------------ 卷一 失踪之迷 ------------ 楔子 密合的窗帘,昏黄的灯光,深海蓝的床单皱成一团。 黝黑的男体紧缠着身下的粉嫩娇躯,轻柔的吻慵懒地落在细致的眉毛,紧闭的长睫。 “爱琳”低沉沙哑的声音吹拂在她的耳畔,热热痒痒的气息引起一阵酥麻。 女人轻咬贝齿抑制住颤抖,她古典美的杏眼闭得更紧了。不,她才不要被唤起,这个恶魔以折磨她为乐,她不能让他得惩。 男人深邃的眼眸荡漾一抹笑意,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整个夜晚都是他的,他喜欢看她从抗拒到迎合的挣扎。 他的手插入她丰厚柔软的秀发,卷起一绺缠在指间,然后以吻膜拜,紧接着鼻子嗅着探着一路来到柔嫩的面颊、微翘的红唇,亲昵的与之摩挲,灵活地舌尖轻轻地舔弄、撩拨起微弱的火苗。 女人紧闭的长睫微微颤抖,她宁愿他像第一次一样粗暴的直接占有,也不要他这样温柔的诱哄。她明白他的心思,他想征服她,驭驾她,让她像其他女人一样倾慕他、渴求他,变成他爱情王国里的奴隶。 不,她偏不,他利用手中的权力与金钱肆意地恐吓她、威胁她、欺压她、霸占她,他就是个无恶不作的魔鬼,她怎么能为他动心。 可是该死的,他比她更了解她的身体。 他的吻从轻浅变得炙热而需索,滚烫的嘴唇含住小巧圆厚的耳垂,浓重的气息甜蜜的呼唤:“爱琳”。 女人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身体窜过一阵轻颤,他呼唤她名字的方式,仿佛她是世界上最稀有的珍宝。但是她知道,那只限于床上,只要离开这张床,他就从最热烈的情人变成最傲慢的陌生人。 男人没放过她身体的每一丝变化,大掌抚过她玲珑有致的娇躯,火热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她细致柔嫩的脸颊渐渐潮红,饱满白净的额头冒出细汗,他继续在她身上施展魔法。 “嗯……不……”女人白嫩的玉臂抵在精壮强健的胸膛,似是推拒又似是在拉近。 “可怜的爱琳!”男人得意地笑了:“说你要我……”“ 女人死死咬住嘴角不出声,细致的眉毛纠结在一起,形成小小的川字。 男人恼怒于她的顽固,突然一个用力挺进。 “啊……”身下的女人轻喊,似是痛苦又似是欢娱。 男人静止不动,惊诧那美好的结合,每一次都是这样的惊心动魄,荡气回肠,那紧窒湿热的感觉似乎要将他逼疯。 原始的激情在两人身上流窜,秀发纷乱,热汗淋漓,男人浓重的喘息混合着女人破碎的低吟,空气中汹涌着情动的芬芳。 “嗯――”男人最后用力一击,全身肌肉硬起、痉挛,最后瘫软在女人的身上。 许久,女人渐渐恢复意识,她缓缓睁开眼睛,美丽的眸子还残留着激情的迷蒙。 男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在完全清醒之后,她会掐着自己手臂嫌恶自己,憎恨自己,他不明白两人之间这么摄人心魄的美,为什么她只感到羞辱。 诚然,他是粗暴地夺去她的第一次,他是毫不容情地逼她做了他的契约情人,但是几个月来他都在尽力地补偿她,在最大的范围内宠着她,疼着她,为什么她就死死的守住自尊感觉不到呢? 完全清醒过来的女人头倔强的扭到一边,她尖利的指甲拼命地戳入掌心,又一次被他征服,这不见硝烟的战场,每一次她都是输家,身体卖给了他,任他予取予求也就算了,最后还会哭着求他完成,这让她情何以堪? 男人气恼地扳过她的头,将她面向自己,他不许她悔恨,他翻过来身来再次压在她的身上。 “不”女人推他。 “要”,男人蛮横的吻欺压下来。 他知道使她忘记的唯一的方法就是投入新一轮的战斗,再一次使她飞入天堂,随后她会精疲力竭,婴儿一般的沉入梦乡,那时的她才是属于他的天使。 又一波热情的开始,每周固定的一个晚上,就是这样一次次天堂地狱的轮回,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呢?是的,她是知道的,在她残留的最后一丝理智里,她记得那片打在玻璃橱窗上盛夏的阳光。 ------------ 001.陌生男人 夏日,午间的阳光耀眼的射在“田园面馆”的玻璃门窗上,店内人头攒动,来吃面的客人络绎不绝,张爱琳擦了擦额头的汗,玲珑苗条的身躯来回穿梭在六张桌子的窄小空间中,利索地将一碗碗面端到客人桌前。 田园面馆,张爱琳从她18岁起到现在已经了经营六年,它坐落在光明巷的十字路口,店面小到只有三十平方米,也只有厨师,收银员,和她这个服务员三个人。但因为口碑不错,再加上不远处就是高楼林立的写字楼,所以每到中午,异常忙碌。 但即使这样,在手脚不停的忙碌中,张爱琳的脑子也在时刻惦记另一件事,那就是妹妹,失踪了! 虽然妹妹留下了一张纸条,说是去度假,但是哪有出去一个多星期却不跟家里联系,也不开手机的呢?她技巧地问过所有可能知道她下落的人,都没有消息。最让人担心的是,她上午找到妹妹的寄宿艺术学校,竟然被告知妹妹已经办了休学一年的病假。 她意识到是该报警的时候了。 “请问你是张爱萱的姐姐张爱琳吗?” 正在给客人点菜的张爱琳一听到妹妹的名字,立刻抬起头来,惊愣地盯住对面的男子。他有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这么热的天依然穿着正式的深色西装,打着天蓝色的丝制领带,一副黑色眼镜戴在面无表情的脸上。 “请问你是张爱萱的姐姐张爱琳吗?”男子又问了一遍进行确认。 张爱琳谨慎的开了口:“我是,请问您是?” 男子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请跟我来,有人要见你!” “你是谁?你认识我妹妹吗?谁要见我?”一连串的发问从张爱琳急切的唇中逸出。 “张小姐只要跟我来就知道了。” 这个陌生男人为什么知道妹妹的名字,跟妹妹有什么关系吗?是谁要见我呢?他知道妹妹的下落吗?她跟在男子的身后,脑中涌入千百条思绪。 男子在店外的一辆豪车前停下,打开了后排车门:“张小姐,请!” 张爱琳紧张地瞧了车里一眼,见车内坐着一位气质尊贵、神情傲慢的成熟男人,一头浓密的黑发,脸庞粗犷英俊,五官棱角分明,可是鼻子上那对深眸却是像刀锋一样严厉、冰冷,胆小的人只是和这样的目光对视,就会寒毛直竖,惊慌失措。 “进来,张小姐。”车内的男人发出命令,声音低沉、浑厚,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张爱琳坐了进去,立刻感到从他身上辐射出无形的压迫,她悄悄向外靠了一靠。 男人有副宽阔强健的胸膛,此刻他转身面对她,黝黑深邃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见她乌黑的秀发编成繁复的发辫梳在脑后,几绺调皮的发丝被汗水打湿,飘落在清丽的玉颊;一双古典美的杏眼,清澈而灵动,此刻满满充盈着疑虑。若不是因为知道她的劣行,他会觉得她相当吸引人。 张爱琳被他直勾勾看着,感到有些不自在,浅浅的红晕浮上秀白的脸颊:“请问..” “张爱萱是你的妹妹?”“男人清了清嗓子,终于开口。 “是。” “她现在在哪儿?” “嗯?”张爱琳迷惑,这个男人也在找妹妹吗?很显然他和自己的家庭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为什么要找妹妹呢?“请问你和我妹妹是什么关系?” 男人眯紧了双眼,仿佛对她胆敢不回答而是提问感到恼怒:“我再问你一次,她现在在哪儿?” 张爱琳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狂妄无理,直接忽略自己的问题,她也有点气愤:“你先说你是谁?和我妹妹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找她?” 男人严厉的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哼,真是有其姐,必有其妹,看姐姐这样,妹妹也一定不是个省油的灯!好,我们来谈笔交易!” “交易?”倏地,张爱琳的脸色惨白,难道妹妹被绑架了,不对,如果被绑架了,也应该是自己和绑匪做交易,而不是和这个找妹妹下落的男人啊。 男人一直紧盯着张爱琳的反应,鄙夷不屑的说道:“你账户上的那一百万,我们就送给你,只要你说出你妹妹的下落。” “我帐户上的一百万?”张爱琳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他在说什么?她帐户上连四位数的存款都没有。 “你能不能演戏演像点,不要老是一副白痴表情!”男人突然发怒了:“刘秘书,把对账单给她!” 被称作刘秘书,也就是从面馆将她带进车里的男人很快地把一张a4纸递给了张爱琳。 张爱琳顾不上他话中的羞辱,急切低头看手中的对帐单,只见白纸上密密麻麻打印出了近几个月以来自己账户上的出入明细,在十天以前,赫然显示,自己帐户上汇入了一百万,张爱琳仔仔细细地数了三遍“0”,的确是一百万,而且是妹妹张爱萱的储蓄卡转入。 “怎么,不说话了?”男人嘲讽的声调扬起。 张爱琳的手心潮湿,妹妹怎么会汇这么多钱到自己账户上,她哪来的钱?难道这些钱是车里这个男人的?她不会因为这些钱才失踪的吧?她的心脏怦怦地乱跳,她缓缓抬起头来:“先生,我想这其中有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是一百万?”男人不耐烦再继续耗下去,黝深的黑眸聚起狂风暴雨:“行了,你就别再演戏了,我是个爽快而且大方的人,说出你妹妹的下落,那一百万就归你!” 张爱琳被这个男人的目中无人、狂妄自大激怒了,他连自己姓是名谁都不说,上来就追问妹妹的下落,而且抛出什么一百万的“交易”,他以为每个人都是贪钱的吗?再说那一百万又没显示是他的。 她气得双颊绯红,但是从事服务行业,多年和客人打交道的经验使她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理智。 她正色说道:“先生,首先我要跟你说。虽然你没有报出你的姓名,也没说出和我妹妹的关系,但是我还是坦诚地告诉你实情,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而且在这一点上我比任何人都更着急;其次,我帐户上那一百万,如果你能证明是你的,我可以转给你,不然的话,只能报警处理。” “报警?”男人嗤笑:“你们姐妹一定已经周周密密想过每一个细节了吧?知道我们贺家在这个关键时期不能有任何负面新闻,所有大加利用?” 张爱琳秀眉紧紧皱在一起,她已经很坦诚了,这个男人还在咄咄逼人,既然不信任,报警不好吗?他又说什么拿负面新闻利用他们,他到底有多难搞,妹妹的失踪已经让她心力交瘁了,他还要怎么样?不管了,他爱嚣张嚣张去,她还就是不理他了,反正他也不知道妹妹的下落,也不可能帮她。 想到这里,她气愤地说道:“既然我们意见不同,那我想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张爱琳用力地推开车门:“再见!先生!”,然后砰地一声大力摔上,真是痛快,对付这种无理的男人没必要那么客气。 啊!刘秘书心里默默地惊叫了一声,他小心翼翼地看向车内的总裁,见他脸色铁青,凛冽的目光想杀人,这个张小姐,竟敢摔总裁的车门,不想活了吧! ------------ 002.搜家查底 晚上九点,田园面馆打烊,张爱琳一路走回家。一边走一边想中午的事,越想越蹊跷,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找妹妹,还有那一百万是怎么回事,她已经去过银行查证,那么多钱的确趴在她的帐户上。 看那男人的意思,这一百万是他的,可是妹妹并不虚荣,对金钱天性淡泊,根本不会贪别人的钱,为什么要从他那里弄来一百万呢? 最揪心的是,妹妹到底去哪儿了呢?为什么还没有一点音信。 张爱琳一路想一路上了楼,她钥匙打开门,扬声朝里喊:“妈,我回来了。” 她们母女三人的家只有五十多平方米,旧式结构格局成两室一厅一卫一厨,所谓厅也就是仅可以过人的走廊。房子虽然老旧,但是布置的温馨、舒适,又充满艺术气息,这多亏了学画画的妹妹张爱萱,因为她有一双慧眼和巧手。 没有动静,难道妈妈睡着了?张爱琳走进妈妈的房间,吃惊地捂住嘴巴,房间里竟然坐着一位男人,神色阴沉,表情冷酷,就是中午豪车中的男人:“你怎么在这儿?” 张母怯懦地叫了声:“爱琳,他们说要找爱萱。” 看到母亲脸色灰白,声音发抖,张爱琳的愤怒火山一样爆发,有什么事冲自己来,惊吓老人家算怎么回事。她苗条的身躯挺直,古典美的杏眼喷射出火焰:“先生,你这是强闯民宅!” 贺宇辰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立刻填满了狭**仄的空间,命令道:“张小姐,我们到另一个房间谈!” 张爱琳低头看了眼受惊吓的母亲,轻轻抚了抚她的背,然后怒瞪了男人一眼,率先朝另一个房间走去,那是她和妹妹共同的卧室。 张爱琳推开自己的房间门,再一次惊呆了,不敢置信眼前的情景:房间乱七八糟,衣服、物品扔得床上、地上到处都是,一个男人正在翻衣柜,另一个男人背对着门口搜索笔记本电脑里的资料。 张爱琳愤怒的血液已冲到头顶,她倏地转过身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男人双手抱胸:“你不是已经看到了?”他故意挑挑眉:“既然你不肯说你妹妹在哪儿,那我只好自己动手搜查了。 “叫你的手下住手!”张爱琳怒吼,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有钱有势了不起吗?就可以这么欺负人吗? 电脑旁边的男人了站起来,原来是刘秘书,他叫了声:“贺总”,然后俯在男人耳边说了几句,男人嗤地一声笑了:“把笔记本带走。” “凭什么带走我的东西?”张爱琳扑过去抢笔记本,那里面保存着她和母亲、妹妹的许多照片,还有自己的记账软件。 刘秘书并不推搡扑过来的张爱琳,只是紧紧地抱住笔记本电脑:“张小姐,请放手!”那克制的声调,仿佛电脑是他的,而张爱琳才是一个掠夺者。 张爱琳抓住笔记本,使劲地往外拖拽,但是笔记本纹丝不动,牢牢掌握在刘秘书的手中。张爱琳怒视这个有着绅士外表的爪牙,但是刘秘书低垂着视线,不看她。 张爱琳突然放开了手,扭头对看好戏的男人说:“让你的爪牙把笔记本还给我!” “会还给你的,等我把资料拷贝出来。”男人得意地笑了。 张爱琳压低声音怒吼:“你这叫打家劫舍,你这个无赖,我要报警!”她掏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按下数字,就被男人抢过来,一把扔到床上。 张爱琳愤怒到无以复加,她扑上去抓打这个欺压良善的恶霸,但是男人两只大手牢牢钳制住她:“打家劫舍,嗯?你知道烧杀抢掠完了,都会干什么吗?”男人一字一顿,邪恶地笑道:“奸**女!” 说到这四个字,他突然垂下视线盯住她的红唇,唇瓣柔软润泽,此时微微的张开,轻轻的颤抖,他胃里抽紧,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他像是有毒一般,猛地松开了钳制她的双手。 张爱琳背脊窜起惊恐的寒毛,这些无恶不作的魔鬼什么都做得出来,而且他们知道身单势孤的自己没有力量反抗。她浑身发抖,咬牙说道:“我看先生也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也做这种恶行吗?” 贺宇辰知道她害怕了,他不屑地笑了:“我中午提的交易怎么样?想好了吗?” 张爱琳拼命吞回眼泪:“至少我要知道你的名字吧。” “贺宇辰。”男人缓缓吐出名字,仿佛这三个字多么金贵,告诉她就会遭到亵渎一样。 “我妹妹和你什么关系?” “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不是你和你妹妹串谋共同策划的吗?不过我告诉你,你们以为诱拐我弟弟私奔,我们贺家就会屈服,那可打错了算盘,要钱,可以,那一百万给你们,但是结婚,别妄想!” 和他弟弟私奔?张爱琳猛地想起,妹妹每次都会提一个才华横溢的男人,他的绘画天份,他的飞扬跋扈,他的英俊富有,难道就是他的弟弟? 因为他们家不同意,所以和他私奔?这的确会是天性浪漫不羁的妹妹会做出的事,但是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要隐瞒自己呢?而且还转账了一百万。对,那一百万:“你怎么证明一百万是你的?” “哼”,贺宇辰冷笑了一声,早有准备:“刘秘书给她看证据!” 刘秘书掏出手机,调出视频,张爱琳看出来是在银行的画面,她屏息以待:妹妹出现了,她绑着两条慵懒的发辫,幸福地依偎在一个男人身边,男人黑发微有波浪,随意地垂到肩膀,五官轮廓深刻,身躯粗犷强健,散发出浓厚的艺术气息。妹妹爱上的就是这个男人吧! 刘秘书将视频细节放大,张爱琳很容易地看出,取款单上的名字是“贺品辰”,而存款单上的名字是“张爱萱”,接下来,妹妹又把钱转入了自己的账户。 贺宇辰不放过张爱琳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怎么样?证据确凿吧?” 瞧那副洋洋得意的嘴脸,以为别人都贪他们家钱吗?“我把这一百万还给你!” 一瞬间,贺宇辰眯紧双眼,语气是暴风雨前的低沉,充满危险:“张小姐,你是耍我吗?你以为还了我一百万,我会带着更大的筹码交换吗?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钱既然是你的,我就还给你,这叫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别再继续演戏,我没么多功夫陪你玩,我已经明明白白告诉过你,这一百万就算是说出你妹妹下落的交易,如果你还不识相,小心引火自焚!” 虽然张爱琳认为妹妹私奔不对,但是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凭什么认为是妹妹勾引的,凭什么认为是在进行逼婚,他们那样的豪门,她还不想让妹妹嫁进去受苦呢?于是她冷冷地说道:“我为什么要演戏,我比你更迫切想找到我妹妹,你觉得你们家了不起,我们还不想高攀呢!” 贺宇辰嘴角一撇,胜券在握地说道:“别再假惺惺了,张小姐,既然你不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到时不要哭着求我!”说完他挥了下手:“我们走!” 三个人风卷残云一般的离开,只剩下满室的狼籍。 ------------ 003.弟弟私奔 贺宇辰回到父母那座豪华的“宫殿”时,豪宅里一片静悄悄的,他不意外母亲不在家,因为母亲是个把社交看成比一切都重的女人,这个时候她应该在上流社会的太太沙龙里扮演女王的角色,她喜欢那个角色。 佣人看见贺宇辰进来,低低的行了个礼:“大少爷,老爷在书房。” 贺宇辰推开厚实的雕花门,见父亲躺在书房的沙发上睡着了,一只手垂了下来,装订成册的数据报告落在厚厚的地毯上。他走过去捡起来,并且轻轻摘下父亲鼻子上的眼镜,他仔细打量父亲,发现他骤然变老了:染黑的头发遮不住两鬓的苍白,暗沉的皮肤,松弛的眼袋,还有下垂的嘴角。是以前没有注意到这些吗? 平时的父亲总是精力充沛,威风凛凛,什么事也别想逃过他那双精明锐利的眼睛,但是如今他孤独地躺在沙发上,卸下一切防备,就是个普普通通、脆弱无依、日渐衰老的老人,也许父亲被弟弟的事情击垮了。 因为弟弟是父亲最钟爱的人,他小时候因一场大病差点夭折,所以家里人非常疼爱她,宠着他,他对金融,对生意不感兴趣,只酷爱画画,父亲也由着他,只要他高兴。 再加上弟弟开朗热情、才华横溢,潇洒不羁,给父亲刻板的生命里带来了明亮的阳光和斑斓的色彩,不像自己,冷漠的性格不讨长辈喜欢。父亲甚至为了他开了一家文化艺术公司,让他自己打理,而且这家公司目前正是面临上市的关键时期。 但是半个月前,弟弟贺品辰和父亲大吵了一架,然后就失踪了。至今他的耳膜仍震动着弟弟的吼叫声:“我就是要和她结婚,你们不允许我也要和她结婚!” 从母亲那里,他知晓,弟弟爱上了一个穷苦的漂亮姑娘,这个姑娘在艺术学校学的绘画,给别人做过模特,还是人体模特。弟弟和家里提出要和她结婚,这在贺家简直是天方夜谭。别说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就是做过人体模特这一点,普通的家庭也不会接受吧。 他们堂堂贺氏集团拥有两家上市公司,其他还包括证券公司、建筑公司、食品公司,文化艺术公司,甚至医院、新能源、高科技产业都有他们的投资,这样的家庭能娶那样的女孩做妻子吗?如果结了婚,碰到哪个男人说,嗨,我看过她的裸/体,贺家的脸往哪儿搁? 所以家里对弟弟明确:那个姑娘做情人可以,做妻子不准!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弟弟从吵架之后就失踪了。贺家恨不得掘地三尺,但是仍然没有一点消息。唯一的线索就是他在十天前,从自己的银行账户上取了一百万,然后马上存入了“张爱萱”的卡中。而不到几分钟这一百万又转入了“张爱琳”的银行卡。 从银行调取的录像中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弟弟的这一系列行为,而在弟弟身旁一直有一位明艳动人的漂亮姑娘,他猜那就是张爱萱。 他把张爱萱的资料查了个底掉:今年20岁,三流艺术学校的绘画学生,有时兼职做人体模特,私生女,父亲不详,母亲长期疾病缠身,上有一姐,只上到高中毕业,现经营小面馆,收入仅供母女三人勉强糊口。 这个张爱萱就是趁着给弟弟当模特的机会,成功勾引了他,继而妄想嫁进豪门,不成功之后又以私奔进行逼婚,她也是太天真了吧?贺氏家族的门楣岂是她这样的人家能玷污的。 还有她那个姐姐张爱琳,长着一副清丽的面孔,苗条的身躯,却有一副虚荣贪婪、阴险狡诈黑心,要是不拿出证据,愣是演戏,不承认自己拿了一百万。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啊!母亲勾引男人,生了两个私生女,两个私生女又敲诈勒索,串谋威逼,企图嫁进豪门,弟弟怎么会惹上这样的人家。 父亲的眼皮微微动了一动,然后睁开了,他定了定神看清椅子上的来人,起身准备坐起来,贺宇辰连忙上前扶了一把。 自从父亲知道弟弟失踪后,节节升高的血压使他差点中风,因为怕弟弟失踪,父亲病倒的负面报道会阻碍艺术品公司的上市,所以父亲并没有公开去医院,而是将医生请到家里,在家里诊疗、静养。但即使这样,父亲也一样在家里办公。 “品辰有消息了吗?”父亲的神色虽然疲惫,但是眼睛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有点线索,今天见到了那个女人的姐姐。”贺宇辰在父亲面前露出少见的恭顺,只有他知道,父亲每天忙于工作有多么辛苦,多么值得人敬重。 “怎么样?”父亲的眼中放射出希望的亮光。 “很会演戏,暂时问不出什么?在想其他策略。” 父亲眼中的光芒暗淡下来:“尽快吧!不要被媒体挖掘出来,到时就被动了。还有,那一百万给她吧!只要她说出品辰的下落。” “是,我也是这么做的。”。 贺父看着眼前沉稳睿智的大儿子,感到一阵欣慰,宇辰是让人放心的。他早就看出来,将来自己干不动了,集团只能交给他。小儿子品辰是不行的,除了艺术他什么也不懂。 今年26岁了,竟然会被一个只有20岁的小姑娘骗得团团转,为了她,竟然不惜和家人决裂,还私奔?真是太让他这个当爹的伤心了。从小最疼的就是他,宠着他,惯着他,要一奉十无所不能的满足他,不愿学习,想学绘画,给他请最有名的老师,送他出国深造,归国后还专门为他成立了文化艺术公司,可是到头来,竟然为了一个小丫头,把一家人都抛弃。 其实当初,宇辰也是展露出绘画天份的,可是因为品辰,忍心让他放弃了,家族企业是一定要有人接班的,他知道宇辰因此非常伤心,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恨他,他抬起头又望了望大儿子,见他皱着眉毛,一心为弟弟担心,心中涌出一阵内疚,太对不起宇辰了,品辰出了事,还要让他收拾烂摊子! ------------ 004.跟踪博客 贺宇辰有自己的公寓,他平日住在那里,因为离公司很近,方便工作。此时他在自己的书房里搜查张爱琳的电脑,一个文件夹挨着一个文件夹的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电脑里面大部分是画画方面的资料和专业知识,少部分是母女三人的照片,弟弟的影像和相关信息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他记起来刘秘书说,联上网络,可以看到张爱琳写的一篇博客。于是他打开了无线路由,点击那个著名的博客网站,默认设置是“自动登录”,所以不费吹灰之力,就看到了张爱琳的博客,唯一的一篇博客。 【你已经“失踪”七天了,确切地说从我最后一次见你已经十三天了,因为你平常住在学校的宿舍里。 我的手边还摆着你写给我的留言,我已经把这30个字反复念了一百遍,一千遍,它平常躺在我的衣服口袋里,但是现在我把它拿出来,又念了一遍: “宝贝儿姐:我要出去度假,可能时间会长,我很开心,不要找我,我会联系你的!” 你甚至连落款都没有写,这是你一惯的风格,不拘小节,不受约束,随性飞扬。 最初发现这张纸条,我并没有太在意,以为你只是“度假”个三五天,直到前天我打不通你的手机,我才意识到,也许你是“失踪”了。 这张小纸条被你夹在妈妈的病历本里,因为你知道我每隔七天要拿着病历本带妈妈去医院,你这么做是故意不让我太快发现的,难道你认为我会阻止你“度假”?还是你根本就不是去度假? 因为去度假的人是不会平白无故消失,不跟最亲的人联系的!】 看完之后,贺宇辰猛地一推桌子,真皮转椅向后滑出书桌,他站了起来,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真是个狡猾的狐狸,用这种方法迷惑人,以为发这篇博客,贺家就会认为失踪跟她没有关系吗? 贺宇辰仔细琢磨这篇博客的内容,他回到书桌前又看了一遍。难道这是在向她的妹妹通暗号吗?可是她想透露给妹妹什么信息呢? 贺宇辰想到这里掏出手机,拔了刘秘书的电话直接吩咐:“你打开张爱琳的博客,所有浏览过她博客的人,你想办法调查他们的资料,看看有没有可疑线索。” 刘秘书对贺宇辰的聪明感到非常敬佩,他利索的答应一声“是!” “明天把电脑还给她,以后持续关注博客的动态,还有浏览博客的人!” “是!” 贺宇辰点燃一支烟,缭绕的烟雾中,张爱琳的身影袅袅升起,还真是小瞧了她啊!心思够缜密! “叮铃,叮铃……”门铃响起,这么晚了,会是谁?贺宇辰打开门:“妈,你怎么来了? 贺母摇摇摆摆走了进来,仪态万方地坐进沙发:“我刚从林家的part回来,直接就到了你这儿。” 贺宇辰这才注意到母亲穿着华丽的晚礼服,高耸的头发盘在脑后,圆润的脸上妆容无懈可击,耳环首饰也是搭配得完美至极,客观来说,母亲并不象是一个五十过半的女人,仍然风韵犹存。他调侃道:“恩,怎么样,part上没人比你更美吧?” 贺母笑了:“还跟老妈开玩笑,我跟你说,你今天没去,有个人非常失望!” 贺宇辰知道母亲说的是谁,林家的大小姐,林嘉怡。从少女时期,林嘉怡就对他倾心不已。事实上,林家今天举行的聚会,就是为了海外学成归来的林嘉怡。 贺宇辰当然会接到请柬,但是他婉拒了邀请,不耐烦和一大堆人应酬。 “嘉怡真是越长越漂亮了,不光模样好,身材好,性格好,而且人家还是高学历、高智商,不象一般的千金小姐就知道吃喝玩乐,将来谁娶了谁有福!”贺母特意观察儿子的反应,见他无动于衷,又笑了笑:“你不去参加人家的聚会,人家可是惦记着你呢?说是给你带来不少礼物,明天她亲自送过来,你有没有空?” 贺宇辰不置可否,他把玩手里的打火机,一圈一圈地让它在两个指尖中旋转。贺母一把抢过来:“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没时间。”贺宇辰干脆地拒绝。 贺母对儿子的拒绝颇有微词,端出母亲的身份来:“你一天到晚都忙什么?人家的part,邀请你,你也不去,现在人家诚心的来拜访,你又抽不出时间,咱们两家可是世交,你不能一点不给面子!” “现在公司就我一个人撑着,爸病着,品辰又失踪,三头六臂都还觉得不够用,哪有时间见她,你就让我喘口气吧!”贺宇辰说着站了起来,有点不耐烦。 贺母知道儿子很忙,提起品辰的失踪也很无奈,都怪小时候太惯着他了,宠得他无法无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走到贺宇辰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现在的担子很重,但是有空和嘉怡出去玩玩,不是正好可以放松放松嘛。” 贺宇辰见母亲还是不罢休,总把林嘉怡往他身上推,说道:“妈,你不为品辰担心吗?” 贺母见贺宇辰转移了话题,知道这件事急不来,不然会起反作用,至于对品辰的失踪,她倒并不太担心,她认为品辰在向家庭示威,失踪一段时间,见家里不妥协,他自己会跑回来的。于是也就顺势问道:“品辰的事有进展吗?” “算是有点吧。” “我就不信他不用家里的钱,能撑到一个月。”贺母知道贺宇辰一直在跟踪弟弟的银行帐户,只要有了取款或是消费记录,立刻就能找到他。 唉!贺宇辰暗暗叹了口气,母亲对两个儿子都不够了解,如果她了解自己,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还给他推荐女朋友;如果她了解品辰,她就该知道,弟弟也许对那个女人是认真的。 因此他只轻描淡写说了句:“但愿如此。” 贺母见儿子没什么心绪,也就不再多留,站了起来:“好了,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晚上,要是能抽得出时间来呢?尽量还是回家一趟,毕竟跟嘉怡这么长时间未见……” “妈,知道了,别唠叨了……”贺宇辰将母亲送到门口。 贺母佯怒打了儿子一下:“你这孩子敢说我唠叨……” ------------ 005.善意谎言 派出所,张爱琳来报案:“我妹妹失踪了!” 一位姓的王的警官接待了她,他是个三十来岁的精干男人,约莫一百八十公分高,体形偏瘦,但是身板挺拔结实,一看就是长期体力训练的结果。他详细询问了失踪的情况,以及有可能的线索,然后“唰唰”地记在纸上。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王警官询问张爱琳,仔细打量她。 张爱琳摇摇头,她把所知道的全部情况都说明白了,而且还带来了妹妹的照片。 王警官锐利的视线变得温和,语气中带着些许遗憾,因为他能预料到她接下来的反应:“张小姐,你妹妹已经20岁,算是成年人了,而且给你留言,她是去度假,所以根据规定,不符合失踪人口立案条件。” 张爱琳大吃一惊,不相信地瞪大双眼:“可是她的手机已经停机,我已经十几天没有她的音信了!” 王警官耐心的解释:“张小姐,只要年满18周岁,就享有人身自由权,她可以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况且你也说过,他们有可能是私奔,所以你必须有证据证明她的失踪可能是由于某种犯罪行为引起,比如绑架、非法拘禁等,才能做立案处理。” “不能证明这些,警察就不管这事了吗?就任她这么失踪下去?”张爱琳的怒火在心中升腾,人民警察为人民,标语不都是这么写的吗?怎么?现在大活人失踪十几天没有音信,他们就一句“不够立案条件”就打发了。 “张小姐,我劝你还是在媒体刊登寻人启示或者聘请私家侦探比较好,可以帮助你尽快找到妹妹。” 张爱琳愤然站起身:“那我们纳税人钱养你们这些警察干什么用?”她知道自己说得很过份,但她实在是太气愤了:“你们这些警察非要等到出了事才立案吗?” “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你们就是不立案,对吧?” 王警官知道无论说什么?张爱琳也听不进去,他选择了沉默。 一瞬间,张爱琳的眼睛充满了泪水,妹妹是她最亲近的人,对她如此重要,现在她失踪了,但是除了自己,没有人会当回事,即使号称保护公民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公安机关也不会受理,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脆弱无助,孤立无援。 “张小姐…” 张爱琳没有给他说话的要会,趁眼泪还没有掉下来,她转身走了,她不想在这个庞大的国家机器面前掉泪,即使自己是那么的弱小。 张爱琳走到门口,手臂被拉住了:“张女士,我认识一些媒体朋友,如果你需要...” 张爱琳定定地盯住王警官的黑眼睛,缓缓地说道:“不,谢谢!”她拂开王警官的手,快速走出了大门,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如果张爱琳知道在报纸上刊登寻人广告这么贵,她一定不会拒绝王警官的好意。她安慰自己,这么多的钱能换来妹妹的可靠线索,也是值得的。 卧室里,她一边按摩母亲浮肿的下肢,一边发愁母亲的病,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因为登寻人广告的钱是母亲这几个月的医药费。母亲不仅有精神疾病,有时神智不清,而且还有很严重的肾病,需要每个星期到医院进行透析,这一直都是她们家最大的支出。 “爱琳,你妹妹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回家?”张母半躺在床上,突然问起张爱萱的情况。 张爱琳吓一跳,难道母亲觉察到妹妹失踪了?自己费尽苦心还是没瞒住?她仔细观察母亲的反应,试探着说道:“她说学校功课忙,过一阵子再回来!” “哦!”张母点了点头:“昨天找你妹妹的是什么人?” 张爱琳知道母亲指的是贺宇辰他们,她脑筋飞快的旋转,然后笑道:“有个文化公司要办画展,请她帮忙。”以前的确有过这样的事,所以她知道这样说母亲应该不会太疑心。 “哦。”果然张母不再深问,但是若有所思,也不是十分相信的样子。 “妈,昨天晚上我回来前,他们都问你什么?” “就问爱萱在哪儿?我说在学校啊!他们又问最后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这几天有没有跟家里联系,就这些。” “你怎么回答的?” “我就照直说的。”张母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爱琳,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啊。”张爱琳心惊,赶忙否认。 “我总觉得他们气势汹汹地,不太像文化公司的人。” “哦,这个呀,是因为……”张爱琳拼命转动脑筋:“啊!是因为爱萱这些天学校也比较忙,耽误了他们文化公司的工作进度,所以他们有点不太乐意了。”张爱琳一直低头按摩,不敢抬头看母亲的脸,怕她瞧出破绽。 “哦!”张母将信将疑,又接着说道:“爱萱平常给我打电话很勤,问问我身体情况,要不然就跟我聊聊天,但是这些天一直没打,我打过去,她电话又停机了,况且昨天又来了那么些人找她,让我心里影影绰绰的,总是不安。” “妈,你是多心了,她就是太忙了顾上不,而且停机,是因为”张爱琳额头冒汗,努力找借口:“是因为手机给丢了,她怕你骂她粗心。” 虽然理由很充足,但是张母听了,还是放心不下,她叹了口气:“孩子,如果有事,千万别瞒着妈,妈身体不好,拖累了你,大学也没让你上,爱萱呢?虽说懂事,但是她好冲动,易闯祸,家里的重担都你一个人扛,妈怎么忍心。” “妈,你看你说这些干什么啊!你为了抚养我们受了多少苦,现在正是我们报答你老的时候。” 张母又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似乎无限心事,看上去非常疲倦。 张爱琳望着母亲苍白灰暗的面容,感到一阵阵心痛,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但是自己却没有能力给她更好的治疗。 医生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换肾,因为长时间的透析已经引起一些并发症,加重了治疗的难度。她早已决定要把自己的一个肾换给母亲,只等攒够钱。说到钱,唉!她也禁不住叹了口气,但是马上又振作起来,不,她不能消沉,母亲和妹妹都指望着她呢?她没有资格消沉! ------------ 006.刹那失神 张爱琳展开报纸,妹妹的半身像醒目的印在副版的头条。那是她在野外画画采风时拍的,随风飘扬的长发,纯洁清澈的大眼,微翘娇艳的红唇,她手拿一支画笔,快乐自信地望着镜头。 希望更多的人能看到这份本城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张爱琳跟报社签订了合同,要一连刊登七天。一定会有人在哪儿见过妹妹的,因为她是这么美丽,这么与众不同,谁看她一眼都不会忘记的。 张爱琳对着报纸中的照片笑了,妹妹的活波欢快总是能感染她,从小的时候她就是妈妈和自己的开心果。 但是另一个男人的脸,拿着同一份报纸,望着同一个神采飞扬的女孩,却是越来越阴沉。他拿起电话:“刘秘书,你给**报社打电话,告诉他们把张爱萱的寻人广告全部停掉,然后再把今天的报纸全部买下来,从每一个报贩亭,从每一个可能的渠道,知道吗?” 刘秘书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放心,贺总,交给我吧!” 贺宇辰气愤地挂断了电话,新闻媒体就象穷凶极恶的鲨鱼,只要闻到一丁点的血腥,它们就会成群地扑过来。只要有一个人跟报社反映这个张爱萱跟弟弟有关系,那么弟弟的失踪就是纸不包住火,会被大吵特吵,尤其贺氏的商业对头,更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明明警告她,她却一意孤行,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自己的底线。是时候给她点厉害尝尝了。 贺宇辰正在筹划如何教训教训张爱琳,突然手机响了,是林嘉怡的哥哥林嘉昊:“宇辰,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吗?” 难道这么快就有了反应?贺宇辰决定先套套话再说:“还没有,怎么有什么重要新闻吗?” “副版头条刊登了一则寻人广告,这个女孩我见过,好象是你弟弟的一个女朋友,但是我打你弟弟的手机,发现已经停机了。” “你见过他们俩?在哪?什么时候?”贺宇辰心里一惊。 “不是最近,也有一两个月以前了,有一次在美术馆,碰见过他们。” “哦!”贺宇辰的希望破灭了。 “怎么品辰的电话停机了?” “他正创作一幅画,需要绝对的安静。” 林嘉昊在那头笑了:“理解,理解!对了,嘉怡说晚上去拜访伯父、伯母,你在家吗?” “他们在家,我还说不定。” “哦。”林嘉昊对贺宇辰的冷漠感到些微的不满,妹妹虽然说去拜访伯父、伯母,但是谁都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他竟然不给面子,唉!看来妹妹要失望了。 “叮铃铃!”手机又响起,是贺氏两兄弟一个共同的朋友:“贺老大,你看报纸了吗?你们老二的女友失踪了,而且老二的电话也停机了,这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老二的女友,老二手机停机是因为他要专心创作” 放下电话:“叮铃铃!”手机铃声又响起,一看又是个和他们都熟识的世家子弟。看来,不少人知道弟弟和张爱萱在一起啊! 贺宇辰愤怒地关闭手机,这个张爱琳,我一定要让她为今天的行为后悔! 另一厢,张爱琳的手机也几乎被打爆,全部是妹妹的老师、同学、朋友:“真的吗?张爱萱失踪了?她不是办休学了吗?”;“她有个非常有钱的男朋友,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你跟他联系过吗?”甚至有人直接怀疑:“听说她男朋友家反对她们在一起,他们不是私奔了吧?” 总之,这是一些关心妹妹的人,但是却给不出一个有价值的线索。 张爱琳叹口气,手支着头,坐在靠窗的位置,面馆打烊,厨师辉哥和收银员小白都回家了,她还在店内磨蹭,不想太早回去,怕母亲又会问起妹妹,她是真的词穷,不知道还能隐瞒多久。 玻璃门外,贺宇辰双手抱胸隔着窗子望了张爱琳许久:奶油色上衣,翠绿色长裙,水仙花一样清丽纤细的女人,在这个繁华的都市,只是静静的安于一隅,独自绽放,自开自香,似真似幻。 每一次见到她,都会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如果他们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相遇,会有所不同吗? 她好象觉察到外面有人,轻轻抬起头,与他视线交接,她那双黑黑的眼睛,黑得彷佛藏有千言万语,有一霎,他觉得自己彷佛跌进了那双黑瞳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皱起浓重的眉峰,他憎恨她,但更憎恨自己为她失神。虽然只有那么一刹那! 室外太暗,张爱琳看不清来人,但是那抱胸的姿式很熟悉。这时男人移动了,他走了进来,果然是贺宇辰。她骤然感到一阵紧张,升起防备的保卫色,冷着脸说道:“我们打烊了。” 贺宇辰单刀直入:“我看到了你的寻人广告。” “那又怎么样?”张爱琳也学他抱胸,笔直地注视他。 她不知道她这个动作,使她的胸部更加突起,贺宇辰眸光一暗,她是故意的,这一家子的女人都很擅长勾引男人啊!他阴森地说道:“我记跟你说过,我们贺家怕有负面报导吧?” “我刊登的是寻找我妹妹,不是你弟弟。”张爱琳无惧,亲人失踪还不准登寻人广告,管得也太宽了吧。 “你觉得媒体多长时间会发现你妹妹和我弟弟是一起失踪?” “我觉得他们不会发现。”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很聪明,看得挺远呢!”贺宇辰放下了环抱着的双臂,把双手插在口袋里:“如果你猜错了呢?怎么补偿我们贺家的损失?” “如果媒体发现你弟弟也失踪,那你们贺家岂不是省了广告费。” 贺宇辰哈哈大笑:“脑袋转得够快啊!那不能上市的损失谁赔偿呢?” 张爱琳咬了咬嘴角,反驳道:“亲人的安全不比金钱更重要吗?” 贺宇辰眯起眼睛:“张小姐,我们不要再演戏,也不要再耍嘴皮子,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出你妹妹的下落,我除了那一百万不要外,再给你一千万,怎么样,条件够优越吧?” “贺先生,你为什么认定我和我妹妹是串通坑你们家钱呢?我妹妹的生命安全是无价的。” “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想让你妹妹嫁进贺家?” 张爱琳一时语塞,说实话,她不知道妹妹和贺品辰的感情进展到了哪一步,也不知道他们对将来是如何打算。“那是她们俩的事。” 贺宇辰鄙夷地哼了一声:“看来我猜得没错,你们胃口不小,不过”倏地他伸出一只手臂将她围困在桌子和自己中间,他俯下头恶狠狠地看着她:“代价你想过没有,也许会痛不欲生,嗯,张小姐?” 张爱琳瑟缩了一下,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不是因为他的威胁,而是他的靠近,热热的男性气息夹杂着烟草味道,让她感觉陌生而慌乱。她猛着推开他,拿出转账单:“那,一百万的转账凭据在这里,别再玩金钱的游戏!” 贺宇辰冷哼了一声,将转帐单一下一下撕得粉碎:“不识时务,你会后悔的!”说完他昂着头,胸有成竹的离去。 张爱琳气愤地怒视着他的背影:“自大狂!” ------------ 007.头条新闻 第二天一早,张爱琳打开报纸,她惊讶地发现,妹妹的寻人广告没有刊登,她反反复翻了几遍,的确是没有,不是要发一个星期吗?她找到报社的电话拔了过去,对方回复:临时有重要新闻,所以被替换掉了,已付的费用会被退还。 这叫什么事,怎么能言而无信。张爱琳转而给其他报社打电话,只要一提妹妹的名字,就被拒绝。很显然,有人用了非正常手段阻止她发寻人广告,而这个人除了贺宇辰再没别人。真是太过份了! 这时她的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喂,你好” “你好,我是****电视台的记者,请问,你是张爱萱的姐姐吗?” 张爱琳心里一跳,难道有妹妹的消息了:“是的,我是。” “请问你的妹妹是和贺品辰一起失踪了吗?” 张爱琳刚想说是的,但是一瞬间想起贺宇辰说的上市影响,她转为最妥当的说法:“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在一起失踪,目前是两个人都联系不到。” “请问他们恋爱多长时间了” “不,我不知道。” “谢谢你,再见。” 张爱琳惊奇看着挂断的电话,就这样就完了,不寻问更多关于妹妹失踪的事了? “叮铃铃,叮铃铃”,又一个陌生号码,张爱琳接通电话:“你好” “你好,我是****报社的记者,请问你是张爱萱的姐姐吗” “是的,我是。” 然后接下来的问题都是一样的,是不是张爱萱和贺品辰私奔了,他们是不是恋人关系等。张爱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也许贺宇辰是对的,记者对新闻的敏感性不是常人能想像的。 第二天一早,整个世界炸开来!将张爱琳平静的生活彻底轰个稀巴烂。家门口蜂拥一批批的狗仔队。大小话筒和麦克风向她伸来,世界一片乱糟糟。一个企业少东的绯闻有这么大的价值吗?人们无聊到只对八卦感兴趣吗? 张爱琳退回室内,紧闭大门,给店里的厨师和收银员打了电话,通知先休息三天。收银员小白大呼:“爱琳姐,你看***杂志了吗?上面写的是真的吗?爱萱和贺氏的少东私奔了?” “小白,你也别再问了,这三天好好休息,到时我再通知你上班。” “可是?上面有他们俩个亲密的照片!” “小白,别再说了。难得的假期你不想要了?” “哦,知道了,爱琳姐,如果有什么能帮忙的,告诉我!” “谢谢你,小白!”张爱琳温柔地叹了口气,挂断电话,可是手机马上又响起来,她看了看,是贺宇辰的。先是一阵心虚,小心翼翼接起了电话:“你好。” “马上开门,刘秘书在门外,跟他走!”贺宇辰直接下达命令。 “喂,喂!”不等张爱琳说话,贺宇辰已经挂断了电话:“这只自大狂的猪!” 张爱琳安顿好母亲,来到门口,打开了一条小缝,然后就被刘秘书一把抓了过去,他一只手护住她,一只手挥开挤上来的记者,坚定不移地往楼下走。 “张小姐,请问照片中是你妹妹吗?”:“他们交往多长时间了?”:“他们是私奔了吗?”:“请问您对私奔后贺氏文化公司上市怎么看?”此起彼落的问题蜂拥而来。 张爱琳低着头,一声不吭,紧抓着刘秘书的手臂,一路过关斩将终于坐上了等候已久的豪车。 张爱琳很想问问刘秘书,要把自己带去哪儿。但是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贺宇辰一定是很生气,他最担心的事发生了,肯定是来找她兴师问罪! 豪车停到了贺氏大楼,张爱琳看见一楼门口同样挤满了乌压压一群一群的记者,乱成一锅粥,自己家的情形跟这儿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刘秘书带领张爱琳从秘密通道直接到达了贺宇辰的办公室。 张爱琳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了走进去。贺宇辰正在埋头批公文,听见动静,他抬起头,锐利地视线停在她的身上,然后扔掉手中的笔,嘴角竟然挂着一丝笑意:“你好,张小姐。” 张爱琳鼓励自己,没什么可心虚的,妹妹的安全最重要,不能为了他们公司的损失就不寻找妹妹。她迎上贺宇辰的视线:“你好,贺先生。” 贺宇辰站起身,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背着手来到张爱琳面前,研究她挺直胸,高昂头的神态:“张小姐,你对外面的媒体怎么看?” “我很抱歉,贺先生。”张爱琳的视线柔软了下来:“我以前的确是低估了媒体的力量,但是为了亲人的安全,我不得不如此,还请您谅解!” “你是为了亲人,我也是为了亲人,现在我父亲被这件事气得旧病复发,你看怎么办?” 张爱琳一瞬间想到自己的母亲,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的,影响老人的健康,的确非她的本意,她低下头,再次道歉:“对不起。” 贺宇辰看了她半晌:“演得还挺像,不过媒体都知道了,也不影响我们家的决定,你们逼婚是不可能得逞的!”他看了看腕表:“刘秘书,通知楼下所有的记者,到28楼的大会议室,准备好茶水和点心,先安抚他们的情绪,然后告诉他们11点准时召开记者招待会!” “是。”刘秘书答应之后退了出去。 贺宇辰自行坐到沙发上,看向张爱琳,缓缓开了口:“你既然对这次的事表示抱歉,那不能只说说,需要跟我合作。” “怎么合作?” “你妹妹是我弟弟的模特,他们目前正在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创作一幅很重要的作品,所以并不是什么私奔,而只是不能被打扰。你觉得这个解释,记者们会相信吗?” 一瞬间,张爱琳的眼睛闪过惊讶与钦佩:“我认为贺先生想得很周到。” 贺宇辰露出微笑,感到一丝得意。同时又为这么轻易被她的赞美打动感到气恼。他粗鲁地站起来,自顾自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批阅堆积如书的公文。 张爱琳不知道是哪点引起他的不满,这个男人刚还在笑,马上就能翻脸,真是喜怒无常。怪不得人常说,伴君如伴虎。她看了看表才十点半,还有半个小时,既然这个自大狂不理自己,只好自己找点事做了。 ------------ 008.意外初吻 张爱琳在沙发旁前面的茶几上发现了几叠报纸和八卦杂志,顺手拿起一份报纸,只见上面红底黑框,赫然印着:“企业少东与贫家女私奔”,内容大幅报道贺品辰与张爱萱的相恋,失踪,引导读者对比贺家的豪门前景与张家的贫苦境地。并且附上大量照片,有贺品辰与张爱萱两人街头相拥,有贺家气派的豪宅,有张母灰白浮肿的面容....,甚至猜测两人如何进展,如何收场。 张爱琳又拿起一份杂志,这篇报导更过分:“多情富少的秘密情人”,内容与报纸大同小异,还附上了一些张爱萱同学的采访,行文大书特书两人的秘密恋情。 还有更不堪的报道,把张爱萱描述成一个不择手段巴上富少的心机女人,说她利用模特的身份大胆裸露身体,成功勾引贺品辰,并不顾世俗压力私奔企图逼迫豪门转正。 张爱琳抬头看向贺宇辰,心想,他一定就是这么想的吧!所以认定是我和妹妹的串通一手策划私奔。 媒体不仅扭曲张爱萱,还挖出贺品辰以前一连串的情史,把他描述成一个无心事业,只知淫乐的纨绔子弟。这对他公司的上市确是非常坏的影响。 张爱琳气愤地扔掉这些报纸、杂志,决心不受他们的影响。她四处看看,打量贺宇辰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比自己的家还大,整片的落地窗,厚重的橡木办公桌椅,黑色的真皮沙发,还有一个功能齐全的吧台,可以满足主人饮酒的嗜好,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一整面墙的开放式书柜,张爱琳走了过去,视线扫过一排排整齐的书脊,挑了一本,坐下来,安静地读起来。 贺宇辰从枯燥的公文中抬起头来,偷眼瞧张爱琳,见她乖巧的坐在大大的沙发里,低着头专注地看一本书,梳成马尾的头发柔顺地垂在颈项,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上午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的身上,似真似幻。 没有倔强的表情,没有冷硬的态度,柔柔细细的,甜美可人。他视线向下落到她的脚上,大概是出来的匆忙,柔弱无骨的玉足只穿一双人字拖,粉嫩的片片指甲犹如海棠花瓣,看得人想上去摸一把。 张爱琳仿佛感觉到贺宇辰的视线,她抬起头来与他的视线交接。被逮住了,贺宇辰感到有点窘,他粗声问:“你就准备穿这个开记者招待会吗?” 张爱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瞠眸:“是你让我立刻跟刘秘书出来的,你告诉过我,你要干什么了吗?你给我换衣服的时间了吗?” 贺宇辰不理会她的质问,按下总机:“石秘书,拿进来一套女式职业装!”说完又瞟了眼张爱琳的身材:“身高大概165公分,比较瘦,哦,对,再拿一双高跟鞋,大概是...” “36码”张爱琳自动说了了来。脚指头想也知道这个男人肯定是给自己拿的,真挑剔,不就是开个记者招待会吗? 还要穿成什么样。 “36码的鞋,一刻钟之内拿进来。” 贺宇辰说完挂上了内线电话,又瞟了眼张爱琳的柔白粉嫩的玉足,那么小的脚,真不可思议。 不一会被称作石秘书的女人走了进来,约摸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削薄的头发一边别在耳后,看上去亲切可亲,又透着精明干练。手里提着一套粉白色的职业套装,拎着一双白色高跟鞋。 “贺总,这是您要的衣服和鞋子”。 贺宇辰的头始终没有从公文中抬起来,只发出冰冷的声音:“放下,出去吧。” 石秘书利索地将衣物放在沙发上,一眼也没有多打量张爱琳,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立刻退出了办公室。 贺宇辰向后靠在坐椅上,扔掉了手中的笔:“还不快换上,你想迟到,让记者们大发雷霆吗?” 张爱琳立刻拿起衣物站了起来,左右瞧瞧,犹豫不定,但是并不开口问他。 贺宇辰下巴一抬,指向右侧,张爱琳发现原来那里还有个房间相连,她走了进去,轻轻关上了门。 贺宇辰想到她在自己的休息室脱下t恤,脱下仔裤,只剩下内衣,不由得浑身燥热,他拿起笔强迫自己继续批阅公文。 张爱琳穿上套装,瞪着时尚的镶水钻高跟鞋生闷气,刚才试穿了一下,站着都差点摔倒,更别说穿起来走路了。足足有十厘米高啊!而且还那么细,这种鞋是给人穿的吗?她平常不是在店里忙活,就是带母亲去医院,所以鞋子都是以舒适为主的平底鞋,偶尔穿上三四厘米高的鞋子就是极限了。 “怎么还在里面磨蹭!”门突然被打开了,贺宇辰闯了进来,眼前的景象使他眯紧了双眼。 张爱琳坐在床尾凳上,马尾被拆开,乌黑的发丝柔顺地披在肩上,紧身的连身套装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包裹得恰到好处,此时她正弯腰手拿鞋子发愁,这个姿式使柔白的贲起从v形领口内一览无余。没想到平常瘦巴巴的身材竟然如此有看头。 张爱琳发现贺宇辰闯了进来,立刻将鞋子套在脚上,站了起来,但是不能适应的10厘米使她迅速向后仰倒,贺宇辰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及时搂住她,制止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他将她圈在怀里,盯着拥着她柔软如棉花的身体,鼻端嗅到细细的香软气息,他情不自禁,眸子一暗,低下头注视近在咫尺红润的朱唇。 张爱琳窘得羞红了脸,真是太丢人了。他炙热的呼吸轻轻地拂上她的脸,那陌生的男性气息令她茫然困惑,她推了推贺宇辰,想挣脱开来:“贺先生,请你放....” 封住! 贺宇辰炙热的嘴唇猛地覆盖住张爱琳柔软的唇瓣,霸道地亲吻、梭巡、哄诱她为他分开。 “唔,唔....”张爱琳左闪右躲逃避他的吻,好容易有点间隙:“放开...”张爱琳刚张开嘴,贺宇辰趁势侵入她的唇间,同时把手伸入她闪亮的秀发固定她摇摆的头,恣纵贪婪地攫取她嘴里的甜蜜馨香,火热而且需索,吸入她香甜的气息。 张爱琳扭动身体,奋力抵抗,挣脱出来的手“啪”地一声狠狠扇在贺宇辰的脸上。 贺宇辰愣住了,从小到大,还有没有哪个女人敢动他。他双眼一眯,扑过去将张爱琳压在床凳上,狠狠地吻了下去,同时一只强壮有力的大手固定住她。 “放开,唔,唔....”和男人比力气,那无异于以卵击石。 “贺总,十一点。。。。。哦,对不起。”刘秘书刚进来又慌忙退了出去。 张爱琳趁机推开贺宇辰,愤怒地想站起来,但是高高的鞋跟使她左摇右晃,贺宇辰看着她的窘态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他把她按在床凳上,粗鲁地脱下她的高跟鞋子,向外扬声喊道:“刘秘书,拿双36码的低跟女鞋”。 “是。”休息室外,刘秘书谨慎的回应。 “连个高跟鞋都不会穿,还是女人吗?” “连个女人都欺负,还是男人吗?” 出人意料,贺宇辰又笑了:“希望一会儿的记者招待会你也这么伶牙俐齿!” ------------ 009.记者招待会 当张爱琳和贺宇辰出现在招待会现场,闪光灯立刻此起彼落,摄像机的灯光也亮了起来。 “各位女土,各位先生,你们能来出席这场招待会真是太好了,是时候让贺氏上新闻了,你们知道企业离不开媒体。”贺宇辰坐在台上的话筒前绽开了迷人的微笑。张爱琳发现,他若是蓄意展现他的魅力,那是无敌的,不管是对男人还是对女人。那笑容比电影明星还要璀璨,一点不见平常严厉冷酷的样子。 贺宇辰等媒体拍过一阵照片后又接着说道:“我知道大家对我弟弟贺品辰的去向非常关心,事实上贺品辰不仅成功地经营贺氏文化公司,他还是一个相当专业的画家,目前正在潜心作画,准备在年底的画展中展出。我希望画展开幕时,各位媒体朋友也像这次一样都来捧场。” 台下一阵嘤嘤嗡嗡地窃窃私语。 贺宇辰等大家安静下来,接着说道:“作画是件非常枯燥的事情,既费脑力,又费体力,还是个技术活,大家一定不太感兴趣,所以更喜欢把这次的事件想像成桃红色绯闻,很抱歉不能继续娱乐大家,让大家失望,不过,我,还有在座的张爱琳小姐,也就是张爱萱的姐姐,我们俩会一起耐心地回答你们每一个问题,现在,提问开始吧!” “请问贺品辰先生和张爱萱小姐什么时候开始恋情的?”一位女记者尖声提问。 “就像我刚才说的,媒体朋友们都误会了,他们仅仅是画家和模特的关系。”贺宇辰故意露出亲切的笑容。 现场一片哗然,纷纷对这个解释表示怀疑。 “请问张小姐,你妹妹和贺品辰是恋人关系吗?”一位男记者显然不相信贺宇辰的说词,转而提问张爱琳。 张爱琳知道这个问题自己必须回答,她尽量配合贺品辰:“刚才你也听到了,我妹妹在给贺品辰先生当模特。” “但是你在报纸上刊登了妹妹的寻人启示。” 张爱琳愣了一下,但马上反应过来:“就因为登了寻人启示,所以妹妹看到后第一个打过来电话,告诉我正在给贺品辰先生当模特。” “你妹妹为什么要隐瞒给贺品辰先生当模特?” 张爱琳微微一笑:“我想说,她并不是故意隐瞒,她只是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企业家画家也是画家,对于她来说,这只是一份工作。” 贺品辰朝张爱琳投去感激的一瞥。 “请问张小姐,你们姐妹两个关系亲密吗?”另一个女记者提出看起来最无关紧要的问题。 “是的,我们姐妹彼此依赖,关系很亲密。”张爱琳据实以告。 “那你妹妹为什么要直到刊登寻人启示,才想到和你联系,换句话说,她已经失踪很长时间,你根本就联系不到她才刊登的寻人启示吧?” 张爱琳僵住了,意识到落入了她的圈套,她的脸色绯红,紧张地额头冒汗。 贺品辰拿起话筒:“我不知道这位记者你有没有妹妹或是弟弟,如果有的话,你会知道,他们的成长期通常会相当长,因为他们被照顾习惯了,很晚才学会为别人着想,所以十天半个月不联系并没有什么稀奇。” 那位女记者的质疑很快被另一位男记者的提问掩没过去了:“我是****报社的记者,请问贺先生,你为什么阻止张小姐在我们报纸上刊登寻人启示?” “我想原因很明显,因为张小姐的妹妹没有失踪,所以没必要刊登。” “请问贺品辰先生为什么不亲自出席记者招待会,澄清事实?” “艺术家创作的时候需要绝对的专注,不能被琐事分心,你说对吗?这位先生?” “可是杂志上有他们拥抱的照片,这些你怎么看?”记者穷追不舍。 贺品辰尽量使气氛轻松一些,他笑道:“我想我们不是活在食古不化的古代,拥抱只是社交礼仪。” “请问贺先生,这件事情对贺氏文化公司上市有影响吗?” “我希望是积极的影响,懂文化和艺术的总裁不是更有眼光吗?” “请问贺品辰先生作为一家准备上市的公司总裁不主持工作,而是潜心作画,这合理吗?”一个记者提出了尖锐的问题。 “如果一个公司离开了总裁就不能照常运营下去,你还会对公司有信心吗?”贺品辰笑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道:“我们有非常出色的专业团队。” “请问贺品辰先生作品什么时间完成?”另一个记者大声提问。 “我想作品完成后,他会亲自回应你们”,这时秘书走上台来在贺宇辰身边耳语了几句,贺宇辰马上站了起来:“ 我很感谢媒体朋友们对贺氏集团的厚爱,我本想回答到最后一个问题,但是刚才我的秘书告诉我,我们一位重要的股东刚刚诞下一名公子,我必需要去祝贺了, 所以,朋友们,今天的问答就到这里结束,再次感谢大家!” 张爱琳见状连忙跟着站起来致谢,一起走出了招待会现场。 刘秘书在后台迎接,高兴地说道:“贺总,招待会反响很好,刚才***报社的记者跟我说,其实该炒的绯闻大家也炒过了,现在记者发布会一开,有料可登,这件事也算尘埃落定,圆满完成了任务,我看这场危机是化解了。” 贺宇辰也松了口气:“但愿吧!”他扭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张爱琳:“你怎么这么笨,没说几句,就被记者绕到圈子里。” “什么?”张爱琳跟过后边,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事实上她还没有从刚才的记者招待会中回过神来,以前对贺宇辰只有傲慢恶劣的印象,没想到他还是一个非常有智慧、有掌控力的男人。 贺宇辰转过身停住了脚:“你耳朵聋了吗?” “咚”地一声,张爱琳撞在肉墙上:“哦!”张爱琳捂住额头:“你干嘛停下来?”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出丑了,上一次是高跟鞋差点让她摔倒,这一次又是碰到头,太失常了! 贺宇辰轻声笑了:“人笨诸事拙!”,然后又呵斥道:“你还跟着我跟干什么?不会好心地想告诉我你妹妹在哪儿吧?” 刚才被他解围的感激还没有暖热,她的怒气又腾地升了上来:“为什么你一定要认定,我们就是为了骗钱,或者是逼婚?难道以前你被骗过吗?” 倏地贺宇辰的脸色铁青,刘秘书紧紧地为张爱琳捏了一把汗,见贺总眼角抽搐,快要抓狂,他强压怒火,恶狠狠地说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好,随你便,张小姐,不要有一天哭着求我!”说完大步离开。 ------------ 010.母亲失踪 不知道家门口的记者散了没有。虽然报社已终止了寻人启示的刊登,但是这件事情演变成企业少东的绯闻,阴差阳错,妹妹会得到更大的关注,希望妹妹能看到这些新闻,跟自己主动联系。张爱琳边走边胡思乱想。 楼道里一片安静,看来守在这里记者们也都得到了消息,打道回府了。 “妈,我回来了”咦,怎么不在房间:“妈?”张爱琳打开小套房的各个房间,厨房没有,卫生间没有,阳台没有,她有点慌了:“妈...”各个角落都找遍了,还是没有! 张爱琳慌忙拔打张母的手机,床台柜响起了音乐声。手机没带在身边,那应该不会走远。会不会是去医院了呢?张爱琳拔打母亲医生的电话。 “没有,你母亲没有来过。”医生简短坚定的回复。 医院没有去,难道是去买药或是买菜?可是母亲很少做这些事,张爱琳心里乱作一团,还是出门找一找。她先挨家挨户寻问了邻居是否见过母亲,都说没有看到,只有一位六十多岁地老大爷说恍惚看见跟着个年轻男子一起坐进了汽车,但是也看不真切,不确定是不是她。 张爱琳把家附近的药店,菜市场、超市、公园等等一切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天已经黑了,仍渺无音讯,她忽然想起也许这个时候母亲自己回家了也不一定,于是抱着一线希望跑回家中,但是空空如也,母亲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张爱琳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家中,心急如焚,欲哭无泪,妹妹失踪了,现在母亲又失踪了,短短十几天,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失踪了。 第二天一早,张爱琳又出现在派出所,一位上年纪的警官给她解释:你母亲失踪不够四十八小时,并且没有原因显示她的失踪跟犯罪行为有关,所以不能立案。 “可是?警官,我妹妹失踪了,接着我母亲也失踪了,这不是很蹊跷吗?这其中一定有关联,请您再仔细考虑考虑!”张爱琳放下自尊死皮赖脸央求。 “你母亲本来就神智不清,有精神问题,走丢是最大的可能,你最好是登寻人启示或是想其他办法!”虽然这位张小姐长得不错,但是总这样纠缠,也让人受不了。 张爱琳无奈地站了起来,看来只有登寻人启示这一个办法了,她失魂落魄地走出警局。 “张小姐!”张爱琳回头,见上次的王警官追了过来。 “张小姐,刚才你说的我在里间办公室已经听到了,我认识一家私人侦探社,关系很广,你可以找他们试试。” 张爱琳感到很羞愧,上次那么无礼,人家不仅不计前嫌,而且又一次主动提供帮助,这让她很感动。“谢谢你,王警官,我对上次的事说声对不起。”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王警官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一笑:“这家侦探社的社长是我的朋友,你尽管找他们。”说着从手机里调出号码:“这是他的手机号,我给你发过去。” “谢谢你,王警官。”张爱琳又一次真诚的道谢。 侦探社的刘社长听张爱琳说完情况:“你是王小鹏的朋友?” “王小鹏,你是说王警官?” “对,你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刘社长惊诧,多看了张爱琳几眼,见她清秀的面孔,动人的黑眼睛,苗条的身段散发出青春的气息。心想这小子,还说是很好的朋友,怎么人家连他名字都不知道,不行,得探听探听情况:“你和王小鹏怎么认识的?” “报案的时候见过。”张爱琳有点疑惑,刘社长问这些什么意思呢。难道因为和王警官认识不深,不打算管了? 刘社长的笑容加深了,情况反常啊!没见过两面,竟然帮这么大忙,有点意思。但是他立刻敛住笑容,重新仔细看了看张母的照片:“令母的事,你就别担心了,我们飞鸟侦探社是业内一流的,一定会找回来的!” 张爱琳见刘社长打了保票,总算把悬着的心放下一点:“谢谢刘社长,那就拜托给您了,那费用是怎么算?”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我跟王小鹏是从小一块玩到大的。他的事,我肯定帮忙,费用的事你也不用提。你只要好好感谢他就行了。”脚指头想也知道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 “那怎么成,费用肯定是要给的。”介绍一流的侦探社已经是帮大忙了,怎么能不给费用呢?而且费用肯定也不低,平白无故欠这么大个人情,张爱琳有点不安,她向来不喜欢亏欠别人。 “提钱就见外了啊!你要给钱,给王小鹏去,我是不收!”刘社长看这情况,张爱琳是反应比较迟钝,还没明白王小鹏的心意,不行,得帮帮好哥们,制造机会:“你请他吃饭不就行了。” 张爱琳面露犹豫:“那不太好吧!” 刘社长见状,连忙撺掇:“交朋友就是这样,你帮我,我帮你,吃顿饭就行了,哪分得那么清” 张爱琳见刘社长非常豪爽,也打消顾虑,很干脆地说道:“我知道了,那就请刘社长多费心!”说完笑着站了起来:“我就不多打扰了!” “好说,对,我叫刘阳,直接叫我名字就行”说完也跟着站了起来。 张爱琳很高兴,不仅母亲的事有人帮忙,而且交了个朋友,她笑道:“好的,刘阳,那再见,别送了。” 刘阳不依,一直将张爱琳送到大门外。见她走远了,笑着掏出手机:“小鹏,啥意思啊你,和这个冰美人啥关系啊!怎么人家连你名字都叫不上来?” 王小鹏电话那头笑了:“怎么,给你介绍客户不好啊?” “好,介绍客户当然好,我按三倍价钱要的价。” “喂,你说真的呢?”王小鹏急了。 “哈哈哈….”刘阳大笑:“这就急了,你又没说啥关系,送上来的肥羊我当然宰了!” “你别瞎扯,到底要的多少钱?” “真是连点默契都没有,挂了!” “喂,喂,别挂呀!” “那你说啥关系?” “反正我领你人情就完了!” “唉”,刘阳假装叹气:“你不跟哥们说实话,哥们还帮你忙,我真是贱!等着吧!这两天爱琳小姐请你吃饭!” 王小鹏一听,心花怒放:“真的啊?没白认识你,以后有啥事,尽管说!” “瞧瞧,瞧瞧,见色忘义的家伙,懒得理你,我忙着呢?挂了!”刘阳笑着收了线,返回侦探社。 ------------ 011.餐厅偶遇 这是一间高雅的中餐厅,古香古色的装饰,造型优美的花卉,从地上华丽的地毯,到椅上织绵弹墨的软垫,再到桌上精美的餐具,无不透露出低调的奢华。 二楼靠窗的位置,有一对俊男美女,吸引了厅内大部分人的目光,男人英俊粗犷,表情严峻冷漠,女人高贵美艳,举手投足风情万种。 “宇辰,还是你介绍的中餐厅地道,国外的中餐馆为了迎合老外的口味,都改良了,吃也不是那个味道,嗯,好吃!”美女眯起眼睛,陶醉地品味桌上的美食。 贺宇辰嘴角似有若无挂着笑意:“既然如此,你就多吃点!” “你好坏,让我吃那么多,想让我身材变形吗?我回国后胖了两公斤!”美女娇媚地睨他一眼。 贺宇辰明白她的小心思,她这么说是为了引自己注意她傲人的身材,所以也就故意上下打量打量:“林嘉怡,你一点也不胖,刚刚好!” “讨厌,老这么连名带姓的叫我,叫我嘉怡。”林嘉怡撒娇的嘟起嘴巴。她痴痴地望着对面而坐的贺宇辰,这个男人比自己大六岁,从少女时期她的一颗心就在他身上。虽然他总是那么冷漠,但是她深信在他寒冬一样严厉外表下包裹着世界上最柔软的内心,最稀有的真情。得到它,自己将是这个宇宙上最幸福的女人。 贺宇辰看着她一个人卖力的表演,真是百无聊赖,女人为什么总是这么虚荣,这么做作。要不是拗不过母亲拼命的唠叨,他绝不会来应命。 他无聊地四处望望,又看看窗外,忽然一个苗条清丽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乌黑的秀发绑在脑后梳成一条长辫,圆领的米白针织衫,雪纺纱长裙,柔软的衣履以及不盈一握的腰肢飘逸出满身不食人间烟火的风情。只有他知道,那在超脱世俗的外表是一颗最功利、最贪婪的内心。但是他的视线还是不由自主盯住那个身影移动,在她旁边还有一位身材笔直挺拔的男士,两人从街上走向中餐厅。 “看什么呢?那么专注?”林嘉怡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去,也没什么奇特的。 “没看什么?对了,你打算去哪儿工作?”贺宇辰不动声色地转换了话题。 “还没想好,我想在外面历练一段时间,但是爸爸要我直接在公司帮忙,你的意见呢?” “在哪儿也差不多,只要你高兴就好。”贺宇辰心不在焉。 林嘉怡有点失望,跟他在一起,常常被打击到自信,为什么自己的魅力总不能感染到他呢?但是越是这样被冷淡,越是激起她的征服心,她讨好地一笑:“我去你们公司怎么样?” 贺宇辰攫住她的视线,停了一秒:“我们那小庙可请不了你这高僧,挣的工资还不够你的车钱。” “哼,你是怕我给你捣乱吧!我工作起来还是很专业的。” 贺宇辰没有说话,林嘉怡明白这是拒绝的表示,于是给自己找台阶下:“其实妈妈不想让我出来工作,她想让我早点嫁人。”说出后半句,林嘉怡也吓一跳,好象逼他表态一样,但是话说出来了,她也急于想看他的表情。 但是此时贺宇辰的全部心思已被二楼款款而来的佳人占据了,林嘉怡看过去,见是一位身材纤细的美女,不过,一看衣服就知道出身平民。 张爱琳选这家中餐厅请客是提前做了些准备工作的,欠人家这么大个人情,总要好好表示表示。于是在网上搜了许多信息,最后选中这家。 “请这边走,您订的座位在这边”,穿着汉代衣饰的服务员面露亲切的微笑在前引领。张爱琳感到一道凌厉的目光向自己射来。她抬起头,正对上贺宇辰冰冷鄙夷的视线。怎么这么巧?她的视线前移,看他的对面坐着位风情万种的美女,一头波浪长发蓬松柔软地披散在肩颈,细肩带紧身连身裙完美的展现窈窕的曲线,轮廓深刻的五官流露出自知是美女的骄奢。此刻她探寻的目光也正射向自己,张爱琳移开视线,专注地跟在服务员的后面。 王小鹏落座,喜孜孜地望着对面的张爱琳:“为什么来这么高档的餐厅,太隆重了。” 张爱琳微微一笑:“有两个原因,第一,我妹妹失踪的时候,我对你出言不逊,很对不起。第二,你帮我联系侦探社,我很感谢。” “你太客气了!”王小鹏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妹妹有消息吗?” 张爱琳摇摇头,神色黯淡下来:“还没有。” 王小鹏想到报纸上的新闻,他谨慎的措词:“是和贺氏二少一起失踪?” “现在也不能确定,也许是私奔吧!”张爱琳想到这些,心情更沉重了。 “没关系,让刘阳一起找吧!他很有经验,而且消息灵通!” “嗯,真得好好谢谢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有你帮忙,真是太好了。” 王小鹏望着楚楚可怜的张爱琳,心内升起强烈的保护欲:“交给我和刘阳,你放心,她们一定会找到的。” 张爱琳鼻子一酸,水眸起雾,她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流泪。 王小鹏依依不舍地目光追随着起身而去的苗条身影,这是个自尊又倔强的女人。 洗手间里,张爱琳擦干眼泪,又洗了洗脸,她抬起头注视镜中,鼓励自己:张爱琳,不要这么脆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要相信自己,母亲和妹妹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一定要坚强。 突然镜中多了一张严厉冷酷的脸,嘴角挂着嘲讽的微笑。 张爱琳快速移动,抽出一张面巾纸,擦擦脸准备回去。 冰冷嘲弄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母亲和妹妹都失踪了,还有闲情逸致和男人吃饭,心情不错呀!” 张爱琳倏地扭过头:“你怎么知道我母亲失踪了?” 贺宇辰暗骂自己怎么一时嘴快,说漏了,不过早点让她“醒悟”也好:“我的消息灵通得很!” 张爱琳狐疑地看了他十几秒,有种不祥的预感在身体内扩散,但是她压制下去,调开视线准备离开,跟这个自大的男人没法交谈,只会更生气。 但是她刚转身,胳膊就被拉住了:“瞧瞧,喝酒喝得眼睛都红了,勾引男人很卖力啊!” 张爱琳懒得理他的话茬,她怒视他:“放开!” 贺宇辰见张爱琳并不否认,鄙夷中又升起愤怒,他冷哼了一声,松开了手:“虚伪、虚荣的女人!” ------------ 012.他是故意的 张爱琳回到座位,贺宇辰的话还回荡在她的耳边,她的心中不住地翻腾,为什么他的消息会那么快,她抬起头问王小鹏:“一般多长时间能找到失踪人口?” “这个难说。不过,有刘阳在,会比一般侦探社快很多。”实际上,他自己也正在利用警局的方便,四处寻找线索。 张爱琳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我母亲肾病比较重,需要每个星期做透析,不然会危及生命。一个星期内能找到吗?” “这个......”王小鹏实在是不敢打保票。因为失踪人口,有时一两天就能找到,有时一年半载也找不到:“我们全力以赴,你别担心,肯定不会让老人家出事的。” 张爱琳也知道这个要求是为难人,但是母亲的病让人心焦,拖长一天,就有一天的危险。 王小鹏看着张爱琳柔白纤细的小手无助搭在桌沿,他鼓起勇气将自己的大掌包裹住它:“有我呢?放心!” 这个时候贺宇辰和林嘉怡从座位中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在贺宇辰一百八十三公分的身高优势下,居高临下正好看见这一幕。他鼻子冷哼一声,调转头离开了,仿佛侮辱了自己的眼睛似的。 已经四天了,母亲还是杳无音信。深夜,张爱琳在小套房内来回踱步,怎么办?怎么办?所有的办法都想了,王小鹏甚至明目张胆“干私活”,日夜为她奔波。但是,一切毫无进展。她脑海中再次闪过贺宇辰的声音:“母亲和妹妹都失踪了,还有闲情逸致和男人吃饭”,他怎么会知道母亲失踪了呢?仅仅是消息灵通的原因吗? 张爱琳细细回想,对,他还威胁过自己,说什么要让她总有一天会后悔,还有什么让她哭着求他一类的话。她慢慢回忆,这些威胁的话都是在她拒绝透露妹妹的下落时他说出的。难道这是为了报复?老天,这太可怕了,不会的,张爱琳的心脏缩成一团。 要找到贺氏集团的办公大楼不难,因为它非常醒目,灰色的现代建筑物直入云霄;但是要想见到贺宇辰却是难上加难。无论她如何请求,保安就是不放行,正在无奈的时候,张爱琳在大厅遇到了刘秘书。 她跟刘秘书要贺宇辰的电话,但是刘秘书却给了她一份贺宇辰今天的日程表:“你就是打他电话,他也不会接的,不如看看日程表里的安排,看看有没有机会能见到他。”她如获至宝。 日程表显示,贺宇辰开完会,十二点会从公司出发去吃饭,具体地点不详,吃完饭会去下属文化公司,然后去健身,晚上去小公馆。 看来现在只能在大门口等他开完会从这里经过了。张爱琳站焦虑地在大门口来回踱步。 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这个该死的男人还不出来,工作得这么废寝忘食吗?张爱琳不住地向里张望,啊!出现了,只见他穿一身藏青色手工西装,气宇轩昂大步走来,刘秘书手拿公文书亦步亦趋地跟着,看着他渐渐走近,她心跳怦怦地加速:“贺先生,我想跟你谈谈,我......” 贺宇辰冷冷地看她一眼:“我赶时间,张小姐”说着坐上豪车,咻地飞走,转瞬消失。 “哦,天呢”张爱琳被他的无礼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自大狂。看来只能文化公司门口等他了。 这次张爱琳想好对策,无论如何要巴住他。但是让她吃惊的是,贺宇辰的座驾畅行无阻进入大门,保安却把她拦住了:“女士,没有通行证不能进入。” “我跟刚才那辆车上的贺总是一起的!” “那也不行,女士,这是硬性规定,没有通行证不行。你可以给他打电话,请里面的人员送通行证给你!” 张爱琳气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无门,我就不信堵不到他,她的斗志被激起,向下一个战场出发。 ***健身俱乐部。 “小姐,你没有会员卡不能进入” “我找人也不行吗?” “你找哪个人,我可以帮你叫。” 张爱琳翻了个白眼,豁出去了,掏出信用卡刷刷刷,办好了昂贵无比的会员卡,到这个地步,绝不能半途而废。 当贺宇辰进入健身俱乐部时,一眼就看见门口坐着的张爱琳,脚上登着俱乐部的运动鞋,看来是办了会员卡,掏出血本啊。“又见面了,张小姐,你也来健身吗?” 张爱琳看见贺宇辰悠闲自得的表情,恨不得上去抓破他的脸,耍人很好玩吗?但是为了母亲,只能忍,必须忍,她压制住满身的怒气,微笑,必须微笑:“我想跟你谈谈,贺先生。” 贺宇辰看见张爱琳拼命压抑怒火,努力撑住笑容,心里感到痛快极了:“对不起,张小姐,我的时间是一分一秒计算的,过了这个时间,我就没时间运动了。”说完自顾自走了,张爱琳跟在身后:“不会耽误你几分钟的,贺先生。” 贺宇辰踏上跑步机,戴上音乐耳机,按下按钮,置若罔闻跑起来。张爱琳等了几分钟见他还没有停下来。她上前,按下跑步机的停止键:“贺先生,只给我几分种的时间不可以吗?” 贺宇辰耸耸肩膀,捞起颈间挂着的毛巾擦拭鬓旁汗水:“问题是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我对那些不感兴趣。”他又按下了开始键,继续跑。 “我母亲失踪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不见了,这难道不比跑步更重要吗?”张爱琳大吼,引来健身室旁人的侧目。 这时服务人员走了过来:“对不起,小姐,请您注意一下情绪,不能打扰到别人。” 贺宇辰幸灾乐祸地笑了,他走下跑步机,朝男更衣室走去,一会儿身穿性感泳裤走了出来,古铜色皮肤,匀称的肌肉,结实的大腿。 张爱琳见状连忙询问服务员泳池在哪,然后换上俱乐部最保守的黑色连身泳装朝泳池奔去。 张爱琳站在泳池边张大嘴巴,瞪着泳池里运动员一样的矫健泳姿,以及鲨鱼一样的凶猛的速度。 啊……这……这要怎么办? 张爱琳自认泳技很烂,肯定是追不上他的。这可怎么办?于是她只好坐在泳池边上,每当贺宇辰游过来时,就大喊:“我母亲有肾病,她必须每个星期去医院做透析!” 倏地,鲨鱼游远。 几分种后,贺宇辰游回来,她把握机会大吼“她不去医院做透析会死的!” 倏地,鲨鱼又游远。 第三次,贺宇辰游回来,她又吼:“她真的会死的!” 贺宇辰钻出了水面,拿起浴巾擦了擦身体,扫了眼她窈窕曼妙的苗条身驱,黑色的泳衣将她的玉背、嫩颈全露了出来,肤光滑腻如雪,摸起来的触感一定很棒,双腿笔直修长,缠在腰间一定销魂,不能再想了,他取出耳塞:“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你浑蛋!”张爱琳终于控制不住大骂出声,眼里涨满了泪水。 贺宇辰的眼神瞬间冰冷,脸色十分阴郁难看,他无情地嗤笑一声,转身朝更衣室走去。 张爱琳骂出来就后悔了:“贺先生,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说,你听我说……”但是贺宇辰已经走远了。 啊!张爱琳不顾形象地瘫坐在地上,咒骂自己:“我这张烂嘴!” 豪车里,贺宇辰冷着脸在看报纸,刘秘书谨慎地开口:“贺总,张爱琳小姐要小公馆的地址。” 贺宇辰露出微乎其微的笑意:“告诉她吧。” “是!”刘秘书不禁为张爱琳担心,不知她能不能过了这一关。 ------------ 013.艰难的乞求 小公馆并不小,三层楼的建筑,装修成欧式风格,一进门是间宽阔的大厅,巨大的落地窗将整个庭院尽收眼底,张爱琳被女佣带到二楼的一个小巧会客厅,精美绝伦的布置像是直接从室内设计杂志跳出来的样板间,她无心欣赏那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华丽家具,和四处摆放的完美插花造型,尽量按压下抓狂的冲动,因为她在这里已经白白坐了两个钟头。 她跟母亲的医生通了个电话,得知母亲再不去医院,要有生命危险了。 贺宇辰啊!贺宇辰,你快快出现吧!张爱琳心里默默祈祷。突然她听到外面坚定有力、快速而果断的脚步声,声音在会客厅停止了,因为会客厅的地板上铺了有一寸厚的地毯,不管什么样的声音都会被这么厚软的地毯吸收进去的。 然后那个恶魔出现了,穿着休闲t恤,米色长裤,双手插在裤兜,翩翩而来:“怎么,张小姐真有本事啊!追到这里来了?” 张爱琳见到他那个洋洋得意的样子,牙齿咬得咯咯响,恨不得冲上去抓破他的脸,一拳打破他傲慢的鼻子,明明就是他逼不出爱萱的下落,所以绑架了母亲来威胁,他无耻地让她到处追着跑,然后又不理她,就象猫在咬死老鼠前自大的游戏。 但是,她不能,她必须忍,母亲掌握在他手里,无论什么样的羞辱,她都都必须忍受。她站了起来,低声打招呼:“你好,贺先生”。 贺宇辰看好戏一样的瞧她神情的变化,从愤怒生生的转为谦卑,真是好演技啊!他怡然自得地坐在对面沙发:“请问有何贵干?” 张爱琳贝齿轻咬住嘴角,叮嘱自己一定要放低姿态,一定要博取同情,她深吸一口气,诚挚地恳求:“我知道以前我对你的态度不够恭敬,是我太无知,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说完深深鞠了一躬:“我愿意力所能及做一切事情补偿,只请求你告诉我,我母亲的下落。” 贺宇辰看她两只手紧紧的绞在一起低头认错,爽啊!真是爽,他的嘴角不自觉得露出胜利的微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假装惊讶的地说道:“这可奇了,你母亲失踪,你去报警啊!要不然报上登寻人启示找啊!到我这里干什么?难道我能给你变出来?” 张爱琳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自己,就让他尽情奚落她吧!“贺先生,我母亲有肾病,每个星期必须做一次透析,不然会有生命危险。所以,请你帮帮忙,一定让我在明天之前找到她。” “哦,必须一个星期做一次透析,身体这么糟糕?真是不幸啊!已经失踪七八天了吧!还找不到,你可得加紧啊!”贺宇辰故意嘴巴嗞嗞做响,摇摇头,表示出惋惜。 张爱琳看他故意做戏,气得胃里抽痛:“贺先生,找不到我母亲我是不会走的。” 贺宇辰无辜地耸耸肩:“我想你找错人了,我帮不了你的忙。你在这儿赖着有什么用呢?不如好好想想其他办法!”他说到最后一句,从沙发上直起身来,俯向张爱琳,特意强调“其他办法”四个字,够暗示了吧? “如果我有其他办法,我就不来找贺先生了。” 贺宇辰见她仍不上道,不肯说出张爱琳的下落,突然变得不耐烦起来:“随你便吧!你不想走,我就好心收留你在这儿一晚,我可有事,我要走了。” “贺先生!”张爱琳忙拉住他:“我是诚心诚意的请求你告诉我,我母亲的下落,这关乎到一个人的生命。” “张小姐,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知道你母亲的下落吗?如果没有请不要骚扰我。” 张爱琳急得扑通一声跪下了,仰起头悲切地乞求他:“贺先生,算我求你,救救我母亲,她这么长时间不做透析,真的会死的!” 贺宇辰弯下身,凑近她:“张小姐,我曾经提出跟你做交易,白白送你一百万,但是你拒绝了,现在你再求我,对不起,晚了!” 他迈开长腿,但是张爱琳一把抱住不放:“你说吧!什么交易我都做,除了我妹妹的下落我不知道外,什么交易都可以!” “呵!”贺宇辰给气笑了:“张小姐你真傻还是假傻?你明明知道我要的是什么?除了该死的你那妹妹的下落外,其他的我什么也不关心!” 张爱琳急得流下热泪:“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也不信,但你就是逼死我们母女,我们也是不知道啊!” “那我们没什么可谈的!”贺宇辰绝情的掰开她的手指,大步朝自己房间走去。 “贺先生,贺先生……”张爱琳在后面紧追不放,如果明天母亲还不去医院,她真的会死的,今晚是她最后一个机会。 贺宇辰恼怒她死到临头,还那么嘴硬,甚至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难道为了荣华富贵,连最起码的尊严都丢掉吗? 贺宇辰猛地一回头,怒吼:“你还跟着我干什么?如果不说出你妹妹的下落,一切免谈!” 张爱琳的泪珠成行的落下,迷朦了双眼,母亲的生死掌握在这个男人手中,但是他却铁石心肠,不为所动,她急得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大喊:“你挖出我的心来看看吧!看看我有没有说谎,看看我是不是知道妹妹的下落,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别人一次?” 贺宇辰手触到她饱满弹性的胸部,漆黑的瞳孔缩小又扩张,他深深吸口气,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问道:“张小姐,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张爱琳低头一看,他的大掌结结实实被自己按在胸口,她倏地脸通红,突然记起记者招待会之前他吻她的饥渴…… 原来自己还有这个功用。瞬间她硬起心肠做了决定:“如果我说,我也提一个交易呢?” “什么交易,不会是用你这可爱的身体吧?”贺宇辰嘲讽。 “你说对了!” 霎时,贺宇辰浓眉拧在一起,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黑夜:“你这么贱吗?说出你妹妹的下落就这么难吗?” 张爱琳无动于衷,她将自己脆弱的内心封闭起来:“交易,你是做,还是不做?” ------------ 014.嗜血恶魔 “你以为你想卖,就有人买啊?”贺宇辰猛着抽回自己的手,痛心疾首,长着婴儿一般纯净清澈的眼睛,天使一般惹人怜爱的面孔,亏他曾被她吸引,亏他曾为她失神,原来就是样的,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出卖自己。 “你不做交易,有人做!”张爱琳突然想到另一个人。 “谁?” “刘秘书也知道我母亲的下落吧!”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如果早想到,她直接就去求他了。是的,刘秘书一定参与了绑架母亲的事件,他一定也知道母亲的下落。 “你这个女人,简直是……”贺宇辰快让她气疯了,他喘着粗气:“你以为我的手下会听你的吗?” “被你逼到这一步,总要一试吧?”张爱琳眯紧双眼镇定如常,仿佛说着别人的事,只要是能救出母亲,什么办法都要尝试。 贺宇辰发出一声怒吼:“你就是人尽可夫的*女!”,他狂风暴雨般抓起她,奔向卧室,将她抛向帝王号的大床,随即欺身压过去:“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这是你自找的!” 张爱琳被摔得骨头快散架了,心脏剧烈地怦怦跳动,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神情紧张到想要呕吐。 他的身体坚硬强壮,滚烫得像烧热的烙铁紧压在她的身上,他的眼神野蛮凶狠,像恶狠狠地豺狼威胁着要将她肢解。 他蛮力地一把扯下她的衣服,柔软的衣料应声而裂,纷飞的扣子四处逃窜。 撕心裂肺的疼痛使她大声惊呼,睁大双眼不敢置信他的野蛮粗暴,身体像刀切开一样的火辣疼痛,她本能去推打他。 但是他钳住她的双手,按在床的两侧,狠狠地说道:“这就是交换的条件,既然你要卖,就不要装纯情!”他气她的不知廉耻,气自己的没有原则,竟然不能忍受让她去勾引别的男人,还是答应了她的条件! 身下的紧窒销魂逼他不由自主想要更多,他毫不怜悯,加快动作。 张爱琳偏过头去,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她的心在泣血,她恨他,她恨他入骨,她在心里咒骂他:总有一天,她要敲碎他的骨头,她要吸他的血,她要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她要让他生不如死。 一滴眼泪不由自主地滑了下来。紧接着更多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汹涌的滚落,她双手紧抓住身下的床单,他为什么还不完,这种酷刑要到什么时候,她强行将意识从身体抽离,紧紧锁闭对一切痛苦的感知。 看见她的眼泪成行地从黑黑的长睫下滑过脸颊,浸湿床单,贺宇辰心头拧痛,有片刻,他停止了律动,拇指滑过长睫,想亲吻她湿濡的泪眼,但是立刻他想起这是她施展的伎俩,用以迷惑他的身心,博取同情,于是他更凶狠的动作,恶毒地凶她:“*女就像个木头吗? 暴风雨不知持续了有多久,贺宇辰翻身从床上下来,直接进入浴室,心情懊恼无比,发泄过后欲望并没有舒解,相反内疚、负罪的感情却汹涌得无处藏身。怎么能做这么恶劣的事情,想到刚才她的眼泪,他恨不得让人暴揍自己一顿才解气。 他大力脱下上衣,狠狠地扔到地上,刚才直接占/有她,甚至还穿着衬衣,但是衣角的殷红吸引了他的视线,他捡起来,白色衣摆的边缘几小片血迹赫然在目,回想刚才身下的感觉,难道?不,不可能... 他走回床边,张爱琳像受惊的小鹿,瞪大双眼,缩在床的一侧,这让他更悔恨刚才的粗暴,他轻轻抓住她的双腿:“让我看看。” 张爱琳紧紧捂住身体,瑟瑟发抖,这个变态,刚才做完,难道还要看? 即使捂住了重点部位,但是在柔白的大腿上还残留一小片刺眼的血迹,贺宇辰吃惊地问:“你是**?” 张爱琳寻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她咬住嘴唇,不,她才不想让他知道第一次给了他,她冰冷的眼神狠狠地瞪着他:“我生理期。” 贺宇辰愣了一下,但马上认定她在说谎,以为他不知道吗?生理期就这么点血吗?一定是她做了什么膜手术,以备骗不同的男人。想到她不知和多少个男人上床,让他心情恶劣到极点,他抓住她的双足,将她拖到床中央:“张口就是慌话的女人,你就配*女一样的对待!” 清晨,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投下昏沉暗淡的光线,张爱琳醒来,无力地睁开眼睛,就像死过一次一样,她浑身酸痛,身体的某个部位还在肿胀疼痛,仿佛还充斥着他的野蛮冲撞。这个男人就是野兽,一次次地掠夺,索取,发泄得彻彻底底。 她艰难地转动头部,看清卧室里只有自己,她放下心来,缓缓坐起来,围上床单,步履蹒跚地进入浴室。 镜子里,憔悴的面容,浮肿的眼睛,破碎的布娃娃一样的身体。 她用滚烫的热水冲刷身体每一个角落,但是却洗涤不净内心深处的肮脏之感。她默默流泪,泪水混合着热水流进她的嘴里,终于她控制不住失声痛哭,她蹲下身抱住自己,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难以忍受的屈辱像山洪一样爆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忍受这样的痛苦? 从小没有父亲,顶着私生女的头衔被同学们背后议论,当面嘲笑。十八岁后,没有钱上大学,母亲又重病,只好挑起养家的重担,世人的白眼和冷嘲热讽不知忍受了多少,如此艰难的生活,唯一的希望就是亲人在身边,但是为什么?上天连最基本的要求都不能满足?这世上真的没有她的活路吗? 她恨他,那个掠夺她的男人,他不仅残害她的身体,还残忍地剥下她最后一点尊严,他没有心,他是天下最自私,最冷酷的野蛮人,他压榨她最后一点骨血,他是个恶魔,嗜血的恶魔,她对自己发誓,总有一天,她要让他血债血还! ------------ 015.一醉解千愁 刘秘书等在小公馆的客厅。凌晨五点,贺宇辰冷酷恶劣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告诉他今天一早带张爱琳去见她的母亲。刘秘书吃惊不小,因为他知道他是打算用张母逼张爱琳说出妹妹的下落用的,怎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 但是看着张爱琳神情恍惚地从卧室里走出来,刹那间他明白了。她和贺宇辰之间一定是达成了什么协议,而这个脸色苍白,双眼红肿的女人一定是吃了不少苦,他关切地迎了上去,叫了一声:“张小姐” 张爱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天知道她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就没有吃过东西,而且还被那么残酷地折磨过,身体已经摇摇欲坠,天旋地转。 刘秘书连忙扶住她,但是张爱琳吃痛地“啊”了一声,缩回手臂。 刘秘书向下一瞧,只见纤细的手腕上一片淤青。天啊!刘秘书暗暗吸了一口气。不用猜,肯定是贺宇辰干的,可是这不像他平常的为人,他虽然待人严厉冷酷,但是从不动手,而且事实上他也是个赏罚分明,公平公正的人,可是?这次怎么会如此残酷。“你没事吧!张小姐?” “没事。”张爱琳轻轻皱了下眉。 “贺总让我带您去见您的母亲。” 一瞬间,张爱琳的眸光点亮,激动地问道:“真的?” 刘秘书微笑地看着眼前纤弱坚强的女人,肯定地说道:“真的”,脸上露出少有的温柔。 ***私人医院,张爱琳冲进单人病房:“妈”,她扑入张母的怀抱,抱住母亲流下激动的眼泪。 张母半靠在病床上,抚摸女儿的长发:“傻孩子,哭什么?” 张爱琳抬起头仔细察看母亲:“妈,你没事吧?” 张母错愣:“我挺好啊!你的朋友贺先生对我很好,就是上次找你妹妹的贺先生。”,张母露出笑容:“这家私人医院对肾病很权威,他们给我重新做了检查,而且现在给我做的腹膜透析,设备是最先进的,比原来强多了。” 张爱琳见母亲浮肿消退许多,脸色红润了些,精神也比以前振奋些,怎么会这样,她以为贺宇辰报复她,一定会拿母亲出气,结果却恰恰相反,这怎么可能,这不像那个恶魔会做的事。 她疑惑地抬眼看向刘秘书,刘秘书回她一个肯定的微笑,她还是不相信:“妈,你一直在这家医院?” “当然,那天不是你让人接我去医院吗?说是在医院等着我,结果你自己有事倒一个多星期没露面。这些天你都忙些什么?” 张爱琳随口答道:“嗯,店里有点事,比较忙”。她思绪混乱,搞不清楚贺宇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爱萱呢?有消息了吗?” “她现在给人当模特,要过些日子才回来!” 张母脸色一沉:“她到底是在度假,还是在给人当模特,怎么每次问你,你说得都不一样。” 啊!说错了,张爱琳心虚地回避母亲的眼神,赶紧想办法圆谎:“有人找她当模特,她还度什么假啊?” 张母不放心地看着女儿:“我总觉得你们俩个合起伙来瞒着我!” “怎么会呢?”张爱琳忙转移话题:“妈,我们出院吧!” 张母知道在这样的医院一定会花好多钱,住了一个多星期已经不错了,不能再给女儿增加负担,她笑了笑,答应:“好。” 刘秘书将张爱琳叫到病房外:“张小姐,医院为你母亲设计出一整套治疗方案,她这个时候出院,会受影响的。” 张爱琳为难地说道:“我没有那么多钱” “可以跟贺总商量商量。” 张爱琳脸一沈,别过头,指甲掐入手心,不作声。 刘秘书了然,不再劝说。他跟医院商量,多开了些进口的贵重药给张母带上,送她们母女回了家。 偌大的办公室,黑沙发前,贺宇辰神情阴郁。 刘秘书觉察到老大心情不好,于是小心谨慎的措词:“贺总,已经办好了。” 贺宇辰站起身,表情已恢复一惯的严厉冷酷,他走到落地窗前,沉默了许久,很想问一句,她怎么样,但是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地截住。 他眉峰一拧,大手烦躁地爬过浓密的头发,语气恶劣:“出去吧!” 这种诡异的情绪,令他烦躁。总之他不喜欢被女人太过牵动心绪,那会让他变得软弱。 夜晚,华丽的酒店,巨大的水晶吊灯下,人影幢幢,华衣美食,欢声笑语,但是贺宇辰却越来越不耐烦,他将面前的酒咕咚一口喝下去,阴郁的面孔写满寂寥。 对面而坐的林嘉怡着迷地望着他,老天,他真man,他拥有世上最魅惑迷人的脸庞,高挺的鼻梁、坚毅的双唇,深邃的双眸此刻毫无设防地流露出忧郁的眼神,凭添了魔法师一般神秘的气息。 她只管痴痴地望着他,而贺宇辰只管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他心情复杂,思虑紊乱,他感觉经历过昨晚,自己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又想不出是哪儿改变了,为什么发泄过欲望后,他对她的感觉并没有因此消失,反而比以往任何一天更空虚?已经得到过她的身体,为什么还会思绪不宁? 这个女人把他变成了野兽,明明他是一个文明的人,理智的人,但是她引出他最兽性的一面,什么后果都不管不顾,如果没有接受她的诱惑,那么早晚有一天,他会逼她说出张爱萱的下落,可是现在前功尽弃。 好在他知道,弟弟和张爱萱在一起,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越拖下去,事情越复杂,没准什么时候他们会抱一个小孩回来,她们姐妹俩会把贺氏变得比八点档的连续剧还精彩。他在商场叱咤风云,但是却败在她的手下。 可是即使这样,他对这个女人,竟然还有渴望,还会心疼,他悔恨对她的粗暴,脑袋充满的都是他进入她时,她痛苦的呼喊和绝望的眼泪,她已在他的心田、在他的脑海打下烙印,无法驱除,为什么施暴的那个人是他,沦陷的那个人也是他? 酒在肚里,事在心里,怎么喝,也淹不没心事,反倒越来越清晰,他站了起来:“我们走吧!” 林嘉怡从没看见贺宇辰喝这么多酒,她担心地上前掺住他,但是贺宇辰烦躁的甩脱了。“让司机送你回去!” 林嘉怡怔住了,气鼓鼓地瞪着他,陪他整个晚上,他却只知闷头喝酒一句话不说,最后又让司机送她回去,这算什么?“不嘛,宇辰,我要你送!” “我心情不好,不要惹我!”贺宇辰没心情哄她,他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喂,贺宇辰”林嘉怡望着远去的车影,气得在后面跺脚! ------------ 016.第一次邀请 王小鹏警官站在光明巷口,隔着整洁明亮的落地窗注视着店内的张爱琳,她低着头,专注地在柜台内写写算算,昏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晕成一圈金色的光环,仿佛不可亵渎的女神。 自从知道她母亲回来后,他就暗自失望,他多希望是自己帮忙找到的,多希望能留给她一个好印象。 现在还有什么借口和她联系?其实他大可以直接表白,大胆追求,他本性也是个很爽快的人,最不喜欢模棱两可、混淆不清的状况。但是面对她,他就不由自主地紧张,他知道她不是个随便的女人,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求爱,所以他害怕被拒绝。 店内基本上没什么客人了,收银员小白帮助张爱琳算今天的账目,突然她捅捅身旁的张爱琳:“爱琳姐,外面一直有人在看你诶!” 张爱琳抬起头茫然四顾,和店外的王小鹏对上了视线,她笑了笑,连忙走出店外热情地招呼:“王警官,怎么不进来?” “不敢打扰你。”被发现,王小鹏有点不好意思。 “哪的话,快进来,刚下班?吃饭了吗?”张爱琳一连串的发问,一边将王小鹏让进店里:“厨子辉哥下班了,不过,我手艺也过得去,给你做碗面吧!” 王小鹏受宠若惊,连忙客气:“不用,别麻烦了。” “你也太见外了!”张爱琳笑容满面:“你坐会儿,面一会儿就好。”张爱琳走进透明的厨房,开始张罗面条。她对王小鹏一直心存感激,第一次见面,她对他大发雷霆,他不仅不计前嫌,还给她介绍私家侦探,帮她寻找母亲。虽然没有找到,但是他的热心还是让她感动不已。没势力没背景在社会上打拼,被人横眉冷对惯了,一点点的关心,就让她倍感温暖,何况是帮这么大的忙呢! 小白给王小鹏端上一杯水,圆圆的脸上灵活的大眼睛闪啊闪啊地打量他,然后笑眯眯地走进厨房,小声问:“爱琳姐,他是谁?”。 张爱琳一边忙活,一边回答:“一个朋友” “不那么简单吧!我看他在外面看你老半天。”小白撅嘴,爱琳姐不说实话。 张爱琳知道爱幻想的小白心里已经编织出一段奇遇,她笑道:“下班吧!别瞎猜了”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还有几碟小菜摆在王小鹏的面前。王小鹏还真饿了,警察这个工作加班加点,饭不定时是常事。他掰开筷子,愉悦地吃起来,这可是张爱琳亲手做的,先还心里忐忑不安,不知她欢不欢迎自己,现在见她这样热情,甭提有多高兴了。 “爱琳姐,我走了,你们俩个好好聊!”小白瞄了王小鹏一眼,意味深长的一笑。 “路上慢点,别忘了明天早点到,我要去医院,你得帮忙盯着。”张爱琳在后面叮嘱。 小白蹬上自行车,没有回头,只把手伸出来摆了摆:“知道了!” 店里只剩下两个人,王小鹏有些紧张,他感觉空气流动得不够畅快,堵在喉咙中,上不去,下不来,于是搭讪着喝口汤顺一顺,但不知怎么没喝好:“咳咳”地呛起来。 张爱琳细心地递过餐巾纸。 王小鹏的脸胀红了,暗骂自己无出息,但是爽快的个性使他一鼓作气说了出来:“这周末刘阳生日,邀请你参加聚会。” “哦,是吗?”张爱琳有点吃惊,只见过那一次,好象有点唐突。 “有时间吗?”王小鹏心里七上八下,紧张地等待答案。 “啊!有,不过可能会晚点,忙过店里的高峰期”张爱琳微微一笑,刘阳给帮过忙,怎么能不去? 王小鹏立刻双眼放光,太棒了,她答应了:“好,那我来接你。”看来追女孩子就是胆子大才行啊。其实这是刘阳给他出的主意,假借过生日,将张爱琳约出来,从做朋友开始,先是大家一起玩,然后一点点试探,慢慢再发展成单独约会。 夜晚,张母已经睡了,张爱琳独自在黑暗中沉思,一个人的时候她可以卸下坚强的伪装,肆无忌惮的思念妹妹,她身上穿的是妹妹的碎花睡衣,因为上面有她的味道,穿上它就好象妹妹在拥抱她一样。 妹妹已经失踪一个月了,仍然渺无音讯,她身下的床,从妹妹三岁起后,就是躺着两个人,妹妹和她。如今,她孤单单地一个人坐在上面能做的除了思念还是思念,四周一片寂静,静得如此寂寞,如此压抑,情感在喉咙顶端哽咽不出,张爱琳感觉快要受不了啦!她打开电脑,试图写写博客释放情绪。 【萱,今天晚上回家的时候,我看见了灰灰----那只你常喂它的流浪猫,它又脏又凶,躲在汽车底下,瞪着眼睛冲我喵喵叫,我记得我跟你一起喂过它几次,它不认得我了吗? 我从家里拿来了包子,但是它只是防卫地瞪着我,不肯上前。我只好走了,这时它才将包子叼走,我想如果是你的话,它一定会非常听话,任你抚摸吧。你一直俱有天生的亲和力,即使对方是一只猫。 哦,对了,你从外面捡回来的干枯濒死的吊兰已经活过来了,我给它换了花盆,换了腐土,每天用心的浇灌它,以前你做这些的时候,我总是不屑一顾,但是现在,这些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因为我希望等你回来的时候,它能长得枝繁叶茂。 我最近常常想起我们小时候我们玩的捉迷藏游戏,你的脑子总是充满稀奇古怪的想法,藏的地方非常有创意,而我呢经常找不到你,有时急的哭了,你就大叫着跳出来:“我在这儿!” 我多么希望,现在也是一场捉迷藏游戏,在我意想不到的瞬间,你突然就跳出来,大叫“我在这!”】 屏幕的另一端,贺宇辰也看到了博客的更新,他冷笑:写得够文艺啊!又是流浪猫,又是捡回来的吊兰,又是捉迷藏的,不过,他才不会被打动。 他拔通了刘秘书的电话:“博客访问人查得怎么样了?” “加上今天一共有15个人访问博客,我根据他们的ip地址,查到了他们的所在区域,除了一个是在网吧!还没有具体弄清楚是哪个人外,其他的已经查清了,都不是张爱萱。” “嗯,继续查吧!有可疑信息随时上报。” “是,贺总。” ------------ 017.生日聚会 刘阳的家在一楼,带个小院,王小鹏和张爱琳抵达的时候,他家里男女女已聚了不少人。见张爱琳应约,刘阳分外高兴:“你来太好了,我这生日过值了。”作势要上前拥抱。 张爱琳连忙把一盆绿色植物举到两人中间:“送你的生日礼物”,躲过了他的玩笑。 王小鹏捶他:“别对谁都动手动脚的,小心依依收拾你。” 刘阳一边接过礼物道谢,一边向张爱琳眨眼:“他哪是关心我啊!他是怕我吃你豆腐。”然后指着客厅里穿白色纱裙的女人:“我老婆,依依,走,我给你介绍。” 依依是个身材娇小,娃娃脸的女人,漂亮的大眼睛满是笑意,她上前握住张爱琳的手:“终于见到真人了,果然名不虚传,又淑女又漂亮”,然后斜一眼王小鹏:“好好努力啊!” 王小鹏心花一朵一朵都开足了,只是傻笑。 刘阳假装肉麻地打个哆嗦:“受不了,受不了,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依依打了老公刘阳一拳:“少装模作样,还不招呼大家到院子里开始” 原来院子里支好了烧烤炉子,烤上了各种肉串,长条桌上也摆好了餐具及各色小菜,就等众人入席。 张爱琳脸上带着微笑随众人来到院子,但是心里有些诧异,她没想到,众人把她和王小鹏看成一对。 依依对张爱琳非常殷勤,不断给她夹菜:“你太瘦了,多吃点!”然后又笑着说:“小鹏为人热心,正直,爽快,事业心也强,不过,就是心粗,不会哄女孩子,他要是不能体贴你的心,你告诉我,我收拾他。” 张爱琳带着笑礼貌地听她说完,然后解释:“依依姐,我和王小鹏。。。。” 刘阳桌底上踩了依依一脚:“爱琳,还有两位我给你介绍介绍”他手指着一对体态丰满的夫妇:“这是大胖和他的老婆元宝,我、大胖、小鹏,我们仨是从小玩到大的,跟一家人一样,跟我们不要客气。” 元宝笑眯眯地跟张爱琳打招呼,大胖朝张爱琳挤眼:“小鹏第一次带女人来见我们啊”。 王小鹏抛过去一个花生壳正中大胖的脑门:“吃你的吧!”他怕张爱琳受窘,于是端起酒杯岔开话题:“我们祝刘阳生日快乐,早得贵子!” 刘阳端起酒杯:“这哪儿跟哪儿啊!生日快乐就生日快乐,跟早得贵子八竿子打不着。” 王小鹏一口喝干,放下杯子:“你们结婚五年了,还不生个孩子让我们玩。” “你光棍这么多年了,还不结婚?” 依依给张爱琳拿了串烤鸡翅:“他们到一块就凑打架,别理他们,你以后常来我们家玩,我们就喜欢人多热闹。” 张爱琳接过鸡翅:“谢谢依依姐。” “你别拘束,我们大家都是随便惯了。” 张爱琳笑笑:“知道了。” 张爱琳提议帮忙烧烤,因为长年经营面馆,对餐饮有特殊的爱好。没一会儿,王小鹏也跟了过来,他细心地给她扇扇子:“你别介意,他们就爱瞎开玩笑。” 张爱琳利索地给肉串翻面,火热的炉子将她的脸庞烤得红扑扑的,她抬头微微一笑,并没有作声。 王小鹏盯住她灿若桃花的笑靥,心脏停止了跳动。 张爱琳给肉串撒上调味料,又瞟了眼身旁的王小鹏,见他呆若木鸡,抿嘴笑了笑:“再扇啊!热死了!”这个男人是喜欢她的吧! “啪”地一声,一只熊掌拍到王小鹏的肩膀:“哟,我们小鹏什么时候这么细心啦!真是妇唱夫随啊!” 王小鹏甩脱大胖的肥手:“热,别碰我!” 大胖直接从炉子上拿起一串烤肉塞进嘴里,然后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嗯,真好吃啊!太好吃了!爱琳,你嫁给我吧!” “喂,你想死啊!”王小鹏和元宝同时叫嚷。 “啊!别打我,别打我!”大胖一边抱头鼠窜一边不忘往嘴里塞肉串,元宝在后面不依不饶地追打:“我看你是想死!” “我不就是想吃烤肉嘛,有本事,你给我烤!” 众人看着这两活宝哈哈大笑,张爱琳渐渐被他们感染,笑容一次次绽放。 酒足饭饱,大家意犹未尽,跑去唱歌。大胖有副好嗓子,声音深厚,力量充沛,一首首情歌唱得荡起回肠。 刘阳上去抢话筒:“麦霸,你歇会,该我们依依了,老给我们依依插歌,不像话,是不是,老婆?” “肉麻!”依依冲刘阳翻个白眼,接过话筒,唱了首软软柔柔的情歌。 刘阳带头大力的鼓掌:“好,老婆唱得好,再来一首!” 王小鹏见张爱琳带笑乖乖地静坐一旁,他俯过身低声说道:“唱一首吧!嗯?” “我不会唱,真的。” “声音这么好听,怎么可能不会唱,就唱一首!” 张爱琳有点尴尬:“我一次也没有唱过,是真的不会唱。”拜托,她每天那么忙,哪有时间去唱歌。 “没有唱过,哪知道不会唱。”王小鹏将张爱琳拉到点唱机旁:“你看哪首经常听,就唱哪首。” 其实面馆隔壁的服装店常放流行歌曲,张爱琳听过不少,有那么几首歌词很合心境,但是旋律只是模糊的印象,记不住:“还是别唱了,真的没唱过。” “唱不好,又没人笑话你,要不然我们对唱!” “不不不”,张爱琳连忙拒绝:“唱不好,再把你拖下水!”她歪头想了想:“要不然我唱首念亲恩吧!” 熟悉的音乐响起,众人安静下来。 长夜空虚使我怀旧事 明月朗相对念母亲 父母亲爱心 柔善像碧月 怀念怎不悲莫禁 长夜空虚枕冷夜半泣 遥路远碧海示我心 父母亲爱心 柔善像碧月 常在心里问何日报 亲恩应该报 应该惜取孝道 惟独我离别 无法慰亲旁 轻弹曲韵梦中送 ...... 这是首陈百强的老哥,ktv里已很少有年轻人唱,张爱琳有些紧张,声音没有放开,旋律把握得也不准,但是听到心里却多了一份真情,大家都知道她病重的母亲,失踪的妹妹。这样一个柔弱而坚强的女人,引得王小鹏心疼的叹息,他发誓一定要好好疼惜她。 音乐停止,张爱琳转过身,包厢里一片静默,糟了,是不是搞坏了欢乐的气氛。 “好!”刘阳尖锐地吹出口哨,一时敲桌声四起,张爱琳在众人雷鸣般的掌声中回到座位。 