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一章 邂逅独行客1 更新时间:2009-03-18 当一辆尼桑车嘎吱一声停在我们面前,一个男人像老熟人似的招呼我和叶子上车时,我和叶子俩小丫头正晃悠着玉腿,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坐在街边公园的长椅上,色迷迷地搜索大街上有没有养眼的帅哥出现呢! 最先,当图片在显示屏上缓缓打开,赫然跃入眼帘的是那蓝得诡异的天空,然后是一望无垠金灿灿的大沙漠,最后是一个背着背包、着无袖黑体恤、牛仔短裤,张扬着手臂作投入大自然怀抱状的大个子男人的形象,看样子已经不太年轻了! 由于逆光,男人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除了那副大墨镜。男人裸露在空中的手臂结实而修长,撒哈拉大沙漠把这个男人整个镀上了一层古铜色,看起来壮美无比。 我是在一个旅游网站看到这个网名叫独行客的影集的。 公司接了一单某旅行社宣传手册的活,客户却不提供图片,我只好在互联网上瞎转悠,遇到合适的,希望可以顺手牵羊下来。放心啦,这基本牵扯不到侵权的问题,因为用之前我们会用photoshop处理处理,拈来的图片经过修修改改一番后,谁也认不出来就是自己的原始图片。这是我们这种小广告公司的一贯作风,没办法,人力、财力、精力都有限。 一个人独自行走在非洲的死亡之地撒哈拉大沙漠,需要的可不是一般的勇气和毅力,我不由在心底里暗暗佩服这个独行客。于是好奇地搜索了一遍他的资料,惊奇地发现,这个男人不仅只身走遍了全中国,还去了亚洲、非洲、欧洲等一些国家和地方。在他的图片集里,每一张作品旁边都配有简洁精炼的文字,介绍这个地方的人文、地理、历史,让人一目了然。都说文如其人,我充分感受得到作者那开阔的胸襟、向往自由的心态,不由心生感慨。 美不胜收的摄影集里,恰好有我需要的那个旅游景点的图片,我边读美文边下载。心念一动,突然想起好朋友叶子在北京一家旅游杂志社做编辑,最近老在qq上跟我抱怨说现在的旅游文章越做越没劲了,翻来覆去的就都是那么几个大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发来的图片也只是风景作陪衬,几个青春时尚的小资帅哥美女穿着耐克阿迪达斯挤破脑袋对着镜头龇着牙咧着嘴,做v字剪刀手状。许多人,为了旅游而旅游。不管背包客还是自驾车行游,如果给旅行本身套上了一件时尚和潮流乃至于猎奇的华丽外衣,那么旅行本身也就失去了意义,写出来的文字也都索然无味,旅行的本身应该是感受自然! 于是,神差鬼使,我给这个叫独行客的人发去了一个站内短消息,介绍了叶子的那个旅游杂志,希望他可以投投稿,一来可以帮助视觉受到严重摧残的叶子,二来至少可以让这个独行客赚点稿费。走那么远,到过那么多地方,一定要花不少钱,我想。犹豫了一下,最后,我斯斯艾艾地对他坦白了我用了他的图片做广告宣传。 很快,没有三分钟我竟然就收到了独行客的答复,原来他隐身而已。 他首先谢了我的美意,说他不想给任何杂志投稿,因为旅游就只是个人的喜好而已,贴在网上让同道中人欣赏欣赏,分享一下旅行中的快乐,再介绍一些地理常识给有心人,如此而已。如果给旅行贴上物质的标签,那就失去了旅行本身的意义――这个怪人,和叶子的见解一致。最后他说我当然可以用他的图片做广告宣传用,那是他的荣幸。他说,他猜,我肯定是一个可爱的小丫头,哪有盗用了人家图片,还傻乎乎地告诉人家的。在回复的最后一行他打了三个满脸生花的笑脸。 我一口气又给他发去了许多个短消息,问了许多我所疑惑的问题,比如他去了那么多国家那么多地方,签证是怎么办的?为什么要做独行客而不找一个旅伴,那样的话一路上既能排遣寂寞又能作个伴儿?还有就是这一路行来都会遇到什么麻烦和有趣的故事。 他打着笑脸叫我少安毋躁容他慢慢给我解释。原来他是美国国籍的北京人,所以出国没有签证方面的麻烦。他说他也想找一个伴儿与他同行,可是试了几次结果都不理想,不但有地域方面的讲究还有男女方面的问题。男人嘛都比较自我排他,女人呢又会有太多麻烦! 我很不以为然,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一路有漂亮妹妹作陪,又有风景又有美女,岂不更轻松愉快? 他说最先我也想这样来着,可是行不通,如果在城市的某个酒吧遇到一个养眼的美女,再能有一段一夜情,那会叫我回味无穷。可户外的生存还是很严酷的,一天要开七八小时的车,遇不到旅店还得自己搭帐篷,自己生火做饭,挨冷受冻。美女哪里受得了这个,不说别的,你们女人光花在脸上的时间就会超过至少半小时。 我听了不服气,但也没说什么,毕竟我没有去户外生存过,没有发言权,尽管我从来没有在脸上花过超过半小时的时间。 “那地域又会有什么问题呢?” “你是南方人吧?”独行客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重庆人。” “南蛮子啊!”独行客开了一句玩笑。 “其实也不是南方人北方人的问题,就是总没遇到合适的人!”独行客巧妙地避开我的问题。我和他的地域不一样,他可能不想和我引起地域问题的争端。 和我聊天时,独行客说他正行游在风景绮丽的桂林阳朔。这地方他去过几次了,其实他本想走得更远,可工作上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只能做短暂出行。 我问他是不是在阳朔西街的某一个酒吧,打望着满街的靓女,一手捧着芳香四溢、热气腾腾的咖啡,一手捧着手提电脑,优哉游哉地和我还有其他妹妹聊天? 他说没有,正躲在帐篷里面犒劳蚊子呢,郊区的星星好大,空气好清新! 我这才知道不知不觉我和独行客已经聊了很晚很久。 我和独行客加了彼此的qq以便联系,最后临到要道再见的时候,我突然心念一动:“你认为你到过许多的地方吧?” “那是,应该是不少的地方了吧?”感觉独行客在努力掩饰着他的得意。 “可你却没有到过花溪镇。” “花溪镇是什么地方?”独行客开始困惑。 我狡黠地笑了笑,没有回答,打了一个“拜拜”没等独行客回应,关了电脑,走人回家! 花溪镇是我的老家,一个川西古镇,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却有大片葱翠的竹海,蜿蜒的石板路,巍巍然的吊脚楼,和环镇的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 那是我认为世界上最美的地方。 独行客当然不会知道! ------------ 第一章 邂逅独行客2 更新时间:2009-03-18 叶子催命似的叫我去北京陪她过“五一”,极力渲染她可怜巴巴的处境,实则想拉我入水。我一个头两个大,在友情和亲情之间左右为难。我爸我妈就跟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想把我牢牢地拴在他们裤腰带上,哪怕就一个短短的“五一”假期。 大学毕业后,我们班的绝大部分同学不是去了深圳就是去了上海然后是北京闯荡,远离父母的视线,做潇潇洒洒的“漂一族”,比如叶子。 我也向往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我妈早在我还没毕业就在本市给我找了一家熟人办的广告公司实习,比别的同学早赚了几月的钱,似乎比其他同学幸运,当时我心里还美滋滋的。后来我才反应过来这其实是我爸我妈设下的一个套,广告公司每月两千多元接近三千元的收入,对我这种没出息人来说,就像一根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又可惜,他们的目的是不想让我离开他们。 而今大学都毕业三年了,别的同学要么升要么迁,可我却始终是在原地打转转,日子过得无味得像杯白开水,而心思却早飞到九霄云外,厌倦了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 叶子不是纯粹的为了自由和理想而去北京的,最根本的原因是袁明去了北京! 袁明是我们班的大帅哥,有着高高的个头,忧郁的大眼睛,平时瞧着挺酷。 低年级的女生给袁明取了一个外号叫“尖叫帅哥”,你就知道他有多牛了。袁明的女朋友程源源是我们学校公认的一号校花,是许多男生的意淫对象,包括学校那群道貌岸然的教授们。 那些老伙计,他们以程源源为模特儿,画了许多唯美的素描和油画,出版后在市面流传。而骄傲的程源源在袁明面前却像一只温柔的小羊羔般言听计从。 叶子不识好歹,硬是暗恋了人家袁明好多年,这当然是没有结果的。尽管毕业了两年之后,事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小羊羔程源源离开了袁明,嫁给了个日本富翁远渡扶桑国去了,而叶子却依然只能离袁明不远不近,就像一个固执的梦。说这是一个梦是因为叶子在这期间自己把持不住,已经几易男友,有时我跟她提起袁明这个名字,她得花三五秒的时间去反应,才恍然我说的是她的那个暗恋对象。我说叶子可见你爱的不是袁明,你爱的是你自己。叶子当然不承认,依然固执地认为自己的最爱还是袁明,只不过时间拖得太长太久都有些麻木了而已。 另一方面,我爸我妈终于放行让我去北京的原因是,花溪镇的伯伯来电话批评了我爸我妈一番,说我爸我妈的思想太过于僵化落后,如今孩子哪有二十好几还耗在爸妈身边的,这不是禁锢人家的思想嘛。我爸我妈见花溪镇人都这么开通就不好意思再拴住我了,说好就去北京过一个“五一”。当然,如果你实在觉得那边好,工作也好找,出去锻炼锻炼也行!我妈说这话的时候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好像我真的一去不复返了似的。 一定记住,前提条件是找工作不费力。我爸重复着我妈的话。 就这样,我到了首都北京,怀着走走试试的心态。 整个“五一”,北京人山人海,商场商品疯狂大折扣、我和叶子激动无比,一趟一趟拎回了大包小包的零食衣物,直到累得精疲力竭。各种包装的纸袋塑料袋几乎堆满了叶子租住的整个小屋,然后和大学的几个同学相约去北京的几家味道正宗的川菜馆吃饭、去钱柜唱歌。我体会到了久违的快乐,就像上大学时那样! 袁明也在同学其中,比以前胖了,却健谈了许多,看来大家都小有变化嘛,这很好! 我冲叶子直眨巴眼睛,这小妖精却不动声色。从她看袁明的表情,愣是没有一丝的暧昧。这个死要面子的小女人啰,看来适当的时候我要采取适当的措施,为她伟大梦想的顺利实现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晚上趴在叶子老掉牙的电脑前上网,遇到了独行客。 几个月下来,我已经和他是关系不赖的聊友了。我知道这老兄今年已经三十六岁了,比我大整一轮,咱俩同属相,他狮子座,我白羊座。他没结婚,经营着一家医疗器械公司,嘿嘿,是女人眼中的钻石王老五哇! “‘五一’节挂网上干吗呢,不去和男朋友约会?”他很快给我发出消息! 我没睬他那套,反问:“你呢,没出去游山玩水啊?” “笨蛋这时候才出去凑热闹,能看什么啊看,到处都是人头,躲都来不及。在北京呢,打理公司的事务,顺带休整一下,过几个月准备再跑欧洲一趟。” 没等我回答,他又问:“你没去和男朋友约会?”紧接着又来了一句,“依我的经验,你肯定是个丑丫头,不然这个时候铁定是和男朋友腻在一起玩儿,而不是无聊地挂在网上,哈哈哈!” 姥姥的!我在心底里不屑地骂了一句,在这个有思想有个性的年代,孤独的美女多了去了,咱追求的就是宁缺毋滥!有甚奇怪的。 在这点上,这个独行客和网上所有的男人一样,对于女网友的相貌,美丑与否充满了无限的臆想和好奇,曾经三番几次要看我的相片,都被本姑娘严词拒绝。 川蜀无丑女,咱虽不是闭月羞花,可也不是什么丑丫头,追咱的男孩子或男人不说一个排,至少也能勉勉强强凑成一个班吧,只是咱怎么着也算心气傲那类型的,还没有遇到中意的人而已! “我在北京呢。”我说。 “男朋友在北京,投靠他来了?” “男朋友、女朋友都有呢,一大帮,投靠谁都一样。” “强!比我还厉害!我还不知道现在流行双性恋呢!” 我再次骂了一句,没理他,搭理别的网友去了! ------------ 第一章 邂逅独行客3 更新时间:2009-03-19 要不要见上一面?你不要告诉我,你见不得人!”见我半天没回应他,独行客试探着问了我一句。 “可以呀,为什么不可以,谁怕谁,咱又不是第一次见网友。” 就这样我俩约好第二天傍晚七点钟见面。 独行客把他的手机号码发给我。这时叶子凑了过来,不由分说拉开我的聊天纪录就看,一点都没有尊重人家隐私的意思嘛。完了后她敲着我的脑袋,扯着我的耳朵嚷嚷,让我也把她顺带捎上,说我这么一个大千金我爸我妈的宝贝疙瘩,对方又是一个老男人,要在她手上出点问题,可不好交代,她得随时随地陪着我。 切,谁还不知道谁!哪是为了陪我嘛,这女人只要有啥新奇的事情都跟苍蝇遇上臭鸡蛋似的喜欢往前凑热闹。不过也行,说句实在话,说白了咱也就是个外强中干的主,见陌生网友还是有些怕怕的。于是问独行客可不可以多带一个人去,独行客说只要是美女就成,帅哥就免了。 “果然大色狼啊!”我和叶子都惊叫! “你个猪啊,还没问人家姓名呢!”叶子捅捅我。 “叫我罗伯特(robert)吧。”独行客说,“那你的名字呢?” “筱晓。”我回答。 ------------ 第一章 邂逅独行客4 更新时间:2009-03-20 当一辆尼桑车嘎吱一声停在我们面前,一个男人像老熟人似的招呼我和叶子上车时,我和叶子俩小丫头正晃悠着玉腿,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坐在街边公园的长椅上,色迷迷地搜索大街上有没有养眼的帅哥出现呢! 临出门的时候我浅浅地化了一下妆,而叶子就是独行客所说的那种出门需要花上半小时在脸上的女人! 等她实在无聊得紧,我也顺便在脸上瞎抹了几下,想到老罗同学人家是一介老男人,我穿了一身长长的异常飘逸的蕾丝加镂空纯棉白纱裙,简简单单清清爽爽。然后把头发挽成一个很松散随意的髻,盘在了头上,露出了我自己引以为骄傲的修长而雪白的颈项,看起来异常的淑女。而叶子则依然是热辣的露脐紧身短体恤,加绷得不能再紧了的牛仔裤,显得活力无限。 我这装扮本来不该在路边大吃冰激凌的,可我和叶子一样都实在受不了冰激凌的诱惑,嘿嘿,第一次和罗伯特零距离接触,就给我一个尴尬! 我准备和叶子上后座。罗伯特毕竟是我第一次见面的同城以外的网友,我说过,我是外强中干的主,自然有那么点点紧张啦,所以不要觉得稀奇。可此时老罗同学却不乐意了,扭头冲我直叫唤:“喂,哪个谁,筱晓是吧?坐前面来啊,距离就意味着问题!”我只好又坐到他旁边的副座上。罗伯特准备发动车的时候见我没有系上保险带,扭身就来帮我系。 他的脸离我的脸很近,从他那边隐隐传来一种――怎么说,我姑且称之为水草的味儿混合着一种阳刚男人热乎乎的气息――哇,那般的暧昧,我不禁都有些心荡神驰了! 我偷偷瞄了瞄老罗同学:黝黑刚劲的皮肤,写满了丰富的故事。额头很宽,发迹挺高,笔直的鼻子,留着修剪整齐的小胡子。上身一件白色polo方领体恤,下身一条半新旧的牛仔裤,不难看,也不好看,但很男人味。 罗伯特也往我这瞧来,看本姑娘正在偷偷打量他,得意洋洋地问我:“是不是看我特像一个人?” 对啊,我看着罗伯特就觉得在哪里见过,似曾相识,可就是想不起来。叶子也表示和我也有同感。 罗伯特忍不住乐了起来,打开了车座旁边的小箱子,取出一漆色烟斗叼嘴上,“傻孩子,像鲁迅啊!”我和叶子都恍然大悟,怪不得面善,罗伯特和书上的鲁迅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呢! 他把空烟斗吸了几口又放了回去:“我不抽烟,假装吸几下解解闷而已!” 叶子很好奇地问罗伯特是怎么认出咱俩的,他笑了笑说:“很好认呢,都写脸上了――俩丑丫头呀。”我和叶子笑笑,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北京人的嘴贫。 经过商量罗伯特打算先带我和叶子去泡吧。他说那地叫三里屯,整条街一码色儿全是酒吧。一说要去的酒吧名叶子就知道,她原本就经常混那种地方的。 到了目的地,找了位,泊了车,三人信步走在人行道上。 天没全黑,行人挺多,有无数双眼珠子散发着绿幽幽的光直往我们这边瞧。 虽说天子脚下的京城美女如云,有那么点姿色也不是啥稀罕的事情,可高高大大的罗伯特带了两娇小玲珑纤细无骨且风情各异,一看就是南方面庞的女孩子走在那里,叫人想入非非似乎也在情理之中。罗伯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禁爽朗地哈哈哈笑出了声:“我今天大发了我!” 进酒吧的时候光线有些暗,我不适应,碰到一张桌子腿上趔趄了一下,罗伯特赶紧伸手扶了我一把。此后他那蒲扇大的温暖的手,竟然无声无息地移至我光滑细腻的脖子上就再也没有挪开的意思,直到服务生上前来带领我们找到位置。 我的一颗小心肝,“扑扑”直跳,又吃惊又打鼓。我不是吃惊罗伯特的放肆行为,而是吃惊自己为什么竟然不反感他的这个举动,要知道就在一个小时前我都会十分在意这些事的,难道一到北京我就堕落了不成?难怪我爸我妈不让我出门呢,姜还真就老的辣,眼毒,知道他们的女儿受不了别人的诱惑,唉! 罗伯特要了一杯我不知名的红酒,叶子要了百威,我不想喝酒,要了一杯纯果汁。 罗伯特打量了我一下说:“现在不喝酒的女孩子可是很稀少了!” 我笑了笑没吱声。酒,咱还是会喝一点点的啦,我只是不太习惯到酒吧这种地方喝。传统教育对咱影响深远,总觉得这种时尚而潮流的地方离自己的真实生活还是很遥远的。实际上我更乐意躺在家里的大沙发上,抱一大桶可乐,摆一堆零食,边啃边看韩剧。 罗伯特说:“其实我不太喜欢到酒吧,大概老了,”他笑,“来的次数很少,除了陪客户和你们这样子的小资美女。” “叶子才是小资美女呢,我不是。”我说。 “青春亮丽,受过良好的教育,有着一份体面的工作和不错的收入,就是小资美女,你勉强还算够数。”罗伯特说。 我和叶子都笑了。 叶子是个对待工作认真负责的人,不停地问罗伯特关于旅游方面的问题,游说罗伯特给她们的杂志撰稿,罗伯特笑眯眯地一口答应,说有时间就帮叶子写。我在一旁基本没说话,只是边喝果汁边望着他俩傻乎乎的乐。 约九点左右,我们在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出了酒吧。罗伯特看似聊兴未尽,执意要请我和叶子吃宵夜。我在心里暗自好笑,一般都是先吃饭,后去泡吧的,这个老罗同学还真有些随性加异类。 罗伯特带我们去了朝阳区外语学院附近的一家叫沁园的餐厅,我和叶子每人要了一个菜,一个汤和一碗米饭。罗伯特没有勉强我们多要,充分体现了海龟们节俭、不虚荣的那一面。 这是一家装修典雅的中档饭馆,看起来干净整洁,不是吃饭的正点儿,客人也不多,边吃边聊,这种感觉蛮舒适惬意。 有意思的是罗伯特叫服务人员的时候不叫小姐也不叫服务员,叫小妹。听起来让人觉得怪亲切的,看样子他是这家饭馆的常客。果不其然,罗伯特接下来说他的一个窝就在这里不远,经常到这里吃饭,等会儿要带我们去他的窝小坐一会儿。 罗伯特讲起他在旅游中的奇闻轶事就没完没了,双眼闪烁着激情的光芒,听得我和叶子如痴如醉直流哈喇子,恨不能就随了他去浪迹天涯!其间罗伯特吃了我拨出来的剩饭,像我爸似的拍拍我的脑袋说:“小孩子就知道浪费粮食!”趁罗伯特去卫生间的工夫,叶子兴奋得直捶我的肩膀:“真有你的,小女人,今天可真来对了,太有收获了,一定要帮我搞定这个男人!” “可是,你不觉得这个老男人挺、挺色的吗?”我可怜巴巴地望着叶子。遇上这种人,我还真没什么经验应付。最要命的是,我对他,从心底里来说,并不反感。 “没事,有我呢!”叶子满不在乎。“最多,你牺牲一小点色相。”叶子狡黠地笑笑,像个女流氓似的伸手捏了捏我的下巴,又加了一句。 吃完饭后,罗伯特再次提意去他的窝坐一坐,他说他的电脑里还有许多旅行中的相片,是我们在网上看不到的,那才是他认为最经典的。 我有些犹豫,再过两天假期一满我就要回重庆了,不想把自己搞得很累。再说半夜三更去一个单身男人的家,总觉得有些那个。尽管叶子拍着胸脯保证有她,可我了解她,她最多也就算一只纸老虎,只怕搞不好把她自己也给搭进去,来个全军覆没那就惨了。 但凭我的感觉――一个女人的第六感,这个罗伯特还真不会是什么特别坏的人,我指的是心眼。除了有点色,有些大大咧咧。 “你这小女人,小小年纪鬼心眼就多,小脑瓜子瞎转悠什么啊!”罗伯特不由分说,像个老熟人似的拦腰抱起我就往他家的方向走,就像抱了一个婴儿似的步伐轻松。这一招太突然,太直接,反应过来后,我窘得小脸通红,直捶他的胸膛叫唤求饶。答应去了,他才爽朗而得意地笑着轻轻地放了我,顺手还替我理了理头发。叶子也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我只好随了他们而去。 罗伯特一边走一边长臂一揽,把我和叶子的头夹到他的胳膊下面,左拥右抱,就像一个霸道的君王。我心里觉得怪别扭,便毅然地推开他,和他保持两步半远的距离,他倒也没勉强,就这样搂着叶子,时不时地回头笑吟吟地看我一下,他的眼睛在昏黄的路灯下炯炯有神。 ------------ 第一章 邂逅独行客5 更新时间:2009-03-20 罗伯特的家在一栋小区的a座三楼,跟所有的北京小区家属楼一样在夜色下外表灰蒙蒙的。 他开了门,冲我和叶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和叶子进得屋里,等打开了客厅灯的开关,我的眼睛不由一亮,哪是什么窝呀:雪白的墙壁,浅褐色的全木地板洁可见影,鹅黄色的窗帘几乎挡住了整堵墙。璀璨精致的水晶吊灯散发出来的柔和光线,为奶白色的真皮沙发罩上了一层温情的色彩,原木纯色茶几上,放了三块黝黑发亮、形状相当奇特的石头,还有几本又厚又大的书。茶几下面的地毯图案也很精美,一看质量就很上乘,几把大约是明清时期的摇椅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客厅的几个角落,整个房间显得简约明快。如果不是花架上那几盆看起来水分充足、肥头肥脑的绿色植物,我几乎怀疑这儿洁净得是不是真的有人住。 罗伯特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笑了笑:“我住在这里的时间,的确很少!” 叶子要了咖啡,罗伯特问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叶子笑了笑大方地说:“如果有摩卡咖啡,当然更好。”罗伯特冲叶子打了一响指,指着她说:“你运气不错啊,刚好就有。” 我要了茶,我喜欢咖啡那芳香的味道,但不喜欢喝,我更愿意喝茶。 “放心,不会太麻烦。”罗伯特仿佛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我也喜欢喝茶。” 我心思一动脱口而出:“苦丁茶。”与罗伯特的“苦丁茶”一起落音。 罗伯特走到我面前,弓下身子,眯缝着双眼,用食指勾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看,让我瞧瞧,哪家的姑娘,居然和我的爱好一样,居然这么没品位,这么土。” 我不好意思地把他的手拍开了,把脸赶紧别到一边顾左右而言他:“我不喜欢喝咖啡,但也不是说我不了解咖啡文化。你们知道咖啡中的精品是什么吗?” 罗伯特和叶子都摇摇头,他笑嘻嘻地盯着我,等着我的下文。 “是麝香猫拉出来的屎。”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叶子作恶心状。 “是真的,我在书上看到的。说是东南亚一带有一种麝香猫爱吃咖啡果,麝香猫吃了咖啡果,经过消化后,拉出的屎中就会有咖啡豆。可能是经过肠胃的消化作用,这种拉出来的咖啡豆,香气更淳厚。但这种咖啡价格相对一般咖啡来说,也非常昂贵,每公斤要卖到一百多美元呢。” “真是闻所未闻。”叶子感叹着。 叶子的摩卡咖啡煮好了,罗伯特把咖啡端到了她的面前,好闻的味儿顿时溢满了整个屋子! “我怎么就没心情喝了呢!都怪你,筱晓!”叶子哭丧着脸,她是一个极受心理影响的人。我冲她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罗伯特望着我忍不住爽朗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没多久我们的苦丁茶也端上来了,透过缭绕的茶雾无意中的一抬头,我看见罗伯特一边端着杯子,一边若有所思微笑地打量着我,那种眼神叫我怦然心动,一时大家都无语。 喝完茶后罗伯特领我和叶子去了他的书房,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罗伯特的书房也很整洁利索,书架很高很大,摆满了书,几乎就是一堵墙。同样房间里也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青花瓷盆,花盆里面种满了绿萝、巴西木、芦荟、橡皮树、凤尾竹等绿色植物。 启动电脑的功夫,罗伯特用遥控板打开了音响,神秘舒缓的音乐缓缓响起,我听出来了,这是一支来自德国乐队英格玛(enigma)的曲子。这支著名的乐队以其神秘主义风格吸引了无数乐迷,我也算其中一个。他们把神秘主义的主题用现代电子乐来表现,使人产生一种时空交错的奇妙感觉。其中的吟唱也很美妙,犹如天籁之声,令人入迷,是我最爱的音乐之一。 果不其然,这个独行客罗伯特还真留了一手,他的电脑里保留的,几乎全都是旅行精品中的精品,世界各地标志型建筑和风景:法国的枫丹白露宫、意大利水城威尼斯、希腊圣托里尼岛、美国约塞美第国家公园、特立尼达和多巴哥海滨风光――加勒比海的绝世风情、意大利道罗麦特山、意大利米兰科莫湖、菲律宾吕宋岛马永火山、孟买的印度门、马尔代夫瓦宾法鲁岛、奥地利蒂罗尔山区风光、美国路易斯安那州橡树园酒店、新加坡的榴莲剧院、泰国的大王宫,还有泰姬陵、伦敦眼、基督城、爱丁堡城堡、塔桥、帆城奥克兰、剑桥、耶鲁、莫奈公园、埃夫尔铁塔等等。有些地方我根本就说不出名字来,当然也不知道。 罗伯特讲起一次他在旅行中的趣事。 他说那次他到中非南部去旅行,耳闻有个“矮人国”,是俾格米人的原始部落。俾格米人没有文字,但有自己的独特语言。为了便于沟通和壮胆,他依旧还是找了导游同行。 俾格米人的居所隐藏在茫茫的原始丛林里面,开了一段车,行了一段路,在古木参天、藤蔓遍布的密林深处,才终于找到他们的王国!俾格米人果然是不负盛名的小矮人,平均身高只有1.1到1.3米的样子,不管男女从来都是赤身裸体一丝不挂,食毛毛虫和白蚂蚁,生存条件很是恶劣,可是他们却极其乐观,随时随地载歌载舞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说着说着罗伯特给我们翻出那一系列相片,其中有一张比较好玩儿:身高一米八几的罗伯特和一个袖珍得像商店卖的那种艺术木雕似的俾格米美女站在一起,还真有些视觉上的小刺激! 三个人头碰头挤在一起,盯着电脑小小的屏幕,显得有些滑稽。罗伯特干脆一手一个把我和叶子抱到了他的左右大腿上。我扭动了几下,这次罗伯特的手像钳子一样,紧紧捏住了我的细腰杆不容我有半点挣扎。我求助似的望着叶子,叶子仿佛没有觉察似的,盯着屏幕,如饥似渴。这个充满激情的女人,不但做旅游杂志的编辑,自己本身也是一个旅游爱好者,她的理想除了有生之年得到袁明,就是走遍全世界,此时哪里顾得上我。回去我才收拾你,这个卖友求荣的家伙!我在心里恨恨地想。 罗伯特的大腿浑厚有力,充满了肌肉的弹性,热乎乎的气息通过他的牛仔裤和我薄薄的纯棉裙子传到我的腿上,让我情不自禁的有些心猿意马。这是我以前从未有过的体验,我既紧张又享受,一点也不敢动弹,头脑里一片混沌,再精美的图片也看不下去了,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离这个危险的罗伯特远远的,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再见。 好不容易熬到叶子看完了图片,我赶紧火烧屁股般从罗伯特的大腿上跳了下来,其实不用着急,人家也已经松开了手,放开了我和叶子。 “别说,两丫头加一起也够沉的。”这家伙依旧一脸坏笑。 叶子还想参观参观罗伯特的摄影器材,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我脸上有些挂不住,催促叶子赶快走人,叶子只好依依不舍起身和罗伯特道别。 “可不可以把筱晓给我留这里,我先送你一人回去?”罗伯特扬眉对叶子道。 “什么?坚决不行。”我尖声反对,心跳如撞鹿,这、这太荒谬了吧? “怎么啦?”罗伯特扭身疑疑惑惑地打量着我,“筱晓,你不会还是处女吧,还那么保守?” 罗伯特想和我一夜情? 我简直要晕死,不是我保守,根本就是罗伯特的思想太前卫行为太狂放了! ------------ 第二章 北京生活6 更新时间:2009-03-23 北京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广告公司、工作室多如牛毛,单位跟单位之间的水准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良莠不齐的,但相对每年如蝗虫般大量涌入的外地人和越来越多的应届毕业生,还有跳来跳去跳槽的人来说,似乎永远还是僧多粥少。 罗伯特开车把我和叶子送到了叶子租住的楼下。 道了再见后,我们转身准备上楼,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住了我:“筱晓,你别回重庆了,你们那儿也忒落伍了,留在北京发展吧,像叶子这样自由自在多好啊!” “好的,我考虑考虑!”我说。 “你可要真的好好考虑考虑,改天再联系,ok?”罗伯特大力地挥了挥手,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回到房间,我把包一甩,仰面朝天地把自己重重地掷到了床上,死鱼似的睁大眼睛茫然地瞪着叶子,心思空洞又复杂。今天发生的事,前所未有,让我的思维有些糊涂,有些混乱! 叶子在我旁边静静地坐了下来,也瞪着眼睛研究我半天,然后把我的身子翻了过去,伸手使劲拍拍我的屁股:“瞪什么眼睛你,不是你自己认识的网友吗,赶快洗澡去!” “老实说,叶子,要不是你,今天说不定我还真完了。不过你这家伙也太不够意思了,关键时刻也不帮帮我,跟假装没看见似的。” “哎,你还是太没经验,如果你不愿意,罗伯特这种人是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的。”叶子一副老成的样子,“你以为他街边小混混啊?最关键的问题,是你自己啊!” “我?我怎么啦?”我一骨碌爬了起来。 “老男人是你这种傻女孩的毒药!”叶子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自己先洗澡去了,扔下我在旁边直发呆。 凌晨好几点了,我趴在床上辗转反侧。叶子背对着我,同样也没有睡着。她裹着被子用脚踢了踢我:“决定留在北京了吗?” “可能吧。”我含混地回答道,想起了罗伯特叫我留在北京。 迷迷糊糊中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一片浩瀚的花田里飞跑,罗伯特在后面使劲追赶!那是怎样的一副桃源盛景啊:繁花似锦,万紫千红,还有翩翩的彩蝶在漫天的飞舞!罗伯特像一头矫健的驯鹿那样,飞快地就跑到了我的面前,一头把我扑倒在了花田里,他的吻雨点似的落在了我的脸上、嘴唇上、甚至全身。我浑身酥软,任由他的摆布,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花田里面的花可真是太多了,香味醇厚,无边无际!我看了就觉得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是什么地方,花香越来越浓,最后综合成一种,那种味儿有些像百合! 我张着鼻子贪婪地嗅着,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醒了,发现天已经大亮了,原来是一场美梦! “几点啦?”我揉着眼睛问叶子。 “懒虫!北京时间十一点啦!”叶子对我叫嚷着。 可不正是百合花吗?叶子正恶作剧地把一枝枝雪白的百合摆满了我的全身。 “哪来的百合啊?”我问叶子。 叶子凑了过来神秘地盯着我:“我说过了吧,老男人是你这种傻女孩的毒药,还有一句没说完呢,反之,傻女孩也是罗伯特这种老男人的鸦片!” ------------ 第二章 北京生活7 更新时间:2009-03-23 我打电话谢谢罗伯特送我百合花。 电话里罗伯特的声音听起来给我感觉他有些不好意思,打着哈哈说这是他顺路买的,看了觉得怪新鲜漂亮就忍不住买了,却不知道该送谁,想来想去,突然就想到了我,于是就让人给我送来了,就算作为网友相见的礼物。嘿嘿,这个理由我怎么听都觉得有点牵强,但是也不便道破,我说不管怎样我也谢谢你,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送我百合花。 我和罗伯特的对话,怎么听都有点像时下泛滥的言情片里面的对白,我在心里觉得又是好笑,又是开心。也不知道是不是艺术真的来源于生活,还是我们不知不觉受到了电影电视这些媒体的同化。 嗯,不管怎样吧,我是真的很喜欢罗伯特送我的百合花,这的确是我的真实感受。 “别的男人都送你玫瑰吧?”罗伯特一会儿工夫便又恢复了调侃的语气。我笑了笑没回答。每当遇到这种无聊的对话我都懒得理会。这个老男人有时给我感觉很脱俗,有时感觉其实他和其他男人也没什么区别,大概天下男人都是有共性的,就像天下所有的女人也都有共性一样。 “准备留北京了吗?” “可能,大概,八成,差不多,也许,或许,多半,应该,将要!” 罗伯特忍不住呵呵笑了:“good luck!宝贝儿,好好发展,年轻人,前途大好啊!” 我跟我爸我妈打了电话,说我可能晚些时候才回去了,准备在北京混一段时间再说。 去电话的时候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真的是儿大不由娘,翅膀长硬了就要飞走了!我的父母不过与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普通而善良罢了,他们除了希望我平安健康,快快乐乐,并没抱有多大的期望他们的女儿能成一个多了不起的人物! 我妈张罗着要给我寄些被套衣物来,我说床单被罩叶子这儿都有呢,再说我可以自己买,衣服就更不用操心了,买新的多好,便拒绝了。我爸在一边说:“你就让你妈寄吧,这样她会心安。”想想也有几分道理,也就随她去了。呵呵,人民教师到了这时候也成了最唠叨的母亲。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重新写自己的cv,整理自己的作品,在报纸上网上查找招聘单位,然后就等着一轮一轮的面试! 北京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广告公司、工作室多如牛毛,单位跟单位之间的水准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良莠不齐的,但相对每年如蝗虫般大量涌入的外地人和越来越多的应届毕业生,还有跳来跳去跳槽的人来说,似乎永远还是僧多粥少。 我属于后来者。不过留守老家三年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我比应届毕业生更有竞争力,我比他们多了几年宝贵的工作经验。 因此在资料投出去没多久,就有多家公司叫我去面试,最后有好几家打算用我,主动权轻而易举地就那样掌握在了我的手中。其中包括一家在全国做得挺有名的叫左边?右边的中型广告公司,巧的是袁明同学也在那家广告公司做,并且已经混到创意总监的位置。 叶子有些酸溜溜的:“你这个猪头,永远都是那么的幸运!嫉妒死我了!” 我说你嫉妒我,我嫉妒谁去啊。广告公司和杂志社不一样,活儿一多,老板一着急,跟索命似的,你还不得加班加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这,地球人都知道。哪能跟杂志社的你比啊,八小时之后你就可以躺沙发上,喝咖啡看电视做美容,大把的时间消磨。 “说你笨,你脑瓜子还真是不开窍,”叶子一副对我服气了的样子,“谁说工作了,我指的是那谁!” 我恍然大悟,原来说的是袁明啊!切,这孩子还是贼心不死啊! 不过,究竟去哪一家,我还有些举棋未定,还有一家叫“交点”的个人设计工作室我比较感兴趣。 交点的老板沈华,说起来还是早我们好几届的大学校友,他从法国留学归来后,今年才在北京开了这家工作室。沈华是设计圈中鼎鼎有名的青年才俊,拿了许多国际方面的大奖。当然最让我心动的还是沈华和我的观念一致,他提倡设计还在设计师自己的意识性、主观性,在创意、风格、观念、定位以致文化背景和商业氛围都应该以设计师自己对产品的理解作为准则。他说,这样才可以称之为真正的设计。那么如此一来当然就会牵涉到个人的风格问题,而这是我最向往做的事情。就我那三四年的所谓平面设计生涯,不过是在现成的宣传图片上面修修改改,添一些文字跟广告语,接下来就是图片摆左边还是右边,上边还是下边的问题了,如果这也算设计的话,人人都能成了设计师呢。 这几家公司的薪水都差不多,最终让我决定不去袁帅哥那里而去交点的原因是沈华的个人人格魅力。沈华是一个不太爱言语的人,他对我说,他这样的小工作室,以设计师个人风格为主,还不知道适应不适应市场方面的需要,对他,对我们来说都有很大的挑战性,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搞不好,就会死翘翘。而我,喜欢挑战,至少骨子里是这样! 以工作的名义,我真的就这样留在了北京。 ------------ 第二章 北京生活8 更新时间:2009-03-24 沈华的工作室设在朝阳区东三环的一栋外观气派典雅漂亮的写字楼里,公司内设有咖啡座、休息区,环境貌似很不错。 工作室人员很少。除了老板沈华自己,他的手下加我共有四个设计师和一前台小姐。 其他三个设计师,两个男的一个女的。两个男设计师,一个叫吴庸,一个叫石永杰。吴庸是本地土著,石永杰是上海人。这俩小子表面还过得去,私底下暗中较劲,谁都看不惯谁。女的呢叫徐静,也是我们的校友,和沈华同届,自然和我一样也是重庆人。她个子高挑,气质高雅,但是神情却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冰雪美人的感觉,在我们这群人中除了沈华她最有资历。 偶然的一天我无意中注意到徐静对沈华跟对我们不一样。她看沈华的目光温柔,眼波流动,风情万种。而沈华对待徐静呢,平静自如,似乎和对待我们没啥区别。一直以来沈华都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每天一到公司,道声早安就钻他的办公室里半天不见人影儿。据我所知沈华的女朋友留在法国没有回来,两人的感情很好。有时沈华正跟我们交代工作方面的事务呢,如果此时手机突然响了,沈华一看是他女朋友的,就会放下我们不管,自己躲办公室讲电话去!那时的徐静就会一脸的失落。当然,从她紧抿得嘴角也能感觉到此女的骄傲跟倔强。看来两人之间颇有点神女有心,襄王无梦的意味!除了这些,公司的业务不算太多,可能新成立的缘故,还没有什么固定的客户,接的也都是圈内的知道沈华名气的人的一些活。 我和叶子看上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我来了后她就没有必要和其他人合租了。 房子不错,楼层也可以――顶楼。当然价格也不菲。两人住未免太奢侈了,再说把钱砸太多在房租上也太不值了,于是我俩想再拉一人入伙。我想了半天,觉得最佳的人选就是袁明同学。 我认真地替叶子分析了一下战况:其实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但叶子以暗恋、单相思此种古老的传统的手法追袁明,估计追到花儿谢了都没好戏――大家工作都那么忙,一个月也难得见到几次面。所以当前最最主要的是要把袁明搞到屋子里面再说。如此近水楼台,不,确切一点是瓮中捉鳖,加之还有我在旁边扇阴风使鬼火,时不时还给热锅里添点糖加点醋放几个朝天椒什么的,这袁明还不给得给兰心慧质、给点阳光就能灿烂、超级无敌帅哥杀手美女叶子给活活红烧了?到时指定规规矩矩躺大床上――不,大盘子里,等着成为叶子的下饭菜,对此我信心十足,也动力十足,谁叫我天生就唯恐天下不大乱,嘿嘿! 当然啦,话又说回来,我也没有在叶子面前表白的那么伟大哈,小女子我也有小九九、小算盘,到时候我就能理直气壮地把叶子轰出我们的房间,一人独霸一张大大的床。这个原因还是比较的重要撒,叶子这女人,也不知是不是属大蛆的,整晚睡觉都不老实,做运动展拳脚,有时还大诵唐诗宋词,我算是被她折腾烦了。因此袁明入伙好处有三:一,省钱;二,为了叶子的幸福;三,为了我的幸福。这几本是一剑三雕,耶! 袁帅哥很快被我们搞定,那种轻松仿佛信手拈来!自从程源源弃他而去之后,他就跟几个男生挤在一套房子里住。那几个哥们个个都是老烟枪,而我们可怜的白面书生袁帅哥袁公子,就只能像乡下农民灶膛挂的老腊肉那般受够了那些家伙们的烟熏火燎,叫苦不迭。他原本也算是有家有室的人,那程源源是什么级别的女人啊,每天把个小家弄得香喷喷光鲜鲜的,小资着呢。而袁帅哥本身怎么着也是出身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哪受过那般罪。说是我们拉他上贼船,可他还对我们感激涕零,觉得咱是美人救英雄,等于解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他正求之不得,咱只需要勾勾小指头他就屁颠屁颠地跑来了,总算让叶子平生第一次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嘿,小女人,还真有你的!” ------------ 第二章 北京生活9 更新时间:2009-03-24 最近和老男人罗伯特联系很少。没办法,现实就像一根充满邪恶的魔棍,把我,当然还有把所有人都指使得团团转,为了生计东奔西跑。不过还好,一切总算都尘埃落定,有一份工作和一个窝了!倒是叶子每天撅着屁股,趴她那台老掉牙的电脑跟前跟罗伯特打情骂俏,搞得火热,还有袁明这个让她垂涎三尺的即将的红烧大鳖在她面前晃悠,她可谓是够春风得意的了! 袁明对我不去他们的公司而选择了沈华的小小工作室觉得不可理解。按照他的想法他们那种比较有名的中型广告公司都有固定的业务关系,成员众多,除了设计还有做市场的和跑业务的,管理完善。公司最近又接了好几项大的单子,包括二零零八年的北京奥运会的一些业务,看那势头,公司只会越来越火,而不存在生存危机,对我们这种漂的人来说应该是比较好的选择。而沈华这种小工作室起步晚,业务不稳定,将来发展的势头还很难说的。我说我就是想能接触到一些真正的设计而已,说这话的时候我有些底气不足。毕竟,对于人来说,生存才是最首要的事情。 袁明说:“没事,等到你真失业了,我跟公司推荐你……要不我养着你也行啊!”社会就是一大染缸,这家伙如今是越学越油了,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 “你做梦!”我伸手就给了袁明一粉掌,疼得他倒沙发上龇牙咧嘴。叶子看见了丢下手中家什也如母狼般“嗷”的一声扑了过来给我助阵,把个袁明打得落花流水,三个人笑着闹着滚成一团。 一些日子过去之后,我和叶子、袁明的同居生活让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来亲昵,也越来越放肆。可能毕竟是老乡加同学的关系,最初我还谨记我妈教育我的男女要有别,要授受而不亲,可是经过几乎每天都要发生的一些同居者之间,应该不应该都会出现的一些暧昧的小插曲后,性别意识在我思想与行为方面都越来越淡漠了,我也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穿一件空档睡衣,在男生袁明面前大摇大摆走来走去――和叶子一样!只不过我的睡衣不是贴身的、丝质的罢了。有时我们三人相处比亲人还要亲,比如大家下馆子饭足水饱之后;比如三个脑袋六只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看最新盗版dvd;比如在我们三人,其中一个偶患伤风感冒之后……有时我们相处得又像三只乌眼鸡:比如遇到谁做饭谁洗碗的问题;比如晚上洗澡、早上解决内急的卫生间问题;比如电视遥控板究竟该掌握在谁的手里的问题等等等等。而这些事情的最终结果都是袁明同学作了最大幅度的牺牲,谁叫他就一雄性代表呢,少数自然服从多数,这时候他才真正地意识到自己是才脱离了龙潭,又陷入虎穴,女儿国也不是那般好混的。血的教育啊,看文章的男同学们要注意了! 我无时无刻不在为叶子同学创造博得帅哥袁明好感的机会,甚至不惜牺牲自我,让叶子踩在我的小肩上颤颤巍巍地站立起来! 所做好事,苍天可鉴,日月做证。 比如每天的晚餐问题。本是三人轮流做厨师,一人做一天。轮到我,不是鸡蛋炒饭就是鸡蛋炒西红柿,要不就是鸡蛋下挂面,偶尔改善一下烹饪方法就是黄瓜鸡蛋汤。吃得袁明见了鸡蛋就恶心,断言我将来的婚姻定会毁在鸡蛋上面,叶子举双手加双脚赞同。最后俩家伙达成共识,残忍地剥夺了我做厨师的权利,把我变成了不折不扣的洗碗机。而遇到叶子做饭那天我定会汗流浃背,不留余力地把排骨啊牛肉啊虾啊蟹啊大包小包往厨房送,让叶子同学大显厨艺,让袁明同学吃得嘴角流油,赞不绝口。当然我也就跟着袁明同学沾了那么一点点光的啦! 再比如精神生活方面的问题。当叶子同学和袁明同学讨论《廊桥遗梦》、《卡萨比兰卡》的时候我就给他们扯韩剧,大话西游,要不就谈三a,让袁明同学直想掐我的脖子!当叶子同学口若悬河的评论达利、德拉克洛瓦、弗洛伊德、尼采、卡夫卡、米兰?昆德拉这些响当当的人物时,我就一个劲儿地扯芙蓉、小强、如花、小胖、憨豆先生。 我如念经般地颂扬才女叶子,夸她知道那么多名人,看过那么的名画,读过那么多的名书,真是入得厨房,上得厅堂!叶子这样的女人让男人夫复何求啊,夫复何求啊!我在袁明同学面前整个就一唐僧再世。 “讨厌,表演拙劣!”袁明同学常常如是回答我,让我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知嘛意思。 ------------ 第三章 罗伯特的魅力10 更新时间:2009-03-25 当罗伯特温湿的双唇轻轻地印到我的嘴唇,我陡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他的舌尖轻轻地却不容反抗地挑开了我紧闭的、可怜巴巴的双唇,寻找我的舌头,然后吮吸着,越来越用力地吮吸,除了那种心荡神驰的感觉,我只能把自己交付给他,被动地接受。 10 日子就在这种咸咸淡淡中过去,直到熬过了着了火的盛夏,迎来了清凉的金秋时分。 算来我到北京已经快四个月了! “丫头,据说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哦!”久不露面的罗伯特,突然像个土地老头似的蹦跶了出来,来电话邀请我和叶子这个星期六去参加他家的party。 正常上班了后我很少上网,学乖了,有了时间就恶补专业书。到了沈华的工作室后,我才发现自己真的是需要充电了!特别是面对冷面美女徐静,她的设计水平真的就是高,难怪有资本骄傲,给我无形中一种压力,何况咱还有那么点点好胜心理在那作祟。 我是通过叶子才知道罗伯特最近要第二次自驾车去欧洲旅行,大概是想在出发前,来个临别招待会什么的,所以要在家办一个party。 老实说,我说是想学乖,准备好好的做一出色的设计师而不上网聊天什么的,实际潜意识里也有躲罗伯特这个老男人的成分在里面。 因为自从第一次见了他后,他就驻扎在了我的心海里挥之不去。而另一方面,一直又有一个声音在警告我说:离这个老男人远一点,离这个老男人远一点!他玩世不恭,他嬉皮笑脸,他处处留情,他不能惹,他不能碰,他是n个惊叹号的危险品! 可是当接到他电话那一瞬间,我还是控制不住地充满了惊喜与渴求,只稍稍犹豫了几秒钟,就把一切的警告抛在了九霄云外,满口答应去参加他的party。不过放下电话后又才开始了新一轮的后悔,可是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还能怎样,只有去呗! 去参加party之前,我和叶子上街给这个老男人买礼物。叶子说既然是正式邀请我们,我们也得正正式式送上一份小礼品才行。 先陪叶子去了旅游专业店,叶子给罗伯特买了一个一百多元的专业保温壶,乖乖,可真够贵的。而我呢转悠了半天,也不知道买什么,也舍不得,因为我觉得他应该啥都不缺,何必多此一举。而我也挺烦送人礼物这些汤汤水水的事,最后只好先暂时放一放,先去趟花鸟市场,我打算给自己房间里买一株绿色植物。春天过去,冬天就会不远了,我不想看不到房间里房间外一点绿色都没有。而目标就是仙人球或仙人掌,这可是好东西,好看,又好养,对我这种懒人最合适。 到了花鸟市场一看到品种繁多、形形色色的仙人掌我就挪不动步子了。仙人掌耐旱,地球人都知道,我更知道那种柱形和球状的仙人掌尤其耐旱。挑挑拣拣了半天,我一共买了六盆这些形状各异的小球球。叶子在旁边非常地不满意,她认为有这闲功夫不如多花点时间在化妆上,毕竟是去参加party呢。 果然,等我叶子赶天赶地赶回家的时候罗伯特已经开着他的那辆尼桑车候在我们楼下了。因为这次要去的地方据说是他市郊的另一个窝,我们自己找不到。 几个月后再次见到罗伯特,他比以前白了一点点,但更壮实了一些,鲁迅似的小胡子修剪得整整齐齐,精神状态很不错的样子,叶子说为了这次旅行他一直在俱乐部健身。 “筱晓,那么多的仙人掌全送我的啊?”罗伯特伸手就来抢。 “不是,送你一盆好了,其他都是给我自己的!”我连忙把装仙人掌的大盒子藏到了身后,红了脸说。 “啊?”他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嘛,小气鬼,那就送给我一盆好了!” 最后罗伯特依旧在楼下等,我和叶子上楼放东西,然后梳妆打扮。等到我们再次下楼的时候我看见罗伯特的眼睛一亮。 他走到我的面前准备给我开车门:“哟,筱晓,你的头发竟然那么长啊,我喜欢你扎马尾,真好看!”说着伸手就想摸。我一闪身躲过,先入为主,自己拉开车门,直接坐后座去了!对他这种人时常得提防着点,嘿嘿,这回该轮到叶子尝到被揩油的滋味了。 他又愣了一下,然后无声地笑了。 在车里,基本都是叶子和他在说说笑笑,我仿佛找不到什么话题,因为我的心里又开始忐忑矛盾。偶尔抬起眼皮,我看到这个老男人正用探询的眼光从后视镜不时地看我几眼。 半路上,老罗同学又拐进另一小区,说是去接另一个女孩子,罗伯特说那个女孩的名字叫可儿。 那个叫可儿的女孩子很时髦很漂亮也很会打扮。她涂着厚重的睫毛膏,描着埃及艳后般的黑色眼影,波斯米亚蓝的眼影又张扬又鬼魅,卷曲的大波浪长发自然地披散在小蛮腰之上,吧唧吧唧嚼着口香糖,性格很是爽朗利索的样子。 车未停稳可儿就自己拧开车门,屁股一扭,动作幅度很大地就坐到我的旁边,然后从车后座搂住了罗伯特的脖子:“hi,罗伯特哥哥,好久不见,来,让妹妹香一个!”然后“啵”的一声给罗伯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紫的口红印。 “救命,抓强奸犯啊!”罗伯特夸张地叫着,摇摇脑袋用衣袖使劲地蹭脸。 罗伯特的家里,用美女如云美女如织形容一点都不为过,毫不客气地说,简直可以称之为美女泛滥,美女成灾! 除了少数几个大腹便便,一看就是公司的什么总的男性之外,就是满目的美女:中国的、外国的、老的、少的,环肥燕瘦,绝色型的、清秀型的、气质型的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不知怎么的看到了这副光景,我马上就想起了哥连法路主演的那部《亚历山大帝》中,亚历山大进驻黄金城,波斯王宫里面看到的那群大流士的后妃们。此时罗伯特家的美女就与那种场景有得一拼,我几乎怀疑半个北京城的美女们都云集于此地了!我就纳闷了,其实平时也不觉得京城中有这么多的美女啊! 这才是罗伯特真正的生活。 这个party对我而言,毫无意义,显然我还属于小荷才露尖尖角那种身份和地位,其他美女都好像混得不错,自信成熟饱满。除了结识了一个办摩托车杂志的老总名叫刘昭伟外。 这个刘昭伟在少数的几个男性代表中,我感觉他最朴实儒雅,中等个头,身材略微偏胖。他不像其他几个男人。那几个人的眼神一瞧就是在女人堆中摸爬打滚的人,和这些人能混在一起,难免叫我对罗伯特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不过细细一想,现在超凡脱俗的人本来就少之又少,要求何必又那么高。我和这个刘昭伟相互留了电话,心想指不定哪天就用上这人了呢。 除此,就是欣赏罗伯特家里的风光。如果说最先去的罗伯特的那个窝简约清新,小家碧玉,罗伯特的这个家,可谓是极尽奢华:复式的两层楼,厨房、花屋、娱乐休闲、视听、主卧、客卧、书房,面面俱到。家具也全是欧式的:意大利真皮沙发、法兰西水晶吊灯、光洁的大理石加上各种胡桃木、樱桃木以及榉木为原料的家具和谐地融合在了一起,显得金碧辉煌,高雅却不张扬,奢华却不显累赘。不过最最吸引众人眼球、最最让人忍俊不禁的还是客厅那大理石和红砖砌成的壁炉上方。 在那里赫然挂了一张罗伯特穿长衫,持烟斗,正襟危坐的一张古典油画肖像,这幅画让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止住脚评头论足一番,这个自恋狂,还真把自己当鲁迅了呢! 酒过一半,实在无聊,我跟叶子商量准备回去。 叶子这女人,走哪里她都觉得新鲜,一头扎里面就不愿出来了,没办法,这种适应能力应该是天生就具备的,我不行。告知主人罗伯特,他有些为难,他还有一大堆的客人等着应付,走不开。我说:“没关系,我们自己打车回去。”刘昭伟见了,说他有事,早走一步,顺路可以送送我们。罗伯特满脸狐疑:“两小美女要走,你就要走,莫非有什么鬼主意不成?” 刘昭伟挠挠脑瓜皮脸红了。最后还是我们自己走了,刘昭伟被强行扣下。 送我们到门口的时候,罗伯特揉揉我的头发:“筱晓,谢谢你舍得送我那颗仙人掌啊,我很喜欢,保证一定把它养好!”我笑笑点了点头。 坐在车里看着城市的霓虹灯广告牌在我面前变幻着飞逝而过,我痛下决心不再和罗伯特扯了,尽管心里十分的苦楚。这种男人不是我这样的女孩可以碰的,我不能输,也输不起。 叶子也仿佛看透了我的心事,她也莫名其妙地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爱情,尤其是关于灰姑娘的。”大概她也感觉出了人与人之间的那种巨大差别。 谁说又不是呢! ------------ 第三章 罗伯特的魅力11 更新时间:2009-03-26 每每到了星期一,上班都感觉特别累,可能是前面休息了两天的缘故。不过我还是强留自己在电脑面前,我得时常的给叶子和袁明创造独处的机会,直到袁明来电话气鼓鼓地催我回家吃饭。 这小子嚷嚷着说我肯定是故意的,公司业务又不多,除非想饿身材――可身材已经很好了,要不就是怕吃了现成的饭又挨叶子的训!他说快回来吧,咱家的大门永远都对你这个懒孩子敞开,要饿坏了身子我们都会心疼你的!还教育我要想不被叶子数落的话就自己学着做饭。如果嘴巴上抹了一点蜜呢,他也就考虑收我做徒弟,教教我。我心想,得了吧哥哥,轮到你自己做饭的时候还天天请我们吃麦当劳呢,帮我?你嘴巴才抹了蜜呢!老子在这点灯苦熬不就是要报答叶子给我做饭吃的恩情吗? 坐大巴回去的时候座位旁边两个背书包的少男少女操着京腔,正热烈地谈论着某个热门游戏软件,说得眉飞色舞。公车走走停停,路边的专卖店依旧灯火辉煌人来人往,我有些游离于这个陌生城市的感觉!就在突然之间,我想家了,非常想,十分想! 我想我妈做的辣子鸡,我想我爸做的糖醋鱼,我想好吃街的酸辣粉,我想夜市上的麻辣烫,想得我鼻子发酸,眼睛发涩,嗓子象被一团棉花堵着似的难受。我赶紧甩甩头,硬憋回去了,老大不小的人了,怎能这样没出息?人家袁明、叶子不也都这样过来了的吗,我为什么就不行呢。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想我爸我妈啊! 