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缘动 ------------ 第一章 序章 第一章 序章 安德列?克雷没有选择,作为一个法师,一个亡灵法师。 他是一个孤儿,是被老师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老师教他认字、算数、占卜、还有魔法,从小就这么长大,他没有机会选择做其他的工作。当他的老师死后,他自然继承了老师的一切,老师的身份,财产和所有的恩怨情仇。 虽然一辈子过来,他从没有用亡灵魔法去作恶,但圣殿不会因为这而放过他,只是因为他们是天敌,不死不休的天敌。圣殿是不会承认他们是法师的,他们叫他们巫师――死灵巫师。所以当圣殿的光明法师、神圣守护骑士、高级修士把他的家团团围住后,他不得不迎战,因为不应战他就得死。身披黑色的法袍,握着老师留下的法杖走出木屋,世界仿佛一下安静了,整个天地都变得鸦雀无声。 “我没做过坏事!”安德列?克雷的身躯因为害怕而颤抖,他从没跟人战斗过,完全不了解作为一个亡灵法师该如何战斗,他试图解释,尽管是徒劳的。 “我知道!你是莫索的弟子吧!让你的老师出来!”一个穿着白色袍子的胖老头笑眯眯说道,在他身后是一排高大魁梧的神圣骑士,一色红色披风,胯下血红的战马,克雷知道这是圣殿里等级最高的亲卫团,是圣殿的终极力量。而那个胖老头的白袍上,在胸口的位置赫然别着一枚金色荆棘徽章,这代表这个胖子是圣殿地执事长,地位仅次于圣殿教皇,专门清除一切邪恶势力。 “我老师去年就过世了。”克雷召唤出八头巨大的黑骷髅挡在面前。 “哦,那就更好了,想不到我们追杀了三百年的莫索居然死了!这样也好,省得我们动手了!”胖老头依然微笑着。 “我从没做过坏事!”克雷强调道。 “我知道,来之前我们做过调查了,在这附近你有很好的名声,见义勇为、热心、喜欢帮助人,而且像你说的你从没做过坏事。”胖老头的笑容渐渐收起来,神情肃穆:“但这改变不了你是死灵巫师!” 安德列?克雷沉默了。 胖老头接着道:“本来凭你的所作所为,你的灵魂应该得到救赎,但你的力量太强大了,强大到我们不得不净化你的地步。我相信你的老师莫索真的死了,否则他应该告诉你,不要把自己的力量提高到那个阶段,那是这个世界上死灵巫师的极限,当你达到时,至高的光明神会感应到的!你以为你的老师为什么能逃离这么多年?他懂!而你……不懂!” “就是说必须要打了?” 胖老头点点头:“这是你的宿命,当你选择这条路的时候,这个命就已经注定。” “我有选择吗?”克雷恨恨道:“那就,打吧!” 话音刚落,八头巨大地黑骷髅向四方冲过去。 胖老头的白袍无风自动,人已经升到半空,几十个穿着同样白袍的光明法师也同时升起,圣洁的光芒在身畔萦绕,化为一个个光影。 “你这样反抗有意义吗?”胖老头在天上悠闲地说道。 克雷没有回答,暗暗地把双手缩回黑袍中,摘下手腕上的手镯。 “不要做无所谓的抵抗,为什么所有的死灵巫师临死前都要来这一套呢。我说过了,这是你们的宿命。哦,你是在摘‘头骨人圜’吧!当然,莫索会给你留下它,如果你真能放出九个黑骷髅,达到极限,或许能让你多挣扎一下,可惜……” 克雷紧紧抿着双唇,双手握住头骨人圜,右手拇指食指捏住一颗骨珠,指节因过分紧张用力而有些泛白。 神圣骑士没有进逼,只是将克雷团团围住,在黑骷髅冲近时,也仅仅是用宽阔的大剑做一次挥舞,就让黑骷髅化成了碎片。天上的法师开始吟唱,克雷身边的魔法元素骤然活跃,一层层的压力如蚕丝结俑裹过来,身后的木屋吱呀作响,终于承受不住轰然倒塌。克雷无奈捏碎了第一颗骨珠。 瞬间八个黑骷髅骑士从扭曲的虚空中出现,骷髅马踏着火焰向天上的法师冲过去,同时地面上钻出了几十个白色的骨头架子,将克雷团团护住。 “有点意思,可惜了,看来你对魔法的领悟很独特,嗯,精神力也很强大,如果当初不是选择了死灵巫师,而是加入圣殿,你本来可以很有前途,可惜了。”胖老头啧啧赞叹,对冲过来的黑骷髅骑士毫不在意,地面上的修士也开始吟唱,魔法波动响彻整个空间,黑骷髅骑士前冲的身形一顿,像是撞上了一层透明的屏障,几乎同时法师法杖上散发出圣洁的纯净之光也同时降临,黑骷髅骑士的身躯如同遇上高温的蜡烛,先融化成一滩黑泥,然后火苗一腾,消失了。 “如果你就这点本事,可就太令我失望了。”随着胖老头的话,地面上的神圣骑士同时勒了一下缰绳,血红战马同时长嘶了一声,缓缓地迈动了蹄子。 克雷轻哼了一声,四周的白骨架四散开来,向神圣骑士迎去,同时克雷捏碎了两颗骨珠。 大地轻微地颤动,密密麻麻地白色、黑色的骨架从地面钻出,向四面蜂拥而去,还有骨架不断从地面下钻出,地面的裂缝中冒出滚滚黑色烟雾盘旋,越滚越大,形成一层低低的黑色旋涡,如龙卷风一般,将四下笼罩。 胖老头的脸色微变,身形急速拔高,从怀中掏出一水晶般的法杖,杖端的小天使化为刺目的圣光和底下的黑色旋涡交汇在一起,发出‘嗤嗤’的声响,如冰火交融。片刻后,大地重新阳光普照,地面上铺满了层层黑白相间的骨架。 “还不够强!”胖老头看着克雷。 一直没有说话的克雷盯着天上的胖老头缓缓开口道:“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可我没有选择!如果能给亡灵法师一个机会,我愿意!” 五颗骨珠同时碎掉。 虚空中再次出现黑骷髅,不过,这次是九个。九个比刚才的黑骷髅大了一倍的骷髅,黑色骨架上刻满若隐若现金色符文,手里拿着泛着金属样蓝光的死神镰刀,胯下的火焰骨马全身笼罩在绿色火焰中,打着响鼻,喷出一团团火息。 胖老头突然大笑起来:“这才是你真正的实力吧!死灵巫师的极致,不过你的老师难道没告诉你,当你施展时,会引来‘末日审判’的吗?” “你不是一直在诱导我吗?现在如你所愿!” “不错,能用‘末日审判’来净化你,何必损失圣殿在这世界的力量,固然为了你损失任何力量都不可惜,但能不损失岂不是更好。我早就知道你达到了极致,你就来享受光明神对你的惩罚吧!哈哈,我们走!” 圣殿的人摆出防御队形急速向四下退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 克雷身上的血肉急速凹陷下去,五脏六腑全部归于虚无,皮肤就直接包裹在骨头上,骷髅头上两个眼窝里燃放出苍白的火焰,上下两块颌骨一张一合,冒着丝丝冷气道:“你在等,我何尝不是在等。” 胖老头脸上的终于露出了恐惧之色,大喊道:“是阿拉弓起亚,不要退,快防御。” 天空中的红日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黯淡,颜色也益发地红,红的像是血。地面颤抖的更加厉害,巨大的裂缝一道道把地面分割的大大小小,从空中看去,就像是一张巨大的乌龟壳。从裂缝中不时飞出巨大的骨龙,威风凛凛地穿着金甲的骨战士、甚至传说中的精灵骨弓箭手、挥舞着巨大战斧的兽骨战士和各种稀奇古怪的骨头架子。 胖老头看着头上的红日面如死灰,喃喃道:“血日!” 克雷的牙齿磕碰着道:“不错,今天是血日,再加上这片万年前众神大战的古战场!以神骨为骨架,你以为你还能走吗?” 胖老头没有犹豫,法杖上光芒大作,不过没有对着克雷,而是对着头上的红日,快如流星。他不再顾及他的手下,他要争取时间,保证自己在‘末日审判’前的安全,他要逃。 “果然和你想的一样,老师!”克雷喃喃地说,一扬手把最后一颗骨珠掷出,追着胖老头的身影而去。 圣歌响起,转眼间响彻云霄,一道几乎覆盖了整个战场的圣光从天而降,一道道黑气迅速消散,而那些骨龙、战士等似乎更加不堪一击,圣光浦一出现,就纷纷解体。 “老师,走好!”圣光中最后的骷髅头的眼窝中滴下一颗血红,然后被净化。 ------------ 第二章 亡灵真经 第二章 亡灵真经 薛飞是一个医生,准确地说是一个正在实习的医生。 医学院的学生在最后的一年里,没有要上的课程,只剩下实习,在医院的各个科室里去真正感受并实践知识,这种实习和他今后从事的岗位虽说没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是在真正应聘的过程中,招聘单位还是很看重这一段经历。 薛飞在学校学的是临床医学,是几乎所有的医学院最热门的专业,他的高考成绩是当年学院最高的,大学里的课程成绩也是最优秀的,分配实习单位时,想当然去了本地最大的一家三甲医院——江北市人民医院,但在分配岗位时却出乎所有人的意外,他被分去了中医门诊。一个学西医临床医学的却去了中医门诊,真是个笑话。薛飞自己也明白这是个笑话,但还是去了,他一个从穷山沟出来的学生,想凭借自己的关系去找实习单位,简直是妄想,去中医门诊虽说专业不太对口,但毕竟是一家正规大医院的实习机会,只要他认真对待,肯定能学到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其实他明白去中医门诊是许婷婷的幕后操作,这是许婷婷对他应有之意,以前他就听同学们念叨过这家医院的院长就是许婷婷的父亲,谁让自己得罪了她呢! 虽然说是三甲医院,但在以西医为主的医院中,中医门诊就成了一个鸡肋,若不是为了保全大医院的门面,凑成门诊种类齐全,这中医门诊实在是可有可无,就更谈不上如何重视,中医门诊的门前门可罗雀的景象也就可以理解,有的时候一天也不一定有一个病人来看病。当其他的科室都搬进了新盖成的十几层医院门诊住院大楼,整天熙熙攘攘地紧张忙碌,他们依然还是待在那座锅炉房旁边破破烂烂的二层小楼上也就不足为怪。小楼的一层所有房间都被改造成医院放乱七八糟杂物的杂物间,二层的房间一半是储藏室,只剩下三间屋算是完全归他们中医门诊使用。一间药房,一间问诊室,一间检查室就是他们的全部。 中医门诊里只有一位老中医,每天早上准时八点钟来,下午5点钟走。整天没人来他也从不着急,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闭目养神,一养就是半天,对薛飞的到来既没表示多大欢迎,当然也没多大的反感,在自己桌子对面放了一张桌椅就当是对薛飞的安置,好在薛飞天性也是不喜应酬的,倒也安之若素,两个人整天面对彼此也不一定能说上一句半句的话。 薛飞每天总是比老中医早来晚走各半个小时用来打扫卫生,锅炉房打开水,老中医对此不过是眼神上嘉许一下就算,从来不过多表示。此时,薛飞正用力挥舞着拖把擦地,擦完地好下班,一抬头只见一道极亮的光点迎面而来,在他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前,光点已然炸开,一道黑气钻入了他的脑中。 这道黑气就是当然就是莫索的残魂。 莫索在临死前,将自己的意识强行封闭灌注到骨珠中。他和克雷已经大陆上最后的亡灵法师,他不想让亡灵魔法在自己手中终结,但大陆上已经完全是圣殿的力量,他只能选择异界逃亡。但是打开异界的时空裂痕凭借他们师徒俩是不可能完成的,他只有借助圣殿的力量,借助末日审判来打开,用牺牲自己的学生克雷吸引末日审判,而他则在逃跑法师的掩护下逃亡。 他成功了。 从时空裂痕中一出来正撞上薛飞,仅仅是一缕残魂的他,没有时间来做选择,立刻侵入薛飞的脑海,迅速了解薛飞所有的记忆,当明了在这个世界知识传承是靠书籍来延续,于是将自己的本体化为一本厚厚的《亡灵真经》存于薛飞脑海中,并用自己最后的精神力打开薛飞的魅惑之眼,然后沉沉睡去。 这是一瞬间。 薛飞下意识一闪,摸摸脑袋,不疼不痒,向对面看去,对面的医院大楼上,正有人关窗,阳光照射在窗户上,一闪一闪,于是释怀,继续拖地。他没看到在紧紧关闭地玻璃窗上,一个圆圆小孔的四周正在从融化中渐渐凝结。 第二天一早。 刚走进医院大门,迎面正遇上许婷婷。 许婷婷看样子刚下夜班,满脸的倦容,眼圈周围有淡淡地黑晕,见到薛飞精神一振,笑着说道:“薛中医,这么早就来了!” 薛飞淡淡一笑,也不答话,继续往前走。 “呀,架子还挺大!要不要我找人说说给你换个地方?只要你求求我就行!” “都是治病救人,中医挺好!”薛飞依旧是淡淡地,脚下却没停。 许婷婷看着薛飞远去的背影,狠狠地一跺脚。 两个人的恩怨其实很简单,一句话概括就是由爱而恨。许婷婷看上了薛飞,而薛飞拒绝了。这让心高气傲的许婷婷很没面子,转而处处和薛飞为难。 “乌——拉,乌——拉”刺耳的救护车的声音由远而近,让两个人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救护车在住院部大楼前噶然而止,车门打开从车上跳下四个穿白大褂的人,抬着一副担架往里面跑,嘴里还喊着“让开,让开,前面的让开!” 紧跟着,接连四辆救护车都在住院部大楼前停下,每辆车里都抬出一个担架往楼里急送。许婷婷和薛飞不由的对视一眼,同时启动向住院部大楼跑去。医院交接班是每天上午八、九点之间,而七点半是整个医院最空虚的时刻,该上班的还没来,值班的医生、护士不多,且一夜下来也正是疲倦的时刻。医生的职业职责让他们撞到就不能不管。虽然他们都是实习生,但是毕竟受过专业训练,能幇上忙就要帮得上忙,也许多一个人就能多挽救一条命,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住院部里有六部电梯,全用上了,两人跟着最后一幅担架上了电梯,在电梯里两人同时掏出了实习医生证挂在胸前。电梯里的两位护士本想说点什么?看看许婷婷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许婷婷问道:“什么状况?” 一个护士答道:“红旗大街和滨江道交叉口的大桥塌了,咱们医院离得最近,这不就都送到咱们医院了。” 许婷婷道:“通知相关医生了吗?” “通知了,正往这赶呢!” “病人情况怎么样?” “听说,先来的两个胸骨骨折,伴随有胸腔出血,比较重,后来的有两个都是腿骨骨折,这个初步检查是左小臂骨折,是最轻的。” 薛飞突然问道:“这个病人路上意识清醒吗?” “清醒,一路上直喊疼,还说他是局长……咦?他怎么昏过去了?刚才还没事呢!” 手术室在十七楼。 电梯门一打开,薛飞推着床冲了出来,一边问道:“快,进几号手术室?医生,快!” 迎上来的护士一边帮着拉一边道:“三号。” 薛飞和许婷婷在三号手术室外停下了,没有无菌服他们是不能进的。 许婷婷看看薛飞,薛飞脸上不再是惯常的那种淡淡地捎带冷漠的表情,脸上有一丝焦急。 “想不想进去看看?”许婷婷问。 “这里你说了算!”薛飞冷冷道。 “走,跟我走!” 许婷婷拉起薛飞的手走进旁边的准备室。 准备室和手术室相通,二人洗完手换好手术服手套戴上口罩,偷偷溜进三号手术室。 本以为手术室内一片繁忙,不会有人注意,二人悄悄看看就走,没想到手术室内安安静静地,各人各守其位,就是没一个人动手。 许婷婷摸上去悄声问:“怎么还不动手术?” 护士白了他一眼道:“宋医生还没来,怎么动?” “那也不能干等着啊!” “能找来的都上了手术台了,不等着怎么办?你做啊?宋医生说堵车,哎,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旁边一个人拽了她一把,悄声说了句什么。那个护士看了她一眼,不做声了。 在救护车上,病人的情况是随时和承担抢救任务医院有沟通交流的,这样送来抢救的时候医院早有准备,该找哪个科室的人,找什么医生都提前电话通知,往往还会多通知几个以防万一,可今天这样一下子这么多骨科的一下都来,还是没想到。江北市人民医院是以心脏外科著称于全国,骨科不是他的强项。 薛飞在电梯里就感觉奇怪,一个小臂骨骨折的人怎么会昏迷不醒?按说骨折后疼也就是一会的事,再往后大脑会自动分泌一种叫安多酚的麻醉物质,对自己进行自我麻醉以达到自我保护的目的,人的感觉不会像刚开始疼的那么厉害,更不至于晕过去。凝神往手术台上看去,无影灯下,伤者的呼吸已经微弱,面色发青,更奇怪的是他小臂上骨头断裂处清晰可见,自己的眼睛仿佛一下透过血肉直接看到了骨头,这个发现吓了薛飞一跳。 揉揉眼,定定神,再望,还是一样眼睛直接看到了骨头,不仅是骨头还有血肉也是一样,他的目光想停留在那里就能停留在那里,完全根据他的心意。当他的注意力在血肉上,那一块的血肉的图像就会随着他的心意放大或是缩小,放大到能清晰地辨认毛细血管。再往上看,心脏部位的一块黑色引起他的注意,放大了再看:在心脏的左心房一个小小的洞口正往外冒着血,血液流出的不多,但胸腔内积流了也不少。胸前肋骨斜斜地裂开了一条小缝,一根骨刺正好扎在心脏上。 这才是伤者昏迷的真正原因,心脏受伤引起的功能衰竭。 薛飞突然想起自己上学的时候曾经听过一个讲座,是美国著名心外科专家汤姆生教授讲的一个实例,图文并茂,最后还有关于整个过程的录像,其中就有一段是在心脏停播的情况修补心脏并让心脏恢复搏动。 正想着,许婷婷走过来低声说道:“走吧!心电图已经平了!” 薛飞往旁边一看,果然心电图上一根绿线平平地,几个人正忙着准备电击。 这是薛飞第一次亲眼见到一个病人死在手术台上,心中泛起的无力感让他愤怒,他是一个医生,医生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无论什么原因,病人的死去就是对他们这个职业的最大讽刺,尤其是一个本来抢救的快可以活过来病人。 “等等!”薛飞喊道。 ------------ 第三章 奇迹 第三章 奇迹 手术室的人都停下来看他。 薛飞快步走近手术台,深深吸了口气,记忆中的录像清晰地在脑海中回想,一瞬间仿佛自己就是汤姆生一样,眼中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冷漠,嘴中轻轻吐出:“麻醉师准备!手术刀!”话音中,右手一伸。 没有意料中的手术刀入手,薛飞扫了一眼,手术室的人都愣愣看着他,然后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许婷婷身上。 许婷婷看着这个让自己又恨又爱的男人眼中透漏出强大的自信,让人感到安全,自己当初不就是欣赏他这一点吗?不就是因为这,才让她不顾少女的矜持表白,却被他拒绝了,现在拒绝他?但这是一条人命啊!他真的能成功吗? “快!”薛飞面部古井无波大声喊道,语音中带有不可抗拒的力量。 巨大的喊声在寂静地手术室内回响,大家心里都是一颤。 薛飞旁边的助手不由自主将手中的手术刀递了过去,有人开始配合,其他的人也不再犹豫,按照自己的职责开始忙碌。无影灯旁的摄像机电源接通开始运转,标志手术正式开始。 薛飞接过手术刀,转脸盯着伤者的胸口,划下一刀。 只是一刀,周围的人不由自主吸了口冷气,不是说小臂骨折吗?怎么在胸口上动刀了?但接下来,随着刀口的延伸,胸腔整个露出来,腔内的积血任谁也明白这里绝对有问题。 “排液器!纱布!麻醉!输血!” 紧跟着几道命令。 很快,胸腔内的积血排完了。薛飞看见麻醉师对自己点了点头,输血的血液正一滴一滴流进去,才伸出手直接穿过胸腔握在了心脏上,把心脏轻轻翻过来一点,心脏上的小伤口立刻暴露在众人眼中。众人恍然地‘哦’了一声,释然的同时又升起一个疑问,这伤者什么检查都没做,这个医生凭什么认为伤口在心脏上,而且确切地知道就在这个部位? “强心针注射,双倍剂量!” 随着他的话音,薛飞左手开始有节奏地握紧、松开,而右手开始修复心脏上的伤口。在他的记忆中,此时汤姆生还用了止血钳夹住了患者的血管,但汤姆生做的手术的创伤口很大,而他面对的伤口要小的多,他的直接告诉他,不用止血钳对患者的后期恢复更好!因为,汤姆生绝没有他看的清楚。周围的人都被他惊呆了,这种手法他们从没见过,而且心外科是他们医院的王牌项目,他们中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过心外的手术经历,但像这种方法,起码要用两或三个人协作才能完成,即便是这样,也不一定有人敢做,简直是胆大妄为,离经叛道。‘滴滴滴’心电图的声音重新响起。虽然微弱,但毕竟它重新开始工作了。 所有的人几乎都松了口气。 “擦汗!” 耳中传来薛飞平静地声音,助手忙用夹子夹起纱布,细心地抹去他额头上密密地汗珠,而此时的薛飞已经开始缝合伤口。这时大家才发现,伤者的刀口居然并不大。 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一边戴着口罩一边跑进来:“怎么样?怎么样?”宋医师终于来了。薛飞默默地走下手术台,对宋医师大声交代道:“心脏没事了,现在你可以做小臂骨的手术,他的小臂骨只是断裂,打上护板应该就可以!”说完,把手中的一物放在旁边的托盘上。 一根骨刺。 许婷婷默默跟在薛飞后面出了手术室,看着薛飞一件件脱下手术服、手套、帽子,突然道:“我还是求我爸爸把你调过来吧!你更适合这里!” 薛飞依旧淡淡地说道:“都是治病救人,中医挺好!” 许婷婷眼圈蓦然红了:“你不是说我的地盘我做主吗?我就要你过来!” 薛飞再不答话,把口罩摘下来,走出准备室。 许婷婷对着他背影大喊:“薛飞,我恨你!我一定会让会求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回到中医门诊,老中医抬眼看了一眼,说道:“水还没打!” 薛飞点点头,拿起暖瓶出去了。 从锅炉房打水回来,给老中医放满枸杞、枣仁等药物的大茶杯蓄满水,薛飞这才坐在自己的桌椅前,从裤兜里掏出一本书静静翻看,看了一会,薛飞猛地一惊,仿佛刚从梦中醒过来一样。自己刚才是怎么了?从没上过手术台的自己居然敢动手为人做心脏手术,这是真的吗?可发生的一切是如此地真实,他甚至能想起在他缝合前的一刻,还不忘记剪下那根骨刺。可一切的一切又是那么不真实,真的是自己干的吗?就凭着一段记忆中的视频自己就给人动了手术? 薛飞那里想到,莫索留给他的魅惑之眼能力之强大,而这仅仅是魅惑之眼能力之万一,由于他几乎没有精神力的支持,魅惑之眼发挥了仅仅是它的最基础功能而已。 按照莫索的本意,魅惑之眼是用来翻阅《亡灵真经》的。 莫索把《亡灵真经》存在于薛飞脑海最深处,外面加注了屏蔽魔法,只有用魅惑之眼才能进入,就是为了防止圣殿的人无休无止的追查,即便到了异界也不能完全放心。而魅惑之眼是亡灵法师的基础,也只有亡灵法师才能拥有。骨珠爆裂后,最精华的秘银也被他带入,隐藏于薛飞脑海中,借助秘银的空间之力,开辟出一个完全属于亡灵法师的黑暗空间,作为他残魂的最后栖息地,也是他今后教导薛飞的地方。一切的教导和修炼都将在这里进行,避免亡灵法术的外泄。这里是亡灵法师最后的秘密,这里若被圣殿发现,意味着亡灵法师在这个世界上的真正灭亡。 除非圣殿发现时,薛飞已经把亡灵法师最后的天关已破,可以施展魅惑之眼的终极力量――可以魅惑神――光明神。 魅惑之眼具有穿透一切的力量,随着精神力的增长而穿透能力增强,树木、泥土、钢铁,到最高境界甚至能穿透灵魂,从对方的灵魂中直接汲取记忆,甚至按自己的意愿改变记忆,而且神也无法避免,这也是光明神不肯放过亡灵法师最主要,但也是最不能明说的秘密。 薛飞猛地站起来,把对面的老中医吓了一跳。 薛飞摆摆手示意没关系,压下心中强烈的不安。这件事太过诡异,不仅仅是动手做手术这件事,自己的眼睛能看透人的血肉,这说出去谁会相信,刚才为了验证,他偷偷看了老中医一会,自己的透视、随心放大缩小血肉图像的功能依然存在。而且他发现,在老中医身上有一股淡淡地的白气在全身上下往复游动,难道是气功? “出什么事了?”老中医还是不放心。 “没事!”薛飞平复下来,他一向是随遇而安,情绪过后,仔细想想好像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处,而且还救了一条人命,无论怎样也值了!想不通的事就以后再想,就像做题一样,现在不会的题放放,没准过一会后,题目就豁然开朗。对着老中医扬扬手中的书,笑笑遮掩道:“看到书中精彩的地方,忍不住!” “看小说呢吧!”老中医撇撇嘴。 薛飞不再回答,凝神看书。 这是一本他昨天下班后,在路边的书摊上淘换的一本旧书,书名叫《针灸甲乙经》,是我国最早的一部系统介绍针灸的医学著作,对后世的影响颇大。薛飞想既然在中医门诊实习,自然要懂一些中医的知识,否则可真的就是混日子了。正好此书在书摊上摆放多日也无人问津,老板也懒得讨价还价,一块钱给了他。 《针灸甲乙经》编撰于魏甘露四年,全是文言文,薛飞看的半懂不懂,无奈只好采用以前上学时的老办法,看不懂的就背,反复默诵,有句话说的好,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功夫到了自然理解。书中没有图画,对于穴位的位置只有文字叙述,比如脐下几寸几分,双乳之间,檀中上几寸等等,薛飞忍不住一边看书一边看着闭目养神的老中医,想像一下穴位的大概位置,一凝神,视线穿过老中医的衣服落在皮肤上,一瞬间在老中医身上浮现出密密麻麻地绿点,各绿点间有绿色线条相连,他每想到一个穴位名称,在老中医身上都有相应的绿点亮起。薛飞兴趣大起,沿着绿点的线路一条条看上去,各个穴位名称不时在脑海中闪烁,一会的功夫,全身上下三千六百零七个穴位全部过了一遍,而名称也牢牢记忆在脑海中,穴位数量比《针灸甲乙经》上记录的六百四十九个足足多了近三千个。 目光收回来,只听对面的老中医也长长地吐了口气,眼睛睁开了。 ------------ 第四章 乱局 第四章 乱局 许婷婷值了个夜班,又在手术室幇了半天忙,身心俱疲,回了家就躺倒在床上酣然入梦,家里的座机,她的手机响了几十次也没能把她唤醒。 江北市人民医院炸了锅。 宋医生完美地做完了小臂手术,擦擦汗正要在手术记录上签字,却发现在手术内容一项上赫然有心脏手术,便要求责任护士找做心脏手术的医生来会签,而此时的薛飞正兴致勃勃地研究老中医身上的绿点,责任护士当然找不到。宋医生当然不干,拒绝在手术单上签字,谁的责任谁负。责任护士无奈只好把手术内容分开写,小臂手术让宋医生签了,心脏手术却是空白。这是她的责任,她必须找到人签字,否则病人一旦出现问题,所有的责任都将由她承担。 这时,许院长带着一堆医生、护士推开手术室的大门。 “怎么样,手术成功吗?”许院长劈头问道。 “没问题,堪称完美!”宋医生笑着答道。 许院长像是放了心,看着众人把手术台上的伤员抬到病床上,才凑过去小声道:“赵局长,赵局长。” 一旁的护士道:“院长,伤者还在麻醉中,没醒过来。” 许院长勃然色变,盯着宋医生喝道“一个小臂手术,干什么全麻?” 宋医生忙道:“不是我下的医嘱!” “还做了心脏手术,伤者的心脏也受损。”责任护士站出来道。 许振东脸色稍缓,接过手术记录单看了一眼,脸色越看越奇,左手单握心脏复苏术,自己医院里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能人?他本身也是心外科出身,当然知道单手让心脏复苏需要什么:一颗心脏握在手中,心房心室之间时间间隔的判断,手掌各部位劲道的拿捏分配,根据病人即时状况判断心脏的跳动速度并让手掌收缩的速度与之相符,这些条件的判断、力道的运用需要做多少个心脏手术的积累才能达到,他自问自己也做不到,而且江北医院的其他人也做不到,更别说右手同时还在做心脏修复,这放在全国也没几个人能做。 手术单最后的签名是空白。 是谁做的手术?许振东想不明白。 “是谁做的手术?为什么没有签字?”虽然依旧是质问的语气,但谁也听得出,在这质问中带有稍许的尊敬。 “是婷婷带来的一个医生,还没来得及让他签字!” “婷婷?”许振东默念了一遍,难道是婷婷他们学校的老师?可他们学校能做手术的心外教授他都比较熟,没听说有这么高超医技的,难道是新进的海龟,嗯,一定是,回去后赶紧让医务处联系,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要拉过来当个客座。 “赶紧送icu病房,二十四小时监护,派最好的医生轮流值班!”许振东吩咐道。 一个小时后,‘左手单握心脏复苏术’这个名词传遍整个医院,对于一个以心外手术闻名的医院来说,还有什么比更高一级的专家展示的医术更让他们心动。立刻,有心人通过关系拷贝了当时手术室的监控视频。过不多久,这份被标注为‘上帝之手’的拷贝就通过医院的oa系统快速流传。所有的人对于后期宋医生的动作基本无视,而把目光集中在短短地前十三分钟的心脏手术视频。 按摩心脏,不是没有医生采用过,但按摩一个有伤口的心脏就难了,更难的是另一只手还要做修补手术。最为让人惊奇感叹地是按摩心脏的手所展现的韵律:按照心房心室之间的时间间隔,几根手指灵活地跳动,仿佛不是在按摩一颗心脏,而是正在弹奏一曲欢快的音乐,配合右手的修复,左手的力量时慢时快,让伤口恰好在血流最慢时赶上修补的时机。这…这还是人手吗? 这人是谁?视频中手术的医生全身都包裹在手术服中,大大地口罩,头罩,只能依稀辨别,全医院的人都在琢磨却又一个个被否定——相似的人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明。只有几个实习医生薛飞的同学根据视频的样子模模糊糊想到了薛飞身上,但很快又被他们自己否定了,固然薛飞的学习不错,但真的上手术台?这比彗星撞地球的可能性即使大,也很有限。这个想法仅仅在脑海中一闪,还没来得及成为了一个想法就已经飘过了。 最后的焦点通过责任护士都集中在许婷婷身上,人是她带来的,现在只有她知道!几十个电话打过去,让许婷婷本来就所剩无几的手机电量很快消耗殆尽,而她依然在呼呼大睡。 所以,当她下午终于睡醒,吃过晚饭,赶到医院准备接班时,立刻被众人包围了。 “婷婷,你可来了,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也不接。” “就是,发短信也不回!” “快说说,那个人是谁?” “是你们老师吧!” “我可听说了,是一个海归!叫什么?有对象了没?” 许婷婷瞬间脑袋大了一圈。 她自小在医院长大,从小聪明伶俐,乖巧可人,人长的漂亮,叔叔阿姨都当她是小公主宠爱,人缘极佳。长大后,更是妩媚动人,再加上父亲当了院长,在医院里几乎人人都认识她,不少青年才俊都视她为女神级人物,只不过她当时在上学,没有机会罢了。她这一到医院上班,立刻每日鲜花不断,一堆男人殷勤的表现的让一个科室的姐妹嫉妒。 “怎么了?”许婷婷一头雾水。 “你还不知道?我问你,你今天上午是不是去手术室帮忙了?” “是啊!”许婷婷不好意思说道:“不是我不接电话,我手机没电了。” “是不是正好赶上赵局长的手术?” “赵局长?哪个赵局长?” “哎呀,你真的不知道啊!就是咱们卫生局的赵局长啊!” “我是观摩了一个手术,但不知道是不是赵局长。” “就是赵局长,快说做手术的是谁?” 许婷婷突然有些害怕,不会是薛飞的手术出了问题了吧! “是宋大夫啊!”许婷婷装傻道。 “不是说的宋医生,是做心脏手术的那个,哎呀,你想急死个谁啊!就是做‘左手单握心脏复苏术’的那个。” 许婷婷心中的不安更甚,这么多人问这个,别不是真的出问题了,就是没出问题以薛飞现在还是实习医生的身份,还没有真正的行医资格,没有行医资格却上手术台给卫生局的局长作心脏这样关键脏器的手术,许婷婷想想都不寒而栗。 “不知道!不是咱们医院心外的医生吗?”许婷婷答道。 不知道?一屋子的人都安静下来。 “婷婷,许院长刚才来电话找你,让你过去一下。”门外走进一个护士大声说道。 “知道了。” 许婷婷答应一声,走了。 在她身后,不知道三个字像风一般立刻传遍了医院的各个角落。 当然这不包括中医门诊,这个被医院的人遗忘的角落。 ————————分页符———————— 老中医很惬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惬意,刚才调息时,全身的穴位像是被人按摩过一样,热乎乎暖洋洋,平常不能达到的许多经脉居然冲过了,多年停滞没有丝毫进展的螺旋劲力居然有了长足进步,而且隐隐有突破第一层的功法的迹象,这可是他们司徒家十几代来从没有过的,只要突破了,他就可以真正运用‘毛线金针’施展‘金针渡穴’手法,用这种手法比一般的针灸的效果强上百倍,按祖宗的话可‘白骨生肉,死人还阳’,这样他无愧于祖上传下来御赐的‘再世华佗’的金匾,完成十几代的先人的遗愿。睁开眼,看看对面端坐着看书的薛飞,他第一次有了和人交流的强烈欲望。 “你姓薛,对吧!” “嗯,薛飞。”薛飞头也没有抬,他早已习惯了两个人静静一天的日子,这也正符合他好静不好动的性格。 “是从医学院毕业的?” “是。” “看什么书呢?” 薛飞终于明白,老中医在没话找话,合上书,把书递了过去。 司徒空接过来一看,呵呵笑道:“好书!药王孙思邈曾言道‘凡欲为大医,必读《素问》、《甲乙》’。这《甲乙》说的就是这部书,看来你在学校学的是中医,很好!现在的年轻人肯学中医的已经不多了,就连我儿子都不肯学。” 薛飞道:“不好意思,我也不是学中医的,我学的是西医临床。” “啊?!”司徒空一愣,尴尬笑道:“西医也好!西医也好!” 薛飞从司徒空手中接过书,正打算继续看,司徒空又问道:“你一个学西医的,看《甲乙经》干什么?能看懂?” “一点点!” “哦,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司徒空的心情很好,加上针灸正好是他司徒家的绝学,于是大包大揽道。 “好的,到时候免不了要经常麻烦你!”薛飞站起身,对司徒空一鞠躬。 “好说,这是干什么。” 司徒空看薛飞又打开书要看书的样子,自己心中因螺旋劲提升带来的喜悦压抑不住,想和人分享却又有所顾虑,想向人倾诉却又不知道该怎样说,满腔的情绪无法发泄,在屋子里转了三圈,忍不住对薛飞说道:“别一个人闷着脑袋看,有问题就问,你想了半天的问题,也许我一句话就能解决。”薛飞此时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他要通过他来宣泄自己。 薛飞第二次合上书,他看出来,这位老中医是铁了心要和他聊聊,可自己对《针灸甲乙经》刚刚接触,即便有问题也不过是一些字,词,断句的问题,深入的问题那里提的出来,别说深入了,就是简单的他也不知道啊。有心淡淡地不理,但是自己还要在这中医门诊待上小半年的时间,这个关系可不能搞僵,而且自己以后还要请教的地方不少,不能得罪啊。心中轻轻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道:“就是感觉书老点,穴位记载不全,我记得有三千六百零七个穴位,这里面才六百四十多个,而且有些穴位的位置也不太准。” 薛飞完全是想当然说的,他不是学中医的那里知道《针灸甲乙经》在针灸史上的地位,而且三千多个穴位是他刚才刚数出来,他以为他看到的这些东西肯定早就被人发现,那里想到他的这一番话,让面前的司徒空差点没跳起来。 ------------ 第五章 走过,路过,不能错过 第五章 走过,路过,不能错过 司徒空像看鬼一样看着他,半天方道:“三千六百零七个穴位,你怎么知道的?” 薛飞也很奇怪,胡诌道:“不是三千六百零七个穴位吗?我好像记得在那本书上看过是这个数。” 司徒空双目放光,穷追不舍问道:“那本书?” 也怪不得司徒空追问,《针灸甲乙经》已是针灸的集大成者,后世有关针灸的著作大多的理论依据来源于此,针灸的根本问题――穴位更是千百年来增删有限。据他家传的《司徒点将录》记载,他的一位突破螺旋劲7级的先人曾经有一次内视中发现除了记载的穴位外,人体还有众多穴位,数量共计三千六百零七个,并画下了一本穴位图谱总录。可惜图谱在战乱中早已失散,只剩下一本《金针渡穴》传下来,又历经几代人的努力,才恢复整理出一千二百余穴位的具体位置,其他的穴位永久失传,但在《金针渡穴》中却保留了失传穴位的名称以及治疗方法。 现在司徒空螺旋劲眼看突破,若再能找到失传的图谱,这件事一旦公布将奠定他在中医界的至高地位,更是为整个司徒家族翻了案,从此再不是几大中医世家中的鸡肋。更何况这是历代先祖都历历不忘之事,完成这个心愿几乎是历代司徒家人的最高任务。 薛飞心道我哪里知道那本书,此时他也明白自己随口说的这个数字肯定有问题。 “好像是在一本武侠小说上。”薛飞敷衍道。 “那本武侠小说?”看来司徒空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网络上的一本,我也忘记了!” 司徒空相信无论是谁说的‘三千六百零七个穴位’都不是空穴来风,何况这是多年来唯一出现的线索,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掉。 “你再好好想想!” “嗯,好像大概可能也许是在一个什么什么中文的网上,书名字里好像带一个‘魔’字,要不就是‘神’字。”废话,在外文网上出现武侠小说才见了鬼呢。 话音刚落,司徒空一阵风似地走了,一点也不像平常那个慢吞吞,做事不急不慌、泰山崩于面前也不变色的老中医。 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二点多,薛飞收拾收拾也离开了。 医院为他们这批学生准备了宿舍,四个人一个房间,但薛飞还是习惯回学校的宿舍住,有两个原因:一是清净,学生们大多都搬来了医院,宿舍就他一个人。二是和外面相比,学校的饭菜便宜一些。反正离得也不算远,就三站地,他是上的是早八晚五的正常班,下了班也无处可去,溜溜达达地也就回去了。 沿路转了两个弯,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忽然看见有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正坐在马路牙子上哇哇大哭,路过的行人熟视无睹,只有几个老太太远远地站着指指点点。这一幕让薛飞突然想起以前自己小时候,有一次和母亲走失的惶然无助,心头不禁一热,停下在一个路边冷饮店买了个冰激凌快步走了过去。 “小妹妹,你怎么了?” 小女孩穿了一身很漂亮的黄色连衣裙,身子瘦瘦,眼睛大大,扎了两个小辫,很可爱很乖的样子。 “妈妈……妈妈找不到了,呜呜……” “小妹妹别哭,乖小孩都不哭,对,哥哥奖励你个冰激凌。告诉哥哥,你在哪儿看不见你妈妈的。”薛飞蹲下身,一边给小女孩擦眼泪一边问道。 “梅梅乖,梅梅不哭!妈妈快回来!”小女孩抽咽着道。 “好,梅梅真乖!你叫梅梅是不是。” 小女孩点点头。 “告诉哥哥,你在哪儿和妈妈走丢的?” 梅梅眨眨眼,想了半天才道:“妈妈让梅梅在一个好大好高的大楼前等她,说给梅梅买好吃的,梅梅不想让妈妈走,想跟着妈妈,可妈妈找不到了,梅梅找妈妈,怎么也找不到!”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 薛飞站起身,看看四周,好在高楼不多,应该不难找。 “梅梅,哥哥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好!” 薛飞蹲下身,抱起梅梅正要走。 梅梅在他怀里扭了几下道:“哥哥,放梅梅下来,妈妈说乖孩子都自己走,不让大人抱!” 真是个乖孩子,薛飞忍不住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才放下来。 “哥哥拉着梅梅的手走,好不好?” “好!每次都是妈妈拉着梅梅走,哥哥真好!” 没想到连续走了四个高楼都不是,难道是小孩眼中的楼都是又高又大的? “梅梅,妈妈让你等的那座楼比这座楼高不?”薛飞指着面前足有十七层的楼问。 “比这个还高!” 薛飞没办法了,比这个楼还高的楼,这附近还真的没有,看来只好送给警察叔叔来处理了。拉着梅梅往医院走,他记得在医院附近有一个派出所。转回两个弯,梅梅突然指着前面说道:“就是这个大楼。” 薛飞一看,原来就是江北市人民医院新盖的大楼,转了一大圈,回来了。 医院门口依旧熙熙攘攘,按照梅梅说的位置,在医院大楼前并没有梅梅的妈妈,薛飞的心沉下去。梅梅依旧东张西望地找妈妈,手里还拿着冰激凌的空盒子。 “梅梅,吃完了的冰激凌盒子要丢进垃圾桶。” “不,我不扔,我舍不得!” 薛飞心中莫名地一酸。 飞快地从医院服务部买了几个汉堡、火腿还有可乐放在梅梅的小手里。 “妈妈可能吃饭去了,走,哥哥带着梅梅先去吃饭,等吃完饭再回来等妈妈,好不好?” 梅梅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己站立的位置,小声说:“好。” 中医门诊的二层小楼。 薛飞看着梅梅大口大口吃着火腿,汉堡,柔声道:“喝点可乐,别噎着!” 梅梅乖巧地点点头,吃了半块汉堡和一根火腿后停下来。 “饱了?” “没,妈妈不让梅梅多吃,说吃多了对心脏不好。” 薛飞的心完全沉下去,医生的职业让他敏感认识到,这个小女孩很可能是被家人遗弃了,因为病,一种让一个家庭无法承受的病!这样的事媒体或网络上屡有报道,一个家庭为了给孩子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往往无奈下就会把孩子丢在医院门口,或是医院的病床上,自己偷偷的溜走,期盼好心人,医院、或是社会能引起关注为孩子治病,虽说也有成功的先例报导,但绝大多数还是悲剧的结局。若这种办法真的可行,恐怕医院门口天天都有遗弃的孩子了,不用自己花钱,还能给孩子治病,等治好了再认个错把孩子接回来,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不过但凡有办法,谁愿意走这样的绝路! 薛飞把梅梅抱过来放在自己膝上,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问道:“梅梅,你知道你家在哪里吗?” 梅梅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摇摇头“不知道,妈妈没告诉梅梅,姥姥也不说,梅梅家住在大山里,那山可高啦!比这楼都高。” “哦!原来梅梅住在山里面啊!你妈妈疼你吧!这是第几次带你出来玩啦!” 梅梅伸出三根手指比划道:“三次,不过妈妈带梅梅不是出来玩,是给梅梅看病,梅梅去过好多地方,还坐了火车呢。” 这下,薛飞全明白了,忍不住紧紧地抱住了这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 “大哥哥,梅梅困了,你抱着梅梅睡觉,行不行?” “行,你睡吧!” 把睡着的梅梅放检查室的床上,薛飞细心地给她搭上一条薄毯,突然发现在梅梅胸前的兜兜里有一个信封,打开后里面是北医三院开具地诊断书:先天性右心房畸形+三尖瓣膜关闭不全+主动脉口部分不完全,最后诊断意见写到:建议手术,因本院不具备手术条件,建议转院治疗。在这颗小小的心脏上居然有这么多的问题,而她的生命力竟是如此顽强,依旧不屈不挠地生长。诊断书后面贴了一张小小地纸条,写了寥寥几个字:好心人,救救孩子,俺给你磕头了,孩子的生日是:2004年10月26日。 ------------ 第六章 释怀 第六章 释怀 许婷婷一进院长办公室,许振东已经满脸堆笑迎上来。 “婷婷啊!怎么连老爸的电话也不接了?这可不好哦!” “不是手机没电了嘛,你老人家的电话我哪敢不接啊!快说,找我什么事?” “呵呵,还不是为了赵局长手术的事,赵局长已经醒过来了,对咱们医院是大加赞赏,一直夸咱们医院医术高明呢!快跟爸爸说说,做手术的老师是谁?” “老师?”许婷婷很纳闷:“什么老师?” “就是给赵局长做心脏手术的老师呀,是不是就是这次带队的小张老师,爸爸早看他骨骼不凡,是个海龟的样子。” “别瞎猜了,小张老师是我们辅导员!” “啊?你们来了几个带队老师?” “就张老师一个!” “那给赵局长做手术的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我听人说你们俩是一起上的电梯,一起进的手术室,你说你不认识?” “不认识,我还以为是咱们医院的医生呢?当时我还奇怪,这个医生我怎么不认识!” “你真不知道?” “你是我老爸,我还能骗你不成?” 许振东笑嘻嘻的脸呆滞住了,半响后才说道:“坏了!赵局长还说让他给他当主治大夫呢?我这上哪给他找人去?这个小王,我要处理她,一个责任护士居然忘了让主刀大夫签字。” “你随便给他找一个不久得了,反正他也不知道是谁。” “可我上哪找人给手术单签字?这个字现在谁敢轻易签!” 这下轮到许婷婷沉默了。 从院长室出来,许婷婷快步向中医门诊走去,她要问问薛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个刚刚开始实习的大学生,从哪里学来的手术知识,即便是有人手把手地教,没有带班的老师他怎么就敢上手术台?何况,这种心外的手术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就练就的,更别说那神鬼莫测般的左手单握心脏复苏术。 刚走到中医门诊楼下,就见薛飞领着一个小女孩走下来。 同时薛飞也看到了许婷婷。 薛飞对许婷婷的感情很微妙,要说他不喜欢许婷婷显然是不可能的,像许婷婷这样漂亮、大方、善解人意的女孩是个男人就喜欢,但他不能接受,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英子,他不能对不起英子。所以,当许婷婷向他表白的时候他只能断然拒绝,面对许婷婷发起的一轮轮柔情攻势,他也曾心动,但他却不得不狠下心丝毫不假以颜色,他明白只有自己心软一次就是害人害己。期间对许婷婷的伤害,他只能在心底说抱歉,直到许婷婷开始对他也冷淡,冷嘲热讽,他都忍了,他对许婷婷有很深的愧疚感。 薛飞对着许婷婷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拉着梅梅的小手从她身边走过。 “站住!” “听到了没,我让你站住!” 许婷婷猛追几步,一把拉住薛飞的胳膊。 薛飞停下,转过身。 “有事?” 许婷婷强逼着眼圈中蕴含的泪水退回去,盯着薛飞道:“薛飞,就当是普通同学你也不至于这样对我吧?我许婷婷那里对不住你了,不就是喜欢你吗?你就这么折磨我。你当我愿意喜欢你啊!你傲什么傲?” “有事?”薛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冷冷问道。 “有!你做完手术就走,手术单上的签字你不签谁签?我爸说了要处理小王姐,说她责任护士失职。人家帮了你,你就这样回报?” “好,我去签!”薛飞转身要走。 “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的身份是实习医生,还没签字的资格。一旦你签了字,就是医院管理不严,这就是责任事故,而你再想考医生执业资格就难了。” 薛飞一愣,身子顿了一顿,想了想道:“谢谢提醒,我会处理的。” 刚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许婷婷撕心裂肺地大叫:“薛飞!” 梅梅向后看看,拉拉他的手小声道:“哥哥,姐姐在哭。” 薛飞不敢停下,他知道一旦停下就万劫不复。梅梅一边走一边向后看,突然挣开他的手道:“哥哥,我去劝劝姐姐让她别哭。”说完转身向后跑去。 梅梅跑到许婷婷身前,拉着她的手摇道:“姐姐,姐姐,你别哭了,姐姐,你别哭了。” 许婷婷听了梅梅的嫩声嫩语,望着她清澈的眼睛,积累了两年的委屈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将梅梅搂在怀里放声大哭。 “姐姐,你别哭了。”梅梅从自己胸前的兜兜里掏出一画着小猴子的手绢,给许婷婷擦眼泪:“姐姐勇敢,不哭!” 许婷婷哭了好一会,才渐渐停下,接过梅梅的小手绢擦擦眼泪,一抬头见薛飞正看着自己,眼神竟然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温柔,脸上不由地一红。刚想站起身,可在地上蹲久了,血液不流通小腿和脚面都有些麻木,‘哎呀’一声身子一歪就要倒,薛飞忙扶住了。 身体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鼻中闻着男人的气味,许婷婷有些晕,自己从没有和薛飞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一时竟然心中有些慌乱。 “松开!你以为你是谁!”许婷婷低声道。 薛飞依言松开,许婷婷又道:“让你松你就松,这次怎么这么听话!” 薛飞面上窘迫。许婷婷见薛飞吃瘪,心怀大开,原地跳了几跳,跺跺脚,等腿上麻木稍轻,一把抱起梅梅道:“谢谢小妹妹,走,姐姐请你吃肯德基。”有小女孩在手,她不愁薛飞不跟过来。 “是梅梅,不是妹妹!”梅梅纠正道。 “哦,是梅梅啊!想不想吃肯德基?” “想!” “姐姐请你吃,好不好!” “好!” 一大一小两个女孩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极不情愿的薛飞。 肯德基好像永远是那么爆满,尤其星期五的下午人更多,三个人好不容易才等到座位,许婷婷跑过去买了一大堆食品回来,还特地给梅梅要了一个小维尼熊。梅梅很兴奋,紧紧握在小手里,不时拿在眼前看看。 “快吃啊!别愣着了!” “我不饿!” “爱吃不吃,梅梅,咱们吃,别管他!” “不,哥哥也吃,中午哥哥就没吃!” 许婷婷拿起装汉堡的盒子塞到薛飞手中:“不吃就浪费了,再说,你不吃还让梅梅吃不?” 薛飞看看梅梅,展开一个笑容道:“哥哥吃,梅梅也吃,好不好!” 梅梅点点头,低头吃一大份冰激凌,突然眼泪汪汪地抬头问道:“哥哥,妈妈是不是不要梅梅了?” 薛飞一愣,赶紧解释道:“不是,妈妈那么爱梅梅,怎么会不要梅梅呢?妈妈有事,办完事就会来接梅梅的。”看梅梅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忙指着许婷婷道:“不信你问姐姐,妈妈给姐姐打电话了,说只要梅梅乖,听话,妈妈就早点过来接梅梅。梅梅乖不乖?” 梅梅转过小脸看许婷婷。 许婷婷也忙点头配合道:“是啊!妈妈给姐姐打手机了。” 梅梅含着泪道:“姐姐,你和妈妈说,梅梅乖,让妈妈早点来接梅梅,好不好?” “好!” 梅梅放了心,低头大口大口吃冰激凌。 许婷婷偷偷指指梅梅,做了个这是谁的口型,薛飞摇摇头,回了个一会再说的口型。 三人从肯德基出来,天已经黑下来,沿着马路往回走,一会儿梅梅搂着薛飞的脖子,脸贴他的肩上睡着了。 许婷婷摸摸梅梅的脑袋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薛飞把中午的经历说了一遍。 许婷婷忍不住又摸了摸梅梅的脑袋:“可怜的孩子,还这么小,你想怎么办?这可不是小事。” “没遇上是没遇上,既然让我遇上了,我就得管!” “你想怎么管?” “没想好,总会有办法的。” 许婷婷笑着打趣道:“你求我吧!只要你肯求我,我就让我爸爸想办法给梅梅做了这个手术。” 薛飞猛然站住了,待许婷婷停下身看过来,才深深地望着许婷婷的眼道:“婷婷,我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救救这个孩子!” 许婷婷显然被薛飞的举动弄的愣住了,愣愣地看着薛飞突然放肆地大笑起来:“你真的会求我,我说过你总有一天会求我的,现在你也知道求人的滋味了,你求我啊!你求我呀!你再求求我啊!” 薛飞的双目从没离开过婷婷的眼睛,哑着嗓子说道:“我求你!救救这个孩子。” 许婷婷笑着笑着突然蹲在地上低声地哭起来,抽泣了一会又猛地站起来,眼中已经满是泛着泪花的盈盈笑意。 “傻孩子,你还真的求我啊!我和你说着玩的。你放心,你不求我这个忙我也一定会帮的,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这个孩子。就像你说的,既然让我遇上了,我就得管!” 许婷婷凑过来,双手握住薛飞抱着孩子的手,眼睛深情地盯着他的双眸道:“你是个好人,我爱你。”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接过孩子。 “孩子我带走了,晚上跟着我睡。” 一辆出租车噶然一声停下。 薛飞眼看着许婷婷抱着梅梅上了车开走,脸上热辣辣地半天回不过神。 ------------ 第七章 三千六百零七穴 第七章 三千六百零七穴 第二天一早,震天的敲门声响起,回荡在整个楼道。 薛飞拉开门不禁一愣,司徒空双目赤红,头发凌乱地站着门前。 “您怎么来了?” 司徒空也不答话,拉着薛飞的手冲进宿舍,后脚跟一抬把门关上,见桌子上有瓶可乐,打开口咕咚咕咚一气灌下去,仰天打了个嗝才道:“你再想想,昨天我拉着我儿子找了一整夜也没找到你说的小说,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薛飞没想到自己昨天随口的一句话竟然让司徒空当了真,心中有些愧然。 司徒空把身上背的包拿下来,从中掏出一个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说道:“我把电脑给你搬来了,我儿子说是无线上网,你自己亲自上去找一下。” “还没吃早饭吧!先吃点东西!”薛飞把昨天从肯德基打包带回来的塑料袋往司徒空面前一推道。 “不急不急,你先帮我找,昨天中午、晚上就没吃,也不差这一顿。” “你不吃也帮不上忙。”薛飞把电脑插上电源,顺手打开了。 司徒空想想也是,打开塑料袋,拿了一个汉堡三口两口吃下去,吃完反而觉得更饿了,看塑料袋里面还有一个拿起来也吃掉了。 吃完了,才仿佛想起什么来,看看薛飞道:“你也没吃早饭呢吧?” 薛飞好气又好笑,这位老中医看起来雍容华贵,仙风道骨,一副名医模样,做起事来怎么却是颠三倒四的。 “没事,我昨天没吃中饭,但吃了晚饭,和你吃饭次数相同,你不饿我怎么会饿。”薛飞打趣道。 司徒空臊的满脸通红,忙掏出手机道:“我马上让我儿子送点吃的过来,你说你想吃什么?” 薛飞收起笑容,淡淡道:“不用了,我真的不饿,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是谁写的书呢?” 司徒空摆摆手,叹口气道:“这说起来话就长了,你一边找我一边和你念叨。” 薛飞点点头,只听司徒空道:“这事有关医界四大家族的荣誉。四大家族:紫白金青,紫衣薛家,白草叶家,金针司徒,青谷唐门。这四大家族每二十年有一场医技大比叫‘昆仑论道’,大家来切磋医道,说是切磋,还不是为了这天下第一的名声和座次?这薛家以佛心入医道,族中子弟成年后多在外游历,尝百草、医民间、施医舍药,代代如此,但这些子弟以十年为限,每十年必须回到族中,把这十年的经历,医道的心得记录下来,供族中研究,而后方可娶妻生子,千年下来,积淀可想而知。这薛家的男子外出行医历练,必穿紫色长衫,故叫紫衣薛家。到了近代,虽说已经不穿紫衣了,但身上必有一件衣服或是饰物是紫色。” “白草叶家里的这个白其实应该是百才对,叶家本是药材贩子,家族中有一百草园,园名虽为百,但中的草药却是无所不有无所不包无所不备,号称只要能开出方子,他们就能抓药。以药养医,穷研药理,可以说天下对药材药性的理解没人能超过他家。药材秉性摸清,世上的病大约也就治的差不多了。现代以来,家族生意遍布世界各地,有药材交易的地方就有叶家的势力存在,势力极大,一代豪门望族。” “金针司徒指的就是我们司徒家。我们司徒家以‘金针渡穴’而闻名,不以药石之力,不用开方,只凭数枚金针就可解救众生。可惜到了近代,家族没落,全是不肖子孙,竟然无一人能施展‘金针渡穴’。” “最后的青谷唐门却是四大家族中最神秘的,薛家,叶家,还有我们司徒三家平常还有交流,代代之间也算是世代交往,都有交情所在,家族之间已有通婚的习俗。唯有这青谷唐门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在每二十年的‘昆仑论道’上才出现,比过之后悄然而退。而且每次‘昆仑论道’都是他们发起,组织,之后的结果也是由他们评判,无论公平与否,大家都要接受评判结果。这么多年这么多代人居然对此无一有异。” “我们司徒家既然以金针著称于世,当然有其独到的地方,家中子弟再不肖难道百年下来,一个有识之士也未出?其实不然,对于金针医道的追求司徒家对比其他几家更甚,但家传的‘金针渡穴’之法有一个极大的限制条件,必须以家传内功螺旋劲配合才有奇效,否则则效果不及万一。可这螺旋劲那里那么好修炼,司徒家十几代人,能修炼出螺旋劲的人屈指可数,能将螺旋劲修炼突破一级功法的更是一个也没有。” 司徒空说到这里不由得悠悠叹了口气。 “想我司徒家以前,族中子弟那个不能修炼出螺旋劲?那个拿出来不是威震一方的人物?更有天纵奇才先祖司徒克将螺旋劲修炼到七级,发现三千六百零七穴位,将‘金针渡穴’发扬到极致。可惜,说起来都是一百年前的事了。” 司徒空目光变的炽热,直勾勾盯着薛飞道:“眼见年底就是二十年一次的‘昆仑论道’,我司徒家竟然无人可派,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你上次说的三千六百零七穴绝不是空穴来风,能知道这三千六百零七穴的具体位置,即便疗效不高,但‘金针渡穴’中记载的一些离奇法门,有些是不必须螺旋劲使用,毕竟可以多一些成算。可惜……” “可惜什么?”薛飞问道。 “可惜这穴位的位置大多失传,‘金针渡穴’中的穴位组合连接不起来。否则……哎……” 到此,薛飞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司徒空这么着急。 这三千六百零七穴对自己而言毫无用处,但对司徒空却是大为有益,只是不知司徒空所言的穴位和自己看到的穴位是否一致。而且,不为别的,只为哪怕告诉司徒空后能多救一个人,能多治一种病,似乎自己也有义务告诉他。 “原来你找那本书是想找到作者,找到作者是为了知道这些穴位的具体位置,这还不简单,我告诉你的了!”薛飞抚摸着鼠标道。 “你知道?”司徒空的嘴巴里足足能放下一颗鸭蛋。 “嗯。” “你肯告诉我?” “嗯。” “这事可开不得玩笑。”司徒空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开玩笑干什么?多大点事!” “你从哪里得知的?”司徒空还是不太相信,十几代人孜孜以求的东西难道就这么简单得到了? “这个你别管,脱衣服吧!” “脱衣服?干什么?”司徒空身子往后一缩,反而把衣服拉紧了。 “我可不会写什么腋下几分几寸的,我在你身上标出来得了。” “这个……不太好吧!有些地方可以,有些地方……不太方便。” “随你,我不急。”薛飞站起身:“你再想想,我先去洗脸刷牙。” 等薛飞从洗手间回来,只见司徒空已经脱的只剩下一个裤头,双眼紧闭,躺在床上,初升的太阳照射在他一身的肥白肉上。 “你来吧!” 薛飞只觉得一阵恶寒,这情景怎么看怎么觉的自己好像在诱骗一个姑娘,把人家骗的上了床,脱了衣服,而这时往往被骗的姑娘才会这么说。 “好了,快穿上衣服吧。” “我支持的住,你来吧!” 薛飞差点没吐出来,一瞬间恢复了一贯冷冷意味。 “你不起来,我走了!” 司徒空一骨碌爬起来,指着薛飞道:“你敢骗人?!” 薛飞淡淡道:“我没骗你,只不过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怎么办?” “穴位在你身上,你会描述他的位置么?” “当然。” “这不得了,我指挥你的手一点点移动,移动到那个穴位上,我告诉你不就行了。” “对啊!我还可以记录下来,太好了。” 两个人花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总算把三千六百个穴位的位置写了下来。 薛飞皱皱眉道:“这剩下的七个穴位和我以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司徒空很疲倦但也很兴奋:“不一样就对了,这七个穴位是不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摇光?” “是。” “呵呵,这你有所不知,按司徒克撰写的《司徒点将录》记载,这全身的三千六百个穴位暗合大周天之数,已然包含了全身所有的穴位。剩下的这七穴却是总穴,司职护卫紫薇元府,按天时地令四季子午时辰流转而变,是神穴,也就是说是医神之穴,非你我人等所能领悟。即便是家族奇才司徒克也是仅有列出而已。” “你是说不管他了?” “对,不用管它。有这三千六百穴位足矣。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司徒空突然跪在地上,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薛飞忙伸手去拉,司徒空却定定地跪在地上不起。 “师傅,古时候有一字之师,司徒空受您如此大恩,当受得起师徒之礼,以后司徒空对你当执徒弟之分。” “这可不行,你先起来,先起来再说!” “你们俩在干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二人同时一扭头,见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许婷婷站在门口,正诧异地看着二人。 ------------ 第八章 莫索的意外 第八章 莫索的意外 “你怎么来了?”薛飞忙扶起司徒空,问道。 他这一问,许婷婷的眼圈立刻红了。 “你快去看看吧!梅梅晕过去了。” “啊?” 三个人赶紧打车赶往医院,路上听许婷婷诉说了原委。 原来,早晨许婷婷和梅梅起床后吃早点的时候,发现梅梅的身子一直在抖,嘴唇发紫,感觉不妙,但薛飞没有手机也没法子联络,只好一个人送梅梅去医院,一到医院梅梅就晕倒了。医院的人都认识许婷婷,没有缴费,第一时间做了检查,办理了住院手续,进了icu病房。许婷婷找了他老爸许振东说了梅梅的事,可这个手术牵扯太大,医院本身没有能力来做,除非请国外的专家,但这么大的手术,再请国外的专家,费用是天文数字,她老爸也没有能力免除。要是医院自己的人做,费用虽说低一些,但没有一点把握,做好了当然新闻效应也说的过去,费用免就免了,问题是如果做了半天没做好反而丢人现眼,而这种可能性很大。 “大概需要多少钱?”薛飞沉着脸问。 “我老爸说大概要一百万!”许婷婷小心翼翼看着薛飞,又加了一句:“美元。” 一百万美元,相当于六百多万人民币,薛飞心里一哆嗦。 有许婷婷带着,三人很顺利进入了icu病房,一进门,薛飞就看见梅梅瘦弱的小身躯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导管,电线,输液管里的液体正一滴一滴滴入。梅梅的双目紧闭,小小地嘴唇微微张开,异常苍白。这反而让薛飞稍稍有些放心,心脏病患者最怕的是嘴唇发紫,苍白虽说也不好,但比起发紫来危险系数要好多了。 薛飞凝目看去,视觉透过肉体骨骼直接落在了心脏上。 梅梅的心脏跳动的很微弱,而且速度时快时慢,随时有停下的可能。先天的心脏畸形让她供血能力本身就不足,再加上三尖瓣膜封闭不全让心房和心室之间血流紊乱更加重了病情,对心脏本身的供血能力大打折扣。这还是她还小,小小的心脏勉强维持的身体机体正常的养分,随着她年龄的增长,身体对养分的需求加大,而心脏畸形的原因让她的心脏不能伴随身体而正常增长,这种状况会越来越严重直到支持不下去。 薛飞很努力地去看,脑中急速转动,试图用学过的知识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法,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身子晃了晃歪倒在地上。 “薛飞,薛飞……”他知道是许婷婷在叫他,但这个声音却越来越遥远,眼皮越来越重,黑暗降临。 “你终于来了!” 黑暗中,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你是谁?”薛飞心中问道,努力想睁开眼。 “不用睁眼,想见我,用你的心去感受,用心去看。” “用心去看?” “对,用你的意念,用你的心去努力,只要你努力想,你就会见到我。” “努力,努力!”薛飞心里想,一瞬间,身体仿佛穿过层层迷雾,来到一个昏黑的地方。 这是一个所有的地方都是灰蒙蒙的空间,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场地内是遍布的河流山川,不过都是缩微了的,空间上方是厚厚地翻滚地云雾,山川光秃秃的,四下是枯死的巨大树木,中间有一巨大泥潭,潭中的泥浆翻滚,冒出气泡,气泡破裂放出和空间上方一样的灰雾。泥潭中央坐落着一座二层木屋,木屋门前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雾中的人影向他招手。 没等他迈步,刚刚意念一动,身体已经距离黑雾中人影越来越近,而缩微的景象也在变大,等到了木屋前,周边的世界已经和平常的世界大小无异。而他的脚步根本没有走动,而是整个身子荡悠悠地飘过去的。 诡异的世界,但薛飞没有一点害怕,直觉告诉他这里对他没有恶意。 等他靠近了才发现,黑雾中的人影是一团人形的黑雾,只不过颜色比起周围的黑雾来更深。 人形黑雾桀桀笑了两声道:“欢迎来到亡灵空间。” 周围黑雾中爆发出一群桀桀的笑声,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发笑。 “你是谁?”薛飞问道。 “莫索,你未来的老师!”人形黑雾答道。 “老师?” “是的,你将作为亡灵魔法的唯一传人。而我,莫索,将会把我所知都传授予你!” 薛飞不由地咽了口唾沫,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奇遇? 以前的武侠小说包括现在的网络小说中,每一个主人公无不有这种意外奇遇,这几乎成了yy类小说的标准格式:像《连城诀》中的狄云在狱中得神照经,还有《天龙八部》的段誉的凌波微步和六脉神剑,小龙女遇上老顽童在山洞中学会双手互搏,这还是金大侠的作品。网络小说中更不用说:开创修真世界的大作《飘渺之旅》的李强之遇傅山,描写星际战斗的《小兵传奇》中唐龙撞上机器人教官,还有《诛仙》里张小凡遭遇普智大师得《大梵般若心法》。例子举不胜举,难道这一次轮到了自己? “你想的不错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说起来你小子的命真够大,我刚刚恢复了一点精神力醒过来就遇上你小子滥用精神力,差点灯干油尽。要不是我打断你,哼哼,只怕现在的你早成了一具干尸。” 滥用精神力?薛飞立即想到了自己刚刚使用的透视功能。 “没错!”人形黑雾像是能看见他的想法,没等他开口就接口道:“你所言的透视功能就是前几天我传给你的魅惑之眼。这魅惑之眼虽然所费精神力不多,但你本身所具精神力本就微弱,像你这么用,能顶的上几天?更别说你不会冥想,也不能吸收灵魂之力转化,精神力花费一点是一点,不能恢复,多大的资源搁得住你如此败家?再说,我传你魅惑之眼是为了让你学习脑中的《亡灵真经》,可不是为了好玩。” “可是……”薛飞想解释,这一切都没人告诉他。 “没有可是?”人形黑雾打断他的话:“现在我传你冥想和吸收灵魂之法,你尽快恢复精神力自己去看《亡灵真经》。我的精神力太弱,没有多长时间好坚持。切记,精神力没恢复之前,不可妄动魅惑之眼。我们亡灵法师,没有了精神力,立刻就有魔法反噬,将永堕于万劫之狱。” 人形黑雾开始翻腾,从中分出两股黑雾化成两个手掌的形状对着薛飞指指点点,上下移动。 薛飞觉得自己的身体完全随着对面黑雾幻化成的手掌的移动开始调整,最后形成了一个盘膝而坐的姿势,手指打单心结放在小腹前和道家的五心向天姿势完全一样。 “冥想就是想空,空守无一物,心中无我无他,空空荡荡,完全放松自己的身心,让自己和世间一切融为一体,身外无物,天既是你,地既是你,你是万物,万物即你。让天地来充盈你失去的精神力。当然,刚开始的时候,不可能一下就能守空,可以从守一开始,心中想你最感兴趣的一件物体,让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这一物上,此即是守一,守一达到后,再努力忘记这个‘一’,达到守空境界。你现在精神力极度虚弱,这冥想之法可稍后再练,先吸收些亡灵应急,让亡灵转化为精神力。你已经开始使用魅惑之眼,就是说你已经是一个亡灵法师,精神力太弱随时可能遭到魔法反噬。” “什么是魅惑之眼?”薛飞总算问了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人形黑雾的语音突然变得自豪却又带有一丝的没落:“魅惑之眼具有感知、支配一切的力量,即便是神也不能脱逃。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做的手术?靠你自己?笑话!亡灵法师之魅惑之眼可自主学习,汲取了你记忆中所谓专家的手术过程,理解其中的精髓,辅助你完成手术。包括我在内,若不是魅惑之眼的帮助,你以为你我能这么顺利的交流?单单是两个世界、两种语言的隔阂就是你我短时间不可逾越的难题。当然,现在的你对魅惑之眼的掌握还在最初级的阶段,随着你对《亡灵真经》的学习,你会明白的。打个比方,魅惑之眼是亡灵魔法在你心中留下的一颗种子,它包含了亡灵法师对亡灵世界规则的理解,你要做的就是让它尽快成长。” “现在我教给你吸收亡灵的咒语,当你遇上比你精神力小或是相当的亡灵时,你可以吸收他。”人形黑雾说着冒出几句晦涩难言的声音:“记住它,背熟它,这个咒语我可不能变成你们的语言。” 薛飞试着说了一遍。 “不对!第一句的第一个音符就错了,它应该由轻到重,而且基本都是用鼻子哼出来,第二个好一些,但还是要轻,第三个要连续有几个向上的绕音,按你们的说法是1/8拍连续加高一个半音节……” “……” “不对,再来!” …… …… …… “这次好一些了……” 薛飞后来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一遍又是一遍,多少遍,他也记不起了。 蓦地,头上传来中一阵剧痛,伴随剧痛一股奇异的力量袭来,沿着他的咒语声传出,面前的人形黑雾发出一声尖叫:“啊!不!”,黑雾中无数的声音开始凄厉地响起,夹杂着桀桀地笑声。周边的世界急速后退,缩小。 薛飞睁开眼,眼前一片明亮。 ------------ 第九章 召唤骷髅 第九章 召唤骷髅 司徒空很激动,不仅仅是为了三千六百零七个穴位,更为关键的是螺旋劲,他甚至很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和薛飞交流。 在薛飞和他确认三千六百零七个穴位时,他能明显感到一天前的那种让他螺旋劲几乎晋级的感觉又来了,这一次比上一次更为强烈。每当薛飞说出一个穴位名称,目光落在他身上相同穴位时,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穴位的灼热和螺旋劲的悸动。三千六百个穴位记录完,体内的螺旋劲似乎达到顶点,呼之欲出,就差一点,他就能突破第一层功法的限制。他明白,面前的少年必定不是凡人,应该是位高手。虽然他想不明白一个如此高手怎么会去上医学院,但很明显的是这个高手帮了自己很大的忙,而且对帮忙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不管是真是装怎么样,他只能配合,留待薛飞自己来解答,高人做事自有高人的手法,即便是真的不知道,其中也必有其自己不能点破的缘故。 记得前辈高人在《司徒点将录》中一直告诫:学无止境,医海无涯,虚怀是进步的唯一法门。自己在表面上与世无争,无欲无求,但螺旋劲一直未有进步,岂知不是这个缘故?十几代司徒家人孜孜以求,以有心求无欲,根本是南辕北辙。 许婷婷是少女情怀,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对薛飞的喜欢只不过是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发生的正常的感情而已,要说对薛飞有很深的感情显然并不现实。感情二字的背后是靠两个人的相依相伴,相互交流才会产生,不共同经历一些风雨,不经历一些事情不会产生过深的情感。什么人都一样,两个人之间发生的经历才会是感情的基础,没有这种基础就不能奢谈情感,包括爱情,友情,亲情,无不是此。 薛飞在进入icu病房后突然晕倒,最着急的反而是司徒空。 急火攻心!这是司徒空的第一判断。 急火攻心中医又叫痰密心窍,表现为昏厥、失语、喃喃自语等,这种病是越早治越好,晚了,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像是失忆、痴呆、丧失语言能力等,司徒空好不容易拉下脸拜了师,那会让这种情况出现,即便是万一的可能也不会让他出现,从袖中抽出一支金针蹲下身顺薛飞百汇扎下去,内力凝成一线汇入。 薛飞醒来正看到司徒空正从自己头上取下一枚金针,一瞬间他明白了。 莫索,自己刚刚见过一面的老师,这次是真的魂飞魄散,死的干干净净,转化成自己的一份精神力。就因为自己刚刚学会的那句咒语。 这个结果莫索自己也无法意料的,一切可以说是因缘巧合。 首先莫索的精神力要远高于薛飞,尽管现在的莫索仅仅是一缕残魂,却也是薛飞无法比拟的,更别说还是在薛飞精神力极度虚弱的情况下,所以莫索原本是不怕薛飞吸收亡灵的咒语的。第二,咒语虽然薛飞已经会念,但薛飞本身的精神力近乎枯竭,没有能力念出带精神力的咒语,而不带主人精神印记的咒语是不起作用的。第三,他没有一点防备之心。有此三条,莫索才敢于出现在薛飞面前教授咒语而不怕被薛飞吸收。可意外总会发生,偏偏恰在此时司徒空为了救薛飞在他百汇穴上扎了一针,百汇在人的顶心乃百脉集汇之所,百汇动则百脉俱振,强行让薛飞的魂魄归体。更关键的是他的螺旋劲还没有突破一级,还不能按自己的意愿控制,一股真气进入了薛飞的体内后,竟然不被他控制,断了联系。真气乃修道练武之人精元所化,和精神力同源同质,均为先天之力,在薛飞机械的咒语中被优先转化成精神力,瞬间曾强的精神力让薛飞的咒语终于形成,把莫索的残魂完全吸收,包括了莫索部分不连贯的记忆。 莫索的残魂其实是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以学识为主的化为了《亡灵真经》,一部分以经验记忆为主的则生存在秘银空间中。亡灵法术因个人的见识不同而不同,是一套完全开放性的魔法,故而知识的传授过程也是完全开放的,莫索分开残魂的本意是不想因自己对亡灵魔法的理解来干扰薛飞对亡灵形成的自己的认知,而自己在秘银中的存在也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帮到薛飞,但是当他秘银中的残魂被薛飞当做精神力吸收后,对《亡灵真经》的理解就几乎全要靠薛飞自己来摸索了。 “我没事!”薛飞看看四周,还是在icu病房,问道:“我刚才晕过去了多长时间?” “没多长!差不多一分钟吧!”司徒空答道。 薛飞站起身,看了病床上的梅梅一眼说道:“走吧!” 司徒空和许婷婷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薛飞身上好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站起身来的一瞬,身形仿佛霎时变得宽伟高大,需高山仰止,更有一种大宗师,大匠师才具有的渊停岳峙似的气派。简简单单两个字,竟然让人生出无可抗拒之感,但这种感觉仅仅一闪而逝。 三人各怀心事出了门。 许婷婷首先停下道:“你没事吧?先别太着急,我再去找我爸商量商量!” 薛飞点点头也不答话,自和司徒空去了。 许婷婷站在原地半天,才一跺脚走了。 二人回到中医门诊,在各自位置上坐下,薛飞从口袋里掏出《针灸甲乙经》打开观看。司徒空眼巴巴地盯着薛飞,想说点什么却又不敢打断,忽然想起一事,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说道:“师傅,您看这个东西是不是您的?” 薛飞的目光虽然在书上,但一颗心思却已神游脑海寻找《亡灵真经》,刚才的经历太奇特,如梦如幻却又如此地真实,他需要落实到底是不是真的,自己脑海中凭空出现的记忆片段是夏梦一场还是真实存在,莫索言中的《亡灵真经》真的存在吗?如果真的存在,那么这一切就是真的。 听到司徒空的话,薛飞抬眼看去,只见司徒空的手掌心中有两个小小的白色物件。 薛飞一看就明白了,在莫索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中,恰好就有这个东西――头骨人圜――最后的头骨人圜。莫索就是凭借着这个来到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不过可惜的是这最后的骨珠已经分裂成了两半。 “这东西是怎么来的?”薛飞接过两个分成两半的骨珠问。 司徒空还从没见薛飞如此紧张,忙道:“昨天在这地上捡的,就在这,你看。”