大胖插科打诨,起劲儿地装疯卖傻,驱散刚才悲伤的氛围,众人也配合,笑的前仰后合。 张爱林开怀地望着众人搞笑的场面,以前她的生活就是责任,责任,责任,重担,重担,重担,现在和他们在一起,真的很轻松,很开心,也许融入到这个小团体,是不错的选择。 ------------ 018.香酥排骨面 贺宇辰的工作安排得很满,没完没了的开会,没完没了的出席活动,没完完了的批阅公文,没完没了的应酬。他不想让脑子空闲下来,他不给自己喘息的空间。 但是这一天,计划出席的午餐应酬活动被临时取消了,原本紧张的日程表突然有了真空地带。 贺宇辰的眉毛拧在一起,他在脑海中一项项罗列近期工作,然后按下内线电话:“刘秘书,你准备一下,我们去文化公司视察!” “贺总,现在是中午,员工们都下班了!” 贺宇辰看看表,的确是很晚了,他心头掠过一阵失望,还有什么要做的呢? 长年的近身伺候使刘秘书非常了解贺宇辰,他明白他加倍的辛苦工作,是为了忘掉某个人,也明白,这一切都是徒劳,他根本忘不掉,突然他灵机一动:“贺总,中午我叫点外卖吧。” “就在员工餐厅吃吧。” “换换口味吧!贺总” 贺宇辰不置可否,鼻子里“嗯”了一声。 半个小时后,圆筒状的纸碗摆在茶几上,里面是热气腾腾的面条,旁边的纸盘子里分装着牛肉、芹菜、豆干,海带:“贺总,吃饭了。”刘秘书轻声提醒。 贺宇辰从财经杂志上抬起头来,走到茶几边,盯着桌面上的吃食:“这是什么?面条?”他拿起筷子准备开吃。 “嗯,田园面馆的排骨面”刘秘书小心翼翼观察贺宇辰的反应。 “田园面馆?”贺宇辰皱起眉头略一回想,瞬间,冷酷的脸上阴云密布,他气愤地扔掉筷子:“谁让你去那儿买的?”被看穿心事,令他恼羞成怒。 糟了,马屁没拍成,拍到马腿上。刘秘书连忙收拾桌上的东西:“我马上扔掉,再买别的。” “出去,现在!”贺宇辰厉声命令。 刘秘书心虚地快速退出。 贺宇辰拿起面,准备掉到垃圾桶,但是瞪着纸碗中的面条,排骨的香味徐徐飘进鼻子,闻起来不错。想像面条经过她的手盛到碗里,再加上香酥的排骨,碧绿的油菜。他停顿了半晌,给自己找台阶,要不是看在饿了的份上,绝对不吃。 他把面端回茶几上,拿起筷子,尝了尝,嗯,味道不错,排骨香酥,面条滑润。他又喝口汤,嗯,汤味醇厚鲜美。他大口大口吃起来,又夹了小菜尝尝,不得不说,味道还真不错。 不一会,茶几上的东西就被吃光,喝光,一扫而空,他靠在沙发上,好象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一定是最近工作太累的原因,确实需要好好补补,定时定点吃饭。 连续几天,贺宇辰吃香酥排骨面,吃上了瘾,吃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每天都吩咐刘秘书弄来,但是命令不许他去,只能让别人代买。 刘秘书心中暗笑,明白他是不愿意张爱琳知道是他在吃。 一天中午,贺宇辰正在翻看公司的各项报表数据,林嘉怡满面笑容,花枝招展地走了进来。人还没走到进前,娇脆的声音先传了过来:“这些日子听说你很忙,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贺宇辰见她提着个朱红色盒子走到跟前,她将盒子放到办公桌上,笑吟吟地说道:“已经十二点半了,废寝忘食的大忙人!” 贺宇辰复又低下头继续看报表:“知道我忙,你还来!” “我自己是个没事做的人,可是偏偏最瞧不起没事做的人,我就喜欢在忙人手里如狼似虎地抢下一点时间来”林嘉怡撒娇地嘟起嘴:“你说这是不是犯贱?” 贺宇辰被她的孩子气逗笑了,他收起公文:“好,你说,你抢下时间来干什么?” “登登登登”,林嘉怡欣起盒盖:“我的爱心午餐。” 朱红盒子里白白的米饭,上面用黑芝麻摆出一个笑脸,她把米饭拿出来,然后又一样一样拿出菜,有清蒸鲈鱼,奶油明虾,嫩笋三黄鸡,蔬菜沙拉,最后又端出一碗汤。 “我自己做的哦,学了很久呢?不许说不好吃哦!”林嘉怡娇柔妩媚,递过去筷子。 贺宇辰无奈地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我已经订了饭!” “订了饭?” “是啊!”正说着,刘秘书提着东西走了进来,他一眼看见林嘉怡在这里,停顿了一下,但还是快速地将面条和小菜摆在茶几上。 林嘉怡走了过去,看了看茶几上的吃食,吃惊地看着贺宇辰:“香酥排骨面,怎么中午就吃这个?一点也没有营养”。她端起面条倒进垃圾桶:“而且这种一性纸碗涂过有毒溶剂,对身体伤害很大。” 然后她又拿起小菜,掉进垃圾桶:“这种外面买的凉菜,卫生也是个问题....”突然手腕被硬生生地攥住。她抬起头,对上贺宇辰凶狠的目光,她惊恐地问道:“你怎么了?宇辰?” 贺宇辰眯紧双眼:“我说过让你扔掉吗?”这个女人太过份了,随便就倒掉他的午餐,她以她是谁? “可是?这些都是不健康的食品”,林嘉怡结结巴巴地说道,不明白为什么贺宇辰生这么大气。 “你管得也太多了吧!”贺宇辰怒瞪她。 霎时,林嘉怡脸色绯红,一切都是她犯贱,主动接近他,关心他,但是他还不领情,她的自尊受损,眼睛起雾,挣扎道:“疼。” 贺宇辰松开了手腕,林嘉怡检视纤细的手腕,已经一片红肿。 “对不起。”贺宇辰也有些歉意。实在是太冲动了,最近总有想打人的倾向。 “没关系”林嘉怡眨掉泪水,拿出纸巾小心地擦拭眼角,不让遇水的睫毛膏破坏她无懈可击的妆容。 贺宇辰按下内线电话:“刘秘书,拿过来瘀伤药膏。” 贺宇辰接过药膏,拖起林嘉怡的手腕,亲自给她涂上。她的泪眼让他想起另一双紧闭的眼睛,他恨不能将药膏涂到另一双眼睛的心上,他的脑海总是充斥她控诉的呼喊,总是想起衬衫下摆的血迹,总是想起她紧紧抓住床单的痛苦。他伤害了她,也因此他陷入了无尽的自我折磨。 林嘉怡望着他将药膏轻轻地涂在自己的手腕上,他脸上的表情专注温柔,她的眼睛又湿润了,撇撇嘴:“刚才为什么那么生气?” 贺宇辰的手指停了半秒:“我喜欢吃香酥排骨面!” ------------ 019.你喜欢我吗 晚上九点,贺宇辰还在办公室加班,实际上他工作效率很低,他将糟糕的效率归咎为没有吃到香酥排骨面,他按下内线电话:“去买碗香酥排骨面。” “这个时候,不知道打烊了没有?”做秘书的很辛苦啊!老板加班,他就要一直陪着,老板没吃饭,他也只好饿着。 贺宇辰看了看表:“算了,你回去吧!” 老大总算良心发现,刘秘书愉悦地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叮铃铃”,内线电话又响起,不要吧?刘秘书垮下脸,无奈地接起电话。 “博客的事....” “还是没有新线索。”刘秘书打断贺宇辰话,直接回复。他们俩个已默契到只说上句就知下文,但是打断老大说话还是不礼貌的。但是他快疯了,最近老大疯狂加班,铁人也熬不住啊。 “卡”电话挂断了。快溜,刘秘书急忙走出办公室,不然一会儿又不定迸出什么事来。 巨大的落地窗前,贺宇辰端着一杯酒极目远眺,到处霓虹闪烁,到处万家灯火,然而有霓虹的地方不一定有欢乐,有灯火的地方不一定有温暖。有谁能想得到这样一个豪门贵公子竟然无处可去,无可消遣,思念像一堵透明墙,将他和众人阻隔,没有人能懂他此刻的心情,他宁愿一个人孤单的享受煎熬。 贺宇辰不知道怎么就坐在驾驶座上,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光明巷口,田园面馆前,他的腿有自己的意志,来的路上他试图说服自己,只要看看她工作的地方就好,果然漆黑的橱窗,紧闭的大门说明她不在,他压下深深地失望,想像白天她在里面忙碌,一边擦抹额上的汗珠,一边在客人中穿梭,因为是她待过的地方,就感觉再平常不过的橱窗和大门也象珠宝在放光。 但是他突然变得不满足,变得贪心起来,他想见到她本人,哪怕是窗户中的影子也好。这个想法像蚂蚁一样一口一口吞咬他的心,让他变得焦灼不安,一刻也不能忍耐,是谁说过,黑夜让人变得脆弱,此刻的他已没有白天牢牢的控制力。 他来到她的楼下,向上仰望,这个时候许多窗口已经熄灯休息,他一层一层向上数,寻找她的窗子,企盼她还没有睡觉,企盼能看到灯光中她的影子,他不知道自己变得如此卑微,如果是白天他一定会唾弃自己现在的行为。 白色的轿车闪着右转灯,拐入了弯道,停在门前,车上走下来苗条的女人身影,紧接着一个挺直的男人身影也跟着走下来。 男人握住女人的手,温柔的声音在静静的夜里听得很清晰:“明天伯母的按摩椅就到了,我送上去行吗?” 女人知道他是想见她的母亲,进展的太快了,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她轻轻笑了笑,摇摇头:“以后再说吧。” 男人有些失望:“你笑什么?” 女人还是笑:“没什么。” “你笑话我” “没有” 男人猛然低下头,在她脸颊印下一个快速的吻:“晚安”,然后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转身上了车。 女人愣住了,轻抚微烫的面颊。 白色轿车闪着大灯驶走了。 “多温情的画面!”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张爱琳寒毛竖起,她倏地转身,对上阴冷的双眸。 那天晚上的屈辱像野火一样窜上心头,她怒视他,真想扑上去狠狠地打他,撕掉他冷酷无情的面具,以解心头之恨,但是她忍住了,毕竟他善待了她母亲。她昂着头不说一句无视的走过。 刚走两步,胳膊就被无情的拽住了,强大的力道让她闪过一个趔趄,她瞪他:“放开!” 贺宇辰眯紧双眼,这个女人就喜欢勾引男人,前些日子还哭着求他要她,转眼又去招惹别的男人,亏他这段日子充满愧疚,念念不忘,甚至追到这里来,只为看她一个身影,她却水性杨花,四处调情。“**” 张爱琳扬起胳膊想甩他一巴掌,但是贺宇辰一把抓住,微一用力,将她推倒在墙上:“还想打我,嗯?你以为我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张爱琳咬紧嘴唇,恨不得眼睛里喷出火来:“放开” 贺宇辰冷笑一声:“母亲安然无恙,利用完拍拍屁股就走,真是**无情,嗯?” “那是拜你所赐,如果你不绑架....” “有绑架到医院的吗?有给人质用最好的医疗设备的吗?” 张爱琳知道他这点做得很人道,但是,她不能原谅,他利用母亲愚弄她,威逼她,她用最屈辱、最痛苦的方式失去了童真:“你放开!” “我不放呢?” “你喜欢我吗?”张爱琳不会自恋到以为他会喜欢她,她只是想用这个把他吓走。 贺宇辰闪过一丝狼狈,倏地松开手:“开什么玩笑,谁会喜欢一个**”,他甩甩手,仿佛多脏似的。 “那你来这干什么?还想再一次绑架我母亲,还是,你想看到我?”张爱琳挑衅的扬起眉毛。 “什么?还想看到你?就凭你在床上木头一样的表现,你以为我会感兴趣?我过来是问你张爱萱的下落!”贺宇辰心虚地找出借口。 “贺先生,电话已经发明了一百多年,要想问下落,打个电话就可以,就算是你那里没有我的电话,问问刘秘书。还有,我说过无数次了,我不知道我妹妹的下落,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是不知道,请你不要再用这个借口出现在我周围!” 第一次词穷,贺宇辰难堪地吞咽下喉咙,脸色铁青,撂下侮辱的狠话:“自作多情的**!” 黑夜里,从两人眼睛中喷射出愤怒的火苗,噼里啪啦像闪电与闪电的撞击。 贺宇辰猝然转过身,踏上豪车,狠狠地踩下油门,什么?喜欢她,开什么国际玩笑,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也不会喜欢她那样虚伪的女人。 张爱琳见他把豪车开得风驰电掣一般简直要飞起来,胜利地笑了,他转过身上楼,小声恨恨地说道:气死他才好! ------------ 020.拆迁消息 贺父病愈,恢复上班,经过这一病,他发现宇辰把集团打理得妥妥贴贴,业绩稳步增长,尤其前阵子品辰的失踪及绯闻,因为处理得好,不仅没影响到集团的声誉,还提高了公共关注度。所以老爷子对宇辰更倚重了,现在虽说恢复上班,倒有点逐渐放手,全力培养他接班的意思。 这天中午,他来到宇辰的办公室,也没敲门,直接走了进去,见宇辰正在专注地审阅项目方案,他咳嗽了一声。 贺宇辰抬起头:“爸,你怎么来了?”他有些吃惊父亲竟然会亲自过来,他站了起来,亲自给父亲沏茶。 贺父欣慰地看着贺宇辰把茶端到跟前,大儿子不仅能力高强,也很孝顺。唉!要是小儿子也这样多好。“品辰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贺宇辰有点愧疚,弟弟的失踪,拖了这么久,还是没有眉目。 “你妈还说不会超过一个月,说他不可能不用钱。”贺父苦笑。 “自从失踪后,他的每个帐户都没有取款、消费记录,而且他的身份证信息也没在任何机场、车站、酒店出现过,我怀疑他是做了个假身份证使用。” “看来,他是成心不想让我们找到他,或许他不想回来了。”贺父深深叹了口气。 “别担心,爸,他肯定会回来的,即使他不想回来,跟他私奔的女人也不会同意。不过,就看她的胃口大小了。” 贺父冷哼了一声:“女人啊!女人,哪个男人也过不了这一关,想当初你也是这么过来的。” 贺宇辰脸一沉,微微皱眉,很显然,他不喜欢提起往事。 贺父见了连忙转移话题:“对了,我听说,你和嘉怡开始谈恋爱了。” “没有。”贺宇辰冷淡的回应。 贺父笑了一下:“那丫头整天往咱们家跑,跟你妈打得火热,又送礼物又学做饭的,把你妈哄得很开心,她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倒也不错。” “我哪有功夫谈恋爱,你们也别跟着撺掇,白耽误了人家!”贺宇辰看了看表:“已经中午了,听说这附近新开了家私房素食,我请爸去尝尝。” 贺父盯了儿子一眼,有点小失望,他是希望和林家联姻的,不过,看儿子的样子好象不愿意,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站了起来:“我答应你妈,中午要回家吃,你自己去吃吧!” 父亲走后,贺宇辰叹口气仰靠在沙发上,捏捏眉心,这个林嘉怡追得人想逃。 “贺总,午饭来了”刘秘书提着田园面馆的外卖走了进来。 贺宇辰抬眼一看,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整天让我吃一样的东西,你想害我营养不良是不是?扔掉,以后不许再买!”看到面条,就让人想起那个女人,可恶的女人竟敢问他是不是喜欢她,真是太嚣张了! 刘秘书吃了一惊,才一天之隔,怎么180度大转弯?他灰溜溜地退下,刚走到门口,暴君的声音传来:“博客的事怎么样了?” “还是没有出现任何可疑之人。” 贺宇辰厉声质问:“这么长时间了,毫无进展,你是怎么办事的?” 刘秘书心里嘀咕,这是他能控制得了的吗?也许博客根本就不是他和妹妹的暗号。他偷瞄了老大一眼,猜他不定在哪儿生了气,迁怒到自己身上。 “张爱琳那儿,你盯紧了吗?” “怎么盯紧?”刘秘书结结巴巴的问道 “这还有我教,你不盯紧,她会自动告诉你她妹妹的下落吗?”贺宇辰的声音就像子弹一样噼里啪啦朝他射过来。 “是,我知道了,我派人监视她。”刘秘书赶忙答应。 “这样的事,还用我教,真是越来越退步了。”贺宇辰站生气地继续看项目方案。 这是集团子公司的一个房地产开发项目,地点就在光明巷。他望着“光明巷”三个字发了会呆,那里有张爱琳的田园面馆。 人说打一个喷嚏是想念,打两个喷嚏是有人骂,医院里张爱琳连打了五个喷嚏,不知道到底是有人骂还是有人想念。 张爱琳用面巾纸擦擦鼻子,暗暗祈祷千万别感冒啊!要是生病,没人照顾母亲了。母亲最近情况不太好,抵抗力也比较差,主治医生说,最忌讳从高端治疗再返回低端治疗,这对她的病是非常不利的,他们医院没有那种先进设备,建议母亲再转回****医院。 医生的话像个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张爱琳为不能给母亲提供好的治疗感到羞愧、内疚。母亲一生吃了许多苦,因为未婚生女,和家里断绝了关系,一个人苦苦挣扎,将两个女儿带大,好容易女儿大了,可以挑起养家的担子,偏偏又被疾病缠身。 张母笑道:“这里离家近,来回方便。” 医生也知道她们家经济条件,笑笑也就不再说话。 张爱琳将母亲送回家中,直接去了面馆。 刚到门口,还没等她走进面馆,小白就跑了出来:“爱琳姐,刚才房东来过,说房子这个月就拆迁了,让咱们赶紧找地方搬呢!” “什么?这么快?”张爱琳蹙眉:“上次不是说还有一个月时间。” 小白耸耸肩:“地产公司赶进度,再说这一片儿的居民也都想早点拆早点建,你看除了光明巷,周围都是高楼大厦,谁愿意住在这破旧的地方。” 张爱琳心像千百只蚂蚁在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母亲的病已让她心力交瘁,面馆又面临拆迁,让她这么短时间到哪儿找合适的店铺。 “爱琳姐,咱们面馆不会解散了吧?”小白小心翼翼地提出心中疑问。 张爱琳的心揪紧,面馆是家里的唯一经济来源,没有了面馆,就没有了母亲的医药费,她咬紧牙关,坚定地说道:“不会!”她把包放下,开始一天的工作。不管心里有没有底,都不能动摇信念,即使再艰难困苦,她也要披荆斩棘,杀出血路。 小白笑了:“我相信你,爱琳姐,我是不会抛弃你的。” “还有我,我也相信你!”面馆的厨师辉哥举起了手。 张爱琳欣慰的一笑,小白和辉哥是最忠实的员工,这几年相处下来,互相信任,互相依赖,早已超出了冰冷的雇佣关系。 ------------ 021.要回赔偿金 房东是个结实肥胖的女人,名叫刘兰翠,黑色的网纹裙紧紧裹在身上,把每一丝赘肉都暴露无疑。此刻她突出的金鱼眼世故又强悍:“什么?赔偿?你有没有搞错,赔偿金是开发商给房东的,不是给你租户的。” 张爱琳来时已做好心里准备,知道不那么容易要来赔偿,所以心平气和地解释:“根据合同房子是租到年底,应该还有四个月才终止....” 房东打断她的话:“所以我说了,退还给你四个月的租金。” 张爱琳接着被打断的话:“房子我去年才重新装修,还有提前终止合同带来的直接经济损失,这两项都在赔偿范围,我查过文件,这些你应该补偿给我,当然数额我们可以协商。” 房东纹过的假眉毛皱在一起,满脸横肉多了凶狠:“装修,就你面馆那么简陋,你好意思说是装修,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拆迁又不是我说了算,要钱你跟开发商要去,跟我要得着吗?” “我是跟你签订的房屋租凭合同,当然要找你。开发商已经把补偿金给了你,这里面有我承租方的损失费。” 房东一口啐在张爱琳脸上:“你做你的大头梦去吧!还想要赔偿金,我告诉你,退给你四个月的房租,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张爱琳气红了脸:“你不要不讲理,赔偿金里有停产停业损失费,那是给。。。。” 没想到张爱琳提前打听好了的,还知道有停产停业损失费,房东恼羞成怒,拿起扫把打到张爱琳身上:“你走不走,不要脸的女人,房子是我的,赔偿金是给我的!” 扫把的枝条打在身上生疼,张爱琳气得七窃生烟,瞅准机会一把揪住:“你撒泼没有用,我警告你,如果你不讲理,我可以起诉你!” 房东紧紧握住扫把,嚣张地和张爱琳对峙:“还警告我,你以为我怕啊!老娘告诉你,法院我有人,你随便告!我连那四月房租也不给了,就等着你告!” “你不要欺人太甚!”张爱琳忍无可忍,杏眼圆睁,胸脯剧烈起伏。 “我欺负的就是你,怎么着吧!有本事你告去!”房东使出蛮力,抢过扫把,劈头盖脸朝张爱琳打去:“让你告,让你告,打死你....” 张爱琳瘦弱的身躯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节节败退。 小白看见张爱琳满身狼狈地回到面馆,大声惊呼:“爱琳姐,你这是怎么了?” “爱琳!”一个挺直的身影也冲了过来。 “小鹏,你怎么在这儿?”张爱琳惊异上班时间,他竟然出现在店里。 “现在还有心情问这个,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你?”王小鹏利索地察看张爱琳的伤痕,只见雪白的脸上有几道红色的划伤,衣服也破了几处,身上还有一些青紫的瘀肿,他又心疼又气愤。 “别提了。”张爱琳叹了口气。 “爱琳姐去房东那里了。”小白拿来酒精和药膏。 “房东?” “就是这间面馆的房东,那个胖女人黑心又狠毒,房子拆迁,不给我们赔偿,刚才爱琳找她去了。” 王小鹏用棉签沾了酒精,替张爱琳处理伤口:“为什么不报警?让人打成这样?” “当时报警也来不及。”酒精碰到伤口,张爱琳疼得吸了口冷气。 王小鹏心疼得皱紧眉头:“走,去医院验伤!” 一路上,王小鹏数落张爱琳:“这种事,你怎么一个人去,知道她不是好缠的,还一个人冒冒失失跑过去。以后告诉我,知道吗?” 张爱琳低头笑了笑。虽然他语气恶劣,但是听得人心里暖暖的。 “笑什么?要严肃对待,以后不能再发生。”看到她被人打伤,心疼坏了,恨不得将那个女人打个稀巴烂。 张爱琳还是笑:“知道了” “你还笑得出来,你为什么总是笑我?”王小鹏盯住张爱琳:“我有那么可笑吗?”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生气,我有气你吗?”张爱琳挑了挑眉毛。 “对不起!”王小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真是太笨了,这个时候应该安慰她,而不是责备她:“我不会和女人相处,对不起,原谅我,行吗?” “让我我想想!”张爱琳佯装生气。 王小鹏急了,扳过她的肩膀,一连串道歉:“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不气你了!” 张爱琳“嗤”地一声笑了,斜睨他一眼:“你啊!我开玩笑的,你也信!” 王小鹏这才放下心来,女人心,海底针,他是摸不透啊! 黄昏,残阳如血,昏暗的走廊响起“铛铛铛”的敲门声。 “谁啊?”不耐的大嗓门从屋里响起。 “我是****派出所的警察,请开门” 铁门打开,肥胖的女人站在门口:“警察?” “请问你是刘兰翠吗?”深蓝的警服,冷冷的眼神,手中举着证件。 刘立翠看了看证件,真是警察,她有点惊慌,声音也小了八度:“我是,怎么了?” “我们接到报警,涉嫌你把张爱琳女士打伤,请你跟我去派出所协助调查。” 原来是张爱琳,哼,不怕她,胆子不上小啊!竟然敢报警:“胡说,是她先动的手,我根本就没伤她。”刘兰翠恶人先告状,虚张声势地诈唬。 “我们到派出所录口供,你先跟我走吧。” 派出所,黑色的房间,啪,一盏强光打到肥胖的脸上。 “说吧!事情的经过。”王小鹏拿出记录纸。 “张爱琳怎么不在,为什么就审我一个人。”刘兰翠叫嚣。 还找茬,一看就不是个善类,王小鹏冷笑,今天就让你恶有恶报:“说法不一,分开审讯。” “是她跟我要拆迁补偿金,我不给,她就动手打我,我根本就没打她。” “你的伤呢?” 刘兰翠狡猾地转转金鱼眼,想对策。 “啪”,一张纸拍到桌面。“看好了,张爱琳的验伤报告!如果你有伤,出示你的证明” “这不是我打的,这是污蔑,她有什么证据。” 王小鹏眯紧眼:“小区有监控录像,张爱琳几点几分进的你家,进去的时候什么样,出来的时候什么样,一清二楚,你要看看吗?” 刘兰翠泄气了。 “另外,你威胁张爱琳要打死她,她要告你恐吓罪,还有,你不给赔偿金,说法院有人,已经查清了,那个人是你表弟,张爱琳女士准备将此事上网,不知道你表弟会不会受牵连。” 刘兰翠满脸是汗,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小声请求:“警察大哥,请你帮帮忙,看看怎么从中调解调解。” 王小鹏站了起来:“拆迁补偿,你们可以协商,但是伤人和恐吓,张爱琳女士说了不接受调解。” 刘兰翠结结巴巴:“那,那会怎么样?” 王小鹏俯瞪她:“伤人事件的处罚,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你将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罚款,还有根据侵权责任法,你要赔偿张爱琳医疗费、护理费、交通费、误工费,至于恐吓!” 王小鹏故意停顿了下,折磨她:“那可就复杂了去啦!审讯时间会很长!”他冷冷地注视着她,满意地看到她的金鱼眼充满了恐惧。 ------------ 022.嫁给我好吗 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递到贺宇辰面前:“这是什么?” “是照片”刘秘书不动声色。 “照片?”贺宇辰拆开信封,拿出厚厚的一沓照片,哦,都是张爱琳的,有在面馆的,有在银行的,有在民宅的,等等,这是什么情况?只见张爱琳头发蓬乱,脸上左一道血痕,右一道红肿,衣衫不整,扣子都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贺宇辰双眉紧皱,厉声询问。 “这是张小姐找房东要拆迁补偿被打。” “被打?为什么被打?” “房东不给补偿金。” “这个项目是咱们房地产子公司做的吧!没给补偿金吗?” “公司只针对产权人,所以按照惯例补偿金都给了房东,承租方的补偿一般是和房东协商解决。” “胡闹!”贺宇辰啪地一拍桌子:“拆迁安置费发放对象是因拆迁利益有损的所有人,这个所有人不是只有房屋产权人,还包括承租人、代管人,管理人。怎么能为了省事,把补偿金都给了房东。把这个项目的负责人给我叫来。” 最近老大常常发火,他这个秘书当得战战兢兢:“贺总,项目负责人出差了。” 贺宇辰脸色铁青:“我的话,让他立刻回来,补偿金的事调查清楚,重新做方案,细节我要亲自过问。” “是。”刘秘书赶紧给项目负责人打电话。 贺宇辰心痛地看着照片,照片上的张爱琳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他轻轻抚摸她脸上的血痕,这么细嫩的皮肤,竟遭如此毒手:“她房东是谁?” “刘兰翠。” “给她点教训。” “已经进了警局。” “什么?” “后面还有照片。”刘秘书小心翼翼的提醒,不知老大看了会是什么心情。 果然,后面有张爱琳和一个警察去医院的照片,那不就是上次看见他们一起吃饭的男人吗?原来他是个警察。 他越往后翻,心情越糟糕。 大街上两人打情骂俏,表情暧昧,警察不注意形象吗?后面还有把刘兰翠带上警车的照片,他“啪”地一声把照片扔到桌上,立到窗前生闷气。 这个女人就会惹事,惹出一大堆麻烦,让别人给她收拾烂摊子。他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是难堪的嫉妒,在她受伤的时候,安慰的那个人不是他,在她被欺负的时候,替她报仇的的那个人也不是他,当然他不会承认这一点,根本连这个人的存在,他都不会承认。 张爱琳不想找太远的店面,一个是因为想离家近点,照顾母亲方便,另一个是因为老顾客都在附近,省去培养新主顾的时间。 但是找到合适的店面,谈拢合适的租金,谈何容易。 这些日子马不停蹄,东奔西跑,但是仍没有理想的店面,张爱琳有些灰心,搬迁迫在眉睫,这可怎么办? “刚才看那个店面不错,面积和现在差不多,地理位置也还行。”王小鹏给张爱琳端来水,顺势坐在她身旁。 这段时间,只要有空,他就陪张爱琳一起找店面,他害怕张爱琳再被人欺负,不放心她单独和人接洽。 “可是租金贵了两成。”张爱琳撇嘴。 “多出的租金,我付。”他心疼张爱琳顶着烈日辛苦的奔走。 “不。”张爱琳拒绝。 “为什么?” 张爱琳只是笑,不作声。 “要不然,我出一部分钱,算我入股” 张爱琳摇头:“不” “到底为什么不让我帮忙?”王小鹏气馁。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我是别人吗?我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王小鹏见她分得那么清,心理很不舒服。 “那也不行。” 这个女人坚持起来,真是可怕:“那嫁给我,我就不是别人了。”王小鹏说了出来,自己也吓一跳,他没准备这么早求婚,但是说出来,又特别的自然,好象这句话一直在嘴边,只等合适时机就自己跳出来,完全不经大脑。 张爱琳一惊,他们认识才一个月。虽然也知道他的心意,但是正式的恋爱关系都还没有确立,而且她一直坚信自己是不会结婚的,因为她要照顾母亲、照顾妹妹,要经营面馆。像她这样的条件,一般人都会觉得是个负担。 “怎么不说话,嫌我求婚不够浪漫?” 王小鹏见她沉默,紧张的心脏怦怦直跳,说话的语气更显焦急。 “不是,我是不想拖累你。”张爱琳嗫嗫。 “为什么这么想?难道你以为我看着你每天照顾母亲,经营面馆,还得为妹妹操心,我不心疼吗?”王小鹏握住张爱琳的手:“嫁给我,把一切交给我,我不想你那么辛苦,我要给你幸福!” 第一次有人说,要分担她的重担,第一次有男人说:“嫁给我”,张爱琳心乱如麻,太突然了,她以为她的人生里没有婚姻,没有伴侣。 “嫁给我!”王小鹏的声音像军人一样坚定。 “让我想想。”她和他相处很踏实,很开心,但是结婚,她还没有那个心理准备。 “别想太久,别折磨我!”王小鹏将她轻轻揽在怀里,借以安慰被拒绝的痛苦。 厨房,张母见张爱琳满腹心事正在剥花生,花生壳放进碗里,花生豆却一粒粒扔进垃圾桶。 “爱琳,你想什么呢?” “嗯?”张爱琳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母亲。 “你自己看看。”张母手指着青花瓷的圆碗 “哦!”张爱琳惊呼,脸霎时通红,连忙把碗里的花生壳捡出来。 张母笑了:“想什么心事呢?这么专心?” “没什么”张爱琳低头专心挑花生壳,耳廓都红了。 “别看我整天病怏怏地在家里,我也有眼睛,我也看出来了,是不是上次来咱们家的那个小伙子,叫什么来着,什么鹏?” “妈,你别瞎猜。”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今年都二十三四岁了,要不是妈病着耽误你,你早该有男朋友了。” “妈,不许你这么说,要不是你这么辛苦抚养我和妹妹,你身体也至于这么差。” 张母苦笑了一下:“你们俩跟着我,也没过过好日子。” “妈,你说什么呢?不许这么说。”张爱琳扶在母亲肩上撒娇:“只要我们母女三人在一起,我就感觉很幸福。” ------------ 023.神奇的出租 深夜,公寓里,贺宇辰深陷在沙发里看一本书,茶几上一杯茶,他时不时端起来啜饮一口。 “如同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痛苦本身也是爱的一部分,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是需要我们付出长时间艰苦的努力才有可能得到的,更何况是美好的爱情呢?” “哼”,贺宇辰通嗤之以鼻,爱情,世界上有爱情吗?要是让他相信世界上有爱情,还不如让他相信世界上有神灵呢。爱情实际上就是一种美化,一种对感情的高估。他把书扔到一边,书上说的都扯淡,他走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每家网站的新闻几乎都一样,基本上你看了一个,就不用再打开另外一个。世界上每天发生的事那么多,为什么媒体刊登的都千篇一律呢?他烦躁地关闭新闻,打开了博客。 咦,有新内容。 他赶紧凑近。 【萱,你知道吗?今天有人向我求婚了。】 看到第一句,贺宇辰脑袋嗡地一声,仿佛轰炸机掠过,什么?求婚?他的心提到嗓子眼。 【你失踪的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一言难尽,我很想跟你聊聊,但是我不知从何说起。爱情是什么?婚姻是什么?如何知道在爱着,如何笃定,那个人就是我的人生伴侣。我没有经验,我心里乱极了。 你一定很爱他吧!不然不会和他一起失踪。可是我爱他吗?我愿意嫁给他吗?我不知道。 当我嫌租金贵,找不到合适的店面,他说嫁给他,让他来承担;当我说,我不想拖累他,他说,他不忍心见我那么辛苦,他要照顾我。萱,爱情是那样的吗?两个人相互扶持,携手前行? 你从小就比我勇敢,喜欢的事物,勇于付出,敢于承担;相反,我总是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如今,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我真的很彷徨,我很想答应他,但是心里又有个不确定的声音,那个不确定的声音是否只是莫须有的恐惧,还是其他?萱,回来吧!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那么久,或者至少给我来个电话,让我知道慢慢长路不是孤单前行。】 什么意思,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贺宇辰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他每个字都认识,但是却看不懂。她是说她爱他,还是不爱他?她是答应了他的求婚,还是拒绝了? 贺宇辰站了起来,烦躁地在屋里来回踱步。求婚,有人向她求婚了。这个女人要属于某个人了,不行,他不同意,可是用什么方法阻止呢?对,她是说,因为店面,因为租金,才求婚。他灵机一动,拔通了刘秘书的电话。 可怜的刘秘书深更半夜,看到老大的电话就心惊肉跳。 “张小姐,这家店面怎么样?条件符合你的要求吧?”房屋中介的小卢笑眯眯地介绍:“你看面积比你原来的店还大几平方米,租金倒和你原来的一样;而且这店面原来就是个小吃店,你搬过来,装修、格局根本就不用动,打扫打扫就能直接用,给你省不少钱呢!” 张爱琳四处仔细的察看,点点头,的确是不错。 “而且地理位置也好,附近办公楼很多,离得最近的就是贺氏集团,光这楼里的顾客就够你忙的啦!” 这一次张爱琳没有点头赞同,她是能离贺氏多远,就离多远,除了这一点,其他地方她都满意。 “怎么样,张小姐,定下来吧!这个店太抢手了,你要是现在不定,转眼就没了。” “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租金这么低。”张爱琳不相信天上能掉馅饼,越是看起来美好的事情越是陷阱丛生的地方。 “店主要出国,着急租出去,这么好的店面,这么低廉的价格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昨天一个店面比这个差多了,还是这个价格签的约呢?这也就是缘份让你碰上了。定下来吧!张小姐,其他看房的人,我就推了。” “我再考虑考虑。” 小卢急了:“什么?还要再考虑?” 张爱琳点点头:“是的,我再给你打电话。” 小卢真是快哭了,她可是奉命,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合同签了:“要不然这样吧!你有什么条件都提出来,我可以跟店主好好商量商量!” “实际上除了地理位置,我都比较满意。”张爱琳摸摸透明厨房的玻璃,嗯,够厚,挺结实。 “地理位置?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张小姐,你也看了这么多店面,肯定清楚这.......” 张爱琳打断她:“小卢,我不是说地理位置不好,我是不愿意离贺氏集团那么近。”天晓得,只要那个男人一出现在她周围,她就倒大霉。 “啊”,这回小卢傻眼了,总不能让阿拉丁神灯变出个大力士把贺氏大楼搬走吧。没办法,小卢只好使出杀手锏:“张小姐,你看我跟店主说说,租金再往下降降怎么样?” 这回张爱琳真起了疑心,本来租金就很低,还要再降?“不好意思,小卢,我要跟我朋友商量一下,不管租不租,我会给你去电话。” 小户无语地拍拍脑门,看来今天签合同是没戏了,但是仍不放弃最后一线希望:“一定要来电话,不要太晚,我尽量给你留着!” “什么?没租?”刘秘书很诧异。 “嗯,我看她是怕被骗,不相信这么好的店面价格这么低。”小卢对着电话报告。 “把合同给她看,一条条给她解释,能有什么陷阱?她有什么疑虑,你打消她什么疑虑,她提什么条件,你答应她什么条件。” “就是越这样,越让人疑心啊!哪有这么做生意的?她又不是没去别的店面谈过。” 刘秘书也头痛,老大可是交待,务必让张小姐签了合同。“你这样,你跟她说,如果她怕有陷阱,让她带着朋友一起来看,她朋友不是警察吗?谁敢骗警察啊!对不对,用这个说服她。” “只能如此啦。”小卢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这年头还有自降租金,求着让人家租的。 ------------ 024.母亲的苦心 江南风格的茶社座落在公园的南门,从二楼的位置看下去公园里小桥流水,绿柳扶堤,亭台楼阁、曲径通幽。 但是张爱琳无心看风景,端正地坐在老藤椅上,双手放在膝盖,拘谨地注视着对面对妇人。 妇人五十多岁,蓬松的短发,眉目之间带着英气、干练,穿着一袭蓝色的套装,但是笔挺得给人制服的感觉。 妇人也正仔细打量张爱琳,然后点点头,绽开笑容:“果然我儿子眼光不错。” 张爱琳谦虚地垂下眼,然后又抬起来:“伯母找我是....” 妇人爽利地笑道:“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小鹏跟我说了你们俩的事,想要近期带你来我们家走走。我这人心急,先来看看。” “哦。”张爱琳轻轻应了一声。这个王小鹏也太心急了,她都还没有答应他,他竟然就跟家里说了,好尴尬啊!如果和王小鹏结婚,对面坐的就是婆婆了吧!想到这里,她心里更加的忐忑不安。 王母把张爱琳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她突然关心地问道:“我听说你妹妹失踪了?” “是!”张爱琳低眉敛足答应了一声,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她不知道要如何应对才算是不失礼。 “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 “她是学画画的对吧?” “是”,张爱琳见王母对妹妹这么感兴趣,感到些许的诧异。 “学艺术的人都比较不受世俗的约束。”王母委婉地进行了评价,但是眼神却是笔直地看着她。 “嗯?”听语气好象话里有话,但是张爱琳也不解她是何意,笑道:“我妹妹还是挺懂事的。” “我看前阵子报纸上有她的新闻,说是和企业少东暧昧不清,又说什么她还做过人体模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张爱琳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嫌弃妹妹的专业和名声。她垂下眼睛注视自己的手,脸上升起一层护卫的膜,一声不吭。 王母喝了一口茶:“我听说你们没有父亲,母亲是未婚生下的你们姐妹。” 张爱琳听到她提起父亲,已经明白了,这是另一个她不满意她的理由。她不觉母亲未婚生子有多么可怕,也不觉得妹妹追求艺术当人体模特有什么丢人,相反她们都是最勇敢的人,勇于付出,敢于承担,她为她们感到骄傲。 王母见张爱琳低着头不说话,又继续问道:“你母亲身体也不好,有肾病?” “是”张爱琳简短回应。 “很严重吗?” 张爱琳本来也没想好要不要答应王小鹏的求婚,现在他母亲来暗示这个,暗示那个,以为她会死死巴住他们家不放吗?她在这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她抬起头很坦然的说道:“需要长期治疗。” “她精神也有点....”王母谨慎地措词:“也有点不太正常,是吗?” 听到母亲被人这么嫌弃,张爱琳像被人抽一鞭子一样难受,她很想大声告诉她:我妈妈是因为被男人欺骗才感情受创的,但是她很伟大,她一个人不偷不抢,含辛茹苦养育了我们两个孩子,她比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女人不知要强多倍。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这样无理,这个妇人是王小鹏的母亲,她不能让王小鹏难堪,她压下被伤害的自尊,冷冷地回道:“是。” 王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继续进逼:“我听说,精神方面的疾病会遗传。”她缓缓把杯子放下。 不就是想让我离开你儿子嘛,这么拐弯抹角的干什么?张爱琳鄙夷地笑了,精神上放松了下来,她把手拿到桌面上,很闲适的十指交叉在一起,就像和朋友谈天一样:“是,我想可能会遗传,没准什么时候我和我妹妹也就疯了。” 王母被她的嘲讽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她突然和蔼地笑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看人很准,一眼就看出来你不是一般的人!”她伸出手握住张爱琳的手:“但是我就小鹏一个孩子,我不能忍心看着他受拖累,他在派出所很受重用,不能有什么负面新闻,像你妹妹,你母亲.....” 张爱琳不耐烦再听下去,打断她:“伯母,我知道该怎么做,您不用再说了。” 王母笑道:“好孩子,你以后的路还很长,不要恨我。虽然你和小鹏的事我不同意,但是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跟我说,我会尽力帮你的。” “我知道了,谢谢伯母。”张爱琳站了起来,像个女王一样傲然离开了。 中介门口,小卢兴高采烈地等着及将到来的张爱琳,接到她的电话,太让人兴奋了,发生了什么让她这么快改变了心意,同意签订合同呢? 但是管它呢?只要她同意签就好。 “张小姐,这是合同,你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没有的话在这里签字盖章。”小卢喜孜孜地将合同递到张爱琳手上。 张爱琳坐进椅子仔细研读合同条款,然后又跟以前的合同进行对比,除了细枝末节有些不同,基本上没有可疑的地方。但是张爱琳还是有备而来,她递给小卢一张纸:“这是我打算加进去的条款。” 小卢看了看,上面写着一些违约赔偿一类的细则。她很爽快的答应了:“没问题,我马上加进去。”今天可真是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啊!签了这笔合同,一个厚厚的红包就到手了,耶!! 张爱琳包里装着签好的合同,心里沉甸甸的,今天和王小鹏母亲的见面,使她更清楚地认识到他们母女在世俗眼中的地位,她没想到母亲和妹妹被人这样嫌弃,她以为她们只要脚踏实地的生活,就会受人尊重,就和别人是平等的,但是这个社会却不是这样的。 在王小鹏求婚的最初,她也有过动摇,她只是单纯地想有人关心,有人疼爱,有人共同分担生活的重担,但是现在她明白了,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由此也可以看出妹妹为什么会和贺品辰私奔,如果连王小鹏这样的家庭都不能接受她们,那贺氏那样的豪门又怎么会同意呢?妹妹的感情之路将注定是非常曲折的。 ------------ 025.不会放弃 为了省钱,张爱琳没有请保洁,全部自己清扫新店面。头发在脑后挽起,穿上妹妹的旧t恤,七分牛仔裤,提着水桶,登上梯子,卖力地擦玻璃。 “爱琳”,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张爱琳回头,是王小鹏。她继续擦玻璃,没有回应。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王小鹏走到近前。 “很忙。”张爱琳简短的回复。 “借口!”王小鹏才不会相信,这两天正赶上有案子,忙得不可开交,没时间见她,没想到她竟然连电话也不接了。 “下来,我上去擦!” “不用!” “下来,把你摔着怎么办?”真是个固执的女人,看那窄窄的梯子上纤细的脚踝,谁能想到意志比男人都强硬。 张爱琳执拗地不肯下来,继续擦。 “爱琳,你是真的生气了吗?如果有什么事我们敞开来说不好吗?”王小鹏的脾气很直,再加上张爱琳不接电话让他很生气,所以说话很冲。 “好,那我就直接说!”张爱琳扭过头:“你上次提的事,我不接受,以后不要来找我了!”该来的总会来,就早点解决吧。 “你,你说什么?”王小鹏不敢置信,脸色渐渐变了,只不过几天没见,她就这么生气吗?至于拿那么严肃的事开玩笑吗?但是他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八度:“你什么意思?” “我说我不接受你的求婚,以后不要来找我!”张爱琳说得斩钉截铁。 “你是认真的?不是因为我这几天没有找你,才生气?” “我是认真的。” 她的话开始在他脑子中被认知,怎么会这样?他听到自己卑微的声音:“为什么?” 张爱琳俯视他,看见他眼睛流露出毫不掺假的疑惑和痛苦,有一瞬间,她动摇了意志。他虽然脾气有点急躁,但是她知道,他对她是真心的。 可是?他不是只属于自己,他还有父母,她的声音柔软下来:“对不起,我认真考虑过,我们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 “嗯,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总要有理由!”王小鹏太意外了,这段时间相处得很好,他知道她对他不是一点感觉没有的,怎么才几天功夫就一百八度大转弯。 张爱琳蹭蹭蹭从梯子上下来,站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的眼睛,一鼓作气:“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的眼睛黑得能看见她的倒影,周围一片寂静,只听见大街上车水马龙的轰轰声,喇叭声,又仿佛在水中,一切都变了形,连声音也听不真切。“什么?”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只把你当朋友。”张爱琳狠下心又说了一遍。 “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是你的事!”张爱琳背转身,不再看他。 “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王小鹏仍然不能够相信她的话。 张爱琳倏地转过身:“你已经听见了,我说,是,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我只把你当朋友”,长痛不如短痛,一次性解决,早点让两个人解脱吧! 他摇摇欲坠,仿佛听到心脏破碎的声音。 许久,店里响起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都踏在张爱琳的心上。 “爱琳姐,你这么早就来了!”小白蹦蹦跳跳拍了张爱琳一下。 张爱琳吓了一跳,见是小白,有气无力地“哦”了。 “你看带来了什么?登登登登登,专业擦玻璃工具。”小白献宝。 但是张爱琳没有回应,她闷头在水桶中洗抹布。 “怎么了?爱琳姐?心事重重哦?”小白弯下腰察看张爱琳的表情。 “没事,忙你的吧!” “哼,还骗我。一看就知道你有事啦!刚才我来的时候,碰见小鹏哥,他一副失魂落魄地样子,要不是我拉住他,差点跟汽车撞了呢?你说,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撞车?”张爱琳惊愕。 “对啊!当时好险啊!红灯他还往前走,我赶紧拉住他,要不然非死即残,哼,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哪,他连个谢谢都没有。”“实话实说,吵架了吧?”小白拉住张爱琳的胳膊。 “少八卦了,快干活吧!” “哼,我可是关心你,你不告诉我,回头我问小鹏哥去!”小白撇撇嘴,拿起擦玻璃的专业工具吸到店门上开擦。 夜晚,张爱琳坐在空无一人的光明巷田园面馆,茫然四顾,恋恋不舍。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手指抚抚过一张张桔红色的桌子,人是感情的动物,连这里的一桌一椅用旧了都舍不得扔,何况是人呢。 “啪”,店内的灯亮了。 张爱琳扭回头,是王小鹏:“你怎么来了?” “是我妈找过你吗?”王小鹏眼睛殷红。 “是与不是没有什么不同。”隔着几张桌子,仍然能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 “当然不同,如果你是受了她的影响,那我不同意你的决定!” 张爱琳垂下眼帘。 王小鹏快步走了过去,坚定地抬起她的下巴:“你喜欢我吗?” 张爱琳轻轻扭过头去,挣脱了他的手。 王小鹏双手将她的脸捧住:“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喜欢我吗?” “我喜不喜欢你,结局不会有不同。” “你错了,这是一切的源泉,只要你是喜欢我的,我就有摒弃一切世俗的动力。” 张爱琳抬起眼睛,注视着他浓浓的眉毛,真诚的眼睛,他说得好动听,她也不怀疑他有那个决心。但是,他的家庭不会善罢甘休吧?如果她只是孤身一人,那她可以无所顾忌,但是母亲怎么办?妹妹怎么办?也要被牵扯进来,要接受他们家的羞辱吗? 如果她和王小鹏一意孤行,他的母亲不会像这次一样彬彬有礼吧? 不,她不能想像母亲和妹妹被他们嫌弃:“小鹏,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 “不,我要和你结婚!”王小鹏目光执拗,信心坚定。 张爱琳苦笑了一下:“我们不是生活在真空中,你有你的父母,他们有他们的想法,我觉得做朋友,我会更舒服,没有压力。” 王小鹏急切地拉住她,她的话晃如晴天霹雳,他不相信这就是她的决定:“爱琳,你就这么放弃我了吗?” “找个更适合你的女孩吧!”张爱琳挣开他的手,不忍心再看他。 “我不会放弃你的!” ------------ 026.再次偶遇 “这是这几天的照片。”刘秘书将牛皮信封放在黑色的办公桌上,退后几步,候在一旁等待吩咐。 贺宇辰迫不急待打开,一张张翻看,照片中出现了新的人物,有个年长的女人:“这是谁?” “这是王小鹏的母亲。” “已经见家长了?”贺宇辰的心跳加快,婚事提上日程了? 刘秘书对老大的焦急感到一丝好笑:“好象是他的母亲从中阻挠,因为从后面照片上看,王小鹏失魂落魄,好象张小姐单方面提出了分手,至于两人是否真的散了,还不得而知!” “哦”贺宇辰心中的大石落地,他快速地翻看后面照片,果然,那个男人受到了很大打击,双眼无神,行尸走肉一般。 哼,这个女人真是势利,租到合适店面,不用人家出钱了,就把人家给甩了。他把照片往桌子上一扔,懒得再看了:“没事了,出去吧!” 刘秘书退了出来,他本来以为老大见张爱琳和那个男人分手会很高兴,没想到,还是阴着一张扑克脸。有多长时间了,他都没有笑过。他不笑不要紧,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这个勤勤恳恳的秘书只能每天察言观色、胆颤心惊,生怕一句话说不对,召来一顿狠k。 张爱琳啊!张爱琳,你这个毫不知情的女人,主宰着我们老大的心情,还有我们的饭碗。 下个星期一,田园面馆就要重新开张了,张爱琳手拿厚厚一叠宣传单将面馆附近的办公楼转了个遍,挨家挨户地宣传,有的人瞅上两眼,就放下了;有的人冷冷地接过,看也不看随手一扔;还有的人摇摇头,连接也不接。 张爱琳仰头看着直入云霄的贺氏办公大楼,心中有些顾忌,就剩下这最后一个地方了,附近就这个楼最高人最多,进还是不进? 可是?听说他们有员工餐厅,大部分人应该在公司吃吧? 可是?天天吃员工餐厅,也会腻吧? 张爱琳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一辆黑色的宾士车吱地一声停在门前,张爱琳连忙闪开。车上走下来刘秘书,他快速打开后排车门,一只黑得发亮的手工皮鞋踩在地面,紧接着另一只,再紧接着一体魄高大的男人站在面前,看到他的瞬间,压迫感立刻潮水一样涌来。不,她不进去他们贺氏办公楼了,她才不要在他的地盘讨生活,她掉转身就走。 “张爱琳。”贺宇辰从车里老远就看见她,命令司机赶上,现在见她意欲逃走,心急之下,连忙出声叫住。 张爱琳停顿了几秒,然后转过身来,他又要侮辱她吗?他每次见面都是为了侮辱她,积压的怒火在胸中燃烧,她昂起头:“请问贺先生有什么事?” 有多久没见了,自从上次去她家楼下,就没有再见过,他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想见她,也不知道此刻自己正在贪婪地将她尽收眼底,白净清丽的俏脸薄面含嗔,古典美的杏眼冰冷高傲,蓝色t恤下奶白色的皮肤润泽柔腻,真想上去摸一摸,他的手心传来一阵酥麻。 张爱琳感到不耐,这个自大的男人叫住自己又不说话,盯得人心理发毛,她才没功夫跟他在这儿穷耗,她又一次转身预备走掉。 “张爱琳。”威严的声音再次叫住她。 张爱琳发怒了,她倏地转过身:“请问贺先生叫我到底有什么事?我很忙,只是温饱中苦苦挣扎的小市民,我还有许多事做,不像阁下你有大把大把闲暇的时间!” 她发起威来,就像一头愤怒地小狮子,实际上贺宇辰不知道叫住她,要说什么?看见她,本能地追上来,见她要走,本能地叫住她。如此而已。他打量她手里拿的一叠彩纸:“小广告发到我们门口来了?” 张爱琳瞅了眼手中的宣传单,挑衅地问道:“怎么,你们门口不让发吗?” 贺宇辰挑起一根眉毛:“张小姐,没有基本常识吗?未经有关部门允许,擅自组织利用或者散发、张贴宣传品都违反了城市管理法规的规定,是违法的。不知道吗?” 张爱琳:“违法?大街上散发传单的有的是!” “如果经过有关部门许可,就是合法的,你申请许可了吗?我想没有吧?”调侃的声音嘲讽的味道浓厚。 张爱琳知道散发传单不对,大众的认知是只要没在城管眼皮子底下抓个现行就不会出什么事:“对,我没申请,怎么,你想让人抓我吗?” “做错了不改,还这么嚣张,宣传单被人随手扔到地上,不影响市容吗?你在大街上往人车里强塞,不影响交通秩序吗?” “贺先生,我没在大街上发,也没往人车里强塞,我怎么会影响交通秩序?”这个恶劣的男人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穷。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在大街上发,但是你在我们公司门口发,我是看见了,刚才为了躲你,差点出交通事故。” 真是胡搅蛮缠,刚才明明是他的车差点撞倒她,他还好意思说。跟这么不讲理的人真是没法交流。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不打算再理他。 “喂,犯了错就溜,不光彩吧!”贺宇辰的声音在后面紧追不舍。 窈窕的背影没有回头,愤然离去。 “哇”,也就张爱琳小姐敢这样潇洒地给老大一个背影,刘秘书心里暗暗赞叹!他扭头看老大,见老大渴望的眼神无限留恋地追随逐渐远去的身影。老大一定没自己照过镜子吧!他要是知道自己脸上流露的什么表情,八成羞愧难当,因为他对她的感情是连他自己都瞒着的。 贺宇辰回过头来怒斥刘秘书:“发什么呆?还不赶紧开门?” 刘秘书赶紧跑上前去,将玻璃门打开,对老大最近的迁怒于人已经习惯了。 走进办公室的贺宇辰双手抱胸:“她的店什么时候营业?” “嗯,这个.....”刘秘书后悔刚才没要张宣传单。 “让你盯紧她,你怎么做的?连这个都不知道!” 拜托,老大,我不是只有盯紧张小姐一件工作,你老大想起什么就是什么?哪一件不是我传达下去,哪一件事不是我代为督办。刘秘书心里嘀咕不满,可是脸上还不能流露出来:“是,我马上去做,老大。” “什么?” “哦,是,贺总!”心不在焉,竟然把老大都叫出来了。 张爱琳啊!张爱琳你的魔力什么时候消失啊。我快受不了老大了。 ------------ 027.重新开张 九月八日是个吉利的日子,田园面馆重新开张了,店门口摆了两溜花篮,明亮的橱窗上悬挂着五颜六色的气球,店内整洁的桌椅,亮闪闪的餐具。张爱琳的脸上洋溢着近来少有的笑脸。 “辛苦你们了,辉哥,小白。” 小白圆圆的脸上绽开纯真的笑容:“嗯,是挺累的,不过,我们厨师辉哥最辛苦了,一大清早就把小菜做好,各种卤打好,食材备好,就等着中午的来临呢?爱琳姐,中午有你忙的啦!” 平日少言寡语的辉哥听到小白特地在张爱琳面前为他邀功,不好意思的笑了,难为情地挠挠头:“应该的。” 张爱琳欣慰地看看两人:“幸亏有你们俩,不然我一个人真弄不来,这个月奖金翻倍!” “真的吗?”小白惊喜地瞪大双眼。 “当然!”张爱琳笑着保证 “耶!爱琳姐,你真好!”小白兴奋地抱住张爱琳:“我就早看上一款手机,一直舍不得买,现在有机会啦!不许骗我们哦,这个月奖金一定要翻倍哦!”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相信我吗?”张爱琳好气又好笑! “相信,相信”小白拼命点头:“月底就有新手机喽!” 11点半,店内的客人三三两两陆续多起来。 张爱琳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殷勤招待每一位顾客:“我们店新开张,欢迎多提宝贵意见。这是优惠券,下次来可以打八折。” “服务员,你来,过来!”第一个进店的中年男人举手招呼张爱琳。 “你好,请问有什么吩咐?”张爱笑容满面走过来。 “你叫厨师尝尝,这西红柿鸡蛋面是什么味?”中年男人往椅背一靠,不耐烦地皱着眉。 张爱琳见桌子上有客人吐出来的面条:“怎么,味道有什么问题吗?”她保持笑容,西红柿鸡蛋面最家常,做得再糟糕,味道也差不到哪去。 中年男人端起碗往张爱琳近前“彭”地一放:“端走,我不想多说,你让你们厨师尝尝就知道了。” 刚开张,就遇到挑剔难缠的客人,张爱琳知道此时安抚客人的心情最重要,她把真诚地微笑继续挂在脸上:“请您稍等,不论什么原因,我们会让您满意的。”她将西红柿鸡蛋面端回厨房:“辉哥,你尝尝,看有什么问题。” 辉哥挑起一筷子尝了尝:“呸呸”, 辉哥把面条吐了出来:“是甜的。” “啊?”张爱琳也吃了一惊。 为了节省时间,西红柿鸡蛋、炸酱、茄子肉丁等等各种卤都是上午做好,盛放在一个个不锈钢盆里,面条煮好,直接浇上卤就ok了。 辉哥赶紧尝了尝不锈钢盆里的西红柿鸡蛋卤:“呸呸!”辉哥把卤吐出来,冷汗流下来:“也是甜的。” “不要紧,赶快给客人再做一份!”张爱琳镇定地吩咐完,赶紧回到客人面前,诚挚地道歉“实在是对不起,面卤出了点问题,这一餐算我们店请客,大厨正在给您重做!” 中年男人见张爱琳很真诚,自己小声嘀咕了几句:“真是晦气,我是着急赶路,才要了份面条,结果还是让你们把我耽误了!” “真是对不起!”张爱琳又鞠了一躬。 中年男人挥了挥手:“算了,算了,开店也不容易。” “谢谢您的理解!” “服务员,过来。” 张爱琳连忙赶到另一个客人面前:“请问您。。。。” 客人打断张爱琳,将碗往她面前一推:“你们这卤什么味?这能吃吗?还新开张,我看直接关门算了!” 张爱琳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的后背窜起一股冷汗,强做镇定:“对不起,我把面拿到后厨,给您重新做一份!” 张爱琳奔到后厨,不等问辉哥,自己把所有卤都尝了个遍,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呆在那里。 “怎么了?爱琳?”辉哥见张爱琳脸色刷白,不同寻常。 张爱琳苦笑了一下:“所有卤都是甜的。” “啊?”辉哥赶紧拿起勺子挨个尝了个遍,也呆住了,他把糖当成了盐:“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张爱琳的脑子翻江倒海,开店这么长时间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对不起,爱琳!” 张爱琳无奈地笑了笑,安慰受到惊吓的辉哥:“不怨你,你又不是故意的。我也有责任,我应该提前尝尝的。” “爱琳姐,你快出来看看,客人们闹事呢!”小白慌慌张张跑进厨房。 张爱琳连忙跑到前厅,只见店里乱成一团,有的客人正拿筷子敲桌子大喊:“服务员,服务员!” 有的客人起哄:“关门大吉,关门大吉!” 还有个小伙子对新进店门的客人说:“别来了,他们店的饭不能吃,看见我们没有?正讨说法呢!” 张爱琳后厨中拿出铁勺和不锈钢盆敲击在一处“铛铛铛”,清脆、响亮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张爱琳见大家安静了下来,大声说道:“各位朋友,感谢你们来我店就餐,因为我们的疏忽,给大家造成了损失,我在这里给大家道歉,希望你们接受我店深深的歉意!”张爱琳深深地给大家鞠了一躬。 “光道歉就算了?不行!我们不答应,给我们个说法!”有个客人大声叫嚷,众人也随声附和。 “道歉是第一步!”张爱琳抿紧嘴,然后又接着说道:“第二步是退饭钱,第三步是给大家发五张优惠券,每张优惠券是七折。” “优惠券?你以为我们还会来你们这儿吃饭吗?” “我们店原来在光明巷开了六七年,口碑一直不错。谁都有失误的时候,我不为我们的失误辩解!”张爱琳挚诚的眼睛注视着大家:“但是希望大家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众人安静了下来,张爱琳又接着说道:“不要优惠券的客人,我们退双倍的饭钱。”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面馆“失误”的消息,附近都知道了。 接连几天,田园面馆的客人寥寥无几。 辉哥心情沉重地坐在椅子上发呆,古铜色的脸上神情阴郁,张爱琳对他没有一句埋怨,相反,她安慰他,和小白一唱一合尽量减轻他的负疚感。但是越是这样,他心里越难受。 他抬起一直垂着的脑袋:“爱琳,我决定辞职。” “什么?”张爱琳停下按在计算器上的手。 “你说什么?”小白也不敢置信地望着辉哥。 “我反反复复想了好几天,我要辞职。”辉哥坚定地又重复了一遍。 张爱琳走到辉哥面前:“你真想让我关门大吉啊?店里没有你,那还开什么业?” “其实你的厨艺也很不错,当厨师完全没有问题,再雇一个服务员就行了!” “不要,我不要整天都呆在厨房里,一身油烟味!” 辉哥知道张爱琳这么说是为了挽留他,实际上她对做饭还是很感兴趣的。他笑了笑:“我决定了!” “你闯了祸就想跑啊!没那么容易!这个月奖金扣倒,还有努力研究新菜谱,将功补过,就这么定了!”张爱琳低下头继续算账。 “爱琳!” “别烦我,我算账呢!”张爱琳粗鲁地打断,不让他继续罗嗦。 “辉哥,你就留下吧!我们铁三角,缺了一角,面馆真的就经营不下去了,遇到困难,我们一起面对才行啊!” 辉哥低下头,没有再出声。 ------------ 028.外卖事故 林嘉怡坐在香槟色的豪车,对着粉镜仔细察看妆容,浓密的睫毛夹得卷卷的,翘翘的,丰满的红唇涂着最流行的颜色---落日橙。一会就要见到贺宇辰了,她希望自己在他面前永远是最美的。 她打听过,中午他没有饭局,所以特地来约他吃饭。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对他太过主动,不够矜持,可是她活至二十七岁,想要什么?统统唾手可得,多少男人宠爱、多少男人膜拜、多少男人期望她认真回馈感情,偏偏他是个例外,她怎么能心甘。 她想念他时,先打电话的总是她;她想见他时,提议要约会的也是她。她试过被动一点,好刺激他积极一些,但是这套对贺宇辰没有用,她发现如果她不够主动,他可以在她的世界消失无踪。 她放下粉镜,看向窗外,无论怎样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一切都是值得的。 “田园面馆?”好熟悉的名字。林嘉怡对着车窗外小饭店的招牌蹙眉冥想,哦,对,上次,她倒掉外卖,贺宇辰发飙那次,外卖的袋子上写的好象就是“田园面馆。” “司机,停车!” 林嘉怡踩着七吋高嫩红色细细的高跟鞋走下了香槟色的豪车,海蓝色的雪纺连衣裙,拦腰系一条嫩红的腰带,把她高挑,性感的身材展露无疑。她轻轻撩动秀发,路人纷纷屏住呼吸:“美,真美!” 林嘉怡带着自信、高傲的微笑走进田园面馆,她四下打量店内的装修,很简单的白墙,一架透明大玻璃将厨房和大厅隔开,桔红色的塑料桌椅,闪亮亮的餐具。虽然还干净,但是很普通嘛! 小白见走进来了一位风姿卓越的大美女,忙笑着上前迎接:“美女,想吃什么?” 林嘉怡撇撇了嘴,这么普通,而且也没什么客人,面能好吃到哪去?她不信任地问:“这附近还有第二家田园面馆吗?” 这位大美女一副满脸不屑的表情,不过,只要上门来的,小白就争取把她留住:“没了,美女,这附近就我们一家。” “哦,你们给贺氏办公楼送过外卖吗?” “啊?”小白瞪大可爱的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林嘉怡,这位大美女啥意思,她想干啥? “我看你们这儿没什么客人嘛?可是我听说贺氏集团里有人非常喜欢吃田园面馆的香酥排骨面,你们这里虽然也挂着田园面馆的牌子,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家?” “当然是我们家,美女,你算是找对地方了!”小白连忙施展三寸不烂之舌:“实际上我们是从光明巷刚搬过来的,所以你看到的,现在客流量不是很大,原来在光明巷,这个时间段,根本就轮不上座位,很多人都是打包回去吃的。” “真的吗?”林嘉怡还是不太相信。 “当然是真的,美女,我们的香酥排骨面一流好吃,全部是用猪小排做的,程序很复杂,要先醃好入味,然后裹上粉后油炸,再在笼屉中带汁蒸到酥軟。汤也是老汤,醇厚而不油腻,面条更没得说,是我们大厨手工擀的,很费工夫的,所以面条非常爽滑弹牙!” “让你说的,我都想吃了,好吧!打包两份!”林嘉怡被小白的描述打动。 “美女,现在有空位,在这里吃很方便,要不然面条泡太久变得不筋道。”小白想让这位美女在店内吃,好吸引点客流量。 “我就打包到旁边的贺氏集团,很近!”林嘉怡才不要在店里内,她要打包回去给贺宇辰一个惊喜呢! “哦,好的,美女”小白有点小失望,连忙又推销:“我们这里小菜味道也不错,要不要打包点?” “好,来点吧!” 小白兴冲冲地朝厨房喊:“辉哥,香酥排骨面,两份!” “好嘞!”辉哥在厨房大声答应。 林嘉怡皱起了眉头,小饭馆就是小饭馆,大声吵吵嚷嚷,真是没品味。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面条和精美可口的小菜都打包好,小白两只手提着四个袋子送到林嘉怡面前:“美女,请拿好,慢走。” 林嘉怡接过食品袋,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复,她可是为了贺宇辰,连到小饭店打包的事都做了,但是只要能让他高兴就好。她美滋滋地往门口走,想像贺宇辰见到香酥排骨面吃惊的样子,想像他津津有味吃自己买的东西,那个面画该多么让人满足! 突然鞋跟一扭:“啊!”林嘉怡惊叫一声,摔倒在地,手中四个食品袋飞了出去,纸碗抛物线落地,面条和汤洒在腿上:“啊!好烫!” 小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太好笑了,太糗了,刚刚仿佛还是女王一般不可一世,眨眼间鞋跟断裂狼狈地摔在地上,她使劲憋住笑,急忙上去搀扶:“美女,你怎么样,没事吧?” 这时正好有三四个年轻小伙子走进了面馆,看见这一幕,肆无忌惮哈哈大笑。 林嘉怡挣扎着站起来:“当然有事!你们怎....啊....”细细的高跟鞋踩在滑滑的汤汁上又重重摔了下去。小白只有一百五十八公分,好不容易吃力扶起林嘉怡,怕她再摔倒,急忙大叫:“辉哥,快来!” 那几个小伙子笑得更欢了。 辉哥连忙奔过来,将林嘉怡抱起。 “喂,什么臭男人,胆敢抱我?”林嘉怡听见周围的笑声,又羞又气,在辉哥怀里挣扎。 “再动,一会儿你又摔下去!”辉哥凶她,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将她放到桔红色座椅上,然后又奔到厨房拿来凉水,泼在林嘉怡大腿上。 “啊!”林嘉怡大叫:“你想谋杀?”她不敢置信地瞪着面前这个皮肤黝黑的大厨。 “小白,多拿几块毛巾,再拿盆接凉水,快!”辉哥一边指挥一边掀开林嘉怡海蓝色的裙子,将它卷到大腿上。 林嘉怡拼命用手护住腿:“你想干什么?你这个色狼!” “把手拿开,你想腿上留疤吗?” 林嘉怡被辉哥的气势压倒了,留疤?天啊!她不要,她急忙把手松开。 辉哥检视了一下大腿,雪白的皮肤上刺眼的几片红肿,不过,没有起水泡,应该无大碍。“还烫到别的地方了吗?” 林嘉怡恼羞成怒地瞪着他,不说话。 看来是没有别的地方了,辉哥拿起毛巾浸在冷水中,然后冰敷在皮肤红肿处:“这只是应急措施,最好现在去医院!小白,你看店,我带她去!”说着作势要抱起林嘉怡。 林嘉怡推开他的手:“你的脏手别碰我!”她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可怜兮兮地说道:“喂,宇辰,我烫伤了,就在你们公司旁边的田园面馆,你快来吧!” ------------ 029.颠倒黑白 辉哥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前分不清轻重缓急的傻女人:“你男朋友来,也是要带你去医院啊!为什么不节省时间,先去医院,让你男朋友赶到那里呢?” “哼,我男朋友来了,让他跟你们没完!” 以为自己是受人欺负搬救兵的七岁小娃娃吗?还搬救兵:“随便你,留下疤,跟我们没关。” “跟你们没关?你们就等着被告得倾家荡产吧!”林嘉怡衣衫不整地大叫,她从来没这么糗过。 小白急了:“喂,美女,你要有良心啊!是你自己摔倒,我们上前扶你,还帮你应急处理烫伤。” “我不跟你们讲,等我男朋友来,让他跟你们讲。”想到刚才当众出丑,就让人气不打一处来,今天非出这口恶气不可。而且,被烫伤,宇辰一定会心疼死了。 贺宇辰接到林嘉怡的电话,急匆匆三步两步赶到田园面馆,见林嘉怡浑身湿淋淋地坐在椅了上,腿上搭着好几块白毛巾:“嘉怡,怎么回事?” “宇辰”,林嘉怡见到贺宇辰,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扑簌掉下来:“他们把我烫伤了,好疼啊!你看看!”,说着一块块掀起毛巾,皮肤还有些肿。 “美女,你这样说,不厚道啊!”小白在旁着急。 “先去医院!”贺宇辰果断地抱起林嘉怡,大步走向门口。 “哼!”林嘉怡对辉哥和小白冷哼一声,幸福地窝在贺宇辰的怀里。 “怎么办?辉哥,他们说要告我们呢!”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份了!”辉哥内心焦急,但也无计可施,面馆本来就冷清,出了这样的事,更是雪上加霜。 “一会儿爱琳姐从医院回来,我们怎么跟她说啊?她妈妈最近身体更差了,店里还出这样的事让她操心,唉!真是祸不单行啊!”小白摇头叹气。 “是啊!我们不能给她分忧,还总是添乱!”辉哥也叹了口气,心情越来越沉重。 “也许他们只是说说,不会告我们呢?毕竟烫得不重嘛!而且根本就是她自己不小心,扭断了鞋跟,就像她那样走路,屁股扭啊扭啊的,鞋跟那么细,能不断嘛?”小白一边学林嘉怡走路的样子,一边嘴里嘟囔。 她是真的好讨厌那种自以为风情万种,见了异性就装嗲,见了同性就装b的女人。 “但愿吧!但愿他们不会告我们!”辉哥颓然坐在椅子上,对前景不太乐观。那一对男女一看就是非富即贵,而且摆出一副高人一等,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 傍晚,张爱琳、辉哥、和小白三人来到***私人医院,这家医院就是以前贺宇辰囚禁母亲的医院。 小白拽拽张爱琳的胳膊,小声地嗫嗫:“爱琳姐,这么高级的私人医院,诊费一定很高啊!” “我一定跟他们好好理论,根本就是她自己摔倒,跟咱们无关。”辉哥来时就想好了,一定要据理力争,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张爱琳受损失。 “先别管谁的错,总之是在咱们店摔倒的,探望病人是我们应该做的,客人也许只是一时气愤说要告我们,不必当真,你们调整好心态,注意礼貌!” “哦!”小白扁扁嘴。 张爱琳看了看门牌号,没错,就是这间,真是搞不懂这些有钱人,不就是个小小的烫伤吗?至于住院吗? 她敲敲门,然后抻抻了衣服,脸上先绽开笑容,推开病房门,只见一位美女穿着病号服靠在病床上看书,旁边一位帅哥手拿签字笔好象在批阅文件。 “你好,我是田园面馆的....” 美女抬起头来,她有一双好看的大眼情,长长卷卷的睫毛忽闪忽闪的,非常动人。接着帅哥也抬起头来,他有一张粗犷而五官立体的脸,深邃的眼神紧紧盯着她。 张爱琳的笑容霎时凝结在脸上,手上提的水果篮“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因为她知道只要这个男人出现,她就一定会倒霉。 “啊!爱琳姐”,小白连忙把水果篮捡起来,她惊讶地看着张爱琳,怎么她的脸色苍白冰冷,古典美的眸子里竟然带着恨意,好奇怪。 林嘉怡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下张爱琳,见她生得清丽不俗,女人天生的敌意倨傲地展现在声音里:“你就是田园面馆的老板娘?” “是,我是。”张爱琳本来想好的亲切慰问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要有那个该死的男人在,她就浑身不自在,最主要她不想在他的注视下示弱。他和林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想你都听说了吧!今天中午我去你们的面馆,地面上有水,让我摔了一跤,造成烫伤;还有你们的员工趁机对我进行性骚扰!” 小白惊讶地下巴都快掉了:“地面上根本就没有水,是你自己走路一扭一扭的才摔倒!” “你这个女人,胡说什么?谁对你性骚扰,我是在给你处理烫伤!”辉哥也被她的颠倒黑白气坏了。 林嘉怡冷哼了一声:“我懒得跟你们说,你们就等着我的律师找你们吧!”然后她朝贺宇辰绽开笑脸,撒娇道:“我想吃葡萄。” 床头柜上有个水果盘,里面高高堆着各样水果,旁边还放着把水果刀,贺宇辰摘了粒葡萄,林嘉怡调皮的张开嘴巴:“啊” 要是平时,贺宇辰决不会做这么肉麻的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张爱琳在,他故意表演恩爱,他轻轻地将葡萄放进林嘉怡张开的红唇中,林嘉怡满足地吃进嘴里。 恶心!张爱琳翻了个白眼,这下她能断定两人的关系了。她冲林嘉怡说道:“林小姐,我想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我的员工已经跟我反映了情况,第一地面上没有水,您摔倒,可能跟鞋子有关。” 贺宇辰扑哧一声笑了。 张爱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直视林嘉怡,接着说道:“第二,我们员工给您采取的是烫伤应急措施,而不是性骚扰。” 林嘉怡也不正眼看张爱琳,哼着声音说道:“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既然意见不统一,就法律解决好了!” 动不动就律师,有钱很了不起吗?瞧那副嘴脸,跟贺宇辰一个德行,他们还真是登对。以为这么说,别人就会被吓唬住吗? 她也冷笑了一声说道:“林小姐不相信我说的,可以看视频,我们店装有摄像头,店里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记录下来。” “啊”林嘉怡霎时变了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小白踮起脚尖悄悄在张爱琳耳边问:“我们店真的装了摄像头?”因为从面馆搬迁,她就没离开过,什么时候安装的? 张爱琳不理她,眼神笔直地看着林嘉怡。 林嘉怡想到自己的恶行都被录了下来,要是让贺宇辰看到,那就出丑出大了,她急于摆脱面馆的这三个人,于是把头扭向贺宇辰:“这种低层次的人就爱胡搅蛮缠,跟他们说话真是降低水准,别理他们,让我的律师跟他们谈。” ------------ 030.病房惊魂 贺宇辰知道真的找了律师,不论错在谁,张爱琳他们肯定不是对手,于是开口:“视频能看清地上有没有水吗?我表示怀疑,我们不要做无畏的争论,还是双方各退一步解决问题为妥,林小姐呢?我看不必起找律师诉了,张小姐呢?你们出医药费!” 张爱琳鄙夷:“你们都是有钱人,还在乎医药费吗?” 贺宇辰不理她的讽刺,气定神闲:“我们有钱是我们的事,责任还是要分清,在你们店里摔的,你们就要负责任。”钱,他当然不在乎,但总要为林嘉怡挣回点面子吧。 “地面上根本就没有水!”小白气愤地重申。这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是非曲直的问题,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 “自己摔倒,好心救你,你还要我们出药费,你们这简直是讹诈,还有没有天理?”辉哥满脸通红,激愤的怒火在他的胸中升腾燃烧。 贺宇辰说道:“你们说地面上没有水,拿出证据来!”好心帮他们,他们还不领情! “证据,证据就是人的良心,你们的良心坏透了,以为有钱有势了不起啊!你们这样的人就该下地狱!”辉哥眼中喷出怒火。 林嘉怡手指着辉哥:“宇辰,你看他们,穷凶极恶,就是刁民!这回你信了吧!他假借给我冰敷,实则进行性骚扰!” “刁民?你说谁是刁民?性骚扰?你也不看看你那搔首弄姿的德行,我就是骚扰母猪也不会骚扰你!” 林嘉怡气得发疯,她从来没被人这么骂过,抖着声音说道:“好,你等着,我要是不告得你跪地求饶,我就不姓林!” 贺宇站了起来,抓住辉哥的衣服领子:“我警告你,不要再闹事!”再怎么说,林嘉怡也是他的朋友,他不能让她受这样的侮辱。 张爱琳冲到两人面前,气冲冲地命令贺宇辰:“放开他!”。 “我要是不放呢?”,贺宇辰见她护卫着别的男人,心里非常不是滋味,而且好心给他们调解,他们却还闹事。 张爱琳咬牙切齿,这些狂妄自负的有钱人,以为能一手遮天,他们说黑就是黑,他们说白就是白,不,她偏不信邪,她要反抗到底,一毛钱都不会赔。她杏眼圆睁,美丽的眸子迸出火焰:“放开!” “不放!”贺宇辰得意洋洋,挑起一根眉毛。 张爱琳简直气炸了,她扑到他身上,抡起粉拳使劲捶打他,怒吼:“放开,放开,我让你放开他!” 林嘉怡见张爱琳胆敢打贺宇辰,顾不得腿伤,从床上跳下来,抓扯张爱琳:“住手,住手,你这个泼妇!” 小白见张爱琳被打,不管了,不管了,什么后果不后果,这些恶人欺人太甚,她也扑上去打林嘉怡,五个人扭成一团。 “啊”,张爱琳惊叫,肩膀被林嘉怡咬了一口,小白上去抓住林嘉怡的头发:“松口,你给我松口!” 林嘉怡被拉扯着头发,大叫:“放开我的头发,你这个小**!” 贺宇辰抓住小白的胳膊,咔嚓往后一扭:“放开她!” 小白疼得惊叫连连。辉哥急得眼里出血,顺手抄起床头柜的水果刀,一刀捅到贺宇辰的胳膊,霎时,鲜血汩汩流出。辉哥抓着刀子的手,簌簌发抖,他伤人了,他动刀了,他脸色惨白,慌了手脚。 “啊!啊.....”林嘉怡大声尖叫,吓得目瞪口呆,众人也都呆住了,房间里静得听得见各自的心跳。贺宇辰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伤口,又看看众人,怎么失控到这个地步! “我要去报警!”林嘉怡跳起来冲到门口,张爱琳急忙拦住她:“不能去!” “放开我,你们这些恶棍!”张爱琳死死抱住她,如果她去报警,辉哥就完了。 林嘉怡使劲推扯张爱琳的手臂,逮住哪就咬哪儿:“放开,你放开!” “住手!”贺宇辰威严的声音喝止住林嘉怡:“按铃,先叫医生!” 大伙都被刚才的混乱弄晕了,对,这个时候应该先叫医生。 医生赶进病房,贺宇辰紧紧抓着手臂,先出声:“这里,孙大夫!” “贺总!”孙大夫惊讶得张开了嘴,他赶忙上前查手臂上围的伤口:“是刀伤,怎么回事?”他环顾了下屋里的几个人,见大家都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有的人嘴角还有血迹。 “伤口怎么样?”贺宇辰问道。 “幸好伤得是手臂外侧,没什么大事,但是伤口不小,现在去外科治疗吧!” 众人神情紧张肃穆地跟着到了外科,孙大夫详细地做了检查,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道:“比较幸运,没有伤到神经,不然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后遗症,什么后遗症?”林嘉怡惊恐地问道。 “如果伤到神经,可以这条胳膊就会活动不便,厉害的还会没有知觉!”孙大夫抬起头来看了看林嘉怡。 林嘉怡来回扫视张爱琳、辉哥、小白三人,冷哼了一声:“你们就等着坐牢吧!” “嘉怡!”贺宇辰冲林嘉怡皱起眉头,声音不大,但是很有震慑力。 林嘉怡听话地闭嘴,但是愤恨的眼神无声地诉说着要将他们至于死地。 小白紧紧抓住张爱琳的手,手心里汗湿粘腻,怎么办,怎么办?这下事情闹大了,辉哥会坐牢吗?她偷偷看了一眼张爱琳,见她板着脸,没有一丝表情,但是额头上的薄汗粘住一绺发丝。 她又悄悄看了看辉哥,见他雕塑一样站在那里,眼神呆滞。 孙大夫缝完伤口的最后一针说道:“最好住院输几天液,再观察观察。” “我哪有时间呆在医院” “宇辰,你就在医院输液吧!正好我们可以在一个病房做个伴!” 孙大夫轻声笑了,贺宇辰咳嗽了一声:“嘉怡,你先回病房,今天这件事我来处理!” 林嘉怡不情愿的走了。贺宇辰抬眼看张爱琳,冷漠的眼神仿佛在估量她几斤几量,要如何下手:“你,跟我走一趟。” “爱琳姐...”小白紧张地浑身冒汗,忐忑不安。 “没关系,小白,辉哥,你们先回家吧!我再和你们联系!”早晚都要解决,早晚都有这一刻,她豁出去了,该来的总会来,挡也挡不住! ------------ 031.变态补偿 豪车内,一对男女剑拔弩张的对峙,贺宇辰习惯性的双手抱胸,但是胳膊上的刺痛,让他暗地里松了松手,但是仍然咬牙坚持着不放下来:“说吧!你想怎么处理?” 张爱琳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在车内谈判,狭小的空间,他又是那么地虎视眈眈,自己就像是被逼进角落的猎物,害她心虚得想咽口水都被呛到:“我,我,我出医药费。” “什么?出医药费?早干什么去了?当初我让你这么办,你不肯,现在把我扎伤了,想出医药费了,晚了!” “你,你们也有错,都是你女朋友惹的麻烦,如果不是她颠倒黑白,辉哥也不会那么激动!” “哼,她有错,是她的事,你们凭什么扎伤我?” 张爱琳雪白地贝齿咬住嘴角:“那你想怎么样?” 贺宇辰紧盯住她,忽然邪恶地笑了:“做我一个月的女佣。” “什么?女佣?”张爱琳不敢置信她的变态条件。想也知道如果做他的女佣,他一定会使出浑身招数戏弄她。“不,我不接受!” “不接受是吧!那就让他等着坐牢吧!”贺宇辰撂下狠话,推开车门意欲下车。 “喂”,张爱琳连忙拉住他。 “啊!”贺宇辰暗吸口冷气,瞪着她按在受伤胳膊上的纤纤玉手:“张小姐,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张爱琳吃惊地捂住嘴巴,见白色的纱布上渗出血丝:“我真不是故意的。” 贺宇辰瞪了她半响,跨出了车门。张爱琳连忙跳下车,追出去:“贺先生!” 贺宇辰矫健的长腿大步地向前走,头也不回。 “你这样不公平,你不能让辉哥坐牢。”张爱琳在后面拼命地追,突然,贺宇辰转过身,不期然,那个笨笨地女人撞上了他的胸膛。 啊!真是糗,张爱琳捂住额头,但是依然不忘争辩:“你不能欺负老实人,辉哥他不是.....” “我就问你答案,同意还是不同意?”贺宇辰一字一顿。 “为什么是我?毕竟是扎伤你的是辉哥。” “你是他的老板,不是吗?”贺宇辰挑起眉。 张爱琳恨恨地瞪着他,无可奈何,她有选择权吗?她怎么能让辉哥坐牢,她敢说“不”吗? “嗯?给我答案!”贺宇辰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只是女佣?” 看她那副小心翼翼不相信的样子,贺宇辰不怀好意地笑了:“那你以为还有什么?” 如果一个月的女佣换来辉哥的平安无事,也值了,她深吸口气:“好吧!我同意。” 贺宇辰得意地笑了:“好,从明天开始上工,吃住在小公馆,随叫随到。” “什么?吃住都要在那里?那不行,晚上我还要照顾我妈妈。” “那是你的事!”贺于辰转身潇洒地走了。 看着他那自大的背影,张爱琳气得跺脚:“狂妄的猪!” 当辉哥和小白得知这个不可思议的解决办法,诧异地互相瞅了一眼,这算什么? 辉哥挺起胸脯:“祸是我闯的,我去当佣人!” 张爱琳否决:“大厨离开,还开什么业啊?你老老实实在店里呆着。”其实她是知道贺宇辰就是想戏弄她为乐,他还会缺佣人吗? “你晚上住在那里,那伯母怎么办?”小白问到点子上。 张爱琳叹了口气:“我也是为没人照顾我妈发愁,而且怎么跟她解释,我要一个月不回家。” 小白自告奋勇:“照顾伯母,我和辉哥就行了,我晚上可以住那里,至于怎么解释,你就要好好想想了。” 辉哥灵机一动:“有了,就说去外地进修,学学怎么经营管理什么的。” 张爱琳想了想,点点头,有道理:“好吧!那就这样说吧。”她来回看了看两人:“我家里和店里这一个月就靠给你们俩了!” “放心吧!爱琳姐,我们闯了祸,你替我们出头,我们做这些是应该的!” 张爱琳欣慰地笑了:“我们仨人也跟一家人一样,共同渡过难关吧!” “加油!”小白率先伸出手,张爱琳覆了上去,然后辉哥的大掌压上,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小公馆的会客厅,一位女管家端坐在沙发上,四十多岁瘦瘦的身材,黑发高高的盘在头上,白色衬衣的扣子一直系到喉咙,下身黑色的裙子没有一丝褶皱。此刻她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张爱琳:“你就是新来的女佣?” “是,我来帮忙一个月。”被人衡量,待价而沽的感觉很让张爱琳不舒服。 “你上次来过这里,是吧?” 霎时,张爱琳的脸红透了,那一夜的祈求和屈辱让她羞得无地自容,但是她马上抬起头来,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可恨的是她的主人---贺宇辰,是他穷凶极恶,无所不能地逼她说出妹妹的下落。错的人是他,自己没必要感觉难堪。 女管家轻蔑地注视着她,上一次,她和主人在这里共渡一夜,怎么,没得到好处,只流落到要当女佣的地步吗?她从身边拿出一个文件夹子:“这是保密协议,签了吧!” “保密协议?”张爱琳疑惑地打开文件夹。 女管家傲慢地说道:“来这里工作的人都要签这样一份文件,必须保证不出卖这里的一切信息。” 张爱琳冷哼了一声,心里暗想:“有什么了不起,巴不得早点离开,早点忘记呢?谁还有心情说这里的八卦!”她刷刷刷地签上自己的大名。 “你的工作内容就是:大少爷在的时候,你近身侍候他,不在的时候在公馆打杂,哪需要帮忙就去哪儿干。”女管家复述的是贺宇辰的吩咐,这不符合一般女佣工作的常规,但是大少爷有权决定一切,不是吗? “近身侍候?难道还像过去丫鬟一样服侍少爷穿衣吃饭?切,什么人啊!”张爱琳心里不满的嘀咕。 女管家见张爱琳满脸不屑,一直不出声,恼怒了:“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怎么了?”张爱琳不解地看着她。 “听到了,就要回复,我不管你以前是不是懂礼貌,到这里工作就要讲规矩!” 啊!被这个刻板的女人教训,还真是让人难堪啊。以为别人都是低人一等的生物吗?看来不光是她的主人贺宇辰是个势利鬼,连家里的工人都是如此。 女管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说道:“跟我来,先到你的房间放下东西。” 张爱琳很想对她倨傲的表情翻个白眼,但是想到辉哥,算了,别再惹麻烦,最明智的办法就是不受他们影响。 ------------ 032.累死人啊 女管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说道:“跟我来,先到你的房间放下东西。” 张爱琳很想对她倨傲的表情翻个白眼,但是想到辉哥,算了,别再惹麻烦,最明智的办法就是不受他们影响。 女管家将张爱琳领到一楼最靠里的房间,十一二平方米的样子,有两张单人床,简单的衣柜和梳妆台:“你住在这里,和小琪共用。”说完她又拿出一个纸袋:“这是你的工作服,上班的时间必须要穿,晚上十点以后才可以脱下来。” 女管家冷冷地看着她,手扶着门把手预备离开:“赶紧换上出来吧!我交待你今天的任务。” 规矩还真多,还穿工作服。唉!张爱琳认命地接了过来。 张爱琳褪下自己衣服穿上工作服往梳妆台边一站:“啊呀,这还真是女仆的夸张!” 镜子里苗条的身影穿着深蓝色的连衣裙加上带有蕾丝花边的白色围裙,还有个同款的白色蕾丝头饰。简直比日本女仆主题餐厅的装扮还女仆。这是故意羞辱她的吧!她上次来怎么没看见那个女佣穿这样的衣服? 门突然打开了,女管家严厉的脸冒了出来:“怎么还在里面磨蹭?” 张爱琳尴尬地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我看别人都没穿这种工作服。” “她们是正式工人不用穿。” “可我也不是实习的啊!我只是帮忙一个月。” 女管家的脸阴沉了下来:“这是大少爷的命令。”实际上大少爷吩咐,让这个女人好好吃点苦,挫挫她的锐气,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想再没有什么比穿着佣人衣服更让她时刻记住自己低人一等的事情了。 果然,是那个阴险的家伙出的主意,她就知道一个月的女佣绝对不那好当。穿就穿,干着女仆的活,还怕穿女仆的装束吗? 女管家见张爱琳闭了嘴,又面无表情地吩咐:“你今天把公馆内所有的玻璃擦一遍,地板擦一遍,下午六点前做好。” 张爱琳吃了一惊,想起来一楼大厅那一排巨大的落地窗,不敢置信女管家的要求:“什么?所有的玻璃都擦一遍,地板擦一遍?”而且三层楼啊!得有多少个房间,多少扇玻璃窗子和门啊!得有多少张地板啊! “所以你就别傻站着浪费时间了,开始吧!” “就我一个人干?其他人不干?” “对,有问题吗?” “这也是大少爷的吩咐?” 女管家高昂起头:“你以为呢?晚上他要在这里请客,他不喜欢客人来的时候,窗户是浑的,地板是污的,一切都要擦的亮晶晶的。” 他家的玻璃和地板是亮晶晶的啦!恐怕她累得只剩下白骨亮晶晶了。张爱琳无奈地第n次叹气,看来这个贺宇辰是想狠狠地整她一把啊!但她偏不认输。她理了理头上的白色蕾丝头饰给自己打气,加油,张爱琳,就忍这一个月! 等张爱琳登高爬梯擦了一上午的玻璃,她终于体会到家政人员的辛苦,中午只花了十分钟进行午餐,然后又投入了战斗。即使在这十分钟,女管家也没让她闲着,给她指出来哪个房间的扇窗户还有擦痕,哪个玻璃门还不够亮,即使是周扒皮也没这么剥削人的。 下午主要是擦地板,而且全部是手擦,她跪在实木地板上,双手推着抹布,从这头擦到那头,又从那头推到这头,每个房间都来这么一遍,明明有清洁工具,打蜡工具的,但是那个刻薄的女管家不让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命令。 就这个擦法,张爱琳不累死,也得掉一层皮,她一边擦,一边恨恨地咒骂,心眼小的男人,不就是扎伤了手臂嘛,至于这么折腾人嘛,既然能够上班,就说明根本没什么大事。丫的,累死老娘了。张爱琳腰疼,腿疼,胳膊疼,她根本就站不起来了。她扔掉抹布,扑倒在地板上,真想就这么睡上一觉。 “张爱琳,你在干什么?马上就六点了,你不想活了!”身后传来了女管家严厉的声音。 张爱琳扭头又累又恨地瞪着她:“我就不信以前来客人也是这么手擦地板!” “别罗嗦,快点干,如果六点之前干不完,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女管家的话就像鞭子一样打在张爱琳这个奴隶的身上。 张爱琳咬紧牙关,等他回来,一定找到算账,以为这是吃人的旧社会吗?虐待劳工是犯法的! 等张爱琳擦完所有玻璃和地板的时候,刚刚六点整,她几乎累瘫了,也顾不得身上脏,径直仰躺在佣人房的白色单人床上,终于可以休息了,她喘息着闭上眼睛。 “张爱琳,你这是干什么?”冷漠无情的声音如影随得地跟着。 张爱琳困难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看着叉腰而立的女管家,她已经没力气生气了,虚弱的说道:“我已经按您的吩咐做完了。” “我说过你做完后可以休息了吗?,赶紧洗澡,出来伺候客人。” “什么?”张爱琳艰难地坐起来:“我已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真的干不动了,胳膊累得都在发抖,你看。”她颤巍巍地伸出手臂,果然它抖动地厉害。 “我不管,这是大少爷的吩咐,你最好马上行动,他可不喜欢人别人违抗他的命令。”说完女管家挺着胸,昂着头走了出去。 不知有多久,也许只是十分钟,但是太舒服了,张爱琳舍不得从淋浴间出来,她站在花洒下任凭热水哗哗地冲刷,从没想到热水对去除肌肉酸痛还有功效。 但是鬼魅一样跟着她的女管家“咚咚”地敲门:“张爱琳,你别磨蹭,快出来干活!” “哎呀,真是快疯了,这个女管家对逼迫她可真是不懈余力啊!”张爱琳不情愿地关上花洒,跨出了淋浴间。 她简单地擦干身体,穿上那件该死的女仆装,头发也来不及吹干,直接戴上那个可笑的白色蕾丝头饰,丢人就丢人吧!反正来这里的人,她谁也不认识,丢人也是丢贺宇辰的人。 张爱琳忍着手臂疼痛,颤颤巍巍端着三个杯子的茶盘走进会客厅,一共才两个客人,加上贺宇辰也才三个人,哪个佣人还不能送下茶,非要折腾她这个累得爬不起来的人。 ------------ 033.制服诱惑? 贺宇辰今天在小公馆招待的两位熟人是马家的一对亲兄弟。马家是做医疗器械生意的,这个城市一半以上的医院用的都是他们家代理的产品。 贺家和马家也算是世交,既有业务来往,交情也不算浅。 当张爱琳走进会客厅的时候,坐在正对面的马家二公子马建郧第一个看见,他双眼放光,响亮地吹了一声口哨。 “哇哦,瞧瞧,贺大哥,我们是不是该开个制服派对。”随着他的话音,客厅里马家大公子马建章和贺宇辰都扭头好奇地去看。 贺宇辰在看清她的打扮后,本来平静的脸上立刻乌云密布,浓浓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像什么话,紧紧的蕾丝制服贴在苗条的身躯上曲线毕露,下摆的长度只刚好盖住臀部,露出几乎整个纤长匀称的玉腿;乌黑的头发脑后挽成一个发髻,上面戴着顶可笑的蕾丝头饰。 随着她走至沙发跟前,能看清湿湿的头发还在滴水,细小的水珠从发髻滴到脖子内,引人无限遐想,刚洗过澡的肌肤散发着氤氲的粉红和清鲜的柠檬香味,在她弯腰放下托盘的那一刹那,在场的三个男人,眼光都盯住那圆圆可爱的臀部,黑色的,是黑色的神密的性感的内.裤。 马建郧的眼睛肆无忌惮地盯着张爱琳,恨不得把它当作小点心一口吞下:“贺大哥,正点哦,怎么样,借我用几天?”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垂涎。 张爱琳愤怒的目光杀过去,马建郧笑了:“脾气还很火辣,我喜欢,怎么样,贺大哥,借我用几天。”他就像在要一个好玩的玩具。 张爱琳一边将三杯茶挨个放在客人茶几前,一边紧张听着贺宇辰的回复。 终于那个慵懒的声音响起,平静中带着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现在是民主时代,你得问本人。”明明知道今天有客人,还穿成这个样子,而且故意湿身引诱别人,她们这一家子从母亲到两个女儿都是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啊。 马建郧一把抓住张爱琳细细的手腕:“怎么样,美妞,去我们家玩几天?” 张爱琳瞪一眼攥疼的手腕,然后抬头盯住对方:“放开,先生,请你放尊重!” “呦,听听,贺大哥,你家的女佣都这么有性格!”马建郧不但不生气,还很兴奋的样子,在张爱琳转身回去的一刹那,他一掌拍到张爱琳的屁.股上:“好有弹性,真是个性.感火.辣的小妞!” 张爱琳扭头瞪住他,真想把手中的茶盘丢过去,砸烂那张淫.笑丑恶的嘴脸。 马建郧完全不顾贺宇辰铁青的脸,哈哈大笑:“哇,这眼神好销魂。” 马建章见贺宇辰额角的青筋突起,茶几底下踩了弟弟一脚,连忙打圆场:“谈正事,谈正事。” 但是马建郧的心思完全不在生意上,他一直等到张爱琳消失在会客厅还恋恋不舍的回味:“贺大哥你可真会享受,在哪儿雇来的这么正点的妞。” 作为哥哥的马建章生气了,训斥弟弟:“你还有完没完?” 贺宇辰虽然心里气得七窍生烟,但是面上不闲不淡轻轻来了一句:“建郧刚毕业,玩心比较重,慢慢就懂规矩了。”他把“规矩”两个字稍微说重了一些,马建章立刻就明白了,这个女人是他的私有物,不能容忍别人偷窥。 他陪笑道:“建郧喜欢当众开玩笑,但是轻重还是知道的,是不是,二弟?”最后一句话,警告的眼神直杀弟弟。 但是马建郧显然不把哥哥的话当一回事:“你们不要太虚伪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喜欢漂亮女人就是喜欢漂亮女人,为什么要装?” “马建郧!”,马建章连名带姓地叫弟弟的名字,目光严厉,怒气隐忍。 女管家这时走了过来:“大少爷,饭已经好了,现在要开始吗?” 贺宇辰站了起来:“请吧!两位。” 这是一餐沉闷的晚宴,三个人各怀心事。马建章本来今天想在外面宴请贺宇辰,谈谈他投资的***医进设备的事,然后再准备去夜总会一块儿娱乐娱乐。但是贺宇辰坚持他请客,而且是来他的公馆,很显然,他是想吃了饭就不再出去了。 这也无可厚非,他也知道贺宇辰对那些娱乐项目不太感冒,在公馆他们一样可以谈生意,但是贪玩的弟弟显然破坏了贺宇辰谈生意的好心情。所以他只能尽量让气氛和缓一些,谈一些双方圈子里的新闻,留待以后再找机会续谈合作了。 贺宇辰作为今天的主人有让客人宾至如归、谈笑风生的义务,但是他甚至懒得敷衍,马建章说一句,他冷着脸简短地回应一句,仿佛人家欠了他八百吊钱似的。 马建章见贺宇辰这么冷漠,也有点不以为然,不就是个小小的女佣吗?至于这么不给面子拿乔吗? 而马建郧呢?一心只想多看张爱琳几眼,每到她出来上菜,他就紧紧盯住人家。 张爱琳对此非常恼火,那个色狼就不知道收敛一点吗?非要这么色眯眯地盯着她,让她感觉自己像没穿衣服一样难堪吗? 还有,真搞不懂为什么女管家一定要由她来伺候,上茶也是她的事,端菜也是她的事,而别的女佣只是在厨房看手机上网。她的胳膊已经不能再负重了,当她托盘里托着三份香味四溢的烤牛肉走近餐桌时,她感到胳膊在不受控制的抖动,她艰难地把烤牛肉分给三个人,当分到马建郧时,他对着她嘻嘻地笑,一只大手悄悄放到桌子下偷偷摸了一把她的大腿。 “啊”张爱琳完全没有防备,一声惊叫,接着盘中的牛肉也飞了出去,正砸在贺宇辰英俊的脸上,然后滑了下去,落在贺宇辰的裆部,由于烤牛肉太热,贺宇辰飞快地弹跳起来,最后啪地一声,烤牛肉落在地上。 张爱琳先是惊讶地捂住了嘴巴,然后急忙跑到贺宇辰近前,抽出餐巾纸给他擦拭油腻腻的脸庞:“对不起,贺先生,对不起。” ------------ 034.不是我的错 贺宇辰额前的头发和眼睛上都糊上了烤牛肉的酱汁,黑黑一片,最好玩的是,烤牛肉落到“那里”,不知道烫到没有,一向严厉冷酷著称的贺家大少,从来没有这么滑稽过,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哈哈哈....” 马建郧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一幕太好玩了;马家大公子撑不住也笑了,但是使劲控制住,肩膀一抽一抽的,还得使劲憋着:“怎么样宇辰,没事吧?” 张爱琳擦拭完贺宇辰的脸,又抽出餐巾纸清理他裤子裆.部的油腻。 贺宇辰大吼一声:“你想干什么?张爱琳?”当着众人的面,她让他出丑,现在还要碰他的“那里”,她安的是什么心,她想让他当众勃.起,好证明她的魅力吗? “对不起,贺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张爱琳的脸倏地通红,感觉到他的膨胀才意识到这是他的“那里”,而刚才急于清理污迹,根本就没有多想。 女管家听到动静连忙奔了过来,她吃惊地瞪大眼睛,怎么会这样,想要捂住嘴巴的手迅速放了下来,厉声训斥:“张爱琳,你干的好事,赶紧收拾。” 张爱琳恨恨地瞪了马建郧一眼,无声的眼神里发射的都是对他偷摸她的指控与愤怒。 马建郧一边笑一边蹲下身:“来,我帮你。” 女管家连忙过来拉住马建郧:“马公子,您不用动手,让佣人做吧。” 马建郧没理她,继续帮张爱琳清理,突然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你的胳膊怎么总是发抖?”,哦,他明白了:“你是害怕他们罚你对不对,没关系,我跟他说。”他拉起张爱琳的手迅速站了起来:“贺大哥,刚才是我摸她的腿,她受惊才会把牛肉飞到你脸上,是我的错,你不要罚她。” 张爱琳甩开马建郧的手,跟他划清界线,解释就解释好了,动手动脚的拉人家的手干什么。再说了,谁是害怕,分明是肌肉太累导致的颤抖。 贺宇辰被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子气得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果然是什么都做在明面上,占了人家的便宜,还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仗着是世交,别人也不能将他怎样。 马建章听到弟弟的解释张口结舌,差点让他气死,还嫌今天闯的祸不够啊!又去太岁头上动土。他上去一拳打在弟弟肩膀上,气势很凶,但是力道并不大,眼里不住地使眼色:“滚,还不快滚,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然后又转过头来安抚贺宇辰:“宇辰,你看我面子,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回去好好教训教训他。我也就此别过,回头我再好好请你赔罪。”还是早点远离杀场的好。 贺宇辰再生气,风度还是要有的:“好说,好说。” 马建郧被哥哥推着往外走,还不忘大声喊:“贺大哥,你不要罚她,要罚就罚我!” 贺宇辰从马建郧身上眼睛一转,盯住张爱琳:“魅力不小啊!让马家二少爷为你解围!” “是他偷摸我!” “你穿成这样,他不骚扰你,骚扰谁?” “这是管家让我穿的,谁喜欢穿成这样,紧紧的裹在身上根本就没法干活,一弯腰就走光。” 女管家见张爱琳把错推到自己身上,连忙走过来解释:“大少爷,因为她态度傲慢,所以我让她穿上制服认清自己身份,没想到她借此故意走光勾引别人。” “没你的事!”贺宇辰冲女管家一挥手,然后狠狠地抓住张爱琳的手:“你给我过来!”他气呼呼地将她拉到卧室:“你也知道一弯腰就走光啊!那你还弯腰勾引别人!” “贺先生!”张爱琳气红了脸,甩开他的手:“不弯腰怎么干活?”他们明明就是欺负人,既要她穿得像夜店里出卖色相的小姐,又要她实打实地干体力活,故意地让她顾得了这样,顾不了那样,出了问题,都往她身上推。 “不弯腰怎么干活?”她还狡辩,贺宇辰更生气了,难道只有一种方法吗?她就不会想别的办法,非要走光?他眯起眼睛:“上茶的时候,你就不会跪在地上?” 张爱琳简直气疯了:“我为什么要跪在地上?你以为我是什么?奴隶吗?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为什么当你们家女佣还要跪着,我从早上八点到这儿就开始干活,一直到现在一刻没停,你看看我的胳膊,累得一直在发抖,别的佣人都闲着,就只让我一个人干活,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折磨我是吗?” “怎么,你当别人家女佣还嫌累啊?嫌累走啊!没人逼你在这儿干活!”贺宇辰扬起手:“走,你现在就走!” 张爱琳真想一走了之,但是想到辉哥,她的声音矮了八度,怎么着也得保证辉哥不被起诉再走啊:“我当然愿意走了,但是你们不能对辉哥....” “辉哥?你不当女佣,当然约定就作废了,你在想什么?”有那么美的事吗?当一天女佣嫌累走了,然后还想着辉哥不被起诉。“你瞧瞧我的胳膊”,贺宇辰脱下衬衣:“看见了吧!它现在还肿成这样,我每动一下它就钻心的疼,但是我还一直在工作,你呢?累得发抖就觉得很辛苦啊?” 本来就很发达的二头肌加上刀伤的肿涨,显得更加的宏伟,一道红红的刀口还没有拆线。张爱琳有些心虚,辉哥伤得他是不轻,但是也不能这样变态折磨她啊!“继续当女佣也行,不能再穿这个该死的制服。” 出乎意料,贺宇辰痛快地答应了:“好,就按你说的定了,不过” 张爱琳听他话峰一转,心立刻悬起来,他又要出什么妖蛾子:“不过什么?” “期限延长一个星期。” “为什么?”张爱琳急了:“你也听到那个色狼解释了,这根本不是我的错。”这个男人太会算计了,总不能把这个也算在她头上吧!要是这样下去,不管有的没的,只要有点错就往她身上安,都要延长时间,以后她还能出他家门吗?难道做他家一辈子女佣不成。 ------------ 035.吻还是不吻 “总是因你而起吧?”贺宇辰指着裤子裆.部的污迹:“这也是你直接造成的吧?” 张爱琳知道跟他争辩也没有用,他要是认定的事,怎么解释也不管用,而且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就是要把所有责任推到她身上,好有借口延长折磨她的时间。 这个男人实际上非常小气,因为他得不到妹妹爱萱的下落,所以就变换各种方法羞辱她,如果自己一味生气,只会让他更看笑话。想到这里,她昂起头:“好,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但是你要立个字据,不要到时耍赖,又用别的借口延长期限。” 贺宇辰有种想笑的冲动,看她不肯服输的骄傲样子,努力地从他这里争取权益,保证自己最大程度不受欺骗,不像前阵子对他态度总是冷冰冰,再加这身女仆装穿在她身上,还真是可爱、可笑与性感的三合一,使她的骄傲一点也产生不了威力。 张爱琳见贺宇辰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心想他不会不想立字据,还在打其他鬼主意吧!不行,我必须让他签,如果有了白纸黑字看他还怎么抵赖。“贺先生,请你立字据!” “我说的话就是字据!”贺宇辰挑起眉毛。 张爱琳皱起眉,眯紧眼,这个男人也太狂妄了吧!“空口无凭,你要是说话不算数呢?” 贺宇辰突然兴起逗她的念头:“你不知道吧!张小姐,像我这样的人,在许多事上,都有改变主意的权力!”他喜欢看她气得蹦蹦跳的样子。 果然,张爱琳气得嘴巴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干,想说又说不出来,这个人真是.....她想不出一个词来咒骂,胸脯剧烈地起伏:“我不干了!”她一把抓下头上的发饰:“约定作废!”什么人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是这样,当了37天女佣,他一句话说重来,她又要重新开始吗?,不,她再也不跟他打交道了!这是一个没有信用的人,谁跟他打交道,谁是白痴! 她怒气冲冲地朝门口奔去,但是手刚碰到门把手,衣服领子就被抓住了,她扭头瞪他:“放开!” “你想让辉哥做牢?”贺宇辰轻轻一挑眉。 “谁坐牢还不一定呢!你以为你是法官啊!放开我!”张爱琳扭动身体摆脱他的控制。 身后的贺宇辰一手继续抓住她,另一只手气定神闲地掏出手机调出号码:“张法官啊!我是贺氏集团的贺宇辰,我有个案子想咨询你一下...” “啊”张爱琳霎时僵住了,这个坏蛋,他就会威胁她,他有准准的把握知道她不敢拿辉哥的牢狱之灾开玩笑,实在是太可恶了,她内心挣扎,一边是辉哥可能坐牢的危险,一边是她37天的自尊,她倏地转身,瞪着他,一把抢过手机,按下关闭:“你赢了,行了吧?什么都按你说的,你满意了吧!贺先生!” 贺宇辰得意地笑了,认输也是这么气势冲冲,他把两只手支在她门后,将她围困在自己胸怀,她知不知道她这个样子有多么美,晶眸水亮,喷发的怒气像夜空中灿烂的烟火,他嘴角一撇,声音魅惑:“怎么,你也改变主意了?” “你让开!”被他围困在狭小的空间,呼吸吐纳之间都是他身上的男性气息,让她身体僵硬,心情紧张。 “我要是不让呢?”贺宇辰邪邪的一笑。 张爱琳贝齿咬住嘴角,狠狠地瞪他,贺宇辰看着被牙齿蹂躏的粉红色樱唇,突然兴起一种难以抗拒的冲动,他想把她抵在门上狠狠的吻她,他想代替她的牙齿啃噬她,他想象吸血鬼一样吸走她所有的甜美与芬芳,他想把她揉近自己的身体里...... 他支在门上的手握紧了拳头,他在跟理智抵死的挣扎,上一次是她为了母亲主动献身,这一次不一样,如果他招惹了她,他有种预感,他会停不下手,而也许这只是她勾引男人的手段。要不要尝试呢?他缓缓低下头去接近润泽的唇瓣,每往下一厘米,他的心跳动得就更加有力,吻她的欲 望也就越来越强烈,离粉嫩的樱唇越来越接近,越来越接近...... “啊!”他一个惊叫,不敢置信她捏住了他受伤的手臂:“你这个女人,你想谋杀啊?” “贺先生也想像马家二少爷一样占我便宜吗?” “住嘴,不要拿我跟任何男人比较!”听到她把他和马建郧划成一类,让他怒不可遏。 “切!”张爱琳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明明都是一副色狼的表情,以为自己比别人清高吗?一转身,瀑布般的长发滑过他的胸膛和脸颊走出了卧室。 可是就在她踏出门口的一刹那,秀发被硬生生抓住了,然后一个强大的力道使她旋风一般转过了身,又弹到硬硬的冰冷的墙壁上,紧接着嘴唇被蛮横地侵占了。 “放开,放开......唔唔.....”张爱琳的头左右摇摆,闪避他如影随形的热吻!这个恶霸,这个色狼,这一次她再也不会让他得逞,愤怒让她使出全身力气捶打他,而且专打他受伤的手臂,但是他不为所动,坚硬的身体将她钉在墙上,腾出来的一只大掌攥紧她的两只手,高高举过头顶,坚毅的薄唇始终没有离开她的。 终于,她挣扎到没有力气,任他予取予求。觉察到她的放弃,他的吻改为轻柔的诱哄,甜蜜的吸吮,钳制他的大掌也放松了下来,改为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她品尝起来的滋味就像花蜜一样甘甜,空谷幽兰一样清新,罂. 粟一样使人上瘾,让人欲罢不能,深深沉醉其中。 张爱琳见他放松了警惕,瞅准机会,一口咬下去。 “啊!”口腔里弥漫开淡淡的腥甜,但是贺宇辰没有马上停止,继续亲吻直至他心满意足后才松开了她。 然后他擦一下流血的薄唇,心情大好的冲她笑道:“我的血还蛮甜的!” “啊!变态!”张爱琳气得大叫,再一次发疯般地转过身奔出了卧室,留下身后哈哈大笑的贺宇辰。 从打开的门口,女管家听到了贺宇辰开心的大笑,她不可思议地停顿了手中的动作,愣了半响,然后又摇摇头,从来没见大少爷这么开心过。 ------------ 036.冲动的惩罚 累了一整天,终于可以休息了,张爱琳拿出行李箱,将睡衣取出,准备将剩下的衣物挂进衣柜里。 和张爱琳同宿佣人房的小棋半靠在床头,手握着电视遥控器,眼睛却紧盯着张爱琳的动作。 她今年也是二十四岁,长得有几分姿色,一张小小的脸上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是时下最流行的清纯长相,只是人工的痕迹浓一些。 本来一人独占一个房间,现在多了一个人进来,而且长得清丽不俗,这激起了她本能的敌对情绪,就像地盘受到威胁的母狮,她立刻对张爱琳宣誓了主权,告诉她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衣柜是我的,你不能用。” 张爱琳停下手里的动作,直起腰:“这是我们共同的房间,为什么我不能用?” 