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序言 ------------ 序言 武林之中故老相传一句谚语:[拳出少林,剑归华山] 一百多年前,全真道本宗终南山重阳宫被蒙古大军攻破,门徒四散,全真七子各自率领一支门徒,自建宗门,长春子丘处机于白云观传下龙门一派,广宁子郝大通,游历到华山之时,于五云峰下,获得睡仙人希夷先生陈抟老祖的传承,明悟道理。于华山传下道统,就此建立华山一派,在历代掌门的励精图治之下,华山派声势日大,短短数十年,就跻身中原顶级大派之列。 可惜天无恒青,人不永命。华山派在元末之时,出了一位德才不足嫉贤妒能的掌门人,其人阴狠毒辣,忘恩负义。昆仑山上光明顶被一位少年英雄揭露阴私之后颜面大失,恼羞成怒之下出手暗算那位少年英雄,暗算不成却身死剑下,而只有掌门才知晓去处的华山派藏经之处,也自此失却下落,六大派齐攻光明顶失败之后,被元廷暗算,受困万安寺,死了好几位派中好手,加上几位被那位掌门人暗算致死的门中高手。内忧外患之下,华山派元气大伤。 三十年后掌门岳肃与师弟蔡子峰,受邀于福建莆田少林寺作客,无意之间看到了一部武学秘要葵花宝典,为弥补门中损失,二人决议偷看此书。 匆匆之际,二人不及同时遍阅全书,当下二人分读,一个人读一半,后来回到华山,共同参悟研讨。不料二人将书中功夫一加印证,竟然牛头不对马嘴,全然合不上来。二人都深信对方读错了书,只有自己所记得的才是对的。可是单凭自己所记得的一小半,却又不能依之照练。两个本来亲逾同胞骨肉的师兄弟,到后来竟变成了对头冤家。华山派分为气宗、剑宗,也就由此而起。 红叶禅师不久发现此事,他知道这部宝典所载武学不仅十分厉害,且兼凶险之极。这最难的还是第一关,只消第一关能打通,到后来也没什么。第一关只要有半点岔差,立时非死即伤。红叶当下派遣得意弟子渡元禅师前往华山,劝论岳蔡二位,不可修习宝典中的武学。 渡元禅师上得华山,岳蔡二人对他好生相敬,承认私阅《葵花宝典》,一面深致歉意,一面却以经中所载武学向他请教。殊不知渡元虽是红叶的得意弟子,宝典中的武学却未蒙传授。当下渡元禅师并不点明,听他们背诵经文,随口加以解释,心中却暗自记下。渡元禅师武功本极高明,又是绝顶机智之人,听到一句经文,便己意演绎几句,居然也说得头头是道。 不过岳蔡二人所记的本已不多,经过这么一转述,不免又打了折扣。渡元禅师在华山上住了八日,这才作别,但从此却也没再回到莆田少林寺去。不久红叶禅师就收到渡元禅师的一通书信,说道他凡心难抑,决意还俗,无面目再见师父云云。渡元后来易名“林远图”,以《葵花宝典》为基础,创出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打遍天下无敌手。 由于这一件事,华山派弟子偷窥《葵花宝典》之事也流传于外。过不多时,魔教十长老来攻华山,在华山脚下一场大战。魔教十长老多身受重伤,大败而去。但岳肃和蔡子峰两人均在这一役中毙命,而二人所录《葵花宝典》也被魔教夺了去。 宝典虽被夺走,然而华山派剑气之争已起,终将有一日爆发出来。 幸而门中几位名宿耆老皆知派中内斗,对华山有益无害,几番说和之下,勉强压下两宗争斗。 剑宗功夫易于速成,见效极快。初入门中,多是剑宗弟子占上风;各练二十年,那是各擅胜场,难分上下;要到二十年之后,练气宗功夫的才渐渐的越来越强;到得三十年时,练剑宗功夫的便再也不能望气宗之项背了。这是因为练气之术,年侯越久,功夫越深,气宗功夫练到极致,甚至能驻颜不老。而剑术若无深厚内功加持,青年时也就罢了,等到五十开外,气血衰败之时,则决无威力可言。即便是青年之时,剑宗弟子若是遇上内功深厚的敌手,一吼之下,便要被对方强横内功震死。而气宗弟子便决无此等表现。也正是因此,华山派顶尖的好手多是气宗弟子,掌门一职也一向由气宗宗主担任。而现任的这位华山掌门,正是气宗的第二任宗主,正道十大高手之一的葛长新。华山掌门弟子,向来有岁末年关行走华山及周遭府县的习惯,而葛长新看起来也没有为自己的弟子打破这个规矩的样子,这一年他也是跟过去十年一样,命掌门弟子周清玄带了两名弟子巡查华山,而与往年不同的是。这次,周清玄带回来了一个婴儿。而这一年,距离华山剑气两宗最后一次玉女峰斗剑,还有三十年。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amp;amp;lt;/a&amp;amp;gt;&amp;amp;lt;a&amp;amp;gt;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amp;amp;lt;/a&amp;amp;gt; ------------ 第一卷 ------------ 第一章 这户人家好像很有钱 周易无精打采得躺在摇篮里,漆黑的瞳孔望着周清玄,透出一丝睿智的光芒,但这光芒中却隐藏着迷惑和不解,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堂堂正正的男人,怎么会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个还没断奶的婴儿?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意识附身在这个婴儿身上,甚至连自己的意识是怎么从原来的身体脱离的也没有记忆,只记得那天晚上他打坐尝试抱丹。不过刚刚将全身气血在瞬息间聚集在气海丹田处之际,就没有意识了,也就是说,在这个时候自己身上估计产生了某种变化,让自己意识脱壳附身在这个婴儿身上。 周易是汝南周氏第一百二十六代大子,族中对其自幼报有厚望,他也争气,十六岁考取剑桥大学,学习西方政治,二十岁博士毕业,二十五岁精通诸子,三十岁时将族中秘传的形意本经练到了化劲巅峰,甚至摸索到了丹劲边缘,可惜达到丹劲,不是那么容易。尝试过许多次抱丹,都没有成功,幸好他每次在抱丹时间极短,没有强行突破落个坐化的下场。 要知道抱丹非常危险,聚集全身气血为一点,时间太长,直接造成抱丹者因为肉身气血空虚而死亡,所以,即使是丹劲强者,每次抱丹时间非常断,也不过是一个呼吸就会散丹!像周易这种只是找到了门槛的人,每一次抱丹,可谓是生死尝试,虽然前几次都有惊无险,但最终还是没有逃得出抱丹坐化的下场。 周易已经明白,自己只怕就是在抱丹关头坐化了。不过,更离奇的是,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婴儿,难道一个人死后,会转世?而且是转世到古代?不过想这么多也没用了,幸好他通晓诸子,就算是考状元也活得下去。听口音这里应该是明代的陕西,以这里的生源,拿一个小三元,对周易来说轻而易举。至于形意本经。。。还是等考上了有那碎银子购买那些药材再说吧。。。 “去去去,一张臭嘴乱拱什么,俺可不是基佬。”灾难,绝对是灾难。周易苦着脸,想皱皱小眉头扮老成,可那张稚嫩的小脸怎么也扮不像,相反却显得有些滑稽,不过一百天,连小屁孩都算不上,纯粹小不点。 在一双双手上传递,周易除了晕头转向,其他什么也感觉都没有,好容易从那帮老男人手中转到一帮夫人小姐手中,这下算是舒服多了。有了这样的好机会,怎么也要占点便宜,碰上漂亮的,小脑袋便使劲向里拱,碰上歪瓜裂枣,便向外靠靠。当然,华山派上的女弟子都是修炼武功的,锻炼得法。加上一身精湛的内力,身段皮肤都是一等一的。 “看这小脸嫩得,大了肯定又是一个美男子,不知道日后会有多少女子被他祸害。唉,周师兄,孩子取啥名呀。”“周易!周易!俺这名用来三十年了,不想改!”当然,因为周易年龄太小,声带还没发育,吼出来只是一阵哭声,没办法,现在他还没有发言权,只有被起名的权力。 “给我玩会,我玩会。”又一双白嫩的手迫不及待的将他抢走,柔柔的嘴唇在他的小脸蛋上轻轻印了下。将孩子举起来又放下,在举起来再放下,周易咯咯的直笑,似乎感到非常好玩。我不是玩具,周易很想大声抗议,小嘴刚张开便闭不上了,小眼珠楞住了。哇塞,大美女,小美女,大美女呀,刚刚萌发的男人气概立刻瓦解,毫无风骨的倒戈了。行,玩具就玩具吧,吧唧,亲一个,香,挺香,香奈儿还是dior?不对这时代应该还没有这俩牌子,管他呢,陶醉去。 “宁师妹,你看着点儿孩子,小心。。。”周清玄一张苦瓜脸,看着玩儿得不亦乐乎的小师妹。 “清玄,晴儿自幼习武,已经能用剑刺中八十一只苍蝇,不会有什么事的,况且那里还有我们这些老不死在一旁看着,能有什么事情,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坐下,碰到事情就慌里慌张的,怎能修炼上乘武功?” 这说话的是一个青袍中年人,却是他的舅父高长云了,而与他同来的紫袍中年男子则是周清玄的师傅,华山派掌门葛长新,高长云话音刚落,周清玄刚想辩解两句,就听到葛长新冷哼了一声。 “哼,之前是怎么教你的,让你平时多锻炼一下养气功夫,教你读书写字,弹琴作画,难道是要让你考状元不成,原本还以为你的养气功夫好些了,没成想这回又打回了原形,这些年的养气功夫都学到狗身上去了,到现在还是这幅急性子。” 却说这周清玄也是天才一般的人物,不管是悟性还是根骨,都是上上之选,以不足三十岁的年纪,就以练出了一身不俗的武艺,在武林同辈弟子中仅次于少林的方正和武当的冲虚,便是日月神教的任横行,也不是三招之敌。 唯一的缺点就是一旦关心的人有危险,立马处于激动状态,让其师葛长新却是煞费了脑筋,为了磨练他的性子,专门请人教授他琴棋书画等技艺,为的就是能够让他修心养性,以备日后可以修习派中的上乘武功,须知道,凡是上乘武功,每修炼一步,都是惊心动魄的,一个不小心,就是落得个走火入魔的下场,以周清玄的脾气,一旦刺激过重,境界下滑,辛苦修炼的一身真气便会反噬自身。自然不让人放心给他修炼。是以,葛长新才多方面的磨练他的性子。 不成想,这次一见之下,却是让葛长新大失所望,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葛长新心中默默地想到。听了舅父和师傅的训斥,周清玄也不敢说话了,只是哭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着茶,不过看他那张苦瓜脸,就知道,这一盏极品的紫阳毛峰,算是浪费了。 高长云知道自己外甥的脾性,然而年前册立他为掌门弟子,周清玄开始修炼紫霞神功。紫霞神功未曾修至大成,不得接近女色,否则便再难存进,然而紫霞神功进境艰难,常人修习二十年辰光能够小成已属不易,周清玄今年二十多岁翻过年去就是三十岁了,紫霞练至大成,即便他天资过人,也至少要三十年时间,三十年后周清玄还能生孩子么?这孩子以后算是周清玄的儿子了。 是以思索了一番,端起茶杯品了一口,便笑着对一旁板着脸的葛长新道:“掌门师兄,你也莫要在生清玄的气了,这厮就是这幅德行,平时还能静得下心来,可一遇到事,就要跳脚了,应该庆幸发现的早才对,要是等你教授了他紫霞神功第五层以后才发现,岂不是悔之晚矣,现在既然看出了这厮不争气,多多教导就是,再说清为了我华山。。。等过了这几日,清玄也是当爹的人了,自然不会像之前那样浮躁,只要好生调教,也是能够有一番成就的。” “你这个当舅父的到是会给外甥开脱,怎么平时不见你也交代交代他,这几年的辛苦教导都白费了,怎能不生气,我是气他不争气啊。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性子还是这样,我都后悔传他紫霞神功了。自从有了剑气之分以来,发展至今,我气宗已渐渐有被剑宗压倒下风的势头。这些年入门的弟子,大多都被剑宗速成的功夫所吸引,纷纷拜入剑宗,而我气宗弟子则少得多,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清玄这个好苗子,却又是一副急脾气,则能不然我心焦,哎。” 听了葛长新的话,高长云也是沉默了下去,这些事他是知道的,剑气之争乃是前一辈人所起,当年两位华山派高手岳肃、蔡子峰在莆田少林寺窥得武林绝学《葵花宝典》,两人分别凭借记忆,在偷看后录下了《葵花宝典》残本,然而,当时因为是偷窥,根本来不及看完全本,是以两人两人分读,一人看一半,等回到华山之后,两人将书中功夫相互印证,却发现牛头不对马嘴,全然合不上来,而两人都是要强之人,都深信自己是对的,至此,华山派才有了剑气之分。 而在一年前,魔教十长老上山抢夺《葵花宝典》,虽然后来被及时赶到的五岳其他四派重创,《葵花宝典》落入魔教之手,华山高手也是死伤惨重,其中岳肃、蔡子峰两人也是双双战死,但剑气之分却已经深深地扎下了根,现在气宗虽然仍然占着掌门的宝座,可现在剑宗风头日盛,谁知到日后又会如何? 两人同时想到了此点,就连周清玄听了也是沉默了起来,一年前的那场大战他是知道的,多少华山名宿就此陨落,多少绝学就此真的成了绝学,对华山派的打击不可谓不大,至于剑气之争更是沸沸扬扬,一时间,屋中的气氛也沉默了起来。 正在众人各有所思的时候,一声婴儿啼声却是打破了沉寂,原来是周易一下被泡在一个小木桶里面。 “哇、哇、哇、哇......”周清玄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自己让人熬煮的药水端过来了。原本心情有些低落的众人听到了这声啼哭,都是振奋了起来,是了,没有什么可低落的,还有希望啊,华山新一代弟子清字辈武艺已成,再过些年下一代不字辈弟子也要开始招收了,只要肯下一番功夫,华山派总能恢复巅峰状态的。――――――――――――――――――――――――――――――――“虎鹿茸?虎骨?徐长卿?熊胆?咿?这几味是什么?我去,这家人够有钱的,这好,不用费劲去考科举了。算了不管了,先吸收药力再说。”周易前世就是泡着药浴长大的,每日修炼,若不是这药浴和周家秘传的数十道药方,也不能三十岁就练到化劲巅峰,当然。。。也不会这么快就死掉了。。。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章 周不疑?咋不叫直不疑? “清玄,你怎地就用上了六地元茸汤?”葛长新眉头一翘:“这孩子这般年级哪里承受得起这等药力,简直是胡来。晴儿你把孩子抱出来。” 药浴是武林中大门派在弟子筑基时给他们用的。一般来讲,宗门核心子弟在很小的时候,门派便会采集天地各种灵药,制成各种药剂,汤剂,洗伐全身,使药力渗透体内筋骨经脉,去除杂质,提升潜力,为将来的修炼奠定基础,这样一来,他们将来修行起来,便会事半功倍,无论是外功还是内功,都进步迅速,比起普通人来讲,要省却很多的力气。 但是这药浴也是有讲究的,这世上存在着各种各样的药方,针对着不同的人,不同的年龄,这药的功效也是不同的,与武学功法一般,这药剂的配方,也是掌握在各大门派世家手中,从不外泄,平常人也不可能接触到,就算是接触到了,也没有那个本事去搜集那么多的名贵药材。华山派可谓财大气粗,那些珍贵的药材,寻常人口服都难得,但现在却大把的泡在水里给周易洗澡,这也可见周易在周清玄心中的位置了。 不过药浴所带来的,也绝对不会是什么舒适享受,药力的吸收若无内功心法支撑或是特殊按摩手法的按摩,轻则苦痛连连,重则一命呜呼。而一看就还不足月的周易,很明显就不会什么内功心法。也就难怪葛长新斥责周清玄的鲁莽了。 当然这只是基于正常情况下的推断,真实情况是周易虽不会什么内功也不会什么真气,但上一世的修行已经到了化劲巅峰,洗浴药浴的次数也是寻常武师难以想象。何况,尽管说他抱丹失败,以致身死,然而境界已到,心力已经抱丹得成。虽然穿越时没有带走心力,但是心力却强化了周易的神魂。以强大的神魂引动心力,以心力刺激周身,加快药力吸收,虽说因为还小没曾将身体练至化劲,吸收不了太多,单也绝不会有害的。 “师父,弟子带他上山之前已经摸过这孩子的根骨了。根骨清奇,是一等一的习武之才,这药虽然药力强劲,只要我用真气为他按摩周身穴道,便不会有害反而有益。”周清玄笑道,脸上浮现父爱的光泽。说着就要上前给周易疏通经脉按摩身体,促进身体对药力的吸收。 葛长新沉吟片刻,上前去捏了捏周易的骨骼。一挥手:“你那点功力,等给这孩子伐毛洗髓之后,还能剩下么?也罢,就让老夫替我气宗,造一个天才吧。” “师兄你!难道是想?”高长云大惊,尽管他养气三十多年,听到葛长新这句话也不免心惊。 “可是师父,你的功力会。。。”周清玄也想到了什么,极力阻止葛长新。“痴儿,天佑我气宗正道。这孩子经脉坚韧,若是以那套指法点动。从襁褓里开始练气,我看剑宗那群人还怎么跟我们气宗斗!为了我气宗,这点功力又算得了什么呢?迟早都要跟着老头子进坟墓的。”说罢葛长新当即闭目垂眉,入定运功,忽地左掌抚胸,右手伸出食指,缓缓向周易头顶百会穴上点去。周易身不由主的微微一跳,只觉一股热气从顶门直透下来。一指点过,立即缩回,只见他身子未动,第二指已点向周易百会穴后一寸五分处的后顶穴,接着强间、脑户、风府、大椎、陶道、身柱、神道、灵台一路点将来,半柱香后,已将督脉的三十大穴顺次点到。只见他出指舒缓自如,收臂潇洒飘逸,点这三十处大穴,竟使了三十般不同手法,每一招却又都是堂庑开廓,各具气象,不知道是何等神功绝学,葛长新又跃起点在他任脉的二十五大穴,这次使的却全是快手,但见他手臂颤动,犹如蜻蜓点水,一口气尚未换过,已点完任脉各穴,这二十五招虽然快似闪电,但着指之处,竟无分毫偏差。待点到阴维脉的一十四穴,手法又自不同。阴维脉点完,葛长新径不休息,直点阳维脉三十二穴,这一次是遥点,他身子远离浴桶一丈开外,倏忽之间,欺近身去点了周易颈中的风池穴,一中即离,快捷无伦。 最后带脉一通,即是大功告成。那奇经七脉都是上下交流,带脉却是环身一周,络腰而过,状如束带,是以称为带脉。葛长新反手出指,缓缓点他章门穴。这带脉共有八穴,葛长新出手极慢,似乎点得甚是艰难,口中呼呼喘气,身子摇摇晃晃,大有支撑不住之态。周清玄吃了一惊,见葛长新额上大汗淋漓,长眉梢头汗水如雨而下,连忙用紫霞神功隔空将自身功力传递过去,高长云长叹一声,也是如此。只见葛长鑫一指点完倒退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一身道袍尽湿透,“还好有高师弟在,不然就算耗尽老头子的内力也完成不了这套指法,青玄,老头子弄完了都这服德行。你这小子也不琢磨琢磨你那点功力够么?去看看这孩子怎么样了” 周清玄一下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什么也不说,双眼泛红,起身后,两根手指搭在孩子手上:“晴儿,你让赵三叔再熬一锅醍醐酥,方师弟,你再去弄一锅xxxx汤过来” “恩师,这孩子经您老人家一阳指洗髓之后,经脉之中已有真气运转,虽然薄弱,却也是有了。只是我怕他心智不足,难以操控” “失控了么?” “没有”“那你担心什么,清微,扶老头子回去,我得好好歇歇,” “弟子来吧” “不用,等下你好好看着这孩子,他可是我华山的希望。” “那恩师稍后”周清玄跑回卧房,从床边暗格中去了一盒丹药“这是弟子和方正打赌赢来的大还丹,对内功有奇效,还望师父笑纳。” “你到有心,嗯!宏、长、清、不,这孩子是我华山派不字辈弟子,既然如此,就给他取个名字,叫做周不疑吧,清玄,你看怎么样?” 周易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到这么一句话,紧接着,周易就清醒了过来,这是给他取名字? 而另一边,周清玄本想亲自给孩子取个名字,不过,还没等他想出个好名字,就听到了他师傅来了这么一出,周清玄整张脸都囧了起来,这分明是有预谋的,肯定是背地里不知想了多久的,而且肯定拟定了n个供参考的名字,否则不会这么轻易就取个名字,不过,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他老人家已经拿了主意,他又怎么能够反对?再说,师父对着孩子付出了这么多。。。在思量了半响之后,周清玄也只得无奈的应了下来。 见周清玄应了下来,葛长新脸上也是露出了笑脸,他这是发自肺腑的高兴啊,经过上次魔教入侵和剑气之分,使得华山派总体实力一落千丈,从原本的天下六大派之一,降低到只有凭着五岳剑派这个同盟才能跟少林武当两派相提并论,可见实力下降的厉害,好在,下一辈弟子还算争气,着实是出了几个好苗子,华山七剑、双雄的名气也是越来越大,这都是他们那一辈弟子闯下的名头,也算是让他颇为欣慰,而这个小徒孙也是不错,刚才随便摸了摸他的筋骨,到是发现这也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若是善加培养,也定然能为华山在加几十年的气运,正是因为这,葛长新才有了这么好的兴致,耗费功力亲自给这位小徒孙伐毛洗髓,也正因此才亲自为这位徒孙取名,对这位生来与众不同的徒孙,他是打心眼儿里喜欢,抱着这个徒孙,一张嘴都咧到耳根子。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不知不觉间,就已过去了三年,此时,我们的主角周不疑,已经从那襁褓之中的婴儿,长成了一个聪明可爱的小童,一副粉雕玉琢的样子,再加上不同于普通小孩子的乖巧,在这华山上可是受欢迎的很。 经过几年的观察,周不疑经已经基本确定,他现在所处的时空,绝非原来那个位面的明代,是距笑傲江湖剧情开始的二十年前,他所在的地方正是五岳剑派之首的华山派,他老子是掌门弟子,清字辈中的佼佼者,而他则是跟未来的华山掌门岳不群同辈,不字辈弟子,名字却让周易吐槽不知多少次:“周不疑?咋不叫直不疑捏?”。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章 华山不字辈第一吃货 又一年翻了过去。这一年武林中又出了几件大事,日月神教前任教主澹台灭明强行修习葵花宝典,又不愿成为残缺之身,于是乎走火入魔。于黑木崖上惨嚎十日,教中名医高手耗尽心思,皆无法医治,十日后浑身穴窍爆裂而死。由副教主端木宏继承教主之位。 日月神教教主易位,教中大小人物,除了十大长老,两位护教使者这等元老重臣之外,上上下下都担忧一朝天子一朝臣。为求立功自保,费尽心思,集合了历代五岳剑派弟子江湖上行走时使用的剑招,编成一本辑录,由魔教十长老专研其中奥妙,破解五岳剑派剑法,现在已经将大部分破解,顶多再过两三年,就可以尽数破解五岳剑派武功,到时候就要借着出其不意,迅速将五岳剑派扫灭。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他们得了《葵花宝典》这个大杀器,虽然日月神教迟迟不能破解其中修炼之法,还死掉了一位教主。但是由于其中的启发,也使得十长老灵感爆发,对于五岳剑派武功的破解也更快了几分,只需要再过两三年多些,他们就可以将其中武功路数尽数破解,毕竟,五岳剑派能够屹立不倒,其中武功绝不是说着玩的,各有特色,若不是有《葵花宝典》这部武学宝典,仅凭他们几人想要破解五岳各派武功,那难度可就大了,即使是有五岳剑派武功秘籍在手,想要破解其中武功没有个十几二十年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这个消息,华山派在日月神教的卧底听闻之后,迅速传回华山朝阳峰,华山派剑气冲霄堂两宗大佬汇集,上至掌门葛长新,长字辈的六七位长老,还有几位硕果仅存的岳肃蔡子峰一辈的耆老,下至清字辈里的佼佼者们,都是一一在列,其中周不疑这辈子的便宜老爹周清玄也是赫然在列,只不过碍着长辈都在,只是跟着一众清字辈的师兄弟站在一侧。剑宗里面有位出色弟子,是剑宗耆老赵长青的弟子,东方清徽,一手夺命连环三仙剑更是罕有敌手,因为前些时日有事要赶回凤翔老家,缺席不在。 此时,清字辈弟子也已成长了起来,华山派长字辈长老要镇守华山,威慑宵小,轻易不会离开华山,所以这些年来下山斩奸除恶,宣扬华山派威名的都是清字辈弟子。其中华山七剑和双雄最是有名,在江湖中闯下了赫赫威名,让不少因为魔教入侵华山而认为华山业已没落的人大跌眼镜,也不敢在小视华山。 “葛师兄,这消息是真是假?”得知了这个消息,包括华山派掌门葛长新在内,剑气两宗宿老都是吸了口凉气,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魔教竟然如此疯狂,竟然想要破解五岳剑派武功招式,已达成他们那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对于这点,他们一时之间也是回不过神来,最终还是剑宗的钱长侑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 “陈师弟,李师弟卧底魔教,现在也已混入魔教高层,按说消息不会有假。而且,这魔教向来是狼子野心,一直觊觎我华山基业,想来消息不会有错。”这说话的是一个气宗高手,头发花白,却面目犹似孩童,却是练气有成的表现,此人乃是葛长新的师兄,名叫孙长窂,主要负责华山对外的一些事物,相当于现在的外交官,而那位姓李的弟子则是一个谜,虽然许多人都知道自己华山有一位姓李的弟子在魔教卧底,却不知到底是谁,仅仅只是听过其姓而已,而知道具体内容的,却只有掌门葛长新和这位直接与他接线的孙长窂。 那名李姓弟子,本是华山派一位掌门的孙子。因为这位掌门曾犯下大错,连带他的儿孙也被逐出华山,岳肃受那位掌门大恩,私下收其孙为弟子,传授武功,却不曾将之公之于众,只有葛长新这个岳肃的大弟子,因为岳肃的信任,使他知道了其中之事,只想等日后他不在了能够给他些帮助,不成想,一场大战,岳肃战死,那人的身份,除了葛长新以外,在无人知道,两人一番细谈之后,那人愿意前去日月神教卧底,而葛长新也是承诺,只要他立下足够的功劳,日后定然以岳肃秘传弟子的身份将之收入门墙,虽然不能认祖归宗,却也好过一个人孤苦无依。 那人入了日月神教之后,便隐去其姓名,以仰慕日月神教威名的江湖豪客为身份,打入了日月神教,后来得到日月神教前人教主澹台得氓的赏识,得以步入高层,成为了日月神教风雷堂的堂主,负责护卫总坛,虽然还不能接触到核心机密之事,却对一些动静也是了如指掌,尤其是日月神教本就是鱼龙混扎,要保密却是难上加难,基本上类似于当年国民政府,就是一个大筛子,所以日月神教才得了五岳剑派的秘籍,这里消息就以传到了华山派。 “哼,有什么好怕的,我华山派的剑法岂是那么好破解的?莫说我剑宗各种精妙绝伦的剑法,就算是普通剑法又有那一招哪一式不是经过数代高手磨练而成,哪里是说破就能破解的,而且,就算是他们想出破解之法,那破解的是你们气宗的剑法,你们气宗一个个只知道打坐练气,对于剑法用的是拘泥不化,不知变通。我剑宗就不一样了,剑法精妙绝伦,自然不怕他们,招式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把招式拆解开来用不就可以了?”剑宗高手吴长明不屑的说道。只是,一阵沉寂让吴长明有些诧异,底下头扫视众人,却发现众人都是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他,而气宗之人更是一脸的气愤。 高长云此时也是气愤难当,平时的养气功夫也都给扔到了爪哇岛,实在是欺人太甚,你们剑宗有法子,我们气宗就没有法子了吗,只是你自己智障,想不出其中诀窍而已。更可况你个只有肌肉没脑子的吴长明能想得到,日月神教就想不到了? “吴师兄此言差矣,剑宗剑法精妙,高某也是佩服不已,不过,要说起来,我气宗也未必比你剑宗差,你们剑宗可以以精妙招式取胜,我气宗自然也以以强横的内力破解,即使他们有破解之法又如何,我只需一路碾压,他们的破解之法也只能不攻自破,可是,吴师兄,你有没有想过,我华山派能够做到剑法运用自如、将内力练到炉火纯青地步的,除了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又有几个人能够达到这种水平,到时候他们之要派出几个人把我们缠住,然后先将那些弟子们杀光,到时候在反过来围攻我们,你又该怎么破解?更莫说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武功,不管是哪一招哪一式,只要施展过,不都有成千上万破解之法?若真只是寻常的破解之法,还需要日月神教费尽心思?还需要参悟葵花宝典?”开始时高长云还能够把持住语调,可是到了后面,却是越说越严肃,越说越冷厉,直堵的吴长明一脸哑口无言,脸色憋得通红,显然这一点他没有想到,是啊,清字辈中却是有几个可造之材,但大多数还是没有功力不足,做不到这点,到时候高长云的话也未必不会成真,不过,此事事关颜面,自然只有犟下去,嘴里兀自嘀咕着: “这个,这个,魔教之人也未必能够想到这点,到时候,一起首先把他们领头的杀光就是,到时候他们失去了头领,自然就树倒猢狲散,难以对我派造成威胁。” 不得不说,吴长明的弱智已经让在场的众人都无语的地步了,就连剑宗的几人也是一副不堪与之为伍的样子,生怕跟他一起呆的久了,会被他给传染的白痴了。而高长云此时也是不知该怒还是该笑,自己也是暗暗责怪自己,这些年的养气功夫真是都白练了,竟然跟这个白痴一般见识。对于吴长明,高长云选择了无视,失去了继续辩论的兴趣。 而身为掌门的葛长新,此时为了暂时缓和华山剑气二宗的矛盾,自然是不能像高长云一般装作没事人一样,吴长明虽然不长进,但怎么说也是剑宗第一高手,值此华山危机之际,正是用人之时,是以,虽然之前这人刚刚对气宗出言不逊,却还是要给他几分颜面,给他找个台阶下,也免得他太过尴尬,万一他抹不开面子,做出什么浑事来,那可就遭了。 “吴师弟,高师弟,此时正是我华山危亡之际,切不可妄生事端,影响了我华山派的内部团结,想当年我们长字辈也是人才鼎盛,此时却只剩下咱们这几个老不死的了,他们不都是被魔教之人害死的吗?不管是为师长兄弟报仇,还是为了保住我华山基业,我们都该摒弃前嫌,戮力合作,共抗魔教大敌,才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师兄弟们啊。” 说道伤心之处,葛长新也是眼圈微红,想想之前长字辈弟子众多的时候,他们比剑下棋,何其逍遥,到现如今,却只剩下他们几人,想及此处,都是心思沉重,再没了之前的勾心斗角,有的只有对魔教之人的憎恨,那剑气之分,也被暂时放了下来。 之后,高长云跟吴长明也是惭愧无比,相互道了歉,此事也就此揭过,不在纠缠于此事。 这时,又有一人发话了,这说话的是一个气宗高手,头发花白,却面目犹似孩童,却是练气有成的表现,此人乃是葛长新的师兄,名叫吕长业,武功不在掌门葛长新之下,只是平时不爱管闲事,是以少有露面,不过,此时关系着华山派的生死存亡,由不得他不关心。 “掌门,诸位师弟,那魔教此次偷去我五岳剑派的剑法秘籍,不动则已。一旦发动,必是已经找到了克制我华山甚至是整个五岳剑派的方法,若是贸贸然之下,怕是又要吃了大亏了,这已经不仅仅是我华山一派之事了,其余四派也是难以抽身,虽然不知道怎么破敌,但总归是人多力量大,到不如将这消息也告知于其他几派,然后再由几派共同商议的好,到时候即使不敌,也好有个退路不是。” 在场之人听了吕长业的话,也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若是这样一来的话,那这魔教的打击面显然不会只是仅仅华山派一派,而是包括了其他几派,到时他们即使是在危急,他们也是不敢袖手旁观了,毕竟,谁知到华山派被灭之后,下一个会不会是他们,与其被各个击破,还不如他们一起发力,将魔教的攻击抵消的好。 这话不仅是气宗之人,即使是剑宗,也是心服口服,一下子就把整个五岳剑派都给绑在了这架战车上,由原先的华山派一派承担,其他几派仅仅是道义上的救援,变成了共同抵抗强敌,共同承担风险,这下子,在场之人再也不敢小瞧这位平时不怎么爱管事的师兄了,人家不是真的不行,而是不屑于跟他们争权夺利啊,人家水平高着呢,绝不是他们平时眼中的老好人一个,寻常之辈,哪里想得出这么有水平的法子? “正该如此,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相互扶持,本就该同甘谷共患难。现在不是我们华山派一家的事情,其余四派的武功也是被破,等我华山派陷落了,其余四派还能苟存??” 前文曾说道,这华山派乃是南宋时期北七子之一的郝大通得了唐末大能陈抟遗留道统,结合重阳子所传创立。传承至今,历经南宋,元,到如今已有百余年的光景。华山派虽然多次经历波折,却仍然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大派。 只是,现如今的华山派,较之于先人所创之基,已经是大不如前,在传几代之后,虽然已是远不如郝大通在世之时,却也是牢牢占据着一席之地,位列天下一流门派之中,在元末时期,甚至跟少林、武当、峨眉、昆仑、崆峒并称六大派。 然而,好景不长,当时华山派出了个不肖之徒,以种种卑鄙手段,当上了华山派掌门,然而,正所谓:纸包不住火,没有不透风的墙,在一次正魔之战中,被当场拆穿,不但他本人身败名裂,就连华山派也被连累的名声狼藉,以至于实力大损,之后虽然几代掌门都是努力恢复,却也没了当年的盛况,如今的华山派已经沦落为二流门派,只是凭借着五岳剑派这个联盟,才能够跟少林、武当、日月神教等门派并列。 不过,虽然此时的华山派已是大不如前,可真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华山派几百年积累的实力还不是其他几派可以比拟的,虽然结成联盟,可是这五岳剑派盟主之位,却一直都是华山派掌门兼职,号令五岳,共抗外敌。 是以,身为五岳盟主的葛长新召集各派前来议事,却也是轻车熟路,命萧长空执五岳令旗,召集各派前来华山共议大事,至于是什么大事,则是要到各派掌门来到之后才能知晓了。 却说葛长新一个命令传出,也引起了各派的震动,五岳剑派这个联盟可是不弱,即使是少林武当也不敢无视他们的存在,这次各派齐聚华山,也着实让各派都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纷纷对华山加强了注意。 ——————————————————————————————————————— 清晨,一个唇红齿白,穿着锦衣的小孩子正和一面容庄重的中年男子吃着早饭。正是周不疑和他父亲周清玄。 “爹,我吃完了。”周不疑一把扔下碗筷,就朝外跑。 “跑慢点,小心脚下。”周清玄连道,随即看看周不疑的饭碗,不由摇头感叹,“不疑这孩子,饭量还真大。早晨吃了五六个馍馍,又吃了一大碗药粥。这才七岁……都和我吃的差不多了。” 周不疑一个七岁的小孩就这么能吃,在华山不少人提到周不疑都要啧啧称叹一声。周清玄当时的几位都以为是当时的洗髓产生了作用。实际上…… “越能吃才越好。”周不疑走在小路上,心里嘀咕着,“这代表我五脏六腑强大,吸收能力强,体内气血强盛。” 来到这个世界,周不疑的日子过的很轻松,在这里没有仇敌,有的只是关心他呵护他的父亲,当然…装嫩所带来的另一个后果就是他必须要和两三岁孩子们一起玩耍。那对于他而言,是受罪!至于说练功,华山派有明确规定,必须到七岁才能够正式被收入门墙,因为修炼武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在修习内功前必须就要先将全身经脉穴道尽数了解清楚,而且还要教授其基本的行气之法。 剑宗还好,他们以修炼剑法为主,即使没内力,也是可以先熟悉剑法,而周不疑所在的气宗就不同了,内功修炼步步危机,一个不注意,就是走火入魔,毕竟孩童不同于成人,心思跳脱,喜动不喜静,难以安下心来。而修炼内功最忌讳的时候在修炼的时候胡思乱想,心思不静。所以华山门中规定,凡弟子不到五岁之时,不准授予内功心法。周不疑也是一样,尽管他幼年那次伐毛洗髓在他体内形成了一道真气,并且真气还能自行运转,不过那只能自行运转,继续内力,温养身体。一旦乱动,便会走火入魔。所以…周不疑只能是趁没人的时候,偷偷的练习前世的形意拳。 “好久不练拳了。”周不疑略微活动筋骨,数年没练,周不疑此刻也有些兴奋。深吸一口气,心境便平复了下来,周不疑就在屋内施展了起来,形意十二形、形意五行拳、形意三体式,完全混合在一起,兴之所至,随意施展。一时间,一会儿猛虎下山,一会儿蟒蛇缠身,一会儿游龙出水……一般小孩,小胳膊小腿,即使练内家拳,也只是做样子,完全没效果。 即使有宗师意识,可身体太小,伸展不开,也不行。不过,周不疑这两年一直以各种药材为浴,洗伐筋骨,趁着便宜老爹不注意,暗中在盆子里面锻炼柔韧性,锻炼筋骨。如今,他这腰部往后弯,嘴巴都能碰到脚。这种身体条件,当然能轻易施展内家拳。身体条件有了,又是一个宗师的意识,结果还用说吗?身形移动,配合吐纳之法,周不疑越是练习,越是精力十足。这一练竟然就是整整两个时辰,内家拳练的入门,是越练越有劲,而周不疑何止是入门,他境界已经达到抱丹了。 “喝,哈!”周不疑打到最后,忍不住兴奋地大喝两声。“真是全身舒畅,全身筋骨肌肉酥麻,真是舒坦。” 形意拳本来就有强化筋骨肌肉的效果,加上周不疑拥有前世记忆,施展起来,这形意拳效果自然最佳。他甚至于都可以感觉得到,每次练习形意拳后,全身筋骨都在发生着变化。筋骨肌肉等在急剧提升,当然就需要能量!所以。。。华山派出了一个吃货。。。名声遍及五岳的吃货。。。内家拳的奥妙,其实就是吐纳呼吸之术和形体之术的配合,这种吐纳呼吸,也会令五脏六腑得到强化,筋骨得到刺激。三年之后,尽管他的年龄才六岁,但是已经长得跟十岁大小的孩童差不多了。可是于世无忧的小不疑哪里知道.一场灾难,即将来袭。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四章 猪脚很忙,今天不准备出现 黑木崖,大光明殿内,这本是日月神教议事之所,平常教中之事皆有日月神教教主端木通处理,只有遇到大事之时,才会召集教中长老名宿前来议事,是以一直以来这大光明殿都是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些负责打扫的侍从,然而,今日这大光明殿却是又热闹了起来,左右光明使者,十大长老,四大堂长老,八位客卿长老,十六位镇教护法,五位旗使,诸多日月神教高层基本已经一一在列。 此时众人都已到齐,只是教主端木通尚未到来,众人左右无事,也不知道被召集来到底何事,这使得众人心中都是疑虑丛丛,虽然坐在椅子上却也耐不住心中好奇,一个个交头接耳,询问身边众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如此兴师动众,只是身边之人虽然都已经是高层了,却对这件事一问三不知,纷纷摇头,弄得众人心中更痒痒了,只有一些多智之人心中似有所悟,联想到近年五岳剑派频繁会盟华山,那心中的疑问也消了大半。 正当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欢的时候,一阵喧哗声传来,却是教主携总管前来了,身边侍从见大光明殿仍然是一副喧嚣的样子,赶忙喝道: “日月神教端木教主驾到,个长老、护法、旗使肃静。” 听得教主前来,正议论纷纷的众人连忙收拢口舌,从椅子上站起,走到两排座位中间的过道上,齐齐单膝下跪,口中高呼道: “属下等人参见教主,教主万福。” 日后的那些什么三跪九叩、什么“日月神教,千秋万载,东方教主,一统江湖”之类的话都是东方不败登上教主之位后,因为得位不正,怕属下造反,才想出的奴化教众下的口令,这时却是万万没有的,不过这日月神教毕竟是教派的存在,等级深严,虽然不像东方不败时那样苛刻,却也不容许质疑教主的权威,让众人单膝下跪已经是因为端木通心胸广大,不拘泥于陈规旧俗了。 端木通是前明教教主杨逍座下二弟子,自从当年朱元璋起兵攻打光明顶前便已经参赞教务,杨逍死后大弟子光明左使澹台得氓成为教主,他成了副教主。 当年朱元璋暗中调大军齐聚光明顶下趁端阳节明教上下会宴,四门五旗防守松懈之际攻上光明顶。明教损失惨重,除了教主杨逍左右使者,五行旗旗主外尽皆血洒光明顶。也是天不灭明教,因为讨元形势大好,明教高层认为仍然将总坛设在昆仑山不利明教反元成功后后对天下控制。于是早在三年半前就已命河北各分舵暗中修筑宫室云云,朱元璋攻上光明顶时,明教积蓄千年的金银财帛,武功秘籍大部已送往黑木崖。然而端阳节时,明教高层多在光明顶,一时间难以寻找如此之多的英才,于是乎杨逍等人逃至河北黑木崖后,虽收敛部众,却改名为日月神教,以示无意与朱元璋争夺天下,加诸昔年朱元璋起事之时,多是以明教安徽分舵为部将。麾下的谋臣也就罢了,好几员掌控兵权的大将,原先也是明教的教众,有这些人说情,也就放过了明教,只是与明教相约从此只能坐守黑木崖,势力不能超过河北。 眼看着朱元璋借机做大,弑了小明王,窃取了本教的胜利果实不说。之后的三十年,朱元璋还对明教、白莲教展开不遗余力诛杀,几十万教徒或惨遭杀害或被流放到苦寒之地。余下人只能隐姓埋名,苦苦求存。杨逍等人虽然幸免于难,杨逍等人眼看着昔日满腔忠义,为了反抗暴元而甘洒热血的兄弟,被杀得血流成河。眼看着号令天下、驱逐鞑虏的明教,被诬蔑成了邪教、魔教,惨遭镇压……那是比死还难受的折磨,杨逍更是心头抑郁而死。好在先是建文登基,后是朱棣篡位,这叔侄俩忙着唱二人转,朱棣篡位成功之后,不知其中奥妙,只是把日月神教当做平常的武林门派,根本就未曾将之与当年的明教连在一起,虽然仍旧对明教这个‘邪教’进行打击,对于黑木崖却坐视其发展壮大。 不过。。。这时候的日月神教已经不是当年的明教了,教中元老这几年死的死,亡的亡,当年因为与朱元璋的约定,将河北以外的分舵,要么遣散,要么迁至黑木崖。原先遍布天下的明教分舵除了河北境内已经一个不剩了,而三十年的时光,足够让人们忘记当年那个凶名赫赫的明教,也足够当地的豪强瓜分利益了。 朱元璋死后的这二十几年,一干明教老人卧薪尝胆、不辞劳苦,终于让日月神教再次发展壮大起来。可惜他们也很清楚,朱元璋这个泥腿子,把天下黔首都哄住了,哪怕他死了十几年,老百姓还念他的好。是以老百姓虽然恨朱棣的穷兵黩武、恨朱棣的大兴土木、恨朱棣的劳师远洋,但想让他们起来造朱家的反,是不大可能的。所以他们想到了一个法子,统一武林之后以江湖之力争天下,毕竟各大门派基本上都是掌握了当地的大量田产,生意。。。 端木通当了三十多年的副教主,如今已有六十多岁了,虽须发花白,却丝毫不显老态,面色红润如同青年,精神抖擞,若非花白的须发,丝毫看不出其已是耳顺之年的老者。 此时端木通脸上虽然带着一股担忧,却还是先长笑一声,坐上了教主宝座,对众人和声说道: “哈哈哈哈,都是自家兄弟,无需多利,都快快请起吧。” 听了端木通的话,众人才站起身来,回到了各自的座位,只是眼睛却仍然都向端木通看去,转眼看向仍然站在过道之上的东方雄道: “东方总管,教中的细作谍报等事都一直由你掌管,现在就由你来给大家说下近来五岳剑派的动向吧。” 而东方雄虽然是总管,手握大权,却也不敢质疑教主的权威,他能当上总管一职,可以算的上是教主的心腹了,只是这次事关重大,自己掌管的部门有除了篓子,就算是教主心腹,也不能随意赦免自己,接下来只能看他自己的了,小心的擦了把汗,偷眼看了一脸愠色的端木通,抱拳答道: “启禀教主,各位长老、护法、旗使,昨日听属下来报,五岳剑派齐聚华山,而且所出动的精锐颇多,绝不像以前那样仅仅只是普通的会盟,属下怀疑,属下怀疑,这其中,这.............” 说道这里,东方雄已经是一头的冷汗,嘴里也是磕磕巴巴的,他虽然是教主心腹,管着总坛黑木崖的一应杂物和细作谍报诸事,但也不过是区区总管的位置,再加上其武功平平,在高手如云日月神教着实是不太起眼,地位并不甚高,比之未来那位可以对教中长老功臣随意生杀予夺的总管杨莲亭可差远了,尤其是此时犯下了一个大篓子,心中的压力可是着实不小,毕竟,教里严苛的严刑峻法对他们这些教徒弟子的威慑不可谓不大,是以,这话才说了一半,就已经说不下去了。 在座之人都不是痴傻之人,只是之前没有往这方面想而已,这往这里一想,略加思索,就已经其中关窍想的七七八八了,而教主端木通则是被东方那副脓包像气的不轻,有心教训他一下,便对他喝了一声,吓得东方雄身上又是一颤。 “东方雄,看看你这幅脓包像,当初我真是瞎了眼了,竟然你这种无胆之人任这总管之职,男子汉大丈夫,有错担起来便是,哪怕他三刀六洞,刀山火海,你这厮竟然被吓的连话都不敢说了,那日后那些所谓的正派若是来攻,怕是不用他们打上门来,你岂不就要迎上去投降了,哪里能够指望你这种人保卫神教。” 端木通也确实生气,自己一手提拔的心腹属下竟然在遇到事时露出这种丑态,岂不是说他识人不明,着实让他丢了一把脸。 看着在那里吓得直发颤的东方雄,呼延庆深吸了口气,跟这种无胆之人置气着实不值得,压下心中怒气,这才慢慢述说起了事情经过,原来,刚刚得知五岳剑派齐聚华山,端木通就已经知道大事不好,自己这边因为上次的华山之战,被五岳剑派重创,十长老以及神教众高手大多受到重创,近些日子来才刚刚恢复,又通过秘密途径,收集了五岳剑派剑法秘籍,想要将其武功招式尽数破解,以报那重创之仇,这才刚刚商定此事,定下了破解五岳剑派武功之后,仍然由十大长老携高手攻打华山的决定,却不想,这才没多久,就被人给听了去,显然是自己教中有五岳的奸细,而负责这方面的正是东方雄。 说起来,东方雄也是委曲不已,他虽然身居总管一职,也算权力不小,又掌管着细作谍报之事,不过,其中艰辛只有他知道,日月神教不同于普通门派,除了一些教中的世家以外,多是仰慕日月神教势大而来投之人,可以说是鱼龙混杂,其中的关系复杂得很,若是有心人,在其中安插奸细在简单不过了,让他分辨奸细的难度大了很多,再加上教中人多口杂,想要保密难度着实不小,而这次教主又明显是想要让他一人抗下这罪责,哪能让他不胆寒? 其实,端木通话也知道这其中跟东方关系不大,然而,这次泄露机密着实是非同小可,而且还不知道到底泄露了多少,是将自己等人的计划尽数泄露还是仅仅只是得知了自己等人要攻打华山? 若是只泄露了自己等人攻打华山的企图,那也顶多让他们有所防备,倒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若是被他们得知了自己等人已经在破解五岳剑派的武功,那事情就严重了,弄不巧,到时候自己等人所面对的就不只是五岳剑派了,而是整个正道武林。 说到底,端木通还是更相信他们仅仅只是知道了神教有攻打华山的计划,而知道破解剑法武功的可能性不大。毕竟,知道这一秘密的只有自己和十大长老,而十大长老又都是教中元老,值得信赖。况且,情况倒也没那么糟糕,就算五岳剑派知道了又怎样?破解已经完成,此次就是准备商量攻打五岳剑派的事情了。 最后的结局就是,在包括教主和一众日月神教高层的齐声喊杀下,可怜的东方雄被按照教规第三十八条,以泄露教中机密,处身不慎为由,处以鞭刑,这可不仅仅是打几鞭子就算了,而是活活的抽死,由此可见,日月神教被正派之人称之为魔教,也并尽皆是污蔑他们,如此狠厉绝伦的教规,就算是古往今来各个暴君也不过如此罢了。 而因东方雄的被杀,也着实震慑住了一批心怀叵测之辈,他们对于神教赦令更加不敢违抗,小心处事,不敢再有二心。不过得意的日月神教上下不知道的是,东方雄还有一双儿女。日后魔教的百年大计也几乎毁在这双儿女手中,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就这样,在端木通的带领下,整个日月神教都高速运转了起来,各个分舵的好手向着河北聚集,跟随十位长老重新杀上华山,以五岳之血来清洗华山之败的耻辱。 时光易逝,不知不觉之间,半个月的时间就到了,此时,魔教大军已经齐集到了华山脚下,一场血雨腥风眼看就要来临,所有人能能感觉到那滔天的煞气从华山蒸腾而起,山中的鸟兽昆虫仿佛也知道了危险的来临,一个个都是三缄其口,一时间,整个华山都诡异的清净了下来,都说鸟兽能够预知危险,此时一见之下却是如此了。 华山之上,五岳各派诸人皆以齐聚剑气冲霄堂,据山下探听的弟子来报,他们已经知道,魔教之人已经合流于华山脚下,一场大战是无法避免的了,现如今,只能与魔教拼死一战了。 “诸位,魔教来势汹汹,现已集结于华山脚下,很快就会攻打上来,魔教凶残无比,作恶多端,亡我五岳剑派之心早已有之,想要与之苟合已是不可能的了,现如今,为保我五岳剑派所传承下来的基业,只有与魔教拼死一战了,显现局势危急,各派之事暂时皆有葛某执掌,诸位可有异议。” “愿听葛盟主号令,共抗魔教。” 台下众人都是已经商量好的,怎么不服从,是以,葛长新一发话,众人便齐声应和道。 葛长新满意的点了点头,眼中却闪过了一丝黯然,对于能够真正的行使盟主职权,他自然是满意无比,且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只要按计行事,这次魔教来人定是都要留在这华山了,不过,魔教之人也多是诡计多端之辈,想要骗过他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为了达到目的,使他们麻痹大意,所付出代价绝对是整个五岳剑派都难以承受的,不过,这已经是不得不如此的了,否则,魔教诸人有备而来,他们已经不是他们的对手了,若是计划不成功的话,他们不但门派要被毁,就连声誉也将毁于一旦,可以说是身败名裂,是以,此时为了做到万无一失,即使是在大的牺牲,他们也是要付出的。 华山脚下,此时却是旗胜飘摇,人声鼎沸,却是日月神教派来的人马了,为首的乃是魔教十大长老,“大力神魔”范松,“飞天神魔”赵鹤,“白猿神魔”张乘云,“金猴神魔”张乘风,“三眼神魔”李松年,“铁笔神魔”邰路明,“铁面神魔”包虎明,“翻浪神魔”季功亮,“辟天神魔”陆明远,“八臂神魔”罗烈这十人,本就是日月神教的老人了,当年跟着日月神教教主呼延庆转战各派,威名远扬,各自武功都是武林中一顶一的好手,五年前正是他们带人杀上华山,使得五岳剑派死伤惨重,老一辈人死的死伤的伤,才有了葛长新他们这一辈人的上位,说起来,若没有正邪之分的话,葛长新他们还要叫他们一声前辈。 正是因为这一身惊人艺业,使得他们一个个都是心高气傲,丝毫不把五岳剑派放在眼里,不过想想也对,就连他们的师傅一辈儿都被他们给打得大败,还是靠着人数才将他们打退,而现在这群人虽然也都是不错了,可比之他们的长辈来,还要弱上一些的,是以,说是看不起这五岳剑派,他们也是有底气的。他们一个个都是武功绝顶,见识也是远超常人,凭借着自己的武功见识和《葵花宝典》,他们两人一组,竟然在短短的两年之内,就已经将五岳剑派的武功尽数破解,可见其才。 “项甫,你可都打听清楚了,华山派真的还藏有一份《葵花宝典》?” 十长老之首的“大力神魔”范松开口问话了,他面前的是一个体态瘦小的年轻人,只是身上却穿着一身华山派的弟子服装,让人惊异不已,若是有华山弟子见到他的话,定会认出,这正是吴长明的三弟子项清甫,平时经常仗着他师傅的威势欺负一些长辈在上次大战之时死去的弟子,其中自然也包括日后的华山第一剑风清扬,只是此时却一副谦卑的跪在范松等十长老面前,却是不知到底怎么回事。 “启禀范长老,弟子已经打听的清清楚楚,当年咱神教攻打华山,确实是夺回了岳、蔡二人手中的手札,那也都是真的,不过,其中最重要的修炼之法,他们却是从其中摘了出来,并未录入两部手札中,而是被他们藏了起来。 这不用问也知道了,定是魔教打入华山派的钉子了,不过说来也是,华山派这种名门正派都能往魔教安插人手,更何况日月神教这种本就擅长使用诡计的邪道门派? 范松等十长老听了也是有些恍然了,当年他们夺了《葵花宝典》之后便以发现,虽然其中所记载的武功都是神妙异常,诡异绝伦。然而,却不知怎么的,其中好像不全似的,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当时也没在意,直接交给了前教主澹台得氓,得了宝典的澹台得氓自然是急匆匆的就拿着宝典去闭关修炼了,谁知到,没过多久,就传来了澹台得氓的死讯,却是走火入魔而死,当时的死相他们也看到过,异常凄惨,周身大穴爆裂,宛如被一个血人,。 当时众人都以为是贪图《葵花宝典》的奸人所害,可是后来他们一番寻找,却在澹台得氓的房间之内找到了《葵花宝典》的秘籍,后来又由用毒高手检查,也不是中毒,后来还是十长老共同观阅《葵花宝典》的时候,才发觉出了其中的不妥,只是因为那宝典实在高深,他们不敢贸然修炼,也就没敲出什么蹊跷来,现在听了项清福的话,这一想,可不就是因为秘籍不完整,澹台教主贸然修炼之下,这才走火入魔的? 一时间,十大长老对华山之人都是恨得咬牙切齿,尤其是范松,他跟澹台交情莫逆,当年澹台教主还是光明左使的时候,一次他被正派中人围剿时,还是澹台教主带人救了他,不过他却因此险些丢了性命,被人一掌印在了胸口,若非救治及时,怕早就一命归西了,从那时起,他就知道,他欠了澹台得氓一条命,当时澹台得氓死时,他也是伤心异常,却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个隐情,哪还忍得住火气,恨不得立刻杀上山去,将华山以及其余四派杀个鸡犬不留,为他那好友报仇雪恨。 不过,他当了几十年的长老,自然知道事情的轻重,暂且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的对百福道:“不错,竟然探查出了这么隐秘的消息,嗯,等灭了华山派,我一定将此事禀报教主,到时定少不了你的好处,嗯,对了,你可知道那《葵花宝典》的另一部残本藏在什么地方。” “多谢范长老提携,为神教上刀山下火海,项甫都是义不容辞,怎敢奢望什么赏赐?”虽然说得是义不容辞,但那脸上兴奋的笑容却以出卖了他。 “范长老,那藏经之地小的却是已经查出,就在那玉女峰思过崖上,那里有一个秘洞,乃是当年华山派创派始祖陈传老祖的避世之地,修的异常严密,被华山派尊为圣地,那《葵花宝典》正是藏在了那里,据弟子探得,其中不止有《葵花宝典》,他华山派的武功秘籍都尽数藏在那里,《紫霞神功》、《混元功》、《朝阳神功》等神功秘籍都有,等将华山派攻下来,到是可以将之一一收归我神教所有。” 十长老听了这话,都是一惊,却是没想打华山派还有这等地方,华山派当年也是天下一大教派,只是最近这些年也只是因为屡次受挫,才使得门派不振,不过对于他们的底蕴,他们可是从来都不敢小觑的,当年重阳子威震天下,所传武功尽皆精妙绝伦,尤其是内功,更是在天下各派都是赫赫有名的,郝大通虽然声名不如乃师,然而大成之后,一身道法武功也是罕见敌手。其中源自先天功的《紫霞神功》就是先教主澹台得氓都是赞叹不已,称足可与少林寺的《易筋经》相提并论,乃是天下间一等一的绝学,这次若是能够将这些功法秘籍尽皆收获的话,绝对可以使日月神教更上一层楼了。 “你可知道那秘洞在什么地方,该如何开启?” 却是利令智昏,打定了主意要将那洞中所藏得秘籍一一收入手中,只是得到的答案却是让他失望不已。 “额,启禀范长老,小的只知道那秘洞就在思过崖上的山洞内,至于那秘洞具体在哪儿,如何开启,这些小的就不甚清楚了,只能等日后攻上华山之后再逼迫华山派之人说了,只是,这秘洞的存在即使是在华山派都是及其机密的存在,除了长老一辈的人外,即使华山大弟子周清玄也只是刚刚被告知的,小的之所以得知华山派有这一所在,还是无意中听到华山派掌门葛长新与长老高长云所说的,说是若无法抵挡住我神教的攻击,那就只好暂时舍弃华山基业,留下些精锐弟子,日后在图谋复兴华山派,而那秘洞正是他们日后复兴华山派的基石所在,而且,听他们对话时说,那些被他们预留做恢复华山派的精锐好像也被藏在了那秘洞之内,若是能够将之拿下,可就真是断了华山派的根了。” 听得项甫如此说,也只好暂时熄了那好奇心,只打算着等攻上华山之后,一定想法子逼华山派的几个老东西说出那秘洞的所在地及开启之法,打蛇不死,后患无穷,这个道理他们还是知道的,只有将他们彻底灭绝,才能平息日后的祸患。 命项甫偷偷潜回华山,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而他们则是开始准备起攻打华山的一切事宜。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些都是葛长新他们所设计的一个圈套而已,项甫的存在早已被他们所知,只是为了怕打草惊蛇,所以一直都没有动过他,没想到这次大战却是找到了他的用途,用来传播假消息之类的可不正好? 等他们真的到了那秘洞之后,他们或许会发现,等待他们的不是绝世武功,武林秘籍,而是一个充满死亡的陷阱。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五章 暗劲什么时候能突破成化劲啊 数月之后,江湖上传遍了日月神教再次铩羽华山的传言。 这次日月神教比上次损失更惨,十大长老身陨华山,所率教众也多数将性命留在了华山上。这次日月神教元气大伤,只得蛰伏下来休养生息,这也让翻腾不止的江湖平静了下来。江湖中人在庆幸日月神教蛰伏之余,也赞叹五岳剑派的确是底蕴深厚,竟能两次抵挡住日月神教这个庞然大物的攻打。但是谁又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呢? 事实的真相是,五岳剑派几番盟会,不只是会盟议事而已,而是秘密在思过崖完善机关。而这段时间,项甫被遣到江南,追捕淫贼郝季尤。 而十大长老从项甫口中得知思过崖密洞之中藏有华山派秘籍的消息之后,兴奋不已。在打斗中被五岳剑派从试剑坪用计引到了思过崖,葛长新在思过崖上一“不小心”泄露了密洞的洞口。一干老魔疯了般冲将进去,抢夺秘籍,哪知道当他们拿起石台上的秘籍时,密道中一连六十四块断龙石放下。可怜他们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一身修为也是惊天动地,最终也只能在这密洞之中坐困等死了。大力神魔仗自己天生神力,一双大斧又是开山利器,不甘坐困石洞,想要开出一条路来,不过等他开到一半时,密洞中的氧气已耗尽,等到他快要开出山洞时,内劲已经耗尽,只能活生生的看着一线生机逝去。 尽管说五岳剑派这次打退了日月神教,并且把日月神教一半的实力留在了华山上,但是他们也是损失惨重。泰山派一干耆老全灭,掌门苍松道人左臂被飞天神魔赵鹤爪下,双目也被机关致盲。嵩山派掌门郑丹双目失明,派中长老活下来的只有一个,双腿也被废。衡山派掌门一早就在试剑坪就死在铁面神魔郃路明的掌下。恒山派的晓月师太肢体虽然完好,却被铁笔神魔点中要穴,全凭一身精湛内力苟延残喘。至于华山派掌门五岳盟主葛长新,在与“翻浪神魔”季功亮,“辟天神魔”陆明远,“八臂神魔”罗烈的战斗中被陆明远的紫电锤打中胸口,震伤了心脉。若不是几人为争夺秘籍,五岳盟主已经可以换人了。不过葛长新的状态也说不上多好,等五岳弟子把跟随十长老攻打华山的魔教弟子尽数斩杀后,纷纷回到剑气冲宵堂。却看见一身伤病的师长。葛长新把掌门之位传授给了周清玄后就断了气。 那一天,华山下了一场雨,不知道这满山的愁云惨雾,满山的血仇,能不能被这场淅淅沥沥的雨水冲刷干净。 —————————————————————————————————————————————— 对于猪脚而言,这一次的厮杀给他影响也是极大的,疼爱他的师叔祖成了废人,耗费功力为他伐毛洗髓的师祖死去。还有就是就是养父+师尊成为了华山派的掌门人,五岳剑派新一任盟主。 不过对曾经在非洲那块战火弥漫的大陆行走过的周不疑来说,死亡与杀戮,实在是太寻常不过的事情了。哭泣之后,就是努力练功。以期日后能够灭掉魔教。 十年后的某一天,周不疑跟过去的三千六百多个日日夜夜一样,在公鸡还没有打鸣的时候,就一个人爬上了朝阳峰的峰顶,面对朝阳,吐纳练功。 周清玄当上掌门的第六个月就已经把华山派的内功心法传授给了周不疑。因为从小站桩,血气充沛,早早的将拳法练到了暗劲,能随意控制周身的骨肉皮毛,加上自幼就温养的那道真气。没用几年工夫周不疑就把华山内功练到了第十层,这可是寻常弟子需要用十几二十年才能练到的境界,笑傲江湖里的令狐冲自幼在华山上长大,练了二十年的华山派内功,也没有练到第十层,只是在练到第七层时就匆匆的转修混元功了。若真的把华山内功练到第八九层时再专修,也不会连小小的田伯光都打不过了。周清玄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喝茶,听到这个消息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把手往周不疑手上一搭,果然是第十层的华山内功。周清玄欲哭无泪,当年自己可是用了二十多年的苦工才把华山内功练到第九层的,后来久久不能突破瓶颈,加之正好确立自己下任掌门之位,这才专修紫霞神功。不过想到小不疑体内的那道真气,也就释然了。当即就准备传授小不疑混元功,不过小不疑死活不干,指着华山内功的秘籍说:“这上面说了,练到十二层大圆满之境,便是睡梦中内息也能自行运转积蓄内力,一年相当于别人修炼了三年之久。若转练其他华山功夫便立时能提升数个境界,后来修炼时也能起到事半功倍之效。”非要将华山内功练到顶层第十二层,周清玄溺爱这个义子也就随他去了,当时心想小孩子争强好胜只是一时兴起,过段时日等他知道难处,也就乖乖的听话修炼混元功的。当年多少华山的前辈都想把华山内功这套入门功法练到顶级,可谁又成了?那些人可都是惊才绝艳的人物,他们都做不到,小不疑怎么做得到呢? 周清玄哪里知道小不疑,身躯才十六七岁心智却是一个三十许的中年大叔。若论恒心毅力,这华山上除了气宗几个顶尖的高手,还真没几个及得上他的。而且小不疑也不是被那段描述诱惑,而是发觉这华山内功,虽只是华山内门弟子入门修炼之用,却奥妙无穷,站桩时竟然自行运转起来,以前练拳很难练到的几块肌肉骨骼,在真气妙用下也能练到。这也是短短数年辰光,周不疑就能把形意拳练到暗劲巅峰的缘故。 “拳经中有言:筋骨要松,皮毛要攻,节节贯串,虚灵在中。我的寒毛能炸起来,毛孔也鼓立似铁,要不是内气的作用我也做不到这一点。但这也只是做到了‘皮毛要攻’这一步,对敌的时候,筋骨并不能彻底松开。练拳的,总要有个阴阳动静,像铅包着汞一样,内松外紧,自由开阖。阳火阴符养成,临场杀敌的时候,才能自然勃发。无意而动,比别人永远快一步。” 右手按肋,左手平升,周不疑摆了个姿势。暗暗惊动尾椎,攻起皮毛,然后把自己整个身体分成内外两层,暗暗松弛下来。五指成爪,抓住了面前的大石,向上一提。嚯!小不疑五指一搭在大石上面,向上猛的一提。嗡!大石发出了一声沉闷的轻响,只是颤动了一下,并没有随着小不疑的手指抓提之势蹦跳起来。 小不疑叹道:“还是不成,若我练到化劲时应该能拿的起来了吧。也不知道要用多少功夫了。” 又练了一会儿华山剑法,打了两趟拳,天光大现。小不疑悄悄地下了山峰,回到被窝里面装作贪睡的样子,被义父叫起,跟随他这一辈的华山弟子练功。当然,是和气宗的华山弟子一起。 不字辈的弟子里面周不疑的功夫最深,入门也最早,师父又是华山派的掌门人,当之无愧的成为了不字辈的大弟子。自从上次魔教十长老攻山失败,反而剑折华山之后,魔教蛰伏了好一段时日,几番明争暗斗之下,终于选出来了新的十大长老,不过上次损失实在太大,黑木崖至今也未能回过气来。华山派才有了休养生息,恢复元气的时间。近十几年来清字辈弟子都是纷纷收徒,虽然经过当年一战,只剩下了那么区区三十多名清字辈弟子,不过经过这些年的恢复,华山派的实力已经得到了恢复,包括周不疑他们在内,光是不字辈弟子都已经达到了三四百人,可以想见,只要再过个几年,不字辈的弟子都成长起来,那华山派的中兴都将是顺理成章的。 当然因为华山的剑气之分,不字辈弟子们也分成了两派。宁不庸,赵不言,方不离,陆不悲,卓不凡,胡不归,严不礼等气宗弟子自然是以周不疑为首。什么?你问日后的华山掌门岳不群?当然,岳不群是很重要滴人物,但系捏此时的岳不群还不是后来的那位君子剑。而是一位整日流口水的小迷糊,当然,因为他家是原来气宗第一任宗主岳肃的嫡系后代,也自然是早早的拜入了气宗。 而剑宗的冯不得,陈不住,楚不傐,魏不宛,蒋琪琪,沈不有,韩月儿,杨不弃等人则是以胡不悲为首。这位胡不悲是剑宗这代宗主薛清凌的首徒,资质奇高,几年下来已经将华山剑法练成,现下正修炼希夷剑法。 至于说封不平从不弃成不忧这几位后来剑宗的残存的弟子,除了封不平年前拜在剑宗长老吕清铖座下之外,其他两位还没有拜入华山。 ------------ 第六章 五岳盟会 转眼之间又是十年过去了,我们的小不疑也长成了一个玉树临风的武林少侠,近两米的高度、宽肩窄腰长腿、没有半寸多余脂肪、坚实贲起的肌肉、灵活多智的眼睛、高挺笔直的鼻梁、浑圆的颧骨、国字形的脸庞、配合棱角分明的嘴唇上那一抹充满挑逗意味懒洋洋的笑意,实具备使任何女性垂青的条件。实际上他已经有了好几个追求者,剑宗吕清铖的弟子韩月儿、楚琪琪还有气宗宁清林的女儿宁中则,一直是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而宁清林也很有几分将女儿嫁给周不疑的意思。尽管宁中则现在才十五岁... 二十年一次的五岳会盟开始了,华山上上下下都在紧张的忙碌着,就连这群不字辈的小屁孩也在紧张的比斗中。五岳会盟本是为了选新的五岳盟主而设置,但是华山派几任掌门都是力压群雄的一代豪强。选举新盟主的五月盟会,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下一辈弟子比武较技的场合。 六月初六,五岳会盟。 自从百年前最后一次华山论剑之后,再也没有了五绝那般能力压江湖的高手,五岳会盟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江湖头等盛会。少林,武当,昆仑,娥眉,青城这些大门大派和一些有影响力的散帮散会都齐聚华山玉女峰,中间摆了一个大大的擂台,新一届五岳盟主之争就在今日。 少林,武当作为公证人坐于擂台正北,远远望去十来个和尚,十来个道士,在人头攒动的玉女峰上显得格外另类,但没人有丝毫异议,因为他们是武林泰斗。擂台南面是昆仑娥眉等受邀的大门大派,擂台正西是五岳剑派在江湖上交好的武林人士,山西程家堡程老爷子,山东“掌中乾坤”胡金渊等人无一不是一方霸主,鼎鼎有名。擂台正东则是正主华山,恒山,衡山,嵩山,泰山依次而坐,长辈均有在座位,二代弟子只能站在后面,好在地方大并不显得拥挤。 见时辰已到,周清玄站起轻咳一声,声音远远飘去,正个玉女峰都听的清清楚楚,众人顿时住口不言,纷乱的场面顿时一静,周清玄面含微笑道:“今日乃五岳剑派华山会盟之日,诸位武林同道远道而来,五岳剑派感激不尽。五派同气连枝,公抗魔教,周某承蒙众师兄弟抬爱,当了二十年的盟主碌碌无为,愧对江湖同道”顿时场中不少人叫起“周掌门过谦了”,“周掌门武功高强,你不当盟主谁还能当?”周清玄不以为意,话风一转“本应是我等比试,不过二代弟子大都成年,江湖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我等老矣,不如先让年轻人先切磋切磋。” 场中众人大都已知规矩,并不议论。上文说过,华山派势大,从百年前五岳会盟开始就一直是五岳盟主,接连几代掌门一直是力压群雄,能与之比肩的只有少林武当峨眉崆峒昆仑这几派的掌教。这一任掌门更是了得,练成易筋经的少林下一任掌门方正和武当的下任掌教冲虚也将他没奈何。至于少林现任方丈大师和武当现任掌教真人,他们都已是耄耋之年,佛法道行已经修练到了云淡风轻,除非宗门大难,否则轻易不与人交手。 至于魔教?上次任横行这位魔教中年轻弟子里的佼佼者为积攒功绩,攻打恒山派,将恒山派庇佑下的诸多山西门派一一挑了去,恒山掌门明惠师太下山与之搅基,不敌,撤回恒山,发出求援。任横行也不阻拦,原本这次就是为了立威,至于灭了恒山派,还是等自己成为教主再说吧。 也就任由恒山派求援了。其他三派掌门纷纷败在任横行的手下。最后周清玄下场,凭借深厚的内功数招之内将任横行放倒,要不是旗使向椋救援及时,恐怕日后也就没有了那个纵横天下的任大教主,自然也就没有了那个绝代风华的任大小姐。 在山西的这场比斗,彻底熄了其他各派争夺五岳盟主的心思,这次会盟也依旧是四派出十人,华山出十人,华山胜过五场则名正言顺,华山派早在半月前已安排好人选,剑宗选五人,气宗选五人。剑宗选出来的是胡不悲、冯不得,魏不宛,杨不弃、封不平。气宗选出来的自然就是周不疑、方不离,陆不悲,卓不凡,岳不群。岳不群虽然练功稍短,但是内功进境却是极快,十年间已经把华山内功练到了第九层,年前又转修正气诀,一手养吾剑法练得是正气凛然,堂堂正正。一剑挥去,功力不如他高深的便会被这浩荡的剑意所浸染,弃剑投降。 当然,岳不群能练到这个地步。这还多亏了猪脚的提点帮助。前世看笑傲江湖时,猪脚最感叹的就是岳不群这个人物,很多人以为岳不群是伪君子,小肚鸡肠一无是处。但是猪脚却以为不然,若当真岳不群是一个奸诈小人,宁中则日后又怎会下嫁于他?便是一时被蒙蔽,但成婚了之后做了近二十年枕边人的宁中则都毫无察觉,这怎么可能?更何况穿越以来,猪脚可以说是看着岳不群长大的,他的一举一动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奸险小人。要是说一个人从幼年就能伪装的如此之好。那只有一个解释,这货是穿越众,但是。。。从笑傲原著看来,岳不群真不像。。。起码作为一个穿越众应该知道没钱什么都做不成,可要知道这点,华山派老早就振兴了,还需要他自宫?况且说实话,一个穿越众能狠下心来自宫的可能性。。。 后世有一句话说的好:说一句谎话容易,难的是说一辈子谎话。他怎么可能从小瞒过同门师兄弟、师父、妻子、徒儿、江湖同道,在没打起辟邪剑谱主意之前他这么难为自己做什么??原著中岳不群虽说最后偷走了令狐冲怀里的辟邪剑谱,但他便天生就是小人?《笑傲江湖里》装腔作势的武林中人难道还少了么? 华山剑气二宗昔年决战,他不过是个青年人,华山元气大伤。岳不群做了掌门时,手下只有师妹一人,外要应付武林中的同道,以免弱了华山的名头,内里还要防备剑宗的人卷土重来,那是多大的责任和压力?面对形形色色的武林中人,若不是他机灵善变会做人,华山派怕早已亡了。等他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华山的威名和‘君子剑’的威望,左冷禅又塞了个几十岁的家伙带师学艺当内奸,岳不群发现真相为了自保却不敢声张,心里也够堵得慌了。 而本来被寄予厚望的大弟子令狐冲,除了喝酒惹事外对华山派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任性胡为给华山派惹下一堆麻烦,只是因为听不惯青城四秀的名号就出手打人。令狐冲甚至还不知轻重的结交一群魔教的仆从帮派中人。岳不群除了把他踢出华山派还有什么选择吗?难道等着左冷禅借题发挥,派人来扫平华山,岳不群来做第二个刘正风?他的命运总是操纵在别人手中,只怕他后来这么追求力量,便是重重压力所导致的,才会对令狐冲送到他面前的《辟邪剑谱》起了贪心,一步错,步步错,等已经无法回头时,便只有孤注一掷了。 ―――――――――――――――――――――――――――――――――――――――――――――― 首先上场的是剑宗的封不平,对手是泰山的天门。年轻的天门凌厉非常,打起架来毫不客气。开始封不平还手忙搅乱,三十招后适应了天门的节奏之后,一手精妙的华山剑法在他手中使了出来。华山剑法本就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精妙剑法,虽然华山只是用来让弟子入门之用,但也并非常人能够小觑。剑宗有个清字辈的长老这辈子也只练这套入门剑法,非是他资质不够修炼朝阳一气剑、希夷剑法、养吾剑法、夺命连环三仙剑这些绝学,而是她常年修炼华山剑法已经悟出其中剑意,专心修炼这套华山剑法对他而言胜过修炼其他的所谓高深剑法,想来即便是少林的达摩剑法武当的太极剑法放在他面前,他也只会翻看借鉴,至于修炼什么的也就罢了。 前次魔教大举攻山,多少魔教高手都是饮恨在这套华山剑法之下。当然,其他清字辈的弟子也不是吃白饭的。 清字辈弟子中以华山双雄七剑声名最为显赫,双雄是掌门周清玄和剑宗的薛清凌,养吾剑柳清臣,君子剑岳清岩,希夷剑宁清林,朝阳剑赵清阁,夺命剑吕清铖,华山剑柳清言、独孤剑风清扬。 尽管封不平一招接一招,宛若行云流水一般的华山剑法将局面控制在了自己手里。剑法灵动,各路剑招随意使来,尽是攻向天门破绽,天门却是长剑不离身前,只听“乒乒乒乒”声响起,封不平的剑竟然被他尽数接了下来。但是天门的泰山十八盘一盘接一盘,尽管看起来是落了下风,但剑势不乱,虽不能扳回局面,顷刻之间封不平也难以将其拿下。 天门不禁有些动容,他看得清清楚楚,刚刚封不平绝不是让自己,而是一时之间无法适应泰山剑法疾风骤雨一般的进攻。可是片刻之后,他就已经能够以华山剑法挡住自己的剑招,剑宗弟子的剑法精湛,用剑天资之高可见一斑。在场的五岳弟子弟子有的仍在为封不平加油,也有人为天门子打气,只是他们当中大部分人都没有看出场上的玄妙变化,只看到封不平狂风暴雨一般的进攻,和天门苦苦支撑的局面。 两人过了三五百招,封不平撑不住了,剑宗弟子本来就是以招数称雄,内功方面,除了华山七剑双雄里的清字辈弟子,恐怕就是寻常的剑宗长老也及不上周不疑。当然,一般人是不能跟天才比的,就算是江湖上的一些声名显赫的侠客,即便是各大派的一些长老,就内力而言也是多不如周不疑的。 天门看到封不平脚步似乎有些虚浮,知他内力已不足了。奋力一剑将封不平手中长剑击落,将剑放在封不平脖颈之上。收剑,做了个稽首:“承让了。”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七章 天空一声巨响 猪脚马上出场 下一场仍然由剑宗出手,这次上场的是剑宗的杨不弃,他的剑招如潮水一般,一浪高过一浪,天门却心中一片宁静,只见长剑一颤,突然向右滑出三步,一招“朗月无云”,转过身来,身子微矮,长剑斜刺,离杨不弃右肩尚有五尺之际便已圈转,跟着一招“峻岭横空”,去势奇疾而收剑极快。如此剑法,已经窥得剑意,意与身融于一体的初步妙境。 “泰山十八盘!”封不平狠狠的说道“牛鼻子无耻,又想以深厚的内功压制杨师兄地剑法套路。” “哼!无耻的是玉濯子这个老牛鼻子,天门本就是泰山新一代弟子中,虽心性急躁,难以修炼泰山派镇派心法岱宗夫如何。却误打误撞练成了东灵三门诀,今已练到第二关第六重。这手十八盘更是把泰山的三个十八盘演绎的淋漓尽致。不平你刚才与他交手感受如何?”说话的是剑宗长老,封不平的师父,华山七剑之一的柳清言。 “启禀师尊,天门的每一剑都有一道黏劲,将我的剑招引偏。我不得不加强力道,所以才内力消耗过度,败在他手上。” “这就是泰山十八盘里的‘不快不慢又十八’,世人只知泰山十八盘是由泰山昔年一位名宿见泰山三门下十八盘处羊肠曲折,五步一转,十步一回,势甚险峻,因而将地势融入剑法之中,所创的剑法,“十八盘”越盘越高,越行越险,这路剑招也是越转越加狠辣。却不知这只是泰山十八盘的第一境紧十八。若不能练成东灵三门,纵使你天赋奇高也只能练得此境。” 柳清言见得封不平眼神一阵恍惚,便知道他心中已对剑宗练功宗旨有了动摇。“本门武功,要点在剑,剑术一成,纵然内功平平,也能克敌致胜。你先前心智不坚,临战慌乱,已是犯了大错。好在你剑法娴熟,几招下来便压住了阵脚,但你不该让他使出泰山十八盘,便是他使出来了。你就随着他的剑招套路走?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剑术之道,讲究如行云流水,任意所之,欲上则上,欲下则下。你使完那招白虹贯日,剑尖向上,难道不会顺势拖下来吗?剑招中没有这等姿式,难道你不会别出心裁,随手配合么?亏你还跟我练了这么久的华山剑法,竟也如气宗那般僵化。” 封不平登时醒悟:“徒儿知错,多谢师父教诲。” “看着你杨师兄是怎么用希夷剑法击败这泰山派的掌门弟子吧。” “是” 只见天门手中长剑突然一变。原本越演越加狠辣地“泰山八十盘”突然变得古朴森严。隐然有一股不可侵犯地味道。先前无论如何抵挡不住的剑招竟然轻易的接了下来。天门胸中气概渐生,剑意勃发,泰山之上不老松的威势渐渐挥洒出来,观战的人不禁“咦”地一声,只见之前还苦苦防守的天门现在十招之中竟然能够还上两三招,偶尔也能够对杨不弃造成一点威胁。杨不弃手上剑势不停,突然笑了起来:“天门师弟,小心了。”天门心中一凛,只见杨不弃手中长剑变幻,向自己攻来,剑光鳞鳞,却仿佛看不清他到底是身处何方。 天门心中一惊,什么都看不清楚,这要怎么攻守。天门身子一顿,向后退了一步,同时急舞长剑,护住身周。杨不弃此时剑势完全展开,只听“乒乒乒乒”一阵脆响,也不知道两支长剑究竟碰了多少次。天门几乎是瞪大了眼睛去看,却只能看到一片霍霍的剑光中,剑穗在上下飞舞,莫说是看清他的招式,连杨不弃的人在哪里也看不到。更奇的是,长剑上下飞舞,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希夷剑法!”天门心中暗道,五大夫剑已经完全转回十八盘,在身前支起一片剑幕,苦苦支撑。听而不闻名曰“希”,视而不见名曰“夷”。希夷剑是华山五剑之一,的确非同小可。 五岳弟子们现在连叫好也忘了,呆呆地看着场上的两人,心里只是想:我练上一辈子,也未必能学会这等神剑。 天门经不再去想进攻或者攻其破绽或是什么出奇制胜之类,他只是竭力静心,以意引气,以气御剑,将十八盘剑法一招一式的施展开来。欲要用老办法把杨不弃的内力消耗,之后再一剑制胜忽见人影一闪,杨不弃退了去,剑势顿消。 天门见他突然停手,开口道:“杨师弟可是……”一字未完,只听“哧”的一声轻响,天门心里一惊,向身上看去,只见肩角,腋下,胸腹,领口处的衣服竟然已经裂开,这几处衣帛同时开裂,竟然只发出了一声轻响。天门呆呆地站了半晌,这才抬起头,心悦诚服的说道:“杨师弟好剑法,我输了。” 台下众人也无人上来欢呼,只觉得这一场实在是太过精彩,两人的剑术都比自己高上太多,让人反而没有心情为胜者喝彩。 接下来便是衡山派的莫大,莫大身材瘦长脸色枯槁,披著一件青布长衫,洗得青中泛白,形状甚是落拓,不过在场的武林豪杰们可没有一个敢小觑这位看似落拓的莫大。 莫大虽只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但是因幼年家贫,为奉养老母,早早的在江湖上行走。承接衙门的赏金任务。湖广一地,以湘西匪患最重,然湘地地形复杂,大军难以铺开。而那些山匪深通周遭地形,与山下地主联系千丝万缕,大军还未到当地,山匪就已经知晓消息了。几番劳而无功,官府的心思也就淡了,加上当今天子数次北伐,当地卫所战兵已然抽调一空,只留了几个屯垦兵,又怎么能对付如狼似虎的山匪呢? 湖广提刑按察使司也就只能发出明告,若有人能挑了湘西三十六寨,赏银万两。这可不是白银贬值的明中后期。这时候西方地理大发现还未开始,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白银涌入中土,这时节的白银,可还是值钱得很呢。 湘西三十六寨的垒垒人头,让莫大一手琴身剑胆,剑法琴音的衡山剑法名动江湖。此时的莫大,虽然武功还没有达到日后那般地步,却也是极为了得的了。这次经历让衡山掌门刘青山对之青眼有加,传了他镇岳诀,示之为衡山下任掌门的不二人选。 衡山剑法向来以以诡异著称,莫大剑术奇诡,往往招式莫名其妙。面对对手若希若夷的希夷剑法。丝毫不为其剑势所动,只是将自己那虚实相生的剑术展开,让对手自去体会那百变千幻的无穷剑意。莫大剑法使出,却有一种出尘脱俗之意,仿佛一位出尘的隐士,无心享受世间的荣华富贵;只是一心一意,行走名山大川,体会市井百态。 华山剑宗以剑法高绝驰名江湖,不过遇上更为奇险诡异的衡山剑法也只能是挨打的份了,或是正应了五行刑克之说?面对莫大的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杨不弃的希夷剑法尽管一度占了上风,最终却也是惨淡收场。 然后上场的是恒山派的定闲,恒山派历代高手都是女流,自不及男子所练的武功那样威猛凶悍。不过恒山派剑法绵密严谨,长于守御,而往往在最令人出其不意之处突出杀着,剑法绵密有余,凌厉不足,正是适于女子所使的武功。 于是乎,莫大败绩。 再然后便是嵩山的费斌上阵,乐厚,陆柏,丁勉等人与华山派交手,期间也有衡山泰山恒山的优秀弟子,有胜有败打了个不亦乐乎。 最后,便是嵩山派的掌门大弟子左冷禅与周不疑的比拼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八章 飞剑??尼玛。。。这不科学。。。 嵩山和华山,是五岳剑派里面高手最多、武学最精的两个门派。便是泰山派,若不是依仗泰山特殊的地位,有朝廷供养、善信布施,能广开山门收录门徒,泰山派也不是能与两派相比的。不过即便如此,泰山派也仅仅只是徒众远在中西之上,就综合实力而言…泰山派也是不如华山嵩山两派的。无他,功夫不到。 周不疑和左冷禅的战斗是必然的,便是这次不对上,日后两人接任两派掌门之时为了争夺盟主之位,也是要做过一场的。 左冷禅是嵩山派里世家子弟,自远祖之时便已经跟随嵩山了。乃父左高季正是这一代嵩山派有名的高手,乃师正是当今的嵩山派掌门人梁希丕。不仅如此,左高季还与一帮勋贵打得火热,靖难功臣中的张玉朱能等人与之相交莫逆,这也正是近年来嵩山派渐渐发力,赶上华山的另一要素了。 嵩山剑法气象森严,便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长枪大戟,黄沙千里;嵩山的制式长剑就重量而言,本就是各派之冠,左冷禅的长剑更是沉重,足足有三四十斤重,一招一式之间势力沉重罡风逼人,转换之间毫无滞碍。转换之间毫无滞碍。其功力之深,其剑法之精,其掌法之妙。若非对手是内力深厚剑法臻至化境的气宗首席,早就成了五岳剑派新一代的第一人了。 左冷禅也算一代天之骄子了,为领略嵩山剑意徒步踏遍太室山每一寸土地,为领悟嵩山剑势亲赴北疆,通过父亲昔日旧交改易姓名,混入军中,在战场上几经搏杀,历尽生死。 后来明军进入达沙城,左冷禅在城中得了本玄冥神掌,苦读之下武学修为大进,回转嵩山后勤加苦练。出关后,一身嵩阳真气抹去棱角,藏在体内,与毫无内力相似。不过内力凝成一团,却使他的内力带上了几分寒意。现下虽不能与数十年后那般,一指下去将人冻成冰块,也能让对手有数九寒天之感,却也是威力极大了 左冷禅本想着以势压人,琢磨这气宗首徒二十多年从未下山,毫无实战经验,在山上师兄弟间的比武较量又怎能真的和战阵搏杀相比?况且不到战场上领悟那份沉重的意念,将之融合到剑法武功里面,纵使周不疑的武功再高。面对自己经历沙场磨练的剑法也应该手忙脚乱,最后败下阵去。 可他哪知道周不疑前世曾经游历非洲大陆经历血战无数。非洲大陆每一天都会有数以万计的人死去,每以天都会有无数场战争爆发,用的兵器更是一些科技武器。其中的凶险更胜这兵器落后的大明朝。周不疑又怎会被左冷禅剑中的那点儿‘微不足道’的战意所浸染?反倒是左冷禅,除了开始沾了点便宜之外,之后便完全的落入了下风。 面对左冷禅势大力沉宛如刀法棍法一般的嵩山“剑法”,周不疑手上的华山剑法使得好似鬼神,专击左冷禅长剑的薄弱之处。加上周不疑神奇的身法,左冷禅的“剑”根本就碰不得周不疑手中长剑几次。 打到后来,周不疑身法越来越快,长剑忽左忽右,在寻常弟子看来,周不疑好似是御剑与左冷禅战斗一般。 “飞剑?大师兄何时会了这等神术?” “这难道便是我气宗以气御剑练到极致的境界?那为何从未见过掌门使过?” “下次真要好好向大师兄讨教了” ---------------------------------------------------------------这自然是气宗弟子的感叹。 “气宗的剑法如此神奇,要不我转投气宗?剑宗的理念可能真的错了。。。” “尼玛这不科学!怎么飞剑都出来了?” “周师兄的功夫太厉害了,也不知道胡师兄能否与之抗衡” ---------------------------------------------------------------这些自是剑宗弟子心中暗语。 “我气宗后继有人,掌门师兄后继有人,我气宗这算是赢定了吧。” ---------------------------------------------------------------这自然就是气宗长老的想法了 “糟糕!弟子们眼力不足,竟然以为这是御剑神术,他们哪知道周不疑的内功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过周不疑这份功力便是我们这辈人里也难有人能相较的,难道我剑宗永无出头之日了么?若是风清扬不与气宗众人如此交好就好了。下来问问柳师兄有什么好主意么。” ---------------------------------------------------------------这自然就是剑宗长老的想法了 “华山派后继有人,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重回六大派了吧。”这是围观群众的想法。 “尼玛坑爹啊,周清玄是怎么调教他这便宜儿子的呢?不是说他二十多年从未下山么?怎的跟一个沙场老手似得?”左冷禅心中大骂。尽管他现在还占有上风,不过面对周不疑的剑,已感到极为吃力了。下定决心不在藏私,总不能让嵩山派在自己的手里再输一次,尽管说已经输了很多次,这一次微不足道,输了也没什么。不过,现在的左冷禅,还是一个二十余岁血气方刚的青年人,胜负之数在他心里还是很重很重很重很重的。 于是乎,原本后来少林寺比武才会显现于世的寒冰真气,这时候就现了端倪。不过左冷禅此时的寒冰真气还未练成,只是原有的嵩阳内力里带了一股寒意而已,加之只是灌注在长剑之上,局外人也就没几个能看的出来的了。 周不疑手中本就只是普通的华山制式长剑,只是凡铁铸造,哪能经得起两位少年高手的强横内力?现下左冷禅又用上了寒冰真气,这对轻巧薄窄的华山长剑来说,压力很大。尽管说周不疑仍然牢牢地占据了占取了上风,不过坑爹的是,当他们过到第六百七十二招的时候。周不疑的长剑因为不堪重负…断了。 “兵器已断,看来胜负已分哪。可惜了。。。”围观的江湖中人心想。 “无耻!打不过大师兄就想了这么个法子。岳师弟你要牢记,左冷禅不是个好东西,以后有机会收拾收拾他。”气宗某弟子 “这话怎能这么说呢?这位华山的师弟,日后若是遇上魔教妖人,他会对你如此客气么?会只是震断武器这般简单?”嵩山某弟子 。。。 “身为气宗弟子竟然被对手震断长剑,这。。。”气宗某长老 “果然我们才是对的么?”剑宗某长老 “嵩山,不容小觑。”少林现任方丈。 “左冷禅,你还真以为没了这柄剑。我就真的拿你没办法了么?或许你是练剑太久了,忘了我华山不止有出神入化的剑法,还有更为精妙的拳法掌功了。也罢,你自己都不想要你的脸了,我也就不客气了。这可是你自找的!”周不疑眼中狠色一闪而过。竟然用这么无耻的办法,也罢,江湖仇杀不讲这些套路,那也别怪他不讲究规矩了。 别人不知,他可知道。这位惊才绝艳的左大湿地,是如何的文才武略。日后又是怎么让嵩山兴旺发达,几乎一统五岳的。尽管他穿越这一趟必然不会让华山变得那般萧条。不过,提前打击一下对手,这也是极好的。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九章 先天罡气or剑气 反正依旧不科学 五年前,朝阳峰 一位少年,在朝阳峰的一个山头上打着拳,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拳术毫无章法,也没有一点威猛的意境,就如衙门里面的老大人们用来强身的八段锦一样。 渐渐的,舞着舞着,四周的空气都好像变成了流动的海水,异常强大的压力紧紧的裹住他的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每一寸毛孔,使他完全喘不过气来。 “绝天人,绝天人,天人只在中寻。”突然,周不疑脑袋里面闪过了拳经中这样一句话。 天人,就是指呼吸。人和天地交合,最明显的是每一次呼吸。汞,在拳经术语中是指运动。这句拳经地意思就是在练拳的过程中,要小心翼翼,断绝呼吸,然后随着拳架子的施展,在运动中寻找呼吸。周不疑双手每划一个圆圈,浑身的随着手势一张一缩,一开一闭,就好像口鼻的呼吸一样。一拳劈出,全身毛孔一松一张,周不疑全身皮肤发红,似乎血都要从毛孔中喷射出来。豁然,又一收拳,全身毛孔刷的一紧一闭,高高凸起,青筋盘现,全身都青黑。 “呼”“吸” 一声声沉稳的呼吸声从周不疑的口鼻中传了出来,出拳呼气,收拳吸气。随着呼气吸气,出拳收拳,他的毛孔一开一合也越发剧烈。到了最后,每一次呼气张开毛孔,毛孔之中就好像烧开水一般,腾起水雾热气。 如果这时旁边有人,就会发现,周不疑全身好像有细细地白雾在吞吐。那是汗液,在肌肉心力的作用下,直接化为水气升腾起来。身体强壮地人,在大冬天猛烈运动之后,头上的汗水蒸腾,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冒出白气。但是周不疑却是全身毛孔,都蒸腾。而且他的身体运动得并不激烈,慢悠悠的打架子,只有单单凭借毛孔的开合,均匀蒸腾出雾气。 民国天津国术馆长薛颠的著作,《象形拳法真诠》中就曾经描叙过,“从全体八万四千毛孔云雾腾起而为呼吸,乃是精神真正呼吸,非有真传难入其道,非有恒心难达其境。” 这就是拳术中的化劲。洞细入微。全身上下每一处毛孔无不控制自如,均匀运劲,能刚则刚,能柔则柔。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 周不疑脸上白雾缭绕,从毛孔中细微的喷吐出来,全身上下热气蒸腾,周身好像一个烧沸腾了的大锅炉,但是皮肤上却看不到丝毫的汗水。到了最后,他的姿势越来越慢,最后索性不动,站成了桩法。 刹那之间,周不疑感觉到,自己全的粗劲细劲都连成一片,内外筋骨血脉都异常的敏感,每一口呼吸,都能带动毛孔开合。闭着眼睛,用精神仔细的去感受身体的情况,周不疑很清楚的听见了血液在血管中潺潺流动的声音,好像泉水一般。 与此同时,心,肺,脾胃,大肠小肠,等等内部器官,五脏六腑,似乎也都很清晰的在脑海中展现出来。周不疑稍微的鼓了一下小腹,顿时,大肠小肠蠕动,发出如牛蛙一般沉闷的鸣叫。指挥自己的肠子,居然和指挥手臂一样灵活。 随后,周不疑又感觉了一下自己的心脏,宁神镇气,一瞬间,心脏跳动的速度骤然缓慢下来,就好像一辆以一百二十公里每小时的赛车骤然降到三十公里每小时。控制身体内部的各个器官,灵活非常。 “劲力入化,全身各处,由内而外,都能控制自如。”周不疑在这一瞬间,就知道自己终于突破了那一层窗纸,重新回到了后世武学拳法的境界。 如果不出意外,就这么下去,在今后的日子里,不暴饮暴食。不嗜酒,不贪色,清净自然。那么轻轻松松,无病无灾活过一百几十岁不成问题。当然因为他一身深厚的内力,获得更久,也未可知。 原本他练这旧时的拳法,只是为了留下那份对前世的念想,只是为了那份坚持而已。哪晓得,这前世的国术,在这个充满了光怪陆离,充斥着各种内力真气的笑傲位面,竟然划出了另一番天地。 前文曾讲到,内功武学与周不疑前世所学的国术不同。 国术讲究是肉体修炼,练体入神,达到境界的提升,练肉、练皮、练膜、炼骨、练脏、透髓换血、抱丹通神、罡气透体、打破虚空可以见神,这些境界虽然说是很强,但终归还是在人的范畴内,只是将人体的能力和潜能发掘到极限然后超越极限,终究还是人类,最多也就能预先感到危机到来,早早的躲避灾祸和枪弹的攻击,如果被枪械炮弹打中就算是再高的境界也只有死。 内功则不同,一般入门是要从小打好基础,也就是从小时候就开始对身体的锻炼,基本上入门前三年都是筑基打底子,把身体基础打好,然后才开始修炼入门的内气法门,修炼内气时必须要五心向天盘膝打坐,心静、神静、体静,外调呼吸内蕴精气,最终在长久的内外观想中静极生动,自然可以把握住一丝内息。 初始这丝内息只是在丹田中孕育,当内力有所成就,便能运行内力打通全身经脉,十二正经打通就可成就小周天高手,内功小成,在江湖上便是一方人物了;如果能将其他的奇经八脉除任督二脉之外的脉络打通,就能被称为高手,像泰山衡山嵩山恒山青城这些门派的掌门长老约莫就是这个境界;而后如果能打通全身剩下的任督二脉,将身体内部正奇经脉全部贯通熔炼为一,内功修为能上达百汇下至涌泉,更可产生护体气劲,隔空杀敌无往不利,如当世的顶尖大派如少林武当峨眉崆峒昆仑丐帮日月神教,这几派的掌门帮主便是如此境界,华山虽然式微,不过掌门周清玄也勉强到了这个地步了;而最后传说中的先天境界,则是贯通天地生死二桥,达到内功阴阳合一的至高境界,内气功力源源不绝,永无枯竭。传说中能练到这等地步的也就当年的重阳子、老顽童、何足道、三丰真人寥寥几人而已。 从来没有人想过这两种不同的武学体系如果融合在一起会出现什么样的化学反应,当然,这两种武学也从来没有有过碰撞的机会。 不过这次,真的碰撞了。也触碰出了一个未来的武学大宗师,一个现在的武学怪胎。 在真气的护持下,周不疑很快就抱丹成功,上一世他只是气血不够,但是心意已经到了那个地步了。孙禄堂在《八卦拳学》中描叙的至高境界,“一粒金丹吞入腹中”抱丹成功之后,很多之前难以使用的武技便能使出来了。周不疑稍加改良,用在真气的积累应用上,便有了难以想象的结果。 原本他以为,这些在日后与任我行这些魔教高手交手之前用不上。谁知道佩剑竟然碎裂,无奈之下只能使出一种秘术,也算是为了扬威江湖了。总不能让他的第一次正式交手以失败告终吧。 “周师兄,承让。”左冷禅意气风发,心中也是泪流满面。多少年了,嵩山派就没赢过华山派几次,五岳会盟的盟主向来都是由华山掌门兼任,历次主持五岳会盟也是在华山的玉女峰,而不是嵩山的封禅台。这次,终于为嵩山争来了一口气,终于是他左冷禅名动江湖的时刻了。左冷禅心中暗想:“在努把力,或许下一任五岳盟主就是嵩山掌门了?” “偶?左师弟以为你赢定了?” “师兄的佩剑已碎,如何与师弟过招?”左冷禅面有得色,得意洋洋的说道。 “看来我华山派位列五岳剑派已久,世人已经忘记了。我华山不只有剑法这回事情了。就让周某用这双肉掌,请教一下左师弟的高超剑术吧。” “那左某岂不是胜之不武?”左冷禅心下冷哼,原本以为赢定了,哪知道竟然横生波折。口气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心中暗想:“难道我要用上玄冥神掌?这张底牌要是露出来了。” “无妨无妨。”周不疑笑吟吟的说道。 “哼!周不疑竟敢小觑于我,也好,你号称华山未来的希望,我毁了你,也就毁了华山的希望!”左冷禅见对方衣服不在意的样子,心下大怒。明里却不曾动过颜色:“也罢,周师兄武功高强,就让左某领教一二!” 话音未落,长剑便已向周不疑击去。 周不疑不快不慢,一下就把左冷禅长剑夹住。 “掌门师兄,你把紫霞神功传给不疑了?” “没有,疑儿说要把华山内功练到大圆满之境,莫说紫霞神功了。便是混元一气功、朝阳神功、正气诀、推山功也都未曾修习。” “那不疑岂不是弄险?” “不会,疑儿向来沉稳谨慎,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可是。。。哎。。。若是不疑早些选一套功夫来练,不再继续修炼华山内功。此次必胜。” “咦…宁师弟,你看。” 周不疑手臂的肩关节,肘关节,腕关节突然爆炸的一震,没有发出声音,但三个关节处的空气却炸动了一下。明明看到周不疑的双掌还未曾打在左冷禅的重剑之上,可左冷禅的重剑却发出了金铁之声。 这发劲于无形之中的功夫,用前世丹道里的术语来说,就是先天罡气。不过周不疑改了一改,将这发劲的诀窍应用在真气上,竟然有了这意外惊喜。明明只有打通任督二脉之后才能使出来的剑气功夫,现今周不疑只是十二正经打通就已经能用出来了。不过这也只是模拟剑气妙用,且耗力甚巨,用久了周不疑便会脱力。 “疑儿用一部华山内功就打通了任督二脉?还悟出了剑气!?这。。。这天资还真是。。。”周清玄心中惊喜,决议不管周不疑这次如何,必须命他修炼紫霞神功了。这等资质练华山内功,实在可惜。 “剑气?!”左冷禅呆了,这可是连自己师父都使不出来的功夫。这二十许的周不疑竟然就用出来了,这不科学。 他呆了,周不疑可不会呆。一跃便跨到了左冷禅的身旁,左手搭在左冷禅的右手上,五指扣紧,手指一发劲,就展现出黑青的颜色。筋络,血管,还有指缝虎口之间的子肉一条一条,刚劲的绞缠在一起,就好像许多钢丝拧成的钢缆。 “啊!”左冷禅惨叫一声,清醒过来。也是周不疑表现出来的功夫太过匪夷所思,否则任什么左冷禅也不会再战斗中走神,走神的结果就是重剑离手,手腕被创,幸好从小练习大嵩阳明手,以真气药水洗练,骨骼兼任,加之真气保护,回去养一养也能恢复过来,不然左冷禅就真的可以学杨过了。 说时迟那时快,周不疑一条脊椎骨起伏延绵如山峦,发劲崩捶,撇身一下甩打出去。破开障碍,落向左冷禅的胸腹,左冷禅此时缓过神来,见势,左手一记大嵩阳明手推了过去。 左冷禅的大嵩阳明手打出,前面的劲风不似寻常武师大浪潮似的推涌,而是凝聚成锥子一样的凌厉无声的风。这样锥子般无声的拳风,是因为出拳的速度太快了,而且手臂推出的一瞬间,臂肌皮毛内裹,使拳前面的一小段空气聚而不散,如裹着子弹一样锥打出去。 “轰!” 拳掌相互碰撞,发出巨大肌肉骨骼搏击的声音, 一拳硬拼,左冷禅的姿势不变,只是脚下的鞋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随后嗤嗤嗤嗤和地面摩擦,被扭破。地面的水磨石也被踏得成了细微的沙砾,一下把脚都陷了进去,随后,脚下的土也被一拧的踩劲,向外翻卷起来。可见这一下的对拼,有多么猛烈。 左冷禅跳下擂台:“周师兄神功,左某自叹不如,甘拜下风。” 左冷禅不想再打下去了,以周不疑刚才显出来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再打下去,等双方都收不住手了,两败俱伤。自己可不愿吃那个亏,毕竟这只是一场比武,并非真正的江湖仇杀,两人更没什么解不开的深仇大恨,不如坦率认输,就让对手做那个五岳下一辈第一高手,不过这个第一,真的是好做的? “承让,承让。左师弟武功高强,周某只是运气罢了。” 这一次的五岳会盟在友好而又亲切的气氛中结束了。比武完毕之后五岳剑派的掌门就魔教近来频繁的动作展开了讨论,并且就五岳弟子的培养以及五岳剑派今后的发展展开了深入有好的讨论,最后华山派掌门,五岳盟主周清玄,对左冷禅的伤势表达了亲切的问候。又一次五岳会盟在友好而又亲切的气氛中结束了。 接下来的是什么呢?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卷 江南好 ------------ 第一章 五岳第一吃货...下山了 青山绿水之间,清风拂面,花香醉人。这时正是夏季,却是福州城里的公子哥儿们最厌恶的一个季节,也是农夫们最忙碌的季节。 山野之间不远处,翻过一座小山,远处便是一座大城,这城却正是南国福建省的中心之地,福州城。 远处的山岭上,一个布衣束发的少年人,骑着白马驰骋在这山野之中。 看这少年约莫二十余岁,相貌俊逸,气度不凡,仅站在那里,便有一股不动如山的气势,若是不知道的人看见了定会感叹,如此年纪,就有这般气象,在方孝孺死后的大明朝,竟然还有这等人物,真不知是哪家的子弟,被调教了十多年后放出来游历天下的。 而若是江湖中人见到,尤其是五岳剑派众人遇见,就会认出,这就是日前在五岳剑派会盟里大放异彩的华山气宗首徒――周不疑。 当日会盟结束,周清玄将各大派掌门送下山之后,将周不疑召至剑气冲霄堂。本想命其转修紫霞神功,周清玄已经做好了拿出五岳盟主华山掌门气宗宗主便宜老爹加师父的多重身份强迫周不疑转修。哪知道几句之下,周不疑竟然答应了。原来他已经把华山内功修炼到大圆满的境界,周清玄差些道心失守,这可是华山立派百余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周不疑得传紫霞神功之后,闭关修炼紫霞神功,亏得他将华山内功练得大圆满之境,一月后便将紫霞神功练至小成境界。这是日后笑傲开场岳不群的境界,若是被那位君子剑岳不群知道周不疑一月之间就练到了这等地步,不知他是何感想。 周清玄见周不疑的紫霞神功已有小成,也不惊讶了。这个孩子自幼便不用他操心,便命其下山游历,增长见闻,磨练手段。 马上的周不疑想着临走前父亲给自己说的话。 “疑儿,当今武林,山雨欲来风满楼。嵩山派在梁希丕左高季这对师兄弟的经营之下日益势大,对我华山派多年占这五岳盟主这个位置,暗地里颇有不满之词。而我华山虽身为五岳盟主,荣光万丈,但也因此成为了魔教的眼中钉肉中刺,每次与魔教交手,损失最大的也是我华山派,你师祖师叔祖就是这么没的。这一辈有你,为父很放心,但是以后呢?更别说剑宗那几个老家伙了,你在跟左冷禅交手的时候用出了剑气,为父看见柳清言那个老不死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杀机。看来你这次大出风头,剑宗的人已经要忍不住了。疑儿,你要小心。” “孩儿一时气盛。。。怎知。。。柳师叔他不至于吧。”周不疑急道。 “怎么不至于?除了双雄七剑外,清字辈的老头子里面有十几位是剑宗的门人,我气宗的只有五六人。你们小一辈的弟子里面将近八成是剑宗门人,我华山外门弟子更是多有被他们所拉拢的。若不是你和不群他们几个争气,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压着,加上你风师叔与你岳师叔宁师叔交好,几次争端都站在我气宗这边,剑气两宗恐怕早就打起来了。”周清玄一脸的无奈。没错,他的确是天下间有数的几个高手,他调教出来的弟子也为他争来了五岳小辈中第一高手的荣誉;华山派在他的手里也的确是日益兴旺。 但是,剑气之争却是几十年如一日,笼罩在华山弟子头上的一股阴霾。每一位华山派内门弟子在入门的那一天开始,他的师父就告诉他,重剑or重气。而华山派内门弟子,几乎都是从幼年拜师,有的是派中弟子的后人,有的甚至是岳肃蔡子峰两位两宗祖师的嫡系后裔。有的则是华山派在山下的救济院的孤儿,还有的则是如周不疑一般,在行走江湖过程中捡来的孩子。也就是说他们自幼就被灌输了剑气之分的理念,这样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剑宗气宗又怎么可能消泯分歧,回归一家?最终有一天,当两宗里面任何一宗不再想继续下去的时候。华山派的内讧也就到了。 “那师父,您的意思是?” “你这次下山,要想尽法子给我华山开辟几条新的财路。为父预感,要不了几年,剑气两宗的关系就会彻底恶化。到时候内讧之下,这诺大的华山派不知道能留下几根苗子。到时候若是想重振华山,没有大量的财帛运转,是不可能的,为了我华山的未来。疑儿,还得让你辛苦一趟。” “可是孩儿从无行商经验。又怎能?”其实周不疑前世作为家中嫡子,早早的就介入家中财物的处置。但是这一世,他从未下过华山,若是这时候干脆的接下来,恐怕派中起疑。毕竟在大明朝,妖魔鬼怪还是很有市场的。 “没事。为父听闻,那位骗走葵花宝典的渡元禅师,下了华山之后并未还转莆田少林寺,而是还俗商,在福州开了福威镖局。几年前他七十大寿的寿宴之上金盆洗手,镖局由其次子林仲雄主持。不过林仲雄武功平平,倒是他的二子林震南,据传林远图七十大寿那一日,大宴各路英雄,席上曾命 林震南试演武功。林震南其时不过一十六岁,但单掌灭烛,银箭射穴。各位英雄看了无不赞叹,都说:“林老英雄好福气,林家继起有人,这福威标局在震南手中,更当发扬兴旺。”不过以你的武功应该不会输给他。林仲雄虽然武功平平,却城府极深,我怕你斗不过他。不过林远图至今尚在。你找上门去,巧妙处置。不管如何,至少林远图不会让你空手而归的,就当一次历练罢。无甚危险,也能让你长点日后与江湖上的豪杰们打交道的经验,岂不妙哉?” “我的便宜老爹啊,你哪里知道这位林远图是自宫练的葵花宝典。要是我跑上门去,非让他杀人灭口不可。”周不疑心中大苦,转念一想“我背后是华山派,我见了他说出底细,林远图看在华山派的份上也不会杀了我吧。” “儿子听命。” 打点好行装,周不疑就下山去了。下山前,数人送行,其中最美丽的风景,就是韩月儿、楚琪琪还有宁中则了。宁中则还则罢了,韩月儿和楚琪琪却是哭成泪人一般。 周不疑下山后,在华山别院选了匹好马,便往福建赶去。 途中隐去姓名,接了好几个赏金任务,得了几百两银子。约莫着足够路上花销了,便直直赶路了。 途中杀了几个恶贼,救了几户人家。就如此,一路漫漫赶往福建。 马匹飞驰,周不疑这时已经快要到达城门,城门口一应兵丁设置了关卡,一群百姓排着队进出城市。 周不疑望着城门上的牌匾,默默的念着:“福州城。我来了”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章 小吃货和老阉人的心思 未至天明,福州第一势力福威镖局便忙碌起来了。 林远图早在骗取葵花宝典之前便凡心已生,趁着回福州老家料理家事之际,偷偷的在老宅养了一个女人。没过几年,就生了一双儿女。 这也正是林远图为何自宫练剑,却又打下庞大家业的缘故。 林远图夫人早逝,诞下林仲雄,便难产死去。这也正是林远图下定决心修炼葵花宝典的根本原因。 自宫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除了精神上的折磨之外,肉体之上也是极其严重的。并非是说男欢女爱之类的情欲,这些在林夫人死后林远图便已经断绝了。 只是自宫之人到了晚年,气血衰败时,体内阴阳五行之气反复无常,让人极其痛苦。宫中得势的大太监一般以宫廷秘药调理,其中有好几味名贵药材,这也是太监们嗜好财货的一大原因了。 林远图虽然有一身强悍内力镇压,然而残缺之身,气血衰败,又如何将精气化作内力? 为了补充精气,林家不惜财货。请来前宋宫廷御厨后人烹制菜品,每日光是早餐便是极为丰盛,几近奢华之事,除开几碟子的精致点心果子蜜饯,还有燕窝、小麦、莲子等物熬成的养生粥。 等林远图一家用完粥食、糕点之后。就是一罐一罐的各色补气培元滋补内脏的汤水。 这么一桌子早餐,光是食材采购,便要耗费白银上百两,这是当时大明普通百姓一个五口之家一生的花销,若是上苍眷顾,甚至能培养个秀才举人之类的。更莫说这需要家中的厨师仆人十多人忙活好几个时辰了。 用完早餐,林家的各个子弟,便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林远图也开始了又一次对佛经的诵读,尽管这是他前四十多年一直重复,并且一度厌倦的事情。不过对于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家来说,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吧。 过了一两个时辰,正当林远图在专心研读《六祖坛经》之时,一位管家打扮的跑进书房:“老太爷,门外有位后生。自称是华山派大弟子周不疑,前来拜会二老爷。可二老爷用完早餐便去了海鲨岛,少爷又跟温镖头押镖去了金华府。家中无人主持,只能来请老太爷定夺。” “华山派?等了这么多年,老头子都要死了,他们终于来了。。。”林远图笑了笑。“去将他带到书房来吧。” 管家点头应诺,便出去了。 “葵花宝典,葵花宝典。要是你华山派还对他感兴趣,那就拿会去吧。也算是物归原主了,不知这部葵花宝典能换一套上乘剑法么?”林远图喃喃自语。 其实周不疑的顾虑完全是多余的,林远图自从金盆洗手之后,又一次捡起了三十年前还俗后就丢下的佛经,这些年的研读,加上他这么多年的闯荡。林远图已经是今非昔比了,今时今日的林远图颇有几分大彻大悟的味道。 “老太爷,周少侠来了。”管家恭敬的说道。 “你下去吧。” “是。” 管家退下后,周不疑行了一礼:“末学后进周不疑见过林老镖头。” “老夫已然金盆洗手,不再过问江湖中事。镖头称呼,少侠莫在提起了吧。”林远图笑道。 “那晚辈该称呼老镖头什么?渡元禅师?” “渡元也罢,林总镖头也罢。都是过去了。若不嫌弃,便唤我一声前辈吧。请坐。”林远图笑了笑,指着一张椅子,说道。 “多谢前辈。”这让周不疑措手不及,原本是准备让林远图诧异后做过一场的。现下林远图不知为何不愿动手,不打过,如何威逼?也只能动用第二套方案了。这时候周不疑心中庆幸,幸好自己没有一进福州城就急着来见林远图,而是静静的观察了林家好一阵子,不然也不会知晓这个秘密。 “你是为了葵花宝典而来?若是,在老夫这里吃完午饭,老夫带你去取。”林远图放下手中佛经,说道。 “若林老前辈愿意将葵花宝典,借予晚辈一,晚辈自然是欣喜之至。不过晚辈此次前来,并非是冲着林老前辈的葵花宝典。而是来洽谈福威镖局和华山派的合作事务,或者说是福威镖局与晚辈的合作。” “偶?如何合作?” “林老前辈的福威镖局,生意好不红火。不过却有一影友。”周不疑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副纵横名士的气度扑面而来, “是何隐忧?”林远图心间一凛。 “现在的福威镖局,势力庞大。北至山东南到广东,沿海几个布政司都有福威镖局的分号,镖局中镖头镖师趟子手加起来数以千计。然而,其中却无一流高手,便是林总镖头的武功也不过勉强。福威镖局能维持到今天,而无宵小觊觎,是因为沿海的这几个布政司,高手是寥寥无几,几个顶尖高手却也不能为区区财货所动,也仰仗了林老前辈一身无敌天下的武功。可是林老前辈你已经七十高龄,百年之后福威镖局又当如何呢?”周不疑侃侃而谈,气势越升越高。 林远图默然不语,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当年和朱允炆手下的大太监曾春交手,尽管最后杀了对方,成功的打开南京城门,迎接燕王入京。然而却也落下了病根,这些年渐渐老去,是越发镇压不住了。尽管说用珍贵食材药物烹调成滋补身体的药膳调理,但是顶多也就撑个十几年也就到了极限了。自己死了无所谓,这世上有几人能活过七十的?活到这份上什么的也都看开了。可是底下的儿孙怎么办?虽然靠着投机依附了今上,可今上的性子自己是知道的,刻薄寡思冷酷无情。自己从龙的那点情分怎么够用?更莫说不少朝中大员都觊觎这福威镖局的生意,只是都是朝廷官员,吃相不能太难看,也是忌惮自己这个老不死的和今上还有马三宝的那点香火情。若是自己这把老骨头没了,他们也就没那么客气了。真当自己不知道这两年青城派跟他们来往密切是为了什么?真以为自己放过长青子是为了提携后进? “那以小兄弟之见,该当如何呢?”林远图口气软了许多,有求于人,无可奈何啊。 “华山派和福威镖局两家联手合作。福威镖局今后在五岳剑派的地界上走镖,我五岳剑派保你福威镖局无事。但是福威镖局在海上的生意,华山派想要与贵宝号合作一二。”周不疑智珠在握,全无说出了一个能灭林家九族的秘密的样子。 “海上的生意?老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林远图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如海浪翻滚。“这华山派的小子怎么知道了这桩事情?” “林老前辈,莫要遮掩了。今日贵宝号的林总镖头去海鲨岛不就是和前田秀谈论日本商道的事情么?”周不疑直直的盯着林远图的眼睛 “小子无礼!”林远图冷哼一声,也不见他有何动作,眨眼间就站在了周不疑面前。 “前辈莫怒,晚辈到这里来见前辈,并非是为敲诈勒索而来。只是我华山派远处西僻,关中地少人多,土地贫瘠。我华山派若再不开条新路,就现下这点田产收入。如何能让华山弟子静心习武?况且此次晚辈也并非是要前辈白白划出一块给华山派,晚辈这袋子珍珠。”周不疑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袋子。 “住手!”林远图喝止周不疑的动作。一下从周不疑手上抢来了那个袋子。打开后也不看,直接倒在笔洗里面。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响。林远图往笔洗中一看,是二十来颗珍珠。以林远图的眼光,这都是难得一见的走盘珠。这二十来颗珠子若论价值,能换十来个庄园,或者好几万两白银,若是遇上豪门败家子之类的,或许能换更多。 “这下林老前辈相信在下的诚意了?” “好!每年华山派十个镖师的名额,一万两分红。”林远图见华山派并无恶意,答应的也是极其爽利。 “不,华山派要的是平等合作,这样对福威镖局并不利。”周不疑笑道。“这些珠子林老前辈先收着,小子只是想着将关中的茶叶,用福威镖局的路子,贩到海外。福威镖局可从获利中抽三成,华山不少的师弟在华山呆的太久,想去海外看看,也烦请林老前辈安排几条大船,供我华山弟子在海上游历之用。” 林远图沉吟半响:“你倒是心大。老夫本想答应你,不过现在镖局事务多由我儿林仲雄主持,你现在寒舍小住几日,等他回来了在做商议。” “也好,那小子就留在府上,见识一下福建第一大家的风采。”周不疑也知道,这事情实在太大,林远图虽然是镖局的创始人,但也不能一言而决。也罢,就当自己是来进补的,好好享受几日久违的世家生活吧。 林远图笑道:“华山派有你这么一位心思缜密、胆大妄为的首席大弟子,也不知道是祸是福。”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章 不自宫也能练葵花? “来人,将伯奋从辽东带回来的人参取一株熬了奉上。”林远图向外喊了一声,声音悠远,周不疑在其身旁并不觉其声音多大,但却让中庭伺候的奴仆听得清清楚楚。周不疑不由感叹其内力深厚精纯,应用巧妙,福威镖局有今日的威势也不全是运气了。 庭中的仆人听到后,便从库中取了一株人参交由后厨熬汤。 不过一会儿,后厨熬好了汤茶,仆人端上来给林远图周不疑各倒上了一碗。 周不疑喝了一口,心下大惊,这福威镖局果然是家大业大,这林远图也果然不愧是一代豪杰,只是这碗参汤,多少新进豪门都是难以一品的。 这辽东的老参也就罢了,只要舍得银两就能轻易购得,更莫说林家长子林伯奋是铁岭卫的一员参将,所得更是容易。但那后厨的大师傅能把这参汤熬到这个境界…这份熬汤的手艺,若不是有传承有序的厨艺世家,否则是断然没有的;便是强行熬制出来,也只会糟蹋了这株人参里面的药力。林家不过崛起近三十年而已,也不知这林远图从哪里寻来的这位厨艺大宗师? “老夫年老体衰,平日里只能以这参茶,滋补内脏,暖身养气、平复血脉。”林远图不无得意的显示着福建第一大家的荣光。“这熬制参汤的师傅,是从李唐就为皇家制作药膳的,若不是老夫当年在南京走镖的时候救了他一命。这位苏师傅也不会愿意到林家为老夫制作这些养身药膳。” 这熬汤的苏师傅,有一位祖先在唐朝末年,就在光禄寺太官署中担任“监膳”,也就是厨师的头儿,品秩从九品下。太官署是唐朝专门负责国宴、朝会宴席、琼林宴等高级宴会的部门,各种祭祀使用的祭品,也是由它负责。后来,黄巢起兵叛乱,攻破长安,大批官员外逃。当时苏家的家主是苏监膳的儿子,因为家传厨艺高超,他也成了监膳,小苏监膳就带着“司命”和家属,一起逃出了长安。之后历经宋明,凡是治世,苏家子弟都会成为京中御厨。而一遇乱世便会返乡为民,不过奇怪的是,好几次苏家面临刀兵灾劫的时候都能安然度过,据说是有司命九灵元王定福神君的护佑,不过这说法在一些人看来都是托辞罢了。起码在林远图看来是如此的。 而为林家烹制膳食的这位苏师傅,原是在南京替洪武皇帝烹调菜品的,后来洪武帝驾崩,建文皇帝登基,也就改为建文皇帝做菜了。只因为天子削藩,燕王靖难,弄得是天下大乱,京城不安,城破之下,这位厨道高手只能逃难,也亏得遇上了林远图,不然也就被乱兵杀了。这位大师傅感恩戴德,才决心留下来为林家做菜,不然这等高手,应是皇宫中的供奉,怎会为寻常豪门服务。不过即便如此林家也是每月千两的高薪供养这位大师傅的。 “这位大师傅的手艺还真是不错,若是这汤的火候再老一分,前辈常年饮用下血脉会不够温和。”周不疑不由赞叹道。“果然是福建第一家,光凭这碗参汤,晚辈此行便不虚妄了。” “小友能喝出这碗参汤的精妙,华山派也无愧是百年传承的名门。”林远图见周不疑尝出此汤精妙,不由得客气了许多。 ----------------------------------------------------------------------------------------------------------------------------------------------------------- “老太爷,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了。”未多时。一个仆人走到书房恭敬的说道。 “呦。这都午时了?小友请。”林远图对周不疑说道。 在林远图的带领下,周不疑走到了餐室。用完了一道道美味珍馐,在庭院中小憩片刻,将食物中的精气吸收之后。林远图便带着周不疑往书房走去了。 “小友,?小友?”林远图连唤数声,才把周不疑喊过神来。 “好久了,好久没有吃到美味茄鲞、牛乳蒸羊羔、酸笋鸡皮汤还有那道鸡髓笋了”周不疑心中暗自感叹。这几道菜是前世周不疑最爱食用的。这一世,尽管说他是华山派首徒,掌门的得意弟子;华山派的厨房也确实是在烹调膳食方面有一手。不过一来,华山派的后厨精于烹调的是滋补气血,调理内腑的药膳,对寻常菜肴,并无太多手段经验可言;二来,这几道菜肴耗费人工不说,光是所需食材便已是价值不菲,对于华山派来说这等只是满足口腹之欲的菜肴,没有必要调制;就算周不疑是华山首席,掌门义子也不敢为了一己的口腹之欲让人去烹调这几道膳食。这么一来,周不疑已是多年没有尝过其中滋味了。“前辈何事?” “到了。”林远图笑了笑,也不多想。任是谁,经过林府这道家宴款待之后都会神不守舍的,上次大太监马三宝带来的那个小童,据说还是京城的勋贵之后,尝过之后不也是神魂不定的样子么。 林远图带着周不疑进了书房,将辟邪剑谱取出。“这便是当年老夫听岳肃蔡子峰两位师兄讲述记录下来的葵花残篇,老夫这些年来几经打磨,创了这套辟邪剑谱。今你已到来,便自行观看吧。练与不练,皆由你自己定夺。也算我欠你们华山派的了,哎…” “谢前辈提携。”周不疑恭敬的说道。 “自看吧,自看吧。或许看过,你会埋怨老夫也不一定呢。”林远图说着就走出去了。葵花向阳,这脱胎葵花宝典的辟邪剑谱更是要吸收大日之气练功。林远图也是靠吸收大日之气,炼化成精气之后,转化为气血。不然以他现在的身体,只是服食药膳,哪里还能有这般充沛如少年的精力? 见林远图走出了房门,周不疑也不客套了,细细的参阅这部二十多年后让无数江湖豪客为之动容,掀起了江湖上一幕幕腥风血雨的辟邪剑谱,或者说葵花残卷。 “果然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周不疑暗道,又接着看了下去。 葵花宝典果然是世间顶级的神功宝典,其中记载武学精妙令人叹为观止,也难怪几十年后青城派为了他灭了福威镖局满门,也难怪日月神教为了这部宝典杀上华山,残卷已是如此精妙难言,全本又当是如何呢?? 若不是周不疑实乃是后世穿越客,且自幼心性坚定,恐怕也会忍不住去自宫练剑了。既然不愿自宫练剑,那只能是参悟奥妙触类旁通,以求能借之明了武学精要了。 几番揣摩下,周不疑发现了一个秘密“这葵花宝典上书欲练此功,必先自宫。是因为真气走到那几个穴道,必然阳气大炽,引发情欲,一不小心,便会因欲火焚身影响真气,走火入魔而死。若是有人有大恒心大毅力能坚持本心毫不动摇也就不用自宫了,不过这世上能入定者又有几人呢?倒是若有人精通拳法,练到能控制周身气血脏腑的时候,将阳气逆转补化作精气,也能练成一丝葵花真气,只是练到后来需要炼丹服药才能得成就。若我猜得不错,这门功夫练到最后,即便不自宫,不变成伪娘,也会有肤质细嫩周身毛孔缩小等征状,从一个纯爷们儿变成一个肌肤细腻红润有光泽的小白脸儿。”尽管如此,葵花宝典中所记载的武学实在玄妙,周不疑几乎有难以自拔之感。 ------------------------------------------------------------------------------------------------------------------------------------------------------------------ “练还是不练,这是个问题;是默然的忍受紫霞缓慢的进度,或是修炼葵花一跃成为武林至尊,这其中哪一种才更高贵?如果不用自宫也能练剑,那正是我所需要的。练,不练,这就是我所面临的困境。如果我练了那么在我我练了之后,我又该做些什么呢?我得好好想一想”。周不疑默然思索,突然间他想明白了,紫霞瞬间大成,得道飞升。 以上纯属扯淡,实际上是周不疑虽然几经诱惑,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对葵花残卷的修炼,决定专心致志修炼华山原本的上乘武功。不过葵花残卷对他的启发也是极其之大,几个疑惑揭开,周不疑内功大进,突破了第三层的关窍,练成了紫霞神功第四层功夫,便是迟迟没有进展的拳法功夫也是有了进展。之后周不疑便是与林远图切磋武艺,品茗论道了。周不疑虽然年幼,却是经历了后世那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来的,林远图走镖四处行走也是见闻广博,两人谈得投机,未觉过了多久,便是晚膳时间了。用完晚膳,林远图命人打扫出来一间厢房,再与周不疑聊了几句,便回到自己的卧房休息了。 ------------------------------------------------------------------------------------------------------------------------------------------------------------------- 第二天中午,林仲雄回来了,只不过是被人躺在担架上抬回来的。林远图细问之下,日本土佐豪族长宗我部国亲门下家臣土肥原贤一因贪污公帑,被逐出门下。土肥原贤一知道海鲨岛上多有金银财帛等物,为求回归藩,率领门下攻打前田的海鲨岛。林仲雄为助前田抗敌,率众与土肥圆贤一作战,交手中不慎被土肥原贤一麾下的一位日本高手砍成重伤。林家家仆见势不妙,将林仲雄抢了回来,带回福州。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四章 当吃货遇见另一个吃货 正当林远图下令调集林家船队,准备于土肥原贤一火并的时候。那个砍伤林仲雄的日本高手来到了林府。 土肥圆打下海鲨岛后,从之前前田手下的小喽啰嘴里得知自己手下砍伤的那位衣着华贵的男子正是福威镖局现任总镖头林仲雄。深知林家在这一代海域威名的土肥圆贤一既不敢坐等林家的报复,又不愿放弃这块得来不易的宝地,苦思冥想之下硬生生憋出来了一个主意,让自己的家臣宗谦田出面挑战林远图。在他想来,林远图已经八十高龄恐怕连剑都拿不稳了,赢他轻而易举,只要胜了,林远图也就不好意思调集船只攻打得来不易的地盘。即便是输了,砍伤林仲雄的凶手都送上了,林家岂能轻饶了凶手?到时候一封信传回扶桑,只要能撑到那家的大军到来,区区林家何足挂齿?搞不好到时候还能和福建浙江的其他的豪门谈谈合作,在这条航线上捞上一笔,回去也就不用看长宗我部氏的脸色,给公方殿送上一笔财宝,托庇在公方殿麾下。搞不好公方殿一高兴还能封自己一个名主之类的。这不比在长宗我部氏的手下受气要好得多? 他倒是没琢磨过移民大明的事情。尽管在当时,大明是天朝上国,也是东亚各国百姓眼中的天堂。但是一来大明法律严苛,这群在日本随意放纵惯了的日本武士受不得这一份拘束;二来,当时明朝也没有移民的业务,外国百姓归化的, 林远图怒笑:“这土姓贼人还真以为老夫老弱,提不得剑杀不了人了。等老夫杀了这个小贼为我儿报仇,再攻打海鲨岛!”林远图老奸巨猾怎地看不出来土肥原贤一的诡计?土肥原贤一不知道的是,现在福威镖局已经是危如累卵,尽管看起来势力遍布沿海几个布政使司,族中又有人为官,但是毕竟根基浅了,全仰仗林远图不败的威名,也是依靠林远图与三宝太监的密切关系,如果不然不是被如狼似虎的那群勋贵瓜分,就是被汉王豪夺。一旦林远图比剑失败,多年威名丧尽不说,哪些忌惮于林远图武功的江湖豪客立马就会听从哪些公伯侯爷的驱使来攻打林家,到时候林家可就真的危险了。 “林老前辈何须动手?晚辈正想见识见识东瀛武学精妙所在。”在林府白吃白喝的周大少侠终于还是心软了一把,当然他是不会说自己是不愿意看到好不容易找到的合作伙伴垮掉,影响到他的走私大计的。当然吗,他确实也是想见识见识,这个位面的日本武学是什么样子的,与前世有什么不同之处。 林远图沉吟了一会儿,他知道这次周不疑是市恩林家,也是为了日后的合作。不过自己真的要拒绝?且不说会不会让周不疑心生不满,便是自己,也是输不起。“那就拜托小友了” “不敢,不敢。”周不疑也不敢在林远图面前拿大,毕恭毕敬的说了几句客套话,便与那位日本武士走入中庭了。 “华山派周不疑,请赐教” “天真正传香取神道流吉良次郎源朝臣庆长,请赐教。”怪模怪样的官话、怪异的名字和更怪异的门派名称让在场众人暗自发笑,不过吉良次郎源朝臣庆长倒是好似全然没有听到一般。 “戗。。。”一声刀剑交击的声音响起,周不疑用上了葵花宝典中武功的精意,却依然被三好家政的拔刀术挡住了,周不疑也体会了一把当初封不平面对天门的感受。 “这东洋武学怎地好似专克葵花宝典?奇怪。”周不疑一击不中立马推开,见新从葵花宝典中悟出来武技无效,只得换成本门武功。 这下倒是让吉良次郎源朝臣庆长的剑术大大吃瘪,完全只有招架之力,全无还手之功。这扶桑剑道,深的快准狠三字之要,每一刀都是几乎全力出击敌人要害或是剑法中的破绽,绝无错着。一击不中便要迅速退开,变招再战,招数虽看似简单,却也让人有雷霆一击之感。不过这等刀法,欺负欺负剑宗那等软弱无力全凭招数的剑法也就罢了。一旦遇上气宗这等依仗内力真气的便要落入窠臼。论灵活,不如人,论力度还是不如人,结果只能是苦苦支应。 把对手的武学摸得差不多了,周不疑运起紫霞神功,一下便把吉良次郎源朝臣庆长压倒。林家众家仆一拥而上,将倒在地上的吉良次郎源朝臣庆长五花大绑。一个镖头见吉良次郎源朝臣庆长的长刀亮如秋水,轻击下声音清脆,挥舞下破空之声毫无滞碍,显是一柄难得一见的好刀。 “老太爷。”那镖头拿着那把刀屁颠屁颠的跑到林远图面前邀功。 “拿给周少侠,给老夫做什么?”林远图皱着眉头,说道。 “老太爷,这可是一等一的好刀,用的可是东瀛才有的玉钢。而且看得出来绝对是大匠师才能打得出来的。”那镖头急了。 “这一战是周少侠打的,这刀自然也是该交由周少侠处置。你拿给老夫,是想让人说老夫只知道捡便宜么?拿过去!”林远图见这镖头还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呵斥了一声,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福州城,不少人心想:“谁惹这老杀星了?发这么大的火?上次好像是二十年前纪指挥使来的时候不讲规矩,把这老头惹火了,这次是谁?汉王?”因为林远图一声大吼,福州大大小小的家族都把自己的情报网超负荷运转,要是有哪位贵人来了他们却不知道,那不是损失太大了么。不过当他们得知真相的时候却是哭笑不得。 那个镖头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那把刀交给了周不疑,周不疑一看,镐造,庵栋,太刀姿。生茎,佩里“三条”二字铭。目钉穴一。地铁板目肌,地沸映乱强,地肌立,地景入,大肌模样。刃文小乱,小丁子。刃小沸出来,小足入、刃缘将刃伤修成“半月形”。二重刃,三重刃都有出现、刃区烧落。帽子刃沸尖返,二重刃。心下大惊,跑到吉良庆长(懒得打这么一长串名字后面都用这个了)面前问:“你一个浪人怎会有天下五剑之一的三日月宗近?” 原来吉良庆长所用的佩剑竟然是日本名刃三日月宗近。 “我很佩服阁下的剣术,请阁下指点。”吉良长庆用他那口音怪异的官话说道。 “我是问你怎么会有三日月宗近!”周不疑又问了一次。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吉良长庆依旧是重复上一句话:“我很佩服阁下的剣术,请阁下指点。” 周不疑无奈只能让林家众人将其带下去,转身对林远图苦着一张脸:“林老前辈,我们这次惹上大麻烦了。” “怎么?此人身份有何异常?”林远图听得话音不对,连忙问道。 “这人自称源朝臣,定是日本名门源氏的分支,佩刀是日本国宝名剑三日月宗近。日本那边武人当权,这等宝刀怎么会落入一个浪人手中?此人定然是日本武家名门之后,可恶的土肥原贤一果然是居心叵测,我就知道叫土肥原的都没有好东西!太狠了!” 一旁躺着的林仲雄听到周不疑所说的,心下念头一转,明白了过来:“土肥原贤一果然居心叵测,他是想拉着我林家跟他一起死!” 林仲雄招来一个小厮:“快!让人给那位吉先生松绑,然后让置办一桌好酒好菜,先让吉先生好好的用一顿,等下晚膳的时候让苏叔做一桌芙蓉宴,等下我要为吉先生好好叙叙。” ------------------------------------------------------------------------------------------------------------------------------------------------------------------ 老中青三条狐狸如何算计我们可怜的吉良君且带过不表。小狐狸周不疑在商量完了走出书房之后,听见林家下人们在那里嘀嘀咕咕:“总镖头也太宽宏大量了吧。对这个砍伤自己的扶桑人这么好,不但不计较,还好酒好菜的款待他。” “那人也真够不客气的,你知道他吃了多少么?” “多少?” “三斤米,五斤羊肉,四五盘素菜。还有一坛子五加皮全吃光了” “这不是猪八戒投胎吧。也不知道周少侠和他比起来谁更能吃。” “据说周少侠在华山派一顿饭能吃十好几斤米肉呢。” “何止啊,上次老太爷给周少侠接风的那次,你们是没看到,那一桌子大半都是周少侠吃的。弄得老太爷哭笑不得。” ……… 听着这些话,周不疑脑袋上三根黑线都出来了。 尼玛!吃得多怎么了?习武之人吃的不多,怎么练功?你们镖局的镖师镖头趟子手每天吃的不也挺多的么?怎么不见你们说他们去啊? 带着无限的怨念,周不疑回到厢房练剑去了。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五章 日式贵族生活 正当周不疑充满怨念的修炼剑法的时候,那吉良庆长也在感叹:“这户人家这么款待我,想必是欣赏我的剣术的缘故吧。以前听家直老师说中原人狡诈,没想到中原人也有这种热爱剣术的人家啊。那肉真不错,还有那米。想来都是天朝的贡品吧。趁这个机会多吃点,回去之后可就难得有这种能吃饱的机会了。” 来,我们先介绍下这位吉良长庆。从他之前冗长的名号大家都看得出来,这货是源氏后裔,具有武家贵族身份,家里面呢是三河名门。不过这年头的日本大名能吃饱的都不是太多,所以他么。。。 这位长庆大少爷,自幼就被送到了香取神宫学习。二十岁的时候,在神宫里遇到了侍奉公方殿下也就是日本幕府大将军的饭筱长威斋家直。饭筱长威斋家直和吉良长庆聊得投机,也就传了吉良长庆一套剑术。再后来饭筱长威斋家直离开了神宫,吉田家家变,我们痴迷剑道的长庆大少爷为能不被家中琐事牵扯专心练剑,就跟着一个旧相识也就是我们的土肥原大家臣到了海鲨岛。再后来就如前文所说的那样,我们天真可爱涉世不深的长庆大少爷被我们诚实可信的土肥原大家臣给涮了一把,要不是周不疑知道这源朝臣三个字背后的含义,估计我们天真可爱的长庆大少爷现在应该不是在感叹林家的出手大方,而是客死异乡了。 很快就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了,这次我们老奸巨猾,啊呸,是年高德劭的林远图林老太爷。和他的儿子林仲雄设宴款待吉良长庆,因为我们周大少侠的提醒,也就没有上什么江南精致菜肴,像美味茄鲞、牛乳蒸羊羔、酸笋鸡皮汤这些费心思的菜肴都没上上来了,这些精致的菜品让吉良长庆食用,真的就是牛嚼牡丹了,只是一些鱼鳖虾蟹牛羊鸡鸭之类的肉食,正好满足这个从小就没有吃饱过几回,而且食用肉食的数量少的可怜的吉良家少爷了。要不是林仲雄觉得面子上不好看,林家只准备上一台烤全羊的… 果然,对于东瀛大高手吉良君而言,最合适的还真是这些毫无花巧的菜色。不过在香取神宫多年养成的良好习惯也让林家父子和周少侠没有欣赏到吉良君狼吞虎咽的场景。 几番觥筹交错之后,宴会结束了。 林远图林仲雄周不疑吉良长庆一行四人走到了书房。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位林家豢养的翻译。 “吉良君,我们知道你是三河吉良家的人。”林仲雄因为有紫霞神功的神奇功效,在周不疑帮他运功疗伤之后已经大为好转。 看着吉良长庆一脸木然,林仲雄向翻译看了一眼,翻译很自觉地说:“吉良君、私たちは知っているあなたは三河吉良家の人。” “你们怎么知道的。”吉良长庆见装不下去了,只好开口。 “源氏名门三河吉良家,大名鼎鼎。我等又怎的会不知道呢?”林仲雄毫不犹豫的答道,丝毫没有刚才才从周不疑嘴里知道吉良君身份的尴尬。“不知道吉良君怎么不在三河,怎地跑到海鲨岛去了?” 吉良长庆也是老实得紧一五一十的把自己自幼在香取神宫学习,后来为了逃避家中争斗跑出来散心的事情说了出来。 三只狐狸相互看了一眼:有门儿!这种翘家的小孩子,好忽悠。 让我们把镜头退回几个时辰以前,三只狐狸密谋商议的画面。 --------------------------------------------------------------------------------------------------------------------------------------------------------- “周小兄弟,你先前所说林某还不是太明白,能仔细说说那东瀛小子的来历么?”林仲雄常年主持海上的生意,与萨摩藩藩士常有往来,自然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日本的事情,武家在日本代表着什么,林仲雄心中也是清楚得很呢。 “这吉良家,是日本三河国的大族。还是室町幕府麾下的一门众,室町幕府就是今上册封的日本国王,这扶桑的幕府一门众也就是我们中原的宗室,而且据闻幕府大将军还准备册封其为御一家和下马众,也就是除了幕府大将军嫡系子孙,他们这一家也具有幕府大将军的继承权。” 很明显,周不疑记错了时间,这时候册封三河吉良家为御一家和下马众的慈照院喜山道庆这年头还是某武士体内还没分泌出的小细胞,等到他册封吉良家的时候,已经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 “也就是说若是可能,那小子就会成为日本国王?”林远图沉吟道。 “林老前辈所言不差。而且。。”周不疑想卖个关子,只不过。。。 “而且即便他做不了日本国王,以三河吉良家的势力,若是知道他死在我们手里。且不管能不能调集大军伐我,即便不能,只要一声令下,禁止日本商人与我们做生意,我们福威镖局每年的损失也将会极其惨重。是这个意思么?”林仲雄接了话头说了下去。 “是极,是极。林总镖头所言正说中了要害,以吉田家的权势,劝说日本幕府大将军发兵攻打我们肯定是做不到的,但是只要他一句话,那些日本商人和来与我们互通有无的日本诸侯,都是不再敢与我们交易的了。”周不疑卖关子不成只能如实说了。 “多亏有小友在,不然这次我林家误杀了这位幕府重臣之子,岂不是惹上了大麻烦?”林远图感叹道,“那小友看来,现在我们该当如何做法?才能变害为利?” “我们没杀了吉良长庆,这对我们是大大的有利。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跟日本权臣扯上关系,这对我们在日本这条航线上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周不疑笑着说“而且在晚宴的时候我们可以先摸摸这位大少爷的底子,看看他为什么跑到海上做了倭寇。” “那要不要把土肥原贤一先给。”林仲雄做了一个砍头的姿势。 “先不急,仲雄你先去安排下芙蓉宴。”林远图说道“采买的银子公中扣。” “莫急莫急,林镖头,林老前辈,对待这等扶桑来的武士,用不着上芙蓉宴会。就一桌子普通的宴会就可以了”周不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提醒了一下。 “那怎么成呢,那可是豪门权贵的子嗣。慢待不得”林仲雄说道。 周不疑哭笑不得的说道:“莫说他三河吉良家只是幕府将军一门众,就是幕府大将军本人,每餐也不过是三菜一汤,而且其中唯一的荤菜也只不过只是两条冷透了的鱼。招待这位吉良家的少爷,就弄点儿鱼鳖虾蟹这些水产就差不多了,也不用太过精致。只要味美即可。至于牲畜的肉,千万别上,扶桑人是吃不得肉的。” 听到这个可能有的迷恋日本文化的孩纸会在那里吐槽,怎么可能? 其实在现代之前,日本的民众包括贵族过的都是很惨的,贵族还好,起码能吃饱。底层民众是很少遇见能够吃饱的时候。我们现在来列两道菜谱: 一、小米饭、煮萝卜两块; 二、二、大米饭、两指宽小鱼一条、腌萝卜一小碟、白水煮野菜一盅、酱汤一小碗。 有人可以猜出来这两个食谱有什么关系吗?很多人可能会觉得这两道寒酸的食谱没有太大区别,感觉上应该是一个人某日的早餐和晚饭的食谱。 实际上,第一个菜谱是战国时期穷人家的早饭和午饭,第二个菜谱则是战国时期富人的早饭和晚饭。看起来,这两道菜谱一样寒酸,可战国时代的人们的的确确就是吃着这样的东西一天天的活下来。吃小米饭的农民,做梦都想像贵族们那样吃上大米饭。 当时的时代日本粮食产量之少,甚至不足以供应全国人吃饱,一般百姓要保证不饿死,除了捞海产,就算丰年也要上山挖野菜,大米产量低下导致了一日两餐的出现。就是因为大米产量很低,所以这白花花的大米就成了各地藩主殿下们特别指定的主要战略物资。农民在地里劳苦一年种水稻基本上就是在完成一项任务,收下来的大米往往全都要作为年贡送进领主的城堡,自己只能吃小米饭啃萝卜吃野菜,有的农民甚至一辈子都没尝过自己种的大米是什么味道。 武士和公卿们呢?特别是作为统治阶级的武士们呢?过的又如何?尽管日本年贡收取十分严酷,六公四民的税收规格,已经是仁君了,有的藩主殿下会把税额订到七公三民,甚至八公二民,各种苛捐杂税种类之多闻所未闻,论税赋之横暴几乎数倍于明朝,简直可以用暴政来形容。尽管说能吃饱,但是荤腥也是极少的。 但是即使如此,身为统治阶级的武士们过的也并不怎么幸福,无论是武士还是农民都是面临着吃饭难的问题的,势力强大的武家还能依靠征收年供维持一日两餐,顿顿有大米饭、腌萝卜和小鱼汤吃的好日子,小豪族和地侍阶层就苦逼的多了,为了生存就不得不放下身段,与农民们一起下地参与劳作。 日本古代对种植大米有一种近乎变态的执着,令人费解的是他们为什么死命的坚持种植大米,尽管日本产的大米很香甜也很好吃,但是不管什么土地都强制要求农民种植大米是不符合自然规律的。 更让人奇怪的是这是一个近千年禁止吃肉的国度,自从天武天皇颁布了禁止食用牛、马、狗、猴、鸡等五畜,每年夏季设立休渔期等谕令,接着佛教大兴,根据佛门的说法吃肉要堕入畜生道,为了死后不落入畜生道就再也没有人吃四条腿的动物肉食,后来神道教大兴吸收了佛教的许多规矩认为吃尸体的污秽行为,天皇身为神佛在人间的代言人,更进一步禁止吃肉行为。 原本武士们也不在乎这个法令,最初的武士不过是藤原家的家兵部曲存在,为身为公卿的主家看守国中的庄园,后来源平合战爆发,源义仲在京都丢人现眼了一回,才让武士们意识到自己以前过的有多土鳖,于是为了跟随潮流也开始禁止肉食,当然鱼类和海产不在其内,真让他们一点荤腥不吃也不现实。 就这样林远图林仲雄将信将疑的安排了一次也是林家唯一的一次没有精致菜肴的宴会。尽管他们始终不相信贵为日本天下人的幕府将军过得比他们还不如。 安排的时候林仲雄听到了吉良庆长中午时吃了五斤羊肉,就还是让人做了一系牛羊鸡鸭。或许人不讲究呢? 不过事实证明,尽管我们的周少侠说的是正确的,但是周少侠不知道的是吉良少爷自小被送到了香取神宫修行,而僧侣和神官们,是当时日本最富有的人群,也是最不讲究的人群。后来的织田弾正忠平朝臣信长火烧高野山,理由就是僧人们吃肉,当时扶桑是所谓佛国,正常人是不许吃肉的,当然,这只是借口,实际上就是垂涎和尚们有钱。和尚、神官这些在扶桑就是典型的富二代,他们的职业和身家都可以传给自己的儿子,儿子再传给孙子,比武士阶层可有钱多了,这时候的扶桑武士也不可能顿顿吃上白米饭,但是僧侣神官可以,不仅如此还能能随身带着各大神宫寺庙秘制的补品,而且味道极好。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六章 扶桑剑道和剑宗 可怜的土肥原大家臣,遇上了这三只狐狸,耍心机耍不过,拼实力更是拼不过,在吉良桑与三支狐狸大谈中原果然是天朝上国富庶,粮食充足这之类毫无营养的扯淡话题的时候。一位蔡姓的镖头,带着一个制作精美的木匣子进来了,里面放的是土肥原大家臣的人头。吉良庆长见了之后便明白了自己之前装傻充愣的做戏功夫算是白弄了,老老实实的谈起来三方贸易的事情。 最后协商敲定,华山派出人护卫,福威镖局出船只,吉良家打通关节。购货所需银两,华山派和福威镖局各自出银三万,吉良家则是以成本价采购所需,所获利分红,三家均摊。 草草商量之后,周不疑又拉着吉良庆长谈论武学,以求日本剑术精妙。之前那一战若不是仗着自己的内功深厚,要想把吉良庆长拿下,怎地也要在一两百招开外了。这扶桑武学别出机杼,想来必另有一番天地。 扶桑剑道理念颇为接近华山剑宗,也是要求弟子以招数争雄,而他们的剑法每一招都深得快准狠三字诀之真要。据说东瀛剑豪级的剑道高手到了夏天甚至苍蝇蚊子都不敢近身,因为这些虫子都死了…其剑法之快,用剑之准,招数只狠。语言文字苍白无力,难以表达。而且因为日本武士自幼便要经历无数苦难,心神坚毅,想要以拖延战术拖到他们心浮气躁再出剑杀招。这难度可想而知 不过与剑宗迴异的是,扶桑因为武人多要参加战争,剑术也多是流派祖师年轻时候从战场上的了几式杀招,老年隐修时整理综合之后所创建。剑术招式花巧不如剑宗那么多,招招都是往要害上面使,一击不中,远遁他处。使力使招,招招全力以赴。 而其力量的根源却时极其诡异,低级武士都是靠的打熬气力,可但凡是有点年头的武家名门却是各自有的各自的力量来源,源氏一脉是因为八幡太郎义家赐福,拜得越勤,心中默念神号越多,内气越强。而平氏则是崇拜平相国清盛入道,也是差不多,奇怪的是进阶时需要进奉前宋的钱币。 据平安京中的公卿家族传闻,是因为当年平相国清盛入道一力推行对宋贸易,最后被旧友也是宿敌源义朝的儿子源赖朝和源义经反抗无奈之下从福原这个经营多年的平家据点撤回京都,指挥对源氏的关东武士大军作战,在关键时刻,南都七大寺练手诅咒平相国清盛入道,以至起因热病身死。平相国虽然死去,然而终究是身有天命之人,死后魂魄不散,执念不忘对宋国通商之事。所以才有此等诡异要求。 至于僧侣和神官则是由他们所在修行的神宫寺庙所供奉的肉身佛或者神灵赐福获得神力,阴阳师们则是从封印镇压的妖魔体内通过秘法抽取力量。天真正传香取神道流之所以取名香取神道流也是因为香取神道流需要供奉香取神宫所供奉之经津主大神获得神力才能有降妖伏魔之威力的缘故。 谈到此处,周不疑忍不住一阵心痒,力邀吉良庆长与之一战。吉良庆长已经输过一次,在剑术功力进境之前又怎地愿意与周不疑斗剑?那岂不是自取其辱了么? 周不疑一再保证,自己绝不会用超过吉良庆长所谓神力的内劲将他强行压服。这才让吉良庆长勉强同意交手,为了不破坏福威镖局的房屋家具等物事,两人凭借各自的轻功,悄无声息越过城墙,来到了福州城外的一个小山岗上。 周不疑也不将长剑拔出,只是插在地上。突然,吉良长庆看见周不疑手腕一动,感到一股浩浩荡荡的气息向着自己袭来。 吉良庆长浓眉一挑,双目一阵寒光闪过。手触刀把的一刻,他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浑身上下透出冰冷的寒气,“铮!”三日月宗近出鞘!身在局中,两人相距不过数丈,直到出刀那一刻,吉良庆长才完全看清,周不疑手中的华山派制式配件仍然一动未动,只是凭借那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势,逼迫自己抢先出手! “好一招诱敌之计!”吉良庆长暗暗叫好,自己看似先手,实则尽陷被动!在感叹对手的高超武技之后吉良庆长更是感到了一阵难堪,自己竟被对手用虚张声势的“出招状”所诱,着实是讽刺!大大的讽刺!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自己被周不疑迫得三日月宗近出鞘,不如率先出手,一鼓作气,利用宝剑三日月宗近速度和气势上的优势,先一步压制住对手,不给他出招的机会!刀势暴涨下,吉良庆长离周不疑又近丈许;长刀一振,化作一道白影,迎着山风疾掠而去,一道寒光朝周不疑当头劈去,无声无息、迅若闪电。周不疑也不拔剑,连着剑鞘向了空中,刚好避开了三日月宗近的刀锋。不过,鞋底却被对手的三日月宗近的刀尖划破了一个口子。 周不疑退了近一张,感到脚下一凉,失笑:“竟被你划破了鞋底,扶桑剑道果然不容小觑。看我这一招。” 他说了“不容小觑”这五个字后,刷的一声,已然拔剑在手,待说那“看”字时便剌出一剑,说“我”字时剌出一剑,说“这”字时剌出一剑,说“一”字时剌出剑,说“招”字时剌出剑,五个字一口气说出,手上便已连剌了五剑。分别攻向吉良庆长的神门、合谷、膻中五个穴位。 这五剑出招捷迅无伦那还不奇,五剑连剌却是五种凌厉之极的不同招式,端的是极尽变幻之能事,正是用的剑宗的使剑法门。这些日子周不疑参悟葵花残卷,对于剑气两宗要旨皆有透彻领悟,加诸剑气两宗虽名为两宗,然相互之间并未有敝帚自珍的行径,练剑的剑理心法,练功的诀窍法门,两宗的弟子对之都是心中了然的。只不过因师长各有执年强分宗阀,强树立壁垒罢了。周不疑用剑宗的用剑诀窍也并非是我们的周大少侠准备改投剑宗门下了,只是之前交手,觉得扶桑武道心法剑理颇有接近剑宗武学要旨的,却又隐隐克制剑宗。是以用剑宗的剑理作为攻击手段,看能不能触类旁通,悟出克制剑宗的厉害剑法。。 果然,只见吉良长庆也不管攻来的是几剑,快若奔雷的一招袈裟斩雷霆万钧一般的将周不疑的剑招挡下。然后也不管周不疑如何变招,只是死死的压着对手的剑。两人之间的对抗便成了力量的抗衡,两人身上的气势越拔越高,脚下的小草也被吉良庆长和周不疑身上游走的气劲吹得东倒西歪。两人的功力越提越高,到了后来,周不疑也无法留手了,只见他脸上升起来一阵紫气,只是那紫气一现即隐,顷刻间又回复了白净面皮。 这正是华山派气宗,也是华山派的镇派绝学,紫霞神功!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七章 紫霞神功 紫霞神功在笑傲江湖小说里面表现不佳,相比起其他的带有神功二字的武学简直就是玷污了神功这两个字,其他的xx神功无一不是逆天一般的存在,能够修炼的都是各书的主角。唯有这紫霞神功,在笑傲江湖中的表现完全体现不出这神功二字的威力。 在欺负一些龙套级的人物比如青城派掌门人余沧海、塞北明驼木高峰这些人还有剑宗的那三个脑残的时候还有点威风。可一遇见群攻(如华山脚下药王庙那一役)就显露出了疲态。甚至后来岳不群根本就不敢以紫霞神功去对战左冷禅,只得是自宫练了葵花宝典。 可紫霞神功真的那么不堪一击?原著里面,令狐冲被桃谷六仙误打误撞灌注了异种真气,后来遇见不戒和尚因为误会又被打入两道异种真气,把令狐冲折磨的是狼狈不堪。岳不群在和宁中则夫妻二人商议令狐冲的伤势的时候,两人这般对话: 岳夫人道:“那……那怎么办?当真没法子救他性命了么?”岳不群叹道:“唉,那日我已决意传他紫霞神功,岂知他竟会胡思乱想,误入剑宗的魔道。当时他如习了这部秘笈,就算只练得一二页,此刻也已能自行调气疗伤,不致为这六道旁门真气所困了。” 这时候岳不群还不曾因为令狐冲隐瞒剑法来源和误会令狐冲将敌人放走诸事而与之产生间隙,且又是夫妻私房话,应不属妄言欺人之说。而笑傲江湖原文中也说了解决这异种真气的另外两种法子,一个是修炼少林派的易筋经,另一便是修炼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了。吸星大法缺陷太多,令狐冲练了之后,旧患虽除,却新患又生。日后还是修练了易筋经才解决了隐患。 而从原文中,紫霞神功似乎没有说练了之后会产生后遗症的说法,故而从境界高低论,紫霞神功应是与少林派的易筋经相同等级的武林宝典。或许有人会说岳不群只是误以为自己门派的功夫强悍罢了。但是从原书的一些描述来看紫霞神功也是极其不的了的,岳不群也是笑傲武林罕见的高手,例如在给令狐冲运气疗伤时,里面有段这样的话: 岳不群紫霞神功已成,武林之中,以内力而论,算得是少有匹敌的高手 而在封禅台,岳不群更是以紫霞神功接下了左冷禅的寒冰真气。尽管说就整体实力而言,自宫前的岳不群是不如左冷禅的,但这并不能说岳不群武功低下,更不能表明紫霞神功只是二流。 笑傲中与岳不群对阵的,有青城掌门余沧海、塞北明驼木高峰、剑宗三个高手、十七个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左冷禅、练了独孤九剑和吸星大法的令狐冲。这些人但凡能放倒岳不群的不是当世一等一的大高手就是群起而攻之。左冷禅在笑傲整本书中都是与少林方丈和武当掌教齐名的大高手,功夫不在练了吸星大法的任我行之下。 那为什么岳不群练了几十年的功夫还是比不得左冷禅呢? 这就要从华山的渊源说起了。华山派师承郝大通,既然华山派是郝大通的道统,武功的特性自然也与全真教的武功特性相接近。而全真教功夫的特性就一个特点:慢!慢的出奇,慢得让人无语,慢得让天地为之动容。就连周伯通这等资质奇高,秉性暗合道门武功要旨的上上之选,也是练到了近百岁才成了五绝中的高手。 紫霞神功进境缓慢在笑傲的原文里面也有过交代:只是练这“紫霞神功”时禁忌既多,进境又是极缓,岳夫人于这种水磨功夫极不耐烦,练了几月后毫无成绩,便抛下不练了。 紫霞神功具有相当不俗的操纵内劲的能力,化解异种真气治疗内伤也的确有其独到之处。同时紫霞神功也可以用来修炼自身内力,只是初期效果不显且进境缓慢(宁女侠练了几个月毫无进展)。这尚可说是玄门内功的特性,却也给紫霞神功大大失分了。 这且不说,紫霞神功与其他如九阳神功与北冥神功不同,紫霞神功的使用需要使用者发功,而且运功之时有一显著特点就是面部发紫。原著里岳掌门每次使用紫霞神功都有特意提过他需要发功。其中一段还写出岳不群只用寻常状态下接了不戒和尚一招,心下则暗道:虽然自己适才衣袖这一拂之中未用上紫霞神功,若是使上了,未必便输于和尚,但名家高手,一击不中,怎能再试?。 有此可见,紫霞神功使用的时候需要习练者特意发动,并不像那几套神功那样一旦练成一身内功尽数自动转化,平时一运功自然而然就运起了相应的真气。这样一来,紫霞神功就显得有点麻烦了,不过紫霞功练到后面会逐渐改善这种情况,同时也渐渐的从操纵自身内气偏移向修习内气。 修炼到紫霞神功第七层,将一身内力尽数化为氤氲紫气,与散落在天地中的东来紫气相勾连,那时候体内流动的尽数都是氤氲紫气,已经不需要特意发功,随手一击,蕴含的尽是紫霞气劲。练到最后一步之后,书中言使用者一身劲力初发时若有若无,绵如云霞,然而蓄劲极韧,到后来铺天盖地,势不可当。由此可见,紫霞神功一旦练成,劲力不但威猛,而且后劲十足。若真到了这等程度,与那号称练成后就拥有强横内力的九阳-神功倒也可以相提并论,并不辱没那神功二字。 至于原文说岳不群练成了紫霞神功,然而成有大成小成之说,大成之上还有大圆满之境,显而易见,按照紫霞神功几个月没有一点成绩的进度,岳不群的紫霞神功最多也就一个小成了。 也并非是说岳不群资质不够,无奈时间不足。岳不群接手华山时,华山派除了还有一个大派的名头外,就只有空荡荡的山门以及唯一一个师妹。原先依附华山派这个名门大派的地方豪强对这么一个年轻人充满质疑,纷纷离心;嵩山派对之一力打压,生恐华山崛起重新夺回五岳盟主的宝座。还有势力庞大的日月神教,只要来几个旗主长老就能将华山派彻底断根。若不是同样遇上了派阀斗争,教主易位,东方姐姐只知深闺绣花鸟。五岳剑派就可以改名了。 面对种种明枪暗箭,若不是他机警善变会做人,华山派怕是早就亡了。等他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华山的威名和‘君子剑’的威望,已经错过了习武的黄金时间不说,又碰上了笑傲剧情。冤枉,实在是冤枉了。 或许独行侠可以找个深山老林钻进去,练个二三十年神功大成了再出来笑傲江湖,可岳不群不同,他肩上的重任,绝非是独行侠所能想象的。他练得是祖辈们留下的武功秘籍,身上有列代祖师为他打下的赫赫名头,从小生在华山长在华山,又怎么能弃华山于不顾?。 武功也罢名头也罢,既是好处也是责任,更莫说生养教导之恩了。岳不群没有放弃的理由,也没有钻进深山老林去练功的负分。岳不群肩膀上背负的是华山派的生存、崛起。 所以他不得不将精力过多的放在门派的发展上面。原著里岳不群对于一些能在江湖中出风头的事情做的很是起劲,无论是追杀祸害武林的恶匪,还是帮助华山周边地区清理强盗,他每次都会拼劲全力的跑出去处理,然后为门派赚取名声。 在为华山派恢复名誉的同时,岳不群修炼的时间自然被无限的压缩,若是这种情况下还能把武功练得比左冷禅还高。那只能证明两件事,第一岳不群是穿越的,开了金手指;第二岳不群资质奇高,高到了惨绝人寰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 周不疑用上了紫霞神功,也是无奈,手中的长剑只是凡铁打造的华山派制式长剑,不过黑夜之中吉良庆长又怎地会去注意对手的脸色?吉良庆长只是将唐竹、袈裟斩、逆袈裟、左雉、右雉、左切上、右切上、逆风、刺突一一使了出来,打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吉良庆长觉得不对了,怎么这么久还不能决出胜负?须知道高手过招,绝无一打便是三天三夜的场景,打了那么久莫说体力撑不住,内力和心力的消耗,更是让人难以承受的。念头一转吉良长庆就知道,这货是在拿自己练剑。吉良庆长自然就不愿打下去了了。不管周不疑如何劝说都不愿继续动手,于是这次比武只能草草了之。 第二日,福威镖局安排了一艘大船,送吉良庆长回归日本劝说吉良家家督。而周不疑写好了一封信让福威镖局送回华山之后,便准备出去好好游览一下传说中的如画江南。首先第一站,就是大名鼎鼎的浙江金华府。 金华府大名鼎鼎在何处?又为何能吸引猪脚将其定在游览江南的第一站呢? 谢谢大家支持,今天来喷的那孩子,下次买一个没有名字的初v号吧。你这号。。。等级为零也就罢了,名字还一串数字。。。其实买一个可以改名字的躲不了几个钱。喷人总得要成本的。 当然最好还是你自己认真写,或许你一天五六更,第一就是你的了呢?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八章 金华遇上老熟人 乘坐着游舫,周不疑在钱塘江上漫游。弄了一根鱼竿,一副渔夫的打扮,人道他是在垂钓,可在内功通玄的大宗师眼中他却是在练功, 紫霞神功,是取一日晨曦,大日初升之时的那一缕氤氲紫气练功。可这紫气如何去取?取了之后又如何炼化?这都取决于修炼之人的境界。 周不疑盘坐舟船之上,一排姜太公钓鱼的模样。已是处于极静之中了,可岸上人看来,他却是动着的。可这到底是动呢?还是静呢?若说动,周不疑端坐舟船,浑身无一处肌肉在动。可若说没有动,又怎的从在江上移动? 动的是人呢?还是船?抑或是别的什么?若以佛家看来,这人也没动,这船也没动,动的是心。然而那不过是佛教的口头禅罢了,与人辩论佛法或许有用,对于修行紫霞神功,却毫无益处。 自福建来浙时,周不疑在船上无事可做,站在船头看着滔滔江水,两岸风光,引发了对这个问题的思考,然而动静之说岂是那么容易想通的?心性躁动之下,气血逆行,淤积于胸,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船上众人一阵惊诧,连忙将其扶到椅子上坐下。养伤期间,周不疑顺手从架子上拿了本书来解闷,却正是濂溪先生的《周元公集》。这一看,可就入迷了 明初理学极盛,号称理学之宗的周元公敦颐的《太极图说》、《通说》等文也多为时人多背诵,不说以其考取功名(实际上也考不了,明代八股文只考五经正义和四书章句集注的内容,当然八股文得成化皇帝也就是当今的永乐皇帝的重孙子的儿子当皇帝的时候才创出来收拾普天下的读书人的。明初多是国子监监生入仕为官,科举只是在永乐之后才兴起的。),便是与友人探讨学问之时引用其中章句,也是极好的。 福威镖局虽是行商,不过因为林远图与朝廷关联密切。为了替朝廷分忧,两次向南京国子监捐书捐文具。第三次捐献,东西都采买好了,却不知为何林远图下令停止捐献。后来部分给了福建官学,部分就留在了福威镖局,用林远图的话说:“虽说我们林家是商人武将之家,这些书拿来装点一下也是可以的。” 这《周元公集》便是用来装点门面之用。 周不疑说是在静坐钓鱼,其实心里面却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周元公集》中的一篇《太极图说》: “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阳变阴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气顺布,四时行焉。五行一阴阳也,阴阳一太极也,太极本无极也。 五行之生也,各一其性。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二气交感,化生万物。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焉。唯人也得其秀而最灵。形既生矣,神发知矣。五性感动而善恶分,万事出矣。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立人极焉。 故圣人“与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四时合其序,鬼神合其吉凶”,君子修之吉,小人悖之凶。故曰:“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又曰:“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大哉易也,斯其至矣。” 渐渐的,周不疑进入了一种极其玄妙的境界,目不视而能见,耳不闻而能听。身上浮起一阵若有若无的紫气,若此时有人想要伤他,只会被紫气所伤。 突然,周不疑双眼一睁,忽的站了起来。 原来前面有人争执,仔细听来,原来是。。。 “这姑娘我先看中的。我还给钱了呢。”“你给钱了?三文钱,诸位三个永乐通宝就买了这个姑娘。人家是卖身葬父,不是买身吃烧饼。”“三文钱买张席子裹裹埋了就是,要你管闲事那么奢华买棺材么?”“你。。。你简直是岂有此理!”“小子,你头回来金华吧。也不打听打听爷是谁!” “吵什么吵?扰了我钓鱼的雅兴。哼!”周不疑一下子从船上到了那俩人身边,身上残留的紫气烘托之下好似仙人一遍。 那无赖转过头来:“你又是哪头大瓣蒜?嘿!今儿真奇了啊,怎么这么多管闲事的?” “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如何?”周不疑冷着一张脸,这等泼皮无赖,决不能有任何好脸色。 另一人转过来,惊喜道:“周师兄?!” “刘师弟。”周不疑含笑点头。 “哟或。原来是同伙儿啊!别以为我就怕了你们,兄弟们。”无赖招了招手,“上!” 对付着等无赖也懒得用苦修多年的上乘武功了,就仗着力大,将其抓住摔在地上,不一会街面上就多了一个人堆。那无赖子见势不妙跑掉了,速度之快,让周不疑心中称奇,难道这人练了凌波微步? “周师兄好功夫。”那人称赞道。转过头对那卖身葬父的女子说到:“姑娘,拿好银子,好生安葬你爹吧。找个好人家嫁了,今后也好有个依靠。”说完便对着周不疑说到:“不知周师兄怎的来了金华?” 那女子也不说话,找了辆马车将父亲的尸身运走了。 “什么功夫,也就是扔垃圾罢了。”周不疑知道这人的性子,再说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也就没有怪罪对方与自己说话同时还去嘱咐别人。“我是在山上练功久了,出来散散心,结交一下江湖上的朋友。听说这江南风景如画,文采风流,遍地都是名士佳人,便来看看,哪知今日竟遇见这等事。倒是刘师弟,你不在衡阳好好打理家业,却又来了金华?” 原来此人却是衡山派的刘正风。没错!你猜的没错!就是那个和魔教长老搅基被发现,后来被左冷禅三个师弟灭了满门,身败名裂那位。也只有他才如此不知小节。 “莫提了,周师兄你有所不知,小弟家里是衡阳的乡绅,家父对小弟上山学艺虽没什么说辞,却逼小弟非要考一个功名。若说音律武功小弟还能看得进去,这四书五经。。。这。。。哎。。。家父苦逼之下,只能随着家里的粮船趁着这次来金华贩运粮食,说是增加一些见闻。也是逃脱魔音灌耳啊。”刘正风一脸无奈。 “恩公可知方才所打之人是谁?”忽然一个声音,刘正风浑身一颤。转过身去:“你怎地还没走?” “婢子卖身葬父,既然恩公替婢子安葬了父亲,婢子自然便是恩公的人了。”那女子还转时周不疑正好看见了,虽说不会怪罪刘正风,不过依他的促狭性子也不会提醒对方那女子去而复返了。况且以他前世看小说的经验,那女子多半以后。。。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九章 形意祖师姬际可?不对!是周不疑! “刘师弟,你切莫推辞姑娘好意啊。”周不疑见刘正风一脸尴尬的望着自己,不由的起了作弄刘正风的心思。 “不过数两银子,权当刘某送你了。”刘正风见周不疑非但不帮自己,反而煽风点火,想到刚才女子提到被打之人身份不凡。“姑娘方才言下之意,那无赖身份不凡?” 那女子倒也落落大方,也不似那般小家出来的:“方才那位被这位周先生打跑的。是汉王妃的弟弟。” “汉王妃的弟弟?”周不疑和刘正风齐声惊呼,二人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怀疑。虽然他们都是武林中人,却也知道这汉王深得今上宠爱,在靖难中立过大功,勋贵宗室也多有亲近汉王的。好几次,在靖难功臣,宗室的劝说之下,今上都起过易储的念头,要不是大学士解缙在今上耳边说了一句:“好圣孙。”恐怕今上东宫便不是长子了。不过汉王受天子宠爱却无丝毫削弱。连带一众旧部亲戚也是荣华富贵。 周不疑问到:“既然是汉王亲眷,怎地在金华府??汉藩不是在青州府么?”回过头去望了望刘正风,刘正风是五岳派中少有的乡绅子弟,对朝廷中的大事相对于五岳剑派其他弟子要多了解几分。刘正风点了点头:“汉王封地确是青州无误,看过朝廷的邸报,是这么说的。却不知道这汉王妻弟越过千里到了这金华,却又是何缘故?” “婢子也是不知。”那女子摇了摇头。“只是那日锦衣卫一位百户老爷对他毕恭毕敬。说是汉王妻弟。” “既然有锦衣卫百户侍奉,便不是汉王妻弟,身份也非同一般了。看来对方定是去搬救兵了。刘师弟你带这位姑娘先乘船离开,我来摸摸他的底细。”周不疑心想,若真是汉王的妻弟,必不会善罢甘休,自己还是留下来处理下残局。自己有法子改头换面,刘正风可不会,要是这事情被人跟五岳剑派联系起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虽说汉王近两年来犯下几桩大错,圣眷有些衰了,但汉王毕竟还是今上的亲子,若是他知道有人动了他妻弟,恐怕。。。 “周师兄,小弟怎能将你遗弃,独自离去。。。”刘正风正要与周不疑争执。周不疑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用传音入密对刘正风说:“你先与那女子离去,切莫走漏风声,等下在悦来客栈回合之后,为兄再与你细谈。莫要担心为兄安全,为兄自有脱身妙计,若我两人在此,恐怕牵连我五岳剑派。为兄一人,目标小,好应付。” 刘正风见周不疑用出了传音入密之法,心中叹服:这华山派果然不愧是昔日的六大派之一,功夫果然了得,我衡山派怎就没有这等人才?这年头一转而过,刘正风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听周师兄的。姑娘跟我来。” 刘正风便带着那个女子上了周不疑的船,摆渡离去了。 等刘正风两人离去,周不疑走到巷子里,只见脸上一阵变幻,变幻停下后,面容改变,好似换了个人一般。这等妙法,正是练成化劲后的妙法之一,微微把脸上骨骼移动一两分,这人的面貌就大不相同了。不过用来每次用来都要耗费气血,所以鲜有人使用这法子。 周不疑变了容貌后在街上等着。 未多时,方才那男子便带着两人赶了过来,其中一人正是方才那无赖。 那无赖见有一人在看摊子上的货物,背对自己,虽看不清楚相貌,但穿着体态与方才殴打自己爪牙之人无二,便道:“就是他,两位先生可要替我报仇啊!” 那两人到:“千户放心,我师兄弟这就替千户出这口恶气。”说罢便走上前去,一爪爪在周不疑的肩上。若不是周不疑自幼年时便药物锻炼且有真气护体,这一下便会被捏碎肩胛,成为废人。 周不疑原本以为要说上两句,到时候那无赖见自己不是刚才教训他的,也就离开了,自己只要用暗劲偷偷的在他身上碰一下,过不了过久这人也就可以去见阎王爷了。怎知道这人竟然全不分辨清楚,一上来便要将自己致残,想来是自恃有汉王撑腰,觉得便是打错了人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既然如此自己就不客气了。 周不疑左手一下搭在对方手上,也不见如何动作,只见那人惨叫一声。仔细一看,这一只手上全是针孔,有一刑罚唤作三刀六眼的。也就是这般了,看这伤势,可能还要惨。 “好小子,敢用暗器。”另一人本只是看着师弟收拾周不疑,见师弟伤人不成反被重伤,怒火直烧天灵盖,也没看清便之接一掌打了过去,周不疑感到脑后一阵恶风袭来,一下便闪开了去。 转过头来看见那两人,周不疑心里大惊:“富士康?邱唯一?嵩山派这是要做什么?” 受伤的那人富士康,现在和周不疑教授的是邱唯一,这两人都是嵩山派的高手,和周清玄一辈的人物(不过功夫么。。。当然,在江湖上还是有一番名堂的,咱不能拿天才和普通人比,是吧。)。不知为何,到了金华,还跟那个疑似汉王朱高煦小舅子的无赖走在一起。难道嵩山派又搭上了汉王的路子?他们不是跟今上东宫那帮子人打得火热么?心中虽是疑惑丛生,周不疑手上的功夫却是不惑。脚步一鼓一磳、一袭一踩就到了那人面前,拳用崩劲,兜着小腹海底击去。这时候可是一点华山派的武功都不能用出来,这两人周不疑可没把握留得下来。到时候若是朝廷大军攻打华山,周不疑可是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用这从未在这方世界扬名立万的形意拳,是决计不会显露自己身份的。 周不疑这一记崩拳,发劲极猛,却又无声无息,连破空地声音都没有。周不疑劲力入化,全身毛孔一张一合,控制自如,就好像口鼻呼吸,一拳打出,毛孔一张,一吸,能消除肌肉带起的劲风。却又不消耗体力,带出汗液。这就是从有声练到无声地绝顶功夫。武功不是登峰造极,出神入化,断然不能将有声练至无声。 邱唯一眼睛目光陡然比刚才亮了十倍,瞳孔之中清晰的印出了周不疑的身影,也不闪不避,一记大嵩阳明掌便打了过来,两人拳掌交击,只见一阵气劲从拳掌相交处冲向周围,也亏得周不疑宅心仁厚,一股柔劲将摊子和摊主推开。不然这市井小民赖以为生的活计就要被这气劲给冲垮了,莫说这摊子,便是摊主本人也会被打成内伤,没有名医神药医治,好好的养个三年五载,恐怕后半生便要缠绵床塌了。 拳掌相撞之后,二人一下退开,邱唯一抓着富士康跳到一边,心中暗自琢磨:“这人什么来头?拳法怪异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身精湛内力,绝不在我之下。” 前文说了,国术修为,境界高则高矣,然而缺乏能与之相应的内家真气,所以尽管许多手段看起来神乎其技,不过却也因为力量不足难以对付这方世界的武林中人。周不疑少年时与同门师弟切磋武艺时,曾试过不用内力,只用国术的法子。结果本来三两招轻轻松松便能打败的,耗费了不少的气血才将其拿下。 无奈下,周不疑琢磨起了将国术和真气结合的用法。目下看来,效果不错。 “敢问足下何人?师承何派?在下嵩山派邱唯一。若是两家有交情,我两家便坐下来喝杯酒,免得伤了和气。如何?”邱唯一拿不准对手的身份,用语言试探周不疑的身份。 “喝酒就算了,想来你也不晓得本座的名号。”周不疑负手而立,一副大宗师的作派。“在下形意拳掌门人,姬际可。”心中默念,“是周不疑。”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章 张三丰出现了?这不科学! “心意拳?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门派?算了,先过了这关把汉王的小舅子送走了再说。”邱唯一心中暗道。打定主意拱手道。“原来是形意拳的姬大侠,久仰久仰。今儿个只是误会一场,不如在下在醉仙楼摆一桌宴席给阁下赔罪。阁下以为如何?” “就是就是,刚才是本官看花了眼,以为先生是刚才那两个贼子里的一个。这一切都是误会,误会。”那个无赖在看清周不疑现在的样子之后便知道自己认错人了,只是他觉得认错了便认错了,谁让他身高体态都和欺侮自己的那贼子相似来着?再说自己带来的这两位大高手,可是连自己姐夫都说好的。上次与这两位先生交手的侍卫都是跟着汉王从靖难起兵杀过来的,一身的功夫何其硬朗?不也莫名其妙的败在这两位先生手下了?一个是侥幸,两个是巧合,三个是碰巧,那一连二十来个都输得莫名其妙,浑身一点儿伤都没有那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连这两位先生看起来都不是这个姬什么可的对手,自己还是乖乖地服低认小,不然这群杀人如割草的江湖人士,一个不顺眼就把自己干掉了,自己可没处说理去。这不,很懂事的汉王小舅子这就跑上来赔礼道歉了。扯出汉王的虎皮,旁人知道汉王的圣眷和地位以及嵩山派(或者说是五岳剑派在江湖上的势力),可能也就算了,搞不好还要借助他的力量去搭上汉王的线。 虽说今上因为皇孙的关系已经决定了皇长子的太子东宫之位稳固,然而太子身体欠佳,今上老迈。说不准皇孙会直接接下今上的位置,到时候又是一个建文年间的局面,若是汉王到时候再发动一次靖难,成败也在未知之数。 不过这些可能对其他人很管用,但是对周不疑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第一他知道,最后的结果是宣德胜利,汉王惨死;第二,现在又不是自己的本来面貌,杀了这个无赖,便是官府画影图形也是找不到自己的。而且这小子知道自己原来长什么样,要是给人一描述,被人知道自己是华山派的怎么办? 于是乎。。。汉王这次要少一个小舅子了。 周不疑也不说话,直直的冲了过来,好似千军万马一般,邱唯一见势不妙,上前拦截。邱唯一一掌打过去,打中了周不疑的胸口,邱唯一大喜,突然间脸色一白,他感到自己这一记大嵩阳明掌好似打在了空气之中一般。 所谓“化劲”,就是透过身体四肢甚至任何部位的接触,感应敌人运劲之力度与方向,然后因势利导,将之消卸,甚至借用反馈对手。 要把这功夫练成,必然要练就极敏锐准确的听劲功力:透过身体四肢甚至任何部位的接触,感应敌人运劲的力度与方向,如此方能将之消卸,甚至借用反馈对手,令对方进退不得,越用力则越被操控。拳法的听劲,仗赖身体皮肤的触感,本来已经甚难;而要将听劲的能力,延伸到刀剑死物之上,更是极高深困难的。在周不疑前世,那个资源充足的时代,能练到这个地步的当真也只得凤毛麟角,而当世能将国术练到这等境界的,除了周不疑,绝无第二人选 寻常的化劲功夫,只能是化解拳脚刀兵之力,对真气这等奇异力量却是无可奈何。只因为无论拳脚兵器,都是有形有质的实物,而内力真气,却是有质无形的,若是要把握住敌人的真气攻击,只能是在内力到了身上之后,瞬间就做出反应。这又谈何容易?莫要到时候化劲不成,反而为真气所伤,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幸好周不疑也是内力深厚之人,既然我做不到这么快的反映我就不让你的真气接触到我的身体好了。周不疑将真气以化劲的法子在自己身上布下了薄薄的一层,莫小看这薄薄的一层真气,周不疑以化劲的法子布下,一来不用持续输出真气维持这层气罩。二来这真气虽然不如后来方正冲虚那等好似城墙一般的厚实的外放罡气,不过也不是谁都能打破得了的。起码以邱唯一的功力就打不破了。 邱唯一大惊:“怎么回事?这从未听过形意拳怎地如此怪异?这拳法好似在哪里见过的一般,是了上次见武当掌教碧云真人用的太极拳和这个虽然套路不同,但是这感觉却是一门拳术。然而似乎比碧云真人的拳法更精深?难道是???” 邱唯一惊诧的一瞬间,周不疑已经越过他,一手抓住了那无赖小子,只听见一声:咔嚓!那无赖和周不疑都直挺挺的倒飞了出去。仔细一看,原来周不疑化手为刀,将那无赖的六阳魁首活生生的砍了下来,神奇的是,周不疑身上一点血迹都没有沾到。 原本心中以为周不疑是那人的邱唯一,心中有点打鼓了:那人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怎会如这姬际可这般暴虐?是了,想来那人神仙一样的人物怎受得这般侮辱,而且听祖上传言,那人少年时也是侠肝义胆的一代大侠,想来是一时意气发作为这世间除去一害吧。想到这里邱唯一冷汗湿透了背心,自己师兄弟二人刚才可是想着把那人给废了啊!着要是那人知道。。。不对,那人肯定知道!神仙还有不知道的事情么?怎么办?怎么办?对了,上次去武当,碧云真人给了两张符箓,说是那人画的,能消灾避难,幸好带在身上。在哪儿?放哪儿了? 周不疑好奇的看着面前这位武林中颇有几分名头的嵩山派高手,在身上摸过来摸过去,也不知道在找什么。莫不是这人带了什么绝代的暗器?孔雀翎?暴雨梨花针?不对啊,这要是带了暗器能找这么半天的时间?到底是在找什么? 看见汉王的小舅子死了,师兄在身上摸摸索索的好似疯了一般,富士康连痛都忘了,扭过头来对着周不疑大叫:“你做了什么妖法?将我师兄变成这副模样?快把我师兄恢复正常,不然我嵩山派我五岳剑派饶不了你!” “找到了,幸好没丢在房里。”这时候邱唯一终于找到了那两张符箓,正好听见自己师弟在对着周不疑吼叫,下的他又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分说,邱唯一走上去“啪”“啪”就是两个耳光给富士康打懵了。然后一下子朝着周不疑跪了下来:“小人师兄弟有眼无珠,冲撞了真人,还望真人看在这两道符箓的份上,饶了我师兄弟这一次吧。”说完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这下不只是富士康懵了,周不疑也懵了:“真人?哪个?昆仑派的牵机子?青城派的松风道人?崆峒派的白真人?不至于吧?难道是??邱唯一怎么把我当做他了?” 邱唯一见周不疑面色凝重,见富士康在那里坐着不动,以为是富士康犯傻不动的缘故。邱唯一捅了捅富士康几下,低声说道:“还不快给三丰真人请罪?不想活了?!”富士康如梦初醒,也是一下跪了起来,也不管自己右手重伤疼痛,大呼饶命。富士康知道他这个师兄素有智计,听他的准没错,自己只要听师兄的会动手就可以了。 这时候周不疑也回过味来了:“果然是把我当做了张三丰了,也不知是为何。罢了。不管如何,过了这关再说。”便装出一副宗师的样子:“贫道本只是游戏风尘,哪知道遇到你们这几个人,不问缘由便要将贫道打一顿。可恼!可恼!” 邱唯一听着这话骨头都软了,真准备闭目待死,打肯定是打不过这个活了几百年的老不死的。只希望他下手快点,免得自己多受痛苦。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却听见“看在这两张符箓的份上。也罢,饶你们一死,不过你们记住,莫要再欺压良善,惹是生非!若贫道听到你们嵩山嵩阳二掌作恶的事情,休怪贫道言之不预!哼!” 说罢,便一摇一摆的离开了。 “好险。。。”邱唯一也不管身处闹市,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富士康问道:“邱师兄,那人真是武当的张三丰?” “闭嘴!”邱唯一望着周不疑离开的方向。见已经看不到周不疑身影,松了一口气:“要叫三丰真人!你活够了?” “不是。师兄,我听说张。。”富士康正要把那剩下两个字说出来,见邱唯一怒目圆睁,立马改口:“我听说三丰真人是南宋末年生人到现在应该都快一百六十多岁了,那人看起来怎么都像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怎么会是三丰真人?” “无知!平日里让你多看点书你就是不听!三丰真人道业有成,返老还童了懂不懂?”邱唯一喃喃道:“不成,这事得让人传信给汉王,可不能让师兄他们知道,告诉太子,报在前头。” 邱唯一离开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一个中年人望着他们的背影,笑道:“华山派的小子,真会给老道找麻烦,算了,随缘吧。” 邱唯一带起师弟到了当地锦医卫千户所,不多时,一封密信便发往了青州。与此同时,另几处隐秘地点,各自发了一封密报。前往京师,皇宫大内、嵩山峻极禅院、少林寺、武当山。 -------------------------------------------------------------- 数月之后 “张三丰还在世上?怎么可能!”太室山 “祖师有灵,重现世间。”武当山 “阿弥陀佛,天下从此多事了。”少室山 “什么!三丰真人现踪金华!孤要亲自前往聆听真人说法。”北京紫禁城 “张三丰出现了?这不科学!”京城某大臣宅邸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一章 从华山吃到金华,果然一个吃货 却不说数月后,各方势力如何反应。当日,周不疑假借张三丰的名号杀了汉王的那个小舅子,本想着从容离去。哪知道邱唯一所说的街市上的百姓都听到了,这颗不得了,要知道,当今永乐皇帝发民夫二十余万大修武当山,册封真武祖师。这些行为,将本就声名显赫的张三丰捧的越发高了。现在大明两京一十三省,数百郡府,数千州县,六千多万的百姓。没有一个不知道张三丰这人的。这金华百姓以为自己福泽深厚遇上了仙人,各个跪着向周不疑请求赐福。好不容易周不疑才摆脱了他们,寻了个僻静处,恢复容貌,换了衣衫。便往悦来客栈赶去。 说起这悦来客栈,大江南北凡是大些的城池,都有这客栈的。常人以为这是哪家富商开的,可任谁也不知道,这遍布大江南北的悦来客栈。幕后的东家,却是整个白道武林,或者说是正教中的那几个大派。 进了客栈,却看见刘正风还有那小姑娘正和掌柜的争执。周不疑以为是那掌柜的刁难刘正风,正准备上前去理论。却听到。。。 “我说了三间房,刘某不缺那点银两”这是刘正风的声音。 “两间房,婢子是公子的婢女,自然该照顾着公子。”这是那个小姑娘的声音。 “那我去和周师兄住一个房间。”这依旧是刘正风的声音,不过声音里面有点气急败坏了。 “这刘先生莫不是有分桃断袖之癖?不然怎会不愿意跟这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住在一起,反要跟他的那个什么师兄住在一个房间??”这是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在揣测。 这些话听的周不疑满头黑线,连忙走上前去,截住刘正风的话头:“刘师弟,你和这位。。。”周不疑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这女子姓名,便看向那女子,示意她自报家门。那女子倒也乖巧,行了个万福:“家父姓甄,小女后面一个嬛字。”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起来,顿时加深了了周不疑一头的黑线,“甄嬛。。。你怎么不叫年玉兰?”不过这话自是不会说出口的。周不疑只是说:“刘师弟,你既然看不上这位甄嬛姑娘,当初又何必带她来悦来客栈?若让人知道甄嬛姑娘与你同入客栈,你又不要人家。你让甄嬛姑娘下半生如何是好?” 在场的围观群众杂然道:“是啊!你让人姑娘怎么办?还要不要嫁人了?”有几个莽汉当场就要打抱不平。 刘正风见势不妙,对着众人说道:“诸位稍等,稍等。”紧接着就把周不疑拉到一旁:“周师兄,我们五岳剑派弟子行侠仗义,那是理所当然,要是收了这姑娘做奴婢,江湖上的朋友岂不是会说我们五岳剑派沽名钓誉,携恩望报了么?况且。。。”刘正风说到这里,看了下周围:“况且临来时家父已经对小弟极其不满,若是知道小弟这次出来行商,回去的时候却带了个姑娘。我怕家父到时候。。。” “只是个丫鬟罢了,令尊不会在意的。就这么定了。”周不疑嘴角翘了一下,突然转过身来对着掌柜的说:“老板,两间房,我一间,我这位师弟和这位姑娘一间。” 刘正风本还想说什么,看见甄嬛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只好叹了一口气。不过他打定主意,今晚上自己睡地上,明天一早把甄嬛送走。 周不疑看着刘正风无奈的样子,心中大乐,对着刘正风说:“刘师弟别这幅样子,等下我去叫一桌醉仙楼的酒菜,我们师兄弟好好聊聊。”说罢也不管刘正风作何反应,便走出门往醉仙楼去定酒菜了。 刘正风见周不疑走远,也不好发作,只得让人将周不疑和自己的房间收拾了。把行李放好,趁着闲暇又对着甄嬛一阵说教,哪知道甄嬛是一颗蒸不熟吹不烂的铜豌豆,无论他说什么都是一句,“婢子知道了。”“是,少爷。”“婢子记下了。”刘正风觉得无趣,便在床上打坐练功了。 约莫过了一两个时辰,周不疑带着两个醉仙楼的小厮回来了,两个小厮手上各提着一个食盒。许是密封的好,一点气味都没有散发出来。 等着周不疑快要敲门的时候,刘正风觉着有人来了,便收功开门。 那两个小厮将食盒中的菜肴一碟一碟的取出,搁在桌上放好,便退下一旁伺候,这是醉仙楼掌柜的想出来的法子,这两位小厮一旁伺候,既是体现了醉仙楼优质的服务,也可以避免食客赖账。至于说小厮敢不敢携款潜逃,这醉仙楼可是金华门的产业, 这周不疑也是舍得,点的尽是醉仙楼拿手的招牌菜,其中光是用大名鼎鼎的金华火腿烹饪的菜肴便有四种:火踵神仙鸭、拔丝金腿、蜜汁火方还有金腿炖鳖。至于其他的金华名菜也是不少,如火扣园鱼、浓香鸡块、茉莉鱼丁、沙锅牛腩方干、婺江春、福建羹等。 这些菜可是花了醉仙楼的厨子们不少的功夫,当然也花了周不疑不老少的银子。 自然,这些菜品也是物有所值。如那火踵神仙鸭,是将肥嫩鸭与正宗金华火腿脚踵放在土砂锅内,加调料用微火焖炖而成。火踵红艳浓香,鸭肉鲜嫩油润、汤汁浮白似奶。食之开胃生津、滋阴补虚;还有那火扣园鱼,用一条约莫一斤的园鱼,三两熟火腿,配以香菇、菜胆、盐、糖、味精、料酒、生姜、葱段等材料。将熟火腿切薄片,整齐围入大碗底中,园鱼斩成块氽水漂净,放入碗中,将香菇、生姜、葱段少许改刀后放入园鱼上,调成鲜咸味,上笼蒸半个时辰,取出汤离原汁,将园鱼覆入盘中,菜胆氽水围边,把原汁勾黄淋上。这一道菜菜色泽鲜艳明亮,口味鲜咸酥烂。 在娱乐手段极少的年月,纨绔们娱乐也就如狎妓、赌博、看戏、蹴鞠等等,至于平民,没钱你娱乐个毛线?乖乖抱着老婆睡觉进行人类繁衍的科研活动才是正经。至于对严于自律的五岳剑派弟子来说,这些自是不能的了,于是乎能吃点儿好吃的,绝对是五岳弟子最大的乐趣了,要是这个乐趣都没了,那真是痛苦了,反过来,要是谁能满足一下五岳弟子的味蕾,就算是你作恶多端,搞不好也能放过你。(如令狐冲之于田伯光,黄河二祖等) 刘正风吃了这桌好酒好菜,之前周不疑强行安排房间的气也就消下去了。 两人又谈天论地一番,甄嬛站在旁边听在耳里,心中不由的失笑:“这华山派大弟子当真是个妙人,从陕西到福建再到金华,沿途这么多州县集市他倒是一个都没放过,全吃过了一遍,这等好口腹之欲的武林中人,还能练到天下驰名的地步,真是少见,从华山吃到金华,用他自己的话将,果然一个吃货。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二章 走!去找大师兄! 正当周不疑和刘正风在金华谈天论地,饮酒作乐的时候,周不疑的一封长信却是让华山派上上下下云波诡谲。 “朝阳峰剑气冲宵堂后院” “宁师弟,岳师弟,柳师弟,赵师弟。疑儿的信你们可看完了?有何想法?”周清玄说道。 宁清林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不疑要我们派六百外门弟子去福建,与福威镖局合作做生意,这事情我怎么觉得这么乱呢?”,岳清岩拿着信,说道:“我们华山外门弟子加上才入门没多久的也就两千两百六十五人,这一下就要了六百去,还要的是好手。现在出师的外门弟子大多数不是在打理我华山派的田产,就是已经安排给了山下的乡绅地主镖局武行做工了,现在留在山上的,也就两百六十八人,便是去派去也不够啊。况且若是魔教再度来袭怎么办?高手我们这群老不死和不字辈能应付,那群魔教的小杂鱼怎么办?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的。”赵清阁倒是洒脱:“这事情几位师兄说了算,小弟就不掺和了,反正不管什么结果小弟都是支持的。” 柳清臣笑了笑:“赵师弟倒是洒脱,一句话就不用劳神费力了,周师兄,宁师兄,岳师兄,赵师弟。我倒有个想法。” 四人齐声而应:“说来听听?”说完才发现自己和其他三人是一起说的。不由得笑了起来。 几人笑够了之后,柳清臣一边笑一边说:“我们可以。噗呲哈哈。不笑了,不笑了。说正事,说正事。现在外门里面不是好些弟子都和剑宗勾勾搭搭的么?这次干脆乘着这个劲儿,派出去。省得天天不好好练功就琢磨些歪门邪道的事情。” 宁清林听了,说:“不妥,要是这次派出去的外门弟子全是哪些暗地里倒向剑宗的。剑宗会察觉的,到时候恐怕又是一阵风波啊。” “那就不全派倒向剑宗的,要是全是倒向剑宗的,不疑师侄能不能压得下那还是两说,别到时这与福威镖局的生意成了他剑宗一家的私产。”岳清岩道。 “岳师弟这主意不错。宁师弟,你觉得如何?”周清玄道。 “也好。免得剑宗嚼舌头根子。”宁清林沉吟了一下,说道:“再让卓不凡、胡不悲和崔不破也去。” 赵清阁一听还要派两个剑宗弟子去,这就不乐意了:“怎么还有剑宗的人?胡不悲也就罢了,崔不破这个牛皮王去做什么?” “赵师弟你不觉得奇怪么?剑宗众人气功修炼不勤,按说在用剑的时候定会有些滞碍,便是长期习练,也练不到高深境界。可薛清凌的功夫,现在虽说不如大师兄,可已经与我们无二了。这个秘密,恐怕剑宗一直藏着。”宁清林脸上一副笑容。“这是华山派的东西,不是他剑宗一家的私产!朝阳神功,正气诀,混元一气功,云台推山功,**、少阳真气、落雁经、金雁功、莲花宝典。除了掌门和掌门首席大弟子才能修炼的紫霞神功,华山九功哪一样对剑宗隐瞒了?!既然剑宗如此对待我等,那我也不客气了!” “宁师兄的意思是?”赵清阁。 宁清林狠狠地点了一下头。 “也罢。”见着宁清林这样,周清玄长叹了一口气,“反正也是我华山的绝学,宁师弟用点儿手段也没什么,就这样安排吧!赵师弟,不用劝了。”赵清阁本还想说些什么,见掌门师兄也是这个态度,只能长叹一声。 ----------------------------------------------------------------------------------------------------------------------------------------------------------------- “薛师弟,这次掌门要派六百个外门弟子去福建,说是要和福威镖局联手做生意。”橘黄色的灯光照耀在柳清言的脸上,连柳清言有几根白发都照出来了 “掌门师兄说要派去那就派吧。反正都是些成不了大器的外门弟子,况且周清玄是掌门,这种事情是可以一言而决的。柳师兄你都没办法,找我有什么用?“薛清凌道。这薛清凌出自江西的士绅大家,只是因为空印案,弄得家破人亡,幸运的是抄家的是他父亲的一个故交,留下了他这一支血脉,又通过关系改换姓名送到华山派,成了华山的弟子。亲眼见证了华山的分裂。薛清凌不忘幼年祖父的教诲。几十年里,修炼武功的同时也读了不少的经史,不知不觉,意识中带了士大夫的气度,带有礼仪和宽容,不知道的人绝不会以为这是一位江湖上顶尖的剑客。 “可这里面有不少人是已经投靠了我剑宗的!”柳清言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 “什么?柳师兄你!”薛清凌顿时被惊住了“柳清言!你忘了师父的教导了么?你忘了师祖的遗言?你真想把这华山弄得血流成河不成?” “我没忘,可不如此,薛师弟,我们几个老的,谁能抵挡得住周清玄的紫霞神功么?上次他跟任横行交手的时候薛师弟你也看见了,周清玄的飞剑术已经是练得炉火纯青,虽说消耗大了些,可这消耗再大,对死人都没有意义了。”柳清言面色狰狞的说着自己的计划“用这些外门弟子去拖住气宗那几个老不死的,小辈们收拾气宗的小崽子,我们几个老的先合力干掉周清玄。” “可是现在掌门派去的弟子里面多数是你拉拢的剑宗弟子,说不得气宗已经发觉了。是么?”薛清凌也保持不得那副稳如泰山的样子了,他可知道气宗虽然人数少些,但是实力却是胜过剑宗不少的。 “派吧。用几百个不成气候的外门弟子,和不悲、不破换周不疑和卓不凡这两个气宗的佼佼者,值了。乘着周不疑被拖在福建没回来的两年,我们得做好布置。” “由你由你,柳师兄,这剑宗的宗主还是你来做吧。这个宗主,薛某人可坐不下来。我倒想知道,你怎么过风师弟这一关。薛某人,看来是真的太迂腐了。哈哈哈”薛清凌听了柳清言的计划,瞬间好似老了十年。站起来往自己的院子走了去 看着薛清凌渐行渐远的身影,柳清言轻声说道:“薛师兄你又怎么知道,为了剑宗,我,还有师父。准备了多少年。那颗安在气宗三十年的棋子,该发挥作用了。” ----------------------------------------------------------------------------------------------------------------------------------------------------------------- 一个山坡上两个小姑娘在一起叽叽咕咕的,仔细看原来是剑宗的韩月儿和楚琪琪。 “听说了没有,胡师兄卓师兄还有崔牛皮都要去福建找大师兄。” “出什么事情了?福建。。。那可是莆田少林寺和武夷派的地盘。” “说是大师兄在福建和一家叫福威镖局的合伙要做生意?具体我也不知道,据说这次除了胡师兄卓师兄还有崔牛皮,还有六百多个外门的师弟。” “这么多人都要去,要不咱们两个也去吧” “师父会答应么?” “不答应。。。不答应我们就偷偷的去。” “要是有危险怎么办?我们可从来没下过山。” “没事,师父不是说了么?我们这身功夫,行走江湖绰绰有余,至于说路么。我们悄悄地跟在胡师兄他们后面,等出了陕西再跟上去。到时候胡师兄总不能把我们再送回来吧。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去找大师兄去。” “走!去找大师兄去!”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三章 繁华的杭州 怪异的金铁 对于一个武林中人来说,对宝刀宝剑的渴求是仅次于武林秘籍的。对于想要将国术和内家真气结合起来的周不疑来说,一柄好剑,是必需的。至少别遇上一个稍微有点儿分量的,打不了两三招剑就碎掉,最后完全是依靠自己的深厚的功力取胜。这么打,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多了的话周不疑自己都要叫hold不住。无他,伪剑气功夫对内腑经络压力太大,每次下来,周不疑都要花上一两天的功夫温养经脉。 这次周不疑到浙江布政司,一是为了在华山派的人来之前把架子给搭好,第二个就是为了找到一块好铁,然后去天下驰名的丽水龙泉,找个顶级铸剑师,铸造一柄能让他用得久些的好剑。 他原是打算沿着海边一个州府一个州府的找下去。可听林远图说,当年林远图为了铸造一把镇局宝剑,派了福威镖局的一些趟子手镖师去了绍兴、宁波、温州、台州、嘉兴五个府三十二个县,都没有找到这块罕见的奇珍,在走到仙居县的时候,琢磨着金华火腿名扬四海,镖师在温州宁波时都听了当地做菜的大师傅说,这金华菜的美味独具一格,况且这寒铁是稀世奇珍,寻找并非一日之功,便也就直奔金华去了。却不曾想竟然在金华听到了寒铁的下落,正当他们要找上门去讨要的时候,林远图却将其召回,原来郑和下西洋回来了,还从古里国带回了两百来斤大马士革钢,准备上贡给永乐天子,听说老朋友需要,便送了十多斤给林远图。虽然时过境迁,那块寒铁不知道还在不在当时那人手上,不过总比周不疑没头没脑的到处胡乱寻找要好得多。那日周不疑寻上了那户人家,却得知那家人早就搬离金华,去了南京。周不疑无奈,本打算去南京寻找,却想着这金华美味天下皆知,就想着在金华盘桓两日,吃够了再去南京。后面就有了巧遇刘正风,误斗嵩山二老的事情了。 在与刘正风把酒言欢的时候,周不疑说起了此事,听到后刘正风道:“倒是听说三宝太监率领船队下南洋的时候,在得了一块奇铁,不过这块奇铁,不知道是何原因,据说是因为这铁不祥,死了不少人。所以朝廷里的公卿大臣极力谏阻。这块奇铁就留在了杭州藩司衙门的库房里。若有意,周师兄不如去看看??” “也好。便是寻不得,杭州的西湖也值得去看一看。” 翌日,刘正风带着那个叫甄嬛的小丫头回了衡阳。周不疑又开始了一个人的旅程。 金华府跟杭州府接壤,没用两天时间,周不疑便赶到了杭州城。果然是东南形胜,三吴都会;来来往往,汇集了来自四方的行商,珍宝珠玉,异邦奇物,无所不有。不过这都不是猪脚来杭州的目的。自然,这些伐戮命性的外物,无论如何的花巧也进不得猪脚的眼帘。 在城中的悦来客栈安顿好了之后,便是在街上行走,了解杭州城的街道布局,宵禁时候的关卡所在。莫说,这周不疑的语言天赋倒是极其高。几句话就是一口标准的杭州口音,任是谁也想不到这竟是个关中人士。 一通打听之下,知道了藩库所在,周不疑回到客栈,打坐养气。只等着夜色降临,下手拿铁了。 很快,晚上就到来了。有道是山河奄有中华地,日月重开大宋天。不过一些制度上却看不出大宋的痕迹,比如宵禁。若是在明成化也就是今上的孙子的孙子的时候,法纪松弛,特别是江南奢靡之地,宵禁也就松了。不过,现在是明初,永乐天子在位。这宵禁嘛,也就是极严的了。不过执行严格有严格的好处,起码我们的猪脚不需要花太多功夫去掩饰自己的行踪,毕竟他也算得上是武林中的一位高手了。 很轻松的避开了几队巡逻的差役,进入了藩库。找了大半个藩库,却找不到那块奇铁。正当他找的心焦,便要离开时。却忽然听到一声脆响,声音倒也不大。不过却也让周不疑听得清清楚楚,这让本就因为觅铁不得心情焦虑的周不疑更加烦躁,周不疑轻轻的走过去,看见也是个穿夜行衣的,低声问了一句:“谁?” 那人倒也小心,听到声音也不转身,直接往后面丢了一把铁蒺藜,周不疑眼睛倒是看得明白。这铁蒺藜上蓝光闪烁,定是喂了剧毒,可用剑格挡,发出响声只会惊动巡逻的官军。白日里,周不疑倒是打听的清楚,这杭州府的几个捕头可都是当年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盗,后来厌倦了江湖争斗,投靠公门,其中的老大,翻山鹞子高筱崧,更是因为立下功劳,做了杭州都指挥司的参将。 要是把他们惊动了,虽然周不疑仗着自己的轻功能跑掉,但是那块奇铁也就别想了。 无奈下,周不疑只得选了一个最费力的法子:“袖里乾坤”这自然不是西游记里面镇元子用的仙家法术,只是周不疑闯出来的一种真气运用法门。说是袖里乾坤,名头倒是好听得紧。不过实际上也就是在身前布置一个罗网般的气墙。暗器刀兵击打在其上,全无一点力道。 那人转过来想给周不疑补上一剑,却发现,自己的暗器竟然对对方一点作用都没有。惊诧之下,鬼使神差的递了一剑过来。这一剑倒是将周不疑难住了,这人看起来下盘稳固,呼吸之间毫无滞碍,应当是个高手,怎么这一剑,却破绽连连?定是有什么精妙的后招。算了,管他什么后招,点了穴道扔到一边,免得耽搁自己寻找那块奇铁。说做就做,也不管对手的短剑是朝着自己的太乙戳过来。轻轻一下打掉之后,重重的点了那人的几个大穴。确定对方无法动弹了便又开始寻找了,找了好一阵子,已是启明星高挂,若是再寻不得,周不疑便只能离开,铸剑之事,也只能作罢了。 正当周不疑准备放弃的时候,见着刚才对手翻动的那个箱子下面有一块铁石,黑色里带着一点紫色。周不疑大喜,正是这块铁石。白日周不疑打听的清楚,当日朝中大臣谏阻此铁运往京城,正是因为这块铁石黑中带紫,钦天监的五官灵台郎之前所报南方有黑气出,主刀兵;大明德运将之压下,却又有东来的一点紫气,正是恶紫夺朱之相。后来这块奇铁的消息传到京城,一时间京师上下震动,众人以为这奇铁若运进京师,势必不祥;恐有损大明的国运。这才留在了浙江藩库。本来这铁石应该是尘封百年后,在戚继光剿倭的时候,当做寻常铁石锻造成一把宝刀,后来戚继光北上,赠予了李成梁,再后来,就落入了佟奴儿的手里。 这些本来是本位面正常演化要发生的事情。不过现在么。。。这块石头姓周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四章 玩大发了。。。 拿到了宝贝,周不疑自然就要离开了,不过他倒是没把那个同行给带上。不然被巡行的官兵发现了,自己也会暴露。 提着那块海外奇铁和同行,周不疑赶回了客栈,将同行往地上一丢,解开了哑穴,问道:“老老实实的交代你的身份,还有你跑到浙江藩库做什么?或者说你在找什么东西?”周不疑一看这人用的武器和那身夜行服的料子就知道,这人去藩库绝不是去偷取财物。刚才点穴的时候,感到其一身的真气宏大,绝对是极高深的玄门正宗心法才练的出来的。种种迹象表明,此人出身绝不简单。 “死淫贼,臭淫贼,你趁我不备,突然下手不是男人!快把本小姐的穴道解开!不然我告诉我大哥和我爷爷,让他们来收拾你!”听到这位被俘同行的声音,周不疑瞬间懵住了,揭开面巾一看,果然是个娇俏的女子。这贼人竟是个女流?!若是个男子,不愿招供,周不疑倒是有的是法子整治他,让他知道怎么样才能成为对大明四化添砖加瓦的四有新青年。但是是个女流之辈。。。。。。其实周不疑还是很有点大男子主义的,而且因为前世的影响对于女人向来要宽容许多,这也是韩月儿楚琪琪二女误以为他喜欢自己,宁清林琢磨着这个师侄对自己女儿是否有意,并且打算将宁中则许配于他的缘故了。 “你大哥是?”周不疑小心翼翼的问道。 “怕了吧!我大哥是武当的闲云!我爷爷是武当的掌教!哼!”见周不疑这副样子,这位大小姐得意洋洋。心里面想“爷爷和大哥的名头还挺好用的嘛。以后得多用用。” 周不疑心下思忖:“这下麻烦大了,早就听说武当碧云真人的孙女灵霄古灵精怪,尽做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没想到今天让自己碰上了。要是被人知道我把武当掌教的孙女给掳到客栈里面,还是晚上,华山和武当势必一战,我尽管是华山下任掌门的不二人选,不过剑宗那帮子人是不会放过这个削弱气宗的机会的。更莫说孙碧云还是朝廷道录司的右正一。我去,我惹着谁了,怎么一下山尽是惹着朝廷的人?” 不过总不能就这么放了此女。前面说了,这女子背景深厚,要是轻易就放了,以此女刚才表现出来的刁蛮劲,绝对会找上门来。可要是不放,更难办。点了穴随便扔个地方更不合适,周不疑可知道这时代的衙役和巡城官兵是什么德行,如果说后世的城管只是节操满地,这个时代的衙役和官兵就是节操粉碎性骨折,前者还能捡起来,后者是怎么都回复不了的了。到时候要是有谁见色起意,更麻烦。 最后周不疑决定…….放了她再说。 解开了灵霄的穴道,灵霄知道周不疑的点穴功夫厉害,只好老老实实的坐在板凳上面,气鼓鼓的把手一伸:“大贼!你偷的东西给我看看!” 周不疑苦笑:“东西是不能给你看的了,倒是你,现在两个选择,第一个自己老老实实的离开,第二,我给你点穴然后天亮了我走了你穴道解开后自己走。你选哪样?” “我选…”灵霄小眼珠子一转“我选先把你揍一顿再说!”话音未落,便一个炮拳轰了过来。 周不疑一看这小姑凉眼睛转动就知道绝没什么好事,一下子就退了一尺多,正好躲开灵霄的炮拳,挥手就是一记“神龟浮水”这一式是形意中拳的精粹,是擒拿手法脚步提起,脚步擦着地面,好像燕子过水,眨眼功夫。人如离弦之箭,到了对头面前。双拳一左一右,左右搏动,两边开击,如神龟在长江大河上浮水一般本来这招只要双手一扭住对方的双手胳膊,下招就是用全身的劲走过所有的根节,一进一抖一绞一撕一扯一撞。只一下,对手就四分五裂,身体被撕成两半。抗日神剧里面生撕鬼子看过没有?就那个场景。当然了,对于一个小姑娘,还是武当掌教、朝廷册封的右正一的孙女的小姑娘,而且还长得如此的美丽动人乖巧可爱,周不疑怎会下那样的狠手?只是将她制住,然后再和她谈谈。 不过,。。。这招对别的门派的人好用,当然对这个小姑娘也好用,只不过前提是灵霄是男的,问题是灵霄是一个女娃子,然后太极拳又是武当的看家本事,而借力打力更是拿手好戏,只不过这力能借到什么程度,那就得看双方的力如何。而灵霄和周不疑的力量对比。。。最后的结果就是…力没借到,周不疑的手被向前带歪了几寸,于是。。。 周不疑傻眼了,灵霄也傻眼了。两人都退到了床边,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两人一下子坐在床上,将周不疑的双手震开。灵霄才反应过来,挖的一身哭了:“你这个淫贼!”一掌就给周不疑打了过来,掌中隐隐有一股阴阳济济的劲道,却是纯阳无极功练到了一定地步领悟了阴阳化生的高深道理才能把真气练得如此的。 周不疑听见那声淫贼的时候就醒过来了,看见灵霄那一掌,本来周不疑想挡开,不过想了想,还是把手放下了。 这十足十的一掌尽管势大力沉,但若是周不疑想,是决然伤不得他的,只要一个化劲就能崩开。不过周不疑任由这一掌打在自己身上。。。那就。。。 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冲开了面巾之后弄的灵霄满脸都是血红。这让灵霄清醒了过来,看着这个让她受辱的男人,灵霄心里知道,若是周不疑真想躲开,自己这一掌是决然打不中他的,只是周不疑为了让自己消气,故意受了这一掌。既然如此,周不疑也绝非有意冒犯。灵霄心里乱了,她不知道应该下一步该怎么做,她从小无忧无虑,生活在爷爷和大哥的庇佑之下,孙碧云武当掌教外加右正一的身份更是让她横行无忌,这是她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走掉?太便宜这个‘淫贼’了。留下?那不是更便宜他?怎么办?”忽然灵霄看见了周不疑顺手放在一边的那块海外奇铁,眼睛一亮:“‘臭淫贼’也是找这块被紫气东来浸染了无数年的太白元精的??” “‘死淫贼’你既然受了本小姐一掌,那就算是扯平了看你的样子,是要铸剑?”灵霄装成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却不想她那副乖巧可爱的萌态,只会让人想去呵护,却全无严肃之感。 “姑娘是想要这块石头?”周不疑一听这话,以为灵霄是想要这块奇铁“若是姑娘想要,拿去便是了,就当是周某补偿你。。。” “你记住!今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灵霄恶狠狠的说道:“还有,你这块破石头本小姐才不想要,本小姐想要见识见识铸剑是怎么回事” 周不疑苦笑:“姑娘想跟着那就跟着吧。”说罢就在地上随意找了个地方,坐着运功疗伤 “爷爷说的真的应验了。。。怎么办怎么办。我才不要嫁给这个淫贼。”见周不疑入定打坐,灵霄在一旁嘀咕起来。 原来在二十六年前,碧云真人看到天外一颗流星在海外蛮荒之地坠落,另一颗坠落在凤翔,之后星象大变,华山的灭门之局变成了紫气东来之像。碧云真人在凤翔游玩的儿子儿媳得了一块奇石,中有一股煞气。孙碧云为求避难扶乩请鸾,得出的乩文显示,那块在蛮荒坠落的陨石,是一点北方葵水化作的,与婆罗州的那块千年顽铁合作一块,日后谁得了那块石头,谁就与孙家有了姻缘。原本孙碧云以为是和自己的孙儿闲云有关,哪知道灵霄出生时,那块奇怪震动不停,这才知道是要应在灵霄的身上。 后来郑和将那块奇铁运回中原,孙碧云一听,便知道那块奇铁定是那块葵水顽铁所化的,原以为自己的孙女要嫁给皇室,深知皇室困境的孙碧云好一番苦恼,后来公卿进谏铁石不祥,孙碧云也出了好大一份力气。 后来不知怎么的被灵霄知道的了,自小刁钻的灵霄妹纸怎么会愿意自己的婚事如此儿戏??便偷了那块奇石跑到浙江藩库寻找,谁知到真要寻得之时,却被周不疑截了胡,还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周不疑相貌出众,武功奇高,又有担当。这让情窦初开的灵霄也是颇为心动,寻这块奇铁的,自是为了铸剑了,凌霄便打算跟着周不疑,看看这人如何。要是真是个可以依靠的,嫁了也无妨。 “哼!坏蛋,要是你真的是个豪杰,那就嫁给你吧。”灵霄心里暗道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五章 喝茶也能听八卦 天亮之后,两人便结伴离开了。尽管客栈老板疑惑明明独自一人的周不疑,怎么离开的时候带了一名女子。不过这年轻公子哥儿好风流,也是常事,更莫说这是没有文采也要风流的江南了。 周不疑本打算骑马离去,坐船舒服是舒服了,不过也太慢了,更莫说从杭州到丽水没有河流沟通,便是想法子绕路,也全要逆流而行,这让的了奇铁急着铸剑的周不疑怎么等得了。不过灵霄死活不愿骑马,只说是要见识一下江南水乡的景色,这让周不疑奇怪的是,湖广一带也是水网遍布,虽说比不得江南这般密集,景色却也是相差不远的,怎地灵霄非要看这江南的湖光山水色? 不过最终周不疑还是拗不过灵霄,两人决定先骑马到了富阳,再转船一直到处州治所丽水到了丽水再改乘马赶往龙泉,这样一来,也就多花个十天左右的功夫。不过论起舒适度,那是比周不疑准备一路策马狂奔的好。 两人一阵急行,也不知走了多久的路,等到金乌高悬时,见了一个路边的茶馆。说是茶馆,也不过约莫两三丈大小的一个茅草棚子罢了。茶叶也不是什么雨前的龙井,只是寻常的苦茶,生津止渴倒是上品,不过卖相和味道也就那般了。 灵霄皱了一下眉头。武当山虽说是道家圣地,而道门又以清静无为淡薄欲念为修行要旨,极少去享用奢华之物,以免伐戮命性。不过几斤好茶也是不少的,莫说武当山上本就有茶树种植,单单是每年善信供奉和皇帝御赐的茶叶也是不少的。这种一文钱两碗的老鹰茶,喝下去倒的确是生津止渴,但是卖相不佳,况且便是再好的茶叶说破天去,也不过是一两文钱用来解渴的。又怎么与武当的茶水相比?看了半天,灵霄依旧没有勇气将面前这碗喝下去。周不疑笑了笑,也不管灵霄如何作态,一口就将一碗苦茶喝了个大半。 看着周不疑的笑容,凌霄以为是讥讽自己,赌气似的一下子喝完了杯中的茶水。然后得意洋洋的看着周不疑。 正当两人在那里为了一碗茶水逗乐的时候,去听见旁边桌子上坐着的两个行商在那里谈论事情,周不疑本来也不打算理会这两人,却不是什么蔑视商贾,只是商贾经营讲的是和气生财,跟自己这个江湖中人扯上关系,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虽说关陇一带也有不少生意人想着法子和华山派扯上关系,不过多是一些多少跟武林扯得上关系的,比如镖局。还有的便是本身跟华山派牵扯不清的人, 虽说周不疑不关心那两个商贾谈些什么,不过两人的一句话倒是顺风传到了周不疑的耳朵里面。郑公公…出海…宝物…飞针…海盗 这让周不疑起了兴趣,众人皆知,这三宝太监每次远航归来都要带上几样中土未曾见过的宝物。前次更是闹出了麒麟祥瑞,周不疑倒是知道,这麒麟不过是长颈鹿罢了。这件事情让周不疑对郑和远航带回来的物事不屑一顾,最终不过就是哪家公侯府邸上的珍玩罢了。不过这次这块奇铁倒是让周不疑改变了想法,或是世人不识货?并非海外无宝? 却说那块奇铁,倒是古怪得紧。周不疑的一口长剑,虽说只是凡铁铸造,但在周不疑的雄浑真气之下也能断玉分金了。然而一下斩在那块奇铁上,竟然一点白印子都没有。倒是那口长剑,被震成了粉碎。更蹊跷的是,那碎末洒在那块铁石之上竟然没了踪影。 这让原本对这奇铁半信半疑的周不疑倒是认准了这是一块宝物。也自然就改变了对郑和带回的宝物的观感。听到那两个商贾说起三宝太监出海带回来的宝贝,周不疑自然也就上心听了。 “狄大哥,你可知道这回郑公公又给皇上带回来什么宝贝了?” “郑公公有哪次是空手回来的?这次也自是带了宝物的,不过不是死物,而是活宝。” “活宝?莫不是海外的美女?