说着指着桌子角下面。 薛飞却没看下面,目光向窗户上搜去,按照莫索的记忆,这里应该有他们到来的痕迹,果然在玻璃上找到了他想看的东西――一个小小地熔化了的玻璃洞。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了,薛飞看着掌中的骨珠愣愣地想。 一本浑体漆黑的黑皮书展现在薛飞面前,书的封面上巨大的骷髅头流着两行血红的泪水,一滴一滴滴下,血水集汇成四个狰狞大字‘亡灵真经’。书静静悬在空中,四周是点点旋转的星光,如同浩瀚的银河环绕,而书正是银河的中心。薛飞试着用手去摸,但手一伸出就明白眼前的一切恍然如真,那书距离自己足有万万亿光年的距离。想到莫索遗言,《亡灵真经》只有用魅惑之眼可以打开,忙凝神看去。 亿万颗星球从身边掠过,一瞬间《亡灵真经》就在眼前。当眼光落在血液汇成的四个大字上,四个字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开始沸腾,血液中升起无数红红的气泡飘起幻化成一只手翻开《亡灵真经》的第一页。 “以灵为本,以血为引,以骨为根,以识为牵,召唤你的骷髅!” 薛飞默默念出上面的文字,忽地掌中一痛,眼前一个小小地骷髅头凭空出现,两个眼窝正对着他的眼睛,这不是那颗骨珠吗?只不过原本的两半合成了一体,结合的地方还有一丝的红线。这就是自己召唤出来的骷髅?怎么就一个脑袋,他的身子呢?而且这脑袋还这么小,这能干什么?薛飞试着用自己的精神力慢慢延伸过去,覆盖整个骷髅头,逐渐和骷髅融合。果然,骷髅头和他的意识产生了共鸣,空荡荡地眼窝里忽然燃起了一点蓝蓝地幽光。 “以后,你就叫蓝蓝吧!”薛飞给自己的第一个宠物命名。 ------------ 第十章 兄弟 第十章 兄弟 司徒空眼睁睁看着薛飞手掌心两个半片的小骷髅头凭空消失,心中虽然惊诧却并不意外,既然是高人,自然有高人的手段,以前自己不知道是自己眼拙,而且心中还有强烈的兴奋,这一次总算没跟错了人。 薛飞收回意识,眼睛看着手掌,在掌心的位置,一缕血丝正淡淡隐去。 “师傅!”司徒空轻声唤道。 薛飞到现在还不明白司徒空为什么在宿舍里要给自己磕头拜师,自己不过是告诉了他一些穴位的位置,固然这对司徒来说很重要,但也不至于要磕头拜师的地步吧!让一个老中医认自己当师傅,这也太滑稽了! “别,别别!司徒老师,应该我叫你老师才对,我分到中医门诊来,就是来向您学习的,您可别这么叫,折杀我了!” “能者为师,司徒要向师傅学习的地方还很多,还请师傅不吝赐教!”司徒空说着话就要跪下磕头。 “别!司徒老师,您要再这样,我可就没法子在这里待了!”薛飞忙让开,伸手拉住了司徒空。 “师傅不认我这个徒弟,今天我就不起来了!” 薛飞真是犯了难,认吧!人家一大把岁数都快可以做自己的爷爷了,再说自己这个便宜师傅能教人家什么?穴位都告诉了,他没别的东西。不认吧!这老爷子显然是认了死理,总在这里跪着也不是个事,让别人看见了还不定怎么说呢? “你先起来再说!” “不,你不认我,我就不起来!” “假如,我说的是假如我是你师傅,那么师傅说的话你听不听?” “你要认了我,我当然听!” “听就好,师傅让你起来你起不起来?” “起来!” “好,假如我认了你当我徒弟,我让你起来了,你当然要起来,可你一起来,我就把你逐出师门,还是不认你当徒弟,你怎么办?” “那我还继续跪!” “这么循环下去也没意思,我说咱俩还是以平辈论交好不好?我也不叫你老师,你也别认我当师傅,你大,我喊你一声哥,有什么问题咱俩算是交流,切磋。到时候我也问你几个问题,你也给我解答一番,就算是扯平了!” “可我能给你解答什么问题?”司徒空犹豫道。 “‘三人行必有我师’,我还能不向你请教问题了?别忘了,我到这中医门诊来就是向您学习来了。” “也好!”司徒空本来就是想通过一种方式来拉近和薛飞的关系,以师徒的名分好名正言顺地向薛飞请教,见薛飞的态度坚决,知道他是肯定不会接受,也只能罢了,脑中又冒出一个念头。“不过,你刚才说的你喊我一声哥哥,那么不如咱们就结为异姓兄弟如何?这个你再不答应,我就真的长跪不起了!” “这个,好吧!”薛飞很是无奈。 当下二人捻烟头为香,狠狠地几个头磕下去,说了几句同生共死的话,算是完成了仪式。 刚站起身,从门外冲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 “爸,有你一封信,寄到我那里了。”汉子动手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司徒空。 司徒空接过信对薛飞笑道:“呵呵,这是我儿子司徒岳,司徒岳,还不见过你二叔!” “二叔?”司徒岳诧道。 “对,是你爸刚认的,一个头磕下去,八拜结交的二叔。” 司徒岳看看地上还在冒烟的三根烟头,面上很是尴尬。 薛飞比司徒岳的尴尬也不少,忙道:“不用,不用,咱们各交各的,各论各的。” “那还行?”司徒空嗔道:“虽说你的岁数比他小,但这辈分伦理大事可不能废,司徒岳,你还不叫!” 司徒空面向司徒岳的言语中显然加上了父亲的威严。 “二~~叔。”司徒岳脸涨得通红,却不敢违背父亲的命令,小声讷讷道。 薛飞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爸,信送到了,我走了!”说完,司徒岳逃也似地跑了。 “这孩子,一点礼貌也没有,哪有一点做晚辈的样子。”司徒空地看着儿子的背影喊道,心中很是得意,这二叔一叫关系可就不同了,转过身撕开了手中的信封。 一个烫金的青色请柬从信封中掉下来落在桌子上,司徒空的脸色霎时变了。 素青色请柬,上面写着几行烫金小字:腊月初八,昆仑山望月峰,敬请司徒故人莅临一叙。青谷唐晓晓。 按照规矩,‘昆仑论道’的请柬是由青谷发出,由青谷的门人弟子直接交给四大家族各族长房一脉,再由各族族长确定人选,可带弟子二三人前往。给各族里的个人单独发帖邀请的也不是没有,那是对一些在医道上有特别独到之人的最高礼遇,邀请观礼的请柬。司徒空在家族内早就是旁系,要不是练出了螺旋劲,根本不可能得到家族的认可,即便是这样,几十年来螺旋劲没有寸进,还是被家族打发出来做了一个外门的联络点,处理一些世俗接转之事,按道理,怎么也不可能接到青谷唐门的直接邀请。面对请柬让他又惊又喜。 司徒空明白,这场论道自己能不能从家族中脱颖而出,能不能让司徒家露脸关键就要指望薛飞了。随手把请柬放进抽屉里,看着薛飞道:“兄弟,那个梅梅的病你有什么打算?”从路上听薛飞许婷婷二人的对话,司徒空已然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薛飞正为这个头疼,钱,六百多万,对他这样一个穷小子无疑是一座大山,男人的尊严让他必须去想办法解决,但办法却还没有。 “先去向报社求救,发动社会的力量,还有就是向有钱人募捐,找大企业赞助,也就是这一类的了,别的没想好,暂时想这么多先去做着,一边做一边再想再看。” “我倒有一个办法,你看看行不行?” “什么办法?快说!”薛飞眼前一亮。 “就是你给我的那三千六百个穴位,你可以把它标记在穴位图上献给我们司徒家,我想我们族长不会吝惜用几百万来做这个交换。” “把穴位图交上去就能换几百万?”薛飞不能置信。 “对,你不知道这图对我们司徒家的意义,它的价值又岂是这区区几百万所能代表。” “可我已经把穴位图给了你了啊!” “为了兄弟你,我就当自己不知道不久行了。” 薛飞本来和司徒空拜把子认兄弟无非是一时之举,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哥哥居然为了自己把几百万也不放在眼里,相当于就这样白白送给自己了,心中有些感动,这么多年,除了英子外,还没人让他这样生出温暖的感觉。 “大哥!”这一次,薛飞叫的很真诚,眼眶发热,绝对发自肺腑。 “先别感谢我!”司徒空对薛飞的真情流露很满意,呵呵一笑接着道:“这中间有一个难题不好解决。” “什么难题?” “就是三千六百个穴位的真伪,哥哥是绝对相信你,但司徒家别人不一定相信,不可能一个人随手画一张穴位图就能让人相信,你说是不,兄弟。” “可我说给你的穴位图绝对是真的,是我亲眼看见的!”薛飞急道。 “这个我相信,可只有我信不行,得让家族的其他人也相信。” “那你说怎么办?怎么才能让其他人也信。” “这个……这个我也说不好,哎~可惜我司徒家里没有人把螺旋劲突破一级,否则用螺旋劲结合‘金针渡穴’手法一试便知。”司徒空说完,眼巴巴看着薛飞。 薛飞那里明白司徒空的意思,也看着司徒空。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半天,司徒空无奈道:“只能去试一试了,也许司徒家现在出了一位突破螺旋劲的也未知,只不过要兄弟幸苦一趟,和我一起去趟终南山。” ------------ 第十一章 桃花坞 第十一章 桃花坞 蓝蓝心里迷迷糊糊的,她记不得自己来自何方,只记得自己的新主人薛飞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蓝蓝,她只能期盼,自己的新主人不会像以前的主人一样用各种各样的办法鞭打,虐待自己,不会被主人们卖来送去,不用今天陪这个主人,明天陪那个主人,一个主人玩够了,就一脚踢给另一个主人。虽然她从出生就是一个奴隶,她曾经的愿望也只不过想让生活安定一些。 她明白自己的生命是主人给的,主人的命令她不能抗拒,奇怪的是她一来到这个世界就明白这一切,就像眼前的世界: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黑暗的沼泽光秃秃的森林,遍地的白骨,但她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感觉,她知道这里是主人的私人空间,在这里,作为主人的一个奴仆,她就是主人的代表,这里的一切她都能掌握。要是搁在以前,光是遍地的白骨就能把她吓晕过去。 她明白自己在这里生存的目的就是等待主人的召唤,等待主人的吩咐。 蓝蓝向前飘去,沼泽深处的二层木屋是她的目的地,不知道是为什么?她一进入这个世界就感觉到这个木屋对她的吸引,作为主人的代表,她无所畏惧,她直觉感到这个木屋对她会有帮助。 随着她的接近,木屋门口的黑雾开始翻滚,里面传来凄厉的叫喊声、桀桀地笑声和哀嚎,她越近,黑雾翻滚的越是激烈,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黑雾对她的畏惧,就如当年她对主人的畏惧一样,这样的感觉真好!黑雾扭来扭去,退无可退,将自己紧紧贴在木屋的墙壁上。蓝蓝很享受对方对自己的畏惧,想说点什么?但也仅仅是让上下颌骨‘格格’了几声。让一个没有气管没有嗓子的骷髅头说话,显然是不可能的。蓝蓝无师自通地深深吸了口气,这次却起了作用,黑雾翻滚着分出快速盘旋的细细一股,如小型的龙卷风一样,细小的一头顺着蓝蓝头上原本是鼻子部位的两个黑洞钻了进去,一会的功夫,黑雾全部进入了蓝蓝的体内,哀嚎尖叫都停下来,世界安静了。 蓝蓝原地转了几个圈很满意自己刚长出来的身体,这身体甚至比她以前记忆中的身体还要好,如果以前的自己是这幅躯体的话,大概没有一个主人会再把自己送出去吧!不仅不送,大概就像香赛尔一样,会让男人们神魂颠倒,为了自己整天决斗,可惜不能回去和香赛尔比一比。 ‘吱呀’一声,木屋的门开了。 ―――――――――――――分页符―――――――――――― 西上太白山,夕阳穷登攀。 太白与我语,为我开天关。 愿乘冷风去,直出浮云间。 举手可近日,前行若无山”。 太白何苍苍,星辰上列森。 去天三百尺,邈尔与世绝。 这是李白有名的《登太白山》诗,诗中的太白山就是终南山的主峰。 终南山又名太一山,是秦岭最北端的一部分,东西绵延100多公里,群山巍峨,苍茫静谧,自古以来就是文人墨客和世外高人游历、隐居的佳地。薛飞一路上听司徒空介绍了不少有关终南山的奇闻异事,最让他称奇的是在这个年代居然还真的有隐士隐居在终南山,在一个进入了网络信息化的时代,那里还有地方让人们能真的隐居?司徒空旁敲侧击地打听关于三千六百零七个穴位来历,搁到以前或许薛飞也就说了,但是有了莫索的记忆片段,在莫索的记忆中对于死灵法师的身份忌讳莫深,这种顾忌无处不在,发自灵魂深处的烙印也深深地烙在了他的灵魂中。 经过一天一夜的行程,二人先到了西安,按照薛飞本来的打算,是不用休息的,当天夜里就去,早到一天到就能早回去一天,能早回去一天是一天就能早点安排梅梅的病情,梅梅现在的状况耽误不得,但司徒空拦下了,说是只有在白天才能上山,否则即便是去了也进不去。当然,他也需要先和家族里的人通报一下。在人家的地头上,求人家的事,薛飞只能无奈的答应。 找了家旅店把薛飞安顿好,司徒空就出去了,直到深夜才回来,神情很是疲倦只说了声族里同意了就不再说话,径直躺在床上休息,不一会就鼾声大作,看样子很累。 第二天清晨,二人早早醒来,洗漱完毕后下楼,旅店外已有一奥迪车等候,待二人上了车,司机不待吩咐一溜烟开走,出了西安朱雀门径直南去,一个多小时后,已经来到山口。二人下了车,薛飞正要往沿石阶向上,司徒空拉了他一把,没有走向山口而是绕着走了过去。现在的旅游开发让这山口附近全变成了饭店商铺,不过都集中在山口附近,走了一上午,已经是人烟渐少,堪堪爬过了两个山梁,在山脚下的一条幽静山谷口处出现一个小小的村落。小村掩映在一片密密的树林中,从山梁上望去,树木把整个山谷和小村连成一片,和整座山川的颜色截然不同。村里大约有二十来户人家,房屋都是背山而建,有的房子甚至伸入了山壁中,谷中的一条小溪穿村潺潺流过,水色甚是清洌。 “这就是我们司徒家的所在――桃花坞!”司徒空指指村子说道:“现在是盛夏,若是春天来,满山的挑花开放,一片嫣红,再有西山残阳映照,那景色才叫美呢。” “嗯,你们村子不大啊!” “是不大,不过这可是我们司徒家的圣地,不是每个人都有权力住在这里的,就是家族里的人回来都要提前说一声,要不然,根本就进不了村。” 二人说着话,走下山坡,踏过一座青石小桥后来到村口。 村口有一座凉亭,亭中有两位老者在对弈,一人须发皆白,一人虚发皆红,白的胜雪,红的似火,见有人过来,红胡子抬头瞄了一眼。司徒空疾步上前躬身行礼:“外门弟子司徒空拜见两位长老。” “罢了。”红胡子挥挥手。 “昨日弟子已经来过……” “知道了,进去吧。” 司徒空又躬身行了个礼,后退几步,才低声对薛飞道:“走吧!” 踏进村口,眼前所见和在山梁或村口外又是不同,从山梁上看时房屋或隐或现,但都是静态还有脉络可寻;在村口外距离虽远,但也能清晰看到里面的房屋布局,但人进了村口,满眼所见都是密密桃林,尤其是桃树大小相仿,枝叶繁盛,不可分辨,走了几步就分不出方向,辨不出南北,本以为快走几步就能穿过的林子比想象中大了许多,二人走了十几分钟才从桃林中穿过。林外是一块空地,有百米方圆,中间是三棵巨大桃树,均有十几米高,冠盖相连,遮天蔽日,怕是有上千年的岁月。环树是几座宅子,飞檐斗角,样式古朴。 “这片桃林自我记事就有了,多少年了树木的位置一直未变,你可别小看了,它是按照九宫八卦方位布置,暗藏杀机,不经允许一旦进入会有杀身之祸。”司徒空看看身后的桃林道。 薛飞点点头,这桃花坞应该改为桃花岛才合适。这布置不就和桃花岛一样么?不过这里的景色和从外面看倒是大大的不同。 巨大桃树树下摆放了几张藤椅,两个躺椅,藤椅两边各有两个小小茶几,上面放置了一些茶具,一个老人悠闲地躺在一具躺椅上,左手拿了把蒲扇,右手捏了一个小小茶杯,不时地摇上几下喝上一口。 司徒空示意薛飞停下,自己一个人上前躬身行礼道:“外门弟子司徒空见过族长。” “嗯,来了,人带来了?” “是!” 明明人就站在不远处,这位司徒家的族长还是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声。 “叫他过来吧!” “是!” 司徒空返身回去到了薛飞跟前压低声音道:“我们这位族长不太好说话,你老弟要多多担待,他们在这村子里独处的时间太长,不通人情世故,看老兄我的面子别和他计较。”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薛飞示意知道了,随着司徒空来到族长面前也躬身道:“见过前辈。” 族长微微欠身,摇着蒲扇道:“是你让空儿献上来的穴位图吧!说说你所求何物?” 薛飞一愣,望了司徒空一眼。 司徒空也是很诧异的表情,他也没料到族长会这么说。 薛飞想了下,抬头看到族长强作无波面容上隐隐的鄙夷心中有些明白了,感情这位族长大人根本就把他看做一个专门骗钱来的骗子了。 ------------ 第十二章 风陵渡(上) 第十二章 风陵渡(上) 薛飞本就是个面冷心热,很讲事理的人,想明白了倒也不生气,换个位置自己也不免会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的事。只是由此想到了司徒空在家族中的地位,既然自己和司徒空已经一个头磕下去成了兄弟,遇上了这等事,见到自己的兄弟被人欺辱成这样,不挽回面子来,自己这个兄弟算是白当了。 司徒空看着二人的表情也明白过来,立时脸上涨的通红,他没想到司徒长门一脉居然如此对待旁门子弟,在外人面前一点情面也不留,亏得自己好心巴巴地上门来献宝。 薛飞换上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既然你们这么给脸不要脸,我还给你们留什么面子,想找回面子来,到时候求我大哥来吧。“前辈差矣,穴位图是我暂借给司徒兄长,司徒兄长见猎心喜知道前辈欲求此物多年,才拖我拿来给前辈一观,当时已然说好仅仅借一晚,今天过来是取回穴位图,并无所求。此物是暂借,并非献上,这可得提前言明。若说求就求前辈将此物赐还吧。” 薛飞所说的话条条针对族长的‘献’和‘求’字,虽无明说但分明是在指责对方不识好人心,好心当做驴肝肺,最后一句话更是直指对方不要贪墨了自己的东西。 族长老脸难得一红,被一个后生晚辈如此指责对他而言还是第一次,但他却有脾气发作不出来。因为薛飞并不是司徒家的子弟,他族长的身份就失去了效用,而且对方说的句句在理,让他无从反驳。再说和一个晚生小子,他一个长者也不好直接争论。“哦,好,好,既然是借的,还给你就是了。”说着,从茶几上取过几页纸随手掷过来。几页纸也不散开,随着族长的手势缓缓飞过来,堪堪在薛飞面前停下,让薛飞可以从从容容从空中直接摘下。这手功夫要搁在几天前,怕不是要让薛飞惊觉惊艳赞叹不已,但现在先有了‘魅惑之眼’的眼光,再有莫索大宗师的阅历,后有‘桃花坞’上阵法的先期铺垫,心理上早有准备,他一个族长不会点真东西还真的会让薛飞小看了。 其实也怨不得族长会这么想,有的事情就是这样,要不怎么说好事多磨呢?本来是一场大家欢喜的事,偏偏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让过程变得曲折,引出了好多新的故事。昨日司徒空带着穴位图前来桃花坞,看门的长老听说有了全本的穴位图不敢耽搁立刻带至族长面前。 族长一听吓了一跳,全本的穴位图,失传了这么多年这可能么?待司徒空把穴位图拿出来,还没完全打开看族长的心先凉了半截,在他的想象中,即便是有全本的穴位图也是前人先贤留传下的,图样起码是残破的古籍,可司徒空拿出来的却是崭新的打印版,画面印制精美,由此他已经先入为主,认定是假货,等司徒空说出需要用数百万金钱交换时,他几乎可以确定是赝品了,全本的穴位图绝对是无价之宝,岂是几百万阿堵物可以交换的。但全本的穴位图毕竟不是小事,即便是一个线索也值得他去认真对待,敷衍走司徒空后,族长召集族中长老一起研究,拿出司徒家长门专有的古图一一对照,虽说和古图现有的穴位大部分相同,但是在几个只有长门才掌握的穴位上细微之处略有差别,这更加坚定了族长认为是司徒空联合他人造假的嫌疑。否则为什么在司徒家共享的穴位上古图和全本穴位图完全一致,在长门特有的穴位上却有差别。 在司徒长门一致得出这个结论后,族长很生气,这才有了见面时的不留情面。 薛飞折起穴位图谱,放入怀中,笑了笑道:“如此多谢司徒前辈了。”他心下决定给对方一个难堪,所以在望向司徒族长时,眼中已然运用上了‘魅惑之眼’。 族长无意留客,对骗子也不必客套,何况是一个言辞犀利的骗子,就在他要下逐客令时,忽然觉得身上檀中穴上似乎被东西刺了一下,接着针刺的感觉沿任脉顺延向下,同时全身各处都泛起了刺痒,像是全身正面的穴位都在被针刺入,这感觉来的突然去的也快。族长心中骇然,抬眼看去,只见面前的‘骗子’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眼中流露出了然于胸,尽在掌握的气势,这气势一闪即逝,却又让他看的异常分明。 “前辈,告辞了!”薛飞一拱手,再不停留,转身就走 “请留步!”族长急声道,身子再也在躺椅上坐不住,双手在躺椅上一按,身子如同一只大鸟般飞起,空中一个转身轻飘飘落在薛飞面前。 薛飞停下,故意做出一副慌张的模样,双手护住胸前。 “前辈这是要干什么?可是要明抢不成。” “这个!”族长尴尬一笑:“古人云:有朋自远方来,那个不亦悦乎,小兄弟既然来了,说什么也要让我等尽尽地主之仪,空儿,快给上茶。” “这个却不敢当,我和司徒大哥平辈论交,不敢当前辈小兄弟的称呼。穴位图业已归还,在贵庄上事情已了,现下往回走还来得及,否则一会天黑下来就不好走了,是不是?司徒兄。” 司徒空心中有气,当下唱和道:“是,是,天晚了路不好走,还是现在走的好。” 族长面色微红,却也明白现下想留住薛飞只能从司徒空入手,笑道:“空儿说的是那种话,你是我司徒家的人,不帮着我留客人,反而让客人走,这可是我司徒家的待客之道?”说话间已经摆出族长的架子:“还不给贵客看茶!”他打定的主意就是司徒空不会不听他的话。 司徒空还真的不敢不听,虽说不愿意,但长者有令,他只能遵命。 薛飞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也不能真的一走了之,否则这趟不就白跑了,见司徒空求援的目光看过来,也就顺坡下驴,笑道:“前辈是司徒大哥的长辈,也就是我的长辈,长辈有令,小子焉敢不从。”他的话语中处处带着司徒空,就是让司徒家的人明白我是看司徒空的面子才留下的,就是要给司徒空挣这个面子。 三人落座后,族长明白这个时候再令司徒空在一旁伺候怕是惹薛飞不高兴,回头大声唤道:“红儿,上香茶!” 随着话音从北面正屋里,一个一袭红衣的女子挑纱帘走出来。 (各位亲人,看完了别忘记给点意见哦,推荐更是给我信心的源动力,不能少啊!期待薛飞和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经历人生。) ------------ 第十三章 风陵渡(中) 第十三章 风陵渡(中) 红衣女孩手中端着一托盘,托盘上是一套泥壶茶具,看颜色很有些年头,旁边还放着一小小碳炉,暗红色的炭火烧的正旺。来到三人面前,女孩并不答话,专注着自己手中的活计,洗壶、打水、浇茶,洗茶,最后把泥壶放在碳炉上注入水闷盖上才退下。 司徒空知道女孩的身份,不敢托大,女孩一出现就忙躬身站起,直到女孩忙完退走后才重新坐下,口中不忘道谢:“谢谢红姑。” 薛飞首先开口道:“前辈留下小子,不知有何见教?” “不急不急。先喝茶,尝尝我们这特有的桃花茶。”族长见泥壶上白气缭绕,知道水温已到,从碳炉上取下泥壶,在小茶杯中逐一注入,等九个茶杯倒满,泥壶中茶水也恰好倒完。 茶水一倒出,满庭飘香,仿佛还带三月春雨的丝丝甜意。 薛飞学着族长的样子一饮而尽,一股热浪滚滚而下,饮毕齿颊留香,虽说他不懂茶也忍不住赞个‘好’字。 族长放下茶杯笑道:“这茶树就在这谷中,连我的祖上都不知道是何时有的,共计才三棵,每年三月初三采摘一次,早一天晚一天味道就差了很多,若在采茶时正赶上有春雨,则韵味更是绝佳,但这春雨不能太大,太大则味淡,也不能太小,太小则无意,最好是那种朦朦胧胧,若有还无的吹面不寒杨柳风的丝雨。这么多年来,也只在今年才赶上一次。” 薛飞点头、吃茶、微笑,他知道这位老族长不会就这么说茶经,一定会想办法来开口询问。 果然,下一句族长的问题就来了。 “哈哈!”族长先打了个哈哈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转眼间我们都老了!就连空儿今年也近耳顺年纪了吧!” “是!”司徒空点头道。 “呵呵,听空儿提起你是叫薛飞吧!从空儿这里轮,我就托大叫你一声飞儿了。”见薛飞没有表示反对,族长才继续笑道:“飞儿,怪老朽眼拙,不知道飞儿是出自哪门哪派,拜在谁的门下。” “只不过跟着家里老人练过些粗浅的功夫,那里敢称什么门派,实是无门无派。”薛飞哪里敢交底,再说自己也确实不会什么武功,只不过有‘魅惑之眼’傍身却也不敢随便用,但其他的门派他也不敢随便说,万一人家和其他门派有交情,攀谈起来自己可应付不了。 “哦,那也就是家传的了。草莽之中多豪杰,这句话一点不错,我们族中先人一直教诲我等要以谦虚清白立家,莫要自高自大,小看了天下英雄。飞儿可知道你所练的是什么功夫?” “这个……”薛飞一顿,说是什么功夫好呢?若说家传的功夫自己连名字都叫不上来实在是说不过去:“嗯,听我父亲说过,好像是叫‘移魂大法’。”急中生智,薛飞顺口把射雕中的一门武功的名字说了出来。 “嗯,我看着也像。” 薛飞万万没想到族长居然附和,难道说世上真的有这种功夫。 “这么说,你的穴位图总录是真的了?”族长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问道。 “当然是真的,这可是我亲自…..” 族长像是坐的有些不舒服,微微欠身动了动,随着他的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薛飞身后的红衣女子也动了。两个人同时出手,一人攻薛飞前面,一人攻后面,只是一瞬,薛飞身上几大穴位同时被制。族长本来准备足了后招,前招一旦落空,后招跟进的更是严密,务必困住薛飞,而且他本来是做的辅攻,主攻是薛飞身后的红衣女子。红衣女子至始至终只是一招,却是全身劲力于一点,没有任何的回护,一击不中没有后招,就是因为没有留手,所以这一招更是快,急、狠。两个人都没想到薛飞连动也没动,让他们一击得手,得手如此容易,让二人都很意外简直不敢相信。难道这个年轻人已经达到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的功力?即便如此也能翻盘?他有如此地自信,有如此绝对把握?二人得手后不敢怠慢,一人在前一人在后,手指上下翻飞,几乎把薛飞身上重要大穴点了个遍才总算罢手。 司徒空人已经傻了,不明白正在聊天的两人怎么就突然打起来。 “族长,这…这…这是何意?”司徒空犹豫着站起身结结巴巴问道。 族长和红衣女子相互对视一眼,同时点点头,放开依旧点在薛飞身上的手指。 环绕在空地四周宅子的房门纷纷打开,飞出十几道身影落在四人周围,把薛飞团团围住。 “大伯,真的是他?” “天可怜见,佑我司徒。” “这小子还真敢来。” “这么多年,亡我之心依旧,要好好审问。” “对,别放过了他。” 围上来的人有老有少,看着薛飞纷纷说道。 薛飞莫名其妙地被制住,脑子里却异常清醒转的飞快:这司徒家图的什么?为穴位图?不应该啊!穴位图他们已经见过,有足够的时间抄录一本,可不为穴位图又为什么?自己和他们无冤无仇的。有心问问,苦于全身麻木,连动动口的能力也没有,只能静观其变。 族长摆摆手,等人声静下来才站在薛飞面前冷冷注视。 “你叫薛飞?不管你叫什么吧!我还真的佩服你的胆量,居然敢独自一人欺入我桃花坞,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桃花坞无人,可以任由你欺辱。” 司徒空和薛飞一样的莫名其妙,但看眼前的阵势,族中应该是早有准备,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其他的人都明白,就他一人还糊涂着,难道自己的这位结义兄弟真的对家族有所图? “族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族长扭过头看了看他,一笑道:“空儿,此事不怪你,你不是我长门一脉,族中有些事你不知道,这次虽说你是引狼入室,但能抓到这小贼,你的功劳不小。” 引狼入室,司徒空面上一片苍白,这个罪名太大,惊诧的他的身形都有些摇晃。 “你坐下,这事已经说了不怪你。我来问你,咱们司徒家的穴位图谱总录是如何丢失的?螺旋劲为何十几代来无一人突破一级?族中一代天骄的司徒克为何殒身风陵渡。” “穴位图谱总录?不是说在战乱中遗失了么?其他的我不知道。”司徒空喃喃道。 “不错,是在战乱中遗失了,但是遗失的原因却是因为‘失魂引’这种邪术,你真的以为你的这位小兄弟施展的是什么‘移魂大法’?这世界上那里有什么‘移魂大法’,这不过是你这位小兄弟随口杜撰出来的,你还没看出来?这分明是武林人士共恶,天下最阴毒的邪术‘失魂引’。假如真的像你的这位小兄弟所言,是家传的武功,那么先祖司徒克的命就要着落在他身上了。” “‘失魂引’?”司徒空大惊。 ‘失魂引’是在武林中传说的一种功法,因为过于阴毒,武林中有一道禁令,有发现修炼‘失魂引’的,天下武林同道共诛之。据说一旦开始修炼‘失魂引’,在筑基时需九九八十一个刚出生一个月的婴孩的脑髓,提取其先天精气以壮其骨,后要八八六十四个十六岁处女的鲜血洗其筋,还要七七四十九个十六岁男孩的骨肉熬汤坚其神,单单是筑基就要多少人的姓命,还不说后续的补气还虚等等。 司徒空狠狠地瞪着薛飞,难道这真的是自己看错了人?走过去一把拎住薛飞的脖领子扬手喝道:“说,是不是真的?” 薛飞只是盯着司徒空,一句话也不说。 看着薛飞明亮的双眸,司徒空扬起的手空举了一会缓缓放下了。薛飞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女孩就敢承担责任,不怕麻烦,怎么会是这种人。而且两人共事了也有一段时间,从哪里看他也不会是一个吃人的魔头啊!要说一切都是预谋,都是演戏,他实在是不信。面对着薛飞的目光,他犹豫了,从薛飞的目光中他体会出真诚,正直,纯洁,没有一点点的邪恶,这种心灵的交流不会有错,更无法隐瞒。 “不会的,他不会的!”司徒空自己嘴里念叨了两句,转身对族长喊道:“不会,我相信他不会!族长,是不是您弄错了?” “你放心,我们司徒家以医行于世,兼济天下,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冤枉人的,红儿,带着他去风陵渡。很快,我想他会说的。” ------------ 第十四章 风陵渡(下) 第十四章 风陵渡(下) 薛飞虽身不由己,眼睛听觉却无碍,周边的人的说话,各人的反应他还能一览无余,听见族长说出风陵渡三个字,四下一下安静了,围观的每个人脸上都石化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就连微风拂过树叶的声响都仿佛一下凝固。这三个字仿佛有一种奇怪的魔力,震撼的整个桃花坞,整个山谷都鸦雀无声。 原本还在唧唧喳喳发表议论的人像他们刚来的时候一样,一个个展开身形又飞走了,宅院的门纷纷关上,一瞬间后,场中只余下他们四人,就像刚才的人从没出现过一样。 红衣女子一把拎起薛飞健步如飞,很难相信一个妙龄女子,用一只手抓着比自己还要大的男子的身体还能跑的如此快。不过,薛飞可就不好受了,随着身体的起伏,他的身体各处不时和地面或是山石或树枝做亲密接触。 司徒空追上来道:“红姑,还是让我来吧!” 红姑也不答话,一扬手把薛飞扔了过来。 司徒空没想到红姑说给就给,连个招呼也没有,手伸的稍慢,眼看着薛飞的身体就要落在地上,忙伸出腿,脚尖绷直随着薛飞的身体下落就势卸去下落的力道,接着用力向上一抬,已是稳稳地接住。这过程虽短,却吓了薛飞一身的冷汗。 薛飞对着司徒空做了个嘉许的眼神,司徒空笑笑示意明白了他的意思。薛飞又眨眨眼,想让他给自己解开穴道,这次司徒空却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不会还是不能。 族长的声音冷冷传过来:“别着急,会让你说话的。”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三个人停下来。 眼前明显是在山崖一侧,薛飞的脑袋不能随意转动,视野所及面前是一峡谷,谷内乌云翻滚,云浪滔天有如实质,四人所在是崖上的一处平台,也被云海所覆盖,走动间在脚步缝隙可见下面黑色岩石。就在红姑脚边立有一块半人高的黑色料石,未经修饰,上雕书三个字――‘风陵渡’,三个字也是黑色,只是比黑石的颜色更深,笔画中黝黑的墨色流动,三个字似乎是个活物,显得非常妖异。黑色料石上面套了一条黑绳,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散出丝丝荧光,绳索的另一头系有一条木质小船,在云海中来回荡动。 司徒空跟在两人后面上了小船,待坐稳了,才轻轻把薛飞放下。从崖上还感觉不出来,坐上船薛飞才感觉出山谷中的风居然很大,云浪翻滚的更加厉害,小船上下颠簸,似是随时可能颠覆。族长解开缆绳,红姑立起桅杆,拉上风帆,小船箭一般窜了出去,速度很快,向着谷中而去。帆张的很开,船真的开动了反而稳了下来,就像是在平波的湖面上滑行。 头上一轮红日,身边是滔滔云海,恍惚如仙境一般。 随着行进,两边的山崖渐行渐远,前面是广阔的一片,真如苍茫大海一样,小船如一叶扁舟在云海中穿行。薛飞发现,族长和红姑的面色却越发凝重,双手紧紧握住船帮,像是前面有让他们十分害怕的东西。更奇怪的是这船上没有浆,也没有舵,只是任风吹动风帆,随风漂流。在没有一点标记的云海中,如何辨别方向?如果真的失去了方向再回来可就失之毫厘谬之千里了。不过,既然他们敢带自己上来,应该有他们的方法,只不过自己不知道罢了。 薛飞很想用‘魅惑之眼’看看四周,一踏上船从心底升起强烈的不安,这种没有原因的直觉让他很不舒服。不过,他现在明白精神力不能随便用,因滥用精神力差点死去的经历还记忆犹新,仅仅刚才用了一次就让他的脑子里有些发晕,是不是精神力又快耗尽了?再说,族长已经怀疑他的‘魅惑之眼’是‘失魂引’了,再用一次是不是更不好辩白了。 族长忽道:“前面就是了,准备。” 红姑站起身,缆绳横握。 一声突如其来的怒吼响彻天地,云海中,一个巨大的兽头突兀出现在众人视线。小船猛然一顿停下了,红姑抛出的缆绳正套入了云海中忽隐忽现的一根石柱。兽头凝视了众人一会,重新潜入云海之下。 薛飞回过神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浸透。 就在兽头看过来的那一刻,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压迎面而来,这种感觉很是奇怪,就像是一种上阶生物对下阶生物的一种蔑视,而且直接面对灵魂,撕开虚伪的面纱,是一种**裸地,让你无法逃避,无力反抗、但又不得不正视的蔑视。打个比方,就像是几只蚂蚁对着一个人,蚂蚁再怎么有想法,有自尊,这种生命体等级上的差距是哪怕你靠一腔热血和生命也无法捍卫的。 它,直面灵魂,而你的灵魂无法作伪。 薛飞明白了为什么刚才村里的人都不愿意来,这种无奈,没有人愿意再次经历,它让人最骄傲的东西荡然无存,没有了自尊,生存还有什么意义?既然无力更改,就只能选择逃避。 “那是什么东西?”司徒空惊魂未定。 “不知道!”族长回答的很干脆。 “不过,如果他不肯说的话,我想他很快就能知道了。”族长看着薛飞冷冷道。 四个人都下了船,族长在先,司徒空抱着薛飞在后,红姑在最后。 原来在栓船的石柱旁有一向下延伸的石阶,石阶依稀可辨,石阶外是弥漫的云雾,看不出去。还好云雾层并不厚重,很快四人穿过云雾层,来到下面。 这是一个巨大的洞穴,足足有几十人高,四人站立的地方是一个平台,再向前却是一座断崖。周围的崖壁上泛着星星点点的荧光,如同暗夜的繁星,虽不明亮,但洞内的景象还能勉强分辨。断崖再向前全部都是黑洞洞的空间,不知道深远。 族长先到的平台,看样子对这里很熟悉,走下台阶后直接向右面去了,在那边动了些什么东西,平台上突然亮起来,几束阳光从上面的洞壁上透射下来。 “放他下来,到了这里,他想走也走不成了。红儿,给他解开哑穴。”族长吩咐道。 “是。” 红姑在薛飞后背上拍了两下,薛飞觉得一股暖流从红姑的手掌传过来,接着颈部一热,自己的头能活动了,喉咙原本不能用力的地方也恢复了力气,他用力咳嗽两声,却没说话,先转动脖子看了看四周。 平台并不大,借着透射下来的阳光一目了然,这个洞穴是天然形成,经过后天人力加工修整凿刻,平台四四方方,除了断崖一面剩下的三面洞壁十分光滑,三面墙壁上都刻画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符号,像是文字又像是符咒。洞壁的穹顶上凹挂着四面镜子,反射出从洞顶四个小洞穴里面的射出的阳光。族长站立在他们下来的石阶一旁,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小小洞穴,里面安置有石凳、石床、石桌。桌上还有碗碟等物。断崖外还是黑洞洞地,阳光照射过去就像是被吸收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射回来的迹象。 在断崖的边上和两边洞壁相接的地方各有一株植物,左边的一棵有三米高,样子像是一棵柳树,树干奇形怪状蜿蜒向上,杂乱枝条上垂下长长短短足有千条细细金丝。右边的一棵矮一点也有一人高,枝繁叶茂,每支支干的尽头都挂了一颗青色果实,有大有小。唯一让人瞩目的是,在正对着断崖的地方有一长方形三层白色石阶,石阶上安放着一晶莹琥珀样青色玉棺,没有棺盖,从棺内有丝丝白雾袅袅升起,散发出阵阵寒气。 司徒空呆呆立在最后一阶石阶前,痴痴看着眼前这一切喃喃道:“毛线金针树,寇豆青果、寒玉棺。” ------------ 第十五章 混沌界 第十五章 混沌界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族长走到薛飞面前,蹲下看着他的双眼问道。 “好像应该是你先给我个解释吧。”薛飞反问道。 “解释?笑话,到了这里你还要我给你解释?” “怎么样?不可以吗?” “可以!”族长怒极反笑道:“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我管他是什么地方!是司徒空请请我来的,你们司徒家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我好心好意过来,你们就如此地对待我。” “没关系!你不说也没关系。”族长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眼神说不出的淡然,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忆缅怀:“这里是我们司徒家长门一脉的埋骨之所,也是司徒家最大的秘密所在,你千方百计混进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现在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还能出去吗?” “这个平台叫灵魂台,上面的叫寒玉棺。寒玉棺里活死人,灵魂台上两重天。上了灵魂台进了活死棺,你以为你还能不说真话?红儿,放他进去吧!别耽误时间。哎!我本来就是白问这些话,像你们这些贼心不死之人还能老实交代?见了棺材也不掉泪。” “是。” 红姑答应一声,伸手拎起薛飞的脖领。 “不行!”司徒空从自己一个人的臆想中清醒过来,大吼一声冲过来张开双臂挡在寒玉棺前面。 “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位!”族长看着司徒空冷冷道。 “可……” “让开!”红姑道。 “族长,何为医者?”司徒空没有退让,也没有看红姑,直视着族长的双目反问道。 “你还想教训我不成?” “孩儿不敢!孩儿只是谨遵祖训问上一问,敢请族长一答,这不算坏了规矩。” 听司徒空提出了祖训,族长面容一肃,盯着司徒空半天方道:“医者父母心。” 司徒空跪下道:“孩儿有罪。族长方才也道:医者父母心。我们司徒家‘医行于世,兼济天下’,孩儿敢问:这薛飞犯了何罪要送入寒玉棺?在没有查清之前,孩儿以为不可。否则一旦大错即成无法弥补。孩儿虽不是长门一脉,却也知这寒玉棺有联络灵魂之效,对进入之人有撕裂记忆之危。弄不好,人会魂飞魄散的。” 族长冷哼一声道:“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司徒空连连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道:“族长明断,孩儿和此人有结义的名分,他叫我一声兄长,义气所在我这个当哥的不能不问。” 族长哼哼连笑两声道:“你是讲义气了,你如此说是把你的长辈,把司徒家族置于何地?我这个族长是那种不辨是非,不讲道理的人么?”说着话,族长摊开手掌道:“你看这是何物?” 在族长的手掌心,有一颗枣核大小纯红色的药丸。 “这是……?” “你对家族里的事不是知道不少嘛,你就说说看。” “这不会是……七宝暖心丸?”司徒空犹豫着说道。 “哼,你再说说此物有何功用?” “不是说此药已经……是孩儿唐突了,请族长责罚!”司徒空一脸惊喜,长跪下去再不说话。 “你的事一会再说,你以为是个人就能随便到这里来?让你来自然有让你来的用意,起来在一边看着吧!” “孩儿遵命!”司徒空站起身退开。 红姑走前几步,将薛飞的身体放入寒玉棺中。 薛飞很无奈,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一切的一切都不由自己做主,自己虽然有魅惑之眼,但好像它没有进攻的功效。唯一可能的进攻手段就是曾经召唤出来的骷髅,可和自己的精神一直有着若有若无精神联系的骷髅在前一瞬突然完全失去了联系,任自己如何召唤就是没有一丝消息反馈回来。他真的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多看看《亡灵真经》,多学一些本事在身。不过,这好像也不由他,《亡灵真经》到现在为止,他只能翻开第一页。 身体一进入寒玉棺,红姑小心地放他平躺下,薛飞能清晰地感觉到,在自己脑后,靠上了一块冰冷的硬硬的东西,像是一个玉枕。任谁一个正常的人躺在棺材里也不会好受,他的心正忐忑不安,眼神无意从洞顶上掠过,发现在洞顶上有两个明亮的东西在一眨一眨地盯着自己,直接看透了自己的一切。 ――――――――分页符―――――――――― 木屋的门里面是一个硕大的空间。 还没进门,蓝蓝对门里面的一切已然了如指掌。 在吸收了莫索在世上最后的精神力后,蓝蓝受益的不仅仅是形成了一个完美的躯体,而且还拥有对眼前的木屋,对眼前整个混沌界,甚至整个莫索的人生体验。 木屋门在她身后轻轻关闭,她是这个混沌世界的唯一主人。 眼前的一切让蓝蓝即熟悉又陌生,她好奇地摸摸这里动动那里,一切的一切她都清晰明了但又是那么新奇。 木屋的空间很大,摆满了一个个巨大的木质橱柜足有几百个,每个橱柜又分成或大或小的独立横隔,上面摆放了各类物品,花草、树木、晶石等等不一而足。屋顶上是十几个巨大的机械臂,纵横交错,用轨道相接,布满整个屋顶的空间。在屋子的正中间,有一螺旋上升的楼梯,通往二楼。 二楼不像一楼那么大,也有百米方圆,比起一楼来暗淡了许多,用透明的短樯隔成四个相对独立的空间,每个空间都各自不同。 按莫索记忆中的分隔:左手前面的是试验室,也是最大的一个,安放了一个黑晶石制成的平台,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和各种形状的容器,在黑晶石平台的中央有一盏永不熄灭的冥火光灯,是莫索和克雷试验材料属性的地方。 左手后面的是操作间,相对稍小,但比另外两个要大了不少,也放置了一张黑晶石桌子,整个空间被一层透明的防护层笼罩在内,是做各类魔法用具的地方。 右手后面是储藏间,都是一些个半成品的魔法物品。在天花板的下方,吊着六盏绿油油的油灯。拥有莫索记忆的蓝蓝也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右手前面是一间卧室,仅有两张床。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在靠近窗户的床上有几个小巧的布娃娃,床边的小橱里还有一些小孩玩的木铲,小桶等物。是莫索给克雷小时候做的一些玩具。 蓝蓝转了一圈,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在等待主人召唤的时间内,她该干些什么呢?主人没有吩咐,她也很茫然。脚步停在操作间,操作间里黑晶石桌子上的物品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是一件没有完成的魔法道具――一个小小的头骨,是克雷被圣殿包围前做的最后的物品。拥有莫索记忆的蓝蓝一眼就看明白,这是一颗骨珠,第十颗骨珠,是克雷为自己逃离所做的准备。可惜的是前九颗骨珠花费了太多的原料和秘银,在最后时刻来临前克雷大概刚刚凑齐了所有的原料,可惜,也许再多待上哪怕一个时辰,可能克雷也能和自己一样有了脱身的机会。 莫索明白,克雷完全是为了自己。 因为血日。 血日提前了一个时辰。 就差一个时辰的时间,他放弃了,为了自己,为了最后的亡灵法师的种子。 蓝蓝也明白,她和莫索的心情一样,或者说莫索的情绪影响到了她。 伸出手,握住小小的头骨,蓝蓝点亮了黑晶石桌上的冥火灯,放自己的精神力完全溶入,为了莫索也为了克雷,她要完成克雷未完成的工作。 而这一刻,薛飞正在召唤。 ――――――――――分页符―――――――――――― 这是什么? 薛飞问自己。 还没等他回答,薛飞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会动了。不,不是会动了,而是整个身体轻飘飘的飘起来。 我死了吗?还是……. “没有。”一个声音传过来。 薛飞努力转过身子,就见在自己面前,一个和自己一样飘荡在空中的虚影,自己的身子也和他一样是透明的虚影。 “只不过是灵魂出窍。”面前的虚影微微一笑道。 “你是……” “我叫司徒克。是下面这些人的太太太太太爷爷,下面的都是我的晚辈。” 薛飞顺着司徒克的手指向下看去,果然,司徒空,红姑。族长几个人就在距离他十几米的地方,而自己的身体依然躺在寒玉棺中。 看着自己的‘尸体’薛飞由不得一股怒火上冲,怒视着司徒克道:“看看你们司徒家做的事,我好心好意地过来,你们司徒家的人就这么对我?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呵呵,小伙子,别生气,咱俩初次见面,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是不是?再说我见那个人手里有七宝护心丸。放心,你能回去的,一根寒毛也少不了你的。” “能回去又怎么样?好歹我也算是你们的客人,有这样的待客之道么?哪有不经客人的同意就这样的?” “好好好,就算是我们做的不对,你先说说你是怎么来的,这地方外人一般可进不来。” 薛飞心里有气,加上对方的言语中表露出的意思自己的安全也有保证,心里放下心,也不答话,目光落在了下面的几人身上,他倒是要看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下面的族长从衣袋里取出三根香点燃,插在灵魂台上,盘膝坐下对红姑道:“等香快完时,若我还不醒,就把七宝护心丸给他喂下。” “是。”红姑点点头应道。 族长左手伏胸右手持拈花指缓缓闭上眼,片刻后,三根直直上升的烟柱齐齐打了个旋混为一体然后重新分成三股,其中两股直向灵魂台上的寒玉棺飘去,到了寒玉棺上方又陡然向下从薛飞的鼻孔钻了进去,另外一股却向族长飘去,到族长头上四散飘开化为一层细细的朦胧烟雾笼罩在族长头部周围。 “你还没回答我呢!”司徒克飘在薛飞面前追问。 “反正就是被你家的人骗来的,你看到了他们对我做的,你是他们的祖宗你还能不明白?” 听完薛飞的话,司徒克笑了笑道:“司徒族长做的也不能说不对。”见薛飞忿忿欲言,却也不待他开口继续道:“当然这个事情有个前因,且听我给你讲过,若你还不原谅,你以为这位现任的族长能好过?他的命现在就在你的手中,你大可取去便是,而且我保证司徒家不会对你不利的。” ------------ 第十六章 往事 第十六章 往事 “我的先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医大夫,在一次进山采药时误打误撞发现了现在的桃花坞和风陵渡。这是一个世外桃源,外人没有指引根本进不来。但是这桃花坞太小,容纳不下太多的人,所以只能留下长门一脉。你进来的时候也见到了,在这小小的桃花坞里,居然有云海,有异兽,还有异种文字,这在外面可曾听闻?没有,从来没有!从我祖上开始,每一代人都要来此地,试图解开这里的秘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是何人建造了这里?石壁上的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惜的是多少年来从来没有解开过。” “虽然没有解开,却并不是没有收获,先祖无意中发现这寇豆青果居然对练武之人的内力有奇异的功效。这寇豆青果每十年一开花,每十年一结果,再过十年才成熟,每次挂果仅仅九枚。寇豆青果成熟后服用,可以大幅提高人的内力,每服用一颗按人的天赋不同大概最多能增长十二年的功力。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司徒家世代行医,以医心行于天下,这寇豆青果不免流传出去治病救人。尤其寇豆青果用于医用可延年益寿,吊人性命,比之成形人参还要强之百倍,这不免有贼人心动,千方百计混入桃花坞中,偷盗此物。” “还有这毛线金针,柔弱如丝,却韧性无比,更可贵的是和家传螺旋劲相辅相成,可收入体内,不露于外,能随心意游走全身,可柔可刚,正是医家难求的金针行穴之物,若锻之于刀剑凡铁可立成神兵。” “可为什么你们的后代修炼不出螺旋劲了呢?”薛飞忍不住问道。 司徒克幽幽长叹道:“哪一个家族没有不肖子孙呢?我问你:如果一个乞丐有人给他黄金百两,或是在十年后给他黄金万两,你说他会选哪一个?” “百两。”薛飞想了想答道。 “对,对一个乞丐来说,现实的百两比十年后的万两诱惑大了何止百倍。有百两黄金立时他就会变成一个富翁,生活衣食无忧,就算有十年后的万两黄金,但谁又能知道十年后的事呢!还是先改变眼前的是最实际。这个问题换个问法:若是一个家产本身就有万两黄金的人呢?你说他会怎么选择?” “应该选万两了吧!”薛飞已经明白了司徒克的意思。 “所以,人所处的地位不同,所做出的选择亦不相同,不能完全用对错来分。虽然我并不清楚我的后辈们是怎么做的。但当初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无论你是立下族规也好,立下箴言也罢,有心的人总会找到办法来掩盖的。这螺旋劲的修炼很简单,一朵寇豆青果花而已。” “寇豆青果花?”薛飞嘴中跟着念道。 见薛飞还是不明白的样子,司徒克解释道:“这寇豆青果成熟后固然对修炼之人益处良多,但在未成熟前对人却如毒药一般,尤其是其开花后未结果之际最是药性毒烈。修炼之人服用后会在其运行大小周天之际在各个冲关之穴处形成更大的阻力,如同在河川的关口形成一道堤坝。轻者前功尽弃,重者走火入魔,百脉俱废。这寇豆青果花的奇异之处也正是在这里,它虽形成障碍,却也提供了解决之道,就是劲成螺旋。一块木板,或是一面墙壁,钉子直接钉不进去,但若是给它一个螺旋的力道,无论多么坚硬的东西都能钻进去,这就是螺旋劲。当内力蓬勃汹涌之际遇上阻隔,为了破关而出,劲力会自发形成螺旋钻出。劲成螺旋后,则一直会这么运行下去。与欲取之必先与之啊!想练出螺旋劲必须先置之于死地而后生。” 薛飞恍然。 此时三柱清香已然过半。 “前辈,你在此地多少年了?” “哎!”司徒克长叹道:“洞中岁月,哪里知道光阴,只是看后辈交替了十几代,大概也有三四百年了吧。” “那,您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出去过?” “没有。现在的我只有灵魂之体,这个空间似乎对灵魂体有限制,以这个平台为限,我出不去。” “前辈,那么您在洞内这么多年了,这洞内的秘密你破解开了吗?比如这灵魂台和着寒玉棺是怎么回事?” “你从外面进来的时候,云中的异兽见过了吧!” “见过了。” “灵魂台对面的深渊下面就是你在云海中看到的异兽,据我推测是此地的守护兽。人在灵魂台上是以**的灵魂直面心灵的,就像现在下面他们所做的一样,是纯粹的灵魂和心灵的交流,不能作假。以前我年轻的时候,在江湖上闯荡,也算是重情好义,一次就领着一位结义兄弟偷偷来到这里,想为他采一枚成熟的青果,没想到他趁我不备对我下了手。从此我的灵魂就被禁锢在这里。不过他也没能逃出去,他太贪心了,把青果全部摘完,惊动了异兽。等族长赶过来,他的灵魂已经被异兽吞噬,不过他在灵魂台上留下了一句话:他们不会放弃。这下你明白为什么现任族长为什么这么对待你了!我的这位兄弟最得意的功夫就是‘失魂引’,而让人不寒而栗的是,这些还是后来我才听说的。以后多少年,多少代他的族人用尽各种方法进入这里,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记得我刚才对你说的话吗?这位族长的性命就握在你的手里,现在时间快到了。” “这位当代的族长正借用灵魂台的力量和你的灵魂建立联系,试图来找出你真实的身份,可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的灵魂不在你的躯壳内,却跑到上面来和我这个老头子聊天。在你的脑海中现在是一片暗之疆域,你若不回去,他将永久在那里迷失,成为一个活死人。现在你该回去了!” 族长的全身笼罩在一团厚厚的烟雾中。 三柱清香依然袅袅,剩下短短的一段。 红姑站在寒玉棺前,手中捏的‘七宝暖心丸’就放在薛飞嘴边。 木屋中的蓝蓝抬起头,将自己的精神力从骨珠中缓缓退出。 司徒克道:“回去吧!” 薛飞觉得自己的身子忽地一沉,直直向下坠去。 红姑指尖用力,捏碎‘七宝暖心丸’。随着碎裂声,七宝暖心丸化为一团红雾从薛飞嘴角吸入,同时青烟从他的鼻孔内退出。 族长周围的烟雾渐渐变淡,露出一张苍白疲惫的面容。 蓝蓝精神力刚退出,马上感觉到了薛飞曾经的召唤,大急,立刻从虚空中显出身形,手中还握着刚刚完成的骨珠。 三柱清香恰好燃尽。 一声激昂怒吼突然从地底深处传来,声量如此之大,仿佛响彻整个寰宇。司徒克是灵魂几乎被这一声怒吼震得魂飞魄散。蓝蓝拥有的莫索的记忆对这吼声有着本能的畏惧,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身形一闪又消失回虚空之中。地面上的三个人更为不堪,族长刚刚施法完毕,身体正虚;红姑靠的灵魂台最近,两人直接震晕过去。司徒空震得嘴角溢血,脑子晕乎乎的,就见眼前的断崖下,一个硕大无比的脑袋突然出现,两只车轮般的黄眼珠紧紧盯着他。四只眼睛对视片刻,司徒空才仿佛意识过来,‘嗷’的一嗓子,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一颗骨珠从半空中掉落,‘叮’地在寒玉棺上弹了一下,落在地上又弹了一下,从断崖上掉入黑暗的深渊。 异兽调转身躯,追着骨珠直冲而下,身躯旋转,掀起一股巨大的旋风在整个空间回荡。 薛飞从寒玉棺中坐起身,他是唯一没有受到多大影响的人,在吼声响起时恰恰是他的灵魂归位时,即便是这样,吼声的余音还让他气血翻腾不已,转头看着黑暗的断崖深处,脑海中油然升起一个名字:神狱兽。 ------------ 第十七章 好事还是坏事 第十七章 好事还是坏事 四个人是灰头土脸返回桃花坞的。 薛飞从灵魂台上能走下来,并且没有趁机找他们三个昏迷不醒的人的麻烦,这件事本身已经说明了问题,释疑了族长的担心,立刻薛飞的身份从阶下囚变为了座上宾。期间,族长隐晦地问过几次穴位图总录的事,都被薛飞淡淡地笑着找个由头带过去了。族长也就明白,这件事无论真假只怕还是要着落在司徒空身上了,也就不再提起。薛飞找了个机会告诉了司徒空关于螺旋劲和寇豆青果花的关系,又给他留下一朵他偷偷摘下的寇豆青果花辨和穴位图总录,就和族长辞行而去。 司徒空因为还有毛线金针的事留在了桃花坞。 最后薛飞是自己一个人回到江北市的。 本来薛飞是可以住一段时间再和司徒空一起回来的,但薛飞担心梅梅的病情,自己守在一边总归还放心些,故而归心似箭。再说他和司徒空也商量过了,只有司徒空练成了螺旋劲,证明了穴位图总录的正确,才可能拿到梅梅救命的钱,他在与不在没有区别,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他对司徒空的人品很有信心。 薛飞没有想到他离开江北市人民医院仅仅几天时间,他的大名已经响遍全院。 很简单,他做手术的事暴露了。 当然许婷婷是不可能说出去的,而是当初在电梯内和他一起运送伤员的护士正好和他的一位同样实习医生的同学对上眼了,这两个人在一个科室久了,眉来眼去,干柴遇上烈火,郎有情妾有意的好在了一起。医院出了这么大的八卦,亲热后闲暇时二人不免也议论一番,恰好议论的时候,宿舍桌子上摆了一本相册,又恰好相册翻开的那一页照片的背景里面,有薛飞的一个镜头。 于是曝光。 很多事都是未知的时候很神秘,就像刘谦的魔术一样,一旦解开了,也没什么。不知道的时候谁也不知道是谁,当焦点已经聚集在某一个特定的人身上,隐瞒就不可能了。随着更多的证据揭露,如医院大门的监控录像,电梯内的监控,门口卖货大妈对照相片的供词等等在有心或是无心人的整理下一一出现时,‘上帝之手’的真正主人立刻真实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个时候,人们才想起了薛飞的身份:一个还没毕业的本科学生做如此难度的手术,可能吗?虽然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薛飞,但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怀疑。完美的手术,上帝之手的美誉真的都属于这个还没毕业的学生? 薛飞回来的时候,正是医院的议论达到高潮的时刻,而薛飞的回归更是给这个高潮加了一堆柴火,泼了一桶汽油。 薛飞是坐火车晚上到的江北市,第二天,像平常一样早晨7:30准时来到中医门诊的二楼,扫完地,打完水后坐下看《针灸甲乙经》。司徒空不在,他也不用和谁去销假。他并不知道,他在医院门口出现的一刻,消息已经火速般传遍了医院。 第一个到中医门诊来的是许婷婷。 许婷婷也是刚刚上班,其实和薛飞是前后脚进的医院的大门,只不过一个小小的时间差让二人没有直接见面。一听到薛飞回来的消息,许婷婷也顾不上交接班,一路小跑跑到了中医门诊。 走进中医门诊们第一眼见到薛飞,许婷婷眼圈就是一热。这个狠心的,走之前也不知道和自己打个招呼,什么事有那么急?还是自己在他心中一点地位都没有。 因为梅梅的关系,两人的关系很微妙,更别说还有一吻的情缘,薛飞不好保持冷面的态度,见到许婷婷心里也升腾有莫名的激动,看到许婷婷站在门口不说话只是幽怨地看着他,眼圈红红的,不由得自己的眼眶也是一热,却又立刻控制住,英子,英子啊!男人要有背负应有的责任,而不是背叛,心该硬的时候一定要硬,否则就是害人害己。 “来了,婷婷。快和我说说梅梅的事,她的病情还稳定吧。” 嘴里面问的是梅梅,语气依然淡淡,但他的眼睛已经背叛了他,许婷婷分明看出了他眼眶上的湿润,只为了这份湿润,就足以慰藉几天来的相思之苦。 许婷婷展颜笑道:“梅梅没事,这几天也没说想妈妈,梅梅这孩子相当懂事,一点不像某些个没心没肺的人。”,许婷婷意有所指,看到薛飞面上微微发窘,许婷婷心中忽地一软,不再纠缠刚才的话题:“就是有的时候念叨她的大哥哥,总问我大哥哥为什么不来看她。对了,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两个人都在说着梅梅的事,但四目相对,一刻也没分开过。 薛飞感觉自己情绪有些不对头,忙借着给许婷婷搬椅子不着痕迹地扭过头道:“快坐,我和司徒大夫去了趟陕西,为梅梅的病准备些药材。”这是他早和司徒空商量好的向医院请假的理由。反正司徒空在医院的地位超然,也没有人真的去管他。 “哦,我也听我老爸说了。”许婷婷却不坐,走过来拉起薛飞的手道:“跟我走,我老爸要见你。” “你老爸要见我?”薛飞一愣,这许婷婷不会跟她老爸说了什么吧。 许婷婷马上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中的不妥,腾的一下脸上火辣辣地热,两团红晕升起,只觉得连耳根子都烫起来,一下摔开薛飞的手,腻声道:“想什么呢你,是许院长要见你!许院长不是我老爸啊。我先走了,你,你自己去,可别跟着我来。”这个时候她反而避嫌起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中医门诊,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之这距离的长短连一个路人看见都会看出来前后走着的两个人之间的微妙关系。更不用说在住院部大楼十三层上一个一直在盯着许婷婷看的年轻医生了。 年轻医生扭过身狠狠地把手中的保温杯砸在了地上。保温杯在地上弹了两下,轱辘到了桌子下面。 许院长很头疼。不仅仅是他,卫生局的赵局长也很头疼。 手术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许院长没费多少力气就从许婷婷那里把前因后果了解的清清楚楚,薛飞――一个正处于实习期的学生登上手术台做了一个很成功的手术。手术很完美,病人恢复的很好,但问题是薛飞本没有动手术的资格,一个实习的医生从理论上讲还没有独立行医的资格,虽说结果不坏,但其中暴露出的问题很严重。一个三甲级医院,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混入手术室,还给病人动了手术,这消息一旦传出去可是好说不好听,往大里说是草菅人命,若被人捅到网上,成了焦点,恐怕后果不堪想象。往小里说也起码是个管理混乱,制度缺失的罪名。 所以许院长和赵局长二人商量了几次,一致决定这个消息要想办法遮盖过去,这就涉及到薛飞,无论怎样,任何办法都绕不开薛飞,薛飞不配合一切都是扯淡。 更难的还是如何处理薛飞。 薛飞是难得的人才这点无庸质疑,他又救了赵局长的命,说他是赵局长的救命恩人也能说得过去,毕竟当时没有薛飞违规的出手,赵局长的小命肯定要一命呜呼。可他行动的本身却是违规操作,现在是没出事,一旦真的出了问题,到时候许院长的官位,赵局长的小命恐怕都不会保住。奖,奖不得。罚,罚不得。瞒住是最好的办法,可怎么做薛飞的工作呢?薛飞愿意甘作幕后英雄吗?毕竟这次手术带来的名声无与伦比,是一个借机升位的好机会。 薛飞进入住院部大楼三层院长办公室时,许振东院长还没想出一个好点的说词或是理由。 “许院长,听婷婷说您找我?”薛飞进门走了几步,距离院长宽大的办公桌远远地站住了。 许振东从桌子后面站起身,热情地迎了上去。 “你是婷婷的同学小薛吧!快请坐。” 迎着房门正对的是一圈宽大的皮质沙发,许振东一边说着一边往沙发里让。 薛飞还不明白是怎么个状况,忙道:“不用了许院长,有什么事您就吩咐。” “呵呵,还是坐下聊吧!一句两句也说不完。” “好吧!” 薛飞待许振东坐下了,才在他对面的长沙发上坐下。 “薛飞是吧!怎么样,在医院工作的还顺利吧!习惯吗?” .“还行。” “嗯,顺利就好。要尽快适应医院的生活,而且不能马虎,我们从事的工作性质不允许出现一丝一毫的粗心或是麻痹大意。” “是!” “婷婷和我说过好几次了,想给你调动一下实习岗位,你现在是在中医门诊吧。” “是。” “你和婷婷不是同学嘛,应该是学西医临床的,怎么到了中医门诊了?”许振东话一出口就明白这句话问的多余,还用问吗?这肯定是自己女儿私下做的手脚,只不过为什么后来女儿又改了主意了呢?难道……不过此时此景不容他去多想,立刻不等薛飞回答继续道:“是不是当时医院没有合适的岗位?再没有岗位也要专业对口嘛,我看你就去心外去继续实习,你看怎么样?” 心外是江北市人民医院的招牌科室,是水平最高的科室,薛飞当然求之不得,更关键的是去了心外,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看梅梅。在不知不觉中,梅梅在他心里已经占有了相当重量,就仿佛是他的亲妹妹一样。 “行,谢谢院长的关心。” “那就这么定了,一会你去心外二报到。”在这里许振东动了一点心眼,许婷婷是在心外一实习,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不想让薛飞也去心外一。 “许院长您忙,我就不打搅您了。”薛飞以为谈话结束了,起身准备告辞。 许振东摆摆手道:“别忙着走,坐。” 薛飞只好坐下,看着许振东。 许振东笑了一下道:“毕业以后有什么打算?想不想到我们这个医院来工作?” 薛飞脑袋嗡了一下,到江北市人民医院来上班,这可是博士生也不好进的地方,自己一个本科毕业生,家里无权无势的,能来吗? “我…能来?” “能,如果你想来的话。” “我想。”薛飞立即接口道。 ------------ 第十八章 心外 第十八章 心外 ‘欲与取之必先与之’这个道理许振东很明白,见火候差不多,该谈正事了。 “现在有点小问题,前几天,有一个出了车祸的心脏手术是你做的吧!” “是。那个病人没事吧!”薛飞心中一颤。 “病人没事,不过你有点问题。你不知道按照医院的规定,实习医生是没有资格上手术台的吗?这是常识!你擅自上手术台,擅自做手术,你知不知道万一你手术失败了的后果是什么吗?这是犯罪,要坐牢的。”许振东的这一番话没有一点问题,现实确实是这样。 “规定是规定,当时那个情况,我做了还有一线生机,不坐,人马上就会死。您说的没错,这确实是常识,可事急从权,我是按照一个医生的良知做的,要考虑后果,我当然可以不做,但那样做我还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吗?我还配医生这个称呼吗。我对得起自己身上的这身白大褂吗?”薛飞越说越激动,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许振东对薛飞的表现很满意,年轻人就应该是这样,热血青年,血仍未冷。 薛飞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不好意思地坐下道:“对不起,许院长,我不是针对您说的。我只是对现在医院里的很多大夫整天不求上进,不研究病例,整天就只是琢磨着挣钱,多开检查单,开药不求有效只求更贵看不惯。” “好,说的好,我也看不惯,但医院也有医院的难处,医生也不是都像你说的那么不堪。好了,咱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无论怎么说你做的这个手术也是违规操作,一旦让别人知道了你再想考执业资格就难了。为了保护你,我想找个有做手术资格的人替你签手术单,这样你就没事了。你看这么安排行吗?” “行啊!”薛飞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人家都是为了自己好,凭什么不答应。 “不过万一病人出了什么问题,让别人替我背黑锅恐怕人家不答应。”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看过了,病人的手术很成功。咱就这么说定了,现在只有你,我,婷婷还有病人知道这回事,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能说出去。无论谁问也不能说!” “行。”薛飞干脆说道。 很快,医院内部的oa里出现了辟谣声明,大概意思就是最近医院内有传言说一个实习的学生参与了一桩手术的抢救工作,经查此事子虚乌有,当天确有几例抢救手术进行,但没有学生参与其中,网络上风传的手术视频的确是本次抢救手术中的一例,手术人为我国著名心外手术专家,我院客座教授赵立勇先生…… 官方的说明打消了很多人的疑虑,本来人们就不相信一个学生仔能独立完成这么高难度的手术,原来做手术的是赵教授,这就很好理解了,除了少数几个人还将信将疑,其他的人都接受了这个结果。 上午从院长室回去后,薛飞处理完中医门诊的事,最后打扫一遍,下去直接去了心外二科。 心外二科在住院部大楼的第十四层,十三层是心外一科。 心外二科的主任叫吴大勇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个子不高,很瘦,很精干的样子,听薛飞说明来意,蛮有兴趣地仔细审视他半天,想了想最后决定让他随自己实习。 医院的上午一般是查房,会诊,开方子,是医生最忙碌的时候。待将医嘱下达后,下午的时间比较起来轻松了许多,除非是病人出现特殊情况才会惊动。所以值班室内没几个人,吴大勇本来是接到许院长的电话,下午就是在这里特地等他,安置好他以后就去了门诊。薛飞本想跟着去,没成想许婷婷上来找他。 “听我老爸说你来这里了!”许婷婷今天穿了一身黄色连衣裙,脚下蹬双白色高跟鞋,原本披散的头发系成一马尾辫,整个人看上去很清爽,很靓丽,浑身上下洋溢出青春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被她影响,整个心情都好起来。 “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上班?”薛飞看着她一身的打扮问道。 “就是不用上班,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也不说声谢谢!” “谢你?为什么?”薛飞装作很是疑惑地问道。 “不是我,你以为你能来啊?!” “哦,这事啊!我本来在中医门诊干的好好地,到这里来还真的不太适应,要不你还是请你老爸把我调回去吧!到时候我再好好谢你。” “你!!!”许婷婷气结,看到薛飞戏谑的表情,恍然是薛飞开的玩笑又羞又气道:“好,你还得了便宜卖乖,以后看我还理不理你。”说着话,小手已然一把拉住了薛飞的手:“走吧!咱们先去看看梅梅。” 柔弱无骨的小手握在手中,薛飞心中不禁一荡,鼻端似乎还能嗅出处子的体香,更让他意乱情迷,迷迷糊糊的顺楼梯来到十三层。 江北市人民医院是以心外闻名,故而icu病房就设在了心外,十三楼、十四楼各有一个。 一道凌厉的目光扫过来,让薛飞心中一警。前面的过道内,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看着他俩,眼中恨不得冒出火来,其中蕴含的浓浓醋意,让薛飞自己都能感觉出牙根发酸。 “婷婷,今天不是休息么,怎么又来了。”白大褂故意不看薛飞,微笑着对许婷婷道。 “我想来就来,管得着吗?”许婷婷连看也没看白大褂一眼,拉着薛飞就走。 “是不放心梅梅吧!没事,我刚去看过了。”白大褂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薛飞不用回头也知道白大褂依然在看着他俩,背脊上能清晰地感觉出来,恨不得杀人的目光还在延续。直到拐了个弯,针刺的感觉才消失掉。 “这人是谁啊?”薛飞小声问道。 “冯天行,一个海归。你不知道,从小就开始烦我,都快烦死了!你不会生气吧!”许婷婷突然停下脚步,担心地看着薛飞:“真的,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像不用跟我解释吧!”薛飞笑笑道。 许婷婷猛地甩开薛飞的手:“知道和你没关系,你不用整天提醒我。我和你本来就没关系。”说完后,自己一个人向前走。 “婷婷来了!”半路上一个推着摆满输液瓶小车的护士笑着和许婷婷打招呼。 许婷婷也不答话,反而紧走几步,最后小跑着进了前面的icu病房。 护士看了看薛飞,笑了笑,没说话。 薛飞走进门,一个护士迎上来拦道:“对不起,这是重症监护室。请问有事吗?” “没事,我来看看梅梅。” “你是她什么人?” 薛飞想想,自己和梅梅真的没什么关系。“哦,是我送她过来的。” “对不起,不行。” “我就在这里看。” “这里看也不行!” 透过大扇的透明玻璃墙,薛飞能清晰地看见在里屋,许婷婷拉着梅梅的手在说话,梅梅从病床上努力抬起头寻找,找到他的视线后冲他笑了一下,微微的笑容,笑的很虚弱让人心酸;原本明亮的眼睛有些黯淡,嘴唇微微开合。虽然听不到声音,但薛飞知道梅梅在叫他:“大哥哥。” 薛飞对着梅梅用力挥挥手,示意看见她了。 护士开始撵人,发话道:“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为了病人的健康请您离开。” ‘为了病人的健康’让薛飞无法拒绝,恋恋不舍地倒退着走出房间。 过了一会,许婷婷也走出了房门,眼圈红红的,显然哭过。 “梅梅没事吧!” 许婷婷摇摇头。 “没事你哭什么?” “你管我哭什么?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不用你管,我爱哭不行啊?”许婷婷幽怨地看着他大喊道,猛地伸手拨开薛飞的身体,一个人跑了。 薛飞看着许婷婷的背影,摇摇头,叹了口气。 ------------ 第十九章 读魂 第十九章 读魂 许婷婷走的很急,急的甚至没有等电梯,而是顺着走廊一直到了楼梯口,冲开两扇门直接下去了。许婷婷不用上班可以走,薛飞可不行,他还得上班。即便不上班,他敢追上去吗?他敢接受许婷婷吗?他不是不想是不能啊!两人的关系现在已经变的有些暧昧,再发展下去会是如何薛飞很清楚,可他能对不起英子吗?这么多年英子在家里撑着,替他尽孝,眼看着自己就要熬出来,他可不能做负心的人啊。一步走错,痛苦的是好几个人。 一拐弯,差点撞上一个男人,薛飞刚要说对不起,仔细一看原来是许婷婷烦的那位冯天行医生。 冯天行似乎也吓了一跳,不过薛飞看的出,这位冯医生肯定是故意在这里等他。果然冯天行对他笑笑道:“是薛飞吧!现在有事吗?没事聊聊?” 薛飞很有礼貌道:“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话长就等下班了说,话短我就在这里听着。” 冯天行似乎是随口漫不经心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见你和婷婷好像很熟的样子,我叫冯天行,也是婷婷的朋友,咱们认识一下。以后还要多多交流,我在心外一任副主任。”说到后面,眼睛里有压抑不住的趾高气昂。那意思很明显,我是副主任的身份,你一个还没毕业的新瓜蛋子,还想跟我争女朋友。 若冯天行好好地跟他聊,看在他高大帅气,面目还不可憎的份上,为了许婷婷的未来,也许薛飞就告诉他实情了,但冯天行那副明显找啐的样子,让薛飞心中一阵反胃。‘小人嘴脸’,这是薛飞对他的评价。许婷婷大概就是看不惯他这点吧。 “原来是冯副主任,听我家婷婷说起过你,今天幸会了。”薛飞故意作大度的样子地伸出手。 冯天行脸色突然变的煞白,语无伦次道:“幸会,幸会,下次有空再聊,我还忙。”浑然忘记了刚才是他主动找薛飞聊天,转过身急匆匆走掉。 薛飞对着冯天行的背影冷冷一笑,嘴里却说道:“好的,下次再聊!”,这种人一点涵养也没有,空长了一身好皮囊,说什么也不能让许婷婷跟了他。 薛飞正想着突然脑子里自己问了自己一个问题:自己不想让婷婷跟他真的全部都是为了婷婷想的么?还是自己有一份私心,不想别的男人靠近她,接近她,即便自己不能找她也不希望别的男人得到她?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先吓了薛飞自己一跳,难道说自己对她已经暗生情愫? 一股突如其来的画面涌入他的脑海。 这是一片苍凉的土地,是血与火交织的画面:天上是火红的云,地上是没有燃尽的村庄,腾起股股烟雾,弥漫在半空。自己漂浮在比地面稍高的空中,前后左右的下面都是全身覆盖了毛的兽身人面战士,就在自己正前方的天上,密密麻麻分布了大大小小的身影,层层叠叠几乎覆盖西面整个天空。 咚! 咚咚!! 咚咚咚!!! 沉闷地战鼓声传来不像是敲打在鼓皮上,倒像是敲打在心上,一下一下,让人心悸。 “举盾!”身后传来命令。 