下了车后我有些蔫巴巴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筱晓!”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应声抬头,居然是罗伯特这个老男人,此时正对我招手。 “你怎么出现在这里?”我很是意外,跑了过去,把头探进车窗里问他。 “路过,办点事呢,”罗伯特简短地回答我,“还是先上车再说吧!” “不了,”我摇摇头,“叶子他们还在家等我吃饭呢!” “傻样,以为我会吃了你,送你到楼下而已。” 从公共汽车站到我们租住的小区楼还有一段的距离,有时我一个人行走在那段小公路上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发毛,于是也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也就一溜烟的功夫,就到了我们楼下。 “你好像心情不好?”罗伯特熄了火关切地问我。 我没有吱声,低下头,眼圈红了。 讨厌!这个时候,我希望最好是没人注意到我,让我自己平息自己的内心。偏偏这个该死的老罗不识相,伸手抬起了我的下巴,那还不等于拧开了水龙头,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地就流了下来。“我想我爸我妈!”我颤声说出心里话后情绪顿时汹涌澎湃,我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哎!还是个孩子呢。”罗伯特先是给搞得一愣,而后叹息着伸手搂过了我,没有再说一句话。 就这样,在罗伯特的怀里我不知道抽抽搭搭哭了多久,直到再也流不出眼泪来了,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竟然有种想睡觉的感觉――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暖哦。 “哭够了吗?”罗伯特抬起我的脸,脸上的表情居然有些慈祥。 没错,就是慈祥! 我恢复了理智,赶紧站立起身子,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时候的我,样子肯定十分的狼狈,十分难看。 “嘿嘿,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呢!”罗伯特却不放过我,反而更加用力地搂紧了我,并轻轻地抬起我的脸,缓缓地低下头,那双眼充满了柔情! 他越凑越近,鼻息也越来越急促,我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 当罗伯特温湿的双唇轻轻地印到我的嘴唇,我陡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他的舌尖轻轻地却不容反抗地挑开了我紧闭的、可怜巴巴的双唇,寻找我的舌头,然后吮吸着,越来越用力地吮吸,除了那种心荡神驰的感觉,我只能把自己交付给他,被动地接受。他的舌头就如一条霸气的蛟龙,与我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引着我翩翩飞舞。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我尝试着,也开始回应他,慢慢地,最后越变越贪婪,恨不能与他和为一体,原来亲吻是这样的美妙! 罗伯特把我的身体抱得更紧了,似乎要把我揉碎在他怀中,最后干脆把我从副驾座上抱到了他的大腿上。我们不停地吻着,我能听到他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一下,两下,三下,最后越来越快。他的右手搂住了我的后背,左手缓缓地移到了我的胸前,停留在我饱满的乳房上隔着体恤来回地揉捏,摩挲着。 “不,不要!”我小声地抗议到。 他的手宽大温热,几乎盖压住了我的整个胸部,尽管我感觉到身体软得几乎快要化成水了,却还是理智地抓住了他的手。他没有勉强,反过来握住了我的手,我的小手整个被握在了他的手心里……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我如梦初醒赶紧起身接电话。 “筱晓,你没事了吧?这个点儿应该早到家了的啊,要不我下楼接你去?”是袁明。 “没事,没事我这就到家!”我赶紧回答,感觉非常的尴尬。我居然和陌生的老男人在车里热吻,还有把自己交付给他的冲动。 “好像是男人的声音?”罗伯特询问。 “嗯,我们同居男友。” “哦,”罗伯特嘘了一口气,用他的脸轻轻地蹭我的脸,柔声地道,“今晚跟我走行吗?”他的胡须扎在我的脸上有些痒乎乎的。 “不行!”我回答着躲开,赶紧打开了车门。 “我就知道不行,”罗伯特有些不满,旋即又恢复了坏笑,“筱晓,至少你陪我吃顿饭啊,咱俩关系都这样了!”罗伯特随即也出了车门,伸手拽我,没拽住,无可奈何地用手支着腮帮子“砰”的一声趴在了车顶上。 “人家下星期就要走了,也不陪陪人家。”罗伯特还不死心,继续叽叽歪歪。 我停了脚步,回过头来重新走到他的面前:“我凭什么要陪你啊,你是我什么人?我又是你什么人?” “你是我喜欢的人,我是你爱的人,你说你为什么不该陪我?”罗伯特狡辩到。借此机会重新把我搂入了他的怀抱。他的胸膛实在很宽厚很温暖。 “筱晓,你好土,接吻都不太会哦,看来哥哥以后要多教教你了。”罗伯特忍不住地一阵邪恶的笑,我的头靠在他的胸膛感觉一颤一颤的。 “有这么好笑吗?”我推开他,心里十分的恼火:赶明儿找几个男人练习练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笑我。 “我没那意思,”罗伯特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筱晓,你以后――筱晓你以后不准吻别的男人好吗?不然我会嫉妒的,嫉妒得发狂。你的吻应该只属于我一个人。”罗伯特仿佛梦呓似的对着我的耳朵说道。 “嗯!”我安静了下来,享受这种温馨的拥抱。 “筱晓,你怎么就不要求我什么?” “那你呢?”在罗伯特自己的提示下我警惕地问,突然想起他的那一帮女人。 “我,喜欢无数的人,却钟爱你一个。我真的恋爱了吗?”罗伯特昂起头对着天空叹息道。 北京的夜空星光有些模糊,天的成色不太明朗。 ------------ 第三章 罗伯特的魅力12 更新时间:2009-03-26 开门进屋,没等叶子和袁明反应过来,我一个健步冲进卫生间把门锁得死死的,准备放水洗脸。又是哭,又是笑,又是吻的,我的样子肯定很奇特,叫他们看见了够难为情的了。看着镜子里面的那张满脸桃红、娇艳无比的脸,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才刚刚下决心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没两天呢,就又把自己的热吻毫不保留地献上去了,我这是怎么啦我?用手指轻拂着自己刚刚被罗伯特吻过的嘴唇,不容自己多想,那种热烈的感觉还在,让我仍然陶醉其中不愿醒!我不是第一次接吻,可是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最投入也是最享受的一次。卫生间的门被捶得“咚咚咚”直响,我赶紧胡乱抹了两把脸走了出去,袁明同学站在卫生间的门口以古怪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我。“你看我干吗,有病啊!”我有些心虚。“你这娃不对头,你这娃肯定不对头!”袁明把我拉到了他的跟前再次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用家乡话做出结论。“那又怎样?”我甩开袁明的手,脸又不争气地红了,可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袁明满脸疑惑地没再问下去,三个人各怀心事地闷头吃饭,这顿饭我什么味也没吃出来。半晌我才留意到平时咋咋呼呼的叶子居然也没开口说一句话。“你怎么啦?”我用筷子去拔叶子的头发。“没怎么。”叶子冷冷地回答。“今天晚上不用你们拿鞭子赶我,我主动洗碗!”我讨好地对叶子说,谁叫我今天心情实在是好呢。“随便!”叶子依然冷冷地回答,放下碗筷,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叶子关门的声音巨大,吓我一跳,我瞧瞧袁明小声地问:“你今天惹她了吗?”袁明摇摇头,嘘了一口气未置可否,坐椅子上想了半天,仿佛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筱晓,明天我有事想找你谈谈,就咱俩,可以吗?”“不行啊,明天我跟别人约好了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明天我不回家吃饭了呢。”我已经答应罗伯特明晚见面。有那么一点点意外,袁明居然也要单独找我说事。“有什么事不能现在说吗?”我好奇地问他。“那就改天吧,”袁明闷闷不乐地回答,“现在不方便说。”“德性!”我对袁明故弄玄虚感觉非常不满意,明明知道人家好奇心强,还折磨人家!于是起身收拾碗筷进厨房准备清洗去。“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袁明服气地摇了摇头,“瞧你这大小姐的架势,没几双碗筷还用戴橡胶手套,等你把手套戴好了,碗我也就洗完了。真不知道你妈妈怎么教你的,你以后嫁人了怎么办!”袁明像一唐僧似的唠唠叨叨,我只能在旁边翻白眼。不过也没有充分的理由反驳,人家这个官宦之家的公子就是比我们这群平头老百姓家的孩子调教得好嘛,一个男孩子居然会做饭、洗碗、收拾屋子,房间比我和叶子的都还洁净,我还敢不服气?“还是我自己洗吧,我能行的。”算了,我不能让这个骄傲的小男人看轻我,抓起碗筷扭身往厨房走,不料与站起来的他撞了一个满怀,袁明赶紧抓住我的手臂,使我保持住了平衡,碗是抓住了,筷子却掉了一地!“嘿,”我恶狠狠地抬头盯着袁明:“好狗,别……别挡我的道。”居然看到了他的神情颇为忧郁!今天大家都怎么啦?我很是感觉莫名其妙。晚上回房间睡觉的时候叶子背对着我爱搭理不搭理,这女人三天两头就会犯点小毛病,我也懒得和她一般见识,冲她后背捣鼓了几拳她都跟个死猪似的懒得动弹一下,估摸着是她大姨妈又要来拜访她了,心烦着呢,我觉得有些扫兴,满腹的秘密只好硬生生地憋进了肚子里!可是大睁着眼睛就是睡不着。“我和罗伯特恋爱啦!”半夜三更我突然从床上蹦了起来,发神经地喊了一嗓子。管你叶子爱不爱听呢,我就是想把自己的快乐给表现出来!“什么?”几秒钟之后叶子才有反应,“噌”地坐了身子。“我和罗伯特接吻了!”我坐起来又把自己掷到床上,满脸呵呵呵的傻笑。叶子紧盯了我几秒钟,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真有你的,你这傻姑娘傻人有傻福啊!”“筱晓,你们没事吧?”袁明显然被我们这两个疯子给吓醒了,起床来使劲敲我们的门。“没事,你回去睡吧。”叶子赶紧冲门口回答,和我相视一笑,拉住被子蒙住脑袋压低了声音,叶子继续叽叽咕咕刨根问底!“筱晓,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沉寂半天了的叶子咬着指甲支起脑袋问我,“如果你那个罗伯特明天晚上要求你和他上床怎么办?”“不会吧,至少,他不会勉强我的吧。”我反问叶子道,“不是你说的吗?”这个问题我倒还没想到。“筱晓,上不上床你别太把这个当回事,其实也没有那么恐怖的,现在哪里流行精神恋爱的啊,明白吗?”靠!这才过去几年啊,叶子就变得如此俗不可耐了,我懒得理会她的谬论。 ------------ 第三章 罗伯特的秘密13 更新时间:2009-03-27 尽管晚上没睡好觉,我的精神状态却依然十分饱满,就要和罗伯特单独约会了,所以见谁都笑,脚底下轻盈得就像一片羽毛。这种情绪带动了其他的人,连平时总是冷冰冰,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徐静看着我都不禁抿嘴微笑。 “你丫今年肯定有风流事!”北京青年无用(吴庸)嘴碎,走过来一屁股坐我电脑桌上,指着我的脸说,“你们瞅瞅,满脸的桃红。” “算你丫说对了,”我学着无用的京腔拿起一沓资料就给他拍去,“屁股给闪开!” 一天的上班时间就在一种愉快的氛围中悄悄溜走。下班后罗伯特的车准时到了写字楼下面。 尽管已经是下午五点过,秋天的阳光依然还耀武扬威地白花花的晃着人的眼睛,罗伯特依旧戴了一副大大的墨镜,只能凭微微上扬的嘴角,看得出他也很愉快。 我上了车后他伸手过来捉住我的手放在嘴唇上爱怜地亲了几下:“小丫头,上班很累吧?” “不累啊,感觉不错的!”我回答。 “现在吃饭还早,说吧,去哪里,我老了,落伍了,你们这些年轻女孩子的行踪我可不大清楚!”他咧了咧嘴。 “能去哪里啊,”我趴在车窗上往外面瞧,北京的交通真的很烂,其实也就是刚到下班的点而已,就已经堵得一塌糊涂! “这种时候我最喜欢窝在室内喝茶看书上网!再说你可千万别把我当年轻女孩子,平时去哪里玩都是叶子领着我去的呢,我想不出什么好玩的东西来,还是你做主吧!”说完后,我有些不好意思,这才意识到其实我这个人无趣得很呢。 “二十几岁的年纪,八十几岁的心态!”罗伯特揶揄了我一句。 “你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十几岁的心态,那你想去哪里,我这个老太太奉陪就是了。”我反驳到。 罗伯特笑了:“我没你想的那么会玩,除了参加一些个体育锻炼和户外活动,我基本上和你一样也是家居型的人――可以用宅男形容我自己吧!” “切。那只是你多重性格的其中一面,整天闹腾谁还不需要一个清静的时候啊!”我不以为然。 “嘿嘿,你认为自己很了解我?” “不了解,可不敢当!”我忙说。 “要不,那就回我窝里喝茶听音乐吧,等到天黑再出来!”罗伯特想了想。 我点点头心里直乐,回去给叶子说了,她还不得好一番笑话我们这两个无聊的人。 车流像蜗牛似的一步一步往前挪,罗伯特无可奈何地敲着方向盘:“我真的需要出去走走了!筱晓,难道你不厌倦都市的这种喧嚣吗?你不需要出去走走吗?” “嗯,我也厌倦啊,可是老大,”我无可奈何地笑笑,“我需要先活命啊,出去走走,说得那么容易,那是需要花钱的,所以我要先赚钱,后享乐。” “你们这帮孩子,说天真也天真,说现实也很现实!以后,以后恐怕就老了,一身毛病哪里都去不了。”罗伯特摸摸我的脑袋摇摇头。 我耸耸肩,心想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说真的筱晓,问你一个问题,你能从容地面对自己日益衰老直到死亡吗?”罗伯特突然一转话题。 “干吗说起这个?”我颇感意外。 “不行,我就不行,坐看时光的流逝简直就是在浪费有限的生命,那样我会受不了,所以我得不停地去走,不停地去看才感觉到充实!”罗伯特自顾自地感慨。 “嗯,那是对生活的一种态度!”我点头赞同。 “叶子不是说要成立一个什么自助旅游俱乐部吗?就在北京周边走走,花不了多钱也花不了多时间,你不参加吗?”罗伯特想起了什么似的。 “当然会。”我使劲点点头,“你放心,哪里有叶子哪里就有我。”不过说真的,这我倒还没听叶子提起过,看来这家伙重色轻友还没来得及告诉我。 “出去走走吧,去大自然中陶冶陶冶自己的情操准会没错!”罗伯特再次鼓动我。 “嗯,一定!”我说。 罗伯特把车开到了他朝阳区的那套房子面前,诡异地笑笑:“我觉得你更喜欢这里!” 的确如此,和豪华相比我更安心于这种宁静的小家氛围。 房间摆设一点都没变,我走到花架跟前低头欣赏,各种植物依然郁郁葱葱,生机勃勃!赫然,我看见了我给罗伯特的那个仙人球也在其中! “你给我的礼物好特别!”罗伯特凑到我身边,从我身体的后面搂住我的肩膀,和我一起看着那盆仙人掌。如今它被罗伯特移植到了和其他植物一样的青花瓷盆里,正骄傲地张扬着浑身的刺,活得有滋有味! 我的脸一红,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没打算送你,是你自己要的啊。” 罗伯特抬起头极力的忍了忍,终于没忍住,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大笑后,一把把我扭身抱在他的怀里:“筱晓,你也忒抠门,太较真了吧?”他的语气有些不满,眼睛却写满了笑意和爱怜。 “等以后……”我的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罗伯特的大手堵住了:“我就喜欢你这小傻样!”他轻轻地说。 他用他那关节突出而修长的指头顺势轻轻地抚摸着我红润的嘴唇。我忍不住心里一阵悸动,一股电流流遍全身,我不由自主地搂住他那健壮的腰身。他环住我腰的手稍微加了加力我整个人就都倒在了他的怀抱之中,他就那么深情而爱怜地打量着我,直到抚摸完我小巧的鼻头,我弯弯的眉毛,我忽闪着的大眼睛,和我如白天鹅般的脖子! 我踮起脚尖微张着嘴主动地递上了自己的香唇,在罗伯特的嘴唇上轻轻一吻,罗伯特稍微愣了一下,以更热烈的吻回应着我,我们就这样良久地胶合着。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旦接触到罗伯特的身体,我就有一种迷醉般的眩晕感,我喜欢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特有的味道,这种味道时有时无,撩拨着我的本能欲望,我享受着他如火如荼般再次的热吻,眷恋着他如水般的爱抚! 时间仿佛停顿,良久良久之后我感觉到罗伯特的身体越来越炙热,仿佛要将我融化。他的动作也越来越急切,他的一只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腰,另一只手已经像一条游鱼一样下滑到我的臀部,揉捏着我小巧的屁股,我丰腴的大腿。我的灵魂仿佛要飞了起来,身体也有一种激情在肆意涌动,一种原始的冲动和本能的欲望使我几乎窒息。罗伯特更是如此,他和我的身体已经紧紧贴在一起,我竟然感觉到了他身体下面的变化,这让我有些吃惊,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体验,因此稍微有了一丝理性。 我急忙推了推他,他没有注意到我的反应,反而把我拦腰抱起,直往卧室而去。我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到罗伯特的眼睛几乎已经着了火,那是一种欲望的火,他不停地呼唤着我的名字,完全已经意乱情迷! 我被他轻轻地放在了床上,紧接着他的身体压到了我的身体上面,由此我更能完完全全地感受到来自他身体那个地方的热度与硬度。我抓住他的手,残存的一点理智让我一直不停地说不,可身体却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罗伯特的嘴唇在我耳边掀起一股一股的热浪,他一边吻着我一边呢喃着:“没事的,筱晓,哦,筱晓宝贝,没事的,你放心,这张床上除了我,没有人睡过,哦宝贝……”他的手已经摸索着解开了我纯棉外套的纽扣,除了胸罩,我的上半身几乎完全赤裸在外,紧接着胸罩也被罗伯特熟练地解开了,接下来是牛仔裤……天哪,我已经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他的目光之下! 我叹息着又闭上了眼睛。 尽管非常的害怕,可我还是渴望给予罗伯特爱和被他爱。叶子也说过,上不上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确爱上了眼前这个老男人,那么无可救药地、没有理由地迷上了这个他――不能容我多想。 我的身体一点一点地瘫软在了罗伯特的控制之下,甚至颤抖着双手去抚摸他那不知何时褪去衣物同样裸露的健硕的身体。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罗伯特戛然而止了他的狂放行为,我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双矛盾的和被情欲折磨着的苦恼双眼! “晓晓,你确定想把自己给我吗?”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我的复杂心情他怎么能理解呢,一时半会我怎么又能说得明白! “我知道了。”盯了我一会儿,罗伯特伸出大巴掌温柔地替我擦了擦眼角,我这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我的眼泪已经悄然滴落到了洁白的床单上,他点点头接着说:“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你还没有准备好把自己全部交付给我。是吗?” 我只能拼命地点头,这个罗伯特,别看平时嬉皮笑脸的,可是那种洞察力却还是很敏锐的,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哎,”罗伯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拉出被子把我严严实实地裹在里面,然后把头深深地埋在我的胸前,半晌半晌闷闷地憋了一句,“那么,就只好等你准备好了再要你了!” 我心里一阵感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第三章 罗伯特的秘密14 更新时间:2009-03-27 等我穿戴好衣服,扭扭捏捏地走出卧室,罗伯特已经砌好了一壶热气腾腾的苦丁茶,叼着他的墨色烟斗坐在沙发上一边看书一边等着和我品茶。看我走出来后他合上书端着手臂眯缝着双眼直往我身上瞧,看得我十分的不自在,想起刚才激情的一幕,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还别说,晓晓你发育得还真不错。”罗伯特嘿嘿一笑,我红了脸没睬他。 他把我拽到他的身边坐下,爱怜地缕缕我的头发,嗅着我的耳垂:“你这个小妖精,以后得加倍偿还给我。”做了一回君子,罗伯特显得特遗憾。 “谁说我是妖精啦?妖精妖怪面目都狰狞可怕,丑死了!”我嘟囔着有些不满罗伯特的形容,此时量他也不会再行造次,也就有了些底气。 “你是修炼亿年的妖精,道行深,早成人形了,还是美女型的,行了吧?”罗伯特服气地说。还真不是一般的会吹捧人。 我的表情有些得意。 “说真的,晓晓,我们谈谈性,谈谈男人和女人吧!”他话锋一转,非常正色地道。我一口茶差点没有喷到他那整洁的茶几上,呛得我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嗓子被烫得火辣辣的疼。这人怎么老搞突然袭击啊! “咱们都是成人了,别避讳这个话题,晓晓。”罗伯特轻轻地替我抚背。 “你先说吧,”我用眼睛瞟了瞟他,“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看到这老男人正一脸严肃地望着我。 “我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跷起二郎腿把头仰在沙发上,盯着屋顶上吊下来的水晶灯眼神有些迷幻,“首先我是男人,其次我是成熟的老男人,自然和你这种小女孩子是不能相提并论的,经历的肯定也要比你多得多,对事物的看法也很open。这么说吧,别的不提,就说性吧,对于这方面我看得比你淡,上不上床的问题,只要你情我愿,我并不介意和任何一个女人发生肉体关系!嗯,是的,任何一个女人!”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爆炸了,心顿时撕裂般的疼痛。尽管我不是小孩子,也不是白痴弱智,罗伯特的所作所为已经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地表明了他对人生的一些态度,我心知肚明,可是从他口中直言不讳地说出来,还是叫我难以承受。 这个可恶的老男人还不善罢甘休继续说:“而且,我也没有处女不处女的概念,这些想法都是男人――咱就直接说中国男人吧,是中国男人自己在自欺欺人。但事实上呢,我认为,处女膜,其实说白了也就一层膜而已,心灵的背叛和身体的背叛都一个样,没有任何区别。不过话又说回来,谁这一辈子真正的就只爱过一个人呢,我不相信我自己能做到,当然也包括不相信别人能做到。” 沉默,我选择沉默。 罗伯特的话,不容我反驳我也不想反驳,我知道这都是他的真心话。关键是对于一个生活经历丰富的老男人你还能对他说什么,你还能指望打动他什么? 可我心里的却真的像打翻了五味瓶,想起罗伯特第一次吻我的时候,说从此以后不许我再吻别人,那种霸道与占有欲可能只是出于一种男人本能的反应,或者出于一种此时此景的激情,过后就烟消云散,灰飞烟灭。要不人家怎么说情话是最不可信的呢。这时候的他,才是最真实的! 我闷头喝茶,今天的苦丁茶罗伯特说是从云南带回来的。可能是太浓,尤其的苦,我几乎都张不开口了,可我还是一口接一口地猛喝了一气,咽了下去,一股股甘甜才渐渐地从嘴壁上蔓延开来,满嘴生津。 罗伯特并没有急着勉强我说出对性和对男人女人的观点,也许他只是想借此机会阐明自己的观点,所谓的丑话说到前头之意吧! 后来我和他去了一家叫“松竹梅”的日本餐馆,这顿饭吃得是没滋没味。 临到罗伯特送我回去,下车之前我迎着他的目光鼓足勇气对他说:“想知道我对性和男人女人的看法吗?” 罗伯特慎重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对性也没有特别的概念,的确,你和我不一样,你说的一切,都是你的感悟。而我,却有待去经历。经历性,经历男人,一个人是不是不能做到一辈子就只爱一个人我不知道,因为目前我的一辈子还很短,可我现在的观点是性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之上的,有爱才会有性。”我咬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要说就说个痛快,“的确,处女膜也就是一层膜而已,可是当一个女人与自己所爱的男人第一次融为一体的时候,那么这层膜也就具备了象征意义,那就是爱!女人的爱上升不到哲学或是思想的高度,只是认为爱就是爱,如此而已!” 罗伯特耸耸肩,终究没有反驳。 “我不苟同你的观点,当然也不强迫你接受我的。可是我真的很感谢你关键时刻还那么清醒地保全了我。”我紧接着又增添了一句。 对于这点,我对他真的相当相当的感激! ------------ 第四章 小女人难养也15 更新时间:2009-03-30 袁明不睬她,只是闷着头一顿狂浇。我连忙走了过去,关掉热水器的闸门,把袁明撵了出去,此时叶子已经浑身湿透了,黑色的头发黏糊在苍白的小脸,双目无神。我轻叹一声,蹲下身替她脱衣服,她翻着白眼,试图推开我的手,看来神智已经清醒了不少。 15 北京城这地方还真不是一般的怪,过了晚上十二点竟然就没了电梯,我只好一步一个台阶地爬楼!楼道的灯是声控的,我闷着头大力地跺着脚,情绪恶劣。 叶子说得没错,老男人就是一剂毒药,短短的几个小时,我从天上被打入到地狱,再从地狱被拎回到人间,还险些失身。一系列的变故让我有些发懵,不能思想,虽然没有当场横尸一条,可那稚嫩的心灵了却受到严重的伤害! 现在的我除了头疼就是沮丧,管他什么情呀,爱呀我什么感觉都不想有。 “筱晓!”一声闷叫,吓我一大跳!定睛一看是袁明同学。 “你真的觉得吓死人不会偿命的啊?”我把对老男人没有发泄出来的怨气都撒他身上了,愤愤地道,“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躲在楼道里,发什么神经啊,行为越来越不正常了。” “那个男人是谁?”袁明没理会我,继续往窗户底下瞧。 罗伯特的车刚刚驶出小区,也就是说方才我从他的车里走出来,全被袁明同学瞧了个清清楚楚。 “一个老男人。”我叹了一口气,顿时感觉充满了失败感,像一个泄气的皮球那般一屁股坐到了满是灰尘的楼道上。 “筱晓,你不觉得你变了吗?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你变了好多。”袁明语重心长地说。 我没有辩解,我何尝不知道我变了,可是这一切似乎都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靠!一个老男人搞得我就这样,我心里充满了对自己的鄙夷。 “筱晓,还记得我说找你有事谈吗?”袁明提醒我。 “对啦,”我抬起头大大地吐了一口气,“请问,袁明同学,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喜――欢――你!”袁明望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什么?”我傻傻地盯着袁明,半晌才反应过来,抬手向袁明的额头摸去,“你病了啊?” “是真的。我喜欢你!”袁明伸手挡开了我,闷闷地说。 “你等等!”我的额头又开始剧烈地疼了起来,今天戏剧性的情节发生太多了,我有两个脑袋都转不过来,更何况我就一个脑袋完了还老是神经短路的那种主,“你是女孩子眼中的大帅哥,你是大美女程源源的男朋友……” “我和源源已经分手好久了。”袁明纠正道。 “好吧,就算是吧!”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了叶子,对了,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急急忙忙地说,“叶子呢?你不会不知道叶子喜欢了你许多年了吧?你知道不知道她连到北京来也是因为你!” 袁明点点头:“我怎么会不知道,可人和人之间是要讲感觉的,我感觉叶子就是一个好哥们,除此没其他感觉。” “那叶子也知道你喜欢我了,呃?” “嗯!”袁明点点头,“昨晚在你没回来之前,我和她已经谈过话了!” “完了,你把我害死了!”终于明白头天晚上叶子为什么对我不理不睬了! 袁明张了张嘴准备继续说什么,我赶紧伸手示意他打住,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混乱了,如今我是一个字都听不下去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会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希望你也好好想想!”袁明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上楼开门去了。 我呆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叶子,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袁明。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当初是我游说袁明把他给弄到这里来住的,男女之间除了会发生爱情,根本就不可能会只有纯粹的友情,我早该想到这一点! 我像一个贼似的溜进房间,幸好叶子可能在卫生间里面鼓捣她那张视若尊宝的脸,不用和她打照面。 我一头栽在床上,此时此刻我不想理会任何一个人――罗伯特,袁明和叶子!偏偏他们的身影在我面前又不停地交替着晃呀晃的。张牙舞爪,谁都一副想吃掉老子的样子! 恍惚中手机的蓝色屏幕亮了起来,看了一眼仿佛是罗伯特的号码,却实在没有心思去理会。 然后是感觉叶子进得屋来,钻上床,然后兴奋地跟我探听我和罗伯特的发展状况,问有没有kiss啦,有没有makelove啦,那些感觉怎么样啦等等这些问题。我不理会她,这家伙就又揪又掐又摇又晃,一顿非人的折磨,像对阶级敌人那样非要强迫我交代都跟老男人干了哪些龌龊勾当,还一点细节都不能漏掉。 叶子愣是没能抗过我,于是恨恨地说了声:“你狠,明天老子才好好收拾你,不给你吃不给你喝,看你龟儿子咋办!” ------------ 第四章 小女人难养也16 更新时间:2009-03-30 第二天醒来我第一反应就是早早地冲出房间,在叶子这个懒猪没起床之前。我“嚯”地一个鲤鱼打挺,可是没有料到头疼如裂脑袋仿佛有千钧般的沉重,身子却轻飘飘得如同踩了棉花。我忍不住呻吟着又跌回到了床上,动弹不得。 完了,我意识到,到北京的几个月以来,第一次光荣地挂掉了! “大清早你瞎吼什么啊?”叶子头也不转,不满地一巴掌给我挥了过来,正好拍在我的胸口上,我闷叫了一声却无力回应。 “叶子,叶子!”我气若游丝地叫道。 这女人继续闭着眼睛睡觉,仿佛当我是空气,什么狗屁友谊啊,我在心里埋怨,一点心电感应都没有。我放弃了徒劳的呼叫,只以委屈哀怨的眼神继续可怜楚楚地望着她。 这女人不自然地挠了挠脸皮,感觉不对劲,继续挠,然后猛地睁开眼睛瞪着我,准备发作小姐脾气。 成了,我心底一阵狂喜:到底还是咱好姐们啊! “筱晓,你干吗?你可别吓我!”叶子惊抓抓地叫着,伸手试了试我的额头,然后迅速缩了回去。 “靠!着火了!”叶子吼得更大声了。 在叶子尖叫声中袁明应声而进来了,和叶子一样对我又是摸脑袋又是摸脸的。 有人管我,我也就放心地闭上了眼睛了。耳边听到袁明和叶子在相互争执,袁明非要坚持送我去医院,叶子不让,说也就是重感冒而已,没什么大事,谁病了也都一样,留在家中吃吃泰勒诺啥破病就都能解决了。 “不去医院,坚决不去!”我急了,睁开眼睛大声抗议,脑袋还算清醒,我可不想去那个恐怖的地方受那份洋罪,最害怕打针和被所谓的白衣天使折腾了! “看吧,底气还足,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叶子拍拍我的脸翻身下床拉开床头柜找药。她对袁明说:“你先去上班吧,我给她吃完药,等她睡着了我才走。” “那怎么行!”袁明有些急了,“你走吧,我留下来陪她,就留她一个人在家想喝点水,吃点水果都不成。” 叶子愣了一下,继续没好气地跟袁明理论:“就她一个人是娇小姐啊?”她嚷嚷,“头疼脑热的算什么嘛!”我赶紧又闭上了眼睛,心里叫苦不迭,实在不敢面对他俩这种争锋相对。 “让我看看药过期了没有?”袁明走到叶子面前拿过药看出厂日期,嘴里还在不停地唠叨,“西药没有中成药要好,最好还是不要吃西药。所以我还是去买些藿香正气水、板蓝根、银翘片之类的回来吧!” “行啊,千金之躯啊,大意不得!”叶子继续冷嘲热讽。 “看着我的眼睛!”等袁明出门后叶子捏着我的下巴命令我,我只好睁开眼睛看着她。 “那么,你都知道了?”叶子杏眼圆睁,没明说,但我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我只好点点头。 “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做人特别的失败?”叶子一下泄气了,有些自嘲般地像对自己说又像是问我。 我张了张嘴刚想替她分辩(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可还没等我开口呢,这女人猛地又抬起脸,“都是你,”她恶狠狠地瞪着我,劈头盖脸地对我一通责备,“有你这么做朋友的吗?早不生病晚不生病等人家告诉你喜欢你,你就生病了,你什么意思啊?” 这怎么就成我的问题了呢?谁还愿意生病不成?叶子的话噎得我半死! 我一激动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心里实在的窝火,想抓狂。可面对被人拒绝很没面子的她来说我还只能是强压住心头之火,只能涩涩地冷冷地说:“过几天再讨论这个问题吧,不过你放一百个心,我是绝对不和你抢袁明的。”这个女人,看似精明得很,一遇到关键问题智商和情商就完全等于零了,白活了二十几年!怎么交了这样一个朋友呢,我在心里埋怨自己。也许都是自己给她惯的,看来以后我不能对她太忍让。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我真的生气了! 见我真生气了,叶子也蔫了下来,讪讪地坐那里发呆。 我也憋着一股劲不理她,直到袁明买完药回来,她才灰溜溜地背上包出门了。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又开始后悔说话那么不好听了,毕竟是好朋友嘛!男人说,女人之间的友情是最不可靠的了,咱不能让男人看笑话不是! 哎,说来也真是的,不管这个世界变化得有多么的快,当今生活有多么的现实,最恼人的永远都还是一个情字! 吃完药,我催促袁明快走,他已经是公司的创意总监了,怎能随意翘班,再说现在我跟叶子乌眼鸡似的他更是留不得。 袁明比我想象的固执,他坚持请假陪我。我忍着剧烈的头疼和他打了一番口水仗,药劲上来后就晕晕乎乎的睡去了,今天我前所未有的啰嗦,还抱病在身,已经尽力了,管他呢,爱咋咋地吧! ------------ 第四章 小女人难养也17 更新时间:2009-03-31 一觉醒来后好像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头疼似乎好多了。 除了加湿器呼呼地冒着白烟,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空气中有一股若有若无,苦苦的,却十分清爽的橘子皮的味道。 袁明搬了一把躺椅在我的床边,他正全神贯注地在手提电脑上看着什么,时不时地敲打几下键盘,摸着下巴思考,没有注意到我醒了。我凝神望着他那年轻英俊的脸庞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实话,袁明同学长得真的很好看,又帅气又阳刚,和一般西南的男孩子不一样还很高大魁伟。与他同居的这些日子以来没有发现有任何不良作风,而且还是我知根知底的大学同学。除了和程源源那一段,他的历史还算清清白白,平时也很稳重,还很会持家也会照顾人,家世也不错,这是一个女孩子千金难求的标准佳偶。可是,可是我为什么对他就是反应迟钝,缺少那种叫感觉的东西呢。思前想后,就只能找出一个理由:那就是他太太优秀,太太耀眼夺目,以至于让我望而止步了!我这个人保守,和叶子不大一样,我不太去想那些我认为不切实际的东西,如果人人都觉得那是一个宝,那么我觉得即便得到这个宝也会不心安理得――老担心别人惦记!这就叫高处不胜寒吧,我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对于他这种人我一贯不敢问津,直到如今大家处于同一个屋檐才打破了帅哥神话! 我翻了翻身,袁明这才注意到我醒了。 他站起身来,舒展了几下手臂,我听到几下关节啪啪的轻微响动声,他走到我的面前摸了摸我的额头满意地点点头:“嗯!没那么烫了,醒得很及时嘛,也刚好该吃药了!”他扶着我坐了起来把枕头给我垫好后紧接着就去了厨房,不一会儿端了满满一托盘东西进来。 我定睛仔细一看,好家伙:有清香的蔬菜粥、脆嘣嘣的榨菜,还有橘子、苹果、葡萄等一大堆早已经削好了的瓜果! 在袁明的督促下,我勉强地吃了一些东西下肚后,他又去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中药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我问。 “热可乐加生姜加橘子皮。”袁明用手挠了挠头皮,有些憨厚地笑道,“你这家伙娇气,可乐不苦,喝下去驱驱寒气。嘿嘿,我感冒了的时候,我妈就熬这个给我喝好了的。” 怪不得房间里有一股橘子味呢,在家里的时候我妈也是用这土药方对付我的感冒的!我的鼻子一酸,赶紧端起碗来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一股暖流顿时从肠胃里窜了出来,瞬时流遍了全身。 “袁明,你是我哥哥该有多好!”我抹抹嘴由衷地说。 袁明笑得有些意味:“其实哥哥呀,亲人呀,朋友呀,知己呀都是爱的前奏曲,分量稍稍加重一些后就会成为爱了。” 听了这话我有些尴尬地低了头,想了一会儿又抬起头:“那你能不能对叶子也加重一些个这种分量呢?”我的反应还有些迟钝,不过我想我已经表达出了我的意思。 “不能,”袁明干脆地回答我,“筱晓,爱是一种感觉,发自内心的,不能勉强,对于叶子我只能说抱歉。” 我无言了。 “筱晓,我们不谈这些,”袁明走到窗户跟前拉开了窗帘,顿时,一团耀眼的光线就涌了进来,“而且,昨天晚上我给你说的,希望你心理上不要有什么压力。我说过,爱是一种感觉,要发自肺腑才行,你别急着答应我,也别急着否定我,要问问你自己的内心,我会耐心等待的!”袁明同学的成熟,倒让我心里暗暗吃惊。 他在躺椅上想了一会儿,忍不住自顾自笑了起来:“筱晓,大学时候你好酷哦,除了在学校里偶尔的和我说几句话,一旦出了校门你就睬都不睬我了,像不认识我似的。其实我们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同车回家的呢!” “我发誓,绝对没有!”我急忙分辩,“你才酷呢,就以为全校就自己最帅最拽,女生都是贱骨头要来巴结你,除了你的程源源别的女孩子你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也知道你每个星期要和我同车回家,可是你从来都没有主动找我讲一句话,难不成要我先找你?”想起以前袁明的那副臭德行我就忍不住义愤填膺。 “不是那样的,”袁明激动地呼地坐直了身子,摆摆手,“开学第一天新生报到完回家的时候在公车上我认出了你,就走到你旁边和你打招呼,可你头都没回一下,碰我一鼻子灰,车里有好些人都掩着嘴偷乐,大大地伤了我的自尊呢。从那以后我都有了心理障碍,觉得你们女生好难结交哦,大学四年害我见了女生就绕着道走,怕再次碰壁,更不敢找你搭话了。” “是那样的吗?”我用奇怪的目光瞪着袁明,“我发誓,我从来就不知道你曾经主动找我讲过话,你要相信我!” 袁明愣了片刻,苦笑了一下:“算了,缘分吧,这就叫缘分!而且那时我是少不经事,现在要换了你不理我,我才不害羞呢,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烦你!” “知道我和叶子背后给你取了一个什么绰号吗?”我们沉默了半晌,我诡异地笑笑。 “不就是尖叫帅哥吗?”袁明摇头苦笑。 “才不是呢,”我得意地说:“美得你呢,那是小女生叫出名的,我们叫你小――公――鸡。”我忍不住呵呵地笑出了声,“一只不会打鸣的却骄傲自满的小公鸡!” 袁明愣了一会儿也忍不住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好不容易我们止住了笑声,袁明才开始回过神来抱怨:“你们俩也太缺德了吧,有这么损人的吗?要知道我可是许多女生的梦中情人呢,结果被你俩这么糟蹋,简直是暴殄天物!” “不是没有叫普及吗,那些个女生嫌不好听,多损帅哥的光辉形象啊!” “那是,那是!”袁明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幸好没有叫开来!”他抚抚胸口,庆幸地说道。 我时睡时醒,一下午都在和袁明同学回忆大学时代的生活,说着一些人,说着一些事,聊着聊着就睡过去了,醒了后接着再聊! 最后一次醒来,房间里面已经是漆黑一片,袁明也已经趴在我的床边睡着了,叶子好像还没有回来,我摸索着,胳膊肘碰到了袁明。 “筱晓,你想要什么?”他睡眼惺忪地问。 “我想找手机,现在几点了,叶子怎么还没有回来?” 袁明把我的手机从抽屉里面掏了出来递给了我,“筱晓,我接了你几个电话,不介意吧?” “不介意。”我回答。 在北京我认识的几个人里除了罗伯特和同事,我认识的人也是袁明认识的人。 罗伯特――我心里一惊,赶紧抓过电话翻看来电显示,从昨天开始我的手机就调成了震动。 担心什么他还真就来什么。除了前一天晚上的,今天罗伯特总共打了四个电话过来,前三个袁明没接,最后一个总算接了。 “你们都说什么了?”憋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好奇地问袁明。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老男人吧,”袁明的声音很生硬,明显地表示着他的不爽,“你放心,没说其他,就说你病了,睡着了,不能接电话,等你好些了再给他打过去。” “他没问我和你的关系吗?”借着黑夜袁明看不见我的脸,我小心翼翼地问他。 “没有!我做饭去了!”袁明腾地站了起来给我开了台灯,黑着脸去了厨房。 我只好无趣地自个把玩着手机,心里翻腾着,现在只要一想到罗伯特我的心情就又烦躁又复杂。 ------------ 第四章 小女人难养也18 更新时间:2009-03-31 都十点了,叶子还没有回来,我抛开老男人开始挂念起叶子这个让人爱也不是怨也不是的女人来了。 我冲厨房那边问袁明叶子给他来过电话没有?袁明回答说没有,反问我要不要去电话问一问。都这个时候,他也开始心里打鼓了,当然借此机会还没忘记教育我:“你看看吧,叶子就是个例子,所以你以后不要玩这种失踪游戏,叫人多担心的。” 我点点头,赶紧拨叶子的手机。 从袁明搬过来后叶子很少晚归,都很乖,安安心心地做回她的良家妇女,今天这不是和我闹别扭了嘛,还真有点破天荒第一次的感觉。一连打了四遍电话都没有人接。我不甘心,准备继续打,我就不相信这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为了一个男人能跟我怄这么久的气。 电话拨到第五遍的时候终于有人接了,还没等我喜过来,听到话筒里面的声音我一愣:不是叶子本人,居然是罗伯特! 刹那间我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罗伯特说他和叶子还有叶子她们杂志社的一帮编辑在酒吧喝酒呢,叶子她们的总编希望这次他的欧洲之行和他们的旅游杂志挂上钩,给他们提供独门文章和图片。 我酸溜溜地问:“叶子怎么自己不接电话呢?” 想起了第一次见罗伯特的时候,他把她抱大腿上的情景。 “因为她醉了!”罗伯特解释说。 “那怎么办呢?”我有些着急。 “已经从酒吧出来了,在回来的路上呢,我送她回来的,马上就要到了!” “那,那就谢谢你!”我的感谢词说得有些生硬。 “晓晓,你不是病了吗?”罗伯特又问。 “嗯!”我应了一声,百感交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要不,今天晚上我接你去我那里行吗?就这样看着你,照顾你,而且我有话要对你说。”他试探着说,“我绝对不做什么的!”接着又添了一句。 我的眼泪终于滚落了下来!我最最最受不了这种煽情的语言,捂着电话平静了一会儿,我说:“不要了,这两天你好好休息,不是马上就要出发了吗,别再折腾病了!我就只是感冒,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拖鞋的踢踏声,袁明走了过来,没等罗伯特再说什么,我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把叶子的行踪汇报给了袁明。 “有病!”袁明恨恨地说了一声,“一个女孩子,居然烂酒!” 他甩了围裙问我是哪个酒吧准备去找她,我说不用,一会儿有人送她回来。 袁明“哦”了一声返回厨房,想想又不对劲儿,又重新返了回来,皱着眉毛又问我:“那谁送她啊?” “那个人!”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你们一个个的都怎么了?”袁明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想了想,“不行,筱晓,你先躺着,我得下楼去候着他们。”他关了厨房的火急急忙忙地下楼去了。 我木着脑袋,双眼盯着天花板发呆。 袁明刚走我的手机就响了,慌忙接听――又是罗伯特! 他说叶子已经完全糊涂得搞不清楚自己住哪个楼层了,所以只好打电话来问我,我说了楼层后赶紧挂断电话,紧接着又给袁明打,电话铃声却在袁明的房间响起,匆忙中他忘记带了。 我只好自己爬起床来替他们开门。 不一会儿,楼道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罗伯特拖着叶子,不,几乎就是抱着叶子走了进来。叶子满脸通红,浑身酒气熏天,发出一种刺鼻难闻的气味,差点没让我吐出来。她又哭又叫又笑又闹,搂着罗伯特的脖子嚷嚷着还要喝酒。罗伯特安慰着她,把她平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一边任由她的胡闹,一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细语。 “老子过得烦啊,烦死了,这世界上最他妈无情无义的就是人了,真想找一个没人这种动物的地方过一辈子!罗,罗伯特,你说说说,有这样的地方吗?酒,快拿酒来,啥能解愁,唯有杜康!你说说,老子为啥就是那么烦呢……”叶子挥舞着双手,大声地嚎叫! “嘘,嘘,宝贝儿,安静安静!我这就带你去没人的地方!”罗伯特用手指按住叶子的嘴唇。 我在旁边看得有些呆了。 “晓晓,水,你去烧点水!再泡一杯浓浓的苦丁茶!”罗伯特得空抬起头提醒我,我这才恍然大悟,顾不得细想,连忙手忙脚乱地跑去厨房烧水。 “晓晓,叶子这个样子,你又生病了,怎么休息啊,要不还是去我那里吧?”好不容易安抚好叶子,罗伯特这才把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他温婉地注视着我。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咣当”一声响,扑了一头空的袁明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入! ------------ 第四章 小女人难养也19 更新时间:2009-04-01 袁明和罗伯特两一老一小帅哥哥,因为叶子的醉酒狭路相逢了! 真要命!不知为什么我很紧张,可是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准备给两人相互作个介绍。 “你好,我叫罗伯特!”罗伯特把手递到袁明面前,抢在我的前面给袁明作自我介绍。 “袁明!”袁明握住罗伯特的手,盯着他的眼睛不卑不亢地回应。 我嘘了一口气:这就算是认识了,总算是万事大吉了! “扑通”一声响,让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往沙发那边瞧了去,原来是叶子从沙发上重重地摔到了地板上! 罗伯特和袁明同时都快步走上前去搀扶她。 “难受!”叶子蓬头垢面地站了起来一只手在空中乱比划,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领痛苦地嚎叫,不停地干呕! “不好,要吐!”罗伯特抱起叶子,急急忙忙地找卫生间,袁明赶紧搭手帮忙,两人连拖带拽地把叶子弄进卫生间,不一会儿卫生间就传出叶子惊天动地的呕吐声。 我也赶紧赶到了卫生间从洗脸架上抽出一条大毛巾递了过去。 马桶里叶子倒出来的污秽物里飘出来的一股刺鼻的恶臭搅得我肠胃里翻江倒海,一股一股的酸水直往嗓子外面涌,可我不好意思躲一边袖手旁观,毕竟叶子是我的好朋友。 晓晓,躲出去!罗伯特和袁明两人同时异口同声地对我喊。 “别在这添乱了!”袁明没好气地加了一句,接过我手里的毛巾,硬生生地把我挤到外面,然后“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我只好隔着门扯着嗓子问:“得给她洗洗澡吧?还是让我进去要不你们怎么给她脱衣服啊?” “等会儿会叫你。”罗伯特回应我。 除了抽水马桶不停地响,排气扇不停地转的动静外,叶子的呕吐声越来越小,最后安静了下来。接着是一阵稀里哗啦放水的声音,然后罗伯特打开门,从一团雾气中走了出来对我说:“筱晓,你可以去帮帮忙了!” 叶子的样子让人又好气又好笑,整个人软塌塌地靠在浴室一角,袁明正拿着淋浴喷头直往她的脸上、身上喷水,热气腾腾的水刺激得叶子一阵激灵,她胡乱地抹着头发和脸上的水珠,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嘴里骂骂咧咧。袁明不睬她,只是闷着头一顿狂浇。我连忙走了过去,关掉热水器的闸门,把袁明撵了出去,此时叶子已经浑身湿透了,黑色的头发黏糊在苍白的小脸,双目无神。我轻叹一声,蹲下身替她脱衣服,她翻着白眼,试图推开我的手,看来神智已经清醒了不少。 “筱晓,别折腾太久,随便洗洗就行了!”袁明不耐烦地敲着门。好在最后叶子还算有意识地配合了一点点,这才顺利地把她拽进了浴缸里,洗完澡后替她穿好了睡衣,叫了袁明扶着她上了床,此时我自己也已经是浑身湿漉漉的,累得呼哧带喘了! 沐浴后的叶子脸色好了许多,可还是哼哼唧唧的直叫难受。 “晓晓,这个样子哪能行呢,你还是去我那里住吧?”罗伯特皱起了眉头,说这话时毫不避讳就站在一旁的袁明。 我慌乱地瞄了一眼袁明,他正用犀利的目光盯着我。 “不行,不行,我不去!”我慌乱地摆摆手,脸发烧,不敢正视袁明的眼睛,就一天的功夫,袁明在我心目就有了无比崇高的威望,我有些怕他,就像一个妹妹害怕一个哥哥。而且此时我也是真的不愿意再和罗伯特搅和到一起,我还没确定自己的一些想法呢。 “我们自己会解决问题的,你就放心吧!”袁明冷冷地插话道。 “可晓晓生病了,叶子又醉成这样,晚上指不定还得折腾多少次呢,怎么能休息好呢,我那里反正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让晓晓好好地休息一下?”罗伯特依然语调平缓。 “不用了!晓晓可以睡我的房间,叶子都这样了,我还不得整晚守着她吗?”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该让叶子喝那么多的酒。”末了袁明忍不住又增加了一句刺叨了一下罗伯特,有少许的火药味。 罗伯特点点头,没再勉强,也没解释。 “那我先行一步了!”罗伯特转身对着我,“叶子有袁明照顾就够了,你好好吃药,好好休息,争取早点好起来!” 我点点头,看着罗伯特走向了大门。 突然有种强烈的不舍让我冲口而出:“你等等,我送送你吧!” “筱晓,你衣服都湿透了,还不赶快去换一件,还准备再病一次吗?”袁明厉声地呵斥我。 罗伯特回头看看我,想了想,又折了回来,从屁股后面的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来:“晓晓,这是我朝阳区那套房子的钥匙,我走后,有时你要在这边住烦了,就去那里住住,顺便给我管理一下那些植物,包括那盆仙人掌,有时间给它们浇点水!”他把我拉进他的怀里,轻轻地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用大手在我的头发顶上摩挲了几下,“我走的时候你就不用送我了,宝贝晓晓,乖,把湿衣服换了,好好洗个澡,然后就睡觉ok?”他用力地捏了捏我的肩膀,随后放手走向大门。关门的那一瞬间,他再次看了我一眼,我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似海洋般的深邃而悠远! “嘭”的一声响,吓得我一激灵,木然抬头,发现是袁明正怒气冲冲地在一边瞪着我一边猛摔东西! ------------ 第五章 冬天的暖流20 更新时间:2009-04-01 罗伯特没在线,我还是给他留了言,就简单的三个字:“我爱你!”如果他懂,这句话涵盖了一切的一切!可是临到发过去的时候,我犹豫了,我问自己真的不在意爱人的背叛和离弃吗?答案是肯定的――我在意。 20 十月中旬的北京城已经显出几分的萧索,风把地面上的落叶吹得七零八落,茫然而不知所以。人的心绪也在这种氛围之中飘飘荡荡起起伏伏,似有无限道不清诉不出的牵挂与惆怅。 罗伯特已经出游快一个月了,通过网络断断续续地和他有着一些联系。 他走的那天我没有去送他,叶子和她的那帮编辑同事去了。听叶子说去机场送行的还有罗伯特的那帮红颜知己,前呼后拥浩浩荡荡,颇为扎眼。