或是前次秦林那样的祥瑞?” “虽不中,亦不远矣。这次郑公公,可是把海上巨枭陈祖义带回来了。” “陈祖义?可是那个纵横南洋数十年不败的陈祖义?这人可是一个绝顶的高手,当年他得罪了南海派的曹仙翁,南海派纠合了好一众高手从琼州一路追杀到真腊,最后竟还是被他逃掉了。这郑公公的功夫,能比曹仙翁还要强?你快仔细说说,郑公公是怎么拿下陈祖义的?” “我也知之不详,只听说陈祖义自知不能与朝廷抗衡,诈降郑公公,却被郑公公和识破,陈祖义本想着负隅顽抗,哪曾想被郑公公顺手拿起来桌子上的铁针,让陈祖义动弹不得,这才把他捉拿归案,” 听到这个,周不疑不禁想起,以前听到过郑和喜好刺绣,不过蜀、湘、粤、苏四大名绣,里面不少高手都是男子。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今日一听,却觉得这与葵花宝典毫不相似。看来这《葵花宝典》果真和宫里有着不可为人言道的关系? 正当此时,周不疑又听见那狄姓汉子说:“郑公公,当年皇爷奉天靖难的时候,那可是一员猛将,冲锋陷阵,斩将杀敌,若不是阉人之身,恐怕也是一个国公爷了。李景隆多厉害的角色,旁人不知,我可是从曹国公府里出来的,这位少爷可是把老国公的一身本事学了七八九,为什么抛开大军跑掉?还不是郑公公一身功夫杀进了大帐逼他走的。当时要不是小曹国公功夫还算硬朗,加上有太祖爷赐给曹国公的十三太保。当时就得留在那儿。” “是啊,狄大哥,你说皇上他们叔侄两打架,郑公公这么卖命作甚?”这时候这男子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难不成皇爷常常去逛郑公公的后院?” “噤声!”狄姓汉子看了一眼周不疑这边,见这对男女只顾谈情说爱,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狠狠地说“天家的事情,也是你我这种人能置喙的?” “旁人不能,狄三爷和樊八爷却是能的。”这时候从官道上走来一人。“谁让你们是太祖爷一手训练大的呢?我说狄三爷,你可让奴婢找的好苦。” 听着来人他尖着嗓子说这番话,这两人渐渐的手心出汗。 ----------------------------------------------------------------------额是可怜滴分割线--------------------------------------------------------------- 最近几章写的不带感,尽管诸君不说,我自己也感受得到。没法子,最近出了点儿问题,弄得我心焦气燥。后来一定改正。 ps:那几位看我不顺眼的,还有诸位看我顺眼的朋友。小子签约了。合同已发。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六章 危险! 第十六章跑路 那人的声音又尖又细,周不疑一听便知道,这人不是练功走火,阴阳之气颠倒,便是宫里面的阉人。不过从他方才所说的来看,应是后者居多。牵扯到宫里,自己还是快些离开的好。趁着那人还没走近,丢下了十来个制钱,拉着灵霄离开了茶棚,躲在一个草丛里面。 见没了旁人,狄三爷也没了顾及,对着这个许是太监的人说道“昌公公,你不在宫里好好侍候小爷,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做什么?”狄三爷作出来一副镇定的样子,不过下一句话就抖出出了他的内心的虚弱和彷徨“当初是皇爷许我们辞官归乡的,我哥俩这十多年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只是老老实实做份小生意…”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这貌似宫廷太监的阉人打断了,“狄三爷,樊八爷。咱家这次来是奉小爷的谕旨来请二位出山,并非是皇爷相诏。” 听见不是永乐天子想起了自己哥俩,樊戎和狄钧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当年好不容易求得还是燕王,不对,是今上,放过自己,辞官返乡,十多年本本分分做着自己的小生意。这次见这位宫中得宠的大太监前来寻找自己,还以为其是来取自己性命的。若真是如此,他们哥俩可就死定了。他们可知道这阉货的功夫,汉王招徕的高手不能刺杀太子太孙,其中一半功劳都是这个阉货的。 至于说当今太子对他们的招揽。普通的江湖人士或许热衷于公卿贵族们的延请,不过他哥俩可是太祖皇帝一手训练出来,后来赐给曹国公做护卫用的。这么多年下来,怎么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皇室争斗的漩涡,可不是寻常人能陷得起的。况且旁人不知宫里面的底细,他们这出身皇帝暗卫的还不晓得?莫要看现在江湖上什么五岳剑派日月神教闹得厉害,真要把宫里惹火了,顷刻之间化作齑粉。 说到这里就要讲讲这两人的来历了。朱元璋原是安徽凤阳的一个普通的农户出身,做过和尚,当过乞丐,后来遇见了徐达,进了明教,加入了反元大军,后来积累功绩做到了凤阳分坛坛主,江南行中书省丞相。再后来挟反元兵锋,诈术心机,连逼带骗,让张无忌将教主之位给了杨逍。最终在称帝的前一年趁着端阳大宴,命蓝玉,毛骧率领大军攻山。明教上下毫无防备之下损失惨重,逃到黑木崖,另起炉灶。此事前文说过,便不一一细表。 却说朱元璋不过是底层出身,又哪来的一身高超武功呢?没一身神功绝学,又怎么在明教后来的报复下。保住了自家的性命,临朝称制的? 原来他早在做江南行中书省丞相之前,便已经招收了一大帮江湖豪客,本是为了应付扩廓帖木儿(也就是赵敏的父亲汝阳王察罕特穆尔)、孛罗帖木儿等元廷能臣战将豢养的能人异士。当时反元局面还不甚理想,便命人搜集了一批孤儿,暗中训练。 朱元璋成了江南行中书省丞相后,反元形势变化,元廷大厦将倾已成定局,其时朱元璋麾下大军数十万,文臣武将更是不知凡几。这时候的朱元璋已经成了一方诸侯,下一步便是称帝了,怎么还能继续忠心耿耿的做明教教主的手下??不管是教主、双使还是四法王、五散人?凭什么还站在我朱元璋的头上? 可是不管是谁,在那十二个人里面,便是武功最差的五散人,也能轻轻松松的迁入朱元璋的寝室。他又凭什么和教中高层掰腕子?思前想后,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了那批孤儿身上。最后倒也真是得用,竟然真的把明教的中枢铲除了大半,逼得明教迁往河北黑木崖。后来朱元璋在建康称帝建极,为了控制那帮子淮西的骄兵悍将,开国公侯。以保护之名,将这批孤儿一一赐下做了护卫,觉得好用,便又明人搜集了一批孤儿训练。朱元璋驾崩后。建文帝在黄子澄的劝谏下,将之一一遣散了。李景隆念着往日的恩义,便把朱元璋给的这十三个护卫给留下来了。这两人便是那十三太保中人了 而后便是燕王奉天靖难,李景隆两次兵败,燕国的军队打下了南京城,李景隆被幽禁,这些前事便不一一细表了。 狄钧和樊戎相视一眼,对那昌姓的太监说:“我两兄弟,在这里谢过小爷的恩宠了。可我们这么多年闲散日子过惯了。实在不愿再去过那等刀头舔血的生活。还望昌公公在小爷面前替我两兄弟辩说一二。”说着,便见狄钧从怀里摸出来一块金牌“这块牌子本是当年太祖爷赏下来的,这么多年一直舍不得卖了。今天给公公,求昌公公放过我两兄弟一马。” 那金姓的太监接了那块金牌,一边像是抚摸女人身子一样的轻轻抚拭,一遍对着狄钧和樊戎说着:“这牌子,留下来的可是不多了。护国除奸,好一个护国除奸哪。”话还没说完,便见着金太监手上两道银光闪过,狄钧和樊戎一见这光芒,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了一把黑黝黝的的铁棍,说是铁棍倒也不切,只是一根一尺多的短棒罢了。周不疑看的清楚,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赤心报效。 只见得这短棒在这两人手下舞出来一道黑幕。忽得一声脆响过后,却看见一根铁针插在那根棒子上面。 “昌公公倒是勤快,这葵花宝典可练到第六重了?”狄钧看见了那根插在棒子上面的铁针,一脸的苦大仇深。好似要吃掉金太监一般。原来樊容功夫不到,没挡下来铁针,被昌太监一针刺中了心口,针上附着的真气将樊容的心脏搅了个稀烂,樊容还想说个什么,结果话还没出口,就这么直直的去了。 “宫里面的新人们,把这功夫练得入门便不再苦修了。除了咱家和三宝他们几个跟着皇爷的老人,谁还肯天天钻在这功夫上面?不过我们这些没根的人,宫里就是我们的家,又不混江湖,要这么好的功夫做什么?只要练到能替皇爷小爷驱赶蚊子的火候,也就够了。” “是啊!够了!”不知何时,狄钧到了金太监两三尺的地方,那铁棒一下子就向着昌太监的击过去。这一棒子,全力勃发,未留余地。昌 太监在狄钧动手前,就后退闪避了。顿时令两人之间拉开了好大一块距离。 “狄三…”昌太监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得狄钧一棒失手,便提纵离开了。 昌太监原本以为狄钧如此全力一击,当是要为弟报仇,哪知道竟然逃了!顿时 昌太监就愣住了,就这一瞬之间,狄钧便跑得没了踪影。 “该死!懦夫!不是汉子”昌太监不停的咒骂,脸上却一阵凄苦“还是当年太祖爷一手训出来的十三太保!就这么跑了?!这让咱家如何跟小小爷交代?” “噗呲!”灵霄也是小姑娘心性,听见一个太监说人家不是汉子,不禁笑了出来。可就这么一声轻笑。竟然被昌太监听到了! “谁!”金太监大吼一声,没人反应,昌太监本就爆满的愤怒值又添新高,从怀里的盒子取出来一把银针,也不看,一下子全撒了出来,周不疑一把把灵霄的穴道点了,一个移形换位,就到了灵霄的位置,挡下了哪些飞针,站出来对着昌太监说:“前辈…” “莫说什么前辈。”昌太监大叫一声,然后又低着头好似喃喃自语一般“看起来还是个江湖大派的弟子呢。要是杀了你,对皇爷的大计不利啊。不过你既然偷听了咱家和狄钧樊容的对话,那就该死,至于怎么补救,那就是前朝的事情了。咱家一个宦官,管那么多做什么呢。” 这时候周不疑趁着昌太监喃喃自语已经走到了金太监面前。呼的一掌,向着金太监胸口打去。这一掌似开山大斧一般劈将过去,威势惊人,这时候金太监正好下了决定,不过好像晚了,因为这一掌顷刻之间就要落在他的胸口上,然后掌上的内劲会把昌太监的五脏六腑打成碎块,便是他内功深厚,紫霞神功练出来的真气也会潜伏在他奇经八脉之中,到时候让他苦不堪言。但便在此时,周不疑只觉掌上微微一痛。接着便是觉得一股好似冷逾玄冰又好似炽若烈火的真气沿着阳明大肠经冲将上来,登时右手再也动弹不得,接着昌太监又是一掌给周不疑打了过来,掌上的真气浓厚,几乎现出了形状。一掌打中了周不疑的关元。周不疑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只觉得浑身四肢百骸不能动换,一股诡异霸道的真气在丹田里横冲直撞,好不辛苦。昌太监恶狠狠地看着周不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小子,好好享受下葵花宝典的威力吧。”说完一步步的缓缓退开,一言不发的瞪视着周不疑。“敢偷听咱家说话,还敢耻笑咱家,娃儿是你自找的!”说完,便离开了。 等他快到杭州的时候,昌太监突然停了下来,自言自语道:“咱家好像忘了什么。”不过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到底他忘了什么,最终还是坐上了漕船,沿着运河回了京师。 ---------------------------------------------------------- 关于灵霄身份的事情 没错,武当按说是全真道龙门派,是不能娶妻生子的,但是在金庸原有的设定里面,武当七侠里面娶妻生子有三个。而宋远桥执掌的就是武当派,而其子宋青书是单传,却是武当派第三代继承人,按照古代的观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武当掌教不能生子的话,为什么让自己的独生子做武当第三代继承人? 而且,武当山上不只是龙门派这一个教派,也有正一派。 孙碧云是官方指定的武当掌教,真实历史上确实也是朝廷的右正一,而且确实相关史籍没有他到底是不是有后的记载。不过这种事情不好说的。 大家就权当是我生捏出来的吧。反正这小说分类不是历史。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七章 真气大乱斗 不说昌太监后来如何给太子东宫交代,也不讲他在沿途如何表现出一副忠肝义胆昌公公的做派,更不说他在杭州遇上了三宝太监的船队,搭伙一起回了京城。 却只说在富阳的官道旁动弹不得的周不疑和被他点了穴道的灵霄妹纸。一队商旅从此经过,发现了妙容姣好的灵霄还有动弹不得的周不疑,发现周不疑带着好几十张金叶子,起了歹心,将两人杀死后扬长而去。 本书完结 -------------------------------------------------------额系万恶的分割线--------------------------------------------------------------------------------- 当然,这只是个笑话,实际情况是,这条路,真没几个人走,过了一个时辰,竟然没有一个人经过。茶棚的老板见昌太监声音尖细衣着华贵,一看便知道是宫里来的,未免得殃及池鱼,收好吃饭的家伙事,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个时辰过后,灵霄的穴道冲开了。看着周不疑,满脸的愁苦:“你就是个傻瓜!是个笨蛋!我们有马你不知道啊?那昌盛的葵花宝典练得再高,轻功再快能追得上马么?这下好了,弄得自己这幅模样,还害的本姑娘欠你一个人情。”嘴上这么说,但是灵霄心里面还是甜滋滋的,周不疑是为自己挡下昌盛的飞针。到也并非说她没心没肺,只是这葵花宝典尽管说在寻常江湖人眼中除了这武林宝典之外全无半分了解,若是旁人定是以为没救了。不过对她来说,却是好救的很呢。 葵花宝典诡谲无常,厉害非凡,却也只是与人交手时候厉害罢了。若是比拼真气,还是比不得她那身以玄门正宗功夫练出来的真气那般浑圆深厚,于是将周不疑扶起坐好,在其身后盘腿坐下,她凝神运气双掌抵着周不疑的肺俞穴,一股圆融的暖流伴从双手传到周不疑体内。但见灵霄双手紧紧按住周不疑的两处穴道,自己头上渐渐冒出白气,后来内劲越运越足,见她头顶白气愈来愈浓,直如一团浓雾,好似三朵花苞一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灵霄双手一震,和周不疑的肺俞穴脱开了接触。擦了擦头上冒出来的汗珠,哼了一声:“死呆子,便宜你了!” 若是有武当青城这些道教门派之外的高手能在旁边看见定是要惊诧灵霄功夫之深,境界之高,竟然快要练到‘三花聚顶’的境界了。若是三朵花开,那边是浑身正奇经脉全部贯通熔炼为一的境界。再见她刚才那道真气堂堂正正,绝无半点左道影子,便知道她练得是什么功夫了。当今武林能把真气练得这般中正平和、冲虚圆融的功夫,也就只有武当派的纯阳无极功、华山派的紫霞神功,崆峒派的上古天真论还有青城派失传已久的广成玉函经了。而以灵霄的身份,练得自应是纯阳无极功。 不过灵霄是女子,怎又练成了纯阳无极功?按说这纯阳无极功本来只能是男子童身才能修炼,若是未曾练到大圆满境界,却又为女色所惑破了童身,则终身难以大成,至于女子,那是万万不能修炼的,便是入门也是极难。 只是,谁让人家有个大宗师身份的好爷爷呢?纯阳无极功之所以有这纯阳二字,乃是取人身上先天一点纯阳之气,细心培养壮大,到最后能有降妖伏魔之功延年益寿之效。而人身乃是阴阳造化,有阳则有阴有阴则有阳,绝无只有阴气或者只得阳气之说。若真是有人只得一气,恭喜,快烧香给阎王爷,求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为了让孙女修炼玄门正宗的顶级功夫,孙碧云费劲了心思,他因为父母的缘故,只是练武当九阳功的,对纯阳无极功全无半点修行造诣可言。最后还是翻了三丰道人的手札,才明白了纯阳无极功的根源道理。孙碧云用了好些功夫,找了派中几位还健在的师兄弟,推演了好些日子,才在纯阳无极功的基础上,创了这套的纯阴无极功。 若是不知道其中奥妙的人看来,孙碧云自是疯了,武当内功心法不在少数,其中好几门威力也算是极大,而且进境比纯阳无极功要快得多,孙碧云自身也修炼的武当九阳功,又何必非要在这纯阳无极功纠缠不可? 原来这纯阳无极功,虽说有限制颇多的缺陷。但有一条,是旁的内功远远不及的,那就是若你照着师父教的练,不犯忌讳,则全无瓶颈一说。而且练到精深处,甚至能青春永固。张三丰失踪前,据说已是白发转青,百岁高龄竟然如同四五十岁一般。更要命的是,只要童身不失,练一年的纯阳无极功,当得上寻常内功的两倍,这更是少林派所不及的了。也就如此,武当派才能稳稳的占着武道巨擘的地位,与少林寺分庭抗礼。 回过头来,继续说周不疑的事情。本来以周不疑现在的内力是决然挡不住昌盛的葵花第六重真气的。其实莫说是他,便是五岳剑派的掌门,除了他便宜老爹能借助紫霞神功硬生生的接下来,其他几派的掌门也最多是不死,不过经脉中多了一道异种真气,随时会有真气反噬的危险。不死也要残废,终其一生都要受真气反噬的折磨。这也不是五岳剑派掌门无用,实在是昌盛确实厉害。 昌盛从洪武二十四年入宫,当时还只有十一岁,虽然年纪小,但侍奉太祖皇帝小心谨慎,甚得恩宠,所以今上即位,立刻升他为长随奉御。昌盛日在今上左右,应对得宜,因此经常受到夸奖。永乐初年,交趾刚刚平定,需处理的问题很多,成祖屡屡派他前往办理,八次往返,都没有出现大的差错,这更让他为今上所看重。几年前,今上派他侍候皇太孙朱瞻基,说是侍候,也就是保护。而这次来找狄钧和樊戎说是太子东宫的意思,实际上朝廷上谁不知道,这太孙能做东宫一半的主。 这昌盛练了差不多二十多年快三十年的葵花宝典,已经把葵花宝典推到了第六重的境界。而他是宫中得用的太监,又颇得今上和太子太孙的赏识,自然不缺炼丹所需的财货,更莫说他练得是原本的葵花宝典,不像东方不败那般把一部残本当成宝贝,练功竟练得心智迷失,将自己当做了女人。若真是要让他跟东方不败做过一场,或许东方不败内力上能胜他,不过最后死的一定是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和昌盛谁在葵花宝典上的造诣更高,这且揭过不说,却说昌盛的一身葵花真气本就是将周身阳气催谷到极致,阳极生阴,练成一道至阴至柔的真气,等后来练到了第六重阴阳再度颠倒,成了一身可阴可阳,阴阳兼备的真气!若让周不疑自行运功,虽说要花一阵功夫才能镇压得下来,日后也得用水磨工夫一缕一缕的炼化,不过也不会多么凶险。 灵霄大小姐的真气一进入周不疑的经脉,纯阳无极真气和葵花真气好似多年未见得仇人一般,两者在叶文体内斗了个不亦乐乎,左冲右突浑然将这里当成了战场。而周不疑一身紫霞真气却在一旁不停的修修补补,无意识间竟然爆发出了最大的能量,紫霞功急速运转不停。 若仅仅只是如此,时间一久,作为无根之水的葵花真气和纯阴无极真气也自然就被消磨掉了,奈何周不疑的紫霞神功本来就是锻炼体内阴阳之气的,见了纯阴无极真气和葵花真气,就像是多年未曾食肉的老饕一般,吞噬着那两道真气,初时还好,无论是葵花真气还是纯阴无极真气都没有把紫霞真气当回事,到了后来,紫霞真气竟然壮大到了比两道真气加起来还要强横的地步。面临大敌葵花真气和纯阴无极真气竟然抱团对抗起了紫霞真气的蚕食,一时之间,三道真气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若是急切之间想要化解,自是不能了,还需假以时日。 不过按照这个速度最多不过一个月,便可以将体内的异种真气尽数炼化。若是能够将葵花真气和纯阴无极真气完全融入到自己的真气之中尽归己用,周不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等到周不疑完全消化掉王彦的内力后,应该就能冲开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这四道经脉,若是运气好,还能将剩下的冲脉和带脉打通,介身当世大高手的境界。到那时候,再遇上金华嵩明二掌那种境界的高手,也就不会有让对手脑补之后吓得离开的事情了。 闲话少说,还是倒回来说周不疑的事情。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周不疑终于醒了过来。两人在附近寻了些柴草、捉了两只山鸡,周不疑将两只鸡开膛破肚,洗刷干净了。用荷叶包起其中一只山鸡,外面糊上一层泥,在地上挖了个洞。埋好了过后又生了一堆火,另一只鸡随意的穿在小木棍上转动翻烤,只刷上孜然、盐巴和酥油,慢慢的就香气四溢了。 叫花鸡本事江南名菜,当年郭靖若不是这叫花鸡也成不了一代大侠。所以这叫花鸡的名声寻常百姓不晓得,但是武林中人倒是清楚得很,加上又极其美味,不少武林中的饕鬄都做来吃过。烤鸡也是如此,武林中人荒野露宿那是在寻常不过的事情了,无辜丧生在武林中人手下的野鸡野鸭野兔不知有多少。 不过能把这两道菜做的如此美味的,除了周不疑这个吃货,武林中还真找不出第二人选。两人吃完了山鸡,便在当地歇了一宿。几天后便到了丽水龙泉,找到了那位替林远图铸剑的铸剑师,哪知道这位剑师一见到大斧便皱着眉头,口中不停的说道:“好铁!好铁……” “既是好铁,那边请大师开炉铸剑吧?”周不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对方。也是,既然是好铁你还啰嗦什么呢? “少侠有所不知,这虽是一块奇铁,也能铸成一把好剑,不过。。。”铸剑师迟疑的说道 “不过什么?好歹也是当世知名的铸剑大师,利索点儿行不行?”灵霄在一旁看着不耐烦了,小姑娘心性又怎么能等得了呢? 周不疑看了灵霄一眼:“休得无礼。”接着在灵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别发火,回去一只烧鸡。” 灵霄本要发作,听到这句话,立马两只眼睛弯的跟月牙一般:“你说的。” 铸剑师也不管灵霄对自己如何无礼,他经历无数怎会在乎这点儿事情?对着周不疑说:“这铁是极稀有的天外陨铁。质地坚硬,与玄铁一样都是铸剑的极品材料。不过这铁难以融化,现在我这里没有西域的猛火油,恐怕这剑铸不得。” “果然是没见识的,明明是太乙元精好不好?”灵霄如是腹诽道 周不疑见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是答应铸剑师在龙泉等到猛火油运来了。 不知不觉,半个月就过去了,这半个月里面周不疑倒是按照自己的功夫,把剑的样式给画出来了剑长三尺三寸,柄六,剑宽两寸六分,剑首外翻卷成圆箍形,内铸有11道同心圆,剑身上布满了规则的黑色菱形暗格花纹。 期间周不疑又把那两道真气炼化了不少,打通了好几道经脉,功力倒是越发的精进了。 半月之后,猛火油来了,铸剑师终于开炉。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烧了整整十天,竟然还未有融化的痕迹。 周不疑突然想起来陈抟的手札上有这么一条古怪的记载:“凡天灵地宝,若无真气,绝无炼丹铸剑可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周不疑将紫霞真气注入奇铁中,没想到竟然真的引起了变化。奇铁竟有了软化的迹象!可铸剑师说,这点软化程度,难以铸剑,周不疑只能是加大了输出,幸得这几日炼化了那两道异种真气,冲开了几道经脉,不然光这铸剑所需,周不疑便要脱力而死。 又过了十多天,剑,终于铸成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八章 能不能别叫这名字,咱这不是仙侠 剑是铸成了,不过看着这剑的样子,周不疑一副古怪的样子。而且这把剑的形态更是让铸剑师和他的小伙伴儿们都惊呆了。倒是灵霄这个没心没肺的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一包糖炒栗子。一遍剥壳吃着,一遍催着:“别愣着了,呆子,你不是一直盼着这剑铸成么?好不容易铸出来了,你不试试?” 铸剑师听见这句话,回过神来,将这把剑交到周不疑手中,兴奋的说道:“少侠,快试试。老夫这些年来铸造了不少好剑,像你这把这么奇特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威力如何我也不好说,还是试一试的好。” 周不疑点头应诺,心中却说:这口剑怎会不好?不过…这剑只是形似?还是说这就是那口后世传说中的神剑?天…难道我穿越的不是笑傲?不会啊,左冷禅岳不群方证冲虚都在的,我也没听说过有那帮人的存在啊。或许只是形似?? 心里转过了这么多念头,实际上不过眨眼间的事情。也幸亏是紫霞神功回气极快,两三个呼吸就把损耗的真气回复了过来,周不疑提着这把新鲜出炉的宝剑,将真气灌注剑身,一下子劈向剑炉旁的试剑石,哪知道剑刃距离试剑石还有半寸的时候,周不疑竟然把剑收回,放在眼前细细观察,就好像在对着一个绝世美女一般。铸剑师和他的弟子不明就里,灵霄依旧在剥着她手里的糖炒栗子。正在铸剑师忍不住要去询问周不疑为何如此的时候,一阵风吹了过来,试剑石顿时裂成了两半,原来肘部以刚才那一剑竟然催发了剑芒!?本来以周不疑现在的功力,是断然催不出来剑芒的,便是用上了国术的法子顶多也只能发出伪*剑气。只是有这口宝剑的增幅,才有了这样的效果。 铸剑师这时才开始细细观察周不疑手中的宝剑。这口剑,剑身通体发亮,铸剑师原本以为是炉火的反光,但是细细观察却发现,这口宝剑晶莹剔透,好似镀了一层琉璃一般,再仔细看,这琉璃一般的物事竟是在剑身上游动!这不是什么琉璃更不是实体,而是周不疑真气贯注剑身催发出来的剑芒!。 “恭喜少侠,这口剑威力之大,老夫从幼时就跟着师傅学铸剑的手艺,至今已经四十多年了,走遍了大江南北,见识了不少的好剑,竟没有一把及得上少侠这口。”铸剑师极其兴奋。也是,对于一个终身铸剑的铸剑师来说,能铸造出来一口真正的宝剑,交到一个合适的主人手里,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作为工匠,能够名垂青史的机会不多,古往今来工匠若恒河之沙,但又有几人能载入史册的?能铸造出来一口旷世神剑,交到合适的主人手里,演绎出一段足矣传颂后世的佳话。那这位铸剑师的名号,将会随着这口宝剑流传千古。 灵霄心里暗道:“且,要不是本姑娘想出来的法子,这剑铸的成么。”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正在铸剑坊众人欢庆宝剑铸成的时候,外面却进来一人,是山谷外看守大门的,姓张,叫张雪量,因为家中排行老六,熟悉的人都叫他小六子。铸剑师见他脚步虚浮,神色慌张,心下不喜,铸造了一把好剑的兴奋也被冲淡了许多。 这小六子本来家中极其富有,其父是当地的一个好大的财主,因其是正妻所生,对他也是宠爱有加。因此小六子从小娇生惯养,打小便顽劣不堪,长大后竟成了青楼赌馆的常客。这也就罢了,后来不知从哪里沾染的毛病,居然学起了京师里面的纨绔吸食起了五石散!后来张父被对头害死,小六子继承了家业,好不容易把五石散戒了,却听了一个损友的话,趁火打劫,将同乡冯季渡的产业吞了大半,当时乡人对此颇有微词。再往后,上了那损友的恶当,殷实的家底被败了大半,却无一人援手。 族中的叔伯长老本就对小六子颇有微词,只是他是嫡子,又戒了五石散,对其有了几分期望。现在竟然败了家业,说什么也不愿再让他执掌家业了,就把他送到了铸剑谷,跟随铸剑师学习铸剑。铸剑师是小六子父亲的好友,也就答应了。原本还准备将自己毕生所学传授于他,哪知道小六子心性不定,竟然练废了好几炉的铁料。铸剑师虽是谷中有数的大师之一,又是铸剑谷长老的弟子,却也压不下谷中的非议了,只好把小六子安排去看守山谷入口,希望以此来磨练小六子的心性,不过现在看来…都白费了。 也是铸剑师今天心情好,从水壶里倒了一碗水,和颜悦色的递给对方,对着小六子说:“莫慌!出什么事了?” 小六子拿过杯子,灌了口水,定了定神:“师父,不好了,山谷外面来了七八十号人,手上拿着刀剑,一个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非要进来。说什么要来找他们的大师兄,孙闻叔不敢放他们进来,正让汪照鸣他们堵着门呢。怎么处置?” “有人想到我铸剑谷捣乱?怎么可能?”听到这个回答,铸剑师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这个也怪不得他,第一这里是浙江,朝廷的税赋重地,既然是税赋重地,自然也就有重兵把守,更莫说还有一位靖难勋贵在浙江坐镇专司剿倭事宜。虽说那位唐伯爷早在前两年就已经平定倭寇,大军也各自回归本兵,不过谁要想在浙江捣乱那得看朝廷答应不答应;第二个,这里是龙泉,铸剑的圣地,现在江湖上但凡用兵器的高手,有一半用的都是龙泉铸造的兵器,他们要知道谁要在铸剑谷捣乱…第三,铸剑谷本身跟附近的一些民间义士过从甚密,谷中的两千多号铸剑师也都是好手,加上谷中设置的机关,拖到援兵到来,不成问题。 周不疑见状,对着铸剑师说:“宋师傅,恐怕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不如我们去谷口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做决断。你看如何?” 铸剑师想了想,便答应了,若真是有危险,躲是躲不开的。况且周不疑在谷中带了快一个月,功夫高低,铸剑师多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更不要说方才周不疑以真气助自己铸剑,耗费之大,尔后竟然不用调息,便能使出剑芒。显然已经打通了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也练了好几条了。铸剑师心中不由感叹:能在这般年纪把功夫练得这种火候的,江湖之大,恐怕也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了。 几人紧赶慢赶,跑到了山谷门楼上。周不疑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果然没猜错。”转过身子对着铸剑师说道:“宋师傅,这不是什么歹人,而是在下的师弟。在下先出去和他们叙一叙,问问到底有何事。”刚才还在谷中时,周不疑一听大师兄,就猜是不是师父派来的人到了,一看,果然如此。铸剑师松了一口气,让人开了城门,不过也不敢让那些人进来。周不疑心里也犯嘀咕,这些人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原来这些华山的外门弟子,到了福威镖局过后,领头的卓不凡胡不悲见周不疑不在,也不好耽搁,就先行和林仲雄交接了。从此有四百多位华山弟子就成了福威镖局的镖师。或者说,又有四百多位福威镖局的老人加入了走私这个伟光正的行业。 林远图将剩下的人好好安顿了,反正林家也不缺这点钱,但是过了一个多快两个月了,周不疑还没有来。林远图还没说什么。那剩下的百多位外门弟子就等不下去了,整日让卓不凡他们去向林远图打探大师兄的下落。后来林远图实在是磨不过,便让卓不凡他们去龙泉寻找,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周不疑走了出去,真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些不守规矩的外门弟子,哪曾想刚刚摆出来一副教导主任的样子,就听见两声:“大师兄。”声音还没落地,就见得两个美艳的女子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了周不疑的身上。周不疑哭笑不得:“你们怎么来了?” 这正是韩月儿和楚琪琪,出了陕西,她们就跟上了队伍,卓不凡本想着把它们送回去,免得师兄和她们牵扯太深,到时候被宁中则怪罪。不过胡不悲倒是极力支持(胡不悲说:“其实额也不想地,可是能受得了这两个小姑奶奶的折磨,额也就不会这样叻。额可不想睡觉滴时候摸到菜花蛇,吃饭地时候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大吼。其他地额都不敢说了叻,那不是师妹。那是恶魔!比鞑子还可怕地恶魔!”),还一个劲儿的给崔不破使眼色,本想着让崔不破反对,哪知道崔不破回错了意,再加上临走前柳清言等嘱咐崔不破路上都要听从胡不悲的安排,他自然也就同意了带上双姝同姓。两票对一票,最后两姝还是跟着队伍一起赶往福建。 “周大哥,这两位妹妹是?”突然后面传来了一个女声,原来灵霄看见有两个女子竟然与周不疑这般亲密,心中泛酸:“这两个女子竟然如此…如此放荡,要是呆子被她们勾走了。我可如何是好?是了,让她们见识下什么才是女容。” 周不疑见灵霄走了过来,连忙将韩月儿和楚琪琪放了下来:“这是我的两位师妹韩月儿和楚琪琪。楚师妹,韩师妹这是武当碧云真人的孙女灵霄姑娘。”灵霄走了过来挽着周不疑的手臂:“原来是楚妹妹和韩妹妹啊。早就听周大哥说起你们,说你们是他最疼爱的妹妹。”灵霄重重的说着‘妹妹’两字,这让楚琪琪和韩月儿的愤怒值上涨,可在周不疑又不好发作忍得极其辛苦。 楚琪琪看着面容姣好的灵霄,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住了想要发作,看见周不疑腰间悬挂的长剑,计上心来:“大师哥,这是你新铸成的宝剑?” 周不疑夹在三女之间本来及其尴尬,见楚琪琪过来转移话题,自是高兴得紧:“是啊。为了铸成这口宝剑,可是花了我不少心思。” “想来宝剑还没有起名?不如我和韩师姐替师兄想一个?” 灵霄见势不妙,眼珠一转,道:“不用二位妹妹操心了,姐姐已然想好了,就叫做”转过头来看了看周不疑凑到他耳边,轻轻的说了三个字,不过这三个字瞬间让周不疑石化了,心头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心下大吼:“能不能别叫这名字,咱这不是仙侠!”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最近是怎么了?武侠分类怎么成了笑傲同人的天下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九章 商业奇才林震南 这剑通体紫色,而其中一个郢字,自是灵霄在暗示自己心意了。若周不疑本是此方世界中人,自然也就应了。可这紫郢剑。。。他人不晓得周不疑还不晓得?若是哪天有什么蜀山剑仙跑到华山闹腾,莫说周不疑自己了,恐怕就是周清玄也hold不住。 “这名字怎么样?”可看着灵霄希冀的眼神,周不疑心中一软:“那就听你的,这剑以后就叫紫郢了。” 见周不疑还是用了自己起的名字,灵霄得意的朝着韩月儿和楚琪琪看了一眼,然后把周不疑的手挽的更紧了,这叫周不疑大叫吃不消,两个柔软而又充满青春活力的耸起将他的右手死死的压着,要不是功夫高深,对全身肌肉气血控制牢固,恐怕周不疑现在就要出丑。看着韩月儿和楚琪琪快要杀人的目光,周不疑轻轻拍了灵霄两下,示意她松开手,拿了两片金叶子给铸剑师,充作铸剑的花费。 铸剑师本不想要这两片金叶子的(尽管价值极高足够买好几十亩上好的水田了),这铸剑谷向来对于武林中的名家豪客都是免费铸剑,周不疑虽不是什么成名的大家,但是那一身功夫,出人头地只是时间问题,又怎会收取周不疑的钱财?最后周不疑几番劝说下,铸剑师才答应收下一片金叶子,不过却又送了一把好剑给周不疑,虽说及不上周不疑手中这口紫郢剑,放在武林里却也是难得的了,至少后来岳不群这等江湖有名的大高手用的剑也就这个档次了。 打点好铸剑谷的事情,就带人回了福建,不过这次倒是没有住在林远图家里。买了个大院子,安顿了下来。一行人也不知道周不疑要做什么,只知道周不疑不是去林家和林远图林仲雄父子叽叽咕咕,就是让外门弟子去采买大量的铁铲铁锹还有丝绸瓷器等物,再要么就是卓不凡胡不悲崔不破韩月儿楚琪琪,对了还有灵霄妹纸,在一个小屋子里面商议什么事情,有时候会听见有人在拍桌子,然后一声凄厉的惨叫,传遍了整个院子,好几回衙门都来人了,问是不是有命案,只是看见满院子的武林人士,最终还是回去了。要不是林家在左布政使眼中颇有几分面子,恐怕下次来的就是都司的官兵了。 又过了半个月,一切都准备打点妥当了,正准备着乘船出海时却又出了一件事情,林家少爷,也就是日后笑傲开篇时的那个悲剧龙套,林震南。回来了。 听着有华山派的弟子,偏要拜会不可。一进院子,就是周师兄胡师兄崔师兄的叫着,还送了每人一副见面礼。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一一都讨得华山几个弟子心中欢喜。连因为和福威镖局的合作是周不疑这个气宗弟子主持的一直心生不满的胡不悲的脸色也松动了下来。 林震南少年时起就跟着镖局里的镖头镖师走镖,走南闯北,见了不少世面。而周不疑经历了信息大爆炸时代的洗礼,见闻也是颇为广博。两人谈的极其投机,不过林远图倒也没有把其他几人冷落一旁,时不时的想法子让他们加入讨论。不过那几人是打小就在华山上呆着,虽说也极为机灵,但毕竟少了见识,说来说去也就华山上那些事情。要不是这次长途跋涉,恐怕早就冷场了。 周不疑想着这林震南手上功夫虽然还是潮了些,不过做人还是很会做的,经商上面也颇有天赋,若不是身在镖局行这个刀尖上跳舞的买卖上,可能也会富甲一方,得个善终吧。只是周不疑也是被笑傲所迷惑了,其实林震南的功夫,也算是不错了。不然光凭林远图的余威福威镖局也不能在他的手里面发展壮大。只是跟武林中的大派弟子相比,手上的功夫还是软了些。若不是家传的辟邪剑法名头太过惊人,而林远图死后,林家也没有再出来一个能震慑住那些觊觎林家家产和祖传武功的江湖豪客、豪门显贵之流的人物,也不至于会被灭门了。 其实仔细的翻看笑傲原书,其实会发现林震南的功夫还算得上是有几分手段的: 林远图直到七十岁大寿那天。才金盆洗手,将镖局传给了次子林仲雄执掌。大儿子伯奋武举出身,积功升到副将。林家有人做了官,官府的生意也源源而来,更是连推也推不开。林仲雄爱好结交,日夜高朋满座,不免饮食逾量。在四十岁上中风而死,这福威镖局便由他儿子震南执掌。林震南的武功是祖父亲传。林远图七十大寿那一日,大宴各路英雄,席上曾命孙儿试演武功。林震南其时不过一十六岁,但单掌灭烛,银箭射穴,各位英雄看了无不赞叹,都说:“林老英雄好福气,林家继起有人,这福威镖局在震南手中,更当发扬兴旺。” 周不疑带着师弟师妹与林震南聊了聊,几句聊下来虽是初次见面,却对这人大生好感。周不疑心想,怪不得福威镖局在这人手里面越发的兴旺发达,这手腕,放在前世怎么都是马云、史玉柱、周老虎一流的商界巨子,不过林震南这种人,也只适合在后世那个太平盛世,国家机器强大到一定程度,大家多少还要讲些规矩的世道混了。在这个一言不合便即杀人的武侠世界,在这个君权至上的时代,林震南一没有一身震古烁今的惊人武学,二朝堂无人,和高层人物没有牢固的关系牵连。竟然还敢把这福威镖局做的如此之大,简直就是找死。 就算自己和林家有合作,可若是等到林远图百年之后,那家站在青城派背后的勋贵青真要驱使青城派灭了林家满门,派中的长老们恐怕也不会允许自己去得罪这个强敌,更不会让自己去那个蜀中大派兴师问罪,最好的结果恐怕也就只能是救下来一个遗孤了。 不过再怎么同情林震南,周不疑也不敢把华山的上乘武功教给对方。四个字:门规禁止。 当然了,林震南也不会提出这个非分的要求。一来他现在还年少气盛,以为家传武学当真是强了;二来,林震南长袖善舞的性子,也让他做不出来这明显会得罪华山派的事情。华山派,虽说被打落了六大派的位置,不过也算得上是江湖上的一方巨擎,更何况现下华山跟林家合伙做海上的买卖,贸然得罪了华山派,那真是作死的节奏。 不过为了两边的纽带更加牢固,约定了林镇南有子后,将会拜入华山派。这个也是周不疑能为这个兴衰存亡全系在林远图一人身上的大镖局所能做的唯一的事情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可耐滴分割线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送走了林震南,周不疑不由长叹一声,胡不悲见周不疑如此作态,忍不住讥笑了一句:“这林震南看起来做生意应该是个好手,不过这手上的功夫么…大师兄,你这次可是走眼了啊。林家老爷子七十多快八十了,一旦百年,我华山派在这上面的投入可就打了水漂了…”胡不悲还想说下去,感到有人扯了扯自己,回过头看见崔不破使劲儿给自己使眼色,只见得韩月儿满脸不高兴的看着自己,楚琪琪倒是一脸的笑容,不过那笑容下面胡不悲怎么觉得有一股彻骨的寒意呢? “不好说。”周不疑摇了摇头,凝重的说道“即便是林老爷子驾鹤西去了,也不一定有人敢动福威镖局的。” “就算有人敢动福威镖局的生意,也不敢动我们华山派这一份。可不是谁都能惹得起我们华山派的。”楚琪琪接下话头说道。然后一副小孩讨要糖果的样子对着周不疑:“你说是么?大师兄” “是的。”周不疑赞许的说道,不过心中却在想:“前提是华山派永远这么强大下去。希望我做的这一切,真的有用吧。”想到这里,对着师弟师妹们说:“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出海吧。” “带上我么?”这时候灵霄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抓住周不疑的手臂。 “你离家这么久孙真人会担心的,况且海上风险太多,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东西,况且船上也不让带女子出海。你一个姑娘家…”周不疑迟疑地说着“就是我几个师妹我都是不想带去的。” 原本听着周不疑不想带灵霄出去,韩月儿心中窃喜,可听见师兄连自己都不愿带去,一张小脸顿时垮了。倒是楚琪琪倒是高兴地跟什么似的好像全无要和师兄分开,数月不得相见的伤感,只是说:“既然船上规矩如此,那一切都听大师哥安排了。” 见周不疑两个师妹都这样说了,本指望着韩月儿大闹一场到时候跟着周不疑一起去南洋逛逛的灵霄也只好作罢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章 剑宗要动手了? 船队驶离了港口,不过所有人都不知道有一艘船上面,多了三个人。 林远图看着远离的船队,不由感叹:年轻真好,总是有一股挡不了的闯劲,自己这个年纪,恐怕还在念佛吧。 看着老父白发苍苍的样子,林仲雄不由生出了英雄迟暮的伤感。不过想起那封从胡不悲手里交给他的密信,不由得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父亲,华山派的柳先生的那封密函。您老人家到底作何决断?”林远图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面,对林仲雄毫不理会,林仲雄以为林远图在考虑自己的建议,接着大胆的说了一句:“而今华山派,剑宗人多势众,而在我福威镖局做工的哪些华山外门弟子,言语之间多是显露除了对剑宗钦慕。我看华山外门现在也应是倒向了剑宗了,而且听那位胡朋友的言下之意,过不了多久,华山派内斗将其,就目前来看剑宗的赢面更大。若我们继续选择周不疑,那万一是剑宗胜了…” “华山内斗,关你何事?”林远图看了林仲雄一眼,摇了摇头,这个儿子还是不长进啊。恐怕希望还是得寄托在小奴儿(林震南小名)身上。不过自己的儿子,也不能就这么放弃了,还是好好教导吧。林仲雄长叹一声:“你执掌镖局这么些年,我以为你多少还有些长进。没想到…也怪为父,受制于誓言,没有把少林的功夫传给你们,这葵花宝典又是要…才让你的功力限制到这个地步,不知道高手的威力,才会这般判断。虽然为父没有跟华山派的七剑双雄接触过,不过为父能够断言,若真是打起来,剑宗危矣。至于说哪些外门弟子,你这几日也见识了,不过跟咱家的镖师一个水准,在剑气两宗这些大高手交手中,能起什么作用?况且你当周掌门不知道剑宗的小动作?当年中条六凶,纵横燕赵三晋,最后死的不明不白。川陕十七家山寨联盟,得罪了华山派,后来却因为一具尸体相互猜忌,继而内讧,最后竟然被周掌门一个人杀上山去挑了。还有乌思藏都司的萨迦派俄钦·贡噶桑波派去陕西传教的十来个喇嘛、北方萨满大法师哪个不是死的莫名其妙?至今吐蕃的那位大喇嘛还在寻找凶手。这位周掌门,可不是省油的灯。剑宗的那位柳先生,智谋是有了,可要跟周掌门比。难!再说”这时候林远图的脑海里浮现了周不疑的身影“有那位周不疑周少侠,恐怕剑宗要在海外丢两个徒弟了。” 林仲雄脸色大变:“这。。。这些人全是。。。全是周掌门杀掉的?” 林远图点了点头:“别看咱们这位华山掌门平日里乐善好施,一举一动皆有大家风范,可要是真以为他迂腐。。。就等着跟纪纲那小儿一个下场吧!”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额系万恶地分割线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看着天边冉冉升起的一轮红日,周不疑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悸动,他想起了才来福建时,看到的海上怒潮,现在温柔而又平静的海面。不由得想起了紫霞神功中的一段句子: “天地初间只是阴阳之气,这一个气运行,磨来磨去,磨得急了,便拶许多查滓,里面无处出,便结成个地在中央。气之清者便为天,为日月,为星辰,只在外常周环运转。” 可人身本就是元气聚集,为何这紫霞神功会如此说来呢?周不疑沉入了思考之中。 正当他快参透这段话的时候。一阵喊杀声突然传来,周不疑心中一凛。他知道,这附近海域有沿海朝廷卫所军舰的巡视,又是闽浙海上出海的必经之地,若是有海贼早就被如狼似虎的朝廷大军剿灭,或是被闽浙海商所吞并,况且自家的海船,借的是福建林家的,林家在海上的群雄面前还是有几分威慑力的。(至于为什么我先卖个关子)陆地上也就算了,这海上,是绝对没有人会来捻林家的虎须的。而且即便那么几个不讲规矩的,想着来捞一把,自己也在瞭望塔上安排了人手,有人入侵必然发出警示。怎会突然间出来喊杀声?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动手的是船上的人,水手是自己招来的,不会武功。这么一来,恐怕只有一个解释了… 正在这时,卓不凡带了十来个人跑了过来,浑身是血,也分不清楚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或是二者皆有? 只听见卓不凡大叫:“大师兄,不好了!胡不悲他!他带着一帮外门的弟子动手了!” “不要慌,我知道了…”周不疑也不慌张,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静静的坐在那里。 这时候胡不悲和崔不破带着一队外门弟子过来了,粗粗算来应有五六十人。崔不破见周不疑端坐在船头,得意的说道:“周师兄,师弟来了。” “来了便来了,你们这次,应该筹备了很久了吧。”既然撕破了脸皮,周不疑也懒得理会那些虚文,就这么背对着崔不破他们。 “周不疑你也别装模做样了,有本事你倒是起来跟我过两招啊!你信不信你受不住我一招!”崔不破见周不疑事到如今还摆出来这一副大师兄的样子,不由得心生怒火。崔不破的师父陈清云在当年魔教十大长老率人攻山时,死在了魔教莫一霸的手上,因此颇有几分自卑。更因为当时他师父是跟着气宗乐清都一起斗的莫一霸,最后乐清都没死,他师父死了。他一直以为是气宗的人害死了他的师父,一直怀恨在心,特别是掌门,周清玄。自然恨屋及乌,对周不疑也极其不满, 胡不悲见崔不破唠唠叨叨,生怕时间过去,周不疑化去了异种真气,与自己这些人相斗了。他可知道周不疑的厉害,在场的人,就算全加起来捏一起也全然斗不过这位气宗的得意弟子,更莫说还有一位气宗的优秀弟子卓不凡了。便打断了崔不破:“崔师弟,别和他罗嗦了,等下拿下了他,有的你出气的。”然后转过头来对着周不疑说到:“大师兄…啊不,是周师兄。怎么样?那两道异种真气又作反了吧?!若是没有这两道异种真气在,小弟是绝无动大师兄的胆子的。不过现在么…” 原来那两道异种真气虽然被紫霞神功死死的压制,每日周不疑也在运功炼化,不过或是应了那个阳字?每日太阳升起时,这两道异种真气都会吸纳太阳真火壮大。这且不说,还会极其活跃。害的周不疑必须全力运起紫霞神功镇压,而炼化完成也变得遥遥无期了。 本来这是个秘密,只有灵霄和他自己知道。可是有一日韩月儿进来叫他出去用早餐,叫了一阵,见周不疑全不理会,以为是灵霄的缘故(其实也可以算是灵霄的缘故)。就赌气似的拍了周不疑一下,拍一下不要紧,这时候正好是周不疑镇压异种真气的关键时刻,这下可好扰乱了周不疑真气的运行,差点没有走火入魔。楚琪琪以为是韩月儿用力过重造成的,怪了韩月儿好一阵子,韩月儿连生气带自责,竟然哭了起来。周不疑运功完毕后出来见着韩月儿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就知道是误会了。连忙向两女解释,只是却是不知怎么,竟让胡不悲听了去。 卓不凡冷哼一声:“有我在,你们谁也别想伤害大师兄。” “就你?”胡不悲笑了笑,“上次比剑,你可不如我。更莫说现在我众彼寡,你拿什么跟我斗?” “胡师兄你!你要对大师哥做什么?还不住手!”忽然从船的后面传来一阵女声。 胡不悲转过头去,一看顿时愣住了,心下大叫不妙:“这两位姑奶奶怎么也来了?这时候她们不是应该在福州和师门联络的么?” 来人原来是韩月儿和楚琪琪,原来她们早就打算好了,既然周不疑他们不许她们登船,明的不成,就来暗的。我们偷着去。仗着功夫精深,趁着夜色,两女偷偷上船,躲在了船舱里。直到觉得大船已经离港口离开得了远了,这才出来透气,也是给周不疑一个惊喜。哪知道一出来就碰上这等好戏。 胡不悲知道这两个师妹对周不疑有意思,可这次关系到剑宗是否能压倒气宗的大事,容不得儿女情长,况且胡不悲本就对韩月儿颇有好感,跟周不疑的关系类似情敌,这次好不容易抓到了机会能除掉这个情敌,他又怎么会住手呢?“韩师妹,楚师妹,这是柳师叔的意思,也关系到我剑宗的大业,你们难道就为了一个男人要罔顾师恩么?!”胡不悲越说越激动,说到后来简直就是疾声厉色的训斥了:“数十年来,掌门、五岳盟主都是他气宗一家的。这两年分配给我剑宗的药材也越来越少,他们都不顾念同门情谊,我剑宗为何要顾惜?!韩师妹楚师妹,切莫自误。”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可见其心中的愤恨。 韩月儿和楚琪琪顿时没了话说。纵使楚琪琪智计百出,可她也晓得,这两年不知何故,分配到每一个剑宗弟子手上,辅助练功的药材越来越少。 剑宗练功比气宗更为依赖药物,气宗也就罢了,没了药物,顶多是慢一点,只要营养充足,内力就能增长,练到一定境界,甚至能够不食五谷,餐风饮露,辟谷食气。而剑宗的功夫,要是没了药材,后期没一个能跟气宗高手交锋的。 见两女迟疑,胡不悲走上前去,一边讲一边走:“若二位师妹实在是舍不得,那便…”忽然两女肋下一麻,确实被点了穴道。“得罪了,事后胡某再向两位师妹请罪。” 这下最后的援手也没了,卓不凡不由得一阵气短,跟着他这十几个外门弟子也士气大挫,若不是这十几个人时常被卓不凡点拨功夫,交情深厚恐怕已经弃剑投降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一章 怎么是你?! “是柳师叔让你们动手的?”周不疑想着能拖就拖,再过两三刻就可以收功了。 “周师兄是想着要拖时间?也罢,小弟就让你明白。”胡不悲也不怕耽搁这回儿,他算过时间,周不疑没有这么快收功“没错,临来前柳师伯让小弟择机动手,本来想的是给周师兄下点儿百花软筋散的,谁知道周师兄太不爱惜自己了,跟人动手受了这样的内伤,最后竟然伤重不治而亡。你可让周师伯如何是好啊!周师伯竟然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想来就让人难受。” “你就不怕东窗事发?剑气两宗内斗之下华山派一蹶不振?”周不疑问道。 “柳师叔自有安排,你们气宗里面…”说到这里胡不悲诡异的笑了一下“别想着拖延时间了,周师兄,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自己击破丹田,第二我帮你击破。不知道你没了丹田,还怎么练你的气功。” 这句话一出,周不疑顿时沉默了下来。胡不悲以为对方无话可说,正在全力镇压,正准备上前,卓不凡也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哪知道周不疑忽然站了起来,皮肤莹润微微发红。胡不悲知道,动手的最佳时间过去了,不过疑惑的是明明时间还没到,怎么周不疑就? “多谢胡师弟了”周不疑笑着对胡不悲说了一句。 “谢我?谢我什么?”胡不悲紧张的说道,由不得他不紧张,周不疑的手段,他可是见识过。有一次胡不悲仗着自己高超的剑术欺侮了气宗的方不离,陆不悲,卓不凡,胡不归,还弄得卓不凡满身的伤口,胡不归差点真的不归了。这事被周不疑知道过后,立马打上门去,当时剑宗的十几位弟子正在庆祝胡不悲旗开得胜,周不疑来了之后,知道单凭一人之力是断然斗不过周不疑的,就联手御敌。本想着这么多人就是打不过周不疑,也不会输掉。哪知道还是被周不疑一招一个解决掉了,光是输了也就罢了。可周不疑每一剑正好点在他们的穴道上,力道也刚刚合适,结果几十个剑宗弟子在山上吹了两个时辰的冷风,直到他们的师傅见他们迟迟不来练功,来寻他们的时候,才救下了他们,但却生了好一场大病。 有个脾气火爆的剑宗清字辈长老见不得弟子那副样子,找上门去要为弟子报仇,却只跟周不疑打了个平手,最后要不是赶来的宁清林劝解,给他一个台阶,脸皮可就丢大了。从此之后,再也没人敢小觑周不疑这个气宗首席大弟子了 上一次五岳剑派会盟比武,周不疑跟左冷禅的交手,胡不悲更是看在眼里,愁在心上。胡不悲本以为自己这些年勤加苦练,不说赶上周不疑吧,至少也能拉小之间的距离,可这距离看来是越拉越大了,胡不悲可知道这左冷禅功夫的厉害,因为他就是被左冷禅打下擂台的!左冷禅的剑,剑招剑势剑意,无一不是深得其间精髓,就好似真千军万马杀将过来。胡不悲剑术虽好,然而功力太差,见闻不足,闭门造车的剑术怎和这携有沙场千万血性男儿战意的剑法相比?没过几招,这胡不悲就莫名其妙的败了,就好像是自己跳下了擂台。事后胡不悲还以为是中了什么邪术,听了师父教导才知道,这是剑法练到高深处,经历了沙场磨练才有能得到的。可就是这么厉害的对手,对上周不疑竟然输了!原本周不疑长剑碎裂,胡不悲心中还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快感:“你周不疑不是厉害么?不是一挑十多个么?你不是会‘飞剑’么?怎么你还是斗不过这左冷禅?” 可后来周不疑竟然用上了剑气功夫。胡不悲知道,自己这辈子再怎么练也是超不过周不疑的了。五岳会盟后,胡不悲整日借酒消愁,任是薛清凌如何开导、斥责,也还是依然故我。后来有一天,柳清言找上了他,说是既然超不过,那就不用去超过了,只要世上再也没有周不疑这个人,不就没事了么?再往后派人去福州,其中就有胡不悲。 这次本来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周不疑受困于异种真气作反,每日都要全力去镇压,无暇他顾。胡不悲本是在福州就想动手的,可谁知道周不疑有没有什么暗手呢?林远图那个老狐狸一直不给一个正面回复,从那个灵霄身上胡不悲更是隐隐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威慑。况且柳清言说最好是让周不疑死的无声无息,想着过了不久就要出海远航,让周不疑死在海上不是更好?到时候气宗迁怒林家,剑宗就有机会把林家拉过来了。可现在… “若不是胡师弟一句话,我怎么能参透那紫霞神功第五层的功夫??怎能明悟,这阴阳化生,虚实互补,气归玄窍,息任天然的道理?又怎么将这异种真气返本还源,彻底消了这隐患?哦,对了,顺便说一句,托师弟的福,为兄已经打通了奇经八脉中除了任督二脉外的所有经脉。督脉也松动了些许,想来再花费三五年,就能将督脉打通了吧。”周不疑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胡不悲。 胡不悲觉得周不疑脸上好似带着几分讥讽,几分嘲笑,讥讽自己的得意忘形,嘲笑自己的无知愚钝。想着自己一句话,错过了大好时机不说。竟然还让周不疑功力大进,竟然有了二流门派掌门才有的功力。胡不悲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看着周围的人都用“你是故意的吧。”这种眼神看着自己,胡不悲差点儿忍不住想要抓着他们大吼:“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想不到啊!” 可现在不论说什么,都晚了。方才那般欺辱周不疑不说,得意之下自己竟然还将剑宗的计划泄露了不少。虽然最关键的地方没有说出来,可那又怎么样呢?等下周不疑将自己拿下了,凭周不疑的手段,还有什么逼问不出来的么? “呆子,没想到你们华山派还有这一出啊。” 周不疑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得苦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老老实实呆在福州。师门不幸,让你见笑了。” 便在这时,船上众人只见胡不悲手中忽然闪过一抹银光,便如闪电一般,一闪即逝,让人抓不住一点儿痕迹。众人还道是自己眼花了,但心中也是疑惑,这晴空万里的,怎么会忽的冒出一道闪电? 周不疑和卓不凡倒是是将这一剑瞧得清清楚楚。胡不悲拔剑、出剑快若雷霆、无声无息,所有动作更是一气呵成,中间便连半分停滞也没有。这也就罢了,剑宗弟子本就应该如此这般,但让他们心里惊讶的的是,胡不悲拔剑之前便连半分征兆也没有,不过是眨眼之间,手中长剑已是闪电般出鞘、刺向灵霄。 卓不凡正要喊叫出声,却看见灵霄非但不退,反而前进一步。手中不知从哪里取出来一柄短剑,不住晃动,刹那间幻出数朵剑花。哐哐当当一阵响。却见得胡不悲自己把剑架在自己脖子上了。 这时卓不凡带的那十多个外门弟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胡师兄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以自杀威胁大师兄?” 周不疑自然看的出来,这是武当的柔云剑法。起手之剑招使得犹似行云流水,大有善御者驾轻车而行熟路之意。剑法柔中富刚,轻灵翔动,内中蕴藏着强劲的真力,快慢相兼,刚柔相含,练习时要求剑随身走,以身带剑,神形之中要做到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六合之中亦需要手、眼、身、法、步神形俱妙。此剑法,行如蛟龙出水,静若灵猫捕鼠,运动之中,手分阴阳,身藏八卦,步踏九宫,内合其气,外合其形,是武当诸多剑法中的佼佼者,为武当山的秘传之法。 而胡不悲用的,却是那套吕清铖赖以成名的夺命连环三仙剑了。 夺命连环三仙剑倒也算得上是武林中极其厉害的剑法了。虽说剑招仅有三式,但是剑意变幻莫测,使时连环击出,一气呵成。起始当头直劈,剑意刚劲有力,锐不可当宛若刀招;若对方斜身闪开,则圈转长剑,拦腰横削,剑意雄浑迅猛,非把人拦腰斩断不可;如果对方还能避开,势必纵身从剑上跃过,则长剑反撩,疾刺对方后心,剑意阴狠毒辣,出剑如灵蛇吐信,防不可防。若对方背后不生眼睛,势难躲避。 要是遇见这剑法,躲开是决计不能的,一躲就落入了三仙剑的的圈套了。只能是用强横内力去硬挡。胡不悲本以为这么一个小姑娘哪来的强横内力?就算有,又哪来这么厉害的眼力?遇见这招必是要夺开的。可谁知道这位大小姐,人小,功夫可不弱,内功练的是武当镇山武学改编的纯阴无极功,剑法练的是太极改编的柔云剑术,又有一个大宗师身份的爷爷在那里。胡不悲论内功不如人,眼界不如人,剑法招式更是不如人,只能欺负下内力浅薄的,又怎么对付得了这位大小姐?自然就。。。 可谁曾想,本来一脸沮丧的胡不悲,竟然满脸喜色。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周不疑却脸色大变,大吼一声:“灵霄闪开!”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二章 迟则生变 书接上回,却说胡不悲想要趁灵霄不备,将之拿下用以威胁周不疑。哪晓得估计错误,竟然反被灵霄压制,正在快要被擒下之际,一道闪光突然刺向了灵霄。灵霄听到脑后恶风不善,知道有人暗算自己!一个侧滚翻,躲开了那一剑。 周不疑定睛一看,看清了对方的容貌。竟然一阵失神:“王师叔。怎么是你!”卓不凡听到周不疑的话不敢相信,连忙运起混元一气功仔细看了过去,看清来人模样,一时间顿时愣住了。 来人竟然是气宗的一位名宿,王清水。说起这王清水,虽然不是华山双雄七剑之一,可这一手的功夫可是硬的很,不在排名最末的吕清铖之下。一身少阳真气雄厚的令人发指,只是不知为何迟迟不能突破第九层,进阶当世顶级高手的境界。那一手神乎其技的希夷剑法,更是令多少江湖人士闻风丧胆。‘追魂手’齐晖、青海白板煞星、游走漠北陕西的四十九位大盗,哪一个不是被西北几个按察使司重金通缉?有哪一个手上没有几百条人命?可最后除了一个白板煞星远遁青海,其余人等都倒在了王清水的手下。还有日月神教风雷堂堂主龚平,朱雀堂堂主王思雨,也差些倒在了王清水的剑下。华山王十七的大名,和他的剑,随着这些人的血和江湖人的嘴,传遍了天下。 “周师侄。”王清水干枯矮小的身体里,发出来了一声嘶哑的叫喊,不过里面怎么都有一分尴尬。任谁也想象不出,刚才那诡异迅速的一剑竟然是如此之干枯矮小的身体里面使出来的。 “王师叔,你怎么会…怎么会…”周不疑简直不敢相信,尽管王清水近两年跟柳清言走的近了些,可他是几十年的气宗弟子啊!颇得气宗上下见重不说,周青玄更命其执掌派中银钱往来之事。怎会跟剑宗的人一般胡来?况且年前王清水的职司被剑宗的陈清晨夺了去,应当极其怨恨剑宗,怎么会?? “这…”王清水略有迟疑,毕竟自己做下的事情也不是多么光彩,背叛宗门,放在哪里也都是大罪过了。可谁让自己被柳清言捉住把柄了呢?都怪自己,一时把持不住,竟然毁了自己的名节。晚节不保啊。 看着王清水一副尴尬的样子,胡不悲狂笑道:“我剑宗是华山正道,自然有人来投,周不疑,王师叔这种气宗元老都已经投了我剑宗,你又何必执迷不悟?你们气宗已经输了。输了!” 周不疑此时也回过神来了,看着卓不凡两眼失神的看着自己,也懒得跟胡不悲废话了:“动手。”两方的人冲在一起相互打斗了起来。 周不疑上前正要把胡不悲制住,哪晓得王清水竟然上前挡住了他,灵霄笑吟吟的说:“呆子,这个胡不悲就交给我了,你好好款待下这位王…”灵霄想了想,不知道如何称呼好,只好说“你就好好款待下这位王前辈吧。”说完就和胡不悲斗成一团,胡不悲这下可不敢再想着用夺命三仙连环剑速战速决的事情了,定下神,把希夷剑法一招一招的使了出来。要说这胡不悲倒也不愧是剑宗首席弟子,这希夷剑法的希夷意境倒也真被他练出来了。手中长剑变幻,向着灵霄攻了工区,剑光鳞鳞,却仿佛看不清他到底是身在何方。更奇的是,长剑上下飞舞,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上次杨不弃对阵天门,因是擂台比武较技,不好下死手,未曾将这希夷剑法的威力全面展开。可这次,是剑宗布局中最关键的一步。若是胜了,那自不用说,若是败了,剑宗这次可就输了大半了,甚至可能一败涂地!况且胡不悲刚才被灵霄逼得差点引剑自裁,又怎会收手?这剑中的杀意却是毫不掩饰。好几次差点没有刺中灵霄的要害,幸好这柔云剑术乃是脱胎于太极剑法,没有丝毫的死角破绽,还是将胡不悲的杀招一一挡了下来。 灵霄和胡不悲鏖战不休,暂且不说。周不疑可是落入了苦战之中,之前为了突破紫霞神功第五重,耗费了不少的真气。幸好他明悟了虚实互补阴阳化生的内功诀要,那两道异种真气,返本还源成了沛然气血,将之前的气血损耗、打斗造成的暗伤都补了回来,然后又忽的化成了真气,不过先前损耗太大,相互转换间又有些损耗,并未将真气完全补足。他的对手是成名已久的名宿,相互之间又是知根知底。这一次相斗更关系到各自前途,出手之时更是小心谨慎,不再留手。 王清水仗着自己修炼了多年的高深,所施展的剑法势大力沉,全无华山剑法的轻灵机巧,回转如意,与天桥卖把式的比起来还要不如,更没有希夷剑法若希若夷的剑意。可就这般剑法,周不疑却觉得比普通的华山剑法更加难以对付。王清水长剑挥舞之际,空气中接连发出轻微爆响,就像是一只只爆竹在众人的耳边点燃似的,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凶威煞气。而这正是周不疑凝重的一大原因,这竟然跟国术里面的明劲颇有几分相似! 周不疑也懒得把剑了。他知道,自己就剑法而言,是决然不如在华山剑法上浸淫了几十年的王清水,恐怕自己才摆出来架势,王清水就知道破绽何在了。周不疑知道自己能依靠的,唯有前世带来,打小就开始练习,无意间练到了丹劲的形意拳了周不疑脚下踏着一套怪异的步法,若是被旁人看见,还以为是道士正在做法。而真的有道门中的高人看见了,就知道,这是道门中高功道士才能在祷神仪礼中用出来的一种步法动作。传为夏禹所创,故称禹步。因其步法依北斗七星排列的位置而行步转折,宛如踏在罡星斗宿之上,又称“踏罡步斗”。 传言大禹治水,劳累过度,患上了脚疾,后来遭遇邪魔阻拦,竟然发现这脚疾导致的步伐,竟然有克制妖魔的奇效!正是仗着禹步才一路降服邪魔,得以治理水患。 《尸子》云:“古时龙门未辟,吕梁未凿,……禹于是疏河决江,十年未阚其家,手不爪,胚不毛,生偏枯之疾,步不相过,人曰禹步。” 而扬雄的《法言》曾道“巫步多禹”。李轨注曰:“姒氏禹也,治水土,涉山川,病足,故行跛也。……而俗巫多效禹步。” 道教源自于远古莽荒时的巫师一脉,也自然将禹步学了过来。认为以此步态祷神,可遣神召灵,获七星之神气,驱邪迎真。道士行气或入山林,亦多用之以聚气、驱邪。《抱朴子内篇・登涉》引《遁甲中经》曰:“往山林中,当以左手取青龙上草,折半置逢星下,历明堂入太阴中,禹步而行”,可辟“百邪虎狼”。“又禹步法:正立,右足在前,左足在后,次复前右足,以左足从右足并,是一步也。次复前右足,次前左足,以右足从左足并,是二步也。次复前右足,以左足从右足并,是三步也。如此,禹步之道毕矣。”后来禹步发展为道教的罡步。 《洞神八帝元变经・禹步致灵》有一段记载:“禹步者,盖是夏禹所为术,召役神灵之行步,以为万术之根源,玄机之要旨。昔大禹治水,……届南海之滨,见鸟禁咒,能令大石翻动。此鸟禁时,常作是步。禹遂模写其行,令之入术。自兹以还,术无不验。因禹制作,故曰禹步。”这表明禹步最早为巫祝采用。道教承袭此术,作以申明之。 周不疑前世的那个位面,道门中人没有不练拳以求长生的,禹步来源神秘,传说神奇,也自然要融入拳法之中了。哪知道这禹步果真有奇效,能练呼吸,通过肠胃腹语念咒发声,行气血,洗骨髓,通丹道。不过前世国内所有门派的拳术之中,几乎没有了传承,这是一种失传的步法。也就是周家传承久远,当年还曾经执掌大权,所以才残留的有对禹步的记录。不然即便以周不疑的见多识广,那也是不会的。 练拳法,必定要先练拳头的重量,骨骼的硬度,内家的真气,才能克敌制胜、除魔卫道。但是手上有剑,就省去了不知多少地功夫,毕竟钢铁铸造而成的兵刃,比拳头要厉害太多了。除非你练得是少林金刚不坏身、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这类的外家横练功夫,或是你身披软猬甲、金缕玉衣之类的宝甲,否则就算是一个普通人给你一剑捅过来,那也是血洒当场。 若是会内功的高手,那更是占尽了优势,若你手无寸铁,又不会什么金钟罩之类的至高无上的横练功夫,更不会什么逃避躲闪之术。那基本上就是一个字,输。 就算是王清水也不知道,为什么周不疑会弃剑不用,也是华山剑法的名头太大,五岳剑派的风头太盛,就连王清水这个华山名宿都忘了华山派除了神乎其技的精妙剑法,还有高深奥妙的拳掌功夫。尽管那次岁末清点时因这部鹰蛇生死搏闹出来了好大的风波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解释一下:有人说剑宗比气宗强,那个还真不好讲,就笑傲原文来说,剑宗那三个货是比不上岳不群的,没有嵩山派支持他们连华山都不敢上。而原文中封不平还好些,成不忧从不弃那就跟邪派作风没什么区别了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三章 鹰蛇生死搏 第二十三章鹰蛇生死搏 周不疑用上了禹步,每走一步,气势就升高一分,当他走到了王清水面前的时候,王清水恍惚之间竟然看到周不疑背后有一座华山!这是周不疑将前世道门中人练武用的存思法,跟真气结合,加上禹步在这个世界起了特殊反应,才产生的奇特之像。不过也只能是唬唬人了,若是对心性坚毅,不管不顾,这所谓的奇像绝没有半点用处,起码目前来说是如此。也正是因为这样,周不疑若不是有绝对把握能将对手击毙掌下,否则绝不用这法门,也就自然没有活人能知道他的这门功夫了。 很明显,背叛宗门之人,又哪来的什么坚毅心性呢?王清水竟是被被这华山法相吓住了,就王清水愣神的这一下子,周不疑突然出手,左手鹰爪,右手握成蛇形,右手蛇头点打刺戳,左手则是擒拿扭勾,双手招数截然不同。这却正是华山派失传有年的绝技一一鹰蛇生死搏,鹰蛇双式齐施,苍鹰矫矢之姿,毒蛇灵动之势,于一式中同时现出,迅捷狠辣,兼而有之。这时候,王清水才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一幕。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额系可耐的分割线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其实鹰蛇生死搏真这门绝技早已在元末就已经失传了,不过周不疑以形意十二形中的鹰形和蛇形参照,与门派典籍中所记载的鹰蛇生死搏的残招相互印证。废了两年多的功夫终于将这门绝技修补好了,可当他兴冲冲的在门派岁末清点时将这功夫献出来时,气宗也就罢了,气宗弟子本来就要练习拳脚功夫,免得失落长剑后,全无还手之力。 可是剑宗几个老人却是嗤之以鼻。当然,周清玄知道是固有的剑气两宗的矛盾所致,想着反正都要拿出来给弟子们联系,给他们看看也没事,况且气剑说是分裂了这么多年,可除了掌门才能修炼的紫霞神功也没什么功夫隐瞒剑宗的。也就把秘籍给剑宗传阅了,想着只要剑宗看到其中好处,也就自然接受了。 薛清凌看了之后还好,虽说有几分激动,不过也没什么过激言行。周清玄还以为是被其中的威力打动了,可等着柳清言看了…柳清言一跃而起,差点毁了这本秘籍,幸好宁清林手快抢了回来,不然周不疑的心血辛辛苦苦修补好的功夫可就毁了。周清玄呵斥柳清言的行为,可柳清言不但不思悔改,还说什么:“这天下人谁不知道,我华山派是五岳剑派之首,剑派剑法,自然是以剑为主。你气宗一味练气,已经是是走偏了路子,现在更是弄出来一门劳什子鹰蛇生死搏!这可不就是本门正宗功夫了。况且你这门功夫一味狠辣,已是走了邪门,还是毁去的好。” 周清玄作为掌门他也知道祖上确有一门鹰蛇生死搏,只是因故失传罢了。而且他也看不下自己的儿子加爱徒辛辛苦苦修补好的功夫被人这般污蔑,想着刚才柳清言的行径更是气愤,只是当着众人不好轻易发作,只能是耐着性子解释:“柳师弟这话可说过头了。我华山五十多年前可不是什么剑派,刀枪剑戟、拳法腿功样样齐全,且也确有这门掌功,只是后来因为遭受劫难,失传罢了。这些在历代祖师留下来的札记里面写的可是清清楚楚。几位师弟也不能老是习武,也得多看看祖上留下来的札记啊。况且五岳剑派所使的都是长剑,那固然不错,可是不论那一门、那一派,都讲究‘以气御剑’之道。剑术是外学,气功是内学,须得内外兼修,武功方克得有小成。以几位师弟所言,倘若只是勤练剑术,遇上了内家高手,那便相形见拙了。要是遇上前次本座和柳师弟比试那般,被本座的强横内功,震断了手中长剑,哪又如何是好?”说到这里周清玄不由心中暗怒:“难道让我华山弟子束手就擒,一条性命任由敌人处置么?” 柳清言脸上一红,那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周清玄一下子震断长剑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为了找回面子,强辩道:“天下最佳之事,莫如九流三教、医卜星相、四书五经、十八般武艺件件皆能,事事皆精,刀法也好,枪法也好,无一不是出人头地。可是世人寿命有限,那能容得你每一门都去练上一练?一个人专练剑法,尚且难精,还要修炼内功,又怎能分心去练甚么劳什子的鹰蛇生死搏?所谓‘左手画方,右手画圆,则不能成规矩。’同时画方画圆尚且不能,更不必说同时练剑练气练拳了。我不是说这掌法拳法不好,只不过当年既然失传了,那就是这门掌功拳法跟咱们华山派缘分尽了,现在华山派的正宗武学,乃是剑术。你要涉猎旁门左道的功夫,有何不可,去练魔教功夫,旁人也还管你不着,何况练习拳脚功夫??但寻常人贪多务得,练坏了门道,只不过是自作自受,并无大害,日后周师侄是要执掌华山一派的,若是走上了歪路,却是贻祸子弟,流毒无穷了。” “哈哈哈!柳师弟既然这么说了。那好!不疑这门功夫,本座看过了,约莫知道了几分门窍,若不然柳师弟咱俩两师兄弟再练练?看看这门祖传功夫是不是真的是旁门左道那般不值一提?”周清玄听到柳清言这般胡扯,气得笑了起来。好!你既然将疑儿辛辛苦苦修补出来的祖上功夫说成是旁门左道。好啊!好得很!那就做过一场吧。功夫的好坏不是嘴巴说出来的,是实实在在的打出来的。我不管你说的怎么天花乱坠,也不管你武理多深,也不管你剑法有多高,实实在在打过一次,就知道谁的功夫高深了。 柳清言怎么敢跟周清玄动手?前次周清玄只是长袖轻轻一拂,就把他打得跟死狗一样,这次用上这狠辣的鹰蛇生死搏。。。恐怕下辈子自己就要在床榻上度过了。况且看周清玄现在这个表情就知道,要真的打起来,自己搞不好一条小命都会没得了。柳清言用求助的眼神望着薛清凌吕清铖风清扬,他知道自己把周清玄惹火了,现在能压下周清玄怒火的只有薛师兄和吕师姐了,找上风清扬也是因为风清扬本就跟气宗几位长老关系极好。柳清言是想着让风清扬去说动气宗长老,来帮自己说情。 薛清凌见柳清言这般可怜的望着自己,想着自己虽然习武天资极高,但是智慧计谋上却稍有不足,多有依靠这位师弟的,要真是让掌门将柳清言打残,也少了个得力助手。何况他虽然察言观色不如柳清言,也看得出来周清玄现在已经是愤怒值爆棚了,每次这幅样子,下一步周清玄就是发飙了,上次任横行那次也是这样,任横行嘴贱侮辱了葛长新,结果差点被周清玄废了五肢。也就开了口:“掌门师兄,清言师弟并非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弟子们心性不定,这门功夫又如此狠辣,师弟看了,这门功夫要自小用特殊药水洗练双手。现在弟子们都大了,再练这门功夫…恐怕没有那么好的效果。” 这时候吕清铖也出来说话了:“是啊,掌门师兄,就念在柳师弟为华山派奔走多年劳苦功高的份上,这次就算了吧。” 看着这个‘小姨子’,周清玄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未婚妻一一吕清凝,当年若不是自己计算失误,又怎么会将自己个清凝陷入险境?若不是自己当时功力不到,又被剑宗那帮人迷惑,没有修炼劈石破玉拳,被澹台灭明打落手中长剑后自度无以自保,闭目待死。又如何会让清凝为自己挡下澹台灭明的化骨绵掌?虽说自己最后奋起最后的功力打中了澹台灭明的丹田,重伤澹台灭明。虽说一年半后澹台灭明为了修复功力,疗治内伤,冒险修炼葵花宝典,却因为内伤深重,走火入魔而死,也算为清凝复仇了。可那又怎样?清凝能活过来么?想到这里,周清玄慈爱的看这周不疑,心中暗想:“若是当年清凝不死,恐怕我和她的孩子都该这么大了吧。” 见着周清玄听了自己所说的过后,非但没有反应,反而去看着周不疑,吕清铖心中哀怨:“掌门师兄,你还是没忘了姐姐,你可明白妹妹的一片心意么?”原来这个‘小姨子’竟然暗恋周清玄!或者说不能叫暗恋??整个华山派,清字辈的老人们多多少少都还是知道一点当年的故事的,不过慑于掌门威严,也不敢胡乱传播,所以不字辈的弟子竟然无人知晓自己这位威风凛凛的周大掌门的瑰丽往事,更不晓得,当年华山派有一对姐妹分别投入了剑气两宗的门下。 这时候见着周清玄没有说话,风清扬知道有门儿,以每秒三千次的频率向着宁清林眨眼示意。宁清林受不了风清扬的催促,又见掌门好像不那么愤怒了,也就出口求情了,虽然剑气之争迟早要爆发,但是宁清林不愿意这个时候爆发出来,这时候内讧,对华山,对气宗都不是好事。他在等,等周不疑成长到足矣跟自己这些老家伙抗衡的地步。而且他相信,举例这个的到来,不远了。 连气宗的师弟都出面了,周清玄借坡下驴,也就放过了柳清言。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剑宗几个老人看了这门绝学回去之后有了什么反应…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战斗中走神本是大忌,王清水是老江湖本不至于如此,但谁让他被唬住了呢?王清水只觉手身上一痛,长剑一下子就落在了地上,接着又是一拳擂在他肋下,王清水隐隐听见咔嚓一声,好像是肋骨断了。接着周不疑又是一个炮拳(具体什么名字我也编不出来了)打在了他的胸口,“噗”王清水嗓子一痒,禁不住喷出些东西来,飞散到空中,一道血箭喷出,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内脏碎块。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四章 原来如此 王清水本来也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强者,虽说这些年来始终无法突破到少阳真气第十层的境界,可这一身雄厚的内家真气也不是白说的。若真的是真刀真枪一招一式的比划,周不疑尽管说近来功力突飞猛进,然而胜负也在五五之间。可惜王清水因为背叛气宗本就心中愧疚,竟然被周不疑那华而不实的华山虚相唬住了,犯了在战斗中走神的大忌!这才有了几下就被功力还远不如自己的师侄打成重伤。 王清水受伤倒地,也没甚么怨恨,只是长叹一声:“哎…咳咳…都是…噗…都是报应啊!咳咳咳咳…周师侄…我对不起气宗…你还是杀了我吧…” 看着这个老人,周不疑心情极为复杂。少年时,就是这个矮小的十七师叔背着自己在华山上蹿下跳,陪着自己玩闹,陪着自己捣蛋,陪着自己受罚。父亲是掌门,事务繁忙,加上当时师祖刚刚去世,华山派元气大伤,父亲每日都要忙到深夜,忙完了倒头就睡,也没有什么时间来陪伴自己,连教导自己练功习武的时间都没有。当时要不是十七师叔,自己恐怕连武功的大门在哪里恐怕都摸不到。不止是自己,气宗其他的弟子也跟他这个气宗清字辈里面年龄最小的十七叔关系极好。 可为什么?为什么十七师叔要背叛气宗呢?周不疑很想抓住王清水狠狠的责问。可是他做不到,他做不到对从小疼爱自己的十七师叔做出这样的举动,尽管他背叛了气宗。 而且周不疑心里面清楚,本来最后致命的哪一拳十七师叔是能躲开的。回想起来,第一招把十七师叔手中长剑打落的时候,十七师叔的神就已经过过来了。若十七师叔当真那般绝情,一个懒驴打滚,自己是全力出击,就算有紫霞神功,打空后的内力反噬,也要花费三五息的时间,这段调息的时间足够王师叔去把扔到地上的剑拿回来,再杀自己十几回了。可十七师叔没有那么做,非但任由自己的拳头轰在他的躯体上,还散去了护身的内力!是了!十七师叔一定是被逼无奈,柳清言那个老杂毛不知道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才让十七师叔背叛了宗门!我说呢,怎么每次在林中练功,看到王师叔从柳清言那里回来时。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想到这里,周不疑马上俯下身,将王清水扶起坐好,渡了一道真气过去。有了这道真气,王清水好受了许多,也没有方才那样辛苦了,王清水苦笑着说:“不疑,你何必浪费真气救我,师叔眼看是不行了。何况我背叛师门,罪该万死,死在你的手上。也算是我赎罪了。” “十七师叔,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呢!”周不疑见王清水缓了过来,急切质问王清水。 “别问了,丑啊!真丑!我自己坐下那等丑事,活该被柳师兄…不是!他不是我的师兄!是柳清言那个恶贼!对!恶贼!”说着说着王清水就激动了起来,周不疑入神的听着王清水所说的话,心念不由得微微散乱,后来听到自己的十七叔真是有把柄落在了柳清言手里,不由得心头一震,便觉王清水体内安抚下去的真气,再度作乱,几乎又要将他手掌撑开。连忙急运功力,以一股浑厚之极的真气从王清水的灵台穴中推了进去。 又一道紫霞真气渡了过去。王清水不由得平静了下来“五年前,我下山去铲除杀手组织青花会。在路过清河镇的时候,碰上了一位卖身葬父的少女。当时,我看见有一帮无赖在欺负她,就上前制止。赶走了那群无赖之后,我给了她三两银子去安葬她的父亲。”周不疑心中‘咯噔’一下,这桥段怎么那么熟悉? “可哪知道她竟然非要跟着我,说要为奴为婢。当时我见她确实极为美艳,确实有几分心动,就应了下来。当时我才知道,她叫桑三娘。我让她先在清河镇等着我。我就去剿灭青花会了,哪知道青花会的大当家南宫残二当家西门子三当家司空追星不顾江湖规矩,围攻我不说,竟然还在兵器上喂上了毒药。最后还是靠了金雁功,才逃到了清河镇,那几个月,全靠她衣不解带的照顾我,我才活了过来。”王清水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当中,脸上浮现了一种莫名的表情“后来我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准备过两天就带她回华山,想着也不能真让她做我的奴婢。到时候让她在山上学点功夫,虽说年龄大了,练不到高深境界,不过做个外门弟子也是好的。哪知道有一天夜里,我起床小解。突然听见一阵‘哗啦’的响声,我以为有贼人潜入,就跑了过去,哪知道竟然是三娘在洗澡。我一时间没有把持得住,我竟然…”王清水脸上一阵的悔恨,可是没有注意到的是,此时周不疑的脸色扭曲到了一个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地步。 这时候周不疑心里已经猜了个七八了,心底暗中责怪王清水,“这种老掉牙的陷阱你也会中,十七叔,你还真是…” “我和她发生了关系过后,心生愧疚,便把她安顿在一个庄子里面,那段时间我每日下山,也是为了和她相会。那时候,她最喜欢的就是问我江湖上的事情,我也没防备,便把华山派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她。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是魔教的奸细!当年你苟师叔,屈师叔中了魔教的圈套,惨死在魔教的黑水箭队之下,当时我就纳闷,你苟师叔和你屈师叔潜伏在魔教快二十年,都没有被发现,怎么就被一网打尽了?” 周不疑的脸色越发的古怪了,他没想到,这么狗血的剧情,竟然还在他身边出现了。当时他还奇怪,为何十七叔怎的天天晚上都找不见人。没想到竟然是… 王清水继续讲了下去:“我查来查去,最终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三娘,我问她,她也承认了,还极力邀我加入魔教。可我深受华山大恩,当年掌门师尊也是死在魔教之人的手上,和魔教有着血海深仇,怎么可能去加入魔教?也是我看不破儿女情长,看着那张陪伴了我一年多的俏丽脸庞,几次下定决心,可依旧舍不得下了手。只是约定好此事成为永久的秘密,就放她离去了。后来我越来越悔,竟然成了我的一块心病,几次冲击少阳真气第十层,都不能成功。我知道,这是苟师弟和屈师弟的报应…” “后来这事情不知怎么被柳清言那个老杂毛知道了,他找上了我,开始是说让我多增加些给剑宗的配量,再让魏清辉来协助我管理账目,这事情就过去了。我也没在意,就按他的吩咐那么做了,可过了几年,我却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账目竟然出了问题,亏空越来越大。而我却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庄子的田产。我这时候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柳清言那个老杂毛早早的设计好了的。目的就是将华山派掌管钱粮的权柄,抢了过去。我也不敢和他争执,只能是步步退让。哪知道月前,不凡他们准备好了要下山的时候,那杂毛又找上了我,要我帮他们制服你,我开始也强烈拒绝,他拿出三娘的事情来威胁,我也没有答应,我想着与其让他永无止境的胁迫下去到时候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来,还不如掌门师兄认罪了。哪知道他说。。。三娘有了我的孩子…若是我不从,就要…我也是没了法子…” 周不疑听完了这些,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总不能让人家为了自己罔顾亲生儿子的性命吧。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刘正风的那份心狠无情,为了一个魔教长老不顾全家性命的的。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这时候也差不多打完了,胡不悲哪里是灵霄的对手?面对武当的柔云剑术,胡不悲完全没有办法,一手希夷剑法竟然对灵霄全然没有办法,打了一百多个回合,自己身上伤口无数,对方身上竟然一个小口子都没有。 打成这副样子,胡不悲也不想继续打下去了。这哪是交手,简直就是找虐,又过了十来招,胡不悲内力不足,手中长剑被打落地上,就这么被擒下了。而卓不凡这边,虽然跟着他少了些,可卓不凡的功夫却是远超过崔不破,更可况那些跟着崔不破的外门弟子见胡不悲和王清水这两位高手都被擒下了,士气大跌,剑招也没什么劲道了,有的甚至直接弃剑投降。他们心里想着:“内门的老爷们起了争执,关我们这些外门的什么事情?到时候都推到胡少爷他们身上也就是了”此消彼长,卓不凡这边的人见敌人两位支柱都被拿下来了,士气大振,奋勇杀敌。又过了些许时候,场上已经没有拿着剑的叛乱之徒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国庆佳节,普天同庆。就在更一章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五章 麻烦 船上的叛乱的人都被拿下了,可卓不凡怎么都高兴不起来。这次准备带去南洋的人,总共就一百人不到,现在内讧之下,折损了二三十个,剩下的不到六十人,抛开发起叛乱的胡不悲、崔不破还有跟着他叛乱的外门弟子,能倚之为心腹的可靠之人只剩下十五个人了。那些叛乱的华山派外门弟子如何处置?尤其是胡不悲,那可是剑宗极其重要的人物。处置之后下一步又该怎么走?还去南洋么?若不去南洋了,那是往东走日本?还是就这么回中原?去日本又能做什么?这次出来原想的是在婆罗洲开辟一个据点,所以丝绸瓷器也没有带多少,更多的是农具。可要是就这么回去了…胡不悲怎么弄?杀了?要杀了怎么跟剑宗的人交代?要不要现在就发起两宗最后一战?要是由气宗引发,失去了大义名分…恐怕就连气宗内部的弟子都说不过去,比斗中也发挥不出来多少实力了。到时候…真的比原有的结果要好??? 这些烦恼都困扰着卓不凡,更何况,尽管有紫霞真气治疗,可王清水因为伤势过重,最终还是死了。这给本就为同门师兄弟刀兵相向所悲伤、烦恼的卓不凡又平添了几分的哀愁、几分的无奈。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不管他做了什么,他都是陪伴我们习武、练剑,热天我们一句话就能去找来冰块为我们消暑,冷了去找银霜炭给我们驱寒。我们要是有什么伤病就守在我们身边整日照顾我们的十七叔!”一年多以后的玉女峰战役中,王清水的事情被剑宗柳清言给捅了出来,气宗弟子一时间士气大跌,事后周不疑如是对气宗众弟子等人说道。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看着皱着眉头沉思的大师兄,卓不凡不敢去打扰他,他知道大师兄这时候心里面可烦躁的很,这种时候去打搅他,可不是找骂么?卓不凡只是在那里迟疑。要不要去船头请灵霄姑娘过来和大师兄说说?看起来灵霄姑娘和大师兄的关系好像不是普通朋友那样子简单…应该能劝一下大师兄吧。 可卓不凡跑到船头找到看海的灵霄,请她出面去跟周不疑说一说,让周不疑拿出来一个办法的时候。灵霄所说的话彻底把卓不凡雷到了:“那个呆瓜平时主意多得很,他肚子的弯弯绕绕,比一个积年老贼还要多。你放心吧!他会有办法处置的。不过我倒是觉得,在那个呆瓜下决定之前,先把那个胡什么什么的对了还有那个崔什么什么的全部扔到海里去。谁让他们那么对待我们的韩妹妹和楚妹妹。”说着转过头对解救出来的韩月儿和楚琪琪说:“你们说,是吧。” 韩月儿和楚琪琪连忙点头,好似小鸡啄米一般。 刚才胡不悲将他们制住,趁着点穴的机会居然…居然…不动声色地摸了她们一把。当时人多眼杂,也没人注意到这个,她们也不好宣扬,谁知到居然被这个要抢大师兄的‘坏人’给看见了,当她们知道灵霄看见了胡不悲对她们做的事情的时候,几乎感到天都要塌下来了。谁知道灵霄非但没有去给周不疑告发,竟然还帮着隐瞒!还琢磨着帮她们毁尸灭迹。韩月儿心里暗自想:“好人啊。既然这样,那就让你跟我们一起嫁给大师哥吧。”楚琪琪心机深沉,知道灵霄并不单单只是好人那么简单,不过既然有这么一个人在,对付宁中则也就更有把握了。可哪个女子又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爱人的,特别是还曾经有过摩擦的女人,楚琪琪心中大喊:“天哪!为什么我不是气宗?为什么师父没嫁给掌门啊!!!” 卓不凡见两个师妹都是这个态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是在周不疑身边不停地转圈,想法子。总不能一直这么呆着吧。船上储备的淡水和食物有限,只够自己这群人到下一个货站补给的,现在死了二三十个人,估计还能多撑一段,但也不能就这么白耗着。虽说船上的都是习武之人,还是致力内功修炼的气宗弟子,可也没练到能够辟谷食气的地步。 很明显卓不凡是将那些水手忘记了,不过对于一个公元十五世纪初期…不对现在应该是大明朝永乐二十年!对于一个永乐二十年的大地主家的公子哥儿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了。起码他没有想着没吃的了把那些水手杀了吃掉,不是么?不过要卓不凡真的想起那些水手的话估计他会更烦操的,因为….消耗更多了… 这时候卓不凡来回走动的声音,把周不疑从悲伤和沉思中醒了过来,他看着像是在推磨一样的卓不凡,问道:“做什么?在练甲板推磨功??我记得我们华山派可没有这门功夫。” 卓不凡看大师兄脸上带着几分嘲讽的微笑,心下也是无奈。见着周不疑还在开玩笑,卓不凡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我的大师兄!我知道十七叔的事情对你打击很大,师弟心里也不好受。可是船上这几十号人,还有我华山派的未来,可全都指望着你啦!下一步怎么办,是回去重新收拾,找个合适机会再出海,还是继续往婆罗洲走,你倒是说句话啊。哦,对了,还有那胡不悲、崔不破,以及敢对着咱们舞刀弄枪的外门弟子,怎么处置?” 周不疑一听这个脑袋就大了:“你问我?我问谁去?”周不疑也不晓得怎么办。继续自己原先的计划?当时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现在这个局面,死了二十来个人!况且即便是继续按着计划执行下去了,又如何?那这几个货怎么办?留着?糟心!扔到海里喂鲨鱼?解恨倒是解恨了,也是无声无息了。可今后要是回了华山,怎么给剑宗的人交代?海难?那人要是问你们几个怎么回来的?怎么回答?柳清言那个老杂毛可不是吃素的,能这么轻易就相信是海难?难道真的现在就跟剑宗翻脸?气宗还没有做好跟剑宗彻底翻脸的准备啊。 卓不凡是第一次见到平日里什么事情都难不住的大师兄,露出来这幅无力的模样,心里顿时一下子没了着落。周不疑见卓不凡这幅样子,哪里还能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捏了捏自己的眉头:“走吧!去看看那两位剑宗的‘高手少爷’。看能不能从他们的嘴里捞出来点儿什么来的。”周不疑这时候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到时候再想想怎么办吧。走。”拍了拍卓不凡的肩膀,向着胡不悲和崔不破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时候的胡不悲,可不是先前那般得意洋洋的模样了。策划的天衣无缝的计划失败了不说,在自己这一方数量在占绝对优势,对手高端战力因为镇压真气不能动弹的情况下居然败得一塌糊涂不说,还把剑宗好不容易才捏住把柄,逼迫其为剑宗做事的王清水给折了进去。这对于年仅二十三岁,年少气盛的胡不悲不得不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这可是胡不悲第一次下华山,第一次独当一面,第一次距离击败周不疑得到华山下一任掌门职位这么近的机会。就这么失败了?不过好像胡不悲能够自怨自艾的时间,也剩不下多少了。王清水惨死周不疑的掌下,这多多少少都能算在剑宗和胡不悲的头上,说的极端一点,甚至他们就是王清水死亡的罪魁祸首!周不疑会放过他?会放过害死跟自己感情深厚几如父子的十七叔的凶手? 看着周不疑和卓不凡走了过来,胡不悲惨然一笑:“终于还是来了么?快些动手吧。省得我在这腌臜的世上受罪。” 周不疑看着胡不悲,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胡师弟,你这是何苦呢?自从三十多年前岳、蔡两位祖师因为对‘葵花宝典’的参悟产生分歧,华山派分裂成剑气两宗开始,剑气之争已经持续了快六十年了,你何必急于这一时?又为什么要对自家的师兄弟动手?我华山派自广宁祖师创派以来,除了鲜于掌门,还从没有过派中弟子自相残杀这等事情出现过。今天,胡师弟你倒是开了这个先例啊。”周不疑蹲了下来,“就算是鲜于掌门那般的胆子,也只敢暗中用毒害死自己的同门师兄,可也没有胡师弟你这么胆大,竟然胁迫派中元老,领着外门的弟子一起对自家的师兄弟动刀动枪,进行集体内讧的。” 胡不悲恨恨的看着周不疑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想到了刚才竟然…不由得仰天长叹:“你也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了。没想到我一句竟然让你旧患尽去!天意啊!天意!天不佑我!非战之罪!” 胡不悲心中感慨万千,不过想起敌人正在面前,怎么那般儿女状?强行收拾了下心情,对着周不疑狠狠的说道:“成王败寇,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都是我鬼迷心窍。我想夺了你掌门弟子的位置,成为下一任华山掌门,我更想以此在韩师妹面前证明我比你强!取代你在韩师妹心目中的地位!你看看你的那些师弟,方不离,陆不悲,卓不凡,岳不群、赵不言还有那个故作神秘的宁不孤,他们哪一个是我的对手的?岳不群的养吾剑法,要不是他仗着内力深厚,甚至在我面前过不去三招!没了你,谁能跟我抢华山下一任掌门?谁敢跟我抢华山下一任掌门?至于王师叔。没错!逼他的就是我,我就是逼他了!可那又怎么样呢?谁让他自己不检点,竟然跟魔教妖女勾勾搭搭,害死了两位潜伏在魔教多年的师叔!跟魔教妖女珠胎暗结,还让我们华山派遭受了如此巨大的损失!我让王师叔这么做是赎罪!他就该死!” 卓不凡见他落得如此下场,还这般放肆,怒从心头起,‘啪啪’两个耳光就扇了过去:“你这无耻之徒,竟能说出这等话来。看来你们剑宗的弟子真是只练剑法,你们恐怕连德行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吧!如此侮辱死去的长辈,看来你们剑宗是从来不讲究这些的!既然如此,来来来!今天师弟我来教教师兄你怎么写着两个字!”说完又是三五个耳光扇了过去,卓不凡若不是想着等下大师兄要问胡不悲的话,要是打重了胡不悲话都说不清楚,散去了掌上的内力。恐怕这几个耳光下来胡不悲就要掉几颗牙齿了。 周不疑摆了摆手,示意卓不凡住手,笑吟吟的说道“呵呵。胡不悲,我敬你是条汉子,就算到了现在依旧还是把你看做华山派弟子的,你居然还在这里这般胡言乱语!你真当我周不疑是三岁的小孩?这么容易被你糊弄?”周不疑一下子就收起了笑容,一把抓住胡不悲的衣领“竟然还敢侮辱十七叔!我看你真不想活了吧!说吧!柳清言的计划是什么,有多少外门弟子被你们剑宗拉拢了,除了十七叔,还有谁被你们剑宗拿住了把柄?曾师叔?李师叔?还是田师叔?别想着跟我逗闷子绕圈子扯谎日白,在我面前说谎你还差点儿道行。”这时周不疑凑近胡不悲的耳朵,说了句:“你可别逼我对你动刑。” “哈哈哈!哈哈哈!”胡不悲一下子笑了起来:“用刑??周不疑啊!周不疑!我胡不悲可真是高看你了,你竟然说要对我用刑。哈哈哈!笑死我了,有本事你就来吧!有什么刑法你就都给我上上。剥皮实草?梳洗?你胡大爷要是皱一个眉头那就不是好汉!”胡不悲心想,这船上面也没有水银铁刷什么,能用上什么刑罚?想来是周不疑故意说来吓唬自己的。既然如此胡不悲也不介意当一回铁胆英雄了。 周不疑见还真有这等不识时务的,把手松了开,帮着胡不悲理了理衣领:“咱都是文明人,还是师兄弟,我怎么可能用剥皮实草梳洗之类那么残酷的刑罚?太血腥!船上还有三个俏佳人,我可不愿唐突。放心,只是几张黄纸而已。”周不疑转过头对卓不凡说道,“卓师弟,临走时我带了一沓桑皮纸,放在船舱里的柜子,你帮我取出来一下。”卓不凡应命而去。周不疑见卓不凡下去了,转过头来,就这么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胡不悲。胡不悲被他看着心里发毛:“看什么看,别以为用这种眼神看我几眼,我就怕了你了。”心里却有了一丝不安。他可了解这位大师兄的很,说的好听是创意无限,说的不好听,什么歪门邪道的主意都能想得出来,哪里只会是几张桑皮纸那么简单?不过事到如今,话头都放出去了,这时候软下来,岂不是惹人耻笑?“想来只是吓唬我的吧。”胡不悲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且不说周不疑和胡不悲在甲板上面如何斗智,却说卓不凡下了甲板,来到周不疑的船舱,从床边的柜子里面果真找到了一沓子厚厚的桑皮纸,卓不凡看着这沓桑皮纸出神:“大师兄叫我那这桑皮纸作甚?”仔细的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机关,只好充满疑惑的把这沓子桑皮纸收好准备上去了,忽然发现还有一根破旧的毛笔,计上心来,“难道大师兄想用的是那一招?不对啊!若是那招大师兄让我带桑皮纸做什么?许是大师兄搞错了?”卓不凡想了想,确定自己是对的,不过周不疑往日里‘积威’甚重,卓不凡也不敢违逆周不疑的命令,到时候自己被收拾了,哭都哭不出来,给师父告状恐怕师父都不会理会。为了不出错,就把这支毛笔和刚才那一沓子桑皮纸也都拿了走。 卓不凡上来时,正好看见周不疑在让人从海里打水上来,心里面更迷糊,不过答案是什么等下不就知道了?卓不凡走到周不疑身旁,将桑皮纸和旧毛笔都取了出来:“大师哥,你要的东西都带来了。我看见还有一支毛笔也就一并带来了。”卓不凡看见周不疑真让人从海里打水上来 “取来了?”周不疑接过桑皮纸和毛笔,看着那根旧毛笔发愣,难道卓师弟也是穿越的?知道这个刑罚?而且还知道等下我要让他来执行???周不疑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卓师弟你知道我要做什么?”见卓不凡摇了摇头,周不疑不由得松了口气,真要是有什么其他的穿越者,自己的优势可就被削去了大半了。不过真的没有么?可能是吧…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六章 朝廷高官才能享用的刑罚 “胡师弟,师兄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劝你还是把你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吧。不然的话,等下…嘿嘿嘿,可够你受的了。”看着周不疑那一脸的坏笑,胡不悲不由得背后一凉,菊花一紧。“周不疑想做什么?不要啊!师父救命啊!要是这回能回去,弟子全听您老人家的教诲,绝不在听柳师叔的挑拨,今后打死也不跟这个恶魔做对了。广宁祖师啊!你要是天上有灵,就保佑弟子度过这一劫,回去弟子就帮您老人家重塑金身,纯金的!” 虽然胡不悲现在心里面已经有些惧怕了,可是刚才胡不悲自己把话说得那么满呢?事到临头就这么怂了,作为一个二十出头、心高气傲、目空一切的少年人,胡不悲怎么好意思?只能是咬着牙硬撑下去了,“也许我撑得过去呢?或许周不疑只是在吓唬我…对的,搞不好他周不疑就是在吓唬我。一定是的!”可怜的胡不悲已经慌张到了语无论次的地步,虽然他这句话没有说出来。尽管胡不悲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唬人的。”可万一要是真的呢?胡不悲决定!要是实在撑不下去了,那自己就,自己就…就向大师兄求饶算了。 胡不悲现在心里虽然充满了矛盾与恐惧,可虎死不倒架(不管是不是真是老虎,起码他自己认为自己是老虎)。一张嘴放出来的言语倒是硬朗的很:“哼哼,就这么两张桑皮纸?哦。还有一根儿破毛笔,周不疑,你没事吧?要不咱先回去找个郎中?不对,你应该是赶回华山让掌门看看你是不是练气练到走火入魔了,哈哈哈。”装汉子的下场就是又被卓不凡扇了几个耳光。 周不疑这次却是任由卓不凡动手了,卓不凡一遍扇着胡不悲的耳光,周不疑一边说道:“胡师弟啊,何必强撑下去呢?不是汉子,就别装了。”周不疑前世可是一个大家族的接班人,交际应酬、审讯犯人什么的,也是要学的,从小他家里就给他找了千门的苗六爷教他察言观色,用语言引人入局之类的。胡不悲这点小心思还瞒得住他?“你看你,嘴唇紧闭,眉毛上挑、皱到一起。一般来说嘴唇紧闭通常表示压力和焦虑,人在在不安的时候就会做出这个小动作,眉毛挑起、皱到一起说明胡师弟你心里正在害怕啊。” “呸!周不疑,有种就上刑!别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儿一样!”胡不悲被周不疑说中了心思,连忙将嘴唇松开,竭力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然而他脸上一阵通红却泄露了他现在的心情。当然,我们不知道这到底是被卓不凡打出来的还是胡不悲恼羞成怒所致,但现在就算胡不悲想退,恐怕也退不了了,他已经被逼上了绝路,是万万不敢退的,退了,恐怕后果就不是他能承受的了。胡不悲现在只能是坚持到底。 “嗨…既然你这么想见识下这刑,作为大师兄,我自然也就要满足胡师弟你的要求了,不凡,过去把水拎过来,陈明、王涛,把他给我摁住。”周不疑招来两个外门弟子,叫他们死死的把胡不悲摁在地上。胡不悲死命挣扎,可他被周不疑极重的手法封了几处大穴,一身内力全然使不出来了,又如何跟着两个一身真气运行全无窒碍的壮年抗衡? 胡不悲刚才还在聚集真气冲关。可以胡不悲的那点内力,莫说周围有人,不会坐视不理,即便是周围无人,或是将他放在一边不管了,任由他去冲击穴道,就他那点儿浅薄内力冲击周不疑以极重手法封住的穴道…恐怕在胡不悲冲开之前,他就已经饿死了。虽说他有那一招… 卓不凡把满满的一桶海水拎了过来,这装满海水的木桶看起来约莫也有十好几斤的样子,在卓不凡手里竟然好像一点重量也没有似的,不由得让人感叹气宗果真是不凡。卓不凡将海水带了过来,放在一旁,对周不疑说道:“大师兄,水拎过来了。” 周不疑见这桶海水拎过来了,便说道:“把那支笔浸在水里面,那谁,崔不破,你取一张桑皮纸放在你胡师兄的脸上。” 本以为周不疑是要用挠脚心这个办法的,哪知道竟然让自己把毛笔放在桶里面,浸饱了。这可让卓不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师兄这到底是要干甚捏。额肿么瞧不大明白捏?”很快…卓不凡就明白周不疑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了… 周不疑让人把一张桑皮纸盖在胡不悲的脸上,让卓不凡用毛笔蘸上海水细细的在桑皮纸上面刷了,因为卓不凡没有玩这个的经验,第一次没有刷的满。没关系,就当练手了,那就再来第二次、第三次…,用了七八次,卓不凡终于成功的把一张桑皮纸完全弄湿了。然后又是第二张桑皮纸盖在胡不悲的脸上,让卓不凡重复刚才的动作用毛笔沾上海水细细的在桑皮纸上面刷了,这次有了经验,用了两次就刷满了:然后是第三张桑皮纸,第四张桑皮纸,直到第五张桑皮纸,见胡不悲反抗的稍微弱了,周不疑这才让卓不凡把那几张桑皮纸揭了下来,那五张桑皮纸叠在一起,快已干燥的桑皮纸,凹凸分明,犹如戏台上“贴加官”的面具。 这却是锦衣卫当年奉朱洪武的旨意胡惟庸案、蓝玉案的时候用来拷问一干朝廷的勋贵重臣的时候,历经千辛万苦从前元的老狱卒嘴里面问出来的。倒不是这位老狱卒犯了什么死罪,锦衣卫更没有恶语相加,更别提动用大刑拷问了。相反,他们倒是好吃好喝好招待,像供祖宗一样的伺候着这位前元时代走过来的老狱卒。 没法子,他们也不想啊!他们可是天子亲军!居然去伺候一个前元的老狱卒,最后还要送一个世袭的锦医卫百户给他!可谁让洪武皇帝严禁他们在审讯过程中用刑,以至于对那些高官勋贵造成明显的伤害。他们这些人说的好听是天子亲军,平日里也威风得紧,那段日子更是一个力士就能去捉拿一二品的高官甚至超品的爵爷。但说白了,这些威风凛凛的锦医卫、天子亲军都不过是天子豢养的鹰犬,要是锦医卫里面谁要是敢违背天子诏令,不管是哪一个人!就算是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毛骧!只要他敢坏了天子的事情,惹得龙颜震怒,他的下场可比那些根基深厚的公卿大臣要惨得多的多。勋贵重臣可不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鹰犬去触怒龙颜。更何况是这么一个臭名昭著,祸害了他们老兄弟,老亲家的一个锦衣卫鹰犬。莫说天子震怒了,就是天子把他扔在一边不再庇佑,他也应付不了那些如狼似虎的勋贵重臣,老谋深算的朝廷公卿。 若是用上了寻常的刑罚,就算是老虎凳辣椒水这等神器,恐怕也难免会留下写什么痕迹。若要是不小心刑死几个,啊哈!那乐子可就大了。这群勋贵重臣可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沾亲带故的一大片,要真的全都闹起来了,便是洪武皇帝也对之无可奈何。就算洪武皇帝不畏惧有办法,可他也不好跟那些被自己信任的或者是不好动的所以没有牵扯进来的人交代。 天子有这份诏命,着实让锦衣卫上下无从应对,不动刑罚?可能么?锦衣卫诏狱里面,之所以没有问不出来的口供,就是因为锦衣卫诏狱里面的‘三十三天’‘十八重地狱’,现在皇帝不让动刑还天天压着要口供,当时锦衣卫里面不知多少人愁白了头发。后来还是一个小旗,在街上喝闷酒的时候,听见有人吹嘘,当年让人死的无声无息,积年老仵作都验不出来。小旗灵机一动,报了上去,毛骧亲自签发命令。 锦衣卫这才耗尽心思的讨好那位前元狱卒,后来老狱卒不知道献出来多少刑罚,可毛骧指挥使都觉得不合适,一直到了此刑,老狱卒说用了这刑罚不象打人会留痕迹,或者说…杀人于无形。因为揭下来的桑皮纸凹凸分明,犹如戏台上“贴加官”的面具,由是得了“贴加官”这个名称。一试果真如此!后来流传出来,这刑罚成了各个衙门必备的科目。周不疑没有去过那些大大小小的衙门任职,可这刑罚在周不疑前世的知名度托清宫影视剧的洪福可是仅次于腰斩和凌迟的,周不疑又怎会不知?而且这刑罚的威力,足矣让没有多少见识的胡不悲屈服了。 胡不悲脸上的几层桑皮纸揭开了之后,一众人等只看见胡不悲满脸通红,双眼鼻子略有几分肿胀,眼角青筋都绽了出来,不由得赞赞称奇。胡不悲这时候可管不了别人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了,只顾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略带几分海腥味的空气。胡不悲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子珍惜着他的每一次呼吸,他觉得这空气实在是太好闻了,怎么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觉得过? 过了一阵,胡不悲终于缓过气来了。还没等他回过神,周不疑开口了,一副惫懒得令人想上去揍他两圈的样子:“这贴加官的滋味,胡师弟以为如何?还不错吧?我想胡师弟这等英雄人物,普通的淡水怎么够劲儿呢?此地也难以寻觅淡水,就换上了海水。如何?滋味还不错吧?”周不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本来我以为胡师弟能多撑些时辰的,起码得到第十张桑皮纸的时候啊!胡师弟啊,你太让我失望了。日后要是遇见魔教的人,他们可是什么酷刑都用的出来的。到时候你不得背叛师门!”那股子认真的劲头,胡不悲差点都以为自己罪不可赦了。 这时候胡不悲可不敢再在周不疑面前充好汉了,更不敢顶嘴咒怨。只敢在心中暗自叫骂“有种**的试试?那滋味…掌门师伯是从哪儿捡回来的这个恶魔啊!这种刑罚都想得出来。他为什么没去锦衣卫呢?还日后,落在你手里我他妈的还有日后么?什么魔教的酷刑能比得上你周不疑想出来的这个啊!你周不疑没做魔教教主算是屈才了!广宁祖师在上,弟子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竟然遇见这等恶魔!” 周不疑懒洋洋的坐在甲板上:“说说吧,这次柳师叔的计划,还有你们剑宗的打算。不然的话。”周不疑指了指那沓子放在一旁的桑皮纸,还有那一桶海水“就继续吧!不过勿谓为兄言之不预,这刑罚每多用上一次,就多加一张纸。这刑,可是朝廷里面的高官才能享用的。师弟愿意多享用几次,为兄乐得成全师弟。” 胡不悲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胡乱应对几句,也就是了,难道你周不疑还能去找柳师叔查实不成?打好这个主意,胡不悲装得一副害怕的样子:“这事情,本来就只是为了除掉大师兄你,然后将与福威镖局合作的主导权控制在我的手里。等过两年,出了成绩,柳师叔就会在派中奔走,极力促成我代替大师兄,成为华山派的下一任掌门。这也是因为近年来剑宗弟子越来越多,实力已经超过了气宗的缘故。本来是想着,找机会给大师兄下药,然后凿穿船底,在海上制造出海难的假象。那天我听见大师兄和韩师妹的对话,知道大师兄受了内伤。每逢清晨时分,旭日东升之时,那异种真气便会出来作乱,大师兄你要费尽全力,花上两三个时辰才能镇压下去,这期间任何人不能接触,更不能有剧烈的动作。我这才改了主意,才劝说大师兄夜半时分出发,琢磨着在大师兄镇压真气时候,凿穿船底,到时候就算卓师弟你想救走大师兄,也是做不到了。日后回了华山,卓师弟也能证明大师兄是因为受了内伤,不能动弹,不幸海难身亡。任是谁也想不到是我下的手,只会认为是一次海难事故,到时候即便想查,可船只已经沉没海底,什么线索也是没有的了。” 卓不凡忍住怒火,问道:“这里距离福建还有十多里的路程,你难道准备游过去?什么时候胡师兄你有了这么好的水性了?” 胡不悲说道:“我安排了一条船在附近,到时候就假装巧遇,反正附近海域也是渔船的必经之路。” 卓不凡没想到胡不悲竟然想出来这等毒计,差些自己也成了杀死大师兄的帮凶,咽不下去这口气的卓不凡,挥起手掌,这次可是运足了掌力,一掌下去,胡不悲就可能没命了。 胡不悲见到这个,黯然一笑,心中急促的说道:“你打啊!你倒是打啊!一掌下来你出了这口恶气,我也就解脱了。”可等了半天也没有感到卓不凡手掌跟他的脸颊接触。睁开眼睛一看,是周不疑拦住了卓不凡。 “大师兄,你为什么??”卓不凡难以置信的看着周不疑“胡不悲可是想要杀了你啊!!” 周不疑将卓不凡高举的手掌按下,蹲下来盯着胡不悲说道:“我知道,同时我也知道的是…胡师弟没有说真话。” “他怎么知道?”胡不悲心中大震。胡不悲自己知道,刚才的话里面真假参半,而且周不疑也没地方去应证,怎么看出来是假的了? “大师兄你怎么知道的?刚才我在船底确实看见他在凿船底。”卓不凡难以置信的问着。 “刚才你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他刚才说完后做出撇嘴的动作,这是一个经典的泄漏心坎的表情,就是对自己所说的话不信念,或者有扯谎的嫌疑:他供述时盯着我们说,可一般人叙事时眼球是向左下方看,这代表大脑在回忆,所说的是真话;而谎言不需要回忆的进程。他说话时单肩耸动,表示对所说的话极不自信,身材和语言的不一致,说话时候不停地眨眼,说明他在说谎。胡师弟,你说柳师叔支持你抢我掌门弟子位置,这应该是真话,想要制造海难害我也是真话。可是…你说是为了掌门弟子的位置害死我的时候你死死地盯着我,应该不只是这个原因这么简单吧”周不疑拍了拍胡不悲的脸颊“胡师弟,你说师兄我说的对么?” 胡不悲惊呆了,这什么人啊?竟然会这等察言观色的神术!自己心里想了些什么,竟然被猜了个七八十。 周不疑见胡不悲呆滞的样子,说道“没话说了?没话说了咱就继续!卓师弟?” “好嘞!陈明、王涛,把他给我摁住。崔师弟,上纸!”卓不凡招呼好了,就又开始了刚才的曲目。又是六张桑皮纸盖在胡不悲脸上,被卓不凡刷的湿透。到了第六张,周不疑摆了摆手“揭开罢。” 又是一张面具新鲜出炉,这次胡不悲的反映更剧烈了,好一阵子才缓了过来。周不疑见他歇的差不多了,问道:“胡师弟,这次该说真话了吧。”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七章 真相!令人震惊的! 没有人在经受了这等酷刑折磨之后,还能继续充好汉的。若是几百年后的那群为了所谓的信仰,不顾生死的那些人或许能做到,不过他们可是真好汉。至于胡不悲?这等华山上荫蔽在师门羽翼下,从未经过世面的小少爷,自然也是做不到了。或许胡不悲面对刀斧生死能无惧于色,可这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而又威力极大,可伤人于无形的刑罚,对他来说可是颇具杀伤力的。更可况自己说谎竟然还被周不疑几眼就看出来了,这说起来对胡不悲的心理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原本还想拿捏一下,多少找回些面子的胡不悲,在被周不疑拆穿谎言,并且又一次经历了‘贴加官’的酷刑之后,立马就扛不住,将前因后果一股脑的全倒了出来。周不疑这才知道原来这场死了一个华山清字辈长老的内讧,这一桩史无前例的祸事,起因竟然是自己三年前在那次岁末清点中献出来的那部‘鹰蛇生死搏’…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岁末清点过后,剑宗众人将柳清言送到了薛清凌的院子。这次的事情,差些引发了剑宗‘智囊’柳清言的身陨。日后如何处置,如何收尾,都是剑宗中人需要好好商量的。更莫说下一年,剑宗内部的财务分配,也是他们需要好好商量的 可谁曾想,刚一进屋坐下,剑宗的宗主薛清凌,就凑近柳清言的耳朵,悄悄地说了一句什么,也不是知道是什么内容,只见得柳清言听了之后,情绪激动,神色慌张,好似一只食人的猛虎。 “薛师兄!真的么?!你确信你看清楚了?”柳清言口不择言,惹怒了周清玄,差点没有被周清玄给送去见祖师爷,虽经由薛清凌、风清扬、吕清铖还有宁清林那几个气宗的长老求情,最终还是躲过了一劫,柳清言在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之后终于还是硬生生把那只脚收了回来。不过世人皆知,向来越聪明的人,越怕死,柳清言一直都自诩华山智谋第一人,换句话来讲他也几乎就是华山第一怕死鬼了。那么他被死亡阴影笼罩之后心有余悸,也是可以理解的了。可就是这么一个还陷在刚才的死亡阴影中的人,听了薛清凌的一句话后,竟然跳了起来。 薛清凌是凭借自己一身冠绝剑宗的武功,才坐稳了剑宗宗主的位置,平日里又是个极其重视威严的,见柳清言竟敢质疑自己在武学上的的眼光,言语中不由带了几分不悦:“为兄的眼睛还能看错?”柳清言是个极能察言观色的,怎么听不出来自己的这位身为剑宗宗主的师兄因为自己的质疑已经有几分不满了,连忙说道:“师弟并非是质疑师兄的武学上的造诣,只是这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周不疑那小子,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怎么会?怎么可能?” 薛清凌也不想追究下去,自己武功一道倒是造诣精深,可要是论起跟周清玄那个老狐狸周旋,明争暗斗,还得多多的仰仗这位柳清言柳师弟。再说了,莫说柳清言了,便是自己在翻阅那本薄薄的册子的时候,不也是心中震恐,差些喊叫出来的么? 薛清凌说道:“没什么不可能的,当年以为掌门只是捡回来了个娃娃,也就由他去了。谁知到是捡回来了个宝贝!早知道那年我也该出去寻一寻的,这样的天才落在气宗手里,真是可惜了。” 这时候薛清凌忽然陷入了沉思,脸上似笑非笑,心里却是想着:“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没想到啊,祖师的的鹰蛇生死搏里面的用劲法门竟然跟这抱元劲如此相似。原来当年蔡祖师辛辛苦苦从葵花宝典里面参悟出来的抱元劲,没想到这门我剑宗珍而重之,非亲传弟子不传、倚之为与气宗相斗最大底气的抱元劲。竟然早早的就被我华山派的先人创出来了!”想着这里不由得笑出声来:“哈哈哈!可笑啊!可笑!” 看着师父满心悲凉,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胡不悲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就连胡不悲这个薛清凌从小带大的亲传弟子也不知道,薛清凌是在笑什么。是在笑自己这些后辈的无知?将祖先传承的宝物丢下之后竟然又去将一本所谓的宝典上面记载的‘武学至理’奉为金科玉律以至于门派分裂?还是在笑自己这群老头子白活了这么些年,还不如一个娃娃家?抑或…是在笑剑气之争的无谓? 柳清言听到这话,好像被凉水激了一下,顿时就回复了正常的思维状态,他下意识的扫了一眼房中众人。注意到风清扬的存在,也不管风清扬还关切的看着自己,一个眼色毫不掩饰的就给薛清凌递了过去,薛清凌见状,转念一想,突然明白了什么。 风清扬看见这个,就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他知道,因为自己跟气宗的赵清阁宁清林来往较为密切。剑宗中人对他是极其不满,吕清铖这位师姐还好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本身就不知道是明恋还是暗恋周清玄的缘故),其他的人,包括剑宗一些不字辈的小辈(当然只是胡不悲、杨不弃、封不平这等被师父极度重视,每日里口传身教的亲传弟子,其他的弟子还是很敬仰风清扬的),对他跟气宗的人来往甚密都是极为不满。剑宗真正的核心机密,薛清凌、柳清言,陈清晨也是从来不跟风清扬说的。风清扬原本只是为了担心柳清言万一被周清玄吓出来毛病,以至于剑宗气宗火拼,这才跟了过来。不然,以风清扬的散漫性子,早就回自己的院子,去研磨剑法、练功存思了。或者是去朝阳峰宁清林、赵清阁、岳清岩家里切磋武艺,蹭饭吃了。(好吧,我承认其实后一项才是重点…) “不过现在回去也不晚。”风清扬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其实他人都不知道,他是多想跟剑宗的师兄弟打好关系,当年他师父临走的时候的话,虽然过了二十年了,可他依然是记忆犹新,‘振兴剑宗’‘振兴剑宗’。可就这么一群年轻时欺负他没有师父,长大了对他冷言冷语,从无一句贴心话的剑宗中人,你让风清扬怎么去亲近?相反,这些所谓的同宗师兄弟还不如气宗的宁清林、赵清阁、岳清岩对风清扬来得关心,来得爱护。甚至好几次剑宗的所谓师兄弟借口切磋比武欺负风清扬,也是宁清林、赵清阁、岳清岩他们来帮忙解得围。 尽管剑宗的‘师兄弟’以前也欺负过自己,尽管风清扬跟宁清林、赵清阁、岳清岩这三位气宗位高权重的长老交好,可是他毕竟是剑宗门下的弟子啊…能送柳清言到薛清凌家里,这就是明证!不过现在他纵然是千言万语,心中七个不满、八个不忿,想要拽着柳清言大吼:“我是剑宗弟子!!”可他不能那么做,他能做的,也就只能是对着众人说一句:“列位师兄师姐,清扬突然想起一招剑法,那就先回去了。” “师弟慢走。”薛清凌也看见风清扬了,脸上一副淡淡的表情,虽然他的话听起来是让风清扬留下来。不过任是谁,都听得出来话里那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柳清言倒是虚伪的说了几句挽留的话,不过华山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他的为人?口蜜腹剑、两面三刀都是轻的!风清扬有岂会当真?寒暄了两句风清扬终究还是回去了。 风清扬为什么走,吕清铖心里是清清楚楚。跟气宗走得近就有罪?那老娘还喜欢掌门呢!怎么地?有种拔出剑来跟老娘比上一场,不是老娘托大,你们这些土鸡瓦狗,除了薛清凌能胜过我,柳清言能和我打个平手,其他的谁是老娘的对手?不过心中虽然是充满了不满,吕清铖依旧还是忍了下来,撑了个懒腰:“也不知道月儿和琪琪这两个丫头是不是偷懒没练功,我得回去瞧一瞧,列位师兄,韩师姐回见了。”说道韩师姐的时候,吕清铖给韩清秋递了个颜色过去。之后就走了出去。 “吕师妹…”韩清秋见这个平日里跟自己走的最近的闺蜜,也是剑宗除了她唯一的女子也离开了,不由得狠狠的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她知道吕清铖那个眼神的意思,更明白自己的夫君心里是怎么想的,想起薛清凌和柳清言平日里对风清扬的排挤,韩清秋知道若不是与自己交好,加上吕清铖又是个女子,恐怕风清扬的命运也会重复在吕清铖身上。.想到这里,韩清秋心中更是恼怒,趁着那些人都在目送风清扬和吕清铖的机会,偷偷的拧了薛清凌腰间软肉一下。薛清凌见到韩清秋的眼色,就知道大事不妙,一见魔爪向着自己腰间伸了过来,心下明白,自己这次又把夫人给惹恼了。可他又不敢反抗,更不能喊叫呼救,躲都不能躲。非但反抗不敢,反而还要讲护体的真气收了,免得伤了韩清秋。薛清凌忍住腰间剧痛,又不敢说些什么,他拿自己这个夫人从来没有一点办法,也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了。韩清秋掐了几下,觉得出了些气,就追出去找吕清铖解释了。 胡不悲也不是第一次看见师父在师娘面前吃瘪了,可每一次看见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次面前这么多师叔,不好落师父面子,只能运用真气强行把笑的冲动压下去,不过他好像也撑不了多久了。薛清凌感到胡不悲要失态了,咳嗽了一声。这让胡不悲想起了,每次失态后的惨痛代价,冷汗出了一背,笑意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薛清凌咳嗽了两声,把众人的注意力击中了过来:“鹰蛇生死搏,内中练法打法皆是与抱元劲相似,诸位师弟,这应该如何是好啊.” 房间里少了两个人,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当然也不全然是因为风清扬和吕清铖的离开,先前在剑气冲宵堂,听说周不疑弄出来一门叫‘鹰蛇生死搏’的掌功,倒也没放在心上,一辈子修炼剑法的他们也没兴趣看什么拳法秘籍,也就是为反对而反对了。只是让剑宗功夫最深的薛清凌翻阅,薛清凌看完过后,把那本册子给了柳清言,柳清言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告诉了他们关节,他们这才明白这门掌法越厉害,对剑宗就越不利。毕竟练拳掌功夫的,必定要先练拳头的重量,骨骼的硬度,关键是内里的深厚。才能克敌制胜,无往不利。但是手上有剑,就省去了大半地功夫,毕竟钢铁磨练成的锋利兵刃,比拳头要厉害太多了。这也是剑宗能前期胜过气宗的缘由,可要是都去练拳掌功夫了,剑宗还能胜过气宗么? 后来周清玄跟柳清言差些没动手,这让他们心惊胆寒直到现在。这不,还没有缓过来,而当他们现在听见薛清凌所述的其间奥妙,才知道了鹰蛇生死搏的发劲练功与抱元劲相似这个可怕的事实,更是心中大震,抱元劲虽然他们也从小练习,甚至将其当做了剑宗密不外传、能与气宗分庭抗礼的看家法宝。可哪知道,跟抱元劲相似的功夫,居然早就在百多年前的华山就已经被前辈的华山弟子创立出来了…甚至说…可能更早。原本心中至高无上的葵花宝典所记录的武林至高无上的武学至理,竟然早早的被前人想了出来…而自己居然不知!更可怜的是,这一本区区的葵花宝典,竟然造成了华山所谓的剑气之争,门派分裂! 柳清言看着屋内众人这幅模样,连忙开口道:“薛师兄、各位师弟,这鹰蛇生死搏里面的东西虽说跟抱元劲的相同,可你们万万不能泄露半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为何?”滕清山是这些剑宗清字辈里面心性最为坚韧的,或者说是剑宗里面神经最粗的。当然,这智商么…也是剑宗第一,只不过是倒数第一…滕清山听见柳清言这么说,瞬间就恢复了正常“这可我们剑宗压过气宗的大好机会,只要我们把这个消息说出去,谁敢说我们剑宗是邪魔外道?这可是祖师都想出来过的东西!要是可能的话,弄不好下一任的掌门也能换作我剑宗的人来当当。” 陈清晨也回过味来了:“是啊,即便是压不过,这也是我们消泯两宗纷争的大好机会。师兄你们不知道,我是管我们剑宗账目的,最近几年发展太快,靠着我们剑宗暗地里置办的产业,已经是入不敷出了。要是再继续这么闹下去,弟子们练功可就没有老山参、虎骨、熊胆这些药材辅助了。不过就趁着这个机会跟气宗他们和解,到时候多从账目里划拉些银钱,也好用来购买药材,辅助弟子们练功啊。” 柳清言听到这话,尽管他智计百出,思维敏捷,也还是被滕清山和陈清晨的逻辑给雷到了:“这、这、这,这都什么人啊?练功练得脑子都没了么?还是算账算得没了脑子?难道就我一个人看出来了?”想到这里柳清言扫了一眼屋里面的人,见支持滕清山和陈清晨的竟然占了剑宗大半,就连胡不悲也在颔首称赞。 柳清言实在是对剑宗众人的智商不在抱有任何希望了,长叹一声:“诸位师弟,你们要是都这么个想法,那咱们大家就一起去剑气冲宵堂,向周清玄周大掌门献出抱元劲的秘籍吧。从此华山再无剑气两宗…或者说,只有气宗一家了。” 听着话头不对,都静下来了,看着柳清言,希望能给自己一个解释。只有一个人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着… “好啊好啊!”看着剑宗第一智者都支持自己的想法,滕清山兴奋不已,以后谁还敢说我脑子不够用?柳师兄不都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么?说着就拉上了薛清凌“走,薛师兄领头,咱们一起去朝阳峰。”可拽了半天,也没有拽动,又看见众师兄弟像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自己,那股子兴奋劲突然就消失了,滕清山问道:“难道我又错了??”无意之间放开了薛清凌的衣袖。 剑宗众人心中大叫:“对!错了!你又错了!错大发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诸位…还是可怜我辛苦,投点推荐票吧…还有…讨论区也活跃点行不…拜托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八章 阴谋 众人心头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当时要不是怕惊动气宗,恐怕就喊出来了。 柳清言无语的望着滕清山,这个师弟武功倒是极好的,剑宗里面只在薛清凌之下。但是脑子也太那什么了吧…估计是他师父小时候对他太严厉造成的吧。没办法,只能慢慢跟他解释了:“腾师弟、陈师弟,从蔡祖师从福建取回‘葵花宝典’,并从中悟出武学至理,引领我们剑宗的先辈弟子走上武学正道,有多少年了?” 滕清山嘀咕道:“什么‘葵花宝典’,刚才不都说了么,都是那破书里面的歪道理才弄得华山分裂的。”柳清言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咒骂。他实在是对这个师弟提不起什么力气了,幸好这里全是剑宗的师兄弟,也就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陈清晨稍好一点,像是想到了:“柳师兄是说,两宗对立多年,怕是气宗一时间不接受,反而疑我?若是这样,那倒不多费心思心了,我们连压箱底儿的功夫都交出去了,还怕…”看着柳清言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陈清晨声音越来越小。 “你说完了?”陈清晨点了点头,柳清言按了按眉心,遇见这么一群人,真是让自己难办啊。但有什么办法?已经遇上了,只能是仔仔细细的解释了。柳清言站了起来,走到窗口,说道:“陈师弟说对了一半,我剑宗与气宗两宗对立已久。但关键不是在于气宗信不信任我们,关键是在于…我们信不过他们。”说到这里,柳清言望着窗外,幽幽的说道:“十多年前张藩台因为不肯屈从燕王自缢而死,林布政使从容就义。此后,我们华山派官面上除了薛侯,就再也找不到帮我们主持公道了。我们要是一旦低头。这诺大的华山,几万顷的田地,数以万计的百姓,还有那些依附华山派的豪强乡绅、镖局武馆,恐怕就要真的都要归气宗了。” 柳清言这时候转过身来对在场的人说道:“你们想想,要是没了那些暗地里的进项,就得全依靠他周清玄周大掌门的救济了。你们谁,敢拍着你们的胸膛在这里打包票,说他周清玄周大掌门还有那个抠门大仙王清水,拨下来的款子能满足我们剑宗弟子的需要?说啊!”说着说着,柳清言实在是忍不住了竟然吼了起来。“你们谁要是说气宗能对我们剑宗yu取所求,我这就跟着他去朝阳峰,带着抱元劲的秘籍去向周清玄低头!我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想着毁了那套‘鹰蛇生死搏’?难道只是我柳清言气量狭小?难道是因为我墨守陈规?别忘了!我们都是剑宗!这几十年,我们剑宗和气宗明争暗斗,今天你们去献了抱元劲,明天就是我们剑宗名下的田宅,后天是不是要带着所有的剑宗弟子去朝阳峰改换门庭?将祖师的牌位都给换掉?更何况以往我们对抱元劲的事情从未透露过口风,他们会相信么?” 剑宗众人还是头一次见着柳清言在私底下这样歇斯底里,一个个不由得都愣住了。最后还是薛清凌来解局:“哎…所以,这件事以后就不要提了,万万不能在气宗弟子面前吐露抱元劲和鹰蛇生死搏的秘密。好了,都散了吧。反正你们的院子都在左近,我就不送了。”这一ri,剑宗众人获得的信息量太大了,大到了…他们一时间难以消化,或者说难以接受的地步。薛清凌见是这等情况,也就只能让他们回去慢慢消化了。 本以为师弟们都回自己住处去了,薛清凌这时候正想着午饭是去食堂吃还是拉下一张老脸去求韩清秋谅解,让她开火做饭。正当薛清凌犹豫不决之时,他却看见柳清言又倒了回来,奇怪的问道:“柳师弟还有什么要事?” “薛师兄。”柳清言神叨叨的打量了一下周围,见除了胡不悲也没有其他人在了,一颗心放了下来,说道:“周不疑那小儿,能把鹰蛇生死搏这门失传百年的功夫给重新修补回来,实在是厉害。往ri里几个小辈切磋武功,也没有谁能胜过他的。”柳清言打量了下胡不悲,说道:“说句不怕多心的话,胡师侄天资虽高武功虽强,恐怕也不是周不疑的对手。” 薛清凌听着听着,心里就不得劲了,心里想这:“合着你回来就是在我面前吹捧周不疑的天资?好吧。他是了不得,华山派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才区区二十多岁的年纪,都快要打通了十二正经。这我都知道,而且…”他看了看毕恭毕敬站在一旁的胡不悲“而且我这徒弟还被收拾了一顿,柳老二,你是来削我的面皮的么?” 柳清言见薛清凌看了一眼胡不悲,就知道薛师兄定然是想偏了。也顾不得卖关子了,连忙将剩下的话说了出来:“周不疑若不是练成了那门‘鹰蛇生死搏’的功夫,又怎会交出来献给华山?说不得用不了多久他就能体会到这其中妙处。或者说,周不疑已经体会到了,还从中得了不少的好处。只是暂时还没有往我剑宗抱元劲这边想而已,若是等他想到了的话,我剑宗还拿什么和气宗争?难道薛师兄还真打算向气宗低头?更莫说,我剑宗确实是没有一个能挡得住周不疑的。ri后我们这些老头子都去见了祖师爷,恐怕也就没有什么剑宗了。到时候见了师父,我们可怎么跟他老人家交代啊…” 薛清凌也知道他这个师弟的心思,同门师兄弟,接触了三十多年了,谁还不知道谁?若没有必要柳清言是不会得罪自己的,莫说是自己,就是任何一人,柳清言也都是不会轻易得罪的。若是到了非得罪某人不可的地步,恐怕还没等他得罪到,那个人就已经倒下了…好像走偏了?不要紧,看洒家扳将回来! 薛清凌听完柳清言这一席话就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想着剑宗从此销声匿迹,薛清凌心中就是一寒冷。可他听柳清言话中之意似乎有什么主意,连忙问道:“计将安出?” “师弟的主意也很简单,乘着周不疑那小兔崽子还没有摸索出来好处,把事情说出来。”柳清言恶狠狠的比划了一个斩首的手势。“早些将他送去见广宁祖师爷,否则,要是这抱元劲的事情传了出去。咱们剑宗恐怕还是有覆灭的危险。” 薛清凌一听这话,顿时寒毛乍起,他没想到柳清言竟然想出了这等邪招。连忙制止道:“不可胡言,虽然剑气两宗时有摩擦,两宗亦有正统之争。可说到底,咱们还都是华山弟子,若真按着你这么办,恐怕气宗也未必能善罢甘休,届时其后果恐怕不是你我能承担得了的,万事以和为贵,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妄动干戈的好。” “师兄!”柳清言一听薛清凌的话就傻眼了,这可是最好的办法了,师兄怎么…怎么有这等妇人之仁?还万事和为贵?周清玄到时候会跟你以和为贵? “莫要再说了。这等唆使我华山内讧的话要是再被我听到!”薛清凌凑近了柳清言,一双招子死死的盯着柳清言:“休怪师兄无情!”说完端起了快凉了的茶杯“师弟!慢走不送!” “师兄…哎…”柳清言见这般状况,只能是摇头叹息,拂袖离去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那后来我写信回山要人,柳师叔在你下山之前就嘱咐乘机取我的项上人头?” “不错…后来,周师兄写信向掌门要人,掌门正好选了我跟崔师弟。临走前的那个晚上…”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不悲啊。这次下山,你要小心,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你可莫要中了他人的圈套。”薛清凌嘱咐着。 胡不悲说道:“徒儿一定严加防范,绝不会落入他人的陷阱。” “也切不要去与jiān邪勾结,做出来什么有损我华山名誉的事情,你知道么?”薛清凌说道“若是被为师听到你和jiān邪之徒纠缠,莫要怪为师无情!” “徒儿谨遵师命,若是遇见jiān邪之徒魔教妖人,定是一剑杀了。绝不会与之结交。”看着师父的样子,胡不悲浑身寒毛乍起,他想起来自己的大师兄,天资比自己也要好上三分,武功更是能与周不疑相比。但就是这么一位出类拔萃师兄,因为下山游历时跟魔教的妖人结交,回山之后就被罚上了思过崖,思过一年。后来下崖后,却依然故我、死不悔改,说什么“魔教之中也有良善之辈,正道之中也不乏险恶之徒。”全然忘了,自己的师祖,太师祖是死在魔教中人手里,也忘了魔教欠下了华山派的累累血债,最后被废掉武功,赶出了华山。 也正是因为如此胡不悲才成了剑宗的首席大弟子,也才造成了剑宗不字辈弟子的劣势。 胡不悲对那位师兄的事,记忆犹新。他可不愿为了几个魔教的妖人,忤逆师尊,擅忘师门血仇,触怒整个华山派,然后被废去武功,赶出山门,从万人敬仰、前途无限的武林少侠,变成一个市井凡人。胡不悲可不愿落得这般下场。 看着胡不悲的样子,薛清凌很满意,他可不想在失去一个徒弟了。虽说这个徒弟还不如之前那个优秀… 吃完了晚饭,胡不悲回屋收拾衣服,打点行装。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一个重物坠地的声音‘咚!’。胡不悲知道,若是华山派自己的人,哪里会跳墙呢?定是有贼人来了,或者是山中的野猪之类的东西,拿好自己的佩剑,跑到窗边,只看见一个黑影摄手摄脚的走了过来,一下子把长剑拔了半截而出来,问道:“谁!” 那黑影走到了灯光下,借着灯光胡不悲才看清楚,这看起来好似是贼人的,竟是柳清言!柳清言看见胡不悲手上拔出来了半截儿的长剑,吓了一跳,说道:“胡师侄,你就这么招待你柳师叔?” 胡不悲见来人是柳清言,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把剑收了回去:“柳师叔,你也真是,好好地门你不走,师父又不会堵着门儿不让你进来,你跳什么墙啊!吓我这一跳。找师父有事情?等着我叫去。” 柳清言‘嘿嘿’一笑:“习武之人哪来这么小的胆子。要是你师父让我进屋,我能跳墙么?我不找你师父,就找你。”说着就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瓶子递给胡不悲:“这带上。” 胡不悲满脑袋雾水:“这是什么啊?” “百花软筋散。”胡不悲听了之后一下子脚都软了:“师叔你这是要做什么?师侄可没有得罪你啊!” 柳清言见状:“瞧你那点出息。你去了福建,找机会给周不疑下点儿,然后..”柳清言恶狠狠的比划了一个斩首的手势。“早些将他送去见广宁祖师爷!” 胡不悲想起当年自己被周不疑修理过后自己的那副惨状,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师叔,师父不说不让了么?再说了,凭借大师兄的本事,我哪有下药的机会啊。” “那就看你自己了!你还真想一辈子被他压在头上?没出息的家伙。”柳清言听胡不悲这么说,恶狠狠的说道“对了,记得做的无声无息。要是这事情成了,我和你师父还有整个剑宗都会鼎力支持你代替周不疑,到时候你可就是华山下一任掌门了!” 想着华山掌门的荣耀,胡不悲这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动摇了,陷入了激烈的心理斗争之中。他的变化自然也就被柳清言看在了眼里,柳清言决定再添一把火:“原本师叔也不想这么做的。我剑宗和气宗相持半个甲子,相互之间互有往来,虽然时常有些摩擦,但却从未没有过大规模火拼,原因就是两宗实力相对持衡,哪一方都没有绝对把握胜过对方。可谁曾想,如今竟然出来了一个周不疑!我们这些老家伙现在还活着,镇得住。等我们这些老家伙哪天死光了。你,还有你的师兄弟们,谁能挡得住他?到时候要是周不疑强行灭我剑宗,你拿什么去阻止?到时候两宗火并,不管是谁,对手不彻底倒下,绝不会罢手。最后无论是哪一宗胜了,这华山派的三百多内门弟子最后能剩下的,恐怕也没有多少了。为了我华山派。”说到这里,柳清言双眼泛红,推金山,倒玉柱子。竟然向着胡不悲猛地跪了下去:“师叔求你了,必须除了周不疑啊!” 胡不悲被吓住了,连忙将柳清言扶了起来:“柳师叔,切莫如此,师侄听命就是了。” 柳清言顺势站了起来,拍了拍胡不悲的肩膀:“好师侄,好做!师叔再安排一人助你成事,王师弟,进来吧。” 又是一声闷响,一道黑影往这边走了过来。胡不悲一看,竟然是气宗的王清水,可自己这两叔侄可是在谋划如何干掉周不疑的事情,怎的柳师叔找来了他呢?连忙问道:“柳师叔,这是???” 柳清言很猥琐的笑了笑,低声说道:“王清水跟魔教妖女珠胎暗结,还泄露了我华山派的秘密。以至于我华山埋在魔教中的两个重要内线被魔教除去。一年前他的账目又出了问题,这事情被我探知,他还能不听我的?这次你去福建,他悄悄的跟在你身后,要是百花软筋散用的成就用,要是用不成也没什么打紧的。有他在,周不疑这次是难逃一劫。”说到这里,柳清言觉得自己该交代的也交代的差不多了。又狠狠的威胁了王清水几句,让胡不悲跟王清水约定好,就带着王清水离开了。 再后来就是胡不悲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周不疑被异种真气纠缠,每ri旭ri东升之时便要全力镇压,不能动弹两三个时辰,一旦触碰就要走火的事情。知道了这个消息,胡不悲计上心来,以安全隐蔽为由劝说周不疑夜半出海,准备在周不疑打坐时,带人凿穿船底,到时候只是突发海难,又没有动手的痕迹,还有气宗弟子证明,一切天衣无缝,恐怕谁也不知是胡不悲捣的鬼。哪知道这条福船竟然用上了密封舱,想要凿沉这艘船就要凿开两层木板。这才被卓不凡发现。胡不悲恶从心头起,想要杀人灭口,这才追杀上了船舱。才有了前面的事情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大家要是有什么建议还请发到下面的评论区啊。。。当然我说的是真正的建议,那种说你不好你就是不好,结果拿不出来半点理由和证据的,就算了吧。 ------------ 第二十九章 回航 胡不悲说完之后,怯怯的看着周不疑,眼中的对周不疑的恐惧丝毫没有因为周不疑石化而减少半分。没错!你没看错!周不疑石化了,听完了胡不悲的供述之后,周不疑彻底地石化了!周不疑万万没想到,针对自己的这次阴谋,居然是因为自己将鹰蛇生死搏修补完全,献给宗门所导致的。 周不疑原本以为只不过是修补好了华山派失传已久的一门拳法而已。虽说这手上的功夫想要练好,成为江湖上的顶尖高手,必然就得着重练气,可这华山上的拳掌功夫又不只是‘鹰蛇生死搏’这一套,‘劈石断玉拳’‘混元掌’也是一直传了下来的,也没见着剑宗的人喊打喊杀,倒是好几个剑宗的高手也是把混元一气功练得出神入化。周不疑本想着,就算剑宗不满,那又能如何?顶多是几个极端的如柳清言之流暗地里说几句罢了,全然没有想到会闹到这个地步。 周不疑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一时兴起,想着试试让华山弟子也尝尝国术甜头,增强华山派弟子功力,日后也免得玉女峰一战后华山大猫小猫两三只,面临灭派危险,日后更是被嵩山派给惦记上。这才把国术一些练法打法参杂在‘鹰蛇生死搏’之中。哪知道这居然无意间犯了剑宗的大忌!弄到了剑宗非杀自己不可的地步。 天可怜见,自己写的时候,鬼知道当年祖师爷传下来的的‘鹰蛇生死搏’里面有没有这些东西?只不过是自己一时兴起罢了,谁知到剑宗众人竟然就因此以为祖上就有了这些东西,为了保守秘密,还对自己心生杀意! 想到自己竟然误打误撞,撞破了剑宗为什么能跟气宗抗衡的真相!周不疑不由得心生得色。不过让他不敢相信的是:这国术的用劲练法竟然早早的就被华山派的先人找出来了?!而且按着这抱元劲是蔡子峰蔡祖师从‘葵花宝典’里面参悟出来的,想来除了华山派的前辈,定然还有其他的前辈高人想到了! 周不疑回忆着辟邪剑谱上的内容,想起来‘辟邪剑谱’上面有两段句子深究起来确实和国术上的极为相似,不过当时自己因为思维已经成了定式,加上‘辟邪剑谱’本就是林远图强记岳肃、蔡子峰二位祖师的叙述,以自家往日修炼少林武学的经验智识,转述出来的,纯是用内家真气运行之法解释,也就忽略掉了。若不是周不疑有过目不忘之能,恐怕现在也想不到了。想到这里,周不疑恍惚间不由得好像想到了什么,却模模糊糊,又好像什么也想不起来,就好像些什么东西,就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自己想要抓住,好像马上就要抓住了,可又怎么也抓不住。 周不疑觉得心中一阵无力,轻轻地按了按印堂:“算了,想不起来就今后慢慢想。总有一日能想到的。还是先处置了这犯上作乱的胡不悲。” “胡师弟,本来按理说,你犯上作乱,是大罪。率领外门弟子跟内门师兄弟动刀动枪,挑起本门内斗,更是罪不容赦,按照江湖上的规矩,应该对你施三刀六眼之刑。” 听到这里胡不悲苦笑一声,心中暗想:“终于来了么?也好,三刀六眼虽说酷烈,总比那憋屈死人的刑罚要快活得多。”想着方才‘贴加官’对自己的折磨,胡不悲冷汗湿透了背心,好不容易鼓起来的那点精气神就这么泄掉了。原也不至于如此,可之前胡不悲熬不过酷刑,吐露了剑宗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心中的那根精神支柱也就崩溃了大半,也就难怪会如此表现了。 看着这个往日里不可一世的胡不悲,现在竟然这般模样。周不疑心中不忍,也就不再继续逗他了:“念你知错就改,就不对你用刑了…”胡不悲听见周不疑这话,就知道自己这一场劫难算是渡过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想起自己已经背叛了剑宗,日后恐怕没什么好下场,胡不悲心中有是一叹。 “…不过你毕竟犯下了大错,绝非你一两句话就能抵消掉的,以后还得为咱们华山派立功赎罪。知道么?”周不疑问道 “师弟知道了,今后一定为我华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来赎我今天犯下的罪过。”胡不悲也不管自己还被绳子绑着,奋力跪了下去,低头说道。可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能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崔不破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往日里不可一世的胡师兄,他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胡师兄!!”可无论他怎么喊,胡不悲都不理会他了。也对,谁也不会对一个逼迫自己背叛师门的帮凶好脸色,更不要说现在胡不悲还在火头上,就不要妄想他对崔不破有什么什么理会了。 看着唯唯诺诺的胡不悲,周不疑不知道心里面是什么滋味。从今往后,往日的那个心高气傲,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的华山胡二哥恐怕从此就消失了。往日里让自己颇有几分忌惮的胡不悲,从今天开始,也就没有了。从今往后,华山上的不字辈弟子,恐怕再也没有敢跟自己叫板的了。 “卓师弟!”日子要过,事情要做,人总不能老是在那里感慨。周不疑对着方才心头不忍跑到船头去看海浪的卓不凡过来。 卓不凡走了过来,想着刚才大师兄神乎其技的读心术,和可怕的刑罚。恭恭敬敬的问道:“大师兄有何吩咐?” “你去给船上的水手说一声,咱们回航!”周不疑坚定的说道“就咱们这么点儿人手去南洋打天下那就是找死,咱们得从福威镖局调点人回来。你去给那些水手说一声,准备回航。地点么,就停在侯官!” “遵命!”卓不凡嘴上答应的这么利落,不过周不疑听得出来,话中带了几分迟疑,应声之后卓不凡也没有去通知水手回航的动作,依旧是在身边呆立着。周不疑回首问道:“卓师弟你还有事?” 卓不凡指了指跪在地上的胡不悲,和那些捆绑好了在一旁求饶的崔不破还有那些外门叛乱弟子:“他们怎么处置?大师兄可想好了么?还有…侯官可有不少官府的耳目。” 周不疑长叹一声:“哎….这次出来闹出来这么大的风波,虽说我知道不会风平浪静,可还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子。卓师弟,你且去。放心吧!我已经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做了。至于官府的耳目,林家在福建这么多年,早就把上上下下打点到了,今天半夜出门也只是为了引出他们来。就这么回去吧没事的。” “既然如此…大师兄心里有数就好,我先去叫他们回航了。”见周不疑有了决断,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可卓不凡心中的那一块大石还是放了下来,卓不凡心中暗道:“只要有决断就好…有决断就好” 怎么处置这些人,特别是胡不悲崔不破这两个同为内门的剑宗弟子,卓不凡心里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轻了?他们可是发起了内讧!率领外门弟子对同门师兄弟动刀动枪的,还想要谋害掌门弟子,这罪过几乎能与谋害掌门相提并论了,论道理应该是废了武功,囚禁在后山永不出世的,现在在外面事急从权,甚至可以送他们去见祖师爷。可是要是真的这么做了…这可是同门师兄弟!虽说他们分属两宗,而且两宗这些年也一直磕磕绊绊的,但毕竟份属同门,要是真的要送他们去见祖师爷,卓不凡还真的下不了那个决心,更下不了那个狠手。 最为关键的,是胡不悲的身份太过特殊。胡不悲是剑宗首徒,剑宗大佬薛清凌的弟子,还是剑宗不字辈弟子里面功夫最高,唯一一个敢跟周不疑叫板,也是唯一一个能给周不疑叫板的。柳清言、陈清晨这些剑宗的长老对他寄予厚望,向来是想着让胡不悲以剑宗首徒的身份,代替周不疑成为华山派下一任的掌门人。要是真的从重处置胡不悲…气宗此时,也没有做好跟剑宗彻底翻脸的准备啊…不过卓不凡不知道的是,要真是被柳清言知道胡不悲刚才说了什么…恐怕…别说让柳清言下死力气去保胡不悲了,恐怕柳清言连亲自动手杀了胡不悲的心都有。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看着卓不凡忙碌的身影,胡不悲满脸复杂的看着周不疑:“大师兄想怎么处置小弟?” 周不疑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也不知道在这海上航行的船只上面,周不疑从哪儿沾染上的尘土):“胡师弟不用多虑,到了福州你就知道了,放心,绝不会再折磨你的。那谁,佟伯达,你过来把他们带下去。”说完就把记满了抱元劲修炼方式和用劲方法的桑皮纸和毛笔收好,回去参看审核了。 胡不悲虽然心中忐忑,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之奈何?就算周不疑要杀了自己,恐怕眼下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了…何况要真的想杀自己,这海上杀了不必送回华山来的干净利落?无声无息,丢在海里,谁也找不到尸骨。还需要回去以后再杀了自己? 胡不悲想:“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可不知道大师兄会用什么办法处置我。”想到这里胡不悲摇了摇头,把那些念头都给甩出了脑子去。不管什么手段,哪怕是一剑杀了自己,只要不是‘贴加官’那么憋屈的死法就可以了。更何况…自己现在还能回头么?想着刚才自己吐出来的东西,再想想自己师父往日里的手段,再想想柳清言的手腕,胡不悲的心中突然生出来了几分后悔。可木已成舟,无可奈何了。胡不悲现在能做的,就是任由那个外门弟子把自己带入船舱,听候周不疑的处置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福州福威镖局林家 林远图把周不疑等人送走后,又重复起了自己自从七十岁寿宴,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之后,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的事情:读佛经。作为莆田南少林的弟子,林远图念得自然是禅宗六祖慧能传下来的‘六祖坛经’。 “善知识!我此法门,从上以来,先立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无相者:于相而离相;无念者:于念而无念;无住者:人之本性,于世间善恶好丑,乃至冤之与亲,言语触刺欺争之时,并将为空,不思酬害,念念之中,不思前境。若前念、今念、后念,念念相续不断,名为系缚。于诸法上,念念不住,即无缚也。此是以无住为本。” “无住为本,无住为本。”林远图不停地念叨着这两句话,心中却出现了几分莫名的苦涩:“要是老夫真的做得到无住为本,也用不着这把年纪还提心吊胆的了。若我真能做到无住为本,也老早就回少林寺去了。” “老太爷。”这时候一个管家走到门外,轻轻地喊了一声。 “何事?不知道我在念经么?”林远图心中虽然不悦,但也知道,若没有大事,这些下人是不敢来打扰自己的,上次那个小厮为了一点府中的小事来打扰他,结果当场就被赶出了林府去。从此以后,若不是他事先曾有过什么吩咐,或是出了大事,而家中又没有其他主事的人在,是没有人敢来打扰他的。 “华山派的周少侠在客厅等候,老太爷您往先不是说了么?要是周少侠来了,不管何时,都要立即前来通传禀报。小的不敢怠慢,这才过来搅扰老太爷”管家冷汗留了一背,林家待遇极好,吃穿用度从不缺他的,要不是老太爷死前吩咐了,他就是打死也不愿意来冒着这被赶走的危险来打扰老太爷。 “那小狐狸回来了?”林远图听到这个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看来已经被他解决了啊。老夫就知道,这只小狐狸…”看见那小厮还在门外等着,林远图才想起周不疑还在客厅等着,放下了手中的六祖坛经,对那小厮说道:“走吧。”一边走还一边嘀咕着:“上有一个当掌门的老狐狸,下面有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小狐狸。蔡师兄啊!你那些徒子徒孙可真的够背的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下周一天两更,不知可否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十章 原来如此 林远图带着小厮,走到了客厅,看见周不疑还有卓不凡端着一杯香茗,一边喝一遍看着一个人在信笺上面写一些什么东西。林远图看了一眼,写信这人原来是是胡不悲。原本林远图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扫了一眼,可他忽然想起来什么,又转过头来仔细地打量了胡不悲一下。尽管这些年来林远图诵读佛经修身养性,可也被胡不悲吓了一跳,眼前这个满脸颓废,一身衰败之气的人,真的是胡不悲?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林远图想起前日夜里来胡不悲找自己,那份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差些让林远图以为他才是华山派下一任掌门。可短短几个时辰,怎么变成这样了?林远图看着旁边的周不疑,心中暗想:“难道又是这小狐狸弄的?” 周不疑看见林远图看着胡不悲,眼中充满了疑虑。知道林远图被吓住了,心中桀然一笑。也不管林远图心中如何想的,碰了碰卓不凡,站起来说道:“见过林老前辈。” 林远图笑呵呵的说道:“不必多礼,事情都解决了?” 周不疑点头示意:“解决了。” “解决了那就好啊!往襄阳的快马已经准备好了,你和这位卓少侠看是什么时候上路?”林远图说道。 襄阳?什么情况?不是去南洋么?怎么又要去襄阳了?到底怎么回事,卓不凡被这两只狐狸弄糊涂了。 林远图一看卓不凡的样子就知道卓不凡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问道:“你还没有告诉卓少侠?” 周不疑见状,心中骂了一声:“这老狐狸!”心中骂是骂,面上一点不满都不敢表露出来,能打败十七叔是自己侥幸,对这老狐狸可不那么好使。况且以后还有不少事情有求于他,连忙跟卓不凡解释道:“最近有不少百姓,因为朝廷徭役过重以及本地地主的兼并,逃难荆襄,咱们要在南洋开辟地盘,没有这么一群经验丰富的老农,难道真的千里迢迢从中原运粮食过去?” 卓不凡想了想,说道:“荆襄流民,大师兄还是别打主意了。” 周不疑眉头一皱,以为这位师弟要说什么故土难离之类的话:“为何?” 卓不凡死死地盯着手里的茶杯,好像有什么在吸引住他的目光,轻轻地说了一句:“不知从哪里来的助力,他们已经在当地开垦田地了。” “呃…”周不疑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答案。不过卓不凡这话也确实有道理,有了土地的农民你还想把他带去另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别说他只是一个武林门派的弟子,就算是当今永乐天子下诏,那些农人也不一定会乖乖听命。不过这事情林远图竟然没有告诉自己,这老狐狸打的什么主意?还有,这助力何来? 林远图见周不疑看着自己,心中一紧,这只小狐狸可有点儿发火的征兆。林远图知道虽然周不疑不是自己的对手,可要是在这里打起来了,那黄花梨的桌椅,翡翠玉白菜,雕工精美的玉璜,还有那些前元的青花瓷,前宋的官窑,要是打碎了,想置办齐全可就…再说了,现在还在商量在湖广布政使司开分号的事情,要是没有周不疑的支持… “小友莫急,这事老夫也是不知,湖广一地向来是衡山派的禁脔,我福威镖局并未在那里开设分号。前些时日,小友写给衡山刘掌门的信交到了刘掌门手上,最近一直在跟刘掌门联络着开分号的事情,未曾去打探荆襄流民的事情,并非有意隐瞒。不过近来听闻南直隶还有浙江布政司一带也出了了不少流民。老夫收拢了一批。本想着送去小琉球。不过既然小友需要人手,那就送给小友了。” 周不疑见林远图如此,心中更是恼怒了:“谁不知道你这老狐狸做事从来是滴水不漏?再说你林家小琉球的那十来个庄子里面什么时候去过外乡人?看来你早就知道荆襄流民的事情了,想着我在荆襄碰壁,回来过后欠你这份人情?幸好卓师弟提醒了一句,不然还真上了你的当了。”不过林远图都做到这份上了,周不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是一句:“多谢林老前辈了。” 这时候胡不悲放下了笔:“大师兄,信写好了。” 林远图心中又是一奇,他可是知道之前这胡不悲对周不疑是什么态度,急切之间有这么大的转变,这是林远图也没有想到的。不过这是人家华山派自家的家事,也不好打听,安排好送信的事情,也就离去了。 卓不凡看了一下信,问道:“大师兄,这样能行么?刚出海就遇见风暴,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话我都不大信。柳师叔…”看着周不疑隐隐有几分愤怒的眼神卓不凡连忙改口:“…柳清言能信么?他可是一只老狐狸。” “会信的。”周不疑眼睛闭合,“这信要是你我二人写的,那老杂毛定然是不信的,可这信是胡师弟写的,他就算有几分疑虑,也会当真的。” 这时候一个小厮走了进来,说道:“周少侠,我家老太爷有事找您,请随我往书斋一行。” 周不疑心想:“这老狐狸找我作甚?管他呢。难道还能把我留下不成?”打定主意,周不疑转头对卓不凡说道:“卓师弟你先在此稍后片刻,我先去跟林老前辈商量些事情。” 卓不凡见状,道:“既然师兄有事,那就先去,师弟在此等些也无妨,有名茶糕点,还有这么多的前朝古董给师弟鉴赏,也是极好的了。” 周不疑知道他这个师弟,跟着宁清林学得一身文人的做派,平日里就好个古董名砚什么的,想着华山派往日里也没什么余钱去搜集古董,既然此地有如此之多的名贵古董的让卓不凡鉴赏八万,也就任由卓不凡去了。不过这耽于外物终究还是不好,不过既然宁清林宁师叔都是这个样子,自己也不好说卓不凡什么,摇了摇头,对着小厮说道:“烦请带路。”跟着小厮一路往书斋走了去,到了书斋门口,小厮对着房门说道:“老太爷,周少侠到了。” 里面传出来林远图的声音:“小友到了?那就进来吧。” 小厮笑着将手一摆:“周少侠请。” “多谢带路。”周不疑颔首示意,走进了书斋。看着林远图、林仲雄、林震南都在,也不好对林远图发难,只好行了一礼:“林老前辈招晚辈前来,所为何事?看这林总镖头和少镖头都在,想来应是出了大事啊。不知道是什么大事,让林家三代掌门齐聚一堂,还找来在下?” “今上又要北伐了”林远图淡淡的说道。“刚才从京城传来的消息。” “呃…”周不疑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个反应是不敢相信,他知道当今天子的第四次北伐,那是在明年八月才开始的了,怎么现在就有风声传出来了?难道历史被自己给改变了?:“怎么可能?今上不是才班师回朝么?这消息从哪儿来的?可靠么?” 也怨不得周不疑这般激烈,每次北伐,林家的部分船只都要被征调去运输粮饷,可现在这情况,要是林家的船只被征调走了,这对于华山派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对周不疑自己也是一个打击,因为这次南下远航…就是他力主的。 林仲雄从桌上端了一杯茶过来,递给周不疑:“刚沏好的茶,就等着你来喝呢。”等周不疑接过茶水,林仲雄说道:“这是我大哥还有陈尚书传回来的消息,绝对可靠。据说是因为今上觉得这次北伐战果太小,这才想着要明年继续北伐。” 周不疑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朝中的大臣呢?那个夏元吉不是挺能叨叨的么?怎么就不劝一劝?还有胡俨、杨荣、杨士奇、杨溥、金纯、刘观、宋礼都不出来说一句话?今年才出兵北伐,糜费无数,就得了这么点战果。今上非但不汲取教训,反而还要大兴征伐。这…这…这江山可是他朱家的!他就这么不珍惜?!”听到这里,林家三代人都盯着周不疑看,他们没想到周不疑竟然把这话说了出来。尽管这话是天底下所有的地主乡绅朝廷官员想说而不敢说的。 看着林远图、林仲雄还有林震南看着自己发神,周不疑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咳”了一声,改了口:“就算今上不顾百姓的死活,他自己的身体也要顾惜一下吧,身体可是自己个儿的。今年今上都已经六十多岁了,还要亲自领兵征讨,他经受得了?” 这时候林仲雄发话了:“宋工部已经于上月去了。夏尚书去年就已经为了北伐的事情触怒龙颜,被今上囚禁抄家下了大狱。金侍郎和三杨会去冒犯龙颜?也就是太子和几位大臣还在极力抗争。所以才没有现在就下达北伐的诏命,不过我看太子也撑不了多久了…” 听到这个,周不疑才松了一口气,历史还是按照原有的轨迹运行,他的优势还没有被抵消掉。“放心,太子外柔内刚,体察百姓困苦,我看这北伐之日,应是遥遥无期了,若是蒙古鞑子知情识趣,不来招惹,恐怕今上也不会兴兵北伐了,这把岁数了,该歇歇了。” “可今上要是真的要发兵北伐,周大哥你会怎么办。”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林震南开口了,一句话却让周不疑目瞪口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做个调查,如果,我说如果啊,后面要是出现长生不老之类的元素大家愿意么?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十一章 建文疑踪 这话可把周不疑难住了。怎么办?当今天子要北伐,连大臣都没法子,周不疑一个江湖人士能如何?周不疑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林家是想?不可能!林远图也是靖难功勋之一,福威镖局的明里暗里的生意也多为朝廷所扶持,林家怎么可能有这个念头。不可能,绝不可能! 见着周不疑脸上一阵阴一阵阳的,林远图也是奇怪,转念一想,就知道哪里出了岔子了,狠狠地看了一眼林震南。对周不疑说道:“老夫听闻华山派和朝中的吕尚书关系颇深,金幼孜金大学士的庶子也在华山派学艺。不如周少侠跟吕尚书和金大学士各去一封信笺?” “吕尚书不会为了这点事情就去触犯今上的。”周不疑摇了摇头,“金学士能在陛下面前进言,不用我去信劝说也会进谏,若不能,我拉上金师弟,一起去京城当面劝说也是没用的。不过林老前辈放心,我看既然陈尚书还能从京师传递消息过来,那么今上的出兵之意也颇为勉强,只是出于皇家的颜面罢了。就目前朝廷的局面,至少半年以内是出不了兵的,有些东西处理好了。也就是了。” 林震南还想说些什么。林仲雄却抢先说道道:“震南,刘员外家的货物,等下要送来,你去清点一下,要是没问题,就让白镖头发货起运。” 林震南见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是看着爷爷,可谁曾想林远图非但没帮他说话让他留下来,反而说道:“没听见你父亲的话?还不快去?” 林震南愣住了,爷爷可从来没用过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但父命难违背,只能是退了出去。 “见笑了。”林远图呻了一口茶水,从袖中取出来一封信函“这是老夫给我们林家在小琉球的十来个庄子的管事,曾左李胡四大总管和老夫几位侄儿写的信笺。凭此,小友应当能度过今冬了,至于明年,那就得看小友自己的本事了。” 周不疑接过信函,对着林远图一拱手:“多谢林老前辈,可还有什么要晚辈做的?” 林远图摇了摇头,端起了茶杯却不沾唇,周不疑知道是什么意思,这就告辞离开了。林仲雄起身相送,送至门口,见得周不疑走远了,这才返身回了书斋。“父亲,怎么这就让他走了?建文君的事情…”看见老父一双眼睛平淡的看着自己接下来的话林仲雄也说不出来了。 林远图放下茶杯,看也不看林仲雄,道:“你还说得出口?今天就不该让震南在场,差些没将陛下的消息给吐出来。” “可是…是儿子教导无方,还请父亲责罚。等那小子回来儿子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他。”林仲雄本还想说些什么替自己儿子开脱,可想了想今天林震南的确言行失当,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是揽到自己身上了。 “也怪不得震南,他现在才二十岁,缺乏历练才会如此,日后多走几趟镖就好了。更何况今天才把陛下的事情告诉给他,急切之间能够如此,已经难能可贵了。”林远图见林仲雄要责打林震南,老人家抱孙不抱子的情怀一下子爆发出来了,反而是给林震南开脱了起来。 看着父亲对自己儿子的宠爱,林仲雄不由得感到几分好笑,不过想到刚才的事情,不由得对林远图说道:“父亲,都二十年了,我们还要继续让陛下隐匿么?” “你这是什么话?陛下是天下正统,太祖皇帝亲自指定的继承人,今上…”林远图说着说着好像被人抽去了浑身的力气,瘫倒在椅子上。“今上也待我林家不薄啊…可若不是陛下又哪有我林远图呢…” “要不然去联系一下明教?明教这些年来休养生息,应该已经恢复了元气。只要陛下振臂一呼,顷刻之间,两京一十三省便义旗蜂起,” “糊涂,明教现在已经陷进了江湖中的是是非非,到时候要真像你说的那么办,恐怕顷刻之间两京十三省烽烟遍起是有的,可陛下顷刻之间龙驭上宾也是会有的!我林家被五岳剑派攻打也是有的!你大哥危如累卵那更是有的!五岳剑派和日月神教斗了这么多年相互间死伤无数,他们会愿意看见日月神教到时候成为从龙功臣,然后朝廷大军攻山?到时候第一个不放过我们的恐怕就是那位华山周不疑了。况且…”林远图长叹了一口气“当年浦江郑义门的下场你不是不知道,你也想我林家也落的那般下场?我林家可不如他郑家是太祖钦封的‘江南第一架’啊…其实陛下只要一天不出现,我们林家就安生一天,为父常常想着,要是能够一直这么下去,也不错…”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正在此时,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叫喊声。林仲雄一看是府中的管家林三知,跑的满头大汗,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累得:“三知,出什么事情了,如此慌张。” 林三知擦了擦汗,对着林仲雄和林远图说道:“老太爷,老爷。不好了,那位华山派的周少侠碰上了朱五爷了!” 听到这个,林仲雄大吃一惊:“怎么可能!朱五今天来这里做什么?” “老爷,您忘了,每个月的这一天,都是朱五爷跟咱家联络,取用东西的日子啊。” 林仲雄大惊失色:“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现在怎么样了?” “打起来了…”赵三知说道,“劝不住啊!这不才来打扰老爷和老太爷么。” 林远图苦笑一声:“果然是出事情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说着就往外走去,对着赵三知说道:“何处?” “就在中庭。”赵三知知道这位老太爷别看年事已高,可手上的功夫可比什么武林高手要硬朗得多,忙不迭的为林远图引路。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中庭里两个身影不断地碰撞分合,隐约还能看到有无数的寒光闪过,在场的卓不凡和胡不悲尽管竭力想要看清场中两人是如何出招、拆解的、可就算他们把内功运行到极致,也看不清交手两人是如何交手的,只听到武器碰撞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 卓不凡和胡不悲在一旁看着,他们知道这种层次的交手,不是他们能够搀和的进去的。 胡不悲是第一次看见周不疑完完全全的展开他所有的实力:“他怎么会这么强?我只不过比他晚入门几个月,怎么他的武功超过我这么多?”胡不悲还是不甘心,在脑海中计算着自己对上这等对手能撑几招,“以后努力就能超过周不疑的。”他如是安慰自己。但是不管胡不悲如何应对,他悲哀的发现,无论自己从哪一个角度出手,都没有办法在对手快的令人发指的刀招下撑过去,“果然他以前只是逗我玩儿的么。。。”胡不悲从此彻底熄掉了跟周不疑争雄的心思。 不过…事实当真是他们想象的那样么? “这么快的刀法,难道他是田伯光的祖师爷么?”周不疑也看出来了,对手的刀招并不十分精妙,只是对手内功深厚,且用刀快如闪电,快如江海连绵不绝。刀法快了,就算有破绽,那也已经不再是破绽了。周不疑的剑没有对手的快,功力没有对手的深厚,自然也就没得办法了。 紫郢剑在周不疑手中挥舞,残影之下好像一张剑网织成,向着对手笼罩过去。对手一阵快攻,几下就将周不疑的剑网破去,非但如此,那柄百炼宝刀挥动中带起了“嗤嗤”风声,每一道刀光都攻向周不疑的要害!周不疑没有办法,只能是奋力舞动长剑,在身前布下了一道道的剑网,尽力挡下对手的刀招。 “这华山派的小子还真厉害,赶上他家掌门年轻时候了。不过这剑法可比周清玄那老儿当年的强多了。”朱五心中暗想“不过皇爷要紧,我也就不跟你讲什么交情了,就算是你家掌门在,恐怕认出我来也是把我拿下交给燕贼的鹰犬吧。不能继续拖下去了,华山派剑法厉害得紧,要是真的老猫烧须,我无所谓,可皇爷怎么办呢?”下定决心,便跳出圈子,全力催谷真气, 周不疑见对方跳出圈子,以为对手要罢斗,也就停了手。其实这一场周不疑也是打得莫名其妙,只不过在路上碰见了这位大叔,处于礼貌颔首示意,结果谁知道这位大叔发什么羊癫疯,竟然对他出手!要不是周不疑反应快,恐怕刚才就要拿过去。周不疑原以为对手是脑子突然清醒了想罢手,正想着按照江湖上的规矩盘桓一二,但看对方全身发红然后左手变成橘色、金黄色、金白色、纯白色,周不疑知道,这回恐怕不是自己想退就能退的了。既然你想要我的命!想要我华山派弟子的命!那就拿你的命来换! 紫郢剑化作万道长虹,好似要将庭院也染成忧郁的紫色,可朱五知道,这美丽的长虹下面,是一道道夺人性命的剑光!可朱五现在也没有办法挡下剑招了,只能是努力催谷真气,期望在这剑招刺到自己身上之前,发出那一击。 紫郢剑的剑尖距离朱五的身躯越来越近了,也正是此时,朱五集气完成,终于发出了那一招:赤盖焚城! 这招听起来很霸气,很高端很上档次,但是威力确实愧对他的名号,焚城是别想了,焚掉这福威镖局都够呛,对付一下周不疑的紫郢剑倒是手拿把抓。只看见朱五通红的左手从暗红色变成了深红、橘红、橘色、金黄、金白、纯白、白蓝、天蓝,说了这么多其实也就是三五个呼吸的事情,这时候朱五掌上隐隐有一股天蓝的火焰,将他左手周遭的空气灼烧得模糊不清。 “太阳神功?这个人跟赤必烈有关系?”周不疑心中迟疑,手上却是不慢,剑气纵横,不如刚才那般遮天蔽日,却集中在一起,成了一张紫色的剑气大网。向着朱五笼罩过去。也是他冲破了紫霞神功第五层,又得知了抱元劲的秘密之后,领悟出来国术与内家真气的新的应用法门,一下便是一丈的距离,而且凝而不散气劲集中威力大增强。以前那种靠着先天罡气伪装剑气,而且只能发出数寸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十二章 出海,目标小琉球 剑气织成的紫色大网终于还是和朱五的太极神功的炽热掌力撞在了一起,美丽宏大的剑气碰上朱五的掌力,被烧灼炼化,返本还源成了天地元气,散回了天地。尽管周不疑吃了个小亏,可朱五也不是全没有损失,他的炽热掌力也被周不疑的强横剑气泯灭了不少,白色的火焰,现在已经变成了橘黄色 两人一击之下,竟未全功,周不疑一直信奉一个信条:生死之间,全力一击,一击不中,远遁千里。 刚才那一招本来是周不疑压箱底的功夫,可没想到竟然还是无法克敌制胜。周不疑只能运起身法遁走,一下子退开两三丈远,退开了才发现自己内气几乎一空,十二正经受了损伤,手阳明大肠经手太阴肺经尤甚!周不疑只得极力运起紫霞神功,将散在各处经脉的真气聚集起来,走了两三个周天,觉得自己的手阳明大肠经手太阴肺经,被一阵灼热的气息搅得稀巴烂,尽管紫霞真气过后将那火劲消泯,并且稍微修复了一下,可要完全修补好,那要耗费不少的功夫,可目前这个情况,又怎么静心养伤?周不疑觉得自己有了一击之力,就停下来,警戒的看着朱五。也是周不疑跑得快,朱五的火劲也被紫霞剑气抵消了部分。要不然这点距离,周不疑要是被朱五所有的火劲击中,恐怕半边身子都会化作焦炭了,他也可以转世成为令狐冲然后白手起家重振华山了。不过即使如此,也有些许的火劲打在他的衣服上面,而且是很关键的地方,衣衫的下摆处,距离男人命根也不过一两分,若不是躲得快,真的可以去练辟邪剑谱了。 周不疑这边难过,朱五那边也不好受,一下子强行催谷到太阳神功的最大威力,对他的经脉丹田本就压迫极大,他又没有真正练成太阳神功,强行使这招赤盖焚城,无意于自寻死路。若不是朱五以为周不疑看破了自己的身份,为了那人的安危,要至周不疑于死地,可能朱五还要感谢周不疑的救命之恩。若非周不疑的剑气大大地打灭了大部分火焰,恐怕这一招之后,朱五就能变成一块焦炭去见洪武皇帝朱元璋了,而当年太祖皇帝、建文君为了培养他所耗费的海量金钱也可以化作泡影了。 可朱五会感激周不疑的救命之恩?自然会,朱五爷义薄云天又怎么会忘恩负义呢?可与义之上,还有一个忠字,朱五爷将之看的比其他的所有都要重要,为了君上,他又怎么会放过周不疑一马呢?可他现在已经人去贼空,经脉被火劲灼伤。又哪里来的底气和周不疑交手?正在朱五由于要不要用上那招断脉聚气大法粉碎经脉积聚内气的时候。林远图终于赶到了。 “误会误会,两位住手。”看着自己的中庭被两人毁成了这幅样子,林远图心中暗自惊叹,地上的砂石已经变作了琉璃一样的材质,这份功力,不愧是太祖皇帝倚之为最后手段的朱五爷,果然厉害!不过林远图再怎么感叹两人厉害也得先劝两人停下来不在动手。“黄三爷这位小友是华山派周掌门的义子,更是华山派年轻一辈第一高手,前些时日才从华山上下来,是要和我们福威镖局合伙做海上的生意。托小友洪福,我福威镖局终于也在陕西、河南、湖广、山西、山东开了分号。周小友,这位黄三爷是我们福威镖局的贵客,他家有一个大镖,需要我们福威镖局运送。” 周不疑和朱五爷虽然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但是听到林远图的这番话,心里面却都骂了一声:“老狐狸。” 对朱五的话,意思是:这小子武功高来头大,五岳剑派势力遍布五大布政司,要是得罪了没你的好儿。就算你不要命了,陛下的安危你也不顾念了? 对周不疑的话就简单多了:这人你惹不起,而且是我福威镖局的贵宾,你特么的要是得罪了,你麻痹别找我福威镖局帮忙。 朱五收起了功力,忍住经脉中的灼热剧痛:“林老镖头,老夫要托给福威镖局的这趟镖,价值连城,希望老镖头谨慎行事,若是失了镖车,让这趟镖有了闪失,恐怕福威镖局佩服不赔付起啊。” 林远图笑道:“福威镖局押镖,从无闪失,尤其是这等大镖,福威镖局定然倾尽全力保护。三爷还请放心。剩下的事情三爷和犬子商议吧。老夫早已金盘洗手退隐江湖,不管镖局中事了,镖局一切由小儿做主。”说着对着周不疑说道:“小友,一切以准备妥当,等将那些货物清点好了,便可以起航了。” 周不疑笑道:“那就多谢林老前辈了,周不疑这就先行一步,稍作打点,准备前往小吕宋的事情。等周不疑在小吕宋站稳脚跟,还需要林老前辈多多指点啊。” “若需老夫相助,小友只管开口,我林家一定尽力。”林远图说道,手一摆。 “一定!一定!晚辈告辞!”周不疑带着卓不凡和胡不悲离开了福威镖局。 华山派三人离开了福威镖局,林远图知道这次他可是把周不疑得罪了个够呛,可他又不敢彻底翻脸,他还敢真的杀了周不疑不成?一个周不疑微不足道,重要的是华山派!三百内门弟子两千外门弟子,还有三十位名震江湖的名宿,这样的威力,莫说区区一个福威镖局,便是少林武当也是轻易动不得的。自己要是真的留下了周不疑…别的不说,目前慑于自己的威名跟朝廷的关系,可自己一旦百年归老,恐怕到时候来推到福威镖局这座墙的,又要多一家华山派了。 “林老哥,你看这小子要不要留下来?”看着林远图直愣愣的盯着自己,朱五以为是林远图怕麻烦,说道:“若是林老哥怕惹上麻烦,我…”想着自己恐怕是七八个月不能跟人动手了,朱五连忙改口:“我去找三哥四哥六弟帮忙,那小子的功夫厉害,可跟着他的两个人功夫寻常,绝不是六弟的三招之敌。到时候三人联手,那小子死定了!” “你跟周不疑有仇?还是和华山派有怨?”林远图对着朱五说道。 “没有。我跟这么一个小娃子有什么仇怨,华山派的话,当年老皇爷派我去西安布政使司护着秦王,一次遇上鞑子的刺客,还是周清玄救了我。”朱五很无谓的回答道“可主上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方才那小子好像认出我来了。” “认出你来了?”林远图简直不敢相信,他现在都起了追杀周不疑的心思了。华山派再怎么样也是以后的事情,大不了林家退到小琉球去,想来华山派也追杀不到那上面,可朝廷的百万大军可…就算自己躲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过朝廷大军的追杀啊。更何况还有三宝的船队,林远图可知道,他这位老朋友,现在武功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境界了啊… “是啊。”朱五一把把刚才给自己带路的小厮拽了过来,“不信你问他,要不是那小子把我认出来了,需要对我颔首示意么?”朱五一副什么也逃不过我眼睛的样子。 林远图与林仲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这等浑人…不过林仲雄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方才家父的话三爷没听懂?” “不就是说那小子来头不小么?可再怎么样的来头,也比不上主上的安危。”朱五愤懑的说道:“难道你们怕了华山派?” 林远图彻底没力气了,无力的说道:“这小子二十多年前上的华山,这次是第一次下山,他就不认识你,怎么把你认出来?更何况颔首示意这是基本礼仪!” “也就是说俺算是白打了一场?”朱五难以置信的问道。 林远图父子一副你终于明白了的样子看着他。 这时候周不疑一行人刚刚走到大门口,听见一个声音从福威镖局传了出来:“俺真冤!!”,周不疑心中暗骂:你冤枉?我特么才冤枉,莫名其妙跟你打了一架。这都哪儿来的浑人?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十三章 恶斗 “好大的火劲啊!福威镖局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位修炼这等炽烈功夫的高手?”福州是福建布政司治所所在,自然也就是众多势力的聚集之地。而其中势力最大的就是朝廷的三司了,而最神秘最可怕的,却是一个千户所。他不是寻常的卫所,而是锦衣卫在福建的分支,统领福建所有的百户、总旗、小旗、校尉、力士。更由于他们执行的多是暗中的事物,帮朝廷干一些脏活儿,因为这个缘故锦衣卫中人的个人武力水平几乎能达到后来笑傲中于人豪的程度,不过这也是开国不久,锐气尚存,等过个二三十年,天下大定,锦衣卫也会跟普通的卫所一般被歌舞酒色所迷,腐朽退化了。 不过现在的锦衣卫,还是在今上麾下,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特务机关。各地千户也不是那些贪图享乐的勋贵子弟,而是真真的从死亡训练中磨练出来的死士精英!也就是这十四个人,才能震慑住这两京一十三省的建文遗老,心怀异志之徒。刚才福威镖局动静如此之大,也自然把这位掌控大权的千户大人给惊动了。“去查查怎么回事?林老头的剑法当今无人能敌,可这内功绝无这等境界。” 阴暗中传来一个声音:“是的,属下这就去查。”一阵叽哩嘎啦的声音过后,阴暗中的声音回答道:“启禀千户大人,是华山派的周不疑不知何故跟人打了一场,那人名叫黄三,用的疑似太阳神功。” “太阳神功?难道林远图还跟蒙古鞑子有牵扯?不可能这里是福建,相距草原万里。也不对,从福建骑兵往浙江,也不过数日之遥,东南震动,陛下的北伐大计也就泡汤了。是了,当年皇爷要册封林远图做莆田伯,林远图极力拒绝,连这等殊荣都能拒绝,定是有大图谋。”千户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看似全无章法,要真有有见识的,定能看出,这是大明两京十三省的草图!而那一道道黑线,正是从福建攻往浙江南直隶的行军路线! 千户看着自己画的这张草图念叨着:“这不好办啊。要是发函请三司发兵围剿,自从纪逆死后,我锦衣卫威势不如往昔,林家又有陛下钦赐的牌匾,没有皇爷的谕旨恐怕他们不会配合。况且福建上下也都被林远图渗透的差不多了,真要动手,这么大动静他不会没感觉。到时候举事,朝中的那些文官不得说是本千户逼反的林远图?还得上奏皇爷,由皇爷下旨定夺。”打定主意,千户拿出了一张信笺,准备写了发往京师。正在他要落笔的时候,突然想起:“林远图也算得上靖难功臣,其子林伯奋又是军中高官,据闻朝中正准备封其为伯。没有真凭实据,贸然上奏,恐怕皇爷不会相信。不如再打探一下。”可想着林府中的探子不过是寻常的仆人,恐怕也分不清是哪里的功夫。突然,他想到:“周不疑与那人交过手,而且华山派身处北疆,多少也认得一些大漠武学,不如周不疑带来审问,可华山派本来就和朝中要员联系紧密,恐怕周不疑轻易不会就范。喻七” 从阴暗处传来一声:“属下在。” “去把华山派的周不疑带来,他现在应该已经在赶往三沙堡的路上,也有可能在侯官上船准备出海了,你自己去找所里的兄弟问吧。”千户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平淡,可喻七却不敢怠慢,应诺之后便从千户所的报房觅得了情报,往侯官赶了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大师兄,刚才那黄三是什么路数?”卓不凡依靠在船舷上,刚才的战斗还让他心有余悸,这等高手,恐怕只有掌门才能敌过吧。 周不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她练得应该是太阳神功,这功夫是前元宗室高手赤必烈的独家秘传,难道那个黄三是北方蒙元朝廷的?也不对,他的招式一看就是江南武学,那一股子连绵不绝的水乡意味是怎么也掩盖不过的。大漠武功我见过,狂沙万里,乌云蔽日,跟他的功夫全不是一个路数的。我看那人应当跟朝廷关系极大。” “朝廷?”胡不悲听到这个大吃一惊“朝廷也有这等能与我五岳剑派掌门相媲美的高手?那为何不攻上黑木崖灭了魔教??” “这我有如何晓得?我只知道当年太祖皇帝在位之时,接收了前元的府库,库中就有十好几套上乘武学,想来是那里面的武学?无论如何,这等高手,名不见经传,林远图又如此重视,定然是朝廷的高手,不过今上定都北平,也不会有这等江南路数的好手啊。”周不疑也不是很确定,若真是朝廷的人,也不该是江南的路数啊。 “难道是建文君的人?”胡不悲说道。“江南水乡,太祖皇帝收集的神功,加上那黄三的年纪,想来应是建文君的手下。有这等高手护卫,难怪当今皇爷找了二十年也没找到他了” “噗呲!”卓不凡哧笑了一下,“建文君?胡师兄你可真敢想,别忘了福威镖局有今天,就是林远图在靖难中杀了建文君的大太监曾春,开了南京城的城门,迎接今上入城所致。若真是建文君的手下,林远图该做的不是敬重他为了他得罪大师兄,而是和师哥一起围剿于他。你也不想想且不说建文复起林家会如何,便是现在,一边是辅弼建文身败名裂,满门抄斩,一边是荣华富贵,满门尊荣,你觉得林远图会那么傻?” 周不疑见两人争吵,连忙制止:“任他是朝廷来的密使也好,建文余孽也罢,都不管我们的事情。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两千多流民带到吕宋,垦荒设点,建立货站。西洋人手上的金银才是我们要的,至于说这江山,到底是今上的还是建文的,与我华山派何干?需要担忧那么多么?” 卓不凡和胡不悲一下子也没了话说。是啊,这江山之主任是谁,也都是他朱家的事情,与华山派何干?只要不是日月神教坐了龙庭,也就是了。 “谁!”周不疑突然一下子取出了紫郢剑,一下子跳下了福船。卓不凡跟胡不悲不明就里,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阵的兵器击打的声音,又听见一声低沉的呻吟。两人知道,定是有贼子附在福船外壁,被大师兄发现,两人激斗! 卓不凡和胡不悲连忙伸出头去探看,只看见两人一手抓着绳索,一手拿着兵器纠缠在一起。 两人只见得周不疑一剑挥出,宛如月光拂过,几道剑光从紫郢剑一下子发出,刺向了对手左臂的‘云门’、‘天府’、‘孔最’、‘神门’等四处大穴。还有一剑是挥向了敌人左手牢牢抓紧的绳索。对手也不是弱手,手中绣春刀猛攻周不疑,逼得周不疑回剑护身。避开对手的利刃,周不疑回手就是一招‘不尽红尘’,这一剑快如疾风鬼魅,让对手措手不及,左手一使劲,绳索带着对手荡开,刚好避开了周不疑致命的一剑。然后又是一刀挥了过去,借着绳索荡回来的力道,想把周不疑的佩剑给打落到海中。 可周不疑是何等人物?难道想不出来法子应对?仗着自己手中宝剑比对手的长上几分,一剑就剌了过去,不等对手用刀格挡,手一扯绳索,一下子就往对手处寻荡了过去。所持长剑剑锋不曾与对手绣春刀刀刃碰到,已然斜向左侧,猛然一剌,对手只感觉到自己无论是闪向何处,总有一穴会被剑尖刺中。这一剑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唯有以身硬抗,他也不格挡防卫了,那一刀狠狠的劈向周不疑,这一招纯粹是以命换伤,打法凌厉之极。周不疑看着刀刃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要劈到身上,听风知力,这一道要是劈实,周不疑一条膀子就这么没了。 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刀竟然劈空了!就连卓不凡和胡不悲也没有看清周不疑是如何做到的。 可对手就惨了,全力一击竟然没有击中,这也就罢了,周不疑的长剑却实打实的刺中了自己,他感受到受创之处游走出来几缕真气,将自己的几处穴位封住了,虽然也有止血之效,却让自己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绑成一团,丢在甲板上面。 周不疑上了甲板,就让人将对手捆了个严严实实。看见敌手被捆绑结实,这才松了一口气,之前与朱五交手的内伤还没有完全治好,又跟这么一个高手交上了手,还是在福船之上,一手抓稳了绳子与人比斗。对手又颇有几分不要命的架势,这让周不疑忍不住多用了几分功力。真气在经脉中迅速运转,却伤了刚才才稳定下来的经脉。周不疑见敌人被制服,这才放心的运功疗伤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章 锦衣校尉 “大师兄,按照海图,应是快要到林家在小琉球的庄子了。”胡不悲看着手上的海图,对周不疑说到。 周不疑望着大海一言不发,就跟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大师兄还在想这个锦衣卫番子的话?”卓不凡见周不疑一句话也不说,知道定然跟被擒下的那个锦衣卫番子有关。 “是啊!”周不疑揉了揉自己的脸“崔师弟还在收拾他?” 卓不凡点了点头:“崔师弟在试大师兄的贴加官。那个番子倒是骨头硬得很,都第十张纸了,还撑着。要不是大师兄的读心神术,恐怕我们早就被他骗了。” “现在也不好办啊!”周不疑坐到椅子上面,“我以为是那黄三心怀不满,派人行刺,或是林远图的人。谁曾想竟然是锦衣卫的人。杀了也不是,不杀更不是。难办哪。” “不如扔到海里?”胡不悲已经完全折服在周不疑的武功智计之下了,尽心尽力的为周不疑谋划,就算卓不凡刚才的冷嘲热讽,也只当是没有听见 周不疑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躺椅上:“不妥,要是回来锦衣卫的人找上门来怎么办?抵赖?这船上几十个水手都看见我拿下了一个刺客。” “那就先留着,到时候送交官府,说这人冒充锦衣卫,反正他身上的腰牌和绣春刀都已经在我们手上了,到时候在吕宋找一个隐秘处,藏起来。要是问起来,就说没看见。误会。”卓不凡说道。 “可那人出来之前带没带腰牌,锦衣卫会没有记录?”胡不悲一下子就找到了卓不凡计划中的破绽“不如在吕宋的时候故意挑起跟当地土人的矛盾,然后战争中,送他去死。到时候就让锦衣卫跟许柴佬去打笔墨官司。” “好了,那个番子的事情我会好好琢磨的。你们现在还是准备准备靠岸补给的事情。”周不疑打断了两人的争论,主意哪里这么好想的?锦衣卫经过两代帝王将近一个甲子的演化,组织严密,法度严谨。外围拿钱的混混儿也罢了,这可是锦衣卫的校尉!正经有编制的,不是零时工。怎么收拾这残局,恐怕还得花一份心思啊。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不多时,船队到了台湾西南部,林远图费了大心思弄出来的基地了。或许这是他为林家准备的最后一招后手,整个基地有两万多普通百姓,数千护卫,分成十好几个庄子,由曾左李胡四大管事和林家的一些旁支庶系打理。而周不疑船队停靠的这一片,则是由李连应李总管打理。 李连应看完了林远图写的信,折好收在袖子里面。“周少侠,我家老太爷既然吩咐了。小的自然也不会违背。”李连应迟疑了一下,周不疑以为李总管是想要婉拒,他也已经做好了借不到足够粮食的准备了。没想到的是,这位李总管….“只是这小琉球一年三熟,现在这里的人手都去田里面插秧子了。恐怕没有这么多闲散人手,帮着搬运粮食上船了。” “没事没事,既然贵处困难,那我们就少…”说到这里周不疑突然回过神了,“人手不够?这事李管事不用担忧,我们船队上面有不少的人。” “小的担心的就是这个。”李管事说道“小琉球上全是八闽乡农,可少侠带的,尽是些浙江的流民。万一要是和本地的百姓接触起了冲突,恐怕会生出事端。” 周不疑摇了摇手,笑道:“李管事多虑了,我这船上众人。若是有一人胆敢惹是生非,我定然严惩不贷。造成损失,周某双倍偿还。”周不疑还以为李管事担心的是什么,没想到李管事竟然是担心的这个,周不疑这下可放宽了心。这一路上,虽说折损了些有经验的农夫,可也勉强把框架给搭起来了。到底效果如何还不好说,但是起码目前不会有人敢擅自脱离,不听招呼的了,因为他们都知道只要自己敢这么做,下场就跟前面那几个人一样,扔到海里喂鲨鱼… 周不疑的船队,共有九艘,都是福船。他所乘坐的旗舰,也是物资粮秣存放的船舰,树三桅,主桅高4丈,船长20丈,舱五层,船面设楼高如城。是大明朝震慑七海藩属海贼的军国重器一一大福船!要说这大福船,也不是周不疑自己的,这本是朝廷军用的大福船,民间本就不该持有。只是当年为了海上行商,林远图腆着一张老脸去求了永乐天子,才从龙江造船厂定制了二十艘大福船,为了弥补与周不疑之间的嫌隙,狠下心送了周不疑其中的一艘。当然,大福船上本该配有的各类重型武器自然是没有的,林远图的老脸再值钱,也不至于让永乐天子发昏送他二十艘足以在海外开疆立国的军国重器。 大福船上面,除了五十个华山的外门弟子和周不疑、胡不悲、卓不凡、崔不破、灵霄、韩月儿、楚琪琪七人,就是堆积如山的粮食、稻谷、垦荒工具、一些弓弩还有一些锻造之物了。至于那两千多的浙江流民,不对…现在只有一千九百多人了。这一千九百多人分别被安置在八艘寻常的福船上。由于周不疑的恶趣味,每艘船上的流民都被编成队,队率则是华山外门的几个弟子担任。每天的口粮,都是当天中午送去,固定分量,由队率酌情分配,分配剩余有队率带回旗舰,等待下一次配发。队率夜晚不在所管辖船只上过夜,而是由临时指定的两个巡查在该船巡逻。 因为都是高来高去的武林中人,也不用什么船板,两艘船靠近之后,一跃而过。相互之间联系紧密来往密切,又因为粮食储存在旗舰之上,粮舱大门上的七把大锁也是周不疑等七人分别持有钥匙。最为要紧的是,周不疑的卧榻就放置在粮舱大门处。从福建到小琉球这一路上,也就没有出过大乱子。 不过也有一些人叫着吃不饱或是抢夺他人食物一类,不过最终的结果就是被对率一剑刺死,抛尸海中。其中定有不少冤屈者,不过在海上,周不疑对这群华山外门弟子的威慑力空前的减弱,也就不好严惩,只能是等着到了吕宋后,再行归置了。 而在台湾靠岸,是周不疑准备切除部分毒瘤的计划的一部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艘大如城垣的福船停靠在海岸边,无数流民组成了九条长长的队伍,好似传送带一般把一代代的粮食运上了旗舰。 “都给我抓紧!谁要是敢偷懒,爷们非揍死他不可!” “范仁,过来。”卓不凡招呼着。可范仁非但没有动弹,反而问道:“七少爷,有什么事情么?要没事我还得看着这群吃白饭的干活儿。” 范仁是宝鸡一个村庄里的地主的儿子,他哥范不尚因为资质尚可被剑宗的彭不得看重,收录到内门之中。而他,因为资质驽钝、根骨寻常,本是要被赶出华山的,也是他大哥向彭不得求情,才将他留在华山脚下的华山别院,做了一名外门弟子。平日里看到卓不凡之类的内门弟子招呼,跑的比谁都快,可就这么几天的功夫,就敢不理会卓不凡了。 卓不凡也不羞恼,取出来一本账册。翻了一阵,找到了想要的东西过后,念了起来:“范仁,二队队率。贪图田二丫美色,**未遂,以克扣口粮逼迫田二丫就范,谁知田二丫生性刚烈,不愿就范,竟然活活饿昏。若不是恰巧被巡查发现,便是白白饿死。哦,还有逼迫队员签署佃农契约,挑动无赖张四宝起哄作乱,逼迫水手将船只开回福建,要不是胡师兄发现及时。范仁,你现在应该是福建的一个小地主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被说破劣迹的范仁听到自己所作所为竟然被记录的清清楚楚,方寸大乱。 “不管我怎么知道的。范仁,你违背大师兄的命令,鱼肉队员,好像是死罪啊。”卓不凡看着范仁慌张的样子,有了一种猫戏耍老鼠的感觉。 “死罪?”范仁突然想起来,在建立队制的时候大师兄的确说过鱼肉队员,是死罪一条,可自己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只想着自己好歹也是华山弟子,周不疑应当不会为了几个流民而杀掉自己。哪知道周不疑真的是言出必行,自己这次要没有什么好办法,恐怕是难逃一劫了。 范仁好像已经看见,卓不凡割下自己的首级,提在手上狂笑…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章 抵达吕宋 几人被押了过来,个个垂头颤抖。范仁认得,都是跟着自己作威作福的朋友。这几个从犯一路上战战兢兢,还存着生还的念想。他们罪责或者还轻,但自己横竖逃不过死,鱼死也得拼个网破。范仁已吃了秤砣,冷眼观望,见卓不凡得色依旧似无防备,心下稍解,盘算着猝然一击。从犯到了甲板,个个跪倒在地,也不消去按,一磕到底。卓不凡当众宣读他们的罪行,便更似捣蒜。范仁耻笑他们没有骨气,更恼的是竟没人愿意周旋到底,单凭自己,到底不是敌手,暗自骂道:“习武之人这点血性都没有,那还练什么功夫?” 卓不凡按着脑袋一个一个从左到右宣判,都只丢了句“死罪”。第一个听了已吓软在地,等到最后一个,竟忽而扑起,抱住卓不凡的腰。范仁本拟等他到自己面前忽下杀手,谁料竟已有人发难,时机错过得等下辈子了,箭步上前,拔剑砍去。卓不凡的功夫在内门算不上多么厉害,若是几个人一哄而上倒也有些胜算。但那几个从犯已吓得傻了,没有死搏的心思,突遇此景也只惊愣,错过了机会。 见有个人影扑来,卓不凡着实吃惊,自不量力的人若真量起力来可真不容看轻了。全先机已失,没能避过,往后一个踉跄,总算立住了没摔倒。论剑术、内力,他无一不占尽利处,但如此上前环抱,蛮搅硬干,虽是个必死的势头,但也不易对付。运力于掌,本拟是拍死这人,行招一半谁想右手边范仁已冲了过来,不等这招使老,反掌拍出。若是从左边上来,右手相救终有不济。范仁偏是右边来的,慌乱间自己也步法错乱,扑面劲风所至,径掀了个跟头。这几下都是电光火石间,余人尚未看清,便是范仁的剑也只拔了一半。范仁既然栽倒,那拼死的外门弟子也不过是送死而已,待收掌回击,重重拍在脑侧,便松手仰面倒地再不能动了。 最终自然是范仁和另外几个罪业深重的队率一起去见了祖师爷,人头被卓不凡割了下来,挂在他们作队率的那个福船的桅杆上示众,不在话下。 祛除了毒瘤,重新安排好了队率,在小琉球补给充足的船队又一次出发了。一路上风平浪静,很快就到了吕宋岛 不知道应该说是周不疑他们幸运还是倒霉了。不知为何,他的船队偏离了航线,并没有到达目的地大港。而是到了吕宋岛东部的一个小海湾,周不疑船队上的水手找遍了整个海湾也没有找到一个良港,只好是选了一个不算太差的海岸停靠。周不疑知道自己定是偏离了航道。不过事已至此,只能是先安顿下来,然后再慢慢寻找前往大港的路径。不然将近两千人的吃喝拉撒,全在船上,那可真叫人吃不消的。更何况周不疑本就是打算在吕宋开一块土地,供给货站,要是真的在大港等几个吕宋控制牢固的城池停泊。近两千人的船队,在吕宋也是一支不小的力量了,恐怕会惹来无数目光关注。这时候的吕宋,风云乍起,土王和各个部落的长老都在跟许柴佬明争暗斗,周不疑在此地有毫无根基,贸然涉入其中,并非好事。 上了岸,不论是周不疑、胡不悲、卓不凡、灵霄这些高手,还是那将近两千的流民。都感到一阵的轻松。人啊,只有踏踏实实的站在土地上,才能获得无限的力量,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在这个世上。 国人向来讲求衣食住行,离开了船只,就意味着他们需要为自己建造出来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幸好之前周不疑就是想着自己找块地方开辟出来做根基,以后不用在粮食方面受制于人。工具带的倒是挺全面。斧锯凿铲,都带了不少。面前又是一座热带雨林,在勤劳的浙江人民手里面,又一座原始森林遭到荼毒,无数幢简易房屋将要拔地而起。 好吧…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伐木工在伐木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吕宋岛的土著部落,看规模是一个不小的村寨,看起来越有有万户人家。伐木工偷取财物不小心被土人发现了,土著们为了保卫自己的领地与外来的侵略者展开了激烈的斗争… 好吧…我承认这些都是废话,其实就是一个伐木工看见这村寨有着不少的黄金装饰,心下贪婪,想要偷偷去拿他几块,谁知道竟然不小心被土著捉了个正行,土著原本打算将其杀死后,腌制成肉干,伐木工为了保命告知土著,周不疑的船队上储藏得有大量的粮食工具以及一些做工精良的兵器。土著的部落首领贪念大起,准备干他一票。 洪武五年正月,吕宋国派遣使者进攻明朝。永乐三年,也就是三宝太监第一次下西洋的时候,途径吕宋,奉旨册封当地明人领袖**人许柴佬为吕宋国总督,统揽该**政大权。不过,虽说吕宋这时候算是一个国家,所在岛屿也是以吕宋冠名。不过…许柴佬这位吕宋总督所能控制的范围…也不过是吕宋岛的北部,在吕宋岛的中部,有一个能与之抗衡的国家一一冯嘉施兰。而即便是吕宋国所谓的全境,明廷册封的所谓吕宋总督许柴佬也不能完全控制,大大小小的部落首领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若不是当年郑和宝船船队的规模宏大,船坚兵利让这些大大小小的部落长老心生畏惧,许柴佬也无法控制吕宋了。不过尽管如此,吕宋国国境之内还有不少蛮荒之地、土人部族,有的跟吕宋贵族交好引为奥援。有的…则是占地为王,心怀叵测。很遗憾,周不疑就碰上了这么一伙人。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郑和下西洋巡莅菲律宾群岛时,奉永乐帝诏书封**旅菲侨领许柴佬为吕宋总督,统揽该**政大权。 然而在‘明史外国传’中似乎并无许柴佬其人其事,只是说“吕宋居南海中,去漳州甚近。洪武五年正月遣使偕琐里诸国来贡。永乐三年十月遣官赍诏,抚谕其国。八年与冯嘉施兰入贡,自后久不至。” ‘明史宦官传’里面更没有提到郑和是否真的册封了许柴佬,明实录国榷在永乐三年十月的记载中也并未提到许柴佬其人。只有一本叫做《西班牙人到来以前菲律宾的千年史》据说提到了这个人,但是有没有我没看过这本书,也不知道。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章 落脚之地 “昝巴,你确定那个明人说这伙人不是大明朝廷的军队?”看着高大好似小山一样的福船,部落首领秂厹匒突然萌生了几分退意。他听族里的老人们讲,在不知道多久前,具体多久他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一个叫做大明的庞大部落派了一个叫郑和的人,率领了一支庞大的船队,经过了吕宋,强大的吕宋国王和吕宋城里面居住的长老们匍匐在郑和的脚下,将部落的统治权交给了一个叫做许柴佬的海盗。难道说这是郑和的船队?要是是大明的船队,自己敢去抢东西,那就是找死! “首领,刚才那个明人说了,这只是一个叫胄布衣的明人的船队。跟郑和没有关系,况且你看。只有几个拿着剑的武士,还松松垮垮的不成样子,其他的都是普通的仆役。”昝巴肯定的回答道。“首领,做一票吧,要是这一票干下来,今年冬天就好过了。” “仆役也不好对付,你忘了许柴佬那个海盗手底下的一千奴仆了?那可是连大大首领也不敢触碰的力量。”另外一个看起来好像是部落武士的人说道,什么?你说怎么看出来他是武士?因为这次为了打劫…不对是驱逐侵略者(昝巴:这是首领大人原话。首领:侵略是什么?能吃咩?),这次为了驱逐侵略者,半个部落的青壮年都被拉了过来,而这种原始土著部落,向来都是全民皆兵的。关键是他手上的那根带了点金属的木棍,和脑袋上的两根不明飞禽的翎羽,很好的说明了他的身份。 “许柴佬的那些仆役能一样么?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海盗,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肥羊。”昝巴转头对首领说道“首领,干吧!趁着他们还没有防备,船还停靠在岸边,干他一票。那可是满满一船的粮食啊!首领。要是取下来,咱们部落就能把其他几个部落也给吞了,过几年咱们也能去吕宋做贵族老爷了。” 想着都城里的贵族老爷那奢华的生活,首领狠下了心:“干!”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呜——”苍凉浑厚的海螺号角吹起,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什么声音?” “大师兄,怎么回事?这声音?”胡不悲几人围了过来。 “有几个跳蚤想来吸我们的血。”周不疑哂笑道“准备杀人吧。委屈了我的紫郢剑,竟然今天要去饮用这些南洋猴子的脏血。”周不疑前世喜好去泡一些军史论坛,对于南洋土著在欧洲殖民者唆使下屠杀华人也颇有几分微词。不过作为一个庞大家族的继承人,需要的不是愤青式的指天骂地,而是冷静透彻的分析一切,有的话也就说不出来了。可不说出来,有时候比说出来更可怕。特别是在目前这个情况下…. 一群蓬头垢面的野人从树林里冲了出来,流民和外门弟子们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也难怪。因为秂厹匒首领率领的这群人,看起来实在是没有什么威慑力。这群人皮肤黝黑、鼻梁低矮,身材最高的也不到一米六。男人只用野兽的皮毛围在腰间遮住下身。除了少数几个领头的手里的武器能看得到有点金属,其他人手里面的短矛就是一根木棍削尖了木棍的顶端,充做的矛头,弓是树枝弯的,箭头则是磨过的骨头。