霎时间,己方阵营响起整齐的哗哗声,巨大地兽骨盾牌排起长长的盾墙。 嗖! 嗖嗖!! 空中传来箭矢快速划过的尖利啸声,接着箭尖刺入盾牌的啪啪声响成一片。 心口蓦然一疼,一端白翎毛箭尾突兀出现在胸前,身子一沉,从半空重重坠落,世界旋转倾斜。地面上好多好多的兽腿中间,薛飞终于看到了自己平躺在地上的手――兽爪中紧紧握着一把白色兽骨法杖。 剧烈的头痛。 细细的涓流渐渐变大成滔天巨浪,在薛飞的意识之海中肆虐。 薛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从来没有修炼过精神力,他的意识之海还保持在天然的状态。意识之海名虽叫海洋,那是对可达到的顶级状态的描述,对他而言他的意识之海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溪流而已,而且是一条几乎干涸的溪流。现在这条溪流中突然涌入了滔天的巨浪,小小的溪流那里能容纳下如此巨量的涌入,飞快向四外扩展。强行容纳的结果就是强行开拓意识空间。正常意识空间的开拓是靠日积月累的冥想,一点一点地长大,像薛飞这样强行扩大唯一的结果就是爆体而亡。 就像是一个很饿的人面对一桌盛宴,全是美味佳肴、山珍海味,还有人伺候着吃,吃饱后,伺候的人不停手还一个劲地往嘴里喂,而自己还必须往下咽。 薛飞虽不明白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本能地他也知道再任自己发展下去,怕是要玩完。忙运起‘魅惑之眼’内视《亡灵真经》。以前他是生怕自己的精神力耗尽不敢看,现在他却是能看多深就看多深,恨不得把精神力用到最大才好。 精神力有了宣泄的出口,薛飞感觉稍轻松了一点,才敢分出心来认真观看‘亡灵真经’。浩瀚星空中浑体漆黑的《亡灵真经》翻开在第三十八页。 没有文字,只有一副流动的连续曲线,曲线的最下写着两个字:读魂。 曲线是由凹槽构成,蜿蜒回转,墨色忽淡忽浓,有深有浅,精神力延伸过去发出神奇 的回响,就像是乐谱诉说着语言不能传递的心灵悸动,只可意会。精神力顺着凹槽一路下行,扫描过的部分如水银流过,泛起金属的光泽。待到整个凹槽都被精神力扫描过后,整个凹槽发出柔和的光芒,光点从凹槽中浮起,荡动,最后组成了两个大字:读魂。同时一声断喝“读”字在脑域炸响。 随着‘读’字,每一个光点同时爆亮,然后消失。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没办法说出来,但薛飞知道自己已经学会了‘读魂’,那声‘读’字的断喝深深地烙在他的脑子里。心中稍有松懈,意识之海的胀痛感觉随之而来,看来他那条小河沟已经被填的满满当当,停止消耗精神力一刻,意识之堤立有崩溃的征兆。 ------------ 第二十章 噬魂 第二十章 噬魂 精神力延伸,一双血红的大手翻过三十八页。 第三十九页的页面上一片漆黑,随着页面的翻开,一个真人大小的身影从页面上直立起来,披着黑色的法师袍——是莫索。 莫索的表情很慎重,缓缓开口道。 “很好!打开《亡灵真经》的人啊!既然你能来到这里,说明你已经成为了我的弟子,成为了一名真正的亡灵法师。这是我为你留下的一段魔法影像,从现在开始,按照你的本心,你要做出选择,是做一个亡灵法师,还是成为一个死灵法师。” “按照大陆上通常的说法,你现在算是一位二级魔法师了。既然你看到了我的幻影,大概我已经真的死了,没有来得及告诉你这一切。亡灵法师和死灵法师其实没有本质的区别,使用的魔法大体相同,唯一的区别是魔法面对的对象是生还是死,这是唯一的分界。” “《亡灵真经》既然名为亡灵,是和死去的人打交道的魔法,每天都要直面死亡。人死后灵魂在世上飘荡存活,若不能及时去冥界分因果,斩善恶,断机缘获得转世,无论是何缘故存于人世,随着灵魂之力的发散而逐渐变弱最后烟消云散。亡灵魔法的存在的本意是为了解救这些弥散的魂灵,让世上的魂灵都能得到安息之所。行事虽是逆天,有违天道,但天下何等修炼之法不是逆天行事?圣殿又何尝不是?只不过他们拳头大,信众多,展现的神迹符合人们的审美罢了。没有人愿意整天和阴森森的骨头架子,黑幽幽影子灵魂打交道,可这种事总是有人要做的,对不对?” 莫索的幻影有些激动,苍白的脸上淡出一丝血晕来。 明知道莫索的幻影看不到,薛飞还是忍不住点点头,认可这个观点,佛还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呢’,听莫索的说法,这亡灵法师行事大善啊。 莫索的幻影伸手伏伏胸口,待气息平缓下去才继续道:“世上任何法术本身没有对错之分,唯一可分的是人。恶人行恶事,不在其术,善人行善事,而在其行,关法术何事?但凡事也有例外,在这亡灵魔法里就有一条魔法,却是极恶之法,这条法术叫噬魂。” “无论何人,无论何事,任何人没有剥夺他人生命之权利,这是一个亡灵法师在运用亡灵法术的唯一戒律。超越这条戒律就是死灵法师。”莫索的脸无比庄重:“你是我的弟子,我命令你不得违反。” 说完这句话,莫索停顿了一会,面部肌肉柔和下来,面容也渐渐变得慈祥,接着说道:“其实我知道我不能要求你去做什么?只是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噬魂法术施法需要的精神力不多但威力巨大,可以直接吞噬人的灵魂,吸收他的记忆,变他的灵魂为自己的精神力的一部分。正是因为这一点,死灵法师的精神力异常强大,人的灵魂对他们而言是只是一份补品而已,而且意志力越强,带来的精神力越多。 一般人忍受不了这种很容易带来强大力量的诱惑,往往亡灵法师最后都变成了死灵法师,这也是我们亡灵法师不被人接受的最重要的原因。 这噬魂魔法有一个巨大的隐忧,就是天噬日。没有人知道天噬日何日到来,也许几十年,也许上百年上千年,但天噬日下,所有的死灵法师将会被自己所吸收的灵魂反噬,灵魂将享受千口万嘴的啃咬咀嚼之刑。可又有谁去担心这或有或无的刑罚呢? 毕竟人生短短数十载,大不了上百年,百年之中天噬日可来可不来,或有或无的事谁能说得准,谁又舍得放弃唾手可得的力量呢!” “你能抵挡的住这种诱惑吗?” 莫索突然停下,眼神直视前方。 虽然知道莫索的眼睛并没有真正看着自己,薛飞却不敢直面这对眼睛,他的心发虚,真的有一种绝对强大的力量摆着自己面前,自己能不动心?而且这种诱惑不是一时一地而是伴随着自己一生一世,诱惑时时刻刻都在发生,他能吗? “我能!” 莫索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不仅我能,我的弟子安徳列克雷也能。” “我的老师,伟大的多罗法师也能。” 薛飞肃然起敬。他不能不起敬。 ‘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语义不同,语境相似。 “我们是一脉相传的亡灵法师,不是死灵法师。” “我希望,你也能!” 莫索的幻影渐渐变淡,声音也微弱下去,从自己的手指上脱下一枚黑幽幽的戒指:“这些话我只说一次,你要把它记在心中,时刻莫忘。你们的语言不能表达噬魂法术的咒语,这是我为你炼制的一枚心灵之戒,通过它你可以释放噬魂术,同时,在你施展时它会提醒你的选择。好了,祝福你,我的孩子。我相信亡灵法师不会消失,因为你,最后的种子。” 莫索的幻影变的更淡,只剩下一双眸子在漆黑的背景下依然明亮,充满了期盼和翼求,终于眼光上下合闭成一线,光亮最后一闪消失了。 《亡灵真经》的书页缓缓关闭。 薛飞收回魅惑之眼,发现自己的意识之海已经从一条潺潺的山间小溪硬生生扩大了足足好几倍,变成了一条小河。原本枯竭的河床被精神力注满,滔天的巨浪早已平息,河水缓缓流动,水面无波。突如其来的精神力早已经不知不觉平息下来。 河水的源头是一缕细细的精神联络,发自自己的第一个召唤宠物——蓝蓝。 蓝蓝?薛飞总算是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召唤宠物的存在。 自上一次精神力耗尽,薛飞几乎从不敢用精神力来做任何事,在桃花坞的那一次是唯一的一次使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挂了,甚至他连内视《亡灵真经》都不敢,谁知道他的精神力还有多少,也许哪怕只用短短的一点就足以让自己一命呜呼。 现在有如此多的精神力可供使用,他毫不犹豫召唤出蓝蓝。 既然源头在蓝蓝这里,这澎湃的精神力来源她肯定也知道,他可不想再突然这么来一次。万一下次来的比这还大,还猛,非要了他的小命不可。 ------------ 第二十一章 不同意见 第二十一章 不同意见 蓝蓝没有出现。 薛飞又发出一道精神力召唤。 蓝蓝依旧没有出现。 薛飞很纳闷,按照《亡灵真经》的说法,召唤的宠物是不能拒绝主人的召唤的,除非是召唤的宠物死亡,但现在精神联系明明存在,说明召唤的宠物依然活着,而且可以收到自己的召唤,可蓝蓝为什么不响应自己的召唤呢。 嘈杂的脚步声突然在耳边响起,薛飞回神一看。 只见刚才阻拦自己进入icu病房的护士正领着几个医生匆匆往icu病房的方向走。 梅梅出事了! 这是薛飞的第一感觉,他顾不上再想蓝蓝的事,跟在后面向icu病房跑去。 一伙人跑到icu病房前却没进去,而是一转弯进了设在旁边的专为icu病房使用的电梯里。电梯的门早开了,一个护士站在门口,还有吴大勇主任也在里面。薛飞见状知道和梅梅无关,放下心正想离开,却见吴主任冲他招了招手,只好也跟了进去。 进了电梯,薛飞见冯天行也立在里面,对他笑了笑,站在一旁。 电梯一沉,电梯门顶上的红色楼层数字变动:13,12,11,10……从十三层一直落在三层才停下。 跟着众人,薛飞进了医院在三楼的会议室。会议室里摆放着一个椭圆形的长桌,围着长桌已经坐下了十几个人,再加上他们几个有二十人左右,长桌的尽头是许院长。薛飞最后进来,关上门看了看四周,自觉找了个后排的座椅坐下。 许院长见薛飞坐在了后面招招手道:“薛飞,前面还有位置,坐到前面来,在后面听不清。” 众人的眼光齐刷刷扫了过来,眼神各样,都含深意,冯天行更是狠的恨不得从他身上挖下一块肉来。 薛飞这才明白自己能过来开会不是吴主任的临时起意,应该是许院长的有意交代。 待薛飞重新坐下后,许院长扫视了众人一眼,看大家都坐好了,眼神都望过来才开口道:“好了,人到齐了,现在开会。” “明天下午三点,刘市长的心脏搭桥手术就要做了,这是手术前的最后的准备会。把大家都叫过来就是这个意思,要保证万无一失。冯主任,明天是你主刀,手术方案也基本上是你定的,你先来说说。” 冯天行站起来冲大家点点头道:“刘市长的搭桥手术方案上次开会已经决定下来,这次方案上没有大的调整。请大家看”说着话,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按了一下。 旁边桌上的投影机亮了,墙上的幕布出现一幅心脏造影的画面。 冯天行走过去,拿起激光笔指点道:“刘市长心脏的病情其实不是太重,大家请看,在这个和这个位置有供血不足,血管狭窄……” 薛飞知道和梅梅没什么关系,神经放松下来,听冯天行讲手术方案条理清晰,言之有物,还真的增长不少见识,正听的津津有味,意识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主人!” “蓝蓝?”薛飞在意识中反问。 “是的,主人。蓝蓝等待您的召唤。” “刚才为什么你不出来?”薛飞奇怪地问。 “请主人责罚蓝蓝!刚才的精神力太过强大,蓝蓝的脑域有限,刚刚才融合完毕,无力现身。请主人再次召唤蓝蓝。” 薛飞现在正坐在会议室里,在这里召唤蓝蓝?还不得吓死一屋子人。就是刚才的召唤薛飞想起来都有些后怕,刚才在走廊里面真的凭空把蓝蓝召唤出来,一旦有人看见,后果不堪想象。 “好了,现在你不必出来。刚才的精神力是怎么回事?” “报告主人,蓝蓝也不清楚,大概和蓝蓝炼制的一枚骨珠有关。” “骨珠呢?” “在有那个大怪兽的地方丢失了。” 大怪兽?薛飞一愣,后恍然,应该是司徒家风陵渡上出现的异兽。 “你可以炼制东西?” “是的,主人!” “都能炼制些什么?” “蓝蓝也不知道,蓝蓝懂的东西很少,现在还只能炼一些很基础的东西。” “哦,等你炼制好了,给我看看。” “是,主人。” “……” “……” 主仆无话。 “好了,你回去吧。” “是,主人。” 薛飞收回意识,冯天行的讲解也进行到了尾声。 “情况就是这样,对明天的手术我很有信心,请院长放心!” 许院长看看众人道:“大家还有没有可补充的?” 众人一起摇头。 “薛飞,你说说,我看见你刚才嘴唇就一直动,是不是想说话,说吧。” “没,……”薛飞很无辜地站起来,刚才他的嘴唇在动是和蓝蓝意识间交流的下意识的动作,可不是对这手术有什么意见,再说,他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能对手术发表什么意见呢。扭头看见冯天行一脸的鄙夷,心中不禁有气:你说你追许婷婷就追好了,恨我干什么?也不是我让人家不理你的。从其他人看过来的瞧热闹的眼神中,薛飞发现吴主任的眼神中带着一点惊奇,这点惊奇让正想坐下的他心中一动,转念间一个轻轻地‘读’字喊出口,向吴主任拍过去。 ‘读魂术’发动,转瞬后吴主任现下的思考清晰地响应在他的脑海中。 薛飞看看院长,斟酌着说道:“这个手术我觉得保守治疗更好!” 一句话出口,满座皆惊。 这是从根本上否决了冯天行的治疗方案。 “哦?为什么?”许院长也来了兴趣,自刘市长住院,他是全程跟进,可以说对刘市长的病情了如指掌,搭桥手术治疗方案他也认为是现阶段最好的治疗方案。本来对薛飞他只是随口问问,不保什么指望,算是对薛飞在会上心不在焉的一种变相警告。叫他来开会是对他的提携和重视,不是让他来漠视的。本没想着能听到不同的回答,现在薛飞真的提出来了,假如内容真的有可取之处,那可是意外之喜。能保守治疗谁愿意开刀动手术呀,动起手术谁能保证不出意外?这可是一市之长,万一这难度不大的手术出了意外,自己这个院长也就当到头了。 薛飞却在心中大骂吴主任:你说不就是读读你的意识么,怎么这意识也是说一半留一半的。你倒是一下都读出来啊!现在可怎么办? ------------ 第二十二章 超天才 第二十二章 超天才 吴主任的意识中是这么分析刘市长的病情的。 刘市长现年五十一岁,正当年,做心脏搭桥手术,必须打上支架。现有的支架的使用寿命大概十年到二十年左右,到时候刘市长的年纪是六十至七十岁,取中间数六十五岁。六十五岁这个年龄说老不算不老,但肯定已经不年轻,到时候身体的机能也许已经不能承受再做一次心脏搭桥这么重大的手术。按照这种推想,支架一旦出了毛病,刘市长很可能受累于此,故而现阶段进行保守治疗,将搭桥手术推迟几年再做,可有效地延长病人的寿命。 这是薛飞从吴主任脑海中读出的第一部分意识,也是他向许振东建议的理论基础。他想吴主任既然作为心外二科的主任,构想的治疗方案即便再不行也不会比冯天行副主任提出的差到哪里去,他万万没想到在吴主任的后续思路中却整个转了个弯。 吴主任继续思考:可若是现在不做手术,长期住院来保守治疗,估计市长的位置恐怕是不能做了,必须要让贤。作为一市之长每天有多少事情需要拍板处理,长期在医院待着算怎么回事?上级机关肯定会对他的岗位做重大的调整,也许级别还在权力却要大打折扣。对于一个长期大权在手的人而言,没有权力的日子怕是生不如死,这么想来这手术应该是必须要做。听说市长家属也是坚持要做手术,怕是也有这个意思。 偏偏吴主任的后续思考不能拿出来到会上来说,这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光明正大的说的。 他的这种分析更多的是对市长心理的判断,无关病情,更不能公之于众。 吴主任的思考最后提出了一个幻想:若是不用开刀,还能有办法将心脏血管狭窄的部分拓宽就好了,这样推迟手术十年都没问题,或者根本就不用再考虑搭桥手术的事。 薛飞话出了口了,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我是考虑刘市长的年纪,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做手术肯定是没有问题,但十年、二十年之后呢?我们总得考虑到病人今后的生存条件吧!” 许振东略微有些失望。 薛飞提出的问题他们这些人都曾经想到过,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深谈这个话题,既然病人的家属都强烈地建议手术治疗,他们这些医生有什么办法!病人和家属肯定已经详细咨询过医生了才做出的决定。再说保守治疗虽然危险系数低,并不是说一点危险没有,再次复发的可能性极大,一旦复发,抢救不及时,死亡的可能性几乎就是百分之百。不仅如此保守治疗对病人的治疗环境要求高,尤其是要求病人不能过于劳累。 刘市长掌管江北市如此一个大市,还有下辖的二十多个县,不劳心劳力可能么? “那你有什么办法没?”许振东问。 “我…”薛飞看看吴主任,他说的这些内容都是从吴主任的脑子里得到的,他并不知道吴主任最后的设想仅仅是一个他自己臆断的美丽幻想,他还以为吴主任已经想出了治疗方案,他看吴主任一眼就是想从吴主任的脑子里‘逼’出他设想的治疗方案。 读魂术又叫读心术,它的效果是针对一个人当前的所思所想进行读取。 一个人在听到或看到信息时都会在潜意识中有下意识的反应。比如在听到问题时会猜测或试着做出解答,在见到其他人对某一件事情的处理方式会发出赞叹或不认可,同时会想到自己若是遇上同样的问题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这些解答有些可以被人自己察觉,有些则永远存在于潜意识里面,一生也不会用到,但还有些却是在我们人生成长过程中必不可少的经历。所有这些就构成我们的人生经验,或者叫阅历。 读魂术读取的就是法术发动时,受众当前意识的反应,或者说是对刚刚发生的事情的即时反应。既然是即时的,没有经过意识的过滤,更来不及做任何伪装,它是最真实的。 薛飞失望了,吴主任对于许院长的问题没有反应。 没有反应!就是反应,说明吴主任没有更好的办法。 “……还没想好!”薛飞很无奈,没有吴主任的反应,凭他自己可想不出办法。 “不过……” 会议室内的众人听到薛飞的前半句都松了口气,要真的让一个在医院实习的学生提出一种可行的保守治疗方案,他们这些个所谓的专家、主任的脸可就丢大发了。暗自松口气的同时,也不免蔑视了一眼薛飞。一个后生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这没影的事也是能在开会的时候提出来的么? 薛飞‘不过’两个字一出口,让大家的心又提起来。 “假如给我三天的时间准备,差不多能达到手术的效果。”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如石破天惊。 关键是‘达到手术效果。’这几个字,不用开刀,仅仅靠保守治疗能达到手术效果,这太不可思议了吧。若这句话是真的,那么冯天行的手术方案就是一坨狗屎。别说是冯天行了,他们在座的所有人以前进行的同类手术都是一堆大粪。他们引以为骄傲的手术资本,经验,在薛飞面前不是可炫耀的光芒反而成了冒着臭气的排泄物。 会议室里面的人面面相窥,这句话说的太大,他们一时间找不出反驳的话。 冯天行气的嘴唇直哆嗦,在他看来,薛飞的说法完全就是针对他说的,原本一个好好的准备会让薛飞全搅和了,就是以后真的做成功了手术,怕是这个准备会也会成为医院里其他人说笑的谈资。冯天行指着薛飞恶狠狠道:“薛飞,你也太狂了!你看不起我的手术方案还罢了,还这么多同仁前辈在这里,你别一棒打死一船人。” 冯天行这么说是想让其他同仁和他同仇敌忾,激起大家对薛飞的愤怒。 许振东看了冯天行一眼道:“冯主任先坐下,别着急,先让小薛把话说完。” 说完话才注视着薛飞道:“小薛也先坐下,慢慢说,你有什么想法。这本来就是个准备会,大家可以畅所欲言,但也不能没有一点谱就随便放炮。病人在病床上躺着,不管他是不是市长,我们当医生的都要为病人负责,谁的病也耽误不起。薛飞你说的话要有根据,不能无的放矢,更不能夹带个人感情。” 许振东的这些话已经很严厉了,若不是他对前些日子薛飞的‘上帝之手’印象深刻,放在一般医生身上,他早恼了。冯天行的话还是给了他一些影响。许振东也是心外出身,可以说对医院的心外他还是很看重且骄傲的,在医院内,他首先是个医生然后才是院长,薛飞的话让他很不舒服。但做到医院院长的位置,城府自然有,越是这个时候他反而越是冷静,尤其是――他根本看不明白薛飞这个人。 他看过薛飞手术的视频,按道理来说,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说什么也不会有如此老道的手法:用刀的力度,手指之间的力度分配、协调,对现场的处理等等。唯一的可接受的解释就只能是――天才,或者天才还不够?是――超天才。 薛飞坐下后,看着众人或激愤或冷漠的目光,心反而静下来。 这个保守治疗,他有把握,绝对的把握。 ------------ 第二十三章 绝色美丽 第二十三章 绝色美丽 这个信心的来源于:‘不过’两个字发出前,薛飞的意识中突然响起了蓝蓝的声音。 “主人,这个手术我听那个姓冯的唠叨了半天,是不是就是想把那个人的心脏上血管狭窄的地方变宽就行了?” “是,你能听见我们说话?” “当然了,主人和我的精神联系不断,主人看见的,听见的蓝蓝也能分享到。” “哦。”薛飞放下心,要是没有这个限制,岂不是今后自己干什么事都被人旁观了,没有隐私的感觉可不怎么样。 “你有办法?”薛飞问。 “当然。这对咱们亡灵法师来说太简单了。” “你说说怎么办?” “很简单,咱们亡灵法师专业就是干这个的。对那个人的心脏先施一个净化术,把那些个堵塞血管的沉积物清除,再加上一个重构术,强化血管的弹性和强度,不就行了,哪里用费那多功夫。” “这两个法术你都会?” “会!” 两个人在意识内的对话时间很短,足以让薛飞改变原有的打算,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给了三天的准备时间,以便于和蓝蓝好好商议。 “院长请放心,为了不耽误病人的治疗,您看这样行不行!手术该怎么准备还怎么准备,明天下午之前若我没有拿出可行的治疗方案,得到在座所有人的认可,那么手术继续进行,就当我没说过这些话。如果大家都同意,再给我两天时间准备。” 薛飞的这些话又让会议室内的人吃了一惊。 治疗方案得到所有人的认可!这可能吗?要知道鸡蛋里面挑骨头也不是挑不出来。无论一个理论上多么好的治疗方案,执行它的医生也不敢说能百分之百的按照预定方案完美完成,要知道手术中出现的情况千差万别,意外的发生往往是不随人的意愿为转移的,谁也不能保证哪怕是很小很小的一个手术一点意外不出。到时候只要有人硬着头皮硬说有问题,他怎么下台? “不过我有一个请求。”薛飞迎着四周质询的目光道。 “说吧!只要是正常的请求都可以。”许振东牢牢地盯住薛飞的眼睛,这位年轻人他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一是手术前我可以探查病房,必须是在没有任何人干扰的情况下,以便于取得病人的第一手资料,而且我若有医嘱下达,也必须执行。” “查房没问题,应该的。”许振东一口应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冯天行,这薛飞是不是指有人会从中作梗。“下医嘱!”说到这许振东犹豫了:“你现在不是正式的医生,还不能独立下医嘱,这样吧!你可以下医嘱,但必须要病人主治医生看过附签后才能生效。当然如果主治医生不肯签字,你可以直接来找我,在不违背病人利益的情况下,我来给你签字。” 会议结束。 薛飞的名字第二次传遍全院,这一次甚至比上一次还要响亮。上一次的手术如果是真的话,还可以理解成薛飞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实习医生,不计个人得失挑战自我,救死扶伤。那么这一次则是薛飞在挑战医学常识。本来保守治疗和手术治疗是针对不同的个体差异产生的不同的治疗手段,是根据病人自身的条件做出的选择,本无优劣之分。但这一次却是在医院决定采取手术治疗的情况下,他一个人硬抗成保守治疗,而且只有一天的时间来验证。 这才是男人!有人评价,薛飞在年轻医护人员中的人气大增。 不知天高地厚!有人这么评价。 毛头小子,这下把人都得罪了吧!有人在得意。 薛飞没事人一样,回到了十四楼的心外二。 面子上很平静,薛飞的心中也像着了火一样,他急于找个没人的地方和蓝蓝好好聊聊,最好是把她说的两种方法实验一下,治病救人可不是小事,大话已经说出去了,接下来就看怎么操作,万一失败,毕业后想留在江北市人民医院的想法就泡汤了。更主要的是,他对病人无法交代,更对自己无法交代。 好不容易到下班的点,他一个刚来的实习医生也不用和谁交接班,急匆匆而去。 回到宿舍,一边取出钥匙打开房门,意识中同时开始召唤蓝蓝。 下一刻,关上房门,扭过身,蓝蓝已经从虚空中走出,站在他的面前。 这是薛飞第二次见到蓝蓝。 第一次的时候,蓝蓝还是从骨珠而来的一个骷髅头,而现在站在薛飞面前的却是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少女。 “你是蓝蓝?”薛飞不敢相信,下意识地问道。 “是的,主人!”蓝蓝低下头,很羞涩,很扭捏,她有些不敢接受从薛飞处看过来的火热目光,这目光她很熟悉,她以前的生活就是被这种男人的目光包围,吞噬。面前的薛飞是她的主人,任何要求都是她不能拒绝的,而且完成主人的命令她会从灵魂中得到完全的欣喜和满足,她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满足他的所有欲望和要求。 薛飞才是完全呆住了。 这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吧。 蓝蓝很美,这种美不是说面容精致,皮肤细腻,身材玲珑等等词汇可以描绘。这种美美得浑然天成,完美无瑕。形容一个女子的美丽时所能想到的所有词汇都可以从她身上找到。尤其是那张脸:疯狂。 让男人疯狂。 幸好,这张脸没有在人世间出现过,否则,绝对是一场灾难。 完美,绝美,惊艳! 过了好一会,薛飞才回过神,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终于这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 还是蓝蓝先开了口。 “主人召唤蓝蓝,是不是为了那个手术?” 见识到蓝蓝的美丽,再听到如此轻柔温腻的女音,薛飞才感觉到原来的意识中响起的声音竟然是如此的美妙,每一个音阶都如天籁之音。 “啊!是。你真的会那两个法术,有把握?” “是的,主人。重构术和净化术是亡灵法师最基本的功课,蓝蓝当然没问题。” 薛飞定定神,思路重新回到手术上,对蓝蓝的话半信半疑。 蓝蓝看出了薛飞的心思,微微一笑,看了看房间,最后眼神落在了窗台上一副碎裂的眼镜上。那是很久之前薛飞同宿舍的一个同学下床时,无意中踩碎的。蓝蓝嘴里轻声念了一句什么?手指对着眼镜轻轻一指。 “咔吧”一声,眼镜微微一抖,破裂的镜面完好如初,连金丝镜框原本斑驳的金属都一起恢复,重新焕发出金色的光色。 “重构术!”蓝蓝微笑道。 ------------ 第二十四章 喝多了,乱 第二十四章 喝多了,乱 蓝蓝瞥见桌子上放着半瓶可乐,招招手,可乐瓶从桌上缓缓漂浮起来直向蓝蓝而去,径直飞落在蓝蓝右手中,拧开瓶盖,高举着倒转瓶身,浓红色的可乐液体从瓶中倾泻而出,却没有浇在地上,而是随着蓝蓝虚张的左手,在空中形成了一个转动的可乐液球。 “这是遥控术!” 将右手的可乐瓶轻轻放着桌子上,蓝蓝轻声吟唱,随着她的奇异音符,右手对着可乐球有规律的握紧张开。虚空中暗红色的可乐球好像活了一样,有韵律地扩张收缩,像是一个人正在呼吸。每一次的呼吸都能让暗红的颜色变淡几分。薛飞眼看着可乐球从暗红变为鲜红,又转为淡红,随着最后一丝红色的消失,原本暗红的可乐变成一团清澈透明的水球。 “这是净化术!” 水球像个肥皂泡一般,‘扑’地一声破了,水花四溅,却没有落在地上而是消失在虚空里。蓝蓝继续吟唱,葱白的手指从黑袍中露出,上面突然冒出一股蓝蓝的火苗。 “这是小火球。” 薛飞看着如变魔术一样的蓝蓝,惊诧莫名。 “这些都是魔法?” “是的,主人。” 蓝蓝的手重新缩回黑袍中,俏媚的脸庞依旧低低的。 薛飞不由得郁闷了一下。自己好歹也算是二级亡灵法师了,可蓝蓝都会的东西自己居然不会,还别说蓝蓝是自己召唤出来的,这往哪里说理去,尤其是在如蓝蓝这样一个美女面前,男人的自尊更加的受不了。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 “有人吗?” 是许婷婷的声音。 薛飞忙把蓝蓝收回,掐断了精神联系。 打开门,果然是许婷婷。 许婷婷显然是哭过,眼圈还是红红的,二人一对视,许婷婷的眼眶中又浮现出一层薄雾。 “薛飞,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薛飞万万没想到许婷婷一见面居然是道歉,心中不禁一软。人家一个大姑娘家家的,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上门来道歉,而且往深里想,这件是原本就是自己的错,就像许婷婷所说的:爱一个人难道有错吗?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错吗?可恰恰是:自己真的能给许婷婷幸福吗?现在的伤害难道不是为了今后对许婷婷的负责吗?但再怎么说,现在自己毕竟是正在伤害人家,现实的伤害无论今后如何,已经发生。 “婷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应该向你道歉。”薛飞柔声道。 薛飞的温柔恰恰触动了许婷婷内心最柔弱的部分,大大的眼睑再也容纳不下薄雾的扩大,两行清泪凄然流下,就再也控制不住。 许婷婷死死地看住薛飞,就像生怕他跑掉似的,任泪水在脸上奔流,一边抽泣一边道:“薛飞……今天……我…没想让你生气的,真的。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本来…是…想和你一起过的。我…都没答应和我爸爸一起过,都让我爸爸生气了,你…你…还…对我那样!” 只要是个男人,在这个时候,除了感动,还能剩下什么? “好了,婷婷,听话,别哭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啊!走,想吃什么?我请你!” “真…嗯…的?” “真的,不骗你。” “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 “拉钩!” 见薛飞真的伸出手来,许婷婷双手手背一边在眼角处一抹,那动作就像一个小女孩擦眼泪一样,依然泛着盈盈泪花的眼眶中已然露出了笑意。 “不用了,我信你。走,今天你要好好补偿我,看我不狠狠宰你一顿。”说罢,双臂用力环抱住薛飞的胳膊,拖着他向楼下走去。等二人走出宿舍大门时,许婷婷把头轻轻靠在了薛飞的肩头,此情此景,薛飞实在不能再抽出手来。 许婷婷话虽说的狠,但最后两个人来到的地方还是学校附近的一个小饭馆。 饭馆不大,却是难得的干净,素雅,加上现在正是暑假期间,没有几个客人。 两个人钻进饭馆唯一的一个雅间,点了几个菜和两瓶啤酒。 等菜上齐了,薛飞给两个人都倒上啤酒,端起一杯道:“婷婷,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永远年轻漂亮,今年十九,明年十八。” “贫嘴!”许婷婷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端起酒杯:“来,干了!” 两个人一碰杯,都干了。 一杯酒下肚,顿时两个人的脸都泛上红晕来,看来两个人的酒量都不高。 酒是话匣子,是联络感情的最好媒介。接着两杯酒下肚,话匣子都打开了。 “干了这杯,咱别喝了!” …… “这是最后一杯!” “行,你先干!” “你这不够意思,把酒杯倒过来看看,还能流下来呢?罚酒!” …… “薛飞,你总是劝我喝酒,是啥意思?是不是有啥企图?不怕,本小姐都明白,明白!老板,再来十瓶。” “婷婷,你喝多了,这杯别喝了。” “不行,你说不喝就不喝,要不你替我喝一半,剩下的半杯你喝。” 许婷婷一仰脖,大半杯酒下去了。 薛飞只好抢过来,把剩下的酒喝了。 “嘻嘻,你个坏蛋,我就知道你是啥打算,喝我的半杯,是想亲我吧!亲吧!我让你亲。” …… …… …… …… 两个人从窒息中醒过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婷婷!” “嗯!唔~~唔~~~”旖旎的声响。 “还要…..” …… 火热的感觉,到处都是波涛汹涌。 “薛飞……” “嗯。” “送我回去吧!我怕!” “怕什么?有我在呢!” “……就是有你,我才怕……” “没事!” “我真的怕了。送我回去吧!要不我爸该着急了。” “那好,走吧!” 结了帐,两个跌跌撞撞的身影搀扶着走远。 饭店老板看着两个蹒跚远去背影的方向,咧开嘴嘿嘿嘿地直笑,那笑容竟是十分的**。 “这小子,艳福不浅啊!” 第二天一早。 许振东起身去上班,路过见许婷婷的房门开着,进门一看,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心中一愣。这丫头起的这么早?不会,她什么时候这么勤快过。难道是昨天没回来?昨天他本想陪婷婷一起过生日,没想到被婷婷拒绝了,女儿大了,有自己的朋友了,自己这个老爸不如别人亲喽。许振东很是烦闷,找了几个不错的朋友去喝酒了,喝多了很晚才回来,也没去看看婷婷到底回来了没有,反正女儿以前一直很听话的,从没在这方面让他操过心,这次是…… 许振东心里突然升起强烈的不安,一股邪火升上来。 要是谁敢把他女儿给欺负了,他非活劈了那个臭小子不可。镇静了一下,也顾不上去上班,走到客厅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 电话通了好久,一个慵懒的男声响起:“喂,谁呀。” 话筒从许振东手中滑落,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天啊! (对不起,昨天上传的时候连点了两下,上传错了,各位见谅!下午应该还有一章,求收藏,各位支持支持吧!) ------------ 第二十五章 都是酒和宿舍惹的祸 第二十五章 都是酒和宿舍惹的祸 “谁的电话?” “不知道,一个老头的,可能是打错了。”薛飞迷迷糊糊把手机放在桌上,顺手拉开被子躺下,感觉不舒服,翻了个身,抱住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惬意地用力抱住紧了紧,想接着睡回笼觉。 时间凝固了片刻,一床上的两个人同时感觉出有些不对,睁开眼。 四目相对。 两个人同时呆滞。 同时起身。又同时回头看着对方,似乎有些不相信,终于许婷婷爆发出一声尖叫。 “啊!” 薛飞连滚带爬从床上跳下来,一个鱼跃跳到对面的床上,扯开被子盖住了自己**裸的身体。 “啊!”许婷婷的喊声依旧。 “别喊,你想让所有的人都听见啊!” 许婷婷无意识地盯着薛飞,嘴巴张的大大地,声音更大了,变得撕心裂肺。 薛飞急了,虽说放暑假了,学校宿舍内没几个人,但许婷婷这么喊下去,迟早能把人喊过来。 薛飞掀开被子一个箭步跳过去,紧紧捂住了许婷婷的嘴。 喊声噶然而止。 许婷婷被薛飞冲过来的力道所带,仰天倒下,薛飞被许婷婷的身体带着也跟着倒下,两个人一上一下倒在床上。 “你别喊了,我就放开你,好不好?” 许婷婷无辜地看着薛飞,点点头。 薛飞试着拿开一点手掌,果然见许婷婷没有继续喊,才完全放开了手掌,刚松了口气,这时才发现自己和许婷婷**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自己的胸口完全压在了两团软软的,绵绵的东西上,一股股处子的幽香萦绕,立时身体起了反应,脸上一红,跳起来转身跑回对面的床上拉开被子盖上了。许婷婷也赶忙坐起来,拉住床单盖住了身体。 两个人都不说话,努力回想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是许婷婷的生日,两个人去喝酒了,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太晚了,薛飞送许婷婷回家。 薛飞记得自己送许婷婷回去了。 许婷婷也记得自己被薛飞送回去了。 两个人同时看了一眼宿舍的房门。 该死的宿舍。 两个人都猜出来发生了什么。 确实昨天一个送,一个回,送的人确实送回了宿舍,回去的人也确实回了宿舍,只不过来来去去,送送回回的都是同一个宿舍――薛飞的宿舍。 该死的学校,该死的酒。 为什么男女生的宿舍楼离得这么近,为什么他们俩同住四层,又同住一个宿舍号,同一张位置的床。 最该死的是酒。 可酒不会自己跑到自己嘴里。 许婷婷突然想起什么?脸色煞白,伸手在自己下面摸了一把,才如释重负地长吐了一口气。昨天应该什么也没发生。 可真的什么也没发生么?宿舍里面的床可不是家里的双人床,就在刚才,薛飞还紧紧地搂住自己,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一晚上都在搂着自己睡觉,否则怎么会那么自然,一躺下就顺手搂住了。 幸好没发生什么! 可为什么在劫后重生的感觉里面还有一点淡淡地惆怅和遗憾呢。 薛飞看着许婷婷,心中乱糟糟的,自己这么做,对得起英子吗?这一切真的都能怨到酒上去?自己昨天真的没有心动?若没有,为什么在这乱糟糟的心中还有一点甜甜的骄傲呢?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让不说话的两个人同时醒过来。 许婷婷拿起桌上的电话,屏幕上闪动着‘爸爸’两个字。 坏了,是老爸,刚才也一定是老爸的电话,自己一晚上没回去,老爸打过电话来还是他接的,这可怎么解释。但不接肯定不行,先一个电话是男的接的,后面的电话没人接了,这老爸的脾气上来了,肯定得报警。 “喂,老爸早啊!”许婷婷换上一副甜甜的嗓音道。 “婷婷啊!你在哪儿啊?” “啊!在我一个同学家,昨天我们玩的太晚了,她家里人说回去不安全就让我在他家里睡了,老爸对不起啊!太晚了,我怕影响你休息就没向你报告,对不起啊!” “刚才接电话的男的是谁啊?” 果然问到这个问题了。 “是我同学她哥,我手机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了,刚才我正洗脸呢?让他帮忙给接的电话。老爸不说了,我该走了,要不上班该迟到了,一会上班见。”许婷婷啪的挂上了电话。 “几点了?”薛飞问了一句很没营养的话。 “七点半!”许婷婷回了一句更没营养的话。 两个人都刻意回避了当下尴尬的局面,两个人都没错,都是学校、宿舍和酒惹的祸。前因后果都很清楚,两个人都很明白,也就不必要解释什么?反正大家心照不宣,从此后,两个人的关系很微妙。薛飞即便不承认但也不能再否认许婷婷不是他女朋友,许婷婷可以名正言顺地以薛飞的女友自居,但却不能用这件事来要挟薛飞承认两个人的关系。事情放到明面上非挣出个道理来,这种微妙一旦打破,总有一个人要受伤。还是这样暧昧的好,不清不楚的,也许能得出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一切都交给未来解决吧!未来是未知的,什么样的事都有可能发生,谁知道呢?也许明天哪个国家领导发发神经,放一颗原子弹下来,让几个超级大国开战就能让整个人类灭绝,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该上班去了。” “是。” 两个人都裹在被子里,相互打量着对方,猛然间,两人都笑了。 是啊!这叫什么事。孤男寡女共住一室,居然什么事都没发生,说出去谁信。 薛飞的眼睛忽然直了一直,许婷婷觉得不对,低头看看自己,刚才自己的手略微松了松,原本在床单上的一个大大的洞正好被松开,露出里面雪白的胸部。 “还没看够啊。蒙上脑袋!”许婷婷伸手把边上的枕头扔了过去。 薛飞乖乖地用被子蒙上了。 许婷婷的眼睛四下扫了扫,在床角找到了自己揉成一团的裙子,看看蒙住脑袋一动不敢动的薛飞,跳下床急匆匆换上了。 “好了。” 薛飞拿掉头上的被子围在身上,故意喘着粗气道:“哎呀,憋死我了。” “憋死你才好呢!”许婷婷也故意恨恨地道。 “你是不是也回避一下,我也该起来换衣服了。” “好像谁愿意看你似的,你换吧!我走了!都怪你,看把我这身裙子弄的皱巴巴地怎么穿啊!害的我还得回家换衣服。” 薛飞心想:‘还不是你自己弄的,怪我。’不过也就是在心里面想想罢了,在模模糊糊地印象中,这裙子的褶皱好像多少也和自己有点关系。 许婷婷带上门走了。 薛飞忙跳下床,三下两下穿好衣服,他想起来今天在医院还有大事等着他呢。 ------------ 第二十六章 无法验证 第二十六章 无法验证 吴大勇见到薛飞的第一句话是:“方案呢?你的治疗方案写出来了没?快先给我看看。”对于一个真正的医生来说,其他更加高明的治疗手段就如同一个酒鬼听到了一种美酒的名称一样,是无论如何想什么样的办法也要弄到手的。欣赏方案的过程无疑是一种美妙的经历,对高明圣手方案的设计,思想的理解,解析的过程,更是是一种提高自己的必不可少的手段。尤其是对于吴大勇这样在一定的领域内取得成就的医生,能得到一种新的治疗方法,对自己业务的钻研无疑有很大的提高。 吴大勇对方案很期待,他是江北市人民医院中为数不多想明白道薛飞那天神奇手术内幕的人。倒不是有人泄露给他,而是医院公告内的那位赵立勇先生,恰恰在那天的那个时间正和他通电话,而电话中赵立勇告诉他他人在北京开会。这么一来医院辟谣的声明,显然就是在借用赵立勇的名头在掩盖什么东西,既然为了辟谣而辟谣,这从某一方面正说明了谣言的准确性。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薛飞来的时候,他把薛飞留下来跟着自己的原因。 薛飞根本没想到吴主任一见面就跟自己要方案,没有一点思想准备,下意识地回答道:“吴老师,昨天晚上我有点事,方案还没来得及写。” “还没写?”吴大勇疑惑地看着薛飞,他不信,这么重要的事可不是儿戏,如果是他的话,就算是天大的事也要放在一边,拼着一晚上不睡也要搞出来。这个薛飞难道是故意隐瞒? “是。”薛飞在吴大勇炯炯的目光下显得很心虚。 “真的没写?好,那你现在就写,我等着。”吴大勇见薛飞真的拿不出来,有些生气了,一个医生无论医术再怎么高明,像这样对待一个病人也是不该,这是对生命的不负责任,他突然怀疑自己对薛飞的判断,难道真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好。” 薛飞无奈地应下来,他真正的方案是不可能公之于众的,当初在会上提出的所谓方案不过是一个托词,一个烟雾弹而已。他的想法是:在icu病房无其他人的时候,直接召唤出蓝蓝,然后由蓝蓝施展净化术和重构术进行治疗。只要法术施展成功,就让病人去重新拍心脏造影,等心脏造影的结果出来了,病人的心脏没有毛病,自然也就失去了做手术的必要。 可现在吴大勇就在身边等着要方案,他总不能不写,别忘记了,吴大勇现在是他的直管实习指导老师,最后要为他的实习出实习鉴定的。还有,直到现在他会的亡灵法术没有一点是有关治病救人的,这和他成为一名救死扶伤医生的理想相差甚远,以后,他还是需要系统地跟着吴大勇身边学习,毕竟这才是他以后安身立命的根本。至于《亡灵真经》,听这名字就知道和医术好像并不搭界。 但好像蓝蓝施展的这两个法术,用好了,也不是不能治病救人,就是不知道自己今后能不能学会。 人总是要靠自己的,不能今后治病都要靠蓝蓝吧。 吴大勇把薛飞拉到了一个已经打开了的电脑旁。几个支起耳朵一直听他俩谈话的小医生早把电脑打开了,还好心地把页面调到了病人治疗方案书写的页面上。所以当薛飞坐在电脑椅上时,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光标一闪一闪,光标的上面是四个黑体大字:治疗方案。 薛飞手放在键盘上半天也没敲下一下,吴大勇也不着急催,只有几个医生在不远处悄声说着什么。 按道理早上的这段时间是住院部的医生最忙的时候,病房要查,医嘱要下,对病人的治疗方案要讨论,可这个早晨十分特别,整个房间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医生在走动,在说话,在忙碌,原本悄悄说话的也不再谈论,所有人的目光都瞥向了薛飞,瞥向了薛飞放在键盘上的手指上。有焦急的病人家属找上来,想向自己的主管大夫询问病人的病情,来到房间门口却被房间内的氛围所摄,不敢大声喧哗,安安静静地等在门口。 就连楼道内的声音都仿佛低下了许多。 薛飞的手指最终还是没落下。 “方案不用写了,给我一张处方笺。” 最靠近薛飞的年轻医生马上从自己的桌子上取出一叠处方笺,连带着签字笔一起放在电脑桌上,然后又退回自己原来站立的位置。 薛飞拿起笔,看看四周,他对房间内的这种情形很不安,但逼到这份上了,他不能不写点什么。 【生生造化丹一丸,早上空腹温开水吞服。 九花玉露丸三丸,早、中、晚各一丸,十年以上泥坑酒一百毫升化开送服。 小白罗卜三棵,削皮后切丝,用十升水熬汤,煎成一碗,晚上睡前服用。 三十年以上野山参,用顶部带茎部分,刺激按摩合谷,檀中、百会、孔红、黎阳、百名六穴。每次十分钟,每天一次。 榆木疙瘩三两,桃木疙瘩三两,枣木疙瘩三两,杏木疙瘩三两,磨成木屑,混合百草霜三钱,取寇豆青果花一朵栽入,放置于病人周围三米范围之内。 寇豆青果果实一枚,待用。】 不大的处方笺,薛飞写了满满一张,然后站起身递给吴大勇。 “这就是你的药方?你没开玩笑吧!”吴大勇接过来看了一遍,抬头看着薛飞问道。 “没错!这就是药方,所以我说要三天时间,要给我时间去准备呀,这上面有的几味药科不是随便一个药店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 “你这……简直瞎胡闹嘛!”吴大勇摔开处方笺,怒气冲冲地一个人走了,他得赶紧去三层向院长报告,这个薛飞他是不带了,谁愿意带谁带,而且他也不会容许心外二有这么一位实习医生的存在。他以为自己岁数大了就看不懂了,什么生生造化丹,九花玉露丸,他以为这是玄幻小说呢。这家伙,感情闹了半天,逗大家玩呢! 薛飞见吴大勇走了,感觉自己这次确实是闹大发了。 不过,不写这些,他写什么? 只有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才能蒙过去,真相真的说出来,恐怕更没人相信,亡灵法师?谁信? 起码他写的这个方子,和中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谁也无法验证它不是中医治疗的一种。在没真使用之前,谁也不好下结论说准治不了病。 他赌的就是这一点。 ------------ 第二十七章 该滚的应该是你 第二十七章 该滚的应该是你 薛飞先回了趟中医门诊,取了点东西才返回住院部十三层。 icu病房的护士显然是得到了通知,薛飞这次进入的时候没有再阻拦,反而是见到薛飞后立即站了起来,对着他甜甜一笑。薛飞也报以微笑,小护士的笑容给了他信心,方案不方案的放在一边,只要病人能治好比什么都重要。 icu病房内其实只有两个病床,分别安置在两个独立的房间内,一个101,一个102。靠近门口的是101,也就是梅梅住的,另一个102是刘市长住的。既然能进来了,当然要先去101,看看梅梅。 隔着玻璃墙,梅梅穿着病号服正在睡觉,大大的病床,薄薄的被子,勾勒出小小的身子,一见不禁让人心生怜意。梅梅的小脸红扑扑的,一脸满足和幸福,嘴边还露出浅浅的笑意。一个大大的洋娃娃躺在她身边的枕头上,梅梅的小手轻轻地伏在娃娃肩上,让人能联想到在她睡前一定是哄着娃娃睡觉了。 薛飞的眼眶有些发涩,推着房门的手不由得松开了,他很想进去抚摸一下孩子的小脸,亲亲她,却又担心自己的动作破坏了孩子的美梦。让她好好睡吧!让幸福伴随她长一点,哪怕是在梦中。这孩子太不容易,一生下来就每天面对死亡,辗转求医,颠簸流离,最亲的母亲最后也无奈地放弃了,现在一个人坚持着,还这么坚强,勇敢,微笑面对人生,即便是大人能有几人做到? 电话铃声响起。 小护士抓起话筒,嗯嗯了几声对着薛飞道:“薛医生,您的电话。” 这是薛飞第一次听见有人正式真诚地叫他‘薛医生’,一刹那,薛飞分明感觉到一份沉甸甸的职责从今天开始正式落在了自己肩上。 “你好,我是薛飞。”接过电话,薛飞沉声道。 “你赶紧到三楼会议室。马上!”,电话被重重挂上了,是许振东的声音。 薛飞对着忙音的话筒平静地说道:“好的,我就去。” 薛飞知道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了。把话筒递给小护士,道了声‘谢谢’,转身向102房间走去。他决定现在就在102房间内召唤蓝蓝,马上给病人施法,如果像他和蓝蓝预想的那样成功了,那么他将带着给病人立即做心脏造影的医嘱去会议室,让许振东签字。 还没到102房间,隔着玻璃墙,薛飞看见在102房间内有一男两女三个人围坐在病床前。icu病房的规定是不能有任何除主治医生之外的人进入的,这三个人全部是便装,肯定不是医生,他们怎么会能坐在病房内? 薛飞疑惑地转身,走到护士台前问道:“102病房里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按照医院的规定是不容许外人进入icu病房的吗?” 小护士显然听出了薛飞言语中的责问,小声道:“护士长让进的,我有什么办法。我敢不听吗?” “谁说的也不行,规定就是规定。” 小护士撇撇嘴,没说话,一脸的不服气。 “你去请他们出去,为了病人着想,相信他们能理解。” “我早和护士长说过了,护士长都不敢去,我才不去呢!” “这是你的职责!” 小护士忽地站起来大声嚷道:“我知道你有本事,你厉害,你不怕。真有本事你冲护士长说去,就知道难为我们这样的小护士。别说护士长了,就是院长也得让人家进,人家是什么身份,是市长,是市长夫人,谁敢说个不字?你敢?有本事你去轰人家走啊!” “轰就轰!怕什么怕!”薛飞火气上来了,转身就走。 小护士见薛飞真的去了,心里慌乱起来,忙站起来,紧跑几步拉住薛飞小声求道:“薛大夫,别,别,是我不对,我不该激火,你要是真的去轰人家走了,到最后落不是还是我的不是。求你了,我还在试用期呢?出了这事,让别人知道了,追究下来还是我的毛病。求你了。”小护士说着说着话,急的眼泪都要流下来。 薛飞犹豫了,别真的因为这个让人家丢了饭碗。现在找一份在江北市人民医院工作的饭碗有多大难度,薛飞很明白,自己不也为了这个努力呢吗。 这时102的房门开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出来,见他们两人拉拉扯扯的骂道:“这是他妈的什么地方,想调情滚到外面去。” 小护士吓了一跳,忙松开手,怯生生躲到一边。 薛飞本来就有火,听有人吐脏字,眼神立刻冷冷扫了过去。 “看什么看,让你滚听见没有?”年轻人扫了一眼薛飞胸前的工作牌,实习医生几个字让他心里更有底气了。老爷子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星期院了,他从没见过薛飞,要是别的他认识的大夫他还客气点,毕竟老爷子在人家手里呢?可对一个实习医生,没有这个必要。再说了,能在icu重症监护病房工作的医生都是医院里能排上号的医生,他一个实习医生肯定是溜进来的,一定是和这个小护士恋情火热趁没人调情的。 想到这,年轻人看了一眼小护士,嗯,别说这小姑娘穿着护士服还真的有些姿色,有点制服诱惑的味道。他瞥了薛飞一眼,哼,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他奶奶的,想着想着火气更大了,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在这里没事的时候尝尝鲜也好! 按照他的想法,薛飞一定会乖乖地灰溜溜的滚走,那么接下来他倒可以乘机和小护士聊聊天,看小护士对自己的惧怕感,应该会手到擒来。 想到这,他已燥热。 他从没想到自己会想错。 但,他这次真的错了。 薛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后,本想就这么算了,首先自己和小护士在这里拉拉扯扯的让人看见了产生误会也有情可原。再说无论他是什么样的身份,在这里首先是一个病人家属,家里面有病号,对谁来说心情也不会太好,这点他可以理解。但,一个读魂术之后,薛飞怒火已不可遏。 在年轻人的脑中反映出的是一副副不堪的画面,小护士楚楚可怜,梨花带雨,婉转哀啼,护士服更是被撕成一条条,欲盖不盖,都是被蹂躏被虐待的图像。看着年轻人面容上浮现的臆笑,薛飞再忍不住,一把捏住了年轻人的脖子,如拎小鸡一般拖着他一路走去,打开房门,一脚将年轻人踹了出去。 “我想,该滚的应该是你!” 薛飞站在门口,冷冷道。 ------------ 第二十八章 处方笺的难题 第二十八章 处方笺的难题 年轻人显然是吓傻了,他从来没想到在江北市这个地面上还有人敢这样对他,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他又羞又急又愧,尤其是在这个漂亮小护士面前,更让他下不来台。但凡男人都有一种在女人面前表现的本能,同样的事有没有女孩在场,结果可能完全不同。 “你敢打我,好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年轻人,不,我们还是叫他的真名字――刘春林――刘市长的亲生儿子。刘春林从地上爬起来,想上去动手,看着薛飞高大的身躯,终于还是忍住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而是开口问了这么一句话。 好像每一个纨绔子弟在遇上自己不能欺辱的对手后,都会说这么一句。他们自己最清楚,把他们这个最看重的身份拿掉,或者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时,他们其实就什么都不是。只有别人把他们当做一个人物,他们才是一个人物。 薛飞觉得好笑,反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刘春林果然问,在他的意识中,敢打他的人一定是后台比他还要硬的人,难道眼前的这位是省里面的***?没听说省里面有谁家的公子在医院上班啊! “我是特地来给刘市长看病的,刘市长今后的病情由我来治疗。” “不可能!”刘春林满脸的不相信,换医生这种事没有得到他或是他母亲的同意是不可能换人的:“我父亲的主治大夫一直是冯大夫。” “不错,以前确实是冯大夫,不过那是以前,以后就是我了!”薛飞关上icu的大门,三分钟后,门重新打开,薛飞一脸微笑着送102病房的两位女士走出来,嘴里还一直用很不好意思地口吻说道:“很抱歉,到病人治疗的时间了,二位在这里面不太方便,在外面等等吧!” 等两位女士的身子完全出了icu的大门,薛飞的笑容立刻敛去了。 “为了病人的安全着想,也为了病人早日康复,三位以后就在icu门外等。病房里面就不要随便进了,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们那个谁带点病毒进来就麻烦了。谢谢配合工作,谢谢了。”话虽这么说,门随后紧紧地关上了。 病房外的三人相互看看。 “这是怎么回事?啥意思?”一位女士问。 “不知道啊!听这位大夫的意思,以后不让咱进这icu病房了。” “不会吧!不让进了?那咱们还怎么照顾老刘啊?光凭他们这些人我可不放心。” “春林,你知道是咋回事不?” 刘春林:“听刚才的医生说,我爸的主治大夫换人了。” 一句话说的两个女人脸色都变了。 “换人?换人也不跟咱们说一声!” “就是,难不成是换成了刚才那个小伙子?” 刘春林苦笑道:“好像是。” “乱弹琴!找他们院长去。” “走!” “咱们一起去!春林,给曹秘书打电话,还反了他们了。” “老爷子还在台上呢?他们就敢这么着,走,问问去。” 不说三人在外面商议,薛飞关上门后,走到护士台前阴着脸道:“以后,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能进来。” “是!”小护士站起身低声说道。这位薛大夫她算是见识到了,连刘市长的公子都干打,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干的,这个人不是有天大的后台,就是疯了。无论是那一个,都不是现在她能惹的,反正出了这种事都由他兜着,她照办就是了。 薛飞快步向102走去,他也要抓紧时间,时间不会留给他太多,一旦许院长听到了消息赶过来,自己到时候还没有完成,事情就大发了。 “你是?”刘市长睁开眼看着薛飞,这个医生是他第一次见。 “我是刚来的医生,过来给你做个手术前的常规检查,刘市长,一会你闭上眼放松身体,别的不用管,在我不说让你睁开眼之前千万别睁开,要不还得重新检查,怕到时候耽误了您下午的手术。” “好的。”刘市长缓缓地闭上了眼。 薛飞站在病床的一头,发出精神召唤,下一刻,蓝蓝从虚空中走出,一袭黑袍。 ――――――――――分页符―――――――――― 薛飞的处方笺在会议室的长桌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许振东手里。 因为有昨天薛飞的话,早上,人们很早就到了会议室等待,每个人都很期待薛飞的治疗方案。吴大勇实在忍不住去了十四楼心外二等薛飞,没想到最后却是这么一个结果,他怒气冲冲地回到会议室,狠狠地告了薛飞一状。吴大勇的一番话说完,会议室内个个义愤填膺,搞了半天原来这小子给大家伙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许振东,意思很清楚:昨天那小子可是你请来的,你看怎么办吧。 许振东也很意外,但薛飞上次的手术给他的印象太深刻,说什么他也不相信薛飞会开这么大的玩笑,上次和薛飞谈话,他从薛飞的眼睛里能看出来,薛飞还是很在意能不能留在江北市人民医院的,他应该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和命运来开玩笑。 “把薛飞开的处方笺找来!”许振东吩咐。 很快,接到电话的十四楼的医生拿着薛飞留下的处方笺急匆匆过来了。 等处方笺在所有人手里都转了一圈重新回到许振东手里,会议室内反而安静下来。 从处方笺上看:这完全是一位中医开具的药方。虽然药品名称,服用方法稀奇古怪,但你要说它不是一个药方还不行。不过他们在座的诸位全部是西医出身,虽说都是医生,但中西医之间也是隔行如隔山,单纯的从药方上看,他们还真的挑不出毛病。 “大家说说看!”许振东问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发言。 许振东皱了皱眉头,刚想说话,一位老专家发话了:“这生生造化丹我倒是听说过,好像是在《蜀山剑侠传》上有,要真的像书中所言,倒是一味白骨生肉,起死回生的好药。虽说《蜀山剑侠传》是一本武侠小说,但也许写书人不是空穴来风呢!” 老专家的一番话,让会场沉闷的气氛化解了不少。 接着一个年轻的主任也开口道:“要这么说,这九花玉露丸是出自金庸的《射雕英雄传》,药效按书上说的,也算是一味奇药。” 一时间会场上议论纷纷,讲的都是那些个武侠小说上有那些个灵丹妙药,讲着讲着,又说起各种法宝,奇遇。原本一个很严肃的话题变成了法宝、灵丹之间的比赛。甚至为那个法宝比那个法宝之间谁厉害起了争执。 许振东也哭笑不得,用力咳嗽了两声,提醒会场现在是开会时间。等会场上议论都停下来,大家的目光重新集中在他身上,许振东方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找薛飞来解释吧。给他打电话。” (各位,求收藏,求花!请大家大力支持!谢谢!) ------------ 第二十九章 回旋余地 第二十九章 回旋余地 众人在会议室里没等来薛飞,却迎来了气势汹汹的市长夫人和公子。 许振东见是他们三人就是一愣,忙从椅子上站起身,热情地迎上去。 “欢迎领导到我们这里视察工作,这不我们正开会商量刘市长的治疗方案呢。想更好地改进一下,尽量让刘市长快速恢复起来,人民都盼着让刘市长尽早地回到工作岗位上!” “领导可不敢当,在你许院长的这一亩三分地上,我们就是病人家属!”市长夫人不阴不阳地冷哼道。 许振东一听这话的语气不善,更加了小心。 “怎么会呢?我们医院不也是在刘市长的领导下开展工作,您们来我们这里和在自己家一样。这也是我们对所有病人的承诺。” “许院长说的好听,我就问一句:为什么我父亲换了主治大夫也不告诉我们病人家属一声。还不让我们进去探视,这是什么道理?”刘春林接口道。 “换了主治大夫?没有啊!” “还说没有?我们都被人家轰出来了。” 许振东看看在座的人,见大家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知道问题不在这里,可心外的人都在这里了,还能是谁? 刘春林看出来许振东确实不知情,心中有底了,这次我不把你个实习的小医生整出屎来我就不信刘,我说呢?省里面的***也不会到我们这么个小地方来。 “是一个实习医生,我见他胸前的牌子上写着实习医生的字样,许院长真的不知道?” 是薛飞,许振东恍然,接着怒不可遏,这薛飞想干什么?叫他来开会也不过来,反而在icu病房里面瞎闹,你说你得罪谁不好,要得罪这几个人。这下我想保你都不一定能保下。恃才傲物你也得分场合,分跟谁啊。 “三位领导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刘主任,你请三位领导去我办公室坐坐。”许振东让过三人大踏步向门外走去。 一伙子医生也都纷纷起身跟上,这下热闹了,有几个医生面上带着莫名的兴奋,其中就有冯天行。 icu病房的小护士见一群人乱哄哄地闯进来,正想呵斥,话堪堪到嘴边忙用力咽下了,俏脸憋的通红。 “……许院长好!” 许振东也不看她,直往102房间而去。 还没到102房间,透过玻璃墙可以清晰地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102病房内,弯着腰,在病床前忙碌着。 因为是刘市长的病房,一伙人倒不敢造次,轻轻地推开门,一个个鱼贯而入,谁也不敢发出大声以免影响到刘市长的休息,102房间内人越来越多却很安静,只有轻微的脚步声。 许振东放轻脚步走到病床前,只见刘市长仰面向上躺着,闭着眼,面色红润,神态很安详,像是睡着了。身上的病号服被解开了,上身半裸,露出大半个胸脯,薛飞弯着腰,全神贯注,似乎根本没有发现病房内来了很多人,正把一枚毫针从胸口的部位轻轻启出。 薛飞在为刘市长针灸! 这是所有人看到后的第一印象。 薛飞缓缓直起身,一脸疲倦的样子,转身见到了许振东,像是吓了一跳,接着又看到在许振东后面跟着的一群人,更奇怪了。 “你们怎么来了?快出去,这是icu病房,懂不懂规矩!” 许振东气坏了,这小子连我都轰啊! 薛飞还不依不饶地嘟囔:“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啊!进来这么多人,还让人怎么休息”,好像他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整个病房内,大声吵吵的人只有他一个。 许振东看看刘市长睡的正好,忍了忍没有立即爆发,也没有说话,沉着脸拍拍薛飞的肩膀,钩钩手指,示意薛飞跟他一起出去。 许振东脸色铁青,一句话也不说,出了102病房的门也没停下脚步,直接走出了icu病房的大门。一伙人默默地跟在许振东身后,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直到出了icu的大门,许振东才扭过脸冷冷看向薛飞。 “薛飞,薛大医生,你好狂啊!真牛气啊!不知道是谁给你的权力让你能下命令换主治医师。” “没有……”薛飞想解释一下。 许振东劈头打断了他的话。 “不用多说,看来,调你来心外二是一个错误,你还是回去吧!我这医院庙门太小容不下你这位大和尚。我会和你们带队的老师说的,现在你可以走了!” “爸爸,为什么要提前结束薛飞的实习?” 许婷婷先回家洗了个澡,细细检查一遍自己的身体,确定两个人昨天夜里绝对清白,总算是彻底放心了,换好衣服,急匆匆赶过来。没想到一到十三楼就看到自己的老爸对着薛飞说了这样一番话,立时就急了。 “你别管!”许振东瞪了许婷婷一眼。 “我就要管。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人家回去?”许婷婷一点都不怕许振东瞪眼,毫不气弱地反问。 “婷婷,你怎么不先问问他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也不能把人家开除了,你这么办,人家的前途不完了。” “开除?谈不上,他不是我医院的人,我用不着开除他。” 许婷婷也从没见过自己的老爸气成这样过,猛然心中一惊,不会是自己老爸知道自己和薛飞的关系了吧!昨天晚上……可自己和薛飞真的没什么?真的是什么也没发生。她心中一急,张口而出:“你,你这是公报私仇!” 许家两父女为了薛飞争论,这让在周围看热闹的人大感有趣,而公报私仇的话一出口,众人更是支起了耳朵。 许振东听到这话也是一愣,他和薛飞之间那里有什么私仇。 薛飞从许振东身后走出来,对着许婷婷道:“婷婷,许院长做得对,是我不好!我走。” “那也不行!”许婷婷急的快哭出来,初尝两情相悦滋味的她那里舍得自己的情郎被赶走,一日不见还如隔三秋,何况几年的相思刚刚得偿所愿,哪怕一刻的分离也是不甘,同在一所医院想见就能见到,若是分开,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许振东看着两人的表情,加上刚才的话,心中隐约明白了点,暗暗叹了口气,刚说过的话往回生吞可怎么吞回去。 “医院和学校有合作协议,你的事我们会和学校联系解决的。看在你们学校和我们医院一直以来良好的合作关系的份上,在我们和学校达成一致前,你先回中医门诊继续实习,等待处理结果。”许振东说完,再不说话,甩手走了。 许振东的一番话,算是做了一点让步,让事情还有回旋余地,假如真的像他想的那样,也不至于让自己坐蜡的太难堪,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你说你能在医院当着这么多人闹么? (今天的一章奉上,求花,求收藏!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真的谢谢了!) ------------ 第三十章 两情相悦 第三十章 两情相悦 许振东一走,剩下的人呼啦一下都跟着走了,院长都走了,他们还留下干什么?就连冯天行也很难得地知趣没有留下,而是去了医生工作室。icu病房前面只剩下许婷婷和薛飞。 “薛飞,你别着急,我再去和我爸爸说,我一定能说动他的。”许婷婷见没人了,急忙安慰薛飞道。 “没事,婷婷,真的没事,你也别着急,先帮我一个忙!”薛飞笑了笑,反而安慰许婷婷。 “还没事呢?我爸都气成那样了,我都从没见过他生过这么大的气。” “我说没事就没事。”薛飞的口气很笃定:“你还是先帮了我这个忙吧!只要你能帮了我这个忙,你放心,这里我随时都能回来。” “什么忙,你说。”许婷婷见薛飞很镇定,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也稍稍放下了心。 “很简单,你只要想办法让你爸签了这个字就行了。”薛飞说着,递过一张纸。 许婷婷接过来一看,是一张心脏造影的申请表,造影的对象是刘市长。 “没问题!本来手术前也要做最后的检查的。” “不,问题就在这,刘市长的心脏造影已经在早上做过了,现在的这一份是要他重新再做一次。” “啊?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了,你快去找许院长签字吧!要不然恐怕来不及了。”薛飞看看墙上的挂钟道:“心脏造影的结果要三个多小时才能出来,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再晚点,下午的手术前就出不来了。” 许婷婷满心思的话想问薛飞,比如他和老爸吵架的原因,比如造影为什么还要重做,比如为什么薛飞一直不肯答应和她恋爱等等,以前不能问的话题现在随着两人的关系的不同,她可以名正言顺的过问。但她从薛飞轻松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份凝重,这件事不能耽搁。 “好吧!我就去。” “我在中医门诊等你,中午咱们一起吃饭。” 这句话让许婷婷心中甜丝丝的,恋恋不舍地看了薛飞一眼,终于向电梯走去。 薛飞等到电梯下去了,才想起来自己完全可以和许婷婷一起下去的,反正去中医门诊也是要下楼的。 再次回到中医门诊的二层小楼,薛飞忍不住感慨万千,昨天到今天几乎是一个轮回。 昨天他从这里去的住院部,今天他从住院部回来。 昨天是许院长请他过去,今天恰恰也是许院长赶他回来。 昨天他和许婷婷还是同学,还让许婷婷恨他,今天两个人却变成了一条心,成了恋人。 一个夜与昼,他的人生轨迹完全不同。 推开窗,外面的天空好蓝。 过了半个多小时,许婷婷的身影终于在门前出现,薛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看许婷婷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成了。 “怎么样?”薛飞忍不住问。 “当然搞定!我拿着我爸签字的申请单亲自去的icu病房,一直盯着护士们推着刘市长进了心脏造影室才回来的,放心吧!一定没问题的。” “婷婷办事,我当然放心了。” 许婷婷听见夸奖,心中更美,一个情窦初开,才尝到爱情甜美的小姑娘,还有什么比情郎的夸奖还更能甜上心窝的?她实在忍不住,纵身扑到薛飞怀里,双手紧紧环抱住薛飞腰,把自己滚烫的俏脸靠在薛飞的胸口,倾听他的心跳,扑通、扑通。宽阔的胸怀,有力的心跳声让她感觉从未有过的心安。 “我想你了,薛飞。”许婷婷喃喃道。 薛飞感觉啼笑皆非,这才多一会不见啊。 他低下头,见许婷婷双目紧闭,睫毛上隐隐有泪花闪动,自己的心突然感觉很慌,心突然跳的软弱无力,这一刻他第一次从自己的灵魂中深深地感受到许婷婷对他的爱意,这种爱发自骨子,发自灵魂。不用读魂术,他仅仅凭自己的感觉就能知道。禁不住把自己的脸轻轻地贴在婷婷的秀发上,手臂下意识般自然地搂住了许婷婷的腰。 二人心意相通,这一刻一切已不需要语言表达。 不知道过了多久。 许婷婷抬起头问道:“薛飞,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飞把事件的前因后果详细说了一遍,不过隐瞒了其中蓝蓝施法的情节,而是改成了用针灸这种还能解释的过去的方式。这是他当初早就设计好的,他回到中医诊所取的东西就是针灸用的毫针。 他不是要故意对许婷婷隐瞒,实在是这件事说出来太过惊世骇俗,更别说其中还有一个美的不可方物的蓝蓝。最关键的是,莫索对于亡灵法师身份的忌讳莫深已经在他的灵魂中种下不可磨灭的种子,让他有关于任何亡灵法师的事情都绝对的不透露,为了自己,更为了他身边至亲之人。 圣殿对亡灵法师绝对要斩尽杀绝的,不仅对亡灵法师本人,就连知道亡灵法师存在的人都要灭绝。圣殿的本意就是要让亡灵法师这个词汇永久地在世上消失,就当他从没在世上存在过一样。 即便是这样,许婷婷听到后的反应还是不可置信。 “真的,你说这种心脏搭桥手术也能用针灸的方式治愈?” 薛飞点点头。 要不是薛飞说的,许婷婷肯定觉得他疯了。 “你是说刚才你给刘市长做了针灸治疗后,他的心脏病就好了?” “是,是我说的。” “你肯定?” “绝对肯定。”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你从哪里学的这本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在这里,跟着司徒空学的。要不说我还得感谢你呢。要不是当初你把我赶到这里来,我还学不到呢。”这是薛飞早想好的托辞,反正司徒空现在也不在,等他回来了,估计这个马虎眼他还是会帮忙的。 许婷婷不好意思看了他一眼,是啊!当初她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我说呢?我爸爸在任何事上都让着司徒空,他就是不来上班也从不管他,原来他还真是有本事的人。你不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这中医门诊建制砍掉,把这二层小楼拆掉,盖成其他,我爸就是不同意,原来是这个原因。司徒老师既然本事这么大,为什么他还这么低调,凭他的本事,这中医门诊应该火爆的不行才对啊。” “你不知道,用这种针灸的方式治病,可不能用在很多人身上,它是要消耗施术人的元气的。而元气需要一点点的恢复,要不然治不了几个,元气耗尽了,人非休克了不可。” “那,你没事吧!”许婷婷一听要消耗元气,马上心疼了。 “没事,不过也累的够呛。” “那你以后还是少使吧。哦,我明白了,前几天你跟着司徒老师出门,是不是就是学这个去了。” “你还真聪明!” 薛飞夸奖了一句,这一切都和薛飞当初设计的一样,就连自己奇异的本事的由来许婷婷都为自己做了解释,大概其他的人也会这么想吧。 唯一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和许婷婷之间的关系居然发展成了这样,虽说两情相悦的感觉真好。 问题是:英子呢?他该怎么面对? (今天的更新奉上,和上次一样求花,求收藏。支持一下吧!只需您的鼠标轻轻一点而已。) ------------ 第三十一章 可能吗? 第三十一章 可能吗? 刘市长的手术果真被停了,这本来是好事,手术不做了也就杜绝了任何意外的可能,他许院长也就不会有任何责任,照这么说,许振东本来应该高兴的,但现在他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冯天行更不高兴。 他已经把所有手术准备的前期工作都已完成,人也换好服装进入了手术室,偏偏这个时候,手术突然叫停,更让他郁闷的是,他连叫停的原因都不知道。来的人只是通知他手术暂停,然后让他去会议室开会。 手术暂停,那这手术到底还做不做?要做岂不是一会还要重新准备。他憋了一肚子气却无处发泄,因为命令是院长直接下达,他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 重新换上便装,匆匆赶往会议室。虽说不知道原因,但他明白,这一切肯定和那个叫薛飞的实习医生有关,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院长下决心停止手术?他想不明白,薛飞提供的处方笺他也看过,那就是一个笑话,不能当真。肯定还有其他的变故,可会是什么呢?这可不是一般的手术,没有确切的原因,谁也不敢轻易停下一市之长的手术预定进程。 会议室内不多不少还是昨天那么多人,只不过少了一个薛飞,多了一个检验科的主任。 冯天行一进门就发现会议室内的气氛很异常,每个人的面部表情很是怪异,而且不像平常开会似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院长身上,现在几乎每一个人都呆呆地看着前面的屏幕。被大家的目光所摄,他才注意到在长桌对面的屏幕上,投影机正放着两幅心脏的图像。 其中一幅他很熟悉,是早上检验科刚刚送过来的刘市长最新的心脏造影。另一幅很奇怪,心脏的大小形状和刘市长的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在另一幅中显示的白色病灶的地方现在居然标示的全是正常的红色。 一个医生的职业敏感让他立刻有了一个猜想,这不会是……,他又摇摇头否定,不可能,怎么可能? 许振东用力地咳了一声:“大家都看到了,这两幅图都是刘市长在今天做的心脏造影,也都是咱们医院检验科同一个大夫做的,相隔的时间不过三个小时。” 