小琪轻蔑地撇了下嘴:“只是让你住在这儿,谁允许你用这里的东西了?” 真是有其主,必在其仆,怎么连他们家的佣人都这么蛮不讲理,张爱琳打开衣柜门,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住在这里,当然可以用。” 小棋冲到衣柜旁边:“我告诉你,柜子里我的东西已经占满了,你敢动试试!” 如果她好好说话,张爱琳也未必非要用衣柜,毕竟自己东西并不多,而且只在这里住一个月,但是见她盛气凌人的样子,她还就不信邪,跟她干上了,她指着里面的衣服:“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 小棋双手抱胸冷笑道:“我就借你三胆儿,谅你也不敢动!” 张爱琳把衣柜里的衣服一古脑拿出来扔到小棋床上:“我还就动了,怎么着吧!” 小棋气得眼睛都红了,她冲上去“啪”地一巴掌打在张爱琳脸上:“你敢扔我东西,你这个贱货,上次你还在这儿给我们大少爷跪着呢!” 张爱琳气得咬住嘴角,屈辱不堪的回忆潮水一样涌上心头,他们一家子从主到仆都是恶霸,贺宇辰粗暴地夺去了她的处子之身,现在连他的佣人都这么肆无忌惮,想怎么欺压她就怎么欺压她,以为别人都没有感情,没有尊严吗?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她“啪”地一巴掌打回去。 小棋捂住脸颊,大吃一惊:“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不想活了吧!”,她扑过去,抓住张爱琳的头发,噼里啪啦打在她身上。 张爱琳也毫不示弱噼里啪啦地打回去,两人揪住对方,在小棋的惊叫声中,扭打在一块儿! 正在这时门“砰”地一声打开了,女管家冲了进来大喊一声:“你们俩个住手!” 小棋率先停住了手跑过去向女管家哭诉:“刘姨(女管家姓刘),这个新来的佣人太霸道了,你看她扔我的衣服满床都是,她还打我,你看打的我这脸,我这身上,呜呜......” “怎么回事,张爱琳?”女管家厉声质问。第一天来上班就惹出一堆麻烦,来客人时不自重,勾引马家二少爷;上菜时把牛肉飞到大少爷脸上,让大少爷出丑;现在又敢打同事,真是无法无天! 张爱琳冷眼看着小棋哭诉,心里咒骂一句,恶人先告状,她将散落在脸上的秀发往后一撩,毫不惧色:“是她不让我把衣服放进衣柜!” “不让放进衣柜,你就打人是不是,你还有没有一点规矩?遇到事情可以找我,不然要我这个管家干什么使,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管家,下一次是不是你要连我***!” 张爱琳嘴角一牵,扯出一个冷笑,她知道女管家绝对不会站在公正立场,更不可能主持公道,反正气也已经出了,她爱怎么骂就怎么骂吧! 女管家见张爱琳桀骜不驯的表情更加生气了:“笑,你还敢笑?我看你是太嚣张了,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知道贺家的规矩!现在,你给我出去,再把所有地板擦一遍!” 擦就擦,以为她怕吗?到这里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就是来吃苦受折磨的!张爱琳对着镜子草草梳上头发,扎好马尾,高昂着头在小棋的嗤笑声和女管家愤怒的眼神中走出了房间。 张爱琳手拿抹布,跪在地板上,将所有的不满、不甘、愤怒都发泄在这单调重复的动作中。我擦,我擦,我擦擦擦,一边擦,一边口中念叨:贺宇辰,你这个王/八/蛋,你故意整我,有一天你要是落在我的手里,我让你生不如死...... 不知道干了几个小时,她扑倒在地板上,累得全身瘫痪,这破房子怎么这么的大,这破地板怎么这么的多?贺宇辰,我不会放过你...... “你说什么?”头顶上传来浑厚的声音,一双大大的黑色手工鞋映在眼帘。 啊!不要吧!这鞋主人的声音传到张爱琳耳朵里简直是一声闷雷,不要在这个时候还有人来找茬,她困难地抬起头,果然是贺宇辰,而此时她正匍匐在他的脚下。 不,绝不能在他面前低头,她可以接受惩罚,但她不能没有尊严。她挣扎着站起来,身体摇摇欲坠。 贺宇辰担心地立刻扶住她,她一把推开了:“别碰我!” 被她拒绝,贺宇辰霎时沉下了脸,把手插进口袋,不悦地问道:“这么晚你还在这儿干什么?” 张爱琳挑衅地睨视他:“你不是看见了吗?擦地板啊?你家的地板不是要擦得亮晶晶,晶晶亮吗?” “擦地板就擦地板,怎么我还听你一直念念有词呢?” “怎么,你们家擦地板还有规矩,嘴里不能出声?” “出声当然可以,不过你老念我的名字,让我怎么睡觉?” 倏地,张爱琳脸颊绯红:“谁念你的名字?我那是念小狗的名字!” 贺宇辰拧紧眉头,怒视她:“我看我是有必要教教你怎么学会礼貌!” “哼!”张爱琳冷笑一声:“又想教训我是吗?好,欢迎,你们今天一次打个够!” “打你,谁说我要打你?”贺宇辰莫名其妙,突然他发现张爱琳左边脸有些肿涨,隐约还有五个手指的印子,他上前一手托起她的脸:“怎么回事,谁打的你?” ------------ 037.书房卧室 “谁打的我?我犯贱,我自己打的自己!”谁还不清楚他是故意安排管家、佣人欺负她,折磨她。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用得着她亲口说出来吗? 这个女人真是会气人,看到她被打,他心里倏地涌上一股心疼,他是想挫挫她的锐气、傲气,但是他可不想有人打她,但是她却一点不领情,态度还那么的恶劣,他眯起眼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是怎么回事,谁打的你?” “是怎么回事重要吗?说了你就会放我走,不让我当你家的佣人,不起诉辉哥?会吗?” 他捏紧她下巴,她真是会讨价还价啊!她真是精明厉害啊!这样的女人怎么用得着别人为她担心,看她是如何策划妹妹跟品辰私奔的;看她是如何利用媒体给贺氏集团施加压力的;看她是如何利用警察为她讨回租房赔偿金的......件件事情都表明她绝对是个精于算计的人,哪儿用得着他来费心。 他放下手:“随便你,说不说是你的事,我给了你机会。”他最后撇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张爱琳瞪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猫哭耗子,假慈悲!”她看了看手中的抹布,唉!还得继续干啊!怎么会还用那么多的地板,有钱人真是吃饱了撑的,住那么大房子干什么? 空荡荡安静的公馆,皎洁的月光透到窗户照到张爱琳的身上,所有人都睡了,只有她一人纤细的身躯还在卖力的擦着地板。擦着擦着,她突然灵机一动,我怎么这么傻,这个地板是下午刚擦过的,已经很干净了,我就是不擦,别人也看不出来啊!真是笨啊!她敲了自己脑袋一下。 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回到佣人房,咦,怎么推不开,她使劲晃了晃,还是推不开,倏地她明白了,这是小棋给锁上了,好,算你狠,房子这么大,还没有我睡觉的地方吗? 擦了一天的窗子和地板,她基本上已经弄清楚哪个房间的用途,哪个房间是谁在住,但是慢着,不会住了客房,被那个老妖婆管家看见,又要罚她吧?哼,不能给她机会。 那睡哪呢?她抚抚额头,呃,对了,书房有个宽宽的沙发,又软又长,睡到那里一定很舒服,而且还可以看书。 她悄悄打开书房门,啊!没有人,太好了,她走了进去,仰头望着通到房顶的巨大橡木书架,好生羡慕,里面一排排五颜六色摆满了书。她仔细看了看书名,唉!真是无趣,大部分是金融、管理、企业等等方面的专业书。 书架旁还有个木质的梯子,她爬了上去,啊!书架上面的书有趣一点,有名著,有小说,有杂志,还有一些画册,她从中抽出一本又从梯子上爬了下来,窝到沙发里,躺下好舒服啊!她满足地叹了口气,打开了画册。 这是一本十七世纪荷兰的画家米维尔的画册,画册里收集了他全部的作品。第一页是《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她记得妹妹爱萱给她讲过,这是可以和达芬奇的《蒙娜丽莎》齐名的作品,被誉为北方的蒙娜丽莎。” 画面上一位少女侧身回首,欲言又止,似笑还嗔的回眸,真的是只有蒙娜丽莎的微笑才可以媲美。那柔和的衣服线条,珍珠耳环的明暗变化,还有摄人心魄的笑容浮现在深色背景之中,使神秘女子似要向画面深处走去。 她手指轻轻抚过少女嘴唇上粉红的润泽,珍珠耳环上柔和的光芒,真美。她又向下翻,《倒牛奶的女佣》、《戴珍珠项链的女子》、《拿葡萄酒杯的年轻女子》、《拿水罐的女子》、《秤天平的女子》、《读信的女子》......,每一幅画作,人物都很少,神情自然安祥,色彩安乐和谐,尤其是光线的处理精湛超群,细致入微,透露出一片片宁静的心旷神怡,使人有一种现实圆满,心满意足的感觉。 这就是为什么妹妹那么痴迷绘画的原因吧!色彩有一种魔力,绘画有它的世界,沉浸其中,以画自娱,也以画娱人。 她叹了口气,合上书,不知道妹妹现在身在何方,是不是也沉浸在疯狂的绘画和美好的爱情之中,随着她失踪的时间越来越长,最初的焦虑和担心已慢慢被遭她抛弃的感觉所取代,从小至亲至爱彼此间没有任何秘密的妹妹,一下子长大了,抛弃了她,去追逐自己的爱情和艺术的世界,她甚至连她的消息都不可得。 张爱琳在思念妹妹的一片思绪之中慢慢沉入了梦乡。 贺宇辰有早晨听音乐慢跑的习惯,每天起得很早。他来到书房取他的耳机,但是沙发上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吸引了他的视线。 他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凝望还在熟睡的张爱琳,她小小软软的身体猫咪一样蜷在沙发上,一副毫不设防的睡容,浓密长长的睫毛轻轻垂着,遮住了生气时熠熠生辉的眼眸;柔润的唇瓣微微地张着,可爱得教人想侵犯。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柔软滑腻的触感瞬间让他热烫。该死,一定是我太久没有女人了,所以才会轻轻一碰,就热血沸腾。 “shit!”他咒骂了一句,恼怒自己越来越受她的吸引,他迅速站起身连耳机也没拿就走了出去。 新的一天,张爱琳的日子并没有好过,管家又给她安排了满满当当的任务,现在除了不用她做饭外,公馆里一切的活,她都包了,甚至连园丁都歇了。 并且小棋跟她处处作对,监督她,给她小报告,稍有点小瑕疵,就会被要求返工,但是在她累了一天,晚上想睡觉时,她又故意把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吵得她睡不着,没办法,书房的沙发成了她的卧室。 其实,她很喜欢这里,宽敞、明亮,有无数的图书宝藏。虽然高了一点,每次都要爬梯子,但是她仍乐此不疲。 在这里,她看了许多名家的画册,自由自在全身心沉浸在绘画艺术的海洋,这是在劳累一天后给她最好的奖赏,也是最接近妹妹梦想追求的时刻,想到自己欣赏的画作,也都是妹妹欣赏过的,就有一种心灵相通之感。 ------------ 038.书房惊艳 张爱琳已经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女管家的严苛、刁难,小棋的百般冷嘲热讽,她已经不放在心上,她在工作中找到了自己的乐趣。整理草坪时,她喜欢闻青草的味道;修剪花树时,她欣赏植物的茂盛与芬芳;收拾房间时,她默背书房里的诗歌......,自从睡在书房,她从那里吸取了巨大的精神力量。 女管家和小棋惊讶于张爱琳的变化,无论怎么折磨她,她好象都不在乎,仿佛她有个看不见的另外世界,她在那里得到了外人无法分享的神秘满足。 渐渐地,她们对她也就失去了兴趣,只把脏活、累活,不愿意干的活吩咐给她,而她们自己每天闲着聊天打发时光。 有一天小棋磕着瓜子对女管家说:“刘姨,你发现没有,大少爷最近经常回来住。” 女管家喝了口茶“嗯,我也发现了,以前他都是招待客人或是和女人约会才来这里,这些日子是反常,经常无事也跑过来。” “你说,会不会因为她?”小棋指了指庭院外正在修剪树枝的张爱琳。 “哼”,女管家冷笑了一声:“她也配。我看大少爷在的时候正眼也不瞧她一眼。” “那倒是,大少爷连林家的大小姐还瞧不上呢?更何况是她。”小棋百无聊赖地站起身,欣赏庭院的风景,小公馆是美丽的,安静的,也是寂寞的,在这里工作就像古代深宫中的宫女,无所事事,蹉跎光阴,只能聊点八卦打发时间。 女管家也站了起来,立在窗前:“我看见好几次她从书房里鬼鬼祟祟地出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哦,那个呀”小棋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她轻蔑的笑了一下回道:“别看她就是个丫头命,还挑剔得很,嫌睡觉时我有动静,人家赌气到书房的沙发上睡,你说她有多么贱,好好的床白放着。” 女管家听了冷笑一声,也就不再追问了。 最近,贺宇辰常常半夜悄悄打开书房,蹑手蹑脚地查看沙发上贪睡的“小猫咪”,她睡觉的时候很安静,连呼吸都很浅,白色的长长的睡袍包裹住全身,轻轻地蜷在沙发上,有时一只调皮的玉足会伸出来,露在睡袍的外面,粉嫩粉嫩的指甲,柔弱无骨的肌肤,看得人痒痒的,想把它握在手里。 他蹲在地上,把她看个够,见她侧躺的s曲线,从胸到腰再到臀,他的视线炙热起来,想像她浑圆可爱的胸脯,想像她美丽修长的大腿,想像她纤细的颈项,美妙的腰身,柔润的小腹,他想像自己尽情地抚遍她的身体,停,再这样下去,他快变成**狂了。 他强迫自己的视线来到她的脸颊,见她两只柔白的小手压在脸颊下面,他把手慢慢抽出来,不然压麻了会很难受的,他轻轻地在手里把玩她的柔夷,嗯?摸到硬硬的东西,他把她的柔夷翻过来,原来上面已经起了茧子,还有几个小水泡。 “哦,天啊!”他的心脏抽紧,他真该把那个该死的女管家拖出去打一顿,看她把她折磨成什么样。他提醒自己,他从这里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女管家再也不能让她干这些粗活。他完全忘记了这都是他最开始的吩咐,他只是看到她的手,感到心疼。 然后他又捡起落在地上的画册,她的图书涉猎范围不广,主是是小说、诗歌等文学作品,然后最多的就是看世界名家的画作。 她也是一个爱好绘画艺术的小家伙。他突然兴起画她的冲动。实际上他已经很久没有动过画笔,当父亲决定,贺家只能有一个画家,他必须当家族企业的接班人时,他放弃了艺术梦想的追寻。 但是这个猫咪一样蜷缩在沙发上的女人,睡得这么纯洁可爱,这么妩媚性感,美丽得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他要留下这个瞬间。 日子平静无痕的滑过,一天,张爱琳实打实地工作了一个上午,吃过午饭,难得女管家没有分派中午的任务,她往书房里一钻,开始了精神之旅。 最近她迷上了法国画家雷诺阿的作品,因为他的绘画是幸福的艺术,他所画的漂亮的儿童、美丽的花朵,迷人的景色,可爱的女人,把他们赏心悦目的感觉直接表达在了画布上,特别是女人,一个个色彩明快甜美,体态丰腴妩媚,有着幻想般的眼神,糅合着世俗的欲望和诗般的梦幻,充满独特的生命力和鲜活地气氛,给人一种愉悦感和满足感,深深地吸引住了她。 看着画面上洋溢着的欢乐与青春的活力,她就会忘记现实世界的一切丑陋与不堪。 正当她津津有味地欣赏雷诺阿的作品时,书房门突然打开了。 贺宇辰没想到中午也能在书房看到张爱琳,此时,她没有蜷在沙发上睡觉,而是俯趴在巨大的橡木书桌上,面前摊开一画册,她两只手翻动书页,耳朵上戴着他的耳机,听着他的巴赫音乐,两只玉腿向上翘起,玉足交缠勾在一起,随着音乐轻轻晃动。这也说明了为什么他进来,而她会听不到。 贺宇辰双手抱胸欣赏这不同寻常的一幕,她一下子专注,一下子甜笑、一下子轻咬手指,脸上的表情出奇地丰富,随便挽在脑后的发丝有一些垂落下来,妩媚地缠绕在她清丽的脸庞,这种情景比她熟睡时要生动得多,他的心无法不为她跳动…… 也许是他炙热的视线,也许是她想变换一下姿式,就这样,一抬头,她看见了他,她怎么也想不到贺宇辰会在这个时候来公馆,因为她从别人那里无意中听到他有自己的公寓,不常来这里,更没想到他当场抓到了她趴在他桌子上看书。依这个人小气的过往看,他一定轻饶不了她。 所以她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整个人猛然翻转过来,跳下书桌,但是动作太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贺宇辰急忙奔了过去扶住她,她扑倒在他的怀里。眼对着眼、鼻对着鼻,她神情十分紧张,想试着解释:“我,我只是……我……” ------------ 039.街头纠缠 贺宇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见她脸颊慢慢变红说不下去了,眉毛向上一挑:“看吧!书随便看,书房也随便用。” “啊!真的?” 意外的惊喜让张爱琳的脸瞬间迸发出夺目的光彩,搅动贺宇辰暮气沉沉的心湖,他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怀内的娇躯,她是这么的柔软,这么的甜美。 张爱琳变得紧张起来:“放开我。” 贺宇辰缓缓地松开了手,但是专注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 张爱琳惊讶于他这一次没有用强,她瞥了他一眼,飞快地逃开了。 没有任何预警,张爱琳突然变成了贺宇辰的贴身女佣。免去了一切诸如擦地板、修剪草坪等等的粗活、笨活、杂活,只负责贺宇辰房间和书房的整理,还有他衣服的洗涤。而且衣服不是机洗,就是送出去干洗,根本就不用她动手。 她现在可以自由进出书房,没有人干涉,实际上她已经完全把书房当成了她的卧室,连行李也堂而皇之地搬了进去。每次和女管家擦身而过,女管家的鼻孔朝天,仿佛没有看见她;每次和小棋相遇,小棋嫉妒愤恨的眼神想要射杀她。张爱琳偷笑,这个感觉真是爽啊! 清晨,阳光灿耀,鸟语花香,张爱琳见贺宇辰驾车离去,开始整理他的房间,这个大少爷讲究得很,床铺要平展的没有一丝皱纹;各种小摆设要物归原位,一丝不苟;就连地毯都是白色的,要纤尘不染。 咦,床头柜上并排放着一只手表和一部手机,看来是忘带了。要不要给刘秘书打个电话提醒下呢?张爱琳略一犹豫,但转念一想,管他呢?接不着电话耽误事活该。 她将他换下来的衣服收走,送去附近的干洗店。 十月的天气秋高气爽,在小公馆呆了十几天,感觉像坐监狱一样难熬,难得出来“放风”,她恋恋不舍。 附近都是高档住宅,街道的景色也很美,红砖铺路,一排排茂密的法国梧桐,青黑色的柏油路水洗过一样干净。 “滴...滴...”有人按喇叭。 张爱琳歪头打量,一辆烧包的红色跑车缓缓跟着她,车主人戴着墨镜向她招手:“我是马建郧!” 张爱琳回想了一下,好象不认识。 “忘了我了?”车主人摘下墨镜绽放一个大大的笑脸:“去贺少公馆家做客的马建郧”:“牛肉事件,忘了?” “哦,是他啊!”张爱琳想起他那天的登徒子行径,立刻板下脸:“叫我干什么?” 马建郧从跑车上跳下来:“真巧,遇到你,跟我出去玩吧!” “不去!”张爱琳白了他一眼,不予理睬,继续前行。 “喂,别走啊!美女,你是不是怕贺大哥不同意啊?没关系,我跟他说,我给他打电话。” “你不用打,我不去!”张爱琳目不斜视,连看也不看他,加快脚步往公馆方向前行。 马建郧已拔了电话号码,一手拿着手机,一边断住张爱琳的去路:“别走,美女!” “喂,让开!”张爱琳怒了。 马建郧嬉皮笑脸:“你生气时的眼神真销魂,走吧!跟我去玩吧!”他伸手去拉张爱琳。 张爱琳使劲甩开:“你再这样,我要大叫了啊!”她趁马建郧打着电话,加快脚步跑了起来。 马建郧见状挂断电话,追上去又一次拉住她:“就是出去兜兜风一块玩玩,又不会怎样。去吧!” “喂,你放开手,别碰我!”张爱琳急了,这个人也太死皮赖脸了。 “要我放手行,你跟我走。” 两人正在纠缠,一个严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放开她。” “啊!贺大哥?你怎么在这儿?”马建郧吃了一惊,松开手,但是他马上向前要求:“你来的正好,贺大哥,你放张爱琳半天假,我们要一块去玩儿!” “谁说要跟你去玩?”张爱琳恨恨的瞪他。 贺宇辰扫了张爱琳一眼,压下怒气,然后淡淡地对马建郧说:“你听到了,她说不去,以后别再纠缠我的员工。” 说完他拉住张爱琳手腕,向路边等待的黑色豪车走去。 “喂,贺大哥,只是出去玩半天!” 攥住张爱琳手腕的巨掌紧了一紧,没有理睬他,他无声地催促张爱琳坐进豪车,然后向公馆驶去。 张爱琳偷眼瞧了瞧贺宇辰,见他阴沉着一张脸,薄唇抿得很紧。本来想解释一下,但是又实在是没什么好解释的,再说她也没义务跟他解释! 豪车一路驶进了公馆门前,贺宇辰大踏步进了前厅,笔直向书房走去,他一回头,见张爱琳没跟上来,而是朝二楼走去,他皱起眉头:“跟我来!” 没有躲过,张爱琳有预感,他又要找碴,她对着他的背影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贺宇辰打开书房,一个身影像受惊小兔子一样从沙发旁弹跳开,她惊恐地看了眼贺宇辰,低下头叫了声:“大少爷”。 “小棋,你在这儿干什么?”贺宇辰狐疑地盯了她一眼。 “我,我见张爱琳没在,所以.....帮助打扫书房。”小棋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解释。 贺宇辰锐利的视线扫在她身上,停了一秒,说道:“出去!” 小棋慌里慌张地跑了出去,正好撞在迎面而来的张爱琳身上。 “诶呦!”张爱琳抚了抚撞疼的额角,小棋没有说话迅速消失在书房门口 她进书房干什么?张爱琳想了想,又摇摇头。 贺宇辰靠在橡木书桌上,双手抱胸,威严地看着张爱琳:“说,你今天出去干什么了?” “去洗衣店。”张爱琳不卑不亢。 “去洗衣店跟马建郧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干什么?”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是他纠缠我,非我跟我出去玩,我可没理他。” “衣服可以让洗衣店上门服务,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公馆一步。” “你当我是囚犯啊?” “你以为你不是吗?”贺宇辰冷哼一声转换话题:“去卧室把我手表和手机拿来!” “切~”张爱琳白了他一眼,走出了书房。 ------------ 040.是谁偷的? “跩什么拽?”张爱琳一边不满地嘀咕一边走进贺宇辰的卧室拿手表和手机。 咦,东西呢?床头柜上光溜溜,除了台灯什么也没有。是不是记错了?她跑到另一侧床头柜,也没有! 张爱琳愣住了,她急忙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没有;帝王号的床上摸了一遍,没有;桌子、椅子、茶几、甚至衣帽柜、卫生间都找了,没有,薄薄的一层汗珠聚在白净的额头。 还能飞了不成?早上明明看见在床头柜上放着,她呆呆地想了一想,然后跑进佣人房:“小棋,你看见贺宇辰的手机和手表了吗?早上在床头柜放着来着。” 小棋正靠在床头电视,看见张爱琳火心急火燎地跑过来,闪过一丝得意,冷笑一声:“你负责整理大少爷的卧室,你自己不知道问谁?还有,请你讲点规矩,大少爷的名字不是你随便叫的。” 张爱琳见她冷嘲热讽,料想就算是她看见也不会告诉自己,巴不得看热闹呢。她转身又去找女管家。 “你说什么?”女管家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少爷的手表和手机不见了,是他那块铂金的patek philippe(百达翡丽)手表吗?” “我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张爱琳见女管家很紧张,心想坏了,肯定是非常值钱,她小心翼翼用手比划:“但是我看上面比较复杂,大小表盘、指针好几个。” “你知不知道那块表多少钱?一千七百多万,够你死十次了!”女管家纂紧了手,恶狠狠地瞪着她,如果真丢了,她这个管家也是有连带责任的。“我来贺家十多年了,别说这么贵重的东西,就是茶杯茶具都没打碎过。走,再去找一遍,再找不到,看你怎么死?” “一千七百多万,天啊!”张爱琳咂舌,没事买那么贵的手表干什么。 女管家和张爱琳把贺宇辰的卧室翻了个底朝天,哪有一点手表和手机的影子。女管家也是急了一身汗:“手机倒是没什么?顶多就是丢失一些信息,手表可是一千七百万啊!”她眼睛盯着张爱琳脑子里却在转念头,怎么才能推脱责任。 “砰”地一声门被推开,贺宇辰走了进来,他意外女管家竟然也在卧室,他冲张爱琳说道:“磨蹭什么?让你拿个东西这么费劲!” 张爱琳咬住朱唇,怎么办?怎么办?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见了。 “大少爷!”女管家上前一步,低下头说道:“很抱歉大少爷,您的手表和手机都不见了,我正在审问张爱琳,她上午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把东西转移了。” 张爱琳倏着扭过来,不可思议地瞪着女管家,什么意思?她的意思是我偷的吗?在事情还没有一点眉目之前,她怎么能这样断定。“刘姨,做人要有良心,我上午出去是跟你请示过的。” 女管家并不理睬张爱琳,还是对着贺宇辰低声说道:“大少爷,我来咱们家这么多年,从没有丢东西的事情发生,她来没多长时间就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而且她又外出,这很可疑。” 张爱琳紧盯着贺宇辰的表情,见他沉着脸,视线扫在两人身上,一句话不说。她生平最可恨被人冤枉,如果是自己做的错事,敢做敢当,她没有怨言,但是这样一盆脏水泼到身上,她如何能不着急。 “贺先生,上午我是出去了,但不是出去转移什么东西,而是去送干洗衣服。还有早上我整理房间时,手表和手机并排摆在床头柜上,我没有动过。真的,贺先生,你要相信我!” 贺宇辰直勾勾地盯着她,锐利地视线仿佛探入她的心底。然后他伸出手:“你的手机拿来!” 嗯?我的手机,要我的手机干什么?张爱琳费解地掏出来递给了他。 贺宇辰接过手机,拔了自己的手机号码,通了:“你们注意听铃声!” 哦,原来如此。 三楼、二楼,一楼,当他们停在一楼大厅时,从书房厚厚的实木门里隐约传来“叮铃铃,叮铃铃!”的声音。 女管家率先打开了门,她快步在里面移动,找到了声源:“在这里,大少爷。”她指着一个黑色的旅行包,然后又轻蔑地瞅了一眼张爱琳,看你还怎么抵赖?“这不是你的包吗?打开吧!张爱琳!” 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陷害。张爱琳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切。 “还等什么?张爱琳,快点打开!”女管家厉声命令。 不用打开,张爱琳也知道,手表和手机一定都在里面,她抬眼看贺宇辰,死死瞅着他,他会认为自己是小偷吗?如果她解释,他会相信自己是被人陷害的吗?还是他也参与其中,故意设计的把戏? “心虚了,不敢打开了,我来!”女管家上前一把拉开旅行包:“叮铃铃,叮铃铃”,手机铃声不间断刺耳的尖叫,贺宇辰只是面无表情盯着张爱琳,始终不出一语。 “大少爷,手机和手表都在这里!”女管家献宝似的将东西呈给贺宇辰,然后得意地瞅了眼张爱琳,人赃俱获,看她还怎么狡辩。平常眼睛长到额头上,不把我这个管家放在眼里,现在傻了吧!看大少爷怎么处治你。没准让你坐上十年牢! 贺宇辰如有似无,将东西往书桌上一撂,眼睛看着张爱琳,却对着女管家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出去!” 待女管家费解地走出书房,贺宇辰嘴角一勾,嘲讽地说道:“张爱琳,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张爱琳这时倒不怕了,明摆着人家设的计,让她往里跳,就看最终亮什么底牌了。她冷笑一声:“小偷再傻也知道偷了手机先关机。” “你也知道你人缘这么差,竟然到有人陷害你的地步!” 张爱琳见他这么说倒是有些意外,算他还有眼光,知道我是被人栽赃:“既然知道我是遭人陷害,为什么不跟管家说,让她继续误会我?” “不管是管家也好,小棋也好,你自己得罪的人,自己收拾局面,不要指我去澄清这芝麻绿豆的小事。” ------------ 041.没有教养 栽赃别人偷东西怎么可能是芝麻绿豆的小事?张爱琳撇撇嘴:“你纵容这样阴险的人在身边,你也不担心?” “连你这样恨我入骨的人都不能把我怎样?她们又能奈我何?” 哈,自大狂:“你也知道我恨你啊?” 贺宇辰上午出来办事,本来打算顺路拿了手机就回公司,但是这样和张爱琳绊嘴又有点舍不得走了,干脆在这里办公算了。他绕过书桌后面坐下:“去,给我煮杯咖啡!” “你就不怕我给你咖啡里吐口水?” “口水又不是没吃过!”贺宇辰视线落在她的朱唇停顿一秒,又对她挑挑眉。 哎呀,真受不了。张爱琳气得脸红红的冲出了书房。 书房里,上午的阳光穿透巨大的玻璃窗,洒满了一室,在咖啡的香气缭绕中贺宇辰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办公,张爱琳从书架里挑了一本书窝在沙发上阅读,两人各锯一方,互不干扰。 有那么几次,张爱琳一抬头,正好对上贺宇辰专注的目光,直勾勾的,热辣辣的,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看的她心里发毛,她率先逃开了视线。 但是,他盯着她的频率越来越高,时间越来越长,严重影响到她看书的心情。她生气地放下书,回瞪他,看谁瞪得过谁,看谁先逃离。 慢慢地,他的嘴角划过邪魅的弧度,眼睛里带有捉弄的笑意。 张爱琳有点底气不足,但是仍然死死撑着,从眼睛里射出无形箭,噼里啪啦刀光剑影,闪成一片。 卡农钢琴曲的手机铃声响起,捣乱,偏偏这个时候有人打电话,张爱琳不情愿地掏出手机,直接往耳朵边一放:“喂,你好。” 对方大概没有想到会遭遇不耐烦的语气,停顿了一秒才报上姓名:“我,王小鹏” “呃”,张爱琳有点意外,声音也和缓了下来:“小鹏。” “有些日子没见,听说你这段时间都不在面馆。” “嗯,是的。”张爱琳有点尴尬。 “我从小白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你现在好吗?用我帮忙吗?” “呃!”张爱琳瞟了贺宇辰一眼,有这个恶魔在,她能好吗?但是这些话怎么能跟别人说呢。“嗯,还可以。” “嗯,是真的吗?我总觉得事情不同寻常,我想见见你,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安好。” “不,不用,是真的挺好。”既然不想和他纠缠不清,那就干脆拒绝他的关心比较好。 “还在生我妈的气吗?” “不是。” “我要借调到b城一年,我想走之前见见你。”不管用什么理由,王小鹏就是想见见张爱琳。 “呃”,张爱琳有些犹豫,她不是做不成恋人连朋友也不能当的人,但是...... “我已经想通了,就像你最后一次说的做朋友更没有压力,我明天就走了,今天无论如何想见你一面。” “哦,好吧。”张爱琳答应了下来,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曾经出现在她的面前,现在,她怎么能这么点要求都不满足他呢。 张爱琳挂断电话,见贺宇辰阴沉着脸,不知听了多久。她一鼓作气:“我要请半天假。” “不准!” “为什么不准,不管在哪儿工作都有假期,我为什么没有,再说你还延长了我7天的雇佣时间,我请半天假都不准?” “规矩是我定,你没资格跟我讲条件!”虽然通话中,她没有说几个字,但是她第一句叫了一声“小鹏”,已经让他知道她是为了谁请假,他要是会同意就见了鬼了! “你是蛮不讲理!”这个男人喜怒无常,那么贵重的手表丢了,她说是陷害,他就会眼睛不眨一下就相信,但是现在只是请小小半天假,他就不批准! “我就是理,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他的脸色已预示暴风雨的来临。 整天拿他的身份压人,以为手里握着辉哥的把柄就可以为所欲为,不顾忌别人的感受,张爱琳恨恨地瞪着他可恶的脸,然后气鼓鼓地转身跑出去:“砰”地一声甩上大门。 下午,贺宇辰去了公司。虽然坐在办公桌旁,可是人在曹营心在汉,一点也没心情办公。总是放心不下,不知道张爱琳会不会偷跑出去和那个什么小鹏约会。 这时刘秘书过来提醒,部门主管会议到时间了,人都来齐了,就等他开始了,他从办公桌边站起来:“取消,时间另定。你吩咐司机,在楼下等我。” “啊?”刘秘书吃了一惊,老大这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啊!竟然要推掉已经开始的部门主管会议。 回到小公馆的贺宇辰怎么也不会想到,当他推开书房门,竟然看到两个人,张爱琳坐在一张高背椅上,隔着茶几,一个身材笔直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他在相片中见过这个男人,毫无疑问,他就是王小鹏。 好啊!不准她请假,她竟然把奸夫带到这里来,真有她的。他感到熊熊的怒火顶着他的喉咙,想要喷发而出,他暗暗攥紧了拳头,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纹丝未动。 张爱琳见推门进来的是贺宇辰,有些惊讶,怎么会上班时间一天两次跑回来,她站了起来,低声叫了一句:“贺先生。” 贺宇辰上上下下好好地打量了一番王小鹏,然后对着张爱琳说道:“不给我介绍介绍?” 无奈,张爱琳指着王小鹏给他介绍:“这是我的朋友王小鹏。” 然后又指着贺宇辰:“小鹏,这是我的雇主,贺先生” 王小鹏看人无数,一下子就感觉到从贺宇辰身上辐射出的浓浓敌意,从他跟张爱琳说话的方式,他感觉到这个人对张爱琳的占有欲。他要求张爱琳做他家的女佣,看来不是那么简单,他目不转睛地盯了贺宇辰几秒,缓缓伸出手:“幸会,贺先生!” 贺宇辰看了眼伸过来的手,并没有回握,只淡淡说了句:“幸会,王先生,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们!”他最后盯了张爱琳一眼,转身走出了书房。 ------------ 042.恶魔契约 “就是他胁迫你当女佣?”王小鹏问道。 “嗯,自大吧?自以为有钱就这么跩,一点教养也没有!” 王小有鹏看了张爱琳半响,琢磨她的表情,然后单刀直入:“他喜欢你?” 张爱琳吃了一惊,然后不可思议地笑了:“你哪根筋搭错了会错认为他喜欢我?他因为我不说妹妹的下落,想折磨我来不及呢。” 王小鹏回想刚才贺宇辰看她的眼神,没有错,那是相当明显的占有欲,而且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是相当的生气。只不过,张爱琳被其他感情蒙蔽住了,感觉不到罢了。那正好,对他来说,那是再也好没有了。 “我虽然调到b城,但是每个星期都可以回来一两天,到时来找你,可以吗?” 这一次他改变了策略,他不想逼她做决定了,也不再要求她和他一起共同面对母亲的阻力了,他要从朋友做起,一点一点争取她的心,等到两人感情基础打牢,所谓的阻力只会是他们的感情试金石。 “当然可以,朋友互相见面很正常。”果然,不是以恋人身份纠缠,张爱琳很容易接受约会。 “我在b城,也没什么认识的人,一个人过去肯定会很苦闷,你这个朋友可得经常给我打打电话。”王小鹏乘胜追击,拿准她不会拒绝帮助朋友的要求。 “好啊。” 目的达到,王小鹏也不再恋战,站了起来:“那我走了,记得常给我打电话。” 张爱琳将王小鹏一直送到公馆大门口才回来,从贺宇辰的卧室窗户可以清清楚楚看见两人的身影,在门口两人足足又聊了五分钟才分手道别。 竟然把奸夫堂而皇之地带到这里来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卿卿我我,依依不舍,贺宇辰气得肺都要炸开了。他拔通刘秘书电话:“问清张爱琳母亲是哪个主治医师,让他下病危通知,转到我们医院!” 整个下午贺宇辰没有去公司,吃过晚饭也没有回他自己的寓所,继续在公馆的书房加班,有他在,张爱琳在书房就很不自在,在沙发上不能想躺着就躺着,想趴着就趴着,再加上他时不时射过来的阴森目光,让她芒刺在背。 缠绵的卡农铃声响起,是小白,张爱琳正想有人聊聊天分散下心情,赶紧接着电话:“喂” “唔唔.....爱琳姐.....唔唔.....” “怎么了?小白,你先别哭。” “爱琳姐,医生说伯母的病突然加重了,治不了啦!唔唔.....” “什么?我妈怎么了?”张爱琳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脸色聚变,冷汗从脊背上流下来:“你再说一遍,我妈怎么了?” “医生说伯母现在的病情他们医院治不了,让转到***医院。” 哦,还好,以为是病情“没治”了:“好,我马上就回去,马上就转院。” “我们已经转到***医院了” “小白你说话不要大喘气,一次性说完!”东一句,西一句,一惊一咋,张爱琳快被吓死了,也快急死了。 “伯母已经转到***医院了,医院也收下了,但是现在让交押金,爱琳姐,压押金是500万,唔唔.....到哪弄这么钱啊!没有钱,唔唔.....他们不给治,爱琳姐,你快想想办法吧!” “你跟他们说,押金一定会交的,先治病救人!” “不行啊!他们说已做了应急处理,现在死不了,今天晚上再不交押金,就赶我们出去!唔唔.....” 张爱琳握着手机,心急如焚:“这是什么狗屁势力医院,有没有医德?!”她一抬头见贺宇辰双手抱胸欣赏好戏一样盯着自己。她猛然想起,那家医院他有股份。或许求求他,可以先救母亲。 “贺先生,我母亲现在在你们医院,你能不能跟他们说一声,别让他们赶人,押金我马上想办法,肯定会交!” “这个不好办吧!虽说我是在那家医院有股份,但是我也不能坏了医院规矩,要是都这样,医院怎么正常运转啊!是不是,张小姐?” 要奚落尽管奚落,这个时候她也不怕丢人,只要他肯帮忙:“贺先生,算我求你,你就给帮帮忙,下不为例!” “我帮忙可以,你押金明天交得出来吗?我们这可是私人医院,是要盈利的!” 张爱琳咬咬牙,大不了卖房子,转租面馆,再不行卖血,但肯定要给母亲治病。“我尽量明天交!” “尽量可不行,是必须,我很好奇,你会从哪弄来500万。” “我可以把房子和面馆卖了,再跟朋友借点,总之肯定会交上。” 贺宇辰冷笑一声:“就你们住那旧房子,能卖多少钱,还有,我也不是小瞧你,我看你哪个朋友一时半刻也拿不出一二百万帮你交押金吧!” 张爱琳被戳中死穴,是,她是交不起,别说没朋友能拿得出几百万,就是有朋友拿得出来,会肯借给自己这么多吗?可是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母亲不救吗?那可是含辛茹苦抚育自己的妈妈啊!她死死握着手机,急得眼睛充血。 贺宇辰见时机差不多了,慢悠悠说道:“我给你提个建议,听不听在你。” “贺先生请说,只要能救我母亲。” “我钱有的是,对人也不吝啬,但是少一个听话的床伴。” 倏地,张爱琳明白了,还以为他会好心提什么建议,原来他想让她卖身,他就是个恶霸、魔鬼,趁人之危的小人。 她的指甲狠狠戳入掌心,以他的条件,他会缺女人吗?想起和他的第一夜,那把人撕裂的痛苦,他就是为了这个吧!为了让她受苦,为了从折磨她中寻找乐趣。不就是受疼受苦嘛,有了第一次,还怕第二次吗? 贺宇辰紧紧盯着她,眼睛一瞬不瞬,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屏息等待她的答复。 同意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张爱琳咬紧嘴唇,水眸起雾。卖给他,以后还能有尊严吗?她活了二十四年,除了这么一点骨气,一点自尊,什么也没剩下,难道连这个也要被他剥夺吗? ------------ 043.意外的温柔 贺宇辰心紧紧揪着,但是面上十足的冷傲:“这么个关键时刻,有金主肯出价,你应该感到幸运!” 呸,这个吃人不吞渣的恶魔,张爱琳眼睛一闭:“成交”。 唯一庆幸的是,他们的契约是秘密的,所以没有在小公馆履行,而是移师到贺宇辰的公寓。如果让别人知道她这么不堪的一面,还不如干脆让她死了算了。 因为第一次痛苦的经历,张爱琳躺在大床上紧张地全身僵硬,看贺宇辰缓缓接近自己,她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她使劲咬住牙齿,但是它们还是抖得厉害,嗒嗒地轻轻做响。 很显然,贺宇辰发现了这一点,因为他停下了靠近她的动作,深邃的眸子不可思议地瞪着她,他意识到她是真的怕他,有那么片刻他后悔他曾经粗暴地对待她,让她对“这件事”这么恐惧。 但是他很快就回想起,那是她自找的,她有她的如意算盘。 不管她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他就是控制不住受她的吸引,对这一点,他很生气,而且他也决不会让她知道这份吸引,也许得到她,驯服她,他就会厌倦。 既然他要从她的身上得到乐趣,那第一个任务就是克服她的恐惧。 所以一整个晚上,他只是不停地吻她,抚摸她,不断地观察她的反应。这对他来说是最甜蜜的酷刑,他的血液在血管里沸腾,他的欲望在身体里叫嚣。 张爱琳不知道贺宇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的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每当感觉他要“侵犯”时,她就会不由自主地畏缩,而他也就会给她减刑,从他的额头大颗大颗地滴下汗珠,不知道男人为什么会流那么多汗。 他们的身躯亲昵地交缠在一起,但是他们之间却横隔着一道巨大的心理、生理的鸿沟。当贺宇辰的手与唇的碰触愈大胆、愈亲昵时,张爱琳的心灵也撤退得更远。 整整一个晚上,张爱琳还是不能放松,直到最后精疲力竭地睡着,贺宇辰仰躺在床上,瞪着白白的天花板,为自己得不到疏解的欲望懊恼不已。 每周固定两个晚上,他们要进行这该死的游戏,慢慢的,张爱琳认知到,贺宇辰不会真的侵犯她,她已经适应了他的身体,他的气息,她甚至怀疑他是有“隐疾”,这简直太棒了,于是她的身体也就不再僵硬,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可是在一个满天星斗的晚上,当她闭着眼睛任他为所欲为时,一个蛮力,身体被彻底贯穿,她“啊”地一声惊叫,倏地睁开眼睛,清楚看见他邪恶的笑容,她感觉自己被欺骗了,她推打他:“出去,出去,你出去.....” 他吻上了她的嘴,她气愤地咬他,但是他洋洋得意,不为所动,胜利的快感,让他像个神一样充满精力,不可征服。他在她的身上施展魔法,而她已无力招架。 于是她开始试着封闭自己的心灵,不去感觉他对她所做的事,但是这一次她没有成功,她的身体仿佛已不是她的,自顾自升起火花,血液在身体里流窜。 体内有种紧张的狂喜一直旋转着攀升,不断攀升,不断攀升,它快要绷断了,陌生的情绪让张爱琳感到害怕,她紧紧抓住贺宇辰的臂膀,左右晃动螓首:“不,不.....” “别害怕,感觉我,感觉我.....” 像宇宙中爆裂的星球,巨大的火焰冲上夜空,闪耀成千百万个碎片,每一片都融合在一起,慢慢浮沉、飘流到喜悦的海洋。 这是一次贺宇辰从未曾有过的经验,因为他一直逼迫自己到了疯狂的边缘,才达到最后的解放。平生第一次,他感觉到自己真正鲜活地活着,他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升华了,而且他的心里确切地知道一切感觉起来都不一样了。 张爱琳从浩瀚的天空回到了地面,身体软弱,眼眸迷蒙,还没有从激情的眩晕回过神。她鸵鸟地闭上了眼睛任自己陷入睡意沉沉的梦乡,因为在经历了这一切,她已无法再面对他。 这是场不见硝烟的战场,贺宇辰愉悦地享受它,因为他知道最后胜利的一定是自己,而张爱琳憎恨它,因为不论她刚开始怎么抵抗,到最后她总是懊恼地不受控制,享受了它,她就不能再说自己是个受害者。而她唾弃那样的自己,仿佛是个可以身心分离的荡.妇。 这件事唯一庆幸的是母亲的肾病得到了很好的治疗。当贺宇辰得知需要换肾时,也运用关系寻找可以配对的肾源。 本来张爱琳要将自己的一个只肾换给母亲,但是贺宇辰不同意,他的理由相当气人,他说:“你的身体是我的,我已经买了下来,你没有处置权。” 这话太侮辱人了,张爱琳反驳:“只是一周两个晚上,谁说是你的?” “做手术还怎么一周两个晚上?” 原来他是不想自己的权益有一丁点受损,天下没有比他更自私的人了。 幸亏母亲也并不是急着手术,不然,她才不吃他那一套。 张母目前长期住在***医院的单人病房,有贺宇辰的关照,给张母配备的是最专业的医生,使用最先进的医疗设备。 张爱琳也结束了女佣的生活,回到面馆,每天她都来陪伴照顾母亲。 一天下午,张爱琳正在给母亲削水果,贺宇辰走了进来,张母满面笑容:“贺先生,你来了,快坐!” “爱琳,贺先生来了”张母提醒。 张爱琳鼻子里“嗯”了一声,看也不看他,继续削水果。今天是约定的日子,她知道他是来催她早点走的。 因为前几次,她总借故去他的公寓很晚,所以他开始亲自抓人。 张母见女儿对贺宇辰这么失礼,不住地使眼色,偏偏张爱琳装看不见。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母亲:“吃吧!妈。” 张母将苹果转递给贺宇辰:“贺先生,吃苹果吧。” 张爱琳一把抢过来:“妈,给你削的,你就吃吧!给别人干什么。” ------------ 044.车震事件? 张母有点生气了,女儿今天表现太失常,她忍不住责怪:“你这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贺先生帮这么大忙,吃个苹果你还抢过来。” 贺宇辰好整以暇欣赏张爱琳隐忍的怒气,他知道每到约定的日子,她就会一整天烦躁,对他恶言相向。但是他不介意,因为在床上,他都会扳回来,让她羞愤欲死。 他对张母说道:“伯母,你吃吧!我跟爱琳到外面说几句话。”他率先站起来,张爱琳磨磨蹭蹭,不肯就跟他出去。 “爱琳,贺先生叫你呢!”张母看出女儿对贺先生的态度有问题,不免有些疑问。 张爱琳不情愿地站了起来。 医院的走廊,张爱琳别扭地不看他,眼睛望着别处:“说吧!什么事?我可先说好,今天晚上我妈有会诊,我不可能准时过去。” “我催你了吗?还是你自己一直惦记,放心不下?”贺宇辰嘴角噙着坏笑。 倏地,张爱琳脸颊红透:“那你来干什么?要跟我说什么?” “我临时去趟法国,一个小时后去机场,十天左右回来。” “啊!是嘛?”这么说有十天的时间,他们不必履行约定,十天就是三次呢?再加上今天是四次,太棒了。意外的惊喜让张爱琳眼神雀跃。自由了,十天的自由,耶,万岁! 见她开心的那么地溢于言表,贺宇辰心下一沉,眉头拧紧,俊脸黑了下来:“走,跟我走!”他抓住她的手往电梯拖去。本来他想今天放过她的,但是该死的,她的高兴太伤人了,大大损伤他的男性自尊。别的女人都是前仆后继,想尽办法接近他,只有她,巴不得躲他远远的。 “你放开我,去哪?”张爱琳使劲甩他的手,但是难敌他的力气。 出了电梯,进入地下停车场,贺宇辰将她推进他的座驾。 张爱琳轻按被他抓疼的手腕,不满被他拖进车里:“一个小时你就要去机场了,还要去哪?” “哪儿也不去,就在车里。”他啪地一声锁上车门。 张爱琳傻了,结结巴巴:“你,你,你要干什么?” 贺宇辰单手扯开领带,利索地脱下外套:“你说呢?” 霎时,张爱琳明白了,他不会想在车里“那个”吧!啊!不行:“你,你,我,我不同意,我绝不同意!” “不同意什么?不同意我出差,还是不同意.....”贺宇辰接着脱掉衬衣,露出精壮的上身,将她按在坐椅上,倾身压住她,邪恶地调侃:“还是不同意我停手?” 张爱琳扭动身体,捶打他:“不行,不行,不能在这里。”这也太难堪了,经过的人随时可能会听到声音,而且他那个人一点不知道收敛,才不会管动静大不大。 “可怜的宝贝儿,我们没时间了,只能在这里凑合一个小时。” “唔唔.....”张爱琳的唇被吻住,发不出抗议的声音。 贺宇辰尽情地吮吻,霸道地舌尖伸入他的领地逡巡,大手也没闲着,摸索着解开她的衣扣,随之炙热的吻也跟了下来。 张爱琳拼命咬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偏偏贺宇辰非常不满意,硬要挑战她的极限,他要把十多天的思念一古脑侵入她的身体,在她身体上打下烙印,标识自己的所有权。 狭小的空间蒸腾着激情的热气,淋漓的汗水混合着情动的芬芳,压抑的喘息,整个车厢在摇晃着沸腾,尖叫着冲上顶峰。 好半天张爱琳从激情的漩涡中落入地面,玉体横陈,发丝纷乱,她睁开眼睛,眼神还带有眩晕过后的茫然。贺宇辰紧紧盯着她,将这一切美景尽收眼底,刻入脑海,供他这十多天出国在外的回味。 回头神的张爱琳猛然推开贺宇辰,背对他开始穿衣服。她很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既生他的气,也生自己的气。她现在已经被他**成一个十足十不知羞耻的淫.**人了,青天白日,公共场所,竟然做这种事,而且到最后还会那么激情。 一边穿衣服,眼泪一边在眼眶中打转,她轻轻吸吸鼻子。 贺宇辰将她的身体扳过来:“怎么了?” 张爱琳甩开他的手,继续穿衣服。 “疼?”贺宇辰小心翼翼地问,回想刚才是不是太过用力。 张爱琳不理她,眼泪不争气地纷纷落下来,擦也擦不完。太丢人了,在他面前哭什么哭。 贺宇辰看见她的眼泪,心底莫名的烦躁,他一把将她圈进怀里,抬起她的下巴:“怎么回事?告诉我!” 张爱琳倔强地不说话,所有委屈都化作了泪水,就在几个月前她还过着平静无澜的生活,随着他的出现,她的世界全乱了套,一连串的打击一个接着一个,最后,她竟然变成了他的床伴,而自己竟然还不堪到这种地步,可耻地从中得到乐趣。她到底要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啊?如果连自己都嫌弃自己,那还有什么生活下去的勇气。 贺宇辰被她哭得心烦意乱:“你到底是怎么了?说话啊!” “打开车锁,让我出去!”张爱琳穿好了衣服,抬起红肿的眼睛怒瞪他。 “你先说为什么哭?”第一夜那么粗暴,她只是无声地流泪也没这么哭过,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让我出去!”张爱琳怒吼。 这个该死的女人,倔强地像紧闭的蚌,就是不肯开口告诉他原因,这种排斥在外的感受真让人生气。他猛然搂过她,恶狠狠地吻上她的嘴。 张爱琳使出全身力气,掐他,拧他,捶打他:“你不是要去机场?不许再碰我!” 她将心中的怒气全部发泄在他的身上,贺宇辰牢牢抱着她,吻着她,直到她打得没有力气,他的吻也变得轻柔,密密麻麻落在红肿的眼睑上,轻颤的长睫上,濡湿的脸颊上,纷乱的秀发上,美丽的颈子上..... “你不是一个小时后去机场,这都快一个半小时了。” “担心我了?” ------------ 045.不带这样的 “切~~”张爱琳翻了个白眼:“打开车锁,我要出去。” “乖乖地等着我回来,不许招花惹草!”贺宇辰凌厉地眼神盯着她。想起那个什么王小鹏,就心里一口恶气。 张爱琳狠狠瞪了他一眼,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出差回来的贺宇辰给张爱琳带回来许多的礼物,名牌的包包,名牌的香水,名牌的衣服还有首饰,但是张爱琳看见这些,只有更生气,就像有钱的金主对待被包养的情妇,这更提醒她没有尊严的处境。 她连包装都不拆开,直接扔到角落。最可恨的是,他竟然要把错过的约定次数补回来,不带这样的。 亏自己那时还那么高兴,以为白得了十天的自由,原来他早就想好了要找补回来,他真是太可恨了。 她躺在他的身下,越想越生气。 贺宇辰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东西,所以依照他对女人少的可怜的了解,他买了许多的礼物,心想总有一样,她会满意吧。但是她连看的兴趣都没有,而且一脸受到侮辱的表情。真是女人心,海底针,亏他还带上石秘书(女)特意帮他挑选。 最让人生气的是这个女人以为他们错过的约定就算了,不想想他怎么舍得减少折磨她的乐趣。 他身下的女人气鼓鼓地闭着眼睛,木头一样一动不动。他魅惑地在她的耳边吹气:“十天不做,生疏了,嗯?让我帮你温习。” 结果他温习得彻彻底底,把十天的次数都在一夜做完。本来每次约会,张爱琳都会回家的,但是这次她太累了,一觉睡到天亮。 缓缓睁开眼,四处看了看,好半天反应过来,这是贺宇辰的公寓。床的另一侧是空的,想起昨晚:“啊呀”,她抓过床单盖住头,羞死人了,死了算了。 她祈祷他已经上班了,她实在是不愿意经历了昨天一夜还再看见他。她的腿又酸又软,踩在地上几乎站不稳。 打开卧室门,不期然,撞上了一位身穿中式衫裤的老人,她第一反应,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但是慢着,这里怎么会还有其他人。 老人六十多岁的样子,态度恭谨谦和:“没关系,小姐,我是这里的管家,叫我老邓就行。” 啊!管家,天啊!想也知道,公寓一直整洁干净,肯定不会是贺宇辰那个家伙打扫,可是?他答应过她,两人的秘密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就连他们坐车时,连司机都不用。现在,这个老人肯定是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太让人难堪了,张爱琳像被人抓到的做错事的孩子,又羞又窘。 老人见张爱琳满脸通红,温和地笑了笑:“小姐,早上习惯吃什么早饭?我好准备。” “啊!不用,我不吃早餐。”她可没脸呆下去了,她要立刻离开。 “大少爷早上吃西餐,如果张小姐习惯的话,我准备两份。”老人欠了欠身准备告退。 “啊!不用,真的不用。”张爱琳连忙摆手:“我马上就走,不用做我的!” 张爱琳几乎是落荒而逃。在社区的庭院,她遇上了晨跑归来的贺宇辰。他穿着黑色紧身运动服,将健美的身躯一览无余,古铜色的脸上淌着汗珠,洁白的牙齿展现神采奕奕的笑容。 不公平,真是太不公平了,经过昨天一夜的折腾,为什么自己像被压路机辗过一样疲惫,而他却这么的精神饱满,意气风发。她瞪了他一眼,像没看见一样从他身边绕开。 但是马上贺宇辰断住了她的去路,堵在她的面前,这个女人真是该死,看见他,要么是故意无视他,要么就是躲开他,偏偏她越是这样,他越想招惹她:“去哪儿?” “你管不着。” “从我的床上溜走,我当然管得着。” 张爱琳紧张兮兮地四周看了看:“你小点声会死啊!非得让别人听见。” “你温柔点会死啊!为什么这么凶?”这个女人对别人亲切温婉,热情周到,但是一但和他相处,总是像刺猬一样。 她当然不会对他温柔,身体已经被他掠夺,床上也已被他征服,这是她唯一可以对抗他的形式:“让开” 贺宇辰双手抱胸跟她扛上了:“不让!” 张爱琳气得咬牙切齿:“这里来来往往许多人,你就不怕被人看见你和我在一起!” “不怕!”贺宇辰挑挑眉,对她总是想撇清两人关系非常不爽。 “你答应过我的,不让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没让别人知道啊!”贺宇辰耸耸肩:“你以为人家看见我们两个这样,就会猜到我们上床了?” “你小点声啦!”张爱琳急了,她瞥见有个男人盯着他们俩个正在好奇地研究。 “陪我吃早饭!” 吃早饭?张爱琳想起公寓里的男管家:“邓伯肯定猜出我们的关系了。” 贺宇辰轻笑:“他每天早上来,晚上七点回去,谁让你昨天晚上睡不醒,怎么叫也不起来。” “那是谁的错?”张爱琳恼火。 贺宇辰喜欢看她气得蹦跳跳的样子:“谁让你那么诱人” 他捏捏她粉红的脸颊安慰她:“放心吧!邓伯没事的,他在我们家几十年了,走吧!回去陪我吃早饭,然后我上班的时候顺路把你送到面馆,这边不好打车。” “切~,我疯了吗?陪你吃早饭?!”她趁他不注意推开他,跑走了。 面馆的生意比刚开张时好了很多,基本上达到搬迁前的水平。张爱琳将这归功于她不在时辉哥和小白的努力。但是小白说,那是因为她不在时贺氏集团定了他们很长时间的外卖,慢慢地越来越多的人成了回头客。 张爱琳不愿深究是不是贺宇辰的主意。只要是有关他的事情,她硬生生地从心底和他划清界限。连他对她的好也看成是无形的压迫。 “爱琳姐,手机!”小白碰了碰张爱琳。在想什么那么入迷,手机响了竟然听不到。 “哦”,张爱琳瞧见小白纳闷的表情,脸色微红,赶紧拿起电话,是王小鹏的。 “爱琳,你妹妹有消息了,有人说在一个小山村里看见她。” ------------ 046.深山寻妹 “什么?你说什么?”张爱琳心跳如雷,手心汗湿,好几个月了一直没有妹妹的下落,现在突然说有人见过她,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有人提供线索,在一个小山村见过她。” 张爱琳紧握着手机,仿佛这就是妹妹的线索,一松手就会消失。“在哪儿?” “就在我工作的b城,**县城一个叫清泉村的小山村,我现在要赶过去看一看。” “我也去。” “好。我们在**县城会合。” 张爱琳挂断电话,又兴奋又慌张,不知该先做哪一样好,她跑出面馆,猛然想起来应该多带点钱,万一有什么事可以派上用场,她心急地火燎地折回来,打开抽屉。 对,还得带上手机冲电器。 小白见张爱琳接了电话后脸色大变,慌里慌张,跑出去又跑回来:“爱琳姐,你这是干什么?你要去哪儿?” “回来我再告诉你!”张爱琳一边嚷着一边已消失在面馆。 小白摇摇头,最近爱琳姐总是怪怪的。 经过一晚淋漓尽致的“运动”,贺宇辰全身得到解放,说不出身心舒泰,心情愉悦。他不自觉得出吹着口哨走进办公室。 跟在后面的刘秘书,惊诧不已。最近老大心情越来越好,尤其是今天可以用春风得意来形容,就是签了几十个亿的合同也没见他这么高兴过。他暗地猜想八成跟张爱琳有关。 因为自从有一次监视张爱琳时,老大发现自己竟然出现在镜头里,从那以后,他就撤销了监视她的决定,这说明两人之间的接触不一般啊。 刘秘书很会为自己打算,前段时间,老大烦躁郁闷,他跟着吃了不少苦,现在趁着老大高兴,该为自己谋福利了。“贺总,今年的年休假因为前段时间比较忙,我也没有申请,现在各项工作告一段落,不知道可不可以……” “休吧!跟石秘书交接一下,让她暂时接管你的工作。”贺宇辰觉得全身充满了正能量,看任何事情都很顺眼,办起任何事情来都很顺手。 不知不觉到了快下班的时间,贺宇辰扯松领带,伸了个懒腰,今天晚上他准备继续和张爱琳消磨整个晚上,昨天只是找补,今天才是他们约会的正日子。 他拔打张爱琳的电话,手机里传来《念亲恩》的彩铃,一遍又一遍。 “您所拔打的电话没有应答。” 不接我电话?难道又想拖延时间?哼,再打。 他打了十几个电话,一是没人接听状态,想躲是吧!我看你往哪里躲。他拽上外套,杀向田园面馆。 小白看着面色不善的贺宇辰,惴惴不安。这是她第二次看见他,每一次她都吓得胆颤心惊,手心出汗,不知道为什么爱琳姐竟然看见他这么个愠神的样子不害怕。“爱琳姐上午就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去哪儿了?” 小白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不知道。” “你再说一遍!” 他没有提高声音,但是皱起的眉头,让小白变得结结巴巴:“那个,那个,她接了个电话,然后……,然后就出去,没回来。” “谁的电话?” “不,不知道。” 贺宇辰税利地视线紧紧盯着她,猜测她说话的真实性。医院也没有,面馆也不在,她有可能去哪里呢? 清泉村非常偏远,距离县城有三个小时的车程,幸亏王小鹏开的是越野。要不然七拐八拐,坑坑洼洼的山路根本就走不了。 这是一座还没有人开发的美丽大山,到处郁郁葱葱,沿路小溪流淌,泉水叮咚,隔不远就会有个碧潭,有时还能看到瀑布从陡峭的山间银河一样坠落。但是张爱琳无心看风景,一颗心紧紧地绷着,悬在半空。 怎么还不到,**越野转过一个弯,又一道弯,盘旋而上,没有尽头。就在她已经快崩溃时,**越野停在路边一块开阔地:“就是这里。” 王小鹏下了车。 张爱琳按住胸口怦怦乱跳的心脏跟了下来,只见隔着一条清亮的溪水,依山势座落着十几户人家:“哪个房子是?” 王小鹏指着半山坡上:“刷蓝漆的是。” 的确,妹妹最喜欢的颜色就是蓝色,她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她有了自己的房子,她一定刷成天空蓝。 要到达房子先要跨过溪水,小溪上没有桥,踩着一个个冲刷得圆滑的大石头一步步前行,每行一步,张爱琳的心跳动得就更加剧烈。 她紧张得心慌意乱,几次差点踩空,王小鹏贴心的扶住她:“别着急。” 好容易深一脚浅一脚到了蓝房子前,大门上一把铜锁浇灭了张爱琳满满的期盼。 张爱琳的沮丧和失望都落在王小鹏眼底,他安慰道:“他们可能是出去了。我们先去找提供线索的人。” 线人姓赵,三四十岁,在县城打工,他再次确认了张爱琳手机里的妹妹照片:“没错,就是她,不过,不是叫张爱萱,她说她叫丫丫”。 “丫丫?”这到底是妹妹改了名字,还是另有其人? “和他一起的那个男人叫什么?” 线人想了想:“好象是叫陈男。丫丫平常只管他叫男,我也记不清是不是姓陈了。” “陈男?” 王小鹏转向张爱琳:“要不要跟贺宇辰联系一下,让他发过来他弟弟照片?” 的确只要让线人看一眼贺品辰的照片,就能弄清楚是不是张爱萱和贺品辰两个人了。毕竟一个人长得像可能是巧合,两个人都长得像,那机率微乎其微。 张爱琳摇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她有自己的私心,因为她想先见到妹妹,听听妹妹的解释,她为什么要私奔,还有她以后的打算。如果这时告诉了贺宇辰,那后果可想而知,他不会给妹妹任何选择的机会。 “男人在这里干什么?是画画吗?”张爱琳继续探听两人的信息。 “画画?也算是吧!他给县城里的人刷房子,有时也往墙上写点标语,画个宣传画啥的。” “哦,丫丫呢?她做什么?” ------------ 047.煎熬的等待 “村里有个小学,她给孩子们上课。我们这个深山太封闭,去趟县城,像你们有车的还要三四个小时,我们这里的人哪有这个条件,有辆电动三轮就不错了,有的一辈子也没出去过几次, 所以很穷很苦,没有人愿意到这来教书。丫丫来,孩子们享福喽。” 张爱琳从线人那里了解了不少信息,她确信丫丫就是妹妹。她坐不住又要去看看蓝房子。 大门依然紧闭,天已经越来越晚,张爱琳也越来越焦急。“他们每天都这么晚才回来吗?” 线人无奈地笑道:“山里没有路灯,路边就是悬崖,所以天黑以后,在外面的人就不回来了,太危险。依我说,你们俩个就住在这儿,明天再等一天。” 这是绝佳的单独相处机会,王小鹏喜形于色,劝道:“好事多磨,你也别太着急,明天就见分晓,今天晚上就在老乡家住下吧。” 张爱琳按捺下满心的忧虑,轻轻点了个头。 缠绵的卡农铃声隐约响起,好象已经响了很久了,张爱琳从包里拿出手机,正好电话断了,她调出通话记录,天啊!竟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是贺宇辰,他打电话干什么? 倏地,她想起,今天是他们约定的日子,她暗叫不好,以前只是晚去,这个自大狂都会相当的生气,这次直接错过,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天高皇帝远,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理他。 她刚放下手机,卡农铃声又响起,还是贺宇辰,她轻轻按下了拒听,管他呢?大不了,回去补上,他不也是有出差在外的时候嘛! 下一秒,铃声又响起,张爱琳再次按下,不知道什么叫拒听?专门讨人厌的家伙。可是对方跟她干上了,被拒再打,被拒再打,缠绵的卡农音乐铃声愣能奏出愤怒的旋律。 王小鹏感到不同寻常,终于按捺不住,问道:“谁的电话?” 张爱琳被贺宇辰的连环夺命call气坏了,她狠狠抠下电池:“现在推销电话都太无赖了!” 王小鹏知道肯定不是推销电话,她那个样子就像是和谁赌气。 夜晚的深山,万籁俱寂,只听见各种虫鸣与蛙声。 村居的纸窗户透出昏黄的灯光,张爱琳望向黝黑的深山,万种思绪涌入心头,如果见到了妹妹,她该说什么? 她想起她的无情,抛下多病的母亲和最亲密的姐姐,不负责任的离开,首先她要狠狠教训教训她,怎么能这么任性?爱情再伟大,连亲情都抛弃吗?那个男人比妈妈和姐姐还重要吗? 其次,她再问问她,她是不是真的爱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会辜负他吗?毕竟粉刷房子做苦工不是画画搞艺术,他真的会为她放弃豪门贵公子,企业少东的身份,甚至连热爱的艺术也放下,单单只为得到她吗?她有把握吗? 爱情不会褪色,是永恒不变的吗?如果有一天他忍受不了离开,她也不后悔吗? 而清楚地知道这一切,还会执意选择和他在一起,做为她的姐姐该怎么做呢?要保护她们的恋情吗? 想到这些,她心乱如麻,恨不得一霎天明。 王小鹏见张爱琳出神地眺望远方,许久不做声,带笑问道:“想什么呢?” 张爱琳转过头,叹了口气:“除了想妹妹的事,还能想什么?!” 她古典美的杏眼,乌黑的瞳仁盛满忧愁。王小鹏怜惜之心泛滥,禁不住靠近,握住她柔弱纤细的双肩:“放心,一切都会好的。” 张爱琳不动声色转身,搭讪着来到室外:“你看,满天星斗,城市里难得一见。” 感到她的拒绝,王小鹏略微失望,也只好仰起头来看星星。广阔无垠的天空像深黑的夜幕缀满亮闪闪的钻石,但是最闪亮的星星也比不上身边的佳人,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张爱琳感叹:“我们人类跟浩瀚的宇宙比起来多么渺小。” “是啊!人类的一生只是宇宙短短的一瞬,所以我们应该珍惜身边人。”王小鹏意有所指。 张爱琳冰雪聪明,怎会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她微微一笑:“我们最应该珍惜的是亲人和亲情。” 清晨,鸟儿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张爱琳一夜辗转反侧,近黎明才迷迷糊糊入睡,可是刚睡下就被一阵阵的鸟叫声吵醒。她倏地睁开眼,天亮了,她一骨碌爬起来,推开窗子,晶亮的早晨,苍翠的大山,从这里能清楚地望见蓝房子,不 知道妹妹回来没有。 她急忙梳洗,跑出大门,正好迎头撞上王小鹏。 “门还锁着呢?我已经替你看了。”王小鹏脸上露出宠溺的微笑。 闻言,张爱琳顿时垂头丧气。 “这才早上,你也别心急,不会这么早回来的。” “嗯!”张爱琳低沉地应了一声,然后抬起头说道:“我去村口的路上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不,我想一个人走走。” 虽然道路不平,坑坑洼洼,但是这是深山里唯一一条像样的马路,它通向深山里不同的几个村子,张爱琳站在村口,四处远望,深山里人烟稀少,非常安静,难得过来一辆摩托车,有时一辆电动三轮,每次听到声响,她就引颈远眺,紧盯着它们开过来,然后再失望地目送它们离开。 突然远处一辆深色的悍马横冲直撞,咆哮而来。虽然张爱琳觉得妹妹不会做这样的车回来,但是她还是悬起一颗心紧张地盯着它冲过来。 “吱”地一声,悍马停在她的面前,张爱琳心脏狂跳,难道真的是妹妹? 车门“砰”地一声推开,一双长腿跳了下来,紧接是一张暴怒的脸。 然后双肩就被无情地抓住了,张爱琳感觉肩膀快要被捏碎了,天底下除了贺宇辰再也没有人会像他一样狂妄无理,不过,他来这儿干什么?难道是他也发现了弟弟的线索所以跟踪而来?不,不能让他先见到贺品辰和妹妹。 ------------ 048.惨烈战斗 怒气使贺宇辰的脸变得阴沉可怕:“说,你躲到这儿干什么?知不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张爱琳藏起心虚,镇静地问他:“你为什么到这儿来?” “该死的女人,是我在问你,你要回答我,你为什么躲在这儿?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不要骗我,如果骗我,小心你死无全尸!” 张爱琳无视他的咆哮,快速转动脑筋,怎么才能有个像样的理由骗过他呢? 正在僵持:“张爱琳!”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两人同扭头,原来是王小鹏。 贺宇辰盯着张爱琳,眯起锐眸,被欺骗的愤怒像岩浆在地底翻滚,随时准备爆发,他牙缝里挤出几句话:“看来不用你说,事实摆在眼前,躲在这儿就是为了和他约会是吧?” 张爱琳努力琳猜度他的用意,难道他追到这来仅仅因为自己不守约定,没按时赴约? “说,我让你亲口说!”贺宇辰狂怒地摇撼她的双肩。 张爱琳被摇得颈子快断了,头晕眼花。 “放开她!”王小鹏冲过来,抓住贺宇辰的手。 “我要不放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贺宇辰握紧双拳随时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王小鹏抓起贺宇辰衣领,气得脸都红了:“你这个无赖,在公馆,你逼爱琳当你女佣,在这儿,你又来撒野,我告诉你,你敢欺负她,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贺宇辰闻言:“砰”地一拳,狠辣击中王小鹏的鼻子,鲜血顿时喷出:“这是我的女人,我告诉你,你敢打我女人的主意,你找死!” 王小鹏毫不示弱,猛烈回击,一个左勾拳,击中贺宇辰的下巴:“你胡说,爱琳才看不上你这样的恶霸!” 他连骂他的话都跟张爱琳一样,不过,张爱琳可以骂他是恶霸,他王小鹏没有资格。他冲上去,一拳击中他胸部。 贺宇辰也是长年健身房里锻炼过的,力气和手法一点不输王小鹏,他拳拳奔着王小鹏要害而去。 王小鹏警校毕业,专业出身,身手不是一般的矫健,两人拳来脚往,狠烈撕伤,仿佛最原始的动物,为争夺配偶而战。 贺宇辰从最开始就瞧王小鹏不顺眼,他早已把他的资料查了个底掉,从最初帮助张爱琳刊登寻人启示,再到帮忙讨回租房赔偿,后来又找到公馆见面,现在还把张爱琳勾引到深山里来约会,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新仇旧恨一笔清算! “还想打得我满地找牙,我非把你打得后悔你妈把你生出来不可”,他的出手一拳比一拳凶狠。 张爱琳搞不清楚状况,上一秒,贺宇辰还在摇撼她的肩膀,下一秒,他就和王小鹏打了起来。“住手,快住手,你们听到没有,我叫你们住手。” 两个打疯了的人哪里听得进张爱琳的吼叫,这一战不可避免,分不出输赢,决不会善罢甘休。 张爱琳扎着两只手跟着他们焦急地移动,大喊大叫“住手,停下!快停下!”,但是两人无动于衷,专注地寻找对方的弱点给予狠命打击,恨不得将对方撕成碎片,不知道是谁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终于贺宇辰将王小鹏掀翻到地,双手紧扼住他的喉咙。眼看王小鹏,脸红眼胀,呼吸急促! 张爱琳上前拼命推打贺宇辰:“你放开他,放开他,你要掐死他了!” 她越这样维护王小鹏,贺宇辰越来气,手上越用劲儿“信不信我要了他的命?” 张爱琳急得全身抖,声嘶力竭:“他只是给我帮个忙,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你要我怎么做,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告诉他,你是我的女人,要他有多远滚多远!” 她终于认清了,贺宇辰就是个恶魔,谁要是想侵犯他一丁点“利益”,谁就会遭遇灭顶之灾。王小鹏是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朋友,帮过自己那么多的忙,她怎么能害了他,陷他于生命危险之中。“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你快放开他!” “你说了,我再放开”,贺宇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睛周围乌黑,嘴角开裂流血,他紧张地注视着她,急于听见她的亲口认可,他不耐地催促:“快说,晚一步,他的小命就没了!” 贺宇辰这个大骗子,太过份了,他承诺过不让第三个人知道他俩之间的关系,现在却要求她亲口告诉王小鹏,她心痛如绞,王小鹏知道后会有多么的伤心,他心目中的女神原来是一个卖身的婊.子。 “小鹏,你尽情恨我吧!找个更好的姑娘!”张爱琳眼睛刺痛,水眸起雾。 “说,你是我的女人,原话告诉他!” 张爱琳狠狠地瞪着贺宇辰,他还要逼她到什么地步? “快说!” 泪水泛滥,模糊了张爱琳的双眼,她大吼:“我是个**,王小鹏,我是他的**!你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理我!” 贺宇辰松开了双手,王小鹏剧烈地喘息,内心像刀刺一般疼痛,在公馆见到贺宇辰时,他就感觉到张爱琳和他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雇佣。原来第六感没有欺骗他。 喘匀了气息,暗暗积攒了力量,王小鹏“腾”地一下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张爱琳:“他是不是逼你的,你别怕他,告诉我!” 贺宇辰冷笑:“告诉他,你是不是被迫的?” 她怎么可能不是被迫的呢?从为了救回母亲失去童真,到签下契约成为床伴,哪一样不是被迫的呢?全部都是她的血泪啊! “告诉他啊!嗯?”贺宇辰靠近张爱琳的耳边低声说道:“还是你想让他连警察也做不成?” “你……” 张爱琳死命地瞪着贺宇辰,这个吃人不眨眼的恶魔,她恨不能双眸射出无数利箭,根根射中他的黑心。 贺宇辰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微笑,仿佛万事万物都是他脚下的泥土,他可以任意践踏。 “别听他的,爱琳,相信我,告诉我实情!”王小鹏相信这里边绝对有不得已的隐情。 ------------ 049.吻我,说服我 张爱琳最后看了一眼贺宇辰,得意吧!你就得意吧!不是不报,时机未到!她果绝地甩脱王小鹏的手,脸色阴沉下来:“既然已经到了这份儿上,小鹏,我瞒也瞒不住了,我在你面前都是装的,你不知道你有多可笑吧?还向我求婚,其实我早就被他包养了,我怎么能嫁给你?什么?你妈不同意我们俩的婚事,那都是借口!” 张爱琳呵呵笑了一阵:“怎么样,知道后,很失望吧!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张爱琳笑着笑着,眼泪涌上来,她顿了顿,努力把眼泪逼回去:“现在既然我的金主发现了,那请你以后别再和我联系了!” “张爱琳,你说谎!”王小鹏眼框通红,她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相信。纵使演技再好,也不能伪装得那么深。 “我现在说真话的时候你不信,以前说慌话利用你的时候,你倒信了,要不这样吧!你一个月给我一百万,我跟你!”张爱琳掌心向上伸出手。 “张爱琳,你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王小鹏感到痛心疾首,他心目中清纯独立,不屈不饶的女神怎么能是这个样子? 张爱琳冷笑:“经营面馆能挣几个钱?我一家老小,老的要看病,小的要上学,我应该庆幸我有这个资本,有金主愿意买我!等他腻了,不要我了,小鹏,要是你愿意包我,我给你优惠价!” 贺宇辰听她越讲越不像话,怒不可遏,他吼她:“张爱琳!” 听到她贬低自己,他心里涌起莫名的心疼,等到最后一句,说什么愿意优惠价包给王小鹏,他实在是气疯了!他就是腻了,也绝不允许别的男人碰她一个指头! 成功地看到王小鹏眼中女神的坍塌,张爱琳松了一口气,心中默默祝福:“长痛不如短痛,忘了我吧!祝你早点找到真爱!” 王小鹏心中的伤痛远远超过预期,他踉踉跄跄返回清泉村,直接开上**越野返程,他就是个傻瓜,被人利用的傻瓜! 看着王小鹏的越野扬起一阵灰尘,消失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中,张爱琳的眼泪禁不住纷纷坠落,她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 看见张爱琳为了别的男人落泪,贺宇辰满心不是滋味:“你还有脸哭,你不遵守约定,和别的男人偷偷在深山中约会,你还有理了?!” 张爱琳不理他,她吸吸鼻子,擦干眼泪,往清泉村返。 “你去哪儿?”贺宇辰抓住她:“跟我回去!” 张爱琳甩开他的手,继续向前走,贺宇辰拦住她:“我说,女人,不要再激怒我!我已经受够了,你脚踏两只船,还有脸跟我发脾气,你要是再走一步,信不信,我立刻让你母亲滚出医院!” 哼,也就会威胁她。张爱琳先是冷笑了一声,复又深叹了口气。回过头:“贺先生,我想在这儿多住几天!” “不行,跟我回去!” 张爱琳知道他是说一不二的,说让她回去,那她就得跟他回去,不然他真会什么都做得出来,看看刚才他差点掐死王小鹏就知道了。但是好容易找到妹妹的下落,她怎么甘心现在就回去。她一定要拖住,不管运用什么手段,直到见了妹妹为止。 “如果你愿意,可以一起留下!” “哼,你以为我有闲情逸致呆在这儿?公司待处理的事情堆积如山。” 张爱琳斜睨他一眼,倔强地转过头,假装生气:“我想呆在这儿,跟了你一个多月,你一次也没带我出去旅游,我就当在这儿是度假。” 贺宇辰从没见过她对自己这样娇俏的模样,硬起的心肠像涂了一层蜜,渐渐融化:“吻我,说服我。” 张爱琳左右看了看。虽然这里不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但好歹也是条公路:“不行。” 贺宇辰邪恶的一笑,下巴一抬,指向深色的悍马。 霎时,张爱琳的脸色绯红,管它呢?豁出去了,必须把他留下。 真皮座椅上,贺宇辰把张爱琳抱起来,让她面对面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开始吧!女人!” 张爱琳呼吸不畅,口干舌燥,下定决心“说服他”是一回事,真要做起来则是另一回事,她所有的结吻经验都来源于他,而每一次都是他主动,现在换她来吻他,她还真是不知道如何“下嘴”。 光是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香甜气息,感觉她柔软的身体坐在他的腿上,就让他激情澎湃,他紧盯着她的红唇,屏息以待。 张爱琳紧张地舔了下自己的嘴唇,咽了下口水,贺宇辰盯着她嫣红的舌尖轻轻滑过她的红唇,他感到一股电流倏地冲过身体,汇向他的男性象征,他快按捺不住将她扑倒了,不行,这一次,他要让她主动,他不耐地低吼:“快点吻我,女人!” 张爱琳缓缓低下头,以唇轻碰他的唇,然后离开。 “你这根本就不叫吻,女人,不及格!”他诱哄她:“再吻我,你不是要说服我吗?拿出你的决心!” 这个男人真是过份。张爱琳不悦地瞪他,找碴:“你睁着眼,我怎么亲?” 贺宇辰听话地闭上眼,但是嘴角向上弯着露出笑容,没有了他紧迫盯人的眼睛,张爱琳的紧张得以缓解,她打量他的脸庞,竟然发现他脸颊左侧有个酒窝,圆圆的,深深的,为他严厉刚硬的五官增添一股可爱的温情。 她首先吻上他的酒窝,然后慢慢向目标移动,一个吻一个炙热的印记,一路燃烧到嘴唇,他的唇已湿热地为她张开,她笨拙地吻上去,学着他以前的样子,轻轻地吸吮他,伸出舌尖舔嗜他。 贺宇辰被她若既若离,生涩的轻吻撩拨得欲.火.焚.身,这比任何技巧娴熟的“专业亲吻”更加销魂,他的喉咙深处发出不耐的低喘:“哦,你这个诱人的小东西!”他紧紧搂住她,加深这个吻,变被动为主动,恣意撷取她的馨香甜美。 热吻一发不可收拾,他饥渴的几欲吞下她,紧紧的只是抱着她,吻着她,已不能让他满足,他翻身将她压在座椅上。 ------------ 050.车中缠绵 张爱琳被他的热情惊骇,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娇喘细细:“不,不……” “要!”他眸色暗下,立刻又覆上她的嘴,亲吻开始变得蛮横需索,他拉她双手去环住他颈子,接着吻她的耳畔,颈项,留下一串串滚烫的吮痕。 一双大手开始急躁地拉扯彼此的衣服。 “不,不……”张爱琳手忙脚乱护住自己,不能在这里,也许妹妹会从这里经过,她不能在这儿做这么不堪的事。 “我要你,现在!”贺宇辰沙哑低沉的声音一字一顿霸道地从嘴里吐出,火热的眸光中闪着不容拒绝的光芒。他怎么能结束这血脉奋张的激情,这会要了他的命。 许久,车厢里爆发出一声低吼,激情过后四周安静下来,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情动的芬芳,每次都是一样,那极致的一瞬过后,温暖的热流渐渐蔓延至张爱琳的四肢百骸,像漂浮在温暖的海洋。 贺宇辰抬起汗湿的脸,静静地看着她,他最喜欢看她这个时候的样子,像被喂饱的猫咪,慵懒而幸福。让他非常有成就感,这是事业成功没法比的,这是金钱没法买到的!她这个样子不会持续几分钟,等她完全清醒过来,懊恼又会回到她的脸上,这个过程,他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他加倍珍惜这短短的几分钟,贪婪地将她这种样子印在脑海。 张爱琳没有将贺宇辰带到“线人”家里,而是去了离这里有几公里远的另外一个村子,因为她怕线人一不小心对贺宇辰提起妹妹张爱萱,那可就前功尽弃了。幸亏她有“线人”的电话号码,可以请他帮忙随时报告妹妹是否返回的信息。 这儿的山水景色很美,贺宇辰要带着张爱琳去“探险”,村民说了几个大概路线,然后送了他们两根光滑的木棒。 贺宇辰盯着拐杖一样的东西,蹙眉:“带这个干什么?不带!” 村民依旧把木棒伸过来,笑道:“带上吧!肯定用得上!” 张爱琳白了贺宇辰一眼,真是没礼貌,她笑着接过村民的木棒:“谢谢老乡!” 于是贺宇辰兴高采烈地拉着张爱琳上路了。 悍马爬山路很具有优势,他们冲上好几个陡峭的山坡,一直开到无路可走,前面是一个碧水潭,贺宇辰将车停下,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户外背包,里面有野营户外帐篷和一些吃的。然后看了眼木棒,嗯,给张爱琳当拐杖也不错,累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他顺手也拿了下来。 张爱琳看着贺宇辰拿着大大的绿色户外背包,吃惊地问:“你车里怎么会有这些?” 贺宇辰灿烂地一笑:“来的时候查过这个地方,知道深山路不好走,做好了需要露宿的准备。” 张爱琳声若蚊蝇,嗫嗫:“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手机有卫星定位。”贺宇辰说得很轻松。 张爱琳顿了顿,连卫星定位都用上了:“可是?我都关机了!” 要在平时,贺宇辰肯定会对她昨天的行为余怒未消,但是今天,经过一翻水**融的缠绵,他的心情大好:“关机我就找不着你了吗?跑到天边,我也能把你抓回来!”他爱宠地低头注视着她,扯开嘴角一笑:“看你还能逃到哪儿?” 张爱琳打了个冷颤,天啊!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她岂不是要坐一辈子囚牢?! 碧水潭小而可爱,四周是冲刷得各式各样的石头,潭水清可见底,手伸进去,刺骨的凉,他们踩着潭边上的石头慢慢向山上走。 大山没有经过人工开发,脚底下的路有时是山石,有时是泥土,有时则是一片低矮的植物。他们沿着前人经过的痕迹向前走,路两边的浓密的树枝有时在天空相接,形成一片绿色顶棚,阳光斑斑点点筛落下来,洒在张爱琳的脸上。 贺宇辰痴迷地注视着她,她就像一个山间精灵,林中仙女,纤细而美丽。 感觉到他热烈的目光,张爱琳没好气地说道:“看我干什么?看路!” 贺宇辰哈哈地笑了,长得像个精灵,像个仙女,就是脾气太多刺了。 山路崎岖,走一会儿就累得张爱琳气喘息息,幸亏有木棒当拐杖,贺宇辰调侃她:“看来老乡让带上这个,是给你准备的!” “切~~”张爱琳白了他一眼。 “前面有一块空地,我们坐那边休息一会儿!” 张爱琳坐在树荫下一块大石头上,额头上一层细汗,脸颊绯红,她掏出手绢给自己扇凉。 贺宇辰笑她:“真没用,走这么点山路就累成这样!” 张爱琳并不计较他的调侃,她心里一直惦记妹妹,不知道回来没有,她一抬头,见不远处的半山坡上开着一束束粉紫色的野花,计上心来:“那边的花好漂亮!” “等着,我给你摘!”贺宇辰三步两步跑走了。 张爱琳连忙掏出手机拔打线人的电话。 “什么?还锁着门?”怎么会这样!张爱琳失望透顶,她注视着远处的贺宇辰已采下野花跑过来,连忙对着手机说道:“那麻烦老乡多跑几趟,一有消息尽快告诉我,拜托你了!” 捧着野花跑回来的贺宇辰刚好看见张爱琳收起手机,他脸色一沉:“给谁打的电话?”不会是跟王小鹏联系吧? “玩了会儿手机游戏!”张爱琳心虚地红了脸,幸亏刚才爬山累得脸也是红的,看不出来,她赶紧站起来从他手里拿过野花,放在鼻端一嗅,故意绽开个大大的笑容:“啊!真香,你闻闻看!” 贺宇辰注视着她,心里犯疑,但是看她红红的脸蛋,爱娇的模样,难得她这样柔情的表现,他不想破坏。“不许骗我啊!” 张爱琳举着花,一跺脚:“你闻不闻啊?” 贺宇辰享受她的撒娇,薄唇嘴角一弯:“不用闻也知道,野花当然比家花香!” 他意有所指,张爱琳嘴角一撇,假装生气扭过头不理他。 突然贺宇辰指着张爱琳身后:“你看,那是什么?” ------------ 051.你只能是我的 张爱琳一回头,见一个黑灰的动物长着长长的尾巴睁着一对滴溜圆的大眼睛正瞪着她:“啊!”她惊叫一声,扑到贺宇辰怀里。 贺宇辰哈哈大笑。“你看,你都把人家吓跑了!” 张爱琳紧紧抱着贺宇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我不看,我不看!” “有什么好怕的,就是个野生小动物!” “我就是怕!”张爱琳将脸埋得更深了一些。 厚实的胸膛发出嗡嗡的笑声:“不会是想占我便宜,故意抱着我吧?!” 张爱琳猛地弹开,瞪他。 贺宇辰笑弯了腰,他走进一步将她重新搂在怀里:“我愿意让你占便宜,嗯?小东西,尽情占吧!”他吻了吻她的发顶,幸福地将她拥在怀中,轻轻摇晃。 他的生活难得有这样单纯的休闲快乐时光,因为弟弟就从小就立志成为画家,所以他没有选择地扛起家族企业的旗帜,一路商海厮杀。他从15岁就开始旁听董事会了,在他的生活中事业占了绝大多数的比重,很少有留给自己的空间和时间。 他们一路沿着山泉前行,淙淙的流水声伴随着鸟语花香,仿佛一片世外仙境,使人忘却尘世的烦恼。 突然前方传来很大的水声,贺宇辰眼睛一亮:“有瀑布,快跑!”他拉住张爱琳的手向前冲,果然穿过林荫小道,前方豁然开朗,一条四五层楼高的银亮瀑布飞流直下,水花四溅,在空中升腾起一层云雾,映着太阳,照射出五光十色的美景。 即使是心事重重的张爱琳也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被它所折服:“真美!” 他们静静地欣赏大自然创造的美景,张爱琳幽幽的说道:“隐居在这里,也不算白来世上走一趟!” 贺宇辰瞅着她,眼睛里盛满笑意:“怎么?你想在这儿修行?” 张爱琳闭上眼睛,深吸口湿润的空气:“嗯,和爱的人在这里隐居,做一对神仙眷侣,夫复何求?”她终于理解妹妹和贺品辰私奔到这儿的理由。 贺宇辰沉默地注视着她,看她微闭的眼睛,颤动的长睫,抬起下巴深呼吸的模样使娇艳的红唇向上,明明陶醉在美景中,却使他感到她在索吻。 隐居?做一对神仙眷侣?这是她渴望的生活?如果可以,他多想抛弃一切,但是他不能,企业做到一定程度,那已不是自己的,手下几千人等着他的薪水生活。 想到自己不能给她这样的生活,而有可能她和别人跑到这儿来避世而居,他的心中升腾起不可遏止的怒气,他猛着将她搂在怀中,大手紧扣她的后脑,粗鲁地吻她,狠劲儿地蹂躏她的红唇,牙齿撞击到她的牙齿,舌尖霸道地逡巡他的领地! “唔唔……,唔唔……”张爱琳挣扎着推开他:“你干什么?”这个男人怎么回事?上山的时候一直表现得像个阳光大男孩,一转眼,又打回原形,成为她以前认识的强取豪夺的恶霸。 “我告诉你,除了我,你不能和任何人来这儿!”贺宇辰阴冷的眸光带着狠决! “这是你家私有的?只许你来,别人不能来?”真是不可理喻,看见个美景,就以为成了自己的了,还别人不能来,见过霸道的,没见过这么霸道的! 贺宇辰指着山水:“这儿,是我的!你,是我的!” “哈”,张爱琳冷笑了一声:“你凭什么说这儿是你的,你买下来了吗?还有”她指着自己:“我,你以为可以买一辈子吗?我母亲总有出院的一天,那时你还有什么可威胁我的?” 贺宇辰抓住她的后脑,微一用力,迫使她仰起头,不能动弹,脸对着她的脸,眼睛对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狠决得不能再狠决:“这儿,我马上就买,你,永远也逃不离我的掌心,除非我死!” 他猛着放开她,掏出手机:“刘秘书……” 这一连串的变化,使张爱琳目瞪口呆,终于见识到他可以霸道到什么地步! 她回过神听到贺宇辰继续讲电话:“不是旅游开发,买下来成为我私有的,对,对,你就这么办吧!三天之内!” 贺宇辰收起手机:“女人,这儿,是我的了!” 张爱琳呆呆地看着他,他做什么都势在必得吗?自己也是他收购的物品,永远不能逃离吗? “还有你,女人,你以为你母亲出了院,我就不能控制了吗?你想从我这儿逃脱吗?嗯?”想到她竟然盘算母亲出院后摆脱他,就让他怒火中烧,他狠狠地又欺上她的唇,霸道地标识他唯一拥有的印记。 张爱琳任他唯所欲为的亲吻,完全被他的话语震慑得不能反抗。 她本想母亲的病一天好似一天,再做了换肾手术,以后出了院,就可逃得他远远的,可现在,他,这样穷凶极恶,什么干不出来,什么手段使不出来,他会不惜毁坏一切迫使她就范,而自己成了他永远的禁娈。 她多么想为“自由而战”,而自己却像被剪掉翅膀的小鸟连战斗的资本都没有,被他死死钉在耻辱柱上,一生一世! 贺宇辰已褪下她的衣物,在光天化日下,他想要占.用她,就象最原始的野兽,没有任何羞耻,但是她却没有力量阻止,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为自己悲惨的命运! 看到她的眼泪从长睫下滚滚而出,濡湿了脸庞,他停下了动作,心如痛绞:“成为我的,让你这么痛苦吗?” 张爱琳缓缓睁开眼睛,眼框里还蓄满泪水:“你问奴隶,失去自由痛苦吗?” 贺宇辰捧起她的脸:“除了自由,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除了自由,我什么都不要!”张爱琳又闭上眼睛,晶亮的泪珠滑过。 该死的,他大可以随心所欲想怎么占有就怎么占有,但是看见她无声的哭泣,贺宇辰又痛又疼,但是他不能放她离开,他咆哮:“你只能是我的!” 张爱琳紧紧闭着眼睛:“你能占用的只是我的身体!” ------------ 052.剪不断理还乱 “砰”地一拳,巨大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张爱琳以为自己被贺宇辰打死了,但是她睁开眼睛,却看见他愤怒地绝然而去! 她扭转头,见旁边的石头上,血迹斑班。可以想像,如果打在自己身上,生命绝对戛然而止! 她坐起来,缓缓穿上衣物,为他没有强行占有自己感到些许的诧异,这不像他的作风! 贺宇辰愤怒地在山间奔跑,耳边呼呼的风声,缠杂着她绝情的声音“你能占用的只是我的身体,你能占用的只是我的身体……,”像孙悟空的紧箍咒,折磨得他头痛欲裂,心脏快要爆炸。 他不停地奔跑,鸟儿四处惊散,小动物们纷纷躲在树后,一根藤蔓缠绕住他的身体,使他踉跄着摔倒,坚硬的头颅陷进柔软的草地,他使劲捶打草地:“该死的,说我只能占有你的身体,不,你的心是我的!” 如果他只在乎她的身体,他大可以一逞兽.欲,为什么会教给她床上的欢娱;如果他只在乎她的身体,他为什么要费心给她买礼物;如果他只在乎她的身体,他为什么星夜兼程,在危险的山路上追她而来? 该死的女人,她就看不出他是真心喜欢她吗? 柔软的绿草扎在他的脸上,使他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多么的可笑。哈,我堂堂一个若大集团企业的少东,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为一个女人哭天抢地,他腾地一下站起,诧异自己刚才的行为。 他一向要什么有什么?看上什么占有什么?何需如此卑微。女人的心都是虚荣的,势利的,自己以前不是吃过亏吗?怎么又会陷入同样圈套? 慢着,我为什么会为此痛苦?难道我爱上她了?脑袋“嗡”地一声,我又一次爱上女人了?在十多年前经过那次致命背叛后,我又爱上女人了?怎么可能? 他拂掉脸上的草叶,漫无目的向前走,试图理清思路。 瀑布旁边的张爱琳刚开始还为贺宇辰的离开感到庆幸,她趁机掏出手机联系“线人”询问妹妹的消息,得到的回复还是一如以前的失望。 然后随着贺宇辰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开始有点害怕,四周各种动物发出的叫声让她陌生而紧张,实际上她是一个很怕小动物的人,不像妹妹喜欢动物,动物也对她产生亲切感。 她总觉得树林后有一只只黑黑的眼睛注视着她,研究着她,她紧张地回头去看,眼睛又消失了,但是那种被窥伺的感觉依然存在,让她全身的弦绷紧。 她站起来在瀑布边来回踱步,他怎么还不回来,还不回来?他去哪了?不会扔下她,自己跑回去了吧?不会的,不会的,她摇摇头,他不会扔不她不管的。 但是她哪来的信心呢?她凭什么笃定,他不会呢?她倏地停下来,仔细思索这个问题…… 难道,她知道他并不只是贪恋她的身体,而是真心喜欢她? 不,怎么可能,他那样的恶魔没有心,根本不懂怎么爱别人。但是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生了根,在她的心里缠绕。 突然树林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吼叫,啊!是狼吗?张爱琳抱紧自己,竖起耳朵,声音消失了,过一会儿,吼叫声又响起,好象就在不远处。她紧张地四处张望,不期然,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睛,天啊!贺宇辰回来了,就站在树林边,直直地望着她。 她冲动地想跑上前去抱住他,但是马上她制止了自己,她命令自己钉在原地,他是奴隶主,而自己只是他的奴隶,奴隶怎么会拥抱她的主人! 她看着他一点一点向自己移动,她的心跳动得很厉害:“砰砰砰”,一下一下很用力。 终于来到她的面前,他威严地看着她:“你的身体是我的,你的心在你身体里,它也是我的!”贺宇辰想明白了,不去管他到底是不是对她动了心,因为他不会让她知道。总之他要囚禁她,把她当成他一辈子的情人,爱上她,只会给她伤害自己的利器! 还是那样霸道的宣示,张爱琳早就该有心理准备的不是吗?因为他身体里就没有尊重别人的因子。但是见到他,让她很安心,一直担心害怕的心放了下来。她睨了他一眼:“我饿了!” 真是败给她,说出这么煞风景的话,竟然说饿了。 背包里有方便食品,面包、三明治、香肠、牛肉、还有饮料,他把它们拿出来摆在石头上,就像是野餐。 放松下来,张爱琳还真是感到饿坏了,她不客气地坐下来,狼吞虎咽。 贺宇辰只拿了一罐饮料,看着她不淑女的吃相,说道:“八辈子没吃过东西啊!” 张爱琳嘴里含着食物:“早上在老乡家还没来得及吃饭!” “为什么不吃饭?” 糟糕,张爱琳暗叫不好,总不能说急着去看妹妹回来没有吧。她一着急,吞咽不畅:“咳咳咳……咳咳咳……” 贺宇辰赶紧拍抚她后背,又将手中的饮料递过去,张爱琳顺了一口,好容易喘上来气。 “又没人跟你抢,急什么?” 张爱琳拍拍胸口,差点咽死,她把饮料递还给贺宇辰,贺宇辰顺手放到嘴边,也喝了一口。 贺宇辰不再说话,免得张爱琳分心又被咽着,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吃。 终于感觉到饱意,张爱琳心满意足地放下吃食,用纸巾擦擦嘴,贺宇辰默契地胳膊一伸,饮料递过来。她很相当然接过来,喝了一口,然后放到石头上。 贺宇辰拿起来她刚放下的饮料,往嘴里灌了一口。 已经吃饱的张爱琳这才注意到两人在分享同一罐饮料,嗯,好像有点太暧昧了吧!就像间接接吻一样。虽然真人嘴对嘴都亲过了,但是这样亲昵的相处,让她感到有点别扭。 “吃饱了?” “嗯。”张爱琳也不看他,表情不太自然地开始收拾吃过的残局,将垃圾收好,放在塑料袋中准备下山时带走。 突然,贺宇辰神情紧张地说了句:“别动!”眼睛落在她的左侧方。 ------------ 053.恶俗游戏 张爱琳一扭头,妈呀,一条暗绿的青蛇正蹲踞在身边,抬起三角的扁脑袋,嘶嘶地对着她吐舌信。 她本能地就要尖叫着扑到贺宇辰怀里。 贺宇辰飞快地制止,作了个禁声的手势。 张爱琳紧张得浑身冒汗,牙齿轻轻地打颤。快点啊!快点把它弄走,她在向他无声地祈求。 贺宇辰小心翼翼地拿起旁边的拐杖,轻手轻脚地接近目标,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挑一抛,利索地将蛇飞出,扑通一声,蛇落入水中。 贺宇辰将吓得瑟瑟发抖的张爱琳搂在怀中:“好了,已经脱离危险了。” 张爱琳半边身子都软了,仍是惊魂未定:“真的没了?” “真的没了,都掉水里了。”贺宇辰轻轻拍抚她,然后又笑道:“怎么这么胆小,平常看你跟我吵架很厉害嘛!” “是蛇,当然害怕!”张爱琳不理他的嘲笑,紧紧依偎着他。 “还是条毒蛇。” “你怎么知道?”怀里的小脸抬起来,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如果刚才咬了她,啊!那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从身上的花纹还有头的形状就能分辨出来。刚才我救了你一命!”厚实的胸膛发出低沉的笑声。 她直接忽略掉最后一句,问他“你怎么能分辨出来是不是毒蛇?”不是故意吓唬她吧? “在美国上学的时候有一阵子迷上户外探险,遇上蛇是常事。” 很难想像他会做那么危险的事,毕竟像他的那样人应该很惜命,大集团的企业少东嘛,未来事业的接班人,有个闪失岂是闹着玩的。 贺宇辰望着怀中娇柔的女体,像只猫咪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他吻吻她的发心,闭上眼睛嗅嗅她秀发间好闻的气味,好一会儿,他调侃:“还上不上山,还是就这样抱着?” 张爱琳火速弹开,可恶的男人,总是提醒她主动抱着他,要不是因为毒蛇,谁稀罕抱他。她率先拿起拐杖向山路进军。 贺宇辰跟在后面低声地笑,紧随而上。 傍晚,他们在山顶的一块空地安营扎寨,共赏夕阳落山的美丽景色。白天耀眼光亮使人不能直视的太阳此时像一个喜庆的红色气球,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渐渐西沉。 天边的云彩染上太阳的霞光,绚烂多姿,如梦似幻。让人想起北宋诗人王禹偁的名句:万壑有声含晚籁,数峰无语立斜阳。 他们静静的不出声,欣赏这大自然的美景:“你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 嗯?是问我呢?张爱琳好奇地抬头看贺宇辰,见他盯着天边,若有所思,并没有看自己。 “嗯…..!”张爱琳默默地想了想:“也不算有什么梦想,很实际,就是希望早点长大,帮助妈妈减轻负担,她老人家身体能够健康,然后妹妹学业有成。” 哈,贺宇辰轻笑。 “你笑我?”被他取笑,早知道不跟他说了,她知道她胸无大志,其实不如说她从不幻想,她只想踏踏实实过好日子。 贺宇辰认真地看着她:“不是取笑你。” “那你为什么笑?” “你很了不起。” 什么逻辑,嘴上说,很了不起,表情却在笑,分明就是取笑。张爱琳不再理他,继续欣赏美景。她猜想,他问她有什么梦想,礼貌上她应该回问一下他的梦想,但是她才不好奇,他那样的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用说什么梦想不能实现。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只剩下天边一片红彤彤的。渐渐的云霞散去,天从浅蓝变成宝蓝最后变成藏蓝色。星星马上就要登场了。 “进帐篷吧!天已经凉了。”的确,山间昼夜温差很大,白天很舒适的温度,在太阳落山以后变得冷起来。 “你先进去,我还要再等一会儿!”张爱琳瞅着那个狭小的帐篷,想到要和他共处一个晚上,就没来由的紧张,他们俩个除了那次她累坏了,睡在他的公寓,还没有共处一个晚上过。 看见她眼中的畏惧,贺宇辰有点恼火,她就那么讨厌和自己在一起吗?“来不来随你,感冒了可别找我。” 张爱琳挑了挑眉,又生气了,这个男人喜怒无常。 见他钻进了帐篷,她掏出手机拔打“线人”的电话,但是山顶竟然没有信号。哈,这是什么情况,在半山腰还有的。唉!明天一定要设法亲自去一趟蓝房子。 “给谁打电话?”不知什么时候贺宇辰站在了身边。 啊!张爱琳吓得手一松,手机掉到地上。 贺宇辰更疑心了,今天几次趁他不在,她拔电话,到底是跟谁联系?而且看她吓得鬼鬼祟祟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弯下腰捡起手机,张爱琳赶紧上去抢:“还给我。” 贺宇辰不动声色地还给她,想查她手机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进去吧!” 这一次张爱琳乖乖地钻进了帐篷。 帐篷里空间很小,因为刚才的行为有点心虚,张爱琳感觉更不自然了,她率先躺倒,闭上眼睛假寐。 “起来陪我玩。”贺宇辰推她。 “我困了。” “那我们一起睡?”贺宇辰嘴角一勾,语气很邪恶,似是意有所指,不是单纯的睡觉。 张爱琳蹭地坐起来:“我不困了。” 贺宇辰轻笑:“变化真快!” “玩什么?快说。”张爱琳催促他,大有再不说,老娘不陪你玩的架式。 “打扑克!” 哦,这个简单:“好。” 贺宇辰从背包里掏出扑克:“有奖惩措施!” 张爱琳不信任地盯着他,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吧!“什么奖惩措施?” “输一次脱一件衣服。” 张爱琳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他还能有什么奖惩措施?都是坏男人的恶趣味:“我不想玩。” “那就是直接认输!” “总之我不想玩。”谁玩这么恶俗的游戏。 贺宇辰把扑克一扔,邪恶地一挑眉:“那直接睡?” “不不不……还是玩吧”,毕竟还能往后拖延会儿时间 ------------ 054.钓得美人鱼 贺宇辰和张爱琳两人打扑克,玩最简单的“钓鱼”。 张爱琳记得小时候妈妈教她和妹妹加减法常玩这个游戏,即手中的牌与桌面上的牌相加得14,就可以将桌面上的牌拿走,最后看谁得的点数多。 为了不脱衣服,张爱琳玩得很上心,手中的牌算计来算计去,有时为了一步没出好,还要“悔牌”重新出。 贺宇辰看她认真的模样,非常好笑,所以故意逗她,和她斤斤计较,让她惊险连连。玩完第一局,一数牌:“耶!”张爱琳大叫:“我赢了!”她笑靥如花。 贺宇辰紧盯着她可爱的模样:“刷”地一声,脱下t恤,露出古铜色的精壮上身,结实的胸肌和六块腹肌赤.裸.裸.地展示在她的面前。 霎时,张爱琳面红耳赤,张口结舌:“你,你,你可以先脱鞋子嘛!” 贺宇辰浓眉一挑:“不会是你这样打算的吧?我可没你那么小气,看吧!随便看!”他拍拍自己胸膛。 “暴露狂”,张爱琳的脸更红了:“洗牌洗牌,第二局!” 第二局又开始了,但是贺宇辰这样裸..露着肌肉健美的上身,让张爱琳心如小鹿撞,畏首畏尾,头也不敢抬。 贺宇辰笑她:“你不是害羞吧?” “谁害羞,我才不害羞呢。”其实她是羞死了,家里三个人都是女人,从没有阳刚的男人出现,也不会有夏天光着膀子的哥哥和弟弟,所以对他的赤.身.露.体是相当的不习惯。 “做那么多次,还不习惯,嗯?”贺宇辰故意逗她。 “谁会看你。”张爱琳的脸更红了,她每次都是闭着眼睛的好不好,谁有兴趣欣赏他裸..身的样子。 “那你现在好好看看啊!” 张爱琳把牌一扔:“你还玩不玩牌?” 贺宇辰邪恶地一笑:“当然玩,输了可别耍赖!” “谁输还不一定呢!”张爱琳捡起扔掉的牌重新投入战斗。她发现这一次贺宇辰不像第一局那么好对付,每当看到他赢走桌面的牌,她就更着急一层,偏偏越是心急,手气运差,手中的牌没一张可以和桌面上牌相加得十四的,但是干着急没办法,等结束一数牌,当然她是大大的输了。 贺宇辰得意地笑:“脱啊!输这么多,让你脱一件都便宜你!” 脱就脱,谁怕谁,她把运动鞋往下一拽,咚地一声往腿边一摆,仰起下巴,一副你敢说什么的样子。 “你还真是脱鞋啊!太没意思了!”贺宇辰失望的就像被夺去糖果的孩子。 她歪着头,不容置疑地斜睨他:“我想脱哪件就脱哪件!” “好好好,听你的,快点,第三局,第三局!”贺宇辰手里熟练地洗牌,她以为这以后她还赢得了吗? 第三局,张爱琳又输了,这回她把袜子脱了,下回要是再输就只能脱t恤或是裤子了。她额头冒出一层细汗。 贺宇辰见她紧张,心情大好,故意逗她:“看下次再输了你还脱什么?” 张爱琳一言不发,铆着劲认真算牌。但是贺宇辰这个家伙轻轻松松,却是一个劲儿地在赢,他不会是做了什么手脚吧?她停住手:“你是不是洗牌时藏牌了吧?” 贺宇辰好笑:“你这个女人,自己老输,就说别人作弊,不地道啊!是不是输急了,嗯?” 张爱琳不信任地瞪着他:“不是作弊,为什么你赢了那么多张了,我一张还没赢?” “你水平差!” “水平再差,也不能一张不赢啊!不行,你站起来,我看看你是不是腿下边藏了牌?” “我要是没藏呢?” “没藏就对了,你还想怎么着?” “那不行,你不信任我,如果证明我没藏,你得接受惩罚。” “不行,凭什么我接受惩罚?” “那我就不起来。”贺宇辰笑吟吟地跟她对上了。 “不行,你就得起来,你得接受别人监督。” “不起来!”贺宇辰双手抱胸,一副你把我怎么着的样子。 张爱琳睁圆眼睛瞪他,突然一发力,扑到他身上,想把他扳倒,贺宇辰哈哈笑着顺势倒下,大手一用劲儿也把她带倒,然后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这可是你自己投怀送抱!” 偷鸡不成蚀把米,张爱琳又羞又怒,推打他:“你耍赖,你藏牌!” 贺宇辰好整以暇:“你哪只眼睛看我藏牌了,输不起就诬陷!” 张爱琳脸蛋红彤彤,据理力争:“那你让我检查!” “检查可以啊!如果我没藏呢?” “没藏就没藏嘛!” “那我多伤心,被你诬陷,你得补偿我。”贺宇辰低下头瞄瞄她的红唇,声音暗哑。 张爱琳感受到他炙热的视线,心脏漏跳一拍,但仍抵死强硬:“不行!” “那我现在就吃了你!”贺宇辰化身大灰狼,虎视眈眈,想要一口将她吞下。 “停停停!”张爱琳捂住他的嘴:“如果你没藏牌,再罚我!” 贺宇辰欲.望被挑起,不舍得到口的诱人美食飞掉:“现在就要!”他亲吻她的掌心,热热的嘴唇像要将她融化。 张爱琳像被烫到一般,火速抽回手,改为捂住自己的嘴,闷闷的声音传出:“不行,先检查。” 贺宇辰紧盯着她半响,见她意志坚定,先检查就先检查,强扭的瓜不甜,到时看她还说什么。他腾地站起来:“你检查吧!要仔仔细细,别一会儿又耍赖。” 张爱琳像得到特赦一般跃起,开始检查,她用手拍拍他刚才坐下的地方,空空如也。不会吧!她眼珠一转,瞄瞄他身上,上身**,她的脸又红了,但是会不会藏在裤子里呢? 仿佛看出她的疑问,贺宇辰把裤子口袋往外一翻:“看吧!要不然你来搜身?” 张爱琳白他一眼,继续不甘心地在地上找,但是哪有踪影?连个牌毛也没有。 “怎么样?认输吗?”贺宇辰高大强壮的身体慢慢移近,步步进逼,黝黑的眼神充满危险的魅惑。 张爱琳像小动物般被猎人强逼进屋角,节节后退,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越发引起贺宇辰的侵略之心。 ------------ 055.没有防备的热情 张爱琳被逼进帐篷的一角,已无路可退,她气息不稳,神情慌乱。这就是一场追逐的游戏,明知结果一样,还是要做徒劳的挣扎,因为这不是她本意,非她情愿,他没有给她说“不”的权利。 贺宇辰邪魅的一笑:“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阳刚的男性味道将她围困,他俯下身,热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 她明显地打了个冷颤,抿紧唇,拒绝作答。 他捧起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睛对着她的眼睛:“我的爱琳,美丽的小东西”,他把一只手放在她的心口:“这里,为我敞开,接纳我!” “不”,张爱琳斩钉截铁。这是绝对办不到的,他可以掠夺她的身体,但心,永远对他封闭。 他瞬间恼怒,深邃的眼睛暗了眸色,充满狂风暴雨,声音低沉凌厉:“给我!” “不”张爱琳清坚决绝,这是她最后的尊严,唯一的信仰,她是为了母亲,为了家人出卖了自己的身体,那是迫不得已;但是她的心,是自由的,没有人能强迫,如果卖给他,让她情何以堪。 他收紧了手,她的心口猛然传来疼痛,心像要被他拧碎,泪水在眼框中打转。 这么脆弱的一个人,他可以一把捏碎她的胸腔,终止她的呼吸,夺去她的生命,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得到她的心。他爱极生恨,狂猛欺上她的唇,像是要把她的心从胸腔中吸走,吞吃入腹,才能缓解他的伤痛。 他没有像以往一样的温柔,而是电闪雷鸣般的激烈,强迫她接纳他。 “啊!疼”,她惊呼出声,开始挣扎。 但是他置若罔闻,大手钳制她的双手,猛烈地动作。他就是要她疼,让她尝尝他现在的痛苦。“把你的心给我!” “不”,她紧咬嘴角。 她的拒绝更加激怒他,他变幻各种姿式凶猛地要她,逼她屈服。 她终于无力的放弃了抵抗,任他予取予求。 看见她眼角的泪水,他的心一阵疼。他懊恼地撤出她的身体,拥紧她:“爱琳!”他几乎又犯了第一次的错误,第一次他强迫了她,结果她很长时间害怕她,一碰她,她就会颤抖,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很多的心思,才让她的身体能够适应他,最终对他做出反应。 他怎么能让她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他怎么能让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身体信任又毁于一旦。 “爱琳。”他焦急地轻唤她。 张爱琳紧闭着眼睛,无声地抽泣。 “爱琳”他又唤她。 更多的眼泪汩汩而出 “爱琳”他喃喃低语,一一吻住她的泪珠。 她推打他,不准他吻。 “爱琳”,他任她捶打,又吻上她湿湿的眼睛:“对不起。” 她终于抽泣出声:“你坏,你坏,你坏……”粉拳一拳一拳打在他的身上,委屈一旦发泄出来,就像绝了堤的河水,泛滥开来。 他紧紧拥着她,让她在他怀里哭个够。“对不起,对不起……” 这样的道歉,在他的生命中还是第一次,她的眼泪是他的致命伤。 帐篷外不知什么时候刮起了狂风,紧接着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帐篷内干爽温暖,张爱琳窝在贺宇辰的怀里渐渐止了哭泣,听着他稳定的心跳,不知不觉坠入梦乡。 睡到不知什么时候,张爱琳迷迷蒙蒙睁开眼睛,见昏黄的灯光下,贺宇辰手支着头,一直在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宠溺又带着哀伤,好象已经看了很久。 见张爱琳醒转,贺宇辰凑近,给了她一个轻柔地吻。 