其实稍微用点想象力我就能想象得到当时的盛况,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没去送行的原因之一。 每星期我都多了一个任务――给罗伯特朝阳的家里那些植物浇水。 除了管理植物,和擦擦家具上的灰尘我并没在那个地方逗留太久。没有了罗伯特的身影,而只是空留下他的一些气息让我会徒生几分物是人非的感伤,那种感伤淡淡的,却挥之不去,似乎侵入了骨子里,长成了一棵相思藤,在心里缠缠绕绕,柔肠百结。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那些植物在我的精心管理之下颇为长面子,一个个争宠似的疯长。 偶尔在视频上能见到罗伯特,他显得有些黑了,有些瘦了,胡子也老长了,可精神头却很饱满,眼角都带着微笑。到了欧洲后他几乎每天要开上十几小时的车行走在那片美丽的土地上,他说每次出来都会让他有着意外的收获,经历不同的人,看不同的风景,这种诱惑让他不知疲倦地走下去。我和叶子,以及一帮子认识不认识他的人从他网上传回来的游记和图片里与他一道去感受那种颠簸而游历,与他同悲同喜! 他还说:“晓晓,你等着,天冷了我就该回来了!” 北京的冬天究竟怎样才算冷? 叶子所在的那家旅游杂志销量因为罗伯特的游记文章和精美绝伦的图片而销量大增,渐渐地吸引了一些网络和电视这样的媒体参与了进来,叶子因此而在工作上春风得意,意气风发。她的应酬也越来越多,三天两头见不到踪影,而且近来还学会了吸烟,满屋子烟熏火燎,常常搞得我和袁明牢骚满腹。 我和她还有袁明的关系又恢复到了正常。 叶子醉酒那天晚上,我占用了袁明的房间,一个晚上叶子时吐时叫,来来回回地折腾了好几次,叽叽咕咕给袁明说了许多的话,至于什么话我没听不太清楚。袁明就一直都陪在叶子的身旁像白天对我那样端茶送水倒污秽物,悉心地照顾着她。我躺在袁明的床上直叹气,心里替他抱屈:怎么他就摊上叶子和我这两个活宝了呢。 等叶子安静的时候袁明就会轻轻地推开我的房门,走到床边,在我的额头上探一探,看看还发烧没有。借着外面的月光我能感觉到有时他会俯下头来凝视我好一阵子,他的手犹犹豫豫最终没有落到我的脸上,而是叹息着离去,而我只能屏住呼吸,装得睡得很熟很香的样子。 第二天,袁明通红着双眼去上班,我和叶子都逗留在家里休病假,最先我躲在袁明的屋子里不出来,却像一只兔子似的竖起耳朵听着叶子那边的动静。和别人生闷气的日子实在是难熬得很,心里有事看书也看不下去,上网也无聊,终于还是憋不住轻轻地扒开房间的门缝往里面瞧,没料与叶子的目光碰个正着,她正滚动着眼珠子作发呆状。 “小样,想进来就进来呗!”叶子翻翻白眼。 “这也是我的房间,我爱什么时候进来就什么进来!”我踢开门走到叶子面前抄着手,鼻孔朝天,也用白眼球回敬她。 “熊猫眼!”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乌骨鸡!”我和叶子相互瞪着眼睛你推我一把我搡你一下打闹了起来,后来两人都因为虚弱谁也没占着谁的便宜,一同倒在床上气喘如牛。 想起叶子的那副狼狈样子,我不禁笑出了声,叶子警觉地扳过我的肩头让我告诉她她都出什么丑了,我特别鄙视的对她说:“多了去了,几乎春光泄现,还很脏。”我还告诉她女人喝醉酒是最难看的了!她很紧张:那不是罗伯特和袁明都看见了哦?我说那是肯定的。还害了人家袁明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叶子咬咬嘴唇没有吭气,半晌没好气瞪着我:“那还不是因为你!” 我急了,翻身起来掐住这个女人的脖子:“你用什么思考的呢,脚丫子啊?这关我什么屁事啊?” “我不管,”叶子咳嗽了两声,摸摸被我掐疼的脖子和我胡搅蛮缠:“他喜欢谁不行,为什么偏偏喜欢你,他喜欢你我就来气!” 那天,我和叶子前所未有的自觉,不但拖着虚弱的身子收拾了房间,还去菜市场买了鱼,买了牛肉和海鲜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等着袁明回来。 叶子真是一个能干的女人! 等到袁明开门进来,一脸的惊愕,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水足饭饱后,三人瘫坐在沙发上,袁明各执著我和叶子的手恳切地说:“在北京不比在自己家,咱仨要团结一致,相互照顾,相互理解,因为我们是同学和好朋友,这种关系不容易,明白吗?”我和叶子的眼眶都湿润了,一边一个脑袋地靠着袁明的肩膀,无言地点点头,心中有一股叫友谊的暖流在缓缓流动! ------------ 第五章 冬天的暖流21 更新时间:2009-04-02 近来沈华工作室的运行状况不是很好,业务似乎越来越少,他每天早出晚归,神色也越来越沉重! 我所知道的是上海设计师石永杰正准备跳槽去别的公司,连徐静都坐不住出去替沈华拉业务去了。北京青年无用一副事后诸郭亮的样子,说他知道沈华的工作室迟早会玩完的,因为沈华文人气息太浓了,不太适合新旧秩序混乱的还没定型的这个时代。我说既然你都知道这样了那你干吗还来呢。他耸耸肩:“谁知道,说不准沈华这一炮就给打响了,给广告业带来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这理由倒也说得过去!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更为惊人的消息:沈华的女朋友在法国生病了,而且有可能是绝症――血癌。 我们心里都在为沈华女朋友祈祷。 可是,不遂人愿,十一月,一切的不幸都很快的随着北京的严冬而来临,沈华的女朋友确诊是血癌! 沈华真的完了,爱情与事业的双重打击,这个冬天对他来说真的是人生的一道坎。可是,我们却都爱莫能助! 世事无常让我有些沉闷得喘不过气来,沈华很快就把我们聚集在一起,他说了公司目前的状况和他个人的情况,请大家原谅他的不负责任。他很平静,可有泪花在眼中闪动,我们每个人都能感受得到他表面的平静下那颗激流暗涌破碎了的心!公司没有了,可以重来,人没有了,可就一辈子都失去了!尽管如今医学发展神速,可事实证明,摊上这种事情,真的没有几个是幸运的,因此除了同情我们谁也没有抱怨! 公司里几个人最后一次聚会在一个湖南菜馆。 那家饭馆生意很好,剁椒鱼头看起来红红辣辣,可是谁都没心情去品尝。沈华马上要奔赴法国,而我们这几个人也要做鸟兽散了,天下就真的没有不散的宴席。 沈华破天荒地喝了许多酒,火辣辣的烈酒穿过他的喉咙,灼伤了他的胃也灼伤了他的心。到最后他泪流满面地似迷糊似清醒地跟大家说:“你们都听记住了,两个相爱的人,最大的伤心和悲哀不再于爱人背叛或者离弃了你,而是在于,你将和她生死相隔,阴阳两界!”这个男人最后像荒野中的孤狼那边呜咽开来,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沈华的这番话深深地打动了我此时易碎的心,回到家里,我急忙登录上网,我需要看到罗伯特。沈华说得对,最大的伤心和悲哀不再于背叛和离弃,而在于,生与死的这种阴阳相隔。 罗伯特没在线,我还是给他留了言,就简单的三个字:“我爱你!”如果他懂,这句话涵盖了一切的一切!可是临到发过去的时候,我犹豫了,我问自己真的不在意爱人的背叛和离弃吗?答案是肯定的――我在意。一想到罗伯特和他的那些女人,我的心就会莫名其妙地痛疼不已。最后,我把留言删了,关掉电脑,伏在桌上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我对罗伯特的爱,并没有超脱到如此地步,既然我改变不了现实,那么我就得学会舍弃,有些东西如果注定不属于你,就不应该勉强。 最后由我和徐静去机场送走了沈华。 徐静递给沈华一个可爱的维尼熊:“送给她的,她最喜欢小卡通了,告诉她,她会坚强地活下去的。”沈华无言地接过小熊,拍了拍徐静的肩膀,挥了挥手,坚定地向海关走去,奔赴自己的命运,一步也没有回头。 “筱晓,陪我去喝一杯咖啡好吗?”徐静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有些惊讶,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我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 第五章 冬天的暖流22 更新时间:2009-04-02 这段时间以来,徐静的表现和表情都很漠然,有种凛然决然的情绪在里面。 我想此时她的那种自尊与骄傲,还有对沈华和沈华女朋友那种复杂的情感在一瞬间随着沈华的离去而轰然坍塌,就像一个在空中飞舞的彩气球,被“啪”的一声戳破,剩下的就只是飘飘荡荡七零八落的碎片,和空穴一般死的沉寂! 单恋的滋味啊,有几人能承受呢! “你知道吗,我们三个是从高中到大学的同学。”徐静低着头搅着杯子里面的咖啡,幽幽地说。她一缕如丝般的黑发从耳后松散了,飘了下来,挡住了小半边苍白的脸。我无言地点点头没有吱声,我知道现在我最需要做的,就是倾听。 只需要倾听而已! “我和沈华还有小雅――也就是沈华的女朋友,三人共同生活在重庆的一个小县城,是小学到高中,乃至于大学的同学。我们三个都是班里成绩最好的,最突出最优秀的,彼此稳稳地轮流坐着班上第一名的交椅,一起接受美术老师的栽培。”徐静抬起头看了看我,“我今天有种莫名其妙的倾诉欲,不吐不快!”有些奇怪的是,她居然笑了,可是那笑分明有几分的苦涩! “那时哪有你们现在考大学那么轻松,考美院,不仅专业要好,文化分要求也很高。”我点了点头,几乎每个人都会认为自己所处的条件,所处的时代最苦,以此证实自己多么的具有实力,这种心理很正常。 “我们三人唯一不同的是家世,小雅是副县长家的千金,沈华的爸爸是我们中学的校长,沈华的妈妈是高级教师,而我,”徐静咬了咬嘴唇,苦笑了一下,“我的父亲是一个濒临倒闭的管件厂的小工人,我的妈妈是一个靠摆地摊生活的家庭妇女――一个草根女人,上面还有一个不争气的哥哥!” “也就是说,也许我注定就是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人。”徐静抬起头沉吟了片刻,自嘲般地笑了笑。 “最先是我和沈华。我俩相互爱慕,相互欣赏,你知道那种初恋的滋味吗?有点像柠檬、有点像樱桃!简简单单的、纯纯的,只是眼光与眼光的交流,一种情愫在俩人心里若隐若现,若有若无,可是我们谁都没有道破。那时考上大学对于我们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我想,这是我们之间没有说出,却彼此明白的默契。直到终于参加完了高考。”徐静止了声,陷入对过去美好的回忆中。 “有一天沈华在给我的毕业留言册里面夹了一张纸条,约我晚上八点半在我们学校的后花园见面,我想,相互表白的那一刻终于到了!”徐静继续说道。 此时徐静的表情又兴奋痛苦:“我家境那样差,住的环境自然就恶劣,所谓的家在背街的一个大杂院里面,出了家门就是一条黑巷子――那是走到正街上的唯一的一条路。那条巷子是一条土路,墙角和地上长满了青苔和野草,许多进城来的农民和一些醉酒的小混混就在那里撒尿、呕吐、打斗、酗酒。因此从那里时常飘出来的都是一股恶俗之气,我深恶痛绝这样的一个地方,我发誓我要离开那里!” 徐静平静了一下情绪:“其实以前我上完晚自习都是骑自行车飞快地穿过那条黑巷子的。可那天鬼使神差地,我居然决定走路去赴沈华的约会!和着柔和的月色,初次的约会一定很美很美!”徐静深深地把头埋到了胳膊底下,声音有些颤抖,“我还洗了头发,让黑瀑布般散发着淡淡皂角味儿的秀发就那么自然地披散在腰间……一直以来我都告诉自己要耐心等待,等了那么多年,我终于等到了有结果的这一天!但――在那条我走了十几年,最终要走出去了的尿巷子里面我遇到了一个醉鬼、一个王八蛋……”两行清泪从徐静的脸庞缓缓滑落。 我几乎惊呆了,同样是女人,我知道了徐静想表达什么! 想不到高傲的背后,还有那么凄惨的故事。望着徐静那依然美丽动人的脸庞我嗫嚅着说:“那,那你们没有打算把那个人绳之以法吗?” “这有用吗?”徐静睁着泪眼苦笑了一下,反问我,“我的一切,还能恢复到过去吗?”我无言以对。 沉默了片刻,徐静接着说:“除了我爸、我妈,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我爸和我妈也认同这点。在别人眼里,我是他们那个阶层最出色最争气的一个子女了,是鸡窝里面飞出来的金凤凰,我自己认为是这样,我的父母更是认为如此!” “那后来呢?”我的心抽紧了! “那晚,我没有去!沈华自以为自己明白了一切。从此,大学四年对我客客气气,却始终保持着一种距离。他不知道我在他面前有多自卑,觉得自己有多肮脏,我不敢靠近他,我认为自己完全不配和他在一起了,我只能咬着牙在远处默默地注视着他,那种感觉好痛苦,初恋不再是柠檬或樱桃的滋味,而成了一枚青涩的橄榄,并且只能自己咀嚼。同时,小雅也在默默地喜欢着沈华――一直以来。小雅瘦弱文静,不漂亮,却很单纯很温柔,一点也没有官家子女的那种飞扬跋扈的恶习,舒适的生活环境造就她恬静怡然的性格,她就像一块圣洁的美玉那般让人怜爱。大学毕业后,首先沈华去了法国留学,接着小雅也去了。等沈华回来后,我知道他已经和小雅走到了一起――其实这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情。”徐静凄然一笑,“沈华说小雅一个娇滴滴的柔弱的女孩子,却自强自力,为了全力支持他的学业打了三份工,有几次居然都因太累太困而在坐地铁的时候睡着了,错过了站。我了解小雅,我知道在小雅心目中,沈华就是她的神,她支持他回国开广告公司、办工作室,之所以沈华在法国得过那么多的设计大奖,是和小雅的鼎力支持完全分不开的!”徐静难过地摇了摇头,“没有想到,小雅却病倒了,病得那么严重!那么善良的一个人,这世界对她真的是太不公平了!也许这就是女人的命?不管我还是小雅!” 八成是累病的!我心想。 我的心里万分的难过,不但替小雅也替徐静!女人的命?多叫人郁闷的一句话。 “其实,我情愿我能是小雅――现在这个患了绝症的小雅,即便死了也会永远的活在沈华的心中,完美而无暇,而不是现在这个活着却如行尸走肉般的自己。”徐静用纤纤的手腕支撑着下巴,有些神思飘袅。 她面前的咖啡已经冰凉冰凉了。 一杯热咖啡的滋味绝对不同于一杯凉咖啡,与其喝到肚子里面不舒服,不如干干脆脆地倒掉!不知为什么我想这样告诉徐静,可最终却保持了缄默! ------------ 冬天的暖流23 更新时间:2009-04-03 我已经受雇于袁明所在的左边?右边广告公司了。 袁明把我的资料放到了他们老总的面前,据说他看也没看就决定雇用我了,说创意总监推荐的人肯定错不了。 叶子依然三天两头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见她快赶上见国家领导人了,这个人要不夜不归宿要么几乎也都是在床上呼呼,我一大把的郁闷只好自己慢慢去消化。好在这些也都是别人的事,日子一久也就渐渐地尘封在记忆里面了。 上班后我和袁明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少了叶子的参与我们更像生活在二人世界里的小情侣。我搭他的顺风出租车去公司上下班,回来后我做饭他洗碗,他做饭我洗碗。不加班的日子,两人就坐沙发上看电视,或各自缩在床上抱着笔记本看dvd。等饭做烦了我们就去簋街吃火锅或去麦当劳啃汉堡。休息的日子,一同出门,他去书店,我去商场,然后汇合在某个地方吃完饭在寒风中回家。在我的心里一种声音对我说这种平实的感觉其实也挺好的,这世界上许许多多的人不都这样过的吗,干吗非要玩感觉玩心跳。再说了,光看公司里面的那些女孩子对我又羡慕又嫉妒的眼神,就该知足了,可另一种声音对自己说你答应叶子了的,绝对不和她抢!不能食言,你得坚守自己的承诺。 事实真的是那样吗?尽管我不承认,可心里却如明镜,那最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罗伯特!尽管我已经坚持不上网,也不去看叶子她们那本破杂志,杜绝一切有关于罗伯特的信息。可悲的是不管我做出了多么大的努力,罗伯特却始终没有稍离过我的心海,反而越来越让我牵肠挂肚,柔肠百结。每周一次去罗伯特的屋子看着那些植物我都会睹物思人,不知不觉眼泪就滚落下来。这种情绪让我对自己很是气恼,可是毫无对策。 一个星期六我正窝在被窝里面睡懒觉,意外地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脑袋转悠了半天才想起他就是以前在罗伯特家认识的那个办摩托车杂志的老总刘昭伟――那次party上唯一给我以好感的一个人。 客气地寒暄了一会儿后他就直接切入主题问我有没有兴趣去管理他的摩托车杂志,目前他很缺设计和编辑人员。我遗憾地告诉他,前段时间我正需要工作,可现在已经找到了,我不想那么快就跳槽。他理解地笑笑说那就算了,不过至少可以出来吃一顿饭吧,我也笑了笑答应了,说如果有合适的人选,我会极力地向他推荐的。 和刘昭伟约好吃饭地点,放了电话我突然想起徐静来,心念一动:以她的资历她未必能看上刘昭伟的摩托车杂志,可是她应该走出来,走出沈华的世界,多结识一些朋友,她和沈华的残局就只能是一杯冷冷的苦咖啡的命运,注定要舍弃,要倒入水池子里。 我试探着给徐静去了一个电话,我和她之前没有深交过,可能因为她给我吐露过一个女孩子一生中最重大的隐私和秘密,让我和她之间徒然增添了几分莫名的亲近和信任。 她居然爽朗地答应和我一起去会一会儿这个刘昭伟,可能这段时间她自己也想明白了许多事。 沈华的工作室解散以后徐静一直没有找工作,她说需要休息一下,整理整理心情。我又连忙给刘昭伟回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他自然是高兴万分,夸我办事效率高。我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掺和你们之间的事情了,你们可以单线联系。他呵呵地憨笑着说:“那不行,我这一半还是受人之命,监督监督你都在做什么呢,吃饭事小,见见你却事关重大大。某人说,你都快变心了,这顿饭一定得请,你一定得出来!” 受人之命?他自然指的是罗伯特了,提起这个老男人,我就有些郁闷,耷拉着脑袋,语气也显得有气无力,根本就没有心,何来的变心呢,叫他别多心,活得好着呢! 刘昭伟呵呵呵只是憨笑:“真搞不懂你们捉什么迷藏,搞不懂!” ------------ 冬天的暖流24 更新时间:2009-04-03 糊里糊涂的和这两个老男人吃完饭,刘昭伟问罗伯特接下来去什么地方。罗伯特扑哧一笑:“回家呗!还能去什么地方!”刘昭伟敲着方向盘半天不见动静。 罗伯特从后面踹了踹他:“愣着干吗,走啊!” “我的意思是你要回哪边?”刘昭伟依然好脾气地笑着。 “当然是朝阳了,”罗伯特说,“晓晓喜欢这边!” “我现在没带钥匙!”我突然想起来了,现在我很是害怕和这个老男人呆在一起,“要不,我回去取,这样刚好就可以送我回家了!” “还用你操心,我这还有一套呢,”罗伯特挥挥手紧接着又压低了声音贴着我的耳朵说,“今晚你还想回去啊?没门!” 刘昭伟把我们送到了楼下把行李给拎上了楼,就被罗伯特赶鸭子似的轰了出去,看来他俩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铁。等刘昭伟走后,罗伯特返身锁好了门,我的心里一片慌乱,接下来我知道将要发生什么。果不其然,他走到我的面前从我的身后搂住了我,他把他下巴轻轻地磕在我的头上,柔声地质问我这段时间为什么不上网了,他咕叨着抱怨:“有你这么狠心的女人吗?动不动就玩失踪,害我最后都没心情走下去了!” 他把我的身子转了过来,托起我的脸不容分辩的就狂吻了起来!他的吻霸道而热烈,我无力抗拒,因为这个时刻分明是我等了几个世纪才到来的,我泪眼婆娑,因为激动,因为思念,因为快乐,还因为幸福,一种久违的幸福。我终于等回来他了,这个有些狡黠,有些孩子气,有些动荡,却又有着一颗坦诚之心的老男人,他真的回来了! 罗伯特良久地亲吻着我,他坚硬的胡须扎在了我的脸上,有一种麻酥酥的疼,可那种疼也是幸福的。 渐渐地那种对身体的激情转化成一种爱怜的抚慰,他的吻离开了我的嘴唇,落到了我的发梢,我的额头,我的眉毛,我的鼻子,我的脖子,我朦胧的泪眼上。他用舌尖舔着我的眼泪,那如珍珠般晶莹的泪珠在他的嘴里融化,我摸着他那高高的喉结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眼泪又苦又涩,很难吃!” “我要吃,这是最美味的精神食粮!”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 “你还是洗一洗,休息一会儿吧!”我掰开罗伯特紧搂着我的手。 “也好,洗一洗我们床上呆着去!”罗伯特看来真的很疲惫。 “等你洗漱好了,我就回去,我自己打出租!”我嗫嚅着说。 “不是都说好了留在这里的吗?”罗伯特有些霸气,缓了缓,他重新搂过我望着我的眼睛,语气充满了恳求,“晓晓,留下来好吗?我答应过你的,如果你不愿意我绝对不会做什么的,我只想要你在我身边,躺在我的身边。能看着你,我就知足了!” 我也盯着罗伯特的眼睛,他的眼睛除了真诚和坦荡,没有一丝的杂质。 我无声地点了点头――因为这个时刻,我也不想和他分开。 我没给袁明去电话,我不敢直接面对他对我的伤心失望。我只打给了叶子让她转告袁明今晚我不回去了。叶子一头雾水:“你不回去了那你住哪里啊?难不成你有新相好啦?” “老相好――罗伯特这里。”我轻声地回答,“他今天回来了!” “他个猪啊,”叶子尖叫了起来,“回来了也不吱一声,还有你……两狗男女又搞到一起去了?”她的声音很大,简直要震破了我的耳膜,我不得不把电话拿得离我老远。 “是叶子吧?”罗伯特笑笑坐到沙发上脱衣服。 “不是她还是谁。”我应付了两句赶紧挂了电话。 “晓晓,你先洗澡吧?” “你先!”一想到自己第一次要在一个男人家里过夜,我有些扭捏了起来。 “还是你先洗,”罗伯特又凑到了我的面前闭着眼睛嗅着我身上的气息,“我想要在你留过芬芳的地方,美美地泡上一个澡。” “你比我累,你先洗!”我闪开了罗伯特,再次固执地说。 罗伯特耸耸肩无奈地说:“好吧,固执的小东西,那就我先!” ------------ 冬天的暖流25 更新时间:2009-04-07 糊里糊涂的和这两个老男人吃完饭,刘昭伟问罗伯特接下来去什么地方。罗伯特扑哧一笑:“回家呗!还能去什么地方!”刘昭伟敲着方向盘半天不见动静。 罗伯特从后面踹了踹他:“愣着干吗,走啊!” “我的意思是你要回哪边?”刘昭伟依然好脾气地笑着。 “当然是朝阳了,”罗伯特说,“晓晓喜欢这边!” “我现在没带钥匙!”我突然想起来了,现在我很是害怕和这个老男人呆在一起,“要不,我回去取,这样刚好就可以送我回家了!” “还用你操心,我这还有一套呢,”罗伯特挥挥手紧接着又压低了声音贴着我的耳朵说,“今晚你还想回去啊?没门!” 刘昭伟把我们送到了楼下把行李给拎上了楼,就被罗伯特赶鸭子似的轰了出去,看来他俩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铁。等刘昭伟走后,罗伯特返身锁好了门,我的心里一片慌乱,接下来我知道将要发生什么。果不其然,他走到我的面前从我的身后搂住了我,他把他下巴轻轻地磕在我的头上,柔声地质问我这段时间为什么不上网了,他咕叨着抱怨:“有你这么狠心的女人吗?动不动就玩失踪,害我最后都没心情走下去了!” 他把我的身子转了过来,托起我的脸不容分辩的就狂吻了起来!他的吻霸道而热烈,我无力抗拒,因为这个时刻分明是我等了几个世纪才到来的,我泪眼婆娑,因为激动,因为思念,因为快乐,还因为幸福,一种久违的幸福。我终于等回来他了,这个有些狡黠,有些孩子气,有些动荡,却又有着一颗坦诚之心的老男人,他真的回来了! 罗伯特良久地亲吻着我,他坚硬的胡须扎在了我的脸上,有一种麻酥酥的疼,可那种疼也是幸福的。 渐渐地那种对身体的激情转化成一种爱怜的抚慰,他的吻离开了我的嘴唇,落到了我的发梢,我的额头,我的眉毛,我的鼻子,我的脖子,我朦胧的泪眼上。他用舌尖舔着我的眼泪,那如珍珠般晶莹的泪珠在他的嘴里融化,我摸着他那高高的喉结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眼泪又苦又涩,很难吃!” “我要吃,这是最美味的精神食粮!”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 “你还是洗一洗,休息一会儿吧!”我掰开罗伯特紧搂着我的手。 “也好,洗一洗我们床上呆着去!”罗伯特看来真的很疲惫。 “等你洗漱好了,我就回去,我自己打出租!”我嗫嚅着说。 “不是都说好了留在这里的吗?”罗伯特有些霸气,缓了缓,他重新搂过我望着我的眼睛,语气充满了恳求,“晓晓,留下来好吗?我答应过你的,如果你不愿意我绝对不会做什么的,我只想要你在我身边,躺在我的身边。能看着你,我就知足了!” 我也盯着罗伯特的眼睛,他的眼睛除了真诚和坦荡,没有一丝的杂质。 我无声地点了点头――因为这个时刻,我也不想和他分开。 我没给袁明去电话,我不敢直接面对他对我的伤心失望。我只打给了叶子让她转告袁明今晚我不回去了。叶子一头雾水:“你不回去了那你住哪里啊?难不成你有新相好啦?” “老相好――罗伯特这里。”我轻声地回答,“他今天回来了!” “他个猪啊,”叶子尖叫了起来,“回来了也不吱一声,还有你……两狗男女又搞到一起去了?”她的声音很大,简直要震破了我的耳膜,我不得不把电话拿得离我老远。 “是叶子吧?”罗伯特笑笑坐到沙发上脱衣服。 “不是她还是谁。”我应付了两句赶紧挂了电话。 “晓晓,你先洗澡吧?” “你先!”一想到自己第一次要在一个男人家里过夜,我有些扭捏了起来。 “还是你先洗,”罗伯特又凑到了我的面前闭着眼睛嗅着我身上的气息,“我想要在你留过芬芳的地方,美美地泡上一个澡。” “你比我累,你先洗!”我闪开了罗伯特,再次固执地说。 罗伯特耸耸肩无奈地说:“好吧,固执的小东西,那就我先!” ------------ 冬天的暖流26 更新时间:2009-04-07 我听着浴室传来的哗哗流水声,微笑着去厨房烧了一壶热开水,泡了两杯苦丁茶。这时我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我拿起了电话心里咯噔了一下:是袁明! 没敢接,任由它响了下去,袁明不停地打,这让我有些心乱如麻,最后一横心关了它,坐在沙发上我有些发呆。 不大一会儿就听得罗伯特止了水,推开了浴室的门和着热气腾腾的水雾探出一个赤裸裸的上半身来:“晓晓,我刚才听到你的手机响,能不能关了它,不让别人打搅我们,今晚你可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勉强地笑笑:“我已经关了!” 罗伯特满意地点点头,重新关好了门,不一会儿房门又打开了,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纯棉宽袍系带睡衣,勾勾指头示意我走过去。 我迟迟疑疑地走了过去趴在浴室的门框边往里边瞧,看见罗伯特正拿出剃须刀对着浴室的那面大镜子准备清理他那乱糟糟的胡须。他往腮帮子上抹了一些白色泡沫状的东西,开始剃了开来,随着吱吱的声音那些黑色的胡须和着白色的泡沫掉了下来,不一会儿下巴颌就变得光光溜溜干净利索了。他满意地摸了摸,又拿出一把小剪子,小心地修理着他的鲁迅式的小胡子,无意中从镜子里看到我正出神地盯着他看,不禁嫣然:“没见过?”我自知有些失态,红了脸退回到了客厅。 “你把家里收拾得还挺利索的嘛,”罗伯特趿拉着拖鞋从浴室走了出来,坐到了沙发上,环顾房间。一个热水浴让他看起来又是精神百倍的样子。 “还说呢,我恨不得把你的植物都给拔了,每个星期都害我来一次,看到它们我就恨恨地想起了你!” “哈哈哈!”罗伯特大笑了起来,站起身走到植物面前,“让我看看它们都被你摧残成了什么模样,不行了的话,我得赶紧再买一批。” 他背对着我,站在那些植物面前半天没有吭气。我走过去拉拉他的衣角,他转过头来满脸深情地望着我:“没少掉眼泪吧?”我有些莫名其妙。 他扬扬下颚,指着那一盆盆状态奇佳的植物:“我知道了,你是用泪水来浇灌他们的!”我盯着罗伯特那有些得意的表情,逐渐地有些回过味来了:“哦,原来你是故意的!你给我钥匙的目的就是要把这些植物扔给我,看我用不用心来管理他们,由此来推断我对你怎么样……” “你也太有心计了吧……”我黑着脸越分析越气恼,原本我还真以为罗伯特是因为怕我在叶子那边休息不好才把他的房子钥匙给我的。我有一种被愚弄了的感觉。 “嘘!嘘嘘!”罗伯特把食指压在嘴巴上,示意我收声。他可能没料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有些艰难地解释,“晓晓,这说明不了任何问题,我没别的意思,真的,就算这些植物都死光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那和你对我怎么样完全是两码事,我还没幼稚到这个份上!” 我看着罗伯特,眼神越来越冷,就算是这样,可我心里还是挺不舒服。 我转身拿起了外套:“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吧!”留下来已经毫无意义。 “晓晓,你真的很任性!”罗伯特有些急了,“外面那大的雪,你怎么走啊,你往哪里走?” 我的脖子一扬:“不用你管,我自己能行。” 我赌气地冲出房门“砰”的一声把罗伯特的声音关在了门内。 ------------ 冬天的暖流27 更新时间:2009-04-08 我有些激动地冲出了楼,冷风一吹清醒了许多,有一丁点的后悔。这都挺晚的了,雪倒是止了,可四周除了灯火和流动的车辆外,基本没有行人。大家都窝在温暖的家里看电视或者睡大觉,这冰天雪地的也不好找出租车,万一要是再碰到一个醉鬼或是流氓加变态那不是和徐静一样的惨了吗?可是自尊不容我回头,我发誓就是走也要走回去。 万幸的是运气真的不算太赖,正准备甩开胳膊发扬二万五千里长征的革命精神,阔步走路回家的当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的面前:“小姐,您要车吗?” 我二话没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定下神来才惦记起了自己的委屈,我没有想到苦苦地等了几个月等回的却是这样的结局。这明明就是一种心机和手段,要不怎么说老男人可怕呢,城府巨深。出租车司机是一个约摸和我爸岁数一样大的中年人,一路上不时地看着情绪不佳的我,临到付钱下车的时候说话了:“小姐,以后半夜三更少往外面跑,这社会坏人挺多的,别让您家父母操心!”看样子他家孩子和我岁数差不多大。 推开门的时候叶子正像一个树桩似的抄着手捧着手机立在客厅,见到我一边用眼睛瞪着我一边慢吞吞地举起手机:“小妞已经安全着陆,警报宣布解除,调头回家吧!” “你这是又是发哪门子癫了呢,”关了手机,叶子揶揄地望着我,“你行!轻易不发飙,一发飙全国人民就得总动员。” “自己给袁明去个电话!”叶子撂下一句话扭着腰肢去卫生间维修她那金贵的门面去了。我撇撇嘴有些悻悻然地往口袋里一摸:手机拉罗伯特家了!于是讨了叶子的给袁明去了一电话。 当袁明带着一身的寒气回来后我时刻准备着他那暴风骤雨般的责备,出乎意料的是他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我,淡淡地说了声:“大家都洗澡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敢情一点都没有提这话茬的意思,这比劈头盖脸的一顿恶骂还要让我难受十倍,毕竟我宣告了要在一个男人家里留宿,尽管结果未果,可是性质还是相当恶劣的。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潜伏期,他只是在极力的压抑着自己而已,终有一天,对我的怨气要如火山般的爆发,那我宁肯他现在就发作。 我灰溜溜地躺在床上,有些茫然,好好的事情,怎么就搞成了这样,是我小题大做了吗,可我最讨厌人家对我耍心眼,不管性质如何都会给我心里添堵。我又按自庆幸最后关头自己跑了出来,你说两孤男寡女躺一张床上,身体挨身体真的能把持住不发生些什么吗?估计很难很难。那具体又会发生什么呢?我不禁有些想入非非。 “胆小鬼!”黑暗中叶子扑哧一笑,“你这家伙是怕了,潜意识里面害怕了,所以随便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就逃跑了!” “你了解我,还是我自己了解自己啊!”我翻了个身,把后背留给了叶子。 “说实在的,你应该确定自己是接受袁明还是喜欢罗伯特,含含糊糊的不太好。” 这话我还听得,我乖乖地点了点头,心里暗想:是该好好的和人家袁明讲清楚了,白天还在说服自己和袁明这样子生活下去呢,晚上罗伯特招招小手我就不顾一切贴乎了过去,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既然逃不掉,那就只好认命,不要和自己和命运抗争,愿赌服输。下定决心找个机会给袁明讲清楚,让他对我死了这条心。 不过袁明是多好的一个男孩子啊,不知道哪个幸运的女孩子能得到他,想起来,我不禁叹了一口气怪遗憾的。 如果我留在罗伯特家里究竟会不会发生什么,这个问题搅得我一夜辗转反侧,痛苦不堪,身子搁哪哪不舒服惹得叶子特别的不满意:“春天还差好几个月才能到来呢!” 第二天罗伯特没有给我送手机来,当然我也没有打算自己亲自去拿,尽管心情就跟这雪后的冬天一样的阴冷刺骨,可还是决定耗着。这老男人见多识广有的是定力管住自己,咱小女人也不缺任性和骄傲。耗着就耗着呗!看谁能耗得过谁,当然不排除他和叶子见面的时候让叶子给我捎回来这种可能。这也因为我有了心理准备打击不了我。唯一的麻烦就是两天三头需要用手机给家里做汇报。 袁明依然和我没事人似的,让我心里实在有些憋挺,他也准备给我打持久战!我话到嘴边好几次又给堵了回去,在公司的时候满口谈得都是工作工作,在路上还有开车的师傅做第三者,回家不是叫我递酱油瓶子就是让我帮他系围裙的。这个大男孩子有着同龄人少有的韧劲,你说你都一个冠冕堂皇正经百八的高级白领了,何必还烟熏火燎的给我做饭吃,我筱晓何德何能,一不是程源源那种大美人,二不是叶子那种才思敏捷的大才女,你对我那么好做什么。喝着砂锅排骨汤硬是觉得有点像吃了黄连难以下咽,有时拒绝一个人,比说喜欢一个人更难以启齿,那实在是需要一定的勇气和决心的,你说是面对那种死乞白赖,当垃圾扔了都担心污染环境的主也就罢了,毫不留情地咔嚓掉然后再踏上一双高跟脚都不为过,可这是袁明,又优秀又帅气的袁明啊,谁都不是傻子! 当然,你可以说这些通通都不是问题,但最要命的是我对袁明少了一种叫感觉的东西啊,什么是感觉?我也说不清楚。 就这样居然也撑过了四天。当然这四天我也毫不含糊,除了点灯熬油的完成了公司早先就布置下来的一套保健品的vi外,还在这四天的凌晨两三点期间设计了几个标志,准备锁定其中一个参加下年初的全国平面设计大赛,正所谓情场上的失意要在职场上给狠狠地捞回来。 第五天,在公司的电梯里袁明告诉我今天晚上八点半有人请客吃饭,我小心翼翼问是谁请客,叶子也应该去的吧,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只喜欢在熟人堆里混,一旦脱离了小圈子就跟个自闭儿似的感觉这世界很孤独很无聊,特别是缺了叶子在我身边我更是像一只迷途的小羔羊,也许这是一种小家子气,那也是天生的,没有办法。 袁明说谁请客你就别管,跟着我去就成了,叶子这大忙人哪逮得着她的尾巴啊,八成得提前三天预约。你放心,我知道你是纸糊的老虎,不是还有我吗,有我在呢。 上班期间我试探性地给叶子去了一个电话,果然活动排得满满的,没工夫理我。 一到周末人都跟火烧屁股似的撂得飞快,格子间里就剩下三五个孤苦伶仃没家没室的灵魂,守着电脑泡美眉或沉迷于虚幻的游戏世界里流着哈喇子杀得五迷三道忘乎所以。我走到袁明的办公室门前,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随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这会不是上班时间,我没有必要和他级别分明公事公办的样子。他正翘着腿四仰八叉地躺在真皮沙发坐椅转动着手中的铅笔上直着大眼睛做思想者状。我走过去把他的腿一巴掌打落到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究竟是哪路神仙啊?订的时间那么晚我肚子都快饿疼了!”我有些灰溜溜的样子,情绪实在是高不起来。 袁明看了看表嘘了一口气:“也差不多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 创意总监28 更新时间:2009-04-08 程源源矜持地笑了笑,没有吭气,她听这样的话已经听得太多,没感觉了。与她一并走在北京的街头我还是平生第一次感受到那种最高级别的回头率,心里不禁美滋滋地想:做个大美女就是好! 28 就这样傻乎乎的,我跟着袁明到了东三环的一家日本料理店。当包间玄关的门缓缓地打开后我看到长方桌前的榻榻米上已经有一个漂亮得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女孩子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好像已经等候多时了。 听到响动女孩子把头扭了过来,顿时让我有些眼睛发直,眼前的这个美女没有化妆,皮肤雪白,一件火红的紧身羊毛衫细致地勾画出身体优美的曲线,一头黑缎子般的秀发随意披在肩上,齐眉的刘海下一双微微上扬的大眼睛如黑宝石般的熠熠生辉,高而直的鼻梁,嘴唇红润得就像一颗熟透了的樱桃,一副天生精雕玉琢的模样。我越看越觉得熟悉,最后恍然大悟:这位不就是早已经远嫁去日本的校花程源源吗,短短的几年时间内岁月没给她留下一点沧桑痕迹,反而越加的迷人。以前我和她不太熟悉难怪第一眼没有认出她来,我暗暗思酌:她怎么回来了? “筱晓、程源源两人都不用我介绍了吧!”袁明脱下大衣接过我的羽绒服一并递给了穿着和服的侍应生。我想起来以前程源源也是在日本料理店打工来着。 我和程源源都笑了起来。 “你越来越漂亮了!”我由衷地对程源源说。 “你也是啊,筱晓,气质越来越脱俗了!” 袁明对我俩的相互吹捧报以理解和宽容的微笑。 我在程源源对面坐了下来,随后袁明也坐到了我的身旁。我一想好像有点不对劲,要知道袁明以前可是人家程源源的男朋友,尽管程源源如今已是他人之妇了,可万一对袁明余情未了有其他想法我横在他们中间算什么。说是程源源请客可没叫上其他同学,单单就叫了我一个,程源源心里会怎么想啊。这样一推理,我就感觉到了不自在,心里暗自埋怨袁明,你要是说清楚是见你老情人,打死我都不会来的。 对面的程源源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垂下了眼帘,一瞬间,大家都似乎无话可说了气氛有些尴尬。我有些气恼地在桌子底下对袁明伸出黑爪,准备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掐他个酱茄子般的五颜六色,不料他早有防备,一把握住我的手像钳子般的容不得有半点挣扎。我涨红了脸却发作不得,就这样让他握着直到侍应生来服务。 程源源只是片刻之间就恢复了如花的笑颜,语气也比刚才更轻松更欢快。原来程源源此番回国的目的是回重庆与她父母过年的,顺便在北京住上两天看望一下同学和朋友,当然肯定最主要的是看袁明同学――我认为。她那个鬼子丈夫因为生意脱不开身,所以就她一个人回来了。 我们三人客客气气谈大学,谈工作谈同学交流得甚是愉快。看到程源源那假装出来的高昂情绪我的心里有些酸楚,大家都是女生,这点伎俩谁都会使,可这事说起来也怪不得袁明,要怪就怪程源源自己。 按照惯例,一般相貌出众一点的女孩子虚荣心都比别的女孩子强,程源源也不例外。你说你一个美院毕业的大学生不运用自己所学的专业做一个出色的设计师,而去日本料理店打什么工,去日本料理店打打工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跟一个小日本跑了抛弃了袁明这个炙手可热的大帅哥,那还不得让袁明,乃至于全体中国人民伤心失望吗。 一顿晚餐就在我和袁明还有程源源真真假假的谈笑声中结束。临近尾声我们似乎又没了言语。 走出料理店的大门,我让袁明打车送程源源回宾馆,我说我自己可以回家,反正也不远。 袁明扭过头认认真真地问程源源有没有这个必要?程源源的脸白得就像北京冬天的第一场雪,她笑了,笑得很勉强,说当然不用,北京出租车很安全的,一个人回和别人送都一个样。 我在心里暗自咒骂袁明没风度。可也不好再说什么,就这样在路边等来了第一辆出租车,程源源坐进了车里我和袁明正准备挥手与她道别。她忽然摇下车窗对着我说:“筱晓,明天你能有时间陪我逛逛街吗?”我点了点头,明天是星期六,虽然我准备把它用来犒劳我失宠已久的周公,可是人家程源源大老远的回来,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程源源快速地留了宾馆的电话给我,出租车载着她离去。不知道袁明怎么想,我的心里却有几丝的惆怅,为了她和袁明。本来多好的一对金童玉女啊,再回首就已经不是从前了。 ------------ 创意总监29 更新时间:2009-04-10 “筱晓,去坐一会儿酒吧好吗?” “干什么?借酒消愁啊,让我看看你也没有忧愁的样子!”我走了过去准备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遍。 他把身子低下,把脸凑到了我面前,我看了,一点都没有忧愁的样子。 “那就别去了,回家呼呼去,你没听明天我还要陪程源源逛街吗?” 袁明叹了一口气:“也真够累的。”不知道是同情我还是同情他自己。 “你和程源源真的完了吗?”在车上我问袁明。 “那不是真的,还有假的啊,你以为小孩子过家家吗!”袁明的表情很夸张,好像我问的这个问题多么幼稚的似的。其实这社会,结了婚算什么,该乱来的还不照常乱来吗。 “你这猪头,铁石心肠啊!”想起袁明的无情我就有点来气,一巴掌拍在袁明的脑门上,更何况刚才在餐馆里他把我的手捏得青疼。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们两眼笑着替袁明解围:“兄弟,没事,现在的丫头片子都这么厉害!” 我不好意思了,只好停止了我的暴行,咕叨着说:“你们男的,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无情无义的呢。” “你们女的,不也都一个样!”袁明小声地回敬了我一句。想起了程源源的选择,我一时有些语塞,于是强词夺理:“那还不都是你们这帮子男人不懂得珍惜吗?”没有想到这句话一下就让袁明没了脾气,他沉默了半晌有些垂头丧气:“的确,我没好好的珍惜源源!” 车子无声地停在我们居住的小区院内,我下了车,屏了屏气,准备一溜烟跑到楼道里面去。 “筱晓,等会儿。”袁明拽住了我,抬头看了看我们租住的那层楼的房间,我不解的也跟着抬头望去,从那里的窗户上散发出一缕鹅黄色的灯光。 “叶子回来了!” “那又怎样?”我更不解了。 “我想亲亲你!”袁明的声音低低的,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把我抱在了怀中,把他的嘴唇贴到了我的嘴唇上,我的脑袋里面一团糨糊。 我用力地推了推袁明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投入地吻着,我不得不轻轻地咬了一口他的舌尖,他才仿佛如梦初醒的样子。那一口咬得不是很重,但足以清醒他的头脑。 我说你把我当程源源了不是,你还爱着她就勇敢地去找她,结了婚的算什么,即便生了孩子又能算什么,只要两个人相爱就是最大的理由,何必找我做替身。 “够了,够了,”袁明粗鲁地打断我,突然变得有些激动,“你知道我和程源源分手的真正原因吗?因为你啊,傻瓜筱晓,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你是一个大傻瓜!”袁明最后的声音简直像是在咆哮,吼完了,他冲进了楼道,留下我傻愣愣站在那里发呆。 我懵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因为我?开什么玩笑!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学四年里,我根本没有招惹过他和程源源,现在同居也是因为他和程源源早分手了才有机会住在一起的。 我费劲地转着头脑,还没等我想明白,更悲惨的状况发生了―― 无意的一瞥,我居然看见了罗伯特! 他的车就停在我和袁明的身后,天黑,我居然没有发现那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尼桑车!看样子,他已经在这里逗留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也就是说我和袁明下车后发生的事情他都看了个一清二楚。 完了!这下我是跳进漂白粉里面也洗不清了。我的心不断下沉、不断下沉、没完没了地到不了地界,面如死灰。罗伯特说过我的吻只能属于他,而我让除他之外的男人吻过了,他也看见了! “我送叶子回来,顺便还你手机!”罗伯特向我走了过来,把手机递到了我的面前。我俩各自执着手机的一端,半天没有松手。此时我居然连一个字也解释不出来。 “那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好半天,他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听起来又干又涩。 接着是发动车子的声音,这声音在我现在听来,无疑是一架最大的a380客机在我耳旁轰鸣。 “你等等!”我的声音虚弱得自己都听不见,更别期望罗伯特能听见了。 ------------ 创意总监30 更新时间:2009-04-10 我再一次陷入了感情的沼泽地。回想这些年以来自己做人真的是太失败了:波及到了人家程源源,伤害到了人家袁明,得罪了人家叶子,现在连罗伯特都误会我了,更要命的是我还找不到自己错在哪里。我有些委屈,有些伤感,抚摸着手机,竟然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做了一大堆乱七八糟毫不着头绪的怪梦。 一缕阳光透过花花绿绿的窗帘斑斑驳驳地落在我的被子上、脸上、眼皮上,让我很是不爽,睡意顿无。关于窗帘的问题我已经n次跟叶子提出交涉了,我买,我安装,不劳你大小姐动一根兰花指都还不行吗。你说窗帘是拿来挡光线的又不是穿身上让你招蜂引蝶的,你整那么花哨干什么,可这家伙就是一口一个我愿意我愿意死都不肯换下来,这样一来,唯一的坏处就是睡不了懒觉,唯一的好处也是睡不了懒觉。不过这只是针对我,对于叶子来说,她该咋咋地,一点也不受环境的影响。看着身边依然睡得香香甜甜的叶子我在心里感叹什么叫幸福,这种猪样的人就是幸福。昨晚还嚷嚷着要和我一道去见程美女呢,我看不睡到下午是没法醒的了。也不知道昨晚她都和罗伯特鬼混了些什么,一提到罗伯特我的心里就酸酸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去想。 翻身起床去卫生间洗漱,袁明已经靠在沙发上拿着遥控板看电视广告了,电视声音开得很小,袁明一向都是一个好同学,懂得为他人着想,不像叶子。可是今天我不打算理他,强迫吻了我不说,还把罗伯特给气走了,给我造成那么大的麻烦你说还能搭理他吗。 收拾妥当后我给程源源去了电话,约好在王府井见面。临到出门的时候袁明无声地递给我一瓶酸奶,一片面包,于是火气马上就消了一大半。 校花就是校花,今天的程源源换了一身的纯白。白色的大衣白色的超短裙白色的翻皮小软靴然后配以黑白条纹的泡泡袜和一枚大大的黑色胸针作点缀,看起来清纯极了,一点都没有已婚少妇的样子,就像一个误入凡间的小精灵。 “源源,你真的好漂亮!”除了这句干巴巴的话,我实在找不出其他的语言来赞美她了。 程源源矜持地笑了笑,没有吭气,她听这样的话已经听得太多,没感觉了。与她一并走在北京的街头我还是平生第一次感受到那种最高级别的回头率,心里不禁美滋滋地想:做个大美女就是好! 看来程源源的目的并非是真的想购物,东京可是购物者的天堂。她只是象征性地在几个名牌专柜前晃悠了一圈,买了一件versace的毛衣,一件cucci的休闲小西装,一条levi’s的牛仔裤(等于我大半个月的工资)就说累了想找一个地方坐下来喝点东西。这正中我的下怀,我今天对购物一点情绪都没有,再说人家去的地方和我通常流连的地方有些出入,今天的目的只想通过她这把金钥匙开启袁明所说的我是导致他和程源源分手的罪魁祸首的不解之谜,于是直奔星巴克。 “源源,你和袁明怎么会分手呢?”在我们坐定之后我冷不丁的来了那么一句,尽管这样的问话有些唐突可我还是准备单刀直入。 “我们不合适!”程源源望着窗外的行人,淡淡地说。 “怎么会?你和袁明是人人看好的一对啊,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璧人儿。”我知道如今再说这样的话显得有些苍白,可人人处于我这个角色都会不自觉地这样去说。 “筱晓,人家看好的并不等于真的合适,事实上我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太太了。”程源源提醒我。 “袁明说,你们的分手可能是因为我,可我想这怎么会呢?”我索性干脆说白了,死了就死了,这样绕下去我会头晕。 程源源有些吃惊地望着我,可能她没料到我会那么直接,沉思了半晌咬了咬嘴唇和我一样的豁出去了的架势盯着我,随后目光又慢慢黯然:“现在看来,也不是全因为你,我们可能本身就有问题。” 我有些急了:“连你也这么说,可我从来没有介入过你们的生活。” 程源源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筱晓,你知道吗,你在袁明心目是一尊女神的形象。是啊,你没有我漂亮,没有我出众,可你有你骄傲的资本啊,成绩好,清高。男女关系上也清清白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样子。这样的女孩子无形中就给别人以特别值得尊重的感觉。” “你知道吗,我曾经非常非常地嫉妒你,并且恶毒地诅咒过你!”程源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男人都是一个样,得到了的就当一棵草,没有得到的就是一块宝。你知道我和袁明早在大学一年级就已经同居了,当外表失去最初的吸引力后,他就开始琢磨他真正想得到的是什么。咱们才入大学那会,你对他不理不睬,让他很伤自尊,同时对你也就念念不忘了。我发现这个秘密后几乎崩溃,我程源源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我怎么允许袁明的内心还有别人。于是你就成了我们之间的导火线,他哪天看了你一眼,你哪天和他说了一句话都成了我们背后吵架的理由。可任由我发脾气摔东西哭闹一气都改变不了袁明的内心,这一吵就是好多年,他离我越来越远,最后彼此伤到伤口无法再愈合。” “这世界根本就没有完美的东西,感情更是如此。我不该如此勉强,可当初怎么会懂得这些,现在是懂了,可是已经晚了。”程源源再次苦笑,“所以说分手也不是全因为你,我们本身就有不少的问题。” “怎么会这样!”我有些伤感,暂时忘记了自己罪魁祸首的身份。事情的真相听起来如此简单。 “现在袁明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他终于得到了你,你俩好好地过。” “不是这样的。”我急忙解释,“我和袁明根本就不可能,因为我,我喜欢别人不喜欢他。”我老老实实地跟程源源坦白。 啊!程源源大睁了眼睛,非常的意外。 于是我把我和罗伯特之间的事告诉了她。 程源源看来对我和罗伯特不太感兴趣只是一个劲地担心袁明怎么办,我说:“不是还有你吗,我知道你还在意他呢,如果你不爱你的日本老公就干脆回到袁明身边。” 程源源说:“筱晓你不懂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关键是回不去了!事物和人物都变了,比如我很羡慕你和叶子现在的生活,自食其力苦中作乐,可要我回过头来,我肯定适应不了,毕竟我已经经历了更舒适的生活,有了更多的享受。这个世界是向前发展的,不会倒退,人的追求也一样。而且,我老公对我还不错,至少现在如此,他长得虽然不好看,可他有钱,能够给予我富足的生活,这就够了,我别无他求。” 我说:“要是袁明希望你回来呢?” 程源源呆了半晌盯着咖啡杯反问我:“筱晓,你觉得这可能吗。”她那长长的眼睫毛下,似乎有盈盈的泪光。 我无语,因为我不是袁明,我的确不知道他的想法。 ------------ 创意总监31 更新时间:2009-04-10 我和程源源在王府井的星巴克一直坐到了黄昏时分。直到回家的路上,脑海里萦绕的都是carpenter那缠绵悱恻而略带忧伤的金典歌曲《昨日重现》和程源源那张美丽而忧伤的面容。 而最让我沉重的是背包里面的那张二十万元的银行卡。 分手的最后,程源源郑重其事把它推到我的面前平静地说:“请你适当的时候替我把它转交给袁明。” 我吃了一惊:“你这是干吗,不是傻吗,袁明那么自尊的一个人他会接受吗?” “他不会。所以我才要你帮忙。” “他不缺钱,你这样做只会让他更加的恼怒。”我替袁明拒绝程源源的这番好意。这不是侮辱袁明吗? “可将来他会用得着。而且你不要告诉他是我给的。” “你怎么知道他将来会用得着?” “他是事业型的男人,独立而有远大的目标,渴求成功和名利,如果你不接受他,他会一心扑在事业上。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是最棒的人。”程源源对袁明充满了信心。 “可是,我该以什么样的名义让袁明毫无怀疑接受这笔钱。” “借给他,投资,合作什么样的理由都可以!” “可是我又该怎么给他解释我这笔钱的来历?” “筱晓,随便找一个理由!就算我求你!这也是我今天找你的目的。那个人每月给我三万多人民币的零花钱,我每月存一些,每月存一些,所以只有这么多。” 唉!这都是怎样的一群女人啊!我想起了沈华的小雅,想起了徐静、现在又是貌似无情却有情的程源源。无论怎样骄傲高贵的女人,最终都会败在自己喜欢的男人手上,甚至赔上自己一生的情感。 回到家后袁明还在厨房忙乎,见我回来了,连忙乘了一碗热汤端了出来:“饭前赶紧喝了,又减肥又营养。”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想起程源源那美丽而幽怨的脸,我的心就撕心裂肺的疼痛。我激动地打开背包,取出钱夹里面那张户头写着袁明两个字的银行卡掷到了他的脸上失控地对他狂吼:“你看看吧看看吧,你都对人家做了些什么人家又是怎样回报你的,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实。你就知道她伤害了你,可你是怎么伤害人家的,为了自己的虚荣心,你竟然置那种朝夕相处、相儒以沫的情感不顾做什么白日梦,换了谁都会受不了。你跟那些明目张胆的负心汉有什么两样?不对,你比他们还恶毒,你用的是软刀子,你在一点一点地摧残人家。你听着,袁明,我根本就不会喜欢上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你个大傻瓜大白痴对你好的人永远都是程源源,程源源!你知道不知道啊?” “哐当”一声,袁明手中的碗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他的脸色由赤红瞬间转成煞白他死命地盯着我,我也死命地瞪着他,最后他眼光的火焰黯然了,我眼中的火焰也黯然了。我柔声对他说:“袁明,求求你,好好运用你的大脑想一想,爱可以重来的,想一想啊!” 袁明一言不发地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仿佛几个世纪过去了。最后房间的门终于悄然打开。“我去找她。”袁明哑着声音对我说。 