许振东的话声音不大,却如一声响雷炸在了所有人的脑海中。 冯天行坐不住了,霍地站起身首先开口道:“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许振东一脸平静地反问。 许振东的反问一时让冯天行张口结舌,他也实在说不出来为何不可能,几乎是梗着脖子硬说:“就是不可能!绝对是不可能。一点可能性没有。” 很少见到冯天行如此急赤白脸,会议室内的人都禁不住笑了笑。 许振东也笑了,拂拂手示意冯天行先坐下,然后说道:“这件事已经不是可能不可能的事,而是真真切切发生了。刘主任,你介绍一下情况。” 检验科的刘主任忙站起来,扶了扶鼻梁上的黑色塑料框眼镜,举起手里的两张造影图片向大家展示道:“各位,这两张就是今天从我们造影室出来的两张刘市长的心脏造影,大家也可以从大屏幕上看到,这里有时间、造影医生的签字。因为是刘市长要做造影,所有所有的造影过程我都亲自在场,大家也都知道我本来就是造影科出去的,对这些个东西还算是很熟悉的。第一张是冯副主任下的检查单,我在大概10:30做完送来的。第二张检查单是许院长亲自签的字,对了还有一个叫薛飞的医生的签字,要的很急,我是下午快三点才做完,一做完马上亲自给院长送过来的。整个过程我都在场,我可以保证检查过程没有任何问题。” 说完,对着许振东点头示意了自己说完了,在得到许振东的默许后,坐下了。 许振东接着道:“情况就是这样,我看到片子后和大家的感觉一样,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是改变不了的。刚看到这个片子的时候我很犹豫,到底叫不叫停这个手术。手术一旦叫停,该怎么样对病人解释?即便是一个普通的病人,我们也要给人家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交代,更别说是刘市长。但该怎么说呢?难道就告诉他你的病突然好了,不需要做手术了?那么以前干什么去了?能保守治疗为什么要做手术?可不叫停手术,病人的心脏本来没事硬要挨上一刀,这更加无法交代,也对不起我们自己的良心。所以,犹豫再三,还是叫停这个手术吧!起码这样做我们问心无愧。那么现在我们就要找一个拿得出手的理由出来,叫大家出来就是为了这个。冯副主任你也别不高兴,手术停就停了,现在需要想的找出理由。” 许振东的话已经为这件事定下性,对于事件真实性已经不容怀疑。 会议室里面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冯天行终于还是忍不住道:“许院长,我对这件事还是觉得不可靠,是不是再查一下?别是咱们医院出了什么乌龙可就坏了。” 冯天行的话立刻引起了会议室其他人的附和,接着又有几个人的声音响起。 “是啊!许院长,这是还是要慎重一点的好,是不是再做个检查?” “我也觉得这事不太牢靠,哪有这心脏病说好就好的。” “许院长,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可以两手准备,就说是在检查过程中出了一点意外,所以手术顺延,也不说不做了,只是为了刘市长的健康着想暂时停下,他们家属也说不出啥别的来,毕竟在医院里,治疗的方式方法还是咱们说了算。然后再做检查,要是真的没事呢?就让刘市长多住几天院,然后就说治好了。要是有事呢?就接着安排手术就是了。您看这样行不行?” “这个方法好。” “嗯,我看行!” 检验科的刘主任脸色发青。 许振东也不说话,只是听众人七嘴八舌地说。 终于所有的人都停下来,望着许振东,一般到了这个时候,就是许振东该拍板的时候了。 “你们的意见很好!”许振东开口道,目光却仿佛没有看着会议室里的人,而是在问自己,问自己的心:“不过,你们想过没有,我为什么要签字做第二次心脏造影?为什么薛飞一定坚持要做第二次心脏造影?好像他早就知道刘市长的心脏已经没事了。昨天的会议大家应该还记得,那么今天薛飞的表现如此异常是不是和这件事也有关系?那么薛飞做了什么事让刘市长的心脏病突然好了呢?这件事真的和他有关系吗?” 许振东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纸向大家抖了抖,说道:“这是薛飞昨天写的处方笺,如果这一切都是薛飞干的,那么这个处方笺的真实性是不是要重新考虑?” 许振东的一番话,让所有的人心中都是一惊。 是啊!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和昨天薛飞的话何其相似。 可,这是真的吗?真的和薛飞有关?那个实习医生? (今天的一章奉上,照例求花,求收藏!如果觉得书还行,请您告诉您们的朋友一起来支持妖刀吧。) ------------ 第三十二章 火爆(上) 第三十二章 火爆(上) 刘市长走了。 当然不是死了,而是病愈出院了。为此刘市长还好好地表扬了一番许振东,表扬他们医院医术高明,妙手回春。刘市长是当事人,心中很明白自己的病情,他能清楚地体会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异常,而现在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一个年轻人一样活泼有力,他不是医生不懂病情,对他而言医院能治好他的病就行,不做手术当然更好。 刘市长走后,医院的一切都很正常,就像他没来过一样正常。 薛飞还是每天在中医门诊上班,许振东所说的要和他学校商量的事不了了之,而薛飞对刘市长所做的一切也如石沉大海,没有一点消息。薛飞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所做的一切太完美,使得没有人察觉里面还有他的功劳。 白天的时候就在中医门诊一个人待着,间或许婷婷过来找他缠绵一下。晚上下了班,许婷婷在回家前完全和他腻在了一起,她和薛飞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亲不完的吻。 在这清闲的两天里,没人的时候,薛飞曾经打开两次《亡灵真经》。 这两次打开,让他受益匪浅。 由于精神力大增,他的魅惑之眼现在可以看透《亡灵真经》的第三十八页,总算是对《亡灵真经》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亡灵真经》的前三十九页共分四个部分:第一部分其实就是第一页的召唤骷髅。召唤骷髅的成功与否是成为亡灵法师的标志。这一步他已经做到,召唤出了蓝蓝。第二部分是法术卷,是对其他各系魔法的一个说明。亡灵法师是魔法师中的一个特别的分类,这种精神力量的历练是隐瞒不了其他魔法师的,和其他各系魔法师一样,在亡灵法师身上也有魔法波动存在。为了掩盖自己的魔法波动,亡灵法师必须要有一个正式的魔法师的身份来隐藏自己作为亡灵法师的存在。故此,在亡灵真经的第二卷内记录了各系魔法中的最基本魔法的使用方式。好在,精神力作为一种独特的力量,一种所有魔法最基础的能量,可以模拟天下任何的魔法技能或是其他的能量表现方式。 所以,在第二卷的十八个页面中共计记载了十八个基本魔法的模拟召唤口诀,分别是:火球术,地刺术,风刃术、石化术、冰刀术、圣言术、雷电术、失明术、光明术、净化术、分解术、破画术、变形术、鹰眼术、瞬移术、控物术、飞翔术和治疗术,每页一个。可惜的是这些口诀的组成文字他居然看不懂! 每一页上都用中文标注了名称,写明了各个法术的作用,比如火球术就是从空中招出一个火球来,地刺术就是在指定的地面上突然冒出一根石质的尖刺,风刃术就是借用空气形成一个像刀刃一样的锋面等等。但在真正的咒语的部分却是一堆奇怪的文字中夹杂着汉字,或是一堆汉字中夹杂着其他文字,有的甚至就是全部由奇怪的文字组成。只有其中的两个法术全由汉字组成。分别是:火球术、风刃术。 薛飞曾经做过实验,当他吟唱完咒语后,在他的手指上果真出现了一点火苗,比打火机的火苗大不了多少,弹出后,火球飞不了两三米就掉在地上灭掉了。风刃术好一些,拇指粗的木棍在两米范围内可以勉强切断,放到三米后就只能划下一道白痕,四米更惨,只是让火苗晃动一下而已。别看法术效果不大,但耗费的精神力却很惊人,只是仅仅做过两次实验,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意识之海中的精神力居然下去了一点,大概有百分之一左右。也就是说如果要用火球术来点烟,他点上一百根后,精神力就要耗完。风刃术也一样。 他那里知道,魔法师释放火球或其他魔法主要靠的是外界中的魔法元素,或是火元素,或是风元素或是其他的,自己体内的魔法力只起一个引导的作用,这样就不会太浪费自己的魔法力而就可以达到效果,施展的魔法的力量越大,所需引导的魔法力才会相应地加大。而且魔法力可以通过冥想得到回复,像这种火球术一类的魔法,对一个中级魔法师来说需要引导的魔法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薛飞的亡灵魔法不同,对于亡灵法师来说一切的魔法施展都是靠精神力来完成,虽可模拟一切魔法但却不能从外界得到魔法元素的响应,法术要达到的力量完全靠精神力的能量来提供。相比较下,当然耗费的自己的能量要大的多。 《亡灵真经》的第三部分是药剂学。这一部分也是汉字和其他文字的组合,汉字的部分大多讲的是各类药剂的提炼方法,以及药剂间的合成配比,图文并茂很详实。夹杂的奇怪文字应该是不能用汉语表达的各种药材或是器械的名称,以及专有名词。还有就是一些药方,不过也看不懂。这一部分薛飞扫了两眼就过去了,反正看了也是白看。 第四部分是从三十八页开始,直到这里才涉及到了真正的亡灵法术――读魂术和噬魂术,再往下的部分依旧厚厚的,隐藏于层层黑幕中魅惑之眼看不过去。 到了第三天,情况突然变了。 早上像往常一样,薛飞打开中医门诊的门,先清扫房间,然后去打水。等他打水回来后,平常门可罗雀的中医门诊门口居然有三个病号在等着,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等薛飞在门诊里面坐下,马上第一个病号就进来了。 这下薛飞犯了难,他还是一个实习医生,没有独立的处方权,他的方子必须要有指导医师的签字才有效,否则他就是非法行医。但是不治病,病人却已经挂了中医门诊的号,要让病人回去退掉挂号,这对医院的声誉不好。没有中医门诊的医生,你医院门诊上为什么容许病人挂中医门诊的号?这说明医院的管理上出了漏洞,薛飞可不想让病人产生这样的联想。 他还在犹豫,病人已经陪着笑脸坐在他的对面问道:“请问您是薛飞薛医生吗?” (今天的更新奉上。这几天的点击和收藏都好少哦,各位读者,妖刀强烈需要各位的支持和帮助啊!看书后一定要收藏哦。) ------------ 第三十三章 火爆(中) 第三十三章 火爆(中) “啊!怎么? 你认识我?”薛飞很奇怪,自己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实习医生,不可能有人专找自己看病的,而且眼前的这位中年妇女他一点也不眼熟,肯定是不认识。 “不认识,呵呵!”中年妇女笑的更谄媚了“是这样的,俺侄子在你们医院上班,俺是听他说的,说薛医生医术高明,这不,俺这是慕名而来特地挂的您的号,想请您给瞧瞧。” “特地找我?”薛飞更不明白了。 “就是就是,绝对是慕名而来的。” “找我给你看病?” “是!” “找我看中医?”薛飞问的自己都觉得可笑,他学的是西医临床,中医可是一窍不通,怎么会有人找自己看中医。 大概是看到薛飞的面部表情很怪异,中年妇女慌了,扑通一下跪下,边哭边喊道:“薛大夫,求您给俺瞧瞧吧!俺给这病都快折磨的疯了,求您了,您行行好!”说罢,跪在地上连声磕头。 薛飞那里见过这个,忙站起来连拖带拉地把女人拽起来。 “大婶,别这样,我也没说不给你瞧啊!快起来!你先起来。” 中医门诊外面的人本来就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瞧,听见这么大的动静,都跑到门口围着看,一个个地有摇头的有点头的,还有人大概是想起来自己的病情,也是眼泪汪汪。 等把中年妇女扶到凳子上坐好,薛飞瞥见门口的人群,觉得这么看着实在是不像个样子,于是走过去,把门关上。门口的人见他过来,也就散开了,在关门的时候,他顺眼瞟了一眼门外,好家伙,这么一会的功夫,门外又多了十几个人。 回到椅子上重新坐好,一抬头正迎上中年妇女的期盼目光,薛飞从内心深处生出了对自己这个职业的自豪感,救死扶伤,解除病人的痛苦,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事业。 “大婶,病我可以给您瞧,但是有句话我得事先和你说好,您看!”薛飞指指自己胸前的工作牌道:“我现在只是一个实习医生,说实话到现在为止没有独立行医的资格,所以,我只能对您的病情做一个判断或者说是建议,这可不是诊断。这一点必须和你说清楚。还有就是我没有处方的权力,也不能给你开药,做出判断后,您要是相信呢?当然由您,您要是不信呢?还是由您,剩下的您还是需要找其他的医生给你做最后的诊断,您看这样行不行?” “行行行,俺信您!” “既然这样,您就说说你的病情!” “薛大夫,俺的命好苦啊!”中年妇女还未开口泪先流下来:“大夫,您是不知道啊!俺一共生了三儿子,还有一个丫头。头一个小子养到十岁的时候,闹了一场病死了,后来的一个也是到了十岁,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就开始发烧,怎么着这烧也不退,最后就吐血,吐的俺这当娘的心疼啊!可有啥办法呢。送到医院咋检查也检查不出毛病来,眼睁睁地看着就死了。” 中年妇女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薛飞找了一个纸杯,倒了一杯水推过去放在桌角。 “大婶,先别说了,先喝点水。” 中年妇女端起水杯,双手捧在怀里,却不喝,纸杯颤动,流出的热水洒在胸前她却浑然不觉继续道:“老三也是个儿子,那孩子相当的乖,可懂事了,也聪明。俺和孩子他爹就担心,担心十岁的坎,偏偏到了十岁,又生起病来。这次俺和孩子他爹是真的怕了,说什么也得给他看好了,孩子他爹是开矿的,不像前些年那么穷了,有了条件全国各个医院都转到了。这次总算是有了一个答案:说是俺和孩子他爹的基因不和,说是千万分之一的几率两个人才会碰到。劝俺和孩子他爹别再要孩子了,要了还会出这毛病。大夫说了三小子的病无药可医。可那是一条命啊!你说俺们这当爹妈的能不给孩子治病,眼睁睁地看着还是就这么没了?再说了还有丫头呢?丫头怎么办?还是等死?” 薛飞听完,心里沉甸甸的。 两条生命,活生生地就这样判了死刑,十岁大限,才十岁。 “孩子们呢?怎么没来?” “老三去年死了,丫头跟着她爹过。”中年妇女刚刚平息下来的气息又轻轻抽泣起来:“薛大夫,俺是实在没法子了。她爹说了:既然和俺生的孩子都不行,他就跟俺离婚,他不能让他们老段家绝了后。俺本来和孩子他爹的感情可好了,孩子他爹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俺懂。俺也答应她爹了,要是老四真的没了,俺同意和他离婚。俺这一年到处找人看病,为了老四,也为了俺。可所有的医院都说没办法,俺连美国最好的医院都打听过,没办法都说没办法!眼看着四丫头今年九岁了,俺想好了,要真的四丫头没了,俺也不活了,俺没脸活了。”中年妇女呜呜地低声哭起来。 薛飞也没办法,这种基因上的疾病是最难治的,人体的基因各有各的用处,人们现在还不清楚每一个基因最终的用途,治疗起来无处下手。就像这位中年妇女和他的丈夫,他们两个无论谁的基因都没有任何问题,但偏偏他们两个结合到了一起就产生了问题,谁能说的清楚到底是那段的基因不和?谁又能说他们每一个人的基因有问题。 但是看着中年妇女的表情,薛飞却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病人是抱着满怀的希望来的,他这里也许就是病人眼中最后的希望,他那里忍心把这最后的希望掐断。但是不说他又能怎么办?他只是一个实习医生,为什么要面对整个医学界都解决不了的难题。 “大婶,对不起,您孩子的病,我实在……”薛飞不敢看中年妇女希翼的目光一点点黯淡,艰难地开口道:“……可能幇的上忙!” 从失望的谷底一下跃上希望的天堂是什么感觉? 中年妇女几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是截然相反一句话。一句话,却是绝对不同的意思。 “您是说……” 薛飞点点头,自己的眼眶一样温热潮湿。 (今天的更新奉上,求花,求收藏!) ------------ 第三十四章 火爆(下) 第三十四章 火爆(下) 中年妇女傻了一样,似乎不敢相信,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薛飞,直到薛飞重新重重地对着她点点头,她才回过味来,幸福来的太突然,让她的情绪有些失控,先是呜呜地低泣,低泣声慢慢变成了嚎啕大哭,这次不是无奈而是幸福的泪水在奔流,几年的奔波,这是她第一次听见有人告诉她孩子的病还有希望。有希望了!哪怕只是一点希望,就足以人她这个做母亲的发疯、发狂。 门诊外的人被爆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哭声震撼,这哭声需要多少的委屈才能积攒出来,需要多少的泪水才能发泄,这已经不像是人声,而是一头怀抱着狼崽的母狼在月圆之夜的长嚎,在向月亮祈求,祈求它救回自己的孩子。 当人们推开门,就看见中年妇女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脑袋,埋着头,哭声已经变成了低低的断断续续的哽咽。那个年轻的医生也蹲在地上,轻轻拍着女子的背小声说着什么。 “大婶,尽快把丫头接过来吧!”薛飞轻声道。 这句话提醒了中年女子,她猛地抬起头望着薛飞,忽地跪在地上,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推开门口的众人,一路小跑而去。 薛飞站起身,看了门口一眼,转身坐回椅子上,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悠悠道:“下一个!” ――――――――――分页符―――――――――― 第二个病号是一位老太太,还有个女家属陪同。二人进来后,女家属先扶老太太在薛飞对面的凳子上坐下,又回过身去把门关好才回来说道。 “薛大夫,你给我妈看看,她总喊头疼,我们也是找了好多家医院看过了,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薛飞真的纳闷了,怎么来的人都知道我姓薛? “看病可以,但在看之前我有言在先……” “我知道,刚才在门口听见你们说话了,您放心薛大夫,我们肯定没问题。您就放心地看,出去我们绝不会乱说话的。我们就是找您来咨询的,不是来瞧病的,您在我们面前不是大夫,咱们就是朋友聊天。聊天提个建议绝算不上非法行医。” 薛飞把后来的话咽下去,这女人还挺上路,这样也好,省的费一番口舌。 “既然你们这么说了,那咱们就聊聊,您说说您母亲是怎么个情况?” “我母亲今年八十二了,本来一直是健健康康的,二个月前不小心摔了一跤,从那以后就总是喊头痛。” 薛飞听见头痛就是一阵头疼。 今天这是怎么了?先头的一个是基因的毛病,是困扰医学界多年的老难题了,要不是刚才蓝蓝突然说话,让他答应,他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应付。现在的这一个喊头痛,要知道头疼这种病是最难诊断的一种病。大脑是人体中最最精密的器官,科学到现在为止对大脑的研究成果是最少的。而造成头疼的原因很多,精神的、器质的、病变的、突发的、外创的等等,还有就是莫名其妙的,没有原因可以解释。所以,医院遇上泡病号的人,最怕的就是喊头疼的人,因为无法检查。 好在这一个起码还有点外因。 “哦,是摔跤引起的,你再说的具体点。” 薛飞一边说一边顺手拉起老太太的手来,食指,无名、中指三根手指搭在了老太太的手腕上,既然要装中医,就要装的像一些,好像中医的望、闻、问、切中最俱代表性的就是这切脉了,会不会的先壮壮门面。 “我妈那天是想出门买点醋回来,走的急了点,被门槛拌住了,一头磕在了门板上,人一下就晕过去了。家里的人都急坏了,送到医院的时候人才醒过来,医生检查后说是轻微的脑震荡,没事回家养养就好了。这不回家养了都俩月了,不晕了,就是头疼,天天哼哼格机的,再去检查医生还是说没事,也不开药,可这病人整天说头疼,你说我们这当小辈的也不能不给看吧。昨天听朋友打电话说薛大夫的医术高明,这不专程过来了。” “都做了什么检查了?”薛飞放开老太太的手问道。 “什么检查都做了,核磁、透视,血、尿该做的都做了!都很正常。就是有些小小不言的,医生说老人家岁数大了,机能衰退,也在正常范围内。” “哦,这脉象平和,看起啦没什么大事!” 别的医生既然都说了没啥问题,应该真的没啥问题。 薛飞站起身,拨开老太太的头发细细看,旁边家属指点道:“就是这里,现在已经看不出来,当时肿了好大一块。” 薛飞点点头,凝神看去,视线直接穿过了头皮,进入颅骨内。 魅惑之眼自然而然地发动。 这是一片红色的世界,层层叠叠的褶皱布满了整个脑腔,上面是粗粗细细的各种神经组织和血管,在头骨和大脑之间有一层薄薄的空腔,应该是老太太的岁数太大,大脑有些萎缩的原因,不过范围不算大。薛飞把老太太脑部受伤的局部放大,一根细细的足有四厘米的阴影从头盖骨上延伸下来,直直地刺入老太太的大脑中。 这是什么? 再放大,再放大。 阴影越来越近,直到阴影的视野如同影院的宽荧幕上站了四分之一空间时,薛飞终于看清了,这是一根木刺,细细地像发丝一样的木刺。 眼中见到的是木刺,脑海中却立即浮现出了一株小河边巨大柳树的样子,绿色婆娑,万缕垂枝,风拂起,吹面不寒。 画面一闪即逝。 薛飞收回魅惑之眼,心里明白了,看来这根木刺就是老太太头疼的根源了,怪不得仪器测不出来呢?核磁,透视的仪器对木质的东西太不敏感,加上木刺太细了,画面上不能成像。 “老太太磕的门是柳木做的吧!” 家属没想到薛飞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这,有关系吗?我还真不清楚。” “有关系,你去问一问!” 医生吩咐了,家属迷惑不解也得照办,马上手机打过去。 “喂,大哥,啊!是,我陪妈瞧病呢……还不知道……嗯,对,医生让我问你一下,咱们老家的门是不是柳树做的?…….就是妈撞上的那一个……对,好的我等你。……好,知道了,有了消息我再给你打电话。” “薛大夫,你也太神了,还真是柳树做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薛飞的疑惑稍解,刚才在脑海中一闪而逝的画面应该是‘魅惑之眼’对木刺来源的解释,看来随着自己精神力的提高,魅惑之眼也有了新的功能。 “是就对了,老太太还真的有点问题,你带着她去脑外科重新做个检查,在她被撞的部位,有一根木刺,应该是老太太撞门的时候撞进去的。该怎么治,听脑外科的医生的吧。” 送走了老太太,薛飞信心暴涨,自己虽不会治病,但凭借‘魅惑之眼’的功能,找出病因来应该不难吧。 “下一个!”薛飞朗声喊道。 (第一卷结束。求花,求收藏,这可是今天更新的第二章!朋友,支持吧!!!) ------------ 第二卷 情深 ------------ 第一章 出诊(上) 第一章 出诊(上) 许婷婷惊呆了!她从来没想过中医门诊居然会来这么多人。 上午十点多钟,心外一查完房,她就偷偷溜了出来,两天了,每天都是这个时间她会准时到中医门诊来见薛飞。一个刚刚开始热恋的少女情怀总是躁动的,热切的,满心满脑全是情郎的身影,只有见了面才会得到抚慰,才会平复。 二楼的楼梯上也占满了人,许婷婷不停地说着:“请让让,请让让。”人群不情愿地挪动,要不是看她穿着白大褂,大概人们还不会让的这么痛快。 好不容易挤到中医门诊的门口,就见一群人都静悄悄趴在门边,耳朵贴在门上用力听着。后面的人见到穿白大褂的,不用吩咐,一个个都尴尬地让开了,只有最靠近门的一个还凝神屏气全神贯注在听没发现许婷婷。 “听什么呢?这么有意思?”许婷婷拍拍脸依然紧紧贴在门上的人的肩膀。 “嘘,别说话!”那个人扭头白了许婷婷一眼,也许是发现周围的人都让开了,也许那个人是看到了许婷婷身上穿的白大褂,楞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笑,钻进人群躲开了。 门虚掩着,许婷婷轻轻一推,开了。 薛飞嘴里正说着什么?见许婷婷进来对她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找肠胃科的大夫再给你看看,开点泻火的药,你这没有器质性的病变,就是遇上事了火气太大,别着急,慢慢来,没事的时候可以打打太极,调节一下。” 病人是一个中年男子,听到薛飞的话似乎很不满意:“薛大夫,我可是慕名而来的,专冲着您,您看我这大老远的来一趟也不容易,你怎么着也得给我开点药啊。” 薛飞笑道:“您看,您刚坐下我就对您说了,我只是建议。我还是一个实习医生,没有开药的处方权。你这不是为难我么?再说了,您这身体确实没啥毛病,我愣给您开药不是害你么,是药就有三分毒,还是少吃的好。” “可,你这等于什么也没说啊。” 薛飞仔细看了他两眼道:“你要非要我说,那我还有一个建议,你不是爱喝酒嘛,这酒就少喝点吧!尤其是你家里的‘御花林春’酒,从今天开始就别喝了。” 听到‘御花林春’四个字,男子的表情突然变了,一副怪异中还带有不好意思的表情:“好,好,大夫,我算是服了您了。啥也不说了,明白了。”说完站起身来就走。 中年男子旁边的女子也忙站起身,脸通红地跟着走了。 许婷婷一屁股坐在薛飞面前凳子上笑道:“薛医生,给我也看看。你这可真够忙的。” 薛飞耸耸肩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我也就纳了闷了,你说这些个病人是从哪儿来的,整个中医门诊就我一个,又没啥名医,咋就这么多人呢?” “有你薛名医还不够呀!”许婷婷打趣道。 “我算哪门子名医,就是个实习医生还不合格呢?要不你爸怎么把我发配到这来了。” 许婷婷急了:“这点你放心,我听我爸说了,你做的事情没啥大错,我爸心里明白,肯定没事的。” “和你开玩笑呢?看你急的。” 门外的人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手里拿着挂号单向里抖了抖,看来是等着的病号有点着急。 “好了,不打搅你了。”许婷婷站起来想走,正好桌子上的电话响了,顺手拿了起来。 “喂,这里是中医门诊。” “……你是婷婷?” “爸爸?你……怎么……” “你跑到哪儿干什么去了?薛飞呢?” “…….呃,没事,我没事,就是过来转转,你找薛飞是吧!我把电话给他啊。” 许婷婷把电话递给薛飞,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一脸心虚的模样,跑了。 许婷婷的到来。虽然二人没说几句话,但薛飞心中已是被幸福堆满,爱情中的男女都是这样,哪怕只是远远的相互的一个凝视就足以告慰相思。薛飞的目光恋恋不舍地送许婷婷推门走了,才把听筒放在耳边。 “许院长,我是薛飞,您找我?” “薛飞,有事吗?” 许振东的话问的薛飞愣住了,有事吗?啥意思。 “没……啥事,就是上班,别的没事。” “哦,这样,你来我这里一趟,一会出个诊。” “出诊?”薛飞更楞了,今天这是怎么了?连院长都找自己出诊,啥时候自己变的这么吃香了。 “对,一个领导打电话过来,点名要你去。不说了,你赶紧来,别到我办公室了,咱们到医院正门口集合,路上我再仔细跟你说。” “可…….” 电话已经挂上了。 门外的一个老人犹犹豫豫走进来,看着薛飞支支吾吾道:“薛大夫……该我了……您……” 薛飞看看老人,又看看手里的电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把听筒刚放回电话机上,急促的电话铃又响起来,薛飞忙拿起来。 “许院长……” “不是啦!我是婷婷,我就在外面,我爸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啥,就是让我跟着他出个诊。” “哦,真的没说别的?” “真的没说。对了婷婷,刚我还想给你打电话呢?你看我这里还有这么多病号,你和你爸说说能不能改天过去。或者中午过去,凡事都得讲个先来后到的吧!这些个人都排队等半天了,我总不能因为出诊的是领导就把这些人甩下不管啊。” “还说想给我打电话呢?你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吗?” “呵……婷婷,下来再说这个。你爸……” “你看了多少病号了?”许婷婷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大概有十几个了吧!” “好,你房间内进去病号了没?” “现在有一个。” “行了,剩下的你就别管了,专心给病号看病吧。”许婷婷说完,把电话挂掉了。 请老人坐下后,薛飞用‘魅惑之眼’仔细看了一遍,没什么大毛病。老人说总咳嗽,有的时候痰中带有血丝,这个薛飞还真的没啥办法。老人爱抽烟,肺里面已经熏的全是黑乎乎的,肺泡和气管被这些杂质侵袭的功能已经退化。痰中带血是喉咙的部位因咳嗽破了,吐痰的时候沾出来的。 意识中联系蓝蓝,想问问净化术能不能治疗,但精神联系却总也没建立起来。 “老大爷,您的病情我已经清楚了,现在还没好的方式来治,要不过个三五天您再来一趟?这几天我再给您想想办法?您看这样行不?” “行,行。麻烦你了大夫。”老人颤巍巍站起来。 门猛地打开了,许婷婷从外面闯进来。 “快走,我爸他们的车开过来了,马上就到楼下了。”许婷婷急急火火地对薛飞招手。 “我外面还有病号呢!” “没了,都让我请走了。” “啊!”薛飞一听就急了:“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了?你不知道医院有规定啊!为了保证医生看病的质量,每个上午最多只能接待十名患者,每天不能超过二十名。你上午看了十多名,已经坏了规矩了。” “啊!还有这种规定?” “我还能骗你?不过你记住了,刚才你跟我瞪眼了,你居然敢欺负我,等回来我再找你算账。快走,门你别管了,我给你锁上。” (今天的更新奉上,我接着码字,要能码成一章今天晚上就发上来,码不成,答应大家,明天肯定是两更。最后说一句:求花、求收藏,书友们,请支持!) ------------ 第二章 出诊(中) 第二章 出诊(中) 薛飞刚下楼,迎面正撞上许振东。 “怎么搞的,这么慢?”许振东见到薛飞很不满地嚷道。 “临时有事,稍微耽搁了一点。” “快上车!” 一出楼,在楼门口停着一辆草绿色的越野车。一看牌照,薛飞暗暗吃了一惊,是军车,还是小数字牌照。 上了车,司机果然是军人,危襟正坐,见二人都上来了,立刻挂档,轻点油门,越野车平滑地开出去。 车子在城市道路上拐了几个弯,上了高速。 “咱这是去哪啊?”薛飞见去的方向不对,悄悄地问许振东。 “去省城!”许振东看了一眼司机道。 薛飞本来还想问问下午能不能回来,看许振东的表情很酷很严肃,还是咽下了没问,都上了车了,再问也改不了什么了。 他没问,许振东主动开口了。 “薛飞,这次是给省军区的领导看病,而且是省军区的领导点的你的将,这是一份荣誉更是一份责任,你可别给咱江北市人民医院丢了人。” “省军区的领导?院长,我只是一个小实习医生。” “别的你也别说了,领导自然有领导的用意,咱们也别猜测,尽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当然你也别有太大的心理压力,万事有我,咱尽力而为。” 其实,许振东也是莫名其妙,省军区的领导怎么会点一个实习医生的将,他也想不明白,虽说这个薛飞可能确实有一点本事,但好像也不至于能惊动省里的、尤其是军队的领导吧。 两个小时的车程,越野车到了省城,下了高速,又走了半个小时,车子直接开到了军分区的干休所。 门口的值班军人验看了身份证明后放行,又过了两道门岗后,越野车终于停在了一个独立的二层小院前。 许振东看样子来过这里,在前面引着,直接到了小楼门前。 许振东在前,薛飞跟着,走进小楼。 一进院子,薛飞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从一个和平年代的人一步跨入了战火纷飞的年代。 小院并不大,在院子的正中放着一辆三轮的军用摩托,原本的草绿色已经略显斑驳却擦拭的很干净,显然摩托车的主人非常爱惜,且经常使用。小院东面是一个帐篷,不是那种绿色帆布的,而是伪装成枯黄的藤蔓的枝条搭建而成的,里面放着一张大桌,桌面上一张大大的军事地图上还摆放了几只红蓝铅笔盒角尺等物。院子的西面靠墙的位置却是一个木棚,桌子椅子都有,墙面上的行李架上挂着几身军服和钢盔。最引人瞩目的是一个老式的迫击炮和手枪就放在木棚里的桌子上,旁边还有一个子弹带――黄灿灿的子弹装满了子弹带。 进了小楼,迎面而来的不是寻常人家常常摆设的沙发,茶几等物,而是一个大大的长方形的桌子,足足有五六十平米大小。桌子上是山川河流的缩微模型,插满了蓝色和红色的小旗。墙上四壁也挂满了作战地图,红色和蓝色的箭头标记异常醒目。在桌子的最边上,缩微模型的一角,放着一个大大的搪瓷茶缸,上面有五个红色的字‘为人民服务’。 二人一进来,马上迎上来一位勤务兵,对着二人立正喊道:“首长好!” 许振东已是见怪不怪,微微一笑点头示意一下就过去了。薛飞却是受宠若惊,在他近二十年的人生经历中那里见过这个,一时间敬礼也不是,鞠躬也不是。勤务兵已经在前面带路走去。 “首长正在休息,二位稍等!” 勤务兵请二人在大桌子一角的两张藤椅上坐下,走了,不一会又端过两杯茶,放在两张藤椅中间的藤制茶几上,然后自己去了。 许振东坐在藤椅上,一动不动。 薛飞是个年轻人,却是坐不住,喝了两口茶后就站起来,围着大桌子上的所谓地形图转圈。许振东看着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出声,反而坐正了闭上了眼。 地形缩微模型的最边上褐色的木板上用白色的漆书写几个小字:“抗美援朝第四次战役地形图”。薛飞不懂军事,但还是能从图上看出形势很紧张,不仅如此,显然模型的主人对模型分析过很多次了,地形图上的各个山头、道路、桥梁都留下密密麻麻地小孔,应该是标示代表红蓝方的小旗插过的痕迹。 “看得懂?”一个柔和的声音传过来,伴随着许振东洪亮的嗓音:“首长好!” 薛飞一回头,只见一个一身军服的老人正站在自己身后,忙敬礼道:“首长好!” “好,你也好,小伙子!”老人主动伸出手。 薛飞忙伸出手紧紧握住老人的手。 老人面容很慈祥,但很瘦,原本高大的身躯有些佝偻,军服穿在身上显得有些空荡。 “你能看的懂?”老人第二次问道。 “看不懂!”薛飞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是学医的,不懂这些。”说起来也奇怪,薛飞在老人面前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反而是很熟悉,很亲切,就像是面对自己的一个很亲的长辈一样。 “哦。”老人的面容略显失望,不过很快过去了。 “你是他们给我请过来的医生吧!还有那个小许。我跟他们说了多少次了,我没啥病,他们就是不信。就是不听我的话,总给我请大夫,说啥也不行。这次有劳你了,小大夫。” “为领导服务!应该的。”薛飞挺起胸脯无师自通地喊了一句。 老人皱皱眉头:“这句话要改一改,应该是‘为人民服务’。” “是,为人民服务。必须的。”薛飞大声道。 老人笑了笑:“对,必须的。” 许振东早走了过来,扶住老人的胳膊:“老首长,去坐坐吧!靠着窗户,有阳光好一些。” 老人指点着许振东道:“小许,你小子可是很长时间没来了吧。” “是,是,老首长批评的是,我最近是来的少了一点。”许振东看看了看勤务兵,忍住了没再说下去。 薛飞趁着许振东扶着老人走的时候,深深地望了过去。 魅惑之眼下:老人的身体已经很弱了,身上的穴位亮点已经显的有些黯淡,更有些穴位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固然薛飞不懂穴位的原理,但从这些穴位的色泽上也明白,老人确实是老了,这是自然法则的规律,生、老、病、死,无人可以更改。 (今天本来答应的两章看来是完不成了,我也没想到突然单位有公事要出去,而且是我主管的事情不能不去。晚上回来后拼命码了一章,脑子已经糊涂了,但是承诺大家的一定做到,今天的一章,放到明天来完成,明天三章更新。不求鲜花和收藏了,实在不好意思。) ------------ 第三章 出诊(下) 第三章 出诊(下) 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在老人的胸口靠近心脏的部位、还有大腿根部,分别留有一个阴影,拉近了细看,薛飞不禁吃了一惊――是子弹,两颗子弹,静静地卡在了骨头上,稳稳地,仿佛自己不是杀人的武器,而是两枚勋章,记录着老人荣耀的一生。 老人在藤椅上坐好,爽朗地笑着对薛飞道:“小大夫,开始吧。我这个糟老头子已经是这样了,就别耽误你们太长的时间了。节约时间,更好地为其他人民服务去。” 许振东让开位置,这个时候他不是主角。 薛飞拉起老人的手,三根手指搭在老人的手腕上,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薛飞睁开眼放下老人的手。 “老首长,你这身体可是受过不少的伤啊。” “呵呵,当了那么多年的兵,打过不少仗,哪有不受伤的。” “您老这身体没啥大毛病,注意多休息,少动,少想,少费神就可以了。” 老人笑了,这次笑的很灿烂:“你这小大夫不错,能实话实说。我早说了我没啥毛病,他们就是不信,这下你们请的大夫都说了,没词了吧。”老人看了肯勤务兵一眼。 “没事最好了!”许振东走近来笑着说道:“这样,我们这些个小辈的也能放心不是!不过人家小大夫也说了,要您老多休息的,我扶你进去吧。” 老人望着薛飞,眼中突然有了一丝祈求:“我想去院子外面看看,行不行?小大夫。” 勤务兵立即拦道:“这可不行,医生吩咐了,您老必须在屋子里,不能到外面见风的。” 老人却没看勤务兵,依然盯着薛飞。 “当然可以。”薛飞没有犹豫。 “小大夫都说了可以。”老人这才望着勤务兵:“你总是拿医生说事,这下小大夫也说可以了,你总没话了吧。” 勤务兵急道:“不行,他说的不算。我只听杨大夫的。” 老人有些急了:“以前你有杨大夫的嘱咐,没办法我可以听你的,现在我也有了小大夫的说法,当然可以出去。” 勤务兵看看薛飞苦苦解释道:“老首长,所有的大夫都吩咐说不能让你到户外活动,咱不能就听他一个人一说就出去啊!您说,万一有点什么状况,我可怎么交代?您就当是心疼我好不好,咱不出去。” 老人却不听,就是不肯,非要出去。人一老,有些个行为就像小孩一样,要不怎么有老小孩的说法,老人现在就像小孩一样认了死理,一心就想出去,连嘴都撅起来,一副你不让我出去我就哭的样子。 许振东偷偷对薛飞道:“老首长的身体不好,医生一直不让他出门,你可别乱说。” 勤务兵恼火地看了薛飞一眼。 薛飞很是无辜,出去走走怕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外面的天气又好,晒晒太阳,对于一个老人来说是应该是很惬意的事。 “也不是非出去不可,在家也是一样的。”薛飞改口道。 老人见薛飞改口,明白出去无望,嘴一瘪,呜呜呜地哭起来。 剩下的三个人很尴尬地相互看了看,最后许振东和勤务兵都狠狠地瞪了薛飞一眼。 楼门突然开了,人还没进来,一个甜美的声音已经传进来。 “爷爷,我回来了,饿死了,快开饭了。” 老人原本瘪着的嘴立刻恢复了原状,本来就没掉泪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 一个穿着军服的女子飞也似的跑进来,看见他们一群人,仅仅是‘咦’了一声,不过步子总算是稳住了,不再是跑,而是快步走了过来。 勤务兵见她进来好像是找到了救星:“程姐,你可来了,老首长非要出去。”然后才扭头对着老人笑道:“老首长,程姐来了,你想出去正好和她说,她说同意,我没意见。” 老人一脸耍赖的样子:“谁说要出去了?我没说。是小大夫建议我出去走走我才同意的。依依回来了,饿了吧!咱们马上开饭。” “别转移话题,爷爷,你想出去是吧!好啊!我陪你出去走走。”程依依一副与人无害的表情,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很天真的笑道。 “没,真的没。我那里说要出去了。依依,别听他们的,我这不是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嘛,挺好的,那里也不去。”老人很着急的解释。 “没有就好,我知道爷爷很乖。”程依依依旧是那副表情。 “是,我很乖的。”老人也乖乖道。 薛飞看他们一家人的表现,心里觉得很好笑。这一家子,老的没有老的样,小的没有小的样,尤其是老人,见了他孙女比老鼠见了猫还乖。 “小李,你扶爷爷进去,咱们准备开饭。” “是。”勤务兵答应一声扶着老人走了。 程依依扭过头来,薛飞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 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飒爽英姿,这军装就是为她设计的一样,穿在她身上不大不小恰到好处,既能展现出一个女军人的应有的风采又不能掩盖作为一个女子天然具有的妩媚。尤其是,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青春活力,阳光,让人不由自主的想亲近。那张面孔就像是出水芙蓉,清新,脱俗。 “你就是是我爸请过来的那位据说厉害的中医?很年轻嘛。” “我可不是啥厉害的中医。”薛飞谦虚地笑笑道。 “你不厉害就不要乱说话,谁给你的权利让我爷爷出去走走的。”程依依的脸没有任何征兆地变了。从一朵清新的芙蓉化为了一朵铿锵的玫瑰――带刺的。 “他就是随口说说!”许振东上来解围道:“他不了解情况。” “你闭嘴。”刺玫瑰发作了:“告诉你,小许,这次是我回来的早,要真的让我爷爷出去了,你以为我能饶了你?” 许振东真的乖乖把嘴闭上,低下头。 刺玫瑰又冷冷道:“滚吧!就不留你们了。” 薛飞忍不住了:“这位同志,我们好像不是你请来的,叫我们走,好像你没有这个资格。还有,让老人出去走走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敢这么说就敢承担这么做的责任。让老首长整天在家里憋着,你以为这就是对他好?你错了。” “噢?看来你还挺不服气的。” “当然。” “那你知道我爷爷到底是啥病?只要你说出来,我就听你的。” “老首长本来就没病。” “哼哼!”程依依冷笑两声:“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不用掩饰。” “我掩饰什么?本来就是。” “那为什么我爷爷只要出门,见到风就会吐血。为什么?” 一句话问的薛飞哑口无言。这种情况没有人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 “庸医误人!”程依依撂下一句话,走了。 (今天的第一更,我继续码字去,稍后奉上。求花和收藏。) ------------ 第四章 原来如此 ‘庸医误人’这句话深深地刺伤了薛飞的心。 不可否认,刚才老人提出想要到外面转转,他是想当然地答应了,这确实是他考虑不周,但庸医这个称呼却如一根刺,直入他的灵魂,‘庸医’他是吗?拥有了魅惑之眼的他以为自己可以算是个好医生了,从医德上他处处为病人着想,竭心尽虑,加上‘上帝之手’的有如神助的手术,他早从内心深处认为自己起码是一位不错的医生了。 但程依依的话让他无法逃避,把魅惑之眼拿去,把蓝蓝的帮助去掉,他是什么?他其实什么都不是,他只是一个实习医生,一个连处方权都没有的实习医生。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忧愤、让他无地自容。他想反驳,但却没有一点底气开口。 看着程依依的背影,薛飞忍不住放了一个‘读魂’。 脑海中立即响起了程依依的话语:爷爷的病是心病,身体上确实没有多大毛病,要按这么说其实这个小中医说的没错。但是这心病该如何治呢?平山顶,平山顶,哎!这块心病不好去啊。爸爸也真是的,找这些个大夫了有什么用,心病能用药治疗就好了。 心病?薛飞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要说普通的病他一个实习医生,经验不足还真的不好说,但惟独这心病他还真的比其他人多了几分把握,他可是拥有‘读魂’术的亡灵法师,这份本事无关魅惑之眼,无关于蓝蓝,这是真真正正属于自己本事,是自己学来的而不是外来的。 “心病还需心药治。”薛飞一字一句说道。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让程依依本来踏上楼梯的脚步骤然停下。 “你说什么?” 薛飞却不再看她,而是对着许振东道:“院长,咱走吧!别在这里碍人家的眼了。” 许振东本来是想走,但听了薛飞的话,见到程依依停下脚步的表情,却犹豫了。薛飞不知道程依依的性格,他可是听过不少有关这位小魔女的事迹,他可惹不起这位姑奶奶。惹急了程依依,他今天能不能出了这道门都难说的很。 程依依扭身回来站在薛飞面前。 “你刚才说什么?”程依依又换上了招牌般的清新笑容。 “好话不说二遍!”薛飞不吃这一套。 许振东受不了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薛飞此时可算是他的兵,人也是他带来的,万一程依依发了脾气,首先倒霉的就是他。 “薛飞,好好说话,别忘了咱们是干什么来了。” “本事不大,脾气不小。”程依依忽闪着大眼睛,让人很难想像这话和人的表情对的上。 “本事确实不大,脾气也真的很臭。”薛飞此时反而不着急,笑嘻嘻地看着程依依。 薛飞越是笑嘻嘻,程依依就没来由的生气。 “我最后一遍问你,刚才说什么了?”程依依脸色终于变了。 眼看程依依要发飙,许振东真的急了。 “薛飞,快说!” “其实,老首长得的是心病,这心病有一个心结,只要打开这个心结就好了。”薛飞终于无奈地说道,算是在这一场较量中败下阵来。 “废话,谁还不知道这个。我问的是怎么才能打开心结呢?” “这个就要先找到他的心结,你们知道吗?” 程依依不说话了。 薛飞继续道:“如果能找到老首长的心结,我可能还有办法。” 程依依道:“你有什么办法?” 薛飞道:“首先你要告诉我老首长的心结到底是什么。” 程依依脸色瞬间数变。 “这个涉及到国家机密,没有到解密期,现在还不能说。” 薛飞摊摊手道:“那就没办法了。” 程依依不再说话,转身上了二楼。 许振东对薛飞使了个眼色,二人从房间内退了出来。 出了院门,许振东才道:“你小子胆子不小啊。” “这有什么?”薛飞很奇怪。 “你知道那个女孩是谁?” “我管她是谁,我是站在医生的角度看待病人,对她的身份高贵与否不做置评,记得我在上学的时候,我的解剖课教师对我们说过,在手术台上你面对的就是一个病人,他只有病人这一个身份,没有其他,你也不用考虑其他。” 一番话说的许振东都愣住了。 这些话,他们上学的时候老师都曾经说过,但是当他们走上工作岗位后,大多的人被社会分工的不同而产生的身份差距所累,这些话都被遗忘的干干净净,即便有的时候想起来也是苦笑一声。这些个话大概都是哄学生的话,人处在社会中,哪能不遵循这社会的潜规则,没有一本书上是这么明着写的,但这种人生中的至理名言都只能靠自己来慢慢体会。成熟,他们管这种情况叫成熟。 成熟意味着了解了潜规则,同时也开始适应、利用潜规则,每一个人每天都在说着违背自己本心的话,做着违背自己本心的事,很累,大家都很累。但每一个人又不得不去做,否则你将不会被社会所接纳。 适者生存,万物天竞。 可这个社会离我们童年中期盼的那个自己要快快长大的世界是多么的不同。 许振东没想到薛飞居然是这么想的,而且居然真的这么做了。 “你有把握解决老首长的心病?” 薛飞摇摇头:“没有,但可以试一试。” “有几分把握?” “没有,一分也没有,只是可以试一试。” “没把握的事可不敢做,这可是老首长。” 薛飞没接话茬反而问道:“院长,咱们什么时候回去?下午还有病人等着呢。” “再等等。”许振东向来路方向看看。 又等了一会,许振东的手机响了。许振东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 “是我……我就在领导家的院门外,好,我等着……是。”说最后的一句话时,许振东习惯性地两个脚的脚跟‘啪’地并在一起。 “薛飞,再等等,一会领导过来,我可警告你,一会见到领导,你嘴上把着点门,不让你说话别说话,尽量少说话,有什么答什么?没把握的事别答应,听见没?” 薛飞点点头。 (今天的第二章,我继续码字去。大家支持一下吧!收藏,鲜花!) ------------ 第五章 原来如此(下) 第五章 原来如此(下) 程依依从院门走出来,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俩一眼。 “跟我来。” 许振东立刻毫不犹豫地跟上去。 重新上了一辆绿色的越野,车子拐出干休所,这次没有走多远,大约十分钟的时间,进了一个戒备更加森严没有标记的军事管理区。 下了车,程依依引着二人进了一座看上去很普通的院落。 小院内只有两张藤椅一个茶几。 “你叫薛飞是吧。” “是。” “那你在这里等着,将军一会儿会来见你。”程依依说完,又带着许振东出去了。 将军? 等了一会,薛飞试着在意识中联系蓝蓝,发出的精神联络如泥牛入海没有一点回音,这让薛飞有些郁闷。按照《亡灵真经》的说法,宠物是不可拒绝自己主人的召唤的,可自己的这位召唤宠物似乎不是这样,她是愿意出来的时候才会出来,不愿意的话,是喊不动的。这还是宠物?快成大爷了。好在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她似乎还很恭敬,有些敬畏。 “你是薛医生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薛飞一跳,扭过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后多了一个人军官,面貌慈祥,和老首长有几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年轻了许多,眼神也锐利了许多。 “首长好!”薛飞下意识地立正敬礼,后才想起来自己不是军人,这礼敬的不免有些不伦不类,面色立刻带上了尴尬。 “坐吧!不用拘谨。”将军指指藤椅,自己先坐下了 “是!”薛飞也不客气的坐下。 “我是听从陆怀仁老先生的指点,才请你来的,事情很仓促,希望不影响你的正常工作和生活。”将军开门见山道。 “没事,到那里都是为人民服务。”来都来了,还能说影响不想影响的话么,薛飞虽说是个坚持原则的人,但并不是完全不懂变通,否则就成呆子了。 “好,刚才依依给我打电话,说你能治老首长的病,是不是真的。” 同样的问话,将军问出来和程依依问出来分量是不同的,对普通人可能是这么想,对薛飞来说区别不大,他还是原话回答。 “是真的,但没有把握。” “如果我告诉你老首长心病的成因,你有多少把握?” “五分。” “才半数?” “是。” “五五开,这几率太小。要是失败了会怎么样?” “没怎么样,和现在一样呗。” “没副作用?” “当然没有。” “好,太好了。那你还需要准备什么?我立即让他们准备,咱们马上就做。”将军看上去很兴奋,坐在椅子上连连搓手。 “有两个问题,一是把老首长心病的原因告诉我行不行?那个领我来的女军官,就是你说的那个依依说涉及到秘密,这是我不能接触的。二是,在解决老首长的心病后,反而有一点其他的风险,这才是让人最担心的。” “病好了还有风险?” “对!”薛飞的神态很严肃了,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我说的话可能不中听,老首长的身体没毛病,但生命的规律是任何人也无法违背的,有其生,也就必有其……”说道这薛飞停下了。 将军的面容震动了:“你是说……” “对。”薛飞见将军明白自己的意思,松了口气道:“据我估计:老首长的心病恰恰是现在他能坚持的原因,一旦心病解决了,人的一口气松下来,恐怕当下就有不测。即便是这样,怕是也坚持不了太久了。” 薛飞的话给将军出了个两难的选择题:是让老首长安安心心地走,还是让心病继续折磨?安心地走就要冒人立刻就有可能没的风险,但让一个将死之人完成最后的心愿也是为人子女晚辈的最希望做到的。让一个人没有遗憾的离开,是最大的善举。 “我不信!你说的我都不信。”将军突然站起身大声道:“你应该是青谷的传人吧!你有办法就他对不对?” 薛飞摇摇头:“我不是什么青谷的传人,我也没办法。” “你一定有办法!”将军死死地盯住薛飞的眼睛,:“你们青谷的传人会没有办法?” “我说过了,我不是青谷的传人。” “你不是青谷的传人?”将军突然神经质地笑笑道:“不是青谷传人,为什么这么多人去找你看病?为什么偏偏是七月二十三。” 将军的话让薛飞真的很不懂。 “什么七月二十三?你说啥呢?” “你还记得这个吗?”将军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甩过来。 薛飞疑惑地打开一眼,原来是当初自己为刘市长开的那张处方笺。 “这怎么了?” “你的这张处方笺,你们院长小许拿不准,找人帮着看看,送到陆怀仁老先生面前,是老先生亲自鉴定,其中的寇豆青果花全天下只有青谷之人敢入药,其他人别说开药了,连这个药名都不一定知道,何谈上了解药性。” “就凭这一点?” “这一点还不够吗?” 薛飞这才明白为什么医院今天来了这么多的病号,看来是有人走漏了消息,把自己当成青谷的人了,怪不得生意火爆,这青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 “看来你是认定我是青谷的人了?” “陆怀仁老先生是医学泰斗,他的话我信。而且,我绝不会亏待你,事情真的成了,这一枚十成熟的寇豆青果我送给你。”说着话,将军推过来一个锦盒,随手翻开盒盖。 寇豆青果?真的是寇豆青果。薛飞被锦盒内放的一枚藏的严严实实的果实惊呆了,他是完全知道这个物件的内在价值,简直是无价之宝啊。 在风陵渡的时候,他见过寇豆青果树,但是当时树上根本没有成熟的果实,那么这一枚肯定不是从树上摘的,是以前存下来的。 “这……是你怎么来的?” “是不是我认为咱们可以成交了?” “我再想想。”薛飞不敢答应,这是谁?将军!他不能不慎重。突然觉得啼笑皆非:说出来谁信,一个将军居然和自己坐在这里讨价还价,而且谈论的内容居然是一个帮派,不可思议。 (今天的第三更,总算是在12点之前发上来了,现在可以大胆地求花,求收藏了!一写完就发了,有了错误,等我明天上来再改,先睡觉了,太困!) ------------ 第六章 初入 第六章 初入 将军有些激动,点上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来缓缓吐出来,来平息自己情绪的波动。薛飞是实在想不出好办法,这个时候,不是藏私的时候,他试着再次从意识中和蓝蓝建立联络,但依然如故,蓝蓝没有发出回音。 将军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眉头微皱,烟灰已经老大一截,却没有掉下来。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将军在沉默了好一会后,开口道:“听完了故事,你再下决定。” “1951年,抗美援朝第四次战役,有一支部队负责防守平山头……” (因为还没有解密的关系,此处删去983字) “你说的是老首长的事?” “对,在老首长的身上至今还保留有的两枚子弹,就是当时的那个人留给他的,老首长一直不肯取出来,说是留下做个纪念。要说是心病,这两颗自己人留下的子弹大概就是最大的心病。” 薛飞没想到在老首长身上的两枚子弹的来历竟然是如此的悲怆,自己人对着自己人开枪,而且是自己最亲密的战友,没有逼到最绝望,最无助,谁会做这样的事情。但谁能分辨的出谁对谁错?一个是对祖国尽忠,一个是对战友尽义,忠义谁能做到两全? “这件事在当时的军内也有争议,无论怎么说老首长当时是活下来了,而那个人牺牲了,死者为大,战争还没结束,老首长就被勒令回国,脱下了这身军装。对一个打了一辈子仗,从小在部队中长大的人而言,这无异于最大的惩罚,从那个时候起,老首长就有些神智不清,不过是时好时坏,神智清醒时和常人无异,神智不清时,就总以为自己就面对着对自己开枪的战友。战争结束后,回国的他的老部下就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一拨人退役,后面的人接上,直到我。” 故事讲完了,薛飞被故事中的人物震撼的几乎说不出话。 “我试试。”薛飞艰难地开口道,他没有把握,一点把握也没有。但有些事没有把握也必须去做,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是流血牺牲,而医生则是治病救人,不能因为后果的不可测而不去做。有些事即便明明知道会留下千古骂名,但自己认为该做的的事也必须去完成,就像老首长一样。不去评论他的对错,一万人在那种情况下有一万种选择,做事只要认为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就足够了。 将军点点头,不再说话。 ――――――――――――分页符―――――――――― 老首长去了,去的很安详。 他终于可以走出来沐浴阳光,终于可以无愧地站在风中凝视北方。 他走了,也笑了。再也无牵无挂。 回江北市的路上,薛飞的眼一直闭着,眼泪没有断过,没说一句话。 许振东一直沉默,不知道自己来这一趟是对,还是错。 ――――――――――――分页符―――――――――― 让时间回到几天以前的风陵渡。 巨大的异兽出现,蓝蓝被召唤出来,又闪回虚空的那一刻。响彻天地的吼声引起灵魂的悸动,此刻薛飞的灵魂正在归窍,剩下的三人被震昏,司徒克的灵魂要被震散,蓝蓝刚刚修炼好的骨珠坠入深渊。 不可抗拒的威压下,几乎是本能地,司徒克的灵魂要寻找安全的去处,在四壁的禁制下一个唯一的存身之所成了司徒克必然的选择。这个存身的地方就是蓝蓝刚刚修炼好的骨珠,灵魂的寄存地。 骨珠坠落,带着司徒克的灵魂直直地落入深渊。 司徒克刚刚稍稍安心,回头一看,差点第二次魂飞魄散,巨大的异兽紧紧跟随在后面呼啸而来,他能清晰地看见异兽巨大的獠牙,一双巨目中放射出幽蓝的光芒,直刺的自己的灵魂竟然有散去的迹象,这一惊比刚才更甚,忙扭过头用力加速下滑。但骨珠只是一个灵魂的寄身之所,他那里用的上力气。 身后的异兽爆发出第二声怒吼,这一次,司徒克没有坚持住,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薄,意识越来越轻,终于如肥皂泡破灭一样。‘噗’的一声,一切都消失了。 骨珠终于砸在地上骨碌了几圈停下了,异兽紧跟着落下,大地重重地颤动了一下,烟尘四起,一刻后世界又恢复了平静,只有不远处一幅巨大的骨架历经万载的侵蚀,终于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震动,轰然倒塌。异兽的表情很是疑惑,鼻子在地上搜寻了半天,相对于它的巨大身躯,骨珠如山中的一颗小草般,隐藏于众草中,很难分辨。异兽没有任何发现,原地转了几圈,吼叫一声后,终于四蹄一顿,重新跃入空中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种很奇怪的低吟声在骨珠周围荡漾,把司徒克已经消散的灵魂强行聚集起来。 “以灵为本,以血为引,以骨为根,以识为牵,召唤我的骷髅!” 司徒克刚刚听清楚,一股从上而下的热浪灌注了全身。热浪?这种热的感觉他已经有几百年没有经历过了,不仅如此,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拥有了力量,对,不再是那种灵魂飘飘荡荡的感觉,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身体的力量。 低下头,只看见一副骨头架子,还缺少了几根肋骨,举起胳膊,也是森森白骨,骨头上伤痕斑斑。转动头颅,四周是一片空旷的原野,笼罩在茫茫暮烟中,不远处散落着大大小小的各式各样的一堆堆骨头,在自己的脚下堆积的是一座庞大的白骨堆,而自己就站在这白骨堆成的小山的山头。 司徒克想发表一下对现状的感慨,引起了上下颌骨的一阵磕动,除了掉了两颗牙齿,一阵咯吱声外,什么也没发出。 ‘有身体的感觉,真好!’这是司徒克想说的话,即便这副身体仅仅是一副骨骼,却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意识中突然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你在哪?” 随着声音传来的还有一种明悟:从现在开始,他是蓝蓝的宠物,他必须心甘情愿地为蓝蓝奉献一切,蓝蓝是他的主人,主人的命令是最高指令,必须无条件无折扣地完成,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一分。他已经与蓝蓝的生命绑定,蓝蓝是他的一切,没有蓝蓝也就没有他的存在。他存在的一切意义就是为蓝蓝服务。 这种明悟恒古存在于他的意识中,明悟一旦产生,他的意识就如被清洗过一样,成为了最虔诚的教徒,而蓝蓝就是他的上帝。 (今天的更新奉上,求花,求藏!谢了!) ------------ 第七章 众神遗忘的世界 第七章 众神遗忘的世界 没有等他回答,蓝蓝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看见了,这是哪里啊?” 借助蓝蓝传过来的精神力,司徒克的视线穿过层层暮霭,这时的他还不明白这是亡灵法师特有的本领――魅惑之眼。可以看透世上一切事物,可以魅惑世上一切生命的力量。呈现在司徒克眼中的世界也可以被他的主人,施展魅惑之眼的蓝蓝同样看到。 前面被暮霭遮盖的是一片苍茫的水面,向前延伸成海洋,海滩上怪石嶙峋,下面是细细地黑沙,海水也是黑色的,波涛层层滚过,击打在岸边的岩石上,发出呜呜的声响。身后随着微斜的海滩延伸向上,竖立着巨大的岩壁,岩壁向上直直耸立到高高的天际,和黑色的夜幕连接。壁脚向周边蜿延延伸,被褐色的浪的吞噬吐出,形成千奇百怪的形状。最动人心魄的还是天空。 放眼看去,在海天之上是满满的繁星,在蓝蓝和司徒克的认知中从没见过如此多的星星,和他们过去所见过的夜空完全不同。 在繁星的背景中,最吸引人注目的是三颗巨大的星体,最小的一颗也相当于地球上的看到月亮,中等大小的一颗是月牙状,斜斜挂在天空,而最大的一颗却正在满月,圆圆的,大小如同脸盆,就像是在太空轨道仓中看到了地球一样,连上面的环形山地都分辨的清清楚楚。 这个世界的光明主要靠着三颗星球发出的冷冷的光源,应该是反射的其他恒星的光亮,不是自己主动发出的光芒,因为这光芒照射在身上,没有一丝温暖的意思。 冷冷清清的月光下,整个世界几乎都由黑白色构成,视野所及,除了森森白骨就是岩石,峭壁,和巨大了的干枯的植物,然后依旧是一堆堆的白骨铺满远方。 司徒克转身向后,一步一步走下白骨堆,脚趾踩在散乱的白骨上,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他踩下的白骨都随着响声被碾成了粉末。这些骨骼不知道历经了多少岁月,早已腐朽不堪,只不过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内里早成了粉末。 蓝蓝也很奇怪,按照莫索的经验和木屋中的书本,她试着召唤了自己的第一只宠物,没想到咒语念完后,没有任何的宠物出现,她还以为自己的法术失效,没想到在自己脑海中凭空多出了一丝精神牵念,顺着这个牵念过去,她居然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自己召唤的第一个宠物居然生存在这个世界,而不是随着自己召唤能出现在自己面前。更让她吃惊的是面前的世界很像莫索记忆中的那个亡灵法师的天堂――众神遗忘的世界。 传说众神遗忘的世界是在上古中,开天辟地后,刚刚成神的十几位最强大的神灵为了争夺信众而爆发的一场战争,战乱持续了数百年,各个不同信仰的神灵或自己或是找人间的代言人相互纷争,众神之间也或分或和,时分时和,分纵合横,数百年下来,大陆上生灵涂炭。 战争没有最后的胜者,随着几位战败神灵的集体自爆,在消亡前下了最恶毒的诅咒,剩下的神灵们才发现,大陆上只留下他们几个孤零零的神,而他们神力的来源,信众的信仰之力随着信众的死亡而烟消云散,大陆上已经没有任何生灵存在。他们之间的争斗已经没有意义。此时众神才幡然醒悟,握手言和,一起发动大神通离开这片大陆,联手前往其他的世界。为了让彼此永远记住,不再发生自相残杀,为这片大陆起名为众神遗忘的大陆。以示永久不忘。 传说战败的神灵下的最恶毒的诅咒是:‘我诅咒这个世界没有一片人烟,没有一叶树木、没有阳光、没有雨露、没有风、没有火、没有白日,永堕于黑暗之中。’没有生物能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除了亡灵。这样的世界恰恰是为亡灵设计的,也只有亡灵才能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 有千百万、数以亿计在战乱中死去的生灵,就有同样数量的亡灵存在,在没有神的世界里,亡灵自己不会消亡,更不会转世,只能以亡灵的形态出现。这对于亡灵法师来说,不亚于是天堂。 当然,这一切都是传说,谁不不知道是否真的有这样一个世界存在。 比如还有传说,众神来到异界后,很快各自诱惑了一批无知的民众,这引起了圣殿的注意,为了惩罚这些个异教徒,圣殿发动了末日审判,将所有的神和被蛊惑了民众净化了。当然这也是传说,就连莫索自己也认为这是圣殿在为自己脸上贴金。十几个创世神岂是一个圣殿可以抗衡的。 但是这个众神遗忘的世界的传说一直在亡灵法师中流传,也许是为了满足他们内心深处的一份期盼吧!不是说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存在,而是他们心里希望有这种地方的存在,希望自己能到达,为在世界上苦苦挣扎生存找到一片心灵上的净土。 但是眼前的这个世界和莫索脑海中描述的众神遗忘的世界是多么像啊!尤其是天空中的三个月亮:一个弯弯如勾似母,一个圆圆似饼如父,还有一个小小的月儿圆又缺,上月像爸爸下月像妈妈。这首儿歌是亡灵法师在抚养自己孩子的时候经常唱的歌,是对众神遗忘的大陆的描述。眼前的景色何其相近。 司徒克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和蓝蓝的魅惑之眼关注的不同,他的视线停留在地面上的一堆堆白骨中,几乎每一个被他经过的骨堆他都会上去踩几脚,感受一下从脚下传来的硬度。如果是踏入雪堆的感觉,他就继续前行,但如果传来硬硬的,几乎让他的脚骨粉碎的感觉,他就会弯下腰去在骨堆里寻找,每每这个时候,他都能从骨堆里找出一根或两根和其他一踩就碎的骨头不一样的骨头来。这些骨头都被他用来弥补、或是更换身上原有的骨骼。 这里没有时间的观念,蓝蓝可以失去兴趣收回魅惑之眼回到她的木屋,他不能,他无事可干,主人并没有吩咐他接下来该干什么?而且他也不累,为自己更换更好,更强壮的骨头就成了他唯一可以干的事。而且,这是他的本能。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但他就是知道,这样做,一定不会没有意义。 (今天的更新奉上,感谢阅读!敬请收藏!) ------------ 第八章 生命的延续 第八章 生命的延续 司徒克感觉自己越来越强壮,从白骨堆中挑拣出来的还没腐败完全的骨骼也越来越多,现在除了头骨外,剩下的身体几乎都被更换过了。骨头更换的越多,他渐渐感受到了这些骨骼之间的差距。越是颜色黝黑的骨骼似乎越是坚固,甚至有些全体漆黑,历经千万年依旧没有破损的骨骼上,还隐隐地藏有一种让他产生畏惧的力量。很可惜,这种骨骼太少,他现在的身体上只有一块,是一块掌骨。 从这块掌骨上不时传过来一阵阵的精神波动,每次的波动都让他感受到惬意,他身体上的骨骼也随着这阵阵的波动产生共振,让他身体上的各式各样的骨骼之间的的连接更加紧密,更加协调。他的外形也从带着各种骨茬像刺猬状身体,越来越趋向一个真正的人形骨架。 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召唤,司徒克的步伐一直向北,直觉告诉他北方,向着最大月亮的方向走。 越过干涸的河床,枯败的森林,走上光秃秃的山岗,司徒克的脚步突然慢下来。他能强烈感受到在山岗上有一个比自己强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存在,自己的强壮在这个存在面前显得无关紧要,也许自己应该绕开,司徒克想,但与人交流的渴望还是让他俯下身,向山岗上小心翼翼地爬去。 越往上,白色的骨架越多,坡上散落的粉末骨渣铺了厚厚一层,有的时候,他不得不钻进这些骨架中才能穿行,好在这样做让他的身形更加隐蔽,他停下不动,没有谁能看出他和周围的骨架们有什么区别。 终于快到山顶,他再一次停下,谨慎地观察,从骨架堆的缝隙中他看到,在山顶的最高处有一团幽蓝的光亮静静地悬浮在空中,银色的月光照在上面,产生神奇的波纹,一层层的荡漾。 一个巨大的亡灵盘膝坐在山顶,张着嘴,对着幽蓝的光亮呼吸,而光亮也随着他的呼吸时明时暗。亡灵没有身体,只是一个游荡的灵魂,对于曾经是灵魂体的司徒克而言,亡灵的存在他恰好能看到,这个亡灵的身体虽然也是透明的只隐隐有一个身体的轮廓,但在整个透明的身体上似乎有还有些淡淡的黑雾。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面前突然有一块人形的毛玻璃。 蓝蓝的感觉一点也没错,这个世界确实是在亡灵法师中世代传说的众神遗忘的大陆。 尽管被神灵诅咒,让这块大陆不适宜生命存活,但生命总能找到让生命继续延续下去的办法。 在被众神遗忘的大陆,数以亿计的亡灵默默生存,凭借三个月亮反射的微弱能量,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生存方式。由于历史的原因,各个种族之间,个体之间矛盾依旧,依旧有战争,为了取得更多更好的吸取月华的地点,为了个体的强大,他们之间的战争,相互之间的吞噬依旧激烈。 司徒克面前的这只亡灵,就是吞噬了千百只其他亡灵后的强大灵魂存在,已经修炼出蓝婴,他可以不通过吸取其他亡灵来延续自己的生命。亡灵的世界里没有国家的概念,只有种族,即便是在每一个种族内,拥有强大的灵魂力量就是绝对的主宰。除非对方和自己一样的强大。 司徒克的灵魂在惊悚,从看到亡灵的第一眼开始,他的灵魂就在不由自主的颤抖,不仅仅是害怕,还有欣喜。就像一个猎人看到了山林中的老虎后的反应,固然危险,好处也多多。危险总是和机遇相伴而生,巨大的危机往往也会带来巨大的利益。 作为亡灵法师的召唤宠物,对于亡灵的喜爱也是天性使然。亡灵法师不会任何放过一个邪恶的亡灵,这也是亡灵法师的职责。解救邪恶亡灵的办法有两种,一种是噬魂,负面作用是成为死灵法师,遭天噬日的反噬;还有一种是救赎,让他重新轮回,洗罪。司徒克仅仅是一个宠物,没有人会对他讲述这些,他的行为只依着自己本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亡灵没有发现一点一点靠近的司徒克,在他生命的历程中,除了神狱兽外,他没见过除亡灵外其他的任何生命体,而神狱兽是不会对他在意的。其他的亡灵或者怕他不敢靠近,更强大的,他能感觉到。 他很满意蓝婴今天的收获,再进行下去蓝婴也不会成长,他还要巡视一下他的领地,站起身张开嘴尽力一吸。 司徒克已经悄无声息到了他的身后,在蓝婴就要进入亡灵嘴巴的一瞬,他发动了。拥有实体和只拥有灵魂的争夺没有悬念。蓝婴一进入司徒克的骨架中,潜藏于其中的精纯的能量立刻被骨骼吸收,生长出皮肤,内脏,血液。几乎是一瞬间,强弱对比发生根本的转变。 即便如此,蓝婴的力量也不是现在的司徒克能拥有的,在从骨骼转化为彻彻底底的人之后,蓝婴的力量依旧在爆发,眼看着司徒克的躯体不断变大,刚刚生长出来的皮肤上爆出丝丝裂痕,血管迸裂。 巨大的能量要寻找出路,顺着司徒克和蓝蓝的精神联系澎湃而出,木屋中的蓝蓝从欣喜渐渐转化为恐惧,在灌满了她的意识之海后,顺着精神联系冲向薛飞。 亡灵已经傻了,他不甘心自己的心血付之一炬,几次想冲上去拼命,但随着司徒克的渐渐平静,出于绝对力量的恐惧,在司徒克的眼神扫过来之后,终于跪下,重重地俯下身。 此刻,薛飞正站在icu的通道上。 ――――――――――分页符―――――――――― 薛飞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在最后的关头,他几乎成功了,但是他没想到老首长居然自己主动放弃。对于一个执着于心病数十个年头的老人,也许这个结果是最好的。他本应该无憾,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哭。 在他在老首长的脑海中重现当年的那一幕,当战友对着他开枪的时候,老首长重新做了选择,他的枪没有开动,而是笑着迎向了死亡。当老首长倒在地上,看到战友惊诧的目光时,老首长的目光居然很平静,很释然地说了他今生最后一句话:“王成,这个责任我背的太久了,我背不动了,现在,是该你背了。” (今天的更新奉上,求花,求收藏!没有意外的话,明天两章奉上。) ------------ 第九章 毛线金针 第九章 毛线金针 回到医院,已经是下午5点,薛飞担心上午挂号的病人,直接去了中医门诊,没想到中医门诊门前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病号。推开门,让他意外的是司徒空居然坐在里面,看着他笑。 “司徒大哥,你怎么回来了。”薛飞惊喜地冲过去,紧紧握住了司徒空的手。 “咋地?按你这说法,是不欢迎我回来?”司徒空故意打趣道。 “说啥呢?我怎么会不欢迎你回来,这可是你的地盘。” “呵呵,说着玩呢?不对,看你的样子,哭过?” 薛飞点点头。 “出啥事了?是不是梅梅?”司徒空着急的问。 薛飞摇摇头道:“不是梅梅,是别的事,不过都过去了。” “不是梅梅就好,这次我回来,可给你带回好消息了。” 薛飞眼睛一亮,忙问道:“啥消息?” “族里面对你的穴位图总录认可了,而且按照你给我的办法,我的螺旋劲真的练成了,哈哈,现在我也是族里面的长老了,这事全仗老弟你帮忙,谢了!兄弟。”司徒空说着话,从桌子下面拎起一只沉甸甸的皮箱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你猜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这我那里猜的出来,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司徒空呵呵一笑,走出房门看了看,回身关上房门,插好门闩,才重新回到桌子前,伸手打开皮箱。 箱子里是几块黄灿灿的石头。石头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匣子。 “这不是金子吧。”薛飞晕乎乎地问。 “你猜对了,这是狗头金,纯天然的金子。” “这么多?” “足足将近三十公斤还稍多一点,市场价值大概至少五百万。” “……”薛飞咽了口唾沫。 “这是为梅梅的手术准备的,我族里面也就这么多了,我不当家的不知道柴米贵,族里面这些年光有出项没进项,多了也实在没有。” “钱都被你拿来了,那你族里以后怎么过?” 