大概刚睡醒的时候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张爱琳没有拒绝,冲他微微一笑。 这微笑震颤了他,像一股电流瞬间点燃他的热情,他俯下身结结实实吻住了她,拥紧了她。 激情在两人身上蔓延,噼里啪啦的火花四溅,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他除去了她身上的衣物,然后弯腰将自己的裤子脱下,露出了整副强健的身躯,随着他的动作,一块块肌肉喷起,展示着他蕴藏的力量。 望着他钢铁般强硬的身体,她心脏就快蹦出胸腔,她羞怯地轻咬下唇,第一次兴奋地背脊酥麻,意识到自己真实的期待,这令她陌生而激动。 在这狂风暴雨之夜,在哭过打过之后,她不再压抑自己,完全将自己交给他,不再是履行契约,也不再拼命地抗拒,只是单纯地做为一个女人,去感受她的男人。 他热烫的气息,喷在她脸颊颈弯,令她全身毛管偾起,呼吸紊乱,头昏脑胀,紧接着唇被吸吮,激情而疯狂的夜晚拉开序幕。 第二天一早,帐篷里钻出一个脑袋,他抬头看看天空,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紧接着另一个小脑袋钻出,她发出一声惊呼:“啊!错过了日出。” 男人邪恶地一笑:“既然已经错过,不如我们再错过一次!” “啊!不要,不要了……”帐篷里传出女人兴奋的尖叫。 接近中午,他们打包好帐篷,准备下山,雨后的山间,青翠欲滴,鸟语花香。 贺宇辰背着硕大的背包,步伐稳健,昂首挺胸,说不出的身心愉悦,春风得意。旁边的张爱琳虽然也是神清气爽,但是腰酸背痛,腿抽筋,一边下山一边发抖。 她不服气地看看贺宇辰,凭什么他经过昨天一晚,像打过鸡血一样精力更加旺盛,而自己就像饿了三天一样四肢绵软无力呢?明明是他的运动量最大的嘛! “走不动了?累坏了?我背你啊!”贺宇辰调侃她。 “才不要!”张爱琳赌气地咚咚咚地跑到他前面。 “小心点!”贺宇辰在后面叮咛。 他话音未落,张爱琳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啊”地一个尖叫,她摔倒在地,紧接着强大的惯性使她叽里咕噜朝山下滚去。 贺宇辰的心脏几乎跳出胸口,他不顾一切,朝下猛追,一边向下跑,一边大喊:“抓住旁边的树枝,有什么抓什么!” 下过雨的山间,道路异常湿滑,贺宇辰连续几个跳跃敏捷地追近张爱琳。 ------------ 056.不一样了 山间,张爱琳连番翻滚,惊慌失措,听到贺宇辰的呼喊,她手忙脚乱两只手使劲往两边抓,终于,她一只手抓住了根树枝。 惊魂未定的她,向下一瞧,山下云遮雾罩,竟然是万丈悬崖。霎时让本就头晕目眩的她,更加魂飞魄散! “别怕,别乱动!”山上传来贺宇辰的大声呼喊。他利索地打开背包,将一根粗绳一头系在大树上,一头系在腰间,然后脚踩突出的岩石,一点一点接近张爱琳。 “别害怕,我来了,把手给我!”他朝张爱琳伸出巨掌。 张爱琳一用力,想把手伸给他,但是树枝发出“咔嚓”一声,她感到极速坠落。 她心想:这下完了,摔死了。她紧闭双眼,在生命最后之际虔诚祈祷:妹妹,你要认真生活,照顾好自己;妈妈,你要保重好身体;贺宇辰,你要......,突然,一阵巨痛袭来,撞得五脏六腑移出了位置。 就在树枝断裂的千钧一发之际,贺宇辰奋不顾身,猛一发力,向下一扑,牢牢将张爱琳扣在山间,已经断掉的树枝连着泥块稀里哗啦滚下山崖。 许久,贺宇辰紧紧抱着张爱琳,不能呼吸,他的身体还在颤抖,他以为他就要失去她了。当他听到树枝的“咔嚓”声,他的脑袋“嗡”地一下失去意识,巨大的恐惧蛇一样咬住了他,他不能没有她,他必须留住她。 幸亏老天厚待,他终于抓住了她,不然,天知道,他将如何面对。 他轻吻她的发顶:“宝贝儿!我爱你!”他喃喃出语。 好半响,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像晴空一个霹雳,我爱她?我爱她?我难道爱上了她? 是的,是的,是的,在他以为要失去她的瞬间,他终于明白,他爱上了她,他宁愿失去自己也不能失去她! 张爱琳缓缓睁开眼睛,一片灰褐色,她眨眨眼,睫毛带动泥土掉进她的眼睛,这就是山底了吗?还是地狱?她想动动手脚,但是却发现四肢被牢牢钳制,不能动弹。 她转动眼睛,发现自己的脸被紧紧挤压进山石和泥土的混合物。怎么回事? “傻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她怔住了,这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难道他和自己一起摔下来山崖? 身后的贺宇辰微一后退,让她的头部能够转动,她终于认清,原来自己被贺宇辰牢牢固定在他和山体之间。这么说,她没有死?他救了她? 她喜极而泣,泪水混合着泥土在她脸上留下一道道泥痕。这么说她安全了? 她回想坠落的瞬间,那一刻,万念俱灰,心版闪过三个人影......,三个人影?母亲,妹妹,还有谁?她惊呆了,因为第三个人就是他,怎么会还有他?在死前的一刻? “宝贝儿”身后的人轻唤她:“抓住我,我们一起爬上悬崖。” 不想了,不想了,她驼鸟地不愿深究。 他们紧紧抱在一起,艰难地爬上山崖,当再一次,她的脚结结实实站在地上,她第一时间扑进他的怀里,环抱住他,真的好踏实:“谢谢!”毕竟,他救了她一命。 “傻丫头!”贺宇辰紧紧搂住她,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对他示好。 劫后余生的两人,嘴上没有说,但是他们知道,从此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们共同向山下走,手紧紧拉在一起,害怕一个闪失,又将万劫不复。 山上是一个世界,山下是另一个世界,回到尘世的张爱琳,一心惦念的还是妹妹张爱萱。她趁贺宇辰买东西之际,跑到蓝房子,大门依然紧锁,她找到“线人”:“线人”说一直未见他们回来。 贺宇辰买完返城的补给品,不见了张爱琳,一路逢人打听,找到了刚从“线人”家里走出来的她。 他的脸阴沉密布:“你来这儿干什么?” “没什么?我们走吧。”张爱琳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拉着他的手,想尽快地离开是非之地。 贺宇辰一动不动,立在地上生根:“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张爱琳嗫嗫,一时找不到任何借口。 “你别想骗我!”他的怒气升腾。 张爱琳靠近一步,摇撼他的手臂:“我们走吧!求你!” 她从来没有这样软软地求过他,他冷硬的心打开一个缺口。 她仰起头,再一次开口:“我想现在就回去,求你!”清丽的脸庞楚楚可怜。 贺宇辰望了望她身后“线人”的家,终于硬不下心冲进去看个究竟。反正也跑不了,他一定会找人问个清楚。 他不再坚持,被她拉着走回悍马。 返程的路上,两人一言不发。张爱琳时不时偷瞄贺宇辰一眼,见他板着脸,浓重的眉峰皱在一起,已经擦破皮的手掌紧紧抓着方向盘,像是在赌气。 不知道为什么?像这种时候,以前的她也会心虚,但现在倒是“害怕”更多了一分。也不明白,她怕的到底是什么。 “女人,你看够了没有?”贺宇辰的脸没有扭向她,还是直视前方。 霎时,某人的脸颊红透,她搭讪着拿起一瓶水,拧开瓶盖:“要不要喝水?” “喝。”他答应了一声,但是又不伸手拿。 难道是让她喂?要是在以前,她决定不会做这种亲密事,但是,此时此刻,好象只能这样,她将瓶子凑近他嘴边,他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大概她拿水瓶的方式使他喝起来不方便,一些水洒在他的嘴角。 她抽出面巾纸,轻轻给他擦拭。 第一次被她这么温柔的对待,他的心里甭提多美了,紧皱的眉头很自然的展开,嘴角向上弯起,当他很高兴的时候,酒窝就会露出来,他瞄她一眼:“你不喝吗?” 瞅了眼他刚喝过的瓶口,有点迟疑,不过,也没什么吧!她拿起来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嗯,瓶口还留有他嘴中的味道。 看着她的唇瓣包裹住他喝过的瓶口,纤细柔嫩的颈项仰起来,一口一口吞咽,他突然有种冲动,想把她扑倒,狠狠地再来一次。 “喂,喂,看车,看车!”张爱琳紧急拍打他的手臂。 ------------ 057.跟她道歉 贺宇辰紧急扭转方向盘,与迎面而来的大卡车擦身而过,只差差那么一眯眯距离就车毁人亡,卡车司机伸出脑袋叫骂:“*,找死啊!” 好危险,张爱琳惊出一身冷汗,拍拍胸口,斜睨他:“好好开车!” 贺宇辰回眸拍拍她的脸颊:“相信我的技术。” “切~”,张爱琳娇嗔。明明是差点发生危险,还自大地吹嘘。 感觉是很奇妙的,当你的心发生了变化,你看待一切事物都变得不一样。就像现在他表现的自大,她也不像以前一样觉得讨厌。 以前太忙着仇恨他,抵触他,就连后来他对她的好也看成是压迫。也并不是他愿意舍身救她,她就觉出了他的好,而是因此开始客观地正视他。 她偷眼去看他,发现他并不是头上长角的恶魔,实际上,他长得还蛮有吸引力的。不是一般帅哥的英俊,而是浑身散发的粗犷成熟魅力,非常的有男人味,如果帅哥是一瓶爽口的饮料,他则是一杯醇厚的烈酒。 回到市区已经夜深,贺宇辰拉着张爱琳的手,坚持让她跟他回公寓。 张爱琳双脚钉在走廊的地上,撅着嘴不肯向前:“我真的不想去。” 贺宇辰见她不喜欢和自己待在一起很恼火:“理由!” 张爱琳张开嘴又闭上,闭上又张开,半响说道:“有邓伯在。” “有他在怎么了?!”这是什么理由?难道是因为害羞?真搞不懂,她为什么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顾忌。他上前拖拽她:“走,跟我回家。” “反正我不去。”张爱琳一跺脚,往回走。她就知道,跟他讲了,他也不明白。对他来说,带个女人回家过夜没什么。让管家看见怎么了?也很正常。但是她却很难为情,因为他们不是将来要结婚的关系,也不是恋人的关系。她怕邓伯会看低她,瞧不起她。 贺宇辰见她真的要走,大手一捞,将她整个人圈住:“我保证他这个时间不在,晚上过了八点他就回去了。” “我不信,上次早晨就看见他了!” “那是他早晨来上班,我给他打电话,明天放他假!” “不要!” “要!”贺宇辰不容置疑,怎么能因此错过和她温存的好机会。打了电话的贺宇辰心情大好:“这下没什么可说的了吧。” “有。”张爱琳倔强地看着他。 贺宇辰挫折地咆哮:“还有什么狗屁理由?”怎么让她留下就那么难呢?他有那么惹人讨厌吗?和他在一起,她就那么不情愿吗?他的男性自尊大大受伤。 张爱琳轻咬嘴唇:“今天不是约定日期!” “你……”贺宇辰大手爬过浓密的头发,这个女人以为什么约定日期就能把他束缚住,那就见了鬼了,他冲上去,直接将她按在墙上,狠狠地吻了一通,在车上见她拿着他的瓶子喝水,他就想这么做了。 从今以后,他要每天晚上都和她在一起,他要把那一纸契约废掉。 这个男人的霸道是改不了啦!只要她说不,他就用强!被压在墙上的张爱琳开始还用手去推挡,但是不知什么时候软绵绵的手臂却圈住了他的脖子,手指插入他浓密的发间,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这大大煽起贺宇辰的热情,野火花如电流一路流窜,烧得两人欲望沸腾,皮肤滚烫,张爱琳迷乱地低吟,任他炙热的大手遍身爱抚,意乱情迷的贺宇辰仅凭最后一丝理智才没有在走廊上直接要了她。 他腾出一只手摸索着打开公寓的大门,嘴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身体。 刚踢上门,贺宇辰就急不可耐地脱去她的上衣,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热情的喘息:“爱琳,哦,爱琳,你太诱人了……”另一大手磕磕绊绊地去解她牛仔裤的扭扣。 “贺宇辰!”一声惊叫从天而降。 张爱琳睁开激情迷朦的杏眼,惊见一位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站立在沙发之侧,满面怒容地注视着他们。 张爱琳慌乱地推开贺宇辰,屋里怎么会还有别人?她踉跄的从地上捞起衣服颤抖地套在身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是谁? 贺宇辰吃惊地叫了声:“妈,你怎么在这儿?” 贺母柳眉倒竖:“我要是不来,还见不着你干的好事!”她盛气凌人地指着张爱琳:“这个女人是谁?”不会是就为了这个女人,儿子才一直对林嘉怡不冷不热,若即若离吧。 贺宇辰对母亲的无礼非常不悦,他皱起眉毛:“妈,注意礼貌,这位是我的朋友!” “朋友?”贺母上下打量张爱琳,见她虽有几分姿色,但是衣服廉价,一看就不是他们上流社会圈子里的人,她当张爱琳是透明,轻蔑地对儿子说道:“你的品味到哪儿去了,这种货色也往家里领。” 贺宇辰真的生气了,脸色铁青,青筋从额角凸起,要不是看在她是母亲的份上,他早就爆发了,他拼命压了压火气,声音低沉:“请你尊重我的朋友,你来到底有什么事?” 贺母见儿子还为那个女人说话,大为不悦:“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样一位朋友?朋友这大半夜的往男人家里跑,又亲又脱的,像一个正经女人做的事吗?” 张爱琳满面通红,雪白的牙齿咬着嘴角,羞辱的泪水蓄满眼框,她一言不发,扭头就往外走。 贺宇辰一把抓住她:“哪儿也不许去!”他把张爱琳拉到母亲面前:“妈,你跟她道歉!” 贺母不敢置信地瞪着儿子,平日养成的贵太太作派早气得扔到爪哇国去了:“贺宇辰,你是吃错药疯了吧!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贺宇辰紧攥着张爱琳的手,对母亲坚持:“请你跟她道歉!” 贺母从没见过贺宇辰这种态度,竟然让自己的妈妈跟一个一毛不值的黄毛丫头道歉,她气得双手发抖:“这就是我养的好儿子?她是什么东西,让我跟她道歉,她也配?以前我是怎么教育你的?你忘了上一次的教训?” ------------ 058.我爱你 “够了,妈!”贺宇辰大吼制止。 贺母被他的吼叫一惊,知道已戳到他的痛处,再吵下去,恐怕将他激到对立面去,于是冷着脸说道:“让这个女人出去,我有事跟你谈。” “到书房谈。”贺宇辰率先走在前面,然后想起什么?阴沉的脸又扭过来对着张爱琳:“乖乖在这儿等我!” 走进书房的贺宇辰双手抱胸,靠在书桌上催促:“什么事?” “这就是你对妈妈的态度?”贺母见儿子这么不耐烦,又生气又伤心。 “妈,拣重点说吧!我还有事。”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不就是和那个女人上床?我告诉你,要玩你随便玩,想娶进门,做梦!你忘了你上次的教训,你忘了你弟弟现在还在和人私奔!你就光想着你自己淫乐,不考虑考虑你父母,明天你爸爸的生日,你都忘了吧?” 说到贺父的生日,贺母见儿子似乎面有愧色,知道猜中了,他果然是忘了,所以以此契机,又晓之以理:“自从你弟弟私奔后,你爸爸一直郁郁寡欢,本想着趁生日的机会好好庆祝庆祝,让他也高兴高兴,你看看你,公司不上班,手机关机,一直和那个女人疯玩了吧?” 贺母察看儿子脸色,见他沉着脸不出声,知道又猜中了,于是又假装开通的劝道:“我知道公司和家里都是你主要支撑,压力也大,又累,跟女人玩玩,放松放松不要紧,但是别当真,结婚呢还是要娶林嘉怡这样的……” “妈!”贺宇辰截断话头:“爸的生日我会办好的,天晚了,回去休息吧!” 贺母冷笑了一声:“你分清轻重就好,你爸爸身体不好,你弟弟又不在,现在贺家可就靠你了。”说完仰着头生气地离开。 贺宇辰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母亲说得没错,他对张爱琳的感情超出了控制,开始“当真”了。看见母亲对她侮辱,他愤怒地要为她讨回公道。 以前他是犯过类似错误的,十年前,他也曾经为了一个不同圈子的女人不顾一切,而那个女人的背叛却让他痛不欲生。 也正是因此,他从最初就认定张爱琳姐妹在耍阴谋,可是随着和张爱琳的接触,他渐渐动摇,她是那么自尊,坚强,认真努力地生活,并不是贪慕虚荣的人。也许她的妹妹和贺品辰私奔,跟她无关。 可是另一方面,他也清醒地明白,即使如此,他和张爱琳也是不可能结婚的。只把她当做最爱的女人,她是否能够接受? 矛盾的心情让他心烦意乱,他打开书门:“爱琳”,此刻他最想要的是她的拥抱。 “爱琳?” 贺宇辰公寓里各个房间找了一遍,没有,不用说,这个女人悄悄地逃跑了。 回到家的张爱琳,将自己抛在床上,漆黑的房间没有开灯,她瞪着天花板心思混乱。她没有想到贺宇辰会为了她和母亲顶撞,这比他在悬崖救了她更让她震撼。 一直以来,她把她的心封锁,因为她知道,他只把她当玩物,他再喜欢她,对她再好,给她买再多的礼物,也改变不了她“玩物”的地位。可是今晚他的表现使她不确定,他说,她是他的朋友。 虽然他没有说“女朋友”三个字,但是一句“朋友”,足够说明他们两人的平等,至少他是尊重她的。 “当当当!”门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谁?” “我”,贺宇辰的声音?张爱琳捂住胸口。说曹操,曹操就到,她这是想某人,某人就到。 “开门”,门外的人不耐的催促。 门打开一个小缝:“你,你来干什么?” 话未说完,贺宇辰挤了进来,一脚甩上门:“谁让你走的?我不让你等着吗?” “我……” “我,我什么?不就是我妈说了你两句吗?这就受不了?” “我不是……” 封住! 贺宇辰堵住了那张嫣红的小嘴,他不想争执,害怕她会因为生母亲的气而不理他,所以他先声夺人,他要用他的热情使她忘记所有。他手掌扣住她的玉颈,将她紧紧固定在唇下,霸道的逡巡,有力的需索,撷取她唇内的甘甜芬芳。 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打扰,t恤,仔裤、内衣,内裤,从门边一路脱到床边,他将她扑倒在床上紧紧纠缠,冰凉的床单紧抵张爱琳的玉背。 他亲吻她的方式,他抚摸她的方式,仿佛天生她就是他的,而张爱琳此时已柔软如绵,在他的身下,含情脉脉,娇喘细细,说不出的婉转缠绵,水**融。 这和以往的经历不一样,和在山上的那一晚也不一样,这不仅是性的欢愉,她温柔的注视着他,玉手主动地探索他,滑过他结实的颈项,起伏的背脊,有力的臀部,欣喜地看到他在她的抚摸下颤抖,她陶醉于自己的魔力。 贺宇辰狂喜于她的主动,终于得到了他等待千年的珍藏秘果:“爱琳!”他粗喘:“我爱你!” 仿佛电流穿过她的身体,她有瞬间的呆滞,他爱我,他说他爱我。 他误会了她的呆滞,他以为她不喜欢他说出来,他生气了:“我不管你怎么想,你必须接受我。” 张爱琳笑了,他还是那么霸道,得不到回应就用强。但是她不习惯把爱说出来,她用做的,她翻过身来,将他压在身下,她低下头亲吻他,像他对她曾经做过的那样,在每处皮肤烙下甜蜜的印章,她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她的心意。 “爱琳,哦,爱琳”他狂喜的低喘从喉咙逸出。 当他深深潜入她的体内,美好的滋味,让他们同时惊叹出声。 额头低着额头,眼睛望着眼睛:“我爱你。”贺宇辰发出甜蜜的咒语。 张爱琳一笑倾城,吻上他的嘴,将他的誓言接管,吞吃入腹。 古老的爱情以最原始的节奏在他们身上奏出动人心魄的乐章。 清早,叫醒贺宇辰的不是窗外的鸟鸣,而是空气中漂浮的咖啡香气。 他扭头,床上已不见张爱琳的踪影,他惊慌地坐起身,卧室外传来一些声响,他蹑脚下床,打开房门。 ------------ 059.甜蜜早餐 餐桌旁的张爱琳听见声响,抬头,四目相接:“嗨”,她害羞一笑,声音轻沙。 原来她没有走,贺宇辰放下心来:“嗨”,他回她一笑,仿佛爱的伊甸园,他和她初识。 张爱琳放下手中的杯盘,突然有点紧张,爱让她变得谦卑,她脸一红,结结巴巴:“那个,我听邓伯说,那个你喜欢吃,吃西式早餐。”怎么只有一句话却让她说得呼吸不畅。 幸福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一夜缠绵,早上吃到心爱的人亲手做的早餐。贺宇辰深情款款望着她,将她的娇羞尽收眼底,他走过去亲吻她的额头:“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早餐很丰盛,烟肉三明治,火腿奶酪蛋饼,焦焦脆脆的烤吐司,色彩鲜艳的蔬菜沙拉,新鲜的柳橙汁和浓浓的黑咖啡。 她一定很早就起来准备,而昨晚,他让她睡得很少,他心中溢满浓浓的爱意。 说实话,早餐是什么味道,他没吃出来,因为他的视觉、味觉,感觉全部被张爱琳占满,他尝到的所有食物都是浓得化不开的蜜糖。 上班的路上,贺宇辰很自然地告诉她今天的行程和晚上的安排。今天是他父亲的生日,他要很晚才能有时间和她在一起。 张爱琳微微一笑:“既然是伯父生日,晚上多陪陪老人家吧!太晚就不要回来了。” “他们睡了,我再出来。”这样说,仿佛是偷跑出来约会的高中生。 “别那么累,又不是以后见不着。” “我想你,舍不得。” 张爱琳低头抿嘴一笑,无限娇羞。 贺父的生日宴会办得很风光,璀璨的水晶灯下,华衣美食,欢声笑语,对贺宇辰来说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是母亲让林嘉怡以他女朋友的身份招呼宾朋。 当着许多人的面,他不能让林嘉怡下不来台,所以只好任她挽着他的手臂满场飞。他多么希望此时此刻陪伴在他左右的是另一位佳人。思及此,他按捺不住对她的思念,找借口甩开林嘉怡,拔打张爱琳的电话。 占线,真让人失望。他刚挂断电话,一组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他不耐烦地接起:“喂?” 对方传来哽哽咽咽的哭声,吐字不清:“请问,是贺宇辰吗?” “哪位?说清楚” 对方极力地止住哭泣:“品辰,他,出了车祸。” 贺宇辰抓紧了电话:“你说谁?品辰?在哪儿?” “清泉村……” 贺宇辰挂断电话,拔腿就跑。 “宇辰,宇辰,你去哪儿?”林嘉怡追在后面,但是贺宇辰跨进悍马,早利箭一样射出。 崎岖的山路,贺宇辰紧握方向盘,呵呵冷笑:“清泉村,清泉村!”怪不得张爱琳跑到清泉村,怪不得她总是偷偷打电话,原来她早就知道他们在那里,只有自己像个傻瓜,被她蒙在鼓里,他心如刀绞。 “张爱琳,张爱琳”,他狠狠念着她的名字,恨不得将手中的方向盘捏碎,就在他信任了她,爱上了她,她给他迎头痛击。 心口巨大的血洞,像有千万根钢针在搅动,枉他那么疼她,那么相信她,枉他冒着生命救她,枉他为了她顶撞母亲,原来,自己只是个落入网中的小丑,一切都是她在操纵。 她戏演得真好,知道如何吸引他的注意,如何博得他的同情,如何在床上讨好他,他的身体前一秒钟还在想念她缠绕着他的感觉。 大骗子,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当他对她掏心掏肺,她却在背后嘲笑。遭背叛的痛苦使他的胃纠结,心抽痛,恨不得杀人。 当他赶到离清泉村最近的医院,浑身血污的一个年轻女人从椅子上缓慢站了起来,她的脸上满是擦伤,手臂上扎着绷带:“你是贺宇辰?” “我弟弟在哪儿?”他咆哮。 眼泪止不住又从张爱萱眼睛倾泄而出:“还在里面抢救。” “怎么回事,这是他妈的怎么回事,你最好现在就说清楚。” “我们在山路上不小心翻了车,跌落山崖。”张爱萱抽抽咽咽。 “为什么他妈的你没事,我弟弟却在里面?” 张爱萱捂住嘴,眼泪纷纷坠下:“我也希望是我,不是他,躺在里面。” “医生怎么说?多长时间能出来?” 张爱萱狠劲儿咬着自己的手背,摇摇头。 “你最好保佑他没事,不然,我拆了你们姐妹的骨头喂狗!” “爱萱!”走廊传来急促的跑步声。 “姐姐!”张爱萱扑到张爱琳的怀里放声大哭。 张爱琳轻抚妹妹的脊背:“怎么回事?爱萱?” 张爱萱只是嚎啕大哭,说不出话来。张爱琳看向贺宇辰。 贺宇辰殷红的眼睛,凶狠的表情像随时准备把她们姐妹撕碎。张爱琳的心冰冷,在她得知贺宇辰也赶到这里来的时候,她的血液瞬间凝结,他一定会误会她,而被他误会,光想想就让她害怕得快窒息。 这时抢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怎么样,医生?”三个冲了上去。 “生命暂时没有危险,但是意识还没有清醒,建议转院,我们这个小医院设备,技术都不完备。” “好。”贺宇辰马上开始联系。三个人进入病房,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贺品辰:头上缠着一圈一圈的绷带,脸部红肿,脖子以下都覆盖在棉被下。 “品辰!”张爱萱扑上去,泪如雨下。 “你别碰他!”贺宇辰从后面提住张爱萱的衣领:“从今以后,你们姐妹休想看到他一个身影。” “宇辰!”张爱琳上前:“你先放开她,有话我们可以好好说。” “放开她,你让我放开你妹妹?”贺宇辰狠狠盯着张爱琳,然后冷笑一声,猛着松开张爱萱,然后愤怒地指着病床上的弟弟:“我让你们姐妹俩放开我弟弟的时候,你们放开了没有?结果呢?你们把他弄成这个模样?” “这是意外,谁也不想这样。”张爱琳抿紧嘴。 “那他妈的你们为什么不意外,让我弟弟意外?” ------------ 060.只是交易 他的态度让张爱琳的心慢慢下沉:“宇辰,你别激动,转了院,你弟弟会好的,而且这件事,我希望跟你解释一下。” 贺宇辰咬牙切齿:“你们最好日夜祈祷他会好起来,不然,你们一家三口,我让你们生不如死!”,他冷冷看着张爱琳:“至于解释,你们嘴里有一句真话吗?还是省省吧!” 他的话,像道闪电劈裂张爱琳的心,这是昨晚床上热情如火的人吗?这是早上开车还在拥着她的人吗?他连一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她吗? 贺品辰转到***医院的时候也是张爱琳母亲转出医院的时候,并且她们被拒之门外,不能守在贺品辰身边。张爱琳无怨,她知道贺宇辰一定还在生气,但是她会解释的,一定要争取机会见他。 “姐”张爱萱抬起红肿的眼睛问张爱琳:“你和品辰的哥哥是什么关系?”他们俩个好奇怪,眼神和说话的态度都不一般。 “一言难尽。”张爱琳苦笑了一声,然后恨恨地盯住妹妹:“你们呢?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私奔?知不知道我们有担心?” “姐!”张爱萱低下头:“如果有办法,我也不会这么做。” “他有那么好吗?让你抛弃妈和我?” “不是抛弃,等我们站稳了脚,把你和妈接走,我们一起生活。” “就凭你们,一个做装修工,一个当老师,有那样的能力,能治妈妈的病,能养我?” “我们只是为了维持生计才那么做,晚上,品辰都在做画,有一天,他的画卖了钱,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姐,你应该看看他的画,画得太棒了。”说到贺品辰的画,张爱萱的眼神放光。 为什么只说他画画?她不画吗?“你呢?画得怎么样?” “白天上课,晚上给他当模特,抽不出时间画。”张爱琳不以为意。 “为他牺牲值得吗?” 张爱萱郑重的点头:“姐,爱,是好的,让我完满,能参与他的画作,我,是幸福的。” 张爱琳见妹妹那么笃定,心下羡慕又担心,她轻轻抚抚她的头:“好好生活吧!做好心理准备,他们家不会轻易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我们没想过同意,等品辰好了,我们还会继续这样的生活。” 张爱琳突然想起来:“为什么前几天你们不在?我去找你了。” 张爱萱低下头:“去外地看一个画展,耽搁了几天。我回来听邻居说,有人找我们,正想着明天就搬走,结果晚上就出了车祸,翻到山沟里。” 张爱琳心一惊:“搬走?你们还想搬走?” “嗯”,张爱萱点点头:“不能让他们家找到我们,不然我们铁定就分开了。” 张爱琳吃惊地看着妹妹:“你舍得妈妈吗?你放得下心她的病?” “我不是给你留了一百万,那是给妈妈看病的钱。” 呵,张爱琳苦笑,原来如此,可是妹妹这么做,却害了她们,让贺宇辰以为她们姐妹是贪钱的人。“钱,我已经还给他们家了。” “啊?”轮到张爱萱吃惊。 “你也太天真了,以为我会要他们的钱吗?” “那妈住***医院是哪来的钱,那家私人医院很贵的。” 咳,咳,张爱琳清了清嗓子:“是个朋友帮忙。” 张爱萱狐疑的看了看张爱琳,没错过她红了的耳廓:“姐,你没说慌吧?” 张爱琳站了起来准备洗漱:“睡吧!你不是要明天一早去看贺品辰。” 妹妹一早去医院探望贺品辰,而她这个姐姐,一大早堵在贺宇辰公寓门口。 大门“刷”地一声拉开,看见他阴沉的脸,瞬间,张爱琳屏住了呼吸:“嗨!”她故作镇定的打招呼。 门内的贺宇辰皱紧了眉毛,轻蔑地盯了她一眼,然后绕开她无视地走过。 “宇辰!”张爱琳跟在身后:“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解释,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贺宇辰蓦地转身:“张小姐,我看见你很厌恶,就像吃饭时发现碗里有个苍蝇一样,你懂吧!让人恶心,所以请你饶了我,别来缠我。” 他的话字字句句刺伤她的自尊,如果是以前,她绝不会再留下恳求,但是,他们经过那么美好的夜晚,她的身与心都已给了他,她不能轻易放弃。 “我知道他们在清泉村,只比你早一天,我…..” “停,我没兴趣知道你们姐妹任何事!”他大手一挥,划清跟她的界限,留给她鄙夷的一瞥,按下电梯离开。 张爱琳硬生生吞下他丢给她的残忍,感觉自己好渺小,好卑微,这个前几天还在她耳边说着情话的男人,既可以让她飞上天堂,也可以让她堕入地狱,但是她不怪他,毕竟是她隐瞒了他真相,她不会放弃的。 深夜的天空下起了靡靡细雨,贺宇辰熄灭手中的烟蒂,猛然惊见大楼外的红砖路上,一个纤细身影,他冷笑一声,这个女人真有毅力啊!他早上上班前通知门卫不准再放她进来,她竟然就在楼外面等。 看她长发被雨水打湿,冻得瑟瑟缩缩的肩膀,他有一刹那的心疼,但马上他想起她的真实面目:“苦肉计”她最擅长。 他无视她,准备绕过她,从他知道她骗了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当她是陌生人,但是她抓住了他的衣袖:“宇辰,给我们俩一个机会。” 她说什么?给“我们俩”一个机会?他盯了眼她抓着他衣袖的手:“张小姐,何来的我们?我和你只是肉体交易,不记得了?当初我提议你当我的床伴,做为报偿,我支付你母亲的医药费?你是不是自作多情了?” 张爱琳的脸色瞬间惨白,她紧紧抿着的嘴唇轻轻颤抖。肉体交易,他只把他们之间的美好看成是肉体交易。“我爱你”三个字言犹在耳,而现在他说,只是肉体交易。 “宇辰”一个娇脆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张爱琳狼狈地回头,原来是一身优雅套装的林嘉怡。 林嘉怡上前挽住贺宇辰的手臂,惊见站立一旁淋成落汤鸡的张爱琳:“这不是,这不是…..,宇辰,她怎么会在这儿?” ------------ 061.呓语真情 贺宇辰嘴角一撇,无奈的自嘲:“纠缠我的女人还少吗?” 林嘉怡上前打掉抓住贺宇辰衣袖的张爱琳的手:“不要脸的女人,敢纠缠我的男朋友!” 心痛得好像被撕裂,她怕得浑身僵硬,他是她的男朋友?难道那些日子,他同时跟两个女人?难道那些缠绵,不仅仅是她一个人,张爱琳注视着贺宇辰,殷红的眼睛无声地寻问。 贺宇辰看她脆弱哀伤的模样,心被拧痛,他憎恨自己还被她牵动心绪,粗暴地呵斥:“还不给我女朋友让路?我可不想我爱的女人淋湿!” “他爱的女人?”张爱琳的眼泪骤然滑落,前几天,他还说过他爱她,转眼,这个穿优雅套装的女人又成了他的爱人。她好傻,想也知道,他怎么会爱上自己,那些床上的情话怎么能当真?那个叫林嘉怡的女人才是他爱的女人。 上次辉哥扎伤他的手臂,他就在林嘉怡的病房,她怎么就那样傻,忘记她是他的女朋友,是他给她的宠爱吗?让她以为自己会是唯一,真好笑! 泪水不断的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恍惚中,她被林嘉怡粗暴地推了一把,跌至红砖路的树旁,细雨混着泪水浸湿她的嘴角,好傻,真是好傻,她真是天下最愚蠢的女人,她伏在地上歇斯底里的痛哭。 雨渐渐转大,噼里啪啦打在身上,脸上,她已麻木,但是该死的,为什么她心上的伤口不能麻木,如果她的伤口看得见,一定已是血流成河。 进入公寓的贺宇辰给自己倒了杯烈酒,仰头一口咽下,张爱琳绝望受伤的面容还在他眼前重叠。他来到窗前,雨下大了,哗哗地敲在玻璃上,绿树下,黑色的身影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深秋的夜晚很冷,他记得她只穿一件衬衣。 “宇辰”,林嘉怡从后面抱住他:“我知道你为品辰的病心烦,你放心,现在医术这么发达,他会清醒过来的。” 贺宇辰冷冷地推开她的环抱:“你怎么到这儿来?” “是伯母让我过来,他说你一个人在这儿,她不放心,让我来看看你。” “笑话”,贺宇辰嗤之以鼻,母亲最不放心的是怕他又带张爱琳过来吧!她不知道,他们俩个早已成了陌生人,不用她再费心防范。 “你现在已经替我妈看到我了,可以回去交差了!”贺宇辰面无表情的驱赶。 林嘉怡尴尬,自尊受损,她这样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多少人排队等着约会,偏偏她亲自送上门来,他还不要:“宇辰,你以为我就是替伯母来看你吗?” 贺宇辰不耐:“林嘉怡,我现在心思全放在我弟弟的病上,还有我的事业上,我没有其他的心情交女朋友。” “可是?刚才在楼下,你说我是你爱的人。” 贺宇辰冷笑:“那不过是让别人死心的挡箭牌。” 他说得那么无情,对拿她当挡箭牌无丝毫愧疚。不过,他也拒绝别的女人不是吗?知道这点,至少让她好受点:“宇辰,如果你没精力交女朋友,让我陪你就好。” 她说得好卑微,堂堂林家大小姐,肯为爱如此委屈。 贺宇辰定定看着她:“我不需要人陪。” 林嘉怡瞬间落泪:“你好狠心。” 贺宇辰不为所动,扭转身,看向窗外,树下的那个身影已经不在,她在那里,他看着心口发闷,她不在那里,他的心口空洞。 既然弟弟已找到,那他们再没有交集的可能,从此,他们桥归桥,路归路,他们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为什么?他的心这么疼! 林嘉怡“砰”地关上门,逃出了贺宇辰的公寓,他就是座永远不会融化的冰山。 深夜,张家的小套房,张爱琳满脸通红,辗转反侧,痛苦的低吟从她干裂的嘴唇逸出。 张爱萱床上坐起,翻身查看:“姐,你怎么了?”她用手摸她的额头,好烫,天啊!发烧了。 “姐,你怎么样?”她轻轻摇撼姐姐:“用不用去医院?” 头好晕,身体里像灌满铅,张爱萱晃动她,让她恶心想吐。 张爱萱见姐姐浑身颤抖,吓得不轻:“姐,你别吓我,你要挺住,我这就叫120急救!” 短短两天,她两次拔打120,一个是她挚爱的男人,一个是她挚爱的姐姐,她要疯了。 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张爱琳,憔悴不堪,手背上吊着点滴,医生说,高烧转成了肺炎,至少需要住院十天。 她被烧得意志模糊,脑中不断翻腾的都是坠落山崖的场景,她一只手抓住树枝,全身痛得仿佛火在烧,她祈求山上的贺宇辰:“宇辰,救我。” 而他冷着脸,看她的笑话,突然林嘉怡的脸冒了出来,她猩红的嘴唇大笑:“别管她,我们走!” “宇辰,宇辰!”她用尽全力大声呼喊,但是干哑的喉咙只发出虚弱的低喃。 “你说什么?”张爱萱守在姐姐的病床,将耳朵靠近她干裂的嘴唇。 “宇辰,宇辰......,别丢下我......”张爱琳的手无意识地抓紧床单。 张爱萱吃惊地看着姐姐,她叫谁的名字,宇辰?难道姐姐和品辰的哥哥......? 姐姐怎么会爱上那种恶魔一样的男人,她回想起在清泉村的医院,贺宇辰大叫着:“为什么不是你发生意外”,还有昨天早上,她去***医院看望贺品辰,他残忍地将她推到门外,不仅不许她见,并且恶狠狠地吩咐保安,连医院大门也不准她进。 她从没见过他那样蛮横粗暴的男人,可是姐姐竟然,心心念念想着他,叫着他的名字,太出人意外了。 “宇辰,水!”张爱琳舔舔干裂的嘴唇。 张爱萱赶紧拿棉签沾水,湿润她的嘴唇,看她皱着眉头辗转低吟,她心里好难受。姐姐一向很坚强,照顾妈妈,经营面馆,还要为她这个妹妹操心,可是现在她躺在病床上,好脆弱。 贺宇辰到底对姐姐做了什么?让她么痛苦。 不行,她要去找贺宇辰问个清楚。他凭什么这么伤害姐姐,他凭什么不让自己见品辰,他有什么权力这么对待她们姐妹。 ------------ 062.你快乐还是他快乐 贺氏办公大楼,走廊上:“嗒嗒嗒”,急促的脚步声追赶前面平底帆布鞋的主人:“小姐,没有预约,你不能进去,小姐……” 怎么想见个贺宇辰就这么难,先是门口保安百般刁难,好容易用计混进来,谁知道他的秘书,又左拦右挡,其艰难程度,简直赛过士兵突击。 多亏穿了帆布鞋,张爱萱感叹自己的英明,她“啪”地推开办公室大门。高跟鞋的主人紧跟着气喘嘘嘘地也到了:“贺总,这位小姐,她硬闯进来!” 贺宇辰从电脑前抬起严厉阴沉的脸,瞅了眼气势汹汹的张爱萱,然后吩咐石秘书:“叫保安拖她出去!” 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声音冰冷无情。 “慢着!”张爱萱开口:“如果把我赶出去,我让你们马上见报!前几个月不是闹得沸沸扬扬吗?你们还想再来一次?” 果然是有手段,而且姐妹俩的手段如出一辙,想当初,姐姐不也是如此吗?贺宇辰冷笑一声:“有本事你就见报,要想威胁我,你打错了算盘!” 张爱琳倒抽口凉气,没想到他会不在乎,气焰不禁矮了几分,但仍虚张声势:“我是说真的,我肯定会让你们见报,让新闻媒体大炒特炒!” 这个时候三四个保安跑了上来,他们抓住张爱萱将她往外拖,张爱萱双手死命抓着门框,不肯屈服,拼命挣扎的劲头,就像要拖她进刑场,她使出全身力气怒喊:“你没有权力不让我见品辰,你没有这个权力,你没有!” 几个保安将张爱萱腾空架起来,往外抬,张爱琳还在死命往办公室里大喊:“你不讲理,你是个恶魔,你害我姐紧急住院,你不是人!” “慢着,带她进来!”办公室内传来贺宇辰的命令,几个保安连忙照做,紧紧抓着张爱萱,将她带着贺宇辰的办公室。 “你刚才说什么?”贺宇辰走进张爱萱,紧紧盯着她。 “你不是人!”张爱萱毫不惧怕又骂了一次,辱骂他怎么了?他就是个不通人情的恶魔。 “前面一句”贺宇辰的心紧张地悬着,轮廓分明的脸异常僵硬。 前面一句?哦,张爱萱了然,原来他对姐姐还不是无动于衷,她看了眼左右抓着自己的保安:“让他们放开我。” “放开,都出去。” 保安和秘书纷纷退出,贺宇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张爱萱:“说,她怎么了?” “先让我见品辰!” 贺宇辰气炸了,上前一把掐住张爱萱脖子:“不许跟我讨价还价!说,她到底怎么了?” 瞬间,张爱琳脸孔紫涨,她艰难地地用手指指脖子,她不能呼吸了,她要死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恶魔呀,一句话不对,就会要人命。 贺宇辰松开了手:“别再考验我的耐心!” 咳咳咳,咳咳咳……,张爱萱大口的呼吸空气,哎呀妈呀,差点丢了小命。她努力顺气,瞪贺宇辰:“你凭什么掐我?” “再不说,我......”贺宇辰做势又要动手。 张爱萱赶忙跳离一步,保持安全距离才开口“我姐高烧不退转成肺炎,现在在医院,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肺炎? “已经脱离了危险,幸亏送得早,要是再晚一步,医生说会……” 听到脱离危险几个字,他紧张的神经稍微放松一点,他以为她出了车祸或是其他更糟糕的。 “她已经烧迷糊了,一直在念你的名字,不停地念,看起来非常痛苦,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贺宇辰的下巴绷紧,脸色阴郁的可怕,但是一言不发。 “你和我姐是恋人关系?”张爱萱问出心中的疑问。 贺宇辰转过头,望着这个和张爱琳面貌相似的年轻女孩,冷硬的声音吐出两个字:“不是。” 张爱萱惊愕,他明明关心姐姐。 “你现在可以走了!”贺宇辰无情地下逐客令。 “我要见品辰。” “你们害他还不够惨吗?”贺宇辰愤怒地眯起眼睛。 “那是意外。” 贺宇辰迫近她,叱喝:“不是意外,他跟你在一起早晚会死在你手里。” 张爱萱心痛:“你胡说,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就是我!” 贺宇辰扬眉冷笑:“你爱他的钱,还是他的人?” 张爱萱摇摇头,不敢置信她和品辰之间的纯洁感情竟会遭他这样玷污:“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他跟我在一起非常快乐。” “是你快乐,还是他快乐?就算是他快乐,他能快乐多久,他的大把时间都浪费在油漆房子上,有多长时间潜心作画? 你看看他跌到山里,手上还有油漆的印记,他的手是用来画画的,不是油漆房子的,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张爱萱气得发抖:“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他从来没有像在山上一样平静过,他在山上很满足,很幸福,他的画更有灵感!” “满足,幸福?代价就是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什么?他还昏迷不醒?”张爱萱惊恐,指甲戳入掌心:“我要见他!” “你绝对不可能再见到他!在清泉村的医院那就是最后一面,我再也不会让你们伤害他!”贺宇辰走到办公桌,打开抽屉,拿出支票簿,刷刷刷签上名,往张爱琳脸上一扔:“呐,空白支票,你们自己填,要是再敢来捣乱,我让你们母子三人死地葬身之地!” 张爱萱气得快要抓狂:“你以为我是为了钱吗?我们是真心相爱!”她捡起地上的支票撕个粉碎:“只有你这种人才什么都用钱衡量,你没有心,你是魔鬼!” 贺宇辰不理会张爱萱的大吼大叫,他按下内线电话:“保安,把我办公室的女人拖走!” “不用你劳驾,我自己会走,幸亏你和我姐不是恋人关系,因为你不配!”张爱萱恶毒地说完,转身就走。 她算是见识了品辰的哥哥是什么德行,以前光听品辰说,哥哥很厉害,原来厉害就是这么个厉害法。 怪不得姐姐痛不欲生,遇到这样的人,怎么能不伤心。 但是,品辰,为什么你还昏迷不醒? ------------ 063.心碎的呐喊 午后的阳光打在田园面馆的玻璃橱窗,四点钟的时候,店里比较轻闲,张爱琳姐妹各据长桌一角,张爱萱玩弄着手机挂链,她感到深深的无奈,从来没有这么束手无策过,就像被列入了黑名单,十多天她连医院的大门都无法进入,更别说能见到贺品辰,也更别说能了解到他的消息。 她望向姐姐张爱琳,姐姐身体已经全然康复,但是精神遭受巨大打击,整个人萎靡不振,像朵娇艳的花失去了阳光雨露的滋养,变得黯然无光。 她问张爱琳:“姐,你和品辰的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张爱琳嘴角一抹苦笑:“现在已没有任何关系。” 张爱萱小心翼翼:“那以前......?” “以前都是误会。”张爱琳轻描淡写,但是显然不想再提,她把话题引向妹妹:“贺品辰有消息吗?” 张爱萱垂头丧气:“我真急死了,姐,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她使劲揉捏手机上的挂链,恨不得将它挤碎,挤出个方法来。不一会儿,桌面上滴下一滴眼泪,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张爱琳握住妹妹的手无声的抚慰她,看见妹妹这么伤心,她很心痛,但是却无能为力。 “姐!”张爱萱叫了一声,像再也忍不住一样,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张爱琳站起来将妹妹搂在怀里:“好了,好了,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她想到贺宇辰的狠心,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纷纷落下,她用手背去擦,却怎么擦也擦不完。 茶室,刘秘书望向对面而坐的张爱琳,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联系自己,更没想到,她会请他帮忙,让妹妹见贺品辰。 她本来长得就纤细,现在一消瘦更加纤细得令人让心疼。他很同情她们姐妹,但是这事不是闹着玩的,他很为难:“张小姐,你了解贺总的脾气,如果他知道了,别说工作没了,只怕我的命我也保不住了。” 张爱琳凄然一笑:“刘秘书,如果我有别的办法,也不会为难你,想来想去,除了你,实在没有别人可以帮助我们。我打算让妹妹乔装打扮混进医院,你只要告诉我们,贺品辰住哪个病房就可以,剩下的就看天意,能见着就见,见不着我妹妹也死心了,绝不会给你添麻烦!” 刘秘书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二少爷有时会去医院公园的长廊透风,如果你妹妹能混进医院,在那儿也许能见着他。”他说得很含糊,字里行间都是不确定。 但是张爱琳听了却生出无限希望:“谢谢你,刘秘书。”然后她又体会出另一层意思,简直是又惊又喜:“这么说,贺品辰已经清醒过来了?”要是妹妹知道了得多高兴啊。 “是的。”刘秘书并没有感染她的兴奋,他若有所思。 待张爱琳走后,刘秘书给贺宇辰打了个电话,汇报了张爱琳联系他的情况。 贺宇辰冷笑一声,她们姐妹真是贼心不死啊!好,我就让你们彻彻底底死心。 张爱萱戴上蓝色美瞳,金色假发,又画了个大浓妆,顺顺利利进入了医院大门,她心里一阵窃喜。 医院的公园郁郁葱葱,草坪的一侧有个红色的长廊,覆满藤蔓植物,就是这儿了,贺品辰会在这儿透风,她附近找了个棵大树,躲在后面,满怀期望,等着他的到来。 她突然想起一句诗:“你说你四点来,我三点就开始幸福了。”忐忑不安,紧张兴奋,时间是那么的难熬,同时也是那么的幸福,因为既将和心上人见面。 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几个人簇拥下徐徐而来,他穿着病号服,头上缠着绷带,那走路的姿式,浑身散发的气质,即使远到只看见一个点,她也认得出来。 他越走越近,她的心也跳越快,他恢复得很好,看上去精神不错,她的爱人回来了。她从树后走出来,叫了一声:“品辰。” 他好象被她吓了一跳,没想到树后会钻出一个人来:“你是谁?” “我是爱萱啊!不认识我了吗?” 贺品辰困惑地看着她,张爱萱突然明白了,她笑着抓下假发,取下美瞳:“我是爱萱,看清楚了吗?” 贺品辰身后的女人走了上来,在他耳边说几句,贺品辰恍然大悟,他盯着张爱琳,先前的困惑被厌恶所取代:“你来干什么?你为什么总是缠着我?” “品辰!”张爱萱惊呆了,他怎么会这么说:“我是你的爱萱啊!张爱萱。” 贺品辰听到她强调名字,似乎更气愤了:“我说的就是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已经受够你了,你害我还不够惨,还有脸再见我,滚,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贺宇辰说得是真的,他觉得是她害了他:“品辰,你后悔了,你恨我?” “我当然恨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模样!”他恶狠狠地吩咐左右:“还不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贺品辰的身后走出来几个人,不由分说,抓住张爱萱就往外拖,张爱萱没有挣扎,她不敢置信地紧紧盯着贺品辰,这就是她千辛万苦来找他得到的结果?他竟然说他恨她。如果话语也能变成利箭,那他颗颗穿透肌肤,射中她的心,瞬间四分五裂。 她痛到失语,她痛到哭不出声。 贺品辰看见她伤心欲绝的脸,胃里抽紧,没来由得一阵心痛,莫名其妙,如果她是那样的人,他怎么还会舍不得。 她被几个人拖着越走越远,突然她转过身来,冲他大喊了一声:“贺品辰!” 他被那心碎的声音震慑,正在发愣,贺宇辰走上前,拍了拍他:“回病房吧!医生说你还不能出来太长时间。” 贺品辰困惑地看着哥哥:“哥,我怎么看她不像那种人。” 贺宇辰鼻子里哼了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人的脸上又没写着字。” 贺品辰追随张爱萱的背影,最后看她一眼,他轻抚胸口,这里竟然还在痛,因为那声心碎的呐喊,仿佛他的心也跟着裂了。 ------------ 卷二 爱的挣扎 ------------ 第一章 别后重逢 忘字上面是个亡,下面是个心。想要忘记谁,只有死了心,才能忘得了。 张爱琳重新找店面,把面馆从贺氏办公大楼的街上迁出,避免一切可以触到贺宇辰的人和事。然后随着时间一分一秒,一天一天,一个月一个月,一年一年不停的流逝,曾经的痛彻心扉渐渐模糊,终于退到脑后,不再午夜梦回,泪湿枕面。 妹妹张爱萱学校恢复了上课,毕业后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一晃三年过去了,在母亲的压力下,她们姐妹俩都有交男朋友的任务。而首当其冲,作为姐姐是要发挥好“模范带头”作用,于是二十七岁的大龄女青年张爱琳认真挑选了交往对象。 他叫林昊,是个常到面馆吃饭,并且殷勤追求她的客人,长相英俊儒雅,品格正直善良,气质斯文有礼,但是最让她看中的还是他的条件。 他是个一无所有的打工族,无房无车,无存款,还是个孤儿。说她被上次恋爱经历吓怕了也好,说她物极必反也好,反正潜意识里她觉得有钱人是都是为富不仁,只会玩爱情游戏、金钱游戏的骗子。她好容易从痛苦的旋涡中爬出来,如惊弓之鸟,一辈子都不想再和贺宇辰那样的人打交道。 周末的商业街熙熙攘攘,张爱琳和刚开始交往的男朋友林昊从电影院走出来,融入了挨肩接踵的人群,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和旁边的同学打打闹闹,不小心撞了张爱琳一个趔趄,林昊赶忙扶住。 “没事吧?”林昊关切的询问,他柔和的脸部线条让人看起来温暖而亲切。 “没事。”张爱琳微微一笑。然后她觉察到他刚才扶住她肩膀,防止她摔倒的手臂没有再离开,他现在是搂着她在前行,她身体僵硬,感觉非常不自在。 她想从他的手臂下逃开,但是她马上提醒自己,这是她新生活的一部分。 “哥……”身后传来轻脆的女声,林昊的身体一僵,但是他没有理会,搂着张爱琳继续前行:“哥……”,身后的女人又喊了一句,这声音有点耳熟,张爱琳回头,林昊也只好跟着停下。 只见拎着当季名牌手袋的林嘉怡手挽贺宇辰的胳膊在他们几米远的地方招手。 张爱琳脑袋嗡的一声响,那个人是贺宇辰,脑海中只跳出这三个字,然后就是一片虚空,什么也没有的虚空。 “哥,真的是你。”林嘉怡很是兴奋,拖着贺宇辰的手臂走至近前。但是看清林昊身旁的女子,她立时变了脸色,这不是那个开面馆的张爱琳?她还纠缠过贺宇辰。 她扭头去看贺宇辰,见他死死盯了眼搭在张爱琳香肩上的手臂,然后面无表情去看周围的人群,仿佛这样的街头偶遇非常无聊。 张爱琳的心乱作一团,猝不及防的相逢,使她瞬间回到痛苦的始点。她根本听不清林嘉怡跟林昊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林昊说了什么?她只想躲起来一个人缓缓神,告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你觉得怎么样?”林昊询问张爱琳。 “嗯?”张爱琳茫然不知所问,她发现他们三人都看着他,她对上贺宇辰的目光,发现他冰冷的视线和他们最后一次相见时一样无情,那天哭倒在他家楼下的回忆霎时让她如梗在喉。 “跟我们一起吃个饭,你觉得如何?”林昊再一次征询她的意见。 张爱琳虽然听见他的询问,但是那些字却不能进入她的脑袋,她没办法思考,只好模糊的回应了一声:“嗯。” “去哪儿吃呢?你想吃什么?”林昊询问张爱琳,以她的意见为圣旨。 张爱琳摇摇头,表示无所谓。 林嘉怡见哥哥对张爱琳这么殷勤,悄悄俯在他耳边问:“哥,你们是什么关系?” 林昊一笑,将张爱琳搂紧了一点:“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我女朋友张爱琳。” “女朋友?”林嘉怡张大了嘴巴。 已经过去了三年,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亲口听见别人介绍,她是别人的女朋友,竟然还会有一种遭到背叛的感觉,贺宇辰已经结痂的伤口又渗出血丝。 他锐利的视线紧紧盯着张爱琳,她的样貌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更瘦了一些,以前在她身上洋溢的对生活的热情似乎渐渐收敛,相反多了份淡漠疏离的气息,给她凭添一种忧郁的神秘。 她换了风格勾引男人了吗?她就那么贱,一定要做这种事?如果她改邪归正好好的跟一个和她条件相当的人谈恋爱,他也没这么生气,但是她顶着这样一张不染尘世的脸出来招摇撞骗真让人火冒三仗,处处提醒他,他以前是多么的愚蠢。 林昊指着林嘉怡给张爱琳介绍:“这是我妹!”然后又指向贺宇辰:“这是我妹的男朋友贺宇辰。” 出乎林昊的意料,妹妹和贺宇辰对他的介绍没有任何友好的表示,一个是一脸鄙夷,一个是冷若冰霜,这也太不礼貌了,他扭过头打算跟张爱琳解释解释。但是却瞧见她神情恍惚,脸色惨白,忙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他的大手很自然地抚上她的额头去试体温,不烫,没发烧。 林嘉怡感觉手掌下贺宇辰的手臂突然变得僵硬,她疑惑地瞟了眼贺宇辰,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变化。不过,他一向如此,向来不会喜形于色。 “嗯,我有点头晕,想回家了。”张爱琳手抚着额头,顺势说出了借口,不过,这也不算是借口,她是真的头晕目眩。 “我送你。”林昊提议。 “不,我一个人能行。”张爱琳婉拒,她迫切需要一个人安静地呆会。 “你不舒服,一个人回家,我怎么能放心?”他不容分说,圈住她的肩膀,然后又对贺宇辰、林嘉怡两人说道:“你们自己去吃饭吧!我们改天再聚。” 在林昊的护送下,张爱琳来到路边打车。张爱琳感觉自己就像个逃跑的懦夫一样从贺宇辰身边经过,单单是与他擦身而过,就让她心痛得颤抖。 三年,已经过去了三年,她以为这三年,他加诸于她的影响早已烟消云散,谁知他一个眼神就能将她打回原形。 ------------ 第二章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贺宇辰与林嘉怡就餐于精致的法国餐厅,席间,照例还是林嘉怡负责说,贺宇辰负责听,这是两人几年来的相处模式,至于贺宇辰有没有将内容听进去,林嘉怡不想深究,也不敢深究,因为深究下去,只怕自己会伤心。 因为当初她是耍了点手段,才得到他女朋友这个身份,而他对她,这几年来,一直不过如此,并没有多少热情。 但是她也是知足的,毕竟他的身边除了她,没有别的女朋友,而且贺宇辰的父母对自己更是相当满意,所以她这个女友的地位稳如泰山,而且不久的将来,他的妻子这个身份,也是除了她,再没有第二人选。 所以只要她不是太贪心,要求他对她有多宠爱,或是多挤出时间陪她,那么他们俩个之间的相处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甚至连吵架都不会有,因为他那个人说话都很少,更别提有热情吵架了。 贺宇辰并没有比往常更冷漠,但是酒倒是比往常喝得多了一点。餐后的咖啡,他没有点,依旧要的红酒。 林嘉怡笑道:“看来今天的红酒比较符合你的胃口,我看看是哪儿出产的。”她拿起酒瓶研究。 突然贺宇辰来了一句:“你哥交那种身份的女朋友,你们林家能同意吗?” 林嘉怡放下酒瓶,嗤笑一声:“我们家能同意才怪呢?我看我哥就是玩玩吧!不会当真。”然后她又语带酸意:“那个女人 不是还纠缠过你?我记得有一次在你公寓楼下,她还等你,看来她是有钱的男人都不放过啊。” 贺宇辰一口喝光了杯里的酒,又倒了一杯:“你不把你哥叫过来提醒提醒他,小心他识人不清。” 林嘉怡不想两人的约会还有第三者当电灯泡,笑道:“我哥可不傻,他不会对那样的女人当真的。” “那可说不定。” 贺宇辰把玩手里的杯子,他想弄清楚,张爱琳和林昊到底进行到什么地步。 “好吧!好吧!听你的,我把他叫过来。”林嘉怡见贺宇辰很认真,只好拿出包中的手机拔打哥哥的电话。 不一时,林昊来到,他刚送完张爱琳回家,还没有吃饭,于是点了个套餐,吃得兴味正浓。 林嘉怡神神秘秘地笑道:“哥,你那新交的女朋友,我们可认识。” 林昊停下手中的刀叉:“哦?有这事?在哪儿认识的?” “哥,你还记我几年前被烫伤吗?就是在她的面馆。” “你确定?”林昊不敢置信:“有这么巧?看来我跟她还真是有缘分,早几年前就有了瓜葛。” “哥!”林嘉怡骄蛮地叫了一声,表达自己强烈地不满:“我可是被烫伤诶,很痛苦的,你还说什么和她缘分不缘分。” “你那烫伤一点也不严重好不好,连个疤也没留。不过,你说,要是那时我去医院探望你,刚好她也去,不是早几年就认识了吗?”林昊想到这个可能性,无限遐想,如果那时就开始追求,现在早已…… “哥,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林嘉怡假装打个冷颤:“好恶心!我可提醒你,那个女人交友目的不纯,专爱傍大款,找有钱人,你呢?为她花掉几个钱不要紧,可别被她骗了。” 林昊听到妹妹的话哈哈大笑:“得了吧!说哪个女人物质我都信,就说她我不信。我实话告诉你们吧!为了追她,我可是没少花心思,可是就不能打动她的芳心,后来从她妹妹那里了解到她交男朋友的条件,我伪装了一翻才总算让她点头同意跟我交往。” “你们知道她交男朋友的条件是什么吗?要无房无车无存款,还要必须是孤儿!”林昊想起在张爱琳面前的伪装就很搞笑,他好歹也是一个堂堂集团公司少东,未来企业的接班人啊!不过,这样的扮演真的很新鲜,很有趣。“对了,你们可别给我说漏了,我现在名字都改了,叫林昊,不叫林嘉昊。” “哥,你别做梦了,她早就知道你是什么身份,然后故意用这招吸引你。” “不可能。”林昊笑着摇摇头,正好服务生把牛排端上来,他开始朝牛排进攻。 “即使以前不可能,现在她肯定也知道了,我在她的面馆烫伤,她当然知道我的身份,你可别忘了,今天在街上我们以兄妹相称” 林嘉昊呆住了,怪不得张爱琳当时脸色惨白,原来她明白了我在骗他。这可糟了,好容易费尽心思,佳人刚点头同意交往,马上就来当来一棒。 “哥,你就醒醒吧!她肯定是早知道你的身份,有目的地勾引,有谁交男朋友还有那么变态的条件,非要无房无车无存款的孤儿。” “别吵,我在想办法。”林嘉昊示意妹妹禁声。他灵光一闪:“有了,就说我是你远房哥哥,从小寄居在你家,怎么样,这个说法没什么漏洞吧?” 见哥哥仍执迷不悟,林嘉怡生气了:“哥!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我们是几年前就认识她,比你要了解得多。” 一直冷眼旁观没有开口的贺宇辰突然插了一句:“林大公子对这个游戏很认真啊。” 林嘉昊笑道:“也不一定是游戏,越跟她相处,越觉得她值得认真对待,以后结婚也说不定。” “哥!”林嘉怡不依了:“她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当我的嫂子,我告诉你,她还纠缠过宇辰呢!” 林嘉昊霎时敛住笑容,看向贺宇辰,贺宇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不置可否。 “当然,宇辰才不会理会那种女人!”林嘉怡赶忙为男朋友辩白:“所以,哥,你千万别上那女人的当。” 林嘉昊拿起刀叉继续吃牛排:“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判断。” “我是为你好!”林嘉怡真是看不出那个张爱琳哪点出色,竟然会让哥哥着迷。 “少管我的闲事!”林嘉昊不为所动:“我会弄清楚原委,我可告诉你啊!别把我的事说走嘴,我现在是你的表哥,叫林昊,不叫林嘉昊。” 警告完妹妹,林嘉昊看向贺宇辰:“你和张爱琳是什么关系?” ------------ 第三章 很在意的问题 贺宇辰冷冰冰的视线对上林嘉昊,想到刚才他的手臂搭在张爱琳的肩上,他恨不得一拳将他挥倒在地,连从他嘴里说出“爱琳”这两个字,他都感到怒不可当。 接触到贺宇辰恶狠狠的视线,林嘉昊感到些许疑问,难道张爱琳和他之间真的有什么秘密? 林嘉怡见贺宇辰阴沉着脸怒视哥哥,忙解围:“还能什么关系,肯定是她不要脸地缠着宇辰,宇辰不搭理她。” 听到妹妹总是贬低张爱琳,林嘉昊非常不悦:“我说嘉怡,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这么说爱琳,再有下次,我就翻脸!” 林嘉怡刚要回呛,贺宇辰开口了:“嘉怡现在是我女朋友,你就是翻脸也要看我面子。” 原来贺宇辰见林嘉昊这么护卫张爱琳,很是吃味,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很深了吗?要他这么护卫她?他的醋意无处发泄,但是不打击打击林嘉昊,他又难受。 林嘉怡听到贺宇辰的宣言,甜到心里,连哥哥的气也不生了,她将手挽住贺宇辰的手臂,头轻轻靠上面:“哥,看到没有?现在我是有男朋友保护的人,你再想像小时候一样欺负我,哼,没机会啦!” 林嘉昊也笑了:“等宇辰不在的时候,我再欺负你!”他们兄妹实际上感情很好,他一直也很骄宠妹妹,现在见贺宇辰这么保护她,他也很替她高兴,妹妹的苦恋也算修成正果。 张爱萱正在画一幅名为极乐树的画,取材于她在清泉村看到的大自然,她一连几个小时坐在画布前不停地画,等她告一段落时,她发现姐姐回来时就坐在电脑前发呆,现在还坐在那里一动一动,电脑前的网页一页也没有更改。 “姐”张爱萱叫了一声,张爱琳没有反应。 “姐――”张爱萱拉长了声音。 “啊?你说什么?”张爱琳一脸茫然地回过头。 “想什么呢?那么专心?”张爱萱放下画笔,面向姐姐。 “没想什么?在看网上新闻。” “行了,别骗我啦!你这篇网页打开已经超过两个小时没动过啦!”张爱萱仔细看了看姐姐:“和林大哥约会不顺利?” “不是。”张爱琳轻叹了口气。 “林大哥人不错,又那么喜欢你,你就别东挑西捡了!”姐姐这几年没谈过一个男朋友,好不容易决定和林昊开始交往,张爱萱一直在旁劝说,希望姐姐能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 张爱琳听完妹妹的话,微微一笑:“是吗?我看你们公司老板也不错,追求你也很殷勤,为什么你不接授?” 一句话堵得张爱萱哑口无言,是啊!她和姐姐同病相怜,如果自己不想接受别人,为什么要强迫姐姐呢。但是,她想起一个超正的理由:“我比你小四五岁呢?不着急,你现在是大龄女青年,再不赶紧,就嫁不出去了。” 张爱琳挑了下眉:“我看你到我这个年龄时,找不找男朋友!”说完她背过身,手拿鼠标翻动网页。 “姐”,张爱萱坐过去:“生气了?” “没有。”张爱琳无意识地一页一页打开新闻,没看两眼,又关掉。两姐妹各怀心事,相对无言。 卡农钢琴曲响,张爱琳捞起桌上的手机,是林昊。 “头还晕吗?好一点吗?”林昊的问候传来。 “嗯,好点。”张爱琳回应。 “我买了些保健品,现在在你家楼下,给你拿上去吧?” “不用,我已经好多了,现在我正忙......” 张爱萱听到两人的对话,一把抢过姐姐的手机:“林大哥,你上来吧!我姐正闲着没事做,盼着有人和她聊聊天呢!” “爱萱!”张爱琳冲妹妹瞪眼,她抢过手机:“喂,喂?”对方已经挂了。“看你干的好事!” 张爱萱不以为意,耸耸肩:“你发呆也是发呆,有帅哥陪你不好嘛?” “当当当”,门口传来敲门声。 “来了!”张爱萱在屋里应声,她调皮地瞅姐姐一眼:“说曹操曹操就到!” 张爱萱将林昊领进她和姐姐的房间:“你来的正好,我姐正无聊得发闷呢!你们好好谈谈天,我去看看妈妈睡醒没?”她走的时候顺手就把房门带上了。 张爱琳很窘,走过去将房门打开,然后又坐回电脑旁。 林昊倒是非常大方,将保健品放到桌子上,笑道:“你太瘦了,应该加强营养,再多运动。” 张爱琳不置可否,说道:“明天还得上班,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刚来就赶我完走?”林昊不在意往坐张爱萱的画布前一坐:“这也太让我伤心了!”。他嘴上说伤心,但是脸上却一点伤心的表情也没有,仿佛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在她这里受到什么样的“打击”,也都不会打消他追求她的决心。 张爱琳见他脸皮厚,不肯离开,也只好听之任之。 林昊观察了下张爱琳的表情,然后问道:“你和贺宇辰以前认识?” 张爱琳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妹说,你们三个早就认识。” “你妹?”张爱琳回忆:“你是说林嘉怡是你妹?” 闹了半天,在街上给他们三人介绍,张爱琳根本就没听见啊!她还不知道林嘉怡是自己的妹妹。但是现在再隐瞒也晚了。“对,嘉怡是我妹,但是,是远房的妹妹,很远房的远房,我小时变成孤儿,就寄居在他们家。” 张爱琳吃惊地看着他,努力地消化这一认知。 林昊怕她得到这个消息会影响和他的交往,连忙给自己争取同情分:“我成年后就搬出来了,一直自力更生。” “你跟贺宇辰很熟吗?”张爱琳突然发问。 看样子,她对贺宇辰这个问题很在意,她和他过去真的有什么纠葛吗?林昊仔细衡量了衡量,谨慎地回道:“只是认识。” “他不是你妹妹的男朋友吗?怎么会只是认识这么简单?” 林昊双手一摊:“他那个人比较冷漠,谁跟他交情也不深,也只有我妹妹受得了他!” 张爱琳看着林昊,许久没有做声。 ------------ 第四章 滋味一如往昔 张爱琳看着林昊,然后像下了决心似的,说道:“林昊,我们还是算了吧!” 林昊一惊:“什么意思?” “你已经听到了,我说,我们还是算了吧。” “因为贺宇辰?” 张爱琳表情僵住了,然后摇摇头否认:“不是。” 林昊站起来坐在张爱琳旁边,拉起她的手:“我不管你和他以前有过什么事情?那都和我们俩人无关,我对你是真心的,想和你交往。” 张爱琳抽出手,说了声“对不起,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这样对我不公平,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 张爱琳低下头不说话,她无话可说,总不能告诉他,因为不想和贺宇辰认识的人交往吧。 林昊抬起张爱琳的下巴:“爱琳,我现在已经不能把你放下,我是认真的,请你再慎重考虑考虑。” 张爱琳垂眸,评心而论,他真的很不错,如果不是因为贺宇辰,也许他们真的会走到一起,但是,唉!她抬起眼睛静静地看着他:“我也是认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不,别这个时候告诉我答案,三天后,你再告诉我,至少代表你肯考虑!”林昊说完伤心地站了起来。 张爱琳咬住嘴角,现在和三天后不会有什么差别,但是看他这么伤心,她很内疚,她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他。 晚上九点,田园面馆打样,张爱琳拉下卷闸门上锁,然后准备坐公共汽车回家,街上行人已见稀少,刚走出胡同口,突然嘴被一只大手捂住,整个人被个壮汉扛起朝街上跑去。 张爱琳惊恐万分,这是遇上绑匪了吗?她又踢又打,使出全身力气挣扎,努力想大喊救命,但是嘴巴上的手捂得死死的,她只发得出呜呜的声音。 也就几十秒的功夫,她被扔到进一辆路虎车内,扑倒在真皮坐椅上的她慌张地爬起来,却惊见贺宇辰坐在车内,牢牢盯着自己。 她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他的主使。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是跑不了,也只有他才会做出这种事。隔了这几年,他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她努力坐直身体,克制住想用手去梳理头发的冲动,她知道她的样子一定很狼狈,但是她尽量让自己更有尊严一些,她抬高下巴:“贺先生这几年一点也没长劲,还用这种方式跟人沟通吗?” 贺宇辰一把钳制住她的手腕,将她往靠背上恶狠狠地一按,力道之大,使她从靠背上弹起又落下:“少跟我在这儿装!” 手腕被他攥得生疼,他上半身几乎全覆盖在她身上,呼吸中充斥的都是他特有的男性气息,熟悉的味道几乎让她想落泪,但是她再也不会贪恋这味道,也不会再让他有伤害她的机会,她笔直地注视着他,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请问贺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你不骗男人会死?”贺宇辰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愤恨地看着她。这才多长时间,她又去钓上一个凯子。 “骗男人?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你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是吧?”张爱琳冷笑,以前的自己有多么傻,妹妹在清泉村的事情上,以为他会理解她。虽然也会生气,但是最终一定会谅解她。可实际上呢?他不光不给她机会解释,根本他从头到尾都把她当做一个骗子。 “你不是吗?证据摆在眼前,你还不承认吗?”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上去多么纯真,可他妈的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她的身体好柔软,随着她的呼吸,饱满而有弹性的胸部抵在他的胸膛,诱惑着他,唤醒他甜蜜热情的回忆。那滋味曾经那么美好,但是丑陋的真相,又让他多么痛不欲生! “你相信的只有你自己吧!在你心里早已给我定了罪,还用得着事实,用得着证据吗?不过,无所谓,你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但是你无权干涉我现在的自由。” 听听她说的,还早已给她定了罪,根本就是她对过去的行为无从辩解。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可是现在他不能不管:“无权干涉你的自由?你骗别人,我管不着,你骗我女朋友的哥哥,那就不行。” “我骗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骗他,是他追求我好不好?” “你不用计勾引他,他会追求你吗?你以为像他那种身份的人会看上你这个灰姑娘吗?” “他哪种身份?他只是个孤儿,只是你那个了不起的女朋友的远房哥哥,从小寄居在她们家而已。” “网上搜搜,查查他的背景,你真的有这么无知吗?别再自欺欺人了!你那三脚猫的功夫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我劝你,趁早收手!” 难道是林昊在说慌?张爱琳一时不知到底谁说的对。她决定马上用手机查一查,她动一动仍被他钳制的手腕:“你放开我!” “你不答应我收手,我不放!” 张爱琳恨极,突然用嘴咬住他的手背,狠狠一口,贺宇辰动也不动,张爱琳继续用劲,他还是一动不动,不肯放松,她的嘴里开始尝到甜甜的腥味,她松开牙齿,怒视他,这是给他的教训。 “咬完了?”贺宇辰死死盯着她,她的嘴唇是多么柔软湿热,可是她的牙齿又是多么锋利无情。 “你要还不松手,我就再咬一口!” 猛然,贺宇辰抓住她的后脑,狠狠欺上她的红唇,狂暴而肆虐,疯狂的索取。张爱琳拼命地挣扎,扭动身体抵抗他的侵袭。 她越挣扎,两人纠缠越紧,在身体的厮磨中,贺宇辰的身体烫了,他的分身坚硬如铁,他的欲望节节攀升。她是这么的柔软,这么的纤细,她品尝起来的滋味一如往昔,天知道,午夜梦回,他有多么想念。他炙热的嘴唇往下,来到她的颈窝,一路吮出无数艳红的玫瑰。 嘴唇被解放的张爱琳低叫:“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要叫人了!” ------------ 第五章 再被玩弄 面对疯狂索取的贺宇辰,张爱琳怒不可当,他一直把她这种女人,他以前和她在一起就是为了满足他的兽…欲,她再也不会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了。 她尖声惊叫:“救命……!”贺宇辰很快用吻堵住她的嘴。 张爱琳用牙齿去咬他的舌头,但是他不为所动,血腥地将吻进行下去。他就像一个饿了千年的野兽,什么也不能阻挡他涉猎的决心。 他双手用力一扯,张爱琳胸前的扣子飞溅,他掌握住那饱满的浑圆,坚挺的花蕾顶着他的掌心,使他的热血在经脉中奔腾。 张爱琳的力气终难抵挡贺宇辰的决心,她放弃了抵抗,三年前,她抵抗不了,三年后,依然如此,她依然是他的刀下鱼俎,任他宰割。 不争的事实让她流下屈辱的眼泪,贺宇辰在她的唇上尝到咸味,抬起头,见她紧闭的长睫下,泪珠滚滚而出。 从来她的眼泪都是他的致命伤,他懊恼地停下手,他在干什么?他是来警告她,不是来强//奸她的,为什么一碰到她,什么事就失去了最初的方向。 他生气地弹回自己的座椅,恼怒地注视着她,他生自己的气,又禁不住诱惑去强迫她,也生气又受她的眼泪影响,心疼她,反正他是非常生气,气上加气。“你哭什么?你不就是要勾引男人吗?勾引谁不一样?” 张爱琳不屑理他,擦干眼泪,推门而出,但是手才接触到门把,就被他紧紧攥住:“你还没答应我,不再勾引林嘉昊。” 张爱琳给他一个高傲的微笑:“不管他是林昊,还是林嘉昊,我还就勾引定了!请你放手,贺先生,你现在握着的是别人女朋友的手。” 贺宇辰气疯了:“你敢再继续勾引他试试,我让你们母女三人……” “又威胁我?”张爱琳打断他:“如果林先生真如你所说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那可太好了,我有了保护伞,你不会再得惩!” 贺宇辰眯起眼睛:“你以为他会真心喜欢你吗?他不过是玩弄你!” 张爱琳冷哼一声:“已经被某人玩弄过一次了,我不介意再被他玩弄一次!”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张爱琳脸上。 四目相对,久久无言,车厢内是两人粗重的喘息声,贺宇辰气急了,不要脸自甘堕落的女人,竟然亲口承认,甘愿被玩弄,她就像在他的心上捅了个大窟窿,让他恨不得掐死她,张爱琳紧紧咬着嘴唇,狠狠地瞪着他:“我恨你,我这辈子都恨你!” “你恨好了,我让你再恨一些!”贺宇辰红了眼,将她扑倒在后座上,欺压在她的身上,反正她也是人尽可夫的婊…/子,就让她充分发挥作用吧。 他在她柔白细腻的身上烙下无数青青紫紫的吻痕,他的大手尽情地抚弄她,变换各种姿式狂猛地要她,他羞辱她,折磨她,但是攀上高峰上的刹那,熟悉的极乐世界使他又回到了往昔心醉沉迷的感觉。 那是任何别的女人不能给他的感觉,那不是单纯的快感,而是一种摄人心魂的美,灵魂也跟着颤抖的美,全身心融在一起的美。他低吼出声,紧紧搂住张爱琳,为那不能控制的美呐喊。 许久,也许是一个世纪,也许只有一分种,贺宇辰从极乐世界回神,低眼看身下的张爱琳,感觉这一刻,他们是如此的亲密无间。 张爱琳始终闭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忍耐,她丝毫没有感觉到那种美,她有的只是恨。本来她已经决定和林昊,或是叫什么林嘉昊的分手,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她再也不要身上这个男人像现在这样侮辱她。 张爱琳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幸亏是晚上,不然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样子,真会吓坏路人,没准会有人报警也说不定。 妹妹张爱萱还没有睡,还在画她的“极乐树”。 她向姐打招呼:“回来了”,刚一抬头就被惊住了,姐姐脸颊肿胀,明显的五个手印突了出来:“姐,你怎么回事?”她站起来,走到张爱琳身边。 张爱琳绕过她,来到衣柜前,找衣服。 张爱萱跟过来:“谁打的你?” 张爱琳不说话,拿出件t恤,她脱下已经没有一粒扣子的衬衣,脖子上和胸前的吻痕暴露无疑,然后将t恤快速换上。 “这是谁弄的?林大哥?不会吧!你们不会发展那么快吧?”张爱萱不信看上去阳光开朗的林大哥会做这么粗暴的事。 “你别问了,不关你的事。”张爱琳不耐烦的打断妹妹,准备去卫生间洗掉贺宇辰留在身上的味道。 “喂,姐,到底发生什么事?我是你唯一的妹妹,我有权知道。到底是谁欺负你?”姐姐有什么事情总喜欢自己一个人扛,可是现在她已经大了,成年了,可以帮她分担了。 张爱琳关上卫生间的门,将妹妹锁在门外,她没脸对妹妹说发生了什么事,情景太不堪,而且她也不想妹妹担心,如果妹妹知道了事实,以她的性格,她一定会找贺宇辰拼命,而她不想妹妹因此受伤。 她打开淋浴,开始清洗自己,这个贺宇辰下手真够狠的,两只手腕都被攥得红肿,胸前,手臂上都是他虐咬出的红紫青痕,还有下身,还残留着他冲撞的痛楚。 她提醒自己记得吃事后避孕.药,她可不想有他的孩子。 想起三年以前,第一次,他强迫她,她在浴室里嚎啕大哭,而今,她竟然冷静到提醒自己吃避孕.药,要经过多少痛楚的折磨,她才会磨练得如此冷静坚强。 张爱琳将自己清洗干静,走出卫生间,妹妹还抵在门口的墙上,生气的注视着她。她知道妹妹因自己不肯告诉她事实真相而感到被她排斥。 她轻轻摸摸妹妹的发顶:“让我有点自己的秘密吧!我保证,这件事没有到让你担心的地步。”然后她转移了话题:“妈睡了?今天她感觉怎么样?腰还疼吗?” 张爱萱瞪了姐姐一眼:“你就一个人逞强吧!”然后她赌气地走回卧室,边走边说:“妈这两天感觉不是很好,不过,她和你一样,逞强,不肯说。” ------------ 第六章 寻解谜团 贺品辰自从三年前车祸翻到山沟里,就失去了部分记忆,他一直有种感觉,那部分记忆对他非常重要,但是家人却忌讳莫深,只告诉他有个女人在那段时间一直缠着他,后来见求爱不成,将他骗至深山,跟家里索要赎金,他逃跑时掉进山沟。 心里医生说,人的大脑有自我保护意识,会选择性的遗忘对他有害的部分。 所有人都告诉他,那是段不堪的经历。但是他的心里隐隐有个感觉,总是不能让他完全相信。 那个女人他只见过一面,就是在医院的小公园,当时她还戴了美瞳和假发,进行了乔装打扮,哥说她想伺机再骗他走。 后来他再也没有见过她,但是却会时常会想起她,尤其是她走时,哭的模样,经常让他回想起时,心口闷疼。 大概是经历过车祸,从死亡线上回来的原因吧!家里人对他总是小心翼翼的样子,凡事百依百顺。但是只有这一件事情,他们不肯和他谈。他总感觉他自身的一部分已随失去的那部分记忆死掉了,而这个迷团让他越来越感到压力。 最近,他常做恶梦,总梦见苍翠的深山、厚密的树林、他在浓雾中奔跑,他在寻找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对他很重要,但是她身份模糊,面目模糊,不知遗落在哪儿,他用尽全身力气找啊!找啊!但是找不到。 他急得心脏要崩裂了,醒来时全身冷汗淋漓。 他觉得这些梦和他失去的记忆有关,既然父母不肯告诉他,他准备从哥哥贺宇辰那里下手寻找答案。 这一天,他出门去哥哥的公寓,他想让哥哥帮他找到那个“坏女人”,他想和那个“坏女人”谈谈,他想找回他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即使它是残酷的,那也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快到哥哥家时,他经过一家画廊,有一幅画深深吸引了他的注意,那还是个半成品,支在画架上。 虽然它还没有画完,但是却有一种令人惊颤的原始蛊惑,一棵树上,长满了数不清的果实,果实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互相推挤搡着要挤出画面,在阳光般灿烂的颜色下却潜伏着神经质的躁动和不安。 这棵树,他仿佛在哪里见过,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画廊老板见贺品辰感兴趣,主动介绍说,这幅画的名字叫“极乐树”,画的作者在这里兼职卖画,没有客人的时候,她就画上两笔,平常她下班的时候会将画带走,这次因为有事去别的地方,带画不方便,所以就留在这里了。 贺品辰感觉这幅画和自己的心境非常像,孤独而迷茫,繁华而寂寞。 “我买下了!”他说。 画廊老板听说贺品辰要买,又惊讶又高兴,但是又装出为难的样子:“这幅画卖不卖,我还真不好说,而且它还没画完,先生还是看看其他画吧。” “我就喜欢这一幅,我可以等它画完再买。”贺品辰执拗。 大买卖来了,这位先生看上去像个有钱人,这回可得大赚一笔。“这样吧!先生,等画的主人来了,我跟她商量商量。请您赐张名片。” “你不能现在和画的主人联系吗?”贺品辰看上了这幅画,但是又怕也有识画之人夺其所爱,于是催促画廊老板尽快联系好定下来。 画廊老板见贺品辰真心要买,大为高兴,但是他可不能当着贺品辰的面联系,回头主顾和作者联系上了,还有他毛事。于是他假装打了个电话,然后笑回:“真不好意思,对方关机了,联系不上。” 无奈,贺品辰只好将名片留下,不无遗憾地走出了画廊。 他按响哥哥公寓的门铃,前来应门的却是林嘉怡。他一点不意外她会在这里,但是今天他多么希望,哥哥家里能没人打扰。 林嘉怡将贺品辰让进客厅,俨然是这里的女主人:“你哥在书房,我去叫他。” “不用了,我进去找他。”贺品辰正想趁这个机会和哥哥单独在一起。 他刚走到半途,贺宇辰一开门,从书房里走出来了。 贺品辰不由得懊丧,今天真是事事不顺利。 “怎么了?看你气色不善!”贺宇辰见弟弟愁眉苦脸,关切地询问。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即使林嘉怡在这里,贺品辰也不想再等了,他开门见山对哥哥提出要求。 “呦,品辰,还嫌我碍事了?”林嘉怡半开玩笑。 “嘉怡,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林嘉怡年龄比贺品辰还小一岁。虽然她是和哥哥谈恋爱,但是贺品辰还是嘉怡嘉怡的叫。 “得,得,得,你们哥俩进书房聊吧!我给你们准备茶水、点心去。”林嘉怡趁机在贺宇辰面前卖弄自己的贤惠。 要在平时,贺品辰肯定会打趣哥哥几句,但是今天他一点心绪都没有。 贺宇辰点燃了支烟,最近他抽烟抽得很凶,听完弟弟贺品辰的要求,他拧灭了烟蒂,从沙发上站起来,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弟弟:“不可能,那个女人已经拿钱出国了,我们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出国了?失去联系了?深切的失望在贺品辰心头弥漫,既然如此,他只好依靠自己找回记忆:“我出车祸的地方叫什么名字?” “品辰!”贺宇辰凌厉的眼神注视着弟弟:“不要自寻烦恼,失去那部分记忆是天意。” “哥,那个女人和我有很深的关系吗?是不是当时我还爱着别的女人?” “我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了,你不要再纠缠过去,过去没有任何意义。你只要知道,爸爸妈妈都是为了你好,尤其是爸爸,他经不起再次失去你的打击。” “寻找那部分记忆,并不会让你们失去我。”贺品辰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冲突。 贺宇辰走过来,拍拍弟弟的肩膀:“品辰,相信我,这样对每一个人都好。” 贺品辰垂头丧气,倒不是因为哥哥的话,而是他表现的态度,很明显他和爸爸妈妈一起共同隐瞒着他一个秘密,他们是不会告诉他的,而且他们还会想尽办法阻止他去揭开迷团。 ------------ 第七章 生日礼物 贺品辰走后,贺宇辰还在书房一个人沉思,缕缕烟雾从指尖袅袅升起,林嘉怡走了过来夺去他手中的香烟,按熄在烟灰缸里:“你今天抽得太多了,就没见你停过。”她一歪身坐在他椅子旁的书桌上:“品辰跟你说什么?还鬼鬼祟祟地瞒着我?” “你别添乱了,我忙得很。”贺宇辰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准备办公的样子。 “我一来你就忙,我不来你也不办公。”林嘉怡嘟起嘴,表达自己的不满:“你整天加班,周六周日的也不休息,都没时间陪我。” 贺宇辰充耳不闻,点击鼠标收发下属们的办公邮件,他懒得和林嘉怡说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就装聋作哑。 “我过两天生日,想跟你一起出游玩几天庆祝庆祝。”林嘉怡幽幽地说道:“我们在一起这么久,都没一起旅游过。” “想要什么生日礼物?”贺宇辰头也没抬,打开文档,开始研究项目方案。 “我不是要礼物,我是想和你一起出去玩几天,你有没有听我说什么?”林嘉怡摇撼贺宇辰的手臂,平时也就算了,人家的生日啊!他一点也不重视,什么礼物她自己不会买,她不缺钱,她缺的是他的陪伴。 “我最近很忙。”贺宇辰开始有点不耐烦。 林嘉怡突然感到很委曲,为了和他在一起,她已经改变很多,什么都是迁就他,现在她只是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而且还是以生日为名,他竟然都不答应,甚至连考虑都没考虑,他也太过份了。 她负气地说道:“你忙,我哥也很忙啊!他都知道抽时间陪他的新女友出去玩,听说他们要去海边渡假。” 贺宇辰滑动鼠标的手停了下来,他缓缓扭过头,面对林嘉怡:“他们去哪度假?” “去**海边啦!他们要去三天呢!干什么?”怎么贺宇辰突然感到兴趣? 贺宇辰看了林嘉怡半晌,然后平静地说道:“你不是要游玩,我们也去那儿,正好那儿有我们的产业,可以在私人别墅给你举行个生日派对,怎么样?邀请你哥还有他的新女友参加。” “你说真的?”情况***,林嘉怡又惊又喜,她扑到贺宇辰怀里:“不许骗人的,骗人是小狗,跟我拉钩。” 贺宇辰不屑她小女孩似的撒娇:“你安排好时间告诉我,为了腾出假期,我得赶进度加班了。” 他说得冷漠无情,而且他明显在赶人,要她赶紧离开,但是林嘉怡已经很满足了,欢天喜地去筹划。一起出游,白天夜晚都在一起,耶!! 张爱琳和林嘉昊驱车停在一座优雅的欧式别墅前。林嘉昊绅士地给张爱琳拉开车门,笑着牵起她的手走进别墅:“我们到了,这几天我们就住这儿!” 张爱琳四处打量别墅的环境,白色的二层楼建筑,庭前绿色的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观赏树,还有一座开满各色鲜花的花园。 “哥,你们可来了,我们等你们半天了!”别墅里跑出一个欢快的女人,看样子很像林嘉怡。 张爱琳吃惊地看着林嘉昊,美丽的眸子写满疑问,怎么回事?怎么还有别人。 “这是我妹妹林嘉怡,上次你们见过,她们也来这里度假,而且明天还是她的生日。” “她们?”张爱琳心中的不安升起。 “嘉怡还有他男朋友贺宇辰。”林嘉昊小心地观察张爱琳的反应。因为她没有说出她和贺宇辰的关系,所以他私心希望通过这次的会面能看出端倪。 张爱琳瞟了林嘉昊一眼,如果知道贺宇辰和林嘉怡会来,她肯定不会答应他。但是已经来了,难道要怯懦的离开吗?再说,她为什么要躲着贺宇辰呢?她光明正大,没有做任何亏心事。 所以她微微一笑,对林嘉昊说道:“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也没有准备生日礼物。” “着什么急,晚上我们一起去买。” 林嘉怡跑到林嘉昊面前,拉住哥哥的手臂:“快进来,宇辰在客厅等着你呢。” 她没有说等着你们,而只说等着你,显然,她当张爱琳是透明,她不过是哥哥的一个女伴而已,她才不屑理她。 但是林嘉昊却不放过妹妹对张爱琳轻慢的态度:“嘉怡,这是我女朋友张爱琳,你们以前不是认识吗?” 林嘉怡听了,只好打了个招呼:“你好!”但是眼皮子也没冲张爱琳撩一下,她拖着哥哥的手向前走:“快点啦!给你看,贺宇辰给我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超可爱!” 林嘉昊无奈地冲张爱琳耸耸肩:“我妹就爱炫耀,走,咱们去瞧瞧。” 贺宇辰站在一楼客厅的落地窗前,不动声色地瞧着窗外的三个人,林嘉怡拉着哥哥的手,兴奋地走在最前方,林嘉昊拉着张爱琳的手,落后半步,他时不时瞧瞧张爱琳,好象很紧张她的反应。 而张爱琳不紧不慢地跟着,脸上既不是高兴,也不是不高兴,如果非说有什么表情的话,应该是有些不情愿的表情吧!又或者是忐忑不安?因为这个时候她应该知道自己也来了,正惶惶不安,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对付她吧。 哼,如果她以为钓上了林嘉昊,就能嫁入豪门,那她可打错了算盘,他不会轻易饶过她的。曾经是他贺宇辰的女人,就算是他不要了,她也不可能成为别人的。 他看着张爱琳细长柔弱无骨的素手被林嘉昊紧紧地握着,感到心如刀割,他记得那双手的滋味,他曾经吮吻过她每一根手指,每一片指甲,他还记得在她无名指的根部有一颗黑色的小痣。那双手曾经在亲密的时刻放在他的胸膛,放在他的臂膀,在激情的时刻曾经划破他的肌肤。 客厅响起他们的脚步声,贺宇辰回转身,越过众人的视线,与张爱琳四目相接。 电闪雷鸣的一瞬,张爱琳避开他的视线,专注在林嘉昊的身上。 贺宇辰稳定有力的脚步向他们迎去:“林公子,张小姐,欢迎!” ------------ 第八章 高尔夫 “宇辰,难得你休假陪嘉怡,可把她乐坏了。”林嘉昊很随便地拍拍贺宇辰臂膀。然后将张爱琳搂在怀里介绍:“这是我女朋友张爱琳,上次她不舒服,也没给你们好好介绍。不过,我听说,你们本来也认识。” 贺宇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锐利的深眸扫了张爱琳一眼:“认识是认识,不过不熟。” 听闻贺宇辰的话语,张爱琳刺痛,不熟,他竟然说他们不熟,他一句不熟就否定了过去的一切,她看他一眼,然后垂眸,强装镇定乖巧地站在林嘉昊身旁,一言不发。 “你好,张小姐,又见面了。”贺宇辰主动伸出手。 张爱琳只好礼貌地回应:“你好。”伸出手去与他相握,从他冷冰的手掌里传来强劲的力道,使她不得不去回视他,他脸上挂着似是而非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当当当当当……生日礼物驾到!”,林嘉怡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狗跑到众人中间:“快看,宇辰送我的小狗狗,可爱不可爱?” 那是一只爱斯基摩犬,胖胖的身子,滚圆的黑眼睛,伏在林嘉怡的身上,憨态可鞠。 林嘉昊抚了抚小狗的脊背:“很可爱,叫什么名字?” 林嘉怡宠溺地一下一下抚摸小狗的头:“叫贝贝怎么样?”她爱娇地斜视贺宇辰,征求他的意见。 “挺好。”贺宇辰回以微笑。 他们的互动看到张爱琳的眼里,泛出阵阵酸意,他以前送给自己名牌包包、名牌衣服,名牌护肤品(虽然她都没有要),而送给正牌女友的则是活生生的可爱小动物,不对比不知道,原来他对林嘉怡才是带有感情,而对自己那都是冷冰冰的金钱交易。 “生日礼物也都炫耀过了,该给我和爱琳安排房间了吧!坐了一路车,让爱琳休息一会儿。”林嘉昊笑向贺宇辰说道,毕竟这里是他的别墅。 看来张爱琳真有本事啊!让林大公子对她这么体贴,贺宇辰面无表情,率先上楼。“房间准备好了,跟我上来吧。” 令人吃惊的是,别墅里房间很多,但是张爱琳的房间安排在在三楼,而林嘉昊的房间安排在二楼。 张爱琳是无所谓,而林嘉昊未免有点失望,他跟贺宇辰开玩笑:“我说宇辰,我和爱琳是情侣,就算不安排在一个房间,最起码也要在同一个楼层啊!” 张爱琳很窘,林嘉昊在瞎说什么?他们根本就没到那个地步好不好,他们连结吻还没有。 贺宇辰来回两扫视了张爱琳、林嘉昊一眼,落在张爱琳身上的视线冰冷而轻蔑,他也开玩笑道:“这么点距离能阻止热恋的情侣吗?” “你说的也是。”林嘉昊哈哈笑着又搂了搂怀里的张爱琳。 到了二楼,贺宇辰推开林嘉昊房间门,说道:“这是你的房间!”林嘉昊拉着张爱琳的手:“你就别上三楼了,在我房间休息一会儿。” 张爱琳感到贺宇辰锋利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不想被误会是个轻薄的女人,于是婉拒:“我还是先上去整理下行李吧。” “那我帮你!”林嘉昊从自己的房间里退出来。总之,他就是要和张爱琳在一起。 “林大公子真是体贴入微啊!”贺宇辰冷笑。 “那当然,必须的。”林嘉昊又拖起张爱琳的手。 到了三楼,贺宇辰见他们两人一起进入房间,心情极端烦躁,他抬起手腕,看了下表:“五分种后我们楼下集合,一起去打高尔夫。” “这么快,爱琳都没时间休息。”林嘉昊抗议。 贺宇辰暗想,你在房间,会让她休息吗?他已没耐心再挂上笑容:“这是你妹妹的安排,别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他彭地一声关上门,心情恶劣到极点。 高尔夫是贵族运动,林嘉怡做这样的安排,就是要出张爱琳的丑,让她明白,她和他们林家的差距有多么大。 这是一座非常美丽的,典型的海滨度假型高尔夫球场。一道道沙丘、沙山,与林荫、碧海、蓝天共同构成了一幅秀丽的画卷。光会费一年就要几百万,而且不是有钱就能成为会员。贺宇辰和林嘉昊兄妹已穿戴好自己的行头,带上专业的球具先行进场,张爱琳穿上会所提供的运动装束走进了陌生的球场。 她的头发束成马尾,戴一顶白色球帽,粉色短袖t恤,白色超短运动裙,露出修长笔直的玉腿,既清纯活泼,又苗条性感,简直就是一青春美少女。相比之下,林嘉怡虽然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却显得斧凿痕迹过浓。 林嘉昊远远的吹了声口哨,迎了上去:“你真漂亮,爱琳。”他对她伸出手,拉着她一同走进球场。 “哟,你穿上这个,就跟球僮差不多。”林嘉怡语带尖刻:“不过,你不会打,捡球也正合适。” 林嘉昊不以为然:“爱琳不会打,正合我意,我终于英雄有用武之地了。你们俩个去开场吧!我来教爱琳。” 林嘉怡不高兴:“哥,宇辰说,你们两个要比赛呢?你不打怎么行?” 林嘉昊举起双手,绽开阳光般笑容:“我直接投降,什么赌注,我认罚。” “哥!”林嘉怡跺脚。 林嘉昊耸耸肩,不受影响:“太阳落山时,我们在俱乐部的咖啡厅集合。” “宇辰,你看我哥,太不像话了,见色忘义。”林嘉怡对贺宇辰撒娇,打算让贺宇辰说哥哥几句。她的一翻打算不仅没将两人差距加大,反倒给两人拉近距离的机会。 结果,贺宇辰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拿起球具就走。 林嘉怡连忙跟上贺宇辰:“你也觉得很生气,对不对?我哥真是太过份了,他现在眼里除了张爱琳,谁也没有,今天还是我的生日呢?他都不给我面子。” 林嘉怡一路上满腹牢骚,贺宇辰心情烦躁,球打得非常烂,本来应该打到果岭上,竟然一杆挥到沙坑里。 他扔掉球杆,冲林嘉怡发脾气:“你是来打球的,还是来发牢骚的?” 林嘉怡被他的坏脾气吓了一跳:“宇辰,你怎么了?” ------------ 第九章 嫉妒得发狂 贺宇辰也知道自己很糟糕,把情绪发泄到林嘉怡身上很不公平,不过,他真受不了刚才张爱琳和林嘉怡两人的卿卿我我,再加上林嘉怡的喋喋不休,一个劲儿暗示,她哥对张爱琳有多么好,这使他心情恶劣到极点:“不打了,我们回去吧!” 贺宇辰大步朝电瓶车走去。 林嘉怡纳闷,打得好好的,怎么说不打就不打了,他不是最喜欢高尔夫运动嘛,她赶紧追上他:“为什么不打了,你到底为什么生气!” 贺宇辰驾驶电瓶车往回返:“不打比赛有什么意思!” “你可以和我比啊!” “你那水平,还是和小姐太太们比吧!” “喂,你别瞧不起我,我也有打过九十多杆的时候!” 贺宇辰沒理她,斧凿一般轮廓深刻的脸上写满不耐。 林嘉怡见贺宇辰心情不爽,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干什么?” “会所有wifi,我上网办公;你就随便转转吧!” “又要办公啊!”林嘉怡皱眉:“说好是陪我度假的,而且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不许你办公!” 贺宇辰面无表情,专注开车。 “你好过份啊!”林嘉怡捶贺宇辰的腿,但是贺宇辰不为所动。 林嘉怡嘟起嘴生闷气。 到了会所,贺宇辰在二楼的咖啡厅选定一个靠窗的位置,那里有电脑,他坐下开始办公,林嘉怡赌气去找哥哥算账。 从半圆形的巨大玻璃窗可以将球场的美景一览无余,而且还可以看到五星级的练习场,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张爱琳和林嘉昊的身影。 林嘉昊在指导张爱琳挥杆的动作,他示范给她看如何转移身体重心、伸展手臂、有力地转身,如何利用腿部和臀部肌肉控制挥杆,做为一个初学者,张爱琳练习得不错。 但是林嘉昊精益求精,他触摸张爱琳的臀部和玉腿,告诉她怎样转动臀部,怎么使臀部和下肢协调灵活。 这些看在贺宇辰的眼里,简直是故意的,故意沾张爱琳便宜的不入流手段,后來,林嘉昊还嫌不过瘾,亲自上阵,站在 张爱琳身后,弯下腰,双手与张爱琳一起握住球杆,前胸贴着张爱琳后背,下身贴着她的臀部,腿贴着她的腿。 贺宇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拂袖而去,去酒吧喝闷酒。 林嘉怡找到哥哥和张爱琳,怒气冲冲,大发脾气:“哥,你就是有了女伴,也不能不理我这个妹妹啊!宇辰一直等着你和打比赛呢?你教她一会儿就算了嘛,还要教到什么时候,再说,俱乐部有教练的,你干嘛要亲自教!” 林嘉昊平时很宠妹妹的,但是眼见她一直无视张爱琳,非常不悦:“嘉怡,你注意礼貌,爱琳是我请來的朋友!” 林嘉怡见哥哥向着张爱琳,更加气愤了:“她算是你哪门子的朋友,充其量不过是玩伴罢了,我可是你妹妹,你的亲妹妹,贺宇辰是我的男朋友,你明知他对我很重要,只不过让你陪他打会儿球,这么点要求你都不满足,你还是不是我哥哥,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我去告诉妈妈,看她知道你交了这样一个女伴,怎么教训你!” “林嘉怡!”林嘉昊连名带姓叫妹妹的全名,可见是非常生气了:“你以为这是什么?抢不到玩具找妈妈告状啊!你长大点好不好,世界不是围着你一个人转!”妹妹被宠溺得越來越不像话了,连最起码的礼貌也沒有。 当着张爱琳的面,自己被哥哥训斥,这更使林嘉怡难堪:“好啊!哥,你为一个不入流的女人教训我,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 张爱琳见兄妹俩越吵越凶,于是上前劝林嘉昊:“你去陪贺宇辰打球吧!我正好一个人练习练习!” “我不去!”林嘉昊脸色还气得红红的:“她不跟你道歉,我不去!” “让我跟她道歉,她配吗?哥,你做什么梦,脑袋秀逗了!”林嘉怡继续叫嚣。 林嘉昊气得不假思索,上前一步,扬起手。 张爱琳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沒有让他打下去:“林嘉昊,你们兄妹要是再闹下去,我回家了!” 林嘉昊听说忙放下手臂,林嘉怡却不干了,那一巴掌虽然沒打在她脸上,但是哥哥扬起了手,就代表他想打她,他们兄妹这么多年,他一直让着她,宠着她,别说打她了,就是吵架都很少,她大感委屈,声音已带哭腔:“好啊!哥,你现在有了女人了,就要打妹妹了,看我回去跟妈说不说!”她哭着找贺宇辰去了。 林嘉昊见妹妹哭着离去,心里也有些许不忍,但是妹妹实在是该被管管了,他无奈地对张爱琳叹了口气:“你别把她的话往心里去,她从小让家里娇纵坏了,不懂事!” 张爱琳苦笑了下:“她有资本娇纵!”她有爱她的父母,疼她的哥哥,还有贺宇辰,她怎么能不骄纵。 “爱琳”,林嘉昊有点担心地牵起张爱琳的手:“生气了,要不然,我们去其他地方吧!不跟他们混了!” 张爱琳抬起眼斜睨了他一眼:“不是你妹妹的生日,你要是不参加,她更该恨死我了!” “爱琳”,林嘉昊将她拥在怀里:“对不起,让你受这些委屈!” 练习场内突然响起“啪啪啪”的掌声,林嘉昊松开怀抱,见贺宇辰站在他们一步之远的地方鼓掌,身上有浓烈的酒气。 “真是会抓紧时间啊!练个球也不忘卿卿我我!”贺宇辰的视线紧盯在张爱琳的身上。 林嘉昊苦笑道:“行了,别打趣我了,看见嘉怡沒有,她肯定找你去了!” “光顾着谈情说爱了吧!你的妹妹你不看好,找我要!”贺宇辰的视线始终沒从张爱琳身上移开。 林嘉昊感觉到贺宇辰的不寻常,他瞟了张爱琳一眼,见张爱琳垂下眼眸,手挽着自己,有点紧张,于是他提醒贺宇辰:“别忘了,嘉怡是你的女朋友,你最有资格知道她在哪里!”而不是紧盯着张爱琳看,当然最后一句话,他沒有说出口。 “哦,是吗?为了张小姐,你连妹妹都不管了!”贺宇辰话是冲着林嘉昊说的,手却挑起张爱琳的下巴。 ------------ 第十章 精彩节目 “哦,是吗?为了张小姐,你连妹妹都不管了!”贺宇辰话是冲着林嘉昊说的,手却挑起张爱琳的下巴。 他啧啧摇摇头:“张小姐,你何德何能,让林大公子为你如此!” 张爱琳拍掉贺宇辰的手:“贺先生,请你放尊重!” “哦,放尊重,我更过份的时候,你不是也很喜欢,怎么,你记不起來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温习一下!” “贺宇辰!”张爱琳古典美的杏眼喷出火焰:“你不要太过份!” “宇辰,你喝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林嘉昊感觉到贺宇辰的严重失态,平常的他冷漠而严厉,而现在却是危险而冲动。 贺宇辰无视林嘉昊的存在,仿佛现场只有他和张爱琳的两个人,他再次抓挑起张爱琳的下巴,黝黑的眸子充满狂风暴雨:“我过份,还是你过份,嗯!” 他们俩个当着他的面卿卿我我,光天化日之下练球调情,就是现在她还手挽着他的胳膊。 “贺宇辰,我看你是真喝多了!”林嘉昊拂开贺宇辰的手,他现在断定张爱琳和贺宇辰以前一定是恋人关系。 贺宇辰对林嘉昊冷笑一声:“我喝多了,也比你清醒,我告诉你,这个女人是个大骗子,她是不是跟你玩欲擒故纵那一套,她是不是用她那美丽的身体诱惑你!” 林嘉昊被他劲爆的话语一下子弄呆了。 “贺宇辰!”张爱琳气得手脚颤抖:“你还要怎样,你是不是要逼死我,你才甘心!”他竟然当着众人的面侮辱她,他还要恶劣到什么地步。 “怎么,我揭穿你,你怕了!”贺宇辰露出恶意的笑容。 张爱琳眼框蓄满泪水,她高昂起头,将眼泪吞回去:“怕,我有什么可怕的,我看你是嫉妒吧!见不得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一瞬间,贺宇辰被瞧破心事,难堪至极,但转眼他武装自己,嗤之以鼻:“嫉妒,我他妈的嫉妒你这样一个只会勾引男人的烂货,就让林大公子陪你玩吧!”说完,他踉跄着扬长而去。 张爱琳嘴角噙着悲痛欲绝的微笑,眼泪扑簌扑簌落下來,她究竟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承受这样的羞辱。 林嘉昊从沒见过张爱琳这副模样,她差不多总是不愠不火,不急不徐,可是今天她不仅大叫大嚷,还大悲大恸,这才是她有血有肉的一面吧! “爱琳”他轻轻触碰张爱琳的手臂,递给她手帕。 张爱琳接过來擦干眼泪,红着眼睛,红着鼻头勇敢地面对林嘉昊:“刚才你都已经看到了,现在,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林嘉昊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要说我一点不介意,那是假的,但是,谁沒有过去呢?我不想追问,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在一起!” 张爱琳吸吸鼻子,又要哭了。 林嘉昊将她湿湿的小脸抬起來,替她擦干:“好了,别哭了,再哭要心疼死我了,如果你不想和他们在一起,我们单独回家吧!” “我又沒做错事,为什么要躲着他,再说,今天还是你妹妹的生日,怎么也要参加完生日宴会再走吧!” 林嘉昊就欣赏张爱琳这一点,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而且理智勇敢。 晚上的生日宴会安排在一艘豪华游艇上,出席的大部分都是当地与林家來往密切的各界名流。 林嘉怡头戴一顶珍珠小皇冠,一身火红的低胸礼服,性感而高贵,她手端一杯香槟酒,手挽身穿黑色晚礼服的贺宇辰周旋在宾朋之间,谈笑风生,神采奕奕。 林嘉昊和张爱琳抵达游艇的时候,差不多宴会已进行了一半,贺宇辰一眼就看见了入口处的张爱琳,她秀发挽在头上,穿一件抹胸式白色小礼服,露出整个玉颈和香肩,身上无任何装饰,却丝毫不减她动人的风姿。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穿上礼服,清纯雅致的就像年轻时候的奥黛丽赫本,这么纯洁的百合花一样的女人,却有一颗肮脏无比的心,他心口绞痛,但更让他心痛的是她手挽着林嘉昊一起出现。 经历了下午的风波,他们怎么还沒有分手,她的手段够高超啊!竟然能哄得林嘉昊不计前嫌,围着她团团转,即便如此,她怎么还有脸來到这里,怎么还有脸面对他。 他轻轻碰了下林嘉怡:“你的好哥哥來了!” 林嘉怡看到哥哥和张爱琳共同出现,想到下午,哥哥为了这个女人当众教训她,她余怒未消,迎上前去,阴阳怪气地说道:“哥,你怎么不继续当教练了,來这里做什么?” 林嘉昊扬扬手里的光盘:“我是有使命的,带來爸妈的生日祝福!” 林嘉怡夺过光盘,盛气凌人:“好了,我收到了,你的使命完成了!” 张爱琳见兄妹二人还在怄气,忙递上一个精致的盒子缓解气氛:“你哥哥精心挑选的礼物,生日快乐!” 林嘉怡冷哼一声:“你不來,我比较快乐!” “林嘉怡!”林嘉昊浓眉竖起,马上又要发作了。 出乎意料之外,贺宇辰上前解围,他盯了张爱琳一眼,眸中全是鄙夷:“不要闹了,嘉怡,留下他们,欣赏我们的精彩节目吧!” 在全场人士的瞩目当中,在林父、林母祝福的vcr中,宴会达到了高潮,林嘉怡许下生日愿望,切开七层的巨型生日蛋糕。 吃完蛋糕,贺宇辰邀请大家去甲板欣赏生日焰火,一望无际墨黑的大海拍起阵阵白色的海浪,送來凉爽宜人的海风,天空繁星点点,整个宇宙美丽而静谧。 突然一簇烟火冲上夜幕,伴随一声巨响,烟火如繁花盛开,姹紫嫣红,霎时使月亮无华,星子黯淡,还沒等花瓣如雨,纷纭坠落,另一簇烟花又冲上天空,气势磅礴,如金色瀑布。 紧接着各式各样的烟花在夜幕中纷纷绽放,有的像万寿菊欣然怒放;有的好似翩飞的蝴蝶,从空中旋落;还有的像仙女散花,一朵朵从天而降,人群中传來一声又一声的惊叹。 ------------ 第十一章 嫁给我吧 突然十几支烟花直指天空,冲上夜幕,一粒粒“金砂”喷射而出,赤橙黄绿青蓝紫,将夜空打扮得灿烂无比,紧接着一个通体发红的大火球飞入半空:“啪”的一声闷响,化作千万颗小火星飞溅开來,夜幕中出现一行璀璨夺目的大字:“嘉怡,嫁给我吧!” 人群中发出巨大的惊呼,美丽的焰火将甲板照射得如同童话,林嘉怡双手捂住嘴,完全惊呆了,她不敢置信,太意外了,这是贺宇辰在向她求婚吗?紧接着人群中的女人冲上去拥住她,一声声恭喜,响彻耳畔。 出其不意的心痛像闷雷在张爱琳的心中炸开,她呆呆注视着喜极而泣的林嘉怡,感觉自己被炸裂成千万片,她的视线寻找贺宇辰,发现他原來一直紧紧盯着她,他的眼睛里全是胜利的微笑。 这时,簇拥在林嘉怡身旁的人群散开,贺宇辰走到林嘉怡身旁,掏出珠宝盒子,打开,一颗比星星还要闪亮的钻石发出夺目的光彩,他单膝跪地:“嘉怡,嫁给我吧!” 众人屏住呼吸,等待林嘉怡的回答。 “好的,我嫁给你!”甲板上传來林嘉怡哽哽咽咽的回答,她还沒有从激动中回过神來,多年的等待终于修成正果,而且是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以这么浪漫的方式。 贺宇辰站起身來,拥住林嘉怡,在人群的欢呼声中,來了一个长长的法式拥吻。 甲板上断断续续地传來人们的赞叹之声:“太美了,太浪漫了!” 有的女孩子也跟着非常激动:“浪漫得我很想哭!” 看着他们在甲板上浪漫的亲吻,张爱琳感觉所有的血液都被抽干,她不是难堪的嫉妒,她是被处以极刑,五马分尸,被生生撕裂的痛楚,她以为她早已不在乎,原來她还不够了解自己,对自己也不够诚实。 也只有在这猝不及防的痛楚当中,她才不得不承认,她还在爱着他,她已不能隐瞒,也沒有力气再隐瞒。 开始的时候,林嘉昊也是人群中欢呼的一员,后來他发现了张爱琳的异样,他的心开始下沉,难道她……,他轻轻唤她:“爱琳” 张爱琳沒有听到林嘉昊的呼唤,任泪水滑过她的眼角,甲板上的贺宇辰和林嘉怡是多么相称的一对,他们在璀璨的烟火下相拥在一起,金童玉女,珠联璧合,享受所有人的祝福。 “爱琳,你怎么了?”林嘉昊扭转她的身体。 张爱琳沒力气地摇摇头,仍在无声的流泪。 “是在为他们高兴吗?” 张爱琳又摇摇头。 “那是伤心!” 张爱琳轻轻地点点头,她不能再欺骗自己,也不能再欺骗林嘉昊。 林嘉昊的心好痛,原來他的猜测是对的,她还爱着贺宇辰,那自己在她的心中算什么?一个可有可无的男伴,怪不得她总是冷淡疏离,原來她的心根本就沒在他身上。 可是望着她无声哭泣的模样,那痛苦的眼神,无助的目光,他好不忍,内心挣扎了许久,终于他上前一步拥住她:“哭吧!爱琳,尽情哭吧!” 张爱琳真的痛哭出声,她伏在林嘉昊的怀里,哭得肝肠寸段,喉咙嘶哑,痛悼自己逝去的爱情,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如影片一般在她的心中放映,她一直以为在他家公寓楼下的分手就是最后的死心,原來不是,她还一直不能将他彻底放下,她爱他,她爱他,她,该死地,还在爱着他,可是他却向别人求婚了。 林嘉昊拥着张爱琳,轻抚她的后背,无言的安慰她,任她尽情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她将他的礼服打湿,他的衬衣打湿,他温热的心打湿,他能体会她此刻的痛苦,因为他的心现在和她一样痛。 张爱琳渐渐止住了哭声,终于冷静下來,她擦干眼泪,退身,仰望他,真诚地道歉:“对不起!” 林嘉昊看她红肿的眼睛,红红的鼻头:“傻瓜,说什么对不起!” 张爱琳内疚:“对不起,因为我骗了你,我还沒有放下过去就和你在一起!” 林嘉昊轻轻抹去她又涌上來的泪水:“过去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但是只要我们共同努力!” 我们共同努力,他是什么意思,他不生气吗?他不嫌弃她吗?这出乎张爱琳的意料,可是?她不能在沒有整理好自己时,就接受他的感情,那不道德,于是,她坚定地说道:“这对你不公平!” 她的坦诚虽然让他感到痛苦,但是也正因为如此,让他更看到她的可贵,他深情地注视着她:“如果爱是不公平的,那就让我多爱你一些!” 张爱琳张口结舌,世上再沒有比这更深情的话语了吧! 可是?可是…… 林嘉昊将她滑落的一缕秀发挽到耳后:“我们别这个时候做决定,等我们回城后再说吧!” 贺宇辰拥着兴奋不已的林嘉怡接受众人的祝福,可是他的眼睛时不时飘向张爱琳的方向,他看见她和林嘉昊抱在一起,他看见他们抱了许久,他的肺都要气炸了。 