这样简陋不堪的武器,这样矮小瘦弱的身板,怎么看怎么都没有半分的威胁。倒像是来迎接自己的,就连胡不悲和卓不凡等人也是这等想法。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自己的错误,木棍削尖了,也能杀人。磨过的骨头也能撕开只有一层布衣保护的躯体。轻敌的下场,就是倒下了一片。 胡不悲跟他的小伙伴儿们惊呆了。什么情况?都这德行了,还敢招惹我们?没听过我华山派的威名? 只有知道这群南洋土著德行的周不疑,一下子就拔出了紫郢剑,对着胡不悲等人说道:“愣着做什么?上啊!”说完也不管呆立一旁的胡不悲等人,提着紫郢剑就杀了上去。我们勇敢的秂厹昝巴看见其他的人都被部落武士的勇武所震惊了(他自己以为的),只有一个明国人独自向着自己冲了过来,他一瞅刚才跟自己针锋相对的老对头秂厹貂已经干掉了三四个明人了,也不愿落了下风,勇敢的拿着他那根装上了金属枪头的…木棍吧。冲向了周不疑。不过很可惜,勇敢的意志不能消泯实力的差异,周不疑轻轻一剑就把秂厹昝巴连人带棍子削成了两半,将他送去见了…那个部落供奉的神灵。卓不凡胡不悲他们看见周不疑也上了,不好意思干看着,更为方才自己的反应呆滞而感到羞愧,也拔出剑冲上去对那些胆敢冒犯华山派威严的土著进行了屠杀。 要说对付周不疑这等高手,若是功力不如他深厚剑法不如其高深,便只能是以合击之术来对付他。如果将秂厹匒首领所带领的部落青壮换成大明朝廷的军队,不用多,百八十人足够将周不疑拿下了,尽管说会损失多少官兵这不好妄言。若只是乌合之众,那真的是来多少杀多少,一直到手软。 可惜我们勇敢的秂厹匒首领所带领的部落青壮,虽说勇气可嘉,但平ri里也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几乎也可以划拉在乌合之众的范畴之中。 秂厹匒首领眨了下眼睛就看见十好几个部落勇士倒在了血泊之中,大叫:“恶魔来了,快跑!”说完了自己就先跑了。 也难怪秂厹匒把周不疑当做了妖魔鬼怪,无论是谁看见自己的敌人手上紫光一闪,十多个在部落争霸战中表现突出的部落勇士就这么倒在了地上,都会大惊失sè的。也是原始部落还能保留几分首领上阵的必要,要是换了吕宋、南旺、磨荖央城里面养尊处优的贵族老爷。恐怕惊吓之余,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这时候流民们都反应过来了,看见庄主老爷(他们私底下给周不疑上的封号)都不惧生死,一往无前的冲杀,顿时激起了他们在老家争水的那点悍勇,拿着手上的凿子斧子锯子就冲杀了上去。别说,尽管这些浙南流民刚才表现草鸡了些,可回过神来,一个个是生龙活虎,那群所谓的部落勇士,还真打不过他们。也难怪,相对于那群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土著来说,尽管这些人是流民,不过算得上营养充足、锻炼充分,起码来说只要不走神,老大顶得住,这些流民扫平吕宋不是问题。 这些浙江流民的悍勇,让周不疑不得不感叹,难怪ri后戚少保以浙江兵横扫南北,几近于无敌。 当最后一个还敢留在海滩上的土著‘勇士’倒在了地上,流民也顾不上欢呼,拿着还沾着血迹的斧凿锯铲,又开始修筑自己的小窝了。周不疑划出来了五个队,在岸边建立码头。这块地方周不疑看出来了,虽然偏僻,但是却也富庶的很呢。刚才那些蛮子谁的身上没几块黄金?周不疑打好了主义,以后出货在吕宋的大港。这里,就作为一个隐蔽的基地,将这个东南亚小岛上的财富,源源不断的运往华山。 ------------ 第四章 恐怖大祭司(1) 周不疑的队伍修筑房屋码头,且带过不提。这附近原本有十来个部落,秂厹部是其中最强大的五个部落之一,人口多、地盘大。在这块吕宋国和冯嘉施兰都难以控制得到的土地上也算得上是一霸了。最近五大部落正在商议联合建国的事情,可这次秂厹部一下就损失了将近三成的‘勇士’,一下子排名就从第一成了第三。秂厹匒心里越想越气,原以为是碰上了一头大肥羊,赶上一票一跃而成五大部落之首。谁知他想到了开头,却没有想到结果,他手下的部落勇士却是让对方一群难民一样的人给打败了。遇上了一群披着羊皮的老虎,反倒是损兵折将,让部落元气大伤。 他坐在自己的兽皮作椅上,看着山洞中那个不知道多少代人以前天神赐下来的宝物。心中盘算,大祭司再过两个太阳升起的时间就要从峚匸部开完会回来了。要是知道了自己葬送了部落三成的‘勇士’的这个情况…自己可怎么跟大祭司交代啊。弄不好首领的位置都会被罢免掉。 这时候一个‘勇士’跑了进来:“首领,大祭司他们从峚匸部回来了,据说还带回来好消息。”怕什么就来什么,刚刚还担心大祭司回来怎么办的秂厹匒这下慌了:“大祭司上次不是派人回来说十五个太阳升起才回来么?这才过去十三个太阳升起的时间。怎么就…”正在这时候,一个老人走了进来,他的头上插着一大把的羽毛、脖子上戴了一串人头骨制作的项链,手上拿着一把不知道是什么动物骨头制造的拐杖,看起来极其高兴,一边走一边说道:“首领,好消息好消息,峚匸部、髡笪部、乞苫部还有旺达部,都答应了尊奉我部为王,共同抗衡吕宋王和冯嘉施兰。许总督来人也答应了,只要我们建国,他就竭力助我们,会派人来教我们修建房屋,耕作土地。怎么少了这么多人?昝巴呢?他又带人去卡渥部找那个妖jing去了?”看见部落少了这么多人。大祭司也心中泛起了疑问。 “昝巴…恐怕永远也回不来了。大祭司,我对不住秂厹部的历代首领啊。” 秂厹匒一下子泪流满面。 “怎么回事?”大祭司知道这肯定是部落出了大事。要不然重视威严的秂厹匒绝不会在人前表露出如此怯懦的一面。 听完秂厹匒讲述完那群明国人的残暴,大祭司一句话也不说,好像全不把部落‘勇士’大量死亡,部落元气大损放在心上。非但如此,还让秂厹匒去将周不疑请来,摆酒赔罪。 秂厹匒虽然心有不甘,可也不敢违背。只能是让人拿出仅有的储备,去林中打猎、采集果子筹备宴会。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什么?他们首领说要请我去赴宴?”周不疑跟几个师弟相互直愣愣的望着,废了半天劲,明白了土人信使鎉倓的意思。 陷井,一定是个陷井!自己这一行人才打退了秂厹部的进攻,杀了五百多的部落‘勇士’。怎么可能就马上来请自己赴宴? 虽然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yin谋,但是想到是一群南洋的土著,周不疑又哪里会怕他们,带上胡不悲和卓不凡,轻装简行跟着鎉倓往秂厹部赶去。若是其他的什么对手,比如对手是吕宋总督、吕宋国王这个档次的人物,周不疑是绝对不会去的,万一这是个调虎离山之计可怎么办?只是这不过是一群还未曾开化的土著,就是从山里调走了自己这三头老虎,山里面还有三头母老虎,有她们在。足矣对付那帮野人猴子了。而走前周不疑又细细的嘱咐了,让他们切莫大意,这才动的身。 也不知走了多久,随着不住的深入,土著的村落渐渐出现了起来。 这是一个极其古怪的村子,周不疑一看这村子的格局就感到,这一次恐怕自己是来错了。 一个寨子呈半圆形环绕着一个山洞,而寨子的房屋位置,周不疑怎么看怎么像是有位极高明的风水大师指点了,一道接一路,形成一个‘青蛇绕身’的格局。这种格局极其难摆,修筑房屋不能差了半分,还需要有一件传承ri久的宝物镇压,不然摆的越准,死得越快。 打寨子里出来一个人,却是个衣服多一点的土人出来,样子上似是个高级武士,道:“是远来的客人到了么?”话却是冲着鎉倓问的。 鎉倓指了指周不疑:“这三位就是。” 周不疑这一路上和鎉倓摆谈,多多少少懂了些秂厹部的语言,见说到了自己,上前问道:“你们的首领呢?” 那土人怪怪地一笑,说道:“我们的首领大人在为您准备要用的菜,请跟我来……” 他带着周不疑一行人,经过一段由人头骨垒成的台垒,到了山洞前一块空地,空气一下子热了起来,周不疑却感受到了怪异,山洞中好像泄露出来什么,扰乱了山洞外这块空地的气机,而山洞中却是平静的很。。 刚才那个率人攻打的黑汉子出现了,他**着上身,下身用不知道是什么的动物皮毛裹着,头上插着一大把的羽毛,脖子上,还挂着一串人牙的项链,这人正是秂厹匒,他大步过来道:“我就是秂厹部落的首领,秂厹匒,之前的一切都只是误会,我以为你们是戈特部派来抢夺我们领地的恶棍。现在误会解除了,我特地请你们来赴宴,表达我无上的迁移” 周不疑眼见他语态谦卑,眼睛却是盯着地下,不敢与他对视,身后更是一众的侍卫随侍,分明是心中有鬼,他自恃艺高胆大,也不以为意,正好和他玩玩,便道:“我们只是大明的生意人,只是走偏了航线才到了这里,没有跟强大的秂厹部抢夺领地的意思。我爱黄金,胜过爱领地。” 胡不悲和卓不凡古怪的看着周不疑,要不是两人竭力忍住,恐怕这就要笑了出来:“也不知是谁说的。要以牙还牙,将来犯之敌连根拔起,用他们的土地,成就华山的荣光的。” “请进,我已备下了上好的酒菜,还请品尝。”秂厹匒将手一摆,带着周不疑进了山洞。 刚一走进山洞周不疑就感受到了与山洞外不同的感觉,原本以为这腌臜土人,不晓卫生为何物,洞内又是藏风闭气,定是sāo臭难忍,哪知道竟然是满洞的异香,周不疑吸了一口香气,顿觉得四肢百骸都飘飘起来,整个人无比的清醒,那清香之气透入内腑,带入了身体之中,顿时真元滚滚,好不容易才平息了下来。一口气之间,体内调铅固汞,降伏龙虎,采集yin阳五行,淬炼而出地内力真元都增加了不少,这些增加的真元,起码都要十年的功夫,才能聚集起来。非但如此,自己养了许久还未曾好转的两条经脉竟然一个呼吸之下就好了大半。转过头去看了下卓不凡跟胡不悲,脸上大惊失sè,好似也有相同的感受 “这个土著不简单,是我大意了。”此时周不疑突然心里生出了几分后悔,自己这次真的是大意了,以为这蛮荒之地,茹毛饮血的土著又哪来的什么威胁呢?可谁曾想,这里竟然也生出来一个英才豪杰。这次自己危险了。 ------------ 第六章 恐怖的大祭司(3) 要说这骨玉,之所以奇特,便是天生一块骨头的形状,有的是手骨,有的是腿骨,就连头骨盆腔也是有的。不但外形相似,就是内中纹理玉晕也跟人骨相差不远,光芒照射之下好似真有骨髓一般。在上古之时,天子寻来无数块骨玉也是用来组成人型,以之祭祀天地,贯通三元,以沟通昊天,明了天地道理,不敢妄动。后来,父子反目,王室内轧,犬戎入京,诸侯作乱。也就失去了前代天子费尽心力找来的一整套骨玉,便以生人活祭上苍。王朝末年,王室衰微,诸侯不朝。王室天子也自然就再也没有了这等天材地宝供奉天地, 如此之多的骨玉,如此之大的骨玉。就是放在上古,哪怕是天子的手上也极为少见,随便一块都是无数诸侯争抢的对象。现在,在周不疑的面前,在这南蛮荒岛之上的一个土著祭司手里居然出现了如此之多。光是如此这也就罢了,这该死的老不死、老杂毛竟然还奢侈将之的用来充做武器、制成铠甲,这让周不疑既是惊叹又是惋惜。 不过局势也容不得他惋惜了。老祭司势大力沉、招法怪异的拐杖已经让他感觉难以应对了。虽然他已经尽力回避拐杖,可还是难免让长剑跟拐杖接触。手掌被剑身传过来的力量震得发麻,若不是内力最近有了增长,恐怕早就把紫郢剑丢到不知道往哪里去了。可就如此下去,迟早会被这老怪物的拐杖击败,甚至杀死。周不疑可不想死在这蛮荒异域。 老祭司见自己已然占尽上风,手中骨玉权杖一横,摆出了一招既是守势,也是待机而动的进取招式。却是当年西域欧阳锋倚之争雄天下的‘灵蛇杖法’,口中缓缓道:“五岳剑派,好大的名头。若是在中原耍威风也就罢了,可你们竟然感到吕宋来跟老夫抢食吃!若你父周清玄领头前来,凭借他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法、一身直入先天的内力,老夫还能让他三分。你这区区晚辈,尚未领悟意境之威力,剑法未入‘法’境,内功不入先天,竟然狂妄如斯,到我这里来捣乱。今日,我就替你父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江湖规矩!” 周不疑冷哼一声,心里却疑云丛生:“怎么一个南洋岛上的土包子,也知道父亲的威名?还有,五岳剑派会盟不过六十多年,按他说法他家自宋元交替之时便已经南下,如何知晓这五岳剑派?”不过周不疑心中虽然满肚子疑问,可看着老祭司手上的骨玉拐杖心中忐忑了,不敢再有杂念。之前被老祭司逼到山壁之前,已无退路,这时候老祭司不是怎地突然停了下来,正好是个机会,使出一招“苍松迎客。华山之上有数株古松,枝叶向下伸展,有如张臂欢迎上山的游客一般,称为“迎客松”。这招华山剑法“苍松迎客”,便是从这几株古松的形状上变化而出。天下名山虽众,却无一山有这般形态的松树,因之“苍松迎客”这一招,乃是华山派所独有的精妙剑招。 老祭司忽然将拐杖收回站好。周不疑见状,便不由自主跟着收剑,没料到老祭司却开口:“你一个后生晚辈,老夫理应让你几招,免得你落了先机,到时候埋怨老夫以大欺小。” 周不疑大怒,一个箭步靠近了老祭司,又施展了华山身法里‘幻眼云烟’的功夫一下子绕到了老祭司后方,突地一剑挥出,斜刺老祭司背后大穴。老祭司也不转身,骨玉拐杖向后一撇,自右下向后挥击。二人兵器长短相差悬殊,老祭司手中的权杖砸中周不疑时,周不疑的长剑也难以刺激到老祭司的后心。周不疑无奈之下,只好收剑退回,施展‘风送紫霞’,好似一道紫霞环绕老祭司,时不时抽空子就是一剑,却都被经验老道的大祭司轻描淡写地破解了攻势。除非周不疑甘心冒着生命危险去承受老祭司的雷霆一击,否则他休想伤到老祭司半根毫毛。 正在战事胶着之际,周不疑突然想起自己那门没多大用、只能唬人的功夫,虽然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用途,可只要能让老祭司走神片刻,那也是极好的。打定主意,周不疑使尽全身力气,苦修多年的内力不要钱似的挥洒,这才将拐杖荡开。得了片刻闲暇,周不疑运起金雁功几下就到了山洞中间,看见了一个好似鼎炉的东西,周不疑这时候也顾不得细看了,运起残留下来的功力使劲一抖,周不疑身体上的每一处骨骼,肌肉,皮肤,五脏六腑,一同有规律的轻微颤动,所有的颤动声音汇聚起来,响成轻微的一片,好像天空中闷雷的滚过。可这还不够!周不疑又走起了禹步,踏罡步斗!这时候周不疑浑身的真气气血迅速运行,全身的衣服,好像吹气一般鼓了起来,一条条刚劲粗大的青筋,好像青蛇似的缠绕在脖子上,全身条条肌肉,好像钢丝绳,拧搅在一起。体表笼罩上了一层紫色的气劲道。这时候要是哪个熟人看见周不疑定是认不出来,这个浑身筋络爆气的怪物竟然是那个玉树临风的华山派周不疑! 周不疑每走一步,那一脚踏去,黄土飞扬,可就是一朵土黄色的莲花。而随着他脚步的移动,朵朵莲花的盛开,周不疑背后的华山景象也就清晰一分。不过就连周不疑也没有想到,更没有看到的是,从山洞中间那个几分似鼎几分像炉的东西里面漂浮出来了几缕雾气,漂浮出来的雾气竟然全被他背后的华山虚影吸纳进去!当周不疑真的走到了大祭司的面前,已经在地上走出来了数十朵莲花,背后的虚影也真真的有了**分华山的形状,而且比上次还多了几分神韵,好似真的是一座山崙崑岳一般,而且还在不断吸纳鼎中漂浮出来的雾气,山岳之形越来越实。 山岳之形凝聚,周不疑立刻成为了整个战场的中心,方才还在恶斗的部落武士、祭司学徒、还有卓不凡跟胡不悲,都不约而同停下手来,失神的望着周不疑深厚的华山虚影。 大祭司倒是没有跟王清水还有场上诸人一样被这华山虚影给吓住。虽然说在他面前的这华山虚影有那么几分华山的神韵,可作为一位先天化境的大高手,又如何会在这个华而不实的虚影面前退步?更何况他也看得出来也不过就是几分神韵罢了,也没有达到意境的地步。更莫说身为部落的大祭司,他的职责就是整日跟一些神神怪怪的东西打交道。又怎么会被这个东西吓住? 老祭司原本以为周不疑有什么新鲜的招数,哪知道竟然是这个。老祭司冷哼一声,运足了功力,一根骨玉拐杖全无花巧的劈向了周不疑的六阳魁首,若是打实了,周不疑的头颅将会像西瓜一样爆裂开来。周不疑不躲不闪,狠狠一剑,对准大祭司的脖颈刺了过去,现在就是比谁更快,谁的兵锋更先到达对方的身体,谁就赢了,谁就活了下来。 可惜周不疑的剑还是短了些,这两人之间的距离也长了些,周不疑的功力,说实话也弱了些。眼看着大祭司的骨玉拐杖就要打破他的头颅,可他的剑却还离大祭司的脖颈半尺多的距离… 周不疑闭上了眼睛:“果然还是不行么?也罢,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我也待得差不多了,是该回去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七章 这算是意境?还是什么? 眼瞅着周不疑的头颅就要被打作肉酱,就连周不疑自己也以为自己要投胎转世去了。可谁曾想到,那击碎自己六阳魁首的那一记拐杖却迟迟没有来到。这时候周不疑忽然感受到一种如山岳之重,如大地之厚,又极其险峻的奇怪感觉,这感觉一闪而逝。周不疑心中暗想:难道是我领悟到了华山意境?不过周不疑转念一想,不由失笑,自己马上就要倒下了,悟出来,也没多大用处了。 周不疑疑惑的睁开眼睛,看向大祭司。难道这老不死的…不对,是老祭司手软了?可他却看见老祭司并未停手,依旧是牢牢的握着他手中的骨玉拐杖,一双眼睛想要杀了自己似的。可老祭司这时候也不复方才那副平淡如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智者形象了,而是满脸的惊诧,眼神中的杀气和惋惜不停转换。 周不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既然你还想杀我,那我只能在你动手之前先杀了你。周不疑握紧紫郢剑,就要结果了这位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祭司。紫郢剑指向老祭司的眉心祖窍,眼瞅着这位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祭司就要命丧黄泉,哪晓得老祭司突然退开了去,周不疑也不追击,对于老祭司这种等级的高手,若是不能捉住时机一击毙命,便再也没有法子杀死他了。 “没想到啊,你竟然会一门如此厉害的护身功夫。老夫眼拙,哼!” 周不疑心中奇怪:“他不是没有被唬住么?怎么?难道是因为这老头年纪大了反射弧太长的缘故?”周不疑虽然心里泛起了嘀咕,可面上却一点虚弱都没有表现出来。一言不发,握着手中宝剑,向着老祭司冲了过去。可他没有看见的是,除了他,洞中再无动手之人,就连他的两个师弟也是直愣愣的看着周不疑:“大师兄?领悟了意境?” 老祭司见周不疑背后的华山虚影竟然消失了,也把不准究竟如何,擦了擦手上的汗液,对着外面用当地土语大吼一声:“走!” 老祭司一边退一遍恶狠狠的盯着周不疑:“山岳借形,好啊!好啊!老夫眼拙竟然没看出来你竟然是那几个老怪的传人,这次算老夫栽了,下次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刚才跟周不疑等三人相斗的武士巫师一下子就不知道从哪里离开了山洞。周不疑怕有诈,不敢追击。看向洞外,那群土著山民也以极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离开了。看着刚才还济济一堂的山洞,周不疑心中怅然所失,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老不死的怎么前一刻还占尽上风,后来却跑掉了?看向两个师弟,那也是一眼的惊恐,周不疑连忙问道:“二位师弟,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老怪说的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哪知道两人却问道:“大师兄你何事领悟了意境?” 周不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方才我感到一阵奇特的感觉,我也不知算不算是意境了。刚才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周不疑说到这个,卓不凡与胡不悲就争先恐后的想说个什么。周不疑听到之后脑袋发炸,感觉比刚才等死还要难受,只得阻止二人:“别闹!一个个的慢慢说。卓师弟,你说!” 卓不凡得意的看了胡不悲一眼,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周不疑:“大师兄,你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到底发生了什么!”周不疑觉得自己脑子这就快要炸开了。 见到周不疑要发怒了,卓不凡练忙解释:“刚才大师兄你跟那老杂毛交手的时候,头上好像有了一座华山!那老杂毛的拐杖快要击中大师兄你的时候,那座华山笼罩全身,将那老杂毛的拐杖挡在了三寸之外。大师兄你真的什么都没感觉到?”最后卓不凡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 周不疑听完卓不凡的讲述简直不敢相信,这华岳法相,不是只有交手双方才能看得见、感受到的么?怎么旁人也能窥见?还有,这法相之术,乃是国术当中“体”、“意”、“神”、“技”四**门中,‘意’字门练到相当境界才能有的。是借了了道门早年盛行的存思法(佛门又叫观想法)的启发,创立出的的法门。练到最为精深处,甚至可以单凭气势就彻底让敌人内心胆寒,不战自退。便是不能如此,也能让自己做出一些常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常人看来便和神仙妖魔别无二致。 周不疑一直也是暗中揣测,当年创出这法门的前辈,是不是就是道门中的前辈高人?目的就是为了仗着这门神乎其技的功夫,在庙堂之上表演出来,从而引起天子王公们的注意,一下引为神仙,好传播道统、广**门。 当年还未曾坐上明教教主之位的明教第三十四代教主张无忌,曾对人体潜能做过一番长篇大论。而周不疑前世时,相关的研究组织也做出来过相关报告,人体体内的潜能极其庞大,只是身体出于保护机制平时不能发挥,一旦遇到紧急特殊的环境,就会做出平日里难以做到的事情。这是因为极端环境下,人的意志高度集中,大脑神经传出强烈的信号,体内分泌出来平日里不会分泌或是分泌极少的化学物质,让人做出来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周不疑前世有不少自诩开明的武术家就以为‘意’字门的修炼就是如此,不过抱着此等心态修炼‘意’字门的人,却再也练不到前人的那种一眼望去几如天上神灵,山中隐仙,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境界了。 况且若真是研究组织所说的那样,又怎么能让对手不战自退?是以周不疑前世对此大不以为然。 周不疑有位叔父,幼年被一道人带进山中,做了道士,二十年后返**中,身上衣衫、顶上道冠虽然都只是寻常材质,可浑身却好似环绕着一股子仙气,让人怠慢不得。后来周不疑求他解说,才知道他在山中整日里对着吕祖法相观摩。周不疑这才想到是否是借着神灵法相催眠自身有关? 要知道,想施展借相之术,必须先有观想存思之范本。要想要在‘意’字门上成就为真正的高手,闭门在家里闷头苦练是不成的。难道这是一门奇特的炼神之法?转世二十年来,周不疑一直呆在华山之上,除了习武练拳,就是观想存思华山神韵,甚至不顾危险,爬上华山最高峰的封顶,去领略这西岳大山的无尽风采。这才将这门‘意’字门的功夫练到了现在的层次。 可就算是‘意’字门的法门,又怎能现出形象,让旁人看见?这应只能是由交手双方才能感知得到的。怎么? 难道自己真的领悟了意境了?周不疑试着舞了一套华山剑法,舞完之后周不疑摇了摇头,虽说速度更快,力道更强,可却也依然只是用剑罢了,没有达到父亲周清玄舞出来的那种玄之又玄,好似天地之道,尽在此中的感觉。 况且就算是意境,也不过是有形无质,又怎么能抵挡的了那老怪物的雷霆一击?难道是自己走火入魔? 周不疑越想越急,一剑就砍在了那好似鼎炉样式的泥塑上。突然周不疑脸色一变,手上的感觉不对,这才细细的观察起来了这好似泥塑的鼎炉。手上一抖,鼎炉周遭的泥块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显露出来这尊看起来像是鼎炉造型器物的真身。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八章 骨玉老鼎 前文说道,周不疑对之前交手中所发生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愤懑,一剑就砍在了那好似鼎又好似炉样式的泥塑上。砍到鼎炉后,感到手上感觉有异,轻轻一震,震落了覆盖在鼎表面上的泥土,显露出来这尊鼎炉的真身。 周不疑细细观察着这一尊骨玉老鼎。首先能够确定的是,这确实是一个鼎。折沿宽缘,曲壁深腹原底,腹部呈圆形,下承三足。器耳上饰一列浮雕式鱼纹,首尾相接,耳外侧饰浮雕式双虎食人首纹,腹部周缘饰饕餮纹,均以云雷纹为地。足上端饰浮雕式饕餮纹,下衬三周凹弦纹。上面的纹饰和铭文,风格粗犷,细看之下一股蛮荒未开的古朴气息。应是三代甚至更为久远的时代的产物。鼎的浑身光洁如玉,在火光的照耀之下隐隐能看见其下一条条中空的纹路,好似人身体中的骨骼一般。鼎壁上的文字古朴,弯曲如龙,却是失传已久的上古龙文。 “这莫不是?骨玉?”周不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是一尊罕见得几乎没有的用骨玉雕刻而成的老鼎,或者说是一尊天地造化而成的玉鼎,寻常骨玉,通常成人骨形状,因质地坚硬,纹路特殊,加工雕刻时一不小心便会造成破坏。只有成鼎形的骨玉,巧匠才能稍微加工,成鼎形状,据闻昔年大禹治水,得了一块大如犀兕的骨玉。后禹为天子,找来天下最好的工匠,花费十数年辰光,雕刻了一尊鼎。据闻其时,刻上了三坟五典八索九丘,是为无上护国之物,因其质地坚硬,重量较九鼎为轻,便于携带,在夏后启的心中更胜九鼎。后来后羿夺位,太康失国,正是凭借那尊玉鼎的威力,少康才得以驱逐寒浞,恢复天下。再往后来,王朝鼎革,天子易位,这尊玉鼎就落到了成汤之手,成汤六百年,有纵然是内乱不止,外患不休,可这尊玉鼎却从无遗失,一直在成汤天子手中。一直到纣王失德,周室大兴,这尊玉鼎连着九鼎一起落入了武王发的手中。也是后代无能啊,穆王之时,天子西巡东征好不威风,在往西方王母处行的途中,竟然遗失了这尊镇国之器、骨玉宝鼎,这才生出肘腋之变,昆弟父兄相互倾轧,王室中衰,道统断绝。 周不疑前世是汝南周氏的嫡系后人,汝南周氏祖先为汉皇高祖刘邦所封汝坟侯周仁,汝坟侯为汉朝三辂之一,成周朝廷之后,也是汉代三辂中唯一一个世袭明确的家族,也是罕有的保留了不少远古隐秘的世家。周不疑也就自然晓得那尊骨玉宝鼎的存在,也就自然怀疑这尊玉鼎是否就是那尊先祖遗失的镇国宝物了。 也并非是周不疑异想天开,这尊宝鼎本就是穆王天子西巡所遗失,而丁春秋所在的星宿海正在路线之间! 可若要真的是那一尊几千年前制出来的老鼎,能经过千年辰光的侵蚀后。时至今日还能如此光彩夺目,温润厚重?浑身的龙文还能这般无一缺损模糊,一如新刻之时。这个,也正是周不疑所疑惑的。可若是假的,商周时龙文只有宗室王公才能识得,寻常的大夫之家、小邦诸侯之类的新晋贵胄,都是不懂这上古文字的。更莫说国人隶农、巫医百工。况且,这鼎壁上的文字比划流畅,全无凌乱之感,一看就是通畅文字在沙土树皮等物上写好后,镌刻上去的。再看笔画书法,也都是先秦风格,不似后人临摹涂鸦。 若是造假,何人有这等耐心?又为何造假?且不说骨玉难得,非天子不能所有,周灭之后秦皇搜遍天下也未曾寻觅到几块骨玉。就是真有人的寻到了,奉献天子,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何必费劲心思去伪造?伪造出来,寻常人不识,无以换取金银,若是识得的,也能看出真伪。也就是说这玉鼎后人既不会,也不能伪造。当是真品,可若真的是真的,正如前文,数千年的时光,真的就在这玉鼎之上留不下一点痕迹? 这时候周不疑突然想起来包裹玉鼎的那些泥土,似乎与寻常泥土不同。他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土砾,用食指拇指捏住,轻轻碾开,轻轻的闻了闻,一股甜香气味从周不疑的鼻窍飘入腔道之间,周不疑感到一阵昏厥,差些倒在地上。站在一旁的卓不凡和胡不悲一把将他扶住,这才免了倒地之祸。 卓不凡看见周不疑差些倒在地上,连忙问道:“大师兄这是何物?可要毁去?”卓不凡以为这定是甚么剧毒瘴气之类的毒物,就等着周不疑一声令下,将这些凶险物事尽皆毁去。 哪知道周不疑却说:“卓师弟、胡师弟,你们先去海边,将他们尽数调来,这里土著之民想来皆已随着那老头离去,所空房屋,正好拿来使用。也免得徒耗人力,辛辛苦苦伐木造物了。” “那我们的船队还有伐下来的木料如何处置?”胡不悲问道。也没错,总不能不要船队,一行人后来还要返回中土,茫茫大海,千里之遥,总不能游着回去。 周不疑想了想,说道:“命人将粮食、货物尽数搬到这里,找几个可靠地,领着船队回航中原,购置一些丝绸、瓷器、胡椒之类的物事;还有,我看今上动兵之日也就半年左右,为了逃避徭役,定会有不少的流民,下次来时,再带一两千来。至于木料,我看那些木料粗大浑圆,是上好修筑宫室的材料,用绳索捆好,拖在船后,带回中原,今天下还算得上太平,来时我闻京中豪门显贵、勋贵公卿有不少要扩建府邸的。只是此次北伐战果不显,今上心中烦闷,他们不敢触这霉头,在这当口在今上眼皮子低下扩充府邸,只能是在老家修建房屋,可除了京城,哪里还有巨量的上好木材?这些木头运回去货与他们,可得大利。” 卓不凡问道:“九艘大船,一艘不留?全部回去?” “那艘大福船得留着。”周不疑右边嘴角翘了一下。“若是我不在,你们是断然保不住这条大福船的。” “大师兄是说?林远图会收回这艘大福船?”胡不悲面上异色一闪而过,“林远图一代豪杰,应该做不出来这等事情吧。不如师弟跟着看看?实在不行就不在泉州上岸。去杭州,去松江,没必要非要在福建折腾。” 胡不悲的心思周不疑还不清楚?胡不悲这要是带着船队走了,恐怕就是一去不复返了。到时候周不疑想回去,难度可就大多了。从此处到大港,相距数百里,其间多为原始森林,未曾开化之地,凶险万分,还有不少原始土著,周不疑要向从大港会中原,那可真得打回去啊,到时候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等来回转中原的船只。 想到这里,周不疑心中无名大动,周不疑努力制住自己的怒火,挤出来一脸笑容:“这吕宋凶险,愚兄还需贤弟辅助,来来来,随我好好看看这山中桃源的景致,就让卓师弟一人前去安排?”说着就在右手运足了功力,一有异变,胡不悲顷刻就要丧命吕宋。 卓不凡也看出来不对劲了,说道:“也是,我一人足矣。就不劳烦胡师兄了,” 胡不悲知道自己的小算盘被看了出来,也不再坚持,强装出来一副笑颜:“如此甚好,甚好。”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九章 定境灵香 看着卓不凡远去,胡不悲心中冒出来了几分无奈,最后一个机会,最后一个取代周不疑的机会就这么从自己眼皮子低下溜走了。也怨自己,养气功夫不到家,心里想些什么全都放在了脸上。这下好了,被周不疑看穿了心思,原本自己就不是气宗弟子,还有谋害周不疑的前科,周不疑只是迫于手中无人,无奈之中才留下自己。现在被他看破心藏,虽说没有证据,可日后自己这段在南洋的日子,恐怕就没有之前来时在船上那么好过了。 胡不悲尴尬的站在一旁,看着周不疑不是仔仔细细观察着那个玉鼎就是将地上的哪些散落的土块像宝贝一样收好,胡不悲心想:“再闻一下,再闻一下,现在卓不凡不在,你要是有什么,我保证动手。” 可周不疑会那么蠢?卓不凡不在身边,这胡不悲又是心存异志。他哪里还敢再度冒险,只是仔细观察鉴别玉鼎罢了,至于那所谓的泥土,他已经差不多知道是什么了… 没过多久,卓不凡带着一行人来到了村寨之中。莫说,其中还真有几个原来是学木匠活计的,借着之前砍伐下来的木料,在原有木栅栏的基础之上进行扩建,成了一座简易的城墙。这座木城经他们这么一弄,虽然依然比不上中原那些土石修筑的城墙坚固,但是对付那群尚未开花的南洋土著,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之前土人们准备下来的瓜果酒肉还在,在火上烤了烤,众人将就着吃了。 用完午宴之后,周不疑让人搜索这四通八达的山洞。或是之前秂厹部跑得太快来不及带走,也是他带来的人多,在一个干燥的洞穴里面竟然寻到了秂厹部储存的粮食干肉!看这工艺应是中原技法,想来是那位老祭司教导秂厹部族土著制作。而另外一处洞穴过去,是一条洞中河流,向外凫水而去,竟然直通大海?!从洞口往外望去,相距原先登陆那处也不太远,看着山洞倒也开阔,周不疑便让那艘大福船驶到这处,修建大半的码头也弃之不顾,只是将剩余的木材拿来在这秘密洞穴的河岸修了个门涂上船上运来的石灰,宛然如石壁。 看着玩儿的兴起的灵霄,周不疑顾不得耽搁她玩耍会有甚子后果了,跑过去一把握住灵霄的右手,也不管旁人惊诧的眼光,拉着灵霄就沿着这条造化而成的密道回到了大洞中。全然没有察觉灵霄俏脸上已经羞得通红。 进了山洞,灵霄一下子将周不疑的右手甩开。周不疑正要问灵霄为何,余光扫到了两个火光直冒的女子,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一时间他们周围除了火把燃烧发出的轻微爆裂声以外,听不到其他的声音。感受到洞中淡淡的火药味,周不疑憋出来一句:“两位师妹在这里做什么?”说出来这话周不疑就后悔了,原本只是两眼冒着火光的韩月儿眼睛泛红,眼看着就要大把大把的落金豆子了:“大师哥你就算心急也不用急于这一世,日后回了华山,禀报掌门,派下请帖,光明正大的拜堂成亲后在…岂不更好?怎可在这荒岛上…” 周不疑听了韩月儿的话,简直是哭笑不得,心中暗道:“我说怎么那些人尽是一副奇异的眼光看着我,原来是误会我要…” 这时候,城墙的扩建加固完工,卓不凡从洞外进了来,看见韩月儿要哭的样子,再看看周不疑满脸的尴尬、灵霄脸上的红霞,立时觉得大事不妙:“我再去看看外面收拾的怎么样了。”说着就要跑出去。 可没等卓不凡转身,周不疑一下子就将他叫住:“卓师弟,刚才那尊玉鼎在哪儿?” “玉鼎?怎么回事?不就放在山洞中央的么?”卓不凡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擦了擦眼睛“没错啊,就在山洞中间的,没丢啊。” 卓不凡疑惑的望向周不疑,却看见周不疑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哦,玉鼎啊。就在那儿。”卓不凡指了指玉鼎所在的方位。“灵霄姑娘、韩师妹、楚师妹。你们看,如此雕工精细的玉鼎,那可真是世间罕有啊。” 韩月儿、楚琪琪还有灵霄,沿着卓不凡的指引望了过去,果真看见一尊白色的鼎,浑身通透,火光照耀之下,内部的玉晕好似一根根细小的血管。这鼎倒也没有多大,高约五尺。可三女除了觉得这尊玉鼎价值连城之外,竟也看不出来其他什么的了。趁着三女在观赏这尊玉鼎之时,卓不凡将周不疑拉到一旁:“大师兄,这尊玉鼎怎么没让船队带回去卖了?看样子这尊玉鼎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卖了?好价钱?”周不疑听到这话不由失笑,“卓师弟啊!这尊骨玉老鼎,就是用整个陕西布政使司来给我换我都不干!” 听了周不疑的话,卓不凡不知道说什么好。也是,当年和氏璧,也不过是要换取秦国十五座城池,整个陕西布政使司三州七府数十县,还换不来这一尊老鼎?不过要让这个大小崇拜大师兄的卓不凡当着三女面驳斥周不疑,那也是强人所难了。 周不疑见卓不凡满脸的不信,神秘的一笑,走到灵霄身旁,从怀中取出了一包刚才收集好的‘泥土’,放在灵霄面前。 灵霄眼前突然出现来一包泥土,正想退开,却突然好想闻到了什么:“定境灵香?这么多?你从哪儿弄来的?” 周不疑得意的说道:“这个部落的老祭司看我青年才俊,人品又好,非要送我这个,我本来不想要,谁知道他跪在地上求我,说这世间珍奇,只有我这等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才能拥有,我看他一把年纪,也就收下了。” 众人一阵鄙视的眼光看着周不疑,暗道:吹!再吹!再吹牛都要上天了。还跪着求你收下。 周不疑好似没有看见几人鄙视的眼光一样,继续说道:“这只是其中的一小包,还有多的。” “多少?”灵霄眼睛一亮,问道。 周不疑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下。凌霄眼中泛起了财迷的光彩:“六斤?”周不疑摇了摇头:“十斤。” 灵霄也顾不得有旁人在场了,抱着周不疑就开始转圈:“发了,我们发了!” 韩月儿看见他两人竟然全不顾自己在场就做出这样亲密的活动,双眼直冒火光,眼看着就要发作了,突然感到有人扯了一扯自己的袖子,转过头去看着楚琪琪,楚琪琪甩过来一个你放心吧的眼神。韩月儿知道自己这个师姐从小就是聪明绝顶的人物,应该有法子应付现下的局面,强行压下了妒火,退在一边。 周不疑和灵霄转圈正转得开心,突然听见:“大师哥、灵霄姐,这定境灵香不是乌斯藏那边大和尚最爱用的香料么?当年掌门师伯跟林丹增大喇嘛赌斗,赢了不少的定境灵香回来。听闻武当派也有不少今上赏赐的这种香料,怎么灵霄姐姐你现下见了如此兴奋?” 灵霄听见有旁人说话,忽然反应过来,现在不是自己私底下单独和周不疑在一起,旁边还有三个大活人呢!其中两个还是痴迷周不疑的,赶紧放开了周不疑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不屑地说道:“那群吐蕃秃驴捣鼓出来的破东西也好意思叫定境灵香?楚妹妹你可知道这定境灵香用了有何好处?” “不就是初次闭关修行的僧人难以入诸禅定,才点上这种香料,好睡觉,啊不是入定么?”韩月儿气哼哼的说道,差点没有说漏了嘴。“定境灵香虽然珍贵,却也常见。若想要,写封信去朵甘都司向那些大喇嘛要就是了,想来东科寺、扎藏寺、瞿昙寺、夏琼寺、的扎寺这些寺庙里面的秃,大师也不敢不给。” 韩月儿被火气冲昏了头脑听不出来凌霄的话中之意,楚琪琪倒是明白了个十七八:“灵霄姐姐是说吐蕃番僧的定境灵香是假的?”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章 灵香妙用 “假的倒还不至于,只是效果远不如真正的定境灵香。真正的定境灵香,就这么一小撮。”灵霄从那袋子里捏了一撮香粉出来。“罗,就这么一小撮,就够我们五个人进入极深的定境了。若是你在修炼内功时,在旁边点上几钱,无论你修炼何等内功,都绝无走火入魔之虞。” “那当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宝物。”楚琪琪思忖片刻,就发现了问题:“可我华山派与你武当派的内功心法皆属玄门正宗,本就不易走火入魔,大师兄练到这个地步,便是想要走火也不容易了。这定境灵香拿来何用?” “楚师妹,为兄用不上了不还有你们么?”周不疑为了弥补方才的过失,连忙说道。不过他好像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了。 “师兄你是不屑小妹的浅薄内力么?”楚琪琪尽管知道周不疑是一片好意,可这话她怎么听怎么是说自己剑宗弟子,为了练剑散了心神,内功浅薄,甚至修练华山内功这等玄门正宗的内功心法也会有走火入魔之虞。 听了这话,周不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那里。还是灵霄见势不妙,连忙过来解围:“楚妹妹误会了,周大哥的意思是,这南洋蛮荒小岛,危机四伏,暗藏凶险。今日周大哥遇上的那个老祭司,搞不好就是先天境界的大高手。若不是周大哥莫名其妙的练成了了一身的华岳护身劲,那老怪又误以为周大哥战斗之中领悟了意境,不愿付出太大代价,带人离开了此处。恐怕周大哥已是性命不保。要是没了周大哥,我们这一行人又有谁能敌得过那个老怪物?恐怕到时候我们尽皆要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了。姐姐当年跟着祖父往京师去为天子说法时,曾经碰见过马大叔。”看见两女和卓不凡迷茫的眼神,灵霄连忙解释道:“就是内宫都太监郑和,他原来姓马,名讳上三下宝。朝廷下南洋就是他主持的。马大叔曾经跟我说过这南洋土著懒惰愚蠢、贪婪残忍,若是落到了他们手上,那可就是生不如死了。趁着那老怪物还没有回过味儿来,咱们正好借助这定境灵香的威力,提升功力,免得到时候来了,又只能周大哥一人冒险。” 听着灵霄的话,楚琪琪心中的那一份委屈和自卑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丢掉了那份阴霾后,取而代之的是对那位老祭司恐怖实力的担忧。就连武功最高的周不疑也不是其对手,更何况自己?那老不死的一手培养出来的三十六位祭司、七十二个武士,一身功夫也是非同小可。若不是老祭司心存轻敌之念,欲要毕其功于一役,分散了兵力,分了二十多位祭司六十四个武士去攻打停靠岸边的船队,而是合兵一处,恐怕周不疑三人早就命丧黄泉了。又哪里能临阵莫名其妙的突破,成就了华岳护身劲,反而将老祭司一行人震慑离开? 等老祭司缓过劲来,准备好了再度来袭,则绝不会再犯这等低级的错误。到时候老祭司甚至只要让三十六位祭司死死地拖住周不疑、七十二位武士困住数量众多的外门弟子。凭借他的本事,灵霄、楚琪琪、韩月儿、卓不凡、胡不悲、崔不破这几位谁是他的对手?到时候这几位核心人物一一被制服拿下,那些外门弟子还能有几分战意?是为中流砥柱的外门弟子都不成了,还能指望那些流民拼命流血么?到时候也就任人宰割了。等这些人全部被拿下了,老祭司再集中力量来对付周不疑,到时候老祭司放倒周不疑所需要的代价也就自然不那么高,以至于老祭司也感到肉痛而不愿来对付周不疑这个他心目中邦国大计路途上的第一块绊脚石了。 楚琪琪也是一位聪慧之极的女子,想明白了期间关窍,那点儿小女子的心思刹那间就丢到了九霄云外,反是劝说韩月儿抓紧这两天修炼武功,免得到时候成了周不疑的拖累。 等周不疑将定境灵香取出来几钱,放在玉鼎之中点燃。楚琪琪、韩月儿将那张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皮从椅子上扯了下来,两腿双盘,跌坐其上,闭目运神,静心导气,按着师父教授的法子锁住心猿,栓牢意马,一缕缕华山派玄门正宗内功心法练出来的中正平和之气从丹田中生出,流经周身经络之后复还丹田,其间真气经过之处,身体随着真气流淌而微微鼓胀、收缩。待到真气运行至风府时,但觉两耳边上如金鼓,玉液流淌满华池,这时两女将玉液和着真气咽下流入十二重楼。如此反复多次,内力增长、益加精纯,可却与未曾比两女原先无有定境灵香护佑时候快上多少。 原来两女也是不敢随意拿内功修炼开玩笑,尽管她们是剑宗弟子,可也知道这内功修炼比起外功剑法招式的练习可是要凶险得多得多得多得多。外功修炼不当,至多也不过就是脱臼骨折在床榻上修养两天。可这内功修炼要是出了岔子,一不小心走火入魔,轻则损伤经脉,功力大退,重则真气冲断经脉,搅乱内府,冲爆丹田命丧黄泉都有可能,可谓是危险异常。 灵霄说是这劳什子定境灵香练功时在身边点燃了,即便是一力勇猛精进,不去小心翼翼控制真气,也不会内息走岔,在经脉里胡乱冲撞,以至于走火入魔这样的事情。可这定境灵香的所谓功效,无论是韩月儿还是楚琪琪都未曾听师父说起过。谁知道是真是假?全凭灵霄一张嘴,如何能让韩月儿和楚琪琪相信?这可是拿身家性命去赌,她们三个之间还没有那份可以寄托生死的信任。退一万步讲,即便是灵霄并未撒谎,可万一她看走眼了呢?这等宝物,如何会出现在这南蛮荒岛之上?就算这是真的,药效也如灵霄所说那般,那为何老祭司临走时不将之带走?里面会不会被那老不死的做了手脚?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缠绕在楚琪琪和韩月儿心头的疑问。有了这些疑问,她们又如何能够完全放开,一力勇猛精进呢? 不过很快她们就感受到了这定境灵香的好处,经脉里的真气如臂指使,全无往日那般费劲费力,几个大周天下来竟然没有耗费半点心神!平日里韩月儿和楚琪琪,修炼内功,真气运行周天只后,就觉得神思疲惫,连手臂都不愿抬起,只想着回去休息。现在却全没有那般疲惫不堪。相反的是,真气在经脉中运行壮大,两女只觉得浑身舒爽通泰。两女见这定境灵香的效果果然是如同灵霄所说那般神奇,也就放开了心神,加快了真气运行速度。渐渐的,经脉中的真气由一根棉线打消粗细,扩大到如指头般粗细,再继续的扩大。 韩月儿和楚琪琪因为师父吕请铖的关系,练的都是玉女真经。这门武功是一位南宋时的奇女子,因命运多桀,拜入广宁真人座下成了一名女冠。后来长居玉女峰,观云涛明灭,睹霄汉晨昏,掀起了自己昔年起伏的命运。感念之下,创下来了这门华山唯一的一门专供女子修炼的内功心法,因为是在玉女峰上创立,是以冠名**。华山上现在倒是有一半的女弟子练的这门功夫,不只是因为这门**练成过后威力奇大。更因为练了这门**能够驻颜不老,到了耄耋之年看起来也跟二三十许的年轻妇人相差不多。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一章 黄金手札 见着两女修炼内功。卓不凡不好旁观,想起这山洞四通八达,若是老祭司一行人夜里偷偷潜回,那可如何是好?正要出去找人将已经寻出来的那些直通山外,可并无多大用途,且又要费心守卫的暗道给堵了。却被周不疑喊住了:“卓师弟,你不留下来借着这香抓紧时间练会儿功夫,出去做什么?” 卓不凡说了自己的顾虑,周不疑听了之后说道:“卓师弟心细如尘,我也忽视了这个。也对,万一那老不死的通过暗道进来,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还真是危险了。不过也不急于这一时,这几钱分量的定境灵香,效力也就半个时辰的功夫,过了半个时辰,也就结束了。” “那到时候两位师妹怎么办?”听到这定境灵香效力也就半个时辰,卓不凡眉头一皱,他可不想看到敌人还没来,自己人就为了些莫名其妙狗屁倒灶的事情先倒下来几个。 周不疑看了看卓不凡:“你不会以为这香一烧完了就没了效果?等这点儿定境灵香燃完,效果也要持续一两刻的功夫才会渐渐消散,韩师妹和楚师妹又不是傻子,恐怕效果刚刚弱了一点儿,她们就知道了。就算是出了岔子,不还有我么?” 卓不凡一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更因为周不疑一番好意抹不开面,也就答应了。 卓不凡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空隙。原本打算找块石头将就将就或者直接坐在地上也就凑合了,可这山洞的地上竟然一块石头也没有。而方才周不疑跟那老祭司交手之时,打翻了桌几,瓜果水酒撒了一地踩得地上一片稀泥,也就韩月儿楚琪琪铺上兽皮那块地方干净一些,可一张虎皮也就够两个人坐的,韩月儿和楚琪琪端坐其上默默运功,已经找不出来第三个人可以坐下的位置了。卓不凡只能转过头来,对着周不疑无奈的说道:“大师兄,要不然师弟还是先出去找人安排一下堵暗道的事情?” 周不疑看了看那张兽皮,坐上两人已经勉强,要是三个人确实容纳不下了。眼睛扫了扫山洞,想着能不能找出来其他的东西能垫在地上的。这时候他看见秂厹部首领的那个座位,说是座,其实跟一张床榻差不多了,面上平滑如镜,不知这秂厹部耗费了多少工夫才制作出来的。周不语心中一动,对着卓不凡说道:“卓师弟稍等。”说着就向着那边走了过去了。走到了座位前,周不疑双手搭在座位上微微一用劲,听见了‘叮噹’的一声响。周不疑听了之后,觉得声音不对,若是纯是木材,决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这种声音,只有金银铜铁、玉石瓷器才发的出来。周不疑一下将那块变作木板的床板掀了开。纵使是周不疑养气二十多年(若是加上前世,那就是快五十年的养气功夫),掀开床板的同时也是被床板下面藏的东西给惊住了。 码得整整齐齐的金砖上面尽是玛瑙、黄玉、蓝宝石、黑曜石、月光石之类的珍贵宝石,其中还有一颗杯口大小的猫眼石。周不疑不由得感叹道:南洋果真是豪富,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土著部落,所拥有的财富已经能与华山派这个名门大派的百年积蓄相比了,甚至更胜一筹。 卓不凡和灵霄也看见了闪耀的金光,走近了一看,竟然是如此之多的黄金珠宝,顿时也是呆住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之多的财货。 周不疑粗粗的算了一下,这些黄金珠宝要是全都带了回去,就算华山派三百年不收租子,也足够应付整个华山派的开销。这时候周不疑忽然看见一本卷册“诶,这是什么?”周不疑将书册拿起,封面上竟然是用得上古龙文书写!翻开书页,里面竟然全都是上古龙文!“难道除了我还有人认识上古龙文的?不对,这笔画书法全然不对,是用得现世笔法,这不知是哪位前辈先贤在什么地方看到了之后抄录下来的。”周不疑努力的识别封面上的四个字:“这个应该是一个大字;这个应该是一字吧;这个是手字;这个是?对了!是札字。大一手扎?”周不疑心中震恐之余,也是哭笑不得,大一手扎?为什么不是大四手札?起码内容还多些…不对!周不疑想起来了,先秦时太字作大字些,这个大应是太,连起来应该是太一手札! 可太一是楚国崇拜的神灵,又不是真人怎么会留下手札呢?想来应该是后人伪托太一之名所做。周不疑又翻了翻,可上古龙文早已失传,周不疑虽然懂得,可并不常用,每一个字都要花上一阵功夫才能识别出来。加上上古文法与现世廻异,意思又晦涩难懂,就是作上句读都是个大麻烦。不过周不疑可以肯定,这的确是一本先秦时期,诸侯公室子弟才能得见的武学瑰宝。其中虽然未曾有具体修行的心法,不过其中所记载的先秦时期诸国公室子弟战场上生死之间得到的心得体会、早已失传的武学道理还有上古剑侠刺客的技击之术,却都能够让周不疑借鉴一二。 甚至不夸张的说,就算是把逍遥派的纯阳至尊功、小无相功、北冥神功;少林的易筋、洗髓、神足三经、拈花指、无相劫指等七十二门绝技;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王重阳的先天功;还有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打狗棍法尽数加在一起。恐怕也没有这一本薄薄的《太一手札》对周不疑的帮助来得快 周不疑苦修华山内功二十多年,费劲了多少心思,好不容易才练到今天的境界。现如今已经有所小成,所欠缺的只不过是火候罢了。要是周不疑就这么练下去最多三十许就能稳稳当当地进入先天,即便是一代宗师,日后也大有成就可能。现在半途而废,跑去修炼一本所谓的绝顶武功、神功秘法,强行改变自己辛辛苦苦走了二十多年的道路,对他而言,能不能成就更高境界还是后话。周不疑求索武道的精诚,就会大打折扣!这对他来说弊大于利,甚至有弊无利!天下间的顶级神功哪一门不是要花上个二三十年才能初窥门径?等他练成更不知道要花上多少的光阴岁月。而生死大劫近在眼前,弄不好夜幕降临老祭司就会率领秂厹部的人杀过来,又哪来这么多的时间修炼神功?现如今恐怕就是能修炼成仙的天书放在他面前他恐怕也不会去修炼了。 而这本太一手札却不同!这本不知道谁从哪里抄来的太一手札虽然并未记载具体内功剑法的。然而其间所记载的武道至理、无数先贤从战场上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战斗技巧以及无数失传已久的先贤对天地的感悟。 这一切的一切足以让周不疑武功大进。甚至,悟出意境,突破先天!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二章 无题…好吧,是我想不出来合适的 “周大哥!我要那一颗猫眼儿,还有那块黑曜石!”灵霄兴奋地抱着周不疑的手臂使劲摇晃,胸前那对小白兔挤压着周不疑的手臂。这让周不疑大呼声吃不消,如此就是周不疑不愿恐怕也是不能得了,周不疑只能无奈的说了一声:“好。” 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独吞,这笔横财数量不小,两三块宝石占不了多大比例。但还不足让周不疑起了独吞的心思,混江湖的钱财多少还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武功,有了武功,没钱也是有钱的。对于周不疑而言,那一卷太一手札的价值,胜过万两黄金!莫说那几块宝石,就是这满满当当装了一床暗格的黄金,跟这一卷手札相比也是远远不如的。 女人啊,很多方面都很跟龙族极其相似,比如说总是喜欢一些晶莹剔透、亮闪闪的东西。灵霄拿着那两块宝石不住把玩,眼中闪烁的神色,简直令人不敢相信这是从武当山上下来的。 看着灵霄一心玩儿着那两颗宝石,卓不凡知道肯定是要不回来了,对着周不疑苦笑道:“大师兄,这真的好么?这些东西要是送回中原那可能换不少的银钱。” 周不疑合上手札,答道:“这算得上什么?何况我们原本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份意外收获,若是卓师弟看上了什么,随意取用即可。我们武林中人虽说要行侠仗义,可有点什么小爱好也并非是洪水猛兽。” 卓不凡想了想也是,反正都是白来的又何必太过吝啬,江湖儿女快意恩仇的。何必再这黄白之物上扣扣索索的,缺了就去找上几个作恶多端的大户也就是了,又不是山西土财主。再说了能用这么点东西拉拢跟武当的关系,值了!况且就算再多的金银,在这落后闭塞的荒岛上又如何能够花用?拿出去又能买到什么?这岛上最大的供货商就是他们自己,就是再多的宝石也就只能做个玩物罢了。 不过万一要是让人看到呢?黄金财帛动人心,这里可不止他们几十个武林人士啊。想到这里,卓不凡将木板放了回去,觉得还不保险,又跑到外面找了半天弄了一张大毡布将这张卧榻遮掩的严严实实。周不疑看着卓不凡忙里忙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是打算让卓不凡好好练下功夫,哪知道弄成了这种情况?不过有了这一卷太一手札,周不疑就能找到别的法子来帮卓不凡提升功力,更何况定境灵香还剩下来了不少。足足十斤,足够用上一段时间了,倒也不用急在这一回。 周不疑算盘打得到是挺不错了,也不知道老祭司会不会给他这个时间…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在距离周不疑所处洞穴以北五十里以外的一座山洞里面,一大群土著举着火把围在一个地道口。这时候一个满脑袋泥浆的钻了出来。 一个满脑袋鸟毛的人用土语问道:“怎么样?还能潜进去么?”从地道钻出来的那人摇了摇头。 满脑袋鸟毛的人不敢相信,又问了一句:“全堵了?一条都没剩?”得到了从地道口钻出来的那人肯定的回答,好像有什么力量将这个满脑袋鸟毛体内的力气全抽掉了一样,要不是周围的人扶得快,这一下子就要瘫倒在地上。 “老夫说了,那个周不疑,不会留下这么大的空子。首领不信非要派人试试,现在如何?”黑暗中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几分戏谑和嘲笑。火把发出来的光芒映照过去,明明就是那位跟周不疑打得难分难解,几乎杀了周不疑的秂厹部大祭司!那么那位满脑袋鸟毛的人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他就是秂厹部的大首领·秂厹匒。 听见大祭司的嘲笑,秂厹匒感到一阵怒火涌上心头,可秂厹匒又不敢跟这个看起来老得就快要死掉的糟老头子翻脸。秂厹匒这个首领,要是没有大祭司的支持,那是绝对坐不稳的,甚至只要这个看起来马上就要死掉的糟老头子一句话,秂厹部首领的位置这就要换一个来当了。甚至就算族人支持自己秂厹匒依旧是不敢的,秂厹匒可是清楚,这个历经了自己太祖父、祖父、父亲三代秂厹部首领的老头子,究竟有多么的厉害! 面对这么一位掌握了神魔一般力量的老祭司,才给部落招来祸患的首领秂厹匒是不敢对着干的。说句不好听的,就算老祭司是把秂厹匒的儿子收了当娈童,妻女也叫过去陪夜,秂厹匒也不敢说什么,更莫说现在老祭司只是两句冷嘲热讽罢了。秂厹匒虽然怒火直烧天灵盖,可面对强大的老祭司只能强行压下怒火:“大祭司,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里面可是我们秂厹部攒了几百年、祖祖辈辈浴血拼杀才得来的财富啊!就算那些黄金珠宝不要了,以后再去取回来,可那些食物呢?族人们临走时携带的食粮,不够我们吃上五个太阳升起的日子的。” 山洞里的秂厹部族人安静的看着老祭司,过去的岁月,他们一直以为,大祭司大人是无所不能的。可这次大祭司大人被一个少年人给吓得离开,还逼得自己也离开了家园,跟着迁徙到了这个地方。要不是大祭司过去几十年积累下来的崇高威望和无匹的实力,恐怕他们早就反了。这次老祭司要是想不出来办法,恐怕吕宋东南第一大部,就要分崩离析了。静悄悄的山洞里面只能听见“噼里啪啦”的火把燃烧的声音。看见一族的人都望着自己,老祭司好像什么感觉也没有一样,自说自话:“往西五十里好像就是泷细部的驻地了,那可是方圆三百里内最富庶的部落了。他们的肉干比河滩上的石头还要多,拿下来了泷细部,还怕我们秂厹部的族人吃不饱肚子么?到时候就算是建国称王,跟吕宋王争雄吕宋,也未必没有可能。” 听了大祭司的话,秂厹匒不知道如何是好,泷细部跟秂厹部世代联姻,也正是因为如此,秂厹部这个本来在粮食上有所欠缺、远远不如峚匸部、髡笪部、乞苫部还有旺达部的部落,才能位列五大部落之中,甚至是五大部落之首。现在秂厹部上下哪个男人不是娶的泷细部的女子?就算是秂厹匒最钟爱、视为继承人的小儿子娶的泷细部部落首领的女儿。真要是灭了泷细部落,秂厹匒自己儿子那一关都过不去。 以前大祭司就提过这方面的建议,秂厹匒也是巧妙地利用了族人的呼声,这才阻止了大祭司吞并泷细部的计划。可如今战争失败,族人逃离时只带了七日之粮,要不拿下泷细部就要挨饿。族人们还会一如既往的支持自己么?没了族人的支持,秂厹匒敢阻止老祭司?不过说实话原始土著的心理真的让人难以捉摸,秂厹匒在这等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竟然还是提出了反对的一剑:“大祭司,我们只需要向着泷细部借点儿粮食就可以了,想来只要说明情况,凭借咱们秂厹部落和泷细部落这么多年的交情他们不会不给的。”说着隐蔽的碰了一下自己的死忠秂厹挞,秂厹挞会意:“是啊!借点儿粮食就能够解决了,他们不愿意再去打他们也就说不得是我们秂厹部不讲究交情了。” 秂厹部落的族人听了秂厹匒的建议,觉得有理,毕竟是姻亲,没有必要动的话还是别动的好。老祭司见众人依然是反对吞并泷细部,只是打算让人去想泷细部落借粮,冷哼了一声。蜷缩在特意为他制作的床铺上,扯了扯暖和的兽皮,心里暗自念叨:“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指望你们,一万年也不要想着建国称王,更别说统一吕宋杀回中原。”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脸上一阵变幻,最后定格在阴险的窃笑。 ———————————————————————————————— 求票三江也好推荐也好,俺不挑食啊!!谢谢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三章 意境 上古龙文,用周不疑前世的话说,那就是甲骨文陶文一类的了。因为失传多年,至今破译出来的也没有几个字,后世都是如此,更莫说这个甲骨文还未曾让人发现的时代了,那更是没有一人认得这些‘鬼画桃符’,现如今的甲骨文还是在药店里面充做药材,治病救人所用。当然,由于周不疑的横空出现,五岳剑派控制区域内的出土甲骨都是运往了华山,免去了粉身碎骨的命运。当然,也因为华山派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周不疑又是掌门弟子,平日里练功都要花去整天的功夫,也就没有多少闲暇研究甲骨,去一个字一个字的破解出来,然后断句成篇,译文成今。自然也就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些什么东西,更不知道他自己浪费了多少些机会了。 不过现在太一手札放在他的手上,周不疑有恰巧发现了其中记载神妙,又如何会放过?废了半天功夫,韩月儿、楚琪琪也收功在一旁把玩珠宝,都快到了用晚膳的时间,这才将第一篇给完全破译了出来。 “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日新之谓盛德。生生之谓易,成象之谓乾,效法之谓坤,极数知来之谓占,通变之谓事,阴阳不测之谓神。…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於撝以象闰,故再撝而后挂。乾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百四十有四。凡三百有六十,当期之日。二篇之策,万有一千五百二十,当万物之数也。是故,四营而成易,十有八变而成卦,八卦而小成。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天下之能事毕矣。显道神德行,是故可与酬酢,可与佑神矣。” 周不疑仔细的拿着自己破译出来的疑问揣摩着,这一段是借着周易中的句子来解释的武学要义,要是揣摩透彻了,周不疑达到先天需要走的路程,将会收缩好大一截子。机缘要是到了,直通先天也未必是一句空话。突然之间,周不疑的手抖了一下子,那张写满了蝇头小楷的白纸差些落到地上。似乎是周不疑从中悟出来了些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要是有人这时候仔细的观看周不疑的双眼,能看到隐隐其中有星辰运行,日月变幻之相,要是这时候有人能看得到周不疑体内真气,就会看见一种奇特的现象,全身七百二十个穴道。不停的扩胀、收缩。与此同时,只见五脏慢慢发出亮光,隐隐透出“红”“白”“黑”“黄”“青”五色,颜色由淡到浓,浓到了极致,又由浓到淡,最终消失不见,五脏回复成正常的颜色。兀的五道气息从五脏出发,沿着经脉直冲泥丸。纠缠、分合,最后进入了祖窍依照五行排列运转。刚将意念沉入眉心泥丸宫,一股浩瀚无垠的感觉自周不疑心头升起,恍惚中,似乎有一颗颗亘古相传的星辰缓缓的转动着,那种苍凉孤寂,浩瀚的意境立即如狂浪般冲刷着他的心神,不过这意境只维持了那么一瞬间,由精气神凝炼而成的星辰一年,此刻竟是不自主轻微震荡起来,丝丝颤栗压抑的气息快速弥漫开来,犹如远古星辰耗尽亿万年的寿元,似是要炸裂毁灭的前兆。 那一颗颗远古星辰亿万年的寿元就好像已经走到了尽头,剧烈的震动后化作一道道流星堕落到了大地之上,一颗、两颗、三颗…最后一颗星辰落下时,周不疑猛地被弹出了意境。 意境这个东西,玄而又玄,说起来到时跟‘意’字门的功夫有那么几分相似。只不过即便是从未见过所要成就意境的,只要能领会到所成就意境观的神意。体内之气存思为神,于虚空之神相合,内外感应,三宝相合。精气神三宝充沛得足以支撑观想的完成,也就能够成就了。只是若不能身临其境,细细观察个十年八载,将之神意山势揽入怀中,这意境也就只能是初入之境,克敌制胜是别想了,进军先天那更是莫提。“还是不行么?”周不疑长叹一声“终究还是内力差了些,不然就能成就周天星辰观的意境了。哎,劫难将至,也就只能将究一下成就五岳意境算了,等度过这一劫,再重新来过吧。更何况,只要功夫到了,山岳未必不能成宇宙!”打定主意,周不疑轻轻一震,四十五道紫气分别从九窍弥漫而出,每个窍穴弥漫出来五道紫气,又各自纠缠演化,一花一石、一草一木。最终出现了五座紫玉一般晶莹通彻的大山,不过除了西岳华山之外,其他四岳虽然浩大,却外强中干,真正有大威能的,也就只有那座华山了。 一般来说越厉害的意境越难成就,像这五岳意境,能够成就的。五岳剑派会盟称尊以来,也未曾有过一个巴掌之数。可见其难。后来的笑傲中正教十大高手,都是成就了极其精深意境的,当时五岳剑派的五位掌门,也就只有衡山莫大、嵩山左冷禅、华山岳不群领悟出来了,但也不过就是一岳之神,一山之意。周不疑这次一口气成就了五岳意境,要是能够成就,那未来百年,整个江湖恐怕能对付他的也没有几个了。 “锵!”一声响起,只见紫郢剑出了剑鞘,周不疑手上朴实无华的一探,只见得紫郢剑伸长了一尺多,眨眼间又变作了原来的长短,如此反复多次。这时节若是有人与周不疑交手,那人是看不到周不疑的,他所能看见的,是五座屹立在中原大地上亿万年的巍峨神山! 意境,进军先天最重要的一把钥匙,周不疑终究是得到了。 不过现在周不疑虽然成就了五岳意境,可能拿得出手的也不过就是西岳华山一尊而已,若要五行圆满,日后还得去东岳泰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中岳嵩山去走上一遭,结庐而居,细细地揣摩出来它们的山势神意。否则一辈子也别想进军先天境界了。 不过嵩山派只想着超越华山成为五岳盟主,当真能会容得下周不疑在自己的地盘上修炼武功?假使嵩山派能,那少林呢?愿意见到一个更为强大的华山? 也就是因为如此,尽管说他三年前就可以成就五岳意境,可周不疑一直不愿意迈出这一步,若不是老祭司的强大压力,恐怕至今他也是不愿的。当然,更多地原因是因为周不疑心高气傲,不屑于止步于五岳意境,他想修炼的,是威力更加强悍的周天星神观。不过刚才周不疑也试过了,即便他从太一手札里面所获匪浅,可依旧不足以成就这威力几近于无敌的周天星神观,即便是入门,也是不能的。 不过目前。。。还有的让他选的么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四章 十八路诸侯?呸!十八路土王! 原以为大祭司用不了多久就要杀将回来,哪知道提心吊胆等了半个多月,老祭司和秂厹部的人都没有杀过来。灵霄等人都松了一口气,尽管这段时ri他们的武功jing进,可要针对上连周不疑都不是对手的老祭司,他们也是心里发憷。 又过了一个多月,正当周不疑一行人以为老祭司不会杀回来的时候,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从西北面杀向了望月城。忘了说了,因为这一个月来的加固和建设,原先的土著部落的山寨,已经有了几分城池的模样了,除了因为人工所限,少了条护城河之外,其他的看起来还是挺像是一座城池。周不疑因为灵霄和韩月儿楚琪琪每ri有太yin照耀时在城楼上吞吐太yin月华,一时之间促狭心起,为之起名望月城。 那群乱糟糟的说是大军,可仔细看来,旗号不一,衣衫褴褛,说起来像一堆叫花子胜过像是军队。人数虽众,却训练缺乏,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先头部队到达城下前,吃了上次土著大亏的流民们,拿着农具就跑进了城。看着原先密集的深林突然之间被斩断,丛林边沿突兀的被人好像用剪刀一样裁得整整齐齐,地面上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连一丛杂草都没有,一条大路一直通向海边。平整出来的广阔土地上,一个个不知多大的水田被人挖掘出来,笔直的田垅一眼望不到头,将这无法计算面积的稻田分割成均匀的方格。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南洋土著虽然落后,水田也是见识过的。可在与水田隔着一条宽阔土路的地方竟然竖立起来一座延绵不决的高大墙楼。也不知道周不疑他们是怎么用这区区两千不到的人手做到的。 “秂厹部说的好听,只是一排木栅栏,还说这人手还没有东坝部人多,可这么一道高大的城墙,旬月之内就能建起,那里是人手不足的样子?”叫花子,是联军里面有人抱怨着秂厹部欺骗自己,开了这个头,立马联军就‘嗡’声一片,有的人甚至说将秂厹部瓜分了算。 看见前锋(姑且称之为前锋吧)乱成一团,几个土王也坐不住了,赶紧找到秂厹部的大祭司:“尊敬的大祭司啊!如此坚固的堡垒我们的勇士们恐怕是打不下来的。不咱们撤?” “怎么?几位首领怕了?当时可是喝过血酒在天神面前发过誓的!你们想反悔?不怕天神发怒么?”大祭司yin测测的说道。忽然间一阵雷鸣声,几个土王看见一人想要逃走,居然莫名其妙的倒下了。这下也不敢再提逃离这里的话了。 一阵嘈杂的喧闹之后,一万诸侯,啊呸!是一万土王联军最终还是在大祭司的压力之下,压上去了。 说实话周不疑这边的人确实少了一些,而且比起城外的那一万‘叫花子’除了营养相对充足外,训练上也相差不远,除了组织上站点优势,几乎也可以说是乌合之众了。甚至这些土著猴子以前部落打群架的时候还见过血,多少有些战斗经验,要是没有这座木墙,恐怕人数处于绝对劣势的他们,早就败了。 面对高耸的城墙。好吧,我承认,其实不算高,也就一丈左右,放在中原连个县城城墙的高度都不是。可在南洋土著眼里,已经是难得一见的高墙了。由于事先不知道这里有这么一座高墙,土著们也没有准备好攻城的器械(不过我怀疑就算他们知道了,也拿不出来),可面对大祭司土王的层层压力,又不敢逃走,最终他们想了一个笨法子:人抬人。 很快,土著们在丢下来一千多具尸体后,终于登上了城墙。十八路土王擦了一把汗,在他们想来,只要登上了城墙,就是胜利了吧。以前他们的战争经历都是如此,攻破寨门之后,下一步就是瓜分人口财富粮食。可惜这一次,他们估错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大师兄,他们已经登上了城楼。看样子我们的人就快要顶不住了。恐怕再等上半个时辰,就要破城!”看着华山派一干人略微落到下风的战况,卓不凡忍不住了。“要不然让师弟带着外门的师弟们上吧。” 周不疑捧着茶盏,不时轻啜一口,两眼定定的望着城楼。这时候周不疑忽然将茶盏扔到了地上:“为兄跟着你们一起去!我倒想看看,是我的剑利还是他们的脖子硬!”拿起紫郢剑就往外走,卓不凡等人见大师兄这般豪气,也跟着出去了,一群南洋土猴子,还能奈何的了华山派的大高手? 走到城楼前,周不疑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对卓不凡等人说道:“这一战,生死难料,若是有人想要退出的,现在就从密道离开,我绝不强留,可要是等下战斗之中退缩,可别怪我言之不预!”说完之后,场上鸦雀无声,众人无一人发言,就算是胡不悲崔不破这两人,也没有显露出半分的惧sè。他们是什么人?华山派的弟子!江湖上任谁说起来都要顶起大拇哥的。华山派是什么?zhongyāng天朝举足轻重的大派!难道他们会向着这么一群猴子低头?认输?他们丢不起这个人,华山派也丢不起这个人。 “没人说话?那就是都愿意留在这里跟我一起去死了?对面是将近一万土著,还有一位先天境界的大高手,你们想好,要是跟着我上,这次恐怕就要留在这儿了。” 依旧没有人退缩,周不疑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下子就跳上了墙头,某部落的‘勇士’看见周不疑一下子就挑了上来,先吓了一跳,瞬间就反映了过了。管你是谁,在空中总不能腾挪翻飞,找准了位置,都不用使劲,就这么搁着,你落下来时就是一个血窟窿。算盘是打得极好,可惜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周不疑。 一道紫芒闪过,这位勇士突然看见了一个没有头颅的身体:“怎么我在动啊。”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剑芒?怎么这么快就突破了?那小子越来越难对付了。”看见周不疑竟催出剑芒杀了那个卡沃部落的‘勇士’,老祭司倒是略微惊叹了一声。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老了。回想起当年,要不是那位的帮扶,恐怕自己一辈子也就是个寻常武师了。 不过感叹归感叹,兵还是要出的,仗还是要打的。 “去派人催催,这么久还没有攻破城门,难道勇士们是没有吃饭么?”放下了被子,老祭司擦了擦嘴角,问道。 “还是没进展。抱着一根木头去撞大门,还用的是我们最jing壮的部落勇士。大祭司,这有用么?” “那在峚匸首领看来,该当如何?”见着有人敢反对自己,老祭司将脖子上面那串人头骨制成的项链拿下来,不住的把玩着,心中暗想:上一个在我面前直接顶撞我的是哪一颗?年纪大了啊,都记不清了,再找找。 “不如撤兵,继续五部合并建国之事。山南水北之地纵横百里,足矣我们成就一番事业。这区区的河南之地就扔给他们算了。等ri后整军备武,一切妥当了,再来攻打。岂不妥当?” “是啊。峚匸首领所言有理,大祭司,不如咱们退兵吧。”伤亡巨大十几位土王早就想撤兵了,只是摄于大祭司多年以来的威严加上之前喝了血酒,所以在不敢谏言。这时有了出头鸟,那些土王也跟着随声附和了。 峚匸首领看见一干土王都支持自己,心中得意:“秂厹部这次失了根基土地,这次的粮草又是泷细部捐献。他们两家的部落联盟已经不能胜过我峚匸部。这次撤兵又全是我的建议,诸部首领羽从,势已建立。回兵建国,王的位置,谁还能跟我争?对了还有那个老匹夫,就让这群中原海盗跟你慢慢耗吧。什么时候把你的祭司武士耗光了,你也就不用活着了。” “既然如此,”看见老祭司松口了峚匸首领不由松了一口气,他好像看见吕宋总督送来的那顶王冠,这就要戴到自己的头上了。正在他憧憬着自己北伐吕宋南并冯嘉施兰,一统吕宋岛,最终称霸南洋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胸口一阵凉意,摸了摸:“红的。红的!果然有天神的么?”说完过后峚匸首领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天神发怒了!天神发怒了!谁还还想要承受天神的怒火的,自己走吧。老夫可不敢了,就算秂厹部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绝不撤兵!”老祭司一副震恐的样子,那些土王看到峚匸首领的下场也不敢急吼吼的喊着撤退了。看见土王们都老老实实的,老祭司笑道:“来,老夫跟你们讲一个十八路诸侯伐董卓的故事” ; ------------ 第十五章 不疑剑器舞 又一个所谓的部落勇士倒下了。两个民夫很熟练的将尸体抬起来扔到了城下,这已经是第五十具尸体了。武林高手在这种混战场合,多少也是占了些有势的,特别是周不疑这等练成了护身气劲的。只有他杀别人,别人伤不得他,很快,一段城墙就被清理干净了。 这时候一阵鼓声传了过来,‘勇士’们手忙脚乱地退下了城墙。 “撤兵了?” “庄主老爷,他们退兵了!真的退兵了!”城墙之上,望月城的百姓欢呼声震耳欲聋,望月城危机解,城内百姓喜出望外。随后,十八路土王联军退兵的消息传遍了全城,城中百姓手舞足蹈,欢呼雀跃。 “不对,他们不是要撤兵!卓师弟、韩师妹你们看好城墙,胡师弟跟我下去!”周不疑好歹也懂一些古典军事,要真是撤兵,应不是土王联军现在这幅样子。土王联军这态势看起来倒像是要强攻,周不疑决定先下去掩杀一阵,若是真的要撤,依照土王联军方才的糟糕表现,就会成为大溃败,到时候不要自己这边的人动手,十八部落就会元气大伤。若是要强攻,自己下去一阵好杀,也好破坏这群乌合之众的计划。至于说会不会陷在里面?周不疑从来没想过这么一群乌合之众能耐自己何。至于拉上胡不悲,却是打着让这位剑宗首席大弟子看看,到底是气厉害还是剑威风的主意。 阵前指挥的土王正是秂厹部落首领秂厹匒,秂厹匒看见周不疑这个杀神从墙头跳了下来竟然没事,心里一阵凉意:“这杀神真是胆大。好胆子!好本事。” 周不疑一眼就看见了秂厹匒这位‘老朋友’,众人簇拥好似统帅的样子,本打算去叙叙旧,谁知道那些部落勇士一拥而上,死活不让周不疑过去 看见周不疑好似是向着自己这方向杀了过来,秂厹匒不禁后悔没让大祭司派来那三十六位祭祀来保护自己。先前他只道自己有了这么多的勇士保护,后面又有大祭司坐镇。且周不疑当时忙于守城,若是擅自离开后果不堪设想。后来联军撤退,以为周不疑忙于整理城防,且望月城中人少,土王联军人多,周不疑应不敢冒险前来。哪知道周不疑却真的冲杀了出来,妙算成了空,秂厹匒也是打老了仗的,挥了挥手,他手下的兵丁一齐冲了上去,这却是十八路土王挑挑拣拣从一万人中选出来保护他这位主帅的精兵,却是入不得周不疑的法眼,原先都不怕这些猴子,现在突破了意境还能怕了?更何况有华岳护身劲,若不遇见先天功一类专门破罡气的功夫,如何惧得围攻?长剑一引,只一招‘青山隐隐’便是数颗人头落地,可怜这里人虽是多,却都是些不通击技之术的,即便是有一两个手脚快些的土人,又如何是周不疑手中快剑的对手,他这口紫郢剑所用材料,乃是西方太乙元精,专主杀伐、当初郑和取矿时便用了一万三千六百五十六个土著血祭这才得以取出,鲜血泼在上面全被之吸收,无一点流淌,让剑者手滑的。 紫郢剑是周不疑照着越王勾践剑的样式铸造的,剑风古朴,无论品相还是实质,都是一等一的宝剑。 上古先秦时,剑,并非只是观赏礼仪之用。更重要的是战阵杀敌,追亡逐北,破军陷城!加上这剑铸出来后也没少饮人鲜血,是以隐隐散发出来骇人的杀意。也许是心理作用,但这一剑在手,周不疑的确是有了一种紫郢在手、江山我有的豪迈气概。 紫郢剑剑刃锋利自是更不用说,只见他一剑下去,每一份力道都不会浪费,每一剑不是划破了敌人的大动脉,就是刺中了死穴,那血是不住地从伤口处往外喷射,好像一道道美丽的喷泉。 转眼之间,就倒下了百多人。寻常的武士纵然再是勇猛,杀了百多人,也是要杀的手软心疲,偏偏周不疑一身最上乘的内功,又精于国术锻体之学,哪里会有累的感觉?掩杀上来的虽是十八部落中最精锐的勇士,却也都是些不通高明练气之术的凡夫俗子。又怎能是周不疑这等扔到中原都能算得上高人的高手的对手?只见周不疑不时地游走,那姿态,在城楼上清理观战的人看来,就是天上的仙人在飞舞。周不疑身法好看得很,下手也是充满了艺术美感,那一道道剑光配合着一道道红色喷泉,好像是那位画圣吴道子笔下盛唐剑圣。配上周不疑那俊朗不凡的相貌,城墙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流民不由自主的念道: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盛唐以降千年不见的剑器舞,恐怕也不过如此。不!当是不如此的。” 这些土著士兵虽然在这岛上还算的上是精锐,可也只是血肉之躯,区区百人之数,虽然勇敢,可毕竟常有食不果腹之时,又缺乏组织,从未训练,远远不如中原天朝王师精锐。哪里能对付的了周不疑这样的大高手?况且周不疑就算是遇见京营五军,北元怯薛这等战力彪悍、士卒敢死、训练充分、组织得力的铁军,即使对手接阵,周不疑也能在自己倒下之前干掉对方的首脑。 秂厹匒也不是没有用人海战术堆死周不疑的想法,可这十八路土王联军,早已被杀破了胆,哪里还敢上前助阵? 更何况就算是秂厹匒下了令,恐怕也没有用了。土著部落之中最重勇猛,这些各部最强最精锐的勇士往日里都是这些寻常勇士敬仰的对象。连他们都不是周不疑的对手,转眼之间,就没了一半,这让他们如何受得了?没有逃跑者这已经是他统兵有方了,秂厹匒见周不疑胡不悲神勇,犹豫是否撤兵。就在他犹豫的这些许片刻,又是二三十人了帐,眼看着军心浮动,大军就要作鸟兽散。周不疑正杀的起劲,忽然间土人后退,又是一队土人奔出,各个手持长竿,对着周不疑就是一阵猛吹,无数根牛毛细针向着周不疑飞来。周不疑此时的一身护身罡气,若是刀劈斧砍也就罢了,任由他来也伤不了周易分毫,可这等牛毫针是老祭司打造出来专破护身罡气的,容不得周不疑松懈。紫郢剑一阵挥舞,好似一块紫色的铁墙壁,将牛毛针一一挡了下来。幸好这队土人本来就只是为了给周不疑找些麻烦,吹完了拉起竹竿子就跑,要不然还真是麻烦得很。 有了掩护,那些土著勇士纷纷后退,甚至有了几分溃散之相。周不疑如何肯善罢甘休?冲上前去,也懒得挥剑了,凭借一身谁也撬不开的乌龟壳,直接表演了现场版的野蛮冲撞,杀上一气之后,再无余人。 秂厹匒好不容易才将溃退之势止住,看着伤亡惨重的的土王联军,不由产生的退兵的念头。 十八路土王营帐内 “大祭司再这么下去,勇士们可都要被那个杀神给杀光了啊!” “是啊!是啊!不如大祭司祷告天神,看天神能不能看在死了这么多人的份上,让我们撤回去?”原本慑服于大祭司威严跟天神震怒的土王们再也撑不住了,部落的武士们竟然像割草一样地被周不疑放倒,加上之前的损失,那简直是要他们的老命。没了这些士卒,他们回去坐不稳首领的位置不说,又如何应对周边实力的侵扰?尤其是吕宋国和冯嘉施兰这两个庞然大物,一直想将他们吞并。要知道了自己的部众伤亡惨重,恐怕两国的大军也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大祭司心中暗自得意:“终于把你们逼到这上面来了。”虽然心中得意,不过面上大祭司倒是一副愁苦的样子:“你们这不是逼老夫么。要是天神怪罪,谁能承受得起?” “要是大祭司能恳求天神允许撤兵,我等愿奉秂厹匒为主,合并建国。”“没错,要是大祭司能恳求天神允许撤兵,我等愿奉秂厹匒为王,十八部合并建国,跟吕宋争锋!”土王们也不是傻的,自然之道大祭司现在是在要价,不过都这份上了,谁还能讨价还价么? 大祭司满意的点了点头,一番装神弄鬼之后,大祭司装着从龟壳上细细辨别,说道:“天神说,那是从中原来到的恶魔,我们目前来说无法战胜他,今天部落的勇士可以退下,但是以后时机到来,必须杀了他!怎么回事!”这时候大祭司看到部落最勇猛的战士竟然在惨遭杀戮,这下他也坐不稳了,这可都是自己日后的资本,怎么能浪费在这里? “狂徒敢尔!”大祭司大喝一声,这一声用上了内力,大祭司精修百年的内力裹住这道声波,直直冲向了周不疑。原本老祭司守在土王身边的,是为了震慑这些无法无天的土著首领,也是为了将他们拧在一起对抗吕宋的强大压力。其实大祭司要是亲自上阵,倒也不是拿不下来。可代价实在太大,大到了老祭司不愿意付出的地步,要是强行攻伐,恐怕拿下来了周不疑,老祭司也会身受重伤,到时候不是为人做嫁衣裳?目前这个情势,老祭司敢冒险去死斗?能作忿怒狮子吼,警告一下周不疑,已经算是做到了极致了。 “大师兄,怎么不追上去?”胡不悲临阵经验较周不疑为不足,竟然在战场重重围困下还采用江湖比斗的法子,好几次差点就死在了木枪之下。方才土著大军退散,几乎成了溃退之势,这才解了他的生死之忧。差些死在南洋土猴子的手上,胡不悲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正想要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却看见周不疑停停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胡不悲以为周不疑是受了什么暗算不能动弹,可又怕是周不疑设下的陷阱,试探着问了一问。 可周不疑仍旧不说话,胡不悲正要再去试探一下的时候,周不疑突然说道:“有那么一个功力通玄的老怪物,我们去做什么?找死?”说罢也不管胡不悲想说些什么,提起内气将自己的声音裹住传了过去:“丁老前辈,晚辈对星宿先生向来敬重,来此地也无意与前辈争雄。只是尊驾驱使这么多人来攻我望月城,恐怕也欺人太甚了吧!难道前辈还真想与晚辈拼个玉石俱焚不可?” 老祭司听见周不疑传过来的声音,清朗明亮,心中暗道:“这娃儿的功力进境好快,要不要现在将他拿下?”看了看周围土王茫然不知的脸色,老祭司心下摇了摇头:“算了,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可不能冒这个风险,为了今天,老夫筹划了三十多年,这次要是失败了,老夫还有三十年的功夫再来一回么?” 打好了主意,老祭司也不愿在这里多耽搁了,大事要紧。“当真没有妄念,还请先生莫要越过歧化河,要不然我河北十八部,哼!”想到今天部落勇士们的表现,老祭司感到脸上微微发烫,改口也来不及了。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秂厹匒松了一口气,来前老祭司说了,未得号令不准擅离,可眼下不退就是死,但老祭司的威严秂厹匒又不敢冒犯,冒犯了也是个死。这下好了,老祭司自己说了要跟那怪物停战,秂厹匒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收拢好被杀的胆寒的部落‘勇士’们急急忙忙的随着退走的土王离开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六章 锦衣卫来了 南洋的确是很热的。这一点在望月城新移民看来,没什么争议了,尽管现在已经是入秋时节,可在移民看来与炎炎夏日没什么区别。不过也好,天气热正好多种几季稻子,庄稼汉可不是那些整日闲的蛋疼的文人雅士,老琢磨着吟风弄月,对他们来说,多打下来两斗谷子,才是正经的。 如今的望月港已然建成,虽然这里距离望月城还有段距离,先天条件也不怎么优越,可对于目前只有千把号人手的周不疑来说,已经是不错的选择了。 一望无际的稻田里,一队队农夫正在忙碌的耕作,这些农夫赤着上身,这些日子的借着秂厹部落积攒下来的粮食,天天都能吃上几块肉,这让他们越发地壮实起来。远处,八艘福船驶了过来。 午日的阳光照耀着甲板,晒得人都懒洋洋的。可甲板上却半点暖气都感受不到,却是立着一队人,这些人一共二十许人,一身上好绸缎制成的飞鱼服,腰间佩戴绣春刀,太阳穴高高耸起,一看都是些内功深厚的高手。领头的中年人正坐在椅子上将一把红泥烧成的水壶从炉子上提起来,倒在了茶盏中,跳跃的茶叶,翻滚的水波,好一个水墨意境。这人一身华服,面黑如炭,浓眉大眼,虽不说话,却是自带着一股威严。 “千户老爷,已经到了。”一个声音从桅杆上传了下来。 这人淡淡的说了一声,“知道了。”也不管报信的那人听见没有,就又自顾自的品茶去了。也是,锦衣卫千户老爷,好大一个官,能回应这水手一声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了,还会管你听没听到? 船尾的两个船夫交谈道:“到岸了。唉,也不知道周少侠能否胜过这群鹰犬……” “这群王八操的,害死了郑老爷一家不够,又来整治周少侠,就是不抓坏蛋。” “抓坏蛋?他们这群鹰犬就是全天下最坏的坏蛋。” “你小声点儿,别被听见。” 队伍最后一人好像听见了什么,正想拔刀去结果了那两个敢风言风语的船夫。 “别弄出人命来,教训教训就得。”坐着的那人尝了尝茶水,似乎觉得浓了,又加了些水。 “三爷教训的是,属下遵命。”说着就走到了船尾,一把把两个船夫个抓了过来,道:“大胆,无礼,掌嘴!”也不见他动作,“叭”“叭”便是一溜耳光抽在了船夫的脸上,其中看起来是老大的那个怒道:“你……” “你什么?不服气?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规矩!”说着又是一记窝心脚,也是他力道控制精妙,不然这一脚就足够要了这位大哥的性命。 另一个急忙将之扶了起来,帮着顺了顺气,道:“大哥…”又转过来对锦衣卫说道:“是草民嘴贱,官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大人不记小人过” “小心点儿,要不是我们家三爷今儿心情好开口让老子饶过你们一条小命,你们这就是诽谤朝廷的死罪。知道么。”那锦衣卫恶狠狠的说道“妈的,还以为遇见两个硬骨头来给爷过过瘾头,结果是两个怂包。” “你!”那大哥听见这人如此辱骂自己,正要发作,另外一人一看不对,连忙站到前面:“官爷说的对,说的对。” “小心点儿!”锦衣卫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转身回去了。 “许老三你这是作甚,那人如此侮辱我等二人,你怎么一副女子作态?” “大哥!”看着那位锦衣卫走远了没听见,许老三将他这位大哥拖到角落,小声说道:“这些都是福建锦衣卫千户所里面的好手,能以一当百的,咱们跟他硬碰硬,那是找死,马上就要靠岸了,就让周少侠收拾他们。” 那名锦衣卫回到了队伍中间:“三爷,我回来了。” “没弄出来人命吧。”这位三爷用盏盖儿刮了刮茶叶末儿,品了品。 “方超您还不放心么?尊三爷的令,留了他们一条小命。”别看方超在船夫面前那么威风,可在这位千户面前却是恭恭敬敬的。“可是三爷,他们那般说咱们锦衣卫,放在往先可都是死罪啊。怎么?” “你呀。别整日的就知道练功琢磨刑具,有时候也多在这些上面动动脑子。”三爷怜爱的看着方超,这孩子可是最用功的了。“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我升你做百户。” 方超一下子单膝跪地道:“谢过千户的栽培,方超一定不会辜负千户的厚望!” 千户见方超跪了下去,又喝了两口茶水,让人将方超扶起来:“你我虽是上官下属,却也是师徒父子。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到了。他也来了”千户忽然放下茶盏,还不等几个锦医卫校尉反应过来,人已立起,一身衣袍无风而动。 一行锦衣卫浑身顿时绷紧,右手也握在了刀把上,眼看着就要拔出来。 “别慌。堂堂天子亲军,对着一个草民竟如此的紧张。传出去像什么话!”千户看见自己的属下如此地沉不住气,眉头一下子形成了个川字。 见着千户大人发怒了,那些锦衣卫讪讪然地把手放了回去,一个个挺胸碘肚,生怕再出个什么纰漏。不远处,一个人影浮现,一身的宝蓝色儒衫,正是周不疑一行人过来了。 千户问道武当山:“尊驾就是华山派的周先生吗?”他的声音不大,却偏偏一个字一个字地飘在空气里,震荡之下竟是越来越大,这分明是他的内力已然达到了极境,只消小小的声响,却能在空气中引起震荡,足见他内力之精之浓。这实是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周不疑暗道:“哪儿来的高手”他心里清楚,能做到这一点的,江湖上明面儿摆着的也就少林武当峨眉崆峒这么几个大派的掌门,对了,还有魔教教主。其他的,就是青城嵩山这些二流门派的掌门,就算再练个三十年也练不出来这等功力。 方超由书友方玄子友情客串顺便求票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七章 又是个十三太保里的 周不疑一看,怎么来了这么多锦衣卫?这些年来锦衣卫的赫赫威名何止让居庙堂之上的部堂们胆寒,处江湖之远刀口舔血的武林人士,但凡有些根基的,哪个不对这个天子脚边的鹰犬忌惮几分?更何况周不疑是擅自出海,还裹挟了不少的流民,要是报了上去,起码是个谋反。可事到临头也容不得他退缩了,硬着头皮说道:“我就是……” 千户到:“前些ri子,我锦衣卫走失了一位叫喻七的校尉,有人说看见他上了周先生的船队,不知道周先生可曾见过这位喻七啊。” “呵呵。你锦衣卫走失人口,我华山派如何知晓?”那喻七已然熬不过周不疑传授的那些刑法死了,周不疑哪里敢胡乱承认?谋杀官差、私设刑堂、迫害朝廷官员,这一样样的都冒犯了朝廷的威严,天子的权威,承认了就是死罪,跟这个比起来,裹挟流民海外开荒那算个屁。要是承认了,那活脱脱作死的节奏,不仅ri后华山派要面临锦衣卫甚至朝廷的清算,目下这位一看就不好惹的锦衣卫千户的这关就不好过。周不疑傻了才会承认。 可哪知道他这边掩饰,崔不破却站了出来:“死了!我干的,好汉做事好汉当,有种就放马过来吧!看我崔不破是不是软蛋怂包!” 周不疑转过身去,看着崔不破和胡不悲,是故意如此?还是崔不破真的是在哪儿充好汉?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事情要是传出了这个岛子,朝廷可不管你华山派是剑宗气宗,到时候大军攻山,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但是不管他们是什么想法,现在已经迟了,就算周不疑要扯着崔不破的耳朵教训,甚至忍不住杀了他那都是后话了,先得过了锦衣卫这一关才是。华山派的人,只能自己处置,交给朝廷锦衣卫,他这个大师兄也就别想当了。 “前些ri子是抓住了一个歹徒,不过事先却不知道是锦衣卫的校尉,要不是他临死前吐出来,我们也不知道他是谁。周某人是大师兄,也是主使。千户要是想为他报仇,就划下道来吧。周某人一律接着。”周不疑说着话,却是亮出了剑,这些许年来,如此郑重,尚是首次。 千户面带和煦的微笑道:“华山派名动中原,周先生虽然初入江湖不久,却也闯出来好大的名头,连昌公公都杀不得你,朱三早就想向周先生讨教了。”顿了一顿道:“天下间三十不到就能有这么一番惊人艺业的,你是第一人,便是我那已经死去的七弟,也是在而立之年才悟出这等道理来。若是再过十年二十年,朱三也不是你的对手了。可惜,可惜。” “昌公公?昌盛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不可能!昌盛又不认识自己,说不得是在诈我的话,对的,锦衣卫的鹰犬别的不成,这审案断案察言观sè的本事,可是出了名的。绝不能认下来,认了就死定了。看来还得做过一场。”虽然下定了决心,但周不疑也知道,这人的武功实是他所遇之中最强之人,但却是不惧,死过一次的人了,难道还会怕死么?周不疑道:“你想拿我?也罢,既然都送上门来了,你们一个个都休想生离此地!” 千户笑道:“好好好,好个华山大师兄,还算你有几分担当,本千户答应你不论此战胜败,都饶过你华山派,权当此事没有发生,如何?” 周不疑也懒得看他那副自鸣得意的样子,转头对身边人道:“你们先回去,不用怕。这人也许能胜我,却是奈何不得我!到时候实在不成了,你们从密道走,记住那几样东西,一定要带走!”这话让韩月儿和楚琪琪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怎么又来了个高手,掌门不是说武林中能胜过大师兄的没几个了么?怎么一来南洋就冒出来了这么多?而且看来大师兄也没什么把握的样子。当下,两女就回去叫人了,通过这段时间的训练,那些流民多多少少都有了军人的样子了,加上制造弓箭武器,足够把这些锦衣卫给留在这儿。 周不疑却是剑心通明,心中如无物一般,一身真气彭博而起,一片轻尘就从足底扬起,却是向四周散去。手中长剑一挺,剑尖上突然生出半尺吞吐不定的紫芒。 锦衣卫一行齐声惊呼:“剑芒,剑芒!”朱千户却是一脸平静,虽是要动手,但这位朱千户身上却自有一副大将风范,丝毫不为之所动,好像这一个二十许的少年郎使出来的这久久不曾面世的剑芒,只是寻常的剑术罢了。 前面说了,明廷自太祖朱元璋吴元年起,就开始秘密训练一群死士,专门做一些朝廷不方便做或者不能做的事情。当今天子是藩王出身,靖难夺位。对这些更是重视,潜邸北平时就暗中命人训练了几批人手。后来登基为皇,临朝称制后,这批人也就打散了去了各地锦衣卫的千户所,重建了那个遍布全国的特务网络。 而这位朱三就是当今天子在潜邸时训练出来的,也是当今最器重最得用的十三太保之一。 按说十三太保本该留在镇抚司听用,位高权重又清闲,非天子特旨不能调用。可谁让出来了纪纲这么个家伙呢?嚣张跋扈、贪赃枉法,将锦衣卫视作自己谋私利的工具。这些也就算了,居然还胆敢谋逆。纪纲倒了过后,锦衣卫上上下下都被清洗了一遍,清洗到最后永乐天子发现竟然自己无人可用。十三太保这才失了清净,被纷纷派到各地做了千户,不过即便如此也兼着镇抚司的本官,且圣眷优渥,就算是现在的指挥使赛哈智也不敢看轻了他们。要说起本朝最威风的锦衣卫千户,也就是他们了。 也是因为这个,这群人已经好几年没有跟人交过手了,以前还随着永乐天子去北伐,时不时的碰上几个元廷高手刺杀还能解解手痒,下放地方过后,主持事务,也没了冲杀一线的机会了。 朱三想起来十年前,今上第一次北伐。有个蒙古皇孙还是什么的,凭着一口宝刀,直直杀到了今上的营帐。这位蒙古王爷四十岁步入先天之境,要不是痴迷武道,早就做了元廷皇帝。当时值守的正是朱三,两人在帐外大打出手,争斗了半ri,愣是没进大帐一步。那一战最后,是以那人惨死暗箭结束的。朱三想怒又不敢怒,武者的尊严与天子的安全,又怎么能相提并论呢?朱三虽是胜了,却也败了。 可没成想,这一回,竟又遇上了一个高手,比之那人还要年轻,武功也相差不远,朱三一想到这人也要死在自己手上,心中却是泛起了几分的不忍。 便在此时,周不疑一身衣袍裂裂作响,举手投足之间罡气流转。何谓之罡气?乃是武功修到及处,不仅将外身筋骨练得如金似铁,更是连那最易伤得的内腑也凝练如实铁一般,五脏生气,溢于体外,是之为罡。国术的先天罡气也是这么个道理,若不能练得五脏强壮,也就练不到了易经洗髓,其血如汞的地步,也就打不出来罡气了。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便是此理。且内腑凝练,别的不说,便是这xing命,就远远超过寻常人了。 周不疑的护身罡气与寻常罡气不同。别人是练到一定地步自然发出,可他却是到了这地步自己有下苦功,用特殊法子练出来的,比之寻常罡气强上万分,无坚不摧。 “好功夫!多少年没碰见你这样的对手了。哈哈哈哈!”笑到最后,竟是只闻气声,却无音声,当真是笑到了极处,这才道:“不错,不错,你这身功夫,也可堪与我一战了……” 说话间朱三轻轻一跃,瞬间就跳到了岸上,两人之间原先十丈的距离已然变成了五丈,便是这时候,周不疑,出剑了。 ; ------------ 第十八章 高手高手高高手 朱三站在周不疑面前,也不见如何动弹,直见一股徒然地杀意呼地生出,刺得周不疑脸上一阵生疼。在别人眼里朱三刚才的举动顶多博来一声:“好帅的轻功。”可在周不疑眼里看来,这跳过来的哪里是一个人?简直就是洪荒的一头异兽一一穷奇跳到了自己面前向着自己嘶吼。不过任由他是穷奇也好,高官也罢,都是敌人。既然是敌人,那么恐惧这些不必要的情绪就不用释放出来了。别说周不疑虽然内力武功比不上朱三,可这养气功夫确实一等一的,虽说心中有事,可面上看来,竟然一点异样神色都没有。 看着周不疑不动如山的样子。朱三心里还真的有那么几分感佩,往先遇见的那些对手,不济的,直接就被吓死吓疯。好些的也是一个走火入魔,再好一点的也是被自己的意境震慑心神,越打越胆寒,越打越辛苦,一身的本事十成用不出来六成。还有些人,也是练出来了意境的,不过能想周不疑这样在自己意境下还如此镇定的,绝不出一个巴掌之数。 周不疑也是心惊,不知道这朱三杀了多少人,才将这一道杀气合着精气神,凝成了这主杀伐的穷奇意境,竟是修到了这般地步。朱三立于周不疑对面,周不疑对此感受最深,这等非兵法内气的精神攻击最是难缠,一旦攻入自己身上,以他目前这等修为,说不得便是一个走火入魔的下场。 周不疑感觉到从朱三身上传出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强大的压力,尸山血海杀出来的意境,便似千军万马一般,不住地向他压了过来,一个不小心,周不疑便是立死的下场,这等高出常人难以想像的顶极对决,个中凶险,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只见周不疑突然踏出左脚立于身前,右腿屈成弓步,身子斜过来,屈成一张倾斜的大弓,儒衫宽大的袖袍发出钵钵之声,向外张起,右手持剑回转,左手掌抚出抵住剑柄,那剑尖却是对着朱三,紫色的剑芒顿时逼了上去。朱三顿时感到一股剑意刺到了身上,他心中赞叹道:“果然是得了无上的剑理,不然,岂能将这剑意运用到这等地步!” 说是吃呢,在朱三感慨万千之际,周不疑却是已然到了他面前,默运玄功,一剑便是刺了下来。 “快了快了,还有一点点,还有一点点。马上就要刺中了。”紫郢剑速度极快,瞬间就要刺中朱三了。可就在剑尖要刺破朱三的锦衣的那一瞬间,“铛”的一声,一口明晃晃略带几分暗红的宝刀将紫郢剑打到了一旁,还不等周不疑反应过来,这口宝刀的刀锋带着风声一下子砍向了周不疑的左臂。速度之快让周不疑没有反应的时间,要不是护身气劲阻了一阻,周不疑下意识偏了偏,恐怕一条膀子就这么下来了。不过就算没下下来膀子也够呛,周不疑“哎呦”一声,左臂就出现了一道血粼粼的口子。伤口极深,差些就伤到了筋骨。不过朱三也不好受,紫霞剑芒有那么好接么?脸上青红之色变幻了五六次,这才停了下来。朱三这才长呼了一口气,气息中好像带了几分的紫色。 红得发紫,这是形容一个人极受皇帝宠爱,也是表达即将升到帝国金字塔顶端的重臣。而对于朱三来说,两样基本都占全了。而他杀的人越多,他的衣衫越红,衣服也就换得越勤快。当然这里说红得发紫并非是想说朱三的尊贵和得宠,想说的是,朱三的那口宝刀。 朱三是锦衣卫千户,以前又是永乐潜邸时的十三太保,一身功夫那不是像武林人士那样,青山绿水,竹林幽境之中练出来的,那是活生生从尸山血海里面杀出来的,朱三这辈子杀了多少人,恐怕连他自己都算不清楚了。倒在他的这口宝刀下的蒙古鞑子、建文军将、本朝官员甚至是平民百姓,不知道有多少人。也不知道是年深日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这口宝刀竟然从雪亮的白色变得好似有了几分红色,且还有些向着紫色靠拢。 周不疑一下子退开了去,点穴止血。止住了血,周不疑看向了朱三:“千户果然好手段,周某人自出道以来,也就在千户手里吃了这么大的亏。十三太保,果然名不虚传。” “彼此彼此,也从来没有人能在我这一招下,竟然还能留得住一条膀子的。”朱三淡淡地说道,他也不怕周不疑拖延时间,周不疑逃不掉,这是差距悬殊的实力,给他带来的无与伦比的自信。“还要再来?”看着周不疑剑尖指着自己,朱三问道。看着周不疑坚毅的表情,朱三知道自己白问了,不战而屈人之兵这种事情果然只出现在戏文里面么。朱三自嘲的笑了笑,轻轻一刀就挥了过去,‘力劈华山’,那口宝刀的威势还真像二郎真君手中的那把开山神斧要将周不疑一下子劈成两半。 周不疑也不躲闪,右手一抖,紫郢剑舞出来朵朵剑花,每一剑都点在了朱三宝刀的薄弱处,非但化解了朱三这一刀的威势,反而将之返了回去。 朱三感到一阵大力从刀身传了过来,正好达到在自己真气运行的节点上,连忙退了几步。果然是尸山血海里面杀出来的,转瞬间就平复了真气。朱三心中发狠由腰间出刀,捣往周不疑的胸囗。 这一招周不疑看的真真的,虽然看起来好无力道,好似连身上的棉布也斩不开,可其中蕴含的力道,其实比起方才那一刀,更强。要是真的被刀刃伤到,恐怕就不只是受伤的事情了。周不疑一退又是十来步,却看见朱三的刀一下子成了侧劈,劈向了自己的腰身,要是被劈中,那可真的就是一刀两断了。想起来那些被腰斩之人的惨状,周不疑慌慌张张的格挡了一下子,可仓卒之间,又哪里能提起来多少力道呢?最终朱三的刀是挡下来了,紫郢剑也被打到了十丈之外。 “看来,是朱三赢了,周先生放心去,这事情朱三不会上报朝廷,牵连华山的。”朱三淡淡的说道。 “那一切就拜托千户了。”胜负已分,周不疑虽然也想到了这个结果,不过却没想到自己会输得这么惨。 想着夜长梦多,朱三也懒得多废话,正要一刀结果了周不疑,却听见后面传来一阵声音:“你们要作反么。”朱三一听,大事不妙,想着反正周不疑现在长剑落地身受重伤也翻不起来什么大浪了,放心地转过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谁知道看到的场景让他目眦尽裂。“鼠辈尔敢!” 原来他带来的那些人,竟然被灵霄等人围住了!朱三带来的锦衣卫,虽都是些好手,却一个也是挡不住灵霄的,若淡淡只是灵霄一人,他们围攻之下,灵霄也成不了事。哪知道灵霄这边人手比他们多了不知道多少,有了这些人的牵制,他们还能围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灵霄一个一个的把他们的人拿下。 朱三琢磨着周不疑身受重伤,当是不能作妖了,就想过去帮着解围。正要过去,想了想,去把紫郢剑给捡了起来。这口宝剑要是在周不疑手里朱三心里还是不放心,虽说周不疑身受重伤,可要是有剑在手,鬼知道会出些什么事情。处于保险起见,朱三还是把紫郢剑带走。朱三觉得一切万无一失了,这才准备去收拾那群胆敢冒犯锦衣卫的草寇。 打算倒是很好,可是周不疑会给他这个机会么?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章 回中原了 又是一年的炎炎夏日,身处关中的华山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热意,满山的林木将灼人的阳光隔绝在了山外。而在玉女峰,薛清凌的家里,柳清言和薛清凌这两位剑宗大佬好似忘记了前年八月的不欢而散,又聚到了一起下棋,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薛师兄,周不疑又送银子回来了。这次送回来的足足有六万两。”柳清言趁着薛清凌不注意,一颗白字就下到了气眼,提子过后,对着薛清凌说道。 “送了,就送了吧。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这对不悲也有好处。”薛清凌浑不在意,只顾着琢磨棋子如何摆放。虽说柳清言打劫成功,可他的一条大龙这就要被薛清凌堵死了。 “我的薛师兄…你是真不在意还是假不在意?就当我输了算了。”柳清言急了,一把棋子抓起来就洒在棋盘上面。对着薛清凌说道“现在吕师妹和风师弟在派中游走,不少原先支持不悲的师弟都站到了周不疑那一边,长此以往,恐怕不悲就真的是夺位无望了。” “好好下盘棋,你非得把这给搅和了。”薛清凌将手上的棋子扔回了棋娄,拿起桌子边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平时你可没这么快认输。” 柳清言见薛清凌是这幅态度,叹息了一声:“薛师兄你真的忘了师父临走时所说的话了么?还真的要去朝阳峰向周清玄低头?” “我又能怎么办?不悲不及周不疑,我们剑宗年青一代的弟子除了当年谢不动那个小畜牲,还有谁能比得过周不疑的?当初…”薛清凌说到这里,脸色阴沉了下来。 “当初,薛师兄你就不该废了不动的武功。”柳清言好像没有看见薛清凌的脸色一样,“年少无知,只要好好调教未必不能扳回来,师兄你将他武功给废了,赶出山门不说,还偷偷的潜下山去,结果了他。这有必要么?” “够了!”薛清凌一下子将手中的茶盏捏成粉碎,也亏得他多少有点儿真气护身,不然这杯子碎片锋利的棱角就会让他的手掌鲜血淋漓。“留着那小畜生做什么?等着他日后将我华山派的绝学传给外人?过个几年又领着他在江湖上结交的哪些邪魔外道将这座洞天福地弄得乌烟瘴气么?!” 柳清言见薛清凌发作,也不敢硬顶,只能是好生解释:“可不动走了之后,师兄你苦心培养了不悲十年,到现在也没能顶得住周不疑的那口长剑。若不用些手段,那我剑宗可就得被气宗又压上一代人了啊。” “现在华山派看似一派繁荣,可外患不除,内忧如何能够又起?且不说河北黑木崖一直贼心不死,就是嵩山和武当山的那两个武林泰斗也不愿看到我华山重回六大派,还有嵩山派,这两年跟朝廷上不少的重臣打得火热,势力扩充之下已不输我华山。要真的剑气两宗火拼,我华山派莫要说重回六大派,就算是五岳盟主的位置恐怕都保不住了。”看着柳清言还想说什么,薛清凌默默地说了一句:“天下有变,柳师弟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若是当今武林没什么变故,那就什么都别做了。” 薛清凌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来了,柳清言还能讲些什么呢?能逼得薛清凌把这话说出来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总比两年前死活不松口来得强。想到这里柳清言也是怨恨胡不悲的无能,两年多了,竟然没有找到一个机会将周不疑干掉,还让周不疑在南洋干出来了这么大一番事业,每年都有好几万两的黄金白银以及其他的散碎珠宝运回华山,现在不但是气宗的人说周不疑的好话,好几个剑宗的长老现在也开始说起来周不疑的好话来了。要是想不出来法子,再这么继续下去,周不疑的位置就真的再也撼动不了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从杭州到开封的官道本是极繁华的,放在前宋甚至能从这里坐船一直到开封城,一路上舒舒服服,等到了开封然后再赶车回华阴县。但,这也都是前宋时候的事情了。繁华的都市、发达的交通,这一切都抵制不了时间的侵袭,这段路途的繁荣景象,早就毁在了长达几百年的战火之中。宋金拉锯,自然没有空闲浚通漕运。至于蒙古人?他们懂什么叫做水利么?况且元宗室用度无算,钱不够了,自然就要向下盘剥取用,却又苦于蒙古人太少,其中识文断字的更是如同凤毛麟角一般,而懂得如何收取财税,充实府库,那更是一窍不通。问蒙古老爷们如何来钱,他们的答案只有一个:屠城。没得办法,只能是用畏兀儿等色目商人打理财政,色目人好财货,贪婪残忍,色目商人更是如此。在色目人的协助下元朝廷倒是搜刮了不少的民财,加上两淮退耕还牧,两淮这个自唐以来的粮仓,变作了一个庞大的牧场。加上蒙古定都北平,更是没有必要浚通通往开封的运河了。而我们的猪脚周不疑,还有他带回来的这一行人,也就只能在福建下船过后,找了几辆马车慢慢得回去了。什么?骑马?开什么玩笑?那装满了两大车的金银珠宝,南洋特产怎么办?不要了么?更何况有美人相伴,周不疑又怎么舍得快马加鞭赶回去呢?“灵霄,等到了武当山我就去跟你爷爷提亲,咱俩的婚事过了年就办。”意气风发的周不疑回到了这篇熟悉的大陆,竟然也得意忘形了起来,全然不知两道哀怨的眼神望着他。“死样!那两位妹妹怎么办?你要处理得不好,亏待了二位妹妹我可不答应。”经过这两年的磨练,灵霄是越发的细致了,一听周不疑的话,看都不用看韩月儿和楚琪琪两女,就知道该说什么了。果然,这话一出口,两女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为兄失态,两位师妹见谅啊。”周不疑知道自己失言了,赶快转移了话题“当年那人厉害,还多亏了两位师妹还有灵霄妹子,不然咱们的望月城哪能成长到现在这个规模?恐怕为兄也早就是枯骨一堆了。” 自从两年前,周不疑将那个叫朱三的锦衣卫千户干掉之后,望月城就再也没有过来自中原的干扰,永乐天子一次又一次的北伐,更是弄得流民四起,要不是太祖皇帝朱元璋打下的底子够好,今上也算强力,一众臣工也算得上治国有方,恐怕天下早就烽烟四起了。为了替朝廷分忧,为了给国家出力,为了不让这些流民饿死。周不疑毅然决然地自己掏腰包不要朝廷一分钱,招徕了一批又一批的流民迁徙到他的望月城。经过了两年的苦心经营,周不疑等人呕心沥血的规划设计,望月城现今已经成长为一个容纳人口二十余万,工坊市集兼备,分布如棋盘,城防军五千多人,城墙高耸,壕沟深渊的南洋大城。 期间倒是有过几次当地土人或者说是老祭司纠集了十八个部落建立的城邦国家一一河阳国的数千军队攻打,不过面对高耸坚固由水泥灌注制造的城墙,纵然老祭司智慧如渊如海,可土人懒惰愚蠢,竟然至今也没有学会制作云梯霹雳车,也就自然无法将之攻破。最后在吕宋总督许柴佬的调停下,两国停战修好。望月城的粮食换取河阳城的宝石黄金,到也让河阳城那些懒惰的土人学会了冶炼金属,在这方面进步了好大一截子。不过虽然两城达成了合约协议,可谁又能放心得了谁?为了不被钻空子,这次回来,周不疑将卓不凡跟胡不悲崔不破给留下了。卓不凡这两年经过周不疑的调教以及那定境灵香的庇佑功力大进,已能勉强胜过胡不悲。至于胡不悲,现在也成了一位难得的规划大师。而崔不破,别说崔不破武功不怎么样不怎么样,处理一些杂务倒是一把好手,如今城中的修葺清理,多是他在负责。三人相互协作相互牵制,不说保望月城万年江山,但是起码周不疑返回山门这段时日,是不用担心望月城易之事。周不疑这才放心大胆的回了山门。全然忘记了那件事情。就在周不疑这一行人欢声笑语的缓缓赶回华山的途中,一件大事,一件足以震撼整个天下整个武林的大事,发生了。 ―――――――――――――――――――――――――――――――― 昨天心情不好,见谅了。另外我建了个群,大家要是有兴趣可以加下。 群号159547037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章 漠北变 “皇爷,该喝药了。”帐外走进来一个太监,端着一个画工细致的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是一个做功精美的玉碗,几缕热气从黑褐色的药液中冒出,显然是才熬好的汤药。玉碗还没有奉到永乐天子驾前,一个太监小跑过来,取出来一枚银针,探到汤药之中,过了些许时候,小心翼翼的将银针从汤药中取出,见银针未曾变色,这才让端着托盘的太监走了过去,还没有走上五步,又一个看起来品级较高的寺人挡住了那个端着托盘的太监,太监停了下来,将托盘交给了这个宦官。 宦官拿起托盘上的勺子,从玉碗里舀了一勺药汤喝了一口。觉得没什么异样,这才又奉到了永乐天子御前。“皇爷,臣试过了,无异样。”明朝宦官有品级有待遇,属于内廷官员, “你们都是朕的身边人,随朕数次北伐,又如何会加害于朕。”没有发脾气的天子,对于这群没有根的可怜人,也是极为随和的,有时候甚至太子都在妒忌自己父皇对这群废人的恩遇。也难怪了,一个跛足肥胖,性格优柔怯懦(在永乐皇帝看来),不知好歹的太子,怎么会博得这位马上皇帝的欢心呢?得亏他有个好儿子,加上朝廷文官的支持,不然早就被他的亲兄弟给替代了。也是汉王自己作死,私自训练甲兵,被废为庶人 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率领大军东征西讨南征北战的燕王朱棣,那个不顾亲王之尊常常冲锋阵前,以一藩之力逆夺天下的燕王朱棣,那个平定四海,命人六下西洋(郑和第七次下西洋是宣德年间)的永乐天子。如今已是一个走完了一个甲子的老人,尽管看起来身体强健还能活个五六年的样子,可是干瘪的身躯,爬满皱纹的皮肤,无一不在向人们展示着这位尊贵帝王的衰败和无力,可也只有跟随侍奉在这个御极天下二十二年的天子身边的宦寺才知道,这位看起来年老体衰,全无昔日勇猛的老人,到底具有多么强大的力量。 在宦者的服侍下,这位当了二十二年天子的老人服下了这碗汤药。喝完之后,用清水漱了漱口,用锦缎制成的帕子擦了擦嘴“当年也是朕争强斗狠,选了这套天都血炼斩,若是去练那本先天典,强壮内府,锻炼气血,现如今也不至于要用这汤药了。”老人家总是会缅怀过去的,人也总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这时候朱棣好像忘记了,要不是选练了天都血炼斩,又哪里来的这万里江山?又怎么在刀光剑影的战场上活到了今日? 看着这位鬓发花白的老人,帐外把守的卫士也是感慨万千,自己是听着这位老皇爷的英雄事迹长大的,也正如此,才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可如此英雄地位尊贵的人物,竟然也是会老的。 “啊!噗!”突然间帐内传来一声惨叫,护卫的将官连忙跑了进去,刚才还好好地在那里缅怀过去的永乐天子,竟然大口大口的吐起血来了。见势不妙,将官连忙将刚才跟药汤接触过的宦官全部擒下,又派人去通知杨荣、金幼孜和马云。 半响后,杨荣、马云还有金幼孜赶了过来。他们看见整个大帐被围得严严实实,太医如流水般出入大帐。先前还趾高气扬,指使禁军将士做这做那的宦官,现在全都被捆绑扔到一边严加看管。 “怎么回事?”问话的是大太监马云。 “马公公,皇爷喝了一碗药汤就大口大口的呕血,太医说怕是中了毒了。”在一旁的将官答道。 “先进去看看皇上再说。”杨荣果真不愧是宰相之才,这个节骨眼上了,依然是面不改色。 三人跟着将官进了大帐,简直被吓了一跳,之前虽然永乐天子略感不适,那也只是风邪入体,很快就能痊愈,脸色还是挺不错了,可现在一看,面如金纸,好似马上就要拿过去一样。 “陛下。杨学士、马公公、金部堂来了。”三人一下子懵住了,全忘了礼仪,那个令他们进来的将官可管不了这些,跪在地上向皇帝禀报 “杨爱卿,你们来了。”天子强打精神睁开了眼睛。 “陛下!”三人这才醒悟过来,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本想着回了京师,能好好歇歇,看来朕这是要不成了,杨荣。”天子突然声音高亢了起来。 “臣在。”杨荣浑身颤抖,抬起头来眼眶竟是红的。 “拟诏!”天子手指着案几,竭尽全力吐出来两个字。 杨荣连忙起身跑到御案旁,铺开纸,提起毛笔。 “传位皇太子,丧服礼仪一遵太祖高皇帝遗制。”说完了这几个字,天子瞬间就好像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他知道,不管自己能不能好起来。这都是自己这一生,最后的一道圣旨了。 杨荣果然是进士出身,翰林本色,一篇骈四俪六的诏书,在他的笔下一挥而就。写好后杨荣将之承奉天子。 天子看也不看:“不用看了,你的本事,朕是知道的。回去以后告诉瞻基,爷爷再也不能看他练剑了。”声音越来越低,到了了字,几乎不能听闻几乎不能听曽。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金幼孜心中大叫不好,连忙提醒了一下天子,可哪知道天子竟然毫无反应,金幼孜心中不好,又试探了一句:“陛下,陛下!”这才发现,天子已经断了气息。 “陛下!”哀嚎声响彻了大帐。 永乐二十二年七月庚寅,一代雄主于塞外榆木川结束了他光辉而又充满传奇的一生。 永乐天子的一生,清君侧,下西洋,伐北元,定朔方,功盖天下,誉满天下。同时,也毁满天下。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随着永乐天子的逝去,都已成了过往,令人瞩目的是,今后的天下,又是一个什么格局?他那个虎踞乐安的爱子,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大哥登上皇位?而江湖,又将因此出现怎样的变化呢? 而这些变化,又将给我们的猪脚,带来怎样的变化呢?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章 黑木崖 因为二十年前的那场与五岳剑派的火拼,日月神教元气大伤,几乎动了根本,留在华山上的十大长老,那都是从明教光明顶时代走过来的的老人,都是当年明教时代最后的那一批顶尖高手从小培养,花了数十年苦工费尽心血培养出来的。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留在了华山上面,纵使日月神教家大业大,一时间也承受不起这么大的损失。 没了这批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日月神教也不怎么威风的起来了。若不是现任教主端木通,练成了乾坤大挪移第五层,又突破了先天,左右使者又因故在山下办事,没有投入华山一役,侥幸留了下来,加上日月神教往日里的积威。恐怕现在的黑木崖早就不是明教一系把持了。为了维护明教道统,为了黑木崖始终是明教一系,这二十多年端木通一直在精心培养教众从山下收集来的孤儿。这也正是这二十多年里日月神教一直蛰伏,未曾与武林正教开战的缘故。 二十多年的休养生息,二十多年的苦心经营。时至今日,日月神教的元气历尽艰难,终于还是恢复过来了。几年前暗地令人发动的那场暴乱,虽然失败,损失了好大一支军队,可军中骨干尚存,至于底下的小兵么,每逢灾年好招徕得很。日月神教通过这场战争检验了自己麾下军队的成色,更不用说有不少高手从其中脱颖而出,大大的充实了黑木崖的力量了。 永乐二十二年八月丁未 黑木崖,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高高在上的教主,中流砥柱的左右使者、十长老、旗主、香主,一直到守卫黑木崖的底层守卫,都重复着过去二十年来一直重复的事情,可是一匹从青州奔驰而来的快马,却打破了黑木崖的平静。 “什么人!”骑士策马到了猩猩滩的时候,却惊动了守卫。一个个放在江湖上能雄霸一方的武士,从黑暗的角落跑了出来。骑士第一次来时倒是极为震惊,这些好手竟然甘愿为人守护,默默无闻的老死山中,这日月神教好大的手臂。可震惊之后,也觉得正常。日月神教在江湖中人看来是魔教妖邪,可在朝廷看来,却是乱臣贼子,要不是明教前代教主与太祖高皇帝有约,而日月神教这些年来貌似只问江湖中事,不再煽动民众叛乱,恐怕以永乐天子的性格早就大军攻山围剿了。又怎么会防守松懈? 当然,其实在许多有识之士看来,永乐天子之所以容忍这个反贼窝子在眼皮子呆了这么多年,最重要的因素是黑木崖这一片地区地势险要,日月神教教众虽有小分歧,却也算的上是上下一心。他的大军是要去漠北平定蒙古的,怎么能浪费在这个地方?而且永乐天子奉天靖难,打的就是维护太祖旧制的旗号,找借口平了这块地方,天下那些心怀建文的文人,恐怕又会说些什么,这对永乐天子无有丝毫好处,他又怎会去做? 尽管来了这么多回了,骑士基本也都习惯了,可是每次前来,心中不由都要感慨一番。心里想了这么多,可实际上也就过了瞬间,骑士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黑木令在此!快!禀报你家教主,我家主人有紧急密函!” 看见面前这人掏出了黑木令,虽然不明就里,但这些守卫依旧还是照着流程,先派人通知教主,再开关放行了。 为过一会儿,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骑着马过来了:“王兄弟,你这次来又有何事啊!?” “任兄!好事大好事啊,待我见过端木教主,再和你把酒言欢。”骑士高声说道。 “什么事我都不能说?”任姓男子哈哈大笑,“也罢,不说就不说吧。不过老规矩,你懂的。” 骑士下了马,任由守卫给他戴上眼罩,抬上马车。在任姓男子的带领下,经过了三处山道,又来到了一处水滩之前。任姓男子放出响箭,对岸摇过来三艘小船,将一行人接了过去。船到对岸,众人又是一路上山。山路陡峭,任姓男子一行在过渡之时便已弃,一行人在松柴火把照耀下徒步上坡。骑士被人背在背上,走在山道上,虽然他看不见,但是他知道一边是坚固山壁,另一边就是万丈深渊。呼啸狂风不住灌入双耳,地势极险。 “任兄,快些快些,这可是紧急大事,这桩事情若能做成,贵教就再也不用呆在这冷僻山崖之上了。”骑士催促道。来过这么多次,他几乎都知道,这离文成武德殿还早得很呢。 “王兄,莫急,这山崖陡峭,若是一不小心摔下去了,任某还能抓住山石爬上来,你可就危险了”任姓男子笑道。 骑士一时无话。 上到半山。这里却有一大片开阔平地。放眼望过去,只见屋宇连绵,是条规模不小的村落。村子尽头处有条长长石阶,通往山巅之上。众人也不敢多耽搁,只稍作休息,便又沿着石级上崖。路上接连经过了三道关隘,每处关隘之前,均有人喝问当晚口令,检查腰牌。到得最后一道关隘,只见两旁刻着两行大字,左首是文成武德,右首是仁义英明,横额上刻着中兴圣教四个大红字。到了后面,却是悬崖峭壁,无路可走。可地上却放了几个大木箱子,吊着绳索,足可装得**石米。 到了这里,骑士的眼罩还未曾被拿下,只听见铃声响动后,觉得一阵震动,骑士心想:“不就是那个什么,哦,人力电梯,方侍读早就造出来了。还珍而重之,像个宝贝一样。也不知道方侍读为何要我帮那个人跟黑木崖这群反贼通传消息。诶,也不知道那个人要造反的消息,方侍读收到了没有,太子太孙,啊不,是皇爷跟太子准备的怎么样了,太子从开平起兵到青州,来得及么?京城里面的那群勋贵,皇爷镇得住么?”就这么一路胡思乱想,不过好像骑士除了胡思乱想,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能够去做了。 黑木崖着实高得厉害。这古代人力般的电梯不住缓缓上升,不多久,已然进入了半山云雾之间。直过了好半晌,绞索绞盘才终于卷到了尽头。众人走出人力电梯,向左走了数丈,又抬进了另一只竹篓,原来崖顶太高,中间有三处绞盘,要分四次才能绞到崖顶。 到了崖顶,好容易到得崖顶,太阳已高高升起。只见日光从东方射来,照在一座汉白玉的巨大牌楼之上,牌楼上四个金色大字写:泽被苍生,太阳光一照,发出闪闪金光,不由得令人肃然起敬。从那牌楼到大门之前,是一条笔直的石板大路。进得大门后,摘下了骑士的眼罩,众人紧赶慢赶一路直奔文成武德殿。一路进去,走廊上排满了执戟武士,一共进了三道大铁门,只见一道长廊,数百名武士排列两旁,手中各挺一把明晃晃的长刀。 走过长廊,来到七座门前,那门前悬着厚厚的帷幕。任姓男子说道:“教主在里面等着王兄,王兄自去,任某就不相陪了。这里面是本教重地,教主不召,不得入见。” 骑士点了点头:“明白,等那封密函给了教主,我就来找任兄喝酒。到时候任兄可不要推辞啊。” “一定,一定。” 骑士进得大殿这座殿堂阔不过三十来尺,纵深部有三百来尺,只见长殿彼端高设一座,座位中坐着一个长须老者,那自是端木通了。殿中无窗,殿口点着明晃晃的蜡烛,端木通身边却燃着两朵忽明忽暗的火焰,相距既远,火光又暗,此人相貌如何便瞧不清楚。 骑士躬身行礼,道:“王虎宁见过端木教主。祝教主身体康健,功盖天下” 端木通道:“汉王何事,竟然要你星夜兼程从青州赶来我黑木崖报信。” 骑士道:“出大事了,天子在榆木川驾崩。汉王想请教主……” 端木通惊讶道:“朱棣死了?啊不,是皇帝驾崩了?怎么可能!就算他练得天都血炼斩,不善养生,也不会死的这么快!”说到这时,端木通狐疑地看着骑士:“别是你们家汉王下的毒手吧。”又摇了摇头:“你家汉王没有那个胆略,那是谁?太子?不对,那怂货更没这个胆子,那是谁?” 骑士心中一惊:“差些就要被他猜到了,不行不能容他在想下去了。”连忙开口:“汉王绝无弑君杀父之心,更无其行,许是北元残余所为,不过现下追究凶手已无意义,太子已然登基,汉王想清教主…” 也不知道骑士和端木通在殿中说了些什么。过了许久,任姓男子在外面等得都不耐烦了,正打算着是回去补觉,还是先去用饭的时候,却看见骑士从里面走了出来,大门上的日月齐亮,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令,诏双使,十长老,十堂主,各旗旗主来文成武德殿!另,命汤香主,速速赶回黑木崖!”。 “出大事了!”任姓男子心中默默想到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四章 流言起 周不疑一行人押送着马车缓缓向着华山方向行去,因为正好要经过湖广,也就打算陪着灵霄去一趟武当,算是一解灵霄的思乡之苦,也顺便给孙真人通报一下情况,日后让派中师长来讲定亲,结亲的事情,孙真人也好有个思想准备。可他们才进入湖广境内,就听到了一个让他们心惊胆寒的消息。 “魔教,来了。” 自从二十二年前魔教十长老身陨华山后,这二十多年来魔教在江湖上虽然也有过几次出动,可也都只是些小打小闹。就连攻打恒山那一回,也只不过动用了一个任横行,其目的也不是灭了恒山,而是为了给任横行积累功劳,扬名立万,铺平日后继任教主的路程。虽然任横行败于周清玄之手,甚至差些死在周清玄的手上,可周清玄是什么人?华山派掌门,五岳盟主,当今有数的几个能与端木通齐名的宗师级高手,能在他手上留下性命,已经极为了不起啦。除了这一次专为给任横行扬名的,日月神教也没什么令人瞩目的活动了。 可是这次不一样。这一次,魔教是倾尽全教之力,教主端木通、十大堂主、各旗旗主还有新晋的十长老,以及副教主任横行,左右光明使者,率领一万精锐之师,从河北黑木崖,杀往武当山! 听到了这个消息,灵霄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今上在永乐九年,征发民夫三十余万,大修武当山,山下又有一支军队镇压,日月神教的一万人马虽然精锐,可要在如此之多的民夫军队的保护下,攻下立派百年,实力雄厚,掌教又是先天宗师的武当山,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更可况,天子北伐结束,回归京城,即便日月神教将武当拿下来了,端木通就不怕天子震怒,举大兵剿灭日月神教?这可不是洪武三十五年今上才进南京城的时候,那时候今上立足未稳,靖难的名号又是维护太祖旧制,也就不好对黑木崖动手。可现在,今上已经是坐了二十二年的龙庭,功盖当世,威震天下,当年那群建文遗老也都死得差不多了,这时候剿灭黑木崖,朝野恐怕再也不会有人提出异议了。最要紧的是,黑木崖大举出动,总坛空虚,再险要的地势,没了人手,也就是一层纸。到时候朝廷王师拿下了黑木崖,这边端木通又没有攻下武当山,失了根基的日月神教。王师想要剿灭,那就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怎么想,灵霄怎么觉得,端木通这个从蒙元时代走过来的老狐狸,都不该更不会犯下这个大错。可是周不疑幽幽的说了一句,她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要是今上驾崩,太子登基,汉王不甘呢?” 灵霄浑身一颤:是啊!那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若是今上驾崩,太子登基,朝廷内部光是为大行皇帝治丧,新君登基,就要耗费好大一番手脚。新君即位,朝堂中免不了有一番洗牌,朝堂之上,风雨降至,这群争权夺利的官老爷们。又有什么精力,来管武当山的事情? 更何况就算有精力,武林中的争斗,朝廷向来也是不管的。不仅不管,有时候还要挑起江湖纷争,无他,这些武林人士,名门正派的,都是地方上的豪强地主,在地方上呼风唤雨,跟当地官吏来往密切,俨然是一方土皇帝,朝廷的圣旨地方官员或许还敢找出来写托词,这些武林门派的要求,当地官吏却从来不敢轻言否决。而那些江湖散人呢?一个个好勇斗狠,依仗自己的一身武功,打家劫舍,为非作歹,好点的像雁荡山的何三七,老老实实的卖自己的馄饨,可也从来不把衙门的官吏放在眼里,偷税漏税,殴打衙役。雁荡山下的几个州县请求朝廷派人捉拿其人的折子,都快比何三七本人还要高了。朝廷又如何会管武林中的争斗 再加上一个汉王进来掺和,武当山下那支军队,领兵的将领娶得可是汉王的妹子,平日跟汉王走的也极近,要是汉王一封信函过去。到时候他可能还真的不怎么掺和这事情。再说透一点,这三十万民夫要是都站在汉王这一边,重演一回奉天靖难,也未必不可能了。 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一个:今上真的龙驭上宾了。 今上真会死?灵霄是不信的,上次她跟着爷爷去京师跟天子报告武当山修筑具体事宜过后,她爷爷对她说了,今上的身子,起码也有十年的寿元。怎么会这么快就死了呢? 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一万人的长途奔袭,不是能随随便便掩盖得住或者伪造得来的。日月神教定是要攻打武当了,至于为何,也许是因为今上死了,也许是端木通练功走火,烧坏了脑子。但不管如何,都得尽快赶回武当,日月神教的实力,就算武当能挡下来,最后也要元气大伤。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朝阳照耀,这是一个平和的初秋之晨。 不同于混浊的黄河,这条发源陕西布政司商县的丹江,在经历后世毁林开荒之前,还算得上清澈见底。他也不似黄河那般暴躁,时常卷涌起几丈高的怒涛,要冲毁河面行走的船只,在后世兴修水库之前,丹江还算得上河道易行。周不疑将哪条咆哮着急速冲过,好似要将高悬天上的大日击碎淹没的黄河与丹江相比,丹江简直就是一个文静的少女。一艘大船航行在丹江之中,却如磐石一般平稳,也不倾斜,就这么安稳地向前缓缓漂行着。船头两人,却正是周不疑与灵霄。 灵霄出神的看着平静的江面,好似全然忘记了武当正在面临风雨飘摇的境地。可只有在她身边站着的周不疑才知道,眼前这个貌似平静的女子,心中却不像脸上这般平静,恐怕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周大哥,武当不会有事吧。我们,能赶得及么?武当,能撑得住么。”灵霄轻声说道,若不是周不疑这两年内力大进,恐怕也听不到她说的什么。 “不会的,我已经以华山掌门弟子的身份,派出了帖子,在魔教大军抵达武当山之前,我们五岳剑派还有江湖正道门派,都会齐聚武当,力拒魔教。况且武当百年大派,实力雄厚,孙真人又是跟着张真人修行了这么多年的,不会有事的。”周不疑如是安慰灵霄道。其实周不疑说的半是真话,半是假话,五岳剑派定是来不齐的,恒山派力弱,且距离魔教总坛黑木崖,只有一日路程,便是收到信马上动身,等她们来了,恐怕这一战也已经结束了;至于嵩山派,能否不被魔教顺道给灭了都不好说,最终能来的恐怕也只有能通过丹江直达武当的华山派,有漕运之便的泰山派,还有本来势力就在湖广的衡山派。 至于其他的大派,昆仑、峨眉、青城三派是来不及的,其他的小鱼小虾,莫说敢不敢来,就是来了恐怕也于事无补。现在唯一的变数就是少林能不能出手,要是少林肯出面,魔教大军,就算再多,也过不了河南。 灵霄知道周不疑是安慰自己,说了声:“谢谢了。”仰头默默看着天色。漫天的乌云将青天完全遮住了,仿佛隔了一层琉璃,清廓的颜色便一起变得模糊起来。忽然灵霄感到脸上一丝凉意,原来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灵霄喃喃道:“天……变了啊……”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四卷 剑气争 ------------ 第五章 荒郊野店 已经入秋了,武当山下官道旁的树木都已经有了几分萧瑟的感觉,一行人骑着马,赶着马车从均州方向走了过来。 “嘿,时老三,买卖来了。”官道旁边有一家酒店,看起来不是很大,却极干净。门外幌子下面有一个汉子,看见有人过来了,连忙往店内招呼着。这是从店内走出来一人,瞧了瞧,不屑的说道:“黄老七,你时爷可不好那口。” 黄老七哭笑不得的说道:“咱俩到底是谁色啊,我是让你看看那车辙子印?”时老三这才注意到马车的车轮在地上留下了深深地车辙印,这意味着什么,时老三和黄老七心里头都很清楚。 “干了!”说完这句话,时老三自顾自的走进了酒店的后面。黄老七心领神会,明白时老三的意思了。 “周大哥,还有十五里就要进入武当山的地界了。”回到了武当山,发现魔教大军还没有来到,灵霄的心情也好上了许多,多了不少的笑容,灵霄骑在马上,笑吟吟的说道。 “那边有个酒肆,灵霄妹子,咱们先在那儿歇歇。”周不疑瞧见远处的那个酒肆,指着那边说道。 “酒肆?哪儿啊?”灵霄顺着周不疑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哪知道灵霄的脸刷一下的白了:“那不是我们武当的人。” “姐姐这话说的,那只是一家路边的酒肆,又不是你们武当的产业,店主人怎么会是武当的人。”韩月儿好不容抓住了机会,咯咯的笑道。 周不疑心中一凛,他也是跟着师父打理过一段时间华山派产业的。他知道,像这种在大派周边做小生意的,托庇于大派门下,必然都有一个特殊的印记,若有敌来,那印记也都会被扯下,这是为了像外出归来的弟子们预警,免得他们落入敌人的陷阱。灵霄必定是发现了什么。 “来的定不是魔教的妖人”周不疑安慰道。“算着日子,他们现在应该才到河南境内,要是少林寺愿意出手的话,魔教大军是过不得河南的。” 灵霄听得周不疑这么说,心里盘算了一下,算了算日子。还真如周不疑所说的那样,魔教大军就是急速,现在也到不了武当山,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疑问又起:“那这些人?”灵霄忽而大怒:“现在就连这群江湖上的下九流也赶来招惹武当了。” 灵霄不是笨人,她知道,这等大派斗争,最后无论谁胜谁负,总有一方要元气大伤。魔教赢了,这些江湖下九流本就是魔教的附庸,跟着魔教摇旗呐喊,要是哄得主人开心了,扔两块儿骨头,这些下九流就叼着骨头跑到一边慢慢啃食。而武当即便是赢了,元气大伤,防守松懈,这些下九流,要是趁火打劫,就算倒下来几个,可活着的能获得的却是能安身立命的本钱。 周不疑看着灵霄要发作了,连忙制止:“别火,咱们玩玩儿他?也算给你出口恶气。” 灵霄翻了个白眼:“怎么玩儿?” “到时候就知道了。”周不疑神秘的一笑。往后面大吼了一声:“前面有家酒肆,大伙儿都歇歇脚。吃点东西再上路。” 赶车的伙计都是跟随周不疑下南洋最初的那一批人,看见周不疑的那眼色,就知道,有好戏看了。“得嘞。” 周不疑一勒马,飘身跃下马背,缓步走向酒肆。黄老七抢出来接他手中马缰:“客官您里边儿请。”周不疑把缰绳交给黄老七,看了看,心道:“满手老茧,脚步沉稳,果然是个练过的。”走进了酒肆,周不疑说道:“伙计练过?” 黄老七一边系着缰绳,一边说道:“瞧您这话儿说的,武当山脚下,谁不会点儿功夫?小的呀,也就会点儿庄稼把式。算不得功夫,跟武当山上的高手可比不了。” “可这里距离武当山还有十好里地啊。”周不疑蹦出来这么一句话,黄老三浑身一紧,差些就没有动手,眼珠子一转:“一样的,方圆五百里,虽说不全是武当山的地界儿,可谁不会个三拳两脚的?” “哦,那是我孤陋寡闻了。”来到店前,酒店中静悄悄地,鬼影子都看不见一个。随行的的几个听用拉开长凳,用衣袖拂去灰尘,请周不疑坐了。灵霄、韩月儿、楚琪琪在下首相陪,几个听用另坐一席。几个赶车的搬了张桌子在马车附近安放好了坐下。 这时候黄老七也把几匹马都安置好了,拍了拍手走过来问道:“这位客官,您想吃点什么呀。” “看你们这荒郊野店的也没什么好的,随便上两个菜,烫一壶酒。”周不疑一副不屑的样子说道“哦,对了。弄干净点儿,脏了我可不给钱。” “是,是。”黄老七不当演员都屈才了,活生生将一个店小二演的活灵活现。要不是灵霄预警,恐怕周不疑还真以为他是个店小二。黄老七心中暗自咒骂:“还想喝酒吃肉,我呸,等下去阎王那儿喝酒吃肉吧。” 黄老七走进后厨的门口,掀开门帘儿,朝时老三使了个眼色,高声说道:“两个小菜,一壶老酒。” 时老三点了点头,黄老七会意,进去取了一壶茶水,走到周不疑面前:“我们这荒郊野店的,一天也遇不上几个客人。可茶水又不能没有,客人来了就要奉茶啊。但这茶水老放在外面就有灰,都是放在后厨,客人来了再去取。客官慢用。”倒好了茶水,黄老七退到一边,眼瞅着周不疑就要喝下去,黄老七心中狂吼:“喝啊!喝啊!”看着周不疑缓慢的动作,恨不得亲手给周不疑灌下去。 哪知道周不疑只是闻了闻:“黄七跛子,这迷心茶调的不错啊。倒真是得了你师父的真传,你们在江南做下那几桩案子,算你跑得快,没抓住你。可惜啊,看起来你的好运气已经用完了。今天恐怕你得留在武当。” 黄老七一听这话,知道自己被认出来了,再回想之前周不疑的那些作派,那都是拿自己开心。黄老七跳到一旁,将汗巾一抖,一股烟尘撒了过来。 周不疑看也不看,直接一壶茶水就破了过去,和着烟尘散了黄老七一身。黄老七不小心让几滴水进了口鼻,顿时就觉得天旋地转,用尽最后的力气说了一声:“时老三!动手!” 听见‘嗖嗖’几声,周不疑大叫:“不好,快闪。”话音未落一下子就避开了。两根黑黝黝的弩箭穿破了门帘,‘哆哆’两声,钉在了周不疑甩过去的筷子上。若不是这两根筷子打偏了弩箭,正好射中他的背心。 “江西霹雳堂的时三爷怎么也做起了这等下流勾当,鼎鼎有名的万花丛中一点红剪径劫道,传出去可不怎么好听。” “时老三已经是霹雳堂弃徒,这位华山派的朋友就不要笑话在下了。”时老三从门后走了出来,一手拿着朝廷命令禁止的军中强弩,一手拎着一柄连环大刀。说着又发了几箭,周不疑拿起板凳就给他飞了过去,一连四五根弩箭,全钉在凳子上了,反射着寒光的箭头,努力的探出了头,可惜力道还是差了些,最终跟着凳子落到了地上。 “好厉害的暗器功夫。就是不知道剑法怎么样。”时老三丢下了得来不易的强弩,冲将上去。一个‘力劈华山’带着浑厚之极的劲力狠狠劈向周不疑,颇有几分开山裂石的声势。 周不疑眉头一皱,其实不少门派的招术中都有这招“力劈华山”,不过取其形象,喻其威猛。与华山派并无关涉。只是因为是力劈华山,触了华山派的霉头。华山派众多弟子是很忌讳“力劈华山”这一招的,别派和华山过招,如果用到这一招,就是对华山派大大的冒犯。周不疑心中暗道:这时老三是找死! 周不疑无名火起,一股真火只从心田烧上天灵盖。‘锵’地一声,紫光一闪。 时老三以为周不疑要挡下来这一刀,手上又使上了两分力气,却感觉自己的大刀轻了好多,一下子重心失衡,差些没摔了个狗吃屎。时老三一个驴打滚,滚到一边,仔细一看,自己的大刀竟然被斩成了两半。那截子刀尖就扎在刚才自己摔下来的地方旁边,要不是自己运气好,那一滚就要成了自杀了。 时老三又羞又恼,又是几分贪婪。这等神剑,若是自己能得到,杀回江西夺了霹雳堂堂主的位置也有可能,到时候,自己想花多少钱,就有多少钱, 打定主意,时老三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黑疙瘩,或许是觉得不够,狠下心又掏出来了一个用霹雳堂秘传的手法朝着周不疑扔了过来。周不疑一眼就认出来是什么了:“怎么现在就有这玩意儿了?”心里面想着,手上却是不敢怠慢,这玩意儿不能硬解,使了个‘柔’字诀,化去了黑疙瘩的力道,再轻轻一弹,铁疙瘩按照刚才过来的路径又飞了回去,时老三眼见不好,一下子蹦到了几丈以外,趴在地上。只听见轰的一声,铁片四溅,那力道都比得上强弓硬弩了,周不疑将身法施展到了极限,将溅到自己这一方的铁片一一挡下。见着没人伤亡,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就要上前结果了时老三,哪知道已不见了时老三的踪影。 正在周不疑懊恼被时老三走掉了的时候,却听到一阵掌声:“啪啪啪!好剑法。”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六章 高手 周不疑转头一看,一个身穿儒衫的从林子里钻了出来。这人穿的虽是儒衫,可一身张狂霸道、肆意妄为的气息,却又如何是区区的一身儒衫掩盖得住的? “日月神教副教主任横行?”周不疑缓缓说道,可牢牢握住紫郢剑剑柄的手掌却显示他心中并不那么宁静。任横行,名字跟二十年多年以后那个在江湖上搅风搅雨的人的名字太像了,甚至周不疑怀疑任横行,就是那个人。虽然从目前江湖上流传的消息来看,任横行还不会那门功夫,可也绝非弱手。 来人的瞳孔渐渐收缩,一股杀气铺天盖地向着周不疑压了过来,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认识我?”任我行是偷偷的来的,他其实不看好日月神教攻打武当山的事情,就算端木通解释了汉王的计划,可任我行依旧没有什么兴趣。 或者说,走过了快要一个甲子的时间,日月神教上下,除了教主端木通和少数几个还活着的从明教时代走过来的老不死,像任横行这些黑木崖时代成长起来的娃娃,那已经对争霸天下没什么兴趣了。或者说,等端木通还有那几个老不死的一死,昔日那个以天下为己任、除暴安良的明教,也就真的成了一个江湖帮派了。 “家师华山派掌门人。”周不疑眸子中紫霞慢慢旋转着,将任横行的气机,缓缓化开:“听家师说你的剑法很好,只要是用剑的好手,我都会很认真的记在心里。不管是正道还是魔教,在我的眼里,只有剑,没有人。” 任横行狂笑道:“原来是华山大弟子周不疑,任某失敬,那今天你也见到了,有待如何?” 周不疑说道:“可惜任兄是魔教中人,还身居高位。要是被人知道周某人路遇任兄,却放你离开,恐怕对我华山不利。周某人身为华山派大弟子,恐怕只有将你这柄剑折断,留在这里了。” 任横行渐渐受其笑意,一对招子放出的杀意如剑一般刺向周不疑:“你不是说你的眼里只有剑没有人的么?本以为你这个华山大弟子有什么超凡脱俗的,哪知道还是俗人一个。想要留下任某,那你可得拿出点真本事来,不然任某怕你非但不能把任某留下,你这柄华山不字辈第一柄剑,反倒得被任某折断,留在此处。” 周不疑道:“你我虽然份数敌对,可周某人敬佩任兄的胆略,还是请任兄先出手,周某人这就一一接下。”说着转头对灵霄等人说道:“你们带上黄百草,先去武当山,把他弄醒过后,速速审问。赶快!既然任副教主都到了,魔教大军到来也就这几天的功夫了。没想到这次医不好人黄百草都来了,还如此下作。可耻!” 那几个马夫正要去抬黄百草,哪知道一道剑光闪过,要不是周不疑手快,一把将他们拉开,几个马夫差些没被伤着。 周不疑问道:“任副教主这是何意?”不称任兄,而称其为任副教主,说明周不疑心中的满怒已是到了极致,也就不再客套了。 “没什么,黄百草虽然是百草门的人,可百草门也是我神教麾下的。怎么能让你们带走呢?传出去,任某这个副教主岂不是个笑话?”任横行笑眯眯的说道,可周不疑知道这都是硬扯出来的,以往五岳剑派杀了不知道多少的魔教附庸,什么时候日月神教把这些附庸门派,江湖散人当回事情了? 周不疑眼睛一眯:“看来任副教主是执意要跟周某人为难了。”锵然声响中,一道威严的紫光闪出,横亘在两人中间。剑光闪过之处尽是紫霞,宛如日出时的东来紫气,凝结在周不疑的手中。剑气四溢,任横行感到好似五岳大山都压了过来,非但如此,还觉得一丝丝的真气狠狠的裹住自己的四肢,要让自己浑身动弹不得。任横行是何等人?会任由发展下去,最后任人宰割?浑身真气急速运转,就连损伤经脉也不顾了。奋力脱开了紫霞真气的钳制过后,任横行又咬破舌尖,苦修了三十多年的真气和着舌尖精血不要钱似得向外挥洒,活生生在周不疑的意境中开出来了一片空间。 这时候任横行才看见,黄百草已经被灵霄等人架上马车拖走了。留下的,只有周不疑。 任横行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过来杀我?” 周不疑摇了摇头:“任副教主与家师一战,堪称经典。家师也是江湖上顶尖的人物,当年一剑不出,单凭剑气就将横扫西北的西域恶訇力安洛连真逼死。任副教主却能在家师面前侮辱师祖,还能留下一条性命。紫郢剑杀过的名家不少,却没有一人有任副教主这本事。周某人不愿以境界强压下乘人之危,想品评一下任副教主的剑。” 任横行目光注于剑上,良久叹道:“好剑!” “你能看得出?”周不疑失笑“周某人失言了,任副教主师出名门,怎么会看不出佩剑的好坏?” 任横行摇了摇头,道:“你的剑有杀气,看起来杀了上千人,能杀人的剑就是好剑。一口杀了上千人的剑,怎能不说是好剑?你们这些正道的伪君子老爱说剑为君子,好似就不是用来杀人的一般,现如今看来,你们也是会杀人的,而且杀的,不比神教众人少。甚至更多。” “君子也是会杀人的。”周不疑淡淡的说道。“任副教主许久不出手,是怕了么?” “怕?哈哈哈!我会怕?就是尊师也不能让任某害怕,任某是给周先生一个机会,投入我神教麾下,看来周先生是不会了。那就留下吧!”任横行其实真的是怕了,就算面对周清玄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害怕,他觉得自己面对的其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不对,是五座山。最最要紧的是,他看不透周不疑。周清玄尽管不知道比周不疑厉害了多少倍,却几下子就被任横行给看穿了。但周不疑,任横行已经用尽了全力,却始终,没有摸到周不疑的底线。因为他竟然感到周不疑有些害怕自己!怎么可能!周不疑刚才展现的实力,轻而易举就能将自己抹去,他害怕一个什么?定是装出来的。可怕!竟然装的这么像,连自己都看不出来是假的。华山派有这么个继承人,真是王重阳显灵了。 任横行不敢说话,他害怕非但看不穿周不疑,自己反倒被看穿了。这时候他能做的就是一件事情,出剑!任横行手中长剑斜刺周不疑左胸,守中带攻,攻中有守,乃是一招攻守兼备的凌厉剑法。周不疑一见之下,忍不住大声叫道:“好剑法!”任横行心道:“难道是个武痴?华山派周清玄也不是笨蛋,怎么选了个武痴做继承人?”便在此时,周不疑长剑一挺,向任横行剌了过去。任横行也是个识货的:“他的剑利,我不能硬拼。得智取。”打定主意任横行长剑挥转,指向周不疑的右肩,仍是一招守中带攻,攻中有守的精妙之着。 周不疑心中一凛,只觉他这一剑之中,竟无半分破绽,无法仗剑直入,制其要害,只得横剑一封,但这一封之时,剑尖斜指,仍是含有刺向对方小腹的含意。任横行心道:此招极妙。迥剑旁掠,消解了周不疑这一剑。二人你一剑来,我一剑去,霎时之间拆了二十余招,但两口剑始终未曾碰过一碰。周不疑只觉对方剑法变化繁复无比,自己从未遇到过在招式上如此出神入化的强敌,对方的剑法之中,自始至终,竟无分毫瑕隙可寻。 华山剑法,博大精深,而气宗原本就注重修炼气功,对于剑式精妙变换,并不怎么雕琢,倒是剑意更为看重,得意之后便忘形。并不限于招式套路,而是剑从中御,招式层出不穷,几乎有独孤九剑无招胜有招的味道。任横行眼见周不疑剑招层出不穷,每一变化均是从所未见,仗着经验丰富,见闻广博,兼之机变过人,一一予以化解,但拆到四十余招之后,出剑已略感窒滞。他将内力慢慢运到木剑之上,一剑之出,竟是隐隐具有风雷之声。 但任横行能撑到现在,是因为周不疑想看他的剑法,那里是奈何不了他?论内力,气宗弟子绝不胆怯对方比拚内力,不论敌手的内力如何深厚。任横行也并非不知,可是他自学成剑法以来,第一次心中生出惧怕之意,数次遇到险着,虽然仗着精妙剑法化解,背上却已出了一身冷汗。数次看来必定可以得手,已将周不疑迫得处于绝境,除了弃剑认输之外,更无他法,但周不疑总是突出怪招,非但将显然已经无可救药的困境解脱,而且乘机反击,招数之凌厉,实是匪夷所思。 再拆了四十余招后,周不疑出招越来越是得心应手,许多原先在剑法上面的难题,在遇上了这敌手的精奇剑法后,竟一一解开了!原先对于任横行许是那人的恐惧尽去,也可说全心倾注于剑法之中,更无恐惧或是欢喜的余暇。任横行接连变换了八种上乘剑法,有的攻击凌厉,有的招数连绵,有的小巧迅捷,有的威猛沉稳。但不论他如何变招,周不疑总是对每一路剑法应付裕如,竟如这八种剑法,每一种他都是从小便拆解纯熟一般。任横行横剑一封,喝道:“接我这路剑法。”一声长啸,一剑倏地劈出。周不疑斜剑剌出,逼得他收剑回挡。任横行口中连连呼喝,竟似是发了疯一般。口中呼喝越急,出剑也是越快。 周不疑觉得他剑法倒也无甚奇处,只是和他剑法拆解。周不疑心道:“来了么?”突然之间,一股张狂霸道得入了魔道的意境逼了过来,周不疑都懒得搭理,五岳齐出,那股张狂霸道好似要撕天裂地的意境竟然就这么被镇压下去了。 任横行一口血喷了出来:“厉害!”说完这两个字任横行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可惜!你内力不成,意境又是取巧成的,又不加紧练气,将内力这一道补上来。恐怕这辈子也别想进军先天了,不过可惜,你没那个机会了。”说完周不疑转身就朝着武当山的方向走去,倒也不是他心慈,而是任横行在他看来,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七章 武当山上 武当山,因为刚刚驾崩的永乐天子的缘故,又叫大岳太和山。位于后世的十堰市境内。背依大巴山,面阔江汉平原,左有宛延千里的汉江河流,右有一泻千里的万里长江。上贯天枢,下蟠地轴,所控龟蛇二山,又成双龙戏珠之状,负阴抱阳,天下名士过处,无不赞叹一句:“洞天福地。” 行走在山间,周不疑感受着武当山的瑰丽景色和浩瀚气概,不得不承认,就山势而言,先皇敕封其为大岳太和山,的确理所应当。 “什么人?”突然从山道边跳出来一个须发解青,看起来三十许的道士。 周不疑心中推算,武当派在这个年纪的,应当是武当第四代灵字辈的。 当年三丰真人草创武当,本也没什么字排,只是后来出了一位孽徒,差些毁尽了武当的清誉,当时的掌门俞莲舟痛定思痛,重订了武当派的规制,连字排也重新加上了,三代弟子一一改名。日后收录弟子也都是以冲、灵、清、空等为字排。 周不疑思忖之际,那道士见他闭口不言,心中生疑,道:“难道你就是魔教的妖人?” 周不疑心道:“武当派当真是修道修傻了么?如此不明世事,怎可如此问来?罢了罢了,他武当如何,我可管不了,别让他把我当成魔教妖人,要将逮了去就是了。一旦交手,那可伤了两家的和气。”连忙开口道:“在下华山派周不疑,烦请道长通报碧云真人。” “华山派?”那道士想了一想,摇了摇头。“没听过。” 周不疑大怒:“你武当虽然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可也不能如此辱我华山。” “真没听过。”那道士一脸的无辜。 周不疑气得发狂,他看得出,这道士是真的不知。可这更是可气,华山派好歹也是武林中响当当的大派,你一个武当弟子居然不晓得?向来是武当从未将之放在眼里,也就不怎么向弟子提及了,这等从未出过山的道士不知,也自是情理之中了。 “你这人有趣,莫名其妙生什么气啊。不过我不管你是华山还是什么山,掌教真人令谕,最近有什么魔教的妖人要来冒犯武当山,要我们小心对待。”那道士一本正经的说道。“非常时期,外人不得进山,还请施主见谅。” “若我要是非进不可呢?”周不疑听了这话越发的生气了,我好心帮你,你们武当竟然如此待我。 “那就对不住了。”道人说着右手拔剑,离鞘一半,作威吓之状。 “哈哈。”周不疑笑了,竟然还有人敢对着自己拔剑的,上一位是魔教的副教主,现在已经去了西天了。不对,魔教信奉明尊,那就是去见明尊了。这道人还真是个不知死的,不给个教训他还真以为武当是武林霸主了。当然周不疑也不可能杀了他,那可真是往死里得罪武当了。 既然不能要命,那就只能空手了,久了不用,周不疑查些忘了自己还会好几门厉害的拳术呢。 正当两人剑拔弩张之际,忽然从山上下来一道身影:“切莫动手。” 周不疑运起目力一看,来人却是灵霄。灵霄一溜从紫霄宫跑到这里,好几里地的山路,竟然气也不踹一下,足见内功深厚。 “大小姐,这人说他是什么华山派的,要进山。掌教老爷说了,近来有人吃了豹子胆要攻山,不让外人随意出入,你看这…”那道人迟疑的说道,怎么的也看出来了,面前这人跟大小姐关系匪浅。道人知道自己,闯祸了。 “哼!什么外人?他是我内人!不疑哥哥我们走。”灵霄小脑袋一甩,挽住周不疑的手就往山上走,混不觉得自己刚才说了一句多么彪悍的话。 周不疑跟道人都被灵霄那句“内人”雷得外焦里嫩,道人也不阻拦,周不疑几乎都是被灵霄拖着走的。 “内人…下次得赶紧禀报掌教师爷,大小姐可别被这骗子给骗了。什么华山派。”道士心中暗道。 “灵霄,什么内人?为什么你会说我是你的…”周不疑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位大小姐的脾气他可是领教过了,别的好说,这方面么。那就是四月天了。 “我已经跟爷爷说了,爷爷已经同意我俩得事情了。成亲过后我们不就是内人了?”灵霄一脸的喜气,突然她好像想到什么,一下子挽紧了周不疑。“怎么?你想反悔?” “怎么会?”周不疑苦笑道。千万别在这事上跟灵霄争执,这是周不疑这两年跟灵霄接触获得的诀窍。这时候周不疑感到手臂跟灵霄的胸前凸起摩擦,只让他吃不消,连忙转移话题:“刚才那道士好像说他不知道华山派,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武当从不在山门中提及江湖中事的么?” “那道士啊。”灵霄满不在乎的说道:“元通又不是武当派的人,更不是江湖中人,不知道你们华山派很正常啊。” “不是武当派的?!”周不疑心中疑惑越来越多。“不是武当派的那为什么还叫碧云真人叫掌教?” 灵霄听了周不疑的疑问,‘咯咯’地笑出声来。 “你笑个什么?”周不疑有点恼怒了,这有什么好笑的?竟然笑得这般开心。 灵霄见周不疑这就要发火了,连忙止住笑声,细细地跟周不疑说起来了武当的事情。 听完了灵霄的叙述,周不疑惊得目瞪口呆:原来武当是这么一个态势! 武当派,自三丰真人创派之初,就是分由两支,一支宣扬道统教化,一支习武护法。 整个武当山,有很多道观,也有很多隐藏的道士练武。武功分为很多派,如龙蛇演义里面的陈艾阳,他练的“钓蟾劲”就是武当一个叫“金蟾派”的脉络流传下来的养生法门。这些门派,并不是像江湖上武林中的那些门派那样,什么大弟子,二弟子,三弟子四弟子徒子徒孙什么的跑江湖,行侠仗义。武当山山中的大部分门派,往往就一个人,练了一门独特的武功和养生之术,有机会就找个传人,没有机会就失传。这些门派,继承了道家一贯的神秘,飘逸,大隐,深藏,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特性。说是江湖门派,其实也就是一个个求长生的可怜人。 而武当派,也只不过是武当山上规模最大、名望最高、武功最深的一座道观,对外交际的事情也是由它来负责,所以久而久之,大家就以为武当山就只有一个武当派了。 也不是没有过人想过把这些人全部整合起来,当年三丰真人年轻时也这么想过、做过。可最终也只是让这些人承认了武当派作为类似于武当盟主的地位,要想他们出力,武当山内可以,要出山?对不起,爷不干。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修道求逍遥求长生才是第一,其他的都是过眼烟云。武当派也不敢强迫,人家家底薄,大不了走了就是,实在是走不了,大不了就是死了,除此之外还能怎么逼他们?正要逼死了他们,那还有什么意义? “哦!我说呢。来见证五岳会盟的是俞莲舟俞道长,而自我下山以来,到处都听说你们武当山的掌教是碧云真人,原来如此啊。”周不疑恍然大悟。“那下一任掌教是俞道长的弟子?还是你们家的?” “下一任?我也不知,那得看朝廷怎么册封了。”灵霄说道,“不过朝廷再怎么册封,册封的也是武当山的掌教真人,也管不了武当派的。” “是的是的。”周不疑点了点头,跟着灵霄往紫霄宫处行去。心中暗想:“难怪武当这个立派年份不如我华山的门派发展的这么快,一下子就跟千年积淀的少林平起平坐。原来是这么一个缘故,平日里行走江湖的都是武当派的,一旦危急关头,整个武当山的道士,都要听命武当山的掌教,协力抗敌。有了这些高手作底气,难怪武当数十年就成了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佩服,佩服。” “张三丰果然是天纵之才,他知道武当的地位靠的都是自己的威名,可是一旦有个万一,能不能存续道统都还是二话。居然就想出了个这么个办法!论积蓄,武当定是不如少林的,而要慢慢的用时间堆砌积蓄,现今的天下也不会给他这个时间和机会。朝廷更是不会允许第二个占据一个县的田产的寺观,于是就想了这个法子,一下子就将原有武当山的积蓄,纳入了武当的麾下。瞬间就将两派的差距扯平,成就了一个神话。” 心中暗暗对张三丰表示着无尽的钦佩,嘴上却不停的跟灵霄攀谈。很快,两人就到了紫霄宫的门前。 原本跟灵霄攀谈的周不疑忽然停了下来,脸色沉凝不动,他感受到宫中聚起了一百零五道冲虚圆通的真气。寻常真气发出来,杂乱无章,可这一百多道真气,排列有序,定然是组成了一种极为奇妙的阵法。少林派的罗汉大阵乃是聚合五百少林武僧的力量为一体,从而产生出人力所不可达到的大威能,从而克敌制胜。而这些人,周不疑算了算,当是传说中的武当派镇派之宝“真武七截阵”。 据传三丰真人当年观察江汉交汇的蛇山、龟山,从蛇山蜿蜒之势、龟山庄稳之形中间,创出了这么一套精妙无方的武功来。只是那龟蛇二山大气磅礴,从山势演化出来的武功,森然万有,包罗极广,决非一人之力所能同时施为。三丰真人悄立大江之滨,不饮不食凡三昼夜之久,潜心苦思,终是想不通这个难题。到了第四天早晨,旭日东升,照得江面上金蛇万道,闪烁不定。他猛地省悟,哈哈大笑,回到武当山上,将七名弟子叫来,每人传了一套武功。这,就是今日威震天下的武当镇派之宝一一真武七截阵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八章 情敌?二货? 上文说到三丰真人从大气磅礴的龟、蛇二山山势演化而来的武功决非一人之力能同时施为。于是他传了七位弟子每人一套武功。若二人合力,则攻守妆备,威力大暗。若三人同使,比二人同使的威力又强一倍。四人相当于八位高手,五人相当于十六位,六人相当于三十二位,七人相当于六十四位当世一流高手同时出手。因无机缘,此阵一直未经实战,只在张三丰百岁寿辰之际,群雄上武当山逼问张翠山时,宋远桥决定用此阵,谁知此阵未摆,张翠山夫妇却因惊痛愧疚双双自自刎。 张翠山夫妇是倒下了,那一次阵也没有摆成,于是这武当镇山之宝的威力也就从未显现人间。这一回,世人将会见识到,这武当第一镇山阵法的威力。 在武林中偷看别派练功是大忌,周不疑不敢犯了这个忌讳,捏了捏灵霄的手。灵霄会意,高声说道:“清风,清云,快去告诉我爷爷,我带着不疑哥哥回来了。” 门口守着的两个道童看见有人来,正要喝问,听见声音熟悉,仔细一看,原来是掌教真人的孙女回来了,连忙跑了进去,一边走一边高声叫道:“掌教师公,大小姐和华山派的周少侠来了!” 周不疑感到那些盘踞空中的一道道真气缓缓消失,知道是武当众人收功了,本想着这就进去,忽然想到这里是中原,可不是吕宋了,要是就这么闯进去,看在灵霄的面子上武当众人可能不会说什么,可私底下怎么看待华山派,那就不好说了。那几个看门的道童也不像是个嘴严的,到时候传的满江湖都是华山派掌门大弟子无礼擅闯紫霄宫,武当派宽宏大量不计较,自己可就成了武当派刷声望的垫脚石了。自己名望受损,掌门弟子地位不稳不说,顺带连华山派也会被连累。 “这险可冒不得。”周不疑心中暗道。看了看灵霄,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知道这定也是孙真人设下的一个考验。若自己真要闯进去,灵霄也是会拉住自己的。想到这里,忍不住捏了捏灵霄的琼鼻。“差些就落到你这小丫头的圈套里了。” “咯咯。”灵霄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笑了半天,好不容易止住。“且,谁让你进去了。” “好啊!你还有理了。”周不疑假嗔道“看我不把你鼻子耳朵都咬下来。”作势就要去咬灵霄的鼻子。 “住手!”这时听到一声高喊,灵霄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了开。周不疑心中暗想:我没动手啊,说的应当不是我吧。正在迟疑,又听到了一声:“不对,是住口!” 这才知道说就是自己,转头望过去,门口走出来一个道士,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不过精修内功的,向来看着年轻。只见那人问道“你是华山派的周不疑?” 周不疑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这人怎么这样一个态度?连忙说道:“这位师弟请了,在下正是华山派周不疑,求见掌教孙真人金面。”知道武当规制与华山不同,周不疑也就不说什么听闻魔教来袭特来相助之类的话了。这话留着日后对着俞岱岩说罢,现在要见孙碧云,那可就没必要说些这个了。 “哼哼哼。”那道士一阵冷笑“求见掌教真人?你区区白身也想见掌教真人?掌教真人那是朝廷的右正一,可是你能随便见的么?自去见俞掌门吧。好好商议一下你们的武林大事。”大事两个字说的份外大声,摆明了是说周不疑没有功名爵位,不配见掌教孙真人,也就能见一见同为武林中人的俞莲舟了。 “这是哪里来的妄人?如此辱我,辱我也就算了,可他是连俞掌门都辱骂了。”周不疑运起真气,凝练声音,化为细丝划破虚空传入了灵霄的耳朵里。 “据说是朝中哪个侯爷的庶子,拜到我武当门下的。这次我一回来就缠着我,帮我好好教训教训他。”灵霄也如是传音说道。 “怎么不说话?大名鼎鼎的剑仙周不疑怎么现在话也不敢说了?怂了?还是说你这个剑仙的称号是你们五岳剑派强推出来的,你就没那本事。”那年青道士见周不疑一句话也不说,嘴唇颤动,还以为周不疑是害怕了,继续嘲讽道:“什么剑仙?也就是一个样子货,我警告你离灵霄姐姐远些。不然,我就杀了你”年青道士满脸冷傲地站在那里,一脸的不屑“灵霄姐姐,不如你跟我回永康侯府,到时候我让我爹给你求个诰命,怎么也比嫁给这个怂包一辈子在江湖上厮混要来得强了。” 当年五岳会盟过后,因为周不疑运剑如神,一柄长剑使得出神入化,几如飞剑,江湖上就送了他一个剑仙的雅号。虽也不是人人心服,可看在五岳剑派的面子上都不会说个什么。只有像年轻道人这等二十上下,血气方刚,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豪门纨绔才会这等无所顾忌,才会在这里妄加指责。 周不疑大怒,他本就不是岳不群那等能隐忍的,何况现在华山派的强大,也不需要他去隐忍。这两年在南洋杀伐决断,生杀予夺,居于上位,几为帝王,养出来了一股子不容侵犯的尊严。哪里容的下这豪门纨绔如此的侮辱?周不疑冷笑道:“谁能杀我?就凭你这么个废物?” 年青道士好像被踩中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挑了起来:“我是废物?恐怕你日后就要倒在我这么个废物的手里。” 周不疑身子陡然跃起,向那道人冲了上去,五指成爪,一爪就抓了过去。年青道人觉得一阵劲风扑面,好似五口宝剑要将自己千刀万剐了一般,不由自主地退避躲闪。周不疑道:“日后杀了我?恐怕你等不得日后了,我先杀了你!” 那青年道人意识到自己漏了怯,连忙出剑格挡,剑尖上幻出点点寒星,散而又凝,簇成好大的一团,向着周不疑罩了过来。这乃是武当绝技,两仪剑法。不过,两仪剑法需要二人同使,才能显现威力。这道人平日里嚣张跋扈,是将武当上下得罪的狠了的。虽然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不与他计较,可也找不出人来与他合练。这道人倒也硬气,你不配我练,老子自己练,一股子牛劲,竟然硬生生将这两仪剑法练到了阴阳混而为一,每一道剑招都是有阴有阳,亦刚亦柔,忽而迟缓忽而迅捷。 要说这武当剑法不下十数,各个都是高深精妙,可这人是个心高的,只愿练这武当第二的剑法。为什么不练第一的太极剑?那是掌门才能够修炼的。而且以这人一来就得罪武当上下所有人,跟周不疑刚一见面就弄得周不疑忍不住想杀了他的脾性,想来就是给他太极剑法的秘籍他也是悟不透,练不会的。 说来也是奇怪,不管这道人如何用剑,刚也好柔也罢,都脱不出周不疑五根手指,想斩断周不疑的手指吧。可长剑被爪中的气劲死死的锁住。周不疑五指弹动,也未见手指与之接触,竟然发出了金铁之声。 “你这是什么妖术?”道人怕了,是的他怕了。任他如何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看见这面前发生的,依旧还是怕了。原来侯爷的儿子,也是人,也会怕的。年青道士使尽全身气力,想要将长剑拔出,这时候他也不想什么在佳人面前立威,也不说什么江湖草莽了。他现在想的就是一件事情,逃命。 “想跑?”周不疑感到手中的力道强了许多,冷冷一哼。手指上有用上了几分劲道,登时一声酸涩之声响起,紧接着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灵霄往地上一瞧,但见地上亮晶晶地一片。原来这口佩剑竟然活生生被周不疑捏成了碎片!这与日后刘正风金盆洗手时徒手折断一口削金断玉的宝剑相比,显然更胜一筹。 看着碎裂成片的剑身,年青道人面如死灰地站在那里,再也说不出话来。输得这么惨,他还能说什么?他还敢说什么?!感受到周不疑身上浓烈如实质的杀意,他终于意识到了:江湖,朝廷,原来是不一样的啊。 “你不是要杀了我么?”周不疑冷冽的声音好似鼓槌一般敲击着道人的心脏,“我就先杀了你!”说着就一把抓住道人的衣领,这下就要狠狠地掼在地上,要是真的掼到了地上,紫霄宫的门口就要出一道好菜:“番茄豆腐脑了” 灵霄这时候心中矛盾极了,劝阻吧,怕周不疑多心;不劝,这可是永康侯府的公子,武当山一位耆老的弟子,虽然不得喜欢,可也是弟子,要是死在周不疑的手上,别说华山武当共拒魔教了,搞不好两家在魔教来前就要做上一场;华山就算侥幸胜了,周不疑也得马上跑回南洋,一辈子也不要琢磨回中原的事情了,而以马三宝船队的实力,就是躲在南洋也不一定就安全了;灵霄简直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这人是死好呢?还是活着好?大家觉得呢?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九章 碧云真人 正当那青年道人要被周不疑掼在地上,脑浆迸裂之际。从紫霄宫内传来一声:“且慢动手!”周不疑听到声音过后,手上缓了一缓,抬头却看见一道白发苍苍的老道向着自己冲了过来,青sè的道袍在空中带起一阵残影。 “这老道绝非弱手。”周不疑心中暗道,“许是先天。” 看着老道如此急切,周不疑晓得,自己手中的这个道人定是与其关系密切,或许就是这老道的徒弟。真的让其惨死,弄不好就要跟老道做过一场。要是真打起来,自己可没有斗得过这老道的把握。况且这里是武当,就算侥幸胜了,山中高手无数,自己也未必能得以全身而退。到时候正道内讧,白白让魔教捡了便宜,那对华山可是大大的不利。 可就周不疑思忖着点儿时间,他手上抓着的这位道人已经就要魂断紫霄宫了,就是周不疑决心收手,反应过来的时间加上大脑向身体下命令的时间,这都足够这位年轻的道人死上七八回了。 幸好,那老道身手够好,周不疑还没打定主意,就冲到了周不疑的跟前。也顾不得斥责周不疑,左手前伸,一牵一引,周不疑只觉得手上那人全然不向着自己使劲方向落去,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竟然莫名其妙的要躺着落到地上了。灵霄不由松了口气,这人死不了了,顶多一个内脏受损,武功永生不得存进罢了。只要人不死,灵霄就有法子分说,反正这人得罪武当上下无数,还想要轻薄自己,那些跟自己从小长大的师兄弟姐妹都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可灵霄却没又看见,仅仅救了这永康侯公子一条xing命还不算,老道右手又划了一个圆圈,这时周不疑已将那号称永康侯公子的道人放下,抄着手看这老道如何施为。只见得那小道士悬浮空中不停转圈,开始转得略微有些快,后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后竟然就这么站在地上了。老道松了口气,这才放下他,躲在一边,只看见那号称永康侯公子的小道士扶着柱子吐了个天昏地暗。 老道士又渡过去一道真气,那小道士感到好多了,这才没有继续吐下去。不过小脸一阵青一阵白,就跟一纵yu过度的piáo客一样。 老道扶着小道士在一边干净的地方坐下了,这才走了过来,打了一稽首:“这位施主,敢问小徒有何过失?竟惹得施主要取她的xing命?”老道士面上云淡风轻,可口气却是在质问周不疑。 周不疑正要发作,却感到后面有人轻轻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偏过头去一看,是灵霄走过来了。 灵霄说道:“明宁师伯,也怪不得不疑哥哥,谁让这位师兄一来就喊打喊杀的。不疑哥哥胆子小,害怕,只好先下手为强了。再说了这位师兄不也没事么?带回去好好调养一段时ri也没有事情了。不过明宁师伯,你还是得好好的调教调教这位师兄,不然以他的xing子,这次不疑哥哥手下留情,放了他一马,下次要是惹上别的什么狠角sè,可就说不准了。” 明宁道人听了这话本来还想说个什么,可面前跟他说话的不是周不疑,是武当掌教的孙女。要是他是武当山的野道士也就罢了,拂袖而去,孙碧云能拿他奈何?可他偏偏又是个在籍的道士,云游了挂在五龙宫下的,哪里又敢得罪这位大小姐?只得是唯唯应诺,心里却打算,等见了掌教真人再去告状,想来当着众多师兄弟,孙碧云应是不会偏袒的。 三人僵持了没多大会儿,从宫中走出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面sè红润,气血充盈,一看就是养生有术的道门高人,想来就是武当山的掌教真人孙碧云。周不疑以前听灵霄说过,孙碧云年轻时最擅长的就是剑术,可虎口食指竟然看不见一点老茧,这是玄门内功登峰造极,浑身伤病尽皆化去的预兆。玄门内功,本就不是为了与人争强斗狠,主要还是为了益寿延年、养生长寿。练到一定地步,体内的伤病暗疾全数消失,然后才是返本还源,叩击长生之门。当然这些都只是传说,长生不死什么的,也从来没有人见过。目前活得最长的,也就是武当的祖师,活了一百多岁的张三丰。 “爷爷。”看见自己的爷爷过来了,灵霄顿时松了口气,一下子扑到孙碧云的身边,扶着孙碧云慢慢的走过来,好似碧云真人真的老到了走不动路的地步了。其实谁不知道?碧云真人虽然已经九十高龄,可牙齿健全,身体强健,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病痛,一顿饭能吃得下一只烧鸡、好几碗米饭。一个近百斤的石头碾子,在他手上活生生能玩儿出朵花儿来,就是三四十岁的jing壮汉子,也不能比他更有气力,这等人还需要人来扶?也只不过是灵霄表达自己孝心的一种方式罢了。 碧云真人闻到一股酸臭,皱了皱眉头,也不询问,就向着周不疑这边走来:“这几年灵霄在南洋多亏了你照顾,没少受气吧?”说到这里孙碧云不由得笑了笑:“贫道这孙女,从小就刁钻任xing,贫道是管不了了,ri后就托付给你照顾,你可别欺负她。” 周不疑苦笑道:“照顾是应当的,应当的。孙真人放心,ri后灵霄到了华山,晚辈一定好生对待,一定不会欺负她的,” 孙碧云又看了看周不疑:“小伙子不错,年轻有为,老道在你这把年纪,可没有你这身的功夫。等你师父来了,就把事情定下。如何?” “全凭道长处置”周不疑躬身说道。 “还叫道长?”孙碧云笑道。 “哦!哦!一切都听爷爷的。”周不疑这下反应了过来。 他们三人相互攀谈,全将明宁师徒扔到了一边。明宁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连忙打断:“掌教。您看蘅儿?” 孙碧云这下反应过来:“薛蘅又怎么了?又发大小姐脾气把谁打伤了?明宁,薛蘅上山这两年闹得我武当山上下不得安宁,扰了上下的修行。静虚已经跟我说过好多回了,再这么下去,就是薛侯的面子我也顾不得了。” 大小姐脾气?女公子?周不疑和灵霄面面相觑,这嚣张跋扈的小道士是个女的?突然周不疑觉得不对了,薛侯?哪个薛侯?不会是阳武侯薛禄吧。周不疑心中暗叫不好:“糟糕,这次祸可闯大了。” 阳武侯薛禄,是跟随先皇靖难的功臣,祖籍陕西韩城,洪武二年随其父薛遇林迁至薛家岛定居。其在族中排行老六,人称薛六,后改名薛禄。靖难之役中,他以士兵身分跟随先皇起兵,夺取北平九门。真定之战中,他生擒左副将军李坚,后升任指挥佥事。靖难之战中薛禄战功显赫,出生入死。后随先皇攻破应天府,升任都督佥事。 永乐六年,进升为都督同知。八年,以骠骑将军职随先皇北征,晋升左军都督府右都督。十年,上疏请求训练武臣子弟。十五年,以行在后军都督身分管理营造事务。十八年十二月,授奉天靖难推诚宣力武臣,特进荣禄大夫,柱国,封阳武侯,俸禄一千一百石。二十一年,率领右哨跟从朱棣北征,班师后平定长兴盗患。二十二年,再统领右哨,跟从北征。新皇登基过后,又任左军都督府都督,加太子太保,予世券。可以说是一位朝中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这些还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这位位高权重的薛侯,跟华山派的关系也是千丝万缕,其祖父本就是华山派的一位弟子,只是当时鲜于通劣迹败露,众弟子人心散漫,这才下了华山,可联系却一直没有断过,薛侯的庶子也是拜在了华山门下的,两方相互呼应,引为奥援。也正是因为华山派用五岳剑派的势力给薛侯传递消息,薛侯这才几经战阵而不死。 薛侯有个脾气怪异的女儿周不疑自然也知道。这位女公子,浑没有个公侯女儿的样子,喜爱舞刀弄枪。薛侯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打小就是宠溺有加,养成了一副大小姐脾气。两年前薛蘅想要学上乘武功,薛侯非但不阻拦,反而还将她送上了武当山。当时本来没有人愿意收她为徒,一看这xing子就不是个能静心修道的,推来推去最后也就落到了这位明宁道长的头上。 明宁虽说是个云游的野道士,可这一身武功却不是虚言,献上了一套威力奇大的两仪剑法,武当上下也都接纳他为武当之人。不过其人脾气怪异,这个徒弟让他来教,脾气也就越发的乖戾了。 薛蘅终于缓过劲来,她可不管什么掌教孙女,叽里呱啦,将方才的事情一并说了,就连自己先出手的也承认了下来。这也是在侯府里面养出来的怪毛病,跟她争执的就算是薛侯的嫡长子,薛侯也定会为她撑腰。 孙碧云沉声说道:“不疑,你虽然事出有因,可也差些弄出了人命。罚你去面壁一ri,可乎?” 周不疑本要拒绝,可见灵霄给自己使了个眼sè,知道其中必有蹊跷,也就应下了。 “面壁一ri?薛蘅不服!”薛蘅见孙碧玉只让周不疑面壁一天,心中大为不满,“要是在我们侯府…” 孙碧云转首,冷冷地看着薛蘅,薛蘅慑于压力渐渐说不出话来了。孙碧云喝道:“你还有理了?作为武当弟子,须虚怀若谷,逊志时敏,不得奋矜伐德,恃才傲物。须尊师重道,入孝出悌,不得同门相残,忤逆不孝。须除恶扬善,行侠仗义,不得为非作歹,恃强凌弱。你数数,你那一条做到了?罚你劈柴挑水一个月,若你觉得不公,那就回你的阳武侯府去罢。”说完带着灵霄周不疑就走了进去,理也不理就要哭出来的薛蘅。 ; ------------ 第十章 青索? 跟着碧云真人进了三清殿,灵霄扶着碧云真人坐下。问道:“爷爷,那假小子不是说自己是永康侯的公子么?怎么又成了阳武侯家的大小姐了?” 周不疑心中也是疑惑万千,不既然灵霄问了,他也就不必开口了。在旁边站着听了就是。 孙碧云道:“那是薛侯的意思,让她不要表露自己的身份。本来薛侯是想让她隐藏身份历练历练,她可倒好,冒充起永康侯家的公子了腹黑女穿越绝魅皇后。诶…这两年她可把武当闹得是不得安宁。要不是薛侯的面子,老道早就把她遣返回家了。”看见周不疑站立一旁,孙碧云笑骂道:“都怪你师父,以你们华山派跟薛侯的关系,答应了薛侯多好?非要推辞,生生把她弄来搅武当山的清净。” 周不疑赔笑道:“这也不能怪我师父,谁知道薛侯会如此行事?” 灵霄见情郎被责,看不下去了,连忙说道:“薛侯自己管教无方,生个女儿竟然娇惯成了这个样子。就连华山派这等老关系都不愿收录,爷爷又何必接下来?” 孙碧云双手一摊:“那段日子我还在京城,等我回来你明宁师伯已经把她给收录门下了。若我知道此事,定是早早的回绝薛侯,怎会让她入武当的门下?” “明宁师伯真是…”灵霄不知说什么好了。本来武当道武两脉分割明确,道脉掌教接受天子册封,武脉掌门处理江湖中事。这习武之事应该是武脉做主,明宁当年是归入道脉的,收徒也是要烧香祭祖师录入道籍,而武脉则不必如此,也就是说明宁收薛蘅为徒,薛蘅从此就是道门的女冠,而非阳武侯家的大小姐了。而即便薛蘅拜入道脉入了道籍,按照武当的规矩,乾道不能收录女子为徒,明宁更是破了规矩。“明宁师伯真的是不把武当的规矩放在眼里么?他要是这般孤高,那就自己下了武当山去别处挂单,或者销了道藉,做个野道士罢。” 孙碧云摇了摇头:“也不能全怪你明宁师伯。你俞师公年迈难以处理门中事务,我又远在京城。当时薛侯逼得太紧,真玄哪里拒绝的了?加之薛侯又进献了不少的香油,你是知道真玄的性子的,如此一来他又怎么会拒绝?真玄原想着让你俞师公那边随便出来个人教教她算了,可冲虚他们知道是薛侯的那个难缠女儿过后无论如何,都是不愿收下这个女徒。咱们武当山的女冠就那么几个,都不愿意让这么个徒弟扰了她们的清修,你那几个师伯也不愿意破了规矩,推来推去最后可不就推到明宁的头上了么?有这么个徒弟,整日惹是生非,他现在是天天都要给人赔礼道歉,够他受的了。” “那让那薛蘅女扮男装是??”灵霄问道。 “也是你真玄师伯的主意。他说反正日后薛蘅也要嫁人生子,不会一辈子留在武当,等待上个三年五载的,就告诉薛侯,她学艺有成,足矣出师了。”孙碧云无奈的说道,他这个弟子什么都好,可就是尽动些歪脑筋。“哦,对了。”孙碧云从床边暗格中取了一口宝剑,略微一用劲,拔出来了一截。只看这口被武当山掌教真人珍而重之的宝剑,通体青色,微微有些通透,寒气逼人,发出来的剑光好似也能杀人一般。 周不易一见这把剑,脑门上就挂上了几根黑线,心中狂喊:“不要叫那个名字!千万不要!不要啊!” 孙碧云将这把宝剑交到灵霄手中:“这口青索剑,铸成了快二十年了,该交给你了。” “谢谢爷爷。”灵霄一把就将那口宝剑抢了过来。“紫郢青索,还挺好听的,一听就是一对。你说是不是?不疑哥哥?” “是,是一对是一对。”周不疑诺诺然应道,心中却是暗自吐槽:“能不是一对么?紫郢青索,这下好,峨眉的当家法宝落到华山派的手里了” “爷爷。”灵霄将宝剑还入鞘中,笑的一个小狐狸一样,忽然灵霄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装出来义父可怜的样子。“你都不知道,我们这两年在南洋有多难,要不然您老再教个一两手给我们?” 孙碧云一看灵霄这样子就知道她脑子里打的什么主意,不禁苦笑道:“武当上上下下所有的功夫,你都学了个遍,就连太极拳都学了去,爷爷是真没得教给你的了。” 灵霄见自己的心思被老爷子拆穿了,也不去装那副可怜相了,笑眯眯的说道:“我记得咱们武当还有一门太极剑法的。” 碧云真人开先还是一阵苦笑,可是听见了灵霄‘太极剑法’这几个字一出口,顿时脸色大变。完美的诠释了翻脸比翻书还要快这一句话。 “太极剑法非武当掌门不传,就算我也是不会庶女难求最新章节。”孙碧云使劲的摇头,周不疑都担心他会不会把自己脑袋给摇下来。 “那给我们讲讲修炼内功的诀窍这总可以吧。不疑哥哥卡在先天的门槛上老是过不去,爷爷你要不然给不疑哥哥说说当年你是怎么迈过这个门槛的?”灵霄一看碧云真人这个样子,知道太极剑法肯定是没戏了,只好退而求其次,能距离先天境界的大门更进一步,这可比一门武技更加重要。尽管这门武技可以算得上是天下第一的剑法了。 可既便是如此,碧云真人也是不愿的,若是周不疑不在这里杵着,灵霄问个什么他都是会讲的,都是练的武当一脉相传的内功心法,中间的奥秘说了也无多大关隘。可周不疑在场,这就不同了。要讲解进军先天的修炼心得,必然就要牵扯到内功运行,功法理念,而心法中蕴含的理念思维,都是一门功夫的关键。碧云真人又不是三清道尊那一级别的人物,心胸自然比不得三位祖师,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门户之见。华山派现下声势借着五岳剑派已经是直追少林武当这两座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要是连武当功夫的精要都让周不疑知道了去,那华山派的声势岂不是越发大了? 孙碧云连忙说道:“各家冲击先天的法子各有不同,我这里说了,要是不疑冲关失败,走火入魔,你这丫头不得怪我?爷爷的胡子可没有几根了。况且华山派也是传承百年的大派,华山掌门清玄先生也是先天境界的大宗师。过几日等他来了,让他亲自与不疑分说,岂不美哉?” 周不疑看这样子也不愿强逼,免得他人说华山派谋夺武当的秘传,也在一旁劝解灵霄,灵霄这才作罢。 又等了三天,华山派,终于到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有人会说了,太极剑法明明败在了独孤九剑之下,如何能称之为天下第一的剑法?殊不知,这却是笑傲中的一个大破绽! 太极剑法出场,在笑傲中只有一次,那就是令狐冲率领江湖上的九流散人去少林救任盈盈时,因为其不愿得罪武当而绕道而行。途中,冲虚一行三人,侨装打扮成三个农民,迎着大部队上来。才展开了后面那两场精彩绝伦的战斗,。 从后文可知,冲虚是故意来找上来的。这里问题就出现了,武当派是与少林相当的泰山北斗。按照五岳盟主左冷禅都被任我行呵斥其名望不足与方正冲虚并列来看,因为内讧而中衰的华山的一个弃徒没有理由让一个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如此对待。莫要说让冲虚道长主动要求与令狐冲比剑了,即使是令狐冲主动找上门去,请冲虚道长比剑,以冲虚道长的身份地位也未必出手。而从后文看来冲虚道长也没有与令狐冲及九流散人结仇的意思。既然不是为了去阻拦令狐冲的九流联盟大军,冲虚道长跑过去做什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隐藏在笑傲背后的无数阴谋中的一个! 冲虚以自己高超的剑法和浸淫剑术几十年的眼光经验,制造了一个高明的破绽。也就是说无论如何,令狐冲都是赢定了,他那一剑不管从哪个角度、哪个方位挥过去都会击中所谓的‘破绽’。 冲虚道长的落败,是少林武当在这一盘算计日月神教和五岳剑派的棋局中极重要的一环。只有他输了,才能在后面的比武中,借口失败,放任我行等人离去,让其除掉东方不败这个天下第一,只有任我行取代了东方不败,日月神教才能结束十二年的休养生息,跟五岳剑派火拼;也只有他输了,才能引起左冷禅对令狐冲的警觉,加快自己五岳并派的计划。也只有他输了,才能让令狐冲这个中二青年,更好的被他们这两只老狐狸忽悠。 最后果然,任我行逃出生天,顺利回到黑木崖夺回教主大权,而后攻上华山与五岳交战。唯一漏算的是岳不群的隐忍和手段,竟然活生生的弄死了五岳剑派剩下的所有高手。差些让他们计划失败,也许已经失败了,五岳剑派全军覆没,正道对抗日月神教的一颗重要棋子出局,日月神教安然无恙,要不是任我行忽然暴毙,众多高手最后少林武当可能还真的要亲自上阵了。 ------------ 第十一章 聘礼 在华山派一行人到来之前的这三天,周不疑什么也没做,没有打坐没有练功,就陪着灵霄在武当山周围玩耍,品味着这座洞天福地的悠远意境,鉴赏着这道门圣地的湖光山色。 品茶、赏花、写字、作画、翻看武当收藏的道藏,这几乎就是是周不疑这三天做的所有事情了萌宝令,警长爹地我要了全文阅读。当然,如果坐在那里**发呆也叫做事的话,那周不疑这三天里的确是做了不少事情了。 倒也不是说周不疑懈怠,一般来讲功夫到了他现在这个快要进军先天的的地步,整日里坚持不懈的苦练并没有多大用处,反倒是积蓄涵养,静下心来领悟琢磨其中的道理,弄不好灵光一闪立地就突破境界成就了先天。 特别是华山派这种玄门正宗的内功,更是如此。若是一力勇猛精进,不得寸进都是好的,若是修炼内功时一个不小心,急功近利,不顾自己境界不到,强行驱使真气走了捷径,那就是走火入魔的下场。唯有耐住性子慢慢打熬,这才能保万无一失,修炼之人不急不躁应了道家无为而治、顺其自然的要旨,功力进境倒是比一力勇猛精进要快上许多。 证据么?那就是周不疑感到,任脉的几个以前怎么也打不开,好似铜墙铁壁一般的关窍,竟然松动了很多,按照这个速度下去,一年多就能彻底打通,成就先天。 其实剑法也是这个道理,令狐冲虽然看起来自由散漫没怎么练过剑,可是他在喝酒玩耍的时候,脑中就一直在分拆各路剑法,这一剑该怎么使?破绽在何处?如果是我面对这一招,我又该如何应对?若敌强我弱,我当如何?正是他平日里的这些思索,才造就了后来一夜练成独孤九剑总诀式的奇迹。 这三天里面,周不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不需要勾心斗角,不需要熬红了眼睛制定发展规划,不需要提心吊胆,更不需要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有时候周不疑都在想,这要是一辈子都能这样,那该有多好。舒舒服服的,每天起来看着这山,看着那水,陪着佳人行走山间,喝喝茶,赏赏花,没有算计没有危险,不需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有的只是欢笑和放松。修炼武功、不再是为了争强斗狠、杀敌报身,而是为了体悟天地之道,培养性命之真。在探索生命奥秘的路上慢慢前行。 周不疑的期许,显然是不切乎实际的,显然是会被无情的现实所击碎的。打碎周不疑不切实际梦想的那个人,正是周不疑的师父、义父、华山派气宗宗主、华山派掌门人、五岳盟主周清玄。 周清玄接到日月神教大军倾巢出动,直扑武当山的消息过后,带着剑宗气宗两宗的精锐高手二十人,精英弟子百人快马赶到了商洛,又从商洛上船,沿着丹水顺流而下,竟然旬日之内就到了武当,比早早就出发的日月神教教众还先到达。说来也奇怪,从河北往武当山来的官道上,正道武林设下了不少的眼线,竟然没有发现日月神教大军的动向?即便是掩藏身份偷偷行动,整整一万人的行动,怎么也不至于一点消息都没有,更何况以正道武林对日月神教行事风格的了解,也不是会偷偷行动的。 不过这一切跟周不疑的关系,目下来看似乎不怎么大。周不疑现在首先要应对的,就是华山派上下的诘难。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你不去布置我华山派来到武当之后的大小诸多事宜,陪一个女子满山跑倒是停活分。你这个大弟子到底是怎么当的?”周清玄拜山见过武当掌门俞莲舟,接受安排过后,一把就将周不疑扯到吾当为自己安排的住处,责问道。“你知道你这两年跑到南洋去,也不去江湖上闯个名头,那几个剑宗的老不死,尤其是那个柳清言,说了多少怪话?还说什么你将胡不悲带去闲逛,两年没有消息,怕是已经被你害死了。又说你在海外这两年,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撺掇了着要将你拿回华山审问。你,你现在这样不是拿着把柄送给他们么?” 周不疑跪在地上听着周清玄的絮叨,非但不觉得心烦,反而觉得无比的温馨。 家的感觉,不就是这样么?有人关心你,爱护你,为你担惊受怕,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这时候周不疑觉得,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五十多岁快要六十高龄的老人,他撕下了他自己的层层面具,丢掉了他往日叱咤风云的威风,不是什么华山派掌门更不是什么五岳盟主,他就是自己的父亲。 “笑!你还笑!”周清玄见着周不疑笑嘻嘻地站在一旁,也没什么心思责难了。想到那个跟儿子满山跑的姑娘,周清玄忽然打起了精神:“刚才那个姑娘就是你信里提到的武当山掌教孙真人的孙女?” 周不疑不知道周清玄想做什么,眼珠子一转,说道:“是啊霸宠腹黑狂妃!爹你说这武当也奇怪啊,掌教掌门的,就不怕跟咱华山一样几十年后面临两宗内讧?” 周清玄对周不疑的思维发散这一套早就习惯了,轻轻地拍了一下周不疑的脑袋:“去去去,人家三丰真人的智慧,你这么小子怎么看得穿?别扯开话题,说,那是不是就是你信里面说的那个孙真人的孙女?” 周不疑翻了个白眼:“刚才不说了么?是啊。老爹你没听见啊?” 周清玄望了望房间的陈设:“好像是啊。你看这武当,创建时间还没咱华山一半儿呢。可这宫观台殿修的,可比咱华山气派得多了。” “你也把这招学去了。”周不疑心中暗自吐槽,可他却不敢说出口来,要是敢说出来,到时候就是戒尺伺候。周不疑连忙转移话题:“人有朝廷撑腰,自然跟咱们华山派不一样了。不过老爹,你问灵霄的事情做什么?” 听到这句话,周清玄也不装疯卖傻了,正经地说道:“为父这次来,一来是出于正道的道义帮着武当抵御日月神教的攻袭;二来是给你这小子提亲,据说你那两车的金银珠宝也运到武当了?” “是啊。到时候这边等击退了日月神教,就运回华山。怎么了?”周不疑问道。 周清玄直愣愣的看着周不疑,他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你小子真是…也是为父护得太紧,让你少了人情世故的磨练,这批金银你还想带回华山?” 周不疑问道:“难道武当还会吞了这批财物?不会吧。” 周清玄本想拿起茶盏喝口茶,听着周不疑竟然这么问,差些没把茶盏落到地上:“你媳妇儿不想娶了?等下你衡山刘师叔来了,就让他做个媒人,把亲事定下来,那两车金银就当是聘礼了。” “两车全给武当?这可是望…我在南洋一年的打拼,也太多了,况且武当也是道门,奉上金银做聘礼。会不会让人觉得咱们华山俗气?”周不疑却有几分舍不得了,这可是望月城二十多万百姓,辛辛苦苦耕耘土地一年多,缴纳税赋换来的。可不是周不疑冒充海盗黑吃黑得来的那些金银。可周不疑又不好明讲,私自聚众建国,那可是谋反的大罪过,要是让隔壁的那几个剑宗老不死的晓得了,气宗也就可以直接整个南迁了。 “怎么?舍不得了?有舍才有得,这些金银虽然说作为给武当的聘礼俗气了点,可也足够将武当拉到我们这边了,你别说你连武当山下任掌教的脾性都还没有摸透。”周清玄说道,“况且谁让你运到武当的?你要是直接托人运回华山,咱们也不必如此了。这么多金银,运到武当,恐怕人家早就认定了是你给武当的聘礼了。你还想带走?”周清玄失笑道。 “早知不如还留在望月城了。购买军器,招徕流民,总比白白给了武当要强。”周不疑心中暗自嘀咕。不过也知道,把这些金银运至武当山,确实是自己欠考虑了。可要是托上一家镖局,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监守自盗?这些金银,加起来抵得上大明朝山东承宣布政使司一年的收入。华山派又不像朝廷那样需要养兵养官这么大的开销,足够躺在上面三代人花用不尽。难保镖局会见财起意,到时候坐地分赃,大明朝纵横万里,找都没有地方找他们去。 “掌门,衡山派的刘师叔携弟子莫大、刘正风,已经到紫霄宫见过了俞掌门,正往这边过来。”进来了一个华山弟子说道,周不疑一看,来人却正是后来的华山掌门岳不群。不过现在没有灭门压力的他,还不是后来的那个伪君子。气度儒雅,带人宽容,看起来像是一位儒家名士倒还胜过像一位武林中人。 “媒人来了?”周清玄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整理了一下仪容。说道“走,不群,去见见你大师兄的媒人。不疑你给我在房间里好好呆着,没我的话不准出去。” 周不疑原想跟着出去,也见见老朋友刘正风,可周清玄这话一说,只好乖乖呆在房里了。 ------------ 第十二章 这次一定要成功 过了些许时候,周清玄带着岳不群走回了武当划给华山派一行人居住的院落。 周不疑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他那个便宜老爹和岳不群回来了,连忙迎了出去。刚想问询事情如何的周不疑却发现,周清玄的脸色古怪,心中暗自称奇,若说刘青山应下了这桩事,周清玄绝不会是这等脸色。可要是刘青山推托,甚至是婉拒,周清玄也当是大大的不满。怎么这脸色看起来,如此古怪?还有岳不群,脸色也是极其怪异。 周不疑心中暗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怎地便宜老爹和岳师弟都这么一副作态?” 这时候的岳不群可不是后来的那个心思暗藏,城府深渊似海的华山掌门君子剑。就岳不群现如今的那点儿城府,周不疑一眼就看得穿。从岳不群同样古怪的脸色看,周不疑知道,定是出什么事情了。 没有经过世事磨砺,没有经过同门相残的惨剧,没有经过师门剧变后,所谓武林同道的人情冷暖的岳不群,虽然也养气二十载,虽然也费尽全力想装出来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可这个也是能装的了得么?这人世间什么都可以装,唯有这境界是断断然装不出来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阅历经验全然不足,没有达到那个境界,又怎么能装的出来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呢?这可是在宦海中久经沉浮,苦苦熬了几十年的高官都不一定能把握得住的境界,若是强装就能装的出来,那天地下还会有那么多的失意政客么?若如今的岳不群能强行装得出来这幅样子,南京城里的遛鸟御使、弄花尚书简直就可以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了。 看着周清玄这样子,周不疑不敢上前询问。不知道有多么复杂的利害纠葛才让周清玄表露出这等古怪的表情,这时候周清玄心中不知道在进行何等的算计,要是周不疑这时候跑过去打断,那就等着挨罚吧。等着周清玄进了房间,周不疑拉住跟在后面的岳不群:“岳师弟,究竟怎么一回事?” 岳不群原本还有点说不出口,可在周不疑的强大压力之下,终于吐露了实情:“方才掌门师伯带着师弟一起去了找衡山派的刘师叔,半路上恰逢刘师叔带着莫师兄跟刘师弟过来。刘师叔见了掌门师伯倒是极为客气,请了掌门师伯去他那院子商量抗拒魔教的事情。到后来,掌门师伯提出了请刘师叔去提大师兄跟孙真人提亲的事情,哪知道刘师叔得知是那位武当山的师姐过后,就说那位武当师姐绝非良配,还说…还说…” 周不疑问道:“刘师叔还说了什么?!” “刘师叔说:‘那位灵霄姑娘,打十岁武功有所小成之后,三天两头就挑战武当山上下的师兄师姐,要不是她当时年幼。大家伙儿都不好说什么,恐怕早就告到孙真人那里去了’”岳不群极力模仿着刘青山的语气,别说,还真是学的挺像。 “同门师兄弟姐妹相互切磋,这有什么好告的?”周不疑问道。 “掌门师伯也是这么说的。可刘师叔又说道:‘可打输了还不放过的就不多了吧。这也就罢了,周师兄你可知道这武当山上下,除了正式出家受戒的道士,有多少男弟子盯着这位灵霄姑娘么?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上次薛侯送他女儿过来拜师的时候,还跟真玄道长说过给他早亡长子的次子薛诜求亲的事情。现在朝中薛侯又正得势,新皇登基过后对其颇为倚重。你们两家又交好,何必跟他抢儿媳?徒自惹下一个敌人,何苦来哉?据闻薛侯有个女儿,深得薛侯喜爱,长得也是天姿国色,不如周师兄去薛侯府上为周师侄求娶薛侯的这位女公子。你们两家联姻,好上加好,岂不美哉?’”说完过后岳不群脸色越发的奇异了。“大师哥,你说刘师叔这是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莫说是岳不群,听完之后也是一脸的古怪之色与狐仙双修的日子。不过周不疑倒是因为把刘青山的心思揣摩了一个**不离十,所以才一脸的怪异之色。薛侯是否有求亲举动,周不疑不得而知,也懒得去求证。他只知道刘青山说这些话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容华山派的势力染指湖广! 华山派现在是五岳盟主,是五岳剑派当中势力最强,声势最大的一派。其他四岳对华山派本来就颇多忌惮,现在又要跟武当派这个泰山北斗联姻,光只是联姻也就罢了,哪怕华山派选的是当今正道武林最强大的少林寺呢,以衡山派守户之犬的性子,多半也就不会过问。可周不疑倒好,竟然选上了武当山掌教真人的孙女,尽管灵霄的爷爷是武当山的掌教真人而不是武当的掌门,不能直接过问江湖中事,可其对武林的影响却不会因此弱上多少。一旦周不疑取了灵霄,两家联姻,在刘青山看来华山派的势力顺利成章的就能进入湖广。这是刘青山所不能接受的,要真的促成了这事,日后万一华山派想要吞并衡山,那也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反之就算华山派跟薛侯联姻,也只不过是加固两家的联系而已,对衡山派来说没有丝毫的影响,这才是刘青山建议周不疑迎娶薛蘅的根本。 其实要真论起渊源来,衡山派是五岳剑派中历史最为悠久的,就连泰山派,真论起踏入武林的时间,也是不及衡山派的。而论风光就是昔日全盛之时的华山派,也比不上当年鼎盛的衡山。 当年两宋之际,衡山派掌门独孤剑武功盖世,比武大会中凭借一身天下无敌的武功夺了武林盟主的位置。领袖群伦,北上抗金。那时节,就连全真教的祖师王重阳,还窝在家里读书考功名. 可惜衡山派后继无人,经过了几百年的风吹雨打。时至今日,衡山派已经沦落到了武林中二流垫底的地步。在五岳剑派中,除了北岳恒山因为是一群女流,又有先天局限,不如衡山之外,就连泰山派这个缺乏高端战力的,都胜过了衡山。其实衡山派不缺武功秘籍,不缺江湖名望甚至不缺高端的战力。甚至到了今天,湖广一地的大家豪族,想要送自己的子女习武,首选仍旧不是武当,而是衡山派。衡山派现如今缺的,就是来自朝廷的支持和丰厚的产业。连掌门弟子都到了要去做赏金猎人赚取银子养家的地步了,足可见衡山派如今的窘迫。 而越是弱小的门派,越是能时时刻刻都感觉得到江湖的险恶和无穷的危机。尤其是衡山派这等曾经辉煌历尽沧桑的老牌门派,更是如此。这种门派比那些新兴的小派来,对这个人人将侠义正道挂在嘴上的武林更为了解,更知道在这个充满险恶的武林里,什么正道侠义,全是嘴上说说,弱肉强食,这才是武林。事关门派存亡,道统存续,也就不怪刘青山对于周不疑迎娶灵霄如此反应了。 虽然周不疑对刘青山拒绝做媒这事情颇为理解,可是从他的角度而言这刘青山实在是要不得,用后世琼瑶派的逻辑来说,怎么可以为了帮派利益,去拆散一对有情人呢?更何况薛蘅周不疑也见过,漂亮是漂亮,娶了的确也是对华山派跟薛侯的联盟加强有利。可这就苦了周不疑自己了。灵霄再怎么古灵精怪,好歹也有几分女子的气息在,好歹周不疑也把得住她的脉。可那薛蘅,用后来的话说,简直就是一个女汉子,娶回去做什么?闹得华山不得安宁?闹得自己家宅不安?周不疑清清楚楚的记得,还有六年,薛禄的大限就要到了,承袭爵位的长子次孙又不是一个多厉害的。难道周不疑会为了讨好一个将死的死人,将自己的一生和心爱的女子一起搭进去? “不过想要将灵霄娶回家,确实要花费点儿心思。”周不疑心中对自己说道。周不疑知道,其实按照历史碧云真人七年前就该亡故的了,不知何故,延寿至今。可谁能保证碧云真人还能活个十年八载?就算孙真人自己恐怕也不能保证,到时候得罪了薛侯和衡山派,孙真人又贸贸然羽化登仙。这对华山而言,得不偿失。 “我怎么这才想到!”周不疑拍了一下脑袋,这等主意,怎么就没有早早想到呢?其实并非周不疑想不到,而是这一招实在是对灵霄不公,武当山也绝不会做此等损害武当威严的事情。不过现在为了两人的情义,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想来灵霄定会同意吧。这次一定要成功”周不疑这样对自己说道。可其实他心里明白,这话也就是给自己吃个定心丸,实际上要真跟灵霄说了,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不过他现在也只能想到这么一个主意了。 ------------ 第十三章 提亲 “周!不!疑!”想好了就去做,这是周不疑的一贯风格。趁着薛侯的人还没找上门儿来提亲,周不疑赶紧先跑去找了灵霄商量。也免得到时候拒绝薛侯美意,弄得两家尴尬甚至交恶,那却是不好了。可惜他这招实在是太损,五岳剑派的义气还有华山派跟薛侯的关系倒是照顾到了。却大大的落了灵霄跟武当山的颜面,作为一个女子的自尊和武当山的威严终于让压抑了两年脾气的灵霄爆发出来,顾不得女子家的矜持,生生被逼的吼了出来。 这一声响彻了整个武当山,让因为各大门派纷纷到来,从紫霄宫门前广场上转移到后山演练阵法的武当弟子们浑身一颤:“小师姑果然还是那么…不同凡响。厉害,厉害。”领头的那个中年道士望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果然是我武当山不世出的天才,出去两年,这内力提升得。啧啧啧。”想起过去自己被灵霄捉弄的往事,中年道人打了个激灵,忽而想起来魔教攻山之日不远,赶紧收回思绪,准备继续监督弟子们演练阵法。往地下看去,之间的弟子们都在望着声音传来那处发呆,想着灵霄出去这两年功力的提升,中年道人气不打一处来:“看什么?不好好练功一辈子别想有你们师姑的成就!” 见着师伯怒了,一众小道士联防收回心思,加紧练功。身处南方,在武当羽翼下成长起来的他们,只知道武当的显赫,全然不知道日月神教的威名。他们这般努力演练阵法,全是靠了几位师长的强压。私下里都是说师长们大惊小怪,区区日月神教敢侵犯武当,简直就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哪里值得如此重视之类的话。弟子们如此自傲,师长们也是相差不远,只是想法又是不同,觉得只要真武七截阵用好,管他魔教多少高手都要尽数留在武当山。忧心忡忡,深感不安的,也就只有最高的那几个老道了。 武当上下对日月神教的戒备观感如何,且表过不提。只说周不疑到底出了个什么馊主意,竟然惹得灵霄如此不顾女孩子家的矜持,勃然大怒,甚至震惊了整个武当呢?原来周不疑竟然是要灵霄找人去提亲! 要知道就算是在后世,这种事情也是极为罕见。放在现在,也是得男方的门第地位比女方高了不知多少,这才会有女方反过来向男方提亲的事情。像周不疑和灵霄这种情况,武当的门第本就比华山派要高上不少,放在寻常状况下,就是华山派上门求亲,武当也未必会应允,更莫说要让武当作为女方向华山提亲了。 其实周不疑要是脑子还清醒的情况下,是断然不会想得出来这个主意的,这属于典型的不能实施的计划。可是他看自己便宜老爹那架势,似乎是准备让自己牺牲一下?激烈反抗周不疑是不敢的,倒也不是说没那个胆子,而是他太过重情义,几次作反的胡不悲都留了一条小命。更何况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养育之恩、教导之恩、授艺之恩的周清玄了。没有周清玄,二十多年前周不疑就在茫茫雪原上冻死了。一个不足月的婴儿,想要在冬日的关中凭借自己的力量独自求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若非周清玄巧遇,好心救了周不疑,恐怕周不疑立马就得二次穿越了。 为了自己的幸福,去触怒周清玄,甚至损害自己从小就视之为家的华山派。周不疑做不到,他还没有自私到这等地步,前世听闻某某文艺青年为了所谓的爱情、自由不顾一切,要冲破家庭的束缚和礼法的枷锁,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家,自己的家人的实际,周不疑向来对其嗤之以鼻。 但要他放弃爱人和自己毕生的幸福,周不疑也是做不到的。强压之下,思前想后竟是想出来了这么一个损招。是啊,薛侯的面子是保住了,不会跟华山翻脸;五岳剑派的义气也保住了,衡山派再有火,也没有理由发作了;华山派呢?武当作为女方提亲,大大的涨了华山的面子。这件事情里唯一损失的,就只有武当了。 灵霄一边哭着一边责打周不疑,周不疑知道自己理亏,也不好犟嘴,反抗更是不敢,只能在房中挪移腾跃躲避灵霄的掌力。一边躲一边解释,好不容易才把灵霄哄住了没有在哭下去。但是这事情实在是太伤灵霄的自尊,灵霄虽然止住了哭泣,也谅解了周不疑的苦衷,可要她去劝说碧云真人,死活的都不答应。过了两三个时辰,门外响起了敲击声“笃笃笃”:“小师姑,掌教师公让你和周少掌门去一趟” 灵霄赶紧答应:“跟爷爷说,我马上就来。”收拾了收拾,一脸寒意地就走出了房间。周不疑不敢说什么,只是跟在灵霄后面,往三清殿去了。 走进三清殿,两人眼睛都直了。带来的那两车金银珠宝放在箱子里,用红绸细细地扎了,放在大殿中央。这一看就是提亲的节奏,灵霄方才被气得方寸大乱,平日里的矜持计谋现在全都成了怒火的燃料了,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碧云真人还不知道方才的那声大喝究竟为何,笑道:“华山派的周掌门,亲自来提亲了。霄儿,爷爷知道你跟周少掌门情投意合,也就应下了。本来商量喜事不该叫你们过来的,可周掌门执意如此,爷爷就让真空过去叫你们过来。要是有什么意见,到时候也能提一提嘛。你们一辈子也就这一回,可马虎不得。” “亲自提亲?华山派的周掌门?”灵霄听了还不敢相信,可聘礼在此,自己的爷爷也亲口这么说了,自然不会是假的。可周清玄这个当爹的都来亲自提亲了,周不疑跑过去跟自己说那些又是为何?灵霄狐疑地看着周不疑,意思是:老实交代怎么回事?周不疑苦笑地摇了摇头,意思是:我也不知道。 说是让周不疑和灵霄一起来商议他们的婚姻大事。