司徒空笑了笑,眼睛里全是骄傲:“有了穴位图总录,知道了螺旋劲该如何修炼,族里面还愁这些个阿堵物不成。你放心吧!再怎么说我司徒家族也是靠医行走于世,以前没有螺旋劲还好说,不能济世天下,有心无力奈何,现在有了螺旋劲,族里的人也该出来游历一番了。兄弟,你不知道,现在族里面除了我,还有三位年轻人已经练成了螺旋劲,正是该他们年轻人闯荡世界的时候了。你是不知道,原来这螺旋劲就是要在功力还不深的时候才能练成,他们族里面的长老,功力太深了,反而练不成了。我这么多年没有突破,现在反而是成全了我。” 薛飞也为司徒空高兴。伸出手摸了摸狗头金,凉凉的,这是他第一次触摸黄金。 “兄弟,别光摸这个啊!还有这个呢?这个才是我说的真正的好消息。”司徒空把箱子里的小匣子取出来,放在薛飞手上。 “这是什么?” 司徒空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薛飞疑惑地打开匣子。 在红色绒布上面,静静地躺着一圈圈细细的金丝。这个薛飞见过,是毛线金针树的树枝。 “大哥,你这是……” 司徒空接过匣子,郑重地重新放在薛飞的手掌中。 “兄弟,你帮了我司徒家这么大的忙,司徒家记在心里,这份恩情是怎么报也报答不完的。族长和族里的长老一致决定,送给你这毛线金针,希望你不要推辞。” “这可不行,绝对不行。”听司徒空说的如此郑重,薛飞明白这份礼肯定不轻,慌忙推辞。 “兄弟,你先听我说。”司徒空把匣子重重塞在薛飞手里:“这毛线金针是有缘者得之,无缘者也得不到。毛线金针是毛线金针树的枝条所成,但不是所有的枝条都能成为毛线金针,必须是历经千年以上,依旧枝脉通畅的才可以。在摘下后三天之内不能和人血脉相连,这毛线金针就会枯萎。这次在风陵渡总共才长成了五枝全摘下来了,下一次长成还不知啥时候呢?我和练成螺旋劲的三人每人一支,最后的这一支族里共同决议给你。” 见薛飞还要推辞,司徒空急道:“我从家里来,路上就走了快两天了,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你再推辞我也没人可送,咱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宝贝废了吧!” 薛飞还待推辞,司徒空一把从薛飞手里抢过小匣子,说道:“反正你不要,留下也没有用,扔了了事。”扬手作势要扔。 薛飞赶紧上去拦下。 “司徒大哥,您这不是逼我么?” “就是逼你,咋地?反正你不要我就扔。” 见司徒空决心已定,薛飞实在推辞不掉,也只好顺水推舟。 司徒空转嗔为喜道:“这才对嘛。赶紧收了它。” 薛飞把小匣子放进口袋,司徒空却笑了。 “让你收了,不是让你放起来,是要收进体内。” “收进体内?”薛飞不明白。 “不是说了吗?只有血脉相通,这毛线金针才有用,才不会枯萎了,否则我才不会这么急的往回赶。” 薛飞还是不明白,这线状的物件如何收进体内,和血脉相通。 司徒空指导道:“你把盒子打开,把毛线金针拿出来,小心!这毛线金针很细,很锋利,一不小心划破了皮肉见了血就麻烦了,对,小心点,看到了吗?最外面特地留下的那一根,对,就是那根,那是特意留下的线头,你把它扎进你的手掌心。” 薛飞按照司徒空的提示一步一步地做,也幸好他有魅惑之眼,有放大的功能,眼神稍差点的几乎就看不见细细的线头。在魅惑之眼下,毛线金针被放大了数十倍,他能清晰地看到这毛线金针是一中间是空的,金黄色好像是金属状的细丝。细丝很软很轻,一口气仿佛都能吹的飘起来。 薛飞小心翼翼地把毛线金针的一端靠近掌心,一点一点地,出乎他意料的是,没有任何的阻隔,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痛觉都没有,毛线金针很轻易地钻进了掌心。更惊奇的是毛线金针在他体内的穿行轨迹他能清晰的感受到,不仅如此,剩余的毛线金针跟随着前面的部分也快速的跟进,而且越来越快。足足一个小时后,所有的毛线金针才全部进入了体内。 见毛线金针全部进入了薛飞的身体,司徒空也轻轻地松了口气。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司徒空面色稍显紧张,盯着薛飞问道。 “好像这东西在我全身各处都是了,没事吧?” 听了薛飞的话,司徒空的表情反而是如释重负。 “好,太好了,这就对了。” (今天的更新奉上,求花,求收藏,现在的收藏太少了,各位大力支持一下啊!晚上还有一章。) ------------ 第十章 蜘蛛侠 第十章 蜘蛛侠 司徒空道:“原来我还担心你吸收不进去呢?现在看来,你吸收的很好,非常好,比我们这些个练成了螺旋劲的人还要好。” “不会吧。”薛飞不信。 “真的,我还能骗你?这毛线金针不是谁都可以吸收的,只有功力高超,或是练成螺旋劲的人才有可能吸收。对平常人而言,它也可以起到强身健体的功效,不过吸收的时间一瞬就完成了,那里有你这么长。我吸收的时候,也仅仅一刻钟的时间就完成,在我听说的族里的人最长的也不过三刻钟而已,你吸收的时候我看着表,足足有一个小时零十分钟。而且我吸收的仅仅是在主要经脉之中,而照你说的,布满全身,这我闻所未闻。厉害!太厉害了!” 按照司徒空的本意。是想教给薛飞螺旋劲的功法的,让薛飞可以运用‘金针渡穴’针法,现在的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人家的功力已经如此高绝,那里还有自己教人家的道理。 “这毛线金针有啥用啊?”薛飞问。 司徒空笑笑,一甩手,然后一招手,桌子上放着的纸杯凭空而起,缓缓飞过来。 “控物术?”薛飞惊奇地喊道,这和《亡灵真经》中介绍过的控物术很相像。 司徒空接过纸杯,指着纸杯笑着说道:“啥控物术,你仔细看看。” 薛飞靠近一点凝神看去,在纸杯的杯口有一根细细金线缠绕,另一头连接着司徒空的手心。 司徒空解释道:“这毛线金针配合螺旋劲可随心所欲,意念所及,金针所至,因为此才可施展‘金针渡穴’的手法,要不也不能成我司徒家的看家本领。别看这毛线金针细如丝线,却坚韧无比,无坚不摧,更可收入体内,不假于外物,轻、薄、无态。可惜的是我的螺旋劲的功力太次,仅可发出两米的范围,超出这个范围就不行了。据说我的祖上,最远可达百米上下。不知道以薛兄弟的功力,能控制多远的距离。” 一甩即出,坚韧无比,随心所欲,这简直就是蜘蛛侠嘛! 这份礼可太大了。 学着司徒空的样子,薛飞瞄准窗台上的一叠旧纸杯用力挥出。 窗台上的纸杯动也不动。 薛飞再挥,还是不动。 司徒空道:“这毛线金针已和你的血脉连为一体,要用你的意念指挥它才行,不是让你空甩,记住是用你的意念。意念和毛线金针合为一体,它就会按照你的意念行动。” 薛飞将自己的心神内视在体内的毛线金针上,意念一动,指挥金针直冲旧纸杯。可惜,还是不行,纸杯一动不动。薛飞也感觉到,体内的毛线金针并没有随自己的意念有任何的动作。 “还是不行。” “不行?就是这么做啊!难不成是你的功法不适合这毛线金针。”司徒空搔搔脑袋,想不明白。 “你再试试。” 薛飞连着试了几次,体内的毛线金针依旧没有听从他的意念指挥。 “不行!” 司徒空突然想起在《司徒点将录》中记载的事,在司徒家族中也曾经发生过吸收了毛线金针却不能如意指挥的例子,都是没有修炼成螺旋劲,空有一身功力的。难道这毛线金针只能配合螺旋劲才能使用? “要不,我教给你螺旋劲吧。” “那可不行,这是你们司徒家的不传之秘,我一个外人哪好学。” “这不是问题,我来的时候已经和族长说过了,不过……”司徒空犹豫了,在他看来,薛飞肯定是功力绝高,这么高的功力按照螺旋劲只有功力不深的人才会修炼出的特性,薛飞成功的几率很小。再者说,寇豆青果花已经被族里的人摘完了,几乎每个有机会的人都试了一试,他现在就是想让薛飞现学,没有寇豆青果花的帮助,也是不可能的事。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他说出来有什么意义。 薛飞看出了司徒空的为难,宽慰道:“大哥,我真的不学,我学的功夫不适合你们的螺旋劲。”他只能这么说,要不,司徒空也许会不好意思,会难堪。反正,他在司徒空面前一直是以一个高手的形象出现的,也不多差这一次假装高手。 “兄弟,真不好意思,哥哥我考虑不周……” “司徒大哥,说着话您不是见外了?这兄弟都感激不尽了。我以后再试试,也许那一天它自己就出来了。”薛飞笑着继续宽慰。 “开门!薛飞,是你回来了吧!快开门!” 中医门诊的门被重重敲了几下,接着许婷婷的声音传过来。 司徒空一把把箱子盖扣上了,搬起来放在桌子下。 薛飞打开门,许婷婷正想扑进薛飞怀里,一眼瞥见薛飞后面的司徒空,身子一僵,俏脸立刻变得通红。 “司徒老师回来啦!”许婷婷红着脸在薛飞身边探出脑袋打招呼道。 “回来啦!回来啦。”司徒空笑嘻嘻道。 司徒空一笑,倒让许婷婷的脸更红了,她不满地看了薛飞一眼,在薛飞胸口捶了一拳。薛飞很无辜地望着许婷婷,做着口型无声地问:关我何事? 许婷婷躲在薛飞面前故意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也用口型无声地答:就关你的事! “好了,你们年轻人聊吧!我这个老头子就不在这里碍眼了。”司徒空站起身要走,他的一句话让两个年轻人的脸都红了。 “司徒老师慢走!”许婷婷大声道。 “真假!心里还不定多想让我快点消失呢!”司徒空走出门口,故意大声道。 见司徒空走了,许婷婷一下扑进薛飞的怀里,紧紧搂住了他。 “还没关门呢!”薛飞小声提醒道。 “都过了下班的点了,谁还回来?” 话音刚落,司徒空的声音传过来,接着司徒空出现在门口:“对了,薛飞……哦,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就说一句话,今天剩下的六个病号我都看过啦!没什么问题。还有,走的时候,别忘了把东西带回去。好了,我可真的走了,门我也就顺手关上了,你们继续,我可是什么都没看见啊!” 许婷婷羞坏了,把的头深深地埋在薛飞怀里,不敢抬起来。 “他真的走了!咱们继续。”过了一会薛飞轻声道。 “你先去看看去。” “好!” “好好看看,回来别忘了插门。”许婷婷在后面提醒。 “知道。” (今天的第二章奉上,求花,求收藏!前期交代的部分要结束了,故事逐渐进入到好看的地方了,请多加关注。) ------------ 第十一章 报复(上) 第十一章 报复(上) 薛飞、许婷婷从中医门诊的二层楼上下来时,天刚刚擦黑,街上的路灯已经亮起来。 “我先送你回家吧!” “这么早?再等等。”许婷婷不舍的离开薛飞,拖延道。 “你饿了吧!要不今天我请你吃饭。” 薛飞说到饿,许婷婷才发觉自己还真的有些饥肠辘辘的。 “还说呢?你说我成了你女朋友以后,你请过我么?也该请我一次了。”许婷婷不满意地说。 “好,你说去哪?” “去哪都行?”许婷婷反问。 “当然,不过你可是找了个穷男友,太高级的地方我可请不起。” “早知道你会这么说。要不,我请你吧。”许婷婷揽住薛飞的胳膊:“嗯,咱们就去‘山外园’怎么样?” “地方随你选,但前提是钱我掏。” “好,好,明白,男人的自尊心!到时候你可别喊穷。” “没问题。”薛飞担心地摸了摸上衣口袋。 ‘山外园’是江北市最豪华的酒店之一,离江北市人民医院不远,两个人溜溜达达不一会就到了。 “还真进去啊?”许婷婷看着薛飞往‘山外园’门口走,停下了。 “你不是说去这里吗?来了当然要进去了。” “算了吧。到时候没钱付账,你还不得把我押那儿啊。” “我是那种人吗?” “这可不好说,我和你又不熟,没准你就把我卖了呢。”许婷婷笑嘻嘻说道。 薛飞也开玩笑道:“把你押那,人家会同意么?” “你啥意思?你是说本小姐还抵不了那顿饭钱?有胆子你再说一遍。”许婷婷装作气鼓鼓说道。 “好话不说二遍!”薛飞一昂头,示意不肯屈服。 许婷婷用手指在薛飞胳膊上掐住一块肉威胁道:“说不说?” “不说,宁折不弯,宁死不曲溜。” “我让你不说。”许婷婷加大力道:“服不?” 薛飞立即做出一副很疼的样子,嘴里边吸着气边道:“不服!” “还嘴硬,这次服不?”许婷婷装作很用力的样子,微微加大力量。 “服了,服了。”薛飞呲牙咧嘴。 “哼哼,跟我作对,跟我作对能有好下场?告诉你,这才用了本小姐一成功力。”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不成?” “吆,听你这话的意思,敢情是口服心不服。” 许婷婷指尖摸索着捏住薛飞胳膊上的一点点肉,薛飞立刻服软道:“不是,我是口服心更服。” 许婷婷还是用力捏了一下才松手。 “不给你点教训,你记不住。” 两个人相视一会,突然都笑了,曾几何时,两个人的关系变得如此亲密无间,这在以前根本无法想象。 许婷婷一脸的柔情,温柔的眼神让薛飞恨不得融化在这双眸里。 “飞飞!” “嗯!” “…….” “…….” 两个人都想说些什么?但心头的千言万语,无尽的相思爱恋,全部都堵在了喉咙却不发一言,仿佛这世上的语言表达不尽此时此刻,再多的语言也不如深深的凝望传递的东西更多。 “咱们去吃饭吧。” “好。” 几乎下意识地对话,让两个人同时醒过来。 几个路人奇怪地看着他俩。 许婷婷忙拉了薛飞一把,两个人紧跑几步赶紧离开。 “去哪?” “就这。” 薛飞一抬头,原来就在‘山外园’对面,隔着一条马路有一家不大的面馆。门口没有多少轿车,却密密麻麻停了不少自行车。 许婷婷在身后推了他一把:“快进去吧!这才是我们要来的地方。干净卫生,还经济实惠。” 两个人都没发现就在‘山外园’的二楼,有一双眼睛正好看到他俩进了面馆的大门。 ‘山外园’的二楼201房间,是一个专门为情侣而设的雅间,房间不大,布置的分外温馨,紧靠窗边,恰好能做两个人的小桌上放着两只红红的蜡烛,发出浪漫的气息。四周的墙壁上插满一朵朵的花,全是红红的玫瑰。 “看什么呢?那么入神?”刘春林微笑着说道,顺手举起桌上的酒杯向对面的美女示意。林诗晓赶忙回过眼神,同样地举杯,掩饰道:“没啥,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 “熟人?要不要请他上来一起?”刘春林很有礼貌地说道。 “不,不用了。也许是我看错了。” 林诗晓的慌张反而引起了刘春林的疑惑,下意识地转过头,向窗外望去,正好,从他的视线看去眼见着薛飞搂着许婷婷进了对面的饭馆。 “居然是他。”刘春林心中念道,他一眼就认出了窗外的‘仇人’。不过有林诗晓在,他还是装作毫不在意地扭回了头。 “没看见什么熟人啊!我认识吗?”刘春林问道。 “你不认识,是我的一个同事,啊!不是,是同学。”林诗晓快速说道。 “哦,那就别管他了,咱们继续吃。”说着,刘春林大口喝了一口红色液体。 林诗晓借着吃东西,小心地偷看刘春林的表情,见刘春林脸上很平静的样子,悄悄地放下了一颗心。 如果是许婷婷在这里或是薛飞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这位和刘大公子一起进餐的居然是icu病房里的那位护士――林诗晓,薛飞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叫林诗晓。 才几天的功夫,在刘大公子的强烈攻势下,林护士全面缴械投降,倒在了刘春林的怀里,那个少女没有怀一颗浪漫的心?那位少女不想找到一位骑着白马的王子。刘春林年少,多金,家里面更是有权有势,相貌虽不说多么英俊潇洒,但在大牌服装包裹下,加上官宦之家养成的高干气质,对于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偷心的杀手。 “你先吃着,我去接个电话!”刘春林掏出手机看看,皱皱眉头道。 林诗晓乖巧地点点头。 刘春林的手机贴着耳朵出了房门,一边还大声地说着话:“你大点声,我这里信号可能不好,听不清楚,等一下,我到外面去接。” 一出201的门,刘春林放在耳朵旁的手机放下来了,嘴里的话也不说了,熟练地在手机的按钮上飞速点动,然后重新把手机放在耳边。 “四哥吗?我是春林,有件事想请四哥帮个忙……对…….” (今天的更新奉上。谢谢观赏,请帮忙点一下收藏!) ------------ 第十二章 报复(下) 第十二章 报复(下) 别看面馆不大,生意却是出奇的好,两个人等了好一会才等到一个位置,等吃完了出来,外面的暑气自然消退了不少,清凉的夜风吹过来,感觉很是惬意。 许是刚吃了饭的缘故,许婷婷的俏脸粉扑扑的,在路灯下更有一层朦胧的美。 “婷婷,你真美!”薛飞由衷的赞叹。 “你才知道啊。”许婷婷心里美,眼睛却白了薛飞一眼,一幅有眼不识金镶玉的样子。薛飞笑了笑,伸出手,许婷婷的身子很自然地靠了过去,薛飞的手也很自然地揽住了许婷婷的腰。 “咱们去看电影吧!反正时间还早。”许婷婷建议。 “也好!”薛飞心里面也不舍的这么早送许婷婷回去,当然答应了。 二人刚走下台阶,两辆出租车恰好在门口停下,几个小伙子从出租车里走下来,一个从副驾驶位置上下车的光头一边下车一边打着手机,猛抬头,目光扫过薛飞,点点头,‘啪’的一声把手机合上了。 薛飞直觉上觉得这几个人是冲着自己来的。果然,光头直接冲着自己走过来,几个跟着的小伙子立刻呈半圆状围了上来。 薛飞停下来,看着四下围住自己的几个人,皱皱眉。一旁的许婷婷紧紧抓住了薛飞的胳膊。 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身体裸露的部位都刺着黑色,蓝色或是红色的刺青,画面鲜艳狰狞,为首的光头魁梧高大,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平填了几分匪气。剩下的几个人走路摇摇晃晃,没个正行,脸上的笑容让人心寒,都是找碴的模样,路上的人惟恐招惹上,都远远地躲开了。 “没事!别怕!”薛飞拍拍许婷婷的肩膀。 “我知道没事,我不怕。”嘴里说不怕,许婷婷的身子却忍不住微微颤动。 “几位兄弟,这是啥意思?”薛飞冲着为首的光头点点头,问道。 “没啥意思!哥几个看你马子的盘子挺靓的,想借过来一起玩玩。” 只是一句话,薛飞浑身的血一下就窜起来。 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还算是男人么?就凭这一句话,今天的事不可能善了。 既然不能善了,薛飞就不准备客气了,现在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合理合法出手的理由。 “回去玩自己去吧!想和我斗,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你行吗?” 薛飞的表现让光头大为吃惊,他还没见过面对几个人包围,还如此猖狂的人。按照光头得到的授意是教训教训这小子,但不能出人命,剩下的随便。他也不想节外生枝,胡乱打一顿意思意思得了,没想到眼前的这位看起来还是个硬茬。 “小子,你挺狂的啊!”光头一招手,有人递上一根铁棍。既然是硬点子,原来的计划就要变了,不动武器怕是不行。光头有些后悔不该趟这趟浑水,他虽是在道上混的人物,但还从没有背过人命官司,他也明白一旦动了武器,这东西可不长眼,一不小心就是人命官司,到时候,他的后台再硬,怕是也得跑路了。再说,他和刘春林的交情也就一般,按说为了这犯不上。但人在江湖,答应下来的事不做,怕是也无法交代,更别说刘大公子就在不远处躲着看呢?得罪刘大公子也分明不智。再说,兄弟们都看着呢?不动手,也交代不过去,被人家一句话唬住了,这以后还咋混。哎。外人都以为黑社会老大多么多么风光,可这老大哪是那么好当的?打架要往前冲,兄弟的事能挡的要挡,会里的花销都要靠自己解决,自己头上大哥的吩咐还要照做,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好好混个别的事做了,这大哥当得,提心吊胆不说,风险还大。 怎么办才能两边都能下台阶呢? 光头一边琢磨,一边把铁棒在手心中敲打。 薛飞心里也奇怪,这光头怎么光看自己不动手呢?他不动手,害的他也不好动手,薛飞刚才在‘山外园’门外的时候就看到了,在‘山外园’的门口以及周围的高处,都有摄像头转来转去的,自己所处的地方肯定是在摄像头的拍摄范围之内,万一有点啥事,他可不能落下个先动手的口实。 看热闹的人远远地围成一圈。 光头还是没想出好办法,但情势逼人,他不得不动手,这里是他的势力范围,他不动手,以后还怎么在这一带勒索保护费。 薛飞不耐烦,忍不住拍了一个‘读魂’过去,光头的思想活动一瞬间传了过来,读到了光头的想法,薛飞突然觉得这位黑老大还算不错,起码懂得进退,而且看样子他还是被人指使来的不算是主犯,既然这样,略施惩戒也就算了。 “老兄,你叫什么名字?”薛飞突然张口问道。 光头正想挥棒子向上冲,听到薛飞的话,不禁顿了一顿。 薛飞已经从光头的‘读魂’里得到了答案,也就不愿意再逗他玩,转念间‘风刃’的口诀在意识中连连读出,接连八道‘风刃’几乎同时放出,分别迎向包围他的八个人。 光头顿了一顿,听明白了薛飞的问话,心想我这就动手揍你了,还能让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傻啊!我告诉你我叫褚星星,等以后让你找人再找回场子来。棒子重新一挥,步子还没有来得及迈就觉得一阵疾风迎面而来,吓得他赶紧往旁边一闪,就觉得鼻子尖上一疼。 “哎呀!”光头忍不住痛呼一声,用手在鼻子上一摸,湿漉漉的感觉,再放在眼前一看,黑糊糊的,显然是血。再看包围在目标人物周围的小弟一个个傻呆呆的,各自举着棒子,像是被突然施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不动。 几乎是同时,七个小弟相互望望,一起扔下铁棒,像是见了鬼一样,撒丫子就跑,连大哥都顾不上了。光头这时候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心里面骂着这些个没骨气,没义气的小子,自己也撒丫子尥了,连一句场面话也没敢撂下。 许婷婷强自镇静地看着,心脏不争气的快狂跳成一个了。让她奇怪的是先是光头的奇怪表情,后来围在两人身边的人都突然就都奇怪地溜了,这是咋回事?是薛飞干的?但薛飞她紧紧地抱着,没见他有啥动静啊。 “他们怎么走了?”许婷婷拍拍胸口:“刚才吓死我了”。 “呵呵,也许他们良心发现了!”薛飞答道:“不用怕,有我呢!” 许婷婷才不信这些人会良心发现,不过似乎找不到其他的答案。远方响起了警笛刺耳的尖叫让许婷婷有些释怀,原来是有人报了警,怪不得呢! 只有薛飞看了看地上的七片掉下的毛发! (今天的更新奉上,求收藏,鲜花,评论!) ------------ 第十三章 救人 第十三章 救人 刘春林等的有些心焦了,一瓶红酒喝完后,又要了一瓶啤酒,也快见底的时候,终于看到对面的面馆内走出薛飞和许婷婷。林诗晓早吃饱了,见刘春林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还以为他兴致挺高的,不敢说离开的话,陪着小心搭着刘春林的话,市长的公子能看中自己,对她而言不亚于攀上了高枝,她可不肯轻易招惹人家不高兴。 见出租车里的八个人把二人包围住,刘春林兴奋地大口灌下一杯啤酒,满足地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见仇家倒霉,尤其是这种倒霉还是自己亲自设计的,并且自己还能在现场安安逸逸观赏,这种心理上的满足让他很是惬意并且兴奋。忍不住深深的看了林诗晓一眼,眼中的火热让林诗晓全身上下都羞涩地颤抖,林诗晓当然明白这火热中饱含的欲望,反正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从心理上还稍许有些渴望,但是少女的本能羞涩让她不敢去迎接这种火热,只是被动地低下了头。殊不知这种躲避和羞涩更能激发撩拨男人的狂热。 刘春林看着对面的少女欲迎还拒,娇羞的的模样让他小腹的邪火不可压抑地冲上脑门,他恨不得在这里就把事情办掉,要不是外面即将有故事发生,要不是对面面馆的二楼上的客人能清晰地看清自己这里的一切,他几乎忍不住。 夹了一口菜,含在嘴中,顺手端起一杯酒,一边嚼着一边站起来面对着窗户,如此精彩的节目他可不能一丝一毫有错过,他准备当事情搞定,一定举杯遥祝,然后一饮而尽。 事情往往出人意料之外,八个人围住了薛飞片刻后,眼看着就要动手,他的酒杯都举起来了。可明明十拿九稳的事情偏偏就没有按照剧本演下去,首先是光头一个莫名其妙的后仰,然后居然剩下的七个人一个个扔下铁棒落荒而逃,那速度比国军溃败的速度快多了。四哥这是找的啥人啊?就这素质? 不行我得找四哥问问,这事办的太丢面了,窝火!当预期的希望和真实的现实之间的差距过大,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人产生的挫败感更加严重。刘春林铁青着脸把嘴里面的菜用力咽下,就像是咽下了一颗决心,不把你个小实习医生搞的在老子面前磕头认罪,老子就不姓这个刘。 ――――――――――――分页符―――――――――― 警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根本没有在事发现场做一点停留,看来是路过的警车,等着看热闹的人们很失望地散去,遗憾自己没有和朋友吹嘘时可以夸大的话题。 “幸好有警车路过!”许婷婷心有余悸地道。 薛飞只是笑了笑,重新搂住许婷婷的腰道:“走,咱们看电影去。” “救命!救命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 薛飞和许婷婷同时停下脚步,四下观望。 “许姐,许姐,救命啊!”对面‘山外园’二层的窗户被打开,一个身影拼命地招着手。 许婷婷凝目看去:“好像是林诗晓!” “林诗晓是谁?”薛飞也顺着许婷婷的目光看去。 “是我们心外一的一个护士。” 薛飞有魅惑之眼傍身,看的比许婷婷清楚多了,听许婷婷这么说也想起来。“是,是icu病房的那个护士。她好像是在叫你。” 那个身影见二人望过来,叫的声音更大了带着哭腔,一边还跳着。 “许姐,许姐,快点,救命!” 许婷婷和薛飞对视一眼,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同时向‘山外园’跑去。 薛飞是男生,比许婷婷快了许多,冲上‘山外园’二楼时,就见在201门口已经围了一堆人。 “我是医生,让让!”薛飞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往外扒拉着人群。 人们听说有医生到了,里面的人都尽力侧着身子让薛飞进去。 薛飞挤进去就见地上躺着一个男人,面色酱紫,眼睛外凸像死鱼一样,双手松松地放在胸前。旁边蹲着林诗晓大哭着却不敢动。薛飞忙也蹲过去,凝神望着男子,在魅惑之眼下,薛飞一看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在男子喉咙的地方卡住了一块东西,导致呼吸困难。这种东西说难不难,但不懂的人却无法施救,因为往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困的人也无法说明情况。薛飞不敢怠慢,呼吸困难导致缺氧,一旦大脑因缺氧发生损伤是不可逆的,再也无法恢复,一把把林诗晓拽到一旁,屈膝就狠狠地砸下去,重重地撞在男子的小腹上部。 随着薛飞的动作:“噗”的一声,男子嘴里喷出一块东西。 “快,人工呼吸。”薛飞让开位置,对这林诗晓吩咐道。虽说他也能做人工呼吸,但和一个男子嘴对嘴的,这心理障碍还是有的,既然林诗晓呼唤的救命,让林诗晓做大概没啥问题。 林诗晓见刘春林嘴里喷出一块东西后,马上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人工呼吸是她们身为护士的必修科目,这倒难不住她。忙膝行了几步爬过去,俯下身。 许婷婷上来后,刘春林正好悠悠地醒过来,大口呼吸着平常不在意的现在却珍贵不已的空气。 这时饭店的经理也赶过来,见刘春林没事,悬到嗓子眼的心才放回肚子里。一把拉住薛飞的手紧紧握住,声音都哽咽起来。 “谢谢,谢谢!” “没事,应该的。”薛飞淡淡地笑笑,对一个医生来说,救死扶伤本来就是天职,不过他还是为自己能救一条人命感到欣慰。 “没事了,没事了,都散了吧!”经理扭头对着门口的人喊道,饭店内的员工也配合着劝解,不一会门口的人都走了。 经理想想都后怕,要是让刘市长的儿子死在自己的饭店了,自己这家饭店恐怕就算是开到头了,无论是不是饭店的原因,恐怕丧子之痛的市长都会迁怒于自己。就算不是刘市长的儿子,是其他的客人,在自己饭店内死一个人,对饭店的声誉也是影响巨大,人们并不清楚具体的原因,人们往往谈论的是:某个饭店吃死了个人。就凭这一点疑惑,就算是饭店不关张,想恢复到以前的声誉,花费多少时间多少精力多少金钱都是一个未知数,但肯定不会少。 越是这么想,他对于薛飞的感激就越是强烈。 “让会计从柜台上支一万块钱来,快去!”经理对服务员吩咐道。 很快,服务员回来了,带着一个信封还有一张vip的贵宾卡,这让经理对这个服务员这么深的我心的机灵感觉很好,看来这个服务员还真的可以培养培养。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经理接过来一鞠躬双手端起奉给薛飞。 (稍晚了一点,不好意思,更新奉上!) ------------ 第十四章 不稳妥 第十四章 不稳妥 薛飞没有接,而是对着经理说道:“不用了,能听我一句建议吗?” 经理忙道:“您说,不,您吩咐。” 薛飞看了看房间四周的摆设和装修建议道:“按说你这里是咱江北市最好的酒店了,最好能对酒店的服务员培训一下相关的急救知识,一旦有事就不必手忙脚乱的了,这对酒店服务质量的档次提升也是很关键的因素。” 薛飞只是就事论事,一个医生的职业道德让他自然而发的感想,他也没想到他的这一个建议得到了经理的大力赞同。对于经理而言,当一个酒店的档次达到一定的高度,再想向上提高是很难的,每一小步的提高,都是一个日积月累,从经验或教训中缓慢提升的过程,薛飞的建议为他提高服务提供了一个方向。 经理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林诗晓扶着刘春林在椅子上坐下,经理也凑过去指挥人上前帮忙,自己也前前后后的忙碌。 林诗晓看着刘春林大口地喘着气,放下心,站起来,走到薛飞和许婷婷面前深深地鞠了个躬。 “谢谢薛哥,谢谢许姐了,今天要不是您们,我……”林诗晓的眼泪忍不住又掉下来。 许婷婷忙扶了起来:“看你说的那里的话,这不是没事了么,快别哭了。” 薛飞站在一边,想着这个男子怎么那么面熟呢。猛然他想起来了,这个不是那位刘大公子么?再看看林诗晓,心里觉得好笑,当初自己教训人家的理由还真的很牵强,人家只不过是在脑子里意淫一下,这对男人来说也算是一种正常的心态,不能做还不让人家想想么,凭什么因为人家的想法来治罪,当时只不过是自己为了营造出单独面对刘市长的机会而勉强找出的理由而已。现在这位刘大公子看样子是真的按自己的意愿做了,自己反而不能说啥做啥,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现在看来反而显得自己多事,你说这从哪里说理去。 许婷婷又劝了林诗晓两句,在林诗晓的千恩万谢中和薛飞离开了。 薛飞一离开,刘春林就从椅子上坐起来,挥挥手让经理和服务员他们都出去了,当201房间只剩下他和林诗晓两人后,他对着靠过来的林诗晓一扬手,‘啪’的打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一记耳光把林诗晓打的愣住了。 “你个贱货,这次你算是把我的脸全丢尽了。”刘春林怒气冲冲看着林诗晓,一脚踹开门走了。 ‘贱货’两个字如天空中突如其来的一声惊雷,炸的林诗晓脑子中一片空白。 世界上就有这么一种人,对别人对自己的恩总是很难记住,但对别人对自己的怨却总念念不忘,刘春林就是这种人。就这一个刚刚发生的生死轮回,他一旦活过来就忘了薛飞刚刚还救了他的命,忘记了刚才薛飞进来后他对着薛飞眼中求生的祈求,而脑子里剩下的全是自己在人前丢人的羞愧。一次是在icu病房外薛飞对他的尊严的蔑视,然后就是刚才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因为噎住而遭到的众人的耻笑,一个这么大的人了居然会被噎住,还差点死了,丢人算是丢到姥姥家了!偏偏这两次丢人的事件都是在薛飞和林诗晓的注视下发生的,这不得不让他恼羞成怒。他也不想想要不是薛飞,要不是林诗晓叫来了薛飞,他现在还有命在么? 他根本就不想这些! 但他无法迁怒于别人,只好把一腔的怒火都发泄给了林诗晓。 从‘山外园’的楼里出来,直接上了自己的奥迪轿车,打开车门刘春林坐在了驾驶位置上没有点火启动,直接摸出了手机拨通了四哥的电话。 “四哥,你这是办的啥事,怎么找了那么一个笨蛋。”刘春林满腔的火气,劈头盖脸给了四哥一顿。 电话那头的四哥显然还不知道发生的事,很是疑惑,问道:“刘少,咋了?兄弟的事办砸了?” “你还问呢?你去问问你的手下是怎么办事的。老四,你要是这么办事的话,可别怪我不帮忙,征地的那事就算了吧!”说完,刘春林挂断了电话。 四哥有些慌了,黑道混了十几年,他的岁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眼看着小一阀的人要混起来,他们老一辈的这些个大哥们留下的人实在是不多了,不是被打击了就是被干掉了。为了自己的后路,这几年来他一直在努力漂白自己,生意上也努力向正规的渠道发展,房地产业是他今后发展的主要方向。搞房地产首先不是资金的问题,而是拿地,尽可能地以低价拿到土地,而土地资源掌握在政府手里,好不容易靠上了刘春林,两人合作拿下了两块地,房子也盖起来,销售的还不错,这比干黑道钱来的还快而且是正当生意。 现在他满心思地要大大地发展一番,这个时候他可得罪不起刘春林。 可事情怎么就办砸了呢?不可能啊!虽说麦嘉确实有些胆小怕事,正是这样他才派他去的,本来就是小小的教训一下,难道是出了人命了。 四哥一阵的头晕,出了人命,谁也保不住,公安部有令‘命案必破’,人命官司是任谁也压不住的。不行,得赶紧打电话问问,不行得赶紧安排人跑路。 四哥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新的电话卡,打开手机卸下电池换上新卡。 很快,电话通了。 “光头,到底出啥事了?你在哪儿呢?” 电话里传出呜呜的声音,就像是有人捏着鼻子在说话。“@#¥%!%¥#@” “你就说人死了没?”四哥实在听不清,大声问了一个最关键的话。 “没!”依然是瓮声瓮气的话,但这一个字四哥还是听清楚了,人只要没死一切都好说。 “好!你赶紧回来,马上到我这里来!”四哥挂上电话,心中的疑惑反而更深了,人没事,难道是光头他们的事情办的不顺。不会吧!对方一个人,自己这里可是派了八个人过去啊!对方就算是武术冠军怕是也不行,好汉还架不住人多呢。难道是对方也叫了人了,但这次按刘春林的说法应该是邂逅才对,自己这一方算是以有心打无备啊。 四哥想不明白,不过有备无患,他又打了一个电话。 “强子,你带几个兄弟来我这一下。” “是!” 放下电话,四哥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给分局的一个相熟的副队长打了个电话,扯了几句不疼不痒的闲话,探了探对方的口风,定下两天后晚上的饭局。放下电话,按说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但他心里就是觉得还是有些事情没有办好,起码是不稳妥,但是是什么事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今天的更新奉上,求花求藏!你的鼠标轻轻一个点击就是对我莫大的支持!) ------------ 第十五章 第二天(上) 第十五章 第二天(上) 第二天,薛飞醒的很早,应该说他一晚上都没睡踏实,不时地睁开眼看看自己枕边的皮箱。天刚一蒙蒙亮他就完全睡不着了,起来后,拎起皮箱重新塞到柜子底下,想了想又拿出来放在了柜子里,加上一把锁,又拽拽锁头,才有些放心。拿起壶,一路小跑出了中医诊所的门来到外面。 夏日,天气明的早,晨起锻炼的人们三三两两的或跑步或遛弯,从医院的栏杆看去,马路上的人还真的不少了。拐过弯,眼前的景象吓了他一跳。 一跳长龙从门诊楼前几乎排到了医院的大门,怕不下几百人。而且看的出来,排队的人大多都是从外地来的,应该是很早就来排队了,有的还拿着小马扎在院子里坐着,有的还在地上铺着凉席,枕头等物。医院的保安大概从没见过这种情况,一个个地不敢在门房里安安全全地坐着,跑出来维持着秩序,生怕出点什么意外。 “这是出什么事了?”薛飞看一个保安从身边经过,忍不住问道。 “谁知道呢!从昨天下午一下班开始就有人来了,在挂号的地方等着,有的人昨天就睡在里面的地上,咋叫都不走。还有的人拿着破纸箱子占地方,为这差点打起来。昨天我们在这盯了一晚上。”保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看上去很是不满的样子。 “哦。是不是咱们院里面请了有名的专家过来?” “不清楚,请专家过来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啊!”保安又打了一个哈欠,走了。 要是搁在平常薛飞肯定要过去了解一下,但现在他更耽心门诊里的金子,无心在这里多逗留,打了开水赶紧回了门诊。 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满杯开水,一边等着水凉,一边琢磨。 这医药费算是给梅梅凑齐了,就算是不够也差不了太多,早知道昨天的那一万就该接下来了,对饭店的老板来说一万块钱算不得什么?但对自己而言,对梅梅而言那就是救命的钱。可惜当时自己全被救人的崇高念头占据了,救人就是救人,要钱那算什么?义务出诊?可实际上自己崇高么?假清高罢了。难道说自己对那一万元钱真的不动心?不可能不动心!那可是自己大学四年下来的生活费。说白了只不过是死守着面子活受罪,不好意思拿而已,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圣人啊!薛飞有些后悔。一转念想到这么多金子上,相当于五百多万,都应该算是自己挣得,要是从里面拿点出来应该没有人知道吧。就算是知道,别人怕是也说不出啥来。 这个想法一出来,让他的脸上火辣辣地烫,但这个想法却在他的脑子里响的声音越来越大,到后来满脑子都被这个想法占据了。而且理由也越来越理直气壮,这钱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是我用穴位图总录换的,给梅梅,那是我心甘情愿,愿意给才给的,我留下一些也是理所当然,就算是全部都留下,别人也不能说啥,自己的劳动所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理由很充分,但薛飞还是感觉不舒服,觉的自己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是很不地道的,但是这可是五百万的巨款啊!自己是一个从山村出来的孩子,五百万一辈子也花不完啊!自己要真的有了这五百万,不仅家里的父、母亲的生活不用在含辛茹苦的,就是英子也不用再去起早贪黑的去打工。 想到英子,薛飞心中升起一种难言的情愫。这段时间以来他总是试图逃避这个话题,因为这个问题无解。若是放弃英子,他就是陈世美,无论是从自己的良心上还是感情上都是一种背叛;放弃许婷婷,他却不能,不仅仅是当天两个人的肌肤之亲,他不是那么守旧的人,但他心中有愧,对于许婷婷来说根本不公平。在这两个人之间做选择,他做不出来。他现在是逃避,是拖,希望时间来解决这一切。但这不是办法,他也知道,所以他从不敢去深想,每次大脑遇上这个问题,他都努力用另外一个问题来代替,或是用一个事件来驱走脑海中有关的一切。 所以,他只有想梅梅,想这个事该怎么解决,这是此刻他唯一能想到的能驱走他不愿意面对问题的事情了。 他想的出神,浑然没有发现司徒空走进了中医门诊,连司徒空和他打招呼都没注意到。 “来的挺早的!”司徒空一边把手里的包放在桌子上一边问,顺手脱下了身上的外衣。见薛飞依旧拖着腮,眼睛直直地,根本无视自己的存在,走过去,拍了薛飞的肩膀一下。 “想啥呢?这么出神?” 薛飞被这一拍吓的一激灵,眼睛不由自主地往柜子看去,一看柜门还紧锁着,放下心然后才扭过头看见了司徒空。 “想吓死人啊!走路静悄悄的,连点声音都没有。” “小子,不说你出神反倒怪我,老实交代到底想啥呢?” 薛飞立刻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道:“还不是你给我的金子闹的,我昨天就在这里睡的,总觉得放哪儿都不放心。” “看把你烧的。你昨天真的没回去?” “可不是咋地,这么多金子,你说我要是不守着,我能睡的着吗?”薛飞站起身来,走到里间的换衣柜前,靠着柜门道:“要不,你还是帮我把这东西换成钱吧!然后办成一张卡,就好带了。” “行!这个没问题,上午下了班我就去。你赶紧换衣服吧!上午有咋俩忙的了。”司徒空换好白大褂道。 “忙?”薛飞打开衣柜,拿下挂着的白大褂,该不会是还像昨天那么多人吧!不是说一天最多挂二十个号吗?就算是两个人四十个,还能忙到那去。 两个人一起走到外间,隔着桌子面对面坐下。 “你猜我刚才来的时候见到啥了?”司徒空有些兴奋地说。 “看到啥了,出车祸了?” “不是,是在医院门口,好几百号人排队等着挂号,咱这医院可是有好几十年没见过这种景象了,我记得还是我小的时候,当时还是我爷爷坐诊曾经有过。而且,你知道不?”司徒空故意顿了顿,眼睛里放出的渴望之光让薛飞都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这些个挂号的人我打听过了,都是等着挂咱这中医门诊的。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这螺旋劲刚一练成,这消息就传开了,你就说吧!人们对一位良医的渴望是多么的真切,热切以及恳切。” 司徒空也是郁闷了多年了,作为一名中医,自己的门诊门庭冷落。虽然他表现的很平静,心态很平和,但这种平静和平和中更多的是一种无奈。没有人不想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中出人头地,螺旋劲的练成让他有了资本,家族中的各种神奇的针灸之法,以及毛线金针都已经传授于他,凭借这些,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他成为一代名医毫无问题。而且,时间不会太长。 (今天的更新奉上!请各位投花支持,收藏支持了!) ------------ 第十六章 第二天(中) 第十六章 第二天(中) 八点钟,挂到第一个号的人进来了,不过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大家子,怕是有十几个人,有老的有年轻的,穿着打扮很光鲜,把个小小的问诊室挤得的满满当当,中间一辆轮椅上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眼睛紧紧地闭着,脸色苍白,小嘴巴也用力地闭着,眉头紧锁。 “请问薛医生在吗?”一个中年男子看了看薛飞和司徒空,不敢肯定地问道。 一句话,问的司徒空老大不高兴。昨天下午一回来,看到门诊前有几个病号等着,当时他还有些高兴,刚刚练成螺旋劲正满心满意地想找人好好地练练手,显摆一番,没想到所有的病人一张嘴都是这一句话:“请问薛医生在吗?”。这没什么?本来这一段时间他不在,人们找薛飞也是理所应当的,他不在找他也找不到,不找薛大夫找谁? 他万万没想到,今天上班了,还是这样。人家不找他,他也没办法,满面的春风化为几声干笑,指着薛飞道:“这位是你们找的薛大夫!你们别都进来了,你看你们都进来,这其他的病人可怎么看病?留下一两个就行了,其他的都出去吧。” 进来的家属有的张张嘴看样子是想说什么?都被刚才说话的中年人冷冷看了一眼,终于还是一个跟着一个地出去了。只留下中年男子和一个女人,想来是孩子的父母。 一般而言,中医坐诊的地方只能有一个中医来问诊,其他的都是学徒的身份,只有出徒了才能自己独立问诊,到了现代,有了专门的中医学府,这种师傅带徒弟的方式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在一个中医门诊里,一个房间内一般只能有一个大夫来给人看病这点没什么变化。因为中医和西医不同,中医讲的是‘望、闻、问、切’,这些个都是需要一个很安静的环境才能做到,不似西医,基本上靠的是各类化验、检查结果做出诊断。 因此,司徒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薛飞。 薛飞知道司徒空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这让他很不好意思,倒不是他也懂这个规矩,而是自己的水平确实是二把刀,也许靠着‘魅惑之眼’做出个诊断类的还行,但是说到实打实的治疗上,他还真的拿不出啥有效的方案来。但对病人的要求他无法拒绝,这是病人的权利,也是他作为一个医生的义务。 “这位大哥,在给孩子看病前,我可得先交代一下……” “不用了,薛大夫,我们了解,您只没看病,咱们就是朋友之间的聊天,您是实习医生,还没有处方权。这些规矩我们都了解了,您就放心地给孩子看,我们决不会找后账的,您就放心吧。我们过来就是想听听您给孩子这病的一个建议。” 中年男子的一番话把薛飞准备好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你们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这话是谁给你们说的?”薛飞很奇怪,这点他要问个明白。 “您的这个规矩来找您看病的人谁不知道啊!来之前就知道了您的规矩大……”女子的话被中年男子重重地一扯而咽了回去。 “她不是那意思!”中年男子忙解释道:“我们也是挂号的时候听别人说的。昨天我们来的早,排在我们身后的人昨天就已经挂上号了,结果您昨天下午出门了,没赶上,我们晚上没事聊天,听他说您昨天是这么吩咐的。” 薛飞没想到昨天自己的一句随口说的话居然被病人当做一条规矩遵守,他不知道是应该为自己的话被人当做圣旨一般遵守感到高兴呢?还是为医生这个天下本最应该值得信赖的职业感到悲哀。 “说说孩子到底是怎么个症状?是如何发病的?你先说说,越详细越好。”薛飞发问道,一边拿起孩子的手。小手一进自己的掌心,一股冰冷的感觉传过来,乖乖,这可是在夏天。 一问到这,女子的声音中立刻带上了点哭腔:“这孩子本来好好地,晚上睡了一觉后,第二天就成这样了。眼睛闭着,嘴巴也闭着,都快一年了,不说话,也不动,也不吃饭,就这么着一个姿势待着。咋说都没反应。你说急人不急人。” 这不是就是植物人吗? “都做过那些个检查?”薛飞站起来,把椅子往轮椅前挪挪,伸出手翻开孩子的眼皮,孩子的眼珠骨碌骨碌地在动!显然是对外界的光亮有反应,这不是植物人啊! “该做的检查都做了,脑电波,阿尔法波,反射实验,运动神经元障碍测试、小脑下植物神经麻痹等等所有,只要是医生提到的东西几乎做了个遍。但是所有的测试都说,我儿子一点问题都没有。你说医生说没问题,但没问题为什么孩子就是不动呢?他们都给不出答案。有的医生还说我儿子是装的,你说那个孩子能这么装,没啥原因装啥啊!还一装装一年的,有这样的孩子吗?孩子不都好动吗?一动不动的装一年,你能吗?”中年男子说着话,很是气愤。 既然身体上没问题,难道是意识上的?薛飞轻轻地一个‘读魂’拍过去。 轻轻地,和重重地使用读魂其实没啥区别,只是薛飞的心理上的感受不同,好像轻轻地就能减少对受体的伤害似的。平常他很少用‘读魂’,这种法术,他认为通过读魂来刺探别人的想法是不道德的行为,而且知道了别人的想法未必是好事,有些事情上还是难得糊涂的好。其次是按照《亡灵真经》对读魂的说明,读魂对受体的意识可能会产生损伤。比方人的意识是一盘录像带,录像机不停地读取录像带,时间长了录像带就花了,看不清东西了。读魂也一样。虽然这种损害很小,但毕竟是损伤,谁也不希望自己的意识中少点东西。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治病当然不同,一点小小的记忆损失和救一个人的代价不言而喻。 薛飞很惊奇,他的读魂拍过去,居然没有一点反应。 再放一个,还是没反应。 有意识,就会有反应,没反应说明什么? “这叫失魂症!”一直在一旁静静听着的司徒空突然说道。 (今天的更新奉上,求花,求收藏!千万别忘哦!!) ------------ 第十七章 第二天(下) 第十七章 第二天(下) 听到‘失魂症’三个字,孩子的父亲眼睛一亮接口道:“这位老大夫说的没错,以前在世和中医院专家会诊时也有的大夫曾经说过,说孩子得的是‘失魂症’,但他们说这种病几乎没更好的办法治疗。只能等孩子自己醒过来,要不然就想想其他的办法,比如找‘祝由十三科’之类的给瞧瞧。” 司徒空点点头道:“世和的大夫建议很对,‘失魂症’这种病找‘祝由十三科’也算是对症,不过,现在想找真正的‘祝由十三科’,很难了。” “是啊!”孩子的父亲显然是很赞同:“为了孩子,全国各地我们可跑了不少地方,只要听说哪里有这样的名人我们几乎都去,可没有一家有效果的。” 薛飞忍不住问道:“啥是祝由十三科?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司徒空笑道:“这祝由十三科是其实叫祝由科,是古代医术的一种流派,因为在元、明两朝的太医院共设立十三科,祝由科是第十三科才得名为祝由十三科。即祝说病由,祝者,咒也,用诅咒病的来源来治病,不需用针灸或药来治疗,其实就是巫术治疗法。通俗点说就平常说的跳大神来治病。” 薛飞楞道:“这不是封建迷信么?” 司徒空反问道:“但是确实有人靠这种方法治好了病,那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种治疗方法?” 薛飞不屑道:“他们治好的那种病都是些虚病,其实不用药也能痊愈。” 司徒空又问道:“有些感冒不用药也能自愈,那么按你的说法,这些个感冒药是不是也不算治病?” 薛飞反驳道:“哪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从逻辑上你能推翻么?” 薛飞还是有些忿忿不平。 孩子的父亲见两位医生意见不一,讨论的内容和孩子的病情无关,求救似地对着薛飞道:“薛大夫,您看孩子的病……” 家长的话让两个人的话题重新拉了回来。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下来。这种异病,应该属于精神上的,薛飞的魅惑之眼无法发挥效用,可读魂又不能得到信息,薛飞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你能治么?”薛飞看着司徒空问道。 司徒空身体后靠在椅子上,仰着脑袋,看着天花板,不说一句话。 这两个人的表情让孩子父母的心同时沉下去。孩子是他们家的一根独苗,几代单传,这些年为了孩子的病,家里三代人几乎都不得安生,整个家庭每天都沉浸在一种悲苦的气氛里。去的地方多了,见过的大夫也多了,往往大夫束手无策的时候,都几乎是这种沉默――难言的沉默。这次来这里,他们是抱了最大的希望。因为有至亲之人连夜透漏出来的消息说:中医界的泰斗――陆怀仁老先生的话,每十年才出山一次,每次治病五天的青谷传人居然现世。青谷是什么地方他们不知道也不关心,但陆怀仁曾经无数次的对自己的弟子讲过:他曾经和他的师父见识过青谷弟子治病,那不叫治病,那叫神迹。当时他还小,但他亲身经历过,见过什么叫‘刮骨疗毒’,什么叫‘白骨生肉’。 就在两夫妻的心沉到谷底时,司徒空突然从椅子上坐起身道:“我可以试一试。” 司徒空的话让近乎绝望的夫妻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孩子的父亲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 孩子的母亲更是扑通一声跪在司徒空面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流泪,磕头。 司徒空忙站起来把孩子的母亲扶了起来。 “试一试可以,可……” 司徒空的语气一转,让孩子的父母亲的心重新提起来。 “成功与否我也无法保证!而且也有可能让孩子的病情更加严重。” “啊!”夫妻两个同时惊叫道。 “能恶化到什么程度?”孩子父亲的声音颤抖着问道。 “可能真的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司徒空的表情很是慎重地说道:“你们考虑考虑!” 一听这话孩子母亲本来没忍住的泪水更如泉涌一般落下来,扑到丈夫怀里把头紧紧埋在丈夫胸前,肩膀不停地涌动。孩子的父亲一边轻拍妻子的肩膀,一边用爱怜的眼神看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儿子,用另一只手不停地轻轻抚摸孩子的脑袋。终于孩子的母亲的哭声发作出来,那种绝望的哭声让人心酸。 门外等待的亲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股脑地涌进来,白发苍苍的老人一进门连跑几步拉住女人的手,一连声地问着女人:“娃吆,这是咋地了?咋的了?” “妈!孩子没救了!”孩子的母亲转身抱住自己的母亲的脖子,原地跳着歇斯底里大喊道。 一伙人立即用愤怒、愤恨的眼光盯着薛飞和司徒空,就像他们是杀人凶手。 此情此景何曾相识,是那么的熟悉,薛飞仿佛眼前的一切就如自己二十年前亲身经历的一样,当时的他不也是用这种眼光看着抢救自己母亲失败的大夫的吗? 还是孩子的父亲,作为一个男人比较冷静,对着司徒空道:“大夫,请问您有多大把握?” “三七开吧!有三分把握能治好,剩下的七分中,二分靠孩子自己,还有五分就只能靠老天了。” 即便是把孩子的分数全加上,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是失败。 孩子的父亲的眼眶红红的,仰起头问道:“大夫,能不能再多点?” 司徒空摇摇头。 孩子的父亲没看见司徒空的动作,他心里明白自己的话问也是多此一举,但凡有可能大夫不会如此说话。 孩子的母亲转过身抹去腮边的泪水,紧紧抓住丈夫的手道:“咱不治了,咱再等等,再问问,再打听打听,咱不着急,再给孩子多点机会,好不好?好不好?” “好!”丈夫猛地把妻子紧紧地拥入怀里,紧紧地抱着,只有这样他们两个才能彼支撑下去。 白发苍苍的老人颤巍巍走过来,一步一步走来,停在薛飞面前,带着绝望到极点,又希翼到极点的目光看着薛飞。 “您是薛飞大夫吧。求求您救救我的小孙子吧。” 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止,一切都停顿下来,随着老人的话,妻子停止哭泣看过来、丈夫也扭头看过来,中医门诊里所有的人的目光同时看过来,就连司徒空也不例外看过来。薛飞大夫一直没说话,而他才是他们这次来找的正主。 (今天的更新奉上,求花,求收藏!后面还有一更,本来打算是用三章写完这个环节的,没想到超了。下一章名用第二天(四),请各位谅解!) ------------ 第十八章 第二天(四) 第十八章 第二天(四) 薛飞不敢去迎接这些饱含了期盼的目光,他无计可施,但他又逃避不掉,他只能迎上司徒空的目光问道:“能多几分把握吗?哪怕多一分也行啊!”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转移到司徒空身上。 司徒空很无奈地摇摇头。 绝望在空气中蔓延,但家属都在沉默,没有一个人提出要走。 要知道,人都有这样的心理心理安慰,在医院里面还有可能有奇迹发生,而出了门诊后则意味着这扇门彻底关闭。 薛飞实在受不了弥漫在门诊房间的压抑的气氛,他要做点什么?他必须做点什么?否则这种氛围会让他受不了的,他会发狂的。意念中一转,又是一个读魂拍了过去。 一片黑暗! 孩子的父亲终于说话了:“走吧!” 家属们都默默地转过身,孩子的母亲的手刚刚搭在轮椅扶手上,正要用力转动轮椅,突然听到薛飞喊道:“等一等!” 寂静的门诊房间里,轻轻的三个字,却震动地家属们浑身一颤,这两个字不亚于天籁之音。所有的人的目光重新放在了薛飞身上,难道……他们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难道…… 薛飞的目光有些迷离,眉头锁紧,像是在用力地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开口问道:“孩子出事的那天晚上,是不是孩子和他父、母亲在一张床上睡觉?而且是睡在你们俩中间?” 谁也没想到薛飞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样一个问题,但此时却没有一个人去想该不该,只是将目光牢牢地放在了薛飞脸上,希望从上面找到他们希望产生的迹象。 “是!”父亲赶紧回答道。 “孩子临睡前是不是看过动画片?” “是!” “动画片的名字是不是《奈克瑟斯 奥特曼》” “这个……”夫妻两个人对看一眼,犹豫了一下。 薛飞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没有停下继续发问:“孩子的母亲,第二天早上是不是身上有地方受伤了?” “是!是!”母亲小声答道,怕薛飞听不清,又大声补充了一遍。 薛飞伸出手拿起孩子的左手仔细观察,又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合上,合上、掰开,同样的动作在右手上重新做了一遍,然后点点头,坐回椅子上。 薛飞的一番动作和问话,让所有的人不明白,但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些个问题和动作不会没有目的,这让冲着青谷弟子身份来家属们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你家住在哪里?”薛飞看着孩子的父亲问。 “辽宁省xx市xx区xx大街xx小区xx号楼x单元xx层x号。” “哦,不是本市的,有的麻烦!” “没事,没事,我们不怕麻烦!有什么需要的您就吩咐,要不我们马上在江北市买一处房子,马上搬过来!” “这个倒不用。你们在辽宁的房子现在有人住么?” “有!” “好,有人住就好!你赶紧打电话让家里人把家里的dvd里面的盘片取出来,然后找人在江北市买一张一模一样的带回来。然后再去商场买一个dvd和电视过来等着盘片买回来了就放。” “您的意思是不是想让孩子听见当初他看的盘片,有利于唤醒他的记忆?”孩子的父亲小心地问。 “嗯,对,是这个意思。” “要是这样,倒不用那么麻烦。等一下我打电话回去,让家里的人立刻把dvd机器里面盘片的内容给我传到手机上就行了,然后用我的手机播放就行,您看这样可以吗?” 薛飞忍不住赞叹现在的科技实在是太发达了。 “当然可以。” 几分钟以后,盘片的内容发过来,立刻在手机上放出来,果然是《奈克瑟斯 奥特曼》。 “现在请安静!”薛飞吩咐道。 魅惑之眼启动的同时,‘读魂’法术顺着魅惑之眼的精神传输也探了进去。 这是薛飞刚刚才发现的魅惑之眼的功用,在读魂的帮助下,可以强制探知人的思维,甚至可以改变人的思维,只不过需要的精神力过于强大,刚才他仅仅做了一个小小的尝试,试着把小孩从黑暗中拽一下,就几乎耗费了他一半的精神力,而且那个小男孩还一动不动。 在男孩子的精神世界里是一片的黑暗,只在他的眼前有一片小小的光亮照着,就像是在漆黑的夜里,一盏小小的油灯。小男孩只是守着这盏灯不敢稍动,生怕一动,这盏灯就会熄灭。 魅惑之眼继续延伸,穿过黑暗,面前呈现的是一片广阔宏伟的城市建筑,一个几丈高巨大的怪兽吼声连连正在建筑中肆虐,随着他的动作,电光,火光闪动,浓烟四起,人们四处奔逃。一道金光闪过,巨大的身影正落在巨大的怪兽面前。他的全身都包裹在银色的盔甲里,面上带着面罩,胸前还一闪一闪的冒着红色的光芒――是奥特曼。 奥特曼和怪兽近身搏斗,你来我往,终于奥特曼骑在怪兽身上,眼看就要胜利。一袭巨大的手掌挥过来,正砍在奥特曼的脖子上。以手掌为界面,男孩子的世界分为黑白两个部分。白色的部分是奥特曼和怪兽的搏斗,一遍又一遍,而黑色的部分则是小男孩被困于黑暗世界,守护者自己微弱的萤火之光。 让薛飞想不明白的是,这突如其来的手掌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飞想不明白,这世上的所有人都不明白,这件事太过巧和。 男孩子晚上临睡前看的动画片,晚上做梦时不由得延续了动画片的情节,梦中男孩成为主人公正在惩罚恶人,做人类的守护战士。他正和怪兽搏斗的时候,怪兽突然一掌打过来,偏偏这个时候,他的老爸一翻身,正好手掌落在了他的喉咙上,和梦中怪兽的击打的部位完全一致。 现实世界和虚幻世界在这手掌相交的地方重合。在男孩子的脑海中就被硬生生地分成了独立的两个世界。虚的是动画世界、实的是黑暗世界,没有了现实世界的存在。 (今天第二更,不好意思,更的稍晚点。刚过了几分钟,算是今天的吧。呵呵,求收藏!) ------------ 第十九章 梦境 第十九章 梦境 想要让小男孩恢复正常,只有两个方法:一是让隔断两个世界的手掌消失;二是让小男孩从自己的梦里面‘醒’过来。 隔绝两个世界的手掌,薛飞实在没办法,要是他的精神力强大到一定地步或许还有可能,现在根本想都不用想。但让小男孩醒过来他倒可以试一试,他的办法也很简单,既然男孩子是陷入了自己的梦境不能离开,那么想让他离开的办法就是‘唤醒’。 这就像我们平常人做梦一样,只要有人在旁边用力地摇晃他,或者是大声的呼唤一般都能醒过来。小男孩的情况特殊一些,他已经陷入梦境的时间太长,而且对外界的呼唤几乎没有反应,所以薛飞才让他的家人把孩子入睡前看的动画片拿过来放,就是想从外界对孩子有一个刺激,尤其是动画片的内容和小男孩的梦境相通效果会更好。他判断,孩子既然昏迷不醒这么多年,家里的人肯定没有心情再去动一动当年的vcd机器,肯定在vcd机器内还保留着孩子最后一晚的碟片。结果果然不出他的意料,这为他节约了不少寻找碟片的时间。否则,他还要凭借孩子的记忆去找出当年同样的碟片来。 薛飞接过手机,托在掌中,低下头看屏幕。 手机很精致,屏幕也不小,播放的画面很清晰也很流畅。 《奈克瑟斯 奥特曼》是一部日本人拍的电视连续剧,不应该算是动画片,之前是薛飞想当然的认为孩子喜欢看的一定是动画片。主要内容是讲述在未来世界,各地都出现了变异了的宇宙怪兽作乱迹象,星光之巨人奥特曼是一外星生命,为了拯救人类,为了保护世界和平,他和nr队员们***败变异怪兽的故事。每一集和每一集的故事情节都差不多,都是出现怪兽后,奥特曼出现后经过一番艰苦的搏斗,打败怪兽,最后正义战胜邪恶。 孩子身后的家属们有些着急了,他们还从没见过这样治病的医生,不开任何的检查单子,甚至除了孩子的手连孩子的其他部位都没接触过,除了提一些不着调的问题外,啥话几乎都没说,现在居然津津有味地看起电视剧来。要不是孩子的父亲一直给大家眼色,几乎就有人忍不住要上去问问了。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就连孩子的父亲都快要失去耐心,脸上也泛出不耐烦的神色的时候,薛飞总算是看完了,问了一句话:“有耳机么?” 孩子的父亲楞了一下忙道:“有!有!这个行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蓝牙耳机递给薛飞。 薛飞点点头道:“行!”接过耳机放在了小男孩的耳朵上,把手机的音量调到最大,然后把屏幕的画面快进到一个位置,按下了播放键。自己的神识同时进入了男孩的黑暗世界。 小男孩静静地坐在黑暗之中,小小的身躯蜷缩成一团,眼睛无神地看着面前的一点亮光。薛飞轻轻地飘过来,站在小男孩面前。 小男孩抬头看了他一眼,想躲开,身子稍稍往黑暗处藏了藏,却又不敢离开亮光太远。 “你是谁?” “我是你父亲的朋友,他让我来找你。”薛飞蹲下,却不再往小男孩处走,怕吓着他。 “我父亲?”小男孩的眼睛里冒出一丝神采。 “是啊!你是不是叫郁君?”薛飞说出了从小男孩记忆中的名字。 “是啊!你真的是我爸爸找来的?”郁君的身体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在薛飞面前,神情依然是怯怯的。 “你是迷路了吧!你爸爸妈妈都急坏了,跟叔叔走好不好?叔叔带你去找爸爸妈妈!” “好!”郁君拉住了薛飞的手。 与此同时,在虚拟世界。随着音乐声,怪兽和奥特曼的战斗接近尾声。 真实世界里手机上的画面奥特曼已经把怪兽打倒在地上,正挥拳痛殴。怪兽拼命挣扎,挥掌击向奥特曼的脖子。 虚拟世界,薛飞恰在这时到达,一把抓住了怪兽的胳膊,用力格开。 城市的背景下,残破的废墟中,怪兽的尸体就在眼前,薛飞的手中紧紧抓住着郁君的小手。 薛飞明白,现在黑暗世界和虚拟世界已经合一,现在的世界是小男孩的梦境。但他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他也回不去了。 薛飞并不知道,当魅惑之眼和读魂相结合,确实可以强制探视人的灵魂,但是这种探视的本质是灵魂出窍。也就是说现在他的灵魂和小男孩的灵魂同在一个躯体里――郁君的身体里。这和刚才他进入郁君的身体已经不同。刚才他进入郁君的身体主要的探视他的精神状况,是探视,指的是精神进去但并不是完全进去,他的灵魂还依然在自己的躯体里。现在不同的是他要‘进入’后带郁君出梦境,是整个灵魂的完全进入。 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出入别人的躯体,在郁君的梦里面没有出路。 郁君很开心,从一个黑暗的世界来到一个阳光普照的世界,对他而言已经是很好的感觉了,还别说自己看到了怪兽的尸体,这个时候他反而不着急回去了,他还要去看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奥特曼呢。 “叔叔,咱们去找奥特曼叔叔好不好?” 郁君的话让薛飞很是不安。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出路,但他明白关键的人在郁君身上,只有郁君自己愿意醒过来,才有可能带他出来。可现在郁君在自己的梦里面待上劲了,不愿意出来了,这可有点麻烦了。 “郁君,其实现在你是在做梦!”薛飞记得听人说过,人在做梦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就会马上醒过来。 “做梦?” “是的!快点醒醒吧!你不想早点见你爸爸妈妈吗?” “先找奥特曼叔叔,再去找爸爸妈妈!”看样子郁君根本不信薛飞的话。 “先找了爸爸妈妈再去找奥特曼叔叔!叔叔是你爸爸妈妈找来找你的,你不怕爸爸妈妈着急啊!” 郁君看来也很想念他的父母亲了,很是不舍地看了看怪兽的尸体,转身拉着薛飞的手道:“好吧!先去找妈妈!” 薛飞拉着郁君的手刚一转身,郁君指着前面高兴地大叫道:“看,是妈妈,爸爸!” 薛飞傻了,前面凭空出现了郁君的父母,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停地招手。这是在郁君的梦里面,郁君岂不是想要什么就能来什么?这可如何是好? (今日的更新奉上,各位,投花及收藏吧!白天还有一章!) ------------ 第二十章 醒来 第二十章 醒来 江北市人民医院,中医门诊里鸦雀无声。满屋子的人都看出薛飞有些不正常。 薛飞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郁君,一眨不眨,身体更是一动不动,这种姿势已经保持了有半个小时了。人的身体可以控制保持不动,但眼皮半个小时内不眨,这就非同寻常了。 司徒空已经坐不住,来到薛飞身边,仔细观察薛飞的表情。他是中医世家,对于人们不相信的事,比如平常杂谈的神、鬼之说是存而不论,敬而不拜的态度。现下薛飞的状态很像《司徒点将录》中记载的‘神魂出窍’,以神魂之功治病,这在历史上有记载,但这种方法非不得已很少有人敢用,因为一旦施法失败,施救者就是个魂飞魄散的结局。而且大多敢于施展这种治疗方法之人,一定会找个绝对安全,绝对安静的地方施法,往往还要找人在身边护法,因为神魂出窍,一旦有人打搅,导致治疗失败也要魂飞魄散。像薛飞这样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敢施展‘神魂出窍’的,很少,除非有十足的把握,或者有办法随时让神魂归位。不过有这样功力的人,就不叫人了,人们通常在这样的人的称呼前加一个‘神’字。 司徒空万万想不到的是,薛飞本来就是误打误撞施展成功‘神魂出窍’的,假设他知道是这样的话,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无知者无畏,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敢干。 司徒空有些不安,从薛飞泥塑一般的表情上他看出了一点异常。 神魂出窍,人的灵魂出了身体,整个人如同死人一样,唯一的区别在于眼睛。 眼睛是灵魂的窗口,死人的眼睛是暗淡的,无神的,活人的眼睛里有神采,有灵动。刚才薛飞虽然人如木塑一样,但眼睛中的光彩明亮依旧。但现在在薛飞的眼睛中,原本的神采在黯淡下去。虽然变化的很轻微,但的确是在变化,一点一点地,这表示薛飞的神魂正在变弱。 司徒空很犹豫,这一切都是按照他的理解,但对于薛飞的功法,传承他是一点也不了解,不知道自己家里《司徒点将录》的记载是否适合薛飞。不适合,自己的出手是破坏了薛飞治疗的过程,前功尽弃不说,贸贸然的打断会出现什么意料不到的后果也未可知;可不出手,一旦自己的推断成立,薛飞立刻就是横尸当下的下场。 “这小子,你出手的时候倒是说一声啊!这让我怎么猜?”司徒空暗暗骂道。 一个低低的不和谐的声音传过来,是一个家属站立的太久,忍不住换了一下脚,骨骼间发出咯吱的声响。这一声像是提醒了其他人,房间内的其他人也忍不住活动起来,还有人低声地议论。 “这位薛大夫咋了?怎么一动不动的?” “不知道,小点声。” “你们俩别说话了,安静。” “不让我们说你还说。” “我是不让你说。” “那你还说!” 原本的宁静一旦打破,就不可抑制,房间的门突然开了,外面探进一个脑袋来小声的问:“我是二号,该我了吗?” “出去,出去,这里还没看完呢。” “看完了就叫你,快出去,安静!” 来人倒是很知趣,关上门走了,但门轴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 这声刺耳的声响提醒了司徒空。当断不断,反生其乱。每一个人都不是先知,不可能都能按照最正确的方式去处理世界上的问题。自己遇到的事只能按照自己的知识体系内来解决,做事只有天知,拷问的是自己的良心,无论如何,自己问心无愧就够了。 决心既然已下,心念一动,毛线金针已随之发出,带着螺旋劲直接冲向郁君的百汇穴。 恰在此时,一声低低的话语让他的毛线金针硬生生停在了小男孩郁君的头顶。 一年来从来没发出过一个音符,从来没自主做出过一个动作的小男孩郁君先是转动了下脑袋,随后睁开眼,看看四周,愣愣地看着在自己身后的母亲低低地叫道:“妈妈,我饿!” 这叫声是如此的柔弱,无力,但对于他的父母亲而言,却是比世界上任何一种语言,话语、声响更让人感到珍贵,比听到的孩子第一声喃喃混沌声响发出的呼唤‘妈妈’还让人激动。失去的才觉得宝贵,而失去后失而复得的欣喜比初次的得到更让人弥足可贵。 房间内的人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距离孩子最近的母亲几乎不敢刚刚发生在面前的一切。 孩子的母亲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君君,是你说话吗?你再说一声。” 呼啦一下,所有的人都围了上来,都盯着孩子。孩子的父亲几乎是跪在地上,紧紧抓住了孩子的小手。 郁君陡然见这么多人都围着自己,眼神中的热切期盼反而让他有些害怕,‘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他的神情,他的哭声反而让所有的人都放下心。 孩子醒了,真的醒了。 孩子的母亲紧紧抓住了孩子的小肩膀,突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起手来在孩子的身上狠狠地拍了两巴掌。 “君君,你吓死妈妈了,你吓死妈妈了,你怎么那么不听话。你吓死妈妈了。” 孩子受疼,哭声更大了。 孩子的父亲急了,扬手推了孩子母亲一巴掌。 “你干什么?孩子好不容易醒了,你想干什么?” 孩子的母亲好像根本没感受到这一巴掌,下意识地一把推开父亲的身体,抢身过去把郁君的身体紧紧地揽在怀里,再也不肯松开。 “妈妈,君君听话!君君乖!” 这一句话,让孩子的母亲彻底清醒过来,儿子醒了!意识到这一点,泪水和哭声就再也遏制不住,似大江决堤,似孤雁哀鸣,歇斯底里。 房间外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听到如此声响动静,一个个推门进来,这次没有人再阻止他们,面前的一切,让跟进来的人也唏嘘不已,眼圈红红。一屋子的人都在抹眼泪,刚进来的人也都或是病人,或是家属,感同身受,情不自禁也陪着哭泣。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房间的角落,一袭黑色法师袍的蓝蓝在虚空中凭空而出。 (各位,今天的更新奉上!嘿嘿!求花,求藏了。看的高兴可别忘记了您轻动鼠标的支持哦!谢谢!) ------------ 第二十一章 释放 第二十一章 释放 蓝蓝没想到主人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召唤出了自己,幸好周围人是视线都放在了房间中央的小男孩身上,自己的凭空出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让她放下心。薛飞召唤她的时候,她正在木屋外寻找合适的骨骼,木屋内的魔法材料大多都很高级,她不想浪费,依现在的她的能力,一个初级的白骨权杖是正适合她的。在召唤传来的瞬间,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薛飞精神力的虚弱,简直要到了灯灭油干的程度,而且召唤发出的精神联系里还带着强烈的求救信息,这让她惊骇莫名。她的生命和主人的生命是一体的,一旦主人死亡了,她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从虚空中踏出,蓝蓝的魅惑之眼快速地扫过屋内众人,眼光最后锁定在薛飞身上后,薛飞的状况让她彻底地长长松了一口气。精神力虽然很弱,但人没事,只比平常人稍微小了一点,和亡灵法师的自然无法比较,但维持一个常人的状态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此刻不方便上去见礼的,首先是自己现在的这一身打扮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自己的出现反而会给主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其次即便上去见礼也无法见到,薛飞的眼睛还紧紧闭着。 主人既然没事,蓝蓝正想重新回到秘银空间,许婷婷从门外走进来。女人的天然敏感让许婷婷一进门没有看到别的,首先第一眼先和蓝蓝的双目对上了。直觉告诉她,面前的这个绝美的黑袍女子肯定和薛飞有关系。蓝蓝自然清楚许婷婷和薛飞的关系,她本应该叫她‘女主人’,只不过在薛飞的意识中对于他和蓝蓝的关系忌讳莫深,一旦两者的关系泄露,也就相当于薛飞的亡灵法师的身份大白天下,这是薛飞和蓝蓝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在他们两个的意识中都拥有部分莫索的记忆,而这正是莫索心底里最大的秘密,是永远也不能让第三人知道的事。 