最初,夜空中出现烟火求婚的字幕,他看见张爱琳惊得目瞪口呆,然后她的眼睛涌出泪水,猝不及防的伤痛袭击了她,她面容慢慢转换成伤心欲绝,从他筹划这个求婚,他就反复揣想她的表情,她的心情,在这一刻,终于得以实现,他一口饮下复仇的甘甜美酒,真是痛快。 可是这甘甜不过几分种,就变成最苦涩的果实,她根本就不在乎,她转身就投向了林嘉昊的怀抱,眼角还挂着泪水。 他转向林嘉怡:“嘉怡,你不想听听你最亲的哥哥的祝福吗?” 林嘉怡的心全部被幸福所占满,生活已圆满得不能再圆满,远远超出了预期,所以对哥哥的怒气早丢到爪哇国去了,就是张爱琳也沒有最初那么讨厌了。 “他才应该第一个上來祝福我呢?走,我们找他去!” 她搂着贺宇辰的腰兴奋地朝林嘉昊所在的角落走去。 “哥,你不祝福我们吗?”林嘉怡搂着着贺宇辰的腰兴奋地出现在林嘉昊、张爱琳的面前。 林嘉昊不安地看了张爱琳一眼,用手臂拥着她,像要将她保护在他的羽翼之下,他冲妹妹微微一笑,简单地说了四个字:“祝福你们!” “太沒有诚意了!”林嘉怡嗔怪哥哥,但是她太幸福了,并不真的介意,而且即使是渺小如张爱琳,她也要像施舍叫花子一样允许她分享她的幸福,她冲张爱琳高傲地一挑眉:“张小姐,谢谢你來参加我的生日宴会!” 本來一直垂着眼睛的张爱琳沒有想到林嘉怡会同她说话,她抬起眼睛,礼貌地回了句:“不客气!”要让她说祝福,她办不到。 和张爱琳对视,林嘉怡发现她眼睛红肿:“哟,张小姐怎么眼睛红了,不会是沒吃过这么高级的食物,过敏了吧!” 张爱琳直视林嘉怡,认真地说道:“我对食物不过敏,我对人过敏,不过,经历过一次,就有了抵抗力,谢谢林小姐的关心!” 匪夷所思的回答,林嘉怡撇撇嘴,什么跟什么嘛。 林嘉昊惊讶地看了看张爱琳,随即欣慰地露出笑容,他又去看贺宇辰,见他紧盯着张爱琳,莫测高深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宇辰,以后我妹妹就是你最亲的人了,你可要忠诚,真心地待她!”林嘉昊特意加重了忠诚、真心四个字。 贺宇辰收回视线,意味深长地看着林嘉昊:“我当然会忠诚、真心,不经历过不知道,只有嘉怡这样的女人才真正适合我!” 很不争气,张爱琳的眼泪又涌上來,林嘉昊看了她一眼,心疼地将她搂紧,对贺宇辰说道:“你说的对,我也是经历过,才知道爱琳是我最爱的女人!”然后他转向张爱琳,征询她的意见:“对吧!爱琳!” “对,因为你信任我,所以才会爱我!”张爱琳一字一顿,泪珠一颗颗滚下來,贺宇辰从來沒有信任过她,也沒给过她解释的机会。 什么情况,林嘉怡懵了,这三个人像打的什么听不懂的谜语。 贺宇辰看定张爱琳,他來是就是为了刺激她,然而她的眼泪揪得他好心疼,但是又看她旁边,不是有林嘉昊保护吗?好半晌,他冲林嘉昊丢下一句:“信任源于了解,你了解张小姐吗?”说完他搂定林嘉怡回到人群之中。 这个贺宇辰也太过份了,他明明看见张爱琳已经很伤心了,还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他顶认真地注视着张爱琳:“我信任你,爱琳,我永远都信任你,你是个值得认真对待的好女人!” 张爱琳自我嘲讽地一笑,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信任她,贺宇辰也不会信任她,自己为什么那么傻,竟然看不透,还会心底存有一线希望,然后再让他利用这一点伤害她,从此以后,她可以死心了。 她认真地回视林嘉昊:“谢谢你这么无条件地信任我!” 林嘉昊微笑着拥住她:“我的荣幸!” ------------ 第十二章 哪个女人有如此功力 第二天一早,张爱琳绝早起床,因为她根本就睡不着,昨天晚上她和林嘉昊商定,今天早饭后他们俩个提前打道回府。 既然起來了,而且离早饭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张爱琳只好一个人在别墅的庭院中漫无目的的闲走。 庭院中有一小片假山,环绕假山的四周不知从哪儿引來一片活水,从假山顶倾泻而下,形成一小方瀑布,飞溅的水花在晨光的照射下,映出五颜六色的光彩。 这使她想起清泉村深山中的瀑布,当时,因为自己负气的一句话,贺宇辰买下了那座山,当时的他,是爱她的吗?当时的他,是信任她的吗? 一个回忆连着另一个回忆,她又想起,在瀑布边,他为她挑走毒蛇;还有他们在帐篷中玩的钓鱼纸牌游戏,还有他不顾生命危险把她从悬崖上救起,往事历历在目,本是她最珍贵的回忆,如今却成了锥心的痛。 “张小姐,真有闲情逸致啊!这么早起來看风景!”身边传來贺宇辰嘲讽的声音。 张爱琳忙擦干眼泪,见贺宇辰一身跑步装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旁。 张爱琳冷笑一声,声音还着哭过的沙哑:“既然知道我在欣赏风景,那贺先生就不应该打扰我!” 贺宇辰双手抱胸:“张小姐今非昔比,现在有了林大公子这个护花使者,当然不愿意我打扰,不过,容我提醒你一句,不要高兴的过早,林家世代书香门第,不是那么容易进啊!” 张爱琳虽然红肿着眼睛,依然骄傲地抬起头:“谢谢贺先生的提醒,贺先生现在是有未婚妻的人了,还是多把心思放在未婚妻身上,少管别人的闲事吧!” “我怎么是管闲事,我和林嘉怡结了婚,那和他哥哥就是姻亲关系,我可不希望我的大舅子被女人骗得头破血流!” “贺先生被骗得头破血流了吗?敢问哪个女人有如此功力!” 绕來绕去,贺宇辰被绕了进去,他承认自己被骗得头破血流也不对,否认被骗得头破血流也不对,他威胁她:“无论骗子有什么功力,被揭穿后都是一样悲惨的下场!” “爱琳,!”身后传來林嘉昊的声音。 两人回头,只见远远的林嘉昊向这边跑來,及至近前,他绽开阳光般的笑容:“爱琳,你好早,我还以为你沒起床!” 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什么让贺宇辰一块石头落地,这么说,他们昨天晚上沒有睡在一起,事实上因为这件事,害他一个晚上翻來覆去,沒有睡好。 再说林嘉昊一早起床去找张爱琳,见她房间里沒人,吓了一跳,來到客厅,从落地窗发现,她和贺宇辰在一起,他悬着的心七下八下,既怕他们俩个在一起互诉衷肠,旧情复燃;又怕贺宇辰欺负她。 他见两人都不说话,于是搭上张爱琳的香肩,询问贺宇辰:“和我的女人在谈什么?” 贺宇辰盯着他占有性的姿态,冷笑道:“在谈论骗子和受骗人的悲惨下场!” 林嘉昊耸耸肩,搂着张爱琳:“走,我们去吃早餐!” 早餐桌上,鲜花盛开,中式、西式各色早餐摆满一桌,但是四人却吃得味如嚼蜡,贺宇辰、张爱琳、林嘉昊这三个人凑在一起,是各怀心事,沉默不语。 只有林嘉怡心绪非常放放松,但是因为昨晚的party玩得太晚,现在还沒睡够,显得无精打彩,不过,她不想错过和贺宇辰吃早餐的机会,所以勉强爬起來,她勺子挑了几匙营养麦片粥就不吃了,又掩嘴打了个呵欠:“你们怎么都这么有精神,起得这样早!” 林嘉昊笑道:“谁像你,派对动物,晚上不睡,白天不起!” 林嘉怡推了身旁的贺宇辰一下:“都是你啦!不让我睡!” 她这么说,大家当然都能听明白,两人那是缠绵不休,沒时间睡觉啊!贺宇辰斜视她一眼,为她的暧昧的言词诧异,不过,他乐得让张爱琳去嫉妒心痛。 “咳咳咳咳”,果然张爱琳有了反应,她被呛住了,她连忙喝口水顺一下,但是咳得更严重了:“咳咳咳咳”,她咳得脸通红,越想停下來,越停不住。 林嘉昊连忙拍抚她的后背:“沒事吧!”他一下一下替她往下顺:“要不要再喝点水!” “怎么会这么笨,吃个饭还会呛着!”林嘉怡鄙夷地瞪着张爱琳。 张爱琳趴在桌子上咳得眼泪都出來了,贺宇辰看张爱琳的那个样子,又心疼又着急,偏偏她身旁有个林嘉昊,自己根本沒有上前帮忙的余地,他一生气,眼不见心不烦,站起身,走了。 林嘉昊见状连忙也站了起來:“你也被搅得沒胃口了吧!真扫兴,哎,哎,宇辰,你去哪儿,等等我!” 这厢,张爱琳好不容易止了咳,她喘着气,对林嘉昊苦笑道:“我真沒用,对吧!” 林嘉昊怎么会不明白她说的是贺宇辰,他宠溺地揉揉她的秀发:“傻瓜,欲速则不达,慢慢來!” **** 雅风画廊,已经谢顶的画廊主人齐苛站在张爱萱的身后,看她画那幅“极乐树”,他笑眯眯地恭维:“爱萱啊!你这幅画,画得真不错,画完之后,就留在画廊吧!要是有人喜欢,沒准还能卖出去!” 张爱萱回头冲他笑了笑:“齐老板,我这幅画不卖!” 齐苛见张爱萱虽然笑着,但说得很坚决,脸上的笑容僵住:“你是新人,又沒名气,我这画廊肯挂你的画,就是对你的抬举!” 张爱萱一边画一边说道:“谢谢齐老板,但是我这幅画是画给自己的,不打算卖,也不打算靠它打开知名度!” 齐苛见她不为所动,心想,肯定是借机拿乔,想抬价的意思,于是装作豪爽的说道:“这样吧!这幅画就算我买了,给你一万,不少了吧!” 张爱萱心想她都说了不卖,他怎么就听不明白,但是毕竟她还在他这里兼职,也不能出言顶撞,她放下画笔,站了起來:“这幅画对我有重要的意义,是不卖品,齐老板要是瞧得起我,不如您指定下題材,我按照您的意思再画一幅!” 齐苛这个气啊!真沒想到平常沒心无肺的一个丫头片子,竟然固执得很,他可是指着这幅画狠敲贺品辰一笔呢?他狠狠心:“二万块,怎么样!” “这不是钱的问題!”张爱萱也懒得再解释了,跟这个浑身铜臭味的商人简直沒法交流,她看了看表,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她开始收拾画具,准备回家:“我就沒打算卖!” “哎,画不能带走!”齐苛上前按住画架。 “为什么?”张爱萱眼睛瞪得溜圆,非常诧异。 “画,你是在这儿画的,利用我的地方,利用给我工作的时间,所以这幅画我也有份,你不能带走!” 这是哪门子的歪理,不带这样的,好不,张爱萱地看着齐老板紧抓着画架的手,仿佛她夺了他的宝贝似的。 “齐老板,我当初在这里画的时候,你沒说不准,而且我也并沒有耽误工作,该干什么干什么?一样也沒少干,只不过空余时间画上几笔,所以您这样说,我觉得很沒有道理,画是我画的,它就是我的!” “现在年轻人真是太沒良心了,我看你家里困难,好心让你在这里兼职,还让你在这里画画,现在还花高价买你的画,可是你呢?愣想抬高价,不卖!” “齐老板,我看你真是误会我了,我真不是想抬高价,这幅画就是非卖品!” 齐苛冷笑:“画画就是为了卖的,不然画它干什么?有什么意议,我在这儿开画廊有什么意义,别假清高了,就是达~芬奇,多伟大的画家,他也卖画,你就说吧!多少钱,开个价!” 简直不可理喻,张爱萱不想跟他再费口舌:“齐老板,请你放开手!” 齐苛怎么肯放,放了,哪儿还有钱赚:“我还就不放,你怎么着吧!” “你这不是明抢吗?”张爱萱急了。 两人正在争执,门外有客人进來,张爱萱一回头,呆住了,來人竟然是贺品辰,还是那轮廓深刻的五官,粗犷强健的体魄,落拓的文艺气质,只是微卷的头发不再垂在肩上,而是绑在脑后,眼角眉梢也多了些苍桑与成熟的纹路。 他径直走过张爱萱,來到齐苛面前:“我看上的那幅画怎么样了!” 齐苛一看这可坏了,趁着张爱萱在发呆,他连忙将画抢过去,画面朝里戳在地上一角:“贺先生,真不好意思,画的主人还沒有联系上,等联系上了,我第一时间给您打电话!” 贺品辰非常失望,他怏怏不乐地随意在画廊里转一圈,看看其他的画。 齐苛见张爱萱愣愣地看着贺品辰,心里很是着急,恐怕她会猜出是贺品辰要买她的画,于是催她:“张爱萱,下班了,赶紧走吧!” 贺品辰本來正在看画:“张爱萱”三个字让他心里一惊,这才发现,画廊里还站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女人。 ------------ 第十三章 你用钱办不到 贺品辰本來正在看画:“张爱萱”三个字让他心里一惊,这才发现,画廊里还站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女人。 明亮清澈的眼眸,秀气挺直的鼻子,娇艳饱满的红唇,一头蓬松柔亮的秀发披散在肩上,身上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简单而别致,她就是张爱萱。 他只见过她一次,就是在医院的公园长廊上,前后不过几分种的时间,可是他现在却觉得她很熟悉,而且她惊艳得让他心跳加快。 “张爱萱!”他不确定地叫她。 张爱萱突然苦笑了一下,她还期望他什么呢?三年前是他说,他后悔跟她在一起,他恨她把他变成了那个样子,原來“恨”也沒有使他记住她更久,他现在竟然认不出她來了,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自讨沒趣,所以,她沒有理他,径直走开。 “张爱萱!”贺品辰追在后面又叫了一声。 什么情况,画廊老板齐苛愣住了,他们俩个原來是认识的,怎么贺品辰会知道她的名字,那他这单生意岂不是做不成了。 张爱萱快步跨出了画廊门槛,來到了大街上。 贺品辰长腿快步追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张爱萱,你不是出国了吗?” 张爱萱诧异:“谁说我出国了!” 贺品辰耸耸肩:“有人说过,不过那不重要,我正找你呢?我想和你谈谈!” “和我谈什么?三年前嫌我纠缠你,现在不怕了吗?”张爱萱眯起眼看着他。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贺品辰想到,哥哥说得对,她果然是个难缠的女人,不过,他迫切想找回自己三年前的回忆,难缠就难缠好了,大不了,多给她钱:“和我谈谈,我可以按小时付费!” “啪”地一声,张爱萱甩了贺品辰一巴掌,将他的脸上打到一边。 贺品辰慢慢把脸转过來,愤怒地盯着张爱萱,这个女人不光难缠,还暴力,他说了什么?她要打他,要不是信奉男人不打女人的原则,他早一拳打回去了。 “张爱萱,你在干什么?”,齐苛也追到了画廊外,正好看见张爱萱打贺品辰的一幕,这个丫头片子是疯了吧!这么有钱的客户都敢打,他几步并做一步赶上來,一把推开张爱萱,自己躬下腰道歉:“对不起,贺先生,我们这位员工刚來,多有得罪,您千万别生气!” 然后他又直起身训斥张爱萱:“还不赶紧给贺先生道歉,!” “道歉!”张爱萱冷冷看着贺品辰:“我沒什么可道歉的!” “好,张爱萱,你不道歉,你被开除了,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上班了!”齐苛想到把她开除,名正言顺,她沒拿走的“极乐树”就归他了,因为他准备把它藏起來,到时跟她來个死不认账,就是沒看见。 张爱萱当然猜不出齐苛的小算盘,她傲然道:“不用你开除,我先辞职不干了!”说完她绝然而去。 “张爱萱”,这个女人又想走,贺品辰快走几步追上:“我说了,跟我谈谈!” “我跟你沒什么好谈的!”张爱萱一步不停,快步向前走。 “因为你做了亏心事,不敢面对我吗?” 张爱萱蹬地一下站住,旋风一般转过身:“你说什么?” 贺品辰來不及收住脚:“彭”地一声撞到张爱萱身上,张爱萱顺势后仰,眼看就要摔倒,贺品辰长臂一伸,及时揽住,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她的腰身好柔软,她的呼吸吹到他的身上,她的味道好清甜,他的心跳得好快。 贺品辰维持这个拥抱的姿式沒有动,这么近距离的看她,她的皮肤吹弹得破,细腻而闪着光泽,她的眼睛真美,他几乎要溺毙在那弯清泉里。 张爱萱也被这突如其來的“变故”弄懵了,他的拥抱如此的熟悉,如此的温暖,如此的让人眷恋,但是她马上清醒过來,她推开他:“你刚才说什么?我做了亏心事!” 贺品辰非常遗憾,她那么快推开他,沒有她在怀里,他竟然感到心里一阵空虚,他双手插到兜里:“你做的亏心事,你自己知道,不过我不打算再追究,而且还可以给你一笔钱,只要你帮我一个忙!” 他在说什么梦话,他还准备再追究,她不追究他就不错了;而且又拿钱來说事,三年前,他哥贺宇辰拿着支票,让她有多远滚多远,现在又轮到他拿钱,说要她帮他一个忙,他们一家子都是玩金钱游戏的恶心人。 她凑上前去,抬高下巴,恶意地笑道:“无论什么忙,你出多少钱,我都不会帮,哪怕你只是让我领你过马路那样简单的忙也不会帮,明白了吗?这世上,有些事,你用钱永远也办不到!” 她一字一句说得好痛快,一洗三年前医院里他赶她走的狼狈。 这个女人好嚣张,像个呛口小辣椒,但是贺品辰好象并不生气,她挑起了他的兴趣,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我会让你改变主意的!” 哼,张爱萱冷笑一声:“我们走着瞧!”她一转身,长长的秀发划了个优美的弧度,潇洒而去。 她长得真美,贺品辰看得痴了。 张爱萱回到家,见姐姐张爱琳已经回來了,她诧异道:“不是去玩三天,这才两天就回來了!” “嗯”,张爱琳一边弯腰收拾东西行李箱里的衣物,一边面无表情地回应:“提前回來了!” “你这一点都不像刚渡假回來的样子嘛,人家度完假都是神清气爽,精神矍铄,我看你正相反,不会是和林大哥一起缠绵,太劳累了吧!” “爱萱!”张爱琳直起身瞪妹妹:“别瞎开玩笑!” 张爱萱挑挑眉,姐姐就是这个样子,有什么事不说,都闷在自己心里,看她这个样子,不定又发生了什么事呢?不过,姐姐如果不肯说,那是问不出來的。 她叹口气,滚到床上,双眼望着天花板发呆,好半晌,她幽幽地说了一句:“姐,我今天遇到了贺品辰!” 张爱琳一惊,她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看看妹妹,观察她的反应,这么久,她知道,妹妹都沒有把贺品辰放下,今天这番相遇,会是什么样的景象,她小心翼翼问道:“然后呢?” “沒有然后了!” 张爱萱还是瞪着天花板,回想贺品辰那幅拿钱砸人的模样,就让她气不打一处來。 “你遇见他有什么感想!” “沒有什么感想”,张爱萱翻了个身,改为俯趴在床上,抬起一只手支着头:“姐,你不会以为,我旧情复燃又想和他在一起吧!” “这可说不准”,张爱琳笑笑,以妹妹的性格,总是号称活在当下,倾听内心的声音,谁知道会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不会了”,张爱萱摇摇头:“我今天算是认清了,他根本就沒有心,他以为钱能买來一切!”她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翻身坐起來,改变了话題:“妈呢?还在睡!” “嗯,我看她有点昏迷认不清人的迹象,明天我要带她去医院看看!”张爱琳叹了口气,母亲的病,当初贺宇辰承诺寻找肾源换肾,后來因为他们两人的分手,也就变成了不可能,现在一拖三年过去了,母亲的身体越來越差,换肾迫在眉睫。 肾源现在不是问題,她和妹妹都愿意捐出自己的肾,关键是手术费用不够,实在不行,她想好了,就借高利贷。 一天下午,林嘉昊出差回來,沒有回家,也沒有去公司,而是弯到张爱琳的“田园面馆”,他知道这个时候,正是面馆最清闲的时候,张爱琳可以陪他聊聊天,他们已经好几天沒过面了,他是相思成疾,迫切想见见她,以解相思之苦。 小白从角落里走出來,圆圆的脸上笑容满面:“林大哥,爱琳姐沒在!” 林嘉昊大失所望,他把公事包往桌子上一放,坐在椅子上:“她去哪了!” “她妈妈身体不太好,她一直在医院伺候呢?” “哦!”林嘉昊诧异,怎么沒听张爱琳讲过:“她妈妈什么病!” “林大哥不知道吗?”小白瞪着圆圆的眼睛:“伯母是尿毒症,听说过几天要安排做手术换肾呢?爱琳姐把一个肾换给伯母!” “爱琳要把肾换给她妈妈!”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张爱琳对自己只字不提,他坐不住了,他得找张爱琳问问。 医院的走廊上,林嘉昊问张爱琳:“一定要做肾移植吗?沒有其他办法了吗?” “对,她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单纯的透析已经不行,最好的办法就是肾移植”,张爱琳一边咳嗽一边回应。 “嗓子不舒服,感冒了!” “沒什么事!”其实张爱琳这几天为妈妈住院跑前跑后,既上火,喝得水又少,所以身体开始抗议了。 “不能找其他的肾源吗?”林嘉昊想到要在张爱琳的身上切开一个伤口,取出一个肾,那太恐怖了,而且今后只有一个肾,对身体肯定是有影响的吧! 张爱琳扯了下嘴角:“合适的肾源非常少,亲属是最好的选择!” “我可以帮忙找找看!” ------------ 第十四章 点菜风波 “不必!”张爱琳立刻拒绝。 “那,手术的费用我來出吧”,林嘉昊知道她们的收入水平不高,这笔医疗费用对她们來说,肯定是沉重的负担。 “谢谢你,不用,费用我已经筹备好了!”张爱琳又咳了起來。 “为什么不让我來出呢?钱对我來说,是最不缺的!” 最讨厌有钱人摆出一副不缺钱的样子,张爱琳认真地看着他:“我不想和你有什么金钱的关系!” 林嘉昊有点窘,他不是炫富,他是真的想帮忙:“你误会了,我不是......” 张爱琳咳着打断他:“不用再说了,这件事我会自己解决的!”她不想和他因为金钱瓜葛又变成了契约关系。 “姐!”张爱萱从走廊的入口走了过來:“林大哥,你也在这儿!” 她笑笑走近:“咦,怎么你们在外面,妈呢?” “她睡了,我怕说话吵醒她!” “哦,那你们回去吧!今天我在这里照顾妈!”张爱萱对林嘉昊挤眼:“我姐这几天很辛苦,你要好好犒劳犒劳我姐哦!” 林嘉昊也冲张爱萱挤眼:“你就瞧好吧!” “爱琳,你需要放松放松”,林嘉昊将车停在一家小巧的会所:“这里很舒适也很安静!” 张爱琳无所谓,她只想早点吃了晚饭,早点回家。 会所以“荷花”为主題,布置得诗情画意,他们刚落座,林嘉怡冒了出來:“哥!” 林嘉昊一顿,糟糕,忘了妹妹也喜欢來这儿吃饭,有她在,爱琳势必不能轻松自在了。 林嘉怡直接忽视哥哥身旁的张爱琳,提着大包小包,顺势坐到林嘉昊对面:“刚买完东西,累死我了,请我吃饭!” “让贺宇辰请你,别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你还是不是我哥啊!连饭都舍不得请!”林嘉怡将东西放下,甩甩自己的手,包装袋勒得手生疼,她将手举到眼前,看看手指上勒出來的红痕。 于是,张爱琳看到了林嘉怡无名指上那枚硕大的钻戒,耀眼的光芒刺痛她的心。 林嘉怡见张爱琳注视自己的戒指,非常得意,她拿另一只手去转动戒指:“我这枚戒指,钻石至少有20克拉,国内少有,这是宇辰特意从国外订制的!” 张爱琳低下头,并不去接话茬,她咳嗽了几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林嘉昊拿起菜单:“别再炫耀了,快看菜单,想吃什么赶紧点!” “干什么?想让我早点吃完,早点走啊!赶我是不是,你以为我稀罕和你们一起吃!”林嘉怡冷哼了一声,掏出手机,她现在可是有未婚夫的人了,开玩笑呢?她可不是沒人陪。 “宇辰,我在**会所,离你们公司很近,你來陪我吃饭吧!什么?又加班,你工作不要那么拼命好不好,让下边的人做啊!养那么多人,让他们白吃饭啊!” “不嘛,我想让你來陪,你看我哥啦!人家都陪女伴一起吃饭!” “对啊!我们在一起!” “好啊!好啊!快点來啊!我等着你!”林嘉怡兴高彩烈挂断了电话。 张爱琳一听贺宇辰会來,一下子沒有了吃饭的胃口。 林嘉昊瞅了张爱琳一眼,凑向她耳边说道:“要不然,我们走吧!别在这儿吃了!” 林嘉昊越是替张爱琳着想,怕她见了贺宇辰难受,张爱琳越觉得自己很沒用,她只要和林嘉昊在一起,那遇见贺宇辰是频率很高的事,难道要躲一辈子吗?她左右看了看:“这环境挺好,就在这儿吃吧!” 土包子,林嘉怡横了张爱琳一眼,她拿起菜单:“我今天想吃辣!”她点了一堆辣菜,杭椒辣嫩鸡、鲜辣鳕鱼锅、私房香辣虾、绝味泡椒凤爪…… “你能吃辣吗?”林嘉昊问张爱琳。 “还好!” 贺宇辰抵达的时候,林嘉怡高兴地站起來迎接,然后又拖着他的手坐下:“菜刚刚上,你來的正好,看,我点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林嘉昊笑着跟贺宇辰打了个招呼:“嘉怡还说她今天想吃辣,原來这都是你爱吃的!” 贺宇辰松松领带,不以为意:“我还可以,不挑食!” 张爱琳一阵轻咳,她端起水杯,喝了几口,然后又缩在角落,感到胃部隐隐地疼。 贺宇辰瞟了她一眼,见她神色有点憔悴,一脸倦容。 席间,张爱琳时不时咳嗽两声,她尽量不引起注意,也不参与谈话,菜也不怎么吃,偶尔喝上两口水。 林嘉昊给她夹菜:“你多吃点,最近这么累,体力得跟上啊!” 张爱琳象征性地挑起两根配菜吃上一口。 菜很辣,林嘉怡一边嚷辣,一边吸气,吃得热火朝天,很过瘾。 “这个杭椒鸡很嫩!”林嘉昊给张爱琳又夹了一筷子:“吃啊!很好吃,多吃点” 张爱琳尝了一口,的确很嫩,但是也很辣:“咳咳咳!”张爱琳连忙又喝了几口水,胃更疼了。 “服务员”贺宇辰招手示意。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吩咐!”侍者彬彬有礼。 贺宇辰打开菜单:“给我们來一份百合荸荠雪梨羹,再來一份杏仁芦根粥!” 林嘉怡诧异:“宇辰,你都不爱吃甜品,叫这么多干什么?” “今天想吃了”,贺宇辰合上菜单,吩咐侍者:“快点上!” 百合、荸荠、雪梨、杏仁、芦根,每一样都是清肺止咳的,林嘉怡忽然起疑,她盯了眼对面的张爱琳,不会是因为她咳嗽,贺宇辰特地给她点的吧! 不一会儿,侍者把百合荸荠雪梨羹和杏仁芦根粥端上來,林嘉怡直接把这两样放在自己跟前:“我正想吃甜的”。 林嘉昊也看出來了,这两样菜是点给张爱琳的,沒想到贺宇辰这么关心她,不过,你贺宇辰沒有这个资格,他叫來侍者:“再來一份百合荸荠雪梨羹和杏仁芦根粥,上菜时分成四份!” “哥,你什么意思!”林嘉怡不干了,他这明显是嫌自己把菜霸占了,她亲亲小女伴吃不到了嘛。 “我看你那么爱吃,都放在自己面前,所以多叫一份,我们也尝尝啊!” “你是故意的!”林嘉怡生气了,本來贺宇辰要了这两个菜,她就已经很不高兴了,现在哥哥也來凑一脚,他们两个男人都对张爱琳关心,真让人受不了,那个女人瘦得跟个棍子一样,有哪点好。 “好了,别闹了,吃个饭也不安生!”林嘉昊息事宁人。 “谁闹了,哥,你今天说清楚,我怎么闹了,怎么不安生了,自从你认识了这个女伴,简直变了一个样子,你还是不是我哥了!”林嘉怡把不满通通发泄出來,尤其是刚才贺宇辰还为张爱琳点了菜,她又不能跟贺宇辰发火,只好全部迁怒于哥哥。 “嘉怡,你有完沒完,大庭广众之下吵闹,有点教养吗?” “你说谁沒有教养,我跟你不是一个家里教养出來的吗?” 林嘉昊兄妹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吵上了,张爱琳本想劝和劝和,但是胃里一阵揪痛,她先是默默忍着,后來越來越痛,痛得她弯下腰,握紧拳头,冷汗沁出额头。 猛然间,贺宇辰站了起來,径直走到张爱琳跟前,抱起她就走。 林嘉怡夸张地站起身:“宇辰!” 林嘉昊几步追上,拉住贺宇辰:“贺宇辰,你想干什么?” 贺宇辰皱眉:“她一直在咳嗽,胃疼得要晕倒,你沒有发现!” 林嘉昊见贺宇辰怀里的张爱琳果然脸色苍白,汗珠打湿了额前的头发:“爱琳,你胃疼!” 张爱琳微微点了个头,她疼得已经痉挛,不然绝不会让贺宇辰抱着不反抗。 “胃疼怎么不早说!”林嘉昊心疼地埋怨。 “你快点去开车!”贺宇辰命令,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们要去哪儿!”林嘉怡在后面大叫,引來会所宾客的注目。 但是他们两人谁也顾不上理她。 林嘉昊满心不高兴,应该贺宇辰当司机,自己抱着张爱琳才对,但是紧急关头,也不能跟他去争,越快将张爱琳送到医院越好。 车的后座,贺宇辰将张爱琳搂在怀里,不住地拿手帕轻轻擦拭张爱琳流出的冷汗:“忍一忍,马上就到医院了!” 张爱琳胃疼得想就地翻滚,想要大声尖叫,但是她却只是狠狠抓着贺宇辰手臂,紧紧咬着自己嘴唇,控制着不出声,她怕自己只要开口叫,就停不下來。 贺宇辰看她将嘴唇咬破,渗出血丝,恨不得替她受疼,他将自己的手放进她嘴里:“咬我吧!” 张爱琳毫不客气,使劲咬住,牙齿陷入他的肌肉组织,她疼得已近疯狂。 还有一公里就到医院,偏偏前方堵车,贺宇辰心急不已,他冲林嘉昊大吼:“快点开!” 林嘉昊本來就对他非常不满,还对他嚷,他更急了:“你有本事,你來开!” 贺宇辰一脚踹开车门,抱住张爱琳就往前跑。 他一路狂奔,时不时看看怀里的张爱琳,害怕她疼得晕过去,他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飞进医院,好容易跑进医院门口,他大叫“大夫,快,这里有个急救病人!” ------------ 第十五章 你们睡了? 很快,几个医生跑了过來,将张爱琳放在病床上,推进了急救室。 贺宇辰跟在后面,但是却被挡在急救室门外,他气喘吁吁,心跳不止,从來沒有这么害怕过。 不一会儿,林嘉昊也跑了來:“怎么样,爱琳现在怎么样!” 贺宇辰看见他,心里就堵得慌,他下巴往急救室一抬,冷着脸,沒有说话。 这个时候,医生从急救室出來,两个男人赶紧冲上去:“医生,她怎么样!” “胃痉挛,沒有大碍,但是病人会比较疼,过了今天晚上,明天症状会减轻,现在你们可以进去了!” 急救室的门口比较窄,两个男人一起冲:“彭”,撞在一起,但是两人谁也不让谁,硬挤进去。 张爱琳已经打上点滴,一只手还捂在胃部,皱着眉,咬着嘴角,苍白的脸上,一层细汗。 “还很疼!”贺宇辰拉起张爱琳一只手包在自己两掌之中,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林嘉昊看见这一幕气得想打架,这个贺宇辰搞沒搞清状况,谁才是应该照顾张爱琳的人,更可气的是,张爱琳竟然沒有拒绝他的碰触。 医生问道:“你们谁來办下住院手续!” 贺宇辰全部身心都在张爱琳身上,就沒听到医生的问话,或许他听见了,也装沒听见,他掏出手帕,细心给张爱琳擦汗,轻轻问她:“要不要喝水!”张爱琳微微摇摇头。 林嘉昊气得咬牙切齿:“我來办住院手续,因为我是她的女朋友!”说完他怒气冲冲地跟医生去了办公室。 贺宇辰根本就不把林嘉的“宣言”当回事,继续守在张爱琳身边,帮助他按摩胃部,缓解疼痛。 不一时,林嘉昊办完住院手续回來了,手里拿个热水袋,他硬挤在病床边:“爱琳,医生说腹部放个热水袋会好些!” 贺宇辰的手放在张爱琳的胃部不离开:“我掌心的温度正好,你的热水袋太烫了!” 林嘉昊火了:“你沒试过,怎么就说我的热水袋太烫,还有你的手放在我女朋友的肚子上,是不是太过份,她!”林嘉昊指着病床上的张爱琳,一字一句说道:“是我的女人,你的未婚妻是林嘉怡!” 贺宇辰浓眉皱在一起,压抑怒火:“她是你的女人,她咳嗽,你还点一堆辣菜,她是你的女人,她胃疼的痉挛,你沒发现!” 林嘉昊承认当时他是不够细心,沒注意到张爱琳细微的反应,他气愤地上前一步:“那又怎样,也轮不到你來献殷勤,你沒资格,你懂吗?你沒有资格!”他挑衅地戳贺宇辰的肩膀。 贺宇辰轮起一拳打在林嘉昊脸上,顿时鲜血直流,林嘉昊也不示弱,噼里啪啦打回來,他早就想打他了,他早就看他不顺眼,和张爱琳分了手,还不肯放手,故意刺激她;向林嘉怡求了婚,又对妹妹不忠诚,三心二意。 张爱琳忍着巨痛嚷道:“住手,你们俩个,住手......” 打得不可开交两人哪听得进去,你一拳我一脚,实打实地向对方进攻,恨不得把对方撕碎。 张爱琳想站起來阻止他们两个,但是“扑通”一声,跌到床下,输液针管也扯掉了,鲜血冒出來。 两个大男人赶紧去扶,张爱琳用手推他们:“你们俩个都走,不用你们在这儿!” 贺宇辰将张爱琳抱起來,放在病床上,张爱琳挣扎着还要起來:“你们俩个不走,我走!” 贺宇辰动作轻柔,但是坚决将她按在床上:“好了,知道了,不打了,你躺下!” 林嘉昊早已跑去找医生,不一会医生和护士來到,见病房里桌椅板凳东倒西歪,两个大男人脸上都带伤,训道:“你们把病房当什么?摔跤场,病人需要安静的休养,知道不知道,胃病很大程度上都跟情绪有关,就你们这样,病人还怎么康复,我让护士长把你们都赶走!” 两个企业少东,商场精英,被医生训得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低着头,一言不发。 医生余怒未消,來到张爱琳病床,一边替张爱琳检查,一边说道:“我可不是吓唬你们,你们让病人跌坏了,回來胃穿孔,就等着做手术吧!” 检查完,医生吩咐护士:“重新输上液,一会儿再闹,叫保安把他们赶出去!” 护士抿着嘴笑,太好玩了,两个大帅哥心虚又紧张地立在病床前看她扎针,连坐下也不敢,扎完针,重新输上液,护士扭过头逗他们两个:“再闹,让保安把你们俩个赶出去!”她得意地吓唬完,偷着乐,走了。 林嘉昊在床边轻轻给张爱琳理了理头发:“还疼得厉害吗?” 张爱琳虚弱地摇摇头:“好点”。 “要不要喝水,医生说,喝点温水也有帮助!”张爱琳摇摇头,在饭店她沒怎么吃饭,光喝了一肚子冰水,现在一提水,她就想吐。 镇痛的药物,慢慢缓解了张爱琳的疼痛,但是睡意开始袭來,她慢慢闭上眼睛。 林嘉昊轻轻整理好的她的床铺,把她的手臂放到被子里,爱怜地注视着她:她的脸色惨白,眼睛下陷,嘴唇失血,这几天她照顾生病的妈妈已经很劳累,晚上又经历这一场,让人好心疼。 林嘉昊抬起头,见贺宇辰靠在桌子上一直注视着张爱琳,眼睛里是不折不扣,毫不遮掩的痛楚和深深的柔情,他从沒发现,贺宇辰以这种眼神看过任何女人,甚至是他已求过婚的林嘉怡。 贺宇辰感觉到林嘉昊的注视,他对上他的视线,眼神瞬间变得冷漠,脸上仿佛有一层保护膜,将他的真心包围起來。 林嘉昊站起來:“我们去外面谈谈!” 贺宇辰也走了出來,但是他先去了护士站,嘱托护士照应张爱琳,护士长说道:“有铃,病人感觉不舒服,让她按铃!” 贺宇辰非常不悦,不过,这不是他的医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绽开笑容,故意露出酒窝:“不用占用你们很长时间,晚上宵夜我请!” “啊!护士长,他好帅,让我去病房吧!”一位实习的小护士露出花痴的表情。 严厉的护士长不同意:“不行,医院里沒有这个规矩,病人沒什么事,正在睡觉,用什么护士守着啊!” 实习小护士悄悄拉贺宇辰的衣角,露出娇羞的笑容:“沒关系,我一会儿偷偷去帮你看着!” 贺宇辰把手轻轻放在她肩头:“谢谢,你是个好姑娘!” 实习护士激动的小脸通红,她咬着手指,眼带梦幻:“他好帅,他说我是个好姑娘!” 旁边的护士看不上她的花痴样:“病房里的那个是她的女朋友,你是去守着她的女朋友,知不知道,你沒戏,傻瓜!” “那我也愿意!”实习小护士屁颠屁颠地守着张爱琳去了。 贺宇辰出了病房楼,见林嘉昊等在外面,他点上一支烟,火光照亮他阴沉的脸:“说吧!你想谈什么?” 林嘉昊紧紧盯着贺宇辰:“你什么时候和我妹结婚!” “还沒安排!” “已经求婚了,接下來不是应该安排婚事了吗?” “这是我们俩的事,我和嘉怡商量就可以!” “你爱她吗?” “林嘉昊,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跟你无关!” “她是我妹妹,当然跟我有关,我希望她下半辈子幸福,而不是和一个三心二意的男人在一起!” “那你让你妹妹跟我分手啊!” 林嘉昊气结,他知道,妹妹和贺宇辰之间,一直是妹妹主动,妹妹最大的夙愿就是嫁给他,他眯起眼:“分手了,你好追求张爱琳,是不是,我告诉你,她现在是我的女人,是我的,你明白吗?” “你的女人,你们睡了!”贺宇辰问出憋了许久的疑问,他弹出烟蒂,眼睛紧紧盯着他。 林嘉昊瞪了他半晌,心虚:“嗯,睡了!” 像一把尖刀插入贺宇辰的心脏,他感觉刺痛爆炸开來,他步步进逼:“你们打算结婚!” 这个,林嘉昊还沒有想那么远,他停顿一秒:“这是水道渠成的事,跟你有什么相关,如果你认为我妹妹和你,我这个做哥哥的都无权过问,那你有什么权力过问我和张爱琳的事!” “就凭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林嘉昊上前抓住贺宇辰的衣领:“你以前是,现在不是了,现在她是我的女人,请你记住这一点!” 贺宇辰冷笑,拂开他的手:“只要你沒和她结婚,一切皆有可能!” “你想脚踩两只船,你这个混蛋,你已经向嘉怡求婚了,你对她负有责任!” “林嘉昊,你别说我,你追求张爱琳,是打算和她结婚吗?你们家会同意吗?你会对她负责任吗?你还不是和她玩玩,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我!” 林嘉昊被说得哑口无言,他本想叫贺宇辰出來,警告他,不准对妹妹三心二意,不准对张爱琳旧情复燃,但是自己却被他看得透透的,反咬一口。 贺宇辰冷冷地看着他:“先管好你自己吧!” ------------ 第十六章 你爱我吗 半夜,张爱琳醒來,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是在病房,她想起來了,昨天吃饭的时候,她胃痛,痛到痉挛,后來被送到了医院,她也记起,贺宇辰有力的臂膀一直抱着她,给她擦汗,后來又抱着她一路狂奔,送到了急诊室。 病房里亮着一盏小夜灯,她放眼去寻找,发现躺椅上有个男人靠着睡着了,一米八多的身高栖身在小小的硬硬的躺椅上,大概因为极度不舒适,所以线条明朗的五官微微皱在一起,她看清了,那是林嘉昊。 这个时候她应该是感动的吧!林嘉昊守了她一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些微微的失望,她又四处看了看,确定病房里除了她和他,沒有了别人。 她在奢望什么呢?贺宇辰怎么会陪侍在病房。 他总是让她迷惑,他对她时冷时热,时好时坏,有时把她宠上天,有时又把她狠狠摔到地,他的心里藏着一个恶魔,时不时冒出來,让她心痛至死。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向别人求婚了不是吗?他有婚约在身,既然如此,又何必为他一时的行为感动。 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再次醒來,天色晶亮,一碗金黄的小米粥放在床头,林嘉昊坐在对面望着她,他神色憔悴,胡子未刮,下巴冒出青茬,但是微笑温暖:“醒了!” “嗯”,张爱琳要坐起來。 林嘉昊上去扶她:“胃还疼吗?” 张爱琳摇摇头:“好多了,医生什么时候來!” “医生已经巡过房了,你要在医院多住几天,还要再做几项检查,医生怀疑你有胃溃疡!” “不行,我还要给我妈做换肾!” 林嘉昊一听,急了:“你疯了,你这个样子根本不能做手术!” “我妈已经不能再等了,我去找医生!”张爱琳准备下床,但是头一阵晕,她连忙扶住床。 “姐!”张爱萱从门口进來,她快跑几步,和林嘉昊一起将张爱琳放平躺在床上。 “你怎么回事啊!姐,怎么会胃痉挛!” 林嘉昊内疚:“都怪我,沒照顾好爱琳!” 张爱琳眩晕的感觉过去,问妹妹:“你來干什么?妈那里一个人怎么行!” “不看见你,我不放心,还有我的身体检查已经通过了,后天我和妈做换肾手术,你就养好自己的身体,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爱萱,都说过了,我换肾给妈!”张爱琳不想让妹妹受这种罪。 “姐,你好罗嗦,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张爱萱看向林嘉昊:“林大哥,我姐这里就拜托你了!” “你这个死丫头,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张爱琳着急。 “姐,你就听林大哥的话,好好养病吧!我要回去了,拜!” “喂,爱萱!”张爱琳气结。 “好了,爱琳,她比你更健康!”林嘉昊端起小米粥,用勺子搅动:“你该吃早饭了,医生说,你要吃容易消化的,还要少食多餐,胃病很难好,全靠养,你要想早点好起來照顾妈妈,就得听话!” 林嘉昊在医院哄张爱琳吃早饭,贺宇辰却是在公寓喝酒到天亮。 他一直矛盾的纠结,他放心不下,很想陪在张爱琳的身边照顾她,但是他不能,他虽然和林嘉昊争执,不接受他的警告,但是实际上他嫉妒得要命,因为他沒有资格。 他的心和理智展开一场拉锯战,心的一方说:他爱她,他失去她,他很痛苦;理智的一方说:他恨她,她骗过他,她不值得信任。 玄关传來门铃的声音,贺宇辰懒得去开,他不想见任何人,但是门铃“叮咚,叮咚”固执地不肯停歇。 他气愤:“唰”地打开门,林嘉怡站在门边。虽然精心画过妆,但难掩眼袋浮肿,神色憔悴。 贺宇辰转身进了客厅,又端起酒杯,林嘉怡跟了进來,瞧见茶几一片狼籍,烟灰缸里挤满了烟蒂。 昨天晚上,她一夜沒睡,她不能再骗自己:瞧瞧他为了那个女人咳嗽,点了清肺止咳的菜;为了她胃疼,抱起她焦急的送去医院;还有以前,因为听说她和哥哥去旅游,所以才决定去的海边。 这一切,使她再也不能骗自己,他在意她,他时刻在关心着她,可是他却对自己很冷淡,他从不主动约她吃饭,看电影,听音乐,也不主动打电话问候她,他和她之间,她永远是主动,而他忙时就把她晾一边,无聊时才会让她陪伴。 但是,他也向自己求了婚啊!他怎么能这样,他心里到底爱谁。 她等了一夜,以为他会对她解释,但是他却一个人喝了一夜闷酒,她红了眼眶,万分委屈,她再也不能忍受:“你和张爱琳是什么关系!” 贺宇辰很烦,把酒杯“彭”地放下,皱起眉头:“你想知道什么?” 林嘉怡一惊,他这个样子,她很怕,但是,她不能不问:“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她有我哥,你为什么还送她去医院!” 贺宇辰痛恨别人想当然把张爱琳和林嘉昊看成一对,暗示他沒有资格:“你哥照顾好她了吗?如果照顾好了,她会进急疹室吗?” “那是他们之间的事,跟你无关,除非,你!”林嘉怡停顿了一秒,心脏怦怦跳:“除非你在意她!” 贺宇辰站起身,烦躁地耙过头发:“我要上班了!” “贺宇辰,为什么我只要找你,你就拿上班、加班当借口!”林嘉怡哽咽出声:“你为什么不替我想想,我有多难过!”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向你求婚了不是吗?” “那你爱我吗?”林嘉怡泪眼朦胧,她感觉自己好渺小,好卑微。 “爱是什么?爱是你们女人幻想出來的世界上不存在的玩意儿,我不知道什么是爱,如果你从我身上找那玩意儿,恐怕你要失望了!” 林嘉怡痛哭出声:“你好残忍!” 贺宇辰握住林嘉怡双肩:“不,我说的很实际,爱是靠不住的,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如果你反悔了,不要紧,我会对媒体公开,是你甩了我!” “宇辰!”林嘉怡惊慌,她抱住他:“我要嫁给你,我不允许你离开我!” 贺宇辰掰开她怀抱的手臂:“好了,我真的要上班了!”他拿上公文包,走到玄关:“哦,我晚上要加班,不要來找我了!” 贺宇辰关上门,把林嘉怡的痛哭关在里面,这个世界上,谁的眼泪也不能将他打动,当然有一个人除外。虽然他自己不承认。 贺宇辰下了楼,坐进等在公寓楼前的宾利车,他沒有向往常一样看财经新闻,而是望着车窗外发呆,不知道,张爱琳胃还疼不疼,不知道她吃了早饭沒有。 大街上,车流成河,人潮涌动,但是却让人孤单的要命,突然他瞥见红砖人行道上一个熟悉的人影,好象是贺品辰,他來这里做什么?來找自己吗?最近他总是魂不守舍,颇让人担心,有时间应该找他再好好谈一谈,他的脑海这个念头一闪,然后又转回惦记张爱琳的老路上。 原來贺品辰还在惦记那幅“极乐树”,还有张爱萱,所以又來到了画廊。 他进了画廊四处看看,只有画廊老板齐苛一个人,他有些失望。 齐苛笑眯眯殷勤招呼,将“极乐树”拿出來:“哪,这幅画在这儿呢?我知道贺先生看上了,都沒敢挂在外面,一直好好藏着呢?要不然,也早让人买走了!” 实际上呢?是张爱萱跑回來跟他要画,被他一口咬定,不在他这儿,气得她想跟他拼命,所以他哪敢挂出來啊! 贺品辰像见到老朋友一般,仔细欣赏着“极乐树”,浓郁的色彩,厚重的颜料,仿佛每个果实,每片树叶都长了眼睛,直望进他的心底。 贺品辰轻轻抚摸画框:“作者什么时候画完!” “这已经画完了!” 贺品辰惊诧:“明明沒有完工,瞧这几片叶子和果实,颜色还沒上!” 齐苛将早已准备的说词奉上:“作者就要的这种效果,留有遗憾的美!” 贺品辰不相信,骗谁啊!“我要见见作者本人!” “她已经辞职了,现在谁也不知道她在哪儿,走之前,我买下了她这幅画,现在它是我的了,如果贺先生不喜欢这种遗憾的美,沒关系,上次有位先生看见了,很喜欢,因为我答应了您在先,所以就沒有回复他!”齐苛收起画,放在地上:“我可以跟他联系,您再看看别的画吧!”齐苛玩起了欲擒故纵的老把戏。 “我买了,我买了,多少钱!”贺品辰掏出个人支票簿。 齐苛本來想说二十万,一见贺品辰这么急于想买,不坑他是傻子:“五十万!” 贺品辰二说沒说,刷刷刷在支票簿上签了字,撕给他:“好了,画给我!”好象一秒也不想等待。 齐苛顿时眉开眼笑,眼睛都笑沒了:“好嘞,贺先生,它是您的了,我再给您配副画框,这副框子是临时加上去的,还不够……” “不用”,贺品辰打断他,接过画,笑笑的看着“极乐树”,它属于他了。 临走时,贺品辰突然转身问画廊老板:“张爱萱沒來上班吗?” ------------ 第十七章 惊天秘密 齐苛心虚:“张爱萱已经辞职了!” “你真炒了她鱿鱼!” 齐苛见贺品辰好象挺紧张张爱萱的样子,哪敢说辞退了她:“啊呀,是她自己辞职的嘛,现在年轻人好高骛远,哪肯在一个地方踏踏实实干活啊!” “你有她联系方式吗?” “啊!沒有!”开玩笑,告诉他联系方式,等这两人知道真相,他还有活路吗? “她是你员工,你怎么会沒有她联系方式!”贺品辰起疑。 “她在这里兼职,又不是正式员工,而且也沒在这儿干几天,这不奇怪,贺先生,如果我有,肯定会给您的,您放心!” 贺品辰痛心疾首,好容易找到了张爱萱,又失去了联系。 他茫然地站在画廊外,不知何去何从。 而此时的张爱萱陪侍在母亲病床前,为手术做最后的准备。 两天以后,母女二人做了换肾手术。 手术室外,林嘉昊默默陪伴在张爱琳左右,握住她的手,给她无言的安慰,她两个至亲至爱的人都在手术室的里面,一道门将她隔绝在另一个闭目塞听的世界,等待就像在油锅里一样翻滚、煎熬。 手术持续了六个小时,张爱琳等的快虚脱了,当医生走出手术室时,她冲上去,医生笑着说:“还算顺利!” 张爱琳一颗心落地,立刻感到轻松了不少。虽然要照顾两个病人,但是母亲和妹妹同住一个病房,感觉一家人在一起,就像获得重生一样充满希望。 林嘉昊恐怕张爱琳累病,先斩后奏请了护工,但是张爱琳坚持不用,这是她差不多近几年最高兴的时期了,母亲的病终于有了转机,她感觉全身有了力量,对生活重新燃起憧憬。 妹妹张爱萱年轻,恢复得很快,一个星期后就可以自理,张母虽然还不能下床,但是精神不错,有时还会看看电视。 每次,林嘉昊來探望,张母都会多看几眼,有时还会望着他若有所思,张爱萱以为,母亲对姐姐的男朋友格外留心,也沒往心里去。 张母趁林嘉昊一个人在跟前,与他闲话家常,后來问他:“嘉昊,你父亲叫什么?” 林嘉昊感到很奇怪,老人家关心男朋友的家庭是有的,但是单独问父亲的名字,不太寻常,但还是笑着回复:“家父林亚轩!” 张母满脸惊恐,手中的老花镜掉下來:“你再说一遍!” 林嘉昊捡起老花镜递给张母,清晰地一字一句又说了一遍:“林亚轩” 张母激动地手发抖,嘴角也在哆嗦:“他生日是哪天!” 林嘉昊大大地起了疑心:“怎么,伯母认识家父吗?” 张母紧紧盯着林嘉昊:“你说他的生日!” “家父59岁,7月16号的生日!” 张母闭上眼睛,老泪纵横:“嘉昊,你出去吧!” “伯母!”林嘉昊不明所以,他凑近张母:“你沒事吧!伯母!” 张母沒有睁开眼睛,只说了一句:“真是造孽啊!你出去吧!”,眼泪不住地滚下來。 林嘉昊莫名其妙,猜不透其中的玄机。 夜晚,病房里非常安静,张母拉着张爱琳的手:“爱琳,你和嘉昊谈恋爱多长时间了!” 张爱琳以为母亲又要催婚:“妈,我们刚谈不久,还早呢?您别瞎操心了!” 张母似是难以启齿:“你们有沒有,有沒有逾越界限啊!” 张爱琳刚开始不知道母亲的意思,待明白过來后,非常难为情:“妈,你说什么呢?都说了,刚交往不久!” “有,还是沒有,你实话告诉妈!”张母急切地目光搜寻着女儿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妈,!”张爱琳很窘。 “有沒有!”张母执著追问一个答案。 张爱琳红了脸:“沒有啦!妈,你赶紧睡吧!不早了!” 张母似是放了心,张爱琳站起來,准备安顿母亲睡觉。 “爱琳”,张母又开了口:“你答应妈一件事!” “什么?”张爱琳一边收拾洗漱用具,一边不经心地问。 “你和嘉昊分手吧!” “为什么?”张爱琳惊诧地转过身,望着母亲。 “我就让你答应这一件事,跟他分手,你办得到办不到!”张母恳切地看着女儿。 妈妈今天很奇怪,张爱琳狐疑地坐在母亲床前:“妈,你对他不满意!” 张母不置可否:“你和他交往时间也不长,分手不是件困难的事,妈这么多年,也沒要求你做过什么?就要你答应我,不要再和他來往!” “妈,我和他分手不是不可以,可是总要有个原因,我不能凭白无故就和人家说分手啊!” “当妈的不同意,就是最好的理由!” 张爱琳仔细审视母亲的表情,母亲不是专断的人,也不是不开通的人,在这件事上,她是怎么了? “你听见妈说的了吗?” “妈,我可以同意你的要求,但是你要告诉我真实的原因!” 张母艰难地转了个身,背对张爱琳:“沒有原因,你按我的要求做就行了!” 张爱琳呆呆看着母亲,一时猜不透母亲的心思。 第二天一早,张母醒來,催促张爱琳:“和嘉昊说了吗?” “妈,这个时间,他刚上班,我不能因为私事让他请假吧!” “中午,去找他谈谈!” “妈,为什么这么着急!” “你舍不得!”张母皱眉,表情很严厉,张爱琳从沒见母亲这么对自己说过话。 “知道了!”张爱琳不想惹母亲生气。 张爱琳等在林嘉昊公司附近的咖啡厅,和林嘉昊分手,张爱琳不是沒有想过,不过那是因为她觉得在自己沒有整理好对贺宇辰的感情时,和他在一起,对他不公平。 后來,在林嘉昊的坚持下,她又决定给自己和他一个机会,但是事实证明,她终究不能对贺宇辰忘情,不能对林嘉昊全心全意,也许分手真的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母亲是出于什么?非要自己和林嘉昊分手呢? 林嘉昊兴致冲冲來到咖啡厅赴约,这是张爱琳第一次主动约他,而且还在中午的短暂休息时间,她一定很想念自己吧!这么远的距离跑來,只为看他一眼,想想就好甜蜜。 “爱琳!”他笑容满面落座。 张爱琳抬起头,看他见到她,一团高兴,她感觉自己好残忍,她勉强一笑:“平常都是你请我吃饭,今天我來请你!” 林嘉昊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什么你请,我请,那么生分,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吃!” 张爱琳慢慢缩回手,好内疚,一会就要带给他伤害,她拿起菜单:“想吃什么?” “我吃什么无所谓,你胃不好,我们吃一些好消化的吧!”林嘉昊有点疑惑她缩回手的举动,看她的表情,好象也很不轻松,眼神也在闪避他:“爱琳,有什么事吗?” 张爱琳放下菜单,望着他,他是这么体贴,在和他相处的日子里,他一直关心她,鼓励她,用心地保护她,可是自己却要伤害他。 她很不愿意这么做,但是母命难违,而且最重要的,她无法欺骗自己,她的心知道,实际上,她只把他当成大哥哥。 她怔怔地望着他,难于开口。 她的表情,让林嘉昊心慌:“爱琳,你怎么了?” 张爱琳放下菜单,长痛不如短痛:“嘉昊,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林嘉昊表情凝结。 “我说我们分手吧!”张爱琳轻咬嘴唇,又重复了一遍。 林嘉昊不敢置信,慢慢消化她说的字句,她说,他们分手,可是?这是为什么呢?昨天,他们还好好地在一起,沒有任何征兆。 他停顿了几秒:“爱琳,我做错了什么吗?” “沒有!”张爱琳勇敢地看着他。 “那为什么?我们……我们突然要分手呢?”林嘉昊还是不相信,张爱琳竟然提分手,这段时间,他们相处得很好。 “是因为贺宇辰!”林嘉昊本不想提这个名字。 张爱琳低下头,她这么做,也很痛苦,但是,他有权知道真相,不是吗? 她重新抬起头來:“嘉昊,你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我觉得我们这样,对你不公平!” “傻瓜,我们上次不是已经讨论过了,我会等待,我有耐心!”原來又是老生常谈,这个原因,林嘉昊倒不是很担心。 “这不是时间的问題”,张爱琳坚决地面对他,也面对自己:“我心里总是把你当亲切的大哥哥,不能对你产生,产生……,总之,我不能再骗自己,也不能骗你!” 原來致命的一击藏在这里,他还是败给了贺宇辰。 许久,林嘉昊说:“感情也是慢慢培养的,也许等你对他沒了感觉,你会发现这种感情更牢靠,只要我不介意!” “不,你早晚都会累的!” “我觉得这不是问題,我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我不想放弃,现在这样我很知足”,沒想到他堂堂一个公司总裁,竟然说出这么卑微的话。 张爱琳沒想到他这么坚持:“那个,我妈,也不同意我们交往!” “你说,伯母不同意!”林嘉昊霎时想起昨天张母怪怪的表情:“为什么?”他一向自认比较有老人缘。 ------------ 第十八章 你怎么知道? “嘉昊,我母亲一个人养大我们姐妹俩,所受的苦不是你能想像,我不能让她伤心,不管她是什么理由!” 张爱琳的决定像把锥子插入林嘉昊的心脏,钝痛弥漫整个身体:“如果,我是说如果,伯母同意的话,我们能继续吗?” “嘉昊,你值得更好的!”张爱琳主动伸出手,握住他的手。 张爱琳已经离开了,林嘉昊还一个人呆坐在咖啡厅,他望着她喝过水的杯子落寞地立在桌前,像是自己一样被遗忘,他伸手,摸了摸她刚喝过的杯子沿,然后,将杯子拿到嘴边,吮住那抹唇印,他们甚至沒有结过吻。 两个星期很快过去了,张爱萱已经出院,但是张母却出现了排斥反应,经常呕吐、发烧、胸闷,却找不到特异性病因,医生说,母女之间换肾出现这种情况的几率非常小,但是也不是说不存在。 高利贷借來的医药费很快用光了,张爱琳无奈卖了母女三人唯一值钱的财产:房子,可是?母亲又出现了肺部感染的严重反应,高昂的治疗费用,重重压在姐妹俩身上,沒多久,高利贷就找上门來,利滚利,借的钱竟然变成一个惊人的数字。 巨大的压力,使张爱琳胃绞痛,但她悄悄忍着,她不能再倒下,但是这一切,都看在妹妹张爱萱眼里。 医院每天打出來长长的账单,看得人心惊肉跳,又该交压金了,怎么办,怎么办。 她们从不把钱看重,但是沒有钱却寸步难行,沒有钱,连母亲的命都不保住。 张爱萱突然想起贺品辰的提议,他在画廊门外说过,如果她肯他帮个忙,他会付她一笔钱,多么讽刺,她曾经痛快地骂他,无论什么忙,给多少钱她都不会帮,但是这么快的现世报,她却想到他的钱。 她知道该去哪儿找他,他的工作室,她曾经出入无数次。 当她又來到门前,发现这里变了模样,一切跟以前不一样了,装修变了,连工作人员也变了,沒人认识她。 助理坚持沒有预约,她不能进,以前自由出入的她,现在被挡在门外,束手无策,她苦笑,也是,自从出了车祸,她就被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这不是他亲手的安排吗? “好!”张爱萱退后一步:“你去告诉他,说张爱萱见他!” 助理不让步:“贺先生作画时,不能打扰!” “ok,那我就在这里等,死等!”张爱萱像示威者一般往地板上一坐。 助理无奈,老大不情愿的进了画室,实际上,贺品辰并沒有画画,他正在听音乐发呆。 不到一分钟,贺品辰快步走了出來,他看见落地窗前席地坐着一个长发女人,他斜背对着他,手里拿着张纸在画素描,阳光照在她的长发上,发着柔亮的光。 张爱萱以为她至少要等上几个小时,所以她不打算浪费时间,画起室内一个雕塑。 “就是这位小姐……”助理想要说明情况:“嘘!”贺品辰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他轻手轻脚來到她身边看她作画,她下笔极为流畅,关键之处极为传神,不知不觉,他看住了。 “那,这里阴影应该再深一些!”他突然伸出手指点。 张爱萱惊讶地抬起头,贺品辰回她一个微笑,弯下身指向她的素描:“那,就是这里!” 张爱萱蹭地站起來,她觉得受到了冒犯,她是來找他谈交易的,当然,可以称之为交易,她帮他个忙,然后他付钱,而不是让他教她画画的,艺术创作,是灵魂的碰撞,他不配触碰她的灵魂。 她漂亮的眼睛里有愤怒的火花,贺品辰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爱生气,他直视她:“你找我!” “对,我们能去办公室谈吗?” “好!”贺品辰一刻也沒离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纯洁清澈像汪清泉。 张爱萱坐进办公室的沙发,严肃的表情沒有一丝柔和,和她漂亮的脸蛋非常不相称:“你说过要我帮个忙,是什么忙!” 贺品辰手中转动一支素描笔,玩味地看着她:“为什么现在问这个!” “我需要钱,你不是说,给你帮了忙,可以给我一笔钱吗?” “哦”,贺品辰深深地失望,他以为她找他,是出于别的原因,任何其他的原因,但不是这个。 “怎么样,你现在还需要我帮忙吗?”张爱萱紧张地盯着他,心里七上八下,如果他突然拿乔怎么办。 “你为什么需要钱!”贺品辰想知道原因。 “这跟你无关!”张爱萱骄傲地紧闭嘴唇。 贺品辰看了她半晌:“好吧!你需要多少钱!” 这个傻子不会以为,为了钱,她什么忙都帮吧!杀人放火的事她可不干:“我要先知道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贺品辰沉吟,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实情:“我要你帮我找回点东西,你要保证,不许对我撒谎!” “看來贺先生不信任我啊!”张爱萱嘴角挂上嘲讽的微笑:“不过,只要不是违法的事,我都可以做,放心,我也不对你撒谎,看在钱的份上!” 这么水灵纯洁的姑娘,总是提钱,而且一脸玩世不恭,让贺宇辰非常不舒服,她掏出支票簿,一次性了结:“你说吧!多少钱!” “五百万!”她心虚,实际上这么多钱,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好!”贺宇辰刷刷刷签上名字:“你要保证随叫随到!” “随叫随到!”张爱萱有上当的感觉,果然这五百万不是好干的,好吧!随叫随到就随叫随到,她提出条件:“总得有个期限吧!不能一直随叫随到!” “一年!” “好,一年!”一年应该还可以忍受,毕竟她们姐妹两个加起來,十几年也挣不了这么多钱。 贺宇辰交给她支票簿:“成交!” 张爱萱接过支票簿:“成交!”她微微放松了下來,母亲的医药费有了着落。 “再见!”张爱萱拿着支票簿,转身就走。 “哎!”贺品辰叫住她,她可真势利啊!拿钱就走,一刻都不停留:“既然现在成交了,那你可以随叫随到了吧!” “不行!”张爱萱摇摇头,她现在必须要给母亲交住院压金了,不能再拖。 “你刚说的话就反悔!”贺品辰目光一凛。 “明天,从明天开始,我随叫随到!”这笔钱可以还了高利贷欠的钱,母亲今后的医药费,再把房子买回來,再请个护工也够了,可以减少姐姐许多劳累,想到这些,她心情大好,露出一个笑脸:“明天你可以随时找我!” 她的好心情感染了他。虽然,他还是觉得失望,因为她是因为得到钱才高兴。 张爱萱对姐姐说,钱是从朋友那里借的,她可不敢说是从贺品辰那里借的,姐姐知道的话,绝对不会要的,张爱琳不相信,张爱萱发誓,这笔钱绝对可以放心使用,张爱琳叹口气,她也沒有别的好办法,能用钱支付母亲的医药费还要苛求什么呢? 照顾完母亲休息后,张爱萱问姐姐:“你和林大哥为什么分手了!” “沒有缘份!”张爱琳四个字总结完,是的,也许,她认识他在贺宇辰之先,也许会不同吧!谁知道呢?也许还是不行,因为母亲也会不同意。 母亲近來情绪不太好,有时会陷入短暂的昏迷,排斥反应并不沒有减轻,让人揪心啊! 第二天一早,张爱萱刚起床,就被贺品辰电话追过來:“來我的画室!” “我说先生,我要上班呢?下了班可不可以!”张爱萱一边换衣服,一边冲着电话嚷。 “随叫随到,你不能不守信用,半个小时后在我画室见!”开玩笑,贺品辰可是耐着性子等到天亮才打的电话,他甚至想半夜十二点就打來着,因为过了凌晨,就是“明天”了嘛。 “喂,我现在离你工作室很远啊!半个小时到不了!” “我不管,反正你答应的随叫随到!” “哦,好,好,随叫随到,你可真是严格执行啊!”张爱萱一嘟囔一边挂断了电话,路上她给公司老板请了假,这个月的全勤奖算是泡汤了。 张爱萱沒吃早饭就赶到了贺品辰的工作室,这回贺品辰的助理再也不敢拦她了,她气喘吁吁直接走进画室:“敢问,贺先生这么急招我來,是有何贵干!” 贺品辰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非常有成就感,总算昨天沒白失眠,找回了点心理平衡,这使他心情极佳,胃口大好:“你吃早饭了吗?我让助理准备点吃的!” “喂,贺品辰!”张爱萱怒了:“你这么急招我來,就是來吃早饭的!” 贺品辰很无辜的表情:“可以边吃边谈事情啊!” 张爱萱一副受不了他的表情,扑通往沙发上一坐:“现在你也可以说啊!” “我喜欢一边吃一边说!”贺品辰不着急不着慌:“你肯定也沒吃吧!” “对,你猜得对!”张爱萱翻个白眼,懒得理他,早知道就不这么拼命赶过來了。 不一会儿,助理把早饭摆上來,有西式的面包,奶酪,咖啡等,也有中式的豆浆、油条,清粥小菜。 张爱萱帮着一一摆好,然后挑出來豆浆递还给助理:“他喝豆浆会胃痛!” 贺品辰惊诧:“你怎么知道!” ------------ 第十九章 彻底迷惑 张爱萱窘住了,她是条件反射,以前都是她打理他的三餐,她当然知道,他喜欢喝豆浆,但是只要喝就会胃痛,所以她每次都不准他喝,现在她还关心他关心个毛啊!他胃痛不胃痛关她什么事。 不过,他也真够可以的,过去的一切竟然都忘了,她忍不住呛声:“你装傻吗?假装过去的事情都沒发生过,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 贺品辰看她受伤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他们以前亲密到,连这些生活琐事也了解得一清二楚吗? 他不想告诉她,他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他怕她会因此撒谎,编出另一个故事。 张爱萱毫不客气地开吃,她用手掰块面包,不放奶酪,也不放黄油,一块一块撕着吃,非常率性,她喜欢面包纯天然的麦香。 他将黄油推过去:“抹点黄油会更好吃!” 张爱萱瞪着他,他是真的把过去全忘了,不是吗?他以前很在意,很关心她的喜好,现在彻底全忘了。 她嘲讽他:“贺先生,不知道吗?我们穷人吃不起黄油,所以吃不习惯!” 贺品辰发现她对他非常不满,说话句句带刺,如果是她以前绑架了他索要赎金,不是应该对他害怕,很愧疚,怎么会这么多怨气呢? “贺先生,怎么一句话不说,不是说边吃边谈吗?如果你早点告诉我,要我帮什么忙,沒准我可以早点干完,早点上班呢?” “你在哪儿上班!” “这跟你无关,你说重点,你找我到底要干什么?” 贺品辰直视着她:“我要你陪我聊天,但是要保证不管聊什么?你都要说实话!” 张爱萱呵呵冷笑:“原來贺先生是要我陪聊,有钱人真是有钱人啊!五百万陪聊一年,不过,你对我一直不信任,老觉得我是个骗子,会说谎骗你,这不太好吧!即使是做生意,也要讲究信任啊!” “信任是慢慢建立的!” 慢慢建立你个头啊!张爱萱不屑,她又掰了块面包,塞进嘴里。 贺品辰几乎沒怎么吃,他新奇地看着她,看她吃饭也是种享受。 张爱萱喝了口果汁,然后把杯子往桌子上砰地一放:“你老是瞪着我,我怎么吃,你不想让我吃就早说,不要用这种办法折磨人!” 她是有爪子的利害小猫,可爱而危险,贺品辰笑了:“尽管吃,把我这一份也吃掉!” “你当我是猪啊!”张爱萱拍拍手:“吃饱了,敢问贺先生今天的聊天结束了吗?” “还沒开始!”跟她逗嘴越來越有趣。 张爱萱皱眉瞪眼:“那就快点开始!” “你对金主可不够尊敬!”贺品辰挑挑眉。 张爱萱才不理他那一套:“我觉得我们应该定下每次聊天的时间,内容,这样我们双方可以更好的做出安排!” “那就不叫随叫随到了,我付五百万的价值可以就体现不出來了!”开玩笑,他怎么可能上当,固定下时间。 “那阁下,我总可以知道今天的聊天内容吧!”这样沒有营养,毫无意义的聊天,真的是很浪费时间哎,有这点功夫在医院照顾妈妈,或是去上班该多好。 “我出车祸的地点在哪儿!”贺品辰切入了正題。 张爱萱狐疑的看着他,什么意思,他不记得了吗? “我当时昏迷了,恩,所以”贺品辰不自在地闪避她的眼神:“所以记不得当时发生的情况!” 张爱萱盯着他,默默消化他说的话。 “是在哪儿!”贺品辰抬起眼,与她对视。 “清泉村!”提起那个世外桃源,离群索居的地方,让张爱琳心情变得非常复杂。 “清泉村”,贺品辰慢慢咀嚼这三个字。 “你家里人沒告诉你出事地点吗?” “嗯 ,他们不愿意我再回想那段经历!” “哦”,张爱萱微微牵动了下嘴角,她仔细地研读他,感觉事情很蹊跷。 在她的注视下,贺品辰有些担心会被她看出破绽,他从沙发上站起來:“你想看看我的画吗?” 张爱萱若有所思,感觉他在回避什么?但是她也跟着站了起來:“如果这是工作的一部分,我想我沒有权力拒绝,毕竟你给了我五百万!” 和张爱琳分手的林嘉昊,失魂落魄,越想越不甘心,张爱琳的话回荡在耳边,她说,无论如何母亲的话,她一定会听,也许,从张母那里入手,感情会有转机。 他徘徊在医院的门口,进去,还是不进去。 他看了看表,这个时间,张爱琳应该在面馆,大好的机会,单独的诚恳的会谈,也许能打动张母,对,就这么办,他理顺头发,整整衣服,决定放手一搏。 林嘉昊礼貌地敲了两下门,然后推门而入。 张母看见林嘉昊吃了一惊,她的表情有震惊,有不敢置信,有痛苦。 “伯母!”林嘉昊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把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伯母感觉好点吗?” 张母谨慎的“嗯”了一声,憔悴的脸上有防卫的表情:“你來干什么?” “这几天工作忙沒來看望伯母,所以今天特地抽出时间來望候,我刚才在外面跟医生了解情况,说伯母有些排斥反应,如果伯母觉得治疗效果不好的话,我们可以转院,去***医院,那里的肾病治疗比较有名气!” “谢谢你费心,我不想再折腾了,就在这里吧!林先生,还有别的事吗?” 林嘉昊见张母单刀直入,也就不再遮遮掩掩:“我听说伯母反对我和爱琳交往,自从爱琳跟我说后,我一直非常难受,我对爱琳的感情很深厚,已经不能放弃,所以,前思后想,决定來找伯母请教,到底是哪一点,伯母不满意,伯母说出來,我一定会改!” 张母苦笑:“我看得出來你对爱琳是真心的,并不像一般纨绔子弟玩弄别人感情,但是你这样人家,我想,门弟之见一定很深,我恐怕你父母不会同意吧!” “我和爱琳现在是在谈恋爱,老实说,还沒走到谈婚论嫁那一步,如果真走到那一步,伯母放心,我一定负起责任,冲破阻扰!” “你们年轻人,谈恋爱的时候,觉得什么都可以战胜,等到和现实相遇,撞得头破血流,就悔不当初了,最后吃亏的都是女人!” “这点伯母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如果我说娶爱琳,就一定会娶,决不会因为父母的压力就放弃!” 张母冷笑:“如果他们取消你财产继承权呢?如果他们把你赶出家门,和你脱离关系,让你身无分文呢?”张母有些激动,咳嗽了两声:“你们男人能为一个女人放弃这些吗?” 林嘉昊沒有想到过那一天,他是林家唯一的男孩,林家的财产,他是唯一的继承人,他相信他的父母不会那么做,他们会很生气,他们也会想尽办法阻扰,但是最终他们还是会屈服的,所以他笑笑说道:“伯母,我想不会出现那种情况!” 一向软弱慈爱的张母却变得严厉无比:“如果出现了那种情况呢?你会怎么办!” 林嘉昊略有停顿:“我会选择爱琳,我不会辜负她的!”如果这是张母想要的答案,那他就给她这个答案,不过,他打从心眼里相信,不会弄到那种地步,他父母就会投降的,毕竟林家沒了他,那就后继无人了。 张母视线一直沒有离开林嘉昊,她审视他,评判他,他说话的可信度有几成呢?男人为了得到女人,什么样的甜言蜜语都能说出口,什么样的誓言都会许诺,到最后又有几人实现。 林嘉昊笑道:“如果伯母因为这个原因反对我和爱琳交往,现在您大可放心,我绝不会做辜负爱琳的事!”他已胸有成竹,就等张母点头。 张母叹了口气:“你说的,我相信你也能做到,不过,我还是不同意你和爱琳交往,我拜托你,以后别再找她,也别再到这儿來!” “伯母!”林嘉昊不敢置信,自己已经说得很诚恳,竟然还被拒绝:“如果伯母不相信我说的话,那我可以立字据!” 张母苦笑摇摇头:“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不同意!” “为什么?”林嘉昊困惑又痛苦。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能问,为什么我的女儿沒有父亲吗?我能问为什么是我得了尿毒症,要女儿换肾给我吗?”张母很是激动,她咳了一阵:“孩子,这世上一切姻缘自有因果,你就别再追问原因了,只要记住,你和爱琳是不可能的,你越早明白这一点,越早解脱痛苦!” “可是?伯母……” “你不甘心,是吧!不甘心也只能如此,我活着一天,阻止一天,即使我死了,也立遗嘱,不准你们在一起!” 林嘉昊沒想到张母说出这么狠决的话來,他一时呆住了:“伯母到底哪一点看不上我,年轻时沒有恋爱过吗?生生拆散热恋的人,伯母忍心吗?” 张母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从松弛的眼皮中滚下眼泪,一串串,一行行。 林嘉昊不知如何是好,他今天被彻底迷惑了,他静等了一会儿,然后拿起面巾纸递给张母。 ------------ 第二十章 什么关系重要吗? 完全意料不到的结果,把林嘉昊的如意算盘彻底打碎了,他的心中充满疑问和挫折,张母为什么对自己如此排斥呢?他回想起那天,她问他的家庭,问起父亲的名字,还有生日,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奥秘吗? 除了林嘉昊为情苦恼外,他的妹妹林嘉怡最近也十分愁闷。 一天,林嘉怡约哥哥一起吃饭,倒倒苦水,顺便了解些张爱琳的信息。 “哥,你知道张爱琳和宇辰以前是什么关系吗?” “不十分清楚,不过,重要的是现在,他们俩之间沒什么关系!” “你确定!”林嘉怡停下一直把玩杯子的手,抬眼望着哥哥。 “你怎么了?担心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宇辰对她好象比较在意。虽然他不轻易表现出來,但是那天一起吃饭,他是做得很过份,他对我都沒有那么关心过!”林嘉怡说到最后一句,神态很是幽怨。 “别多心了,他已经向你求婚了,赶紧催着结婚是正事!”林嘉昊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对贺宇辰会怎么做也是沒有把握。 “你不担心吗?我看你也很在意你的小女伴,你不怕宇辰动她脑筋!” “我对爱琳有信心!” “切~~!”林嘉怡撇了撇嘴:“你们最近怎么样,关系很亲密吗?” 林嘉昊不知怎么回答。虽然已经和张爱琳分手了,但是他还不想放弃,所以他只模糊回应:“还行吧!” 通过他的表情,林嘉怡也猜到了,他们现在一定出了问題:“看,你和她有变化吧!这正是我担心的,我觉得宇辰对我也冷淡许多,我和他定结婚日期,他一直推脱!” 林嘉怡身体前倾,上半身整个贴在餐桌上,压低声音:“你说,他们俩个,会不会在偷偷联系,我们用不用雇私人侦探查一查!” “嘉怡,别这样,要学会信任!” “不是啦!”林嘉怡缩回身体,嘟起嘴:“反正他那天的举动让我心里起疑,我不放心!” 林嘉昊被妹妹说得心里也沒底,但是他不能让妹妹陷入泥潭:“你想想如果让宇辰知道你这么做,他会原谅你吗?不要做傻事!” 林嘉怡翻了个白眼:“那你看紧你的小女伴,可别被偷走!” “你别小女伴,小女伴的行不行,她和你同龄,而且也并不低你一等,对她应该有起码的尊重!” “切~”林嘉怡横了哥哥一眼:“我就看不出她有哪一点好,瘦得和麻杆一样,有什么魅力值得你这样维护她!” “你这样养尊处优的女孩不会明白,她的身上闪着最质朴的光芒,也是最可贵的光芒,在这个浮躁的社会已经不多见了,我透过她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美好,我从她那里得到最平凡的温暖!” “说得天花乱坠,还不是因为她长着一张漂亮脸蛋,我看她其丑无比,还闪不闪最质朴的光芒,最可贵的光芒,好了啦!不用你再夸她了,反正你看紧他就是了,可别让我发现她暗地里勾引我们宇辰,不然,管你从她那里看到什么世界的美好,得到最平凡的温暖,我一律将她消灭!”林嘉怡站起來,做了个砍头的姿式:“我要回去了,拜!” “喂,结账,这可是你说的要请我!” 林嘉怡一伸舌头,冲哥哥做了个鬼脸,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走了。 剩下林嘉昊一个人,对着残羹冷炙,叹了口气:“张爱琳啊!张爱琳,你何德何能,让所有人都为你不得安宁!” 夜晚,张爱琳在田园面馆忙到最后一刻,她打扫完卫生,再仔细检查下为明天准备的东西,然后关掉电源,走出面馆。 “爱琳!”张爱林正在锁上大门,突然传來的声音让她吓一跳,她扭过头,发现是林嘉昊。 “想什么呢?那么专心,旁边有人也沒发觉!” 张爱琳微微一笑:“沒想什么?你怎么过來了!”虽然已经跟他分手,但她还是感觉他很亲切,她不像贺宇辰,总给她一种压迫感。 “最近治安不太好,听说市里流窜來一些抢劫犯,专门晚上找单身女人做案,所以不太放心你的安全!” “哦!” “我送你,你是回家,还是去医院!” “去医院!” “好!”林嘉昊一听沒有拒绝,大喜过望,他打开车门,让张爱琳先坐进去,然后绕到驾驶座,高高兴兴坐了进去,发动引擎。 车上张爱琳很安静,看上去有些疲惫。 林嘉昊担心地看她一眼:“很累吗?” “还可以!”张爱琳回他一个微笑,靠在座椅上沒多说一句。 “累,就不要那么辛苦,让爱萱多帮帮你,或者再请个护工也可以,你要是累病了,这可难了!” “爱萱已经分担了很多事,而且她还要上班,他们公司不比我们面馆,我还自由一些!” “你总是为别人考虑,什么时候也会自己考虑考虑!” “也沒那么辛苦,我还撑得住!” “我们还是朋友吧!爱琳!”林嘉昊扭头看她一眼。 “当然”,张爱琳坐直身体,郑重其事:“怎么了?” “嗯,既然我们是朋友,那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和我说,好吗?我不希望看到你累垮!” 张爱琳笑了:“哪有那么夸张,我和妹妹两个人还照顾不过來一个病人吗?” “伯母排斥反应还厉害吗?” 张爱琳抿了抿嘴:“不太乐观!” “爱琳!”林嘉昊似是有口难开,叫了一声,就停住了,沒有继续往下说。 “怎么了?”张爱琳纳闷。 “你,你了解伯母年轻时候的事吗?” “你什么意思,你指什么?”张爱琳立刻戴上防卫的面具,声音也有些尖锐,感觉他在窥探母亲的隐私,是的,她和妹妹都是私生女,别人看她们都用异样的眼光,母亲年轻时很漂亮,尤其那个年代,大家都觉得母亲非常不正派,才会做出这种事。 “我沒有恶意,爱琳,我是说,伯母不喜欢我,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比如说和我们林家以前有过节一类的!” “哦!”张爱琳卸下防卫:“沒听我妈说过,可能你和我之间家庭悬殊差距太大,所以我妈才不同意!” 林嘉昊不同意她的判断,那天他们单独会面传递出來的不是这样的信息,他感觉张母对他的感情非常复杂,至于为什么?他还猜不透,但总之不是单纯的家庭差距问題。 “伯母叫什么?” “嗯,问这个干什么?”张爱琳有点犯困,她用手掩住嘴,打了个呵欠。 “沒什么?也许他们上一辈真的认识也说不定!” “哦,不会的!”张爱琳头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她们家和林家之间有天壤之别,根本不存在什么交集的可能,但还是喃喃说出了母亲的名字:“张淑媛”。 “张淑媛”,林嘉昊心中反复默念这三个字:“你跟的是母姓!” “嗯”,张爱琳眼皮打架。 “明天我还來接你好吗?” “嗯!”张爱琳已闭上了眼睛。 “还是这个时间!” 沒有声音。 林嘉昊扭过头,发现张爱琳竟然已经睡着了,她小小的头歪在一边,秀发半遮住面,苍白的脸上,浓密的睫毛轻轻垂着,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他伸出手,轻抚她的脸蛋,多希望他能将她搂在怀里,为她分担一切重担。 林嘉昊返回家中,特地寻到父亲书房,父亲正在整理他心爱的邮票。 “爸,我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林父头也沒抬,他用镊子小心翼翼夹起一张邮票放入新册子。 “你认识张淑媛吗?” “你说谁!”父亲抬起头。虽然两鬓斑白,但仍然英俊儒雅的脸上,满是惊愣,镊子上的邮票像树叶般飘飘坠落,他竟然沒有发觉。 这太不寻常了,林嘉昊又重复了一遍:“张淑媛,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 “你怎么认识她,你在哪儿认识的!”父亲的镊子被丢到桌上,他从桌子后面站了起來。 “爸,你为什么这么紧张,你认识她吗?” 林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搭讪着又坐回座位,但是脸上的表情极其不自然:“叫张淑媛的女人很多,你猛得一说,我哪记得住,也许认识吧!” “她有两个女儿,一个叫张爱琳,一个叫张爱萱!” “哦,是吗?”林父假装翻开邮册,不在意地问道:“她丈夫呢?叫什么?也许我认识他丈夫!” “她沒有丈夫,一直单身!” “哦”,林父又低下头。 父亲的脸上竟然有心虚的表情,难道他和张母认识,林嘉昊越想越蹊跷,眉头不禁皱了起來。 林父抬起头:“怎么想起问我认识不认识这个女人!” 林嘉昊坐在父亲对面,仔细察看父亲的表情:“因为我认识她的女儿,所以间接地也就认识了她!” “什么?”林父蹭地站起來:“你认识她女儿,你和她女儿是什么关系!” “爸,我和她女儿是什么关系重要吗?” “废话,当然重要!”林父近乎咆哮,林嘉昊许多年沒见过父亲这么生气了。 ------------ 第二十一章 旧情复燃,是很难熄灭的 “为什么重要,不过就是个女人,以前也沒见您为了我交女朋友生气过!” “女朋友,你说她女儿是你女朋友!”林父从书桌后面走出來,用手哆嗦着指点林嘉昊:“你昏了头,什么样的女人你也敢碰!” “怎么了?爸,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林嘉昊感觉已接近真相的边缘,他的心脏紧张地悬起來。 林父的手激动地哆嗦了半天,几次欲言又止,表情痛心至及:“好,你干的好事,立刻分手,你给我立刻分手,!” “为什么?爸,为什么让我跟她分手!” “你别问为什么?”林父的手在空中生气地划过:“你愿意交什么样的女朋友,我不管,她的女儿你别碰,你要是敢碰,我把你的手剁下來!” 林嘉昊沒有说话,他死死盯着父亲,他和张母的反应一致,坚决反对,近乎狂怒地反对,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林嘉昊决定虎口拔牙,探知其中的真相,他有权力知道,不是吗?所以他淡定地说道:“已经晚了,我和她已经私订终生,发生了关系!” “啪”地一声,一个巴掌重重的甩在林嘉昊的脸上:“孽障,你这个孽障!”林父的巴掌劈头盖脸地打下來。 林嘉昊并不闪躲,等到父亲停住了手,他擦擦嘴角,手上沾满了鲜血。 林父还不解气,他轮起椅子想往儿子身上砸,林嘉昊一把抓住父亲的手腕,将椅子夺下來,放到地上:“爸!” 林父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造孽啊!造孽,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老天报应,!” “爸,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在该告诉我了吧!” “畜生!”林父大吼。 “告诉我吧!爸,要不然,我是不会和她分手的!” 林父冷笑:“我只怕告诉了你,你恨不得去死!” “不会的,爸!” 林父内心痛苦的挣扎,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要揭开它,如同生摘他的心脏,但是不揭开它,只会带來更大的悲剧。 思及此,林父深深叹了口气:“儿子,爸年轻时做了对不起人的事,报应到你的身上,你,你和张淑媛的女儿”,说着,林父的眼泪又淌下來,他实在是说不下去啊! “爸!”林嘉昊催促,他就等着这最后一句判决。 “你和张淑媛的女儿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说完,林父嚎啕大哭,一个大男人,将近六十岁的大男人坐在椅子上,崩溃痛哭。 林嘉昊呆若木鸡,他猜想过,也许张母和父亲有过什么?比如,年轻时,他们有过恋情,但后來反目成仇,所以不准两家儿女來往,但沒想到,是这么爆炸性颠覆。 他和张爱琳竟然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这怎么可能,他不能接受,也不能相信,。 但是父亲的崩溃痛哭,将他拉回现实,如果不是如此,父亲不会如此痛心,但是此时,他顾不了父亲,他的心被这个血腥的真相生生地撕裂,他默默走出书房,一言不发。 几天几夜,林嘉昊沒有合过眼,沒有上过班,窝在林家的一处别馆,除了酒,沒有吃过喝过任何东西。 昏昏沉沉的几天,其间,好象父亲來过电话,但是说了什么?他已记不清了。 他将自己摊在沙发上,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陷入一片空洞。 外面传來嗒嗒的高跟鞋声,从远及近,穿过客厅,來至近前。 “哥,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林嘉怡大呼小叫。 林嘉昊躺在沙发上沒有动:“你來干什么?” “爸很担心你,说你三天沒上班,也关了手机,所以让我找找你,沒想到还真让我找到了,哥,你怎么回事!” “沒什么?我想一个人清静几天!”林嘉昊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背对着妹妹。 林嘉怡不管他那一套,坐到林嘉昊一边:“你受了什么刺激,跑到这儿來,不会是张爱琳跟你分手了吧!” “你少管我的事,我说了,想清静清静,你赶紧走,别烦我!” “啊呀,不会是真的吧!真的分手了!”林嘉怡俯下身,凑近哥哥。 “你烦不烦啊!”林嘉昊蹭地坐起來:“沒事赶紧看着你们家贺宇辰,在我这儿晃悠什么?我和张爱琳分手了怎么了?这下,你的未婚夫有机会了!” “林嘉昊!”林嘉怡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我好心來看你,你不知好歹,你颓废死算了!”她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打道回府。 隔了许久,林嘉昊坐起來,他來到洗漱间,镜子里映出他憔悴的脸,头发蓬乱,胡子邋遢,眼睛浮肿还带有血丝,要多颓废就有多颓废。 他摸摸自己几日未刮的胡子,对着镜子叹息,命运如此安排,真是残酷至极,他连抗争的机会都沒有。 阳光充足的午后,林嘉昊重新梳洗,修剪头发,刮了胡子,拍上须后水,多少恢复到了以前的模样,他來到医院。 这个时间,他知道一般是张母一个人在,他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他竟然会到这里來,他推开病房门,叫了声:“伯母!” 张母看见林嘉昊,心里很是不舒服,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僵硬:“你还來干什么?” 林嘉昊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他默默地坐在张母病床的对面,半晌,说道:“伯母和我父亲的事,我......” 张母立刻紧张起來,手抓着床单:“你说什么?” 林嘉昊感觉当面说起他们的往事,很是残忍,她身体已经这么差,何必再让她忍受精神的折磨:“我,我这次來,是想告诉伯母,我已经决定和爱琳分手,请伯母放心!” 张母稍微放松了下手指:“你刚才说,你父亲......” “我父亲也反对我们交往!” “哦!”张母松了口气,不再言语,似是又陷入了沉思。 “伯母。虽然我同意和爱琳分手,但是,我不想和她断绝來往,像哥哥一样待在她身边,可以吗?” 张母抬起眼看着他:“那又何必,最好断的干净!” “伯母放心,我不会再对她有非分之想,但是失去这样一个朋友,一个妹妹,我一下子接受不了,我是安全的,伯母就答应我吧!” 张母感觉他似是话里有话,他接受得了,接受不了,她才不关心,不过,她对女儿是放心的,知道只要自己不同意,爱琳绝对不会和他成为男女朋友,于是她松口:“只要你们不是谈恋爱,其他的我不管,你去问爱琳吧!” “谢谢伯母!”林嘉昊有礼貌地道谢,他长时间注视着张母,坦白说,即使长时间卧病在床,气色不成气色,更谈不上保养,但是张母也自有一种我见犹怜的风韵,爱琳在气质上和她这一点很像。 父亲当初也是看上她这一点吗?如果爱琳是他同父异母的女儿,那爱萱呢?也是吗?父亲和她在一起至少超过五六年,才会生下相距五岁的两个孩子吧!而且那都是在父亲和母亲结婚后。 是什么样的勇气,让她和一个已婚男人保持那么久的关系,又是什么样的坚韧,让她终生未婚,独自抚养两个孩子,以她的美貌,即使带着两个孩子,也不会沒人要吧! “你还有事吗?”张母被他审视的目光看得不自在。 “哦,不打扰了,伯母休息吧!”林嘉昊站起來,满腹心事踏出病房。 他在大街上走了很长时间,步行回到了别馆,刚进门,却发现父亲坐在沙发上。 他径直走进了卧室,躺在床上,一会儿,父亲也跟了进來。 “你恨我吧!”父亲已经理智很多,不复上次崩溃的痕迹。 林嘉昊冷冷地说道:“谈不上!” 林父坐在床边:“我欠你一个解释!” “你不用解释,我也猜得出來,你引诱了她,然后又抛下她,张爱萱也是你的女儿吗?” 最难堪,就是在儿子面前,父亲的形象坍塌,林父心如刀绞。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肯定她也是你的女儿,一个叫张爱琳,一个叫张爱萱,正好是你名字中的两个字,林亚轩,这不已经说明一切吗?”林嘉昊冷哼:“不过,我就是不明白,你已经结婚,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别的女人,你对不起我妈,你也对不起张伯母!” “我并不是结婚后,还要去招惹她!”林父叹了口气:“实际上,我认识淑媛,要比你认识你母亲还要早,只不过,那个时候,你爷爷奶奶不同意,用计把我们拆散了!” 林父停顿了一会,陷入遥远的回忆,然后他收回目光,接着说道:“后來,我和你妈结了婚,生下了你,再后來,我和淑媛偶然重逢,误会解除,我们......” “你知道,一旦旧情复燃,是很难熄灭的!” “那又怎么样,你就欺骗我妈,你就欺骗张伯母!” “我沒骗过淑媛,她是知道我结婚了,也知道我的情况,我打算离婚,但是你爷爷奶奶不同意,以死相逼,这样断断续续拖了几年,然后,淑媛就带着孩子失踪了!” “如果是我,我也会带着孩子失踪!” “我找过她们,还请了私家侦探寻找她们母女三人,但是沒有音信!” ------------ 第二十二章 谁订的外卖 “可是?她们就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你还敢说,你请了私家侦探!”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是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林父突然自嘲:“我是罪该万死,不过,你作为林家的孩子,为什么替淑媛说话呢?” 是的,以林嘉昊的立场,他谴责父亲,应该也是为母亲鸣不平,而不是为了张爱琳的妈妈。 但是这些日子和张爱琳的相处,她们母女三人的遭遇深深影响了他,他同情她们的窘境,但同时也羡慕她们之间的深厚的亲情。 说到底,父亲是个自私的男人,当初他既放不下自己的身份地位,也舍不得自己心爱的女人,所以爱他的女人只能遍体鳞伤,张伯母就是看到这一点,才带着孩子失踪的吧! “爸,你现在知道她们就在这个城市了,你会去看望她们吗?” 林父一时间很窘:“这么多年了,嗯!”他闪避儿子的视线:“她们也已经有了她们的生活,还是不要再揭开伤疤吧!” 林嘉昊深深的失望,长时间陷入沉默。 林父站了起來:“儿子,这样对每一个人都好,你也是一样,不要再想着过去的感情了,要尽快开始新生活!” 林嘉昊不敢置信父亲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他是个彻头彻尾最自私的男人。 林父拍了拍儿子肩膀:“赶紧好起來,上班吧!公司少不了你!” 张爱琳的生活两点一线,医院、面馆,面馆、医院,有一天,服务员小白病了,她在面馆是加倍的忙,晚上差一刻九点的时候,竟然还有个“牛肉面”的外卖,她直接拒绝了,但是对方说,你的外卖单上写的营业时间,上午10:00至晚上9:00,怎么能不讲信用呢? 沒有办法,张爱琳骑上电动车送了趟外卖,这是个高档的住宅小区,她按地址找到了门牌号,按响了门铃。 “叮咚,叮咚”,门铃发出悦耳的声音。 大门刷地拉开。 “您的外卖!”张爱琳提高外卖袋,奉上亲切的笑容,可是她的笑容在看清來人后,霎时凝结,因为门内悍然站着贺宇辰。 张爱琳震惊了几秒,然后他看了看门牌号,再看看地址,沒错啊!她心里充满疑问,而且开始有点慌张:“嗯”,她清了清嗓子,把外卖往前一送:“您的外卖”。 贺宇辰靠着门框看着她,不接也不说话。 “您的外卖!”张爱琳又把外卖往前送了送。 贺宇辰把身子闪开,返回室内:“放到客厅的茶几上!” “还是那么拽啊!”张爱琳顿了顿,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她快步走进去,将外卖往茶几上一放:“一共五十元!” 贺宇辰不慌不忙在沙发上坐下,双眼贪婪地盯着她:“看來身体恢复得不错,可以送外卖了!” 张爱琳不理他,只想要拿了外卖钱赶紧走人:“一共五十元!” “一共五十元,一共五十元,你还怕我不付你钱吗?我得先尝尝啊!味道差了,我可不给钱!”贺宇辰说着打开包装袋,拿出纸碗,又把小菜摆出來,再掰开筷子。 “我们的面味道一如既往,不会有变化,请您先付钱!” 贺宇辰将筷子放下:“这我可就不明白了,在面馆吃,可是先吃饭再付钱,怎么外卖,就得先付钱,再吃饭,这是什么道理,我吃完再说!” 张爱琳气得想跟他争辩两句,但是又一想,他明明在故意找茬,何必跟他生无畏的闲气,于是说道:“算了,外卖钱我不要了,就当田园面馆免费请贺先生品尝!”张爱琳转过身往门口走去。 贺宇辰本想跟她逗逗嘴,但是她不接招,让他扑了个空,这更让他心慌,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张爱琳手臂。 “贺先生,请你放开我!”张爱琳惊惧,他不会又要伤害她吧! 贺宇辰感到掌中她的手臂更瘦了,小脸也变得更尖,他心痛地注视着她:“怎么瘦成这样,胃还疼吗?” 突如其來的温柔,让张爱琳鼻子一酸,她抿紧嘴,沒有说话。 贺宇辰抬起她的下巴:“还吃药吗?” 张爱琳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跟贺先生无关!” 贺宇辰有点恼怒,她总是把他排斥在外,他跟进一步:“我问你,胃还疼不疼,还吃不吃药!” 张爱琳又后退一步,背脊靠在了墙上:“我说了,跟你无关!” 贺宇辰一掌按在墙上,语气充满嘲讽:“怎么,林大公子不知道体贴你,关心你吗?让你瘦成这样!” 他的手掌只离她的头部寸许,他粗重的呼吸侵犯她的领域,让她的心跳加速:“贺先生已经有了未婚妻,不要做让别人误会的事!” 贺宇辰猛地收回手,张爱琳像小动物般逃开了。 第二天,张爱琳在医院照顾妈妈,妈妈最近神情总是比较恍忽,而且有点发烧,看着她吃过药,睡着了,又反复叮嘱过护工,她才去面馆上班,所以比平常晚一些。 刚到面馆,小白就高兴地冲过來献宝:“爱琳姐,我们接了个大订单哦!” “大订单,什么大订单!”她们这个小面馆还能有什么大订单。 “刚才有个帅哥來订了一百份外卖,钱也是预付的哦!” “外卖!”张爱琳起疑,她拿过单子,地点是某某某培训中心,订单内容是一百份各色炒面,各色小菜和还有海带汤,订餐人姓袁。 “这个來订餐的人是男的是女的!” “是女的,怎么了?”小白爱奇地看着张爱琳,怎么她沒有想像中的高兴,哦,她脑中一闪,明白了,她上前安慰她:“放心吧!爱琳姐,辉哥说了,他做得出來!” “我不是担心那个,我是担心……” “担心什么?” “算了,赶紧准备吧!”张爱琳不去纠结了,转而考虑实际问題:“我们还有那么多快餐盒吗?” “当然有了,我已经数出來了,放心吧!爱琳姐!” 张爱琳笑了笑:“想得越來越周到了,在我这个小店真是委屈你了!” “说什么话呢?爱琳姐,我在这里很开心,这是什么也换不來的!” 中午12点,张爱琳、辉哥和小白三人一起出动,将一百份外卖送到了某某某培训中心。 培训估计已经结束了,培训教室里充满嘤嘤嗡嗡说话的声音,订餐人袁女士对她们很客气,指挥她们将外卖全部放到了一个空的房间。 到此时,张爱琳已经完全放心,看來,此前是自己太多心,以为和贺宇辰有关呢?这时袁女士走了过來,手里提着一份外卖,她交给张爱琳:“麻烦你张小姐,请把这一份送到918房间!”她指着外面走廊:“那,再过去两个房间就是!” 张爱琳微微一笑:“不用客气!”她提着外卖,敲了敲918的房门,里面沒有人应答,她再敲,还是沒人应答,她按下门把手,门沒有锁,开了,她把头探进去:“有人吗?我是送外卖的!” 里面还是沒有说话,她打量这个房间,这是个套间,里间的门关着,外间布置成会客室的样子,张爱琳又扬声喊了一句:“有人吗?外卖送到了!” 见还是沒有人应声,她把外卖放到桌上,暗暗叹息:炒面放久了就不好吃了,她刚想退出來,里间的门打开了,身穿蓝色衬衣打着深色领带的贺宇辰出现在门口,一脸酷酷的表情。 张爱琳吓了一跳,她轻抚怦怦跳的心脏,她就知道,肯定又是他在背后捣鬼,她冷着脸:“外卖送到了,请慢用!”说完转身就走,一秒钟都不停留。 “张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了!”身后传來贺宇辰的声音。 张爱琳停住脚,转过身,严肃地看着他:“我误会什么?” 贺宇辰耸肩:“误会外卖是我订的!” 他还抵赖,张爱琳眯起眼睛:“难道不是你订的吗?” “你以为这么芝麻绿豆的小事,也用总裁亲自过问吗?” “好,就算是今天的外卖不是你订的,那昨天的呢?不是公司的事,是你自己的私事吧!也不是你订的!” 贺宇辰摊开手:“很遗憾,让你失望了,也不是我订的,是我的秘书!” “你说这些谁信啊!” “那我这么说吧!你为什么认为是我订的呢?理由是什么?因为你们家面馆做的好吃,还是你以为我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贺宇辰抱胸靠在里间的门框上,他的视线隔着沙发 茶几,衣柜,还有零零碎碎的摆设,无情地注视着张爱琳:“我想,你家的面沒好吃到那种地步吧!” 张爱琳气结,她有种陷入圈套的感觉。 “既然第一种假设被否定了,那就是你认为我,对你有特殊的感情!”贺宇辰挑眉。 张爱琳张开嘴又闭上,闭上又张开,末了,她咬住嘴唇一言不发,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说了,他一定有理由反驳她。 “说话啊!张小姐,你是不是认为我对你有特殊的感情,所以才一再订你家的面,好达到接近你的目的,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 第二十三章 念着的名字 张爱琳抬起眼睛,倔强地瞪着他:“难道你不是吗?” “哈哈哈……”,贺宇辰仰头大笑:“张小姐,你也太自恋了,你以为你有多大魅力,值得我如此费心,我早就告诉过你,三年前,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交易,至于上一次在餐厅我送你去医院,是出于道义,我不能见死不救,我看,误会的人是你吧!” 张爱琳好难堪,胀红了脸,湿了眼框,他说的沒错,自作多情的始终是自己,回想三年前,她以为他对她是真心的,所以有了误会,她赶紧去澄清,谁知人家根本就当她是玩物;而三年之后,她还是不长记性,以为他旧情难忘。 但是他也做了那么多吃醋嫉妒的举动不是吗?如果不是,他不会在海边度假时,用言语刺激她,也不会在病房里和林嘉昊打成一片,不过,那又如何,不管他对她有感情也好,沒感情也好,他从未承认过她,不是吗? 她擦去脸颊上的泪水:“是,我是误会了,不过贺先生,我有一点比你强,那就是我敢于承认自己的感情!”说完,她挺直脊背,骄傲的离去,她再也不会匍匐在他的脚下。 靠在门框上的贺宇辰,喉结蠕动,她说什么?她敢于承认她的感情,她的意思是说,她对他有感情是吗? 贺宇辰烦躁地拽下领带,扔到桌子上,这是个令人困扰的女人,在他深信不疑她是个骗子时,她又说,她对他有感情,他懊恼地手指插入头发一顿乱搅,破坏十分种前精心梳好的发型。 张爱琳回面馆的路上,突然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母亲呼吸困难,被推进了抢救室,因贺宇辰引起的愁肠满腹立刻被惊得灰飞烟灭,无影无踪。 当她急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妹妹张爱萱也刚到,医生告诉她们,因张母长年的透析已引起身体各个内脏器官的感染,再加上手术后排斥反应比预期要严重,所以诸多并发症突显,病情不容乐观。 “沒有其他办法改善吗?”张爱琳心急如焚。 “我们医院肯定会尽力,但是一切还要看病人的身体状况!” 医生冲她们点了个头离开了,剩下心情沉重的两姐妹,默默无言。 在医院的走廊等了许久,一直到晚上,医生出來通知,张母已被转进icu(重症加护病房),可以有一名家属进去探视。 张爱琳跟随护士进入了icu,走过众多病危的患者,來到最里边的病床,母亲面如枯槁,吸着氧气,身上绑着许多的监视仪器,看得人心惊肉跳。 “妈!”张爱琳叫了一声,眼泪就控制不住流了下來。 母亲微弱地睁开眼睛,认出女儿,眼里有了聚焦:“爱琳!”她吐出两个字,仿佛耗费很大精力,隔了几分种才又说:“妈恐怕是不行了!” “妈,你别这么说,我和爱萱想尽一切办法,也会让您好起來的!”张爱琳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掉在雪白的病床上。 张母费力地向上扬了扬手,想要握住女儿给予安慰,末了,还是不能如愿:“爱琳,妈对不起你们姐妹俩!” 闻言,张爱琳痛哭失声:“妈,是我们沒本事,耽误您的病!” “家属控制下情绪,不要引起病人激动”,护士过來提醒。 张爱琳赶紧擦擦眼泪,紧紧抓住母亲瘦如柴的手:“妈,您要有信心!” 张母摇摇头:“我知道我大限将至!” “妈”,张爱琳制止,不准母亲再说下去,但是张母执意要说:“我太自私,自已做错事,却让你们俩个孩子跟我受苦!” “不是的,妈!”张爱琳涕泪交流。 “我再不说,以后恐怕沒有机会了!” “妈,我不听,您别再说了!” 张母只说了几句话却疲惫不堪,她紧闭上眼,休息了几分种,然后又睁开:“妈对你们俩姐妹最大的亏欠就是你们沒有享受到一天父爱!” “我们姐妹俩有了您,不知道有多幸运,从來沒有感到过遗憾!” 张母扯动嘴角,苦笑:“孩子,你不想知道你们的父亲是谁吗?” 张爱琳摇摇头:“我不感兴趣,这么多年,我们觉得有您已经足够了!” “可是他毕竟是你们的爸爸!” “这对我们不重要,我们只知道有妈妈!”虽然妈妈从來沒有对她们的父亲有过一言半语,但是张爱琳直觉,肯定是她们的生父抛弃了妈妈,因为妈妈是这么的善良和坚强,所以她对从未谋面的父亲沒半点好感。 “他给了你们生命”张母眼框流出泪水,头艰难地扭向一边。 “妈,您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病,您就别想那么多!” 护士走了过來,一声令下:“家属出去吧!下次需要探视时,我们再通知!” 张爱琳惊慌地站起來:“下次是什么时候!” “等通知!” “我妈什么时候可以这里出來!” “看病人情况”护士一个多余的字也沒有。 张爱琳从icu出來,张爱萱马上迎上去:“妈怎么样!” 张爱琳红肿着眼睛摇摇头。 “什么意思!”张爱萱声音立马变了,她以为姐姐的摇头的意思是妈妈不行了。 “还不十分确定!”张爱萱松了一口气:“你进去,妈跟你说什么?” 张爱琳抬起眼睛:“爱萱,你想知道父亲的事吗?” 张爱萱愣了一下,思考了一会,认真说道:“小时候也偷偷好奇过,不过,也无所谓,不管他是谁,有他,无他,都一样,我们都过來了!”她看看姐姐若有所思的表情:“为什么这么问!” “妈好像想跟我谈谈那个男人的事,但是我拒绝了!”张爱琳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正确,也许妈妈只是想单纯地告诉孩子们自己的父亲是谁,但是当时,她有强烈的感觉那是在“交待后事”,所以她非常抗拒。 “哦”张爱萱轻应了一声,对母亲突然提起此事,也有不好的预感。 护士第二次通知家属是在次日的上午,这一次,张爱萱走进了icu,良久,她从里面出來,面色凝重。 “怎么样!”这次换张爱琳焦急的迎上去。 张爱萱吸着鼻子,摇摇头。 “说话呀!”张爱琳心急地跺脚。 “妈沒认出我來”,张爱萱扑到姐姐身上痛哭。 张爱琳的血液霎时凝固,她机械地抱住妹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难道母亲已经越來越恶化了吗? 张爱萱哭够了,哽哽咽咽地说道:“妈一直叫一个人的名字,好象是林亚轩什么的,你说,会不会就是……” 张爱琳无言,她对那个名字不太感兴趣,她想要确保的是母亲能够转危而安,她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我去医生办公室一趟!” 从母亲的主治医生那里得到了坏消息,母亲病情正在进一步恶化,张爱琳茫然不知所措,末了追问一句:“真的沒有别的办法了吗?” 医生很同情家属的感受,他们最不愿意说这些话,但也不得不面对:“事实上情况不容乐观,你们最好安排下后续的事情!” 被人宣判死刑是什么感觉,张爱琳终于有所体悟,她浑浑噩噩从医生办公室走出來,有个人拉住了她:“爱琳!” 张爱琳这才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嘉昊过來了。 “伯母怎么样!” “医生怎么说!” 张爱琳面对林嘉昊和妹妹的提问,悲从中來,失声痛哭,林嘉昊将她搂在怀里,轻言安慰。 张爱萱也撑不住呜呜哭起來。 林嘉昊轻轻拍抚张爱琳的后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张爱琳只是痛哭,泪水很快打湿了林嘉昊胸前的衬衣,她从未想过母亲有这一天,尤其是在母亲换肾之后,她以为排斥反应是暂时的,总会过去的。 虽然自已成年之后一直在照顾母亲,但是母亲是她的精神支柱,仅仅有母亲在这里,她就不会害怕,就有家的感觉,而现在她发现自己即将遭到抛弃,她就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林丛林里迷失了方向,恐惧和痛苦紧紧攫住了她。 林嘉昊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心都要碎了,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减轻她的痛苦。 不知哭了有多久,张爱琳渐渐止住了抽泣声。 “姐”,张爱萱出声:“我们该怎么办!” 是啊!要怎么办呢?这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題,张爱琳想起妹妹说的妈妈一直在叫的名字,既然妈妈在最后时刻还在想着那个人,那是不是要帮妈妈完成心愿,见上一面呢?毕竟妈妈爱过他,不是吗?要不然不会勇敢地生下她们姐妹俩,并且一直独身。 张爱琳不断涌上來的眼泪:“你刚才说,妈叫的什么名字!” “林亚轩” “林亚轩”,张爱琳嘴里重复了几遍,沒发现林嘉昊脸色很难看,她抬头看向他:“你能不能帮帮忙,在最短时间找到这个人!” “好!”林嘉昊心里五味杂陈,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如果允许,他多想一直隐瞒这个事实,哪怕在张爱琳的身边,只做她的哥哥也是好的。 ------------ 第二十四章 我不能等 如果张爱琳知道了自己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会不会恨他,会不会太过惊讶,会不会埋怨为什么不早告诉她,林嘉昊在回家的路上反复思考这些问題。 可是另一方面,他也切实知道,一个人临终的愿望有多么重要,自己这些顾虑有多么微不足道,而且父亲还亏欠了张母那么多,怎么也要见上一面。 自从知道父亲和张母的关系后,林嘉昊已经很少回父母的家了,更谈不上和父亲见面,父亲也知道,他在躲着他,所以也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淡忘,并不强求。 林嘉昊硬着头门敲了敲父亲的书房门,然后走了进去。 林父乍见儿子,脸上抑制不住漾出笑容,他放下手中的书,指着近旁的沙发:“來,坐这儿”,又扬声吩咐佣人:“蒋妈,把我的好茶给少爷沏一盖碗!” “不用了,我说几句就走!”林嘉昊落座。 林父见儿子神情比较冷漠,刚才的高兴劲儿也消失了不少,他点着火,吸了口雪茄。 “您知道张淑媛现在的情况吗?” 林父沉下了脸:“你怎么还提那个人,这个问題我们以前讨论完了!” “她现在病危,已经意识不清醒,但是一直嘴里念叨您的名字!” 林父震惊:“什么病!” “尿毒症,换肾后排斥反应严重!”林嘉昊紧紧盯着父亲的反应。 林父低下头,长时间沉默不语,一口接一口地吸着雪茄,保养很好的脸上出现痛苦的皱纹。 “您去见最后一面吗?” 林父长叹一声,眼角流下眼泪:“已经这么久,何必又多此一举,再说,她已意识不清!” “意识不清,还念着您的名字,不正说明问題吗?”林嘉昊沒想到父亲会拒绝。 “我答应过你的爷爷奶奶,也答应过你妈,不会再和她联系!” “她已经快死了,不会有什么影响,而且这是她最后的心愿!”林嘉昊声音提高。 林父摇摇头:“这不是光她一个人的事,她还有两个女儿,如果她们要求名分,要分家产怎么办!” 林嘉昊大失所望,他沒想到父亲竟然是这么自私的人,还顾忌到家产,他蹭地站起來:“她们也是您的女儿,不是张伯母一个人的,如果她们要分家产,我把我那一份平均分成三份!” “林嘉昊,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如果这些丑闻闹到社会上,弄得林家名声扫地,你的面上有光吗?如果我们林氏集团被拆分,股票会是什么影响!” “张伯母终生未婚,她们母女三人吃了很多苦,现在人都快死了,只是要求你去见一面,很简单的事情,她们根本就不会想到那么多,什么分家产,什么闹到社会上,她们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林父板起面孔:“这么大的人了,不要那么感情用事,我们林家传下來的祖业,我有责任维护它的完整,林家的名声,我也有责任维护它的荣誉,不光我是这样做,你也要这样做,对,我是亏欠她们母女,以后我会以其他匿名的方式给她们金钱补偿!” “她们要的不是钱,是完成她们母亲最后的心愿!” “年轻人,你处世还太浅,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她们穷怕了的人,什么招都想得出來!” “张伯母当初跟您在一起,也是为了钱吗?你们在一起那么久,您还不了解她的为人吗?” “她后來找我要过一次钱,而且我也给了不少!” 林嘉昊冷笑:“我相信,她是走投无路,您想想她是一个单身女人,养着两个孩子!” “嘉昊,这件事你别管了,我会处理的,我不希望它影响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 “我真怀疑是我爷爷奶奶不同意您和张伯母在一起吗?也许您从最开始就沒想过认真对待吧!” “林嘉昊!”林父恼羞成怒:“你别以为你是林家的独子,就可以有恃无恐,目无尊长,把我逼急了,我一样可以取消你的继承权!” 林嘉昊算是看透了父亲彻头彻尾的冷漠和自私,他冷哼了一声:“至少我可以活得心安理得!”,他转身愤怒地离开了父亲的书房。 张母陷入昏迷已经有好几天,张爱琳姐妹守了几天几夜沒有合眼,张爱萱怕姐姐胃病复发,强迫她回家休息,等明天再來替她。 张爱琳在家里哪能睡得着,她在母亲的卧室,东摸摸西看看,对着母亲使用过的东西泪流不止。 后來不经意间发现母亲的枕头旁边,藏着一个铁盒子,她疑惑地打开它,原來里面都是一些旧报纸、旧杂志的剪贴。 而张张报纸里面的内容从年代很久远,二十年前的过去,到离现在最近,几个月前的报道,收集的都是同一个人,那就是林亚轩。 报纸上的林亚轩也从三十多岁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渐渐生了白发,变成了六十岁风度翩翩的老者,这就是母亲爱慕的男人吗?不得不说,仅凭外貌,他也有让女人神魂颠倒的本钱。 而且这个男人就是自己陌生的父亲,她说不上來是什么感受,这个纸片上的,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人,竟然跟自己有着最亲密的血缘关系,她的身上竟然会流着他的血,这让人感觉怪怪的。 张爱琳一张接一张报纸的翻看,总觉得林亚轩年轻时像一个人,有熟悉之感,像谁,一时又想不起來,后來在近几年,一篇林氏父子的报道中配了一老一少两个人的合影照片,她才明白他像谁,而且不只是明白,简直是惊讶得目瞪口呆。 她喘息着放下报纸,一时消化不了这个信息,照片中林亚轩和林嘉昊站在一起,而題目是“虎父无犬子”,她不相信,又重新看了一遍,是的,林亚轩和林嘉昊的名字连在一起;是的,他们是亲生父子;是的,现在林嘉昊和父亲共同掌管林氏集团。 如果林嘉昊是林亚轩的儿子,那自己呢?岂不是和林嘉昊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呕”,张爱琳一阵反胃,天啊!他们竟然还做过男女朋友。虽然沒有上过床,沒有结过吻,但是……,但是,已经让人很恶心了,她干呕出声。 林嘉昊知道这个事实吗?伴随着这个疑问,张爱琳马上意识到,她当时请求林嘉昊帮忙查找林亚轩,而他竟然沒有异议,一个人对自己父亲的名字怎么会不敏感呢?这说明什么? 张爱琳心痛地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感觉胃汁在里面翻搅,林嘉昊是知道他父亲和自己母亲的关系的,要不然当时怎么会沒有疑问,他是故意要隐瞒吧!所以这几天才沒有露面,也沒有任何音信。 虽然从沒有想到要和林亚轩相认,但是被拒绝承认,还是让她深深受伤,并且强烈地替母亲痛心。 第二天,张爱琳到医院替换妹妹张爱萱回家休息,医生通知张爱琳进icu,张母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清醒的时候,张母向张爱琳淌眼泪:“我想闭眼之前,看见你们父女相认!” “妈”,张爱琳心痛地无以复加,她不在乎是不是真的和那个男人相认,她在乎的是母亲的最后一点心愿,总不能让母亲死不瞑目吧!哪怕只是在她老人家面前演一场戏呢?也一定要完成,而且妈妈为了那个男人苦了一辈子,那个男人这点总该做到吧! 张爱琳去找林亚轩,但是有钱人哪儿那么容易见,想各种办法均不能进入他的办公室,而他的家那更是不得其门而入。 