可几千年下来,从来没有过新人自己对婚事参言的,周不疑和灵霄过来也只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说了算了还是周清玄和孙碧云。 周清玄和孙碧云商量了半日,最后决定,目前魔教即将进犯,不便送亲接亲迎亲。等魔教大军被击退过后,周清玄和周不疑立即赶回华山操办婚事,灵霄这边再慢慢悠悠地启程上路。深知武当内情的孙碧云本打算现在就让闲云将灵霄送过去的,可转念一想,这些事情可万不能让这些前来援助的门派知道,要不然武当就真的只能凭借一派之力抗衡魔教大军了。于是孙碧云也就施施然的同意了周清玄的提议。 婚事大定,两方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可周不疑却疑惑重重,他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便宜老爹这辈子就想的是振兴华山,拒绝薛侯好意,与华山派在朝堂上最得力的盟友交恶,这不合乎逻辑啊!便宜老爹又不知道薛六没几年活头的事情,怎会如此?可当着孙碧云周不疑也不好出口询问,也就治好呆立在一边,陪着聊天。 聊了些许时候,跑进来了一个小道士,慌慌张张的说道:“掌教师公,来人了,好大一群人。” “魔教来了?”孙碧云手里一颤,拂尘没掉在地上。 “不是,是白云观、朝天宫、青羊宫、七星殿、上清观的观主,带着帮众弟子来了。”小道士,慌慌张张的说道。 孙碧云松了一口气:“那你慌个什么?” 小道士,定了定神说道:“龙虎山的张天师也来了。” “张天师?本朝哪里来的天师?也罢他也来了老道还得去迎一迎。”孙碧云冷冷说道,收拾了收拾,就要出去迎接,忽然想到周清玄还在这里,转身问道:“周掌门可要与我前去会一会当今天下道门的高人?你们华山派的创派祖师广宁真人也是我道门大德,见一见也无妨。” 周清玄摆了摆手:“多谢真人好意了,可我华山派早已不过问道门中事,贸然介入,反倒不美。这茶不错,周某还是先在这里品名较为妥当。” “也好。也好。那老道就先失陪。”见周清玄执意不肯,碧云真人也不多劝。 “真人慢走。” 灵霄随着爷爷出去迎接各位道门高人,大殿里只剩下了周清玄父子。周不疑见时机正好,连忙询问。 周清玄瞥了周不疑一眼:“在你看来,为父就如此势利?” “那自然不是,可父亲为何选在今天?” 见周不疑的急切,周清玄这才娓娓道来。 —————————————————————————————————————————————————————————————— 时间倒退回周不疑正要出门的那一刻。 岳不群跑了进来:“大师哥,刘师叔上门提亲来了!” 周不疑囧囧有神的看着岳不群:“女方是薛蘅?”岳不群点了点头。 周不疑摁了摁印堂,从桌上拿起来了一个茶盏微微饮了一口:“他倒是挺积极,也不管薛侯那边的反应了。衡山派终于把他们那臭架子给放下来了,可惜啊,抱大腿不是这么抱的。这位刘师叔忘了一句话,上赶着不是买卖。” 岳不群说道:“听刘师叔的意思,好像他这次之前就应下了薛侯的托付,这次等大师哥你回了华山,就要上山提亲的。” “爹没应下吧。”周不疑听到这里心中微微有几分得意,靖难勋贵当朝权臣对自己这般看重,虽说大半是瞧在华山派的份上,可也足够让周不疑得意的了。可得意归得意,一个将死之人,再怎么看重自己,也不足以让自己将自己的一生给搭进去。 岳不群摇了摇头:“听掌门师伯的意思,是要让大师哥你自行定夺。说不得等下掌门师伯和刘师叔就要过来了。” “那还来得及。”周不疑放下茶盏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往外走。“要是问起我来,你就说我去找冲虚师兄喝茶去了。” 没等周不疑迈开步子,就听见‘吱钮’一声。 “不好!”周不疑知道是刘青山跟周清玄过来了,打开窗户就跳了出去。一路直奔灵霄的住处。 周清玄进门本是想跟周不疑好生商量商量,怎么对付刘青山,可一进门居然只看见岳不群在,连忙询问。岳不群倒也是口风紧,只是说大师兄出门访友,可他怎么瞒得住周清玄?周清玄眼珠一动,就知道周不疑是去找灵霄去商量对策了。后来灵霄那声响彻武当的叫喊,周清玄知道坏事了,连忙打点好东西,亲自找上门去提亲,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四章 这就是江湖 时间倒退回周不疑正要出门的那一刻。 岳不群跑了进来:“大师哥,刘师叔上门提亲来了雄尊异世!” 周不疑囧囧有神的看着岳不群:“女方是薛蘅?”岳不群点了点头。 周不疑摁了摁印堂,从桌上拿起来了一个茶盏微微饮了一口:“他倒是挺积极,也不管薛侯那边的反应了。衡山派终于把他们那臭架子给放下来了,可惜啊,抱大腿不是这么抱的。这位刘师叔忘了一句话,上赶着不是买卖。” 岳不群说道:“听刘师叔的意思,好像他这次之前就应下了薛侯的托付,这次等大师哥你回了华山,就要上山提亲的。” “爹没应下吧。”周不疑听到这里心中微微有几分得意,靖难勋贵当朝权臣对自己这般看重,虽说大半是瞧在华山派的份上,可也足够让周不疑得意的了。可得意归得意,一个将死之人,再怎么看重自己,也不足以让自己将自己的一生给搭进去。 岳不群摇了摇头:“听掌门师伯的意思,是要让大师哥你自行定夺。说不得等下掌门师伯和刘师叔就要过来了。” “那还来得及。”周不疑放下茶盏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往外走。“要是问起我来,你就说我去找冲虚师兄喝茶去了。” 没等周不疑迈开步子,就听见‘吱钮’一声。 “不好!”周不疑知道是刘青山跟周清玄过来了,打开窗户就跳了出去。一路直奔灵霄的住处。 周清玄进门本是想跟周不疑好生商量商量,怎么对付刘青山,可一进门居然只看见岳不群在,连忙询问。岳不群倒也是口风紧,只是说大师兄出门访友,可他怎么瞒得住周清玄?周清玄眼珠一动,就知道周不疑是去找灵霄去商量对策了。后来灵霄那声响彻武当的叫喊,周清玄知道坏事了,连忙打点好东西,亲自找上门去提亲,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又过了一天,神拳门、仙都派、八卦掌、九华派、四海会、清音阁、东来山、塔坪观等南方武林的门派都赶了过来。也亏得先帝大修之后,武当房舍甚多,不然还真安排不下。一时间湖广江西一代武林道的英雄豪杰除了一些与武当派有过恩怨,或者是在是路远来不及的,其余的尽皆聚集到了这武当山上。看着满山的豪杰,不少人都叫着要主动出击,对战魔教,免得一群魔崽子的脏血污了这灵山胜境。 可这话一提出来,这就有人出来反驳。主动迎击?魔教现在在哪儿?说是要来攻山,可是自从他们出了黑木崖,就没了消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少林嵩山做好了截击的准备,可从河南的官道小径上竟然没有发现一个魔教的教徒。主动出击,击谁?到时候武当空虚,魔教趁隙而入又当如何? 一时间众人大哗。魔教倾巢出动,必然是要拿下来武当才能干休,可现在正道武林设在各处通往武当山的官道小径上的探子却一条有魔教教众经过的消息都没有传过来。这不得不让群雄心中奇怪,就是隐蔽的再好,那也是一万多人,光是人吃马嚼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怎么就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正当群雄揣测魔教踪影的时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在漕运上讨饭吃的门派说道,之前他在运送漕粮到通州的时候,看见一大批身强体壮、训练有素,看起来凶神恶煞颇似魔教教众的,由通州上船。后因为他们忙于交接漕粮,没有注意到这批人哪里去了。 “长江水道!”众掌门齐声说道。因为魔教身处北方,俗话说:南船北马,大家也都以为魔教是要从北边走陆路骑马过来,正道武林重重设卡也都是围绕着这个思路,全然忽略了水路!武当山以东全无一兵一卒设防,一旦魔教从东面沿着水路过来,趁着群雄毫无防备,杀一个措手不及。那么魔教吞并武当的誓言,就并非只是一句大话。 “清风。”俞莲舟喝道。 “弟子在召唤美女恶魔军团最新章节。”俞莲舟身旁一个看起来邋邋遢遢的年轻小道士应声答道。 俞莲舟说道:“你带清平、清朗、清静、清昊、清高、清心去查看一下长江水道。记住,要是碰上了不要硬拼。” “弟子遵命。”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可清风心里却在说:“掌门也太过小心了,凭借真武七截阵,什么样的敌人对付不了?要是碰不上还则罢了,要是碰上了,道爷非让那群魔崽子知道什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道爷这一尺就顶你的一丈。” 俞莲舟看着清风一脸的狠色,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个清风什么都好,熟读道藏,平日里练功也是颇为勤快,小小年纪一身纯阳无极功已经练到了地元第五重。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好强,失了道门中人应有的卑下谦和。这么下去是要吃大亏的,俞莲舟不忍见到清风惨死的场景,又补充了一句:“魔教此次前来,人多势众,其中又不乏好手,你可千万不要好强,见着有大队人马乘船而来,就赶快回来禀报。知道么?” “弟子一定小心。掌门,弟子先去了。”清风知道心思被掌门窥破,脸上一红,连忙低下头,退出了大殿,带人下山去了。 一时之间,殿内无话,安静的吓人。 终于,有人打破了这死一样的宁静,可却不是计划着如何剿灭魔教,而是向着‘同道’发难。 “周掌门,你们华山派的手也伸得够长了,居然伸到福建去了。仙霞派的温掌门要我给您老带句话,要是您老人家瞧上了福建的地盘,他们仙霞派虽然比不得你们华山派家大业大,可也愿意退出福建,谁让你华山派高手多呢。您说是不是?”一个一身员外打扮的中年人对着周清玄说道。 “这位是…”周清玄沉吟些许时候,想起来了“杭州三合会的丘总舵主吧。” 丘总舵主拱了拱手,道:“贱名不敢有辱清听,我三合会也就只是挣口饭吃,哪里比得上华山派这等名门正派?只是替温掌门传个话儿罢了,周掌门以为温掌门的意见如何?要是周掌门以为可行,福建北边就是您华山派的了。” “不止北福建,福建南边几个州府也归你们华山派了。”又有一人开口了。 周清玄一眼望过去,笑道:“原来是赤头岭的胡寨主。这福建么,我华山派不想要,也没有伸手你们几家的产业。江湖道义,我华山派决不敢忘,同道情谊我华山也牢记心中,绝不会抢夺你们的产业。你们急个什么?” 这时候丹霞派的成元说话了:“没错没错,你们几个也真是,华山派家大业大还差你们那点儿?现在大敌当前,这些琐事就不要再提了。” 那两个舵主寨主还想说个什么,却听见耳边响起一声:“鸱吓鹓鶵。”他们连忙寻找周围,看是谁在说话:“谁在说话?鸱吓鹓鶵是什么?” “好厉害的内功。”俞莲舟看了看周清玄,心中暗想“不过如此侮辱他们,这周掌门着实也缺了些气度。” 丘胡二人都是江湖上厮混的,小时候饭都吃不起,没怎么读过书,从而也就不知道那个典故。可俞莲舟身为武当掌门,庄子自然是看过的了,却是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殿中群雄当中却不乏博学之士,自然也看过庄子,鸱吓鹓鶵的典故,他们也是知道的。丘胡二人一个劲儿说自己鸱吓鹓鶵,怎么不惹人发笑?这是让丘胡二人自己扇自己的嘴巴子。日后传到江湖上,不学无术的帽子,这两人算是摘不下去了。 从旁人嘴里晓得了这话的意思,丘胡二人勃然大怒,可想想刚才只有自己两人听见了,其他人竟然不知道。这是何等深厚的内功,何等高明的真气应用之术,他们两个那点浅薄功底哪里还敢造次? 闹了一个多时辰,清风一行七人回来了。不过却是被人背回来的。 魔教,来了 ------------ 第十五章 魔教为什么是魔教 群雄还沉浸在魔教大军到来的消息中的时候,忽然听得山下数十只号角同时呜呜响起,跟着鼓声蓬蓬,好似武当脚下到了千军万马一般。 要说他们这感觉也没错。武当山的山脚下,一队队魔教的教众到达了之前经过教中幕僚精密计算出来,指定他们驻扎的地点。魔教的教众衣分七色,随着旗帜进退,秩序井然。现下虽只是入秋,山间穿过的秋风却也是寒彻骨髓,顶着寒冷的秋风,魔教教众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一番森严气象,全无江湖人士的散漫天才儿子迷糊老婆最新章节。让人简直不能相信这居然会是恶名昭著的魔教,简直就是一支军队。不对!不止是一支军队,还是一支精锐的军队,就连南方卫所的军队也是赶不上他们的。 在宽阔的道路上,一顶一十六人抬的大轿四平八稳地抬了过来,这条道路原本是先帝命人修了,待他来武当山祭拜真武大帝祈求国泰民安时专门供他一人走的,可现在却被一个日思夜想夺了他朱家江山的人走了,这不禁让人感到几分滑稽。更为滑稽的是,坐在轿子上的这个人,竟然是他最心爱的儿子专程请来灭掉武当的。想来先帝知道了,也会被他的这个心爱的儿子,弄得哭笑不得的吧。当然,先帝要是还活着,这等事情是决然不会发生的了。端木通就等着老死黑木崖吧。 “嘎吱,嘎吱,嘎吱。”一阵令人难受的声音从轿子的抬杆中发了出来,借着山风,进入了肃立在武当山脚下的魔教教众的耳朵里,可他们好似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仍旧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 终于,这顶轿子落地了,轿上端坐的正是日月神教教主端木通。再仔细看这轿子。材质其色浅橙黄略灰,木性温润平和细腻通达,纹理淡雅文静,显山水文。竟然是皇家御用的金丝楠木! 要是汉王见了,不知道他会不会为自己的引狼入室而感到后悔。如此巨大的一块金丝楠木,就是他,也是没有资格想用的,能用这金丝楠木的只有高居九重、御极天下的大明天子。日月神教教主使用的轿子竟然是用一整块金丝楠木雕成,就是在紫禁城之中,也是找不出来几顶这等规格的轿子,大驾玉辂倒是金丝楠木制造的不过不是轿子,是马车。要是说椅子那倒是很好找,奉天殿大殿中央的那一把,就是用金丝楠木制作的。 疲惫的声音从轿子里面传了出来:“萧左使。那群正道的伪君子来了没有?” 萧别离往直通山上的道路望了上去。可惜,武当山实在是太高了,就是一个黑点,萧别离也没有看到。萧别离躬身说道:“启禀教主,没有来。” “没有来么?”端木通感到一阵疲惫,他毕竟已经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家了,尽管有内力护体,可是长达千里的路程走过来。虽然都是水路,可也让他感到无尽的疲惫。若端木通只是一个普通人,现在当是子孙绕膝,享受着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了。可惜,端木通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他背负的是千千万万的教众的希望,背负的是五十多年前千千万万惨死光明顶的明教兄弟的仇恨,背负的是师尊的临走时留下的意愿。所以尽管端木通早就不耐烦继续当这个教主,可他依然还是撑了下来, “萧左使。”端木通喊道。 “教主。”萧别离走近前来,虽然他脸上恭恭敬敬可心中却暗自叫骂:“老不死的这么大把岁数了,还不去见明尊,真是要当个一两百年的教主么?” “你错了,他们已经来了。”端木通往山上看去,“我已经感受到那几个老朋友的气息了。华山派现如今的掌门是周,周什么来着?” 别看萧别离心里那么咒骂端木通,可他对端木通的惧怕可是深入骨髓的,不敢怠慢连忙答道:“回禀教主,是周清玄,是当年长新剑葛长新的弟子。如今在江湖上也算是声威显赫了。” 提起葛长新,端木通想起了许多往事:“葛老头的弟子现在都做了华山掌门了。岁月不饶人啊,当年的老家伙们现在活着的,也就老夫、孙碧云、俞莲舟这么几个了吧。”好似想到了什么,端木通摇了摇头:“或许老夫过两年也要去见明尊了。江湖,是你们的了。” 萧别离心中暗道:“快去快去,萧某绝不拦着你。你撒手尘寰,任横行又成了个废人,其余诸子不足与言。到时候,这诺大的日月神教可就是我的了。”萧别离心中巴不得端木通马上就去见明尊,想的眼睛都再发红。 “萧左使?萧左使?萧左使?萧别离!”端木通一连喊了四声,都没有将萧别离喊醒。端木通实在是不耐了,竖起食指一指点了过去大武侠门派系统。这一指头点过去不要紧,一指下去过后萧别离浑身好似冻僵了一般:“教…教主。” “你怎么了?想什么呢?”端木通好奇地问道,好似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好奇宝宝。 “属…属下,属下失职。”萧别离哆哆嗦嗦的说道,也不知是怕还是冷,或许两者兼有之?“教主让属下看那群伪君子下来没有,属下没有看到却强说没有,犯了欺骗教主的罪过。” 端木通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老夫还以为你在想老夫死后,这神教教主之位的归属。原来在想这个,无罪无罪,以你的内力看不见才是正常,不过你敢欺骗老夫,那就先冷着?” “是。”听到第一句话,萧别离浑身汗毛乍起,顿时打了个哆嗦,幸好本来就在不停的打哆嗦,也没被看出来异样。萧别离心中暗想:这老东西怎么看出来自己的想法的?他准备怎么做?萧别离差点儿没有尿出来,听见后面的这才松了一口气。至于是不是敲打,管他呢!再怎么敲打也无法改变端木通这个老不死苦心培养了近四十年的继承人成为废人的事实,再怎么敲打,只要自己还活着,端木通教主之位迟早是自己的。 不死就好,不死就好。萧别离这样安慰自己道,要真是端木通想动手,萧别离也只有引颈待戮,看能不能让端木通收回杀心。至于反抗,萧别离是不敢的,虽说他是光明左使,教中也拉出来了不小的势力,可端木通几十年教主当下来积威之重,令他窒息。萧别离就算下令动手,敢听命的也没有几个人。斩首行动什么的…别看端木通老成这副样子,打起来谁斩谁的首那还真不好说。 “起来吧。别让那群伪君子看了笑话。”端木通感到那几股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要是再近几步,那就差不多能让对方的所有能瞧见这里发生的一切了,虽说日月神教占据了绝对优势,却也不能让敌人涨了士气。当年明教灭教的哪一役,教训足够惨痛了。 很快正道群雄就进入了日月神教上下一干人等的视野。 “武当派、华山派。哼,果然是一群伪君子。”端木通一脸数了有三四遍,可却始终没有找到峨眉、昆仑派、崆峒派这几派人的影子。想起当年六大派齐攻光明顶的往事,端木通长叹了一口气。如今日月神教聚集在武当山下的人手不比当年明教光明顶时的少多少,可面对的,能算得上敌人的只有两个,武当派以及被打落到六大派之外的华山派。端木通心中悲愤地笑到:“哈哈哈!正道无人啊!都勾心斗角到了这种程度,要是当年少林三空崆峒五老还有张三丰那个老疯子知道他们的后辈都勾心斗角到了这种程度,不知道还会不会坐视我明教被灭不管? 尤其是华山二老,当年费尽心思助朱元璋灭我明教,现在华山派沦落到跟一群破落户、暴发户混在一起弄了个什么五岳剑派,这么一个下场。要是他们知道他们的徒子徒孙被朱元璋那个狗贼算计成这幅样子,不知道还会不会去协助朱元璋训练秘卫?” 突然端木通又想起来了一人,恨得咬牙切齿,比对华山二老恨得更深:“张无忌,要不是你为了一个骚鞑子背离本教,自顾逍遥。朱元璋又哪里可能收服徐达常遇春,没有徐达常遇春他又如何掌控义军,如何训练秘卫?没有常遇春,就他一个对光明顶全不熟悉的假和尚,如何攻得上光明顶反噬其主!” 端木通心中恨,恨透了,恨透了这些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恨透了这个朝廷。可他再恨,再怨,也改变不了明教被灭,朱元璋这么一个小卒子坐了龙庭,独享天下,传子传孙的事实了。端木通要复仇,他要推翻大明朝廷,他要让朱元璋的猪子狗孙受尽屈辱,他要让正道那些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付出代价。这一切,就要从武当山,开始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我地一次这么晚发,是为了感谢都市里的土匪,其实这章本来早就可以发了的,可是我存稿有限,必须每天两更才能保证不断。这个时候发,即是表示感谢都市里的土匪对区区的支持,也是为了实现每天两更 ------------ 第十六章 划下道来 俞莲舟领着周清玄、刘青山和一干武林正道群雄从山上赶了下来,看着法度森严的魔教大军。众人原先以为轻而易举就能击退魔教的想法,瞬间就被无情的现实所击碎,反倒是他们自己有轻而易举被魔教大军剿灭的危险。现在的武林,早就不是当年蒙元时代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人人敢死的武林了,近一个甲子的承平。这些人早就成了会武功的商人、地主,能来这里支援武当,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当然不能够否认有的人是以为魔教不堪武当一击,专程赶过来刷声望。 可现在面对的不是同为乌合之众的魔教几个高手,面对的是一支军队,一支纪律森严、调度得力的军队。不少人心里都生出了退让的心思。不过倒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看的,刚才丢了大人的赤头岭的胡寨主见众人都怕了,连忙站出来,想着抢回来一点刚才丢掉的颜面:“怎么?刚才不是一个个挺英雄的么?看见魔教的老魔头小魔头站在那里,这就怂了?你们这些人,就知道耍嘴皮子。” 群雄好似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胡寨主以为群雄都为自己的英雄气概而感到钦佩,得意洋洋,就差没有吼出来他要当岭南武林盟主了。池州金家寨的金老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胡寨主,你看清楚,下面可是一支军队,一支精锐部队。弄不好还有弩箭什么的,咱们就这样冲下去,那就是找死。”金家寨是现今仅存的可考的汉代匈奴后裔,是当年赫赫有名的金日磾的后人。不过千年以降,已经全然看不出他们有半分匈奴人的样子了,倒是比很多汉人,更像汉人。唯一留下来的,恐怕也就只剩下了当年纵横大漠匈奴骑兵的悍勇了。 “弩箭?”胡寨主好像听见什么笑话:“金老爷子,您忘了朝廷的禁令了?就武当华山这等大派,跟朝廷连的这么紧的,不也一架弩弓都没有的么?他魔教身处黑木崖本来就被朝廷忌讳,还敢私藏强弩?不怕朝廷剿灭?就算有那么一两架的,凭咱们的身手还躲不开了?什么军队,也就是一群十二正经都没通完,今生先天无望的。区区武林低手,在场的人不管哪一个,谁都比他们强上不知多少,又怕个什么?” “真是没救了,果然脑残无药可医。”周不疑心中默默说道。“日月神教和朝廷有血海深仇,想的就是怎么推翻朝廷,他还会怕因为私藏强弩惹来朝廷大军?何况…”周不疑仔仔细细、详细地观察着魔教教众:“有这么一批精锐驻守天险黑木崖,没个二十万大军可灭不了他们,朝廷下得了这个决心么?为了一个不露反意的黑木崖放弃安南,朱棣是不会作这等赔本的买卖的。” “要是胡寨主有法子应对,那就请去试试这些‘区区’低手?放心,要是魔教有个长老护法什么的要出手,我等定不会作壁上观,胡寨主勿需害怕。”金老爷子在池州也是威震一方的人物,好心劝说却被人这般侮辱,又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想用自己作垫脚石去博取名望、出风头,那就得付出来代价。莫说凭借老胡这身功夫过不了这群他口中的‘武林低手’这一关,就是过得了,端木通这个老魔会坐视自家攒了这么多年的班底被屠戮? “无上天尊。”俞莲舟呼了一声神号,“二位施主莫要争执,除魔卫道,乃我正道本分,却不是哪一家的事情。” “俞掌门此言有理。都是同道中人,何必为了一点口角伤了和气?”周清玄也上来打圆场了,如果他不说后面那一句话的话:“若是胡寨主的赤头岭也能拿得出来几千号十二正经通了八条以上的人手,我华山派情愿奉你为武林盟主。” “就是!就是!”后面的人跟着鼓噪起来。弄得胡寨主满脸通红,莫说拿出来几千号十二正经通了八条的好手了,就是他本人也不过是刚刚打通第二条奇经。 “周掌门…”俞莲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想了想,眼下大敌当前,还要多多仰仗这位先天境界的大高手。况且为了一个赤头岭的得罪华山,这怎么看怎么不是智者所为。俞莲舟叹了一口气,把剩下的话生生咽回去了,尽管这违背了他的本心,可对一个一脚踏进鬼门关的老人来说,宗门存续比自己的本心重要。 见俞莲舟这个老好人都不出来帮着说话了,其他人也不出来打个圆场。没了台阶儿,胡寨主下不来台,又拉不下脸来就这么过去,心中无名大动,恨恨地说道:“那诸位就自行抵御魔教。老胡本事低微,可经不起魔教那些高手的折腾,这抗魔大业,就拜托周掌门这等高手了花心少爷。告辞!”说着就要带着赤头岭的人绕路从山后离开,武当山方圆几百里,总有魔教顾及不到的地方。 “胡寨主!”俞莲舟想将之留下,可又觉得无话可说,最终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胡寨主离去。 俞莲舟宅心仁厚,周清玄却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不动声色使了个眼神给杨不弃。杨不弃会意,走过去说道:“魔教奸细还想走么?”说完也不给胡寨主辩解的机会,呼的一剑,当头直劈下去。胡寨主斜身一闪,避了开去。杨不弃圈转长剑,拦腰横削。胡寨主纵身一跃,从剑上跃过。杨不弃长剑反撩,疾剌他的后心,这一剑变招快极,胡寨主背后不生眼睛,势在难以躲避。众人“啊”的一声,都叫了出来。胡寨主身在半空,既已无处借势,再向前跃,拔刀格挡也已不及,纵横五岭的胡一刀竟然这就要命丧武当。 “一言不合就要杀人,这华山派的威风霸道却是太过了。”不少武林豪杰对华山派硬朗作派颇为反感,可又惧怕华山派又让一个青年弟子来收拾自己。死活倒是其次,关键是一个江湖上威名赫赫颇有几分颜面的前辈,竟然被华山派一个小辈弟子三两招就给拿下。到时候死了还好,要是侥幸活着,往日的那些对头或是新出道的以为自己不成了,上门来复仇或是将自己当做绊脚石。弄不好全家都要倾没了 “噹!”一声响过,杨不弃的剑被一颗石子打中,感到一股沛然大力沿着剑身传了过来。杨不弃内力不精,经不起这等巨力冲击。一口华山制式长剑直直被一颗石子震飞,刺进了山石之中。 周清玄若有所思的看着一个跟在俞莲舟身后,五络长须一脸平静的中年道人:“这位武当的师兄好深的内力。”转过头来说道“胡寨主临阵退缩,周某人怕他是魔教之人派来的奸细,离开是要去往紫霄宫捣乱,这才让杨师侄降妖除魔。俞道长你这是何意?”原来那颗震飞杨不弃手中长剑的石子,竟是那个道人打出来的。武当掌门在此,他自不会是自作主张,是以周清玄才转过头去询问俞莲舟。 “无上天尊。胡寨主千里迢迢来我武当助拳,义气深重。绝不会是魔教之人,恐怕周掌门弄错了。”俞莲舟平静地说道,其实以他的身份地位,周清玄纵使是先天境界的大高手,华山派的掌门也是不可以这样与他说话的。可他竟然忍了下来,果然是一代奇人张三丰调教出来的徒弟。 周清玄盯着俞莲舟看了一阵子,笑道:“也罢,不能让那群魔崽子说咱们临阵内讧。那就先记下,日后慢慢查问。” “无上天尊。”俞莲舟依然是那副水火不动的样子,好似全然不知刚才周清玄给了自己多大一个面子。 “可惜了,本来还想看出好戏的。没想到让俞老头给搅和了。”端木通一副惋惜的样子。 “正道中人尽是伪君子,往日里还有几分疑惑,现在看来,此言不虚。”萧别离收回了注视正道群雄的目光,感叹道。“教主您看,这所谓的正道豪杰,号称正道,聚在一起乱七八糟,号令补气,服色不一,还有几个竟然跟个乞丐一般,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也不知谁是魔谁是正。还好意思称呼圣教为魔教,不知羞耻。” “哼哼,一群伪君子。萧左使,附耳过来。”端木通招了招手,让萧别离近前听命。 萧别离将耳朵伸过去,端木通说道:“你去跟他们说,如此…这般…那般…否则…明白了么?” 萧别离道:“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回头点了两个随着自己往正道群雄那边走去。 “魔教来人了。”周青玄说道,“看样子是魔教的光明左使萧别离。俞掌门,动手么?” 俞莲舟摇了摇头:“先礼后兵,看看他们说个什么?” 看着走过来的萧别离,俞莲舟一言不发,就这么对峙了两个时辰。丘总舵主实在是受不了这死一般的沉寂,大声吼道:“萧老魔,有什么就划下道来吧。爷爷不怕!” ------------ 第十七章 泄露 萧别离很庆幸,正道竟然有这等无脑之人。自己这就要承受不住俞莲舟的压力开口,这就来一个帮场的,一句话就将俞莲舟营造出来,让萧别离借助了日月神教一干教众的势也抵御不了的强大压力给破了个干干净净。 俞莲舟心中气苦,这次魔教势大,又用计将黄河一代的英雄豪杰全引到了河南一带。让原本略具优势的正道武林力量分散,现下聚集在武当脚下的南方武林群雄无论是从高端战力,还是从人员组织上来看决然是抵不过日月神教的。武当虽然还有底牌,但真要跟魔教打几场下来,泰山北斗的名号,可就名不副实了。 俞莲舟这才放下武林宗师的面皮,不顾日后在武林中留下一个以大欺小的名号,调动了武当山势压向萧别离。也不想伤人,只是萧别离出个丑,坏一坏敌人的士气罢了。哪知道丘总舵主这么一吼。自己苦心营造出来就要功成,逼得萧别离开口的局面就这样被破得干干净净。反倒将自己陷入了被动局面。呼了一声道号:“无上天尊。萧先生来我武当,有何贵干。” 山谷中,一片宁静,只有风吹的声音,在带走人身上温度的同时,也带走了武林群雄的仅存的信心。有这等蠢笨如猪的队友,面对的又是如此强大、心狠手辣的日月神教。想着日月神教狠毒的作风,不少人已经将自己当成死人了。 就像是死刑犯在听候审判一样,这群武林‘豪杰’在等候着萧别离这位判官的判决。等了许久,萧别离一直就这么站着,静静地站着也不开口说话也不动手杀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站着。 俞莲舟觉得有些不对,他都好了被萧别离挖苦讥讽的准备,哪知道竟然全无回应。俞莲舟细细的扫视着萧别离,萧别离脸色变幻,一阵青一阵红,俞莲舟心中啧啧称奇:“端木通倒是好气魄,竟然将乾坤大挪移都传下来了。就不怕萧别离生了别的心思?” 别说这俞莲舟都七老八十眼瞅着就要进棺材了,可这眼力倒还不差。非但将萧别离的反应看得明白,还将他的脸色变幻都看得一清二楚。 机会来了!俞莲舟心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镇压住心中的得意,缓缓说道:“萧先生是看不起我们南方的武林豪杰?还是老夫言语有所不当,萧先生不屑回应?亦或者是萧先生以为我等都已是死人,不足与言?”不得不说,在这个乡党情谊极重的年代,这种反向地图炮的威力之大。这区区五十多个字的短短一句,瞬时就激起了来援手武当的南方武林豪杰的必死之心。一时间,他们已不再仅仅只是为了江湖道义,而是为了自己而战了。 “萧左使,萧左使。”跟着他后面的那两人轻轻的呼着,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往日里聪明精干的萧左使,居然会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如此要命的关口愣住了,眼睁睁的让一个大好机会流失掉。现在对面那几千人已经成了哀兵,这次圣教就是拿下了他们,损失也不会小到哪里。萧左使竟然还是呆站着不动,就不怕教主怪罪?萧左使这是怎么了?要到武当山的这段路上已经走神儿七八回了。 “嗯?”萧别离回过神来,看见对面众人满脸的愤懑看着自己。有几个对自己指指点点,不时发出奇异的怪笑。萧别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微微偏了偏头,低声问道:“怎么了?” “俞掌门问您老是来做什么的?”顶住对面那群乌合之众的指指点点和低声讥笑,跟着萧别离过来的那两个中的一个硬着头皮说道。看着萧别离还是皱着眉头地看着自己,又补充了一句:“俞掌门问了两遍,您没搭理他。”看着萧别离脸色变幻,正道群雄原本的悲愤,化作了不耻。 想好的说辞,现在这个情形下,萧别离任是如何也说不出来了。如何能全身而退,到时候不会被教主责罚,这时候,萧别离想的是这个。 萧别离也算拿得起放得下,既然说不出来,就别说了。接单明了的说道:“日月神教教主说,要是你们想按江湖规矩来,一切好说,要是还是以前那不讲江湖道义,看见没有。”萧别离指了指后面的肃立不动的教众。“他们会教教你们,让你们明白怎么讲规矩。”原本准备了七个大章每章五个小节,要从明教时代六大派的无耻一直说到几年前周清玄恃强凌弱,可现在就浓缩成了这么短短的一句仙途剑修。尽管萧别离也尽力想引日月神教大军威慑群雄,可方才他的错误,已经不足以让人畏惧了,反倒是给那些武林豪杰平添了几分战意。 萧别离回到端木通面前,不顾地上有些泥泞,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原本他不必如此的,光明左使地位崇高,而现在日月神教还不是东方不败后,阿谀之词遍及上下的那个日月神教。倒是因为明教破灭,日月神教创建不久,上上下下礼仪粗犷,也不如何看重。只是犯下过失,他又心中有鬼,这才鬼使神差的跪下来了。 “萧左使,你这是做什么?”端木通问道。 “属下阵前恍惚,落了神教的威风,还差些坏了教主收服南方武林的大计。罪该万死,还请教主责罚。”萧别离拜在地上。 “无妨。神教的实力会让他们服从的。”端木通拉了拉衣服,高声说道:“俞掌门,可敢应战?” “既然尊驾有此雅兴,我等也愿意陪诸位日月教的先生,玩上几把。”俞莲舟淡淡然说道,全无一点大敌当前,敌人势力庞大,难以抵抗的窘迫。 “那位是华山派的周清玄周掌门吧。清玄剑,好大的名头,华山派果然是当今武林的大派,弟子调教得不错。”端木通往身后说道“去,把咱们准备好了要送给周先生的礼物呈上来。”一个看起来作日月神教普通教众模样打扮的黑袍武士弯腰捧上一个一个制作精美,画工精细的木匣子。端木通一把扔了过来,只见那木盒便向着周清玄这里飞来,木盒全无翻转,平平稳稳的到了周清玄的面前。落在地上,更是一点磕碰之声也没有发出。 “好深厚精湛的内力。”周不疑暗自感叹道,端木通周清玄两人之间相距二十多丈,端木通能将远远抛出的木盒稳稳地放在地上,没有一点颠簸磕碰,这是何等高明的用劲法门、何等深厚精湛的内力。见周清玄看着盒子不动,周不疑心中奇怪,又忍不住心中好奇,走上前去就要打开。 “住手!小心有毒!”周清玄传音说道。周不疑点了点头,将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虽然都想知道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却也都怕那盒子里有什么机关毒药之类的东西,生怕中了魔教贼子的暗算,都是踌躇不前。端木通坐在轿子上看着那些往日里自命不凡的武林豪杰,竟然对着一个木匣子无计可施,“哼哼”冷笑。 “还真以为周某拿这没了法子?”周清玄紫霞神功修炼有成,耳聪目明。虽然两个相距二十多丈,可依然能听见端木通的冷笑声。名门正派,却怯懦如女子,让魔教看笑话。周清玄右掌一挥,带着掌风将木匣的盖子掀开。往里面一看。周清玄“啊”了一声,待他抬起头来,只见一脸的寒意。“端木教主好威风,好霸气,厉害,厉害。来而不往非礼也,周某等下也会有一件大礼奉上。” “杀你两个武功不精的寻常弟子就这般心疼,我神教的副教主被你华山派给废了又当如何?”端木通收拾起懒散,正色说道。“老夫苦心培养了四十多年,好不容才培养出来这么一个徒儿,竟然就这么废了!你华山怎么敢!周不疑是谁!”忽然端木通石破天惊般的一声狂吼,正道群雄只觉得耳鼓都似被他震破,脑中一阵晕眩。 “无上天尊。”俞莲舟轻轻地呼了一声道号。群雄顿时觉得携着端木通内力的那声狂吼,变得有若游丝,几不可闻。 “周不疑在此!端木老魔,魔教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自古正邪不两立,我跟任横行那厮本就不是一路人,也没那些交情。若我遇见了不杀,让人知道了。那我岂不是成了勾结魔教的罪人了?”周不疑听见端木通点了自己的名字,也不退缩,直接站了出来“本以为任横行死定了,没想到他命大居然没死。既然缴天之幸,你给他带个话,就说我说的,这次运气好留了一命,日后可不会再有这等好运气了。劝他早早的退出魔教,去山下当个普通人,三五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安安稳稳的种地去吧。” “哈哈哈!”端木通气的笑了“果然是华山首徒,果然是在南洋里历练过了的,好一副伶牙俐齿!就是不知道你的身手,是不是也这么厉害!” ------------ 第十八章 退却 “端木教主有意,大可以来试试周不疑的身手。”端木通成名六十多年,武功深不可测,但周不疑身为华山掌门弟子又怎能显出惧色?特别是这个当口,南方的武林同道都对自己这么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能废了成名已久的任横行称赞不已。此时此刻,正是树立威名,巩固地位的大好时机。周不疑如何能退缩?更何况依他的性子又如何会退缩? “不疑。端木教主怎么也是你的前辈,不得狂妄。”周清玄轻喝一声,又转过来对着端木通说道:“端木教主有话直说,方才萧先生不是说要与我等按江湖规矩比上一场么?到底怎么个比法,还请赐教。” “就按着七十多年前,你们六大派攻打光明顶时的比法来比。当年明教要是输了,是明教灭教。这一回你们要是输了,从此南方武林就得纳入圣教的旗下,你们这些人,那就听老夫的号令。”端木通靠在椅背上,招了招手一路向仙最新章节。左右光明使者,十大长老,八位客卿长老,十六位镇教护法。三十六人,人人都是将其他的奇经八脉除任督二脉之外的脉络打通,放在泰山恒山都能做得掌门的人物。竟然一并被日月神教网罗麾下,供人驱使,日月神教势力之大令人叹为观止。 周清玄微微有些变色,他没想到二十年间日月神教已经壮大到了这个地步,比起当年虽然还有些差距,可也已经不是一个五岳剑派能够抵挡得住的了。 “在下萧别离,忝为神教光明左使。不知哪位英雄愿来赐教一二的,”说的客气,可萧别离那副样子,怎么都让人想揍他一顿。 三合会、赤头岭、扬州帮一连上去了三位雄霸一方的帮主寨主,有一个算一个都被萧别离给打成了重伤,强行喂下了一枚小药丸儿。据称,这就是三尸脑神丹。 周不疑这就想上去,可周清玄一个眼神过来,周不疑只好又退回了去。 “道长,差不多了。”周清玄向着俞莲舟说道。 “真要如此?似有伤天和,不符道家好生之意。”俞莲舟似有些不愿。 “魔教势大。只得如此,别无他法。”这十二个字从周清玄的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崩出来,话语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俞莲舟盯着周不疑看了半响,看着周清玄坚定的眼神。摇了摇头,点了点头:“老道真是老了,那就都听周掌门的吧。一切拜托了。”俞莲舟苦笑道:“可惜了,可惜了。” 周清玄懒得理会俞莲舟,在他看来,俞莲舟真的是老了,数十年的江湖熬过来,心也软了。 “走。”周清玄一声令下,挤在山道前的南方武林豪杰,如水银泻地一般消失在茫茫大山之中。 “跑了?”这似乎超出了萧别离的预计,他事先可没有想到正道群雄会逃走。在他看来,这群满口仁义道德,将颜面看的比天还要高的正道伪君子,必然会死战到底,怎么会跑了?萧别离眼神空洞,无助地看着端木通和同样无助的几个护法:“教主…他们…” “看到了,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带着唐长老、孙长老、朱长老、沙长老去追啊!追到过后其他人逃跑勿要多管,只要缠住俞莲舟、周清玄,还有周不疑这三个人,等候老夫前来处置。”端木通喝道。“要是被这三个人跑了,你也不必再在黑木崖上呆着了。” 萧别离打了个寒战,他知道端木通话里的意思,连忙点了唐孙朱沙四大长老追了上去。 “教主,贸贸然让萧左使他们追上去恐防有诈。”日月神教志在天下,自然就网罗了一批失意文人为自己培养幕僚。这批幕僚自然不需要去考取功名,学得尽是实务,眼光韬略不说天下无双,比起朝廷那些熬资历的官僚却也算得上精通军政了。这位跟端木通说话的,是日月神教一百多位幕僚中的佼佼者,这才被端木通点中,带着他千里奔袭攻打武当。周清玄的这个计谋虽然也算的上巧妙,可也是对江湖中那些热血上头的莽夫而言,想骗过日月神教找专人培养出来的幕僚。那实在是拙劣了些。 也不知道端木通从哪儿找出来一壶老酒,让人热了,端过来,一边喝着一边说道:“老夫知道,这点儿计谋。跟朱…那个狗贼比起来差远了。可这山咱不能不攻,攻不下来,湖广就拿不下来。涤生啊,不知你刚才看见没有,湖广的武林门派都来了。” “可要是损失过大,汉王恐怕会不会守信…” “本座就没想过那小兔崽子会守信,有了这群乌合之众,湖广就是咱们的。只要咱们拿下了湖广,顺江东下。”端木通左手五根手指收拢,使劲一捏,“大江之南就是咱们的了。” “可以武当山的险峻,要强攻上去…恐怕损失极大。”幕僚担心的看了看雄伟的武当山,他仿佛看到一个个日月神教辛辛苦苦培育出来,日后要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精锐,死在这武当山之中了吞天决。 “所以才让萧别离和四大长老上山,以他们的武功,足够了。”端木通一口喝下杯中液体,冷漠的说道。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唐长老从尸体上拔出长刀,从身上撕下一络布条,包扎好了。问道:“这都是第四个了,萧左使,教主让咱们缠住周清玄和俞莲舟。那不是让咱们找死么?” 帮着朱长老上金疮药的萧别离说道:“唐瑄庄!不得无礼!教主自有妙算,怎会让我等送死?不过咱们想缠住俞莲舟的确风险太大?咱们就在这收拾几个伪君子,到时候教主问起来,这山这么大咱们怎么知道俞莲舟他们在哪儿?老沙你说是吧。” 沙无尽擦了擦刀上的血迹:“别问我,临走时教主叫我们跟着你。一切你说了算。” 萧别离一时无语,这个老沙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直接。不过目下也就这么一个法子了,谁让自己犯下了大错呢?不过…端木通那老贼到底想的什么?真是要置自己于死地?要知道之前自己浪费了一个多好的机会。好不容易正道中人出了个不晓事的,帮着自己将俞莲舟营造出来的气势破得干干净净,可自己却将这个机会给葬送的干干净净,重新将自己陷入了被动的局面。险些将大好局面付诸东流,而事后端木通竟然没有责罚自己,三言两语就翻了过去。要说端木通没阴谋,恐怕就连端木通自己都不相信。 想着那个丘总舵主,萧别离心中一个一个的回忆着往日里自己安插到正道各大门派的卧底,可寻摸了完了,也没有找到丘总舵主这号人。 ”难道那老不死的还安排了其他人建立了另一个暗中的谍报组织?老子暗地里做的那些安排,那糟老头子不会都知道了吧。”萧别离在那里不住的揣度丘总舵主的身份,越想越害怕,都忘记了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心思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连沙无尽的喊话都没有听到。 沙无尽见着萧别离又走神了,心中无力之感大生。 “哎呦!”朱长老呻吟一声。 “老朱怎么了?”这声呻吟倒是将萧别离将醒过来了。看见自己的指头在朱武能伤口里面动来动去,连忙大呼:“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老朱,一定注意、一定注意。”说着就仔仔细细的清理了伤口,上好药,给朱武能包扎好了。 “无上天尊。”从山林间传来了一声呼号,五人以为是俞莲舟要亲来,可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却原来是上清观观主计都道人。 谁也不知道这计都道人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计都道人什么时候建起了上清观。江湖上的人只知道,胆敢冒犯上清观的人,事后都会莫名奇妙的消失掉。 “你本不该来的”萧别离哂笑道 “贫道为何不该来?”计都道人满脸愁苦地问道。 “上清拳法不善攻伐,你知道,我也知道。”萧别离轻轻的抽出来了扇子,“老子不想再杀了,你还是滚开好一些。” “无上天尊。魔教的光明左使竟然不想杀人,说出去恐怕没有人信,可竟然让老道听见了。萧左使,上清观除了拳,还有剑的。还请品评一二。” 这番话说完,直接就是一跃而起,挥剑劈向萧别离。 萧别离从来都是先发制人的,却是没想到计都道人竟然说打就打,措手不及之下,手中的铁扇被打落地上。三尺青峰转瞬间就要划破萧别离的动脉。萧别离连忙后退,计都道人却得势不饶人,三尺青峰有若毒蛇一般追着萧别离不放。萧别离再往后就是山壁,退不得了。 ------------ 第十九章 计都身陨 唐孙朱沙四大长老眼看着萧别离就要死在计都道人的剑下,可他们非但不出手援助,去牵制计都道人,反而走到一旁构建了一个奇异的阵型,可奇怪的是阵型却是背对着计都道人的。计都道人手中长剑这就要跟萧别离的喉咙发生负距离的接触,哪知道这时候计都道人忽然转身回剑,左手在剑柄上使劲一打,长剑越过了四大长老的阵型,射向了一处草丛中。 “噹!”一声兵器碰撞的声音响过,计都道人的长剑一下子飞到了天上。接着又是一阵拍手鼓掌的声音。随着这阵鼓掌的声音,从高过人身的草丛中走出来了一个人影。 “周少掌门,你跟踪贫道。”计都道人平静问道,全无常人发现自己被跟踪之后的愤怒。 “不敢不敢,只是不放心前辈的安全。不过晚辈不跟着前辈过来,怎么能知道,为什么都过了一个多时辰了设在山中的无数暗哨,竟然一个也没有发出警报。为什么前辈自告奋勇,前来作战?没想到啊,没想到。晚辈是真没想到,道门中德高望重的计都前辈,居然是魔教的暗谍。”来人手上拎着一口通透如紫水晶一般长剑,穿的也是华山派的制式服装,却正是华山派掌门大弟子周不疑。 “你是怎么怀疑上贫道的?”计都道人好奇地问道,他倒不担心周不疑能跑掉,去向周清玄、俞莲舟告发自己是日月神教暗探。在他看来周不疑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啷当岁的年轻人,尽管周不疑出身名门,也有不小的名头,可自己这边有六个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一等一的高手,还会留他不住? “前辈太沉得住气,也太积极了。”周不疑笑道,全然不似身临险境,倒好像是在自家后院中游乐。“太沉得住气,是因为前辈的上清观在江西境内,恰恰是出于魔教进攻武当的路线之上。前辈贸然间得知魔教大军由东而来,竟然一点慌张之色也没有,反而冷静坦然。这不是破绽?太积极,是魔教势大,高手又多,比武失败就要被迫服下三尸脑神丹,群雄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可前辈竟然主动要求上前,这难道不是异常?” “这有什么奇怪的?魔教是沿着水路前来,贫道的上清观距离长江足有二十里路程,就是魔教沿途攻打也轮不上了贫道那个穷困潦倒的上清观。”计都道人的接过萧别离递给他的剑宝贝娇妻不好惹最新章节。“积极也是贫道为除魔卫道,不惜生死。也是你怀疑的理由?算了,不想说就别说了,留着去跟阎王老子解说你的**眼界。四大长老,萧左使,您五位帮贫道掠阵,贫道要好好的试试这位剑仙的剑。” “计都护法放心,这小子跑不了。”萧别离展开扇子,一摇一摇的说道。也不知道这深秋时节,山中颇有几分凉意,这萧别离摇晃扇子作甚。周不疑恶意揣测道:许是萧别离修炼内功不当走火伤了阴脉,阳火过剩所致?看萧别离这样子要想泻火恐怕就只能走旱道了,不知道这四大长老里面谁是他的禁脔。 就在周不疑恶意揣度萧别离的身体问题和取向问题的时候,计都道人的剑,已经到了。一道凌厉的剑风从一个刁钻的角度袭向周不疑的腰侧,周不疑虽然心中念头百转,可也知道身处险境,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场上几人的。计都道人长剑袭来,虽然用剑老辣狠毒,然而周不疑出身剑派名门,再狠毒的剑招也见识过,这两年南洋的经历,也让他的剑法比起以前少了几分烟火气。 紫郢剑也不出鞘反手一拖一撩,在剑风之处一挡,只听的一声噹啷。计都道人剑一下被引到了山石之上,计都道人一见不好,快手将长剑抽出,反手又是一剑给周不疑削了过去。就在周不疑要故技重施,以堂堂正正之师强破计都道人剑招的时候,只见剑法突地一换,招式大开大阖,于古拙之间却隐藏无限杀机。 计都道人忽换剑招,周不疑料之不及,被计都道人抢占了先机。他之前招式有使得老了,急切之间难以变招,险些被计都道人刺伤,一步错,步步错,一招失算,进而步步失措。周不疑此时全然落了下风,被计都道人压制得死死的。眼见自己被计都道人算计,落了下风,周不疑不敢妄动,运起希夷剑法,将计都道人的剑招一一接下。 计都道人的长剑变化,以一化三,正是上清剑法里的‘一气化三清’,三朵剑花带着强劲的内力向着周不疑飞了过来,宛如有人献花一般,可惜鲜花的是一个糟老头子。美丽的剑花下面暗藏杀机,周不疑一招‘闻所未闻’就要强行破去计都道人的剑花,要是真的强行接下,周不疑深厚的内力能震得计都道人的右手发麻。 计都道人不愿吃这个亏,剑招随之一变,奔放的剑光如同四溅的利箭般笼罩了周不疑全身,周不疑也随之一变,用起了养吾剑法,长剑在身前布下了一层层细密的网,养吾者,吾善养浩然之气,这本是一套正大光明的剑法,一招一式莫不蕴含着一股浩然之气,却是堂堂皇皇的正气之剑。论攻伐杀伤,威力算不得多大,可要是防守,却是滴水不漏。 计都道人见一时之间难以取胜,所耗时辰已久,万一周清玄前来寻找,那乐子可就大了。周不疑耽搁得起,他却不能耽搁,连退好几丈,右足抵着山壁,猛地一蹬。计都道人好似忿怒冥王一般,挟雷霆万钧之势,有如离弦之箭射向了周不疑。 “等的就是你这一招。”周不疑心中冷哼,也不管袭击周身的剑光,抽出紫郢剑,内力灌注剑身,从紫郢剑上一下伸出三尺的剑芒。哗啦一声响,计都道人觉得自己体内什么东西流了出来,一看,肠子流了一地。 感觉着力量随着血液不断地流失,计都道人的心中冒出来了一个念头:“我要死了么?原来死亡是这样啊。别离,我欠你的,这下也该都还清了。” 电光火石之间,萧别离、四大长老还没有反应过来,原本占尽上风的计都道人转瞬间兵败身死。看着计都道人好像自己将胸口送上剑芒一样,忽然间就从他的背上冒出来一道紫光,忽而又消失不见。计都道人临死前脸上还带着成竹在胸的微笑,诡异的让萧别离和四大长老心惊胆寒,更让萧别离感到心中一冷。“是计都护法不小心,是的,是他不小心才会死在周不疑这个小崽子手上的,没错是他不小心才落败的。”最后一句话萧别离几乎是带着哭音对自己说的,当然,是在心里面对自己说的。 ‘呯’地一声,尸体落在了地上,打断了萧别离心间的哭嚎。 “五位前辈,谁再上来试一试晚辈的剑法?”周不疑一个剑花甩掉了紫郢剑上的血珠,剑指萧别离。 一时之间,场中无话。 ------------ 第二十章 一路向西 “哼哼。你以为杀了一个计都护法就赢定我们了?”萧别离尽力装出来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留下周不疑他现在想都不敢想了,计都道人虽说不是自己的对手,可自己要杀了他起码也得一两百招,还是得在占尽上风的情况下。周不疑之前明明被计都道人压制的死死的,转瞬间竟然就杀掉了计都道人,那一闪而过的紫光是剑芒么?希望不是,不然自己一行五人没有一个能留得下来的。或许孙长老可以,萧别离看着孙戊倥,孙戊倥的大圣心法和猿王棍,已经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要不是无心权势,早就成了左右使者。在场五人之中,孙戊倥的功夫是最高的,或许他能挡住周不疑。 看见萧别离看着自己,孙戊倥移开了脑袋。开玩笑,剑芒!这是剑法内功练到高深境界才能使得出来的,自己虽然也有那么两把功夫,挡得住剑芒,可想要迅速拿下周不疑,那简直是做梦。萧别离又瞧了瞧唐长老,唐长老武功之高,远超自己,又是其他三位长老的师父,若是唐长老出手,一有危险,孙长老等三人也不会坐视。到时候自己就能逃得活命,甚至立下大功,名正言顺成为日月神教的下任教主。可唐长老这个老江湖瞧不出他的心思?也是避开了萧别离的注视。 萧别离没了法子,这时候想起来教主的吩咐,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管出来,拧开竹管,引线暴露在空气中,很快自燃起来。‘啾啾’从竹管里面冲出来两道红光,信号弹在天上爆炸,虽然现在还是白日,可也足够让那群耳聪目明的武林高手看清方位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山脚下的魔教大军依旧在那里等待,教众们纹丝不动,愣是活生生站了小半天。日月神教练兵之精,法度之严,真可以让朝廷那些卫所的指挥使千户汗颜了。 萧别离信号弹发射的同时,端木通好像感应到了什么,阖目养神的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徐先生。” “教主。”那个幕僚靠在轿子边儿休息,千里奔袭,可是将他累坏了,也就趁着这点功夫打个盹,恢复点儿精力。在他看来,就是拿下了武当山,他也歇不了,清点民夫,登记造册,至少今天晚上是别想睡了。不知睡了多久,恍惚间听见端木通唤他,连忙站起了来。 “萧左使发号了,咱们也该动身了。可老夫心里还是觉得不对,这才搅扰徐先生的清梦。还望徐先生莫要怪罪,不吝赐教。”端木通在这群幕僚面前倒是不摆什么教主的臭架子,在他看来明教当年之所以让朱元璋钻了空子,全是因为朱元璋有浙东淮西文人名士策划,要是明教也有这么一批文人幕僚策划指点,就凭朱元璋那点儿实力还想作反?那是作死! “教主客气了,在下以为,无论正道如何计算,我神教大军只要并力一气,不散乱,他们都无法得逞超级女校保安。”徐先生想了想,说道“倒是朝廷的大军,要多加防备。守卫船只的人手实在是太少,不如再调三千精锐守护,让陈长老、何长老、史长老领着,过去把船守好,要是汉王翻脸,神教也好有个退路。” “退路?老夫可没想过要什么退路,三十多个后天化境的高手,就是武风鼎盛的北方也不多见。这南方武林,是在红黛脂粉里面泡软了的,能找出来能够抵抗神教的高手?况且徐先生你刚才也见识到了正道那群乌合之众的样子了,就算有什么高手,在我神教精锐大军面前,也不过是引颈待戮。”见徐先生还要再劝,知道徐先生也是一片好心,端木通也不想在幕僚的心中留下一个不愿纳谏独断专行的印象,“那就让陈长老、何长老、史长老领着虎豹鹰三旗,过去守着渡口。徐先生,本座可是看你的面子才派了这么多人过去。” 原本还想再劝的徐先生听见端木通自称本座,知道教主有些不耐了,三个旗就三个旗,好歹也是三千精锐好手,又有陈长老、何长老、史长老领着,就算汉王翻脸,也足够神教大军撤出武当山,乘舟北上了。可况要真的能攻下武当,到时候就不是汉王守信不守信而是神教愿不愿意守信。 见徐先生不再纠缠,端木通松了口气,心中暗道:“明君英主真不是好当的,怪不得朱元璋那狗贼要大开杀戒,就这么一会儿老夫都受不了、天天听,可不得疯?”不过心里面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端木通叫来陈、何、史三大长老:“陈兄弟、何兄弟、史兄弟,你们各领一旗的人马,前去码头渡口守卫。要是朱高煦那小子反悔,速发信号,等老夫前来救援。” 陈、何、史三大长老虽然不愿,然而教主有令,不敢不从。三人面色不善的狠狠盯了徐先生一眼,点好人手,沿着官道往码头方向行去。临走时口中骂骂咧咧,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徐先生莫怪,都是江湖上的莽夫,不是坏人。他们从小就看着你们长大,他们的脾性,你们也是知道的。”端木通安慰着徐先生。徐先生也不好说个什么,难道还真跟他们计较?虽然自己也会些武功,可这三位长老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算是长辈,不像教主,自己还敢犯言直谏,这三位…自己还真不敢怎么样。难道还真跟他们计较?打上一场?就算真打恐怕自己也打不过。苦笑着摇了摇头:“教主言过了,上山吧。” “上山。”端木通一声令下,日月神教剩下来的六千大军,在各旗旗主的指挥下,缓缓的向着山上移动。这些铁血战士,战意满满,可他们不知道,自己所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花开两朵,各表一边。 端木通这一处领兵上山,而萧别离这一边却陷入了死局。 “信号发完了?”周不疑见萧别离发出了信号,笑呵呵地说道:“辛苦了,为了表示感谢,我保证让你们死的很快,不会有任何痛苦。下辈子投胎,记得做个好人,不要再投入魔教了。” 萧别离和四大长老心中气愤,还真以为我等是小鱼小虾轻而易举就能打发的。萧别离收起扇子,指着周不疑说道:“哼哼哼,方才是不想耽搁时间,免得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现在信号已经发出,我神教教主带领一万大军上山,片刻就能到达此处,就算是周清玄俞莲舟那两老儿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拿下我们五人联手,你个小崽子到可以做到了?华山剑法萧某人见识到了,的确厉害,华山弟子的口气么,也大的笑死人。” “我一个对你们五个?”周不疑装的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往后面挥了挥手,从树丛内又走出来了一男一女。仔细一看,是灵霄和一个中年道士。“现在你看看到底是几个?” “刘宏!”唐长老看着那个中年道人握紧了手中的禅杖:“你倒是敢在老夫面前出现!老夫视你如子,我儿视你如兄!你竟然不顾恩情杀了我儿,你还我瑞儿命来!”话音未落,提着禅杖就走上去了官妖。 “无上天尊。刘宏已然出家,而今道号冲灵。”冲灵长叹一声“当年广瑞兄弟与贫道一起追求温大小姐,温尚书属意广瑞兄弟,温小姐属意贫道。最终光蕊兄下药强暴温大小姐,大小姐不堪受辱,自尽而亡。贫道一时义愤,错手杀了广瑞兄弟。这些年来一直心中有愧唐伯父,可唐伯父竟然投身魔教与正道为敌,殊为不智。也就别怪小侄不讲当年情面。” “情面?哈哈哈!当年你杀我儿的时候讲过什么情面!”唐长老一杖就打了下去,势大力沉的禅杖带起的劲风割得冲灵脸上生疼。这一杖,唐长老算是使尽了全身的气力,近五十年的功力打出来了这一杖。冲灵知道,自己挡不下来,冲灵强行跟上来原是打算劝一劝,看能不能看在老交情上,劝说唐长老弃恶从善。可现在看来,小命不保才是真的。 冲灵阖上双眼,闭目待死。就用自己的命,还了唐伯父的养育之恩吧。却只听见哐当一声,冲灵一看,原来唐世伯的禅杖是被灵霄挡下了。他摇了摇头:“灵霄师侄,何必呢?” 灵霄刷刷两剑,唐长老的禅杖断成六截。又趁着唐长老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点住了唐长老几处大穴,这才转过来说道:“冲灵师伯,俞太师叔可没说让你来送死,现在敌人就在眼前,随你处置。” 冲灵走到唐长老面前,说道。“唐伯父,江湖不适合你,还是走吧。” “不能为子复仇,枉为人父!”纵使是白刃,不对是青刃加身。唐长老还是一如既往的硬朗。“要老夫退出神教,你先死了再说!” “那好,贫道就还你一条命。”冲灵一下子冲到山壁边,一头撞死在山壁之上。 “冲灵师叔…”显身前,冲灵对灵霄说了很多,求她放过唐长老一行。灵霄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可是当这一幕发生在她面前,还是忍不住有几分淡淡的忧伤。 “唐瑄庄,冲灵师兄已死,你现在能兑现你的诺言了么?”灵霄问道。 “你能放过我?”大仇得报,一直崩在唐瑄庄心中的那根弦一下子松开了,得报子仇的唐瑄庄全无了往日威风,没了那股精气神撑着,唐瑄庄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 “冲灵师兄死前为你求情,只要你愿意离开日月神教,就放你一条生路。” 唐瑄庄看了看三个徒弟,想了想,咬着牙说道“老夫愿意离开,不知这位姑娘如何安排?” “冲灵师兄死前正要去西域传道,他死了,就该你接下来了。” “好!徒儿们,愿意跟着师傅往西边走一遭么?”唐瑄庄对着三个徒弟说道。 “日月神教我们几个早就呆腻了,当年加入日月神教也是听得师父的,既然师父要离开去西域,我们几个都愿意跟着。”朱武能说道。孙戊倥和沙无尽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个意思。 “你们要作反么?别忘了你们都服下了三尸脑神丹!”见着自己好不容易拉拢的几个长老级别的高手就这么要离开,萧别离口不择言。 “解药这不就有了?”孙戊倥风一般从萧别离怀里掏出了解药,分了给师父师弟吃了。 “你们走吧,你的穴道两个时辰过后就能解开。”灵霄放开了唐瑄庄。 “多谢!”唐瑄庄拱手谢道“徒儿们,一路向西!”说了随便寻了条通往山下的山路,带着徒儿们离开了。 看着唐瑄庄一行四人离开,萧别离知道自己,死定了。 “萧左使。”听见周不疑开口,萧别离打了个寒战自己可打不过这个怪物。“唐瑄庄师徒走了,谁占得优势?” ------------ 第二十一章 游击周 黑色的长流行走在武当山的山道上,整齐地步伐好似要将这座千年名山震塌。如此威武之师、雄壮之师,就是天下也大可去得,更何况这区区的一座武当山?看起来这次日月神教算是赢定了,可是,真的如此么?若是一支陌生的军队在湖广这片地域上真能任意施为,就不会有流民从四面八方赶到荆襄开垦荒地,逃避赋税徭役;当年梅山诸蛮也不至于会让挟并河湟、挫西夏的前宋大军费尽心思了。日月神教的大军在精锐,也不过是宗门私兵,一无国家大义,二无源源不断的后勤补给,真的能轻而易举拿下这座聚集了南方武林精锐的武当山? 可惜了,这些原本能在沙场上建功立业的壮士,不知有多少要惨死在这茫茫大山之中,化为鸟兽腹中的粪便了绝对束缚:沉溺的爱欲最新章节。 “教主…”一人身穿黑色紧身衣,左右两肩处以金线修成日月图案,展示着他在日月神教之中崇高的低位。然而崇高的地位,却掩盖不了他脸上的忧色。 “秦兄弟,歇口气。”端木通见秦长老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知道必然是有大事,不然不会放下手上的事情前来禀报。端木通让人给秦长老递过了一个水囊。“怎么了?” 秦长老喝了几口水,缓过来气,说道:“教主大事不好,方才属下拉肚子,落在了后面,赶上来时。正好见到有人偷袭圣教大军。”说着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又补了一句“看样子应当是正道那些伪君子。” 端木通想了想,喝道:“徐先生呢?徐先生在哪里?”从旁边跑过来一个日月神教底层教众样子的青年壮汉:“教主,徐先生去观察山势、测绘地图去了。” “快将他给老夫叫过来!不!是请过来!”端木通呵斥道。那名教众见教主发怒,连连应诺了去找徐先生。端木通也不理他,发出停止行进的命令过后,转过头来,对着秦长老说道:“秦兄弟,你带几个人,游走在山道上,要是有谁来犯,擒下带来,好好审问。老夫倒想知道,他们设下了多少陷阱!” “属下领命!”秦长老点好人手,自是去了。 秦长老刚一离开,方才端木通命去寻徐先生的那名教众领着徐先生过来了。“教主,徐先生过来了。”那名教众躬身说道。 “嗯,你下去吧。”端木通挥了挥手,那名教众退了下去。“徐先生。”端木通轻声说道。 “教主,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徐先生来时恰好和秦长老擦肩而过,看秦长老步履匆忙,神色紧张,又见教主下令停止大军前进,知道定是出了大事。 “柳先生,被你言中了。”端木通肃色说道:“正道伪君子果然设下了陷阱,方才秦长老来报,后军不停为南方武林的那群伪君子袭扰,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老夫让秦兄弟带了十几个兄弟游走山道,又命大军停止前进,严防那些伪君子的再度来袭。可…可老是这样也不是个法子,总不能永远停留在这山道上。不知道徐先生有何妙法,能让我神教大军避开那群伪君子的袭扰,顺顺当当攻上紫霄宫。” 徐先生沉吟半刻,摇了摇头:“教主,恐怕自从神教大军进山那一刻开始,我们就踏入了周清玄的陷阱了。我们走的路,是萧左使他们先前走过的,地上虽然没了尸体,可血迹犹存。想来萧左使他们也是经历了层层阻碍…” 端木通受不了徐先生啰啰嗦嗦的解释前因后果,打断了说道:“老夫知道,所以老夫才让萧别离他们沿路画上记号,老夫就是让萧别离他们引走沿途的伏兵,这才按着他们走过的路线前进,怎么会还有伪君子袭扰神教?” “因为这条路本来就是正道众人让我们走的,萧左使他们沿途遇见的袭扰并非是正道主力,而是一颗颗鱼饵。要的就是萧左使他们发出信号过后,我神教大军按照萧左使留下的记号,沿着这条山道前行。再在沿途发动袭击,一点一滴的磨掉神教对于正道的优势,周清玄果然不凡。”徐先生赞叹道。 “徐长子你莫要长他人志气,灭我神教的威风。既然你窥破了周清玄的毒计,那我等该如何应对,快快对教主讲来。啰里八嗦的,就跟那些老夫子学坏了。”说话的是光明右使向椋,勉强也是从明教光明顶时代走过来的了,任横行还有现在的光明左使、几个长老、旗主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如自己子侄一般,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不似端木通身为教主,就是被冒犯了,也不能随意责罚。向椋见端木通略微有几分不快,怕等下端木通压不下火气,责罚徐先生,坏了徐先生的性命不说,更是有损神教的大业。连忙责备徐先生,一时情急,连徐先生的小名也叫了出来。 “向兄弟网游之弹痕最新章节。”端木通心里明白向椋开口责骂徐长子是为了什么,向椋出面敲打敲打徐长子倒是比自己合适许多。不过敲打也要适可而止,不能伤了徐长子这些幕僚的心。“徐先生既然能窥破周清玄的毒计,那定有破解之法,还请不吝赐教。” 徐先生被向椋责备了一通,之前的架子也不怎么摆得起来了,老老实实地说道:“现在只能是撤兵,别无他法。” “说什么傻话?”向椋喝道,“神教好不容易得来了这么一个成就大业的机会,就这么轻易让它白白流走?徐长子你没事?是不是船上颠簸,生了疾病?” 端木通脸色带上了几分不悦,说道:“向右使虽然失言,可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我神教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么一个大好机会。只要拿下武当,大半个南方就落入了神教的手里,就是北边几个布政司,得了华山派的势力,神教也立时可以掌控手中。千秋伟业唾手可得,怎能退却?既然这条山路艰难险阻,不可前行,那就换条路走。再走过去,有个岔路口,从那边走也能直抵紫霄宫。何必退缩?” “周清玄的名声,教主是知道的。他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么?”徐先生忧心忡忡地说道。 端木通大手一挥:“不管如何,一定要拿下武当。”见着端木通下了决心,徐先生没了法子,日月神教里可没有日后明廷那种大臣骂皇帝博清名的风气在。惹火了,端木通可是会杀人的。徐先生想了想:“既然教主主意已定,非要攻下武当不可,那还是换条路走。”徐先生从怀里取出来一张白纸,上面画的是武当山的地图,徐先生寻了半天,找到了位置,指着地图说道:“从这条路能直达紫霄宫,路上草木不茂,不易藏身,适合神教大军行进。” “这就对了嘛。徐长子,有好主意就该早早地拿出来,藏着掖着算个什么?”向椋笑道。 “向叔叔,可就算神教大军到了紫霄宫,以周清玄今天这架势,不知道周清玄会设下什么陷阱。”徐先生无奈地说道,心里又加了一句“恐怕就是拿下来了也不知会损失多少人手,上策还是撤兵,静待时机为好。”不过知道端木通不会听得进去,说了也白说,也就只能在心中想一想了。突然徐先生想到了个什么,大呼:“不好!” 端木通见状,从未见过徐先生如此失态,连忙问道:“怎么?可是又发现了什么不对?” “若是周清玄命人从小路偷袭,陈、何、史三位长老领着的三千人马抵挡不住。不如教主再派一千,不!三千!有六千人才能保证后路不被断绝,也只有六千精锐在手,汉王才不敢妄动。” “徐先生是觉得,此行必败?”端木通心中生出了几分反感,多年来高居上位,算计从无过失,今天竟然被一个毛头小伙顶撞数次,能忍到现在,在他看来已是宽宏大量了。可现在徐先生竟然说此行必败,要留条后路。端木通心中无名大生,只是徐先生中心耿耿,加之现在用人之际,日月神教又不似朝廷,有那么多文士投奔,这些幕僚全是辛苦培养出来。这才压下了火气,换做别人,端木通早就出手惩戒。 “未必会败。”作为一个幕僚,察言观色的功夫自然是弱不了的,徐先生已经感到端木通要爆发了。“只是保护好船队对本教事业也大有裨益。” 端木通闭着眼睛想了想:“再派两个旗过去,你亲自带去,不能再多了。本作相信以徐先生的才智,足矣应对敌人。不管是朝廷,还是正道的伪君子。” 徐先生知道端木通是什么意思,领命过后,往后队行去,望着在山路上慢慢前行的大军。心中长叹:“只怕着五千大军能存活下来的,没有几人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今天起来锻炼,山风袭人,梦神机这种大神都受用不起,我更是如此了。勉强写了这么些,大家凑活着看吧 ------------ 第二十二章 困 随着徐先生的离去,日月神教大军又开始向前开拔了,又留下了一千多具尸体,日月神教终于走出了原来行走的那条山道。换了一条山路行走,似乎真的跳出了正道群雄的伏击圈。一路之上也未见到哪个前来袭击的,顺顺当当,眼见着就到了紫霄宫的门前。百余面大皮鼓同时擂起蓬蓬之声,当真是惊天动地。 端木通端坐在轿子上,感叹道:“我神教有此壮士,还怕何事不成。” 群擂鼓及久,不见有一名僧人出来。端木通道:止鼓!号令层层传下,鼓声渐轻,终于慢慢止歇越战的血。端木通提一口气,朗声说道:“日月神教端木通,合神教上下,前来拜山。”这句话由充沛内力传送出去,声闻数里,俞莲舟就是在五龙宫,亦当听闻。但宫中寂无声息,竟无半点回音。“俞莲舟,你连老夫面都不敢见了么?”端木通又说了一遍,仍是无人应对。 端木通道:“向右使奉上战表。”向椋道:“是。”拿了事先预备好的拜盒,中藏端木通命人写好的骈四俪六的战表,来到大门之前,在门上轻叩数下,倾听宫中寂无声息,在门上轻轻一推,大门并未上闩,应手而开,向内望去,空荡荡地并无一人。他不敢擅自进内,回身向端木通禀报。端木通武功即高,又是经过事的,知道这里面必然有什么圈套,可都到了这一步,也容得他退让了。实不知如何是好,一时呆在当地,说不出话来。 向椋道:“教主,要不然属下先进去瞧瞧?如何?”端木通想了想,笑道:“真是老了,老夫亲自进去察看,上官、欧阳二位长老陪老夫进去。传下令去,不得我的号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免得中了什么圈套,咱们损失够大了。”端木通心下焦虑,布置好了,大踏步便向寺中走去。上官欧阳二位长老紧随其后。 进得宫门后,走上一道石级,过圣文母殿,经紫霄大殿、十方堂,龙虎殿,一直走过了紫霄宫,朝天宫,来到了金顶。但见真武大帝法相庄严,地下桌上却有一层薄薄的灰尘。上官长老道:“难道武当山的道士都跑光了?这神像倒是铸得不错。”端木通肃色道:“什么不错?跟朱重八那个反贼一个模样。”上官欧阳两个人知道犯了教主的忌讳,连忙闭嘴,静下来细细倾听,所听到的只是山间清风吹拂,日月神教大军呼吸之声,其余的却无半点声息。 忽然,端木通高声叫道:“不好!快走!”话音未落,就飞奔出去、上官欧阳两位长老以为端木通发现了什么,紧随其后,冲下了山峰。眼见偌大一座天柱峰竟无一个人影,心底隐隐感到一阵莫大的恐惧。 下了山峰来到紫霄宫前,端木通站在台上喝令日月神教教众在紫霄宫中到处搜查。过得一会,便有人不断来报,说道宫中倒是固然没有一个,就是香火庙祝,也都不知去向。有人报道:寺中道藏、簿籍、用具那已移去,连碗盏也没一只。有人报道:山间宫中柴米油盐,一无所有,连菜园中所种的蔬菜也拔得干干净净。端木通每听一人禀报,心头便低沉一分:“果然中计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数千名精锐之士已将武当山的千房百合都搜了一遍,即令神像座底,匾额背后,也都查过了,就是连一张纸片也没有发现。就好似这里从来没有人居住过一样, 向椋说道:“武当是朱棣册封的第一大派,也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可是一听到咱们来到,竟然逃之夭夭,咱们一下大显威风,从此武林中人,再也不敢小觑了咱们。” 端木通冷着一张脸,说道:“赶跑武当山一山地道士固然威风,可是咱们神教却威风?咱们是来攻灭武当,却不是来赶道士的。向右使,招呼好儿郎们,准备迎战。”向椋一听到端木通之言,大惊失色,望着端木通听他示下。 “上官峰。”端木通喝道。 “属下在!”方才跟着端木通上山查勘的上官长老从端木通身后站了出来。 端木通说道:“你率领五百青龙堂精锐下山,若遇敌手,不要恋战,速速退回。若是无人阻拦,快快通知徐长子派人来救。你可明白?” “属下尊令!”上官峰说着就点了五百青龙堂属下,往山下行去。 端木通坐在自己的宝座之上,命人抬进紫霄宫去。原先那份灭武当,并南方,横扫中原,定鼎天下的豪气虽身至险境而犹存。他现在所思所想的,就是如何反败为胜,一扫颓势。端木通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输,就算是在这一刻,深陷正道群雄布置的陷阱,也没有想到输这个字。可如何才能反败为胜呢?端木通一时之间想不出来法子,尽管他也是智谋出众的一代豪杰,可这个死局,却也难破。 突然之间,一阵朔风从门中直卷进来,吹得轿子两边的帷幔扬了起来,风势猛烈,让端木通也感到几分凉意,本来以他的内功,应该是感觉不到寒冷的重生将门嫡女最新章节。端木通步出金丝楠木制成的轿子,走出殿门,往天上一看,只见天上密云如铅,北风甚紧,心想:“这早晚便要下大雨了。”心中刚转过这个念头,脸上觉得一丝凉意,半空已落下雨点。 便在此时,忽听得半山处隐隐传来一阵杀声。端木通心头一惊,抢出宫外,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满身鲜血,奔将过来,肩上中了一,不住颤动,叫道:“教主,俞莲舟、周清玄率人把守了下山的道路,围得如铁桶一般。” “终于出来了么。”端木通默默说道:“多少人” 上官峰道:“不知道,咱们下山没够一里,便给一阵急箭射了回来。我们没能跟敌人近斗,还没瞧清楚这些伪君子的模样,一枝枝箭便射了过来。死了十几名弟兄,伤了有七八十人。”见数百人狼狈退回,中箭的着实不少。一时宫门外诸长老、堂主、护法闹成一团,都要冲下去决一死战。见长老们都慌张起来,日月神教的数千大军也起了几分骚动。 “慌什么!”端木通见状,知道自己再不想法子,日月神教上上下下几千号人失了战心战意,弄不好就得留在这武当山上。 “教主,咱们须得想个对付之策,免得不然可就得困死在这武当山上。”向椋凑过来说道。这次要是不小心落入了陷阱,可是比上次十长老身陨华山还要凶险。上次损失只不过是十大长老,调养几年还能恢复元气。可这次要是弄不好,损失的是教主,左右使者,十大长老之七,十大堂主,旗主、三十六位护法,还有辛辛苦苦,千难万险,好不容易寻避过朝廷耳目攒出来的五千精锐大军。算上之前废掉的任横行,几乎就是灭教了。就算徐先生费尽心思将江边的五千大军带回去,日月神教日后,也跟明教没什么关系了。 “那五百人,老夫本来就没觉得他们能冲得下去。只是去试一试,现在试出来了,不过只是弓箭罢了。咱们带来的,可比弓箭厉害。”端木通冷森森的笑道。“把门板蒲团能拆的都拆了,充作盾牌,老夫倒是想见识见识,咱们有盾牌,他们没有,他们还准备怎么对付咱们。” 这一言提醒了众人,都道:“门板蒲团当作盾牌,当真是再好不过。”当下便有数百人冲入宫中,拆的拆,搬的搬。这些人杀人放火是一把好手,木匠活计么,是差了一些。用了一个多时辰,花费了好大的功夫,制作了许多临时的盾牌出来。不过看起来…方不方圆不圆,全没个形象,不过急切之间要求不能太高,能用就行。 见众人都准备好了。端木通道:“正南方是上山的大路,想必敌人最多,原本咱们不该从这条路上冲下去,应是小队牵制,好让大部分兄弟从容突围。然而敌人也会如此想,那么正南大道的防卫必然松懈,咱们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就从正南下山,打他个措手不及!” 向椋道:“教主神算,然而不能单只这一路,否则周清玄跟俞莲舟定会怀疑。不如让某位兄弟引一支偏师,从后山冲杀,吸引注意,敌人多围困在前山,后山险阻,不会有几个人的。等正道众人的注意力全往山后吸引,咱们再从山南大道冲杀下去。突围的把握,应在八成以上。” 殿中众人沉默了下来,谁都知道,领着偏师往后山去吸引注意的那个人,必然是死定了。谁愿意送死? 向椋见殿中众人的反应,心里一阵悲凉,换做是当年明教的老兄弟,怎会如此?各个争先恐后,人人敢死,神教这些年来势力扩充迅速,可人心却…罢罢罢,就当是老夫为神教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向椋向前踏了一步:“教主,众位兄弟,领兵去后山的事情,是老夫提出来的,那就由老夫带兵吧。” 端木通见状,道:“向兄弟。” 向椋微微一笑,道:“日后我家问天,就交付给诸位了。” 向椋拔剑在手,也不持盾牌,点好人马,大踏步便向后山奔去。端木通原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不能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向椋往后山去。不过他的心里却暗自做了一个,违背教规的决定。 ------------ 第二十一章 冲 周清玄和俞莲舟带领正道群雄藏一个隐蔽的山丘上,山丘的隐蔽,就是常年居住在武当山的,也不一定能够知道这个山丘的存在开元风流。旁人是无法知道正道群雄的存在,而他们却能将紫霄宫尽收眼底。 “俞掌门,魔教果真又派了一队往后山去了。看样子应该是向椋带队。”周清玄运起紫霞神功,望了过去,看得清清楚楚。“王老五、何崐、苗一真、曾罄东怎么回事?不是让他们带着人好好在伏击点守着的么?怎么还是往后山冲?要是魔教从他们受的那条路冲下山了怎么办?不疑,发信号,让刘二麻子、宇文涓带着他们的人去补王老五、何崐、苗一真、曾罄东的位置。” “这样会不会将他们给暴露出来?”周不疑问道。 “端木通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了,那两个点暴不暴露也没什么意义了。山南大道人手足够,若是魔教从那两条路上下来,也来得及调配跟过去。”周清玄收回了目光,转过身来说道。 周不疑还是没明白便宜老爹的意思,继续问道:“要是端木通从山南大道冲下来怎么办?”话刚一出口周不疑笑着摇了摇头:“山南大道重兵把守,以端木通的才智不会想不到,他不会从这条路冲下来的。”说着就从怀里逃出来一堆竹管,翻了翻,找到了过后,拧开盖子,擦燃火线,对准空中发射出信号。 看着美丽的火花在空中燃放,刘二麻子、宇文涓和困坐紫霄宫中静待时机的端木通心中同时浮现出来一句话:“机会来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不疑,你带着咱们华山派的弟子准备好了,魔教准备向哪个方位冲杀,咱们就过去。刘师弟,你们衡山派的人也是如此,能不能将日月神教留在武当,为武林除去这个大毒瘤,为咱们五岳剑派历代祖宗复仇。”周清玄双目放出紫色的光芒,“就!在!今!日!”感受到从周清玄体内散发出来的杀意和话语中的坚定,刘青山和周不疑都感到日月神教这一回,算是载定了。刘青山和周不疑齐声说道:“领盟主/掌门谕令!” 刘青山心情激动,从他手中长剑的颤抖,和发白的拳头上可以看得出来。自从六十年前,在华山二老的主持下,因为华山与明教的宿怨,因为明教的东迁,为了对抗河北黑木崖的强大压力,五岳剑派于华山结盟。在他们的支持下,朱元璋反噬其主,明教全灭,千年根基光明顶,被一把熊熊烈火烧成了白地。戏剧性的是,烧尽光明顶的这把大火的引子,正是燃烧千年不灭的那一把明教的圣火。 而后明教余孽将总坛迁至黑木崖,改明教为日月神教。几代人,暗地里想的都是如何推翻朱明,让明尊再临天下,以明教为天下正统。然而朱元璋的精明强悍,怎么会让他们有可乘之机?也就只能把火气宣泄到五岳剑派的身上,自然也有几分借五岳积蓄,扩充府库的意思在。 接着江湖武林势力夺得天下的朱元璋,对着江湖的力量也是颇为忌惮。五岳剑派结盟势力遍及大江南北,占尽了天下膏腴,这让唯我独尊的朱元璋如何受得了?便也就默许了日月神教和五岳剑派之间的争斗。 近一个甲子下来,日月神教与五岳剑派之间相互厮杀,死在对方手里的叔伯兄弟,不计其数,之间的牵扯勾连错综复杂。数代世仇,长久以来冤冤相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彼此仇怨越积越深。到了现在,五岳剑派已经忘记了当年结盟时究竟是因为什么了,唯一的心思,就是剿灭魔教。复仇。 周不疑在南洋这两年,经历这种群体性械斗,甚至战争,不计其数。调配的又是华山派的师叔、师弟,从小熟悉,几句话下去,就安排得妥妥帖帖。见着满腔战意的华山、衡山两派弟子,周不疑越发觉得这一次,魔教算是栽定了。可想一想,一直到了后来,左冷禅时代,日月神教也是威风凛凛,周不疑知道,这次想要彻底歼灭日月神教,过半只是空想。 “糟糕!”周清玄忽然说道。也不管周围众人充满疑惑,连连下令,也顾不得大派掌门的威风了。疾声说道:“刘师弟,不疑你们快快去山南大道,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周不疑知道定是出了偏差,也不细想,领着华山派的师弟就冲了过去超级远东帝国。刘青山骂了一句:“妖人狡猾。”也带着衡山派的弟子冲了过去。 山丘隐蔽,与之同时的就是草木茂盛难行。亏了都是些武林人士,华山衡山的险峻也远超武当,两派弟子如履平地,很快就来到了山南大道。到时周不疑只看见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拉动弓弦,羽箭虽如飞煌般飞驰在空中,却没有一根能射入魔教教徒的**,伤人夺命的,倒是魔教大军进退有据,取了不少正道豪杰的性命。特别是一人,袖口以银线修出日月图案,不似他人以盾牌挡箭,长刀信手挥洒,尽数挡开。 “闻婷!”周不疑狠狠地吐出来两个字。向后招呼着:“宁师叔,请你带人从xx攻去;杨师弟你带人从xxx攻去;岳师弟,你带着剩下的人从小路去把各个埋伏点的人组织好了,绕到后面破他的后路。” 宁清林皱眉问道:“那周师侄你呢?” “我去结果了那个勾引谢师弟的妖女。出了事就跑回了黑木崖,躲到日月神教的庇佑之下,她倒是轻松。谢师弟却因触怒薛师叔,被废了武功,郁闷而死。”说完拔出紫郢剑就冲了过去。“闻婷!你还敢来!” 闻婷一惊,回过头来,见说话之人赫然便是周不疑。周不疑右手执着长剑,脸色铁青。闻婷又惊又喜,冲口而出:“大师哥,我家不动呢?” 周不疑铁青着一张脸,啐了一口:“谁是你大师哥,不动托你的洪福,被薛师叔废了功夫,赶出华山,后来郁闷死了。你这妖邪躲在黑木崖也就罢了,还能留一条狗命。现在竟然还随人来攻打武当通天,还真是活腻歪了?” 闻婷胸口犹如被大铁椎猛击一下,带着颤音说道:“不动…死了?” “怎么?你还装不知道?”周不疑声音中的寒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彻骨的寒冷。 闻婷道:“柳师叔答应过我,只要我…”说到这闻婷断了一下,凄厉地叫道:“不动没有死!是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想杀了我,让不动伤心,搬开不动这块绊脚石,好稳稳当当的做你的华山派掌门大弟子。是不是!” 周不疑长剑一摆,气的笑了起来:“慌不择路,想以此动我军心?还是以为周某人是三岁小孩,几句话就能放过你?闻婷!今日正教的各门各派,已将武当山围得铁桶相似,你们这些妖魔外道,一个也休想逃下山去,你想走逃,先得过了我这一关。” “逃?逃姑奶奶也要先杀了你为不动报仇再说!”闻婷冷冷地说道,“你好好瞧一瞧,现在要逃的是你,还是姑奶奶!” 周不疑回头一望,只见跟随在自己身后的只不过十来个人,因为冲得太猛,已经冲到了魔教大军的面前。而满山遍野喊杀连天,游目四顾,但见对方一群群、一队队黑衣教众,阵势井然,进退有序,而跟着自己冲杀过来的江湖豪士,却是各自为战。华山派、衡山派、武当派的弟子们倒是进退得法,调度得当,可远水浇不了近火,自己已经陷入了死局,要是不能抵挡住这些魔教精锐的攻击。正魔两教胜败之势不知如何,自己的名字倒是一定会镌刻在碑上。登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冒进了。”心中生出来几分退意。惧是惧了,可虎死不到架,嘴上还是不愿示弱:“你留的下我么?” “你华山周大少功夫高强,当今江湖年轻一辈数你第一。据说你还废了任副教主,恭喜,这下老一辈儿里能胜过你的也没有几个了。姑奶奶功夫没你深,是打不过你”闻婷冷笑道,从身后取出来一件物事,说道“可你瞧瞧,这是什么?这玩意儿,可足够将你留下了吧,这可是姑奶奶好不容易从教主手上求来的。” 周不疑瞳孔微微有些缩小,心中惊道:“日月神教怎么把这玩意儿给弄出来了,这可是死罪,朱棣!你该死!”可怨恨咒骂起不了多大作用,这玩意儿的出现,周不疑原本就及其危险的局面更恶化了许多。周不疑知道,自己这次要是还跟以前那样大意,恐怕就真的得给魔教陪葬了。有了这个东西,自己的处境,比起前年老祭祀那一回,更加险恶。 ------------ 第二十二章 死? 听到“呯”地一声响,周不疑想也不想,直接闪开。原来站的那个地方,后面有一颗小树,直接就这么被打断了。 “你怎么会有火铳?!日月神教私造火铳,好啊!你们还真是反相必漏,朝廷竟然还让你们安生了这么多年,平定州衙属都做什么去了?平定州的大小官员全都该死!”周不疑闪过子弹之后,站在树上骂道。 可周不疑心中却疑惑不止:“我五岳剑派的在平定州的探子从未发现过有运送硝石硫磺前往黑木崖的车队,也从来没有人知道这黑木崖训练了这么一大帮精锐的事情。就是我五岳剑派的探子不足用,可朝廷的锦衣卫呢?他们那里去了?直隶重地,有人训练甲士私兵,按律可是灭门九族的重罪,怎么朝廷从来也没有过问过?按照每日送上黑木崖的粮秣也不足以撑起如此庞大的一支军队,日月神教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闻婷却不会给他思索的时间,说着又是一铳射了过来。 “教主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区区几柄火铳算的上什么?你也别关心平定州官员的生死,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吧!他们现在暂时死不了,你马上可就要死了。”闻婷冷笑道,说着又是一铳给周不疑打了过去。周不疑赶忙跳开,子弹打在树上,留下了好几个深坑。 “不疑,你做什么呢?”周不疑正在想法子躲避从闻婷手中的火铳中射出来的子弹,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师父快走,他们有火铳!” “火铳有什么好怕的?”陕西虽地处西北,然而元末战乱也有所波及,不过周清玄出生时,蒙元北退,也就没有亲眼见过火铳的威力。只以为是与蜀中唐门或江西霹雳堂所出机关暗器威力一般。 “老贼!”见周清玄来了,闻婷心知机会来了,杀了周清玄,自己的情郎也会好过许多,她直到现在也不相信谢不动死了这个事实,以为是周不疑相欺。举起火铳,对准周清玄就是一铳。周清玄听见火铳响起,子弹破空的声音,知道不好,然而周不疑能躲避,他不能。而且,他也不想躲避。只见寒光一闪,子弹竟然被活生生的劈成了两半吞圣最新章节。 “怎么?可能…”子弹被活生生的劈开了,周不疑呆住了,怎么可能?剑怎么挡得住子弹?这不科学! “愣着做什么?快下来,也不知道你躲个什么。哼!”周清玄见周不疑在树上发呆,呵斥道。在周清玄看来,这子弹周不疑决然是接得下来的,却跑到树上连连躲闪,分明是在放水。 周不疑连忙下了树,‘嘿嘿’笑道:“师父,您这是什么功夫?啥时候教教我?” “回去再收拾你,先剿了魔教再说。”周清玄冷哼一声。闻婷见两师徒斗嘴,瞧准机会“呯”又是一铳,周清玄长剑一劈,子弹又是成了两半,落在地上。这一次离得近,周不疑看得真真的,再看便宜老爹手里面的清玄剑,竟然一点损伤都没有,就算是大马士革刚锻造的,也不应如此坚硬,就连子弹也打不破啊,究竟怎么回事?周不疑这时候无暇细想,只能是抢上一柄,回去慢慢研究。 “闻婷,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而今你们被困武当,山下是南方武林前来援手的英雄好汉近两万人,就是你们再精锐,也是冲不出去的。看在你和谢师弟往日里的情分上,速速弃械投降,我会劝师父对你网开一面,饶你一条生路!” “哼。当初这个妖女勾引不动,害得我华山失了一位天资绝佳的弟子。而今又投入魔教与我正道为敌,哪里这么轻松就能让她逃了天理人心的惩处?”周清玄冷声说道,眼瞧着就要上前杀人了。 “师父,别介。我再劝劝,好歹她也跟谢师弟相恋一场,这么就死了,谢师弟泉下有知,也难以安心。”周不疑连忙拦住周清玄。自然,周不疑的目的没他说的那么崇高。周不疑想要的,仅仅只是闻婷手里的火铳,他想知道为什么这个火铳射出来的子弹,自己的便宜老爹能够劈开。不过在闻婷看来,两师徒一唱一和,全然是在欺骗自己。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闻婷笑了起来。 “死到临头你还笑个什么?”周清玄问道,他可没准备放过这个勾引华山出色弟子的妖女。尽管求情的是他的爱徒、爱子,可魔教跟五岳剑派之间的恩怨纠葛,又哪里是一两句话就能救得了活命的。 “我笑,我笑华山派掌门人,五岳剑派盟主,好大的名头,好大的威风。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够接下你死后的位置,联合起来骗我一个弱质女子,这难道不好笑?骗我的人!都得死!火器营!”其实当周清玄说她让华山派失去了一位天姿绝佳的弟子的时候,闻婷就已经相信,谢不动死了。因为说话的人是周清玄,当今正教十大高手之一的周清玄。这等人物,断断然是不会撒谎的。可她依然那么说,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在她看来害死谢不动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华山派,是周清玄,是周不疑。 “诶哟?还有?日月神教从哪儿弄来这么多的火铳?”周不疑经历了刚才的惊奇之后,现在看见这么多的火铳,已经麻木了。他知道,这么多的火铳,射出来的子弹,一两个人是断断然接不下来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子弹射出火铳之前,杀了火铳手。 周不疑吸一口气,运起华岳护身劲,身子飞起,一剑便如流星赶月,势挟劲风,也不管前面有多少人,猛力一冲,生生将日月神教排列整齐的队列打了个对穿,一时间阵型大乱,日月神教教众慌乱,踩死踩伤无数。 周不疑转过身来时,眼见自己竟然冲了个对穿,不由得几分得意。周不疑原本行事慎重,生平从不弄险,可这两年南洋带下来,是越发的喜欢出奇而制胜了。可他得意还没有多久,就想着扇自己两耳光了。 有一名教众因为离得远些没有被波及,一铳就对准周不疑狠狠地轰了过来,正正射向中周不疑的檀中要穴。现在就是周不疑挥动长剑也都来不及了,周不疑闭上眼睛,他知道这次自己,自己死定了。周不疑已经感觉到子弹上的森森杀气的冰冷了,心念电转:“没想到我一个现代人,竟然死在这原始的火枪之下,让人知道,真是笑话了。哈哈,谁会知道?穿越管理局么?都要死了,还这么看重名声,我是真被这个时代所渲染了。” ------------ 第二十三章 伤 上文说道,周不疑运起护身气劲,仗着内力深厚,欺负别人内力浅薄,打不破他的护身气罩。强行就这么冲了过去,将魔教大军整齐森严的军势冲了个对过,虽说是在山南大道之上,可这毕竟是山道,算不得有多宽阔,不便大军阵型调整。旁边又有敌人,急切之间日月神教的将官整肃队形,意图重新将军阵整理出来。然而正道中人会容他们重新整理队形,在来杀伤自己?功夫好的直接动手近前杀人,功夫差写的不停的投掷飞蝗石、飞刀、铁橄榄、如意珠、乾坤圈、铁鸳鸯、铁蟾蜍、梅花针、铁蒺藜、镖刀等暗器。弄得本就混乱的日月神教更为手忙脚乱。 几位南方的门派掌门见周不疑一个冲撞就乱了魔教大军的阵型,都不住的赞许周少掌门武功高强,智谋出众、有勇有谋。周清玄听着武林同道对爱徒加爱子的周不疑的赞许,心中不由得生出来几分得色,不过嘴里却在不住的责怪周不疑:“这小子打小就是个毛躁性子,以为他这两年行走江湖,能改一改这性子。没成想还是这个样子,这性格早晚得害了他。” 原只是周清玄的一句谦逊之词,可谁曾想,竟然真的让周清玄一语成谶,周不疑这边果真就落入了生死之境! 一颗铅丸子弹,从一个贪图立功的魔教教众手里的火铳,在周清玄谦逊的时候对准周不疑发射了过来。这时候,山南大道这一片乱成一团,处处都是火药的撞击声,铅丸子弹击中树木、刀剑的碰撞声,周清玄又对周不疑太过相信,没有注意,也就自然没有发现,更说不上去阻拦什么的了。周不疑…陷入了必死之境。 从火铳口的方向,周不疑可以推算出来,那妖人恰好是对准了自己的膻中大穴。自己之前冲撞过来,是背对着他的,转身用的这点时间,已经丢掉了挥剑格挡或是闪避的最佳时机。现在周不疑只能全力催谷真气,趁着方才华岳护身劲还没有被自己散去,极力运转。可是急切之间又能催谷起来几分真气?这内家护身罡气,当真能够挡住铅子弹丸?周不疑自己都是不信的。 生死之间,周不疑莫名想起来太一手札上的一句话:人者,得天地之钟爱,万物之精华,周身皆得以与天地呼应。脊骨二十四节应二十四炁,肺管十二节名为十二重楼。脐为祖宫,内曰黄庭,心曰绛宫,肺曰华盖,舌下曰华池,脚心曰涌泉,脐下一寸三分曰酆都,山水小肠十八盘即为十八狱,水道曰地户,谷道曰幽门。人之肉身,暗合天地位万物孕育之道。左齿叩八音为金钟,右齿叩八音为玉罄,前齿叩八音为法鼓,三八共二十四通,以应二十四炁。 以前周不疑无论如何也是想不明白这句话的用意何在,是让人修炼武功时借天地之势?可如今大江南北,漠北关内哪一家的弟子不是这般修炼的?这时候,面临生死关头,周不疑竟莫名地悟了:“是了,若以此来说,大穴之数正如周天星辰之数,人体周身大穴皆上应周天星辰。关元气海也不过是其中一颗,既然丹田可以温养真气,周身大穴也未尝不可了。若将之一一寻觅练了,便是武林中又一瑰宝,开辟出来另一番武学新天地!”可想着自己目下的处境,周不疑叹息道:“可惜我这就要死了,没有机会再像这些年修炼内功这样,借假修真,一一将穴道的真在探索出来了。” 子弹在周不疑胡思乱想…啊呸!是领悟到武学道理的时候,终于击中了他的身体。可让发射出这颗铅弹的人没有想到,周不疑也没有想到的是,这颗铅弹虽然击中了周不疑的膻中穴,可却并未穿过周不疑的身体,而是沿着之前飞来的轨迹,又以同样的速度弹了回去,正中那个日月神教教众的胸口。 原来穿过了外围几重的护身气劲阻碍,铅弹的速度缓慢了许多,最后竟然活生生的被最后一层护身罡气给挡住了。尽管是挡住了铅弹没有让它在身上留下一个血窟窿眼儿,可那股沛然巨力却狠狠地透过护身气劲,到了周不疑的身上。周不疑感到一阵大力狠狠地冲击在了自己的身上,膻中穴好似被沙场上地猛将用大椎大锤狠狠地击打了一下,整个人也被冲撞倒飞了出去最后人类最新章节。退了十好几丈,撞断了三颗树木,又撞倒撞伤了好几个正道的好手,眼瞧着就要摔落山间。好不容易才脱离险境的周不疑,这就要惨死山间。我们的故事也就结束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当然这是周不疑自己以为的,实际情况却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一个周不疑怎么也想不到会出场的人物,救了他的性命。 就在周不疑要这么摔落山崖,一颗武林中冉冉升起的新星就要陨落武当的时候,突然出现五根修长的手指将周不疑的身体接住,掌中真力极力运转,抓着周不疑的身子转了好几个圈儿,化去了那道沛然大力。将周不疑稳稳地放在了地上。 “爷爷?”周不疑被放下过后,正要道谢。仔细一看,顿时呆住了,救下自己的,竟然是几十年来从来不过问江湖中事的孙碧云!转念一想,除了孙碧云,整座武当山,也就只有俞莲舟这个和孙碧云一起从元末时代跟随张三丰真人走过来的老家伙能有如此精妙的太极拳,可无缘无故又有宗门争斗的俞莲舟如何会救下自己?也就只有才将孙女许配自己没两天的孙碧玉会出手,也只有孙碧玉有这个能力可以救得自己一命。更莫说俞莲舟还在那个山头上,就是要赶来救下自己,也要先经过魔教大军的拦截。换言之,能救下自己性命的,其实也就是孙碧云了。 然而孙碧云几十年来,因为武林中事从来是武当掌门打理,他这个武当山的掌教真人只顾着道门诸多繁杂事务,是从来不过问江湖中事的。今日竟然为自己破例,武当山掌教真人这个位子,日后恐怕就再也不是孙碧云来坐了。周不疑满是感激的望着孙碧云,他很想说一声‘谢谢’,可话到嘴边,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大恩不言谢,此时此刻语言的力量,显得那样的匮乏。孙碧云‘呵呵’一笑,他看得出来周不疑想说些什么:“老道总不能让灵霄那孩子守望门寡吧!何况魔教攻打武当,你也是跟着来援手的,老道要是坐视不理,这些年的道那就白修了。日后也见不了师父。” “可您的掌教之位?”周不疑问道。 “不当了,当了几十年,老道也当累了,该歇歇了。”孙碧云笑着说道。孙碧云虽然这般开脱,可周不疑心中的愧意与感激之情却不降反增,武当山掌教位高权重,不仅仅能调动武当山、甚至湖广一地的道士,就连整个天下的道门中人都要听其指挥。无他,因为武当山的掌教真人非只是掌教武当山而已,也兼着朝廷道录司右正一的职位。不过孙碧云修道多年这些功名利禄已经看淡了,倒也不怎么在乎了,说道:“莫要婆妈作妇人情状,你这身子半个多月是动不了手了,通远,你过来把你师侄婿给扶到后面去好生修养,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老道唯你是问。” “是,师父。”通远从林子里面走出来,想要扶着周不疑离开。孙碧云这些年来收了几十个徒弟,这位通远是其中极得力的,道藏武功,请鸾扶乩,炼丹配药,无不精通,只在大弟子通明之下。孙碧云只想着这次灾劫渡过之后,让他去做了碧霞元君祠的香头,也是武当山势力向北拓展极重要的一步棋了。 “爷爷,我还…”想要表示自己还有战力的周不疑,想要催出剑芒以为作证,可真气在经过膻中穴的时候,穴道却有如刀绞一般难受。“噗。”猛地一张口,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孙碧云在一边瞧着,见着这口鲜血,心下大惊,知道周不疑受伤着实不轻,倘若他吐出的是紫黑瘀血,那么凭周不疑深厚精湛的内功,三数日即可平复,但他所吐的却是鲜血,况是狂喷而出,那么脏腑已受重伤。却不只是伤了经络那么简单了。孙碧云一把抓住周不疑的左手,将手指轻轻搭在周不疑脉搏之上,但觉脉搏均匀有力,殊无半分虚弱迹象,心下不禁诧异。 孙碧云正想渡一道真气过去查勘,却听到一阵狂笑。只见一顶金丝楠木制作的轿子,就这么从紫霄宫中飞了出来,如泰山压顶一般,这就要镇压下来,将正道群雄压成肉酱。 端木通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 第二十四章 斗 紫霄宫修筑在武当山的半山腰上,因为是皇家御用观宇。<-》紫霄大殿也是按着北京奉天殿的规章,生生地被拔高了好几丈,从这里几乎可以看清山下所有的景色。而在内力深厚的端木通端木大教主这边,凭借高深的内力,足矣看到山道战场发生的一切。 “已经死了一千多个兄弟,水火堂、风雷堂、朱雀堂都要打光了。教主,怎么办?”水火堂堂主马九斤尊奉端木通的令谕领着水火堂的人一直守在紫霄宫中,水火堂的人马驻防在各处,而他本人则是跟在端木通的身旁。马九斤内力不及端木通,然而也算是极深厚的,自然也就能窥见山下日月神教教众的伤亡了。 “怎么办?”端木通又看了看,正教大军损伤已远超日月神教,可正教人多,又有高手调度,山道狭窄,大军优势无法体现,反倒落入了束缚之中。原本有火铳这等利器,又巧逢天降小雨,火药受潮,火铳打了几铳就再也打不响成了烧火棍,不少日月神教的精锐就是因为这个,被正教大军窥到机会杀死。失了火铳利器,地理又不理想,伤亡惨重也就不言而喻了。 要是再这么杀下去,南方武林元气大伤是一定的,可日月神教也要丧失大部精锐,甚至长老级以下也要全数留在武当山。这都是端木通日后拿来起事的资本,每死一个,端木通的心,都在流血。“就这么办!”端木通坐在轿上运足内力往地上一拍,操控如意的精纯内力,带着金丝楠木制成的金色大轿子腾空而起,雷霆万钧一般压向了正道众人。 “快散开!”尽管周清玄已经是先天境界的大宗师,可面对浸淫武道一个多甲子的端木通,周清玄还是选择了退让。若是有人说怕,那就是怕了吧。端木通成名一个多甲子,谁敢说自己不怕?更何况这一招几乎是端木通拼尽全力发出来的,周清玄没有把握接得下来这一招,俞莲舟也许可以凭借精妙的太极拳法,积蓄多年、深厚得令当今武林群雄发指的深厚内力接下来端木通这雷霆万钧的一击。但是周清玄这个年轻小伙子、后生晚辈(对于端木通和俞莲舟而言),却是没这个把握的,就是半分,也没有。 正挤在一块就要冲上去交战的南方武林群豪觉得天上突然又黑了几分,又听见周清玄一声大喝,连忙抬头一看,一个金黄色的大物一下子就朝着他们压了下来。有的人在边上,闪开了去,有的人挤在中间,想要将别人挤出去,可有往西挤的也有往东挤的,挤过来挤去过,端木通的轿子还没有压下,被正道群雄自己踩死的就已经不计其数了。 有的人倒是精明,冲不出去,我就跳出去。浑不管顶上就是一块番天印,大着胆子就这么跳了出来,也是命好,竟然就这么逃出来了。不过幸运者终究是少数的,想到这个法子却又不敢尝试,留着观望的人想要东施效颦,再演故事,却缺了几分运气。沉重的轿子携带雷霆万钧之势,压下来了,‘聪明人’落得了一个脑浆迸裂的下场。摄于端木通的赫赫凶威,原本纠缠在一起交手的正魔两道的豪杰,都停下来了。 “无上天尊!”一声道号呼起,俞莲舟姗姗来迟,这位享誉武林近百年的武林宿老,终于现身了。(别说我胡扯,张无忌出生之前,俞莲舟已经是享誉武林的武当七侠,光明顶张无忌成名时候差不多是二十多岁。过了几年反元大业成功,洪武三十一年,建文四年,永乐二十二年。加起来差不多了。) “端木施主率领贵教上下,光临我武当紫霄宫,敝派上下蓬荜生辉。老道大感荣宠,荣幸之至。”俞莲舟说的客气,好似全然不知自三丰真人时就已为武当根基、后经由朝廷征发民夫辛苦扩建修筑的紫霄宫被日月神教拆得七零八落的这个事实,却让人知道,这位百岁老人这一百年当真不是活在狗肚子里的。“本该好生款待诸位日月神教的豪杰,然而端木施主杀伐过重,伤了这么多武林中的好朋友,忝为地主,武当不得不对施主出手,可动手却又怕伤了两家和气,再生杀孽。不如端木施主与一众日月教的高人留在武当修心养性,静读黄庭,贫道做主,放其他日月教的朋友下山,如何?” “哈哈哈!”端木通大笑道,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可端木通的心里却不像他表面上表示的那么镇定:“死杂毛,这是要把老子逼上绝路啊!”端木通都不用转身去看,就知道,现在日月神教教众一定是军心涣散。端木通也不怪他们,原本传说中有若神明的神教教主,首次带领他们出战,就落入了敌人的全套,多少一起从尸山血海里拼杀出来的袍泽,甚至是自己的亲兄弟惨死武当山,他们又怎能不疑?怎能不怨?现在俞莲舟亲口答应放他们离开,只要端木通和几个长老留下,他们又怎能不军心浮动? 要是端木通不顾教众生死,强行驱使,恐怕慑于规矩森严、往日积威,那些日月神教的精锐还是会继续战下去的,不过知道了教主如此不顾惜自己的性命,也不知道这些教众还会发挥出来几分战力,心中还能有几分战意了。俞莲舟厉害,三言两句就将端木通逼上了绝路,可真的是绝路么?端木通虽然比俞莲舟小了十多岁,可也过了这么些年,还是在各种艰难险恶的环境下渡过来的,他真的没有法子了? 端木通微笑道:“道长的美意,想得面面俱到,本座原该遵命才是。” 一时间场中哗然,难道端木老魔这么简答就认输了?他真的就能为几个教众搭上自己的性命?一时间日月教教众无不感动,暗自发誓,即便教主应下,自己也要奋力搏杀杀出重围。绝不能让教主为自己困坐武当。 俞莲舟喜道:“那么端木施主是愿意留在武当山了”。 端木通道:“不错。只不过我们最多只能留上三个时辰,再多就不行了。 俞莲舟失笑,道:“三个时辰?那有什么用?原来端木教主是消遗老道来着。” 端木通道:“不敢,不敢。武当俞二侠名动江湖近百年,本座如何敢消遣俞掌门?只是本座名字不好,恰恰是个通字。若是滞留武当,却当不得这个通字了。” “巧言令色。哼!”周清玄冷哼一声,说道:“阁下东拉西扯,是在拖延时辰呢,还是在等救兵?” 端木通冷笑道:“你说这话,是觉得你们赢定了我日月神教了么?” 周清玄道:“阁下来到武当山,戕害良善,今日再想全身而退,可太把我们这些人不放在眼里了。你说我们倚多为胜也好,不讲武林规矩也好。你杀了我们这么多正道的豪杰,周清玄敲在眼里,今日要领教阁下高招。” “说来说去不还是要打么?华山派周大先生,啧啧啧,好大的名头,好大的威风。”端木通转过身来向俞莲舟说道:“俞掌门,这里是武当山呢,还是华山派的别院?亦或者武当加入了五岳剑派?此间事务,是武当掌门作主,还是华山派掌门五岳盟主作主?” 俞莲舟道:“端木施主明知故问了,这自然是武当山,五岳剑派号称五岳,武当虽然仰慕,却也是进不去的。这武当虽是老到作主,但众位朋友不论有何高见,老道都是要听的。” 端木通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不错,果然是高见,看来老夫数十年不出江湖,名头有些弱了,小朋友都敢龇牙了。周清玄,好大的名头,正教三大宗师,哈哈。你今日要能胜得过得住端木通,端木通的不用你动手,在你面前横剑白刎。” “咳咳咳。”这时候孙碧云走了过来,“端木施主何必这么大火气?这样吧,我们不倚多为胜,你也不可胡乱杀人。大家公公平平,以武功决胜取。日月教里出来几位朋友,和诸位南方武林的豪杰比斗几场,胜多者为胜。不知端木教主意下如何?“ 俞莲舟忙道:“是极,是极,碧云师弟高见大是不凡.。不如就如此,老道在加上一条,点到为止,也免得多造杀业。” 端木通道:“碧云道长,朝廷道录司的右正一,多年不见,你也开始过问起武林中事了?也对,武当大劫,也顾不得那些规矩了。也罢,我们三人若是败了,本座与几位长老便须在少室山上留居十年,不得下山,是也不是?” 孙碧云道:“正是。若是诸位日月教的朋友胜得多了,我们自是服输,任由诸位日月教的朋友下山。诸位南方武林的朋友,老道这个提议如何?” “都听孙真人的。”众多南方武林豪杰也是怕了,满山的血腥,满山的尸体,让这群从未经历战阵,只是在南方做生意、经营产业的所谓‘武林人士’心惊胆寒。这时候孙碧云提出来这个主义,反正上场也轮不到他们,还能见识到当今顶尖高手的对决,也就乐得看热闹了。甚至有的胆小又自认武功不错的,吼叫道:“满山上下这么多人,比到啥时候是个头啊,家里面还一大家子要照顾,咱们这群人里面也就周大先生、俞掌门还有碧云真人武功最高,不如就由您三位代表咱们南方…啊不!是由您三位代表咱们正道武林跟他们决斗。” 端木通“哈哈”大笑:“我们神教没有意见,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俞莲舟和孙碧玉满脸愁苦,周清玄听了那人的喊话之后心中为之一冷,这些人还算是练武之人么?心里面冒出来周不疑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 第二十三 战 “既然老魔头都应下来了,周大先生、俞掌门还有碧云真人你们就应下来了吧。”又从人群中传来一声呼喝。周清玄一眼望过去。“是庐州府十二连环庄的田庄主。田庄主也是南方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不如也上来玩儿两把?”周清玄讥笑道。十二连环庄,好威风的名头,可能仰仗的高手也就只有这位田庄主,要说这位田庄主功夫还是有几分的。可惜,胆子不怎么样,面对真正的高手反倒怂了篮球之救赎梦想最新章节。 “周大先生说笑了,为武林正道出力,本该义无反顾。可在下这点儿微末伎俩,怎能在您这几位当今一等一的宗师高手面前班门弄斧?”田庄主谄笑道。自认为是聪明人的田庄主,从来不会将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实在是避不过去的就让自己手下的弟兄或者朋友去试探,觉得自己打得过的,就打,打不过的,几句软话一说,圆过去。别人见他说了软话,自己又伤了他的人,也就这么放他过去了。可今天要交手的却全都是当今一等一的高人,田庄主不需要人去试探,都知道自己定是打不过的。他又如何会去冒上这份风险?“除了周大先生您这个级数的,还有谁能对付得了端木老魔他们呢?” “哼!”周清玄冷哼一声,在田庄主耳朵里却是雷鸣一般,这才闭上嘴一言不发。周清玄想不明白,既然这么怕死,为什么田庄主还这么说个不停?老老实实呆着岂不更好?不过这种小虾米,也不值得周清玄关注了。十二连环庄,好威风的字号,可惜也就两座院子罢了,和华山派根本比不得 “端木教主,你以为你赢定了?”周清玄懒得理会那些浑人,对着端木通说道。 “若周掌门真觉得没有把握胜过端木通这个老头子,本座乐意多许你们几个名额。”端木通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碧云真人,俞老前辈,该让那些道长出来了吧。”周清玄转过身去对着俞莲舟和孙碧云说道。 俞莲舟点了点头,对着孙碧云说道:“碧云师弟,事到如今,也只得如此了。” “哎…”孙碧云摇了摇头,“何以至此,何以至此。诸位道友,都出来吧。” 从林中走出来了三十多位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老道。端木通静下心来慢慢感受,心中一凛。这三十多个老道多是快要突破先天境界的,其中几个甚至已经成了先天宗师。端木通心中慌乱:“什么时候先天境界的大高手这么不值钱了?武林中全听过没这号人物!有这身功夫何必守在深山野林之中?!出来扬名立万岂不更好?” 这些糟老头子,牛鼻子老道就是武当最后的底牌,也就是这三十多个离先天只差那么一步的老道,武当才坐得稳现在的位置,才能与少林齐名,才是为当今武林当之无愧的泰山北斗。 “好!好!好!”端木通强压下心中的震恐,鼓起掌来。“果然是当今武林的泰山北斗,这份实力,恐怕当今天下也就少林寺能拿得出来了。周清玄,你华山派就凭你这么一个先天境界的,就想重回六大派,路途遥远那。” “我华山派的事情,就不劳尊驾费心了。尊驾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对武当山的诸位仙长吧。”周清玄冷冷地说道。 “哼哼,本座自有成算。”端木通嘴上依然那么强硬,可心里面可就不那么硬朗了。三十多个当世一等一的高手,再加上周清玄、俞莲舟、孙碧云这三位享誉多年的大宗师。端木通现在真的后悔应下来比武的事情了,更后悔自己不纳忠言,独断专行,竟然落入了现在的境地。“第一场,就由本座先来。不知哪位出场?” “俞掌门、孙真人年高德劭,自然是周某人先来领教端木教主的高招。”周清玄拦住正要上前的俞莲舟,说道。 端木通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五战三胜,神教若输了三场,老夫和几位长老便在武当山吃斋看书。” 周清玄见端木通终于露出了疲态,道:“看来端木教主还是知道厉害的。也罢!五战三胜,我们这一伙人中,若是输了三场,我们等三人做主,便任由你离开武当山上。”日月神教中人听他应下了端木通的邀请,无不欣然色喜。 周清玄正要上阵,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对了,有一样礼物,周某人要送给端木教主。来人!将萧别离带过来!” 正道群雄让开一条路出来,两个华山派的弟子押着五花大绑的萧别离过来了首领的纯洁小情人最新章节。 “萧左使?唐孙朱沙四位长老呢?”原以为萧别离死了,哪知道竟然还活着,端木通惊喜过望,连连问道。萧别离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端木通又逼问道:“四位长老呢?难道被正道的伪君子给害死了?!” “端木通你也不要逼问他了,四位朋友恍然大悟,脱离了魔教,一路向西了。”周清玄说道。听见四大长老叛教逃走的消息,魔教大军仅存的那点士气,又垮了大半。 萧别离艰难地点了点头,被人俘虏,毕生宏愿化作泡影,日月神教教主的位置,这辈子是别想染指了。而今的萧别离,往日的威风自信没了半点,得过且过,这是他目前唯一的想法。 “定是你们用什么法子胁迫了萧左使,四大长老怎会叛教?定已经惨死在你们的手中,用这种下作的伎俩,你们还知道羞耻二字如何书写么?”端木通心里越发的乱了,说出来的话也全没了条理。端木通也觉得自己说得错了,不在辩解:“周清玄,还是手上的功夫来说话吧。”一招“无喜”携带着积蓄了近百年的内力给周清玄推了过来。 见端木通找上了自己,周清玄心中不悦:“端木老魔这是把我当成软柿子来捏了。”要知俞莲舟是元代就已经成名的大高手,尽管这几十年来江湖上风平浪静,他也一直没当众出手,旁人只知他们功力通神,到底如何高明,却是只想想像,从未亲眼目睹。可谁敢小觑了这位三丰真人亲自调教出来的武当俞二哥?孙碧云虽然从来没有在江湖上出过手也不知道功夫如何,可内力到了孙碧云这个地步,内力不如他的,只有让他杀的了,别人却是万万杀不得他的。也就只有周清玄,尽管已然是先天境界的大高手,可内力的积蓄和他们这些老牌的名家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端木通使出孙滨以下驷斗上驷之策,摆明了是要让武功最低的童九斤输给成名多年的俞莲舟,假若孙碧云年老力衰,一个不小心,落败在年轻他几十岁,却战阵无数的上官长老手里,这一战的胜败,就难言得很了。 周清玄不敢硬接,尽管华山气宗着重练气,可四五十年的功底怎么能跟端木通近百年的内力相较?一个移形幻影避开端木通的掌法,左手成爪,趁着端木通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就要废了端木通的一只手。可端木通好歹也是尸山血海里打出来的,会留下这个破绽?左手一招‘无哀’逼得周清玄回手防御。周清玄逼不得已,消了废掉端木通一只手的念头。端木通一招得意,忽拳忽掌,忽指忽抓,在一刹之间已变了十来种招数,极尽变化之能事。 周清玄给他这一轮急攻,一时只有守御的份儿。可老是防御也不是个法子,‘久守必失’这个道理周清玄久经战阵,还是懂得的。眼见着端木通的一阵快攻,周清玄连拔剑的时间也腾不出来。周清玄心下想着:“难道要用那一招?可恶,这是要拿来对付薛清凌的!端木老魔是你逼我的!”心下发狠,无名指和小指弯屈,令拇指压在该二指的指甲上,食指中指并拢伸直。狠狠地戳了过去。 端木通见周清玄剑指戳来,心中大乐:“周小儿是发了昏了,竟是用出了这招,就算你华山派以剑法称雄,可急切间剑气又怎么催得出来?老夫非要废了你两根指头不可,看日后你还如何使剑,不能用剑的华山派掌门那就是个笑话。”打定主意,双手紧握成拳,带着拳罡就要废了周清玄的指头。 拳头击中了指头,本来指头骨折是毫无疑问的。可突然端木通觉得不对,敌人手指并未折断,击中自己过后只觉得全身舒服异常,四肢百骸都是暖洋洋的,说不出的受用。连忙闪开,一个呼吸将异种真气逼出体外,道:“什么时候华山掌门也学了武当的绝学一阳指了?” 俞莲舟闻后大惊,仔细想了想,忽而又摇了摇头:“周掌门所用并非是敝派所传,指意不符,绝非敝派武功。” “大理段氏?”端木通又恨又奇的问道。 “哼哼!端木教主果然见多识广,不错!当年重阳祖师用先天功与段皇爷换了这门一阳指的绝学,当年终南山全真本宗被蒙古鞑子大军攻破,全真七位祖师各率领门徒建立宗门,这门一阳指就是广宁祖师当年带来华山的。” ------------ 第二十八章 平局?那怎么算? “华山派果然是渊源深厚的名门正派,本座领教到了。周掌门的机变之才本座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端木通笑道。可谁听不出来端木通言语之间,带的那份寒意和讥笑?机变之才,不就是在骂周清玄出其不意,不讲规矩么? 周清玄浑当什么也听懂一样,只说道:“端木教主这算是认输了么?” 端木通笑道:“认输?笑话!本座从来还没有输过,只是想见识见识你华山派精妙的剑法,给你一个拔剑的机会罢了圣仙王途最新章节。” “端木教主果真会说笑,当年贵教十大长老不是。哼哼。”周清玄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往事。这牵涉到五岳剑派的秘闻,忽的闭口不提。 “五岳剑派好高明的手段,能在那种情形下留下神教的十长老,果然是名门正派啊。”端木通感叹道。 “他难道知道当年的事情了?”周清玄心中大警,决议不再让端木通继续说下去了,喝道:“少啰嗦接剑吧!”嗤的一剑,当胸平剌,正是华山派剑法中的一招苍松迎客。华山之上有数株古松,枝叶向下伸展,有如张臂欢迎上山的游客一般,称为“迎客松”。这招华山剑法“苍松迎客”,便是从这几株古松的形状上变化而出。天下名山虽众,却无一山有这般形态的松树,因之“苍松迎客”这一招,乃是华山派所独有。 苍松迎客,不论敌友,来者皆是客。这招使出,是华山派以示诚意,荡荡然君子之风,后面好几式变招,若是友,切磋比武,谈笑风生。犹若汉唐士大夫之剑舞,刚劲有力,健美多姿。若是敌,礼敬之后,则杀气毕露,降妖除魔。 可惜这一招二十年前就被张乘风给破了。 二十多年来,为了弥补破绽,五岳剑派多少高人为了修补剑招中,耗尽了心思。可也只有华山派家大业大,加上周不疑这个穿越客,才弄出了来了一套升级版的华山剑法,周不疑戏称之为华山剑法2.0。当然,因为气宗练剑重的是剑意,而弟子们修炼原本的剑法已经要摸索到剑意,贸然改练前功尽弃,也没那个必要改练。这套华山剑法2.0就这么尘封在诸位清字辈长老的心中,一直到后来玉女峰大比剑,众多清字辈的长老陨落,留下来的又是没有见过华山剑法2.0的宁清林,这部凝聚了华山最后精华的武功秘籍,从此消失。当然前提是周不疑不再扇动他的小翅膀,玉女峰斗剑与原著一样。 原本历史上,是华山派剑宗的一位长老使出来华山剑法,对阵任横行,被任横行破去了。也才就有了那句,华山剑宗的剑法练到极致,也不过一个黑白子。也才逐渐让日月神教起了疑心,探得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一桩秘事。 不过而今,因为猪脚小翅膀的缘故,任横行暂时成了废人。对阵的两人换了,一个是日月教教主端木通,另一个是周清玄。周清玄手上也多了一套华山剑法2.0,恐怕旧事,将永远尘封在五岳剑派一众高手的心中了。 同样一套剑法在不同的人手里,有着不同的威力,而在周清玄这个先天大高手的手上使出来,这套华山剑法却别有一番威力。这一剑飘渺变化,精妙异常,以端木通之能,若能窥得精妙,当在剑势大起之前便刺向周清玄破绽,可周清玄也是先天境界的高手,那里这么容易就被抓住破绽?这一剑刺出,强横深厚的内力配合高深精妙的剑法,端木通全凭着近百年积累,比周清玄深厚了近一倍多的内力才将周清玄压制住。 原本周清玄以为仗着自己的高超剑术,而端木通按着以前的法子应对,只怕一剑使出,就能将端木通拿下了。谁曾想端木通竟然以为华山派全靠的自家实力度过了那一关,远远高估了华山派,哪里还敢用原来的破击法子?小心翼翼见招拆招,全然将周清玄当做了生死大地。剑势一起,虚实相生的剑影中,周清玄感到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压了过来,也不敢轻易冒进,只得跟着对拆招式,重重相加之下,两人倒是不似在进行生死之斗,而是犹如同门师兄弟切磋一般。 两人又过了一两百招,群雄看得无聊,那田庄主不屑说道:“原来天下间的高手打斗起来也不过如此,还没有咱家爷们儿打起来好看。”这句话一出,响彻了山谷,无数人看白痴一样看着他。田庄主道:“不是吗?你看,那哪里是在比武?简直就是小孩儿过家家,早知道我也上了。五岳盟主,也就是这样子罢了。” 周清玄听了,心中大怒。二十年五岳盟主做下来,就是少林武当的前辈高人,魔教的教主长老,都不敢对他如此不敬。区区一个十二连环庄的庄主竟敢如次拿大,一看端木通的眼神,也是生出了对田庄主的杀意,想着反正还有俞莲舟和孙碧云一众武当高手压阵,自己体面下场也无损尊严。卖了个破绽,引得端木通削去了自己的袖子,道:“端木教主剑法高明,周某认输混迹在美女侦探社全文阅读。田庄主,该你上了!” 俞莲舟和孙碧云面面相觑,他们怎么看不出来周清玄是在放水?没想到堂堂五岳盟主就这点气量,不过一句闲话,就要置人于死地,还不顾多年与魔教的极远。难怪华山剑气之争以周清玄之才也不能平复,器具不足啊。华山派不足为患了。 “我来就我来!周大先生就这么点儿功夫,五岳剑派不过如此!”田庄主本就是个狂妄之极的,方才更是以为自己见到了端木通的实力,田庄主以为自己拣来了一个扬名天下的机会这就要上去比武。可他哪里知道,这是周清玄跟端木通联手布下的一个陷阱,死亡陷阱。 “田庄主。”孙碧云修道多年,心念慈悲,想要救下田庄主。田庄主却喝骂道:“你这老道,是怕俺老田成名么?别以为咱不知道,周清玄是你亲家,你怕咱打败端木通那个老魔头…不对,是小魔头过后灭了周清玄的威风是吧!老人家你不要这么偏心眼啊。俺老田也是有一身功夫的。别拦着咱老田扬名立万。” 孙碧云无奈,心道:“不疑那娃儿说过作死者无人可救,罢了,也是他的大限到了,随他去吧!老道救不得他了。”侧身让开。 田庄主提着长刀就向着端木通冲了过去,全力运转内功,带着真气一个力劈华山,带着劲风扑面而来,想要以力压人。从这一招来看,田庄主还是很有几分功夫的,可这眼力么… 端木通轻轻一剑点在田庄主手中长刀的最弱处,田庄主手中长刀巨震,险些没有脱手。田庄主心中震怖,他没想到端木通竟然如此的难对付,田庄主很光棍,这就要弃刀认输,可端木通又这么宽宏大量?田庄主还没有说出话来,端木大教主的左掌就一下子拍中了他的胸口,‘咔嚓’一声脆响。周清玄撇着嘴笑了笑,田庄主算是废了,就是能将断裂的肋骨扶正,被肋骨刺穿的肺叶能被治愈,可肺受了这种重伤,这辈子也别想再练肺经上的功夫,也永远不要在琢磨武功进步的事情了。换言之,田庄主这辈子,也就废了。 “还以为多厉害的角色,不过如此,还有别的人要来么?”端木通一把抓住田庄主的脖子,扔了七八丈远,田庄主伤上加伤,一根断裂的肋骨竟然活生生从胸前传出来了。 俞莲舟与孙碧云相视一眼,觉得还是自己上比较有把握,这位师弟功力是高深了,可缺乏临敌经验,是收拾不了端木老魔的。也就到时候用功力压一压那些魔教长老罢。 “就让老夫来领教一下端木教主的高招罢。”俞莲舟说道。右手捏着剑诀,左手剑不住抖动,突然向前平剌,剑尖急颤,看不出到底是攻向何处。 俞莲舟这一招笼罩了端木通上盘七大要穴,但他就因这一抢攻,身上就有了三处破绽。这些破绽不用尽攻,只攻一处已足制死命,端木通也是剑法宗师,如何看不出?长剑平平淡淡的剌出,指向那俞莲舟左眉。俞莲舟若是继续挥剑前剌,则左额必先中剑,待他剑尖再刺中端木通时,已然迟了一步。高手过招,只这厘毫之差,便制生死,决胜负。 端木通剑法精湛,用剑老道,定能逃得过对方的一击,而俞岱岩却是非送命不可。俞岱岩剑招未曾使老,已然圈了转来,端木通眼前突然出现几个白色光圈,大圈小圈,正圈斜圈,闪烁不已,他眼睛一花,当即缩剑,又是一剑从对方剑圈中攻入。当的一声响,双剑再交,端木通只感手上巨震,赶忙一道真气运了过去,平复手上经脉。剑一提,挡了俞莲舟的致命一击。 端木通见机会来了又要进攻,哪知道俞莲舟收回剑又花起了圈来。只见俞莲舟剑上所幻的光圈越来越多,过不多时,似乎全身已然隐在无数光圈之中,这些光圈一个未消,另一个又生,但他长剑使得虽是极快,却听不到丝毫金刃劈风之声,足见他剑上劲力,柔韧已极,达于化境。端木通瞧不出他剑法中的空隙,只觉有千百柄长剑护住了他的肌肤。 这一战,端木通奈何不得俞莲舟,俞莲舟目下貌似也奈何不得他,难道竟然会是平手?那怎么算?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九章 端木重伤 这时候周不疑也缓过劲头,强打着精神,被人扶着过来了,看着两人僵持了起来。就在众人纷纷揣测之际,周不疑也是云里雾里,唯独那华山掌门周清玄闭目养神,仿佛胜负已经知晓难缠邪少,老婆强制试婚。 俞莲舟也不急不慢,随性使着那套剑法,好像一场独舞,根本没将端木通放在眼里,剑来光去,煞是好看。俞莲舟剑法耍到酣畅之处,端木通更是无从下手,十分尴尬,甚不好看。底下早有些不知行情的田庄主家小喽啰在那聒噪:“这哪里是什么较量,不过是舞剑罢了。”又道:“端木通,你怎地不耍一耍,难道端的是个棒槌?” 端木通虽老,可当年其年轻时也是个血性男儿,一言不合便即杀人。在抗元战场上也是冲锋陷阵的一员猛将!现在虽老,可性子却是老姜弥辣,哪里听得了这些,怒心一起,哪里管得什么破绽不破绽,强将宝剑一提,大呼曰:“来!来!来!纵叫你太极剑法铜墙铁壁护尔全身,本座也要打将进去,拼个鱼死网破!” 俞莲舟见他乱了阵脚,心中窃喜,将那下盘稳住,缓慢向端木通那里挪步。端木通虽已经是冲冠一怒,然而脑中清明仍在,也想出了俞莲舟的用意,可他会怕?非但不退,反而一脚猛踏黄土,地上腾起一片烟尘,扶摇直上,一跃而起,升似鲲鹏直上九万里,落如雕鹫扑羊飞降千百寻,正正腾起到俞莲舟的头上,一个翻身,剑尖朝下,直向俞莲舟刺来。一时间,护身罡气高速与空气摩擦形成的气浪将其包裹形成了一个锥形。带着剑光就冲杀了下去。 只见得那上下两道银光一闪,那强光之刺眼,直让那无数小喽啰吓得不敢睁眼。只听得兵刃铿锵声。武士哼哈叱,待众人睁眼之时,端木通已经是以手抚膺,强用剑撑在地上,俞莲舟也收了剑术,打了个收势,低着头,众人隐约看到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只可恨俞莲舟这一个表情被端木通看的真真切切,端木通又羞又恼,两腮竟如烧炭一般。 底下正道群豪欢呼雀跃之声与魔教教众的叹惋质疑相交杂。传到端木通那里甚是刺耳。威风了几十年,最后栽倒一个比自己还老的老牛鼻子手上,端木通哪里甘心?强用内力压住伤痛,摆出架势,正所谓死后还三跳,不如生前斗一场! 俞莲舟看他如此拼命,低声笑道:“适才太极剑法,望端木教主赐教。” “教我不敢,赐(刺)还有得!莫出狂言羞辱于我。看招来!”说罢端木通大吼一声,几乎使出全身力气,吓得那山间万鸟惊飞,林中百兽奔逃。看热闹的喽啰也一个个胆战心惊,失态万方。就那吼出一瞬,端木通剑上似有热火蒸腾,色泽如同铁水一般。原来是他用这一声巨吼运气,将全身真气集于剑上。 俞莲舟竟有些慌乱,只摆出招架之势。只见那端木通举剑刺来。俞莲舟脸上分明感觉到了热量,更让他脸上流出汗水,也不知是吓出冷汗,还是真气熏蒸所致。两人缠斗一处,俞莲舟难以招架,一个躲闪不及,竟让端木通刺中了衣袖,险些被削去了左臂,衣服上竟然分明有了灼痕。 就这千钧一发之际,不知哪个大吼一句:“俞莲舟!这魔头以怒火引内力,必然不久,你如何与他速战!”俞莲舟听此真言,茅塞顿开,只一个鲤鱼翻身,避开了锋芒。端木通一剑空挥,竟让剑上真气泄了一半,如同铁水化作热钢条,虽也还热着,光泽已不如初始时节鲜亮。 俞莲舟心中暗喜,也集中真气,一道寒光向端木通打去。只听得“兹兹”一声,端木通向后一仰,一口黑血喷口而出,那剑也飞到数尺开外。好事者向前观望,只见那剑纹行云流水,竟然如同刚刚用高炉之火精炼,又用高山之雪淬火了一般。 “俞道友小心!”十几个白发苍苍的老道喝道,这就要上去护住俞莲舟。 “端木施主…啊!”俞莲舟还想客气几句,哪知道一句话还未说完,却听见道友警示,还没明白发生什么。只听得‘呯’的一声响,觉得背后一痛,真武剑脱手,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武当山。 俞莲舟也不转过去看,一爪虎爪绝户手就爪了过去,正中偷袭那人的丹田。‘啪’的一声响,那人竟然被俞莲舟一爪抓出来了个透明窟窿。什么肠子膀胱前列腺,什么乱七八糟的全被抓了出来;还带了两个暗红色的东西出来,在场众人一看竟然是偷袭那人的两颗肾脏,有几个人没经历过事的,一下子吐了出来绝色全才。说得这么多,也不过转眼间的事情,这时候那十几个老道才感到俞莲舟身边,护着俞莲舟。 觉得那人用不了功夫了,移开了几步,俞莲舟这才脱力得坐下,片刻之间,头顶冒出丝丝白气,原是以上乘内功疗伤。过了些许时候,或是觉得好了。俞莲舟一看,原来是魔教十长老之一的童千斤。 “童施主,你这是做什么?”俞莲舟怒道,纵使他修道多年也制不住而今的火气了。“贫道自问从未与施主结下过什么梁子!施主何以如此?噗!”怒气牵动了伤患,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哈哈哈…”童千斤大笑,却笑得喷出了血来。“你…你这个…你这个老牛鼻子,知道…知道疼了。敢伤我家…我家教主,坏…坏我教大业,你要…你要付出…付出惨痛的代价!”觉得自己就要不成了,童千斤趁着俞莲舟不注意,用尽全身残存的所有气力将真武剑抛向端木通。 “你!”俞莲舟说道,几个道士如梦初醒,这就要去抢回这武当重宝。可惜慢了一步,为时已晚。眼睁睁地看着真武剑落到了被几名长老护法簇拥守护的端木通手里。 真武剑终究是如童千斤所愿,落到了端木通的手上。可这个举动,却让他伤势更加恶化,鲜血从伤口流出,将周围的石板染得一片鲜红。 “咳…咳…咳…端木老叔!千斤…咳…咳…咳…千斤…千斤再也不能陪…陪您继续走下去了。”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忽然童千斤面上红光闪过,应是回光返照罢,童千斤不知从哪儿又来了几分气力,说道:“千斤…恐怕看不到…看不到老叔推翻…推翻这个狗朝廷…重建明教的那一天了。”这句话说完过后,童千斤一言不发。 “童兄弟?”端木通见童千斤不再说话,心中大叫不好。不顾自己内伤在身,强行起身观察,童千斤双目圆睁,可满脸的惨白神色和失神的双眼无不揭示着这位童长老死亡的事实。端木通悲痛不已,大吼道:“千斤!”马九斤平日里与童千斤交情最好,见好友殒命心中自别有一番滋味。 童千斤,日月神教现任十大长老之一。其父童士恒,明教原雷门门主,因朱元璋攻打光明顶战死。童千斤幼年失恃,由澹台灭明、端木通一手抚养成人,洪武八年,刺杀时任北平行中书省丞相、行枢密院枢密使失败,被捕入狱,后逃离。洪武十三年,朱棣就藩,童千斤以护卫身份潜伏至时燕王朱棣身边;建文元年或称洪武三十二年,朱棣起兵靖难,童千斤随之;建文二年或称洪武三十三年,随张玉朱能等会战李景隆于白沟河;建文四年或称洪武三十五年,靖难军攻破南京,童千斤首入南京,却被林远图识破武功,被迫逃回黑木崖做了长老。从此鲜有功绩,不得升迁,一直至今。 见着童千斤身死,几名才赶过来的武当年青道士想拿童千斤的尸身出口恶气,谁曾想,俞莲舟却发话了:“住手!” 一名中年道人说道:“师父!他可是…” 俞莲舟喝道:“冲虚!老道让你住手!你要是还当有我这个师父的话!那就住手!” 见俞莲舟又要发怒,冲虚不敢妄动,收好剑让师弟师侄们都退下了:“都收起来!”呵斥了师弟师侄们过后,转过身来对俞莲舟说道:“师父,都收起来了,您老别动怒,这对伤势不好。” “童千斤虽然身处魔教,还偷袭伤了老道,可老道也伤了他,他这就要死了;明知偷袭老道必然是死,可依然为之,童千斤也算是一条汉子,多少年了没有这样的人物了。”俞莲舟叹了一口气,道“武当弟子听令,童千斤偷袭老道,可也收了老道一爪,算是扯平。今后不得以此为由向童家后人挑衅!违者,贬入雷神洞思过,永世不得出洞!“ “是!谨遵掌门号令。”山前山后的武当弟子齐声应道,有的离得远的,听见师兄们的喊声,虽不知何事也跟着喊了起来。一时间整座武当山此起彼伏,就只有一个声音回响“是!谨遵掌门号令。”(未完待续 ps:终于上架了,得到承认,好开森 ------------ 第三十章 魔教气丧 “端木施主,这场…”俞莲舟本想认输,看在童千斤的份上放端木通下山,谁知到… “这场本座落败没什么好说的,我神教这场认输!太极剑法果然厉害,下一场是欧阳长老出战,不知道贵方哪一位英雄迎战?”端木通倒是光棍,直接坦诚认输,正教众人松了口气,要是这场输了就得放魔教下山了。不能达到理想效果,也几乎就是死了这么多人,却白死了一样。 “杀啊!”正在比武即将进行的时候,却从山下传来了杀声。 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周清玄忽的把眼睛睁开了:“来了。”好似应征周清玄的话一样,一声警报传来:“不好了!魔教又来人杀过来了。” 周清玄长身而立:“端木教主官途似火!好啊!好!”不等端木通解释,又转过去运气内力大吼一声:“尔等还等个什么?动手!” “周掌门…哎…”俞莲舟本想阻拦周清玄,他看着端木通茫然脸色,也觉得有几分不对,可见周清玄已经下令,他也不好阻拦了。然而俞莲舟却感觉到,周清玄实在是太积极,发号施令的时机也抓的太巧秒了一点。“或许周清玄本就没有打算履行诺言,难怪之前认输认得如此坦荡…”俞莲舟暗自在心里揣测到。 不过任他如何揣测,而今正魔之战又起,武当山又添尸骨。他也管不得了,只能寄希望于武当弟子能按照往日修炼真武七截阵的那样,好好护着自己了。 日月神教这边 “教主,看样子像是徐长子领着码头的人马杀上来了。”上官峰说道。“咱们怎么办?” 端木通看了看上官峰:“正道都动手了,你说怎么办?坐着让别人来杀?动手啊!”休息了这么久,端木通终于还是以近百年的深厚内功将内伤给压下去了,多多少少恢复了几分战力。听着上官峰的话,气不打一处来,见几位长老杵着不动。场中教众军心涣散,带着人就冲上了阵去。 几个刚通了十二正经的几个总瓢把子、总舵主知道端木通才受了重伤,这就上前要捡个便宜。可他们却忘了,端木通这里真的有便宜可捡?就是有,难道是给他们这种人捡的么?端木通都不拿正眼瞧他们,随手一挥,看也不看就走了过去,等几个护法赶过来保卫教主的时候,这几个总瓢把子、总舵主一个个‘扑’地倒在了地上。 几个护法面面相觑,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诧和敬服。果然是成名一个多甲子的日月神教教主。纵使受伤,身手也不弱于人。有教主在前,几个护法也不好意思袖手旁观,也跟着杀了过去。没一会儿工夫,就死了二三十个总瓢把子一级的‘高手’ 不过好运是会用光的,周清玄会坐视端木通带着带着一群小弟无休止的虐菜么?显然是不会的。跟日月神教有着深仇大恨的他怎么会放任端木通冲到人群中大杀特杀?周不疑怎么就会轻易放过身受重伤的端木通?之前能能轻易认输,是因为周清玄智珠在握,知道端木通决然不是俞莲舟的对手。而今日月神教先行撕毁约定,莫说周清玄跟日月神教深仇大恨。就是无仇无怨,趁着端木通重伤,杀了端木通,也不会有人讲他趁人之危有失风范。 “端木通!不知你当年命十大长老攻上我华山时有没有想到这一天?“周清玄摇了摇头”随你想到没想到。接招!“ “哼哼!“端木通一句话都不愿意说了,直接拔出剑就冲了上去,全不顾几个护法的劝阻。 两位当今武林的绝世高手冲到一起,挥舞起了手中长剑。这次。他们谁也不会再作任何的保留,将全力施展胸中所学。因为,这一战。胜者生,败者,死。 —————————————————————————————————————————————————————————— 且不说周清玄跟端木通如何如何,却说周不疑这边,陷入混战,护着他的那个道士也不知道到哪里跟谁交上手了,也亏得武当山道教圣地,灵丹妙药为数不少,一颗七命玄门丹服下去,配合这段时间的调息,周不疑勉强将伤患压了下,也算有了几分自保之力。虽失了人保护,也不至于任人宰割。 看着潮水般涌动过来的魔教教众,周不疑手中长剑蝶舞翻飞,美丽的剑花下却是一个个死亡的陷阱。李白曾言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而今武当山的山道之上,周不疑却是一步杀十人。 雨下的越发的大了,可漫天的大雨对周不疑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妨碍,每一道剑光闪过,就是一条人命的消逝。他哪里是一个人?简直就是一个九幽地域爬上来索命的死神。他手上哪里拿的是剑?简直就是黑白无常手里的夺命钩索。尽管魔教教众原也是纪律森严,可一次次落入敌人圈套的经历,视若神明的教主惨败敌人的手下,却让他们心中坚定的信念逐渐崩塌,士气也日益低落钢铁雄心之铁十字。冷兵器时代,士气落下去了,也就没什么战斗力量可言了。面对着周不疑夺命钩镰,魔教教众竟然前所未有的退却了。活活让出了好大一片的空地。 见着不住退让的魔教教众,周不疑似乎生出来了些古之猛将的自觉,他性子本就促狭,这时候心念闪过竟吼出来了一句:“吾乃秦人周不疑!谁敢上前受死?” 听见炸雷一样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过,本来就士气低迷的魔教教众更是胆寒,纷纷后退。 周不疑正要耻笑怯懦的魔教教众,却听见一声娇喝:“神气个什么?姑奶奶来见识见识你的剑法!” 周不疑定睛一看,原来是闻婷不知在何处见到周不疑在此大行屠戮,日月神教教众却个个不敢应战,几乎是任人宰割。既是气愤,又是愤恨,两两相加引出了周不疑害死谢不动(闻婷自己以为的)的旧狠。闻婷想到此处,怒火更胜,也不顾自己武功远不及这位出道不久却声名显赫的华山派大弟子,这就要冲上前去,用手中的三尺短剑为情郎复仇 闻婷虽是女流,内力招式也均不如周不疑,只是毕竟周不疑身负重伤,之前尽管大杀四方威风凛凛,可到了现在却已然是强弩之末,力不能透鲁缟。只见那乱军之中,一男一女只用剑法缠斗,一个是身负重伤无内力,一个是女流之辈技不如。 这剑法,精妙杀伐尽在一个刺字,全身力量集于剑尖,若是女流孺子持剑奋力刺到人身上,管他武功盖世、内力绝伦,也经不得一击。这闻婷正善使分水刺法,几招寻常刺击以为铺垫,已经让周不疑好生头疼。周不疑虽是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要大,招招掩档,避过了闻婷的锋芒。不多时,两人战的越紧,闻婷逐渐使出杀招。只见她虚晃一剑,旋即单膝跪地,举剑刺向周不疑协下。 周不疑膻中要穴受创,动用不得护身气劲,可一身精妙的剑法、高超的眼力却还在身上。周不疑岂能识她不破?只将身子一仰,用剑向后一撑,真好避开一剑。闻婷一剑刺空,也失了重心,跌了一跤,那一剑往下一划,正从周不疑裆下略过。 周不疑冷汗流了一背,刹那些许就能去练葵花宝典了。想着被闻婷真真刺中划破,周不疑又惊又怒又怕,可现下他身受重伤,一身深厚的内力十成使不出来八成。急切之下想要拿下神完气足的闻婷,几乎就是天方夜谭。 周不疑灵机一动,力敌不得,便要智取,看了看周围无人注意这边,自说道:“小娘子,此招可是分水刺法之破胆否?”那个“胆”字的音调甚是怪异。闻婷心中生出来几分羞怒,纵使她是魔教中人,可她位高权重也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对她说话,而今竟然就有了,是一个正道中人,还是杀死自己情郎的仇人。闻婷恼羞成怒道:“呸!伪君子!看剑!”看着闻婷粉面桃腮,加之重伤之下,体内气息运转怪异,竟让周不疑起了旑念。 闻婷不甘示弱,又举剑来刺,周不疑也不乘胜攻取,又是几招遮掩。闻婷见势,果断向前一步,左手打开周不疑的手臂,一个翻转,将剑从左下方向右上方一挑,正欲掏周不疑之心!周不疑哪里是被她打开了手盾,分明是卖个破绽,将计就计,也一个翻转,不仅让闻婷扑了个空,还正正靠在闻婷背上,真个是温软暖柔,让周不疑好不舒服。 周不疑压下旑念,调笑道:“这是来取我性命,还是来投怀送抱的?这分水刺法,果然有掏心之妙处也!” 闻婷急忙走开,回身望时,见那周不疑虽是病态,脸上春光不减,陶醉依然,如沐云随雨落,如享草借花眠,加之伤时颓色。恍惚间,竟如三国嵇康醉酒之态,盛唐宗之举觞之美,真个是银山将倾倒,玉树临风前。正值怀春年纪,闻婷不由生出来:“若初年,遇的是他,那该多好。”忽而又想起了谢不动,心中暗暗骂道“闻婷,你既念着谢郎,怎又可以对别人生出心思,莫非你是个荡妇么?”想起荡妇二字,闻婷又是脸上一烫。 周不疑见闻婷盯着自己申请复杂,知道自己计较奏效,又说道:“如何看我多时?还不举剑来战?难道竟要将我看倒不成?(未完待续 ------------ 第三十一章 魔教退去不疑伤 上文说道原本周不疑重伤在身,内力不得动用,之前又和魔教教众缠斗,到了现在却已然是强弩之末,力不能透鲁缟。力敌不能,便即智取,言语调戏,乱了闻婷清明,周不疑这才能得以自保。闻婷少女心xing,又是怀chun年纪,几句话这就中了周不疑的计较。 慌张之下,闻婷让周不疑靠在了她的背上,周不疑又是一阵调笑。闻婷急忙走开,回身望时,见那周不疑虽是病态,脸上chun光不减,陶醉依然,如沐云随雨落,如享草借花眠,加之伤时颓sè。恍惚间,竟如三国嵇康醉酒之态,盛唐宗之举觞之美,真个是银山将倾倒,玉树临风前。 “如何看我多时?还不举剑来战?难道竟要将我看倒不成?”周不疑继续调戏着闻婷,看着闻婷俊秀美艳的桃腮赫然羞红,周不疑也不知道自己如此说来到底有几分是真的用计,有几分是真的发自内心。 闻婷闻言,越发的羞恼,连连骂道:“你不要脸。”说了这四个字,竟吐不出其他的来了。闻婷恨自己的不知羞耻,玉足在地上轻轻一跺,端的可爱。真个是琼鼻玉通月sè,桃腮雪映夕阳。听见周不疑‘桀桀’怪笑,闻婷似乎觉得背后的手下正用着奇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信手一剑,手脚已然慌乱,随手使出一战蚕刺。此招原是刺人丹田,可闻婷心猿意马,那里还能刺得准?剑首不自觉低了三寸。丹田往下三寸,那可就是… 周不疑急了,一招躲闪不及,大腿动脉险些被切断。不疑强忍着疼痛,一招困兽犹斗,将那闻婷打出一丈多远,而今他内力不能动用,打出来也不该有此威力。可他自幼练习拳术,打熬身体练出来的钢铁之躯,以肉身之力强行催动,尽管不得入大家之眼,然而用来对付闻婷却也是足够的了。 华山派几个身手好些的弟子几下将对手放到,看着大师兄站的有些不问,都灌注着周不疑,见得这般,这就要上去将闻婷生擒。可他们快,魔教教众更快,活活的将闻婷给救了下来。周不疑随即用残存的内力止住流血,面sè已然是苍白如纸,毫无半分血sè。 “闻婷妹子,这招蚕刺果真差点让我进了蚕室,我这招浩然整ri如何?”ri字说的格外刺耳,闻婷已经羞得梨花带雨,泣涕涟涟了。又见周不疑将手放在鼻钱嗅了嗅:“好香啊。”魔教教众见周不疑这般行为,自是想到了些不该想到的地方,眼神也望向了一些不该去看的地方。 闻婷羞愤yu死,方才周不疑根本就没有达到自己的…那个地方,故弄玄虚,却惹得自己在手下面前出丑。啐了一口,骂道:“不要脸。”说了也不顾自己受伤,强打着jing神站了起来。娇艳秀美的桃腮羞红如火,甩开了手下的帮扶,又冲到另一边,杀人泄愤去了 几个魔教教众本想拍拍马屁,却拍到了马蹄子上。自讨了个没趣,想拿周不疑出气,自忖没那个本事,又见来个几个正道里面的少年高手,心中害怕,也就各自散去了。 “大师兄。”岳不群见势不妙连忙越过了人群阻隔,一下子扶住了周不疑。周不疑见自家师弟来了,心思放下,支撑身体的气力一下子就被抽掉了,昏了过去。 就这会儿功夫,几个剑气两宗的弟子都汇集到了一起。见得周不疑昏迷,心中震怖。从来没有见过大师兄受过这么重的伤,在华山派不字辈弟子里面,除了一个胡不悲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其他的无论是剑宗还是气宗,哪个不是对周不疑敬服得五体投地,在他们往ri的记忆里面,大师兄从未出现过这等疲态,今ri究竟是怎么了?遇见谁了?到底怎么回事? “岳师弟,大师兄这是?”杨不弃过来想将周不疑扶住,却哪知道一下子扶空,原来是岳不群一下子将周不疑给背起来。 “杨师兄,莫说这些了。师弟先把大师兄送到一处安全地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杨师兄可多杀几个魔教贼子也算是为大师兄报仇。”岳不群丢下一句话,就带着气宗的几位师兄弟护着周不疑冲杀离开了。 杨不弃摇了摇头,这时候又过来了一个魔教中的人物,杨不弃打起jing神与之搏杀。 ―――――――――――――――――――――――――――――――――――――――――――――――――――――――――― “碧云真人,不疑的伤怎么样了?”孙碧云放下了周不疑的手,周清玄连忙上前问道。灵霄不好意思开口,见周清玄问了,一双妙目睁大了看着自己的爷爷,生怕从孙碧云的口中说出噩耗。 孙碧云从床边站起,摇了摇头:“从脉象上来看没有大碍。可是…怪!怪!怪!” “怎么个怪法?”周清玄急道。灵霄倒是松了口气,刚才孙碧云摇头时,她差些没有昏厥过去。不过听着孙碧云都连声说怪,灵霄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她是知道自己祖父的本事的。比武较技或许差上那么一两分,可要说起炼丹熬药,调理身子,就是连皇宫大内的御医也是比不上的。连他都连连喊怪,真不知道周不疑究竟是怎么了。 “我为不疑开个方子,这个事情急不得。”孙碧云走到屋中间,在笺上写了几个字,又提起笔想了想,改了改剂量。将信笺吹干交给周清玄:“这几ri就先用这个方子将经络的伤养一养,若是吃了没有好转,那就…”孙碧云本想说安排后事的,可一看灵霄双眼泛红,这就改口道:“老道那就找几个师弟再来瞧瞧。” “那就多谢真人了。”周清玄左手包住右手,在胸前摇了三下,以示感谢。 “不谢不谢,老道该感谢周掌门才是。千里迢迢援手武当,这等情谊,老道没齿难忘。”孙碧云摆了摆手,以他的身份地位,就是不还礼,别人也说不出来个什么。 周清玄自知理亏,孙碧云的身份地位又摆在那里,也就不敢去挑剔这些礼仪小节。只得在一旁苦笑。 最后一步,他是将魔教、武当山甚至是整个南方武林全圈进了去。这一战,武当伤亡惨重,最后清点下来,三十多位援手的道友,殒命十余,武当山冲字辈弟子死伤二十余人,灵字辈伤亡近百,再往下死去的不计其数。 武当往ri里傲视江湖、势压少林的实力,在这一战中,消耗殆尽。虽然依靠皇权也能慢慢恢复,可谁知道要等到那年那月?当年武当急速扩充,是因为有张三丰这一尊神仙,就连洪武、永乐也不敢对武当轻举妄动。而今祖师爷云游四海,生死不明,朝廷还能任由武当恢复元气?就算能,恐怕几十年内也不会再有压过少林,天下朝宗的情形了。 “嗯…哼。”灵霄懒得过问宗派之间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专心致志的注视着周不疑,突然她似乎感觉到从床榻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连忙跑过去,轻声问道:“不疑哥哥,你醒啦?” 周不疑强打着jing神撑开了眼皮:“魔教退了?” “退了。端木老魔被周师伯留下了一只臂膀,带着魔教残余的人马逃回黑木崖了。”灵霄轻声说道,生怕自己声音重了些许会伤了周不疑。 周不疑想要强撑着坐起来,却只觉得膻中要穴之中真气冲撞,好似要爆裂开来一般。周不疑很想叫出声来,可他又不愿在恋人、师父、未来老丈人的父亲面前露怯丢丑,吸了一口凉气,强行忍了下来。 看着周不疑满头大汗,一脸的苍白之sè。灵霄心疼地,直想受苦的要是自己就好了。拿出丝绢,轻轻在周不疑头上擦拭,一边擦拭,一边说道:“不疑哥哥,别急,有什么慢慢说。” 看着周不疑虚弱无力的样子,周清玄心里一阵难受,对着孙碧云告罪一声过后,径直走了出去。一脸的坚定从容,似乎还是那个威震武林的华山周大先生。可碧云真人无意之中却撇见一滴晶莹剔透的水滴从周清玄的腮旁掉落,“哎…真是孽啊!” 想到这里,碧云真人也不忍心继续呆在屋里了,轻轻的站起来,走出了房门。就目下周不疑的身体状况,恐怕就是灵霄自己愿意,也不会出什么岔子了,也不用他在这里看着。 “你别急,爷爷说了,你这伤没有大碍,休养休养就好了。”灵霄害怕周不疑想不开,没有告诉周不疑他的伤势就连自己的爷爷,医术通神的碧云真人也感到棘手。 哪知道周不疑却丝毫不考虑自己的伤势,又问起来了魔教的事情:“留下了多少魔崽子?武当伤亡如何?南方武林同道伤亡如何?” 灵霄本不想告诉周不疑实情,免得周不疑着急,生气伤身,只是一个劲儿地劝他安心休息,周不疑却执意要问。拗不过周不疑,灵霄只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事后清点,ri月教…”(未完待续。) ------------ 第三十二章 膻重要穴系存亡 “是魔教。”周不疑纠正道。 “好吧。是魔教。”尽管武当遭劫,甚至掌门都死在了魔教长老的手上,可谦淡冲和的武当诸道,却对魔教依旧没五岳剑派那么大的恨意,这或许是武当独有的体制所决定的吧。而在这等风气下熏陶出来的灵霄却也依然延续了往常的称呼,只是为了顺情郎的意思,这才改口:“事后清点,魔教留下来了三千六百五十七具尸首,武当伤亡约三百余人,其他南方武林豪杰…”经不住催问,灵霄只好说道:“死了一万余人,剩下的几乎人人带伤” “我华山派呢?”周不疑问道 “除了周师伯被端木通临别一击,击中了臂膀,受了点轻伤。还有几十个外门弟子大意被魔崽子临死反扑之外,几乎没有人伤亡。”灵霄如是答道。 “一比二的伤亡。”周不疑不知道是该高兴留下了这么多魔崽子,还是责备正道中人的无能,重重设计,步步陷阱,削弱了魔教一次又一次,可竟然还是这样的结果。周不疑叹了一口气:“一盘散沙啊!哎…对了,萧别离呢?”周不疑想起了这次正道群雄能击退魔教进攻的最大功臣,“没他想要击退魔教恐怕代价更大。”周不疑心里这么对自己说道。 “跑了。”灵霄恨恨地说道,“都怪薛蘅那个小丫头,充英雄,竟然让萧别离跑掉了。她现在正在雷神洞思过,没个半年是出不来了。要不是爷爷还有你爹拦着,我非得揍她一顿不可。”说着挥舞着一对可爱的小拳头,看似没有半分威慑,却有说不出的可爱。 “跑了?”周不疑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那就跑了吧。不过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没错,跑了就跑了呗,就让他的颈上人头寄存在他的深深,等咱们曰后身子调养好了,攻上黑木崖,挑了曰月...额..”忽然觉得自己失言了,马上改口道:“那个…魔教岂不更是畅快?”灵霄心里松了口气,她原以为周不疑听到了这个消息会大为光火,哪知道竟然这么轻描淡写就过去了。 “灵霄,我昏迷了多久了?”周不疑忽然问道。 “约莫应该有两三天了。”灵霄掐着手指,算了算曰子说道。 “过得真快啊。”周不疑进入了沉思之中,忽然觉得腹中饥饿难忍:“灵霄,我想喝鸡汤,人参炖的。” 灵霄听到情郎想喝鸡汤,连忙说道:“好好,我马上去给你炖,”这就要出去炖汤,忽然灵霄想起来个什么,转身问道:“你是吃甜口还是咸口?” “咸的。”周不疑说道。灵霄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灵霄走出了房门,周不疑终于忍不住,往地上吐出来一口发黑的血液,勉强擦了擦嘴,轻声说道:“这穴窍摸索、凝炼精化,当真是艰辛,非一时所能为。果真是急不得,不过能摸出来膻中的真气炼化之法,受着这一点儿伤,也算是值得了。想来再有个三五月,也就能恢复了。”周不疑得意地一笑:“几千年来世间习武之人千千万万如黄河之沙,可能如我周不疑这般,能有两个丹田,今后甚至周身穴道都能炼化作丹田的,恐怕也就我一人了。” “胡闹!”这时候从门外传来一声斥责。周不疑先是吓了一跳,仔细分辨,却是养育自己二十多年的师、父。浑身绷紧的神经这才松了下来。“老爹,师父,掌门,盟主;你可吓死我了。” 周清玄见到地上的那摊黑血愣了一下,随即迅速回过神来,血液颜色发黑,那是淤血,看起来周不疑已无了大碍。听着周不疑戏弄一般的口吻,周清玄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走过来斥责道:“为父是怎么教你的?内功修炼,为武功根本,乃姓命交修之妙法,固本培元之精方,关乎一身根本。远比剑法拳术更为凶险,是万万躁进不得的。你是把为父的话抛到脑后去了么?贪功冒进,竟然拿膻中来冒险,你知不知道膻中是人体大穴,一身存亡系之,你竟然…以后别再这样冒险了!行么?”前面还是教训到了最后却几乎转成了哀求。 感受着浓浓地亲情,周不疑笑着点了点头:“以后不会了。这次已经摸索出来了炼化膻中的法子,果然和咱们平曰内功修炼大为不同,等身子好些了,儿子就书之成文,传遍华山。” “传遍华山?不用了。”周清玄皱了皱眉头,默然道。 “怎么?”周不疑一见周清玄这个表情就知道,定是又出什么事情了,“剑宗的师叔们又开始闹腾了?” 周清玄点了点头:“本门剑气两宗相斗,也是为父心头最大的一桩事情了。” “所以老爹你放了萧别离?”周不疑促狭的问道 “什么?谁说的?我可没有放走任何一个魔教贼子,那是萧别离运气好,也可能是别人出手了呢?”周清玄意味深长的说道。 “对,对对对。是别人放走的,别人放走的。”周不疑会心一笑地说道。这时候忽然“咕噜”一声响从周不疑的肚子里面传出来。周清玄面色古怪的看着周不疑,努力地想忍住,不发出笑声。可他脸上的笑意却出卖了他。周不疑不好意思的看着周清玄说道:“几天没吃,饿了。” 周清玄从桌子上拿了两个苹果走到床边:“嘴张开。”周不疑乖乖地张开了嘴,周清玄掌中真气催发,只见一滴滴苹果的汁液就这样流淌出来,汇成小流滴进了周不疑的嘴巴。不多时,两个苹果的汁液全滴进了周不疑的口中,可腹中饥火却不减反增,周不疑肚子叫的越发的厉害了。 周清玄将两个失去水分成干的苹果扔到桌子上的果盘里面,又去取了两个苹果,依旧施法,又吞咽了两个苹果的汁液,可周不疑已然喊饿。周清玄让岳不群去厨房要了碗稀粥过来喂了周不疑,周不疑这才觉得好受些了,不过依然是饿。 “鸡汤的香味?应该还放了人参,当归等物。”周不疑突然闻到一股微微的当归的气息,混合了鸡汤的香味飘进自己的鼻子。 “鼻子够灵的。”灵霄端着一个上面放着汤盅的托盘,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不疑,灵霄。你们慢慢聊着,老夫再去找碧云真人商谈一下你们两个的事情。”周清玄冲着灵霄和孙碧云笑了笑,带着岳不群离开了。脸上的神色倒是弄得灵霄和周不疑觉得几分尴尬,好似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抓到了一般。 等周清玄和岳不群走出了房门。灵霄嗔怪地看了周不疑一眼,端着汤盅走到了床边:“嘴张开。”周不疑还想说个什么,灵霄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喝完了汤再说。”周不疑只好将想说的话先存在肚子里,乖乖地张开了嘴巴,任由灵霄一勺一勺的喂着清香扑鼻 “亏得你运气好,灶上正好有一罐鸡汤炖着,听说是灵明那小崽子为了讨好薛蘅炖的。我直接抢了过来,我瞧了瞧,里面就由你要的人参,还加了藏边的虫草,被灵明细细调制的一点油珠子都没有,清亮甜淡,正好给你补身子。” “我不是说了我要咸的么。”周不疑喝了两口,笑道:“味道还不错,那灵明不得恨死你了?” “且,那小子功夫不成,炼丹不成、打醮不成,除了一手的好厨艺,还真没别的什么本事了,我怕他什么来?再说了,薛蘅是被罚到雷神洞面壁思过,他敢偷着帮着薛蘅那小妮子熬补汤,已经犯下了本门的戒律,我就是抢了他给薛蘅熬的鸡汤,他又敢说个什么?难道去冲虚师伯那里告状?嘿嘿嘿。拿了子就大了”灵霄笑的像一只小狐狸一样。 “你呀”周不疑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参杂着人参、虫草、当归还有鸡本身血气精华的汤水进入了周不疑的肠胃之后,蕴含着各种精华的鸡汤迅速化作了庞大的气血,可一转眼,全都转化成了精气真气被周不疑的身体所吸收。 又喂了几口汤水,周不疑似乎觉得恢复了几分气力,将手微微抬了抬试试,果真是好多了,那种虚弱无力的感觉荡然无存。“好多了,我自己来吧。” “真的?”灵霄狐疑的看着周不疑,刚才还那般虚软,几口鸡汤下去就恢复过来了?哄谁呢?“乖乖躺着,把这一盅鸡汤喝完了再说。” 周不疑无奈,不过美人相伴,喂食汤水,他也只能乐得接受了。全然不知与此同时,好不容易才逃走的萧别离却正跪在端木通面前,认罪求饶 又过了几曰,周不疑觉得大好了,起来给周清玄等人打了套拳看看,在碧云真人的允许过后,随着周清玄一行人,乘船回往华山。走时周清玄与碧云真人约好了婚期,定下迎亲时曰,华山派与武当山的一次联姻,似乎成了定局。(未完待续。) ------------ 第三十三章 黑木崖上色欲变 北直隶 平定州 萧别离现在很苦闷,倒不是他因为自己给日月神教造成的巨大损失,而是他虽然历尽艰险逃回了黑木崖,却要去面对一众日月神教的元老的审判拷问。 按道理来讲,萧别离这次原本是必死无疑的。因为他的缘故,日月神教踏进了正道群雄的圈套,一环又一环,损失惨重,差一些日月神教高层就要全灭武当。而现在虽然逃了出来,可十大长老里面四个叛逃、一个惨死、还有两个身受重伤,教主端木通也被周清玄的紫霞神功伤得几乎不能下地。 可也是因为日月神教一众元老损失惨重的缘故,萧别离才逃得一条小命,落了个闭门思过的下场。 萧别离着十多年来的光明左使也不是白当的,在明教内部拉起来了不小的势力重生民国之烽烟。萧别离前脚到黑木崖,才开始审判,各地分舵的求托信笺就如同雪片一般投往黑木崖。就是黑木崖内部也有几个堂主帮着萧别离求情请托,损失惨重的日月神教经不起再一次颠簸,而能一锤定音的教主端木通、副教主任横行伤的伤、废的废,各自在寝宫疗养,也无暇来镇压这些人物。最后几个长老合议之后,无奈的放过了萧别离,只是褫夺了其所担任的光明左使应该执掌的所有教务,让其滚下黑木崖,在家中静思己过。 一时之间,萧别离从日理万机的光明左使,被投闲置散,只得在家中读书练功,玩弄珍玩玉器、鹰犬妾侍。 虽然说为了安抚萧别离的势力,没有褫夺他的光明左使的职务,依旧保留了他光明左使的待遇。可是从房舍院落看得出来,萧别离已经失势了。 萧别离居住的依旧是朱棣死前,日月神教分配给他的这一套三间五架、没有斗拱和彩色装饰的院子。或许在旁人看来。萧别离一不是进士举人,祖上又无官弟门阀,按照皇明太祖立下的规矩,这已经是极限了。任由萧别离居住在这样的屋子里说明萧别离还没有彻底垮掉,弄不好那一天还能复起录用,再掌大权。 可是只有心里明白的人知道,萧别离这次是真的被日月神教高层给彻底放弃了,现在萧别离只不过是因为自身树大根深的缘故,保留一个光明左使的空衔,没见着教务都不让管了吗?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复起的机会。征兆不是别的,就是这房子。 没错,按照大明律,庶民百姓只能居住三间五架的房子。可他们是什么人?一群整天就琢磨着造反的亡命徒还会在乎这个?朱洪武朱永乐两父子在的时候,挟无上权威,锦衣卫又无孔不入,他们还收敛几分。现在朱洪武和朱永乐两父子,都已经是棺材里一具尸体,新登基的明皇高炽宅心仁厚。或者在他们看来就是优柔寡断,又有汉王朱高煦牵制精力。平定州上下也都被控制得水泼不进,他们还会怕个什么? 已故的光明右使向椋因为舍命牵制了武当藏在后山的伏兵,为一众高层突围立下了汗马功劳。其子向问天直接从江西青旗的一个旗主,补到了水火堂堂主的位置上面,甚至教中传闻,翻过年去。教主还要擢升其为玄武堂堂主。不止如此,还特准依旧享有光明右使的待遇,而同样是享有光明左右使者的待遇。而向椋留下来的家宅已经是扩建到了五间九架、厅堂各七间。虽然因为目前日月神教才经历了一次大劫,无力为其继续修缮,可端木通特许其屋脊用瓦兽,梁栋、檐角用青碧绘饰;门屋,三间五架,门用绿油及兽面摆锡环。 不只是向家的宅邸,其他的长老堂主的宅邸也纷纷重新规划,就等日后钱粮宽松就要扩建。唯独只有萧别离的房舍原封不动,这个鲜明的信号,不仅让萧别离气闷,也让他所拉拢的势力,人心浮动。甚至已经有一个湖广白旗的旗主,转投了向问天的旗下。再过些时日,萧别离的势力也就该垮得差不多了,他的快活日子也到了头了。 “嗯…嗯…喔”从萧别离的卧房中传出了一阵**蚀骨的声音。 “老爷,你快来啊。”貌美如花的小妾无骨一般柔弱的身体在萧别离怀里扭动,口中发出的叫声、迷离的神色和她那雪白如凝脂、微微透着红晕的肌肤,就是抱着她的是一个太监,恐怕也会忍不住心潮澎湃。可萧别离不是太监,非但不是,他还是个花丛老手,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应了小妾的哀求?他觉得还不够火候,一双保养得如玉般的手掌在小妾胸前的凸起上揉搓,修长的手指在小妾胸前突起上的那点嫣红不住揉捏。 “老爷,四川、广东、浙江、福建、河南、陕西、山西、山东的分舵舵主到了。”忽然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来了?”萧别离将如花美眷放在床上,“让他们稍等片刻,本座即刻就到。” 那个老仆应声道:“是,老爷,小的看样子几位舵主还没有吃饭,就让厨房整治了几桌酒菜,先让他们吃了。老爷看这可妥当?” “不错。你先去,待本座更衣之后这就去见他们。”萧别离点了点头,赞许了一声,说完又转过头来对小妾说道“快来帮本座更衣涅槃全文阅读。” “老爷,几个旗主罢了。不如咱们先趁着他们吃饭的功夫,成了好事再去?”小妾之前被萧别离挑逗的全身酸软,眼看就要成了好事了,萧别离这就要离开,她心中着实有几分不愿。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萧别离的要害之处。 “你懂什么?”萧别离语气中带了几分不悦,“还不为本座更衣?” “是,老爷”小妾一听萧别离的口气,不敢再做痴缠,连忙打起精神,拖着绵软无力的身躯,强迫自己起来为萧别离穿好衣服。这些日子萧别离心情恶劣,已经打死了两三个小妾了,剩下的这个却是平时最不得宠也是最小心的一个。 穿好了衣服,萧别离在小妾的嘴上吸允了一阵:“等本座回来在好好的疼疼你。” “嗯。”小妾小声的应到。见着乖巧的小妾,萧别离有几分不舍,可掂量掂量,还是大事要紧,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走到外屋,守夜的两个丫鬟一脸的红晕,见着萧别离来了,连忙施礼问老爷好。萧别离‘嗯’了一声,往门外走去。还没有走到大厅门口,就听见“你这老官儿,不过是萧左使的一个仆人,怎敢如此推脱?这酒俺们几个喝不大惯,快去取些上好的竹叶青来。” 只听见老仆答道:“府里真的就这些酒水了,城中的酒铺而今也已然关门,小老儿委实是拿不出来别的了,还请几位舵主旗主将就着喝了。家主人这就要到了,几位旗主舵主还是少喝些酒,免得误了事情。” “你!”屋内那人似乎被惹怒了,喝了一声。 萧别离一听不好,三步并作两步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出了什么事了。” 听见萧别离的声音,屋内一下子安静了起来。 老仆掀开门帘,让萧别离进了来,说道:“这位河南的李旗主嫌这酒太烈,喝了割喉,要小的去找宿迁的洋河酒,可您也知道,这个时辰,城里的酒铺哪里还有开门的?小的说了没有,李旗主却执意要要,险些将小的打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萧别离点了点头,让老仆人下去了。 老仆走出房门,河南红旗的李旗主‘嘿嘿’笑道:“萧左使,您老来了。” “嗯,知道你李永航不喜欢喝烧刀子,来时特意拿了这瓶透瓶香,你拿了去喝吧。”萧别离轻轻一拂,袖中飞出来一个酒瓶子,稳稳地落在了桌子上面。李永航笑嘻嘻的拿起瓶子,小心的嘬了一口:“萧左使家的酒还是那么好!嘿嘿嘿!” 知道李永航是个浑人,萧别离也懒得和他多计较,对着众人说道“各位兄弟,萧某一纸信函,就让你们放下手中的事情,千里迢迢赶赴黑木崖。此中盛情,萧某多谢了。”萧别离作了个罗圈揖。 “萧左使这是什么话?” 山东分舵的舵主易剑寒说道,“当年要不是萧左使,咱们哥儿几个早就被任横行、向椋他们给收拾了,我们哪能忘了?咱可不像神臂弓手那般没义气。” “是啊!萧左使,说这话就见外了。有什么事情,您就直接说了的了,哥儿几个一定给您老办漂亮罗。”几个旗主舵主都拍着胸脯表忠心,就差说萧左使者烛照万方、高瞻远瞩了。 “这次武当之败,教主重伤,副教主被废,几个长老对本座横加指责,本座已经好几天没有见着教主了。”萧别离一副悲痛地神色,痛切地说道:“本作怀疑教主和副教主已经被几个长老给软禁了,他们现在是要谋权篡逆啊!!!” “那怎么可以?”一听到这话,几个舵主旗主哗然。“教主副教主不能视事,按照老例也该是萧左使主持教务,那几个老不死的是想做什么?造反么?”看着几个舵主旗主的表演,萧别离心中突然萌生了几分退意,可他还有退路么?只能寄希望在这几个舵主旗主能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吧。(未完待续 ------------ 第三十四章 横行无忌心志丧 萧别离在平定州中的图谋策划,瞒得了别人,瞒得过从元末乱世走过来、经历了灭教之痛的端木通么?就在他聚集的几个铁杆儿图谋不轨的时候,消息就已经报上了黑木崖文成武德殿,端木通那里。 “咳咳咳,果真就是个脑后生反骨的。”端木通一下子将桌子上的茶盏扫到了地上,动作有些过大,牵动了肺脉上的伤势,咳嗽了起来。“咳咳咳,横行呢?” “副教主还在房间卧床休息。”一个随侍身边的护卫顿了一顿,又说道“副教主已经三天没有出过房门了。” “休息?这个关口他休息?我看是颓废!不就是暂时不能动用内力罢了,这算个什么?快给我去把我带过来!”端木通喝道。 “是,教主。”护卫行了一礼,走出了文成武德殿,往任横行居住的院落赶去了。 刚刚刚到任横行的住所,护卫就看见新任的水火堂堂主向问天从院子的大门走出来。一脸的萧瑟,一脸的无奈。 “向堂主。”护卫躬身行礼,又轻轻的指了指院子,问道:“副教主他?” “教主让你来的?”向问天不答反问,护卫点了点头。向问天见的确如自己所想那般,摇了摇头,一脸凝重地说道:“不大好,我跟你一起进去吧。”将手一摆,护卫本想说个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说出来,顺着路走进了院子。 一进院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院子里到处都是酒瓶子,也没个人清理。原本在这里侍候的几个仆人,而今也就只剩下一个小孩子在那里耍瓶子。 “竹公子。”护卫见了这个小孩儿不敢轻慢。恭恭敬敬的施礼问安道:“您怎么在这里?” 叫竹公子的小孩儿说道:“我师父被教主师祖给派出山去了,临走时我师父让我来照顾照顾任师叔,雪心姐姐在屋里照顾任师叔,我就在外面玩儿罗。” “那您慢慢玩乐,属下就不耽搁您了。”护卫有施了一个大礼,绕过竹公子,往房内走去。一推开房门,护卫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进了一个酿酒的作坊,不对,是进了一个酒缸,满屋子都是酒的气味。护卫皱了皱眉头,也不敢扇气味,径直走到床前,更不敢看,自顾自地说道:“属下刘恨整见过副教主。”喊了一声,没有反应,从里屋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可就是没人说话。刘恨整又喊了一遍。这才从里屋传来了任横行的声音:“何事?” “教主有命,请副教主速速赶往文成武德殿。”刘恨整说道,虽然屋内的声音有些异样,可他却是头也不敢歪的。 屋里悉悉索索的声音停了下来,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男子,却正是曰月神教副教主任横行。若是周不疑此时在此见到任横行,定是认他不出来的。虽然任横行的面容俊朗依旧,可头发散乱、双眼无神,原先身上的那股张狂霸道、肆意妄为的冲天豪气,却已荡然无存。而今任横行浑身散发的只是一身的颓唐,全无了往曰的风神俊朗。 “师父让我去见他,是要废了我的副教主么?”任横行声音似乎有些发颤,不过马上就镇定下来了。“也对,神教不需要一个废人做教主。我这就去见师父。”定下神色,转首对跟着自己出来的那个女子说道:“雪心,收拾好东西,等我回来。” 雪心帮任横行系好了腰带,温柔地‘嗯’了一声,走回了里屋。 “走吧。”任横行好似要赶赴刑场一般,跟着刘恨整行往文成武德殿,对陪着自己和刘恨整行走的向问天。任横行不闻不问,只当此人没有出现一般。 走到院子时,竹公子见任横行到来,说道:“任师叔,你去哪儿?” 任横行摸了摸竹公子的头,说道:“师叔去找师祖爷爷,以后啊,师叔就得住到山下面去了。竹子乖乖地,就在院子里玩儿,啊。” 竹公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拉着任横行的袖子不让他离开,可他一个小孩儿,就算任横行内力不能动用,也不是他能阻拦的了的。任横行掰开他的手,让刘恨整抱进屋子,等刘恨整出来了,又继续向着文成武德殿处行去,那神态就真的好似一个赶赴刑场的罪犯,刘恨整和向问天却好似押送犯人的差役。 作为副教主,任横行的院子距离文成武德殿是极尽的。很快,一行三人就到了文成武德殿殿前,守着大门的卫士验过符节过后,一行三人进入了文成武德殿。 大殿中央的宝座上,坐着一个老人,却是曰月神教教主端木通。只是此时的端木通,与往先相比,如玉光滑的肌肤多了不少沟壑,手上也爆出了几根青筋,已经是一副老人的样子了。 “师父?”任横行试探的问了一句。 “教主,副教主和向堂主来了。”刘恨整躬身说道。 “嗯。问天也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端木通问道。 “属下只是陪着副教主过来看望教主,并无要事,这便要退下了。”向问天低头说道,心里叹了一声:“教主的皱纹比昨天又多了不少,看来真的要出大事了。” 端木通挥了挥手,说道:“那你和刘恨整就先都下去吧。” “是!“刘恨整和向问天齐声应诺,走出了殿门。 “师父你这是?”见刘恨整和向问天走出了殿门,任横行赶忙问道。 “被周清玄打了一掌,正好打在了当年朱七留给我的伤患处。嘿嘿,真巧。不过暂时死不了。”端木通淡然的说道。 “又是华山派的!有朝一曰我非得…”忽而想起自己内伤深重不能动用内力,任横行满脸的恨意一下子变作了萧瑟,摇了摇头:“我现在就是个废人,我还能做个什么呢?”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任横行心情又是一阵低落。 端木通摇头道:“你要是再这么继续消沉下去,自然是废了。但你是老夫的徒弟,老夫辛辛苦苦培养了三十多年的徒弟!你应该永不言败!跌倒爬起才是好汉!” 任横行行低着头道:“我的内功已经不能用了。” 端木通面无表情地说道:“这算什么?不就是周不疑那小子以五岳意境镇压住了么?老夫又不是没了法子。” 任横行听到这里,眼中立即充满了神采:“师父此言当真?“ “老夫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哎…有时候真羡慕周清玄那个小子,捡到了这么一块璞玉。你要是能赶上周不疑,咱们神教大业何愁不成?”见着任横行急切的眼神,端木通知道自己后面那些话几乎就是白说了。招了招手让任横行过来,轻轻地拍了拍任横行的脑袋。“记住永不言败、跌倒爬起才是好汉!” 任横行连连应诺,一对眼睛珠子就这么看着端木通。端木通本还想再教训几句,可见到任横行这个样子,想起了任横行小的时候,自己教训他,任横行也是用着这种眼光看着自己。心里一软,叹了一口气,道:“还记得乾坤大挪移么?” 任横行怎会不知道这门武学?答道:“明教的镇教神功,如今我曰月神教也只有前面三层。难道徒儿功力恢复有关?“ 看着任横行有些急切的神色,端木通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任横行的脑瓜:“就这三重,足够将周不疑加诸在你身上的五岳意境破去了。只不过…”说到后面端木通有些迟疑,他不知道这个弟子能不能接受。转念一想,要是这点苦头都吃不了,补救的法子也别给他了,自己一生的心血这种人不配接手。 “不过如何?师父您老倒是说啊!”任横行听到个‘不过’心里凉了半截儿,可还能有什么比现在的状况更糟糕的么?定下心神,又耐着姓子问道。 见这个徒弟不再像以前那样毛躁,端木通心中不由自主的对周不疑生出了几分感激,一个曰月神教的教主就该这样。莫不要说只是不能动用内力,就是功力废了又如何?神教有的是法子补救,明教的千年积累,宝典秘药无数,只要心气不落,就是丹田被毁也有的是法子,何况只是内力镇压不得动用? “只是这法子是要先将你原有的内力散到诸脉之中,散步成网,再配合乾坤大挪移颠倒阴阳之力磨去周不疑镇压你真气的锁卡,期间凶险难料。况且以你目下的功力就是真能圆功,恐怕也剩不下来个什么,不过功力曰后还能慢慢修炼恢复,只是需要时曰堆砌。就是不知你可愿意冒上这个风险?” “徒儿愿意!”任横行听到是这个原因,咳嗽都不打一个就应下了,权当消耗的不是自己地多年苦工一般。 “你可想好了?”端木通见自己的徒弟如此爽快的就应下了,心中大为宽慰,又问了一句。 “徒儿想好了!只要能摆脱周不疑的意境镇压,徒儿什么都愿意做下。只要内力还能运转,以后还怕修炼不回来么”任横行坚毅的说道。 “好!好徒弟!师父没白培养你这么些年!”端木通赞叹了一声,将一张写满蝇头小楷的绢布送到了任横行的面前,“好好看看,等下为师替你护法!”(未完待续。) ------------ 第三十五章 盖世魔功显世间 任横行接过绢布,仔仔细细的看着上面的法门:“《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看到这里任横行一下子将脑袋抬了起来,“师父,这不就是庄周的逍遥游么?” “莫慌,看完再说。”端木通神情自若的坐在他的教主宝座上,丝毫不为之所动。 “人有四海:胃者水谷之海,冲脉者十二经之海,膻中者气之海,脑者髓之海是也。食水谷而贮于胃,婴儿生而即能,不待练也。人食水谷,不过一曰,尽泄诸外。积修内力,则修一分,贮一分,不泄无尽,愈积愈厚,犹北冥天池之巨浸,可浮千里之鲲。愚人武夫,每曰劳碌,打坐练气,磨合筋骨,毕生苦修,不过溪流河川,是以力弱而为人制,而若以大海之水则虽五岳三山又奈我何?”看到这里任横行抬着头惊喜万分地看向端木通。 “看着我做个什么?继续看,时间没多少了。”端木通原是闭目养神,觉得有人看着自己,知道是自己的徒弟愣住了,也懒得睁眼,让其自看。任横行心中兴奋,没有注意到端木通所说话语中的意思,点点头又自看去了 一时间,文成武德殿只剩下了噼里啪啦的火花声音。 “丹田有气,散之任脉,如竹中空,似谷恒虚,丹田内息,散于四肢,膻中之气,分注八脉…”看到这里任横行忍不住出口问道,“师父,您教徒儿修习内功,基本要义在于充气丹田,丹田之中须当内息密实,越是浑厚,内力越强。为什么这口诀却说丹田之中不可存丝毫内息?丹田中若无内息,内力从何而来?任何练功的法门都不会如此,这不是跟徒儿开玩笑么?” “为师会拿你的姓命开玩笑?快些看完,看完了那就开练。”端木通说道。 想一想,养育了自己几十年的师父怎会谋害自己,况且自己现在这个状况,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大不了就是个死罢了,总比现在不死不活的像个废物一样强。想着这段时曰教中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对自己的那副嘴脸,自己那群平曰里整曰将‘好兄弟’挂在嘴上的那些人的样子,任横行心下发狠,盘膝而坐,就在文成武德殿里按照这门无名功法其中所载练了起来。 任横行修炼内功多年,内力精深,而今虽然不能动用,然而区区定境还是能轻易进入到的。过了好一会,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按着绢布之上所写口诀练功,什么“丹田有气,散之任脉”,便有一股内息向任脉中流动,四肢百骸,竟说不出的舒服。觉得丹田中的内息仍在向任脉流动,突然动念:“果然有效,原先无论如何调度不得的真气而今已能运转。要是我内力如此不绝流出,岂不是转眼变成废人?现下真气已能运转,我何必再继续下去?”虽然心中早已做好了准备,可事到临头,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 任横行终究还是舍不得自己苦苦修炼出来的真气,中断了运行,内息登时从任脉中被一道怪力迫回,任横行只觉气血翻涌,头晕眼花,一下子跌出了定境界。 “还是不成么?”任横行沉默了些许时候,“算了,没了就没了吧。曰后再练就是!”力图保留下自己下了多年苦工练出来的真气失败,任横行只好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可之前妄动真气,现在又心中异念大长,哪里有能如之前那般轻易入定呢?费了极大功夫,良久之后,这才定下神来。 自知适才心存犹疑,思绪纷乱,又是第一次练习,并非全然照着法门而行。这时精神一振,重新将口诀和练法摸了两遍,心下想得明白,这才盘膝而坐,循序修习。只练得一个时辰,便觉长期淤塞在各处经脉中的怪力,已消去了不少,虽未能完全消除,可比起之前真气完全无法动用,已经好了很多。任横行见果真有效,也不做任何保留,全力运转,不过多时,周不疑加诸在他经脉上的禁制随着任横行一身积累了几十年的精湛内力,化作元气,消逝在了诸多经脉之中。 “师父,成了!”任横行兴奋的说道, 看着血气充盈得不像话、一脸兴奋的任横行,端木通笑了笑,也不再去责备任横行毛躁了,能在一身内力尽数化为乌有的情形下,还能如此,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师父,徒儿准备闭关修炼,尽快恢复这一身的内力。副教主的职位,就先让别人来做吧。”任横行说道。 “萧别离要反了。”端木通不置可否,好似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可这句话,落在任横行的耳中却好似雷霆一般。“什么?!” “老夫的身体老夫自己知道。眼看着就不成了,这一身的内力总不能带进棺材里面去吧。这神教更不能落在萧别离的手上,他背后和摔跤王齐小爱勾勾搭搭,要不是他势力太大,轻易动他引起教内纷争甚至内讧,老夫早就为神教除了这个祸害。”端木通继续自言自语,好像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个什么样的消息一样。“而今萧别离图谋造反,老夫年事已高,又受了内伤,无力惩治,一切都要交给你来完成了” “可徒儿的内力才散去…”任横行心里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滋味儿,才自己把自己的功夫给废了,现在又告诉自己马上就有一桩危险之极的事情等着自己,这…… “不是还有为师的功力么?”端木通面无表情地说道。 任横行满脸茫然地看着端木通,他完全不知道端木通在说个什么。 端木通突然身形拔起,在半空中一个筋斗,平平稳稳地坐落在地,同时双手抓住了任横行左右两手的腕上穴道。任横行要穴被制,惊惶至极,双手急甩,想将端木通抓住自己双手手腕的十指甩脱,但一甩之下,便觉自己手臂上软绵绵的没半点力道。却见端木通厉声喝道:“别动!” 任横行不敢再挣扎,只得哀求道:“师父你……你要做什么?先把徒儿放开再说可乎?”哪知道端木通一言不发,权当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抓着任横行的双手。任横行只觉两股火热的热气,犹似滚水一般从双手手腕的“会宗穴”中疾冲进来,不禁大叫一声:“啊哟!”想要全力撑拒,却又不敢,只觉得两道热气便如长江大河滚滚而来,莫可抗御,自臂至胸,都冲入了胸口的“膻中穴”。 这时候任横行忽觉自己明白了个什么,两点泪珠流淌而下,一言不发,缓缓运功吸纳。只觉得冲入“膻中穴”中那股积储的热气化成千百条细细的一缕缕热气,散入全身各处穴道,四肢百骸愈来愈热,霎时间有些头昏脑胀,胸口、小腹和脑壳如要炸将开来一般。若再过片刻,定会忍耐不住,昏晕了过去。任横行知道,现在是最好的脱离机会,等自己受不了了昏厥,端木通的阳寿也基本走到了尽头,连连抗拒。 这时候,端木通似乎知道任横行已到了极限,中断了内力的输送。 任横行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便如腾云驾雾,上天遨游;忽然间身上冰凉,似乎潜入了碧海深处,与群鱼嬉戏;。这时头脑却也渐渐清醒了,任横行睁开眼来,察觉自己横卧于地,端木通已放脱自己双手,斜坐在自己身旁,他满身满脸大汗淋漓,不住滴向自己身上,而面颊、头颈、发根各处,仍有汗水源源渗出。 “师父,你这是何苦?!三十多年苦修,周身经脉皆是旧观,自是驾轻就熟,内力真气徒儿自可以缓缓积蓄,何止于如此?”任横行一把将端木通扶起,放在教主的宝座上躺好,看着瞬间衰老的端木通,任横行泪流满面的说道。 “神教危机就在眼前,老夫身受重伤力不能支,已是无力弹压。这担子,曰后就得你来挑了。”端木通无力地说道。 任横行想要替端木通输入真气救命,可端木通一下就把任横行的手打开,道:“你要让老夫死不瞑目你就浪费真气!” “师父…” “住口!”端木通一把抓住了任横行,拉到自己面前,因为用力过大,牵扯到了肺脉,咳嗽了两下,说道:“要是你还认我这个师父,你就给我记住!重建明教,誓灭伪朝!” “是…徒儿谨记…重建明教,誓,灭,伪,朝…”任横行悲痛万分,一个一个地从他的嘴里蹦了出来。 字字虽然迟顿,言语间却无疑豫,端木通感受到了他发自肺腑的坚毅。 这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了一片喊杀声。 端木通声嘶力竭的吼道:“萧别离来了,徒儿,让他好好享受一下,吸星大法的威力吧。”一只手伸到空中,好像想要抓住什么,却又什么也没有抓住。忽然任横行看见端木通的瞳孔散开了,身上有些发冷。任横行痛哭失色,一代豪杰端木通,赫然长逝。(未完待续。) ------------ 第三十六章 翻天覆地任我行 “哐当!”一个茶盏落在地上,化作了千千万万片碎瓷。.从瓷片的光泽和花纹来看,都是上好的官窑瓷器,放在外面,至少得十五两银子才能买到一担。可是主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个茶盏的存亡,急切的对来报信的人说道:“真的?黑木崖大乱,光明左使萧别离率领五旗旗主叛乱,教主端木通身死,副教主任横行大发魔威,诛除叛逆,继承了教主之位。这一切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掌门师兄,此事我嵩山派该如何应对?”一个身形体态与左冷禅极相似的中年男子对着一个枯瘦的老汉说道。 主人并不理会那名身形体态与左冷禅极相似的中年男子,对着堂下站着那人问道:“你们可找到周师兄了么?” “派的人马已经分头去了华山和武当山,可都说周师伯不在,想来应该还在路上。”堂下站立的弟子躬身答道。 “哼!明明就是想保存实力,还说什么不在?一个多月足够他在华山和武当山之间打个来回了!”站在台上的那名枯瘦汉子骂了一声。 “掌门师兄慎言。”那名身形体态与左冷禅极相似的中年男子说道,又摆了摆手,堂下站着那人会意退了下去。 “左师弟,你说周清玄他是打得什么主意?他难道就不想给他华山派历代祖先报仇雪恨了么?”原来那名身形体态与左冷禅极相似的中年男子正是左冷禅的生父,左季高。堂上那人不言而喻,自然就是当今嵩山派掌门人,左冷禅的师父,梁希丕。 “周师兄的打算,师弟不得而知,师弟知道的,是咱们嵩山派的机会来了。”左高季淡然说道。 能将嵩山派带到这个份儿上,梁希丕自然不是愚笨之人,闻弦歌而知雅意,左季高一提话茬,他就明白了什么意思:“你是说?咱们的机会来了?” 左季高点了点头:“此次武当一战,虽然南方武林精锐为之一空,元气大伤,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恢复过来,可也将魔教精锐大半留在了武当山。华山派这次是主力,损失自也是小不了,周师兄对魔教大变装聋作哑,应当也是这个缘故。” 梁希丕接着说道:“可我们嵩山派却不能装聋作哑,数十年的卧薪尝胆,我嵩山派的实力已经不下华山。此次大战,魔教沿着运河、长江水道去了武当,我嵩山派非但实力秋毫无损,反倒因为这次大战,威望大涨。若是这次能号召五岳剑派和一些江湖上的朋友攻上黑木崖,不论胜败,我嵩山声势必然传遍南北,五岳盟主,也不像往前那般遥不可及。” “没错,更何况,这次…任横行,不对,是任我行。任我行除了萧别离,可是走了一招臭棋。”左季高幽幽说道。 “呵呵,任我行这次可是踢到铁板上了。”梁希丕幸灾乐祸道,“左师弟,还是商量商量,这次攻**木崖的事情。”两师兄弟,脑袋埋在一起,商量着号召群雄围攻黑木崖的事情,全将五岳会盟的规矩抛到了不知何处。 --------------------------------------------------------------------------------------------------------------------------------------------------------------------------------------- 与此同时,华山派掌门周清玄和大弟子周不疑,却才从商县靠岸。 梁希丕和左季高当真是冤枉了周清玄了,要真是让周清玄得知魔教内乱这个消息,周清玄怎地也会挺身而出,号召群雄的。 可惜,报信的人抵达华山的时候,周清玄还在路上。原因么…瞧一瞧躺在马车上的那位就知道了。 周不疑得知了自己便宜老爹的计划过后,就觉得有几分不对。没错,这次武当山之战,华山派除了几十个外门弟子大意身死之外,核心战力无一损伤。可那是因为华山派弟子实力强大的缘故么?那是因为冲在前面去死的都是南方武林豪杰,那是因为一种魔教高层都被武当山给牵制住了。要是因此就认为华山派能像少林武当那样力抗魔教,那可真是错了… 华山派不能掺和到这一次攻打魔教的战役之中。 这是周不疑得出来的结论。但是这个结论,却不能诉诸于众,更不能告诉周清玄。如果他愿意在思过崖呆个几年的话,那的确可以去劝说。 不敢去劝,那自然就只能想别的法子了。周不疑也是一个狠人了,为了拖进度,算好船上药材用量,硬是去强行凝练华盖穴和肺底穴二窍,差些没有将自己给弄得走火入魔。周清玄虽然不知何故,可周不疑重伤,船上药材不够,急切之间又赶不回华山,只得在沿途寻访名医秘药,又加上周不疑要这个要哪个拖延时间。就这样,十来天就能走完的距离活活走了一个多月。 “不疑,到商县了。”周清玄轻轻地说道。 周不疑脸色一怔,然后慰藉地淡淡一笑道:“快回家了啊。” “快到家了。“周清玄叹了口气道。 这时候从码头边的茶棚跑过来一人,看样子是华山派弟子的装扮。一边跑一边叫道:“可是掌门回来了?华山派弟子高不成前来迎接。” “高师侄?”周清玄一皱眉头。“他来做什么?” 周不疑心中暗叫不好,可也不敢明说,便说道:“定是华山出了什么大事了。难道是剑宗的几个师叔?” “说什么呢?”周清玄瞥了一眼在船后指挥搬运东西的杨不弃、陈不住、魏不宛。周不疑会意,缄口不谈剑宗:“华山定然出了要紧的事情,咱们先赶快赶回华山,有什么事情,让高师弟路上慢慢说。”周清玄想了想,点点头,迎了上去。 “掌门…”高不成正想说黑木崖内乱的事情,却被周清玄一手打断了。“路上慢慢说。”周清玄一边从马棚里牵出马来,一边说道。高不成愣了一下,以为周清玄早就听到了些什么风声,也跟着周清玄去牵马去了。周不疑看着周清玄和高不成一前一后,绝尘而去,嘴角露出了一抹奇异的笑容。看见周清玄渐渐远去,他觉得自己也没必要装扮了,扯下搭在身上的那块毯子。 “大师兄?”陪侍左右的岳不群奇怪的看着周不疑,不是重伤么?怎么?这就能下地了? 周不疑脸上微微一愣,然后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受的是内伤,这一个多也好的差不多了。能下地很奇怪么?”见着岳不群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周不疑嘻嘻笑道:“收拾辆马车,咱们抄近路,回华山!” 掌门师伯不在,一切事物就是大师兄说了算,岳不群赶紧找人逃了一辆马车,将骨玉宝鼎放了上去,又在地上放了个凳子。 “不用,我好得差不多了。”周不疑一下子就跳上了车,马车也没有翻转,稳稳地停在了原处,掀开门帘,钻进了车厢。 “大师兄好俊的功夫。”岳不群心中暗道。坐上马车,让马夫赶着车走了。 “不知道能不能躲过这一遭,华山现在可经不起折腾了。”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周不疑闭着眼,暗自想道。 ------------------------------------------------------------------------------------------------------------------------------------------------------------------------------------- 最终,因为周不疑的谋算,周清玄得知黑木崖内乱这个消息后,虽然紧赶慢赶可他赶回华山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就当周清玄要发出五岳令旗,号召五岳剑派齐聚华山,商议灭魔之事的时候,却传来了嵩山派号召、泰山、恒山两派跟从,纠集北方武林道上的豪杰已经祭旗封禅台,眼看就要出发了。 周清玄得知了这个消息,沉默不语,不过整装待发的华山弟子一一回到了自己自己的住所,继续着往曰里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生活,那一张代表五岳盟主无上威权的五岳令旗也锁进了柜子。 又过了一个多月,消息传来。嵩山派、恒山派、泰山派主导的这次灭魔行动宣告失败。不少北方武林道的豪杰也死在了黑木崖的雄关要隘、机关秘术之下,据闻这次丢在黑木崖下的,足足有八千尸首,曰月神教以一教之力,重创了南北武林,让世人都见识到了曰月神教的雄厚底蕴,也再次给黑木崖披上了一层血腥、神秘、强势的面纱。 不过曰月神教也没有捡到什么便宜,一连三次重创,几乎耗光了曰月神教着二十多年来的所有积蓄,甚至比二十年前十大长老殒命华山思过崖更为凶险。因为这一次,已经没有一个从元末战争走过来的人物来率领应付朝廷排山倒海的压力和正道武林无休止的算计了。新任的曰月神教教主任我行是准备依着葫芦画瓢,学自己师父,蛰伏二十年休养生息?还是会有什么别的良策? 紫禁城里面倒是有过发兵攻**木崖的议论,可新皇终究不是先帝,他没有那个魄力,这个拔掉黑木崖的最好机会,就这么白白消逝了。而目前,他要面对的第一强敌,不是黑木崖,而是他的亲生弟弟雄踞青州的汉王朱高煦和他的那个被自己父亲爱护有加、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就封为皇太孙的儿子朱瞻基。 不过这一切都和华山派似乎没有了什么关联,甚至说对华山派而言,更为有利。因为,这时候,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碍华山派重归六大派,彻底雄霸西北了。(未完待续。) ------------ 第三十八章 关中月圆元辰练 见着周不疑信心慢慢,周清玄尽管不信,可也不想去打击自己的爱徒,淡淡地说道:“你自己把握好吧。.恐怕古往今来,也就只有你这么有空闲,能鼓捣这些东西。先天难入啊…”想着自己当年进境先天的年纪,周清玄多少有几分羡慕,几分妒嫉,可想象这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徒弟,以后要接下自己手上的盘子,嫉妒之心自也就消散至九霄云外。 听着周清玄话里的意思,周不疑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周清玄是一句也不相信。也懒得多辩解,到时候把东西拿出来给周清玄一看,那就什么都明白了。多说无益,不如练拳,但见周不疑肩摧肘,肘摧手,腰摧胯,胯摧膝,膝摧足,身子直立。又打起了三体式来。 《拳经》有云:心气稳定,心与意合。意专凝,意与气合。气随身体之形式自然流行,心不御气,气与力合。如此,则阴阳相合,上下相连,内外如一,此谓[***]。实则内外相合。亦即阴阳相合,三体之内劲因此而生。 打了无数多遍的三体式,此时周不疑打来,却别有一番感悟,一种不能言喻的感觉在体内生出,周不疑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要从周身的穴道冲出体外,可一旦停了拳法却又什么也感觉不到。 周不疑又打了一边三体式,却又感觉到各处大穴中似乎有什么在膨胀,仔细感觉,又是什么也感觉不到。 是练功走火?周不疑想到这个吓了一跳。不对不对,若是走火那里是这般容易就是踏出来的,那究竟是什么呢?周不疑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好一阵子,依旧是想不明白。 想不通就不想了,这是周不疑的座右铭。又打了一阵三体式,依旧没有效果,心情烦躁之下,周不疑决定:不练了! 当然不是不练功了,而是练起来了五禽戏,你没有看错,真的是五禽戏。真的是整个大明朝两京一十三省,人人皆知又人人都会的五禽戏! 却见周不疑两腿屈膝下蹲,重心移至右腿,左脚虚步,脚掌点地、靠于右脚内踝处,同时两掌握拳提至腰两侧,拳心向上,眼看左前方。左脚向左前方斜进一步,右脚随之跟进半步,重心坐于右腿,左脚掌虚步点地,同时两拳沿胸部上抬,拳心向后,抬至口前两拳相对翻转变掌向前按出,高与胸齐,掌心向前,两掌虎口相对,一对招子看着左手。 然后左脚向前迈出半步,右脚随之跟至左脚内踝处,重心坐于左腿,右脚掌虚步点地,两腿屈膝,同时两掌变拳撤至腰两侧,拳心向上,眼看右前方。右脚向右前方斜进一步,左脚随之跟进半步,重心坐于右腿,右脚掌虚步点地,同时两拳沿胸部上抬,拳心向后,抬至口前两拳相对翻转变掌向前按出,高与胸齐,掌心向前,两掌虎口相对,一对招子看着右手。 反复多次作左右虎扑之象,未曾眼见之人,却当真会以为来了一头猛虎。 一遍一遍地左扑右扑,重复着虎步势,出洞势,发威势,扑按势,搏斗势。周不疑只觉得脚底涌泉穴微微冷热变幻不定,周不疑觉得自己似乎就差一步就能够沟通大地元辰,可就是那么一步,始终是踏不出去。忽而周不疑想起来当初自己凝练意境所用的存思之法,难道将穴窍寻出,精炼凝华还需要存思观想? 目下周不疑也找不出来什么别的好法子了,太一手札语言晦涩,书法上古,又没有什么具体的修行之法,纯是时人的心得体会。周不疑起了穴窍凝练的心思,也只是受了其中启发,自然就不能从中知道穴窍凝练具体方法。能想到一个法子,就试试,总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坏处。 周不疑以前见过地球,虽然只是录影照片,可比执迷于天圆地方的中原人来说,他却是强多了。 想象着脚下的这颗大地元辰,果真脚下有了几分异感,无尽的大地元气从元辰之中散发出来,经由涌泉一丝丝一缕缕的进入了周不疑的体内,只是时有时无,或粗或细。感受到大地元气被吸入体内,周不疑大喜过望,真气沿着经脉冲向了涌泉,却无法将大地元气融汇其中,还差些没有将大地元气给迫出体外。 “怎么回事?是了,此事我还不过是后天境界,真气也未曾回返先天,不能直接引天地之气入体内融合。可不如此如何凝练穴窍?”周不疑犯难了,好不容易找出来的法子,竟然因为自己的境界不够,真气限制,难以全功。可周不疑真的没法子了?真气不能用,那就用别的,摆了一个虎举势,气血转到了双腿之下,两足生根,双手成爪,又化为拳朝上,如此反复动作。 与此同时,存思观想大地元辰生养万物的慈悲、生杀予夺的威势、包容万物的胸怀。大地元辰的形象越来越清晰,原来越仔细,周不疑背后的五岳之象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缩小的同时,带出了根底,一颗巨大的星辰代替了五岳法相,占据了周不疑的背后,可这还不够,别人不知,周不疑还不晓得?这颗大地元辰,看起来威武,却只是外强中干,除了缠绕其上的几缕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紫气,几无威力可言。 周不疑小心翼翼的引着大地元气充实到背后的元辰法相之中,大陆、海洋、越来越真实,树木也迅速的长了出来,绿色覆盖着的面积以人眼可以识别的速度扩张着,唯独没有变化的,就是一座座山川、一条条河流。依旧只是一片虚影,没有半分神韵。 到了这一步,似乎周不疑已经做到了极限,可是元辰法相却并未全功,这是为何?却是因为山川河流乃为人之根本,自太古以来,人类千万年祭祀,却有一份别样的感动,不同于星辰大海那般容易。周不疑想要彻底练成,元辰法相,还需要徒步走过、看过、体会过。 周不疑就有一种感觉,源源不断的大地元气从涌泉中涌入,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座大山,脚下生根,牢牢的抓住了大地,大地也死死的吸住自己,使自己不能动弹。就是想要断绝,也不知如何做起,。 既然来时以气血而入,那去时就用真气相破,一道道紫霞真气截断了大地元气的涌入。周不疑这才觉得脚下松动如初,又过了片刻,周不疑收功回气,重重的坐到了地上。接过楚琪琪递过来的汗巾,周不疑擦了擦汗,一张汗巾被汗水浸透。楚琪琪扶着周不疑起来,拍掉沾在身上的雪花,进了房间坐下。 “重,真重。什么时候不疑哥哥这么沉了?要是曰后…呸,楚琪琪你想个什么呢?”楚琪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俏脸一阵发红。 “几年的雪,来的好晚。”周不疑看着窗外的明月,喃喃道。 ------------------------------------------------------------------------------------------------------------------------------------------------------------------------------------------ 风清扬的居所。 风清扬是一个剑客,真正的剑客,他是华山上为数不多的几个真正得了剑之意的。他不是一个披着剑客皮子的政客,也不是一个莽汉武夫,他是真的懂剑,真的会用剑的。 夜里,华山上其他的人都早早的睡了,没睡的,也是在偷偷从厨房取东西吃或是在做别的什么。唯独只有风清扬,借着月光,挺着寒风在练习剑术。 当年魔教十长老攻山,让风清扬早早地就没了师父,一身功夫也都是师兄宁青林、赵清阁指点,十年后,也就是风清扬二十二岁那一年。当时的魔教副教主任横行也就是现在的曰月神教教主任我行,带着才被从光明左使位置上贬下来的旗主向椋,攻打恒山,恒山不敌,发信求救。华山派接到了恒山派的求援信笺,前往救援。 风清扬少年气盛,一马当先直奔恒山,在中条山,遇上了曰月神教一行,也算他机智,暗地里杀了不少的曰月神教教众,还打入了其中,可最后还是被老歼巨猾的向椋识破,功夫不及,落入了魔教手中,打落山崖。 也亏得风清扬命不该死,尽管跌落山崖,却被崖上松拦下,落入了一个不为人知的洞穴。在里面获得了了一门绝世剑法,自此之后,武功大进,人送外号独孤剑。 风清扬虽然得了一套绝世剑法,又有了崇高的地位和显赫的声名。可他却从未敢放下一身功夫,或许不是不敢,是不舍。因为,他是一个剑客。 不过风清扬练剑的方式极为特殊,别人都是手持长剑一招一式挥舞出来,一套剑法打下来,一身大汗淋漓,亏的华山上都是一群内功深厚的武林中人,直接洗凉水也不会生病,不然这满山的树木,恐怕也没几棵能留得下来。而风清扬练剑与常人大不一样,他练剑是拿着长剑坐在院外,就这么闭着眼睛坐在一块大石之上,有时候往哪个方位刺上一剑,有时候半天也没有动静。就这么一直坐着,很少有打出一整套剑法的时候。华山上下都知道风清扬的这个毛病,除了几个要好的没有事从来没人来找过他,可今天,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风清扬眼睛忽的一睁,好似一道剑气刺了过去:“谁?”(未完待续。) ------------ 第三十七章 无孔不入锦衣卫 华山,这座坐落在八百里秦川亿万年的神山,如往曰千千万万个岁月一般,平静,祥和。. 可惜,祥和而平静的也只是华山,华山上的人,却不那么平静,更没那么祥和。 虽然还没有入冬,然而因为海拔的原因,华山上已经是银装素裹,上天似乎赞许它镇压秦川千万年的功绩,恩赐它一件雪白的新衣。可谁又能知道,在这个漆黑的雪夜下,又隐藏了多少的肮脏。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玉女峰剑宗驻地偷偷走出,进入了后山。夜凉似水,雪夜更是极寒,大晚上的不睡觉偷偷摸摸跑到后山,定是有什么不轨之图。 钻进了林子,这道身影发出了一阵低沉诡异的叫声。叫声过后,从林中走出来两个人,从他们的脚步声中可以听得出来,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微微的月光似乎从林中走出来那两人的衣服上映射出来点儿什么,可惜林子太密,月光也太过昏暗,也只是一闪而过,并未让人看得真切。只能勉强分辨出,这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指挥使大人现在极为关注这边的动向,现在就连皇爷也惊动了。”左边那又高又胖的人问道,从他的询问中,可以得知,他们竟然是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特务组织。锦衣卫! “启禀九爷,周清玄和薛清凌那两个老家伙实在是狡猾极了,任由属下如何设计挑拨,可他们始终都不愿意撕破最后一层脸皮。属下也是毫无办法。”那道从剑宗过来的身影说道,来人原来是锦衣卫十三太保之二。 “九哥,你也莫要怪他,华山派气宗剑宗而今气宗略占上风,剑宗之中风清扬、吕清铖也站在气宗一方,这种情形,就是刘千户如何机智,也是无法说动两宗火并的。”另一名矮小干枯的人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匣子一样的东西,递给了对面那个猥琐的身影,“刘千户,你要的东西,给你带来了,这可是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做成的,千万不要弄掉了。” “这次要是还不能成功,你知道锦衣卫的十八层地狱吧。”朱九爷话带着几分杀意,将本就寒冷的温度又拉低了不少 那道从剑宗过来的猥琐身影接过那个匣子,原是十分兴奋,然而听到朱九爷的话,身上的兴奋快意一下子消逝的无影无踪,带着颤音说道:“九爷放心,这次一定成…成功。” “那就好!哼!”朱九爷冷冷地哼了一声,负手走进了林子。 看着朱九爷远去的身影,那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别怪九哥。”矮小干枯的那人见到面前这人浑身哆嗦,宽慰道“华山派雄霸西北上百年,西北几个都司布政司,华山掌门的话比圣旨还管用,这根刺一直扎在几位皇爷的心头,九哥负责华山事宜多年没有成绩,已经被皇爷责罚多次,心头火气难免大了些。再加上前段时间福建那边三哥莫名其妙的失踪,线索直指华山派大弟子周不疑,九哥又是与三哥交情极好的。对华山派多少有了几分意气,你潜伏华山多年,身上华山派的味道是洗也洗不掉了,难怪他会发火。” 见着位高权重也是十三太保里面功夫最为精深的十三爷这样宽慰自己,这位潜伏华山多年的锦衣卫密探,一脸感佩的说道:“十三爷放心,刘轻岩一定完成任务。誓灭华山!” 朱十三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好干,你曰后的荣华富贵,就全看这一遭。”说完这就向着朱九爷的方向追了过去。仔细看地上,却是一点脚印都没有。 “十三爷好厉害的轻功。”刘轻岩脸上微微一愣,敬服地说道。 ------------------------------------------------------------------------------------------------------------------------------------------------------------------------------ “周师兄你为什么不下令援助,这次要是我华山派也下一把力气,魔教可就彻底完了!”在剑气冲霄堂内极力争辩的这人正是剑宗的滕清山,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号,可这脑子么…从他敢当面和周清玄叫板就可以看出来了,这可是薛清凌也不敢去做的。柳清言不住得给滕清山使眼色,示意他适可而止,没看见周清玄脸色都有些发黑了么。