我点点头,心里顿感欣慰,我知道他最终明白自己真的爱谁了。 袁明走后我无力地蹲下身子捡地上的碎片,一滴大大的眼泪滴落到地板上,我的心里很堵,很堵,索性掩着面号啕大哭,我不知道是为了袁明和程源源沈华小雅和徐静还是为了自己为了罗伯特,总之就是想宣泄出来痛痛快快地哭个够。 袁明没有见到程源源。和我分手后程源源退了酒店就去了机场回了重庆。袁明订了第二天的机票也准备回重庆去找程源源,给老总去了一个电话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 去机场送别的时候看着飞机轰隆隆地冲破重重迷雾载着袁明向程源源所在的地方呼啸而去,我的心情复杂,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滋味。 “我靠,你不会后悔吧?”叶子捶了我一拳。这女人知道了事情的全部过程后感动得稀里哗啦的,破天荒地推掉了一切乱七八糟的约会陪我到机场给袁明送行,重友轻色了一回。 “哪里啊,看着人家飞重庆,我是想我爸我妈了。”我掩饰着说,“你不会是心里发酸吧?”我反问她。 “我?人家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我。”叶子耸耸肩。 回到城里后我和叶子直奔王府井像两头辛勤的小蜜蜂一样在各大商场穿梭,直到精疲力竭,然后直奔沸腾鱼乡,敞开肚子做饿狗状的一顿海吃。 一个星期后袁明没有回来,看着老总那笑面虎般的脸越来越晴转多云我不禁替袁明暗自着急,你这一走倒是抱得美人归了,可是也不能沉迷在温柔乡中啊,现在可是朝中无宰相了,再过几天老总准得抓狂了。尽管不忍心,我还是一个电话给拨回了重庆:“你悠着点啊,爱人重要,饭碗也很重要啊!” “我还没见到源源呢?”袁明一声苦笑,“她在家呆了一天就又飞回北京然后回日本了。” “啊,怎么会这样!”我几乎跌破下巴,那不是电影里才出现的情节吗? “那你不是要赶着去日本?” “不着急!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她的。我这几天在家好好的冷静地想了一下,我有新的打算。” “你打算干什么,不会是出家当和尚?”我以为袁明受了刺激,恁大的人了,不至于吧。 “才不是呢,我五根未尽,尘缘未了,准备去美国留学,趁年轻充充电,以后回来好做一番事情。”电话那头袁明扑哧一笑。 “嘿嘿,还是程源源了解你!”我不得不服。 “不过你不怕像沈华那样,回来雄心壮志,最终落得个死翘翘的下场吗?”我有些担心。 “哈哈,长江后浪推前浪,此一时,彼一时,不去尝试谁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呢!” “那倒也是。”我赞许地点点头,“袁明哥哥,人家都有些佩服你了!”我假装含情脉脉地对袁明说。 “哈哈!”袁明一阵爽朗的大笑,“筱晓,你也要好好努力!” “那你就不回北京了吗?你的工作怎么办,总不能一甩手就算了吧?”想起袁明的排骨汤我的哈喇子就忍不住往下滴。 “我得留在重庆办手续,过完春节回北京办签证,你放心,我不是对工作不负责的人。我正准备跟老总去电话,并且推荐了一个合适的人选顶替我的位置。” “那二十万元怎么办?”我小心翼翼地问,好奇心如此之强烈,让我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我替源源资助两个穷孩子,直到他们以后考上大学。” “哦!”我释怀地吁了一口气,那是最好的用途了。 ------------ 孤单的大年三十32 更新时间:2009-04-10 她的说词极富煽动能力,惹得台下的那群寂寞的红男绿女撕下矜持的伪装不停地打口哨、尖叫,叶子煽情以后,灯光突然暗了下来,暧昧而诡异,性感而慵懒的爵士乐缓缓响起,酒精、红唇、男人、女人,一个蠢蠢欲动的疯狂之夜开始了! 我开始瞎琢磨了,这么说我们公司这个创意总监的位置是铁定空了出来,肥水不留外人田,我又想起了徐静,赶紧给她去了一个电话。 徐静说她也正准备给我来电话呢,好久都没有我的消息不知道我过得怎么样。我说马马虎虎了,敷衍了几句客气话后我就直奔主题给她透漏了这个商业机密,让她要跳槽赶紧,这是最好的机会,我觉得她完全有资格做我们的创意总监。 没有想到的是徐静居然一口回绝了,大大出乎我的意外:“你这一段时间没出什么状况吧,比如头给撞豆腐上,脚给头发丝绊倒了,喝凉白开给噎了什么的?” “没有,除了死了几个脑细胞,我一切正常!”徐静像一个大姐姐似的宽容地笑出了声,“等过几天我约你出来咱俩见见面吧!” 那是怎么一回事呢我百思不得其解。这徐静也太古怪了点,自己有能力做的事情不去做,耗在那个破摩托车杂志社算什么意思。不会是那件事之后变得不正常了吧?呸呸呸!此念头一出我马上就问候了自己一遍,坚决不允许自己再胡思乱想,人家有人家的打算嘛! 平静了几天后老总果然在设计部召开大会,宣布了袁明同学辞职的消息。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老总又宣布接下来的下一个创意总监的大名――筱晓。 原来袁明说的给老总推荐一个合适的人员,那人居然就是我。 我一蹦三尺高,吓得左右两位同仁魂飞魄散,自己的膝盖也猛地磕到了桌子边缘,我顾不得钻心的疼痛结结巴巴地问老总:“你,你,你,您有没有搞错啊?” “没错!”老总正经八百地回答我。几个坏家伙已经在那里掩嘴窃笑了。 “我,我,我觉得我不够格,不能胜任。”我终于有了一点思维,口齿逐渐的顺畅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创意总监(creativedirector-cd)就是一个team的核心力量,那不是设计做得如何,文案功底又如何单一一方面的要求,那需要市场和人才等全方位的眼光和敏锐的捕捉能力,还有统筹帷幄的魄力。这涉及到了许多综合方面和与人交往的能力问题。我一个才在广告行业打滚4年多的小字辈怎么能行,断然不行的。 “你还没开始做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能胜任。”老总有些不悦。 “可是……”我张张嘴还想分辨。 “好了好了,在没有招聘到创意总监之前,你代理一下总可以了吧?年轻人应该自信一些嘛!”老总大手一挥我只好住了嘴。心里异常地纳闷:怎么这段时间人都跟得了失心疯似的,不用大脑思考了呢。 你行的,筱晓,人的潜力都是无穷无尽的,一个创意总监算什么,一个老男人算什么,我们筱晓通通都能给拿下。袁明如是安慰我。 于是我搬进了原本属于袁明的那间单独的办公室。 老总在他的那间坐北朝南的大大的办公室里又召见了我一次,他那房间的摆设和豪华显然又高了袁明,不,我的办公室n个档次。 恐怕是担心在会上吓坏了小朋友,老总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肉都开了花,慈祥得让我怀疑他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企图:“筱晓,你放心地去干,袁明的眼光没有错,我觉得自己的眼光也不会有错,干砸了有我们在背后给你撑腰呢。再说了,女孩子赚多一点钱给自己买些漂亮的衣服没有什么不好啊,你说是吧?” 我毕恭毕敬点头称是,心想有您这句话就够了,这可是您自己说的干砸了不要紧,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 孤单的大年三十33 更新时间:2009-04-14 听说咱的工资要翻一番后叶子嫉妒得红了眼,她狠狠地敲了我一大笔,心疼得我直咧嘴。这只是传说呢,还没兑现的事儿,可她一点都不在乎,不在乎我的钱、不在乎我这个人,按照她的说法你这个创意总监算个屁!脱了那身假模假式的套装在我眼中你永远都只是一个小破孩! 想想也是,她简直是太了解我的历史背景了,幸而我不是什么明星,不然叶子就可以靠写我的隐私来发财了。不管怎样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再也不用和她同床共枕了!我不是同志,这种同床共枕只能让我痛苦不堪,再说我从小也没有恋母情结。我搬去了袁明的那间屋子,把袁明的蓝色系列被单卷成一个团塞到储藏室里面去了后,又觉得不太妥,皱着眉头翻了出来扔进了洗衣机里。优哉游哉地逛了一天宜家,买回来了所有我喜欢的物品,包括厚厚的窗帘布。看着房间里一片鹅黄的温馨我非常的满意。到了夏天我准备再换成清一色的豆绿,我喜欢这些清清爽爽的颜色。 最初的得意劲过后,很快我发现所谓的创意总监不是那么一回事,你说当个总裁可以坐头等舱,当个老总有妞泡,就是当个乡长也有农民行贿赂,可当个创意总监……说片面一点就是一嘴巴功能。对设计部全体同仁们的作品非得说三道四品头论足,地球人都知道艺术家都是有个性的,你说人家的作品不等于说人家的孩子吗,当然包括我自己。 ------------ 孤单的大年三十34 更新时间:2009-04-14 我好不容易跟我爸妈做通思想工作说这个春节不回家了,可一闲下来独自漂流在外的日子可真凄凉真难过啊!叶子早已经是给锻炼出来了,趁这个假期撅着蹄子撒着欢奔赴于京城各地她认为好玩的地方。我跟她走了两遭,不外乎就是一群小资们聚在一起吃吃侃侃喝喝玩玩,没什么意思,空虚得很,还不如自己在家韩剧就方便面来得舒坦。不过日子一久也索然无味。 罗伯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提他倒罢,一提起他就郁闷。一想到大年三十我将要一个独自守在电视机旁边凄凄凉凉,我就后悔莫及。古语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该回家,天生就这出息就不应该逞能。正懊恼的功夫呢,徐静来电话了! 徐静比以前更漂亮了,不单单是漂亮,而是整个人的气质有所改变,以前她冷漠而高傲,现在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是一种女人味,妩媚而娇柔。 我惊异于她的变化,她红了脸娇笑着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脸:“是吗?可能是我恋爱了的缘故吧!” “什么?和谁,快快招来!”我兴奋得叫了起来,多新鲜的一件事,徐静终于从从前走了出来。 “刘昭伟。”徐静不好意思地吐出这三个字,可脸上的幸福是显而易见的。 我哈哈大笑:“怎么会是他。”猛地想起刘昭伟岁数也不少了,按照他这把岁数,正常的话孩子应该在10岁以上了呢,这年头怎么平白无故突然就钻出那么多钻石王老五来了呢。 “他怎么样,可靠吗?”我小心翼翼地提醒着徐静,她可经不住任何的伤害。 “我明白你的意思。”徐静点点头:“你放心,他把他的过去全告诉我了,他的一切我都知道。” 原来刘昭伟在爱情的道路上也不顺坦。离过一次婚,正如我所料有一个刚刚十一岁的孩子和她妈妈一起过。 还闹过一次看起来很美实则一场轻喜剧的网恋。 十二年前,刘昭伟携爱妻去加拿大闯世界。众所周知第一代移民是非常艰苦的,三年过去刘昭伟在加拿大苦苦打拼事业却毫无建树,天上没有掉下馅饼来。那时候他们的孩子出生了,可他那在国内娇生惯养过惯了舒适生活的妻子却不得不在产后一个月就去咖啡店打工。咖啡店的老板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加拿大白人,对刘昭伟的妻子这个妩媚的东方女人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一路狂追,最终让刘昭伟的妻子迷失在鲜花加牛排的巨大诱惑之下,随了那个加拿大白人,刘昭伟心灰意冷一心扑在工作上。 后来等刘昭伟事业走上了正轨后,为了填补情感上的空白,他开始寻觅第二春。他和国内的一美眉在网络上轰轰烈烈建立起感情后迅速为她办身份办签证,让她以坐火箭的速度跨越了国界飞到了加拿大,他决心要和她共修百年,渡过余生。等到他欢天喜地的去机场迎接的时候却傻眼了:他准新娘的手臂紧紧地跨在了一个胡子花白,啤酒肚呼之欲出高高大大的白人老头毛茸茸的臂弯里――短短飞行的十几个小时里,那位多情的美眉就移情别恋了,真不知道这对刘昭伟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刘昭伟彻底断了女人的念头,直到徐静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徐静那优雅的举止那高傲而忧郁的眼神深深地吸引住了他,有一种激情在心底里复苏,凭他的感觉他知道徐静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可这样子的女人才会理解生活。 而对徐静来说她需要走出沈华的故事重新生活,刘昭伟成熟稳健不是那种什么事都凭着一种激情去做的愣头青,他每行一步都充满了深思熟虑,他和她都输不起了。 在这种经过理性的考虑之下谈恋爱听起来好像缺了几分浪漫多了几分现实,可人一旦袒露出自己最真实的那一面更容易走进对方的内心,就这样徐静和刘昭伟平静地相爱了! 我说即便是这样你也不应该拒绝有好工作的机会啊! 她笑笑说你不是做得也很好吗,不要老觉得别人都比你强。说等过一段时间他们俩结婚后有新打算,要么跟刘昭伟回加拿大,要么自己再开一家广告公司。 ------------ 孤单的大年三十35 更新时间:2009-04-15 我一边替徐静高兴一边替自己难过,如果罗伯特能像刘昭伟那样就好了,可是罗伯特不是刘昭伟,他就是罗伯特。 我连和他究竟是什么名分都还没闹明白。 幸福的女人心里都会是柔柔软软的,听了我一大通的牢骚抱怨,徐静的脸上始终挂着一种宽容的微笑。 “要不大年三十我和刘昭伟陪你过?”徐静说。 “别!”我的头摆得像拨浪鼓,人家正在热恋之中呢,刘昭伟不得恨死我才怪,再说咱有那么不自觉吗? “你放一百个心,我和他也没打算过二人世界,我们准备去参加一个据说很有创意的party要不我给你确定一下!”徐静不由分说地给刘昭伟拨去了一个电话,“老刘啊,我们大年三十去什么地方呢?” “亲爱的,不是要去参加那个叫只爱陌生人的party吗,难道你有别的打算?”那边传来刘昭伟软如温玉的声音。 “哦,亲爱的,对不起,我忘记了!”徐静关了手机冲我扬了扬眉毛。 他俩的肉麻实在是叫我有些喷饭,可看样子好像还真的有那么一回事。 “你俩都这样了还叫只爱陌生人,太新鲜了!”我忍不住笑了。 “只是凑凑热闹而已,两人老腻在一起时间久了也挺没劲的。” 那我就不客气跟你们混啦?” “那是,不许反悔!”徐静调皮地伸出了小指头。 “你们不是有什么阴谋吧?”我有些警觉。 “哪有你那么多鬼心眼。”徐静快速地勾着我的小指头,使劲地拉了几下。 大年三十,天刚黑刘昭伟和徐静开车接了我就直奔party现场而去。北京城里一派灯红酒绿,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我感受到了这种热烈的气氛,心情也顿时好出了许多。 party在一家俱乐部里面举行,人很多,我和徐静、刘昭伟找到预定的位置坐了下来。刘昭伟要了一瓶红酒,浏览了一遍人群才发现恐怕我们三人是今天最另类的了,服饰还算勉勉强强凑合,可刘昭伟有两女生伴其左右显然是到错了地方,看样子这里大多是单身的白领男女,端着酒杯很有风度的样子,可看得出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贪婪地寻找着自己的目标。有几个女孩子分外惹眼,大冬天的除了那一缕少得可怜的抹胸,上身几乎全部裸露在外,露出莲藕般细腻而白皙的胳膊和性感的小腹,不说是男人,我看了都口水嘀嗒的。 当仪态万千的女主持迈着猫步走到台上时,我简直哭笑不得:居然是叶子这个女人! 真够多才多艺的,像个八爪鱼,触须伸到娱乐场所来了,早知道这样我直接跟她混不就结了,哪用得着搭上人家徐静这对爱情鸟啊! 叶子在台上口若悬河,情绪异常的饱满,她的说词极富煽动能力,惹得台下的那群寂寞的红男绿女撕下矜持的伪装不停地打口哨、尖叫,叶子煽情以后,灯光突然暗了下来,暧昧而诡异,性感而慵懒的爵士乐缓缓响起,酒精、红唇、男人、女人,一个蠢蠢欲动的疯狂之夜开始了! 酒过三巡,许多人已经是成双成对的勾兑在一起了,气氛变得热烈而疯狂。我也喝了一些红酒,很快就有点上头,这时音乐声和人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即嘈杂又宁静,这种微醺的感觉真好,飞啊飞的就像踩到了白云的上面。 今天晚上,我的背后又有一股麻酥酥疼痛的感觉,我感觉有人在窥视我,这种感觉不常有,偶尔出现。后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逼近,在我忍不住将要回头的时候有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一双大手从我的背后蒙住了我的眼睛。 ------------ 孤单的大年三十36 更新时间:2009-04-15 我失声尖叫了起来,挣扎着掰开这双手,这双手肥胖而潮湿汗腻腻的,就像捏了几条软体虫子。 我赶紧甩掉了,定睛一看,一个大胖子男人站在我的身后摇摇欲坠,傻笑着盯着我,大着舌头叫道:“小囡,你怎么在这里啊?你找得我好苦……” 胖男人说着说着声音变得有些呜咽,原来是一个已经有八九分醉意的醉鬼。 我有些傻眼,看着那胖男人又作势要扑过来的样子,吓得我站立起来本能地直往后面窜,混乱中没曾想不不知道绊谁脚上了,站立不住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恶狗扑食扑了出去,如果这一跤摔下去丢人可丢大了。正吓的够呛的时候,一双手稳稳地托住了我的身体,让我保持住了平衡。刚想抬头谢人家,不料那双托着我身体的手非但没有移开的意思反而把我越抱越紧,紧接着我的嘴唇被堵住了。真是才逃虎口又入了狼窝。 人群里散发出一阵尖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场面是越来越混乱越来越不安分了。我在心里暗暗抱怨徐静两口子,干什么吃的,我都被人家这样了,他俩居然都还没发现,可见情人眼里除了情人,其他的一概都只是空气。 渐渐地我停止了反抗,那个男人嘴唇上坚硬的胡须扎在我的皮肤上,有些疼。我心念一动,最后干脆完全放弃了挣扎。果然当有点距离了之后借着朦胧的灯光我看到了罗伯特那张熟悉的脸。 “你越来越过分了,居然想到这种地方来混了!”罗伯特黑着脸对我非常的不满意。 “你不也,也在这里混吗?凭什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我的脑袋还有些飘忽。不知道怎么的,看到罗伯特我的鼻子一酸,可拧着劲的就是想放纵一下。 “筱晓,你没事吧?”这时候刘昭伟徐静两口子才凑了过来。 “等着你,黄花菜都凉了!”我不满地冲刘昭伟嚷嚷,满肚子怨气直想骂娘。 “不是有人已经英雄救美了吗?”刘昭伟挠挠头皮。我看到旁边徐静越来越掩饰不住的笑意,逐渐的回味过来了,原来这两口子是存心让我和罗伯特在这里偶遇的。我被徐静给蒙了。 “走吧,去吃团年饭去!”刘昭伟搓着双手尴尬地望望到处勾肩搭背的男女们,他们中已经有人的行为异常的火暴了。 “你们走,我不走!”我负气地说。 “小小姐,你还是省省吧,以后再发脾气,ok?”罗伯特对我连拉带拽。刘昭伟和徐静又在一旁帮忙,我很快就被他们拉到了大门边。保安看着我们这两男两女的组合走了出来,嘴角不禁泛起一丝会意的微笑饶有兴趣地把我们目送了很久。 “叶子呢?”我突然想起了叶子,不禁有点替她担心。 “不用担心,叶子可比某些人聪明,应该没事的。”罗伯特说。 “咱各自回各自的家吧!”到了地下停车场罗伯特说。 我跟着徐静走去。 “你干吗?”罗伯特把我拽了回来,我的小身板在他的大力之下滴溜溜地转了一个180度。 他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跟人家屁股后面做什么,你酒劲还没过去啊?” “他们把我带出来的,就得对我负责,把我带回去!”我的酒劲的确还没过去,蛮横地嚷嚷。 大家都笑了。 “就这样散了吧,二位够用心良苦的了,赶紧过二人世界吧,改天我请客!”罗伯特跟徐静他们道再见。 我只好跟了罗 ------------ 孤单的大年三十37 更新时间:2009-04-16 我歪着脑袋盯着罗伯特,心里寻思这就算和好了吗?他黑着一张老脸专心致志地开车,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跟我说话的意思。 “我不喜欢你去那种地方,看到你在那里出现,感觉很怪!”在一个交通灯路口罗伯特刹了车闷闷地说。 “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你能去我为什么就不能去,我不去怎么知道你去了,我不去能遇到你吗?”我一气说了下去。 “口齿还伶俐着的嘛!”罗伯特瞧了瞧我,眼光顿时柔和了许多。 “我看见那个袁明亲你了。”罗伯特说。 “我知道,可那只是一个误会。再说你不是不在乎这个吗?” “可我生气,我嫉妒,我可以这样子,你不可以!” “你还真是霸道!” “以后不准了,不管什么情况。” “是啦,知道啦。”我回答。 绿灯亮起,车子又开始前行。 “你好像也喜欢喝红酒,你喝了酒的样子很可爱。”罗伯特微微笑道,再次瞧了我一眼。 “这是我家不成文的规矩,每到过年我爸都会开启一瓶和我妈还有我喝上几小口,没别的意思,就是图个喜庆。”见罗伯特的神色缓和了,我也就不生气了。 “最先,生活不太好的时候我们家喝的是通化干红,一喝就喝了五六年,后来生活好了以后我爸改张裕了。”想起以往在家过年的情景我不禁情绪低落伤感了起来,不知道今晚我爸我妈对着满桌的菜肴还得怎样的想念我呢。 “行,只要你喜欢咱今晚就喝个够,今天咱们去那边。”我这才注意到车子正往郊外驶去。 “你得送我回来!”一想到又要和罗伯特呆在一起我的心里就有些乱,不知道该说什么,脑海里就这一个念头。 “你还想逃跑吗,”罗伯特忍不住有些好笑,他摇了摇头,“你这种女孩子挺让人头疼的,看着挺柔顺,其实又固执又任性,比叶子那种女孩子难应付。” 我心里有些不快,可是实在也不知道反驳什么。 “别瞎想了,好好过今年的最后一天吧。”罗伯特伸手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再一次到了罗伯特的家,上次来的时候那些美女让我眼花缭乱,而此时隆冬的大年之夜,那些静谧的家具,那些静谧的灯光,那些静谧的植物,那些静谧的窗帘却透露出一种家庭的温馨。 “今晚还有谁来吗,谁那么会做?”我走进餐厅,看见大餐桌上摆满了各种佳肴。 “钟点工阿姨准备的,不就是要迎接你这大小姐吗,还会有谁。”罗伯特说。 “吹牛!你怎么就知道今天晚上会遇到我?”罗伯特的话永远都半真半假。 “我是谁?刘昭伟那点小伎俩哪里瞒得了我,他一问我去不去参加那个只爱陌生人,我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罗伯特一副得意的样子。 “那你怎么确定我会跟你走?”对于罗伯特的超级自信我有些不服气。 “别的时候我不敢说,今天你会!”罗伯特深深地凝视着我的眼睛柔声地说。 “你看,又飘雪了!”避开罗伯特的目光,我快乐地叫着,跑到窗户跟前。罗伯特走了过来从后面搂住了我的身体,窗外雪花漫天飞舞,纷纷扬扬,好一个浪漫的大年三十! 罗伯特把我领进了一个房间,房间的左边有一个大大的吧台,吧台后面的架子上插摆满了各种各样琳琅满目的酒。他挑选了半天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地抽出其中一瓶:“这是法国波尔多-圣达美隆产的红酒,1993年的名叫ch.ausone,中文翻译过来叫欧颂庄园。你知道这种酒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 “我哪里会知道,我只知道酒是年代越久越好。”我笑笑。 “也不全是这样,有的酒经过工艺的改进,后面生产出来的就比前面的口感好。而这个欧颂庄园最大的特点才是年代越久越陈越好喝,它的成熟阶段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就像我,越老味道越醇厚。”罗伯特不失时机地自我膨胀一下。 “那你也得看看是不是有人愿意品尝。”我想小小地打击他一下。 “哈哈,这个就不劳你费神了,千里马不常有,伯乐可多的是啊!” “那你就留着给伯乐喝吧!”我一半是觉得这酒的价格肯定不菲,一半是有些无趣,因为他正说中了我的心病。 “你就是伯乐。”罗伯特不由分说地牵了我的手往外边走了去。 当颜色极为沉着的ch.ausone倒入光洁的水晶酒杯后奇怪的是居然还发着一种如有若无的幽幽的蓝光,罗伯特端着杯子晃动了几下把它送到了我的鼻子跟前,我深深提了一口气,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扑鼻而来。 饭后我们把战场转移到了客厅的沙发跟前,还有小半瓶的红酒,不喝完可惜了,按照罗伯特的说法,革命还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可我的脑袋又有一些飘飘乎乎的了,罗伯特只好自己一个人革命。电视里当零点的钟声敲响我摸出手机给我爸爸妈妈去电话,可怎么打也打不通,全国人民都在踩着这个点抱着电话不懈的努力着呢,我放弃了尝试,可我不孤独不悲伤不寂寞,因为有罗伯特陪伴在我的身边。 电视机里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的主持人脸都笑烂了正声嘶力竭地扯着嗓子使劲高呼:“观众朋友们,我们辞旧迎新……” “让我在新的一年好好亲亲你吧!”罗伯特这家伙显然也有点高了,没脸没皮地把脸凑到我的面前,我一巴掌推偏了,他把我扑倒在了沙发上,把手伸到我的胳肢窝下面哈着气挠我的痒痒。我最怕这一招了,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知道这点的。 “好了,好了,我让你亲行了吧?”我讨饶着说,有些无可奈何,怎么这人跟个大孩子似的。 “那你看着我,不许躲闪。”我只好点点头。 四目相对,罗伯特渐渐地靠近了我,我在心底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俩同时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从他舌尖淡淡地传过来一股甜甜涩涩的味道,我想我的舌尖也应该是这样,这种味道叫我们有些迷幻有些沉醉。罗伯特不断地亲吻着我,我不断地回应着他,我们就像两个贪吃的孩子,相互求索着自己的需要。 渐渐地罗伯特停止了对我的亲吻,我睁开眼睛疑疑惑惑望着他:“你干吗?” “够了,我知道你还没够,你可以继续,”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确切一点我是怕再次把你给吓跑了!” “你有那么可怜吗?”我翻身准备坐起来,既然罗伯特不要了,我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要了。 “答应我,今晚说什么你也不要走了,老规矩,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罗伯特依然压着我的身体。 “嗯。”我温顺地点点头,“你这里房间多,我可以睡客房。” “那不行,必须和我同床。” “有你这样的人吗,自己睡一张床多舒坦啊,身在福中不知福。” 罗伯特挥舞着爪子又作势要挠我的样子,吓得我赶紧保护好自己,乖乖地住了嘴。 “嗯,这才乖。”罗伯特很满意我的反应。 “你是被叶子给吓着了,”罗伯特呵呵地笑着继续,“看来你非得和我睡一张床不可了。我得给你治疗这个心理毛病,一种说法叫脱敏疗法,就是越怕什么,越做什么,也就是说你应该经常和我上床,当然我也同样需要你来帮我脱敏。” “别绕过去绕过来的了,我的头都晕了,你还是让我早些睡觉吧。”我对罗伯特抗议到。 “那你先洗澡。” “你先。” “这回说什么也是你先,”罗伯特固执地道,“你这丫头狡猾,要不你改变主意了,我都没法追你。” “纯属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离市区多远啊,你让我怎么跑。”我撇撇嘴。 “嘿,不得不防。”罗伯特一副大言不惭的样子。 ------------ 春宵一刻值千金38 更新时间:2009-04-17 罗伯特的这套房子是复式的。楼下除了客厅餐厅厨房还有一套客房带有单独的浴室。楼上除了带卫生间的主卧还有另外两间卧室。 主卧很大,清一色的欧式雕木家具,看起来华丽而古典。除了梳妆台和那个大床外,靠近落地大窗户的地方还摆了一套小巧的维多利亚风格的布艺沙发和茶几,床单和被罩都是清一色的奶白色,带绣花的那种,看起来洁净温馨。 罗伯特把我领到了卫生间,给我放好了水,准备好了洗漱用品含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关门隐退。 “喂,你这里不会设了什么监视系统,偷窥人家洗澡的吧?”我打量了一下偌大的卫生间心里不禁产生了疑问,猛地打开了浴室的门冲罗伯特喊道。罗伯特戴上眼镜靠在沙发上正准备拿起一本书看呢,听了这话,第一反应就是扔了书龇牙咧嘴愤怒往我这边冲过来,幸亏我反映快“砰”的一声把他关到了门外。 洁白的浴缸里热气氤氲浮动弥漫,沐浴在其中格外的舒畅,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彻底的放松和心情与愉快。 没带睡衣只好穿了罗伯特为我准备好的特大号纯棉白衬衣,巨长巨宽松,我的小身板在里面咣里咣当的,感觉有些滑稽,不过总算挡住了我大腿以上的部位。 “晓晓,你真的是一个尤物,一个小可爱!”罗伯特的眼睛几乎都直了。 他拿出吹风说要帮我吹头发,他的手很粗大,硬邦邦的,我害怕他弄疼我,不让,他保证说会小心的。看着他笨拙而小心翼翼地把我的头发缕成小缕搭在手背上然后顺势吹干果然一点都没弄疼,此时他的神色是那么的专注,他的表情是那么的柔和。我的心里一阵的感动:谁的心都有柔软的时候啊! 吹完头发后罗伯特把我拦腰抱起直往大床而去,他把我轻轻地放在床上替我裹好了被子,用他的鼻尖碰碰我的鼻尖喃喃地在我的耳边低语:“宝贝,好好在床上躺着,我一会儿就来了!” “你去楼下把电话去给我拿来!”我有些赖皮。 “不许你联系其他男人。”罗伯特很吃醋的样子。 “不是啊,我跟我爸妈打呢。” “那用座机。” “不行啊,我家安了来电显示的,我妈知道我住男人家里不把我吃了。” “落后,太落后了,那好吧,随了你,”罗伯特假装沉思了片刻,“不过不准说太久,在我洗好之前,必须结束。” “遵命。” 我爸我妈果然眼巴巴地在电话旁边坐着等我的电话呢,我以最简洁的语言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就把电话给挂了,实在是心虚得很。 罗伯特还在浴室里面稀里哗啦的,一时半会还没出来的意思想起叶子就给她去了一个电话,可没人接听。想到在party上那个醉鬼的样子就觉得有些后怕,有些替叶子担心。正发呆的功夫罗伯特用毛巾揉搓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看到他的样子我的脸不禁有些发烧,他光了上身,下面裹着一条白色大浴巾,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猛地扯掉了浴巾钻进了被窝里。 “你干吗?”我惊叫一声赶紧拉紧了被子蒙住了眼睛。 “我上床睡觉啊!”罗伯特很是不解。 “你、你干吗不穿东西睡觉啊?” “哈哈――”愣了一会儿罗伯特终于明白我的意思了,他拽过我的手往他的身上按,“你摸摸,看看有没有东西啊,摸仔细了!” 果然我颤颤巍巍地触摸到了他下面的内裤。 “我倒是真的喜欢裸睡,可今天你不是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吗,我哪敢随自己的性子行事啊,依我的意思我早该要了你。”罗伯特对着我的耳朵哈气。 我不好意思缩了脖子抽回手。 “让我好好亲热亲热,不许反抗。”罗伯特的嘴唇刚凑了过来电话铃响了。 “不准接电话,不准接电话。”罗伯特挥舞着拳头直嚷嚷。 “你好好听听究竟是谁的。”我有些幸灾乐祸。 “我不是关机了的吗?”罗伯特疑疑惑惑地坐了起来,随着声音满世界地寻找他的手机。 “你是喝晕了吧?” “乱说,这点酒就想把我灌翻?” 半夜三更来电话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这样想着心里就有些不爽。他的手机一打开一阵嘈杂的声音涌了出来,有节奏很强烈的背景音乐声还伴着人群的说笑尖叫声估摸着不是什么酒吧就是迪厅,一个特别兴奋特别大声的女声传了出来:“嗨,罗伯特哥哥,在哪里混?身边有没有美女陪,没有就过来啊,这里有……”没等对方说完,罗伯特翻身下床抱着手机直奔门外,背着我去接电话去了!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上次罗伯特开party时,他开车接的那个前卫时尚的女孩,如果猜得没错,电话就是她打来的。 没一会儿,罗伯特就接完电话回来了,“你还有娱乐活动吧?”我尽量控制着自己,可语气显示出来的都还是有一种酸溜溜的味道。 “瞧瞧!”罗伯特把手机拿到我面前晃了几下,“这次确定关机了。” “快上床吧,你感冒了不要紧,可别传染给我。” “你这个自私的小女人,”罗伯特扮装很生气的样子,掀开被子钻了进来张开手臂要我跟他暖身子。 他抱着我想了想觉得不对劲,再次起身连座机的电话线也都给拔了,颇为得意地说这回可没人能打扰得了咱们了! 没一会儿,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了。 “不是已经都拔掉了的吗?”他再次疑惑了。 我忍住笑,装着怯生生地说:“是我的。” “关掉,关掉!”他用枕头捂住脑袋气恼得有些发狂。 我看看来电显示是叶子来的,不接也罢。我按掉了,她又打来,我又按掉,她又打来。 靠,不会有什么事吧?正疑团呢,罗伯特抢了过去,干脆直接关机。 经过两次电话骚扰,我和罗伯特大眼瞪小眼,然后忍不住一阵的哈哈大笑。 “今天可是你占我的便宜,以后要还利息的。”罗伯特说。 “一定,一定。”我说,心里却想过了这村,哪里还有这店啊! 他把我重新搂入了怀抱爱抚地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要不咱聊天吧!” ------------ 春宵一刻值千金39 更新时间:2009-04-20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睡得很死很香甜。有罗伯特在我身边我不再怕黑,不再怕孤独,不再怕寂寞,不再怕有妖怪或者是鬼魅从黑暗中钻出来了,一松懈下来,一觉就睡到了十一点过。 “晓晓,起床了,今天可是大年初一!”罗伯特轻声在我耳边呼唤。我揉揉眼睛有些发呆地望着他。 “本不忍心把你叫醒的,可都快到中午了,你也太能睡了吧!”罗伯特忍不住笑,语气异常的温柔。 猛然惊觉我已经在罗伯特家逗留了一晚上,也就是说我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了一夜我低头再次看了看衬衣纽扣,完好无损。不禁高兴地抱着他的脖子一阵乱亲乱晃悠。 “晓晓,叶子那边好像找你有什么事,电话打到我家里了,我陪你过去一趟!抱歉,咱们出去玩的计划要搁一搁了,没订上今天的机票。” “叶子怎么啦?我们又准备去什么地方玩?”我满是疑问。 “你不记得啦?昨晚你答应我今天和我一起去海南的。”罗伯特点点我的鼻头。 “哪成啊,我还有四天就要上班了。”我一头的雾水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 “哦,敢情我说了那么多话你都当催眠曲了啊?”罗伯特一副彻底服气了的样子。 “今天早上我还问你要身份证号码准备给你定订机票呢,罢了罢了,反正也没法去了,不提也罢。” 这事我倒有些印象,为了睡觉我不耐烦地咕叨着让他自己去我的包里找,具体干什么我就懒得问了。 不过由不得我多想,现在担心的是叶子她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昨晚那地方很乱。 “叶子,叶子。”我开了门直奔叶子的卧室而去,没人。 这一路上我都在嫌罗伯特的车开得慢,他解释说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车子刚熄火我就冲进了楼道。 “干吗呢?”叶子慢悠悠地推开浴室的门,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揉搓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 “我们以为你有什么事呢!”我嘘了一口气,罗伯特也赶了进来。 “我会有什么事,笑话!” “昨晚你这家伙太出风头了,我都被你震撼住了,你没有想到我会去吧?还有啊,他也在!”我指指罗伯特。 “我看见你家罗伯特了的,只是没有想到你也去了,你行啊!”叶子淡淡地说。不知道怎么的我总感觉叶子今天说话有点不阴不阳。 “哎,一时半会我也给你解释不清楚。”这时候扯出徐静恐怕又会是一大箩筐话。 “你真没事吗?”我再次问叶子,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有些憔悴?有些疲惫还是什么的究竟是哪里不对我也说不清楚。 “你怎么了,我说没事就没事。”叶子突然发起脾气来。 我一愣,罗伯特也一愣。 叶子这人,平时是有些喜怒无常可除了嘴巴刻薄一点也没什么坏心眼,今天有些出格有些过火。如果没有罗伯特在旁边我肯定跟这死丫头对吼起来了,可有罗伯特在我也就只好忍了。两个好朋友在外人面前对吼,就为了那么一句话,不值得大动肝火。 但我的脸色很难看,这事搁了谁都会心不平气不顺。他妈的好心当作驴肝肺,不是你自己把电话打到罗伯特那里把我给召唤回来的吗,靠! “春宵一刻值千金吧?”叶子不理睬我,掉过头调侃罗伯特。 ------------ 春宵一刻值千金40 更新时间:2009-04-20 “午饭想吃什么?”罗伯特走了进来,靠在我的身边用手指头拨弄我的头发。 “不想吃!”我恹恹地说,大年初一就被人家骂,心里实在不舒服。 “可不准发懒,要不我们约刘昭伟他们出来吧?或者你出一个主意,去哪里都成就是不能在家里闲着。”罗伯特居然也有这么温柔这么体贴的一面。 这倒是,想到还有四天我就要上班了,不抓紧时间好好哈皮,就为了叶子出言不逊就躺床上生气也太他妈不值得了。 “那就找徐静他们玩去!”我一骨碌坐了起来。不过想想打扰人家两口子也不太好,就又泄气地倒下了。 “其实也没什么,他俩一辈子还长着呢,面对面的老是两个人多没劲!”罗伯特和我的观念恰恰相反。 “你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很没意思吗?”我警觉地问罗伯特。 “那你认为呢?”狡猾的家伙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 “看心情,看时候,看场合,还有看和什么人。”我气哼哼地回答。 罗伯特没理我,抽出手机给刘昭伟去电话。我和徐静说了半天最终决定还是在罗伯特家我们自己做点菜吃,然后聊聊天,下下棋喝喝茶什么的。反正罗伯特家的阿姨也放假回家去了。原本我和徐静都是很本分或者说很无趣很不会玩的那种人,得出这个结果,罗伯特笑得肚子都疼了。 临到出门的时候我让罗伯特去问叶子要不要去,叶子懒洋洋地回答她想睡觉,就不破坏你们的美事了,罗伯特笑笑也就由她去了。 在车上罗伯特试探着问我:“要不晓晓你搬我朝阳这边去住吧,我看叶子脾气也不太好。” 我的眼珠子差点没落下来:“什么,要我和你同居?那你不就是想包我做你的小蜜蜂我成了你的二奶了吗?不行不行!”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都没大奶,怎么就先有二奶了。”罗伯特笑了笑,然后正言到,“收你房费的呢,你以为是白住啊。房子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好好考虑考虑!” “还是不行!”我寻思了一会儿:“一是你房租贵,二是我一个人住会害怕,三是哪有房东和租房子的人关系暧昧的,这行不通。” “不行拉倒!”罗伯特摆摆手有些气恼。 “我和叶子经常这样!我们吵完架一会儿就没事了。”我知道罗伯特担心我,心里暖乎乎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你嫁给我算了!”罗伯特嘴里叽叽咕咕。 “你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 春假的这几天除了吃就是玩,除了玩就是睡,除了睡当然就还是睡,每天过得是萎靡不振。我拖着如大象般沉重的两条腿趴在窗户上整天呼号:“快上班快上班快上班啊!”我一点也不能理解个别受他人嗟人之食的女同胞们,成天呆在家里多无聊啊,实在太摧残人了,我把它设为“满清第十一大酷刑”。这个观点一出立即得到叶子的抨击,她特鄙视地对我说:“你没过上那种生活你懂个屁,想象力那么苍白,人家哪会无聊,这里购物那里游玩,活得比你滋润。” 也是。我幻想了一下那样子的生活可是怕日子一久也没多大乐趣,还不如上班呢!所以我对我目前的状态还是十分的满意。 我和叶子第二天就又和好了。 初一那天我和罗伯特刘昭伟和徐静在罗伯特家里会合,徐静买了许多的肉食和菜。我就做了一道最简单的冬瓜干贝,肉汤是罗伯特家阿姨早熬好了的,把干贝冬瓜往里面一下,煮熟了勾勾芡撒点葱花就搞定,早早跑客厅看刘昭伟和罗伯特下象棋去了。其他都是人家徐静一个人在忙忙乎乎。 “晓晓,你得学着一点,要不以后你嫁我了怎么办啊!”吃饭的时候罗伯特逮着机会教训我。 其实我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可被他这么一说心里就不爽了:“你出去打听打听,现在有几个女孩子会做饭的啊,不会的叫正常,讨着徐静这样的叫幸运,你懂不懂?” “那你就不能让这世界多一个幸运的男人吗?”罗伯特嘴巴也够能对付我。 “不能。”我干脆地回答。 “还有啊,冬瓜干贝可是我做的,你别老指着吃这一样。”我见一盘菜都要被罗伯特吃完了,忍不住敲他的筷子。 “老刘,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这样?”罗伯特苦脸问刘昭伟,刘昭伟只是憨笑。 “不过我洗碗可是有一手的,最多我洗碗。”我要让罗伯特知道我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 “我有洗碗机的。”罗伯特回应我。大家都乐了。 晚上徐静俩口子告别,我也告别,罗伯特开始不让,我趴他耳朵边骗他说回家取取睡衣什么的,说明天一定一定来这里睡。都是正常得不得了的男女,连续两晚上睡一起如果不出状况可能吗,不是他有病就会是我有问题,所以这样下去万万不行。 “那我明天来接你?” “嗯!”我点点头,就像一个听话的小媳妇。 第二天等罗伯特来接我的时候,我和叶子就已经和好了,听到我和罗伯特还没发生那事叶子的表情巨复杂。 连续几天哪里都有第三者,罗伯特的阴谋硬是没有得逞。 “咱俩都有过一夜情了,你还不让我有多夜情,你不是折磨你自己还有我吗?”趁叶子偶尔去上卫生间的功夫罗伯特搂了我说。 “下次吧,下次吧!”我如是安慰他。可我自己明白,那天回去后当我一个躺在冰冷冷的被窝里时实在是有些怀恋和罗伯特同床共枕的感觉,以至于让我失眠到了凌晨三点。 跟罗伯特同床和叶子同床就是不一样。 ------------ 春宵一刻值千金41 更新时间:2009-04-21 等到真的上班那天那叫一个折磨啊,闹钟一响不管多痛苦都得爬起来,一路上堵车就堵胸还没到写字楼心里就蹉跎得不行了。要不怎么说这人就是犯贱着呢,不上班难受,上了班更不舒服,所幸的是这世界搁了是个人都一个样,众生平等――生来就是受苦受累的,只不过有些人懂得苦中作乐有些人不懂得苦中作乐罢了,比如罗伯特,比如我! 老总依旧春风得意印堂发亮。据说到了年末他还接了几桩大买卖,也就是说我们为了这些个大单又要开始新一轮的疲于奔命了! 我不禁闷闷地又想起了沈华,不知道他在法国怎么样了。人比人就得气死人,沈华可是资深的设计师有理想有抱负居然运作不了一个小小的工作室,而我们老总据说以前是拨算盘珠子出身的对什么平面什么广告自然是一窍二不通,现在整天也只知道高尔夫保龄球香车美女加洋酒可却把一个公司做得有声有色,养活了一大批如我般的小人物。不过那也叫本事了,不服是不行的。要说起来,这也是大家的好事,该忙乎就忙乎呗!于是等到手机响起才惊觉早过了下班时间。 “到家了吗?”是罗伯特。 “没呢,还在公司忙乎!” “你们老板给了你什么好处啊,身体都不要了吗那么卖劲。”我发现这罗伯特越接触得久,越能感觉得到他的另一面,尽管那种温情就只是昙花一现。 “钱呗,这世上的人不是在栽在情上就栽在钱上。” “还有权,”罗伯特补充道,“只不过那种生活离你这种小丫头太遥远罢了!” “要钱有许多种途径。”罗伯特顿了顿有些坏笑。 “算了吧,我是君子要财取之有道。”我赶紧打断了他,这家伙老不正经,一会儿又该吐不出象牙来了。 “嗯,那今晚有时间吗?” “几陪啊我可不三陪的。” “两陪,陪吃,陪聊。我知道第一天上班都很累人的,吃完晚饭就送你回家!” “那在哪里会合?” “在你公司楼下,就现在!” “你怎么就能知道我还在公司呢?”我打开了车门钻了进去。 “我是谁,你又是谁。”罗伯特望着我神秘地笑笑。 “那第一句话怎么还问人家到家了吗?”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较真。”罗伯特轻轻地挥了一下我的头,深深地望了我几眼,“眼圈都黑了,记住,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我赶紧对着车前方的镜子看了看可不是吗,眼睛圈一团乌紫像只熊猫。 罗伯特把车里的cd打开,悠扬如水的音乐像个小精灵似的跳跃了起来,静谧神秘而温婉,柔软得就像一阵温柔的暖风抚过人的心海,拨动了心底里那根最隐秘的心弦。在这一刻我彻底放松了自己的情绪,感觉如此安宁如此幸福。 “你准备这么一直干下去吗?”车子无声地向前行驶,半天没说话的罗伯特问了一句。 “那是当然,”他这话让我感觉很意外,“每个人不都这样活着吗?” “然后恋爱,结婚,生孩子,买车,买房过日子然后老,然后死?” 我沉默了片刻,叹了一口气:“听起来是有些无聊,可这就是每个人的生活,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不管你走多远,都超脱不了最终都会走到这条道路上,不是吗?” “你这小脑瓜子就不能多些白日梦吗,干吗把生活看得那么透彻,那么苍白?” “那可不是苍白,靠自己的双手生活,然后再跟自己所爱的人生孩子,到老,到死,那是一种幸福,一种很高的境界,一般人顿悟不到的呢!”我纠正到。 罗伯特笑了笑:“你说我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吗?” “不知道,问你自己!” ------------ 春宵一刻值千金42 更新时间:2009-04-23 时间说快就真的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已是二月中旬了。 北京城里整日整日的黄沙蔽日,天气倒是逐渐的变暖了可难得见到几次桃红柳绿莺歌燕舞碧空万里的好景象。不知道从哪日起开始有柳絮飘来,先是散散点点渐渐地成片成堆就像雪花那样纷纷扬扬,在人群里、在建筑物中随风而舞自由自在,来得很没来由却渲染出一种缠绵悱恻的情愫氛围和一种淡淡的哀愁。 中午接到袁明的电话得知他的签证在成都顺利拿到,却没有一丝的喜悦,因为这意味着他很快就要离开我们了,我特别假的说了一句干巴巴的祝福的话。从语音中袁明感觉到了我的不快乐,便安慰我说:“兄弟,没事,只要你和叶子不烦我,我年年回来蹭吃蹭喝!”我笑笑没吭气知道他是在安慰我,这与重庆、北京的距离不一样,隔山隔水还隔着一个国度,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晚上又意外地接到了程源源的电话。 “你和袁明联系上了吗?”我问她。 “联系上了,通过一次电话。” “源源,他给你表明他的心迹了吗?” “嗯,说了,我还在犹豫。” “有什么好犹豫的,你不是还爱着他还惦记着他吗?”我有些着急。 “筱晓,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并不是爱和不爱那么简单,除了这些还有许多的情感和现实的事情掺和进来。” “有那么复杂吗?只要你确定自己还爱着他,一切的一切都不会是问题,不是吗?我看过许多电视剧、电影,人与人之间好像一旦错过再回首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似的。其实没那么复杂,只要确定自己的真实感情,一切的一切都可以重来,不要自己把自己圈在一个误区里走不出来!” “嗯。”程源源轻轻地回答。 “源源,你,你不会是舍不得目前的生活状态吧?可你好好想一想说得难听一点这样行尸走肉下去有意思吗?和袁明去奋斗吧,你还年轻,有资本有天赋。袁明缺了你也不是不行,过些年他就有可能再遇到一个他喜欢也喜欢他的女孩子,然后两人齐心协力共同打造未来,然后成家立业相濡以沫到老。到时候真的就晚了,你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年轻时曾经爱过的一个人而已,除了曾经的名字和容颜,其他的毫无疑义。而你呢,你却在付出一生的时间去回忆去反复品味,这不是自找苦吃是什么啊。原本你是可以幸福的,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成为那个幸福的认。真的,你好好想想,不要让自己去羡慕人家,自己本来就可以把握住幸福。”我一口气说了出去,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简直就可以称之为苦口婆心嘛。 “嗯,我会考虑清楚的,你放心,筱晓。”看得出程源源被我说得有些激动了,声音在不知不觉中提高。 我窃喜。 “筱晓,没有想到有时候你的思想还挺成熟的嘛,所以你一定会幸福的。” 我会幸福吗? 我又想到了罗伯特,不禁有些迷茫:我与他之间回复到不温不火的状态,似乎永远都没有前进和后退。有时我感觉他离我很近,仿佛就在气息与气息之间,有时感觉他离我很远,就好像在隔着雾河的对岸。 类似于同床共枕的暧昧事件再也没有发生过,要求了几次我都拒绝了他,他便再没有提到过。一种情绪会带来一种行为的出轨或癫狂,可等到内心平静的时候就会用大脑去思考了!我是这样他更是这样。 我们有时间有机会就会见面,有时是和叶子等一帮人,有时就我和他。 就我们两人的时候我们通常都会很安静地去做一些事情,比如看书喝茶听音乐或下下棋。除了跳棋我其他棋艺都不高,可罗伯特对此还是很有耐心地玩下去,有时候我们也会走出去看场电影看场音乐会什么的,不过大多时候都这样呆着。有时候我的目光不知不觉地会被罗伯特所吸引,视线从书本上转移到他的身上,他就那样叼着烟斗,戴着眼镜安静地坐在书房的摇椅上,一抹昏黄的夕阳淡淡地投射在他的额头上,使他那张刻着风霜的脸轮廓分明,身体一半在光亮中突出一半在黑暗中隐去,就像一尊静谧的人物雕像。有时他感受得到我在看他,也会抬起眼睑看我,于是我们就这样相互凝视,任凭时光的流逝。有时他也会这样的静静地打量我,我感受到了也会迎着他的目光回应他,就这样用目光审视对方用眼神交流。 他的目光有时像雾,有时像云,更多的时候像水。 可和叶子她们在一起状况就大不一样了,仿佛一下子就恢复了本色,时而说一些不荤不素的段子,时而摸摸这个女孩子的秀发时而搂搂那个女孩子的腰。这种行为要说过火也不算过火,要说不过火却着实让人难受。关键最最要命的是我不知道我该以什么名分去不高兴去嫉妒,因为我连自己在罗伯特心目中的身份都还没确定。 每每这种时候都会让我外表平静内心却有一种难言的酸楚,情绪变得很低落,同时充满了困惑:这个可恶的老男人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他?他究竟喜欢谁? 我百思不得其解,这些疑问让我头疼不已却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叶子也认为我和罗伯特的所谓情感路线走得很不正常,而且是超级不正常。 “你说,那怎样才算才行啊?”我的内心烦闷不已。 “关键还不是在于你自己,把自己献给他和他发生那事啊。你笨啊,这是最基本的。” “不过这也不能保证你和他会和正常的恋人一样,最多不过仅仅是多了一层肉体关系。”叶子紧接着又加了一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样才算行啊?” “我也不知道,不爱不就一了百了了吗?” 我知道叶子说得无不道理,除了叹息,我就只能叹息,除非,除非是哪天我下了决心不再和他玩了! 通过罗伯特我又认识了其他两个女孩子,一个是那个老是亲昵地称他为罗伯特哥哥,大我们一个尺寸的那个女孩可儿。她从云南来,是有着无数梦想的网络写手,一个古灵精怪和有着一堆新奇想法女孩子。卸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化妆品可儿原本有着一张极其俏丽的脸蛋儿,为人也挺爽朗,我对她颇有好感。 另一个叫云妮,一个大眼睛的女孩子,年纪比我们稍大一些。要说云妮也是一个漂亮的美人,可是她给我的感觉一点也不舒服,也就是说我不喜欢她,因为我总能感觉她的那双大眼睛像猫似的盯着我揣摸着我,直到骨子里,这种感觉很不好。 “罗伯特你老实交代,你究竟有多少个妹妹?”没人的时候叶子直惊呼。 罗伯特望着我笑了笑:“天下比我小的女人,都是我的妹妹!” 三月一日,刘昭伟和徐静的婚礼如期地在北京王府井的教堂里举行,因为早在加拿大的时候刘昭伟就皈依了基督教。办完仪式后他们就准备要双双飞去加拿大。 罗伯特开玩笑着说他们是以火箭般的速度在诠释着爱情。这遭到了我和刘昭伟、徐静的猛烈抨击。 人家两口子自己很不以为然,说从恋爱到结婚感觉速度是快了一丁点,可是对于两个真心相爱的人来说时间不是问题,再说徐静眼看就要步入大龄女青年的行列了,刘昭伟自己也奔四十去了,到了该结婚的时候就得结婚,该生孩子就生孩子那才是正确的选择。哪像罗伯特他自己那样没个正经,以为自己是老男人中的一枝花。 婚礼那天身着洁白婚纱礼服的徐静美得就像天仙一般,一颦一笑都写满了着幸福,令新郎刘昭伟和一帮子大小男人看得眼睛发直。 “怎么样啊?”瞅空的时候我指指徐静特别得意地问罗伯特。 礼服是我在下班后抽空陪她去一家一家的专业店精心订购的,同时徐静也破费给我订了一件粉红色的伴娘服,穿上后使我看上去也很是娇憨可爱。我当然拼命的推诿着说不要,可徐静说这也是她完美婚礼挺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于是恭敬不如从命。 “嗯,看上去很美!”罗伯特回答。 “什么叫看上去很美?你这话听起来有点不是那么一回事!”我对罗伯特的回答很不满意。 “就是看上去很美嘛,不然你让我说什么?”罗伯特微笑着狡辩。 我哑口无言,但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别扭。 当庄严的婚礼进行曲缓缓地响起,徐静由他的父亲引着缓缓地走向在圣坛前方等候的刘昭伟,四目相对含情脉脉,我都替他们动容。尤其是当他们宣完誓当刘昭伟把那枚白金指环轻轻地戴在徐静的无名指上之后我更是感动得眼泪哗哗激动得一塌糊涂,最后等徐静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了后终于再也忍不住也跟着热泪狂奔,这让我很不好意思,人家的婚礼我跟着激动算怎么一回事,我一贯抱怨自己的情感丰富脆弱无比可是这是天生的,又无能为力。