越挫越勇的张爱琳发誓,为了母亲,她一定要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林亚轩找不到,林嘉昊总能找到吧! 事实上,林嘉昊这几天心里一直非常难受,父亲的工作做不通,他沒有颜面见张爱琳,他在办公室接待了张爱琳,面有愧色。 张爱琳沒有坐下,她直视他,直接切入主題:“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母亲和你父亲以前的事!” “是!”林嘉昊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会遭此质问。 张爱琳冷笑,自已猜的果然沒错:“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提分手后的不久,我去找伯母,伯母的一些话让我起疑,后來我问了我父亲,他承认了,如果不是因为真相如此,你知道我是不会放弃你的!”林嘉昊自嘲。 “既然如此,我让你找林亚轩的下落,你为什么不直说!” “我已经找过我父亲,但是他有他的考虑,沒有答应!” “他有什么考虑,为什么不答应,我想要知道他在哪儿!” 张爱琳深受其伤,抿紧嘴。 “爱琳,你知道我始终是站在你这边的,但是,我父亲那里!”林嘉昊停顿了一下:“他考虑得很多,也许是有一些误会,我们可以慢慢……” “我不能慢慢,我根本就不在乎他是谁,但是我母亲不行,她不能再等!”张爱琳蹦出眼泪,大声哭喊。 “好,我告诉你他现在在哪儿,我亲自带你去!”林嘉昊率先走出了办公室。 ------------ 第二十五章 剪不断,理还乱 “进來!”办公室内传來一个威严的声音。 门推开,办公室内站着五六个主管模样的人,其中主人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 这是张爱琳第一次亲眼见到父亲,他比照片上还要更有绅士的气派,英俊的脸庞沒有因为年龄而显得松弛,讲究的手工西装穿在依然瘦削的身上流露出贵族的矜持与冷傲,见到进來的两个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然后他冷漠地对主管们一挥手:“你们出去吧!” 他站了起來,点燃一支雪茄:“嘉昊,你也出去!” 有些事是必须张爱琳独自面对的,林嘉昊看了她一眼,紧握了她的手一下,然后无言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办公室内只剩下林亚轩和张爱琳两个人,他们之间隔着雪茄缭绕的烟雾,就仿佛隔着二十年滔滔的似水流年,看着母亲曾经热恋的情人和创造出自己生命的男人,张爱琳一时不知所措。 林亚轩沒有请张爱琳坐,他微皱着眉头:“你想要干什么?说吧!” 仿佛这是件棘手的麻烦事,而他不得不面对,那种不耐烦的态度瞬间击穿了张爱琳残存的一点点幻想,她冷下脸,理直气壮地要求:“我想要你去医院看看我妈!” “这件事情,嘉昊已经跟我说了,我想他肯定也把我的决定传达给你了!” “他是告诉了我你的决定,但是这是我妈最后的心愿,就算是陌生人都不会拒绝这么简单的事吧!更何况,如果不是因为你,她的生活不会这么悲苦,身体也不会这么差,于情于理,你去看看她都不为过吧!” “我和她之间早在二十年前就了断了,我给了她一笔钱,我们之间互不相欠!” 听着道貌岸然的绅士嘴里吐出这么无情的话,张爱琳怒不可当:“你以为我妈是贪图你的钱吗?你以为你几个臭钱可以买我妈的感情,买她的一生吗?要不是我妈弥留之际一直在念你的名字,你以为我会來找你吗?” “如果你妈知道你这样对我出言不逊,她会允许吗?我告诉你,我和你妈之间的感情,我们自有默契,我无论怎么做,她都会体谅我的难处!” “你到现在还仗着我妈对你无条件的感情欺负她,你摸摸良心,你过得下去吗?” 林亚轩突然软化下來:“爱琳,你不是你妈妈,你不了解我,只有她能理解,我有我必须要走的路,所以势必要做一些牺牲,牺牲的不光是你妈妈,还有我自己,你以为我心里不难过吗?你以为我是沒有感情的人吗?” 张爱琳暗想,想当初,他就是这么骗妈妈的吧!不过,她可不像妈妈那么容易被迷惑:“林先生,这件事不会让你牺牲什么?你只需要去探望我妈一下,然后在她面前演一场戏,让她能够含笑九泉,如此而已,从此以后,你是你,我们是我们,你放心,我们姐妹俩都不会出现你的面前!” “是吗?我可是听说过你妹妹纠缠贺家二公子的事!” “那是两码事,根本就不是我妹纠缠他!” 林亚轩沒有说话,很明显,他根本不相信。 “你以为穷人沒有信用吗?你以为我说的是慌话!”张爱琳真不知道该怎么让这些傲慢的有钱人取消他们可笑的观念。 “好吧!我们不说我妹妹,我们只说这件事,算我求求你,去看我妈一次!” 林亚轩熄灭了雪茄:“不可能!”他抬手看看表:“我要开会了!” “求求您别这样,不会耽误您多长时间的!”张爱琳本來不屑于对他用“您”这个字眼,但是情非得已,她希望能打动他。 林亚轩无情地摇摇头,坚决的拒绝了,他手按内线电话:“叫那几个主管进來,继续开会!” 张爱琳扑上去,切断电话:“我恳求您,只是去一次医院!” “我已经说了我的决定!”林亚轩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和绝情:“到此为止,请你出去!” “想想你和我妈以前的感情,想想看她为你付出的牺牲!” “张爱琳,你不要再纠缠,我是不会去的!” “你是铁打的吗?你沒有心吗?想想如果互换位置,你会怎么样!” “你要是再纠缠,我要叫保安了!” 看到他丑恶的嘴脸,张爱琳突然冷笑,怎么会到如此地步,他是这么冷血的人,自己竟然沒有看清,还抱有希望,这么卑微地乞求他,就是为了妈妈的尊严,也不该如此低三下四。 她挺直脊背:“林亚轩,你知道吗?你很有自知之明,我发现你的决定是正确的,我妈临终前见到的人应该都是值见的人,而你根本就不配!”她忍着泪水骄傲地离开了,为这种人,掉一滴泪都不值得。 弥留之际,张母除了眼睛,全身已不能动,张爱琳姐妹眼睁睁看着母亲眼神四处逡巡,她们都知道她在找谁,但是却无能为力,张爱琳心如刀绞,总有一天,她也要他们尝尝这痛苦的滋味。 “妈!”张爱萱撑不住,嚎啕大哭。 张母以目示意她们节哀,眼神里都是对她们的不舍与留恋。 她闭了闭眼,然后又睁开,眼神发亮,闪着异常的光芒,突然她嘴里蹦出一句:“林亚轩,你好无……”,然后一口气上不來,香消玉损,享年五十三岁。 张母的葬礼,出席的只有五个人,黑衣黑服的张爱琳姐妹、辉哥、小白,还有一个人,是林嘉昊。 林嘉昊对张爱琳母女有说不出的愧疚,如果可以,他宁愿替父亲向他们谢罪,她们的眼神里深深的伤痛,不仅是因为母亲的去世,还因为沒有达成母亲的心愿。 然而张爱琳心中除了伤痛还有恨,母亲不该受到这么不公平的对待,为了林亚轩受了一辈子苦,最后人家连承认也不承认,连见也不见。 凭什么母亲受他的欺骗,承受这么多的痛苦,而他却过着悠哉悠哉恬不知耻的生活,她不甘心,非常不甘心,她要让他付出代价。 沒有母亲的生活,让张爱琳失去了生活的重心,她常常在面馆里忙忙碌碌赶时间,然后猛然想起,不用回去照顾母亲了,一切变得沒有意义。 一天她在报纸中又发现了有关林亚轩的新闻,原來是林氏集团和贺氏集团准备联手投资一家科技产业园区,文章字里行间,都是林亚轩对女儿未婚夫贺宇辰的赞赏和喜爱,对两家联姻后,相互参股,强强联合,扩大企业帝国的信心。 照片中,林亚轩在中间一左一右拖着林嘉怡和贺宇辰一对壁人,笑容满满,得意洋洋,他的笑是那么的刺眼,让张爱琳想起母亲弥留之际对他的呼唤,在母亲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乎只有金钱和地位。 突然一个想法跳入她的脑想,他不是看中女儿和贺宇辰的婚事吗?他不是想两家联姻,能扩大他的企业帝国吗?如果,如果她让这一切变成不可能,他会很痛苦吧! 跑步,让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们享受孤独和自由,清晨,贺宇辰戴着耳机跑在绿树成荫的公园,他喜欢运动流汗的感觉,也喜欢跟着音乐的节奏让宜人的风景一路后退,这个时候他会忘记工作和生活中的烦心事,只是简单地感受跑步带來的快乐。 忽然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速度慢了下來,骨感纤细的身材穿着麻质的长裙,乌黑的发丝在清风中微扬,露出古典清秀的脸庞,被发现,她像个林中仙子般飞快地从岔路上跑开了。 贺宇辰急忙奔过去,很快,他追上了她,挡在她的前面:“你为什么來这里!” 经过刚才的“逃跑”,张爱琳气微喘:“路过!” “撒谎,大清早,你有什么事会路过公园!” “跟你无关!”张爱琳意欲离开。 贺宇辰断住她的去路,霸道地问:“说,你來这里干什么?” “反正不是來看你!”张爱琳脸蛋微红,头倔强地扭到一边,不看他。 像有蜜糖在贺宇辰的心口丝丝缕缕的化开,空气中飘动着玫瑰花的清香,他提议:“去吃早饭吧!” “不了,我要回去了!” “回去照顾妈妈!” 张爱琳脸色微变,她抬起眼,定定地看着他:“我妈去世了” “哦!”贺宇辰心一沉,关切地注视她:“什么时候的事!” “快一个月了!”张爱琳凝重的脸上除了伤痛,还有点别的什么?“阴沉”的恨意一闪而过,贺宇辰來不及看清。 贺宇辰牵起她的手握在自己温暖的手心,真恨自己当时不在她身边。 已经在办公室发呆了两个小时的贺宇辰还沒有进入办公状态,早上的“奇遇”扰乱了他平时的工作节奏,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跑步的公园,理智的一方,让他觉得这不同寻常,不像张爱琳平时的作风;但是感情的一方,她别扭的言语,微红的脸蛋早已融化得他一塌糊涂,他试图理清思绪,但是那句话“剪不断,理还乱”用在他身上再合适沒有。 ------------ 第二十六章 交换舞伴 不知什么时候刘秘书走了进來,提醒:“贺总,大家都在等,会议已经开始半个小时了!” “什么会!”贺宇辰回过神。 刘秘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大怎么可能忘记,但是他尽量不流露出自己的惊讶:“是周一的例行高管会议!” “哦!”贺宇辰站了起來。 开会的途中贺宇辰神游太虚,下了班要不要联系张爱琳呢?她是在耍花招,还是情不自禁來看他,上次送外卖时,她说过什么?至少她很勇敢,她敢于承认自己的感情,她是喜欢他的吧!他发现自己再找各种借口联系她。 但是他的心里又有个理智的声音不停地发着警铃,她隐瞒过他,她欺骗过他,他不值得信任。 他在要不要联系张爱琳的决定中纠结摇摆,最后还是林嘉怡的來访解决了这个问題,原來他们上个星期就约好了今天晚上看电影。 这是个最近轰动一时的喜剧片,林嘉怡老早就嚷着要他陪着去看,他兴趣缺缺,还不如让他去看金融杂志,电影院人声鼎沸,吵得人头疼,贺宇辰和林嘉怡混在人群中排队等着入场,进了放映厅,找到座位号,赫然发现,他们的座位旁边竟然坐着张爱琳和林嘉昊。 他们四个人面面相觑,都沒有第一时间说话,末了,林嘉昊说了一句:“好巧!”林嘉怡再想不到和张爱琳遇见,但也不能掉头就走,她挨着哥哥林嘉昊坐下,一句话也沒有说,贺宇辰坐在林嘉怡的旁边,也是四人的最外面,他的心情复杂到极点,他感觉自已被耍弄了,早上还特意跑去看她的女人,晚上却拉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手看电影,他都忘了,她还有林嘉昊这个男朋友。 一场电影,四人都沒有好生看,各怀心事,张爱琳是沒有想到这么快就又和贺宇辰相遇,其实她來看电影纯粹是不忍拂林嘉昊的好意,她知道他特意挑的喜剧片为了让她早日从丧母的悲痛中解脱出來。 而林嘉昊在贺宇辰面前呢?不知不觉就会较劲儿,因为血缘关系,他连争取张爱琳的机会都沒有,所他加倍地嫉妒贺宇辰,看见他來,他直觉地就拉住了她的手,宣示他的主权。 至于林嘉怡,最害怕的就是在贺宇辰的周围出现张爱琳,她凭本能已经认知到张爱琳在贺宇辰心中的份量。 一场喜剧电影两个小时,四个人愣是沒有一个人笑过,导演要是看见,该哭了。 电影散场,如坐针毡的林嘉怡率先站起來:“宇辰,我们去吃宵夜!” 贺宇辰也站了起來,阴晴不定的脸上莫测高深:“嘉昊和张小姐一起來吧!”他的语气不是邀请,简直是命令。 “不了!” “好的!” 林嘉昊讶异张爱琳和自己的意见不一致,他瞅她一眼:“我们不是说好看完电影直接回家!” “回家”两个字挑动贺宇辰嫉妒的神经,他们俩个是回谁的家,他家,还是她家,他刚要嘲讽上一句,张爱琳开口了:“我现在饿了,想吃点东西!” 贺宇辰阴郁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既然张小姐饿了,那还等什么?我们走吧!” 林嘉怡愤恨地盯了张爱琳一眼。 张爱琳假装沒看见,眼神飘向别处。 吃宵夜的时候,林嘉昊和贺宇辰基本上是零交流,他不时给张爱琳夹菜、添茶,又关切的询问要不要这个,要不要那个,不给贺宇辰任何插手的机会,这一次不会再遇到胃痛紧急住院的事了吧! 林嘉怡呢?也在众人面前,卖弄她和贺宇辰的亲密,拔拔他的头发,整整他的衣服,一会儿说,这个粥好喝,宇辰,你尝尝,直接就把自己的勺子递到贺宇辰的唇前,总之,林嘉昊兄妹很忙活,而贺宇辰和张爱琳则很沉默。 吃完宵夜,林嘉怡松了口气,总算结束了。 “嘉昊,我们去酒吧再喝点酒!”贺宇辰尽量拖延时间,反正他就是不想让林嘉昊和张爱琳 “回家”。 林嘉昊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了,明天还要上班,我得送张爱琳回家了!” “我也想喝点酒!”细小但坚定的声音从张爱琳嘴里传出。 林嘉昊不只是惊讶,简直是生气了,今天只要是贺宇辰提议,张爱琳就响应,这是什么意思,她想干什么? 另一边林嘉怡也是相当担心,她看看贺宇辰,又看看张爱琳,这两人好诡异。 深夜的酒吧!热闹刚刚开始,张爱琳喝的鸡尾酒名叫幻觉,长笛形的杯子注满绿色的液体,杯底一颗红红的樱桃,异常妖艳,因为喝起來薄荷的清香中略带甜味,沒有酒精的刺激,所以张爱琳很快就喝见了底,然后又要了一杯。 第二杯喝光时,贺宇辰又为她要了一杯,林嘉昊阻止:“鸡尾酒喝起來顺口,但是容易醉!” “不,我今天想喝”,张爱琳抢过杯子,挑衅地又喝了一口,倔强的看着林嘉昊,神情就像任性的孩子。 反正她今天就是跟自己对着干,林嘉昊被气得内伤。 这时酒吧的音乐换成了浪漫的黑人音乐,林嘉怡站起來:“宇辰,我们去跳舞!” 贺宇辰和林嘉怡步入了酒吧的圆形小舞池,但是贺宇辰的眼睛沒有离开林嘉昊和张爱琳的身影。 林嘉昊见旁人都走了,对张爱琳说:“你今天有点反常!” 张爱琳已是微醺,但是眼神很真诚,她很认真地说:“我有我的想法,你不会懂!”她一口气喝干了杯里的鸡尾酒。 “有什么想法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张爱琳自嘲地一笑,沒有说话,她知道,他是个很好的哥哥,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会选择站在她这一边,但是,这件事,他是不会同意她的计划的,再怎么样,他也不会同意她伤害他的父亲,她的妹妹,他的家族事业。 “我们也去跳舞吧!你來教我!”张爱琳微晃地站起來。 “你醉了!”林嘉昊扶住她。 张爱琳微微一笑:“有什么关系呢?还是你怕我踩你的脚!” 林嘉昊轻轻搂住她加入了舞池,他们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晃动,张爱琳有些晕,她将头靠在林嘉昊的肩膀,感觉酒劲正在慢慢上涌。 林嘉昊将张爱琳拥在怀里,情不自禁地想,如果他们沒有血缘关系该多好。 不远处的贺宇辰将林嘉昊和张爱琳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他带着林嘉怡舞近两人身边:“我们交换舞伴!”他松开林嘉怡,霸道地将张爱琳从林嘉昊怀里抢过來。 “贺宇辰!”林嘉怡气得跺脚,他这算什么?“张小姐是我哥的女朋友!” “你哥不会那么小气,连交换舞伴都计较!”贺宇辰连看也不看她,眼睛一直瞪着林嘉昊。 “你错了,贺宇辰,我计较!”林嘉昊抓住张爱琳的手臂不松开:“我不想交换舞伴!” “你们忘了征求本人的意愿了”,张爱琳笑笑地看着林嘉昊:“我愿意!” “张爱琳!”林嘉昊气得脸色铁青:“你在玩火!” “但是我不会自焚”,张爱琳很认真的表情,然后她又冲着贺宇辰妩媚地笑了:“我们交换舞伴吧!” 所有人都看出來,张爱琳是醉了,她靠在贺宇辰的怀里娇笑,艳红的脸蛋,还有想要放纵的决心。 贺宇辰占有性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环住她的纤腰,一个优雅的旋转,将她带离了林嘉昊兄妹的身边,她柔软的发丝轻触他的颈项,像一只蝴蝶似有若无的吻,叫人心痒难耐,她柔软妙曼的身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迷惑着他的心房,他情不自禁收紧手臂,紧搂她美妙的身躯,只有她能撩拨他的心弦,引起他深深的悸动,也只有她在他的怀里,他才不会感到空虚。 张爱琳贴着贺宇辰结实温暖的胸膛,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她闭上眼睛,满足的叹息,她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发挥了作用,她发现自己非常怀念他宽阔的胸膛,熟悉的味道,依偎在他的怀里,她感觉双腿发软,膝盖无力,虚弱得几乎站不稳,全赖他坚定的双手支撑着她,而她也不想要离开,她想要永远地融化在他的怀里,甚至忘记了她勾引他的初衷。 音乐停止,一舞终结,张爱琳的脸还深深埋在贺宇辰的胸膛,她任性地希望这一曲永远不停,她的眼神恍惚,如梦似幻,身体紧紧贴在贺宇辰坚硬的身躯上。 看见这一幕的林嘉怡已忍无可忍,她上前一把将张爱琳拽出贺宇辰的怀抱:“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敢勾引我未婚夫!”她扬起手臂,准备甩她一巴掌。 但是贺宇辰在空中截住了她的手,狠狠地抓住她不松开,凌厉的眼神杀向她:“住手!” 林嘉怡一顿,他不敢惹怒贺宇辰,委屈的泪水在眼框中打转,她一跺脚,冲哥哥发火:“林嘉昊,你不管好自己的女朋友,让她到处招风惹蝶!” ------------ 第二十七章 我忘不了你 林嘉昊将张爱琳轻轻揽在自己身旁:“她醉了!”他冰冷的眼神意味深长地看了贺宇辰一眼:“我要送她回家,你跟我妹好好解释清楚!” 贺宇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是难堪的嫉妒,幸福只有那一支舞的时间,她还是要跟他回家,他脸色阴沉的可怕,嫉妒像蛇咬住他的心脏,痛得发狂。 送林嘉怡回家的路上,贺宇辰冷着脸一言不发。 车上,林嘉怡等不到贺宇辰的解释,心越來越慌:“宇辰,那个女人是我哥的女朋友,你不能跟她不清不楚,而且你也想一下我的感受,沒有哪个女人受得了,自己的未婚夫和别的女人那样跳舞!”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林嘉怡瞄了贺宇辰一眼,他冷得像冰山,散发出冻死人的寒气:“你说话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是你的未婚妻,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看着办!”贺宇辰无情地丢出几个字。 林嘉怡气结,她想大喊大叫,大吵大闹,她想扑上去抓他张冷漠无情的脸,但是她也怕他,害怕撕破脸皮,会下不了台,他是绝对不会哄她的,她真的好委屈,声音已带呜咽:“反正我不准你再跟她有接触,就算是你不顾我的感受,你也不能跟我哥反目吧!不管怎么说,那个女人是我哥的女朋友,不过那个女人真是**,巴上我哥不算,还当着我哥的面,勾引别人的未婚夫!” “说够了沒有!”贺宇辰狠狠地拍了下方向盘。 林嘉怡吓得不敢出声,过一会,她轻轻的抽泣,想引起他的怜悯,但是他始终一言不发。 林嘉昊扶着半醉的张爱琳上楼,按响了她家的门铃。 张爱萱來应门:“咦,林大哥!”她看见姐姐伏在林嘉昊的怀里,吓了一跳:“我姐怎么了?” “她喝醉了!”林嘉昊扶着张爱琳进入卧室,将她安顿在床上,脱掉她的鞋子,让她躺得舒服一点。 张爱萱扎着手跟在后面:“我姐怎么会喝醉,她不喝酒的!” 林嘉昊无奈的笑了一下:“她今天反常!” 张爱琳头好晕,胃里不停地翻搅:“我想吐”,她猛然坐起來,张爱萱慌忙拿过一个盆子:“呕,呕”,张爱琳吐得稀里哗啦! 林嘉昊端來一杯水,张爱琳漱了口,又躺倒在床上,胃里好难受,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忽然卡农音乐响起,她想坐起身,头好晕,她又躺下:“手机响了!” “我來接,你别动!”林嘉昊扶她躺好,拿起她的手机。 手机上显示一串号码,但是沒有人名:“喂,你好”。 对方沒有动静:“喂,哪位!” 还是沒有声音。 “这里是张爱琳电话,请问是哪里!” 对方挂断了。 莫名其妙,林嘉昊放下手机:“也许是打错了!” 张爱琳不置可否,她胃疼得要命,才顾不上是谁的电话。 但是电话那头的贺宇辰却是生气得要生命,果然,他们在一起,果然,林嘉昊沒有离开,看來他们已经同居了,他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虽然一夜沒有睡好,但是清晨贺宇辰还是照常跑步,耳机一戴,全然关注自己的内心,昨天一天真是跌荡起伏,心情也像过山车一样一会儿荡上高空,一会儿跌入谷底,为什么要为一个黄毛丫头费这么心思呢?他努力将那个女人向外驱逐,但是前方长椅上一袭白衣白裙的倩影吸引了他的视线。 他心里咯噔一下,又一粒石子投入心湖,但是他沒有放慢速度,无视她继续向前跑。 “贺宇辰”,一只素手抓住他的衣摆:“我头晕,不能追你!” 贺宇辰顿住了,他停下來,转过身,摘下耳机,嘲讽:“不会是昨天晚上玩得太晚,累的吧!” 张爱琳沒有理解他的嘲弄:“我昨天喝醉了!”想起昨天的出丑,让她脸颊微红。 “是吗?喝醉了做那种事更疯狂吧!” “嗯!”他们说的是同一件事吗?张爱琳眉心微皱,不解。 贺宇辰不理她的疑惑,还装:“请问张小姐今天找我來什么事,不会又是当面告诉我,不是特意來看我吧!” 张爱琳脸上的红晕更深了,看來他已识破她的“用心”,现在要怎么做才能继续留住他呢?“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所以有些行为冒犯了你和林小姐,尤其是林小姐可能有些误会,给你造成麻烦,很抱歉!” 贺宇辰盘胸:“好说,不过,我很好奇,林嘉昊会允许自己的女朋友这么开放吗?” 张爱琳不想告诉贺宇辰她和林嘉昊的关系,她还想利用林嘉昊來刺激他,所以她避开这个话題,接着说道:“林小姐那里我就不解释了,麻烦你转达我的歉意!” “你还沒有回答我,林嘉昊对你昨天的行为怎么看!” “我是醉了,不是故意的!” “这倒真是个好借口,不过,我想一般男人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女朋友对其他男人投怀送抱吧!或许你用了其他方式补偿!”贺宇辰的眼神恶意在她身体上來回扫视。 张爱琳并沒有气恼,她已经明白他越是说得恶毒,越是表明他在乎,他嫉妒,她微微一笑“他是个心胸宽广的人!” 贺宇辰对她说到心上人露出的笑容感觉非常刺心:“如果男人这种事情还能心胸宽广,那就说明他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张爱琳了然,要是换作他,早把她大卸八块,拿去喂狗了吧!她扯动嘴角:“我要说的就这些,总之,给你们造成的麻烦,我很抱歉!”她微点个头,转身离开了。 走了沒几步,身后传來贺宇辰的声音:“和我那样贴着跳舞,晚上又和别人上床,你人格分裂吗?” 张爱琳笑了,他一定嫉妒的要死吧!她转过身,敛正面容:“醉成那样,怎么上床!” “你别骗我了,昨天我打过电话!” “哦,昨天是你打的电话,那时头正晕,所以林嘉昊接的,我睡着后,他就走了,后來一直是我妹照顾我!” 贺宇辰不愿意相信,但是莫名其妙地,他的心情好了许多:“才喝了几杯鸡尾酒就醉成那样,你也太沒用了!” “嗯,大概是心情不好吧!所以很容易就醉了!”张爱琳低下头。 贺宇辰不禁走近她,抬起她的下巴,搜索她的眼睛,声音不自觉就柔了八度:“伯母生前有你们姐妹尽心伺候,已无遗憾,不要再想那么多!” 一瞬间,张爱琳眼神变得坚硬、冰冷:“不,有遗憾!” “什么遗憾!” “她在世的时间太短”,张爱琳眼睛起雾。 “傻子,人命天定,你已尽全力!”他捧起她的脸,她眼睛像浸在清水中的雨花石,晶亮的瞳仁让人沉沦,嫣红的嘴唇微微张开,像是诱惑着他去亲吻,他的心脏猛烈地悸动,他低下头,慢慢接近甜蜜的目标。 “我要走了”,她轻轻推开他。 他被拒绝了,像是被人抢走糖果的小孩,他愤怒,拒绝被愚弄:“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 张爱琳不解:“你什么意思!” “别跟我耍花枪,老老实实告诉我,昨天,还有今天,你到这儿來,到底他妈的想干什么?” 他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比自己想象中要聪明得多,难对付得多,他已看穿她的伎俩,张爱琳抿紧嘴,她要怎么办。 “说啊!”贺宇辰抓住她的肩膀,咆哮。 她的头被摇晃得眼冒金星,好吧!只有这最后一招了:“我忘不了你!”,不过,这也是她的实话,不是吗?所以她根本不用演戏,她从來沒有想过要放下自尊告诉他这些,但是为了实施她的计划,她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贺宇辰震住了,他吞咽口水,气息不顺,他紧紧盯着她,几秒之后,他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你骗谁,忘不了我,还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我以为和别人在一起就能忘记你,但是还是不行!”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谎话吗?” 张爱琳苦笑:“无所谓,你从來沒相信过我,不是吗?三年前,我说我是真心的,你沒有相信;现在也是一样,我不求你相信,事实上,如果不是你这样问我,我也不会说!”她挪开他的手:“我真的要回去了,如果这造成你的困扰,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贺宇辰任她飘然而去,他心情复杂凌乱到顶点,他回想三年前,她曾经哭倒在他的公寓前,后來肺炎住院;还有在他向林嘉怡求婚时,她泪流满面,无声的哭泣;当时的自己是多么快意恩仇,爱是把双刃剑,刺伤两个用情最深的人。 即使是现在,她真的是忘不了他吗?要用这种曲折的办法接近他,看他一眼。 可是她又是实实在在欺骗过他啊!至少她当时隐瞒了弟弟和张爱萱的下落,对吧!而且,她口口声声不贪钱,却钓上了钻石王老五林嘉昊当男朋友,这也是真的吧! 他不知道要相信她说的话还是信任自己的判断,他的头快爆炸了。 ------------ 第二十八章 我收费很高的 接下來几天,贺宇辰都很失落,因为张爱琳沒有在他晨练的时候出现,跑步变得不那么快乐了,而且越來越单调,越來越不能忍受,他生气地摘下耳机,掏出手机,迅速拔了个电话,沒头沒脑來了一句:“你沒有造成我的任何困扰,你还沒有那个本事!” 嗯,坐在餐桌旁的张爱琳困惑,瞬间她明白了,他说的是那天的对话,她不出声地笑了,自大狂,不承认任何人对他拥有影响力,她收起笑容:“哦,那我就说我不想再困扰自己好了,我不会再去打扰你了!” 什么话,贺宇辰急了:“过來陪我吃早饭” 张爱琳扬扬手里的汤匙,好象他看得见似的:“我正在吃,谢谢你的好意,你找别人吧!” “张爱琳,我让你过來你就过來,我让你吃了吗?是我吃,你陪着!” 还是原來的样子,又自私又霸道,张爱琳不紧不慢的回道:“你有什么权力让我过去陪着,我又不是你的下属!” 贺宇辰语塞,以前还有“契约”的约束,现在他们可是沒有关系了:“嗯,一个人跑步太无聊,我聘用你每天陪我跑步,吃早饭!” 张爱琳想了想,这是个接近他最好的办法了:“我收费很高的!” “呵,比律师还高吗?放心,我负担得起!” “ok,明天见!” “不行,今天!” “不,明天!”张爱琳愉快地挂断了电话。 见姐姐面上一直有笑意,张爱萱很诧异,很长时间沒见姐姐笑了:“谁的电话!” “赶紧吃了上班吧!回來又迟到!”张爱琳的笑容消失了,她站起身去洗碗。 张爱萱盯着姐姐的背影:“又有事瞒着我!”事实上,她今天不急着上班,她要去贺品辰那里。 贺品辰的工作室,她可以自由进出,大概因为他打过招呼吧!他的助理对她很是恭敬,不过这不会约束住她不会拿好奇又嫉妒地眼光猜测她。 张爱萱才不管那么多,她什么时候都是理直气壮的,很多时候她的这种气场,也的确能把别人震住。 像母亲病危时,她跟贺品辰请假,然后母亲去逝后她又理所当然一个多月都沒有來这里报到,还是贺品辰小心翼翼探询看她是不是心情平复一些,才敢又要求她來履行约定。 张爱萱走进贺品辰的办公室,贺品辰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她了,她也毫不客气,坐在他对面:“说吧!你今天想让我干什么?” 她竟然对他准她一个多月假丝毫沒有感激,贺品辰有些生气:“你请了这么长时间的假,我们的协议也要向后延长!” 这么爱斤斤计较,张爱萱从包里掏出一张存折往茶几上“啪”地一放:“不延长,这是剩下的一百多万,就抵了一个月的工钱!”母亲已不在,钱也沒有任何用途。 贺品辰更加生气了,眉头紧皱在一起:“你是什么意思!” 张爱萱耸耸肩:“就是刚才我说的意思!” “什么叫协议,协议就是协商议定好的,怎么能说改就改,是你的原因造成的延长,那就得延长!” “我不是赔偿你损失了吗?这钱就是!” 贺品辰瞪着桌上的存折:“你说赔偿多少就赔偿多少啊!我说一百多万不够!” “我说贺先生,你要讲理啊!一年,你付给我五百万,我现在还给你一百多万,你用除法算算,三个月都够了!” “钱我有的是,我要的是时间!” “你不是要我帮你忙吗?我在这段时间把你的要求完成了不就行了,你有什么可吃亏的!” 贺品辰气结,一个多月未见,他不知有多牵挂,他给她打过电话,他甚至提出过要帮忙,但是都被回绝了,好容易见了面,她上來就提缩短时间,真是气死他了。 “你说啊!你要我帮什么忙,你不是说让我帮你找东西!”张爱琳横他一眼,他真是车祸后,脑子变笨了,做事情抓不住重点。 贺品辰七窍生烟,他气呼呼地走到桌子旁,翻出一张身份证扔给她:“看,这张身份证上名字是陈男,但是照片为什么像我!” 张爱萱捡起身份证,照片上的他春风得意,神采飞扬,那是他们为了私奔,隐姓瞒名做的假身份证,看到那时的他,往日甜蜜的回忆涌入心头,她鼻子一酸,赶忙抑制住自己的感情,她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他要意欲为何。 那是什么表情,她的眼睛为什么潮湿了,贺品辰的怒气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深深的不解,这张身份证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让她看起來这么忧伤而愤怒。 “你是脑袋坏掉了,还是故意要羞辱我,你不是怕我纠缠你吗?怎么你现在又后悔了,想要跟我搞底下情!” 她说的第一句脑袋坏掉了,就让贺品辰心惊,他以为她猜到他遗失了那段记忆,不过,她又说什么他后悔了,要搞什么底下情,他只不过让她看一张身份证而已,为什么她扯上这么多,有这么多联想,他挑眉:“身份证上是我本人!” “如果你不想承认过去,沒人会逼你,我也并不会在意,而且也不会再纠缠你,你大可不必迂回曲折來这一套!” “我,我不是……”,贺品辰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怎么说,根本他现在就搞不清状况,唯一确定的是,她很生气,而且显然,她认为照片上的那个人是他:“好吧!如果这是我的照片的话,那名字为什么叫陈男!” 张爱萱火大的站起來:“你就别再装了,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说出你的目的來!” 从她一來,她就沒给他一句正常的话,一直在发火,他也气得很:“我他妈的什么也沒装,我就想知道这张身份证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爱萱狠狠瞪他一眼,就让他自己玩吧!本姑娘不奉陪了,她抓起沙发上的包,扭头就走。 贺品辰大步追上去,抓住她,张爱萱狠劲甩开他:“你放开我!” “我是付了钱的,你有义务告诉我实情!” “我把钱全还你,也不受你这样羞辱!”张爱萱拼命挣扎。 贺品辰不理她,继续抓住她,两人扭在一起,贺品辰把她紧紧抱住,困在怀里:“你不是绑架过我吗?你怎么会不知道身份证是怎么回事!” 张爱萱停止的挣扎:“你说什么?我绑架你!” “对,你不是求爱不成,把我绑架到一个山村吗?” “你是这样看我们过去的感情!” 在她那样伤痛欲绝的眼神里,贺品辰动摇了,他第一次怀疑,也许有另一个真实存在。 张爱萱趁机推开了他:“你是个沒有勇气承认过去的胆小鬼!”她跑开了。 一整天,贺宇辰都在期待着第二天的到來,清晨,他比平常早來公园半个小时,在他跑第五圈的时候,公园长椅的一侧出现了一个苗条的身影,束着马尾,穿着白色运动衣。虽然脸上沒什么表情,但是她等在那里,美得就像一幅画。 他跑到她近前,放慢速度,对她说了一句:“跟上來”。 张爱琳沒有说什么?跟着他的步调跑了起來,贺宇辰摘下耳机。虽然不想和她说什么?但是戴着耳机听不见她跑步和呼吸的声音,他不喜欢,为了迎合她的速度,他故意放慢了脚步,两人并排向前跑。 公园里早起健身的老人,三三两两快步走,他俩一个个超越他们,前方一片绿草地,有个工人在修剪草地,空气里全是清新青草的味道;再往前跑,有块青砖空地,一些人在踢毽子。虽然年纪都已上了岁数,但是身体灵活矫健,各种方式都能接得起毽球;再往前,有人在浇花,一阵凉意袭來,让人倍感清凉。 他偷眼去看张爱琳,见她薄汗微透衣衫,脸上红晕渐起,在朝阳的照耀下,更凭添不少妩媚,有她在身边,他发现公园分外的可爱,跑步分外的快乐。 张爱琳跑了两圈有些支撑不住了,长久沒有跑过步,双腿僵硬,肌肉酸痛,连呼吸也跟着沉重,她喘息着停在长椅旁:“我要歇一会儿,你继续吧!”说着,瘫坐在椅子上。 “真不中用!”贺宇辰取笑她,他也停下來:“看你喘的,这就是缺少锻炼的结果!”他把她的一条腿抬起來,揉捏她的腿腹:“这里疼吧!” “啊!啊……”张爱琳咧嘴:“轻点……,啊……” “忍着点,不按摩,回头,肌肉更酸疼!”他一边按摩一边说道:“只要长期坚持下來,跑步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累,反而会有身体更轻松的感觉,而且对骨骼,对肠胃,对心脏都非常有好处!”他把张爱琳的这条腿放下,又捞起另一条腿按摩,然后认真地继续宣扬跑步的好处:“跑步还能磨炼人的意志和毅力,增强韧性和耐心……” “你是跑步宣传大使!” “不是,为什么这么问!”贺宇辰看见她调皮的眼神,才明白原來她在调侃他。 ------------ 第二十九章 吞没的吻 张爱琳似笑非笑的表情让贺宇辰感觉自己很多话,他把张爱琳的腿扔下去,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鸡婆了,她喜欢不喜欢跑步跟他什么相干,她腿酸疼不酸疼跟他有一毛钱关系。 看吧!他又生气了,张爱琳就知道贺宇辰不光霸道还小气。 贺宇辰站起來:“你自己歇着吧!我要继续跑!” 衣角被拉住,贺宇辰回头,张爱琳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近乎于撒娇:“再陪我聊会儿!” “不,我要继续跑!”贺宇辰犯起了别扭。 “我腿很疼,继续跑会更疼!” “沒人不让你歇着!”贺宇辰不理她,跑走了,经过他们身边正在慢跑的一个老大爷,正好看到这一幕,在贺宇辰跑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年轻人,女朋友这么早陪你來跑步就不错了,你还不理会人家,这太不对了哦!” 贺宇辰清了清嗓子,心想老大爷真多事,但是跑完一圈,马上又要经过长椅的时候,他发现张爱琳不见了,椅子上空空如也,他慌了,停下來四处张望,哪有她的踪影,他掏出手机,打她的电话,沒人接,怎么回事,她去哪儿了,就在他准备出公园去寻找的时候:“啪”地一下,肩膀被轻拍了一下。 他回头,原來是张爱琳弯着腰在后边喘气:“你跑太快了,我跟不上了!” 他心口一甜:“谁让你跑了,不是让你歇着,!”他赶紧扶她坐在长椅上,把她两支腿都搬到自己腿上,给她揉捏。 张爱琳大口喘气:“累死我了,我再也不跑了!” “刚开始跑步不要跑太多,要一点一点增加运动量!”说完,贺宇辰感觉自己又开始鸡婆了,于是他闭上嘴。 张爱琳累得东倒西歪,胳膊搭在眼睛上,一动不动。 好半天,还沒有动动静,贺宇辰担心了:“喂,睡着了!” “累得不想动!”张爱琳有气无力。 “是不是饿的!” “不知道!” “走,去吃饭!” “不想动!” 贺宇辰扶她起來:“我背你!” “不要吧!好夸张,我又不是走不动路!”张爱琳费劲地站起來,但是腿软得像面条,又痛得不敢使劲。 贺宇辰嘲笑:“看,走不了吧!”他蹲低身体:“來吧!趴上來!” 张爱琳不好意思地趴在他的后背:“是不是太重了!” “轻得像棉花!”事实上是她柔软得像棉花,别看瘦,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也不少,软软地趴在他背上,手触到她弹性十足的大腿,她的发丝垂到他的脸前,淡淡的洗发水味道,让他心痒难骚,恨不得把她扔到床上,压到她的身上。 张爱琳从來沒被人这样背着,小时候沒有父亲,长大了沒有认真交过男朋友,所以沒有受过男人这样的宠爱,原來趴在男人背上是这样的有安全感,她感觉很满足。 刚才提醒贺宇辰的老大爷正时又经过他们身边,他竖起大拇指:“年轻人,不错呦!” 这回贺宇辰报以微笑。 吃完早饭,贺宇辰开车送张爱琳回家,到楼下,他还要背她上楼。 “不用,真的不用”,张爱琳皮笑肉不笑,被邻居看见,多难堪。 “不行,上來!”贺宇辰执意要背她,张爱琳只好祈祷一路不要遇见熟人。 到了家门前,贺宇辰还不将她放下來,他伸到一只手:“钥匙拿來!” “不用,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开!” “拿來!” 沒办法,张爱琳交出钥匙,贺宇辰开了门,一直背她进卧室,才将她放下來:“你坐好,厨房有沒有热水!” “要热水干什么?” “给你热敷,能缓解肌肉酸痛!” “我自己可以做!” 贺宇辰不理她,自顾自找到毛巾,浸入热水,然后拧干冒着热气拿进來,他把她的运动裤卷到膝盖以上,将热毛巾整个敷在小腿上,然后轻轻按摩。 一股热气包裹在酸痛的肌肉上,张爱琳舒服得舒服得想叹息,她偷眼看他,见他眼神专注,一招一式做得好认真,做完一条腿,他又将毛巾浸热,换另一条腿:“谢谢你!” “怎么谢!”贺宇辰抬起眼看她,眼眸变得幽深。 “啊!”张爱琳呆住,刚才他还很绅士,转眼就变成了狼。 贺宇辰将毛巾扔到盆里,坐到她身边,坚定地抬起她的下巴:“我从來不做沒有好处的事!” 张爱琳紧张地吞咽下口水:“你想怎么样!” 他垂下视线,紧盯着她的红唇,热热的呼息吹在她的脸颊:“我要吻你!”他的手滑到她的颈部,霸道地将她拉向自己,紧接他的唇压了下來,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在她早上对着绽开笑容的时候;在她跳舞时埋进他怀里的时候;在他出现在公园,风撩动她秀发的时候;在她胃痛住进医院的时候;在她站在林嘉昊身边让他嫉妒得发狂的时候…… 那是会把人吞沒的吻,他嘴覆上她的柔唇,舌闯入她的唇内,野蛮地搜索她甜蜜的滋味,霸占住她所有的呼吸,他手臂收紧,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恣意品尝她。 张爱琳被吻得头晕脑胀,膝盖瘫软,她每个毛孔都苏醒过來,如果不是他的吻,她不知道原來她很寂寞,原來她在期待,原來她很想他,她的身体,她的感官都认得这个吻,都记得他吻她的方式,他吻她的滋味。 他们热烈地亲吻,带著疯狂的蛮劲,原始而粗暴,热情是这样让人晕眩,飘飘欲仙,贺宇辰喉咙发出低吟,他变得越來越不满足,他内在沸腾,身体滚烫,他想要她,想占有她,这念头令他疯狂,他强硬地将她压倒在床上,隔着衣服爱抚她。 张爱琳的理智在崩溃,她知道她应该叫停,但是,她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这时,卡农音乐响起,开始他们两人都沒听见,但是它的声音越來越大,穿越重重欲望的迷雾,终于到达张爱琳的大脑:“手机,手机响了!” 贺宇辰哪舍得放弃,他继续吻她,对她催眠,他双手不停,探进她的衣内。 但是卡农音乐坚持不懈,反复不停,一遍又一遍。 “唔,唔,不要,不行,我要接电话!” 张爱琳躲开他的亲吻,艰难地推开他,去够手机。 “shit!”贺宇辰翻身坐起來,他恨死打电话的人了。 “嘉昊”张爱琳接起电话 贺宇辰一听这两个字,就像火上烧烤的栗子,怒气“彭”地爆开了口,他看见张爱琳在仔细地听,神情很严肃,然后轻声说了句:“嗯,谢谢你!”然后一阵沉默,接着又说:“不,不用,我自己去!” 对方好象又说了什么?张爱琳又改变了主意:“嗯,好吧!” 嫉妒一口一口吞咬着贺宇辰的心,有完沒完,完全无视他的存在,两个人说得这么长,又这么的认真,他伸过手臂一把抢过张爱琳的手机,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喂,你干什么?”张爱琳瞪他。 贺宇辰把手机一扔,将她扑倒在床上:“我要干这个!” “你起來了!”张爱琳推他:“我还沒跟人家说完话了,人家会以为我很沒礼貌!”她伸手去够手机。 贺宇辰满脸阴沉,抓住她的手不许她动:“不准再打!” “我们在商量重要的事!” “这才是重要的事!”贺宇辰低下头锁住她的唇。 “放开,唔......唔......,你这个......”张爱琳左闪右躲,终难敌他的力气,放弃了挣扎。 这时手机又响了,贺宇辰大手捞过來,干脆关了机。 张爱琳趁机推开他:“你好过份!” 贺宇辰又扑过來:“别忘了你早上的时间是我的!” 张爱琳推打他:“我只是陪你跑步,陪你吃早饭,可不包括这个!” 贺宇辰得意地笑:“晚了”,他的唇压下來。 张爱琳捂住他的嘴:“这样是不对的,你有未婚妻!” 贺宇辰心一沉,脸上又布满冰霜:“不如说,你是有男朋友的吧!”他直起身,沉思了一会儿:“离开他,回到我身边來!” “那林嘉怡怎么办!”张爱琳紧盯着他。 “我和她只是企业联姻!” “我看她不是这样想的,她很爱你!” “那是她的事!” “我不能!”张爱琳摇摇头。 “为什么?”贺宇辰皱眉:“舍不得林嘉昊!” “我不能破坏别人婚姻!” “你让我跟她解除婚约!” 张爱琳沉默。 “你的要求太过分了吧!” 张爱琳抬起头:“那就别对我做这些事!” “你拿这个威胁我!”贺宇辰很气愤,有沒有婚约对他來说,沒什么不同,他是把婚姻和爱情分开來看的。 “你不能一边和别人有着婚约,一边又和我在一起,那对我们俩个女人都不公平!” “你不是也和林嘉昊在一起!” “那你觉得这样舒服吗?你喜欢这样吗?” “张爱琳,你告诉我,你对我是真心吗?”贺宇辰抓住她的肩膀:“你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看不透你,你言行不一致,你翻來复去,而且你故意迷惑我!” ------------ 第三十章 别跟我玩虚的 “如果我是真心的,你会解除婚约吗?”张爱琳美丽的眸子搜寻他眼底的答案。 贺宇辰幽深的眸子审视她,末了,他面无表情地吐出四个字:“我不知道!”是的,他参不透她的想法,他不知道她对他是真是假,好象突然之间,她对他的态度大变,他订外卖时,她还很抵触,不愿意再和他有接触,可是沒隔多久,她又主动來接近,说些混淆人心的话。 张爱琳晶光的瞳孔黯淡了,她低下头,瞅着自己的手,失败了,他哪会那么容易就解除婚约。 面馆里张爱琳很忙碌,但是她无时无刻不在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做,贺宇辰沒那么简单,她也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怎样才能加深他对她的感情,怎么才能达到她的目标,她不能半途而废啊! “爱琳姐,有人找你!”小白走过來,碰了碰张爱琳的手臂,然后又俯在她耳边说:“好象是那个在咱们面馆烫伤过的林嘉怡哦!” 张爱琳一抬头,见靠门口的位置坐着戴着巨大墨镜的林嘉怡,好象怕别人认出來似的,黑超墨镜遮住了半张脸,殊不知,越是这样,越引人注目。 张爱琳走过去,林嘉怡站了起來,说道:“跟我去外面谈!”她自顾自走出了面馆。 张爱琳见她有事找自己,本來是打算抽出时间和她谈的,但是看她傲慢的态度,她又改变了主意,停住脚,沒有动。 林嘉怡走出面馆,向前走了几步,一回头发现张爱琳沒跟上,她只好又折回來,推开门,对张爱琳说道:“哎,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让你跟我去外面谈!” 张爱琳正在给一桌客人点餐,她头也沒抬:“沒看见我正忙着呢吗?”她才不甩她,这么沒有礼貌,她让她跟她出去,她就出去啊! 林嘉怡气得鼓鼓的:“我赔偿你损失,ok?”她打开限量版的lv,掏出皮夹,甩出一沓钞票:“这下行了吗?可以走了吧!” 面馆的客人们被林嘉怡“豪爽”的行为惊呆了,大家本着看好戏的心情关注这两个美女。 张爱琳指着桌上的钞票,对林嘉怡说道:“收起來,你以为别人的时间,你都可以买吗?我告诉你,不可能,如果你不是來吃饭的,请你离开!” 林嘉怡简单要气炸了:“你有什么了不起,你别仗着我哥喜欢你,你就嚣张,我告诉你,你只配和我哥玩玩儿,要想过了我家那一关,你做梦!” “那是我俩的事,跟你无关!”张爱琳正眼也不瞧她。 “那你勾引我未婚夫,就关我的事了吧!”林嘉怡叫嚣。 客人们纷纷对她们行注目礼,形势越來越好玩了,不光能吃面,还有免费好戏看。 张爱琳看了看四周的客人,然后对林嘉怡说道:“我说了,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请你自重,如果你不是來吃饭的,请你出去,不要在这里惹人笑话!” “我看是你害怕了吧!”林嘉怡的表现就像个泼妇。 “那我们把贺宇辰叫过來,让她评评理!”张爱琳忍无可忍,她为什么一点也不懂得尊重别人,在别人的地盘上胡闹,那么有钱的家庭,沒有学会教养吗? 一提到贺宇辰,林嘉怡气焰立刻矮了下去,她可不想让贺宇辰知道,她來找过张爱琳,她扬扬头:“我现在沒空理你,回來我再找你算账!”她踩着高根鞋嗒嗒嗒嗒,扭着腰肢走了。 张爱琳望着林嘉怡的背影叹了口气,她不会就此打住的,以后的仗还有的打。 果然,张爱琳下了班,发现,面馆外停着一辆漂亮的保时捷卡宴,她经过的时候,喇叭“叭叭”响了两声,然后里面钻出來一位司机:“张小姐,林嘉怡小姐有请!”司机打开后座的车门。 张爱琳冷哼了一声:“如果有诚意,让你们林小姐來请!”她绕开司机,继续前行。 “张爱琳!”身后传來林嘉怡的娇喝,然后是嗒嗒嗒嗒的高要鞋声音,转眼,她就來到张爱琳面前:“我说张爱林,你不要太过份,你说不在工作时间谈,现在总是你下班时间吧!” “林小姐,你提前约我了吗?别人沒有自己的事情,天生都是围着你转吗?”张爱琳也大声顶回去。 林嘉怡气得胸脯剧烈起伏:“你到底想怎样!” 司机从未瞧见过林大小姐吃瘪的样子,要笑不敢笑。 张爱琳其实是挺随和的人,林嘉怡虽然态度嚣张,但是來了两次,她也不想故意为难她,但是,她就是瞅她不顺眼,她就是受不了那副贺宇辰是她的那种气势:“请你学会尊重别人,懂得礼貌再來找我!” 林嘉怡叉起腰:“我告诉你,我是警告你來的,我根本就沒必要对你客气,你要是再敢像上次跳舞那样勾引我的未婚夫 贺宇辰,就别怪我不客气!” 张爱琳冷笑:“如果贺宇辰的心属于你,你还怕别人勾引吗?” “你,你,你不要脸!”林嘉怡气得舌头打结。 “还是修炼你自己吧!如果贺宇辰看见你这副样子,不知道会不会反胃,!”张爱琳说完,昂着头,无视地走过。 “张爱琳,你等着,我让你好看!”林嘉怡气得在后面跺脚。 超度张母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会是在郊外一家很安静的庙宇,做法事的大师虽不是赫赫有名,但是,是个努力修行的师父。 一早,林嘉昊将张爱琳姐妹接到庙宇,法事结束之后,林嘉昊又将她们送回家,一路上,张爱琳一言不发,沉浸在思母的伤痛中。 林嘉昊一边开车,一边得空瞅一眼后座上的张爱琳姐妹,张爱萱哭得眼睛红肿,张爱琳沒怎么掉泪,但却更让人担心,她太内敛,不懂得释放,伤痛淤积在心里。 下了车,张爱萱邀请林嘉昊上楼喝杯茶,现在张爱萱不撮合他和姐姐了,她现在把他当成真的大哥哥。 林嘉昊不说话,眼睛望着张爱琳,张爱琳点头,道:“今天辛苦你,上來休息会吧!”林嘉昊这才跟着上了楼,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张爱琳那么“怕”,准确地说,是又爱又怕,即使血缘关系也不能减弱。 第二天一早,张爱琳去公园,坐在老地方,那张长椅上。 贺宇辰经过的时候沒有停下,继续跑走了,他戴着耳机,目不斜视,一圈,又一圈,张爱琳抱着膝盖注视着他,看着他矫健的身姿,坚定而有力,一步一步向前,跑來,又跑走,像生命的轮回。 她要求他解除婚约,好象他起疑了,而且生气了,她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理她,她在等他停下,她心情忐忑,她发现自己是真的怕他不理她,即使沒有为母亲报仇这件事,她也是怕他会不理她,心情真是复杂。 跑到第十圈的时候,贺宇辰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坐在长椅上,仰起头,喝水,他脸上的汗珠滚下來,映着晨光,晶莹剔透。 贺宇辰坐在张爱琳旁边,每隔几十秒就喝次水,不一会儿,水喝光了,他将空瓶扔向不远处的垃圾筒,空投,命中,然后他扭过头,问她:“为什么昨天早上沒來!” 他终于跟她说话了,象是被解除了“暂停”的按钮,张爱琳开始继续:“昨天是母亲七七,去做法事了!” “哦”贺宇辰点了个头,这倒是情有可原,昨天沒见到她,他失落了一整天,后來又开始生她的气,她就是这样,说过的话不算,定好了要陪他跑步,却说消失就消失,他本想打电话质问她,但是他又劝自己,为什么要受她的影响。 即使是今天,他也不想理她來着,可是?他不断地给自己找各种借口,终于跑完十圈,他每天的跑步任务完成了,他总可以坐下來休息了吧!但是,天知道,他本可以坐到其他长椅上,却鬼使神差还是坐在她身旁。 他向后仰,靠在椅背上,这样可以看清她的表情,她若有所思望着前方,眼中空洞无物,她在想什么呢?她的神情有点哀伤,因为昨天给母亲做法事的原因吗? “就你们姐妹俩!” “什么?”张爱琳回过神。 “就你和妹妹参加了超度!” 张爱琳犹豫的了下,还是据实以告:“还有林嘉昊!”果然,贺宇辰又生气了,他沉默不语,甚至连呼吸声也听不到,一共就三个人参加,林嘉昊竟然就是其中一个,这代表什么?他以什么身份参加,准女婿的身份,前天,她还要求他解除婚约,可是第二天就带着林嘉昊参加母亲的超度,这算什么?他怎么能信任她。 张爱琳担心地看他一眼,他紧绷着脸,仿佛还咬着牙,她静默一会儿,然后幽幽地说一句:“我要去清泉村几天!” “为什么?”她的话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那里有许多回忆”,张爱琳注视着他,她有点承受不住他探究的眼神:“我想念那儿!”她说出來的时候,发现自己真的想念,天啊!她是真的想念,她越來越不像演戏了。 贺宇辰抓住张爱琳的下巴:“张爱琳,你别跟我玩虚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 第三十一章 做的时候看着我 “你想念过那儿吗?告诉我实话!”张爱琳咬住嘴角,屏息而待。 “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他逡巡她的眼睛。 “那取决于你,你能给我什么?是见不得人的地下情,还是给我全部!” “你想让我解除婚约是吗?” 张爱琳别过头,不语,良久,抬起头:“我明天去,你呢?去吗?”她看着他,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她猜不出他的想法。 等不到他的答案,她站起來走了。 他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二天,张爱琳收拾好行装,下了楼,楼下一辆熟悉的悍马停在那里。 张爱琳手心冒汗,紧张地停在门口,车上的人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他真的來了吗?他是同意去吗?她心跳如雷。 “上來”,贺宇辰命令的语气。 张爱琳嘴角划过一丝笑意,乖乖上了车,他穿着一身休闲装,显然不是去上班的,他冷着脸,仿佛对自己的“投降”不满似的,一路上不发一语。 偶尔他说一句:“水!” 张爱琳从车上找出水瓶,打开盖子,贺宇辰单手接过來,喝上几口,又递给她,张爱琳拧好盖子又放回去。 贺宇辰命令:“你也喝!” 张爱琳好笑,他像个赌气的小孩子,但是她听话的照做,对着他用过的瓶子抿上几口,他脸上冰冷的表情仿佛融化了少许,但是依然不说话。 张爱琳打开收音机,fm里正好播放梁静茹的歌:《属于》 我坚持的 都值得坚持吗 我所相信的 就是真的吗 如果我敢追求 我就敢拥有吗 而如果 都算了不要呢 或许吧 或许我永远都不会遇见他 或许吧 或许我太天真了吧 属于我的昨天之前的结局 我决定我的决定 属于我的明天之后的憧憬 我迷信我的迷信 属于我们点点滴滴的伤心 我们要各自忘记 属于我们闪闪发亮的爱情 我们再一起努力 属于风的 那就去飞翔吧 属于海洋的 那就汹涌的 属于我们的爱 该來的 就來吧 为什么 不敢呢 不要呢 是他吧 命中早就注定了的那个他 是他吧 他原來就在这里啊 …… 张爱琳默默倾听,一字一句都唱进心里:“是他吧 他原來就在这里啊”,她扭过头去看贺宇辰,他的表情很专注,也许是专注地在开车,也许是在专注地听歌。 音乐在两人之间流淌,她静静地望着他,他其实很英俊,不是林嘉昊那种温温尔雅的英俊,而是粗犷而男性的英俊,轮廓深刻的五官,挺直的鼻子很高,人说这样的鼻子代表意志强,不容易动摇;他的嘴唇略薄,严厉而性感,方正的下巴让他看起來冷漠无情,非常不易亲近。 她第一次以女人的眼光看他,他虽然冷酷,但却迷人,以前他们之间,一直是他在追,而她在逃,即使他对她的好,也让她压抑得喘不过气來,因为他们之间是不平等的,而现在,她必须主动接近他,引诱他,她发现,他其实是很在意她的,她能感觉到他的挣扎,他既受她的吸引,又不太信任她,所以对她时而冰冷,时而柔情,有时又故意激怒她,不管怎样,一切皆因,他喜欢她,想到这里,她有点小骄傲。 悍马“吱”地一声停在路边,贺宇辰扭过头:“你看够了沒!” 被逮住了,张爱琳脸颊微红,赶紧调回视线,目不斜视,看着前方。 猛然,她被拖进他的怀里,唇上一阵炽热,他扣紧她的颈背,狂烈如火地吸吮她的唇瓣,他的呼吸蚀重,占有性地侵占她的芳唇,卷起她的软舌吞噬,他的胸膛坚硬,抵着她胸前的柔软,他的大掌不安份,他想更紧的拥抱她,想要她完完全全在自己怀里,但是他们之间隔着扶手,隔着档位,不能完全贴合。 他变得越來越來不满足:“shit”,他咒骂一声,松开她,张爱琳头晕目眩,眼神迷离,被吻肿的红唇微张,她诱人得想让人立刻扑倒。 他急速地跳下车,飞快地打开她副驾驶座的车门,一把将她抱下來。 “你要干什么?”张爱琳慌张。 贺宇辰打开车后座的门,强硬地将她放倒,坚硬地身体立刻覆上來,他身体滚烫,欲望沸腾,他想立刻进入她的柔软芬芳,他要把吻烙印在她的每寸肌肤,他要她的每个毛细孔都为他开放:“你邀请我來,就应该知道,我会这样!” 张爱琳手臂支在他的肩膀,声音细不可闻:“你不能”,说出來的话,自已也知道虚弱得沒有底气。 “能,我能,我现在就要!” 他的脸逼近她,嘴贴上她的唇:“不管你说什么?我不会改变心意!”说完啃咬她的耳朵,吮吻她的耳垂,然后愉悦地听见她紊乱的呼吸。 他贪婪地湿吻着她,热情地抚摸着她,他让她的手臂缠绕在他的颈项,他用自己的亢奋挤压着她的柔软,太久了,他被驱除出秘密乐园太久了。 张爱琳在他吻下颤栗,他像一头强健野蛮饥饿的黑豹,让她害怕而刺激,她四肢酥麻、心荡神摇,她无助地攀着他的颈弯,身体里的欲望被渐渐唤醒。 他抬起头,深深地望进她眸底:“看着我”,他命令她,他额上有汗珠滴落,他动手,飞快地解开自己胸前的钮扣,露出古铜色结实的胸膛,他甩开衬衣,手臂上的肌肉贲起,他又去解皮带的扣环。 张爱琳的心脏要跳出胸腔,她惊骇地吞咽口水,颤抖得益发厉害,她怔怔地迎视他灼热的眸子,他是这么的充满阳刚,使她承受不住,她移开视线。 “我让你看着我!”贺宇辰将她的脸扶正,表情冷酷而严厉:“我要你知道,是我,只有我!”他脱完自己的衣服,然后大手不甚温柔地去解除她身上的衣物,他不准她将他记错成谁。 张爱琳迷蒙的双眸望着她,被他的气势震慑,他像她的国王,坚定而强悍,不容许她有丝毫的退缩。 两人已是赤条条,就像爱的伊甸园里原始的亚当和夏娃,他重新搂紧她,皮肤贴着皮肤,坚硬挤压着柔软,黝黑映衬着白嫩,他按住她的肩膀,看著她,与她双眸相对,然后奋力挺入她:“你是我的!”他嘶哑地低吼。 他听见她喘息的声音,她紧窒湿热地包裹住他,他沉沒在她的身体里,强悍地占有她, 他用力地撞击她:“说,你是我的,快说!” 他要听见她的嗓音,听她渴望他的声音。 张爱琳矜持著,无助地望着她,不知所措。 “说,你是我的!”他皱着眉催促,身下不停地动作。 张爱琳昏眩,被这甜蜜又痛苦的节奏折磨,渐渐失控:“我是你的!”破碎的话语从她唇边逸出。 “啊”,贺宇辰呐喊出声,周身的血液快速地奔蹿,他怀疑他怎么能承受得了这么大的快感,疯狂的热情席卷了他,他的身体汗湿,像原始的野兽般疯狂,灼热的身体密密与她交叠,紧紧与她攀附,热情蒸腾了整个车厢。 他的低吼与她的娇喘一唱一合,车厢也随着他们的运动有节奏的颤动。 许久,车厢里张爱琳低低的喘息渐渐停止,贺宇辰支起头欣赏她被彻底爱过的模样,绯红的脸蛋,迷蒙的水眸,粉红的娇躯,他慵懒的抚摸着她,感到无限满足。 张爱琳依偎过來,可笑的是,她竟然很快进入了梦乡,他爱怜着抓住自己的衬衣盖住她。 他静静地注视她的睡容,回想刚才的甜蜜,太震撼了,只有和她在一起,他才能感觉自己的冲动,才能全身心的投入,但是她也变了。虽然动作谈不上主动,但是变得比以前敏感,开放,不再像过去一样,需要他充分的引导,耐心的挑逗,是“经历”变多的原因吗?是林嘉昊教会她更多的热情吗? 贺宇辰突然变得烦躁起來,看她安静的睡容,也变得嫉妒,每次做完之后,她也是这样依偎在他怀里入睡吗?他粗暴地推醒她:“喂,醒醒,我们还要赶路呢?” 张爱琳被吵醒,睁开困惑的眼眸,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看清旁边的贺宇辰,她突然荡开一个甜甜的微笑。 醒之后,她也是这样对林嘉昊笑吗?贺宇辰皱眉。 张爱琳困惑,不知贺宇辰为什么突然阴沉着脸,她坐起身:“我睡着了!”她小心翼翼试探。 “嗯”,贺宇辰鼻子里哼一声,他突然手探到前车厢,去拿香烟和打火机。 他不高兴了,可是为什么呢?张爱琳摸不着头脑,以前每次做完之后,他都是心情大好,精神熠熠,今天为什么生气呢?后悔了。 她的心往下沉,静默不语,然后她捞起地上的衣服,背转身一件一件穿上。 香烟缭绕在两人之间。 “你技术越來越进步了!”他突然阴沉地冒出一句。 “嗯!”她凝视他,不解。 “我说你做..爱的技术!”他冷眼看着她。 张爱琳脸红,他在羞辱她吗?他嫌她不够矜持,她低下头,陷入羞愧中。 ------------ 第三十二章 爱的条件 贺宇辰猛然将烟蒂弹出窗外,掉转头看张爱琳:“离开我的这几年,练得挺勤啊!” 张爱琳一愣,然后突然领悟,原來他在嫉妒,她偷偷地笑了。 “你笑什么?”他更生气了。 “我和林嘉昊……” “我不想听你们之间的事!”贺宇辰扭转头。 “除了你,我沒跟任何人做过!” “你撒谎!”贺宇辰掉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张爱琳很淡定,微微一笑:“你不信算了,总有一天,能证明!”她心情大好,打开车门,跳下车:“我要呼吸下新鲜空气!” 贺宇辰不动声色跟下來,疑惑地看着她的好心情。 她回眸对他一笑,伸开手臂:“你看天多蓝,大山多苍翠,我们快到了吗?” “快进山了,还有一个多小时的山路!”贺宇辰很想相信她,即使她骗他,他也愿意相信,风撩动她的秀发,她半眯着眼睛眺望大山,那样子说多美就有多美,而且她在他面前,这么快乐,他不想破坏。 她问他:“你不觉得这儿很美吗?” “沒有你美!” 她诧异地扭头看他,他极少甜言蜜语,他在看着大山,并沒有看她,仿佛刚才那几个字不是从他嘴里吐出來的。 感觉到她的视线,他看她一眼:“我们上车吧!” “好”她顺从地上了车。 山路还是和三年前一样颠簸,随处可见的溪水也是和三年前一样清亮,张爱琳一路望向车窗外,回忆三年前,她第一次來的情景,往事历历在目。 转眼,他们到了清泉村的路口,张爱琳问贺宇辰:“还记不记得这里!” “嗯,我们在主车震”,贺宇辰一本正经。 “想什么呢?就记得这个啊!”张爱琳好笑地瞄他一眼:“你和王小鹏在这里打了一架,现在想起來还胆战心惊呢?” 贺宇辰将车停在路边:“现在和他还联系吗?”他竟然还会吃隔年的陈醋。 “沒有!”张爱琳感觉亏欠王小鹏,他是个很好的朋友,可惜,她伤害了他。 “你那是什么表情!”看见她面有遗憾,他不爽。 她笑了,然后陷入沉思,不一会儿,她说道:“三年前,王小鹏给我打电话,他说找到了我妹妹的下落,所以我跟他來到了这里!” 贺宇辰看着她,意识到她在跟他解释什么? 她看了他一眼,苦笑了一下:“可是沒有见到本人,他们外出了,只是和邻居了解到一些情况,我妹妹改名叫丫丫,你弟弟叫陈男,他们俩个一人教书,一人给人刷房子!” 她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后來,你就來了,为了拖延时间确认丫丫就是我妹妹,我要求你留下來,我不敢让你知道这些情况,因为我想先确定我妹妹的心意,她和你弟弟是不是真的相爱!” “我承认我很自私,只考虑到我妹妹”,她又看了他一眼,然后接着说道:“但我不是故意隐瞒,我想过在见到妹妹后,就会告诉你这件事,而且在这个期间,我发现,我爱上你了!” 张爱琳陷入往事,长久沒有作声,然后她抬起头看着贺宇辰:“后來,紧接着,就传來了他们出车祸的消息,我知道你一定会误会我,怪我不告诉你,我知道我失去了你的信任,但是我以为只要我解释,一切就不成问題,你会原谅我!” 张爱琳低下头,看着自己纤瘦的手:“你不见我,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而且你说,你早已有了女朋友,那时我很痛苦,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不停地想,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只是你的玩物!” 想起那段过住,张爱琳的眼泪一滴滴落在手上,即使过去了三年之久,伤痛依然不减“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残忍,如果只是交易,为什么要让我误会,让我爱上你,还是你觉得这样的游戏才够刺激!”她已分不清自己是在演戏,还是在真实的表达自己,这些话,她在梦里无数次对他说过,如今,她真的在说。 贺宇辰捧起她的脸面向自己,他探询她的眼睛,拇指抹掉她的眼泪:“遭到背叛的滋味不好受,我也并不好过!” “我沒有背叛你!”张爱琳的眼泪又涌了出來,她完全忘记了要引他爱怜她的初衷,她想到的都是自己的痛苦。 “但是你首先站在了你妹妹那边,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是对立的!” 张爱琳抽泣:“为什么?我妹妹和你弟弟是真心的,为什么你们容不下他们!” 贺宇辰叹了口气:“各个阶层并不是那么容易逾越的,如果你妹妹真心爱他,那她不应该只看中名份,如果,品辰把他的爱给了她,她不应该再不知足!” “爱一个人,想要嫁给他有错吗?要求成为唯一有错吗?”张爱琳替妹妹申辩。 “我们这样的人,婚姻身不由已,一切是企业利益为先!” 张爱琳冷笑:“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她只能当他的地下情人!” 连带的,贺宇辰想到自己和张爱琳也是如此:“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算是吧!” 张爱琳将他的手拿开:“你不觉得这样会委屈自己爱的人吗?” “如果他爱的人也爱他,而且懂得他,体贴他,她会同意的,因为她会得到他全部的爱,相爱的人,在乎的应该只是彼此的感情,而不是身份!”贺宇辰研究着张爱琳的表情,他知道他们讨论的实际上也是他们自己的未來。 “得到他全部的爱,但是却沒有资格和他并排站在一起,只能躲在角落里等待他的宠幸,是吧!”她喉咙酸楚,话都梗住了。 “有得到就会有失去!”对相爱的两个人來说都是如此,作为男人这种生活也并不好过。 张爱琳苦笑:“如果女人她不同意呢?” “那只能是悲剧,对两个人來说,都是悲剧!” “可我觉得这样做的男人好自私!”张爱琳牙齿咬住嘴唇,眼泪滑落,嘴角尝到涩涩的咸味。 “爱琳,你不同意吗?”贺宇辰扭过她的头,让她面向自己:“我会全心全意的爱你,只爱你一个人!” 张爱琳的心好痛,这些话他亲口说出來,像刀子一样划破她的心,她是爱他的,该死的,隔了三年之久,她还是爱他的,即使他定了婚,她还是爱他,但是那又怎么样,就算他也一样爱她,他也不会给她全部,她也是见不得光的。 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娶别人,他好狠心,一直以來,她都是恨林嘉怡的,即使知道她是自己同父异母有血缘关系的姐妹,她也是一样恨她。 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不停的落下來,贺宇辰紧拥着她:“爱琳,我知道我的做法会委屈你,但是我会加倍补偿你,爱琳!” 张爱琳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歇斯底里地哭起來,三年前,她为他的狠心痛哭,三年之后,她依然为他的狠心痛哭,他是最冷酷的男人,他对她冷酷,对自己冷酷,简直是沒有心的冷酷,即使只是骗骗她,也不肯甜言蜜语让她高兴一些。 贺宇辰轻吻她头顶的秀发:“爱琳,相信我,能做的,我全部会做到!”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她都会伤心,但是她的伤心,也是他的伤心,即使尊贵如他,也不能随心所欲。 哭了许久,她的喉咙嘶哑,她伸出手來跟了要面巾纸,她擦干眼泪渐渐止住了哭声,她诧异,自己怎么还如此脆弱,竟然忘记了來这里的初衷。 她抬起红肿的眼睛:“好,我答应你!” “你说什么?你答应我!”她的答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她一向是非常骄傲的,他以为她不会答应,除非他用了什么非正常的手段逼迫她,而她哭过之后,竟然一口就答应了。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别说一个条件,一百个条件,他都会答应。 “和林嘉怡解除婚约,终止和林氏集团的企业合作,别的女人,你愿意娶谁就娶谁,我不管!” “为什么?” “沒有为什么?你不是只能和你们圈子内的人结婚吗?你随便娶,你也可以和任何集团联姻,但是她不行!”她的眼睛虽然湿润,却表情狠决。 “我和林氏集团在合作一个大项目,如果我中途退出,他们会损失惨重,而且我和嘉怡的事,社会上已经传开,这个时候分手,恐怕嘉怡她难以接受”,贺宇辰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那正是张爱琳所要的,最好是让林亚轩倾家荡产,最好是让林嘉怡痛不欲生:“你很为她着想啊!”她语带酸意,然后又接着说道:“你答应我,我就做你的地下情人,做多久都可以,一直到你厌倦为止,如果不答应,那我们就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贺宇辰狐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爱琳温柔但是坚定地看着他:“如果你的爱是有条件的,那我也只有这一个条件,我们彼此公平,你说呢?” ------------ 第三十三章 咬住我的心 贺宇辰把张爱琳的话从头到尾在脑子里过一遍,视线始终沒有离开她:“和我在一起不是目的,要我和林嘉怡解除婚约,与林氏集团终止合作才是你的目的,是不是这样!” 张爱琳抿紧嘴,他这么快就看穿了她,但是她不能后退,她一定要让他信任她,她手臂缠上他的颈背:“不,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和你在一起!”她主动贴上他的唇:“吻我,爱我!” 她的手指插入他的浓发,拉低他的头,她学他的样子,吻他,轻舔他的嘴角,吮吸他的唇瓣,伸出香舌与他纠缠,她撩动他的欲望之火,在他耳边轻吟:“我爱你,我是你的!” 她的话像电流在贺宇辰的血液流窜,他低吼一声,变被动为主动,紧紧拥住了她柔软的身体,车厢里又开始了第二波的热浪袭人。 稍后,他们旧地重游,手拉着手,去了“瀑布”,张爱琳坐在水潭边的大石头上,仰望白花花的瀑布:“真美啊!” 突然,贺宇辰手指着她的左边:“蛇!”,吓得张爱琳花容失色,蹭一下跳到贺宇辰怀里。 贺宇辰双手搂住她,看她埋在怀里的小脸惊恐万分,他哈哈大笑:“胆小鬼,我骗你的!” 张爱琳娇蛮的小拳头一下一下捶打在他的身上:“你坏,你好坏,你故意吓我!” 贺宇辰像个恶作剧的孩子,开心极了,他抓住张爱琳的粉拳:“你还记得在这儿,你碰见毒蛇吧!” “哼,上次不是你故意抓条毒蛇放到这儿吓唬我的吧!” “你把我想的也太天才了,谁想碰毒蛇,那可是玩命呢?” 张爱琳横波美目睨他一眼:“你什么事做不出來!” 两人打情骂俏,一路向山上走,贺宇辰满脸坏笑:“晚上我们还接着玩钓鱼脱衣服的游戏啊!” 张爱琳取笑他:“平常看你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谁知道私下里大色狼一个!” 贺宇辰继续逗她:“要不然我输,我脱衣服,让你变女色狼,怎么样!” “喂”,张爱琳笑着锤他:“你有点正经沒有!” “这就是正经事啊!凡是让我快乐的事都是正经事!”贺宇辰笑着搂紧她。 山上的路不太好走,沒有台阶,全是原生态,要靠自己披荆斩棘,贺宇辰砍了根木棍,用瑞士军刀削光滑给张爱琳用。 张爱琳笑问:“你不是要买下这座山,买了沒有!” “当然,这座山现在是我的!”贺宇辰轻描淡写。 “你真的买了!”张爱琳不敢置信。 贺宇辰点下她的额头:“怎么,不相信我的话,现在村民的自來水管道还是我们集团铺好的呢?” “可是?”张爱琳将信将疑:“那山上为什么沒有开发,风景也不错啊!成了旅游景点,沒准你的投资回报不小呢?” 贺宇辰一边替她分开挡在前面的树枝,一边说道:“你不是想把这里变成你的避世之居,世外桃源吗?成了旅游景点,还怎么让避世啊!” 张爱琳静默,难道真为了自己一句无心的感叹,他就买了这座山。 “怎么,感动得说不出话來了!”贺宇辰低头瞅她一眼。 张爱琳笑道:“那这样,你再盖一座阉,我在这里出家算了!” “你想得美,你后半辈子都是我的了,还想叛依佛门,你就是出家,我也得让你还俗!” “你也太大胆了,佛门的女人你也敢抢!” “佛门的女人,心属于我,就是我的!” “切~~”张爱琳笑她。 “怎么,不承认了,谁那会儿在车上说,她爱我,她是我的來着!”贺宇辰坏笑地瞅着她。 张爱琳脸红了,害羞得用手掐他:“看你再胡说,再胡说!” “打人了,打人了,有人要谋杀亲夫了!”贺宇辰又笑又躲,心甘情愿享受她的虐待。 两人一路又笑又闹,说着只有恋人才会说的肉麻当有趣的话題,开开心心地往山上走。 到了山顶,他们搭好户好帐篷,相拥着看落日,张爱琳紧紧依偎在贺宇辰的怀里,她感觉好满足,在这里,她是属于贺宇辰的,贺宇辰也是属于他的,他们单纯地彼此想属,忘却了一切烦忧。 夕阳美得像画,染红半边天空,通透的云彩披上华美的霞衣,山顶上气温下降,风越來越大,但是有贺宇辰的拥抱,并不感觉寒冷,从心底由内而外地感觉自己停泊在温暖的港弯。 “真希望永远这样幸福”,张爱琳发出由衷感叹。 贺宇辰无声的笑了,亲吻她的发顶:“我保证会让你永远这样的幸福!” 他们拥得更紧了,直到太阳完全不见踪影,温柔的月亮爬上天空,星星开始在夜幕上眨眼,他们相拥着回到帐篷内。 贺宇辰带的装备很齐全,拿出专业的红外线陶瓷炉,为张爱琳煮面,炉火旺旺的,照得两人脸庞红通通,心里暖融融,笑容甜滋滋。 吃了面,喝了汤,张爱琳懒洋洋窝在贺宇辰的怀里,一天的劳乏再加上两次的缠绵,消耗了大量体力,她开始打瞌睡。 贺宇辰看见她眼睛打架,哈欠连连的样子,这还了得,他们还沒玩“钓鱼”游戏呢?他轻轻推她:“喂,不许食言,你可答应陪我玩钓鱼!” “嗯!”张爱琳迷迷糊糊:“钓鱼啊!明天行不行!” “不行,就现在!” “哦!”张爱琳低应了一声,在他怀里蠕动,找到列舒适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喂”贺宇辰好气又好笑:“不能睡!” “嗯”,她竟然还知道答应。 痒,痒,张爱琳翻身:“不要闹!”突然胁下一阵轻抓:“啊!好痒!”张爱琳惊醒,原來贺宇辰在呵她的痒。 “不许睡”他继续骚扰她:“看你还睡不睡!” “好痒啦!别闹了,我不睡了”张爱琳触痒不禁,呵呵笑着來回滚动,躲避他的手:“好了,饶命!”她上气不接上气:“我真的不睡了,饶了我吧!好汉,饶命!”她乱叫一气,睡意全消。 “这还差不多!”贺宇辰住了手:“起來陪我玩!” “你好霸道,不让人家睡觉,这么累还让人家陪你玩!”张爱琳撒娇。 “说话就得算数!”贺宇辰掏出扑克:“來,钓鱼”,他一边洗牌,一边定规矩:“谁输了,谁脱一件衣服,输光了呢?再输,就满足赢家一个要求!” “满足一个要求!”张爱琳眯起眼睛:“有什么猫腻!” “想到哪儿去了!”贺宇辰撇撇嘴:“不会想到色..情的地方了吧!” “哼,那你现在就说,满足什么样的要求!” “也许你赢了呢?你想让我满足你什么要求!”贺宇辰邪恶地挑挑眉。 张爱琳转转眼珠:“嗯,给我按摩,然后哄我睡觉!” “听听,是谁色..情,要异性按摩,还要异性哄着睡觉,啧啧!”贺宇辰咂舌:“真是会享受啊!敢问张小姐,是全套的按摩服务啊!还是只……” 张爱琳扑过來打他:“我撕你的嘴,你满嘴胡唚,我是累得全身酸痛,就是按摩嘛,像跑步后那样的按摩,你思想邪恶!” 贺宇辰一边贼笑,一边抬起手臂遮挡她的花拳绣腿:“说不过我,就动手,沒本事!” “我就动手,你敢怎么着!” “那动手啊!吃了我,來,吃了我!” 张爱琳看他一副欠扁的样子, “好,我就吃了你!” 她张牙舞爪,作势恶虎扑狼,咬住他颈项:“怎么样,死了沒!” 她热热的湿湿的唇贴在他敏感的颈子,尖尖的牙齿,轻轻咬住他的肌肤,贺宇辰一阵酥麻,他明亮的眸子暗了颜色“沒死,再咬啊!” 张爱琳一口一口顺着颈项咬到衣领:“咬死你,咬死你!” 好刺激,贺宇辰刷地脱掉外衣,露出精壮胸膛:“咬住我的心” 张爱琳手扶上他结实的胸膛,寻找他心脏跳动的位置:“砰砰砰!砰砰砰……”她笑了:“它在这里!” “咬住它,它就是你的了!”贺宇辰向她完全交出自己。 张爱琳先是用手轻轻抚摸,然后俯下头,无限爱怜,以唇相贴。 贺宇辰一动不动看着她,她的樱唇贴住他的心,热热的,许久,她吸吮它,轻舔它,啃噬它,她反反复复,流连忘返,仿佛它是玉皇大帝珍藏千万年的世外仙果,不停以唇舌爱抚。 “啊”,贺宇辰低吟出声,他承受着这世上最甜蜜的折磨。 听到他的低吟,张爱琳涌上一阵骄傲,她抬起头:“它是我的了吗?” 贺宇辰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深情款款:“当然,它早就属于你了”,他俯下头,衔住她的唇:“只有你才是它的主人!” 帐篷内满室旖旎,张爱琳喘着气:“还沒玩钓鱼呢?” “你就是我钓上的美人鱼,现在我就要好好折磨我的美人鱼!” “唔,唔……”张爱琳被吻得喘不过气來,她被那充塞全身的炙热情感所震惊,在他的爱抚下,她无助陷落,她伸出双手情不自禁地滑过他结实的背脊线...... ------------ 第三十四章 初吻的见证 在张爱琳的抚触下,贺宇辰欢愉地发抖,他动手扯去她的衣服,再亲昵地,将她皮肤一寸寸吻暖,听她害羞呻吟,他顶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置身其中,让她感觉他,进入其中,放肆的探索这芬芳柔软的身体。 她闭上眼,感觉狂喜的滋味,像热的海洋,一波又一波淹沒过來…… 美术馆正在进行一位大师级画家的作品巡展,张爱萱慕名而來,这是一位她很崇拜的艺术家,他不随时尚流风,只真诚地守护着自己的心灵家园,他的画作中透露出的是一份对生命的执着,一种长久无法释怀的对生之绵延的质疑与喜悦,毫无保留地展现了他的心灵,精神和个性。 张爱萱一幅画一幅画的慢慢欣赏,被大师画作中展现的无畏,坦荡,彻底地张扬所震撼。 “你觉得展览成功吗?”耳边突然传來低低的声音,张爱萱吓一跳。 贺品辰对她微微一笑。 本來正在静心欣赏画作的张爱萱见是贺品辰,情绪又起波澜:“你怎么到这儿來!” “这是我们文化公司策划的!”贺品辰静静地看着她,刚才她一直在欣赏画作,而他在欣赏她。 一听是跟他有联系的画展,张爱萱立刻失去了兴趣,真是破坏心情,她瞪了他一眼,往回走。 “你去哪儿!”贺品辰抓住她的手臂。 “跟你无关,你放开!”张爱萱不悦地瞪他。 贺品辰不想提醒她,他们签了协议,他有随时叫她陪他的义务,他心情复杂地松开了她,但是他跟着她一起,走出了美术馆。 大街上人來人往,张爱萱怒视他:“你别跟着我!” 贺品辰突然说了一句:“你说我是不承认过去的胆小鬼,我不是!” “什么?”张爱萱停下來注视他。 “你上次说我是不承认过去的胆小鬼,我告诉你,我不是!” 张爱萱哼了一声,一副你好无聊,我根本就不关心的表情:“你就是想告诉我这个!” 贺品辰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受伤的阴影,一个沒有过去的人,就像沒有根的植物,不是当事人,不能明白。 张爱萱耸了耸肩:“好,我知道了,不用再跟着我了吧!”她掉头就走。 但是,走了一步,肩上的背包被拉住了,她愤怒的扭头,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还沒说完!”贺品辰揪住她背包的带子不放。 “你这样拉我的背包很不礼貌哎”,张爱萱皱眉。 “你对我这个态度,我很难想像,你以前会爱我到发疯的地步!” 张爱萱眯起眼:“你什么意思,你以为你是谁,在你那么恶劣地对待我之后,还指望我什么?继续爱你,我有病吗?我沒有自尊吗?”她用手指戳他的胸口, “你不是后悔了吗?你不是说我害死了你吗?所以你不是说不让我纠缠你吗?你怎么能又反过來怪我冷酷!”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來越大,经过的人群均侧目而视。 “你小点声!”贺品辰悄悄提醒,他不想引起众人围观。 “我就这么大声,你嫌丢人你走开!”张爱萱叉起腰怒喝,她受够了,明明是他抛弃她,背叛她,现在又反过來说她不念旧情,天下有沒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啊!而且还有嫌她讲话大声,真是气死人了。 “好吧!如果我说我失忆了呢?”贺品辰不想再绕弯子了,他迫切想找回他失去的记忆,他想知道反复出现在他梦中的那个女人是谁。 张爱萱不敢置信,她眉毛拧在一起,仔细打量他,努力猜测他说话的真假,失忆,这些小说,电视剧里才出现的情景,真的会发生他身上。 见张爱萱一直怀疑,贺品辰继续说道:“我只是丢失了部分记忆,从我小时候到工作后的记忆都有,但是怎么认识你的,我不记得了,车祸前的记忆也沒有,所以我想请你帮忙,帮我找回那段记忆!” 像道闪电劈中张爱萱柔软的内心,一道深深裂缝无限的延伸,听听,失去了记忆,偏偏又都是从认识她到车祸的阶段:“你失忆的还真是!”张爱萱顿了一下:“还真是巧妙啊!”,她自嘲:“用这个方法就可以一劳永逸地将我在你的生命中抹去!”她笑着摇摇头:“你又何必想出这个法子,这三年來,我沒有再纠缠你吧!你还担心什么呢?你大可放心,真的,贺品辰,我也巴不得能够失忆,把那段回忆都抹去!” 看见她受伤的表情,贺品辰的心也拧在一起:“我不是要故意忘了你,是车祸伤到我的脑子,我在医院躺了很长时间,有些记忆慢慢恢复了,但是关于你的,还有你上次说过的,在清泉村的记忆,我统统沒有!” “忘了,那不是很好吗?解决了所有问題!”张爱萱冷笑。 “不是,我很苦恼,你有过那种跟别人聊天要提起某个人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來,痛苦万分的时候吧!这比那个要糟糕千百倍,我能感觉到那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但是它丢了,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贺品辰无助地向她剖心他的感受,他真的希望她能理解他。 “你父母,你家人,沒告诉过你,发生了什么吗?” “他们告诉了我一个大概,但是不肯说得详细,也经不起我推敲,我感觉他们在隐瞒我什么?所以我要亲自查找!”贺 品辰看了看四周的人來人往:“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行吗?” “请便!” “去我工作室!” 张爱萱往街上看了看位置,灵机一动:“不远处有个小公园,我们去那儿吧!” 公园也是公共场所,也有许多人啊!贺品辰想在只有他们俩个的安静环境里好好聊一聊,但是见张爱萱已在前带路,也不好拒绝。 沒想到,公园小而安静,绿树浓荫,花草繁多,张爱萱径直走到一棵大榕树下,她爱怜地摸摸它粗糙的树皮:“你好吗?二十七!”她冲它笑笑,然后坐在树下的长椅上。 贺品辰也跟着坐下來,看着她奇怪的举动:“你叫它什么?” “二十七,怎么了?” “是数字27!” “对”,张爱萱仔细察看他的表情。 “你给这里每棵都编号!”看來她常來这个公园啊! “这不是编号,这是个日期!”张爱萱研究他的表情,略显失望。 “啊!用日期编号,还真是沒听说过!” 张爱萱生气了:“我跟你说了,这不是编号,这就是个日期,因为我的初吻就在这棵树下,那一天是二十七号,所以我 叫它二十七!” 初吻,他看了看她的嘴唇,线条饱满而优美,颜色是少女才有的粉红,想到在这棵树下,她对一个男孩子献出初吻,莫名地,贺品辰感到胸口堵得慌:“真是俗气的名字!”他诋毁。 张爱萱怒视着他:“你真是个混蛋!” 贺品辰也瞪回去,想必她很在乎那个初吻男孩吧!她才这么生气,但是他就是不爽。 两人大眼瞪小眼:“算了,我跟你说个什么劲儿啊!你懂什么叫感情嘛!”张爱萱哼了一下,率先转过头,把视线投放到远处一个初学走路的小娃娃身上。 “我现在已经坦白地跟你说了,我失去了那段记忆,而且我也跟你签了协议,你有义务诚实地告诉我那段时间我发生了什么?”贺品辰把话題回到正轨。 张爱萱的视线一直沒有离开蹒跚学步的小娃娃,但是她的声音有说不出的忧伤与感慨:“既然你只忘记了那段回忆,那就说明你真的很想忘记,人不是潜意识里都会忘记对自己有害的事情吗?为什么要找回來呢?这不是违反天意吗?还是别再费力气了,签的协议可以作废,钱我也可以分期,一点点还给你!” “你耍着我玩是吗?如果协议可以作废,还签它干什么?”贺品辰一听她不愿意帮忙立刻就着了急。 张爱萱仔细地看了看他,他已认不出他们第一次吻的地点,就在这棵树下,他曾经说过,他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天,还给见证他们first kiss的大树起了名字,他是真的失忆了,她确定,但是这也许正是他潜意识里需要的吧!毕竟和她在一起,他失去的东西太多了,地位,权力,金钱,舒适的生活,最重要的,还有他坚持画画的梦想。 她仔细想过,他哥哥对她说过的那些话,为了爱一个她,他放弃得太多了,而最终那会毁了他。 贺品辰见她不说话,恐吓道:“如果你不改造协议,我就控告你!” 张爱萱笑了:“好啊!你控告吧!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你既然已经失忆了,为什么还会找到我!” “你记得我住院时,你去医院找我吧!我哥说,你一直纠缠我不成功后,绑架了我,还害我出了车祸,失去记忆,我当时记住了你的名字,后來有一天,在画廊我看上一幅画,去买画的时候,你也在,只不过沒认出來,正好画廊老板叫你的名字,我就知道是你了!” 张爱萱气坏了,这个贺宇辰简直太过份了,这种谎话都编得出,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她瞪着贺品辰:“你哥说的,你相信吗?” ------------ 第三十五章 不做第三者 贺品辰想了想,他不是沒有疑问,但是他们兄弟从小感情深,他觉得哥哥沒有理由骗他,可是张爱萱那么问他,好象其中另有隐情:“你什么意思!” 张爱萱苦笑,她已经明白了,这其实都是贺宇辰从中做梗,如果在三年前,她或许会揭穿他,然后她和贺品辰重叙前缘,但是在三年后的今天,她不确定了,爱一个人可以有许多种方式,不一定就是和他在一起。 贺品辰见她一直不说话,追问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爱萱把玩手中的背包带子,幽幽说道:“我们每个人都从自己的出发点看事情,看到的事实也许就只是自己眼中的那一点,你看到的是你的,你哥看到的是你哥的,我看到的是我的,至于真相,也许就像拼图,要大家都摊开放在一起,才能还原!” 她形容得真好,贺品辰热切地说道:“我要现在你帮助我的就是找到我那部分拼图!” “如果你要我帮助你还原事实真相,那我还原的只是我的拼图,不是你的!” 贺品辰皱眉:“那你就告诉我你的拼图!” 张爱萱长久地注视着他,她该怎么办呢?内心激烈地冲突:“好吧”她像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冲他点了点头:“我就告诉你,我们以前是相爱的!” “相爱,相爱你为什么要绑架我!”贺品辰充满了疑问。 “你还是沒有跳出你哥带给你的思维,我说我们是相爱的,我从來沒有绑架你,我们是私奔了,到清泉村,但是在你哥眼里,跟我绑架了你差不多吧!” 贺品辰慢慢消化她的话语带來的震憾,努力从脑子中搜寻她的踪影,但是一无所获,脑中有关于和她一起私奔的画面一片白,像浓雾一样的白:“我们为什么要私奔!”他突然抓住了主个问題。 张爱萱研究着他表情的变化,慢慢引导着他回到过往:“因为你家里人不让我们结婚!” “结婚,我们感情都深到要结婚的地步了吗?”贺品辰的眼睛瞪得很大,他的有限记忆里,对结婚比较恐惧,怎么会和一个女人进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张爱萱一方面对他的怀疑感到受伤,另一方面,又觉得他吃惊的样子很好笑,她扯了下嘴角:“恐怕我的这块拼图是这样描绘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是相爱的,而且还相爱到要结婚的地步,你不仅沒有绑架我,而且我们还私奔到清泉村!”贺品辰不敢置信地瞪着张爱萱:“那大雾中的女人是谁,你总不会说是你吧!” “大雾中的女人!”这回轮到张爱萱充满疑问了。 “对,就是,嗯……”贺品辰想想要如何跟她解释:“我失忆后总做一个梦,有个女人隐藏在大雾中,我使劲跑,去找她,她对我很重要,但是我看不清她的脸,也追不到她的人,这让我很痛苦,我能感觉得到那个女人很需要我,但我却帮不上忙!” 张爱萱呆呆地注视着他,想着他的梦,他梦中的女人。 “你说话啊!你拼图里有这个女人吗?”贺品辰焦急。 张爱萱缓缓摇摇头:“我不会解梦,这个女人可以是任何女人,也可能是你自己!” 张爱琳、贺宇辰清泉村归來,贺宇辰想要张爱琳住他的公寓,张爱琳不肯,贺宇辰强拉硬拽,将她拖上楼:“那就喝杯茶再走”, 反正他不想和她分开。 “邓伯在呢?我不要去!”张爱琳比较保守。虽然邓伯是管家,但是她会不好意思。 “已经八点了,他下班回去了!” 贺宇辰紧拽着她的胳膊,将她连哄带骗,哄进了家门。 进了公寓房间,张爱琳东张西望,确定沒有别人之后,她才放松下來。 贺宇辰感觉好笑,不明白她莫名其妙的害羞心理。 “我先去下洗手间!”张爱琳钻进了卫生间,洗手的时候,她发现洗手台上摆着两副盥洗用具,漱口杯里,两支牙刷,一白一红相互依靠著;就是毛巾,也是情侣的,同样的花纹,不同的颜色。 一定是林嘉怡买的吧!男人很少在乎这些事情,而且她常在这里过夜吧!不然不会有这些盥洗用具,张爱琳感觉很闷,手沒有擦就走了出來。 贺宇辰已沏好茶,摆在茶几上,他又走进厨房,一边回头对她说:“虽然我很少吃,但是邓伯还是经常做些小点心,我看看有什么?” 张爱琳的视线在客厅四处逡巡,发现玄关的鞋架上有几双女式鞋子,博物架上摆着相架,她走过去一看,照片里林嘉怡巧笑嫣然,刺心的现实横在眼前,即使不是为了母亲报复,她为她自己也心痛得发慌。 贺宇辰盘子里端着点心走进客厅,一眼看见张爱琳拿着照片,他的笑容凝结,那是林嘉怡擅自摆在那里的,连带的他也想起公寓里有不少林嘉怡悄悄带來的东西。 他走到张爱琳身边,搜索她的表情,讨好地笑道:“点心找到了!” 张爱琳吓了一跳,仿佛烫手一般,忙将照片放了回去:“哦,我还真有点饿了!”她表情不自然地走到沙发旁,坐下來,搭讪着问:“都有什么点心!” “曲奇,不太多!”他担心地看着她,他宁愿她对他生气,也不要她这样把什么都藏在心里。 张爱琳心不在焉小口小口地咬着饼干,不一会儿,她站起來:“茶也喝了,点心也吃了,我该走了!” 贺宇辰这次并沒有挽留,送她回去的路上,两人有些沉默,在清泉村的甜蜜,仿佛离开那里就变了滋味。 贺宇辰想解释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事实如此,多说无益。 第二天晚上,张爱琳的面馆打烊,她拉下卷门,上好锁,一回头,发现,贺宇辰站在不远处,靠在车门上好象等了很久。 他缓缓走近她,眸子幽深,定定看着她:“我來接你!” 看见他,张爱琳的心脏莫名紧张起來,每多看他一眼,她就多陷进去一分,她很痛苦,很矛盾,很挣扎,她现在分不清她和他在一起是为了母亲报仇,还是为了自己,她害怕自己对他的沉沦。 “上车啊!”贺宇辰轻轻催促她,他很担心张爱琳会拒绝他,他换位思考过,如果昨天的场景换成自己,那自己会是什么心情,他大概会气疯了吧!他一整天都在想这件事情,越想越害怕,她不会就此不理他了吧!他一定要见到她。 张爱琳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她望着车窗外发呆,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她发现自已比相像中还要爱他,她该怎么办。 等她回过神,发现车沒有往她家的方向开,不是接她回家的吗?她疑惑地看着他:“去哪儿!” “去我的公寓!” “停车!”张爱琳立刻沉下脸,叫停:“我要回家!” 贺宇辰沒有停车:“我们谈谈吧!” “我不想去你公寓!”张爱琳头扭向一边,不愿看他。 “东西已经清走了!”贺宇辰留心她的表情。 “那我也不去!”张爱琳闹别扭,还是不肯看他。 “为什么?”贺宇辰着急又胆心。 “反正不想去!”一想到他的公寓里,沙发上林嘉怡坐过的,卫生间是她用过的,床是她睡过的,每个房间,每个角落都有她的痕迹,她受不了,爱上了他,让她变得有洁癖,她不能忍受。 “嗖”地一下,车拐进便道,然后“吱”地一声停在路边:“你想怎么样,要不去你家!” “不要!”张爱琳瞪他,他有沒有脑子,她还有妹妹呢?她可沒想过在妹妹面前公开他们之间的事情,而且妹妹对他一向无好感。 “那你又要怎么样,你家也不行,我家也不行,那我们去宾馆!”他知道她很生气,但是以前发生的事情,他也沒办法把过去抹倒,他很害怕,她会因此离开他,所以他迫切想和她在一起,想进入她的身体,來证明,她还是会接受他。 “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张爱琳气结,她心情很糟糕,她以为他找她來,会跟他解释,而他却只想到“那个”。 贺宇辰蛮横地将她搂进怀里索吻。 “唔,唔……”她推打他,这个强盗,她怀疑,他只是在乎她的身体。 一吻终结,贺宇辰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张爱琳气喘吁吁,她抡起粉拳捶他:“你干什么?你这个大色狼!” 贺宇辰任她捶他,他不会哄女孩子,半天憋出一句:“别生气了!” “好,不让我生气也行,立刻和她分手!”张爱琳冲口而出她的心声,说出來,她才发现自己的内心其实有多么的在乎,远不像昨天晚上表现的那么淡定。 贺宇辰烦躁地抓抓浓发:“这件事情不是和嘉怡分手那么简单,还涉及投资项目,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了的!” 张爱琳心好痛:“那沒解决好之前,不要來找我,我不做第三者!”她撂下狠话,狠狠地瞪着他,突然她推开车门,跳下车。 ------------ 第三十六章 连翻轰炸 贺宇辰急忙追过去:“爱琳!” 张爱琳站开,和他保持一定距离:“我说的是真的,沒解决好之前,不要來找我!”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夜色下,贺宇辰抓狂,无处发泄,狠狠踢了轮胎一脚:“shit”。 无论问題有多么棘手,先走出第一步,然后再一步一步化解就容易得多。 贺宇辰罕见的主动联系了林嘉怡,林嘉怡喜出望外,光是挑选赴约的衣物就花费了一个小时。 她顶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女人味十足的裙装,绽放着最甜蜜的笑容出现在贺宇辰的公寓,玄关处有个大纸箱,她并未留心。 贺宇辰坐在沙发上看金融杂志,已是在等候她的样子。 “宇辰”,她兴奋地走过去,依偎在他的身边:“今天怎么沒加班,这么有时间!” 贺宇辰不动声色的站起來,避开她的亲密接触,去倒了两杯茶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林嘉怡的对面:“我有事跟你谈谈!” 林嘉怡见他表情相当严肃,不由得有点忐忑:“什么事情!” “我们解除婚约吧!” 林嘉怡当场石化,雕塑一样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连脸上的表情也僵硬在那里。 贺宇辰并不爱林嘉怡,和她在一起,纯粹是商业上的考虑,后來受到张爱琳和林嘉昊的刺激,才一时冲动求婚,然后将错就错,关系一直保持下來。 他虽然并不爱她,但是明知自己的决定会给她造成伤害,而且势必会引起一连串的反应,让他觉得很烦,见她愣在那里不说话,他又重复了一遍:“嘉怡,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林嘉怡终于说话了。 “我不爱你!”贺宇辰不想找什么其他的借口委婉地表达,除了张爱琳,对其他女人,他实在是沒什么耐心。 “你爱上别的女人了!”林嘉怡紧盯着他。 贺宇辰不说话,不承认也不否认。 “是不是!”林嘉怡很愤怒,眼光变得凶狠,如果那个小妖精在这里,她会扑上去掐死她。 “嘉怡,我会赔偿你的损失,对外我会宣布是你抛弃了我,或是你喜欢用其他的理由也可以,媒体那里,我们要口径一致!” “贺宇辰,我说我同意分手了吗?”他那么急着摆脱她,是想和新欢在一起吧!林嘉怡又生气又伤心。 听到林嘉怡提高的嗓门,贺宇辰皱起眉头:“嘉怡,我们好聚好散,不要弄得不堪!” 林嘉怡看见他嫌恶,更生气了,声音也跟着尖锐起來:“求婚的也是你,说分手的也是你,你当我是机器人,你按个开关,让我的感情开,它就开,让它关,它就关啊!” 贺宇辰不想做无谓的争吵:“你开条件吧!” 他把他们之间的感情看成交易,林嘉怡冷笑:“我要的是婚姻,我要的是感情,不是做买卖!” “即使离婚,也不过如此,过错一方,付更多赔偿,我们虽然沒有结婚,但是我一样付给你赔偿,不能算对你无情!” “你以为我在乎钱吗?” “那你想要什么?” 林嘉怡歇斯底里:“我要和你结婚,我要你爱我!” “嘉怡,你要讲理,不要感情用事,我不可能跟你结婚,因为我不爱你,我们现在商量的是接下來的事情!”贺宇辰在最初就已经告诉她,他不爱她了,为什么她听不明白,还提这么无理的要求。 “宇辰,你老实告诉我,你因为谁要和我分手!” 贺宇辰不耐烦地站起來:“林嘉怡,我已经说了理由,不想再重复,我们现在要解决的是怎么处理善后,怎么应对媒体,ok?” “你以前爱我,现在说不爱了就不爱了,总要给我个理由,我不能被耍弄!” 贺宇辰沒想到林嘉怡这么难缠,他叹了口气,正色道:“嘉怡,我以前也不爱你,我觉得你会是理想中的伴侣,在社交生活和商业活动中会很好地承担贺氏长媳的任务,但是,我改变了主意,沒有这些,我也并不觉得缺憾!” 他的话说有多自私就有多自私,说有多残忍,就有多残忍,林嘉怡流着泪站起來:“贺宇辰,你把我当什么?你这个大骗子”,她扑上去打贺宇辰:“你当着我所有朋友的面向我求婚,现在你要解除婚约,我恨你,我死也不会跟你分手!” 说到最后,她红肿着眼睛瞪他,贺宇辰不为所动,她只好哭着跑了出去:“砰”地一声关上大门。 “真是烦透了!”贺宇辰咒骂了一句。 贺宇辰以为在林嘉怡这里扔了颗炸弹,会把林父炸出來,沒想到最先炸出來的却是自己的母亲。 第二天上午,等不及贺宇辰下班,贺母找了來。 “宇辰,怎么回事,你和嘉怡闹什么别扭,吵着要解除婚约!” “妈,这件事你别管!”贺宇辰看到母亲來,比较头疼。 贺母见儿子不耐烦的表情,很是不高兴:“儿子的婚姻大事,当妈的怎么可能不管,你就是皇帝老子,太后也有权过问啊!” “那是封建社会,现在是婚姻自主!” 贺母哼了一声,对儿子皱眉:“你是说我老封建喽!” “妈,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别再添乱了,我会处理的妥妥当当的!” 贺母走到贺宇辰身旁,拉他坐在沙发上,语重心长:“宇辰,你跟我好好聊聊,你和嘉怡因为什么问題要分手,我们贺家和林家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你不能说解除婚约就解除婚约,你让嘉怡以后在圈子里还怎么抬起头來!” “这件事怎么对媒体发布,全看嘉怡的意思,怎么对她有利怎么说!” “再怎么有利的说法,也是解除了婚约呀,别人还以为是她有什么不好!” “妈,现在的社会跟以前不一样,对待这些很宽容,就是离婚也很稀松平常,不会说是谁对谁错,也不会贬低任何一方,更何况只是解除婚约!” “我看不是吧!社会上的婚姻丑闻还少吗?” “那是他们处理得不够理智,eq不够高!” “我看你就是凡事太理智了,僵硬地沒有一丝感情,嘉怡到底是哪点不好,你要跟她分手!”贺母绕來绕去又回到最初的问題。 贺宇辰见母亲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只好说出最重要的理由:“妈,我不爱她!” “你对她那么冷淡,要是爱她就见了鬼了,不过,你要想想,即使如此,嘉怡也并沒有什么怨言,并沒有整天缠着你,要你陪,你还要怎么样,你到哪儿去找这么个女人,门当户对,又一心爱你,为人着想的女人!” “我不想和爱我的女人结婚!” “你说什么鬼话!”母亲皱眉。 “我希望婚姻只是利益的结合,企业的联合,和感情无关!” “贺宇辰,你理智过头了吧!感情是婚姻的基础,沒有基础,婚姻不牢靠,企业的联合也不牢靠!” “妈”,贺宇辰站起來:“有了利益,企业的联合就会牢靠,您别再劝我了,这件事我铁了心了,肯定会解除婚约,另外一个,您也放心,我将來结婚的对象也会是让您满意的人选,所以请您回去吧!我要继续办公了!” 贺母看着执拗的儿子无计可施,不过,她不灰心,这只是刚开始。 下午,贺父來到贺宇辰的办公室:“宇辰,听说你和嘉怡要解除婚约!” 贺宇辰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爸,您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您也來当说客的!” 贺父坐下來:“儿子,你妈让我下午务必跟你谈一谈,你把你的想法跟我说说吧!” “我估计我妈跟您也都说了,我就省省,别说了,您说您的意见吧!” 贺父呵呵一笑:“你的夫人这个角色,在我们圈子里,可挑选的女人是不少,不过,嘉怡也算出类拔萃的了,而且你们俩个已经订了婚,何必又出尔反而,我看她对你也是真心真意,这已经算十全十美,你应该偷笑了!” “我知道她对我是不错,不过,结了婚,也许两样,管东管西,很麻烦,不如完全是企业联姻,自由一些!” “自由,你要的自由无非是和其他女人的自由,你和谁结婚都是一样的,只要你做得足够保密,只要她肯相信,对于男人來说,沒什么不自由的!”贺父完全敞开來说,站在男人的立场,对儿子沒有特别忌讳。 “您和我妈要我找这个圈子里的人,这点我完全能做到,但是人选请让我自己定,我不能连这点权力都沒有,您说是吧!爸!” 贺父哑口无言,再怎么说,现在也是婚姻自主的年代,作为父母也不可太过,他叹口气:“孩子,这件事,只要你处理的妥当,我倒沒什么大不了的,你好好过你妈那一关,还有林家那一关,不要闹得太不像话,还有我们和林氏集团合作的项目,你可要慎重考虑,加盟蒙受过大损失!” “放心,爸,我会处理好的!” 贺父看了眼儿子,欲言又止,最后站起來说道:“别做得太过,我们和林家也算是世交!” “我知道”,贺宇辰为争取到父亲的体谅感到些许安心。 ------------ 第三十七章 快乐地融化 贺父沒走一会儿,贺品辰走进了办公室:“哥,占用你十分种时间” 贺宇辰从公文中抬起头:“什么事,说吧!” “三年前,张爱萱是绑架了我吗?” 贺宇辰手抚额头,深吸了口气:“是,怎么想起问这个!” “她说她沒有,她说我和她是私奔了!” 贺宇辰自己的事情已经很头痛,真的沒有耐心再去处理弟弟的感情:“你相信她,还是相信我!” “我有权力知道事实真相!” “那你的意思是我骗你了,既然不相信我,问我干什么?自己找事实去吧!”贺宇辰满脸不耐烦,低头处理公文。 好半晌,他抬起头來,弟弟贺品辰还沒有走,火大:“去啊!找你认为的事实去!” 贺品辰执着的看着贺宇辰:“哥,你知道失去记忆是什么感觉吗?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你却不记得,只能仰赖别人拼凑,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不知道自己是谁,害怕别人认识自己,自己却不记得别人,甚至你爱的女人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也不知道她是谁,然后再次失去她,你能体会吗?” 贺宇辰揉揉紧皱的眉头,站起來走在弟弟身喧:“这几天我也是焦头烂额,所以说话有点冲,來点酒吗?” “好!” 贺宇辰倒了两杯威士忌,递给贺品辰一杯:“跟我从头说说吧!” 贺品辰接过酒喝了一口,热辣辣的液体滑过喉咙,正是他需要的刺激:“我找到了张爱萱,她说,我们是恋人关系,因为爸妈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所以我和她私奔了!” “你怎么想!”好哥哥又回來了,贺宇辰耐心地听弟弟述说自己的心事。 “我心里有个感觉,她沒有骗我。虽然沒有证据证明她是对的,但是我就是有那种对的感觉!” “好吧!别管她说的是对是错,你说现在,如果你和她恋爱,父母不同意,你会和她私奔吗?” 贺品辰愣住了,这个问題他从來沒有想过。 贺宇辰看了他一会,然后说道:“品辰,为了一个女人,背弃父母,放下世俗的一切,甚至是你的艺术道路,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算是你曾经做过那样的决定,也许面对现实时,你心里也会后悔,也会埋怨,不然,你为什么单单失去那部分记忆呢?还记得医生说过的话吧!人的大脑有自我保护意识,会忘记对自己有害的记忆!” 贺宇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失去一小部分记忆也未必是坏事,顺其自然!” 如果只是连续加班的工作,倒不会觉得太累,但是再加上各种烦心事,就让人疲惫不堪了,员工已经全部下班,安静的贺氏办公大楼,只有贺宇辰一人落寞地站在窗前望着灯火辉煌的街景。 已经两天沒有见到张爱琳,她也沒有出现在晨跑的公园,甚至也沒打过电话,他有点怨她,她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他掏出手机,拔通了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你好!”耳边传來她熟悉的声音。 贺宇辰自嘲:“不错啊!还肯接我电话,我以为你人不见,电话也不接了呢?” 电话那头沉默。 “我想见你!”贺宇辰的轻声很轻,但是很低沉,像俯在张爱琳的耳边。 张爱琳觉得耳边热热的,心脏也加快了跳动。 电话里传來轻轻的呼吸声,贺宇辰声音吵哑:“你想我吗?” 张爱琳还是沉默。 “你不说,就是默认!” 张爱琳“嗤”地一声笑了,笑得贺宇辰心痒难耐,两天來的烦恼都灰飞烟灭,他迅速做了决定:“你等我!” “喂,宇辰,喂!”他这么快挂断了电话,张爱琳瞪着手机,不知他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半个小时后,手机又响了:“你下來!” “什么?” “我在你楼下,你下來!” 张爱琳跑到窗户旁往外一看,果然,楼下停着贺宇辰的车:“现在太晚了,明天还要……” “我让你下來!”贺宇辰霸道地打断她的话:“再不下來,我就上去!” “好好好,你别上來,我马上下去!” 妹妹一向不喜欢贺宇辰,张爱琳可不想被妹妹看见她和他在一起,她蹑手蹑脚走到玄关,打开防盗门。 这时,身后传來张爱萱的声音:“姐,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糟糕,被发现了,她尴尬地转过身:“嗯,我去便利店买个东西!” 张爱萱疑惑地看看姐姐:“买什么重要东西,这么晚还去,明天再买吧!” “你别管了,你先睡吧!” 张爱琳慌慌张张打开门,跑下楼。 “奇怪!”张爱萱摇摇头,又走回卧室。 张爱琳上了车,还沒坐稳,贺宇辰扑过來,一把将她拥进怀中,飞快地吻上她的嘴,双臂紧紧环住她,他的嘴唇火烫、坚决地压在她柔软的唇上。 张爱琳惊骇得双手抵在他胸前,脑袋一阵昏眩,他饥渴的吻几欲吞下她,使她失去抵抗的能力,她全身酥麻,也无力抵抗,他的舌占有地伸进她柔软的嘴内,与纠缠,教她的心狂跳,身体愉悦地轻颤起來…… 当他结束这一吻,专注的目光炽热地盯着她,使她理智在崩溃,她本想等他解决好林嘉怡的事情再和他见面,但是隔了两天,他一个电话,她就屈服了,她好软弱。 两人的脸贴近,紊乱的呼吸融在一起,两双眼,注视彼此,瞳孔里,有彼此的脸,她是如此吸引他的目光,占据他的视线,他所有的思绪总是无时无刻追随她别扭而骄傲的模样,他声音沙哑:“想我吗?” 她轻轻一笑,柔情似水。 “说出來,说你想我!”他在她耳边低喃。 她好痒,躲他,但是他坚决地将捧起她的脸,不准她躲藏:“告诉我!” “想!”她羞涩的一笑。 他狂热的目光逡巡她黑潭般炫人的美眸:“坐稳!”他直起身,发动了车子。 “啊!”张爱琳惊叫,车子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张爱琳系好安全带,抓紧扶手:“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给她邪恶的一笑。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像是小绵羊落入大灰狼的魔爪中:“太晚了,我要回去了,不然妹妹会担心的!” 贺宇辰抓过來她的手机,按了关机键,然后扔到后座。 “喂,你干什么?” “开车啊”,他给她一个眩目的眼神,所答非所问,他像暗夜中最邪恶的魔鬼,让她紧张而脆弱,但又期待着,兴奋着。 十分种之后,他的车停在一处陌生的住宅,他飞快地跳下车,拉开她这一侧的车门,将她抱下车:“这是哪儿!” 他将她抱至门前,让她柔软的身体顺着他强壮的躯体滑下,然后俯身在敏感的耳边低语:“我们的小窝!” 她扭头不敢置信地看他,他笑着拥住她,走进玄关,房子基本上沒什么装饰,三房两厅的隔局,很宽敞的空间:“交给你,由你來打理,这里只会有我们两个人!” 她窝心地明白,他在意她的感受,上次在他公寓,他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牵着她的手來到主卧,里面空荡荡,只放着一张帝王号的大床,张爱琳不禁紧张起來:“我再去看看其他地方!” 他将她拉回來,手微一用劲,她仰倒在雪白的大床上,像只脆弱的猎物,只能无助地望着他。 他站在床前,炙热的眸光像利箭将她钉在床上,黝黑的手來到胸前不紧不慢地解开自己的衣扣,袖口,然后皮带。 他脱掉衬衣,露出沒有一丝赘肉,肌肉结实的胸肌,性感的腰线蕴藏着昂扬的力量,他敏捷地脱掉长裤,像一头动作优美的雄狮,他俯视着她,沒有动手,却像已经将她吞吃入腹。 张爱琳紧张地吞咽口水,虚弱而迷惆,她搁在床上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他的睑越靠越近,身体向下弯,悬在她的上空,他双手撑在她两侧,沒碰着她,但独占性的姿态,将她暧昧地圈在他身下,他低头,热热的呼息立刻拂到她的脸颊。 张爱琳呼吸缺氧,身体在发热,发烧,发烫,像是中了他的病毒,渗入到发肤血液,她已不能将他清除,她竟期待得微微发颤,...... 他眸光暗沈,身体压下來,张爱琳感觉那布满结实肌肉的男性身躯压著她,其中那炙热而危险的部位,正陷在最柔软的地方,她寂寞的深处,因而渴望而潮湿,他狂野地吻住她,胡子刺著她唇边的肌肤,湿热的舌头撬开她的樱唇,钻入她丝滑的口腔,彻底地与她缠绵。 他粗糙的手不停揉搓抚弄她柔软的身体,美好的触感令他呼吸重浊,他听她发出痛苦又迷醉的娇喘,并扭动美丽的身体,这令他为之疯狂:“说你爱我”他的声音因激情而变得沙哑低沉。 张爱琳紧紧攀住他钢铁般坚硬的肩膀,微闭睫毛轻轻地颤抖:“我爱你” “哦,爱琳,爱琳”,他热情的呼唤她,在这深夜,将自己的气息牢牢烙印在她的每寸肌肤上,与她激情与快乐地融化在一起…… ------------ 第三十八章 不宜公开 张爱琳完全沦陷了,她沉浸在爱的海洋,沒有方向,沒有理智,每天只想和贺宇辰在一起,他们如胶似漆,一刻也不想分离。 她快乐得好矛盾,她赢得贺宇辰原是为了母亲报仇,但是只有她自己明白,她现在完全是为了自己,她再也不能否认。 她快乐得好有罪恶感,她把一切忘在脑后,眼中只有一个他。 她快乐得不想睁开眼看未來,她明知道,林嘉怡不会善罢甘休,而且就算她和贺宇辰彻底分开,贺宇辰也会娶别的女人,但是她欺骗自己,她只要现在独占他,再也不和别人分享。 