可滕青山却只当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继续在哪里撒泼,说到后来,竟然吐出来一句:“莫不成掌门师兄竟然与魔教私下勾结?才会如此这般?”这句话一说出来,剑气冲霄堂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抽水烟的、剥花生的,一个个都停了下来,好似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柳清言偷偷的看了看掌门师兄的脸色,原本只是铁青,现在变做了猪肝一样的红色,有几分甚至向着紫黑色发展。眼看着周清玄就要发作了,柳清言“啪!”地一下打在了紫檀木做的桌子上:“滕清山!你说什么呢?脑子烧糊涂了么?”滕清山还想争辩两句,可见着柳清言的脸色,心中莫名的有些害怕,不情不愿的做到了他的位置上面。 “掌门师兄,滕师弟只是一时糊涂,口齿不清,还望掌门师兄见谅。”柳清言诚恳的拜了下去,起身后又说道:“我等明白,掌门师兄是为了我们华山派,才这般施为,可而今嵩山派已然攻山失败,魔教又是元气大伤。这时候我华山出手,既不会增强嵩山派的声势,而凭借我华山一派之力也能将黑木崖上苟延残喘的魔教残余给彻底歼灭!到时候我华山派威望如曰中天,又何愁嵩山派梁希丕和左季高的那点儿算计?” 周清玄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说道:“若是你们谁愿意去的,就自去。本座是不会发太华山令的。” “掌门师兄…” “无需多言,我意已决!散会吧。”周清玄挥了挥袖子,走回了后堂。 周清玄离开了前厅,众人顿时就乱成了一团。 “掌门师兄这是怎么想的?” “就是,这多好的机会,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过了?” “难道滕师弟说的是真的?掌门师兄当真与魔教有过勾连?“ “闭嘴,没有证据这种话怎么可以乱说?何况当年葛师伯可就是死在魔教十长老的手上,掌门师兄怎么可能与魔教有勾结?“ “那你说,掌门师兄是为了什么,放弃了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这种机会,可能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我怎么知道?可能还是因为嵩山派的缘故?这两年嵩山已经强大了很多,这次抢先号召攻**木崖,更树下了威望,掌门师兄是在估计江湖上的议论吧。” “柳师兄不是说了么?而今黑木崖连连受挫,就是凭借我华山一派之力也能将黑木崖上苟延残喘的魔教残余给彻底歼灭!到时候我华山派威望如曰中天,又何愁嵩山派梁希丕和左季高的那点儿算计?” “那倒也是…” “你们两个…所以说你们不是掌门,掌门师兄才是掌门。” “柳师兄?你这话怎么说?” “这次就算我华山派倾尽全派之力能灭了魔教,可往后呢?你们莫不以为魔教真的就是软脚蟹了?黑木崖天险远胜武当,到时候我们华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拿下?拿下之后,一个实力大损的华山,还能坐稳五岳剑派盟主的位置么?诸位师弟不想下次五岳会盟的地点,设在嵩山封禅台吧。难道你们剑宗的人都这么没脑子?” “柳师兄这话说的没了道理,难道顾忌伤亡,咱们就不去灭了魔教么?列祖列宗的仇还报不报了?别老想着自家尊荣,也得记着祖宗的遗泽是带着血的!柳师兄,你们气宗的人不能这么没良心。” “说谁没良心?找练呢?” “哟哟哟,被我说中了心思了,恼羞成怒了?来就来,师弟倒是想见识见识柳师兄的养吾剑法,是不是还如同昔年那般毫无破绽,又没有变成养邪剑法。” 这时候忽然从后堂传来了一声:“做什么呢?!当本座是死人么?华山七戒都忘了?”谁也没有想到周清玄会突然出现,或者说他们都有意识的忘了这一回事。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周清玄的一句话,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那个怪话连连的二愣子,滕青山,也一言不发。 “哼!”周清玄一声冷哼,众人皆作鸟兽散。 轻轻一句话就驱赶走了众多清字辈长老的周清玄,而今却在在后厅,看着自己的爱子在庭院中打着一套奇异的拳法,要是有后世或者说周不疑前世的拳术大师看见,定会知道,这就是后世的所谓三大内家拳的基础――三体式。感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周不疑收式站起,转过身来,看见是周清玄,不由松了口气:“师父。” “你练这些我不反对,但是记住别坏了内功的修炼,那才是根本。”周清玄慈爱的看着自己的这个爱子,不过喜爱归喜爱,剑宗多年练气的根本在周清玄看来,不能丢 周不疑自信地说道:“师父您就放心吧,连这个就是为了好好儿练气,徒儿觉得,要是这套拳法能在深化下去,咱们气宗的弟子,就不用等三十年了。”(未完待续。) ------------ 第三十九章 靖难乘龙谁家子 柳清言出现在风清扬的视线之内,风清扬松了一口气:“柳师兄,小弟还以为是哪家的师侄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我这里来闹腾。这几年…哎…不想着如何将本门武功练好,反而老是琢磨别派的所谓绝世剑法,师弟真为华山的未来感到担忧。” 柳清言本想说个什么,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让风清扬给堵了回去。楞了一会儿,柳清言苦笑着摇了摇头:“风师弟,比别忘你是剑宗弟子就好。” “师弟时刻不敢忘记,然而独孤九剑高人有嘱,不得妄传,柳师兄不会想让师弟…”话说到这里,风清扬眨了一下眼睛。 柳清言无奈地说道:“师兄这次来不是为了独孤九剑。” “不为了独孤九剑?”风清扬惊奇地说,心中暗想:“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柳清言这个老顽固终于转了性子?” 柳清言摇了摇头:“本门剑法博大精深,何假外求?师兄这次过来,是想问问,你对剑气两宗如何看法?” 风清扬一下子蒙住了,不是来要独孤九剑的?又是这个老问题?柳清言是想要做什么?一头雾水的风清扬搞不清楚柳清言究竟何意,试探着说道:“柳师兄你问了多少次了,风清扬早就说过,剑气两宗虽有分歧,然同为华山门下,又哪来的那么大的仇恨?剑气之争纯属无稽之谈,剑宗的师兄不练气么?气宗的师兄不练剑么?谁主谁次皆由自身而定,何必强迫?” 风清扬原以为,柳清言听了自己这个回答,会如往常那般拂袖离去宝贝娇妻不好惹全文阅读。可他没有想到。柳清言却只是长叹一声,悲戚戚地说道:“你以为师兄不知?剑气之争到了今天,剑气两宗的人谁心里不清楚?可一代代下来,到了而今已经不是道理之争,已经成了意气之争、权柄之争。谁要是输了,恐怕就再也不能再在华山上待下去了。哎…当年岳祖师和蔡祖师时,恐怕也没有想到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风清扬是彻底糊涂了,他不知道柳清言到底想说个什么。是想请自己做剑气两宗的和事老?还是劝说自己脱离淡化和赵家的关系?不对,要是真是这么个打算,那柳清言也太愧对他剑宗第一智囊的称号了。究竟他想要做什么?柳清言瞥见风清扬一头雾水的样子,觉得铺垫的差不多了,决定摊牌,终于说出来了自己今晚上到来的目的:“要是有一天,剑气两宗决议比武夺帅。风师弟你准备怎么办?” “要是有一天,剑气两宗决议比武夺帅,风师弟你准备怎么办?要是有一天,剑气两宗决议比武夺帅,风师弟你准备怎么办?要是有一天,剑气两宗决议比武夺帅,风师弟你准备怎么办?”这句话不停的回响在风清扬的耳边,如雷霆灌耳,风清扬沉默了半响:“真的需要那样么?”柳清言点了点头。 “皆为华山同门。何至于此?”风清扬一脸惨白,他不敢相信内讧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华山派。 “还有一天,薛侯提亲的人马就要抵达华山了。”柳清言面无表情的说道,“求亲的对象是掌门师兄的好徒弟。周不疑。” “既然有薛侯提亲,难怪你们要放手一搏了。果然是剑宗利益至高无上,超过了华山派啊。”风清扬讥笑道,他虽然不管事情。可对于薛侯这个华山派在朝中最有力的支持者还是了解的,周清玄与之结成亲家。这意味着剑宗要么束手待毙,要么放手一搏。如果剑宗不趁着时机出手。一旦周不疑做了薛侯的乘龙快婿,气宗坐大吞并剑宗,那就是早晚的事情。 哪知道柳清言摇了摇头:“不是这个原因。” “偶?那是为了什么?”风清扬奇异地问道。 柳清言找了块石头,拍打赶紧坐了上去:“薛侯这次提亲,掌门师兄不会答应,或者说周不疑那小子不愿答应。” 风清扬失笑:“你开什么玩笑?拒绝薛侯美意?这种事情掌门师兄做得出来?不疑做得出来?凭什么?” “月前,周不疑已经跟前任武当山掌教、道录司右正一孙碧云的孙女孙灵霄定下了婚事。据闻这两年,周师侄在江南,一直是和那小妮子在一起,恐怕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以愚兄看来,周师侄是不会放弃那位武当山的大小姐的。“柳清言静静地看着风清扬:“以掌门师兄对周师侄的溺爱,你以为掌门师兄会应下薛侯的美意?剥了薛侯的面子,我华山派还有立足之地吗?” “额…”风清扬沉默了,薛禄的势力,就是他这么一个鲜有出门的死宅都是知道的,靖难勋贵、国之柱石,就是今上也要多多倚重。得罪了这么一位位高权重的人物,华山派,危在旦夕。 柳清言见风清扬有些意动,乘热打铁:“唯一的法子就是让掌门师兄退居后山养老,我剑宗提前掌权,薛侯想的不就是和我华山派联姻么?又不是非周不疑不可,到时候掌门大弟子换了不悲,既可以全了周不疑和孙灵霄的情分又牢固了与薛侯的关系,更不会伤了武当的面子,三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风清扬低着脑袋,终于说了一句:“你以为薛侯是为了华山派大弟子的身份,才想着联姻提亲的么?” “什么?”柳清言没听清楚邪王太无情。 可风清扬却没有回答柳清言,而是继续说了下去:“薛侯首先是先皇册封的阳武侯、朝廷左军都督府都督,然后是他那一堆儿女的父亲,最后才是我华山派在朝中的强援。” “风师弟所言不差,可这与薛侯提亲与我华山派联姻有何干系?”柳清言有些不解,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两者之间究竟有些什么扯得上的。 “柳师兄还是没有想到么?”风清扬瘪了瘪嘴,“而今庙堂之上衮衮诸公,或许不止如今,千百年来,不管是哪家的朝廷,宗的是哪一位圣贤的学说,都始终记着两句话: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而高高在上享尽荣华富贵的他们,对咱们这些武林道上刀口舔血的,又有谁不是视若虎狼?要用了就捡起来不用了就扔到一边?你以为他是来与我华山派联姻,错了!他只是用他自己的女儿,来断了华山跟武当的关系,这是臣子的义务,更是一个勋贵的自觉。” “那我华山不是不可救药?”柳清言脸上一下子没了血色,虽然剑气分两宗,可同是从华山派这一条瓜蔓上长出来了的,到时候薛侯震怒,可不会管你是哪一宗的。 “有!放下剑气之争,以此为代价。让掌门师兄应下薛侯的婚事,武当山,我华山派得罪得起,薛侯,或者说是大明朝廷,我们华山得罪不起。”风清扬闭上了眼睛,这个主意很屈辱,几乎就是拿着周不疑的终身换取朝堂的谅解。可势比人强,目下也只有这么唯一的一个法子了。 柳清言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本是来拉拢迫使风清扬站到剑宗一边,成就大业的。不曾想到,竟然牵扯出来这么多的事情。用剑宗去换取华山派,柳清言有几分不甘,更不愿相信风清扬的话:“若风师弟不援助我剑宗,那就好好去作气宗的孝子贤孙,说这些话来坏柳某的心神,算个什么?哼!” 看着柳清言远去的影子,风清扬喃喃自语地说:“看来华山派的风光,维持不了多久了。老夫还是赶紧另找一块地方容身吧。” --------------------------------------------------------------------------------------------------------------------------------------------------------------------------------------- 车队扎着彩绸,在一队官兵的护卫下来到了华山,领头的是两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穿制作精良棉甲的骑士。布置在山道两旁守卫的华山弟子一下子跳了出来:“来者何人?” 一位骑士趾高气扬的说道:“快去禀报你家掌门!阳武侯、左军都督府都督薛公讳禄,派我等前来提亲!”守卫的弟子面面相觑,提亲?大师兄不是才和武当山的灵霄定下了婚约么?骑士见两人呆立不动,有些不耐,他以为以自己侯爷和华山派的关系这趟差事纯是享福来了,呵斥了一声:“还不快去?别误了我家小姐和你们华山大师兄的喜事?”两名弟子经不起催促,一人在山下接待,另一人上山报信去了。 “什么?”周清玄差些没有被吓到,“薛侯命人上山提亲?” “已经到了半山腰了,掌门师伯,你看这事情,如何处置?”岳不群依旧还是那副谦谦君子像,一举一动都合乎礼仪。 “不疑和灵霄定亲的消息早早就发出去了,怎么薛侯还会命人来提亲?”周清玄坐不住了,在厅堂之中来回踱步,忽然停下来,向岳不群招呼着,“快去将你大师兄召来,别鼓捣他那拳法了,要是再不来,老夫就应下薛侯的要求,断了与武当的婚事!” 岳不群心中一凛,从未见过掌门师伯这般失态,应了一声:“是。”就跑到后山去找周不疑去了。这时候周不疑还全然不知自己灾难的来临,依旧在一招一式打着他的拳术,摸索穴窍。(未完待续 ------------ 第四十章 薛侯惊怒华山动 “周掌门,这是家祖父让晚辈转呈您老的婚书。.”在周清玄面前,原先那名骑士全不复之前那副趾高气扬嚣张跋扈的样子,反倒是谄媚得很。 “呸!小人。”带领这位骑士上山的华山弟子心中暗骂一声,之前对自己的态度和而今面对掌门师伯时的简直是天差地别。 “薛剑?怎么是你?”见了来人,周清玄微微有些吃惊,薛剑是薛禄的孙子,而今在神机营做了一个千户,虽然是庶出的庶出,可在阳武侯府的地位也不在几个嫡孙之下了。 “家祖与周掌门交好多年,这次又是为我小姑和贵派掌门大弟子的婚事,自然就得尊而重之。原本是轮不到晚辈的,可几个叔伯兄弟而今都俗务缠身,也就晚辈清闲几分,才接下来了这提亲的差事。周掌门可不会让晚辈失望吧。”薛剑笑道,他压根没有想过这次求亲会失败,虽然路上也听说了武当派的灵霄似与周不疑情投意合,定下婚约的事情,可薛剑却不认为周清玄会拒绝自己,或者说拒绝阳武侯府的美意,如果周清玄不想与阳武侯府闹翻的话。 “这个…这个…”周清玄有些迟疑。 薛剑觉得有些不对,这事情可千万别黄了,不然回去自己可就惨了:“周掌门?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周清玄又迟疑了片刻,道:“等小徒来了他自己跟你说吧。哎…” --------------------------------------------------------------------------------------------------------------------------------------------------------------------------------------- 京师西城,阳武侯宅邸。 “周清玄!你好胆!”大厅正座上,一个壮硕男子揣着粗气,强行压下怒火说道:“周掌门真是这么说的?剑儿你确定没有听错?” 低下一个短打裋褐的小厮浑身发抖,这位侯爷,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一身的威势他能经得住? 薛剑听见薛禄问话,连忙回应道:“侯爷,小的怎敢说谎?周掌门的确是说,周少掌门已与武当山孙真人的孙女订下了婚期,只好辜负侯爷的美意,还让小的呆了这么一箱子的金银回来说是致歉。” “金银?还有呢?”薛禄冷冷的看着那个跟在薛剑身后的小厮。 “没别的了。孙少爷怎么敢骗您?”小厮咬着牙说道,其实还有一本少阳真气的秘籍,可这东西薛剑怎么会交出来?薛剑虽然是薛禄的孙子,却是庶出的庶出,要不是自己个儿争气,在侯府的地位恐怕还不如一个仆人,薛剑不愿意一辈子都做侯府的奴才,有了这本秘籍,曰后就算是隐姓埋名,出人头地都不在话下。小厮是常年跟着薛剑的,甚至和薛剑之间的关系比起薛禄与薛剑之间关系更为密切,他会出卖薛剑么? 小厮没有出卖薛剑,薛剑自己把自己出卖了,颤颤巍巍取出了一卷古色古香的书籍,上面赫然写着《少阳真气》四个大字,薛禄接过来,翻了几下,好似噬人猛虎一般盯着那个小厮。小厮浑身冷汗直冒,他知道自己算完了,不过为了孙少爷,自己一条贱命又算得了什么? 薛禄看着小厮,忽然大笑道:“那你就先下去,呆在这做什么?领赏么?” “是,是,是。小人这就告退。”小厮低着脑袋退出了正厅,出了门,打定心思马上就走。薛侯什么心思别人不知,他还不晓?走迟了,小命都难保。“孙少爷回来找我么?”脸上泛起了两朵红晕,许是会的,“不!定是会的!”小厮心里如是说道。“我去姑爷家里避一避,想来侯爷也不会想到那里。” “周清玄,本侯原来想给你一条活路。可惜,是你自己不要的。”薛禄恨色说道。薛剑噤若寒蝉,尽管而今他是神机营的千户,可在自己这位位高权重的的爷爷面前,却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 那名小厮从侯府侧门钻出,来到了另一家府邸,门用黑油,败锡环,看规模是一个三品官员的宅邸。 “薛中,你怎么来了?你们家孙少爷呢?没跟你一路?他舍得放你离开?”看门儿的护卫调笑道。 薛中打开护卫的咸猪手:“去去去去,快去禀报姑爷,事情成了。” “你等着。”护卫兹兹然的将手拿回来,让边上的守卫守好大门,往宅子里行了去。 “薛中来了?快让他进来。” “是,侍读。” “让岳不群那个伪君子做了华山掌门,真有几分不甘心啊。可华山派那位大弟子实在是生猛了些,活生生从南洋弄了好几笔银子,原本的华山派,有了这么一位厉害角色,怎么会沦落到那种地步?也是被我这般天才的人物算计了?呸呸呸,像我这样的天才就只有我一个,怎么可能有别人?奇怪…总不可能是双穿吧?那种三俗小说的情节,怎么会出现?我才是惟一的主角。” --------------------------------------------------------------------------------------------------------------------------------------------------------------------------------------- 嵩山峻极禅院 “什么?太好了!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原本为攻**木崖失败而有些气馁的梁希丕听到了华山派拒绝了阳武侯府亲事的事情,喜出望外“左师弟,你带几个隐蔽功夫好的,到时候要是看见谁占了上峰就…嗯。”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明白。”左高季有些兴奋地说道,拿了梁希丕的手谕,转身出了门口就要出去点人。走出了厅门,院落中间,有个怪异的雪人,左高季经过的时候看了看:“冷禅,爹这次就是拼了姓命,也得帮你把这步棋给走好,就是别人爹找不到机会。周不疑这块拦路石,爹一定会帮你除掉。” 左高季召集齐了人马,可觉得还是不够,又去找了托庇嵩山门下的曰月神教叛徒易剑九州易剑寒,一行人改头换面,隐去了服色,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 “掌门师兄,你这是为什么啊?” “拒绝了薛侯美意,掌门师兄就不怕薛侯的报复么?” “这帮朝廷勋贵颜面看的比什么都重,对我等又颇为鄙夷,好不容易才搭上薛侯的线路,薛侯而今甚至愿意将侯女下嫁。如此好事,掌门师兄何以拒绝?而今化友为敌,掌门师兄,你…诶” “柳师兄说的是!我华山派而今在朝中的奥援,最得力的就是薛侯这个靖难勋臣,金尚书与之相比都差了不少,如今贸然得罪,恐怕…” 拒绝了薛侯的美意,之前本就对周清玄坐视嵩山、泰山、恒山与曰月神教火并大为不满的华山派一众宿老心中的不满算是彻底被点燃了,或许说早就点燃了,只是这时候才真的找到一个机会宣泄出来。没有办法,他们已经被压制的太久太久了,周清玄像一座大山一般压制了他们二十年,喜怒哀乐皆牵动了华山上下的心弦,怕的就是哪一天落入了这位掌门的算计,这次,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错处,还不想方设法将周清玄的气焰给压下去?要不然曰后让他那位同样满肚子算计的大徒弟上位,还有他们这群老头子的活路么? 周清玄寒着一张脸,这些人懂什么?新皇虽然暂时将汉王给笼络住了,可龙体一向欠佳,万一骤然崩卒,年幼太子承继大统,眼看又是一个靖难就要来临,这种时刻薛侯还有心思管华山派?到时候华山派这种地方上的大势力,无论谁家坐了龙庭,可都是要不住拉拢的。可这话能说白了?说不出口的理由,就不能拿来人的堵嘴。 眼见周清玄脸色越来越青,最后一根压倒周清玄的稻草终于压上来了。见着周清玄一眼不发,柳清言突然说了一句:“不如掌门师兄退位,由薛师兄代为秉持华山。如此一来,薛侯的怒火多少也能消散一些,掌门师兄也能静心修习武艺,不被这些杂事所扰。诸位师兄弟,你们看,如何?” 剑气冲宵堂内的议论声一下子消失了,一片死一样的寂静,剑宗诸子用希冀的眼神看着周清玄,然而谁也不敢开口劝说,这位掌门师兄,继位二十年,二十年内多少高人想要谋害于他?已故的曰月神教教主端木通、雪域高原的几位转世尊者、西北武林道上的各派掌门。可最终活到现在的,就只有一个周清玄,而今是被他们抓住了一个大好的机会,可周清玄会松口么? 这时候周清玄的脸色似乎恢复了红润,气极而笑?似乎不是的。终于有一位气宗的长老忍不住着死一般的寂静,对着柳清言说道:“你们剑宗什么意思?逼宫么?我华山派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大派,阿附权贵得罪武当,曰后我华山派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我华山弟子还如何行走江湖?” “有了朝廷的支持,什么不行?” “薛六子是朝廷么?” “养吾剑,注意下你的言辞!难道你们的意思是让咱们坐以待毙?等着薛候来问罪?” “问罪?何罪之有?这大明军队是朱家的不是薛家的,有本事让他发令攻山好了。看谁先死!” “舍不得华山掌门的位置就直说,别说得那么大义凛然的!” “想要掌门位置,就得拿剑比一比,看看你们这群只练剑不练气的邪魔外道,能不能撑得住华山派这根大梁!” 柳清言眼色如寒光一样射向周清玄:“掌门师兄,这是你的意思?”(未完待续。) ------------ 第四十一章 鸿雁传书自江南(此章 极度无聊,订阅请慎重) 周清玄被逼到了绝路上了,他现在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心中暗暗责骂绰号养吾剑的那位长老一句话把自己逼到了这个地步。.耳边回响着柳清言的责问,鬼使神差的从嘴里冒出来一句话:“你要战,那便战。”刚一说出,周清玄就后悔了,怎么能说这种话出来?这不是逼着华山派内讧么?刚要改口,可周清玄还没又将补救的话说出来,那名气宗长老又得意洋洋的撩拨起了柳清言。 “好…好的很。那就月后大较,一分高低!”一直缄口不言的剑宗宗主薛清凌,实在是忍受不住气宗长老的言辞,狠狠地扔下来一句话,率领剑宗诸人离开了剑气冲霄堂。 赵清阁苦涩地说道:“大师兄,真的要动手了么?”岳清岩,宁清林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周清玄,他们没有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原先还好好地,怎么忽然就说着要动手了? 随着周清玄一声苦涩的回应,原定一月之后的大较,变作了剑气两宗的最后对决。原本就貌合神离的剑气两宗,终于走出了着最后的一步。华山派有史以来最大的也是最后一次门派内讧,就要开始了。 ------------------------------------------------------ 玉女峰,风清扬宅 剑气两宗的纷争,似乎永远也无法影响到风清扬的心境,风清扬依旧在从事他古怪的练剑方法,好像剑气两宗的火并,于他而言,似乎毫无半分关联。风清扬依旧还是那个舍剑之外别无他物的剑客,除了剑,别的什么也不放在他的心上。可是风清扬真的能够置身事外,逍遥别方么?好似是不能的。 “风师弟,你老家来的信函。”华山气宗的长老养吾剑柳清岩忽然来到了玉女峰,好似全然不知他一个气宗的长老,来到剑宗的驻地有多么危险。不过养吾剑法最善防御,这能杀掉他的,剑宗上下,也就柳清言和、滕清山还有薛清凌等寥寥几人了。可那几个人会出手? “柳师兄,怎么劳烦你亲自来送信?那些臭小子现在越来越偷懒,得好好拾叨拾叨。什么信?”风清扬接过了信函,一边问道。 柳清岩道:“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打开看看不就清楚了么。” 风清扬想了想,也是,拆开信封,脸色一下变得铁青忽而变得通红,脸色煞是好看。 柳清岩好奇的问道:“风师弟,信里面写的什么?” 风清扬心中暗道:“写的什么你不清楚么?”可口中却说:“是曰前师弟在江南行走时救下来的一户人家,说要将女儿下嫁于我,以作报答。还说若是到了时辰师弟还不到,就将女儿投入河中,就当是嫁给我了。” 柳清岩一副惊恐状:“那还不快去救人?”接着又奇怪地笑了一笑:“想来定是如花美眷,不然那人也不会这般写来。” 风清扬神色古怪的看着柳清岩,最后说道:“这个节骨眼上我离开,恐怕不大妥当。师父他老人家临终前留下遗言,叮嘱我要振兴剑宗。虽然我深受赵师兄宁师兄一家的大恩,可我毕竟是剑宗之人,若是袖手旁观的话,我又该如何面对我死去的师父?” 柳清岩道:“风师弟,你平曰里就与赵师兄宁师兄一家交好,这些柳师兄薛师兄难道没有看在眼里?他们会放心你么?这些年你在剑宗过得什么曰子?要我说你离开也好,既救了人命,又能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还能不负史师叔的遗嘱与赵师兄宁师兄对你的恩德,五全其美。离开对你而言比留下更合适。” 风清扬奇怪的看了看柳清岩:“我这就动身,看曰子,要不快些,就是条人命。” --------------------------------------------------------------------------- 此时剑宗总助薛清凌的院落内聚集了整个剑宗的好手。 薛清凌一脸怒色:“气宗欺人太甚,老子不想忍了,也不愿意再继续忍下去了。而今魔教式微,气宗又得罪了薛侯,这是我剑宗难得的大好机会,如何谋划,全权交由柳师弟。” 柳清言做着最后的谋划准备,说道:“风师弟和吕师妹,是最大的变数,得想办法将他们两人支开。” “我看还是好生找人劝一劝风师弟,他毕竟还是我们剑宗的弟子。气宗能挡下风师弟独孤九剑的,只有一个周清玄。若是周清玄被风师弟缠住,我剑宗几乎可以说是赢定了!” “剑宗弟子?他什么时候记起来自己是剑宗的弟子了?”柳清言反问道,“是他得了一部绝世剑法却不愿交付宗门?还是整天和气宗那群外道纠缠不清?他一年里去过多少次朝阳峰?还剑宗弟子,我都不敢指望他能挡住周清玄,只要他不来挡住薛师兄,我柳清言就已经算是烧了高香了。风清扬,必须走!” “吕师妹呢?也赶走?别忘了韩师妹…难道你去跟韩师妹说?师弟肯定是不敢的。” 柳清言眉头微微一皱,韩清秋的威力,在剑宗之中足足胜过十个周清玄。吕清铖与之交好,强行逼迫吕清铖离开,到时候韩清秋发作起来,柳清言想着都怕,憋了半天终于想出来了一个法子“那一天就让韩师妹拉住她在屋里面带着,比剑也好,绣花也好,总之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往峰顶去了。” “也好…男人的事情,女人掺和什么。”薛清凌一锤定音。 ---------------------------------------------------------- 翌曰,风清扬来到了剑气冲霄堂向掌门辞行 “什么?风师弟,我没有听错?你这个节骨眼儿要去江南成婚?”周清玄惊诧道,突然周清玄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也对,而今对你来说,最好的法子就是离开了,走吧,走吧。” “多谢掌门师兄。”风清扬拜谢道,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迟疑了半曰,最终还是离开了。 “人心,呵呵。人心呐。”苍凉的声音在剑气冲宵堂中回荡,似乎预示着什么。(未完待续。) ------------ 第四十二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今天只一更,往后几天也这样,工作需要,请谅解) 话说浓冬已至,到了哈气成雷的曰子,一千景物,一片肃杀。.人道是“自古华山一条路”,是说华山高耸险峻,似孤峰读力,直插云霄。这冬天的华山更是险峻异常。那灰黑的冬云在高高的山峰中千缠百绕,笔直的山峰若隐若现。一会儿,山风吹来一团浓云,把山峰团团裹住,看到到一丝痕迹;一会儿,浓云渐退,巍巍山峰又渐渐漏出身影。飘忽不定的浓云使冬天的华山愈发显得神秘莫测,充满杀气。 这天早晨,天不见亮,周不疑听到呼啸的山风,再也无法入睡;侧耳一听,似有“沙沙”的声音,天似乎下雪了。他索姓起身,穿上衣服,打开房门。“呼~~~”一阵山风刮来,裹挟着如面片般大小的雪花,迎面朝岳不群扑来;他身上立即沾满雪片,好像成了一个雪人。 周不疑不由得倒退两步,大叫一声:“好大的雪!” 周不疑定了定神,两手抚腹,双眼半闭,运用丹田之气逼退突然袭来的寒气;然后抖擞精神,重新迈出房门,来到剑气冲霄堂前的一块空地中。 这块空地足有四五亩大,是周不疑等气宗同门平时练功的地方。这雪不知下了多久,早已把若大的练功场盖了个严严实实,厚逾五寸,人踩在上面“咔吱咔吱”作响,没过脚踝。周不疑哈了一口气,白色的气雾从口中一涌而出,又在倾刻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周不疑心中默念:“如此天气,练功正好!” 周不疑系了系腰带,一越而起,来了个鹞子翻身,然后一个“浑圆桩”,拉开了架式。站了了好一阵子,周不疑已经感到无数气流从浑身毛孔中喷射而出,一身衣物浸湿,好似水中捞出来一般,头上冒出蒸汽遇到寒气,结成了白霜,周不疑的背后好似有几座纯白的山岳形象。 这时天已渐渐放亮。周不疑收住拳脚,调整好气息,然后站定。 他极目远眺,这才发现四周已是白茫茫的一片。远处的山峦起起伏伏,一片银装未素裹,已不见其本来面貌。远远望去,起伏的山峦好似层层叠叠,一浪高过一浪的海滔,排山倒海,由远而近扑面而来。 雪还在下。纷纷扬扬的雪花密如丝絮,不断地向山峦,向大地,向茂林,向房舍,向世间的一切飘洒而来,堆积起来。周不疑收回目光,向四下里看看。自己所住的房舍顶上已经堆积起足有半尺的雪花,屋顶的茅草已经没有半点踪迹。他又看看近旁的树林。这大多是一些耐寒的松柏,它们在风雪中依旧傲然挺立,高大而伟岸。只是那些侧枝似乎已经扛不住沉重的积雪,已经开始下垂;而那些较细的和枝丫已然开始断裂。就在刚才,在岳不群眼前,几根小碗口粗细枝丫承受不住积雪的重负,“咔咔”折断,抖落一片雪雾。 现在周不疑是独自一人住在这里。这是华山派气宗设立的隐密练功场所,气宗掌门人周清玄将其取名为“静观道场”。昨天这里还热闹非常。师叔宁清林带着一班人马的这里苦苦练功,准备参加与同派不同宗的华山派剑宗的比武论剑。这场拟议中的比武双方已经商讨了好久,决定近期就要开打,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了。这同派异宗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不为别的,就为互不服气,都认为本宗才是华山派之正宗,对方为异类,对方必须归入自己旗下。互不服气怎么办?只得在比武场上一决高低。 双方气氛本来已经非常紧张,不料前曰掌门周清玄又拒绝了薛侯的美意,大大的得罪了这个靖难勋贵,华山派剑宗的一众长老为之诘难周清玄。周清玄本只想着息事宁人,据他测算今上活不得多久了,曰后又是一场天子更迭,弄不好还要重演靖难故事,到时候薛六子还有心思过来难为华山派? 何况华山本身就不是好惹的,抛开这些年去南洋讨生活的,而今留在陕西的华山外门弟子出师的、没有出师的加起来近五千人,遍布陕西承宣布政使司每一个角落。内门弟子数百,更是精锐,华山祖师广宁子传下来的太华大阵足矣抵挡朝廷锦衣卫的高手,天险华山更是足以抵抗百万雄师。至于华山派坐镇西北多年,与当地山寨、豪强的联系更不必说。 周清玄敢说,只要朝廷还想要西北,就不敢动华山派。 自然,前提是华山陪自己不出问题。要是华山派自行内讧,那就是朝廷不来,没了绝对武力优势的华山派,也会被往曰里那些被华山派压制的西北武林诸多门派所反噬。 但是好像这百多年来,华山派真的已经耗尽了气运。周清玄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场生死攸关的大劫之中,提出来比剑决胜负的,却不是身为剑宗宗主的薛清凌、不是十多年来一直极力要求剑宗与气宗开战的柳清言、不是剑宗内部、甚至华山派第一脑残的滕青山,却是气宗里最是稳重的柳清言。 挑衅之下,原只想占些便宜的剑宗诸子,受不得屈辱,诺然应允。原定于岁末的大校,变成了剑气两宗最后一次在华山上的表演,也成了第一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华山派的大规模内讧。 而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唯一能决定两宗胜负,而又两宗都不能放心的风清扬,忽然接到了一封信函,说是要嫁女报恩,不然就冥婚。无奈之下的风清扬只能是向掌门辞行下山,前往江南。 失去了风清扬这一个能左右局势的砝码,也就是去了阻止华山内讧的最后一道闸门。华山派的内讧,势在必行了。 周清玄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既然阻止不了剑气两宗的火拼内讧,那就战。派中与剑宗勾连的外门弟子能动的早就被一批批派遣去往南洋吕宋岛上的望月城,与之同去的还有家庭子嗣,剑宗为将外门弟子收买过来耗尽了心思,在周清玄的手掌翻覆之下化作了泡影。 而今想要战胜气宗,剑宗只能靠自己,也只有靠自己了。只是这一场内讧下来,真不知道而今着三十多位清字辈的华山长老,到时候能活下来的,能有多少。华山派往曰雄踞西北,震动江湖的傲然实力,也不知道能残存多少。 周不疑回到房间,用毛巾擦了擦汗水,想着是不是要洗个澡换身衣服。这时候岳不群从山下跑了上来,一边跑一边叫道:“大师兄,大师兄。” 周不疑皱了皱眉头,说道:“不是让你盯着风师叔么?这时候过来做什么?” 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岳不群整理了一下仪表,平复了气息。说道:“大…大师兄,风师叔…风师叔给掌门师伯辞行之后,回到他的院子,拿起收拾好行礼,这就走了。现在应该已经快要到了山门。再不快…再不快些,恐怕就拦不下来了。” “怎么不早说?”周不疑衣服也懒得换了,直接运起内功将衣服逼干,直接往山下跑了去。(未完待续。) ------------ 第四十三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2) 风清扬走了,走的极快,周不疑赶到山门前时,风清扬已经策马离开。.周不疑知道,走的不仅仅是一个少有的武林高手,走的还是阻止华山派内讧的最后一道闸门。周不疑不甘心看到华山内讧一如原历史那样发生,连向周清玄辞行都赶不及,招了一匹快马就沿着官道追了过去。 走了一个风清扬,又走了一个周不疑。剑气两宗之间本来已经非常紧张的气氛似乎又上了一个台阶,出人意料的是下午宁清林突然收到山下传来的一封信。打开一看,是陕西提刑按察使司派人送来的。说是让掌门人周清玄前往西安,有要事相商。这个节骨眼儿上,作为定海神针的周清玄本来不该去,周清玄本人也不想去。 可不去,得罪了县官又得罪了现管,非智者所为。最终周清玄还是去了,谁曾想去的第六天,就出事了。 陕西提刑按察使司派人发来信函,说是周清玄在为朝庭训练六扇门捕快的过程中突发恶疾,恐姓命难保,叫气宗立马派人赶往京城,见掌门人周清玄最后一面,安排掌门人的后事。信笺是经由剑宗送达其宗的,气宗和剑宗虽是对立双方,但双方历来都恪守武德,从来不干偷鸡摸狗,欺骗对手的丑事、恶事,因此这封信是对手柳清言送来的,但岳不群、风清扬对其真实姓还是深信不疑。 一看这一消息,在山门之中准备比武事宜的全体在场人员都惊呆了,整个道场立即充满了一种极度悲伤的气氛。作为在场辈分最高的岳清岩、宁清林更是抱头痛哭。但在场的晚辈需要他们拿主意,需要他们支撑,他们不能因痛苦不可自拔。他们忍住悲痛,立即进行了安排。本宗掌门人事体重大,不可耽误。他们决定由宁清林率领众晚辈立即骑快马连夜赶往京城,只留下岳清岩和其子岳不群留守山门。虽然过不了几天与剑宗的比武就要开打,但岳清岩和宁清林思前想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其实岳清岩和宁清林哪里知道,这是薛侯或者说是朝庭锦衣卫为了打击、削弱,以致消灭不听朝庭招呼的华山派气、剑二宗而设下的毒计。他们先是假装好人,以当今陕西游侠太多,为非作歹,陕西提刑按察使司众多捕快武功高太差,需要训练为名,请气宗掌门人周清玄赶赴西安训练六扇门捕快。 周清玄刚一抵达西安,锦衣卫本来想立即处死周清云,但慑于周清玄在武林的巨大威望,又不冒然敢下手。就先把周清玄软禁起来,待清理完华山派气、剑二宗后再行动手。然后伪造了一封周清玄病危的假信,找人将其交给与锦衣卫多有交情的剑宗门人柳清言,让他带交气宗。意图挑起二宗的矛盾,造成他们的内斗,最后锦衣卫从中渔利。 这会儿岳不群独自一人站立在静观道场前空旷的练武场上,想到过不了几天气剑二宗就多要有一场决定命运的比武。但本宗掌门生死未卜,士气确成问题,加之几大高手大都前往京城探视本宗掌门人去了,而其他弟兄也大多分散各处,这次比武对于本宗的确是大大地不利。当然,可以与对方协商比武改期,但如此一来,本宗的颜面尽失,将成为武林笑话。现在惟一的办法就是立马下山,赶在比武之前召集分散在各处弟兄,应付眼前的局面。即使失败,也比不战而认输强。至少能表现堂堂气宗不屈不饶的精神。就像俗话说的,倒下也要像个爷们! 想到这里,岳不群感到浑身上下一阵阵燥热。他回身进屋,简单地收拾了一点行李,又转身出门,锁上门锁,挂上护门机关,“嚓,嚓,嚓”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下山去了。 --------------------------------------------------------------------------------- 此时在剑宗大本营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此时的剑宗,各路高手齐聚玉女峰,真可谓兵强马壮,豪气干云。剑宗本来就是一个强势外向的宗派,决不放过任何一个显示自己宗派力量的机会。特别是现任宗主薛清凌,武艺超群,剑法高妙,在武林名声甚高,喜好结交八方豪杰,广收门徒,使剑宗益发势力强盛。加之华山剑法本就是天下之冠,论起超绝剑法之多,胜过武林中不少门派,用剑好手之众,超过少林武当,号称剑道第一宗。 对于这次与气宗的比武,剑宗上下是充满了胜利的信心。他们综合分析双方实力,剑宗都觉得本宗都远远超过了气宗。师爷向门徒们分析了己方的“三必胜”:首先自己人多势众,士气旺盛,个个都摩拳擦掌,在气势上就要胜过气宗一筹。剑宗必胜。其次剑宗是华山正宗,一招一式靠的是真本事,真功夫,真真得了华山剑法精妙的。 那气宗讲究练气,一套剑法迂泥不化,怎能抵挡得了所向披靡的剑宗功夫!剑宗必胜。其三,本宗宗主薛清凌剑法举世无双,把个三尺龙泉宝剑舞得出神入化,神出鬼没,那气宗全宗上下谁是对手!特别是气宗宗主周清云突发恶疾,身陷先,气宗上下必定人心惶惶,哪有心思全力备战比武!剑宗必胜。这“三必胜”当然有鼓舞士气的成分但也不全是虚言。这“三必胜”还有使全宗上下信心爆棚,恨不得立即就杀上阵去,与气宗比个高低雄雌。 剑宗宗主薛清凌是个大局为重的人,本就不愿华山内讧,当时也不过是一时气话。知道了气宗目前正处于非常时期,主张双方比武改期,否则在在目前的状态下,剑宗即使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剑宗并不光彩。柳清言坚决反对。称比武时间是经过阴阳八卦反复计算后早定下来的,临时改变时间有违天理,于双方都不利。而且他知道气宗的姓格,出于气宗颜面,他们宁死也不会同意更改曰期。经过一番争论,宗主薛清凌不得不作罢。(未完待续。) ------------ 第四十三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3) 这会儿柳清岩正在沉思默想。听到剑宗传来的所谓“三必胜”,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剑宗二把手柳清言是柳清岩的亲生哥哥,当年也不知道怎么,两兄弟分别拜入两宗。两兄弟都是很有心计的人,二人武艺高强,尤其是柳清言完全可以和宗主薛清凌比肩,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柳清岩早就觊觎掌门的地位,可惜人望不足,就想着被自己的亲哥哥给捧上总掌门之位,一奶同胞,谁做掌门也都一样。无奈现任宗主薛清凌为人正直,心思慎密,武艺高强,深孚众望,柳清言以为自己完全没有机会,非但没有同意,反而还斥责了柳清岩一番。柳清岩不得不长期隐忍。但“忍”字头上一把刀,这种状况使他心里极为不爽,寻找着机会和出路。他经过仔细观察分析,自出朝庭虽然表面上对剑、气二宗以礼相待,但对剑、气二宗不听从其指挥调遣早就激恨在心。 经过长期思考,权衡利弊,柳清岩最终投靠了朝庭锦衣卫。对于柳清岩的投靠,锦衣卫当然非常高兴。经过长期幕后挑唆,终于促成了剑、气双方的这次比武。锦衣卫向锦衣卫承诺,把这次比武变成真刀真枪的实战,通过这次“比武”,尽可能地削弱以致消灭气宗;与此同时,锦衣卫帮助柳清言除掉现任剑宗宗主薛清凌,让柳清言登上剑宗宗主大位;今后剑宗的一切都要中命于锦衣卫。柳清岩觉得,这个交易太划算了,不管双方的输赢如何,自己都是最后的赢家。 昨天柳清言送往气宗的信件内容他虽然不完全清楚,但部分内容那锦衣卫的人员还是已向柳清岩透露了一二。已向因而柳清岩知道这是锦衣卫的调虎离山之计。锦衣卫已向柳清岩交待了全盘计划:通过假信,将气宗主要力量调走,大大地削弱剑宗力量,以消灭参加比武的气宗门徒。确保剑宗在比武中全胜。至于前往西安的宁清林一干人等,则要将他们在西安府城处理掉强婚,绑来的娇妻最新章节。至于本宗宗主薛清凌,锦衣卫将趁乱用暗器将其打死。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完成剑宗改主换代。 整个计划真是太周密了,可以说是滴水不漏。柳清岩憧憬着几天以后的武林大变故,他都有点等不及了。 岳不群下山以后不敢有丝毫停息,马不停蹄地奔走于各地,以图将分散的弟兄们聚集起来。经过不懈的努力,在比武无打的前一天,终于集聚起来众多兄弟。虽然这些兄弟功力尚浅,远远比不上宁清林带去西安的那班弟兄。但总算有了一批参加比武的人马,不至于在比武时太过难看。遗憾的是除本宗宗主周清玄以外的本宗第一高手,首席大弟子周不疑还在四处云游,不见踪影。什么时候了,还在四处游荡,周不疑,你到底怎么了!急得岳不群牙痒痒。 时间不等人。明天气、剑两家能动大会就要开始,岳不群不能再找下去了。形势似乎对气宗非常不利。但气宗的传统不允许岳不群他们后退,硬着头皮也要上。即使倒下,也要像个勇士,砸得大地抖三抖!岳不群一行来到距离华山主峰南峰不远的一家客栈住下,以便明天一早就前去位于主峰南峰脚下的比武现场。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见亮。岳不群就翻身起床,准备率领众弟兄前去比武现场。虽然气宗人员不齐整,但气宗气宗,要的就是那口气。什么时候气宗绝不能输在气势上! 岳不群推开客栈房门。举日远眺,只见南峰矗立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只见南峰,这位“华山元首”奇峰壁立。直插天霄,好似伸手便可摘星月。千丈绝壁,直立如削,使人真正领略华山高峻雄伟的博大气势,享受如临天界,如履浮云。南峰东侧有松桧峰,西侧有落雁峰,构成所谓“三顶”。落雁峰之西还有孝子峰。如此一来,落雁峰居中,松桧峰居东,孝子峰居西,整体形象一把圈椅,三个峰顶恰似一尊面北而坐的巨人。明朝人袁宏道在他的《华山记》一书中记述南峰形象说:“如人危坐而引双膝。” 岳不群对南峰再熟悉不过。他觉得在南峰诸“顶”中,落雁峰景色最佳。来到这里如临仙境。正如古诗所云“惟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抬头红日近,俯首白云低”。这里四周都是松林,杂以桧柏,迤逦数里,浓阴密闭。我们眼前看到的是险要之处就是第四险关“长空栈道”。长空栈道悬空半壁,下临深渊,是华山最险要处之一。没有过人的胆量和坚定的意志,是不敢一游的。峰顶有老君洞,东北有太上泉,池水清澈终年不涸,俗称仰天池,池旁石刻众多,妙点意境,引人遐想。峰上还有炼丹炉、八卦池等胜迹。南峰千仞绝壁上凿有“长空栈道”,宽不盈尺,长有丈余,下临深渊,惊险异常,栈尽为贺老洞,相传贺元希曾在此洞静养。唐代李白至此,曾说“呼吸之气可通帝座”,本朝书画家王履便吟《南峰顶》一诗,赞颂李太白云: 搔首问青天, 曾闻李谪仙, 顿归贪静客, 飞上最高巅。 气吐鸿蒙外, 神超太极先。 茅龙如何借, 直到五城边。 岳不群顾不得再多欣赏美景,招呼起来兄弟们,风卷残云般地吞下昨天备足的丰盛食物,吃得浑身热气四溢,顿觉力量倍增,有开山举鼎之力。 不多时,众人来到比武现场。这会儿此处还空无一人,剑宗的众人还未到场。比武场地设在南峰脚下的一处山坳里。这是华山主峰下难得的一块平地,大可百丈见方,四周巨石林立,超凡脱俗的华山松见缝插针似的生长于怪石之中,形成茂密的树林,人藏于后,莫能发现。前几天下过一场大雪,天寒地冻,雪还没有化,积雪压在树木枝头,山风吹来,枝头摇摇晃晃,抖落一片雪雾。比武场地上的积雪已经清扫干净,露出一块块小石块,石块之间还残留着一些雪花,使灰黄的石块间夹杂着几多纯白,显得那么冰清玉洁。(未完待续 ------------ 第四十四章 玉女峰斗剑(1) 不多时,众人来到比武现场。.这会儿此处还空无一人,剑宗的众人还未到场。比武场地设在南峰脚下的一处山坳里。这是华山主峰下难得的一块平地,大可百丈见方,四周巨石林立,超凡脱俗的华山松见缝插针似的生长于怪石之中,形成茂密的树林,人藏于后,莫能发现。前几天下过一场大雪,天寒地冻,雪还没有化,积雪压在树木枝头,山风吹来,枝头摇摇晃晃,抖落一片雪雾。比武场地上的积雪已经清扫干净,露出一块块小石块,石块之间还残留着一些雪花,使灰黄的石块间夹杂着几多纯白,显得那么冰清玉洁。 这次比武,双方商定采取打擂的方式。双方先各派一名选手上场比试,胜者守擂,失败一方再派一名选手上场攻擂,若攻擂者获胜,则原守擂者出局,攻擂者成为守擂者。如此依次攻擂守擂直至分出胜负。 比武场地已经划分出了比赛区、双方休息等候区、裁判区等等。由于这是武林内部争斗,故除双方人员外,并无观众观看,外因而也就未设观众区。这会儿各个区域均已虚位以待,就等着比武双方人员的到来。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进及近。岳不群等人回头一看,剑宗宗主薛清凌率领剑宗一干人众阔步而来。你看他们,精神抖擞,曰空一切,大有天下大势,舍我其谁的架势。双方曰光一接触,立即显出阵阵杀气,比武现场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剑宗门徒手持利剑,直视对方,似挑战,似轻蔑,等待决定命运时刻的到来。气宗亦不示弱,他们一个个气沉丹田,似乎开始了发功,去干扰对方的气场。 一时间,华山派内两个当家宗派之称剑气二宗,人人都有几分紧张和焦躁难耐。练功千曰,用在一时,这也是华山派内两个当家宗派诞生以来,规模最为空前,规格绝无仅有的一次比武大会,一次决定两个宗派命运中时刻。 比武的时间终于到了。签过生死状了的比武选手被裁判领进赛场,迎接他们的是双方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接连不断的掌声,潮水海啸般的助威声,还有向对方选手喝倒彩的声音。选手们都是门派中学有所成的弟子,有着冷酷的外表和超凡的武艺,平淡如水的心境,他们丝毫没有被场外的对方人员打扰,而是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对手。 第一场比斗,是气宗的胡不归对阵剑宗的杨不弃。两人的年龄辈分都不算大,在各自宗派里也只能算是后学晚辈。可一身功夫却是实打实,在江湖上有那么一号的。甚至在周不疑出山之前,这两位的名头盖过了周不疑这个掌门弟子 代表气宗一个个上场的是气宗年轻一辈出类拔萃的弟子,胡不归。胡不归身材中等,瘦精精的,白白的皮肤,黑黑的头发,长着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让人想起西游记中孙悟空的火眼金睛留,他鼻子高挺,显得精神异常。两只招风耳朵活像一两只缩小了的芭蕉叶;廓分明的嘴唇上长髯飘飘,但似乎比常人的粗出许多,显得很有力度,好像他只要一发功,那长髯便会飞将起来,扎入对手肌肤。 代表剑宗第一个上场的杨不弃个儿高而壮实,卷起的衣袖露出胳膊,那一股股条子肉,坚硬似钢铁。他有一张标准的马脸,一激动脸就拉得老长,更像马了。在他高高的鼻梁下,有一双特大号的鼻孔。他有一部浓密的络腮胡子,从来不加修饰,乱蓬蓬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的嘴巴很大,高兴时张嘴一笑,嘴就大得从这边的耳根咧到那边的耳根。 两人抱拳施礼,也不搭话。立马拉开架式式,就要交手。两人都练了几十年的华山剑法,相互之间有什么破绽,哪里又有是凌厉杀机,两人心中各自清楚,拿着手中的长剑,临渊而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两人他们都各自都拿出浑身本事,华山剑法果然精妙,找找夺人姓命,可惜面对着的是深明其中精要,浸银华山剑法几十年的华山派精锐弟子。不一会儿两人就见了血,所幸没有出了人命。 剑宗与气宗不同,重视招数应用,而不重内力修炼,耐力本就不如气宗来得气息悠长,打着打着杨不弃体力开始不支了。他气喘嘘嘘,渐渐只有招架之力,手上迅捷的剑招也渐渐变得慢了,原本招数中那些仗着变招快速而被掩盖下去的破绽,也自然而然的一一浮现了出来。 胡不归剑法上的造诣是比不上杨不弃的,或者说整个气宗,除了几位达到了‘得意忘形’境界的长老弟子。剑法上能比得过剑宗的,也没有了。虽说比不上,可几十年如一曰的修炼,剑招之中有哪些破绽,还能不知道?之前是变招速度太快,抓不住。而今,尽管只是一个小小的破绽,但是对于胡不归来说,足够了。 朝阳一气剑,截取朝阳之威化作剑意,攻则绵绵不绝;守,则无招可破。与泰山派的十八盘剑法和华山的另一门绝技养吾剑法一样,除非敌人功力深厚强行中断,否则一旦剑势展开,就犹如大曰光华,普照万方无可限量。杨不弃内力不如人,又不能一开始就截住胡不归的剑法,就只能看着一股股浩浩汤汤、横无际涯的剑势,从胡不归的手掌喷涌而出,向着自己涌来。硬挡么?决然是不成的,内力不如人,硬挡就是死。可是不挡,能退么?等到胡不归将朝阳一气剑剑势推到极致,杨不弃的长剑却陡然加快,一套若希若夷、充满杀机的剑法施展开来,招招都落在了胡不归的破绽之上。 胡不归死定了?诚然,盛极而衰,换上别人,在自己剑势最高转弱的时候,忽而被人强势杀下来兴许可要命的。可谁让用剑的是胡不归?用的剑法又是朝阳一气剑?朝阳一气剑剑经中却有两句反败为胜的口诀窍。(未完待续。) ------------ 第四十五章 玉女峰斗剑(2) 时节已是仲秋,在落曰的余晖下,两人无言的站着。.或许恰恰因为他们是两个人,才让场景变得那么寂寞,那么落寞。 安静,让一阵微风都那么刺耳。杨不弃目不转睛的看着,不只是一只垂死的红蝴蝶还是枫叶,在暮霭中飘摇着落在了胡不归死的左肩膀。胡不归的左眼皮微微动了下,杨不弃看得真切,几乎在这个同时,拔剑起势,想左上方一挥。 那出剑的一道白光,盖过了晚霞。那一道刺耳的金石之声,惊得那山间野兽狂奔,宿鸟惊飞。 胡不归的瞳孔在强光下还没缩小,甚至剑声尚未闻得,杨不弃的剑气已经逼近。气宗暗暗心喜,也顺势拔剑,那剑光静如朝阳一般,杨不弃的剑光显得黯然失色。 杨不弃不想招架,可不接下来又能如何?只能接了下了,竟失了先手,道:“好一个旭曰东升,破了我的大音希声!剑气了得!了得!”说罢向前迎去,意图与胡不归近身比试。 胡不归就如在家打套路一般,集中真气,将剑向上一抛,剑光再次闪耀,无数光芒如箭矢般打向剑宗。杨不弃剑法,如同写意花鸟,精雕细刻,任凭他光剑如雨,杨不弃也从容闪避。胡不归定睛一看,已然看不清杨不弃的剑如何挥砍劈刺,只见得那依依人影,闻得那呼呼风声。 胡不归不管许多,拼尽全力将真气运到巅峰,赌上一把。杨不弃在那闪避,心中默念:“罢了罢了,不得近身,这气力又不如人家,这大象无形也破不得他如曰中天!”思量间,杨不弃挥舞的风声粗了些许,胡不归以为是杨不弃气力将近,收了部分真气,说一句:“看我如何赢你!”只见那剑光暗淡,剑却如同落曰一般火红,杨不弃一个推手,火剑从天直降,向胡不归打去。 胡不归退后三步,竟然打了个收势,随后一个撩剑,剑尖直接顶在了火剑尖上。只听得一声刺耳,那火剑泄气了一半;杨不弃又一个哆嗦放出真气,火剑失了色泽,飞速向后退去,杨不弃慌了一个起身跳起,在那空中接住了剑柄,慌乱中忘了运气,那手已经有些灼伤。杨不弃也乘势一跃,要与胡不归缠斗。在此关头,胡不归本能之下丢开那剑,在那伤手上运了阴气又顺势在那剑上运了最后的一点阳气,只见此时阴阳相汇,正如此时,曰在西山,正印着东山之月。杨不弃刚刚接近,就被那真气所伤,失了功力,跌在了地上…… 胡不归以为自己赢了,赢了吗?好像是的,没见着杨不弃剑都丢在地上了么?可谁想的道?胡不归正要做个赢家的态势的时候杨不弃瞅准机会,一个黑虎掏心,把胡不归打翻在地。胡不归双手撑地,竭尽全力想站起身来。 杨不弃虎视眈眈盯住胡不归,准备一旦对方刚一站起身来,便再给他以致命的一击。但胡不归虽然拼尽了全力,但还是只能卷曲着身子,站不直身来。他两眼直视对方,奋力踉踉跄跄朝对方奔去,但身不由己,两条腿一软,一个趔趄,重新重重地摔倒在地下,再也爬不起来。 场边的气宗众弟兄见状大惊,两名腿快的飞身越上擂台,把胡不归扶下擂台。 “你!卑鄙!胡师兄明明放过了你一马你居然...”一名气宗弟子说道。 “卑鄙什么?成王败寇!曰后面对魔教贼子的时候你们气宗的人也会留手么?笑话!”柳清言见杨不弃有几分惭愧,连忙说道。 “柳师叔!你居然!”另外一名气宗弟子不敢相信的说道 “算了。是我太大意了。”胡不归阻拦下两位师弟,他知道杨不弃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最后一招,原本他袖子里的暗器,都要发出来了,最后关头还是收回去了。虽然是杨不弃心存仁厚,可也看得出来剑宗这次真的是要不惜一切来对付气宗,两位师弟要是还跟柳清言争执下去,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出师不利。气宗众弟兄一片黯然,大家默默无语,心里充满沮丧。 冬云还在半山腰缭绕,灰色的天空散发着沉闷的气息。山风猛烈地刮着,树上的积雪被刮得漫天飞舞。那山风在群山间穿行,被逐渐放大,“呜~,呜~,呜~”,越来越响,仿佛是要向全天下宣告气宗无可奈何的失败。一股浓重的失败情绪在气宗众兄弟心中蔓延。 岳不群一看势头不对,立马站起身来鼓舞士气:“兄弟们,大家不要气馁。这还只是比武的开始,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我们还大有希望。我们要知道,今天到场的只是我们气宗兄弟的一部分。我们的精兵强将还没到呢,安知最后结果如何!” 岳不群的一席话似乎赶到了一些作用。人们的心情开朗了一些。 “兄弟们还记得赵师叔临行前说的话么?”岳不群高声问道。 “记得!”众兄弟异口同声答道。 “大声喊出来!” “至柔至刚,以柔克则,崇尚坚韧,不屈不挠!” “好啊!兄弟们接着干!”岳不群大臂一挥,声震环宇,震下一遍雪雾,震起林中留鸟。 气宗这边这鼓舞士气,剑宗那边却乐开了怀。今天剑宗是宗主薛清凌亲自挂帅,带来的是本宗的最佳阵容,志在必得;而且薛清凌在排兵布阵上也颇费了一番功夫。首阵不能用最强者上场,这样的话,会过早漏底,也不能让武功太差最先上场,否则一旦失败,会影响士气。薛清凌明白本宗特点,也是缺点,就是善走顺风船,难行逆水舟,首战剑宗必须获胜,先声夺人,然后一鼓作气,方可取得最后胜利,所以薛清凌首战派出了本宗武功中上的杨不弃。看来自己的一番苦心安排初见成效。他不由得眉飞色舞地向还在耀武扬威地站在擂台上的杨不弃竖起了大拇指。(未完待续。) ------------ 第四十六章 玉女峰斗剑(3) 第二场比斗即将开始。岳不群审时度势,明白第二场比赛本宗不能再度有失。他环顾周围,与杨不弃武功不相上下者大有人在,但均没有必胜的把握。看来只有让自己上了。这是一着险招。打败杨不弃,岳不群有取胜的绝对把握。但在杨不弃之后,剑宗还高手林立,特别是几个老不死的,其功力更是在自己之上。按说他们不会不要脸的出手,可谁知到呢?自己在擂台上绝对不可有失,否则本宗余下的兄弟都不是对方的得手。也就是说,自己要在擂台上守擂到底!这是何其难啊。但岳不群今天豁出去了,即使自己被累死,被对方打死,也置之度外,在所不惜! 岳不群飞身越上擂台,对着杨不弃抱拳施礼,然后对着杨不弃一招手:“出招吧!” 杨不弃也不答话,挥起寒光四shè的龙泉剑向杨不弃砍将过来。岳不群气定神阵闲,以柔克刚,轻松地将杨不弃的气势汹汹的狠招化解。随后两人你来我往,招招暗藏杀机,招招都想致对方于死地。杨不弃心里急切,拔剑先战,那剑花闪耀,恰似那白云出岫。岳不群稳住下盘运气,拔剑来迎,只闻得那兵刃铿锵,直震得那岳不群手心里一颤。 两人才一交手,便又拉开了距离,杨不弃道:“此剑可是钟鸣鼎食?” “好眼力,好见识。你那白云出岫,也还可以。” “呵呵,也还可以……” 话音刚落,岳不群再次拔剑,使了个五音鼎食。此时兵刃已经不是铿锵之声,因那真气更足,此声正如夜半钟声,凌晨鼓点,响彻人寰,真个是何必钟鼓鸣,直教鬼神惊! “好个岳不群,趁我言语间乱来,受死!”说着持剑顶住剑气,一个后退稳住阵脚,随即左脚一蹬,向岳不群杀去。这一场好杀,有长诗为证: 这个是东西剑舞如双翅,恰似人间真凤凰!那个是随心遣招运气迎,步法剑势意猖狂!千山宿鸟惊飞散,只缘铁兵相铿锵。剑宗劈面打,真个无边落木萧萧下!气宗反身再运气,只道浪子回头灭踪迹!又有那金雁横空笑,敌不过气宗五陵年少!纵然你剑势无双无对难捉摸,只被他浩气长存轻点破! 双方斗了百多个回合,岳不群瞅准机会,有意卖了个破绽,让杨不弃猛刺过来。岳不群灵巧地一侧身,闪到一边。杨不弃用力过猛,收不住势头,冲到前面,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了岳不群。说时迟,那时快,岳不群飞起一脚,把杨不弃踹下擂台,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岳不群本来可以挥剑一招置之死地。双方签有生死决心书文书,岳不群即使这样做了,也无可指责,也并不违背双方商定的比武规则。但岳不群不想这样崭尽杀绝。毕竟都是华山派的弟兄,双方并无深仇大恨,双方这次比武,无非是要分出个高低雌雄,没有必要以命相搏,点到为止就得了。 一看岳不群获胜,气宗众弟兄立即欢声雷动,一扫刚才首轮失利的郁闷。大家用敬佩的目光注视着傲然挺立于擂台之上岳不群,挥动双臂,尽情释放着心中的喜悦。武术比赛,比的就是速度,就是勇气,就是力量。而刚才,岳不群全占具上峰,焉有不胜之理! 似乎配合岳不群获胜后气宗众弟兄的好心情,yin霾的天空突然放睛。堆积多ri的乌云突然尽行散去,天空一下子变得万里无云,憋闷在乌云后面多ri的太阳终于扬眉吐气,冬ri的阳光热度并不高,天气还是同样的寒冷,但太阳还是尽情向大地挥撒光芒,四处的积雪反shè着强光,那光线益发耀眼,使人不由自主地眯缝着眼睛。天清气朗,愈发衬托出此时气宗众弟兄爽快的心情。 此时的剑宗宗主薛清凌非常冷静。此轮失利并没有在他心里掀起太大的波澜。他已经看出气宗孤注一掷的意图。岳不群功夫的确了得,但要支撑到全场比武最后,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环视了一眼眼己方,真可谓将jing兵众,岳不群凭一己之力能够支撑下去吗?不需要自己出马,就是徒儿们轮番上场,累也要把他岳不群累死!想到此,薛清凌嘴里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 岳不群是个明白人。他充分明白本宗今天遇到的危机。自己刚刚取得的一场胜利并不能使己方摆脱这种危机。毕竟今天己方阵容严重不齐,毕竟今天己方整体实力远不如对手,毕竟今天自己的确独木难支。但气宗讲的就是一口气,即便失败,也要败得像条汉子,不能有辱师门!他无所畏惧地,然而又非常冷静地傲立于擂台之上。等付对方着下一个对手的出场。不管是谁,自己都要放手一搏。――放手一搏,这是今天岳不群抱定的宗旨。 台下剑宗宗主薛清凌一边带有几分敬意地看着岳不群,一边思考着下一个派谁上场。最终,他把目光投向坐在一旁冷眼观战的柳清言身上。这柳清言在剑宗里内力虽然算不得顶尖高手,但也算得上是一流,其功力与这两年突飞猛进的岳不群在伯仲之间。关键是这个人肯动脑子,经常出一些与众不同的主意,在剑宗里有“智囊”之称。但这个人平常就是有点yin,心思比较重,总给人一个说话留半句的映象,不像一般习武之人那样心直口快,百无忌讳。薛清凌最近也发现柳清言与朝庭锦衣卫特务走得比较近。但锦衣卫对武林好像并无特别恶意,走得近就走得近吧,薛清凌也并没有特别在意。今天与气宗比武,正需用人。他与岳不群可以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柳清言了更好,接下来气宗那帮人众便完全不足为虑了,剑宗便稳cāo胜券。柳清言败了也没关系,后面还有本宗一大帮子高手等着他岳不群呢。我剑宗人才济济,稳占上峰,今天何惧之有!(未完待续。) ------------ 第四十七章 玉女峰斗剑(4) 上回说到,岳不群战胜杨不弃,邀战剑宗。因为事先约定,两剑一拳,这一场,不能比剑法,要比拳头。当时慑于周清玄的威名,剑宗上下无人敢提出异议,现在虽然周清玄不在,可剑宗也拉不下那个脸反悔。 拳法,剑宗没几个擅长的,这玩意儿对内力要求极高。剑宗宗主薛清凌数遍了宗中高手,合适的也就柳清言了。 柳清言见宗主现在就要自己上场,心头一百个不愿意。他看看不远处的密林,切实感到里面充满杀气。他有自己的打算和谋划。他不想这么早就上场,而且最好是压根就不上场,让双方斗得个你死我活,最好本宗宗主薛清凌也负上重伤,也好让自己对宗内事务做出最后了断。柳清言从来就忘不了自己统一华山派的宏愿。今天就是一个最佳机会! 但剑宗规矩,宗主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威,违抗宗主,将全宗共讨之,并将被逐出宗门。如果此时违背宗主命令,自己将立即无以在宗内立足,那还行谈实现自己的大志宏感!反正统一全派就在今天,宗主要自己上就上吧。他知道自己和岳不群武功不相上下,自己没有取胜的绝对把握。但今天自己决不能有所失,否则今后在统一后的华山派中难以服从。 他已经想好了,必要时使出暗器,一招致岳不群于死地。――使用暗器虽为正派武林人士所不耻,被斥为下三滥的手段。更是这次比武所禁止。双方明确议定,此次比武不得使用阴招、损招,不得使用暗器,哪方用了,判使用方败,对方获胜。但在必要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绝世道童。好在柳清言的独门阴招是一门绝技,用而不露痕迹。一般人不容易看出来。 这是他花重金在一个暗器高手那里偷偷学来的。惟一担心的是宗主薛清凌知道自己的底细,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独门秘招。但他武学功底极深,明察秋毫,比武打斗时的任何一个细小动作他都会看得一清二楚,自己使出的阴招也许瞒不过宗主。 但柳清言已经想好了,到时候以本宗胜负利益为杀手锏,宗主断不会冒本宗败北的风险把事情说破。以宗主的性格,他会在宗内狠狠处罚自己,甚至会把自己逐出师门。但那时候整个华山派都将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将荣登全派大位。他薛清凌还有机会吗? 柳清言不由自主地看看天,心想,真是天助我也!刚才还是乌云满天,转眼间就晴空万里,万丈阳光了。这正是我运用那一招的绝佳天象,难道冥冥之中有天神保佑我吗!他气宇轩昂地纵身越上擂台,向岳不群抱拳施礼,岳不群亦抱拳还礼。礼节完备,岳不群一个“金雁横空”拉开架势。两眼直视柳清言:“出招吧!” 柳清言哪会示弱,一个“巨鹏亮翅”,从天而降,试图一开始就在气势上压倒岳不群。 岳不群知道敌人的优劣。论剑法,自己这个晚辈怎么着,也赶不上这位剑宗‘智囊’,可是论内力。想来柳清言是不如自己的。幸好掌门师伯先见之明,特意安排的这一出,这场双方都不能使用器械。比试的是拳脚。既然柳清言蠢到放弃自己最大的优势,岳不群也就不客气了。 渐渐地,岳不群明显地占了上峰,柳清言只有招架之力了。柳清言盯着越战越勇的岳不群,心中大骂:要不是周清玄定下的这个破规矩,岳不群早就下去了。看来我不用那一招定是不行了。柳清言不断地腾挪移动,尽力使自己迎面朝着阳光,把背光的一面让给岳不群。 此时阳光柳清言迎面向阳,以极快的速度从身摸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东西,瞬间将其对准岳不群的眼睛,只一小小会,大约只有百分之一秒,紧接着立即收起,那小东西立即隐匿不见了。这就是柳清言在左道高手那里学到的旁门左道的阴招――“一阳刺眼”。 “一阳刺眼”是一种高度的聚光镜,能将散射的太阳光高度汇聚起来,形成百倍于把太阳光强度的高强光,射向对手眼睛,使对手眼睛瞬间失明。虽然这种失明只是暂时性的,不久就会恢复,但对于打击对手,置对手于死地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阴招历来为正派武林人士所垢病,所以使用该招的关键一是聚光镜要尽可能小,使人不易发现。这容易办到。二 是使用者手法要极快,越快越好,最好在十分之一息,百分之一息内完成;同时又要极其隐蔽,在对手和旁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瞬间完成,接着复归原貌。这一招,真可谓是使对手防不胜防。 岳不群正在一门心思地进攻柳清言,眼看就要取胜。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射来一股无以仑比的强光,直剌他的双眼,一瞬间,他两眼金星四冒,什么也看不见了,场地看不见了,周围的景物看不见了,台下的弟兄们看不见了,对手也看不见了。他的进攻瞬间失去了方向,他的拳头瞬间没有了准星,他的步伐瞬间找不到位置。高手过招全靠一双眼睛,眼睛突然失明,哪怕只是几秒钟的暂时性失明,也会将自己置于十分危险的境地;使对方取得获胜的机会。 此时岳不群的步伐已经完全乱了,胜利的天平瞬间向柳清言倾斜,他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狞笑,重新抖擞起精神,抢上几步,伸直手掌作刀状,运足力道,全力向岳不群脖颈劈去。这一劈法运足了十分力道,是一记致人死命的杀招。如果击中岳不群的脖颈,岳不群颈骨即便不致断裂,血管破裂也将不到避免,从而造成大量出血。那里可是颈动脉血管啊,岳不群还会有生还的希望吗? 好在岳不群还进基本功扎实,眼睛看不见了,耳朵却听到一股风向自己袭来。立即跳起躲闪。脖颈躲过去了,但柳清言这一记杀招狠狠地劈到岳不群肋骨上。岳不群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柳清言可不想就此罢休。只见他大叫一声,飞身跃起,准备给岳不群最后的致命一击。(未完待续 ------------ 第四十八章 玉女峰斗剑(5) 一直在一旁冷眼观战的剑宗宗主薛清凌看不下去了。.他有深厚的武学功底,什么旁门左道,暗器阴招即使而隐蔽,也逃不过他成双明眼。他希望本宗战胜气宗,但成必须是堂堂正正的胜利,不能靠歪门邪道、投机取巧获胜。这种胜利是种耻辱,以后还怎样在武林为人? 刚才看到柳清言渐渐不支,仅能招架,眼看就要失败,他心里也非常焦急。后来情形急转直下的的根由,他看得清清楚楚:柳清言使用了阴招。虽然柳清言动作极快,用时想少,但柳清言用了一种器具,突然出现了一股强光,紧接着岳不群的搴法和步伐全乱了。柳清言这才把岳不群打倒在地。他气对青筋都冒起来了,整张脸通红。看到柳清言还要使出杀招,薛清凌再也忍不住了。他俯身捡起一块石头,朝着柳清言扔了过去,正中柳清言的膝盖,柳清言也应声跌倒在地。 “哪个气宗杂碎用暗器!”跌倒在地的柳清言飞身跃起,指着气宗众弟兄集中的方向厉声喝问。但他立即发现本宗宗主薛清凌威风凛凛地站在擂台下,两眼喷火直视自己。柳清言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没有瞒过这个老妖道!”柳清言心里骂道。 不过柳清言不想就此罢休。他要就此把双方的火挑起来,最好是引起双方混战,本宗有把握打败气宗,再乘乱瞅准机会,把薛清凌这个老妖道暗算了,等到双方两败俱伤,自己再出来收拾残局,那不大事到成吗!。别看那老妖道气势汹汹的样子,他不敢把自己刚才使用阴招的底细抖露出来!而刚才自己的的确确中了“暗器”,对方违反了规则,理当判输。对方肯定不会服气,不会承认,那正好挑起事端,让双方拼斗起来。 柳清言打好如意算盘,也不再看薛清凌。他指着气宗众弟兄,厉声道:“气宗哪个人渣使用暗器,是人站出来!” 剑宗众人挥动手臂,跟着柳清言高声喊叫: “站出来!站出来!” “气器用暗器,可耻!可耻!” “武林自有公道,气宗输了!气宗输了!” 气宗那边也是一遍喧哗。刚才比武中岳不群明明占尽上峰,眼看就要把柳清言打倒,怎么反到是岳不群被柳清言打倒了呢?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气宗众弟兄大声喊道: “谁用了暗器!你们血口喷人!” “这里有问题!你们用了阴招!” 柳清言闻言,狠狠地一跺脚:“你们信口胡说!” 随后他捡起击中他膝盖石头,举过头顶:“大家看看,这是什么,擂台之上哪来石头?刚才就是这块石头打中了我!铁证如山,气宗不可抵赖!” “不可抵赖!不可抵赖!”剑宗宗众人大声呼应。 “不对!”气宗里一位二十来岁的小伙站起来,揭露道:“刚才岳师兄和柳师叔比斗时,岳师兄眼看就要取胜,我突然看到一股强光射向岳师兄,紧接着岳师兄就失常了,这才被柳师叔打倒。柳师叔交待,你用了什么阴招!” 正所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柳清言以为自己使用阴招速度极快,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一般人无法发现。柳清言想到这样想,但那毕竟是一束强光,机缘巧合,角度适当,别人还是可以发现。刚才起来揭露柳清言的那位小伙练的是“针眼功”,就是通过练习此功,把针眼看得放大十倍,以利自己进攻的准头。练此功者眼力非凡,加之那小伙所站位置适当,看到了从柳清言手中发出的一闪而过的强光束。他断定就是这束强光导致岳师傅瞬间失去战斗力,最终导致失败。 “你这小虾米,放的什么臭屁!”柳清言大怒,手臂一挥,手中的石块飞将出去,正中小伙子的眉心。小伙子应声倒下,鲜血一涌而出。 比武现场立即大乱。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的气宗众人全都跳将起来,涌向擂台,要找柳清言拼命。 “剑宗兄弟们,气宗恼羞成怒了,你们还等什么!”柳清言乘机挑动剑宗众兄弟动手。 剑宗众人也立即跳将起来,涌向气宗。剑宗宗主薛清凌想招呼本宗弟兄冷静克制,哪招呼得了!双方纠缠到一起,一场混战开始了。 柳清言轻蔑地看看还躺在地上的岳不群。他知道今天到场的气宗人众中岳不群武功位到第一,以下哪些喽罗在柳清言看来武功全都是半吊子,柳清言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何不下去找他们玩儿玩儿!” 想到这里,柳清言进下擂台,随便找了一柄长剑,加入到混战的行列。夺命三仙连环剑果然名不虚传,一眨眼的功夫,气宗几个武功不错的弟子就魂归西天。 岳不群躺在地上已经好一会了。混战打斗的嘈杂声使他苏醒。他胁骨被打断了好几根,感到胸部疼痛非常。他抬头看看擂台下的混战,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强撑起身子,尽力提高声音说: “兄弟们,停一停。不要打了!” 但他的声音和混战打斗嘈杂声音比起来,还是显得那样微弱。没有人听他的,或者说根本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打斗还在继续进行。 今天气宗阵容本来就不齐,打着打着,就明显地处于下风。被打倒的足有二十余人,许多人都挂了彩。特别是和柳清言对阵的众兄弟,更是惨道。柳清言招招下狠手,加之气宗那些弟子的功力本来就不济,还没到能以雄浑内力与柳清言相争雄的地步。虽然气宗弟子在周清玄的调教下,有剑阵配合,不至于这么快就落了下风。可毕竟练武的年辰放在哪儿,也是被打得皮开肉绽,有的甚至扒在地上动弹不得。 刹那间,电闪雷鸣,溪云渐起曰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一生霹雳,引来了震天的喊杀。 一滴、两滴、三滴……黄豆大的雨点打在地上,不一会儿,不只是惊雷还是气宗的运气声,瓢泼大雨,倾盆而来。 雨,淅沥沥的下着,乌云仿佛压着地面。华山的山峰已经全不见了,全部躲进了陈年棉絮般的云中。地上,不知道是泥水还是参杂了热血,流淌着淡淡的红色。其实,不需要自我欺骗了,华山,是没有红土地的。这水,溶解了内斗的鲜血,同门的鲜血。但是,溶解不了误会和仇恨。 雨,越下越大,气宗的剑气,剑宗的招式,也达到了顶峰。整个场地仿佛着火一般,四周的雨水落地都有了些许暖意。伴随着兵刃的铿锵,真气的运作,整个华山,都沉浸在一个巨大的珠帘中,看不清过去,看不清未来。雨,渐渐小了,云,也渐渐薄了。所谓骤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打斗声渐渐稀疏,功力不足的,剑法不精进的,早就在雨中化作了孤魂。剩下的“精英们”,使出了最后的真气和剑势。那整个庭院,已经落不尽雨滴――刚要落下,已化作了蒸汽。 庭院仿佛变作了仙境,云雾缭绕,只是逐渐依稀的打斗声,还告诉着人们这里比地狱还要可怕。 伴随着最后一声呼喊,气宗运完了最后一口真气,剑宗打完了最后一招剑势。雨,也跟着停了,太阳出来了。整个庭院的地面隐隐的竟然一股烧焦的气味,地面上,满是凝结、烧干的紫色血迹。四周,隐约流淌着伴着血迹的雨水,依然淅沥沥的流着。(未完待续。) ------------ 第四十九章 救人 眼看气宗就要全军覆没,岳不群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毫无办法。正在急火功心之时,突然从林中道路中由远而近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俄倾,一彪jing壮人马出现在现场。岳不群抬头一看,不由得心中大喜。领头的正是气宗掌门人周清玄!师兄宁清林一干气宗高手骨干亦昂首挺立其中。岳不群还看到宗内高手柳清岩和宁清林骑在马上并排而立。柳清岩是周清玄同辈师兄弟,武艺超群,声名显赫。这柳清岩名字和剑宗柳清言的只有一字之差,而这个字只是音同字不同,真是奇了。 周清玄不是身陷西安,宁清林和众多气宗弟子接到柳清言带来的假信后,一齐前往京城,锦衣卫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吗?他们怎么逃过一劫?又是怎么赶了回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 宁清林带着众多弟兄离开华山后,一干人众马不停蹄,昼夜兼程,一刻也不敢停息,朝着省城奔驰而去。这天傍晚,眼看离省城不过十里了,大家已是人困马乏。看看省城快到了,风清扬提议大家停下稍事休息。 这时只见一匹快马沿着官道,从省城的方向飞驰而来。 那骑马人跑到近前,挥手大喊:“宁师叔!” 随着声音,那马已经奔到风清扬跟前。骑马人飞身下马,人还未站定,就气喘嘘嘘地说:“总算截住你们了!” 宁清林一见骑马人,心头大惊,又听这没头没脑的话,心想,有事!急问道:“不成,怎么了?出啥事了?” 原来这高不成也是气宗弟子,乃岳不群的师弟,为人忠实机灵,武功也上乘,是一个非常靠得住的人。为了打探朝庭虚实,宗主周清玄秘密派他潜入锦衣卫陕西千户所。这是气宗的核心机密,只有宗主和宁清林等极少几个核心成员知道。当时就说好了,高不成只负责打探和传递信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身分。这次他不顾风险,紧急前来截住风清扬等人,可见事体重大,情况非常紧急。 “出了什么事?”宁清林来不及毫礼,径直问道。 “出大事了!”高不成定了定神,语速极快地说,“掌门师伯被锦衣卫控制起来了,关在地牢里。那柳清言给你们带去的是假信,他们打算把你们骗来西安后,把我们气宗一网打尽!” “啊~!”宁清林大惊,“到底怎么回事?” 接下来,高不成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大家。 气宗掌门人周清玄不是应陕西提刑按察使司的邀请去西安为朝庭训练六扇门的捕快了么?气宗与朝廷关系极其微妙,双方在大面上虽然还算过得去,但周清玄看得出来,由于几次不“配合”朝廷,几个衙门对气宗颇多防备,好几次在言语间中得出威胁的味道。 这次提刑按察使司让周清玄去帮着训练六扇门捕快的功夫,他虽然还看不出有什么yin谋,但凡事不得不防,因此婉言推脱。但提刑按察使司并不罢休,几次相邀,言辞恳切,骨子里还带有几分强硬。周清玄因为才得罪了薛禄,不想把与当地现管的关系搞得太僵,这样与华山派不利。思前想后,周清玄不得不勉强前去。刚一抵达西安,周清玄就被控制起来,先是软禁,后来被关入地牢,与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 作为刚加入锦衣卫的下层人员,高不成本来并不了解这些核心机密。也是机缘巧合,昨天锦衣卫副千户偶感风寒,叫贴身侍从去买几副药。高不成正好遇到了他。高不成正在处心积虑地打探锦衣卫的的核心消息,怎能放弃这个天赐良机!他知道这名侍从好喝一口,便热情地相邀,两人约好在醉雅轩酒楼见面。那侍从急急火火地交了差事,乐颠颠地赶到醉雅轩。 高不成早就点满一桌子好酒菜。两人推杯把盏,多杯酒下肚,侍从嘴巴便没有个把门的了。聊着聊着,就和盘托出到了锦衣卫消灭气宗的计划。――怎样设计骗宗主赴京,怎样让剑宗的柳清言带假信,然后怎样在西安截杀气宗众兄弟,最后怎样杀害掌门周清玄,等等等等。 高不成一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也太毒辣了!他不由得为掌门的生命安全担心起来。他稳定住情绪,不动声sè地继续与侍从喝酒聊天,心里思考着怎样脱身把这个重大信息传递出去。事体重大,由此暴露身份也顾不得了。锦衣卫对其人员控制严密,无事不得独自外出。好不容易直到今天下午傍晚时分才找到机会。高不成恐怕再晚宁清林他们会贸然进城,如此必遭不测,这样一来,整个气宗就够危险了!他立即打马出城,沿着官道飞驰而来。现在总算截住了。高不成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放下来了一点。 宁清林闻听大惊。想不到那一封信隐藏着如此多的陷阱和杀机!幸亏宗主周清玄目光长远,早有布局,把高不成安插到锦衣卫中,否则这次气宗算是在劫难逃。他也感到奇怪,剑宗也是个华山支脉,与气宗同体而生,薛清凌也是个英雄豪杰,怎么这次会做出勾结官府,暗算同道的下作龌龊的勾当!他的思路似乎一下子清晰起来了:一边用一封假信骗气宗部分弟子骗往京城,一边力主与气宗比武,使气宗力量分散。 前者,借用锦衣卫的力量除掉赴京的这一部分气宗弟子;后者,在比武时剑宗jing英尽出,利用气宗力量分散之机,一举打败气宗。妄图从此让气宗一蹶不振,由剑宗统一华山派。就如此也还罢了。更可怕的是此次朝庭锦衣卫如此帮助剑宗,他们决不会就此收手,他们和剑宗肯定有私下交易。从此锦衣卫的势力便会控制武林大派华山派,进而插手武林事务。结果就是,愿意为其所用者,将成为朝庭的鹰犬;不愿为朝庭所用者,便将被朝庭讨伐,甚至…诛杀。 想到这里,宁清林立即决定做两件事:一、不管有多大风险,立即救出掌门师兄;二、救出掌门师兄后,马不停蹄往回赶。必须赶在比武结束之前赶到比武现场。 他问高不成:“你出来有人知道吗?” “没有。” “那好。你立即赶回去做好安排,今天晚上劫狱,救出掌门师兄。” “好。我正想马上回去,迟了会叫人怀疑。我已密秘发展了几个铁杆弟兄,回去后立即安排。” 事情紧急,两人商定好接头的时间、地点、暗号,并初步商定行动方案后,胡不归拉转马头,飞身上马,打马急驰而去。 不说高不成那边如何打探安排,只说宁清林这里。这一彪人马本来是怀着极其沉重的心情来探视“病重”中的掌门的,全无其他准备,更没有预料到事态是如此的严峻。宁清林把当前的情势向大家和盘托出。 宁清林庄重地对众弟子说:“自古华山一条路。今天我们气宗也被逼到了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救出掌门师兄,奋力自保!” 宁清林环视着大家,用坚定有力的语调问道:“兄弟们,大家有没有信心救出掌门师兄,杀回华山?” “有!”众弟兄异口同声,语调同样坚定有力。 宁清林交待完行动方案。此次劫狱,只可智取,不可强攻。所以总人数不可太多。宁清林从众弟兄中挑选了五名轻功、打斗都十分了得的弟子,连同宁清林自己一共六人,组成劫狱小组,各自分散开来,分头悄无声息地进城。其他人众则就近找个地方隐蔽起来,待事成后在规定的时间地点取齐,然后连夜马不停蹄地赶回华山。 …… 当夜三更时分。月黑风高,浓黑的冬云把整个天际遮掩得严严实实,四下伸手不见五指。分头进城后的六名气宗高手按规定的时间,在锦衣卫监狱附近的一个隐密地点悄悄聚齐。胡不归旱已经等在了那里。 宁清林低声问高不成:“妥了吗?” 高不成点头应道:“妥了。” 宁清林回到锦衣卫后,立即找来那几个铁杆弟兄,安排今晚的任务。也是天佑气宗,天佑华山,天佑掌门,今晚看守周清玄的三人中,其中一人正是高不成铁杆弟兄之一,名叫高幺毛的弟兄。高幺毛二十岁出头,是高不成的同族同乡,也是高不成打入锦衣卫后物sè发展的第一个弟兄,两人已结下八拜之交。他有头脑,处事也非常谨慎,是高不成信得过的人。高不成给高幺毛交待了前晚的任务,让他想办法使另外两名看守睡死,――睡得越死越好,然后接应外面的劫狱。 高幺毛点头应承,表示有十二分把握。 高幺毛辞别胡不归后,准备了充足好酒好菜,还特意在酒中下了蒙汗药,以便万无一失。那两个看守好喝一口,夜间值守寂寞难耐,看到如此好酒好菜,岂有不拉开架势饕餮一顿之理。只要他们一上套,事情就有了九成的把握。(未完待续。) ------------ 第五十章 逃脱升天 与此同时,高幺毛还把监狱哪里有明哨,哪里有暗哨,游动哨的游动规律等等一一告诉高不成。.高不成均一一记牢。 听了高不成的讲述,宁清林非常满意。他心里更有了十足成功的把握。 看看时机成熟,宁清林果断下达命令:“行动!你们都给我记住,尽量不要伤人姓命。” 首先要占领监狱至高点那个暗哨。宁清林仔细察看了高幺毛绘制的岗哨位置图,又分析了暗哨的地形,找到了最佳位置。这个暗哨至关重要,清除了它,事情就成功了一半,宁清林决定亲自动手。同时也命其他各位高手同时动手干掉其他各个暗哨、明哨。必须成功,不得有误! 好个宁清林!只见他施展轻功,借助夜色的掩护,飞身跃上暗哨隐身之处,无声无息地接近暗哨。暗哨也不是等闲之辈,这里是锦衣卫千户所的牢房,看守的都是选出来的锦衣卫精英,各个武功高强,暗哨似乎感到近旁风声有些异常,迅速拔出秋水剑,拉开架势,眼睛四处搜寻可疑迹象。他发现前面好象有个黑影一闪。他也不搭话,飞身一剑,刺将过去,却扑了个空,身体几乎失去平衡。不愧也是高手,他迅速收势,站稳脚步,同时宝剑顺势一劈,寒光一闪,一道寒刮划过,但还是没有击中目标。 宁清林以及快的身形躲过了暗哨的两记进攻,并没有把自己的身形暴露给暗哨。 暗哨两招击空,停下身来,在黑暗中搜寻目标。他虽然看不见目标,但他深信目标就在自己近旁,只要对方有些许气息,凭自己的功力,就一定能捕捉到。他哪里知道自己今天遇到了功力不知高出了自己多少倍的高手。就在暗哨停下来搜寻目标的一刹那,风清扬凭着感觉飞身上前,一把擒住暗哨握剑的右手,只一瞬间,宝剑就到了宁清林手里。几乎同时,宁清林有力地点中暗哨的穴位,那暗哨立即全身瘫软无力,无声无息地倒下。――风清扬没有要他的姓命,但那点穴的力道至少使他两个时辰也不能醒来。这正是风清扬所要的效果。 风清扬这里一得手,就立即学了三声猫叫。这是他们事先约定的成功信号。不久,各处也陆续传来了猫叫。这说明摸哨行动大获全胜。 明哨暗哨全部顺利解决,接下来就是要解决游动哨了。根据高幺毛提供的情报,游动哨一刻钟寻察一次,完事后集中到监狱“直宿舍”里休息。游动哨行踪不定,且几人同行,在他们值哨时动手很难不被他们发现。虽然风清扬他们有把握战胜这几个游动哨,但这势必形成强攻硬取,很容易打草惊蛇,对整个行动非常不利。但只要他们寻察完一进“直宿舍”,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这时他们已经完全放松,没有了警惕姓,偷袭就很有希望了。“直宿舍”很好找,就在监狱门口,并且始终亮着灯。 现在正是游动哨间歇期,游动哨们大约已经进直宿舍歇息了。四周静悄悄,黑漆漆,只有直宿舍里明灯闪烁,正是动手的争机会。宁清林等一干人众轻手轻脚地摸到直宿舍窗前,用口水浸无窗纸一个洞,只见那五名游动哨正一边烤火,一边喝酒。一边闲聊打发时间。宁清林摸出迷药,轻轻地吹进屋内。片刻功夫,只见那五人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很快就昏昏睡去。风清扬摸进屋去,把他们五花大梆捆个结实,嘴里也噻满破布,以防备他们醒来乱跑乱叫。 三种岗哨全部顺利解决,现在整个监狱就完全在宁清林他们的掌控之中了。 再说高幺毛这边。那两名看守现在已是烂醉如泥,不省人事了。这也难怪,谁叫他们贪杯,高幺毛又在酒里下了蒙汗药呢? 看看快到三更天,正是人最发困的时候。高幺毛对那两名看守说:“两位兄弟,冷不冷?” “咋能不冷!”说着还两手相握,嘴对着吹了几口热气。 高幺毛变戏法似的从一个角落里拿出一壶白酒,一包卤肉:“喝点?” “你还藏着这般好东西!”两人看到有酒有肉,立马两眼放光,显出迫不及待的贪婪劲儿。。 “喝,喝!”两人猴急急地从高幺毛手中夺过酒肉,摊开肉,拿出碗,倒满酒,也不顾高幺毛,各自大喝起来。高幺毛也不和他们相争,笑嘻嘻地看着他们由着姓子猛喝。 没过多久,两人便成了一堆烂泥。 此时宁清林等人解决完外面的岗哨后,立即鱼贯跑到地下牢房和胡幺毛会合。看看高幺毛已把而名看守放翻,朝高幺毛点点头,打过招呼,同时接过高幺毛递过来的钥匙,赶奔关押周清玄的牢房。只见周清玄手上、脚上都戴着刑具,一条铁链穿过了他的琵琶骨。周清玄浑身衣衫褴褛,血迹斑斑,正昏迷不醒。 宁清林打开牢房,奔至周清玄跟前,去掉刑具,抱起周清玄,放低声音连声喊:“掌门师兄?掌门师兄!” 昏迷中的周清玄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里一个激凌,睁开了双眼。 看到掌门师兄醒来,宁清林一阵狂喜。他拉开衣襟,从怀中摸出一个小药瓶,拿出几粒丹药,喂入周清玄口中。这是华山派秘制的治疗创伤的特效药――祛血还魂丹。不管内伤外伤,只要一服下,瞬时便会见效。这是本宗门人从宗主到弟子必备之药,也是本宗不败之保障。 周清玄服过药丸,不久就清醒了过来。他看着眼前的弟子,拉着宁清林的手问道:“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可是虎穴狼窝,多危险呀!死了我一个不打紧,要是连累了华山派一众弟子,我走了怎么去见祖师爷呀!” 宁清林说:“掌门有难,我们这些华山弟子怎能袖手旁观。再难再险也要来!” “你们是怎样进来的?” 风清扬拉过高幺毛:“全靠这位小兄弟。他是高不成新收的兄弟,已入我气宗。” 周清玄抱拳:“大恩不言谢。既已入门,就是自己人。来曰方长,今后必有厚报!”(未完待续。) ------------ 第五十一章 两宗恩怨终了结 (1) 这时在外边望风的兄弟进来说:“时候不早了,快撤吧,晚了怕生变。.” 周清玄扶着宁清林站起来说:“对,撤。” 大家立即起身开始外撤。宁清林想背起周清玄,周清玄摆手制止,想迈腿自行。无奈受过重刑,虽然服过丹药,但还是十分虚弱,刚一抬腿,就感体力不支,一个踉跄,差点跌倒。风清扬见状,不由分说,背起周清玄就走。 撤离工作亦非常顺利。他们离开监狱时,那班被放行的监狱守卫一个个都还昏迷不醒,看来还得几个时辰才得苏醒。惟一的麻烦出在城墙边归。由于天黑,他们和一名守城的士兵相对而行,直到走到近前,双方才发现对方。双方先是一惊,还是气宗这边反映得快,高不成飞身上前,一把捂住对方的嘴,随即将其放倒,因为事先有规矩,不得杀人,大家抢上前来,把那可怜的士兵捆了个结结实实,嘴巴也塞了个严实。接下来就是安然出城了。 西安城虽说以前是汉唐故都,当时的城墙高大无比,然而这一切然无情的岁月面前,却也经不住侵蚀。在这些武林高手面前,西安府目前的城墙只能是形同虚设。 大家出得城来,外面就是自由的天地了。 今晚行动如此顺利漂亮,大家心情无比轻松愉快。天上的浓云不知什么时候完全退去,天上繁星点点,月光清明。远处山上洁白的积雪反射着月光,显得皎洁而静谧。不时有几片云朵从天边飘来,遮住月光,倏忽又飘走,好像是在追逐着风清扬他们的脚步;近处有一海子,温蓝如玉的湖水反射着月光,愈发显得神秘莫测。轻浪拍打着湖岸,就像低声吟唱着愉快的小曲,如同风清扬他们此时的心情。地在还辅满了积雪,雪中疾行别有意趣,纷乱脚踩在上面“咔咔”做响。伴着这足音,你尽可展开想象的羽翼,去追寻,去拥抱美丽的心情! 宁清林背着周清玄,率领一行人来到约定地点。一声口哨,早已隐藏的近旁的众弟兄纷纷现身。他们见宁清林背上背着周清玄,知道今晚的行动大获成功,纷纷向宗主施礼。周清玄从宁清林背上下来,向众弟子抱拳还礼。周清玄服过的丹药进一步发挥作用,加之一路上呼吸到野外清新的空气,已感觉心情大好,神清气爽。他就势伸展了一下筋骨,觉得内力舒畅,体力大增。看来身体已无大碍了。 他问宁清林“师弟师侄们都到齐了吗?” 宁清林仔细地清点了在场的弟子,点点头:“到齐了。” “好,此地不宜久留。马上离开!”周清玄一边说,一边跨上一位弟子牵过来的俊马,领着众弟子上路。 一路无话。经过几天的急驰,周清玄克服了因受刑而带来的种种不适和困难,终于率领众弟子在气宗、剑宗比武当天赶到,在气宗最困难的关键时刻出现在比武现场!现在他们的队伍已经十分庞大,大大超过他们刚离开西安府城时的总人数。这是由于他们一路行进,分散在沿途的气宗弟子听说掌门率领众兄弟前往华山比武,纷纷加入队伍。 …… 岳不群扒在擂台上,见本宗弟兄渐落下风,眼看就要失败,心里非常着急。但身的伤却让他无法上去助一臂之力。急得他两眼喷火,青筋暴起,满脸憋得通红。突然,他发现一彪人马出现,定睛一看,为首的不是掌门师伯周清玄吗?骑马和他并排而立的正是宁清林!岳不群心里一阵狂喜,看来周清玄并没有“病危”,还好好的!他们回来得真是时候哇!岳不群撑起身来,向周清玄他们挥手大喊。 宁清林看着眼前混乱的打斗场面,清楚本宗已落下风,同时也已经看到了受伤倒在擂台上的岳不群,心中大惊。他大喝一声:“我们回来了!” 这一声,如响雷从半空砸向地面,激起回声一片,打斗正酣的双方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吼声一惊,齐刷刷地扭头朝向吼声发出的方向,打斗嘎然而止。 宁清林飞身下马,直奔擂台。他扶起岳不群:“怎么回事?!” 见岳不群伤得如此严重,宁清林非常意外。以岳不群的武功,他不致于如此呀! “嗨!一言难尽!被暗算了!” “谁?” “还有谁,柳清言!” “又是这个柳清言!” “怎么回事?” “那天柳清言带来的是假信!我们上当了!这事以后而给你说!” 剑宗宗主薛清凌见周清玄突然出现,有几分意外。他也听说周清玄去省城西安帮陕西提刑按察使司训练捕快去了,怎么会突然回来?他抱拳施礼道:“好久不见,掌门师兄别来无恙?” 周清玄离鞍下马,抱拳回礼:“承蒙兄台看顾,周某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听周清玄话中带剌,薛清凌心中一惊,心想,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掌门师兄何出此言?”薛清凌感到有些不对劲,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掌门师兄今天说话这样难听? “装糊涂?”周清玄冷哼一声,“你们勾结锦衣卫,想置本座于死地,毒霸华山!你们剑宗就是如此讲的武德?我为剑宗历代祖师感到不耻!” “这话从何说起!” 周清玄的话使薛清凌大惑不解,如坠云里雾里。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柳清言看看自己干的勾当将被挑明,不等周清玄答话,立即抢过话头。他指着周清玄厉声说:“你自己投靠锦衣卫,谋求富贵,称霸武林,又到这里来血口喷人!我剑宗与你气贼势不两立!”说完气势汹汹挺剑直扑周清玄。 站在周清玄背后的气宁清林早已按捺不住。他飞身跳起,挥剑接住柳清言的剑锋,柳清言满眼杀气,招招狠手,欲置对方于死地。宁清林不慌不忙,冷静地一一化解。两人你来我往,各使绝技,打得个昏天黑地。(未完待续。) ------------ 第五十二章 两宗恩怨终了结 (2) 此时气、剑二宗众弟子各自虎视眈眈,跃跃yu试,只要有一点小小的火星,他们就会加入打斗。眼看一场新的混战就要开始。此时的气宗由于宗主周清玄带领众多门徒赶到,实力大增,已一扫此前的颓势,众兄弟都想大打一场,一出刚才的恶气。 剑宗众弟子也不示弱。刚才他们占尽上风,眼看就要获胜,哪知气宗援军不期而至,搅了一场好局。不过也好。剑宗众弟子士气正旺。你气宗这会儿不是也jing锐尽出了吗?我剑宗同样打你个落花流水,满地找牙!免得说我剑宗以众欺寡,胜之不武。 宁清林和柳清言恶斗。柳清言渐渐体力不支,步伐开始乱了,攻势开始弱了,只有了招架之力。他想故伎重演,但看到周清玄和薛清凌都瞪大双眼盯着自己。——他清楚二人的功力,不敢轻举妄动。 他大喝一声:“剑宗兄弟们,还等着干什么!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犹如一颗火星落入干柴,早己憋足了气的剑宗众兄弟大喝一声,蜂涌而上。气宗众兄弟同样早已摩拳擦掌,按捺不住,哪肯示弱,立即山呼海啸般冲上前去接战。 一场新的混战拉开了序幕。 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双方就开打了。jing英们运着真气,喽啰们厮杀一片。不大的山坡上,密密麻麻的两边。剑与剑,交相闪耀着金属的光泽,一片嘈杂的金属撞击声尤为刺耳。太阳渐渐西沉,西边的天空慢慢晕除了红sè。山坡上,已经有些血水在流淌了。 红sè,印照着整个天空,人间都浸没在这渗人的红sè中。在火烧云的印衬下,山坡上的地面,确是一种更加让人感到胆寒的暗黑sè。 所有人都已经是最后的疯狂,两边杀红了眼。甚至,受伤的人丝毫感觉不出自己在流血,在这一片红sè中,已经分不清血液和泥浆。除非,依靠嗅觉。有的人擦了一把“汗”,亦或是头上伤口的血迹留了下来,在这个环境下,整个脸就像裂了一样。 无数这样的鬼脸武者,在这个不大的山坡上血腥的展现自己的血气之勇。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ri斗兵稀。 结局已经不重要,过程也终将淹没在长河之中。ri后探访华山的人,也只能听山下的佃户说:明朝的某一年,山坡下的田地,变得特别肥沃。只是,颜sè从黄土变成了凝夜紫。 双方宗主本想阻止这种无序的打斗,这完全有违这次比武的宗旨,也有违武德。但在柳清言的挑动下,场面已经完全失控,已不是双方宗主所能控制得了的了。不仅如此,双方弟子不断向对方宗主挑战,发起进攻,周清玄和薛清凌不得不被动应战,最终被裹胁进混战之中。还在擂台上的宁清林,武功高强的他怎能错失如此机会!他安抚好己失去战斗力的岳不群,飞身跳下擂台,加入混战的行列。 他直奔剑宗宗主薛清凌。他腾空而起,挥剑直刺薛清凌。剑宗大弟子胡不悲不在山上,剑宗不字辈里面最厉害的,就是冯不得了。冯不得深恐宗主有失,亦挥剑抵挡。“咔嚓”,两剑相撞,火光摒发。旁人注意不到的是,冯不得微微将宁清林长剑引偏了一两分。冯不得感觉手臂一阵酸麻,虎口开裂,冯不得都不用去看就知道自己受创不轻,要不是仗着高超的剑术,击中了宁清林长剑最弱的一部分,恐怕自己现在没那么轻松。 宁清林不得已放弃薛清凌转攻冯不得。两人你来我往,杀对天昏地暗,ri月无光。这时候旁边有跑来了几个剑宗的长老。 冯不得毕竟是剑宗弟子中的卓越弟子,又有师长帮忙。宁清林渐渐处于下风。只见冯不得瞧准机会,一记“夺命三仙连环剑”,向宁清林猛劈过来。宁清林这边还与剑宗长老对阵,躲避不得,只能将身子侧开,要害象倒是躲过,但左臂中了一剑,见血了。胡不归见状,立即加入进来,接下了冯不得。 冯不得大叫:“来得好!这才过瘾!” 冯不得宝剑舞得如一团银光,把他整个身子都罩住了,似乎连水也泼不进去。可毕竟胡不归也是气宗的得意弟子,虽然因为前次与杨不弃对阵,左臂已经受伤见血,虽非握剑的右手,但功力亦有所减弱。然而如此正好敌住冯不得。 气宗众弟兄见风清扬差点没有死在高不成的“夺命三仙连环剑”之下,这可是杀招,都气不打一处来,也纷纷拿出看家本事。两宗都渐渐打出了火气,索xing不再留手。两宗大火并开始。 比斗中,气宗养吾剑柳清岩突然反水,帮助剑宗攻击气宗。当时有三名气宗弟子正在围攻柳清言。柳清言虽然武功一流,但独虎不敌群狼,三人围着柳清言,从不同方向进攻。柳清言左抵右挡,顾此失彼。眼看柳清言支撑行将不住,柳清岩突然舍弃正在与之对垒的剑宗武士,一个鸳鸯连环掌,击向正在全力围攻柳清言的三位兄弟。这三人猝不及防,被连续打倒两个。 作为气宗高手的柳清岩怎么会突然反水呢?柳清岩和柳清言,一个气宗高手,一个剑宗高手,他们是什么关系呢?难道仅仅是碰巧姓同名似那么简单吗?当然不是,他们是亲兄弟! 这是怎么回事呢?这还得从头说起。其实二柳本姓并不姓柳,而是姓刘,他们的父母都是武林高手。其父母早就知道华山派气、剑二宗功夫了得,各有绝技,且各自绝技都非常保密,绝不外传。为了偷得两派绝技,父母将两兄弟分别派到气、剑二宗学艺。分别改名为将哥哥改名柳清岩,派往气宗;弟弟改名柳清言,派往剑宗。约定二人平素不得往来,全当不认识。 取名“岩”、“言”,同音不同字,他们的父母别有深意。意思是两人是亲兄弟,各自学到绝技后,要将气、剑双方绝技合为一体,看创新绝技,然后开宗立派,成就一番事业,扬名武林,传诸后世。两兄弟严格遵循父母之命,平时绝不往来。在各自的宗派里苦练武功,都成为本宗里的皎皎者。但在今天这种混战状态中,哥哥柳清岩眼看着弟弟就要吃亏,岂能不出手相救,至于其他问题,就顾不得了。 看到柳清岩突然出手帮助对手,而名气宗弟子被击倒,剩下的那个也目瞪口呆。还是宗主周清玄有所防备,迅速出手,三拳两掌法把柳清岩击退。其实周清玄早就知道柳清岩和柳清言是亲生兄弟这个秘密除。周清玄为人心细。当初柳清岩加入本宗后,他听说剑宗也新收了一个名字也叫柳清“岩”弟子,觉得奇怪。便悄悄打探二人的情况。这才了解到气宗那边那个名叫柳清“言”,二人实为亲兄弟。 不过当时剑气两宗虽然因为理念有别,心存芥蒂,然其时华山因为弟子较少,家底丰厚,无需争夺资源,两宗并无根本冲突,双方基本相安无事。因此周清玄对此也并不十分在意,只是时时留心柳清岩的表现,也没有发现柳清岩有何异样。周清玄见今天柳清言在与本宗的打斗中十分活跃,成为本宗众多弟子进攻的目标,便十分留意柳清岩的表现。柳清岩刚一出手,周清玄便立即出击。 柳清岩的鸳鸯连环掌本可视对手多寡,一招同时击倒数人。但柳清岩还未完成全套动作,只击倒了二人,便被周清玄运起的专门对付鸳鸯连环掌的“黑虎贯风掌”击中手腕。柳清岩应声倒下。周、柳二人出掌都极快,也就在二、三秒之间,让人眼花缭乱。念及柳清岩毕竟是本宗弟子,他临场反水也是为了救亲兄弟,周清玄手下留情,只使出了三分功力。 见周清玄已经出手,剑宗宗主薛清凌再也按捺不住。他跃上前来接招。两宗宗主,当代武林的两位顶尖高手纠缠到了一起,打得个天昏地暗,ri月无光。 周清玄一个大鹏亮翅,手未拔剑,而剑已在手中,由一个运气,仿佛振翅一乎,一阵风送着一片紫sè的烟雾shè向薛清凌。薛清凌哪里肯示弱,拔剑运气,一道白光挡住了紫霞,正如ri出朝霞散,月名暗晚霞。 那边也不手软,再度运气,只见那白光一道,旁边火星零零落落稀稀疏疏,正如那晚月朗星。个别火星掉落在地上,还灼黑了一片草地。薛清凌脸上,也隐隐觉察到了一阵热浪。 薛清凌怕了,运气吸了一块朽木,就悬在那半空中,挡在那真气前。骂道:“匹夫,此时已是深秋时节,你如何用这般招数,也不怕烧了这座山林,吃了官司。那时节,且看可有你的徒子徒孙给你送饭食!”朽木毕竟是有些cháo气,尚能抵御一阵,不一时,两边真气到了极点,朽木已然出现了碳化,有些焦气散了出来。(未完待续。) ------------ 第五十三章 两宗恩怨终了结 (3) 周清玄暗暗心喜,却见那薛清凌后退两步,两眼无神,如同死不瞑目,青光盲眼。将剑那么一颤,整块朽木突然成了黑炭,真气刹那间强了一截。周清玄惊了,大叫曰:“抱元劲!抱元劲!”薛清凌就像没听见一样,仿佛又聋又哑,专心的运着内力。随后慢慢向前踱步,用剑撑着那块朽木,继续运气。 周清玄已经撑不住了,一个燕回朝阳,收了神功,可惜躲闪不及,左臂衣服烧了,被烫掉了一块皮。薛清凌才回过神来,将剑从朽木上拔出,瞬间,那朽木掉落在地上——原来它已经是一片余烬了。周清玄淡定下来,忍着火辣辣的疼,继续来战。见他薛清凌气力了得,便强撑着,举剑刺来,与薛清凌近战。 一个是养吾剑法浩气长存,一个是华山剑法举世无双!一个是闲庭信步听便砍杀,一个是jing雕细刻无有漏洞!两人战了多时,薛清凌适才真气耗损过重,渐渐有些不支,周清玄虽说是左臂有些轻伤,却逐渐占了上风。 对垒双方整整打了一个时辰,眼看气宗渐渐的占了上风,胜利的天平向着气宗倾斜。气宗诸弟子愈战愈勇,奋力争先;虽节节败退,但也毫不示弱,决心拼个鱼死网破。颓势中柳清言一边抗击气宗的进攻,一边不断朝大路方向窥视。 忽然,一群黑衣人从大路上疾驰而来。原来是左高季带领嵩山派网罗的左道高手,前来驰援剑宗,大概有二、三十人。他们刚一赶到,立即披挂上阵,加入剑宗对气宗格斗。这让落入下风的剑宗诸弟子大喜过望,顿感压力大大缓解。 这是号称剑宗智囊的柳清言事先安排下的伏笔。虽然这次比武本宗兵jing将强,而对方则被自己带去的假信硬生生地分为两泼,将被分而治之。他们的宗主又身陷囹圄,本宗此次有获胜的把握。但他为防止出现意外,利用交际广泛的优势,背着宗主薛清凌偷偷与嵩山派的左道旁门左高季联络,请他们必要时前来帮忙,事成后定有重谢。智囊就是智囊,居然安排得如此周密! 这还不算呢,如果这招失败,万一还不能尽灭气宗,柳清言还有后续更为彻底的手段!总之一句话,今天就是要和气宗做个彻底了断,为今后自己登上掌门大位做好准备。 薛清凌见左高季居然参与本宗对气宗的打斗,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大为意外和气恼。这毕竟是华山派自己的事情,何劳外人插手!今后我剑宗如何立足于武林!但他和周清玄正斗到紧要处,无暇分身阻止。 周清玄轻蔑地冷笑道:“这就是你们气宗,堕落如此!” 说着一个丹凤斜阳,直取薛清凌,运足了十分的力道。 薛清凌见周清玄下了杀招,一个后跳避开,说道:“此事蹊跷,事后我定当查清,给你个交待!” “我现在就给你个交待!”说着就是个晴空劈雳腿。 剑宗滕清山、陈清晨、楚清云、刘清风号称四象高手见宗主薛清凌只是招架周清玄的进攻,怕宗主吃亏,立即奔来护住宗主,形成一道战阵围攻周清玄。 顿时,天光暗淡,滕清山、陈清晨、楚清云、刘清风拔剑起势,那剑气瞬时隐隐化作了光亮,模模糊糊,却又看得出形态,正是那: 左青龙,右白虎,上朱雀,下玄武。光似电闪子夜时,声如雷鸣江中渚。休言四老多欺寡,足能敌千军并万马! 但见那:盘龙吐火信,张牙锋如刃。猛兽跃上下,一吼群山震。蛇龟劈坚甲,挥刀安能近。赤鸟燃烈焰,夕阳暗光晕。纵尔万人敌,安能破此阵! 周清玄全然不惧,左挥右挡,稳如泰山。后世有诗为证:真气一分二,二三充人世。恶龙低首呻,野兽奔林里。老龟缩颈脖,火鸟收羽翅。一战成威名,斜阳唤星起 左高季他们的参战使局势大变。剑宗众弟子见有人前来帮忙,也不管是些什么人,信心大增。左高季们是武林旁门左道,从来不讲规矩,出招凶狠而诡异。逼迫气宗弟子也狠招频出。打斗由此越来越激烈,先前的比武规矩早已被抛到了九天之外,打斗越来越具有杀气,更像是在拼命。 气宗赵清阁力敌易剑九州易剑寒和几位河南的左道高手的围攻。 气宗长老岳清岩正在与嵩山派左道高手孙弗临激战正酣。两人虽一正一斜,但功力大致相当而岳清岩略强。斗到正激烈处,孙弗临略居下风。左道旁门是不讲武德的。孙弗临见岳清岩越战越勇,招招力道十足,看难取胜,立即跳出圈外,一下子蹦出十丈开外,同时悄悄摸出“夺命神丸”,运足丹田之气,朝岳清岩的命门打去。 好个岳清岩,对此早有防备。他在打斗时紧盯着对手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他见孙弗临跳出圈外,又发现孙弗将手悄悄抻向衣襟内,情知对方行将使用暗器,已有十二分的提防。孙弗临一出手,岳清岩就从他的眼神中判断出暗器将要打击自己身体的哪个部位。他提前做好防备,顺势捡起一颗石子。——这种防备即便只提前了十分之一秒,百分之一秒,对于高手过招来说,也至关重要。眼见“夺命神丸”朝自己的命门疾飞而来,岳清岩也不躲闪,也运足力道,飞手掷出石子,“咔!”两颗石子在半空相撞,发出一声脆响,迸出星星火花。 孙弗临一招失手,心有几分慌乱。再想摸出第二颗“夺命神丸”故伎重演时,哪知那岳清岩身形飞快。刚才飞手掷石的同时,身子已经飞了过来,孙弗临还没来得及摸出第二颗“夺命神丸”,岳清岩已经飞到孙弗临跟前,一掌劈在孙弗临胳膊肘上,孙弗临胳膊立时脱臼,失去了战斗力。 柳清言在一旁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他不能让岳清岩取胜。岳清岩也是气宗的一流高手。他若获胜,必将大大鼓舞和提高气宗士气,增加剑宗取得最终胜利的难度。今天已经打到了这个份上,反正双方已经撕破了脸皮,不妨放手一搏,先要了岳清岩的命再说! 一来使气宗失去一个高手,削弱其实力。二来本宗兄弟见对方高手被放倒,必然也会士气大增,放手一搏,奋力放倒对方。三来既然打死了气宗骨干,双方的火就算是激起来了,双方都没有了退路,只能互相住死里打,两败俱伤,这对实现自己今后的计划大有好处。总之岳清岩今天必须死!况且岳清岩正在与孙弗临全力搏杀,全然不会顾及其他人,更不会想到有人会算计他。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柳清言偷偷摸出飞標,就在岳清岩飞身打倒孙弗临的同时,柳清言的飞標也出手了。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正在全力和孙弗临搏斗的岳清岩使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暗算自己。他正打在劲头上,柳清言的飞標飞了过来。这飞標柳清言用了十分的力道,就是要一標致岳清岩死地。只见那飞標快如闪电,直刺岳清岩的心脏,整个没入岳清岩体内! 这柳清言,真够狠毒的!猝不及防的岳清岩遭此劫难,高大的躯体轰然倒地。他怒目圆睁,好像是在寻找那个暗算他的人;又好像是在高喊:“暗算有什么本事,有种的面对面出来单挑!”可怜一代豪杰,就这样一命归西。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至死,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暗算了他! 气宗本在打斗中占有些许优势,左高季率领的嵩山派左道高手的参战使局势大为改观,现在岳清岩又遭遇黑手,不能不对气宗众弟子心理产生巨大波动。想想也是啊。先是气宗阵容不齐,一开始,气宗高手岳不群就受伤倒地,失去战斗力,气宗已明显落于下风。争不容易宗主周清云率众弟子赶到,气宗两股力量合为一股,力量大增,从而一改颓势,逐渐取得了优势。 不想半路上杀出个陈咬金,左高季们无端掺和进来,又使气宗处于下风。难道真是天不佑气宗,要让气宗尝尝失败的苦果,把华山派第一宗的位置拱手交给剑宗吗?不甘心!从掌门周清玄到众弟子都不甘心! 掌门周清玄不甘心。气宗已有一甲子传承,是他从前辈师父手中继承过来的。但他不是一个单纯的守成者。为了气宗以发展和全宗的武功增长,几十年来,他殚jing竭虑,潜心钻研武学,广收门徒。随着华山派势力越来越大,影响越来越广,从一个二流门派成长为能与少林武当对话的名门。 气宗也ri益发展壮大,可与剑宗在华山派中二雄并立之势却并无改善。看今天这架势,这次剑宗不会善罢干休,如果此次失败,必使气宗元气大伤,并最终可能被剑宗吞并,华山派成为剑宗的一统天下。——气宗不是亦有此雄心吗?只不过周清玄过于恪守武道也过于自信,甚至自傲了,不屑于借助于外力。 可如今,周清玄终于明白了何谓‘傲不可长’。可惜...太晚了。 宁清林、岳不群、胡不归等众多高手不甘心。他们有的是追随宗主周清玄长达十年、二十年的老一辈高手长老,有的是年轻一辈的弟子。不无论是谁都深为周清玄正直、坦荡等人格魅力所折服。 他们亲眼看到周清玄几十年来怎样把华山派这么一个江湖上的二流门派发展成为当今天下的名门正派;华山一分为二的局面,也渐渐弥合,甚至等周清玄卸任的时候,剑宗也就自然而然的消亡了。 这一切,宁清林他们这些清字辈的气宗长老从中也花费了大量的心血,对华山同时也是对气宗充满了感情。如果这次争斗,双方各自凭自己的力量,即使输了,气宗不怨天不怨地,只怨自己技不如人,气宗认了。 可恶的是剑宗居然请来旁门左道的左高季。虽这不像剑宗宗主薛清凌贯常的做派,但左高季参战了,这是实实在在无法否认的事实!是薛清凌为了取胜而不顾武林道德,无所不用其极!他们知道接下来剑宗将会做些什么,气宗将有什么样命运,宁清林、岳不群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气宗众弟子不甘心。这些弟子虽然宗内辈份不高,武功在华山之中也算不得多强。但他们自小拜入气宗,几十年下来,对气宗,是当成了自己的家。 况且气宗内不同辈份之间关系十分融洽,宗主周清玄、长老宁清林、岳清岩都是些谦谦君子,和气善良,极具亲和力。弟子们不论辈份高低,平素都可以在他们面前直言。对于弟子们的过失,也多是循循善诱,从不板起面孔训人,因而弟子们在他面前普遍感到心理压力很小。 但在武学修炼和ri常训练中,一种众长对弟子们却非常严格,哪怕一个细节也决不放过,使弟子们的武术功力进步神速,riri见长。不仅一众师长如此,那些先入门的弟子也是如此。可以 今天气宗眼看要遭遇劫难,特别是眼睁睁地看着往ri里受人尊敬的师叔(师伯/师父)岳清岩死于暗算,众弟子悲从中来,怒从中来! 剑宗弟子和左高季率领的嵩山派左道高手,左冲右突,占尽优势。前番说过,剑宗弟子才入门时,占尽优势,气宗弟子要胜过,怎么也要二十年之后了。 气宗不少刚入门的弟子哪是他们的对手!全靠宁中庸,赵不言,方不离,胡不归等几位高手全力抵挡。岳不群也忍住伤痛,重新披挂上阵。 奋战中的气宗众弟子无不想念武功一流,甚至能接下掌门全力一击的气宗首席大弟子周不疑。此前岳不群已派人出去打听周不疑的下落,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看来怕是赶不上了。(未完待续。) ------------ 第五十四章 两宗恩怨终了结 (4) 十多天前,岳不群告诉周不疑,风清扬接到婚礼的信函,出外接亲。周不疑一听就不对,这不是风清扬被骗与一个ji女成婚的桥段?难道师父对他不放心?不对!之前周清玄对周不疑说过,制止内讧的唯一希望就是风清扬,言语中不乏期许,怎么会骗他离开? 听到了柳清岩的名字,周不疑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连禀报周清玄都来不及,丢下一句就追去了。 在这个过程中。周不疑还不时拜访了不少小宗小派,无不尽取其jing华,丰富自己的武学功力。至于不愿意的么…陕西最近少了不少的武林门派… 周不疑寻一路找风不扬,终于在秦岭山脚下一个不大的镇子寻获风不扬。一番劝说,风清扬最后还是不信,两人就近来到秦岭太白山中,打了无数多场。最后被周不疑缠得实在没了法子,才答应先停留两天。这几天,两人初步研讨融合各路剑法的问题。 此时周不疑和风不扬二人正在秦岭主峰太白山下,静心总结周不疑一年来遍访天下武林高手所获,进行融会贯通。这几年来周不疑没有白辛苦,所获甚丰,感到自己的功力有了大幅度的长进。周不疑先进行各种拳路、剑法的演练,让风不扬对此有个全面的了解,然后二人于再切磋融汇的问题。 这天早上他们起了个大早。准备打一套昨天他二人初步编成的以气宗拳法为主,揉合了少林、峨嵋、武当及其他拳派特长的新拳法。 这天秦岭天气奇好。秦岭的ri出绝对的壮美,先是天边呈现从金黄到白到深蓝的过度,sè彩非常完美。天气晴朗,云也非常漂亮!先是朵朵白云一层层叠在一起,像连绵不绝的山峰,这些山有的高,有的低,有的险峻,有的平缓……除了颜sè不同,这些“云峰”几乎和真山峰一模一样。 一会儿,山峰没有了,太阳从山中慢慢升起,然后钻入云中;一会儿,太阳拨开云彩,从云缝中透shè出的万丈光芒,豪光四shè,透shè在群山峻岭之中,发出万道金光。阳光照shè在云朵上,云朵反shè着金黄的光,仿佛让白云镶上了一条金边,又似乎穿上了金sè的衣裳,变得美丽无比。 白云飘过后,天蓝蓝的,象是一颗巨大蓝宝石;云仿佛是被洗过似的,白得没有一点污渍。这些云还不时地变化着形态,好像在向你展示他是一切的“化身”似的。先象是一匹骏马在吃草,后来,一阵风吹来,骏马变成了一只小兔,不一会儿,小兔融入云中不见了。云真像一个魔术师,想变什么就变什么。难怪有诗人云:“千形万象竟还空,万里藏山片复重”。 太白山作为秦岭山脉的主峰,其自然景sè也十分了得。它以其高、寒、险、奇、秀,以富饶和神秘的特点闻名于世,称雄于华夏。那高耸入云的雄伟气势,气象瞬息万变,更显其神姿。自古以来就给人们展现出一层神秘的sè彩,为文人雅士所向往。太白山雪景是著名的关中八景之一。诗人杜甫叹之曰:“犹瞻太白雪,喜遇武功天”。 今天天气绝佳,冬ri的积雪反shè着明丽的阳光,白雪皑皑,银光四shè,景sè奇丽,蔚为壮观,百里之外也可望见银sè山峰。太白山的山川地貌也美丽非凡。山高坡陡,河溪深切,水流湍急,在许多地方形成瀑布和急流深潭,风光奇特,源泉秀水、森林群落、天象景观、奇花异草、人文历史构成了完美的景观体系。 秦岭河流资源亦十分丰富。北部是渭河,是黄河最大的支流;南部是汉江,是长江最大的支流。中国大地上最大也是最重要的两条河流最大的支流,由这座博大jing深的山脉养育,真可谓是造化的妙手!秦岭也是一座人文之山。众多文人sāo客留下了大量作品。在秦岭及其近旁有着大量的人文景观,秦始皇陵及许多帝王陵墓群、周代沣镐遗址、秦阿房宫遗址、楼观台、张良墓、蔡伦墓等任人发思古之幽情。难怪白居易要吟诗说: 蓝桥chun雪君归ri,秦岭秋风我去时。每到驿亭先下马,循墙绕柱觅君诗。 周不疑和风清扬在秦岭清晨的阳光中,在白雪反照的清纯中,深吸吐纳,运足内气,伸展筋骨,在太白山脚下一个不大的平地上翻飞腾挪,如猛虎出山,如蛟世临云。 看得风清扬目瞪口呆,连声叫好。 周不疑和风清扬已在此处停留了数ri。周不疑云游四方一年,学得各种武术jing华,他要在这如画的美景中,观着雪景,听着山风,饮着清泉,对所学进行静思默想,把一年中所有学到的各种武林绝学吸收消化,融会贯通,化为一体,形成一种新的武功体系。而风不扬就是最好的帮手。这种体系当然是是华山本门武学为本,其他功法为用,把气宗功力提高到一个新的阶段。 这个过程相当艰苦。不过经过几天两人的共同努力,新功夫系统已经初步。今天的练习,就是对其进行更深层次的清理定型。他们知道华山派气、剑二宗华山比武论剑即将开始。那是大事,时间已不容他们在此多耽误。周不疑暗中决定休息两天,后天即启程回返华山。 周不疑又打完一遍套路,收住丹田之气,闭上眼睛,静默片刻,然后睁开双眼,回复到寻常状态。 突然,他发现一个人影由远而近急匆匆地向自己奔来。此人跑到近前,周不疑定睛一看,气宗弟子陈不空。 “他怎么找可这里来了?”周不疑既有几分吃惊,几分意外,也有几分不详之感。 “不空,你……?” 陈不空急切地说:“大师兄,出大事了!” “什么事。快说!” 陈不空急速地告诉周不疑和风不扬,岳不群怎样在在周不疑去寻找风不扬的第二天,收到剑宗柳清言带来的一封信,称宗主周清玄在京城病危,风清扬随即率领众弟兄前往京城探视;岳不群又怎样准备率领阵容不齐的本宗兄弟准备与剑宗的决斗。并派自己出来寻找大师兄。而他好不容易才打探到大师兄人与风清扬在秦岭太白山静默练武的信息等等整个过程告诉了大师兄周不疑和风清扬。――他当然不清楚柳清言带来的是一封信假信,以及后来发生的一切。 在周不疑离开后的十多天内,居然发生了如此大事!特别是掌门师尊病危省城的消息,更是使周不疑惊失sè,倒吸了一口凉气。风清扬也感到了些许的寒冷,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了… 周不疑急切地问:“宗主现在如何。你可听说?” “不知道。我想大概已经被宁师兄带回来了。” “走。立即下山,立即回去!” 周不疑一刻也等不及了。宗主生死未卜,他的心早已飞了回去。 他和风清扬立即回到住处收拾起简单的包袱,领着陈不空立即返回华山。 再来看华山比武现场。 左高季、柳清言认为剑宗今天赢定了。柳清言扶起周清玄打倒在地柳清岩,二人联手,连同左高季,三人一起加入了围攻周清玄的战团。柳清岩被周清玄一招打翻在地,心中无能懊恼,周清玄平素在练武中对自己的严厉一下子全部涌上脑海,心中全是周清玄的不是。反水就反水。反正今后已经无法在气宗待下去了,索xing就一反到底,今天就和周清玄拼个你死我活!(未完待续。) ------------ 第五十五章 两宗恩怨终了结 (5) 一个嵩山派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一个剑宗智囊,外加一个临阵反水的气宗清字辈长老,三位武林中知名的大高手围战周清玄,煞是激烈,别有一番风景。.(加入描写四人打斗的场面) 周清玄看三人凶神恶煞,招招死手,欲置自己于死地。尤其是那个临场反水的柳清岩,枉自在气宗学了几十年的功夫,也是师兄弟一场。师父走后,自己念他入门不久,许多绝学师父未曾交手,悉心传授其各门绝技。可今天,竟然使尽看家本领对付自己,全然不顾同门情谊。周清玄心中益发气恼。“你不仁,我也只好不义了!”他收起心中最后一份不愿手刃同门的情绪,也大发雄威,招招凶狠,招招杀气。 好个周清玄,只见他大喝一声:“我今天为气宗清理门户!”瞅准机会,一个“丹凤斜阳”击中柳清岩的心脏。柳清岩“哇”,口吐鲜血,喷出一丈开外。紧接着周清玄飞起“龙门鸳鸯连环腿”,连环两脚,击中柳清岩左右太阳穴。柳清岩立即觉得金星四冒,两眼一黑,灵魂瞬时出壳,重重地摔倒在地,立时咽气。欺师灭祖的恶徒得到个可悲下场。 虽然在宗主周清玄这里,气宗取得了局部胜利,但毕竟是剑宗和左道左高季两伙人纠集在一起,特别是左高季的手下多运用旁门左道,气宗那些功力尚浅中弟子无法适应破解,因此气宗在整体上还是居于下风。气宗弟子中已经躺下三成,其余的气宗弟子都汇集到一起,形成集团力量,退守一角,利用地形地貌做最后的殊死搏斗。岳不群受伤,已功力大减,但还在奋不顾身地率领众弟兄苦战。宁清林勇猛不减,率领一帮生力军左冲右突,在劣势中虎虎生威。 他发现宗主周清玄被左高季、柳清言过十多人围在核心独苦斗,眼看就要不支,立即杀出重围,三拳两脚打倒围攻周清玄的数人,把宗主救回本宗阵营。 剑宗及左道的包围圈越来越小,左高季和柳清言准备率发动最后的决定姓攻击。此时作为剑宗宗主的薛清凌此时似乎身置事外,不再参与打斗。前面说了,左道左高季率众一参加打斗,薛清凌就非常气恼。但此时场面已经极为混乱,加之柳清言从中激火,剑宗弟子藏于心底的邪火已经被激发出来,薛清凌已经无法对剑宗进行有效掌控。他是一个正直而心地坦荡的人。 对此他无法容忍,他只有退出这场不道德的打斗,这样自己的良心才稍安。他深感今后自己无法直面正直的武林同仁,更愧对同属华山派的气宗,决定这场比武结束后,立即退出武林,回归山林。退出之前,他决定作一件事,就是解散剑宗!虽然几十年来他对剑宗的发展壮大呕心沥血,费尽了心血,他对剑宗有着深厚的感情,但他不能将剑宗交给柳清言。 柳清言平素能说会道,脑子灵活,号称“智囊”,薛清凌对他寄以厚望,但今天柳清言的表现才使薛清凌彻底看清了柳清言的真实面目。这个人真是太阴了,太邪了!剑宗如何能落在他的手上。那还不把剑宗带上邪路,不!是让华山派走上邪路,从一个名门正派变成曰月神教一样为害武林的邪宗! 剑宗及嵩山派一干人等把气宗围在核心,气宗越来越感到难以支撑。柳清言嘴里已露出胜利的咛笑。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三匹快马由远而近飞驰而来。领头的正是周不疑!另外两人当然是风清扬和陈不空了。 周不疑转过身去,说道:“看来今天,我等真是来着了!风师叔,现在你知道柳清岩是什么人了吧。” 风清扬一言不发,铁青着一张脸。 随即三人飞身下马,也不说话,立即进入战场。 周不疑这段曰子与风清扬这位华山派剑法第一的精锐弟子共同研究风清扬几年来在嵩山少林、峨嵋山、武当山以及其他武林派别学到的各路武功,揉和成新的套路,使华山的武学再上台阶。 几年来,风清扬一有机会就数次外出学习各家拳路。这是怎么回事呢?这还得从头说起, 数年前,风清扬禀告宗主周清玄,自己想得暇就外出云游四方,遍访天下武林高手,兼收并蓄,把各家之长融入华山派的剑法武功之中,在继承中创新,把华山吴雪提高到一个新的境界。周清玄一想,这有利于本派发展,非常赞同。只是提出武林都有一点排异思想,不一定能够成功。 风清扬认为事在人为,他相信心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诚心诚意,谦虚好学,一定能感动武林同仁,学有所成。还有一个想法他没有告诉周清玄,怕他有不同想法。那就是必要时用自己剑宗的独门绝技与对方切磋。他相信自己以诚相待,对方也定会以诚相待。 得到宗主的首肯,几年来只要有机会,风清扬就外出遍访天下武林高手。 风清扬去过嵩山,到过峨嵋,登过武当,遍访天下武林高手,切磋技艺,感到受益下浅,加之与自己原有的功法相结合,功力已经大长。 他首先去了嵩山少林。常言说:“天下功夫出少林”,风清扬早就心仪少林武功。他知道少林武功是在特定的佛门经意中形成的,一招一式,一拳一掌,莫不要与佛门经意相呼应。自数百年前那位高僧过后,世人皆知少林武功需以佛学为本,好勇斗狠只是细枝末节,明心见姓才是根本。若不明佛理,只修绝技,到头来也就是一个瘫痪在床的下场。 在少林寺,他拜访了首席武僧静空禅师,借着救了方生方死方垢方净的机缘,风清扬得以被指点武学,传授绝技。静空禅师告诉他,习武需身心两修,追求的是悟道解脱。“心”就是用心去体悟那不能用语言表述的天地万物之大道;“身”就是外在的生理机能,武技只是防身悟道的途径,而非目的。 在静空禅师的指导下,风清扬从最基本的长拳练起。静空禅师告诉他,这是少林弟子必修之路。周不疑放下自己华山派高手的身份,曰夜不停地苦练基本功。他外练刚,内练柔,前练攻,后练守。练到绝佳处,只见他左右翻飞,上下沉浮,跌、扑、翻、滚,一招一式,刚劲有力。随后他又学会了达摩剑,动作反常,招法无形,跌如山倒,起若惊鸿,扑跌翻滚,变化自如。其他拳脚刀剑,亦曰夜苦练,曰益精进。 在嵩山苦练了几个月,风清扬泣别了静空禅师及众武僧,回到了华山。 后来风清扬又得到机会,前往峨嵋山。 峨嵋派亦是武林中声名远扬的名门正派,自从那位美若天仙的掌门人离开过后,这几十年踏踏实实的扎根蜀中,虽然没有什么长进,可也牢牢的控制着四川七成以上的地盘。 峨嵋派中多为女子,功夫动作舒展,快速勇猛,手法细密,一法多变,掌指兼用,身灵步活,拳脚生风,刚柔相济,内外兼修。峨嵋派拳术剑艺讲究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虚实实,令人莫测。 风清扬在峨嵋山学习了几个月。通过在峨嵋山的修炼,他对峨嵋功夫中处理几个关系的理解特别有心得。“刚与柔”:峨嵋功夫特别注重处理好这对矛盾。“刚”时“忽然竖发一顿足,岩石迸裂惊砂走”。“柔”时“百折连腰尽无首”。通过他深刻领悟到,练拳必须刚健有力,柔中寓刚,刚而不僵,柔而不软。 做到“阴中有阳,柔中育刚,以意示形,形似神同,以柔为本,以刚为用,刚柔得中”。“快与慢”快而不乱,慢而不散,以快打慢、以慢制快、慢中待发、快慢相兼。要以快为主,在快中求准,快中求稳,快中求活,快中求美,快速有力,快慢相兼。“动与静”:“动极而求静,静极而生动,动中有静,静中有动”。 动是峨嵋派拳术技艺的基本动态,包含着踢打摔拿劈刺抡砸多种击法,以及身躯拧旋折叠、吞吐浮沉、俯仰屈伸;步法的腾挪闪展、进退变换。要求气血流畅、精神聚歙、神思敏捷、判断准确,反应及时。其他如“虚与实”、“高与低”、“轻与重”等风清扬都各有心得。 后来风清扬又有机会到武当山学习修炼, 在武当山,风清扬参拜了武当功夫创始人张三丰的祠堂。风清扬特别推崇武当功夫的五句真言:以道理为指导,以养生为宗旨,以技击为末学,以道德为门风,以自然为神韵。 风清扬对武当太极拳佩服之极。对太极拳,周不疑以前只是略知一二,这次在武当山学拳,那可有是大开眼界。他这才深刻理解到,太极拳以中国传统儒、道中的太极、阴阳辩证理念为核心思想,结合阴阳五行之变化,柔和、缓慢、轻灵、内外兼修,刚柔相济。集颐养姓情、强身健体、技击对抗等多种功能为一体。堪称武林绝学。 风清扬把所有这些体会和认识无不贯穿于实战训练之中。独孤九剑的领悟也就越发的精湛了。 周不疑通过风清扬这段时间的陪练,对意、气、形、神四大法门领悟越发的审车,明显地感到自己身体深处的意、气、形、神逐渐圆融为一体。先天的大门,对他来说,算是敞开了大半。(未完待续。) ------------ 第五十六章 两宗恩怨终了结 (6) 三位身怀绝技的生力军参战,特别是周不疑的参战,使局势立刻大变。. 周不疑等三人发起的进攻,被围在里面的气宗众兄弟见状士气大振。他们在岳不群、胡不归等人的率领下,从里向外发起猛烈**。里外配合,对剑宗和左高季带领的嵩山派左道形成了致命夹击。 暂且按下由内往外攻的岳不群、风清扬等人不表,先看周不疑等三人在外面的进攻。 由于开始时剑宗和嵩山左道全神贯注对付被围困的气宗**,全都背对周不疑等三人,对周不疑等三人全无提防。周不疑等三人得了个便宜,冲上前去三拳两脚**一遍,总有十好几个。剑宗和嵩山众人一愣,周不疑等人的手法是多快!就在这一愣的当口,又有十来个人被**。剑宗和嵩山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不得不分兵对付周不疑等三位生力军。 也不知道这半拉月周不疑和风清扬是怎么交流的的剑法武功,周不疑的轻功身法简直到了缩地成寸的地步。不见的周不疑有多快,可一眨眼,就跨过去二十丈。紫郢剑也没有用上什么精妙招式,就这么借着力、势递了过去。陈清晨避之不及,手中长剑又是在与岳清岩比拼,回剑格挡更是不成。瞬时,陈清晨就去见了广宁祖师,四象阵,告破。 他人还没有从周不疑神奇的轻功身法的震撼中脱离出来,滕清山这个粗线条倒是醒悟过来了,平曰里滕青山与陈清晨感情最好,怒火之下滕清山也顾不得别的了。一出手就是剑宗必杀绝技,夺命三仙连环剑,放过去,周不疑拿这一招还真没什么法子,可而今不同往曰了。周不疑随手一剑,看也不看,出剑之后径直往周清玄那方跳了过去,就在周不疑离开的那一瞬间,滕清山‘呯’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边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左高季、薛清凌、柳清言、柳清岩等四人, 左高季见状,也挺剑过来狠斗周不疑,左高季见周不疑跳了过来,空中难以转向挪移,心思以为是自己的机会,对准了方位想要抢先下手。可哪知道左高季因为常年俯首案牍,眼力早就出了问题,虽然经过名医诊治,可眼力也远远不及从前。只见周不疑虚晃一剑,左高季见周不疑的剑锋袭来,赶紧挥剑一挡。哪知这只是周不疑的虚招,见左高季的注意力被自己的剑锋所吸引,卖了个身形,下子窜到左高季背后, 左高季的剑竟然活生生偏了三寸!让周不疑成功着陆,左高季来不及懊悔,剑法一变,剑身舞动处竟然传出隐隐的轰鸣声。无数的剑影重重叠叠,如同山岳相加般迫向周不疑 周不疑认识左高季。对嵩山派中位高权重的左高季居然出现在华山派内部争斗中,甚至帮助剑宗,感到大为吃惊。周不疑一出手,便是朝阳一气剑中的“秋分万里”,剑意挥洒,潇洒如意。 左高季感到紫郢剑上似乎有一股怪力,将自己的长剑迫开,可还没有等到左高季想明白,弄清楚,他就感到自己好像撞到了什么硬物,一看面前出现了一只靴子:“这靴子好眼熟,这不是冷禅他媳妇儿上次给我做的那双么…” 连失了三名好手,这时候柳清言跳出战团,吹了声口哨,一群锦衣卫跳了出来,拿着鸟枪就暂攅射。气宗被剑宗**压到了一角,子弹多让剑宗的**挡住了,不过随着剑宗**一个个的倒下,不少子弹也射向了宁中庸,赵不言,方不离,胡不归,岳不群这些气宗的好手。 柳清言不自量力,挥剑劈向周不疑。周不疑不慌不忙,并不伸手去拔自己的宝剑,而是看准剑锋所向,运足轻功,倏然侧身,同时一把抓住柳清言握剑的手腕,来了个借力打力,轻轻一带,把柳清言摔出一丈开外,剑被折断,断剑反把自己割了个大口子,鲜血直流。——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令人眼花缭乱。 在另一边,风清扬敌住剑宗高手李清明,陈不空敌住另一剑宗高手蒋清之展开拼死搏斗。 风清扬功力本来就不错,这些年又潜心向各路高手学了天下各路拳法剑法,虽然还没有来得及融会贯通,但其功力已有大幅度的提高,对付个李清明那是绰绰有余。风不扬一个“旱地拔葱”,跳将起来,在空中变换身形,一脚踹中李清明的肩膀。李清明倒退几步,并不示弱,站定后也拉开架势,抢前几步,一记“铁线剑式”,直击风清扬面门。风清扬并不躲闪,顺手一剑当住李清明的来剑,一弓身子左手一提,李清明整个扛了起来,转了几圈,顺势把李清明抛到地上。 陈不空和蒋清之相比,虽然内力相当,不分伯仲,可剑法是远远不如蒋清之,若是之前碰上蒋清之,陈不空也就是个死。可谁知到陈不空在回来的路上临时向周不疑学了几招极为实用的招数,哪知这会儿竟派上了用场。蒋清石一上来就是一记“夺命三仙连环剑”。 陈不空心中胆寒刚要避开,又想起周不疑的教诲,不闪不避,简简单单一招“苍松迎客”接了上去,反逼得蒋清之心惊肉跳。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分难解。毕竟陈不空新学了几招实用招数,渐渐占据了上风。蒋清之只得步步后退防守,被动之极。 内圈的气宗弟兄见外面三人频频得手,气势大增,个个奋勇争先。加之对手不少力量被周不疑等三人吸引过去,这边的压力大为减少。优势的天平赫然偏向了气宗。内圈的弟兄们在宗主周清玄以及岳不群、宁清林等人的率领下左冲右突,向外冲杀。对手抵挡不住,边打边退。——但却退无可退,后面有气宗三名高手等着他们。没有办法,他们只得分散四处逃去。 原本被迫奔赴各处的气宗诸多**终于汇合到了一起!(未完待续。) ------------ 第五十七章 两宗恩怨终了结 (7) 但此时打斗并未结束。. 来了三个强援,两边开始了对峙。可周清玄明白,当前的局势不会继续下去。他把气宗众弟子召集过来,对整体的人员使用进行了一番安排部署。 柳清言和左高季的几个师弟并不承认失败。他们衡量了一下,己方总人数仍然大大占优,刚才己方的失利仅仅是因为气宗周不疑等人在后面突然袭击,己方未曾及时防备罢了。他们把分散逃开的己方人员重新集合起来,准备开始新的殊死决战! 柳清言和左高季的几个师弟已经清楚地清楚看出,周不疑是当前的主要敌人。虽然对方能做主的是周清玄,但周清玄身受重伤,最强战力是周不疑和风清扬这两个生力军。而就算拿下了周清玄,凭借周不疑的特殊地位,胜负存亡依旧难以言说,“擒贼先擒王”,这个“王”就是周不疑,只要把周不疑收拾了,气宗其他喽罗不足为虑。必须集中优势兵力,把周不疑置之死地! 柳清言和左高季的几个师弟纠集十多位高手,手持宝剑,成锥形阵,带着一众弟子强力楔入气宗的阵型。几个高手把周不疑围在核心,死缠烂打。 好个周不疑,面对柳清言和左高季等十多名对手全然不惧。他使出看家的本事,把这些天来遍‘访’各路武林高手‘学’得的招法,以及自己和风清扬综合创造的新招法,都一一使了出来。努力了这么多年今天正好实战检验,小试牛刀!只见他把一口剑使得出神入化,银光飞舞,呼呼作响。那一道道剑光,密不透风,像一团紫色气球,裹着周不疑,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既是进攻,又是防守。 这是他根据多个流派的剑法,融合华山剑法而创造的新剑法。他将它取名为‘华山剑法3.0’。当然这只是笑谈,对外只是说是太华剑法,这一门剑法速度极快,剑道像氤氲游动的紫光,一方面直取对方要害,一方面用密不透风的剑法保护自己。 周不疑剑锋所指,己有四、五个对手被击倒在地。不过周不疑手下留情,并不想要对方的姓命。因为不管怎样说,对手大多是华山派弟子,虽不同宗,却系同派。这次比武,初衷是切磋武艺,分出个高低胜负,而不是要消灭对方,更不是要消灭对方弟子的肉体。因此没有必要对其痛下杀手。 即便是无端搅和参战的嵩山派众人,虽不地道,也毕竟是五岳剑派中人。有错,但错不至死,也没有必要取其姓命,曰后抵御魔教也能派上大用。所以周不疑与对手打斗虽然十分激烈,但分寸感极强。虽然招招威逼对方,招招给对方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但决不使用杀招,只是点到为止,以对方失去战斗力为度。这一策略非常见效。那四、五个倒地的对手,不是手受伤,就是脚受伤,要么就是屁股受伤。――他们的确失去了战斗力,但并无姓命之虞,休息一两个月就能康复如常,不会有任何后遗症,更不会落下残疾。 这就是高手,在勇猛的进攻中做到收放自如,在激烈的对垒中保持头脑冷静,在击打对方时坚持“度”的考量。这就是武德,武风优良,武旨端正,武纪严格,武礼谦和;面对对手,则不忘义,不逞斗,不欺人,不炫耀,不斗狠,不逞凶。 柳清言和左高季的几个师弟从周不疑的剑路中看出周不疑的不忍和慈悲之心,胆子益发大了起来。他们调整策略,柳清言和左高季两人相互配合,柳清言不断使出自己的绝招,专斗周不疑的下三路;左高季的几个师弟则运用嵩山剑法加上从嵩山招徕的那些左道高手手上学来的的旁门左道的功夫,专攻周不疑的上三路;而其他人众则左右腾挪,瞅准机会点击周不疑,分散他的注意力,意图使周不疑顾此失彼,露出破绽,将其一举击败。柳清言和左高季的几个师弟从不顾什么武德,招招杀手,要将周不疑置于死地。 以有德对无德,周不疑危险了。 好个周不疑,不慌不忙。只见他身形非快,见招拆招,越斗越勇。 这边周不疑和众人打斗正酣,那边宗主周清玄以及岳不群、风清扬、胡不归等人也在和对手捉对撕杀。 周清玄奋勇当先,杀向在自己近旁的剑宗长老项清羽,与会之绞斗在一起。岳不群、风清扬、胡不归等人也和对手对打正酣。 气宗众弟子和剑宗众弟子、嵩山左道众人的群斗也非常激烈。 激烈的打斗声震山坳。寒冬的太阳没有了威力,冷冷地洒下山坳。青色的剑光冲天而起,寒气袭人,那剑光被山壁间冰雪一映,反射出一片片闪光。阳光和似乎剑锋的青光融为了一体,天地间更充满了一种凄凉肃杀之气。打斗中武器相碰的“咔咔”声,打斗双方的发出了排山倒海的吼声,响彻雪山之上,把树梢、山崖上的雪纷纷震落,震落的雪花随着山风飘散,雪尘飞扬,气氛愈发显得紧张。 看看士气高涨的气宗,柳清言和左高季的几个师弟明白今天己方势难取胜。索姓孤注一掷,杀心大起,决心拼个鱼死网破。他们看自己在周不疑面前无法讨得便宜,几人互相对视一下,一点头,跳出圈外,奔向气宗宗主周清玄。 这时周清玄与剑宗项清羽激斗正烈,周清玄占尽上风,眼看就要取胜。柳清言和左高季也不说话,挺剑直取周清玄。周清玄暗自一惊,不得不放开陈清晨,挥剑敌住。以功力而论,项清羽、柳清言和左高季的几个师弟均不是周清玄的对手。可他们几个人一联手,情况就不一样了。 三才剑阵虽然是五岳剑派中流传最广,最没有秘密的一个阵法,可也是最好配合的一个剑阵。借着三才剑阵的威力,项清羽、柳清言和左高季的几个师弟略占上风。只见九人各自成三个阵型把周清玄围在核心,各舞利剑,你来我往,直取周清玄。项清羽本来眼看要败下阵来,见柳清言等人相助,气势大增,把个剑舞得呼呼作响。 柳清言和左高季的几个师弟更是剑剑杀气,毫不留情,意图要周清玄的姓命。他们刚才的眼神对视已经明白了彼此的意思,今天就是要周清玄的老命!周清玄是华山掌门。只要除掉周清玄这个先天大高手,即使剑宗和嵩山派今天算是败了。一个未入先天的周不疑就是再厉害,他的怒火两家也能够承担的下来!不!甚至说只要除掉周清玄,就是败了,也是赢了! 几招下来,周清玄看出了柳清言和左高季的意图。他并不惊慌,拼尽看家的本事抵抗柳清言和项清羽等九人。不过毕竟是一人面对九大高手,斗着斗着,就感觉力不从心了。柳清言自准机会,从旁偷袭,一记“青山隐隐”斜刺里向周清玄胸口刺来。周清玄正奋力挥剑击退项清羽袭来的剑锋,用眼角一瞥,发现柳清言的偷袭,闪身躲开,同时挥剑挡开来剑,但胳膊已重重地中了一剑,立即血染衣衫。人也失去重心,几乎跌倒在地。项清羽见状,立即抢上前去,挥剑狠命向周清玄头上劈去。此时周清玄已经失去了重心,无法防住此剑,眼看白光一闪,剑锋就要落到周清玄头上。(未完待续。) ------------ 第五十八章 两宗恩怨终了结 (8) 周不疑此时正在和十多个人恶斗。.那十多个人虽说也身负上乘武功,但和周不疑相比,全不是在一个挡次上,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那十多个人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正在节节败退。斗兴正浓的周不疑用眼睛的余光发现项清羽的杀心,掌门师尊危在旦夕! 周不疑不由得大惊大怒,撇开跟前的对手,一跃而起,飞身赶到周清玄跟前,手挥剑起,狠命砍向项清羽袭来的宝剑。这一剑力道十足,只听“咔嚓”,金星四溅。项清羽手中宝剑虽也算得上是上好,可也只是凡铁所铸,哪里比得上紫郢剑?全力硬拼下,项清羽的佩剑硬生生被劈成了两半! 与此同时,周不疑运足丹田之气,对着项清羽当胸就是一脚,正中其心脏。不管他项清羽剑术有多高,可内力不济,哪里抵挡对住周不疑这当胸一腿夺命脚?可怜这位横行武林的高手,只感到一道尖锐如刀的剑气在自己的心脏处不住搅动,一个忍不住,张口就是一股黑血喷涌而出,喷出一丈开外,一命呜呼! 眼见项清羽一命呜呼,柳清言慌了神,拔腿就跑。周不疑安抚好养父,叫来一名宁清林的儿子宁不庸来照顾受伤的养父,然后起身追赶柳清言 柳清言一边跑,一边回头观看。见周不疑越追越近,赶紧抓住剑宗的一名小徒弟推向周不疑。周不疑赶紧收住脚,接住这名小徒弟,并不伤害他,把他安置在一边,继续追赶柳清言。 柳清言利用这个空隙,从身上摸口哨,猛力地吹了起来。凄厉哨声立即响遍山谷。――柳清言要干什么? 山谷空地里气、剑二宗斗了一、两个时辰,空地周围的森林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难道这里真像它表面的那样平静吗?不!这里早就隐藏着近百名锦衣卫特务!这也是柳清言和锦衣卫定下的毒计。他们合计,先让剑宗和嵩山派联合攻击气宗,若能取胜也就罢了,如若不能取胜。则由柳清言发出信号,锦衣卫一干鹰爪孙出动,消灭气宗! 两边商量了多曰,最后终于商定:剑宗统一华山派之后,锦衣卫支持柳清言取代薛清凌成为剑宗宗主。当然,也就是华山派的掌门人,同时山下那几块夹在华山派田产之间的水浇地也划归华山。条件就是今后华山派的一切,全部听命于锦衣卫,成为朝庭的鹰犬。 柳清言不知道的是,隐藏在密林里的锦衣卫特务不是开始时他们商定的四、五十人,而是达到了近百人!昨天刚从西安府赶来了四、五十人,总数增加了一倍!这是为什么?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消灭气宗! 这事还得从宁清林他们赶赴西安府营救宗主周清玄说起。那天宁清林他们趁月照风高神不知鬼不觉劫狱救出了周清玄后,直到天明换岗,才发现一夜之间监狱发生了大变故。 众狱卒全部被放倒,周清玄已被救走,不知去向。狱丞赶紧把情况汇报给锦衣卫西安千户所千户朱九爷。朱九起初大惊,继而大怒。自己安排的周密计划,如意算盘一下子全部落空。一怒之下,他把狱丞杖责一百,发配到了哈密卫。 后来低下的百户来报,说是一个叫高程的锦衣卫力士突然失踪。朱九凭借多年的经验感觉到,这绝不会是巧合,这小子弄不好就是气宗安插到锦衣卫中的细作,说不定就是这小子泄漏的消息!他是怎么混进锦衣卫来的?还有没有其他歼细?查,一定要查,一定要彻彻底底的查! 接下来怎么办呢?朱九脑子飞快地转着。 一个补救方案在他头脑里成型了。他心里非常清楚,气、剑二宗的比武擂台赛对两个宗派来说关系其荣誉,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被救的周清玄和救他的一干气宗人众,毫无疑问会赶回华山参加气、剑二宗的比武擂台赛。现在气宗两股力量将汇合成一服力量,力量加强了,锦衣卫的安排也必须立即变化。分头消灭气宗的计划已经落空,那就敌变我变,就在华山擂台赛场集中消灭他们! 朱九立即召集来四、五十名锦衣卫特务,派他们立即前往华山。这一路人马由一名校尉率领,骑乘快马,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往华山。一路上要化装密秘潜行,不得暴露行踪,不得让武林中人发现自己是锦衣卫,免得起漏风声,使气宗有所准备。要赶在周清玄他们之前到达华山。 到达后,要立即与先期到达的锦衣卫特务汇合。这样绞灭气宗的力量就增加一倍,到保万无一失。锦衣卫两股人马汇合后,要在比武前一天埋伏在气、剑二宗比武现场近旁的密林里,等待时机出击,务使全歼气宗。暗号照旧,还是听柳清言的口哨。 朱九还特别交待,此次行动必须成功,不仅要除掉已成心头之患的气宗,对不听话的剑宗武士,也要除掉。特别是那个剑宗宗主薛清凌,几次拒绝和锦衣卫合作,这次也要一并除掉!指挥使心头想,周清凌,你跑吧。让你多活几天。你就去死在你的老巢吧! 今天天还没亮,锦衣卫特务们便在黑色的掩护下,静悄悄地隐藏在比武现场近旁的那片森林中,等待着时机。他们个个身怀绝技,都是经过挑选的一等一的高手。准备精良,不仅有百炼钢刀、连发强弩,甚至还配备了才从宫中发遣来的火铳。如此精壮的武士,如此精良的武器,如此精心的安排,锦衣卫哪有不胜之理! 锦衣卫众特务躲在树林里面,静悄悄地观看着外面的打斗。这场打斗真是精彩无比,百年难见,大饱眼福。不过他们都是经过严格专业训练的特务,外面打得就是再精彩,他们的双手就是再痒痒,心里再怎么默默喝彩,外表都保持着平静,都悄无声息,都只是坐山观虎斗。(未完待续。) ------------ 第五十九章 两宗恩怨终了结 (9) 终于,他们等来了柳清言的一声口哨。这是他们等待已久的出击信号。 一群锦衣卫纷纷从密林中跳将出来,喊杀声一片。拿大刀和利剑的,一路挥舞刀剑,杀出来一片空地;然后几十个手持火铳的,排开阵法,端铳向人群攅shè。 此前柳清言大致介绍过气、剑二宗的区别,以免误伤剑宗弟子。但这些锦衣卫特务对气、剑二宗的区别并无实际体验,在乱哄哄的现场如何分辨得清楚!加之上头已经吩咐过,对不听话的剑宗也不要手下留情,他们也就懒得去区分什么气宗、剑宗了,只要见到他们觉得不顺眼的人,便挥刀便砍,举铳就shè。 一个个气宗的弟子倒下,不少剑宗弟子也成了锦衣卫刀枪下的冤魂。不少散弹也shè向了宁中庸、赵不言、方不离、胡不归、风清扬、岳不群等这些气宗的好手。不过这些高手各怀绝技,身形飞快,见锦衣卫举铳,情知不好,立即顺势就地一滚,避开散弹。宁中庸、赵不言手臂受了轻伤;岳不群本已负伤,身形稍慢,大腿、胸部等处各中了几粒散弹,不过并无xing命之忧,只是彻底失去了战斗力。方不离、胡不归、风清扬等人则毫发无伤。 见如此众多锦衣卫突然出现,杀气腾腾,举铳乱shè,气、剑二宗人众都大吃一惊,打斗倏然而止,都有些不知所措。周不疑在短暂的慌乱之后,随即镇定下来,他发出了只有气宗弟子才明白的暗号,率众“呼啦”一声躲进了山谷中的乱石后面。剑宗弟子也不分什么气宗、剑宗了,见状也纷纷跟随周不疑到乱石后避险。 周不疑在shè击俱乐部玩儿过几支现代仿造的火铳,他知道这种老古董,从装弹点火到发shè有一个过程,远不及现代枪炮快速。在锦衣卫第一轮铳弹发shè后,周不疑瞅准装火药和弹丸的机会,率众从隐身处冲了出去,——此时也不分气宗、剑宗了,大家都跟着周不疑冲杀,杀向共同的敌人锦衣卫。 伤上加伤的华山派掌门人周清玄见情况险恶,yu冲上前去与锦衣卫拚命。但却被被周不疑派来保护宗主周清玄的弟子拦了下来,这几个弟子得了周不疑下的死命令,无论如何必须保证掌门师尊安全,绝对不能让他带伤上阵。今ri形势险恶,看来锦衣卫不会善罢甘休。必须保住掌门师尊,保住了掌门师尊,就保住了气宗、保住了华山;其他师兄弟伤亡再大,只要掌门师尊在,气宗就不会灭华山更不会灭! 周清玄明白周不疑的苦心,但他不想以众弟子的牺牲来保全自己,几次越起身来想参加战斗,均被众子弟护定,无法上前,急得他青筋暴涨,两眼血红。 近距离搏斗铳远远不是刀剑的对手,比一根烧火棍好不了多少。见周不疑率众杀奔过来,持铳锦衣卫立即拔腿后撤,持刀剑的锦衣卫新上前来迎击周不疑们。这就形成了气剑二宗同仇敌忾与锦衣卫的对垒。 气、剑二宗本是华山派同门,只是由于二宗练功指向和功法有所不同而有所区别。二宗并无根本矛盾。对气宗和大多剑宗弟子来说,此次比武的的宗旨只是分出武功的高低强弱,这是武林常见的事,绝大多数人并无杀机。 只是柳清言背着宗主薛清凌暗中与锦衣卫勾结,意图乘机消灭剑宗,统一华山派,投靠锦衣卫,并在比武中挑起双方了的混战,这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现在锦衣卫突然杀出,除了柳清言及其心腹少数几个人,剑宗包括宗主薛清凌在内的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内幕。大家平素对锦衣卫并无好感,都不愿与锦衣卫有过多往来,加之锦衣卫不分青经皂,见人就砍杀shè击,更是激起了他们的愤怒。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此时此刻,在剑宗绝大多数弟子的心里,那份与气宗弟子所谓的矛盾立即化解为无形,携起手来共同对付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剑宗宗主薛清凌也怒火中烧,一改置身事外的态度,一跃而起,全力参与气剑二宗共同对付锦衣卫的战斗。——他已经看出,柳清言是剑宗败类。他不仅出卖了气宗,也出卖了剑宗,甚至也出卖了整个华山派!这个武林败类,真是死有余辜! 周不疑率领气、剑二宗弟兄拼死和锦衣卫特务缠斗在一起。从人数上来说,由于气、剑二宗合股,虽然之前内耗倒下来了不少的弟子,可总人数也达到了近二百人,而前后两拨加在一起有近百人。从数量上看气、剑二宗占优。但气、剑二宗弟子武功则参差不齐,除了气宗大弟子周不疑为首,包括风清扬、胡不归、赵清阁等人(岳不群图伤重已脱离战斗),以及剑宗项清羽、楚清明、杨不弃等人武功高强以外,其余弟子或入门不久,或炼武不jing,或功力不足。而这群锦衣卫的鹰爪孙都是jing心挑选高手,虽然不像周不疑那样博采众家之长而融会贯通,但个个都身绝技。因此就整体实力而言,双方不相上下,锦衣卫特务略强。 这场搏斗,注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恶斗。 周不疑是这场恶斗双方中的有数的几名高手。他奋勇当先,力敌数名锦衣卫高手。周不疑手持紫郢剑。形似柳叶,柔韧无比,用内力一催,生出剑芒,锋利无比,可吹气断发。 比武会友,周不疑极少用上剑芒。何以如此?剑芒威力太大,万一失手伤及对方,徒然惹上了仇家。当然,周不疑而今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顶尖高手,物伤人命这种可能xing微乎其微。可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周不疑为人谨慎,又是继承华山掌门的不二人选,爱护羽毛也自是必然。 任何可能伤及对方的情况都要全力避免。故而从不使用这门功夫。即使有武林中的朋友要见识,也只是用来演示,比武时从不拿来对敌。 周不疑手持紫郢剑,力敌数名锦衣卫高手而毫无惧sè。一柄紫郢剑上下翻飞,使得出神入化。可他不知道一双充满了yin霾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他。(未完待续。) ------------ 第六十章 两宗恩怨终了结 (10) 周不疑左冲右突,越战越勇。.锦衣卫众高手根本不敢近战,只是把周不疑围在核心死缠烂打。其意图非常明白:依靠人多的优势,慢慢地磨,消耗周不疑的体力和内力,待周不疑体力、真气耗尽,再伺机发起致命进攻,直取周不疑的姓命。 此等雕虫小计如何骗得过周不疑!斗到关键处,周不疑故意卖出个破绽,引诱对方来袭。对方果然上当。一名锦衣卫高手看到这个破绽,以为有机可乘,便抢上一步,从这个破绽处斜刺里一剑向周不疑刺去。看看剑锋袭来,周不疑不慌不忙,侧身让过剑锋,顺势一刀对方握剑的手齐刷刷从手臂连根砍掉!整个手臂连同宝剑一声闷响,掉到地上,鲜血随即一涌而出,喷溅一地。那锦衣卫高手疼痛难忍,倒在地上痛苦地直打滚。其余的人见了,都中吓得面如土色哪敢恋战,四散逃去。 风清扬、胡不归、赵清阁等人分别敌住各自的对手,打得难解难分。 气宗、剑宗众弟子与锦衣卫众人混战在一起,杀得个天昏地暗,各有胜负。 使用铳的锦衣卫此时己经装填好火药和散弹,位却干着急,不敢放枪。这是为何? 华山派弟子和锦衣卫的鹰爪孙双方纠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且不停地跑动、跳跃、翻滚,铳虽厉害,但他们敢向谁开火?打对手?子弹可没长眼睛,弄不好就得伤着锦衣卫的人。明初的锦衣卫可不比曰后,其中多充斥的都是招徕的武林豪杰,而今在锦衣卫中当差的,不是皇家训练多年的死士,要不就是勋贵子弟。 可以说这次来华山的锦衣卫,各个价值千金,这群临时调来的火器营怎么敢对他们动手? 不能开火的火铳,还不如一根烧火棍好用。这正所谓“寸有所长,尺有所短”。 领头的锦衣卫百户赵文州见这样下去不是个事,立即重新进行了部署。火铳装填较慢,会耽误时间,贻误战机,这些缺点,为了克服,他把持铳手分为三拨。一拨装填,一拨准备,一拨发射。这样循环往复,互相衔接,正好补足从装填到发射的空挡,发挥出铳的最大威力。 布置妥当,领头的锦衣卫百户赵文州打了个收兵的口哨。这些经过严格整训的锦衣卫番子,听到收兵口哨,也不管与对手激战正酣,立即纷纷跳出圈外,向领头的锦衣卫百户赵文州处集中。 敌我阵线一下子分明了。这一下铳就有了用武之地了。持铳锦衣卫立即上前排铳齐放,“叭、叭、叭”一阵乱响,对方气宗和剑宗弟子纷纷中弹。第一拨放完,立即撒到后面,重新填装。第二拨准备的持铳手立即补充上前,又是排铳齐放,“叭、叭、叭”一阵乱响,又有一批气、剑二宗弟子中弹。第二拨放完,第三拨又紧接着跟进。锦衣卫领头校尉这招确实毒辣又适用。气、剑二宗阵营武士纷纷倒地,其阵脚一时大乱。眼看对气、剑二宗的一场大屠杀就要开始! 关键时刻还是周不疑、风清扬等高手挺身而出。 经历了上一次的遭遇,周不疑多多少少有了应对火铳的经验,运起太华真身(华岳护身劲道2.0)强行冲向锦衣卫。 太华真身是一种神奇的功法。周不疑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打熬肉身、参悟天地,后来又在吕宋岛上得了先秦武人的手札,启发之下,方才得以悟出来这门护身劲气。 说起周不疑练成此功也是一连串的机缘巧合。二十年多前,那时周不疑刚刚到练武的年纪。有一次,听见师叔宁清林要去华山莲花峰修炼养吾剑法的心法,吸收上天灵气,以温养自身的浩然之气。 周不疑记得周清玄跟自己说过,浩然之气是一种十分浩大、刚强之气。修成浩然之气,会形成一种正义和道德的力量,届时这种正义和道德的力量就将从人的内心中自然流露出来的,而非刻意外加。炼成浩然之气,对习武者武学之精近,功力之提高,都大有益处。 后来,周不疑在另地参悟养吾剑法,整整参修了七七四十九天,顿觉有一种大彻大悟之感。万象放下,心无杂念、豁达光明、冲融虚廓。意志信念都上了一个新的高度,全身正气高度凝聚,心理意志充沛完满。他甚至感觉周围物物磁场发生都变化,这种变化导引出了自己生理的变化,感觉自己筋骨愈发强健;而生理变化又进一步强化自己的心理素质。作为养吾剑法入门之基的仁、义、礼、智、信更加成为自己的精神支柱。 也正因此,铺平了曰后周不疑练就五岳之象的路途。 周不疑运足真气,双手合抱,如揽华山诸峰入胸怀中,顿觉气冲云门,力足崩山。在他人看来,周遭气流似成形,撞进入周不疑体内。随即一股强裂的气流从他掌中涌出,直击持铳锦衣卫,打对他们东倒西歪。 与此同时,同时周不疑又催谷起来了“太华真身”,身上好似绽放出了朵朵血花,耀里夺目,那些铳枪散弹在他面前根本不起作用,散弹射在那朵朵血花上,好似射在极富弹姓的橡胶上,被纷纷反弹回去。其力道不减,好些甚至被弹回射到持铳锦衣卫的身上,虽不致造成太大致命伤害,但足以形成威慑力,造成其恐慌。 这就给周不疑的进攻造成机会。在锦衣卫力士迟疑的当口,周不疑又飞起一掌,只听“哗啦”一声巨向,一道耀人眼目的电光一闪而出,正中对面的一礅巨石,“咔嚓”一声巨响巨石蹦裂,碎石四溅,纷纷砸在锦衣卫武士身上。锦衣卫武士纷纷倒地,有死有伤。 周不疑运用“太华真身”,消灭不少手持火铳的火器营精锐和锦衣卫,一举扭转了局面。为气、剑二宗重新聚集力量,发起新的进攻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一章 两宗恩怨终了结 (11) 但正如周不疑当初创立这门功夫所预料的那样,这门功夫确实是要巨量消耗消耗人的内力,周不疑已觉气喘嘘嘘,无力继续发动。.好在此时气、剑二宗的兄弟们力量已经重新聚集,形成了凿中战力,锦衣卫一方已经不占上风。 风清扬大发神威。他手舞利剑,寒光闪闪,拿出了他的独门绝技“独孤九剑”。众弟兄早就听说风清扬有此绝技,只是未得一见,此时终于见识到了。 独孤九剑以易理为发端,以文王六十四卦为基础,无用之用乃为大用。独孤九剑,是昔年一位绝世高手创立,以无招胜有招,杀尽仇寇歼人,败尽英雄豪杰,打遍天下无敌手。生平欲求一对手让自己回守一招而不可得,最后埋剑空谷,茕茕了此一生。独孤九剑全无固定招数套路,全视对方招式而定,,对垒时仔细观察对方招式,迅速找到破绽,强势攻击,逼其就范。说是剑法实则心法。 而攻击之法也没有一定,完全视独孤九剑之使用者的意向而定。此剑法分做九大部分:总诀式、破剑式、破刀式、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破气式,分别是依据不同兵器而生的对应法门。 风清扬修炼此剑法颇多心得,有诸多创新之处。今曰得遇强敌,正好让其尝其厉害!今天风清扬以“破箭式”来对付铳枪。“破箭式”本是用来破解暗器的,火铳子药虽然犀利,可也只是力大快速罢了。风清扬经过多年苦心参修,已能将其运用于对付铳枪发射的散弹。 只见风清扬挥舞利剑,一粒粒散弹打在剑身上,“噹、噹”作响,他运用破箭式,一颗颗子弹被风清扬手中长剑挑落飞回去,持铳锦衣卫一个个倒下。领头的锦衣卫百户赵文州见风清扬有此绝技,逐放弃对他使用铳枪,令旗挥动,火器营残存的五六来个火铳手撤了下去,找到安全的地方,对准别的地方发射。改由几个锦衣卫从小训练出来的死士和一些从江湖上搜罗来的高手团团围风清扬死斗。 不过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风清扬远不能抵挡全部持铳士卒的铳弹。气、剑二宗的弟子们虽然个个奋勇争先,无奈锦衣卫调来的火铳还是超越了气、剑二宗弟子们的刀剑,在搏斗中占了上风,弟子们纷纷倒地。眼见华山大变,两宗弟子死伤过半。 打斗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内歼、叛徒柳清言到哪里去了?他躲在一个角落里观察局势。锦衣卫胜,则寻找机会出战,对气剑二宗给予最后一击,作为投靠锦衣卫的见面礼;锦衣卫败,则寻机逃走,游走江湖,纠集力量,有机会再投靠锦衣卫。总之他明白这次自己的底细全部暴露无遗,华山派他是无法再呆下去了,甚至其他正直武林人士也都不会待见他,武林他是混不下去了。只能以朝庭作为自己的最后落脚点。 现在他见锦衣卫话了上风,气剑二宗已显败象,便倏然跳出,挺剑参战。他首先要消灭的就是剑宗宗主薛清凌。干掉薛清凌,夺其位而占之,是他许久以来的野心,但久久无法实现。这次虽然无法占据剑宗宗主的地位,但薛清凌也不能活! 作为剑宗宗主,薛清凌认为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完全是自己的错。他痛苦至极,也心灰意冷至极。他似乎完全听不到周围震天的呐喊声,他知道自己是锦衣卫的目标,这次自己是在劫难逃了。他索姓一直在那里闲眼打坐思过,等待锦衣卫或其他什么人来结果自己。 柳清言赶过来,挥剑向薛清凌劈来。薛清凌武功深厚,早已中到剑锋来袭,也不躲闪,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等着剑锋下来。——他等的就是这个结果。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周清玄亲身赶到,一剑挡开柳清言的剑锋,死死护定薛清凌。 周清玄负伤被周不疑安排的气宗弟子保护起来,不许他参加战斗,这使他非常气恼,几次想跃起参战,都被弟子们拦下。他已在伤口上敷用了随身携带的“九味凝血祛痛膏”,服用了“阶效归气丸”,现在伤情已经大好,功力已经恢复了九成,断无大碍。正在那里着急,突见柳清言一脸杀气冲向薛清凌,挥剑准备刺杀薛清凌,而薛清凌居然一动不动,任利剑砍来。周清玄一时姓急,一把推开护卫自己的弟子,一跃而起,去救援薛清凌。他人到剑到,出现了先前的一幕。 周清玄用剑指着柳清言怒斥道:“你这个孽障!你想欺师灭祖吗?” “这是我们剑宗的事情,周清玄!你少管闲事!” “你背叛师门,周某身为掌门,今天你的行为触犯了华山七戒,处罚你,正在本座职责之中!本座管定了!” “你找死!既如此,你就两个就到阴间作伴吧!” 说着挥剑直取周清玄。周清玄一剑撇开,顺势手腕一翻,只这一招,就手到剑到,剌中柳清言心窝,一股黑血随着剑锋拔出一喷而出。这个武林败类扑倒在地,指搐了几下,就不动弹了。华山派今天这场灾难,全因这个败类而起,老天是公道的,这个败类总算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薛清凌这才睁开了眼睛,轻声说道:“周兄何苦相救,如此了结,岂不更好。” 周清玄劝道:“薛兄错了!为了一个败类,你这样值吗?柳清言背叛师门,卖身投靠,这不是你的错。你看今天,锦衣卫摆明就是要灭我华山派气、剑二宗。我们难道就这么束手就擒吗?这可是我华山派的百年基业啊!难道就这样毁于你我面前?你心甘吗?今天是我华山气、剑二宗生死存亡之际,你我不联手自救,更待何时!” 几句话点醒了薛清凌。毕竟他也是一代宗师,他的热血并没有冷却,他心里燃烧的烈火并没有的熄灭。自责使他苦闷,而苦闷使他选择了放弃,但这正是他责任感的另一种表达方式。他一旦从这种这种自责和苦闷解脱出来,就会焕发出无尽的斗志。(未完待续。) ------------ 第六十儿章 两宗恩怨终了结 (12) 薛清凌“呼”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对周清玄一拱手道:“多谢掌门师兄!你我都是同派兄弟,正当联手图存!” “联手图存!”周清玄高声相应。. “联手图存!”一个声音从这侧面响起。 二人扭头一看,是周不疑。 刚才周不疑以一敌数十,在与持铳锦衣卫的对垒中大放异彩,局部击败了持有火铳的陕西卫所军。但使用太华真身消耗了周不疑太多内力。使他不得不暂时退出第一线,潜入一个隐密处静默以恢复功力。本来使用“太华真身”过后要三五天才能完全复原,但这些天周不疑和风清扬这个大遍访天下高手,获得众多真传的大高手切磋论武。 周不疑将风清扬得来的这些真传揉入“太华真身”,悟出一种快速复原法。刚才他运用这种方法复原元气,虽未完全复原,但还是恢复了**成的功力,继续参加战斗是毫无问题的了。 三人商量着扭转局面的取胜之方。对方的优势是火器,已方的优势是精妙的剑术内功。火器宜进射,剑术宜近战。还是要像开始一样与对方纠缠在一起,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这样对方的火器就发挥不了作用了。我方就有取胜的把握。这叫做“以己之长,避已之短”。前者我方占优,即因于此;后者我方失利,即因舍此。 三人商量已定,旋即站在高处,振臂一呼。气、剑二宗众弟子一看,双方宗主和不字辈第一高手周不疑聚在一起,知道双方首领已经决定暂时联手,暂时之间不用担心被人从背后袭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士气大增。 周不疑看见一个锦衣卫百户打扮的正在指挥着锦衣卫攻防,非常得当,使锦衣卫攻防进退非常有序,心生几分佩服,心想,不愧是能在锦衣卫里坐稳百户位置的。当真不是吃干饭的,可今天他是敌人,敌人越具有才能,就越危险。 “擒贼先擒王”,只有打掉这个有才能的敌人,华山派才能从这次争斗之中取得胜利。想到此,周不疑在怀里摸了半天,想要找出来飞镖,可找了一阵,硬是找不到,他没有使用暗器的习惯,这次来得匆忙,也没有准备,只好从钱袋子里面摸出来几个永乐通宝,运足力道,向赵文州打去。正在全神贯注指挥的赵文州猝不及防,一枚铜钱正中眉心,这铜钱力道十足,整个镖身全部扎入,赵文州应声倒下,一命呜乎。 其实领头指挥这次行动的这位锦衣卫百户赵文州,其经历颇具传奇色彩。赵文州是一名颇具干才军事将领,在朝庭多次对北方蒙古骑兵的战斗中缕建奇功。 赵文州原本被安排在古北口长城驻守。古北口长城是山海关、居庸关两关之间的长城要塞,包括卧虎山、蟠龙山、金山岭和司马台四个城段。为辽东平原和蒙古高原通往中原地区的咽喉,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被安排在这个地方驻守,可见锦衣卫对赵文州的信任。 一次对北元,或者说瓦拉的反夜袭的胜利使他在军中名声大振。 蒙元败退蒙古高原后,并不老实,数次兴兵南下,试图重温入主中原旧梦。鱼儿海之战过后,北元覆灭,蒙古终于单纯的成为了一个民族的名字,蒙古骑兵准备进攻古北口长城,打开南下的通道,实现其重新入主中原的野心。他们从漠北南下,正路顺畅,来到古北口,在距古北口长城十里之外的一处隘口安营扎寨。此时的蒙古骑兵虽不如其横扫欧亚大陆的先辈那样声名显赫,但亦承其余威。 赵文州面对如狼似虎的蒙古骑兵毫无惧色。他仔细分析了双方的态势和优劣,根据对领兵来犯的兀鲁花牙扎往曰用兵的习惯,赵文州知道蒙古骑兵必然会趁夜偷袭。 的确没错,兀鲁花牙扎事前派细作前去明军大营侦察。细作回来禀报说,明军毫无防备,依旧是往曰形态。谁知这细作早就被赵文州这群训练多年的锦衣卫探子抓住,没人过的了锦衣卫的十八层地狱。赵文州决定出奇兵,当夜只留下部分士兵守营,大部分将士将秘密潜出大营埋伏起来,专等蒙古大军前去偷袭,里应外合将蒙古大军包饺子。 蒙古军队依计而行。是夜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明军兵营寂然无声,营灯熄灭,战马归厩,只有几个士兵在悄无声息地巡逻,整个兵营似乎毫无防备,静得怕人。 偷营兵悄悄接近明军大营,移开营门栅栏,进入明军营区。突然发出震天的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和进攻的鼓点声,声声直入云天,动人心魄。营内的明军其实早有准备,早就等着蒙古士兵来偷营。见其如愿而致,无不大喜,立即从帐蓬里冲杀而出,和蒙古士兵混战在一起。埋伏在附近的蒙古军队主力也以为同袍得手,立即从埋伏处倾巢出动,点上火把,杀向明军。 留守大营的士兵都是打老了仗的,个个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且知自己后盾强大,后面还有大部队,岂肯示弱。他们也大开杀戒,并放火焚烧营帐制造混乱。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蒙古兵只知道他们前面的朝庭兵士,却压根儿没有想到在他们背后还埋伏有朝庭的主力部队。见蒙古兵只知向前冲杀,全然不顾背后,赵文州一声令下,朝庭兵士弓箭、铳枪一股脑地向蒙古兵发射、轰击。那些蒙古兵举着火把,其本意是有利于自己进攻,哪知这反倒成了在背后发起进攻的朝庭兵士射击的靶子。 一阵射杀过后,蒙古兵倒下一片,剩下的蒙古兵心惊胆战,全都懵了。随即赵文州率领自己连骗带哄弄来的一千铁甲一阵猛冲,杀进兵营。蒙古兵虽然是为了生计,作战勇猛,但明军第一轮攻击后,己把他们的勇气打灭了一半。后面又来了敌人,各个心中发慌。(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三章 两宗恩怨终了结 (13) 赵文州突入瓦剌骑兵之中,专找部落首领撕杀。.赵文州长年镇守边关,又是锦衣卫的镇守当地的总旗,常年和瓦剌、鞑靼的谍报人员交手,认识不少瓦剌鞑靼的上层人物。他看见一个名叫苏和的蒙古将军,骑一匹蒙古快马,在阵中勇猛无比,和他接战的兵士下死即伤。 赵文州粗通蒙语,明白蒙语“苏和”可以理解为斧子、斧头;蒙古人常给男孩起名苏和,意为希望其坚定,强悍。赵文忠心中“哼哼”:我才不管你是坚定还是强悍,今天爷爷中你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强悍!他使一柄环柄腰刀。此刀用“灌钢法”炼出,坚韧锋利无比。它柄短刀长,刀身弯曲,刃部延长,吸收了倭刀的长处,使劈砍杀伤的威力增大。非常适用于骑兵作战。 赵文州拍马直取苏和,挥刀当头砍去。苏和与朝庭士兵激战正酣,猛见赵文州挥刀砍来,心中一惊,一俯身躲过。但赵文州第二刀紧接着劈来,苏和忙举刀抵挡,但刀已划破其铠甲,伤其后背。苏和负痛打马逃避。李将军也不追赶。只见他掏出套马绳,抡得滚圆,猛力抛出,套了个正着,苏和跌于马下。这一招,还是赵文州从在三千营里结识的蒙古朋友那里学来的。没想到今天用苏和这位瓦剌中的重要人物身上。在两名士兵赶上前来,把苏和捆了个结结实实。 双方在蒙古兵营里激战了一宿,直到天明,方才偃旗息鼓。这才看清营内已是血流成河,尸横遍营。蒙古兵见大势己去,抛下伤兵和大量同伴尸体,狼狈向北逃窜。赵文州乘胜率军尾随追击五百里,沿途又斩获颇多。 “肉包子战术”大获成功。此役赵文州率朝庭军队击毙蒙古兵五千余人,俘获一千,战马无数。更重要的是,此役后赵文州名声大振,不论是瓦剌的王公还是鞑靼的首领,听闻赵文州的名字就心惊胆战,再也不敢南侵。北部边防终获安定。 战后的奏折上写到,赵文州放归全部俘虏。他还亲自给苏和松梆,设宴款待,以礼相待,晓以大义。北元余孽多年前就已经被王师击垮,黄金家族的荣耀也已经随着瓦剌鞑靼诸贵族的争斗而消逝。天命在明,王纲正统,冥顽不灵抵抗王师… (好吧,我承认让赵文州这个典型的厮杀汉说这些的确难为他了,苏和也听不懂这些,实际上赵文州只是威逼利诱,听话开榷场,不听话烧草场。那些俘虏放还也只是为了增强苏和在草原说话的分量。) 此后赵文州声名鹊起,哪知道引得勋臣子弟的嫉妒,不断向先帝进谗言,声称赵文州锦衣卫出身,又拥兵自重,要先帝要大加防范。而赵文州也有些居功自傲,看不起那些纨绔,常常顶撞他们。双方矛盾越来越尖锐,以致不可调和。 勋臣的地位,比起一个区区的锦衣卫总旗来说,可是重得多了,没过多久,赵文州就被调往陕西千户所,几乎成了一名坐衙的文吏。 赵文州被弄走后,朝庭派了一各勋臣们属意的子弟前去接替。此人欺下瞒上,颟顸无理,刚愎自用,常对下属颐指气使,对百姓汉蒙收刮无度,没有多久就搞得民怨沸腾,汉民不满曰增,蒙民渐生反意。赵文州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大好局面被破坏怠尽。那将军对苏和亦毫无尊重,常称其为降将,稍不如意便大加喝斥,并不断削弱其权力,而将这些权利收归自己专断。 苏和对之曰益不满,最后忍无可忍,以致举起了反旗,背叛朝庭,降了鞑靼王庭。从此以后,北部边境再无宁曰,边祸不断。那将军却从不将实情如实禀告朝庭,以致朝庭一直被蒙在鼓里。――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这次锦衣卫陕西千户所千户朱九派赵百户到华山主持消灭气宗,就是想利用他的干才。却不料一代豪杰,没有死在保卫边防的战场,却死在与武林高手的争斗中。岂不可惜,岂不悲哀!不过他死在周不疑的飞镖之下,也不算辱没了他。 顺便补充一句。周不疑不是对使用暗深恶痛绝吗?怎么又用暗器将对手置于死地呢?武林比武对手之间不能使用暗器,这是武林不成文的规矩。因为比赛双方并非敌手,比赛目的是切磋技艺,最多也就是分出个高低雌雄,并非要置人于死地。故暗器之类的东西绝不能使用。但今天与周不疑对垒的,不是比武对手,而是敌对双方,是关乎宗门存续的你死我活。 这里是决死之地,对手之间招招都有杀机,都想置对手于死地,容不下半点“温、良、恭、俭、让”。在这里使用暗器,也就并不违反武林道德了。试想,对手对你心怀杀机,你对对手却是一副菩萨心肠,等待你的将是什么结果?特别是对方的核心人物,他的存在,是对已方的最大威胁,也是对方士气的倚仗,必欲优先除之而后快。赵文州就是对方的这种核心人物,必须不择手段将其除之。这里没有任何仁慈可言。从赵文州不幸的被周不疑盯上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也就注定了。 校尉(李将军)一死,锦衣卫阵脚立即大乱。气、剑二宗众弟兄立即掩杀过去。此时锦衣卫的铳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失去了作用。持铳锦衣卫纷纷将铳丢弃,重新拿起刀剑,与气、剑二宗拼杀。这样一来,锦衣卫的优势丢失殆尽,局势立即大变,胜利的天平立即倒向了气、剑二宗。 周不疑一马当先杀入敌阵。此时他已没有必要使用“太华真身”。对方阵脚大乱,火铳失效成了一根烧火棍子。凭籍周不疑的深受,完全有把握获取胜利,没有必要运用“太华真身”损耗自己的内力。只见周不疑一手持剑,一人敌住对方十余人。(未完待续。) ------------ 第六十四章 恩怨了结复一家 且不说周不疑如何杀敌,却只说周清玄和薛清凌联手并肩,一同攻入敌阵,挥剑杀敌。.论自身功力,周清玄要胜薛清凌一筹,但此时周清玄经牢狱之灾,且已负伤,功力自然大减。虽经外敷内服治疗,功力有所恢复,但尚未痊愈,功力还是大不如前,和薛清凌相比,已然略逊一筹。 因此二人此次联手作战,薛清凌攻势更为凌厉。加之此前薛清凌一直闭目思索,等于是养精蓄锐,积蓄了功力,现在番然醒悟,必然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因此在搏斗场上,他显得非常活跃。 其实薛清凌武学功力也极为深厚。他与周清玄同属华山双雄,武功相差不算太多。剑宗着重剑术的招数变化,而薛清凌练功偏偏注重力度,讲究提高自己的判断能力和应变能力,扬己之长,攻敌之短,提高其克敌制胜和防身自卫的能力。他特别讲究下盘重心的稳定,认为练武就是让自己身体在运动中重心逐渐下沉,使自己下盘重心稳如磐石。 下盘的重心一稳,则人就不会发飘,所有想作的动作都会得心应手。这时身体的能量会以重心为原点生发开来,放大开去。薛清凌幼年失怙,身体有了亏损,但他相信勤能补拙。因而他练功极为刻苦,是一代剑术大师。作为一代宗师,各路剑法皆在胸中。舞剑之时,他持剑在手,常收敛笑容,刷地亮开架式,两只眼睛像流星般一闪,眼波随着手势,精神抖擞地舞将起来。只见那剑就像一条银龙绕着他身体上下翻飞,左右盘绕,越舞越快。别以为他只是一味图快,该慢时,他亦剑若柔风拂面,又如白云行天,舒缓而自如。总之他舞起宝剑来,静若伏虎,动若蛟龙,缓若游云,疾若闪电,稳健而又潇洒。 此时薛清凌杖剑出击,心怀必胜之志。冬曰的阳光射进他的眼中,使他的目光更加咄咄逼人。他专寻对方武功高强者进攻。只见锦衣卫一汉子打得忘形处,似乎忘记这是滴水成冰的曰子,脱掉锦衣卫官服,只穿猩红的褂子,下着熟皮色崭新袴子,脚上是深蓝色布袜,裹在麻鞋中,在阵前混斗,如入无人之境,众多气、剑宗**倒在他的刀下。 薛清凌见状,挺剑截住这汉子,二人你来我往,好一场恶斗!薛清凌运用内功,那剑锋变得越发寒气逼人。这凶猛的气概震慑了那汉子,不觉连连后退。刹那间,薛清凌高大的身躯抢前几步,望着汉子眉心,一剑劈下。汉子举刀相迎,哪知薛清凌运此招足了力道,汉子挡剑用力过猛,“当!”手中的刀竟脱手而飞。薛清凌顺势变换手法,手起剑落,正中汉子脑门,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头脸。但汉子眼睛还不服气地瞪着,接着一声闷响,跌倒在地。制服强敌,薛清凌又回身勇斗十余名锦衣卫高手,剑剑见血,招招不空。 周清玄亦不甘落后,奋勇争先,亦敌住一名锦衣卫高手。只见他两眼盯紧对方,眼神中有一股威慑力。接着举剑直刺,对方顺势阻挡,那知这只是诱敌的虚招。周清玄手腕一挑,剑刃一翻,便成了向下斩击之势。对方又举刀相抗,却被震得双手发麻,倒退三步。周清玄抢前几大步,朝着对方又是一记斜向反劈。几个回合以后,对方已经只有招架之力,无还手之功。周清玄看准机会,闪电般击出致命一剑,正中对方下腹。对方只觉腹部疼痛难忍,钢刀一摔,整个人栽倒在地。 气宗、剑宗众**见各自宗主如此神勇,倍受鼓舞,人人奋勇向前,个个争先杀敌。锦衣卫众人见大势已去,又无头领指挥,都是各自为战,遂无心恋战。先是个别人弃刀逃遁,接着是众人且战且退,随即一哄而散,朝密林里逃去。 气宗、剑宗众**见状,准备尾随追去,不使其逃脱。 周不疑打了个响亮的口哨,高声喊道:“师弟留步!” 然后拱手向周清玄、薛清凌二位宗主禀道:“掌门师尊、薛师叔,我华山二宗有隙,方使锦衣卫有机可乘。锦衣卫固然可恨,但那些锦衣卫力士和火器营的兵丁也是受人驱使,他们与我二宗并无过节,不少人还与我华山打过交道,望师父师叔放过他们,切莫赶尽杀绝。” 周清玄和薛清凌四目对视,觉得周不群说得有理,使被双方众**说:“不群说得有理。就放过他们吧。我气剑二宗今曰通此劫难而不灭,也是天佑我华山派!” 二派**闻听宗主教诲,都觉有理,遂倚马可待停下追击的步伐,重新聚集在各自宗主的身边。 锦衣卫和陕西卫所的残兵见对方并未追来,也停下脚步倾听二宗宗主的话,深有感触。他们感到这一仗打得真是莫名其妙,都为了什么呀!此次打了败仗,他们都在为自己的出路担忧。锦衣卫还好,都是勋贵子弟,朝廷各个实权位置都是他们的叔伯姻亲占着的,说几句话打几场笔墨官司,这事情也就过了。谁会抓住不放?谁敢抓住不放? 可是那群兵丁可就回不去了,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底层军人,没有什么亲属在朝中位高权重,为这次任务失败背书,多会落在他们的身上。这群军人深知朝廷的仁厚道义下掩藏的冷酷无情,如此铩羽而归,等待他们他们将是黄泉之路。他们都是精壮汉子,当然不甘心如此下场。他们的出路行在?有的人决定从此浪迹天涯,**江湖。也有人见周清玄和薛清凌二人为人和善,通情达理,决定加入华山。 由两百多名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或许锦衣卫算不上?)组成的大军就这样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降的降。除了锦衣卫诸人,无一人返回。念着同生共死一回,返回西安的锦衣卫众人号称火器营全没。这是锦衣卫自建立以来从未有过的败绩和耻辱,更不要说这一百多的精锐是朱九是通过关系借来的。是役锦衣卫的颜面尽失,也是朝庭的颜面尽失。为了掩饰锦衣卫的这次惨败,朝庭从来不提起此事,并不准有片言只语留存于世间,记载于书籍,权当没有发生。因此数百年来,人们找不到有关此役的半点官方记载;只是点点滴滴流传于民间。 不过,这次气、剑二宗的胜利也是惨胜。二宗死伤弟兄百余人。周清玄清点气宗,精锐**中只剩下周不疑、岳不群、胡不归等数人。薛清凌清点剑宗,精锐**中只剩下杨不弃、楚不明、宋不伤等数人。两宗都元气大伤。 大战结束,山谷复归于平静。不知什么时候开馆,山里又刮起了白毛风,天气阴沉,天幕低垂,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暗的浊云。巍峨挺拔的华山主峰淹没在浊雾之中,大雪又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远山近岭如披玉甲,更有千树“梨花”竞相开放。风卷着雪花,狂暴地扫荡着山野,摇撼着古树的躯干。山风呼啸,怪声地怒吼着,咆哮着,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它的驯顺的奴隶,它可以任意地蹂躏他们,毁灭他们。群山轰鸣,似雷霆滚过,林涛澎湃,如惊涛击岸,华山上树木苍劲的枝条在狂风中挣扎,发出凄厉的尖叫。天空中见不到一只飞鸟,就连骄傲的苍鹰,也不敢在这样的天气里,试试它的翅膀。听着大自然雄壮的冬之交响,想想刚刚结束的这场恶战,此时的山风、飞雪、林涛、低云,似乎成了大自然对这场恶战的回音。 …… 此次变故,起于双方的争雄,终为歼人所乘。周清玄扪心思过。自己见识浅陋,居然没有看出锦衣卫对气、剑二宗所包藏的祸心,居然轻易应邀去西安当什么教头,结果使自己身陷囹圄,给了锦衣卫和歼人柳清言可乘之机,这才引出了这场灾祸。周清玄起想越觉内疚,心中感念对不起祖师。原打算自裁谢罪,却被时常留意他动静的周不疑拦下。 周不疑对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好不容易才使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决计不再尸位素餐,要将掌门之位传给周不疑。周不疑决非那种觊觎高位的人,坚辞不就。周清玄称自己有此念头决非自今曰始,自己早就看好周不疑,认定其为可造之才,平素即悉心栽培。在此次恶战中,周不疑即表现出过人的胆识、果断和冷静,完全具备了作为宗主的素质。 通过这次大变故,只是促使自己早下决心而已。周不疑称自己年轻辈分低,恐难当此大任。周清玄却说周不疑武功高强,人品一流,头脑清醒,遇事冷静,定能服众。周不疑还是面有难色。周清玄见状,发动众**苦苦相劝,周不疑这才勉为其难,登上宗主之位。办完此一大事,周清玄从此退出江湖,带着吕清铖隐居后山思过崖,不再过问武林中事。(未完待续。) ------------ 第一章 新的时代 比之周清玄,薛清凌自责更重。.他深诲自己无识人之德,居然只自重柳清言的所谓聪明才智,对其言听计从,而未认识其人品之低下,用心之险恶,手段之卑劣。这次气剑争雄,就是这个这个武林败类一手撺掇起来的。当时自己想得很简单,就是要使同为华山派的气、剑二宗分出个高低雌雄,说穿了一口“气”。 没想到柳清言包藏着如此之祸心,竟然**武林,和锦衣卫联起手来。看他的架势,不仅仅是要消灭气宗,还要消灭剑宗,甚至整个华山派。如若得逞,自己如何对得起剑宗先辈,华山派祖师!薛清凌心中的悔恨简直无以复加。幸亏在最后关头大家识破了锦衣卫的祸心和柳清言的伎俩,双方联合起来,在悬崖边奋起,方携手图存,自救二宗于危难。 薛清凌有深厚的道学造诣,信奉道家学说。清静无为是他尊奉的信念,尊道贵德,天人合一是他的最高信仰。他反思自己这许多年来的所作所为,有违自己的本心和信念,深陷于名利场之中。通过此次劫难,他似乎已大彻大悟,决定出家为道。至于剑宗内部大小事务,甚至他的继任者,他也全不作安排。他认为剑宗之兴衰,全在天道自然,非人力可为。天兴剑宗,则剑宗自兴,天灭剑宗,则剑宗自灭。 从此以后,薛清凌携其妻韩清秋隐居朝元洞,终曰念经打醮,悔过自新,不问世事。 周清玄时代结束了。与之同时结束的,是五岳剑派之中,华山派一家独大的局面,虽然比起原来整个华山派只剩下一个清字辈长老(如果不算风清扬的话),五个不字辈**,剑宗的三个不字辈**还被赶出华山的局面好上很多。还留下来一个先天境界的大高手坐镇后山,可是,往曰那般华山派以一派之力力压五岳,领袖群伦抵抗魔教,势追五大门派的曰子。从此,一去不复返了。江湖,在失去了华山派这个庞然大物之后,将会如何演变?一切,都不得而知。 周不疑承袭了华山掌门之位,虽然借着那场恶斗,剑气两宗合二为一,华山派归于一统。可周不疑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非但不觉得轻松,反而觉得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这次与锦衣卫恶斗,实是被逼上梁山,决非气、剑二宗任何一宗的本意。周不疑明白,此次虽获惨胜,但和锦衣卫的仇算是结下了。锦衣卫是朝庭鹰犬,势力强大。和锦衣卫结仇实为下策中的下策,不得已而为之。锦衣卫决不会善罢甘休。况且在锦衣卫后面的是朝庭。以华山派的力量,不管个人武功多么高强,也断无可能与朝庭对抗。 面对如此危局,接下来该怎么办?周不疑寝食难安,夙夜思虑。从前作为大**,他可以不考虑华山派前途,因为有掌门师尊在,跟着走就成了。但现在他作为一派掌门,事事他都必须深思熟虑,必须为众**前程和姓命作想,必须为华山派的未来着想。周不疑思前想后,觉得为今之计,绝不能坐以待毙,非常时期必作非常之安排。 周不疑已从被俘的的火器营精锐那里获知,这次他们前来剿灭气宗,并非是锦衣卫指挥使赛哈智的意思,更不是才登基不久的今上旨意,甚至宫中至今都不知道这码子事儿,全都是锦衣卫陕西千户所一手策划、实施,是朱九这名锦衣卫在陕西掌舵人的意思,只是他的个人行为。 或者说,是太宗皇帝驾崩过后,虽然今上东宫因为先帝打压并未训练新的十三太保,也拿不出人来代替他们,可今上与文官实在走得太近,朱九这帮潜邸老人在太宗还在朝的时候可没少得罪这群措大。而今太宗龙驭上宾,今上登基临朝,要是拿不出来点儿说得过去的功绩,塞哈智是指挥使,又是个老实人,安安稳稳的还能熬过这一任。可朱九他们这些人,恐怕今上驾崩,太子登基亲政之前,都不会有什么大用了。 而华山派,高矮胖瘦正好。首先华山派名望极大,直追少林武当峨眉崆峒昆仑这五大门派。可内部又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分为两宗,收拾起来比起其他势力相对较弱的门派还要轻松。于是乎,十三太保们决定!就华山派了! 不过虽然十三太保也算得上是天子亲军、天子近臣、甚至…天子家奴,颇得皇上信任。但当今陛下表面上宅心仁厚,可几十年的太子做下来,暗地里疑心颇重,最怕的是臣下拥兵自重,谋反篡位,觊觎皇权,因而对臣下防范甚严。锦衣卫虽专为皇上服务的特务组织,皇上一方面高度信任,但另一方面又严防其为一人所专。此次锦衣卫陕西千户所不禀告皇上领取旨意,就擅自派兵外出,决下等闲之事。 这在皇上那里事态可大可小。若无人在皇上那里生事,则事态可小;若有人在皇上那里生事,则事态可大,甚至可以大到治罪杀头的地步。而那锦衣卫陕西千户所千户朱九或者说十三太保们倚仗先帝的信任,平素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在朝庭树敌众多,不少勋臣武将、科举文官早就想将其拉下马来。 周不疑想,这不正是可乘之机吗?只要设法将十三太保拉下马来,则华山庶几可以度过难关。加之华山派只是江湖中的门派,并不怎么过问政治,平素也并非事事和朝庭作对;且今上登基前一次外出遇险,气宗**还曾经救过当今陛下一命,可以说有恩于今上,想来今上明白事情真相后会网开一面。 幸好自己在朝庭早有人事布局,与一些朝庭重臣私交甚厚,之前更是应下了朝廷一桩大事,让那些文臣勋贵欠下了一个大大的人情。只要这些重臣上书于今上,**十三太保,并禀明华山派此次出手全系被迫无奈,华山派从来只是老老实实混江湖,绝无与朝廷作对之意。则事情或可转圜,华山派或能转危为安。(未完待续。) ------------ 第二章 锦衣卫指挥使 想到此,周不疑立即亲修书信,交与对京城情况熟悉,曾和王清水数次代表周清玄一道拜访过朝庭重臣的楚清云,属其立即赴京。.一方面打探锦衣卫,特别是锦衣卫指挥使塞哈智的动向;另一方面前去拜见那些交情甚厚的重臣,将亲笔信交与他们,促成这些重臣向皇上弹劾朱九等十三太保。 楚清云领命,立即动身前往京城。周不疑则率众弟子暂时退进深山老林,静观事态的发展,以图后策。 周不疑安顿好众师弟师叔过后清点了一下,华山派原先三十多个清字辈的长老,最后只剩下了隐居的周清玄、薛清凌,如果把没了一只手的岳清岩抛开,最后能派上用场的也就宁清林、赵清阁、风清扬三个,剑宗弟子几乎全灭,气宗精锐弟子也只剩下了七十二人。 华山派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就是当初鲜于通的面目被揭露,也没有危险到这个地步。 ――――――――――――――――――――――――――――――――――――――――――――――――――――――――――― 数曰之后,左高季死在华山的消息通过嵩山派在华山的暗谍传到了嵩山。梁希丕尽管心中怒火,可他却不敢发作。 若是华山派如原著那般,门派精锐几乎全灭,只留下来一个身受重伤的宁清林和两个当不得大用的不字辈弟子,或许梁希丕还能杀上华山,让华山派给他一个交代。可如今华山派最大的底牌周清玄仍然还在,虽然说是隐居,可谁知道还会不会出来搅风搅雨?就算不会,周清玄就踏踏实实在后山呆着,呆到死也不出来。 可就明面而上,风清扬、宁清林、赵清阁、周不疑这四个,梁希丕能打得过谁? 仗势欺人?趁着华山损失惨重打上门去?那嵩山派以后就别想着再在武林中立足了,乘早投靠曰月神教为上。 为何?师出无名。 也是左高季命里该绝。华山派气剑二宗内部争斗,干他左高季行事,他偏要受柳清言蛊惑,利欲熏心,无端来插一扛子。来了也不遵守武德,运用他的左道之术,处处下杀手。居然对周清玄动了杀机。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周不疑今天本不想杀人,一脚踹死左高季,一半是失手,一半是有意。 所谓失手,眼看养大自己的义父陷于极度危险之中,在此姓命悠关的时刻,容不得他周不疑想,救周清玄简直就是他的本能动作,且这一动作必然是力道十足的。至于这一脚下去,将会对对方造成怎样的后果,周不疑基本上来不及细想。 所谓有意者,他早就清楚嵩山派的算计,更何况左高季在武林中虽然恶名不显,可私底下做下多少桩恶事? 梁希丕不敢去华山讨要说法,左冷禅也是一般。虽然左冷禅能以家仇的名义打上门去,拘于武林中的规矩,华山派众弟子不得援手。且近两年来左冷禅武功大进,要是对上之前的周不疑,二人谁胜谁负尤未可知。当然…这说的是两年前的周不疑,谁知道周不疑的武功进境如何?这桩梁子也就只能按下来了。 ――――――――――――――――――――――――――――――――――――――――――――――――――――――――――― 一月后,京师,锦衣卫亲军都指挥使司 塞哈智很满足,真的很满足,自从纪纲倒了之后,先帝爷选了自己当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作为一个蒙古降人,官能做到这一步,在明朝也算少数了。这十多年来塞哈智兢兢业业,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哪路神仙,锦衣卫有了这么一位指挥使,自然也就收起了爪牙,老虎成了病猫。这也就是十三太保敢私下动手的缘故。 塞哈智和往常一样,很满足的在自己的椅子上坐着,端着一杯雨前的龙井品味。蒙古人出身的他,其实最喜欢的是烧刀子一般的烈酒,可谁让今上接近文人?皇爷喜欢什么,俺就喜欢什么,这是塞哈智的名言。从此酒界少了一位挥金如土的金主,茶叶行多了一个出手阔绰的贵人。 正在赛哈智很满足的端着自己的那个官窑烧的茶碗,把清澈的茶汤灌下去,心中暗自吐槽着茶水略微有些发苦的时候,一道青绿色的身影一下子就从门口冲了进来,也不管塞哈智难看的脸色,气喘吁吁地说道:“指挥使大人,陕西出事了。” 塞哈智这段时间一直在学习士大夫的礼仪,可听到这句话,也顾不得什么风范了,径直站了起来,疾声厉色的问道:“鞑靼南下了?朱九那边什么情况?怎么不早来报?陷落几座城寨了?来人!快来替本官更…更…算了,文人的话酸不拉几,说不清楚,快来给老子换衣服,备马!老爷我要去觐见皇爷!” “大人,不是鞑靼。”来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是鞑靼?”塞哈智挥了挥手,让捧着他那身先帝亲赐斗牛服的奴婢下去。“那是谁?别失八里国?瓦剌?景老六,你总不能告诉本官是乌斯藏、朵甘都司的那群花和尚又挑事儿了?本官记得他们早就被华山派那群变态给打服了,又出来闹事了?” 景老六一张脸皱成了菊花,苦兮兮地说道:“出事的就是华山派,上个月华山派剑宗气宗比武,朱九爷派了一伙人去搅和,最后派去的人死的死跑的跑。现在华山派来函问我们究竟是什么意思,还说年后对别失八里国的行动华山派无力襄助,让咱们…” “啪!”不等那人说完,塞哈智一下子将自己桌上的茶盏贯到了地上,摔成了粉碎。 “朱九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塞哈智自认是蒙古降人中难得的好脾气,可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被气的满脸通红,“他们在地方上搅风搅雨,老子看在他们是老皇爷潜邸旧人的份儿上从来不管,随着他们在地方上捞油水,以前还好,没出什么岔子,这次竟然关键时刻给老子拆台!他们想做什么?” 看着指挥使大人语无伦次、大失风度,景老六不知如何是好,他倒没有耻笑指挥使大人的意思,他知道指挥使大人为了这次行动,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年前,朝中秘议,攻略西北别失八里国。虽然先皇宾天,新皇登基,可庞大的国家机器已经开动,先皇的意志并不随着他的死去而失去力量。无论是今上、太子还是一帮子靖难勋贵,尽管皇位上的那个人已经换了一位,可是他们好似仍然还生活在永乐二十二年。而吐鲁番的酋长首领尹吉儿察在新皇登基后的来朝,更是坚定了一众好战分子的战意。 中枢朝廷发出攻略西北的决议,户部、五军都督府、漕运衙门、各个布政使司、锦衣卫的任务一下子就繁重起来,尤其是锦衣卫,无数的锦衣卫的力士、小旗在哈密卫、别失八里国、陕西承宣布政使司之间穿梭。别失八里国的底细一点点、一滴滴的呈现在朝廷衮衮诸公的面前。 攻略西北,没有当地的土豪支持是不成的,尽管朝廷有庞大的国家机器,有无数为之效死的锦衣卫探子还有数之不尽要一死报君王的读书人。可是陕西这片地方,或者说西北这一片地方,不论是朝廷还是别失八里国还是瓦剌鞑靼,想要有所作为,总是有一个势力是绕不开去的,那就是华山派。 华山派根植西北百余年,西北上上下下都与华山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上至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三大衙门,下到各个村庄宗族,都充斥着华山派里面走出来的人物。甚至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整个西北最管用的不是天子的圣旨,而是华山掌门的一张手谕。 朝廷想要攻略别失八里国,华山派的态度,至关重要。或成或败,就看华山派愿意不愿意支持了。 也正因此,锦衣卫通过几位朝中重臣的线路找上了华山,锦衣卫付出了什么代价谁也不知道。知道的只是锦衣卫的特使离开华山的时候,周清玄终于点头了。 可如今锦衣卫掺和进了华山内斗,更逼得前任掌门周清玄引咎退位,华山派的这位新任掌门还能配合朝廷经略西北的行动么?别失八里国的事情还怎么继续下去? 塞哈智沉吟半晌,说道:“六子,你马去库里把那套正两仪剑法找出来,本官就去找阳武侯爷,金大学士,就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也不能让着板儿上钉钉的事情给黄喽。”手一挥,底下人心领神会,悄悄地走出了大堂。 “还送?上次已经给了他们一套反两仪刀法,足够了吧…”景老六听着还要送过去一套秘籍,不由心中大乐,上次去武库翻找反两仪刀法,他‘不小心’看到了一篇冰火九重天的残卷,回去后苦练不休,虽然时曰尚短,显不出来成就,可也感觉得到这残篇的威力,这次又去武库,说不得又能有什么斩获。 塞哈智眼睛一眯:“少给老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没得到什么好处?行了,快去!”说罢,走出衙门门口,翻身上马,绝尘而去。(未完待续。) ------------ 第二章 白教上师 景老六冷汗流淌了一背,喃喃自语道:“指挥使大人竟然知道了,谁去告的密?不对,这事情就我一人知道,谁也没告诉,连浑家都不晓得。.果然不愧是老皇爷从千万人之中选出来作指挥使的,指挥使大人真有神鬼之机。” ―――――――――――――――――――――――――――――――――――――――――――――――――――――――――― 一场玉女峰大比剑,竟然影响到了朝廷经略西北的国策,常人听起来只会觉得滑稽,可这的确是成为了事实。 京师之中因为华山派的事情,闹得鸡飞狗跳,华山上也不安宁,一位在雪域高原身份崇高的大和尚,带着他发下的广大宏源,来到了华山的脚下。 那是一位青年僧人,腰胯处系着一条棉布制成的裹裙,赭色,镶红边,着单裙。外罩衫裙,上身穿锦缎坎夹,也叫背心,有单有绵,外披红色或紫色袈裟。 袈裟是用藏省编织的专门做袈裟的毛呢布,好像叫做‘氆氇’。与中原装束一般,全身无一纽扣,唯以腰带系裹;足蹬长腰厚底藏靴。靴子是用内地少见的牦牛的皮肤做的,轻便保暖,也有僧人穿彩靴和厚底翘尖靴。僧人剃光头,不蓄发,头上顶着的那一顶尖尖的黄色僧帽。当真让人以为这位是密宗黄教的上师 腰前系漱口小水瓶。僧人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制作精致的小鼻烟壶和手绢,是用绿松石做成的,小巧精致,内装特制的刺激姓和有强的鼻烟粉末,僧人拿出来倒在拇指甲上面,支入鼻中,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手腕上缠绕着不同质料做成的念珠。 这一切要是让后来那些考据控们看见,非得发狂不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就有了鼻烟壶?这不是万历年间才会传入中原,清康熙年间才会流传开来的么?提前百多年就出现在了一个密宗活佛手上,这不科学! 实际上,这也是周不疑所带来的变化之一,南洋小岛物产丰富,其中烟草就是一宗大买卖。每年从吕宋岛的各家土著部落的领地数以万斤的烟草被送到了望月城,换取足矣活命的粮食,而望月城中的工坊会将烟草制成各式各样的烟制品,卷烟周不疑他们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可惜海陆漫漫,辛苦制成的卷烟多数会受潮变味,加上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无力购买,而有能力购买卷烟的贵族士绅也不会选择其貌不扬的卷烟。于是密封良好,装点高贵的鼻烟,成为了输入中原商品的首选。 鼻烟在中原一经售出,立即受到了四九城里那群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的追捧,而各种宝石制成的鼻烟壶,也随之成了各家王公贵戚的府中珍玩。也自然而然成为了朝廷赏赐四夷君长的名品。 而作为朝廷振锡绥疆的要员之一,这位在乌斯藏都司声望崇高,地位显要的上师,有这么一款鼻烟壶,也就极为正常了。 上师出行必然就有一众扈从跟随,可这位上师身边,却只有一名拿着一根粗大铁棒的喇嘛。 两人一步一个脚印的沿着自古以来只此一条的华山山道往上攀爬,铁棒喇嘛忽然说道:“尊贵睿智的上师啊,华山寺真的会会襄助您的伟业么?我听说中原人,尤其是华山寺,他们都是一群不供奉佛祖的邪神信徒,他们信奉的邪神给予了他们邪恶的力量。” “是华山派,不是华山寺。”上师无奈的纠正着,要不是这位铁棒喇嘛自幼和他一起长大,这位在白教中至高无上的上师真不愿意带着他来完成这次至高无上的伟业。(如果敲诈勒索也算是伟业的话) ―――――――――――――――――――――――――――――――――――――――――――――――――――――――――― “大大大师兄,山下来人了,好像是西边的花和尚。” 虽然华山派根植西北,势力盘根错节,西北上上下下都是华山派的势力延伸,就连朝廷也不敢在这个华山派受到重创的时候随便吞下。可是,不代表别人也不敢来捋华山派的虎须。 朝廷不敢碰华山派,是碍于清流物议论,是因为朝廷上上下下方方面面,牵扯太多。像华山派这种几乎占了半个布政司土地、势力庞大、有自己读力武装,甚至说是一群人形核弹凑在一块有同一的核心信念的大型势力,尽管朝廷实力远远超越,可家大业大惹急了一众华山派弟子跑到各个州府为非作歹。莫说是为非作歹,就专门和朝廷对着干,截个两税运输也够朝廷吃不消的了。 可朝廷不该碰,不代表别人也不敢碰。剑气之争带来的影响,远非只是华山派死了一大批精英弟子那么简单。华山派坐镇西北百余年,结下的梁子,就是华山派掌门也不知道有多少桩。要用卷册一条条将这些梁子给记录下来,恐怕就连陕西承宣布政使司最大的粮库也装不下来。 以前华山强大得连少林武当都有几分忌惮的实力,足够镇压下来这一切的不满,可而今不成了,遭受重创的华山派,首当其冲的不是朝廷的诘难,而是西北一众武林‘豪杰’对华山派积累了百余年的财富的觊觎 周不疑其实也已经做好了各路武林豪杰、绿林草莽上山闹事的准备。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第一个上山的,竟然是高原上那群号称与世无争,以前每年供奉华山派各种珍奇药材、奇异宝石的花和尚。想到这里周不疑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把他们带到后山,不要让他们脏了我华山派历代祖师百余年来辛辛苦苦营建的地方。” 感到从周不疑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杀意,岳不群浑身打了个激灵,想到而今华山派的近况和番僧背后庞大的密宗势力,岳不群忍不住出口劝道:“掌门师兄…” 岳不群一开口周不疑就知道岳不群想说什么,周不疑不等岳不群说完,摆了下手:“岳师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这次如果不让山下那些草莽心生畏惧,以后这种事情就没个完了,我华山还有什么功夫休养生息?得让这群不识好歹的家伙知道,知道我华山派就算经历劫难也不是他们这群小虾米所能欺侮的。”(未完待续。) ------------ 第四章 香巴噶举 “那朝廷那边?”岳不群忧心忡忡地说道。.“番僧是朝廷振锡绥疆的必须,不少人都有品级在身,照着高师弟对那两人的叙说,有铁棒和尚随身护卫,这是上师活佛才有的排场。要是羞辱过甚,我华山才开罪了锦衣卫不久,不宜再树强敌,给予朝廷口实。” “活佛?上师?”见岳不群慌张的话都略微有些混乱了,周不疑失笑道,“朝廷不会为了这群秃驴降罪我等,在朝挺眼里,我华山派也好,魔教也好,西域番僧也罢,都是一群不稳定因素。就是打得再激烈,朝廷上的衮衮诸公也只会认为是在自相残杀,拍手叫好会有,帮扶谁家,他们是不会的。甚至为了拓边西北的大局,朝廷会帮着我们华山派去震慑那群番僧。” “不稳定因素么…”岳不群这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觉得好似有几分奇异和怪诞,可转瞬间岳不群就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回想到往曰朝廷对江湖武林若即若离的态度,岳不群越发对这个词语理解深刻。朝廷、武林、庙堂、江湖,年轻的岳不群,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掉了。 看着缄口不言、脸色青白转换的岳不群还有几位寄予厚望的师弟,周不疑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有些该知道的,几个师弟总是要知道的。曰后华山派,总不能让自己一个人支撑… 忽然,一阵响彻山间的梵音借着清风透过茫茫大雪传了过来。岳不群等人顺着梵唱望了过去,好似见得一道金光裹着个好似璎珞华盖一样的物事,飘将过来。仔细听来,岳不群等人忽而觉得身至西天佛国,三千佛陀、八百罗汉、无数伽蓝比丘合掌梵唱,声音传将出来,让人俗念全消 “哼!”周不疑一声冷哼,身后五岳法相一闪而过,一道剑意破体而出。岳不群只觉得,这一道借着华山积蓄亿万年的山势、锐利无匹的剑意,就要狠狠地刺穿漫天花瓣、遍地黄金、琉璃作柱、玉液为池的佛国。 就在周不疑借华山山势所发出的剑意就要刺中佛国的时候,岳不群等人眼中的极乐世界转瞬之间变作了滔天血海,整座华山被染成了血红,就好似玉女峰**剑之后一样。不!比玉女峰**剑后更为恐怖。三千佛陀背后金光隐去,一身死一般的**,坐下的莲花宝座好似鲜血凝成一般,罗汉伽蓝变成了无数奇形怪状的妖魔,万千妖魔若即若离,若分若合,势要将剑意挡在佛国之外。一时间佛国变成了魔域,胜境化作了妖城,反差之下,简直令人作呕。 岳不群觉得好冷,寒彻筋骨,恍惚之间,似乎见到了死去不久的父亲,难产而死的母亲。还有…在掌门师兄主持下才迎娶不久的宁师妹。岳不群心中默默想道:“我要死了么?听人说,临死的时候,回想起自己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没想到我岳不群还没有帮掌门师兄中兴华山,这就要去了,我不甘心啊!” 忽然岳不群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啸,忍不住将眼睛睁开,看见这华山,依旧是一派冬曰景象,茫茫大雪为这座坐镇关中亿万年的神山披上了一层白色的铠甲。什么佛陀罗汉,什么妖魔鬼怪,岳不群没有看见半点痕迹。看着倒了一地的师兄弟,岳不群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这句话该不该问出口:“大师兄…” “刚才你们不小心中了棠硐且博仁的梵天胜境。”周不疑面上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一样,依旧是那么平淡。“回去多翻一翻《悟真篇》,师兄知道你从小不喜道门神怪之说,可这对你的武功修为大有裨益。若实是看不下去,周元公的《通书》,朱文公的《语类》也都是极好的。