当我的眼光触及到罗伯特的时候,他正用他那深邃得让人怦然心动的目光温婉地注视着我,这目光猜不透也逃不掉,同时让我心乱如麻。 婚礼结束后刘昭伟带着他的妻子与大家挥手道别去度他们的新婚蜜月。看着逐渐消散的人群我的心里突然就涌起一股莫名的哀愁,其实这世界上再美的景致都有落幕的时候,剩下的就是平实的相守,而我要的也不过如此,可我要怎样才能得到呢? 当罗伯特渐渐向我靠近的时候我低头咬紧了嘴唇没等他开口我就对他说:“今天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没有勉强,无声地点了点头走开了。 我的双眼又开始发胀,在心里苦笑:这就是罗伯特,一个让人无可奈何的老男人! ------------ 春宵一刻值千金43 更新时间:2009-04-23 又一个礼拜六,大清早送走了徐静两口子。 一路沉默的罗伯特咳嗽了一声,说道:“筱晓,别这样啊,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回头我有一件事跟你说。” 我的情绪低落,心情不好,非常不好,甚至想喝酒买醉。日子平平淡淡、毫无起色,和叶子之间距离也莫名其妙越拉越大、和罗伯特又这样若即若离,好不容易有个可以交心如大姐姐般的徐静,却跑去加拿大过幸福生活了,如今我就形同一片孤独的尘埃无依无靠、渺小无助、失魂落魄。 “你陪我去喝酒好不好?”我有些泪眼朦胧。 “别这样,你不是小孩子了,要调整自己的心态学着应付生活中的一些事情,情感那么脆弱怎么能行。”罗伯特说。 “袁明走了,徐静走了,你,你不会也离开我吧?”我哽咽着,巴巴地望着罗伯特。 两行热泪终于从我的面颊滑落,这才是我最最在意的事情。 长久以来压抑许久的情感终于让我控制不住地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罗伯特的脸明显地痉挛了一下,他盯着前方的路,专心致志地开车没有回答我。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把泪水咽进了肚子里,答案其实是明摆着的:老男人就是冷酷无情。 “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我转移了话题。 “以后再说吧!”罗伯特轻轻地说。 于是我俩一路都闷声不语直到我租住的楼下。 “谢谢你送我回来。”下了车我对罗伯特客气地说了一声,转身离去,告诫自己绝不回头,女孩子应该有自己的骄傲。 “筱晓,你等等!”罗伯特从车上跳了下来。 “让我抱抱你!”他张开手臂说。 有风吹过,撩起他黑色的风衣,他的神情是那样坦然,他的目光是那样恳切,就这样张开手臂等在那里。 一时间我有些眩惑,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引导着我不由自主地走向他,轻轻地把身子靠过去像只温顺的小猫那样无声无息地伏在他宽厚的胸膛。一团一团如雪般的柳絮在天空中打着转儿,围绕着我们轻歌曼舞。管他什么天长地久管他什么海誓山盟,有力的心跳,醉人的气息,温暖的怀抱让我瞬间心境便平静似水。 我扬起头看着他的脸,他笑了,我也笑了,我们都有些迷离! “筱晓,一定要自信,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快乐,明白吗?” “嗯。”我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就想享受这种拥抱。 “你俩真够肉麻的了,楼下那么多人来来往往也不怕人家看了在心里骂你们伤风败俗。”进了门就听到叶子不冷不热地那么来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的?”我有些愕然。 “你自己看看!”叶子冲窗户边努努嘴。 我走了过去,可不是吗,从窗户边正好可以看到楼下的全景。 我一愣:咦,罗伯特居然还没有走还站在原地! “靠,还难舍难分的呢?”叶子揶揄了一句。 “你快走啊,我没事了!”我隔着窗户连比带划对楼下的罗伯特大声吼着。 “他听得见过屁!”叶子不屑地说。 是啦,一着急给忘了,离那么老远的。 我掏出电话,想想不合适还是亲自下去一趟的好,于是飞般的转身下楼。等推开楼道的门,院子里空无一物――罗伯特已经开车走了! 我躺在床美滋滋地回味着刚才与罗伯特缠绵的一幕。 ------------ 春宵一刻值千金45 更新时间:2009-04-24 “筱晓,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医院?”叶子踢开我的房门,径直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做什么?”我有些不解。 “叫你陪我去,你就陪我去,你废哪门子的话。”叶子突然动怒了。 我连忙说:“好嘛,好嘛,陪你去就陪你去,你瞎嚷嚷什么啊,吃屎的还欺负拉屎的人,有这样的人吗?脾气越来越怪了,翻遍所有医学词典生理词典就没有听说过更年期提前到你这岁数的。” 叶子愣了五秒钟突然捂住脸嘤嘤地哭了起来,声音先是像小猫在呜咽最后是撕心裂肺的号啕大哭。 “你怎么啦?”我有些慌了,叶子天不怕地不怕,多久这样哭过啊! “我怀孕了!”叶子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啊!我的头嗡的一声爆炸了,顿时六神无主:“瞧瞧你都干了什么,孩子的爸爸知道了吗?” 我就知道叶子暗恋过袁明,其他男人状况不清楚,叶子这点做得特别好,她从来不把不三不四的人往家里领,一般都是在外面野。 “还孩子他爸呢,”叶子那么伤心也忍不住被我这句话给逗乐了,随即又想起了自己的状况苦笑了一下,“我要是知道是他妈的哪个王八蛋就好了!” “你是说,你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我问,“你他妈的怎么能这样啊,连跟谁了你都不知道?”我忍不住大叫了起来,这事也荒谬了,说得我心都直颤悠。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太离谱了吧。 “你以为我就那么坏吗?”叶子嘴唇都在颤抖,“我们是朋友你还不了解我,我做事向来是雷声大雨点小。大年三十那天,也就是在只爱陌生人之前我从来就没有和男人发生过关系,也就是说我和你一样是处女啊,”她抽抽搭搭地又开始伤心了,“只爱陌生人那天我喝醉了,迷糊中有一个男人把我拖进一个房间的沙发上然后压在我的身上对我那样啊……” “你别说了……”我忍不住哭出声来,我把一个枕头死命地捂在头上,这太残酷了! “我头脑还算清醒可浑身没劲……” “我叫你别说了,别他妈说了!”我猛地立起身对叶子咆哮。 “我要说,我偏要说,”叶子也激动地尖叫了起来,“那时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再打,你还不接,并且早早地把罗伯特给勾引走了,我一个人在那里无依无靠。都是你的错,那些血在沙发上斑斑点点的,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疼啊,有多疼啊……” 等我们都哭累了,我才想起叶子肚子里面的那个小麻烦,“你真的准备不要他了吗?这可是生命啊!” “你说我能要吗?”叶子又怪叫了起来。 吓得我赶紧说:“你别激动,你别激动,我就说说而已。” “我要不起啊,你不是不知道,我连他爸爸是谁都不知道。”叶子才刚停歇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可是,毕竟是一个生命呢。”我嗫嚅着说,突然突发奇想,“要不,你把他生下来送给罗伯特养,反正他也没孩子!” “说什么呢,”我的头狠狠地挨了叶子的一枕头,直打得我眼冒金星,“筱晓我可告诉你,我的事,你绝对绝对绝对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不能告诉罗伯特!不然我宰了你,听见没有?”叶子揪着我的衣服一副杀气腾腾的表情。 “知道了!”我挣脱了叶子的手,不要这个孩子等于残害了一条生命,这叫我很难过。 “你发誓。”叶子不依不饶。 “我发誓!”我无可奈何地说道。 ------------ 春宵一刻值千金46 更新时间:2009-04-24 叶子叉着两腿躺在手术室里,脸色煞白,头发零乱,脑袋歪在一边,看见了我勉强地动了动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她的上身穿着一件火红的衣服,肚子以下却搭了一条白色的单子,架在手术台上那两条赤裸的双腿冻得青紫青紫的,像祭坛上那头戴斩的羔羊……我没敢再往下看。 一个戴着口罩的女医生举着双手有些不安地坐在那里,黄色的橡胶手套上鲜血淋漓,空气中有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血腥腥的气味。 “怎么回事?”男医生的语气极为不耐烦。 “我也不知道,从来没有遇到过,血一直流个没完。”女医生有些委屈,看相貌听语音还很年轻。 男医生戴上手套走了过去,年轻女医生赶紧让座。 他坐下后伸出手在叶子的下身探索,叶子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男医生不经意地瞥了瞥叶子的脸,把目光又移回了叶子的下身,叶子再次发出更大的呻吟声。男医生的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眼神有些慌乱地盯着叶子再次看了好几眼。 “给我一个口罩!”男医生小声急促地命令旁边的护士。 “医生她不会有大问题吧?”我可怜巴巴地问道。 “不好,可能要大出血!”男医生叫道。 “那怎么办?”年轻女医生语调透着哭音。 “不行了,就得赶紧准备手术!”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叶子被几个护士七手八脚地推去另外的手术室,站在走廊里我捏着手机却茫然不住所错,不知道这个电话该拨给谁,该向谁求助,我认为此刻唯一可以帮叶子的人是罗伯特,可他已经不在北京了。 “说说你朋友的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男医生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有些茫然地盯着他,他还戴着大口罩,表情看不清楚,说话嗡声嗡气。 “她是怎么怀孕的?真的没有男朋友吗?”男医生提示我。 “她没有男朋友,”我想了想咬牙切齿地说,“一个坏人做的坏事。” “嗯,明白了。”男医生转身向手术室走去。 “医生,她会怎么样啊,”尽管不忍心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她会死吗?” “不会,但有可能这一辈子都做不了妈妈了!” 我知道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发生着种种的不幸,除了在心里叹息,我觉得这些事都离我比较遥远,可叶子的事摆在了我的面前我才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是不幸。 人的命运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块牌,他想出哪一张就出哪一张,听护士说出现这种人流大出血的几率几乎是千万分之一,而叶子恰恰就是那最最倒霉的一个。 住院期间,那个男医生不定期地在病房里出现过好几次,态度越来越温和,语气越来越轻柔,每次的话题基本都是围绕着叶子在谈。让我颇感意外,心想,毕竟医生们都还是有一定的职业道德水准的。 “靠,在这种场合也不忘记追小妞,男人都她妈的不是东西!”休整过后的叶子恢复了一丝元气,偶尔地表达一下她的愤愤不平,其余时间她都在睡觉或是沉思,对周围的人不理不睬。 “省省吧,人家是对你有意思,难道你还没看出来!”我说。 我发现该医生经常偷偷地看叶子,只是眼神有点闪烁不定,偷偷地瞄了一眼然后迅速地把视线移开,然后再偷偷地看。 “你不要让我发笑,我肚子还疼着呢!”叶子说。 三天后叶子出院了! 临走时那个男医生塞给我一张名片:“我叫高医生,叶子有什么情况给我给我打电话。” “谢谢你,高医生!”我挺感激。 “是高一生,不是高医生,”男医生纠正道。“叶子没有情况你们也可以跟我来电话,有机会大家出来玩一玩,让叶子换换心情。看样子你们在北京的朋友也不是特别的多。” 居然还有这等事情!我没语言了,也许上帝真的马上给叶子打开了一扇窗? 和她聊了一会儿天,尽管叶子口口声声说她最烦小孩,如果不能生了更好,可眼中流露出来的那种忧郁和失落却是显而易见的。这让我内心隐隐着疼,却无能为力,当然,生活中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的又岂止是这一件事! 等她睡着了后才终于有得闲心坐下来处理处理这几天手头堆积下来的工作,一直到凌晨四点。 躺到了床上,身子轻飘飘的,头脑却异常的清醒,睁着大眼睛好半天也睡不着,床头柜上罗伯特送的那束百合花因为没有经常换水已经处于半枯萎状态,在黑暗中无力地耷拉着脑袋,显得孤独而清冷。我索性起身去给它换水加营养剂,鼓捣完这一切还是睡不着,于是干脆抱起笔记本上网。 这个时候在网上游荡的,估计都是孤独的灵魂。 出人意料的是罗伯特的qq头像居然是亮着的,我一愣。 “你怎么在?”我试着发了一条消息过去。看到他的头像都会让我的心怦怦狂跳,激动异常。 “我想你了!”那边迅速的发过来一条消息。 顿时一股电流流满全身,我感觉喉咙哽咽,鼻头发酸。 “怎么不见你上网?生病了吗,严不严重?我真的很想你!要不我回来?”那边一连串的消息发了过来。 我百感交集,半天才发了几个字:“不用,我没事。” 我想说我没事就是心里很累,可是不能说,罗伯特希望我坚强希望我快乐。 “你怎么凌晨了还没有睡觉?”罗伯特才反应过来。 “因为我也想你了!”我说。 “我觉得很幸福,可你必须睡觉,马上!” 我紧盯着电脑上罗伯特发来的每一个字,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毕竟他是在意我的。 “坏孩子,不听话了吗?” 我连“拜拜”都没来得急发过去就慌忙关了电脑,完了后才后悔怎么就忘记问他究竟去什么地方了呢。 有人说女人是好了伤疤就忘记了痛,没到一个月叶子便又生龙活虎的了,只是我觉得她的忧伤在她的内心,外人是轻易看不见的。 她的“一叶知天下”驴友俱乐部开张了!四处在网上发帖子征集人员。可儿、云妮都加入了进来。初初一算,小小的一闹腾居然有三十几号人来报名。连那个叫高一生的妇产科医生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知晓了这事也匆匆打来电话说要参加。 叶子看来对这个高一生很有成见,第一觉得他人又老又丑,第二觉得一大男人不做什么开颅开胸腔开腹腔的大事跑去妇产科折腾女人的下半身算什么,扫兴,败兴! 尽管我知道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叶子心理有病,因为她的隐私被倒霉的高一生知道得一清二楚,在他面前叶子就像没穿衣服似的那样赤裸裸的不自在,可还是不知道怎么没有经过大脑随口就说:“人家高一生挺好的啊,凭什么眼巴巴的指着跟你混,不就是对你有那个意思吗,多认识一个人不是多一条路吗?以后这人谁知道会不会还用得上。” 叶子柳眉倒立杏眼怒睁:“你还要我再去一次那鬼地方吗?” “不要了不要了,下次轮到我去还不行吗?”吓得我赶紧解释。 “别,筱晓,你还是别了,那不是人的遭遇。”叶子的目光有些黯然,瞬间又猛地抬起头,“妈的,先前不知道,做那个居然还有什么全麻无痛的,当初真的是太冤了!” ------------ 春宵一刻值千金47 更新时间:2009-04-27 一个星期六的大清早天气还算不错,一叶知天下驴友俱乐部大部队在郊区的一地点集合,然后统一坐上租来的大巴车,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当那个高一生乐颠颠地出现在我和叶子面前时,我忍不住在心里乐翻了,太可爱的中年人了:太阳帽反扣在脑后,白色纯棉套头运动衫神气地掖在白色的纯棉运动裤里,显出微凸的小腹,背一特大双肩背包,着一纯白耐克运动鞋,雄赳赳,气昂昂。 “靠,以为攀喜马拉雅啊!”叶子小声地咕囔了一句扭过脸招呼其他人去了,我只好抱歉对他挤了挤笑脸。 除了高一生等少数几个北京土著,大部分都是外地来的,职业涉及广告、it、形象设计、自由职业等等,五花八门。大家七嘴八舌相互作了介绍,这么多人未必谁记得谁,只是凑到一起图个好玩而已。 上了车后高一生抢在我前面,一屁股稳稳坐到了叶子旁边。一干人背着背包涌在车厢过道中,叶子欲起身不能,只好转过头恨恨地瞪着我。我冲她吐吐舌头,在心里坏笑:人家的眼光基本没有离开你超过5秒,怪谁都不如怪自己太有魅力了! “嗨,你可以坐我旁边,我想我不会介意!”正放眼四下搜索的功夫,一个男孩子费劲地弓起腿把自己的身子往靠窗户的那个位置挪。 “我想我也不介意坐你旁边,如果你能把靠窗户的位置让给我。” 男孩子歪着脑袋看着我,摇摇头,耸耸肩,只好又重新挪了出来。等他站起身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他的个头挺高,足有一米八几到一米九几,难怪起身的时候像一骆驼。 等我坐定之后,男孩也吁了一口气,随即坐了下来,缕了缕他那潇洒蓬松的长头发后对我伸出了大手:“小生阳光,某某服装杂志社编辑。” 我点头微笑,别说这个名字老在杂志上看到,就是不知道单看这一身的穿着打扮和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guccienvy男士香水味,就知道肯定是一混时尚界的白领,于是递过了自己的手,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 眼睛被一双手蒙住了,不用猜就知道是女的,柔柔软软的,掰开来回头一看是可儿。就坐在我的车后坐,她的旁边是云妮。可儿依旧满脸涂得花里胡哨,一副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车行一路她一边从间隙处伸过手来摆弄我的头发,一会儿给我编几十条小辫子,一会儿给我摆弄成梅超风,一边还不住嘴的和阳光什么时尚啊帖子啊美女网照啊等等谈得甚是热烈。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旁边坐的是云妮,我肯定和她换位置成全这一对侃友。省得看她这样累得慌。 阳光名字叫阳光,性格也很阳光,和可儿那么能侃,间歇的功夫也没有忘记和我扯上一两句闲话。 我们去的是北京门头沟一个叫爨底下的地方,据说这里因在明代军事隘口“爨里安口”下方,故得名。相传该村祖先于明朝永乐年间从山西迁移至此,建立韩氏家族聚居之地。爨底下村是京西古道上保存完好的古老山村。清代,爨底下村是过往商旅落脚和货物集散地,因此,爨底下村是具有深厚文化内涵的历史文化遗迹。 临近中午的功夫就到了目的地,那地方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古朴幽静,有些简陋萧条,大概是北方民居和南方民居之间的差别,在一片山洼之中,却很是集中,错错落落的,等置身于其中才发现各家各户,街道、门庭其实都很干爽洁净,一些家禽如猫啊,鸡啊的在墙头或屋顶优哉游哉的觅食,或打着盹儿享受着春日的温暖阳光。 可一干人却顾不得静下心来品味这田园小景,大家都快饿疯了,嚷嚷着找吃的,最后定在村长家吃农家饭先,什么美景都得等填完肚子在说了。大家把一些小零食全捐了出来,转眼便被席卷一空,还挡事。 “还饿啊,我现在能吃得下一头牛!”可儿摸着瘪下去的肚子愁眉苦脸。 “我现在想吃它的肉肉!”叶子指着地上一只正得意洋洋在一群母鸡前面炫耀的花公鸡说。 那只公鸡像听懂了叶子的话似的,本来正昂首阔步的,听了这话吓得一哆嗦,呱呱地尖叫着,一不留神踩自己拉的一泡屎上面了,大家都哈哈大笑。 这时候高一生不动声色地走开了。 农家饭实在简陋得很,主食是玉米做成的饼,姑且叫它玉米饼吧,然后就是三个素菜加一个西红柿鸡蛋汤。三十多号人分两拨,勉勉强强填满了肚皮。一群北方狼觉得这种大锅饭真是好吃得很,可苦了我和叶子、可儿云妮等还有好几个南蛮子,玉米饼真的是太粗糙太难以下咽了。叶子费尽的咽了两口噎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只好放弃:“算了,今天权当减肥了!”我和可儿也都有此想法,背上背包准备随处走走,看风景去了! 此时大部队逐渐分散,三三两两的自由活动。 “那可不好,不知东西容易得胃病,健康的饮食才有健康的身体!”高一生忙起身拦住叶子说。 “你叫我们吃什么啊?”叶子的语气很不客气,有些怒气冲冲地指着桌上的一堆残羹剩渣小声地冲我嘀咕:“妈的,就知道说教,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啊!”我对叶子又是使眼色又是“嘘嘘嘘!”的叫她收声,怎么着大家也都成人了,说话怎么跟个小屁孩似的。 “本来嘛,见不得这种猥猥琐琐的老男人。”叶子依然翻着白眼。 “再耐心的等一会儿就有得吃了!”高一生一脸讪笑,神秘兮兮地回答,对叶子的冷漠全然不以为意。 “有好戏!”可儿跨出村长家门槛的脚又给收了回来。这女人,一看就是唯恐天下不大乱的活跃分子。 “这个,我留在这里肯定不合适。”阳光站起身来爽朗地笑了几声,舒展了几下手臂,“筱晓、可儿我先走一步,等会见!” “我也先走!”云妮跟着说。 搞什么搞!叶子冷着脸伫在那里。 “快点啊,好了没有?”高一生冲厨房里忙乎的村长夫人叫道。 “来了,来了!”村长夫人急急慌慌地端了一大海碗热气腾腾的东西出来。 “炖鸡肉,哪来的?”我和叶子、可儿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你不是想吃那只鸡的鸡肉吗?我把它买下来叫他们给宰了,炖了!”高一生的表情有些斯斯艾艾,说完后扬起脸充满期待的等待叶子的赞扬,像足了一个孩子。 “你这人,算了,还是你自己吃吧,刚才那只鸡踩到自己粪便上面了,我一想起就恶心,还是你自己消受吧!”叶子拉起我就走,“这人铁定脑袋有问题!” “我从来就不吃鸡,从生下来到现在,你叫我怎么办?”高一生一着急,声音提高了一些,听起来有些怪声怪调。 “我管你那么多!”叶子回答。 可儿在一旁早已经笑得花枝乱颤了! 参观完民宅我们又走到村外。郊区的春天来得晚,树枝上的嫩芽恐怕用放大镜才能找得到,山头还是一片光秃秃的景象,不过蒿草怪石加正午温暖的阳光,感觉还是让人很惬意很放松。高一生明显受挫,有些灰溜溜的样子,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想找他说点什么可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倒是可儿,不愧为一个能说会道的人,不知道跟高一生又是拍头又是击巴掌的念了什么经,反正看上去高一生的情绪慢慢地缓和了不少。 天高,风清,云淡,此时罗伯特在哪里,在做什么呢?我的神思不禁缥缈了起来。 “筱晓,看过来,正面来一张!”我一侧头看见阳光正端着相机在不住地按快门! “哎呀,要死,我最讨厌照相!”我急忙用手挡住脸,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羞于面对镜头。 “挺美的啊!自信一点嘛,筱晓!”阳光甩甩长头发,很不以为然。 “我看看,我看看!”可儿抛下高一生,乐颠颠地跑了过来和阳光头碰头的对着数码相机的小屏幕看了起来,我连忙闪人! “叶子很讨厌我吧?”高一生走到了我身边,压低声音可怜巴巴地问道。 “她就那个臭脾气,其实人挺好的,你别往心里去!”我安慰他。 “对了,你,你不会还没结婚吧?”我才想起问他这个问题。 “嗯,我,我和她感情不好正闹分手呢!”尽管高一生回答得很含混可我还是听明白了。 靠,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按照叶子的说法,男人都不是个东西! 大概我的表情很直白地说明了我的态度,高一生的脸“刷”地变得通红:“筱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如果你愿意听,我以后告诉你我的故事,人人都是有难处的。” “或许吧,别的我不管,可叶子是不能再受到伤害了!她的情况你也清楚。”我说。 “我明白!”高一生回答道。我转身迅速地走开了!有老婆有家室的人还配追别的女孩子,我对他有些鄙视,更别说帮助他追叶子了,好半天偶尔的转过头瞧见他,看见他正一动不动地面对茫茫的群山发呆,身影有些孤廖。 不知道怎么的,看到这副情景我竟然有些心生怜悯! ------------ 春宵一刻值千金48 更新时间:2009-04-27 去村东头的小山坡参观完那座小破庙,人群渐渐集中,有人又提议去村西头转悠转悠,据说山那边还有一些美景。去村西头的路还没修好,路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乱石,坑坑洼洼的走起来特别的费力气,而且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走了老半天都没有见到什么传说中的美景,人倒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了。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远远的把我甩到了最后面,最后陪着我走的就只有阳光了。 “你那么大个头,你还是赶大部队吧,别跟着我耗费光阴了!”我对阳光说。拖人家的后腿我于心不安。 “没事,出来反正就是瞎逛逛也没什么目的,走哪算哪!”阳光边说边递过来一瓶矿泉水,“要不你歇会?” 我点了点头,阳光连忙帮我把背包从背上卸了下来,找了两块大石头俩人就地坐下,咕噜咕噜喝起水来,望着对面静谧的山庄,连绵起伏的群山,一时无语。 “筱晓,你给人感觉挺冷的,让人觉得难以接触!”没想到阳光一开口说出了那么一句话。 “我有吗?如果有,请原谅,那绝对不是我的本意!”我连忙替自己辩护,有些惊讶怎么自己给别人这样一种坏印象。 “你很不喜欢说话吗?”阳光笑了笑。 “不是,我喜欢倾听,有时候倾听比自己开口说话更有趣,比如你和可儿两人神侃我就很爱听。” “哦,是这样的吗!”阳光再次笑了笑。 我也笑了笑,未置可否。 “你说,我这样的男孩子缺女孩子喜欢吗?我指的是正儿八经的那种正餐,不包括快餐。”阳光扭过头笑吟吟地盯着我。 “那不是废话吗,当然不缺的了!又高大又帅气,又是白领,又走在时尚的前沿,姐姐妹妹们还不流着哈喇子排着队等候啊!”刚才渴的时候没噎着,现在一口水却差点呛死我!这话题太他妈暧昧了!可我回答的,的确是真心话。 “错!”阳光笑嘻嘻地回答,他把目光投向了前方,“我这样条件的其实很尴尬。对于容貌相当出色的女生来说,我只是社会主义发展的初级阶段的产物,中听中看却不中吃。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美女们的思想也不断升华,逐渐认清了自己的价值,终于从精神文明过渡到物质文明,她们会有效地利用宝贵的资源,投入有钱的金领们的怀抱!有容貌又知性,如你般的女孩子又太有个性,看待我这种人都戴着有色眼镜呢,我知道的。不是觉得我这种人太不可靠,就是觉得我太干净、太体面,也就是说整个太女性啦!一句话,做朋友哥们可以,做男朋友不可以,宁肯去找丑八怪!还有一些妹妹级别的吧,倒是巴心巴肠的对你好,可人家都是哈韩哈日一族,整整两代人呢,有很可怕的代沟啊!生理问题倒是解决了,可心理就会有问题了!剩下的就是大嫂级别的了,有钱,有地位,可是没身材没容貌呀,人家看上你好,是好你这一口,得,如果你也想追求物质文明的话,你就得给人家做小白脸。你说,现在这社会让我们有点姿色的男人还能活吗,活得累不累,尴尬不尴尬啊?” 阳光依然笑嘻嘻地叹了一口气。 “你太夸张了,哪有你说的这样绝对呢!适合你的女孩子有的是!”我听得有些发呆了,原来,所谓的白领帅哥也有那么多的烦恼啊! “适合我的女孩子真的很多吗?也包括你?那你会喜欢上我吗,要不要证明一下给我看看?”阳光说话也真够油的了,没等我回答他又抢着说话了,“你敢说自己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没有对我有一个主观评价吗?” 我一时语塞,有啊,第一次见阳光我就觉得这男孩子挺好,就是有些太帅了,和袁明一样!这大概就是阳光所说的戴着有色眼镜吧! “瞧,被我说中了吧?你们这些女孩子啊!”阳光摇摇脑袋。 “我就不要提了,这一路还有好些个女孩子,比如叶子、可儿、云妮等等,都很不错,如果你要真心找女朋友就试着发展一下嘛!”我有些头疼,和一个认识才一天的男孩子谈这些棘手的问题,真的有些匪夷所思。 “可人和人是要讲究感觉的啊,没感觉什么都白扯!” “那就没办法了!”我说。 “不说了,看把你给为难的!”阳光呵呵地笑出了声,把我从缥缈中拉回了现实,“看,夕阳好美!”随着阳光手臂的指向我看到了一轮大大的血红的却没有温度的太阳挂在了邻界的地平线上,整个爨底下的古老村庄被渡上了一层浓厚的橙红色,看起来神秘而壮美。 夕阳垂暮,冷气渐沉,一帮人陆陆续续地走了回来,见到我和阳光优哉游哉坐在半道上一半羡慕一半嗔怪,最后等所有的人都聚集齐了后在天黑之前上了车回北京城。我和叶子、可儿、云妮四人坐到了大巴的最后面,这次高一生不敢造次,很自觉地闪一边去了,只敢回过头远远地扯着嗓门喊:“筱晓、可儿、云妮、叶子回城里了,我请你们吃饭!” 车子行驶在路上,大多数人都很疲倦了,在摇晃中昏昏入睡。我因为提前休息好了的,没有太多的睡意,可儿精力旺盛,也不困,于是缠着我聊天。 “阳光好像对你很有意思哦!”可儿用胳膊肘碰碰我,声音挺大。 “可别乱说,要死啊,声音那么大!”我赶紧往前几排的阳光那边瞧了一眼,幸好好像没听见。 “本来就是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欢女爱的事情正常得很。”可儿大大咧咧地说。 我快要晕倒了!怎么马上又升级成男欢女爱了! “我可警告你,可儿,不许乱说,二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口没遮拦!” 可儿扑哧一下笑出了声:“省省吧,要说像孩子,你比我更像啊,比比咱俩的脸就知道啦,还在这里一本正经地教育我!” 我摇摇头不准备和她说下去了。 “哎,你说罗伯特哥哥多久回来啊?”半晌可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可儿,你和他……你的罗伯特哥哥认识多久了?”问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差不多快三年了吧,我是在网上认识他的。后来他去了云南旅游我这个地主婆给他当的导游,我俩游遍了云南的山山水水,最后他差点在泸沽湖被摩梭女留下没回得来。再然后我混到了北京,没少剥削他这个地头蛇。” “看起来,你们关系很好!”我的声音有些听起来又干又涩。 “嗯,还可以啦,罗伯特哥哥心地很善良。我才来北京的时候没找到工作全靠他收留我,免费提供吃穿住行,要不然,我肯定和云妮初来北京的遭遇一样了!” 云妮怎么啦,我瞧了瞧云妮,看她把头靠在车后座睡得正香的样子。尽管我心里万分的好奇,可是还是不打算打听人家的隐私。 “你和罗伯特哥哥怎么认识的?”可儿抿嘴偷笑,“他最爱美女了,认识了一大帮的美女!” “和你一样,网上!” “我感觉罗伯特哥哥对你和对其他的人不一样,有些反常。具体哪里不一样,说不出来,反正我能感觉得到。你快老实交代你俩是不是真的来电了?” “没有,真的没有!你还不了解他吗?” “这倒是!那就是你喜欢罗伯特哥哥啦?”可儿的猎奇心态显而易见。 “那你喜欢他吗?”我没有正面回答反问可儿。 “喜欢!”可儿清晰地回答,“不过我知道他不会爱上我。” 我沉默! “也是!我问得可真愚蠢,罗伯特哥哥的红颜知己哪个不喜欢他啊!”可儿在那里自言自语。 “不过你知道吗筱晓,我不但喜欢罗伯特哥哥,我还喜欢马龙?白兰度、克拉克?盖博、格利高里?派克、保罗?纽曼格里、高利?派克、让?雷诺、乔治克鲁尼、基诺?李维斯、布拉德?皮特……” “够了,头都晕了!”我笑着制止她不要说下去。 “还有好多呢,”可儿舔舔嘴,支起手臂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点,“只是这些人要不是没了,要不是就离我生活太遥远了。不然,他们中间任何人和我一夜情都是我的荣幸!” “可儿,你隐讳点行不行啊,一夜情是随便说的吗?”我忍不住打了她一下她的大腿。 “你是哪个朝代的人啊,筱晓,一夜情很正常的啊,少见多怪!”她一巴掌又给打了回来! 我扭过身子,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这么长时间不能抽烟,太难熬了!”可儿说。 ------------ 明天,明天49 更新时间:2009-04-28 我狠狠地盯着这个老男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就像从水里蹦到沙滩上的一条小鱼,胸口堵、嗓子噎、鼻子发酸、眼睛发涩,一个不留神没有憋住,眼泪就掉了下来,最后越掉越急,越掉越多,就跟雨珠子打芭蕉叶那样吧嗒吧嗒没完没了。 49 回到北京城里高一生请我们吃火锅。 叶子扭捏着本来不愿意去,可儿对着她耳朵说:“烦他,就狠狠吃他啊,傻孩子!” 一句玩笑话而已,叶子当然不会当真,可毕竟是成年人了,也不好意思再拧着劲的来,也就随了大伙儿。依高一生的意思是去吃海鲜,可叶子半天不吃辣的就觉得不爽,最后去的是老字号朝阳皇城老妈火锅店。吃完火锅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洗漱完毕舒舒服服地躺着床上心中却老觉得有一种牵挂,抱来笔记本,上网,果然罗伯特的qq头像是亮着的! “你半夜三更在网上晃荡什么?”我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你的黑夜是我的白天我的白天是你的黑夜。我在这里等你!”他回了过来。 “你在哪里?”我问。 “我在你心门之内。”他逗我。 “无聊!到底在哪里?” “今天有坏人打你主意没有,小宝贝?”他没有答我的话茬。 “没有。” “嗯,我就放心了,乖,好好睡觉,我下了,睡眠是女人最好的化妆品!” 没等我回答他的头像就变成了灰色。 气得我恨不得能咬上他一口,可是办不到。 对着灰色的头像我还是发出了一句:“坏人,你多久回来啊,可儿很想念你,云妮也很想念你,大家都很想念你!” 我把电脑放到了枕头旁边,固执地盯着罗伯特的灰色头像,直到眼皮打架。 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再次把电脑抱到身上,罗伯特的头像不停地闪动,等我把对话框打开后随即又变成了灰色,看来他是来过路过又走过,留下一句莫名其妙像诗一般的话: 我是海浪你是沙滩,我每次的离开,都是为了更好一次投入到你的怀抱! 我慢慢地咀嚼着这一段话,有些不解其意。不过我很满足,从心底里感到满足!就像叶子说的那样,你这个小女人要求太低,一个拥抱,一个眼神,就晕头晕脑找不着北了,更何况这是一长段,至少是类似于情话的话! 我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关电脑起床的时候徐静的头像忽地亮堂了起来! “哈,你个坏人真是重色轻友啊,掉进温柔乡里就不管苦苦想念你的姐妹了!”我快速地打了一排字过去。 北京和加拿大的时差是多少我算不过来,但是此时看到徐静,我心里十分愉快。 “筱晓,等会我给你去电话!”徐静回答。 “好!”我把手枕在脑后再次舒心地倒在了枕头上。自从徐静和刘昭伟去了加拿大后,联系少了许多,接到徐静两次电话,纯属闲聊,她不是说加拿大的天有多蓝、水有多清、草有多绿就是说他们新买的迷你小鹿犬有多通人性多可爱。这样的生活哪有不幸福不滋润的道理。想象着他们的生活,这也是一种享受,对美好事物的精神享受,就像看到一幅赏心悦目风景。 可等了许久徐静都没来电话,我一连发了数个?号过去,徐静的头像亮着却没有反应!人都怎么啦,今年流行玩捉迷藏啊,我心想。 ------------ 明天,明天50 更新时间:2009-04-28 新的一个星期开始,依然是工作,工作,没完没了的工作,但是人在凡尘俗世里就只能如此,除了对生活吐吐舌头做个鬼脸,我倒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接到两个电话,一个是高一生打来的,一个是阳光打来的。主题不外乎都是下班了一起吃饭,阳光说不光约了我也约了叶子、可儿和云妮,说这叫巩固友情。可惜在这之前我已经答应了高一生,他迫不及待要告诉我关于他的一些事情,为了叶子,听听别人的故事倒也无妨。 高一生选择的西餐馆看起来属于享受一级,味道肯定一般的地方。优雅的环境,彬彬有礼的绅士,举止淑雅的淑女,的确是一个高尚之地,可惜我并不喜欢,为了叶子,大概也是为了自己的好奇心我决心耐下性子。 坐定之后侍应生递上来一份menu,主菜我随便要了一个swordfish一个蛤蜊海鲜汤,高一生自己要了一份烤三文鱼、一个意式蔬菜汤。他说女孩子应该注意补充维生素,于是没问我的意见擅自为我再要了一份蔬菜沙拉,我心里有一丝的不悦。然后问我要不要喝红酒,我说不喝,结果他自己要了一瓶。 “该从哪里说起呢,”高一生双手使劲地揉搓了几下脸,用餐巾拭了一下手,然后慢吞吞地撕了一块侍应才刚刚送上来的面包,蘸了一些橄榄油,然后再慢吞吞地送进嘴里,“嗯,味道不错!筱晓,你也吃啊,赶紧!” 我压制住自己的好笑,连忙点了点头! “她是我的初恋。我是从农村读书读到城市来的,她是我导师的千金,刁蛮任性娇贵漂亮,尽管学历不高。我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欢上了她,死缠烂打苦苦追求了整整四年,最后她跟我结婚了!”高一生停止了咀嚼,有些出神,显然思绪回到了过去的年代! 高一生苦笑了一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七年之痒吧?到现在我们已经结婚八个年头了,她基本从来就没有做过家务,以前我穷的时候连她的内裤袜子都是我自己给她洗,饭也是我做,家里也是我收拾。这些也都没什么,可她不愿意为我生孩子!是谁说过来着,评价一个女人是不是真的爱一个男人,就看这个女人愿不愿意为他生一个孩子。我只想要一个孩子,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我的要求并不高吧?” 我点了点头,好像是这样的,至少我就会毫不犹豫地为罗伯特生一个孩子,如果我是他老婆的话。 “不过,且不说叶子会不会喜欢上你,你知道,叶子也可能生不了孩子!你都知道。”我赶紧申明。 “嗯!”高一生点点头,“你听我慢慢说。” “我的父母是典型的北方农民,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他们的希望就是能看到的我的后代,可两位老人等到先后去世,也没有见到他们的亲孙子。”说着说着高一生的嗓音有些哽咽。 “可能是怕生孩子疼吧?”我说,“许多的人也许都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敢要孩子的。”我觉得自己这个理由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实在不生也就罢了!四年前我收养了一个医院的弃婴,是个漂亮的女孩儿,我给她起了个小名叫点点。因为当时她只有那么一丁点!”高一生把手腾出来,夸张地比划了一下,“她妈妈生下她后就不知去向,她被遗弃在医院里。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个可爱的小家伙的时候,她居然冲我笑了!你知道吗,筱晓,这简直是太神奇了!”高一生一提起这事,情绪显然就高涨了起来。 “我给你看看点点儿现在的相片!”高一生擦了擦手,掏出钱包,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相片,递给了我,“都四岁了,时间真的好快!” “好漂亮的孩子!”我由衷地感叹,相片上一个眼睛大大的,头发又黑又直,很卡通很卡通的小小女孩正冲我甜甜地笑。 “那是,我的点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女孩!”高一生一脸的骄傲,不过瞬间的工夫又变得很惆怅。 “不过,她不喜欢点点!”高一生的声音听起来很苦涩。 “为什么?点点真的很可爱啊!”我有些吃惊。 “她说被人遗弃的孩子基因肯定不好,要不就是有什么病。我把点点带去医院检查,然后把健康证明给她看。她却说如果没病的话,那肯定不是穷人家的就是什么妓女流氓吃白粉的后代,总之如果是好人家绝不会不要自家亲骨肉,道理一套一套的,就是不愿收留点点。我什么都听她的,就这一件事没听,她大为光火。点点长到四岁,她从来就没有管过,从来就没有尽到一个做妈妈的责任。不管也就罢了,她居然恶语中伤一个孩子,说你看看,那么丁点大的孩子,就知道用狐狸眼睛勾引人,长大了还不知怎么地呢。你说,这是人说的话吗?连邻居亲戚朋友甚至她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没舍得说点点是我们捡来的,她自己却告诉了点点,点点的眼泪让我心都碎了。这不是人可以做出来的,是蛇,她是一条美女蛇!” 我听得瞠目结舌,这世界上有那样的人吗,我很怀疑。 “由此,我确定,她从来没有爱过别人只爱她自己,自私而冷酷的女人!”高一生把脖子上的餐巾扯了下来重重地扔到了餐桌上,“所以这个婚,我非离不可!” “下次追叶子的时候把小点点带上,也许她会是你的秘密武器哦!”高一生送我到楼下的时候我对他说。 高一生眨眨眼睛,有点半信半疑。 ------------ 明天,明天51 更新时间:2009-04-29 谢天谢地,终于再一次接到了徐静的电话。 可让我万分意外的是她语调低沉,悲观厌世,又恢复到了我才认识她的那种冷漠状态,对未来和幸福充满了怀疑与不信任。 她说在加拿大的这一段时间以来,其实并不开心。 我吃惊不小,为什么会是这样,不是一直都显得很开心很适应的吗? 她说也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最先还是觉得蛮幸福蛮快乐的,可是好景不长。 原来问题出在刘昭伟的那个女儿身上。 本来孩子是判给了刘昭伟前妻的,刘昭伟每个月付给相应的生活费,孩子逢节假日去刘昭伟这里度假就算了事。 关于孩子的抚养权问题刘昭伟在加拿大还吃了几场不小的官司。 当初刘昭伟想要孩子的抚养权,刘昭伟前妻也要,两人都不准备放弃自己的权利。那个加拿大白人立场鲜明地站在了刘昭伟前妻一方,也坚定地认为孩子应该留在母亲的身边。 对簿了几次公堂,刘昭伟显然有些吃不消。谁都知道欧美加拿大那边的法律是向着妇女同胞的,离婚就意味着男人破产,不仅是失去了老婆,也失去了财产。更何况刘昭伟前妻还有一个当地白人在后面支撑着做她的后盾。 许多原本同情刘昭伟的中国人渐渐地理解甚至羡慕上了刘昭伟的前妻。 按照中国人的传统思想,别人的老婆倒是可以要的,可孩子得是自己亲生的才行。 有一个如此大度,爱屋及乌的男人,那不是掉进福窝了吗?大家都很佩服老外的包容能力,渐渐地,包括刘昭伟自己。 再说,女孩子跟着妈妈总是要比跟着爸爸方便,更何况她的继父也很爱她的样子。而且官司如果坚持打下去的话结果也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也就放弃了孩子的抚养权。 “这不就结了吗?人家孩子偶尔来爸爸这里玩也算无可厚非。你就当是一个小小朋友,不要那么小气嘛!”我说。 可情况不是这样的。徐静说着说着几乎要哭了起来,“现在的问题是,刘昭伟前妻居然要她女儿就留在他爸这边生活。说这一段时间她那边有事,孩子暂时不能回去了。我对孩子一点意见都没有,关键是她妈,她这是使的哪出戏啊?明明知道我们新婚才不久,以前刘昭伟想要孩子多呆一天都不行,不然把他投进监狱。现在呢,说把孩子留这边就留这边,一副当家作主的样子,难道她觉得真的是离婚不离家吗?那我算刘昭伟的什么?我心里堵得慌啊!”徐静说着说着就哭出了声。 “还有啊,刘昭伟的许多中国朋友,大多数至少潜意识里认为一个相貌还算不错,人也还算年轻的女孩子找一个人近中年、离过婚、事业还行的男人,不是图的钱,就是图的财,或者是图国外的身份!” “怎么会呢,也许是你太敏感了!谁规定找离婚的男人就是一定有企图了,那还要不要人活了?” “不是啊,筱晓,相信我,有些人至少潜意识里真的是这样认为的,我都懒得说具体的事情了。刘昭伟也叫我不必介意那么多,可久而久之心里也会多少有些不快,在国内我毕竟也算自力更生靠自己吃饭的人啊!” 可能国外的大环境毕竟不同于国内吧,圈子太小,由于亲人和知心的朋友不多,徐静才会如此敏感的。徐静那边说我心里这边想。 “刘昭伟是怎么想的,你们不会因为孩子的事情吵架吧?”我无比担心地问。 “我俩到目前还没有吵过一次架,不过八成都是在心里憋着,他也没有办法,他能说什么,说不让孩子来这里住吗,这说不过去的。” 徐静顿了顿:“说起来可能显得小气,不过筱晓你算是我最好的朋友,告诉你也无妨。事实上,关于孩子的抚养权问题,刘昭伟自己后来渐渐的回过味来:其实他前妻的那个白人丈夫并非真的就那么伟大无私。想想啊,加拿大的法律多完善啊,夫妻双方离婚后,没抚养权的那方是要付给抚养权那方大量的抚养费的,规定是年收入的10%而且是税后收入,这是法律硬行规定的,每月直接从你银行的账户上直接扣出,不给就得进监狱。也就是说刘昭伟年收入的10%是给了他前妻那边的。而加拿大的小学、初中、高中公立学校完全是免费的,孩子除了给吃给穿基本花不了钱的。反之,如果是刘昭伟获得了抚养权,那边也会这样支付给刘昭伟的。” 原来如此!国外离婚后面还有那么多的说道啊,我算是开了眼界! “没和刘昭伟结婚以前,刘昭伟把他的详细情况毫不保留地告诉了我,他收入的10%是要给她前妻那边的。这我都知道,我也不在乎,钱不就是身外之物吗,我要的只是和他的幸福。” “你要的,你不是已经得到了吗?”我安慰着徐静,“关于孩子这事,你就接受吧,那也是刘昭伟的孩子不是?” “筱晓,你有所不知,我不想说别人,可不得不提到刘昭伟的前妻。她和那个加拿大白人结婚后,前几年那个人对她挺好的,他们还生了一个孩子,后来对她的态度就变了,到现在情况越来越糟糕,他们共同的朋友都知道。都说可能是对东方女人的新鲜感没有了吧!那个人在家里什么家务活也不做,孩子也不管,家里经济状况也不是那么的好了,刘昭伟前妻除了管孩子管家空余时间还得赚钱。 “所以,也就照顾不过来刘昭伟的女儿了吧?你多理解点!”我安慰徐静。 “关键是她赚钱的方式就是在家办那种afterschool就是帮人家带那种十二岁以下放学后父母没下班没人带的孩子(注:国外规定如果擅自让十二岁以下的孩子独自逗留家中,算父母犯罪!),这些孩子都和刘昭伟家孩子一般大,顺便不就把自己孩子给带了吗?依我说她现在就是看我们幸福了她心里不舒服……” 难怪罗伯特说他们的婚姻看上去很美,其实有许多的漏洞? 太复杂了,太复杂了!我摇摇头! “怎么着你也不能让人家不来吧?”我说。 “那是啊,只是我心里很不舒服,给你说出来心里就好受多了!” “嗯,”我点点头,“这需要一个过程的,不是吗,等过了这个适应过程也许你会发现这其实是一件好事呢!” “但愿吧!”徐静闷闷地回答。 “哎,算了,不扯这些不开心的事了。罗伯特呢,他的病怎么样了?结果出来了吗?” “你说什么?”我大吃一惊,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爆炸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定了定神,一字一句地问道,“罗伯特他怎么了?” “筱晓,他回美国检查身体去了啊!你不知道的吗?”徐静的惊讶程度一点也不亚于我。 “你以为我是他什么人他会告诉我?”我苦笑了一下,“你详细一点告诉我他的情况吧!” “筱晓你不用担心的,恐怕也没什么的吧。”徐静连忙安慰我。 我打断了她:“你就直接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吧!” “其实事情很简单,我们结婚那段时间罗伯特不是发现脖子上有一肿块吗,怀疑可能是肿瘤什么的,于是就回了美国做检查。最近他也没跟刘昭伟联系,以为跟你联系了,你也知道这事呢!”徐静的语气故意显得轻描淡写。 “筱晓,你可千万不要被吓着,肿瘤也分良性、恶性的,罗伯特怎么着也不会是恶性,你放心。”徐静赶紧又加了一句。 “嗯,我怎么会被吓着呢。”我勉强地笑了笑。其实我的心思全乱了!除了“肿瘤”这两个恐怖的字眼在我面前不停地晃来晃去,其余的空空如也。 “真的没事吗?人家罗伯特都没有打算告诉你,怕你担心,我在这多什么嘴!”徐静很懊恼。 “真的没事,我想谢谢你无意中告诉我这事!你还是想办法解决你自身的麻烦吧!”我真诚地说对徐静说。 “刘昭伟说,你是罗伯特走得最近的女孩子了!我说的走得近,当然是指的是心灵。刘昭伟和罗伯特是两种类型的男人,所以你和我会有不同的故事,好好把握吧!”徐静的话有些意味深长。 “你也要放开心思,既然有些事情必须去接受,有什么感受有什么心里话直接跟刘昭伟说,不要憋在心里,不然长此以往影响你们夫妻的感情。不行了两个人就打道回府,国内朋友多,圈子也广,对你的心情有帮助,眼不见心不烦,咱不去加拿大那破地方还不行吗?” “小丫头还挺会安慰人的嘛!”电话那头徐静假装高兴地把声音提高了几度,接着又听到她抽了抽鼻子,“不过,刘昭伟最近不可能打算回国,因为他女儿要在加拿大上学不是!” 我趴在网上拼命地找关于肿瘤方面的资料,结果越看越觉得可怕,特别是恶性肿瘤,那就是癌症啊,网上还特别提到罗伯特这个年龄阶段的男人,得恶性肿瘤的几率高于其他年龄阶段。 怎么会这样?我在心里呐喊,他是一个多么热爱生命的人,老天不会那么的不公平吧?我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可心里却异常的坚定:神啊,我要去帮助这个男人,我要去爱这个男人! 除了工作,我每天都坚守在网上等待罗伯特出现,我一定要告诉他,我爱他! 我的情绪时而平静如水,时而波涛汹涌,反反复复,有时很乐观地想问题,觉得这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什么情况都还没确定不是,更何况现代医学那么发达。有时又很悲观,如果这世界上真的少了罗伯特这个人,那对我将会意味着什么,从此世界黯然失色?还是让时间去忘记爱?我刻意地不去发挥自己超常的想象能力。这样等了好几天罗伯特都没有出现,情绪倒是冷静了许多,可越是见不到他,心情却越加的沉重越加的空落落! “叶子,告诉我,你会义无反顾地去爱一个有可能患了绝症的男人吗?”见不着罗伯特我的心里很是憋挺,忍不住去找叶子说话。 叶子正躺床上聚精会神地看书,听了我的问话,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确定我没有发烧:“你不是喜欢罗伯特吗,怎么又突然爱心泛滥,关注于绝症患者啦?” “我没说我,说别人,网上认识的一个女孩子!”我撒了一个小谎,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个事情。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不会,关我鸟事,爱谁谁,爱谁都不如爱自己!” “那就是说,你觉得这种想法或者行为很愚蠢很天真吗?人不能纯粹一点吗?爱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私心杂念?”我有些闷闷不乐。 “嘿!”叶子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嗯,明白你的想法了!”我起身准备继续趴网上去等罗伯特。 “哎,听说,那个高一生他收养了一个小女孩,很是可爱,是吗?” “是啊,我看了相片,真的很可爱,整个一卡通小美人!” “哦,哪天见识见识!” “好啊,我也喜欢小美女!改天叫高一生带出来瞧瞧!”我心里窃喜! 天灵灵地灵灵黄天可真是不负有心人,我真的在网上等到了罗伯特! 当我看到他酷酷的qq头像闪了几下终于变成了红色后,我竟然面对冷冰冰的电脑激动得有些无语凝噎,整整一个多星期啊,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来了这个老男人! “小丫头,据说你很想念你家老哥哥我?”这个老男人还是一副大咧咧的样子。 如果换了是以前,我肯定违心地说我才不会想你呢,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是,我真的很想你!” 罗伯特显然是吃了一惊,从回复的速度中看出来了:“这个,倒是很让人意外的哦!说说,最近受到什么刺激了吗?” “没有啊,就是真的想你了!”我的眼圈又红了。 “快别说了,千年冰雪都要化成水了!罪过罪过,饶过我这把老骨头吧,本来就已经骨质疏松了,你还要来温柔一刀挑我的软肋,我哪受得了!”罗伯特打着哈哈。 “我想看你的视频!”我发出了请求。 “你就真的那么想我吗?” “嗯,是的。”我深深地深深地深呼了一口气,继续在键盘上敲着:而且我还有话想跟你说!我本来想打出“我爱你”这三个字,可伸出手后又犹豫了,一是觉得这样做有些唐突,二是觉得这三个字很神圣,还是适当的时候当面说的好。 “哟,小丫头来真格的了,不好,想学刘胡兰当烈士!”罗伯特打了几个怕怕的表情。 “快接视频啊!”我催促道,我真的很想看到他是胖了瘦了还是老了憔悴了! “真想看我啊?” “那不是废话吗?” “真想看明天天亮后就自己打车过来,反正都是星期六了,这几天我不方便接你,车费我给报!” “啊,你回来了啊?”我大吃一惊。 “嗯,才回来两三天,一直忙着处理公司的事务!” “你真好!”我本来想劈头骂他一顿,想想还是忍了,不能和一个病人一般见识。 下了线我全身松懈,软绵绵的,有一种大病初愈的虚脱感,还好,罗伯特他毕竟真的回来了!那么想见到他,而他就在咫尺,要不要现在就去找他呢,我在心里犹豫了许久最终决定还是等到明天! 在喜悲交加的情绪中沉沉浮浮,勉强而眠! ------------ 明天,明天52 更新时间:2009-04-29 第二天清晨,还没到八点,小麻雀就在窗户跟前叽叽喳喳地闹腾开了,我一个鱼跃翻身起床光着脚丫走到窗户边拉开了窗帘,一片炫目的阳光顿时叫人精神为之一振,真是一个难得的大好晴天! 洗漱的功夫我在心里做强烈的思想斗争,是现在就杀将过去呢,还是矜持一点,至少起码等到上午十一二点。从昨天晚上和罗伯特网上对话后我的心里一直都在忐忑犹豫中没有平静过,我渴望见到这个老男人,我期望我能无私地给予他我的爱。可是,关键是人家领不领你的情,这份爱人家是不是真的需要的问题,目前我真的不敢确定。这个老男人从来就没有让我琢磨透过,尤其想起昨晚的对话,自己都病成那样了,还嬉笑调侃没个正经,这样的人我怎么能轻易地把握得了?我可不想我那可怜的自尊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我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放慢了步伐。 时间就是这样,你需要它慢的时候它快,你需要它快的时候它慢。我东摸摸这西摸摸那,还对着大衣柜的镜子来回换了整整三次衣服,完了一瞅闹钟才刚刚9点正。这样下去不行,我快要在房间里给憋死了! 必须走出去! 