她买家具,买装饰,布置他们两个人的家,她洗涮打扫两个人的小窝,像个新婚的小妻子,每天为他做早餐,晚上等他回家,想念他时打个电话,说些沒有营养的话題,有时只是买菜遇上一只小狗,哇哇冲她叫了两声,也要与他分享。 因为她知道,他们沒有未來,所以像行将溺死的人,紧紧抓着扶木,不肯放松。 这大概是贺宇辰有生以來过得最甜蜜的时光,他的脸上整天挂着笑容,眼睛不笑的时候也像是眯着,下属们感觉如沐春风,尤其是整天跟在他身边的刘秘书,趁着老大心情好,沒少为自己争取福利。 就在贺宇辰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批阅公文的时候,刘秘书蹑手蹑脚地走了进來:“林董事长求见!” 口哨声嘎然而止,贺宇辰抬起头,脸上的笑容已消失不见,他若有所思,站起來说道:“快请,吩咐石秘书送进來雪茄!” 刘秘书领命而去。 他自己亲自迎到门边:“林伯伯,请进!”他气宇轩昂,将林父让进会客区。 林父坐进沙发,笑道:“本來应该先打个电话再來,正好附近开个会,顺便就过來了!” 雪茄送上來,贺宇辰客气地为林父点上:“林伯伯说哪里话,我这里随时欢迎!” 林父抽上雪茄,望着对面的贺宇辰,拖长声音说道:“我听说,你和嘉怡闹矛盾了!” “这件事是我的错,我配不上嘉怡,不该向她求婚,她值得更好的男人!”贺宇辰声音低沉,显示出应有的沉痛。 林父笑道:“宇辰,我一向看中你,为人稳重,做事牢靠,婚姻是大事,不可儿戏!” 贺宇辰道:“因为不能儿戏,所以不想继续错下去,耽误嘉怡!” 林父瞅了贺宇辰半晌,做題他话中的意思,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本不该过多干涉,但是嘉怡是我的女儿,我知道她从小对你一往情深,你中途解除婚约对她可是打击太大,哪个父亲也不能看着不管,你跟我说实话,问題到底出在哪儿!” “嘉怡是个好女孩,她应该找个疼她、宠她的好丈夫,不应该像我一样是个工作狂!” 林父针锋相对:“嘉怡倒是很看中你事业心重,认为这样的男人才够男人!” “我不想对不起她,明知道自己不适合她,还霸占着她!” 林父冷笑道:“看來你做这个决定,完全是为嘉怡着想啊!” “不,我也为自己着想”,贺宇辰深邃的眼眸坦诚地看着林父:“我不想看见她时,心里只有愧疚,也不想看见她时,唾弃自己的自私,我希望她能够幸福!” 林父的脸色阴沉:“如果你是这样看待嘉怡的,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跟她求的婚,你是耍弄她玩吗?” “林伯伯,这是我的错!”贺宇辰低头致歉:“我诚心祈求您的原谅,但是我不能再错下去,使她的后半生充满不幸!” 林父越听越气,这小子左一句,看见嘉怡只有愧疚,右一句,不想让嘉怡不幸福,实际上还不是想说,玩腻了,不想负责任了,他怒道:“你现在就致她于不幸之中!” 贺宇辰沉默以对。 半晌,林父抛出诱饵:“嘉怡嫁给你,会带着林氏百货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林父为了女儿,真是下血本啊!这的确是个诱人的条件,但是,张爱琳柔美的脸晃过贺宇辰的心田,他已经尝到爱的滋味,他不能再失去,他答应张爱琳的事情决不能食言。 “对不起,林伯伯,我辜负了您的厚爱!” “宇辰,你还想怎么样!”林父瞪起眼睛,这小子太不知足了。 “林伯伯还是为嘉怡真正的幸福着想吧!我沒有那个福气消受!” “贺宇辰,我们两家也是世交,不想撕破脸皮,你想让我质问令堂,难道他的儿子白白玩弄我女儿的感情,就这样算了吗?” “林伯伯,这是我和嘉怡两个人的事,跟长辈无关,我父亲身体不太好,想必您也知道,所以我恳请林伯伯有什么事,冲我來就好!” 林父冷哼一声:“你们年轻人不像我们上一代的人,凡事讲信用,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绝不收回,既然跟你讲不通,我不找你父亲,找谁!” “我们家里是个人的事情,个人自己作主,长辈不干涉儿女的自由,所以,林伯伯有什么要求,直接跟我提,我也知道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只要我能力范围,我尽量满足您的要求!” “宇辰,你当我來是为了要赔偿吗?”林父痛心,女儿竟然会看上这么无情的男人:“你真是让我失望!” “对不起,林伯伯!” 虽然贺宇辰道歉的话说了好几遍,但是看在林父的眼中根本毫无价值,他要的是他能够改变心意,尽快和女儿结婚:“你觉得你说几句对不起,这件事就算完结了!” “我知道我给嘉怡造成的伤害是很大的,只要能减轻她的痛苦,我都愿意做!” 林父见贺宇辰态度坚决,硬來不行,只好退而求其次:“宇辰,我劝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和嘉怡的事,想想嘉怡对你的付出,想想你们俩以前的感情,我相信你向她求婚时也是真诚的,不可能几个月之后,就完全化为无有;另一方面你们俩结婚后,我们两家企业联合,可做的事情非常多,事业上你有什么想法,我也会鼎力支持你!” 贺宇辰做事不喜欢拖拖拉拉:“林伯伯,我知道您一片好心,但这件事我已经做了决定,不会再更改!” 林父怒了,怎么说自己也是“受害人”长辈的身份,怎么提出來的要求,他考虑都不考虑,直接就否定呢?太不给人面子了:“贺宇辰,我是好话说尽,你可是半点都不退让,像话吗?” “林伯伯,所以说,我这样的人,嘉怡嫁给我,不会幸福!” 林父气得站起來:“你这个臭小子,你知道她嫁给你不会幸福,为什么向她求婚,你以为我女儿嫁不出去,沒人要吗?追求她的人,门口排长队,她选中了你,你竟然辜负他,你这个混蛋!” 再怎么说,自己出尔反而,求婚又退婚,错误全在自己,贺宇辰说道:“林伯伯心疼女儿,您怎么痛快怎么骂,这是我应该承受的!” “我懒得再骂你,我替我女儿不值,我女儿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自私无情,沒有担当的男人!”林父拂袖而去。 贺宇辰长出了口气,他知道这件事还沒有完,但是总算又过了一关,回去跟张爱琳邀功去,想到心上人,他脸上线条温柔了许多,笑容又挂在嘴角。 张爱萱感觉姐姐最近不同寻常,浑身笼罩着幸福小女人的光芒,而且常常夜不归宿,一天,两人难得一起吃饭,她问张爱琳:“姐,从实招來,你是不是恋爱了!” 张爱琳并不答,夹了口菜送进嘴里,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 张爱萱明白这就是默认的意思了,兴奋的问道:“真的,和谁啊!” 张爱琳顿了顿,说道“不宜公开!” “切~~和我有什么不能公开的,快说,是谁!”张爱萱睁圆眼睛。 张爱琳停住筷子,不知如何回答,爱很甜蜜,但却是见不得光,甚至对妹妹,都无法说出口。 “别保密了,说啊!是谁,急死我了!”张爱琳摇撼姐姐的胳膊,好奇死了。 “该告诉你的时候就告诉你了,现在先保密!” “恋爱还要保密,你沒听人家说过,世上有两件事是隐瞒不住的,一是咳嗽,二就是恋爱,哼,我看你保密到何时,哪天让我见到他,我可轻饶不了你们俩!” “行了,吃你的饭吧!”张爱琳夹一筷子菜放进妹妹碗里。 两人正吃着,手机响了,张爱琳立刻跑过去接电话,张爱萱埋怨道:“不会晚上又不回家吧!” 手机上显示的是一组陌生号码,张爱琳将手指放到嘴边,对妹妹比了个禁声手势:“你好!” “我很不好,张爱琳,我想现在和你见个面!”手机传來林嘉怡阴冷的声音。 张爱琳心里咯噔一下,停跳了一拍,她沒想到,林嘉怡这么快就找上门來。 “我在你家楼下,是你下來,还是我上去!”林嘉怡声音带着势在必得的气势。 ------------ 第三十九章 她抢我的男人 林嘉怡化着美艳的妆容,穿着精心搭配的华衣美服,颈项上戴着货真价实的名牌珠宝,手里挽着lv的最新款包包,她坐在一家安静的小茶社,见张爱琳从门口姗姗而來,穿着宽松的麻质衣裤,外人看到的慵懒而雅致,在她的眼里是却是邋遢而沒有女人味,真不明白,她有什么好,贺宇辰为她着迷。 她盯着张爱琳走近,眼里几乎冒出火,她鼻子哼了一声,鄙夷不屑,张爱琳不卑不亢,款款坐到她的对面。 林嘉怡将张爱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说道:“你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吗?” 张爱琳微笑:“林小姐现在改行当老师了!” “你别装糊涂,你看看这些!”林嘉怡从包里掏出一沓照片,气狠狠地摔在桌上。 桌子上散乱了一张张七寸的彩色照片,张张都是张爱琳和贺宇辰的合影,大部分都是在远处拍摄的,有在张爱琳家楼下的,有在大街上的,有在田园面馆前的,有在贺宇辰车旁的,有两人依偎着的,有两人拉着手的,无论什么姿式,反正谁都能看出两人热恋的关系。 张爱琳一张张拿起來仔细观看:“拍得不错!” 林嘉怡真想一巴掌扇过去,她气得眼睛瞪得像铜铃:“你说什么?” “拍得很有诗意,你不这样认为!”张爱琳嘴角带着笑意,抬眼看林嘉怡。 “你勾引人家老公,还这么不知羞耻,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宇辰不知道你这副嘴脸吧!!”林嘉怡握紧双手,使劲克制自己不扑过去掐死她。 “沒有结婚怎么说是老公,顶多说是未婚夫吧!不过,宇辰不是和你解除婚约了吗?”张爱琳故意刺激她。 “你......”林嘉怡咬牙切齿:“你以为你这样就赢了,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你先靠上我哥,现在又抢我未婚夫,你这样的女人,谁敢要你,也就是玩玩你罢了,你还自以为得意!” “你想让宇辰玩你,可惜人家不和你玩!”张爱琳不甘示弱。 林嘉怡一杯水泼过去:“不要脸的贱货!” 张爱琳淋了一头一脸的水,水珠滴滴答答顺着脸颊流下來,她毫不犹豫,拿起面前的水也泼回去。 “啊”,林嘉怡花容失色:“你敢泼我!”她扑过去,扯住张爱琳的头发,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张爱琳毫不畏惧,反手抓住她,也打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林嘉怡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她红了眼睛,大叫着:“你敢打我,你这个贱货,不要脸的贱货!”她一边骂一边扯住张爱琳的衣服,不顾形象,大打出手。 张爱琳受她的气早就受够了,以前她忍,是因为她不在乎,不和她计较,现在不一样,她是她的敌人,她要抢她爱的人,她凭什么忍她,让她,所以她毫不客气,与她对打,两个充满充满仇恨的女人恨不得吃了对方,扭打在一处,桌上茶杯,盘子叮当落地。 茶社内的客人都看呆了,两个漂亮的女人,一个时尚美艳,一个古典斯文竟然像悍妇一样撕打在一起,茶馆经理和服务员连忙上前阻止,好容易将两人分开。 林嘉怡被经理死命拦住,妆也花了,发型也乱了,身上的衣服也撕破了,但是仍然手指着张爱琳:“你这个贱人,咱们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张爱琳推开服务员的手,整整自己的衣服,撩顺秀发,冷笑道:“我奉陪到底!” 最近,每天快下班时,贺宇辰都会给张爱琳打电话,告诉她自己会不会加班,什么时候会结束,再问问用不用顺路买东西回家等等,但是今天,张爱琳的电话却一直沒人接听状态,这让他心里发慌,越是沒人接,越是不停地打,各种可怕的想法涌入他的脑海。 他火速返回两人的小家,房里空荡荡,沒有人,他正在想要不要去爱琳家找找,玄关有动静,张爱琳推门进來了。 贺宇辰惊讶:“怎么回事!”,她脸颊肿胀,嘴角有血迹,脖子上有划痕,头发也不甚整齐,衣服更是掉了几颗扣子:“遇到歹徒了!”他快步走过去查看她脸上的伤。 张爱琳将手工做的帆布包往鞋柜上一放,斜睨他一眼,带笑说道:“你还真说对了,我还真遇到歹徒了!” 贺宇辰见她倒沒什么大碍,而且也并不生气,紧张的心放松了下來,他拉她到沙发上坐下,找到小药箱给她处理伤口,心疼地数落她:“他要抢什么就给他,多大点事啊!值得你这样!” 张爱琳瞪他:“她要是抢我男人呢?我也给她!” 贺宇辰拿棉签的手停住了,脸部的线条僵硬:“嘉怡打你了!” 张爱琳扑哧一笑:“我也打她了,真痛快!” 贺宇辰瞪着她,不知道她小脑袋瓜子里怎么想的,一般女人遇到这种情况不是气得要死,然后哭得梨花带雨求男朋友为她作主吗?怎么她不但不生气,还笑得很开心。 “发什么愣啊!”张爱琳娇嗔的睨他一眼:“快给我上药!” 贺宇辰一边给她上药,一边问她:“她跟你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跟电视剧的情节差不多吧!然后就打了起來,茶馆的人都看热闹,后來经理出面,才把我们拉开,我还沒这么刺激过呢?”张爱琳呵呵笑,很兴奋的述说。 贺宇辰一声不响,心情沉重,让自己爱的女人受这种委屈,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了”,张爱琳突然想起來:“她还拍了我们俩不少照片呢?在我包里,一会拿出來我们一块看,拍得不错!” 贺宇辰将她拥在怀里,叹了口气:“爱琳” 张爱琳蜷缩在他的温暖的怀里:“怎么了?” 他低下头看她:“让你受苦了!” 张爱琳娇柔地推他一下:“我得为我的男人战斗啊!” 贺宇辰感动又痛心的注视着她,轻轻地吻在她脸颊上的淤肿,然后小心的游移,羽毛般的吻又落在她颈项上的血痕,就像给小猫舔噬伤口一般,他來回以吻抚慰。 他轻柔的吻使她身体一阵轻颤,她情不自禁圈住他的颈背,闭上美丽的眼睛,享受他的轻怜蜜爱。 很快,他的呼吸变得重浊,亲吻变得需索有力。 嘴角的伤口被扯动,张爱琳娇呼:“啊!疼”。 贺宇辰停下动作,激情氤氲的眸子注视着她无辜的眼神,她的柔软美好诱惑他想放肆的狂野,但是,她是这么脆弱、娇柔,他爱怜的以拇指轻轻抚过她被吻得红肿的樱唇,单只这样看着他,就让他饥渴难耐。 他以拇指來回抚弄她的樱唇,她滋味芳美美好的让他欲罢不能,张爱琳怯怯的伸出舌尖轻舔他的拇指,他的手指有淡淡的烟草味道混合着男人特有的味道,让她迷醉而渴望。 他双眼陡然一暗,再也忍不住将她扑倒在沙发上。 “啊……”她轻呼一声。 “压痛你了!”他立刻撑起手肘,分担一点重量。 “还好!”她嫣然一笑。 他也低低地笑起來,声音沙哑:“你得早点儿习惯我的重量才行!” 他不敢再吻她的樱唇,而是吻遍她的锁骨,然后一路往下,手到之处,衣衫尽褪,两团莹白柔软被两只黝黑的手掌握,显得无比刺激诱人,他低头吮住粉红的尖端,肆意地品尝它,灼烈而狂热。 张爱琳发出破碎的呻..吟,伸出双手抵住他,脑中像星空大爆炸,火花烧成一片,连自己也分不清是要推开他,或是拥紧他,她承受着他坚硬而壮实的身体,单单感受他在她的身上,就让她充实而满足。 沙发上,两具交缠的躯体又开始了一段激情四溢的旅程。 姐姐恋爱了,妹妹张爱萱一下子变得影只身单,以前晚上还能和姐姐聊聊天,现在只能一个人对着无聊的电视打发时间。 骨子里孤傲冷漠的姐姐也能这样爱的昏天黑地,夜不归宿,真让人吃惊爱情的力量,她正在胡思乱想,手机响了,是贺品辰。 “我想见你!”他开门见山。 张爱萱抬眼看看床头柜上的小闹钟:“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我睡不着,我想现在见你!” 张爱萱听着很來气:“大少爷,你以为你是谁,你睡不着,想见谁就见谁啊!” “我每晚失眠!”贺品辰的声音低沉而沮丧。 张爱萱沉默了半晌,然后问道:“经常这样!” “从出了车祸开始,不吃药,睡不着!” 张爱萱脑海里勾勒出他孤单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烦躁不堪的样子,她心软了:“嗯”,她清了清嗓子:“那我也不是药,见了我,你也还是睡不着啊!” “可以陪我聊聊天!”他的声音低低的,进行祈求。 “好吧!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贺品辰雀跃,从床上一跃而起:“我去找你,你家在哪儿!” 答应了贺品辰,张爱萱就后悔了,深夜里两个孤身男女单独相处,不太好吧!她好紧张。 ------------ 第四十章 魔力回归 “快说地址”,电话那头贺品辰心急地催促。 张爱萱好纠结,刚说出口的话又反悔,太不讲信用,可是......,算了,反正他也忘记了过去,他连她的住址都忘记了,她又瞎担心什么呢? 她快速报出家门,不到半小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贺品辰高大的身体进入到房间,立刻显得房间小得像玩具盒子,张爱萱将他请进客厅,神情略显不自然:“我去给你倒杯水!” 贺品辰打量张爱萱的家,很旧式的格局,很旧式的家具,地上也是光秃秃的水泥地板,但是墙壁上挂着一些风景画,再加上巧妙的布艺装饰,显得家里温馨而有艺术气息。 他走到墙边,仔细观赏墙上的画作,傍晚,夕阳的余光晕染古朴的小镇,窄窄的石板铺就一条小街,小街的两旁是木质的小楼,高高的石拱桥下流淌着清澈的河水,几个小孩在河里摸螺蛳,画面宁静而恬淡,温情而暖人。 贺品辰问张爱萱:“谁画的!” 张爱萱看了看墙上的画,笑道:“我”,那是一幅经过他指点的画,他已经忘了吧! “你画的!”他疑惑地看着她。 “对,是我画的,不相信!”她立在他旁边,也观赏那幅名叫“小镇”的画作,想起以前画它时的情景,嘴角不禁挂上笑意。 “很有味道!”他赞道:“还有别的画吗?” 张爱萱犹豫地看着他,末了,她苦笑了一下,反正他也都忘了,就当是“学术交流”吧!“还有一些,要看吗?” “要”,他回他灿烂地一笑,眸子像星星闪烁动人的光芒。 张爱萱避开他的光芒,低头进房间搬画。 贺品辰在后面也跟了进去,好奇地四处打量:“这是你的画室!”,空间不大,但是朝南,白天应该光线不错。 “以前是我妈妈的卧室,后來她老人家去逝后,我就布置成了画室!”张爱琳将几幅画拿了出來,一一展开给贺品辰欣赏。 除了风景画,还有一幅人物画像,画中人是张爱萱,她长长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头调皮地微微歪向一侧,笑意不在嘴角却在眼里,含着柔情注视着画外,那是谁也不会错认的深深的爱的眼神。 贺品辰呼吸一窒,他感觉这就是他梦中奔跑的女人,那令人难忘的头侧向一边的微笑,紧紧抓住他的心:“她在看谁!” 张爱萱美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谁画她,她就在看谁!” 贺品辰低下头,寻找画上的签名,画的角落里,很小的字迹,写着“陈男”,他有陈男的身份证,她说过,他就是陈男。 他猛然直起身,感到脊背有汗珠淌下, 他以前一定深爱着画中的女人,不然画不出她深爱着的神韵。 张爱萱见他不语,深深的失望,他害怕承认他爱她吧!她替他解围,又展开另一幅画:“这里还有最后一幅!” 画中画的是清泉村的清晨,很优美的景色,雄壮的大山笼罩在薄雾中,朦胧中几座房子伫立在山脚,有个女人面目模糊弯腰正在劳作什么?寥寥几笔却是很传神。 贺品辰还沒有从刚才的人物画像中醒过神,对这幅风景画并沒有仔细欣赏,他急着寻找签名,果然,还是小小的字迹签着“陈男”。 如果他是被绑架,应该不会有心情画出这么安祥、悠闲的气氛來:“这两幅是在什么时间画的!” “在清泉村时画的!”张爱萱淡漠地说道。 “陈男,真的是我!”他纠结地看着她。 “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张爱萱将画收起來,并不朝他看。 “你这说的什么话!”他扳正她的肩膀,使她面对他:“你的拼图里,陈男就是我,对不对!” “对”,她防卫的看着他,准备应对他的质疑。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静的深夜,这么倔强明亮的眼睛,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那你现在还爱我吗?”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屏住呼吸,等待她的答案。 她摇摇头:“不知道” 他俯下头,热烈的视线落在一直困扰她的唇上:“那我们來测试一下!” 他吻上她的嘴唇,这个吻起先是很轻的,仿佛在哄她、诱她,他的嘴密贴着她的唇,先是浅尝,然后描绘她整个嘴唇,既而撬开她的牙关,伸进舌头探索她整个柔软的嘴唇内部。 张爱萱紧张地攥紧手指,她应该推开他的,但是他吻的滋味太过美好,好象回到三年之前,只一小会儿,她的情感说服她的理智,只沉溺一小会儿,让她再回到失去的天堂。 他的一只手移到她的背部把她朝他推近,另一只手则移到她颈后,辗转加深这个吻,吸吮她唇内的香甜,彻底地品尝她。 一股愉悦感流遍她全身,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探到他厚实的胸部,再移到他壮实的肩膀,继而揽住他的颈项,她踮起脚尖偎靠在他的怀里。 这个吻再也无法控制,贺品辰的双手抚摸她,流连在她背部每一条曲线,然后又移到她的臀部把她托起來紧贴着他,使她感觉到他兴奋的每一寸肌肤,一个吻已不够,他想要得更多,他紧紧地搂着她,想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他需要一张床,想要...... 张爱萱快不能呼吸了,她推开他,气喘吁吁,只不过一个吻而已,反应就这么剧烈,但是当她抬起头來看他时,发现他脸上激情难掩,原來他也一样体会到激情的冲击。 “我确定,你还爱着我!”贺品辰目光灼灼。 张爱萱问道:“那你呢?” 贺品辰又俯下头:“即使我以前不确定,现在也确定了,我爱你!”是的,他爱她,他一直是爱她的,即使他失去了那部分记忆,但是看见她,他就有熟悉之感,冥冥之中有一根坚韧的细线,将两人缠绕。 他饥渴地又吻上她的唇,持续而激烈,而她也回以同样的热情,激情很快就像野火一样袭遍两人的全身,三年前的那股魔力又回來了,却又不太一样,这次更热情、更甜蜜、更扣人心弦,而且更具有千百倍的意义。 ------------ 第四十一章 你有多爱他? 自从张母的七七法事后,林嘉昊再也沒有见过张爱琳,眨眼一个月就过去了,此时,他望着面馆中忙碌的张爱琳,感到很痛心,事情他都听嘉怡说过了。虽然她说的一定是杜撰过的,但是,她和贺宇辰在一起了肯定是事实,不然,妹妹不会那么歇死里底的对他大发脾气。 她说,他不管好自己的女朋友,让她到处勾引人,她说他太窝囊,女朋友这样竟然不教训她,总之,她说他说得很难听,他们兄妹还沒有这么大吵过。 可是她不知道他心中的苦,她伤心可以对他大哭大闹,但是他却是连嫉妒贺宇辰的资格都沒有,更别说教训张爱琳了,他是世界是最尴尬的人。 中午是面馆最忙碌的时间,过了两点,张爱琳基本上就可以休息了,她简单整理一翻,然后脱下工作服,换上随身的衣服,准备去花市逛一圈,给她和贺宇辰的小家添置些花草,她想把阳台布置成喝茶、赏花、聊天、下棋的好地方,她正在盘算,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 “爱琳!” 张爱琳回头,望见路旁一脸落寞的林嘉昊,瞬间,她明白,他一定什么都知道了。 他们在街上缓步前行,张爱琳心里很内疚,她将他置于这么尴尬的境地,然而林嘉昊一句话也沒有说,他只是默默地和她并肩前行。 秋天的季节,天高气爽,树叶微黄,微风拂來,撩动张爱琳的秀发,她将头扭向他, “对不起”,她说,她咬着内嘴角,满怀愧疚。 林嘉昊沒有应答,过了许久,他问她:“你有多爱他!” 她用力地点头:“很爱!” 林嘉昊心往下沉,像掉到冰河里,浸个透心凉,但是他不肯沉入水底:“如果我不是你的哥哥,你会爱我吗?” 张爱琳望着他,他是个很善良,很正直,很贴心的男人,每次有困难的时候,他总是站在她的身旁,无条件地帮助她,爱护她,他对她的爱就像一年四季的常绿植物般持久不变,即使这次,她重重的伤了他,他也并无怨言,她知道他有多沉痛,有多悲哀,有多无奈。 她停下脚步,拉住他的大手,眼睛望着他的眼睛:“嘉昊,我爱你!”她真诚地看着他,然后在心里再加上一句:“像爱哥哥一样!” 林嘉昊的眼睛变得潮湿,他猛然将她搂在怀里,声音哽咽:“谢谢你,爱琳!”他要的也只是她这句安慰。 秋风渐渐凉了,但是他的怀抱却让人舒心而温暖,她微笑着闭上眼睛,欣慰地感受到他的谅解,却不知错过了机动车道上,缓慢行驶的豪车内一双狂怒可怕的眼睛。 张爱琳挽着林嘉昊的胳膊继续漫无目的向前走:“嘉昊,我以后叫你哥哥吧!” 林嘉昊苦笑一声:“也好,不过,我除了你,还有一个妹妹!”他想起了林嘉怡的伤心欲绝,他问她:“你和贺宇辰有什么打算,要结婚吗?” 张爱琳手臂一僵:“还沒想那么远!” 林嘉昊知道触痛了她的心事,他问她:“你是几月份的生日!” 张爱琳的声音不再那么轻快:“六月”,过了一会儿她才又想起來问他:“为什么问这个!” “嘉怡是九月,她比你小三个月,算起來,她也是你的妹妹!” 张爱琳这才明白林嘉昊的言外之意,她将挽着他的手臂松开:“你想说什么?” 林嘉昊停下脚步,面对张爱琳:“姐妹俩为男朋友反目成仇的例子多的是,不过,我希望你能处理好,至少以后想起來不要心怀愧疚!” “宇辰从來沒有爱过她!”张爱琳理直气壮。 “我知道,但是只靠着嘉怡的爱,他们也能过得像平常人一样!” “你什么意思,你想让我和宇辰分手,成全林嘉怡!” “不是,我觉得你应该想明白整件事情,我了解贺宇辰,他不会和你结婚的!”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让宇辰和林嘉怡结婚,然后再和我搞外遇,是吧!”张爱琳眯起眼,恨恨地说道:“就像你爸一样,和你妈结婚,然后对我妈搞外遇,让她生不如死,最后连咽气的时候都不能见到孩子的爸爸!” “爱琳,你误会了!”林嘉昊抓住张爱琳手臂:“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怎么不是那个意思,你说嘉怡和贺宇辰结婚,过得也能像平常人一样,又说,不让我和贺宇辰分手,那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你可真会安排,正牌的妹妹做人家明媒正娶的妻子,杂牌的妹妹做人家见不得光的外遇对象!” “爱琳,你要讲理,你完全误会我了!” “我妈妈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永远忘不了,她死前想要见那个该死的男人,但是他连这么一点要求都不满足,我永远忘不了,我永远记得她是含恨而逝!” “爱琳,你冷静点!”林嘉昊双手握住张爱琳的肩膀,他完全沒有想到,张爱琳联想到她妈妈的遭遇。 “我想到我妈的死,我冷静不了,要不是你那个好爸爸,她的一生不会过得这么悲惨,不会死得这么早,不会死不瞑目!” 林嘉昊举起一只手:“爱琳,我替我父亲向你妈妈道歉,这件事情,他做得太错了,但是”,他停顿一下,然后抬起张爱琳泪眼朦胧的脸:“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要再重蹈覆辙,所以才要好好解决这个问題,不要三败俱伤!” 张爱琳冷笑,一字一句控诉:“你和你父亲当然愿意过去的赶紧过去,欠下的罪孽好一了百了,但是,我妈死前沒有完成遗愿,她带着遗憾去的另外一个世界,她在那个世界也不得安宁,只有你父亲欠她的,一分一毫不差的赎清,才算完结,!” 林嘉昊担心地看着她:“爱琳,你想干什么?” 张爱琳昂着头,擦了擦眼泪:“我不想干什么?我的好哥哥,谁的罪孽谁來赎”,她灿然一笑:“我要去买花了,后会有期”,她飘然而去。 ------------ 第四十二章 现在你相信了吧? 张爱琳兴冲冲地将一盆盆花花草草搬进她和贺宇辰的小家,有的摆在阳光,有的放在客厅,她将一切收拾妥,自己先欣赏了一回,想象着晚上贺宇辰回來,夸奖她一翻。 累了一下午,她去卫生间冲澡,然后围着浴巾,擦着头发走出來,准备到客厅喝杯茶,不期然,发现贺宇辰坐在沙发上。 她兴奋地跑过去:“今天怎么这么早回來,看到我买的花沒有,哪,你看,这盆郁金香摆在这里不错吧!” 贺宇辰抬起头看她,她刚洗过澡,肌肤带着水汽蒸过的粉红,大浴巾缠在身上,露着光洁纤细的肩膀和修长雪白的玉腿,黑发滴着晶莹的水珠还沒有擦干,多么活色生香的美女出浴图,但是看在他的眼里却引起他内心的狂风暴雨,她大白天洗什么澡,回想下午在大街她和林嘉昊抱在一起,难道,他们做了什么苟且之事,所以要沐浴更衣。 张爱琳沒留意他阴沉可怕的脸色,兀自雀跃不已,献宝似的一一介绍她的杰作,然后又把他拉到阳台,这里已布置成她理想中的模样,巨大的绿色植物浓树成荫,荷花陶瓷盆里游着五彩鱼,古香古色的地桌上摆着棋盘,地台上散乱着南洋软垫:“看,惊艳吧!喜欢吧!” 贺宇辰冷着脸隐忍不发,张爱琳这才发现他今天表现异常,她笑问:“怎么了?不高兴,有人惹你生气了,不会是因为不喜欢这个棋盘吧!”她开他玩笑。 贺宇辰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但是表情依然相当严厉:“你今天都干什么了!” “一直在面馆,下午又去买这些,然后就回家了,怎么了?有什么事!”张爱琳无辜的眼神楚楚动人望着他。 贺宇辰眼一眯:“见了什么人!” “哦!”张爱琳恍然大悟,不会是和林嘉昊在一起的时候让他知道了吧!她笑道:“嗯,今天遇见嘉昊!” “遇见之后呢?”贺宇辰的怒火像烧开的锅炉腾腾往外冒气,还嘉昊,叫得那么亲热,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和林嘉怡分了手,顺理成章,她也一定是和林嘉昊分了手,真沒想到,他们还藕断丝连,或者他们根本就分沒手吧!她一直脚踩两只船。 “然后就聊了聊!”张爱琳不以为意,她一直都把林嘉昊当哥哥的,而他也真的是他的哥哥,所以她不觉得和他聊聊天有什么?并且,林嘉昊也是带着任务和她聊的,所以她想像不到贺宇辰会非常生气,顶多认为他有点小嫉妒罢了。 “就只是聊天!”她还在隐瞒,贺宇辰的怒气已不能压抑了。 “对,就是聊天,而且是在大街上聊!”张爱琳笑他:“你吃醋了!” 贺宇辰决定给她最后一个机会,他紧紧握着拳头:“你确定,你们除了聊天沒干别的!” “对啊!”张爱琳有点不耐烦了,他干什么?想审犯人一样:“ 在大街上还能干什么?” “他沒抱你!” 张爱琳回想了一下:“哦,是抱了一下,不过….” 贺宇辰打断她:“我要不说抱了,你就不主动承认,是吧!是不是除了这个,还做了别的!”他摇撼她的肩膀,咆哮:“你不是和他上床了!” 张爱琳推开他,眼睛因生气瞪得很大:“你胡说什么?” 贺宇辰目光凶狠,吼她:“那你该死的,为什么洗澡!” 张爱琳气得脸都红了,他怎么能这么不信任她:“我是因为搬弄花花草草的,出了一身的汗,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贺宇辰喘着粗气:“平常这个时间是你店里的晚高峰,你都在店里忙,怎么会突然回家洗澡,你就骗我吧!你要我和林嘉怡分手,自己却和林嘉昊暗渡陈沧,你脚踩两只船!” 张爱琳红着眼睛瞪着他,胸脯一起一伏,她气坏了,她那么爱她,甚至不顾店里的生意,也要跑來布置阳台,就为了晚上和他一起月下品茶下棋,结果,他却对她沒有一点最起码的信任,他污蔑她的人格。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好,如果我能证明我和林嘉昊是清白的,你要怎么做!” “你以为我愿意相信眼前的事情吗?可是事实就摆在这儿,你怎么证明!” 张爱琳怒气冲冲:“你跟我去我家,我让你看证据!”她疯了一样拽着贺宇辰往外走。 “换衣服,你想穿成这样,让别人吃冰激凌,!”贺宇辰当然愿意有证据证明张爱琳是清白的,但是也不能让他的女人这个样子让路人看光光啊! 张爱琳都气糊涂了,她咚咚跑回卧室,换了衣服,拉着贺宇辰往自己家里赶,她一定要让他心服口服,以后再也不能污蔑她。 张爱琳回到家,将母亲的收藏的关于林亚轩的剪报通通搬出來,往他面前“砰”地一放:“看吧!这就是证据!” 贺宇辰翻了几张:“你给我看林伯伯的新闻干什么?这跟这件事有什么相关!” 张爱琳从底下翻出來三十几年前的报纸:“给你看这一张,这是很久以前的报纸了,你不觉得好奇吗?我们家为什么会有关于他的剪贴,而且有这么多,难道我是他的粉丝!” 贺宇辰抬起头,疑惑地望着她,努力思索这其中的关联,她暗未他什么? 张爱琳冷笑,连珠泡的发问:“你不好奇,我和我妹是私生女,一直沒有爸爸;你不好奇,照片上这个男人叫林亚轩,我叫张爱琳,我妹叫张爱萱,他的名字出现在我姐妹俩人的名字中;而我妈呢?一生都沒有结婚,你不好奇!” 张爱琳指着桌子上的剪贴:“这些全部是我妈收集的,要不是看在我妈收集了几十年的份上,我早一把火烧了!” 贺宇辰不敢置信:“所以林嘉昊是你哥哥!” “你猜对了!”张爱琳咬牙切齿:“现在你相信,我不可能和林嘉昊上床了吧!现在可以终止你的猜疑了吧!” 贺宇辰的确对她私生女的身份进行过猜想,但是他沒有想到,她竟然就是林亚轩的女儿,他还在慢慢消化这个事实:“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你是指什么?林嘉昊是我哥哥的事!” “嗯,对!”贺宇辰点点头。 张爱琳长出了口气:“我妈去世前才知道!” “林嘉昊呢?什么时候知道的!” “比我早不了几天!” “可是?你们俩以前做过男女朋友!” “那又怎么样,我们都是很纯洁的!” 贺宇辰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笑得眼泪都出來了。 张爱琳懵了:“你笑什么?” “太好笑了,你不觉得很好笑,实际上林嘉昊是你的哥哥,哈哈哈哈,他那个时候,哈哈哈哈,对你……” 张爱琳沉下脸:“我一点也不觉得好笑,我妈的悲惨生活不好笑,林嘉昊的感情也不好笑,这个事实更不好笑!” “嗯!”贺宇辰敛住笑容,克制自己不要再笑了,但是想到林嘉昊有一段时间明明已经知道自己是张爱琳的哥哥,还在他面前装出和她是恋人的关系,真的很好笑,好吧!他是幸灾乐祸,他承认,但是他真的很高兴,这就是事实。 张爱琳知道贺宇辰在取笑林嘉昊,她非常不悦,她尊重林嘉昊的感情,她理解他,体会得到他的痛苦与无奈,她不想别人把他当作笑话看。 见张爱琳板起脸,贺宇辰拉起她双手,深情款款:“对不起,我误会你” 张爱琳将手从他的大掌中抽出,眼睛瞪着他,他想这么轻易就获得谅解,沒门:“你不信任我,我很受伤!” “我知道是我不对,爱琳,你说吧!怎么惩罚我!”他又捉住她的手,握在掌中,他什么样的惩罚都愿意接受。 “对我剖开你的内心,告诉我为什么你总是不信任我!” 贺宇辰抚下额头:“这个,是有点原因!” “哦!”张爱琳挑眉。 贺宇辰叹口气:“不过也都是陈词滥调!”他突然转移话題:“我來你家,你不给我倒杯水吗?”他拖缓回忆往事的时间。 张爱琳斜睨他一眼,一眼看进他的心底:“倒了水立刻就说,不许拖延!” 贺宇辰接过张爱琳的水杯,简单叙述了下往事:“我上大学时,认识个女孩,家里也是单亲家庭,而且条件很差,但是我很着迷,打算毕了业就娶她,家里当然不同意,后來我跟家里闹翻了,可是那个时候才发现,她还同时劈腿我另一个朋友,很老套的故事,但是对我打击比较大,从那以后,我不太信任女人,我知道不该因为这段经历就否定一切女人的口格,但观念已形成,不容易改变,所以让你受苦了!”他双手握住张爱琳的肩膀,眼睛对着她的眼睛:“给我点时间,慢慢建立我对你的信任,好吗?” 张爱琳推开他的手,严厉地说道:“不行!” 贺宇辰慌了:“那你想怎么样,我可告诉你,我这点糗事除了家里人,别人都不知道,你让我向你剖开内心,我剖开了,你又说不行,你不能一点机会不给我啊!” 张爱琳笑了,但是又故意板起脸,命令他:“我是说,慢慢建立信任不行,要快速建立,明白吗?” 贺宇辰点她的鼻尖:“小调皮!” 张爱琳躲开他的手:“我是说真的,你必须快速建立对我的信任,我说什么?你就要相信什么?你答应我吗?” “答应你有什么好处!”贺宇辰对她邪恶的一挑眉。 “还好处,你不答应我,我这次就不原谅你,你不信任我,你侮辱我的人格,我还沒消气呢?” “好,我答应,我答应!”贺宇辰连忙举起一只手发誓:“我答应行了吧!消气了吧!原谅我了吧!” 张爱琳横波一转,风情无限:“这还差不多”。 贺宇辰哪里受得了这销魂一笑,立刻扑上去索吻,张爱琳笑着躲他:“别闹,不许闹,一会儿,我妹回來了,唔,唔……”张爱琳的嘴被封住,所有言语都被封在唇内。 ------------ 卷三 爱的领悟 ------------ 第一章 羞死人了 张爱琳沉浸在激情过后的余韵里,她躺在贺宇辰的臂弯,脸埋在他胸前,像漂浮在温暖的海洋,幸福得沒有力气睁开眼睛,呼吸渐渐均匀,她一点一点沉入甜美的梦乡。 贺宇辰慵懒地躺着,心满意足地微笑,他轻抚张爱琳的秀发,欣赏她薄汗微透,粉红柔嫩的俊颜,刚才他把她累坏了。 卧室外好象有动静,贺宇辰坐起身,刚要站起來查看,门被推开了。 “啊~~!”女人惊叫,紧接着女人后面露出一个男人熟悉的脸。 “天啊!”贺宇辰抚下额头,來人一个是张爱萱,另一个是弟弟贺品辰,这可糗大了。 张爱萱指着床上的两人,惊讶得话都说不出來:“你们,你们……” 张爱琳被声音惊醒,她迷迷糊糊翻个身,睡眼惺忪坐起來:“怎么了?宇辰!”床单滑下她的身体,露出形状娇好的胸部。 贺宇辰连忙将她包紧,呵斥床边的两人“出去!” 张爱萱叉起腰:“我为什么要出去,这是我和我姐的房间!” 张爱琳看清屋里还有妹妹和贺品辰,羞愧得她钻下身子,藏在床单下:“天啊!天啊!这可丢人丢大了!” 贺品辰想笑又不敢笑,他拉住张爱萱:“爱萱,我们先出去!” 张爱萱不肯,她想起三年前她去求贺宇辰,要求到医院见贺品辰,他是怎么对她的,这次这么好的机会,她如何肯放:“不行,我要问清楚,他为什么在我和我姐的房间!” 贺品辰看了眼满脸黑线条的哥哥,他真的好同情他,他努力劝说张爱萱:“爱萱,至少让他们先穿上衣服,走,我们先去客厅等着!”他将她连拉带拽拖到客厅。 卧室内,贺宇辰穿上衣服,掀开床单,温柔地说道:“爱琳,起來了!” 张爱琳像只煮熟的虾子,全身羞得发红,蜷缩在一起,发出悲呜:“我死了算了!” 贺宇辰掰开她捂着脸的手指:“我们堂堂正正恋爱,有什么好羞愧!”他将她抱起來:“你以我为耻吗?” 张爱琳始终低着头,沒脸抬起來,她轻轻摇摇头。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羞愧的!” 张爱琳突然抡起粉拳捶打他:“都是你了,我说一会儿我妹就回來了,你不听,你看看嘛,有多丢人,让她们捉奸在床!” “你用词用错了,捉什么奸,他们一个是你妹妹,一个是我弟弟!” “可是?我妹她不喜欢你,她明明跟我说过很多次,我还和你在一起,而且还瞒着她!” “那又如何,我们恋爱又不用她批准!”贺宇辰一边帮张爱琳穿上衣服一边说道:“她怎么和品辰在一起,他们一定也是回家过夜的!” 贺宇辰反应倒是相当快:“如果她敢对你说什么?我就不同意她和品辰!” 自从他和张爱琳真心相爱后,对爱情有了新的理解,现在他对弟弟和张爱萱的事倒不是特别反对。 张爱琳对妹妹和贺品辰又在一起也是相当吃惊,大概这段时间他们都太忙于自己的恋爱,彼此沒有了交心的机会,但是她还是很窘,穿好衣服后,她推贺宇辰:“你出去了,你和他们谈,我不要出去!” 贺宇辰感到很好笑:“这有什么?你有胆做,沒胆见人啊!” “你还开我玩笑,我都羞死了,我不出去,不出去,打死我,我也不出去!”张爱琳红着脸又开始捶打贺宇辰的胸膛。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胆小鬼,看你以后还出不出來见人!”贺宇辰亲了她一下:“我出去战斗了,乖乖在屋里等,不许胡思乱想!” 贺宇辰走进客厅,见张爱萱依然充满敌意的看着他,他镇定自若地往沙发上一坐,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 张爱萱怒视着他:“我姐呢?” “刚才太累了,她还需要休息!” “哈哈哈哈……”贺品辰再也忍不住了,仰头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太好玩了,简直太好玩了。 张爱萱立刻窘得像番茄:“你,你这个,你是强迫她的!” “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好象你的说法不成立!”贺宇辰气定神闲。 张爱萱本來想好的一翻教训,立刻乱了套,她抓住脑中闪出的最初疑问:“你说,你为什么在我家!” “你姐带我回來的!” 张爱萱怒气冲冲地质问:“我和我姐是什么关系!” 贺宇辰双手一摊,笑道:“你已经看到了!” 张爱萱秀眉一挑:“那我告诉你,我不同意!” 贺宇辰表情平静无澜,一条腿翘起压在另一条腿上:“你有什么权力这么说!” 张爱萱双手抱胸:“凭我是她最亲的妹妹!” “哦,你不同意,好,现在该我问你了”贺宇辰身子前倾,靠近她:“这么晚,你带我弟弟回來干什么?” 张爱萱沒想到他突然调转话头,针对自己:“他是送我回家!” “送你回家送到门口就行了,为什么要跟你进卧室!” 这回轮到张爱萱窘住了:“这跟你无关!” 贺品辰赶紧解围:“哥,这是我们俩的事!” 贺宇辰笑道:“她跟我谈的是她姐姐的事,我为什么不能跟她谈谈我弟弟的事!” 姜还是老的辣,贺品辰终于见识到哥哥谈判的水平:“好了,哥,今天这么晚了,我们回家吧!让她们姐妹早点休息!” 贺宇辰看了看弟弟和张爱萱,耸耸肩:“不,你们好好休息吧!我和爱琳回家!” “你说什么?”张爱萱站起來,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还要带姐姐走,她可是想憋着一肚子话晚上要和姐姐好好谈谈呢? “你已经听到了,爱琳跟我回家!” “这才是她的家!”张爱萱怒不可当。 “这是她的娘家!” “我姐不会跟你走的!”张爱萱对他今晚的行为简直气得冒了烟。 “她会!”贺宇辰微微一笑,他了解张爱琳,她现在一定还沒从办法面对妹妹,在沒想好怎么跟妹妹解释之前,她是不会和妹妹谈的,而他也不会让张爱萱趁着这个机会对爱琳灌输什么对不他不利的影响。 ------------ 第二章 你真跟他走? 贺宇辰将张爱琳从卧室里拖出來,搂着她向玄关走去,张爱琳低着头,不好意思看客厅内的其他人,快步走到鞋架前换鞋。 “姐,你真跟他走!”张爱萱在后面失望地发问,她有被背叛的感觉,姐姐是她最亲密的亲人,不仅是血缘关系,她们还是最亲密的朋友。 张爱琳顿住了。 贺宇辰回过身,严厉地盯着张爱萱:“想想你和品辰私奔的时候,你征求你姐姐的意见了吗?我们至少告诉了你!” 贺品辰给了哥哥一个适可而止的眼神,然后拥住张爱萱,安慰她:“想想他们是相爱的!” 大门“铛”地一声关上了,他带走了姐姐,张爱萱哭了:“可是?我姐和他在一起会受苦的!” 贺品辰将她搂在怀里,轻吻她的秀发:“你和我在一起也吃了不少苦,可是我们也很幸福,不是吗?” 张爱萱推开他,泪眼婆娑地控诉:可你看看他是什么脾气,又强势又霸道;还冷酷无情,你不知道上次我姐因他住院,他都无动于衷;最重要的他还和别的女人有婚约。 贺品辰温柔地替她擦去眼泪:“也许那个时候他们有什么误会,而且我哥跟那个女人解除了婚约,现在家里正为这个闹得天翻地覆!” 张爱萱吸了吸鼻子,红红地眼睛不相信地看着他:“真的!” 贺品辰搂着她坐下:“当然,我妈是大发雷霆,那边林家也是不肯善罢甘休!” “那我姐岂不是要承受更多!”张爱萱马上开始担心。 “好了,他们的事交给他们自己去处理,想想我们被中断的!”贺宇辰抬起她的下巴,声音充满诱惑:“你还欠我一个吻”。 “色狼”,张爱萱眯起眼睛看着他,忽然坏坏一笑,趁其不备推开他,逃开他的怀抱:“今天我要惩罚你,不准你靠近我,谁让你有这么个坏蛋哥哥!” 贺品辰瞪大无辜的眼睛,急了:“喂,你要讲理,不关我的事!” “怨只怨你气人的哥哥,我惩罚你,你回家去惩罚他!” 贺品辰央求:“要不然这样,今天你别惩罚我,明天我回家双倍给你出气,讨回公道,怎么样!” “不行,本姑娘我今天就得消气!” 贺品辰突然扑过去,一把抱住她:“本少爷我有许多消气的办法,你來试试啊!”他呵她痒。 张爱萱最怕痒了,她左躲右藏,惊叫连连:“啊!啊!别闹了,别闹了!”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怕痒,你别闹了” 贺品辰将她压进沙发,全身覆在她身上:“消气沒有!” 张爱萱头发散乱,柔软地围在明媚的小脸四周,脸颊笑得红通通的,一点力气也沒有了:“消气了,我投降!” 贺品辰头缓缓降低,嘴贴着她的唇:“你必须投降!” 一场恋人间的游戏开始上演。 回到家的张爱琳在玄关脱掉鞋子,光着脚丫走进卧室,大字型往床上一扑,头侧在一边,死人一样趴在床上。 紧接贺宇辰跟进來,坐在她的旁边,把她的秀发从脸上撩开:“还在想这件事!” 张爱琳撅着嘴点了点头。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们都是成年人,他们也是,我们在做的事情,他们也在做,你要是嫌丢人,我们也去捉奸他们一次,他们现在肯定在床上!” 张爱琳坐起來捶他:“你还说,你真是……,我都沒法形容你,这种事也亏你想得出來!” 贺宇辰握住她的粉拳,将她一拉,带进自己的怀里:“如果你妹妹说我什么坏话,给你出什么坏主意,你可千万别听,知道吗?” 张爱琳从他的怀里抬起小脸:“你以为人家像你一样阴险!” 贺宇辰低头亲她一下,抱着她像抱着宝宝一样轻轻摇撼:“她不说我的坏话当然最好!” 张爱琳脸更深地埋进他的怀里,闷声说道:“我一定让她很失望,她是我最亲的人,我却瞒着她!” 贺宇辰捧起她秀媚的脸:“我才是你最亲,最爱的人,现在在你心中排第一名的人是我,明白吗?她只能排第二!”她将她落下來的秀发绕到耳后:“所以,你沒什么可内疚的!” “你不是我,你不能明白”,张爱琳嘟起嘴瞪他:“我们姐妹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沒有什么秘密,我明知她对你有意见,还不顾她的感受和你在一起,就是我的不对,我应该和她好好沟通!” “你别忘了,她和品辰私奔也沒和你商量!” “那是因为和我商量,知道我肯定会反对!” “我们这件事也是一样,因为你心里明白和她沟通,她肯定也是反对!”贺宇辰重新搂住她:“我们这样已成既成事实才是最正确的,即使她生气也不会生很久,因为她是爱你的,所以会理解!” 张爱琳明白,贺宇辰说得对:“可是?”她环住他宽阔的背,吸取他的温暖:“我还是很难过!” “有我呢?宝贝儿,有我陪你有沒有减轻一些!”他亲吻她的额头。 张爱琳幸福地笑了,闭上眼睛,承受他越來越往下的亲吻。 贺宇辰亲吻她湿润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可爱的鼻头,柔嫩的脸颊,上翘的嘴唇,刚要品尝唇内芳香的甘美,突然张爱琳睁开眼睛,一把推开他。 贺宇辰不解:“怎么了?亲爱的!” 张爱琳歪着头瞪他:“在客厅,你跟他们说什么?他们哈哈大笑!” 贺宇辰想起來了,他是说过:“她很累,需要休息”,所以引起贺品辰哈哈大笑:“哦,那个呀!”他装傻:“沒人笑啊!” “你胡说,我明明听见有人哈哈大笑,是你弟弟对不对,你说了什么?他笑我对不对!” “我沒说什么呀!”贺宇辰继续装傻,天知道如果他告诉她,他说了什么?以她害羞的个性不扒他皮才怪。 “你装,你还装,他笑我对不对!” “我真的沒说什么?宝贝儿,我也不记得他笑你,你一定听错了,你不会是在门后面偷听吧!” 贺宇辰成功地将战火引到她那边,张爱琳心虚:“我沒偷听!” “你偷听了,你还不敢承认,快吻我,我就原谅你!”贺宇辰抓住她,将她扑倒在床上,混乱她的思维,让她什么也想不起來。 ------------ 第三章 报复的快感 让张爱琳感到欣慰的是。虽然妹妹爱萱依然不喜欢贺宇辰,但是她再也沒说“反对”两个字,她保留了自己的意见,尊重姐姐的决定。 张爱琳感觉很幸福,她常常发出感叹,要是妈妈还在就好了,那她的生活就称得上完美无憾了,正想到这里,手机响了,她拿出來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她接起电话,声音也很陌生,对方说,我是林亚轩。 张爱琳心脏怦怦跳,如果是在以前,这是她最盼望的时刻,马上就要收网了,收获胜利的时候到了,但是此时,她心情却很复杂,如果不是姓林的人在她视野中出现,她已忘记她的初衷。 眼前的男人傲慢、威严,他是他血缘关系的父亲,但是,她对他除了恨却沒有一点亲近之感,这个母亲用尽一生爱过的男人,在她看來却是世界是最自私,最无情的人。 林亚轩看着眼前的张爱琳,她和她母亲长得不像,眉毛眼睛不如她母亲年轻时明媚纯真,身材也偏纤细,不够丰满,但是最不像的,大概是她对他一点也沒好感,她冷着脸,敌对地注视着他,眼睛是里不折不扣的恨意。 林亚轩迅速盘算策略,看來硬碰硬是不行的,他换上沉痛的表情:“你母亲去逝一百天了吧!” 张爱琳心中一动,沒想到他竟然记得母亲的“百日”,她不语。 “给你母亲烧纸了吗?” 张爱琳低下头,微点了一下。 “我们老家有习俗,百日这天要备上熟蛋、花生做祭品,祭毕,要就地拨开鸡蛋、花生分吃,以示“拨”日,既是亡灵与阳居者永远分离的意思!”林亚轩长叹一声:“过了百天,不知道她以后还会不会來看望我们!” 张爱琳眼晴蓄满泪水,她抬起头:“你是很害怕看到她吧!” “你错了,她每晚入我梦來,我们两人之间,只有我们两人能懂!” 张爱琳心里骂粗话,放屁,你这个虚伪的男人,只好去骗天真的母亲,她嘲讽地笑他:“你不怕我妈把你带走!” 林亚轩不理会她的讥笑:“爱琳,我知道你恨我,我的苦衷也不用你來理解,你妈妈懂我就好,如果我是不值得她爱的人,她不会临走之前还念着我!” 他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起,张爱琳的怒气和恨意更甚了:“我妈天真,我可不天真,她傻,我可不傻,你能欺骗她,可别妄想同样欺骗我!” “我知道你不傻,所以你才横刀夺爱,抢你妹妹的未婚夫!”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要你们林家不好过,我就要贺宇辰抛弃你女儿,我就是要他不跟你们家联姻,不和你们林氏公司合作,我就是要你痛苦,让你这种人受到惩罚!” “这么说,你抢走贺宇辰,完全是为了报复喽!” “是!”张爱琳冲口而出,但是她说出去的瞬间,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不是这样的,你爱他,但是,想到他害了母亲一生,她的仇恨占据她全部胸腔,她要向他毫不容情地表达她深深的恨意。 “那太遗憾了”,林亚轩脸上覆上一层膜:“我本以为,你是爱他的,毕竟宇辰那孩子很优秀,你是我女儿,嘉怡也是我女儿,所以我本意并不想偏向谁,不过,既然你根本就不爱他,那我觉得你不应该跟他在一起!” 他真是厚颜无耻,还什么本意不想偏向谁,如果他不想跟她谈判,根本就不会來找她,连母亲葬礼都不会参加的人还指望他会认她这个私生女吗?他那么自私的人懂得什么叫感情吗?张爱琳鄙夷地笑了:“我说了,你不用跟我演戏,我不是我母亲,我沒那么好骗,你说重点吧!” “爱琳,你小小年纪不信任人,这不太好,我知道跟你从小生活环境......” “你沒资格教育我!”张爱琳愤怒地打断他:“说你的重点,你來找我到底是干什么?既不是讨论我母亲的百日,也不是讨论我这个私生女的教育,而是为了贺宇辰而來吧!你开门见山的说不好吗?绕个大圈子,以为我会上当吗?” 林亚轩脸都绿了,他恼羞成怒,真沒想到张爱琳是个厉害角色,这么难缠,但是想想科技园那个投入巨大的项目,沒有贺氏集团的资金注入是不行的,再想想嘉怡正忍受的痛苦,他向下压压火气,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这个我们先撇开不谈,嘉怡是真心实意爱着宇辰这个孩子的,他们俩个从小青梅竹马,她一颗心全在他身上,现在因为退婚这件事,她茶饭不思,几近崩溃,我是她的父亲,我不能坐视不管!” 张爱琳得意地笑,报应。 “如果你是真心爱宇辰的,那这件事,我沒有插嘴的余地,那是你们三个人的事,宇辰选择谁,我沒有意见,但是你是为了报复,那这件事你毁了三个人,再者说,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父亲,嘉怡实际上都是你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你忍心看她要死要活,痛不欲生!”林亚轩停下來注视张爱琳的表情,见她依然无动于衷又接着说道:“你想报复,冲我來,别伤害无辜的嘉怡,我知道这些年,我亏欠你们太多,这样,你说个数,我尽量补偿!” “哼!”张爱琳冷哼一声,绕來绕去,他还是想拿钱摆平,那有那么便宜的事,她现在就算不是为了母亲报仇,也决不会放弃贺宇辰:“你口口声声林嘉怡爱贺宇辰,可是人家爱她吗?” “你沒出现前,他们相处得很好!” “如果我一出现,他们的关系就变了,只能说他们的感情太脆弱,这样沒基础的感情即使结婚也会出问題!” “你错了,爱琳,婚姻除了感情,还有其他更坚固的条件作为基础,宇辰对你现在是比较迷恋,但是他有平淡的一天,他不会为了你抛弃一切,这点我可以保证!” “就像你一样,对吧!你对我妈平淡了,所以就抛弃了她,紧紧抓住你的荣华富贵,弃她于不顾,在她弥留之际也不去看她,对吧!” ------------ 第四章 无精打彩 面对张爱琳的控诉,林亚轩淡然一笑,感情从來都是他这样地位的人的生活一部分而已,甚至可以说是娱乐,而对贺宇辰亦是如此:“你既然知道宇辰和我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要纠缠他,你和他不会有好结果,我给你一笔钱,让你和爱萱今后生活无忧不是更好吗?” 张爱琳冷笑:“那样当然好,最主要的是对你好,对吧!你口口声声为嘉怡为着想,实际上这只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你的科技园项目,对吧!” 林亚轩一惊,沒想到她看问題看得这么透,还真是小瞧了她,他有点沉不住气,卸下面具,拉下脸來:“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不过想你痛苦,想你付出代价,我妈不能为你白白葬送一生!” “张爱琳,你要是跟我斗,你还嫩点,你手里唯一一张王牌,就是贺宇辰对你的迷恋,但是你要知道,贺宇辰不是傻子,他就算是想为自己的感情买单,也要看看代价,贺氏集团不是他一人在执掌!” 张爱琳得意地一笑:“至少我现在让你害怕了,不是吗?至少你对胜算沒有把握,不是吗?” “张爱琳,如果你现在退出,我们还是可以好说好商量,但是一旦我做了决定,那时你肯定输得很惨,这不是我愿意看见的,也不是你母亲想看到的!” “谁输得很惨,还不知道呢?据我了解,你们林氏集团在科技园项目上是投入人力、物力巨大,而且急需资金注入!” 她到底对这个项目了解多少,她到底下了多少功夫,林亚轩狠狠地瞪着她,她是拿准了我现在非常需要贺宇辰的资金支持,而这个项目不能再拖了,拖一天都是钱啊!他话锋一转:“爱琳,你觉得你母亲愿意看见我们父女俩个大打出手,互相伤害吗?你是恨我,但是你母亲不恨我,她的一生都用來爱我,默默支持我,你不是她,你不能理解她这种行为,这种爱,我取得的荣耀,都有你母亲的付出,她为此感到自豪,你如果亲手毁掉我的成绩,也是在践踏你母亲的付出!” “所以你就利用她的付出,利用她的感情,对吧!” 林亚轩感觉到张爱琳一定是把他恨透了,他根本沒法打她母亲这张温情牌将她感动,只能再最后孤注一掷:“爱琳,你是你母亲爱的人,我也是,想想吧!她愿不愿意她爱的两个人互相伤害,别用你自己的思维,用你母亲的!” 他说完起身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然后走了。 张爱琳冷哼,母亲被人卖了,还帮人家点钱,难道她的女儿也那么傻吗?这场较量,自己明显占上风,当然这不会是最后一战,她预感到,这只是刚刚开始,艰难的还在后面。 季节已近深秋,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越來越冷,清冷的早上,沒有來暖气的北方,这个时候是最难熬的,张爱琳套上厚厚的毛衣,又穿上柔软的薄棉外套,戴上长长的针织围巾,准备和贺宇辰一起上班。 每天早晨,贺宇辰送张爱琳上班,车上,张爱琳见贺宇辰依然是三件套的单薄西装,问道:“穿那么少,不冷吗?” 贺宇辰笑道:“是你穿太多了吧!” 张爱琳不以为然:“穿这么多,我还是暖不过來呢?身上总有寒意!” 贺宇辰有点担心,摸摸她的额头看有沒有发烧:“会不会感冒了!” 张爱琳懒洋洋缩在真皮座椅上:“不知道呢?最近总感觉到冷,而且沒精神,也许是变天的原因吧!” 贺宇辰打开车上的空调,调到暖风:“要不要休息几天!” “再说吧!”张爱琳打了个呵欠,无精打彩。 面馆的客流量跟往常差不多,但是张爱琳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她很累,想睡觉,下午五点,贺宇辰打來电话询问她的情况。 “还好啦”,张爱琳提不起劲儿來。 贺宇辰听她的声音就知道她身体一定不舒服:“我现在去接你,我们早点回家!” “不用,六七点正是面馆忙的时候,小白一个人忙不过來!” “我从公司借调个人过去帮忙!” “不好吧!”张爱琳拖长声音反对。 “听我的!”贺宇辰果断地下命令:“在面馆乖乖等我!” 他们同居的这段日子,一般是张爱琳负责打理两人的三餐,今天见张爱琳不舒服,贺宇辰说道:“别回家做饭了,今天我们在外面吃!” “也好!” 贺宇辰拥着她:“你想吃什么?” “无所谓”,张爱琳环抱住贺宇辰的腰,嗅嗅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感觉好了些。 中餐馆,张爱琳看着印刷精美的菜单,山珍海味,样样俱全,可是她一点食欲全无,菜单翻了个底朝天,只点了个两个清淡的小菜。 贺宇辰接过菜单,刷刷点了特色烤小羊排,神仙鸡、清蒸鲈鱼,凤梨虾球、还有一道肥而不腻的红烧肉。 张爱琳笑道:“你可真是无肉不欢!” 贺宇辰宠溺地说道:“你太瘦了,吃得也太清淡,我得把你喂胖点,增强点抵抗力!” 张爱琳两手托腮,幸福的笑意从心底深处泛到美丽的眼睛里:“冲你这句话,我也得多吃点!” 他们点的菜一道一道端上來,每样菜,贺宇辰都先夹到张爱琳盘子里:“多吃点!” 特色烤小羊排好膻,清蒸鲈鱼好腥,看贺宇辰吃得津津有味,张爱琳不忍拂他好意,勉强自己吃下去,盘子里的刚吃完,贺宇辰又满满的夹了一盘子。 “我吃不下去了!”张爱琳推开面前的盘子。 “不行,再吃点,这个红烧肉,你还一口沒吃!”贺宇辰下了温柔的命令。 张爱琳面有难色:“这个有点腻!” “很好吃,不腻,你尝尝!” 张爱琳凑近嘴边,还沒有吃,油腻的味道让她一阵作呕,她捂住嘴。 “怎么了?”贺宇辰担心。 “胃里不舒服!”张爱琳捂着嘴站起來:“我去洗手间!” ------------ 第五章 红枣糯米粥 张爱琳跑到洗手间,按着洗手台干呕,胃里好难受,看來真要病了,她往脸上泼点凉水,洗了洗,试图让自己精神一些,然后摇摇晃晃走出洗手间,贺宇辰正满脸担心地等在门口。 “怎么回事!”贺宇辰心疼抬起她湿湿的小脸,查看她的气色,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替她擦水珠。 “我胃一向不好,可能最近着凉,又复发了!” “都怪我,不该你让吃油腻的,我们还是回家吧!”贺宇辰拥着张爱琳结账回家。 到了家,贺宇辰扶张爱琳进卧室躺下,然后端杯水进來:“喝点温开水!” 张爱琳顺从地喝了点水,贺宇辰贴心地给她盖好被子:“先睡会儿!” 被他照顾的感觉好温暖,张爱琳微微一笑,答应道:“嗯,好!” 等张爱琳闭上眼睛,贺宇辰一头钻进厨房准备熬粥,他虽然有过户外生活的体验,但是做的东西都是方便食品,熬粥还真是头一遭,不知从何下手。 他掏出手机上网,查找食谱,胃里不舒服,喝什么粥好呢? 张爱琳美美睡了一觉,醒來见床头亮着一盏小灯,灯光调得暗暗的,床头柜上放着保温杯,她打开,里面是温度适中的温开水,她坐起身喝了一口,看看表,已经午夜凌晨了,看來,自己至少睡了三个小时,她伸个懒腰,感觉屋里并不冷,不用说,贺宇辰一定是开了空调,她心暖暖的。 他怎么还沒睡,她下床去找他,推开书房门,果然,他对着电脑,坐在书桌后面。 见她进來,贺宇辰站起身:“睡醒了!” 张爱琳甜甜一笑,走过去,依偎在他身边:“你怎么还不睡!” “查找点资料!”贺宇辰一边说,一边将她搂在怀里,一同坐进座椅里,然后摸摸她身上的睡衣,埋怨道:“从卧室出來也不知道穿上外套!” “看你沒在,我就出來了嘛,也沒想那么多!”张爱琳窝进他的怀里:“查什么资料!” “胃病方面的” 张爱琳惊讶地张开嘴:“不会是为了我吧!” “不为了你,为了谁,胃这么不好,自己还不知道当心,上次胃绞痛住院都忘了!”贺宇辰轻轻呵斥。 张爱琳抿嘴甜甜地笑:“知道了,我以后当心就是,我现在就去穿外套!”她滑出他的怀抱,脚步轻盈地去添衣。 加了件外套,贺宇辰在餐厅喊她:“过來喝粥!” 张爱琳更是惊讶了,她來到餐桌,见桌上黑瓷碗里盛着满满一碗白米粥,上面点缀着几粒红枣,看上去,粥熬得米粒饱满粘稠,红枣软烂香甜,她奇怪地问道:“你买的还是自己熬的!” “当然是我自己熬的!”贺宇辰给她拉开椅子:“快吃,熬好后一直放在保温筒里!” 张爱琳还是不太相信,要说贺宇辰能下厨房做点东西出來填饱肚子,应该沒问題,但是熬粥这么麻烦的事,还真让人难以相信,她拿起勺子尝了一尝,香糯可口,绵软浓稠,她笑道:“真的是你熬的!” “我还骗你!”贺宇辰有点受伤,花了一两个小时,熬出的粥,人家还不相信:“我在网上查的食谱,红枣糯米粥健脾益胃、补气养血,对脾胃虚寒、食欲不佳有一定缓解作用,你这几天总说冷,又沒有食欲,喝这个最好,网上有说,有人连喝了半个月,把胃病治好了!” 张爱琳笑道:“生气了,粥熬得太好了嘛,不像是沒经验的人做的”,她赶紧捧他:“你是怎么做的!” 听到表扬,贺宇辰一扫刚才的不快:“当然有诀窍,红枣糯米要提前浸泡半小时,然后开水下锅,煮开后,小火慢熬,粥快好时,要用勺子多搅动,使米和水充分融合,这样熬出來的粥才会口感好!” 张爱琳想到寒冷的深夜,她的男人立在厨房,不停要搅动锅底,只为给她熬一碗暖胃的薄粥,她好感动:“宇辰” “嗯!” 张爱琳不语 “怎么!” 张爱琳手里还拿着勺子,停在嘴边:“我爱你!” 贺宇辰动容,良久,说道:“一碗粥就把你收买了!” 张爱琳温情一笑,又舀起一匙粥送进嘴里,暖暖的,一直到心里:“一碗粥可不够,要收买我,怎么着也得两碗!” 寒冷的深秋之夜,两人相视而笑。 贺宇辰不允许张爱琳太辛苦,让她睡到自然醒,然后11点的时候再由司机接送到面馆去上班,等忙过中午,就让她回家休息,她想早点去面馆都不成,司机不听她的,司机说:“贺总有吩咐,我必须遵从,不然会被开除!” 张爱琳好笑,她打电话去找贺宇辰控诉:“我哪有那么娇气,像这样,面馆生意别做了!” 贺宇辰笑道:“不做正好,把面馆给伙计算了,你安心在家养病!” “你想得美,我可不想让你养着!”那不成他金屋藏娇了,张爱琳不干。 “等你好好静养一段,病好了,想做点什么?再做!” “让你说的,好象我生了多大病似的,不是就胃疼嘛!” “那可不是,严重影响我福利!” 张爱琳脸色绯红:“色狼,脑子不装别的!”然后又佯怒:“敢情让我休息,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的福利!” “那当然,我可不做赔本的买卖,你要是病了,谁给我暖床!”贺宇辰继续逗他。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逗嘴,说些肉麻当有趣的玩笑,他们自己乐在其中,在别人看來,却是相当汗颜。 刘秘书对着嘻嘻笑的贺总,指了指手腕上的表,提醒他开会时间到了,贺宇辰拿着手机还依依不舍:“我要开会了,你去上班吧!感觉累就千万别逞强,让他们做,听到沒!” “知道了”张爱琳拖长声音。 “还嫌我啰嗦!” “不是啦”张爱琳撒娇。 刘秘书又清了清嗓子,提醒贺宇辰时间,老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他这个秘书酸得牙都快掉了。 ------------ 第六章 再起风波 张爱琳踏入面馆,迎面扑來牛肉面的香气,她突然胃里翻滚,想要吐,她冲到洗手间,干呕了一阵。 “怎么了?爱琳姐,胃里还不舒服!”小白上前关切地询问。 张爱琳摇摇手:“沒事!” “看你脸色不太好,要不然还是回家吧!” 张爱琳虚弱地靠在洗手台上:“等等再说”。 “去看医生了沒有!” “就是胃里不舒服,老毛病,不用看也知道,平常多注意就可以!” “爱琳姐,我看你还是别大意,看了医生,如果沒事,你也放心了!” 张爱琳笑了笑:“知道了,今天竟碰见罗嗦的人!” 缓了缓神,张爱琳返回店面,进后厨查看,可是走到一半,肉的腥味传來,她胃里又是一阵翻搅,怎么搞的,以前胃痛也不是这种症状,怎么对味道这么敏感,突然,她灵机一动,不会是……。 张爱琳慌了神,手脚冰冷,联想到经期推迟时间也不短了,难道真的是……,可是她经期经常错后,以这个推算并不可靠,她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告诉贺宇辰自己的新发现,但是,她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呢?会不会糗大了,还是先去医院吧! 从医院回到家的张爱琳又激动又兴奋,她坐卧不宁,热切盼望贺宇辰下班回家,她要当面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他们有爱的结晶了,医生说已经有六周,想到肚子里有个小生命正在孕育,让她紧张不安,却又感叹生命的神奇,原來畏冷不是因为天气的变化,胃里不舒服也不是胃病复发,一切都是小生命在向她宣示自己的存在。 她摸摸还平平的小腹,她和贺宇辰的宝宝在里面,真是不可思议,他们一直有做防护措施,他是怎么成为漏网之鱼在她的**扎根的呢?医生说,这种情况很少见,但是也不是沒有,只不过比例相当小,要不然,安全.套公司岂不是要破产了。 玄关传來动静,张爱琳立刻飞奔过去,迅速打开门:“宇辰,你回來了”。 贺宇辰“嗯”了一声,走进室内,他脸色不太好,沒有一般情况下回家的轻松与喜悦,而是眉头皱得很紧,紧闭得薄唇显得很是严厉。 “ 怎么了?看你脸色很阴沉,公司有麻烦事!”张爱琳一边接过來他的公文包,一边笑着问道。 贺宇辰含糊地应了一声,直接进了书房。 张爱琳本來一团高兴,就等着他回來好分享喜悦,现在见他有心事,只好先按捺住自己的心情。 晚饭做得很清淡,她现在闻不了油烟味,所以小菜不是蒸就是煮,要不然就是凉拌,做好后,她蹑手蹑脚來到书房,打开房门,见贺宇辰面对着落地窗一边抽烟一边发呆:“饭好了”,她轻轻说道。 贺宇辰按熄烟蒂,走了出來,晚饭时,他一言不发,张爱琳也不知他究竟为何事烦恼,往常公事再难搞,他也不把情绪带到家里來,今天他的态度反常。 吃完一碗饭,张爱琳站起來,去拿他的碗:“再吃点!” “不吃了”,贺宇辰推开碗,站起來,又走回书房。 张爱琳有点摸不着头脑,她追进书房,担心地问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心情不是一般的差!” 贺宇辰沒有说话,又燃起一支烟,叼在嘴上。 张爱琳上前,将烟抢下來,带笑说道:“不许抽!”她倒是不反对他抽烟,不过,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要为肚子里的宝宝着想。 贺宇辰见烟被抢下,又拿起一根,再点上。 张爱琳也有些生气,又抢下來,瞪着眼睛看他:“你怎么了?有什么事跟我说啊!” 贺宇辰坐进转椅,望着她:“我不知道怎么说,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张爱琳见他话中有话,心不由得也悬起來:“你什么意思!” 贺宇辰从公文包里掏出录音笔,啪地一下扔给她:“你自己听!” 张爱琳心里一动,她捡起來,按下“开始”键,里面传出林亚轩的声音,然后是自己的,她一下子全明白了,林亚轩这个狡猾的老狐狸,他把全程录了音,他诱她说出,她和贺宇辰在一起全是为了报复,他利用这个挑拨她和贺宇辰的关系。 张爱琳脸色刷白,她按下“关闭”键,书房立刻一片安静,静得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 贺宇辰阴郁的看着她脸色变了又变,看來,录音笔里的东西是真的。 张爱琳紧张的出了汗,她将脸旁落下來的秀发神经质地别到耳朵后面,手指微微颤抖,她望着他:“你答应过我,要相信我!” “相信哪一个你!”贺宇辰幽暗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她心惊肉跳。 张爱琳抬着头,勇敢地注视着他:“相信我爱你!” 贺宇辰扯动下嘴角:“那这录音是怎么回事,他剪辑的!” “不是!”张爱琳咬紧嘴角,热泪涌上來,她感到好害怕,她会失去他吗? 贺宇辰心好痛:“他逼你说的!” 张爱琳摇摇头,眼泪落下來。 贺宇辰怒了:“那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对着我说爱我,对着别人,说全是为了报复,你能告诉我,哪一句是真的吗?” 张爱琳吸了吸鼻子,泪眼朦胧:“如果我全部告诉你,你能相信我的话吗?” “你最好全部告诉我,至于信不信你,那要看你是不是说实话,你他妈的别再把我当傻仔看待!” 张爱琳擦擦眼泪:“我们家和林亚轩的关系你是知道的,但是有一点,我沒有告诉你,就是我恨他,因为他对我妈太坏了,他不仅从來沒有照顾过我们,关心过我们,而且在我妈弥留之际,想见他一面,他都残忍地不见!” 张爱琳眼泪成串地落下來,但是贺宇辰沒有给他递手帕,也沒有给她拿面巾纸,他不动声色地紧紧盯着她。 “你不知道我妈临去逝前有多可怜,她不停念着他的名字,后來我去找他,可是他太让人失望了,他不肯去见我妈,那个时候我就下定决心,如果有一天,我有机会,我一定要报复!” ------------ 第七章 分居 张爱琳走近贺宇辰,将手放在他手臂上:“这只是我最初的想法!” 贺宇辰心被撕裂,甩开她的手:“这么说,林伯伯沒有冤枉你!” “宇辰,你听我往下说,这只是我最初的想法!”张爱琳焦急地抓住他臂膀,她怕他就此走掉。 “你不用说了”,贺宇辰太失望了,在林亚轩给他听录音的时候,他不相信,他以为肯定是林亚轩搞的的鬼,剪辑的录音,故意破坏他们俩之间的关系,现在听她从嘴里亲口说出來,真是万箭穿心,而且带着愤怒地剧毒,让他几乎失去理智。 他也真够傻的,想想在清泉村,她亲口提出來“爱的条件”,必须和林嘉怡解除婚约,必须终止和林氏集团的合作,这还不够明显吗?他竟傻到被“爱”被蒙住了双眼,想到在她那么柔情蜜意的背后,其实全是为了复仇,他气愤到想要掐死她,他握紧双拳,他真要一拳打过去,不行,他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再呆下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张爱琳见他要走,扑进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腰:“你听我往下说,宇辰,后來我意识到我又重新爱上了你,我爱你,宇辰,我爱你,我后來是为了我自己,才和你在一起,你一定要相信我!” 贺宇辰推开她:“你口口声声让我相信你,但是你做的哪一件事能让我信任你,如果你爱我,你不会这么对我!” “不是这样,我是真的爱你,三年前我就爱上你,可是你不相信我,你说林嘉怡才是你女朋友,我以为你只是玩弄我,三年之后,我感觉到你依然被我吸引,但是你却向林嘉怡求婚,我以为你只是想要我,并不是真的爱我,所以我想利用你报复林亚轩,可是后來一切都变了!” “如果你后來真的爱上我,为什么不告诉我报复的事,即使我在不明白原因的情况下都能按照你说的做,如果你告诉我实情,你以为我会置之不理吗?” “因为我害怕,我怕你知道后会不相信我,会离开我!”张爱琳祈求的眼睛里满是泪:“宇辰,我是错了,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我可以对天发誓,用我妈妈來发誓,我沒有骗你!” 贺宇辰面无表情:“我不知道该相信哪个你,也不知道你说的哪句是真的,我看不透你,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张爱琳捂住嘴,咬自己的手指,她真的要失去他了。 贺宇辰望着她,他想相信她,他是他不能骗自己,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你身体也不太好,就先住这边吧!我回我公寓住!” 张爱琳吓坏了,惊恐地抓住他:“宇辰,你要离开我!” “我需要时间,我不会现在做决定,但是我也不想再住一起!” 他嫌恶她,张爱琳低下头,她最受不了的是,他鄙视她,他甚至不想看见她,她听见玄关传來他关门的声音,他走了,她失去他了,她把一切搞砸了,而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这一次,她不能怨他,原來就是她动机不纯。 张爱琳早孕反应比较激烈,晨起吐,四肢无力,对味道非常敏感,举凡烟味,油味,刺激性味道,都不能闻,甚至女人的香水味道,她都受不了。 她情绪很低落,一直沒有去面馆上班,每天呆在家里,她幻想哪一天,贺宇辰回家取东西,可以见上他一面,她也想过去找他,但是临出发,她又犹豫,她害怕贺宇辰不见她,他走时嫌恶的眼神一直印在她的脑海。 张爱萱已经有些日子沒见过姐姐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撞车”事件,让姐姐不好意思再见她,所以她亲自出马,跑到“姐姐家”來找她。 开门见到姐姐的瞬间,张爱萱惊呼:“姐,你瘦了诶!” 张爱琳微笑,并不说话,她将妹妹让进家里,领她在各个房间参观了一翻。 张爱萱一边参观一边点头笑道:“很温馨嘛!”最后两人在阳台随意的坐在地台上。 张爱萱怀里抱着着一个软垫,下巴搭在膝盖上,打量姐姐:“怎么气色不太好,不会是贺宇辰欺负你了吧!” 张爱琳苦笑:“还好!” 张爱萱摸摸姐姐的手臂:“那怎么瘦这么多!” 张爱琳垂下眼帘:“胃不太好!” “你沒什么事瞒着我吧!”张爱萱眯起眼。 张爱琳长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告诉妹妹,也只是让她担心而已,还是过段日子再说吧!她笑笑:“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最近和品辰怎么样啊!” 张爱萱璀璨一笑:“姐,我们打算去法国游学!” “哦!”张爱琳望住妹妹:“为什么?” 张爱萱点点头:“一个原因呢?的确是想去进修,另一个原因,还是老问題,他们家庭的压力,我和品辰商量这次不会再不告而别,不结婚,一起出国总行吧!再说不告诉他的父母,他们也不知道我跟他同行!” “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总不能躲一辈子!” “到那边,我们会注册结婚,将來孩子一大堆,时间长了,他们家也不会太坚持吧!这也是折衷的办法,你说呢?姐!”张爱萱睁着晶亮的眼睛,征求姐姐的意见。 张爱琳好笑,他们的想法好简单,近乎于赖皮,不过,越是简单的办法越有效:“我是只要你幸福,怎么都好,关键是你自己想清楚,这是不是你要的生活,而且也要考虑到以后,如果他的父母就是不接受怎么办!” “不接受,我们也结婚那么多年了,孩子也都有了,总不能让我们离婚吧!” 现在还沒怎么着呢?就说孩子都有了,张爱琳发笑:“不要光想着生孩子,艺术方面也得提高,如果你成了名画家,有了名气,也是个筹码,他们那个讲究身份地位的家庭沒准也会为此考虑!” 张爱琳拍手笑道:“姐,你好聪明,这个都想得出來,我之前怎么沒想到这一层呢?” ------------ 第八章 为你而生 张爱琳羡慕地看着妹妹,能这么纯真有多好:“准备什么时候去法国!” “你要是同意呢?我跟品辰说,他就开始办手续,时间也不会太长!”张爱萱注视着姐姐,仔细察看她的表情。 “这么快!”张爱琳心里空空的,唯一的亲人也要离开身边了,不过,好在她成熟了些,不会再做私奔那种不负责任的事。 “那是不是过去之后就不回來了!”张爱琳失落地问。 “看情况再说,如果他家那边处理得好,就早点回來,而且中途我可以回來看你的,你也可以去看我啊!” “隔那么远,急切中想见你,也不是一时半刻能看到的!”张爱琳很伤感。 “姐,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我们可以每天视频,每天通话,跟在身边差不多啦!”张爱萱怕姐姐会反对,连忙搬出现代化的通讯手段。 “你想到和心爱的人远走高飞,很高兴是吧!把老姐都抛弃了!”张爱琳瞪她。 张爱萱拉住姐姐的手撒娇:“姐,你要是这么说,我就不走了!” “得了吧你,就说得的好听,我要是真不让你走,你不恨死我啊!” 张爱萱扑到姐姐身上不依:“我知道姐姐最疼我了,我也是舍不得你,我保证每天都跟你联络!” 张爱琳揉了揉妹录的肩膀:“好了,我不会阻止你的,看把你吓的!” 妹妹走后,张爱琳更感失落,生活中对自己最重要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她而去,母亲,妹妹,还有贺宇辰,她蜷起身体抱住自己,她好孤单,突然她想到肚子里的宝宝,她把手放在腹部上,他是完完整整属于她的,他在她的体内,他不会跑。 贺宇辰被母亲要求回家吃晚饭,的确他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沒有回过父母的豪宅了,一方面是他张爱琳热恋,舍不得离开她一个晚上;另一方面,他想到回去之后母亲一定会对他和林嘉怡解除婚约的事大发唠叨,所以不愿意回去找这个麻烦。 但是长时间不回家探望父母肯定也是不行的,所以要母亲又一次要求他回家吃晚饭时,他同意了。 他卡着家里的饭点进门,在客厅意外地看见了林嘉怡,她和母亲一起坐在沙发上,自从上次提分手,他们就沒有再见过面。虽然化着精致的妆容,但是依然看得出來憔悴的影子,或者说是哀伤的痕迹。 她看见他,冲他点个头,冲他不确定地笑了笑,完全沒有了以前大小姐高傲、自信的风采,想是要讨好他,却又犹豫不决。 他冲她也点了个头,沒有说话。 贺母说道:“就等你了,宇辰,快换衣服,准备吃饭!” 贺宇辰直接上楼进入自己房间,一边换衣服,一边猜想母亲和林嘉怡这是唱的哪出戏。 餐桌上,贺母对林嘉怡问东问西,关怀备至,而且也引着贺宇辰参与进來,贺宇辰兴致缺缺,仅做礼貌的应答,他抬头看向父亲,想要确定父亲是否也知情,他在这个局面中扮演什么角色。 父亲一派置身世外的表情,他既不支持自已的儿子,也不反对自己的夫人,不管出现哪种情况,他都无所谓,这让贺宇辰多少放了点心 而弟弟贺品辰。虽然很同情哥哥,但是他也不能明目涨胆地体现在行动、语言上,实际上家里,剩下三个人,除了母亲一个人坚持,剩下个中立,一个支持自己,胜算还是非常大的,所以他也就随机应变,把林嘉怡当做母亲的朋友,不与理会,而只和父亲谈谈工作,与弟弟谈谈艺术方面的事。 餐桌上五个人明显划成两个国,一个是三个男人的男人国,一个是两个女的女人国,各谈各的,期间。虽然女人国很想渗透进男人国,无耐男人们的话題,她们插不进去。 晚饭结束后,贺宇辰、贺品辰兄弟俩准备回去了,贺母很不高兴:“你们兄弟俩也不知一天到晚忙的是什么?好不容易招集回來吃个饭,吃完就走,把家里当旅馆都不如!” 兄弟俩见状只好留下來,不一会儿,贺品辰见众人不注意就溜了出去,贺宇辰见弟弟溜了,也借口要回去,贺母说道:“宇辰,你先别走,嘉怡也正要回家,你顺路送她回去!” 贺宇辰说道:“让司机送吧!我还有事!” 贺母说道:“我现在连儿子都支使不动了,你不送,我自己开车去送!” 贺宇辰见母亲动了怒,不得不依,只好勉强送林嘉怡回家。 刚上车,林嘉怡就按住了贺宇辰发动引擎的手:“先别开车,我有话想跟你说!” 贺宇辰知道今天的重点才刚刚开始,避是避不开的,他面对她:“说吧”。 黑暗中,林嘉怡说道:“我不同意解除婚约!” 贺宇辰将车内灯“啪”地打开了,他看着她,很果绝地说道:“这件事我们上次已经谈过了,我的决定不会更改!” “这些日子我已经想过了,我不能沒有你,我逼自己不联系你,不想你,不接触与你有关的任何事情,我想把你完全隔绝在我的世界之外,但是我做不到!”林嘉怡哽哽咽咽:“从我十五岁起,我就喜欢你,盼望长大之后能够和你在一起,这是我生活中唯一的目标,我不知道失去这个目标,我还剩下什么?我就是为你而生,如果沒有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嘉怡,你听我说,你不能让任何人成为你生活的全部,我也不能,而且我也不配,因为我不爱你,如果我和你结婚,那也是悲剧,你现在需要的是重新找到你生活的目标,它不应该是一个人,而应该是你真正感兴趣的事业,或是你的兴趣爱好,或者其他有意义的事情,你不能把幸福寄托在别人身上!” 林嘉怡抽出面纸巾试泪,她小心地不弄花脸上的妆容:“一直在爬的山,可是有一天山不在了,我怎么办,沒有任何事情能够代替你,如果沒有你,我能行,我就不会放弃自尊來找你!” ------------ 第九章 听从内心 贺宇辰感到很不耐烦:“嘉怡,这个世界上沒有谁也过得下去,我已经做了决定不会更改,我不会和你结婚,现在你听起來残忍,但是这才是对你负责任的态度!” 林嘉怡突然恨恨地说道:“全是因为张爱琳吧!要不是因为她,我们早结了婚!” “要不是因为她,我也不会向你求婚!” 林嘉怡停止了抽泣:“什么意思!” “我是因为气她跟你哥在一起,才向你求婚的!” “贺宇辰!”林嘉怡从來沒受过这样的羞辱:“你是个大混蛋!” “所以你不能再犯错,嫁给一个混蛋!” “啪”地一声,林嘉怡狠狠甩了贺宇辰一个巴掌:“你应该下地狱,你们俩个都应该下地狱,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个巴掌是贺宇辰应该得的,他阴沉着脸看着她,沒有回手,但是声音里已是压抑的克制:“嘉怡,适可而止,我对不起你的事,你不要迁怒别人!” 林嘉怡红着眼睛又气愤又伤心:“你怕我会伤害她是吧!我偏要伤害她,她让我痛苦,我也让她尝尝痛苦的滋味!” “林嘉怡,你理智点!” “贺宇辰,你无情地抛弃我,你还要我理智点,你有沒有良心,!”林嘉怡已完全不顾形象,大吵大嚷,脸上的妆容早已让泪水浸花,睫毛膏,眼影,粉底液混在一起,一塌糊涂。 贺宇辰看她“狰狞”的样子,非常反感,他打开车门下了车:“我看还是让司机送你回家吧!和我在一起,你不会冷静!” 林嘉怡也跳下车,大力甩上车门:“你以为我稀罕你送,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她大力甩上车门:“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她愤怒地踩着高跟鞋像个复仇女魔一般咆哮。 贺宇辰感叹:女人真是隐藏的很深,以前觉得她很有名媛风范,现在一看全是面上功夫,幸亏是解除了婚约,不然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真是恐怖。 他重新上了车,漫无目的在灯红酒绿的城市穿梭,父母的家有他的卧室,自己的公寓也是相当不错的房子,还有以前专门和女人约会用的小公馆,都可以住宿,而且住得相当舒服,但是他却有无家可归的感觉,在他的心里,有张爱琳的地方才让他有家的感觉,他以为他找到了归属,但是她的“背叛”再次让他动摇了信心,让他重新开始漂泊。 这种感觉相当不好,茫然无依,无处可去,以前沒和张爱琳在一起时也不觉得缺少什么?过得也很充实,现在得到再失去,就像心里有个大洞,做什么也不能将它填满。 看看高楼大厦里万家灯火,想起平常这个时候跟张爱琳窝在沙发里看个电影,或是下盘棋,喝喝茶,聊聊天,有多惬意,多温馨,他感到怀里一阵空虚,迫切想要把她拥在怀里,可是这个女人却一点也不想他诶,他走后,一次也沒找他,连个电话也沒有,这是犯错女人应有的态度吗? 他很气愤,她竟然不设法求得他的谅解,当然也不是她來求他,他就会谅解,但是她总要有个做错事的姿态吧!他越想越生气,这么些天也不知道她都在干什么?他将车开到楼下,坐在车内,脑子在做激烈的斗争,要不要上去。 他的大部分衣物都在家里,还有一些文件,还有他的笔记本电脑存着许多资料,沒有它,工作起來很不方便,他得去拿,必须去拿,如果他去拿,张爱琳会说什么呢?她见到他会是什么反映,他要跟她说什么? 呆在车里十來分钟,他发现自己一直在给自己找借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犹犹豫豫的了,他生自己的气,那也是他的家,他有权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 他一鼓作气,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推开车门,走进大楼,电梯很快停在他的家门前,他掏出钥匙开门,他心跳得很快,他想着如果她问他,他就说:“他只是回來拿东西!” 房间里很黑,他打开灯,客厅霎时亮了,沙发上空空如也,柔软的靠垫整齐地摆在沙发上,茶几上纤尘不染,擦得晶亮,花架子上的郁金香依然绽放,红色的花朵开得很寂寞。 他看看表,已经十点了,也许她在卧室睡觉,他在客厅叮叮咚咚弄出许多声响,想把她引出來,但是佳人沒有任何动静,他走进书房,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又带上了资料文件一起装进公文包,还是沒听见她出來。 他关上书房门,故意很用力,发出“砰”地一声,她还是沒出來,他很生气,在客厅站了一会儿,我还得去卧室拿一些衣物,他又给自己找借口。 他扭开卧室门,他发现自己屏住了呼吸,房门开了,从客厅照进來的灯光可以清楚地看到帝王号的床上空无一人,他的心像掉进黑暗中,深不见底,他不相信地打开灯,四处逡巡一遍,连窗帘后面都沒放过,但是连张爱琳半个影子都沒看见。 他返回來,打开客卧,打开卫生间,打开厨房,每个角落都看了,哪里有张爱琳,他气坏了,将手中的公文包往沙发上重重一摔,太过份了,不在家里乖乖等着,去哪儿鬼混了。 枉费他这么惦记她,找各种借口回來见他,结果她竟敢不在,他掏出手机,想给她打个电话狠狠骂她一顿,但是调出号码,又放下了,从头到尾都是自己沉不住气,这怎么行,他倒要看看他不在的时候她去哪儿了,她几点回來,慢着,她不会再带个男人回來吧! 他越想越气,为了分散注意力,他打开了电视,但是脑残的电视剧让他看着想骂人,不一会儿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张爱琳身上,他把他们俩人之间事情又细想了一遍,尤其是最后一次见面的情形,她哭着求他相信他,每一次吵架,每一次她哭,好象都是因为“信任”的问題。 他长叹了口气,也许他应该不依靠眼睛,不依靠耳朵,只听从内心,也许他该相信她一次。 ------------ 第十章 你们是谁? 墙上挂钟已指向一点,贺宇辰越等越生气,越等越心乱,这么晚也许她不会回來了,各种想法冒上心头,她会不会和某个男人在一起,她会不会遇到坏人,他要疯了,他终于按捺不住拔了她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有个男人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 贺宇辰脑袋嗡了一声,一片空白:“你是谁!”他恨不得顺着电话丝扑过去掐死他。 电话那头的男人不耐烦的咕哝一声:“你打过來电话,还问我是谁!” 慢着,这个声音很熟悉,他试探地问道:“品辰!” 电话那头的人也反应了一下:“哦,哥!” 贺宇辰大吼:“你怎么会接爱琳的电话!” 贺品辰被他的吼声吓了一大跳:“她的手机就放桌上,响了,我就接了!” “这不是重点,我是问你,她的手机为什么在你那儿!” 贺品辰这才反应过來,被张爱萱赶出卧室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就够倒霉了,现在又被哥哥误会,他也很來气:“要想你老婆的手机不在我这儿,为什么你大晚上的放你老婆出來!”好好的一良宵被她打扰了,张爱萱非让她晚上住在这儿,而且还抢了他的位置。 “你说话放尊重点,爱琳为什么在你家!” “她不是在我家,是在她自己家,哥,她和她妹妹正美美的睡在床上,我睡在客厅里又短又硬的沙发上!”贺品辰翻白眼,这么晚了,才想起找老婆,真够迟钝的:“你过來把她接走!”虽然夜晚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吧!但至少可以和张爱萱再温存一次。 贺宇辰一听,悬着的心放下了:“太晚了,我不接,明天让她自己回來!”他很跩的挂了电话。 贺品辰的美梦落空,啊呀,真是气死人了,自已的女人不接走,让她赖在别人家里算怎么回事,他挂断电话,张爱萱睡眼惺忪地走出來:“谁的电话!” “你姐姐的男人!”贺品辰沒好气地说,他看见张爱萱穿着宽松的白色睡衣,在温和的灯光下一照,几近透明,若隐若现的胴体分人诱人:“过來!”他命令。 张爱萱近前:“他打电话干什么?” 贺品辰一把将她拉过來,让她坐在自已身上:“我怎么知道,!”美女当前,他怎么想得起來他打电话來干什么?他凑过去亲吻她。 张爱萱推开他:“他打电话,你接的,你怎么会不知道!” “别想他们的事了,想想你的男人吧!”贺品辰扑倒她,动手动脚,开始不老实。 张爱萱左闪右躲:“你先停下,听我说了,我觉得他们俩人有点不正常,唔……唔……”她推他,但是贺品辰无比坚决,算她还有点良心,知道出來看看他,不然真是郁闷死了,他怎么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他向她身上施展魔法,张爱萱呼吸缺氧,头晕目眩,本來推拒他的手,慢慢缠上他的颈项,寒冷的深夜开始沸腾,她的疑问也就始终沒有说出來。 第二天一早张爱琳起床给大家做早餐,张爱萱听见动静,也迷迷糊糊爬起來,进入厨房:“姐,你好早,不用这么辛苦,我去外面买点回來吃算了!” “外面买的沒有自己做的放心”,张爱琳推了推了妹妹:“你再去睡会儿吧!” 张爱萱饶了饶乱蓬蓬的秀发:“好吧!”她转身准备睡个回笼觉,忽然又扭头:“哦,对,姐,昨晚,贺宇辰给你打电话!” 张爱琳手中的鸡蛋“啪”地掉在地板上,蛋壳摔个粉碎,黄色的蛋液流出來,她低下头一边收拾,一边问道:“他说什么?”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是不是你和他有什么事,我感觉你昨天就不对劲儿!”张爱萱也蹲下身帮助擦拭粘粘的蛋液。 “你快说,她找我干什么?” “不是我接的电话,是品辰接的,好象是沒什么事,大概是问你在哪儿吧!”张爱萱凑近姐姐:“你沒告诉他你在哪儿,你们俩个是不是闹别扭了!” “也不是!”张爱琳支支吾吾,心里平静不下來,他找她干什么?他原谅她了,还是他要跟她说分手:“來电话,为什么不让我接!”她埋怨。 “那时很晚了,你都睡了,是很重要的事吗?”张爱萱想不明白,怎么姐姐一个电话沒接着就这么不淡定。 沒有接到他的电话,张爱琳好遗憾,但是反过來一想,如果他是想跟她分手呢?沒接着岂不是拖延了时间,但是拖延又能拖延多久,她心里好乱,她扔下手中的铲子:“我还是出去买早点吧!” 她心烦意乱地走出了家门,到了豆浆店才发现,身上什么也沒有带,钱包也沒有带,她叹了口气,看來要再返回去拿钱了。 这时有个男人走上前:“请问你是张爱琳小姐吗?” 一直在想心事的张爱琳被吓了一跳,她抬头一看,一个二十多岁的陌生男人正紧盯着自己,他穿件紧身的黑色运动衣,说话外地口音,神情很不自然。 张爱琳一看不认识,她就沒直接说是或不是,而是问他:“请问你有什么事!” 陌生的男人有点慌张,他四周看了看, “贺宇辰先生让我來接你,请问你是不是张爱琳!” 他说话语气很急。 张爱琳一听是贺宇辰让人來接,耳朵立刻“嗡”地一声,失去了惯有的理智,她心里七上八下,不断猜想贺宇辰的用意,不知他找她干什么?不知是福是祸,她默默跟在陌生男人的身后上了车。 车上还有一个男人坐在驾驶座,她刚一上车,骄车风驰电掣一般开走了。 张爱琳來不及拉扶手,她“咚”地一声撞在前排座位上,又弹回來,她连忙护住自己的肚子:“开慢点!” 但是轿车像发了疯的野兔子向前疯狂乱窜,张爱琳一边拉住扶手,一边大喊:“停下,快停下!” 她开始感觉不对劲儿,如果是贺宇辰让人來接她,不会是这辆车,也不会派这样的陌生人,她惊出一身冷汗:“你们是谁!” ------------ 第十一章 她不见了 穿黑色运动服的陌生男人露出狰狞的面孔,他一掌劈过來,张爱琳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知觉。 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是半个小时,张爱琳倏然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脸颊贴在稀脏的座椅上,她想抬起头看看这是哪儿,随即后悔自己的鲁莽,因为眼前的一片昏花引发剧烈的头痛,随即,她感觉一个冰冷的东西紧贴着自己的脖子。 “别动!”一声命令头顶传來。 张爱琳艰难地转动眼珠向上看,还是那个穿黑色运动服的陌生男人,他刀子抵着她的脖子微微颤抖,呼吸又短又急促。 张爱琳恐惧中感到这名歹徒很紧张,也许是个新手,她微微动动身体,发现自己手脚被捆住了,他要干什么?他要杀了她吗?她第一个想到肚子里的宝宝,天啊!她不能让她的孩子出事,她刻意感觉自己的腹部,还好,沒有痛的感觉,宝宝暂时是安全的。 她急速转动脑筋,揣摩这个时候歹徒在想什么?为钱,为色,她要如何逃脱:“大哥,我头痛,能不能放开我!” “放开你,老子拿什么赚钱!”黑运动服男人尖声呵斥。 “钱的事情好商量,你要多少!”只要肯放了她,张爱琳相信贺宇辰会出钱。 这时,黑运动服男人的手机响了,他一只手拿刀继续抵着张爱琳的脖子,另一只手接电话,不知道里面说了什么?他挂断电话,喜形于色。 “定金到手了,小娘子,可惜你这花容月貌了!” 黑运动服男人刀尖在张爱琳脸上比划:“可是不毁了你的容,不挑断你的手筋、脚筋,我们剩下的钱拿不到啊!”他贪婪地盯着张爱琳的美貌,然后刀尖向下,又挑开张爱琳的衣领:“啧啧,身材也不错,就这么毁了岂不浪费,不如我再让你最后尝尝男人的滋味,估计毁容之后就沒有男人要你了!” 张爱琳恐惧到血液麻痹,她的心跳在耳里如雷鸣一样:“大哥,别伤害我,我已经怀孕了,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都 可以给你!” 黑运动服男人刀尖一停,似是把话听了进去。 张爱琳趁机抖着声音说道:“你要是放了我,我可以给你更多钱,你挣两份钱不是更好吗?” 刀尖更深地陷入柔嫩的肌肤:“你能给我多少!” “你要多少给多少!” 张爱琳感觉自己必须用力呼吸,才吸得进氧气。 “一百万!” “可以!”张爱琳快速答应他。 黑运动服男人见她答应得痛快又反悔了:“三百万!” 张爱琳看出这个男人很贪婪,如果她一口答应,他还是不会满足,于是讨价还价:“两百万!” “不行,两百八十万,少一分都不行!”黑运动服男人突然生气了,不容商量议定价格。 “那你要告诉我,是谁让你毁我容,断我手脚筋!”张爱琳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还有心情了解这个。 “我们只电话交易,不见面,我不知道是谁,你怎么给我钱!” 张爱琳心里提着一口气,不敢有丝毫放松:“我打一个电话,让他把钱汇到你账户!” “你真有那么多钱!” “只要你能保证我平安!” “你别想耍花样骗我!” “大哥,我命在你手上,怎么会骗你!” 黑运动服男人狞笑,绑人也收钱,放人也收钱,这个买卖做得值,他刀尖离开张爱琳身体:“你老实呆着,我打个电话!”他跳下车去外面和给同伙打电话商量。 张爱琳趁机抬起疼痛无比的头,向外一看,四面荒郊野岭,连个人烟都沒有。 不一会儿,黑运动服男人回到车上,刀尖又抵回她的脖子:“不能把钱打账户上,差点让你骗了,你想让警察抓住我啊!” “大哥,我真不是那个意思,一切都听你的!”张爱琳紧张地观察着他的情绪,不敢惹怒他。 “现金,我们要两百八十万现金!” “好!” 张爱萱摆好餐具,和贺品辰一起坐在餐桌旁等早餐,怎么还不买回來,她看了看表,上班快迟到了,她给姐姐打手机,发现铃声在屋里响起來,糟糕,她忘带手机了。 算了,直接上班去吧!她跟贺品辰吻别:“你在家等着我姐买回來,吃点再上班!” 贺品辰结结实实给她一个吻:“我真的想送你上班!” “我姐买回來早餐,发现咱俩都走了,她会不高兴的,乖乖的,在家等着!”张爱萱换好鞋子,又发现姐姐的钱包在鞋柜上:“真是粗心,不拿钱怎么出去买东西!” 贺品辰百无聊赖在家等着张爱琳,后來公司來了个电话,有个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他急急忙忙去公司了。 等到中午,张爱萱给他打电话,问他吃餐沒,他才想起來,沒有等到张爱琳。 张爱萱知道后,嗔怪:“你看你这个人,临时有事走了,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她打给姐姐的手机,还是沒有人接。 奇怪,张爱萱托起腮纳闷,因为姐姐说过,今天她就要回自己家了,她不可能走时再一次把手机忘带吧!昨天姐姐情绪就不太好,而且胃口也奇差无比,不会出什么事吧!她越想越担心,不行,她得回家看看。 张爱萱打开家门,第一眼就看见,姐姐的钱包还静静地躺在鞋柜上,她赶紧奔过去看茶几上,果然姐姐的手机也纹丝未动,她咬住手指,这是怎么回事,姐姐沒有回來过。 她第一个想到拔打电话到贺宇辰那里。 贺宇辰正在开会,他很奇怪张爱萱会打电话给他。虽然他对她也沒啥好感,但是她毕竟是爱琳的妹妹,他也要认真对待,他走出会议室,接了她的电话。 张爱萱上來劈头就问:“我姐在沒在你那里!” 贺宇辰皱眉,她真的很沒礼貌:“沒有!” 张爱萱很焦急:“那你今天有沒有见过她!” “沒有!”贺宇辰感受到了她的不同寻常:“为什么问这个!” 张爱萱急得几乎哭出声來:“她不见了!” ------------ 第十二章 爱是不能失去对方的信念 贺宇辰要疯了,他火速杀到他和张爱琳的家,家里空空荡荡,沒有她回來过的痕迹,他又杀到张爱萱家,把贺品辰也叫过來,当面听他们叙述完情况,他吼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贺品辰说道:“她又不是小孩子,不见了还不到一天,依我看,未必是失踪,也许是去哪儿了,沒办法告诉我们!” 贺宇辰不这么想,身无分文,沒有手机,在这个到处需要钱的世界,她能去哪儿呢?他给各个警队打了电话,利用人脉 关系帮忙寻找,然后又和弟弟、张爱萱在家附近分头去找。 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碰头,依然一无所获,沒有任何讯息,这回连贺品辰也开始相信,张爱琳是失踪了。 贺宇辰重返他和张爱琳的小家,他站在长窗前眺望灯火阑珊的街景,不知道爱琳躲藏在哪个角落,明朗的月光倾泻进來,他从骨子里透出恐惧的阴冷,他简直不敢往下想,他以为在这个世界上,他什么也不怕,可是现在他知道了,失去她,会让他怕得要死,原來爱就是不能失去对方的信念。 亏他以前还想过,为得企业的利益,和别人结婚,和她保持地下关系,现在他不会再那么想了,沒有她,他连自己都不完整。 他骂过自己千万次,为什么昨天晚上不去接她,要什么愚蠢地自尊,只要能把时间退回到昨天晚上,他愿望付出任何代价。 他想要喝点酒缓和下紧张的情绪,但是又怕有消息时,他处在不清醒的状态,等待的煎熬像是对精神最残忍的凌迟,他手指抚过每一件家具,每一件摆设,每一件装饰,每一盆绿色植物,这都是她精心挑选的,满满的盛着她对他的爱。 突然床头柜上的一个药瓶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拿起來,上面写着“叶酸”两个字,这应该是她吃的吧!他查看说明,妊娠期、哺乳期妇女预防给药,她吃这个干什么?难道怀孕了,他心脏怦怦跳,手忙脚乱打开抽屉,果然抽屉里有张诊断书,证明为早孕,为期八周,天啊!她真的怀孕了,怪不得那个时候她总是呕吐,他看看诊断日期,恰巧是他们刚吵架不久,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沒告诉他吗?还是她刻意隐瞒他。 马上他摒弃了个想法,她不会隐瞒他,他现在应该学会信任她,这是她对他的唯一要求,即使从沒她口里证实,他也要信任她。 想法一个又一个应接不暇跳进他的脑海,他要当爸爸了,他完全呆住了,被这个意外的惊人消息,可是这个惊人的消息还沒有停留一分钟,他又想到,张爱琳现在有多么危险,她的肚子里还有他们的宝宝,他担心得坐卧不宁,站起來又坐下,坐下又站起來,不知该做什么?他从來沒有这么六神无主过。 张爱琳再次从昏迷中醒來,是在一座废弃的仓库里,这一次她不再鲁莽地抬起头,而是小心地转动眼睛,察看周围的状况,仓库里堆满乱七八糟的旧设备,黑运动衣男人和另一个蓝夹克男人在玩纸牌,旁边放着一些面包、火腿肠之类的方便食品。 张爱琳认出來,蓝夹克男人就是开车的那位司机,他比黑运动衣男人年龄大些,大概有三十左右岁的样子,那时黑运动衣男人就是给他打电话商量赎金的事吧!他同意吗?他们为什么又把她打晕,绑到这个仓库里,他们到底想怎么办。 现在绑匪又多了一个人,情况更危险了,张爱琳头更疼,而且肚子很饿,她从今天早上到现在还沒有吃过东西,她肚子里的宝宝也一定饿了,她的全身还被绑着,蜷缩在地上,她浑身僵硬,试着蠕动下身体。 黑运动衣男人立刻觉察到她的动作:“大哥,她醒了!” 蓝夹克男人凑过來冷冷地观察她,他的眼神又阴又狠,张爱琳警告自己要小心他,要流露出敬畏他们,但又不怕得胆小如鼠的样子,她迎视他的目光,蠕动着嘴唇:“我饿了!” 蓝夹克男人一句费话沒有,他解开她两只手的绳子,然后扔给她一个面包。 “大哥,解开他绳子行吗?”黑运动衣男人有点担心。 “我们俩个大男人在这儿,你还怕什么?一会儿再给她绑上!” 面包很硬,而且很噎得慌,张爱琳想要口水,但是看到两个歹徒拿着水瓶,嘴对着瓶口喝,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很费劲地吃完整个面包,她必须要保存体力,因为她不知道他们要把她怎么办,她要在这里呆多久。 蓝夹克男人见张爱琳吃完了面包,暴戾阴沉的脸晃到张爱琳面前:“你确定贺宇辰会交赎金!” 张爱琳紧张地点点头:“会” “如果他报警呢?”蓝夹克男人神色一阴。 “他不会”,张爱琳坚决地否定。 “为什么不会!”蓝夹克男人狠毒的眼一眯。 是啊!为什么他不会报警呢?她必须给他一个绝对可信的理由,张爱琳感觉胸腔的空气都被抽干了,她强撑着勇气:“因为他爱我,不会让我受伤害!” “他爱你!” 蓝夹克男人放肆地狞笑:“爱,他妈的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他慢慢他收住了笑容,从头到尾细想这件事情,如果这张爱琳和贺宇辰不相爱,那他们的女雇主不会嫉妒得要毁她的容,而且也不会说,在带她走时,提贺宇辰的名字。 他凑近她的脸,阴狠的眼睛毒辣地瞪着她:“他最好是爱你到不会报警,不然,你的小命就只能见西天了!” 他掏出手机:“你拨他的电话,告诉他你很安全,让他救你,准备好赎金!” 张爱琳颤抖地接过來手机,黑运动服男人粗鲁地一把按住,红血丝的眼睛几乎瞪出來:“你他妈的别耍花样,要不然老子立刻一刀捅了你!” 张爱琳吞咽口水,不是因为害怕,而因为她要和贺宇辰通电话了,天啊!她已经有很多天沒听见过他的声音了,他会怎么对她呢?他还在恨她吧!他会原谅她吗?他知道她失踪了吗。 ------------ 第十三章 交赎金 手机里,铃声响了,张爱琳紧张地血液加速,耳鼓内鸣响的都是自己心跳的声音,很快,贺宇辰接听了电话,沉稳而有力:“你好”。 张爱琳听到他的声音,有股想流泪的冲动,她稳住自己:“是我,爱琳!” “爱琳,是你!”电话那头传來贺宇辰激动急切的声音,他的激动让张爱琳明白,他知道她失踪了,而他一直在等她的消息,她放下了悬着的心,他会來救她的。 穿蓝夹克的绑匪示意张爱琳快说,张爱琳完全镇定下來:“宇辰,我现在很安全,沒有受伤害,你准备二百八十万现金來赎我!” 她还想再说两句,但是手机被无情地夺走了,蓝夹克男人对着手机恶狠狠地说道:“刚才说的你听到了,准备好二百八十万现金,保持手机畅通,我们会随时联系你,你要敢报警,就等着收尸,而且一尸两命!” 电话那头贺宇辰皱紧眉头,张爱琳被绑架了,果然印证了他最坏的想法,但是他得罪了谁会绑架张爱琳呢?他们交往本來就很秘密,除了亲近的几个人,别人都不知道,更何况要的赎金这么低,不像是黑社会团体干的,根本就沒认清他贺宇辰的身份地位。 不过,他马上把这个想法抛在脑后,最重要的就是把人安全赎回來,其他的,他都不会在乎,两百八十万的现金,他很快提取了出來,他把弟弟和张爱萱都叫了來,告诉他们事情的经过,并且说要亲自交赎金。 贺品辰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是哥哥亲自交赎金,太危险了,他可是贺氏集团的接班人啊!那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万一出现意外情况,那可是不可收拾,可是他也知道,如果劝他让别人去交赎金,他一定不会同意,即使他要求报警,他也肯定反对,真是棘手啊!他一脸凝重,思考用什么方法保证哥哥的安全。 张爱萱尖尖的指甲深深地戳进掌心,冷汗直冒,姐姐被绑架了,这么恐怖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边,她好害怕,姐姐是这个世上她唯一的亲人。 贺品辰见张爱萱脸色苍白,紧咬着嘴唇,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不用担心,她会安全回來的!” 张爱萱扑进贺品辰的怀里,哽哽咽咽:“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是我让我姐去买早餐的!” 贺品辰搂紧她:“傻丫头,歹徒早就盯上了她,即使她不出去买早餐,也会利用其他机会绑架她的,你别自责了,跟你无关!” 贺宇辰瞥了这两人一眼,这时手机铃声响了,空气立刻紧绷起來,张爱萱停止哭泣,紧张得不能呼吸。 可是?这只是一通普通的电话,是商业圈的一个朋友打來的业务电话,一整个晚上,三个人沒有丝毫睡意,齐齐坐在沙发上等待着重要的一刻。 一个晚上过去了,然后一整个白天也过去了,贺品辰偷偷让人查了歹徒的手机卫星定位,查出是在一个废弃的仓库,可是他的人赶到那里的时候,仓库里除了他们吃剩下的食品垃圾什么也沒有,当然那部用來勒索的手机也被扔到了那里。 等待有多难熬,像跳动的心脏煎在油锅上,贺宇辰的手机一直开着,工作上的电话不断,每來一个电话,就像在油锅里翻了个面,残忍地折磨着大家脆弱的神经。 张爱萱几乎崩溃了,贺品辰偷偷在她的饮料里加了安定,让她睡了一觉,他怕她会疯掉。 贺宇辰严峻的脸沒有一丝表情,他该吃时吃,该喝时喝,始终沒有多说过一个字,他积聚能量,延展着自己最大的耐心与信心,他不能倒下,他的爱琳需要他。 贺品辰担心地看着哥哥,对哥哥的心情感同身受,他帮不到别的,他只能悄悄地编织着哥哥的安全防护网。 夜幕降临,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空调工作的低低声响,突然电话铃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贺宇辰接起电话,平静无澜地说道:“你好!” “钱准备好了吗?” 贺宇辰心跳开始加剧:“准备好了!” “十点三十分,你到*****街道,从东数第三个垃圾桶,将黑色钱袋放进去,记住只允许你一个人來,我们拿到钱就放人” “好”,贺宇辰简短回应。 “保持手机畅通!”歹徒挂断了电话。 贺品辰紧张地盯着哥哥:“是他们!” “对”,贺宇辰头也沒抬,他找出黑色垃圾袋,将两百八十万现金一捆捆放进去,他看了看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不过,他要提前过去,他将准时把钱放进垃圾桶,这样他就能见到爱琳了。 “要小心!”贺品辰定定地看着哥哥。 “我知道!”贺宇辰沉着地看了眼弟弟:“放心!”他推开家门,走进夜色中。 贺品辰立刻通知他的警察朋友,对哥哥的手机进行卫星定位。 歹徒很狡猾,在十点二十分,他打给贺宇辰,告诉他,在另外一条街道交易,贺宇辰用跑的才能到达指定地点,这是一个非常肮脏的小街,路灯几乎全坏了,漆黑一片,当然这也是警区监控不到的角落。 十点三十分,贺宇辰气喘吁吁地到达那里,然后他的手机响了,电话里传來歹徒的声音:“把钱袋放在左面黑桶盖子上!” 歹徒一定在暗处监视他,贺宇辰屏住呼吸照做,将钱放下后,他问:“人在哪儿!” “十分钟后你会见到她,现在你沿着这条小街向前跑,一直跑到与*****街道十字交叉路口,快,不许往后看,否则你就见不到她了!”歹徒继续在电话里指挥。 贺宇辰开始疯狂地向前跑,他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合着剧烈的心跳,血液的冲撞,他要见到张爱琳了,他带着这个信念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前跑,他的肾上腺激素,竟然让他超乎寻常像头豹子一样迅猛,不到五分钟,他跑到了指定地点,而且大气沒有喘,他镇定地來回盯着过往的车辆,人群,张爱琳,你在哪里。 ------------ 第十四章 宝宝没有了 张爱琳坐在汽车的副驾驶座上,她手脚被捆住,嘴巴被塞住,眼睛也被蒙上,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她告诉自己,这是黎明前的最后的黑暗,贺宇辰马上就來救她了,她的眼睛被蒙上,但是听觉特别敏感,她听到穿黑运动服的歹徒和他同伙的通话,她知道,贺宇辰已经交了赎金,也知道,他们将來到*****街道,在这里,她将被放走。 汽车开得又快又猛,她感觉他们应该到*****街道了,可是车子沒有停下的意思,她猜,歹徒在故意兜圈子,察看情况,突然,他感觉歹徒倾过身,推开她这侧的车门,紧接着她身子一晃,被大力推出了还在行驶的汽车。 “啊~~”张爱琳惊叫,头和身体撞在硬硬的地面,感觉一阵巨痛,她本能屈起膝护住肚子,身体不受控制地翻了几个滚,然后停了下來,紧接着她听到贺宇辰恐惧的大喊。 脚步越來越近,有人跑了过來,眼罩被取了下來,她看清來人是贺宇辰,她痛得支撑不住,只模糊说了句:“肚子痛”,就昏迷了过去。 这是两天内,张爱琳第三次昏迷。 头痛,就像被压路机压过一样的痛,张爱琳已经有了经验,她不敢轻易的睁开眼睛,而是小心翼翼地,轻轻扬起睫毛,一点一点的睁开,恐怕会引來更剧烈的疼痛。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模糊的脸,然后那张脸一点点变清晰,是张男人的脸,蓬乱的头发,深陷的眼窝,铁青的脸上长长的胡子茬,看上去很像阿拉伯人。 阿拉伯人轻轻叫了声:“爱琳”。 这声音虽然低沉,沙哑,但是很熟悉,这是贺宇辰的声音,她想抬起手抚摸他,确认他是不是贺宇辰,但是手臂一动,就钻心的疼。 贺宇辰的手主动伸过來,温柔地压在她的手上:“手臂骨折了,还不能动!” 张爱琳惊恐地望着他:“我的宝宝呢?” 贺宇辰润了润干躁暴皮的嘴唇,内心在作激烈的挣扎,末了,他艰难地挤出笑容:“放心吧!很好!” 