蓝蓝对着许婷婷甜甜一笑,推开门诊的房门出去了。 真正的美丽对人的杀伤效果是相同的,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蓝蓝的笑容霎时让许婷婷的大脑停转,一片空白,一时丧失了思考能力。 片刻的恍惚后,许婷婷清醒过来,她甚至怀疑刚才自己见到的一切是否是真实的,世界上能有如此绝美的人的存在。这种美即便有也应该不在人间,它是人类一切形容美妙词汇的汇合,不能描述,只能惊艳,甚至在大脑记忆中的人物画面明明是清晰的,但却罩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让人只能惊叹,无法形容。 司徒空放开在薛飞头顶的手掌,刚才的一刻他已经输入了自己近一半的内力,总算是让薛飞的脉搏恢复了正常,他知道薛飞彻底没事了才放开。 “婷婷。”司徒空看见许婷婷站在一边出神,喊了一声。 司徒空的叫声打断了许婷婷的出神,她这才注意到薛飞正斜靠在椅子上,双目紧闭,不由的心中一惊。 “他怎么了?”许婷婷忙走过来。 “没事,只不过有些用神过度。”司徒空对着这些病人及家属不敢说的太明白,他真的如实说别说别人不信,没准还说他妖言惑众。 “放心吧!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你来扶着他。”司徒空让开位置,让许婷婷扶住了薛飞的身体。现在的薛飞实在是连自己坐立的力气也没有。 许婷婷见自己的情郎如此模样,那里能放下心来,再说他还没见过医生给人看病把自己看成这个样子的,手上扶住了薛飞,看着门诊里乱糟糟的人,有哭的有叫的有喊的,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何事,但面前的一切让她不由得烦躁,心中的火气迸发,大吼道:“都安静!没事的都出去!” 许婷婷的怒吼,震住了门诊里的人,进来看热闹的人赶紧灰溜溜的出去了,剩下的郁君的亲人也都不好意思,尤其是看到薛大夫一副无精打采,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疲倦样子,任谁都明白薛大夫为了救他们的孩子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谢谢!谢谢大夫!”郁君的父亲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一连声的说谢谢。 许婷婷冷冷地问道:“病人好了?” 这句话问的毫无道理,病人好不好应该是医生说了算,那里有问病人家属的,不过这个时候没有人再关注这个,起码孩子醒过来了,这比啥都有说服力。 “好了,好了。”郁君的父亲还是一连声的说。 “好了就走吧!还在这里干什么?” “走,马上就走。”孩子的父亲答应道。 还是有个明白的家属追问了一句:“是不是请薛大夫给开点药,还有后期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 这句话让许婷婷很不高兴,情郎都这个样子了,还能开药么?这些个家属怎么光考虑自己了。 在许婷婷还没发作前,司徒空接过话道:“你们也看到了,薛大夫现在很累,需要休息,要想开药,明天你们再来吧。” 司徒空的话总算是让郁君的一家闭上了嘴,他们也是通情理的人,医生为了郁君都这个样子了,再提要求实在是不合适。作为病人的家属,他们也是关心则乱,谁站在各自的角度上都不能说不对。 “小米粥,少量多次!”斜靠在椅子上的薛飞突然弱弱地说了一句。 薛飞的话让许婷婷的满腔火气都消失了,也让郁君的一家人彻底放下心,大夫没说开药的事,只是让孩子进餐,这说明下来就是恢复了。 郁君的家属千恩万谢地走了。 “没事吧?你?”许婷婷心疼地拉着薛飞的手问。 “没事!”薛飞摇摇头。 薛飞其实早醒了,只不过眼睛刚才睁开的时间太长,足足半个多小时一眨不眨的,眼睛里丢失的水分太多了,涩的很,让他睁不开,而且疼,身上也没多少力道,像是大病初愈的感觉。司徒空为他注入的内力虽说和精神力同质但不同源,他也有个把内力转化为精神力的过程。即便是这样他也知道,自己的精神力已经太弱,仅仅是一段小小的溪流而已,若是再用随时有断流的可能。 在郁君梦中,他的一切行动都要靠自己的精神力的支持,在外面的世界是半个小时,但对于郁君的梦里面却已经是整整一天的时间。 ------------ 第二十二章 四哥的心思 第二十二章 四哥的心思 一整天的时间,让他本来所剩无几的精神力眼看告馨,不得已,他只能试着呼唤蓝蓝。还好,这次蓝蓝有了响应。随着一股极大的吸力在城市上空扬起,他的身体被卷入,然后他回到了现实世界。 “婷婷,你扶着薛飞到里面休息一下,外面有我照应就行了。”司徒空吩咐道。 “好!薛飞,咱们走吧!”许婷婷道。 薛飞也明白以自己现在的状况,即便留在外面也帮不上忙。这个时候还用魅惑之眼?和自己找死没啥区别。不用魅惑之眼,单凭自己的医术,这算是个笑话吧。 来到里间,倒在检查床上,薛飞很快睡着了。 ――――――――――――分页符―――――――――――― 四哥感觉自己心里没底。 那个人的底细他叫人摸过了,从反馈回来的信息看,这个人叫薛飞,家里没有啥背景,也不是在道上混的,更别说练过啥武功了,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学校就是本市最有名的江北市医科大学。 唯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那天和薛飞一起出现的女孩。 他的手下了解到这个女孩叫许婷婷,父亲是江北市人民医院的院长,这个背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能在一个三甲医院当院长,没有一定的社会关系,一定的背景是干不住的。让他意外的还不是这点,据说这许婷婷人长的貌美如花,是校花级的人物,偏偏倒追薛飞,而且薛飞还有点拿腔作势的不愿意,这就很让人难以理解了。 一个校花级的美女,家里的背景多少还有点,倒追一个穷小子,这可不是拍电影,写小说一样说来就来的,在当今的社会他还从没见过这种牛郎织女天仙配的狗血情节真实的发生过。 如果这薛飞家里有些背景这还可以说的过去,即便这个背景不是他的父母亲所有的,而是一个远方的亲戚,这也勉强能讲得通,但手下说,薛飞的父母亲早死了,他是跟着养父母长大的,而且他们的那个村子八百年就没出过一个有材料的人,薛飞能考上大学出去,就算是八百年来的头一份了。 但四哥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光头和他的手下回来后,他仔细地问过光头整个过程,甚至他还把光头鼻子上的纱布扯开看过,剩下的几个弟兄的头上他也一个一个地仔细观察过,凭他的经验判断,这种伤口只有飞刀才能造成。但在场的兄弟众口一词说从没见薛飞扬过手,甚至从头到尾身体连动都没动过。这就让四哥费琢磨了。 薛飞没动手,许婷婷没动过手,一定是还有一个人,是这个人在关键时刻出的手。假如这个推断成立,那么就又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个人是薛飞或许婷婷的保镖,二是这个人是路过,属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 如果是第一种,那他就该趁早死了这份心,飞刀能练成这种地步的人不能说是小李飞刀吧也相差不远了,当今世界,和有这种只有在传说中才出现的功夫的人作对和找死没啥区别,更别说还是只个保镖,那么保护的人的身份是怎么样的可想而知。如果是第二种,倒还可以试一试。但是这次要试可要谨慎,别招惹了自己不该或招惹不起的人。 四哥心里清楚,第一种的可能性极小,世上真的有这种功夫的人,肯定不会为一个山沟里走出来的穷小子做保护的。但他能安安全全这么多年,谨慎小心是第一法宝,即便可能性极小也要以防万一,他必须要亲自在一旁看一看,万一真的有万一,他也要在第一时间内安排好完全之策。 刘春林对四哥如此上心地安排很满意,尤其是对四哥说的,一定要让他在现场看到薛飞被暴揍。让他看现场直播,这才是最对他心思的安排。而且四哥还说了,如有可能,可以让他也出出手,这简直太贴心了。对于薛飞他算是恨到骨子里了,自从他成为江北市第一公子后(市委书记家的是位千金――作者注,如果有可能,作者会安排她露个小面。),还从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这么做,这一次他一定要让其他人看看,得罪他刘少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这几天他一直在等,等四哥给他电话。 “我一定要冷酷到底,才能……” 手机铃响了,一听这铃声他就知道,绝对是四哥的电话,他早设置好了手机,只有四哥来电才是这个铃声,打开只见屏幕上果然写着:‘四哥’两个字。 ――――――――――分页符―――――――――――― 薛飞在中医门诊坐着,看对面的司徒空给病号治病。好模好样地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四周,重新把心思放在了对面的司徒空身上。 自从那天给郁君看完病后,他在门诊里间的床上整整睡了一天。差点把许婷婷吓坏了,要不是司徒空一直安慰没事没事,她怕不得要马上带着薛飞去急诊科了。 一直到晚上,薛飞醒过来,她才彻底放心,本来薛飞还打算送她回家,但许婷婷那里敢,也不肯,反而要送薛飞回宿舍,这下薛飞又不干。最后没办法,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第二天薛飞来上班,感觉精神上好多了,没想到许婷婷已经在门诊里等他了,这个女孩子的精神反而有些萎靡,看起来一晚上没怎么睡好。薛飞一看就明白了原因,这让他的心蓦地疼了一下,这就是‘铭心’的感觉了,只是这一刻,就足够了。许婷婷见到薛飞神采奕奕的出现很高兴,她本来就是来看看的,还是要马上上班去,亲了薛飞一下想走,没想到被薛飞拉住了,在她的记忆中这是薛飞第一次主动留下她。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薛飞取了一个箱子后一直拉着她去了住院部三楼,来到她父亲,院长办公室门前。 这下她反而慌了,虽说她一直想和薛飞在一起,但从来没有想过嫁人、结婚这种事,薛飞的举动让她很惊慌,她真的没有对这种事做好心理准备。但她不能拒绝,不是不想,不是不愿、而是不能,拒绝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她了解薛飞的性格。她只是被动的、脑子乱乱的、顺从的跟在薛飞身后。 在薛飞真的敲响院长的房门时,许婷婷忍不住哭了。 (今天的更新奉上,求花,求藏。星夜的保证:下面越来越精彩!) ------------ 第二十三章 谎言却不是欺骗 第二十三章 谎言却不是欺骗 “你哭啥?”许婷婷莫名的掉眼泪让薛飞很奇怪,再说这哭的太不是地方了,自己拉着人家的女儿找上门,女儿还哭哭啼啼的,这会让许婷婷的老爸怎么想?这不是送上门找揍么! “没事!”嘴里面说着没事,许婷婷的泪珠儿噼里啪啦掉的反而更厉害了。 薛飞忙把许婷婷拉到一边,他可不敢在这里让许院长发现了。“你这是咋的啦?你别这样啊!再把公安招来,我可没带身份证!” 薛飞说的是赵本山的台词,不过,这一次没把许婷婷逗笑。 许婷婷反而回身紧紧地抱住了他:“飞飞,我怕!我真的不是不愿意!” “你怕什么?”薛飞更奇怪了。 “没事,走吧!”许婷婷轻轻离开薛飞的怀抱,抹了抹眼泪,挺起胸脯,换上一脸的笑模样,可那副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要上刑场。 “哎,等等,到底咋的了?你这一会哭一会笑的。” “走吧!是该跟我爸爸说了。总这么着也不行。” “说啥啊?” “你说说什么?不是你拉着我来的?”许婷婷怒起眼,一把拽住薛飞的胳膊,拉着他推开了院长的房门。 许振东刚在椅子上坐下,就见自己的宝贝女儿拉着薛飞走进来,不禁心中就打了个结。 “上班时间,不好好上班,到这里来干什么?”许振东张嘴训道,这里毕竟是医院,更当着薛飞这个外人,人前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没想到他做的样子马上被许婷婷打破了。 “爸,早上来的太早了,还没吃东西,有啥吃的没?”许婷婷根本不理他这一套,径直去了冰箱,打开门一阵乱翻。 许振东很无奈地笑笑,站起来也走过去,帮助自己的宝贝女儿翻检起冰箱来。 “这个好吃!” “不,这个油大,早上不适合吃油大的。” “这个吧!这个吃了不长肉。” “还有这个!” 许婷婷挑了几样,关上冰箱的门,对这薛飞道:“你吃不吃?我去热热!” 薛飞忙摆手,示意自己吃过了。 许婷婷一边撕开包装一边对着许振东道:“老爸,飞飞找你有事!” ‘飞飞’? 许振东忍不住恼怒地瞪了一眼薛飞,什么时候这俩人都这么亲热了。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顺眼,可从来没有说老丈人看女婿怎么样怎么样的。这老丈人看女婿大多是不怎么顺眼的,想到自己宝贝了十几年二十年的宝贝闺女就白白便宜了那个臭小子,尤其是自己的闺女从此后会和那个臭小子越来越亲,而自己这个老爸就要排在其后了,从人的感情上谁接受也得有个过程。 许振东不敢对女儿怎么样,对薛飞他可没这感觉,看自己闺女的态度,这‘飞飞’两个字恐怕是故意在自己面前说的,还要给这臭小子热东西,自己也没享受过着待遇啊!这明显是在我面前要把两个人的关系挑明,难不成这小丫头片子想要嫁人了?今天是找我这老爸来摊牌的?这可不行,好不容易把丫头拉扯这么大,他还想让她在自己身边多待几年呢。想到这,脸立即拉了下来。 “说罢!什么事?” 薛飞走到办公桌前,用力把皮箱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开锁,拉开拉链,掀开箱子。 许振东很奇怪,这是要干什么? “许院长!这是一箱子金子,大概值五百万!您先看看!” 一听到‘许院长’三个字,许振东的心放下一大半,面色立即缓和了许多,要真的是来摊牌的,这个称呼要改成‘许伯伯’或是‘许伯父’才对,称呼院长,应该是谈公事。这丫头,吓了老子一跳。不过他俩的关系这就算是跟我挑明了?等听到后面的一箱子金子,他的心马上又提起来。一箱子金子,乖乖,这是要求我干什么? 许振东故作镇静地走过去,看着在箱子里静静躺着的并不起眼的黄呼呼石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触手冰凉,有些金光,应该是金属。 “这是金子?”许振东问道。 “是,是平常咱们说的狗头金,天然的。” 许婷婷本来小心脏砰砰地快跳成一个了,害羞地故意躲在一旁偷听,但听到的东西和自己心中所想的根本不搭界,又听到说到价值五百万的金子,顾不上再装模作样地捣鼓微波炉,跑过来,看了看箱子里的石头,伸手拿起一块。她没想到这金子可不比石头,比重差了许多,狗头金在指头上打了个滑,重新落在了箱子里。 “你…….?这……是怎么来的?”许振东和许婷婷几乎同时问了同样的问题。 在许婷婷的记忆里,薛飞是他们这个系里面生活条件最艰苦,家庭条件最清贫的人,她曾亲眼见过薛飞的午饭只有两个馒头一份咸菜,咸菜还是早饭剩下的。这样的一个人突然拿出价值五百万的金子,不能不让人震惊。许婷婷突然觉得自己和薛飞的距离一下远了许多。虽然她的家庭条件不错,但还远远没有达到能拿出五百万金子的地步。 薛飞故作轻松地笑笑道:“前几天我不是请假和司徒老师出去了一趟吗?这就是我外出的时候挣的?”送出这么多金子其实他也不舍的,晚上思考了一晚上才决定赶紧送出去,再这样犹豫下去,可能最后真的不愿意送了。 “你挣得?”许婷婷不敢相信:“你是和司徒老师挖金子去了,找到金矿了?” “不是!”薛飞已经想好了托词,告诉他们真相?不能,不是不想告诉他们,而是去终南山的过程太过离奇,尤其是风陵渡,这件事简直就是神话,说出来不但没人信,反而让人家多疑:“是我和司徒老师去采药,发现了几味很珍贵的药材,正好山里的人想要,就用这些金子换的。” “用这么多金子就换几味药?”许振东不信。有些药可能真的值这么多钱,但两个人出去这么几天就能恰好采到药,恰好还有山里人懂,而且恰好有这么多金子交换,哪有这么多恰好,骗鬼呢! “真的,其中的一味就是‘寇豆青果’,要不然给刘市长瞧病的时候,我还不敢开这味药呢。”薛飞很自然地利用上了上一次自己开方子的事情。为了加强说服力,他还特地带来了将军给他那颗成熟的‘寇豆青果’摆在许振东面前。 他的心思白费了,许振东根本不关心寇豆青果。 “你拿这些金子,啥意思?”许振东问。这个时候,金子如何来的并不重要,薛飞突然拿出这么多金子给他,这是什么意思?这才是重点。 (求花,求藏!大家帮忙啊!) ------------ 第二十四章 一片天 第二十四章 一片天 “上次听婷婷说,治愈梅梅的病大概要花掉五六百万,这是我准备给梅梅治病的费用,不知道够不够?” 薛飞的话让许振东父女两个都楞了一下。 “你是说这些个金子是你无偿捐给那个心脏畸形的小姑娘的?” 许振东见薛飞真的点头,心里念叨:这小子是想成圣人啊还是有病啊?这宝贝丫头怎么就看上他了,这不是找着让闺女受罪么?不过薛飞的这种做法倒是救了他的急。梅梅在医院已经住了一段时间,icu病房的花销比起普通病房来要大的多,要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再坚持,他早让梅梅搬到普通病房去了。即便是在普通病房,每天的花销也不少,更何况是icu病房,现在梅梅一切费用都是医院在垫支着,而且事情是明白着的,这费用肯定最后是要医院出的,孩子的家人已经抛弃了孩子,偿还费用是没指望的。 但是梅梅光是这么耗着肯定是不行,这简直是个无底洞,添不起。让医院自己出这笔费用肯定也不行,没有这个道理,而且费用实在太高。 现在薛飞肯出这笔钱,从做院长的这个角度讲,他实在应该感谢薛飞,但是站在自己女儿的角度讲,这是要从自己人身上割肉,他还真的有点舍不得。别看他对薛飞冷言冷语的,但他也知道女儿出嫁是他阻止不了的,也就是自己心里发发牢骚罢了,真的遇上了事,他还是要从女儿的幸福出发考虑问题的。 “太好了!”许婷婷可没他老爸想的那么多,她实在是喜欢梅梅那个乖巧可爱小姑娘,现在听说梅梅有救了,兴奋地原地跳起来。 “你找我就是为的这事?”许振东看看自己的女儿,又看看薛飞,心中狠狠地叹了口气,这可是五百万的黄金啊。 “是的。要是不够我再去想办法!” “不用了,上次婷婷问我,我也就是大概估算了一下,下来我再落实一下具体的金额。小伙子,不简单啊!这么大的一笔钱说献出了就献出来了,就是我看了都心动,嗯,不错很有爱心。还是后生可畏啊!这么大的事,你可得想好了!” “没事,钱没了可以再去挣,人没了钱再多也没有用,梅梅那个孩子是我捡回来的,我就有义务照顾她。” “好,很好!” “许院长,那么这金子我就放在您这里了,您看着该怎么用,该怎么换成钱,就麻烦您了。” “这个……好吧!你等等,我给你打个收条!” “不用了许伯伯,您,我信得过!” 直到薛飞和许婷婷告辞离开,关上了院长室的门,许振东还觉得自己像是在梦里面。他从桌子上的箱子里用力拿起一块金子,放在手掌心里观察,说实话,他还真的从没见过这么多金子。薛飞最后的一句话让他感到很温馨,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他轻轻地把金子重新放回箱子里,盖上箱盖。 薛飞在中医门诊里百无聊赖,现在大多数的病人一进门还是找他的居多,但是没有了魅惑之眼的帮忙,他可不敢再随便说话,往往一概推给了司徒空。 司徒空现在真的忙起来。一来是薛飞没有能力再看病,把所有的病人都交给他来诊断治疗。二来司徒空自己也愿意亲自出手治病,多接点病号。他的螺旋劲和毛线金针都需要大量的病例来实践,就是司徒家里保存的一些秘方,古方,验方也都需要他亲自梳理,亲自决定治疗方案,以及后期治疗效果的检验。他不缺治疗的方式方法,缺的是各种各样的病人来让他实际检验,体验这些个治疗方法的效果如何。书本上的东西必须变成自己的东西才行,再怎么从书本上学都是一种感性的认知,没有真正形成自己的真正真知。 故而,在中医诊所里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个人之间的配合还相当默契。 有的时候,薛飞还真的看着司徒空的治病过程想跟着学点东西,但中医理论博大精深,不是他这种半吊子出身的人想学就能学会的,司徒空很忙,每日沉浸在自己毛线金针的乐趣中,也无暇指点他什么。 下午下班,天气阴下来,黑沉沉的,像是要下雨。门诊病房里还有几个病号等着,司徒空也没休息的意思,薛飞只好自己出了门。 刚走到楼下,迎面正好许婷婷要进楼梯口。 “下班了?” “嗯,你干什么来了?没见这天阴的,马上要下雨了,还不赶紧回家。” “我没事,一会实在不行我做我老爸的汽车回去,我记得你没带伞,这不给你送伞来了。”许婷婷笑嘻嘻地递过一把折叠的小绿伞。 薛飞蓦然心头一热,接过伞道:“行了,你快走吧!别下起来淋着了。” 许婷婷答应一声,用力恋恋不舍地看了薛飞两眼,才走了。还没走两步,薛飞追上来跟在她一旁。 “一起走吧!我送送你。” “好!”许婷婷很自然地揽住了薛飞的胳膊。 二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 狂风不期而至,霎时天地间飞砂转石,黄豆粒大小的石子打在身上生疼。薛飞几乎是本能地把许婷婷搂住紧紧护在了怀里。狂风翻卷着,把一切能掀起来的东西都掀起来,树叶、塑料袋、沙砾盘旋飞舞,像是龙卷风一样,把两个人的世界隔绝。 风来的快去的也快,随着风的撤退,噼里啪啦的雨点落下,打在水泥地面上留下一片片的水迹,接着连成一片形成沼泽。 “快打伞!”许婷婷提醒道,但人依然偎依着薛飞的胸膛不舍的离开。 小伞撑起一片天。 “这伞太小了!”薛飞心疼地看着四下的雨水还是挡不住的飘进来弄湿了许婷婷的衣衫。 “小吗?”许婷婷抬起头问道。 “不小!”薛飞读懂了许婷婷眼中的意思,笑笑道,环绕在许婷婷腰上的臂膀不由地紧了紧。他知道许婷婷的意思是:从此他就是许婷婷头上撑起的伞,他就是许婷婷心中的那片天。 两个人没有再拐去住院部,而是直接走向了医院的大门。 (求花,求藏,我知道我更新的慢,正在努力中,一章是少点,以后还是一章保底,争取一天两章到三章。) ------------ 第二十五章 雷人 第二十五章 雷人 雨中漫步是一种情调,是很小资的一种想法。对于恋人而言,在雨中共打着一把小伞,让雨幕隔绝开世界,两个人相互偎依,这种感觉简直是一种难言的甜丝丝的意境,是一副幸福无比的美好画面。但如果这雨太大成了暴雨不免就有些煞风景了,更如果这雨大的能让两个人都成了落汤鸡,这就不是意境了,这叫倒霉! 薛飞和许婷婷就是这两个倒霉蛋。更让两个人郁闷的是,好不容易深一脚浅一脚走到许婷婷家门口,刚刚还电闪雷鸣的暴雨居然停了,而且是停的那么彻底,连一点水珠都没留下。 许婷婷还好些,她一直在薛飞怀里,身上虽然也湿了不少,但身上还算暖和,薛飞就惨了,他一直护着许婷婷,冰凉的雨水把他的全身都淋透了,风吹过来瑟瑟发抖。 “你上我家里坐坐,换身衣服再走。”许婷婷看着薛飞的样子,有些好笑,有些感动,还有些心疼。 “不…了。”薛飞冻的嘴唇发白,颤抖着说。 “没事!我老爸不会这么早回来的,再说你这么着会冻病的。”许婷婷的小脸微热着说。 可惜薛飞不解风情,没有听懂许婷婷的邀请。 “我…还是…回去吧。你快上去吧!外面冷。”说完,薛飞转身就走,他急着往回去,早点换上一身干燥的衣服。 气的在薛飞身后的许婷婷狠狠地一跺脚,心中暗嗔道:“你个呆子。”眼见着薛飞走出老远,才无奈地回去了。 雨刚停,路上没有一个行人,连一辆车也没有,只有昏黄的路灯照射出不大的一块比较亮的空间。 薛飞健步如飞,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粘糊糊的,很难受,还有鞋子也早进了水,有几个小沙粒在脚趾头尖的位置,滑来滑去的硌的人心眼里不舒服。他浑然没有发现在自己身后,已经悄悄的跟上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是从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上下来的,越野车就停在许婷婷家不远的地方。三个人都穿着全身一体的雨衣,戴着帽子,双手都隐藏在衣服里,就像三个幽灵一样不紧不慢地跟在薛飞后面。等离的稍远一点后就快跑几步,一直吊在薛飞后面。在三个人后面更远的地方,越野车没有开灯,悄悄地跟着。 春江饭店是一家中档的酒店,不高,总计才六层。612房间是第六层临街的一个房间,房间没有开灯,窗帘半拉不拉,四哥端着一架望远镜正看着对面的街道。刚才他已经得到他请过来的人的电话,他们已经盯上了目标人物,等目标走到位置,他们就动手。这让四哥很兴奋,为了这次行动,他是特地从外地雇佣过的人来做,怕的是一旦有万一,也连累不到他身上。唯一让他感到可惜的是,刘春林没有能赶过来。 他和刘春林已经商量好,晚上六点在这里集合,然后两个人一起等着看好戏。他这几天已经摸清了薛飞的活动规律,每天下班后和医院许院长的丫头待在一起,逛街或是干什么?但大约在晚上9点,他一定会准时送那个女孩回家。从那个女孩家回到大学宿舍,这个春江饭店是必经之地,所以他把观察的地点放在了这里,也告诉了雇佣的几个人,动手的地点也放在这里,好利于刘大公子欣赏现场直播。 医院是五点半下班,本来刘公子六点赶到这里一点问题都没有,不会耽误任何事。他万万没想到,这场暴雨打乱了他的安排。在这样暴雨的天气里,能见度极低,而且地面的积水很多,没有人敢开着车乱转,刘公子被这场雨生生地挡住了。但是他安排的情节不会因为刘公子的没有就位而停止,他也没有办法让人家停下来,对方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显然对方已经做好了做完活马上撤退的准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有他这一个观众,戏还是要鸣锣上演。他只能对刘公子表示遗憾了。 薛飞的脚步慢下来,看见一个电线杆,走过去斜靠在上面,脱下鞋,把鞋用力在电线杆上磕了磕,然后从里面倒出一股浑浊的水流和几个小石粒,又脱下袜子使劲拧了拧,重新穿上。另一只鞋同样的动作又做了一遍,才重新上路。 他感觉好多了,身上的衣服像是已经被身体捂干了,干干爽爽的,连湿湿的头发也干了,就像刚被飘柔洗过一样,风一吹,柔若无骨样地飘起来。脚下被刚才这样一番整理后,也干燥了不少,现在他那里还像一个被淋透的落汤鸡,简直和平常没啥两样,呼吸着雨后的新鲜潮湿的空气,甚至比平常还要神清气爽。 612房间内的四哥身体微微一颤,心道:“来了。” 望远镜里,一个年轻的男子在前面走,后面跟着三个穿着雨衣的人。 四哥并不认识薛飞,但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人肯定就是目标。就凭他多年的经验判断,后面的三个男子肯定是他雇用的那几个人。果不其然,后面的三个人见已经到了春江饭店对面,脚步越来越快,猛然从雨衣里每人掏出一个棒球棒,双手高举着小跑起来。 四哥很兴奋也很遗憾,这要是有个相机拍下来让刘春林看看,估计效果会更好。 薛飞根本没有意识到危机正快速向自己降临,还是按正常的步伐走着路,现在他的心情更好一点了,鞋子也不潮了,袜子也不湿了,他感觉好像今天晚上也不是那么倒霉。 四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头。 自从目标在他视线内出现,他就有点隐隐地感觉似乎有些不对的地方,但这只是一个感觉,他说不出不对的地方在什么地方。随着薛飞的距离越来越近,他总算是看出哪里有不对的地方了。 是薛飞的身体。 在薛飞的身体上冒着一丝丝的白色雾状的东西,像是水汽。他的全部身躯都在冒着这种水汽,淡淡的,但细细看分明能看的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还没等四哥看明白,窗外发生的事把他惊呆了。 “咔吧!咔吧!咔吧!” 寂静的夜空中突然传过来三声清脆的雷声。 (今天的更新奉上,求花,求收藏!求支持!) ------------ 第二十六章 链式反应 第二十六章 链式反应 就在春江饭店对面的街道上,三道不大的闪电从晴空中突兀而出,分别击中正小跑的三个人的头顶上。‘呲’的一声,三具人体身上冒出股股白烟,浑身乱抖着瘫软在地上。 在房间内等着看好戏的四哥傻了! 如果说上一次的袭击还可以用传说中的小李飞刀解释,那么这一次该如何解释,神话?而且第一次是巧合,是有高手路过,那这一次难道还是巧合? 四哥想着想着,不寒而栗。 ――――――――――――分页符―――――――――――― 雨刚一停,刘春林开着车就往春江饭店赶,刚才他接到四哥的电话,说是今天的事肯定能成,找的人已经跟上了目标,让他赶紧过去等着看戏。奥迪车开的飞快,溅起来的积水让马路两边的行人纷纷躲避,骂声连连。 到春江饭店门口,停好车,还没等下车,手机的铃声响了。 是四哥新发的短信。 “刘公子,这活我不敢接了,我劝你也忍了吧!否则吃亏的肯定是你。这活不是人能干的。” 刘春林满心希望地来了,却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他可是堂堂一市之长的公子啊!哪能咽下这怨气,本来他就是打算教训一下薛飞,现在他恨不得薛飞死。他的尊严一次次在薛飞前面遭到践踏,他就不信自己斗不过一个小小的实习医生。重新发动起车,这一次,奥迪车直接开进了北市区公安分局。 ――――――――――――分页符―――――――――――――― 薛飞根本不知道在自己身后发生的事情,他现在只想早点回到宿舍躺下睡觉。 第二天一早,薛飞刚到医院的大门,一个中年妇女迎面而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小女孩。 “薛大夫,俺带着孩子来了!求求您,救救孩子。” 这个女人他认识,就是那个和丈夫的基因犯冲的妇女。 “是你!” “是,是,薛大夫,您还记得俺,这是俺女儿,老四。这个是俺男人。”中年妇女一手拉着一个,向薛飞介绍。 “好,好。先到诊所来吧。” “薛大夫!”中年妇女瞥了一眼门诊楼前的人群,欲言又止道:“俺…俺们还没挂上号!” “先过来吧!孩子要紧。” “谢谢大夫。丫头,还不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躲在女人身后的小女孩探出半截脑袋,怯怯地道。 来到门诊坐下,已经有不少人在等了,现在的中医门诊也算是名声在外,不仅有薛飞青谷弟子的名声,更多的是司徒空展示出来的神奇的针灸之法。整天不能说是门庭若市,但每天也是必须排队才能挂的上号。现在还没到上班的点,人们只是静静地按照挂到号的顺序在门外等候。也有人见到他,报一个友好的微笑,在门诊外探着脑袋看。 薛飞试着向蓝蓝发出了一个精神联系的信号,他现在不敢轻易用精神力做事,每次稍微动用一点都会引起剧烈的头痛。好在很快,蓝蓝的回应传过来。 “主人,蓝蓝尊听您的吩咐。”蓝蓝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记得上次你让我答应的那位大婶么?现在人家带着孩子来了,你说怎么办?”薛飞把自己的疑问发过去。 “蓝蓝知道,蓝蓝有把握治好这种病。” “这可是遗传基因上的毛病!”薛飞提醒道。 蓝蓝轻笑一声道:“主人,咱们亡灵法师整天和人的身体打交道,这世界上还有比咱们更掌握人体奥秘的吗?既然咱们亡灵法师能凭空召唤出骷髅,僵尸,这那一项本事不是对人体的骨肉的重组重构?也许对其他的法师来说这是不可思议的事,但对亡灵法师而言,这反而不是太大的难事。所谓的遗传基因,不过是人体的组织序列的纲领,只做小小的纲领变动,剩下的人的身体自然就会完成。链式反应,很快的。” “那么,梅梅呢?她也是先天性的心脏畸形,也好治吗?”薛飞突然想起梅梅的病情,忙问道。 “您问的是那个小女孩?她的情况特殊一点。严格来说她不属于先天性的畸形,是她的母亲在怀孕期间突遭大喜大悲的打击,而造成的胚胎发育不完全,不是基因类的病变,更多的是器质性的,原发性的疾病。她这应该算是真正的‘病’。” “你能治吗?” “不能。” 薛飞很是失望,接着问道:“那,这个小女孩你准备怎么治?” 蓝蓝沉默了一会道:“好了!” “好了?”薛飞反问。 “是好了,我说过,链式反应,很快的。” “你是说这个小女孩的病已经好了?”薛飞不敢相信。 “嗯!” “你现在不用召唤现身就能治病?”薛飞心中一喜,要真的是这样,他就可以让蓝蓝代替他来为病人服务了。 蓝蓝沉默了好一会才道:“不能,这是特殊情况。” “这有什么特殊的?那样的情况才可以?” “不知道。”蓝蓝直接回答道。 薛飞感到头开始隐隐作疼,明白自己的精神力又到了危险地步,忙切断了和蓝蓝的联络,现在仅仅是和蓝蓝联络消耗的微小精神力也让他快受不了。 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烦,这次跟着他老婆出来,他本身就有些不愿意,他从内心深处已经渐渐接受了无情的现状,对于为女儿治疗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他现在惟愿让女儿在剩下的岁月里过的快快乐乐,不用再受罪,再在医院里度过并不多的岁月。从他第一眼见到薛飞他几乎就已经完全失望,他根本就不相信如此年轻的一个医生能治好女儿的怪病,这是国内外的专家共同得出的结论,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挑战整个医学界?但是来已经来了,他也不在乎在多等这片刻。不过这位医生坐下后就一个人出神,好像更本就没把他们三个放在眼里,难道是等着他来塞红包? 这种感觉让他更加鄙视面前的医生,更让他坚信这是一个骗钱的骗局,这些年,他被骗的次数太多了,尤其是中医,那一个中医大夫事前不是保票打的比天还高,比地更牢靠,但那一个不是收了钱就换了面色,唯一没有换脸色的是为了多骗点钱。钱,他不缺,但钱不是白来的,也是幸苦钱,不能白白被人骗吧!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薛飞道。 中年男子的脸色终于彻底变了,好小子,你让我们大老远的做飞机过来,一个检查没做,一个方子没开,就连话都没问一句,就因为没有送红包就想让我们走,那里有这个道理! (求花,求藏,请大力支持。) ------------ 第二十七章 拘留(上) 第二十七章 拘留(上) 中年男子忍住气道:“小医生,做人可不能是这个样子。” 薛飞的大脑还停留在刚才和蓝蓝的对话里,他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蓝蓝对梅梅的病拒绝的如此痛快,没有一点思虑的时间。男子说过的话他听过就过去了,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轻轻掠过,不留痕迹。 这在中年男子看来就是干脆无声的默认了,居然如此嚣张。恰在此时,司徒空走进来,跟在后面的还有几个病号。 司徒空一边坐下一边招呼着后面的病号道:“没问题,你们几个今天的针灸诊疗活动肯定是安排在第一份的,你们就放心好了,以后不用来的这么早。场地的问题我已经和院长谈妥了,院里面准备把这二层都给了我们门诊,到时候就可以多设几张床位了。现在你们在外面稍等等,好不好?” 中年男子见有了人,趁机发作道:“你这个小医生太不像话,你们大家给评评理,有这么当医生的么?” 司徒空很意外,这么长时间,他还没见过有人对薛飞发脾气的:“怎么回事?”。 薛飞的思路被打断,也莫名其妙地看着中年男子,面对司徒空询问的目光,无奈地耸耸肩,摇摇头。 中年妇女看起来很怕自己的男人,几次想拦住话头,却没敢。 “各位给做个见证!”中年男子指着薛飞道:“前些日子俺媳妇来过这里求医,是这位小大夫接待的,对吧!” “对!”薛飞点头承认,确实是这样,他也没必要否认,再说他也需要知道病人为什么病好了反而对他有了怨言,这有点恩将仇报的意思,为什么呢? “是你让俺们带着俺老四丫头来这的,还说你能帮忙治疗,对不?” “对!”薛飞很痛快地承认。 “俺们今天来了,刚才也见了你了,可你一没检查,二没化验,见了面二话不说就让俺们走,你说你是啥意思?你这不是折腾人吗?你说你治不好俺们也认,这病难治俺们也知道,那你就别让俺们过来啊。既然俺们已经过来了,你说你连个检查都不做,就让俺们走,你这事做的也太不像话了。今天你要不给俺们个交代,俺们就告你去。没你们这样欺负人的,不就是想要红包嘛!只要真的能给俺丫头治好病,你说要多少俺就给多少!” 薛飞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由得哑然失笑。他看看司徒空,司徒空也看看他,两人同时耸耸肩,很是无奈。其实说白了,这是双方对待这个病的态度不一样引起的误会。这种病已经折磨了这个家庭大半辈子,十大几年的时间,病已经成为了压他们家身上最重的枷锁,最重的精神负担,而且在他们的印象中这种病无药可医。但对于薛飞而言观感不同,首先接下这个病是蓝蓝在旁边出的主意,最后的治疗也是蓝蓝完成的,他在其中只是起了一个传话的作用,而且治疗过程相当简单,好像只是一句话的事就解决了,所以他认为这是很简单的事。一个认为是很简单,一个认为是绝对难,当然理解不同产生的行为也不同。 “真的?”薛飞挑挑眉毛。 “真的!俺们说话算数。” “那你给一千万,你孩子的病我包好!”薛飞玩笑般笑笑道。 “只要孩子的病好了,这一千万俺决不赖账。” “这位大哥,你让这些人为你评理,但好像你漏了说一句话。”薛飞提醒道。 “哪句话?” “就是我说让你们走前面那句话。” “前面你什么也没说啊!” “我不是说了一句‘好了’吗?” “是啊!怎么了?” 薛飞很是无奈,苦笑道:“大哥,你说孩子的病都好了,我不让你走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不可能!”中年男子断然否定,他可是亲眼见到的,薛飞任何事情都没做,既然没做事,孩子的病怎么会凭空好了呢?这没有道理嘛。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不过你可以找专家再给好好查查,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中年妇女鼓足勇气把丈夫拉到一边,悄声说着什么?薛飞对小女孩笑笑,小女孩张着大眼睛也看着他,突然对着他甜甜一笑。 中年男子走回来,目光柔和了许多,低声道:“大夫,您看还需要开些什么药吗?” 薛飞道:“不用了,都是正常人了还开啥药,只是这几天多注意休息。” 等一家三口走了,薛飞看看墙上的挂钟,还有5分钟就8点了,忙拎起暖壶向外走去,今天的开水还没来得及打呢。 打完水回来的路上,两个警察拦住了他。 薛飞往旁边一让,没想到警察也跟着拦了一步问道:“你是叫薛飞吗?” 薛飞没想到警察是来找他的,忙应道:“是,有事吗?” 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警察看了旁边一眼,然后才注视着他道:“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你在这里非法行医,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请吧。” 薛飞的直觉告诉他,警察往旁边看的这一眼肯定有名堂,也往哪个方向看了一眼,只看见一个病号,他也见过的刚才在门诊的时候,当时这人还对他笑过,可这人他不认识啊!没必要陷害他,可除了这个人之外,没有其他的人。不过非法行医这几个字镇住了他。自从他来到江北市人民医院实习,虽说所行之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但要说是不是违规,违反现行的法律法令,他还真的不敢说,非法行医这顶帽子还绝对的能扣在他头上,别的不说,就说卫生局赵局长的那场手术,就绝对是非法行医之作。 “能不能让我把这两壶水送回去?”只要能见到司徒空,就能让他通知许院长,许院长是当初一力压下这件事的,一定会为这件事做安排的,再说还有许婷婷这方面呢?而且毕竟现在自己还是学生的身份,到时候学院也会为自己想办法的。薛飞一瞬间想到了这么多,只要能送回水去就行。 警察看他的眼神很冷淡:“不必了,水壶就放在这里吧!我们会找人送回去的,你,过来一下!”警察指指旁边站着的病号道:“知道中医门诊吧!你负责把这两壶水送过去,听明白没?” “好的,知道了。”病号从薛飞手中接过壶,转身走了,根本没看薛飞一直给他递的眼色。 (今天更新奉上,求花和藏。) ------------ 第二十八章 拘留(中) 第二十八章 拘留(中) “走吧。”年纪稍轻点的警察说道。 “对不起,是不是可以先看看你们的证件。”薛飞问道,他还希望拖一拖时间,最好是司徒空见到自己打水没回去换了一个病号送水,到时候问一问病号到底是为什么?没准就能出来了解一下情况了,也许就有救了。 “嘿!小子,胆子不小,还要看我们的证件,有你的!”年轻的警察冷笑道,甩出一本警官证在薛飞面前晃晃。 薛飞伸手去拿,年轻警察的手停下道:“想好了,是不是真的要看?”语气中威胁的意味十足。 薛飞更本不理他这一套,接过警官证打开,对照着上面的照片和警察本人仔细观看。没错,应该是真的。钢印,照片都相符。其实就是假的他也看不出来,真的没见过,现在的造假证件的技术如此高,他连对比都没法对比。 “看完了?” “看完了!”薛飞合上警官证还给年轻警察。 三十多岁的警察开一辆110的警车过来,年轻警察用力推了薛飞一把道:“,看完了就上车。” 薛飞看看楼口,没人出来,只好先上了警车,年轻警察跟着上来了,等关上车门,车子开始走了,年轻警察对着薛飞冷冷笑笑道:“小子,你胆子不小啊!”然后厉声道:“到了这里,你小子最好给我老实点。” 薛飞是平生第一次和警察打交道,还不清楚警察对待嫌疑人就是这么个腔调,这算是职业需要。警察这个行当,要和三教九流打交道,各种各样的人都有,要没点狠劲,没点凶样,很难镇的住场面。要不有人曾经说过,好人干不了警察。这话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薛飞是一个人家如何对他,他就如何对人的人。听到这话,要不是真的心中有点非法行医的愧疚,只怕立刻就要冷下脸来。 “是。”薛飞很简单地应答了一个字。 车子拐进了一个派出所,但不是距离医院最近的那一个。 下了车,三十多的那位警察去停车了,年轻的警察直接带着薛飞去了一间稍显空荡的小屋。屋里只有一张长桌,两把椅子,唯一让人疑惑的是外间的地面是水泥的,而里间的地面居然铺了大理石地板。警察掏出手铐,把薛飞拷在暖气片上,做完了这些就出去了。 警察拷人是很有讲究和水平的,真的要想整你,单单这一个手铐就能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比如拷薛飞的这个手铐的位置就很讲究,几乎是在暖气的最底部,让你别说坐,蹲着都难受,而且手铐铐的很紧,箍在手腕上很难受。 薛飞等了足有十几分钟,身体站不起来,蹲还蹲不下,没一会全身都酸麻起来,尤其是戴手铐的那个手,更受不了。他大声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试着用力挣了挣戴手铐的手,没想到一挣还真的挣开了,手从手铐上脱了下来。薛飞没想到真的能松开,一下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站起来,先舒展了一下身躯,待身体的各部从酸麻中恢复过来,才重新蹲下,从地上捡起手铐查看。 手铐的一头依旧连在暖气上,另一边看不出有损坏的迹象,薛飞试着拨弄了几下,明白了手铐能锁住人的原理。其实很简单,整个拷人手腕的圆圈由两个半圆构成,其中的一个半圆只能向一个方向转动,往回转的时候被一个销栓卡住,人的手掌要比腕子大,当把圆圈的大小控制在合适的位置,就能把人的手腕控制住,掉不下来。他又转动了一下半圆,手铐应该是没事,那么自己的手腕是怎么下来的呢?他可记得当时的手铐是紧紧地接触了自己的手腕,没有留下一点空隙的。 想不通,可既然手腕已经下来了,他可没傻到再自己把自己重新拷上的地步。推开门,门外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一个小套间,薛飞小心翼翼地走到屋子外门,面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大概有七八间平房,自己身后的门上挂着‘预审室’的牌子。正看着,从院门外开进来一辆警车。 从警车上跳下两个警察,一胖一瘦,胖的矮点,手里面拿着一个本子,瘦的高点,两人一下车就直奔预审室而来。经过薛飞的时候,胖的警察不经意地看了薛飞一眼,似乎很奇怪薛飞的存在。薛飞很明显地感觉到这两个人身上带着的强烈的危险气息,两个身上都有强烈的血腥的气味。那个瘦一点的警察身上的气味尤为强烈。 瘦子警察进屋后,贴着里屋门上的玻璃向里看了一眼,又推开门探脑袋向里看了一眼才退出来,像是对胖警察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咦,没人!” “不会吧!”胖警察也进去转了一圈出来:“真的没人!” 两个人都出来,瘦警察沿着平房一个门一个门的敲,胖警察很奇怪地看了看薛飞:“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没事,在等人!” “等谁?” “哦,等一个警察。” “等哪个警察?” “我也不知道,是他叫我在这里等。” 两个人正说着话,瘦警察已经找到了人,是刚才的年轻的警察。 年轻的警察似乎很奇怪的样子,小声地和瘦警察争辩着什么?看见站在预审室门口的薛飞后,嘴里的话说的更急了,一边指着薛飞一边大声说着,最后愤然回了刚才出来的屋子。 瘦警察走回来,冷冷地看着薛飞,脸色阴沉沉的问:“你叫薛飞?” “是啊!”薛飞答道。 瘦警察拍拍他的肩膀道:“好了,进去吧!” 重新回到预审室的里屋,瘦警察掏出一副手铐扔给薛飞道:“把自己给拷上。然后蹲下。” 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没亲眼见过,但看过的大陆的、港台的电影电视剧中关于审讯的描写还是不少的,薛飞听话的拷上自己,蹲下身子。在这种地方不听话纯属自己找不自在。 但事情的发展偏偏不如薛飞的意,偏偏就要出岔子。 一胖一瘦两个警察在长桌后坐下,胖警察把手中的本子摊开,开口问道:“先做个笔录,我问你说。明白不?” “明白!”薛飞点头。 “好,那就开始!姓名?” “薛飞。薛仁贵的薛,飞机的飞。” “身份证号码?” “******************” “手机号码?” “没有手机。” “家庭住址?” 薛飞蹲的难受,换了一下支撑重心的脚,随着他的动作,他手腕上的手铐居然掉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瘦警察勃然大怒,从长桌后面站起来,指着地上的手铐道:“麻利地给我重新戴上,别他妈的自己找不自在。” “怕是不行,这东西坏成这样了,没法子戴了。”薛飞从地上捡起手铐,站起身放在了长桌上。曾明瓦亮的手铐被整整齐齐地断成了四节。 “不是我弄坏的!”薛飞道:“真的不是。” (今天的更新。求花,求藏!) ------------ 第二十九章 拘留(下) 第二十九章 拘留(下) 瘦警察疑惑地把四片手铐捡起来。 手铐的断裂处很平滑,不像是用外力折断的,倒像是天然就是这样,本来就是四片。胖警察从瘦警察手中接过两片手铐,看了看,和瘦警察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别说他俩不明白,就连薛飞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 两个警察今天来这里审讯是带着任务来的,分局的局长特地嘱咐他俩,一定要审讯出薛飞非法行医的口供,必要的时候可以上一些手段。本来两个人以为这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审讯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但看今天的形式,这场审讯还真的不一定是啥结果呢。手铐是精钢制成,还从没听说过有谁能把它弄断,要真的是面前的这位年轻人干的,这要多大的手劲?太可怕了。 胖警察指了指薛飞身后的椅子道:“你先坐下,咱们继续问。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瘦警察的语气也缓和道:“老老实实,事实求是的说,听见没?” 薛飞点点头,后退一步坐在椅子上。 胖警察问道:“知道为什么带你回来吗?” “知道!”薛飞老老实实道:“不是说非法行医吗?” “知道就好!你说说吧!主动一点,可以争取一个宽大的态度。” 薛飞想想,自己总共出手治病也没几次,一次是给赵局长动手术,那次后来是许院长出面压下来了,知道的人不会多,应该不是这一次。还有一次是为刘市长治病,那次其实是蓝蓝出的手,这事可以说就自己清楚,别人是不会知道的,应该也不是。但除了这两次,其他的还真的算不上非法行医,自己从来没有给人亲手治过病,再说在给人瞧病前,自己都做好交代了的,可按照警察说的有人举报,会是哪一次呢? “要不?请两位大哥给提个醒?”薛飞问道。 瘦警察一听就急了,啪的拍桌子站起身道:“你小子老实点,知道这是啥地方不?这是国家专政的地方,我们现在是代表国家和你谈话。” 胖警察却不急,反而点上一支烟,吐出一口浓烟,用慢吞吞的语气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次数太多了想不起来,不着急,慢慢想,想起什么来就说什么。”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是医科大学的学生,现在正在医院实习。即便是有病号向我问点问题,在我了解的情况下,有时候做一些解答也是正常的,这够不上非法行医吧!” “你别避重就轻,什么是非法行医我们知道的很清楚,你最好老实点。” “我怎么不老实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放屁……” “你才放屁!”薛飞一下急了,反嘴骂道,审问就审问,骂人可不行。 瘦警察没想到薛飞敢在这里骂他,心头火气,站起来,扬手要打。被胖警察一把拉住了。 胖警察扬扬手中的笔记本,用力摔在桌子上道:“薛飞,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们现在是代表法律在给你做笔录,你最好是主动交代,就是你不主动交代,你的情况我们也是掌握的,即便现在不掌握我们也最后能掌握到,但到时候你就被动了,知道不知道?现在对你来说是一个机会,你要抓住这个机会,我们是在帮你!” “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万事都要讲证据,你们有证据吗?你们有证据我就认!”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要证据是吗?你看看这是什么?”胖警察不慌不忙从笔记本里面抽出一张纸,在薛飞面前晃了晃。 一张处方笺。 是当初为刘市长开的那张处方笺,这不是在将军那里吗?怎么又在这里出现了? “这张处方笺是不是你开的?” “这……你们是怎么来的?”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就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 “是!”薛飞无法否认。 “‘是’就好,你知道这是处方笺吧!是干什么用的?是不是给病人开药用的?” “是!”薛飞的声音低下来。 “你说你是实习来的,你应该知道实习医生是没有处方权的。但你在处方笺上开处方的行为又该怎么解释呢?难道这不是非法行医吗?” 薛飞根本没想到对方拿出的证据居然是那张就没起任何作用的处方笺。 “是!”薛飞低下头,他无从辩白。 “这么说你承认你非法行医了?” “我认!” “好,你看一下,在笔录上签字吧!” 看着薛飞在笔录上签上了字,胖警察悄悄地松了口气。学生、即便是大学生还是嫩点啊!要是社会上的,哪怕是最小的小混混恐怕都比他们的社会经验足的多。要知道在这里胖警察耍了一个小小的手腕,处方笺是薛飞写的没错,但薛飞仅仅是写了一些药名和服用方法,最关键的地方他并没有写,那就是签字。在医生签字的地方是一片空白。处方笺没有医生的签字是无法生效的,也就是说胖警察手中拿到的处方笺其实是一张废纸而已。 如果薛飞不认的话,没有人可以拿这个来指证他。 按照两个警察预先的打算是诈上一诈,能成最好,不成还有后面的疲劳战法或是肉体折磨等等手腕。但看到薛飞把手铐弄成那样,让他们两个对后来的方法没有了确切的把握,毕竟警察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份工作,没必要为了这不高的工资搭上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局长那面能交差就完事大吉。 两个人收拾好东西后马上离开了,一会年轻的警察走过来,看了看他把外面的门锁上后,也走了。 下午,一辆警车开过来,带走了薛飞,在车上有人宣读了对他的处理意见:罚款2000元,拘留十五天。车子直奔江北市拘留所,拘留所的大门打开,又合上了。 拘留所里的人并不知道,这次他们拉来的可是一位灾星。对囚犯也好,对警察也好,都是一颗巨大的灾星。 (求花,求藏,谢谢。支持一下不容易的作者吧。) ------------ 第三卷 心愿 ------------ 第一章 谁是老大? 第一章 谁是老大? 拘留所里面的犯人一般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真正犯罪的,还没来得及审判或正在侦查阶段,暂时在拘留所里面收押的。还有一部分是很普通的违法,够不上判刑,比如像驾驶违章、一般性的酒后闹事等等。根据这两种不同的人,拘留所里面也划成了两部分,分别关押这两种人。前者管理的很严,是按照真正的牢房来管理的,后者管理的松一些,也相对自由一些,比如牢房的门可以不关,人也可以在院子里走动,吃的比真正的犯人也好一些等等。 关押薛飞的地方是前者。按道理,薛飞是不应该来这里的,他犯的不是重罪,但偏偏把他分到了这里。 一进牢房的铁门,薛飞立刻感觉出有些不对劲。 这是一个大间,里面足有十个人,都各自在自己床上或倒或坐,见有人进来,都坐起身看着他,眼光中带有说不出的蔑视和戏谬,有的人还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就像是一群狼见到了猎物,都想上来撕裂,分享。 警察在送他进来后,立刻关上铁门走了,薛飞从警察临走前的最后一眼中看到了一丝怜悯,这更让他警觉。 囚犯们围上来,看着他。 薛飞注意到只有一个人还坐在床上没有动,囚犯们围上来却也没有挡住这个人看过来的目光,而且隐隐的很自然的就在这些人正中的位置。很显然,这个人肯定是这个牢房的强者。 “小子,懂不懂规矩?”一个小个子冲着薛飞嚷道。 “不懂,我是第一次来!”薛飞很老实地说道。 “不懂,好啊!现教也来得及,先跪下给爷几个磕几个响头。” 薛飞一听,知道这是老犯人给新人的下马威,虽说心中没底,但嘴上却不认输。“老子上可以跪父母,下可以跪天地,除了这个,没有给别的东西跪的习惯。” “好小子,嘴还挺硬的,大哥,你说是不是给他来点教训?”小个子转头问床上坐着的人。 坐着的人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说实话,他还真的没看出来这个人的深浅来。一般而言刚从外面进来的人无非有几种情况:一是在外面已经混出来的,这样的人一进来就有一种霸气,而且牢里提前能得到风声,会有人为自己的大哥进来提前联络的,这样的人虽说不是不可招惹,但一般相互之间还是要给个面子的。二是没混出来的小混子,这样的人进来后会自报家门,进来前也会有人打招呼关照,不会招多大的罪。三是纯粹偶然犯罪进来的,这又分为有权有势的,和没权没势的。前者自然没多大的事,要是后者就这倒霉了,没有势力关照,也没有门路,这在牢里面是最受欺负的。 在薛飞进来之前,他已经得到了上面的消息,要他好好‘照顾’一番,但不要出人命。他自然明白,这是得罪了官面上的人物了,反正这样的事他也不是干过一次两次了,在人家的屋檐下,他怎么敢不听话?但是一见薛飞,他却犹豫了。因为薛飞的表现太不正常了。普通人应该都听说过牢房内的黑暗,进来的人一般会尽快的和自己同房的人打好交情,没有像薛飞这样一进来这么强势的。 但所有人都看着他,他不能多琢磨也不得不有所行动。 “小子,知道这是啥地方吗?” “拘留所啊!” “知道就好,到了这,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 薛飞笑笑道:“大哥,是盘着还是卧着,是不是都该给我找个地方?” 就像击出的一拳重重打在空气里,没有找到着力点,力道完全用空了,他凌厉的话语换来的是薛飞满不在乎的一个表情和一番话。这让他面子上实在挂不住了。再说有上面的发话,他必须要动手。 “啪”的拍在床板上站起来。 “不给你点教训,看来你是记不住,哥几个,教教他规矩!” “好嘞!”小个子抢先相应道。 几个人缓步包抄上来,看样子这些人干这些都有经验了。打架,尤其是几个人打一个最忌讳的是有先有后的上,有经验的都是缓步包抄,一点一点地靠近,等对方出手,一旦对方出手了,这才是所有人一起出手的信号,不给人个个击破的机会。俗语说‘饿虎架不住群狼’就是这个道理。 薛飞心中有些发慌,做好了一旦动手就找准了一个猛揍的打算。但他隐隐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发展的,就像刚才的手铐莫名就断裂一样,一定还会有莫名的事件发生的。而且发生后绝对是对自己有利的。 几个人围的越来越近,猛然,小个子发了生一声喊,几个人同时动手了。 几乎同时,薛飞也向小个子冲了过去。 不能再等了,奇迹既然没有发生,他就要按自己的原计划执行,既然你个子最小,还咋呼的最凶,老子就找你了。 小个子见薛飞朝自己冲过来,向前的身子不由得顿了一下,抬脚就踹,脚踹出就能让自己和薛飞之间产生一个腿长的安全距离,这个距离足够换来其他的人对薛飞的暴力手段了。但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他的意念刚刚让大腿往回收的动作开始,就感觉全身一紧,仿佛全身陷入了一个粘稠的液体里,接着自己的身体的所有动作就像是做慢动作一样,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腿正在一点一点往回退,但速度几乎是平常的十分之一,不仅如此,花费的力气却要比平常还要大,更让他骇然的是,其他几人的动作和他一样,全是电影里面的慢镜头。 唯一不一样的是薛飞,他的速度和平常一样。 后果可想而知。 薛飞重重的一拳直接打在了小个子脸上,血花飞溅,人飞起来摔在地上,可笑的是小个子发出的惨叫还拖着长长的声音――啊――啊――啊!其他几人在这样的速度下,被薛飞简简单单地每人一拳一脚全部放倒在地上。 奇迹还是发生了。 薛飞松了口气,放下心,很轻松地笑着看向牢房的大哥。 这位大哥也有些傻了,他没想到他的预感真的成真了。薛飞笑嘻嘻的目光让他心里面发寒。刚才的场景一发生,他本能地站起身想加入战团,但随着他的起身,其他人身上的粘稠感同样降临在他身上,让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上去不会让结果发生改变。 就着站起来的身体,他扑通一下跪下了,和刚才站立起来的动作颇为连贯,就像是一个动作不同的两个部分。 “大哥!是小弟们不懂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们吧!” (这几天生病了,没有更新,对不起诸位了!咳的厉害!见谅见谅!) ------------ 第二章 值了 第二章 值了 第二天下午,陆怀仁老先生在卫生局赵局长的陪同下一起来到江北市人民医院。 陆怀仁陆老是名人,一到医院,许振东院长不敢怠慢亲自出面接待。别看现在陆老没有任何职务,但在中医界的影响力依然很广,更别说他本人还是为中央领导的特别医疗顾问,只凭这一点通天的能力,走到哪里都没有人敢怠慢一点。 在陆怀仁和赵局长到来之前,许振东已经让人把自己的办公室收拾好了,又取了一些瓜子、水果和本地的土特产,摆在茶几上。陆老来的很突然,他事先没有接到一点风声,更不知道来自己这地方是干什么来了。 许振东拉着陆老的手,把他敬让在正中的沙发里,他紧挨着坐在旁边,赵局长坐在另一边。许婷婷也过来帮忙,为大家冲茶泡水。 陆老没有太多的寒暄,坐下后张口问道:“上次你托人捎给我的处方笺,你还记得不?” “记得!那件事真的是麻烦陆老了!” “谈不上麻烦,这段时间我早想过来拜会一下这位朋友,但是京里有些事绊住了实在脱不开身,这不一有空就赶着过来了。小许,开处方笺的那位小朋友还在吧?” “在,在!”许振东连声道:“陆老您找他?我马上找人唤他过来。” “不用唤了,我去找他!我本来就是来拜会人家的,叫人家过来相见太不礼貌了!” 陆怀仁的话让许振东心中大为诧异。别人不知道,但他还是了解陆老的秉性脾气的,毕竟以前在部队上的时候,和陆老共过几个月的事。这老头,脾气坏,架子大,医术出众,而且是相当的不讲理,但是却相当的重情守义。因为年岁大了,已经过了无欲无求的地步,世上的事大都看的很开了,所以能让他上门拜访的人许振东简直无法想象是什么人有这种资格,而他要见的这个人居然就是自己医院的一个实习医生。这太不可思议了! “还是让他过来吧!陆老,我知道那个人,就是一年青的小伙子,让年轻人多跑几步路没什么的!”赵局长也在一旁劝道。 “就是,婷婷,你给中医门诊打个电话,让薛飞过来一下。”许振东一边许婷婷去打电话,一边劝陆老。 陆怀仁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不合规矩,唉~你们不懂的。” 许振东见许婷婷没动,急对着许婷婷道:“还不快去打电话。” 陆怀仁有些急了,几乎是吼道:“谁也不许动,谁动我跟谁急。”见众人果然不动了才缓和了语气道:“我必须亲自去,你们不懂里面的事,就不要乱出主意了。你们谁领我去一下?” “陆老您跟我来,我领你去!”许振东是主家,这个时候当然要挺身而出。 众人纷纷起身,要走的时候,许婷婷突然道:“你们还是别去了。” 众人一愣,许振东转身看着许婷婷问道:“为什么别去了?” 许婷婷看了她老爸一眼,低下头低声道:“你们不是去找薛飞吗?他不在!” “不在?去哪了?”许振东问。 许婷婷摇摇头。 许振东是有点知道许婷婷和薛飞之间关系的,现在连许婷婷都不知道薛飞的去向,或者是许婷婷不愿意说出薛飞的去向,这里面肯定是有不为人道的缘故。忙转过身对着陆老道:“真不好意思,这个年轻的医生现在不在医院里,陆老要不你先找个地方歇歇,我们赶紧想办法联系他,一旦联系上了,我们立即通知您,您看这样行不?” 行不行的,反正人不在,不行也得行了。 赵局长见缝插针道:“陆老来我们江北一次也不容易,这次既然来了就好好转转,我们江北市还有一家专门的中医医院,陆老一定要给他们做个报告,好好指导指导他们的业务水平。” 陆老的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失望,许振东更是好奇了,这薛飞难道真的有这么重要?不过想想也是,自从这小子进入自己的视野开始就惊奇不断。赵局长的‘上帝之手’,刘市长的‘神奇处方笺’,听婷婷说现在中医门诊也改变了以前的作风,变得门庭若市,病人络绎不绝,这一切都是在这小子去中医门诊后才发生的。对了,还有刚刚交给自己的黄金,五百万的黄金啊!说送人及送人了,单单是这种气概,也算的上是一个人物了。 “不敢说指导,大家相互学习,相互切磋罢了。接着小赵的这句话,咱们今天就先参观一下这江北市人民医院的中医门诊吧。”陆怀仁道。 中医门诊前面还是那么多的人,当陆怀仁一行到的时候,就连上下楼梯都有些不方便。 陆怀仁看了看不远处的住院部大楼,又看看面前的这个二层小楼,笑道:“看来还是舶来品吃香,中医即便是有这么多的百姓需要,还是得不到发展,这经济利益为导向,而不是以百姓的利益为导向的做法值得商榷啊。” 一番话让赵局长和许振东两个人面子上都有些下不来。 许振东心里直喊冤,这中医门诊才火了几天啊!要按以前的那样,根本就没这么多人,还发展个屁啊。可这个时候,不是他辩白的时机,越是辩白就越是给人一种做错了事还不肯认账的感觉,千方百计为自己开脱,反而让人看不起。 等上了第二层楼,楼道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在走动,甚至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人们都安安静静地或坐或站,每一个稍大的声音都会引来其他人的怒目而视。他们一行人上来立刻引起了原有人的不满,都瞪着他们,要不是他们中有的人穿着的白大褂昭示着身份,怕早有人要他们出去了。 陆怀仁见到二层楼的情形,心里莫名的一动,回过身低声吩咐道:“小许,小赵你们两个留下,剩下的都回去吧!别在这里招人嫌!” 许振东和赵局长相互对视一眼,挥挥手让别人都下去了。 陆怀仁站在中医门诊的门口,轻轻的推开门,人却没进去,站在门口静静地向门里面看。 过了好一会,陆怀仁回头对站在自己身后的许振东低声道:“小许,你这医院了不得啊!不仅有青谷唐门的人,连金针司徒家的人都有啊。看来,这一趟来的真的值了。” (今天的更新奉上,求花求收藏!谢谢支持!千万别忘记了收藏哦!) ------------ 第三章 英子来了 第三章 英子来了 许婷婷很烦闷地下了楼。 整整一天一夜了,薛飞音讯皆无,也不知道这个死人跑到哪里去了。昨天她来找他就没有找到,司徒空只是说出去了就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真没看出来,这位大伯还是位工作狂。薛飞能去哪呢?按道理他是一个生活极有规律的人,不会凭空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而且不和任何人打一声招呼就走,这也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许婷婷甚至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要不是还不到二十四小时,要不是司徒空一脸的淡定,她几乎想报警了。 顺着小路走了几步,许婷婷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不停地把环绕在手指上的手帕绕来绕去,纠结成一团。 “请问,中医门诊怎么走?” 一个清亮的声音传过来。 许婷婷抬头,这是一张美丽清秀的脸,可能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微微有些汗,穿了一条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白衬衫,脑后一根马尾辫,亭亭玉立,不过眼神怯怯的,手中拎着一个天蓝色的帆布背包。 “你是医院的大夫吧!我弟弟在这里上班,我打听一下您知道不?”女孩见许婷婷看着她,有些发窘,忙解释道。 “你弟弟?谁啊?”许婷婷心想问我你还真的问对了人,这医院的人上上下下的她认识的人算是多的了。 “啊!他叫薛飞!是刚从学校毕业的。”女孩见问,急忙说道:“他给家里写信说他在这上班。” 薛飞?许婷婷心中一愣,他还真的没听薛飞说过他家里的事,薛飞还有一个姐姐?想归想,面上的烦闷马上换成了一副古道心肠。 “你是薛飞的姐姐啊!我是薛飞的同学,我叫许婷婷,没错他就在这里实习,你跟我来吧!”许婷婷热情地从女孩手里抢过背包,这位可能是自己今后的大姑姐,可是不能怠慢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拎吧!不沉!”女孩有些慌,忙着从许婷婷手里抢。 许婷婷那里肯放掉这个在自己未来大姑姐面前表现的机会,躲着不让,最终,女孩还是没抢过许婷婷,当然不是真的抢不过,而是在一位热心帮助自己的人面前,太动粗实在是不好看,女孩被逼着接受了许婷婷的好意。 背包的归属定下来,许婷婷一边引着在前面走一边拉家常。 “我是薛飞的同学,我也跟着薛飞一起交你姐姐吧!姐姐什么时候到的,也不提前说一声让薛飞去接你。” 许婷婷的姐姐叫的很甜,更让女孩不好意思了。 “我叫李英,你就叫我英子吧!薛飞一个人在这大城市里,承蒙你们照顾,谢谢!” 李英?薛飞?这是咋回事?许婷婷心中先存了一个问号。不过显然这个时候是不能问这种问题的。 “同学之间,相互照顾应该的。” “薛飞在这医院干的怎么样?” “挺好的,你还别看他,在这医院还算是有点知名度了。呀!坏了!” 许婷婷才想起来,薛飞根本没在中医门诊,自己领着她往那里去不是白去么?再说现在薛飞也不在,还联系不上,这可怎么办? “怎么了?”李英吓坏了,别是薛飞出来什么事了吧! “没事没事。”许婷婷忙解释道:“是我忘记了,薛飞今天没在这上班,他…他和我们班里的同学一起下乡去了。” “下乡?”李英追问了一句。 “是,下乡,医院组织的,我们这些个大学生一起去下乡义诊去了。” “还真巧!”李英失望道。 “是巧,姐姐,我家就是江北的,你看反正薛飞当下也回不来,要不你先上我家里住两天等着?他过两天也就回来了。”许婷婷热切邀请。 “不了,不了,太麻烦你了。” “姐姐,看你说的,你还跟我这妹妹客气啥!再说了,薛飞和我的关系可好了,要是他知道了姐姐你来了我没招待好,还不跟我急了啊!就这么定了啊!晚上你就和我一块!”许婷婷忍不住点了一下她和薛飞的关系。 李英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却不再拒绝。 “就怕是太麻烦你们家里了。” “没事,我家里就我和我老爸,我老爸巴不得想让家里多个人热闹呢。” ――――――――――分页符―――――――――――― 薛飞算是确立了自己在看守所自己监室的老大地位。 经过上一次的教训,监室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位老大的厉害,不是这位老大多么有手腕,而在于他身上的神秘。能让一个人突然陷入粘稠的奇怪状态,就凭这一点,就非人力可以解释,对未知的恐怖让所有人见薛飞都有点战战兢兢的。 薛飞也明白了自己的异常之处。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像莫索这样的亡灵法师的事情都在自己身上发生,对身边发生其他的状况他也就不算太惊奇了。既然想不明白的事他就不起想,反正这事对自己有利就够了。 薛飞可以不去想,看守所长却不得不面对从昨天就开始的异常,不仅仅是他,整个看守所都被一种奇怪的氛围笼罩着。 所长姓吴,今年四十二,这个年龄很是微妙,努努力能向上再走走,而且就是这几年的事,人一旦过了四十五,再想向上提拔,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了。所以在接到局长的电话后,当然要不遗余力地去办这件事了。下午觉是他雷打不动的安排,所以安排好以后,他就去了自己的房间盖上毛巾被刚想小憩一会。 人刚进入朦朦胧胧的状态,似醒非醒的,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枪响,接着就是玻璃的碎裂声。在看守所里响起枪声,这对他而言就是战斗的号角,一下子他的困意全无,机灵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紧接着他的房门被人踹开了,几个警察持枪闯进来。 闯进来的警察端着枪四下看了看房间,发现没有其他的人,这才向他看过来。 “所长,没事吧!” 吴所长坐在床上,看看自己手中的手枪,枪口上还依稀有一丝青烟,再看看窗户上碎裂的玻璃,这是自己干的?可这枪怎么到了自己手里的。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这把枪自从他领到以后就一直锁在抽屉里,从没拿出来过。 “没事!走火了!”吴所长对着几个警察说道。他不这么说还能怎么样?难道说是枪自己开的火,自己跑到自己手里面的?说出来谁信啊! 几个警察相互看看,笑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然后走了,只剩下一个**的所长。 (无言了!收藏掉了一个,好伤心!) ------------ 第四章 灵异 第四章 灵异 狱警小王坐在监控室里百无聊赖地盯着墙壁上的大屏幕,从大屏幕上可以清楚地看到看守所里面的所有地方的画面。大屏幕的四周分布着十二个小屏幕,分别是看守所里面最重要的地段,屏幕的正中是看守所最里面一层的门岗。这道岗是区别牢房和外面联系的最重要的纽带。 监控室是整个看守所里面最重要的,也是最无聊的地方。一方面责任重大,另一方面要一个人整天对着许多屏幕看,也很是没意思。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一号门打开,请核对人员信息。”随着声音,主画面上的门果然打开了,然后自己又关上了,画面上显示没有人进出。 一号门的打开是需要得到门禁授权的,不会无缘无故的自己开合。再说即便是得到门禁授权,没有外力作用,门也不会自己开合,现在这种情况很是怪异。小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是自己眼花了吧!急忙调出刚才那一段的录像,录像上显示,他的眼没有花,刚才的一号门真的开关过,而且根据门禁授权的显示,刚才通过的人应该是所长。但这根本不可能,按照条例和纪律规定,小王毫不犹疑地按下了警铃。 一时间看守所里面警铃大作。 警铃响起,意味着非常事件的发生。看守所顿时陷入紧张的气氛中,所有的犯人禁止走动,所有的门岗自动关闭,所有的狱警携带枪支上岗,同时外围的武警子弹上膛。 监控室里的其他几人大声询问,一边努力在各自负责的屏幕上搜寻。 “小王,出啥事了?” “有人越狱?” “在哪一区?” 监控室的门开了,负责监控的李主任也匆匆赶过来问道:“谁按的警报?出什么事了?” “是我按的,主任你看看。”小王调出刚才的录像指给主任看。 李主任看着录像也是莫名其妙,没有人进出,门却开了,确实有些怪,而且还是所长的门禁卡。 “第二号门怎么样?”李主任问道。 “二号门没事!”一个声音回答道。 还好,不管是怎么样个状况,只要二号门没有事就说明没问题,毕竟放进来还不可怕,可怕的是莫名地放出去。既然二号门没有动静,说明没有人进出,应该是系统的问题吧。 “给二号门警卫打电话,要他们注意二号门异常情况,随时报告。让一号门警卫马上来监控室,让执勤的去一号门盯班。”李主任吩咐道。 正说着,吴所长也赶到了。 “怎么回事?” 李主任忙把刚才的情况介绍了一下,还特地亲自把录像调出来重新放了一遍。 “你是说我的门禁卡?” “是!”李主任点点头。 吴所长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自己上衣兜,脸色一下变了,他放门禁卡的地方空空的。 吴所长的脸色变化,让周围的人都意识到这很可能不是系统的异常,而是真的有了问题了。 “报告,二号门发现异常!” 寂静的监控室里响起的报告声让所有人已经提起来的心猛地又往上提了一截。 监控室大屏幕的主画面已经切到了二号门。 画面上和一号门一样,二号门一开一合,还是没有显示有人进出。小王把画面调大,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到,在二号门外的两个警察已经从桌子后面站起身来,准备询问,但没有人出现让门外的警察一愣。随着愣神的一刹那,一股突如其来的风卷起来,让桌子上的一叠纸纷纷扬扬飘荡起来,如秋日的落叶般很飘逸地散落四周。 楼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风? 吴所长最先清醒过来,有人,肯定是有人经过,而且速度极快。 “快,拉警报!” 凄厉的警报声在看守所里外回响。 警报不同于警铃,警铃的响起意味着有异常情况,还算是在警察可控的范围内,而警报的响起则意味着除了身穿警服的所有其他人必须双手抱头蹲下,否则武警可以不经警告开枪射击。而且禁止一切人,物进出看守所的大门。这就是通知外围武警,事态已经超出警察可控的范围,要求武警协助。 伴随着警报,各区的狱警开始清查自己管区的犯人。 一个小时后,吴所长得到几次核查后最后的报告:没有犯人失踪! 听到消息后,吴所长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闹了这么半天动静,怎么会没有犯人失踪?不过,这倒是一个好消息,毕竟如果真的有犯人失踪了,无论是采用何种方式失踪的,他这个所长也是逃脱不了责任的。 但自己的门禁卡是确确实实的失踪了,这个卡找不到总是一个隐患!一定要查!在这之前,先锁上门禁卡的权限。 ――――――――――――分页符―――――――――――――― 外面的鸡飞狗跳一点没有影响到薛飞,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琢磨会是谁呢?正想着,头顶上哗啦啦掉下一堆的东西:面包、矿泉水、冰红茶、方便面、火腿肠、啤酒、以及成条的香烟等等在小卖店常见的一些东西,堆满了半个床铺。 吓了薛飞一跳。 这些个在外面很平常的东西在这里面就算是很好的东西了,尤其是香烟。但同时这些个物品是不容许带入监牢的,被人发现不仅要没收,还要追究东西的来历的。薛飞看看四周,好在还没人发现,忙把东西平摊开在床上,又用被子张开盖上。做完了这些,又重新躺在上面,能做到这些的没有别人了,只能是她!但是这一次自己并没有召唤她,她怎么能办到呢? 精神力固然不足,但他还是要试着联系蓝蓝了。 很快,蓝蓝的响应到了。 “主人,蓝蓝听从您的吩咐!” “这些是不是你干的?”薛飞问。 “是!”蓝蓝根本没有问是那些个事,直接答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你能看到我的世界?能直接影响它?” “不是,我就在您的世界啊!主人难道忘记了,上次您将我召唤出来,我一直还没回去呢!幸好这次没回去,要不就帮不上主人了!” “上次?”薛飞努力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上次是哪一次。不过这个问题现在不重要。 “如果我没有让你回去,而你自己也不想回去,是不是你就可以在我们这个世界生存?” “对啊!”蓝蓝很奇怪的答道,好像对薛飞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很奇怪的样子:“不过,我不能离开你太远,否则,我就完了!” (今天的更新奉上,求花,求收藏!) ------------ 第五章 升级(上) 第五章 升级(上) “完了?啥意思?” “就是我会不断的虚弱下去,假如不能快速回到你的精神力覆盖范围,那么很快就会魂飞魄散。其实即便在主人的精神力范围内,我也需要能量来维持自己的形态,只不过需要的能量要少很多,距离您越近需要的能量就越少。” “你现在离我很近?” “是的,很近,我就在您的身边,只不过用了隐身术,让外人看不到。主人要我现身吗?” “不用了!”薛飞忙拒绝,在这里现身?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这些东西都是你带进来的?”薛飞指指自己的床。 “是的。对了,还有一张卡。”蓝蓝说着,在薛飞的眼前掉下一张蓝色的磁卡。“这张卡是从一个这里的大官身上拿的,可以打开房门。主人想出去的时候可以用到。” 薛飞拿起卡看看,像自己学校的饭卡一样,崭新的,泛着幽蓝的光芒,随手放在衣兜里。 “蓝蓝!” “嗯,主人!” “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别为了我再消耗你的能量了。” “是,主人!” 薛飞的本意是好心,他现在的精神力很低,很明白精神能量消耗的副作用。蓝蓝几乎全部靠精神力的能力来维持在现实世界的生存,他不想让蓝蓝为了自己而消耗太多的能量,这些能量是蓝蓝的生命所在,性命攸关。 蓝蓝却很不情愿回到自己的黑白世界,她在现实世界玩的很开心,这才是一个小女孩向往的生活,多姿多彩,五彩斑斓,但薛飞的话对她而言就是命令,她必须要无条件服从。 薛飞的精神联系一直送蓝蓝回到秘银空间。 在踏入秘银空间的一瞬,一股强大至极的精神能量顺着蓝蓝的精神联系澎湃而来,比上一次来的还要凶猛。 如果说上一次还是河流,小溪,那么这一次堪比大江大河,甚至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一下涌进了他的意识之海中,突如其来的压力灌满了全身,几乎是片刻间薛飞全身的皮肤暴涨,就像是被充了气一样,整个身躯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胖’起来。囚服发出砰砰的崩裂声,衣服上的钮扣在巨大的拉力下如子弹一样飞射出去,击打在墙壁四周,其中的一枚正好打在囚室的铁门上,发出如洪钟般的巨响。 警铃和警报声刚刚平息,犯人们聚成一堆还没从刚才的兴奋和忐忑中回味过来,依旧兴奋地议论和猜测着刚才发生了什么。响声响起立刻惊动了囚室内的人,所有的人都扭过身同时看到了薛飞的异变,谁也说不清薛飞怎么变成了这样,不知道对自己是福是祸。人对于这种不可解释现状的几乎本能反应就是恐惧,躲避。但一个囚室内本来就没有多大的地方,躲避的空间太小,基于逃跑的本能,人人都跑到了囚室门口大声呼救、尖叫,拼命拍打着囚室的铁门。 在巨大的声响轰然响起时,已经惊动了狱警,刚才如临大敌的警铃、警报声已经引起了整个看守所的警觉,一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紧张,何况是这么大的声音。立刻,一队狱警向着囚室冲过来。 打开铁门上的观察口,还没等人凑上去看,一股极大的热浪迎面而来,几乎让距离最近的狱警飞出去。 “爆炸!” 一个词立刻从各位狱警的脑海中掠过。 不能再犹豫了,在如此巨大的冲击波下,犯人们造假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时间就是生命,多一点时间就可能能挽救一条性命。 马上一个狱警掏出钥匙插入门上的锁眼,剩下的狱警有的召唤支援,有的扶着受伤的狱警向外走,大多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握紧了手中的警棍,呈环形围住了牢房的房门。 门锁‘哒’的一声开了,铁制的房门吱吱呀呀缓缓打开,却没有人冲出来,房间内雾气弥漫,不像是监牢倒像是一个澡堂,或是极大蒸笼,没有硝烟的味道。众位狱警相互看看,谁也没有勇气走进去。正在犹豫,一个身躯猛然从里面倒下,重重地磕在门口的水泥地面上,跟着又是几个躯体倒下,接连砸在前一俱躯体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这时,外面的支援也到达,众人七手八脚地把门口的几个人抬出来赶紧运走,囚室里面的雾气消散了不少,模模糊糊地也能看清了大概的轮廓。在靠近门口的地上还有几俱身躯,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也都紧跟着被运走了。幸好这些躯体表面上没有多大的伤,呼吸也很平稳,只是第一个倒在门外的那个人比较倒霉,额头上有一个大大的青包,看样子即便幸运的只是皮外伤,也很有可能因磕碰落下一个轻微的脑震荡。 再往里面走,眼前的一切让进来的人都惊呆了。 最里面的床上有一个人形的大洞,在洞口的四周散落着各式各样的包装袋,几乎全是各类小食品或者饮料,还有一条整条的中华香烟放在床上最显眼的位置。从洞口向下看去,是一具血肉模糊的躯体。众人忙从床下把躯体拖出来,躯体的形状太惨了,即便是他们这些经常接触犯人之间殴斗的人也接受不了,用惨烈形容都不过分。身上各处几乎看不出还有皮肤的地方,几乎全是暴露的血肉。 一个狱警直接忍受不住,跑出去呕吐起来。剩下的几个也都泛起胃部的痉挛。幸好外面呕吐的那个应该是看的仔细,在呕吐的间歇冲着里面喊了一句:“还有呼吸,快抢救!” 看守所里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谁也受不了,无论是看守所的所长还是他们这些个直接的责任人,是肯定要接受处理,但死了人还是伤了人对事件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死了人谁也瞒不住,按照规定是必须上报的,然后就是上级机关派人调查,但是伤了人就不必上报,在本看守所系统内就可以解决。相信所长不会那么傻,让他们几个背黑锅,关照这小子可是所长亲自对他们的授意啊! 没想到这些个人这么敢干,直接想把人弄死,他们只是吩咐教训一下就行,这玩的也太大了。不过,刚才的爆炸是怎么回事呢? 直到薛飞上了救护车,两个和事件直接相关的狱警也没想明白到底的前因后果。 吴所长现在还不知道是薛飞受的伤,今天一连串的事情让他头都大了,脑子几乎转不过来,他没想到一个更大的麻烦马上就要降临到他身上。 (今天的更新奉上,求花,求收藏。预告一下,从明天开始一天更新两章!谢谢诸位一直以来的大力支持,不离不弃,谢谢了!) ------------ 第六章 升级(中) 第六章 升级(中) 薛飞的亡灵魔法有一个很大的,几乎是致命的缺陷。 亡灵法师传人的寻找是有一套严格程序的。首先成为亡灵法师必须拥有魔法的天赋,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成为亡灵法师的。一个拥有超级魔法天分的人才有可能成为亡灵法师,所以一个亡灵法师想要找到一个合格的徒弟是很困难的一件事,而且必须是成为大魔导师才能有资格收徒弟,因为只有大魔导师才有能力为自己的徒弟开启‘魅惑之眼’。幸好能成大魔导师的亡灵法师的寿命都很长,在他们四处躲避圣殿的过程中,在大陆的四处流荡,经历上百年的时光是很平常的事,在这个过程中往往能找到自己的弟子。 成为一个亡灵法师按照正常的途径应该是:一个拥有大魔导师能力的亡灵法师首先找到有魔法天赋的人,这个人不应该岁数太大,最次也要在十二三岁之下。然后训练他的魔法能力,教给他精神力本源的锻炼方法,在天赋足够高的情况下,精神力量开始产生并往复循环,通过冥想精神力量将生生不息的存在。只有这时,大魔导师才会为其开启‘魅惑之眼’。 ‘魅惑之眼’和精神力之间是一种血肉相连的关系。随着精神力的增长,魅惑之眼产生进化。如果说‘魅惑之眼’进化出各种能力比作是地面上的枝叶,精神力就是地面下的庞大根系。只有根系足够强大,才能支撑起‘魅惑之眼’所需的能量,才能向更大,更强、更多的方向发展。 薛飞的危险在于:他的精神力几乎全是外来的,他本身并没有得到精神力的锻炼方法,更不会通过自己将精神力生生不息,源源不断的生产出来。问题就在这。他的精神力突然变强催化了‘魅惑之眼’的进化,但他自己微弱的精神力产生能力却不足以支撑起‘魅惑之眼’的成长的趋势。这就注定了有两个结果,或者‘魅惑之眼’的成长吸尽他的精神力,或者‘魅惑之眼’发育不良,逐渐枯萎。 这一切都随着从蓝蓝传过来的庞大精神力量改变了。 这股力量过于庞大,是现时薛飞小小的意识之海不能承受,几乎在瞬间,他的意识之海的堤坝被滔滔巨浪淹没、崩溃。精神能量在冲垮了意识后,向他的身体各处继续狂奔、肆虐,恣意地洗刷,冲击薛飞身体的各个高坡、低谷。薛飞的血肉之躯那里能承受这不能承受的肆虐,在皮肤鼓起老高达到临界点,一声巨响,皮肤炸裂,血肉模糊。 薛飞应该是要死了。无论是从肉体上还是精神上说,他都不应该能活下来。 他也确实‘死’了。 蓝蓝一踏入秘银空间,立刻感到了司徒克强烈的精神波动,这种波动是如此的强烈,即便是在莫索的记忆中也未曾见过,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她马上接通了和司徒克的精神联系,立刻她就后悔了,从司徒克同她联系的精神方向上,就仿佛是天河决口,整个海洋的精神力量从那个缺口中涌泄而出。迎面而来的压力让她恐惧,精神力的海洋立刻将她淹没,吞噬,并顺着她和薛飞的精神联系涌出。 蓝蓝从震惊中醒过来,立时知道不好,薛飞的情况她还算了解,这种等级的力量绝不是这个时候的薛飞能够承受,等她回身向来处狂奔,已经来不及了,在她的眼中清晰地看到了薛飞的皮肤爆裂开,精神力量从他的身体中狂泻而出,击打在牢房的墙壁上。 完了! 蓝蓝在心中哀叹。 她的生命和薛飞的生命已经绑定,薛飞的死亡必然会让她魂飞魄散,再无一点痕迹。 蓝蓝闭上眼,等待最后的时刻来临。 ――――――――――分页符―――――――――――― 江北市法医院的特护病房。 薛飞已经昏迷三天。 当初和薛飞一起住进医院的同监室的人都出院了,但薛飞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特护病床上。仅仅三天的时间,他身上血肉模糊的地方全长出了新的皮肤,比起原来更白皙,细腻,让最挑剔的美女都会羡慕。原有的血痂在第一天就完全脱落,要不是吴所长要求全力保密,单单是这种异状就能引起医学界的关注。这种大面积的皮肤脱落,用现有的医疗手段解决只有植皮一种方案,几乎没听说过有人能自己恢复的,更别说还恢复的如此完美。 吴所长有些头疼了。 按照法医医院的说法,现在薛飞的身体上是一点毛病也没有,脑电波活动很平稳,但很微弱,外界对病人身体的刺激反射现象不明显,从现在的症状上看,有很大的可能变成植物人。 植物人是什么意义,吴所长很明白。 一个好好的人,关进看守所仅仅一天的时间成了一个植物人,这对犯人家属如何交代?更让他担心的是在犯人进来后,他曾经亲自交代过的一些事情,这事情一旦传出去,自己就算是完了。 但假如犯人家属闹起来,上级机关一旦开始调查,恐怕没有人会为他背黑锅。他已经和两个狱警统一了口径,也关照过同监牢的犯人,让他现在感到稍稍放心的是,出院的几个犯人好像都有些神经错乱,对事件的描述乱七八糟,简直是胡言乱语,闹鬼一样。这些个话无论谁也不会相信,但他们只要这么说,就把自己摘干净了,他也就有了操作的空间。再说,事关刘公子,他总不能见死不救。 但是是植物人!犯人每天在这里躺着终究不是个事,这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别看没什么事,但每天的护理费却是不少,现在这都是看守所在出,每天都有这么一大笔钱,想想都可怕。 赶紧找人商量吧!还有分局那边也要做好准备了。别出点啥篓子,把整个盖子都揭开就都傻了。 吴所长从法医医院出来,直接开车去了分局。 许婷婷被冲出来的车下了一跳,看看车号,o字开头的,不用说肯定是特权车,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心里面鄙视一下,转身走进法医医院的大门。刚刚接到电话,她的一个姐们被车撞了,正在验伤,她就是再着急也得过来一趟看看。 (今天的更新奉上,俺继续码字去,争取再码一章出来。求收藏,求花!今天如果来不及更新了,明天一定补上,明天就是三章更新,说到做到!) ------------ 第七章 升级(下) 第七章 升级(下) 没有预料之中到来的沉陷和冰寒,反而很舒服,就像是在一个温暖的浴缸内,全身的毛孔都被打开,每一个毛孔都在安安静静地沐浴、享受,任流水洗去污浊。仿佛是婴孩还在母亲的**内,一切都是那么安全,安祥、和温暖。更像是春日煦暖的阳光普照在身上,焕发出勃勃生机。是到了天堂了吗?这里有爸爸、妈妈吗?还有可能重新回到爸爸妈妈身边,感受从没享到的爱吗?蓝蓝睁开眼。 眼前的一切把蓝蓝惊呆了。 这还是以前的那个秘银空间吗? 原本只有黑白两种颜色的秘银空间现在居然变成了一片色彩斑斓的天地。 天空中飘荡着朵朵白云,河流中流淌着清澈的水流,山川上远远望去全是一片绿色,红花绿草相得益彰,高大的丛林郁郁苍苍。秘银空间的顶部不知道什么地方放射出充满整个空间的光亮,很温暖,是暖进人心的温暖,让人不自觉能感受到善良、慈悲、友爱等许许多多的正面情绪。更让人惊叹的是秘银空间像是一片刚刚得到滋润的乐土,所有的一切依旧在不断的生成,成长、从小而大,所有的地方都是生机盎然,仿佛突然它‘活’了,空间内所有的一切都变的异常的生动,再不是以前那个僵化、呆板的空间。 在原本是沼泽的地域变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红顶的木屋掩映在绿色的竹林中,忽隐忽现,让人期待。风拂过竹林来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也带来一丝清凉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蓝蓝几乎要陶醉了,要不是格局还是那个格局,她几乎不能肯定这还是属于自己的那个空间。这还是是主人给自己的那个地方吗? 主人?薛飞呢? 蓝蓝猛然想起自己的主人,心也猛地一沉。 自己没有消散,那么薛飞也应该没有死亡,可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蓝蓝凝神和薛飞建立精神联系。但是发出的一波波信号没有得到一点回应。 到底怎么了? ――――――――――――分页符―――――――――――――― 薛飞本以为自己死定了。 精神力量冲垮他意识之海的堤坝的一刹那,他确实本应该死了,没有人能够在意识崩溃后,在肉体崩溃后还能存活。 薛飞偏偏就是个意外。 精神力量在薛飞的身体的各处肆虐,一直潜藏在薛飞体内的毛线针针发出欢快的鸣叫,对它而言这精神力量正是最好的补品,全身各处的毛线金针都开始拼命的开始吸收,它的躯体同时也开始成长,不断分出更多的分身,虽说它吸收的速度赶不上精神力涌过来的速度,但毕竟减缓了一部分薛飞收到的压力,而且随着分身在薛飞全身各处的不断成长,无疑在无形中对薛飞身体进行了大幅度的强化。 薛飞的皮肤终于还是不能承受巨大压力爆开,毛线金针织成的巨大网络已经牢牢地护住了他身体的其他部位,而且随着皮肤的爆裂,释放了精神力给身体带来的巨大压力。精神力在牢房内激荡盘旋,没有找到出口,当监室内的精神压力开始饱和后,反而从外面对薛飞的身体开始施加压力。 隐藏在薛飞脑海中的秘银天生就有吸收精神力量的能力,更不用说秘银里面形成的亡灵法师特殊空间对精神力量的渴望,让庞大的精神力量立刻找到了外泄的出口,蜂拥向秘银汇去。秘银空间是如此之大,对精神力的渴望是如此之强,而且随着精神力量的加入,吸收精神力的能力只会变的更强了。精神力的涌入如同核弹的链式反应,几乎是在呼吸间就把所有的精神力量吸收的干干净净,纳入了自己的空间。 人无非是精神和肉体的结合。 薛飞的身体在毛线金针的帮助下不会有太大问题,但他的意识之海的崩溃却是一个难题。意识之海是个形象的说法,意识之海的堤坝也是个形象的比喻。人的意识的坚强程度是有区别的,取决于很多的方面。比如对一种事业的忠贞可以转化为意识的承受能力,对爱情的坚持,对亲情的依恋、还有责任感,事业心、爱国、甚至对某种事件的恐惧等等都可以转化为意识的坚强。这种坚强的程度就是意识之海的堤坝的组成。 如果是普通人,意识的崩溃带来的后果只有一个,变成白痴或是疯子。薛飞不同,他是亡灵法师,拥有魅惑之眼的亡灵法师。 薛飞感觉自己在半空中飘飘荡荡,没有一丝一毫的着力点,只是飘荡,四外的空间全是黑的化不开的重重浓雾,不知道自己即将飘向何处。现在的他能模模糊糊想到自己大概是死了,现在的自己只是一段亡灵。 人真的到了这个地步反而不再害怕,只有悲哀,为自己,为家人,为没有完成的心愿,为没有做到的事情,为爱自己的人和自己所爱的人。或者还有欣慰,为自己曾做过的事,或还有释然,对要放下的事和责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几乎是把自己的人生一幕幕过了一个完全的整理,对善恶对错,对人生的态度,对人生的每一个分岔口的选择做了无限的遐想和假设的可能后。薛飞突然想到:人死以后原来就是这样!看不到,做不到,但不知道在脱离了身体后,魅惑之眼还能不能继续用? 心中一动,随着意念,魅惑之眼发动。 原来层层的迷雾就是很短的一段,原来自己根本就没有走远,原来自己根本就是在做梦,原来魅惑之眼可以用,原来自己根本就没有死。 眼前的世界很明显是一间病房,自己的身体就躺在病床上,手背上还扎着针,吊瓶内的液体正顺着输液管到达自己的身体。他试了试抬起自己的手臂,但没有得到身体的反应,又试着动动脚趾,还是没有反应。别说这些了,现在就连抬抬眼皮的能力都得不到。薛飞有过曾经的经历,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和在风陵渡的时候一样,灵魂出窍了。而且比那个时候应该还要严重,那个时候自己还能感受到自己灵魂的躯体,而现在,他连灵魂的躯体都没能感受到。 (今天的更新奉上,后面还有一章更新!求花,求收藏!今天应该完成三章更新,若只更了两章,则剩余的一章算是欠账,一定会补上的在明天!) ------------ 第八章 破茧 第八章 破茧 没有死的事实反而让薛飞有些慌,怎么才能回去,让灵魂回归身躯。假如有灵魂的身体还好说,让灵魂的躯体和真实的躯体合体就行。但是现在他根本看不到自己的灵魂躯体,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方。魅惑之眼的角度似乎在各处都能看到,不像以前那样有一个固定的视角,按照这么理解总不能是自己的灵魂散落到四边各处了吧! 薛飞有些急了,现在的这种状况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对了,既然魅惑之眼可以用,那么蓝蓝应该也能联系上。他马上向蓝蓝发出了精神联系,但是如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回应,接连几次都是这样。 怎么办?蓝蓝联系不上,自己会的法术只有那么几个,对自己现在的情况还帮不上忙。对了,还有秘银空间,蓝蓝应该就在里面,自己用魅惑之眼直接去找她。 希望大,失望也更大,无往而不利的魅惑之眼在薛飞的脑袋里扫了好几个遍也没有找到那块秘银。 病房的门打开了,四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走进来。 “你们说着小子到底是啥身份?值得咱们院长下这么大的功夫?”一个白大褂看了看外面顺手关上门插上栓,说道。 “谁他妈的知道!你不能快点!” 最先进来的白大褂从床头柜后面拽出一张小小的方桌摆在房间内,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副无声麻将甩在桌子上。抢先坐下了! “调风,调风,不能谁愿意坐哪就坐哪!” “就这么着吧!抓紧时间,一共也打不了几把!” “不行!不调风算啥?” “好,好,听你的!” 四个人打骰子分出大小点,按照东、南、西、北的方向坐好,牌局正是开始。 “我说咱们都小点声。”东边的大夫一边摸牌一边说道:“最近咱们头查的挺严的,别让他逮住了。” “屁,他算老几”西边的大夫很是不屑:“他的那点事谁不知道,别真惹恼了咱几个,要不然,哼!”。 “他是领导,怎么不得给人家点面子,吃,红中――咱们也别太过分?” “说的是,毕竟在人家手底下不是!” “道理是不错,还是不说这个了。”西边的大夫派出一张西风道:“你们知道咱们这屋的这小子是咋回事不?” “咋回事――六万,喂你一张,别说我总看着你。” “嘿嘿!我听说是监狱里的犯人打的。”西边的大夫一边看自己的手里的牌一边道:“就是比他先送来的那几个人干的――跟六万,谁爱吃谁吃去。” “谁要啊!你当是啥好牌。”一直没有说话的南边的大夫道:“我说这几天吴所长怎么光来呢!我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还用你说!”西边的大夫可能是摸到了一张好牌,笑嘻嘻地道:“谁不知道犯人出手都是管教的吩咐!要不然谁敢这么胆大?”。 “我挺了啊!都小心着点。” “谁怕你啊!”南边的大夫摸起一张牌,看了一眼打出去。“我看着这次吴所长也难办了,植物人了都,这还是小事?闹不好肯定要出问题。” “问题肯定会出!”东边的大夫看看锅里的牌,又看看手里的牌叹口气道:“你们和去吧――哥们这次连上挺都难。就看问题是怎么解决的,这么长时间不见病人家属,我看这事好办,大不了多赔点钱呗,反正是公家出钱,也没他本人啥事。” “对!”北边的大夫把手里的牌都面朝下摊在桌子上:“哥们也挺了啊。就你们会瞎琢磨,也不一定就是吴所长的事,也许就是犯人之间打架。” “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西边的大夫道:“我不是给那几个犯人看过病么,听他们几个嘴里念叨的。” “那,你说打人有把自己打成那样的么?”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挺了好几张,一张都上不来。还是老实点吧!” “和的就是熟张儿,我刚挺牌!”南边的大夫拿起六万的牌**自己的牌里,把手里的牌摊放在桌子上。 “我靠,我‘挺’了半天,一张都不上。” 剩下的三个看了看摊放在桌子上的牌,开始把手里的牌扔下重新洗牌。 “不过这小子的命可真够大的,这么重的伤都没死。” “别说没死,你看人家那皮肤长的,那叫一个快,那叫一个润!你见过没?” “就说咱们寡闻一点吧!听都没听过。” “你们发现没?”北边的大夫突然道。 “发现啥了?” 三个大夫一起停下来,看着他。 北边的大夫神神秘秘地道:“一般来说,这么面积大的皮肤坏死只能植皮,但眼皮没法子植皮吧!你看看人家的眼皮都长出来了,我看啊!这小子肯定有问题,没准有鬼附身了。” 大夫的一番话,让听的几个人浑身不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哥,别说的这么吓人好不好!” “你还别说,还真的不是吓唬你!不信,你看他的眼真的挣开了!” 一番话让剩下的三个大夫不由地齐齐扭头看了看病床上的薛飞,北边的大夫趁机把自己手里的几张盘放进了一叠牌里,又换回了几张牌。 “吓人不?哈哈。”北边的大夫见三人扭回头,故意大声笑道。 “有啥吓人的,又不是死人!”西边的大夫脸色苍白道。 “死人不可怕,活人才要防!”南边的大夫看看桌上的牌,笑了笑道。 北边的大夫听出了点意思,马上转移话题故意挑拨道:“不怕,不怕你去看看人家的眼皮去,敢不敢?” 西边的大夫被激不过,接口道:“打啥赌吧!有啥不敢的。” “你要敢去,你下把不糊,钱我替你出了。” “真的?” “这还能有假!” 西边的大夫立刻站起身,大白天的,还有一群人,这有啥不敢的,直接走到薛飞的身体前,伸手掀起了薛飞的眼皮。 薛飞的魅惑之眼落在了自己的眼睛上,朦胧中仿佛发出了轻微的‘扑’的声音,就像是破了一个小小的肥皂泡。 (终于还是没能在0点前更新,这章算是昨天的吧。今天还有两章,或是三章,其中一章是补昨天的!求花,求收藏!) ------------ 第九章 沧海一声笑 第九章 沧海一声笑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它直通人的心灵。 如同泥牛入海,薛飞的魅惑之眼直接融化在了自己躯体被张开的眼睛里,魅惑之眼的视线尽头是一片浩瀚的海洋。就在原来薛飞的意识之海的地方,现在真的能称得上是意识之海了。当意识的堤坝崩溃,精神力在他的意识中四处流淌,开疆破土,没有了堤坝也就没有了限制,直到精神力量平缓下来达到力量的尽头,重新形成新的疆域。 薛飞自己也被自己的意识之海惊呆了,拥有如此巨大的精神能量,这还是人吗?按照《亡灵真经》的说法,这起码是大魔法师的境界了。魅惑之眼快速地在自己的意识之海中巡游,就像是王者视察自己的领地一样,他要看看这海到底有多大,这感觉很爽,有点像一个突然暴发的家伙坐在家里清点自己的财产,一遍一遍的乐此不疲。其实不是为了清点,而是为了确认。 御风而行,踏浪而歌,天地间唯我纵情,浑然忘我。 正行间,迎面一人也踏浪而来,引吭高歌,却是自己。两个人相视一笑,合二为一,继续前行。行不多时,迎面又是一个自己。从高空望下,在苍茫的大海上,有无数个薛飞正向中央汇集,而薛飞的身体渐渐从虚无变得有轮廓,进而更加清晰。终于无数个薛飞都汇合在一起,他的意识终于统一成一个整体。 薛飞忍不住一声长啸,引动风云变幻。 薛飞睁开眼,对着面前的大夫微微一笑。 西边的大夫正缩回手,猛然间见薛飞睁开眼,正对着自己微笑,不亚于活见了鬼,用力眨眨眼,见薛飞竟然已经坐起来,一时间只觉得毛骨悚然,扭过身发出狼嚎般撕裂的声音。 “鬼啊!” ‘噼里啪啦…咣当’西边的大夫无视面前的三个大夫和小方桌,直接用身体冲过去,撞开小方桌和东边的大夫,破门而出,一边还爆发着不成人音的狂喊。 剩下的大夫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很奇怪地目送他而去,相互看看,扭头撞上了薛飞笑的无比灿烂的目光,同时发出惊人的尖叫,一起起身向外狂奔,在病房的门口撞成一团,顾不上喊疼,用力相互扒拉着冲了出去。 “至于么?”薛飞无奈地看着一地狼籍:“我不就是笑了笑,活过来了么,有那么吓人吗?” 四个大夫一路狂奔,以刘翔也没有过的速度顺着楼梯上串下跳,跌跌撞撞一直冲到医院的楼门外,身体在夏日爆裂的阳光下站定了,才算有了点依靠,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你跑什么?” “那你跑什么?” “我见你跑我才跑的。” “我为什么要跑?” “我那知道你为什么要跑?” 就是啊!为什么要跑呢?不就是一个病人醒过来了吗?一个暂定是植物人的人醒过来有啥可怕的,只能说明他不是植物人罢了,这有啥值得害怕的。 四个定下神来的人相互看看,自己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演的哪一出。 “我听你喊鬼了!” “我没喊!这大白天的那里有鬼!” “你就是喊了!” “对,我也听见了。” “嗯,你确实喊了!” “我不记得我喊了。我喊了吗?”首先冲出来的大夫自己也记不起来了:“好像是喊了!为什么要喊呢?”他努力想了想,蓦然眼前浮现出薛飞对自己的微微一笑,那笑容现在想来竟依然是说不出的诡异,让他情不自禁浑身打了个冷战。 “我应该是喊了!那人太……”一时间他想不出词汇来形容。 薛飞拔掉自己手背上的针头,起身下了床。 按道理,看守所的病人在医院住院,看守所要派狱警守护的,以防止犯人借机会逃跑。但薛飞的情况特殊,他定下的病是植物人,植物人还用看守吗?派来的狱警很放心地回家了,这可是星期天,他已经答应丫头去吃肯德基了,说话不算数可不是一个好父亲。所以,薛飞走出病房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人拦他。 薛飞看看身上,下身是白底蓝条的病号服,上身**着,这个样子上街,怕不得让人以为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正好路过的医生值班室没有人,他借了一件医生的白大褂穿上就下了楼。刚到三楼,就见一伙人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向四楼跑。接着他就看见在三楼的楼梯口,许婷婷一脸的惊愕看着他。 “婷婷?” 薛飞的呼唤惊醒了**的许婷婷。 “薛飞?” “嗯,怎么,不认识了?”薛飞笑笑,张开双臂。 没有意料之中的伊人入怀,反而是许婷婷冲了过来,在他的胸前狠狠地捶打起来,一拳一拳的连打了十几拳才仿佛出了气,紧紧地环抱住了他的腰,抱的死死的。 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薛飞却从许婷婷的身体上感受到了她的担忧,她的悸动,她的欣喜,还有她深深的爱意。他的鼻子也是酸酸的,从死而生,短短的几天时间,对他而言几乎是一个轮回。无论谁走过这样的一个轮回后,对世界,对人生的看法都会发生一点改变,会更加懂得珍惜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 人赤条条而来,又赤条条而去,能带走什么?又能留下什么?其实每一个人都曾经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我来到这个世界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为什么活着?每个人的答案都不相同。甚至人终其一生都在探索着这个问题的答案,每个人在人生的不同阶段都在修正这自己的回答。这是人成为人以后,人类社会建立后,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对这个问题的不同理解产生了不同的哲学思想,但到现在为止,这个问题依旧是一个没有真正答案的问题。但有一个共性是相通的。 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选择的人生方式总是让自己的遗憾最小就是了,这大概就是人性的本能吧! “就是他,就是他!” 冲上四楼的人又下来了,领头的是打无声麻将其中的一个大夫,一眼看见薛飞,忙大声地叫起来。 (今天的更新奉上,求收藏,求花,!谢谢,接着码字去,一会还有一章奉上!请继续大力支持!) ------------ 第十章 没事了 第十章 没事了 许婷婷终于抬起头,和薛飞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双眸对视,柔情缠绵,似乎外面世界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一个是刚历经生死玄关回来,一个是昼夜难眠辗转反侧,两情若是久长时,也正在这朝朝暮暮。 有道是“旁若无人”,正是此刻。薛飞和许婷婷就在医院众人面前缠绵互怜,将外界视如无物,那才真是旁若无人了。 爱到极处,铭心刻骨。 偏偏周围的众人为二人的目光所迫,只呆呆的望着这对小情人,谁也生不起轻侮之心。原本熙熙攘攘的三楼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交集在二人身上,仿佛在二人身上照射了一道光芒,世间只有他们两个。 “你瘦了!”许婷婷伸手搂住了薛飞的脖子,爱怜地摸着他的脸庞。 薛飞轻轻拦住许婷婷的腰,柔声道:“你才是真的瘦了。” 两个人一问一答,却似有无尽的话语都在这平凡的语句中包含了。 领头的大夫见薛飞面色红润,怎么也不像是个‘鬼’的模样,心中有底,大喊道:“要亲热以后再亲热,现在跟我们走吧!”又指着薛飞对一个警察道:“就是他,别让他跑了!” 薛飞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是那个偷牌换牌的大夫,也就是这样的人才能做出如此煞风景的事。 身穿警察服装的人走上来对着薛飞道:“这位同志,还请你暂时不要离开现场。听这位同志说你是拘留所的犯人,还是等拘留所的人来了说清楚了再走。” 原来是在楼下的四个大夫正好遇上了一个经过的警察,忙向警察说明原委,请求协助,警察当然义不容辞,就跟上来了。 许婷婷才回味过来,眼看面前的警察一脸严肃的样子,说什么也不信薛飞会进拘留所。 “薛飞,这几天你都去哪了?哪里都找不到你!” 薛飞苦笑道:“这不,人家都找上来了!” “不会吧!是不是他们弄错了?”许婷婷一听就急了。 “没错,他们说我是非法行医!” “可你本身就是实习医生啊!” “实习医生不是没有处方权么!” “没处方权怕什么?有你的老师签字不就行了!” “可那张处方笺上不是没老师签字嘛!” “你签字了?” “这倒没有!” “没有不就行了,谁能证明是你开的处方?” 薛飞愣住了,是啊!自己没有签字,就不会产生法律关系,在处方笺上写几行字有什么问题,这么说这几天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一伙人正说着话,吴所长匆匆赶来了。 吴所长刚刚到分局的门口还没来得及进门,医院的电话打到了,他一听犯人醒了,绷紧的心一下放下了,人醒了就好。这么说,也就不用和局长商量了,没什么问题,赶紧把犯人放了就行了,以后再出了什么事就和自己没关系了,这点权力他还是有的。反正就是一个小小的十几天的拘留,早几天晚几天没什么大问题。还是早点把人放了,和自己摘清楚关系是第一位的。 吴所长想着快点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薛飞则急于辩白自己的清白,两个人一拍即合,没几句话就决定了事情的走向。吴所长当下决定让薛飞回去写申述材料,剩下的日子不用在拘留所待着,一切等有了确切的结果后再定。相当于当庭释放。 只有那个医生很是不满地翻了翻白眼,却也没办法,这里面本来就没他什么事。只不过这种人是那种惟恐天下不乱的人物,喜欢干些个损人不利己的事。没有别的原因,纯粹是个人品行,个人爱好问题。 薛飞跟着许婷婷去看她被车撞了的朋友。 一进病房的门,就见一个圆脸胖乎乎的女孩躺在床上正在抹眼泪,见许婷婷进来,更像是受到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妈,泪珠儿掉的更欢了。 “婷婷,你快救救我,你不是医生吗?我不想做手术!” “何佳,到底怎么了啊?大夫怎么说的。”许婷婷忙走到病床前坐下,拉着何佳的手问。 “他们说我的小腿骨断了,让我做手术,我怕,婷婷,你说我本来就长的不招人待见,这腿再瘸了,还有人要啊!” 许婷婷有些好笑,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考虑这些。 “片子呢?让我看看!” 何佳忙擦擦眼泪,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拿出一个大的档案袋递过来。 “阿姨她们还没来?”许婷婷一边对着外面的阳光看片子一边问。 “我惨死了,我爸和我妈他俩去海南旅游了还没回来,你说我出了这种事,我敢告诉他们吗?他们知道了还不得急死,我只有靠你了!” “对,先不能告诉他们。大夫怎么说的?看这片子倒是真的做手术。” “我不做!许婷婷,你要是劝我做手术,我就和你断交。” “这是斗气是事吗?”许婷婷也有些火了:“你的腿断了,不做手术谁能给你接上。” “我不管!我不做!” 薛飞听她俩女孩斗嘴,插不上话,伸手想要片子也看看,忽地自己笑了,自己还用看片子吗?凝神向女孩的小腿看去。 果然,透过血肉,女孩的小腿骨确实是断成了两段,而且是那种崩裂开的茬口。同时脑海中自然闪过一副画面。一辆奔驰轿车从路口闯过红灯飞驰而过,何佳正在人行横道上,见状急忙向一旁躲闪,奔驰车也急打方向,后轮却躲闪不及挂到了何佳的裙子。何佳被车轮一带,巨大的冲击力通过裙子转化为强烈的旋转力。何佳单腿在原地急速旋转了好几圈,强大的力量让他的小腿腿骨像拧麻花一样撕裂开。奔驰车没有停,轮子在地面画了一个‘s’形后,绝尘而去。 这种程度的骨折不通过手术是绝不行的,而且要做至少两次手术才行。 第一次是把骨头通过内置钢板连接起来,然后经过大概半年到一年的养护,等骨头都长好了也都结实了做第二次手术,再把钢板取出来。一旦做不好,还真的有瘸腿的可能,并且这种可能性还很大。大多这种手术,因伤腿的养护,骨骼生长的快一些,哪怕是有一点缝隙的存在都有可能造成坏腿比好腿要长的长了一些。 病房的门开了,那个讨厌的医生走进来,看见薛飞不禁一愣。 (今天的第二更,求花,求收藏!还欠一章!) ------------ 第十一章 教训(上) 第十一章 教训(上) “你们俩怎么在这?”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薛飞很不客气的反问。对于面前的这位大夫,他有一种本能上的厌恶。不是仅仅因为他在打牌的时候偷牌,这种人应该说本质上就不算啥好东西。其实人在赌博的时候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本质,因为做其他事的时候人往往还带有一张人情世故的假面具,惟独是在赌博时,人面对着的是直接的,**裸的诱惑,而且这种诱惑还可以不用加以掩饰直接表露出来,所以,想看出一个人到底是那种人,不妨和他赌一把,应该可以比观察其他的事更容易得出结论。 “这是我的主治大夫,魏腾。”床上的何佳引见道。 许婷婷不知就里,白了薛飞一眼。她对自己朋友的主治大夫很客气,忙站起身来招呼道:“给您添麻烦了,魏大夫。我是何佳的朋友。” 法医医院的骨科在江北市还是很有名的,作为法医医院的资深医生,魏腾还算是小有名气。本来他的年岁不算太大,医术也很不错,在他看来等老主任退休后下一任骨科的主任非自己莫属,自己的副主任的‘副’字也该摘掉了,但偏偏从别的地方调来一个主任,也很年轻,一下子坐在了自己头上。如果这位年轻的主任水平很高也就算了,实力在那里摆着,不服不行。但新调来的主任在他看来,远远不如自己,这更让他忿忿不平。尤其是等这位年轻的主任退休,还得熬多少年啊!这让他的心情很是不爽,但又无法发泄,工作上就有点破罐破摔的味道。 魏腾本来被薛飞吓了一跳,后来在众人面前又丢了面子,加上最近心情一直压抑,见到薛飞就有些莫名的火气。许婷婷是位美女他无法发泄,薛飞他可没啥顾虑,眼眉一挑,指着薛飞道:“你,出去!” “干什么?”薛飞的脸沉下来。 “不干什么?医生查房!”魏腾仰着头,用蔑视的眼光看着薛飞。 这都是下午了,查的哪门子房,明显就是找碴给薛飞一个难堪。 “我们马上出去!”许婷婷看两个人的情况不对,不想在医院里和医生闹矛盾,毕竟在医院里医生的话就是权威。她和薛飞将来都要当医生的,这点规矩还是要的,还有一个原因是在医院里和朋友的主治大夫闹起来对朋友也不利。 许婷婷拽拽的手臂,拉着薛飞向外走,没想到魏腾伸手拦住了许婷婷。 “你可以留下,但是他必须出去。” “为什么?”这下许婷婷也不明白了。 “你是女孩子,留在这里看着检查也没关系,再说你是她朋友还有病情和你商量呢!” 没听说过医生查房还要分男女的,再说伤者伤的是小腿,男的留下好像也没啥大不了的,又不是旧时代,男女授受不亲的,多看一眼都不行。说白了还是找碴。 薛飞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虽说是明显的找碴,但魏腾的一番话说的还是冠冕堂皇,从道理上还真的没办法反驳。而且或许许婷婷没注意到,但薛飞已经看出来这位魏大夫想的是什么。 刚才许婷婷向外走的时候,魏腾伸手一拦有问题,拦的时间和角度正是许婷婷恰好在那一刻自己用自己的胸去撞上对方的手臂,这绝不是无意的,而是经过算计故意的行为,要不是薛飞在后面拉了许婷婷一把,这位魏腾魏大夫就要得逞了。 魏腾见薛飞在后面拉住许婷婷,知道自己的用意被人家看出来了,很是不甘地瞪了薛飞一眼,然后又得意地笑笑,那意思是就算你看出来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你有证据吗? 薛飞冷冷笑了笑,拍了一个读魂过去,从对方的脑子里确认了自己的判断后,说道:“你是不是挺得意的?” “我得意什么?”魏腾诧异地说道,但眼神中流露出的分明是得意,他的这句话是说给何佳和许婷婷听的,毕竟这事只有他们两个男人明白,他自己还是要保持自己在女性面前的风度。这符合大多男人的心理,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都有在女性面前展示自己魅力的本能,即便自己的心理再龌龊,但当着女人,谁也不会甘于下贱。 “没什么!只不过,敢做就要敢承担后果。”薛飞的冷笑收起来,脸色很平静地说道。 魏腾突然觉得对面男子面上的平静比刚才的冷笑更让人发糁,不由得后退一步道:“你想干什么?” 薛飞却不再理他,拉住许婷婷的手道:“走吧!” 等两个人走出房门,魏腾才觉得自己的后背凉飕飕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见薛飞真的出去了,没对自己做什么?魏腾的胆子又大了,追出房门大声道:“我好怕哦,威胁我,我怕你啊!也不看看我是谁。你打我啊!给你一万个胆子……”话语嘎然而止。 走出了十几米的薛飞仿佛是不经意地松开许婷婷的手,温柔地一扬手揽住了许婷婷的腰。 随着他的扬手,十几米之外的魏腾脸上响起一声清脆的耳光,这响声是如此之大,几乎整个楼道的人都能听见,魏腾的身子蹬蹬蹬地连退十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余力依旧不止,在地上又打了两个滚到了一排椅子前才完全停下。 楼道里的人见到这一幕都惊呆了,仿佛时间一下凝固,每个人都石化成一尊雕塑,只有薛飞搂着许婷婷在继续向前走,只在楼梯拐弯处,薛飞有意无意地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后面。这一眼虽然距离远,但却异常分明地落在了魏腾眼里,让他看的明明白白,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战。 许婷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边下楼梯一边劝薛飞:“这样多不好,你说你和人家医生闹的什么劲,我朋友还指着人家动手术呢!” “大不了不在这里做手术了!让你朋友回咱们医院。” “你说的轻巧,回咱们医院你给做啊!这里的骨科可是咱们江北市最有名的。你说我可给何佳怎么交代。” “不用交代,我负责给做!” “你做?”许婷婷停下脚步。 (今天的第一章奉上,接下来还有第二章,我继续码字去。各位亲人们,求收藏,求花了,收藏和花都好少哦!动动鼠标支持一下!) ------------ 第十二章 教训(中) 第十二章 教训(中) 许婷婷对薛飞到底有多大的能力真是很糊涂。在她的印象中好像薛飞经常能干出一些按照常理不可理解的事。比如:给赵局长的手术、比如中医门诊的火爆、省城的看病、还有莫名其妙挣来的一箱子黄金。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薛飞还有多少惊喜在等着她一点一点发现。 “你做?你能做?” “应该能吧!”薛飞想到蓝蓝的重构术,这点事应该不是啥大的难题。 “别应该啊!到底你给个准信!” “能!”薛飞无奈地确定。 “能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得让她赶紧出院,上咱们医院去!”许婷婷马上转身就往楼上跑。 “你是不是对我太信任了,我说能你就一点都不怀疑?”薛飞在后面大声喊。 “不怀疑,我信你!我赶紧告诉她去。”许婷婷转身对着他笑了笑,跑上楼去。人已经走了,但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信任仿佛依然在薛飞的心中回响,让薛飞的心感觉很温暖、很温馨。 趁着许婷婷上楼的机会,薛飞急忙发出了精神联络,联系蓝蓝。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再做不到可就傻眼了。 他真的傻眼了,蓝蓝根本联系不到。 一波一波的精神联系发出,就如石沉大海,连一点回响都没有! 薛飞额头有点冒汗。又联系一次,还是那样,没有回音。不行,这样下去可不妙,现在有充足的精神力做后盾,他决定去一趟秘银空间,找不到蓝蓝怎么行! “干啥呢?还不赶紧着上来帮忙!” 薛飞抬头,许婷婷正在上面朝他招手。 重新上到三楼,一进楼道,迎面遇上一双怨毒的目光,见薛飞看过来,目光立刻躲闪在一边。 ‘你自找的!’薛飞心里想,‘也就是你没碰到,但凡你的爪子碰到了婷婷,哼,就不是一个耳光那么简单了。’ 既然人家装作看不到自己,薛飞也乐得无视对方的存在,跟在许婷婷身后重新回到刚刚出来的病房。 这次再进来,何佳的态度大不相同,一进门就大声嚷嚷道:“姐夫,救命啊!” 一句话,让薛飞和许婷婷都闹了个大红脸,可何佳依旧不管不顾地一声姐夫接着一声姐夫的叫:“姐夫,这次小妹可就全靠您了。刚才我还和婷婷说呢?也就是姐夫疼我。姐夫,先说好了,我可是不做手术的,你要是给我做手术了,我可再不认你当姐夫了。” “薛飞,咱们走,听她胡说呢!” “姐夫,别走!救命啊!” 许婷婷真的有些急,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虽说心里是千百个愿意,但自己的心事让人这么无所顾忌地说出来,怎么也抹不开这个面子。 “何佳,你再这么说,我可真走了啊!” “别别,我不说了,真的不说了。我这未来的嗯嗯啊…说真的不动手术行不?”何佳换上了一副认真的样子。开玩笑是开玩笑,玩笑不能开的太过火,甜甜地叫几声让两个人都表面上嗔怪,心里美就行了。还是自己的腿要紧,虽说她一直都说不动手术的话,但其实她自己也知道,不动手术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是下意识地问一句,九分玩笑,半分随意,半分认真。 薛飞明知道何佳是在讨好自己,心里还是很美,当下包揽道:“没问题,不动手术。” “万岁,孩子他姨夫万岁!” “什么孩子他姨夫?谁啊?”许婷婷呆了一下才泛过味来,啥孩子他姨夫,这不是还是变相的叫姐夫嘛! “你个小蹄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许婷婷又羞又恼,冲过去要动手,何佳适时地呻吟了一声,一脸的痛苦,提醒许婷婷,我是病人,我的腿还断着那。许婷婷依旧不依不饶地在何佳的腰上拧了一下,不过力道轻多了。 “不过,你也别着急,我要先准备准备!”薛飞先给自己留下一点操作的时间。 “不着急!只要不动手术,怎么都好!” “那么,咱就办出院了?”许婷婷试探着问道。 “当然了,还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走,是不?嗯嗯!”何佳最后用力嗯了两声,故意提醒。 许婷婷瞪了她一眼,却没再动手。 “婷婷,我问一声,是不是我姐的那位他挑担给我亲自动手啊?”何佳笑嘻嘻问道。 许婷婷彻底无语,真的懒得搭理她,忽地换了一种语气柔声道:“你也别费心思再想名字、换花样了,你愿意叫就叫吧!只要你不疼!你愿意叫就叫吧!” 许婷婷如此一说,何佳反而沉默了,别看她一直在开玩笑,其实是一直在掩饰着自己腿疼的事实,不想让自己的亲人为自己担忧,这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做到,十指连心钻心疼,何况是断了一条腿。要不是她头上不断冒出的虚汗,许婷婷还真的没想到实情是这样。 “婷婷,我疼!”何佳终于轻声道。 “我知道,我知道,让你姐夫赶紧给你治。”何佳不说了,许婷婷自己反而冒出了这两个字,两个人都说了同样的两个字,动的心思也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减轻对方的苦痛。 何佳笑了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许婷婷道:“是我说的!咋地,咱敢作敢当。” 一声冷笑传过来:“是谁说的敢作敢当?没错,敢做就要敢当。做了事就要承担后果。”说着话,一个刀疤脸走进门,斜着眼看着屋里面的三个人,在他身后,魏腾一脸的怨毒捂着自己的嘴,嘴角依然有血迹。 “刀哥!就是他!”魏腾指着薛飞说到:“好好地给我教训教训他。” “你放心,哥哥答应的事就一定给你做到。”刀疤脸安慰道,又转过头来看着薛飞道:“小子,这医院不是动手的地方,咱也别脏了这块地块,咱出去交流交流?” 薛飞一直没有说话,脑海中拼命地联系着蓝蓝,一遍又一遍,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得到回答,但是蓝蓝就像消失了一样,没有一点动静。要不是顾及到身边的两个人,他真想神游到秘银空间去看看,去找找! 刀疤脸的话只换来薛飞平平静静的一句话:“好啊!” (今天的第二更奉上,敬请期待后续情节。求收藏和花了。亲人们,支持一下下啊!您只是简简单单的动动您的鼠标,花不了太多时间的,仅仅是轻轻的一点而已,预先谢谢了!) ------------ 第十三章 教训(下) 第十三章 教训(下) “不行!有啥事就在这说。他不会跟你出去的。”许婷婷抢先一步张开双手护住了薛飞。 刀疤脸满脸不屑,冷笑道:“让一个娘们保护,你还算男人吗?” 薛飞伸手拉开许婷婷,很温柔,但手臂很稳定,带着不容置疑。 “婷婷,他说的没错,这是男人的事,女人就别参和了。” “不行…….”许婷婷还欲拦。 薛飞直视许婷婷的双目:“你还不相信我?” 看着薛飞的眼睛,许婷婷的手缓缓放下了。 “对了,有些事情是要男人独立面对的。这种事要女人走开。”刀疤脸赞许地看了薛飞一眼道。 魏腾看到薛飞冷冷扫过来的目光,身子又是一哆嗦,忙躲出去了。 “请吧!”刀疤脸道。 薛飞拍了一个读魂过去,忽然笑了笑道:“如你所愿,你可别后悔。” 刀疤脸笑的比薛飞还灿烂:“朋友,我欣赏你。我没啥可后悔的。” 薛飞不再答话,首先走了出去。 一出房门,薛飞的身体立刻向前大跨了两步,距离不长不短恰好能让开刀疤脸从后面打来的狠狠的一棒。刀疤脸因用力过猛,一个趔挟噔噔向前窜了几步,一头撞在了对面的墙上。 许婷婷的惊呼这才发出。 “这就是你认为的够男人的做事方式?”薛飞看着倒在地上的刀疤脸,语气冰冷。 刀疤脸又羞又恼,满打满算够阴险的偷袭居然被人家躲了,亏的自己刚才还说的那么够爷们,做了那么多的戏,都白费了。 “这是他妈的打架,那有那么多讲究。”刀疤脸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道:“教你个乖,这世道永远是胜利的人才有资格说话。” “受教了!你就直接说你是个贱人不就行了。”薛飞一边又提前闪开了刀疤脸抡来的一棒一边嘲讽道:“都是流氓了,还装啥大尾巴狼啊!” “他妈的还看什么?都他妈的给我上啊!”刀疤脸接连两次失手,听了薛飞的话面上更有些挂不住,大声喝骂道。不教训好了这小子,以后还怎么带兄弟。 随着他的话音,楼道两边站着看的十几个小伙子纷纷从背后抽出锯成一截一截的钢管,紧跑着冲过来。 楼道本来就不算太宽,两边十几个人一起喊叫着向中间冲锋的声势很是惊人。楼道里被惊动,本来等着看热闹的人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也顾不上看了,一个个把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在墙面上,比跟老婆亲热还贴的紧密。有些隔得远的也纷纷接连向后退了几步,拉大了安全距离。纷纷攘攘中,踩了鞋的,蹭了皮的,被占了便宜的,惊叫声,咒骂声响成一片,楼道里乱成一团。 刀疤脸距离最近,笑的最狰狞,从眉头到下巴的一道刀疤扭曲的变了形,更增添了一分恐怖,双眼眯眯着,重新抡起棒球棒,狠狠地朝薛飞的大腿砸了过去。连续的失手,让他这一次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一旦砸瓷实了,薛飞的大腿立刻就是个粉碎性骨折。刀疤脸不想要薛飞的命,现在的他只想废掉薛飞的一条腿,他认为这才能弥补自己心灵受到的创伤。 不过,更让人们惊骇的还不是他,而是处于风暴中心穿了白大褂的年轻人。 薛飞看上去站的反而更直了,身子笔挺,只不过是手掌来回轻微地摆动了几下,如同弱柳扶风,姿态不紧不慢,胜似闲庭信步。但随着他手掌的来回游动,第一个冲上来的刀疤脸却像在极速奔跑中突然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一列火车,‘砰’的一声沉闷的响声,整个身体一顿,跟着倒飞出去,接连撞倒了正冲过来的几个小弟依然余势不止,撞进了旁边科室的窗户。 窗户的玻璃猛然崩裂炸开,碎玻璃片四下乱飞,没等碎玻璃落地,另一边冲过来的人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迎面而来肆虐的狂风如同涨潮一般涌来,巨大的空气压力让他们几乎听到了自己胸口肋骨的咯吱声。胸腔内外巨大的气压差几乎要让肺里面的空气缩成平常的十分之一。压力来的快,去的也快,还没等感到窒息,压力已然撤去。前后两刻巨大的差异,肺内部气体的急剧膨胀,让他们不约而同的喷出了一口鲜血,跌坐在地上。 不到三秒钟的时间,要冲过来的人都已经倒下了,十几个人躺倒了一地,大理石地板上血迹斑斑。 而薛飞站在楼道中央负手而立,像是根本没有动过,周围的一切和他无关。 薛飞的脸上依旧是一脸的平静,负手缓缓走去,所到之处,地面上躺倒的人都惊恐地用力挪动,不顾依旧一口口喷出的鲜血,挣扎在一边,生恐来人还要动手。薛飞直接走到了碎裂的窗户前,看着缩成一团,一半身子在里面,一半身子露在外面卡在窗户中的刀疤脸。 刀疤脸受伤很重,但意识还清醒,鲜血从口里面一缕一缕,一股一股的还在向外冒,地面上已经是一滩血水。 “我说了,你别后悔,既然敢做,就要敢承担后果。别以为你们人多就很厉害,那是没碰上比你们更狠的。现在后悔了吗?”薛飞停在刀疤脸面前,伸手托起刀疤脸的下巴,让他的眼睛直面自己,不可逃避,然后用力拍拍刀疤脸的脸道:“朋友,记住了,我也教你一个乖,这世界上不是每次欺负人都会成功的,总有一天你会碰上你惹不起的的人。‘上得山多终遇虎’这个道理你明不明白?” 薛飞放开刀疤脸的下巴,任对方的脑袋无力地垂下去,然后把手指头沾上的血迹随意在自己的白大褂上抹了抹,反转身往回走。整个楼道里的人一动也不敢动,所有的人都惊恐地看着薛飞,寂静无声,只有薛飞的皮鞋落在地板上走动发出的清脆嗒嗒声。 一个紧紧贴在墙上的男子见薛飞走的越来越近,手不由控制的哆嗦,手中拿着的矿泉水瓶突然掉下来。薛飞下意识地随手一招,矿泉水瓶子凭空飞过来,落在了他的手上。薛飞经过男子的时候笑了笑,,把矿泉水瓶递还在男子手中。 “…….谢……”男子上下牙齿不断地磕碰着,等薛飞走过去几米,也没能从剧烈的牙齿撞击中说出一个完整的谢字来。 (今天的第一次更新奉上,稍后还有一章,求花求收藏!) ------------ 第十四章 一地眼珠 第十四章 一地眼珠 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从楼梯处传过来。 楼道里的薛飞依旧不紧不慢地走,步伐恒定,稳稳当当。 “站住!”一声断喝在身后响起。 薛飞似乎没有听见,依旧在走! “说你呢?听见没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薛飞终于停下,在何佳的病房门前,扭过身。 两支双管猎枪紧跟在自己身后,黑洞洞的枪口直对着自己的脑袋,两个面部狰狞的小伙子端着枪,手指紧紧扣住扳机,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扣动。 “叫你他妈的没听见啊!”一个小伙子厉声道。 “叫我?有事吗?”薛飞依旧是恒古不变的平静表情,眼神甚至没往两支猎枪上看一眼,仿佛他俩端的不是杀人的利器,而是两根烧火的木棍。 薛飞的镇定让两个小伙子反而有些不适应,不怕死的人他们也见过,即便他们自己也是亡命之徒,手中都捏着几条命案,他们知道,迟早有一天会还回去的。死,他们都有精神准备。但在枪口下能这么漠视的人他们还真的没见过。 “这些人都是你废的?”一个小伙子问道,他自己都没感觉出自己的语气变的比较客气。 “嗯!”薛飞没点头也没摇头,只在鼻子轻轻哼出一个字。 “你小子答应的挺爽快啊!你知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不用!”薛飞依旧很简单回答。 不用的意思很明显,我不用管他们是谁,在我面前谁的面子也不管用。 “小子够狂的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打死你。”另一个小伙子掰动枪机。 薛飞正式扭过身,面门顶住枪口笑笑道:“我不信!” “嘿!还有嫌死的晚的,老子就成全你!” 小伙子真的有点恼了,手指刚要动,就觉得自己的后脑勺上被一个硬硬的东西顶上了。 “不许动!放下武器!” 标准的警察用语,是警察! 小伙子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完了,这一天总算到了! 不对,这声音很熟悉,是,像是四哥的。 “四…..”还没等他叫出来,后脑勺上又被用力顶了一下,后面的人大声道:“快放下枪,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还有你,也放下枪。” 小伙子彻底放下心,没错就是四哥。 两个人很顺从的放下枪,四哥出手了,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他们操心,他俩甚至有些同情那个受骗了的年轻人了,哼哼,落在我们哥俩手里还好说,落在四哥手里,小子,你就等着哭吧!到时候恐怕想哭都哭不出来。不过今天的局势已经在控制中,四哥咋还有这么大的兴趣演戏呢?为了玩玩?四哥可不是那么爱玩的人啊。 两个人在心里面琢磨,想不太通,更出乎他俩意料的是:枪刚一放下,四哥伸脚把枪往旁边踢的远远的,然后照着哥俩的脸‘啪啪’一边甩了一记狠狠的耳光。打的哥俩一愣一愣的,从跟了四哥开始,风里来雨里去杀人放火,干啥事从来没含糊过,是四哥最信任贴心的人,这么多年来四哥对他俩好的没边了,可从来没动手打过他俩啊!今天这是?更让两人掉眼珠的事发生了――四哥,他们的老大居然在年轻人面前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一连声的认错。 “先生,对不起,手底下的人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不仅是他俩,跟着四哥来的人都集体石化,眼珠子掉了一地。 “没事了?”薛飞没说别的,很简洁地问道。 四哥似乎愣了一下,马上一连声道:“没事,当然没事!您随意!” 薛飞走进病房,反手关上门。 许婷婷一直待在病房内不敢出去。当刀疤脸举起棒球棒向薛飞狠狠棒去的时候,她真的以为薛飞要完了,可偏偏薛飞间不容发的躲过去了。这让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薛飞的场景,也是一群人,也是这样,薛飞拳打脚踢的,一直不肯妥协倒下,最后遍体鳞伤的他反而把所有人都震住了,当初的自己不就是看上了这一点了吗?不放弃,不抛弃!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做自己的男朋友啊! 可还是有所不同,当初只是一伙小瘪三,小混混,现在面对的可是职业流氓。她不敢出去,不想亲眼面对这些场合,她愿意被动地等着,哪怕永远的等下去。 何佳没想到一会的功夫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如何劝解许婷婷。 薛飞一进门,两个女孩都松了的口气。 “转院吧!”薛飞笑着说道。 “外面没事了?”许婷婷指指外面。 “摆平了。” 许婷婷吐吐舌头道:“行啊!挺快的嘛。” 只听站在外面门口的四哥说道:“你们还不帮忙收拾,还让老子亲自教你们啊!该送手术的手术,该交钱的交钱。都他妈的给我散了。” 四哥一直陪着薛飞、许婷婷、何佳三人忙前忙后,指挥着手下忙乎这忙乎那,仿佛今天他来就是为了给医院做好事,为薛飞等人专门服务来的。不时还利用自己的威望,为薛飞等人争取点利益,最后,送薛飞三人上了医院免费提供的救护车,才依依不舍的告别。弄的许婷婷很不好意思,一直以为四哥是薛飞的很好的朋友。到让薛飞啼笑皆非。 等目送救护车拐过弯不见了,四哥才长长地吐了口气,绷紧的精神才彻底放松下来。 一辆110警车呼啸着开过来。 领头的警察跳下车一眼见到四哥,很诧异:“李四?你都啥身份了还要亲自干活?过瘾玩呢?” “没,没,我早洗手了,现在是做正当生意。这不几个小兄弟有点小毛病住院了,我来看看!呵呵,真的没事!”四哥陪着笑道。俗话说的好,民不跟官斗,匪不能跟警争,再厉害的匪,也斗不过国家机器的力量。 “真的没事?”警察看看法医医院的门口,秩序井然,不像是有打群架的迹象,再说,以现在李四的身份,正在急于漂白,也不可能揽事上身,更别说亲身出现在现场。 “真的没事,你看我还敢骗你们不成。”四哥依旧陪着笑脸,眼光早瞥到有个机灵的小弟从自己的车上用报纸包了四条烟,悄悄塞给了警车的司机,于是笑的更真诚了。 “没事就好!”警察头说了一声,跳上车。 警车和匪车都发动起来,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分头绝尘而去。 (今天第二更奉上,还是求花,求收藏!假如收藏每天能多二十个,则多加更一章,以此类推,从明天开始!亲人们,让我看看你们的热情。) ------------ 第十五章 李四讲故事 第十五章 李四讲故事 车上,一车的人谁也不说话。 李四掏出一包烟散了一圈,自己也抽出了一根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车子开的很平稳,烟雾袅袅上升,久久才散开。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大哥很没种?” 又升起了几道烟雾,还是没有人说话。 “你们都是一开始就跟我的老人了,你们听说过这辈子我老四怕过什么人没有?” 终于有一个人接口道:“我跟四哥最早,四哥自在道上混开始,从来没鸟过任何一个人。无论是白道还是黑道。” “可是刚才我是真的怕了!”四哥伸出手道:“你们看我的手。” 车上的人都看过去,连司机都扭过身瞥了一眼。 四哥的手指头微微蜷曲着,不停地在颤抖。 “看到了吧!到现在我都在害怕。” “怕什么?”有人问。 “怕什么?”四哥苦笑道:“我怕的就是刚才那个年轻人。” “他有啥可怕的?刚才我都用枪对准他的脑袋了,说个不好听的,差点就给他开了瓢了。” “你真的以为你能打中他?”四哥反问了一句。 四哥的反问让刚才的人无比奇怪。 “这样他还能跑?” 四哥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他的反常表现反而勾起了其他几人的兴趣。 “四哥,有啥不对的?” 四哥把窗户开了一条小缝,把烟头扔了出去,然后又点上一支烟才道:“你们出道晚,以前有些江湖上的事不了解,李红兵,你们知道不?” 车上的几个人相互看看同时摇摇头。 “李红兵是我刚开始混社会的时候,咱们江北市真正的黑道大哥大,真正能称得上是‘爷’级的人物,我当时就是一个小混混,小崽子,只见过兵爷几面而已。什么叫爷?只有一统江湖的人物才能称得上是爷,从兵爷以后,整个江北市就没有人敢再自称一个爷字。最多的也就是称呼个哥字。在那个年代,不像现在一样,稍稍有点名气,敢下黑手,敢捅人,进过几次监狱就能拽起来,就能拉起一票人敢收保护费,那个时代的一统江湖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几个小弟都听的悠悠神往,一个人见四哥不讲了,忙凑趣问道。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全部的人都必须折服,不服的全给打服,口服心不服都不行。” “不服就打呗。打服为止。” 四哥道:“那里有那么简单!那个时候是为了打架而打架,不像现在似的有经济利益裹在里面,没有利益就没有冲突。兵爷不一样,兵爷出去向来是一个人,不管别人叫多少人他都是一个人打。你们能想像到一个人和上百人混战,最后上百人都倒下了,只有兵爷一个人还站着吗?” “这还是人啊!”一个人咋舌道。 李四自己也悠然神往:“当时,能成为兵爷的一名手下,不知道是多少人羡慕的事。” “大哥,你是兵爷的手下吗?” “我?!”四哥自嘲地笑道:“我,那里有那个资格。” “后来呢?兵爷去哪了?” “没有后来!八几年严打,兵哥进去了,从那时起,就再没有兵爷的消息。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对抗不了国家专政。” 故事讲完了,但好像和今天的事没有啥关系。 “前几天,我见到兵爷了。”四哥叹力口气道。 “在哪?”几个人几乎同时问。 “就在咱江北市。” “兵爷回来有啥打算?他这些年忙啥呢?” “不知道,我见到他几分钟,他就死了。” “啊!”一车人都愣住了。 “知道是谁动的手吗?” 这个时候,谁还会不明白? “不会是那个年轻人吧!” 四哥叹口气道:“就是他!” “他杀了人还能这么逍遥?警察怎么不逮捕他?” “警察?”四哥冷笑了一声道:“连咱们都不怕他们。再说,可能只有我在无意中见到了,你说我敢跟警察说吗?”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非要过来看看?小刀走了以后,我总是心神不宁的,感觉要出事,听魏大夫一说医院我就紧张。你们知道不,那个人其实是人民医院的一名实习大夫,最近我总是一听大夫就紧张,好在这是在法医医院,要是在人民医院我根本就不会让他来。但我还是不放心跟来了,路上我就祈祷不要碰上他,不要碰上他,上来以后,一见这些个人的伤我还庆幸不是他,等你们两个用枪指着人家了,我一看,当时差点没尿到裤子里。偏偏就是他。” “大哥,我还是不明白,当时我都用枪制住他了,他还能躲过子弹去?” “你信鬼神不?”四哥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不信!” “可我信!”四哥郑重其事道:“我说那个人其实不是鬼就是神,你信不?” “这…….” “如果我说是我亲眼见的,你信不?” “……” “跟人咱还有法子斗,跟鬼神斗?凭咱?可能吗?” “大哥,真的假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信了!传我的话,让咱们的兄弟今后不要招惹穿医生,这是禁令,有谁敢给我引火上身的,我废了他全身的筋。” (今天的更新!晚了点也少了点,不敢求收藏和花了,只愿你们不离不弃,继续支持!) ------------ 第十六章 毛线金针的用处(上) 第十六章 毛线金针的用处(上) 救护车上。 何佳躺在矮担架车上,薛飞、许婷婷分别坐在两旁。 法医医院在江北市的最北部,和看守所距离近一点。江北市人民医院在城市的最南端,两个地方正好是个大调角,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 薛飞继续联系蓝蓝,还是没有回音。 何佳的眉头紧皱,这是机体的自我麻醉期过去了,疼痛的感觉更加强烈的袭过来。不过何佳的牙却咬的很紧,不发出一声呻吟。连薛飞都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女孩子的毅力。 “你要是疼的厉害就喊两声。”许婷婷安慰道。 “没事……挺得住。”何佳苍白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薛飞默不作声,闭上眼,让自己的精神进入秘银空间。 没有以前的那种负面情绪,面前的世界让薛飞眼前一亮。这个世界还是他印象中的那个阴冷黑暗的空间吗? 蓝天、白云,红花、碧草;清清亮亮的河水、吹面不寒的杨柳风;远处青山如黛,近处绿竹怡人,简直就是个世外桃源的景色。 薛飞啧啧赞叹,却不敢过多的停留,人直接飘了过去,直接到绿竹掩映中的木屋。 木屋的屋门紧闭,薛飞试着推推门,门没有开,整个木屋反而荡起一阵涟漪,就像是薛飞推在了一个巨大的肥皂泡上。薛飞知道,这是蓝蓝下的禁制,防止有人进入的。按说到了这个空间,如果蓝蓝真的在的话,薛飞是能感应到的,不管是多远的距离,瞬息即到,可秘银空间内现在虽然一切都是那么生动,唯一缺少的就是‘人气’。没有人活动过的迹象。围着木屋转了两圈,薛飞放弃了和蓝蓝联系的想法。 精神刚转回来,就听见许婷婷喊:“佳佳,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薛飞看过去,何佳的脸色更苍白了,一颗颗汗珠顺着脸庞滑下来,嘴唇上有细小的血滴,应该是牙齿留下的。 薛飞心中突然一动,蓝蓝看样子暂时是联系不上了,要不自己给她治治?这个念头一升起来就不可遏制的在大脑中反复盘旋,反正自己的大话也说出去了,不给治是不行了,再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假如一个小时前让他出手,估计他即便是有心也没有这个能力,但经过刚才的一架,薛飞突然发现自己体内的毛线金针好像可以用了。 在法医医院的三楼楼道里,当那个男人的矿泉水掉往地上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接,隔着两三米的距离,没想到居然让他‘接’到了。不过不是用手,而是用从自己的五根手指上发出了五根细细如蛛丝的毛线金针缠住了矿泉水瓶,然后从空中拖过来接到手中的。不过这比蛛丝还细的金针太细,人们无法发现。 薛飞的亡灵法术都是自己瞎琢磨练的,几乎没有高阶法师的指导。这次精神力的大涨已经诱导他的魅惑之眼再一次升级了。 亡灵法师的天然法术魅惑之眼有记载的等级共分九级,包含九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始动,就是由高阶的亡灵法师为有灵性的弟子开启魅惑之眼的阶段。这个阶段初步具有了魅惑之眼的一些功能,比如透视,遥视、模拟等等,是对魅惑之眼的适应阶段。这个阶段可长可短,主要看个人的天分。有的人终其一生也只停留在始动。这个和后天的努力无关,只跟先天的自身条件相联系。 第二阶段是良善之心。魅惑之眼作为亡灵法师的主要晋级模式,贯穿了修炼的全过程,是很平常的一个法术但却是最重要的。既然它能看透世上一切事物的本质,并且可以施加影响来改变事物,则必须对事物理解的深度和广度要有足够的认识。不亲身经历就无法做出最深入的理解,世界上最难以了解的就是人,把人真的了解透彻了,那么世界上其他的事物则无不了解。故而在每一个阶段都会经历世界上最本质的几个人性。在魅惑之眼的第二阶段就是体味良善之心。薛飞本人天生有一颗济世之心,菩萨心肠,良善之心这个第二阶段反而是轻轻松松地通过了。 第三个阶段是邪恶之心。善恶永远是相对应的,有善才有恶,明了善了才能更好地了解恶,同理,懂恶,才能发扬善。体味邪恶对薛飞而言反而是最难过的一关。现在的薛飞正处于善恶交替,第二和第三阶段的过渡期。 相对应的,第二阶段魅惑之眼升级的结果是拥有追本溯源的功能。追本溯源,顾名思义,就是探查出一事物过去发生的种种。第三阶段新增的功能有些像佛家说的天眼通,是对未发生事情的探查。 在拥有了强大的精神力后,这还是薛飞第一次自己主动地去试验毛线金针,不过这一次不像上次刚得到毛线金针那样没有一点动静了,不仅有了动静,而且这动静居然是随心所欲。 遍布全身的毛线金针随着他的意念可长可短,可粗可细,柔可化为绕指柔,刚可化为百锻铁,怪不得司徒家视此物为家族至宝,以此物之性能,用之于针灸之道,真是比任何其他的东西更为合适。