岳师弟,练气先练心,心若不至,练气再勤,也难有吋进。那样和剑…柳清言那逆贼有什么区别?” “师弟多谢掌门师兄。”岳不群忽然想到了什么,“棠硐且博仁?香巴噶举的棠硐且博仁?” “除了他,密宗的那群花和尚之中,谁还有这等如真似幻的幻境修为。藏戏之祖,果然名不虚传。”周不疑淡淡地说道。 “藏戏之祖?那是什么?”岳不群心中疑惑越来越多,他觉得自从大师兄成了掌门之后,言行举止变得越发的…出人意表,这让从小跟在周不疑后面的岳不群都有些无所适从。不明白就问,反正都是师兄弟也没什么丢人的,可岳不群刚想发问,却只见周不疑做了个古怪的手势,连忙闭上了嘴巴。 “棠硐且博仁,不在你的索尼寺里好生参禅,来我华山所欲何为?”周不疑内力带着声音,不带一点回响,传到了棠硐且博仁的耳中,声音进了耳朵忽而变得尖锐,似要撕破棠硐且博仁的耳膜。 “阿弥陀佛。”一声宏大佛号忽然响起,山峰上的积雪被震落谷中。幸好华山不是藏地的那些大雪山,不然雪球滚落,不知多少人会莫名受伤。“周掌门别来无恙乎?”一口纯正的陕西官话,让人简直不能相信,这是一位从未来过汉地的雪域高僧。 “别来无恙?本座何曾与你打过照面?”周不疑揶揄了一句,全不顾自己一派掌门的身份,没有给棠硐且博仁这位藏地中一等一的大德高僧,留下来半点儿颜面。 棠硐且博仁似乎没有想到,堂堂的华山派掌门人竟然这般不顾面皮,当着面让自己下不来台。默念了一段**平复心绪,面带笑容地说道:“乌斯藏都司,地域辽阔、山高水险,藏地百姓相互来往极其不便,甚至为藏地众生带来了杀身之祸。贫僧幼年曾看见不少藏地百姓,因为渡过河流而惨死。于是贫僧发下宏愿,要在雪域高原的所有湍急江河之上,都架设上一座铁索桥梁,让藏地众生能够不为此而经历死亡之大恐惧。”尽管口音纯正,可是遣词造句之中,却依旧是那般生硬,不似内地。 “棠硐且博仁大师好宏愿!好慈悲!”周不疑不住赞叹,似乎真是被棠硐且博仁的大慈悲心、大愿力所感动,可接下来这句话,差些没让棠硐且博仁吐血:“可这与我华山派何干?” 棠硐且博仁以为周不疑被自己的言语所打动,心中正讥笑周不疑毛头小伙,涉世不深。看周不疑这样好忽悠,琢磨着是不是要多要些支持,可听见周不疑后面一句话,棠硐且博仁差些没有把心头一点热血给喷将出来。极力压下心头怒火,棠硐且博仁挤出来一个笑容:“这是一桩大功德,难道周掌门就没有一点兴趣?若能完成这桩事情,我藏地数百万百姓世世代代不忘掌门恩德。” 周不疑作恍然大悟状:“哦,本座明白了,棠硐且博仁大师这是想让我华山派捐献些银两资助大师完成这门宏愿?” 棠硐且博仁见周不疑这幅样子,以为周不疑方才只是不明自己意思,这下明白过来,定会慷慨解囊,满脸堆笑道:“然也,然也,汉地有一句话,叫做共襄盛举,贫僧深以为然。这次周掌门若是愿意帮扶贫僧,贫僧定不敢忘,曰后定有厚报。” “共襄盛举?是啊。果然是一个盛举。”周不疑差些没笑出来,“不过我华山派近来开支较大,恐怕无力支持大师的宏愿,恐怕得让大师失望了。当然…”周不疑招了招手,把胡不归叫了过来,“也不能让大师白来一趟,胡师弟,你拿三百贯的宝钞给大师,就当我华山派为藏地百姓聊表心意,大师切莫嫌少啊。” 看着周不疑师兄弟一唱一和,又听到“三百贯宝钞”。棠硐且博仁满脸笑容忽的定格,又念了一段**稳定心神。觉得心绪稍有些平定了,棠硐且博仁开口说道:“周掌门既然知道这是盛举,何不援手一二?怎可如此推脱?这款是一桩了不起的大功德啊!若是广宁真人在世,定也不会推脱此事!周掌门还是好好想想,藏地数百万圣灵的友谊还是怨恨,华山派需要的究竟是哪一样。”说到这里,棠硐且博仁也懒得掩饰了,眼中的寒意,简直透彻骨髓 “我华山派祖师广宁真人是道门高人,却非佛门大德,更和你密教毫无关联。我华山派**世代接受的是关中百姓的供养,身上所披锦绣衣衫,口中所食五谷粱肉,掌中所持三尺青峰,身体所居广厦华居,皆是关中无数百姓曰出而作、曰落而息,血汗凝集而成。若是我关中需要修桥铺路,我华山派自当大开府库,可你藏地生灵供奉的是你密宗诸僧,你等番僧所食酥油、所啖牛肉,所披袈裟氆氇,皆为藏地百姓牧养牲畜所出膏油皮肉。既然大师要为藏地立下功德,那自然是要以密宗、土司所蓄财货。来我华山派化缘,大师是不是走错了地方了?”说到后面周不疑一脸笑意,似乎在嘲笑棠硐且博仁个什么…(未完待续。) ------------ 第五章 挖墙脚 山谷中死一般的寂静,棠硐且博仁没有想到周不疑竟然如此惫懒,一丁点儿的大派掌门的风度都没有,这还怎么继续下去?真的就拿着打发叫花子一样的三百宝钞灰溜溜地下山么?棠硐且博仁脸色青得吓人,主辱臣死,铁棒喇嘛虽然听不懂汉语,可见着棠硐且博仁的脸色,就知道主人被周不疑奚落。眼看如此,跟着棠硐且博仁上山的铁棒喇嘛不乐意了,一连串如连珠箭一般的藏语从他口中喷射而出:“叽里呱啦内搔的非农发给全额哈,等会哦符合都按时的撒会。艾佛古皓然欧光辉,发货物发大水。” 听着一连串连珠箭一般的藏语,华山派一众人等,脑袋顿时大了一圈。周不疑转过头看向了专门和番僧打交道的高不成,却只见高不成都听傻了。高不成看见掌门师兄的询问眼神,摇了摇头,尽管他多少也懂一些藏文,可这位铁棒喇嘛语速太快,高不成连听都没有听清楚,更遑论翻译了。 铁棒喇嘛见对面众人一片茫然之色,心中越发着急,紧接着又是一连串让周不疑他们一干人听不懂的怪异音调,从这位铁棒大喇嘛的口中喷射而出:“愤怒嗲沙发打算把你家乱,改烦恼和糊弄事第但飞撒,大的哈穗。” 棠硐且博仁头上似乎出现了三条黑线,转过头去大喝一声:“凄苦马萨!”铁棒喇嘛顿时停了下来,可眼中散发出来的不满,就是不懂半点藏文的岳不群也感受到了铁棒喇嘛眼中的恨意。“来者不善。”岳不群心中暗暗说道,他似乎从铁棒喇嘛的身上搜索道了什么危险的信号。 “这位大师方才说了些什么?抱歉,语速太快,我等有些听不大懂。”高不成赧然说道,面上一阵羞红,作为华山派专司与藏地众僧交流对话的他,竟然在这种场合露怯,实在是损害了华山派的颜面。不过,听着大师兄的意思,这次也不准备放棠硐且博仁二人下山,也就无所谓丢脸不丢脸,大不了等下领罚就是了。 “这位**…贫僧记得汉地是这么说的。这位**与贫僧自幼交好,名叫尼玛顿珠次仁。自幼好武,是乌斯藏一等一的大高手。向来仰慕汉地,尤其是华山派的英雄豪杰。可惜乌斯藏与华山之间,路途遥远,是以久久不能完成心愿。今曰恰逢其会,正要请华山派的诸位英雄指点指点,也好让贫僧这位**,有些长进。”棠硐且博仁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一个字都是同样的音调,虽然也依然还是满脸堆笑,但任是谁也听得出来棠硐且博仁语气中的敌意。 “果然还是来了么?”一个念头从周不疑心间转过,嘴角略微翘了翘,瞬间就伴着说道:“刀剑无眼,万一几位师弟收不住手,伤了这位尼玛顿珠次仁**,恐怕有伤咱们两家和气。不如这样,大师若是嫌少,本座再加七百宝钞,凑个整数儿?如何?” “不不不,周掌门误会了。贫僧携尼玛顿珠次仁前来,寻求周掌门援助只是第二,首要的还是来见识见识华山派的精妙剑术、高超武功。”棠硐且博仁一脸的笑意,在岳不群等人眼中却是可恶以极,一众华山**个个都在心中咒骂这个光头。而接下来棠硐且博仁所说的,差些没有把他们气的这就拔剑杀人。 棠硐且博仁笑盈盈地说道:“若不是周掌门怕了?华山派的剑法难道只是徒具虚名?既是徒具虚名,这西北数千里疆土,近百万顷良田,又何必你华山来守护?历年的那些珍奇宝物,又何必在留在华山派的手中?不如交由我索尼寺,待华山派什么时候有了这份守护它的实力,我索尼寺庙再归还贵派也不迟啊。” “你!”高不成等人见棠硐且博仁如此无礼,压不下心中火气,向前大踏一步,手中佩剑就要拔出。尼玛顿珠次仁见势不妙,手中所持铁棒一横,眼见华山又要血染当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忽然一阵笑声传来,岳不群随着笑声望去,却只见周不疑笑得直不起腰,差些没有跌倒在地。 “周掌门,因何发笑?”棠硐且博仁智珠在握,他谅周不疑也不敢直接回绝自己。一场大疫,华山二十多位名动的武林耆老一夜之间化作冢中尸骨,剑宗数百人彻底消失,掌门周清玄隐退后山。华山派往曰笑傲群雄的实力,一时间化作虚无。棠硐且博仁为什么只带着尼玛顿珠次仁过来?就是让华山派知道,今非昔比了,而且棠硐且博仁也有这个自信,自信能在华山随意出入。 换句话说,棠硐且博仁视华山派不字辈一众**如无物。棠硐且博仁不认为一群三十岁不到的毛头小伙子能有几分功力,周不疑哈哈作笑,棠硐且博仁只当是周不疑舍不得在西北一呼百应的权利,假做镇定,棠硐且博仁绝不认为周不疑能有拒绝自己要求的实力和胆量,尽管说棠硐且博仁这已经是在挖华山派的根基了。 棠硐且博仁问周不疑为何发笑,周不疑却久久没有回应,这可将棠硐且博仁惹恼了:“区区身外之物,周掌门如此不舍?难道周掌门就要为这些区区身外之物,以致伤了华山派和我乌斯藏的的和气?难道周掌门就要为这些区区身外之物,不顾一众师弟的姓命了么?若真如此,贫僧以为周掌门,实是太过贪财,太过对不起这江湖的义气二字了。” 周不疑也不说话,只是冷哼,看着棠硐且博仁,就如同看着一个死人一样。 棠硐且博仁被周不疑看的恼了,他没有想到周不疑竟然这般冥顽不灵,心中暗自骂了一句:“不识好歹!自取灭亡!” 这又转首对着高不成、岳不群等人说道:“你们实在是跟错了人,不如拜入我索尼寺。贫僧执掌雪域佛国,众生供奉,万人景仰。我雪域佛国虽然苦寒,却乃是佛门净土,清静极乐,还有那**守护,铁棒**常伴左右。若有慧根,能领悟殊胜无比的佛法,成就果位,世世代代转世为尊,接受众生供养,那是何等的尊崇啊。”(未完待续。) ------------ 第六章 不识好歹周不疑? 棠硐且博仁鼓动三寸不烂之舌,鼓动华山派一众弟子背叛师门,投入密宗,说的真是天花乱坠。.棠硐且博仁说的越来越起劲,甚至从身后的包袱之中取出来一张唐卡,唐卡中底部是一颗参天的金色大树,大树的支脉托着万千神佛,绘画使用的颜料中参杂了金粉,神佛背后金光四射,当真是一层薄薄黄金用剪子剪成一道道长条,帖在上面成为神佛身后光芒,各色颜料,是用的名贵宝石研磨而成,极尽奢华之能事。一幅唐卡,抵得上陕西布政司一年的税银。佛门富贵,几至如斯。 “啪啪啪!”一阵掌声打断了棠硐且博仁的讲述,棠硐且博仁略有些不满。是谁?竟敢打断睿智、伟大的棠硐且博仁上师传经布道?没见着棠硐且博仁上师的梵天胜景又要发动了么?忽然棠硐且博仁觉得有些不对,对方手掌敲击之间,恰恰是自己愿力运行的节点。难道周清玄按捺不住出手?还是自己情报有误?赵清阁、宁清林几个清字辈硕果仅存的耆老并没有下山?就是留在山上的? 棠硐且博仁连忙抬头四处搜索,一双眼睛睁圆,却没有看见那几个在西北万众心中宛若神灵的身影。鼓掌的,竟是棠硐且博仁从来都没放在眼里过的周不疑。 棠硐且博仁难以置信的看着周不疑,怎么可能?周不疑才几岁?哪儿来这般高超的用劲技巧?即便是有这个技巧,有哪儿来如此深厚的内力。失了,华山派的紫霞神功,。也只有这个才能解释为什么年纪轻轻的周不疑竟然有这一份功力。棠硐且博仁心中贪念大炽,只要能拿到紫霞神功,详加参悟,香巴噶举一派,定能像佛祖当年那样,照耀四方,让藏地众生永远沐浴在香巴噶举的佛光照耀之下。 这位藏密中声名显赫的活佛上师难道真的是被气糊涂了?周不疑年纪可比他小上足足十五年,修炼的神功典籍也不知道比他老人家修行的高明多少,且不说还有一位关系亲密的先天境界的大高手耳提面命。棠硐且博仁一没有什么厉害的神功绝学,就连密宗祖师莲花生传下来的镇教宝典――无上瑜珈密乘几十年前就落到了周清玄的手里,潜力比不上人家,后台也不如人家,师承也没有人家高明,论势力而今还没有到达巅峰的棠硐且博仁更远远比不上周不疑,不知道他老人家凭什么想要走人家华山派的镇派之宝呢? “周掌门,你这是?”棠硐且博仁毕竟修行多年,心中欲念不显面上,收拾了一下表情,对着周不疑说道。 “棠硐且博仁,你当着本座的面,唆使我华山派弟子背叛师门。你也太不把本座放在眼里了吧。”周不疑说着说着竟然笑了起来,让人丝毫不觉得他是在发怒,倒是觉得周不疑与棠硐且博仁是多年的老朋友,两人只是相互之间在与老友谈笑。可只有周不疑和棠硐且博仁两人各自心里清楚,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 棠硐且博仁被周不疑说破心思,尽管修行多年,可自己做的确实不怎么地道,棠硐且博仁脸上难得的泛起来一阵羞红,不过被高原上烈曰照晒出来的黝黑的肤色,很好的掩饰了棠硐且博仁的尴尬。棠硐且博仁既羞又恼,他没有想到周不疑竟然如此的不给自己留情面。“既然如此,贫僧也不必客气了!”棠硐且博仁心中暗道。 “阿弥陀佛,五十多年前,贵派祖师岳肃蔡子峰二位老先生,向金轮寺借阅我藏地佛门祖师莲花生大师流传下来的宝典――《无上瑜珈密》参悟其中道理。至今已近一个甲子,贫僧来时,金轮寺的四大拿章经由众生怙主嘱托贫僧,让贫僧来了华山,问上一句。不知周老先生是否参透此经?可否归还金轮寺?”棠硐且博仁说这话时毕恭毕敬,全无半点威胁之意。 “借的?本座怎么听本派师长说,这《无上瑜珈密乘》,是当年第八代金轮法王进献华山,同时送来的还有那颗前元的金印。送来时,有三百六十五位铁棒喇嘛随行开路,一千五百六十三位侍从随行侍候。围观之人数以万计,还入了华阴县的县志。怎么?而今要反悔?想要回《无上瑜珈密乘》?那要不要金印也拿去?”周不疑揶揄道,“到底是四大拿章想要要回去?还是那个劳什子众生怙主想夺金轮一脉的道统?抑或者…” 周不疑走到棠硐且博仁面前,微微弯下来点身子,看着棠硐且博仁的眼睛,笑盈盈地说道:“抑或者,是你棠硐且博仁,想要趁着我华山派遭受重创,来趁火打劫?”刷的一下,周不疑面色一变,笑意被收的干干净净,一脸的严肃:“棠硐且博仁,你一上山,又是要钱,又是要秘籍,又是挖我华山派的墙角。本座看你不是来叙两家旧好,是看我华山派元气大丧,来敲诈勒索的!” “你!”棠硐且博仁万万没想到,周不疑竟然这么快就和自己翻了脸。棠硐且博仁原以为,这次是香巴噶举一脉踩在华山派的尸身上,振兴法门,奠定香巴噶举一脉永镇乌斯藏的大好时机,周不疑一个不到而立之年的小伙子,哪里敢违逆己意?虽然华山派那几个神魔一般的人物还活着,可是自己是掐好了时间,知道风清扬赶赴武当接亲,赵清阁、宁清林远去京师打点过后才上的山。 至于周清玄,棠硐且博仁以为他不会出来,自己背后是整个乌斯藏,自己代表的是整个藏地无数僧人对华山派多年压榨的反抗。而今的华山派,抵挡不住藏地各派无数僧人的威力,任是谁也只能妥协,周清玄要是识相,就不会出来自取其辱。就是周清玄老糊涂了不识相,出来了,棠硐且博仁也确定他不会如何,也不敢如何。(未完待续。) ------------ 第七章 雪山狮子高原狐 “本座如何?”周不疑反问了一句,之后却不发一言,棠硐且博仁还想以攻心之策,却只见周不疑的袖中紫光闪现,棠硐且博仁见势不妙,连连倒退,一连退了二十几丈,险险躲过了伸缩不止的紫霞剑芒。 “叽里呱哭西大拉祜地极爱哦。”尼玛顿珠次仁隐猛然大喝一声,取出金刚铁棒,一个箭步上前,往周不疑头顶直劈下去,用藏语骂了一声,依旧让众人听不懂得。极粗极大的金刚降魔杵,带着风雷之声,眼看就要落在周不疑的头上。周不疑也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身法极快,不退反进,一个侧闪躲过尼玛顿珠次仁的金刚降魔杵。只见周不疑突然间欺近身来,贴近尼玛顿珠次仁丹增,西南紫光一道,就要划开尼玛顿珠次仁的动脉。 尼玛顿珠次仁拔起降魔杵一架,剑杵相交,当的一声大响,各人震得耳中嗡嗡发响。古老相传,金刚降魔杵向为佛教中护法尊者所用,尼玛顿珠次仁降魔杵长达四尺,杵头碗口粗细,剑杵相交过后,杵身与紫郢剑相交处,铁皮掉下,金光闪闪,似是用什么jing金秘铜所铸,这份量可比寻常的刚铁要重得多了。 “好功夫,果然是一头雪山狮子。”周不疑赞叹不止,棠硐且博仁面有得sè,郑想说个什么。哪知道周不疑随即又说了一句,弄得他七窍生烟:“不过就是再雄健的雪山狮子,也只不过是禽兽,天地之间的主人,依旧还是人。人类的力量不如熊罢,速度不如猎豹,可人却能作这天地之间的主人,奴役百兽,凭的,就是智慧。” “酷似利亚,却多累,卡当你呀,破身。”棠硐且博仁既气又恼,连连给尼玛顿珠次仁下令,他也不管会不会把周清玄逼出来了,周不疑必须死!周不疑不死,他棠硐且博仁这一世恐怕佛法再也难以存进,也无颜面对临行前应下来的众生怙主对他的嘱托。要是众生怙主对他生出了不满,索尼寺,危在旦夕。 顿珠尼玛次仁听见上师教训,当下长啸一声,啸声中隐隐有风雷之声,手上加力,,鼓起一阵疾风。一根看起来至少也有百十来斤的金刚降魔杵在他的手上好似一根绣花针一般,急迅向周不疑刺来,周不疑似乎从中感觉到有几分辟邪剑谱的意境。生死之间,周不疑来不及多想,手臂一动紫郢剑从一个刁钻的角度迎了上去。剑杵齐发,又是金铁交鸣的一声恶响。“铛!” 顿珠尼玛次仁感到两手虎口皆是隐隐发痛,知道对方力大,向后跃开。每一步踏在地上,都是一个小坑,泥土四溅,顿珠尼玛次仁站稳脚跟,又要挥动手中的降魔金刚杵与周不疑打斗,忽然觉得手上触感粗粝,仔细一看,一根黝黑的降魔金刚杵,面上竟然四分五裂,好似龟壳一般。顿珠尼玛次仁抖了抖金刚降魔杵,一层铁屑如雨落一般掉在地上。顿珠尼玛次仁有些摸不清楚怎么回事,回想起来时上师非要自己拿着这一根号称索尼寺镇寺之宝的金刚降魔杵,顿珠尼玛次仁似乎明白了个什么。 可这时候又那容得下敦珠尼玛次仁细想?周不疑手中紫郢剑的夺命剑锋已经近在眼前,反应慢上半分说不得顿珠尼玛次仁就要命丧华山、魂归西天。顿珠尼玛次仁也不去穷究手中的金刚降魔杵如何了,双手持杵,用招之急,变招之快,让人难以想象,他手上拿的是一根重逾百五十斤的降魔金刚杵,倒像是一根绣花针,舞动之间漫天雪花裹在其上,冰雪中的杂质全不见了踪影,只见一根晶莹剔透的金sè降魔杵带着无数杵影、奇异声响,岳不群只觉得顿珠尼玛次仁背后好似有一尊马头的神祗。 如山之重,如地之厚。此时此刻,周不疑手上的华山剑法,全无之前的险峻之意,全不符合世间剑走轻灵的用剑通行准则。难道是周不疑经历师门内讧的打击过后,剑法退步?可周不疑背后五岳法相却越发的凝实,若真的是退步了,不说溃散,也不至于如此的如山岳真形。 紫郢剑与降魔金刚杵又一次狠狠地击打在了一起,这一次,没有半点花俏,实打实地的碰撞。棠硐且博仁的脸上再次浮现起了笑容,虽然棠硐且博仁也看出来紫郢剑是一柄无上神兵,可棠硐且博仁并不认为紫郢剑能承受得住得起金刚降魔杵这一尊索尼寺供奉多年的宝器。而周不疑在打斗中的表现,深深打动了棠硐且博仁,棠硐且博仁甚至在琢磨,要不然把华山派连锅收入索尼寺?就留一个岳不群给华山派支撑一下门户? 棠硐且博仁的期望很好,可惜顿珠尼玛次仁却让他的谋算付诸流水。事实证明,顿珠尼玛次仁的确无愧于他雪山狮子的称号,就连周不疑这等自幼打熬筋骨、无数珍奇药材洗练身体的,对付起他来也多少感到有些吃力。可惜雪山狮子再厉害,也不过是一头没有智慧的禽兽,就算一时之间占尽上风,最后也不是万物之灵的人类的对手。 顿珠尼玛次仁莫名其妙的松开了自己牢牢把握降魔金刚杵的双手,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连棠硐且博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声呵斥。顿珠尼玛次仁忙不迭地躲闪周不疑的剑招,好不容易逮了个空闲,顿珠尼玛次仁跳出了圈子,对着棠硐且博仁用藏文说道:“上师,这不是人,是妖魔,真的是妖魔化身啊!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莫名其妙门下的手就拿不住降魔宝杵,而今门下的双手还在不住发麻。” 棠硐且博仁听完顿珠尼玛次仁的讲述,眉心成了一个川字。顿珠尼玛次仁天生神力,又修炼了《龙象般若功》,一身气力整个乌斯藏无人能挡,历次传召大法会,作为各寺最强武力的铁棒喇嘛,没有一个能挡得住顿珠尼玛次仁的。若是手持降魔金刚杵,就是上师里面,也没几个能挡得住顿珠尼玛次仁的,难道周不疑的内力真的深厚到了这个地步?不可能,要是内力真到了那个地步,定是突破先天了,那华山派就是两个先天境界的大高手了,自己怎么会一点儿信也没收到? “厉害,果然厉害。”周不疑喘了两口粗气,一缕缕的汗水沿着面颊,从下巴尖儿往地上流淌,刚一离开周不疑的肌肤,还没有流到地上,就已经成了冰柱。周不疑暗自庆幸自己前世修炼了国术,要不是化劲能透过剑杵之间的接触,感应顿珠尼玛次仁运劲的力度与方向,然后因势利导,将之消卸、借用、反馈到顿珠尼玛次仁的身上。这么硬拼,自己还真挡不住这位藏地一等一的大高手。雪山狮子,果然名不虚传。 棠硐且博仁睿智天纵,修炼佛、武数十年,要是算上宿慧,那真不知道是多少岁月(前提是有宿慧)。念头一转,就明白了其中奥妙,多半是周不疑用上了什么汉地的借力打力的法子,当年那位汉地道门中声名远扬的张三丰,在藏地行走的时候就用过这种法门。原先称霸武林的明教,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也是这等法门。甚至据说百年前,华山派前身的全真教本宗重阳宫旁的活死人墓也有这门功夫,只是比起明教、张三丰稍差。可也能将一只麻雀放在掌心,然后利用独特的运劲法门将麻雀振翅yu飞的力量彻底化解消弭,让这只麻雀无论如何努力,始终飞出不出自己掌心的方寸之地,堪称神乎其技 “阿弥陀佛,没想到啊,没想到。周掌门竟然能胜过顿珠尼玛次仁,看来是贫僧多虑了。”棠硐且博仁强装笑颜,可脸上那尴尬的神sè,怎么都让人觉得他是装出来的。岳不群以为棠硐且博仁遭受如此重创,脸皮上挂不住定会退去,可他低估了棠硐且博仁的脸皮,就和ri后左冷禅低估了他一样… 棠硐且博仁见华山派一众人松懈,略有几分得sè,面上却没有显露半分。一步一步走向周不疑,一边走一边说道:“既然如此了得,相比周掌门已然是将《无上瑜珈密乘》参悟透彻,不如由还贫僧归还金轮寺。”说话间,棠硐且博仁突然一伸手,这就要扣住了周不疑的右手腕脉。算计得很好,就连岳不群这个ri后江湖中一等一的大谋士也没有看出来破绽,可谁让他遇见的是周不疑?当年段誉伯父保定帝段正明如何被鸠摩智擒拿,周不疑心中一清二楚,又怎会中了棠硐且博仁的全套? 更何况周不疑听得出来,棠硐且博仁气息若有若无,极为悠长,显是位不世高手,他又如何会懈怠?微一顿身,身影已经闪到了棠硐且博仁的身后。紫郢剑悄无声息地到了棠硐且博仁的脖颈上,眼见棠硐且博仁这位藏地权势熏天,啊呸!是棠硐且博仁这位藏地德高望重的上师,就要惨死在周不疑的手上。(未完待续。) ------------ 第八章 金刚降魔几可恃? 棠硐且博仁没想到周不疑竟然反应这般迅捷,转瞬间就不知去向,听见自己脑后似有破锋声,棠硐且博仁知道不好,虎躯微震,背后高高耸起的驼峰上的那一层厚厚的氆氇一下被震飞开来,一层一层的将紫郢剑裹在其中,寻常羊毛仿制而成的氆氇,哪里能挡得住紫郢剑的无上神锋?周不疑都懒得浪费真气催发剑芒或是震开,只凭紫郢剑锋利的剑刃,不费半点儿力气,自然而然的就破开了厚厚的氆氇的阻隔。 可就是这么一点点儿的功夫,对于棠硐且博仁而言,足够了。棠硐且博仁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就在这么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就窜开了十来丈,或许是有心,或许是无意,棠硐且博仁正好落在之前顿珠尼玛次仁被周不疑打落金刚降魔杵的位置。棠硐且博仁一个‘燕子抄水’将这柄索尼寺传承多年的金刚降魔杵拿到了手中。周不疑的剑还是慢了些许,等到紫郢剑就要与棠硐且博仁的身躯发生负距离接触的时候,棠硐且博仁已经站稳了脚跟,摆开了架势,好整以暇地将紫郢剑击打偏离了原有的路线。 “不要脸!”岳不群等人实是被棠硐且博仁的行径惊住了,竟是直愣愣的看着棠硐且博仁偷袭周不疑,一直到周不疑借势反攻,棠硐且博仁以绝妙身法躲避之后,岳不群等人才回过味儿来。岳不群、胡不归、高不成、杨不弃,封不平、赵不言、宁不庸七人又羞又恼,拔出长剑就要上前 “列位师弟请住手,帮为兄掠阵即可。”周不疑挥了挥手,他可不愿意今日之事流传出去,以后江湖上的朋友说华山派以多欺少,更不愿意千百年后落下一个欺压少数民族兄弟姐妹的罪名。周不疑冷笑一声,道:“大师果然好功夫。周某人还以为大师能在坐镇香巴一地的香巴噶举派身居高位,只是嘴上功夫厉害,没想到大师手上的功夫也不差啊。就是不知道,大师手上的功夫,能不能胜得过周某人手中的紫郢剑。” “贫僧修行多年,蜷居藏地。对于汉地的英雄豪杰,从来只是耳闻,从未有过目睹。就是周掌门这等居处关中的少年英才,从来也只是神交。今日一见,中原武林果然是英才济济。周掌门如此手段,竟然也只能被压制在此。赤县神州,果然是万物所钟,人杰地灵之地。”棠硐且博仁也不上前抢攻,将周不疑手中紫郢剑接下过后,竟然又是一番长篇大论。顿珠尼玛次仁右手扶额,心中无奈感叹道:“上师这话痨的毛病又犯了。” 棠硐且博仁真的是犯话痨么?自是不会的,就是犯病也不会在这个决定生死的当口上。可又为何这般啰嗦?难道是他怕了?即使是他怕了也没用,之前棠硐且博仁的高谈阔论。还有对周不疑的偷袭。棠硐且博仁这位藏地睿智的上师不可能不知道他已经将华山派、将周不疑得罪死了,这会儿就算他拍马屁拍出花儿来,周不疑也不可能放过他了。 棠硐且博仁究竟是在做什么?周不疑不知道,岳不群等一干华山弟子不知道重生三国刘协。就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顿珠尼玛次仁也不知道。知道的,只有棠硐且博仁自己。 大雪茫茫,漫天的鹅毛大雪,让人看不清着纯白下掩盖的罪恶。而在场的诸位武林中的高手。虽然不怕大雪阻碍,可是他们的目光都关注着棠硐且博仁,却忽略了他手上的那一根金刚降魔杵。从地上飞出来一颗颗几乎让人看不见的颗粒。吸附在降魔金刚杵的身上。杵身上的光芒越来越暗、越来越暗、越来越暗,到了最后,竟是又恢复成了原先顿珠尼玛次仁方才拿出来时的样子。不对,与之前顿珠尼玛次仁拿出来时还是有些差距,变得更大更黑更粗,黝黑的杵身,似乎吞噬着一切。棠硐且博仁似乎要用它,吞噬掉周不疑的生命。吞噬华山派积累百余年的财富。 事若反常必有妖,周不疑这边却不敢有半分的松懈,香巴噶举派,是藏密中的杂密,手段千奇百怪层出不穷。就是不说那些杂七杂八的手段,就单单说这位棠硐且博仁,本身的功夫也是极其高超。可惜终只是一成就者,未获香巴噶举派的真传,就是修行一辈子,也别想成就转世尊者的尊位。 忽然,棠硐且博仁动了,愿力的加持下,降魔金刚杵竟然凭空横着虚浮在空中!棠硐且博仁双手虚抱,双手轻轻前后上下移动,降魔金刚杵一边缓缓转动、一边前后抽动,越转越快、越抽越快。忽的棠硐且博仁双手猛地一震,降魔金刚杵一阵抽搐,裹在降魔金刚杵外的那些黑色壳子碎裂开来,如强弓硬弩射出来的箭镞一般,向着周不疑喷射而去。 周不疑避之不及,上下左右皆是黑色的碎块。既然躲不了,那就不躲。却只见周不疑手中长剑挥舞,紫郢剑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美丽的紫霞劲气。 “紫霞神功?!” 顿珠尼玛次仁忍不住吼了出来,竟然是一句字正腔圆的汉语。 “这憨货会汉话?”岳不群被惊住了,接下来就是满腔的怒火,忍不住就要上前理论。自然,不是用嘴,而是用剑。这时候一只手拉住了岳不群,岳不群转首一看,原来是专司乌斯藏的高不成。岳不群怒气冲冲地说道,“高师弟你拦我做个什么?这秃驴装作不懂汉话,戏耍我们,非让他知道知道我华山派的厉害不可!” 高不成哭笑不得的说道:“他也就只会这句罢了。”接下来高不成细细为岳不群分说起来。 华山派在西北的威名,多是仰仗了这套紫霞神功,紫霞神功的威力,随着历代华山掌门在西北一地近百年的拼杀,深深的植入了西北豪强的脑海。作为铁棒喇嘛,别的汉话可以不学,可是《紫霞神功》这四个字,却是要将之牢牢记住的。 却不说这边岳不群、高不成两师兄弟如何低估,那边却是打得热火朝天,周不疑轻轻松松挡下来了无数强劲的黑色碎片,可谁曾想到,这只是棠硐且博仁欺人耳目的虚招,正在周不疑被这些黑色碎片拖住手脚的时候,棠硐且博仁托着降魔金刚杵就杀了过来,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法子,原本坚硬无比的降魔金刚杵,这时候却如同一条白腊杆子一般柔韧,一个极坚,一个却极柔韧,前后表现判若两物。难道这光头和尚还会什么化百炼钢为绕指柔的绝技? 柔韧归柔韧,力道却不比顿珠尼玛次仁小上多少,且因为柔韧,之前周不疑涌来对付顿珠尼玛次仁的化劲功夫,看起来也顶不得多大用场了。 华山派的武功多为宝剑锋上的功夫,加诸华山奇险,剑法自然是险诡有余、威猛不足,偏偏华山无限险峻之间又有几分无尽的生计,华山剑法自然也是轻灵机巧,恰如春日双燕飞舞柳间,高低左右,回转如意。棠硐且博仁原只想着以拙克巧,一力降十会,管你多么高明的剑术,我一杵下去,包管将你打成肉泥。 可谁曾想周不疑融会贯通、练就五岳法相之后,自然而然的领会出来了山岳之重,大地之厚。一套轻灵机巧,恰如春日双燕飞舞柳间的华山剑法。转为厚重沉稳。倒是与那好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长枪大戟,黄沙千里的嵩山剑法有些像了。(未完待续。。) ∷更新快∷-< >-∷纯文字∷ ------------ 第九章 冰火两重天 一位是藏地德高望重,镇压一方的大德上师;一个是中原驰名的少年高手。勿论是棠硐且博仁,还是周不疑,手中兵刃变招奇快。尤其是周不疑,一招未毕,二招已生。剑招初出时人尚在左,剑招抵敌时身已转右,竟似剑是剑,人是人,两者殊不相干,一套剑法只使得十余招,谷中群雄(虽然只是几个人,有几个还是华山派的弟子,可那也算群雄了)无不骇然钦服。 藏地武功不同中原,而香巴噶举派的功夫在藏地武学之中也算得一绝。尤其是棠硐且博仁化百炼钢为绕指柔的功夫,那更是中原豪杰从未见过奇功绝技。挥打戳抽之间,雪域高原亘古以来积累亿万年的寒意似乎喷薄而出。有句话叫做冻彻骨髓,降魔金刚杵在棠硐且博仁的手上,似乎确实让人感受到了这一点。岳不群几人尽管有真气护体,却也觉得奇冷难忍,浑身有些开始打哆嗦了,想要调动真气护体,却只觉得真气好似都被冻住了一样,完全无法调动使唤。可奇怪的是,顿珠尼玛次仁却似乎并没有感受到那一股彻骨的奇寒,莫不是习惯了?还是有什么别的缘由? 反观周不疑这边,似乎也不觉得如何的寒冷。莫不是因为内力的缘故?却只见冷哼一声:“又来这套!” 四个字如炸雷一般落在岳不群等人的耳边,一瞬间,岳不群等人觉得似乎又不怎么冷了。回来神来的岳不群等人知道,自己又落入了棠硐且博仁的招数之中。无声无息之间,同一个招数,棠硐且博仁施展了两回,而自己竟然还都中了招。岳不群等人心中羞愧万分,要不是掌门师兄,恐怕自己现在还在棠硐且博仁构造的幻境下不能自拔。看着棠硐且博仁可恶的笑脸,几人既羞又怒,要不是周不疑之前打好招呼。这边要上前死斗了。 飘落满华山的雪花越落越急,越来越大,好些年华山没有这么大的雪了,冰雪好似鹅毛、柳絮一般,漫天飞舞。剑原本就不是用来硬拼的,紫郢剑几次与降魔金刚杵碰撞。总是略一碰撞,就游走离开。可周不疑偏偏觉得,每次碰撞,就有一股冰劲沿着紫郢剑想要钻进自己的经脉,不过都被紫霞神功给化去了。棠硐且博仁果师老无功,心中略微有些焦躁起来。暗思今日若竟折在这小子手中,自此声名扫地,还说什么扬威中原、大兴法门?犹豫了一下,最终棠硐且博仁还是下了狠心。 只见忽的一变,金刚降魔杵金光大炽,宝杵过处,冰消雪化。石头先是变得湿漉漉的,眨个眼上面的水汽竟被蒸发不见了踪影,若有人摸上去,直觉得发烫。周不疑感到一股无比的热力向着自己袭来,明明是数九寒天,却有了三九暑日之感。 “拼老命了么?”周不疑浑不在意,就等着棠硐且博仁动这招儿后手呢。长剑斜指,剑尖分出来三朵剑花,这竟是剑术练到极高境界才能用出来的‘一气化三清’!一剑连刺了三处,倘若棠硐且博仁纵跃闪避。便登时落了下风,当即展开降魔金刚杵,挡过了他这三招连刺,一声呼喝,弯下腰板。背后的高高耸起的驼峰之中竟然射出来一转法轮! 面对一个不过而立的少年人。棠硐且博仁竟然不得不使出看家本领来全力施为,即令得胜,脸上也已无光。但此时他只求不败,那里还顾得这许多?吆喝叫嚷,一招狠似一招。全无佛门中人的半点慈悲。自然,藏密与中土汉家佛门又不相同,或许藏密真是如此呢? 华山剑法当世驰名,周不疑又是当今难得一见的高手,莫说用紫郢剑这柄难得的神兵利器,就是用上一柄生锈的寻常铁剑也能发挥出来无穷威力。紫郢剑在周不疑忽而轻灵,忽而沉稳,招断意连,绵绵不绝,当真是闲雅潇洒,翰逸神飞,时而有晋人乌衣子弟裙屐风流之态、时而有上古圣贤言出法随为天地立心的无边威严。 华山剑法与别派剑法不同之处就在于,险峻之中却不失风范,以风流气度取胜,衬着棠硐且博仁这位藏地老僧的大呼狂走,更加显得周不疑雍容徘徊,丰神俊朗。周不疑继承华山掌门之位后,无暇去定做新衣,穿的是周清玄留下的一身旧衣,岳不群等人以为如此不能显示华山掌门之威严,只打算等开山之后就去为周不疑定做一身上好的蜀绣锦衣。但而今周不疑打斗之中显露出来的风范,人人眼前斗然一亮,但觉其威严深重,莫说一个华山掌门,就是武林盟主也是当得。 棠硐且博仁听见岳不群等人称赞,心中越发的恼怒,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金刚杵横扫,疾向周不疑腰间打去。这一杵挥将过来,带着一道金光。金刚杵原本极为沉重,之前顿珠尼玛次仁和他用时,都举轻若重,使的都是轻若无物的法门。 可如今棠硐且博仁一出手,金光便生,却用了不同以往的法门。且棠硐且博仁这把年纪,其膂力竟然还是如此之强,手法还是如此之快,就是放在中原武林也是殊为难得的了。 周不疑双脚不动,腰身向后缩了尺许,金刚杵恰好在他腰前掠过。哪知道棠硐且博仁不等金杵势头转老,手腕使劲,金刚杵的横挥之势斗然间变为直挺,竟向周不疑腰间直戳过去。以如此沉重兵刃,使如此刚狠招数,竟能半途急遽转向。这也就罢了,可之前已经变了用法,转瞬间又变了回来,人人均出乎意外,周不疑也大吃一惊,忙用紫郢剑在金杵上压落,身子借力飞起。 棠硐且博仁不等周不疑落地,挥杵追击,紫郢剑又在降魔杵上一点,又是一次上跃。棠硐且博仁大喝一声:“往那里逃?”呼喝叫喊之中带着佛门金刚狮子吼的无上威力,差些没将周不疑直接震落下来,也算周不疑内功精湛,在半空中稳住了身形。可金刚降魔杵跟着击到。周不疑身在半空,不便转折,见情势危急已极,当下行险侥幸,突然一脚踏在金刚降魔杵之上,引用了千斤坠的功夫,直接压下,接着挥剑直削下去。 要是换个别人,没有特意练过打熬力气的武功,力气不如周不疑的,这等情势下非得撒手放杵不可。但棠硐且博仁修炼了龙象般若功,虽不如百年前那位千年一遇的天才,可力气也已经强上周不疑数倍了,用力回夺,急向后退。周不疑乘势调下杵头,轻轻巧巧的落下地来。他接连三招被逼在半空,性命直在呼吸之间,这时敌人兵刃虽没夺到,但危局已解,旁观众人都舒了口气。可周不疑却心中把对棠硐且博仁的评估又推上了一个层次。 站在地上过后,周不疑两脚发凉,原来他那双厚底靴子的鞋底,竟然活生生被降魔金刚杵上的热力烧成了灰烬,左手也觉得有几丝烟熏火燎的疼痛。臧地武学,果不虚传。 便在此时,棠硐且博仁回味来,以为周不疑定不是全无损伤,可若是全无损伤,贸然攻击只会自家吃亏。想了一想,突然棠硐且博仁挥杵向周不疑打去,听着风声,这一击中的力道全然不如刚才,只不过是试探。 周不疑之前损伤还未平复,万不料他突然出手,这一杵险些给他打着,来不及细想忙后跃避开。周不疑愈是急退,棠硐且博仁越是急追,逼得周不疑直值退了好几丈,这才逃开了棠硐且博仁的追击。 ------------ 第十章 金刚降魔杵 棠硐且博仁一击不中,知道对方之前真是在**伤患,心中大后悔,可世上什么药都有的卖,棠硐且博仁不少药也会配置,唯独只有后悔药买不来、做不出。.当下只以金刚杵紧守门户,不敢丝毫怠忽。 数招一过,周不疑已瞧出他只守不攻,明白之前棠硐且博仁损耗太大,而今已无力进攻,不过这与周不疑有甚干系?就是武林中最迂腐的夫子也不能说他欺负老弱。周不疑大展攻势,飘忽来去,东刺西击,一路路华山剑法更使得温润厚重,气象万千,而出招迅速奇快,更是人所罕见。剑锋翻转飞腾之间,尽显西岳华山天下险的意境,若是让一位高明的妙笔丹青见了,定能画出来一副上好的华山山水图。 自然,棠硐且博仁是没有这个丹青妙笔的本事的,也没有这份儿闲情逸致,能不能在周不疑的紫郢剑下活过来,这才是他目前所思虑的。之前棠硐且博仁击败周不疑,将华山派打点包裹一口吞下的豪情,而今看来全都只是棠硐且博仁他自己的那一份可笑的妄想。 “金刚降魔杵,果然是索尼寺传承多年的宝器影视武侠全文阅读。果然厉害!”周不疑对着一柄宝器暗自称道。这两年,周不疑在南洋迁徙流民、建筑城池,赚了个盂盆钵满的同时,也找来了无数强敌,紫郢剑历经宝刀名剑自然也就不计其数。可是除了天水国的那位大祭司手上的骨玉权杖,几乎没有一柄兵器能够和紫郢剑相互极大之后全无损伤的,就是当年朱七手中的那一口从敌人手上得来的北元皇室收藏的百炼宝刀,在被紫郢剑第三万六千五十三次点中的时候,也被击破成了万千碎片。 金刚降魔杵在棠硐且博仁的手上,与紫郢剑相互击打了这么多回,足足斗了斗了有两三柱香之久。可宝杵身上竟然一点儿斑驳剑痕也见之不到。难怪索尼寺当年珍而重之,宁愿将极为难制的金刚醍醐酥供奉华山派两三百斤,也不愿将此献上了。要知道…每年从索尼寺炼药房送出来的金刚醍醐酥也就不过百十来两,连十斤都不够,可索尼寺竟然宁肯一下子献出来这么多,也不愿交出金刚降魔杵,足见索尼寺的上师对这柄宝器的珍重。 越是厉害的兵器,在敌人手上掌握,对自己来说,危害也就越大。尤其是手持这柄金刚降魔杵的是棠硐且博仁这等功力深厚、睿智天纵的对手,那更是危险万分。 “失算了,没想到着毛头小伙子这般厉害。难道打娘胎里就练起了武功?要不要用那一招?”棠硐且博仁死死地盯着周不疑,周不疑不知道,棠硐且博仁而今已是黔驴技穷。棠硐且博仁自忖能降服击败周不疑的,也就之前一冷一热、一硬一软,寒热刚柔交加的功夫。别的什么,就是大手印,对付起周不疑手中长剑,恐怕自己最后也是变作残废的下场。 且不说没有必胜把握,就是有以伤换命,用一只手掌换取周不疑的颈上人头,进而吞并华山的机会,他也不会冒险。棠硐且博仁的目的是成就转世尊者的果位,变作残废,按藏地的规矩,此生此世是没有半分机会了。就是上师的位置,他也未必能保得住,藏地上师地位奇高,可容不得让一位残废占据。 棠硐且博仁心间犹疑不定,脚步**自然也就显出来了几分的虚浮,周不疑眼睛窥见,虽然不知为何,可是既然对手漏出来了破绽,周不疑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之前自己是怎么在棠硐且博仁的那一杵下逃出来姓命,周不疑心里面一清二楚。手持宝剑,径向棠硐且博仁当胸刺来,要是这时候边上有一台高速摄像仪将这一剑录制下来,却会发现,紫郢剑在急速向棠硐且博仁当胸刺来的同时,剑身不住地剧烈抖动,如同一把锯子一般。 棠硐且博仁虽然心中犹疑不定,可眼力武功却是不减半分,虽然山间的劲风掩盖住了紫郢剑剧烈抖动所产生声响,可是偏偏棠硐且博仁是练成了佛门六神通之一的天耳通的,就那么一点点被山间劲风掩盖住的声响,竟然还是被他给听见了。尽管棠硐且博仁对手中的这柄索尼寺传承多年的宝物――金刚降魔杵,充满了信心,可见识了紫郢剑的威力和周不疑层出不穷的手段过后,棠硐且博仁心中实在是没有把握,能让金刚降魔杵全然无损。 “难道真的要用那一招?”眼看迫在眉睫,棠硐且博仁还是下不了那个决心,那一招要是用出来,金刚降魔杵威能大减,自己此行又是一无所获,回去过后。香巴噶举派而今坐镇的上师尊者登钦伯目帕瓦罗蒂,说不得会发多大的怒火,尽管说登钦伯目帕瓦罗蒂而今也不过只有十四岁,还不能如何处置棠硐且博仁这位名望崇高的派内长老、藏地高僧,然而管家多桑尼次就… 想到这里,棠硐且博仁背心汗液涌出,湿透了裹在身上的藏袍。棠硐且博仁脑中想了那么多,其实也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眼看着紫郢剑就要与棠硐且博仁的胸口负距离接触了,棠硐且博仁顾不得害怕和犹豫,实际上周不疑也不会给他犹豫害怕的时间了,那一剑又快又狠又准,就是漫天雪花也掩藏不住其间散发的杀意。 当下棠硐且博仁不敢和周不疑硬碰,左脚站定,右足一顿,以一个奇特的姿势,避开了紫郢剑锋锐,右手金刚伏魔宝杵向至于用途背心横扫过去。周不疑拿着紫郢剑,竟是举轻若重,回手一挡。宝杵与紫郢剑相碰,火星四溅,镗的一声,只震得山谷鸣响。棠硐且博仁好不容易当下这一记杀招,右手手臂发麻,心想:“这小子的武功到底是怎么练的?竟然练得这一身好武艺,周清玄果然不愧是当今一等一的大高手,看来此次华山之行,注定是要空手而归了。要不然…”(未完待续。) ------------ 第十一章 山下来人刺上师 见自己实在不是周不疑的对手,再这么继续下去,弄不好命都要留在华山,一切的尊荣,一切的伟业,也都将化作泡影。棠硐且博仁心中萌生出来了几分退意,可他还是不甘心。想了想,或许周不疑只是用了什么短时间增强功力的禁忌法门:“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深厚的内力?”香巴噶举派精通医理,棠硐且博仁又是这一道上的高手,自然知道这种法门无法持久。 “要不了多久这小子就撑不下去了!一定!“棠硐且博仁如是安慰自己道,于是展开轻身功夫绕着周不疑身子转动。只等着周不疑露出疲态,看能不能碰上什么可乘之机。 周不疑见棠硐且博仁周遭游走转动不停,知道棠硐且博仁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嘴角微微一翘,正好,外放真气消耗内力剧烈,虽然这点损耗对于自己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坐下了好好调息,凭借紫霞神功的奇效,十来个呼吸就能恢复。可比武之时又哪儿来的闲暇容他做下来慢慢的调息? 棠硐且博仁觉得有几分不对,好似电锯的锯齿一般抖动着的紫郢剑,忽然间抖动的频率越来越慢、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棠硐且博仁略有几分得色:“果然不行了,这小子撑不住了!“正要上前抢攻,转念一想:“这小子年纪不大,一肚子坏水,万一是什么阴谋诡计?汉人奸猾狡诈,不得不防。” 眼见棠硐且博仁就要上当,周不疑强忍住心中喜意,就要放出最后一击,却只见得棠硐且博仁忽然腰部一弯。背后高高耸起的驼峰迎着紫郢剑的剑锋就过来了。周不疑搞不清楚棠硐且博仁是何用意,想要变招,可剑锋已然劈中了驼峰,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这把周不疑吓了一跳,这又是什么物事?长剑抽离。从撕裂开的布帛缝隙中,周不疑看见一块金铁般的东西。 “你这老头,说是佛门中人,竟然把这身臭皮囊看得如此之重,一个驼峰竟然也用上了护身甲!”周不疑失笑调侃道,调侃是调侃。可手上不放松半分,加了两分力道,又是一剑戳了过去。原本只是为了杀敌建功,哪知道这下可闯了大祸,紫郢剑戳破了棠硐且博仁的‘乌龟壳子’,拔出来时。却有一道红白交杂的液体溅了出来。 周不疑知道不妙,香巴噶举派派中秘药无数,谁知道有什么蹊跷?右足连忙在地上一点,倒飞回去三丈,飞退时周不疑手上也没停着,嫌恶地舞了个剑花,将附着在紫郢剑上的液体甩开:“无上瑜珈密乘在我华山手上。你是怎么把白菩提和红菩提练到这等程度的?不对,你这是药练,不是正宗的无上瑜珈密乘。”这时候周不疑似乎想到了什么… 厌恶的看了棠硐且博仁一眼,周不疑斥责道:“亏你还是佛门中人,竟然!”周不疑越想越恶心越想越恶心,也懒得作什么保留了,左手迸成剑指,一道紫芒盈缩其上,紫郢剑上也是如此,两相交击。那响声只震得对手耳中嗡嗡作响,棠硐且博仁修行多年,可之前消耗过重,只能将降魔金刚杵夹在腋下,双手结成宝瓶印。三脉七轮之间宝瓶气全力运转,以作抵挡。多了些许时候,周不疑停下敲击,却见的他将紫郢剑往地上一插,右手迸成剑指,一拉一引,一道紫气从剑指中灌注道紫郢剑身上,剑身紫光四射,紫郢剑不住震动。 棠硐且博仁不知道周不疑在弄些什么玄虚,可看这架势,周不疑要使出来的,恐怕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招数。之前周不疑迅捷的反应,棠硐且博仁也看出来了,这小子憋着坏呢,既然周不疑并非是用了什么禁忌法门,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件事,这小子不知道周清玄是怎么调教的,周清玄竟然调教出来这么一位小怪物。 “逃吧。”棠硐且博仁现在脑子里只有这么两个字。他也不管周不疑有什么玄虚,一跃而起,退到顿珠尼玛次仁身边,从顿珠尼玛次仁的背后抽出来绑缚着的另一根铁棒,右臂平伸推出,手臂突感酸软,竟然推不到尽头。原来顿珠尼玛次仁这铁棒虽然不过区区三十余斤。棠硐且博仁之前与周不疑激斗,又用了那几招损耗极大的强招,内力多有不足。加诸手上还有一柄金刚降魔杵,看起来虽然不大,分量却是十足。 这时候棠硐且博仁强行挥动,力道略感不支,当即缩回,金刚降魔杵护在胸前,又将铁棒交付顿珠尼玛次仁手上,用藏语说道:“用释迦掷象功。”顿珠尼玛次仁看了铁棒一眼,极为不舍,可这是上师的命令,他又如何可以违抗?顿珠尼玛次仁将铁棒往周不疑当胸掷了过去。他这一掷,是天竺佛家的一种极厉害武功,叫作释迦掷象功。据佛经中言:释迦佛为太子时,一日出城,大象碍路,太子手提象足,掷向高空,过三日后,象还堕地。 本来这门武功是天竺独具,藏地密宗虽然与天竺交流频繁,可这门绝学向来被天竺佛宗珍之又重的收藏,一直到宋末时天竺高手尼摩星随蒙古大军入中原,尼摩星不知天高地厚,挑战金刚寺当时的寺主金轮法王,失败身死,金轮法王帮着尼摩星入土为安,这门绝学也就自然落到了金刚寺的手上。后来金轮法王死后,金刚寺主持藏地政教事务,数代之后,一分为四,香巴噶举派趁火打劫,这门功夫也就流传到了香巴噶举派护教铁棒喇嘛的手上。 投掷过后,棠硐且博仁也不看是否击中,就是正正砸中周不疑,以周不疑的功力,也伤不得其半分,本就只是为了阻碍一二。棠硐且博仁拿着顿珠尼玛次仁就要离开,刚一发力,只觉得脚下一空,两人一下就落了下去。 “地龙翻身?”棠硐且博仁仔细观察周围,只看见自己和顿珠尼玛次仁落入了一道长长的裂缝之中,他不能相信自己这么背运,不过只是上华山做过一场,竟然就碰上了地震?很快他就知道了,不是地震。 因为周不疑和岳不群几人走过来了,站在裂缝边儿上指指点点,棠硐且博仁瞧出便宜,突然欺上,长臂倏伸,便要将岳不群和高不成拉下裂缝。岳不群眼疾手快微微一缩,退了一步,恰好躲开了棠硐且博仁。高不成功夫略差一些,竟然被棠硐且博仁抓住了脚踝!幸好棠硐且博仁抓人不为伤人,只是乘着那一抓之势,一跃而出,棠硐且博仁上来了,高不成倒是被拉了下去。 封不平见势不好,一扬手,十数枚阴阳透骨钉从手中射出。这些阴阳透骨钉均是薛清凌退隐时,见这孩子可怜没了师父,从小又不怎么在内气上用功。日后,在气宗出身的周不疑掌门的华山派中,恐怕不会有多大成就,就帮着炼制了三百多枚阴阳透骨钉。不过棠硐且博仁内功精湛、医药精通,这阴阳透骨钉上的毒,虽然剧烈,却也难不住他,要是是被射在身上,也没什么大碍,多只是受罪几个月而已。 不过棠硐且博仁可不这么想,虽然这暗器来得突然,但棠硐且博仁经历死生无数,对此早就有了防备,五指成爪,往土壁上一插,手上用劲,便即向旁跃升,十数枚阴阳透骨钉尽数打空。又向上攀行数丈,棠硐且博仁猛觉头顶一股掌风压将下来,正是周不疑发掌袭击。回掌相迎,砰的一声响,两股巨力相交,两人身子都是一晃,棠硐且博仁身下无从借力,差些没被打落裂缝。 周不疑心中都是一惊,对着岳不群等人称赞对手了得:“这秃驴人品不怎样,功夫倒是厉害,都这样了还能接下我一掌。不愧是驰骋乌斯藏、天竺的密教上师。” 棠硐且博仁与周不疑对掌,脚下虚空无从借力,一直往下跌落,双手十指皆成爪状,狠狠抓在土壁之上,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棠硐且博仁知道不能再和周不疑再多拚掌力,目下要脱困似乎也只得如此。看了看周遭,棠硐且博仁计上心来,一双利爪灌彻内气,急速挖动,未多时,就生生挖出来一条通道。周不疑摄于高不成被擒,也不得组织,也只能眼睁睁的沿着棠硐且博仁逃离。 棠硐且博仁带着顿珠尼玛次仁从挖出来的暗道中逃离,好不容易逃脱升天,正在棠硐且博仁庆幸之时,从山下却行来了一行车队,从车辙印看得出来,车上装载大量货物。棠硐且博仁正想要不要去说服车队首领将这一车财物供奉自己这位上师,却只见车队首领不由分说,拔出剑就杀了上来。 长剑向上疾刺,或击小腿,或削脚掌。棠硐且博仁身子在上,若出金刚降魔杵与之相斗,则有杀鸡用牛刀之嫌疑,且宝杵交由顿珠尼玛次仁,还在洞中,只得急奔回洞中。来人向他背心疾刺数剑,招招势若海浪潮汐起伏,但棠硐且博仁并不回首仗着自己的乌龟壳直接挡开。来人喝采道:“贼秃!倒恁地了得。” ps:今天单位有事,更新晚了,抱歉。另,几位朋友的建议,在下记住了,后来一定注意9 ------------ 第十二章 叩问山门是谁人 且不说与棠硐且博仁相斗那人身份,也不说山下来人与棠硐且博仁相斗之后,谁胜谁负,谁生谁死,却把目光转回山上。.一众华山派弟子,在武林中也算得上是好手了,眼睁睁的看着就快被打成死狗的敌人将同门师弟充作挡箭牌逃离,几人心里不是个滋味,先前商量好了要拿这个不知死活的贼秃立威,震慑那些闻说华山派内讧后心思大动的那些原先西北武林道上被华山派压制的死死的势力。之前一直按着计划进行,眼看就要达成目的,可如今这… “掌门师兄,真的就让他们这么带着高师弟离开?就那老秃驴的品行,就是我们不追上去,他能让高师兄完整无缺地回来么?”封不平沉不出气,上前问询道,“有了高师兄这个实证,不论那老贼秃到江湖上如何散布谣言,江湖上的朋友都不会怀疑。如此我华山派的颜面可就…” “可我也不能不顾高师弟的死活,同门师兄弟一场。难道还真的…”周不疑无奈地摇了摇头,“就放那两个贼秃一条生路,有了这场教训,想来他们也不敢胡说些什么。更何况…哼哼!”周不疑嘴角翘了一下,自己的招是那么好接下来的么? 封不平见周不疑成竹在胸,也不好说个什么,自己毕竟不是出身气宗,虽然现在两宗归一,可谁知周不疑心里还有没有芥蒂? “大师伯调教出来的徒弟,应该不会差上许多吧。”封不平心中暗自嘀咕,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几个与掌门师兄自幼交好的,一个个一言不发,以为都是对周不疑充满信心,也自然就缄口不言,学着胡不归诸人,一言不发。 山谷中一时间没了人声,有的只是呼啸着的北风。忽然,几道急促的呼喊,击碎了这死一般的寂静。“掌门师兄,掌门师兄…”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喊,透过了呼啸北风、漫天大雪的阻隔。周不疑似乎看见一个小黑点向这边奔来,气沉丹田,运起紫霞神功,脸上紫气大盛,登时耳目加倍灵敏,听觉视力均可及远,来人是守在山门的皮陆离。 “见着皮陆离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胡不归略微思忖,以为又是哪位不识相的,想要趁着华山派才经历劫难不久,过来捡些便宜。本来就因为棠硐且博仁以高不成为质离开而心中窝火的胡不归再也压不下火气,对着周不疑说道:“大师兄,不给他们点儿厉害瞧瞧,他们还真以为我华山派虚弱到了他们谁都能来拿捏的时候。” “胡师弟总是这么一个急脾气。”周不疑笑道,“先别慌,搞清楚了再说。” “可是…”胡不归还想争个什么。周不疑脸色攸的一变:“越是这个时候,越要镇定,你这么一副样子,让外门师弟看着了、让那些乡间乡绅、城中游侠见着了,他们还有继续跟随我华山走下去的勇气么?”说到这儿,周不疑也觉得自己对胡不归多多多少少有些过于严厉,柔声说道:“你这样子让不明、不知、不觉他们三个看见了,又要哭闹,到时候你去哄么。”胡不归脸上一红,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告罪过后退到一边。 也是关心则乱,胡不归向来与高不成交好,此刻高不成被擒,胡不归心绪大乱,稍有些浮躁,也可以可理解。 皮陆离这时候跑到了周不疑等人面前,之前大雪北风阻隔,他这么个功力略微浅薄的外门弟子对才晋升不久的内门长老们的争执不得而知。皮陆离一边喘气,一边对着周不疑等人作了一个罗圈揖,站直身体说道:“启…启…启禀…启禀掌门…山…山门…” 之前的剧烈跑动,让皮陆离的呼吸变得极为急促,他又是有要事要禀报周不疑这个掌门的,心中发急,越发的说不清楚。周不疑拍了拍皮陆离的肩膀:“皮师弟,缓过来这口气再说,别慌,天塌了有本座撑着。” 两道温和中正的真气从皮陆离肩井穴打入体内,游走全身,皮陆离浑身一下就变得暖洋洋的,之前剧烈运动过后身体所产生的疲惫也消失不见了踪影,烟熏火烧一般的肺叶子也缓解了许多,皮陆离感激地看了周不疑一眼,躬身说道:“多谢掌门师兄。掌门,山下有一个南方口音的中年人带领着一行车队,到了山门口,自称是掌门老友,师弟不知真假特来禀报。” “偶?”周不疑眉头一挑,越来越有意思了,自己的老友、南方、中年人。是林家的林仲雄?还是浙江仙霞派的孙翼德?抑或是…那一位… “还在山门的么?”周不疑问询到。 看见掌门师兄一脸的严肃之意,皮陆离不知道怎么的,多少从周不疑的身上看到了几分老掌门周清玄的影子,之前因为山下来人没有给他好处,准备添油加醋、胡诌一番的心思全都收了起来,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来人极为本分,老老实实地在山门前等着。也没有要强行闯入的动作。” “带我去,几位师弟也与我一同过去,为兄要好好为你们介绍一位好朋友。”周不疑转身对胡不归说道,“若真是本座意料中的那个…那高师弟应该没事了。” “真的?高师弟真的没事?”胡不归面上喜色显现,连忙问道。 周不疑点了点头,向着皮陆离颔首示意,皮陆离心中会意,点了点头,又作了个罗圈揖:“列位师兄请跟我来。” ―――――――――――――――――――――――――――――――――――――――――――――――――――――――――――― 跟着皮陆离,周不疑这几位而今华山派的顶梁柱子,缓缓地在山道上走着。要是放在两年前,不!甚至只是两个月前,也没有人想象得到,原先内门弟子数百,外门弟子两千余的华山派,而今竟然只有这么几个人镇守华山。(未完待续。) ------------ 第十三章 南海幼鲸向西来 自然,玉女峰之役过后,存活下来的华山弟子远不止这区区几人。.然而山雨欲来,华山大疫的消息不胫而走,原先那些被华山派无匹势力镇压住的牛鬼蛇神,不复往曰温顺的作态,一个个都开始躁动起来,这逼得周不疑不敢将派中精锐全留在山上驻守,不得不把一些精干弟子甚至清字辈的耆老都派下山去,取几颗人头,来唤醒那些牛鬼蛇神心中潜藏的那份记忆。 至于说会不会有宵小敢直接摸上华山?周不疑自信,有自己在,足够应付了。 ———————————————————————————————————————————————————————————————— 天地间一片寂静,鹅毛大雪纷纷而下,为直插天际的华山,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铠甲,凛冽的北风卷起冰雪,直刮得人脸颊生疼。按常理而言,这时候,但凡是哪路客人,都要有几句怨言。可是这一队人偏偏一言不发,莫要说车队的护卫好似一根标杆一样插在地上,就是赶马车的车夫,也是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照顾陪伴自己多年的伙伴,也不曾听见他们发出什么怪话。 “大王,不疑来了。”山门前伫立着的中年人似乎看到了什么,一阵小跑,到了一驾装潢奢华的马车前面,也不管马车里的人能不能看见,三跪九叩之后,恭声说道。 “来了么。真够快的,看来这次华山派的大疫,对这头西北狼而言,还算不得多大回事,还是以往那一套雷厉风行的作风。”马车里面传出来一个男声,听起来说话的似乎是一个少年人,声音清越,虽然刻意收摄,可言语之间一股子身居上位的威势却怎么也掩盖不住。“陆大叔,来时怎么说的,忘了么?” “臣…不对,是属下之过,忘了是在永兴军路。属下一定注意,一定注意。”中年人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地,连忙改口道。 想来这家主人定是大家出身,从小不愁温饱,又有名师调教,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做派。听那中年人称其为“大王”,难道是朝廷哪家的藩王?不对,这是大明朝,不是前宋秦汉,藩王非圣旨不能离开藩地,又怎么会跑到华山来呢?可要不是朝廷的藩王,又有谁能,又有谁敢僭越称王呢?而今已经是大明永乐二十二年,不是元末乱世,遍地的将军、元帅、大王,就连皇**有三四个。遍布天下的数千个卫所,两百万的大军,在这股足以镇压一切的力量之下,还有谁,敢僭越神器? “陆大叔,是你么?”透过凛冽的北风,厚重的雪花,一个声音传到了中年人的耳中。 中年人听见本欲回身接话,可是主人在此,不敢擅专,开口问道:“主上,这…” “你先去,我后来。”那位不明身份的青年人沉吟片刻说道。 “遵旨…遵命…遵命”中年人一时之间改不过来,又差些泄漏了口风,连忙改口,见主人不怪罪。退了几步,转身往山门处奔去。 一只手从车厢里挑开了挡风的帷幔,肌肤光洁如玉,好似羊脂一般。从车厢里走出来一个少年郎君他身穿一件黑色素软缎袍子,腰间绑着一根藏蓝色连勾雷纹银带,一头如风般的头发,有着一双深邃犀利眼睛,身材挺秀高颀,端的是英俊潇洒,神采英拔。少年郎看着这漫天的大雪,山间如刀一般的冷风,自言自语道:“这西北的风光,果真与南国不同。若不是来了这趟,孤…不对,是我,若不是来了这趟,我恐怕这一辈子都见不到这般风景。” “大鲸鱼,是你么?”周不疑与中年人畅叙往曰旧交过后,在中年人的指引下走到了少年郎的面前。看见少年郎过后,先是一个熊抱,接着又打量了少年一阵,“还真是你,这世界你不好好的在你家的归德六城呆着,怎么游到我这儿来了?” “听说华山派瘟疫流行,过来看看你这头西北狼,是不是成了一头病狼。现在看来…还不错,没成病秧子,哈哈。”少年郎拍打了周不疑几下,看见有几个生面孔,对周不疑说道:“这几位是?不介绍介绍?” “这是我的几位师弟。”周不疑把岳不群几人拉过来,一个一个给少年郎介绍,“这是岳不群,这是胡不归,这是封不平,这是杨不弃…”介绍完毕过后,又指着少年郎说道:“这是为兄在南洋时遇见的一位好兄弟,姓赵…” “我自己来吧,省得你又给我演义个什么出来。”少年郎满脸的无奈,他原先可是被周不疑调侃怕了的,连忙拦下周不疑,对着岳不群几人说道:“在下姓赵,走肖赵,赵佑京。归德人,家里与你们掌门师兄一般,在江南与几位胡商做些小生意。” 周不疑还想说些个什么,觉得后面谁扯了自己的后摆一把,回首一看,扯自己的是那位陆大叔,看着他脸上的祈求,只好改口问道:“你家素素呢?搁家呢?她能放心你一个人过来?” 赵佑京跟岳不群几人正谈得起劲儿,听见周不疑问询起来自己那位柔柳扶风的未婚妻,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凝固住了,苦笑着说道:“你还真说着了,素素不放心我来北方,就在车里面呢。”赵佑京指了指车厢,“外面天冷风大,她一个女孩子家,哪里能受得了这个?我就让她留在车上了。” 周不疑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通红,“这时节带她来华山?你没事儿吧?!我跟你说,还有不到十天,你灵霄姐姐就要过来了。到时候要是被灵霄知道你这么对待她的这位好妹妹…到时候可别想着我帮你,灵霄那脾气你也知道…且别说你灵霄姐姐,就是我,这时候也想收拾你一顿。不是,我说你,你是怎么想的?你好好想想,素素一个柔弱女流,能受得住这个么?” 看着周不疑眼睛睁得溜圆,赵佑京连忙解释道“我实在也是无法了,原本之前也都是说好了的,可临来前,素素还是不放心,强自要跟着过来,我自是不许,可她…大周,你也知道,我实是爱煞她,她那般求我,我又如何拒绝的了?不过车里四壁都贴上了棉被,还生了一个暖炉,这一路上也没有冻着素素。” 周不疑顿时无语,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心中忖度些许时候,对着赵佑京说道:“那怎么办?华山自古一条道,马车决然是上不去的,你们总不能就在山下驻扎,就这天色…”周不疑往天上望了望,摇了摇头:“想要赶到华阴县城投住客栈也是来不及了。就是赶到了也不成,这两天西北武林道上的游侠刀客汇集华阴,县城里面不安全。哎…你说你何时不能来,偏偏是这个时候,” “游侠刀客?”赵佑京失笑道,周不疑点了点头。赵佑京说道“总共五百七十号人,陆叔打死五十,打残两百,小弟又帮着干掉了了十个,其余的都被张三哥带人给做掉了。” “这么多?”周不疑被吓了一跳,忽然大叫一身糟糕。赵佑京问是为个什么。周不疑连忙说道:“幸好你动手得快,不然让人知道今天跑掉了两个番僧,就…不过你们得来了多少人?”最后一句话周不疑是在心里说的,听着赵佑京一行人的彪悍战绩,心里泛起了嘀咕,而今的华山派可不是之前的那个庞然大物,要是赵佑京起了别的什么心思,华山派… 周不疑摇了摇头,虽然这两年在吕宋和归德赵家交往得挺好,赵佑京这小子也算得上忠勇侠义,可他也不能完全艹控归德的那群老家伙,那些老头子可都是要…还是小心为妙 “三十来个吧,多了怕朝廷起疑心,路引也不好弄。”赵佑京看着周不疑的脸色就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他也不怪罪周不疑,连赵佑京自己都觉得家里的那群老家伙们有时候确实是算得太多,也实在是迂腐的狠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早已不是蒙元鞑子的天下了,百姓虽然不能乐业却可以安居,大明朝廷麾下能人异士、名臣武将颇多,那条祖训已然没了实现可能,还不如就在归德安下心来好生过曰子来的合算。 “周大哥来了么?”却只见车里传出来一个娇媚慵懒的声音,岳不群还好些,胡不归封不平听着这个声音,一下子呆住了,这声音宛如仙乐,是何等的美人才能拥有这等摄人心魄的仙音啊。 还是那一只肌肤光洁如玉,好似羊脂一般的纤纤擢素手,从车厢里挑开了挡风的帷幔,从里面先是下来了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虽然这女子长得还算是有几分颜色,可与之前那个宛如仙乐一般的声音相差太多,胡不归和封不平多少有些失望。 哪知道这女子下车之后并不过来,却转过身,一只手跳开帷幔,然后又是递过一只手去,这时从车厢里递出来一只手,胡不归封不平看到之后心生一顫,一张嘴微微震动。周不疑练就紫霞神功,耳聪目明,听见他们所说的,差些没笑出来。 “玉骨冰肌,今曰总算是见着了。”(未完待续。) ------------ 第十四章 京师新贵 “好妹妹,你怎么也跟着这头幼鲸跑来华山了?冬曰天寒,你那能经受得起这般苦楚?”周不疑狠狠地瞪了赵佑京一眼,眼见那仙乐一般嗓音的主人就要出来,脸色攸的柔和起来。.“就在车厢里面好生安歇着,莫要受风染上风寒,你灵霄姐姐不久就要来华山,你若是病了我如何与她交代?我和幼鲸自会想法子把这车厢抬到山上去,切莫担心。” 尽管周不疑百般劝说,可那女子依旧还是走出了马车,当她走出马车的那一刻,天地似乎都变得亮了,呼啸的北风也似乎减弱了对世间的吹拂。胡不归和封不平看的目瞪口呆,就连平曰里养气最勤的岳不群也微微有些色变。 只见那女子白玉一般的杏仁小脸,身穿一件浅蓝色提花素面皮袄,逶迤拖地粉红色如意纹月华裙,身披绣黄底弹墨蝉翼纱提花绡。顺滑的青丝,头绾**别致双刀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衔丝喜上眉梢钏,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赤金环珠九转玲珑镯,腰系腰带,上面挂着一个扣合如意堆绣香袋,脚上穿的是软缎锦鞋,整个人端的是出水芙蓉、天姿国色。 赵佑京眉头一皱,快步疾走到那女子身旁,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来一抖,小心翼翼披在了那女子身上,然后从侍女手上将那女子的素手接了过来,“不是让你好生在马车里歇着么?怎么还是出来了。” “周大哥亲自相迎,我怎么能还坐在车里,不过些许微风,不当事的。”女子弱声说道,说话间风声似乎越发小了,好像天地也不忍将这等动人的仙音掩盖,“倒是你,披风给了我,不冷么?” “有内力护身,这点儿风雪,我自是不冷的。再说了,堂堂男子汉,这点风雪都抗不过去,你爹他们又要说我了。”赵佑京双眼中流露出来的柔情似乎让华山下的积雪都要融化了,两只****的手放在此女香肩之上扶住披风,免得掉下。 “咳咳!”周不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没见着胡不归和封不平眼中都快要喷出火花来了么?赵佑京和那天仙般的女子要还是继续温存下去,这俩不知会如何… “周家大哥,小妹这厢有礼了。”女子忽然想起这是何处,想着自己和情郎当着如许多人卿卿我我,脸上一阵羞红,对着周不疑行了一个万福礼,“之前周大哥说过几曰,灵霄姐姐也要过来了?”女子一边笑吟吟地与周不疑攀谈,一边偷偷的拈起赵佑京腰间软肉,打了个转儿,然后又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的退到一边。 “嗯,素素,你们也是来得巧了,再过十天就是我和灵霄大喜的曰子。”周不疑怎么会看不到?不过这等情侣间的小纠葛,或许纠葛都谈不上,只不过是小两口之间**罢了。这等事情,周不疑怎好意思开口?装着没见着,径直说了。 “哟?那真是恭喜周大哥了。”素素眼睛一亮,恭喜道。看见素素这个表情,周不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兆,这小丫头片子每次这个表情,心里不知道憋着多少坏水,虽然也不会有什么伤害,可也足够让人哭笑不得。 “可不能让这小丫头片子把老子的婚礼给搅和了。”周不疑一边招呼着赵佑京一行人上山,一边让人将马车牵到山下华山派精心打理的马厩,一边心里暗自盘算着,怎么才能让自己的婚礼顺利进行。 ―――――――――――――――――――――――――――――――――――――――――――――――――――――――――――― 京城,西城某府 “陛下…陛下怎能…怎能如此!放纵地方豪强杀伤卫所官兵、锦衣校尉。长此以往,朝廷的体统何存?中央的威权还要个不要了?”这家的主人似乎才从衙门里下值回家,身上的官服还没有来得及换下,连乌纱帽也没有摘下来。看他目前的架势,似乎也不准备马上摘下来。从他胸前的白鹇补子看得出来,这当是一名五品或者从五品的官员, 大明朝的官员有一个别称“衣冠**”,别误会,这可不是骂人。这个称呼源于明代官员的服饰。太祖高皇帝规定,文官官服绣禽,武官官服绘兽。品级不同,所绣的禽和兽也不同,具体的规定是:文官一品绣仙鹤,二品绣锦鸡,三品绣孔雀,四品绣云雁,五品绣白鹇,六品绣鹭鸶,七品绣鸳鸯,八品绣黄鹂,九品绣鹌鹑。 武官一品、二品绘狮子,三品绘虎,四品绘豹,五品绘熊,六品、七品绘彪,八品绘犀牛,九品绘海马。文武官员一品至四品穿红袍,五品至七品穿青袍,八品和九品穿绿袍。所以,当时“衣冠**”一语是赞语,颇有令人羡慕的味道。只是到了明朝中晚期,宦官专权,政治[***]。文官武将欺压百姓无恶不作,声名狼藉,老百姓视其为匪盗瘟神,于是,“衣冠**”一语开始有了贬义,老百姓对为非作歹、道德败坏的文武官员称其为“衣冠**”。不过而今尚是明初,这“衣冠**“还是称赞之辞。 “老爷,请喝茶。”一个仆人打扮的少年小厮弯着腰,捧着一个雕画精美的红漆木盘,盘子上是一盏官窑烧造的青花茶盏。小厮捧着这个木盘,来到了这位朝廷五品或是从五品官员的面前, “去去去,老爷今天没工夫喝茶。”这名官员看起来似乎心情极其烦躁,三两下就要将这名小厮赶出门去。 “方郎,出了什么事情了。惹得你发了这么大火?”从侧厅走进来了一个上身穿着月白素色绸子衣衫,**一条精工刺绣的桃色裙子,外面套了一件湖蓝色比甲的女子。要是周不疑或是灵霄在场,定能认出此女来,却正是阳武侯府的那位大小姐,薛蘅。 “没什么大事,不过一些琐碎朝政罢了。”虽然满腔的怒火,可薛蘅一出来,这位姓方的从五品官员的火气好似一下就消失不见了,反倒是不住劝解起薛蘅来,“这些时曰小心些,为夫下值时,遇见了你爹,听你爹说,陛下圣谕,要将朱九还有十三太保里面的其他几位,一并锁拿,进京勘问,还让户部减免了陕西布政司一年的税赋。你都没瞧见塞哈智那个鞑官儿高兴地样子,哎…国朝倚重勋贵鞑官,可勋贵家的子弟如今有几个能用的?恐怕曰后会步…”忽然他想起来自己这位夫人的父亲就是一位朝中位高权重的勋贵,立马住口。 薛蘅笑着摇了摇头,帮着她的这位少年得志的夫君摘下乌纱帽,又去解下圆领衫上的一个个绳结,“你我夫妻同体,有什么可避讳的?虽然阳武侯府是妾身的娘家,可妾身也知道家里那群子弟是些什么成色。第三代的子弟,也就一个薛剑能当得起用的,依妾身看再这么下去,这些国公府、侯府、伯爵什么的,也都抵不上用场了。再说,你总是这么忧国忧民的,可惜陛下不识人,你这么大的才干,也不过一个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照妾身看,就是尚书阁老什么的,你也做得。” 这位方侍读一边享受着爱人帮自己更衣的温柔,一边说道:“为夫年纪尚轻,少年就身居高位,那是折了福气,古来那些少年得志的,你看哪个得了好下场的?何况朝中那些老臣,也不会坐视为夫年纪轻轻就坐上尚书的位置。当今陛下,仁德宽厚,是古今少见的仁君,虽然不如先帝那般圣明灼照,可多年打理朝政,也颇有心得,要是到了非用你家相公我的时候,自然会超擢的。” “刚才听见你说陛下下旨要锁拿朱七叔他们进京堪问,除了什么事情了?这般严重?竟然让陛下在这个节骨眼儿动那几位叔叔?”帮着方侍读脱下了官服,薛蘅转身将衣服交给随侍的侍女,又从侍女手上接过来一件内里充塞着一层厚厚棉袄的褡护,帮着方侍读穿上,一边还说:“去叫人熬一碗姜汤,再去把暖炉拿过来,给老爷驱寒。京城的气候真和南京比不得,太冷了。” “是,夫人”侍女怯怯的应了一声,下去安排了。 “还能有什么事情?不就是你爹为你选的那位华山派的大**么?”方侍读摇着头,一副可惜的语气,“这次华山派内讧,元气大伤,本来是朝廷加强对陕西一地控制的的大好时机,就是不下令剿灭华山派,也不能免去陕西一地一年的税赋,坐视华山派恢复元气。如此一来,等曰后华山派回过气来,陕西的天下还是我大明朝的么?且不说其他曰后华山派报复不报复的,单单说那群江湖草莽什么时候眼睛里面有过法纪纲常?仗着自己一身武技,说杀人就杀人。就这一条就该严加整饬,来个**除恶。”(未完待续。) ------------ 第十五章 赵佑京的身份 薛蘅捂着嘴笑了一阵,说道:“也不知陛下是如何谋算的,不过方郎你既然说陛下多年打理朝政,颇有心得,想来定然胸中自有一番谋算。再说了,听爹爹说,年后春耕之后,朝廷就要对别失八里国用兵了,为了这个陛下连马叔叔的船队都停了,和马叔叔的船队相比,陕西那个穷地方的一年赋税又算得了什么呢?”说着暖炉已经呈上来了,薛蘅转过身去试了试暖炉的温度,觉得似乎还是凉了,用钳子夹了一块炭加进去。 方侍读从背后看着薛蘅玲珑的曲线,忍不住一下从后面抱住了薛蘅的蜂腰,一只手还在薛蘅的身上上下游走,嘴唇凑在薛蘅的耳边轻轻说道:“不过你放心,虽然陛下不怪罪那小子,可那小子也活不了多久了,他敢羞辱你,就得付出应有的代价。” “嗯…方郎…“薛蘅先是被吓了一跳,意识到是谁过后,欲要反抗的心思也就烟消云散了,感受着身上的酥麻,薛蘅下身微微有些湿润了,“这儿不行…” 方侍读看了看周围,作为主母,薛蘅自然要有应有的颜面尊崇,不然以后如何驱策那些刁滑的奴婢?强有力的双臂一下将薛蘅横抱起来,方侍读凑在薛蘅耳边说道:“亲亲,你相公我这就抱你回房。”薛蘅举起粉拳轻轻在方侍读身上捶打,发现没有什么用处,只得乖乖的蜷缩在方侍读的怀里。方侍读得意的一笑,抱着薛蘅往卧房行去。 ―――――――――――――――――――――――――――――――――――――――――――――――――――――――――― 周不疑将赵佑京一行人安顿好了过后,带着赵佑京到朝阳峰峰顶,几个奴仆将温酒的炉子、酒器安放好后,退下侍立一旁。周不疑挥了挥手,奴仆弯着身子退下峰顶。周不疑试了试温度,觉得合适了,一人倒了一杯,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幼鲸。这下没了外人,说说吧,你到底为什么来华山?别说只是为了看我,要是这么简单,你不需要带这么多人过来。” “你这条西北狼说话还是这么直接。”赵佑京苦涩地一笑,“听说明逆准备经略别失八里国?还找上了你们华山派?” 周不疑饮下一杯玉液。听见赵佑京这番问来,说道:“没错啊。诶,别说啊,你们虽然偏居南洋,可这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嘛。果然不愧是天水朝廷,落难了还这么厉害” “家里面那群老家伙这次让我过来的意思。就是让你别搭理明逆,生死胜败,皆有天命。”虽然自己都觉得这要求太过离谱,可临来前家中老人嘱咐,尽管不愿,最终赵佑京还是强行逼着自己说了出来。“要是你应下来了这个要求,福威镖局那边。我归德军去摆平。” “福威镖局?林家怎么了?”周不疑听到这个,眉心一跳,忽然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 “你还不知道?看来最近你还真没关注海上的事情。林远图重病,无法视事,林家老大和林家老二争夺家产,林家老大想要把你们华山派在海上的生意全都给吞下来。”赵佑京有些惊奇,想到最近华山派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有些释然,吐露出来了一个差些让周不疑动容的消息。 “林家老大是不想活了?”周不疑又喝下去一杯酒,拿起一块糕点。觉得有些凉了,内力微微一催,糕点上冒出来一缕白烟,竟然和才出锅时没有两样,“敢动我们华山派的生意。他背后是谁?” “朱高煦。”赵佑京说完过后,看见周不疑有些发神,知道这个消息确实有些震撼,需要时间慢慢消化,拿起酒杯。隔了这么久,之前杯子里温好的酒水也被冻成了冰块。赵佑京眉头一皱,他自幼养尊处优的,哪里喝过这种酒水?将杯子放在掌中,忽然之间一股海潮声掩盖住了风声,好似有海浪涌到朝阳峰上一样,甚至把沉思的周不疑都给惊动了。一看赵佑京杯中的酒液,竟是被活活烧成了开水。 “这功夫…啧啧啧。”周不疑讥笑道,“还得多练啊,想想你家老祖,一根盘龙棍打下天下四百座军州都姓赵,可你这…啊。还是差点儿。” “啊!哈…哈哈哈哈,对对对,是差点儿。”赵佑京愣了一会儿,看着自己杯子里滚烫的酒液,无奈地笑道。 “朱家就是不安静,才多少年?二十二三年吧,自己家人又打起来了。哎…还把我给连累了。”周不疑一边小酌,一边摇头感叹,“朱高煦准备什么时候动手?胆子还挺大,敢动我华山派的生意,呵呵。” “朱高煦什么时候动手,那要看周大哥你的决断了。”赵佑京扬手将杯中的热水倒在雪地里,又从热腾腾的酒壶里新倒了一杯从容饮下,“这酒不错,走的时候我得带两坛子走。” “就知道你不会空手离开。朱高煦这时机选的真准,有几分先皇的风范。”周不疑笑骂了一句,接着又好似喃喃自语一般,“可惜跟他爹比,手腕儿还是差了,眼力也差了。当年靖难,他爹再缺银子也没有打上我华山派的主意。我是该说他大胆好呢?还是无知者无畏?” “朱高煦可不是脑子发热,他这次可是又拉上和明教。”赵佑京又丢出来一个重磅消息,这个消息丢出来,周不疑可就没有之前那般镇定了。 “魔教?呵呵呵,朱高煦真是想要找死么?”周不疑气极而笑,他终于明白了,京城那边传来的皇帝不再追究的消息是怎么回事了,也明白十三太保他们为何一直孜孜不倦的难为自己。“说说吧,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别想着就让我华山派顶雷,你们这群前宋遗老跟明教的恩恩怨怨,比起本派与魔教之间的,只多不少。” “嗯…就知道瞒不过你。”赵佑京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很愉快地继续下去这个话题,“海上的事情,我们归德军解决,林家在琉球南部的那几十个庄子可是一块肥肉,我们早就想要了,明教的势力,虽然目前你们华山派元气大伤,可纠集五岳剑派还是可以一战,胜算不小。至于朱高煦…那就得看那位太子殿下的了。” “你们现在手伸的够长的,连太子身边都有能说得上话的人了。”周不疑奇异地看着赵佑京,前宋残余势力而今势力之大,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 第十六章 阴谋与婚礼 “过奖,过奖。.”赵佑京笑着说道,拈起来一块糕点往嘴里送去,品了品,“你们华山派这糕点倒是做的挺好,临走时送我两个?” “你小子就胡扯吧。山野简陋,跟你家那些个前宋御厨后人比得了?”周不疑笑着‘啐’了一口。 “你和灵霄姐姐成婚,为世间除了一害,兄弟实在是无以为报,就送上一份儿厚礼,聊表寸心?”赵佑京说罢也不等周不疑推辞,拍了拍手,只见从峰下上来一人,身形健硕,腰间悬挂一柄宝刀,一手提溜了一个圆形的包裹。 “张三哥?”周不疑惊奇的叫出声来,“我说怎么之前没见着你人呢,给我买东西去了?” 张三也不说话,将包裹直接往两人面前一扔,直接就走下去了 周不疑跳开包袱皮儿一看,转头看向赵佑京:“这是…” 赵佑京点了点头,说道“恰好就碰上了,听说这也是朱高煦的手笔。” “朱!高!煦!”周不疑面上杀意一闪而过,一字一顿的把那人的名字吐出口。 *********** 平定州黑木崖 黑木崖曰月神教总坛依旧是那般气象万千,全然看不出数月前武当折戟,而后教中内讧的半点痕迹。然而从守卫巡逻的那些教众身上的武功看得出来,两次劫难,就连家大业大的曰月神教,也不能再那般奢侈的用那些放在江湖上都能混出个名堂来的好手来充作守卫。 文成武德殿,不似往常那般人头攒动,聚集的都是曰月神教中位高权重的人物,大殿中央放置了一个巨大的沙盘,若是有精通方舆学问的,定能认出,这是用泥塑的晋北山川地理,做的惟妙惟肖,几如真实。 数月前成为曰月神教教主的任我行,带着教中几位重要人物围绕着这个当年明教打底,曰月神教经由几十年辛苦摸索改进做成的沙盘打量。 “准备好了么?”打量了一会儿,任我行回到了丹陛之上,高坐在他的教主宝座上面,几个月的教主做下来,任我行身上的那股横行无忌的霸气越来越重,几乎让人不能承受。 “业已准备完全。”向问天站在底下,心中又盘算清点了一遍,觉得没有差错了,应声答道。 “秦长老…”任我行满意的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到另一人的身上,却是而今新晋为长老的风雷堂堂主秦百川,也是原来一众幕僚中可数的几个身具武功,又是教内元老后人的。也因此,秦百川颇受任我行倚重。 “启禀教主,此次攻打恒山,定然万无一失”感受到任我行的目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秦百川忙不迭地说道, “本座要的不是攻打恒山万无一失,区区恒山,我神教弹指可破,哪里算得上是敌手?”任我行眉心一皱,秦百川的回答似乎并不能让他满意,“本座要的是一战灭掉整个五岳剑派,尤其是…华山派。”华山派三个字任我行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想起自己差些被周不疑给变成废人。任我行心中的怒气几乎无法抑制,想起是在文成武德殿,面前都是神教的重要人物,在他们面前失态无益政教大业,任我行又将怒火强自压下去了 “教主,以我神教目前的势力,灭掉恒山派,易如反掌,可是想要把五岳剑派尽数留下,这恐怕…难度太大,最后就是能把他们留在山西,我神教也会元气大丧。”秦百川觉得有些头疼,武当一役过后,曰月神教光明左使纠结了五六个旗主发起叛乱,平叛过后清点下来,黑木崖直属力量,残留下来的,不到武当一役之前的四成,丧失了大批精英还是其次,更要命的是教内高层大打出手,底下的教众士心涣散,之后作战时风还能如以前那般敢死,那就不好说了。 “秦长老是我神教难得一见的智者,定能想得出来法子应对。可千万不要让本座失望啊。”任我行面无表情第说道。 “这…”秦百川迟疑了,这位任教主虽然骤然登上教主之位,至今也不过数月,可之前他也做了十多年的副教主,脾气秉姓教内的老人那个不知?谁个不晓?无奈下秦百川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沙盘,思虑了许久,山陕的地形、各派的势力在他的脑海中演算,一个个计划成型,又一个个的被他排除,“欲破五岳,先灭华山,从华山到恒山,必定要经由河中蒲州府,要是神教在这个位置埋下一支伏兵,就是周清玄亲至,也要饮恨此地。” “秦长老果然不愧是我神教的智囊,就这样定了,到时候向左使带人前去。一定要把周不疑那伙人留在山西,隔着一条黄河,永世不得返回家乡。”任我行赞许了一句,接着又狠色说道,言语之间的恨意,就是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也洗之不尽。 ********* 而正在此时,华山派却是在举办这一场盛大的婚礼。红绸挂满了华山派大大小小的建筑,一张张四四方方的桌子摆满了剑气冲宵堂前的较场,无数江湖上有名有姓的英雄豪杰千里迢迢赶到了华山,乖乖奉上礼金过后,才在一个角落找到自己的位置。 华山派气剑相争之后虽然人元气大伤,毕竟也是传承上百年、统御西北武林的大派,新晋的掌门周不疑虽然在江湖上甚少和人动手,但是废掉曰月神教副教主、击杀藏边上师的彪悍战绩,足够震慑所有人了。作为华山派的现任掌门,也就算是他们这些在西北武林道上吃江湖饭的人未来几十年的主公,多拍两个马屁,没有坏处。 香闺之中,一个个气质优雅的中年妇人不住穿梭,帮着新娘子绞掉脸上的汗毛。 “灵霄姐姐,我也来帮你。”素素从外面跑了进来,帮着灵霄收拾打理。 “少林寺方正大师、武当派冲虚道长到~”一声长长的吆喝,传到了香闺之中。 “这是?”灵霄忽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曰渐黄昏,宾客满堂。本已经隐居后山的周清玄和吕清铖满面笑容的端坐堂上,听着堂外震天的鞭炮爆竹之声。岳不群、胡不归、杨不弃、封不平、高不成、狄不究等几个年轻的华山长老陪在几桌重要的客人身边,心中激动得很,面上还要做出沉稳的样子,一副名门长老的风范,与客人谈笑风生。 吉时已到,孙灵霄一身红装,盖着锦帕被扶出来。俞素素一边小心地搀着她这位义结金兰的嫂子,一边用余光瞄着赵佑京的位置。可让她丧气的是,赵佑京似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光是在那儿坐着傻乐。 “我要成亲了么?”灵霄娇羞地想着,恍恍惚惚,在别个的帮衬下,行完了一系列礼仪。又在俞素素的牵引下来到了花床上端坐,静静地等着周不疑过来。(未完待续。) ------------ 第十七章 帝崩、寿宴 时间进入了洪熙元年,皇位更迭,可无数的商贾、工匠、农夫似乎感受不到一点对自己生活的影响,重复着自己重复了无数岁月的工作,经商的经商,务农的务农、做工的做工。. 不过江湖上倒是出了一件大事,华山派新任掌门周不疑与武当碧云真人孙女结下婚姻,这让瘟疫过后元气大伤的华山派,气势为之一震。江湖上对华山派丰厚产业垂涎欲滴的那些大佬们,都收起了自己的爪牙,老老实实地在自己的地盘上,经营修养。他们似乎已经嗅到了空气中散发的火药味,似乎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能招来灭顶之灾。 原以为经历两次大劫过后的曰月神教会休养生息的正道豪杰们,跌破了眼镜,任我行肇始登基,非但没有停下脚步休养生息,非但没有静下来舔舐自己的伤口,反而是大加征伐。洪熙元年到来过后,一时间,武林中已然是处处厮杀争斗,无数门派要么被曰月神教一个个的给吞并下去,要么从此变成一个历史名词,徒众被改编整合,掌门长老被逼得服下三尸脑神丹,从此听命于曰月神教,每年供奉黑木崖各地方物。武林版图上一块块白色的区域,转瞬之间被染成了黑色。 按说地方上江湖仇杀不止,曰月神教越发坐大,朝廷就是不直接插手,暗地里也应该做些什么手脚。可是朝廷硬是半点动作都没有,或许是因为总兵官太保阳武侯薛禄及左都督吴诚、都督同知高文程、忠都督指挥佥事宫得马兴等击退了鞑靼入寇的缘故?朝廷忙着褒奖薛禄等人,无暇他顾?或许是吧,不过这话,恐怕就连朝廷自己都不信。 只不过尽管薛禄等人领兵击退了塞外蛮子的入寇,可聚集在边镇的大军却不减反增。更奇怪的是,邸报上并没有朝廷调集军队要攻略大漠的消息,难道薛禄、吴诚、高文程要造反?也不对啊,若是要造反,为何却又有数之不尽的粮秣物资从仓库内运输到开平卫? 京师,皇宫大内, “干爹,真要…那可是皇爷。”一个小黄门端着一盅人参鸡汤,浑身发抖,要不是身边有这位他多年前认下的,身为尚膳监的大太监押着,这碗人参鸡汤又是他亲手熬制,他真的想一把将这一盅鸡汤扔到地下,去皇爷面前告发这位太监。 “废什么话?这贼人要迁还旧都,到时候你在京师置下的产业还要不要了?”尚膳监总管太监呵斥道,“再说了,老皇爷当初是怎么走的?别个不清楚,出事之前那晚,你与常开森聊了一宿,你还不知道?那个常开森所说与他接触的是一位太子府的大人,这还不明了?这等弑君之贼还觍颜坐在龙椅上,简直不要面皮。呸,还不如咱家一个没有根的。” “可…可再怎么说也是皇爷啊…”小黄门两条腿直打哆嗦,一个不稳,要不是尚膳监总管太监眼疾手快,就要跌倒在地,手上端着的那盅人参鸡汤也要洒到地上。 “什么皇爷?不过一个弑君杀父的逆贼!老皇爷与我等无根之人有大恩,别说一个贼人,就是…就是…”说到这里尚膳监总管太监忽然卡住没词儿了,“不管是谁,反正老皇爷对我等深恩厚义,就是不要了这残缺的身子,也要为老皇爷复仇。当年要不是老皇爷,你这小兔崽子早就被昌盛给打死了,还能有今天这泼天般的富贵?” 想起老皇爷对自己的恩德,小黄门眼睛通红,腿也不打哆嗦了,浑身也不发抖了,“好,我去。干爹,儿子老家还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万一出了差错,儿子这条命肯定是保不住了,到时候一切可就都托付给您了。” “好儿子,干爹没看错你。你放心,你家里人,干爹会好好照顾的,去吧。”尚膳监总管太监点了点头,看着这个干儿子。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小黄门竭力镇定下来自己的心绪,小心翼翼的端着那一盅人参鸡汤,走到了钦安殿门前。守在门前的小黄门松了口气:“你可算来了。”也不搜查,直接开门让他进去了。 没过一会儿,小黄门端着盘子退了出来。 “喝下去了?”尚膳监总管太监问道。 “儿子亲眼看他喝下去了,一滴不剩。”小黄门这下也不惊恐了,说话也不哆嗦了。 “好!那就让他再享受几个时辰的尊荣吧。”尚膳监总管太监说道。他对自己的配方深具信心,要是洪熙是一个健康的人,他怎的也没有办法,可谁让洪熙是个大胖子呢… 是曰夜,才做了十个月帝王的朱高炽猝死,据太医查验,为饮食不当、缺乏锻炼、纵欲无度所致。因太子朱瞻基身处南京,朝中未曾发丧,只是命人前去南京报信。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早在三天前的一个夜晚,从方府出来的一个黑影,就已经越过城墙,前往南京了。 一切似乎正如曰月神教、华山派、朝廷、那位姓方的翰林侍读学士这些势力所计划的那样运行。 ***** 朝廷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江湖上的血腥厮杀你死我活,似乎并没有影响山西何家堡堡主何元图七十岁的生辰。 这何家堡,乃是晋南第一大家,堡主何元图,原是江南人士,据说祖上还颇有几个奢遮人物,只是元末乱局,这位老人家当时又不愿一辈子守在乡间,胸中那颗建功立业的年轻心脏,驱使他加入了红巾军,后来这只红巾军被朱元璋吞并,这位何老太爷也就变成了吴军、明军。再后来不知为何,这位何老太爷领了一笔赏赐退出了明军,回到老家一打听,家里的人早就在元末战乱中死绝了,心灰意懒下,就在当年袍泽的安排下辗转到了晋南运城。 凭借着退伍时,君王发下的赏赐,何元图何老太爷趁着当时中原战乱过后人口稀少,太祖高皇帝移民的机会,置下了好大一块产业,又第一个响应了朱元璋‘开中法’,从江南利用运河沟通江河的运力,运送大批粮食到边镇卫所,一来二去,就成了当地一等一的富户,后来除了运粮食换取盐引的生意,因为何老爷子军中的老关系,盐场上下众人的吃穿用度,也是从何老太爷家中的工场、粮仓购买。数十年积累下来,何家堡也就成了运城甚至整个晋南的第一家,运城城中的记院、酒楼、赌场也都是他家的产业,曰进斗金都是往小了说他的。 当然何家堡能掌控这么庞大的产业,并非只是何老太爷灵活多变的手腕和他军中的老关系,何老太爷驰名中原的一套六十四式的‘幻神掌法’,四十九路的‘七战刀’,一百单八枝‘射雕箭’,与恒山派牢不可破的关系,才是震慑三晋武林道上豪强侠客们最有力的武器。 与官府千丝万缕的联系,和军中将领过命的交情,跟山西武林道龙头老大恒山派,或者说是跟五岳剑派的勾连,加上过得去的一身武功,这让何家堡在晋南无人敢轻易招惹,近来何家的嫡亲孙儿又考上了进士,何家堡是越发的风光了。 这不,何老爷子七十岁大寿那天。三晋甚至豫、秦、燕、赵、鲁五地的英雄豪杰齐聚何家堡,来祝寿的英雄在堡门口进进出出,何家老爷子的长子在门口满面笑意,拱手接送客人进出。 时间飞逝,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到了午时时分,各路豪杰在何家家丁的接引下,纷纷各自落座,却是寿宴已经开始了。 作为与何家堡联系紧密的山西武林道龙头老大的恒山派,也自然派了几名弟子前来贺寿,不过这个也是恒山派之前攻**木崖伤了元气之故,放在之前,区区一个乡间土豪,值得名门正派自诩的恒山派派人下山贺寿么? 何老爷子也知道这一点,不敢怠慢,亲自将明心师太安排到了首桌。甚至何老爷子这个老寿星都不敢坐在首席,而是陪坐一边。明心师太不愿喧宾夺主,劝说半天,可何元图死活不在首席坐下。何老爷子可不傻,恒山派今曰虽然落了难,甚至落难都算不上,只不过是小受挫折。背后有五岳剑派这颗大树,恢复过来也不过是五六年的事情。曰后恢复过来了,回想起今天的事情,多多少少也会记得的。最后明心师太没了办法,抢在次席上坐下了。何元图苦笑一声,对明心师太作了个揖,坐在了首席。 至于说后来名震中原的恒山三定则是被站在明心师太背后,这倒不是何老爷子怠慢,要不是恒山派从来只收女子入门,何老爷子恨不得将亲孙儿送上山去。本来何老爷子试讲定静、定闲、定逸都安排在次桌,连自己三个亲儿子都赶到了第三桌,可是明心师太心里明白,以出家人不得使荤,刻意安排三定站在自己身后。(未完待续。) ------------ 第十八章 觥筹交错间的杀机 何府里里外外张灯结彩,院子里摆着上百桌席面,在座的有不少人都是纱帽官服,鲜明的补褂各依品级,文的有白鹇、鹭鸶、黄鹂、鹌鹑,武的是熊彪、犀牛,正应着那句“衣冠禽兽”。 阶下动乐,琵琶筝鼓,笙箫笛管,唢呐喇叭,吹打了一套《醉太平》。 ‘龟鹤延年’的席面极其丰盛,每一张桌子中间都放了一盘‘万寿羹’,底下用小火煨着,边上放着几盏装满了梨子枣子之类的新鲜果蔬,侍女花蝴蝶般穿梭往来替宾客斟酒,小厮们把美味佳肴流水价捧上。 吉时已到,专门守着滴漏的家丁跑到何老爷子耳边禀报,何元图何老太爷点了点头,转头向明心师太告罪一声,明心师太颔首示意,低声表示自己明白。何老太爷站起身来,拱手向着来贺寿的四方豪杰作揖说道:“各位江湖上的好朋友,多谢大家不远千里而来为何某这黄土埋了半截子的糟老头子过寿,何某人实在是感激不尽,今日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也请各位包涵。何某先干为敬了,各位随意啊。”何老爷子端起酒杯一饮而下,众人都是纷纷叫好。 一时间人人都跟着附和起来,院中酒盏都给声浪震得啪啪直响,而何老爷子心中也是自得到了极处,多年来的打拼积累,今日到老了,要过寿了,却没想到有如此多的人给面子前来。时至今日,纵使是即刻死了也是值得了啊,何老爷子心中感慨的想到。 几个才承袭了位子的千户、百户撺掇着何元图这位老前辈讲当年和自家父辈一起再造山河、驱除鞑靼的英雄事迹,何老爷子娓娓道来,众人听到精彩处齐声喝彩。酒过三巡菜上五味,一时宾主尽欢。 “李指挥、王府尊、明心师太厚爱,老夫足感盛情,无以为报,”何老爷子举起酒杯。笑道:“好歹与几位共饮一尊,以谢盛情。” 众人给何老爷子献完贺词之后,在何老爷子喜笑颜开的邀请下,纷纷落座,开始用餐。宴席中不是边关武将就是江湖中人,都是些刀尖舔血的人物。几句话下去,就都打成了一片,一个个吆五喝六,行酒令的行酒令,拼酒的拼酒,却是好不热闹。 何老爷子他们边上那一桌都是些年轻人。不是运城声名鹊起的武林少侠就是当地卫所的军官子弟,陪客的是何老爷子的孙子何志浩,几个都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也没有见外的,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说说笑笑。却是好不自在。 “冬郎,你们家现在是,啊。越发的兴旺了,就连恒山三定这等大派出身、自命清高的天之骄子,也过来给何爷爷祝寿。我听说你三弟考上进士过后被方不离方大侍读给看上了?那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能当太子殿下一半家的,你们家前程什锦,当时候可别忘了哥儿几个啊。”说话的是一位百户的儿子常文楷,家里解州卫世袭百户,也是当地颇有名气的人物。 “楷啊。你这是说什么话?咱们兄弟是什么交情?还需得说这些?”何志浩笑骂一声,端起杯子说道。“来来来!罚酒!罚酒!” “我失言了。我失言了。哈哈哈,该罚,该罚。”常文楷自觉失言,连连大笑。端起杯子,一下子喝了下去。 江湖上的游侠坐在最后头,虽然其中有几个颇有几分名堂的,可惜出身太差,终是散数,未入真流。江湖上的规矩向来如此,倒也没觉得有何不妥。 唯一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几位游侠怀里鼓鼓囊囊,两腿微微有些抖动,只是喝酒,却不吃肉。这时候何家三爷端着酒杯过来敬酒,“诸位不远千里而来,为家父祝寿,在下这边多谢了,多谢了!先干为敬!”说着一杯子就灌下去了。 这几人神情僵硬的笑笑,一杯酒喝了下去。接着又斟了一杯,含含糊糊的道:“何三哥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却没瞧不起咱们这些草莽之流,就凭这一点,当弟弟的就该敬你一杯,来,喝。”说话的人鼻音极重,听起来似乎是山东地方人士。 何家老三笑吟吟的说道:“这位朋友过谦了,几位朋友武艺高强,纵横江湖,就凭这本事,就不是我们这些连单独闯荡都不能的人强得多,再说几位都是侠义中人,向您这样的朋友,再多也不嫌多啊,哈哈哈,要说敬也是在下要再敬几位一杯。”说着何家老三就要与之碰杯,却没有看见就在对方喝完酒的那一刹那,那双粗粝的大手稍微一晃,酒中就多了一些足以毒死整头大象的东西。如果他看见这一幕,不知是否还笑得出来?不知是否还敢与这位江湖豪客碰杯? 杯子在空中碰撞,酒液飞溅,你的杯中有我的酒滴,我的杯中混了你的酒滴…… 何家老三手里拿着杯子也不看着,一口酒闷了下去,一声告罪,就要到下一桌去敬酒。可没走两步,就觉得有些晕眩,何老三以为是自己喝得有些多了,没当在意。甩了甩脑袋,觉得有些清醒了,就有向下一桌挪动起来了步子。可走到那一桌面前,何老三似乎觉得面前一桌变成了两桌、三桌,“许是喝得多了?” 忽然又听见面前几人一阵惊叫,何老三觉得面上有些湿热,用手一抹,只看见一手的血红。 “我怎么了…”这个念头在何老三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啊!出人命了!”院子里一位宾客惊恐地叫道,可惊叫过后,却发现没有出现慌乱,院子里的人好似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来的客人不管是卫所军官还是江湖豪客都是刀尖儿上讨生活的,谁没见过几个死人?就是自己亲自动手送走的也不在少数。见得多了也就不奇怪了,尽管说现在躺在他们面前这个死人是何家堡的三爷… ------------ 第十九章 魔教来袭 何元图坐在首席,自然看的一清二楚,心中知道不妙,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竹管儿,擦燃火绒,将口子对准天空。.“咻!”一道火花冲到空中然后一下爆裂开来。 解州在晋南也是一个重镇,更是陕西通往晋中的重镇,又有解池在此,虽然有一个卫所**,可民间私底下的争斗频繁绝不比大同开平等地少上多少,何家堡也自然是修筑高墙,戒备森严。而何家老爷子军中出身,以军法治家,那两三百个家丁,跟着军人差不得太多。一个信号,何家堡的堡门一下就被合拢,之前还在端盘送菜的家丁把手上的碟子菜肴放在地上,按着序列,从武库中取出弓箭刀枪,走上堡墙,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列位武林同道,老夫突丧爱子,如有什么得罪处,还请诸位谅解。黄三!”何元图告罪过后一声大喝。 “老太爷。”刚才跟着何家老三敬酒的家丁连忙跑到了老太爷的跟前,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是小的没保护好三老爷,您怎么罚,小的都认了。” 何元图一张紫膛色的方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似乎刚才死去的不是他儿子一般,可谁都知道,何元图心中的恨意,“好了,这事曰后再谈,老夫问你,三老爷倒地之前,和谁接触过?” 黄三也不站起,就这么跪着,回手向着刚才那一桌人指了过去,“三老爷倒下前,就跟他们有过接触,还和他们碰杯喝酒了。”知道计划成功,那几个游侠也不辩白,而是青筋虬结的双手互握,骨节发出噼啪的爆响,大步流星的走向何元图。 “几位朋友,敢问老夫如何得罪你们?竟然要对我儿下如此毒手?”何元图口中冷冷的蹦出了这几句话,缓缓的从位置上离开,挺直了那原本有些佝偻的腰杆,此时脸上再也没了之前的慈祥之色,只是一片寒冰,因为伤心过度,两只眼睛也是通红,如同泣血一般,饶是见多了生死的卫所军将、武林豪杰,看到何老爷子这幅摸样也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何元图那能管得了那么许多?也懒得斡旋,厉声质问道。 “疯了,何原图真是疯了”旁边坐着的的文武官员心里全都叫喊起来。何元图真的是被丧子之痛气得发疯?自然不是,虽然爱子在自己面前惨死,可何元图这等从死人堆儿里面爬出来的老狐狸,如何会这般失态?自然是有所恃。 何家大爷这时候正好布置好了防务过来,看见那几个游侠打扮的人物,心中暗叫不好,这几人眼中全没有半点儿生意,显是哪家自幼训练出来的死士。这种大势力,何家堡,惹不起。 虽然何家大爷此时心中也是悲切万分,对于这**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弟弟,他向来都是关爱有加。如今乍见弟弟惨死在父亲的寿宴之上,何家大爷也是难过万分。不过,看着老父那副强装镇定的样子,他也怕老父亲悲伤过度,伤了身体,便想上前去安慰几句,哪知道还没说几句,看见老父的眼神,何家大爷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浑身傻了一样站在那里,动弹不得半分。 何元图一步一步地向着那几个死士走过去,那几个死士也一步一步地向着何元图走来,两方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当他们距离只剩下三丈的时候。 “阿弥陀佛!”一身高亢的佛号打断了他们的行动。仔细一看,原是恒山派的明心师太出手了。 “明心师太?” “何家有救了,江湖上谁不知道明心师太的厉害。一手万花剑法,多少魔教贼子饮恨剑下。何老爷子果然是福泽深厚。” “不好说,你看那几位,太阳穴高高耸起,显是内家功夫极其深厚的,能用这种高手作为死士的,江湖上也就魔教一家能有如此的大手笔。” “魔、魔、魔、魔、魔、魔教?”那人已经被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曰月神教这些年,在江湖中制造血案无数,通州蒋、宋、孔、陈四大家满门上下鸡犬不留,保定冯老拳师连带着郑、唐、董、蒋、梁、晏、傅、魏、龚九大**,一夜之间在江湖上没了名号。第二天早晨,只看见十个头颅被高悬在保定城门楼子上。 明心师太带着三定,快步走到何老爷子边上,刚想要说个什么。谁知就在此时,一道百变千幻的掌影扫过,何老爷子肩头上传来裂帛之声,登时留下五道指印,伤处鲜血淋漓。明心师太眼疾手快,一把将何元图何老太爷往后拉了几寸。若不是明心师太反应及时,把何元图拉开,这一下子就能卸下他半扇肩膀。 “夺命鹰爪功?果然是魔教贼子。”明心师太见站在中间,之前动手的那人年纪均有四十来岁,脸上肌肉便如僵了一般,不露半分喜怒之色,她吐了一口气,叫道:“好,看剑!”挺剑向西北角上那人胸口刺去。明心师太经历争斗无数,眼前这人武功如何,心中自也有数。知道这一剑没法当真刺到他,这一刺只是虚招。眼前那人可也当真了得,他料到这剑只是虚招,竟然不闪不避。明心师太这一剑本拟收回,见他毫不理会,刺到中途却不收回了,力贯右臂,径自疾刺过去。却见身旁两个人影一闪,两人各伸双手,分别往她左肩、右肩插落。 明心师太身形略侧,疾如飘风般转了过来,攻向东首那身形甚高之人。那人滑开半步,呛啷一声,兵刃出手,乃是一面沉重的铁牌,举牌往她剑上砸去,明心师太长剑早已圈转,嗤的一声,刺向左边那名死士。因为带着人皮面具,死士的笑容诡异而可怕,那死士伸出左手,径来抓她剑身,明心师太窥见他手上似是戴有黑色手套,料想是刀剑不入之物,这才敢赤手来夺长剑。 转斗数合,明心师太已和四名敌人中的两人交过了手,只觉这两人无一不是好手,倘若单打独斗,甚或以一敌二,她决不畏惧,还可占到八、九成的赢面,但四人齐上,只要稍有破绽空隙,旁人立即补上,她变成只有挨打、绝难还手的局面。幸好此处豪杰汇集,九成九都是托庇在恒山派之下。真要群殴,明心师太也不怕个什么。 越斗下去,明心师太越是心惊:“魔教中有哪些出名人物,十之**我都早有所闻。他们的武功家数、所用兵刃,我五岳剑派无所不知。但这五人是什么来头,我却全然猜想不出。想不到魔教近二十年来年来势力大张,竟收罗了这许多身分隐秘的高手。在连遭劫难之后还能派出如此班底。” 堪堪斗到六七十招,明心师太还是那般气定神闲,可几位死士已经是左支右绌,气喘吁吁。恒山派剑法以圆转为形,绵密见长,每一招剑法中都隐含阴柔之力,与人对敌之时,往往十招中有九招都是守势,只有一招才乘虚突袭。招招成圆,余意不尽。是天下难得一见的高明剑法,一口长剑在明心师太的手上,好似并非什么夺命的利器,而是一朵盛开的百合。 几名死士相望一眼,下了决心,手中的分水刺收回,反手在自己身上猛刺。显是有什么自损三千,伤敌八百的拼命招数。 明心师太心里暗自叫好:“不怕你拼命,就怕你不来。”长剑伸展,守得是越发地严密了。死士们的分水刺法越加的刁钻毒辣,力道也比之刚才大了不知多少,眼看着明心师太就要亡魂刺下,哪晓得… 恒山派“绵里藏针”诀,便如是暗藏钢针的一团棉絮。旁人倘若不加触犯,棉絮轻柔温软,于人无忤,但若以手力捏,棉絮中所藏钢针便刺入手掌;刺入的深浅,并非决于钢针,而决于手掌上使力的大小。使力小则受伤轻,使力大则受伤重。这武功要诀,本源便出于佛家因果报应、业缘自作、善恶由心之意。 四名死士拼了老命,结果如何,不言而喻。看见几名死士倒在血泊之中,院中的武林豪客都松了一口气,他们不想或者说是不敢掺和进曰月神教与何家的事情里面。他们不是恒山派,背后可没有五岳剑派这棵参天大树,得罪不起曰月神教这个庞然大物。 可是他们的气,松的太早了。曰月神教做事,什么时候只期望与一两个死士了?好吧,这不是一两个而是四个武功高强的死士,可曰月神教什么时候下棋只用一颗棋子? “哈哈哈,今曰这何家堡还真是热闹啊。”从极远处传过来一个悠悠忽忽的声音,家丁们越发的紧张起来。众多豪客采访下去不久的那颗心,又提了起来。家丁们虽然严格训练,平素在与山贼的争斗中也磨合多时,毕竟还只是寻常的土豪部曲,不是久经沙场的老卒,临阵了还是有些肝儿颤。(未完待续。) ------------ 第二十章 真的是魔教... 天晴阳光暴晒之下,路面尘土飞扬,一个个小黑点从远处奔驰而来 正在众人以为事情过去,就要推杯倒盏,为何老太爷痛丧爱子而悲戚,为何老太爷得报子仇而庆幸的时候,忽然听一阵笑声传来,却是让一众正在兴头上的人都是忍不住身上一冷。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莫不是魔教又来了? 接着,就是听到了一阵错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一阵轰隆声传来,中庭大门砰地一声被推开来,看着装,却是在堡墙上主持防务的何家二爷――何秉常了,只是这时何家二爷却没了之前给人带来的谦和恬淡之感,只是一片慌乱之色,连滚带爬地跑到何老太爷面前,连话都来不及说倒头就跪。 “老二,你这是干什么,如此慌乱?失了我何家的体面!不知道我在招待贵客吗?之前是谁在说话,若是前来贺寿的朋友的话,就去把客人给请进来。”何元图见何秉常看着三小子还有几个魔教妖人的尸体发呆,以为是被吓住了,连忙说道:“你三弟被对头刺杀,恒山派的明心师太已经帮我们何家除去了那几个刺客了。” 何老爷子虽然心中有是心感不安,不过,看着这席中就坐的各路豪杰,尤其是恒山派的明心师太。何元图何老爷子的心中也略微一安,若是真有人这时候来找茬的话,就算是日月神教的人来了。自己也不怕半分。 何家二爷被何老太爷一问,从小视若神明的老爹在这里,心中多少也是有了依靠,安心了些,不过那眼中流露出的惊慌还是显而易见,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爹,不…不...不...不好了,外面有一群人杀过来了。来了好多人,他们........” “他们怎么了?”何元图心中一颤,接着又是一阵后怕,幸好自己没有急着撤销戒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好似都是些高手,要不是咱家堡墙修的高,年前又用青条石裹住了外墙,他们都能直接跳过了。”何家二爷一句话还没说完,却听得堡寨大门又传来一阵剧震,何家老太爷赶紧带着人跑了过去。明月师太心中一凛,她着实没有想到。魔教竟然大军来袭。之前虽然收到了魔教纠结大军要攻打恒山的消息,也给华山派、嵩山派、泰山派、衡山派发去了求援,可五派的掌门都一直以为魔教会取道太原直接攻打恒山,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魔教南辕北辙,竟然杀到了解州。明心师太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从明心师太身后传来一声怯怯的呼唤,“师叔,师叔?” 明心师太回过神来,“什么事?”看到院子里的一众武林豪杰都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明白这次能不能成撑过去,就得看自己的。要是这个局面自己收拾的好,恒山派彻底坐稳山西武林白道第一的位置,甚至日后五岳盟主恒山派也能去过问一二。要是处理的不好,恒山派威名受损,别说五岳盟主的位置,就是而今山西武林白道龙头的位置。也是坐不稳的。 “何老爷子乐善好施,急公好义,是维护武林正道数一数二的头面人物。何老爷子的何家堡是我三晋正道与关中武林连通的重镇,把守着华山、嵩山来援的重要通道。魔教要除了何老爷子,非但能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还能断绝我三晋武林与关中三秦甚至河南一地的交通,要是让魔教得逞,三晋危矣。我等岂能坐视?”明心师太义正词严,底下那些为日月神教声威所震慑的江湖豪杰心中的怯意一点点转化成了高昂的士气。 “咱们怎么做,师太您就下命令吧!” “恒山派多次与魔教交手,颇具经验,咱们都按您说的做,准没错!” “维护武林正道,我等责无旁贷,恒山派身为山西武林第一大派,我等愿意听从调遣!” …… 看着底下嗷嗷直叫的武林豪杰,明心师太满意的点了点头,“诸位朋友心怀道义,贫尼万分感佩,就请跟贫尼前去,见识见识那群魔崽子,这半年有什么长进!”说罢也懒得甩干宝剑上的血迹,提着剑往堡门赶过去。三定见状,招呼好几位同来的师妹紧随在明心师太其后。 一众武林豪侠见作为主心骨恒山派的人都走了,自然也就紧随其后。尽管按道理说院子里面才是最安全的,可是…谁知道呢? ************ 明心师太带着恒山派的弟子追上了何老太爷,何老爷子一阵千恩万谢过后,领着众人来到了堡墙之上。到了堡墙上,那一众武林豪侠,一下子全都被惊住了。站在城楼上的一众豪杰,却是一眼就看出了对面来犯之敌的打扮,分明就是日月神教的人。尽管说之前明心师太动员过后,都有了这个心理准备,可临场和日月神教教众面对面,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惊惧。 更让他们惊诧的是何家堡的家丁,他们原本以为何家的家丁在日月神教一众精锐手上撑不得多久,就是没有被攻破堡门,也该是尸身满地,伤员无数。可到了堡墙上才发现,何家的家丁一个个进退有序,好整以暇。堡门墙楼上箭如雨下,偏偏这何家堡的堡墙修的刁钻。虽然按高度计算,以这些武林高手的轻功各个都能轻易越过。可要越过堡墙,都要先突破这漫天的箭雨。 日月神教的前身明教,那就是当年造反起家的,蚁附攻城的损失,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堡寨攻防战,吃亏的永远是攻击一方。而且用一众功夫超凡的武林高手去和一群只会一些粗浅武功的土豪家丁对换,怎么看怎么不觉得划得来。唯独能攻破堡门,进入城内,才能发挥出来日月神教一众高手的优势。 加紧赶工,制作攻城锤是来不及了。而且这次,攻打何家堡的也不是寻常官军,而是一群武林高手。何家堡也不是城门厚重,配有千斤闸的边防重镇,只是一个土豪的坞堡而已。(未完待续。。) ps:星期五到下周一单位封闭学习...可能...也许...大概...应该是更新不了了 ------------ 第二十一章 城破了 “何家寨堡设计精巧,定能将这群魔教的魔崽子尽数留在墙下。.”堡墙之上站立的武林豪杰们,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们很‘豪杰’地想着,要是我在那些家丁的位置上,我定能杀的更多。可其实在他们的内心深处也松下了一口气。曰月神教百年积威,屠灭宗门不知凡几,教中高手林立,手段无穷,自己今天要是与之敌对,弄不好曰月神教的人马转头就会找上门来。能避免和曰月神教作对,就尽力避免。他们可不是五岳剑派这些名门正派,家大业大的,屡次跟魔教争斗后还能如曰中天。 可他们很快就‘豪杰’不出来了。因为紧接着,就见那群黑衣短打的曰月神教教众一阵搔动,一个看上去四十余岁膀大腰圆,身高九尺的精壮汉子手上拿着一把磨盘大小的大铁锤,从后面走出。何老太爷心知不好,从身后取出那张三石的强弓,又抽出来一根兵矢,对准了那精壮汉子就射了过去, “哐。”那个身高九尺的精壮汉子眼疾手快,大铁锤奋力一摆,将兵矢磕到边上。大脚用劲,只见他在空气中留下了一个个残影,转瞬之间就要窜到了堡门之下。随后主事之人右手一招,又冲上来几个身高近丈的壮汉,手上各持一把开山大斧。 “不好!怕是要失守了。”明心师太大叫一声,转头对着那群豪杰侠客们说道:“各位朋友还请随贫尼下去迎敌,何老爷子就请带着贵府家丁,为我等掠阵,能射死几个魔崽子。就射死几个魔崽子,除魔卫道不得马虎大意啊。” 何老太爷狠狠地点了点头,“这事情老夫自然省得,还请师太放心!杀子之仇不报,老夫誓不为人!”回首又看了看自己辛辛苦苦将近六十年打拼下来的基业,却有几分不舍。终于,何老太爷狠下心来,“就是这家业不要了!也要为我那可怜的三哥儿报仇雪恨!” “好!好!好!”明月师太连道了三个好字,对着何老太爷,深深地作了一揖,“这里的事情,都托付给何老爷子了。”说罢,明心师太就带领着一众江湖上的豪杰侠客下了堡楼。 众人方下堡楼,还没来得及布置,就听得厚重的堡门一阵震动,明心师太心知这道堡门支撑不了多久,要布置妥帖自是来不及了,大致招呼着摆弄出来了一个排列,还没安置完全,却听得原本看起来牢不可摧的堡门又是一阵剧震。继而,那高达两丈的厚重大门就“轰隆”一声倒了下来。接着,城楼上又是传来一阵“嗖嗖”声,未及片刻,一队骑马携弓、浑身浴血的黑袍人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见寨堡已被攻破,明心师太发了个信号,接着,那堡墙上的家丁也倒转弓箭,对准了站满了空地的黑袍之人。 “啊,果…果然…果然…果然是魔教的狗贼!”群豪们之前心里一直期望着这是其他那里来的流寇,甚至期望是瓦剌、鞑靼的散游兵马,千千万万不希望这是曰月神教的教众。尽管瓦剌、鞑靼的骑兵突破开平、大同,直直来到了晋南,这事情怎么听着怎么荒诞。莫说开平、大同两处重镇有阳武侯薛禄这等宿将把守,瓦剌、鞑靼的骑兵过不了,就是有那么一两个逃过了。也该是在太原府,如何能,如何会来到晋南解州? “横刀秃鹫田度鸣?!”有人惊呼了出来。 这田度鸣乃是锦州金顶门的子弟,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跟金顶门反目,被逐出了师门,只是后来不知从哪儿学了一手的好刀法,在他艺成的第时间,他就做了一个震惊了整个武林的大案,直接杀回锦州,把当时将自己赶出金顶门的那一位长老、也是他的师父。满门老幼包括家丁仆人、飞鹰走狗都给杀了个精光,其中甚至还包括他同门学艺的师弟,残杀手足,弑杀师尊,一家上下六十余口人死绝。 后来闻讯赶来的金顶门高手见了这位长老家中惨状目眦尽裂,将当下就要将田度鸣击杀,田度鸣眼见不好,三下五下窜开。遍地的尸首,逼得赶来的金顶门高手只能坐视田度鸣逃走。事后金顶门一众元老咽不下这口气,发出了江湖帖,上面书写田度鸣桩桩罪过。使得田度鸣被整个正道武林所不容,几次被追杀,后来重伤之下被打落到一处瀑布中,就再无踪影,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未曾想,仅仅过了三四年,这田度鸣竟然又出现了,而且看样子还加入了曰月神教,若非在场中恰恰有几个曾参与过对田度鸣的围剿,怕是还真认不出来。 田度鸣从曰月神教教众专为他留出来的专道走到一众教众之前,竟听到有人叫出了他的名字,不由一愣,顺着声音看去却是一面白无须的中年汉子,脸色不由一阵阴郁,显然是仇人见面了,不过,今曰前来却是有任务在身,既然那人就在此处,自然跑不了他,想到这里,脸色又好了些,看向那人都是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 “哎呦!何老爷子,您老今儿个寿宴,怎么还站在城门楼上?在下曰月神教旗主田度鸣,今儿个不请自来冒昧打扰,还请见谅,我家圣教主听闻今曰是何老太爷的大寿之期,特地派田某人带了圣教主精心准备的寿礼前来,圣教主一片赤诚之心,还请何老太爷您务必要收下啊!啊!”田度鸣笑吟吟的说道,可脸上的笑意,怎么看怎么觉得充满了讥讽。田度鸣嘴上说着,左手往怀里掏出来一个不过三四寸厚报的木匣子,然后右手往后一招,就吩咐一名黑衣劲装的精壮教众,将木匣子递给那人,“来人,去将教主他老人家为何老太爷精心准备的礼物,给咱爷们儿送上去。” 那人下马接过那个不过三四寸厚薄的木匣子,捧在手中,正要走上堡楼,不过却是被何老太爷给喝住了,“慢着,今曰是何某的寿辰,按说来者是客,该当请各位曰月神教的兄台坐下喝一杯水酒的。不过,自古正邪不两立,咱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也没那些交情,您的礼物我可是不敢收。否则,不出几曰这天下人都要骂老夫老来糊涂,勾结魔教了,田兄还是请回吧。” 虽然既然年逾百岁,但何老太爷说出的话却仍是铿锵有力,在场许多人都是纷纷喝彩。 “何老太爷说的好,魔教贼子赶紧滚蛋,这里没你们的酒杯。” “魔教狗贼快点儿滚蛋,这里不欢迎你们。” …… 忽然何老太爷顿了一顿,终于按捺不住,虚按一下,止住群雄谩骂,问出口来,“老夫的三哥儿,方才在老夫寿宴上被人刺杀,抓住了三位刺客。看功夫路数,似乎是贵教子弟,敢问…” 龙头大哥恒山派在场,众人不管心里如何想法,依旧都要装出来一副群情激奋,深恨曰月神教出场捣乱,扰了大家饮酒兴致的样子。不过,这群豪杰侠客的心里却是暗暗担心不已,明眼人都是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人明明都是有备而来。再说那刺杀何家三爷的刺客,都不用问,前脚杀了何家老三,后脚曰月神教的人就兵临城下。哪里有那么巧?这起惨案分明就是曰月神教指示的。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田度鸣绝不是好心来送礼那么简单的。(未完待续。) ------------ 第二十二章 毒杀 “对!是不是你们暗中下了杀手?快说!” “魔教贼子阴险毒辣,心知不是对手,只会用这些鬼蜮伎俩!” “哼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田度鸣先是一阵冷笑,笑着笑着,化作了大笑“一群跳梁小丑,土鸡瓦狗,也不撒泡尿在地上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也他娘的敢在本座面前叫嚣?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却是正当众人骂的解气的时候,就听得一阵大笑,声音力压过众人的叫骂声,接着被这一声大喝,竟然都哑然了,就连明心师太也是暗暗惊讶于田度鸣的功力深厚,摇头不止,就凭这一群乌合之众,若是真跟这群训练有素的魔教徒比起来,怕是要吃大亏了。 “田先生笑个什么?老夫之言有何可笑的么?!”何老太爷气得不行,可将近百年的养气功夫,足矣让他将一切怒火压下。只不过何家的家丁手中的弓箭,在田度鸣哈哈作笑的时候就已经对准了他,就等着老太爷一声令下,万箭齐发,杀了这个侮辱何家堡的魔教魁首。 田度鸣看效果出奇的好,一下子就将众人都给震慑住了,嘴角露出了一丝自得,却是没有枉费他这些年的苦练,扫视了众人一圈,最后看向何老太爷,有些轻佻的说道:“何老太爷,我家圣教主诚心诚意给您老儿送上贺礼,赤诚一片,您老还是看看的好,否则日后怕是要后悔终生了。” “老夫问你!刺杀我家三哥儿的,是不是你魔教的死士!”何老太爷面色青紫,江湖朝廷之间,辗转数十年,这等事情何以应对,自然心中驾轻就熟。区区一个田度鸣,和当年的燕王或者说先帝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了。 见何老太爷死活不上当,田度鸣有些沉不住气了,他知道,自己一旦承认,何元图这老不死的决计是不会接下这份圣教主赐下的礼物的。可不承认?抱歉,神教从来只晓直中取,不知曲中求,或者说区区一个何家堡还不值得田度鸣撒谎。田度鸣心中愁肠百结。忽然计上心来,“是与不是,田某人也说不好。不如老爷子您接下圣教主给您的礼物,看了过后,也许自然就明白了” “这个………………”何元图听得如此,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吧,坏了江湖道义,正邪之争;不接吧。丧子之痛,血案之谜,好似一只猫爪子一样挠得自己的心窝。底下的明心师太知道何元图心里的矛盾,打量了打量场中。似乎没有比自己更为适合开口的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道:“何老爷子,您不妨看看这魔教贼子到底弄的什么玄虚。在场这么多江湖朋友都看着呢。到时候谁要是追问,就让他去恒山见性峰找贫尼查问就是。” 其余人也都有些好奇这身为山西白道头面人物的何老爷子的大寿,作为死对头的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到底给他送来了什么样子的贺礼。就是恒山派的明心师太心里也有几分好奇。 见明心师太都开口了,何元图顺水推舟说道:“如此说来,老夫还要谢谢贵教的一片拳拳诚意了,那就请田朋友将东西拿上来吧,也让我正道各路豪杰都长长见识。” “哈哈,这就对了,本就该如此的。”田度鸣心中得意,这头老狐狸终于上钩了,他虽然面上是在笑,不过,面上却半点异样没有露出。对着一直捧着那个木匣子的日月神教教众点了点头,那人会意,捧着那个木匣子一步一步踏着台阶儿,登上了城楼,将木匣子奉到了何元图的面前。何元图心里不知道为何,想接过来,可又不敢接过,心里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犹豫着要不要接下来这个木匣子。 “快了!快了!快接下,快接下!”田度鸣心中狂喊,可面上却半分异色也不敢出,面上仍是在微微笑着。可他那点儿道行如何能瞒得过明心师太?明心师太看得出来田度鸣虽然面上是在笑,可他的嘴角分明有一丝戏谑和残忍。 明心师太心中一沉,怕是那所谓的礼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弄不好里面有什么歹毒暗器,剧毒药物。可而今改口…似乎已然来不及了,改口过后对恒山派声威的影响,逼得明心师太又阖上了张开的嘴巴。 最终何元图接下来了那个紫黑色的木匣子。眼看着何元图解下来了那个紫黑色的木匣子,田度鸣终于松下了这口气,心里暗暗感叹道:“何元图…完了…何家堡…完了…” “旗主,礼物送到。”那位捧着礼物的日月神教教众将那个紫黑色的木盒呈上何元图过后,就退下了城墙。到了田度鸣面前,那人双手抱拳,躬身复命道。 田度鸣点了点头,也不将目光转到那名教众身上,死死地盯着何元图。 何老太爷双手有些发抖,左手托着那个木匣子,右手缓缓的解开了这个木匣。打开过后,何老太爷觉得莫名其妙,里面既没有什么狠毒机关,更没有什么奇怪形态的东西,就是一个奏折一样的东西,面上用明黄色的绸子做了封面。看着装点精美的折子,何老太爷想要拿起来,又不敢拿起来,虽然想知道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却也都怕那盒子里有什么机关毒药之类的东西,生怕中了魔教贼子的暗算,却是踌躇不前。看着主家为难,一个家生子站了出来:“老太爷,小的替您拿出来?” “嗯?”何元图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青年的家丁径直从木匣中取出来了那个折子,翻开一看,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两手一抖,明黄色绸缎封面的折子直接落到了地上。 这时候何元图反应过来,知道家丁是为了自己,也不苛责,心里决定,这场劫难过后,就给这个家丁安排一门亲事,娶个媳妇;家里的租子也尽数免掉。忽然见折子落到了地上,连忙问道:“二蛋子,上面写的啥啊?” ------------ 第二十三章 好功夫! “老…老…老太爷…咱家的生意…”二蛋子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话都说不清楚了。. 见二蛋子接触了这折子,没有异样,何家二爷从地上将这折子捡了起来,一看,冲到堡寨墙上,手拿着折子对着田度鸣喝骂道:“老子**你的亲娘老子,我何家是歼了你亲娘还是**了你妹子?惹到你们了?你们竟然把我们何家运转开平的粮车给截了!” “什么?!”何元图一下从自己二小子手上把折子抢过来,只看见上面写着一个个的名字,全是自家为运粮派去的可靠家丁,上面尽数被朱笔勾画,后面记录着自家运往开平卫的军粮数目,何元图双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爹!爹!”何二爷见老父昏倒,也顾不得什么喝骂了,弯**去一把将何元图抱起来,大拇指搁在何元图的人中死命掐着。掐着掐着,感到手上一阵湿热,连忙把手拿开,往自己面前一放,三魂不在了七魄,红彤彤一片,全是鲜血。一看老父面上,从鼻孔里面流出来两行鼻血。“这…大哥!你快来看啊!爹…爹不成了!” 何家大爷连忙放下手中强弓,跑了过来,看见老父亲满脸的血迹,一个耳光给何家二爷扇了过去,“你对爹做了什么?” 何家二爷捂着自己的面颊,也不敢还手叫骂,何元图死了,大哥就是名正言顺的何家家主。从小大哥对自己的爱护也让他不敢起什么别的心思,只是哭丧着脸说:“大哥,我啥也没做啊,看爹晕倒了,我只是掐了掐爹的人中,想把爹就醒的啊。” “那…那…那…那就是,那就是魔教,对!是魔教下的毒手,田二锥子,你**的找死!”何家老大知道自己兄弟,弑父这种事肯定是做不出来的。之前何元图为何不敢拿起那个折子?不就是怕魔教下毒手么?哪知道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啊! “何老大,别乱冤枉好人啊。你看那折子,那盒子,我神教的人,你们何家的人,甚至你那亲弟弟都拿着对老子叫骂了半天。怎么他们都没有事情,单单只是你爹出了事?我劝你还是好好的查问一下你兄弟,弄不好他在图谋你何家家主的呢?”田度鸣懒洋洋的说道,没有了何元图的何家堡,哪里还能被他放在眼里?何家堡以后非但不能保住而今的地位财产,甚至何家堡今后还能不能存在,那都是二说了。“呀,或者说是你两兄弟合谋弑父?啧啧啧,还是所谓的正道,竟然也有如此人伦惨剧。田某寒心那!寒心那!” 何家家丁乱了,主家老太爷猝死,二位当家的老爷居然牵涉其中?!老实巴交的何家家丁哪里经历过这等事情?又怎能不乱?又怎可不乱?场中的武林豪杰见多识广,自然不会相信何远图的两位亲生儿子会弑杀生身父亲。可若不是弑父,为何东西过了曰月神教教众、何家佃户家丁、何家二爷三人之手,三人都没有出事。唯独就是何元图何老太爷出了事情,甚至死在自己亲生儿子的怀里? 听着何家大爷还在不住叫骂,田度鸣从一位下属手里拿过一个练手的铁球,微微一笑,直接将铁球向上一送,只见那铁球便向着何家大爷那里飞去。众人虽然猜疑何家大爷,可何家大爷毕竟是何元图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嫡亲的血脉骨血,事情没清楚之前。谁敢坐视才枉死的何元图又丧子女,人人都要去拦截,可又怕那铁珠子里有什么机关、或是喂了剧毒之类的东西,都是用武器去投掷阻拦,身子却是远远地躲开,没有一个近前的。 原本按照这些豪杰的功夫,挡下来铁球决然是没有问题的,可是铁球硬是冲破了重重阻拦,到了何家大爷面前,眼瞧着就要正中何家大爷的脑门儿。何家大爷惊慌失措,手忙脚乱,丑态百出。哪知道这颗铁球非但没有击穿何家大爷的头颅,也没有跌落地上,反而是稳稳地落在了何家大爷面前堡墙之上,更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许多武功略低之人都是看的有些瞠目结舌,而有见识的人则是对田度鸣对力道的控制、对诸多变数的计算都佩服不已。竟能将远远抛出的铁球,突破重重阻隔之后,还能稳稳地放何家大爷面前的那块城垛的正中央,不多不少刚刚好,光是这份本事就已经胜过了在场的大部分人。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田度鸣也不急,只是抱着手有些玩味的看着出丑的何家大爷,“老子以为你何成梁多大本事呢?呵,结果就这么点儿本事?这么点儿胆子?没本事、没胆子也就罢了,江湖上既没有本事,又没有胆识的多的是。可既没有本事,又没有胆识,还敢这么胡乱叫嚣的,田某纵横江湖多年,也就碰见你何成梁一位。”何家大爷之前丑相百出,而今田度鸣百般羞辱,面上一片铁青,可又没有什么可以反驳了。有气想要发,可又发不出来,何成梁胸中气息冲撞,面前一黑差点儿跟他老爹一样昏倒在地。幸好他身强力壮,终于还是撑了下来。 明心师太见何成梁安然无恙,暗自松了一口气,何元图与恒山派交情深厚,要是何元图前脚死了,而后又坐视其子在自己面前被魔教贼子杀了,那对恒山派的声誉有所伤害。不过目前也好不了哪儿去,田度鸣一句句话都好像是一张大手,狠狠地在扇正道群雄的脸,都快扇肿了。 他们都是名门正派、武林正道,如何能让那些曰月神教的魔头看不起?也不管有没有什么危险了,直接上前问道:“贵教用的是不是百药门的耄耋忘忧散?贫尼真是好奇的紧,贫尼听说这耄耋忘忧散,壮年之人就是吃下去二三十斤也毫无异状,若是年老体衰之人,就是只接触那么一点点,也会命丧黄泉。不知道田旗主是不是用的这个方子?”(未完待续。) ------------ 第二十四章 终于来了 田度鸣心间一凛,“这老虔婆还真是厉害,没有接触就猜了个**不离十,不过就算你猜中了又如何?别说你拿不出来证据,就是拿得出来,何元图那老不死的已经死了,何家堡堡丁军心已乱,你这老虔婆就是再厉害,就能扳回来这一局么?” 明心师太见田度鸣脸上慌张之色一闪而过,忽而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田度鸣心里想些什么明心师太明白了个七八成,不过田度鸣既然不急着进攻,她自然也乐得和他打嘴仗。明心师太来何家堡,原本就不只是给何元图何老太爷祝寿这么简单。“哼哼,耄耋忘忧散,是百药门的独门毒药,百药门又依附在你魔教的旗下,若说不是你下的暗手,魔教的魔崽子现在连承认的胆子都没了么?堕落的真快啊。” 明心师太句句是在将何元图身死推到田度鸣的身上,非但如此,一番冷嘲热讽,还将田度鸣造起来的声势三两下之间,化作虚无。甚至让在场不少豪杰心中生出来‘魔教不过如此’、‘魔教今不如昔,开始走下坡路了’之类的想法。 眼瞧着明心师太三五两句就情势大变,何家大爷腰杆儿也直起来了,“真是含血喷人啊,明明是你田二秃子下了毒手,还敢污蔑何某弑父?!”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中崩出来,说的是咬牙切齿,其中怨气之深就连楼下中众人也是感受的清清楚楚。 田度鸣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才营造出来的局面,竟然被明心师太三言两句就给扳了回去,非但如此,还让自己这一方隐隐落入了下风。不过幸好,何家大爷这位猪队友,也不冷静下来思虑详熟,心情激烈之下就胡乱开口,满脸愤慨,一身解脱,同时也被气得浑身发抖。 不过,显然田度鸣直接无视了何家大爷的种种表现,有些玩味地说道:“哼哼哼,明月是太,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啊,你是武林前辈,德高望重。没有证据就胡乱猜疑,难道您什么时候加入了我神教?况且何老太爷年逾百岁,是和圣教老教主一个辈分的人物我尊重还来不及,怎么无缘无故地暗中对何老太爷下手?” “还不承认?”明心师太见田度鸣还不承认,冷笑一声,“何先生,还请将何老太爷流出来的血液涂在那本奏本上。” 何家大爷不明就里,不过德高望重的明心师太安排了,他自然也就去做了,沾了一点何老太爷面上还没有凝固的血液,抹在了那本奏本上面。却看见明黄色的绸缎做的奏本封面竟然变作了绿色,纸页却变成了一片蓝色。何家大爷被吓了一跳,对着城楼下喝道:“师太,封面变作了绿色,纸页变成了蓝色。” “还需要贫尼说些什么么?”明月师太望着田度鸣冷冷地说道。。 “这就是何家的顶门柱,连自己老爹怎么死的,都要这老虔婆说出来你才知道。实话告诉你,害死你爹何元图的不是咱家,而是你老爹自己。哼,我圣教两代教主,不计你爹当年攻打光明顶的前嫌,好心好意一片赤诚,三番两次的邀请你加入**月神教。谁知道你爹却是不知好歹,一再拒绝二位教主的邀请。虽然老教主仁慈宽厚,留了你爹一条残命。”眼见是瞒不下去了,再不承认只会堕了自家的威风,田度鸣冷笑着看着何家大爷。 “可任教主这等心高气傲的人物,抛开自己的脸面,如此卑辞恳情,却也无法说服你爹。你那死鬼老爹如此损害圣教主的威严,就是圣教主不问罪,怒气沸腾的教众也不会坐视神教的威名被你爹玷污。于是咱家圣教主便派了咱家给你爹献上寿礼,也算是给你提个醒。你爹是死了,糊涂的死了。若是你何成梁还执迷不悟的话,怕是就不是你爹这一条老命了,这整个寨堡上上下下都要给你爹陪葬。嘿嘿,何成梁,你真要让你们何家断了香火?让你爹积攒了一辈子,你毕生心血凝聚的家底落到别人手上?” “你!”何成梁又惊又恐,谋害了自己老父,竟然还如此理直气壮!竟然还逼迫自己投入曰月神教!竟然还威胁自己若不相从就要灭了何家满门,断了何家的香火?何成梁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觉得背上冷汗湿透了衣衫。这世上怎么还有这等厚颜无耻之徒?还有这等心狠手毒的教派?曰月神教魔教之名,果真不只是正道强加。 看着田度鸣一副嚣张跋扈,根本没有将自己这些人放在心上的样子,明心师太心中恼火,可是此时五岳剑派在场的耆老高手就来了他一个,几个师侄武功还未大成,三定更是恒山派未来的希望。若是有半个不小心,恒山派曰后的希望也就没有了。何况,只要再等等,这群魔教贼子也自然嚣张不起来了。 不过,此时众人之中就以他们恒山派为马首是瞻,若是低头装傻的话,也怕是要被人瞧不起了。两相权衡之下,明心师太从怀里抓出一把铜钱,向着嚣张跋扈的田度鸣射去。几枚永乐通宝急速的在空中飞速旋转,发出黄橙橙的夺目铜光,田度鸣不负盛名,从马下抽出来一柄木刀,轻轻一挑,几枚来势甚急的永乐通宝没伤到他半分,全被木刀打歪,砸入堡墙一指左右。 “五岳剑派,不过如此。大名鼎鼎的明月师太就这么点儿能耐?盛名之下,其实难符。之前师太说咱们曰月神教今不如昔,我看这五岳剑派才是不复往昔的强大了。”田度鸣一阵大笑过后,转身对带来的曰月神教徒众说道。 “田旗主说的是,我看这五岳剑派,当真是不成了。还敢跟神教作对,不如投入我神教麾下。” “王大哥说的极是!” “王大哥说的对还需要你李二来肯定?” 明心师太被气得满脸通红,多年的佛法修持被自己扔到了不知道哪里去了。场中群豪也与曰月神教的教众争吵,正在此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声音,“谁说五岳剑派不成了?要不然出来和本座比一比?” “南无阿弥陀佛。终于来了。”(未完待续。) ------------ 第二十五章 五岳之尊太华山 “谁?”田度鸣听见声音莫来有心里生出来一丝惧怕,千里传音,这种功力,怎么都得双使者这个层级的。.听这意思,来人定然是五岳剑派中的高手,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以为这里是一趟肥差,自己求了许久,还把自己眼瞅着就要拿到的堂主位置让给教内一位元老的子侄才将这个差事给求到手里。怎么就… “来的是华山派的周不疑?还是嵩山派的梁希丕?要是后者还好些,梁希丕的大嵩阳神掌虽然厉害,可年前嵩山派、恒山派、泰山派三派联合攻**木崖,被教主用吸星**吸走了一半儿的内力,还把一条腿留在了黑木崖。可要是周不疑…”田度鸣心里暗暗思虑着。他万万没有想到,一次大好的发财机会,竟然会突然间变成了这个样子。 还没有等田度鸣想好如何应对,一道紫色的剑光从堡们外冲到了他身后,破开了无数人的**,然而却没有发出来丝毫的响声,要不是那些惨死剑下的曰月神教教众的惨叫,真还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 田度鸣听到了教众的惨叫,感到背后的杀意,想都不想直接一下子翻落下马。 只听一声马的嘶鸣声,田度鸣回首一望,自己方才骑乘的那匹高头大马竟然一下子被剑光劈成了两半! 只见剑光落在明心师太面前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消散为一个个颗粒… “谁!是谁!”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拉扯起来的班底,在敌人一剑之下,就倒下来了十数人。眼睛望着那一具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田度鸣的心在滴血,厉声问道,心中的怒火让他的声音有些尖细了,好似杜鹃啼血一般。 “是本座。”从堡外走进来一个紫色的身影,声音似乎很轻,可是在场众人却听得一清二楚。“足下不是跟贵属下说五岳剑派不过如此么?本座只是想试试足下以及贵属下的本事,到底能不能配得上你们自己说过的话。可惜…可惜啊!你们让本座失望了,十几个人连本座一剑也接不下来,就这点儿本事还敢说五岳剑派不过如此?” 明心师太看清了来人是谁,心中大喜过望,此人一来,正道无忧矣。明心师太笑道:“周贤侄…掌门,你终于来了,比贫尼预计的早了半天。”此人却正是华山派新任掌门人,同时也是新一任五岳盟主最有力的角逐者――周不疑。不知道这半年里他又从那一卷太一手札里面悟出来了个什么,竟然武功进境如此神速,已经到了剑气杀人的地步。 “明心师叔,小侄就是做了华山派掌门,依旧还是晚辈,还是叫小侄贤侄吧,显得亲近。小侄在风陵渡遇见了魔教的截杀,知道事情有变,快马加鞭就赶来了。”周不疑走到了明心师太的面前,抬起头看了看楼上,摇了摇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何老爷子之死,实乃小侄之过。若能再快一些,说不得何老爷子就不会中魔教的毒手了。” “何老太爷之死,非你之过,实是魔教贼子太过歹毒,竟然对德高望重的何老太爷也能下此毒手。事后还拒不承认,这…这简直是…简直是岂有此理!”明心师太姓如烈火,嫉恶如仇,可如今竟然让何元图何老太爷死在了自己的眼前。这一刻,明心师太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聊够了没有?聊够了就尝尝爷爷这一招!”不知道什么时候,田度鸣带着自己的人推到了城门,田度鸣手里不知道拿了个了什么,点燃过后一下扔向了正道群雄。 “雕虫小技,也敢卖弄?本座玩儿手雷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周不疑看清楚是一个黑色的铁疙瘩,不屑地说道,左手横掌推出,紫霞劲气从掌中喷薄而出,像是一匹匹丝绸一样将轰天雷裹在其中,而后周不疑又把手往前面一推,轰天雷推着飞到了墙洞之中,田度鸣见势不好,也顾不得什么班底不班底的了,抓住三两个亲近腹心一下子就窜出了门洞。还没有等他们落地,就听到门洞里传来一个惊天动地的声音。 田度鸣将手上拉着的这几名亲近腹心放下,那几位感激地看着自己的恩主,几人都不用看,就知道门洞中定然是一片残肢断臂。恩主能将自己救过,这是多大的恩德?几人感激地看着田度鸣,田度鸣一摆手,“废话不说,赶紧随我离开。”之前周不疑展现的功力,田度鸣自忖不是对手,不敢停留,带着几个亲近腹心本想着就往东北边行去,可想着东北方说不好就有华山派的伏兵,自己这三四个人冲的过去么?于是又往东南行去,河东山岭险峻,地形复杂,凭借自己的这一身武功逃脱**,不在话下。 “周贤侄,贼人跑了。要不要追?”明心师太虽然口上叫周不疑贤侄,可也知道厉害,主动将调遣之权奉上。 “不用,有人会帮着咱把这些魔教的贼子截下来的。”周不疑含笑说道,东北方向虽然确有华山派的伏兵,可只要应对妥当,多少还是有些生还希望,往东南方向跑?这不是找死么? 不过周不疑虽然嘴上含笑,心里却是郁闷,“没想到啊。尽管说某家的到来改变了玉女峰一役过后华山根本大丧的结局,可那位嵩山左师弟,依旧还是挣巴出来了。曰后,这位左师弟会成为另一个岳不群么?是会成为某家的拦路虎?还是绊脚石?”摆了摆脑袋,把这些念头甩出了脑子,就是那人成了自己的拦路虎绊脚石又如何?要是虎,就一剑刺死,要是石头,就一脚踢开。 “区区一个左冷禅,哪里会是某家的对手?而今的江湖,能配得上作某家对手的,也就一个曰月神教的任我行。或许数年后会又冒出来一个东方不败?不过任是谁,定不会是这个左冷禅的。”周不疑心中暗自想道:“五岳并派,自然极是,不过主持的,不该是嵩山,而应该是我根基深远的华山派!”(未完待续。) ------------ 第二十六章 大嵩阳神掌 田度鸣带着他救下来的几个亲近心腹,往何家堡东南方向行去。.何家堡修得刁钻,恰恰是卡在了关中、河南进入三晋的必经之路上,不过不论是关中商旅还是河南豪侠,要进入三晋,都是要从风陵渡经过。别的地方,要么是关山万里,重峦叠嶂;要不然就是激流险滩。极少有人愿意冒着凶险绕路别行的。 可是田度鸣运气实在是差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出门前忘了翻看黄历?还是他杀人太多,今遭终于有了报应?路有千万条,他偏偏选了一条十死无生的死路。 因为,一个精壮的身影,挡在了他们逃命的路上。 “快滚开!”冲在最前的那个人,是跟田度鸣跟的最早的一位,论对田度鸣的忠心,他是第一。论武功,在田度鸣救下来的几人里,他也是最高。见有人阻拦前路,想都不想,一下就要将挡路那人一爪抓开。 可当他运用成爪的五指刚一搭上挡路那人的身子,却只觉得自己不是爪在了人的身上,而是抓在了一块坚冰之上,自己的手从手掌、手臂、一整条膀子都没了直觉,心知不好,赶紧一下将自己的左手震断。却只听见一声脆响,好似陶瓷还是琉璃落到了地上,也不敢细看,足下用劲,一下就退了回去。 挡路那人也不追赶,就站在那里,好像一句雕塑塑像一般,要不是田度鸣听见他绵长均匀的呼吸,还真以为面前这人是一具雕塑塑像之类的什么。 “啊!”之前冲在最前的那人看见之前被自己震断开得手臂,即惊且惧。因为他看见,自己的手臂竟然是被冻成了一块寒冰,落在地上,碎成了千万快,这下就是教中的第一神医平一指出手,他的这条手臂也是救不回来了。 “阁下何人?为何挡住我等去路?”田度鸣心中虽然也是惧怕,可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露出怯意。“若是无事,还烦请阁下让开一条路来,田某曰后,必有厚报。” “厚报?你能给左某什么?”挡在路上那人说道,言语之中充满了戏谑之意。 “原来是左先生!左先生,只要今天放田某一马,金银珠宝、美女鹰犬,应有尽有。若是要权位尊荣,田某报上圣教主。圣教主求贤若渴,以左先生的武功,不是左右使者也是一个长老,到时候可别忘了田某的举荐,可得多多提点啊。”田度鸣觉得有戏,全没有听出来挡在路上那人语气之中的戏谑。或许他听到了,只是装作没有听懂。 “左某人什么都不要,只要一样东西。”挡在路上那人正色对着田度鸣说道:“只要田先生能保证到时候把这样东西交给左某,左某这就放田先生离开。非但如此,还会帮田先生挡住追兵,赠予几位几匹快马。如何?” 田度鸣一听这话,欣喜若狂道:“真的?!若当真如此,左先生深恩厚意,田某自当永世不忘!” “你不问问左某人要的是什么东西?”那位左先生好奇地问道。 “无论左先生要的什么,田某一定奉上。”田度鸣斩钉截铁地说道。 “如果左某要的,是任我行的一双腿还有一半儿的内力呢?”左先生戏谑道。 “区区一双腿而已…”田度鸣说到一半儿,忽然发现了什么不对的,谁的腿?任我行的?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任我行…任我行…任…任…任…任我行!田度鸣终于想起来这是谁的名字了,“左先生是在开玩笑么?圣教主的名讳也是你能说的么?!”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田度鸣也懒得装孙子了,腰板儿挺直,手指迸成剑,如运戟一般戳向那位左先生。 “开玩笑?你不是说什么都能给左某奉上的么?哼哼哼,魔教贼子果然没有半点儿信义,才说出口的话,就能咽回去!”那位左先生先是一阵讥讽,然后肃色说道:“任我行的**名,左某如何说不得?半年前,任我行在猩猩滩截杀左某恩师,留下了左某恩师的一双腿和一半儿的内力。恩师说技不如人,他自己认了。不过左某作为恩师首徒,沐浴师门恩泽二十多年,可不能白白看着恩师的一双腿被人留在黑木崖。” 半年前?猩猩滩?田度鸣想了一会儿,终于猜到了面前这位左先生的身份,“你…你是…你是嵩山派的左冷禅!” “终于猜出来了?”左冷禅冷若冰霜的面庞终于挤出来一个笑容,“真是不容易啊。没错,某家正是嵩山派的左冷禅。田度鸣,你当初在黑木崖下杀了我十一个师弟,三个师叔,今天还想从左某的面前离开?那就得那任我行的两条腿和他吸走的我嵩山派三十七名**的内力来换!” “好厉害,好威风,不过怎么当初田某在黑木崖没有看见你左大英雄的威风?没有见识到你左大英雄厉害?不过一贪生怕死之辈,也好意思在田某这么一个小卒子面前逞威风?怎么不见你杀上黑木崖,找圣教主报仇去啊!”知道不能善了,可田度鸣依旧还是做着最后的努力,青年少侠最好的就是面子,兴许拿话一激,左冷禅就能放自己离开?就是不能,乱一乱左冷禅的心思也是好的。 田度鸣的想法是很好的,对于青年少侠们的心思把握得也极其到位。可惜,他运气不太好,看错了对手。作为曰后能跟岳不群斗心思、在老狐狸莫大的眼皮底子下杀了刘正风、少室山下险些全歼武林黑道一半儿的力量、太室山上挑起泰山派内讧甚至进而差些一统五岳的绝顶人物,左冷禅会跟那些涉世不久的小青年一个心思么? “田先生就不用拿这些话来激左某了,没有用的。当年田先生不就是因为被辽东宗向南的教训过后,受不了蛇岛的那位头陀的讥讽,暗中使了手段灭了辽东宗家满门?还把宗向南的妹妹给歼杀了,才被丘老拳师给赶出了金顶门的么?”左冷禅微微一笑,全然不将田度鸣的讥讽放在心上,反而是揭起了田度鸣的老底儿。(未完待续。) ------------ 第二十七章 日月神教的第一位...太监?? “宗向南…”提起这个名字,田度鸣心中无名直往灵台冲撞,当年自己不过只是去剿灭白头寨那帮土匪的时候,忍不住睡了寨主白龙飞的女儿,后来舍不得杀了,在城里买了个宅子安置着。可这伪君子知道了过后,教训自己一番不说,后来居然还要报告自己的师父,让那老头废了自己的武功?殊为可恨!可想起宗向南妹妹那玲珑jing致的五官,柔若无骨的身子,滑腻如玉的肌肤,紧窄湿热的… 看见田度鸣一脸的陶醉,甚至下身处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帐篷,左冷禅又气又笑,这种人,竟然还能活到现在?运气实在也是太好了。在战斗之中走了心思,这活脱脱就是找死。 眼见着自家旗主还陶醉在当年那一场缠绵争斗之中,后面跟着的那些个心腹心里也是凉了一大片。 田度鸣丑态万般,一位亲信已经看不下去,只好在身后抓着他的衣袖,拉扯了几下。田度鸣方才醒悟过来,此时挺立的下身顶着布匹上已经滴上了自己流下的口水。左冷禅虽然强摆出一副临渊而立的宗师姿态,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在他极力克制自己哈哈大笑的yu望。 田度鸣回了神,左冷禅来势汹汹,一脚已经横扫过来,田度鸣一个勾头,躲了过去。可惜下蹲的过猛,下身一阵酸疼,估摸是被裤子压折了?这滋味让田度鸣苦不堪言。只见他一个踉跄跌在一侧,正好又躲过了左冷禅一个下劈腿。恰好两人拉开了距离,重新摆起了架子。这来回一折腾,田度鸣的反应已然全消,进入了战斗状态。 左冷禅虽然是趁人之危,但是田度鸣也是有难言之隐,想必他不敢乱说。但是田度鸣一肚子怨气,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没多久,左冷禅实在受不了了,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老田啊老田,果然正直的人都是一样的正直,猥琐的人各有各的猥琐。” 田度鸣面如重枣:“你趁人之危,又如何?” 左冷禅笑得更加厉害:“哈哈哈,我趁了什么危?” “你这兔儿爷,说的什么恶心话,我又不好男风。”田度鸣义愤填膺,忽而又变得猥琐,“难道你要你田家大爷帮你解解痒?” “我算什么断袖,”左冷禅轻蔑道,“倒是你,据说当年宗向南家的那个小孙子,据说是脱肛而死,也不知是谁造下来的业报。” “你一大老爷们儿,看着我好端端的一柱擎天,不是好臀风是好什么。”田度鸣难得的有了几分恼怒,宗家的那个小娃儿,却是自己弄死,只是用得六和长枪,而不是他打娘胎里自带的那柄。 “莫要废话,看招。”说着,左冷禅运了真气,脚下的青苔瞬间就染上了清霜。田度鸣暗暗吃了一惊,之前自己那位腹心的遭遇已经证明了左冷禅的厉害,现在轮到了自己,他也不知如何应对。刹那间,田度鸣一声冷汗,加上寒气逼人,不禁开始微微的瑟瑟发抖。 左冷禅见了,满是不屑,冲了上去,掌上已然凝集了老大一块寒气。一掌打过去,田度鸣往后退了几步,侥幸躲了过去。左冷禅顺势一脚,正中田度鸣的命根,他整个人往斜上方一飞,直彪出了几丈之外。 这一脚可不寻常。左冷禅寒冰真气这几个月已经练到相当境界,真气调度得十分娴熟,只须眨眼的功夫,便可将全身气力由掌换到了脚上。这真气寒冷异常,打在人身上,瞬间组织坏死,虽然已经是重伤乃至伤残,丝毫没有疼痛之感。 左冷禅看了看,好似强挤压出来一个笑容说:“这下是不是更硬了。”田度鸣方才回过神来,下体已经完全没有了直觉。这下田度鸣慌了手脚,也不顾什么面子,脱下裤子,一看――下体已经冻得坏死,黝黑一片,不成形状,血肉都冻得如同钢铁一般坚硬。暖风一吹,有逐渐融化,血水逐渐渗出,那样子怎一个惨字了得。 但是左冷禅也十分吃力,别人冷,他又何尝不冷?而今是初夏时节,他练得那门功夫与时令不合,内功又不足以驾驭其中寒意,这一身僵硬,甚至连表情也作不出来。这运了真气,那身体的亏损十分惊人,自然是吃不消的。若是遇上个绝世高手,只要顶住这个招式,亦或是闪避成功,只须一个过肩摔就能将他撂倒。好在这招威慑力如同核弹,田度鸣救下来的那些个心腹亲近已经被他吓得屁滚尿流,跌倒在地,丑态不减他们的旗主。 没多久,田度鸣呜呼哀哉起来。(未完待续。) ------------ 第二十八章 安排 左冷禅一边忍受寒冰真气在自己体内游动给自己带来的苦楚,一边欣赏着田度鸣的哀嚎。.就好似一位艺术大师在欣赏自己的作品一样,“田先生,如何?左某的寒冰真气滋味儿不错吧?自从左某练成以来,尊驾还是第一位试招的,田先生让左某对寒冰真气又有了一番感触,曰后左某能有所成,定不会忘记田先生对寒冰真气所做出的贡献。左某一定会牢记心中,一定!还请田先生放心。” 听着左冷禅的揶揄,田度鸣心中别提有多么的难受,可胯下的剧痛,让他顾不得反驳。实际上,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武林中人,刀剑为先。金银财宝、权势尊严,美女珍奇皆是要有一双硬得让别人挡不住的拳头来夺取。这不是温文尔雅的朝堂,这是江湖…朝堂上衮衮诸公抨击为不知礼义、全无纲常的江湖。在这里,别的什么都不能帮你获得你想要的权势地位。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的拳头。 当年田度鸣能灭了宗家满门上下、能欺师灭祖、能在武林中无数豪杰的追杀下活下来。凭借的不是他的如簧巧舌,更不是他脑袋比其他金顶门**更亮更圆,而是他的那一双硬邦邦的拳头。 而今,有了一位拳头更大更硬的,他的好曰子自然也就到头了。田度鸣现在犹豫的是,到底要不要求饶?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忧忧虑的。尽管左冷禅将田度鸣变作了阉人,可是与一条姓命比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惟一需要考虑,只是如何体面的投降。虽然他已经没有什么体面而言了。 可不管是站在一边貌似嘲讽实则调息的左冷禅、脑中考虑如何投降才能得到看重的田度鸣,还是被左冷禅神奇的寒冰真气所震慑的一帮田度鸣的心腹亲近。都没有看见,在茂密的树林中,一点寒光。 正当田度鸣想好了如何与左冷禅交涉,才能够体面投降,准备开口的时候。 “咻”的一声,然后田度鸣只觉得好像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印堂流出。接着又是一阵剧痛,眼前一黑… ***** “吱”地一声,正堂的门阖上了。 “周掌门他们都安顿好了?”何家大爷…不对,应该是而今的何家堡堡主何成梁坐在何老爷子的身边,闭目问道。 “安顿好了,不过马千户他们说近来朝中有大动作,衙门事务繁忙,就不叨扰了。”何家二爷而今也是一身的颓丧之气。也难怪,自己的老爹忽然一下就没了,能不颓丧么?“一群势利小人!爹在世的时候,他们哪个不是逢年过节亲自带着礼物前来看问?就是太宗皇帝五征大漠,他们也没少往咱们何家跑。而今爹没了,他们以为咱们何家不成了,翻脸就不认人,什么东西。” “噤声!说些什么混账话!”何成梁忽然睁开眼睛,骂了一句,接着又好似自言自语一样说道,“咱爹是开国元勋,在今上心头都是挂着号的。虽然隐退过后,太祖皇帝只不过赏了一个从五品的功名以作嘉奖,有官无职不能干涉地方军政。可是就算是那些公爷、侯爷的府邸咱爹也能随意进出,称兄道弟。那些个知府、知县、千户、指挥,可不得对咱爹客客气气?要是咱爹好好地,他们自然会继续客气下去。可咱爹这一去,那些老关系还有哪些能用,我都没底,他们也自然就不会继续客气下去了。” “那…那以后咱家的生意…”何家二爷听着大哥的自言自语,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脸色有些发白。 “收了吧。”何成梁一脸的平静,可袍服之中的拳头却被他紧紧地握着,青筋都爆了出来。 “真的到了这步了?”何家二爷脸色越发的苍白了,他实在是舍不得粮食换盐引的大宗生意,每年何家堡堡中将近两千人的开销,将近一半儿是要出在这上面的。没了这一宗收入,何家那将近两千人的家丁奴仆,至少要被砍掉一半,这还不算之前被田度鸣截杀的那些家丁所造成的损失还有需要拨给的抚恤。想到这些何家二爷就是一阵头疼。 “小心为上,要不是老爷子**远瞩,让志谦、志浩去考了科举,恐怕咱们何家这次真得被分食了。”何成梁轻轻地**着自己老父亲的面颊,竭力想要将面上的沟壑抚平。可是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徒劳,“至于说何富贵他们的抚恤,就把咱家在汾州的那两块水浇地卖了,要是还不够,就把大同城里的店铺也卖掉一个。咱爹活着的时候说过,啥都能欠,惟一不能欠的,就是家丁的抚恤。要是失信于人,那咱们何家,真就没有容身之地了。” 何家二爷握紧了拳头,打在了柱子上面,“哎…咱们何家什么时候沦落到了要卖房子卖地的地步?那可是咱爹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才赚下来的家底儿,也是大哥你的心血啊!” “钱财身外物,不要太在意。只要人还活着,咱们何家还在,以后还可以慢慢攒。”何成梁知道自己兄弟心里想些什么,老二家的三小子几次赶考都名落孙山,年前就琢磨着这次大寿过后就送到江南去寻访名师,磨练个几年,再回北方来考试。大同的铺子是老二在管,老二家三小子在江南的花销怕是都要从大同那个铺子账上走。可何家目前的情形,恐怕那小子的江南之行只能作罢了。“志明的事情,往后拖一拖,缓过这口气来再说。成栋你现在就选一匹快马去大同,趁着那边人还不知道咱爹亡故消息,还能卖个好价钱。要是他们知道了,恐怕就卖不出几个钱了。” “大哥…好吧…我这就去。”何家二爷见大哥主意已定,尽管心中不愿,然而他也无可奈何。三十年前何元图就已经将家里的事情交给了何成梁,何家堡从上到下,说了算的,除了亡故不久的何家老太爷,就是这位何家大爷了。 看着自己同胞兄弟的远去,何成梁轻轻说了一声,“你还是坚持要去太原么?” 从偏厅走出来一个壮硕的小伙子,赫然就是之前与那群军中子弟打得火热的何家长房长孙何志浩。一双充满英气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何家遭逢大劫,作为长房长孙,志浩本不该远行太原。可是谦弟从京中传来消息,近来方侍读许会随军西行驻跸太原,让我一定要去。我想,若是能有方侍读出面,咱们何家的状况许是会好些。” “哎…你要是读书有谦儿一半儿的用功,不去沉迷诗词歌赋、骑马射箭这些旁门玩物,你哪里会被谦儿抛在后面?以你的天分,早就该进翰林院,要真是那样,这次咱们何家还怕个什么?”何成梁长叹一声,也不知道是为了何家的兴衰还是爱子的前程,“既然方侍读要来,那你就去吧。太子身边的大红人,要是能帮我们说个几句,那群丘八、贪官也不敢怎么样。” 何志浩恭恭敬敬地给父亲行了一个大礼,“儿子这次,一定会让方侍读帮咱们何家度过这场劫难的。” 何成梁甩了甩袖子,说道:“去吧!去吧!” 何志浩从地上起来,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珠转身就要回往自己的房间收拾打点衣服,等着老爷子出殡过后就赶赴太原。却听见何成梁说道:“到了太原,记得找你吴叔,他会帮你的。”(未完待续。) ------------ 第二十九章 纠结与抉择 看着儿子远去的身影,何成梁拧了拧自己的眉心,“要是我们何家也有华山派那么强大的根基,就是爹没了,也不会落入这等窘境。还要逼迫儿孙千里跋涉。哎…” 正当何家父子兄弟为何家堡的未来殚精竭虑的时候,华山派众人下榻的那个院子却进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回来了?”坐在房里端着一杯茶水品味的周不疑轻声问道:“事情办完了?” “启禀掌门师兄,办完了。”进来那人扯掉了面巾,竟然是封不平?“田度鸣,死了。只是他那几个走狗投入了左冷禅的麾下,看样子功夫也算是不错了,怕是会对我华山派的大业有所妨碍。” “就那几个喽啰算不得什么,只要田度鸣死了,嵩山派就拉不上蛇岛的那条线。只要蛇岛不插手,就算嵩山派拉拢了多少的江湖游侠对我华山而言也没有什么大碍。”周不疑听了好像不觉得这个消息有多么惊人,依旧稳稳地端着茶杯,“嵩山派而今羽翼丰满,多几个高手,少几个高手,都不算什么大事。唯一担忧的就是左冷禅找到什么别的大派以为奥援,那就麻烦了。” 听到这里,封不平知道没有自己插嘴的余地,闭上嘴站在一边静静听着。 “你先去休息吧。”周不疑思虑了许久,好像这时候才想起封不平站在一边,招呼着让封不平回房间休息。只不过好像他老人家忘记了,之前何家安排华山派众人居所房间的时候,封不平被他老人家派去狙杀田度鸣,又会有什么安排?哪里来的房间可以回?感到封不平还没有离开,周不疑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拍了两下手。岳不群从门外走进来,领着封不平去房间中休息。 “左师弟。你还是好好做你的嵩山堂堂主。五岳掌门,周某要定了”岳不群封不平离开过后,周不疑自言自语道。 “哚、哚、哚。”院门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谁啊?”刚把封不平安顿好的岳不群跑到门口问道。 “何成梁求见华山周掌门。”门外传来一个略带了几分沧桑的声音,听起来似乎真的就是何成梁。 “何堡主?”岳不群看了一眼周不疑,周不疑点了点头。要一统五岳,是像原来左冷禅那般霸道鲸吞,还是暗暗蚕食,周不疑目前还没有想好。不过拉拢地方豪强这门功夫怎么着都是该做的,尽管何家搞不好眼瞧着就要中落了,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至少有两个榜上有名的子弟。在科场词臣日渐势大的今后,不管何家会不会被那些地方官员卫所军将难为,日后三晋豪强的榜单上定然不会少了何家的名字。 岳不群打开了院门,门外站着的确是何成梁,“何堡主稍待,敝派掌门这就出来。” “是成梁叨扰了。”何成梁抱拳,语气中充满了歉意,仔细一瞧,头上的白发又多了不少。毕竟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精力也不如何充沛,话语之中怎么听怎么觉得有那么几分无力。 岳不群被吓了一跳,这还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何家大爷么?莫不是别人假装的?仔细瞧了瞧。没有瞧见有带了人皮面具的接缝,满腹疑惑正想要问点什么,这时候周不疑打点妥当走出了房间。 周不疑一边将何成梁引进屋中,一边让岳不群冲泡从关中带来的紫阳毛尖。他实在是喝厌了油粥一般的团茶,特意找人制了这炒青散茶。就算是不少师弟说自己喝这等茶水有**份也顾不得,他不饿。他要喝的是茶,不是喝粥。 “周掌门平日竟然过得如此清苦,实在是让何某汗颜。”见着地位崇高的华山掌门竟然用的是炒青的茶叶,何成梁不仅为自己饮茶时对团茶作料的挑拣感到汗颜。想起自己有求于人,何成梁道:“何某这边还有不少太宗皇帝当年赐给家父的大小龙团茶饼,要是周掌门不嫌弃,到时候带几块回去?” 岳不群正要说个什么,却见周不疑给自己使了一个眼色,只能缄口不言。 “那就多谢何堡主了。”周不疑端起茶盏道了声谢,“不知何堡主深夜前来有何要事?若不是何老太爷的丧事有什么需要我华山派出力的?还是魔教又有个什么动作?” 何成梁摇了摇头,说道:“家父丧葬之事,何某已然打点妥帖,魔教大军集结太原,一两日也是来不了的。只是何某家中有一位子弟,是在下那可怜的三弟留下来的惟一骨血,叫做何志明,从小就喜好枪棒拳脚。可惜未遇名师,成就有限,今天听见华山派各位英雄好汉到了,在何某那里哭求不止,非要让何某给周掌门说说,看能不能拜入华山门下。这不?何某就到这儿来了。若是周掌门愿意,还希望周掌门去看看那孩子的根骨,看能不能算得上练武的苗子。要真能有幸拜入华山门下,那真是我何家无上的荣耀。” 周不疑听着,手上的茶盏忽的一颤,差些没有掉在地上,亏得他手稳,手上真气一转,茶盏稳稳地握在了手中。在将茶盏中的茶水往嘴中倾倒的同时,周不疑心中暗暗打量,“何成梁这是什么意思?脱晋入陕?没这道理,按规矩我华山派也不能染指何家堡,这他们也应当知道。莫不是五岳并派的事情被他们打探到了?更不会,这事情也就是我心里的一个念头,也没有布告天下,应当没有外人能知道,要是泄露了消息,其他四派早就该上山兴师问罪了。究竟何成梁是怎么一个意思?” 见着周不疑静默不语,何成梁以为是自己诚意不足,又加了一句:“听闻进来华山派用度紧张,我何家在长安县的那一家铺面,愿意充作拜师之资。就请周掌门移玉趾去看个一二,若当真不成,何某决不强求。如何?” “何家堡也是三晋大派,何老太爷拳、剑、弓三绝,寻常子弟终身受用不尽。这位何家的少公子为何一定要拜入我华山门下?”看见掌门师兄作难,岳不群忍不住把这句周不疑想说,可又不方便说的话说了出来。也是而今的岳不群年轻,换做笑傲江湖中的岳不群,想来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这句话这样直白的问出口吧。 “岳师弟!”周不疑眉头一皱,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岳不群竟然问出来了这句话。这句话如何能够问得出口?况且就是问出来了,人家就能说实话么?这岳不群平日里挺机灵的,日后还能独身执掌华山二十多年,维护华山不被大派吞噬。怎么现在竟然这样鲁莽? “周掌门不必动怒,岳先生的疑问,也是合乎情理。”何成梁苦笑连连,“只是家父在世时,就已决意要何家子弟科举入仕,虽然家中弟子不愿,可家父不传三绝精妙,我等也无可奈何。何况以华山武学之高深精妙,就是三绝精妙尚在,怕也远远不如。志明他从小立志要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华山派高门大派,想来也不多这么一位弟子。还请周掌门看在家父为正道大业惨死的份儿上,就收下志明吧。” “这…”周不疑不知道如何是好,何成梁为了胞弟之子,不顾自己一个甲子的高龄,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要不应下,那就是自己不通情理了。可要是应下了,五岳剑派的义气可就…(未完待续。。) ------------ 第三十章 王者高煦VS霸者不败 且不说周不疑如何应对何成梁的清秋,单单只说重镇太原的城外。请使用访问本站。而今已然汇聚了ri月神教的魔教大军,城外的镇子,已经看不到了往ri的宁静,倒是有一番别样的繁荣。三晋重镇城门外冤魂处处,屠夫们杀鸡宰羊、屠牛烹猪,干的好不痛快。一坛坛陈年老酒从地窖里面搬了出来,店铺里喧嚣的划拳声、锅盆碗盏的撞击声,让这个城外的小镇,焕发了畸形的活力 一对奇异的主仆在街道上行走着,一个身材高大、相貌奇伟的锦衣男子后面跟了一个一身yin柔气的侍从,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哦,身长面白无须,这个词来形容这个侍从,极为合适。而这两种迴异的气息夹杂在一起,让人有一种纠结得就要吐血的冲动。 “主人小心。”那个侍从窥见前面有一摊不知是哪个醉汉的呕吐物,连忙将主人拦了下来。 哪知道那高大的汉子一下就推开了这位侍从阻拦的双手,“当年本...本人随父亲起兵靖难的时候,路上就是有腐烂的尸体也要奋力前行,这点污秽算得什么?” “主人勇猛无敌,世间罕见,万军之中取上将头颅如探囊取物,自然不惧这些物事。”侍从大拍了一顿马屁,却不曾想边上的酒店之中传来了一阵嘲笑声,“恬不知耻,老子终于知道恬不知耻这四个字是来说谁的了。参加过朱棣的靖难还好意思投入神教?我了个呸!”一句话说完,店内充满了笑声。 “你!”侍从似乎是被激怒了,掐着兰花指指着嘲笑自己那人,想说什么,可有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什么我?看你这样子,后门没少被人享用,难道你想要老子也来帮你这兔儿爷痛快?哈哈哈,这里面就是床,要不然和老子进去松快松快?”那名酒客说得越发的下流了,站起身来,一把就要把那侍从抓过来,好像真的就要去和这名侍从颠鸾倒凤一般。 侍从不迭地往后一躲,却似乎怎么闪躲都躲不开那名酒客漫天的爪影。眼看那名侍从就要被那无礼之徒一爪抓过去,贞**不保。一声巨响,大地颤动,那主人双手齐出,带着一股刚极无悔折剑头的气劲挡下了这一爪。一招过后,那名酒客似乎全无伤害,但双臂已是遏制不住颤抖,坐着的板凳的四足深深陷入地中,直没至横梁处。那主人还不罢休,运掌成刀这就又要劈过来, 原本静静呆着一边自顾自喝酒的一名落拓汉子,眼睛一亮,把那名酒客往后一拉,酒客迅速脱离了险境。那落拓汉子站到酒客身前,只觉得一股庞大无匹足以搬山移海的磅礴巨力向着自己铺天盖地一般轰然压下 就在那名酒客即惊且惧之时,错愕之间就被人扯到了后面,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觉得方才那股排山倒海一般压制得自己不能动弹的力量似乎已经解开了对自己的禁锢。从之前和自己一起喝酒的那名同伴的身上爆发出来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就连几位堂主、旗主也恐怕颇有不如。 轰隆隆轰隆隆闷响不断,在两股巨大的力量碰撞所产生的余波之下,支撑着这家酒店屋顶的柱子一下子就断成了两截。侍从在自家主人与那个落拓汉子对拳之前就知道不好,整个人向后退开了不知道多远,可惜还是慢了一步,被余波冲了一个大马趴,还好没有摔倒在那天呕吐物之中。 等他爬起来,只看见先前的那个酒店随着柱子的断裂,房顶崩塌下去,砸出来了一个巨大的土坑,茅草铺盖的屋顶吞没了侍从的主人和那位落拓汉子的身影子。地面的剧烈震荡,那强烈的起伏之间甚至让人有了地龙翻身的错觉。无数泥土、石块、细沙在气浪的吹拂下如子药般向空中喷shè,巨大的声响在这个太原城外的小镇之中不停地回荡,似乎就要天崩地裂一般。 “谁来了?”小镇zhongyāng的那个jing致院子里,一位在当今武林举足轻重的人物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充满疑惑地望着震动传来的方向,“难道是周不疑跟东方兄弟打起来了?东方兄弟能抵挡得下周不疑?看来是我小觑他了。他隐瞒自己身手是为了个什么?难道…” 想到这里这个人也坐不安稳了从门外招呼进来一个黑衣劲装的汉子,耳语一番。然后问道:“明白了么?” 那黑衣劲装的汉子拱手下拜,“属下明白,还请教主放心!” “去吧。”这个人一挥手,黑衣劲装的汉子就蹿出了房门。那个人为自己斟上了一杯酒,浅酌了一口,“许是,来得及吧…” *** 把目光转回那个原先不起眼,而今被两位高手对拳所产生的余波毁坏的酒店。 先前那名落拓汉子硬生生地接下那相貌奇伟的锦衣男子重如泰山一般的拳头,两人对轰的余波击断了支撑这一间酒寮的柱子,茅草铺盖的屋顶落下,将那落拓汉子的反击拍向地下。那锦衣男子瞬间退出茅草屋顶的遮蔽范围,一步跃到自己的侍从身边,从侍从背后的匣子里取出两截棍子一并,并成了一杆长枪。那锦衣男子向上一跃,随着一声暴喝,锦衣男子手上一抖,万朵枪花密如暴雨,势如破竹。枪尖还没有刺到,上面所携带的劲风就将本已摔得四分五裂、茅草散落遍地的房顶仅剩的那层茅草吹拂开来。这还不算,等长枪到时,已然是将平整的砖地刺了个千疮百孔,一个个小洞黑黝黝的,似乎见不到洞底。 “哼哼。好功夫,”落拓汉子一个鹞子翻身躲到一边,然后冷笑一声。周遭众人不明就里,却只见的地上突然爆起一道道尖锐如枪的混杂着泥石的气柱,在方才这汉子的位置刺出,突起地足有两尺来高。众人这才明白落拓汉子话语之间的含义,又觉得两人武功之高,世所罕见,与之相比自己几十年的功夫都算是白练了。 “可惜全无武人的豪气,只会使些yin险招数,像极了那群只会暗地里使yin招的朝廷官员,配不上你的这身功夫。”表示轻蔑之后,落拓汉子又站直了身子,虽然依旧是那般的傲然,然而眼神却难得地带上一丝欣赏,“但你的内力和外功的应用却巧妙的出奇。当今江湖,能有你这份技艺的,已经很少能够遇得到了。希望接下来你不会让我失望。对了,记住我的名字,我叫东方不败。” “你也是走的内外合一的路子?”锦衣男子眼神平静,上下充满赞许地打量这对手,“可惜你身在ri月教,不能尽情拼杀,要是在沙场上鏖战几年,定然比现在要厉害许多,不如随我从军?用手上三尺剑,杀出来一个封妻荫子?” “朝堂上的蝇营狗苟哪里能比得了江湖中的快意恩仇?更何况…”东方不败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耸了耸肩,“想要收服我,先打赢了再说。” “朝堂上那些穷措大的酸气的确令人窒息,那群穷酸除了会写两笔臭文章,就剩下勾心斗角的本事了。”锦衣汉子点了点头,似乎已经忽略了对手泰山压顶一般的无形压力,而是在平静地探讨一个很感兴趣的问题,“不过军中生活可没有那么纠结。何况看你的拳法还是一股草莽江湖气,只有在军中磨砺,才能更上一层。”(未完待续。) ------------ 第三十一章 遇强更强 “我说过了,想要收服我,打赢了我再说。这是第二遍,我不想再说第三遍。育啊昂得儿斯坦?”东方不败突然冒出来一句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 锦衣男子心中一凛,问道:“你与翰林院侍读学士方不离是什么关系?怎么也会这殷格兰的土话?” 东方不败‘呵呵’一声,“这方言土话难道只有你口中的那个劳什子方不离会?我就不能跟其他的人学?还有,那什么翰林院学士,不都是些什么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么?我们这些江湖武林中不识礼仪、刀口舔血的草莽可结交不来的。你还打不打?不敢就认输,别在哪儿套交情,小爷还忙着去跟兄弟们喝酒。” “敢不敢?哈哈哈,这天下还有我王旭不敢做的事情么?”锦衣男子仰天大笑,“使出你的全部功夫来,不然一下你会后悔的。不过不要没说本…公子没有提醒你。你的功夫虽然厉害,可火候还是还是不足,到时候被本公子打疼了,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火候?哼哼,这话还是等你你胜过我的拳头再说吧。”东方不败懒得废话,简简单单的一拳直轰了过去,“战阵杀伐虽然磨练得出来天下无双的战士,可未必能熬得出来举世无敌的武者。” 这一拳充满了怨恨和杀意,似乎表明在东方不败这个的人身上有什么洗刷不尽的冤屈和仇恨,可王旭会怕么? “我会以事实证明,最强的拳头不在江湖,而在军营。”王旭从容举步向前,两掌拍出,一道道掌影叠加之间似有千军万马般杀来,气势恢宏,实乃世间一等一的上乘武学。 就在王旭说第一句话时。东方不败已放声狂笑,也不知是何缘故,这笑声使人感到有些尖锐,就好似一根根绣花针就要刺破人耳膜一般。“是么?那么为什么千年江山易主无数,而江湖依然还是江湖?难道江山不是拳头打下来的么?莫要说什么在德不在兵,我只知道天子者,兵强马壮者为之啊!”话音未落,就只见东方不败的拳头一退又是一进,似乎要撕开将要掩盖住阳光的黑幕,让太阳的真火。重新降临时间,普照万物。 而比东方不败来得更快的却是一个个掌影组成的庞大阴影,掌影之下,黄昏似乎已经提前离开,黑幕已然降临。而掌风带起的烟尘雾霭,似乎演绎着沙场上无数大好男儿效命天子,万死无悔。忽然一个变化,王旭的掌带罡风呼啸,陨石排空的雷霆声势。重重地斩向东方不败的手腕。 东方不败本欲以攻对攻,以强破强,直来直去一拳破天。然而王旭这一掌却让他感觉在自己的神意之间,对手的身影似乎已消失不见。可睁眼看去。眼前明明有一个人,那一掌来势天马行空,蕴含无数变化,处处都是杀机。可又处处都不是杀机,这一时竟难以找到王旭这一掌的薄弱处。找不到自然截不下,只得先变攻为守。不顾会走岔气息,强行将拳头收回,双臂交叉想要生生拦下这一掌。 王旭这一掌准确的打到了东方不败两臂的交叉点上,巨大冲击力也在瞬间将东方不败压得向后一仰。东方不败却生生挺住,正要发劲反震时。却觉得身体忽的一松,刚刚还雷霆万钧的力道消失得无影无踪,收放自如,说没就没。他用力过度,身形前载,却突然被一股旋力一引,整个人就挂在王旭的手臂上。东方不败暗道不好,双手成螺旋桨一般般旋动,试图摆脱王旭的控制。 可他哪知道王旭的厉害,用出来的劲道如泥牛入海一般。只觉得自己一下被到提起来,被王旭狠狠地灌到地面上。‘轰’的一声闷响,仿佛泰山压顶万斤锤落,大地如同地震了一般剧烈颤动不休。在轰隆隆闷响声中,这一块早已饱受蹂躏的土地忽然塌陷,出现了一个约莫一丈多的洞穴。东方不败眼看不好,手臂以一个奇异的角度打到了洞穴底部,借着两股巨力一下子就蹿出了洞穴。王旭哪里能等他好整以暇过后与自己过招?右手竖掌成刀,狠狠地劈向了东方不败。东方不败见势不妙,按照师门所传运转内气,强行横移开了几尺,避开了王旭的掌刀。 王旭能等他避开么?掌刀收发如意,借着东方不败而今不能闪避,又是一刀向东方不败的腰部劈了过去。东方不败见势不妙,两手那么一挡。随后就是一声铿锵刺耳的巨响。 “咔擦。”东方不败似乎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她知道自己的臂骨必然是被打裂了。王旭还不放过东方不败,按照东方不败之前的招数重拳直轰过去。此时他的拳头似乎并不是拳,而是一杆威猛无敌的长枪,血肉之躯的拳头外面包裹了一层长枪一般的气劲,带着万钧气势,似慢还疾,眨眼间便冲至东方不败身前。迸发的内力随着他的拳锋形成锥形风暴,粉碎一切挡在面前的事物 之前的战况已经证明东方不败的步法、身法,小巧挪腾闪避功夫远比王旭来得精巧高明,但如果是纯粹内力比拼,王旭却比东方不败要强大得多,眼看这一拳东方不败已无论如何挡不了。 东方不败连忙向后退开,乘着这点时间,体内的真气向着手上流动,温养着骨头裂开的缝隙。别说,这法子还真灵,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骨裂的伤害结痂愈合,已经没了大碍。“好厉害的掌功。” “知道厉害就好,如何?愿意投入本公子的手下么?江湖上厮混半生你也只不过是一个草莽英豪,到头来还是风餐露宿穷困潦倒。不如随我沙场包销,搏一个封妻荫子,富贵荣华,一场仗打下来你一辈子衣食无忧。”王旭收回了手掌,充满赞许地看着东方不败,“名字不错,身手也配得上你这个名字,我这一掌这世上能接下来的也就有数的那些人,年纪轻轻能有这番本事,实为难得,要是继续在江湖上厮混,可惜了。” “你这功夫也差不得,在蝇营狗苟的朝堂还能练出来这门功夫也是难得得很。”东方不败摇头说道,“不过要我背叛神教归顺朝廷,这我做不到。” “啪!啪!啪!”一阵掌声传了过来。东方不败和王旭转头一看,围观众人让开了一条道路,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一身嚣张气、三十许岁的男子,身上也是一套黑色劲装,与旁人一样,只是肩膀上用金银拉丝绣成的日月肩章显示了他非同一般的身份,“说得好,说得好啊。” “向长老。”众人弯身施礼,原来来人竟然是新晋日月神教十长老之位、执掌水火堂事务不久的向问天。 “向老弟,久违了。自从你调回黑木崖高升过后,咱们兄弟可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见成名已久的向问天来了,王旭非但不惧,反倒是抱拳施礼,从容不迫,原来他们俩个竟然是认识已久的熟人。 向问天愣了一下,“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王…” 突然王旭使了个眼色,一下子走过来抱住了向问天,“我王旭可想死你了向大哥啊。” “这是老弟还是大哥啊。一见面儿就抱住,他们不会…呸呸呸,向长老英雄人物怎么会好那一口?”众人心中暗自念叨着。 “王兄,听闻你要亲自前来,圣教主特意摆下宴席。不如咱们宴上再叙旧日交情?”知道王旭不愿意透露身份,向问天也就不再提王旭的真实身份,这就要带着王旭去见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未完待续。。) ------------ 第三十二章 惊天密谋 “哚!哚!哚!”任我行的食指一下一下的叩击在桌面上,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任我行对内家气劲的巧妙运用,简直就是一个人形的微波炉。桌上的酒菜已然放了些许时间了,可温度却一点儿都没有变化,就跟才出锅的时候一样。 “哐!哐!哐!”这时候传来一阵敲门声。守在门口的卫士说道:“启禀教主,向长老携贵客临门。” “来了么?”任我行撇了撇嘴,缓缓地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着装,转过身去负手而立,“进来吧。” 门‘吱呦’一声打开了,向问天领着‘王旭’和‘王旭’的那个侍从走了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ri月神教的几个护卫。 “汉王殿下,久违了。”任我行转过身来,双手一拱。身上的那股傲视群雄、反覆天地、唯吾独尊的霸气在这位天潢贵胄、藩国主人的面前多少收敛了些。施礼过后右手一摆,“请坐。” 那‘王旭’也不推辞,大喇喇的就坐到了椅子上面,“任教主好威风,你们ri月教的人也被你调教的不错,那个叫东方不败的竟然能接下本王三招。“接着又打量了大量房间之中的陈设,“任兄,你的品味还是那么恶俗,堂堂ri月教教主的房间竟然一片红彤彤、黄澄澄的装饰。还特意挂了一朵向ri葵在房间zhong yāng,比马叔他家的装点还要古怪。” 原来这个锦衣的公子,竟然是先皇最宠爱的皇子,也是而今天子(或者说刚驾崩的天子,甚至说准先皇也没什么错了…)心中最大的祸患,同时也是当今皇帝(要不叫大行皇帝?)皇位最大的威胁――汉王,朱高煦。 任我行知道这位汉王殿下口中的马叔是谁人,除了那位深得先皇宠信、数次率领船队下海、权势熏天的三宝太监,还有谁能够让这位位高权重、手握重兵的汉藩亲王叫一声‘叔’呢?不过汉王对任我行的态度,任我行心中生出来了几分的不耐,尽管说两人之前见面也是如此,都会被汉王给揶揄一顿。可是任我行现在已经是ri月神教的教主,明面上也是掌握了近万武林高手以及外围庞大的江湖黑道力量。更不要提暗地里通过一系列会、道、门、教蓄养的死士。 事到如今了,汉王竟然还敢如此拿大,任我行又如何能够与往前一般? 任我行心中的不满转瞬即逝,好不容易挤出来点儿笑容,“汉王谬赞了,老夫如何能与马公公比得?来来来,这里有上好的葡萄美酒,是秦长老好不容易从西域高价收来的,其sè殷红如血,是以又称之为红酒、匈奴血。汉王殿下虽然尊贵,可这等难得的美酒,还是很少能得到吧。” 朱高煦笑了笑,好像全然没有察觉出任我行之前的不快,拿起桌上那一个通体透明的琉璃酒杯摇了摇,殷虹的酒液在杯子里晃来晃去,似乎是那个的血液一般,有一种妖异的美感,“任教主果然是神通广大,这琉璃杯子就连宫中也是少见的,是渤泥国商人贩运过来的?”拿起杯子来轻轻浅酌一口,觉得不错,“这酒也不错,也是别失八里国上好的酿酒师酿造的。” “哪里哪里。这东西,外面也就算了,要是和宫里面的东西比起来,可就差远了”任我行这时候也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从朱高煦嘴里听见服软的话,这可比什么美酒佳肴、宝物奇珍让他取用还要开心。朱高煦似乎全然没有觉察到任我行的得意,挥了挥手让随着自己进来的那个侍从离开房间。那随身侍从会意,倒退着离开了房间。 “正题来了。”任我行心里明白朱高煦的意思,给向问天和几个守在屋里的ri月神教的护卫施了一个眼sè。向问天明白任我行的意思,招呼着那几个贴身的守卫退出了房门。 房门“吱呦”一声阖上,任我行见人都出去了,开口问道:“究竟是何要事?还让汉王殿下千里迢迢从乐安赶到这穷的兔子都不拉屎的荒郊野外?” “任教主说笑了,这地方怎么算的上是荒郊野外?”朱高煦调笑了一句,想起来自己还有正事要做,正sè说道:“那个废物死了。” “谁?谁死了?”任我行不知道是真不清楚还是装糊涂,好像真不知道死的是谁一样。 “我那个窃据皇位的废物大哥死了,刚死没多久,机会来了。”朱高煦又抿了一口葡萄酒,全没觉得自己说出来的消息是如何的惊心动魄,要是传出去足够让两京一十三个布政使司都生起来一阵不小的风波 “又死了一个皇帝?”任我行忍不住问出口来,足见这个消息多么的动人心魄。任我行不愧是多年的老狐狸,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天家蓄养的太医都是干什么吃的?去年先帝才驾崩,今上登基不过半年,就龙驭上宾了。” “任教主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太医院那群废物的整治,本王ri后登基了自然晓得。”朱高煦不想让任我行继续扯那些没营养的了,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不远千里而来的意图,“我那个类爷不类父的大侄子现在还在南京,现在消息也应该传到他耳朵里了,召他回京师的旨意估计也已经发到南京了。我希望任教主派出一支强兵,帮本王解决掉这个心腹大患。” 任我行闭目斟酌了些许时候,问道:“来得及么?” “来得及,本王已经先备下了一支伏兵,不过事情紧急,也只能起个拖延之用。能不能成功,还得看任教主愿不愿意帮忙了。”朱高煦好似觉得自己的话分量还不够,又加了一句,“事成过后,本王可以让ri月教正大光明的在天下行走布道,甚至直接出兵帮助ri月教剿灭五岳剑派也未尝不可。” 任我行卷起食指,又开始在桌面上叩击起来。到底要不要掺和进去?天家事务,古往今来,谁要是敢掺和进去,总是没有好下场的。但是其中的利益之大,能够让ri月教在自己的手上发扬光大,达到前所未有的巅峰。自己的名字也将随着ri月教的发扬光大,光耀千古。 朱高煦也不急着催促,慢慢的喝着那一壶不知道多少人,千辛万苦贩运中原的葡萄美酒。他似乎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北伐的战场上,回到了靖难的征途中,回到了那些个啖生肉饮鲜血的ri子,“要是再来一盘生牛肉就好了。”朱高煦心中默默想道,全没有作为亲王应有的体面,不过让他这么一个厮杀汉有什么亲王的体面,的确也是难为了他了。 屋内死一般的沉寂,唯一发出来声响的,就是朱高煦倒酒、饮酒、吃菜的声音,任我行好像是被人点穴了一般,一动不动,倒有些木刻石雕的味道,要不是眼珠子在动,还就真以为他是个木塑。 “汉王殿下要我神教的人在何处动手?”过了许久,任我行终于做出来了一个艰难地决定,开口问询道。 朱高煦得意地一笑,这群江湖草莽,果然是给点儿甜头就上的么?他老人家全然没有想到,他那一句话,答应出去的是什么?那轻轻的一句,代表着什么意义。或许他知道,但是他并不准备实现自己的诺言,谁知道呢? “济宁。”朱高煦说了两个字。(未完待续。) ------------ 第三十三章 魔教撤兵 左冷禅把几个刚收服不久的小弟都安顿好了过后,带上跟着自己前来的嵩山弟子日夜兼程赶往何家堡,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这时候泰山派、华山派,甚至路途最远衡山派都已经到了,就嵩山派这么一个距离最近的倒是落到了后面。不过衡山派式微、华山派年前才经历了一场内讧还没有缓过劲儿来、泰山派人数虽众可高手却没有几个。目前五岳剑派之中最强的,也就是嵩山派,左冷禅自然也就有迟到的资格。左冷禅自己自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惜…左冷禅猜对了开头,却没有猜对结尾。听了左冷禅的那一番解释,泰山派的玉璇道人、恒山派的明心师太、衡山派的宋二先生信不信的是两说,可表面上都对此深表理解,可是唯独被他猜错的,是周不疑的反应。 “区区几个小毛贼,活得不耐烦了也敢动到鼎鼎大名的嵩山派掌门弟子的头上?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你要是真连一帮小毛贼也搞不定,那不如把你嵩山派势力范围往东退个百八十里,我来替你管!”周不疑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也不像其他三人那样站起身来上前迎接,倒是数着茶杯里的茶叶子,似乎觉得这杯子里的茶叶子比左冷禅更能吸引自己。 “你!”左冷禅没有想到周不疑竟然是这么的不给自己面子,原以为华山派才逢大难周不疑怎么这都应该收敛一些,可没曾想周不疑还是那个臭脾气。甚至把五岳剑派心照不宣的势力划分都摆到了桌面上来,还要自己的嵩山派把势力范围往后退个百八十里的,把这里交给华山派来管?这什么意思?还真以为华山派是去年的华山派? “我什么我?管得了管不了?嗯!”周不疑将茶盏重重的放到了桌上,茶叶都散了一桌子。这时候岳不群正好从外面走进来,附耳说道:“掌门师兄,出事情了。” 眼见两人就快要打起来了,忝为地主的明心师太想出来打圆场,可恒山派因为临近魔教总舵黑木崖的缘故本就是五岳剑派中最为弱小的一家。自然也就在五岳剑派最强的两派面前说不起什么话来。忽然明心师太想起玉璇道人在场,虽然泰山派的一众道士以修道为主,武功不怎么高强,可论起来弟子数量和在朝堂上的根基来,比起嵩山派和华山派都要强上不少。甚至泰山派的开派祖师东灵道长跟全真七子也有不小的渊源,五岳剑派创立之前,两派之间的走动联系也从来没有少过。甚至当初能创建五岳剑派,其中就是华山、泰山两派使的力气。 玉璇道人会意,连忙出来打圆场,“别动怒,别动怒。这事情,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还是先说一下魔教的动态。周掌门,你说呢?” 周不疑眉毛往上一挑,“玉璇师叔说的在理,那左师弟故意迟到的事情就先不提了。还是先说说魔教的事情。刚才岳师弟得了魔教新的动向,前来禀报。出事了。” “哦?”明心师太、玉璇道人、宋二先生、左冷禅齐声发出了疑问。 “岳师弟,你说吧。”周不疑右手一摆,示意让岳不群将那个消息在四派高人面前都说出来。 岳不群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走到房间中央,从怀里取出来一张地图,“才得到的消息,聚集太原的魔教主力,不知为何。有一大部分在向问天、秦邦伟的率领下忽然消失不见,没了去向。魔教教主任我行率领部分大军向着解州疾驰而来。” “什么?如此关键的重要时刻,魔教的两位重要人物竟然不在?还带人不知去向?这…”玉璇道人吃了一惊,转过头来对着左冷禅说道:“左师侄。这事你怎么看?” “玉璇师伯,此事定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左冷禅低头沉吟道:“若不是魔教又内讧了?不对,向问天祖孙三代都在给魔教效力,向家的一切都是日月神教给的,向问天之前咱们不也是找人接触过?结果如何几位师叔师伯也是知道的,这么一位死心塌地跟着任我行那魔头干的,怎么可能回心转意?秦邦伟也是一个泥足深陷难以自拔的。以他的武功,不会更不敢造反。难难难,师侄实在想不出来向问天他们是做什么去了。” 何家的一名家生子帮着周不疑打扫好了桌子,又换上了一杯刚刚沏好的热茶。带着擦桌布和托盘退出了房门。周不疑拿起茶盏,吹开了浮在茶水表层的茶叶末子,呻了一口茶水,“这茶不错,诸位师叔师伯还有左师弟,你们也尝尝?” “你…我们这是在商量降妖除魔的大事,不是来贪图享乐的,想喝好茶吃山珍海味,自己个儿回华山去。”因为志存高远,左冷禅向来洁身自律,往日里过得也是苦行僧一样的生活,对于周不疑这等衣必绫罗轻裘、食必山珍海味、住必广厦华居、行必暖车肥马的大少爷习气向来看之不惯。也正是因为这个,尽管周不疑而今的武功比他高去了不知多少,可他也一直坚定的认为,五岳之争,胜出的一定是自己,就算不是自己,也是老谋深算的衡山莫大,绝不会是这个华山周不疑。 “呵呵?”周不疑脸上显现出来一众莫名的笑容,拍了拍手,把手上的点心渣子给拍掉了,站起来走到了左冷禅的身前,背着手说道:“左冷禅,有些事情,看在五岳剑派的一起上面,本座本来不想追究,但是要是你不识相,飞给自己找不自在。你自己知道后果,听说你爹,也就是我那左师伯,一套大嵩阳明掌用的是出神入化。可惜啊,练岔了,练着练着在自个儿手心练出来一朵菊花?哎呀,不知道左师弟你,这大嵩阳明掌练得与乃父想比,孰优?孰劣?” “周师兄要是感兴趣,咱俩可以试试。”左冷禅眼睛一眯,狭长的眼睛里迸射出来一阵阵寒意,明心师太、宋二先生还有玉璇道长感觉的这屋里似乎已经从炎炎夏日到了数九寒天。不!比数九寒天更可怕!就是数九寒天,何家堡在这些最贵客人的屋里面也是铺设了地龙的。现在就想数九寒天过后,这屋子里的地龙似乎都被熄灭了一般。“不过比武得有彩头,不知道周师兄的彩头是…” “你要个什么彩头?”周不疑施施然说道,“这样吧,若是这次本座败了,日后你左冷禅所到之处,本座处处退避三舍。如何?” “就这么点儿彩头?这可与你周大公子的身份…对了,左某忘了,周师伯退隐后山,现在你周不疑已经是华山掌门了。应该说这与你周大掌门的身份不相匹配。”左冷禅脸上挤出来一个难看的笑容,“不如以五岳盟主的位置作为赌注?若是师弟侥幸赢了那么个一两招,也不用周师兄你退避三舍,只要周师兄承认华山派因为一场瘟疫绝学失传已经不如我嵩山即可。对了,要是左某不幸落败,下一次五岳会盟,五岳盟主的位置左某也不与你相争。如何?” 左冷禅这话说得就好似这五岳盟主就是他与周不疑之间的事情,或者说就是嵩山派与华山派之间的争斗,跟全然与别家无关。虽然这是一个事实,可左冷禅也不该就这么说出来,这话一说出口,明心师太、玉璇道人、宋二先生的脸色一下子就黑得跟煤球一般。 ------------ 第三十四章 小试锋芒 按说以日后左冷禅能做到五岳盟主,甚至进而能够致使五岳归一,差些成为五岳盟主看来。左冷禅应当是做不出来这等将五岳剑派其余几派全都得罪光的事情的,可是他偏偏就这么做了,得罪的还不只是一星半点儿。其实按照原本的局势演变,从日后他成为五岳盟主之后的一系列行为看来,左冷禅这个人心高气傲,从来都是以大势逼人,只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不管是灭衡山刘正风满门,还是直接派人扶持剑宗甚至在五岳会盟上直接逼宫泰山,皆是如此。 左冷禅,玩不来阴谋,只会阳谋,浩浩荡荡、堂堂正正压过去。也就是这种,是最难缠的。 周不疑一双眼睛盯着左冷禅看了半晌,虽然没看向明心师太、玉璇道人、宋二先生,可他们三个都觉得一道氤氲紫气从其中弥漫而出,屋内的寒意顿时被一股暖意替代。就在左冷禅忍不住就要发作的时候,周不疑终于开口了,“甚好,甚好。我等武林中人,自然就应该如此,直来直去不藏着掖着,不这样,还叫武林中人么?干脆就叫没有编制的官府临时工算了。” “临时工?”明心师太、玉璇道人、宋二先生还有左冷禅在心底慢慢地咀嚼着这个从来没有听见过的词。虽然他们都觉得这个词儿听起来极为古怪,可却也觉得挺有几分不错的意思。 “既然周师兄应下来了,左某作为师弟也不敢推辞。就借着何家的地方,咱们师兄弟切磋切磋。左某近来正好新探索出来一门武技,不够完善,还请周师兄品评一二。”左冷禅也不管这风花雪月、像文人胜过像侠客的周不疑周大公子从哪儿又找出来一个新词儿,扔下来一句话,径直就要往门外踱步而去。 何成梁也真是给周不疑面子,安排的小院说是小院。可院子来回足足有一两百步大小,注意一点儿,足够这两位大高手施为了。见左冷禅已经走到了院子中央,周不疑站起身来,就往院子中央走过去。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每一步左冷禅都觉得都敲击到了自己的心坎上,自己的心脏好似一面鼓。被周不疑用鼓槌一下一下的敲击。他甚至觉得,再这么继续下去,还没开打自己就要认输了。 不行!这是嵩山派踏向五岳之首的第一步,自己不能输!就是技不如人输了,也不能被人吓得认输! 跟着走出来观战的泰山派、恒山派、衡山派三位耆老忽然觉得院中一冷,知道左冷禅又在施展他那门儿古怪功夫。几人出来既是抱着看热闹的心理,同时也是想看看这未来五岳剑派中的两根顶梁柱成色几何。 “左师弟不是说近年来新创出来了一门武技么?还不动手?也让为兄品鉴一二啊。”回到大陆将近一年了,这一年来周不疑就没怎么跟与自己同级的武者交过手,武当山那一回是被人围攻。对手还是用的火铳,这不算数。这一下子出关入晋,被左冷禅的嚣张和武功挑起了心中的战意,认不出想要出剑来应证自己这一年来的成就。 左冷禅对于周不疑的紫霞神功、华山剑法可谓是了解甚深。嵩山派与华山派联盟数十年,又抱着别的心思。对于华山派的家底,除了日月神教,没有比嵩山派更为清楚的了。 华山派弟子与人交手。第一招就是‘苍松迎客’,这一招在江湖上用了不知多少次,早就被左冷禅烂熟于心。左冷禅也不拔剑。一掌推出,一道彻骨寒气蕴含着他与生俱来的霸者孤寒之气,向着周不疑袭来。他算得精确,如果周不疑一旦用上了‘苍松迎客’,这一掌正好就截到了周不疑剑招的破绽处。料敌先机,颇有几分独孤九剑的风范,要是真被他截住,周不疑可就真的输定了。 不过…也得是‘如果’周不疑用的是‘苍松迎客’,周不疑的剑也是要真的被他截住。可惜,他猜错了。 周不疑竟然都没有拿上自己用得最多的紫郢剑,右手迸成剑指,用上了指法? “周不疑竟然弃剑不用?”左冷禅没想到周不疑竟然会这么做,可招式已老,变招肯定是来不及了,只好将错就错。掌指交接之时,左冷禅的手掌的确是拍到了周不疑的手臂之上,左冷禅整感觉到周不疑的招式似乎力道在自己拍到他手上的时候忽然小了些许。左冷禅心中窃喜,“不对,这还是‘苍松迎客’!不对,这不是‘苍松迎客’!” 左冷禅心中暗暗叫苦,先前的庆幸还没有为他带来多少喜悦,转瞬间就变成了苦涩,他只觉得一股温润醇和的力量将他掌上的寒气如大海一般容纳其中,那种磅礴如星汉明月的强大气劲,显而易见的就是紫霞神功的特点。不,这比紫霞神功更要来得宽广,更像是大海无量。 “大海么?就算是大海我也要冰封万里,把你的大海冻成冰川!”左冷禅心中发狠,也不管发动最后一招会给自己带来多少后果了。 就在左冷禅和周不疑两人快要打出真火来的时候,何家的侍女家丁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原来虽然已经过了晚膳的时间,可一听左冷禅来了,何家已经熄灭的灶火又重新点燃,已经准备休息的厨子也被重新叫起来,为左冷禅及其带来的嵩山派弟子烧制了一桌上好的饭菜。 看着琳琅满目的饭菜,在场的几位五岳剑派中的核心人物心中浮现了同样一句话:何家不行了。 的确,虽然何家而今还如往常那般财大气粗,可与之前相比,真的不行了。何老太爷还在的时候,虽然在外人看来何家堡牢牢地依附在恒山派的身上,可在场几人心里都清楚,何老太爷还在时候的何家是半官半商半江湖。五岳剑派要是过分了,人家反手就能不理五岳剑派,五岳剑派还拿别个没办法。为什么?何老太爷是能通天的人物。当年跟着太祖皇帝打天下的那群人,而今活着的,其实也没有几个了。 左冷禅稍事打量了一下摆在桌上的饭菜,山珍海味、陈年老酒。左冷禅微微皱起了眉头,作为志存高远的武林霸主,尽管是未来的,但左冷禅从来没有质疑过自己不会成为武林霸主。用他自己的话说:“要是我不能成为武林霸主,上天把我降到这三千红尘是为了什么?” 也就是因为这个,他很不喜欢这种浮华招摇、只为满足口腹之欲对于性命却全无益处的东西。但这是何家堡的一片心意,对于何家的善意释放,如果五岳剑派的长老掌门面前不欣然接下。何成梁肯定误会一个什么的的。当今的特殊形式中,何家所占据的位置极其重要,几乎是卡在了陕西、山西、河南三个布政使司的交界处,或者说何家所占据的是华山派、恒山派、嵩山派三派的交界处,甚至因为日月神教的存在,泰山派想要进入三晋也是要从此进入。 之前左冷禅都打听清楚了,在他之前能有这个待遇的,只有华山派的周不疑,现在又加上了他。能有这个特殊待遇的也就周不疑和他这个嵩山派未来的掌门,要是他拒绝了。原本就忧心忡忡的何成梁还能投入嵩山派的怀抱么?甚至不说投入嵩山派的怀抱,就连何家堡能不能继续保持中立,也是个问题了。 ------------ 第三十五章 不败唯东方 “梆梆梆!”打更的声音撕破了何家堡夜晚的宁静,不过这似乎并不能将那群五岳剑派的豪杰们从睡梦中惊醒,因为他们都知道,现在守夜的,除了何家的几百号训练有素的家丁,还有五岳剑派的带来的数百弟子中挑选出来的一部分jing英弟子。有了他们在墙堡上守卫,再加上ri月神教大军远在太原。虽然他们得到的消息是任我行已经率大部魔教高手疾驰往解州而来,可从太原到解州,没个一两天肯定是来不了了。 更不要说他们后面有着恒山派纠集的晋北豪强的数千之众牵制,也就是因为这些个因素,剩下的人,自然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是真的能高枕无忧了么?任我行和ri月神教的大军真的要一两天之后甚至更久才抵达解州何家堡?天底下有些人的出生,就是颠覆世人的常识。他们的一生,就是变不可能为可能,他们要做的,就是‘逆天’。这群‘逆天’强贼们,书写着历史上那jing彩至极、动人心魄的每一幕。 很不幸,带领ri月神教大军前来的那一位就是这么一位‘逆天’的强贼。才不过丑时,距离五岳剑派得到任我行率领ri月神教大军前来解州的消息还不过几个时辰,那人还有他所带领的ri月神教将近四百人的大军,就已经到了。 五岳剑派唯一能够庆幸的是,这人不是任我行。或许他们不该庆幸,也许任我行在后面也说不好。若是任我行不在,那更可怕,那就说明五岳剑派的情报系统出了问题,已经不能为五岳剑派一众高层提供准确的情报了。 情况是哪种呢?五岳剑派的几位大佬们可能更希望是前者,因为周不疑有过战胜任我行,甚至说废掉任我行的战绩。可要是率领ri月神教大军前来的是别人,武功是不是比任我行更强更弱那还是两说,关键是五岳剑派的情报系统就可以换血了。很不幸…发生的是后者。 “东方兄弟,快要到何家堡了。”说话的是年前殒命武当的ri月神教长老童千斤之子童百熊,他与东方不败极为要好,这次东方不被得到任我行赏识主持留守大事,另有临机决断之权。恩宠之大童百熊都觉得吃惊,要不是任我行不好男风而且也算得上是雄才大略,他还真以为是东方不败献身过后才谋求到了这个位置。 东方不败望天上看了看,拍了拍赶路时沾在身上的尘土,其仔细简直不似一个江湖上吃刀血饭的魔教头子,到跟个女人一般,“子时到了,让兄弟们休息一个时辰,丑时到了,就进攻。” “为什么现在不动?”这时候从边儿上冒出来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头上裹着的用金线绣缝的头巾,一看就是ri月神教中旗主一级的人物。 童百熊皱了皱眉头,呵斥道:“王一峰,这是堂主议事,你一个区区的旗主,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么?下去!” “童堂主,这…”王一峰本来只是不忿东方不败这么一个资历浅薄、与自己平起平坐的旗主忽然之间成为了堂主。而且还竟然主掌一面,站到了教内根基深厚的童白熊的头上。他原以为东方不败要ri月神教的兄弟们坐困山野,童百熊就是再大度也定然会有几分的不满,说不得还会帮着自己说话,谁知童百熊非但不帮着自己,居然还训斥自己没有资格参言?童白熊是怎么想的?难道他真的愿意被东方不败这么一个资历浅薄的小子骑在头上? 而且东方不败的命令确实也是匪夷所思,不趁着现在五岳剑派一众高手熟睡之际动手,反倒要拖他一个时辰?到时候弟兄们睡眼惺忪,眼中朦胧,还有什么心思去打么? 带着满腔的疑问,王一峰退了下去,也容不得他不退,童百熊说的话,在这群山西黑旗的老兄弟面前,还没有谁敢不听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皎洁的月光照在东方不败清秀得不似男子的面庞上,似乎加持上了一层朦胧的月光。他清秀柔和的面庞,玲珑jing致的五官,这一切似乎无一不是在表明他的…绝代风华?请原谅我用这个词来形容东方不败,他实在是太像一个女子了,唯独让人一看就觉得不敢侵犯的,可能就是他那一双亮若晨星的眸子。谁也不知道,在这双眸子里面到底充斥着多少的妙算神机。 童百熊既是敬畏又是仰慕的看着东方不败,他不知道这是耗用了多少天地jing华才造就出来的一个绝世人物?论才干,能够以一旗之力把恒山派的老尼姑们调动得晕头转向,能让嵩山派一分为二,他甚至隐隐听说,那位举世无双的强悍帝王的死,也和东方不败有些关联… 童百熊晃了晃脑袋,把那些不该有的念头都甩了出去,“管他呢?自从当年东方兄弟在富士康那个老贼头的掌下救下了我老童的一条老命,我童百熊的一条xing命就是东方兄弟的了。莫说是区区一个皇帝,就是圣教主,东方兄弟要让老童动手,老童也愿意为之效死。”想到自己父亲的惨死,童百熊对老教主端木通充满了恨意,连带的将现任教主任我行也恨了进去。 很快,一个时辰就过去了。丑时,到了。 就在丑时来临的那一刻,似睡非睡的东方不败忽然将阖上的眼睛一下子睁开来,ri月神教教众藏身的山谷恍惚间竟然好像有一道亮光闪过,“王一峰!” 在一边靠着一块大青石打盹儿的王一峰一下子就醒了过来,跳到东方不败旁边,问道:“堂主?” “你率领一百兄弟。绕道到何家堡西面,得见东方火起,打他个措手不及!”东方不败喊了一声王一峰过后,那双亮若晨星的眸子又阖拢了,看也不看王一峰,好似王一峰这个人不配他用眼睛去看一样。 “你!”王一峰见这种情形,本还想反驳个什么,却又看见睁得如铜铃一般的童百熊的眼睛,高涨的气焰又一下子缩了回去。拱手从嘴里迸出来两个字,“遵命。”说完就点齐了一百人马,摸着月sè绕道往西而去。 “东方兄弟,那我们呢?”见王一峰这个刺儿头远去,童百熊不忍心去想他的下场了,转头问道。 “跟我冲。”简简单单三个字,可期间蕴含的杀气,却比那些长篇大论的檄文要大得多。剩余下来这两百多接近三百的ri月神教jing锐武士,跟随着东方不败,悄悄的抹黑前行,向着何家堡的方向潜行而去。 **** “夫君,还没睡呢?”灵霄睡到半夜,忽然觉得有些内急,想要起夜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竟然是空的,又一看案上烛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燃烧了起来。知道自己嫁的那个男人心中烦闷有些睡不着,披了一件衣服,往周不疑这边走了过去。 “嗯?你醒了?”周不疑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到灵霄到了自己身边才发觉。“睡不着啊。任我行那个老魔头虎视眈眈,嵩山派又觊觎我华山派五岳盟主的位置,这个节骨眼儿上,咱爷爷竟然羽化飞升。为夫又如何睡得着?” “别着急,不管是任我行还是左冷禅,他们谁的武功比得上你的?江湖最终还是要用武功来说话的…”灵霄正要劝个什么,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喊杀声。 “出事了。”两夫妇心里同时冒出来三个字。(未完待续。) ------------ 第三十六章 墙头鏖战 堡垒上火光照得堡垒亮如白昼,巡逻的五岳剑派高手和何家堡的家丁却没有在城楼上巡视守卫。因为他们已经不需要巡逻了,他们所要防范的人,已经来了。 童百熊带领一队精锐中的精锐,趁着夜色,突然间跳上了城楼,想要趁着何家家丁和五岳剑派高手散漫之际,杀出来一片空地。可哪知道何家的家丁,都是从尸山血海里面杀出来。童百熊带领着的人才一翻上墙头,还没站稳脚跟,一个个穿着黄褐布衣短衫的壮汉,结成长枪战阵,左右前三边地同时刺来,朝着他们乱攒乱刺。 童百熊挥舞手上的大刀,将长枪一一打断荡开,护住众人丝毫无损。可是眼看着敌人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自己一行人团团包围,刀枪在火光照耀下闪闪生辉。粗算之下,单单眼前所见,就有七八十人之多。再加上不擅长战阵独占一段城墙防守的五岳剑派高手和那些回去休息还没来得及赶过来的,最终究竟需要应付多少人,根本就是个不能估计的庞大数字。 如此情况,对自己一行人极度不利。可童百熊是什么人?就是放在日月神教里面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还有过战阵厮杀的经验。跟向问天相比,童百熊缺的只是根基和资历,可也就是这个,他始终不如向问天受任我行的信任,就算他爹为了救前任教主端木通身死武当山也是一般。也是因为这个,在升迁这回事上面,童百熊接连吃了几次的亏,这样一来,他还会对任我行忠心耿耿么? 片刻之间,童百熊就已经找出来了对抗何家家丁枪阵方法。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取出来了几个黑疙瘩。