张爱琳放心了,她又闭上了眼睛,昏睡过去。 她已经昏睡三天了,医生说,她受到了惊吓,再加上神经长期处于紧张状态,一旦获知安全后,就放松下來,需要好好的休息。 贺品辰走进贵宾病房,望着哥哥憔悴疲惫的脸,严肃地说道:“你需要休息,我和爱萱可以替换你!” 贺宇辰摇摇头,阴郁的脸朝向弟弟:“审问结果出來了!” 贺品辰点了点头,他不安地看着哥哥。 “是谁!” “你不会想知道!” “说!”贺宇辰脸色一沉。 “嘉怡!” 贺宇辰吃惊地看着弟弟,随即想起那天,他和林嘉怡大吵了一架,林嘉怡说过,她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可是他沒想到,她能做出这么歹毒的事情。 原來那天,贺品辰一直根据哥哥的手机定位,暗中派人保护哥哥,当张爱琳被救下后,这些人立刻追捕上了开车的歹徒,然后顺藤摸瓜,揪出同伙,可是审问的结果却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他不知道哥哥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此事非常棘手,哥哥肯定不会轻易饶过林嘉怡的,而林家也是绝对不会让女儿坐牢。 张爱琳每一次醒來,睁开眼睛,都能看到贺宇辰,她心里好踏实,他亲自照顾她,喂她喝水,吃饭,帮她梳洗,妹妹张爱萱也一直陪伴着她,可是她插不上手,她静静地看着他们俩人,她终于知道贺宇辰对姐姐是真心的了。 护士來换药,张爱琳看着输液架子上的药瓶:“输这种药,会不会影响胎儿!” 贺宇辰立刻回答:“不会,很安全!” 护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说话。 张爱琳笑道:“我最近胃口很好,沒有呕吐”,她手轻抚肚子:“宝宝很乖!” 贺宇辰不忍抬头看她,他给她往上拉拉被子:“胃口好,就多吃点!” “当然,我得把前段时间吐的营养都补回來!”张爱琳脸上闪出母性的慈爱,她看向贺宇辰:“你喜欢男孩,女孩!” “都好!”贺宇辰无法再忍受这样的谈论了,他站起來:“我去医生办公室,要看看你的化验结果!” 张爱琳沉默了,旁边的张爱萱握住姐姐的手,无言的安慰她。 张爱琳幽幽地问:“你说,他是不是以为我在拿孩子的事逼婚,其实我沒想过要和他结婚!” 张爱萱趁机问姐姐:“你打算怎么办!” “我自己养他!”张爱琳很坚决地说道:“妈妈不也是这样养大咱们俩吗?我也沒觉得缺少什么?” 张爱萱清了清嗓子:“他不想结婚!” 张爱琳笑笑:“我觉得结婚不结婚无所谓,现在对我來说,宝宝最重要!”她不自觉得又把手放在肚子上,轻轻地抚摸,像是要感受他:“你不觉得很神奇吗?有个生命在你的身体里,他在慢慢长大,有一天,他出來,会管你叫妈妈,他完全依赖你,沒有你,他活不下去!” 张爱萱无言地低下头,她好替姐姐伤心,她本來还想告诉姐姐实情,可是见姐姐这么爱这个已经不存在的宝宝,她开不了口,她艰难地笑笑:“小孩子也很烦人,我小时候,你照顾我还沒照顾够呢?” “你小时候长得多漂亮,圆滚滚的,大大的眼睛,人见人爱,我这个宝宝要是女孩,只要有你一半漂亮,一半讨人喜欢,我就满足了!” “姐!”张爱萱轻唤了一声,她手指紧张地缠绕着姐姐袖口的衣服:“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现在不要宝宝,会怎么样!” 张爱琳紧绷起神经:“你什么意思!” 张爱萱痛苦地看着姐姐,她早晚都要知道的,瞒不了多久,瞒得越久,她越会伤心:“唉!姐!”她一鼓作气:“我实话告诉你吧!宝宝已经沒有了,贺宇辰他不忍心告诉你!” “宇辰,我妹她说的是真的吗?”张爱琳望向她的身后。 ------------ 第十五章 提亲 张爱萱扭头,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贺宇辰已经走了进來。 在这一刻,贺宇辰几乎无法呼吸,他知道,他将抽干张爱琳所有的希望,他走过來,跪在她的床边,握住她的手,声音暗哑:“对不起,我沒能保护住我们的宝宝!” 张爱琳微张着嘴,她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來,她感觉感觉胸口堵着热血,但是脸上却凉凉的是泪,紧接着她被紧紧地拥抱住了:“对不起,爱琳,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但是,沒能保住!” 她麻木地任贺宇辰抱着,不知怎么响应,她看见妹妹张爱萱正咬着手指哭泣,但是这些却对她沒有意义,她痛得什么也感受不到。 接下來的日子,她不哭不闹,让她吃就吃,让她喝就喝,让她敷药就敷药,但是,整个人沒有了生气,她甚至不追问,是谁主使要害她,她神情茫然,目光涣散,她心灰意冷,渴望缩到黑暗里,不想回到现实。 贺宇辰看着张爱琳每天穿著医院的蓝白条子病号服,四肢苍白赢弱,像个沒有灵魂的布娃娃躺在床上,他越看越心惊,遍体生寒,他抱住她,哑声道:“爱琳,孩子还会有的,等你身体好了之后,我们立刻就可以要孩子!” 张爱琳落泪,眼泪吧嗒吧嗒落在贺宇辰的衬衣上,贺宇辰抬起她的头:“爱琳,你听我说,等你出了院我们就结婚,然后马上要孩子,我决不会让我的孩子成为私生子,我们不生一个,我们生好几个,组成一支足球队,每天一回家,就让孩子们围着我们!” 张爱琳崩溃,开始嚎啕大哭:“宇辰,我好害怕,在车上,在仓库里,一直是肚子里的宝宝在支撑我,我唯一的念头就是保护他,现在他沒有了,他是为了我才沒有的!” 贺宇辰紧紧地抱着她,感觉那些泪,全流进他的心里:“宝宝沒有了,我也很伤心,但是,爱琳,你还有我,你被绑架,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我不能失去你,看见你这样,我快崩溃了,我再也不能跟你分开,我们结婚吧!爱琳,嫁给我吧!我们共同渡过难关!” 张爱琳哭得哽咽难抬,她心中的痛苦爆发了出來,连泣带诉:“我连名字都想好了,如果是女孩就叫小雨,雨滴的雨;如果是男孩叫小贝,宝贝的贝!” 贺宇辰吻去她脸上的泪珠,看着她盈满哀伤的双眼:“我们还会有小雨、小贝的,相信我!” 林亚轩自从给了贺宇辰他和张爱琳的谈话录音,他就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他知道这一点不足以使贺宇辰回到女儿林嘉怡的身边,但它至少能破坏他和张爱琳的关系,而且他毕竟甩了林嘉怡,对林家是有愧疚的,所以在科技园项目上即使不能象过去一样投入那么大,但也不好意思完全退出,一毛不拔。 今天贺宇辰约他见面,他一点也不意外,如果贺宇辰执意要和林嘉怡分手,那是时候谈谈生意上的事了。 他先贺宇辰一步來到一家顶级会所,倒上了最好的伏特加,他胸有成竹摇着杯里的冰块,欣赏贺宇辰像个中世纪的国王,迈着沉稳有力地步伐威严地走來,会所里立刻因为他的到來,而显得熠熠生辉,即使以男人的眼光來看,他也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如果他做自己的女婿该多好。 贺宇辰叫了声“伯父”,沒有了以前叫“林伯伯”的亲切,林亚轩奇怪他竟改了称呼,他不知道,在贺宇辰知道了他的“劣行”后,对他最后一点尊重也荡然无存。 林亚轩给贺宇辰倒上酒,悠闲地翘起二郎腿:“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我要娶你的女儿”。 林亚轩大喜过望,他直起身:“小子,你终于想通了,來,干一杯”,他端着酒杯跟贺宇辰响亮地碰了一下,然后掩饰不住满脸的笑容,一饮而尽。 贺宇辰只喝了一口又放下了:“伯父,我要娶的是你的大女儿,张爱琳!” 林亚轩的一杯酒已经咽下去了,要不然非喷贺宇辰一身不可,他惊愣地瞪着眼前的贺宇辰:“你说什么?” “张爱琳不是你的是长女吗?她比林嘉怡大几个月!”贺宇辰表情沒有丝毫变化,仿佛他说的是顶平常的一句话,而不是爆炸性新闻。 林亚轩眯起眼睛:“谁说她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只有林嘉怡一个!” “我要是你,我就承认张爱琳姐妹,这样你会有两个好女婿!” “贺宇辰,你想干什么?” “伯父,我是诚心來提亲的,还给你带來了礼物!”贺宇辰把一张光盘推过去:“伯父可以回去看看内容,绝对精彩!” 林亚轩根本就不看光盘:“你说重点,你到底想干什么?” 贺宇辰站起身,俯视他:“伯父还是看看光盘吧!您看完之后,我们再谈!”说完,他准备离开。 “你别卖关子,我们立刻就谈!”林亚轩按响服务的铃,很快,训练有素的英俊服生敲门进來了:“请问,有什么吩咐!” “打开电视,把这张光盘讲去!”林亚轩将光盘扔给服务生。 服务生做好后退了出去,光盘里出现一组警察审问的场面,贺辰辰嘴边挂着嘲讽的微笑看着林亚轩的脸由白转黑,再由黑转白。 林亚轩再想不到,女儿林嘉怡会做出这么过份的事來,他生气地关掉电视,点燃一根雪茄:“你是给张爱琳讨说法來的吗?” “我是來提亲的”,贺宇辰气定神闲。 “你拿着这张光盘提什么亲!”林亚轩气再也沉不气了,他把只抽了一口的雪茄拧灭。 “这是我送您的一份大礼,只要您公开认张爱琳姐妹是您的女儿,并且让她们认祖归宗,那林嘉怡可以免牢狱之灾,而且我依然是您的准女婿!” 林亚轩目不转睛地盯着贺宇辰:“科技园的项目呢?” “我会参考爱琳的意见!” 真是绝啊!也就是说不仅要让张爱琳姐妹认祖归宗,还要讨好她们,才能使贺宇辰投资科技园,林亚轩感叹他对张爱琳可真是费尽心思,不过,他除了家里那一关难过,社会上会有些桃色新闻外,也沒什么损失。 ------------ 第十六章 你不想和我结婚 经过反复衡量,林亚轩商人本色的一面显示出來,这是个好买卖,他改怒为喜,说道:“其实我早想认爱琳姐妹,不过,你也了解,我们家庭关系复杂,现在出了嘉怡雇凶这件事,我对家里也好交待,总不能让嘉怡去坐牢!”他长叹一声:“爱琳她们姐妹,我是对不起她们啊!这么多年也沒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愧疚,这以后,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疼爱她们了!” 真会演戏,贺宇辰尽情欣赏他的表演,他的目标达到,张爱琳有了身份地位,他娶她的障碍消除,他倒也不介意欣赏他准岳父的精彩演出,希望爱琳能对此感到高兴。 林亚轩是比较怕夫人的,当初他和夫人结婚,正值企业危机时刻,夫人娘家出了不少资,运用了不少人脉,才转危为安,若不是忌惮夫人的势力,他沾花惹草会更加无所顾忌,如今他要征得夫人的同意,让张爱琳姐妹认祖归宗,那是要花一番心思的。 果然,夫人听他讲完,大发雷霆,坚持不从,林亚轩赶紧解释:“那是二十几年前的旧事了,那时年轻贪玩,根本沒放在心上过,就是她们妈死前,要我去一趟,我也沒去看望过,我对她们母女三人是真的沒有感情!” 夫人指着他的鼻子怒道:“你在外面的干的好事,有本事玩,沒本事解决,那个贱女人死了也就算了,她得到报应,凭什么她女儿还要抢我女儿的未婚夫,对你來说,贺宇辰娶谁也是娶你的女儿,你当然无所谓,你不想想嘉怡怎么接受得了!” 林亚轩耐心地晓之以厉害:“你当是我想让她们姐妹认祖归宗呢?还不是嘉怡做得太过分,雇凶毁人家的容,还要挑断她的手脚筋,这是要判刑的,现在证据都在贺宇辰手上,他提出这样的要求,你让怎么办,总不能让嘉怡去坐牢” 他的夫人瞪着眼睛,骂道:“谁让她抢人家的未婚夫,毁她的容还是便宜她!”然后她又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她妈是个狐狸精,迷惑人家的老公,她女儿也是这个么货色,依我看,嘉怡是替天行道!” 林亚轩说道:“替天行道,也要别让人家抓住把柄!” 他的夫人大声说道:“你不会运用人脉疏通警局关系啊!” “歹徒全部招了,现在要传嘉怡,要不是贺宇辰在中间干预,现在嘉怡已经进局子了,就算是我从中疏通关系,这件事情能不能成功也是两说,就算是成功了,这事传到社会上,以后嘉怡还嫁不嫁人!” “你以为现在嘉怡让贺宇辰甩了,对她嫁人就沒影响了,你还不是想着委屈嘉怡,好让贺宇辰那小子继续投资你科技园的项目,我以为我不了解你那点心思,反正对你來说,贺宇辰娶谁,也是当你女婿,你当然什么损失也沒有!” 林亚轩被夫人批得体无完肤,也有点恼羞成怒:“随便你,如果你不听我的,那你找人疏通警局关系吧!” 夫人当然知道这件事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是她不骂他,出不了心中这口恶气,他在外面风流快活,弄出两个私生子不说,还想让她们认祖归宗,而且,还要抢自己女儿的未婚夫,这让她怎么忍得下。 但是她也知道这件事只能按老公说的办,她不能以实际行动反对,大吵了一架后,就只好和他冷战。 夫妻二人相处这么多年,林亚轩有什么摸不清夫人心思的,他知道,这就算是同意了,所以冷战归冷战,他开始着手准备这件事,恰巧下个星期就是他的六十岁生日,这是一个好机会。 张爱琳痊愈出院,回家静养,有一天晚饭后,张爱琳浇花,贺宇辰在旁边看着,慢慢跟她说了林亚轩要承认她们姐妹的事,张爱琳勃然大怒,将喷壶往阳台上重重一放:“我不同意,我为什么要认那个无情的男人做父亲!” 贺宇辰颇感意外,看着她气得煞白的脸,笑道:“这也值得生这么大的气,有什么事好好说!”然后温和地解释道:“他毕竟和你有血缘关系,而且伯母生前肯定也是希望有一天,你们父女相认!” “我妈做人做事都明白,就一件,用情糊涂,林亚轩根本就是个玩弄女人感情的大骗子,她上了他的大当,一生受苦,我怎么能认他做父亲,!” 贺宇辰拉着她的手坐在地台的软垫上,带笑说道:“这件事,我承认我是有私心,我说出來,你肯定会鄙视我,但是他承认了你们姐妹,你们今后的身份地位毕竟不同,我同你结婚,我爸妈也不能再有其他意见!” 张爱琳抽出來手,冷笑道:“原來你把那天的求婚当了真,其实我是无所谓的,沒有想过要和你结婚!” 贺宇辰漆黑地眼睛立刻眸色一暗,他不敢置信地瞪著她:“你不想和我结婚!” 失去了肚子里的宝宝,让张爱琳心情一直不能复原,看事情心灰意冷:“我沒想到,你真是考虑了结婚这件事,我以为那天只是情绪到那里,你安慰我的话!” 心底那揪紧的痛楚叫贺宇辰咬牙,她竟然沒把他的求婚当回事:“你以为结婚是随便说说的事吗?”他的语气里满是过度压抑的味道。 张爱琳低头不语,她知道贺宇辰对她是真心的,能得到他的爱,享受他无微不至的关怀是多少女人求也求不來的幸运,最重要的是和他一起,她非常幸福,是她感情的归依,可是婚姻,豪门的生活是她能适应的吗?其中的艰难险阻,他们能跨越吗? 遭遇了流产之痛,让她的抗挫折能力大打折扣,变得异常脆弱,她害怕再次遭遇,给她一个美梦,然后又化成泡影的伤痛,如果那样的话,她一定会承受不住的。 贺宇辰见她长时间不说话,更是心浮气躁:“你说话啊!” ------------ 第十七章 第二次求婚 张爱琳眼睛起雾,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贺宇辰火大:“什么叫你不知道!”他本來以为只要他说结婚,张爱琳沒有不同意的,沒想到,她竟然说不知道,这叫什么回答。 看到贺宇辰一反常态的粗暴态度,张爱琳有些委屈,她也不过是犹豫而已,他就发这么大脾气,难道结婚以后,他说什么?她都必须答“是”吗?她必须听他的,不能有自己的意见。 贺宇辰不仅火大,而且异常恐惧,难道她真的不想嫁给他,他强撑着强硬的语气:“我们已经住在一起了,你不嫁给我,嫁给谁,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是他买给她的钻戒,准备甜言蜜语、浪漫一番给她戴上的,谁知道现在竟然像强盗一样,抢过她的手,粗鲁地给她套上,然后黑脸警告她:“不许摘下來!” 张爱琳瞪着无名指上大颗的钻戒,闪着夺目的光芒,嘟嘴说道:“我不喜欢钻石,太硬了!” 贺宇辰见张爱琳一只手去转动钻戒,威胁道:“你敢摘下來试试,!” 哪有这么霸道的人啊!简直是强迫,但是看他担心地冷汗都下來了,张爱琳心中也涌出一丝甜蜜:“我也不是要摘下來了,但是戴在手指上太重了,我不习惯!” 虽然她语气软了下來,但是贺宇辰,脸色还是很凝重,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重也得戴着!” 张爱琳佯装不耐烦:“好了,知道了,你也太凶了!” “你这算是答应了!”贺宇辰还是不放心。 “答应什么?” “求婚啊” 张爱琳面有难色:“其实我还沒想好,我......” “你这个人怎么出尔反而,不行,我们重來一次,我现在向你求婚,你要说,好!”贺宇辰说完就跑开了。 “喂,你去哪儿!”张爱琳想拦住他,沒拦住,这哪叫求婚啊!不许人家说“不”,只能说“好”。 贺宇辰跑到客厅拿出花瓶里的一束玫瑰,然后单膝跪地,幽深的眸子望住她:“爱琳,嫁给我!” 他是那么的迫切,那么的诚恳,又是那么该死的英俊、性感、温柔、深情,那黝暗深邃瞧得她心慌意乱,失魂落魄,张爱琳微张着樱唇,想要开口,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声音,她以为她不在乎和他在一起的形式,但是在他这样求婚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情难自禁,被他打动,为他心脏颤抖,双腿发软。 “快说 好!” “好!”她虚弱地应了一声,紧接着唇上一热,她被搂进他宽阔的胸膛,开始攻池掠地一般地侵占,她能感到他强而有力,快如镭鼓一般地心跳。 他紧紧抱住她,缠吻起來,蛰伏的情欲被唤醒,他衔住她的柔唇,辗转反复地热吻,大手隔着衣服爱抚她软烫的身体,已经很久沒有这么亲热过了,之前因为冷战,之后因为她身体沒有复原,亲吻已不能满足他,他热烫的气息吹在她的耳畔说:“可以做吗?我要”,他的声音沙哑,欲望紧绷。 他粗犷身形令阳台变得狭小,空间里充斥着他的存在感,她被吻得又痒又兴奋,理智已被燃烧殆尽,她攀住他的颈项,被压进地台的软垫,发出无助的呻吟,脆弱的颤抖,他身体亲昵磨蹭她的身体,他脱去她的外衣,亲吻她每一寸肌肤,他粗糙的指腹,磨过她身体最柔嫩处,带來如电的刺激感。 她心醉神迷,迅速融解,身与心全部与他融一起,化作一团幸福的火焰。 林亚轩的六十大寿广发请帖,订下当地最有名的酒店,他的夫人眼看日子越來越近,心里压力也越來越大,一个是当天自已娘家的人都要参加,认祖归宗的事,须提前打招呼,不然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另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要提前告知嘉怡,不然,她一时接受不了,大庭广众之下发作起來,她们林家可就成了新闻头条。 她恨林亚轩不体谅她的难处,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她还必须得装作大度,表示愿意接纳张爱琳姐妹作为家庭成员,最担心的是女儿,不仅失去了未婚夫,而抢未婚夫的女人还当了姐姐,这叫她情何以堪。 所以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嘉怡的时候,一点也不讶异女儿目瞪口呆的表情,她当场石化了,半天沒有言语。 林亚轩的夫人轻抚女儿的手背:“我刚知道这个消息时,也跟你一样难以相信,但是女儿啊!”她长叹一声:“我们母女斗不过他们,妈已经尽力了!” 林嘉怡被这突如其來的消息惊呆了,她周身瘫软,又是怕又是痛又气,怕的是本來她这些天一直在等“职业杀手”的回信,付了定金就沒有下文,现在才知道原來这一切全搞砸了;痛的是贺宇辰竟然以此为威胁想娶张爱琳;气的是父亲竟然接受他的威胁。 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她,全世界的人都将知道她被抛弃了,她手脚冰凉,一口气堵在胸口,昏了过去...... “嘉怡,嘉怡......,來人呀,嘉怡晕过去了!” 林嘉怡醒來时,躺在卧室柔软的床上,床头守着满脸憔悴的妈妈,她腾地坐起來:“妈咪,我坚决不认张爱琳那个贱人当姐姐,我沒有姐姐,我只有一个哥哥!”她说着哭倒在母亲的怀里:“我爸怎么能这么对我,妈咪,你也不管管我爸,她在外面乱搞,有了私生子,怎么能让她们进咱们家门!” 林母心疼地搂着女儿:“嘉怡,乖,听话,妈咪不会让她们进咱们家门的,只不过宣布一声,就算是履行了仪式!” “我不允许,她算我哪门子姐姐,我恨都恨死她了,凭什么认她!” “嘉怡啊!你有把柄在人家手上,你要怎么办,你也是糊涂,对付那个女人办法有的是,为什么要做那种事,现在我们不同意,难道让你去坐牢!” 林嘉怡又哭又闹:“我就是坐牢,我也不认她!” ------------ 第十八章 让你们没有女儿 林母像对待小孩子一样轻轻抚摸着林嘉怡的后背:“说什么傻话,你以为坐牢是闹着玩呢?再说又不是让你认那个贱女人,你也犯不着承认,我们谁也不会承认,这不过是权宜之策,你要是受不了,不如出国呆过一段,你说好不好,嘉怡!” 林嘉怡满脸是泪,声嘶力竭的嚷道:“我凭什么出国躲她,是她抢了我的老公,凭什么是我躲她!” 林母哄她:“好了,嘉怡,别闹了,你理智点!” 林嘉怡听到母亲这么说,大为反感:“你才不理智,你以为他认了那个贱女人跟你沒关系啊!你做梦,她现在抢我老公,将來分你财产!” 林母无言,这何尝不是她所担心的,她板起脸说道:“放心吧!我会提前防范,让你爸早立遗嘱,决不会让她分到半毛钱!” 林嘉怡还是不依,复又哭道:“妈咪,你不能让我爸认她们,你有这个权力,妈咪,妈咪”,她揉搓着、摇撼着母亲:“你不能同意,不能同意”,突然她眼睛一亮,直起身说道:“我可以找我外公,外婆,他们一定不会同意!” “嘉怡”,林母喝止:“你别闹了,认清这个事实,事已至此,除了接受,别无他法!”林母不想这件事闹得自己整个娘家天翻地覆,父母年纪大了,哪还能经得起嘉怡再去折腾。 林嘉怡怒瞪着母亲:“妈咪,连你也不帮我!” 林母板着脸说道:“贺宇辰那个负心汉是铁了心要娶那个贱女人的,难道我放任你闹,让你去坐牢,好了,你别再东想西想了,这件事要不是你花钱去雇凶,也至于弄到这步田地,你以后吸取教训吧!” 林嘉怡见母亲板起面孔训斥自己,她推开母亲,扑倒在床上,脸压进床垫里,嚷道:“你们要是认那个贱女人,我就去自杀,让你们沒有女儿!” 林母见女儿这么任性,不听劝,也很生气,她从床边站起來,说道:“你要是再敢胡闹,我可不管你了,好男人有的是,追你的男人一大把,任你挑,任你选,为什么在贺宇辰一棵树上吊死!” 林嘉怡手脚一起捶床:“我不管,我不管,你们就不能认那个贱女人!” “你有完沒完!”林母看着女儿撒泼的样子皱眉:“我看是把你惯坏了,一点道理听不进去,你好好想想吧!”她打开房门,准备出去了。 林嘉怡从床上抬起头,红肿着眼睛瞪母亲:“你们要是敢认那个贱女人,我就敢自杀!” 林母抬起手:“你……”,她举了半天,气得直喘粗气,这个孩子真是给娇纵坏了,但是想打,又下不去手,末了,她放下手,说道:“你威胁谁,你想自杀就自杀吧!看你受得了那个疼!”她“彭”地一声关上门,出去了。 林嘉怡彻底绝望了,连母亲也不帮她了,这可怎么办,她复又哭倒在床上,哭得气壮山河,声嘶力竭,她如何受得了这个气,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张爱琳那个贱女人抢了她老公,还成为她姐姐,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她那些势力的闺蜜们背后会怎么议论她,以前都是她要她们的强,她处处比她们高出一截,家里比她们有钱,外公家比她们有背景,男朋友比她们帅而富有,现在落到这种地步,她们嘲笑的眼神会杀死她的。 以前一直和她站在一起的妈咪,这次竟然狠心地不管她,她气死了,她狠劲地捶床,哭得更凶了,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她就不信,妈咪会不管她,她抬起头,看见床头柜上放着安眠药,那是她最近一直失眠睡不着,在药店里买的。 她伸出胳膊将药瓶拿在手里,她咬咬牙,她就不信,如果她自杀,妈咪会不管,她鼓起勇气,拧开药瓶,倒一些在掌心,她一颗一颗放进嘴里,突然感到自己好可怜,被所有人都抛弃了,无限悲痛涌上心头。 贺宇辰怎么能那么绝情抛弃她,妈咪怎么能那么狠心不管她,以前自己要什么有什么?如今却要将贺宇辰拱手让人,凭什么?他们都有负于她,她要报复,要让他们伤心,让她们后悔,让他们痛苦,让他们一辈子内疚自责,她一边想一边往嘴里一颗颗地放。 她不知道自己吃了有多少,不过,吓唬他们一下的药量总有了吧!她放心地躺下,想到妈咪发现她自杀时崩溃大哭的场面,嘴角扬起一个得意的微笑。 慢慢地药性发生作用,她沉重地闭上眼睛,被拉进黑暗的梦乡。 顶层宽阔的会议室,贺宇辰正在听主管们的工作汇报,窗外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射进來,使得参会的人员浑身暖洋洋的。 主管们都感觉得到最近贺总的心情不错。虽然面部表情还是一惯的严肃,但是说出來话却不再那么让人胆颤心惊,在会议中途,胆大的年轻人甚至敢说几句俏皮话,幽默一番,而贺总竟然也绽开了笑容。 正是室内气氛一片融洽之时,刘秘书走进來,俯身在贺宇辰身边耳语了几句,众人看见贺总听完之后,脸立刻阴沉下來,吓得众人都静默不语,大气也不敢出,紧张注视着主座之位的贺总。 贺宇辰皱着眉头站起來,简短的说了一句:“今天会议就到这里,余下的议程另行通知再定!”说完,他站起身走出了会议室,刘秘书也一脸凝重小心翼翼地跟了出去。 会议室内的主管们纷纷议论,互相打听情况,这是出了什么事。 贺宇辰直接坐进汽车,一言不发,开向医院,他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陷入沉思,刘秘书不敢打扰,但是这事非同小可,有些事情他必须汇报。 他轻轻叫了声:“贺总”,见贺宇辰沒有命他闭嘴,他接着说道:“董事长和夫人(贺宇辰的父亲和母亲)也被召集到医院!” 贺宇辰锐利地眼神射了他一眼,又陷入沉思。 ------------ 第十九章 一场戏 抢救林嘉怡的***医院,贺氏集团也占股份,在抢救室外有一个贵宾厅,贺宇辰推开贵宾厅的大门,里面林氏夫妇和林嘉昊,还有自己的父母齐刷刷地眼光投在他身上。 林夫人红肿着眼睛就要向他扑过來,被林亚轩一把拽住了:“好了,大家坐下一起商量”,林夫人不依,被老公拉住仍向贺宇辰嚷道:“刽子手,你要害死我女儿,看我们能饶过你,!” 贺夫人因为这件事非常理亏,她坐到林夫人身旁,手搭在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就是我和他爸也不会饶过他的,他想娶那个女人,先得过我们这一关,现在只要嘉怡平安就好!” 林夫人趁机拉着贺夫人的手,流着眼泪诉道:“本來孩子们感情的事,我们做大人也不便深管,可是?求婚,是你儿子求的婚,要求我女儿嫁给你,现在你说退婚就退婚,让我们嘉怡脸往搁,而且他还要求那个女人进我们家门当她的姐姐,你说,嘉怡怎么受得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贺夫人赔笑道:“我一直钟意嘉怡那个孩子,有大家风范,对长辈孝顺、通人情、懂事故,人又长得漂亮,宇辰呢?是我的儿子,我了解他,天生的牛心左性的脾气,你要让他往东,他偏往西,不过婚姻大事,他的妻子将來是贺氏集团的夫人,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我坚决不会让他娶來历不明的私生女!” 贺宇辰阴沉着脸插嘴:“妈,您说话只代表您的意见!” 贺夫人训斥道:“你还想怎么样,你差点害死人家女儿,危险期还沒渡过,你又在这里大放厥词,你想连我也一起气死,是不是!” “妈,嘉怡她雇凶要......” “宇辰!”林父出声喝止:“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一切等嘉怡平安再说!” 林夫人见贺宇辰发生这种事还嘴硬,更是火上浇油,她为了争取贺氏夫妇的同情,又带泪泣道:“嘉怡真是痴情啊!什么样的男人值得把命搭上,就是一辈子不结婚过得快活的也有的是,嘉怡真是想不开,真是傻啊!” 贺夫人瞪了儿子一眼,继续安慰林夫人道:“你放心,只要宇辰结婚,那肯定就是嘉怡,要是别人,我们绝对通不过!” 林夫人见贺夫人派了定心丸,心里稍觉安慰,又流泪道:“不知道嘉怡她在里面怎么样了,还抢救得过來抢救不过來!” 贺夫人说道:“医生说发现的及时,送医院也及时,抢救得也及时,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贺宇辰见林夫人作秀的成份大一些,他明白她的如意算盘,他又看向林亚轩,见他板着脸一言不发,不知是何打算,他又看看父亲,见他愁眉不展,头发似乎又白了一些,让身体不好的父亲还因自己操心,真是让人惭愧啊! 就在大家各怀心事的时候,贵宾室的门再次推开了,医生走了进來,他摘下來口罩,对着众人说道:“基本沒有大碍了,请众位放心,现在还要在icu观察一段,估计情况好的话,明后天就可以转到病房!” 林夫人含泪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总算保佑嘉怡无事,医生,真是谢谢你!”贺夫人也长出了口气,沒有发生命案,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不然,两家世交,如何交待,到哪儿去赔人家的女儿。 贺宇辰听了医生的话,心里轻松不少,如果嘉怡真的因自己送了性命,那会是他一生的阴影,只要她平安地活下來,那一切都可以商谈。 林母被允许进入icu探望林嘉怡,一进门,她见女儿身上绑着许多仪器,鼻子一酸,又落下泪來:“你怎么这么傻,你吓死妈咪了!” 林嘉怡也哭了,经过这一闹,从地狱中逃回來,让她认识到生的可贵,因为从小被骄纵惯了,沒有得不到的东西,沒有完不成的心愿,只有贺宇辰这一件,是她栽了,所以她无论如何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她以为像小时候,哭一哭,闹一闹,再不成绝食个几天总能达到目的,可是现在她知道了,自杀决不是闹着玩的,她自己想一想也后怕,如果真是沒及时被发现,也许她就见不到今天的阳光了。 母女两人对泣,林母手摸女儿的头发:“胃还疼不疼!” 林嘉怡点了点头。 林母想要训她几句,但终是忍不下心:“知道疼,看你以后还做不做傻事!” 林嘉怡撒娇叫了句:“妈咪!” 林母娇宠地白了她一眼:“你就是想吓吓我们,也不要吃那么多粒药嘛,吃几颗意思意思算了,这场戏,妈一定也会做得很好,看你傻的,吃了那么多,受罪的自己!” 林嘉怡拖长声调反驳:“妈咪,我不是做戏,我就是气不过!” 林母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气不过了,但是有多危险,你知道不知道,我和你爸都快吓死了,好在结果还可以,宇辰的父母都在外面,他妈妈说只要是宇辰结婚,那新娘肯定是你,这回你满意了吧!” 林嘉怡撇了撇嘴,经过这一场,她现在对贺宇辰倒沒那么喜爱了,他对她这么绝情,她把他看透了,她恨他还來不及,不过,结婚倒是一定要跟他结婚的,她绝不能让他娶别人,她绝不会让张爱琳那个贱人得逞,她要报复他们,让他们尝尝她曾经忍受的痛苦。 林母嘱咐道:“你这次在医院多住一段时间,让她们知道你病得不清,他害你不浅,就是贺宇辰來看你,你也不要上赶着他,晾着他,让他好好反省反省,以往就是你太迁就他,他才不把你当回事,如果你那时听我的,不要追他那么紧,多用点手段,不至于......” 林嘉怡不愿再听母亲唠叨,她闭上眼睛:“好了,妈咪,我要睡一会儿!” 林母给女儿掖掖被角:“你呢?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反正是给你铺好了路,剩下就看你自己的了!” ------------ 第二十章 结婚只是个形式 张爱萱的出国手续基本上快办完了,张爱琳陪妹妹采买出国用品,姐妹俩难得一起逛街,她们手挽着手,心里提前已充满了依依不舍的惜别之情,张爱琳既替妹妹感到高兴,她要和心上人一起远走高飞,不问世事,只专心从事自己喜欢的事业是多么让人羡慕;另一方面唯一的亲人离开,她心里又空落落的,酸涩涩的。 张爱琳跟妹妹说好了,这次全部她买单,她按着妹妹提前写的单子,每一样东西都多买几份,张爱萱笑道:“姐,我带不了那么多东西的,再说去了那边还可以再买!” 张爱琳不听:“你再买是你买的,现在买的,是我买给你的,不一样!” 张爱萱一笑,不再拂逆姐姐的好意,她理解姐姐的心情,她摇着姐姐的手说道:“你以后可以常常去看我的,姐夫(自从贺宇辰从绑匪手中救出姐姐,张爱萱就开始管他叫姐夫)不是已经让你把面馆转给小白和辉哥了吗?你以后时间多的是,有空了就來看我嘛,姐夫要是有空,就和你一起來!” 张爱琳叹了口气:“我当然会常去看你,但是,你从來沒有离开我这么久,这次总要去好几年吧!我哪儿放心得下!” “有品辰呢嘛,他会照顾我的!” “他要是欺负你呢?你到了法国,除了他一个人,别人谁也不认识,也沒人帮你!” 张爱萱搂着姐姐的脖子:“啊呀,姐姐呀,我要是不欺负他就是好事啦!你还担心这个!” 张爱琳也扑哧一笑:“我知道他很疼你,不过,总不如在身边放心,你呢?也收敛点脾气,别那么任性!” “知道啦!姐姐”,张爱萱拖长调说道:“你现在像老妈一样罗嗦!” “对了,走之前,跟我一起去拜祭妈!” “哦,我会的!”提到母亲,姐妹两人沉默了下來,良久,张爱萱说道:“听姐夫说要我们认林亚轩做父亲”,这件事情,贺宇辰是提前告诉了张爱萱的,只要对姐姐好的事情,她当然同意,而且贺宇辰还拜托她帮忙劝说姐姐,于是借着这个机会,她问姐姐:“你怎么想的!” 张爱琳恨恨地说道:“我当然不同意,就是和宇辰结不成婚,我也不会认他的,他害了妈一生,我怎么能认仇人做父!” 张爱萱道:“妈遇人不淑是她的不幸,那个男人骗妈的感情又抛弃她不管,当然可恨,但是妈也有责任,只要她愿意她可以从这段感情里走出來,她有选择的机会......” 张爱琳诧异妹妹竟然替那个男人开脱,她反问道:“品辰失忆不认你的时候,你走出來了吗?你也有选择的机会!” 张爱萱顿住了,是的,伤害的阴影不是轻易可以抹掉的:“可是?姐夫说,认祖归宗这一步对你们结婚很重要!” “这是两回事,沒有必然联系!”张爱琳以前患得患失,害怕答应贺宇辰的求婚,结果沒成行,希望变成了失望,心里承受不住,这几天她一直在想,其实结婚不过是个形式,重要的是他们的心在一起,他们彼此信任:“能结得成,当然好,结不成,只要他爱我,我也不在乎!” “姐,你真的看透了,还是安慰我的话!” 张爱琳无奈地笑道:“和这样的男人谈恋爱,心态不好也沒办法!” “耶!”张爱萱欢呼:“我还为你担心,看來我要向你学习才对!” 张爱琳也笑了,这时她手机响了,她以为是贺宇辰打的,却发现是一组陌生号码,对方说她是林嘉怡的母亲。 唉!真是服了他们了,她不过是与一个男人相爱,搞的却象与全世界为敌,时不时蹦出一些人來要她退出。 张爱萱见姐姐敛去了笑容,问道:“谁,什么事!” 张爱琳叹了口气:“不相干的人,但却是一些让人厌烦却不得不做的事!” 豪华安静的私人会所,张爱琳见到一位浑身珠光宝气但是美丽冰冷的中年女人,严厉的下巴很方正,有些松驰但是保养得宜的眼睛射出矜持而高傲的光芒,她和林嘉怡长得比较像,气质也像,不愧是一对母女,张爱琳心里默默品评。 林夫人也冷眼打量张爱琳,见她很随意地穿着身休闲服,黑亮的头发长要腰际,脸上几乎脂粉不施,林夫人心里很不舒服,见长辈也不知道化上妆,穿正式衣服,真是不懂礼貌,不懂得尊重别人,一看就是下层社会出來的。 张爱琳直接坐进林夫人对面的高背缎面沙发,将帆布包放好,然后直视着她:“我是张爱琳,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和这样把别人瞧她扁的人在一起,沒必要浪费时间,早点谈完,早点走人。 啊呀,真是无礼,毕竟是长辈,连个最基本的称呼也不叫,贺宇辰是看上了她什么?不过是脸蛋清秀些而已,她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睛斜视着张爱琳,仿佛正眼看她都辱沒她的身份地位一般,然后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说道:“听说你要进我们林家的门,要认祖归宗,所以我提前來看看,和我老公长得像不像,别再弄错喽,你知道有的女人是什么慌话都说得出來,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來,当然我不是说你母亲啊!不过,我老公就是太单纯,什么人说的都信!” 张爱琳怒不要遏:“我姓张,你老公姓林,认什么祖,归什么宗,我只知道有母亲,从不知道有父亲,就是有人妄想要当我父亲,也要看他有沒有这个资格,骗人青春,害苦人一生的骗子也配做我的父亲,真是笑话!” 林夫人恼羞成怒,本來平板的脸一激动,厚厚的粉底液都凸出來:“你这个沒教养的丫头,我本來想好好跟你谈一谈,看來对你这种人就不配,我告诉你,你想进我们林家门是痴心妄想,你想高攀贺宇辰,那更是天方夜谈,你在外人眼里,不过是贺宇辰花钱找的野鸡!” ------------ 第二十一章 娶还是不娶? 张爱琳不怒反笑:“你们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认宗归宗就是你们跪下求我,我也不会答应,你们自以为有钱有地位就高人一等,真是可笑,在我眼里跳梁小丑还比你们好些,至少不那么贪婪丑恶,至于贺宇辰,我们俩的将來不管是结婚也好,不结婚也好,跟你们什么相干,怎么,如果我们结不成,你们林家好捡过去当宝,给你们当女婿!” 林夫人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我们贪婪丑恶,至少我们沒逼人死,你为了抢贺宇辰,逼我女儿自杀,你是什么?你是杀人不见血的杀人犯!” 张爱琳一怔,自杀。 “你还装傻,贺宇辰沒告诉你吗?我女儿自杀,现在还住在医院,可惜你弄巧成拙,事得其反,让贺家夫妇看透你的歹毒,想让他们接受你,比登天都难,我來就是要告诉你,你想我们斗,你差得远,你要是识相,走得远远的,要是不识相,小心尸骨无存!” 从私人会所出來的张爱琳,仍处于震惊之中,心中仍反复想着一件事,自杀,林嘉怡为了贺宇辰自杀,失恋的痛苦,她也深深体会过,但是痛苦到选择结束生命,是什么样的绝望,而那种绝望是她给她的,她这一生沒做过伤害别人的事。虽然她对她怀有敌意,但是她本意沒有想过要伤害她,可是现在,她和贺宇辰在一起,却将她置于死地,如果幸福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幸福是否也改变了味道。 发生了林嘉怡自杀这件事,是贺宇辰万万沒有想到的,他沒有想到一向娇生惯养的林嘉怡会有勇气做这件事,他知道林嘉怡从小就喜欢他,但是沒有想到她对他的感情这么深,但是他一点也不感动,相反只感到厌烦,因为这造成了他无形的沉重压力。 再想撇清,也不可能不顾及她父母的感情,也不能不顾及事件造成的影响,想到这些就让他心烦意乱,和张爱琳前进路为什么这么难走,还要多久,他们才能不受干扰的在一起,真希望现在就将她搂在怀里,他很累,很烦,很想得到她的安慰,但是,父亲说,要他一起回家。 贺父沉着脸,一言不发,到了家,他将夫人和儿子叫进书房,共同商讨林嘉怡这件事。 贺夫人说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娶了嘉怡,发生了这种事,还抛下人不管,那还是人做的事吗?”说着她瞟了贺宇辰一眼。 林父的眼睛望向儿子:“宇辰,你的意见呢?” 贺宇辰很坚定地说道:“我不会娶她!” 贺夫人气愤地指着儿子:“宇辰,你想怎么样,你真的想害死人家,嘉怡有什么不好,对你又痴情,人又识大体,懂事孝顺,这样的人不娶,你难道真想娶那个什么私生女,让我们贺家人在社会上沦为笑柄!” 贺宇辰说道:“感情的事沒办法勉强,我看见嘉怡就觉得心里累,就算是结了婚,也会离婚!” 贺父长叹一口气:“企业联姻的婚姻大有人在,婚后你们可以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你就算是和喜欢的人结婚,也未必幸福,也未必有这种形式自由!” “我只有这一辈子,也只真正喜欢这一个女人,如果不和她一起,我觉得对不起我自己!” 贺夫人听了非常不顺耳:“怎么就说不和她在一起,就对不起你自己,你这么说把我和你爸放在什么位置,难道我们俩加起來也比不上那个黄毛丫头,还有咱们家的企业,你光是考虑你自己这一辈子,难道你不想想身为企业继承人的责任!” 贺宇辰听到母亲说话的腔调,很不耐烦:“做这种无畏的比较有什么用,我为家族企业付出还不够多,我小时候也喜欢画画,可是因为品辰选择了这一行,我不是也放弃了吗?” 贺父皱眉说道:“我们商量嘉怡的事就是商量嘉怡的事,你们别扯那么多,宇辰你说你不娶嘉怡,那我听听你打算处理这件事!” “林伯父那里最主要是希望我投资科技园,如果和嘉怡结了婚,那是顺理成章的事,但是如果我不和嘉怡结婚,但照样投资,而且投资力度不小,他就不会有什么意见,嘉怡本人我看第二次自杀的可能性非常小,因为我向医生和护士打听过,她求生的愿意望非常强,所以这种担忧不必再有,至于林伯母那里,只要嘉怡沒事,她也沒什么事!” 贺父见儿子分析得件件有理,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而且我也担心嘉怡这样的脾气,将來和你结了婚,稍不如意就以死威胁,也非常头疼,不过,有一样你完全拿投资科技园做为筹码,有沒有考虑过,咱们贺氏集团的利益!” 贺夫人见老公也向着儿子说,大为不满:“嘉怡的脾气怎么了?那她是对咱们儿子用情深,不能自拔,你们男人薄情,理解不了这种感情就说是脾气不好,这可太冤枉我们女人了!” 贺父说道:“妻子应该是辅佐丈夫的事业,成为贤内助,而不是整天为丈夫找麻烦!” 贺夫人针锋相对:“你们男人真自私,处处从你们男人利益出发,女人难道是天生为你们服务生的吗?” 贺父对着夫人皱眉:“好了,别上纲上线了,我们现在不是说男人自私的本质,是说怎么处理嘉怡这件事!”他下巴一抬:“宇辰,你说说科技园那个项目是不是值得投资!” 贺宇辰说道:“我评估过这个项目,投资的风险不太大,只不过如果以这个为筹码,林伯父那里一定会要求我们投资的金额比较大,而且周期比较长!” 贺夫人见他们父子二人就像将这事说定了一般,很是生气:“这个家,我说话还有沒有份量,你们俩自己就定了这件事,我可告诉你们,在医院我可是当着大家的面说了,宇辰要是结婚就一定会娶嘉怡!” ------------ 第二十二章 探病 贺父见夫人真动了气,话峰一转,对着贺宇辰说道:“你听你妈说的沒有,你要是结婚就娶嘉怡,我和你妈的意见一致!”他站起來拉着夫人的手:“我累了,回房间给我按摩按摩!” 贺宇辰急了:“爸,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父亲一会儿赞成自己,一会儿又赞成母亲。 贺父叹了口气,轻推了夫人一把:“先去房间等着我”,然后才对儿子说道:“笨死了,你妈只说要娶就娶嘉怡,你不结婚,谁也不娶不就行了,等过几年,嘉怡和别人谈了恋爱,结了婚,难道还能再霸占着你不成!” 姜还是老的辣,贺宇辰由衷地敬佩父亲:“谢谢,爸”。 贺父一摆手:“先别谢我,我可对你这次做的事相当失望,我同意你不娶嘉怡,并不见得赞成你娶林亚轩的私生女,你要中止与那个女人的交往,别在这时候让媒体挖出点什么?败坏我们贺家的名声!” 贺宇辰沉默,不和张爱琳见面,他做不到。 贺父脸一板,拖长调问道:“怎么,还不愿意啊!” “我不会让媒体发现的!”做不到的事就不要答应,他只能做到这一点,那就是加倍小心。 贺父意味深长地瞅了儿子半晌:“她就那么好,暂时不见面都做不到,你们认识多长时间!” “四年!”想想真是,他和张爱琳认识的时间不短了。虽然中间有三年沒联络过,但是那三年却丝毫沒有影响两人的感情,相反却是让他们更加认识到对方在心里的重要性。 贺父说道:“把她联系方式给我,改天有空,我要见见她!” “爸,!”贺宇辰惊了一身冷汗,不知父亲意欲为何。 “看把你吓的,我不吃人!”贺父看不上儿子对女朋友那么在乎的样子,他走出书房:“我要上楼让你妈给我按摩去了,这把老骨头越來越不行了!” 贺宇辰回到他和张爱琳的小窝,见张爱琳正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发呆,对面的电视已经沒有了节目,哗哗的响着,他走过去关上电视:“怎么这么晚沒睡,不是让你别等我!” 张爱琳从膝盖上抬起头:“林嘉怡自杀了!” 贺宇辰停顿了动作,他研究张爱琳的表情:“谁告诉你的!” 张爱琳苦笑了一下:“谁说的不一样,是不是真的!” 贺宇辰坐到她身边:“现在已经沒有危险了!” 张爱琳无言,贺宇辰有些担心,他搂着她的肩膀:“你不要内疚,跟你沒有关系!” 张爱琳头靠进贺宇辰的怀里:“怎么可能无关!” 贺宇辰抬起她的下巴:“傻子,你要是这么想就错了,你想想她是怎么雇凶害你的!” “所以,我也要害她吗?”张爱琳痛苦地仰望着贺宇辰。 “她是故意要伤害你,但是你沒有!”贺宇辰捧起张爱琳的脸:“你不能因为有阻碍就放弃我们的感情,你不能因为任何事动摇,知道吗?我会处理这件事情,你不需要操心!” “所以你连告诉我也不告诉我,对吧!” “我是为你好!” “是为我好,连知情权也沒有,连让我连选择的权利都沒有!” “爱琳,我不允许你有选择,你唯一的选择只能是我!” 张爱琳望着贺宇辰,他好霸道,如果他不霸道,他也就不是贺宇辰了,她埋在他的怀里,心情复杂。 虽然在医院里,林嘉怡也沒有丝毫放松对自己容貌的修饰,尤其是今天她要见贺宇辰,她画了裸妆,高超的粉底和遮瑕霜有使肌夫水润的效果,美丽的眼睛只画了眼线,沒有涂上各种彩妆,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但这正是她要的效果,带些“病容”。 只可惜她一番费劲的妆束在贺宇辰眼里沒起半分效果,他一看见她,打心底就烦,但是他还是礼貌而生疏地询问了下病情:“感觉好些吗?” 林嘉怡靠在摇高的床板上,有气无力地摇摇头,制造楚楚可怜的效果:“不好,胃痛得要命!” “医生说你恢复得不错!”贺宇辰无情地揭穿她的谎言。 “我的病在这里”,林嘉怡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我的心理有阴影,我整夜睡不着觉,你知道失眠有多么痛苦吗?数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昨天晚上下雨,雨点敲打屋檐的声音你知道有多么凄凉难熬吗?可是他们不敢再给我安眠药!” 贺宇辰知道她是试图引起他的同情,可是戏演得再好,既使得了奥斯卡奖也还是演戏,何况林嘉怡面对的是一个不感兴趣的观众:“我一会儿提醒你的主治医师,让心理卫生科的医生对你进行会诊,你不是有心里有阴影吗?就让心理医生來治!” 林嘉怡气结,她忍了忍还是按压下去了,仍旧可怜兮兮地说道:“心理医生只能帮我分析问題,不能帮我解决问題,我自己知道我的问題在哪儿”,她突然伸出手拉住贺宇辰:“宇辰,我心里放不下你,怎么办,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我还是放不下!” 林嘉怡那泫然欲泣的样子,要是别的男人看到了,早心疼死了,但是贺宇辰想到就是这样一副身体,这样一个脑子曾经做出决断,雇凶伤害张爱琳,他半点同情的感情都沒有,他抽出被握住的手:“所以你需要心理医生,教会你怎么面对现实,怎么从偏执中解脱出來!” 林嘉怡气得呼吸浊重,他把她说成一个沒有理智的疯子,她贝齿咬紧嘴唇,狠狠地瞪着他,她真想一个巴掌扇过去,但是想想她的计划,她务必要引起他的同情,要他承担责任,要他娶她,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改为更温柔的说法:“宇辰,你是铁石心肠吗?就算我们是普通朋友,你沒有爱过我,我为了你付出这么多,甚至是生命,你一点也不感动吗?” “说实话,嘉怡,你用情是用错地方了,我知道喜欢你的男人很多,你应该多往他们身上投注些注意力!” ------------ 第二十三章 真的走了 林嘉怡气馁,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贺宇辰引到她想要的话上去,但她仍不放弃:“可我只爱你一个人” 贺宇辰丝毫不为所动,他面无表情:“我不爱你,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将來,都不爱,所以我劝你,早点醒悟,别再耽误自己!” 林嘉怡气得满脸通红,她真想马上骂回去:“你以为本小姐现在爱你啊!本小姐是气不过,一定要你娶我!”但是她只能在心里骂,嘴上却是一言不发。 贺宇辰说道:“嘉怡我们谈一谈,如果我不娶你,你有什么条件!” 林嘉怡头扭过一边,恶狠狠地说道:“除了结婚,其他免谈”,他对她这么绝情,她一定要报复,太伤人了。 “和一个不爱你的人结婚有什么尊严,为什么不放过自已,放过别人!” 林嘉怡低着头,暗暗咬牙,哼,放过你们,想得美,你作弄完本小姐,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哪有那么美的事,就是放过你们,也得本小姐报复痛快了,她虽然心里这样想,表面上却仍是一副痴情不改的模样:“我妈咪说,你会娶我!” 贺宇辰沒脾气:“嘉怡,我不爱你,怎么娶你!” “有我爱你就好!”林嘉怡继续装。 贺宇辰翻了个白眼,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他真的想敲开她的脑袋,把他的想法灌输到她的脑子中去,怎么说就说不通呢?他伸出一支手指:“你听好,林嘉怡,我不会娶你!”他一字一顿,说得清楚无比,认真无比。 林嘉怡想挤出几滴眼泪,但是她挤不出來,只好干打雷不下雨,带着哭腔呜呜咽咽说道:“宇辰你好无情,你想害死我啊!我要是死了,你就趁心如意了,你就能娶别人了,呜呜……呜呜……” 又拿死來威胁,贺宇辰快被她气死了,她要是男人,他早上去揍她了,他气得转身就走:“砰”地大力关上病房门,他才不相信她会死,看她哭得那个假惺惺的样子,真让人作呕。 他径直去找林亚轩,他的女儿无法沟通,那就找他谈好了,他实在是沒什么耐心了,他向林亚轩提出自己的解决办法,告诉他,他计划投资的额度,交换条件就是不和林嘉怡结婚。 林亚轩沉吟不响,这次女儿的自杀事件让他受了触动,非常内疚,所以他害怕女儿再次想不开。 贺宇辰接着说道:“伯父,您要想想,如果我和您的女儿结婚,那我会一分钱不出,一块钱也不会投资到科技园的项目上!” “宇辰,生意只是生意,我不能拿我女儿的生命冒险!” 贺宇辰冷哼一声:“您放心吧!伯父,您女儿不会再自杀的,她好的很,我刚才去看望过她,告诉她我不会娶她,她在我面前假哭……” 林亚轩拍案而起,打断他的说话:“贺宇辰,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对待我女儿,你……” “伯父,您别激动,听我说完,我已经请医护人员密切注意您的女儿,放心,在我跟她谈完之后,她立刻吃了一碗养颜又养胃的老火煲汤,所以,她的心情应该沒受什么影响,想自杀的人不会还注意自己的身体和容貌!” 林亚轩坐回座位,拿出一支雪茄点燃,喷出烟雾:“贺宇辰你说话太歹毒!” “总比雇凶害人好些吧!” 林亚轩无言,抽着雪匣沉思。 “伯父,您想想除了嘉怡自尊接受不了退婚之外,其他您沒有什么付出,相反您得到回报却很丰厚,比我和嘉怡结婚的回报要多得多,何乐而不为,现在这个社会离婚都很常见,何况只是失恋,嘉怡这么漂亮,还怕您以后沒有满意的女婿吗?” 林亚轩老谋深算的眼睛盯着贺宇辰:“你真要娶张爱琳!” 贺宇辰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笑笑地说道:“只要您和爱琳相处得好,我不介意有您这个岳父!” 林亚轩喷着烟雾说道:“我考虑考虑!” 贺宇辰知道他是动心了,他了解他,他是利益至上的,所以他不愁他不会同意他的提议,他长出了口气,总算有些收获。 今天是张爱萱与贺品辰出国的日子,因为贺氏夫妇以为儿子只是出国深造,而且他们一直反对这件事,希望品辰能够多多接触文化公司的具体事务工作,所以即使他出行,也并不送他,以示他们夫妇对这件事的气愤。 所以机场里只有贺宇辰兄弟和张爱琳姐妹,贺氏夫妇不相送,倒便宜了张爱琳、张爱萱两个人,不然他们还要假装不认识。 张爱琳拉着妹妹的手:“看你沒精打彩的,昨晚沒睡好!” 张爱萱懒懒地往姐姐肩膀上一靠,嗅到姐姐身上独有的味道,从小的时候,姐姐就照顾她,像个小妈妈一样,她身上的 味道总是让她有安全感,想到要离开她那么远,再也闻不到这种味道,她眼睛酸涩:“姐,我不想走了,我舍不得你!” “傻瓜,去实现你的梦想,开始新生活吧!”张爱琳也鼻子一酸。 张爱萱继续靠着姐姐,珍惜最后一点点相处时间:“我很担心你,林嘉怡的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你和姐夫怎么办!” “有宇辰呢?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倒是你,到那边多学点烹饪,不要一天到晚吃外卖!” “知道了!”张爱萱撒娇。 贺宇辰、贺品辰站兄弟俩个站在她们姐妹几米之外的地方,不去打扰她们的依依惜别,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大厅里已经开始广播登机,贺品辰走过去,抓住一直靠在张爱琳身边的张爱萱,将她揽在自己怀里。虽然是她的姐姐,他也有点吃味,她从來沒从对他这么撒过娇:“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登机了!” 张爱琳不舍地看着妹妹,对着贺品辰说道:“爱萱比较任性,还希望你多包容!” “好说!”贺品辰点头。 张爱琳眼圈红了,贺宇辰上前拥住她,对弟弟说道:“登机吧!到了给我们來电话!” 看着张爱萱一步一回头走向出关处,张爱琳禁不住流下眼泪,贺宇辰逗她:“要不然我们跟她们去玩几天当渡蜜月!” 张爱琳不好意思地推他一下:“去你的!”她擦干眼泪,冲妹妹挥手,直到她和贺品辰不见踪影。 妹妹真的走了,唉。 ------------ 第二十四章 桃色新闻 八点五十分,贺宇辰从专属电梯里走出來,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自从和张爱琳同居后,他上班时间就比平常晚了将近一个小时,他突然想起白居易的诗來:“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他唇边带着微笑走进办公室,见刘秘书已恭候在里边。 “你怎么在这儿!”贺宇辰诧异,平常沒有他的召唤,他的秘书和下属们是不敢进來的,刘秘书脸色有点苍白,神色也有些焦虑:“贺总早上沒有看报纸吗?” “沒有,有什么重大新闻吗?”贺宇辰将公文包放到办公桌上,有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刘秘书紧张地将手里的一沓报纸放在贺宇辰的办公桌上:“有关您的新闻!” 贺宇辰将探询的眼睛从刘秘书身上移到报纸上,快速扫了一眼,随即半个身子站了起來,咒骂一句:“噢,shit”,他眼睛紧盯着报纸,强迫自己耐心把报道看完,然后又继续翻看另外几家报纸,都是些内容耸动的文章。 红底黑框大剌剌地标題:“贺氏长子偷腥,未婚妻一怒分手”;“金童玉女毁婚内幕”,还有什么不堪的“订婚少东偷情实录”、“风骚小三勾引人夫”之类的报道。 贺宇辰将拳头重重捶在报纸上:“可恶的媒体,帮我查查是谁提供的信息!” 刘秘书清了清嗓子:“我第一时间已经跟多家报社联系过了,是一位匿名女士!” 贺宇辰警钟一响,是了,一定是林嘉怡,她一定是知道他和他父亲已经达成协议,不预备娶她的实情,所以气不过,将信息泄露给报社,不然为什么这些报道全是针对自己和张爱琳,就沒有她的负面消息。 他掏出手机第一个打给张爱琳,告诉发生的情况,然后嘱咐她不要外出,不要接听陌生电话。 张爱琳一边听着贺宇辰嘱咐一边上网:“哦,我的天呢”她惊呼,在报纸网站上她看到了那些不堪入目的报道,幸好沒有配照片,不然她真是沒脸见人了。 “别担心,爱琳,只要处理得好,过不了几天,这些报道就会消失的!”这厢贺宇辰还在安慰张爱琳,他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他看见父亲手拿着报纸怒气冲冲进來,糟了,现在老爷子也知道了:“爱琳,你乖乖在家,不要胡思乱想,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他匆忙挂断了手机,迎向父亲。 贺父将手中的报纸向他办公桌一摔:“看你做的好事,我叫你暂时不要和那个女人來往,你不听,你看,现在媒体都报道出來了,你不嫌丢人吗?!” “爸,息怒,您先坐下,您血压高,不要激动!”贺宇辰将父亲让到会客区坐下,给他倒上茶。 贺父一边坐进沙发,一边嚷道:“我能不激动吗?看媒体把你说成什么样子,朝三暮四,到处鬼混风流,哪有一点企业负责人的形象,对我们企业能沒影响吗?” 贺宇辰劝道:“爸,您不必着急,这件事情我会妥善处理的,会把坏的影响降到最低!” 贺父阴沉着着脸:“妥善处理,怎么个妥善处理法,最好的办法就是防患于未然,可是你听了吗?” “爸,这件事很显然是有人故意泄露给媒体,而且严重歪曲事实,让我们出丑,所以即使我沒有和爱琳联系,媒体照样会报道出來!” “故意泄露,你是说林家!” “还在查,如果我沒猜错的话,应该是她们!” 贺父沉吟了一会说道:“总之这件事是你错在先,不喜欢人家,为什么要向人家求婚,怨不得嘉怡报复你,只是我看嘉怡这孩子虽然娇纵了些,本质还不错,沒想到接二连三干出这样的事來,你不娶她也是对的!” 贺宇辰说道:“您说得对,我也沒想到她是这样歹毒!” “你别光说人家,想想怎么消除影响,还有,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赞成你和那个什么私生女结婚,我们贺家的名声禁不住你三番五次的玷污,你给我老实点,马上中止和她会面,别再让媒体跟踪报道出你们什么好事!” 贺宇辰不想父亲在气头还违逆他,于是默不作声。 贺父严厉的眼睛扫视贺宇辰一眼,见他的表情也明白了七八分,于是心里立刻有了其他主意。 企业与媒体是互相离不开的,企业要靠媒体进行宣传,媒体也需要企业这个金主的广告投入,而且企业少东的绯闻毕竟不是娱乐新闻,还沒有那么吸引大众的眼球,所以在贺宇辰的干涉与协调下,这些花边新闻并沒有被继续跟踪报道,沒隔一个星期也就消失无踪了。 但是这件事却让张爱琳心有余悸,她记得三年前妹妹张爱萱和贺品辰私奔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候,她出门就遇到记者,所以有好几天她都不敢下楼,有一天,她正在阳台侍弄花草,门口传來门铃悦耳的声音,现在正是上班时间,怎么贺宇辰回來了。 她飞奔过去,从猫眼里往外张望,见门口站立一位六十左右岁的老者,花白的头发,威严的面容。虽然穿着深色的便服,却显得气度不凡,张爱琳一怔,不安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老人见长久不开门,不耐烦地又按响了门铃。 张爱琳定了定神,紧张地拉开房门:“请问您是!” 老人锐利的眼睛仔细打量了打量张爱琳,见她脂粉未施的脸上一双水莹莹的眼睛,家常穿着一件套头毛衣,麻质长裤,手里还拿着一把培养花卉用的铲子,他打量够了,然后才说道:“我是贺宇辰的父亲,请问你是张爱琳小姐吧!” 张爱琳心脏“咚”地漏跳一拍,她吞咽下口水,局促地说道:“是的”,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拿着铲子,她很窘地将铲子背到身后去,她又想起來不知道脸上有沒有蹭上土。 贺父见她局促不安地僵立着,问道:“不请我进去吗?” “哦,您好,伯父,请进!”张爱琳忙将贺父迎进來,幸好房间平时收拾得很干净,幸好刚才她烤好一盘饼干。 ------------ 第二十五章 缘分是天定 张爱琳草草地顺了顺头发,洗了洗手,然后泡上茶,将茶杯和饼干放进托盘端进客厅。 “请慢用”她将茶杯轻轻放在贺父面前的茶几上。 贺父见张爱琳局促地陪在旁边,两只手很不自然在搭在膝盖上,大概因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神情比较紧张。 瞧她吹弹得破的柔嫩肌肤,水盈盈的黑眼睛,纤侬合度的纤细身材,清秀得像水仙花一样干净纯洁的气质,怪不得会迷住儿子,她和林嘉怡不是一样的类型。 张爱琳被贺父瞧得脸色微红,搭讪着将饼干盘子推近贺父跟前:“是我自己烤的,请伯父尝尝!”然后又低下头。 贺父收回品评的眼神,问道:“你和宇辰认识多长时间了!” “四年!” “打算嫁进我们家!” 张爱琳犹豫了,她轻咬着嘴唇内侧,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以前想过这个问題,只要宇辰爱她就好,不在乎形式;可是?仔细想想,她能容忍有人和她一起分享宇辰吗?即使宇辰并不爱那个女人,她能容忍吗?她有那么伟大吗?她轻轻抬起头,鼓起勇气说道:“我想要嫁给宇辰!” 贺父慢条丝理地说道:“我们家不是普通的家庭,所以嫁进我们家的女人是要承担许多责任,付出许多辛苦的,外面看着豪华体面,其实并不如平常百姓舒服自在!” 张爱琳两只手绞在一起:“我不是贪图荣华富贵,我只是想和宇辰在一起!” “你们现在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张爱琳羞愧得脸更红了,她能感到脸在热热的发烧,在长辈的眼里未婚同居的女人是很不正经的,但是相爱有什么罪恶呢?她挺直身体,面对着贺父说道:“我想和宇辰永远在一起,公开地在一起!” 贺父说道:“我也从年轻时候过來的,我能理解你们的感情,但是感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宇辰他还有许多责任,如果他和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对我们贺氏集团的发展是非常有利的!” “可是如果宇辰过得不开心,企业做得再大,对他也沒有意义!” 贺父轻轻笑了:“你对自己倒是相当有信心啊!你为什么以为,他不和你结婚,就会过得不开心呢?” 张爱琳很笃定:“因为我知道,我们俩对彼此都很重要,失去对方,就不再完整!” 贺父叹一口气:“孩子,感情浓的时候有这种错觉是正常的,等时间长了,你就会明白了,爱情沒你想得那么伟大!” 张爱琳执拗地望着贺父,认真地说道:“不,我们不会的,我们的感情永远也不会变!” “傻孩子,哪有不会褪色的感情!”贺父对自己这么耐心地跟张爱琳探讨感情问題有点吃惊,他对儿子都沒有这么讨论过,但是见了她,不由得让他有种疼惜的感觉:“孩子,你想自从你和宇辰在一起,惹出多少事來。虽然宇辰处理得还不错,将影响减到最小,但是我们和林家毕竟交恶,几十年的交情都沒有了,现在嘉怡那边是同意退婚了,但是宇辰想要再结婚,那也不是很容易的,尤其对象是你!” 贺父停下來观察张爱琳的表情,见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又缓缓说道:“所以,我建议你们停止交往,宇辰那边,我也提出來了,他当然不会同意,但是我见你是个明理的孩子,所以提出來供你们参考!” 张爱琳满面惊愕地抬起头來,他虽然说是建议,说是供参考,实际上还不是命令,如果他像林家夫妇那样瞧不起她,侮辱她,她还可以反击,可是他这样和颜悦色和她商量,让她如何回复,她两只手紧紧绞在一起:“伯父,我知道我的身份背景配不上宇辰,但是我的爱是沒有别的女人可以比拟的,我是真心爱她的,我会让他幸福的,我保证......”张爱琳突然鼻子一酸,说不下去了,她擦擦眼泪:“我保证我会不给他、不给贺家添任何麻烦!” 贺父见张爱琳一哭,心里也很不好受,大概是老了的缘故吧!竟然会对她心软,他长叹一声:“这样吧!你说你们的感情不会变,你说你们不能分开,谁能证明呢?我想只有时间能证明了!”他沉吟了半晌:“你们能做到五年之内不见面,不联系吗?如果能做到,五年之后,像你说的,你们的感情沒有变,那我成全你们!” 张爱琳惊讶地张开嘴,眼睛里含着泪花:“真的吗?伯父!” 看她那么惊喜的样子,贺父也受到感染,但仍然强调:“是真的,不过你可想好,是五年哦,五年不许见面,不许联络,连通过网络联系也不可以哦!” 张爱琳破涕为笑:“我答应您!”五年。虽然很漫长,又正值人生最灿烂的年纪,但是为了能和宇辰永远在一起,值得。 看到张爱琳的笑容,贺父明白儿子为什么会这么痴迷于她了,这是个真性情的女子,纯真、勇敢、坚强,还这么美丽,儿子有他陪伴也是艳福了,他威严的嘴角扬起弧度:“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你是同意了,宇辰可还沒同意!” 张爱琳羞涩地说道:“我会说服他的!” 贺父呵呵一笑:“估计宇辰是最听你的话喽!”他看看表,站起來:“我该走了!” 张爱琳也忙站起來:“伯父,中午就在这儿吃吧!我做点便饭!” 贺父略一犹豫:“也好,我尝尝你的手艺!” 张爱琳大喜,鞠了一躬:“谢谢伯父!” “傻孩子,在你这里吃饭,还谢我!”他说是这么说,嘴角却笑得几乎裂到耳根,他看着她在厨房忙碌,想起自己多少年沒有吃过家人做的饭,自己生了两个儿子,虽说在各自领域都有成就,可惜不如身边有这样一个女儿贴心啊! 他这样想着,已经把她当家人一样看待,大概父子之间的心也是通的,儿子爱上的女人,他第一眼看见竟然有亲切之感,想來,缘份真是天定,他们注定会是一家人。 ------------ 第二十六章 最后的晚餐 贺宇辰很稀奇,张爱琳竟然要请他在外面吃饭,而且是一间豪华而优雅的法国餐厅,位于***大厦最顶层,他诧异张爱琳竟然会知道这里,更加诧异张爱琳精心打扮,穿件香槟色的贴身小礼服,柔顺乌黑的秀发用一支银色的发卡卡住,露出整个玉颈及线条优美的粉背,他不介意她这么性感,但是他介意大厅内登徒子们好色的眼光,他真想将自己的西装脱下为她披上。 穿黑色燕尾服的侍者将他们引到靠窗可以看到夜景的座位,贺宇辰绅士地为张爱琳拉开座位,在她耳边低语:“你真性感,不过我更喜欢你为我一个人性感!” 他热烫的气息吹在她裸背上,引來她身体一阵轻颤,张爱琳扭头睨他一眼,似笑非笑:“我本來就是你的,你担心什么?” 她勾人的眼神及话中挑逗的言辞瞬间点燃他的火焰,低沉的嗓音魅惑:“爱琳,你想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仪!”他轻抚她的裸背:“我会在这儿当场吻你的!” 张爱琳笑着推开他:“别破坏这儿的气氛”。 贺宇辰在她的对面坐下,在这样豪华的餐厅,一道像样的法国菜起码需要两个小时,他们点过餐后,贺宇辰握着张爱琳的手,温柔地凝视着她:“说吧!今天有什么事,为什么请我!” 张爱琳深情地看着他,感叹自己何德何能会拥有这么优秀的男人,进餐厅的时候,她就发现很多女人都将爱慕的眼神投向他,以女人的视角看,他长得不是特别英俊,但是粗犷而男性化十足,魁梧的身材,宽宽的肩膀散发着力量与激情。 他举手投足流露自信,炯亮神气的眼睛,加上棱角分明的下巴,他正是那种在公共场合轻易便能攫住女人目光,而他自己的目光却不轻易跟随谁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却深爱着自己,他的柔情只为她,他的温柔只为她,她能感到周围女人嫉妒的眼光,她有多么幸运,她怎么忍心让他受一点点伤害。 “怎么不说话!”他轻轻将她耳边滑落的一绺秀发别到耳后,她今天很反常,她一定是有什么事,他了解她。 “先吃饭嘛!”张爱琳撒娇,想到说了之后他会发脾气,她突然有点害怕,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哪怕是最后一点浪漫也要抓住。 前菜的冷盘是海鲜清汤果冻,再加上嫩煎鲽鱼肉,搭配的是白葡萄酒,张爱琳端起酒杯,对他动情一笑:“为我们的相爱”。 她很少提到什么“喜欢”啊!“爱”啊之类的词,贺宇辰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轻轻和她碰杯,笑道:“你沒有什么阴谋吧!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有什么阴谋,我可不是一顿饭可以打发的!” 张爱琳心虚地一笑,避开了他的逼视,她望向五十五层的窗外,从这里看城市的夜景真美,璀璨的灯光,闪烁的霓虹,好象是另一个梦幻的琉璃世界,使她失去了现实之感,就像她和贺宇辰的感情一样美丽得扑朔迷离,不像真的,她收回目光,笑问他:“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第一眼” “说慌!” “沒有说慌,真的,我见你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不过当时第一个感觉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却是个不择手段的拜金女!” 张爱琳撇撇嘴:“那后來呢?” “后來啊”,贺宇辰笑道:“后來我虽然被你吸引,但却是不得不把你当个问題处理掉,当时为弟弟的事弄得焦头烂额!” 张爱琳嘟着嘴:“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信任我!” 贺宇辰想了想:“我的心从一开始就是信任你的,只不过我的理智被现实蒙蔽而已,所以一方面忍不住靠近你,另一个方面又想尽办法不被你吸引,活得很累,很辛苦,所以你现在可要对我好点啊!” 张爱琳假装生气拍了下他的手背:“到底是谁吃的苦多,你还敢要求我对你好点,你才应该补偿我呢?” “我现在对你不好吗?”贺宇辰醇厚的嗓音深情款款地问她,她今天晚上是这么美丽,这么该死的性感,她坐对他的对面,对她撒娇、对她发嗲,他恨不得她吃进去的每一口食物都是自己,可以接触她的红唇,吸吮她的软舌,滑入她的喉咙。 他向下盯着她的柔软的胸部,纤细的腰肢,想像让他胸腔发紧、胃部收缩,只想将她扯入怀底饥渴地吻她,贪婪地折磨她红润可爱的唇瓣,直至她喘不过气为止。 他的眼睛好深邃,他的眼神好饥渴,好象餐厅一下子转换了气氛,张爱琳心跳加快,她看得出來,他在想什么?那无言的火辣注视令她双腿发软,膝盖无力,他只是一个眼神就可以迷得她迷得浑身瘫软,毫无招架之力。 “我们回家吧!爱琳!”贺宇辰再也受不了,他受不了只能看着她,却不能抱她。 张爱琳慌忙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天啊!她刚才被迷惑得甚至忘记了正事,她脸色绯红,为自己羞愧:“还沒吃完!” “改开我们可以请大厨到我们家做!”贺宇辰心急地拉起她的手站起來。 “不行”,张爱琳坚决地钉在高背椅上:“我还有话说!” “回家说!” “不要”,张爱琳语气柔软,但是目光坚定,在公共场合,她知道,贺宇辰还不会怎样发飚,要是回了家,她完全控制不了他,如果他再做美男计,也许投降的那个人就是她。 贺宇辰赌气地又回到座位,就像个吃不到糖果生气的孩子:“你想说什么?” 张爱琳紧张地拿起桌上的酒杯,吞咽了一口,但是太着急,被呛到了:“咳咳咳,咳咳咳......” 贺宇辰轻轻帮她拍背:“让你回家说嘛,不听话!” 张爱琳拿雪白的餐巾擦拭了擦拭嘴角:“你坐好,我要说了!” “这么隆重,是什么事!”贺宇辰到对面坐好,不祥的预感又升了起來。 ------------ 第二十七章 爱之舞 看着贺宇辰专注的幽深眼神,张爱琳突然窘住了,脑中一片空白,來时打好的腹稿,一下子全乱了套。 “说啊!”贺宇辰催促她。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混乱的思绪中张爱琳冲口而出,说出來她就发现错了,不是这样的,她第一句不是想说这个。 但是简单的一句话却在贺宇辰心海炸开了锅,他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看着他瞬间受伤的脸,张爱琳慌忙解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不是真的分手,我爱你,永远爱你,只是先分开,不见面,不联络,然后再结婚!” “你到底在说什么?”贺宇辰又生气又迷惑。 “就是分开五年,再结婚”,张爱琳越说声音越低,她也觉得自己说得非常让人费解,而且看他的脸色,她变得越來越沒有底气。 贺宇辰看她心虚的表情,倒是镇定了一些:“为什么要分开五年!” “那个,那个,五年之后如果我们还相爱,就结婚!”张爱琳答应了贺父,她不会说出來这是他的主意,她不能挑拨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 “我问你为什么要分开,我要你说原因,发生了什么事!” 张爱琳被他一吓,脑子更乱了,她平常在他面前很神气的,从來不这么胆小扭捏,但是她知道这件事于他的影响,所以她先吓得语无伦次,乱了分寸,提前想好的说词全忘了,就像说慌被逮住的小孩,慌乱中想到什么说什么?“我想考验你对我感情!” 贺宇辰耐着性子:“爱琳,别开玩笑了,我们的感情这些年被考验得还不够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从哪儿冒出的念头要先分开五年!” 张爱琳被问急了:“反正我就是要先分开一段时间!” 贺宇辰简直气爆了,他以为经历这么多,他们的感情已牢不可破,而她竟然对他有所隐瞒,连原因都不说,想分开就分开,就像吹气一般,完全不把他的感受放在眼里,她是这么反常无常,任性残酷,他的身体像被凿穿大洞,充满的全是对她的气愤。 但这里是餐厅,他不能当着这么多人发脾气,他抽出香烟,点燃了一根,强迫自己镇静,不再跟她说话,也不看她,她真是他的天敌,他根本掌握不住她,捏了怕碎,松手又关不住,这些年他被她搅得晕头转向,而她竟然还是自由的,想走就走,想到她要离开,他感觉就像有人忽然剜走他的心。 看他阴晴不定的脸色,隐忍不发的脾气,张爱琳非常难受,还不如在家里告诉他,让他骂,让他发泄出來,她觉得胸口像塞著块大石头,她把一切都搞砸了,当他抽起第二根烟时,她终于忍不住说道:“我们回家吧!” 贺宇辰狠狠地拧灭烟蒂,站起來,故意走得急又快,将张爱琳撇在后头,他气她,也气自己。 回程路上,他们都不说话,张爱琳不时偷描贺宇辰,更加忐忑不安,回到家,贺宇辰走入屋内,用力甩上门,发出“砰”地一声响,震得张爱琳打了一个哆嗦,她心乱如麻,备受煎熬。 她上前,拉住贺宇辰的手臂,乞求地望著他:“对不起!” “知道对不起,还这么说!”贺宇辰回头瞪她,语气恶劣。 张爱琳瑟缩了肩膀,她很委屈,她也不愿意和他分开,一分一秒也不愿意,但是她答应了贺父,这是为了他们能够永远在一起,同时她又很心疼,心疼他受到的伤害。 贺宇辰抓住她的肩膀,脸色凝重:“告诉我,你只是和我闹着玩的,你不是真的!” 张爱琳低下头:“对不起!” 贺宇辰一拳击在她后面的墙上,他彻底爆发了:“告诉我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和我分开!” 张爱琳哭了,她抱住贺宇辰:“因为我爱你,因为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只是五年的时间,用五年换我们以后的一辈子,宇辰!”她痛哭失声,紧紧抱着他:“我爱你,我爱你,请你答应我吧!” “要么就永远在一起,要么就分开,如果现在就分开,以后再也不会见面,我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贺宇辰将张爱琳拉开他的怀抱,对她大吼:“你以为我的心是什么做的,它不会痛吗?” 张爱琳哭得泪眼朦胧:“我知道你很心痛,我也很心痛,你不要拒绝我”,她挣扎着又偎进他的怀抱:“我不想和你分开!”她紧紧搂着他的腰,将他的胸膛哭湿:“我沒有想过和你分开,分开是为了以后能永远在一起!” 张爱琳哭得哽咽难抬,她的眼泪和哭声化解了他部分的怒气,他捧起她的脸:“你告诉我这么做的理由!” 张爱琳红肿着眼睛抽泣地问道:“你信任我吗?” “这是五年的时间,不能毫无理由的......” 张爱琳固执地问他:“信任我吗?” 贺宇辰无言地望着她,五年是多少天,多少个日日夜夜,分分秒秒,她怎么能连个理由都不给。 张爱琳垫起脚角,升高自己,她印上他的唇,她伸出手臂缠住他的颈项,加深了这个吻。 贺宇辰在她的唇上尝到了泪水的咸味,在她的舌尖尝到了苦涩的坚决。 张爱琳热情的吻着他,每个吻夹杂着一句:“信任我”:“信任我”,她吻他的眼睛,他的眉毛,他的耳廓,他的嘴唇,贺宇辰感到苦涩带着前所未有浓浓的火焰像醇厚的巧克力在他的口腔融化了,他收紧了他的拥抱,蛮横地回吻她,这个可恶的张爱琳,非要击溃他所有理智,为了她节节败退,他知道他又一次屈服了。 但是他不甘心,他将她猛地腾空抱起,扔到卧室的大床上,张爱琳发出一阵轻呼,他欺压上她,将所有的不满全部灌输在他的吻里,他吻得更悍、更狂、更猛烈。 张爱琳心里明白贺宇辰是同意了,他不同意的时候,她焦虑,他同意了,她又很受伤,意识到他们就要分离,她变得疯狂起來,她以前所未有的大胆回应他的吻,毫不矜持地抚摸他的身体,她哭着咬嗜他的身体,这是一场激烈的爱之舞,带着绝望的味道,两人不断探索着对方的每一寸,直到激情的强度太高,再也无人承受得住,终于向极致的颠峰投降。 ------------ 第二十八章 等待的煎熬 于是,贺宇辰和张爱琳就这样分开了,或者叫做“中场暂停”,只不过这个中场暂停的时间比较长,五年。 张爱琳沒有告诉贺宇辰她去哪里,她只保证她会平安,安全,因为她怕他会忍不住來找她,而她也怕她会沒有勇气坚持下去。 五年不是真空,需要一分一秒地填满,贺宇辰每天寄情于工作,贺氏集团在他的打理下,事业发展蒸蒸日上,可是这些填不满他心中流下的空洞,许多次,太阳下山,黑夜寂寂,他一个人深陷在黑暗中,思念像潮水将他淹沒。 他将张爱琳留下的盆栽与花卉们照顾得非常好,有许多植物已经分了盆,花花草草占满了房间各个角落,就像他对她的爱,在这五年不仅沒有减少,反倒蔓延得他快窒息、快崩溃了。 他一个月一个月的累积时间,一天一天的计算时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來的,越到约定的期限,他越坐立难安,明天中午将是她返回他们爱的小巢的时间,而他的准备从今天晚上就开始了。 他将家里打扫得纤尘不染,花瓶里插的是自培的鲜花,他还准备亲手给她做顿丰盛的午餐,食材都已准备好,菜谱也已打印好,一切就等明天她的回归。 夜晚,贺宇辰根本睡不着,他想吃片安眠药强迫自己睡一会儿,又怕明天不能按时醒來,耽误计划,他胡思乱想,纠结得想发疯,他从來沒有这么沉不住气过,结果他整晚沒有睡,第二天起床发现眼睛浮肿,眼袋乌青:“shit”,他咒骂一句,他不可想这个形象迎接张爱琳的回归。 他拿冰毛巾冷敷了十分钟,眼袋还是很明显,这五年只专注工作,从來沒有在意外表,难道是老了的原因,眼袋才下不去,他对着镜子又仔细照了照,他可比爱琳大了五六岁,以前不觉得什么?可是现在,她不会嫌弃他老吧!这可怎么办。 于是凌辰五点半,刘秘书接到了贺老大的电话,要求他立刻送上眼膜和面膜。 刘秘书嘴上不敢说,可是心里真是牢骚满腹,这五年,贺老大像发了疯一样的工作,他可是单身一人,什么也不用顾忌,可是属下们有孩子的有孩子,有女朋友的有女朋友,哪个不需要陪,哪个不需要关心照顾。 今天又抽了疯,五点半打电话想要眼膜和面膜,难道他们公司要改卖化妆品,而且五点半啊!多么黄金的睡眠时间,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來,有多么痛苦,再这样下去,给多少的加班费,他也不干了。 他一路上嘀嘀咕咕,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把眼膜和面膜送到了贺老大的手里,他敢打赌,老大接过面膜时,脸色很尴尬,慢着,不会吧!难道眼膜和面膜是他自己用,他狐疑地打量贺老大,贺宇辰脸色更尴尬了:“回去吧!沒事了”,他赶人关上门。 猛然门又被拉开了,贺宇辰说道:“我今天请假,不上班!”他停了一下,看了刘秘书一眼:“你,也不用上班,休息一天!” “真的!”刘秘书呆呆地注视着贺老大,要知道,他可是n久沒有休息过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送了趟面膜就可以休息一天,那他宁愿天天五点半送一趟。 “还不快去休息!”贺宇辰凶他。 “好,好,谢谢老大,谢谢老大!”刘秘书一高兴连私下里对贺宇辰的称呼都吐露出來了。 贺宇辰仔细地研究了下眼膜和面膜,敷上去之后,整个脸白白的一片,像个鬼一样,他脸上顶着面膜,开始为中午的大餐准备,他故意在他的菜谱里列上佛跳墙、冰糖猪脚两样功夫菜,因为他怕等待的时间太煎熬,所以用做菜占据心神。 他刻意控制自己不去看表,把菜谱的每一个步骤都做得精准无比,仿佛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跟他无关似的,他做好了菜,冰糖猪脚在电炖锅里呼呼地冒着热气,佛跳墙在陶瓷罐里香味四溢,水嫩新鲜的蔬菜洗好、切好,单等女主人來到就下锅,还有一锅白白的米饭闷在锅里,一切准备就绪,他才终于看了眼表,十一点,还有一个小时,他发现自己竟然紧张地等待上场上比赛的选手。 他突然想到做了一上午饭,身上都是菜的味道,于是他冲进浴室又仔仔细细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他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经过快速的美容措施,他的眼睛和脸色好了不少,他最检查了下自己,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身上味道清清爽爽,他突然对着镜子笑了,我贺宇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 他回到客厅,坐进沙发里,拿起最爱的财经杂志,他徒劳地想看进去,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耳朵竖起來,仔细倾听门外的动静。 当十二点到來的那一刹那,他期盼得就像倒数新年钟声的孩子,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他屏住呼吸等待敲门声响起。 可是周围寂静无声,只听到他“砰砰”地心跳,那神奇的一刻沒有來临,他像一步踏空了台阶,一时不能适应,他等待了一会儿,也许在路上堵车,会晚到那么几分钟,他给她找理由,全世界沒有哪个城市不堵车,即使在乡上都堵车,他更努力地说服自己。 他又坚持忍耐了几分钟,突然想到,也许她是在门外等着我,看我打开门那一刻的惊喜,他冲到门边,手心汗湿,他握紧拳头,然后缓缓松开,猛得打开门。 他已准备好笑容,他要好好地拥抱她,但是,外面空空如也,只有呼呼地冷风钻进來,他僵住了,好吧!也许她是真的堵车。 他回到屋里,在屋里來回踱着步,脑子里涌出许多的猜测,做了各种各样意外的设想,他甚至想到,也许是他记错了时间,他翻看日历,看手机,看手表,上网查,沒错,真的是今天,除非是她记错了时间。 当时针指向下午二点的时候,他真的要绝望了,难道她要失约于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她会失约,他对他们的感情有自信,她不会背叛他的,但是,他为什么不來呢? 就在他等到绝望的时候,门铃叮咚叮咚地响了,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打开了门:“爱琳”,可是门外站着一个四五岁左右粉嫩嫩的小天使,乌黑的头发梳成两个朝天辫,黑葡萄一般水灵灵的眼睛正好奇地瞅着他。 ------------ 第二十九章 小天使 贺宇辰呆住了,这是谁家的小女孩按错了门铃,他按压下深深的失望,蹲下來与小天使一般的小姑娘对视:“小朋友,你要找谁!” 小天使笑了,嘴角露出一对可爱的小梨窝,脆生生的说道:“我找你!” “找我!”贺宇辰错愣。 小天使调皮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给他:“妈妈让我找这个人,这可不是你吗?” 贺宇辰拿过來一看,果然是自己的一张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书房,他正坐在笔记本电脑前加班,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这张照片,而且怎么会出现在小姑娘的手上:“小朋友,,你妈妈是谁,为什么她要让你來找我!” 小天使一说话就笑,非常讨人喜欢:“我妈妈叫张爱琳,她让我跟你住几天!” 她的声音甜甜的,却冲击了贺宇辰的神经:“你妈妈是张爱琳!” “对啊!”小天使伸长脖子往房间里面看:“叔叔你不请我进去吗?” 贺宇辰将小天使请进房间,呆呆地盯着她四处参观的小身影,张爱琳当妈妈了,她结婚了,她自己不敢将这个消息告诉我,所以派她的女儿來吗?他岂是那么轻易就被打发的。 她拉住已走进厨房的小天使:“你妈妈呢?” 小天使闻见厨房飘出的饭菜香,咽了口吐沫:“叔叔我饿了!” 贺宇辰本想让她交待完妈妈的行踪再吃,但是看她乌溜溜的黑眼珠,可怜兮兮瞪着他的样子,他心软了,他犹豫了下,将佛跳墙、冰糖猪脚端上桌,又给她盛了一碗白米饭:“先吃吧!” 小天使闻着食物的香气,露出幸福的表情:“真香啊!我要流口水了!”她迫不急待地拿起对她來说还太长的成人筷子,开始猛吃起來,吃了有半碗,她突然瞪着贺宇辰问道:“叔叔,沒有蔬菜吗?” “蔬菜!”贺宇辰皱眉。 小天使吃得满嘴油油的,努力吞咽下嘴里的肉:“我妈妈说了,每天必须吃蔬菜,要不然我长得就不美了!” 贺宇辰失笑,不会是在变相要求我去炒蔬菜吧! 小天使天真纯洁的眼神吧嗒吧嗒地眨着,让人觉得你不答应她的要求,那真是罪过,贺宇辰无奈转身去了厨房,他这辈子是造了什么罪孽,有一个张爱琳制得他死死的不说,还要派一个她的女儿來折磨他。 很快,一道素炒西兰花上了桌,小天使立刻绽开鲜花一般的笑脸:“叔叔你炒得菜真香!” 小天使拍马屁功夫一流。 耐心地等待小天使吃完,又喝了一碗时蔬海鲜汤后,贺宇辰问道:“你妈妈在哪儿!” 小天使笨拙地用餐巾纸擦擦嘴:“我妈妈在医院!” “医院!”贺宇辰的心提到嗓子眼:“你妈妈为什么在医院,她病了!” “我妈妈沒病,刘阿姨病了,我妈妈在医院陪她!” “哦”,真是吓死人了:“在哪间医院!” 小天使从餐椅上溜下來:“我知道是哪间医院!” 贺宇辰跟在小天使身后:“你妈妈电话是多少!” 小天使來到阳台,本來正在玩弄阳光上装饰用的鹅卵石,见贺宇辰跟她要妈妈的电话,她皱起小眉头,防卫性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我妈妈电话!” 贺宇辰想了想:“因为我和你妈妈是,是......”,该怎么跟她解释他和张爱琳的关系呢?她能明白什么叫恋人吗? “是什么?”小天使瞪着乌黑的眼珠不信任地瞅着他。 “是非常好非常好的朋友”,贺宇辰又接着解释:“你看,你妈妈让你來找我,说明我是个好人,对吧!” 小天使眨巴了几下眼睛不吭声了,但是她也不肯说出电话,继续玩她的鹅卵石。 贺宇辰在旁边看了一会儿,问道:“谁送你过來的!” “妈妈”,小天使把鹅卵石当积木,开始盖高楼。 “她把你送到门前就走了!” “恩!”小天使玩得入迷,小眼神倍儿紧张,已经盖到第五层了:“高楼”开始摇摇欲坠。 “你爸爸去哪儿了!” 哗啦!“高楼”倒了,小天使生气地看了贺宇辰一眼,仿佛“高楼”倒了都是他的错,她鼓起小腮帮子,赌气地说道:“我不告诉你!” 贺宇辰沒脾气,对付小孩子就得用小孩子的办法,他想起厨房还有一包比利时的巧克力,他拿出來撕开包装盒,自顾自地包开一个巧克力球吃起來,小天使立刻瞪大眼睛看着他,谗言欲滴很想吃的样子。 但是贺宇辰装作沒看见,又包开一个巧克力球吃了起來,而且吃得很大声。 小天使吞咽口水,可怜兮兮地问道:“叔叔,好吃吗?” “好吃啊!你想吃吗?”贺宇辰包开一个巧克力球伸到她面前诱惑她。 小天使拼命点头:“想吃!” 贺宇辰将伸巧克力的手又缩回來:“先告诉我,你爸爸在哪儿!” 小天使脸色立马变了:“我不告诉你,你是坏蛋!”,小天使眼睛红了,大滴大滴的眼泪像珍珠一样掉下來,落在软垫上,把垫子都湿了一块。 贺宇辰慌了,他从沒有和小孩子打交道的经验,都说小孩的脸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看來是真的,他赶紧把巧克力球送到小天使的手里:“乖,沒哭,别哭,吃巧克力,吃巧克力!” 小天使将巧克力使劲向前一扔:“我才不吃你的巧克力,我要告诉我妈妈,说你欺负我,我不跟你在一块玩了,我要找我妈妈!”小天使扯开嗓子哭开了:“呜呜呜......,呜呜呜......” 贺宇辰完全慌了手脚,他呆瞪着小天使,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见她一直呜呜哭个不停,他只好笨手笨脚地将她抱起來,搂在怀里:“乖啊!乖,乖,不哭,乖!”他轻轻拍着她的背,除了“乖”,其他一个字也哄不出來,到底怎么安慰她才会不哭呢? 小天使在贺宇辰怀里哭得打嗝,她抽抽答答,鼻涕眼泪弄了他一肩膀,然后慢慢地,头向下垂,身子软软的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贺宇辰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卧室的大床上,给她脱掉鞋子,袜子,突然发现在她的第三个脚趾豆上有一小块黑黑的东西,他以为是泥,于是大手将她胖胖的脚丫抬起來,给她往下清除,但是“泥点”很顽固,弄不下來,他仔细一看,原來是块小胎记,他笑了,这个小天使的胎记位置竟然和自己一样。 他笑着将被子拉过來,轻轻给她盖上,摇摇头,世上竟然有这么巧的事。 ------------ 第三十章 小雨 贺宇辰坐在圈椅里看着这个小天使天真无邪的睡容,她是张爱琳的孩子,张爱琳已经有了孩子,她不为什么不自己出來跟他说个清楚,弄个孩子來算怎么回事,他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见玄关有动静。 他走出來,刚到客厅,张爱琳走了进來,天啊!他是在做梦吗?他悄悄握紧拳头,感觉指甲戳入掌心,但是不痛,他想感觉自己的心跳,却不知什么时候屏住了呼吸。 张爱琳也愣住了,她打量贺宇辰,五年了,他还是一点也沒有变,还是那么英俊、挺拔,魁梧,要非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更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了,眼睛更深邃,神情更威严,越來越像一头大权在握的狮王,她轻启朱唇:“嗨!” 贺宇辰沒有说话,他紧紧盯着她,贪婪地将她印入眼底,她的秀发更长,已到腰际。虽然还是白衫白裙,却是少了青涩、腼腆、出尘之气,而是多了一份亲切、成熟、圆润的女人味。 张爱琳走向他,明媚的眼睛温暖地对着他笑:“看见小雨了!” “小雨!”贺宇辰皱眉:“你是说那个小女孩!” 张爱琳点头:“对”。 贺宇辰刚想问这是谁的孩子,那个叫小雨的孩子就冲了过來:“妈妈,妈妈,妈妈”,她光着脚丫跳到张爱琳的怀里,搂着她的脖子:“妈妈,他坏!”她胖胖的小手指着贺宇辰,可算是亲人來了,坏人再也不敢欺负她了。 真是恶人先告状啊!贺宇辰质问小天使:“我怎么坏了!” 小雨两只手搂着妈妈的脖子,胖胖的可爱的小脸贴着妈妈的脸:“妈妈,他问我爸爸是谁,我不说,就不给我巧克力吃!” 张爱琳的眼神飘过來,贺宇辰尴尬得脸通红,连脖子也红了,他避开张爱琳的眼神,结结巴巴地强词夺理:“是你,你,你,你扔了巧克力,不想吃的!” 张爱琳扒开小天使的胖胳膊,使她的小脸对着她,看着她可爱的黑眼睛,认真地对她说:“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的爸爸是谁!” 小天使委屈地嘟起嘴:“他和那些坏叔叔一样,想知道我爸爸是谁,我爸爸为什么不在家,我才不告诉他!” “小雨,不许这么说他!” 小天使见妈妈这么严肃,扁扁小嘴,又哭了,张爱琳搂着她:“好了,小雨,不许哭,已经这么大了,不作兴老哭的!” 小雨,小雨,这个名字好熟悉,突然,电光一闪,贺宇辰想起來了,张爱琳流产时曾经说过,她给胎儿起好了名字,如果是女孩叫小雨,如果是男孩叫小贝,这么说,这么说,她是我的孩子。 他激动的手指发抖:“她,她,是我的!” 张爱琳白了他一眼,不屑于理他,继续拍哄小雨,竟然猜不到是自己的孩子,该罚,难道她会生别人的孩子吗? 贺宇辰跟在张爱琳的身后,还不敢置信:“真的是我的,是我的!” 张爱琳嘘了一声,冲他摆摆手,原來,小家伙刚才是睡梦中被外面的动静吵醒,还沒有睡够,现在经过妈妈拍哄,又睡着了。 贺宇辰仔细打量这个小天使,真漂亮啊!她竟然是他的女儿,是最后那一夜有的吗?算算时间,如果真的是那天有的,已经四岁了。 张爱琳将小雨又抱回卧室,轻轻放在床上,给好盖好,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來,贺宇辰始终在后面跟着她,刚出了卧室门口,他就一把抱住她,炙热的唇印了上去。 张爱琳先还挣扎,后经不住他缠绵不懈的热吻,也伸出手臂搂住了他,五年,沒有彼此的存在,他们的怀抱空虚了五年,贺宇辰的大手急切地抚上她的娇躯,她的身体还是那么苗条,只是胸部更加丰满,柔软。 他突然觉得已不能忍耐,倏地,他将她抱起,扔到客房的床上,喘着粗气急切的脱掉自己的衣物,然后是她的,五年,足足有五年,他沒有抱过她,沒有爱过她,他覆上她的身体:“你要偿还我!”他疯狂地吻上她的唇。 张爱琳热切地回应着她,她从不知道,自己也有这么色..情的时候,她抚摸他肌肉结实的胸肌,光滑的像一头充满力量的豹,她能感觉到他强壮的身体蕴藏的力量,令她身体发热、发烫,她手指來回探索他的身体,最后插入他浓密的头发,将他更紧地拉近自己。 贺宇辰湿热的吻,刺刺的胡子,扫过她的下巴、颈部、來到胸前……然后以吻吞沒那玫瑰色的尖挺,恣意地品尝,在她身上,烙印他的气味,如雄性的野兽,焦躁,亢奋,急于播种。 张爱琳被强烈的快感征服,不住地尖呼,颤抖,像含苞玫瑰在他温暖的亲吻下战栗盛放,她紧咬唇瓣,感觉热得要死又空虚地想死,她浑身发麻绷紧了每根神经,感觉自己在他强悍的身体下变得潮湿。 贺宇辰紧盯着她脸上每个细微的表情,他微俯身,像头豹子,一个挺身进入她的身体,美好的滋味,让两人同时叹息,他流着热汗,屏住呼吸等着她适应他的存在。 但是张爱琳大胆地拱起身体迎上他的推进,这让贺宇辰再也控制不了,他攫住她柔软的臀部,整个深深挺入,而她的紧窒与潮湿,令他彻底疯狂了,他的汗濡湿她战栗的身体,他甜蜜又彻底地充实她,在她隐匿的深处用力爱她,缓慢而有力的移动。 张爱琳无助地攀着他光滑的背脊,任他将她卷入极乐的漩窝,这么销魂,这么神奇,他们不再有距离,他们融成一体,那迷魂失控的滋味,令她好害怕又好心醉。 当那极致的一刻來临,他们同时崩溃的呼喊,一起攀上闪亮的高峰,脑中一片空白,温暖而汹涌的波浪将他们一波一波的淹沒。 张爱琳从晕眩的激烈的感觉中回过神來,她睁开眼睛,发现贺宇辰慵懒地眼神一直在注视着她,她抓过來床单蒙住脸,太丢人了,她竟然不知羞耻地在他身下放浪形骸。 贺宇辰眼中闪烁有趣的光芒,他想将床单扔到一边,但是张爱琳紧紧抓着床单不放,贺宇辰好笑地提醒她:“你会窒息的!” “你管我!”张爱琳在床单下沒好气地说。 突然贺宇辰开始呵她的痒,张爱琳触痒不禁,呵呵笑着在床上乱滚,贺宇辰趁机把床单从她脸上夺下來。 “你讨厌啦!”张爱琳红着脸闹他。 贺宇辰满足地看着她,胸腔不可思议涨满幸福的感觉:“别不好意思,爱琳,我爱你,你也爱我!” ------------ 第三十章 骑大马 张爱琳翻过身抱着贺宇辰,将脸藏在他的怀里。 贺宇辰好满足地拥着她,“小雨是最后那天有的吗?” “嗯。”张爱琳闭上眼睛,感觉好幸福,好圆满,女儿和老公都在身边。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可以想你一个人带孩子有多么辛苦。 “我要遵守诺言。” 贺宇辰突然想起來,他支起胳膊看着她,“在医院的是谁?为什么要你照顾她?” “啊呀,不好。”张爱琳翻身坐起來,急忙找四处找衣服往身上套,“我都忘了,把小刘一个人扔在医院”,她穿上内裤,在床上乱翻找胸衣,她跳下床在地上捞起,匆匆忙忙套上,嘴里还急急地解释,“她是我的同事,也是好朋友,因为男朋友,一时想不开吃了许多安眠药,现在在医院洗胃,她嫌丢人不想让别人知道了,所以只有我一个人陪她。我本想回來一下就走了,结果耽误这么长时间,她一定怨死我了,”她确定衣服都穿好,连头发也沒整理就风卷残云一般地向外跑,“我要走了,拜!” 贺宇辰还沒來得及插上一句话,张爱琳已经跑到玄关门口,她回过头來,“好好照顾小雨,我很快就会回來的。”然后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贺宇辰惊愕地看着眼前纷乱的一切,简直像是一场梦,來去匆匆,还沒有仔细品味,就消失了。 小雨对开关门的声音好象特别敏感,贺宇辰还在客厅呆呆地站着,小小雨又光着脚丫跑出來,“我妈妈呢?” “你妈妈去医院了。” 小雨扁扁嘴,豆大的眼泪开始在圆圆的眼睛里聚积,“你还给我妈妈,我要找我动如参与妈妈。” 贺宇辰感觉暴风雨就要來临,赶紧蹲下來和她面对面耐心地解释:“妈妈去医院照顾刘阿姨了,很快会回來的。” “我要找我妈妈”小雨张开大嘴哭开了,“我要找我妈妈,我要去医院。” 贺宇辰见识过她眼泪的威力,一下子慌了,“可是我不知道是哪个医院啊?乖,别哭,妈妈一会儿就回來。” “你骗人,你骗人。”小家伙不相信越哭越凶。 贺宇辰使出十八般解数,“我们來看动画片。” “我不看!”小家伙大喊。 “吃巧克力?” “我不吃!” “去公园玩?” “我不去!我要骑大马!” “骑大马?”贺宇辰脑中警铃大响,他这辈子还沒被人当马骑过,小家伙瞪大眼睛望着他,贺宇辰叹口气,无奈地弯下腰,弓起身,“好吧,上來吧。” “等会哦!”小家伙颠颠地跑了,一会儿手里拿起一条网线跑回來,小脸红红的,绽放着期盼的光彩,“我來了!” 贺宇辰直起身,看着小家伙手中的网线,眼角抽搐,“这是什么?” “马鞭”,小家伙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网线。 贺宇辰张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來,他仰头看向天花板,天啊,她是上天派來惩罚我的吗? 明明张爱琳说很快就会回來,可是直到深夜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的回來,一听到门响,大小两个人影立刻冲向门口,“妈妈,妈妈”,小雨跳向张爱琳的怀抱,抢占了贺宇辰的位置。 张爱琳惊讶地看向贺宇辰:“你怎么还沒哄她睡觉?” 贺宇辰无奈地翻个白眼,“也要她肯睡。” 张爱琳抱着怀中的小宝贝儿,“小雨,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不睡?” “我要听你给我讲故事。”小家伙将脸埋在妈妈的怀里,呼吸妈妈身上味道。 “爸爸也可以给你讲啊。” “我不认他当爸爸,他坏,他把我扔下马。” 张爱琳看向贺宇辰,贺宇辰赶紧解释,“是她自己摔下來的,她还为此赏了我好几马鞭。” 张爱琳轻轻地笑了,看來今天贺宇辰沒少气委屈啊,她抱着小雨走向卧室,“小雨,该睡觉了。” “我不要,我还要跟你再玩一会儿,我今天还沒有跟你玩儿。”小家伙使劲摇着头,头上的辫子早就散开了,披头散发落在小小的肩膀上。 “明天还可以玩儿,今天太晚了。” “不行。”小家伙瞪眼睛。 张爱琳板起脸,鼻子里拖长调哼了一声,“嗯,,,” 小家伙立刻蔫了,不敢再吭声。 张爱琳将小雨放下來,“去挑本故事书,我们讲故事睡觉。” 小家伙光着小脚丫挑了本“三只小猪”的故事上了床。 贺宇辰坐在圈椅里,看着张爱琳和小雨一大一小两个脑袋凑在故事旁讲故事,台灯晕黄的灯光笼罩在她们身上,突然感觉到很幸福,他有种家的感觉,以前和爱琳两个人,感觉很甜蜜,现在多了个小家伙,虽然她是那么的会欺负人,但是感觉他的生活已完整,再沒有缺憾。 好容易小家伙睡着了,张爱琳轻轻给她拉好被角,扭头看贺宇辰,见他一直温情脉脉地注视着她,她对他粲然一笑。 贺宇辰起身走过去,给她一个甜到心里的吻。 贺宇辰带着张爱琳和小雨來到法国度假,顺便看望贺品辰和张爱萱。晚上就住在他们法国的家里。 贺品辰和张爱萱两个人要比他们高产多了,他们五年竟然生了三个宝宝,老大和小雨一般大,是个男孩;老二是个女孩,刚三岁;老三呢刚出生几个月,还在襁褓里。张爱萱比以前圆润不少,她羡慕姐姐依然苗条的身材,向老公抱怨,“你看你啦,这几年把我糟蹋得像母猪一样,将來连婚纱都穿不进去了”众人哄堂大笑。 张爱琳问妹妹,“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贺品辰像嫂子挤眼睛,“你和我哥不结婚,我们当弟弟妹妹的怎么结婚?” 张爱琳笑道:“怎么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我们不介意你们先结婚,你们要结,结好了。”事实上,她已经带着小雨去过贺家,贺父倒沒什么,但是贺母从始至终拉着一张长长的脸,正眼也沒瞧她。 张爱琳对结不结婚倒无所谓,反正现在也像一家人生活在一起。而且结了婚,她好怕会被要求住进贺宅,哪如在外面的小家舒服? 所以贺宇辰三翻五次要她定日子,她一直拖拖拉拉,不肯定下來。 “你不急,有人急啊”贺品辰指着哥哥,“我哥可是很有压力,怕你还会跑掉呢,不像爱萱已经成母猪样子,跑不掉了。” 张爱萱抡起粉拳,上來打贺品辰,“敢说我是母猪?” 贺品辰一边躲一边笑,“你自己都说自己是母猪了” “只许我说,不许你说。” 他们两个在家里又打又闹,孩子们也跟着起哄,欢笑声简直翻了天。· ------------ 第三十一章 大结局 家里有四个小孩子,张爱萱家的三个,再加张爱琳家的小雨,可想而知那是会闹翻天的。尤其是小雨俨然成了孩子王,就数她的主意最多,就数她最调皮,最会玩闹,孩子们从户外玩到户内,再从户内玩到户外,所到之外,一片狼籍,每天都要玩到精疲力竭,沒有一点力气,倒头就睡的地步,才歪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有一天上午,阳光明媚,张爱琳睁开眼睛,发现贺宇辰已经起床了,而且穿着非常正式黑色礼服,她睡眼惺忪,“怎么这样早?” 贺宇辰笑道,“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早?” “小雨呢?” “出去玩了。”贺宇辰给张爱琳拿过來一个巨大的纸盒,“打开來看看。” 张爱琳打开,发现是一条华美的白色裙子,v字形的领口上面镶满了珍珠,光滑的丝绸抚摸起來像水一样冰凉柔软。她抖开裙子往身上一比,“送给我的?” “对。”贺宇辰甜蜜地看着她。 张爱琳在镜子前比划,裙子式样简洁,但是长度拖地,“像婚纱一样,这怎么穿得出去?” “今天要参加一个婚纱派对,每个人都要穿成这样子。” “哦,是吗?那一定很有意思”,张爱琳笑。 “快穿吧,我们要迟到了。”贺宇辰站起來帮她穿上。 “哇,好美!”贺宇辰看着镜中的张爱琳赞叹。洁白的婚纱像第二层皮肤贴在她的水润肌肤上,窄窄的腰身衬托出婀娜的身段,他站在她后面轻轻将她的头发绻起,别上珍珠的发针,然后戴上精美的面纱,比梦幻中的仙女还要美丽。 张爱琳咯咯地娇笑,“我真成了新娘子了。” 贺宇辰深邃的眼眸深情地注视着镜中的张爱琳,“你永远都是我的新娘子。”他扳过來她的脖子,亲吻她。他们亲热起來像來是这样的,一开始就停不下來。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铃响了,贺宇辰伸手去接,他对着话筒说道,“我知道了,就來。” 平常亲热被打断,他肯定会很生气,但今天,他只是意犹未尽地又亲了下张爱琳的红唇,“宝贝儿我们得下楼了。”他抽走花瓶里的一支白玫瑰绕成圈,戴在张爱琳纤细的手腕上。 “我们去哪儿?”张爱琳挽着贺宇辰的手臂。 “花园。” 张爱琳狐疑地跟着贺宇辰穿过走廊,來到后院的楼梯,站在楼梯的顶端,她发现,整个花园已布置成婚礼的现场,花园的各个角落都被鲜花装点,树上垂下來成千上万朵各色鲜花做成的花环和水晶吊灯一样的花枝,巨大的绿色草坪上,整齐地放着一排排白色和紫色的座椅,一条镶金色的红毯从楼梯角下一直通到神坛。 花园里已经聚集了五六十人,全部盛装打扮,连小雨和爱萱的两个孩子也打扮成花童的样子,人群中有人发现了她,于是所有人都转过身來,对她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张爱琳有点窘,因为他们沒有一个人穿成新娘的样子,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婚纱派对。她以为他们是在嘲笑她。 她倒抽口冷气,想找贺宇辰算帐,却发现他已不在身边,她看见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在向他走來,她定睛一看,是林嘉昊。 他穿着黑色的礼服还是那么英俊,那么彬彬有礼,他走到她的身边,对她微笑,“你真美,恭喜你。” “恭喜我?为,为什么?”张爱琳满脸诧异。 林嘉昊温柔地看着她,对她温暖地笑,“因为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 “结,结,结婚?”血液冲上张爱琳的脑子,她四处寻找贺宇辰的影子,最后发现,他站在一排鲜花织成的拱门起点,他正望着她,完美的脸庞,潭水一样深邃的眼睛承载着深沉的情感,当他看到她,他对她绽开一个摄人心魄的微笑。 张爱琳喘息着几乎晕过去,难道这是自己的婚礼现场,她的耳朵里充斥的是心脏鼓动的声音,眼前都是模糊的梦中场面,林嘉昊挽起她的胳膊,放在自己手臂上,“妹妹,你今天是最美的新娘。” 张爱萱这时也走过來,她穿着紫色的长裙,带着最灿烂的笑容,交给她一团扎得美美的花束,然后亲吻她的面颊,在她的耳边低语:“这是姐夫给你的惊喜,好好享受它吧。” 张爱琳往前看,发现了前方,贺氏夫妇的身影,还有小白,辉哥,小刘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们举起手來对她示意。然后她听到瓦格纳的婚礼进行曲,她紧张得感觉像在空中飘浮,林嘉昊轻拍她的手背,“放轻松,妹妹,贺宇辰在前方等着你。” 张爱琳深呼气,把全副精神都放在贺宇辰深沉而期盼的脸庞上,她望着他,让他占满全部身心,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怎么走也走不到他的身边,现场钢琴和小提琴演奏的婚礼进行曲异常缓慢,她不停地变换脚步,试图跟上音乐的节奏,她甚至害怕会跌倒出丑,终于,他们到了,林嘉昊停下來,转身深情地抱住了她,“祝福你,妹妹。” 张爱琳抬起头,看见他的眼中潮湿了,“我会的,谢谢你,哥哥。”她第一次叫他哥哥。 林嘉昊托起张爱琳的手,将它交付到贺宇辰手中,“要好好对我妹妹。” 贺宇辰对那个紧紧的拥抱耿耿于怀,但是他不想搞砸自己的婚礼,他说,“我会的”,然后几乎是抢的,把张爱琳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弯。 身后,小雨和张爱萱的孩子们一起上场,捧着美丽的花束,生平第一次,小雨沒有捣乱。 所有人的眼睛全部注视着一对新人走向神坛,小白甚至激动地捂住嘴巴,害怕发出喜悦的抽泣。 他们走到神坛,神父宣读古老的誓词,张爱琳以为,结婚不过是个形式,它根本不重要,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在经历了这么多曲曲折折、跌宕起伏的波澜,在众人的见证下,终于她属于了他,是多么的神圣。 轮到她宣誓时,她低低的声音带着哽咽,努力清晰地吐出三个字:“我愿意。”她不知道自己竟然泪流满面。 当轮到贺宇辰宣誓时,他带着以她为荣的骄傲和深深地情感,大声说道:“我愿意,” 神父宣布他们结为夫妻,贺宇辰迫不急待捧起张爱琳的脸,热情地吻她,“我爱你,永远爱你。” 张爱琳垫起脚尖,环上他的脖子,“我爱你。”她忘记了人群,地点,时间,原因……只记得她爱他,他也爱她,她属于他,而他也属于她,他们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 卷 二 爱的挣扎 ------------ 广告:17K签约作品同人小说征文 转眼间,你/你的主角就穿越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中 曾几何时拜读过这个世界创世神的yy大作 不想,此时此刻居然身临其境 再也不用等更新,再也不用喷剧情 可是在这个复杂多变的世界中,危机重重,而且惹事不长眼的也不少…… 活动时间:2013年11月11日,,2013年12月11日 原著可选范围:签约作品 1,什么是同人? 定义版:在原创作品中的一些被塑造的虚拟人物在二次创作下,扮演不同的故事。 白话版:fans看原著后,有自己的想法,借用原著的人物和背景,再次进行创作,改下人物命运,发泄个人的各种不情愿。 2,如何参与活动? 重新发新书(请注意,参与活动需要重新发新书,最迟首章发稿期限为2013年12月11日); 选择“同人频道”或者女生网“耽美同人频道”下的“女生同人”类别,在简介中写上“【签约作品《xxx》同人小说】” 3,频道类别错了怎么办?简介忘记写【签约作品《xxx》同人小说】怎么办? 改频道类别:作者后台,,作品管理,,作品信息管理,,修改频道/类别 改简介:作者后台,,作品管理,,作品信息管理,,重新填写简介 活动奖励: 被同人的原著奖励: 一、参与活动的同人作品数:截至2013年12月11日,参与活动的同人作品最多的原著奖励千元章一枚+kindle一部;(注:作品数需不小于5) 二、参与活动的同人作品存活数:截至2013年12月11日,参与活动的同人作品保持连更最多的原著奖励千元章一枚;(注:作品数不小于5,连更天数不小于1) 三、被同人的原著参与有奖:拥有5本参与活动原著的同人作品,则奖励原著作者10枚标准章,且每增加5本参与活动的同人作品,原著将获得10枚标准章。 四、签约有礼:每签约一本同人作品,奖励原著100枚标准章; 参与活动的同人作品奖励: 一、发新书有奖:参与活动的同人作品,正文字数过3万字后,奖励10枚标准章; 二、米币双倍:参与活动的同人作品,开书一个月内米币双倍发放; 三、发新书就有推荐:新增同人频道,同人作品字数达2万字后,即可轮流上推; 四、签约有礼:每签约一本同人作品,奖励同人作品100枚标准章+价值30元包月激活码一个; 五、连更有奖:参与活动的同人作品,连续更新30天,奖励价值30元包月激活码一个;(每部作品仅限一次) 注:只有签约作品可参加此次“被同人”活动哦~神马?你的作品沒签约,快來努力码字到申签标准吧): (本活动最终解释权归所有) 2013-1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