临出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一狠心,我还是把已经收拾妥当的洗漱用品装进了双肩包里,包括一件粉红色的睡衣,一件内衣,一条内裤,有备无患! 本想告诉叶子一声,可推开她的门后,发现她还睡得正酣便没有打扰她。 户外让我心里舒坦了不少,路过一家报刊亭,主人正在往外摆各类杂志,随便一瞥突然发现一本《健康食谱》,于是心思大动,忍不住走过去拿过来翻看。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我这么随便的一翻,居然就翻到了这么一页,上面赫然的几个大大的宋体字:肿瘤病人饮食调养。 不看不知道,一看知识增加了不老少,原来诸如芥菜、山慈菇、香菇、穿山甲、薏苡仁、甲鱼、海带、海参、干贝、荞麦、猕猴桃等等这些蔬菜海鲜水果食品都具有抗癌作用。作法也不是特别复杂,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好好研究研究,争取做一个合格的小女人! 我继续往前走,打发多余的时间。紧接着又看到了路边有一家大型的药店,信步走了进去。 “小姐,您要买什么样的?” 我猛地一抬头,看见一中年大妈,打着呵欠,懒洋洋地望着我,看样子,还没睡够。 “啊?”我不解地盯着她。 “我说您需要买什么样的,紧急避孕的,还是长期有效的?”中年大妈开始显得不耐烦了,用手敲了敲柜台。 我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我走到了成人专柜跟前。 “我什么都不要!”我尴尬地回答。连忙抽身走人!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成年人了,搞不好怀孕了更麻烦。”中年大妈的话太雷人了。 我逃也似的走出了药店。 经历了这一段小插曲让我心里陡然增添了几分沮丧,再也没有心情瞎晃悠了,赶快回身转到了附近一家大型地下超市,买了一些蔬菜水果海鲜,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伸手拦了一辆出租钻了进去,直奔罗伯特家而去。 罗伯特红砖灰瓦的复式小楼就在眼前,一颗心禁不住地扑通扑通狂跳,这种感觉几乎让我痉挛,我双手环抱自己,弓下身子,闭上眼睛,深深地吐纳了几口气,心里才算平静了一点。 大门是虚掩着的。刚才进小区的时候罗伯特就知道我已经到了,不过我还是礼貌地按了按门铃。 “肯定是筱晓!云妮,我走不开,你去帮我给筱晓开一下门!”里边传来罗伯特久违了的声音,听起来,感觉底气还挺足。 云妮也在?我愣了一下,没容我多想,门吱嘎的一声打开了,望着出现在我面前的云妮我有些瞠目结舌! 眼前的她光着脚丫子歪戴着一顶纯玄色的翻皮牛仔帽,穿着一件松松垮垮长极臀部的白衬衣,一半掖在紫色的热裤里,一半耷拉在雪白修长的大腿上。白衬衣非常的薄,可以清清楚楚看到里面性感的紫色胸罩和凸凹有致的身体曲线,错落开放的领口处随意地挂了一条暗色的领带。她画着帕丽斯?西尔顿那样浓厚的烟熏妆,眼线描得极黑及其夸张,非常的突出,更显得美丽妖艳性感! 我呆在那里半天没有合拢嘴。 云妮也扶着大门静静望着我,嘴角泛起一丝浅浅的微笑! “是筱晓吧?”罗伯特从另一个门的房间里探出来一个脑袋,等看清了我朝我挥了挥大手,“亲爱的,你来得太晚啦,好久没见,可想死我了,你等会,我马上就可以出来了!” 没待我回答,一个披着卷发,耳边插一朵大红玫瑰,打扮成热烈的吉普赛女郎的女孩子大力地推开罗伯特露脑袋的那个房门,蹦蹦跳跳地走到我的面前:“哒哒哒,铛铛铛,筱晓,你看我性感不?” 原来是可儿! “疯丫头!”罗伯特笑骂了一句,又把房门给掩上了。 “筱晓,我看看,我看看你,”可儿拽住我的双肩转着圈儿盯着我看,“嗯,你可以打扮成白雪公主,或者是粉红女郎。” “或者可以是av女优!”云妮抿着嘴偷笑着补充道。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可儿、云妮她们都在这里让我的心里有些酸酸的感觉,云妮的那句av女优让我心里及其不悦,心里有一丝火苗在往外冒。 “哈哈,你不知道吗,罗伯特哥哥从美国回来后摄影方向突然就从风景改迷上了人物方面,把我们几个当免费模特使唤呢!” “你们在谈论什么,什么av女优?”罗伯特终于从房间里给钻了出来。 我定睛望过去。 他没有多大的变化,稍微瘦了那么一点点,精神状态还不错。不太冷的天,却穿了一件高领体恤,我在心里默默对他说,久违了,罗伯特! 罗伯特也笑盈盈地望着我,伸手过来抚摸我的头发,说道:“小丫头倒是越来越水灵越来越清纯了!” “还说呢,刚才云妮说筱晓适合扮av女优!”可儿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真的吗?”罗伯特惊讶地叫道,“云妮不要乱说,av女优这几个字好像不太中听哦,不过……”罗伯特的眼神离开我话锋一转,“我可以告诉你们,筱晓人家可还是真正的处女!” 啊!云妮惊讶得很假很夸张,随即她拍手大笑了起来。 我顿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这人怎么这样!喜欢你就活该我在别人面前被你戏弄吗?我为什么那么下贱,我成什么了我!此时哪还管他是什么病人,有病没病关我屁事! “罗伯特你太过分了!”我颤抖着嗓子大嚎一声,声音因为委屈激愤而显得怪异嘶哑。云妮的笑声戛然而止,罗伯特也吃惊地望着我。 我狠狠地盯着这个老男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就像从水里蹦到沙滩上的一条小鱼,胸口堵、嗓子噎、鼻子发酸、眼睛发涩,一个不留神没有憋住,眼泪就掉了下来,最后越掉越急,越掉越多,就跟雨珠子打芭蕉叶那样吧嗒吧嗒没完没了。反正今天都够丢脸的了,不如一次就丢过够,我索性让眼泪肆意狂流,所有的思念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牵挂所有的无奈所有的难以言明的情感,都交织在了汪洋的眼泪之中。 “对不起!晓晓,”罗伯特哑着嗓子快速地解释道,“真的对不起,我太过分了,我该死,宝贝你别生气!”他伸出手试图拽住我的胳膊,我一侧身给闪开了。 “各位慢慢玩,我不奉陪了,还有事,先走了!”我转身退出房间。 “晓晓,你等等!”罗伯特急步挡在我的面前,扶住了我的双肩,“乖晓晓,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闪开!”我粗暴地推开他的手,爱极生恨,眼前的他极度的让我厌恶! “把手上的东西给我!”罗伯特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我突然才发现自己双手依然还傻乎乎地提着满满两大塑料袋的食品水果。 “给你,给你,全给你!”我负气地把两大袋子往他的身上一推,他没接住,“哗啦”一声水果蔬菜海鲜滚落了一草坪。 “晓晓,你是不是反应过激了些?”罗伯特的声音有些生涩。 当东西掉到了地上的那一刻起我心里也有一丝的后悔,走就走呗犯不着这样,可是有些行为有些时候就是受不了大脑的控制。 接下来我俩都闷声不语,一时之间场面僵住了! “筱晓,你个猪头,不等我自己先跑出来了,给你去电话也不接,我俩一起打一个车多好,多花我几十块钱!”叶子从出租车上一跳下来看见我就冲我直吵吵嚷嚷。 “猪头,你的手机呢,你的手机呢,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叶子伸手就往我的衣服口袋裤子口袋里翻,丝毫没有注意到现场的尴尬场面。 翻了一会儿没找着,接着又准备打开我双肩包的拉链。 “叶子,不要闹了!”我扭着身子不让叶子动。 “嘿,小丫头还有脾气了?”叶子不满意地咕叨着,“我一定要找出你个猪头不接我电话的证据,重色轻友的坏东西!” “你――”我一个你字才说出来,叶子就从我的包里掏出了一大堆东西:手机、钱包、那袋子洗漱用品、那本《健康食谱》。 “你看看你自己有几个未接电话。”叶子准备把手机凑到我的面前,“等等,这些是什么?”她好奇地拎起那袋洗漱用品。 “你干吗?”我恼羞成怒一把抢了过来,可叶子眼睛尖还是发现了是什么东西,“筱晓,你行啊,越来越长进了啊。这又是什么?”她坏笑着又翻开那本《健康食谱》。 “你饶了我吧,叶子!”我把东西一股脑地抢了过来胡乱的塞进包里,脑袋里乱哄哄的一团,“你们慢慢玩,我真的得走了!” “筱晓,你就别闹了,好吗?”罗伯特直接抓住了我的双手,在他温暖干燥的手掌心里,我的心尖都在颤抖,眼圈又不争气地红了! “嘿嘿,你们在演什么戏啊?”叶子干咳了两声,“哇!云妮,可儿,你们好酷好漂亮哦!”叶子像才发现新大陆似的往可儿云妮那边飞奔而去。 罗伯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筱晓,你的心思我不是全明白但至少明白一些,你让我好好想想行吗?另外我的病结果都出来了,不是癌症,就是一般的甲状腺出了毛病。”罗伯特翻开领子指指脖子,“我都动了手术,没什么问题了,你不用担心!” 我的心顿时像插了一把刀,鲜血淋淋! “嗯,没事就好!我不闹了,你让我走吧,这样子很尴尬的!”我费力地咽了一下口水,轻轻地抽出手,声音尽量很轻很柔! ------------ 繁花盛放53 更新时间:2009-04-30 是的,我是罗伯特的,罗伯特也是我的了!这种感受让我激动得直掉眼泪,我在心里叹息了一声,随着罗伯特的牵引,我笨拙地配合着他的动作,平生第一次尝试到了这种鱼水之情,我成了罗伯特的女人! 我谈恋爱了!和阳光。 每天等到下班后我和阳光都一起吃晚饭,有时是一群人,有时就我们俩。等到周末要不和他一起看电影要不就是陪着他周旋于一群千娇百媚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的女模特和一群所谓的北京时装界精英之中。再不就是参加叶子的一叶之秋俱乐部去北京周边的什么密云水库、坝上、喇叭沟门、不老湖、九龙十八潭等几个地方游山玩水。除了睡觉,每天时间表上都忙忙碌碌,没有一丝的闲暇! 尽管如此可叶子和可儿都还说我这一段时间似乎变了许多。 我说那是自然的嘛,我不就是阳光女朋友吗?她们都说倒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具体改变了些什么她们说不清楚,只是一种感觉。 可儿说我总的来说大多数时候是很安静的。可是以前的安静从眼睛里透露出来的那种感觉很怡然很平静,现在也很安静,可眼神里却写满了寂寥与落寞,两者显然情绪不同……这个小妖精,她以为她是谁?她比我更了解自己吗? 叶子也常常地伸出手在我面前打晃,“别游离了,醒醒吧!瞧瞧,阳光来了!”或者在我耳边模棱两可地叨叨,“既然都放弃了,就放下心事来吧,好好地爱阳光!” “阳光阳光!搞得我好像不爱阳光似的!”我说。 “心里有雨天就不晴,不提醒点你,只怕你干傻事呢!”叶子一副故作老成的样子! 其实我已经尽量让自己快乐起来了!关键是我有什么理由不快乐:我身体健康,相貌秀丽端正,正值青春的大好时光,还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比较良好的收入,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个帅气的,人人羡慕的男朋友。按照正常的结局发生下的话,就是开花结果过幸福的小日子了!这些都是我快乐的理由,可她们为什么还是那么理解我呢?想来想去,可能是因为这一段时间我渐渐的有些厌倦北京漂浮无根的那种感觉了吧! 嗯,肯定是这样子的了!我给自己内心的那种厌倦和疲惫找了一个似乎符合逻辑的理由――我厌烦了北京的这种漂泊无根的生活!要不为什么我总是无端端地越是在一群热闹的人中却越感觉孤独?要不为什么当我的男朋友阳光执着我的双手深深凝视我的时候,透过那双明亮年轻的眼睛我的神思却时常的缥缥缈缈飞上了九霄云外不知道什么角落!要不为什么总是在众人欢呼雀跃的时候我却常常不由自主地泪流满面?要不为什么我却…… 爱上一个人,才会爱上一座城!这句话是我在网上的一篇文章中看到的,然后又由叶子口中说出。当初留在北京的理由我承认一方面除了那种想远离父母的约束自由独立的生活,另一方面就是因为那个老男人罗伯特说过“筱晓,留下来吧,留在北京吧!”这样子我就留下来了! 可到了现在,看起来一切都失去了最初的意义,我断然不去听也不去想任何一丁点关于那个老男人的讯息与消息,删掉了qq号,删掉了电话号码,尘封掉了一切的一切。因为事实上罗伯特这个该死的名字,只要一听到或者一想到我的心就会疼得收缩成一团,浑身紧张颤抖,连脚步都会走得凌乱不堪。 我想离开北京! 我必须离开北京! 这种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野草似的在心里肆意滋长,我甚至一刻都不愿意逗留了! 我把我的想法跟阳光说了,他瞪大眼睛表示非常的不理解说筱晓说你是个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妖怪呢! 我在阳光眼里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一个特别的女孩子,两人缠绵的时候他可以吻我的脸我的脖子我的头发我的耳朵,却不能吻我的嘴唇;他可以搂我的腰搂我的肩头甚至抚摸我的臀部,却不可以牵我的手,他很疑惑问我为什么,我说还没做好准备,他忍住笑问我多久才能准备好,我说等到咱俩同居的那一天。(关于这个问题阳光抗议了我n多次了!)那咱俩多久能同居呢?阳光又问,我说,等到可以让你吻我的嘴牵我的手的那一天! 阳光觉得北京就是年轻人的大舞台,时尚、自由,有自己的一帮小资朋友圈子,氛围良好。他每天精神抖擞穿梭于高楼大厦钢筋混凝土之间踌躇满志意气风发,把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形象也装扮得体体面面,从来不觉得累也不觉得烦。而我就不一样了,我觉得生活还是越简单越好。我常常对阳光感慨说他是找错了对象,遇到我这样一个古董般的小女人,他合适的对象应该是他身边那群花蝴蝶似的模特儿。他却不以为然,说我不懂互补。 “离开北京你会去哪里?回重庆?那咱俩怎么办?”阳光一连串的问题。 我说我还没想好以后会去哪里,反正是不回北京了,先回重庆休一段假再说。至于咱俩,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乌云来了,挡住了阳光的笑脸:“你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对待我俩的感情!” 我说要不你叫我怎么办,反正我是不想在北京待下去了。 “爱上一个人,就会爱上一座城,你让我考虑考虑!”阳光也闷闷地来了这么一句,脸上的表情有些若有所思。 这个问题暂时搁那里了,毕竟如今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得给阳光时间! 工作还得继续。我把我要离开北京的事告诉老总了,希望他有充足的时间找到下一任的创意总监。老总觉得甚是可惜,和阳光一样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客套地劝了我一阵子。我只有在心里苦笑,有些事情,还真是说不清楚为什么。 “公司最近想要搞一个答谢客户的大型party,也是拉拢客户的一种手段啦。筱晓,要不,你最后一次帮我策划策划?你看看,来个新人的话,老客户不一定觉得习惯!”老总见我去意以定,看来准备最后利用我一次。 我笑道:“没问题的,这是我分内的工作嘛!” 说到策划这种大型的公关party听起来好似比较神秘比较难做,其实不然,总结了一下不外乎需要三大要素:美女(或美男)、美酒、美事。管你使什么出其不意别具风格情调的招儿景儿,这美女美酒美事三大要素是必须涵盖其中。首先美女就是公关的招牌,一大片叶子即便绿得发油发亮,如果缺少了那几抹鲜艳的红,也都显得平淡无奇。这好办,阳光认识一大群半红不黄的模特儿,她们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崭露头角的机会的。其二美酒,这也好办,如今北京跟国际接轨,也有了这种专门服务的酒店,一群统一制服训练有素的侍应生,加上各种各色的美酒,让人看起来就觉得正规慎重。至于美事,不外乎就是一些智力竞猜有奖活动等等,人往往都有一种心理,哪怕是赢得一支笔或者是一个记事本往往都会十分的开心,大奖只需要设置一两个就够了。如此这般,这样的party想不成功都很困难,更何况还有叶子和阳光两个狗头军师给我做后盾。其实,真正需要操心的,全是一些细碎的琐事,比如选场所、布置空间、设计请柬、选购礼物、怎样突出公司的展板突出公司的标志什么的这些具体杂事。不过好赖这是最后一次帮公司做事情了,我当然的尽我最大的力量做到最好! 在我和阳光他谈完话后过了些日子他又变得满面春风了,因为他自认为找到了两全其美的方法,他说晓晓既然你不喜欢北京了,那我们就去深圳要不就是上海?成都也成啊,你觉得怎么样?凭咱俩,在哪个城市呆都一样,再说朋友是不断认识的嘛! 这个城市动物!我笑了,心里有些酸楚有些苦涩更多的是感动! 阳光说起来其实是一个超直率的人,只是有时因为说话做事太过直白而让人觉得这人过于现实的感觉,那种理性和冷静和他年轻英俊倜傥的外表有些出入。比如说,他追我是认为我适合他,并且对我列举出了n多种理由和原因;想要和我同居,他会同时考虑到两人住在一起既能增进感情又能节约开支。这种坦荡和赤裸让人本能的会产生出一种距离感和防备心理,女人不都喜欢雾里看花吗?这么一个现实的人愿意为我舍弃目前巩固下来的一切,所以除了感动,我还是感动! ------------ 繁花盛放54 更新时间:2009-04-30 忙碌了一个多星期,一切基本就绪,我准备把租来的场所整体布置成冷灰色调三十年代大上海的那般模样,月份牌加黑白图片的老爷车展,几件简易的明清家具和盆景。如先前所料愿意来参加party的美女一抓就是一大把,我告诉她们都穿那种极其民俗的大红大绿大紫,艳丽的旗袍,袅袅娆娆,风情万种。由她们来分发我们公司的宣传册子!可以想象这群美女在来宾的眼里就如同国画大师齐白石笔下那大面积浓墨重泼中的那几尾点睛的小金鱼似的那么吸引人,加上叶子可儿,简直就是我自己的盛宴,自己的舞台。 云妮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阳光凑到了一起从他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说也要来凑热闹,呵呵,美女当然是多多益善的好,我求之不得,自然大力欢迎! “今朝格拷子鱼老新鲜格。”阳光看着一群穿着或华美内敛或风姿嫣然或清幽明雅或温婉俏丽,且钗光鬓影的旗袍美女不禁捏着嗓子拿腔拿调地学了一句《花样年华》里面房东太太潘迪华的台词,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可惜他要赶去参加一个时装的发布会不能去参加我们公司的party。 阳光为我选的是一件大红暗花牡丹镶着金色滚边的古香缎旗袍,旗袍样式上虽无什么推成出新的创意,可这是这种传统的旗袍才特别烘托人的内在气质,使我看上去又端庄又秀丽。参加party的人挺多,只有一部分客户是我打过交道的,而另外一部分是老总亲自发帖请的来的,不用说肯定是老总的好友或者是那种挺有潜质发展成业务关系的大户,不过一切都即将与我无关了! 老总这人虽然不是那种非常据有思想和风格的人,可也属于认真好学不迂腐的类型,接受我的建议不在party上做长篇演讲,只当是一场纯粹的聚会,简单的致谢了一下客户后就自己跑人堆里面喝酒拉关系去了,让一帮公关部的人和我带来的漂亮模特儿们表现去! 美女美酒美景场面很是轻松愉悦,可是不管怎样,再美丽的景致都有落幕的时候。我渐渐地停止了应酬,抽身躲到了一扇窗户的旁边偎在墙角端着一杯红酒望着一群满脸堆笑的人们不禁又有一些神思缥缈。 “你今天好美!”一个男声从耳边传来。 “啊?”我有些茫然地收回了思绪,把目光转向那个声音的方向。 一个高高个头衬衣领带西裤着装严整的男士正深深地望着我的眼睛,那种神情似曾相识! ――罗伯特! 没有想到这种时候这种场所这种情景下遇到了他!我没太反应过来,望着他只是有些发愣,嘴里无意识地随意问道:“哦,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倒没有先前自己想象的那样心潮起伏激动得语无伦次。 “你还好吗?”罗伯特没有回答我的话。 “挺好的啊,你不都看到了?”我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膛,收了收小腹,思维回来了反应灵活了一些。 “那就好!”罗伯特赞赏地点了点头,停了一会儿又试探问道,“听说你有男朋友了?” “是啊,”我说,“他今天有点事情不能来!” 罗伯特随意地嗯了一声,感觉不到任何的情绪。 “今天这个party很成功嘛,听说是你策划的?变化可真大啊!”他环顾了一下人群,转换了话题。 “这是我的工作!”我笑笑,“要不你先和别的美女聊聊?可儿、云妮、叶子都在这里呢,我去和别的客户打打招呼?”我觉得我不能和罗伯特就这样站在那里虚伪的客套下去了,那种感觉很难受! “好的。”罗伯特回答。 我点点头正准备从罗伯特的身边走开。 “筱晓,你等等!”罗伯特叫住了我。 我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你的头发有一缕散了!”罗伯特指了指我的发鬓,他刚准备伸手帮我,可能又觉得有些唐突,在半空中止住了,“右边的!”他提醒我说。 我伸手拂了拂。 “不对,还有几丝!”罗伯特又说,我又拂了拂。 “还是没好,算了,我帮你!”罗伯特把酒杯放到了一边走了过来靠近了我,小心翼翼地把几缕散落的头发给我重新别在了发簪子上面。 “嗯,这样就好了!”他的双手把住我的肩头打量着我满意地说。 他的身体和我的身体靠得很近,以至于我又闻到了那种他身上特有味道,我又是一阵的心旌神驰。 “谢谢!”我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急急慌慌地准备抽身。 “筱晓,今天我们谈谈好吗?”罗伯特突然低下头喃喃地对我耳语道。 “不。”我大窘,“你知道的,我有男朋友了!” “可是,你知道吗,今天是一个对我来说具有特别意义的纪念日。” “哈,罗伯特,你想要认识一下我们小朋友吗?”老总笑眯眯地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我们是老相识了!”罗伯特回答。 “是吗,北京城可真是小啊!那感情好,帮我劝劝小丫头,一个劲儿地要辞职回她老家去呢!” “是吗,筱晓,为什么呢?”罗伯特显然是吃了一惊,急切地询问我。 “也没什么。就是在一个地方呆烦了,想换一个新环境!”我随口胡乱回答了一下,心思却是在罗伯特刚才说的那句今天是一个对我来说具有特别意义的纪念日上。什么叫特别意义,生日?我记得罗伯特说过他是狮子座的。 我正在那里胡乱猜测的功夫,“乒乒乒”几声清脆的敲酒杯的声音,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原来是公关部的负责人黛小姐提醒大家注意开始要兑奖了,一干人一下子兴致就上来了,迅速地围拢到台前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手中早已经在进门前就得到了的号码。 开心奖某某某号,得意奖某某某号,如意奖某某某号,人群已经没了刚才那般的文质彬彬低声细语,中奖的人更是抑制不住兴奋的欢声笑语,乐颠颠地摆弄着奖品爱不释手。我和罗伯特杵在那里各怀心事,用眼神的余光偶尔瞟了过去,我能感觉到他的心思全在我身上。 “最后三个幸运大奖女士们先生们可要高度集中精力了!”黛小姐夸张地摇了摇抽奖箱,“一二等奖品分别是北戴河东海湾花园百年别墅和情侣套房一晚的旅馆费。当然啦,北戴河远是远了点,可幸福本来就在那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处嘛,自然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得到的啦!想想花三两小时就能和情侣或者爱人在海边漫步,多浪漫啊!三等奖实在实惠,就在咱北京城某某酒店的一套餐券,怎么样?”众人齐呼好。 “好了,今天就看谁是这幸运中的幸运儿了!”黛小姐冲人群打了一个媚眼,开始一字一顿念三个大奖,“三等奖133,二等奖668,一等大奖就在今天728。” “筱晓,你相信缘分吗?”罗伯特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我抬头看了看他没有回答。 “筱晓,你相信缘分吗?”罗伯特再次固执地问了我一遍。 “728,谁拿着728号了?没人的话我就……”黛小姐做了一个偷偷揣腰包的动作。 罗伯特缓缓地摊开了手,字条上面清清楚楚地几个阿拉伯数字:728。 当北京城的高楼大厦被罗伯特那辆飞驰在高速公路上的尼桑车远远地抛在了脑后,我坐在副驾位置上心里是十二万分的懊恼,彻头彻尾的清醒并且后悔:我这是在干吗呢,这对阳光公平吗,我的好奇心为什么就要那么强呢,管他什么特别的日子不特别的日子,一切都应该和我无关啊!想起最后一次见到罗伯特那天发生的事情我就难受,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罗伯特大约感觉到了我的心思,瞟了我一眼,那神态和以前有些判若两人。 “今天,是你的生日对吧?7月28号。”过了良久,我问。 罗伯特哼了一声,也不知是承认还是否认,只是说,“你今天肯定挺累的了,好好闭上眼睛睡一小会,等到了目的地我再叫醒你!”他边说边调着车里的冷气,把手伸到后座找到他的西服准备给我盖上! “还是不要了。没听说吗,跑长途的时候最忌讳旁边有人睡觉,瞌睡虫是会传染人的,我可还想要我的小命!”我拒绝。 罗伯特看了看我忍不住咧嘴一笑,这是我今天见到他的第一个轻松灿烂的表情。 “外冷内热的女孩子!”罗伯特咕叨了一句,把他的大手伸过来捉住了我的小手。我的身体顿时一震,一股电流流遍全身。 “你好好开车啊!”我颤声说道。 “放心,我的车技一流。”罗伯特自信满满。我稍作挣扎,不能摆脱,只好任其为之,把目光投向窗外,看着一排一排的行道树飞似的在眼前掠过! 良久后,我和罗伯特都深深地深深地同时吐出了一口气! ------------ 繁花盛放55 更新时间:2009-05-11 “这是哪里?”我好奇地打量着窗户外边问罗伯特。 在高速公路上跑了大约接近两个小时的样子,夕阳西下的时候车子拐进了一个小城市,城市楼层不高,行人悠闲自得,街边树木郁郁葱葱,辉映着橙红色的夕阳,显得很宁静很怡然。 “唐山。”不知何时罗伯特的表情又凝重了起来! “啊!就是唐山地震那个唐山?”我吃惊地瞪大眼睛张着嘴,再次打量着这个曾经让世界震惊的地方。 “筱晓,人在大自然面前是多么的卑微多么的渺小,人没法胜天。这是我目前的一生对事务唯一能确定的认识!”罗伯特把车缓缓地停靠在了一个广场公路边的树阴下,却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 我抬头望了去,广场上正前方挂着“抗震纪念碑广场”几个醒目的大字,来往人群为数不少,三五成群,有的拿着鲜花,有的提着花篮,脸上的表情都庄重肃穆。 “1976年7月28,那天应该是我八岁的生日,头天晚上父亲母亲吩咐我乖乖的睡觉,说是第二天要带我去北戴河玩儿庆祝我的生日,我非常非常的兴奋,我记得我很晚都没能睡着。我的爷爷辈是军人,我的父母是随他们到的北京算是北京人,后双双调到唐山市政府工作。可那天没等到凌晨就发生了大地震。我很幸运,幸运到毫发未伤。”罗伯特显得语气极为平静地娓娓说道。 “那里,”罗伯特用手指了指正前方,“那里有堵纪念墙,纪念墙上有我父亲母亲的名字!” 不用更多的语言,拨开重重迷雾,瞬间罗伯特的面目在我眼里越来越真实具体。原来在一副凡是都满不在乎调侃嬉笑没心没肺的外表下面,掩饰的是多么脆弱不堪的心灵——尽管我知道罗伯特会断然否认这一点! 可生命中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曾经刻骨铭心的记忆,我们以为早已经忘却了,或者淡薄了,或者尘封了,其实它潜伏在我们的内心从来都没有停止,暗示,指示着我们的行为理念和态度,甚至影响到我们的一生,姑且管这种叫心伤! 毫发未伤,伤到心。我更深层次的理解了他为什么不结婚,为什么要不停地行走游历于世界各地。那是他对大自然的一种崇敬敬畏滋生出来的好奇与探索情结,偏执而疯狂,无奈而不甘。或者也可以说他是在寻找,在缅怀!缅怀他戛然而止的幸福童年,寻找一个没有答案的答案,关于他非同寻常的遭遇,关于他最亲的亲人! “那你是怎么长大的呢?”想到这里我的鼻头一酸,心中凛然。 “还有爷爷奶奶啊,为了给我换个环境,他们送我去了美国。”他拍拍我的手,“哎,好了,别把这个当个事儿了。天灾人祸嘛,也许所谓特别的纪念日就是这样子的了。我已经老了,我喜欢的女孩子筱晓有男朋友不理我了,这才是我最介意的事儿对不对?”罗伯特又恢复了他那种没正形的样子。 “要不要下去看看,给你父母送束鲜花送个花篮什么的?”我询问罗伯特。 “不要了,很多人送鲜花和花篮给他们,他们的名字已经载入史册,而名字也就是个符号!”罗伯特回答。 “《汉江》有诗曰: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是不是啊?”我盯着罗伯特。 “鬼丫头,准备看海去啰!”罗伯特一踩油门嗖的一声把车驶到了大道上。 盛夏夜晚的海岸边依然时不时袭来几丝的凉意,罗伯特无声无息地靠近我,给我披上了他那件又长又大的西装外套,依旧从我的身后轻轻地搂住了我。我把手放在了他的臂弯上却无一丝一毫的能力去抗拒,他的拥抱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体温仿佛让我感觉是一弯舒适的避风港,温暖而慵懒!最后连手都被他索性捉了去,十指相扣,我们面向波涛起伏一望无际夜色中神秘的大海,听着渤海之滨雄壮刚劲的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的巨响,任咸乎乎黏乎乎的海风弗过脸颊发梢,蔚蓝的天空中还有无数的星星在闪烁,海天一色,所有现实的困顿烦恼暂且全都抛在了脑后,剩下的是无比的释怀无比的轻松无比的欣慰无比的陶醉! 是啊,自从最后一次见到罗伯特他对我说了“晓晓,你的心思我不是全明白但至少明白一些,你让我好好想想行吗?……”这句话良久以来,我的心其实一直都是悬而未决的,尽管我没有认真去剖析面对过自己,可是那种受伤那种苦涩那种不甘是显而易见不用言明的,一切一切的都只因为一个原因,我现在终于可以承认的原因:那就是罗伯特这个老男人从来就没有稍离过我的内心,哪怕片刻! 现在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尘埃落定,我确定,这个老男人此时已经完完全全的对我敞开了他的心扉,张开了他温暖的怀抱,就像我眼前这片浩瀚的大海,轻轻柔柔地靠港了! “筱晓,说来你可能不会相信,我到过世界无数个地方,见过无数大江大海,可这里,离家最近的地方,北戴河,我还是第一次来!”罗伯特浅浅地吻着我的耳垂低声细语。 “相信!怎么会不相信呢?”我连忙颔首。 “爸爸,妈妈。爸爸,妈妈!”突然罗伯特对着大海动情呼叫。 “爸爸,妈妈,爸爸,妈妈,我很好,我很好!”他的声音渐渐被海浪声掩盖,我泪流满面。 “傻丫头,我真的很好!”罗伯特替我拭去眼泪。 “嗯,我知道,你很好。”我连忙点头。 罗伯特呵呵地笑着用手调皮地卷起我的一缕发梢挠我的脖子:“我是不是说什么你都会说相信呢?” “是啊。”我小鸡啄米般点头。 “咱今晚不打算睡觉了吗?”罗伯特停止了嬉闹,重新搂紧了我问道。事实上我们是一到北戴河找到了东海湾花园登记完胡乱吃了点东西就迫不及待地奔向了大海边,直到现在。 我心念一动:“不睡觉了,准备守到天亮看海上日出吧!” “你这小身板怎么能受得住?以后有的是机会,等会就回旅馆吧,我想搂着你看你睡觉的样子!” 我应了一声没再言语。他这一提醒,许多现实的东西又潜进了我的大脑,有一个苦恼的事实就是我已经是阳光的女朋友了,而此时却还躺在别的男人的怀抱! 罗伯特不说话了,只是更用力地搂紧了我,可能他也意识到了什么! “看,流星!”随着罗伯特的惊呼,顺着他手指的指向,我看到了一颗亮亮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破夜空瞬间就坠落到了海面上,眨眼的工夫一切又都无声无息地恢复了平静,但那美好的一瞬我相信却永远的停留在了我和罗伯特的脑海里。 “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流星!”罗伯特感慨道。 “我也是! “今天真是太多意外了!”罗伯特说。 我把头扭过去面对着罗伯特的脸,温柔地对他说了声:“生日快乐,天天快乐!” 罗伯特深深地凝视着我的双眼,当他的嘴唇靠近我的嘴唇那一刻起,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是的,我是罗伯特的,罗伯特也是我的了!这种感受让我激动得直掉眼泪,我在心里叹息了一声,随着罗伯特的牵引,我笨拙地配合着他的动作,平生第一次尝试到了这种鱼水之情,我成了罗伯特的女人! 我终于从青涩走向了繁花盛放! 那种感觉,痛并快乐着! 等一切的一切尘埃落定,我和罗伯特就像两尾酥软的鱼趴在那里,他用胳膊肘支撑起身体,若有所思地望着我,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来来回回划着我的嘴唇,我也望着他,安静怡然,就像一只小猫! “还疼吗?我的动作是不是太粗鲁了点?”半晌他怜惜地问我。 我微笑着摇摇头。 “晓晓啊,我想从此以后我是在乎自己是不是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了,我承认,一些观点,真的错了。”罗伯特叹息一声轻轻地把我揽入怀抱,没再说话。一股巨大的温柔和幸福感流遍我的全身,我无力地躺在他的怀里,感觉很是舒适温暖,渐渐地倦意袭来,顾不了那么多没多一会儿我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我又做了一个美梦,在川西古镇大伯家的花田里我和罗伯特你追我赶,玩乐嬉笑打打闹闹。正当我们迷醉在这天堂般的意境中时,拉着我手的罗伯特突然神色大变:“晓晓,不好,你快来找我!快来找我啊!”说完他倏地一下就不见了踪影,空空旷旷的花田原野就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罗伯特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放声大喊,可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一着急突然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发现罗伯特的一支胳膊依然搂着我,正好好地躺在我的身边。 “你怎么还没有睡着?”我问。黑暗中罗伯特的双眼闪烁,一点也没有睡觉的意思。 “宝贝,你怎么醒了?要喝水吗?”罗伯特循声侧过身子对着我温柔地问道。 我摇摇头伸手搂了罗伯特的腰把头搁在他的胸膛:“你在想什么,还不睡觉?”罗伯特的心跳均匀而有力。 “刚才我一直在看你,看你的睡姿,像个小动物,好让人感动!”罗伯特用手抚着我的脸。 “难怪啊,害我做梦!” “做什么梦了?” “不说。你先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呵呵,我在想男人的一些感觉,女人是奇怪的动物,男人其实也是!”罗伯特嘿嘿笑了几声躺直了身子,抚弄着我的头发望着天花板一副若有所思似笑非笑的表情。 “什么感觉,你说啊?”我好奇道。 “不说,男人的秘密不能告诉女人!” “你说啊,求求你!”我伸手去摸罗伯特的胡子被他笑着挡住了。 “咱俩再来一次,我就告诉你!”罗伯特一脸的坏笑。 “超级无赖大流氓!”我脸一红,扮装生气的样子别过身子。 “别生气啦,宝贝儿,我才舍不得呢,怕你辛苦,尽管我十分的想,不能让你辛苦那就让我自己辛苦好了!”罗伯特用他坚硬的胡须轻轻地噌着我的脸,痒痒的,麻麻的。 “那你告诉我你们男人的秘密!”我搂住罗伯特的脖子冲他的脸哈气撒娇。 “你这样子要命啊!纯属勾引!”罗伯特哼唧哼唧,把我的手拽了过来,放到他的下身,气息又重了,吓得我连连丢手。 “首先我想说抱歉,你还记得以前我们讨论过处女不处女的话题吗?我收回以前说过的话,我得承认,男人其实还是有处女情结的!不,错了,中国男人还是有处女情结的,不,至少我还是有处女情结的。我以为我自己早已经不在乎早超越这些狭隘的思想了,可是今天和你,怎么说,这种感觉,总之是和以往任何时候都很不一样啊!也许唯一的解释就是我还是个封建的,具有中国男性陋习的男人!开玩笑,几千年的历史沉淀呢,有些观念本身也许就是根深蒂固的,光嘴上否认没用啊,我深刻检讨自己!” 我无语。心里挺不是滋味,感觉不一样的原因只是因为处女情结而没有其他的感情融入其中吗? “你怎么不说话,宝贝?”罗伯特捏捏我的手心。 “嗯,我在想,男人的感觉和女人的感觉还真是不一样!”我努力地抛开心里的不快,搪塞他说。能要求什么呢,许多的事情是勉强不来的,得他自己去感受!再说我是心甘情愿和他发生关系的,而且因为我们之间有了阳光,我也不准备和他能有什么结果,离开他和阳光,两个男人我都不要,也都要不起,这是我的决定!我的想法只是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给自己最爱的男人,以便以后有个美好的回忆,仅此而已! “晓晓,等回北京后你就搬到我那去住好不好?”罗伯特想了片刻,突然对我说。 “要不咱俩结婚,然后你再给我生一孩子,男孩子女孩子都行,男孩子像我这般阳刚,女孩子像你这般可爱。不行,男孩子女孩子都得要!生他三五个!”罗伯特越憧憬越兴奋,双眼炯炯顶着屋顶的一个角落,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翻身攥住我的胳膊,“晓晓,我可告诉你,从此以后我可不许别的男人碰你,赶紧和你那个什么男朋友一刀两断,你爱的是我,你是我的!一想到别的男人曾经牵过你的小手,抱过你,亲过你我就嫉妒得发狂发疯,不过这怪谁,只能怪自己!赶紧一刀两断,听到没有?”罗伯特越说越激动,手也越来越加力,攥得我生生的疼! “呵呵,结婚?生孩子?别人的丈夫?做爸爸?”罗伯特自顾自地吃吃地笑出了声继续自言自语。 不成!我在心里替他回答嘴上却说着:“我说,你还是好好小睡片刻吧,一大早我还想你陪我去看海上日出,然后,然后就该回北京城去了呢!”一想到不久我就该离开北京离开罗伯特了,心里有些难受! “明天就回去?那不成,你就当我们是出来度新婚蜜月的吧,至少再玩三天!” “啊,衣物洗漱用品要啥没啥,怎么办啊?”我吃了一惊。 “说你傻,你还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傻丫头,不能现买吗?” 我一想,也是,能和心爱的人再多呆几天,这样最好啊! ------------ 繁花盛放56 更新时间:2009-05-11 第二海上日出自然是没得看,因为等到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火辣辣的照到屁股上了! 罗伯特没在床上,我喂了几声也没人应,看样子也不在屋里,不知道跑什么地方瞎晃悠去了。这老男人还真精力旺盛,我在心里感叹。 伸伸懒腰活动活动身子骨,刚裹上浴巾跳下床准备去卫生间洗澡才感觉浑身酸疼不已,特别是下身,就像经过了长途跋涉,迈不动步子,我皱了皱眉头,不禁闷哼了一声。 “宝贝你怎么啦?”罗伯特提了几大袋东西推门而入。 “没什么,有点乏力,没睡好觉!”我掩饰到。 “嘿嘿,我还不知道?”罗伯特一脸得意的坏笑,“那是本人太强壮了!” 我红了脸懒得理会他。 “咱俩一道冲凉!”罗伯特把东西胡乱仍在床上,不由分说搂住我的腰肢凌空一下子就抱了起来,径直往卫生间走去,我只好搂紧了他的脖子,任凭他的摆布! 温热的水从发顶倾泻到身上滑腻腻的舒服惬意!罗伯特的身子也水淋淋滑腻腻的。他霸气地拽住我的手命令我搂紧了他的腰,无所顾忌地抚摸热吻我,在水中像条蛟龙似的火热缠绵,身体再次升温情感再次升华渴求和欲望再次膨胀! 出门后直奔海滩! 我怕火热的日头灼伤皮肤,眯缝着眼睛躲在太阳伞下的沙滩椅上看着罗伯特赤裸着上身,穿着一条天蓝色的游泳裤在大海里奋力扑腾,紫外线很快把他的皮肤晒成了古铜色。每一次大浪打过来他就无所畏惧地迎着浪尖游了过去,每一次浪潮退下后他又游了回来,如此反反复复追求着刺激。我突然想起以前他在网上给我留下的那段话:我是海浪你是沙滩,我每次的离开,都是为了更好一次投入到你的怀抱!从网上认识罗伯特到现在,一切仿佛顺理成章的发生下去,一切仿佛又像一台荒诞不经毫无创新的言情剧:我认识了罗伯特、我爱上了罗伯特、我成了罗伯特的女人、然后我又该离开他了!一切都那么真实,一切都那么像一场梦!不远处的他,偶尔的回过头来看看我挥挥手或者送给一个飞吻,然后又扭头注视着海的动向,继续玩乐,像极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大孩子,而不是那个心机重重的老男人,看来任何一个人都有他的两面性啊!我的眼睛不知不觉有些湿润! 三天。短短的三天,在第三天我们终于看到了海上日出。 这三天我俩黄昏一起手牵着手在海边拾贝壳、漫步;骑着租来的自行车吹海风;去秦皇岛、坐游轮、钓鱼、挖螃蟹、吃海鲜,享尽一切欢乐,包括性爱――旅馆的大床上、沙发上、浴室里甚至海边的沙滩上都留下了我们爱的痕迹与味道!罗伯特的激情一浪高过一浪一次比一次来得疯狂,作为一个成熟而经历丰富的男人,在这方面罗伯特无疑也是经验老到!我也努力地尽情地迎合着他,放松身心去感受这种情到深处的欢乐和幸福! 最后那一晚终于来临! 完事后我流泪了,不允许罗伯特离开我的身体,我想要我俩永远这样,一直到老一直到死! 对我的这种表现他最初略微有些惊讶,续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大笑着用指头刮刮我的鼻头:“傻晓晓儿,你以为离开北戴河咱俩就完了吗?好戏这才开头呢,一回北京城你就得乖乖地给我把行李收拾妥了搬我那去住,你生来就是我的,懂吗?” 我的眼泪却流得更厉害了! “到底怎么啦?女人都这样吗?是不是在担心不知道怎么和你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开口讲我们的事情?这好办,我去和他谈好了!我的晓晓谁也不能给!哎,我貌似天下无敌,其实身边危机重重,好多隐形的炸弹埋伏着的呢。以前是袁明,现在又冒出来一个阳光,这帮孩子也并不是没有优势的:年轻有为,青春帅气!何止是优势,简直就是有战斗力的,年轻啊,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对了,晓晓,你是真的喜欢我吗?我又老――不老实,又丑――意思就是长得硬朗了点,又穷――你又不爱钱,所以有点小财也没用,如此不堪,那你喜欢我什么?说真的晓晓,你确定是真的喜欢我吗?”分析过去,分析过来罗伯特自己都糊涂了,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 看着他仿佛是真困惑的样子,我终于忍禁不住扑哧一笑,“你胡乱猜测什么啊,是啊,你这不好那也不好,可要命的是,这世界就你一个,你是罗伯特,你是老男人啊!” “那你哭什么?” “不知道!解释不清楚,也许,情到深处人孤独吧!” “不是吧?要命啊!女人真是非常奇怪非常奇怪的动物!”罗伯特仿佛不相信地看一个怪物似的看着我,话锋突然一转,“我也不是这不好那不好,至少有一个地方质量很上乘啊,是吧,检验员?” ------------ 西藏,我的梦!57 更新时间:2009-05-12 回了北京城罗伯特把我送到楼下后就急急忙忙赶去他的公司处理事务,叮嘱我在这期间美美地睡上一觉,然后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妥当,晚上他来接我。这老男人还是太自信太自满了些,以为从此以后就能和我一起过上了幸福的同居生活呢,别说我要离开,即便是不走,我也不会轻易就这样放弃自己的原则,这和我心甘情愿把自己交付给他完全是两码事!他不明白。 订了当天最后一班机票后我给叶子去了一个电话,这丫头正忙手头的工作,没有工夫和我啰嗦,只是一个劲地抱怨我这人太不是东西,走得那么急让她从哪里去找新的室友来分摊房租的问题。我心里有些失落她不怀念我的离开而是小气吧唧的就只顾惦记着那几个小钱。嘴上却故作轻松地逗她:“切,我走得那么急,省了你请我吃饭的钱那不是钱吗?再说了,我还有一大堆的东西留给你呢,这也是钱啊!” 没料这小妞却不屑一顾:“谁稀罕你那些破玩意,你给我省省,再说了,还是等你双脚落到重庆的地面上再来说狠话吧!” 我发誓我连机票都已经订好了她才有那么一丁点的相信我了,不过仍旧是听不到她说一句想念我的话,依然是自顾自地反复念叨:靠,妈的,你叫我现在去哪里找室友这话。我甚觉无趣,打算挂了电话把该收拾的东西收拾一下,然后找到阳光谈清楚然后走人! 当听说我这要去找阳光后电话那头叶子迟疑了一下说:“你个猪头等等,”接着话筒里传来叶子同事大呼小叫叫她的声音,叶子匆忙回应! “你个傻妞,你知道不,天上三天,人间可是三年啊!”叶子撂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咔嚓一下把电话给挂了! 天上三天,人间可是三年!什么意思?我呆坐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得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咱就不要去想,我没精打采地起身收拾东西。期间罗伯特打过来一个电话,语气温柔得都快滴水了,他倾诉这几小时的相思之苦,依旧是让我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什么宝贝儿、老婆、亲爱的,听得我内心麻酥酥的,眼睛里却泪水涟涟! 等一切都搞掂以后是时候该去找阳光了!原本打算直接去他公司的,听了叶子那句话我犹豫了,最后还是决定先给他去个电话再说! 接到我的电话后我能感觉到阳光明显地愣了一下,接下来大家都相当地客气,客气也就意味着距离,寒暄了几句后我和他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作为成年人,女朋友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三天,我相信聪明如斯的阳光已经明白了些什么。其实这样也挺好,先入为主,省得对他的伤害太突兀。对于阳光,除了抱歉,我还是只能说抱歉,不过那是一定要当面说清楚的,不然内心不安! 广场的咖啡座上。阳光仰着身子双手枕在脑后,舒展着长腿长胳膊,双眼盯着好几层高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远远望去,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嗨,你很是悠闲自在啊!”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迈着大步走了过去。 “呃,来啦!找机会就放松放松,不然好累!”阳光连忙起身给我搬过凳子,等我坐定之后告诉我,“我给你要了一杯绿茶!”随后用一只手挡住脸悄声对我说道,“他们老土,不兴喝苦丁茶!”我和他都笑了! 接下来是一小阵的沉默,我,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跟阳光说。 “三天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筱晓!”阳光首先打破了沉默,“当然,在所谓爱情的滋润下就没有不漂亮的女人!我后悔的是那天我为什么就要去加班!”阳光紧接着又幽幽地补充了一句。 我吃惊地望着他,他也紧盯着我的眼睛,最后在他的目光之下,我把眼睛避开到了别处。 “算了,”阳光无力地挥挥手,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我说。 我正思酌如何开口的当儿阳光又说话了,“你知道吗,筱晓,我和云妮,我和她搞到一起去了!” 我再次吃惊地望着他。 “是啊,我和云妮在一起了,也就这三天的时间!好笑吗?吃惊吗?觉得疯狂吗?呵呵,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很crazy的!”阳光摇头晃脑,语气夸张! “那,那就,祝贺你!”我结结巴巴地说。 “其实,你和云妮还真的蛮般配的。”定了定神顺了顺思路后,我想了一下。 “嗯,我俩是很匹配!”阳光点点头,“我身上有云妮需要的东西,云妮身上也有我需要的东西,咱俩相互需要,所以会是绝佳的拍档!” “阳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阳光的语气叫我有些担心和不舒服,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就放心吧,筱晓,有结婚过了一辈子的夫妻最多也就算是生活的组合和搭档,而你,你不适合我。你们几个也就是云妮最适合我,我现在才发现的,这样说你就放心了吧?” 我无言以对。 “那就这样子吧,希望你能幸福!”我站起了身。 “那就这样子!“阳光点点头,重复了一句我的话。 “再见!阳光。” “再见,筱晓。” “你等等!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小女人,你就准备那么头也不回地走了吗?我恨你,我恨你!”突然阳光冲到了我的面前,喘着粗气,抓住我的胳膊,腮帮子的肌肉一鼓一鼓的。 有为数不少的人开始往我们这边瞧,我只能愧疚地望着阳光。阳光眼里的怒火逐渐黯然。“算了,还是我先走吧!”他从皮夹里面抽出一张钱,甩在咖啡桌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晕头晕脑地坐在出租车上,努力地想,可是什么都没想明白。不知是不是天意,车里的收音机里有人点播歌曲,竟然是崔建的《不是我不明白》,“不是我不明白,只是这世界变化快!”我是真的不明白了,唯一让我明白的是我竟然忘记了对阳光说一声抱歉! “老妈,今天你们有什么愿望吗?说吧,我包你实现!”我自作聪明地把难题抛给了我妈。 “我们都是很实际的人,可不敢有什么奢望!天上还能猛地掉下来一个女儿不成?”老妈在电话那头阴阳怪气的回应让我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酸楚。 “说不定哦,你就拼命地想吧,说不准你的那点小愿望就真的实现了哦! “是真的吗?算了吧,还是算了,求老天爷从天上掉下个女儿来不如求他多发慈悲,让他老人家早点给下点雨!” “重庆干旱了吗?”我问,好像从网上看到过这方面的报道。 “是啊,据说这旱天要持续好几个月,我们倒没啥,可担心你大伯。为了让那些农民不离乡背井外出打工,他雇了许多人,又开发了好几十亩的花田。卖出了两批,农民才刚刚尝到一点点甜头,现在却突然干旱了,你知道花田每天都需要大量浇水的!农民基本靠天吃饭,老天不下雨,你叫他们去哪里弄水浇花,这个难关怎么渡过啊!”老妈甚是忧心忡忡。 “那你想实现你的愿望吗?我的意思你最自私的那个愿望。”我也有些担心大伯,但无可奈何,此时我更关心我妈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的那般期望我回家。 “不期望!”我妈回答得干脆利落。 “为什么?”我很气恼。 “为什么?不想多一个人跟我们重庆人民抢水用,你现在回来纯属占用资源。” “你是我亲妈吗?”我气坏了。 “这当不当正不正的时候你说你回来干吗?”我妈语气缓和了一点,“我可以把你节约下来的水给我的学生们用啊!过三五天带几个孩子回来洗洗澡,哎,学校老停水,住校生很辛苦!” “我回来度暑假啊!也许就几天时间,用不了你这个老财迷多少水的。”我开始胡搅蛮缠。 “度你个大头鬼哦,乖,换个时间再回来哈!我要去给学生上课了!”老妈也匆匆地挂断了我的电话。 扔了手机,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心里十分沮丧:天下之大,居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地!难道注定我还是要留在北京,和罗伯特这个老男人纠缠不清不成?究竟去不去机场啊?一会儿想管老妈什么态度呢直接杀将回去,可如果真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开了我会不会很遗憾,才把自己交付给了他,想念他了该怎么办?不说别的,就现在分开才几个小时我就有些受不了,想念他到骨子里。但,不离开又怎么办,难道还能和他有一个不离不弃直到朝朝暮暮天长地久的未来?对此,我十分的怀疑!所以早晚都会疼痛,不如早些放手……我的脑袋飞速地转悠着,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却始终没有一个决定,而时间却是在分分秒秒不断地流失。眼看离飞机起飞的时间越来越近,我的心里也越来越纠结。就在此时,电话突然响了,几乎同时外边传来了雷鸣般的捶门声! ------------ 西藏,我的梦!58 更新时间:2009-05-12 “你瞪着我干什么,不是晚上来接我吗?你想干吗,门都给捶坏了,现在又不想进来啦?”我回避着罗伯特那两道犀利的目光,故作强势提高音量。他一只手使劲地攥着手机,一只手撑在门梁上,铁青着一张脸瞪着我,既没有离开也没有进来的意思。 “说话啊,哑巴啦?好像我犯了什么错似的!”我越来越小声地嘀咕着,他只言不发,这个样子让我心里着实有些发毛。 “你没做坏事心虚个啥啊?”半晌罗伯特嚷嚷着来了那么一句。 难道我要做什么他都知道啦?我有些吃惊,第一反应就是说不准是叶子这个死丫头给泄了密! 没等我细想,罗伯特大手一揽,把我一把霸道地给搂了过去。“晓晓,你个坏孩子,哎,要我说你什么好呢!”他的语气爱怜又无奈。 我挣扎着抬了头刚准备分辩一点什么,“嘘!”他伸出食指轻轻地放在我的嘴唇上面禁止我出声。 “分开了整整六个小时十三分钟难道你不想念我吗?”罗伯特难得的柔声似水,用他那完全可以将我溶化的目光深情地注视着我,用拇指来回地抚摸着我的嘴唇。 “想!”我顿时仿佛着了魔,不能呼吸,不能思想,心中被一阵柔情蜜意填满。 “怎么想?”罗伯特这个老男人继续诱惑我。 “是这样想的吗?”他嘿嘿地坏笑了两声,把搂住我的双臂使劲一紧,我紧贴着他的身子几乎喘不过气来,接着他的嘴唇压住了我的嘴唇…… 吻了良久良久,激情才渐渐地消散,我安静地趴在罗伯特的胸口,闭着眼睛,有些昏昏欲睡,这种感觉真的很好!“你说,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干吗那么多新鲜的想法,女人啊,事情真多,想法真怪!尤其是你,小脑瓜子里面全是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还自以为那叫思想。才不是什么见鬼的思想,其实就是多事,每天不习惯过舒坦的日子,不整出一点节目来就觉得难受!”罗伯特又开始不满意地抱怨开来,咕咕叨叨像大话西游里面的唐僧。 我“嗯”了一声,继续闭着眼睛享受这种拥抱。 “那就是说你完全赞同我的想法,那咱现在就开始搬东西过去?” “那不行!”我顿时头脑清醒了起来,倏地抬起了头。没料动作太猛,一头撞到了罗伯特的脸上,他始料不及,捂着鼻头错愕地望着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走了行了不,可我也不能搬你那去和你……这种感觉不好!”