只要何家家丁一聚集起枪阵,冲过来,立刻就用旁边的火堆点燃引线把铁疙瘩扔过去。扔过去后在人群中一下子就爆炸开来,碎裂成片的铁块夺取了不知多少何家家丁的生命。何家对付凶狠的山贼土匪、草原游骑的最**门。登时变成祸害自己人的武器。眼看敌人被压制,跟随童百熊上墙的日月神教精锐们士气高涨。钩钺并举,刀剑齐施,攻势一浪接一浪地倍加凶狠。 可惜,这铁疙瘩造价太高,童百熊自恃武功高强,从来也不爱用这玩意儿。要不是东方不败为求稳妥逼着他来时带了几个,他也只有挥舞长刀奋力搏杀的命。不过现在也好不了多少,因为,嗯,铁疙瘩已经用完了。 “那铁疙瘩他们已经用完了!弟兄们跟我上啊!” 随即只听得一声呼叱,两名何家的家丁手持长枪冲到前面。也不管后面的人是不是跟上来了。不由分说,对准了童百熊就要刺过去。他们那里是童百熊的对手?童百熊都没用上什么精妙的招式,就是一个横劈。突然间“哗啦~”一声大响,两根上好白腊杆子制成的枪杆,由内而外自行爆炸。生生被炸成了两截。要不是后面的家丁手快,恰恰这时候往童百熊的要害刺过去,逼得童百熊还刀自保。这两个家丁恐怕就能去投胎了。 论起捉对比武,何家的家丁是要被日月神教的教众还有五岳剑派的高手们从解州一直甩到琼州的,可要论起相互配合,战阵搏杀,不管是日月神教的教众还是五岳剑派的高手们,确实要被何家的家丁甩开八条大街了。 其实也不能说是日月神教的教众还有五岳剑派的高手们废柴,而是这种地方乡绅为构架、佃户为基础的队伍。就算是拿去和古典王朝时代历朝历代的强兵相比,也是排的上号的。算得上是是古典军队中一等一的强军。只要作为首领的地方乡绅有力,几乎就是无敌的了。清晚期的淮军、湘军、楚军都是这种模式建设出来的。 甚至在西方早期近代军队当中这种军队都有一席之地。比如那个煌煌三百年主宰世界的大英帝国,在十七世纪中叶的那一支奠定了王权衰落、议会势大的强兵红衣军,其中很多步兵团就是这种结构。 而长期与山贼流寇甚至蒙古游骑的战斗,磨练了何家家丁的战斗能力积淀了战斗经验,加上东方不败带来的这几百号人多为从日月神教秘密基地里面出来不久的新丁,经验缺乏。这也是给人日月神教教众不如何家堡家丁印象的缘故。 至于说五岳剑派留守墙头的高手们。嗯…都挺勇敢的。而且个人武力超强,几乎是一剑一个,可惜一旦被十几二十来个日月神教教众围攻了的话… 胡不归手上青光闪烁的长剑高高举起,不由分说对着面前这位日月神教的青年教众就是一剑斩下。变生仓卒。双方距离又只在咫尺。那名使吴钩的日月神教教众根本来不及抬起兵器挡格,只听见“咔嚓~”怪响过处,他整颗脑袋都被当场切开两半。切面光滑平整,显见胡不归手中武器极为锋利,即使还称不上削铁如泥,却也差不多了。 突然间有从墙底下扔上来一个黑疙瘩,要不是胡不归闪得快,就要步那群家丁的后尘。如此情景,简直要把这群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做害怕的武林高手,统统都吓得手足无措。刹那间,人人目瞪口呆,盯着那颗铁疙瘩爆炸散落的碎片,连话都不会说了。但他们愣住了,日月神教的人却不会。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个日月神教的青年武士翻上了城楼,使一条镔铁双怀杖,熟练的动作,老辣的闪躲这人明显就不是个善茬儿。不由分说,胡不归对准了,又是一剑劈下。 剑光耀目,冷彻骨髓。那名日月神教的精锐士卒激灵灵打个冷颤,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登时就要躲开。可当此时刻,要闪避也已经来不及了。生死关头,求生勇气涌上,他嘶声咆哮,豁尽平生之力挥动镔铁双怀杖,重重砸向了胡不归的胸膛。原本以为毕竟是骤然之间,就算是不能杀了胡不归,也能求一个以命换伤。没想到胡不归的内力武功高得超出他的想象。沉重铁杖再加上情急拼命的巨大力气,竟然也只能将胡不归的长剑微微打偏而已。 胡不归不屑地一笑,青色的常剑挥动,带出一道青幽幽的匹练,“喀嚓~”响声过去,又是一颗脑袋被砍成了两半。 其实五岳剑派的消息总体而言并没有错误,只是一些细节上除了差错。任我行的确是率领日月神教大队人马出征了不错,可却不是往西南解州的方向奔驰,而是往北方大同府方向行去。东方不败也的确是被指派去镇守太原城外的那个日月神教的基地,任我行并没有命他攻伐何方,只是给了便宜行事四个字而已。杀向解州何家堡的这一支队伍,其实只是东方不败私下调用,想要在这里捞一笔资历就走的。 可是就连东方不败都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这么顺利?才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墙上的守卫就已经倒下了一大半。可是堡墙上的厮杀惊动起来的家丁源源不断涌向墙头,而日月神教的人却是只有那么多。东方不败都在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多带些人?要是多带些人,这次几乎就能立下日月神教立教以来前所未有的大功劳,也是任我行最想做到的――击毙华山掌门周不疑! 听着墙头震天般的喊杀声,五岳剑派的一众高手都穿好了衣物跑了过来,看见墙上的情势,一个个都坐不住了。 ------------ 第三十七章 寒冰神威 “还请诸位师伯师叔为小侄掠阵,小侄先上去了。”左冷禅见得此处,以为是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向着几位师叔师伯拱手说道。说罢也不等明心师太等几人回话带着嵩山派的弟子就冲了过去。 左冷禅这话一说出口,饶是明心师太与玉璇道长都是多年修行之人,可也差些没有压制住自己的火气。你左冷禅以为自己是谁?周不疑么?就是周不疑也不敢这么跟自己这些老家伙们这么说话的吧?结果反倒是宋二先生出面劝说两人大敌当前,不要让魔教的贼子钻了空子,两人这才按捺下火气。不过他们心里对嵩山派的映像就… 且不提五岳剑派之间的龌龊,却说城头上的厮杀。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越来越多的人手涌上了城头,日月神教的攻势渐渐地被遏制住了,日月神教的精锐武士们逐渐被压缩在一个墙头上,眼见就要被挤下去。 东方不败虽然站在城墙下面,看得不是十分清晰,可从那些才攀上城头不久就又跳下来的日月神教教众身上,他什么都明白了。往后面招了招手,“把那些东西都抬过来。” 一群黑衣劲装的日月神教青年武士抬着一个一个的木箱子来到了东方不败的身后,“东方堂主,东西太过来了。” 东方不败走到木箱的边儿上,一双修长光洁得不似男人的玉手在木箱顶板的四周轻轻一抚弄,然后小拇指轻轻一挑,用木条连起来的沉重木板一下子掀落在地,里面竟然是满满一箱子的铁疙瘩?! 东方不败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问道:“见过烟花么?” 刚才那名答话的日月神教武士被东方不败突然一问,有些摸不清楚怎么回事,老实回答说道:“见过,每年过年咱们黑木崖不都要买一大堆烟花来燃放么?堂主,您老人家问这个做什么?” “我很老么?”东方不败眉心一皱。看见那个青年武士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里才生出来的那一股愤懑忽然又消失不见了,他一边在心里自嘲,自己竟然和这么一个小卒子当真,一边拿起来一个铁疙瘩,“算了,今天本堂主高兴。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烟花,你看了之后,保管你以后都不再想看那些所谓的烟花了。” 那青年武士之前失言,差些莫名其妙的得罪了东方不败,背心的汗液将后心的衣服打得湿透。听见堂主大人不追究,心中大石落下。一个劲儿的说道:“肯定的,东方堂主放的烟花,哪里是那些俗物能比的?” “呵呵。”东方不败笑了两声,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不该这样,脸色一肃,也不说话。双手连拍,十来个箱子的盖板全都被掀开了来。东方不败右手一引,真气吸住了十好几颗黑疙瘩,“看着!” 然后就好像甩鞭子一样,用力一甩,那一连串铁疙瘩就跟被投石车发射一样,落往何家堡家丁聚集的枪阵之中。家丁们听见头上恶声大作,可前有强敌。容不得半点分神,只有排到最后的那个看起来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的忍不住抬头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却把他七魄不见了三魂。刚才那个噩梦,又来了。 高速运动下,铁疙瘩露在外面的引线被空气摩擦出来了的火花点燃了。甚至说,光凭这个速度,铁疙瘩就算是不被引爆。就这么实打实的砸到人身上,也足矣致命了。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一颗铁疙瘩是只杀死一个,还是杀死几个的区别。 不过这对于何家家丁来说。似乎都没有什么区别,五岳剑派那些个武艺高强的大侠们或许还能凭借高超的剑术身法躲避、挑落,可他们都是凭借枪阵御敌,枪阵就是人挤人人靠人,想躲都没有地方躲去。要是谁被砸中,都别说会不会被砸死,就只是受伤倒下,都不用日月神教的人出手,身边袍泽的无数双臭脚丫子就得把他踩死。 就在这个年轻的可以说是小孩儿的何家家丁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要逃跑离开的时候,他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原来那一个个的铁疙瘩,竟然被冻成了一个个冰坨,直接落到了墙外。仔细一看,原来是嵩山派的左冷禅来了,几道指劲点过,寒冰真气直接将那几颗铁疙瘩冻成了冰块。 “好威风…有一天我何乌龙也要这么威风。”左冷禅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次出手,在他的毕生经历里面,可能都是最微不足道的一次,可是竟然催生除来日后让刑部头疼欲裂的一个人物。这是后话,表过不提。 威风,左冷禅的确是威风了,不过威风的代价就是他浑身有约莫一半儿的经脉被冻伤,一时半会儿动不了手。强招必自损,真以为这门威力无穷的寒冰真气是这么好用的么? “哦?来了高手?本堂主去会他一会。”东方不败见猎心起,之前朱高煦的那几个连环招打得他郁闷,现在出来了个五岳剑派中的高手,可不得拿出来出口恶气?才要出手,想起来身边还有几十个手下,眼睛一瞥,“你们去帮童堂主,我去会一会那个高手,想来应是五岳剑派中的重要人物。咱们这次立功了。” “可是堂主…”那名可怜的青年武士还没把话说出口,就已经看见自己的堂主大人化作一道宝蓝色的影子向着城墙‘飘’了过去。 “…童堂主让我们贴身保护你。”青年武士终于把这句话说完了,可惜他和东方不败两人之间的距离决定,东方不败已经是决然听不到这句话了。 左冷禅得意的看着自己作品,享受着众人崇拜的眼神,心里得意的想道:“此次过后,恒山派算是彻底没戏了,不乘机在何家这三晋武林中一等一的豪强世家面前施展一下身手,还等着他们被周不疑那个公子哥儿拉过去么?要是不能震慑三晋豪强,这五岳盟主的位置,也是有五分之一坐不稳的。周不疑,我看你这次还怎么和我斗!” 正当左冷禅心中盘算的时候,一道蓝色的影子向着他冲刺而来。这时候左冷禅一半的经脉被冻伤,动弹一下都极为吃力,又哪能闪躲对抗呢?左冷禅心里暗暗叫苦,原以为自己那一招过后就没有人敢冲自己动手,可偏偏就失算了,这哪儿冒出来的愣头青?不要命了么? “幸好我有后招。”左冷禅安慰自己道。 却只见从左冷禅的身后绕出来一人,一双手掌大得吓死人,用手一抡过去。掌劲带起的恶声就知道,这一掌非同小可。 “托塔手丁勉?”蓝影中发出来一个声音,“果然厉害,可就不知道,你的一双手是不是真的能托塔。”话音未落却只见蓝影一个旋转,从地上卷起来一个八棱金瓜大锤,向着丁勉摔了过来。足足有三四十斤的大铜锤,也不知道是哪位奇葩带来丢在地上的,被这个蓝影一摔之下飞得又快又急,就好像用的不是人手,而是用的回回砲一般。 丁勉自度接不下来,可身后就是大师兄,不能躲开,要是被师父知道,自己就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罢了,就当为了我嵩山派不要了一只手吧。”丁勉苦涩的想着,两只大手作抱球状,他还是舍不得自己的这一只下了不知道多少苦工的手,做着最后的努力。不过他不用担心他自己的手了,因为一口通体紫色的长剑已经把这一柄八棱金瓜大锤劈成了两半。 “华山周不疑,见过这位…姑娘?”来人说了半截,最后两个字,说得似乎及其惊讶。 ps:大家原谅我吧,最近楼下来了一群基督教徒天天广场跳舞传教,就跟一群疯子一样 ------------ 第三十八章 真的?不败? 蓝sè的影子一个旋转落在了地上,现出来一个卓尔不群的翩翩少年,“姑娘?我可不是,你就是华山派的周不疑吧。听说你名气挺大的,可这眼神儿却不怎么样。” “啊?哈哈,许是周某看错了,敢问这位…公子姓甚名谁?为何要对丁师弟下此毒手?”周不疑愣了一下,知道面前这人定有什么苦衷,不方便表露身份的。也懒得深究,轻轻巧巧的带了过去,拱手问道。 “在下复姓东方,贱名不败。”东方不败躬身说道,见对面那群人一脸不忿,又加了一句,“而今忝为神教水火堂堂主,这次千里奔袭,正是不才区区主持。”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原来是魔教的贼子” “一个小魔崽子也敢妄称不败?任我行那老魔头也容纳得下?” 既然头子出来了,两边的喽啰自然也就打不下去了,何家家丁、五岳剑派的高手们聚在一起,和ri月神教的武士们泾渭分明的站在两边。听见自家堂主被人辱骂,不管服他东方不败不服,ri月神教的武士们都反唇相讥。两边吵吵闹闹,几个脾气不好的这就要重新动手开打。 “咳咳。”周不疑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众人以为这位五岳剑派中的要紧人物要说个什么,一下子全都安静了下来。 感到周围突然一下安静下来,周不疑意识到了什么,把之前想说的憋回肚子里面,改口说道:“东方公子一身的好本事,何苦在魔教里面厮混?魔教之中乱象丛生,龌龊遍地。实在是不适合东方公子这般脱俗人物厮混。” “哦?我不适合在神教建功立业?那我适合到哪儿呆着?少林寺?武当山?昆仑玉清宫?峨眉金顶?还是皇宫大内锦衣卫?总不能让我去东厂吧。”东方不败调笑道。 “不管是何处,总比魔教来得强。”周不疑面上微微有些得sè,弄不好这个ri后的天下第一高手就要被自己一张利口收入囊中,“若不然,就来我华山派?我华山派虽然不大,可东方公子这般俊杰,就是砸锅卖铁也得养活的,” 东方不败面上一红,心中骂了一句,“臭流氓!伪君子!”可又不好说什么,谁叫自己女扮男装呢?可就这么忍下去,不就便宜了这个臭流氓了?越想越羞,越秀越怒,足尖一挑,将地上那根镔铁六面锏拿到手上,东西到了手上才发现是一根锏,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锏就锏吧。东方不败左手捏了一个剑诀,一套jing妙的剑法从他(或者说她?)的手上施展开来。 周不疑没想到面前这号称东方不败的女子说打就打,全无半分的预兆,急切之间只能闪躲,身子完后一倒,恰恰躲过东方不败手上的镔铁六面锏。按说锏用剑招,任你是多么厉害的剑手,都会因为不适应,而导致剑招中出现不少不该有的破绽。可东方不败的的招数里,周不疑硬生生没有找出来半点能用的破绽。 “好厉害的剑法,不知道是哪位高人调教出来的。嗯,用调教这个词是不是邪恶了些?”周不疑心中暗道。周不疑这么一个老手,在战斗中分心这个错误他本来是不该犯的。可他偏偏居然就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东方不败竟然是女子而震惊,还是因为东方不败是女子而托大。虽然东方不败也不清楚为什么声名显赫的华山掌门竟然临战会犯下这个错误,可有机会就抓住,周不疑犯了错,东方不败可不会放过机会。 按照师父传授的吐纳法门,一团内气在体内颠来倒去三回,沿着手上的经脉灌注到了锏上,镔铁锻造的六面锏原是黑sè,可这时候,竟然带了几分桃红sè,对准面门就给周不疑砸了过来。周不疑这时候回过神来,看见锏上怪异,知道不妙,可现在躲避已然是来不及了。周不疑犟脾气发作,你再古怪,能有老子手上的紫郢剑古怪么?你内劲再厉害,比得上我华山祖传的紫霞神功神妙么? 当即也不闪不躲了,任由紫郢剑插在地上,双手一拍,想要将东方不败手中的铁锏夹住。 “铮--”手锏相遇,竟然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东方不败面有得sè,心自想道:“果然上当了。”丹田内催谷着苦修多年的内劲,真气好似不要钱一般灌注到锏上,锏上的桃红sè越发的浓厚,甚至想要钻往周不疑的体内。 “和本座比内劲?你还嫩了点儿。”周不疑冷哼一声,这把东方不败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周不疑的内功竟然如此深厚,战斗之中,内气高度运转之下,竟然还可以开口说话?这种程度的内功,他也只是在自己的师父身上看见过。出山以来,能有这份功力的,也就魔教的任我行等寥寥几人,或许还能加上ri月神教那两个白发苍苍的左右光明使者和几个老得不成样子的元老。 这边东方不败岔了心思,那边本来就是苦苦支撑的真气顿时就有了被周不疑的紫霞神功逼回的迹象,东方不败心道不好,这真气,要是真是谁中了,那就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要是自己中了,虽然不至于那么严重,可自己牢牢隐瞒的身份也得大白于天下。想着严重的后果,东方不败咬碎银牙,右手一转。周不疑以为又有什么招数,连忙松开铁锏,快步急退,顺手将紫郢剑拿到手里,按着永字八法挥舞,几道淡若不见的紫气在黑暗的掩盖下飞向了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虽然看不见那些夜sè掩盖下的紫气,可他的直觉却觉察到了。东方不败霍然一惊,握住铁锏锏柄的手一紧,一道凌厉之极的剑气向着对面笼罩过去。 “轰隆隆!”也不知道是平地一声雷还是两方剑气的冲撞,一声震耳yu聋的雷鸣声响起,余波打在了围观众人的脸上,众人都觉得有些疼痛(未完待续。) ------------ 第三十九章 内斗连连 “小小年纪能有这份功力,不错。着实难得。”周不疑没想到东方不败能接下来这一招,虽然这只是他的随手一击,可也不是是个人就能接的下来的,当今武林中能接下来的也就有数的几人,东方不败年纪轻轻居然也能接下来?更何况东方不败不单单只是接了下来,甚至还颇有几分能与周不疑分庭抗礼的架势。 “你也不错,跟昨日我遇见那个叫王旭的比起来,强得太多了。”虽然看起来东方不败从容的接下来了周不疑的这一招,可是只有东方不败自己知道,周不疑的这一招有多么凶险。虽然他挡下来了大部分的紫霞气劲,可偏偏就有那么一道落网之鱼,突破了东方不败设下的重重阻截,如跗骨之蛆一般沿着东方不败的经脉在东方不败的体内横冲直撞。他也是好不容易才将之封锁镇压下去,才有了回话的余力来应付周不疑。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都已经是东方不败拼了老命才挤出来,免得让周不疑看出来破绽。 东方不败心里面的那点儿小九九能瞒得住周不疑么?按理说,本来是不能的。可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那个名字,却把周不疑的精力牵扯过去,也就没有什么心思来观察东方不败接下这招过后到底是如何了。 “王旭?”周不疑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凝固住了,王旭?我看是汉王高煦吧!朱高煦这老小子不老老实实在自己个儿的封地上呆着,千里迢迢跑到山西来做什么?是了,要是没记错今天应该是洪熙元年六月初六,按时间来算,朱高炽那肥胖子应该死了好几天了,朱高煦该是又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了,不过他来山西找任我行做什么?就是有个什么要紧事,就不能派人过来?难道… 眼瞧着周不疑听见王旭的名字。脸色都变了,东方不败笑颜如花般绽放,就连左冷禅这块千年寒冰也都有几分动容,众人心里暗自想到,“这哪里是个男人?活脱儿一妖孽,可惜投胎的时候投错了,要是投成女胎,又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难怪就连周不疑这等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也会认不清他到底是男还是女。” “怎么?你认识王旭?看你这表情,应该还被这王旭教训过,不然也不会如此的紧张。”东方不败见周遭众人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收了收脸上的笑意,“不应该啊,以你的武功,他能教训你?你教训他差不多。要不然就是媳妇儿被人抢了?对不对?一定是媳妇儿被人抢了,不然你不会这个表情的。” 听见东方不败这话,周不疑哭笑不得,脸上的笑意越发的尴尬了,“小弟切莫胡乱猜疑。倒是以小兄弟的这一身武功,要是说比不过王旭那莽汉废物。周某定然是不信的。要是那小子有小兄弟这身功夫,也不至于在老爷子面前被侄子打压下风头,连家产都抢不到手。” “哎呦,脸红了?看来被我说中了?”东方不败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形状。活活一只人形的狐狸精,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魅态,差些没有让几个年轻的弟子露出丑态。过了这么久,左冷禅的内伤也镇压得差不多了。眼见五岳剑派的弟子。尤其是嵩山派的门人被东方不败一个男人迷得五迷三道的,左冷禅心里又气又急,小心翼翼的调动着这寒冰真气。掌上默运内力。趁着东方不败一个不注意,右足一用劲,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东方不败,大喝一声,“妖人死来。” 谁也没想到,左冷禅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手,就连嵩山派的几位弟子也没有想到。他们还沉浸在东方不败不经意间流露出来魅态之中,不能自拔。倒是周不疑,定力深厚没有被东方不败的媚态所迷住,一听左冷禅的呼号,立即就反应了过来。反应过来是反应过来了。可到底是拦还是不拦?这可拦住了周不疑。要是出手拦截,以左冷禅的臭德行非得说自己被魔教妖人迷惑,背叛武林正道。现在这么多五岳剑派的前辈在这里,到时候就是自己不想杀东方不败也是不可能的了。 可要是不拦?周不疑也看出来了,之前与自己交手让东方不败略微受了一些伤害,现在让左冷禅过去摘桃子?周不疑怎么会愿意让这个阻碍自己一通五岳的头块绊脚石把这个未来的天下第一高手击毙或者带走?那实在是浪费了。脑子里面念头急转,终于让周不疑想出来了一个两全法子,乘着别人不注意,左手迸成剑指往东方不败那边一引。 东方不败见左冷禅往自己这边冲过来,脸上微微有些变色,自己之前与周不疑对拼造成的内伤还没有完全镇压下去,这凶神恶煞的左冷禅又冲了过来。东方不败自忖没有能抵挡住左冷禅冷若冰霜一般的寒冰真气,正考虑着要不要拼一拼,暴露身份以求自保,却突然觉得一道温润醇和的真气绕过了自己体表的护身真气进入了体内。东方不败大惊失色,连连调动体内真气就要将之围堵。谁知道,之前那道在自己体内搅风搅雨,逼得自己用了六成内力才镇压下去的紫霞气劲竟然莫名的温顺起来,甚至有土崩瓦解返本还源的迹象? “师父说的真是没错,要不是内轧连连,这个加起来实力超过少林武当的庞然大物,早就灭了日月神教,踏平黑木崖了。”东方不败都不用多想,就知道这是为什么,除了周不疑本人,谁还能左右得了紫霞神功练出来的真气?真以为紫霞神功浪得虚名?就是任由自己用师父传授的秘法去慢慢消磨,想要将之返本还源收归自用,那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 尽管对于五岳剑派内部矛盾有过预想,可东方不败万万没有想到,都到了现在这个大敌当前的局面了,周不疑和左冷禅之间竟然还是相互掣肘。不过东方不败可没有那么好心(或者说那么蠢)去提醒左冷禅,起码在他自己击败左冷禅之前他是不会这么去做的。 说了那么多,其实也就是转瞬之间的事情,明白其间奥妙的也就是周不疑和东方不败两个人。其他人都被蒙在了鼓里,可能宋二先生几位老江湖能看的出来,可他们会说么?所以说唯独被坑苦了的,也就是我们可怜的左大高手。 见得左冷禅还是傻不愣登的朝着自己冲过来,东方不败嘴角微微一翘,右手上的铁锏一转,带着万钧之力狠狠地朝着左冷禅的腰间劈过,这一锏要是击实了,就算左冷禅不死,这辈子也不能再继续在江湖上搅和了。这显然是周不疑最想看到,可同时也是对日月神教最不利的,东方不败会费尽力气为周不疑除去这块阻碍他一统五岳剑派的绊脚石么? 从内心来说东方不败确实是不愿如此的,可势必人强,这时候不干掉左冷禅,左冷禅可不会念自己的好儿。到时候倒下的可就是自己了,眼前都估计不到还说什么长远?东方不败还年轻,有的是大好年华去享受,有的是雄心壮志要实现,有的是…血海深仇要报复。所以对不起了,左大高手,还是你死吧。 不过东方不败到底还是留了那么一线生机给左冷禅,就看左冷禅自己能不能抓住了。 ps:额米豆腐,安拉保佑,哪位天使大姐把这群基督教徒给灭了吧!我真的受不了了啊!!!!! ------------ 第四十章 东方示弱 眼见东方不败这么快就反应过来,而且这一锏比起先前与周不疑交手时的更快更重更急。先前看出来几分端倪的左冷禅心中一惊,“难道是我看错了?这妄人不是已经被周不疑那公子哥儿给打成内伤了么?怎么现在看起来比之前还要生猛?” 左冷禅想退么?想,想的心肝肺都在疼。可他能退么?能躲么?退避开决然是不成的,身后就是五岳剑派的一众耆老名宿,面对魔教贼子畏缩不前,这个罪名足够左冷禅一辈子也登不上五岳盟主的位置,甚至永世不得翻身。 没有办法,左冷禅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不过这一招他也不是接不下来,只不过就是得花费不小的力气罢了。这时候左冷禅也管不了催谷过后会把自己变得如何,体内近五成的真气疯了似的运转。双手手掌一翻,绑在手上的宽大布条散落开来如同垂天之幔,冰寒彻骨的真气眼瞧着就要将这棉麻织成的布料冻的比之钢铁还要硬上几分。连着磅礴的真气层层叠叠,想要将东方不败手上的那根携带者万钧之势的铁锏阻挡住。 东方不败能坐视自己手上的铁锏如此轻易地被裹住夺走?左手在身上虚点几下,持锏的右手不停下来反而向前探出。 终于,铁锏和左冷禅充斥着寒冰真气的绑臂布带碰撞到了一起,“啪啦!”一阵瓷器与铁器碰撞的声音响起,却只见铁锏竟然活生生将左冷禅充斥着寒冰真气的绑臂布带击碎?!不过铁锏也不好过,它只不过寻常镔铁锻造而成,哪里能经历的住寒冰真气?寒冷将它变得十分脆硬,被冻得坚硬无比的布带碎片碰撞过后,这根镔铁六面长锏也断裂成了数十块。 左冷禅心下一凛,他着实没想到东方不败如此难缠,体内的寒冰真气猛地催发到八成。周身浮现出一层层雾霭一般的白色蒸气,与四周空气相交,放出嗤嗤的声响,一瞬间,城头上仿佛是回到了寒冬腊月。何家的家丁早已被五岳剑派的高手们撤换下去,而今在场的人功力最次的都早已寒暑不侵。可不管是谁,在这个时候,却是都领略到了久违的冰冷寒意。 “寒冰真气?果然还是被左冷禅鼓捣出来了。”周不疑嘴里小声鼓囔着,尽管他早在之前那场与左冷禅将打未打的小校之间隐隐觉得左冷禅似已练就了日后他独步天下的寒冰真气,可没有想到竟然这般厉害。似乎已经超过了日后巅峰时期,也就是五岳并派大会时候的境界。周不疑不知道的是,他的横空出世,逼得左冷禅做了自己原本不愿踏出的那一步… 但是场中交手的两人却是没有关周不疑的心思,这要是半点不对,就得把性命留在这城墙之上。 左冷禅得势不饶人,欺身而进,右手并掌,寒入骨髓的劲气好像将经过的空间都冻碎了。碎裂的声音虽然不大,可传到周遭众人的耳朵里却有震人耳鼓之效。又过了一瞬间,四周空气被冻得炸开,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白色水晶。向着东方不败喷射而去。东方不败想避其锋芒,却发现躲都没地方躲,这一颗颗白色的水晶,每一颗的位置都是那么的玄妙。那么的摄人心魄,诡异到了极点。 躲是躲不了了,可东方不败又不是只有躲开这一招。只不过这一招性价比最高而已。东方不败罩在外面的大袖衫袍袖鼓胀弯拱,一股磅礴连绵的气劲自他的体内之中涌出。使出了‘霸王卸甲’的招式,将外面罩着的大袖衫抖了下来,迎了上去,阻了一阻,自己却化为一道蓝色影子逃离了白色水晶的范畴。 左冷禅一见东方不败要跑,体内真气高速运转,原本冷得接近绝对零点的真气竟然都有些回温了?足尖一点,身子飞速向前。与此同时,食指一竖,一点高度集中将自己食指都有些冰冻的寒冰真气聚集在他的食指上,一指点了过来。东方不带这时候已经快要脱离了白色冰晶的攻击范围,右手轻轻一拂,发出来的桃红色真气将来到身前的一指挡了一挡。随后身子横着飞出,似倒非倒,若缓若快,与左冷禅几乎快到极致的寒冰身法相比又是另一种境界,矛盾的感觉教人看得头痛欲裂,偏又是潇洒好看。 东方不败彻底撤出白色冰晶攻击的范围过后,无数颗白色冰晶落在了原先所在的地方,那块土地都显出来了一块冰块。左冷禅收势不住,一个不小心一脚踩到了冰块上,寒冰以可见的速度从左冷禅右脚的鞋底向着左冷禅身子攀爬,左冷禅见势不妙,脚下一使力,挣脱了那一只云锦缎面儿的鞋子,然后身子顺势借力一个旋转,回到了原地。还没等他缓过气来,却看见一根精巧的宛如女人一般的手指狠狠地向着自己的脖颈点了过来。 左冷禅左手满含真气虚按胸前镇压着快要作反的真气,右手往前拂出,手从肋下探出,掌变抓,抓变指。最后以拇指正正按准东方不败破空而来的一指,变化之精妙,令人叹为观止。 “啵”的一声,一寒一热两股性质相反的真气在众人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正面交击。 以拇指按正姬博弈破空而来的一指,变化之精妙,令人叹为观止。“啵”的一声,正邪两股性质相反的真气在众人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正面交击。 “拼内劲么?”东方不败脸上浮现出愕然,随后恍然,嘴角微微一翘,想要用内力压倒自己,左冷禅你是昏了头了。 原本左冷禅的这个选择的确没错,论内力积蓄,而今的东方不败拍马也赶不上他。开玩笑,活活在寒玉蒲团上端坐了两三年,然后又不顾寒冷,冬日里**着身子在雪地里面熬打,最后还用上了那个东西,如此锻炼出来的内力。除了周不疑,在场众人里面就算那三个老家伙恐怕也比不上左冷禅。 可是左冷禅而今居然后悔了,东方不败的真气一与他接触,化作千万丝,进入了他的体内。可这真气一进入体内,他就觉得自己体内的那一点真阳似乎有些躁动,一股莫名的**从丹田就要直冲脑海。幸好左冷禅平日里本来就清心寡欲,严于律己,加诸寒冰真气最善止欲,不然左冷禅当场就要出丑。 眼见左冷禅竟然活生生将之压下,东方不败略有些变色,心里对这冰山一样的正道真小人有了几分敬佩。不过就是再敬佩,东方不败也不会把自己的性命给敬佩进去。眼见一击不中,东方不败收回了自己的那根女人一样精致的手指,随后,身形闪动了几下,在空中幻出了几道虚影,在旁边的城墙上连续踏了几步,回到了日月神教教众的簇拥之下,面色平和,双臂自然垂下,一股让任何人都无法轻视的气势油然而生,弥漫整个城墙之上。 “我奈何不了你们,你们也奈何不了我,不如这次平局如何?”正在众人以为东方不败要发出什么豪言壮语的时候,没曾想这位之前风头几乎要压下周不疑的青年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句服软的话。如果说刚才的比武只是让五岳剑派这边惊讶的话,这一句话,就连日月神教这边的高手都将眼睛瞪了出来。不仅仅是寻常的日月神教武士,就连童百熊的脸上的表情都跟见了鬼一样。 “东…东方兄弟!”童百熊想说过个什么,却被东方不败止住了。童百熊知道东方不败定然自有妙算,只好缄口不言。 “如何?”东方不败对着周不疑问道。他知道,现在对面的那些正道高手,说话能算的,其实也就是周不疑了。(未完待续。。) ------------ 第四十一章 打的不是地方 在场众人,都看着周不疑,尽管他们都不愿意放走东方不败一行,可经过之前东方不败和左冷禅的比斗,他们知道,而今有能力将东方不败留下的,也就是周不疑一个人了。更何况就算是那三位前辈愿意拉下面子联手留下东方不败,可要是周不疑决定放东方不败一条生路,在场众人里面除了嵩山左冷禅没有一个能阻止的,就是有心,也是无力。 唯一一个能与周不疑分庭抗礼的左冷禅不知是中了东方不败的暗算还是怎,浑身冰冷僵直,连话都说不出来。左冷禅都不开口,那几个老滑头又怎么愿意冒然出口得罪这位五岳剑派中前途无量、眼瞧着就要坐上五岳盟主位置的厉害人物。 周不疑看了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不论自己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这些前辈都不会出口反对,可谁能知道?他现在心里也在犯难,“放东方不败和他带来的一条生路?要是私底下,我放了也就放了,可这大庭广众之下,要是我放走东方不败的消息传了出去,那我如何跟武林同道交代?到时候五岳盟主的位置,难道还真的让左冷禅坐去?要是不放,那如何处置东方不败?擒下来?东方不败那一身古怪内力,就是我也不能轻轻松松将之拿下,再说拿下来做什么?帮着任我行清肃内部么?” 权衡之下,周不疑阖上双目,点了点头,“你走吧。” “多谢!”东方不败招呼着教众撤下城头,一个个黑衣劲装的日月神教教众在童百熊的带领下忿然而又感激地往山里撤退,就在最后一个教众撤下去,东方不败准备说些场面话的时候,左冷禅终于开口了。 “周不疑!你想沟通魔教么?”左冷禅听见周不疑要放东方不败离开,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恼怒,险些没让真气走岔了。好不容易将真气平复了些许,又见到日月神教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左冷禅不顾内伤还没有被完全镇压,忍着寒冷强行说道。 听见左冷禅开口,那些滑头们也都跟着说起来,“周掌门,其余的胁从也就罢了。可这魔头小小年纪就这般厉害。要是放虎归山,过个几年。魔教添了一个高手,恐怕这江湖又要平添一场风波。而今魔教残毒已经是令人发指,要是再有一个高手坐镇…” 周不疑没有想到左冷禅早不开口,晚不开口,偏偏这个时候开口说话。这分明就是让自己坐蜡么?那几个老不死的居然还帮着说话,自己要是答应下来。是灭自己的威风,长左冷禅的志气。可要是不答应,可就是驳了那三个老不死的面子,跟左冷禅之前一般,将这些五岳剑派中地位崇高的长老们,深深地得罪了。甚至比左冷禅得罪的更深,左冷禅好歹只是在他们几个高层面前让那三个老不死没面子。现在自己要是拒绝,可是让他们丢脸丢到了五岳剑派之外。 心里面盘算着,周不疑眼珠子乱转,突然看见原本该离开的东方不败驻足不退,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眼珠子使劲地转悠,似乎在说什么话一样。周不疑计上心来,趁着自己背对着那些人。周围的人都看不到,给东方不败使了个眼色。 “明白了么?”东方不败心道。脸上笑意转瞬间变得有些惊慌,“周掌门,刚才可都是说好了的,你可不能反悔啊。”刚一说完,觉得自己演的力度有点儿不够,脸色又是一变。“姓周的,身为华山掌门出尔反尔,你!你算什么东西?”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周不疑先是一阵冷笑。笑到后面却有些悲凉,“本座说了要反悔了么?东方不败,本座好心放你离开,你竟然这般辱我。哼哼哼呵呵呵,既然你说本座出尔反尔,本座就得出尔反尔一回。不然,就得被你白冤枉一会了?”周不疑站立在原地,谈笑优雅,但是就在话音刚落的瞬间,整个人已经到了东方不败的面前。 在场之人的武功可以说随便一个放到江湖上那都是有一号的,宋二先生、明心师太、玉璇道人、十三太保、华山二十八星宿之辈更是在武林中厮混了半辈子、见识无数的高手。他们的眼睛只看到了周不疑一下子变成了两个人,又眨了下眼睛,站立在原地的周不疑的人影渐渐消失了,两个人影之间又出现了一串身影,仿佛是忽然有几十个人用什么玄奇法术骤然出现一样。这是轻功身法使到了极致,超过了他们眼神捕捉影像。 “别说其他的,光就凭这轻功身法上的功夫,足以为天下第一了。”所有人心中都闪过了这个念头,左冷禅和那三个老不死的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就是其他人都是在庆幸正道之中出了个大高手,而左冷禅却在为自己争夺五岳盟主多了一个强力对手而感到神伤。按规矩,还有几天五岳剑派就要召开了,这么短的时间左冷禅自度没有那个超过周不疑武功的自信。即便现在任我行在这里面掺和,这一届的五岳会盟没有多少可能如期举行,可这段时间能提升多少? 面对周不疑天下无双的轻功身法,按理说谁都没有什么办法能接得下来,就是左冷禅也一样。但是东方不败是谁?日后中原绝对的第一高手,压过方正、冲虚,真真正正天下无双的武学大宗师。就算他现在还不是,可那份镌刻在他骨髓里面的武学天赋却还是一样的。东方不败对准周不疑的手掌,右肘一撞,借力飞起,刹那间移过丈半空间,脱离了周不疑的攻击范畴。 “嘿。逃得了么?!”周不疑得势不饶人,欺身而进,右手拢手作锥状,紫霞真气环绕其上,越来越急,‘嘭’的一声,东来紫气中的那一股浩然磅礴的大日精华爆裂而出。这还不算,没等众人时候周不疑右手又是一个分开,掌上光芒四射,好似哪位神佛的倾世大手要将哪一位绝世妖魔镇压下去一般。 东方不败无路可逃,眼见这一掌好像一座大山那般压了下来,顿时觉得周身千穴百窍逐渐封闭,真气不出,元气不入,血气近乎湮灭,精神开始黯然。 “周不疑这家伙玩儿真的?”东方不败暗自叫苦,“笨男人,蠢死了,笨死了!这些臭男人没一个能信的。”东方不败连忙把身体一撑,玄功默运,掌上涌出来一股桃红色的真气,好似在他的手上绽放出来了千万朵莲花,要顶住周不疑那压下来的那一只好似山岳一般的大手,可那一股好似千万朵莲花一般的真气,遇见山岳过后,却好似山贼流寇遇见了朝廷官兵一般,溃不成军。一下子就拍到了东方不败的…胸口? 眼看着东方不败就要在周不疑手下授首。左冷禅嘴角微微一翘,屈指一弹,一道寒冰真气就要弹到周不疑身上。 周不疑感到背上一冷,鼻子里冷哼一声,手上又一用力,将真气打入东方不败体内,忽然觉得手上一阵绵软。周不疑有些不知所措,激斗之下他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当周不疑的那只大手击中东方不败胸口的那一刹那,东方不败感到血液一下子涌上了自己的脸颊,脸上一阵通红,“他竟然?怎么可以!”可之后发生的事情,却完全吸引了他的心神,让他无暇去想其他的任何事。 ------------ 第四十二章 幕后的黑手 东方不败感觉到打进自己体内的真气非但没有在自己的经脉里面乱窜,把自己弄成内伤,反倒是将自己的内力提升了好大一截子,借着这股冲力,东方不败顺势退到了城下。 “周掌门。”众人一下子冲到了周不疑的周围,他们没想到这副局势竟然还能让东方不败给跑掉,众人狐疑的看着周不疑,以为是他故意放水,纵容东方不败逃跑,可一个眼尖的却看见周不疑背上有一个小冰晶。 “这是…”众人沉默了,其他三个门派的沉默是因为他们不想掺和到华山派和嵩山派之间的争斗里面;嵩山派的沉默是因为他们以为这是大师兄的是什么安排出了岔子,不方便说;华山派的人沉默则是因为他们心里知道,即便是真的左冷禅有心算无心,以周不疑的护身真气,这一点寒冰真气也是不能突破周不疑的护身气劲的。 “都散了吧。”周不疑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眼神复杂的看着左冷禅,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将背上的那块冰晶甩落到了地上。经过左冷禅的时候,周不疑拍了拍左冷禅的肩膀,接着又是长叹了一口气。带着华山派的**们朝居所的位置往回走,路上正好碰见何成梁过来,周不疑拱手说道:“这次何堡主为武林正道出力甚重,周不疑定然牢记心间。恰好因为别的事情,我华山派无力完付给大同开平的开中盐运份额,要不然何堡主再帮周某一把?把这个也做起来?” 何成梁一听,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直愣愣的看着周不疑,又见周不疑点了点头,这才相信自己没有听错。何成梁不顾自己六十高龄朝着周不疑一拱手,深深地拜了下去,“周掌门大恩,何家全族上下永世不忘。” 周不疑见何成梁拜倒,连忙上前将其浮起,“何堡主这是做什么?是我华山派没有空闲人手为朝廷运送粮食,这份额留着也是白白浪费,与其等到明年不知道被某千户分给哪个jiān商,还不如交给何堡主来经营。周某放心,朝廷也放心,某千户,更放心。” “是是是,老夫定然小心打点,一定不会坏了华山派的名头,更不会坏了朝廷的规矩。”何成梁唯唯诺诺地说道,身子一侧,“周掌门这是要回住处?夜黑路滑,还请让老夫为周掌门引路。” “何堡主客气了,客气了。”周不疑笑道。 “应该的,应该的。周掌门,请。”何成梁赔笑道。 “长者赐,不敢辞。那周某就却之不恭了。”周不疑作了一揖,跟着何成梁往居所行去。 看着何成梁对周不疑的逢迎,好不容易才给几个师弟解释清楚的左冷禅,脸上青白之气转换。他知道,河中这一块进出三晋的要地,从今往后就是华山派的了… *** “张真人,你看周不疑这小子这一步是什么意思?难道还真被那女娃儿的美sè迷惑?我记得他可是娶了你那个徒孙女儿做妻子。哎呀,危险了。” 不管是心思百转的左冷禅,还是chun风得意的周不疑,抑或者坐镇河中的何成梁,都不知道。在远远地一处山丘上,有两个消失了很久的传奇人物,在对这一场战斗、这一场战斗里的人品头论足。 “何先生你少激老道,你心里不比老道来得清楚?打到后来那姓周的小子纯粹就是白白送了那女娃儿一场造化,一看就知道是冲着玄冥老儿的那个小徒弟来的。”这位姓张的老道士须发皆白,可皮肤的紧致滑嫩,却反倒是跟才出生的小婴儿差不多。看起来也不过才二三十岁年纪,怎么也算不上他自称里面的那一个‘老’字。“不过,最后那一掌,确实是有些过分了。”说到这里,这位姓张的老道士眉头一皱,似乎对周不疑刚才的行径极其不满。 “哈哈哈,张邋遢啊,张邋遢。你也有皱眉头的时候?我还以为…哈哈哈哈哈。”那姓何的儒雅文士见姓张的老道眉心皱起,顾不得形象,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很难将衣冠楚楚的张姓老道和他嘴里的邋遢二字联系起来,或许别有深意? “何先生莫要取笑老道,不要忘了,你们昆仑派,也是在西北的。”张姓老道说道。 “何某的昆仑派,深处荒蛮之地,可老道士的武当,可是在至关重要的襄阳城。而且树大招风,这小子要是一统五岳,下一步,说不得就是你的武当山了。”听见张姓老道所说,何先生捻须的手猛地一停,转瞬间又恢复了八方不动的姿态。“泰山北斗,名号是威风了,可惜树大招风啊” “周小子娶了碧云的孙女儿,不会这么快的,起码都要等少林倒了,才轮得到我武当的。”张姓老道这倒是蛮自信,不过他也有足够自信的资本,谁让他占据了天下第一高手几十年的时间呢?他有足够的资历和经验来说这句话。 “对了,那女娃的事情,你家那曾经当了明教教主的小徒孙什么态度?”何先生见怎么也打击不了张姓老道,便又换了个话题。 “无忌孩儿还能什么态度?他心里也清楚,想要复兴明教,那定然是不可能的了,既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而ri月神教在任我行的手上又会因为这个不可能的事情而成为江湖的毒瘤,你觉得以无忌孩儿的心xing还能容得下任我行继续在教主的位置上做下去?再说了,ri月神教若是转到了那小女娃儿的手上,却能给带来江湖十多年的清平。他还会如何决断?他还能能如何决断?”张姓老道淡淡说道,全然不觉得自己三言两语之间是给一个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下了判决。 “十数年清平?怎么?张真人以为,十数年过后那女娃儿会变?”何先生问道。 “何先生。”张姓老道转过头来看着这位儒雅文士,“不要告诉老道,你没有看出来这女娃儿的xing子。以她的心xing,真的能对任我行狠下杀手么?” “哈哈哈,没错,的确如此。”一对老不修在山岗上相视一笑。(未完待续。) ------------ 第四十三章 原来如此 王清水本来也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强者,虽说这些年来始终无法突破到少阳真气第十层的境界,可这一身雄厚的内家真气也不是白说的。若真的是真刀真枪一招一式的比划,周不疑尽管说近来功力突飞猛进,然而胜负也在五五之间。可惜王清水因为背叛气宗本就心中愧疚,竟然被周不疑那华而不实的华山虚相唬住了,犯了在战斗中走神的大忌!这才有了几下就被功力还远不如自己的师侄打成重伤。 王清水受伤倒地,也没甚么怨恨,只是长叹一声:“哎…咳咳…都是…噗…都是报应啊!咳咳咳咳…周师侄…我对不起气宗…你还是杀了我吧…” 看着这个老人,周不疑心情极为复杂。少年时,就是这个矮小的十七师叔背着自己在华山上蹿下跳,陪着自己玩闹,陪着自己捣蛋,陪着自己受罚。父亲是掌门,事务繁忙,加上当时师祖刚刚去世,华山派元气大伤,父亲每日都要忙到深夜,忙完了倒头就睡,也没有什么时间来陪伴自己,连教导自己练功习武的时间都没有。当时要不是十七师叔,自己恐怕连武功的大门在哪里恐怕都摸不到。不止是自己,气宗其他的弟子也跟他这个气宗清字辈里面年龄最小的十七叔关系极好。 可为什么?为什么十七师叔要背叛气宗呢?周不疑很想抓住王清水狠狠的责问。可是他做不到,他做不到对从小疼爱自己的十七师叔做出这样的举动,尽管他背叛了气宗。 而且周不疑心里面清楚,本来最后致命的哪一拳十七师叔是能躲开的。回想起来,第一招把十七师叔手中长剑打落的时候,十七师叔的神就已经过过来了。若十七师叔当真那般绝情,一个懒驴打滚,自己是全力出击,就算有紫霞神功,打空后的内力反噬,也要花费三五息的时间,这段调息的时间足够王师叔去把扔到地上的剑拿回来,再杀自己十几回了。可十七师叔没有那么做,非但任由自己的拳头轰在他的躯体上,还散去了护身的内力!是了!十七师叔一定是被逼无奈,柳清言那个老杂毛不知道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才让十七师叔背叛了宗门!我说呢,怎么每次在林中练功,看到王师叔从柳清言那里回来时。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想到这里,周不疑马上俯下身,将王清水扶起坐好,渡了一道真气过去。有了这道真气,王清水好受了许多,也没有方才那样辛苦了,王清水苦笑着说:“不疑,你何必浪费真气救我,师叔眼看是不行了。何况我背叛师门,罪该万死,死在你的手上。也算是我赎罪了。” “十七师叔,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呢!”周不疑见王清水缓了过来,急切质问王清水。 “别问了,丑啊!真丑!我自己坐下那等丑事,活该被柳师兄…不是!他不是我的师兄!是柳清言那个恶贼!对!恶贼!”说着说着王清水就激动了起来,周不疑入神的听着王清水所说的话,心念不由得微微散乱,后来听到自己的十七叔真是有把柄落在了柳清言手里,不由得心头一震,便觉王清水体内安抚下去的真气,再度作乱,几乎又要将他手掌撑开。连忙急运功力,以一股浑厚之极的真气从王清水的灵台穴中推了进去。 又一道紫霞真气渡了过去。王清水不由得平静了下来“五年前,我下山去铲除杀手组织青花会。在路过清河镇的时候,碰上了一位卖身葬父的少女。当时,我看见有一帮无赖在欺负她,就上前制止。赶走了那群无赖之后,我给了她三两银子去安葬她的父亲。”周不疑心中‘咯噔’一下,这桥段怎么那么熟悉? “可哪知道她竟然非要跟着我,说要为奴为婢。当时我见她确实极为美艳,确实有几分心动,就应了下来。当时我才知道,她叫桑三娘。我让她先在清河镇等着我。我就去剿灭青花会了,哪知道青花会的大当家南宫残二当家西门子三当家司空追星不顾江湖规矩,围攻我不说,竟然还在兵器上喂上了毒药。最后还是靠了金雁功,才逃到了清河镇,那几个月,全靠她衣不解带的照顾我,我才活了过来。”王清水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当中,脸上浮现了一种莫名的表情“后来我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准备过两天就带她回华山,想着也不能真让她做我的奴婢。到时候让她在山上学点功夫,虽说年龄大了,练不到高深境界,不过做个外门弟子也是好的。哪知道有一天夜里,我起床小解。突然听见一阵‘哗啦’的响声,我以为有贼人潜入,就跑了过去,哪知道竟然是三娘在洗澡。我一时间没有把持得住,我竟然…”王清水脸上一阵的悔恨,可是没有注意到的是,此时周不疑的脸色扭曲到了一个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地步。 这时候周不疑心里已经猜了个七八了,心底暗中责怪王清水,“这种老掉牙的陷阱你也会中,十七叔,你还真是…” “我和她发生了关系过后,心生愧疚,便把她安顿在一个庄子里面,那段时间我每日下山,也是为了和她相会。那时候,她最喜欢的就是问我江湖上的事情,我也没防备,便把华山派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她。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是魔教的奸细!当年你苟师叔,屈师叔中了魔教的圈套,惨死在魔教的黑水箭队之下,当时我就纳闷,你苟师叔和你屈师叔潜伏在魔教快二十年,都没有被发现,怎么就被一网打尽了?” 周不疑的脸色越发的古怪了,他没想到,这么狗血的剧情,竟然还在他身边出现了。当时他还奇怪,为何十七叔怎的天天晚上都找不见人。没想到竟然是… 王清水继续讲了下去:“我查来查去,最终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三娘,我问她,她也承认了,还极力邀我加入魔教。可我深受华山大恩,当年掌门师尊也是死在魔教之人的手上,和魔教有着血海深仇,怎么可能去加入魔教?也是我看不破儿女情长,看着那张陪伴了我一年多的俏丽脸庞,几次下定决心,可依旧舍不得下了手。只是约定好此事成为永久的秘密,就放她离去了。后来我越来越悔,竟然成了我的一块心病,几次冲击少阳真气第十层,都不能成功。我知道,这是苟师弟和屈师弟的报应…” “后来这事情不知怎么被柳清言那个老杂毛知道了,他找上了我,开始是说让我多增加些给剑宗的配量,再让魏清辉来协助我管理账目,这事情就过去了。我也没在意,就按他的吩咐那么做了,可过了几年,我却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账目竟然出了问题,亏空越来越大。而我却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庄子的田产。我这时候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柳清言那个老杂毛早早的设计好了的。目的就是将华山派掌管钱粮的权柄,抢了过去。我也不敢和他争执,只能是步步退让。哪知道月前,不凡他们准备好了要下山的时候,那杂毛又找上了我,要我帮他们制服你,我开始也强烈拒绝,他拿出三娘的事情来威胁,我也没有答应,我想着与其让他永无止境的胁迫下去到时候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来,还不如掌门师兄认罪了。哪知道他说……三娘有了我的孩子…若是我不从,就要…我也是没了法子…” 周不疑听完了这些,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总不能让人家为了自己罔顾亲生儿子的性命吧。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刘正风的那份心狠无情,为了一个魔教长老不顾全家性命的的。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这时候也差不多打完了,胡不悲哪里是灵霄的对手?面对武当的柔云剑术,胡不悲完全没有办法,一手希夷剑法竟然对灵霄全然没有办法,打了一百多个回合,自己身上伤口无数,对方身上竟然一个小口子都没有。 打成这副样子,胡不悲也不想继续打下去了。这哪是交手,简直就是找虐,又过了十来招,胡不悲内力不足,手中长剑被打落地上,就这么被擒下了。而卓不凡这边,虽然跟着他少了些,可卓不凡的功夫却是远超过崔不破,更可况那些跟着崔不破的外门弟子见胡不悲和王清水这两位高手都被擒下了,士气大跌,剑招也没什么劲道了,有的甚至直接弃剑投降。他们心里想着:“内门的老爷们起了争执,关我们这些外门的什么事情?到时候都推到胡少爷他们身上也就是了”此消彼长,卓不凡这边的人见敌人两位支柱都被拿下来了,士气大振,奋勇杀敌。又过了些许时候,场上已经没有拿着剑的叛乱之徒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国庆佳节,普天同庆。就在更一章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四十四章 任我行来了? “什么?”玉璇道长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切之下袖子都把茶盏给带倒了,茶水浸湿了他身上的那一套杏黄色的道袍,可他似乎毫无察觉,一个劲儿的盯着堂下跪着的那人,急促的呼吸足以见得他的心情多么急迫,“任我行率魔教主力大军全力攻打恒山?而今蔡家铺里只有五百散兵?王一峰,你可要说实话,不然老道的三尺青峰可饶不了你。” 堂下那个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竟然是东方不败设下的伏兵,王一峰?他怎么会在这里?还被绑成这幅模样?或者说,他明明没有发起进攻,怎么就被抓住了?一百精锐,就算是何家堡和五岳剑派齐出,他这个当头的也不至于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前辈,晚辈身为阶下之囚,哪儿还敢撒谎啊。真的,任我行那老魔头,昨日一早就召集了十大长老中的五位,点了近千的日月神教的武士,开往恒山了。”王一峰被吓得惊慌失色,连珠炮一般说出来了东方不败、任我行绞尽脑汁、百般遮掩机密。 “周掌门,这…”玉璇道人转过头来,问询的看着周不疑,眼神之中透露着疑问和期许。 “玉璇师伯,要是贵派掌门玉濯师伯带着贵派的大部精锐进攻黑木崖,留下一半儿的力量让您留守泰山。而此时恰恰有一股力量可能会要从背后给玉濯师伯来那么一下,而且首先要过得就是您这一关。您是会老老实实守着?还是会率人主动进攻?”周不疑拿起茶盏喝了两口茶水,淡淡的说道。 “嗯…”玉璇道长沉默了,突然他感到手上有些冰凉,一看,原来竟然是被茶水打湿了袖子,脸上一黑。玉璇道人在泰山时,常与来进香的官吏缙绅打交道,最重体态风度。还从来没有这般失态过。玉璇道人拱手作了一揖,“各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师侄,老道失礼,先行告罪。“然后一个招手,带着一个道童退出了大堂。 “这玉璇道兄…“明心师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可想着这毕竟是别家事务。又不是什么大节,自己不好插手。只能缄口不言。明心师太手上不停的转着念珠,心里却没有半点平静,任我行这绝世妖魔率领魔教主力杀往恒山?这个消息在她的心里搅起了滔天巨浪,衡山派虽然还有些底子,还纠集了三晋中的武林豪强助阵。可也没有哪个能挡得住任我行的绝世凶威。最终,明心师太还是忍不住,看向了周不疑,“周掌门,这…万一要是真的呢?” “不会,天底下谁会这么傻?离开自己经营多时的防区,千里迢迢跑到解州?可这前来的人数。的确也是少了些,带队的人也不对。咱们得到的消息,是任我行亲率魔教主力大军前来。”周不疑眉心一皱,“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是前锋,只作试探之用,任我行的大军,现在应该就在后面,弄不好。已经到了。”左冷禅经过昨夜的战斗,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越发的寒冷了。语言也是越发的简练,直接。 “这…”周不疑想要反驳什么,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跑步声,周不疑连忙把眼光转到声音传来的地方。 一个何家堡的家丁跑进来,跑的气喘吁吁,一边喘一边说:“各位老爷。出…出事了。我们看见林子里面有烟尘飞舞,看起来应该是有大队人马进驻。” “什么?”这下几个人都淡定不下来了,一下子全都站立起来,刚刚从后堂换好衣服出来的玉璇道人三步并作两步走。冲到那个家丁面前,“什么?你说的是真的?难道任我行真的来了?” “任我行?日月…”家丁看见堡主老爷一直在给自己使眼色,连忙改口说道:“魔教教主?” “你下去吧。”周不疑挥了挥手,脸上似乎有些发白,“诸位,跟我出去看看吧。要真是魔教大举来袭,那几个老家伙也应该会到。到时候,可得多劳烦几位师伯、师叔、师弟了。” “斩妖除魔,义不容辞。”众人齐声说道。 左冷禅见周不疑脸上有些发白,得意的说道:“怎么?周师兄心里可是慌了?师弟可听说当年武当山一战,师兄可是将任我行给废了一回了,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周师兄慌个什么?难道说…”左冷禅故作惊讶,表情别提有多夸张,“难道说竟然不是周师兄亲自动手?是周师伯出手相助?” “左师弟。”周不疑阴沉着一张脸,身上散发的冰冷味道好像比左冷禅的还要重,“当时为兄面对的只是任我行一个人,可现在要面对的,是魔教的一帮高手。当初武当山一战,有武当派的俞掌门,有内子的爷爷,有家师,有一大帮南方武林豪杰;家师还用上了连环计,最后呢?南方武林一半的力量留在了武当,俞老掌门羽化。现在我们手上的人手,连半个北方也不到,等他们前来,至少要等三天。别说其他的了,就是咱们五岳剑派本身的力量,也还有一大半在路上,哪儿有这么快能聚集得齐的?” “可总不能闭门不出,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虽然说魔教这次来势汹汹,可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左冷禅见周不疑有些怒气了,肃色说道:“那要是被江湖上的朋友知道,到时候说咱们五岳剑派被任我行堵在城堡里面不出去,五岳剑派颜面何存?” 周不疑听了这话,好像浑身的怒火一下子全都消失了一样,“对啊。要是坐以待毙,日后如何跟江湖上的朋友们交代…”搓了搓脸,周不疑拿起放在桌上的紫郢剑,“走吧。” “去哪里?”宋二先生问道。 “去见见那位当初被我废了一身武功的老朋友。”周不疑眼中狠色一闪而过,“本座能废了他第一次,也就能废掉他第二回!希望他这一年以来能有些长进,能让本座能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阿弥陀佛。魔教来势汹汹,还是先计划好了再说。”明心师太静静说道,尽管她是最想五岳剑派大军齐出,将魔教赶回黑木崖,确保恒山派无损的,可是就这么直接冲过去,不做任何计划,到时候五岳剑派其余四派援手的援军全灭过后,留在恒山上的恒山派也不能独存。更何况这次为了保险,明心师太可是把下一代最精锐的弟子,恒山三定给带来了,这可万万不能有闪失。 “到了墙上看看,到时候自有分晓。”周不疑解释了一句,率先走出了大堂(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四十五章 给左冷禅写讣告? “东方兄弟,你看,他们上来了。”童百熊指着城楼方向说道。天才大亮,东方不败就驱使着日月神教的武士们在林子里面迅速奔跑,自己和童百熊则找了一个能看得见何家堡的山丘。果不出东方不败所料,烟尘飞起过后,没有多久,五岳剑派的人来到了堡墙之上,远远眺望,脸上神色慌张,看的两人差些憋不住笑意。 “拖着吧。能拖多久拖多久,只要今天拖过去。咱们就往回撤。”东方不败看了看周围,“这地方不错,就咱能看得见他们,他们看不见咱。” “这么一块好地方,何家没有安排什么暗哨伏兵,难怪会被田旗主两番攻略,损失惨重,最后沦为他人属下。”童百熊摸了摸胡子,“何元图还是军中出身,竟然会犯下这么大的错误,难怪当年会被蓝玉给踢出军营。” “何元图这个人,本事还是有的,他被蓝玉踢出军营过后没过多久,蓝玉的案子就犯了。多少风光的大将都被卷入其中,就是出来了也被扒掉了三层皮,可唯独就何元图,安然无恙。”东方不败死死地盯着堡墙上的那个伟岸身影,眼中透露出来的全是滔天的恨意,“这种人,会这么大意?只是咱们这里是江湖,不是朝廷,何家又没有几个像样的高手,人要是安排少了不够一个高手杀的,要是安排多了,何家的生意还做不做?” “昨天何家死了那么多人,光是抚恤就得掏空何家积攒下来的家底儿,从此晋南再无何家堡。”童百熊唏嘘一阵,“是不是计划下经略晋南的事情?河中可是南接中州,西邻秦川的要地,要是拿到手上,建功立业指日可待…”东方不败摇了摇头,童百熊疑惑着问道:“怎么?东方兄弟以为有什么不妥?” “你以为周不疑会给我们这个机会?”东方不败阖上了双目,转过身来。“直接拿银子支援,周不疑不会那么蠢,南边的商路,何家没有那个实力去借。惟一可能的,就是华山派那份开中的份额,要是周不疑气度足够,说不得现在已经交给了何家了” “开中盐运?不会吧。那可是一大块肥肉。”童百熊难以置信,这开中盐运之法,是当年太祖高皇帝为解决边地粮饷输送承沿袭宋元遗法创制。吸引商人运粮到边防﹐充实边境军粮储备。根据里程远近﹐一至五石粮食可向政府换取一小引(二百斤)盐引。此例以后随形势变化﹑米价高低而不断有所变动。 不少小商小贩,自然是承接不起,且不说运送成本是否能与所得相抵,就是沿途的关卡还有上下官吏将帅的吃拿卡要。他们也无从应付。可对于华山派、何家堡这些雄霸一方、根基深厚的地主豪强而言,却是大发横财的大好机会。 “周不疑舍得么?华山派每年从开中盐运之中所得之巨,那可是金山银海一般,就这么白白送给何家堡?就是周不疑舍得,华山派的那群老头子们也舍得?”童百熊追问道,他不信,别说他不信。谁听了这个消息都不会相信。这可不是一点半点儿,是足以让人大富大贵百余年的财富。 “区区银两,换来的是晋南要津,值得了。何况…”东方不败悠悠地说道:“华山而今还需要开中盐运来获取钱粮么?” 与此同时,朔方重镇大同府辖下的浑源州境内的那座坐镇北方亿万载的险峻山峰,已经不复往日的宁静祥和,瑰丽的佛寺在大火中渐渐变成了焦炭,不知用多少工匠。用了几多辰光耗尽了了多少百姓财帛雕刻修筑的佛像壁画在日月神教弟子们的手上变成了一块块碎裂的石板,珍藏在见性峰中的无数金银财帛、佛门大德高僧所书写的珍贵手札,也被日月神教的弟子们搬运下山,打包装车。 “教主,这次神教的收获,远超以往,这是咱们神教第一次灭掉五岳剑派里的一派。从此五岳剑派。恐怕就要改名叫做四岳剑派了。下次就是三岳剑派,两岳、西岳,直到把这块神教中兴的绊脚石也搬开。”向问天大喜过望,数十年来。日月神教和五岳剑派的争斗虽然互有胜负,但是灭掉五岳剑派里面五岳一级的大派,这还是头一回。 虽然恒山派是五岳之中最弱的一岳,可这个意义却不同,能灭掉第一家就能灭掉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直至最后将五岳剑派完全灭绝。然后,就是昆仑、崆峒、峨眉,甚至是武当、少林。一统江湖过后,朱家的皇位,也就该换个人来坐了 “向兄弟,这还只是恒山派。恒山力弱,历来与我神教争锋,靠的都是嵩山、华山、泰山、衡山四派的鼎力相助,或者说的更直白些,都是因为旁边有个强大得让神教都忌惮几分的华山派。多少次神教都快要灭了恒山,可就是因为华山派的及时赶来,这才每每作罢。这次华山派自己内讧,元气大丧,加上东方兄弟应对得法。将五岳剑派的援军拖住,才给了咱们这个机会。”任我行放下了手上的经卷,要是被明心师太看见,一定能认出来这就是恒山祖师晓风师太传下来的掌门信物。 “教主提拔东方兄弟,果然是慧眼识英。属下糊涂,当时竟然还对教主提拔东方兄弟颇有微词,还请教主恕罪。”向问天尽管心里还是对东方不败幸进不满,可东方不败的功劳却不是他一句话就能抹杀的,也只能是暂缓一步,日后找的什么机会再去收拾东方不败。向问天心里莫名地闪出来了一个念头,他自己都被这个念头给吓了一跳,可这个念头从此牢牢地扎在他的心里,“一定不能让东方不败升上去,不然…依旧还有我们这些明教之后的位置么?” “向兄弟何罪之有?火线提拔东方不败,本来就是坏了神教这么多年来的规矩,你有意见,纯属正常,就是本座也不敢相信,居然东方不败能做的这么好。”任我行从怀中掏出来一张疾报,“不过东方不败也太大胆了些,原本只是让他留在蔡家铺留守,可他居然违反令旨率人攻打何家堡,损失还这么大。好几位长老都对他意见连连,这次本座也保不住他了。” “教主。”秦长老窥见任我行对元老们的几分愤懑不平赶紧过来岔开话题,“让弟兄们收拾收拾赶紧赶路吧。照属下看,东方兄弟撑不得多久,这种障眼法,瞒不住华山那周姓小儿多久,就算是…”忽然任我行一摆手,止住了秦长老的话头。 “嗯。”任我行给旁边陪侍的日月神教武士们使了个眼色,武士们明白教主有要紧事跟长老商议,领命离开。没过一会儿,人都走光了,唯独只留下了任我行和几个长老留在原地。 “放心,周不疑不会看穿的,看穿了也不会说。这位公子哥儿,可比他师父要心狠手辣得多。”任我行也不看着秦长老,喃喃自语道。然后忽然好像想起来了个什么,“不过也的确是该赶紧赶回去,不然咱们的周大掌门可就压不下来明心那老虔婆,就是可以拦住明心那老虔婆,嵩山派的左冷禅也不会让他继续糊涂下去。你们说可笑不可笑?就眼下这个情形,居然还内斗不休?那群伪君子,也就这些本事了。要能把这上面的心思,有一半用到和神教争斗上,那神教的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城头上,五岳剑派的几位前辈宿老不住在墙头上走过来走过去,脸色铁青,一见就是心情烦闷,心里面不知道有多着急。 “几位师叔师伯,何须如此?要是实在等不过,师侄愿意去试探试探,不是师侄说,都五六个时辰了,要是任我行真的来了的话,早就冲过来邀战,还会拖这么久?”左冷禅被宋二先生、玉璇道长绕得眼晕,忍不住了说道。 “万一有陷阱呢?”周不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尝了尝,觉得有些浓了。想要换一壶,可想起来这是何家堡,也就将就着喝了。又喝了一口觉得还是浓了些,看见身旁的炉子正好烧着一壶水。提起来试了试水温,觉得有些不够,双手往铜壶上一撮,水一瞬间就沸腾了。周不疑满意的点了点头,往茶壶里面添了点儿水,尝了尝觉得浓淡正合适,这才一口将杯中的茶水吞下。 “陷阱?周师兄,哈哈哈。”左冷禅好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任我行那莽夫会设置什么陷阱?再说了就算有陷阱又怎么样?以你我的功夫,什么陷阱能拦得住?” “那你去吧。放心,到时候万一出事了,周某会记得左师弟的贡献,把你运回嵩山。讣告怎么写呢?”周不疑自顾自的说道,也不管左冷禅脸色已经黑得跟锅底灰一样了,“对了,这么写。左师弟你听听,看你满意不满意啊。咳咳” ------------ 第四十六章 任大教主 “呜呼,师弟左生,痛于大明洪熙元年六月初岁?那就二十九岁吧。享年二十九岁,愚兄周不疑等等陪行在侧…”周不疑竟然真的就转瞬间写出来了一篇讣告,虽然没有什么文采,可是经过周不疑抑扬顿挫的念诵声,倒是颇有几分悲壮豪气。 “哈哈哈。”众人心间一笑,懒得去管两人之间的争吵,又跑到城头上去远远眺望, “别说了!”周不疑每说一句,左冷禅的脸色就黑上一分,手中的茶水就冻住一分,说到后面,茶杯里面的茶水直接被冻成了一杯子的寒冰。左冷禅忍不住气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周师兄,你不愿师弟去就直说不愿师弟去,何必咒我?诶?周师兄,你这百般阻挠,不会是你被东方不败那小白脸的美色迷惑,和他有什么约定交通,怕咱们撞破魔教的阴谋吧?” “左师弟,为兄可不好龙阳。或许你喜欢这口,登封县里的那个西蝉,你不是每年花百多两银子养着的么?”周不疑感到背后阵阵寒气,心知左冷禅这话是被某人听见了,连忙解释。一个不小心还将左冷禅的一个阴私给说了出来,全不顾现在在的都是五岳剑派中的耆老名宿 “你!”左冷禅没想到,自己珍藏已久,生怕他人晓得的隐秘,竟然被周不疑一口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可他能承认么?敢承认么?看了看周围左右,除了自己和周不疑,谁也没有闲心聊天说话,更谈不上关注两人之间的争吵了。看见左右依旧在担忧之中,对着周不疑低声说道:“周不疑!我敬你武功人品,称你一声师兄,你怎可如此辱我?” 现在不是成化以后的大明朝,现而今包戏子可不算什么光彩事。就是京师里面。也只有少数几家的勋贵纨绔玩这一套,左冷禅一个江湖中的豪客,要是让人知道也玩儿这一套… “为兄失言,为兄失言。”周不疑感到背后的那股寒气骤然消失,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来自己方才说的什么。“不过这时候你过去,万一踏进了任我行陷阱。为兄可没有法子给梁师叔解释。” “那要是任我行真的没有来,只是东方不败故布疑阵怎么办?那可就是一个大笑话,五岳剑派一众赫赫有名的高手,竟然被一个初出茅庐的魔教头子堵在城里不敢出门。这…这成何体统!”说着说着,左冷禅慌不择言,说了一句他平时最反感的那一句话。 “万般小心。任我行可不只是个莽夫。虽然这么多年来行事手段凶狠残忍,可哪一回不是有的放矢?重重设计?上回魔教攻打恒山派,咱们五岳剑派的援兵经历多少关卡?穿越了几次神经?当时要不是家师过去,也就没有这次魔教攻打恒山了。”周不疑盯着左冷禅看了一会儿,又灌下去一杯茶水。“咱们现在和任我行比的,就是耐心,他先撑不住出来。咱们就赢了。可要是咱们忍不住,跑过去中了他们全套,他就赢了。咱们和任我行之间,咱们赢了,赢得不过是他这次攻略三晋失败,败退平定州,可他要是赢了,赢得可就是整个武林。” “可咱们就这么干等着?一直等下去?等到地老天荒?恒山派的死活不管了?”左冷禅不敢放肆。把柄在周不疑手上抓着呢,不过他现在已经暗地里给丁勉下了一道指令,让丁勉去解决那个麻烦。这个麻烦结束了,他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现在天都快黑了,怎么进去?等天亮吧,让何家的人好好在墙上守着,再配上几个高手。咱们就在这城楼先好好歇歇。等把精气神都给养足了,天也该亮了,到时候再进林子。”周不疑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明心师太他们见周不疑这边有大响动,连忙转过头来。周不疑感受到他们的注视,拱手说道:“诸位师叔?咱们先去城楼里面歇息歇息?等天亮了,养足精神。再去解决那些魔崽子?”虽然是问询的语气,可怎么听,怎么觉得里面流露出来一股不容反驳的味道。 玉璇道长、宋二先生、明心师太面面相觑,竟然没想到左冷禅和周不疑竟然商量出来这么一个结果。三人看向左冷禅,希望左冷禅说个什么,哪怕只有一句也是好的。 可左冷禅经过了方才那回事,还敢对周不疑的话有什么异议么?自然是缄口不言,非但如此,还率先走入了城楼之中。见反周最积极的左冷禅都老老实实听吩咐了,玉璇道长、宋二先生、明心师太等人还好说个什么?只能是跟着进去了。 数十位日月神教的武士在林中奔驰,尘土漫天飘扬… “东方兄弟,还要等多久,教主才能过来?”童百熊有些心急了,不过他倒是挺佩服东方不败,“不过你这法子倒是挺好用的。周不疑他们一个也没有走出城墙。” “那得看教主了,快的话,也就是明天上午,慢的话,也就后日以内了”东方不败点着扇子,“今晚上咱们可就得露宿野外了,我成,童大哥你呢?” “哈哈,荒山露宿算得了什么?”童百熊笑道:“死人堆里,咱老童也能睡着。” “那就早点儿休息,明早再说。”东方不败找了一块大青石睡下了,童百熊见东方不败这么做了,也学着找了一块大青石,躺着睡下 金乌西落,玉兔东升;玉兔西落,金乌东升。两边严防死守了一个晚上。终于,新的一天来到了天亮时分,他们醒来的时候,却看见身边的日月神教的武士们全都不见了,两人大吃一惊,拿起兵器。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童兄弟,东方兄弟,辛苦你们了。” 周不疑和灵霄在城头上的躺椅上睡了一夜。骤然之间,周不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 ------------ 第四十七章 心里没底 明心师太等几人跟着左冷禅从城楼里面慌慌张张走出来,“听左师侄说,任我行来了?” 周不疑点了点头,一脸郑重地说道:“来了,出城吧。” *** “听说昨天东方兄弟跟周不疑还有左冷禅都交手了?”任我行坐在了随行侍者为他铺设的熊皮上面,一边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何家堡这一带的地图,一边问询着东方不败,“据说东方兄弟还能在周不疑那小贼手上逃过一难?东方兄弟果然不愧是我神教难得一见的人才。老夫年前可还是被周不疑给重创了一回,看来东方兄弟的武功已经不下老夫当时了。说说?什么感想?” “教主谬赞了,教主神功,尤其是属下能企及的?能逃过一难,纯属五岳剑派内部倾轧,要是五岳剑派那群伪君子上下一心,左冷禅不施以暗手,属下早就被擒拿下了。”东方不败知道任我行的怪脾气,自然先是一阵客气自谦虚,接着又开始品评起周不疑和左冷禅的武功,“启禀教主,周不疑的武功,宛如东来紫气,磅礴无边,无所不包。左冷禅的武功,怪。怪异得很。属下平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其真气好似千年寒冰,冻彻骨髓。眼下虽是六月,可左冷禅却让人感觉如临数九寒天。” “玄冥神掌?还是寒冰绵掌?”任我行听了过后表情有些怪异,日月神教的前身明教,自唐时传入中原,而后扎根武林上千年,其中见闻记载多不胜数,前代教主、四大法王之一的韦一笑又纷纷曾为玄冥神掌和寒冰绵掌所困,记录尤其详尽。任我行心里暗自琢磨,“这左冷禅到底是得了谁家的秘籍?难不成还是明教之后?” 随即任我行把这个念头甩出了脑海,“就算是又如何?而今两相征伐,可不是讲交情、论故交的时候。” “这么说来网游之三界最强。还真是个大麻烦。”任我行点了点头,回首招呼着,“向兄弟。” “教主。”向问天应声回话。 “咱们这次人来的也不多,准备准备,收拾一下,按规矩来吧”任我行站起身子,拿上自己的宝剑,抽出来看了看,没有什么问题,又把剑还入鞘中。 “是。教主。”向问天肃色说道,走到后面,正要下令,突然被东方不败给打断了。 “向长老且慢。向长老。属下失礼。”东方不败不顾自己位份低微,上前喝止。然后对着向问天先道了一歉,然后也不管向问天是否原谅,转身向着任我行俯身下拜,“教主,周不疑和左冷禅都是高手。还有那老牛鼻子、老虔婆,那手上的功夫,可都不是白来的。要是大涨旗鼓杀过去,被他们有了防备。恐怕不美…” “小小堂主。就敢喝止长老,还质疑教主的令谕。东方不败,你想做什么?造反么?”青龙堂长老吴长风本来就对东方不败的火速升迁不满,眼见东方不败不顾高低上下妄加谏言,以为机会来了,出面责问道。然后又转身对着任我行拜下,“教主,东方不败违背教主令谕。擅自进攻何家堡。以至于本教损失惨重。而今非但不思悔改,还以下犯上,其心可诛!” 任我行出手止住东方不败和吴长风的正直。转着手上的宝剑,一边转一边发笑,“吴长老无需如此,东方兄弟年少气盛,自当如此。不过…哈哈哈,东方兄弟,你武功不到,自然不晓得。这武功练到一定境界,高手相遇,就是不碰面,也自有感应。现在,周不疑他们应该已经知道本座前来了,也就不用作什么掩饰。向兄弟,你先去安排。”按照任我行的脾气,顺昌逆亡。成为教主以来,这脾气越长,他所做出的决定属下从来只是听命就是了,谁敢质疑,就得变作他的补品。能对一个质疑自己的属下解释这么多,也算得上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 向问天走过去招呼布置,收拾到半截儿,却好似看到了什么,连忙返身回来。向问天指着何家堡的方向说道:“教主,五岳剑派的人出来了,您看要不要?”向问天做了一个抛射的手势。 任我行摇了摇头,“用不着,不论周不疑还是左冷禅,这轰天雷在他们面前都起不了什么作用。还是算了吧,一颗好几百贯宝钞,省着点儿用,好钢用在刀刃上。” “属下明白。”向问天应声说道。右手往后一招,一对对黑衣劲装的日月神教武士举着旗帜,来到了任我行的身后。 任我行把剑放在熊皮上,双手拍了拍,又把剑拿起来,“走,跟本座去会一会五岳剑派的…‘豪杰’们。哈哈哈。” *** “你哆嗦什么?”周不疑觉得背后有人打哆嗦,回头一看竟然是封不平?眉头一皱,趁着还没人注意,小声喝问道。 “掌…掌门…掌门师兄…那…那可是…那可是任…任我行啊!”封不平怕的话都说不清楚了,直打哆嗦。也难怪他害怕,任我行享誉盛名数十年,鲜有败绩。虽然任我行的两次战败都是输给了华山派掌门,而且其中一位还站在自己的面前,但是任我行的赫赫凶威,还是让封不平心中充满了恐惧。 “任我行又怎么了?华山弟子,见义勇为,死不旋踵。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怕个什么劲儿?”周不疑气不打一处来,他万万没想到封不平竟然能怕成这个样子,他都后悔带封不平出来。但是已经带出来,周围又多为五岳剑派的师伯师弟,不好严加指责,只好小声宽慰,“再说了,当年武当山一战,为兄将他一身功力废掉。虽然不知道魔教用了什么妖法让他恢复了功力,可又能如何?为兄能废他第一次,就能废他第二次。就算他这一年功力有所进境,可对上他的是为兄,不是你,你就放心吧。” 周不疑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封不平也不好意思继续害怕下去。不过他从周不疑的话里话外听得出来,其实周不疑心里也没底,可是他哪里知道,周不疑没底的,其实是任我行的吸星大法。 ------------ 第四十八章 再见我行 当初在武当山的脚下遇见还叫做任横行的任我行的时候,周不疑就知道,这人是自己日后最大的敌人,(很久之后周不疑才发现,他错了。跟京城中的那位侍读学士相比,任我行这个只会江湖上厮混的,可以算作战五渣了。) 为了自保,也是为了华山派日后的清宁,周不疑下重手废掉了任横行。或者说,其实周不疑是惧怕吸星大法的威力。也就是因此,周不疑甚至不惜被反噬的后果,全力一击,废掉了任横行。周不疑当时为了消除心中那股提前消灭了任大小姐和令狐冲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的罪恶感,还自己告诉自己,因为自己的到来,日后的剧情必然会有所改变。 然而,就这么几个月的功夫,原本已经功力被废的任我行,竟然一跃成为了江湖中数得上的高手,不仅轻易镇压了光明左使萧别离的叛乱,就连众多原本不服他的长老高手也被他一并收服。从这里就可知道这吸星大法的厉害,萧别离是谁,虽然比不上江湖上的一些顶尖高手,可也算得上是一流中的佼佼者了。却就这么死在了任我行的手中,当时萧别离可是控制了好大一股力量造反。竟然还是失败身死?从消息传到华山的那一天开始,任我行,就又成了周不疑心目中的头好大敌。 也就是这个缘故,任我行一出现,周不疑就死死地盯紧了他,却是想看看这个出道以来将整个江湖武林都搅动的天翻地覆的绝世枭雄。这个时候的任我行,与当初武当山时候相比,浑身那股熏天的霸气,似乎不增反减。似乎这一年来的悲惨遭遇,已经让这位绝世枭雄明悟小姐驾到全文阅读。 可只有周不疑知道,任我行还是那个霸气冲天的不世霸主。这一年来的经历,非但没有磨去他的霸气,反倒是让他的霸气更为深重。看不见。不等于不存在,反倒说明任我行更内敛,更可怕了。 不过也的确有一件事情出乎周不疑的意料,这一年来的磨砺,按说应该让任我行老态毕现,就算显出来一缕白发也是正常的。可是任我行非但不显得老,反而变得极其年轻。任我行都四五十岁的人了,现在看上去居然只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而且比起原先那个满脸黑紫、好似练了什么毒功的样子,面皮变得光嫩白净,唇红齿白。剑眉星目,却是一副美男子的样子。或许这才是任我行的本来面目?要不然,真不能解释他的那个千娇百媚的女儿是怎么生出来的。 或许是仇人之间有着特殊的感应,或者上次周不疑给任我行留下的阴影太深。又或者是因为跟周围这些老的老、少的少、冷的冷的五岳剑派弟子比起来,年龄处于黄金阶段,气质出众的周不疑多少显得夺人耳目一些。任我行一打眼就看见了这位当初废了自己武功的华山派大弟子。 “不对,现在应该叫周不疑华山派掌门人。”任我行心里如是对自己说道,华山派剑气之争,说是瘟疫。可日月神教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他不知道居然来的这么快。 “任教主?居然还真是你啊。任横行。这消息传到华山,本座还不敢相信。谁能想到当初周某手下的一员败将,而今竟然成了魔教的教主?是魔教无人了么?”周不疑笑着说道,好似全然没有将任我行的赫赫凶威和吸星大法放在心上。 论武功。论名望。周不疑都算得上是在场的五岳剑派中的第一人。也就是这个缘故,两军对峙过后的相互指责,也就由他率先开口。 “阿弥陀佛,任副教主…应该是任教主,距离上次任教主大驾犯我恒山,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吧。没想到任教主还是不放过我恒山派,真当我恒山是软柿子么?”明心师太现在面对着主凶任我行,反倒是出奇的平静。好似修佛数十年的修为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不过最后一句话。却是充满了怨气,甚至是不该说的。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明心师太,没想到啊,在恒山没有找到你的踪迹。倒是在这里见到你了。本座没有当你们恒山是软柿子,而是你们恒山就是软柿子。”任我行好像全没有听到明心师太字里行间的怨气,说得平静地吓死人,“实不相瞒。本座刚刚从恒山赶来,恒山派,已经不复存在了。那巧夺天工的悬空寺,而今,业已化为焦炭。” “你!”明心师太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她想不到,一天之内,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变故。最可怕的是,自己竟然全然不知,就没有收到一星半点儿的有关魔教大军围攻恒山的消息。 “任教主好手笔,好计算,好武功。”周不疑冷笑道。 “过奖,过奖。不容易啊,能在你周不疑嘴里冒出来这些称赞之词。”任我行脸上似笑非笑,说不出是嘲讽还是赞许。任我行算得上是魔道中的第一人了,却是有些感慨周不疑的年轻。三十岁的年纪,高深莫测的武功,让他即是感慨,又是无奈。 如今周不疑才不过是三十岁的年纪,可一身武功却已经能够胜过自己了。虽然自己有这么一个吸星大法,可任我行心里清楚,这吸星大法对周不疑能有多少用处。就是有些用处,以华山派内功上的造诣,也只能败而不死。那样就算自己活着的时候能压得住五岳剑派。 可要是他死了呢?他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虽然还算得上年轻,按照他的武功,再活个三四十年也不成问题。可跟周不疑一比,足足大了十多年。华山气功最善养生,周不疑就是活个一两百也属正常。到了几十年后,当他故去,日月神教之中又有谁能对付得了周不疑?日月神教又如何能够对付得了日后恢复了元气的华山派? ps: 这两天家里停电,只能一更,对不起了 ------------ 第四十九章 猝不及防 “哼,果然是邪魔外道,全不知纲常礼仪为何物。五岳剑派和日月魔教虽然份属正邪,相互之间争斗一个甲子。你心狠手辣灭了恒山派也就算了,可明心师太乃前辈名宿,见了面竟然如此无礼,真是没有教养的紧。”周不疑心里面本来就对任我行颇为忌惮,这位掀起血风血雨的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在周不疑的心里算得上一个魔咒了。没有直接拔剑斩杀,那是因为想要成为正道宗师所必须具备的风范。早就想要试探任我行功力几何的他,看到任我行一脸嚣张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嘲讽了起来 被周不疑一顿奚落,任我行脸色顿时一拧,露出了一丝阴狠之色,阴测测的说道:“哼哼哼,周不疑,不对,应该是华山派周掌门。本座天生不懂什么叫做敬老,做事向来只管喜恶,什么礼法规矩之类的玩意儿,那都是那群穷酸书生玩儿的。任某从来都只当做是狗屁!所以,也就不劳你周大掌门教诲了。不过,周大掌门。咱俩好像还有一笔账,还没有算清楚呢。我任某却是突然看你周大掌门不大顺眼,嘿嘿,那今日既然是比武,那就让任某先上,领教领教周大掌门的紫霞神功了。” 话音未落,任我行一跃而起,挥掌打向周不疑。他也怕啊,毕竟周不疑上次是活生生把他一身功力给废了。这一年来他虽然通过吸星**功力大进,可谁知到周不疑会不会有什么奇遇?虽然剑气之争过后,华山元气大伤。可别忘了,华山的后山,还有一位先天化境的大宗师呢。 周不疑却是没想到任我行如此不要面皮,竟然说打就打。仓促之间周不疑没调集起来多少功力,跟任我行一对掌,却是吃了个小亏,被任我行震的连退三步。胸口也是一阵发闷,周不疑心中暗自惊骇不已。 虽然早就知道任我行这些时日武功上定有什么长进,而且当初任我行的武功就已经是高强至极,可周不疑之前已经把任我行给废了一回了,也没怎么在意。只以为这么短的时间能有什么长进?恢复旧观也就不错了。可此时跟任我行这么一对掌,却是被任我行深厚的内力给吓了一跳。 周不疑乃气宗出身,练气二十多年。苦练巧练,又有国术这门儿外挂。可跟任我行一比,却还是差了不少。之前被任我行震退,虽然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原因。可周不疑心里清楚,他的这点儿内力,即使是好整以暇全部发出。也不会比任我行的内力深厚几多。惟一让周不疑感到庆幸的是,任我行的内力虽然深厚,却也不是没有弱点,那就是驳杂不纯,难以将威力尽数发挥出来,若非如此,只怕后果就不仅仅是被打退三步了。至少也要受点内伤了。 不过,即使如此,周不疑也是不敢在继续小看任我行了,强行镇压下有些震惊的心神,跟任我行拆起了招式,任我行之前占得了先机,却是得势不让人,一招一式都充满着旁人也能感受得到的杀机。任我行对周不疑展开了围杀。想要在短时间内将周不疑拿下,来个开门红,既可以破掉自己的心魔,也能震慑震慑那些五岳剑派的弟子,更可以为日月神教的教众们提升一下士气。 不过,周不疑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再加上没有空暇取出紫郢剑。施展华山派精妙之极的剑法。不过…谁规定的华山派掌门只能用剑了?“看来任教主果然没有荒废一年,怎么着?咱哥俩练练?” 周不疑练练两个字说出口,眼睛盯着任我行,穿着黑色薄底快靴的脚却无声无息的动了。先斜着踢出,外拐,铲向任我行的小腿胫骨,再猛的向内钩挂!好像一柄割麦子的镰刀。周不疑曾经拿华山派的练功桩试过,他这一铲一勾之间,能直接割断十公分粗的枣子树木桩。更别说是人腿了。周不疑无声无息泼脚勾挂一出,是要把任我行的腿骨割断!出手之阴之毒之狠之辣。让向问天怀疑周不疑跟任我行到底谁是日月神教的教主? 任我行面对这招,也不闪避,一个海底捞月,生生的用一双铁臂揽住周不疑阴狠毒辣的一腿钩挂上,等对方回拉的时候,蓄满内力的一双铁臂陡然一绷。 砰!周不疑的脚勾到了任我行的一双铁臂,周不疑心知不好,可招式使老,收是收不回来了。一不做二不休,周不疑狠下心来,脚上又是加力。正要回拉的时候。陡然感觉到对方的手臂上好像是万斤弓弦弹抖,炸得他下肢几乎麻木。周不疑趁着这一弹,跳出了圈子,趁着任我行也被震得不能动弹的机会,用内力调理着任我行那一绷对自己右足的震动。 “好深厚的内力。”周不疑赞叹道。 “比不上周掌门,任某原来以为你难逃公道的。”任我行反唇相讥。 其实任我行所受到的伤害,远远超过了他对周不疑的那一绷,不过,在外界看来,却是另一番景象,那就是堂堂华山派掌门,五岳盟主最有力的角逐者,五岳剑派里算得上是首席高手的周不疑,竟然被这个曾经是自己手下败将的魔教教主给全面压制了,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这却是让许多入都是忍不住抽了口气。 周不疑自出道以来,未逢一败(实际上是他也没跟中原几个出名的高手打过),与左冷禅等人交手,从未落过下风。虽然还不知道能不能与少林武当的方丈掌门们相比,可也当得上武林中中武功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只是如今却被当初的一个手下败将给压制了,这出了什么状况?难道一年之内,这魔教的教主真就有这么大的长进? 当然,有这种想法的只不过是寻常弟子。武功上面真的有几分造诣的,比如宋二先生、明心师太、玉璇道长、左冷禅等几人,都看得出来,方才那一招,吃亏的其实是任我行。 ------------ 第五十章 两败俱伤? 任我行一言不发,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是隐隐落入了下风。“周不疑这一年看起来也没白过?难道真要把压箱底的功夫都给使出来?”任我行心里面犹豫起来。他的这招杀手锏,是为少林武当这两个庞然大物准备的,他全没想到自己有了这等内力过后,竟然还不能对付区区一个周不疑。 “要不然再试试?”任我行还是舍不得用那一招,双掌一合,向前一突破,周不疑只觉得一股凌厉剑气冲着自己刺来。 “哼!哈!”周不疑嘴里面爆发出震天巨响。好像晴空霹雳,震得周围的许多人耳朵嗡嗡做响。随后有几个功力低微的竟然还抱着脑袋哀嚎起来。与此同时,周不疑的双手伸展,好似抱了一个圆球一般,两臂看似柔和的旋转着。可唯有任我行能感受得到,这看起柔和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力量。 任我行两手一分,双臂如钢鞭一般打向了周不疑的双手。 “哐!”两人手臂一接,发出了金铁之声,任我行双手剧震,手臂直发麻。任我行顾不得感叹,翻掌成爪,十指如钢钉一般,这就要打在周不疑的手腕儿上。要是这一爪真的抓实,周不疑的手上,非出来十好几个血窟窿不可。周不疑见状,微微一笑,两手一抽,十个指头分开,用力一往内扣,好像是两只老虎的爪子。 砰!周不疑脚下的泥土好像被天上掉落的卫星砸中,周不疑骤然之间好像变矮了?双脚陷进地面接近半尺。一块块拳头大小的泥土飞溅,打向了任我行的身上,可还没有达到任我行的身上,就被任我行的护身真气炸开,飞溅。眼见自己那招惑人眼球的没有成功,周不疑心里虽有些遗憾,可也并不在意,他本来就没怎么対这一招能建功抱希望。双手十指如獠牙。一翻撇开任我行的钢爪过后,就要深深的勾到任我行的手腕上。 任我行虽然又一次被周不疑挡开了杀手,可这次他有了经验,强横的内力灌注其上。周不疑的猛击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眼见周不疑仿着自己对他的那一招,任我行又气又笑。不过他来不及多想,华池之中玉液上涌。和着内气吞咽下去,腰马上冲,脊椎升腾,两手擒拿下捉。诡秘而又毒辣,而且爆发全身之力,招式开阖浩大。仿佛天狗吞日一般。 周不疑嘴角一翘,忽然一下子松了架子。空空荡荡,飘飘渺渺。骤然间,浑身没了半点儿力气,松软如棉,让任我行的吞天之势稍微落空。突破任我行的网罗,两只本来松软如棉的手。立刻鼓肌,摆肘,弹筋,炸关节,先黑青如铁,随后如抹朱砂,鲜红如血。一松一炸,一下就将任我行宛如天狗食月一般的双爪震开。 依照任我行的功力。他的擒拿爪按,就算是生铁被他抓住,也能像捏在泥土上面一般,捏出来五个手指印。可周不疑愣是一刚一柔,一松一紧的发劲,将他的绝杀一击反震回去。眼见周不疑渐渐地将局势给扳了回来。众人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周不疑可算得上是自己这边的头号高手。要是他都输了,那他们也就等着让任我行来一一屠戮吧。 两人劲气冲撞,将彼此撞得倒退了回去,幸亏后面带了一群师兄手下扶住了他们。不然两位武林中一言九鼎的人物,非得在这河中要地,出一个大丑不可。任我行甩开扶住自己的手下,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了场中,尽管说他刻意要作出来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甚至骗过了围观的所有人。可这一切,都没有瞒过一个人。 周不疑和任我行打成什么样子,站在一边围观的左冷禅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这是最好的机会,左冷禅突然飞身而上,右掌猛向任我行拍击过去,忽拳忽掌,忽指忽抓,片刻间已变了十来种招数。任我行给他陡然一轮急攻,施展不开手脚,一时之间也只能是勉力应付,只有招架之力,无还手之功。终于任我行窥见一个破绽,反手回击,逼得左冷禅撤招自保。左冷禅这么一让,攻向任我行的招数缓了一缓。高手对招,相差原只一线,任我行得此余暇,深深吸一口气,内息畅通,登时精神大振,砰砰砰三掌劈出。左冷禅奋力化解,终于还是稳住了阵脚。 任我行也不强攻,负手说道:“偷袭?也好,这偷袭的把戏,本座也见得不少。五岳剑派,当真是名门正派啊。”名门正派这四个字说的格外的郑重,可这郑重后面,却是说不完的讽刺。 左冷禅权当作没有听到,双手一搓,一指又给左冷禅点了过去,点到半截有化作了一只铁掌,正巧要大到任我行的身上,又化作了一颗铁拳。任我行嘴角不屑的一笑,双掌一竖,便如刀劈斧削一般劈向左冷禅的手腕,左冷禅忽拳忽掌,忽抓忽拿,更极尽变化之能事。 两人越斗越快,手掌身体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幻影看的日月神教的徒众跟五岳剑派的弟子们目瞪口呆。尤其是封不平,习武时间尚短,之前他看任我行和周不疑的比斗,只不过看不懂两人招式之间那大拙若巧的精妙。但此刻任我行跟左冷禅身形招式快极,竟连一拳一掌如何出、如何收,封不平也都看不明白。 封不平转眼去看周不疑,只见周不疑脸色平静,可嘴角微微的抽搐,却显示出来周不疑心中的愤怒。不过就算如此,他的脸上却看不出来半点儿担心的神态。不过封不平也清楚,要是周不疑担心左冷禅那就怪了,两人就算是没有五岳盟主的争斗,周不疑也恨得左冷禅要死。当初那件事…真的让五岳剑派中人大跌眼镜,周不疑竟然在这等事情上差点儿输给了左冷禅? 封不平想起那件事,尽管他平日里与周不疑走的不近,可也对左冷禅生出来几分怨愤。封不平向周不疑瞧了几眼,不敢再看,目光转回了场中,见左冷禅已缩到一角,再退就是五岳剑派众弟子组成的人墙了。任我行一掌一掌向他劈将过去,每一掌都似开山大斧一般,威势惊人。左冷禅全处下风,双臂出招极短,攻不到一尺便即缩回,显似只守不攻。 突然之间,任我行一声大喝,双掌疾向对方胸口推去。四掌相交,蓬的一声大响,左冷禅背对着人墙撞过去。那些寻常弟子哪里敢接下?连忙让开。谁曾想左冷禅竟然一直被任我行打到了堡壁!左冷禅头顶泥沙灰尘簌簌而落,可哪知道任我行还不放过,左冷禅退一寸,他就进一寸,直到左冷禅被打到了墙上,四掌也不曾不分开。 “左冷禅,是你找死!你跟他比拚内力?任我行的‘吸星**’专收各种内力,时刻一长,你非被变成废人不可。”周不疑幸灾乐祸的想着,但是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来。想不出来就不想了,面前这对生死大敌的争斗,周不疑满脑子都是两人两败俱伤,已经来不及去想其他的了。 却见左冷禅右掌一缩,竟以左手单掌抵御对方掌力,右手伸出食中二指向任我行戳去。任我行一声怪叫,急速跃开。左冷禅右手跟着点了过去。他连点三指,任我行连退三步。周不疑大为惊异:“任我行的‘吸星**’擅吸敌人内力,怎么左冷禅与任我行两人四掌相交,左冷禅竟安然无恙?难道嵩山派的内功居然不怕吸星妖法?不对,呀!”周不疑似乎把自己刚才忘记的事情给想起来了。 惊诧的不仅仅是周不疑,其他观战的高手,无论正邪都大大的“咦?”了一声。他们没有想到,左冷禅这个小伙子,竟然能让任我行这老江湖惨叫出声?五岳剑派的也就罢了,日月神教的一票长老、堂主们可是知道教主的杀手锏。 在一旁观战的众多高手固觉惊异,任我行心下更是骇然。眼见便可制住了左冷禅,突感一道奇寒内力透着经脉,冲向丹田气海。一道道内力忽然失去了控制,几乎难以使用,心下惊骇无比,自知这是修练吸星**的反噬之力。若在平时,自可静坐运功,慢慢化解,但其时劲敌当前,如何有此余裕? 这时候任我行突然想起来乾坤大挪移残卷上的一句话,双臂绕环,外气内收,指尖相离约一尺。运气回至膻中。从左手,从右手,到左肩,到右肩,后归膻中。却只见一道冷得凝成冰雾一般的真气从他指尖儿射出,两两相冲,竟然射向了??左冷禅? “这!”左冷禅实是没想到任我行竟然用这种法子破去了寒冰真气,便在他心念电闪之际,噗的一声响。那道寒气就要击中他的睛明穴。 ------------ 第五十一章 混战? 眼见左冷禅就要被任我行击杀在这何家堡下,还是死在自己的得意招式之下。周不疑心中的喜意差些要挂到脸上了,他突然间感受到了什么。一看,众多五岳剑派的高手们都望着自己,眼中的希冀之意,不用说都能看得出来。没办法。为了维护自己还有华山派的形象,周不疑不得不出手。 眼见那道寒冰真气就要shè到左冷禅的‘睛明穴’上了,周不疑没办法,强摁住满腔的不情愿,连紫郢剑都来不及拿,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食指微抬,一道淡若不见的紫sè气劲就从食指上shè出,正中那一道寒冰真气。 任我行的神来一笔,就这么被周不疑打偏了,弩箭一般的寒冰真气。与左冷禅的脸颊一擦而过,左冷禅只觉得自己浑身冻僵了一般。这还不算,左冷禅在这门武功上面下了这么多年的功夫,区区寒意算个什么?可偏偏一股寒意过后,又是地底毒火一般的炽热,要将左冷禅烧成焦炭一般。等左冷禅好不容易将这道热力消泯,浑身的内气也被耗用得差不多了,浑身酥软,靠着墙边儿修养。 “车轮战?”向问天冷笑一声,作势就要冲向周不疑,一边说道:“周不疑,你好歹还是华山派的掌门,竟然如此下作!” 可还没等向问天冲向周不疑,衡山派的宋二先生一步跨过,截住了向问天的去路,笑道:“这位魔教的…长老,你是想以多为胜么?” “好个名门正派!”ri月神教中的几位长老心中暗自讽刺了一声,虽然他们和任我行的关系不如向问天他们那般亲近,可大局为重,眼下是正邪之战的关键时刻,也容不得他们不出手了。十多位江湖上名声能止小儿夜啼的大高手齐步向前,宛如一堵黑sè城墙向前缓缓移动,其中几颗皓首,却已经是和宋二先生当年一起出道的人物了,甚至更早。 “邪魔外道!比武不成就要以多为胜?难道真以为只有你们魔教有鹰犬,我正道没了有义气的好朋友?五岳剑派众弟子听令。上前降魔。”灵霄一声令下,蓄势已久的华山派弟子“噌!”的一声,拔出了手上的长剑,恒山弟子和ri月神教有灭门之仇,除了一腔的恨意,哪里会有别的想法?泰山派和衡山派的弟子亦是如此。 眼见泰山、华山、衡山、恒山四派弟子就要冲杀在前,嵩山派又怎么会有其他的想法,又怎么敢有别的念头?也是拔剑在手。一时间整个比武场都是一阵“呛啷、呛啷”的拔剑声,接着,也冲向了ri月神教的那些凶名显赫的长老们。 他们一出手,长老们的那些徒子徒孙又如何会坐视不理?‘哗啦’一声,ri月神教的教众握着手中的兵器,冲到前面,跟五岳剑派的弟子们杀到了一起。 却不说左冷禅在一旁运气镇压内伤,也不说ri月神教的教众和五岳剑派的弟子们合拢一起死命搏杀。单单只说,这边周不疑和任我行又打成了一块儿。虽然周不疑先出手,可周不疑的那一招旨在救人,而非杀敌,自然就慢了两拍。高手对决,差的就是那么一两招,慢了一步,那就陷入了劣势。 不过,周不疑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此时被压制在了下风,但是其两世为人,凭他在武道上的造诣。若光是只求自保的话,任我行还真拿他没办法,左退右撤,总是在关键时刻将任我行的攻击化解掉。 不过,在外界看来,却是另一番景象。那就是之前还跟任我行打得有声有sè的周不疑,现在却被任我行全面压制了,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虽然任我行成名多年,可周不疑和左冷禅也是五岳剑派中少见的年轻俊才,就是老一辈的人里面,也没有几个能压得过周不疑跟左冷禅的。左冷禅已经输了,看这样子再让他出手也不可能。要是周不疑再输,这次五岳剑派可就完蛋了。 此时华山中人也是暗暗心急,虽然对掌门师兄的武功有绝对的信心,不过,看此时的情况,短时间内却是无法摆脱劣势了,若是僵持的时间长了,恐怕对掌门师兄的英名有损,不过现在他们也在与ri月神教的一派高手交战,也没有太多的jing力来灌注周不疑和任我行的战局了。 不过就算他们关注也没有用处,任我行和周不疑这等高手的决斗,除了旁边儿那位躺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转眼就好像要拿过去的嵩山左大高手,也就周不疑新娶的夫人――灵霄了。不过很可惜,这两人一个被高手缠斗有心无力,另一个恨不得周不疑马上去死既无心也无力。 任我行两手一搓,分开过后竟然隐隐能感觉得到两掌之间的热力,两掌竖立成刀劈向了周不疑。周不疑感受得到任我行掌劲之中的炽烈,他甚至都隐隐约约闻到了毛发被烧焦的味道。 “燃木刀法?不对,燃木掌法?”周不疑心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少林寺的绝技竟然被魔教教主给用出来了?这真是奇哉怪哉。可似乎他没有感叹的资格,因为任我行的掌刀马上就要劈到他的身上了,要是稍有些差错。到时候说不得威风凛凛的华山派掌门、准五岳盟主、望月城城主,就得变作一具焦尸,客死异乡。 可是周不疑非但不慌,反而微微一笑,满不在乎。肩膀一耸,将两手收回,两只晶莹如紫玉一般的手掌好似‘霸王扛鼎’一般迎了上去。任我行眼见又是这双晶莹剔透地如紫玉一般的手掌,心知定有奇异,可而今招式使老,已无回旋余地,强行收回,只怕才理顺的真气又会作乱。想要把心一横强行压下,可华山派最重内气,鬼知道接下来过后会不会让自己体内的异种真气作乱?任我行心中念头百转,调动出来部分真气灌注脚上,死命用力,一个虎跃,活生生将自己提升了一两丈。要是有人关注,定能看见在任我行之前站着的地方有两个浅若不见的脚印,要是上去碰一碰,就会发现…(未完待续。) ------------ 第五十二章 各自有忧 眼见任我行竟然避开了?周不疑嘴角一翘:“变机灵了?”维持着‘霸王扛鼎’的姿势。两只脚一收,轻微的抓地,然后猛地一弹,整个人狠狠飞起,一拳向上击去,脚势一动,踏进了何家堡的堡墙上几块石砖之间的缝隙里面。或是修筑时间不长,糯米制作的粘着剂还没有干透?抑或是周不疑内力已经达到了无视一切的地步?反正他就这么扎进去了。 这时候,任我行那一跳的余力也用完了,以比之前弹跳更快的速度落了下来,不过借着这一段时间任我行已经理顺了气息,那些个不受控制异种真气,全都被任我行逼到了掌上。也不知道他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过了,之前与周不疑的队长避之唯恐不及,而今居然上赶着? 任我行的手上青筋毕露,一根根青色的血管爆出,渐渐地竟然变作了紫黑色?一根根的经络血管好似老树盘根一般缠绕在任我行的手上,仔细看来任我行的手掌竟然比之前大了不少。若是有谁能透过任我行的肌肤看到里面真气流转的,定可以看得出,一道道性质迴异的真气被强行扭曲,缠绕在一起,可一旦稍有松懈,就又会恢复成之前的样子。要是真的那样,任我行的一双手掌就可以爆裂成万千血雾了。 任我行真的是在作死了?真的想退出江湖想到了这个程度?难道说我们的任大教主已经厌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身为黑道第一大派教主的光辉荣耀?就算是,也不用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江湖生命啊。因为,就算他成了废人。这一次周不疑也不会放过他的。以任我行的睿智,他不会像想不到这一点的。 终于,可以算的上是当世最强的几双手掌中的两双,终于狠狠的撞到一起。 “嘭!”任我行身居空中,无从借力。最终倒飞回了日月神教的阵营之中,几个忠心耿耿的新晋,虽然知道这接下来说不得就得给自己造成什么内伤,甚至殒命也有可能,可是任我行对他们有知遇之恩,就单凭这个,就足够他们愿意为任我行效死。可等他们眼疾手快的将任我行接下,却没觉得有半分力道。 “教主,您没事儿吧。”扶住任我行的一个旗主衣裳制式打扮的黑衣男子问道。 “本座没事,王鹤凛、文廷新。胡偌,张义贵、狄汉卿,你们很好。”任我行借着五人的扶住站了起来,点了点头,“本座很好。好极了。本座自从萧别离叛乱以来。从来就没有这么好过。不好的,应该是周不疑那小子。准备撤吧。” 听见萧别离的名字,原还想说些什么的几人,一下子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萧别离的名字,在日月神教多多少少算个禁忌。堂堂的一个光明左使,竟然说反就反?还纠集了一大帮的外地分舵舵主旗主,几乎就成了地方分舵集体造反,围攻黑木崖三国之暴君颜良。这是任我行心里的一块心病,没有人敢触碰,除了教主夫人。 可听见最后那四个字。不只是这五个人,其他还没有投入战斗,准备投入战斗的日月神教的武士们,也都淡定不了了。 “教主?撤?我们还没输,我们还有胜算。”王鹤凛大着胆子说道。要他现在撤,他不甘心,山西红旗的地盘就在晋北,晋北不如晋中晋南富庶,有的只是悍勇的兵卒。不过这也没什么,王鹤凛本来就不是冲着发家致富入的教,穷困更好,更容易建功立业。可是偏偏这次灭了恒山过后日月神教的主力就要撤?仅仅一旗之力怎么经得起五岳剑派的反击?就算神教救援及时,恒山派再也无法开启宗门,可他这个旗主以后想要在晋北做个什么,却是不能了。 “我们已经赢了,通知一下弟兄们,准备撤吧,本座为你们断后。”任我行自信满满,好似真的赢了什么,他到底对周不疑做了什么手脚?居然让他自信到,做出命日月神教撤出战斗,回归本坛的准备? 不管如何,教主有命,谁敢不从?更何况,任我行是迄今以来,日月神教威权最盛、武功最强的一位教主,他的命令,没有人敢不执行的,不管理解不理解。一个个日月神教的精锐武士脱离了战斗…. *** 正堂之中,死一般的寂静。包括堡主何元图在内,所有人黑着一张面孔,脸上瞧不出来半点笑意。 “怎么任我行忽然撤了?”终于,玉璇道人忍不住,终于还是出声问了出来。日月神教一行忽然撤兵,五岳剑派上下莫名其妙,简直不知道任我行发什么疯,山西的驴很出名,任我行的脑子难道真被驴踢了?“周掌门,你是最后与任我行交手的,知道任我行是出了个什么事情么?” “师侄也不知道。不过任我行最后一招,包含了十来重内力,师侄觉得,是不是他练的内功出了什么岔子?”周不疑摇了摇头,猜测道。其实他真的是知道,任我行到底是怎么了,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任我行为什么撤兵,但是那件事情不能说。说了,就再也没法子利用任我行坑别的在他周不疑一步一步走向武林至尊的宝座的路途上的竞争对手了。 “没想到任我行这么厉害?比原著二十年后从西湖里面出来过后功力更雄厚,他应该已经知道吸星大法的弊病了,不敢在继续乱用。”周不疑心里暗自揣度着,想起来任我行率人撤退的原因,周不疑差些没笑出来,“真以为你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也解决不了?任我行,纵使你聪明一世,也想不到你给我准备的,竟然是一份儿大礼。本座谢谢你了。” 所有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别的门派可能还相对单纯,只是担忧日月神教势大难制罢了。可恒山派不同,此役过后,恒山派根基全灭,除了带下来的这二十来个女弟子,恒山派再也没有人了。祖师的法器、多年的积蓄、容纳恒山弟子的居所,被日月神教一扫而空,这还不要紧,要命的是积累了几百年的名誉威风,从此扫地。 “或许…是佛祖的旨意吧。”明月师太一时间心灰意懒,不再愿意打理江湖中的事情。 何元图担忧的,更简单,或者说跟明月师太担忧的是一回事。这次日月神教扫平了山西武林白道原来的龙头老大恒山派,而晋中晋北的武林豪强在恒山一役中要么惨死日月神教的兵刃之下,要么投靠了日月神教。从此,日月神教的矛头定然会针对晋南大阀的何家堡,更何况自己为了一张盐引投靠华山派,日月神教更是不会放过自己,这时候又不能退掉,退了,那就是得罪华山派,自绝于白道武林。可要是不退…被当今黑道第一大派盯上,这滋味… 没有人看见,周不疑竟然脸上有一道笑意一闪而过。惟一看见的,就是周不疑的老婆…啊呸,是周不疑的夫人——灵霄。灵霄是个绝顶的聪明人,乃祖与江湖上豪杰的你来我往、和朝廷高官的勾心斗角,从小耳濡目染。就周不疑说的第一句话的第一个字开始,灵霄就知道,任我行退兵定然跟周不疑有着莫大关系。看见周不疑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灵霄更肯定了这一点,“回家慢慢说,别想瞒着我。不然…揍你大爷的。” ------------ 第五十三章 又重复? 日月神教灭门恒山,兵归黑木崖,这一场正邪之战也就告一段落了。玉璇道人、宋二先生还有左冷禅也自然是要回返各自的山门,向掌门禀报此战来龙去脉,而任我行的突然离开,更是需要宗门里的那些高明之士多加揣度。不然他们真的放不下心来。留下的,唯独就是明心师太还有周不疑,明心师太要做什么,没有人知道,不过周不疑留下来,却是为了今年的盐纲。 夏季快要过去了,边境卫所也将要迎来瓦剌鞑靼部落的南下侵扰,这时候也该要准备运输粮饷了。原本何家运送给开平大同两地的粮食,被日月神教给截在半路,短时间要筹集大批粮食,何家没有那个能力。就是能筹集得到,恒山派的陷落也宣告着,至少晋中商路的断绝,如何继续这开中盐运,周不疑和何成梁确实需要好好的商量商量。 不过周不疑才经历了一场大战,没有多少精力来谈论这些。何成梁虽然武功不能和这些武林中的大佬们相比,可多年行商,这察言观色的功夫可胜过江湖上多少豪杰,自然是安排周不疑休息去了。 “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任我行和你打斗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刚一回到房间,灵霄就追问道。 “什么什么事情,没发生什么事情啊。”周不疑心间一凛,他没想到自己百般掩饰,居然还是被灵霄给看出来了。不过这事情怎么好告诉灵霄?周不疑可知道凌霄的性子,要是清楚任我行那一击差点置自己于死地,说不得现在就要提起剑追上去杀了任我行。这事情,灵霄做的出来。 “没什么?”灵霄一把抓住周不疑的手腕儿,“气息紊乱,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二十二、二十三?你身体里面怎么这么多道真气?我明白了,任我行这是要你死啊!中了这一招就算侥幸不死,也会因为无法化解异种真气,从此再也用不了内力。这…这…这…” 眼见灵霄要爆发,周不疑赶紧反手一把将灵霄抓住,“别急,这算不得什么,寻常武师是拿这个没什么办法,可也并非全无解救。你忘了咱家的紫霞神功了?” “紫霞神功?对对对,要说导气归虚。扶正祛邪,天下无过于也就华山的紫霞神功和一阳指能管上用场了。”灵霄好似恍然大悟,一把把周不疑推到床上,“快运气,不把那二十多道异种真气化解掉,别想着出门儿。”然后把门一开。“岳师弟,胡师弟,你们大师哥要闭关练会儿功夫,劳烦你们守在门口别让人近来。” 因为之前那回事,岳不群和胡不归都不放心,站在庭院中还没有回房歇息,见掌门夫人这么吩咐了。知道必然是出了什么岔子,连连应诺。“天下武功以练炁为正,浩然正炁,原为天授,惟常人不善养之,反以性伐气,武夫之患,在性暴、性骄、性酷、性贼。暴则神扰而炁乱。骄则真离而炁浮,酷则丧仁而炁失,贼则心狠而炁促,此四者皆是截炁之刀锯。舍尔四性,返诸柔善,制汝暴酷,养汝正炁…” 心里慢慢地回忆着紫霞神功其中的内容。一道道异种真气被周不疑化生阴阳的紫霞气劲返本还源,化作炁血本源。这一次,可比当年那一回要凶险得多。虽然这些异种真气不如当年昌太监的‘葵花真气’来的诡异强劲,可架不住数量众多。每一道真气又都是日月神教其中一位高手数十年苦工集聚。甚至因为对任我行的怨忿。每一道真气里都有着常人意想不到的强烈的精神波动。也难怪任我行忍痛将之灌输给周不疑了,化解不了,吸收不下,还不如拿出来坑人来的靠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岳不群和胡不归在房门外靠着柱子,硬挺着站了一晚上。天都微微亮了,‘吱哟’一声,房门打开了。周不疑和灵霄挽着手走了出来。 岳不群碰了碰胡不归,两人上前问道:“大师兄,如何了?” 周不疑点了点头,“还好,让人去找一下何堡主。说我等下去找他聊聊今年开中盐运的事情,这是耽搁不得,要是再晚,恐怕下次大同那边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是。师弟这就去安排,不过大师兄,你的身体…”胡不归问道,脸上似有几分担忧,眼睛询问着看向了灵霄。 “你家大师兄什么大碍儿,去吧。”灵霄点了点头。 岳不群、胡不归两人一个准备去补个觉休息休息,华山派祖师郝大通原是道门中人,虽然传到而今,岳不群他们这群师兄弟没有一个受戒出家的,可是顺应时节,保养身体的传统却是留了下来,熬夜伤神不利内功修行,不好好的休息回过气来,日后留下一堆暗伤就麻烦了。另外一个去找何成梁,准备商谈开中盐运的事情了。 “真的没什么事情了?”见两人走远,灵霄周不疑回到了房里,才一进屋,灵霄就关切地问道。 “没事了。”周不疑叹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说道。 这次确实是凶险,比起上次,麻烦了太多,几次周不疑都差点儿没压制得住那些异种真气。还好,虽然看起来凶险,却也真是有惊无险,一晚上运行下来了竟然出奇的顺利。就这样,不到一个晚上,就无惊无险的炼化了体内一成的异种真气,而且是完全将异种真气进行去芜存青,炼化成自己紫霞神功的真气,没有一丝杂质,与原来体内自身的真气不分彼此。甚至原先残留下来的一些暗伤,经过紫霞神功调和炼化,也都痊愈不见。现在周不疑体内的真气比原来更加的精纯,运行更加由心。 “紫霞神功效果那么好?”灵霄着实没有想到,她就没对紫霞神功抱多少希望,这次可不比三年前,这次可是二十多位高手的数十年的修为,哪里那么简单?灵霄都做好上少室山求取‘易筋经’的准备,方正当年欠她的救命之恩,也该还了。 “那是。当初让你也练‘紫霞神功’你嫌慢了,这下知道好处了?”周不疑得意的简直不像一个三十岁、而且在武林中威名显赫的大派掌门,那嘚瑟样子,倒是跟一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差不离儿,“按照这个速度最不到十天,应该就能够将体内的异种真气尽数炼化。把这二十多道真气完全融入到真气之中尽归己用,这将近两百年的内力,完全消化掉过后,内功修为当会更近一步。足矣让为夫成为天下第一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少嘚瑟,再嘚瑟,揍你大爷的。”灵霄晃了晃雪白粉嫩的拳头,虽然已经二十多岁快奔三的人了,可身姿体态却跟十七八的小姑娘没什么区别,要不是身上那股贵夫人的气质,人还真不相信她是华山派的掌门夫人。 周不疑说道:“霄,这紫霞神功并非是积聚内力的功法,而是运用内力的一项极神妙的法门,根本之理在于如何运用每人本身所蓄之内力。内力原本有极多妙用,只是常人不知方法,大多数人只是简单的用内力攻击敌人和运功疗伤而已。算了…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处,等你练了自然晓得。” 灵霄盯着周不疑看了一会儿,看的周不疑心里都有些发毛了,这才说道:“别说了,说破大天,我也不会练的,纯阴无极功挺好,够我练一辈子,我可不想被你那隐居后山的师父给絮叨。你还是好好准备准备,跟何成梁联手开中盐运的大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五十四章 这算逆推么? 何成梁在大堂里面走来走去,不时地向着外面望着,一副焦急的神态。.也容不得他不急切,开中盐运的大利,不是谁都能经得起**的。更何况他现在是坐在火炉子上,河中要地,进可以攻略陕西河南,退可以稳守三晋。如此要地,偏偏何家堡往曰依仗的三晋大阀恒山派一夜之间化为灰烬,何家堡又没有保卫这块要地的实力。祖产在此,又不可能远赴他乡,何家堡而今唯一的希望,就在华山派的身上,就在周不疑的一张嘴上。 千盼万盼,周不疑终于来了。 “周掌门,您来了。”何成梁也不拿什么一方豪强的架子。不过说实话,就是他想拿,事到如今,也拿不起来了。 “周某来迟,让何堡主久候了。还请何堡主恕罪。”周不疑慢慢地,一步一个脚印儿地好似淌水一般,踱步进了清明堂。 何成梁也顾不得什么其他的了,请周不疑坐下,命人奉上茶水,“周掌门,这次开中盐运…” 周不疑吹了吹漂浮在茶水上的茶叶末,浅浅地喝了一口,听见何成梁说了半截儿话就不说了,心里明白,可嘴上却不愿意挑明,故作惊奇地说道:“周某不是说了么?今后华山派开中盐运的份额也都交由何家堡来经营,难道何堡主以为周某说的是笑话?是在戏耍何堡主的么?” “周掌门一言九鼎,自然不会戏弄在下。”何成梁连忙辩解,要是这上面得罪了周不疑,那可是大大的划不来,“只是今年不知为何,衙门里清理积欠,多少三晋名流去说情也没有用场,山西余粮为之一空。前次所运,已经是我何家费尽心思才寻摸齐全。有的还是从河南贩运过来,听说河南那边也好不了多少,而今山西河南两个布政使司,恐怕再也找不到一担谷子。可开中盐运最要紧的就是粮食,没有粮食,恐怕…” “这件事么…何堡主,本座可还真帮不上你,开中盐运交由何家堡,本座已经难以跟派中元老交代。要是连粮食都帮着何堡主寻了,那本座的掌门之位岂不是?嗯?”周不疑笑了笑,又喝了一口香茶,一切尽在不言中。 何成梁愣了一会儿,拍了一下脑门儿,“哎呀!周掌门误会何某人了。怎么能让周掌门帮我们筹集粮草?只是请周掌门帮咱找个渠道,能来粮食就好,所需费用,何成梁一力承担。” “何堡主这话才说得有些像样。”封不平涉世不深,原就对周不疑将华山派开中盐运的份额白白交给何家堡心中不满,现在何成梁又说何家堡没那么多粮食,说得好像还要华山派提供粮食一般。要不是因为周不疑在这里坐着,封不平早就出口喝骂了。见何成梁忽然间这么明白事理,封不平也不是傻子,自然晓得事情,知道何成梁为什么这么说。终于忍不住把这句话说出口。 “封师弟!你先下去休息。”周不疑一字一句,语气中充满了不耐。周不疑着实没想到封不平竟然这么不懂事,给他解释了多少次,这是华山派走出陕西的重要一步,可他偏偏…想起来封不平的特殊身份,周不疑强自按捺下去火气,柔声道:“你去将外门的**收拢,午饭过后咱们就回华山。” “这…是,掌门。”封不平有几分的不愿,可在周不疑的严厉注视之下,最终还是退出了大堂。 “何堡主,抱歉了。”周不疑脸上倒是挤出来了几分歉意,不过何成梁怎么觉得都有点僵硬,不过他有资格说什么么? “周掌门何须如此,太客气了。能出手帮我们何家渡过难关,已是大德,何必斥责封兄弟。”何成梁果然是**湖,虽然才被封不平驳了面子,转眼间就跟周不疑聊得密切,好似浑然不觉得之前封不平差点儿没把自己的老脸给剥下来放地上踩一样。 “封师弟年纪轻轻,不经世事,哎…还是继续谈今年的开中盐运吧。”周不疑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随即又打起来精神。“金银珠宝我华山派是不缺的,江湖义气,哪里是几两银子能衡量的?只是风陵渡那片的买卖…” “风陵渡那块儿?一年也赚不得几个钱啊!”何成梁有些弄不清周不疑想要什么了,许是他商人当得太久,完全忘记了,风陵渡口的意义了。只知道这块地方,就是一百年,也生发不出来这次买粮食的钱财。不过既然周不疑有兴趣,何成梁也乐得成全,“既然周掌门有兴趣那就拿去吧。”大方得很,大方的剑指让周不疑不敢相信。 “何堡主好气魄。”看了何成梁半响,周不疑终于吐出来五个字。又从茶盏中沾了一点水,在桌子上划拉了几下,一张全国地图就出来了。指着一个位置,“因为先皇北伐,大明粮食奇缺,我华山从南洋购置了大量粮秣,可哪知道先皇骤然驾崩,今上又不兴兵事,这批粮食也就被存在各地仓库之中。在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存储了大量的粮食。今年陕西也在清缴积欠,交上来的税粮交给我华山派转运,这个地方的粮食已经运往京师了。这个地方的粮食正沿着黄河往西走,可最多也只能到辽州。之前,在河南散卖了许多,剩下来的,应付这次的差事绰绰有余。不过就得看你们的了。” “多谢周掌门!” 何成梁差些又要跪下去,周不疑眼疾手快连忙拦住了,却见何成梁欲言又止,道:“何堡主还有什么担忧?” 何成梁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这话说了过后周不疑会做如何反映,是觉得自己贪得无厌?一怒之下撤回支持?还是会如何。可这事情关系甚大,不得不说。何成梁犹豫了一会儿,道:“恒山派纠集了三晋豪杰与魔教在见姓峰下盘肠大战一曰一夜之久,失败覆灭过后,三晋豪杰为之一空。魔教势力大炽…今后晋中晋北的道路…恐怕难走了。” “魔教?哼哼哼…”周不疑冷笑了几声,好像全不将曰月神教的滔天势力放到心上一般。就跟曰月神教没有一曰一夜之间覆灭五岳剑派之一的恒山派一般,“要是他们敢再截这开中盐运的粮秣,他们蹦跶不了多久了,真以为开平大同的兵丁是吃素的?” “可万一要是?”何成梁还是有些不放心,被劫了第一次,说不得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就算何家家大业大,可也禁不起这么糟蹋,弄一个两三次,何家积累一个多甲子的财富也就可以付诸流水了。 周不疑眼珠子一转:“何堡主,你想的是留在贵府的那几十名恒山**吧。” 何成梁没想到还是被周不疑看穿了,点头笑道:“的确…几位师父老留在敝处也不是个事情,呆久了,传出去物议也不好。不如…” *** “重建恒山派?”明心师太正在院子里练剑,周不疑和何成梁突然前来拜访,明心师太还没有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周不疑这句话给惊住了。重建恒山?你拿钱么?整修庵堂、购置补品、招录**、购买粮米,哪一项不是需要大宗的银子?而今的恒山派…不对…已经没有恒山派了… “没错,明心师叔,恒山乃是我五岳剑派中举足轻重的一岳。虽然眼下稍受挫折,却不能一蹶不振,不然武林正道,江湖公义,今后还能维持?”周不疑侃侃而谈,“况且我等如何能坐视恒山覆灭?若是师叔愿意,恒山重立,一切用度,我华山派跟何家堡都能支援一二。若是我两家力弱,可以找嵩山、泰山、衡山三排支援。五岳剑派的义气在这儿,想必几位师叔不会推辞的。” “是啊!师太,山西武林正道,要是没了恒山派这个领头羊,曰后不知道会被打压成什么样子。想来师太也不愿意让山西几成魔域,处处魑魅魍魉,无一宁静。”何成梁一旁帮腔,成为山西武林正道的龙头老大,何家堡没有这个实力,没有这个声望,既然自己当不了,那继续让恒山派来坐一样。这次过后,恒山派也只能做一个弱势的头领,再也不能在陕西呼风唤雨了,这对何家堡大有好处,搞不好几十年过后何家堡能取而代之?那也未尝不可。 “周掌门跟何堡主的深恩厚意,贫尼记下了。”明心师太先道了一声谢,正在周不疑和何成梁以为大事将成的时候,却万万没想到明心师太来了这么一句,“可惜贫尼已经心灰意懒,再也无心过问江湖中事,从此只愿青灯古佛,经书一卷。剩下来的那几十位恒山**,就托付给周掌门了,还希望周掌门多多照顾。” “这…”周不疑倒是被明心师太给拿住了,他完全没想到明心师太会提出这种要求,华山上留几十个尼姑,且不说清流物议如何,就是华山本身的那些道观也不会少了意见。况且玉女峰**剑过后,活下来的华山**多是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汉子,几十个娇俏尼姑留在华山,到时要是惹出来什么**债…华山的百年清誉可就… 见得一向果决的周不疑迟疑不决,明心师太知道周不疑担心的是什么,平静地说道:“阿弥陀佛,这些恒山**,一个时辰以前,就不是出家人了。贫尼只求周掌门能为他们寻一个好婆家,一生衣食无忧,也就全了道义啦。”(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 ------------ 第五十五章 商量大事 “这老尼姑够狠,一招就把周掌门逼到了死角。”何成梁心中暗道,又不住可惜,“这么多武功高强的恒山女弟子,要是能进我何家的家门,那该多好?要不了多久,我们何家也能成为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大派了。”可他敢跟华山派抢女人么?而且还是一群娇俏可爱的尼姑。要被那些打着光棍儿的华山弟子们知道,非得提着剑冲上门来生死斗不可 “明心师叔…你这…”周不疑不知道如何是好,这几十位恒山弟子虽然而今在正魔大战之中还算不得什么,可放到江湖上已经是难得一见的高手了。况且恒山剑阵天下驰名,这几十位女子聚在一起的力量,比十个向问天都要强大,就算以上都不算什么,单单这数十位女子,就能帮华山不少弟子解决一下个人问题,也能帮周不疑牢固一下对华山的掌控。可要是一口答应了,以后周不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家里那位要是知道了… 想到这个结果,周不疑打了个激灵,“明心师叔,这事情师侄一个人是做不了主的,还要回去与内子慢慢商量。不过师叔,您也好好想想,恒山派百年基业,历代掌门的心血,总不能付诸东流。五岳剑派少不得恒山一脉。” “要是这数十名恒山弟子嫁入华山,周掌门自然可以再造一个恒山派,这不是周掌门最想要的么?”明心师太练声成线,传到周不疑的耳朵里。周不疑心间一凛,心间起了杀意,下意识看了一眼何成梁,见他还是乐呵呵的站在一边,也没什么异状,回味一会儿,想起来这是传音入密的功夫,这才按捺下了杀心。 “明心师叔,还请多考虑一下,小侄绝无那等意思,莫要多虑。”紧张之中,周不疑语无伦次,让何成梁感到奇怪…明日继续 ------------ 第五十六章 大计定夺终归去 “你说的这是真的?”灵霄眼睛一眯,一道好似要杀死万千生灵的杀意从她的眼中如利剑一般刺到周不疑的脸上,“你确定是明心师叔自己主动提出,不是你给提的条件?那里面不会有你相好的吧。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周不疑苦着一张脸,他就知道跟灵霄说了过后,灵霄会是这个反应。可他又不能不说,只好陪着笑脸说道:“你想哪儿去了,我就是再怎么好色也不至于打尼姑的主意,那真是明心师叔自己个儿说的,不信…不信你问何堡主去,当时他也在场。” “他敢得罪你这个大金主?别人不明白你又是给生意又是给粮食是为了什么,我心里可是清楚。”灵霄轻轻地打了周不疑一下,表示自己心中不满,“我就信你,不过这群还俗的尼姑,你要是敢动…哼哼。”周不疑一阵苦笑,不过他心里却觉得几分甜滋滋的,要是灵霄心里没他,至于如此么? “那我们怎么安排他们?还请夫人示下。”周不疑学着江南词曲的调子,拖着长长的吆喝声,一下子就把灵霄给逗笑了。 “成了,别学了,当初学了这么久,也没见这你学会,明明是江南婉约,却被你唱成了关中秦腔,实在是怪的紧。不过这数十名恒山**如何安置,确实是个难题。”这位夫君人品如何,灵霄自己心里明白,之前那只不过是敲打一二罢了。见说起正事,也就收起了威风,细细思索。想了一会儿,眉心微皱,“接纳她们是必须的,不然天下人怎么看待我们?畏惧魔教压力,不顾正道义气,对昔曰盟友置之不理。要不然就说咱们重利,眼见恒山式微就抛之不顾?” “可就是留下来了,又该安排到何处?朝阳峰定然是不行的,到时候我那些师弟可不得跟饿狼一样天天找上门而去?闹出来什么**消息,不利华山。要不然就安置在玉女峰?还是不成,到时候又弄出来个剑宗气宗之类的,殊为不美。”周不疑头疼的快要炸裂开了,明心师太倒是一句话要把这些恒山派的**托付给自己,可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安置啊。 “可除了朝阳、玉女两峰,别处也没有什么房舍,要不然把他们安置山下?”灵霄虽然精明,可面对这种局面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数十位恒山**身份特殊,既是在正魔之战中为正道牺牲的与华山派交好多年的恒山派留下来的功人后续,又是一群出家又还俗的女尼,而且各个娇俏可爱。留在朝阳峰自然不成,可安置在玉女峰也不可以,但是华山就这两处有房舍,别的地方还是一片山林,总不能让这些还俗尼姑结庐而居,这更不恰当。 “要不然这就让他们跟几位师弟结了婚姻?”周不疑想了半天,憋出来这么一个主意,不过他这话刚出口就后悔了,这主意怎么看怎么损。传出去更不好听,强行给一群尼姑安排婚姻?不知道还以为是自己华山派的人见色起意,逼迫这群尼姑还俗,曰后华山派在江湖上的名声也就臭大街了,比魔教好不到哪儿去。 “这主意不错。”哪知道灵霄听了过后却不这么看,眼珠子溜溜一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这主意不错?”周不疑简直不相信这话是从灵霄嘴里说出来了的,这主意已经傻到一定境界了。灵霄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会说好呢? “不过需要调整一下。”灵霄眼睛一眯,活脱儿一只小狐狸,“咱们山下不是有不少院子么?先让她们住进去,时不时的让你那些师弟去帮着挑水劈柴,送点儿口粮过去,天长曰久…”灵霄给周不疑使了个眼色,一切尽在不言中。 “可就是如此,传出去,也不好听,对华山的清誉有损啊。”周不疑眉头一皱,这主意他也想过,可是最后还是因为有损华山的威严名誉作罢。 “你就不能让明心师叔亲自带队住进去?想来为了这些恒山遗孤的未来,明心师叔不会有太多顾虑的。成婚过后,夫妻双双把家还,恒山…不就是咱们的了?”灵霄翻了个白眼儿,周不疑素来缺乏急智,事前安排倒是能做到面面俱到,天衣无缝,但是一旦有什么变故,打乱了计划,猝然之间周不疑定然会感到无所适从,越大的事情,越是如此。 “好主意,这样既能保持五岳剑派的完整,又能不损华山的清誉。可是为夫就怕这段空隙,有谁要是占据了恒山的话…”周不疑恍然大悟,可一个问题解决了,另一个问题又出来了。这段时间,要是谁占据恒山,那该怎么办?这不是华山派出钱出粮,替人做嫁衣裳?恒山派除了是五岳剑派中的一岳,还有个一十九庵联盟盟主的位置,这一十九个庵堂,个个实力不弱,万一… “不会的。”灵霄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个问题在,也老早就做好了安排,“东边是魔教的领地,至于风陵渡,你之前不是已经向何成梁讨要过来了么?而今魔教猖獗,晋中又是魔教攻略恒山的大本营所在,有个魔教的散兵游勇,探子杀手什么的。不是很正常么?”说到后面,灵霄的眼力闪过了一丝杀机。 周不疑没想到灵霄竟然如此谋算深刻,如此计较明白,如此狠毒阴险,对此他狠狠地说了句:“高,实在是高。” *** “什么?”明心师太吃了一惊,眼见周不疑和灵霄一起过来,原以为要么是拒绝要么是接受,可万万没想到两人出了这么一个狠招,这是踩在恒山派的尸体上给华山派添砖加瓦啊!难道恒山派的百年传承还不够么?她老人家哪里知道…就是没有这次,一年过后,五岳剑派的传承也都得姓周… “真要如此,恒山派的百年清誉可就…”明心师太心里暗自计较着,可又想起来,“恒山派已经没有了,还留清誉做什么?还是这些**的归宿来的要紧。曰后说不得看在这些**的面上,周不疑这歼猾小子还能帮衬着重建恒山派。贫尼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长得浓眉大眼、一脸憨厚气的,竟然一肚子的阴谋诡计?也罢,贫尼就赔上这张老脸,往华山走一遭吧。”明心师太俊秀的脸上漏出来一丝苦涩,没想到自己一辈子玩儿鹰,临老居然被一对小家雀啄了眼睛。 “那就如周掌门之意吧。”明心师太阖上双目,艰难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一点头,从此过后,恒山派的招牌算是彻底给毁了。 “多谢明心师叔了。”周不疑与灵霄相视一笑,拱手说道。 恒山派,到手了。 *** 华山派和恒山派的人终于要离开了,何成梁知道自己算是一点戏都没有了,感叹之余,老老实实置下了十好几桌酒席,除了首席还有几道素菜,其他的尽是些河鲜珍奇、美味佳肴。 “今曰周掌门和明心师太就要离去,何某设此酒宴,略表心意。也算是为诸位送行,还望曰后诸位朋友不要忘了何某人,多多照顾何家在江湖上行走的子弟。”何成梁举起杯子,大声说道。转首又对着周不疑跟明心师太欠身道:“何某先干为敬,周掌门、师太,请随意。” 饮下杯中的清水,何成梁大手一挥,“诸位华山派还有恒山派的朋友,随意,请随意。”话说的挺好,可周不疑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里多少有几分苦涩。 坐下来过后,何成梁对着周不疑苦笑道:“周掌门,您二位是顺心如意了。可是晋北的商路…” “有关运粮路上的事情,周某已经给薛侯、唐侯写了封信过去,何堡主只管放心大胆运粮,魔教的人要是敢动,哼哼。”周不疑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 “那就多谢周掌门了。”虽然还是担心,但是周不疑往曰的声名却还是让何成梁多少有些放下心中的担忧。能够在南洋荒岛上活生生硬邦邦打下来一片天地,大兴海贸的角色,肯定不那么简单。 胡不归盯着定逸目不转睛的看着,看的定逸都有些着恼了,“看什么看?没见过尼姑还俗啊!”可胡不归不管不顾仍是盯着定逸看,好似全然没有听见定逸的责问跟周围师兄弟的议论。 周不疑见此情状,心下有些恼怒,这不是当着何家人的面儿丢人么?以后何家还能尊敬华山?炼声成线,‘哼!’了一声。胡不归听见耳边雷霆乍起,一下子恢复了正常,眼见大师兄发火,连忙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可忍不住又看了定逸一眼,却只见面前佳人嗔怒,胡不归骨头都差点儿酥了,要不是还感觉到周不疑死死地盯着自己,胡不归估计还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丑态。 眼见胡不归消停了,定逸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去和师妹们交谈,也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过了些许定逸满脸通红,偷偷地看了胡不归一眼,接着又不好意思的埋下头去,闷着吃饭,一言不发。(未完待续。) ------------ 第五十七章 寻宝奇兵 夏去冬来,又是一年过去了。这一年,ri月神教横下心来灭了恒山;这一年,开国元老何元图命丧黄泉;这一年,恒山派死而复生;这一年…定逸出家…呸呸呸,是出嫁! 定逸终于还是嫁出去了,嫁给了胡不归,从此之后,胡不归住进了单独的小院儿。只是每天,这个小院都能传出来一阵哀嚎声,开先两次周不疑和灵霄还要去过问一二,只是去了第二次过后,周不疑跟灵霄再也不愿意过去劝解。只是从此以后,华山上又多了一个新词儿——家庭暴力。胡不归也多了一个绰号——炁关剑。 *** 玉女峰绝顶上有一个危崖,危崖之上有一个山洞,这个山洞是华山派历代**触犯了门规后囚禁受罚之所,故而又起名为——思过崖。思过崖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更无一株树木,除一个山洞外,一无所有。华山本来草木清华,景sè极幽,这思过崖却是例外,自来相传是玉女发钗上的一颗珍珠。当年华山派的祖师以此危崖为惩罚**之所,主要便因此处无草无木,无虫无鸟,受罚的**在面壁思过之时,不致为外物所扰,心有旁骛。 岳不群从入华山派之后,一直循规蹈矩,尊师重道。确是从没被罚在思过崖面壁。只是很小的时候来这里给当时面壁的大师兄周不疑送过饭菜。好多年了,对思过崖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夫君,你带我来这里作什么?还带了一箩筐的笔墨纸砚。”将身上的包袱放在思过崖上的一块大青石上,岳不群擦了擦头上微微渗出的汗珠。胡不归才成亲没多久,周不疑就拉着灵霄偷偷潜上了思过崖。 “又一笔宝藏,留在思过崖,二十多年了,也该开启了。”周不疑没有正面回答灵霄的问题,自从成婚以来,这还是头一次。只顾着在一边怀古,他想起来二十多年前的那件惨案,想起了那个为自己伐毛洗髓的白胡子老头,想起来当年元气未复就匆匆与ri月神教十大长老死磕的华山派,都说人老了会回忆过去,可是周不疑明明正在壮年,怎么就这么回忆往事呢? 见夫君这个样子,林晓知道,在这个地方,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不忍言的大事,不然周不疑不至于如此。灵霄是个很机灵的女孩,知道什么时候什么话该说,什么时候什么话不该说。正因为这样,周不疑才被她管得严严实实,还当周不疑真是怕了她? 带着灵霄,周不疑走进了山洞,见地下有块光溜溜的大石,大石一边离开石壁不过尺许,只见石壁左侧刻着“风清扬”三个大字,是以利器所刻,笔划苍劲,深有半寸。 “风师叔?”灵霄有些惊奇,风清扬这般人物也犯过错误?被罚思过? “当年风师叔年轻的时候,可是犯了不少的过错,偷喝贡酒,打架斗殴的经历,风师叔从来没有烧过”周不疑笑了笑。周不疑捡起一块石头走到洞中沿着石壁一寸一寸的敲过去,不一会敲到一处石壁后隐隐有回声从里面传来。周不疑心中一喜,这处石壁的里面是空的!“找到了!”周不疑沉腰坠肘,虎口跳动。手呈鹰爪,在装铅大球的石槽上抠了一把,立刻石屑纷飞,出现了五条半寸深的沟壑。 “空的?后面有山洞?”灵霄奇道,她听到了‘砰砰’一样击鼓一般的声音,自然晓得这石壁后面定然有一个山洞。难道华山派的祖师还留下了什么宝贝在这儿?可这山洞在周不疑击打之前,全看不见丝毫缝隙,这真么做到的?灵霄很想问,可眼见得周不疑严肃的样子,却又不好打扰。心中暗想,“定然是有极其隐秘的大事,不然周郎不会偷偷带我一个人上山的。” 百分之百确定密洞在此,周不疑扎了个抹布,左手抱拳,右手画圈,一拳轰出。全身骨节肌肉轻微颤动,发出的声音好像天空中闷雷滚过,余音不绝。手上的肌肉好像蟒蛇一样窜动,骤然间,拳头破空捣出。与此同时,头上顶着的紫玉冠一下子炸裂开来,散落的头发好像被雷电击中了一样竖了起来(请参考赛亚人发型)。这一发劲,全身气息沸腾,都朝手的拳头上奔腾而去。就在所有的气息凝聚在左臂的时候,周不疑右手似有意似无意一般的拍到了左手的经脉上,脚步猛的前踏,身上衣服一阵起伏,就好像是突然掘开了口子的大堤,劲力奔涌而出,击打在面前的石头上。 砰!石屑纷飞,坚硬的岩石被一拳打出了一个深深的洞穴。声音好像大锤猛烈的敲鼓,被打中的石壁发出了强烈的声音,音波在整个山东内涌动,震得灵霄的耳朵鼓膜都嗡嗡做响。 “有门儿!”周不疑喜上心来,接着换了一个位置又是一拳轰了过去。一声巨响过后,周不疑的拳头穿破石壁,落在了石壁的后面,一条深深的裂缝出现在了石壁上面。接着周不疑又是几拳轰过,但听得砰……砰……之声不绝,一条条裂缝生出。终于,石壁上终于吃不住劲,一块石头不住的滚落远去, “原来石壁过后竟然有一个斜坡?思过崖的石壁之后果然是别有洞天!”灵霄心中暗想,正想要询问,却见周不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调息内气。 灵霄愣了片刻,忽然一下蹲下来。正在这时候,周不疑睁开了眼睑。灵霄见周不疑脸上血sè充盈,不像是有事,绷紧着的脸一下子就笑了,没事儿就好,不过之前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周不疑要调息内气?抱着满腔疑惑,灵霄终于问了出来:“之前出了什么事情?以你的内力,轰开这道石壁不至于如此的。” “没什么大碍,原以为他们死了二十多年,这次进去取宝应该轻而易举,没想到他们这些死鬼还留了这么一手。还好是我,换做别个,哪怕是你也禁不起他们残留的意境冲刷。”周不疑的脸罕见的在灵霄面前沉了下来,不过灵霄知道,这不是冲着自己,是对那些个差点儿害死周不疑的死鬼。 “他们是谁?”灵霄问道,心里却发狠,要是这些死鬼还有什么道统徒弟在,非杀上门去断了他们的根本不可。 周不疑忽然想起旁边的是自己心间住着的那个人,运起紫霞神功,以真气在自己僵硬的脸上按摩了几下,觉得柔和了些,这才说道:“等下见了他们你就知道了,走吧。进去看看。” 周不疑从带上的的篮子里面抽出一些引火的物事,别说,里面的东西还真是一应俱全,布条、松脂、火镰…周不疑和灵霄走到外面折了几根树枝木条捆在一了个火把,就要钻进去。灵霄连忙一把将周不疑拉住,“等着,封闭了这么许久,说不得有什么毒气。”说罢将手中的火把往洞穴里面探去,晃了晃,没灭。 灵霄松了一口气,“我先进去。”说罢也不管周不疑如何反映,率先走进了洞穴。只见里面是个窄窄的孔道,灵霄又接着往前走,忽然觉得有什么把自己给绊住了,低头向下一看,突然间全身出了一阵冷汗,只见便在自己足旁,伏着一具骷髅! “啊!”灵霄尖叫一声,一下子跳到了后来的周不疑的怀里,灵霄万万想不到,这石壁的彼端居然会有这样一具骷髅,“这…这是什么啊!” “莫怕,莫怕啊!宝贝儿,不过一具骷髅而已,你连那么多死人的尸体都不怕,害怕这个?别怕啊。”眼见灵霄吓成这样,周不疑心中说不出的心痛,连忙安慰着,“你再看看这个?仔细看看,他是谁。” 灵霄捶了周不疑两下,“人家都吓成这样子了你还让我看?坏死了!”不过嘴上这么说,眼睛却是又往骷髅那边看了过去。那骷髅身上衣着已经腐朽成为尘土,身旁放着两柄大斧,在火把照耀之下,兀自灿然生光。 灵霄定了定神,心下寻思:“莫非这是前人的坟墓?但这具骸骨怎地不好好的躺着,却如此俯伏?瞧这模样,这窄窄的孔道也不是墓道。”这时候那股子怕劲儿也过去了,灵霄跳下来,走了过去,提起来一柄斧头,只感觉入手甚是沉重,约莫有四十来斤,灵霄将斧头往身旁石壁上砍将下去,擦的一声响,登时落下一大块石头来。 “斧子、一对?”灵霄心中一怔,突然在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可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再看石壁上斧头斧过之处,但见十分光滑,犹如刀切豆腐一般,又见旁边也都是一片片利斧砍过的切痕,微一凝思,不由得呆了,举火把一路向下走去,满洞都是斧削的痕迹,心下惊骇无已,“原来这一条孔道,竟是这人用利斧砍将出来的。没错,真是他,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大力神魔居然死在这里,可他不是跟葛老英雄两败俱伤了么?看这样子,倒是像被人囚禁在山腹之中。不愧是大力神魔。无路可走就以利斧砍山,意图破山而出,可是功亏一篑,离出洞只不过数寸,已然力尽而死。命运不济,一至于此。” 两人走了好一阵,这条孔道仍是未到尽头,又走几步,只见地下又有两具骷髅,一具倚壁而坐,一具蜷成一团,两人身边各自放着一根熟铜棍,“金猴神魔张乘风,白猿神魔张乘云。” 又向前走了十余丈,突然间见左侧有光芒透shè过来,顺着甬道转而向左,眼前出现了个极大的石洞,足可容得千人之众,石洞右上角有个丈许方图的大孔,天光便从这大孔中照进来。其时已是黎明,阳光虽未甚强,但石洞中种种已可看得清清楚楚,只见洞中又有七具骸骨,或坐或卧,身旁均有兵刃。五具骸骨旁放有长剑,其余两种兵刃形式即甚奇特,一具似是雷震挡,另一件则是生满狼牙的三尖两刃刀。 “飞天神魔赵鹤、三眼神魔李松年,铁笔神魔邰路明,铁面神魔包虎明,翻浪神魔季功亮,辟天神魔陆明远,八臂神魔罗烈…t天啊!魔教十长老竟然全在此处!”灵霄被震惊了,她没又想到,当年叱咤风云的魔教十大长老,个个都是意境级的高手,居然全数陨落于此,而且死的如此委屈。(未完待续。) ------------ 第五十八章 武功秘籍 灵霄呆立一边,周不疑却没有多少惊讶,他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俯身拾起一柄剑来,却见那剑较常剑为短,剑刃却阔了一倍,人手也极沉重,“泰山派,哼。” 再看其余四柄长剑,一柄轻而柔软,那是恒山派的兵刃;另一柄剑身弯曲,是衡山派所用三种长剑之一;又一柄剑刃不开锋,只剑尖极是尖利,知道是嵩山派中某些前辈喜用的兵刃;第四柄剑的长短轻重,正是华山派的常规用剑。这时候灵霄也回过神来了,看见周不疑手上的阔剑,问道:“难道这是泰山派的前辈?” 又看见其余四柄长剑,心下越来越是奇怪:“这五位前辈分属五岳剑派,怎地都死在此处?难道是与另外五个敌人争斗,因而同归于尽么?” 抱着疑问,灵霄举起火把往山洞四壁察看,只见左壁山石上写着十六个大字:“五岳剑派,无耻下流,比武不胜,暗算害人。”每四个字一排,一共四排,每个字都有尺许见方,深入山石,是用极锋利的兵刃刻入,深达三寸。十六个字写得棱角四shè,大有剑拔弩张之态。 又见十六个大字之旁,更刻了无数小字,都是“卑鄙无赖”、“可耻已极”、“低能”、“懦怯”等等咀咒字眼,满壁尽是骂人的语句。灵霄似乎明白些什么了,举起火把更往石壁上照看时,只见一行字刻着道:“范松赵鹤破恒山剑法于此。”这一行之旁是无数人形,每两个人形一组,一个使剑而另一个使斧,粗略一计,少说也有六七百个人形,显然是使斧的人形在破解使剑人形的剑法。在这些人形之旁,赫然出现一行字迹:”张乘云张乘风尽破华山剑法。” 灵霄一见之下,暗自心惊,心道:“华山剑法jing微奥妙,天下能抵挡得住的已是屈指可数,有谁胆敢说得上一个‘破’字?更有谁胆敢说是‘尽破’?”虽然不信,可十大神魔名头在此,容不得灵霄不小心,一凝神间,看到那行字旁一个图形,使剑人形虽是草草数笔,线条甚是简陋,但从姿形之中,可以明白看出,那正是华山基本剑法的一招‘有凤来仪’,剑势飞舞而出,轻盈灵动。与之对拆人形手中持着一条直线形的兵刃,不知是代表棍棒或枪矛,但见这件兵刃之端直指对方剑尖,姿式却十分笨拙。 但再看那图中人手中所持的一条直线,恰是对准‘有凤来仪’这一招剑尖的去势,而瞧那人的身形,虽似笨拙,笨拙之中却含着有余不尽、绵绵无绝之意。‘有凤来仪’这一招尽管有三个后着,可是那人这一条棍棒上隐隐含有六七种后着,大可对付得了‘有凤来仪’的诸种后着。灵霄凝视着这个寥寥数笔的人形,心下不胜骇异,寻思:“华山派这一招‘有凤来仪’招数本极简单,但后着的威力无穷,敌手知机的便挡格闪避,倘若犯难破拆,非吃大亏不可,可是对方这一棍,简直便能破了这招‘有凤来仪’。果然是十大神魔,名不虚传”渐渐的自惊奇转为钦佩,内心深处,更不禁大有惶恐之情。 武林中古老相传:拳出少林,剑出华山。可华山剑而今居然被尽于此,如何不让灵霄心惊?既然华山的剑法都破了,那武当的呢?天下还有ri月神教破不了的剑法么? 灵霄呆立的凝视这两个人形,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突然之间,右手上觉得一松,却是把火快要燃到尽头,周不疑怕烧到了她的手上,一把将火把夺走,将火把扔到地上。其时石洞中已甚为明亮,已经用不着什么火把照明。 灵霄艰难地朝着周不疑笑了笑,侧头再看第二组图形时,见使剑的所使一招乃是华山剑法中‘苍松迎客’,看那使棍的人形时,却见他手中一共有五条棍子,分击使剑人形下盘五个部位。灵霄一楞:“如何有五条棍子了?”但一看使棍人形的姿式,便即明白:“这不是五条棍子,是他在这五棍的方位中任击一棍,却是却如何躲避?” 再看下去,石壁上所刻的剑招,尽是华山派绝招,而对方均是以巧妙无伦、狠辣之极的招数破去,灵霄越看越是心惊,待看到一招‘惊涛拍岸’时,见那使棍人形,但见他缩成一团,姿式极不雅观,一副招架无方的挨打神态,灵霄正觉好笑,突然之间,脸上笑容僵硬了起来,灵霄目不转瞬的凝视着那人手中所持的棍棒,越看越觉得这棍棒所处方位,实是巧妙到了极处。‘惊涛拍岸’这一招中剌来的九剑,十剑,十一剑,十二剑――每一剑势必都剌在这棍棒之上,这棍棒骤看之下若是极拙,却乃极巧,形似奇弱,实则至强,当真达到了‘以静制动,以拙御巧’的极诣。 灵霄一幅幅的图形看下去,这些招数,确实都是五岳剑派剑法中的绝招,其中大半已经失传,就连周不疑这个当掌门的也不曾学过。只是招数虽妙,竟被人破得如此干净彻底。华山派的剑招如此,其它四派的剑招也是一样。顿时,找到这些绝招的喜悦心情消失的干干净净。 “怎么?不开心?先别愣着了,你笔墨功夫比我好,快来帮着画下来。”正在这时,周不疑忽然一声叫醒了灵霄。 “画?”灵霄有些摸不清周不疑的想法了,“这可都是把咱们华山派的剑法都给破了啊!” “我知道,可哪里有这么简单,你先帮着画完,临摹完了再说。”周不疑笑道。 灵霄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夫君,这可是把华山剑法破了个干干净净,周不疑这个当掌门的竟然面上没有半分的着急,太奇怪了。可既然这个做掌门的都不急,她这个掌门夫人急什么?“不过你确定要我画?画实在是太耗jing,用时太久。不合算啊。” 周不疑拍了一下脑袋,说道:“我怎么把这个忘了,那怎么办?” “我有办法。”灵霄从篮子包袱里取出来笔墨纸砚。先用毛笔把墨汁刷在石壁所刻的武功招式之上,然后把纸贴在上面,仔仔细细的拓印了下来。等到墨汁晾干之后,按照门派分成了五册。再一页一页的和石壁上的招式比对,凡是拓印有些许模糊的地方,马上提笔描摹清楚。再三比对之后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灵霄长出了一口气。“这不就成了?”(未完待续。) ------------ 第五十九章 暗道机关 “夫人果然妙招,为夫自愧不如。”周不疑将那些文稿又细细地用木盒子分别装好,用一只毛笔蘸上墨水在木盒子上写好,不过他书写的地方并没有贴上纸张,而是直接在打磨地光滑整洁的木盖子上书写文字。 “不过这确定是在写字?夫君你拿错了东西了吧!”灵霄在心中狂叫。却只见周不疑身随笔走,似乎所有的精气神都贯注在了笔尖,笔如游龙,奔蛇走虺。完全是笔势在带动着人的身体。这哪里是在写字?简直就好像是在舞剑一般。灵霄有些无力了,“你这是练剑练成了习惯?写个字都跟舞剑一样?而且就算如此,拜托你别捏着一个剑诀好么?” “觉得很怪?”周不疑也不抬头,眼睛始终盯着在木盖子上勾勒的笔触,毛笔在木盖子上留下了乍浓转淡的笔锋。忽然问道:“灵霄,你进入后天化劲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问这个做什么?”凌霄有些摸不着头脑,忽然间问这个?他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不过依旧如实回答道:“四年多以前,我还在武当的时候就已经是后天化劲了。” “你比我进入后天化劲的时间都要早。”周不疑有些郁闷,自己两世为人,居然被自己老婆给超过了,不过转瞬间他就释然了,“也对,武当山上有不少三丰真人的手札,还有爷爷他老人家这个三丰真人的真传弟子指点,的确也应当如此。不过你比为夫早踏入后天化劲这么时候,而今竟然还迟迟不能成就意境,你说这是为什么?” “怎么,嫌我武功差了?”灵霄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住了,半天没有说话,就这么盯着周不疑。可周不疑低头写字,哪里知道灵霄就要火山爆发了?灵霄见周不疑还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样子,火气忽然一下不知道哪里去了。嘟囔了一句过后,说道:“你周大掌门武功高强,是当世一等一的大高手,你说说呗。” “习武先练心,这几年在望月城,你劳形案牍,回来过后你又忙着华山派的事情。有多久没看过经书了?”周不疑反问道。这话一出口凌霄脸色一下子就垮下来了,一双妙目含着泪珠,周不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连忙补救,“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可要是为了华山派拖累了你,你想想我该如何心痛?你来看我写的字。” 灵霄收拾了一下心情。走上前去,只见板子上写了四个字――恒山剑法,每一个字的线条都很古朴,有的笔画似蚯蚓弯曲,有的笔直锋利如剑,有的笔画飘渺如云气,有的笔画虽然只是一点。但高高悬于天上,大气磅礴。这四个字的神韵,似飞龙神鸟,好像天地王者,俯瞰众生。 “你用上了上古龙文?”灵霄以前虽然从来没有接触过上古龙纹,后来跟着周不疑,也仅仅就学了个皮毛,但其中的蕴含的意境。却好像充塞进胸膛。灵霄突然用手轻轻一翻,把板子翻了过来,只见木板的背面,竟然清晰的出现四个字的反体!这显然是周不疑的笔力,直接渗透过木板。灵霄有几分惊讶,却又觉得极为正常,“入木三分?” “入木三分不稀奇。多练一练你也能做到,可要写的均匀,却又难了。”周不疑依法施为,‘刷刷刷’在其他四个盒子上分别写下了‘华山剑法’、‘嵩山剑法’、‘泰山剑法’、‘恒山剑法’。“要是什么时候你能做到。你也就该成就意境、进军先天了。书法高明的人,力透纸背。书法大师,入木三分。书圣则是笔力可穿金石。这三重境界,和武功的道理其实一样。一杆笔,就是一口宝剑,就是你自己。能不能透得过去,就看你自己的意够不够强,功夫倒没到家了。” 灵霄想了想,似乎有些明白了,可依旧还不是很清楚,似乎隔着一层雾气,似乎看到了,可又似乎看不到。想不明白就日后再想,不过之前的一个问题倒是让灵霄心里疑问大作,至今不能释怀,“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一个密洞?还有这么多的武学宝藏?” “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还是一个小孩儿。”周不疑回想起来了当年的事情,眼神中透露着几分悲伤,一五一十的将当年魔教‘十大神魔’得到五岳剑派秘籍的消息传递到华山过后,五岳剑派如何应对,如何营造机关,如何设置陷阱的事情讲给灵霄听了。 “五岳剑派剑法被‘十大神魔’破了个干净,这…”灵霄简直不敢相信,要不是面前给自己说这件事的人是自己的夫君,是华山派的掌门。换了别人,灵霄是决计不会相信的,“难怪二十多年前,五岳剑派一时间少了这么多高手,魔教也龟缩在黑木崖,老老实实了二十年。可为什么你们没有作些补救?这剑法依旧还是那般,没作什么变化。” “老实?哼!如果私底下掀起白莲教造反也算老实的话。”周不疑不经意间竟然说出了一条足矣掀起巨浪的消息,不过灵霄还没来得及惊诧,却又被下一个消息吸引住了,“原本做了补救的,不过当时气宗的师叔已经到了得意忘形的地步,脱去招式樊笼,也就没有倒过去重新修炼一回的打算。剑宗的师叔,自以为剑法高超灵活,不屑修改剑路。以为剑识人,人认剑,随机应变即可。执迷于一招一式,反以为落了下乘,那部剑经自然也就尘封多年,无人修炼。” “可惜了。”灵霄摇了摇头,不过这几十年来,五岳剑派弟子行走江湖,遇上日月神教高手无数,从来也都没有过被对手破去一路剑法的事情。况且周不疑也没有将此事放心上,她又如何去管? 灵霄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到外面到洞口那具骸骨旁边拾起了一柄巨斧,一举斧子,好像就要将石壁上的剑招和文字全部劈去。周不疑见状,连忙喝止;“灵霄,你这是要做什么?” “若是让外人知道了思过崖山洞内的石壁上有这许多五岳剑派的精妙招式,尤其是五岳剑派的其它四派,知道华山派知晓他们剑招的破解之道,对华山派来说可是大大的祸事。不毁掉还能如何?”说罢,灵霄又要举起斧子,作势要劈掉石壁上的石刻。 “别慌!”周不疑又一声将灵霄叫住,“怕什么?这是华山禁地思过崖,平日里没什么人上来的。再说了,为夫早有准备。”却只见周不疑将双手放到山洞中央的那块大青石上。突然间,周不疑的双手紫气缠绕,上面的血管经络爆出,多年修炼积攒下来的真气,灌输到了大青石上。却见的大青石渐渐由青色一寸一寸的变作紫色,石头质地也渐渐晶莹剔透起来。 随着大青石慢慢向着大块紫色水晶转变,灵霄觉得整个山洞似乎都有些晃动,洞口传来了一阵轰鸣声。那五块刻着五岳剑派精妙招式和破解之法的石壁,竟然…转起来了?转了一圈过后,却只见这五块石壁的后面,竟然是五块色彩各异的水晶!赤、青、黑、白、黄,等她想要问周不疑这是什么的时候,却见得那块变成紫色水晶的大青石竟然被周不疑给挪开了? “难道又有什么宝藏?”灵霄心里暗自想道。她忽然觉得自己对这个日日夜夜与自己在一起的男人好陌生,简直是谜一般的存在。(未完待续。。。) ------------ 第六十章 神兵秘籍 “这是?”灵霄直勾勾地看着周不疑,眼中充满了疑问,莫说是她了就是换上任何一个人,也会对着光怪陆离的一切,充满了疑惑和不解。能等到现在才出口询问,已经是灵霄修心有术了。 “当年,蒙古野狐岭一战,金军主帅完颜承旭所率十几万大军战前脱逃。唯有西京留守行枢密院、安抚使纥石烈执中所率七千劲兵迎战蒙古,不敌,军溃,金人弃西京走还中都,蒙军占西京旋即离去。从此金人野战之兵全灭,直到蔡州、息州相继被攻破,金国大势已去,中原归蒙。十多年后,蒙古大军攻山,全真教重阳宫覆灭,全真七位祖师散落四方、云游传道。广宁祖师在五云峰下得了睡仙人陈抟祖师的道统衣钵,结合自身所学,创建了华山一派。”周不疑一只手用力推着那块石头,一边给灵霄解释着,“陈抟祖师留下来了一封手札,广宁祖师耗尽毕生所学,才找到是思过崖山腹中的这一个密洞。来时竟然发现是陈抟祖师羽化之所。” “羽化之所?那这么说来,定有什么不寻常,不然大名鼎鼎的睡仙人不会选择这里坐化。”灵霄听完周不疑所讲的故事之后,心里明白,这个地方定然是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可能还不止是秘籍这么简单。 “没错,这里,存放着广宁祖师毕生所学,据说还有一卷重阳真人的《先天功》以及陈抟祖师遗留下来的一卷《大梦心经》。”周不疑好不容易才将那块变作紫色水晶的大石退开。好久都没有流过汗水的周不疑,而今已然是满头的大汗。可这,跟王重阳和陈抟遗留的绝世秘籍比起来,又不是什么紧要的了。 要可能唯一担心周不疑的,就是灵霄了,灵霄走过去,帮着周不疑擦了擦汗水。左手对着周不疑的膻中穴,一道精纯至极的真气渡了过去。周不疑吸纳了这道真气过后,觉得好些了。拍了拍灵霄的香肩,示意自己好多了能成。灵霄这才松了一口气,撤回自己的手掌,“那这倒是挺要紧的,不过为什么历代华山祖师都没有开启此处?” “要开启这间密室,钥匙就是紫霞神功第九层,可惜历代祖师除了创派的广宁祖师没有一个能练到第九层紫霞神功的。就连突破第七层的也寥寥无几。而进入这间密室的途径,早就随着前辈祖师的逝去而湮没,为夫也是得了骨玉鼎过后,从上面慢慢参悟出来的。”周不疑右手并成剑指,连点那块散发着黄金色彩的玉版的四角,却只听见‘咔’的一声。五块水晶壁又转了回去,玉版一下子弹了开来,里面赫然是四张的丝绢,上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的写着什么。 灵霄眼睛一瞥,吓了一跳。这四张绢帛上各自用隶书大字写着:‘华山诸内功要义’、‘紫霞神功’、‘华山九剑真意’、‘全真内功’、‘大梦心经’,这四张丝绢要是流落到江湖上。无一不是要惹出来一番腥风血雨的。 周不疑从里面取出来了那张中央写着四个隶书大字的——‘大梦心经’,细细看着,也不担心这些关乎华山派根本的武功秘籍、武学宝典被灵霄看见。不过也是,夫妻一体,灵霄就是看了,又能如何?过了约莫半个多时辰,灵霄都有些等的不耐烦了。周不疑长长的吐出来一口气,他终于看完了这一卷‘大梦心经’。 “高。实在是高,实在是太高明了。”周不疑不停感叹,一边赞叹一边转头向着灵霄说道:“这篇大梦心经,与当下武学修炼法门迴异。而今修炼武学,多是强壮内气,三丰真人过后,又多了打熬肉身这道法门。可陈抟祖师的这一卷‘大梦心经’却是明心见性。透彻思维,锻炼神识之法。若是能成,睡梦中修炼内功还是小事,以后更能勘破胎中之谜。几近于永生不灭。” “真的?”灵霄不敢相信,从周不疑手上接过这张丝绢,细细读着,“我生性拙惟喜睡,呼吸之外无一累。宇宙茫茫总是空,人生大抵皆如醉,劳劳碌碌为谁忙,不若高堂一夕寐。争名争利满长安,到头劳攘有何味?世人不识梦醒关,黄粱觉时真是愧。君不见,陈抟探得此中诀,鼎炉药物枕上备。又不见,痴人说梦更认真,所以一生长愦愦…” 灵霄读着读着,周不疑隐隐觉得灵霄身后显现云涛明灭、霄汉晨昏。心中暗喜;“灵霄终于踏出了这一步。意境,成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灵霄终于醒了过来,满怀喜悦的看着周不疑,“有了这一卷‘大梦心经’,我们就可以永生永世呆在一起,就算是轮回也不能阻拦我们!”看着灵霄兴奋的样子,周不疑忍不住捏了捏灵霄的鼻子,正当两人兴奋不已的时候,那一张记录着‘大梦心经’的丝绢不小心暴露到了阳光下,竟然无风自燃? 两人兴奋劲儿还没过,却闻到一股子焦臭味,灵霄觉得手上有些发热,一看,竟然是‘大梦心经’的秘籍骤然烧了起来。灵霄‘哎呀’一声,周不疑还搞不清楚怎么一回事,只觉得灵霄一下子松开了自己,使劲在地上踩个什么,转睛一看,长叹一声,“此等秘籍,夺天地之造化,也难怪会遭天妒,天不容其出世啊。” 灵霄满脸悔恨,白嫩的小手就想往自己脸上抽过去,周不疑一把拿住,“何须自责?此为天意,非人力所能阻止。何况,为夫已经将内容全都记住了,回去参透过后,慢慢讲给你听。”灵霄听到周不疑这么说,点了点头,这才松了一口气。忽然想起来还有三张绢帛,连忙走过去,将玉版给压下关好,想要连盒子一起带走。可也奇怪,纵使灵霄百般用力,可这玉盒就是拿不起来。 灵霄求助地看着周不疑,周不疑心里也是奇怪,灵霄的能耐他是知道的。虽然是个女孩子家,可那两条膀子,就是五大三粗的相扑大汉也是掰不过的,这玉盒有多重?怎么好似比万斤巨石还要沉重?周不疑走了过去,灵霄让开了位置,一双忽闪忽闪、好似会说话的眼睛看着周不疑。周不疑苦笑一声,觉得浑身不自在,比面对任我行还要难过。 吐了一口气,周不疑两手一用劲,牢牢的持住玉盒,用力想要将这玉盒取出,却也觉得十分沉重,好似玉盒跟地下生成一块,自己就是用上多少力气,也是拔不出来。 “生成一块!?”周不疑突然把握住了什么,“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周不疑放下了玉盒,将双手收回,回忆着骨玉鼎跟华山历代祖师传下来的手札里面的记载,按着河洛方位,掐着手指几经计算。最终终于找出来了方位,一双手在玉盒上不停的摸索,摸出来了不少凹陷,“没错,没错。就是这里!” 周不疑十指猛点,点在了凹陷之上,不知道他的双手弹动了多少次,也不知道他点中了几许凹陷。却觉得那五块石壁有一阵转动。这时候,玉盒上的反光照在了水晶一样的五块石壁上面,又觉得玉盒慢慢抬升,周不疑心中暗喜:“果然如此。”周不疑停下了自己不住弹动的手指,又去拿那个玉盒,这次,却没有觉得半分异样,轻而易举的就拿起来这个玉盒。(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一章 上古隐秘 玉盒挪动开后,让出来了一个石窟窿,从里面一下弹出来一口样式奇古的宝剑。这柄剑,剑长三尺三,剑宽一寸二,灵霄将剑拿在手中,掂了掂分量,应当是有将近十斤重的样子,剑光如水一般,散发着一剑光寒十九州的寒意。 “这是?”这里居然还有一柄宝剑?灵霄心中疑问大起,连忙问道。 “春秋时,铸剑名师干将莫邪奉吴君之命,为晋侯在弭兵大会上祭祀天地,铸造了一柄神兵――镇岳剑。”周不疑面色凝重,显然,这柄宝剑定是来历不凡,说不得还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经历千余载而神锋依旧,果然不愧是干将莫邪所铸。”灵霄仔仔细细的看着这柄尘封千年的宝剑,当看到剑柄的时候却觉得有些古怪,“这剑柄怎么?好像少了一块儿??” “这不是镇岳剑,或者说这只是镇岳剑的一部分,当年第二次弭兵大会,天下诸侯盟约弭兵。会上,晋侯以之祭祀天地日月,山川河流,祭祀最后那一柄集合了天下诸侯之力铸造的代表晋楚两国霸主之位的镇岳剑,一分为五,分别投入五岳之中,从此镇压五岳。之后晋国一分为三,楚国中衰。当时无数诸侯以为得此剑者得天下,想要寻来此剑以求无上霸业。可惜最终也都是无果而终。日子久了,人们也就都淡忘了。”周不疑一边收拾着,一边讲述着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 “那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还有,既然此处的奥妙已经随着历代祖师湮没在历史长河之中,你又是怎么晓得这里有如此之多的武功秘籍?”灵霄一问方解,一惑又生。既然是已经被人们所淡忘,史书也不曾记载,那么周不疑是怎么知道的? “那卷太一手札,记录了这件事情,也不知道是当年楚国的哪位贵胄,竟然连这个都写下来了。原本我还将信将疑。可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既然华山有,恒山、嵩山、衡山、泰山,自然也是有的。只是想找到咱们华山派的武藏,可没曾想,竟然找到了这个。”周不疑若有所思,难道真的是天意?看原来的华山派混得太惨。特意安排自己过来中兴华山? “至于说怎么寻到的,骨玉鼎上,不是镌刻着三坟五典八索九丘么?天底下的通天福地,龙脉灵穴,其上皆有所载。虽然都是数千年前的记录,可细心推算之下也能算的个八九不离十。我想陈抟祖师、广宁祖师总不能选一个穷凶极恶的凶险之地存放此宝,况且这思过崖设为禁地本就奇异,故寻到此处。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收获。”周不疑似乎也被这收获震惊,语无论次,讲话都讲得颠三倒四,全无文理。 灵霄一边听,一边用布条将镇岳剑仔仔细细的包扎好了。“既然这样,东西也到手了,我们就先回去?” 周不疑点了点头,从地上随便找一块石头,用剑将之削成玉匣一般大小放在远处,又用劲将那块紫水晶一般的石头推回原处,只听见‘咔啦啦’一阵机括响,密洞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甚至范松辛辛苦苦开辟出来的山道也都完全不见了,不过这次…灵霄可没有半分惊讶。鬼知道周不疑怎么安排,就周不疑的性子,绝不会将自己置身险境。 周不疑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灵霄的问话,自觉没趣。走到原先那条密道所在之处,摸索了一阵。抓住一块凸起的石头使劲一扭,‘轰隆隆’却看见面前牢牢靠在一起,直让人觉得是一块的石壁,竟然裂出来一条缝隙。渐渐地这条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扩展到能让两人并排走过的大小。 “这…也是华山派的前辈们设下的机关?”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灵霄似乎有些被惊吓到了,华山派当年能有修建这等机关的势力,而今居然连五岳剑派盟主的位置都坐不稳了,这落差也大的…有些吓人了。就算是少林寺极盛之时也没有这样的本事,自我修复的机关,这这这… “这不是当年华山派联合五岳剑派中其他几派修建的。”周不疑摇了摇头,当年第一次五岳剑派跟日月神教对战时,明教残余势力尤强,五岳剑派联盟不久势力尚弱,其中最强的华山派更因为前代掌门之事才从分崩离析的局面走出来不久。面对十大神魔,五岳剑派能应下那群蒙元时代走过来的高手攻击的除了一个葛长新竟然不过十余,其中华山派就占了六个,况且十大神魔还针对五岳剑派想出来了破解法门,五岳剑派更是无从应对。虽然五岳剑派合力在这座山洞中修建了一座机关,以求能困死‘十大神魔’。不过也能够修出这样神奇的机关。 “据三坟五典中所记载,这机关乃是上古神人所作。当年蛮荒之时,大地上凶兽横行,几乎将人类逼至绝境。被逼无奈,只能聚集山谷之中,这时候天降神人,教授技艺,传授武学,更在各处山川之中修筑洞天。不知多少年过后,一夜之间,成千上万的凶兽部落暴卒。而这里,据记载就是当时修筑的洞天之一。”周不疑有些犹疑地说道,最初看到这段记载他不敢相信,可而今却怀疑,“难道真有外星人?” “上古神人?”灵霄脸色似笑非笑,说不出的怪异,周不疑都被她盯的有些发毛。灵霄看了周不疑半响,就在周不疑快有些忍不住的时候,灵霄终于开口了,“时辰不早了,回去吧。” 周不疑摸了摸脑袋,心想:“难道我又说错话了?”周不疑跟女人,尤其是灵霄这种住在他心间的女人相处,尤其缺乏能力,简直可以说是脑子缺一根筋。当初就因为这个,差点儿没输给左冷禅。 跟着灵霄,周不疑走出了山洞。周不疑哪知道自己才一走出密洞,灵霄又静静地看着自己,搞得周不疑心里毛毛的。连忙又在石壁上摸索了一阵,从一块坐石下面找到一块石钮,狠狠地按了下去。又听见一阵‘轰隆隆’地相声,石壁又重新合拢,全看不出来半点缝隙。 *** 半年过后,三只白色的鸽子,从西安府飞出,其中一只一直飞到了平定州日月神教总坛――黑木崖。一封紧急密函,传递到了积功升迁为光明右使位置上的东方不败的手上。 “什么?华山派广开门庭,大肆收录弟子?入门年龄还从六岁放开到了十岁?周不疑这是想做什么?”东方不败最近可是快活得紧,在日月神教之中呼风唤雨,无数以前看他不起的权贵们,而今一一都要在他的手下臣服。或者说是臣服在任我行的赫赫凶威之下,但这有什么区别呢?而今的日月神教,除了闭关修炼的任我行任大教主,和那位快要断气的那位光明左使,就属东方不败位置最高。可偏偏两人都无暇管理教务,可能光明左使真的是有心无力,不过任我行是真心还是假意,那就真不知道了。 也就因此,日月神教上下一切事务,尽归东方不败执掌。不过这桩事情,就是东方不败权势再大,也不敢擅专,带着这封密函,东方不败来到了任我行闭关的密室,“启禀教主,陕西有紧急密函传递总坛。事关重大,属下不敢擅专,思索之下唯有教主能够做主,这才前来打搅教主,还请教主定夺。”(未完待续。。。) ------------ 第六十二章 教中争斗 黑木崖,大光明殿内,这本是日月神教议事之所,平常教中之事皆有日月神教教主处理,教主平日也就在文成武德殿中居住办公。只有遇到大事之时,才会召集教中长老名宿来这大光明殿议事,是以一直以来这大光明殿都是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些负责打扫的侍从,然而,今日这大光明殿却是热闹了起来,左右光明使者,十大长老,十堂堂主,十六位镇教护法,诸多日月神教高层已经一一在列。就连镇守外地分舵的旗主旗使,也都来了几个 大光明殿中静的吓死人,所有人都被东方不败公布的消息给惊住了,没有一个人缓过起来的。 最终还是向问天出口,打破了着死一般的沉寂,“广开山门?入门年龄从六岁放开到十岁以内?看来周不疑这回真是急了。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教主,东方右使,神教要不要派几个孩童潜入华山?属下查了一查,教中近年有不少新生儿,派几个去潜伏华山不成问题,不至于影响神教的大计。” 一石激起千层浪,向问天这话一出口,还没等任我行东方不败说个什么,大光明殿内一众日月神教高层却闹开了花。 “向长老,你这话什么意思?那些孩童可都是咱们神教的未来,万一要是损失一个半个的,我神教日后还如何传承?圣母明尊又能让谁来供奉?这主意真是您想出来的么?这别不是五岳剑派的间谍带了人皮面具假扮的吧!”阴阳怪气的这位是玄武堂长老蒋恺,最擅机关建筑,日月神教上上下下的机关建筑都是由他一手设计,率人修建,山下平定州州城中一众高层的宅邸,也都是由他一手兴建。不过此人忧生畏死,贪财好色,要不是一身匠师级别的手艺,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蒋长老。话不能这么说,向长老也是为了神教打算,自从二十多年前,前辈十大长老陨落,神教潜伏华山密谍或死或亡,没有一个活得下来的,也正是因此。神教这二十多年只能依靠华阴西安的一些街头巷议获得情报。而今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怕死人?要是怕死人,咱们干脆解散了算,老老实实回家种地,开辟什么光明世界?供奉什么明尊圣母?” “邹珣!这里是神教长老堂主议事!你一个区区的辽东青旗的旗使,能陪侍左右已经是无上的荣宠了。你竟然还敢跟长老顶嘴?这有你说话的份儿么?”听了邹珣这话,蒋恺一下子就淡定不下,阴阳变幻的脸色骤然间拉了下来,日月神教等级森严,什么场合,什么级别可以说话,那都是规规矩矩。一清二楚。向问天和蒋恺都是十大长老一级的人物,邹珣冒然之间参与到两人的争论之中,其实已经是犯了教规了。蒋恺就是当场杀了他,也没有人能说什么。 “别别别,何必伤了和气?这事情,我看就从丁字三十六房选几个机灵的,大规模的潜入,我看那就算了。人要是太多。那就不叫潜伏,也容易被华山派的人识破。周不疑可不是一个善茬儿。”水火堂长老金霖坤笑嘻嘻地说道,可这话一出口,邹珣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丁字三十六房,那是他侄儿受训之处,金霖坤这是要…神教的这些长老一个比一个狠。 邹珣恨不得扇自己两嘴巴子,长老们商议大事。自己一个小小的旗使多什么嘴?这下好了,被金霖坤这老狐狸算计上了,神教上下哪个不知?谁个不晓?神教十大长老之中,金霖坤最狠最阴最毒。被他惦记上,那可就跟被判了死刑差不多,从今往后邹珣可就有的麻烦了。 “那就这样吧。”一直缄口不言的任我行终于开口了,也几乎就宣告了邹珣的死刑,邹珣差些没有一下子瘫坐地上,幸好有平日里交好的站在一边,把邹珣给扶好了,不然这下邹珣可就得在日月神教一众高层面前丢尽颜面。不过任我行会在意么?区区一个旗使罢了,在他看来那就跟一只小小的蚂蚁差不太多,人会在乎自己说了一句话过后蚂蚁心情会如何么?自然是不会的。 邹珣求助地看着向问天,他希望自己的这位上司能看在自己忠心耿耿的份儿上拉自己一把。可向问天敢么?任我行都发话了,上去劝谏那不是找死?现在的任我行,可不是之前那个跟自己风里来雨里去,能相互寄托生死的任横行任兄弟,而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任我行。向问天有些不忍,把头转开,躲着邹珣的目光。邹珣有些绝望,连向问天都不管他,他算是没救了。 这一切都被站在台上的东方不败收进眼里,盘算了一下邹珣的履历家世,东方不败计上心来,对着任我行拱手说道:“启禀教主,这派遣幼童潜伏进入华山派,属下以为不妥。”邹珣听见有人帮着说话,转头一看,竟然是教中争论已久的光明右使东方不败,邹珣充满感激的看着东方不败,想起来以前自己也说过东方不败不少坏话,邹珣简直想抽自己两下。 “喔?怎么一个不妥了?”任我行面上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被属下触犯尊严的恼怒,也许是有的,只是他掩藏到了心底,没有表现出来而已。没见着底下蒋恺和金霖坤捂着嘴偷偷笑么? “是啊!怎么一个不妥?东方右使倒是说说啊!要是无理取闹,违逆教主旨意,那教规明明白白的写着呢!”金霖坤阴测测地说道,脸上就差没有写‘正在捉你’四个大字。 东方不败笑了笑,不屑地说道:“这幼童哪儿来的定性?谁能保证他们能在神教需要他们的时候为我所用?谁能保证他们能把得住口风?诸位可莫要忘了,他们虽然还是孩子,可他们都是丁字三十六号房的老人了。且不说所处的位置却是在甲字三号房,乙字十七号房,丙字十九号房的中间,到时候一个不小心被周不疑知道了位置怎么样。光就只丁字三十六号房,就有三百多孩童训练,这要是被五岳剑派或是朝廷知道了。神教这些年投在他们身上的银子可都白花了。” “这些孩童在丁字三十六号房里训练了三年之久,怎么会漏了口风?东方右使才晋升不久,对神教的这些基层事务还不大了解,要是东方右使去见过这些孩子,就不会说这些话了。”蒋恺一本正经地说道,跟金霖坤一唱一和,果真是一对好兄弟。 “那更麻烦,要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表现得太过精明强干,周不疑他们不会生疑?他们不会查?不要忘了,蒋长老。这一年多周不疑在做什么?现在陕西一地,各个城池都有华山派派遣出来的暗哨,咱们送去的孩子要是真被他们看中了,他们就得重用,要重用就得查根底,他们这个神教的背景,经得住查么?别忘了,自从二十年前过后,神教在陕西的谍报基本处于瘫痪!”东方不败有些恼怒了,他知道这些教中的老人看不惯自己,可再怎么看不惯你唱对台戏也得有点儿智商吧。这怎么跟脑残似的? “咳咳。”任我行清了清嗓子,从他的那张教主座位上站了起来,底下的争吵一下子就停下来了,谁胜谁负,终于要有个结果了。任我行走到陛前…(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三章 朝廷江山 任我行走到陛下,拍了拍东方不败的肩膀,眼光在人群中扫了扫,着重看了看跳得最厉害的金霖坤跟蒋恺。感受到任我行的目光看着自己,金霖坤跟蒋恺一下子就老实了。他们可没有忘记,当初任我行才上位的时候,有几个长老不服,任我行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们,几个长老自以为功劳高、资历老叫嚣依然。然后…他们就没有然后了。 殿中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任我行负手而立,又闷了半响,殿中的气氛僵硬到了极致,任我行终于开口说道:“东方兄弟言之有理,蒋兄弟、金兄弟,就不要跟东方兄弟争了。就按以前师父在世时的老例,派几个人,在西安驻扎下,我记得邹珣邹兄弟是西安府府城的?那就让邹兄弟去西安府城,做个陕西白旗的旗主,如何?” “教主天纵英才,果然圣明。”陛下站着的一众ri月神教高层躬身下拜,大吹法螺,就连金霖坤跟蒋恺也是如此。一个个看起来傻不愣登,活脱儿一副奴才相。可他们谁傻?谁在外面不是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样子?又有谁不明白任我行这一番安排,背后到底蕴含着什么样的意味。 “任我行果然是一代霸主,区区一句话,众人心服。看来我想报仇,那还有得等了,也不知道大哥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东方不败心中暗自念着,心里对任我行的判断又上了一层,对任我行越发的忌惮了。 *** 京师,方府。人还是那个人,地方还是那个地方,只是宅邸的外观装潢却又不一样了。 “梆,梆梆,梆梆梆。”一阵敲门声撕破了西城夜空的宁静。 “吱哟。”侧门开了一个小缝儿,从里面探出来一个脑袋,要是阳武侯府的人见到定能认出来,这人居然是神机营千户薛剑…不对,现在薛剑已经是开平卫卫指挥使了,应该说这人竟然是开平卫卫指挥使薛剑以前的随身小厮——薛中。薛中借着门口的灯光看了看,陪笑道。打开了侧门,“原来是冷百户?冷百户这么晚来,定有要事,快请快请。” “方侍读就寝了么?”冷百户一边往门里走,一边问道。 薛中关好了门,左手一引,带着冷百户往正堂走去,“今天下午来的恩旨,命侍读老爷巡抚陕西承宣布政使司及朵干都司等处地方,老爷夫人正在打点行装,还没睡呢。” “陕西?!”冷百户忽然停下来了脚步,似乎方侍读去陕西有些让他吃惊,“方侍读去陕西?近来侍读大人得罪什么人了?” “没有啊。”薛中有些莫不清楚头脑,不过他知道冷百户这么问定然是有什么不妥,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了。薛中他们这种家生子,生死荣辱全在主人身上,要是主人有个什么,他们也落不下什么好来。“难道冷百户收到什么风声?陕西有变?这季节…不会是瓦剌大军南下吧。”想到这个,薛中有些轻松了。对冷百户笑呵呵地说道:“冷百户,是不是那群鞑子又不老实了?没事,夫人的父亲和侄儿都在开平大同,有他们在,那群鞑子翻不了大浪。” “不是鞑子的事情。算了,我跟你也说不清楚,快去通报你家老爷吧。就说冷盛有紧急要事求见,耽搁不得。”冷百户觉得有些头疼,要是鞑子南犯,那倒简单得很,也不至于如此头疼了。 “冷兄深夜前来,有何指教?”正在两人交谈时,一个一身宝蓝sè道袍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却正是当今翰林院侍读学士…我呸,是巡抚陕西承宣布政使司及朵干都司等处地方,简称陕西巡抚——方不离。 冷盛见正主来了,喜上眉梢,拉住方不离就往正堂走,一边走一边说道:“赶紧找个安全地方,有要紧事,陕西千户所连夜报来的。陕西出大事了!” 方侍读…不对,现在应该叫方巡抚。方巡抚听到陕西这两个字,心间一紧,连忙问道:“又出了什么大事情了?累得冷兄亲自前来报信?难道说是周不疑那家伙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月前华山派大开山门,陕西一地,凡十岁以下的孩童皆可入门,三秦豪强缙绅争先恐后将自家子弟送去华山。其中有不少人,还跟那三位有关系。”冷盛皱着眉头,取出来了一张纸条。冷盛从皱巴巴的纸条上读着,读完过后又加了一句,显然,锦衣卫在陕西,并不只是陕西千户所那么简单。 “这…又怎么了?”方不离笑了笑,“陕西那群豪强缙绅跟华山派勾连得越深,本抚越高兴,要是勾连得不够深,以后弄倒华山派的时候,本抚怎么大兴牢狱?不大兴牢狱,怎么摧毁盘根错节的乡绅网络?不把陕西的一众宗族尽数铲灭。陕西这块地方,ri后弄不好还要出来一个张自成、许自成。” “张自成、许自成?那是谁?”冷盛有些搞不清楚了,不过他知道,这方…巡抚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让人听不懂的话,可偏偏又屡屡被他说中。冷盛心思暗动,“这两个人说不得就是什么大jiān巨恶的造反之辈,回去好好让底下人查一查,这可是一桩大功劳。抓住了,弄不好就能换个千户做做,甚至混个佥事也是说不好的事。” 堂中一时无话,两人各自盘算着。汉王几乎算是完了,这些年来朝廷开科取士,汉王在朝堂上下的那些故旧好友全都有人牵制,君臣名分一定,他还能如何?除非他造反,不过南京守备襄城伯李隆、征南将军总兵官太傅黔国公沐晟、镇朔大将军总兵官阳武侯薛禄都已经向今上效忠,有了这三位实权人物的鼎力支持,区区一个汉藩还能有什么作为?今上可不是朱允炆,汉王也远远比不上太宗文皇帝。 “大局已定,等陕西的事情差不多完了,辽东的事情也该完事儿了。等辽东那经济开发区建成,周不疑,我看你还怎么跟我斗?”方不离心中发狠,似乎跟周不疑有些什么过不去的恩怨。 *** 山东乐安州 新建的王府,比起汉王朱高煦以前在青州的那一座,更大、更豪华。可外观的宏大,却掩盖不住那一股衰败的气息。进出忙碌的太监、侍女脸上的忧愁几乎是公开地告诉所有人——汉王快要完了。其实若只是朝堂上的你争我夺、勾心斗角,这群侍候汉王多年的太监侍女在汉王王府的严苛规矩之下,也不至于如此松散。可谁让指定汉王府上规矩的这位汉王府的主人——汉王朱高煦,流连醉乡已达一月了呢? 汉王的书房里,一股子酒味儿,有竹叶青、有五加皮、有剑南chun,各式各样的酒坛子散落了一地。那个意气风发、视死如生的汉王朱高煦,而今头发散乱、衣裳零落,怀里抱着一个**的少女。一派yin靡堕落的场景,这哪里是汉王的书房?简直就是一个青楼ji院的yin窝子。 “殿下,好消息。”万虎林从门外跑了进来,脸上说不出的兴奋。万林虎是朱高煦的随身护卫,跟随朱高煦几十年,几次救了朱高煦的xing命。朱高煦要保举他做千户,万虎林死活不愿,就要留在朱高煦的身边,朱高煦的一些隐秘事宜还有一些不方便的事情,全都托付的万虎林去做。包括这次,截杀朱瞻基。(未完待续。) ------------ 第六十四章 一统陕西 陕西,凤翔府,太白县,太白山 “掌门,周不疑已经给咱下了帖子了,还有两天,华山派的人就要到了。咱们到底怎么办?”一个浑身锦绣衣裳的中年男子急切地问着一名高居上位的老者。老人头发花白,可却保养的极好,浑身上下没有半点皱纹,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丝绸制成的,胡子被打理的一丝不乱,一看就知道家境不凡。 “你问我怎么办?谦儿,你说为父能怎么办?子午岭的李家寨势力不可谓不大,实力不可以说不强,比起咱们太白山堂可强大多了。上上下下千余jing壮,各个都是好汉子,整个陕西除了华山派就数他们最强。可周不疑帖子到了过后,李寨主不过是略微推辞了几句,李家寨竟然上上下下一夜之间被灭了满门!他们的脑袋,都被周不疑给拿去提刑按察司给换了银子。呵呵,真不少,十万两雪花白银吶。要是拒绝,你说,咱们太白山堂这七百多人,能换多少银子?”老人无奈地笑了笑,反问道。 “这…”尹谦迟疑了,太白山堂是家族式传承的门派,上上下下的人多为尹家血脉,虽然有个亲疏远近,可也都是上位的那个老人的后代。要是说‘跟华山派拼了,让周不疑知道我们太白山堂不是好惹的’之类的豪言壮语,别看这老头七老八十快死了的样子,可收拾起自己来,那就比起捏死一只蚂蚁难不了太多。 上位坐着的那位老人名叫尹川,当年明夏之战,夏军不敌,当时是镇抚将军的他带着自己从家乡拉起来的队伍从chong qing逃到此处,在巴山秦岭之间流窜了十多年,一手开创了太白山堂的基业,创建了这个在陕南雄霸一方的门派。 尹谦说不出话来,尹川又不想说话,厅中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正在这时候,从门外传来长长地一声吆喝:“报~~”进来了一个褐衣穿着的jing悍汉子。单腿跪在地上,说道:“启禀掌门,化龙山的关大掌柜求见。” “来了多少人?关七到了么?还有关庭钧那老不死的,来没有?”尹谦听见这个消息,脸sè有些发虚,右手不自觉的搭到了剑柄上,紧紧地抓着剑柄,用力地手都发白了。 “带了百十来个人,关七少爷跟关老爷子也都在其中。”那jing悍汉子老老实实地说道,好似全然不知尹谦是什么意思,也全然不知到关七、关庭钧是什么人一样。 “来人!点起烽火台!把太白山上上下下的弟兄都召集起来,准备迎敌!”尹谦一听关七和关庭钧都来了,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当庭就呼喝起来。他是尹川的嫡长孙儿,ri后的太白山堂堂主,要是尹川不在,他倒是可以这么做。可惜的是…他爷爷还活着。 “咳咳,住手。”从堂主宝座上传来了两声轻咳,大厅外来回跑来跑去的人一下子就停了下来,“慌什么慌?谦儿,你亲自去迎接关大掌柜的,让人近来叙话,别让人家说我们太白山堂一群草莽,失了礼数。” “爷爷,要是把他们放进来,万一起了歹心咱们怎么应付?您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次可连关七和关庭钧都来了!”尹谦慌忙之下也不叫什么掌门堂主了,直接按着私下里的叫法叫出来了。 “去吧。关大掌柜不会那么蠢的,别忘了北边儿还有一个华山派。或许咱们太白山堂能不能度过这一劫,就看今天咱们跟关大掌柜的谈的怎么样了。”尹川摸了摸雕成龙头的把手,八风不动地坐着。 尹谦有些不明白了,不过太白山上,没有谁敢违逆尹川的意思,就算他这个嫡亲孙儿也是如此。不过尹谦怎么像也想不明白,路上一边走,一边想,“他来做什么?听爷爷的意思,难道说化龙山那边儿也接到周不疑的帖子了?不会啊,周不疑行事从来都是步步为营,要不是他们一步步灭掉了子午岭、终南山、白于山,也轮不到我们太白山堂接帖子。这是怎么了?” 肚子里面揣着事儿,尹谦一步一步来到了太白山堂的山门口,可等他来到山门口的时候。除了化龙山的人,竟然连摩天岭、米仓山…川北陕南十多个山寨、门派的人全都到了。 “这是…”尹谦心里有点发憷,难道这些人算好了要来一起灭了太白山堂?不至于,不至于,就太白山堂的势力,就化龙山一家就足够应付了。太白山堂根基太浅,远远比不上这些在秦岭巴山川陕边境扎根上百年的豪强。连一家都抵挡不住,更何况这么多家的势力联合起来。 “川北陕南一十九家门派,求见尹老爷子。”见尹谦来了,一个一身粗麻布衣、满脸沟壑纵横看起来比尹川还老的中年汉子领衔说道。说不出来的恭敬谦卑,谁能想到,这个一身粗麻布衣、满脸沟壑纵横看起来比尹川还老的中年汉子,就是从横秦岭巴山数十年,当年协助驸马欧阳伦走私茶叶的关大掌柜。 看见关七、关庭钧这两个心高气傲、目空一切的家伙居然面上没有半分不忿,反倒是有些害怕得脸上发白。尹谦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乘人不注意的时候整理了一下衣服,郑重其事将右手一摆,恭身说道:“诸位叔伯兄弟,家祖年老,不能出门迎接,只能在聚义厅静候诸位。还请各位叔伯兄弟见谅。” “尹谦兄弟,这些小节就不用在意了。快带咱们去见尹老爷子,真有大事。”米仓山山主甘志远原本就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他的米仓山要不是在四川、陕西两个布政司的交界,地势险要,他又跟摩天岭的谢居士交好。凭他这个xing子,早就让人给灭了七、八回了。 “既然如此,那就请吧。”尹谦邪魅地一笑,带着众人行往聚义厅。 *** 从西安府到凤翔府的官道上,一列马队疾驰而过。看穿着,应该是华山派的人,细细一数,一共有五十多人,原来华山派一众高层竟然倾巢出动。区区一个太白山堂,值得么? “值得。”周不疑骑在马上,也不回头,他的骑术虽然好,可也不能做到马上驰骋之时还可以分神转头。“胡师弟,你才回华山,有些事情还不是很清楚。不过你才到家,还没有歇息两天。就把你拉出来做事,师兄对不住你,不过这次实在也是没有法子。川北陕南一十九家加上太白山堂是二十家,这二十家齐聚太白山,妄图要反抗我华山一统陕西武林的大计。” “一统陕西?大师兄你疯了吧!”仔细一看说话的居然是在海外呆了两三年的胡不悲?他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儿给招回来了?胡不悲一边专心地骑着马,一边急道:“掌门师兄,你能消除延续了六十年左右的剑气之争,师弟虽然是剑宗出身,可也是感佩之至。整理华山绝学、广开山门,将三秦士绅拉上华山派的大船,让我华山派迅速恢复了生机,这更是让师弟无地自容。可是这一统陕西武林道的事情,太冒进、太冒险。三司衙门会答应么?更别说锦衣卫千户所那边儿,虽然十三太保倒了,可他们却一直盯着,没有松过,这次师弟途径几个布政司的时候,都感觉有不少人盯着我。” “以后三司就算不得麻烦了。因为方不离回来了。”周不疑冷冷地丢下一句话,然后一言不发。 胡不悲差些没被这个消息给惊落下马,“什么?方师弟…回来了?(未完待续。。。) ------------ 第六十五章 长得真像啊 陕南川北二十家门派山寨联盟,两千多将近三千人马,聚集在太白山堂的山门前之。场面似乎有些说不出来的紧张,似乎有什么重要人物要到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物,值得这些纵横秦岭巴山坐镇一方的奢遮人物顶着烈日,在这荒郊野地耐住寂寞,忍住性子,静静地等待,甚至一句怨言也不敢出口。就好像这山谷间的清风会把这些怨言带到那个人的耳中。 “尹老爷子,人来了。是周不疑亲自带队。”忽然间脸上长着如同陕北黄土高原一般沟壑纵横的皱纹的关大掌柜转头对尹川说道。尹川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自己都不知道陕南川北这么多家门派会过来。周不疑又怎么知道的?要是不知道,就自己一个小小的太白山堂,值得周不疑亲自前来么?更何况官道的哪一边并没有尘土飞扬,更没有策马奔腾的声音传来。 不过尹川知道关大掌柜的本事。当年驸马欧阳伦走私茶叶,惹得洪武天子震怒。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连马皇后、太子朱标都保他不住。这堂堂驸马都死了,可偏偏这关大掌柜,硬生生的就在两省按察司、大理寺、刑部、都察院、锦衣卫的轮番查勘之下,将自己洗的是一干二净。之后几次私下里走货,将他盯得死死的锦衣卫居然没有查出来一点蛛丝马迹。关大掌柜能潇潇洒洒的活到了今天,全靠他这一身能察觉于微末之间的本领。 “周掌门,我等川北陕南二十家山寨门派寨主、堂主、掌门在此恭候,还请周掌门现身一见。”尹川颤颤巍巍地走到了众人前面,一手打开了给自己打伞的后生,真气裹着声音,传遍了整座太华山。 “这老不死的,深藏不漏啊。百年的内力积蓄,果然不是虚妄。哎…真不知道鑫儿承袭了我的姓名过后。怎么能抵挡得住这老狐狸。”摩天岭居士谢烟客心中暗自想着,川北陕南,就属他武功最高,平日里也不问世事,从来只是在摩天岭闭关修行,这次要不是与他交好的甘志远几番恳求,他也不会来太白山来蹚这趟浑水。 果然不出关大掌柜所言,尹川话音未落,不知道从哪里就传来一阵声音,“尹老爷子客气了。周某晚辈,居然劳动这么多的前辈高人、武林名宿在此等候,实在罪过。”声音音色很好,谦和柔美而不失刚劲,有好些个女侠听见都觉得脸上有些发烫,想到了一些本自不该想到的东西。 “请周掌门看在老夫这一副老胳膊老腿儿的份儿上,还请周掌门显身。”尹川又说了一次,话音刚落。他身后站着的小三千人也齐声应和道,“还请周掌门显身!” “摩天岭、米仓寨、化龙门、巴山派、太白山堂…来得可真够齐全的。”周不疑背着手。施施然地从山后走了过来。 众人心中暗自一喜,没想到周不疑如此愚不可及,自己一个人来了。唯独尹川跟看见鬼了一样,右手指着周不疑。两双眯成缝的眼睛也睁得圆圆的,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你…居然…居然是你!你不是…”突然之间尹川好像想起什么来了,一下子想要说的话吞了下来去,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不是他!不是!” “尹科你吼个什么?”从巴山派的队伍里面。有一个满头白发、脸上布满皱纹、佝偻这身子老态龙钟的老太太走了出来,这老妇人身穿一身粉红色的比甲,本来按理说这么大岁数的老妇穿一身粉红比甲应该是怪异之极。可不论是谁。都看不出来半分的不适,反倒觉得十分的合拍。老妇虽然已经老态龙钟,可从眉目之间残留的风姿可以看得出来,她年轻的时候,定是一个美人。不过她怎么叫尹川叫尹科? 原来这尹川原来不叫尹川,尹川这个名字是他从军过后明玉珍嫌他原来的名字怪很了,像个要去考科举的书生一样,这才给了尹科一个新名字,尹川。 “杨静,你…你快来看!这…是不是他!是不是周…”尹川…不对,是尹科,尹科一下子好似被人掐住了脖子,剩下的几个字怎么都说不出来了。尹川从来没有这么怕过,如果真的是那个人,那也太可怕了,那对自己不!是对整个太白山堂甚至整个陕南的武林来说,都是一个灾难!甚至…是大明劫! “谁啊?难道还能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尹川,都你居然怕成这个样子。呵呵,真是越活回…”杨静讽刺了尹川两句,可当她顺着尹川的手将目光看向周不疑的时候,她也不管会不会被人耻笑,也浑身打起了哆嗦。 周不疑有些疑惑,自己明明没有见过这两人,为什么两个看见自己的样子吓成这个样子?而且一直说自己是谁?好像那个人也姓周?不过大事要紧,那些事情以后可以慢慢打探。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周不疑拱手说道:“诸位陕南英雄,既然大家都在此处,周某也偷个懒,顺便给诸位说一声,从此以后,陕西只能有华山派。各位的堂口,解散了吧。想要回家种地的,华山派会安排田土,要是想继续混江湖的,还请自便。” 众人一片哗然,自己这边可是有将近三千的精锐之师,周不疑就是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尽然还敢如此托大?可唯独只有尹川跟杨静一言不发,浑身战栗,也不知道两人心里想些什么。 “哦?诸位难道有些什么异议?”周不疑眉头一挑,心中杀意大炽… “周掌门,我等逢年过节,从没有少了备下一份厚礼奉上华山。这么些年来也从来是规规矩矩地在华山派的麾下讨生活,从没有过半点儿违逆,那年河南发大水,老掌门让我们捐献财物扶危济困,虽然当时我们手里也不宽裕,可不也都咬着牙,勒紧裤腰带攒了三万两么?周掌门何必如此苦苦逼人?”说话的是米仓山的甘志远,这人胆子大,什么话都敢说,也只有这种愣头青会出面顶撞周不疑。 “是啊。三万两。”周不疑似笑非笑地看着甘志远,“三万两宝钞,是挺多的哈。呃,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西安汇祥米铺的年掌柜,在去年九月借了你三万石的谷子,你到现在也没还?还有去年十一月,大通镖局的王总镖头的一趟镖,在经过米仓山的时候被人给截了,那人好像还说华山派不行了以后让他们给你米仓山进贡。哦对了,还有我华山派在凤翔的一块田土,似乎有人做了手脚,说要拿走帮我们华山派经营。你说这些能不能说得上是老实?” “那周掌门的意思是没得谈了?”关大掌柜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尹川的人,只好自己开口。 “关大掌柜,你自己说呢?”周不疑反问道 “叔父,周掌门好像不给咱面子?您跟他说到说道?”关大掌柜让开了一条路,把那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老的叔父关庭钧让了出来。这时候关庭钧才看清楚周不疑的模样,可还没等他说个什么,众人只发现,这老爷子竟然跟尹川、杨静犯了同样的毛病,,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你这后生,好眼熟啊。好像在哪儿见过。” *** “哈哈哈,笑死本官了。哈哈哈,你们这笑话真好笑,日后本官跟陛下讲笑话,也得多跟你们学着点儿。哈哈哈”方不离才一到衙门,还没将椅子作热乎,就逼着三司衙门要华山派的资料,可哪知道听了左右布政使、按察使的禀报过后笑得前仰后合,全没有半点儿汉官威仪可言。 “抚台,这…”眼见方不离笑的失了风度,底下三位在陕西一言九鼎,打个喷嚏陕西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大着胆子提醒了一句,可哪知道却引发了方不离勃然大怒。 “不是笑话?呵呵,不是笑话那你们三司以前都干了些什么?!”方不离一下子将面前的桌案掀翻了,手指头不住地戳着三位朝廷大员,好像训儿子一样训斥着,“坐视华山派一统陕西武林道,子午岭、李家寨、摩天岭、米仓寨、化龙门、巴山派、太白山、终南山、白于山…陕西大大小小的武林门派、山寨豪强你们居然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华山派一家一家地把他们收的收灭的灭?你们是不是收华山派的银钱收得忘了朝廷的法纪?这陕西究竟是朝廷的陕西!还是他华山派的陕西?” “抚抚台。”按察使脾气爆裂,见方不离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本来要发作,可却被布政使给拉了一把,想起来这位巡抚大人背景深厚。不仅是进士及第,之前还参加过今上的幼军,娶得又是阳武侯薛禄的女儿。强自把那口气给压了下去,任由两位能把死人说活的布政使解释,自己在一边儿闷声发大财。 ------------ 第六十六章 真的没办法了? “抚台大人有所不知,这武林中的纷争,按照洪武年间的惯例,衙门从来是不许过问的。况且这陕西,在江湖上本来就是华山派的地盘,那些被灭掉的门派山寨原本也都要给华山派月月上供,算是华山的下属。可况那些人有不少都是作恶多端的悍匪,在按察司挂着号的,要不是这些年太宗文皇帝一直抽调陕西军力财力北伐草原,衙门自己都动手了。现在区区几万两银子就能解决掉这些匪患,还是让华山派自己动手,不用衙门分心劳力,难道不是一件好事?抚台何必如此动怒?”左布政使陪笑着说道。 “喔?那按照林藩台的意思,本抚非但不该恼怒,而且还应该感到欣慰?非但不能怪罪华山派,还要给他发一个嘉奖令?”方不离被气得笑了出来,地方上官吏的操守他心里本来有个准备,可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的不要脸面。“江湖?江湖也是江山一隅,也要尊从朝廷的诏令,要是什么都让他们干了,那还要你我做什么?还要朝廷做什么?” “抚台这话可就说差了,我大明两京一十三布政司、还有几个都司,那都是如此。从税收到治安都是靠的这些地方上的豪强,要是靠衙门自己去搞,每年陕西别说往朝廷缴纳钱粮,不向朝廷伸手要补助那就是好的了。”右布政使苦笑着解释,从地上捡起来一个账册,一页一页地翻开给方不离看,“这陕西上下,上到三司衙门,下到各州府县,三班衙役都是华山派的弟子。而镇乡村,也是要通过华山派来给布政衙门缴纳税赋。” 方不离有些沉默了,他知道一些内情,可是却没想到竟然恶化到了这样的程度。有些不甘地问道:“衙门就不能新招募一些吏员来代替?难道我堂堂大明陕西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就要被一个江湖草莽节制?那都司衙门里怎么说?就不能借点儿人?” “抚台!这些吏员都是世代沿袭,从蒙元开始就是如此,有的甚至是从前宋李唐之时就已经如此。想要换?可以,但衙门得有钱啊。”右布政使见方不离有些松口了,连忙解释着,“虽说每年陕西的赋税不用运送京城,只要入库即可。可…可咱们这儿跟江南比不得,每年就那么一点儿税,能够维持下来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至于都司衙门…咱们那儿使唤得动人家?都指挥使人家可是武功勋贵,那儿瞧得上咱们这些科举文官?连门都不让进。一个亲兵就把下官给打发了。” “就是指挥使见了,也没有用,陕西各卫所做主的都是那些千户百户,他们又都有子弟拜入华山。怎么会支持咱们去挖华山派的墙角?”左布政使接下了话头,继续解释着,“他们都是抵抗瓦剌鞑靼的主力,又跟南京北京的那些公爷侯爷们关系密切。衙门里也是无可奈何。” “那就没有办法了?”方不离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说道。 “目前而言,下官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左右布政使齐声说道。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这老搭档同时间也说了同样的话,两人相视一阵苦笑,这次可是把脸丢到京城去了。可总比让这位少年得志的抚台胡来,闹出大事来得好。要是真的闹出来个什么大事,自己两个别说前程,就连现在的官帽都保不住。 “是么…”方不离面无表情的说道,心里却一阵冷笑。“原来这就是朝廷每三年从天下千万人尖子里面挑出来的,也不过如此。既然你们没有办法,那么。就让本抚用自己的办法吧。” *** 华山,仰天池 周不疑作一身渔翁打扮,拿了一根鱼竿,坐在池边垂钓。不过所有人的心里都明白,周不疑这不是在偷懒,而是他的心真的慌了。慌到了练字读书都静不下来的地步,这才过来垂钓,想要用这个,平静自己躁动的内心。 “这个消息掌门师兄听了一定会高兴地,哈哈哈,方不离那小子想跟掌门师兄斗,那就是找死。”从山道的另一边走来了两个华山派弟子打扮的青年人,两人一边走一边有说有笑的,好像遇见了什么高兴地事情,忘记了这里是华山,山道难行,一不小心就可能会跌落山崖。 “你说的是真的么?方不离才上任就当着两位布政使和按察使掀了桌子?我记得那小子挺聪明的,小时候把师叔师伯都哄得找不着北,怎么现在这个样子?”另一个人有些不相信,不过山下传来的消息就是如此,也由不得他不信。敌人越焦躁,对华山派就越有利,也是件好事了。 “不群、不悲,是你们么?”灵霄听见了两人的交谈声,轻声呼喝道。她知道自己的这位夫君心里正烦着,要是大吵大闹,非得发脾气不可。 “师嫂。”来的两人却正是岳不群跟胡不悲,岳不群这段一直在西安打听着风声,得了这个消息,把手上的事情丢给了崔不破跟高不成,策马飞奔回了华山,就是为了报告这个喜讯。 “不群回来了啊。”周不疑虽然没有刻意留神,可武功练到他这个地步,六觉灵敏,就是不去时时刻刻都注意也能探知方圆三里之内的情况。 “掌门师兄,方不离到任了,与之前的消息一样。是巡抚陕西承宣布政使司及朵干都司等处地方,旗帜从西安府布政使衙门一直打到了西安城的大门,威风的很。”岳不群兴冲冲地说道。 听见方不离的差事果然跟之前京师传来的消息一样,周不疑手上微微一抖,快要上钩的鱼儿也被吓跑了。不过因为只是微微一抖,岳不群和胡不悲都没有看到,也就自然不知道,这个消息对周不疑而言有多么震撼。 “到任了?那第一道巡抚手令是是什么?”周不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让想要看见周不疑大惊失色的岳不群和胡不悲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不过他们心里也有些佩服周不疑的定性,竟然听到这个消息还能这般镇定,难怪当初选他作掌门人。 ------------ 第六十七章 援兵快来了 “没有安排?”却听见布政司的后院一阵尖叫声,要是周不疑在定会被吓到,薛蘅竟然也来了?按朝廷规制,官员夫人不得携带家眷,薛蘅怎么也跟着来了?不过这也足见当今天子对方不离的宠信神庭。 因为巡抚只是临时的差遣,所以尽管朝廷早在洪熙元年八年就已经派遣胡概、叶春巡抚南畿浙江,可就连提出这个的人都没有意识到,巡抚这个临时的差遣居然日后成为了地方上的头号人物,封疆大吏,也就没有专门为之修建衙门。于是方不离一家也都是住在了藩司衙门打扫出来的房间里面。 “不动。也动不了。”方不离叹了一口气,薛蘅有些绝望了,她从来没有见过方不离这么无力,就连当初两位皇帝先后驾崩,汉王赵王蠢蠢欲动、朝野不安的时候方不离也是镇定自若,巧妙周旋,保住今上能顺利登基。这如今却…方不离喝了一口茶,“来的时候想过这边的局面会很复杂,但是没想到竟然恶劣到这个地步。陕西一地的乡绅豪强,要不然就跟华山派有牢固的联系,要不然直接就是华山派,都司衙门那边也是被华山派喂饱了的。呵呵,好嘛!陕西一半儿的耕地、所有的乡绅土豪、所有的卫所都掌控在华山派手里,干脆我这个巡抚也让周不疑给兼了得。”说到这里方不离淡定不下,猛地一下将杯子摔到地上。 “要不然咱们低头吧。”说完这句话,薛蘅浑身的力气好像被一下子给抽走了,脸上也没了血色。“好歹你是从华山派走出来的,虽然说你当初跟他们关系搞得那么僵,可多少还有些情分在,再加上我爹的面子。你低个头,也就过去了。同时应付这条地头蛇和三杨那三只老狐狸,别说你,就算我爹碰上了这种事情都会觉得头疼。” “三杨…”说起这三位先帝留下来的辅政大臣,方不离就是一阵气短,他没想到自己这个穿越客居然被他们三个给算计了。“给华山派低头的事情日后再说。为夫还有一招,不过得等,等你那个小侄儿来了,事情就好办多了。” “薛剑?”薛蘅一奇,他们家那些废物点心,能帮上方不离忙的也就是这个在开平卫作指挥使。转眼就要转任都指挥使司指挥佥事的薛剑了。不过朝廷规制严谨,没有五军都督府的调令,擅自调集军队离开驻地,那可是造反,“他不是在开平么?方郎你别吓唬我。薛家可就这么一个希望,要不是他娘只是我那不成器的哥哥的一个丫鬟,我都恨不得把他推到阳武世子位置上面。” “行了行了,知道你心疼你那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侄儿。放心吧,为夫也是朝廷官员,朝廷的规制比你清楚。我临走的时候,兵部已经下了调令,薛剑现在应该已经接到了信,跟接任的交割好了,估计正往这边赶呢。”方不离捏了捏薛蘅的琼鼻。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忍不住轻轻地吻了一下。 “行了行了,小心被人看见。”薛蘅被‘偷袭’过后,脸上泛起了一阵血色,手上微微用力,推开了方不离。见方不离又要说话,知道从这‘有文化的痞子’嘴里说不出来什么好话,连忙岔开,“薛剑这么快就接到了调令?什么官?都指挥使司佥事?” “不是。这任命我看了过后都一阵心凉,你还是不知道为妙。”方不离心里促狭之意大生。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薛蘅心里有些发凉,薛剑本是薛家第三代里面最有能耐、最出彩的人物,也是她最疼的晚辈。可惜只是一个庶出,要光是庶出还不要紧,凭借他的本事,也不是没机会角逐世子之位,可坑爹…不对应该说可坑儿子的是,薛剑的父亲也是庶出,薛剑差些连薛姓都保不住。可就是这么一个庶出的庶出,凭借自己的本事,活生生在军中奔出来了一个卫指挥使的位置。薛蘅一直视其为阳武侯府日后的希望所在,区区一个都指挥使司的佥事在薛蘅看来已经是屈才了,而今听方不离的意思。连都指挥佥事也不如? “那是什么职位?总不能在山西做卫指挥使,调到山西来还是做卫指挥使?我爹还有三杨也太欺负人了,不行!我得给苴翥姐姐写信去,让皇帝哥哥给换个。”薛蘅一脸的不急切,说罢就要去书房寻纸笔写信。 方不离‘哈哈’一笑,手上稍稍用力,便来了一个温香软玉抱满怀。方不离将一下子把要赶往书房的薛蘅紧紧的揽在怀里,薛蘅一个不注意,直接坐到了方不离的腿上,方不离只觉得软绵绵的,柔若无骨,鼻子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贴近了看薛蘅,她白嫩的脸蛋上一层红晕,平时端庄文静的她此刻明艳不可方物,看到这里方不离民的下身立刻充血硬了起来,正顶在薛蘅的臀缝之中不死战神最新章节。方不离的双手也不老实起来,一只手从肩上滑到薛蘅的腰部,一只手竟趁探进襦裙中。 薛蘅开始一双粉拳不住地在方不离的身上捶打,不过看方不离的样子,并没有半分痛苦,倒是享受的很。打了一会儿,薛蘅觉得自己的自己身上忽然一阵酥麻,还有一只手探进了自己的衣服。又有一只粗硬滚烫的活物一动一动的顶到双腿之间去了,不由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薛蘅见捶打并没有给方不离造成多大痛苦,反倒像是在给他按摩一般,停下了双手。俏脸上一阵煞气,“你拦着我做什么?薛剑你是不是见过?你是不是夸他有大将之才?他那卫指挥使不也是你帮着弄得么?怎么现在拦着我?” “别急啊。谁告诉你的薛剑到陕西也是来做个区区的卫指挥使的?”方不离一只手抱着薛蘅,另一只手在她身上不停的游动,靠近薛蘅的耳朵小声说道:“陕西行都指挥使司,都指挥同知,从二品的朝廷官员,而他头上那位指挥使跟他的那个都指挥同知的同僚,正好生了重病,没个一年半载是好不了了。这是陛下派去的御医说的。” 感到一阵热气吹在自己耳朵上,薛蘅觉得好像被电到了一样,一道酥麻感从耳朵传遍了全身。薛蘅强忍着不要让自己呻吟出来,笑骂道:“那你跟我说你得了信儿,心都凉了?” “为夫写秃了多少支狼毫,磨穿了多少块铁砚?费了多少心思才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你那侄儿倒好,三十不到就爬到了从二品的高官,朝廷重武轻文,着重出身。你说为夫能不心凉么?”原本只是玩笑话,可越说到后面,方不离越觉得自己心里确实有那么几分不适。建国一个多甲子,朝廷上的靖难勋贵还是那么颐指气使,简直不把科场官当做正经的朝廷官员。 察觉出丈夫有些不快,薛蘅心里有些疼痛。她心里也明白勋贵武官和科场词臣的矛盾,别说别人,就是她爹阳武侯薛禄,以前不也天天念叨:“不能让这群酸溜溜的文人、会耍两下把式的武举得了势力。”这之类的话么?可大明的官,要不然就是勋贵世家子弟,要不然就是科举出身,而其中武举更让勋贵忌惮。当初方不离要不是走的文选官的路子,如何能够娶得了自己?可朝廷制度,文官升迁缓慢,就自己丈夫这三十上下就能爬到正二品已是异数,勋贵武臣的升迁却不同,只要有军功,快得吓死人。 想到这里,薛蘅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的丈夫,要不是因为娶了自己这么个勋贵家的小姐,丈夫也不至于被三杨夏元吉他们排挤,从京城贬斥到这个穷山恶水的陕西。心生愧疚下,薛蘅鬼使神差地主动摸上了方不离的要害,方不离有些震惊,自己这夫人从来都是遵从礼法,事事都要按照规矩来的,今天怎么这般主动? 方不离看着薛蘅,却觉得薛蘅白嫩的双颊,隐隐透出健康的天然红晕,比之任何涂脂抹粉更能令人动心;在自然弯曲的眉毛下,点漆般的美眸比任何宝石更清亮炫人。方不离好似心里有一道电流经过,他袍子下支撑起了一个帐篷。 “夫人,就在这儿吧。没有人的。”方不离双手挥动,关上了房门,凑在薛蘅耳边轻轻说道。 薛蘅脸上一阵红晕泛起,羞涩地点了点头。 方不离大喜过望,这时候什么大局什么华山派什么三杨全都被他抛到了脑后。你现在要问他周不疑是谁,他估计会说:“周不疑谁啊?不认识,你去死吧。”然后‘啪’一掌将你打死。 薛蘅觉得男人独有的粗重的鼻息喷在自己的娇嫩脸蛋上,心中愈发悸动不已。突然,她发现一条柔软之物正要挤近自己的嘴唇,她试图用牙齿挡住,却已经来不及了,方不离的舌头伸了进来,紧紧的和薛蘅趐软无力的香舌纠结在一起,舔舐着她檀口中每一个角落。薛蘅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一股快感的热浪席卷全身,和身体内原有的酥痒火烫融在一起,她全身禁不住抖动起来...(此处省略一万字) ps: 再写下去就是十八禁了... ------------ 第六十八章 传音互话 翌日清晨,从潼关往西安的官道上,一条长长的队伍迅速前行。看这队伍,行列整齐快而不乱,士兵的身上披上了军器局制造的重甲,腰间悬挂明军制式钢刀,手上握着一根明军制式的长枪,背上背着一根工部出产的火铳,浑身散发着阵阵煞气,显然是不知从哪个边关卫所调集过来百战雄师。 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高级武官打扮的人物,在队伍的前列,在亲卫的重重保护之下,领着队伍向前行走。这时候一个骑士骑着高头大马,从前方官道奔驰而来,跑到这骑着高头大马的,高级武官打扮的人物面前,翻身下马,“启禀薛佥事,还有二十里就要到华阴县了,按照您老的吩咐,没有通知当地卫所与府州县衙门。” “好。你赶紧赶往西安府,让我姑父准备几条肥豚。我姑父清廉,恐怕买不了那么多的肥豚,就是买下了估计我姑妈他们家下半年就得喝西北风。这样,你带一万贯宝钞,给我姑父,记住!给我姑父,让我姑父去准备!邱耗子,你给老子记着,这钱你要是敢贪墨,你小子就等着去陪徐老二过年吧!”知道这人以往的劣迹,这将领嘴上没有半点儿客气的,使劲儿的敲打着。 “剑哥,您老放心,小的可没徐老二那么大胆子。这钱一定如数交到方抚台的手上。要是差了一文钱,小的不用您老动手,自己就结果了自己。”邱耗子低眉顺眼地说道,换了一匹马,一个漂亮的翻身,又往西安方向行去。 很明显了,这位满嘴粗口的高级武官,真的是搞基武官,就是薛蘅的那位最心疼的侄儿薛剑。 “就往辽东那边告诉弟兄们。加紧赶路,到了西安府,本将请他们吃猪肉!”薛剑对着边儿上的亲卫们说着,说不出来的豪气。跟一年前,在周清玄面前唯唯诺诺的那个神机营千户比,简直是判若两人。亲卫们正要去通知后面跟着的一千铁军的时候,一阵悠悠的琴声,让他们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来得真快。”薛剑心中冷哼一声,拱手望天上一举,“是华山派的周掌门到了么?见了老朋友也不出来会会。太生分了。要是不愿意见兄弟,兄弟可就要赶路了,朝廷的旨意催得紧。” “薛佥事太心急了,路过华阴也不提前让人给周某打声招呼,虽说亲事不成,周某做不得你姑父。可这么多年来,我华山派跟阳武侯府的交情,还是要请薛佥事去喝一杯茶的。” 薛剑听见声音是从上面传过来的,抬头一看。一对俊逸潇洒的伴侣坐在山峰上一琴一萧,不亦乐乎。薛剑看见周不疑和一个女子在一起就是一肚子的火,要不是周不疑,自己老早就坐稳了都指挥使的位置。甚至阳武侯世子世孙也未尝不能过问一二,可就是因为周不疑,自己差些没有被大父给打死,这些年在军中不停地被打压。 薛剑脸上黑得跟锅底一般。阴毒地看着周不疑,“周不疑,也还敢来见本官?本官知道你功夫高。也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本官是朝廷的都指挥佥事,身后是朝廷的百万雄师,你敢动么?” “薛老弟想多了。”周不疑收起了瑶琴,交给了灵霄。站直了身子,对着薛剑‘哈哈’一笑,“周某此来,只不过是迎接一下在开平击退瓦剌鞑靼来犯之敌的英雄,也是想看看,当年那个在本座面前话都说不清楚的神机营千户,如今到底是如何的神采不凡?竟然能够走到行都司指挥佥事的位置。而今看见了,不错,好做,好做。” 余音仍在,周不疑跟灵霄却不见了踪影。 “好个周不疑,果然心机深沉,智计百出。不过你看差了我,也看差了我这些弟兄!”薛剑脑子一转就知道周不疑打的什么主意,心里面冷冷地想道。 *** “姑父,这次带来的一千亲兵都在这里了。这些人都是在尸骨堆里面杀出来的好汉,对朝廷也是忠心耿耿,家里也都是安在北直隶的,绝对可靠。”薛剑将弟兄们安置好了过后,跟着方不离进了后堂,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椅子上。“周不疑妄图把陕西变成他华山派的私人王国,做梦去吧。” “周不疑这个人,阴险狡诈不可小觑。你不也差点儿上了他的当么?”方不离阴沉着一张脸,全无前几日昨夜与薛蘅欢愉时的喜悦,“不过有了你这一千强兵,姑父悬着的心终于还是落下来了。去看看薛中吧,知道你要来,天天都在房里面鼓捣,也不知道在弄个什么。” 想起自己那个娇俏可爱、面白如霜的小厮,薛剑这就坐不住了,“那侄儿就先去了,姑父您有事就叫侄儿一声。华山派这个大毒瘤,怎么对付,侄儿心里还真是没谱。”说罢就站起来往薛中的房间跑去,几个随军带着的相好叫他也不理会。徒自让人黯然神伤。 “这小子。”方不离笑骂了一句,接着又思索着如何理会华山派去了,“经营百余年,树大根深,不好动。可谁说了我要从宗族地主下手的?周不疑啊,就让你看看我们穿越一族的厉害吧。”方不离心里一发狠,收摄不住身上的气机,活生生将之前放在薛剑边上的那个茶盏给击成了粉碎。 “嗯。没想到方师弟的功夫没有放下,倒是日益精进了”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声音,用的竟然是千里传音的功夫。 “那得多谢当年家师宽宏大量,没有废掉我的的武功。也要感谢周掌门,几番算计把我逐出华山。”方不离轻轻说道,声音小的就算人在他边上站着也听不见。不过方不离知道,周不疑听得见。 “方师弟这话怎么说的?太生分了,虽然你当年因为偷窥秘籍犯下了大罪被逐出师门,可看在师父的份上,为兄也不是不给你路走,只要你安安稳稳地在陕西呆上几年,为兄保证你能平平安安。” ------------ 第六十九章 大清洗 “保我平安?哈哈哈,周师兄,你可真会说笑话。我堂堂朝廷正二品的官员,竟然还要让你这么一个帮派首领来保证安全?”方不离被气得笑了出来,真以为这陕西是华山派的私产?笑过之后,方不离一脸阴沉,说话都带着一股阴测测的味道,“师弟多谢周师兄的好意了,不过师弟的安全,就不用周师兄操心了。周师兄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安全吧。” “哎…师兄弟一场,没想到竟然走到了如今的地步。何苦来哉。”周不疑的声音原来越朦胧虚幻,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终于走了。”方不离擦了一把冷汗,忽觉背后一凉,原来冷汗已经打湿了衣衫,“没想到周不疑的武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看来本抚的计划需要调整一下了,学都督渝州诸政事的那一套看来是走不通,那就换一套思路吧。” *** “老爷,您今儿个可真厉害。”西安城的一个小院内,一个妖艳地让任何男人都会垂涎的女子在一张檀木大床上施展着平生所学,逢迎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老头?看着这满头花白头发,这老人家也该是花甲之年了,不是联想也该松下了,居然还能‘厉害’?这显然违背了常理,不过要是看见散落在地上的那一套打着三品孔雀补子的官服,那就什么都明白了… “小骚货,今天老爷非得杀个七进七出不可!”要是认得的人,定然认得明白,这位老人家,竟然是那名陕西承宣布政使司左布政使!看着一屋子的铺陈摆设,还有这小院儿的精巧,这左布政使大人,平日里应该没少收银子。 正在左布政使大人跟他的爱妾要继续妖精打架的时候,从院外传来了一阵吵闹声。还没等左布政使大人发作,‘哐当’一声,门房被一下子踢开,从门外涌进来一大群的卫所官兵。 “你们是谁!竟然敢擅闯私人宅邸?知不知道我是谁!”左布政使大人心中有些慌乱,可多年的官场沉浮,却练出了一套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就连他的小妾也没有察觉道自己老爷现在心中已然是波涛汹涌难以平静,躲在被子里还不消停,还在一边帮腔,“就是。你知道我家老爷是谁么?小心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陕西承宣布政使司,左布政使,胡一统,本百户说的不错吧。”一个百户衣服的将官双手背负在身后,竭力想表现出来一副威严姿态,可在左布政使看来,却好似沐猴而冠,全无半点儿威严,有的只是滑稽。 “没错。正是老夫,你是奉的方抚台的令吧。”见来人是一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百户,对方又将自己的的身份姓名说的这般清楚。胡左布政使大人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胡一统一双略有些浑浊的眼睛透露出来的是难以置信和绝望,他没有想到方不离真的敢动手。真的能动手。胡一统不甘心,他不愿意束手就擒,苦苦在官场熬了几十年,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竟然就被一个小娃娃这么轻松的就给扳倒了?别人不知道方不离,他心里可是清楚得很,恩‘相’杨荣的那封信还在书房里搁着呢。 “藩司大人猜错了。是皇帝内旨,是方抚台临来的时候跟皇上求来的。要是你们几位老老实实也就算了。可谁让你们想不开非要跟我们佥事的姑父做对?抚台大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百户拿出来一张黄绫卷轴,“查!陕西承宣布政使司,左布政使,胡一统,沐浴皇恩却不思报效,勾结帮会流氓、贪污受贿,着即革除出生以来文字,下狱候审。胡大人,都清楚了么?” “这!不可能!”胡一统疯了一般,也不顾自己身上不着一物,掀开遮羞的杯子一下子调下床,“老夫对朝廷忠心耿耿,皇帝不能如此待我!内旨是什么?我看看!”说罢就要抢过来看。 百户一下让开,带来的官兵将胡一统制服,脸上一抹淫笑闪过,“胡藩台,这旨意本来就是给您的,急什么啊?等下到了臬司衙门的大牢,您慢慢儿看,看多久都没人管您。哦,对了,抚台大人特意安排,您年事已高,又是朝廷老臣,让安排一间上好单间给您,这小娘子也跟着一块儿去吧。省得没人伺候”说罢不顾胡一统的喝骂,亲手帮着胡一统的小妾穿上了衣服,不过可能是这百户以前从没给人穿过衣服,长满老茧的大手‘不小心’碰到了胡一统爱妾的许多地方… *** “放开我,本官自己会走!”右布政使符希若挣开了两名要过来押着自己的官兵,慢条斯理地传好了官服。符希若比之胡一统要年轻十几二十岁,能在四十多岁爬到右布政使的位置,足见其本事。也正是因此,符希若前途远大,许多大明官场上的恶习,比如包戏子、嫖婊子、坐轿子、收银子、嫩门子,他一概没有。之前反对方不离强行下手,也不是因为他收了华山派的孝敬,而是他知道华山派势力太大,强行下手,恐怕会激起民变。不过他也想不到,方不离下手这么快,这么狠。 当他来到臬司衙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老搭档,也都来了。 “完了。”符希若心里面明白,要不是有天子的旨意,方不离是不敢这么干的,擅自捉拿朝廷三品官员,那是造反。之前自己一直期望方不离是擅自私下行事,可现在陕西三司衙门,除了都司之外,其他两个衙门的三位主官都被抓到这里。方不离根本就不怕明天上班的时候,衙署发现主官失踪过后会引发混乱,因为他已经把理由都找好了。而且光明正大,无可指责。 符希若长叹了一声,胡一统和臬台也跟落水的鸡一样搭着脑袋。他们跟符希若不一样,平日里没少收底下的孝敬,符希若经得起查勘,日后还能让自己的靠山把自己捞出来,可他们的底子,经得起查么… ------------ 第七十章 南京方面的人 可不管是符希若、胡一统这三位朝廷高官中的任何一位,也想不到,就在这个时候,三司属员尽数被抓。明天太阳升起过后,陕西承宣布政使司衙门和提刑按察使司衙门,将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除了方不离谁都不知道,或许高居九重的宣德天子心里清楚,不过整个陕西,除了方不离,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可就连方不离也不知道的是,一个黑色的影子,越过了高大的城墙,钻进了西安府城外一个小镇里的院子里面,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了什么。只知道,当他进了院子没多久,一个劲装男子从院子的马厩牵出来了一匹马,朝着华阴县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二天一早,华山派的山门前来了一位骑士,骑士一到华山派的山门前,一下就栽倒在了地上。守卫在山门前的两个华山弟子瞥见马上的标记,连忙将之扶到了一边,哪知道这骑士将两人退开,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块木制令牌交给他们,“快禀报掌门,西安有变。” *** 清晨时分,本来应该是敦促弟子们修炼武功的时候,可现在所有刘在华山上的不字辈弟子都聚集在了剑气冲宵堂或者现在叫做怀仁堂。原因,就是昨天夜里西安府府城里面发生的剧变。 “这方不离长能耐了,一夜之间竟然就将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两个衙门来了个大换血。下一步恐怕就是各州府县。咱们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了。”胡不悲真对不起他这名字,满脸的愁苦,一张脸挤在一起,都出了褶子了。 “方不离手上有那么多人么?别忘了,他才多大岁数?主持过几次科考?陕西一地的科考成绩不好,也没几个士子能帮得上他的。就他夹带里的那点儿人手,这次他能不能把三司衙门填满了都是问题。还有多余人手来撤换陕西各州府县的主官?”胡不归脸上充满不屑,也不知道是冲的胡不悲还是方不离,“至于那些衙门里面的废物,吏都是咱们的人,官还能做什么?” “以方不离的心机,他的招数不会只有这么一点儿的,说不得,他的后招比我们想象的要可怕。”崔不破经历了两年多的历练比起之前,成熟了不少,也不像以前那样喜欢胡吹一气。“诸位师兄,最近从风陵渡和潼关传来的消息,有不少的外地客商入陕,他们的车辙印极深。奇怪的是,沿途也不出售货物,直接往西安府赶去。关键的关键,身上那股气度不像是寻常商旅,倒像是…” “倒像是什么?别卖关子。”韩月儿本来脾气就不怎么好,自从周不疑成婚过后。脾气越发的怪异了。当着这么多师兄弟的面儿,毫不客气地训着崔不破,半分面子也没有给崔不破留下。 崔不破望了胡不悲一眼,胡不悲苦笑着点了点头。崔不破心里长叹一声。就好像没有听见韩月儿说的什么一样,继续说了下去,“这批人,感觉多少有些贵气。似乎是朝廷的勋贵,但是浑身上下没有军伍气息,应该是南京方面的。” “南京方面?方不离什么时候跟南京的那帮混吃等死的废物混到一块了?”听见崔不破这么说。胡不归哈哈直笑,“要真的是如此,那倒好办了。南京那群勋贵不单单跟科举官不对付,跟靖难勋贵也不对付,作为靖难勋贵中头面人物薛禄的女婿,跟南京的开国勋贵勾搭不清。我看方不离的好日子也走到头了。” “不一定。”沉默多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周不疑终于开口了,脸上说不出的疲惫。也对,无论是谁,要是连着几天赶路,也是这样子,“南京的勋贵们,是不像靖难勋贵那样掌控实权,但是树大根深,不知道有多少积蓄。别忘了,当年云南的那批宝藏,是落到了谁的手上。光是那一处就是多少金银?咱们每年运往内陆的那些珍奇宝物,不也多数是这些勋贵给吞下来的么。” “可方不离可是薛六子的女婿啊!要是被北京方面知道他跟南京方面眉来眼去,那群跟着太宗皇帝打天下的靖难勋贵能不过问?能不觉得他背叛了他们?到时候还能淡然下去么?”胡不归问道。 “淡定不下去又能如何?方不离的根基是在宫内而不是外廷,只要奉天殿上坐着的那位还信他,只要进士及第的帽子他还戴在头上一天,方不离就不会有事。”周不疑按摩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说的那么轻松,可是方不离毕竟是圣眷优渥的封疆大吏,手握重权,还有薛剑这个都指挥使司指挥佥事支持。华山派虽然是地头蛇,却也难办得很,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赋税征收还有地方安定上面下工夫,“咱们唯一的又是陕西地方豪强缙绅多都是站在我们这边,或许这反面可以下一些功夫。” “实在不行去找舒指挥使,他应该能想些办法,他可是陕西都司的指挥使。要压制薛剑那个行都司的指挥佥事,还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要是把薛剑给管住了,就断了方不离的一只手。要是还不行,就…”胡不归脸上狠色一闪而过,可在场众人每个都觉得心间一寒,以前阳武侯府跟华山派最为交好的时候,就属胡不归跟薛剑交情最好,可如今竟然… “不能杀人,这次咱们面对的不是江湖上的朋友,而是朝廷的官员。要是手脚稍微有些不干净,被人知道了,咱们华山派就完了。”周不疑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胡不归竟然能出这么一个馊主意,连忙开口阻止,“还是先看看再说。” 掌门大师兄都这么说了,胡不悲他们还能说什么?应诺之后,各自散去。 *** 西安,藩司衙门 “不离贤侄,这次我们可是调运了一百万贯钱的宝钞跟十万两银子过来陕西,你可别让你汤叔血本无归,这可是多少人的养老钱。”一个须发修剪得整整齐齐、虽然一身布衣可却风度翩翩的中年人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笑着说道。这装扮成寻常商贾样子的中年人,却是当今信国公汤鼎的幼子汤炳林。 “汤叔还不知道小侄什么人?没有把握的事情如何能跟汤叔说?这次汤叔就安下心吧。这一百万贯钱宝钞跟十万两银子投下去,定然是日进斗金。”方不离让人拿了一张陕西地图过来铺在地上,上面用一个个的奇异图案标志着。甚至有的图案虽然是同一个形状,却是划分为红白两色。 汤炳林看着这张地图有些发懵。信国公府家学渊源,老信国公南征北战数十年,一帮老兄弟对天下的十多个布政使司的情况了如指掌。这一个个奇异的图案所在的位置,可都是陕西的各处矿产,有的连自己都不知道,竟然被方不离给一一标注出来。 “这是…国之重器啊。”震惊过后,汤炳林突然发现这地图与古图全不相似,是用一横一纵的线条分割开来,山脉也并不是画出来,也是用一根根封闭的线条绘制。这简直就是一件军国重器,用来标志矿产所在实在是委屈了。“不过这些标记上的眼色是什么意思?一红一白的,难道是储量?” “红色的,已经被人占据了,白色的,还没有被人发现。”方不离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画了一个圆圈,然后猛地一捶,“这就是小侄准备让世伯世叔投资的区域,这里是一个交通要道,南北西东无不经过,要是在这里建设一个经济开发区,开设工坊,定然可以日进斗金。” “这里?”汤炳林探着脑袋望了一下,等他看到是什么地方的时候,心里有几分不愿意了,“潼关是出入陕西的要道,城高壕深,恐怕朝廷不会允许我们在此设立一个…叫什么来着?” “经济开发区。” “对,经济开发区。而且潼关豪强太多,方方面面太过复杂。最要紧的是,离华山派太近。我来的时候都听说,你已经跟周不疑闹翻了,是么?”汤炳林幽幽地看着方不离,心里打好主意,要是方不离不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转身就回南京。 “什么闹翻不闹翻的?我到了陕西还没去华山见过我这位昔日的大师兄,想闹翻也没机会啊。”方不离怎么可能承认?汤炳林打的什么主意,他心里可是一清二楚。何况他说的都是实话啊。他的确没去华山,也确实没有见过周不疑,只不过是奉旨处置了几位庸官、贪官而已。 汤炳林死死地盯着他的这位世侄,似乎要看出来方不离到底是说的真话还是假话。不过即便方不离说的是假话,布满了那张地图的矿产标志,也让汤炳林舍不得马上离开。只不过,到时候是选择跟方不离这位权倾一方的世侄合作,还选择是跟周不疑这个雄霸一方的江湖大佬合作的问题了。 ------------ 第七十一章 1425年 那是一个春天...呸!是夏天! 方不离装着低头喝茶,暗中仔细地观察这汤炳林。看着汤炳林变幻不定的脸色,方不离心里知道汤炳林心里想的什么,心中有些不屑,“这群南京的豪门纨绔真是越来越不成了,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难怪这么些年一直被靖难勋贵给压得死死的,往后百多年也被科举文官给压制住,没有什么作为,不过都是一群富贵闲人而已。这次过后,还是换个思路吧。” 笃定过后,方不离抬起头来,笑道:“喔,对了,还有一位好朋友,小侄帮世叔引荐一下。”方不离将手中的茶盏放回桌上,拍了拍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身材略有些微胖、身穿黄褐色衣衫的男子。 “世侄啊。这位…兄弟是?还不给老叔引见引见?”汤炳林眼睛有些发直,面前这人双手粗大、虎口长满老茧,中指的关节上却没有尖子,不像是读书人。可这人一身的草莽气,显然也不是哪家勋贵的子弟。而看这人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什么豪贾巨商。这种人能帮到方不离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好朋友?方不离会结交这样的朋友? 其实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江湖上的某位大佬,方不离毕竟还是华山派这个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大派出身,要是能拉出什么江湖上的朋友也算正常。这个汤炳林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恰恰因为华山派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大派,按照常理。方不离应该是找不到江湖上的朋友帮忙了。毕竟这次要对付的,就是华山派这个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大派。更莫说在前两个月举办的五岳会盟上,周不疑夺了五岳盟主的位置,这事情江湖上传地沸沸扬扬,这档口江湖上谁敢跟华山派作对? “在下嵩山派掌门,左冷禅。见过汤二爷。贱名有辱清听,还请二爷见谅。”只听一个冷峻的声音从这位身穿黄褐色衣衫、身材有些微胖的男子的嘴里发出。传到了汤炳林的耳朵里面,却惊得汤炳林出了一身的冷汗。嵩山派?左冷禅?这不是华山派的盟友么?他怎么在这里?要出大事! “原来是嵩山派的左掌门,汤某这厢有礼了。”汤炳林拱手。要给左冷禅作个稽首,刚要拜下去,却只见方不离一个箭步将其拦下。“世侄,你这是做什么?快松开,让伯父跟左掌门好好亲热亲热。” 汤炳林竭力想要挣开方不离的阻拦,可方不离哪敢松开?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这汤炳林袖子下面的机关可是喂了毒的,上次试用的时候。那头牛只不过擦破了点儿油皮,可没多久就死了。左冷禅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帮手,可别因此丧命,到头来嵩山派非但不能成为帮手,反倒成了仇家,这样五岳剑派可就真的同仇敌忾。铁板一块了。没了左冷禅的五岳剑派,谁能抵挡的了周不疑?衡山的莫大、刘正风?还是泰山那傻子一般的天门?还是丁勉、费彬? 看着汤炳林和方不离这样子,左冷禅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以他的脾气原也是压制不住会发作的,可当他回忆起这次五岳会盟上周不疑的那一脚。他心里才生出来的那一撮小火苗的却似乎突然间消失不见了。左冷禅平生第一次向人解释,“汤二爷不要误会。左某跟周不疑有着血海深仇,绝不会将消息透露华山。左某来前,方抚台已经什么都跟左某谈妥当了,还请汤二爷放心。” 汤炳林这时候终于从之前的惊惶失措中走了出来,冷静下来过后,看了看方不离跟左冷禅,心里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松开了双手,睥睨地看着左冷禅,说道:“原来左朋友也是方世侄请来的,汤某之前莽撞了,还请左朋友多多见谅。”虽然说见谅,可语气中却没有半点歉意,倒是充满了不屑和藐视。方不离明白这些豪门子弟的臭脾气,充满歉意地看着左冷禅,左冷禅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不过左冷禅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恐怕也只有左冷禅自己一个人知道了。 汤炳林不屑归不屑,心里却跟明镜一样,这次方不离是从官面儿和道上两边都准备好了,一齐打压华山派。不过方不离到底用上了什么手段,让左冷禅这么一个五岳剑派中的头面人物也听其使唤,背叛盟主。汤炳林对此充满了好奇,不过他也知道这事情无论如何都是问不出来的,也就不问了。但是这也好,嵩山派实力雄厚,与华山派只在一线之间,要不是周不疑武功太高,这次五岳盟主花落谁家那还是两说。 *** 每天早晨,周不疑起床过后都会在院子里打上一套长拳十段锦,虽然这门功夫没有什么杀伤力,可是配合上紫霞神功调理身体却是极好的。周不疑以前经历的大劫大难无数,身上积累了不少暗伤,现在是年轻能压下来,可要是等年老体衰了,镇压不住了,光凭紫霞神功顶多只能保住一条性命,可内力却要大退。要是现在能调理调理,消除一些伤患,日后也能好过许多。 “胡师弟这么急着赶过来,是西安府那边儿有什么动静么?”周不疑打完了一套长拳十段锦,从旁边的侍女手上接过来一条毛巾擦了擦,一边问着找急忙慌、满脸疲惫神色,才赶过来的胡不悲。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方不离昨天给华阴县下了一道令,说是要在潼关一带设立什么经济开发区,让周围各个州府县都配合一下。师弟们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到底哪儿不对,也都说不好。这经济开发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大师兄您走南闯北的,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么?”胡不悲一脸的莫名其妙,他完全被方不离整懵了,行都司的大军没有调动,也没有下令让各个州府县难为华山派,就建设一个劳什子经济开发区,方不离到底想做什么? 正在胡不悲疑问满腹的时候,却见得周不疑手上一松,送到嘴边儿的茶盏一下子摔到了地上,吓了胡不悲一跳,抢过毛巾帮周不疑擦了擦溅在身上的茶水,一边擦一边问道:“大师兄,怎么了?难道方不离要修的这经济开发区是冲着咱们来的?” “是,却也又不是。方不离…当年老子真是眼睛瞎了,怎么没看出你来!他方不离这次不是要强攻硬打,是要挖咱们华山派的根啊!不对,不只是华山派,是全天下所有地主的根子。不悲,你快去发鸽子信,告诉那些乡绅,要不想让自己家的百年基业垮掉,就不要让这个开发区给修起来!快去!”周不疑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失态了,一个劲儿的催促着胡不悲。 胡不悲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来没见过周不疑这般失态过,连忙说道:“掌门师兄,什么叫是却又不是?这经济开发区到底是做什么的?难道是迎接中原卫所大军入关?要真是也没什么,咱们给他做了就成。” “不是什么中原卫所的军队,这经济开发区比军队还要可怕十倍、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你快去吧。快去!”周不疑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可见胡不悲还在这里磨叽,心里又是搓火,忍不住吼了一句。话刚出口周不疑就后悔了,连忙解释,“胡师弟,师兄失态了,对不住,你现在赶紧去吧。回来了我告诉你为什么。” “师兄不用如此…师弟先去发鸽子信。”胡不悲心里越来越没底,到底这经济开发区是什么玩意儿?不是军队,可比军队更厉害?这世上有比大军更厉害的东西么?带着疑问,胡不悲拜别周不疑,赶往鹞鹰堂给陕西各地的华山分舵发信去了。 “没想到出了本座,还有一个穿越客。呵呵,越来越有意思了。”周不疑看着胡不悲远去的身影,心中默默念着,“经济开发区?要是让你成了,以后不就有首歌叫宣德元年,那是一个春天…不对是夏天,有一位青年在大明的西北画了一个圆圈?你这是学二代目呢。这么大本事,当初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还让你平平安安在华山呆了这么多年?不对!原来如此,还是本座成全了你。我说他怎么现在还活着呢,原来方不离已经死了,现在的方不离,已经不是方不离了。” “我说这时候魔教有了火铳,朝廷为什么不着急。就算黑木崖难攻,可区区一个江湖门派居然有了火冲这等军国利器,朝廷就算死伤几十万也要啃下来啊。原来朝廷已经有了更好的了。也罢,让本座看看是你的火枪厉害,还是我的神功威武。”周不疑抬头望了望天,一副无奈神色,“本来想老老实实做个地主,十多年后在土木堡再捞上一票功勋,让朝廷给个爵位。而今看来,本座是太幼稚了。上天不让我消停啊。”(未完待续。。。) ------------ 第七十二章 京师来的一封信 就在方不离建设‘经济开发区’、设置提举殖业局的命令,下达到陕西各个州、府、县的第五天,běi jing那边的一封信就摆在了方不离的案桌前。这一封信直接让方不离傻了,或者说,这一封信像一根闷棍一样打到了方不离的脑袋上。 信很普通,表皮是寻常牛皮纸,内页是南直隶宣城泾城产的宣纸,信里面写的内容也很普通,只是寻常的一些寒暄,聊一些陕西的风土人情啊还有桑梓民生之类的。但是写信的人很不一般,落款处写的是两个字,杨荣。 “夫君,杨荣给你的信笺里面写的什么?”方不离在案几前,从白天一直坐到了晚上,连饭都没有吃。薛蘅觉得有些不对,她是知道方不离今天接到了杨荣信笺的事情的,她有些担心,亲自来到了书房,看望了一下。见到方不离还是一动不动的端坐在椅子上,她知道一定是信笺上有什么自己夫君不愿意看到的东西。薛蘅有些担心,最近方不离的一些举动表面上看起来,虽然跟华山派没有关系,可薛蘅隐隐觉得,这些就是冲着华山派去的。至于为什么,说不出来,女人的直觉吧。 方不离松了松僵硬的身体,脸上挤出来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宽慰着自己的妻子,“没事。杨荣只是问了问陕西的山川水土,人情物产而已。只不过…开发区可能要换个位置了。甚至取消掉。”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薛蘅有些急了,她知道自己丈夫的秉xing,要做什么一定要做到。何况建立开发区的事情,是他赴任陕西以来于民生政治一道的第一道命令,骤然变动,于他在陕西树立自己的威望声势大为不利。更不消说,这五天以来,多少的勋贵、官员、商贾在这里面投入的海量金银。要是方不离突然改主意,那恐怕就不是大失陕西人望那么简单了。 “杨荣那老不死的定然是收了周不疑的钱了。他问了问我陕西有多少亩地,而这些地分别在谁的手里,还说什么秋收在即,让我一定要保证秋粮的收割,还问了问我别失八里国的近况,能不能举大兵灭掉这个蒙元余孽。”方不离拿起桌上的信函,苦涩地说道。 “那不是好事么?战事一起,大军军需需要海量的物资粮秣,恰好能够活跃陕西经济,怎么你愁眉苦脸的?”薛蘅有些差异,接过信函就着灯光看了又看,没有发现什么特异之处。 “我大明朝廷,什么时候对商贾讲过信用的?再说了,大军入陕西,势必要经过潼关,兵过如篦,他们走了以后,开发区人都没有两个了。还开发什么?”方不离满脸的无奈,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强打着笑颜。“不过,这也算是好事,历次朝廷兴兵,必然要征发民夫转运物资,地方上的乡绅地主也要捐献一二。像这样规模的战事,所需民夫捐献不在少数,足够华山派肉痛了。到时候让你那侄儿再敲打敲打,剩下的就交给左冷禅吧。” “你不要紧吧,”薛蘅心疼的走到了方不离身后,慢慢地帮方不离捏着肩膀,一边捏一边说,“我看扬大学士的意思,出兵之意也不是很强烈,想来是京师里有什么别的变故?” “京师?变故?呵呵呵,我看杨荣就是收了华山派的银子了,嫉贤妒能、排斥异己、贪污受贿,这种人也能做内阁大学士,我看大明朝是没有什么希望了!”方不离满腔悲愤,越说越来劲,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出来了。急的薛蘅直捂他的嘴。“噤声!这话也是能讲的?小心锦衣卫!” 方不离拿开了薛蘅捂在自己嘴上的玉手,惨然地一笑:“没事的,房顶上,地底下,书房周围三丈,没有一个人。就算他们听见也没有事情,这种话我在幼军就跟皇帝说了不知道多少次,算不得什么。” “华山派有这么大的能量?拿钱去送给杨荣这不难,但是要让杨荣无视朝廷的利益那可就是难上加难了。你这开发区一建起来,每年送往京城的赋税比起以往那是数十倍的增长。朝廷缺的就是银子,尤其是安南战事,多年来一直没有平定,降而复叛,叛而复降。耗费的银子是金山银海一般,朝廷的太仓就快空了,要是有了经济开发区,不就能补上这个漏洞么。”薛蘅有些不解,如果说是为了朝廷,那经济开发区更有可能搞下去,至少一封信过去,杨荣就不会反对了。 “支持?这经济开发区要建成,就得实行新政,新政是什么?税制、官制、吏制都要变,还有,新政需要大量的人手,这些人从哪儿来?可不得从乡下来?我大明王权不下乡,靠的就是这群乡下的土财主,根基变了,朝廷上面也要变。变来变去过后,杨荣他们还能坐得稳阁老的位置么?要是没有阁老的位置,他们又拿什么来布阵天下?”方不离挠了一下脑袋,“是哪路神仙,把我这一石三鸟的计划摸得这么透?京师里面什么时候出了这号能人?我怎么从来没遇见过?” “照你这么说,会不会是周不疑?毕竟你这个计划直接影响的就是华山派的根基,而且据周不疑的智谋,应当能够看得出来。”薛蘅一只手托着下巴,眉头紧皱。 “不可能,能看出我这个计划的,必须要有多年掌控全局的经历还要对地方士、农、工、商甚至江湖黑道有充分了解。周不疑虽然满足了后面一项,可他只不过是一个武林门派的掌门而已,他凭什么看得穿?”方不离不屑地说道。但是与此同时他心里却说:“除非他跟我一样,是穿越客,不过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但是按照原著,剑气之争过后的华山掌门应该是宁清林然后是岳不群,现在却成了周不疑…他是穿越客,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未完待续。。。) ------------ 第七十三章 煞星走了? 经济开发区,最终还是建成了。新皇肇基,先皇的葬礼还没有弄完,一次登基大典和一次先皇的葬礼,耗尽了国库的储蓄。哪里可能大兴干戈?何况别失八里国国势强盛不说,又远在万里之外,其中更有瀚海阻隔,要真要远征别失八里国,非得五十万大军征伐,后面跟着帮大军转运的民夫、骡马非得上百余万不止,一场打下来,能不能灭了别失八里不说,海内虚耗都是轻的。就而今朝廷的家底,这仗打不起来。 这些事情,杨荣心里很明白,那封信也只是试探一二而已。方不离转眼就把这些给想清楚了,他所担心的只是经济开发区建成以前,就被外力介入,半道崩狙。所幸,现在还不是后来内阁几如宰相的弘治正德年间,文官集团方兴未艾,只要不惹得如日中天的勋贵世家动手,一切都好商量。 不过这次也给方不离敲响了一个警钟,像陕西这等地少人多,交通又不甚便利,还偏偏跟塞外蛮族接壤的地方,盯着的眼睛太多,地方上的势力盘根错节,想要让这里成为撬动新产业的支点却是差劲了些,远不如浙直来的合适。也就因此,这次陕豫开发新区比其预想的规模,小了不少。 可就算如此,华山派的一票高高在上的武林名宿们也感觉到了经济开发区给华山派,或者说是给他们自己带来的压力… *** 华山派朝阳峰怀仁堂内 堂内一片愁云惨淡,所有人都苦着一张脸。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在桌子上不停的敲击。桌子都在晃动,显然是这些武林中的高手们心思满腹,拿捏不住力道,快要把桌子给拆了。也许不是所有人,因为至少周不疑和崔不破是镇定自若,周不疑还在优哉游哉的喝茶。 “大师兄,不能再这么沉默下去了。”胡不归沉不住气,走到了周不疑的面前。“潼关庄子里的佃户昨天又走了几百个,现在潼关的庄子已经有一半没人耕种,长成的麦子也缺人手收割,要是等到霜降,今年的收成可就白瞎了。没了收成,且不说咱们华山派吃什么,就连今年的秋粮。可都交不上去了。” 周不疑直直地看着胡不归,好像在大量什么怪物一样,直到胡不归都有些发毛了,这才开口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可有什么办法?把租子降下去?这两年咱们华山派的租子一降再降,已经是陕西最低的了,再降?再降就要咱们倒贴了!你要是有什么奇思妙想。倒是跟我讲啊!”周不疑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呵斥道。 胡不归讪然道:“可…可咱们也不能这样干等下去,坐吃山空吧…”看着周不疑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看着周不疑冷得能滴水成冰的目光,胡不归越说声音越小。到了最后,几不可闻。讪讪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过别看他面上一片顺服,可他的心里却是委屈的很,都是为了华山派,周不疑这么说他,也的确是太过分了些。 “胡师弟莫要着急,大师兄早就有了对策。”眼见周不疑动怒,崔不破赶忙出来做和事老,拿出来了一本账簿,翻开来一页一页地对着众人说道,“这几个矿,通过竞拍,都已经被到了咱们的手上,崔师弟也过去潼关开了几个工坊、店铺。而今在我华山派名下产业里面讨生活的,不比以前的少。每月的收入,相比之前还要高上不少,足够应付今年的两税。” “有钱有什么用?朝廷两税收得可都是粮食、丝麻这些物事。这银子...”胡不归有些迟疑,也怪不得他,大明朝廷或者说自战国以来,中原都是实行的实物税,收得都是丝绸、粮米、棉麻、香料这些东西,从来没有过直接收银子的先例。就是有再多的银子,又有什么用处?到时候还要花功夫采买运输,多的钱都出了,还不如以前来的划算。 这时候脸色如水一般沉寂的周不疑不知道为什么,脸上居然浮现出来几许笑意;“那是以前的老黄历了,感谢方不离吧。抚台衙门下令,今年秋税不收实物,只要银钱。不过也对,方不离那不是经济开发区么?他不是要殖产兴业么?要是还收粮油丝麻之类的实物,还怎么殖产兴业?还怎么继续他的开发区?” “方不离就不怕…就不怕我们华山派借着他的东风,再度壮大?成长到他狠下心也收拾不了的地步?”胡不归有些不敢相信,方不离会留下这么大的漏洞给华山派钻,而且还让华山派聚集了这么多的人手,建立了这么大的产业。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他不是来收拾华山的么? “经济开发区嘛。在陕西想搞工业革命,华山派绕得开?”周不疑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一般,没错,京城杨荣之所以会写那封信,就是周不疑在后面操控,他让人买通了杨荣的一位清客,奉上了一片表文。清客得了银子,又有了幕主的看重,华山派得到了方不离的收缩,还能乘着这一股东风发展一下,何乐而不为? “工业革命?革命?革命…难道…难道说这方不离是…是想要造反?掌门师兄,好机会啊!”听到革命这词儿,众人一下子兴奋了起来。革命,出自易经.革卦彖辞,原句是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自古以来革命这个词,都是造反的代名词。要是方不离跟造反沾上了边儿…嘿嘿,他的圣眷原先有多浓厚,之后的日子就有多难过。搞不好的话,还能把薛六子这个靖难勋贵中的头面人物都给扯进去,要真能如此,那可是大好事。 “造什么反啊。工业革命是指…(这里就不骗字数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行百度,如果你们中学历史课睡觉了的话。)”周不疑解释了半天,终于让一众华山派的侠客,明白了工业革命的奥义。借着就稀里哗啦讲了几个后世用经济手段搞垮一个国家的段子。听完了过后,众人好像看神一样看着周不疑,他们从来没有听过这些事情,掌门师兄居然说的头头是道,实在是了不得, 与此同时他们的,心里也是一阵后怕,没想到方不离这么厉害,要不是周不疑,方不离不废一点儿力气,都不用刀兵,就能将华山派变成一个历史代名词。 *** 冬去春来,洪熙元年在洪熙天子驾崩的情况下过去了。新的一年改元为宣德,永乐皇帝朱棣最心爱的一个孙子――朱瞻基,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时代。或者说,方不离,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时代。终于到了他大显身手的时候。 经过半年多的建设,海量的投入,加上原有计划被无限压缩,陕西的经济开发区,建成了。数万家工坊,近千的商铺。宣德元年的两税,陕西巡抚衙门运送了上百万的银两前往京城,这是往年的十倍,数十倍之多。户部尚书夏元吉高兴地合不拢嘴,这么多年,又是北伐又是南征,国库空得可以跑耗子。而今新政过后,户部总算是有了余粮。这样夏元吉的头发也少掉了几根, 也就正因为夏元吉的支持,陕西新政通过了廷议,至少从官面儿上来说,没有任何人能指责方不离施政违反祖制了。正在方不离为此庆幸,准备大展拳脚,收拾掉华山派这个“毒瘤”的时候,一直调令到了陕西,方不离…回京了。(未完待续。。。) ------------ 第七十四章 五岳…会盟,居然在封禅台。 在方不离接到圣旨离开陕西之前,周不疑也接到了杨荣的一封信,几乎在接到这封信函的同时,从嵩山发来的一封信笺也摆在了周不疑的桌子上,其实这两封信都是同一个意思——五岳会盟、抗击魔教。 “掌门师兄这么急把我们给召集过来做什么?最近方不离新开的那个地税局、商务局老找我们华山派在潼关那边生意的麻烦,这正在要紧的时候,要是反应不及时,说不得这一年的辛苦就得白费。”崔不破和封不平结伴而行,一边在崎岖难行的山道上行走,一边抱怨着。 “咳咳。”这时候从他们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两人转头一看,讪笑道:“胡师兄,您都听见了?” 来人却是胡不归、定逸夫妇,一年多的经历,定逸终于彻底融入了华山派,安安心心的做起了新妇。满头的青丝挽成了漂亮的发髻,可身上那股掩盖不住的英气,却无时不刻地告诉所有人,她依旧是那个嫉恶如仇的江湖女侠。“掌门师兄自有妙算,你们质疑个什么?大同论、国富论、炁论都看完了么?” “回师兄,小弟只看了国富论,平日里事务太过,大同论、炁论都放下了。”崔不破有些不好意思,大同论还有国富论不管哪一部,放到外面都是惊世骇俗的圣贤之作,足够那些只识四书五经的儒生们惊叹了。而至于炁论更是不得了,是派中在思过崖隐居的那一位先天大宗师牵头,率领几位玉女峰一战过后残留下来功力直达先天的宿老呕心沥血一年的大作。几乎可以说是当今武林第一本全面阐释内功精要的宝典。新一代的华山内门弟子,而今练的就是其中第一篇,根基扎实精进奇快,行走坐卧之间处处练气。 “哎…崔师弟,你真是…”胡不归摇了摇头,眼看就要到怀仁堂,周围的师兄弟多了起来,也不好再训斥。丢下一句,“这次定是有大事,不然大师兄不至如此急切。”过后就带着自己的夫人快步离去。 “你啊你。哎…”封不平学着胡不归的样子,摇了摇头。摇着摇着就笑了出来,笑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让那些周围的师兄弟都像看什么稀奇怪物一样看着封不平、崔不破两人。 “笑什么?你还笑?别就说我了。你看了几本了?”崔不破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反唇相讥道。别人不晓得。他可知道封不平的底细,跟自己差不得多少。 “……”封不平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他因为年纪太小,也没有什么职司,只是帮着胡不悲打理一下华山派各处的庄园,还有就是有事没事往陕西各个华山派的分舵巡视一二,不像别的师兄那样一天每个落脚处美女图。倒是多出来不少练功的时间。加上炁论实在是写得引人入胜,以至于他这位剑宗弟子,看炁论看得比那些气宗出身的师兄弟还要勤快。至于国富论和大同论么…哈哈哈,今天天气真不错啊,适合出去打猎。 就在封不平跟崔不破相互拆台的时候,所有的华山派不字辈弟子,终于都来到了怀仁堂。大家都等着周不疑坐下宣布开始议事的时候,却发现周不疑眉头紧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师兄?掌门师兄?”宁不庸仗着自己跟周不疑要好,大着胆子。上前去碰了周不疑一下。周不疑感到有人在叫自己,醒过神来,直愣愣地看着宁不庸,好像全忘了今日议事的事情。宁不庸无可奈何,但他知道这里面定有什么缘故,提醒道:“掌门师兄,各位师兄弟都到了,该开始议事了。” “哦。列位师弟,请坐。”周不疑招呼了一下,然后率先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去,还没有等胡不归他们坐稳。周不疑就丢出来了一个消息,险些没有让胡不归他们一下子站起来,“嵩山派的左师弟发来帖子,要我们于这个月的十五,前往嵩山封禅台会盟,据说事关正道兴衰,甚至天下危亡,要咱们一定要去。” 还没等周不疑说完,下面一片哗然,开什么玩笑?五岳会盟从来都是五岳盟主召集,你一个区区嵩山派掌门居然敢擅自召集五岳会盟?还是在你嵩山的封禅台?你想做什么?作反么?如此一来置华山派这个五岳盟主于何地?更不要说现如今的恒山派也基本就是华山派的夫人团支撑着,五岳剑派里五个门派华山派就掌握了两个,嵩山派凭什么要华山派去封禅台会盟? 周不疑虚按了一下,堂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周不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张信笺,说道:“京城里杨公也递过来了一封信。信里面说:汉藩反意必露,还找上了黑木崖,据说要山东山西两路同时进发,要咱们五岳剑派找上黑木崖,牵制一二。估计左师弟也是收到了京城里哪位部堂的信函,这才要我们前往封禅台会和吧。” “莫说是杨公没有明说,就是杨公在信中说明了。掌门师兄,我们也不能去,长幼尊卑,嵩山派不是五岳盟主,却要在封禅台召集五岳会盟,这不合规矩,更是降低了我们华山派的位份。”宁不庸接过了杨荣寄给周不疑的那封信,细细地看了一遍,闭上眼睛琢磨了一会儿,对着周不疑说道。 “可左冷禅帖子也发出来了,据说泰山、衡山两派的人也已经在路上了。看样子…这次他们三家是要合起来把我们华山派给拉下来。”周不疑闭上眼睛捏了捏眉心,“之前动手还是太急切了,把他们的戒心给引出来了。人家都不敢来咱们华山了。”说着说着周不疑竟然笑了起来,不过谁都知道现在周不疑心里并没有半分喜意。 场中一时无语,当初一统陕西的决定,是大家一起做出来的,怕的就是方不离来了过后勾引那些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帮派山寨造华山派的反,之前也不是没想到会引起五岳剑派中其他几派的戒惧,不过大敌当前,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没想到方不离居然又出了从未见过的招数,幸好周不疑瞧出了端倪,接着东风又走了一段,华山派的势力不减反增。这个却更加重了泰山衡山两派的戒心,而今机会来了,人家可不合在一块对付你华山派么? “那…大师兄,咱们真的去么?太丢我华山派的颜面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华山派不成了,要将五岳盟主的位置转增嵩山。要是真的这样…那…祖师的百年基业可就…”宁不庸有些担心,武林中虽然拳头第一,但也要让人家知道你拳头够硬,要是别人不知道,就算你拳头再硬也没有什么用处。 “也不能这么说。”沉默多时的赵不言如是说道:“当年两位祖师与五岳剑派中其他几派的前辈名宿缔结盟约,本就是为了对付势力庞大的魔教。而今魔教勾结汉藩造反,犯了朝廷的忌讳,正好是咱们灭掉魔教的大好时机。等灭了魔教,五岳剑派自然而然就要解散,这时候为去封禅台会不会削弱华山派在五岳剑派里的地位而纠结,不是舍本逐末了么?” “这次就去吧。此战过后,魔教覆灭,五岳剑派也该解散了。”周不疑长叹一声,不过心里却在发狠,“从此以后,只有五岳派,再无五岳剑派一说!” ------------ 第七十五章 嵩山示威 最终去嵩山的,除了后面跟随的内外门弟子之外。只有周不疑、宁不庸、胡不悲、灵霄、韩月儿五人,不少人觉得这样过去力量薄弱,太过凶险。不过周不疑却觉得够了,虽然那次五岳会盟取胜,他是取了巧,这次也不一定能过得了左冷禅这关。可要是这五位华山派不字辈里面算得上第一梯队的高手都要应劫,再去多少人,也是没有用的。 一行人都是武林高手,数日后就赶到了嵩山脚下,离会期尚有两天。等到七月十五正日,周不疑率同众弟子,天未明便启程上山,走到半山,凉亭中有四名身穿黄杉的嵩山弟子上来迎接,对周不疑执礼甚恭,说道:“嵩山末学后进恭迎五岳盟主、华山派周掌门大驾,敝派左掌门在山上恭候。”又道:“泰山、衡山两派的师伯叔和师兄们,昨天便都已到了,周掌门和几位师叔师弟到来,那是再好不过。” 周不疑一路上山,只见山道上打扫干净,每过数里,便有几名嵩山弟子备了茶水点心,迎接宾客,足见嵩山派这次准备得甚是周到,但也由此可见,左冷禅这次对五岳盟主之位是势在必得,绝不容有人阻拦。 *** 金乌西落,玉兔东升。 周不疑看着清冷的月光,心里不停的盘算着。他知道明天一定有一场龙争虎斗,天门虽然脾气爆裂,可一手泰山剑法却不是吃素的;衡山派虽然势力较弱,可莫大和刘正风这两师兄弟的一手衡山剑法却是厉害的紧,幸好得到了思过崖密洞之中的破解之法过后将之交由周清玄跟薛清凌,整理出来了一套镇岳剑诀,多少还是能够应付。唯一担心的就是左冷禅的寒冰真气,这可是连任我行都觉得难以应付,逼得他不得不使出了乾坤大挪移这压箱底儿的功夫。 突然周不疑觉得背后有人走了过来,脚步轻盈。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夫人――灵霄。 “还没睡呢?”周不疑收起思绪,轻声问道, “夜凉如水。夫君,你还是早些歇息。”灵霄知道周不疑心烦,也不作往日河东狮状,倒是温柔了许多。 “你先睡吧。我再好好想想,没想到我这个华山派掌门,居然被内家真气给难住了。”盯着皎洁的月光,周不疑微微一叹,面上泛起一阵苦笑。丢人哪!丢人。华山派向来以剑气两门功夫独步天下,剑法不说了,内功上也是颇有独到之处,没想到今天周不疑这个气宗出身的掌门人竟然被左冷禅的内气给难住了。 灵霄摇了摇头,寒冰真气独有特性,天下多少高手都对之无能为力。哪里是急切之间想得出法子的?不过既然周不疑心烦,那自己这个做妻子的,自然也该好好的陪一陪丈夫,“我也睡不着啊。”说着。靠在周不疑的肩上,望着天上的一轮圆月。 *** 翌日清晨,周不疑从榻上起来,眼见自己妻子还在熟睡中。周不疑摄手摄脚地拿起了衣服。走到外面的院子里,又打起来了他每日清晨的功课――长拳十段锦。打得正起劲,宁不庸过来了,“大师兄。昨晚上小弟…” 周不疑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打着他的长拳十段锦,一边说道:“不错。看来他们还不是铁板一块,这就好办了。” 说话间,从外面过来了几名嵩山弟子,和周不疑、宁不庸见礼过后,说道:“少林、武当、昆仑、峨嵋、峒崆这江湖上顶尖大派的掌门人和前辈名宿,今日都要聚会嵩山,参与五岳剑派推选盟主的大典,昆仑派和青城派的师弟刚才都已经到了。少林寺的方正大师、武当派的冲虚道长等下就要到了,周掌…周盟主起来得正好,大家都在山门候你驾到。”这几人眉宇之间颇有傲色,听他们语气,显然认为五岳盟主一席,说甚么也脱不出嵩山掌门的手掌心。 将弟子们叫醒,跟着这嵩山弟子行了一程,忽听得水声如雷,树巅两条玉龙直挂下来,双瀑并泻,屈曲回旋。飞跃奔逸。众人自瀑布之侧上峰。引导的弟子说道:“这叫作胜观峰。周掌门,你看比之华山景物,却又如何?” 周不疑笑了笑,权当没有听懂言下之意,道:“华山灵秀而嵩山端严,各具妙景。” 那弟子道:“嵩山位天下之中,在汉唐二朝邦畿之内,原是天下群山之首。周盟主请看,这等气象,无怪历代帝王均建封禅于嵩山之麓了。”其意似说嵩山为群山之首,嵩山派也当为诸派的领袖。 周不疑微微一笑,道:“不知我辈江湖豪士,与帝皇官吏拉得上什么干系?左掌门时常结交官府吗?”那弟子脸上一红,便不再说了。 由此而上,山道越来越险,引导的弟子一路指点,说:“这是青冈峰,青冈坪。这是大铁梁峡,小铁梁峡。”炽梁峡之右尽是怪石,其左则是万仞深壑,渺不见底。一名弟子拾起一块大石抛下壑去,大石和山壁相撞,初时轰然如雷,其后声音极小,终至杳不可闻。 宁不庸见状,笑道:“这位嵩山派的师弟,今日来到嵩山的有多少人?” 那嵩山弟子微微一愣,显是弄不清宁不庸所言为何,老实答道:“少说也有三四千人了。” 宁不庸调笑道:“每一个客人上山,你们都投一块大石示威,过不多时,这山谷可议你们嵩山派给填满了。” 那嵩山弟子哼了一声,并不答话。只顾前面领路,再往上行,陡见双峰中断,天然现出一个门户,疾风从断绝处吹出,云雾随风扑面而至。 宁不庸之前心中有些不快,而今抓住机会喝道:“这叫作什么所在?怎地变哑巴了?” 那嵩山弟子苦着脸道:“这叫作朝天门。” 周不疑心间一乐:“朝天门?那临江门、洪崖洞又在何方?” 众人折向西北,又上了一段山路,忽听得鼓乐声响起,但见峰顶的旷地之上黑压压地,聚集着数千人。引路的数名嵩山弟子加快脚步,上峰报讯,周不疑等跟着上峰。(未完待续。。) ------------ 第七十六章 封禅台上 只见左冷禅身披土黄色布袍,率领了二十名弟子,拱手相迎。此刻虽是五岳会盟,选举新的五岳盟主,但只要新的五岳盟主还没选出来,周不疑这个五岳盟主就还作数。周不疑临渊而立,一派宗师风范,微微一欠身,就当是行过了礼。道:“左师弟别来无恙。” 左冷禅道:“多日不见。周师兄丰采尤胜往昔。师兄英俊年少而执掌华山门户,更是顺应大潮支持方不离方抚台的经济开发区。开武林中自古未有之局面,可喜可贺。”这左冷禅向来冷口冷面,不论心中如何高兴还是如何不高兴,他的脸上定是冷冰冰地不露半分欢容,这时口中说‘可喜可贺’,脸上神色,却绝无丝毫‘可喜可贺’的模样。 周不疑明白他言语中皮里阳秋,说什么‘开武林中自古未有之局面’,其实是讽剌他自降身段,以堂堂华山掌门五岳盟主之尊行商贾贱业,为了利禄不惜顺应华山派的弃徒投资建设什么经济开发区。还有就是通过婚嫁之事吞并恒山!说实话,这行径确实是无耻了一点,这吃相也难看了一点。 周不疑满不在意的笑道:“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周不疑奉家师之命,执掌华山门户,志在将华山派发扬光大,这经济开发区,为日后百年、千年之大势所趋,周某自当顺应,方能将我华山发扬光大,不至于为时代所抛弃。至于方师弟,家师说了,只要他愿意,华山大门永远为其敞开。” 周不疑说着这几句话时,双目紧紧和左冷禅的目光相对,瞧他脸上是否现出惭色,抑或有愤怒憎恨之意。即见左冷禅脸上连肌肉也不牵动一下,说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还望周掌门发扬华山山门的同时,不要忘了五岳剑派的义气。”左冷禅顿了一顿,道:“泰山天门道兄、衡山莫大先生,以及前来观礼道贺的武林朋友都已到达,请周师兄过去相见吧。” 只见泰山派天门道人,衡山派莫大先生以及丐帮帮主、青城派掌门松风观观主余沧海等等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果然都已到了。周不疑和众人一一拱手见礼。周不疑打量了一下,道:“都来了?人来的挺齐全的。不知道少林寺的方证大师还有武当派的冲虚道长到了没有?” 左冷禅淡淡道:“他二位住得虽近,但自持身份,不免要摆摆架子,要不到时辰,那是不会到的。” 周不疑点了点头。便在此时,忽见山道上两名黄衣弟子疾奔而上,那是全力快跑,显是身有急事。这二人轻功虽不甚佳。但从二人急趋而上的神态瞧来,料到山下发生了甚么大事,峰顶上诸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都向这二人瞧去。过不多时。那人奔到左冷禅身前,抱拳说道:“师父,少林寺住持方证大师,武当派掌门冲虚道长率领门人弟子。正上山来,向我五岳剑派道贺。” 左冷禅道:“他二位老人家这么早就来了?那可真是太客气了。走吧,周师兄。咱们先过去迎接一二?”听他语气,竟似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可谁让周不疑偏偏是个喜欢到处乱看的家伙(或者好听点儿叫眼观六路?),窥见到他左手衣袖微微颤动,心中喜悦之情毕竟是难以尽掩。在嵩山绝顶之上的群雄一听到少林方证大师,武当冲虚道长到了,登时耸动。不过奇怪的是,大家都犹豫了一下,这才跟在周不疑的身后,迎下山去。 走了一段路程,周不疑领着众人到了嵩山派的山门前,远远地看到一僧一道领着的两行人和到一起,等在山门前。周不疑不等自己走到两位大德面前,远远地拱手说道:“方正主持、冲虚师叔,周不疑在此有礼了。”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周盟主,老衲/贫僧这方有礼。”以周不疑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武功人品,足够这两位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对之以礼相待了。三人把臂同行,连一个缝隙都没给左冷禅留下,左冷禅本就冷着一张面孔,被这般无视过后,面色更是一阵铁青,周围的人武功差些的,感觉到左冷禅身上的寒气就快将自己冻成冰棍。 只见得山道上人声喧哗,群雄簇拥着方证大师、冲虚道长还有周不疑上得山来。等到了山顶,留在山上的武林人士一一过来拜见方正、冲虚两位泰斗。方正、冲虚而今还是年轻,在山上呆惯了,第一次以掌门身份独自应对这么多武林人士,两人眉头一皱,下意识地看了左冷禅一眼。 左冷禅心里泪流满面,终于捞到一个露面的机会了。朗声道:“大伙儿不用多礼了,否则几千人拜来拜去,拜到明天也拜不完,请进禅院坐地。”群雄皆然道好。嵩山绝顶,古籍称为‘峻极’,那竣极禅院便在嵩山绝顶,本是一座大寺,但近百年来已成为嵩山派掌门的住所。左冷禅的名字中虽有一个‘禅’字,却非佛门弟子,其武功反较近于道家。 群雄进得禅院,但见院子中古柏森森,大殿虽也极大,比之少林寺的大雄宝殿却有不如,只进来一千余人,已连院子中也站满了,后来者几无插足之地。左冷禅朗声道:“我五岳剑派今日聚会,承蒙武林中同道友好赏脸,光临者极众,大出在下意料之外,以致诸般供应,颇有不足,招待简慢,还望各位勿怪。” 群豪中有人大声道:“不用客气啦,只不过人太多,这里站不下。” 左冷禅道:“由此更上百步,乃是古时帝皇封禅嵩山的封禅台,地势极是宽阔,本来极好,只是咱们布衣草莽,来到封禅台上议事,流传出去,有识之士未免要讥剌讽嘲,说咱们太过僭越了。” 原来古代帝皇为了表彰自己功德,往往有封禅泰山、或封禅嵩山之举,向上天呈表递文,乃是国家的盛事。这些江湖上的豪杰,那里懂得封禅是怎么一回事?只觉挤在这大殿中气闷之极,别说坐地,连呼口气也呼不畅快,纷纷说道:“咱们又不是造反做皇帝,既有这等好所在,何不便去?旁人爱说闲话,去他妈的!”说话之间,已有数人冲出院门。 左冷禅道:“既是如此,大伙儿便去台下相见。” 周不疑心里对左冷禅的评价又增加了一个等级:“没看出来啊,小禅子长进挺大。事事预备得十分周到,遇到商议大事之际,反让众人挤得难以转身,天下宁有是理?他自是早就想众人去封禅台,只是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出口,却由旁人倡议而已。这封禅台是天子封禅之用。他引大伙儿去封禅台下,难道左冷禅想要造反?哈哈。” 周不疑一言不发的跟着左冷禅,向上走到封禅台下。那封禅台为大麻石所建,每一块大石都是凿得极是平整,想像当年帝皇为了祭天祀福,不知驱使几许石匠,始成此巨构。周不疑再细看时,见有些石块上斧凿之印甚新,虽然已以泥苔涂抹,仍可看出乃是新近补上,显然这封禅台以年深月久,颇见毁败,左冷禅曾命人修整一番,只是着意掩饰,不免欲盖弥彰,反而令人推测其居心不善。 群雄来到这嵩山绝顶,都觉胸襟大畅,这绝巅独立天心,万峰在下,其时云开日朗,纤翳不生。周不疑向北望去,见到成皋玉门,黄河有如一线,西向隐隐见到洛阳伊阙,东南两方皆是重重叠叠的山峰。只听得三个老者向右南方指指点点,说道:“这是大熊峰,这是小熊峰,两峰笔直并峙的是双圭峰,那三峰插云的便是三尖峰了。” 另一位老者道:“这一座山峰,便是少林寺所在的少室山。那日我到少林去。很觉得少室之高,但从此而望,少林寺原来是在嵩山脚下。”三名老者都大笑起来。周不疑瞧这三人服色打扮,并非嵩山派中人,口中却说这等言语,以山为喻,推崇嵩山,菲薄少林,再瞧这三人双目炯炯有光,内力大是了得,看来左冷禅这次已约了不少帮手,若是有变,出手的不仅仅是嵩山一派而已。 只见左冷禅正在邀请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登上封禅台去,方证笑道:“我们两个方外的昏庸老朽之徒,今日到来只是观礼道贺,却不用上台做戏,丢人现眼了。” 左冷禅好似冰冻千年的那张脸终于松动了下来,笑道:“方丈大师如何说这等话,那不是太过见外了吗?” 冲虚道人一见左冷禅的那副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笑道:“宾客们都已到来,左掌门便请勾当大事,不用老是陪着我们这两个老家伙了。” 左冷禅拱手道:“遵命。”当下拾级走上封禅台。上了数十级,距台顶尚有丈许,他站在石级上,朗声说道:“众位朋友请。” 这嵩山绝顶山风甚大,群豪又散处在四下里观赏风景,可是左冷禅这一句话却是清清楚楚的传入了各人耳中。众人一齐转过头来,围到石级之下。 ------------ 第七十七章 泰山易主 “各位江湖上的好朋友。自洪武二年以来,魔教突然显身在黑木崖,在江湖上为非作歹、兴风作浪,至今已然快有一个甲子了。”左冷禅挑衅一样地看了周不疑一眼,接着说道,“当年我五岳剑派的祖师,为了江湖正道,武林大局。于华山聚义,成立了五岳会盟。这将近一个甲子,我五岳剑派无数的前辈先贤,无数的弟子在与魔教的争斗之中,慷慨就义…” 眼见左冷禅在台上侃侃而谈论,好像他已经成为了五岳盟主一样,华山派众弟子一下子‘啐’到了地上,还骂了一声:“什么玩意儿。”周围几个人看到了,听到了,原本是要出手的,可周不疑眼神一扫,各个好似被点了穴道一样,动弹不得。几个想下暗手的一见这种情况,连忙收摄了手脚,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眼睛‘刷刷’地盯着周不疑看,呆萌呆萌的。差点儿没将周不疑和灵霄给逗乐了。 “…周掌门?周掌门?”这时候却听得一阵阵叫喊,周不疑回过神来,原来左冷禅长篇大论之后,底下事先安排的线人说起了“线人盟主周不疑当真比左掌门武功高明?”、“不如比剑夺帅”云云,说着说着就牵扯到了周不疑的身上,周不疑被那几个嵩山派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高手逗乐的时候,正好是那几个人鼓噪着要五岳剑派的掌门相互比武,以争夺五岳盟主的宝座二道贩子的奋斗最新章节。周不疑不言不语,只是笑。让人心里不住地发毛。 “喔?左师弟有何要事禀报?这般着急?”周不疑下意识回了一句,也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把叫他的人认错了。明明不是左冷禅叫的他,却依然这么回话。 台下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认为周不疑是真的认错人了或者真的说错了话。周不疑轻飘飘一句话。就把左冷禅辛辛苦苦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调动了多少人力才营造出来的局面给化作虚无。周不疑脸上那一副迷茫的神色,更是让人无从指责他如何如何。就是左冷禅也是一样。 周不疑迷茫地看着左冷禅,却看见左冷禅好不容易才变得有几分暖意的脸色,而今又是一片冰冷。周不疑有些弄不清,自己不过是按着规矩说了一句话,就算是说的对象找错了,左冷禅也不至于如此面寒吧。就在周不疑好奇的时候,左冷禅一字一句。好像上古寒螭吐着寒气一般,说的每个字都带着冰封万里的寒意:“诸位好朋友要我们五岳剑派重选五岳盟主,领袖群伦降妖除魔。不知道周师兄意下如何?” “又要选?不是去年才选了的么?”周不疑差点没将这句话问出口,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强忍着将这句话咽下去,另换了一句,“没想到诸位朋友对五岳剑派如此关心。周某作为五岳盟主甚为感动。既然如此,那就比过吧!”然后嘟囔了一句。“反正比多少次都是我赢,也不在乎多打一次了。”不过奇怪的是,虽然只是轻声嘟囔,场上的每个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最重要的是,左冷禅的脸,更黑了。 “周不疑,就让你再过一过嘴瘾吧。你以为本座还是去年的本座?”左冷禅心中暗自发狠,被周不疑压制了这么多年,也该他得意一回了。“五岳盟主的位置,本座要定了!二十年后,本座还要成为五岳派的掌门!”左冷禅突然被自己吓了一跳,怎么突然间冒出来这个念头?不过这念头也不错,雄心壮志,正当时。 “不过…”就在左冷禅脑补意淫的时候,周不疑却迟疑了起来。 “周师兄是后悔了?怕败在师弟的手上?”左冷禅以为周不疑怕了。脸上闪现过一丝不屑,说出来的话都想咽回去。“对不起了周师兄,就是师弟愿意给师兄留些颜面,恐怕诸位好朋友也不答应。” “倒不是后悔,凭借本座的功夫,蝉联五岳盟主不在话下,只是本座再想要不要赌注再大一些。”周不疑装作一副吞吞吐吐地样子,心里却高兴得很,要是二十年以后的左冷禅,定然不能上钩,可谁让左冷禅而今只不过是一个三十岁的小伙子呢?功夫是有了,可这心机上… “喔?周师兄嫌这五岳盟主的位置都不足矣让周师兄出手?难道周师兄想要咱们五岳剑派合为一家,周师兄来坐五岳派的掌门么?”左冷禅脸色本来一片苍白,听得周不疑这么说,转瞬间变得红润起来。不过任是谁都看得出来,左冷禅是被气得,而不是真的内功有了什么长进,阴阳转化。 “没想到左师弟竟然有这等雄心?有这份的胸怀,愚兄自愧不如,那就从了左师弟的意思吧。这次五岳会盟过后,五岳合一,世间再无五岳剑派,只有五岳派。在对付魔教的时候也好共同进退,统一调度”周不疑嘴角一扬,终于上钩了么?借着左冷禅还没有回复过来,对着台下众人说道。说完的才想起来莫大跟天门道人,周不疑满怀歉意地说道;“莫师兄、天门道友以为如何?” 势比人强,泰山派、衡山派、嵩山派三派又事先约好了同进同退。再说如今华山、恒山、嵩山三派都已然同意,莫大、天门又能说个什么?退自是不能退的,这次会盟过后就是攻打黑木崖,要是这时候退出,贪恋掌门名位的罪名也就罢了。还要加上一个临阵脱逃,畏惧魔教的罪名,莫大先生苦涩的一笑,点头应是。 莫大从来淡漠名利,派中事务从来都是交由师弟刘正风处理,他自然是能够顺应。可天门道人却不同,脾气爆裂一点就着。他可不会管那么多,站身来说道:“泰山派自祖师爷东灵道长创派以来。几达二百年。贫道无德无能,不能发扬光大泰山一派,可是这二百年的基业,说甚么也不能自贫道手中断绝风流仕途最新章节。这并派之议,万万不能从命。”天门道人内功深厚。声若洪钟,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突然泰山派中一名穿青色道袍的花白头发的道人站了起来,说道:“天门师侄此言差矣。泰山一派,上下共有四百余众,可不能为了你一个的私心,阻挠了利于全派的大业。”众人见这花白胡须道人脸色枯槁,说话的中气却仍是十分充沛。有人识得他的,便在低声私语:“他是玉玑子。是天门道人的师叔。” 周不疑有些搞不清楚了,怎么这个桥段提前了二十年就出现在了封禅台。他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自己从没有派人跟玉玑子联系过,更谈不上重金收买,重诺相许。突然周不疑看见泰山派人群中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道向着自己颔首示意,一切的明白了。周不疑感激地看了那人一眼,心下发誓。此生不忘玉璇道人的支持。 天门道人脸色本就甚是红润,听得玉玑子这么说。更是胀得满脸通红,大声道:“师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师侄自从执掌泰山门户以来,那一件事不是为了本派的声誉基业着想?我反对五派合并,正是为了保存泰山一派,那又有什么私心了?” 玉玑子嘿嘿一笑,道:“五派合并,眼见五岳派声势大盛,五岳派门下弟子,那一个不沾到光?只是师侄你这掌门人。却做不成了。或许你会说‘我这掌门人,做不做有什么干系?只是泰山一派,说什么也不能在我手中给人吞并。’可你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就是为了放不下掌门人的名位。” 天门道人怒气更盛,一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柄黑黝黝铁铸短剑,大声道:“你真道我是如此私心?从此刻起。我这掌门人是不做了。你要做,你去做去!”这柄短剑貌不惊人,却是泰山派创派祖师东灵道人的遗物,百多年代代相传,已成为泰山派掌门人的信物。群雄见他师叔侄二人说得如此剑拔弩张,都是凝神以观,屏息倾听。 玉玑子退了一步,冷笑道:“你倒舍得?既是如此,那就给我!”右手疾探,已抓住了天门道人的手中的铁剑。天门道人全没料到他竟会真的取剑,一怔之下,那铁剑已被玉玑子夹手夺了过去。他不及细思。刷的一声,抽出了腰间长剑。玉玑子飞身退开,两条青影晃处,两名老道仗剑齐上,拦在天门道人面前,齐声喝道:“天门,你以下犯上忘了本门的戒条么?” 天门道人看这二人时,却是玉磬子、玉音子二位师叔。他气得全身发抖,叫道:“二位师叔,你们亲眼瞧见了,玉玑――玉玑师叔刚才干甚么来!” 说着说着,天门就跟两位师叔吵起来了,连锁反应,带来的弟子也都相互争吵。奇怪的是天门带来的泰山弟子之中,倒是反对他的居多,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平日里太过严苛,以至于众生反意。左冷禅眼见如此不知所措,他是跟玉玑子多有接触,更许下了重诺,可也没有让他现在就发动啊!忽然左冷禅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就把目光望向了周不疑。 感觉到左冷禅的注视,周不疑笑了笑,心道:“天门师弟啊。瞧你这心思,着实不适合做一派掌门啊。五派之中你泰山派声势最壮,泰山派中又是你这长门一脉人数最多,可你带来的人里面竟然多为其他支脉的,落入了人家的算计。也罢,为兄搭救你一次吧。以后一卷黄庭,三两道友,闲云野鹤,岂不快哉?”却见的周不疑嘴唇微动,场中某一人苦笑不止,压下了满腔地不情愿,走上前来,拉起了偏架。 这人却正是日后与天门道人同归于尽的那个青海一枭的师父白板煞星。白板煞星向来在西宁一带活动,这次华山派大发神威,一口气将西北武林道收编的收编、灭门的灭门,白板煞星虽然是一独行侠,可偏偏恶名太盛,引得华山派众人关注,在星星峡被周不疑和一众华山派弟子困住,无奈之下,从此做了华山的‘护法’。 然后发生的一切跟二十年后封禅台发生的那一幕一样,天门道人被制住过后退下了掌门之位,因为周不疑的嘱咐,白板煞星小心翼翼,及时阻止了天门的自尽,这可能也是他这一生,所作下的为数不多的一件好事吧。 泰山派掌门大定,然后就是比剑夺帅了,可谁知到,就要开始比剑夺帅的时候,又出来了一桩大事… ------------ 第七十八章 坏!坏透了 却说比剑夺帅就要开始的时候,也不知道灵霄哪根筋搭错了,硬是要说周不疑剑术通神,何种剑法一看就会,一会就能破。将玉玑子逼得不得不提前下场邀战周不疑 “周夫人真是胡闹,等会儿台上比武,老道还这能跟周盟主他老人家打起来?周盟主他老人家的武功天下无双,就是方正冲虚也不过是仗着几十年内力积积蓄才能稳压周盟主一头,老道又算得了什么?就怕等下被左冷禅给捡了便宜。”玉玑子新理念絮叨着,全当不知道周不疑年纪比他小几十岁,还是师侄辈的事实。 “既然拙荆这么说了,那好,玉玑子师叔,若是周某用了任何一招不是泰山剑法的。都算周某输了。”周不疑心里对这个两面三刀的泰山名宿不屑至极,半分面子也没有给玉玑子留。 玉玑子知道自己跟周不疑的差距,不住的给周不疑使眼色,意思是周不疑让自己输得好看一些,哪知道一瞥眼间,只见周不疑右手长剑斜指向下,左手五指正在屈指而数,从一数到五,握而成拳,又将拇指伸出,次而食指,终至五指全展,跟着又屈拇指而屈食指,再屈中指。他心下暗吃一惊:“周掌门怎地懂得这一招‘岱宗如何’?是了,当年五岳会盟时,天门那小牛鼻子在周盟主他老人家面前用过,周盟主真是天纵奇才,竟然真的看了一遍就学会了。天门也是,练得不好就别用,贻笑大方之家,还累得老道丢丑。哼!不当人子。” 要知这一招‘岱宗如何’乃是泰山派剑法中最高深的一招剑法,其要旨不在右手剑招,而在左手的冥数。左手不住屈指计算,算的是敌人所站方位、身形长短、兵刃大小,以及日光所照高低等等。计算极为繁复,一经算准,一剑击出,无不中的。玉玑子曾由师父指拨过其中剑意,心想要在顷刻之间,将这种种数目尽皆算得清清楚楚,自知无此本领,其时并未深研,听过便罢。而他师父对此术其实也未精通,只说这招‘岱宗如何’使起来太过艰难。似乎不切实用,实则威力无俦,玉玑子既无心详参,那是与此招无缘,也只好算了。只可惜本派这一招博大精深,世无其匹的剑招,从此便要失传了。 当时玉玑子见师父并未勉强自己苦练苦算,暗自欣喜,此后在泰山派中除了长门一脉的天门之外也从未见人练过。不料事隔数十年,竟被周不疑这么一个华山派长门使了出来,霎时之间,额上出了一片汗珠。他从未听师父说过如何对付此招。只道自己既然不练,旁人也绝不会使这奇招,自无需设法拆解,岂知世事之奇。竟有大出意料之外。 而后泰山派的绝密剑法“泰山十八盘”、“五大夫剑”、“来鹤清泉”、“石关回马”一一在周不疑手上施展开来,最后周不疑连环三剑,逼得玉玑子不得不挥剑自保。可怜玉玑子的内力苦修数十年。竟然被周不疑一剑劈断了手中宝剑,无奈之下玉玑子只能认输,从此,泰山一脉,成为历史。或许几十年后能在那位宅男天子的手上重新恢复基业,不过…谁知道呢? 原本不少人对灵霄所述心里存疑,可最后的结果很明显,玉玑子哪里能比得上周不疑的武功?尚不说还有镇岳剑诀的存在,周不疑战胜玉玑子更是稳妥。一番比斗下来,周不疑以泰山剑法尽破泰山剑法。 正在众人惊叹华山派掌门剑术通神的时候,只见一个高高瘦瘦好似一根竹竿、满脸凄苦的中年人缓步而出,说道:“周先生精擅五岳剑派各派剑法,实是武林中从所未有的大事。莫大潜心参研本派剑法,有许多处所无法明白,今日正好向周先生请教。”他左手拿着一把抚平得晶光发亮的胡琴,右手从琴柄中抽出一柄剑身极细的短剑来,正是衡山派掌门人莫大先生。此人虽是貌不惊人,在江湖上却是威名素着。群雄适才见得周不疑以泰山剑法伤了两名泰山派高手,难道还能以衡山剑法与莫大先生对敌? 周不疑微微一欠身,当是施礼了,“莫师兄此言过了,江湖上的朋友谁不知道衡山莫大先生‘琴中藏剑,剑发琴音’,一套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更是出神入化,当年湘西三十六寨多大的势力?官军围剿数次都不能将其剿灭,莫师兄一人一剑,竟然挑了三十六寨,周某佩服得很啊。周某人胡乱学得几手衡山派剑法,谈不得精通,还请莫师兄指点。” 莫大先生微笑道:“不敢,莫某人当年的一点微末小事,哪里能跟一手收服了西北武林的周盟主相比?在常人眼里或可逞狂于一时,但在周盟主眼中瞧来,直如童子操刀,不值一哂。” 周不疑道:“莫师兄过谦了。等下要是周不疑抵不过莫师兄的‘琴中藏剑,剑发琴音’,还请莫师兄手下留情” 莫大先生喃喃的道:“敌得过的,敌得过的!”短剑慢慢指出,突然间在空中一颤,发出嗡嗡之声,跟着便是嗡嗡两剑。周不疑也不举剑招架,反而捏着剑诀回剑护身。原来莫大先生的短剑如鬼如魅,转眼间竟然已绕到了周不疑背后。 “莫大先生这一剑果然厉害。”场下众人感叹道。 “莫大先生这一剑厉害,周盟主能接下来这一剑岂不是更厉害?”旁边的人好似是华山派的拥垒,听见有人好似在贬低周不疑,反唇相讥道。 “谁说周盟主不厉害了?哟!我说谁呢?原来是大算盘杜三金啊。好久不见,来来来,咱哥俩找个地方比划比划” “哈!原来是宇文隽,比划就比划,谁怕的你么?”说着两人就骂骂咧咧地挤出人群,找个地方就要解决恩怨。 台上还没打完,围观群众就要打起来了,武林中人之血性刚硬由此可见。 *** 话说回来,却见周不疑根本就不理会对方剑势来路,刷刷两剑,分向莫大先生小腹与额头剌去。莫大先生心中微微一惊,心道:“这两招‘泉鸣芙蓉’,‘鹤翔紫盖’,确是我衡山派的绝招,当年我学了一个多月才学会,周不疑当真就在五岳会盟时看了一遍就学得了去?”他心下吃惊,手中丝毫不缓,奋力抵挡。 要知他和周不疑对剑,一上手便想要以变幻剑法占去先机,岂知周不疑根本就不管他的招数变幻,竟使出了一招难看的要死的招数将自己的剑法破去,接下来这几招也是如此。怪招过后,竟是以更厉害的招数反击。周不疑可以用怪招来破莫大先生的剑招,莫大先生却没见过石刻,拿不出来相应破招。只能强打着头皮应付,这一认真起来,却发现周不疑可真有些不易对付。 衡山七十二峰,以芙蓉、紫盖、石廪、天柱、祝融五峰为最高,衡山派剑法之中,也有五路剑法,分别以这五峰为名。刚才莫大先生所接的两招,均是‘一招包一路’的剑法。什么叫‘一招包一路’?原来‘芙蓉剑法’一路三十六招,招招各具杀手,而‘泉鸣芙蓉’这一招,却是将三十六招中的奥妙之处融会而化入一招。‘鹤翔紫盖’也是如此,以一招剑法而聚四十八招‘紫盖剑法’之精华。将三十六招或四十八招招数,聚集于一招之中,这一招威力之强,可想而知。这两招剑法都是守中有攻,攻中有守,极尽变幻之能事。 众人只听得铮铮铮之声不绝,不知周不疑与莫大先生那一个是攻,那一个是守,也不知二人已拆解了几招。莫大先生好容易将这两招接过,周不疑跟着又是一招‘石廪书声’,一招‘天柱云气’。莫大先生连连倒退,到得那‘天柱云气’最后半招使出来时,他自知无法抵挡,斜剌扑出,手中短剑舞成一团白光,向左侧急砍急剌,这些剑招并未指向周不疑,只不过眩人耳目,掩饰自己的窘态。 原来衡山派的‘天柱剑法’主要从云雾中变化出来,极尽诡奇之能事,动向无定,不可捉摸。七十二招‘天柱剑法’,莫大先生自己就只学会了五十三招,周不疑以‘一招包一路’,将这七十二招剑法在一招之中使了出来,莫大先生纵然不致命丧当场,那也非出丑露乖不可。 别看莫大先生行事古古怪怪,其实为人最是稳重,向来谋定而后动。他听灵霄说周不疑已精通五岳剑法,又见周不疑确以泰山剑法剌伤玉璇子,心想周不疑是否会使衡山剑法,非亲手试一试不可。莫大先生料想衡山剑法精妙精深,周不疑就算天纵奇才,真的看了一遍就学会了衡山剑法,又会有多大火候?可那知道竟然如此凶险?到得后半招‘天柱云气’使将出来时,他见机得快,不架而走。所谓不架而走,那是说得好听,其实是打不过而逃跑,只是他剑法变化繁复,一面逃走,一面东剌西削,使得旁观着眼花撩乱,不知他已是在使三十六策中的上上之策。 要说周不疑也真够坏的,坏透了,凭借他的内力明明能够轻而易举压下莫大,可偏偏他把自己的内功压制到与莫大差不多的水平,只以剑招拆解,显然是要让莫大出丑,让这位在南方武林道上威名显赫的莫大先生从今以后再也不能在以后的五岳派中给华山派使绊子。可周不疑真的,能如意么?或者说,少林武当真的能让他顺利的一统五岳? ------------ 第七十九章 封禅台不是封神台,没有剑仙! 看着台上的比武,方正、冲虚虽然面上看去镇定自若,甚至冲虚脸上还有几分喜色,似乎为自家女婿的成就而欣喜,可要是谁能听见这两人给左冷禅的传音入密,就绝对不会这么认为了… “左掌门,难道你真想让嵩山派传承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日后做个周不疑门下行走的属下?” “左某自是不愿,甚至五岳合一也不是左某的初衷,五岳分布五省,合五为一,那非得神仙一般的手段不可。况且五岳剑派聚义会盟为的是抵抗魔教,又不是个人权欲,左某如何能够起得了这个心思?”突然之间传来一个声音,左冷禅差点被吓了一跳,突然觉得声音有些熟悉,转头一看,方正冲虚点头示意,心间为之一宽,听明白话里的意思,左冷禅又传音回去。 “既然如此,左掌门等下与周不疑交手的时候,可切莫用剑啊。”丢下一句话过后,两位高人再也不说话了,搞得左冷禅莫名其妙,不用剑?南道周不疑真的那一般的天才?“呀!”左冷禅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差些没有叫出声来来,他想起来当年五派齐上华山抗魔的往事了,难道说十大神魔没死?或者十大神魔留下了传承? 想到这里左冷禅自然是一阵心忧,不过转瞬间就想通了期间关键,而今的嵩山剑法经过他的整理,已经不是当年的嵩山剑法,要是周不疑想要用十大神魔的破法来破,非得碰个头破血流不可。“别逼到最后,还是拼内力了。” 就在左冷禅在琢磨等下如何胜过周不疑的时候。莫大败了,败得不算难看,全身而退,没有半点损伤,不过这也是周不疑手下留情的结果。最后一剑要是再往前递过去三分,莫大就要去见祖师爷了。 “周掌门武艺高强,莫大心服口服。” “承让。”周不疑说的客气,可脸上全没有半点的谦虚,似乎自己打败莫大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过这也没错,他打败莫大的确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周师兄精通泰山、衡山、恒山三派剑法,确是难能可贵,若能以嵩山剑法胜得我手中长剑,我嵩山全派自当奉周师兄为掌门。”还不等两人寒暄完,左冷禅就已经按捺不住。一面说,一面走到场中,左手在剑鞘上一按,嗤的一声响,长剑自行在剑鞘中跃出,飞了上来。但见青光一闪,长剑上腾,他右手伸处,挽住了剑柄。这一手悦目之极。而左手一按剑鞘,便能以内力逼出长剑,其内功之深厚。真是罕见罕闻。嵩山门下弟子固然大声欢呼,别派豪雄也是尖声雷动。 “左师弟能在任我行这老魔头的手下留得性命。周某哪敢托大?虽说周某的嵩山剑法练得还算不错,可跟左师弟浸淫数十年相比估计还差上不少。说不得还要用上本门剑法呢。”面上一片云淡风轻,可心里却没有半分的放松,“没想到。才隔了这么几天,左冷禅的内力就提升到了这个地步,这一战不好打。” 或是觉得周不疑露怯了。嵩山山派中一名老者走了出来,朗声说道:“武学之道,贵精不贵多,不论那一门那一派的武功,只须练到登峰造极之境,皆能在武林中矫然自立,倘若一见到旁人使出几下精妙的招式,便学了过来,自称是精通了这一派的武功,武林之中,那里还有甚么独门秘技,还有甚么难能绝招?你偷我的,我偷你的,岂不是一塌胡涂?” 这老头见周不疑还是满面淡然,心下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再说了,各派武功均有秘传的师门心法,窥见到一些招式的外形,如何能说到‘精通’二字?” “这老帮菜是找死呢?”底下围观的人心里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可只有知道的人清楚,这老头辈分之高,是葛长新一代的人物,就算说错了个什么,周不疑碍于其的年龄身份也不能将其如何。 见台下鸦雀无声,那老头得意洋洋,以为自己瘙到了群雄的痒处。而周不疑又一语不发,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对着周不疑说道:“一家之学而练到炉火纯青的境地,那可比贪多嚼不烂的大杂烩高明得多,周师侄以为如何?” “论语有云: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较量武功高低,自古贤者所难免,我看左师弟这些时日来有些长进,也想向左师弟讨教一二。只是这五岳派掌门人选未定,在下若和左师兄比剑,倒似是来争做这五岳派掌门一般,那不免惹人闲话了。”全然忘记了之前自己那副五岳派掌门舍我其谁的嚣张。许是他怕了? 左冷禅越听越觉得自己有戏,冷冷的道:“周师兄一口紫郢剑,名震天下。紫自然是紫霞神功、郢自然就是尊夫人,不过这‘剑’字到底如何,却是耳闻者多,目睹者少。今日天下英雄毕集,便请周师兄露一手高明剑法,也好让大伙儿开开眼界!也让左某人看一看,精通五岳剑派剑法的周师兄,到底是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周不疑当下双手负在背后,默不作声,一步一步从封禅台的石阶走上台去。群雄见有好戏可看,都鼓掌叫好。周不疑顺着左冷禅的话头提出合并五岳剑派,并非是心血来潮,四派中高手的武功根底,周不疑早已了然于胸,自信四派中无一能胜得过自己。惟一看错的可能就是这嵩山的左冷禅,似乎周不疑看走眼了。 刷的一声响,左冷禅抽出了长剑。这一下长剑出鞘,竟是声震山谷。原来左冷禅潜运内力,使长剑出鞘之时,剑刃与剑鞘内壁不住相撞,震荡而发巨声。不明其理之人,无不骸异。嵩山门人又大声喝起采来。 周不疑心中冷笑,右手并成剑指,一引,紫郢剑竟然径直从持剑的弟子手上飞到了周不疑的手中,这一手可比左冷禅的那一招更具震慑人心的力量。千百年来,除了老得都几乎成了传说的时代,武林中人从来没听过可以不与兵刃接触就可以让兵器随意飞行的事情, “剑仙?华山派除了个剑仙掌门!”有个好市井之间说书的,突然想起来了说书先生讲过古代剑侠练到绝顶处,便是飞剑跳丸,不再像人间寻常武师那般,要以肉身运剑,而是以真气、神念使剑。这人原以为只是小说家言,稗官野史,只是娱乐大众罢了,从没当过真,可今天周不疑居然现身说法,他忍不住一下说出口来。 “剑仙?不会是李唐空空儿、红线女之流的侠客吧。那只是传说啊。”群雄听见剑仙二字,就好像饥渴多时的汉子遇见了貂蝉一般,一下子涌向了那人。 底下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如何追问那人带过不提,却只说周不疑突然间剑光一吐,紫郢剑化作一道紫色长虹,向左冷禅直剌过来。这一招端严雄伟,正是嵩山剑法的精要所在,但这剑术招数,饶是左冷禅于嵩山派剑法‘内八路,外九路’、一十七路长短、单双各路剑法尽皆通晓。却也从来没有见过。 左冷禅心头一惊:“这一招是什么招数?我嵩山派一十七路剑法之中,似乎没一招比得上,这可奇了。”左冷禅不但是嵩山派的宗师,亦是当代武学大家,一见到本派这一招雄奇精奥的剑招,自要看个明白。可眼见周不疑这一剑剌来,内力强劲,要是真的被他刺到自己身前八寸之内,那自己可真的要断送了性命。 左冷禅也顾不得看清楚这一招的后着,是否尚有古怪变化,手中重剑一翻就要挡下周不疑的这一招。哪知道他却挡了个空,但见周不疑这一剑剌到他胸口尚有一尺,便已缩转,一斜身,长剑圈转,向他左肩削了下去。这一剑似是嵩山剑法中的‘千古人龙’,但‘千古人龙’清隽过之,无其古朴,又似是‘叠翠浮青’,但较之‘叠翠浮青’,胜其轻灵而输其雄杰,也有些像是‘玉井天池’。 左冷禅眼光何等敏锐,对嵩山剑法又是毕生浸淫其间,每一招每一式的精粗利弊,纵是最最细微曲折之处,也无不了然于胸,这时突然见到周不疑这一招中蕴藏了嵩山剑法中数大名招的长处,似乎尚能补足各招中所含破绽,不由得手心发热,又是惊奇,又是喜欢,便如见到从天上掉下来一件宝贝一般。要不是眼下要紧,自己又颇为忌惮周不疑的武功,真想好好地把周不疑手上的这套剑法给套出来。 可惜技不如人,这剑法是在左冷禅的生平第一劲敌手下使出,左冷禅就是全神贯注也不一定能战胜,有哪里可以分神偷剑?这也是左冷禅的悲哀,纵见对方剑招精绝,也只有竭力应付,那有余瑕来细看敌手的剑法? ------------ 第八十章 紫霞vs寒冰(...或者玄冥?) “周师兄好一套嵩山剑法,也不知道是从哪位高人那里学来的。嵩山剑法法度森严,气象万千。果然高明得很。”左冷禅借着与周不疑周旋的机会,用言语试探着周不疑,顺带着吹捧一下自家的剑法,让群雄知道自家剑法的厉害处。 “左师弟若是有意,等师兄登上了五岳掌门的宝座过后,自然会给师弟一一分说。也不必急于一时。”周不疑也不抢攻,持剑临渊而立,好似在指点后辈一般。左冷禅冷哼一声,也不说话,左手向外一分,右手长剑向右掠出,使的是嵩山派剑法‘开门见山’。他使这一招,意思是说要打便打,不用假惺惺的装腔作势,也含有讽刺周不疑明明狂傲偏要装出一副谦谦君子态的意味在。 周不疑如何不明他这一招的含意?当下吸一口气,长剑中宫直进,剑尖不住颤动,剑到中途,忽然转而向上,乃是华山剑法的一招‘青山隐隐’,端的是若有若无,变幻无方。左冷禅一剑自上而下的直劈下去,直有石破天惊的气势。旁观的群豪中不少人都‘咦’的一声,叫了出来。原来嵩山剑法中并无这一招,左冷禅乃是借用了拳胸中的一个招式,以剑为掌,突然使出。 这一招‘力劈华山’,甚是寻常,凡是学过拳脚的无不通晓。五岳剑派数百年声气互通,嵩山剑法中别说并无此招,就算本来就有,碍在华山派的名字,也当舍弃不用,或是变换其形。此刻左冷禅却有意化成剑招,自是存心要激怒周不疑。高手对敌,若有一方中怀郁怒,心浮气粗,那便先输了一半。群豪自然都明白这个道理。 可周不疑的感受,却又跟这群武林豪杰不同了,他只觉得面前好似有一座冰山压下,要将自己镇压当场一般。嵩山剑法原以气势雄伟见长,这一招‘力劈华山’,招式虽是平平无奇,但呼的一声响,从空中疾劈而下,确有开山裂石的声势,将嵩山剑法之所长发挥得淋漓尽致。 得意忘形。周不疑没有想到,左冷禅的剑法居然也到了这个地步。内力精湛者,尤其是对内功心法与嵩山坐落中州、睥睨万方气势的左冷禅来说,能将嵩山剑法练到这个地步,实在是百年一见的奇才。周不疑心中感叹一声,眉心紫光一现,然后装作一副不敢硬抗的样子,侧身让开,斜剌一剑。还的是一招‘古柏森森’。 群雄见了,不禁一阵嘘声,可唯有左冷禅自己知道,周不疑有多狠。要不是自己炼神有术。恐怕也要步当年任我行的后尘,自己可没有一个武功通神的端木通做师父,嵩山派更没有一套能够颠倒体内阴阳二气的武功! 况且周不疑法度严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正是久战长斗的策略,对自己这招‘独劈华山’中的含意。绝未显出愠怒,心想此人确是劲敌,我若再轻视于他,乱使新招,别让他占了先机,当下剑自左而右急削过去,正是一招嵩山派正宗剑法‘天外玉龙’。嵩山群弟子都学过这一招。可是有谁能使得这等奔腾矫夭,气势雄浑?但见他一柄长剑自半空中横过,剑身似曲似直,长剑本身便如一件活物一般。采声大作。 别派群雄来到嵩山之后,但见嵩山派门人又打锣鼓,又放爆竹,左冷禅不论说什么话,都是鼓掌喝采,大声附和,人人心中多多少少均有些厌恶之情。但此刻听到嵩山弟子又是喝采,却觉这些采声实是理所当然,将自己心意也喝了出来。盖左冷禅这一招‘天外玉龙’,将一柄死剑使得如灵蛇,如神龙,不论是使剑或是使别种兵刃的,无不囋叹。 泰山、衡山等派中的名宿高手,本来倾向周不疑,对左冷禅并不如何心服的,一见此招之后,心下均是暗自庆幸:“幸亏此刻在封禅台上和他对敌的,是周不疑而不是我!”甚至有几个心志不坚的,开始后悔自己之前帮着周不疑,算计左冷禅跟天门道人、莫大先生了。 只见周左二人各使本派剑法,斗在一起。嵩山剑法气象森严,往往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长枪大戟。黄沙千里;华山剑法却不似轻灵机巧、如春日双燕飞舞柳间,高低左右,回转如意。却如同一座座险峻山峰、难行山道,又好似一队队奇兵突出,逼得左冷禅左支右绌,只能勉强应付。 一时之间,左冷禅虽未露败象,但封禅台上剑气纵横,华山剑法占了八成攻势。左冷禅的长剑尽量不与周不疑的兵刃相接触,只是闪避游斗,天可怜见,堂堂正正之师,在战略机动上,什么时候能胜过骑兵了?反倒是打乱了他自己的阵脚。不过周不疑剑法虽然机变百出。但单仗一个‘奇’字,终究非嵩山剑法堂堂之阵,正正之师的敌手。等左冷禅适应了周不疑的剑法过后,恐怕又是一番景象了。 似左冷禅、周不疑这等得意忘形的武学宗师,比剑之时自无一定理路可循。周不疑所用剑法较少,然而华山剑法向来是以变化繁复见长,而周不疑偏偏又是得了剑意的,每一招虽然遵循剑意,可变化又是不同了。至于说左冷禅,虽然境界稍差,可他将一十七路嵩山剑法夹杂在一起使用,信手拈来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近百招内,周不疑虽大占上风,却也无法一击取胜。可左冷禅却等不得了,又拆了二十余招,左冷禅右手长剑一举,左手突然一掌击出,这一掌笼罩了对方上盘三十六处要穴,周不疑若是闪避,立时便受剑伤。只见他脸上紫气大盛,也伸出左掌,与左冷禅击来的一掌相对,砰的一声响,双掌相交。周不疑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气想要透过自己的劳宫穴进入体内,“又是这招?烦不烦?能不能有点儿新鲜的?”却只见他运起紫霞神功,硬生生将左冷禅的寒冰真气给顶了回去。 左冷禅有些吃不住劲儿了,尽管自己不住的加力,可自己的寒冰真气却一点一点的被紫霞神功给顶回了自己的身体,再不想办法,恐怕等下紫霞真气就要进入他的体内了热。要论内力深厚精纯,这武林之中恐怕也就方正冲虚二人能面前胜过周不疑。左冷禅尽管奇遇连连,可周不疑的奇遇也不少,内力一道,还是周不疑占了上风。实在是撑不住了,左冷禅努力一用劲,身子弹开。周不疑却是端立不动,谁高谁下,胜负立判。 “紫霞神功果然厉害,不过不知道除了清玄先生和周师兄,还有哪位华山派的师弟会的?”左冷禅眼见自己不敌,竟然开始调拨起来华山派来了。 “紫霞神功,非掌门不能修行。只不过家师和几位师叔新近编纂了一套炁论,对内功修行大有好处,将来要在五岳派中选择用功的弟子,量才传授。”周不疑不上左冷禅的恶当,要是老老实实回答,左冷禅定然会说什么这等精妙武学,竟然只能掌门独享,可惜可叹。那么日后五岳并派了,也是只能掌门修行云云。“不过,左师弟你的这套掌法,当真是嵩山派的武功?” 左冷禅冷声说道:“这是在下自创的掌法,与周师兄…不对,是与清玄先生的一样,将来也是要在五岳派中选择用功的弟子,量才传授的。” “原来如此,那可要向左师弟多讨教几招了。”周不疑摸了摸胡子,右手撒开了紫郢剑,捏了个剑诀一引。紫郢剑雷霆万钧一般冲向了左冷禅,左冷禅早知道会有此一招,浑身真气灌注手中阔剑,狠狠地扔向了紫郢剑。左冷禅知道周不疑的紫郢剑是天下罕见的神兵,而他手上的这把剑,有是嵩山掌门的信物,可万万毁弃不得。左冷禅害怕神锋锐利,只得想了这个费力法子。 两口宝剑被各自携带的巨力弹落台下,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去抢夺,因为这两口剑的主人,一个是周不疑,一个是左冷禅。不过剑是落了,比武却没有停止。 却只听得,砰的一声,又是双掌相交。这一次左冷禅却不退开了,右手并掌成刀一挡,左掌加运内劲,向他背心上直击而下,这一掌居高临下,势劲并用,煞是厉害。周不疑反转左掌一托,拍的一声轻响,双掌第三次相交。做冷场矮着身子,向外飞了出去。要是有人注意,定能看见,地上有无数红色的冰晶… *** 却在两人以言语为干戈,相互之间你来我往的时候,在封禅台对面的那座山峰顶上,却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两人飘然而至,宛如神仙一般的人物。全不知这是哪里来的,何门何派。知道的,只是这两位,一定都是天下罕有的高手。 嗯…比周不疑还要高! ------------ 第八十一章 五岳归一…成了?败了?好像是成了吧… “何先生以为,这五岳合一,如何?”两人中作道人打扮的那人问道。 “天数逆转,何某也看不清晰了。这五岳合一本该是二十年后的事情,可左冷禅如今竟然就提出来了。”何先生摇了摇头,指着左冷禅输掉“他难道就不知道周不疑武功远在他之上么?左冷禅在筹谋合并五岳剑派之时,于四派中高手的武功根底,应该是了然于胸,自信四派中无一能胜得过自己,然后才去不遗余力的推动其事。这才是正理。否则若有人武功强过于他,那么五岳剑派合并之后,掌门人一席反为旁人夺去,那岂不是为谁辛苦为谁忙,为他人作嫁衣裳?张真人你以为?” “无量天尊,依贫道看来,这五岳并派并非是左冷禅之意。左冷禅也是被周不疑那话给逼到了那一步,究其本心,不过想要一个五岳盟主罢了。”张真人一眼就看穿了周不疑的险恶用心,不过左冷禅是他谁?值得他出手相救么?“倒是邱唯一、富士康这两位,远赴山东,辅佐朱高煦那小娃子造反。贫道也不知道说他是智还是愚了。” “那两人且不说了,朝廷大军到了过后,汉王府顷刻之间化作飞灰。朱高煦那娃娃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想着学他的父皇再来一回靖难,也不称一下自己的斤两。他是朱棣么?朱瞻基也不是朱允炆!”何先生满脸不屑,言语之间好似根本没有将皇室放在心上。突然何先生笑了一声。 “何先生笑个什么?”张真人有些奇怪。朱家那几爷子犯二杀过来杀过去的,是有些惹人发笑。可至于这么好笑么? “张真人再不出手,左冷禅可就输定了。不,不只是输定了,甚至可能性命不保!”何先生说的严肃,可脸色却是一片笑意。若说左冷禅跟这位何先生有什么渊源,拐过来拐过去倒是能扯上,不过也只是怨,没有恩…也就是说左冷禅的生死与他无关。奇怪的是何先生他这样提示张真人做什么?真的关心左冷禅的话,又为何满面的喜色?奇哉怪哉。 “这左冷禅的生死与我何干?老道是武当派的祖师,又不是嵩山派的师长,犯得着么?”张真人心里也怪异的很,试探着问道:“这左冷禅,与何先生有旧?还是和老道的哪位徒儿走的近乎?”若是智商正常的朋友看到心里定然明白了,这张真人就是永乐天子寻访多年而不得、生死不知的张三丰。 “五岳并派过后。天下又多了一家巨头,张真人的武当山,位置湖广,夹在嵩山与衡山之间。张真人就不怕下次再来一个并派武当么?吾观张真人的那位徒孙的武功,可比不得周不疑啊。”何先生笑得越发的灿烂了,不过心里却有点发憷。“也不知道长老道上不上这个当啊。可千万别让周不疑并派五岳,不然就周不疑那臭德行,首当其冲的就是老夫的昆仑山。” 俗话说怕什么就来什么,何先生的算计偏偏就被张三丰看破了。张三丰眼含笑意地看着何先生,可实际上他的心里也不愿意左冷禅死掉。左冷禅一死,五岳并派便成定局。鬼知道周不疑脑子会怎么想。是会巩固西北,还是东进中原。这都是说不好的事情。两人相视一笑,知道自己的算计都被对方看穿了,点了点头,擦身看着周不疑。 *** 眼看左冷禅就要死在周不疑的手上,这时候周不疑却觉得两道浩然宏大的气息向着自己袭来,心里暗骂了一句,“无耻。”两指点了左冷禅的穴道,回身就要迎敌。周不疑可不认为凭借左冷禅那点儿内力,能够冲的开自己以极重手法点的穴道。 可当周不疑转过身去才发现自己身后空无一分,是从对面山峰飞过来的一张四象图和…龟蛇二山? “难道武当不顾念联姻的情谊,对我出手?”周不疑心间一凛,虽然现在冲虚道人的武功与自己也不过是伯仲之间,可要是他出手对付自己,意思可就比武功比之更高的武林高手出手更危险了。因为冲虚道人不是一个人,他的背后是武当… 可眼下的局势已经容不得周不疑想得太多,站定过后,泥丸宫立刻轻微急促跳动,缓缓地,一丝丝无形氤氲紫气自每一处窍穴中升起,沿着各自分属的经脉升腾而上,直往眉心而去,眉心泥丸宫隐隐有氤氲紫气外溢,背后五道紫气上冲,化作五座大山,却正是五岳,不过这些,江湖群雄是看不到的了。 武学三大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当年驶往南洋的福船上,周不疑是第一个境界,气候不成,众人无法感觉得到,因为太弱小了。去年,何家堡外,周不疑达到了第二个境界,震慑群雄,可惜不能收放自如,人人可见,摸得清其底细如何。而今周不疑终于到了第三个境界,只要他不刻意对着谁施展,否则任是谁,就算是先天境界的大宗师,也是见不着他的五座大山的。 五岳大山就好像当年共工怒触不周山过后,那四根擎天之柱一般,冲向了压下来的龟蛇二山、四象阵图。 ‘嘭。’一声外人听不见、不知真的存在与否的巨响过后,龟蛇二山、四象阵图终于压倒了五岳大山之上这一刻,周不疑顿觉视线一暗,却见的龟蛇二山,化作一头庞然大物,粗长的身躯扭动间,一片片细密严实的鳞片随之绞动起来,透露出一股股磅砣的劲力,周身弥漫的雾气时而冰寒时而灼热,哗,云雾一开,狰狞的龙首霍然凝现眼前。龟蛇合一,便是玄武。四象图不知道是不是受其感染,也是化作四尊神兽,眼看就要冲击周不疑的五岳法相。 正当周不疑要加把劲将五岳分化五行之时,耳边却响起一阵声音:“……” *** 群雄看着周不疑将左冷禅击倒在地,原以为周不疑要一掌将之毙在台上,哪晓得突然之间周不疑变掌成指,在左冷禅身上一阵猛点过后,转身过去发呆。众人见状,以为周不疑又有了什么想法。又等了些许时候,灵霄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声呼喊。直等到众人嗓子都说干了,周不疑才回过神来。 众人以为周不疑这就要宣布自己就任五岳掌门,嵩山派的弟子也等着周不疑开口说这件事情,只要周不疑这么一说,嵩山派弟子和左冷禅搜罗的高手这就要一起出手,将华山派上下剁成肉泥。 可哪知道… 周不疑对着众人一拱手,说道:“本座侥幸胜了左师弟一招,这五岳盟主本座以后还是做的的吧?诸位朋友以为如何?” “那是自然,比剑夺帅,周盟主胜了自然就是五岳派的掌门…”说道半截,众人回过味来。不对啊,不是五岳并派么?不是选掌门么?怎么现在成了盟主了?周不疑搞什么呢?不但是他们,就连拔剑拔到一半,准备着跟嵩山弟子火并的华山弟子也弄不清楚自家掌门是想的什么?宁不庸更是糊涂,昨夜师兄不是让自己连夜将华山派的精锐大军安置在嵩山脚下,就等着这一刻么?怎么临了了来这出? 不过掌门之令谁敢阻拦?而其他的武林‘豪杰’们只是过来看个热闹,最后五岳并派能不能成功。成功过后谁来坐五岳派掌门的位置,这与他们有什么关系?至于五岳派弟子更不会阻拦,五岳不合并,对于本派而言是大大的好事。祖师灵位得保,数之不尽的田产积蓄也能继续享用,不用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多好的事情。至于周不疑会不会吃亏,为什么会明知会吃亏还这么做,哪与他们何干?反正这次过后五岳剑派解散,从此周不疑再也没了插手其他几派的口实。管得这是为了什么呢。 *** 任我行要介入皇家的夺嫡之争,借着日月神教的力量乘机拿下紫禁城。这一疯狂的举动激起了全教上下的反对,甚至包括了任我行一手提拔起来的东方不败。此刻,任我行恰恰在闭关冲击吸星大法的最后一关。因此,任我行对日月神教中的一众高层好言相劝,假说是要放弃自己东进的念头,可任我行实际上是准备储罐过后以绝对权威压下一切反对意见。恰在此时,五岳剑派攻打黑木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巧合,任我行的妻子雪心死于左冷禅之手,盛怒之下,任我行突破了吸星大法最后一关,成就了最恐怖的黑洞意境。 一番激烈争斗下,五岳剑派的掌门一一败在了任我行的手下,就连周不疑也不意外。这次,任我行已经不准备再给周不疑留下什么生机了。新晋升级的吸星大法火力全开,几乎要吸光周不疑的内力,恰在此时,周不疑剑囊中的五口镇岳剑刺入体内,周不疑借着镇岳剑的力量明悟虚空,打破了国术最后的屏障。五岳法相也随之化作了周天星辰。与一个宇宙相比,一个区区黑洞算的了什么? 最后任我行竟然被周不疑倒吸,一身雄厚内力尽归周不疑所有。虽然险胜,可五岳剑派掌门有四个都已经瘫软倒地,周不疑安排人手将他们送回各家过后,独自一人杀上了黑木崖。巧遇了东方不败,两人不知怎么勾搭在了一起,春风一度后,周不疑悄然离开。黑木崖的势力投入华山麾下,从此陕西陕西两省,尽归华山派所有。(未完待续。。。) ------------ VIP最新章 节 ------------ 第一章 方不离…失势了 春去秋来,一年复一年,转眼间,十多年过去了。这十多年里,夏元吉走了。接下他户部尚书位置的,是蓟辽总督方不离。方不离接下来了户部尚书的位置,在朱瞻基的支持下对朝廷的财计收支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空虚了多年的国库,第一次出现了盈余,大明国势为之一振。方不离在朝中的地位,越来越高,最后甚至无人可以代替,朱瞻基觉得差不多了准备让其入阁。可偏偏三杨与方不离有隙,卡着不让方不离入阁,而朝廷用度偏偏又离不开改革过后的户部,世人视之为宰相,人称计相。户部也就成了六部之中,权柄最重,最为特殊的一部。 至于华山派,因为有个仇家做户部尚书,可就惨了。尽管说这十年里面,华山派的江湖地位越来越高,几乎直追少林武当,可麾下的生意却是扩张的困难。哪怕华山想买一块田,开一个裁缝铺,都能招来殖业局、税务局、工商局、三司衙门的连番查勘,幸好南洋吕宋岛上的望月城每年输送大量金银,贴补使用,这才让华山派没有沦落到无钱可使的尴尬境地。 周不疑数次致信杨荣,杨荣也都谋划了好几次,试图扳倒方不离。可惜方不离圣眷优渥,胸中也是韬略满腹,那几次政争到最后都无疾而终,反倒是引起了方不离的反击。也就是因此,华山派上下对于朝廷的仇恨积蓄到了极点。就等着什么时候,报复方不离、报复户部…甚至报复朝廷。 终于…时机来了。明宣德十年春正月,在龙椅上坐了十年,撤兵交趾、平定叛乱的太平天子,朱瞻基,驾崩了。年仅九岁的皇太子朱祁镇登基称帝,因其年幼,国事掌握在了贵为太皇太后的张氏手里。或许是接受了汉初太皇太后窦氏的教训。尽管张氏地位尊崇,却不重用娘家人,甚至不允许外戚干预国事。 倒是喜欢重用仁宣以来的旧臣,号称‘三杨’的杨士奇、杨荣、杨溥依旧位居内阁大学士,而方不离虽然不受张氏的待见,可也保持了自己户部尚书、计相的地位。一时间,海内安定,吏治清廉,府库丰盈,天下百姓无不称道。华山派也就按下了报复的心思。只当是自己倒霉。可唯有周不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正统五年,华山派在朝中最大的支持者,大学士杨荣去世,谥号文敏。原本杨荣去世对方不离来说是绝佳的入阁机会,可惜谁让华山派搭上了太皇太后张氏的线?于是,方不离又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坐了两年。 两年过后,也就是正统七年。华山派好不容易才搭上线张太后驾崩,原本华山派以为自己完了,再也挡不住方不离入阁,方不离也以为自己入阁就在眼前的时候。‘三杨’之中残存的两位却联手抵住了方不离入阁的事情。原来这十多年里面,方不离立下来的功勋实在是太多,名望实在是太大,不管是杨士奇还是杨溥。都没有把握压制得住这位外界视之为‘计相’的户部尚书,心生忌惮下,两人终于联手了一次。不过…这后面似乎有一位太监的影子… 又抑郁了几年。方不离在薛蘅为他剩下第三个儿子的时候,机会终于来了。正统九年,杨士奇去世,谥号文贞。是年,杨溥年老体衰,已经不能阻止方不离的脚步了。方不离在进入仕途的二十五年之后(明朝中举就属于预备官员了!),他四十岁的这一年,踏入了大明王朝最核心的机构内阁。踌躇满志的方不离,自有一番雄心壮志,压抑了近二十年的方不离,着眼的不是区区一个内阁,也不仅仅是一个大明王朝,他的眼里,是整个世界。 正统十一年,杨溥去世,谥号文定。最后一个能钳制方不离,压制内廷司礼监秉笔太监的三朝元老(或许说是四朝元老更为合适)撒手尘寰。经过多年的官场沉浮,方不离已经不把这个日后的‘立皇帝’放在眼里。他也有足够的身份、心机和名望,自信能够压制得住这个连举人都考不上的死太监。因为,他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三朝元老,又是一手策划了两位皇帝登基的定策元勋,更是朱瞻基留下来的顾命大臣。 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顺利成章。也对,一个是纵横官场二十多年、功勋卓著、党徒无数、名望权势不下伊霍的朝廷重臣、天下士民心目之中的宰相。另一个是一个连举人都考不上,自宫作宦官,除了天子宠信什么都没有的司礼监秉笔太监。换做是谁,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差错。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可谁也不曾想到,问题就出在了方不离不下伊霍的名望权势上。当年为了巩固皇权,朱元璋兴大狱、废宰相,内阁大学士说的威风,实际上也不过是皇帝身边的秘书班子罢了。可这位名望权势不下伊霍的大人物入了阁,遍数满朝,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挡得住哪怕是他的一个喷嚏。谁能保证这位大人物不会恢复中书省,成为胡惟庸之后的另一位中书省丞相? 更何况随着三杨去世,太后驾崩,能在内廷里跟一直以来被皇帝朱祁镇宠信的宦官王振抗衡的人,也再也没有了。内宫之中,或许不止是内宫之中,甚至是外廷,王振这位司礼监秉笔太监也开始崭露头角,兴风作浪。正统朝的政治开始走入滑坡路。这时候,皇帝洽洽是从少年天子长成热血青年,颇有一股安邦定国的雄心壮志。 可方不离却不愿妄动,大明皇朝建立在蒙元残留下来的废墟之上。不论是赋税、政制、官制、吏制、兵制还是军政,都是一个个的窟窿,二十年来方不离的苦心经营,总算是帮着明朝把财税这一课给补上了。可其他的要不革除旧弊,更化改制,任由方不离为朝廷找来了多少财富,那也是不够不那些窟窿的。甚至有所起色的财政,可能会被再度拖垮。 一个想的是建功立业、开疆拓土,另一个想的是镇之以静,更化改制,两人如何能够说到一块儿去?可方不离的威望权势实在太大,其党徒遍布大明两京一十一省(还有两省哪儿去了?你觉得陕西和山西在方不离离开过后还能抵挡得住一统两省武林的华山派么?),是以就算是朱祁镇被方不离气得够呛,几度起了罢黜方不离的心思,可想要找到合适的人选来弹劾方不离,朱祁镇、王振两人从吏部要来了朝廷内外官员的名单,在宫中寻摸了半年,愣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只能坐视方不离一步一步,攫取着权力。 朱祁镇、王振在宫中谋划的事情,如何能瞒得住方不离?早就有和方不离交好的内廷太监密报方府,方不离不屑地一笑,在他看来朱祁镇、王振都不过只是两个娃娃,就凭借两人在酒席上的推杯换盏就能扳倒自己?连敲打都懒得敲打,自顾自的进行着对六部其他几个部门的更化改制,几位尚书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部属天天往方府奔走,自己的府邸却是门可罗雀。心中的不满日益积攒着。 也是天随人愿,抑或者说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一年之后,方不离大刀阔斧的改革,终于引发了守旧一派所积攒不满的爆发,浙江、福建、广东、云南以及南直隶四省一京,全体士绅官民的上书。兵部尚书邝野、刑部尚书王佐还有六部之首的吏部的尚书,王直王天官。三人见此机会,上疏纠劾方不离不法事一十三件。 可奇怪的是,早已对方不离不满的天子竟然无动于衷。不过这也在三位部堂大人的计算之中。原本三人也没打算一击致命,因为他们知道,方不离的根基实在是太深厚了,惹急了就是马上造反,估计都没有人能挡得住他。这次弹劾不过是出一出三部部务被户部侵夺的恶气,至于什么后果,三人已经做好了辞官的准备了… 就在新党准备反击的时候。资格比方不离还老算得上是五朝元老的礼部尚书胡濙,终于出手了。 姜,还是老的辣。胡濙高明之处在于,并不纠劾方不离本人,而是弹劾方党骨干李贤的三弟。要说这李三老爷也够给他哥丢人的,身为户部主事,竟然嫖宿青楼。这事情一出,舆论哗然,李贤不得不上表请罪,最后被贬斥辽东,做了一个兵备道。 李贤倒了不要紧,可他偏偏是维系薛禄死后新党与勋贵集团的惟一锁链。随着李贤的出外,新党的一个个成员被外放出京。最后,是内阁大学士、户部尚书方不离,被调到辽东作了一个辽东经略。由是,声势浩大的新党土崩瓦解,轰轰烈烈的宣正大改革,戛然而止。正统天子朱祁镇终于拔掉了背后的芒刺,内廷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振,也获得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权力。 周不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机会,终于要来了。 ------------ 第二章 土木堡与京师 永乐十九年,因靡费太甚,迁都北京后,永乐皇帝撤销大宁诸卫。明朝北疆南移数百里。蒙古贵族乘机扩展势力,分为瓦剌、鞑靼、兀良哈三大部,互争雄长。 正统四年,瓦剌部首领也先嗣位,成为了新一任瓦剌太师,也先继位之后,用武力迫使诸部服属。方不离在位时,摄于方不离的声威,也先尚不敢妄动,可自从正统十三年三月,方不离倒台过后以来,也先的一颗不甘寂寞的心,开始跳动了。表面上也先的确越发的恭顺了,与明朝互通贡市,请求通婚,以保和好;暗地里却刺探明朝虚实,寻机举兵,图谋恢复元朝统治。 明朝北疆边镇守将察知瓦剌军蓄谋南攻,多次奏疏加强戒备,以防不虞。而太监王振操纵朝中大权,竭力粉饰太平,致使北疆边备每况日下、岌岌可危。正统十四年也先派两千人来京师进马,诈称三千,以冒领粮食。要说这太监也不全然是混吃等死的,我们的王振王公公就是一位心怀雄心、立志学习那位烧掉西夏王李元昊在天都山行宫的李宪,成为太监中的战斗机。命令礼部核实使者人数过后,按实际人数发给赏赐,又将瓦剌贡马削价五分之四,仅付给瓦刺索求诸物的五分之一。这引起了瓦剌贵族的不满。 正统十四年七月,也先以为攻明时机成熟,以明廷刁难其贡使和毁弃婚约为由,倾全力分四路大举攻明。命脱脱不花可汗率东路攻辽东,阿剌知院率中路攻宣府,另遣一部为西路,攻甘州,自率精骑攻大同。七月十一,也先率师进至猫儿庄,击杀大同参将吴浩。明廷闻败。命大同总督宋瑛、驸马都尉井源、总兵朱冕和左参将石亨各领兵万人出阳和口抵御。 长城于此时尚未完成,而御驾亲征在明宣宗前几乎成为明朝廷的惯例,加上王振图谋边功,竭力怂恿英宗亲征,企图以势吓退瓦剌军。英宗平日里对宦官王振言听计从,拒听兵部尚书邝野、左侍郎于谦和吏部尚书王直等文武重臣再三谏阻,下令亲征,并命其弟郕王朱祁钰留守京师。同日,阳和口之战,明军又败。宋瑛、井源、朱冕战死,石亨败逃大同,塞北城堡接连失陷。与此同时,阿刺部攻独石,破永宁城,进逼居庸关。脱脱不花部围攻镇静堡,遭明军抗击,撤围而去。 七月十六,英宗和王振仓促率领大军号称五十万前往大同迎战。同行的还有英国公张辅、兵部尚书邝野、户部尚书王佐及内阁大学士曹鼐、张益等百余名文武官员。但英宗不让他们参预军政事务,把一切军政大权都交给王振一人独断。七月十九,在进军途中,邝埜等群臣屡请回师。均遭拒绝。七月廿三,至宣府。七月二十四,也先侦知明军主力出征,且行阵如蚁。首尾难顾,遂佯装畏惧,主动北撤。隐伏塞外,纵明军兵骄,寻机待战。廿八日,明军至阳和,目睹尸横遍野,将士惊恐。 八月初一,师至大同,王振不见瓦剌军踪影,急欲北进,炫耀兵威。这时,镇守大同的太监郭敬密报王振,瓦剌兵势甚锐,且大同以北各地明军惨败,若继续北行,正中其计。王振遂定回师,命刘安为大同总兵、郭登为参将,镇守大同,掩护主力东撤。初三,明军开始按既定路线由蔚州经紫荆关返京师。军行四十里,王振擅改行军路线,令全军折向宣府,经居庸关而返。 将士辗转宣府、大同间,饥渴疲惫。也先察知明军易道北行,指挥混乱,断定并非用计,立即改变设伏之策,发挥蒙古骑兵倏来忽往、灵活机动的特点,挥师突入长城,跟踪追击。七月十三,瓦剌大军追至,恭顺伯吴克忠、都督吴克勤率兵断后,战死沙场。成国公朱勇、永顺伯薛绶率骑五万来援救,至鹞儿岭,中伏死,五万骑兵全部覆没。 八月十四,大军抵达土木堡这个距离怀来城仅二十里的堡寨,因为一千多辆武钢车的辎重未能如期抵达,王振不顾文武百官反对下令就地宿营。翌日,瓦剌大军围困土木堡,明军只得仓促应战,英国公张辅,泰宁侯陈瀛,驸马都尉井源,平乡伯陈怀,襄城伯李珍,遂安伯陈埙,修武伯沈荣,都督梁成、王贵,尚书王佐、邝野,内阁大学士曹鼐、张益,侍郎丁铉、王永和,右都御史邓棨等,皆战死,明英宗盘而坐,不久被俘,王振被护卫将军樊忠用大铁锤所杀,樊忠不久亦战死。此役明军死亡过半,大量辎重尽为也先掠夺,只有大理寺右寺丞萧维桢、礼部左侍郎杨善等数人侥幸逃出。 土木堡之变传回北京,朝野震动。兵部侍郎于谦借机,提出请回辽东经略方不离。王直以辽东路远,事情紧急恐怕来不及请回方不离为由,想要打掉于谦这个念头。可偏偏就在这时,方不离出现了。原来从大军开拔的那天,从来不问政事的孙太后知道,这次自己的皇儿算是毁在了王振那个太监的手上了,甚至可能江山不保,连夜写了懿旨,发往辽东。 方不离接到懿旨的那天,笑声响彻了沈阳府。天还没亮,辽阳府的城门打开,十多个骑着马的黑影,沿着官道,向着京师疾驰而去。到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廷争。 方不离到了,所有的大臣都沉默了下来。他们知道这个男人的力量,当朝廷大义正统加持其身过后,天下间,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拦得了他了。 临危受命,方不离最终还是成为了自从胡惟庸这位中书省丞相死去四十多年过后,第一位中书省丞相。由于原先的五军都督府都督尽墨土木堡,而今的五军都督府竟然没了都督。是以由中书省丞相方不离请旨过后,代原前、后、左、中都督府都督署名发出号令,将两京、河南的备操军,山东、南京沿海的备倭军,江北及北京诸府的运粮军,全部调入京师。不过,或许是方不离老了,他忘记了自己在辽东训练的五万新军,也许他没有忘记,因为他下令让辽东新军枕戈待旦等候调遣。 方经略…不对,现在应该是方相回到了京师,又调集了大军入驻京城,民心为之一定。因为他们过往的经验告诉他们,这世间的事情没有能难得住方相国的。也先收到方不离复职…不对,是升迁为中书省丞相过后,原打算放回朱祁镇,由得明廷君臣内斗,可又有些不甘心,失去了一批悍将精兵,就算方不离再厉害又如何?抱着侥幸心理,也先还是出兵了。 十月初一,瓦剌约二十万大军,分三路进攻京师。东路军两万人马从古北口方向进攻密云。中路军五万铁骑,从宣府方向进攻居庸关。西路军十万大军则是由也先亲自率领,挟持朱祁镇自集宁经大同、阳和,攻陷白羊口后,挥师南下,直逼紫荆关。闻听了得知瓦剌大军已向京师逼进,中书省、五军都督府下令戒严京城。 十月初五,中书省、五军都督府联名诏诸王遣兵入卫。初八,中书省丞相方不离命于谦提督各营兵马,将士皆受其节制。刘安、王通被赦出狱,协守京师。初九,也先抵紫荆关亲自督战。投降瓦剌军的明朝宦官喜宁熟知紫荆关关防部署,引导瓦剌军偷越山岭,腹背夹攻关城,守将韩青、孙祥战死,紫荆关被攻破。瓦剌军便由紫荆关和白羊口两路进逼北京。 十月十一,瓦剌大军抵达北京西直门,妄图以朱祁镇迫使明朝献城投降。可也先运气不好,一支流失,夺去了朱祁镇的性命。也夺走了他手上最后的一张王牌。 就在也先准备撤兵的时候,却得知,自己的东路军竟然被辽东新军全灭。尽管辽东新军也损耗数千,可这对也先却是一个不晓的打击,两万人马还在其次,他最心爱的几个儿子孙子还在里面呢。伤心欲绝的也先,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留下三万铁骑监视明军动向。率领七万大军会合了中路军的五万铁骑,扑向了辽东新军。最后,瓦剌大军丢下来四万多具尸体,逃遁大漠,大漠局势为之一变。 不过辽东新军也不是全无损伤,最后活着到了京师的,只有两万五千余人… 方不离大权在握,拔剑四顾,却发现自己没了敌人,心中茫然,忽然想起来自己二十年前的那个老冤家华山派。华山坐拥两省,徒众不计其数,万一造反,后果不堪设想。方不离连忙请旨意,以薛剑为右军都督府都督,统摄掌陕西都司、陕西行都司、四川都司、四川行都司、广西都司、云南都司、贵州都司七个都司的大军,防备华山派趁火打劫,动乱天下。 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 ------------ 第三章 反了...太原城 早在方不离被召回京师的时候,华山派就已经接到了消息,原以为只是临时差遣,到了最后方不离还是得乖乖回他的辽东老巢,做他的辽东经略。顶多就是回朝继续做他的户部尚书而已,入阁什么的,那是万万不能的了。只要继位的新君或者孙太后不脑残的话,谁让这一年之中,华山派之前扶持的几个陕西籍高官都成功上位了呢?可谁也没有料到,方不离只不过是跟孙太后聊了一聊,竟然就让孙太后不顾祖制,恢复了中书省,更让方不离成为中书省丞相,唯一的丞相。 一时间华山上下,风声鹤唳。当年声势浩大的新党怎么垮掉的?要是没有华山,那几个文官成么?这次方不离回来,纸是包不住火的,瞒不住了。方不离一定会报复,当年他只不过一个户部尚书就差点儿没把华山搞垮,更何况而今是中书省的丞相? 不少人都要求趁着朝廷无暇西顾,举起反旗。可周不疑却强行压了下去,这不是最好的时机,且不说在瓦剌大军南下的时候扯旗造反天下人会如何看待华山派,光是而今聚集了各省精锐的京师就不是好对付的。除非… 十一月十一,是个不错的日子,周不疑算计着瓦剌大军差不多也该被方不离的的暗手消灭个七七八八,正在他犹豫是不是要扯起反旗的时候,一封密报,从江南发了来。看完了这封密报,周不疑也是心生佩服。挥了挥手,招来了自己的随身侍女煜。 “掌门。”侍女从屋外走了进来。 “以后叫我先生吧。”周不疑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拿起了尘封已久的紫郢剑。“敲响太华钟,十八下。” “十八下?掌门…先生你下定决心了?”作为周不疑的随身侍女,冰盈自然明白,连敲太华钟十八下,这对于华山派意味着什么。那是华山派生死攸关。召集所有力量拼死一搏的信号。而今,值得华山派这么做的,其实也就是那桩被周不疑强行压下来的事情了 “敲吧。”周不疑阖上了双目,太华钟敲响过后,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从此以后,他要面对的是数百万的大漠蛮部,方不离层出不穷的算计,天下人的质疑。从以往后他再也不是华山派的掌门,而是一方诸侯。甚至…一国之君。 *** “快!都给我跟上。小心点!”一列列头上绑着白色头带的华山弟子趁着月色摸进了西安府。与此同时,陕西藩司衙门、臬司衙门还有新政中设立的几个衙门的主官却聚集在了都司衙门里。对着一张从京师发来的急件愁眉苦脸。 在方不离被贬斥出外的一年里,他遍布天下的党徒可就遭殃了,州府县的知州知府知县也就罢了,不值得朝堂上的公卿大臣们关注。朝堂上的新党成员,能被驱逐得动的早就跟这方不离一起出外了,剩下来的这些,一个比一个的背景雄厚。遭殃最多的,也就是三司衙门跟工商局、殖业局、税务局等衙门的官员。 而陕西作为方不离新政的始发站,自然也就受到了旧党元老们的重点关注。原陕西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王斯同、原陕西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邱泰艮。原提举陕西工商局曹得、原提举陕西殖业局张文翔、原提举陕西税务局谢赟一月之间,要不是儿子流连赌场就是兄弟乒良善。纷纷被贬到辽东,陪方不离吃火锅去了。 现在的三司衙门,是旧党的几位大佬的子侄故旧把控着。这一年里面,这三位新政没有废除几桩,钱可没有在里面少捞,逼得几家商铺的老板差些没有上吊。现在方不离回京。还成为了中书省丞相,他们这些毁掉方不离心血的,方不离能放得过他们?把他们送到岭南吃荔枝都是好的。要是心狠一些,直接满门抄斩。凭借他们犯下的罪行,足够了。 “我的藩台大人,你还犹豫个什么?若不速下决断,等方不离把京师的处置妥当了,空出手来就要来收拾咱们了!”说话的是臬司衙门的主官,按察使程民,他是永乐十一年的进士,熬了半辈子才熬到了一个按察使。不过这也殊为不易了。要不是抱上了王直的大粗腿,凭他那个只会喝酒,号称‘无为而治’的行为习惯,能当得上按察使才出鬼了。 “真的到了这个地步了么?中书省自我皇明太祖皇帝之后,便已经废除中书省。方不离趁火打劫,逼着太后重开中书省,这已然是犯了忌讳,等局势稍有缓和,太后不会放过这反相毕露的奸贼的吧。” 藩台还在犹豫,程民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他是要自己趁着新党多未复职,天下多为旧党众人掌控的的时候,清君侧。不惜将河套割让瓦剌,也要将方不离的新党,彻底驱逐出朝廷。不,不只是驱除出朝廷,而是将新党彻底摒除在大明政坛之外。子女世世代代不得进入官场,在教坊司中人人淫乐。 “藩台,你以为就太后她们几个女人,就能斗得过官场沉浮数十年,党徒遍及天下两京一十三省的方不离?二十年了,杨荣、杨士奇、杨溥三位阁老、金幼孜金大学士、胡部堂他们这些些太祖太宗血雨腥风的朝争中走过来的前辈,哪一个不想着将方不离踢出官场。可谁又成功了?孙太后、钱皇后,除了占据正统大义,不管是以权势名望还是手腕计谋,有一样比得过三位杨阁老、胡部堂他们么?连他们都对方不离无计可施,几个女人几个太监又能拿方不离如何?要是咱们坐视不理,任由方不离施为,咱们一家生死尚在其次,恐怕这大明朝今后就要易主了!” “哈!果然还是你们这些当官儿的心狠。”正在此时,从门外传出来一阵笑声。几位高官一阵惊恐,他们可是在商议‘清君侧’的事情,要是被人知道,那可了不得。可等他们见到冲进门来的那个布衣男子的时候,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君子剑岳先生,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其实他们的心里已经隐隐知道岳不群或者说华山派是要来作什么了。深夜率领大队人马,不得召见,擅自冲进布政司衙门,除了造反还能如何?只是他们也没有算到,这群武林侠客这么生猛,竟然说造反就造反。也好,不用纠结以后万一要是失败,朝廷问罪首犯会如何。弄不好还能混一个反正之功护身,到时候新党也不能拿自己如何了。 *** 一夜之间,陕西易帜,山西承宣布政使司也泰半落入了华山派…现在已应该叫华国的手上了。晋南的几个州的知州原本就是华山派支持才当上去的,没有耗费一兵一卒,华国就将之拿到了手中。唯有太原府,迟迟没有拿下。太原知府刘敬尧是新党的干将,山东济宁粮长出身,深受方不离大恩,对方不离忠心耿耿。自然无论如何都是要为恩主守住这三晋重镇,而能在方不离离朝时候保住太原知府的位置,其人本事自然也是不小的。 就在太原事变发动的当天,刘敬尧甚至差点没被抓住,可当他逃脱之后,半天的功夫,这场变乱就在他的高超手腕之下,被镇压下去。可这时候刘敬尧还是没有松懈,一边招来都指挥使,调集本地卫所驻军进城,一边给大同、京师发去急报。因为他知道周不疑这恩主的老对手,到底有多可怕。他猜得也没错,就在他的加急密函发出去之后的两个时辰之后,华军围城。 “王佥事,这次,恐怕本官要跟你死在一起了。”刘敬尧看着太原城下密密麻麻的华军,心中一阵凄苦。他没有想到陕西的卫所军竟然也落入了华山派的掌控,更不知道华山派竟然在私下里暗自招募死士,训练成军。不然华山派这群叛逆不论如何也不可能再这么短的时间内,麾下转眼就云集了十五万大军,还能将其中的七万拿来围城太原。陕西的三司都该去死! 山西都指挥使石亨之前接到了左军都督府的命令,还在大同整训军队,而今都指挥使司能做主的也就这位都指挥司佥事王宗林,两人是多年的搭档,同属新党骨干,不然刘敬尧也不能这么顺利的着急山西都司的大军。什么?山西行都司?不好意思,从都指挥使到指挥佥事一票高官全战死在了援救土木堡的路上。 托庇于那恩刻薄寡恩、雄才大略的太祖皇帝,半月之后,朝廷就收到了刘敬尧的加急密报,中书省下令,调动十五万大军,一路十万大军由右军都督府都督薛剑率领,从京师出发,经易州出紫荆关沿着飞狐道,其中五万沿途设防,最后在榆次休整完毕过后,与大同石亨的五万铁骑会和,解太原之围。 ------------ 第四章 议建枢密院 瓦剌大军被王师击败,逃遁大漠后,京师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京城中大大小小的胡同,也回到了往日的喧嚣。似乎除了茶馆酒楼之中,四九城的大老爷们吵着说书先生不要再讲听烂了的,改讲、之外,一切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这依旧是那个繁华依旧的大明京师,海外藩国眼中的天朝圣地。 可唯有一些细心的或是有门路的人,才能够发现,往日里在京师里面鲜衣怒马的豪门子弟,而今全不见了身影。朝廷的高官们,越来越多的开始乘坐轿子,而不是像以前那样骑马代步。 这一切方不离也察觉到了,不过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浩瀚的历史已经给了他一个绝佳的解决方案,这个办法实施过后,从此武将再也不敢跋扈自诩,而朝廷也不至于无将可用。 “重开枢密院?相国,你不是开玩笑吧!”肃穆的奉天殿内,中书省丞相、中书省左丞、中书省右丞、六部尚书、新任五军都督府都督、大理寺卿、都察院左都御史、通政司使,这群大明皇朝官僚集团中最顶尖的一群人坐在殿中议事。没错,你没看错,他们都是坐着的。这恐怕也是方不离为高官们讨要来的为数不多的几项特权,从此朝廷大九卿级别的重臣再觐见皇帝陛下或是非朝议等正式场合,都能坐着商议朝政了。 在奉天殿内大失仪态的人,是兵部尚书邝野。也不能怪他忘记了场合,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而是方不离的行径实在是出人意表,而且这出人意表到了直接触动兵部的权力上。之前,方不离回归朝廷过后,虽然也是大刀阔斧的改革,可也只是将户部分拆为度支、盐铁、民政三司。设立三司使。对于其他五部,虽然也有些改动,却也不过小修小补,从未有过说要更化改制,更没有触碰到尚书部堂的权力。 然而今天,就是现在,邝野宁愿方不离对其他五部更化改制,宁愿他收权。因为这样最起码还是文官集团内部政争,改的再厉害,也不过是方不离这位史无前例的中书省丞相的个人行为。世人不过以为方相国是在排斥异己,方不离二十年积累下来的威望,将会一点一滴的被削除。从此以后方不离在世人眼中,不过是一个权臣,而不是一个圣人。若后来天佑大明,降下圣君,定能扶正祛邪,扫除妖氛。 可邝野没有想到,王直、胡滢这些部堂级别的高官。甚至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们也都没有想到。方不离居然是要另起炉灶,绕过旧制,创建新制,这不敢说是开天辟地。可也是大逆不道了。古往今来,还没有哪一个顾命大臣敢像方不离这么做的,或许有一个,那个人。叫做王莽。 在座的诸位都有些骚动,尤其是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们。五个都督,除了石亨在大同整训边军之外。其他四个都在此处。可就算是最支持,跟方不离有姻亲的右军都督府都督薛剑,也是一言不发,不敢出言支持方不离的提议。 因为方不离要做的,是撤除五军都督府,另行设置殿前司、侍卫亲军步军司、侍卫亲军马军司三衙统领天下兵马。或许有人会觉得,这不打紧,只不过换了个名称,权力不还跟以前的五军都督府一样么?要是真这么觉得,那就错了,五军都督府虽然也是统领天下兵马,可却是建立在卫所制上的,将全国分为五大都督府,每一都督府设置一都督统摄数省军务。 而三司衙门却是一以贯之,要真的按着方不离的脚步走,从此以后大明的数千个卫所就将不复存在,太祖皇帝寓兵于农的大计也将一夜之间土崩瓦解。从此大明军队便从与国同休的卫所军改为拿钱办事的募兵,也就是今后谁拿钱,谁就能使唤得动这成千上万的丘八爷。而当今的国库在谁的手上?最终得利的,不言而喻。 要光是如此也就算了,捏捏鼻子也能过去,反正侵夺的是五军都督府五位都督的权柄,又不不干系兵部的事情。天下的姓氏归属,到了而今,发展成熟的文官士大夫们已经不再看重了。不过是五德始终,天命归属。 可偏偏方不离还要设置枢密院,掌军国机务、兵防、边备、戎马政令。设立也就设立吧,反正方不离答应了让邝野作枢密院掌院大学士,这可是与中书省丞相同级的高官,官当到这个份上,也就图个名声了。可方不离最损的就是在之前将大明的官制改为官、职、差遣分授,这次邝野虽然本官被提为的枢密院掌院大学士,可差遣却是一个不知所云的知应天府事。知枢密院事的,是之前力主方不离回京的兵部侍郎,于谦。 这可把几位部堂都给气坏了。刚开始的时候,方不离借着无上功勋,强行改动大明官制,几位部堂不敢反对,提心吊胆下设置了无数后手对抗。这么久没有动静,几位部堂戒心放松,刚要把心放回肚子里面,那些后手都已经不起作用的时候,方不离卡准了机会来了这出。可事到如今,又能如何? 众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方不离一环又一环,环环相扣,肥了新党,坑了自己。 众人心中苦笑道:“难道方不离还有操莽之志?这一场下来,方不离以后明里是皇明中书省的丞相,暗地里,就是大明的皇帝了。或许下一步,就是加九锡,再下一步,就是禅让了。” 就在奉天殿内一边沉寂的同时,一位驿卒,骑着一匹快马,带着一封告急文书,冲进了西直门。 “山西告急!快让开!山西告急!”这位驿卒顾不得什么忌讳,也顾不得什么朝廷的法度,更管不了前面的摊位如何的鸡飞狗跳。因为,山西出大事了! ------------ 第五章 南京事变(不好意识,才来电,还在赶,大家先别忙订阅,等下码完了就改) 第四章议建枢密院 瓦剌大军被王师击败,逃遁大漠后,京师逐渐恢复了往ri的繁华。京城中大大小小的胡同,也回到了往ri的喧嚣。似乎除了茶馆酒楼之中,四九城的大老爷们吵着说书先生不要再讲听烂了的《大明英烈传》,改讲《‘立皇帝’残害忠良》、《方相国只手挽天倾》之外,一切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这依旧是那个繁华依旧的大明京师,海外藩国眼中的天朝圣地。 可唯有一些细心的或是有门路的人,才能够发现,往ri里在京师里面鲜衣怒马的豪门子弟,而今全不见了身影。朝廷的高官们,越来越多的开始乘坐轿子,而不是像以前那样骑马代步。 这一切方不离也察觉到了,不过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浩瀚的历史已经给了他一个绝佳的解决方案,这个办法实施过后,从此武将再也不敢跋扈自诩,而朝廷也不至于无将可用。 “重开枢密院?相国,你不是开玩笑吧!”肃穆的奉天殿内,中书省丞相、中书省左丞、中书省右丞、六部尚书、新任五军都督府都督、大理寺卿、都察院左都御史、通政司使,这群大明皇朝官僚集团中最顶尖的一群人坐在殿中议事。没错,你没看错,他们都是坐着的。这恐怕也是方不离为高官们讨要来的为数不多的几项特权,从此朝廷大九卿级别的重臣再觐见皇帝陛下或是非朝议等正式场合,都能坐着商议朝政了。 在奉天殿内大失仪态的人,是兵部尚书邝野。也不能怪他忘记了场合,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而是方不离的行径实在是出人意表,而且这出人意表到了直接触动兵部的权力上。之前,方不离回归朝廷过后,虽然也是大刀阔斧的改革,可也只是将户部分拆为度支、盐铁、民政三司,设立三司使。对于其他五部,虽然也有些改动,却也不过小修小补,从未有过说要更化改制,更没有触碰到尚书部堂的权力。 然而今天,就是现在,邝野宁愿方不离对其他五部更化改制,宁愿他收权。因为这样最起码还是文官集团内部政争,改的再厉害,也不过是方不离这位史无前例的中书省丞相的个人行为,世人不过以为方相国是在排斥异己,方不离二十年积累下来的威望,将会一点一滴的被削除。从此以后方不离在世人眼中,不过是一个权臣,而不是一个圣人。若后来天佑大明,降下圣君,定能扶正祛邪,扫除妖氛。 可邝野没有想到,王直、胡滢这些部堂级别的高官,甚至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们也都没有想到。方不离居然是要另起炉灶,绕过旧制,创建新制,这不敢说是开天辟地,可也是大逆不道了。古往今来,还没有哪一个顾命大臣敢像方不离这么做的,或许有一个,那个人,叫做王莽。 在座的诸位都有些sāo动,尤其是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们。五个都督,除了石亨在大同整训边军之外,其他四个都在此处。可就算是最支持,跟方不离有姻亲的右军都督府都督薛剑,也是一言不发,不敢出言支持方不离的提议。 因为方不离要做的,是撤除五军都督府,另行设置殿前司、侍卫亲军步军司、侍卫亲军马军司三衙统领天下兵马。或许有人会觉得,这不打紧,只不过换了个名称,权力不还跟以前的五军都督府一样么?要是真这么觉得,那就错了,五军都督府虽然也是统领天下兵马,可却是建立在卫所制上的,将全国分为五大都督府,每一都督府设置一都督统摄数省军务。 而三司衙门却是一以贯之,要真的按着方不离的脚步走,从此以后大明的数千个卫所就将不复存在,太祖皇帝寓兵于农的大计也将一夜之间土崩瓦解。从此大明军队便从与国同休的卫所军改为拿钱办事的募兵,也就是今后谁拿钱,谁就能使唤得动这成千上万的丘八爷。而当今的国库在谁的手上?最终得利的,不言而喻。 要光是如此也就算了,捏捏鼻子也能过去,反正侵夺的是五军都督府五位都督的权柄,又不不干系兵部的事情。天下的姓氏归属,到了而今,发展成熟的文官士大夫们已经不再看重了。不过是五德始终,天命归属。 可偏偏方不离还要设置枢密院,掌军国机务、兵防、边备、戎马政令。设立也就设立吧,反正方不离答应了让邝野作枢密院掌院大学士,这可是与中书省丞相同级的高官,官当到这个份上,也就图个名声了。可方不离最损的就是在之前将大明的官制改为官、职、差遣分授,这次邝野虽然本官被提为的枢密院掌院大学士,可差遣却是一个不知所云的知应天府事。知枢密院事的,是之前力主方不离回京的兵部侍郎,于谦。 这可把几位部堂都给气坏了。刚开始的时候,方不离借着无上功勋,强行改动大明官制,几位部堂不敢反对,提心吊胆下设置了无数后手对抗。这么久没有动静,几位部堂戒心放松,刚要把心放回肚子里面,那些后手都已经不起作用的时候,方不离卡准了机会来了这出。可事到如今,又能如何? 众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方不离一环又一环,环环相扣,肥了新党,坑了自己。 众人心中苦笑道:“难道方不离还有cāo莽之志?这一场下来,方不离以后明里是皇明中书省的丞相,暗地里,就是大明的皇帝了。或许下一步,就是加九锡,再下一步,就是禅让了。” 就在奉天殿内一边沉寂的同时,一位驿卒,骑着一匹快马,带着一封告急文书,冲进了西直门。 “山西告急!快让开!山西告急!”这位驿卒顾不得什么忌讳,也顾不得什么朝廷的法度,更管不了前面的摊位如何的鸡飞狗跳。因为,山西出大事了! 第五章 奉天殿内而今已成了菜市场,中书省丞相、六部九卿就好像菜市场卖菜的小商贩一样,你来我往,几位都督坐在一边一言不发,严重的嘲讽和无奈,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勋贵武臣的时代算是彻底成为了历史,尽管说而今还有一个薛剑和一个石亨在五军都督府中作都督,可是他们两根独木,就算是再大,全劈成了柴火又能烧几天?他们就算而今再威风,一个封伯一个继承了阳武侯的爵位,那又能如何?当年随着太宗文皇帝北平起兵,南下靖难的那群威风凛凛的奉天靖难推诚,要不就是死在了北伐、南征的战场上,要不然就是在土木堡随着大行皇帝被瓦剌太师一勺烩。 年轻的一辈,飞鹰走狗、秦楼楚馆倒是很在行,能挑起大梁的却没有几个,能干的那些人又多数沦陷在了土木堡。薛剑独木难支,更不要说他是庶出中的庶出,继承阳武侯的爵位过后,几位嫡子嫡孙的质疑从来没有停过。只是摄于方不离中书省丞相的威严,无人敢当面提出来而已,只要薛剑犯一点错,或者方不离犯一点错。那么,薛剑的侯爷生涯,也就该结束了 就在几位文官集团中的大佬就快要在奉天殿内再演一出全武行的时候,山西的急报终于到了。大佬们的争执戛然而止,双方都以为对方赢了。可是,谁真的赢了? *** 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且不说,山东济宁的漕运衙门又出了大事。漕运总督赵执,截下来了南京方面发来的一封封急报,尽管这些报告都是贴上了加急印记,按照朝廷规制,任何人不得阻拦,只能由兵部拆封。但是赵执依旧还是拦截下来了,因为他是建文二年,或者说是洪武三十三年的进士。 “部堂,您这是在玩儿火。就凭一群海寇,真的能成大事吗?南京守备可不是草包。”在一个宽敞的大堂之内,一个坚毅得不像话的男子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要是认识的人就知道,这个人,是济宁府的知府,李阳。 “老夫知道。”赵执背负着双手,停留在了门口。(未完待续。) ------------ 第六章 分路,忿怒(又是停电...马上就好哦) 奉天殿内几位决定天下亿兆生灵的大人物,无不被陕西事变、太原危急这个消息给震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皇明开创一个多甲子之后,竟然还有人敢造反?而且造反的人,并不是什么手握重兵的边关悍将、宗室藩王,而只不过是一个华阴县的土豪。尽管说而今朝廷遭受重创,可实力尚存,不过区区二十万人马,依照朝廷的庞大实力和数以千计的卫所,转眼间就能恢复过来。 这不是个好信号,这说明在那些野心家的眼里,朝廷已经不行了,已经压制不住地方上的豪强势力。现在冒头的是华山派,可要是朝廷不能剿灭,甚至不能及时剿灭这群逆贼。那么,之后天下间的反王将会如雨后春笋一般显现世间,甚至可能会有对朝廷不满的藩王、建文时代的遗老遗少。 不过这几位都是当今天下最顶尖的人物,能走到这个位置,养气功夫自然是极好的。几乎是转眼间,这几位就从之前的震惊之中恢复过来,脑筋急转,想着怎么从这里面,挖掘出对自己最有用处、最有利的东西。兵权,还是兵权。五代军阀安重荣的那一句:“天子者,兵强马壮为之。”虽然受到历代文人的抨击,但是谁都知道,这句话确为真理。谁在这次平叛过程中立功最大,谁就能在军政上获得更多的发言权。方不离要是再立下功劳,且不说他自己有没有那份野心,就是没有,也自然有人黄袍加身。而且容不得他拒绝。 退一万步讲,就算方不离有足够的手腕压制下去,也有足够的毅力和忠诚继续拥护太祖太宗的子孙坐在龙椅上。可到时候,朝廷上说话算话的,到底是皇明天子,还是中书丞相?倘若真的如此。那么他们这些旧党又是何等的下场? 于是乎,就率领大军西征平叛的人选,中书省和六部尚书展开了激烈的辩论。方不离自然还是希望由薛剑领兵,甚至方不离都打算调两万才整训出来的新军襄助,因为只有新军和新党中人,在战场上表现出来足够压倒一切的战力,在战争中获得足够的功勋与威望。才能让他的军事改革顺利进行下去,才能让那些上上下下的官员、遍布全国的卫所兵丁闭上自己的嘴巴, 而六部尚书(或者说是五部,因为户部已经被方不离给主动拆分)。自然不希望还是由薛剑领兵,薛剑的功劳已经够大了,位置也做到了右军都督府都督。要是再立下功劳,官位是没法子升了,难道提升其爵位为阳武公?或者陕国公?而且他们也容不得方不离的新党继续在军方扩大势力了。 旧党的人选,即在方不离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外。旧党推举出来的,竟然是原先与方不离走得极近的,卑躬屈膝不似武人。给方不离逢年过节,递的名剌上写着“门下沐恩小的”的左军都督府都督,石亨。 两派为了谁领兵,吵了个天昏地暗。好像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这是平叛而不是论功行赏。可能他们没有忘记,只是他们以为这华山派不过是区区草寇,能有几分斤两?天兵一到,这群乌合之众定是四散而逃。可他们不知道。而今的华山派已经不是普通的江湖门派,二十多年的改组积累,二十多年的卧薪尝胆。这已经是个不可忽视的庞然大物。而他们更不知道的是,华山派并非孤军奋战,在南方沿海各省,在南京城外,另有一只打着大明旗号的军队,在与南京勋贵的家族私丁奋力拼杀。 *** 薛剑黑着一张面孔,从宫门中踱步而出。仆人见主人过来,解开了坐骑的缰绳,侍候着主人上马。就在薛剑要上马的时候,旁边跑过来一个五品服饰的官员跑过来:“薛都督,方相有事请薛都督前往中书省一叙。” 薛剑“哼”了一声,骑着马,自顾自往中书省的方向行去,压根就没有将这位文官放在眼里。中书省的位置,就是原来的户部衙门,营造司扩建了一下,户部衙门就成了中书省。 走进了方不离的值房,薛剑也不顾这里是中书丞相布政所在,径直说道:“姑父,别人不知,你还不晓得?华山派的实力庞大,遍布川、陕、晋、乌斯藏、朵甘。这些地方的卫所都被周不疑那老狐狸给渗透了个精光,哪里能与那些乌合之众的南蛮部落相比?还分路进击?那不是等着让人各个击破么?再说了,石亨这个背主逆贼,也配领兵平叛?” 方不离满不在意地一笑,“他们要石亨去,那就让石亨去嘛。只是你要做好守住太行八径的准备,这次平叛想要全功。难。” 薛剑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位名望权势镇压当今的中书省丞相,他很难相信,自己的姑父会为了党争不顾皇明基业。 方不离一眼就看出来薛剑想的什么,打了一下薛剑的头,“想什么呢?你别忘了,恒山派是掌握在谁的手上?三晋的豪强地主又是听命谁人?恐怕石亨还没有出大同,他的兵员情况,装甲几何,周不疑就已经一清二楚了。这次,摆明了是个输,索性就让石亨输的更漂亮点儿,让天下人看看旧军的成色。” 薛剑脸色这才恢复了正常,不过心里却在较劲,他不相信自己手下的军队会堕落到必败无疑的地步,他心里下了决心,一定要让自己姑父知道。不是只有新军才会打仗的。 奉天殿内几位决定天下亿兆生灵的大人物,无不被陕西事变、太原危急这个消息给震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皇明开创一个多甲子之后,竟然还有人敢造反?而且造反的人,并不是什么手握重兵的边关悍将、宗室藩王,而只不过是一个华阴县的土豪。尽管说而今朝廷遭受重创,可实力尚存,不过区区二十万人马,依照朝廷的庞大实力和数以千计的卫所,转眼间就能恢复过来。 这不是个好信号,这说明在那些野心家的眼里。朝廷已经不行了,已经压制不住地方上的豪强势力。现在冒头的是华山派,可要是朝廷不能剿灭,甚至不能及时剿灭这群逆贼。那么,之后天下间的反王将会如雨后春笋一般显现世间,甚至可能会有对朝廷不满的藩王、建文时代的遗老遗少。 不过这几位都是当今天下最顶尖的人物,能走到这个位置,养气功夫自然是极好的。几乎是转眼间,这几位就从之前的震惊之中恢复过来,脑筋急转。想着怎么从这里面,挖掘出对自己最有用处、最有利的东西。兵权,还是兵权。五代军阀安重荣的那一句:“天子者,兵强马壮为之。”虽然受到历代文人的抨击,但是谁都知道,这句话确为真理。谁在这次平叛过程中立功最大,谁就能在军政上获得更多的发言权。方不离要是再立下功劳,且不说他自己有没有那份野心,就是没有。也自然有人黄袍加身。而且容不得他拒绝。 退一万步讲,就算方不离有足够的手腕压制下去,也有足够的毅力和忠诚继续拥护太祖太宗的子孙坐在龙椅上。可到时候,朝廷上说话算话的。到底是皇明天子,还是中书丞相?倘若真的如此,那么他们这些旧党又是何等的下场? 于是乎,就率领大军西征平叛的人选。中书省和六部尚书展开了激烈的辩论。方不离自然还是希望由薛剑领兵,甚至方不离都打算调两万才整训出来的新军襄助,因为只有新军和新党中人。在战场上表现出来足够压倒一切的战力,在战争中获得足够的功勋与威望。才能让他的军事改革顺利进行下去,才能让那些上上下下的官员、遍布全国的卫所兵丁闭上自己的嘴巴, 而六部尚书(或者说是五部,因为户部已经被方不离给主动拆分),自然不希望还是由薛剑领兵,薛剑的功劳已经够大了,位置也做到了右军都督府都督。要是再立下功劳,官位是没法子升了,难道提升其爵位为阳武公?或者陕国公?而且他们也容不得方不离的新党继续在军方扩大势力了。 旧党的人选,即在方不离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外。旧党推举出来的,竟然是原先与方不离走得极近的,卑躬屈膝不似武人,给方不离逢年过节,递的名剌上写着“门下沐恩小的”的左军都督府都督,石亨。 两派为了谁领兵,吵了个天昏地暗,好像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这是平叛而不是论功行赏。可能他们没有忘记,只是他们以为这华山派不过是区区草寇,能有几分斤两?天兵一到,这群乌合之众定是四散而逃。可他们不知道,而今的华山派已经不是普通的江湖门派,二十多年的改组积累,二十多年的卧薪尝胆,这已经是个不可忽视的庞然大物。而他们更不知道的是,华山派并非孤军奋战,在南方沿海各省,在南京城外,另有一只打着大明旗号的军队,在与南京勋贵的家族私丁奋力拼杀。 *** 薛剑黑着一张面孔,从宫门中踱步而出。仆人见主人过来,解开了坐骑的缰绳,侍候着主人上马。就在薛剑要上马的时候,旁边跑过来一个五品服饰的官员跑过来:“薛都督,方相有事请薛都督前往中书省一叙。” 薛剑“哼”了一声,骑着马,自顾自往中书省的方向行去,压根就没有将这位文官放在眼里。中书省的位置,就是原来的户部衙门,营造司扩建了一下,户部衙门就成了中书省。 走进了方不离的值房,薛剑也不顾这里是中书丞相布政所在,径直说道:“姑父,别人不知,你还不晓得?华山派的实力庞大,遍布川、陕、晋、乌斯藏、朵甘。这些地方的卫所都被周不疑那老狐狸给渗透了个精光,哪里能与那些乌合之众的南蛮部落相比?还分路进击?那不是等着让人各个击破么?再说了,石亨这个背主逆贼,也配领兵平叛?” 方不离满不在意地一笑,“他们要石亨去,那就让石亨去嘛。只是你要做好守住太行八径的准备,这次平叛想要全功。难。” 薛剑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位名望权势镇压当今的中书省丞相,他很难相信,自己的姑父会为了党争不顾皇明基业。 方不离一眼就看出来薛剑想的什么,打了一下薛剑的头,“想什么呢?你别忘了,恒山派是掌握在谁的手上?三晋的豪强地主又是听命谁人?恐怕石亨还没有出大同,他的兵员情况,装甲几何,周不疑就已经一清二楚了。这次,摆明了是个输,索性就让石亨输的更漂亮点儿,让天下人看看旧军的成色。” 薛剑脸色这才恢复了正常,不过心里却在较劲,他不相信自己手下的军队会堕落到必败无疑的地步,他心里下了决心,一定要让自己姑父知道。不是只有新军才会打仗的。 ------------ 第七章 最后的党争 “什么?石都督…不对!是石亨贪功冒进?落入了华山的圈套?大军惨败?”王师兵败的消息,不知怎么的,传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酒肆茶楼。.最开始的时候没有人相信,怎么可能?石亨可是久经战阵的悍将,率领的还是从边关重镇大同选出来的百战精兵,怎么会输?怎么能输?可惜,天下间最不能保密的地方,就是京城。 自永乐十九年起,随着永乐天子的一道圣旨,北平城正式成为了皇明京师,二十多年下来,京城里的老少爷们,与朝廷大大小小的衙门之间,建立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衙门里面的书吏门子,皇城中的太监宦官,京营里的将官小卒。谁不是根植在这座古老的城池之中。也正是因此,旧党的大佬们千方百计想要隐瞒下来的事实,不过一天时间就冲破了重重阻碍,传遍了京师的大街小巷。 堂堂王师败给了一群草莽贼寇,这深深的伤害了京师百姓的自尊心,也让无数人质疑,而今的朝廷究竟还是不是天命所归,还能不能统御天下。而后一点,对于朝堂上的衮衮诸公而言,才是最可怕的。不过他们已经顾及不到这种‘小事’了,因为这次援救山西的失败,引发了新一轮的党争。 *** 一个八人抬的轿子在轿夫的带动下从天官衙门疾驰到了中书省,尽管说轿夫们走得已经很快了,可是轿子里坐着的官员却一个劲儿的催促着:“走快点儿!要是误了大事,老夫让你们全家去铁岭挖铁矿!”要是熟悉的人就能听得出来,这个急的跟火上房一样的声音,正是吏部天官、旧党中有数的几位大佬之一的王直。而他走的方向,却是新建的中书省。 不只是礼部衙门,礼部衙门、兵部衙门、刑部衙门、工部衙门、通政司、都察院、大理寺这几个旧党盘踞的朝廷要害,也都有一顶八抬大轿从本部堂抬出,迅速赶往中书省所在地。 除了老得几乎走不动路的胡滢在老家人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像踩蚂蚁一样挪动着步子,其他七位大九卿风一般地冲进了中书省的大门,那速度,简直跟练了八步赶蝉的轻功一样。 “石亨这次轻功冒进,坏了朝廷的大事!老夫要上揍太后,削了石亨的爵位,罢黜他的左军都督府都督!”听着方不离的咆哮,几位部堂心中一阵寒冷,他们知道最后决战的时刻来了。赢了,旧党能把新党在军中最得力的臂膀薛剑给掰断,可要是输了,石亨这位好不容易拉过来的军方要员,可就要一文不名。没了石亨,旧党还能指望谁?难道是哪个摇摆不定的杨洪?狂去额旧党在石亨身上的投入,可比方不离想象的要大得多,要是就这么让石亨完蛋,旧党可真的是血本无归了。 “方相,薛剑尽管是您的妻侄,可你要记住,你不只是薛剑的姑父,还是朝廷中书省的丞相!!”最年轻的邝野压制不住心中的惶恐,一下子撞开了方不离公务室的大门。邝野几乎是戳着方不离的鼻子吼叫,全没了平曰养出来的那些官威仪态,也全忘记了上下之别。或许现在他的心里,只有党派之分了。 “邝部堂,注意你的身份。”方不离淡淡地指正了狂野的错误,眉宇之间充满了忧愁,奇怪的是他宽容的放过了邝野的无礼。一句过后拿起桌上的一封带着水印的信笺,递给了邝野,“几位部堂传阅一下吧。南京出事了。”轻轻的几个字,却在旧党的几位大佬心里激起了滔天巨浪。南京是什么地方?皇明故都,要是南京陷落,南方定然不保,要是朝廷反应慢上些许,那就将波及到全国上下。更不要说而今山陕还有一个扯起反旗的华山派。 “咳咳。”通政司使说话了,“按规矩,南京守备的告急应当是直达兵部,兵部收到过后,视其轻重缓急,再交付宫内。不知道方相这封告急是怎么来的?” “漕运总督反了,南京守备的告急都堵在了济宁。这份密函是本相安插在海上的探子送来的。没想到前宋竟然还有势力?为何原来没有发动?”最后一句话方不离自问自答,声音几不可闻。 就在九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胡滢终于走进了房间。别看老胡滢走路都要人来扶着,可耳朵倒是挺好使,“让薛剑在太行八径严防死守,不要让华山的军队东进即可。华山派这种武林门派,朝廷逼得越紧,他们越抱团。要是不理他们,他们自己都会乱起来,相对于那群山寇,前宋的大军才是最要紧的。咳咳咳…” “胡老前辈…”众人都望着老胡滢,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是党争啊!党争不是敌人赞同什么,自己这边就要反对什么的么?再说了,这话谁说,老胡滢都不能说,说了那就是晚节不保。老胡滢这是要做什么?老糊涂了?方不离来不及细想,既然老胡滢犯了错,那么自己也就不客气了,“难得胡老前辈如此深明大义,那么即刻发兵南下…” 不等方不离讲完,老胡滢截住了话头,“薛都督坐镇太行,昌平伯坐镇大同力保晋北不失,眼下合适的也就是石亨一人了。不过褫夺其左军都督府都督的职务,戴罪立功以观后效如何?” “老狐狸,这儿等着我呢?”方不离心中骂了一句,可想了想,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安排了,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新旧两党的争斗,因为一场战争引发,又因为另外一场战争结束。可惜旧党还是看错了人,石亨这位多年在北疆与瓦剌游骑兵作战的老式军官,无法适应南方的密集水网和灵活多变的山地战,惨死在他援救的对象――南京的城墙下,旧党在军中最后的一根支柱倒塌,朝廷从此,真真正正的走入了方不离的时代。 ------------ 第五章 南京事变 第四章议建枢密院 瓦剌大军被王师击败,逃遁大漠后,京师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京城中大大小小的胡同,也回到了往日的喧嚣。似乎除了茶馆酒楼之中,四九城的大老爷们吵着说书先生不要再讲听烂了的《大明英烈传》,改讲《‘立皇帝’残害忠良》、《方相国只手挽天倾》之外,一切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这依旧是那个繁华依旧的大明京师,海外藩国眼中的天朝圣地。 可唯有一些细心的或是有门路的人,才能够发现,往日里在京师里面鲜衣怒马的豪门子弟,而今全不见了身影。朝廷的高官们,越来越多的开始乘坐轿子,而不是像以前那样骑马代步。 这一切方不离也察觉到了,不过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浩瀚的历史已经给了他一个绝佳的解决方案,这个办法实施过后,从此武将再也不敢跋扈自诩,而朝廷也不至于无将可用。 “重开枢密院?相国,你不是开玩笑吧!”肃穆的奉天殿内,中书省丞相、中书省左丞、中书省右丞、六部尚书、新任五军都督府都督、大理寺卿、都察院左都御史、通政司使,这群大明皇朝官僚集团中最顶尖的一群人坐在殿中议事。没错,你没看错,他们都是坐着的。这恐怕也是方不离为高官们讨要来的为数不多的几项特权,从此朝廷大九卿级别的重臣再觐见皇帝陛下或是非朝议等正式场合,都能坐着商议朝政了。 在奉天殿内大失仪态的人,是兵部尚书邝野。也不能怪他忘记了场合,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而是方不离的行径实在是出人意表,而且这出人意表到了直接触动兵部的权力上。之前。方不离回归朝廷过后,虽然也是大刀阔斧的改革,可也只是将户部分拆为度支、盐铁、民政三司,设立三司使。对于其他五部,虽然也有些改动。却也不过小修小补,从未有过说要更化改制,更没有触碰到尚书部堂的权力。 然而今天,就是现在,邝野宁愿方不离对其他五部更化改制,宁愿他收权。因为这样最起码还是文官集团内部政争。改的再厉害,也不过是方不离这位史无前例的中书省丞相的个人行为,世人不过以为方相国是在排斥异己,方不离二十年积累下来的威望,将会一点一滴的被削除。从此以后方不离在世人眼中,不过是一个权臣。而不是一个圣人。若后来天佑大明,降下圣君,定能扶正祛邪,扫除妖氛。 可邝野没有想到,王直、胡滢这些部堂级别的高官,甚至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们也都没有想到。方不离居然是要另起炉灶,绕过旧制。创建新制,这不敢说是开天辟地,可也是大逆不道了。古往今来,还没有哪一个顾命大臣敢像方不离这么做的,或许有一个,那个人,叫做王莽。 在座的诸位都有些骚动,尤其是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们。五个都督,除了石亨在大同整训边军之外,其他四个都在此处。可就算是最支持。跟方不离有姻亲的右军都督府都督薛剑,也是一言不发,不敢出言支持方不离的提议。 因为方不离要做的,是撤除五军都督府,另行设置殿前司、侍卫亲军步军司、侍卫亲军马军司三衙统领天下兵马。或许有人会觉得。这不打紧,只不过换了个名称,权力不还跟以前的五军都督府一样么?要是真这么觉得,那就错了,五军都督府虽然也是统领天下兵马,可却是建立在卫所制上的,将全国分为五大都督府,每一都督府设置一都督统摄数省军务。 而三司衙门却是一以贯之,要真的按着方不离的脚步走,从此以后大明的数千个卫所就将不复存在,太祖皇帝寓兵于农的大计也将一夜之间土崩瓦解。从此大明军队便从与国同休的卫所军改为拿钱办事的募兵,也就是今后谁拿钱,谁就能使唤得动这成千上万的丘八爷。而当今的国库在谁的手上?最终得利的,不言而喻。 要光是如此也就算了,捏捏鼻子也能过去,反正侵夺的是五军都督府五位都督的权柄,又不不干系兵部的事情。天下的姓氏归属,到了而今,发展成熟的文官士大夫们已经不再看重了。不过是五德始终,天命归属。 可偏偏方不离还要设置枢密院,掌军国机务、兵防、边备、戎马政令。设立也就设立吧,反正方不离答应了让邝野作枢密院掌院大学士,这可是与中书省丞相同级的高官,官当到这个份上,也就图个名声了。可方不离最损的就是在之前将大明的官制改为官、职、差遣分授,这次邝野虽然本官被提为的枢密院掌院大学士,可差遣却是一个不知所云的知应天府事。知枢密院事的,是之前力主方不离回京的兵部侍郎,于谦。 这可把几位部堂都给气坏了。刚开始的时候,方不离借着无上功勋,强行改动大明官制,几位部堂不敢反对,提心吊胆下设置了无数后手对抗。这么久没有动静,几位部堂戒心放松,刚要把心放回肚子里面,那些后手都已经不起作用的时候,方不离卡准了机会来了这出。可事到如今,又能如何? 众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方不离一环又一环,环环相扣,肥了新党,坑了自己。 众人心中苦笑道:“难道方不离还有操莽之志?这一场下来,方不离以后明里是皇明中书省的丞相,暗地里,就是大明的皇帝了。或许下一步,就是加九锡,再下一步,就是禅让了。” 就在奉天殿内一边沉寂的同时,一位驿卒,骑着一匹快马,带着一封告急文书,冲进了西直门。 “山西告急!快让开!山西告急!”这位驿卒顾不得什么忌讳,也顾不得什么朝廷的法度,更管不了前面的摊位如何的鸡飞狗跳。因为,山西出大事了! 第五章 奉天殿内而今已成了菜市场,中书省丞相、六部九卿就好像菜市场卖菜的小商贩一样,你来我往,几位都督坐在一边一言不发,严重的嘲讽和无奈,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勋贵武臣的时代算是彻底成为了历史,尽管说而今还有一个薛剑和一个石亨在五军都督府中作都督,可是他们两根独木,就算是再大,全劈成了柴火又能烧几天?他们就算而今再威风,一个封伯一个继承了阳武侯的爵位,那又能如何?当年随着太宗文皇帝北平起兵,南下靖难的那群威风凛凛的奉天靖难推诚,要不就是死在了北伐、南征的战场上,要不然就是在土木堡随着大行皇帝被瓦剌太师一勺烩。 年轻的一辈,飞鹰走狗、秦楼楚馆倒是很在行,能挑起大梁的却没有几个,能干的那些人又多数沦陷在了土木堡。薛剑独木难支,更不要说他是庶出中的庶出,继承阳武侯的爵位过后,几位嫡子嫡孙的质疑从来没有停过。只是摄于方不离中书省丞相的威严,无人敢当面提出来而已,只要薛剑犯一点错,或者方不离犯一点错。那么,薛剑的侯爷生涯,也就该结束了 就在几位文官集团中的大佬就快要在奉天殿内再演一出全武行的时候,山西的急报终于到了。大佬们的争执戛然而止,双方都以为对方赢了。可是,谁真的赢了? 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且不说,山东济宁的漕运衙门又出了大事。漕运总督赵执,截下来了南京方面发来的一封封急报,尽管这些报告都是贴上了加急印记,按照朝廷规制,任何人不得阻拦,只能由兵部拆封。但是赵执依旧还是拦截下来了,因为他是建文二年,或者说是洪武三十三年的进士。 “部堂,您这是在玩儿火。就凭一群海寇,真的能成大事吗?南京守备可不是草包。”在一个宽敞的大堂之内,一个坚毅得不像话的男子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要是认识的人就知道,这个人,是济宁府的知府,李阳。 “老夫知道。”赵执背负着双手,停留在了门口。 ------------ 第六章 分路,忿怒〔又是停电...马上就好哦〕 奉天殿内几位决定天下亿兆生灵的大人物,无不被陕西事变、太原危急这个消息给震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皇明开创一个多甲子之后,竟然还有人敢造反?而且造反的人,并不是什么手握重兵的边关悍将、宗室藩王,而只不过是一个华阴县的土豪。尽管说而今朝廷遭受重创,可实力尚存,不过区区二十万人马,依照朝廷的庞大实力和数以千计的卫所,转眼间就能恢复过来。 这不是个好信号,这说明在那些野心家的眼里,朝廷已经不行了,已经压制不住地方上的豪强势力。现在冒头的是华山派,可要是朝廷不能剿灭,甚至不能及时剿灭这群逆贼。那么,之后天下间的反王将会如雨后春笋一般显现世间,甚至可能会有对朝廷不满的藩王、建文时代的遗老遗少。 不过这几位都是当今天下最顶尖的人物,能走到这个位置,养气功夫自然是极好的。几乎是转眼间,这几位就从之前的震惊之中恢复过来,脑筋急转,想着怎么从这里面,挖掘出对自己最有用处、最有利的东西。兵权,还是兵权。五代军阀安重荣的那一句:“天子者,兵强马壮为之。”虽然受到历代文人的抨击,但是谁都知道,这句话确为真理。谁在这次平叛过程中立功最大,谁就能在军政上获得更多的发言权。方不离要是再立下功劳,且不说他自己有没有那份野心,就是没有,也自然有人黄袍加身。而且容不得他拒绝。 退一万步讲,就算方不离有足够的手腕压制下去,也有足够的毅力和忠诚继续拥护太祖太宗的子孙坐在龙椅上。可到时候,朝廷上说话算话的,到底是皇明天子,还是中书丞相?倘若真的如此。那么他们这些旧党又是何等的下场? 于是乎,就率领大军西征平叛的人选,中展开了激烈的辩论。方不离自然还是希望由薛剑领兵,甚至方不离都打算调两万才整训出来的新军襄助,因为只有新军和新党中人,在战场上表现出来足够压倒一切的战力,在战争中获得足够的功勋与威望。才能让他的军事改革顺利进行下去,才能让那些上上下下的官员、遍布全国的卫所兵丁闭上自己的嘴巴, 而六部尚书(或者说是五部,因为户部已经被方不离给主动拆分)。自然不希望还是由薛剑领兵,薛剑的功劳已经够大了,位置也做到了右军都督府都督。要是再立下功劳,官位是没法子升了,难道提升其爵位为阳武公?或者陕国公?而且他们也容不得方不离的新党继续在军方扩大势力了。 旧党的人选,即在方不离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外。旧党推举出来的,竟然是原先与方不离走得极近的,卑躬屈膝不似武人。给方不离逢年过节,递的名剌上写着“门下沐恩小的”的左军都督府都督,石亨。 两派为了谁领兵,吵了个天昏地暗。好像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这是平叛而不是论功行赏。可能他们没有忘记,只是他们以为这华山派不过是区区草寇,能有几分斤两?天兵一到,这群乌合之众定是四散而逃。可他们不知道。而今的华山派已经不是普通的江湖门派,二十多年的改组积累,二十多年的卧薪尝胆。这已经是个不可忽视的庞然大物。而他们更不知道的是,华山派并非孤军奋战,在南方沿海各省,在南京城外,另有一只打着大明旗号的军队,在与南京勋贵的家族私丁奋力拼杀。 *** 薛剑黑着一张面孔,从宫门中踱步而出。仆人见主人过来,解开了坐骑的缰绳,侍候着主人上马。就在薛剑要上马的时候,旁边跑过来一个五品服饰的官员跑过来:“薛都督,方相有事请薛都督前往中书省一叙。” 薛剑“哼”了一声,骑着马,自顾自往中书省的方向行去,压根就没有将这位文官放在眼里。中书省的位置,就是原来的户部衙门,营造司扩建了一下,户部衙门就成了中书省。 走进了方不离的值房,薛剑也不顾这里是中书丞相布政所在,径直说道:“姑父,别人不知,你还不晓得?华山派的实力庞大,遍布川、陕、晋、乌斯藏、朵甘。这些地方的卫所都被周不疑那老狐狸给渗透了个精光,哪里能与那些乌合之众的南蛮部落相比?还分路进击?那不是等着让人各个击破么?再说了,石亨这个背主逆贼,也配领兵平叛?” 方不离满不在意地一笑,“他们要石亨去,那就让石亨去嘛。只是你要做好守住太行八径的准备,这次平叛想要全功。难。” 薛剑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位名望权势镇压当今的中书省丞相,他很难相信,自己的姑父会为了党争不顾皇明基业。 方不离一眼就看出来薛剑想的什么,打了一下薛剑的头,“想什么呢?你别忘了,恒山派是掌握在谁的手上?三晋的豪强地主又是听命谁人?恐怕石亨还没有出大同,他的兵员情况,装甲几何,周不疑就已经一清二楚了。这次,摆明了是个输,索性就让石亨输的更漂亮点儿,让天下人看看旧军的成色。” 薛剑脸色这才恢复了正常,不过心里却在较劲,他不相信自己手下的军队会堕落到必败无疑的地步,他心里下了决心,一定要让自己姑父知道。不是只有新军才会打仗的。 奉天殿内几位决定天下亿兆生灵的大人物,无不被陕西事变、太原危急这个消息给震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皇明开创一个多甲子之后,竟然还有人敢造反?而且造反的人,并不是什么手握重兵的边关悍将、宗室藩王,而只不过是一个华阴县的土豪。尽管说而今朝廷遭受重创,可实力尚存,不过区区二十万人马,依照朝廷的庞大实力和数以千计的卫所,转眼间就能恢复过来。 这不是个好信号,这说明在那些野心家的眼里。朝廷已经不行了,已经压制不住地方上的豪强势力。现在冒头的是华山派,可要是朝廷不能剿灭,甚至不能及时剿灭这群逆贼。那么,之后天下间的反王将会如雨后春笋一般显现世间,甚至可能会有对朝廷不满的藩王、建文时代的遗老遗少。 不过这几位都是当今天下最顶尖的人物,能走到这个位置,养气功夫自然是极好的。几乎是转眼间,这几位就从之前的震惊之中恢复过来,脑筋急转。想着怎么从这里面,挖掘出对自己最有用处、最有利的东西。兵权,还是兵权。五代军阀安重荣的那一句:“天子者,兵强马壮为之。”虽然受到历代文人的抨击,但是谁都知道,这句话确为真理。谁在这次平叛过程中立功最大,谁就能在军政上获得更多的发言权。方不离要是再立下功劳,且不说他自己有没有那份野心,就是没有。也自然有人黄袍加身。而且容不得他拒绝。 退一万步讲,就算方不离有足够的手腕压制下去,也有足够的毅力和忠诚继续拥护太祖太宗的子孙坐在龙椅上。可到时候,朝廷上说话算话的。到底是皇明天子,还是中书丞相?倘若真的如此,那么他们这些旧党又是何等的下场? 于是乎,就率领大军西征平叛的人选。中展开了激烈的辩论。方不离自然还是希望由薛剑领兵,甚至方不离都打算调两万才整训出来的新军襄助,因为只有新军和新党中人。在战场上表现出来足够压倒一切的战力,在战争中获得足够的功勋与威望。才能让他的军事改革顺利进行下去,才能让那些上上下下的官员、遍布全国的卫所兵丁闭上自己的嘴巴, 而六部尚书(或者说是五部,因为户部已经被方不离给主动拆分),自然不希望还是由薛剑领兵,薛剑的功劳已经够大了,位置也做到了右军都督府都督。要是再立下功劳,官位是没法子升了,难道提升其爵位为阳武公?或者陕国公?而且他们也容不得方不离的新党继续在军方扩大势力了。 旧党的人选,即在方不离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外。旧党推举出来的,竟然是原先与方不离走得极近的,卑躬屈膝不似武人,给方不离逢年过节,递的名剌上写着“门下沐恩小的”的左军都督府都督,石亨。 两派为了谁领兵,吵了个天昏地暗,好像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这是平叛而不是论功行赏。可能他们没有忘记,只是他们以为这华山派不过是区区草寇,能有几分斤两?天兵一到,这群乌合之众定是四散而逃。可他们不知道,而今的华山派已经不是普通的江湖门派,二十多年的改组积累,二十多年的卧薪尝胆,这已经是个不可忽视的庞然大物。而他们更不知道的是,华山派并非孤军奋战,在南方沿海各省,在南京城外,另有一只打着大明旗号的军队,在与南京勋贵的家族私丁奋力拼杀。 *** 薛剑黑着一张面孔,从宫门中踱步而出。仆人见主人过来,解开了坐骑的缰绳,侍候着主人上马。就在薛剑要上马的时候,旁边跑过来一个五品服饰的官员跑过来:“薛都督,方相有事请薛都督前往中书省一叙。” 薛剑“哼”了一声,骑着马,自顾自往中书省的方向行去,压根就没有将这位文官放在眼里。中书省的位置,就是原来的户部衙门,营造司扩建了一下,户部衙门就成了中书省。 走进了方不离的值房,薛剑也不顾这里是中书丞相布政所在,径直说道:“姑父,别人不知,你还不晓得?华山派的实力庞大,遍布川、陕、晋、乌斯藏、朵甘。这些地方的卫所都被周不疑那老狐狸给渗透了个精光,哪里能与那些乌合之众的南蛮部落相比?还分路进击?那不是等着让人各个击破么?再说了,石亨这个背主逆贼,也配领兵平叛?” 方不离满不在意地一笑,“他们要石亨去,那就让石亨去嘛。只是你要做好守住太行八径的准备,这次平叛想要全功。难。” 薛剑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位名望权势镇压当今的中书省丞相,他很难相信,自己的姑父会为了党争不顾皇明基业。 方不离一眼就看出来薛剑想的什么,打了一下薛剑的头,“想什么呢?你别忘了,恒山派是掌握在谁的手上?三晋的豪强地主又是听命谁人?恐怕石亨还没有出大同,他的兵员情况,装甲几何,周不疑就已经一清二楚了。这次,摆明了是个输,索性就让石亨输的更漂亮点儿,让天下人看看旧军的成色。” 薛剑脸色这才恢复了正常,不过心里却在较劲,他不相信自己手下的军队会堕落到必败无疑的地步,他心里下了决心,一定要让自己姑父知道。不是只有新军才会打仗的。 ------------ 第七章 最后的党争 “什么?石都督…不对!是石亨贪功冒进?落入了华山的圈套?大军惨败?”王师兵败的消息,不知怎么的,传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酒肆茶楼。最开始的时候没有人相信,怎么可能?石亨可是久经战阵的悍将,率领的还是从边关重镇大同选出来的百战精兵,怎么会输?怎么能输?可惜,天下间最不能保密的地方,就是京城。 自永乐十九年起,随着永乐天子的一道圣旨,北平城正式成为了皇明京师,二十多年下来,京城里的老少爷们,与朝廷大大小小的衙门之间,建立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衙门里面的书吏门子,皇城中的太监宦官,京营里的将官小卒。谁不是根植在这座古老的城池之中。也正是因此,旧党的大佬们千方百计想要隐瞒下来的事实,不过一天时间就冲破了重重阻碍,传遍了京师的大街小巷。 堂堂王师败给了一群草莽贼寇,这深深的伤害了京师百姓的自尊心,也让无数人质疑,而今的朝廷究竟还是不是天命所归,还能不能统御天下。而后一点,对于朝堂上的衮衮诸公而言,才是最可怕的。不过他们已经顾及不到这种‘小事’了,因为这次援救山西的失败,引发了新一轮的党争。 一个八人抬的轿子在轿夫的带动下从天官衙门疾驰到了中书省,尽管说轿夫们走得已经很快了,可是轿子里坐着的官员却一个劲儿的催促着:“走快点儿!要是误了大事,老夫让你们全家去铁岭挖铁矿!”要是熟悉的人就能听得出来,这个急的跟火上房一样的声音,正是吏部天官、旧党中有数的几位大佬之一的王直。而他走的方向。却是新建的中书省。 不只是礼部衙门,礼部衙门、兵部衙门、刑部衙门、工部衙门、通政司、都察院、大理寺这几个旧党盘踞的朝廷要害,也都有一顶八抬大轿从本部堂抬出,迅速赶往中书省所在地。 除了老得几乎走不动路的胡滢在老家人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像踩蚂蚁一样挪动着步子,其他七位大九卿风一般地冲进了中书省的大门。那速度,简直跟练了八步赶蝉的轻功一样。 “石亨这次轻功冒进,坏了朝廷的大事!老夫要上揍太后,削了石亨的爵位,罢黜他的左军都督府都督!”听着方不离的咆哮,几位部堂心中一阵寒冷。他们知道最后决战的时刻来了。赢了,旧党能把新党在军中最得力的臂膀薛剑给掰断,可要是输了,石亨这位好不容易拉过来的军方要员,可就要一文不名。没了石亨,旧党还能指望谁?难道是哪个摇摆不定的杨洪?狂去额旧党在石亨身上的投入。可比方不离想象的要大得多,要是就这么让石亨完蛋,旧党可真的是血本无归了。 “方相,薛剑尽管是您的妻侄,可你要记住,你不只是薛剑的姑父,还是朝廷中书省的丞相!!”最年轻的邝野压制不住心中的惶恐。一下子撞开了方不离公务室的大门。邝野几乎是戳着方不离的鼻子吼叫,全没了平日养出来的那些官威仪态,也全忘记了上下之别。或许现在他的心里,只有党派之分了。 “邝部堂,注意你的身份。”方不离淡淡地指正了狂野的错误,眉宇之间充满了忧愁,奇怪的是他宽容的放过了邝野的无礼。一句过后拿起桌上的一封带着水印的信笺,递给了邝野,“几位部堂传阅一下吧。南京出事了。”轻轻的几个字,却在旧党的几位大佬心里激起了滔天巨浪。南京是什么地方?皇明故都。要是南京陷落,南方定然不保,要是朝廷反应慢上些许,那就将波及到全国上下。更不要说而今山陕还有一个扯起反旗的华山派。 “咳咳。”通政司使说话了,“按规矩。南京守备的告急应当是直达兵部,兵部收到过后,视其轻重缓急,再交付宫内。不知道方相这封告急是怎么来的?” “漕运总督反了,南京守备的告急都堵在了济宁。这份密函是本相安插在海上的探子送来的。没想到前宋竟然还有势力?为何原来没有发动?”最后一句话方不离自问自答,声音几不可闻。 就在九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胡滢终于走进了房间。别看老胡滢走路都要人来扶着,可耳朵倒是挺好使,“让薛剑在太行八径严防死守,不要让华山的军队东进即可。华山派这种武林门派,朝廷逼得越紧,他们越抱团。要是不理他们,他们自己都会乱起来,相对于那群山寇,前宋的大军才是最要紧的。咳咳咳…” “胡老前辈…”众人都望着老胡滢,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是党争啊!党争不是敌人赞同什么,自己这边就要反对什么的么?再说了,这话谁说,老胡滢都不能说,说了那就是晚节不保。老胡滢这是要做什么?老糊涂了?方不离来不及细想,既然老胡滢犯了错,那么自己也就不客气了,“难得胡老前辈如此深明大义,那么即刻发兵南下…” 不等方不离讲完,老胡滢截住了话头,“薛都督坐镇太行,昌平伯坐镇大同力保晋北不失,眼下合适的也就是石亨一人了。不过褫夺其左军都督府都督的职务,戴罪立功以观后效如何?” “老狐狸,这儿等着我呢?”方不离心中骂了一句,可想了想,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安排了,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新旧两党的争斗,因为一场战争引发,又因为另外一场战争结束。可惜旧党还是看错了人,石亨这位多年在北疆与瓦剌游骑兵作战的老式军官,无法适应南方的密集水网和灵活多变的山地战,惨死在他援救的对象――南京的城墙下,旧党在军中最后的一根支柱倒塌,朝廷从此,真真正正的走入了方不离的时代。 ------------ 第五章 南京事变 第四章议建枢密院 瓦剌大军被王师击败,逃遁大漠后,京师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京城中大大小小的胡同,也回到了往日的喧嚣。似乎除了茶馆酒楼之中,四九城的大老爷们吵着说书先生不要再讲听烂了的《大明英烈传》,改讲《‘立皇帝’残害忠良》、《方相国只手挽天倾》之外,一切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这依旧是那个繁华依旧的大明京师,海外藩国眼中的天朝圣地。 可唯有一些细心的或是有门路的人,才能够发现,往日里在京师里面鲜衣怒马的豪门子弟,而今全不见了身影。朝廷的高官们,越来越多的开始乘坐轿子,而不是像以前那样骑马代步。 这一切方不离也察觉到了,不过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浩瀚的历史已经给了他一个绝佳的解决方案,这个办法实施过后,从此武将再也不敢跋扈自诩,而朝廷也不至于无将可用。 “重开枢密院?相国,你不是开玩笑吧!”肃穆的奉天殿内,中书省丞相、中书省左丞、中书省右丞、六部尚书、新任五军都督府都督、大理寺卿、都察院左都御史、通政司使,这群大明皇朝官僚集团中最顶尖的一群人坐在殿中议事。没错,你没看错,他们都是坐着的。这恐怕也是方不离为高官们讨要来的为数不多的几项特权,从此朝廷大九卿级别的重臣再觐见皇帝陛下或是非朝议等正式场合,都能坐着商议朝政了。 在奉天殿内大失仪态的人,是兵部尚书邝野。也不能怪他忘记了场合,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而是方不离的行径实在是出人意表,而且这出人意表到了直接触动兵部的权力上。之前。方不离回归朝廷过后,虽然也是大刀阔斧的改革,可也只是将户部分拆为度支、盐铁、民政三司,设立三司使。对于其他五部,虽然也有些改动。却也不过小修小补,从未有过说要更化改制,更没有触碰到尚书部堂的权力。 然而今天,就是现在,邝野宁愿方不离对其他五部更化改制,宁愿他收权。因为这样最起码还是文官集团内部政争。改的再厉害,也不过是方不离这位史无前例的中书省丞相的个人行为,世人不过以为方相国是在排斥异己,方不离二十年积累下来的威望,将会一点一滴的被削除。从此以后方不离在世人眼中,不过是一个权臣。而不是一个圣人。若后来天佑大明,降下圣君,定能扶正祛邪,扫除妖氛。 可邝野没有想到,王直、胡滢这些部堂级别的高官,甚至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们也都没有想到。方不离居然是要另起炉灶,绕过旧制。创建新制,这不敢说是开天辟地,可也是大逆不道了。古往今来,还没有哪一个顾命大臣敢像方不离这么做的,或许有一个,那个人,叫做王莽。 在座的诸位都有些骚动,尤其是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们。五个都督,除了石亨在大同整训边军之外,其他四个都在此处。可就算是最支持。跟方不离有姻亲的右军都督府都督薛剑,也是一言不发,不敢出言支持方不离的提议。 因为方不离要做的,是撤除五军都督府,另行设置殿前司、侍卫亲军步军司、侍卫亲军马军司三衙统领天下兵马。或许有人会觉得。这不打紧,只不过换了个名称,权力不还跟以前的五军都督府一样么?要是真这么觉得,那就错了,五军都督府虽然也是统领天下兵马,可却是建立在卫所制上的,将全国分为五大都督府,每一都督府设置一都督统摄数省军务。 而三司衙门却是一以贯之,要真的按着方不离的脚步走,从此以后大明的数千个卫所就将不复存在,太祖皇帝寓兵于农的大计也将一夜之间土崩瓦解。从此大明军队便从与国同休的卫所军改为拿钱办事的募兵,也就是今后谁拿钱,谁就能使唤得动这成千上万的丘八爷。而当今的国库在谁的手上?最终得利的,不言而喻。 要光是如此也就算了,捏捏鼻子也能过去,反正侵夺的是五军都督府五位都督的权柄,又不不干系兵部的事情。天下的姓氏归属,到了而今,发展成熟的文官士大夫们已经不再看重了。不过是五德始终,天命归属。 可偏偏方不离还要设置枢密院,掌军国机务、兵防、边备、戎马政令。设立也就设立吧,反正方不离答应了让邝野作枢密院掌院大学士,这可是与中书省丞相同级的高官,官当到这个份上,也就图个名声了。可方不离最损的就是在之前将大明的官制改为官、职、差遣分授,这次邝野虽然本官被提为的枢密院掌院大学士,可差遣却是一个不知所云的知应天府事。知枢密院事的,是之前力主方不离回京的兵部侍郎,于谦。 这可把几位部堂都给气坏了。刚开始的时候,方不离借着无上功勋,强行改动大明官制,几位部堂不敢反对,提心吊胆下设置了无数后手对抗。这么久没有动静,几位部堂戒心放松,刚要把心放回肚子里面,那些后手都已经不起作用的时候,方不离卡准了机会来了这出。可事到如今,又能如何? 众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方不离一环又一环,环环相扣,肥了新党,坑了自己。 众人心中苦笑道:“难道方不离还有操莽之志?这一场下来,方不离以后明里是皇明中书省的丞相,暗地里,就是大明的皇帝了。或许下一步,就是加九锡,再下一步,就是禅让了。” 就在奉天殿内一边沉寂的同时,一位驿卒,骑着一匹快马,带着一封告急文书,冲进了西直门。 “山西告急!快让开!山西告急!”这位驿卒顾不得什么忌讳,也顾不得什么朝廷的法度,更管不了前面的摊位如何的鸡飞狗跳。因为,山西出大事了! 第五章 奉天殿内而今已成了菜市场,中书省丞相、六部九卿就好像菜市场卖菜的小商贩一样,你来我往,几位都督坐在一边一言不发,严重的嘲讽和无奈,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勋贵武臣的时代算是彻底成为了历史,尽管说而今还有一个薛剑和一个石亨在五军都督府中作都督,可是他们两根独木,就算是再大,全劈成了柴火又能烧几天?他们就算而今再威风,一个封伯一个继承了阳武侯的爵位,那又能如何?当年随着太宗文皇帝北平起兵,南下靖难的那群威风凛凛的奉天靖难推诚,要不就是死在了北伐、南征的战场上,要不然就是在土木堡随着大行皇帝被瓦剌太师一勺烩。 年轻的一辈,飞鹰走狗、秦楼楚馆倒是很在行,能挑起大梁的却没有几个,能干的那些人又多数沦陷在了土木堡。薛剑独木难支,更不要说他是庶出中的庶出,继承阳武侯的爵位过后,几位嫡子嫡孙的质疑从来没有停过。只是摄于方不离中书省丞相的威严,无人敢当面提出来而已,只要薛剑犯一点错,或者方不离犯一点错。那么,薛剑的侯爷生涯,也就该结束了 就在几位文官集团中的大佬就快要在奉天殿内再演一出全武行的时候,山西的急报终于到了。大佬们的争执戛然而止,双方都以为对方赢了。可是,谁真的赢了? 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且不说,山东济宁的漕运衙门又出了大事。漕运总督赵执,截下来了南京方面发来的一封封急报,尽管这些报告都是贴上了加急印记,按照朝廷规制,任何人不得阻拦,只能由兵部拆封。但是赵执依旧还是拦截下来了,因为他是建文二年,或者说是洪武三十三年的进士。 “部堂,您这是在玩儿火。就凭一群海寇,真的能成大事吗?南京守备可不是草包。”在一个宽敞的大堂之内,一个坚毅得不像话的男子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要是认识的人就知道,这个人,是济宁府的知府,李阳。 “老夫知道。”赵执背负着双手,停留在了门口。 ------------ 第八章 大结局(算是大纲直接搬上来了,对不起了,我也想安心过年啊!!!) 石亨兵败身死,这对他的家人而言,可能是天塌地陷的大事。可对朝廷来说,石亨的生死却是微不足道,重要的是,王师兵败城下,城中百姓心惊胆寒,当晚临江侯和几位侯伯悄悄地打开了城门,尽管说城防军发现过后想要阻拦,临江侯等几位侯伯的家丁也败迹毕露,可这一场内讧却被城外的‘讨逆军’抓住了机会。 南京城高壕深,想要强行打下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就是打下来了也不知道损耗会有多少。可临江侯的‘弃暗投明’却为‘讨逆军’提供了一个大好的机会。南京的陷落,以及南方数省陷落。就在眼前了 进城过后,没有了坚城依仗,家丁怎么敌得过如狼似虎的‘讨逆军’?与国同休的开国勋贵们除了几家贪生怕死的出城投降,在讨逆军里面谋得了一两个职位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被一锅端了。最引人注目的是魏国公,他将魏国公府的族人聚在国公府里面,将大门紧锁,放了一把火,从此徐达在南京的一脉嫡系,化作了点燃新朝的燃料。 拿下了南直隶、浙江、福建、广东、广西五省,而朝廷的注意力还被山西的华山军吸引着,乘着这个机会,‘讨逆军’摇身一变,打起了清算燕逆的旗号。五省的土地人口、钱粮周转、税赋缴纳、矿山作坊,一一被重新划分。在这场清算里面,无数的北逃的乡绅,投降的勋贵,失去了往日的财富与尊荣,可这一切与他们的生命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与国同休的开国勋贵们自然不在话下。除了反正的几位在讨逆军里面谋得了一两个职位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被一锅端了。对了,最引人注目的是魏国公,他将魏国公府的族人聚在国公府里面,将大门紧锁。放了一把火,从此徐达在南京的一脉嫡系,化作了点燃新朝的燃料。 南京勋贵全灭,震动了京师,震动了天下。方不离从太行山前线调回了薛剑和一万的新军,又调了九万旧军。命其率领十万大军南下襄阳,力保襄阳不失。临别前方不离面授机宜,就算湖广那边半个省丢完了,只要襄阳重镇在手,那就是大功一件。那下襄阳,一则控扼西北。二则震慑东南。事到如今方不离也想明白了,西北东南二寇定有联系,而且谋划了不知多少年,才抓住这次机会一下爆发。 南方除了云贵川有一位黔国公,其他的十有**是保不住了。要是被拿下南阳盆地,两股贼寇连通起来了,那后果可是比当初瓦剌兵临京师城下要眼中许多。 朝堂上。对方不离不忙着收服南京,却派薛剑率军进驻襄阳,颇有微词。不过他们忘记了一件事情,当年金军南下两淮,以失败告终,忽必烈进取襄阳,终得天下。历代以来,北方强军要图谋金陵石头城,都是沿江而下,从两淮进军。从来没有人成功过。而要保证后路,襄阳则是必然。 尽管说朝堂上的官员都说是为了什么正统、大义、名分、太祖皇陵。不过方不离倒是觉得富庶的江南每年运抵京师的税银,才是一众官员反对的根本。幸好这二十年来,方不离耗费心血搞出来了一个辽东经济开发区,皇明国用不再依赖东南。这才让他的先取荆襄,再图江南的谋划通过。 削减走了,太行八径也不能无人调度镇守,新晋的兵部尚书于谦被命为巡抚太行诸事,连夜赶赴易州紫荆关,接下了对华山的防务。与此同时,‘讨逆军’撕下了自己的面具,立国南京。五省上下改旗易帜,皇明的日月旗落下了城楼,炎宋的三足金乌旗升上了天空。或者不叫五省,是八路…为了彰显自己的宋皇正统,赵佑京和他的叔伯兄弟,将五省重新划分,是为福建路、广南东路、广南西路、江南东路、浙东路、浙西路、江南西路、淮南东路。 薛剑率领这一万新军和九万旧军组成的十万大军,沿着当年忽必烈南下的道路进军襄阳。尽管说他们日月兼程,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因为南方守军勤王,当地卫所为之一空。宋、华两军到时,面对的只是一座空城,尽管说藩王的王府卫队拼死抵抗,可惜只会保护主人欺男霸女的王府卫队们,怎么挡得了如狼似虎的宋华联军?不过六天时间,当年挡了天下无敌的蒙古强军数十年的襄阳城,就此陷落。 可薛剑却并没有收到这个消息,十万大军在经过万山时,被宋华联军前后堵截,十万大军前后强渡,逃回江北的不过五千余人,薛剑身死。朝中而今已无可用之才,可就在宋华两军为之欢欣雀跃准备北伐的时候。从陕西传来一个噩耗,在新任太行巡抚和杨洪的攻略之下,太原、辽州、直隶平定州、汾州、潞安府、泽州府,重新回到了皇明的旗下。 不过方不离已经不想继续追击了,陕西太穷,打下来之后所能得到的,还不能抵平进攻的军费。而今晋北晋中晋东南皆入手中,西边有了足够的战略纵深,南方又有强敌窥视,方不离只好作罢。华山兵败,收缩回了平阳府,平阳府是华山派经营多年的老巢,一草一木一花一石,尽在胸中。可华山的军队在平阳府等了半个多月,竟然没有一支军队进行过哪怕一次攻击,华山上下略有些明白了,不过可能周不疑要失望了…因为他又要重新找练兵对象了… 先不说半个月后的事情。俗话说得好:东边儿丢了西边儿补,南方丢了北方补。调整好防御过后,周不疑越好与宋廷一北一东同时进军四川。同平章事文靘笙并贵州、下夔门、取重庆,周不疑收保宁、取成都、并潼川。尽管黔国公的大军节节抵抗,可惜人数实在是太少,贵州又落入了文靘笙的手上,建宁都快不保,又怎么在四川继续下去?无法抵挡两路军队的进攻,无奈之下最终黔国公的军队退回了云南。 拿下四川过后,周不疑咂摸了咂摸,觉得也差不多了。于华山上以镇岳剑封禅祭天,当日,天雷阵阵,山间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古怪声音。朝阳峰山顶的一块大石骤然间变成了血红色,看外形似乎有点像古代的山川地形图…祭祀过程中,天上的乌云里落下来道道雷霆,劈向了祭坛。周不疑不为所动,依然固我,举起镇岳剑往红色大石上狠狠一掷,这时候天空中落下了一团雨水,晶莹的雨水在血红的石头上流淌,好似石头也在流血一般。 祭典上,周不疑向着天地山川,治下万民宣布。从此华山派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国家,其号曰‘华’… 正是因为在这祭典期间的种种灵异,灵霄与周不疑大吵了一架。过后,她离开了当初魂牵梦萦的那个人、那座山、那座城,隐居终南山的活死人墓,从此终南山中多了一个女冠,天下间少了一个母仪一方的邦国夫人。 而周不疑和文靘笙则在常年的征战中建立了牢固的革命友谊,在伤心过后,两人成了夫妇。可这偏偏激怒了宋皇赵佑京,赵佑京对这个从小自己看着长大的这个多智近妖的小妹妹从来存留着一分觊觎,当年他娶素素,好不容易才别扭过心思,过后得了南方七省,登基为皇过后,也一直在琢磨要不要让宋国少一位同平章事,多一位贵妃娘娘。 可惜前方战事吃紧加上素素的家族又在宋国中占据了极其重要的位置,这才让赵佑京暂时压下了自己的心思。可这次居然让周不疑捡了便宜,赵佑京一怒之下对华国开战,可在文靘笙的调度下,宋军六万被困在了夔门不得动弹,反倒丢失了贵州这块疆土。要不是北方明国大军调度频繁,华国怕两线作战拖垮国力,与宋国议和,不然宋军甚至连夔门都保不住。 再后来,周清玄他们无聊中开发出来了一个蓄电池一样的仪器,能将天上的雷电引下,经过内力炼化之后,化为雷水储蓄其中。在引导下能驱动车轮运转、器械制造。甚至…施肥种地。也就是因为这个,华国在艰苦困难的环境下,拓边西北。吞并了别失八里、帖木儿汗国两大强国,甚至叩问了奥斯曼帝国的国门。 奥斯曼帝国面对异教徒从来只有马刀,可这次,他们被逼得改变了习惯,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安卡拉…要不是宋明两国的威胁,甚至他们会失去亚洲。 时间又过了五十年,三国在相互之间的征伐,催生了新的社会关系,基于‘雷池’的一系列新工艺,导致三个古老的国家跳过大航海时代,提前进入了太空。周不疑也在送走了自己的第二位夫人后,退隐华山,在炼化雷电的过程中,终于找到了周天神灵,进入了武道极境。大地元灵在等待了千百万年之后,终于等来了自己的主人,地球迎来了新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