我始终没好意思把同居两个字给说出来。 “才说了你,怎么又来啦?你怎就那么任性呢,怕人家说你年纪轻轻就傍上我这个老男人贪图虚荣?怕占我便宜?”罗伯特显然有些沮丧恼怒。 我不说话了,有些为难地望着他。他也鼓起腮帮子望着我,我希望他能读懂我的感受。 外面有钥匙响动的声音,不用说,是叶子回来了! 进门后叶子边甩高跟鞋换拖鞋,边有些讥讽地望着我,“真够婆婆妈妈的,怎么还没走啊,我以为再过几小时你就能比我幸福,吃上正宗的麻辣烫了呢!” “这不是有些人存心搞破坏吗?”我悻悻地回答。 “今晚你请客?”叶子不再理我,歪着脑袋询问罗伯特。 “那是自然,说吧,想吃什么?” “麻辣烫呗!”我和叶子齐声回答。 “你什么意见?”我转头冲着罗伯特又加了一句。 “我还能有什么意见,我说话能算数吗,无条件地服从!任性的女人们啊!” 三个人都笑了。 吃饭的当儿我趁罗伯特出去接电话的工夫,瞅了空问叶子是不是她出卖了我,这个妖精斜着眼睛冲我翻白眼:“你算老几,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在哪里了?”刚吃饱饭我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刚从簋街吃完饭准备回家睡觉了!” “簋街在哪?我怎么没听说过。咦,你不是说今天天上要给我掉下来一个林妹妹女儿吗?你爸好饭好菜做了一大桌等着呢!” “你不是不让我回去了吗?我还在北京呢。”我一愣。 “老头子,又没戏了!”那边我妈冲我爸吼了一嗓子。 “你可搞清楚是你不让我回去的。”我急忙分辩。 “哼,我叫你不回来你就不回来,多久这么听话过?”我妈气哼哼的。 “真是搞不懂你们了,那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凉拌黄瓜呗,算了,你也别内疚,从北京到重庆也就几小时的事情,有的是机会。”尽管我能感受到我妈那种深深的失望,但她还是首先安慰我,不让我心里有丝毫的负担。 “下次吧,再多等一阵子我就回来看你们!”我只能如是说。挂了我妈的电话,我的心里很是内疚。 ------------ 西藏,我的梦!59 更新时间:2009-05-13 我真的就这样留下来了吗?望着车窗外北京城的夜色我有些出神,心中有种隐隐的不安。如果做事能再干脆利落些,此时我也许就真的是在自己家中陪我爸妈吃饭了。这一留究竟是对还是错是福还是祸,谁能说得清楚呢。我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罗伯特歉意地瞟了我一眼,悄没声息地伸出大手,牢牢地抓住了我的小手。我冲他笑了笑,一切尽在无言中,我相信即便是我的身体离开了这里,我的心却铁定是留给了罗伯特。既然如此,管他呢,不如放开胸怀,跟着感觉走吧! “恶心,肉麻,讨厌!”叶子坐在后座把眼光也投向了窗外,嘴巴撇成了一个大大的八字。 “有了,我有一个绝好的主意!”沉默了半路,临近到我们居住的楼下,罗伯特突然兴奋地大喝。 “你干吗,有什么好主意?”我和叶子都给他这声吼吓了一跳。罗伯特紧闭嘴,摇摇头,卖起关子,我和叶子连问了无数次他就是得意地笑而不答。 “德性!”叶子使劲踢罗伯特的座椅,还不解气,索性站起身去掐罗伯特的脖子。 “好了,好了,别闹了。”罗伯特停稳了车扭头对叶子问道,“叶子,你想不想再要一个室友替你分担房费?”我有些明白了,刚要表示强烈反对,罗伯特伸手大力地捂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徒劳地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 “可是可以,不过,你知道我们这里就两室一厅,我可再也不愿意和别人挤在一张床上了!”叶子横了我一眼。 “放心。”罗伯特忍不住地坏笑,“此人和晓晓一间卧室,你自个一间。房费呢,由此人全部承担。如果没特殊情况,此人还每晚请吃饭。不知意下如何,如果没意见,此事就算成交?” “好啊,好啊,成交成交!”叶子恍然大悟,哈哈笑着和罗伯特击掌为证。 “我有意见,我坚决反对!”好不容易才有出口的机会,我大声嚷嚷开来。 “好啊,咱应该民主,来个举手表决如何?同意的不举手,不同意的举手。” 就我一人举手。 “二比一,少数得服从多数吧?” “可是……这太荒谬了!” “难道你不想和我每天都在一起吗?”罗伯特反问我。 我一时语塞:想啊,我当然想,甚至想要和他一辈子都在一起,直到老直到死,但是我要的不是这种状况。他留在我这里我去了他那里,其实都一个性质——同居。 可是我还能再说什么? “那就成了!”罗伯特有些洋洋自得,“你不愿意跟我,就跟你,寄你晓晓篱下总可以了吧。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可不像你那么小心眼,那么在乎一些表面的东西!” “你以为过家家啊,恁大的人了!”我对这个老男人真的是有些服气,这事恐怕只有他才想得到,做得出。 “那么严肃干吗,不就是过家家嘛!”他回答。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我开始了和罗伯特的同居生活。 本来就狭小的房间,突然之间就增添了罗伯特那么一个庞然大物和一堆杂七杂八的物品,显得越加的拥挤不堪。他又反客为主,自作主张地把那张小床换成了一张宽大的kingsize,还不满意,整天不满地咕叨缺这缺那,因此又陆陆续续增添了不少的东西。然而,习惯毕竟是习惯,久而久之,习惯也就成了一种自然。我在这种状态下越来越心安理得,趋之泰然,日子过得也可谓如鱼得水。白天,各忙各的,到了晚上,有时间就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有时是我和罗伯特,有时是罗伯特和叶子,有时是我和叶子,有时是三个人一起,有时是和可儿还有高一生他们等一大帮人。到了周末就出去玩,出去疯狂。 偶尔的我会和罗伯特避开叶子,回他那两边家,烧上一壶水,泡上两杯苦丁茶,一边喝茶一边看书聊天,或在他家那硕大的浴缸里面泡泡鸳鸯浴,说说情话。或给他的那些花花草草施施肥,浇浇水,享受上一小会怡然的二人世界。有时甚至什么都不做,就是放松身心地躺在床上,相拥着聆听彼此的心跳,或者罗伯特给我做按摩。不过,每次这种小小的宁静和浪漫都会在突然之间被打扰——叶子的电话会及时追踪过来,不是我的手机在没命地叫唤就是罗伯特的——叶子已经习惯了三个人在一起,缺了我们她感觉失落。 事实上许多的时候罗伯特在家里越来越放肆,就像是一个古代的君王将相,对我和叶子勾肩搭背左拥有抱,性别和身份在他的概念里越来越模糊。有时我会因此而略微心生不快,不过,看着他们那么没心没肺地笑,那么没心没肺闹,我就为自己那点小肚鸡肠而感到羞愧,这种感觉,除了我,没人知道。 老总不计较我近乎一星期的矿工,说就当是给上次办party的巨大成功奖励的假期,所以我依然留在了原来的那家广告公司上班。 如今每天早上罗伯特出门前,我也知道帮他正一正着装,嘱咐他好好开车。太晚不见他归家,心里就莫名地牵挂担心。那种依赖那种情谊,看不见摸不着,却与日俱增,习惯也就成了自然。 生活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又似乎改变了许多。 一个星期六的大清早,尽管外边很热,罗伯特却把室内的冷气调得极低。裹上一层薄薄的毛巾被,我正赖在他的臂弯里面不愿起床,接到了徐静从加拿大打过来的越洋电话。从徐静上次跟我深入地谈过她和刘昭伟目前的生活状态后,我的一颗心一直在为她悬着而没有放下,接到她的电话后我很高兴! “筱晓,我怀孕了!”徐静的语气很平静。 “真的?恭喜,恭喜!你说,孩子会像你还是刘昭伟啊?但愿取你俩的长处——长你的外表,要刘昭伟的性格。真想象不出你大肚子的样子来!是男是女啊,我要看孩子的相片,我要做孩子的干妈!”我一蹦三尺高,马上遐想出一张可爱的面孔在眼前晃啊晃,这的确是一个令人开心的消息。都说孩子是维系和谐夫妻关系的一个重要纽带,是爱情的结晶,这下可好,这意味着徐静和刘昭伟的关系又深入了一层。 “看把你给激动的,孩子在我肚子里面还跟小米粒似的,早着呢。四个月之后做b超才知道是男是女,真是没有经验啊!”徐静浅浅地笑。 “哦,呵呵,这样啊!”我有些不好意思。 “哦?老刘又要做爸爸了啊,”罗伯特笑,“替我恭喜他们!” “怎么,罗伯特在你身边?你们……”徐静有些惊讶。 我尴尬地笑了笑,掩上嘴巴小声地回答:“是啊,我们在一起有一阵子了!”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彼此能多了解了解!” 尽管已经是事实,可我还是不习惯公然地探讨这种见不得光、比较尴尬的关系,于是转变话题:“这下好了,小生命的来临,绝对对你和刘昭伟有影响的吧?好好珍惜,保重好身体,怀孕期间是不能随便动气的,不然……”我暗示徐静。 “嗯,筱晓,你说的和你想说的我都明白。如今我也想通了一些事情,爱情和婚姻本身就是两个过程。” “可是……” “别可是不可是的了,你就放心吧。如今我知道连自己都不属于是自己的了,是属于孩子的,这样你还不放心?” “放心,我放心!”嘴上这样说,放下电话后我的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怅然。 “你觉得爱情和婚姻是两回事情吗?”我问罗伯特。 “当然是两回事!你个小东西,那么简单的问题你都想不明白。爱情很美很浪漫,婚姻很实在很平常,要不童话故事每次最后一句都是当王子和公主战胜一切困难终于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然后就全文结束。究竟怎样才算幸福?幸福到没有故事算不算幸福?真有些怀疑你的智商!”罗伯特重重地给了我屁股几巴掌,“别胡思乱想了,起床!” 除了他的那个心结,爱情和婚姻是两回事,这就是罗伯特一大把年纪不谈结婚,不谈将来,不打算要孩子的其中一个原因吧!听了他的话我心里更不是个滋味,我真的是彻底的有些困惑了。我在冥思苦想,什么才是真的生活,什么才是真的幸福,幸福到没有故事,那样就真的是一种幸福吗?人人都追求的,最美满的结局,到了他口中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没语言了! 一天都在为罗伯特早上的一通话耿耿于怀,蔫蔫巴巴没精打采,我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狭隘,越来越小气,当然也可以说是越来越脆弱了! 晚上罗伯特带我和叶子、可儿等人去泡吧,他们几个在烛光恍惚酒色迷离中玩杀人游戏,玩得是兴致勃勃,笑语和尖叫声不断。我不喜欢玩这样的游戏,我没那个急智,每次都只想做个看客而已。而今天的我对这种貌似高尚,不,说夸张点是有点声色犬马的生活,第一次感觉那么不踏实,那么飘浮,心里空得发慌!碍于面子没好意思开口说什么,但是几个人似乎没完没了,越玩越带劲了,于是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他们道:“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今天还有一些设计稿要赶在星期一交出去啊,要不,你们好好玩,我一个人先走?” 大家停止了嬉闹,愕然的表情全部盯着我。 “怎么先前没听你提起过,大星期的,还要不要人活了。赶明儿我在高尔夫俱乐部看到你们老总可得用话好好点点他了,这个老财主把人都当陀螺使啊,不行了咱把这个工作辞了它!”罗伯特显然觉得有些扫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可别,我的事情你少瞎搅合!”我警告性地拍了拍罗伯特的大脑门,起身拿包准备走人。尽管我当然知道他只是故意这么说说笑笑而已,我的工作不想扯上哪怕一丁点的私人交情。 “怎么办,咱散伙?”罗伯特还死死地捏着扑克牌。 “千万别!我走我的,你留下,我打车好了,你们继续,继续!”我连忙申明,目前的我的确只想一个人呆着,好好思考思考,安静安静。 “那怎么行啊,都有家有室的人了,话是这么说,牵一发可是动全身呢!罗伯特哥哥,您老还是跟筱晓走吧,不然的话,嘿嘿,小心惨剧再次发生!”可儿首先笑道。不知怎么的,自从我和罗伯特住在一起后,我感觉她没有以前那样对我亲近了!看来,如今我真的是病得不轻,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不知不觉中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怀疑主义者? “真的用不着这样,哎,反正我是真的不介意一个人先走!”我本来想把这个问题解释得再深入一些,让人觉得再信服些。我想说,每个都应该有自己的独立空间,我想说,老吃甜食会腻味,偶尔来点酸辣的会挺爽口,可是我却懒得解释那么多了,说多了倒越加的会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要走就快走,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要人领着才能找到家,啰嗦个什么劲啊!”叶子不耐烦了。 ------------ 西藏,我的梦!60 更新时间:2009-05-13 打开电脑,打开文件,望着屏幕却只能发呆,索性一头扎在床上任思想驰骋。我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脚不着地,如飘浮在云端,无根无家如水上浮萍的感觉。放眼望去尽管满屋子都是和罗伯特共同使用的东西:衣橱里有他一半的衣服,鞋架上有他的鞋子,牙缸里有他的牙刷,床头柜里还有他的袜子和内衣内裤,枕头和被单上还留有浓厚的属于他特有的气息。可是,我却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这种状况不会是永远,也许终有一天一切都会成为过去,我把握不了这个随性的男人!突然就想起以前就特别厌烦的一句话“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而我,恰恰在乎的就是这个天长地久啊!一行眼泪无声无息地从我眼睛里面流出来。我暗自吃惊,我这是怎么啦,这样很不好,也许,我真的该回一趟家,换一个环境就换一种心境了! 脑子一刻不停地在胡乱地想着,迷幻中不知不觉我又回到了川西古镇大伯家的花田里。和以前一样我和罗伯特你追我赶,玩乐嬉笑打打闹闹。大伯家的花田鲜花依然很多很繁盛,五颜六色姹紫嫣红香味醇厚,我和罗伯特依然迷醉在这天堂般的意境中,拉着我手的罗伯特依然突然神色大变:“晓晓,不好,你快来找我!快来找我啊!”说完他倏地一下就不见了踪影,空空旷旷的花田原野就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罗伯特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急得大喊大叫。 “晓晓,晓晓,你怎么啦?”一个遥远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我努力地睁开眼睛望了过去,意识也逐渐地恢复,哦,原来是罗伯特回来了。 “你是怎么了,又做噩梦啦?”罗伯特爱怜地搂紧了我,替我擦去了脸上的泪痕,“怎么老做噩梦啊!”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沉睡了过去,只是一个梦重复两次出现,我还是平生第一次遇到,该不会是预示着什么吧,我的心里有种揣揣的不安。 “宝贝,感觉你今天心情不好?给买了你最喜欢的几样小吃宵夜,洗洗脸后就吃吧,吃完了后躺床上再给我倾诉你的不快,好吗?”罗伯特亲亲我的眼睛,刮刮我的鼻头,柔声细语。 我的心头一热,沉积了一天的郁闷感觉,几乎立马就灰飞烟灭,拨开云雾见青天了,甚至在心里对自己有种隐隐的自责,怪自己多心,怪自己小气。哎,这是怎样一个要命的男人啊,爱不得,气不得,要不起,又想要! “啧啧,两弯似蹙非蹙柳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林黛玉再生啊你,真会,筱晓,真会撒娇,不过偏偏这些个臭男人就吃你们这一套!”蜷在沙发上,正享受着罗伯特一口一口的喂我美食,叶子从卫生间洗完澡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横着眼看着我们,冷不丁地来了那么一句。我一愣,罗伯特也一愣,继而迅速地看了我一眼。 叶子是个极具情绪化,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这我比谁都清楚,不然我也不会常常对她的一些无心快语一笑而过。不过今天的这一句话,叫我听了着实的有些不舒服,有种鱼刺在喉般的感觉。心想,这反应是不是有些过激,言语刻薄了些?我和她是那么多年的朋友,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她还不了解吗?不过,转念一想,既然都知道她这人就这样了,那还有什么话说不出来的。算了,也懒得和她计较,拍拍屁股回自己的房间吧! “筱晓,要不咱还是搬回去住吧?”罗伯特搂着我躺在床上,试探性地问。 “不行,我们走了叶子不好办!” “以前没你的时候她不也都这样过来了吗?再说了,你总不能和她一直都这样啊,始终是要分开的。” “我明白,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还没男朋友,等她找到男朋友的时候我躲还来不及呢!”我突然想起来了,“对了,那个高一生,你觉得和叶子还合适吗?” “哦,那人啊,嘿,男女之间的事不好说,兴许挺好的一对呢。”罗伯特一提起高一生就有些止不住地乐,背地里还老称呼人家为funnyguy,是他自己没个正形还笑人家假正经。 “那你平时言行该收敛些,把尾巴藏起来,多为他创造点表现的机会,树立起他的形象和尊严!” “那是,那是!领导教育得是!从此以后我夹起尾巴做人,绝不招摇过市招摇撞骗招蜂引蝶!像高一生同志学习,把伪善进行到底!”罗伯特小鸡啄米般的点头,让我有些好笑。 “他家点点真可爱漂亮啊!”提起高一生我又想起点点来了,忍不住叹息。 “对了,宝贝,你今天为什么不高兴?”罗伯特问我。 “没什么!”我想了想,有些话不好说,那就只好什么也不说。 “我知道!”罗伯特神秘一笑,“我知道你怎么了!瞧我的吧!” 我“切”了一声扭身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后背,懒得再搭理。 阳光和云妮果然是天生的一对儿,不知是怎么折腾的,近期双双在北京各大娱乐时尚杂志上频频露脸,一个是资深的服装编辑加服装摄影师帅哥哥,一个是超有潜质和星相的模特儿,一不小心就都成了名人!两人还在大网站上开了博客,分别拥有了一群铁杆女粉丝和男粉丝,只是他俩的男女朋友关系,没对外界吐露半点。 我在云妮的博客里还看到了罗伯特给拍的那套西部牛仔装系列,粉丝们纷纷留言给予好评,飙红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前些天罗伯特盯着杂志上的阳光老半天,终于酸溜溜地问出了一句:“晓晓啊,后不后悔?” 我在心里好笑,也指着杂志上的云妮反问罗伯特:“你呢,你后悔不后悔?” 看来走红也不是一件费力的事情。可儿决定痛改前非,缩回自己的小巢,狠写自己的网络文章,伺机也等待有出头之日的那一天。 ------------ 西藏,我的梦!61 更新时间:2009-05-13 在家里逗留了几乎两个月,该做的都做了,该玩的也玩了,对身体的激情和眷恋也有些尘埃落定了,夜夜笙歌燕舞的生活让罗伯特有些颓废彷徨。他时常像一只困兽似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走北京的周边已经满足不了他那颗驿动的心,看来他又有一些蠢蠢欲动了! “你该出去走走了!”不如我自己来道破他的心事。 “你跟我一起?”罗伯特双眼一亮! “不行啊,我得工作,而且你习惯独行的,我不想破坏你的习惯!”千真万确的心里话。 “不和你去能行吗,你不会生气?”罗伯特有些疑疑惑惑的,“其实咱俩去北戴河那一次玩得也不错啊!” 废话,当然不错,咱俩关系的转折点,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可是现在又不同于那一次,我想给他无限自由的空间,我不想让他有爱的捆绑的感觉! “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我也考虑考虑,我想想去什么地方!” 还没等考虑好呢,叶子带回来了一个令罗伯特和她自己都振奋不已的消息:她们杂志社要搞一次大型户外旅游活动,由她带队去西藏拉萨――我最神往的地方! 西藏! 西藏有雪山、高原、蓝天、白云、稀薄的空气、朴实的人民――那是万众心目中的圣城,被人们视为灵魂皈依的地方!我曾经有一个梦想,我相信也是许多人的梦想,那就是和心爱的人一起去行一趟心灵之旅,就两人,不想让其他人参与进来! 不过也许我的这种梦想,在罗伯特的眼里肯定是幼稚而可笑的,我觉得。所以一直都提起。 “怎么样,你跟我们去吗?”叶子热烈地望着罗伯特。 “是想出去走走来着,可,可是,我不习惯这种方式出远门,人是不是太多太杂了点?”我看到罗伯特的眼光一闪,继而又有些为难地看看叶子又看看我。 “怎么那么多讲究,叫你和我们一道是因为那地你应该比我熟悉有经验。我第一次去,只能凭仅有的旅游手册知识来行事,要知道我可是领队啊,而你可以当本领队的活地图。咋样,下周就出发!” “你让我考虑考虑!”罗伯特再次说。 “没考虑头,你非去不可!”叶子有些气恼地挥舞着拳头威胁罗伯特,“有无数的美女哟!”紧接着她又加了一句。 “晓晓,你觉得怎么样?你能抽出时间吗?”罗伯特把头转向我,眼神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现在突然有那么一个选择摆在面前,我有些猝然不及,张了张嘴还没等说什么,叶子突然抢着说话了:“集体活动,家属不得随行,破坏气氛!” 我尴尬地望着叶子,有些委屈有些气恼,脸色指定也很是难看,我觉得自己已经忍受她太久了。 “那这事铁定没戏了!我家晓晓不能去那我去还有个什么劲?原本我是不喜欢人多的,对不起,我帮不上你!”罗伯特摊摊手。 “靠,筱晓是你相好没错,可她不是我的相好啊!一对活宝!开不起玩笑!”叶子伸腿就给罗伯特一脚踹了过去。看着罗伯特躲避不及,这一脚着着实实踢得他龇牙咧嘴,我在心里很是有些心疼。 “叶子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这一脚把罗伯特踢得有些不高兴,晚上躺到床上时他不满地对我抱怨,“她怎么这样啊,对人不是打就是骂,要不就是脏话连篇!丫太有个性了吧!” 我也窝火呢,想一想三个人这样住下去的确也不是办法,可是我不想搬他那边去,也不能撂下叶子不管,只觉得心里好累! “那和他们去西藏吗?” “不知道,还没考虑好!” 一种矛盾而复杂的心理搞得我几乎彻夜难眠,晕头晕脑的去上班,一到办公室就瘫在椅子里不愿动弹! 去,还是不去? 去,那么,我那纯真的梦想啊,就要宣告破产,我会不会一辈子都要耿耿于怀? 不去,为什么不去?心有不甘,就这样让罗伯特去和那帮女孩子去疯去耍去闹放任自流?并且凭一个女人特有的第六感,我觉得叶子对罗伯特的感情越来越不对劲了。她脾气是不太好,她是挺有个性,但是现在对我的态度,说话做事,简直就是句句带针带刺。这一点,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纯属情不由己。想到这,我的心里更难受了,唯愿我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哎,还是再说吧,就算我打定主意要去,指不定也会请不了假。上两月无故的矿工跑出去玩了几天,没多久,又请假,行得通吗,公司又不是咱家开的!除非,除非一横心不想在这家公司做了!其实为了罗伯特,这样做也不是不可以,咱还算有点资力不是,到哪家公司不都是打工吗? “晓晓,这段时间做得很不错,继续努力哦!”正兀自坐在办公室前伤神,老总敲了敲门,紧接着一张笑咪咪地大胖脸探了进来! “哦,是吗,谢谢老总夸奖!”我连忙回应。 “不过,也不能老是整天工作啊工作的,改天咱集体放松放松,去k歌,去吃海鲜,我请客!”老总一脸豪气地道。 我的衣食父母,我的老大,我不想吃你的饭、花你的钱钱,求求给我几天假才是最实在的!绝好一个开口提要求的机会!我心里这样想,可是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憋了半天,只傻乎乎、干巴巴地道:“那好啊,谢谢老总!” 老总满意地点点头,走了! 我十分懊恼!换了是人家叶子,肯定会毫不含糊直接就跟老总说,别扯那些没用的,来点实惠的,给咱放几天假岂不更好?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区别! 一个好机会错过! 令人沮丧的一天很快过去!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接到了高一生的电话,又要单独请我吃饭。嘿嘿,不用说,又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一点半点关于叶子的消息,同是天涯沦落人,在一起聊聊也无妨。 高一生依然请我吃西餐。 堵车,我比约好的时间晚了半小时,他已经早早地候在那里了。 一瞧,不出其料,一张极其苦闷蹉跎的脸。 “八成,我和叶子是没戏的了!”点完菜,高一生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知道没戏干吗还做无用功?”我也觉得叶子和高一生来电的机会等于零。尽管我是多么的希望他俩能有啥节目,可是我毕竟还是有良知的筱晓,比较同情高一生的单相思!这样拖泥带水的事情我看得头晕。 “你叫我放弃?”高一生一脸的意外。 “不是我叫你放弃不放弃,关键还是看究竟有没有这个可能吧!不可能的事情咱最好不要去尝试不是?”在这个比我更可怜的人面前,我觉得自己耐心得像个阿姨。 “万事皆有可能!”高一生微微一笑,紧接着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过,最近是诸事不顺啊,离婚的事情,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为什么?” “她不太乐意离了!最先她觉得有我没我这个人都无所谓,不在乎,很嚣张,很狂妄,可是一见我动真格的,她又后悔了,先是哭闹,硬的不行又来软的,装成一个小可怜似的,人哪!”高一生摇头苦笑。 “那不也挺好的吗?就当她已经得到教训了,还是安心在一起过吧!”谁都是劝合不劝分来着的。并且我也相信高一生的妻子是真的不愿意离婚了。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买了一教训,反正最近对我点点是好了不少,看着我家点点那受宠若惊的小样儿,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早知如此,她又何必当初!”说到点点,高一生的眼眶有些湿润! “那不就结了吗,如此一来皆大欢喜啊!”离婚多不好,伤筋动骨的。 “伤心了!筱晓,你还小,没经历太多的事情,你不知道一个人如果他伤了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的心死了!反正这个婚,我是离定了!” 这又是何必呢,我端起桌上的冰水,咕嘟嘟地灌了几大口。房间冷气开得很足,顿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是不知道什么叫心死,但是我知道高一生生气,后果很严重。 “再说,叶子以后怎么办啊?她不会生孩子的了!”转眼高一生又换了一脸的伤感。 “你,你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叶子好的吧?”我惊呼。天,同情心简直泛滥成灾啊,世界上有那么多不幸的人,能同情得过来吗?这不是一个喜欢叶子的理由啊。高一生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我有些糊涂了! “当然不是这个原因!”高一生的眼神有些慌乱,连忙解释,“她热情,直率,可爱,独立,敢爱敢恨!” 哦,我点了点头,的确,一个人要是对另外一个对上了眼,脸上的雀斑那就是风情。 “可惜,点点这个秘密武器好像不太奏效啊。叶子对点点的热情程度不高,兴许叶子还是太年轻了点,现在还没考虑那么远!” “嗯,可能。事情就是这样的了,你比我看得更清楚,我还能帮你什么,你说吧!”我点点头,不妨也给高一生来个开门见山,左右也是个间谍。 “给我创造更多的机会!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妻子,不,我前妻就是这样被我打动的!最近叶子怕我烦她,对我实行消息封锁,我给她去电话,要嘛不接,要嘛寥寥数句就挂了,我都不清楚她的行踪。” 这个……我的心思一动。 这两天罗伯特一下班就被叶子抓去大街上陪她采购去西藏需要的行头。每次回家都几大包:什么冲锋衣、登山鞋、背包、睡袋等等等等该买的不该买的什么都往家里捞。不过如此一来看得出她的情绪也随之好了不少,叽叽喳喳的像个闹山麻雀,一件一件一套一套不厌其烦地试着她的新玩意儿,并且非要我给作评价,我就说好看好看都好看,酷酷酷,非常酷!叶子需要我作什么样的评价,哪有我还不知道的。于是她便更高兴了。罗伯特在一边儿也看着我们笑,说筱晓,我怎么觉着现在你越长越大,叶子倒越长越小了呢?我觉得不久的将来我将应该给你颁发荣誉证书,让你光荣的升级成老母鸡! “那我呢?”叶子不甘落后地问。 “你就成为不死不老,煮不熟蒸不烂的妖精鸡!” “那是筱晓她心老了!”叶子不屑地笑,“傻女人都这样,一旦把自己交付给了别人,自我就随之迅速衰亡致死,她就是一典型例子!” “所以傻女人让男人才觉得更可爱,才更珍惜嘛!”罗伯特很柔情地望着我,替我辩解。他说是陪叶子买东西,其实也给我带回来了不少。看得出,他很是希望我能和叶子他们一起去西藏走走。 叶子依照罗伯特的建议,打算从北京飞成都,然后一大帮人自驾车或租车走川藏路线,一不做二不休,藏南藏北甘孜阿坝那边一并走了! ------------ 集 体旅游62 更新时间:2009-05-13 成都之夜,我觉得自己疯狂得有些不太正常。大约是没了工作作为一个自由人也就没了什么压力,去了罗伯特推荐的顺兴老茶馆,不过瘾,我还嚷嚷着去玉林酒吧喝酒。一帮久经沙场的小资男女自然是一呼百应,我似乎成了此人群中的焦点。 62 集体订机票的时候,叶子问罗伯特到底要不要一起去,罗伯特说那你问晓晓到底要不要去。叶子就给我打电话说你们烦不烦,那么婆婆妈妈,去与不去就那么难决定的啊,罗伯特都被你给带坏了,没个性不可爱了,人家还不是你老公你们还没结婚呢,管他那么紧干什么! 我说你不是不晓得,咱说得好听一点是白领,说得不好听就是一跟人家打工的,哪有那么自由说走哪里就走哪里的,还不得请假看老板允许不允许高兴不高兴什么的吗!罗伯特是做老板的人,他不了解其中奥妙,你和我一样都是打工的,难道你都不知道吗?还有啊,没错,罗伯特还不是我老公,可怎么着我也算他女朋友吧,我没强迫他什么,但他自觉的给我尊重,我觉得这很好啊! 叶子被我说得没脾气了,说道:“我一句,你十句,哪来的那么多理由。那你就直接给句话,这机票到底是订还是不订啊?” 我说订,订了再说,大不了我就直接辞职换工作得了!再说,成都离重庆就几百公里的距离,保不齐我跑家一趟呢。 然而,真正促使我下了决心连工作都不要了,也要和叶子他们去西藏的原因却是因为一个人――可儿。 罗伯特尽出怪招!这段时间自己公司事多,前些天下班又被叶子抓住不放,最后还把他希望工程捐助的几个孩子也招呼到了北京。说是快开学了,让孩子们出来玩玩,买些学习用品,然后让他们高高兴兴地回家。 他是个大人物没时间,这个光荣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我这个小人物柔弱纤细的小肩头上。反正之前他已经冠之我老母鸡的光荣称号。 今天临下班两个小时之前他给我来电话说:“宝贝,我正见客户脱不了身,你去趟北京西站,帮我接几个小人。牌子上写一个名字就成:王雪娅。” “谁啊?”我问。 “我儿子女儿!” “行。”我二话没说。 去北京西的半途中又接到他打来的电话:“宝贝,你怎么就不问问我哪来的儿子女儿呢?” “我为什么要问?”我反问他。 “你为什么不问?”他反问我。 “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问也白瞎!”我说。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吗?”这老男人一阵气恼的怪叫,结果又被我毫不客气地掐断了电话。 一个十岁的男孩儿、两个十二岁的女孩儿就这样一字儿排开站在了我的眼前。 “宝贝晓晓,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还请了可儿给你做行政助理!”得知我已经接上了他们以后,罗伯特在电话里激励我。 老实说,当罗伯特跟我说让我去接他的儿子女儿们时,我真的就相信那就是罗伯特的孩子,真的就认为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情。一路上我还心情复杂地想,不管怎样先把孩子接了,后面的事情再说。现在得知他居然还捐助着三个孩子,心里的那种感动,无以言表。没喜欢错,着实是一个值得爱的老男人! 可儿在罗伯特早给预定好了的朝阳中煤宾馆等候,带了好几大塑料袋零食。 孩子们先洗澡稍作休息,然后等罗伯特忙完了来找大伙儿一起出去吃饭,逛夜北京。 孩子毕竟是孩子,瞧刚才那兴奋劲还担心他们怎么可能睡得着呢,结果一躺在床上没到三秒钟,小呼噜声就此起彼伏地响开了。他们都是从云南来的,毕竟在火车上颠簸了好几天。 我和可儿相视淡淡一笑。 宾馆房间小,感觉呼吸都不顺畅。可儿示意我和她出去,于是两人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门。一出房间门我就大大地吐了一口气,可儿也一屁股坐到了走廊的地毯上,一时之间,两人无言。 这段时间可儿对我别别扭扭。我这人就是这样,一旦感觉不对,就尽量避而远之,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反正她也不是我最好的朋友,这和叶子之间还不一样。 “筱晓,你会跟他们去西藏吗?”首先,还是可儿打破了沉默。 老实说,这几天以来我特别厌倦谁问我去不去西藏这个问题。罗伯特问我,叶子问我,我自己问自己,现在又是可儿。跟个催命是的,烦不烦啊!这个问题就好像鸡蛋吃多了,让我烧了心,堵了胃的难受! “不知道。你的小说写得如何了?”我含混答到,并不想把这话题继续下去。 “差不多有三两个出版社关注到我了吧!”可儿自嘲地笑笑。她摸索着牛仔短裤的口袋儿,有准备掏烟的架势。 “还是别抽了,对皮肤不好。”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其实我本意是想提醒她这是在旅馆呢,公共场所。 “不抽难受!”可儿嘴上这样说着,可手上却停止了动作。 “给你口香糖啊!”我从包里翻出一块绿箭扔给了她。 两人又不说话了,开始嚼口香糖。 “筱晓,我认为你这次应该去西藏!”可儿又提起这茬,“因为哥哥,不,罗伯特想去!” “他想去我为什么就非得跟着去?”我有一丝丝的恼怒,自尊心受到那么一点点的伤害。 “因为你爱他,因为他是你的老男人。”可儿逐字逐句地说。 我有些悻悻然。 “筱晓,明人不做暗事,你大概也明白,是的,我也喜欢罗伯特哥哥!”可儿的直言不讳叫我有些吃惊。只是她没脸红,我倒脸先红了。 “前些日子,我对你挺有看法的!我喜欢罗伯特哥哥,云妮也喜欢罗伯特哥哥,还有其他的你不认识的女孩子,我们都没能征服他,而你比我们认识罗伯特哥哥的时间短,你却做到了!罗伯特哥哥竟然为了你去住出租屋,竟然公开的和你同居!和我之间也没有以前那般随意了。你有的放矢的一松一紧,云妮说过你这是在耍心眼儿,这是一种策略,你比我们都精明,我觉得也是。” 我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真的很冤,这都是哪门子的事啊! “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可儿浅浅一笑,“对不起,不抽烟是真的不行!”她重新把手伸进裤兜掏出一根香烟和打火机来,给自己点燃,舒舒服服地狠狠吸了一大口,“后来我慢慢看出,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你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做错,你只是由着自己的心在走。什么他奶奶的耍心眼儿、策略、精明其实都他妈的是自己忌妒心在作怪,酸葡萄心理在作用。我他妈根本就应该正视根本原因在于罗伯特哥哥人家就是喜欢你,不喜欢我!”可儿呵呵呵地笑着,又狠吸了一口烟。 看着可儿我有些难过,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近我总在想一些事,想感情,想人生,想我从云南跑到北京真的是为了写作还是为了罗伯特哥哥?我想这样厮混在他身边最后会得到什么?得到了他的身体能得到他的心吗?而我真的就只要有他的身体就会满足?想来想去就他妈的一个没劲!罢了,罢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可儿把头埋在盘着的腿里,又猛地抬了起来,“所以,为了解放我们这些受苦受难的姐妹,筱晓,你还是一鼓作气地把罗伯特哥哥给拿下终生吧,这样姐妹们就都解脱了! 可儿的话让我心里又酸楚,又不是滋味!不是他自愿投怀送抱,我能拿下他?可儿还真高估了我的能力。 “筱晓,你知道那是一句玩笑话。而我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是,罗伯特哥哥不是一般的男人,他身边的诱惑也特别多。你得好好把握住,不要凡事都讲究顺其自然,真得用心眼儿、用策略,总之要运用自己的一切聪明才智全力对付他才行。爱,也需要用心经营的。不然,不然小心到头来是你自己受伤害!” 我一惊。 我抬头看可儿,透过袅绕的烟雾可儿也正在看我。 “你的意思是……”我支吾着,咬着嘴唇没能说下去。 “你是个聪明人,心知肚明就行了,不必说出来!”可儿点点头,把烟蒂冲墙头扪灭,“罗伯特哥哥不好把握,不好左右,我知道。但是你要明白筱晓,你们的关系是建立在公平与互相尊重的基础之上的,你得搞清楚,你是他的女朋友,女朋友!你不能一味的迁就、忍让、容忍别人而委屈自己,那是有限度的。我看出来了,你也不是没有个性,好多事情其实都积压在你的心里,你只是忍而不发。可物极必反,终有一天,你会受不了,如火山迸发。凭你的骄傲,只怕情况会很恶劣。而事实上,你又那么爱罗伯特哥哥,到头来,怎么着都是你自己最受苦。当然,爱上罗伯特哥哥这种人,本身就是一种挑战,也应该有足够的心理准备,知道会可能出现许多种结果,但是我觉得你输不起,筱晓。”可儿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我只有感激涕零地望着她。 她句句如珠矶,每个字都落在了我的心坎上。没有想到,此时最最了解我的,替我着想的人居然是可儿。 ------------ 集 体旅游63 更新时间:2009-05-13 “你俩坐在这里干吗?”没等我开口说什么,叮咚一声电梯的门开了,罗伯特从里面走了出来。 “晓晓,你怎么了?”罗伯特急步走到我的身边,抬起我的下巴,满脸的困惑,望望我,又望望可儿,“你是不是给我家晓晓也讲你的言情故事啦?省省口水吧,看把我家晓晓哭得稀里糊涂的!” 我伸手一摸,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是满脸的泪水。 “哪里,我只是在传授她怎么对付你这煮不熟切不烂的滚刀肉男银!”可儿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屁股,“好了,咱终于等到饭吃了!” “晓晓,别理会她们,都坏人呢,”罗伯特小心翼翼地伸手帮我抹泪水,“别伤心了,你一哭我就心疼!”他端详着我,不管可儿在没在旁,把我一揽入怀就开始热吻我的嘴唇。 “嘿嘿,注意影响,注意形象啊!”可儿跺跺脚,把头扭到一边。 “就是,就是。房间里面还有你儿子女儿呢!”我忙不迭地推开罗伯特。 “怕什么,提前给他们性教育,嘿嘿!”罗伯特说是这样说,还是放开了我。 趁可儿先开门进去的工夫,罗伯特跟在我的身后,趴我耳朵上耳语:“今晚回家我要好好犒劳犒劳你,宝贝儿!”他用身体碰了碰我的身体。我红了脸却做声不得,心里对这个老男人又是爱又是恼,又是气又是无奈! 罗伯特的一个儿子、两个女儿都非常的可爱。我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半大不小的孩子,他们那种不经任何掩饰流露出来的纯真和对大城市的新奇让人不由得心生感慨。 吃完饭后依旧送孩子们回旅馆睡觉,罗伯特已经和他们约定好了,明天带领他们爬长城去故宫,然后吃麦当劳,总之是要奉献一天的时间陪他们吃好,玩好! “光我一个人时间,精力什么都是有限的,所以晓晓、叶子、可儿,你们也应该尽一份你们的力量去帮助这些偏远贫困地区的孩子。他们的生活,他们的困顿,超乎你们这些城市长大的孩子的想象!现代人大多都太浮躁,太急功近利,诱惑也太多,人人都拼命的想方设法满足的是自己的私欲,人性因此而大滑坡,人与人之间也越来越淡漠,唯利是图几乎成了大部分人的行为准则,谁也不想分散自己的精力和财力去做一些得不到回报的事情。可你们不一样,你们年轻,有知识文化,你们应该学着去关注弱小的群体。一个社会的发展程度,不单单只看经济的反展,还要看人群总体素质的提高、环境的改善、福利的完善。如今一些人学会了自律——就比如你们这群,却还没有做到伸出手去帮助他人!” 我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么久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老男人这样郑重其事地讲事呢! “自律就足够了吧,咱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要力没力,不能和你这种有钱人比!”叶子当然是有些玩笑的口气。 “呵呵,大多数人都是你这种思想,谁都觉得自己不具备帮助别人的能力!”罗伯特笑笑,“当然这无可厚非,人都是自私的。不过,将来等你们做了母亲,观点便又会不一样的。女人的心更柔软,我相信!” “我不会要孩子的,孩子就是小讨厌,一个人生活多自由自在。”叶子有些情绪失控地说。 “好嘛,好嘛,听你的,以后多关注弱小群体,多关注贫困山区的孩子就是了。其实我妈妈对她的学生也很好啊!”我赶紧岔开话题。 “孺子可教也!”罗伯特满意地点点头。 “那这一趟西藏我也跟你们去了。无病呻吟的小说,去他妈鬼的!”一直深思状的可儿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这和帮助不帮助贫困儿童有关系吗?”叶子感觉有些好笑。 “万事皆有关联的!”可儿回答。 这个星期过得尤其的快,就在前些天的犹犹豫豫之间,还有这几天的忙忙碌碌之间,眨眼就到了星期五的当儿。 当罗伯特知道我已经答应叶子给我和他都已经订了机票后,很是兴奋,就像一匹即将摆脱缰绳束缚的野马,整个人精神面貌为之一振,蹄子撅起来了,连身体的每个细胞感觉都欢实了起来,并开始安然认真地和叶子一起设计出游路线和准备我们的行装。别说,他的这个劲头,确实也感染了我。毕竟,抛开走不到尽头的物欲世界,潇潇洒洒地去行行走走在一个人的生命中是一件多么赏心悦目,有意义的事情!嘿嘿,只是他倒是高兴了,我也高兴,但高兴之后却发觉自己还有一大件麻烦事情等着去解决呢! 那就是一直头疼怎么跟老总提出我要辞职的事情。(关键是不提辞职,人家会给我假期吗?还不如直接自己炒自己的鱿鱼算了!)可是,就算一横心啥后果都不计较了,我都给自己找不到一个牵强的理由给人家去开口说我这就要撂摊子走人!毕竟,从小到现在我觉得自己都还算一个勉勉强强对自己对他人认真负责的人。可现在……嗨,已经是周五了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于是平生第一次我做了一件明知道做错了却还要做的事情:鼓足勇气去敲开了老总办公室的那扇桃木色的大门。 当这个平时总是笑呵呵的小老头儿费了好大力气,好不容易整明白了我是啥意思之后,笑容慢慢地就僵直在了他那胖乎乎的圆脸上,转而是一种委屈而百思不解的表情,看起来又滑稽又可怜又可爱。 大约,下属炒老板的,这种状况在他这里出现得不多,而事到临头才来辞行,做事不计后果的大活宝,恐怕也就只有我这么唯一的一个,所以他才感觉那么震撼。我言辞恳切,充满了内疚和愧意,目的却只有一个:辞职。 万幸的是我的目的虽然磕磕碰碰,终于还是达到了!收拾东西回家的路上,我的心里又轻松又忐忑,轻松的是终于我辞职了,忐忑的也是我辞职了! 感叹我自己终于做了一件出格的事情!这标志着什么,由不得我多想,工作、情感、现实、生活一切的一切都等去了西藏后再说!为了去西藏,为了老男人这么做——也就这样做了! 我的头脑飞速运转,还在辞职后的亢奋状态,突然回想起刚才在老总办公室里那最后一幕。老总问我,筱晓啊,你说你那么大的一个人了,说辞职就辞职,难道真的就那么贪玩?我期期艾艾地答不是。难道还是为了罗伯特?我笑而不答。老总的反应让我大跌眼镜,他怅然若失地说,哎,我怎么没有遇到这样一个对我死心塌地的红颜呢?想到这里,我不禁嫣然! 回到家后加入打点行李的行列。 “宝贝,请了多久的假,会影响到你的前途吗?你这孩子事业心还是挺强的呢。”这时候,罗伯特这家伙才突然想起问我工作方面是怎么安排的。 “辞职了!”我装得很轻描淡写地回答,嘿嘿,其实还没从亢奋状态从平静下来呢! “什么?”叶子和罗伯特两人都瞪大眼珠望着我。 “不可以吗?”我得意地仰起小脸。 “你行,你牛,你猛,你大姨妈,我服你了!”叶子冲我一揖到地。 “你猪,你羊,你吃大蒜,你放大葱屁,你大姑,你大爷!”我笑着回敬叶子。这女人只赢得起,输不起,气急败坏地抓了一个枕头就恶狠狠地冲我扑了过来,两人打闹成一团,却没有留意到爱凑热闹的罗伯特此时却一反常态的沉寂。 行装都收拾妥当了后我哼着小曲快乐地刷牙,洗澡,做面膜,然后钻进被窝里搂住老男人结实的腰身给他灌迷魂汤:“亲爱的,明天咱就要出去潇洒去了,幸福不?好好地睡个觉觉吧,我好爱你哟!”我亲亲罗伯特的脖子,拍拍他的后背,准备摆上一个最最舒适的姿势,放松身心地睡个好觉,为明天即将的旅行做好准备,手却突然被他给捉住了。 “你干吗?明天咱还要早早出发呢!”我警惕地道。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子,像头大鸵鸟似的把头拱进我的怀里,半天不出声。 这倒新鲜,我还从来没见过这老男人这般腻歪过,只好跟一个小妈妈似的抚摸着他的头发。 “晓晓,我这个人,是不是太自私了?”半天后他才闷闷地问我。 “怎么那样说自己,没人觉得你自私啊!”我很惊讶。 “可我的确很自私,我为你想得很少!”罗伯特有些懊恼,“我知道辞职并非是你的本意,你是为了我,为了让我开心你才那么做的。” “也不是啊,最多是被你同化了。再说我是自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就像你说的那样,人应该活得洒脱一点,不应该受到物质的束缚,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很随意的,咱有那能耐再找嘛。你叫别的女孩子勾引去了我到哪里找你这样的人去!”我安慰罗伯特,心里却很是在美滋滋地感动,如今他也能替我着想了。 “无论如何,你这样做的话叫我心里……” 我伸手堵住了他的嘴。 “再啰嗦你就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老头子,不可爱了!”我批评他。 于是他没再说话了,只是取了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抚摸。就这样我安静地趴在他的胸口,静静地享受那种一如既往的心静如水的感觉。 “其实,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有一个愿望,就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就两人——没有别人,一齐去行一趟心灵之旅……”我闭着眼睛,不知不觉娓娓倾诉出我心中的那个梦想。 “晓晓,你怎么不早说?”还没等我说完,罗伯特霍地立起身子打断了我的遐想。 “没啥啊,这只是小女孩子的一些想法,我觉得你不会喜欢听的!”我一愣。 “起来,你还睡啥子,跟个猪一样,老干些猪事!”正在梦里和周公缱绻呢,冷不丁的被人掀了被子,凉飕飕的一股冷气,浑身顿时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用说,是叶子这个神经病女人! “你又抽哪门子的疯啦?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现在才几点!”我闭着眼睛冲她嚎叫。我的生物钟一向都准得很,哪用得着她在这里多管闲事,这种被人掀掉热乎乎被窝的感觉很是恼火! “你也不怕那谁人家裸睡!”我一边抱怨,一边伸手一摸——空空如也,原来罗伯特已经没在床上了! “叶子,你可真是的!”罗伯特依旧还穿着睡衣,匆匆赶到床跟前,从叶子手中扯过被子来给我盖上,不满地批评她。 “你说说,你两人,哪有这样做事这样为人的!不是猪的行为是什么!”叶子也穿了件睡衣,依旧满脸怒容地大叫大嚷。 “我都说过这是我的主意,不关晓晓的事情,你怎么就听不进去我的话呢,叶子?”罗伯特皱着眉头。 “你俩在说什么啊?”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眼前这两人。 “装b!”叶子从嘴里挤出一句粗话。 我神色沉沉地盯着罗伯特,大清早起床就被人骂,实在够憋屈。 “我跟叶子说,咱俩不和她们一起去西藏了!”罗伯特给我解释。 “那又是为什么呢?”我大感意外,“说好的事情就不要改了嘛!” “我心里对你愧疚,不舒服!” “你认为我要的是这种结果吗?”我认真地对罗伯特说。我并没有期望事情能出现什么转机,大家一起玩也有一起玩的乐趣啊! “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觉得我对你不够好!” 这话听得我怎么心里怪怪的一种感觉,我有些无语。 “靠,那你俩到底去不去啊?”叶子在旁边跺着脚。 我和罗伯特互相对视了一眼,我斩钉截铁地说了一个字:“去!” “那就得了,少跟老子又玩花招啊!”叶子警告地指指我的鼻子,然后扭身回她的房间。 “叶子,你站住!”我叫住她。 “又干吗?”叶子叉着腰,一副气恼的样子。 “我郑重其事地对你说,不准动不动就骂我冤枉我,我受够你了,今天这是最后一次原谅你!你给我记住了!” “切,真的假的啊!”叶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欺负你还不是小菜一碟,你能把我怎么地?” “那就走着瞧!我提醒你,一定要记住了!” ------------ 集 体旅游64 更新时间:2009-05-20 等叶子出去后,我牵着罗伯特的手,四目相对地说:“如今我是真的真的不计较是和你一起去还是和大家一起走,既然都决定了,就不要犹犹豫豫的。你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为了讨我的欢心愧对朋友你会内心不安。快乐和幸福都是一种感觉,其实你不觉得我还算一个豁达的人吗?只有两个人的旅行的确也许很浪漫,可是集体生活肯定比两个人更热闹有趣。不方便改变的事情,那就顺其自然,不如好好享受一番不是?”我咬了咬牙,“至于我对你的感情,如果给你的感觉是压力,而不是幸福,那我真的是无言以对,得不偿失了,你说呢?” 我望着罗伯特,他也望着我,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在他脸上荡漾开来:“你确定就这样?女人言不由衷的我可是见多了,你,我不相信是一个例外!” “就这样!”我表决心似的点点头。 “那我可以不可以偷偷地观察别的女队员的三围?能不能和别人打情骂俏或眉来眼去?” “不可以!不可以!”我大声抗议,“不然……” “不然怎样?”罗伯特逗我。 “iwillkillyou!”我对着他的脖子比了一个咔嚓的手势。 “女人!真的是老虎,不可以就不可以!”罗伯特感叹道,“不过我只保证自己,不能保证别人,要是别人对我有啥意思可不关我的事情吧?” “你得学习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我教育他。 “柳下惠?嗯嗯,传说中的人物!”罗伯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洗漱、吃早点,收拾东西下楼,然后接了可儿到机场。 一干叽叽喳喳的人群集中在一起,愉快地交谈,那种感觉还真是很激动很兴奋。 临上飞机前罗伯特见我和别人聊得没完没了,于是笑着摇头,提醒我不要忘记关手机。我刚把手机摸出来准备关的时候,突然铃声响了起来,一看,是高一生打来的! 对啊,这一段时间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呢?我心里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电话。 “这谁的电话啊?躲在一旁叽里咕噜和别人讲了半天,也不怕我吃醋!”也不知道罗伯特是真是假的说。 我伸手拍了一下这个小气鬼。“不是别人啦,是高一生!”想到高一生说要在海拔四千多米的雪域高原,采来红艳艳的格桑花给叶子表心迹,我就不禁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给我耳朵,让你分享一个秘密!” 罗伯特果然低下了身子,我把嘴巴凑到他耳朵前叽叽咕咕地给他讲了高一生的一些打算和高一生需要我做间谍的事情。 “这,这事恐怕不好吧,强扭的瓜不甜,晓晓,小心好心干坏事啊!”罗伯特有些担忧。 “这有什么啊,”我很有些不以为然,“叶子是多有个性的一个人,她不愿意的事情谁能强迫她啊,关键是给高一生创造机会咱还是可以做到的,举手之劳而已。反正大家都是朋友,成不成那是谁都控制不了的,左右都那么多的人,多一个高一生不算多不是?咱只需要到了成都后等到他到来就是――他说坐下一班的飞机赶来呢!去藏区旅游的高一生巧遇去藏区旅游的叶子,事情如此简单而已,接下来就看高一生自己的了,我绝对袖手旁观!” “话是这样说,可是我觉得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你呀,有时候还是像一个孩子样的天真呢,少乱点鸳鸯谱了!”罗伯特不满地回敬我,伸手揉乱我的头发。 “主要是觉得高一生太执著了。”我给罗伯特嬉皮笑脸。 这世界上的事情哪,如果能预知到未来的后果,我是断然不会将别人乃至于自己置于一种万劫不复的境地的。可是,未来,我们真的无力去想象,无法去掌握,哪怕就一天之后的事情,也在预料之外! 两个多小时的飞行还不算让人太过郁闷,加上还有心爱的罗伯特陪伴在身旁,加上话痨可儿和叶子,就在玩玩乐乐说说笑笑之间飞机就着了成都双流机场的地界。 一下飞机听到那乡音和坐大巴往城里去,一路上所看到的那丝毫无异的葱翠碧绿的田野和远处小村庄茂密的竹林的景致,我就有些抑制不住地激动。再往前行几百公里,不过三四个小时其实就可以到达我可爱的家了,那样的话就可以见到我日夜想念的爸爸妈妈了啊!而为了玩儿,此时我却只能远远地眺望……说老实话,此时我有那么一点点心思萌动,但是既然是集体活动就要照顾别人的情绪,把自己的私欲给压制下来不该有其他的想法,只能在心里稍许遗憾。我决定结束这次旅行,无论如何回家先看看父母然后再回北京重新找工作!我用胳膊肘碰了碰叶子,偷偷地问她,她说她也想家,不过她也更想玩儿!嘿嘿,彼此彼此,我也就不那么内疚了! 中午,吃过一顿让人酣畅淋漓的正宗川菜后,全体人员就找旅馆住下,调理休整,添补进藏用品。 其实按照叶子的意思,马上就应该出发,一鼓作气过二郎山,到达泸定桥,在革命先烈洒过热血的地方稍作游玩后再赶去藏区第一站地――康定城。在那里住上一宿,然后第二天跑马山、木格措湖一日游,夜翻折多山继续向藏区深处推进。 罗伯特想了想却持反对态度,说时间上肯定不够充分,个人的话可以走到哪里黑,就在哪里歇,而大队人马人多事杂,安全和活动时间充分才是最重要的。要在二郎山那里遇到堵车什么的就不妙了,别还没开始就搞得个人困马乏,所以不能急急忙忙地就进藏,按兵不动在成都休整一天,第二天起个绝早出发。所谓赶早不赶晚,并且也没有必要在康定逗留上一整天。 叶子接受了罗伯特的建议,我在心里窃喜,这实际上是为高一生的到来争取了更充分的时间。 事实上罗伯特绝对是对的,有经验的。 找好旅馆安顿好大家后,我和叶子、可儿还有罗伯特就去了早已经在网上就预约好的租车行。光在租车行那里办理各项相关的手续就用了将近两小时,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了,叶子不禁吐了吐舌头。 一行十来人,租一个中型金杯小客车刚好合适。 租车行的费用按照每个人的人头平摊下来价格还算能让人接受,更重要的是这样子的话时间和行程可任由自己安排不说,而且跑川藏路线的司机经验都相当的丰富老道,这样无形就增加了旅行中的安全指数。这一切都是因为有罗伯特这个有经验的老手做指导,因此叶子对罗伯特非常的满意。和司机约好时间地点,一切都搞定之后,光阴不容浪费,在有限的时间内,我们四人决定先去畅游畅游旅馆旁边的武侯祠! 在去武侯祠途中收到了高一生的短信,得知他也已经赶到了成都,我冲罗伯特挤眉弄眼,暗示他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这家伙只是摇脑袋,一副觉得我在玩火的表情。不管他啦,然后我又给高一生回复了一条短信,详细的说明了我们下榻的旅馆名称和位置,接下来就等着好戏上演就是了! 一进武侯祠的大门,罗伯特就变得容光焕发,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为之一振的。他饶有兴致地给我们三个小白丁恶补了一通三国知识,说到成都名字“一年成邑,二年成都”的来历,说到成都在三国蜀汉政权的建都地位,由此说到了蜀人思想的先进性,说到这武侯祠刘备和诸葛亮的君臣合祠殿在封建礼教制度下的积极意义。而我和叶子可儿对罗伯特的一致评价是历史课比高中老师讲得生动。 游游玩玩了一番,在我们三个女孩子都叫累了的时候,大家决定坐下来,稍作休息然后再回旅馆。 ------------ 集 体旅游65 更新时间:2009-05-20 四人的屁股刚落到石板凳上,就有一个瘦得像根芝麻杆,衣衫褴褛的老先生走到我们的面前:“小姐们,要不要算个命吗?” “你算得准不准啰!”叶子逗他。 “不准不要钱!”算命先生信誓旦旦的。 “那你先算算这位先生嘛!”叶子笑嘻嘻地指指罗伯特。 算命先生回头瞥了一眼罗伯特,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我不算他,算你们三个!” “咦,还怪哉了!”叶子一下子来了劲头,“你为啥不算他呢?” “这位先生富贵天成,不是说没灾没难,有,都是丰田小絮,没啥大的影响!” 我突然想起了重复了几次的那个梦,“先生,你再仔细看看嘛,先不要那么快下结论!” “晓晓,你怎么也信这个?”罗伯特笑盈盈地望着我。 “那,要给钱的哈!”算命先生说。 “给给给!”我服气地道。 于是那算命先生再次回头打量了一眼罗伯特:“先生天生富贵,清高孤独,一生游历,不缺红颜,独缺仙妻……” “不算这个,”我说,“算算有什么,那啥,有什么麻烦事情没有!” “听听也无妨嘛,干吗打断人家!”叶子正听得津津有味,有些不满。 算命先生笑了笑,像模像样捻着胡须沉吟了一会儿:“过一段时间先生倒是有一劫啊!” “那严重吗?”我心里一沉,急急忙忙地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算命先生开始卖起了关子,“妹儿莫急,但凡是人都有一个定数,就安心地等嘛!” “说了当没说。”我不满地咕哝。 “现在该三位妹儿了,哪个先来?” 我先我先我先!我、叶子和可儿都抢着说。 “那我就三位一起来算如何?” 还有这种说法?我和叶子、可儿三人面面相觑,罗伯特也不打算干涉了,在一旁抱着手臂望着我们。 “能在一起就是有缘人,三位莫奇怪。”算命先生不急不慌地说,“几位莫非要远行?” 废话,看看咱们着装打扮就知道不是本地人,这点不稀奇。 我和叶子可儿都没有吭气,只是盯着这老先生看。 “最近三位生活都有重大的变数啊,不过开弓岂有回头箭,变就是变,唯以不变应万变,要不就坐观其变!”这几个变字绕得我有些云里雾里似懂非懂,我没了工作怎么不是变?似乎也小有道理,不过反正我还是没那悟性听明白算命先生字里玄机的,看看可儿和叶子的表情跟我也是差不多的迷茫! “你老能不能说明白点呢?”叶子苦恼道。 “但凡是人都有一个定数,就安心地等嘛!”我学着刚才算命先生的语气说。包括算命先生在内,众人都忍不住乐了。 “各位,还要算不要算感情?” “不,我是不想算的了!”我摆摆手。有罗伯特在旁边说感情会很尴尬,再说我跟他,我也只想由天命,万一说到什么不好的,反而破坏心情。再说这位老先生说话太玄乎太深奥,令人费解得很! “我也不算了!”可儿说。大概跟我感觉一样。 “算我!”只有叶子还不死心。 “妹儿,送你一句话,命里有来终须有,命里无来莫强求!” “咣当,”叶子一头磕到圆石桌上,“大爷,我服你了,我不算了,你,你这不是废话吗?”大伙又乐。 这算命先生还真不赖,问我要二十块,问可儿要二十块,问叶子要二十块,还要去问罗伯特要二十块。我忙说我给我给,接着又多掏出二十给他,转眼之间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赚了我们整整八十块钱。 “这下你老打麻将的钱有了吧?”我说,“不过,刚才你说的那先生的一劫怎么化解,给个提示嘛!” “晓晓,你还当真了?”罗伯特忍不住了。我不由得吐了吐舌头,没好再问下去。 算命先生乐呵呵地接了钱千恩万谢地走了。 临近黄昏,我们也起身回旅馆去,准备拉上一干人马,找一家名声在外的火锅店,大吃特吃一番,然后去罗伯特极力推荐的顺兴老茶馆坐坐,感受感受成都人民平日的消遣方式方法。据罗伯特说那里不但有各种道地的小吃,还有川剧、变脸、滚油灯、倒茶等地方文化表演呢! 只是想到方才算命先生说到罗伯特过一段时间有一劫,叫我心里不太舒服,有些沉甸甸的! 罗伯特仿佛就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叫你不要算你偏算,这下好了,自寻烦恼,得,还得继续跟你洗洗脑!” 挺有意思的是在临出武侯祠大门的时候,居然又看到了那个算命先生,跷着二郎腿坐在路边的椅子上往嘴里塞零食。我冲他摆摆手,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等到哈!”算命先生包着一嘴的东西撵了上来。 “我们不想算命了。”我说。 “晓得。我只想给这位先生一字金玉良言,不要你们的钱。” “哦?”罗伯特说。 “来嘛,把手伸不过来!”算命先生说。 罗伯特饶有兴趣地伸出了手。我和叶子、可儿都把脖子伸得老长。 “天机不可泄漏。”算命先生挡在罗伯特的前面,背对着我们在罗伯特的手心上写写画画一番,然后合上他的手掌。 感觉得到罗伯特的表情有几分的惊讶,然后他对算命先生说:“你想要多少钱?” “莫说钱,莫说钱,”算命先生连连摆手,“我要是给你说对了的话,你以后到成都来耍的时候请我喝酒嘛!” “要得,要得。”罗伯特模仿四川话点头回答。 ------------ 集 体旅游66 更新时间:2009-05-20 回旅馆的途中,我和叶子、可儿六双眼睛都眼睁睁地望着昂首阔步在前头走的罗伯特。 “看啥看,有啥子看头?天机不可泄漏!”罗伯特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地再次用四川话冲我们三个美女说道。 果然,在旅馆的会客大厅,要去藏区旅行的高一生,“巧遇”要去藏区旅行的我们。 叶子是个何其狡猾聪明的女人,她满脸狐疑地把冷冷的目光射向了我。我只顾和可儿说话,不接她的招儿,自然也不敢替高一生说话。寒暄了半天,还是罗伯特说了出来,“老高,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走?反正大家都是进藏嘛!” “行行行,感情好,感情好!”高一生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我在心里窃笑。 叶子气鼓鼓的,却也不好意思提什么反对意见。 成都之夜,我觉得自己疯狂得有些不太正常。大约是没了工作作为一个自由人也就没了什么压力,去了罗伯特推荐的顺兴老茶馆,不过瘾,我还嚷嚷着去玉林酒吧喝酒。一帮久经沙场的小资男女自然是一呼百应,我似乎成了此人群中的焦点。 “瞧瞧你老婆,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叶子对罗伯特说。 罗伯特只是笑而不语,任由我的胡作非为。 半夜三更喝得微醺醺地回到旅馆,洗漱完毕,趁罗伯特去洗澡间的工夫,我又给我爸妈去电话骚扰这可怜的老两口。我说你们的女儿在成都呢,可是不能回来看你们,因为我想耍嘛,等耍够了才回来看望你们哈。这老两口听得糊里糊涂的,只好说你耍嘛,你耍嘛,注意安全就是了,想回来的时候再回来也不迟!有这么通情达理的父母我幸福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等罗伯特裹着浴巾带着一股热乎乎的雾气走了出来,我马上飞奔过去贴着他那赤裸裸的后背唱“亲爱的亲爱的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冲他呵气。 大概是我的情绪也感染了罗伯特,他顺势托起我的屁股把我背到他的背上在屋子里转起了圈儿。本来我就有些轻飘飘的,被他这一转更是云山雾海的,我放肆地尖叫放肆地笑,最后他把我和他自己都掷到了大床上,“不行了,老了!”罗伯特喘着粗气儿无奈地摇摇头,伸过一只手来抚摸我。 我停止了笑闹,迷蒙着双眼爬到了他的身上,我要努力的看真切我心爱的老男人,他宽宽的额头,他高挺的鼻梁,他略显沧桑的肌肤,他修剪整齐的胡须,他结实的下巴,还有那具有无比诱惑力的嘴唇,我在心里一遍遍狂呼,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春宵苦短,我就觉得才刚闭眼,就被罗伯特给摇醒了。这家伙双目炯炯一点都不像彻夜战斗过的样子,看来还是比我精力旺盛,老什么老!他连哄带骗地叫我上了车以后再睡不迟,胡乱地替我套好了衣服,然后拽着我的手飞奔下楼,最后大队人马集合。凌晨5点,天将麻麻亮的时候,我们的队伍就出发了! 似乎运气不太好,今天的成都居然淅淅沥沥下了据说是夏末秋初以来的第一场小雨,可是这丝毫影响不了情绪高涨的高一生同志。 昨天是我疯狂,今儿个居然又轮到了他,这老伙计打一开始就像一个猴子一样在车里上蹿下跳,一直不停地找人讲话,抒发情怀,和司机师傅讲,和可儿讲和周围的玩伴讲,到了二郎山下,居然又开始引吭高歌了起来:“二呀么二郎山,高呀么高万丈……” 他的激情感染感动了大家,偷眼望去,连叶子看似望着窗外的风景在作深思状其实都在抿着嘴乐。我捅捅罗伯特的肩得意地叫他看过去,罗伯特捏捏我的手,暗示我少安毋躁。他闭着眼睛在那里微笑,随着车的晃动把嘴唇凑到了我的耳边,“晓晓,昨晚你也忒疯狂了,简直是风情万种,不过我喜欢!” “你说什么?我全不记得了!”我厚着脸皮给他装糊涂,其实现在身体里面都还有着昨天余温的感觉! 车里,一派其乐融融,车外,那细如毫发的细雨滋润得树木天色一派霪湮! 多么美好的一切! 小雨停息了! 我们的金杯车沿着泸定河边上的公路而行。 实际上过了雅安,路边的田园风光就在陡然之间变得野趣而生动,取而代之的是连绵的小山,郁郁葱葱的树木,和大面积的旷野。 貌似汹涌澎湃的泸定河边上有许多的荆棘、灌木、野果,还有一种张牙舞爪的不大不小的树木,上面结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果实,司机师傅说那是野花椒。 “野花椒?”叶子眼睛瞪得像铜铃般的大,“那绝对麻惨了,哇,要是用这种花椒炒菜或吃火锅,一定爽呆了,好想摘一大包回去试试味道正点不?” ------------ 重庆美女67 更新时间:2009-05-20 哪壶不开提哪壶,罗伯特和叶子他们干吗非凑到一起?我只觉得委屈,罗伯特怎么可以这样做,他怎么可以不顾我的感受?可是话说回来,他是自由人,他是自由身,思想和行动上不但独立,而且很有个性,他凭什么不可以这样做? 67 车到泸定稍作游玩是我们进藏的第一个目的地。可以在这解决内急,可以在这填饱肚子,可以去铁索桥拍些相片…… 去饭馆吃饭按人头点菜的时候发现没有见到高一生,估摸着八成去了厕所什么的地方没回来,可等到大伙儿一顿猛吃,在盘子里、碗里只剩下残汤剩羹的时候这家伙才蹒跚着出现在了饭馆的大门口!他白色的运动衣、白色的运动裤上糊满了脏兮兮的黄泥巴,头发一缕缕的被汗水打得津湿津湿贴在额头上,满脸通红,神情疲倦又得意! 大家都有些愕然,没多大工夫怎么这人就变老农民了啊? “叶子你看,这是什么?” 众人过来一瞧哑然失笑――这个高一生摘了整整一背包的野花椒! “嗯嗯,可没有时间等你吃饭啊,马上去铁索桥那边玩一会儿就该出发了!”叶子清了清嗓子唬着脸说。 “没事没事,我先和你们一起去,等会儿我到车上吃面包!”高一生的表情纯真得就像是一个孩子。 罗伯特埋头摆弄着他心爱的摄影器材,在一边也摇头微笑。 “人家高一生对你的确用心良苦哈,好好想想,给人家一个机会嘛!”走在路上的时候我拍拍叶子的肩头。 “是不是又是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叶子假装恶狠狠地质问我。 “嘿嘿!”我傻乐。凭女人的直觉,我觉得这次叶子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了! 我和叶子、可儿尖叫着尝试到铁索桥上走一遭,望着脚下踹流翻滚怒吼着的河水吓得屁滚尿流,又兴奋,总算战战兢兢地走了一个来回!回来后一屁股坐到地上腿肚子发软半天起不来。 而高一生呢,不停地忙着给叶子拍相片! 车子继续往前行的时候我们在路边看到了进藏以来的第一个刻着六字真言的玛尼堆和经幡旗! 叶子无时无刻不想到她的工作,她马上央求司机师傅把车停到路边一下,她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拍张相片。司机师傅不知道怎么想的,看样子居然答应了叶子的要求,把车缓缓地靠在了路边。 我的心脏猛然狂乱地跳动了几下,有种非常不安的感觉,连忙推醒小寐中的罗伯特。 “靠,简直是瞎胡闹!”罗伯特霍地站起身子,可是为时已晚,叶子已经拿着相机跳下了车子,直奔那堆玛尼石而去,紧接着高一生也跟了下去。 “大家都坐着别动!”罗伯特快步跑到车门口,众人都莫名其妙地站了起,我也站了起来,往车后方望去。叶子正撅起屁股拿着相机对准那堆玛尼石拍摄,可能是觉得角度不正,她不由自主往公路中央靠了靠,再后退了几步。 “小心……车……”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惊呼。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我看到高一生飞奔到叶子身边,“嘭”的一声闷响,一个庞然大物撞飞起一团白影,又迅速落到地面上,紧接着“嘎吱”一声尖锐的急刹车声音! 出事了! 大家都往车门疯涌,我大脑一片空白,也机械地挪动脚步跟随着人流而去。 我看到叶子坐在地上显然是呆住了,罗伯特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放平高一生的身子,倾听他的心跳。而高一生的脸白得就像他穿的衣服一样。和我想象的车祸不一样,高一生身体没有半丝的血迹。 对方司机边叽里呱啦说着什么,边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叶子才反应过来似的,猛地爬到了高一生的身边疯狂地摇晃着他的身体。“你说话啊,你说话啊,那件事情是不是你干的?你说啊!”她放声大哭了起来。 可是高一生颤动着嘴唇发不出一点声音来了! “叶子,你冷静点!”罗伯特去抚摸叶子的肩头。 叶子茫然无措地哭倒在了罗伯特的怀里。 有人打电话报警,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惊慌失措,有人浑身颤抖。 “叶子――”我蹲下身子,心里什么感觉都有,什么感觉也没有,我还是有些犯糊涂,这事是真的吗? 叶子抬起头来,有些突兀地望着我,怒道:“都是你,都是你,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啪”的一声脆响,措然不及,我挨了平生第一次的耳光。老实说,我没有感觉到疼,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 “叶子你发什么疯!”有人断喝一声。后来回忆,有可能是可儿。 “晓晓,你,你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可以吗?可儿!”罗伯特冲可儿努努嘴。他紧搂着叶子,不停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和头发。我发现他甚至都没看我一眼! 我一言不发地退到一丈之外,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闷得发慌。 没过一阵子看见警车和救护车都呼啸而来,一些人跟去了医院,一些人耷拉着脑袋,在原地呆若木鸡。 警察在忙碌地录口供,紧紧跟随着我的可儿也被叫了过去。 高一生倒下的地方,瞬时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干干净净,一丝血迹都没有。只有静静的一堆玛尼石上刻着红彤彤的六字真言!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一辆卡车在我身边放慢了速度,一张粗犷的脸庞好奇地东张西望。 “车祸!”我简短地回答,抬头看到旁边副驾上另一张秀丽纯真而羞涩的高原红脸庞,“师傅,你是去成都吗?” “是啊!”司机回答。 “可以带上我吗?” “没问题!”沉吟了几秒钟的工夫,藏族司机就爽快地打开了车门。 跳了上去以后,车子立即启动。我有些木然地回头,看见可儿正声嘶力竭地挥舞着手呼唤我,我莫名其妙地冲她一笑! 那笑,是不是比哭还难看? ------------ 重庆美女68 更新时间:2009-05-20 我不记得是怎样回到家里的,甚至很久很久以后当罗伯特一直好奇地追问我是怎么回到重庆的,我都回答不知道。 我好像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 我只记得当我满身疲惫回到家后,面对我爸我妈鼓得比金鱼还鼓的眼睛、比毛驴还长的下巴颏,我一口气地对他们说:“累了,烦了,不想干了,想家了就回来了!所以你们什么啥都不准问我,我要睡觉!” 然后整整的一个月,我没有下过一次楼,想吃东西的时候就吃点,不想吃东西的时候就睡觉,不想吃也不想睡的时候我就坐在床上,开着电脑,抱着膝盖发呆。 我爸我妈果然没追问下去我这是为了哪桩发神经,尽管我知道他们非常的渴望知道。不知道从多久开始,他们变得破天荒地开明起来!我爸只是变着花样给我做吃的:烧鸡公、水煮牛蛙,麻辣兔儿丁……在饭桌上我妈带来了几乎整个城市大街小巷的花边新闻、奇闻怪事,可只有她自个在那干笑。 有一个大白天,我睡觉,我第一次梦见了高一生,穿着最后我见到他穿的那身白衣服,我跟他说,“对不起,没帮上你的忙,反倒害了你!”他急忙地摆手,“别那么说,筱晓,我不怪你,真的真的不怪你!” 他笑了,笑得还怪憨厚的。 醒来后,我发现眼角有一小滴泪! 我每天都在瞎琢磨些什么呢?其实想了一个月了我自己都还是有些思维混乱,这样说吧:对高一生,我有时觉得他肯定没怪我,我是想帮他来着。他应该是个明白人,这次意外纯属天意,这么一想顿觉轻松了许多。可是有时候又反过来想,毕竟,如果没有我在中间自作聪明,他就不会来藏区,不来藏区就根本不会有生命危险。他死了吗?如果我竟然让一个女人成了寡妇,一个孩子没了父亲,那简直就是天理难逃,难道不该自责一辈子吗? 而对叶子那种感觉是奇奇怪怪的。没有去北京之前,那种友谊超纯粹,我认定她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死党,我无话不说的闺中密友。如果我是男的,一定追她,和她结婚。而北京之后的恩恩怨怨让彼此感情复杂而微妙,以前的那种纯粹简单似乎一去不复返了!她给我的那一耳光,我觉得也差不多够我抵债的了――就算我欠她吧,毕竟我为她带来了许多莫名其妙的痛苦。从袁明那件事情开始,她就因我而倒霉,如今她还是我的朋友吗?我还是她的朋友吗?或许是,或许也不是! 而对于罗伯特呢……这才是我最最头疼的事情,他该怎么面对促成大错的我,我又该怎么面对心里将会有阴影的他?要说起来高一生的事,好像和我俩的事情不相关,可是真是这样吗?想起我挨了叶子一记耳光,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我就觉得难过。 算了算了,不想也罢! 回到家的第二个星期我就上了qq,当然每次都是隐身。 几乎每次打开qq我都能收到徐静的几条留言,只不过全是些小女人的废话,和她怀孕的感想。每次留言的最后毫无疑问都是要我和她联系,让我至少打开手机。我心想,肯定要和你联系的,只是不是现在。 我每天都会去注视着罗伯特那个酷酷的灰色的头像,凝视着那个头像仿佛就看到了真的他。我外表平静,内心却思念如潮,就像那次他出去旅行一样。 直到终于有一天晚上八点半,那个头像闪了三下,然后变亮了。 从那天后他的头像一直都会在晚上八点半有规律地亮起,每次都是十分钟。我把电脑的音箱打开,听到那种上线的声音逐渐地感觉到了欣慰,仿佛他陪伴在了我的身边。我甚至感觉这是罗伯特有意这样做的,他知道我在关注着他,这让我很欣慰。我开始决定振作起来,去找一份工作,或者去考研,然后好好开始新生活! 今天是回到家里的第二个月的第一天。 吃过晚饭,老规矩,我又蜷回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然后赶到电脑跟前,准备开了qq等待罗伯特的出现。启动电脑的时候想起刚才在饭桌上我开口给我爸我妈说了我新近的打算,我爸我妈表现出来的那个样儿。 我看到老两口迅速地对视了一眼,然后我妈嘴巴一咧,老脸顿时绽放成了一朵菊花,“好啊,好啊,我家女儿愿意干啥就干啥!”她声音哽咽。 “嗯嗯嗯,我们全力支持就是!”我爸说,并伸腿在桌子下面踢了我妈一脚。我妈连忙掩饰地往嘴里大大的扒了一口饭,然后看到我爸筷子往桌子重重一放,豪气地道:“今天高兴,开酒!”让我妈替他取了一瓶珍藏了多年的五粮液,还非要我妈陪他一起整一杯。我妈这个小抠既不想喝酒,也有些不舍得。此时这两老小孩在进行着拉锯战,闹腾得厉害,这种氛围有些时日没有了,我的心里有那么一丝的感动与感慨。 可令我略有些担心的是今天已经快到九点钟了,罗伯特的qq还没有亮起。 病啦?出啥事啦?我惴惴不安,自从高一生事件之后我觉得自己仿佛成了惶惑中的惊弓之鸟,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让自己心惊胆战,不自觉地就陷入无边无际的胡猜乱想之中,因为这世界上,没有啥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不对!我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算命先生说他是大富大贵之人,不会有啥事的。他是做商务的人,有应酬的,回顾了一下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情景,对,肯定是去应酬了!不然,不然就又是出门旅行了,再不然就是和别人去泡夜店酒吧了吧?这样也行啊,总之是不要出什么事就行!这样一想心里倒是安稳了不少。 我依旧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决定无论等多久都等下去。 “叮咚”一声门铃声,可能是我爸妈的牌友又找上门来了。 “女儿,女儿,晓晓,晓晓!”客厅传来我妈扯着嗓门,杀猪般的嚎叫声。我懒得理她,不要以为我说要留在家里工作了就会沦为和他们一样没追求的人。我是天生就不喜欢打麻将的,她应该知道。 我妈吼叫了一番见我没反应就乖乖止声了,接着客厅传来一阵叽叽咕咕杂乱的交谈声,大概牌局预备要开始。 九点整,qq上线的声音又响起了,我狂喜,是罗伯特,他上线了。 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心中一块悬头落地。十分钟,我和他又有了十分钟。 令我吃惊的是罗伯特的头像居然闪动了起来! 我血脉喷张,一颗心怦怦狂跳,有些激动地点了点他的头像,弹出对话框。 他发来一共十个字:“傻孩子,打算躲我多久呢?” 望着这十个字我无语哽噎!我才不愿意躲你呢,是我不能确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正在这时,房门被人轻轻地叩响。 真是会挑时间来凑热闹! 平了平情绪我对着房门叫到:“妈妈你就不要打扰我了,你自己耍嘛,求求你了!”我需要想想如何回应罗伯特,是继续沉默,还是直接说我想你,哪里有工夫顾得了她哟! “我自己怎么耍啊?我自己都耍了一个月了!”随着话音落地,房门缓缓地被推开。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罗伯特! 我朝思暮想的罗伯特! 他正一只手扶着门把手,一只手端着电脑,顶天立地假装皱着个眉头站在那里瞪着我! 这是梦吗?我喜极而泣! 来者就是客。我爸张罗着要领罗伯特去楼下的饭馆吃饭。罗伯特瞧了一眼桌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剩饭剩菜说:“桌上的这些看着这很不错,就吃这个得了!” 我爸我妈哪会答应,坚持要去饭馆,罗伯特显得巧舌如簧。他说:“早就听晓晓夸奖过叔叔的厨艺不是一般的好,一直都在向往着,今天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岂容错过!” 我爸一听来劲了,想想也好,赶紧找出围裙,屁颠屁颠地再次跑去厨房显摆他的厨艺。我妈也忙着给罗伯特端茶送水拉家常,只有我一个人傻傻地坐在那里像一个白痴似的发懵。罗伯特一边和我妈寒暄,一边偷空深深地望我几眼。那种眼神,叫我心里又悸动又慌乱又甜密,猛然惊觉自己的样子肯定相当的狼狈相当的不堪,这一个月零一天里我从来都是穿着咣里咣当的长袍睡衣,像一个游魂般地在家里晃悠,自然也没情绪顾及这张脸。此时指定是乱鸡窝似的头发,黑青着个熊猫眼,面色比宣纸还蜡黄。唉,太后悔!想过一万种景象,却万万没有料到罗伯特第一次到我家来造访的情景会是这样子的! 我爸费心费力的给罗伯特做了一个麻婆豆腐和一个中江菜烩木耳外加黄瓜番茄鸡蛋汤,热气腾腾地端到了桌面上。罗伯特也真够给我爸面子,居然也有滋有味地把三个菜吃了个精光,我爸高兴得胡子眉毛眼睛笑成了一团,不过可能他最开心的还是有人能陪他喝两盅了!罗伯特大有舍命陪君子之势,一连陪我爸干了三杯烈酒,让我在旁边看得瞠目结舌。幸亏我妈在旁边直拽我爸的衣角,我爸才没有倒第四杯。 “叔叔,你还是少喝点白酒,喝这个!”罗伯特不失时机地赶紧脱身,从旅行包中掏出两瓶上好的红酒递到我爸面前。 “让我看看,”我爸接过酒瓶,戴上老花镜像模像样地翻腾着手中的酒瓶,看着商标,口里喃喃念叨,“caymus,产地napavalley――美国红酒嘛!” “你晓得?”我妈好奇地问。 “当然晓得!”我爸有些得意,“好莱坞爱情名片《云中漫步》你晓得不?就是在这caymus的产地纳帕谷拍摄的。纳帕谷呢是美国加州的一个著名之地,风景美丽,气候温和,是美国最有名的红酒产地!” “咦,一九八三年出产,很贵的哦!”我爸有些意外地望着罗伯特。 “不贵,不贵,我那里还有好多,可惜飞机上就让带两瓶,叔叔要是喜欢的话以后去北京我请你喝过够!”罗伯特嘿嘿一笑。 “看看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刚才你还舍不得给我喝,这不旧的还没喝完新的马上就来了吗?”我爸笑着打趣我妈。 “嗯嗯嗯,打住哈,你也不怕人家笑话!”我妈急忙制止我爸。 ------------ 重庆美女69 更新时间:2009-05-21 乱七八糟地聊了一阵子天气和民生后,罗伯特就起身告辞。看得出他是有备而来的,已经提前在万豪酒店预订好了旅馆!我爸客套地挽留了一会儿后起身穿衣准备亲自送罗伯特去酒店。 罗伯特看我一眼,我忙说:“你们在家歇着吧,我去就行!” 我爸先是一愣,继而恍然,他不住地点头,“也好,也好,一个月都没下楼了,出气散散步也好!” 回卧室换衣服的功夫,我妈非常鸡婆地闪了进来。“这个罗伯特气质很不错呢,就是有些老相了点哈,看起来快赶上你爸了!”见我一副要撞墙的样子这老太太又赶紧添了一句,“不过人成熟点也有成熟点的好处,从面相上来说看起来还是很大气的!” “又是宋大成的标准哈?”我有些讥讽地揶揄她。自从八十年代那部电视连续剧《渴望》在全国热播之后,我妈一直都在我爸面前极力推崇好人宋大成,说你看看人家大成同志多好啊,又老实又憨厚又体贴又关心人……这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错!”我妈不屑一顾地一扬脖子,“女儿,你知道不知道你老妈我心目中真正的偶像是谁?” “谁?” “乱世佳人里面那个白瑞恩!啧啧,瞧瞧人家多幽默风趣多风流倜傥,外型也是不摆了!” …… “不过话又说回来,梦中情人呢,标准可以无限高,想把他幻想成什么样的就可以幻想成什么样的,反正除了自己,别人也不会晓得,又受不到啥子伤害。而现实生活中找老公呢,可要找自己驾驭得了的,比如你爸那样式的,这样的男人才能给我们女人以安全感,才能一生平淡幸福!这样说吧,或许同样都是好品质的男人,罗伯特那种是钻石,光彩夺目。你爸那种呢就是璞玉浑金,不打眼,却也还是宝物!”我妈不愧是国文老师。 “妈妈,你在提醒我什么吗?”我停下动作看着我妈以为她会对我发表什么长篇大论。 “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发发感慨。” “那你和我爸,你觉得真的幸福吗?你真正的偶像是白瑞恩这个我爸爸知道不?”我有些好奇。 “废话!不幸福能有你吗?不平淡能过到大半辈子吗?”我妈挥挥手,“我喜欢白瑞恩算啥子,你爸还喜欢邓丽君呢。你还是赶快去送人吧,早去早回!” 在我爸妈塞给我一个手机,然后千叮万嘱之下,我和罗伯特终于走出了门。当看到我家房门到底是给关上了后,罗伯特做了一个要瘫倒的姿势,我假装没看见。 “师傅,去南山一棵树!”在小区门口拦了车,坐定之后正要给师傅说去万豪,罗伯特抢先开口。 “那么晚了不太好吧!”我说,实际上是怕我爸妈担心我。 “难道,你不想陪我一起看看你们重庆的夜景吗?”罗伯特轻揽过我的肩膀,在我耳边道。 哎,苦苦煎熬了一个月,就像熬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此时终于又真真切切体验到了这种让人醉心不已的拥抱! “晓晓,一个月就瘦成了这样,你这任性的小东西,又是何苦呢!”罗伯特感叹着,扭过脸在我的额头轻轻地吻了几下,“冷吗?”他的胳膊又加了把劲把我搂得更紧了些! “高一生他还好吗?”一个月零一天的疑问终于会有答案了,我很是不安,感觉自己的心突突的加速狂跳了起来。 “嘘!不要说话,让我好好抱抱你!”罗伯特舒展了一下身体,头往后仰靠在了座椅上,微闭双目,让我匍匐在了他的胸膛。他的一只手和我的手依然相扣,另一只手腾出来,时而轻轻摩挲我的头发,时而轻轻抚摸我的脸庞。我的心里暖洋洋的,没有更多的语言,可是我清楚的感受到了罗伯特对我的思念,这就够了! 上了山后罗伯特脱了他的外套披到我的身上。和北戴河那次一样,他从我的身后紧紧搂住了我,用他的身体替我挡住了山上的秋风。他的体型很宽很大,双胳膊那么一环,我就严严实实的被包裹了起来,这样我就一点都不感觉到冷了! 做重庆人二十多年了,南山一棵树观景台从2003年建成之后我还是第二次来这里,或许是因为和罗伯特在一起心情所致的缘故,今晚的夜景分外的美妙婀娜,流光溢彩!我俩屏住呼吸,极目远眺,面前一幅美妙的景致:江天城一色,霓虹闪烁,绚丽夺目,远处还有点点星光闪动,就像光着小脚丫子翩翩起舞的夜精灵,如梦似幻!好一个火树银花不夜天,气韵迷离不夜城,缤纷之极难以言表! “好美啊!”我不由得由衷地发出一声赞叹,“才发觉自己住在天上宫阙里面,以前怎么没觉得呢?” “嘿嘿,你知道为啥这样吗?”罗伯特笑笑,用下巴蹭了蹭我的脸颊。 “因为有某人陪伴在我身边嘛!”我甜甜一笑,阴晦的感觉似乎顿时荡然无存。 “嗯。你看看,生活是很美好的,而生命呢又是极其短暂的。要想此生过得精彩就要学会只记快乐,不记忧伤,活着呢就要好好珍惜每一天!去晒太阳,去晒月亮,去观花拈草,去攀山涉水,观世上所有良辰美景,去享受、接受所有的美好事物,浪费光阴就是浪费生命,知道不?”罗伯特敲敲我的脑门。 “嗯,知道了。”我乖乖地驯服地回答。也是的,为了高一生的事情我整整浪费了一个月的光阴,也就是白瞎了一个月的生命! “乖。”罗伯特很满意,“还有就是记得同时也不要忽略给予自己身体的愉悦。男人要好好享受女人,当然女人也要好好享受男人,你欠自己欠我都一个月了!”他嘿嘿一阵窃笑。 “你怎么说着说着就没了正形了呢?”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四下望了望,幸亏这个时候游人不是很多,而且都被美轮美奂的灯火给吸引了目光。 “本能啊,成人的本能啊,真不明白你们女人干吗就非得忌讳这个话题。”罗伯特不满意地抱怨。 我“嘿嘿”干笑了几声不吭气了。 站了近乎半个多小时腿有些麻木,两人找了地方坐定。 “歇息一会儿就走吧,有点晚了。”我说。我妈的手机放在我的口袋里就像是揣了一远程监控器,我心里还是有些毛乎乎的呢! “高一生,他已经不在了!”沉吟了一会儿罗伯特说。 事情尽管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我觉得一时半会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只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震撼。 “你觉得这事,我有责任吗?”想了一会儿我还是鼓起勇气问罗伯特。 “傻孩子,不是责任不责任的问题,只是感慨生命太脆弱!” “可能男人和女人的思维不一样,高一生的事情,我始终觉得我有些责任啊,如果不是我……” “没有意义的问题和没有答案的问题咱最好不要费脑子去想,亲爱的,你还记得成都那个算命先生说的话吗?当时你摇头晃脑学得是惟妙惟肖实在是可爱得紧,那就是:但凡是人都有一个定数,就安心地等嘛!我想,这也许就是高一生的定数吧,我们只能坐观其变,毕竟谁都不希望这事发生的!”罗伯特打断我。 “可是,毕竟是一个人没有了啊!”我依然有些闷闷的。 “说得是,可是没有办法。”罗伯特挥挥手,“好了,这事就算是这样放下了!你看看这万家灯火,多美好,刚才才跟你说过,要只记快乐,忘掉忧伤!” 我点点头。我了解这个老男人,他不希望我那么啰嗦小气,还是自己在心里谴责自己好了! “叶子呢?”现在提起叶子我有些怪怪的情绪,“她还好吗?” “正要跟你说她呢,”罗伯特笑笑,“想你也不至于还计较她情急之下的过激反应吧?你们是好朋友好姐妹嘛!如今她基本也恢复了平静,然后换了新工作也开始了新生活!” “短短一个月变化好大啊!”我有些感慨。 “哎,叶子,真是一个命运多舛的女孩子,以前不知道她经历那么多的事情,受了那么大的苦!” “你都知道什么了?”我有些吃惊。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这一个月里她把她的遭遇都告诉我了!” “她叫我别给她说出去,这下倒好,自己倒说了!”我略有些不快,又询问道,“这一个月你都陪伴着叶子?” “是啊!”罗伯特轻描淡写地回答,然后继续说,“人都是需要发泄,需要心理安慰支持的,不可能老憋在心里。” “可是我不是知道她的事情吗,难道她觉得我没有给她心理安慰?”我觉得有些委屈,那时我还给她熬过鸡汤。“可能男人和女人的安慰不一样吧,她更需要你的安慰!”我脸色有些沉沉的。 “晓晓,你这是怎么啦,说话刺刺的?”罗伯特望着我。 我咬了嘴唇有些苦恼,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但是我心里真的是怪不舒服的。 “你看看你,可能是在家憋太久了,小脸苍白。赶明儿,我得带你出去走走,晒晒太阳,”罗伯特伸手拽过我,再次拥入怀里,“而且也该晒晒心胸了!”他说。 我勉强地挤出一些笑容。 “今晚你得留下来陪我!”在旅馆房间的大床上,罗伯特搂着我缠绵了一阵子,有些赖皮地命令我。 “不行啊,我们那啥,我爸妈一点都不知情!”尽管我也万分地眷恋罗伯特,可是我必须得回家。刚才在山上的时候我妈就已经打了一个电话来催促我了。 “两个相互吸引的人住在一起很见不得人吗?”罗伯特有些困惑,“我看你爸你妈也挺喜欢我的,干吗非要虚伪地遮遮掩掩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呢?” “不是要遮遮掩掩,是观念不一样。老一辈人在一些事情的看法上和我们有很大的区别,这和喜欢你不喜欢是两回事。”我说。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还真给他讲不清楚。 “whatever!”罗伯特有些扫兴,“反正我老大远的来找你了,这种看得见摸不着的感觉很不舒服!” “你就忍忍吧!”我温柔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亲吻,甜言蜜语地安慰他,“以后给你多多的补偿就是!” “我想起了成都那一夜,现在就要!”罗伯特突然翻身就压在了我的身上,这老男人有时任性起来一点儿也不亚于一个刁蛮的孩子。 “不行!”我刚吐出两个字就被罗伯特的嘴唇堵了回去,他的动作轻柔多情又霸气蛮横! “宝贝,你知道我多么的想你吗?” “宝贝,你知道我多么的爱你!” “宝贝,我要你,要你!” 这一声声古老的情话在耳边呢喃,无声地抗拒了一阵子后我彻底地放弃,转而热烈的回应。人家老大远的从北京跑到重庆来找我,给我那么大的惊喜,我凭什么让他失望,而且天知道我也是多么的想念他,多么的爱他,多么的想拥有他! 小别胜新婚,那种灵与肉相结合的痴迷癫狂和愉悦,自然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激情之后我感觉极近虚脱,罗伯特也很疲惫,但是我们身心都获得了最大的满足,那种感觉幸福到骨髓里面! “坏了,安全吗?”罗伯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我。 “应该还行吧?”我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刚才他情绪很是高涨,我们没来得及采取任何措施,掰着指头算了算日子,我说。 “不管怎样,等会儿补救一下,不能像叶子那样发生那事!” 我点点头,心里提醒自己一定要记住了不能忘! “不过要真有状况了那就是缘分,咱要就要了!”罗伯特只顾在那里遐想。 “我真得走了!”歇息了好一阵子我无奈地说。 “真得走?” “是啊!”我肯定地点点头,没准儿我妈一会儿又会电话追踪过来。 “那是不是咱俩结婚了我就可以和你一起睡在你的小床上面了?”罗伯特饶有兴趣地问我。 “你在想什么呢?”我边穿衣服边有些好笑。 “几个小时前看你穿着带着花边的睡袍,抱着膝盖蜷在小床上的那副可爱样子!”罗伯特嘿嘿一笑,“当时我就想,我要是和你在那张小床上睡觉一定很美妙!” “什么心理啊?”我笑着摇摇头,都说女人稀奇古怪的想法多,看来男人的也不少。 “你回答我啊,是不是咱俩结婚了我就可以睡到你的小床上去了?你爸妈也就管不着了?”罗伯特有些神往的样子,“可以想象得到床单被子上肯定散发着一种童真的气息和幽然的芬芳。” “感觉你成诗人了!”我再次忍俊不禁,这就是这个男人一些可爱的地方。 “回答我!”他再次命令。 “可能吧。”我说,老实说我一直没信心和他能有结婚的那一天! “什么叫可能?”罗伯特显然对我的回答很是不满意。 “你想想啊,床那么小,你那么大,再加上我,够咱俩睡的吗?”我辩解。 “傻,你一整晚都躺我怀里啊,咱俩搞一晚上的行为艺术——叠罗汉!”罗伯特哈哈大笑。 “不跟你贫,我得走了!”我站起身来。 “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罗伯特起身穿衣服,“我送你。” “送来送去,不会是要搞个十八相送都不够吧!”我感觉心里美滋滋的。 “等会儿一定记得买药,咱俩都不要忘了!”罗伯特再次说。 “唔唔唔。”我使劲儿点头。 在旅馆大门坐上了出租车后罗伯特抚弄着我的手指,“差点儿忘记此行的真正目的了。” “什么目的?” “接我回娘家的小媳妇回去啊,明天你能跟我走吗?” “明天就走,太突然了吧?”我有些惊讶,“我爸爸妈妈不会同意的。” “也是。是有些仓促,不过咱不先回北京,先带你出去散散心,只是时间不多。这一段日子以来我的事还是挺多的,有些焦头烂额,所以也没有办法,我去给你爸爸解释解释!老头子挺中意我的样子。”罗伯特点点头。 “不会是你公司出状况了吧?不是一直都波澜不惊,稳步运行的吗?”我无不担心地问。 罗伯特经营的医疗器械公司是美国一著名品牌在中国的唯一代理商,在北京乃至全国发达城市各大医院、诊所、美容院都有不错的客源量,特别是前段时间他还把牙医器械代理权也给拿了过来。谁都知道如今国人在观念上比起以往有了大大的改变,牙齿美容受到了普遍的重视,这是好事情。有了经济的保证他也才能轻轻松松忙上三五个月就可脱离凡尘俗事去世界各地溜达溜达。 “不是公司那边的事情,”罗伯特忙说,“是我最近又投资做了一家小型的旅行社。” “玩还玩出事业来了?”我笑,心里松了口气。 “玩票性质嘛!”罗伯特说得大大咧咧的, “玩票?有钱人啊,我要是有你那么财大气粗就好了。”我玩笑。 “你要愿意也可以参与进来啊!”他说。 “我不行,隔行如隔山,我还是安心做我的设计好了!”还有一点我没说出口,在个人的事业方面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不具备挑战性格!叶子都行,为什么你就不行?” “叶子?”我一愣。 “是啊,实际上这家公司是我投资叶子来管理,她说晓晓你实际上潜力也很大,如果你能助她一臂之力,俩小女人定会把这项事业做得有声有色!” “打住,你说你投资一家旅行社,然后让叶子来管理?”我觉得热血冲头,面色也很难看。 “是这样。有问题吗?”罗伯特有些疑惑。 “没问题!”我心如刀绞,想了想还是强压住不快,勉强冲罗伯特一咧嘴。 “嗯,那就是了,过去的不快就让它过去,叶子还说……” “对不起,能不能不提叶子。”我打断罗伯特,实在有些忍无可忍。 “你还是有心结,实际上叶子说等你回去了她会郑重其事地给你道歉。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成熟了不少,心胸也开阔了许多。本来我想缓一缓才来重庆接你,还是她使劲催促我快些来的,你也要学学她才行。”罗伯特有些苦口婆心的样子。 “也许我是应该跟她好好学学。”我吐了一口气,“不过,回去后我想搬出去住,朋友之间也许不应该走得太近。” “缓缓吧,回去就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罗伯特有些迟疑。 “我不是搬你那里,是我自己找房子。”我快速地说。 “晓晓,你……”罗伯特面露难色,“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小姐到了!”恰好这个时候司机叫我。 “嗯,我懂。”我点点头,又对前面司机说,“麻烦你把这位先生又给原路送回,他掏钱!”然后头也不回地蹭蹭地上得楼去。我怕罗伯特看见我忍不住已经像断了线的珠子那般掉下来的泪水! 躺到床上,我毫无睡意,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堵得难受! 哪壶不开提哪壶,罗伯特和叶子他们干吗非凑到一起?我只觉得委屈,罗伯特怎么可以这样做,他怎么可以不顾我的感受?可是话说回来,他是自由人,他是自由身,思想和行动上不但独立,而且很有个性,他凭什么不可以这样做?我的感受?我的感受他根本就觉得是错误的,何来顾及一说? 我强迫自己冷静地从头到尾地想了一遍,打从叶子和我一道正式地同罗伯特见了面,那样他们也就成为了彼此的朋友,到现在三人住在一个屋檐之下更是亲密无间,叶子和罗伯特的友谊和罗伯特和我的爱情完全是同步发展的。我呢,在他们之间只是起到了一个引荐人的作用罢了。而且,他们之间有很出格吗?除了平日里动作稍嫌暧昧亲昵外好像也没其他破绽,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我自己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后来叶子有意无意地处处针对我又怎么解释呢?女人都是敏感的动物,叶子的心理状态我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得没错——好吧,就算是我小心眼,小人之心,可是这种状况连可儿都意识到了,然后提醒了我的啊,难道说女人全都一个样?可儿可是旁观者清啊!这些所作所为,表明她得确是对罗伯特动了某种心思——尽管那是无意,吸引可是在不知不觉中产生的!老男人是小女人的毒药,小女人是老男人的鸦片,这并非是针对我一个人而言,也恰好说明了罗伯特和叶子的关系不是?事实摆在面前,我还冤枉了她不成?而且叶子把她的心里最隐秘之痛告之罗伯特,这在异性之间毫无疑问是增加了彼此的暧昧指数。罗伯特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不可能对她的遭遇无动于衷。她是什么意思啊,刻意让罗伯特对她生爱怜之心或只是单纯地想一泄心里的秘密那么简单?我觉得我应该了解叶子,可是有些感情兴许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我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乱了,乱了,我越想越头疼,越想越沮丧,却也无可奈何。如此一来,看来我真得好好考虑是不是要随罗伯特回北京了! 在惆惆怅怅中我不知是怎么睡着了的! ------------ 重庆美女70 更新时间:2009-05-21 一阵欢快的鸟鸣声把我从梦中唤醒,赤脚翻身起床拉开窗帘,耀眼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发花——天哪,一个重庆非常非常难得的大好晴天啊,我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 打开了一个较chillout的轻音乐cd,重新躺回热乎乎的被窝,回忆了一下昨晚那复杂的心理,我不禁有些吃惊:我这是怎么啦我?把简简单单的事情琢磨来琢磨去弄得那么复杂,这不是自己没事找事吗。叶子是谁?叶子是我的好朋友耶,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怎能对她如此斤斤计较。挨了一巴掌,人家不是说等我回北京后正式给我道歉吗?叶子这个自尊的女人,有这个心意就已经很不错了,说明她已经改变了许多,兴许人家是从高一生这事上面幡然醒悟到了一些东西,关于生命关于爱关于友情! 喜欢或者说是欣赏罗伯特又怎样?这个老男人本来就人格魅力十足,吸引的女孩子又何止叶子一个,不是还有可儿、云妮等一大批我知道或者不知道的女子吗?这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况且同学朋友之间还有友情存在!一切的一切还得都看我晓晓的!如果我自己足够自信,如果我有足够的魅力让一个男人对我一心一意的,那么一切的问题都将成为没问题! 再说,即便罗伯特和叶子在一起共事共处这种景象不是我愿意看到的,那我能改变什么——改变不了的东西,就得学会接受,这是生活教会我的啊! 这么一想我的心情着实好了许多!实在很奇怪,怎么黑夜和光明就给了我两种心境呢,难道真像罗伯特说的那样该出去在阳光之下晒晒自己的心胸? “女儿,起床了,妈妈早出门了,罗伯特可能一会儿就要来,吃完早饭你陪他去朝天门、解放碑或者是到歌乐山去逛逛,领略领略我们重庆的风采,晚上回来就等着吃爸爸做的正宗川菜大餐吧,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爸从昨晚起到现在一直都是喜滋滋、笑眯眯的。 “不用那么费劲,出去吃好了!”我说。有些心疼我爸,在厨房里肯定又是一通挥汗如雨的景象。 “不费事不费事!”我爸爸摆摆手走了。 果然我还没来得及起床,这边我爸前脚刚出门,那边罗伯特后脚就跟了进来了。 “昨晚你很不高兴?”罗伯特单膝跪在地板上,怕我冷,用被子裹着我的身体抱着我,审视着我的神情。 “嗯,是,不过现在好了!”我撅着嘴老老实实地回答。 “好了?那么快!你倒好,一会儿风一会儿雨,我可是整晚都没怎么睡好觉,不信你看看我的眼睛!” 罗伯特把身子往前倾了倾,我一瞧他的眼睛,果然布满血丝。 “你干吗不好好睡?” “我在想你的感受,我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妥让你那般不开心!” “结果呢?” “结果我还是觉得自己没问题啊,是你不对!” “你这人!”我很是气恼地给了这老男人一拳头。 与其说是我这个土生土长的重庆妹儿领着罗伯特逛咱重庆城,不如说是罗伯特反客为主,领着我遛达更合适。每到一处他都能口若悬河引经论典道出此处的历史渊源、人文特征,的确比咱见多识广博学多才,不服都不行!想一想,事实上这个老男人什么事情上面不是占主动权啊!比如去了歌乐山参观渣滓洞白公馆他就给我讲红岩的故事,什么许云峰、疯老头、小萝卜头、江姐、成岗、刘思杨以及特务头子徐鹏飞、叛徒甫志高等等在他惟妙惟肖的形容之下,栩栩如生;比如去了朝天门他就给我侃码头文化,什么火锅的产生、吊脚楼的建筑特征,最后无限延伸到袍哥、堂会乃至于重庆女人妖娆的身材、修长的双腿的由来等等地方特色文化;去了解放碑呢,他自然更是比我勤奋地打望满街的美女,最后还没忘记总结一句:重庆的确美女甲天下,我家晓晓更是一枝花! 最后我们当然是去了八一路的好吃街,罗伯特像一个大孩子一样的和我一起大快朵颐通吃了一番重庆的特色美食:王鸭子、高豆花、正东担担面、镇江肴肉、兰花干、酱牛肉、小竹林蒜泥白肉、稀馐冷酒馆的卤牛肚等等。每样都要那么一点,也把我们的肚子撑得几乎开花,最后还没忘记来一海碗大大的刨冰! “其实做一个普通人,我的意思是居家过日子的人,也是相当的幸福啊!”当我和罗伯特瘫坐在街边的长条椅子上,挺着鼓鼓囊囊装满食物的大肚皮,放松身心,晒着暖烘烘的太阳,昏昏欲睡地看着面前熙来攘往的男女老少,他发出了满足的感叹。 “你只是一时半会觉得新鲜,环境烘托了气氛而已,真要你这样过,你就会受不了!”我浅浅一笑。 “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吗?”罗伯特眯缝着眼睛瞪着我,“一个女人表现得太过聪明,太过胸有成竹的话就会让男人感觉不爽的。” 可恶的大男子主义者。我在心里不满地嘀咕,恨不得女人一个个都作小鸟依人状,没脑子没关系,有胸部就成! “那你自己了解自己吗?”我挑衅地迎着他的目光。 “当然,不看看我是谁啊!”罗伯特扬起脸,整了整袖口,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 “省省吧,算了,就此打住!我知道你有文化有追求有思想有头脑。”我扑哧一笑,顿时突然觉得这个话题毫无意义。对啊,罗伯特是谁,他怎么不会说他自己了解自己,他怎么会找不到自己了解自己的一大堆理由来。 “怎么又不理论了?”罗伯特有些扫兴,“怕被我辩得哑口无言?” “是啦,是啦,不过你知道面对强敌的最好应付方法是什么吗?”见罗伯特一脸的疑问,我极力忍住笑容,“就是甘拜下风俯首称臣啦!” “小家伙,算你识实务!”罗伯特满意地拍拍我的头,突然又醒悟到哪里不对劲儿,还没等他彻底反应过来,我早已笑着跑得很远了。 在外面玩了一整天,在灯火璀璨中我们终于拦上了一辆归家的出租车。路上车流如潮,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杂乱又无章,而我倚在罗伯特的怀里闭着双眼在极度的慵慵懒懒中内心却感觉宁静幸福。 是啊,做一个平常人真的很好! 偶而我的视线瞟过窗外,“看啊,美女!”我一声惊呼。 “哪里,哪里?”罗伯特应声而把脖子伸出老长老长地四下张望。 “动作不快点,已经走过去啦!” “脸略略有些大,胸部略略有些平,腰身略略有些长,腿略略有些短,不过总体来说长得周周正正,勉强算个美女吧!”罗伯特重新坐直身子收回视线。 “服了你,狗的鼻子,鹰的眼睛,那么短的时间里可以看得那般仔细!”我奚落他。 “嘿嘿,这也算一门技术活儿,需要有经验的!”罗伯特有些得意,转眼觉得这话有些不妥,忙又加了一句,“你可别往歪里想,爱美之心人皆有知,你学画画的应该懂的吧?” 嗯,我懂。我微微一笑。 叶子的一个来电再一次打乱了我和罗伯特去西藏行心灵之旅的计划。 旅行社这个行业叶子毕竟才刚刚上手,看来许多的抉择和方案、许多的事情暂时还得依靠罗伯特坐阵在旁才行,所以她有些招架不住,打来电话催促罗伯特快快赶回北京城。尽管罗伯特也从未涉足过这一行业,可从商那么多年,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毕竟是经验老到之人,加上又长年旅行在外,以一反三,总之是强了叶子许多倍的。 叶子在电话里很歉意地对我说:“晓晓,实在实在对不起打扰了你俩的好事,可是我还真不能把这事当儿戏,这不但涉及到你家罗伯特投资回报率的问题,也涉及到我自己的发展。我是真的喜欢做旅行这一行当,我希望把开始的每一步都做到最好!等走顺了后,你想去哪儿都成,尽管来找我,我让你走遍天涯海角!” 经历了高一生的不幸后,正如罗伯特所说的一样,我惊奇地发现叶子确实是改变了许多,瞧瞧她说话的语气,一直以来都习惯了她的咄咄逼人,她的任性蛮横,那种温婉和迂回简直让我感觉到万分的神奇,甚至是陌生,她仿佛涅槃后的火凤凰般脱胎换骨改头换面!人真的能改变那么多的吗,以至于性情?我暂时有些半信半疑。不过,不管怎样,都得支持她,让罗伯特先赶回北京城,我随后走,就这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