尤其是这毛线金针不是身外之物,它和人的肉体已经完全合为一处,这毛线金针就像是他身体的一个延伸,就像人的手臂手指一样,不仅可以运用自如,更有独特的感觉,不亚于人手指灵敏的感觉。 正因为此,薛飞才有了打算为何佳接骨。 有了魅惑之眼的透视,加上毛线金针的固定,薛飞几乎可以肯定自己能兵不血刃地解决何佳的小腿。 “何佳,你一会忍着点。” 薛飞嘱咐道。 “嗯!”何佳答应道,她还以为薛飞是说到了医院以后呢?没想到薛飞直接伸出手放在了她的伤腿上,用力拧动起来。 “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何佳是在忍不住,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今天的更新,求花求藏!) ------------ 第十七章 毛线金针的用处(下) 第十七章 毛线金针的用处(下) 薛飞的突然举动不仅何佳没想到,许婷婷也没想到。 “你干什么?”许婷婷用力推了薛飞一把,想把薛飞推开,没料到,从薛飞身上反弹出一股柔和的力量,轻轻地把许婷婷的力道化解开。 “我在给她治病!” 薛飞简单的一句话,就让许婷婷闭上了嘴。虽然心中不解,但出于对薛飞的信任反而安慰起何佳来。 “佳佳,你忍着点。他在给你治病。” 何佳点点头。 “在这里做行吗?”许婷婷问。“救护车上?” 薛飞点点头,做了个静音的手势,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手上。 在魅惑之眼下,何佳的腿部情况一目了然,一览无余。 薛飞虽说学的是临床医学,但也仅仅限于是对人体、药物等等有个感性的认识罢了,距离成为一个真正的医生还有些差距。一个水平高的医生绝不是通过书本学出来的,而是经过无数次的实践,取得经验后,加上用心才能练出来的。像眼前这样的接骨,他还是第一次尝试。 由于是他的第一次尝试,何佳算是受足了罪了。 何佳的小腿骨折是因为受到巨大的旋转力的作用而强行扭断的,这种骨头的损伤是最难以治疗的。一般的骨折比如断裂,只需要把两节断裂的骨头按照茬口的位置对正,然后用钢板固定好即可。但像这种扭曲而成的骨折,形成的茬口是一般而言是呈发散状的,而且断裂的部位有深有浅,断裂的面也较大,在断裂的过程中产生的骨骼毛刺也比较多,不是一个钢板就能轻易解决的。 何佳小腿骨折的部位是位于整个小腿骨的正中间,不仅分成了两节,而且每一节骨头上都有几道巨大的裂痕,即便是接上了,恐怕这条腿一旦吃力较多,骨头还会裂开的,她整个小腿的骨骼结构都已经发生了变化。就像是一座大桥,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除了重新造外,单纯的靠修修补补怕是改变不了危桥的性质。但人体不是待修补的桥梁,是不会有机会重新再造的机会的。 薛飞邹邹眉头,他自己也没想到会遇上这么的难题。 好在魅惑之眼的追本溯源可以让他清晰地看出来何佳小腿断裂的全过程,他只需要按照相反的顺序就可以拼凑出原来小腿的样子,那个在哪里,他就把它送回哪里。说起来是很简单的事情,但真的动手做却是一个难题。毕竟骨头是长在肉上面的,骨肉是相连没有分割开的一个整体,骨骼和血肉之间有相互作用的存在,让骨头不一定按照你的想法行事,更别说是隔着厚厚的一层肉操作。 每一次的矫正,每一个微小的位移都会给何佳带来巨大的疼痛。薛飞刚开始还小心翼翼地,每做一个动作都会停下来看看何佳的反应,到了后来,索性也不看了,看一下动一下,还不知道这个手术要做到什么时候。 何佳就惨了,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身躯不自觉的扭曲起来,许婷婷不待薛飞吩咐,牢牢地压住了她的那条伤腿,生怕何佳的乱动反而影响了薛飞的治疗。 “婷婷,饶了我吧!我…受不了了!”何佳咬牙切齿道。 “快好了,快好了,再等等。” 许婷婷一边安慰一边悄声问:“还有多长时间?快点!” 薛飞连点头的时间都顾不上,全身心地放在何佳的腿部。 开车的司机很奇怪地从后视镜里面看着车厢内三人的举动,要不是站着的两个人全是对着病人的一条腿做各种动作,光听患者的叫声仿佛是在自己车厢的后面正在进行一场谋杀。他心里明白后面的两人是给患者做治疗,只是很奇怪,这种伤不是那种急着要命的病,干什么不等到医院手术室去做,非要在自己的车里面进行?还叫的这么惨。更奇怪的是,这明显是转院治疗,为什么自己的医院不派人护送一下,否则在车上出了事算谁的责任!本来他就是一司机,这出了啥事和他也没关系,但后面女子的叫声让他心烦。左走一打转向灯接着方向盘一扭,救护车缓缓靠路边停下了。 司机转过身用力拍拍后窗户,然后拉开后窗户上一个小窗口的玻璃大声朝后面嚷道:“药箱里有麻药!快给她用上!” 司机的话提醒了许婷婷。 对啊!这是在救护车里,麻药药品是必备的装备。 “在哪呢?”许婷婷看看四周,上上下下不少的柜子,都紧闭着,忙看着司机急声问道。 “在你座下面,中间的那个箱子里。”司机显然是经常看到在车上抢救,对一些药品的位置有些了解。 许婷婷俯下身,果然在自己座位下面有三个并列放着的白色画着红十字的药箱,忙把中间的一个抽出来,打开。这时何佳显然听到了他们两个的对话,也配合着努力让自己不动。许婷婷打开药箱,里面是一层层的药品,就在最上面的一层她果然找到了标着“吗啡”的药盒。从里面抽出一支,是那种一次性的针剂,拔开最上面的盖子就可以用的,直接扎在了何佳的小腿上。 几秒种后,药物起了反应何佳逐渐平静下来。 许婷婷放心了,这才发现刚一会的功夫,自己的全身像是被雨淋了一样,被汗已经湿透了,何佳也一样,连头发都是湿漉漉的。 “谢谢了师傅!”许婷婷对着司机笑笑道。 司机摆摆手扭身坐正道:“没事!”左手打了个左转向,车子开动。 两股毛线金针顺着薛飞的手指探出,轻轻松松地刺入了何佳的血管,并沿着血管直奔小腿骨断裂的部位。薛飞已经把何佳的小腿骨差不多聚拢在了一起,随着跟来的两股毛线金针该捆绑的地方捆绑,该加固的地方加固,充分发挥毛线金针可柔可刚的性能,分工合作,刚的充做钢板,有的当做钉子,柔的则起绳子结扎的作用。幸好毛线金针特别细,密密麻麻地在小腿骨上缠了好多也看不出多少,对血肉和骨头的影响都不大。假如此时用x光机进行拍照的话,简直看不出何佳的小腿和好的时候有啥两样。这就是魅惑之眼的功效了,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都可以通过追本溯源找出来,都可以通过毛线金针得到解决。 把用在何佳身上的毛线金针留下,剩下的金针都退了出来,由于一切动作都是在小腿内做的,所以出血很少,即便如此小腿内还是有不少淤血存在。在毛线金针退出来的时候,发挥了毛线金针内中空的特点,顺便把这些淤血也都吸出来。减少了普通手术成功后,后期防治血栓形成的一个阶段。 可以这样说,薛飞的动作结束的一刹那,何佳的小腿骨和她正常的小腿骨几乎完全一样,唯一的不同是骨头上有些微的裂痕需要逐渐生长修复,但因为有毛线金针的加固作用,功用上不受任何的影响。 恰在此时,救护车也正好停下,正在江北市人民医院的门口。 (今天的更新奉上,求花,求收藏!) ------------ 第十八章 真的女人 第十八章 真的女人 “等一下,我先打电话联系一下医院的骨科大夫。”许婷婷摸出手机正要拨号,薛飞按住了她的手。 “不用了。” “不用了?”许婷婷无意识地重复了一句。 薛飞朝何佳哝哝嘴。 躺在担架床上的何佳也满脸疑惑,不明白为啥。 “起来吧!没事了!”薛飞很是无奈地道,见两个人还是不明白的样子,只好明说道:“已经没事了,还不起来!” “没事了?”何佳第一个反应过来,不敢相信地道。 “不会吧!你按弄这么几下就没事了?”许婷婷也反应过来,虽说对薛飞的神奇早有经历,但一个骨折就这么在车上弄几下就没事,她还是有点不信。这可是骨折啊!没听说过骨折能靠按摩就能好的,更别说马上就站起来走路。 “不信你站起来走几步。”薛飞笑着说。 “薛飞,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许婷婷在一旁提醒。骨折的病人,一旦经历二次受伤,那么造成的损伤可比第一次还可能严重。 何佳果然坐起身,试着把一条伤腿在地上用脚尖点了点。 “怎么样?”许婷婷满怀希翼地问。 “好像不行,我感觉腿上一点劲也没有。”何佳不敢再试,看看许婷婷,又有些失望地看着薛飞道。 何佳这么说,薛飞心里也有点没底了,忙运起魅惑之眼重新看了一遍,腿骨上没问题啊!难道是心理上的?倒是有这种可能,有的病人在受伤后,因为巨大的心理阴影,总对自己能否走路产生怀疑,到后来变的真的不会走路了,还需要像小孩子一样有一个重新学习走路的过程。不过那种情况一般只在长时间卧床的人身上出现,像何佳这样的刚刚受伤的人出现这种情况的几率是很低的。极低不代表没有。 薛飞正琢磨,许婷婷提议道:“还是让骨科派个人来接吧!” 也只好这样了,薛飞正待同意,只听司机师傅在前面说道:“下车了,可别忘了把药费给算了。”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提醒了薛飞,麻药!他忘了何佳腿上打了麻药,怪不得没劲呢?应该是麻药的药力还没过去呢。 送走了好心的司机师傅,扶着何佳在路边的一家冷饮店外摆设的桌椅上坐好,随口点了几道饮品,一边吃着一边等。 许婷婷还是不放心:“薛飞,要不咱先去医院查查,拍个片子看看!你这么空口白牙的说,佳佳能放心啊!拍个片子,也就吃了定心丸了不是!” 何佳也忙不迭的点头,说实话她根本就不信自己好了,能在这里坐着就是看许婷婷的面子。薛飞太年轻了,而且还仅仅是一个医学院的学生,要是个老大夫可能还好一点,一个半吊子的还没毕业的大夫给自己随便捏捏就好了,打死她也不信。想起自己的车上受的罪,不禁恨恨地看了薛飞一眼。要是自己还要动手术,那车上的罪可就算是白受了,那自己岂不是亏大发了。肯定是在自己女朋友面前充大头蒜呢?你充倒是充,可别拿本小姐做实验啊!这可是本小姐的芊芊细腿啊!落下个毛病你负的起责吗?要着真的那样,看本小姐不赖上你一辈子算是轻的。 想到一辈子这个词,何佳没来由的脸上红了一红,然后用力地啐了几口,‘呸呸呸呸’,想追本小姐你也配。配不配的,人家现在是自己最好朋友的男朋友,想到这,又有些怅然地长叹了口气。然后抬头幽怨地看了薛飞一眼。 “你咋了这是?一会长叹一会幽怨的,思春了?”许婷婷在一旁开玩笑道。 惊醒过来的何佳马上闹了个大红脸,反驳道:“说啥呢?你说咋俩是谁思春了?是我还是你?明摆着的事,还问?我这不是自感伤心呢么!再落下个残废更没人要了。” 许婷婷本就是开玩笑,听闻忙对着薛飞低声道:“你倒是说句话啊!” 薛飞本来就不是爱说话的人,听到许婷婷的话只好道:“我说的没事,就是没事,放心吧!你的腿一定和以前一样,不会有半点不同,就连这腿部的弧线都会和以前一样的。” 何佳本来渐渐退去的红晕‘腾’的一下,重新升起,还弧线呢?她自己的腿她还不清楚?一双大粗腿而已,那里有什么弧线。平生第一次她羡慕起其他的女孩子来,第一次为自己的太过丰满而感到有些自卑。以前的她总认为一切随缘就好,胖就胖了,瘦就瘦了,环肥燕瘦各有各的好处,各有各的烦恼,为了有一个好身材而让她拒绝天下的美食,门都没有的事!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虚妄,只有吃进自己肚子里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其他的一切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可,今天,在薛飞面前,她突然觉得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就应该是许婷婷那样的,惟如此,才能称得上是真真正正的女人。 薛飞和许婷婷可不知道何佳现在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只看她低头闷闷不乐的,还以为她是为自己的腿而不高兴。许婷婷偷偷地推了薛飞一把,示意他安慰一下何佳。可哄女孩子对他而言不亚于是一道很难很难的课题,平生真正和他接触的年轻女子也就是英子和许婷婷了,而且两者他都没怎么哄过,让他哄一个女孩子开心还真的有点难度。问题是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要不,咱去医院拍个片看看!”薛飞开口道。 许婷婷简直想拍薛飞一下,哄哄人有那么难么? 接下来薛飞说的话更让许婷婷哭笑不得。 “其实我是觉得没那个必要,你要是信我,就别拍片了,留下那钱你们俩请我吃饭得了,我这忙了大半天,费神费力的,加上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快饿死我了。” “好啊!应该的。”何佳抬头深深地看了薛飞一眼低下头,低声道。 “那就走。”薛飞站起来。 “去水木方舟吧!”何佳也站起身道。 “水木方舟?”许婷婷吐吐舌头:“那地方可够贵的。” “走吧!反正是你们请客。我不怕!”薛飞伸手拦下一辆经过的出租车,揽住许婷婷率先走过去。 在外人面前,薛飞从来没这么主动过,让许婷婷很有些意外的惊喜,又有些在朋友面前羞涩的不适应,直到走到出租车前面打开车门,薛飞才板着她的身子扭过头。 只见何佳正一步一步走过来。 “何佳!”许婷婷突然大声地叫道。 何佳疑惑地看着许婷婷,不明白发生了啥事,直到看见薛飞了然的笑意,和许婷婷惊诧中的喜悦才意识到:自己的腿真的是好了,除了还稍稍有些疼以外,没其他的毛病,走起路来,和平常没啥感觉。 按说她应该高兴,但看着和许婷婷站在一起的薛飞,她却有些黯然,她突然很怀念在车上那些疼痛的感觉。 女人的心思往往在一瞬间就被感觉打动,你永远也猜不到,她们曾经或是现在想什么? (今天的更新奉上,继续求花,求收藏!还望大家支持啊!下一章放在明天上午更新吧!) ------------ 第十九章 逆天行事(上) 第十九章 逆天行事(上) 水木方舟是江北市最豪华的一个酒店,它的顶层更是一个旋转餐厅,坐在其上可以将江北市的景色一览无余。当然这样的地方,薛飞他们三个是不上去的,那里几乎被公款吃喝包下了,自己人掏钱请吃饭是不会傻到去这种肉疼的地方的。 三个人选了三层靠窗的一个位置坐下。 菜一上来,薛飞就忍不住海吃起来,狼吞虎咽。他是真的饿了,在看守所的几天伙食差不说,量也不大,虽说没人敢抢他的,但他也不会真的去抢别人的东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后来在医院里一直是靠输营养品维持,肚子里早就空空如野,加上刚才为何佳治疗费了好多的体力,现在见到吃的,那里还忍得住。 两个女孩子刚开始还动了动筷子,后来索性停下了专看薛飞。许婷婷是心疼,眼圈红红的。何佳却是不时看看薛飞,想一想自己的心事。一时间,桌子上很是安静。 突然薛飞猛地停下,嘴角上挂着两根粉丝却浑然不觉,脸上一动不动像是在倾听什么?两个女孩还没等意识过来,就见薛飞的脸色大变,一手拉起一个就跑。 “我的包……”许婷婷伸手想够桌子上的手包,但身子已经被薛飞带着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何佳更惨,几乎是被薛飞拖在地上狂奔。 大厅里的人见到这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个个呆呆地看着。 “快跑!”薛飞大喊道。 不用他继续提示了,地面、墙面、桌子上的碗碟都剧烈地抖动起来,天花板上的吊灯也开始摇晃。 “地震了!”有人突然大喊道。 大厅里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放入了一瓢凉水,立时炸了锅,哭喊声、碗碟的碎裂声,桌椅的碰撞声响成一片。 薛飞反而停下来不跑了,四下扫了一眼拉着两个女孩直接进了楼梯一侧的女厕所。厕所里没有人,薛飞拉开门后面的一个小门,这是服务员平常们放清洁物品、拖把等杂物的储物间,空间很小,很窄,推着两个女孩进去了。 “待在这里别动!” 薛飞的眼神里有着不容置疑,不可反驳的意味。 两个女孩被刚才薛飞的表现吓坏了,都下意识地点点头。 薛飞关上门,正要走,许婷婷推开门探出头问道:“你去哪?” 薛飞扭过头,很是恋恋不舍,眼神中居然有一丝决然,命令道:“回去!我去救人!” “不!”许婷婷急了,想钻出来,却被薛飞近乎粗暴地推了回去。 “婷婷,相信我!就像以前信任我一样相信我!”薛飞语气中有着不可抗拒,然后关上了门。从他现在的位置可以清晰地听见看见在楼梯内人们的奔跑和尖叫声,整个大楼都在摇晃,墙面发出嘎巴嘎巴的叫声,墙面上,地板上的裂痕在成长延伸,随处可见,大楼随时可能倾覆。 没有时间犹豫了,从楼梯下是不可能,女厕所正好临着街道,薛飞跑到门口一转身,脚下发力开始加速到窗户前用力一纵身,双脚腾空跃起撞开厕所的玻璃,从三楼飞身而下,人还在半空,十根手指上的数十股毛线金针已经发出,交叉缠绕,如同织成一张网一样向整个水木方舟的大楼罩了过去。 薛飞的身子重重摔在楼外的草地上,砸出一个人形的痕迹,还没等他站起来,耳边传来人们的惊呼声,他只来得及回头扫一眼,只见大楼已经渐渐倾斜正要向自己倒下来。精神力蓬勃而出,毛线金针瞬时化柔为刚,紧紧拉住了整个大楼的倾斜力道,慢慢地大楼又回复了原位。还没等薛飞松一口气,楼顶上的旋转餐厅已经四散,玻璃,钢筋,水泥的碎片如雨滴一般落下,在剧烈的摇晃中,整个大楼的结构已经松散,马上就要解体。 薛飞深深地吸了口气,顾不上头顶上纷纷落下的水泥块,任这些东西砸在身上,加紧精神力的输出强度,从网状的毛线金针上分出无数的分叉在楼宇间穿行,哪里需要加固就出现在哪里。魅惑之眼运到极致,整个大楼的状况都清晰地出现在薛飞脑海中,毛线金针随着他的意识快速在修补着加固这整个楼的结构。摇摇欲坠的大楼奇迹般地停止了抖动,在剧烈的摇晃中站稳了身躯。 三分钟,地震仅仅爆发了三分钟,惊魂未定的人们都涌到了街上,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只随着人流在街道的正中心向城外涌去。 薛飞抖了抖身上的石块,费力地从瓦砾中拔出一双腿来。 水木方舟的门口,还不断地有人从里面跑出来,尖叫的人们跑到街上后还不断地浑身战栗着。薛飞挥手飞出一根毛线金针牢牢地钉在他刚才飞出来的窗户上方,纵身而起,随着毛线金针的不断收紧,他的人很快来到了窗户前从缺口处钻了进去。 厕所的地面上已经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脱落的墙皮和污水,断裂的水管里依旧有水在流出,不时从墙上的裸露出的电线上冒出一点火化。薛飞快步走到门后,一把拉开储物间的门。 许婷婷和何佳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惊恐地看着门外的一片明亮中的薛飞。 “快走,这里不安全!” 两个女孩是吓坏了,头在不停地点着,但就是不动地方。 薛飞急了,现在水木方舟的大楼全靠他毛线金针的力量在撑着,整个大楼的结构已经完全损坏了,通过魅惑之眼的扫描他已经清楚了,这个水木方舟别看是最豪华的地方,其实他的底子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地学校的教学楼改造成的,巨大的教室空间带来的是在地震中最不稳定的结构,更别说后来老板的改造,加高等措施为这种危险更加大了系数。 薛飞从里面把两个人拖出来,一个肩膀上一个扛着向楼下狂奔。 一出厕所的门,隐隐地他听见在厕所里传来一个女声的呻吟。 公元二零零九年九月二十三日,距离江北市以南六十公里的龙口镇发生里氏八级以上地震,全球震惊。 (今天的第一更,晚上还有一更,求花和收藏。) ------------ 第二十章 逆天行事(下) 第二十章 逆天行事(下) 从厕所里出来,外面的厅里面,楼道里的灯都黑了,过道里更为不堪,顺着楼梯污水横流,鞋、袜、包还有各种建筑垃圾堆了一层,幸好有魅惑之眼,一切还看的清楚,薛飞扛着两个人没有停留,一直冲到大街上才把两个人放下来。 两个女孩到了街上,魂仿佛才复了位,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别乱动了,就在这里等着我。” 薛飞回过身第二次冲进大楼,刚才的呻吟声让他有些着急,肯定是楼里面还有人。果然回到刚才的厕所里,有一个红色的身影,蜷缩着躺在厕所的隔断里。是个女人,头上流着血,身畔掉着一块大大的水泥块。应该是刚才躲避地震的时候,知道厕所的空间小,相对比较安全,所以也躲在了厕所里,没想到被上面掉下的水泥砸中了。 扛起女人,薛飞一边用魅惑之眼扫描着大楼里的各个部位,一边往下走,在经过大厅的时候,一眼瞥见了在刚才坐着的位置,许婷婷的包还在地上,顺便飞出一根毛线金针勾起包飞回手心,才快步下去了。 许婷婷见到包,还以为薛飞冒着危险是为她取包去了,感动的眼泪又掉下来。 薛飞放下肩上的女子,蹲下身仔细看了看,放了心,只不过是一点皮肉之伤,没伤到骨头,现在血已经不流了,是受了强烈的撞击,暂时昏厥过去了,没啥大问题。 站起身又一次仔细扫描了一遍大楼里的景象,确认了没有了人的生命的迹象,才彻底放下心,一招手,缓缓收回了楼宇内的毛线金针,眼瞅着,水木方舟的大楼一层层地有秩序地倒下了。等所有的毛线金针都收回体内,薛飞赫然发现,自己意识之海中的精神力量居然下降了有半尺的高度。这可是一个海洋啊!半尺,那得有多少精神力量。 薛飞突然觉得即便真的精神力已经是意识之海,这精神力耗费的也太多了点吧!有点太不经用了。目光落在许婷婷身上,薛飞再忍不住,蹲下身一把揽过这个自己牵挂的女子,紧紧抱在怀里。 许婷婷也反手抱住了薛飞。 劫后相逢,别是一番滋味。 许婷婷还不知道,命运的手在刚才已经被轻轻地拨动了一下。 薛飞在吃饭时候的一愣神,在他眼中浮现的是和现在完全不同的两个场景。 在那个场景中,在薛飞把她们两个推入储藏室后,发生的一切和刚才完全不同,否则也不会有薛飞当时决然的目光,当时的薛飞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 薛飞从三楼飞身而下后,回身一瞥,大楼正在轰然落下,刚开始倾斜的时候还很慢,但越来越快,时间只容许他恰好跑到街道上躲避。偏偏这个时候,从倾斜的楼里面一个小孩子的身躯正好从窗户中掉了出来,那还是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襁褓中伸出的小手四下挥舞着,嘴里面还咯咯地笑着,以为是大人在抖着自己玩。窗户里可以见到一个母亲焦急的脸,眼中的不舍,绝望清清楚楚映在薛飞的眸子里。只是短短的一瞬,却如同慢动作一样在薛飞眼前一点一点地划过。母亲的目光和薛飞正撞上,眼中升起来的希望几乎在升起的同时又坠落,只是一眼,薛飞却却感觉到了其中蕴含的期盼和绝望。也仅仅是一眼,剩下的时间母亲的目光又追随婴孩而去,她在争取最后的时间在和自己的孩子做最后的交流,已经不抱希望,只想多看孩子一眼,哪怕是多看一眼。 母爱!至伟! 薛飞根本就来不及想,身子已经飞起,向着襁褓中的婴孩。 在手接到婴孩的一瞬,他抬头迎上了母亲的目光,看到了孩子母亲眼中的愕然和惊喜,还有从天而降的一滴感激的泪水,不过他来不及品尝着这为自己而掉落的泪水了,他只来得及在地上连打几个滚。在从三楼掉下来的时候,他曾看见在地面上有一个浅浅的树坑,是把树木移走后还没来得及填上的一个浅坑,他的目的就是那里。他到了,弓起身刚把婴孩护在自己身下,身体就被从天而降的石块掩埋。 薛飞甚至还看见了,当巨大的挖掘机挖到这里的时候,孩子的母亲就在一边,哭泣着用手在地面上刨挖,还有一群各式各样的人用各种工具在地面上寻找,搬动,动作都是轻轻的,终于,孩子的哭声传了出来,地面上所有的人都开始疯狂,都向这个方向汇集。 终于孩子被救了出来,马上被送上了救护车。 接着自己的身躯也被挖了出来,由几个人轻轻地抬着放在地面上,那样子像是生怕惊扰了自己。 地面上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人们默默地看着,一个,两个、十个,百个……如同推到了多米诺骨牌,由近及远,默默地摘下了头顶上的安全帽,只有远去救护车的低鸣声似乎在奏响为英雄而奏起的乐章。 自己的身体依然是弓形,双手双腿依旧在保持着支撑的动作,仿佛还在保护着什么。整个身体就是一个凝立不动的塑像。 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能这么死,值了。 (本章不够2000多字,但情节到此恰好能成为可以回味点的一段,就此打住吧!求花,求藏!今天的第二更。) ------------ 第二十一章 亲情 第二十一章 亲情 “地震了!”一个歇斯底里的喊声响起,街上的人不由地浑身打了个哆嗦,都停下脚步,慌慌张张地四下张望,没有意料中的震动,反而一下子街上显得安静了许多。这不是吓唬人么?马上就有人愤怒了,这个时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人们纷纷顺着喊声望过去,一个满脸是血的女子坐在地上,双手胡乱挥舞着,嘴中依旧在喊叫着:“地震了,地震了!”不过声音比刚才小了许多。 是一个被地震吓坏了的人,众人释然,于是街上继续恢复了刚才的忙乱。 薛飞和许婷婷被喊叫声惊了一下,紧紧相拥的身体分开。 喊叫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二人回头一看,原来的那个薛飞救出来的女子醒过来了,许是晕倒前的景象对她意识的刺激过大,精神有些失常。 许婷婷看了看女子,膝行过去,抱住了女子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一边轻轻地抚摸着女子的背部一边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已经过去了。” 女子很茫然地看看四周,随着许婷婷的安慰,眼中的神色渐渐平静下来,神智有些恢复。 “我逃出来了?” “是,现在咱们都在街上,安全了。” “是你救的我?我记得我在厕所里。” “不是我,是他。”许婷婷指了指薛飞。 薛飞对着女子笑了笑。这个时候的微笑对一个神经受到刺激的人来说比什么药都要有效。 “谢谢你。”女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没料到却带动了头上的伤势,忍不住轻声哼了一声,用手在头上一摸,满手的鲜血,立刻紧张起来。 薛飞见状赶紧安慰道:“没事,没事,头上破了一个小口子,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待会去医院包扎一下就行了。” 说到医院,许婷婷的脸色变了,她父亲还在医院,医院的住院部大楼可是十几层,要是倒了,那后果更不堪设想。 “薛飞,快走,上医院!” 薛飞见许婷婷的脸色大变,马上意识到许婷婷的想法,脸色跟着变了,在医院里不仅有许婷婷的父亲,还有司徒空,还有他的同学们,虽说他和同学之间的交流不是太多,但毕竟是四年的同学了,朝夕相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感情还是比较深的。 “走!” 薛飞霍地站起身,一把拉起许婷婷,向医院的方向奔去。 剩下的何佳和那个女子相互看看,不由得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都是人群,比赶庙会都热闹,仿佛整个城市的人都上了街,不,应该就是整个城市的人都跑到了街上,大多的人都向一个方向跑,和薛飞他们走的方向一致。 远远地就看见了人民医院的住院部大楼依旧耸立,让薛飞和许婷婷的心放下了大半。这才有心思看四周的状况。从街面上看,地震破坏的并不很厉害,除了水木方舟的大楼外,这一路上还没看见有其他的建筑有倒塌的,只不过大多的窗户上的玻璃都破裂了,水泥道路上不时地有巨大的裂痕出现,还有些倒塌的垃圾箱,广告牌,甚至还有一颗大树倾斜在一边。快到医院大门前的时候,薛飞看到在街边的店铺内,有的还亮着灯,这说明供电还正常。 “给许伯伯打个电话吧!”薛飞一边拉着许婷婷走一边道,刚才走的太快,许婷婷有点跑不动了。 “能通吗?”许婷婷气喘吁吁问。 “应该能!这不电都通着呢吗!” 还没等许婷婷打,她的手机先响了。 电话一接通,许振东的嗓子几乎是吼着喊:“婷婷,没事吧!” “没事,没事!”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许婷婷再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爸,你没事吧!” “爸没事,你没事就好!你现在在哪?” “我正往医院走呢!马上就到了!” “哦,好好,对了,薛飞有消息了没?” “他正和我在一起呢!” “他没事吧?” “没事!放心吧!” “好,好,挂了吧!省省通话时间,现在别人也急着在用通信网络呢!” 电话挂掉了。 在人的一生中,大多是这样,对于自己司空见惯的人或事根本不懂的珍惜,等到失去后才明白到底什么才是自己需要的。对于自己至亲的人,反而关心照顾的最少,总以为时间还长,总会有机会的,拖着拖着,等到一切都晚了的时候,才追悔莫及。总是先考虑领导、同事、同学、朋友、最后才想到自己身边的人,不是觉得身边的人不重要,而是认为一个自己人,还干嘛那么客气。 只有在真正面临失去时,才真的懂得了以前平平常常的一个声音,对自己而言却是千金难换的,万金难求的一生中最温馨的记忆。 赶到医院大门时,院子里熙熙攘攘地全是人和车,还不断地有人被送过来,都是在地震中受伤的一些伤者。在住院部大楼前的台阶上,许婷婷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许振东的头发有些凌乱,眼中满是焦急正对着下面的人做工作。 “大家放心,我们医院的住院部大楼是经过特别设计的,在设计时就已经考虑到了抗震的问题,设计标准是按照能抗击十二级地震设计的,大家放心地进去看病,我们的医护人员都会坚守自己的岗位的,请大家不要在外面等着了,现在越来越堵,一会再来病人就进不来了,请大家让开这条生命的通道,好不好!” 任许振东苦口婆心地说,人群依旧,有的人大声喊:“我们不进去,就在外面看病,进去了,跑都跑不了!” “就是,谁愿意在那看就在那看,快叫医生出来!” 许振东依旧劝说道:“外面也不安全,这楼要真的倒了,这里也躲不开……” 正在此时,许振东的身后有一个小伙子跑过啦!低声在许振东耳边说了句什么。 “什么?”许振东脸色微变,顾不上再做工作,转身跟着小伙子走了。 薛飞拉着许婷婷的手,挤出人群,一边往里跑一边喊道:“快跑啊!晚了就没医生了!” 榜样的作用是巨大的,一件事有了领头人,人们就会有依赖心理,产生盲从,何况薛飞说的也很有道理,外面挤了这么多人,要真的进去晚了还真的不好说能不能先轮上瞧病。人群骚动起来,前面的人看见后面的人有向前冲的迹象,自己再不走,就被人家超过去了,立刻首先向大楼里跑去。 薛飞拉着许婷婷的手穿过住院部的大楼,从一旁的侧门出去,直接来到后面中医门诊的二层小楼上。 (呵呵,今天的更新奉上,求花,求藏!) ------------ 第二十二章 心愿(一) 第二十二章 心愿(一) 二层小楼和外面路两旁的建筑一样,所有的玻璃全都碎裂了,不过整体结构还好,没有收到多大的影响。这座小楼起初是日本人建的,到了现在几乎有七十多年的历史了,质量还真的是没的说。日本投降后,被国民党的军统特务接受了,变成了个人的私有财产,后来在一次治疗中作为感谢的酬金送给了司徒家。 司徒家的人得到此楼后,把此处作为了自己家族和世俗世界的一个联络点,把小楼建成了一家中医药方兼门诊,后来的江北市人民医院就在这家中医诊所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文革中被造反派头头强占,后来在落实党的政策的时候,这座二层小楼已经成为了医院的一部分,不可能再还给司徒家,但对司徒家又不能没一个交代,给钱不要,还房子又不可能,这件事情就成为了历届政府的一个难题。事情就这么一直拖了下来,最后形成了司徒家在江北市人民医院的一个超然的地位。 曾经有一位院长对司徒家的人在医院的不守规矩,比如不按时上下班,治疗的时候很随意,尤其是中医诊所内的的人事安排自己说了不算很是恼火,想敲打敲打司徒家的人,没想到刚一动手,就被司徒家的人拿着当年的房地产契约找到了市委书记面前,让市委书记很是难堪,不得已把院长调走了事。倒不是契约有多大法律效力,现在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法律真的不算什么?更别说是解放前的一纸契约,主要是在契约上的字是他惹不起的,估计没有多少人能惹得起――在契约上有两个中央领导人的签字承诺。虽然他们现在都不在了,但在人民心中的影响力依旧存在,没有人敢否定明着当时他们做出的承诺。 中医门诊的二层楼上空无一人。 薛飞转了两圈,司徒空真的不在! “看,信!”许婷婷指着桌子道。 在桌子上,静静地躺着一张藏青色烫金请柬。 打开,一张小小的淡青色纸张从请柬内飘落在桌子上,上面只有短短的几行字:恭喜先生堪破螺旋之劲,值此可喜可贺之期,先生可还记得故人之言否?晓晓不敏,代故人一问,不望先生作答,以期侯望可待。 文白相夹,看的薛飞莫名其妙,不过大概意思尚懂。 看样子,这司徒空是赴约去了,不知道去了多长时间。 许婷婷开口道:“我上午来的时候司徒老师还好好地呢?和陆老先生有说有笑的,这请帖应该是在那以后送来的。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 “好!你快打!”薛飞突然心里慌慌的,有些不妙的感觉。 许婷婷见薛飞的样子有些着急,忙摸出电话,按了几个键,拨了出去。 “用户没有在服务区!”许婷婷从耳边放下手机。 没有在服务区?薛飞的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 现在是在市里,手机的信号接收没有问题,那么没在服务区,意味着什么?最大的可能是意味着司徒空去的地方不能接收到手机信号。上午到现在也就是三四个小时的时间,即便出门也应该走的不算太远,既然这里能接收到手机的信号,那么可以判断司徒空很可能所在的位置是受到的地震的影响而断了联系的,也就是说,他去的地方可能更加接近震中。 危险! 这是薛飞第一个想到的词汇。 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地震的震中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发生的是几级地震,不好做出判断,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越是靠近震中的地方越是危险。而且现在的通信已经产生了中断,说明地震的影响已经能让通信设备不能正常工作,而且不是一个通信设备发生了故障。手机信号的接受是靠手机的发射塔来中转的,往往一个地方要被几个发射塔共同覆盖,避免死角的产生,发生手机信号不在服务区已经说明有几个发射塔同时损坏,这种事情的概率发生的机会是很小的,除非那里的震级很大。 “你继续打,看能不能拨通。”薛飞吩咐道。 许婷婷很顺从地点点头,继续拨打电话。 薛飞在屋子里四下寻找,试图找出点新的线索出来。 门外的楼梯上突然传来脚步声。 薛飞心中一喜,别是司徒空回来了吧!忙迎了出去。不知不觉中,他对于司徒空产生了一种亦师亦友的特殊的情感,好像他已经成了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 楼梯上上来的是何佳和那个薛飞救下的女子。 “看,我说他们在这里吧!”何佳一眼看见薛飞,高兴地对着女子喊道。 “你们怎么来了?”薛飞很失望地看了一眼。 “我们不能来吗?”何佳很不高兴地看了薛飞一眼:“你要是不欢迎我们,我们就走!” 薛飞却不答话,返身回到了屋里。 何佳没想到薛飞是这样的一个表情,她本来就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说的,她万万没想到薛飞的反应和她的意料截然相反,一下愕在当地。等人从愕然中清醒过来,泪花一下就扬起来了,心里面剩下的全是自哀自怨:该!你以为你是谁?千金大小姐还是电影明星,是长的好看了还是有钱了,凭什么要人家好好对你,你算是人家的什么人?该,吃瘪了吧!活该! 按何佳的脾气,她即便是有一千个一万个不该走的理由也要走的,可现实偏偏她就是没走,反而是赌气似地直接冲上了二楼,闯进了门诊的屋子里,一屁股坐在司徒空的椅子上,气鼓鼓地看着薛飞生气。 “还是不通!”许婷婷扬扬手机。 何佳总算是看出薛飞的面色有些不善,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些,不再用哪种等你道歉的表情盯着薛飞了,反而拉过许婷婷轻声问了几句。 能上哪儿呢?薛飞仰着脑袋,大脑急速运转,但一个人一点线索都没有,凭空地去想他人的去向,实在是不可能的事。 何佳知道薛飞此时的心情不好,不敢再打搅,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漫无目的四下观赏,白白的天花板,四下的墙面上挂着几张成了黄色的挂图,让人一眼就明白了这里的性质,地面是水泥的:“咦!这是什么?”突然她看到在桌子腿后面的地上有一块黑黑的长方形的东西。 (今日 的更新奉上,求花了,求收藏了,支持一下啊!) ------------ 第二十三章 心愿(二) 第二十三章 心愿(二) 何佳弯下腰,伸出手去够,在黑色长方形块状物旁还有一块稍小白色的四方块。 “婷婷,帮帮我,我够不着!”何佳缩在桌子下面喊道。 “你下去干什么了?发现啥了?” “看不清楚!” 许婷婷原地转了转,瞥见屋角放着一个拖把,拿了过来。 “这个行不?” 何佳从桌子底下探出头看看:“应该差不多。”接过来,努力低下头侧着脸,眼瞅着一点一点地把东西扫了出来。 许婷婷在桌子外,弯腰捡起来。 “啥?”还没来得及从桌子下出来的何佳着急地问。 “是一个手机的后盖,还有一块电池。”许婷婷伸手拉起何佳。 何佳一边拍身上的土一边道:“还以为是啥宝贝呢?早知道就不下去够了。”说着话,眼神却总是往薛飞脸上瞟。 薛飞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没有理会。 “行了,别看他了,肯定不是他的。”许婷婷笑着道。 “为什么?” “因为他没有手机!” “没有手机?”何佳吃了一惊,在现代的都市生活里,一个没有手机的人在她看来简直无法想像。 “薛飞,你看看,是不是司徒老师的东西?薛飞?想啥呢?”许婷婷用手在薛飞直勾勾地眼睛前面晃晃道。。 薛飞醒过来问道:“哦,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看看这东西是不是司徒老师的?”许婷婷把手中的东西递给薛飞。 薛飞接过来一看,眼前顿时一亮,东西确实是司徒空的,而且是他正在用的那款。 “在哪儿发现的?” “就在桌子下面!”许婷婷指了指司徒空的桌子。 薛飞立刻俯下身,爬在地上向桌子下面凝神看去,果然,在桌子最里面,暖气管道下面有手机的其余部分,伸手探过去,指尖分出两根毛线金针把手机取了过来。反正手放在桌子下面,他也不虞别人看见。 把电池装好,后盖扣上,按动电源,手机启动了,电池的电量满满的,手机信号也很好。薛飞随手拨动了许婷婷的手机号码,两秒钟后,许婷婷的手机响了,果然是司徒空的手机,号码也对。原来不在服务区是这么回事。 薛飞心中的不安更甚了。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让司徒空连捡起手机的时间都来不及就匆匆离开,有什么事情急迫地需要争分夺秒地去做?难道是地震发生的时候发生的这一切?如果是这样还能解释的通,但薛飞就是有一个感觉,绝不是这样。 打开手机,薛飞看了看最近的通话记录。 从中午一点开始一直到一点四十五,共有二十个未接来电,全部都是一个号码,而司徒空最后拨出去的电话也正是这个号码。看样子,这个电话和司徒空的去向肯定有关系,该不该打一个问问呢?薛飞很犹豫。 按说这个电话是不应该打的,一是毕竟事涉隐私,不好过问,二来没有任何迹象说明司徒空是失踪了,或是有危险,一切都是他的猜测,怎么办? 薛飞脑子里想,手指下意识地在手机屏幕上摩挲,眼睛盯着屏幕上的电话号码。很自然地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副画面,画面是一下子出现的,但却让人不感觉突兀,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这个时候就应该出现这样的画面,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 画面里展示的依旧是这间诊室。 司徒空坐在自己的桌子前,在他的对面原本是薛飞的位置坐着一个虚发皆白的老者,两个人正谈笑风生。说的是什么听不见,可以明显地看出来,两个人谈的甚是投机。在司徒空的一侧,坐着一个四十多的男子,上身**,细细的金针遍布全身。司徒空不时地在患者身上指指点点,老者也不断地点头发表自己的意见。 过了一会,司徒空招招手,一根根金针像有生命一样随着司徒空的手势退出了患者的身体。患者指指桌子说了一句什么?让司徒空一愣,扭身打开抽屉,恍然地对着患者笑了一下,从里面取出手机来朝着患者晃了晃。打开手机后,司徒空显然是看到了二十多条未接来电的提示,楞了一下,然后用力按下了手机上的绿色按钮。 司徒空漫不经心说了几句话后,脸色突然大变,唰的一下,原本笑嘻嘻的脸变的异常苍白,人像是呆住了一样,任手机从他的手心一点一点滑落。 画面到此噶然而止,显然是手机上留下的司徒空的信息在手机从他手中脱离后,已经不可能继续记录。 看来,真的和电话有关系,误会就误会吧!一定要让自己安心,别让因为错过而留下遗憾,薛飞还是按下了回拨电话的选项。 电话通了。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没有人接听电话。 薛飞又重播了一次,还是没有人接。 没等到有人接电话,中医门诊的医院内部电话反而响了。 许婷婷拿起电话:“喂!中医门诊!” “是婷婷吗?” “是!” “我是爸爸,薛飞还和你在一起吗?” “在!你找他有事?我把电话给他!” “不用了,你赶紧让他到我办公室来一趟!马上!要快!” “知道了,我马上告诉他。” 许婷婷放下电话,对薛飞道:“你赶紧上我爸爸办公室去一趟,他说找你有急事!” 薛飞点点头,没办法,只好先把这里的事放一放了。 ――――――――分页符―――――――――― 许振东接完电话,马上布置开了一个会,落实上级精神。 电话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亲自打来的,告诉了他三件事:一、中央已经知道地震的消息,并听取了市委市政府的汇报,指示细致了解情况,迅速展开救灾,以人为救灾的第一要素。二、这次地震的震中应该在阳平县龙口镇,震级至少为8.3级,是强震。三、要求医院马上组织医护人员,组成精干分队,带上必要的车辆、器械、药品、食物、水,马上准备第一批进入震中。 会上,许振东传达完后,书记作了动员工作。 小分队的人员很快确定,只不过在会议的最后,许振东提议让薛飞参加小分队。院长亲自提出的,没有人表示反对,谁也明白,这是院长在位薛飞留在医院在做准备,有了这种经历,到时候在院务会上决定进人名单时,就是一个很重要的砝码。许婷婷和薛飞的关系大家都知道,谁会在这种问题上去触院长的霉头。 (求花,求收藏!) ------------ 第二十四章 心愿(三) 第二十四章 心愿(三) 江北市人民医院为这次救援做的准备还是充分的,群策群力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考虑到这次去是要到救灾的第一线,时间紧、任务重,派出的大夫以中青年为主力,共计八名医生,四名护士,四名司机,三辆车。一辆中型的面包车装满了医疗用具和药品,还有一辆面包车主要是载人和为医生提供休息的场所,剩下的一辆车也是由面包车改成的救护车,可以做一些简单的手术。为了节约时间,医院还为每一个救援人员提供了一个军用的大背包,统一装备了一些生活用品,省去了每个人回家整理内务的时间。 情况危急,医院的党委书记作了简单的动员后,车队出发了。 车上的气氛很沉闷,谁也不知道前方的情况如何,每个人都默不作声地看着手中发下来的地图,尽快地熟悉。 薛飞坐在车厢的最后一排,看着窗外的景象。 车厢里的人他都不认识,他也无心去结交这些人,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发出精神联络,想联系到蓝蓝,他明白,在这个时候,蓝蓝起的作用要比自己大的多,就仅仅一个重构术就不知道要多救多少人的命。但蓝蓝始终没有回音。 最前排的一个医生打破了沉闷站起来大声道:“刚接到院长的短信,咱们国家的总理提前结束了在国外的访问,已经启程回国,要到震区第一线视察救援工作。院长说,咱们救援医疗队要第一个进入震区展开工作,在座的都是党员,嗯,除了薛飞同学,要发挥党员的模范带头作用,先锋队作用,不要玷污了党员的称号。” 这些话搁在平常说,是大而空的官话,但在这个时候,同样的话意味却有些不同,因为对他们这些人而言,自己正在做的事情确实是崇高而伟大的工作,这种去做天使救人于危难之中的事情能很自然地陶冶人的情操。就像在影视剧中我们经常看到的那样,在掩护撤退的时刻,总会有人说一句话:‘共产党员留下。’这句话不单单是一个身份的确认和界定,更多的是一种责任的提示。 人性本善,每一个人都有做英雄做好人做有用的人的天性,这句话正是激励人的天性,唤醒人性的话。 薛飞知道这个人姓钟,是外科的副主任,也是这次救援活动的负责人,在出发前许振东介绍过的。 “大家抓紧时间休息,现在是下午五点,到了可能就是晚上了,要做好熬夜的准备。” 钟主任说完话坐下了。 没有人睡觉或休息,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车已经出了市,一直向西,路两边的情况越来越触目惊心,不时能看见有倒塌的房屋,哭喊的人,但车不能停下。路面上的状况也开始不好,巨大的裂纹开始出现,车速不得不慢了下来,在裂纹边上缓缓通过。路也开始陡起来,远方一个个的小山丘在视野中开始出现,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车完全进入了山间公路,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峭壁,三辆车开的都小心翼翼,猛然前面的第一辆车停下了。 第一辆打头的车是装药品器械的车,后面的两辆车紧跟着停下,人们纷纷从车窗探出脑袋向外看。第一辆车的司机打开车门下了车。 “出啥事了?”钟主任也从窗户里探出身子大声地问。 前面的司机冲后面招招手,指着前面大声地说道:“钟主任,你下来看看吧!走不了了!” 钟主任缩回身子,站起身,打开侧门下去了。 反正也走不了,医生们纷纷下了车,到车下走动走动,活动活动四肢,薛飞最后下了车,向第一辆车走过去。 绕过第一辆车,就见前面的公路上,横着一辆带拖车的大卡车,把一条路站的满满的,车头已经被砸扁了看不出一点车头的模样,完全是一堆废铁。车上载满了一根根的原木,路面上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碎石,很显然,是地震的时候,被峭壁上的落石击中了的,不知道司机有事没有。怪不得一路上没遇见从对面的来车呢?原来都被堵在这里了。本来薛飞还很奇怪,一路上除了他们这三辆车外没看见其他的车,去震中的方向没车好理解,但从震中逃离没有车,就不好说了。 “钟主任,怎么办?”第一辆车的司机问。 钟主任也很郁闷,这怎么办? 这时从大卡车另一边的路上,从大卡车车底钻过来五个人,抬着一副担架。领头的人见到对面有车又惊又喜,朝着车就冲了过来,走到跟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各位叔叔大爷,求求各位了救救我爸,求求你们了。” 钟主任吓了一跳,赶紧拉起来道:“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跪下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面色黝黑,看上去很健壮,被扶起来后就一直团团转圈给每个人作揖。 “各位大哥叔叔,我爸地震的时候被砸着了,伤了腿和胸,得赶紧送医院,求求各位让我们用用车,我给钱,多少钱都行,赶紧救救他,这是一条人命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各位都是好心人,都是菩萨心肠,求求各位行行好。我给您们作揖了。”黑汉子说着话一边作揖不止。 钟主任看看前面的大卡车暗道:“想过去看来还得一会,得了,反正是救人,那里不是救?从这个病号开始自己的救援队就算是开张了。” 黑汉子见钟主任望着前面的车,以为没戏,眼泪一下出来了,身子一曲就要重新跪倒,钟主任忙拦住道:“别,别,快上车。” 汉子大喜,摸了一把脸上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泪,喊道:“哥几个,人家同意了,快上车。” 一伙人急匆匆就往第二辆车上奔,薛飞忙拦住道:“上第三辆车!” 黑汉子嘴里嘟囔了一句,指挥人往第三辆车奔去,薛飞也跟了过去。 打开第三辆车的后车门,黑汉子一下傻了,瞎子也看的出这里面的布置绝对是和医院有关系的。 “你们这是……” “快上车,马上给你爸做手术!”薛飞在后面道。 “你们这真的是医院的救护车?”黑汉子还不敢相信。 “真的是,我们是江北市人民医院的,本来就是去灾区救援的!” “收费不?” “免费的!快上车吧!别耽误了!” 等人们把担架送进车内,关上车门,车内的无影灯打开后,车外的几个人都摊坐在地上。黑汉子双手合十自言自语道:“说菩萨,真是菩萨保佑,谢谢菩萨!谢谢菩萨!” (继续求花求收藏。千万别忘记。) ------------ 第二十五章 心愿(四) 第二十五章 心愿(四) 薛飞没有上救护车,虽说他这次跟着过来了,但身份很尴尬,依旧是实习医生的身份,不能独立行医,真的上了车也帮不上忙,所以索性没有上车,而是来到第一辆车前面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钟主任看着面前的大卡车,脑子里乱成一团,该怎么办呢?。 三辆车的四个司机全聚在这里,第一辆车的司机出主意道:“钟主任,从这一路上来看,想到阳平县城怕是不容易,主要是太危险!这是咱们遇上的第一辆被砸坏了的车,以后的路上肯定还有,你说以咱们这三辆车,遇上这种事能有办法么?” 马上有其他的司机表示赞同。 “不是咱们不去,实在是过不去啊!” “就是!你说这一路上要都是这样,肯定没法子过!” “依我说,还不如就地展开救援呢?咱们这一路上看到多少伤者了?就地救援对这些伤者多有利,多一分钟等待就对一分钟危险。” “是这个道理,在那里救人不是救!” 薛飞走过来立在一边,听几个人争论。 “主要不是过不去嘛,过得去就走,过不去就地展开也好!” 钟主任叹口气道:“各位,这个哪些人在哪里救援市里面有统一的安排,大家就不要考虑这个了,还是多想想怎么过去吧!听院长说,阳平县的一切通信都断了,咱们还不知道那里面的情况如何,别的就不要说了。” 钟主任的话,让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 “要不!咱们把这辆拦路的大卡车推下去怎么样?”一直没说话的薛飞出主意道。 “就凭咱们几个,推这么大的家伙,行吗?”一个司机说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薛飞反问。 “不用试,肯定不行!” “你怎么那么肯定?”薛飞故意装作有些光火,指着对方的鼻子问,要不是莫索对亡灵法师身份的忌讳已经牢牢地印在他的意识之中,让他不敢轻易暴露自己的能力,否则他用毛线金针自己就能把这辆卡车推下去,现在他需要的是有人配合来当做掩饰。 司机被薛飞不礼貌的话激的也有些恼火:“不服,你去试试!” “试试就试试,打赌不?” “打就打?你说怎么个打法?” 围在旁边的众人见两个人说的都有些呛火的意味,忙拉着分开了两个人劝说。 薛飞故作忿忿不平状一边被人拉走一边大声嚷嚷道:“自己不行就不行,还拖大家的后腿,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行了?实践出真知,知道不?” 那个司机是军队里退伍下来的,在军队里是时候就是个兵痞,说是退伍,其实是清退,仗着家里有点门路,挂着退伍兵的名义分在医院里,那里受过这样的气,拉都拉不住想冲过来。 “给了你脸了是不是?你再咧咧一个!”司机推开拦住的人大声道。 “都别吵了!”钟主任大吼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吵吵,再吵吵都他妈的给我滚蛋。” 钟主任毕竟是负责人,他的话还是管用的,尤其是一个文明人都爆出粗话的时候。 天色已经暗下来,黑夜马上就要到了。 薛飞忍不住从手指上分出四根毛线金针,向大卡车飞去,现在的时间就是生命,早一点到,就能早一点展开救援,就能多挽救人的生命,虽说让大卡车无缘无故地掉下山崖有些诡异,但天黑下来,应该没有人能看出来是自己做的手脚。 四根毛线金针牢牢地栓在了大卡车的前面四个轮子上,随着薛飞精神力的注入,毛线金针花柔为刚,立时绷紧了。大卡车的车身微微一动,发出巨大的咣当声,在寂静的夜色下,让所有人心中蓦然一惊。 “地震了?”所有的人心中同时冒出这样的词汇,有的人已经开始往峭壁下躲,有的人则开始往车上或是车身后面躲。 大卡车缓缓地移动起来,随着车头探出悬崖,重重向下一沉,后面的车厢和拖车都随着大卡车滚了下去。几秒种后,悬崖下发出巨大的爆炸声,接着火光冲天而起,一股热浪夹杂着浓烟从悬崖下面冲上来,如同一股飓风,让路上的人都几乎站不住脚,就连几辆面包车都向里倾斜了少许,剧烈地摇晃了几下。 随着震动,从上面的峭壁上滚下来一层大大小小的石块,如降雨般在路面上洒落,蹦蹦跳跳地在地面上滚动着。稍稍平静了一下,惊魂刚定,更大的震动传过来,这次连地面仿佛是变成了水面,一层层的波纹由远而近再传向远处,人在地面上根本站不住脚,纷纷摔倒,车厢更剧烈地摇晃起来。 这次地震真的来了!强余震! ------------ 第二十六章 心愿(五) 第二十六章 心愿(五) 在这惊天动地,风云变色的大自然的力量下,一个人的力量显的是那么的渺小和微不足道。从峭壁之上落下的石块更多了,如果说刚才的落石还如小雨一样,现在简直就是成了暴雨了,而且是带冰雹的那种。不时有如磨盘、水缸、小轿车般大小的岩石从空中呼啸而过,落入山涧之中,从山涧下方发出沉闷的响声,看的人胆战心惊,听的人心惊胆颤。谁也明白有这样的一个飞过来,跑都没地方跑,砸中了,人肯定得成了肉泥。别说这么大的了,就是很小的石块砸在人体上怕也是凶多吉少。 这个时候人能做的就是祈祷、求佛、念经,急急如律令,或者是――战栗! 好在这场‘落石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持续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后,雨停了。 霎时,路上静下来。 悬崖下面照射来的火光稍稍映亮了路面,照着一张张忽明忽暗的惊惧的脸庞,还有山涧下大卡车上干燥的木材燃烧发出的嘎巴声。三辆车身靠近山体的一面还有车顶变的坑坑洼洼,一面的玻璃几乎全碎了,即便是有不碎的也斑驳的裂开,随时能碎掉,另一面的玻璃还好些。 躲在第一辆车边上的钟主任颤巍巍站起来,四下看看,接着他的声音响起来。 “都没事吧?” 四下的回应声响起。 “没事!” “我这也没事!” “赵涛,你没事吧!” “没事!被砸了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向我靠拢!”钟主任吩咐道。 薛飞从碎石堆里爬起来,第一波的碎石就击中了他的身体,让他根本来不及躲起来就被砸倒在地面上,钻心地疼,后面大大小小的碎石不知道有多少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几乎被埋起来。抖了抖身上,拍拍土,全身都痛,活动活动四肢,各处都能活动,应该没多大的事。他自己都不知道遍布全身的网状毛线金针让他的身体几乎比练过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还要结实,坚韧,别说这些碎石,就真的有更大的石头砸在身上,怕是也不能伤的他厉害一些。当然痛一点还是有的。 影影卓卓的人影从各自的藏身之地站起身,向第一辆车靠过来。 钟主任一个一个的点数,1,2,3,4……12。少了四个。人们的心蓦然一紧。 “李大夫他们几个呢?” “他们几个好像在做手术,给那个路上碰上的。”薛飞道。通过魅惑之眼,薛飞已经看到救护车上的几个人都很安全,能称得上奇迹的是,手术依旧在进行,车里面的人好像没有意识到外面发生了地震,两个医生、两个护士之间配合的很默契,手术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已经到了最后的步骤。 钟主任带着众人一起赶到救护车前面,先从救护车的一旁看到了四个蜷成一团的人,是那几个刚才从卡车的一边钻过来的那几个。四个人见有人过来,纷纷站起身来。 “你们几个怎么样?受伤没?”钟主任问道。 “好像没有!” “我也没有!” 钟主任走到救护车后面,用力拉了拉们,门从里面锁上了,打不开。用力用拳头锤锤门一边大声道:“开门!快开门!” “干什么?是钟主任啊!有事?”一个护士打开门,救护车里面射出明亮的光亮,护士看着门外的一群人人有些奇怪的问。 “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手术进行的很顺利,马上就好了!” “刚才……没事就好!你们继续!”钟主任放下心。 这是辆改装后的救护车,为了让里面的人不受外界的干扰,密封很好,而且车厢也做了减震和加固的处理,而且从里面看不到外面,加上手术的时候很专注,里面的几个人根本就没想到外面刚才刚刚发生了一起余震。 “郝师傅你们几个赶紧检查一下车辆,看还能开不?剩下的咱们商量一下,是往前走还是回去!”钟主任看看四下的人道。 “回去吧!” “我说也回去!这太危险了!” “谁知道还有没有余震了,这幸亏是车没开着,要是车正在路上跑着来这么一下,肯定得栽到悬崖下面去。” “这车都成这样了,能开不能开的还两说呢?就算是能开一旦坏在半路上,到时候叫天不应叫地不和的,谁救援谁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 三辆车纷纷发动起来,雪亮的灯光打亮了路面,接着司机们下了车回来。 “钟主任,一号车没事!能开!” “二号车也没事。” “三号也没问题。” “那么大家的意见都是回去了?”钟主任问。 “我说是继续往前走!”薛飞突然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薛飞看过来,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你说说,为什么要往前走?”钟主任问。 “要说还有地震的话,往前走和往回走效果是一样的。往回开起码要一个小时才能离开山区,除非是回去的这一小时内不发生余震才有意义。我记得地图上从这里往前走大概十公里是个镇子,车开起来也就是二十分钟的路程。二十分钟和一个小时比起来大家应该能做出判断。还有,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那个小镇叫武水镇,已经是隶属于阳平县,如果咱们能到了那里的话,咱们这个救援队很可能就是第一个进入阳平县界限的救援队。”后面的话薛飞没有再说下去,第一个进入灾区的救援队,其中的政治影响可是不一样了。他们这次救援能这么快成行,很大的意义上是市里面的领导有这方面的考量,院长明白这一点才积极配合。 薛飞的话深和钟主任的心,第一个进入灾区的救援队,用最少的时间进入,哪怕是进去了啥也干不了这表明的是政府的一个态度,表明的是政府对事件处理的反应速度。何况据说中央领导也会来到灾区,到时候,嘿嘿!意义更是不同。 你让领导有脸了,他们自然会反馈与你,而且从那个方面说都是件好事! 不仅是钟主任想到了,其他人同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所有人眼中都露出一丝热切,荣誉也是机遇。再说了薛飞的话里面还加上了一个二十分钟和一个小时的比较,从那个方面来说好像都应该往前走。 钟主任再次看看四周的人,这次他知道不用询问了,从大家的表情里面他已经看出了和他内心一样的热切。救死扶伤的崇高目标、生命现实的抉择、再加上可能的重大利益和荣誉,这些个因素有一个都能让人动心了,何况是三个一起来了。 “走!拼了!”钟主任咬着牙道。 “主任,你看!”就在众人纷纷要上车时,有人突然指着身后大声道。 在来的路上,有一排萤火般的灯光亮起来,慢慢移动着,不用说是有车队正往这个方向走,这个时候出现车队还能是来干什么的? 钟主任大手一挥道:“快!赶紧上车,出发!快!” (今天的第一更!呵呵,求花,求收藏!) ------------ 第二十七章 心愿(六) 第二十七章 心愿(六) 司机是想开快,但偏偏事与愿违,路面上布满了或大或小的石块,石块稍大一些,面包车就过不去,只好停下来把石块搬开才能继续前行。眼看着后面的车队越来越近,前面的他们却没一点办法。要不是目的一致,不是敌友关系,司机和这些个医护人员真想在自己驶离后,把那些个石块再搬回去。 为了搬挡路的石块方便,拉人的第二辆车现在是在最前面。坐在最后一排的的几个医生一直紧张地向后观看,有一个医生甚至拿出了自己带红外夜视功能的望远镜向后瞭望,这是他去俄罗斯旅游的时候买的军用望远镜,功能很强大。 “是军队的车,都涂着迷彩,全是一色的卡车!是武警!”拿着望远镜的医生突然说道。 众人的心忽地往下一沉。 不管是武警还是军队,他们拥有的车辆的越野性能是民用车辆无法比拟的。从理智上讲,谁先到对救灾都只有好处,对救援工作的开展,对灾民的益处都是巨大的。可能军队的到达会更好一些,展开的救援工作更有效一些,毕竟他们只是医生,做的只是和医疗相关的一部分工作。而军队的到达展开的工作更加全面一些。但从感情上讲,人们还是愿意自己能第一个到达灾区,毕竟第一和第二给人的印象是完全不同的。 “他们离咱们还有三百米!”望远镜又说道。 “再快点!”钟主任咬牙道。 其实不用他吩咐,司机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你是电,你是光,你是永恒的神话!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star……”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直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薛飞身上,薛飞才恍然想起来,自己来之前,许婷婷把她的手机交给了自己,而把司徒空的手机留下了。许婷婷知道他走的并不放心,所以主动把司徒空的手机要了过来,帮他打听消息,而把自己的手机给薛飞。薛飞要参与救援,许婷婷很支持,她明白老爸的良苦用心,本来她也想跟来,但她的资历不够,来了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在许振东眼中薛飞已经够格了)许婷婷为了联系薛飞方便,而且这次救援不是一点风险也没有,万一有事,手机也许能起到作用。 是一封短信:路上小心!祝好人一生平安!婷婷。 薛飞心中一暖,寂静的夜里,未知的路途,得到情人的嘱托,还有比这更幸福的时刻么? 按下回复:我会的,等我回来!现在余震不断,你也小心。按下发送的选项,却没想到提示短信没有发送成功。屏幕上的天线显示没有信号! “小心!” 一生断喝声传来,接着整个车厢开始剧烈地旋转起来,还没等薛飞反应过来,身子已经倒悬过来重重砸在车厢顶上,巨大的撕裂声,人的惨叫声响成一片,薛飞下意识地抓住了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同时手指上的毛线金针发出,牢牢地绑住了自己和车厢连在一起。魅惑之眼发动,视线直接穿过了车体。 时间仿佛停顿,变成了一副静止的画面。面包车在空中飞行,急速下坠,上面是公路,还可以看见公路上的车队雪亮的大灯,下面是悬崖,距离地面还有近二三十米的距离。 面包车出事了,司机拐弯太急,路面上的小碎石太多,降低了轮胎和地面的摩擦力,车子的后轮擦出一路的火星甩出路面,向山崖下掉下去。几乎是瞬时间,薛飞的脑海中已经出现刚才面包车发生事故的全过程。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十根手指上分出更多的毛线金针,一路穿破车顶向上,刺入山涧旁的峭壁之中,顶部分出更多的分叉,如老树盘根牢牢地固定在峭壁上;一路向下穿过车底刺入山涧底的碎石中。两路毛线金针顶部一固定好,中部立时转为螺旋状,化刚为柔,形成了一根根弹力巨大的弹簧,上拉下压,生生地把一股巨大的下挫之力化去。面包车很是平稳地落在山涧底部。薛飞还分出一根毛线金针化为一张网状,把从碎裂的窗口飞出车厢的一位女护士裹住,拉了回来。随着面包车的落地,女护士重重地落在了薛飞的怀里,惊诧地张开的小嘴不偏不正地正印在薛飞的嘴上,做了一次不大不小地亲密接触,算是对薛飞的报答,收取的一点利息。不过这完全是意外,出乎薛飞的控制之外的意外。 从车厢顶部轻身飘下,薛飞把一脸惊愕的小护士放下,收回了所有的毛线金针。魅惑之眼扫了一遍车厢,心放下了,所有的人几乎都没多大问题,有些是在车第一次旋转的时候因为剧烈的撞击受的伤,大多是皮外伤,没多大的问题。最严重的一个是撞在了头部,颈椎骨有些错位,薛飞走过去,故作不经意地一拉,也就帮着复了位。 东倒西歪的众人爬起来,谁也不敢在这车厢里待着,急匆匆地跑下车,山涧里黑漆漆地一片,只有面包车的车灯发出雪亮的光芒,让众人下了车,却不敢走远。有的人看看上面的峭壁,可以模糊地看见上面有灯光,听见有人声,但距离太远,听不出说的是什么。更多的人是被吓怕了,这一路走过来,才几个小时的功夫,连续两次生命之危,任谁的神经再坚强,只怕也免不了小腿抽筋。 终于,有两个女孩子嘤嘤地哭起来。 有人想劝,却开不了口,自己心中也有劫后重生的庆幸和迷茫。 薛飞大概是这里面所有人中最清醒的一个,他明白这个时候可不是休息或悲伤的时候,假如再有余震,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最危险的,别人都不说话,他不得不提醒。薛飞走到钟主任面前道:“主任,咱们现在首先要和上面的人取得联系,咱们得先上去才行!这里太危险了!” “上去,怎么上去,怎么联系?”钟主任坐在一个斜坡上,大口呼吸着反问。 “咱们派个人上去!” “派人?这里黑乎乎的怎么派,派谁去?你去?笑话,可能吗?” “我去!”薛飞主动请缨。 “别开玩笑了!从这下面找一条路上去,别说天黑,就是天亮了也难!咱们还是在这里等着救援吧!别再乱跑了,黑灯瞎火的,别再莫名其妙地再失踪一两个。”钟主任显然是不同意,而且按正常地分析他说的也对。 其实以薛飞现在的实力,借助毛线金针,他可以一次把所有人连着车都送上去,但是他不能,只要他使用了一次,只怕从此再不得安宁,即便是刨除了莫索的顾忌,他也不敢。 “那么,钟主任,咱们也不能这么坐着等,怎么也得找一个凹进去的地方,现在这样,上面掉下石块来,谁也受不了。” 这个建议钟主任马上接受了,其实不用找,薛飞已扫描到了就在面包车的后面就有一大块区域是凹进去的,正好能抵抗从上面的落石。要不然,这黑乎乎的地方想找也根本找不到。 薛飞报告了自己的发现,钟主任也没多想,立刻组织大家前去,薛飞在前面第一个带路,路过两个依旧在哭泣的女孩子的时候,突然其中的一个站起来,一把拉住了薛飞的手,薛飞扭过头一看,正是那个刚刚和自己有过亲密接触的女孩子,眼中闪现的无助,惊恐还有腮边的泪水让他心中一弱,也许自己现在在这个女孩子眼里是个可以依靠的稻草吧。作为稻草,他无法拒绝。 直到所有的人都安顿好了,女孩子依旧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肯放开。 “别离开我,好吗?我怕!”这是女孩子在他耳边轻轻的一句哀求。 “好!”薛飞道,手中紧了紧女孩子冰凉的小手。 像是回应薛飞的动作,女孩子的头轻轻靠了过来,柔柔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薛飞浑身的肌肉一僵。 黑暗中,人们相互都看不到,没有人知道正在发生什么! 薛飞不敢用魅惑之眼去看身边的女孩,到现在为止,他对这个女孩的相貌、名字、身材等等信息都仅仅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他不敢太清楚,真的清楚了,好吗?还是朦胧吧!天亮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一道精神联络从脑海深处传了过来。 “主人,蓝蓝等待您的召唤!” 是蓝蓝!这个时候她居然发过来召唤的响应。 (今天第二更,求花,求收藏!) ------------ 第二十八章 心愿(七) 第二十八章 心愿(七) “这些天,你去哪里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你!”薛飞发过去一道精神联络,口气有些急躁,这些天他确实相当需要蓝蓝的帮助,可偏偏这个时候蓝蓝不在。 “对不起主人!”蓝蓝的声音诚惶诚恐:“请主人责罚蓝蓝。” 薛飞从自己的内心,对蓝蓝更像是一种兄妹之间的感情,而且蓝蓝才出现是因他而生,又有一种特别的疼爱和关切,再加上蓝蓝的美丽天下无出其右者,这样的一个女子居然自己莫名地成了他的主人,这种男人天然的骄傲,让他的情感中更加入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最后他也不清楚到底和蓝蓝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了。 听出蓝蓝的惊慌,薛飞的心很不安,缓和了语气道:“没事,你肯定有你自己的事,别担心。你…先把这些人都催眠了吧!” “是,主人!” 靠在薛飞肩膀的女孩子闭着眼喃喃用小的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声音道:“你叫薛飞,是吧!其实从第一……”她鼓足了勇气的话终于还是没能说出来就睡着了。 “出来吧!” “是的,主人!” 虚空中一道涟漪,蓝蓝的身子凭空出现,在薛飞的魅惑之眼下,蓝蓝似乎比上次见面更加漂亮了,肤色更加晶莹,散发出微微的光芒,让面容上比以前增加了几分朦胧的美。 按照薛飞本来的打算,是把所有人都催眠后,然后把他们都带到悬崖上面去的,现在见到了蓝蓝,他突然升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不和救援队行动,自己去阳平县。带着蓝蓝跟自己去,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样做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首先,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 其次,就自己和蓝蓝去,采取救灾抢险医疗等行动就不用再避讳什么?什么样的手段都可以用,那么在蓝蓝的法术的帮助下,治疗效果可以得到极大的提高。 最重要的是,这样做可以最大限度的发挥自己亡灵法师的能力。 不利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有可能暴露自己亡灵法师的身份,有蓝蓝的存在,只要有一个圣殿的人听说了,就可以确定,在这里一定存在一个亡灵法师!风险太大,违背了莫索作为一个亡灵法师深刻在薛飞意识中的最牢牢须臾不可忘怀的记忆。 干还是不干? 其实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已经决定了薛飞一定会这么做,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些个依旧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同胞。 “跟我去救人!”薛飞道。 “是,主人!”这次蓝蓝出现后,仿佛比上次胆子更小了一点,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一件多余的事不敢做,只在原地恭恭敬敬地垂首而立。 薛飞正要动,身后传来钟主任迷迷糊糊的梦语:“快,快,我们才是第一……”,不禁莞尔,忽地心中一动,快步走到前面的面包车,打开后备箱,从行李箱中拿出一物揣入怀中。 “走吧!” 魅惑之眼用到极致,方圆千米之内的景象历历在目,升级后的魅惑之眼自动把千米之内的景物生成了一副立体的图像映在脑海中。薛飞左手轻轻揽住蓝蓝的腰,右手一挥,一根毛线金针已然激射而出,快如闪电,射在前方千米之外的峭壁上,一收一带,人已经腾空而起直直地顺着毛线金针的方向而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人已经到了前一根毛线金针的订立之处,不等速度稍降,第二根金针飞出,在前一根金针收回前第二根金针恰好又一次订立在千米之外,往复交替,人如同在天空中翱翔的雄鹰,向阳平县城直奔而去。 薛飞是第一次如此运用毛线金针,而毛线金针的种种功用似乎不是自己想出来,更像是由它自发而出,各种新奇妙用,在脑海中不断纷呈涌现。速度更是越来越快,精神力和毛线金针结合的更加默契,就像两个多年不见的老友,越聊越是投契,想见恨晚,如鱼水交融。精神力在全身的经脉中流动,和遍布全身的毛线金针应和出一种奇妙的共振,让精神力的流动更加畅快。薛飞只觉得自己的身躯越来越轻松,四肢百骸、处处舒服、口中情不自禁发出一声长啸,如龙吟牧野,虎鸣幽峡,远远地传出去,在群山间回荡,浩浩然、沛沛然。 蓝蓝也是惊喜交加,虽说薛飞是她的主人,但对这个主人所拥有的魔法或精神力她很不以为然的,除了自己放不下溢出来的一部分精神力外,她从来想不到薛飞居然有如此成就。亡灵法师功力大进,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锻炼了死灵魔法,但从薛飞的长啸中带出的浩然之气看,完全不同于死灵法师所带的幽冥之气。两者虽然都是精神力量,但差别太大,同源却不同质。如阴阳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相互转化,却完全不同。 蓝蓝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但很快自己也摇摇头否定,不可能!终莫索一生的时间,他都在寻找的东西,那里有可能恰恰在这里出现又恰恰被薛飞寻得?绝不可能!心中的好奇压抑不住,忍不住凝目向薛飞身上看去。 蓝蓝的魅惑之眼刚一落在薛飞身上,一股强大的灵魂之火在蓝蓝的颅腔内熊熊燃起,直接灼烧她的灵魂。灵魂之火伤的是人的灵魂,它把人对火焰灼烧最强烈记忆的痛苦提高百倍千倍施加在人的感觉上,可以在灵魂中印下永久的伤害印记,让人永远不希望再一次重复。仅仅是一瞬,蓝蓝就差点疼的晕过去,偏偏意识还无比的清醒。晕和清醒两种截然相反的体验在一瞬间反复出现多次,黑白相间,白天黑夜。这一瞬的痛苦却如同经历了数个昼和夜。 这是召唤宠物对主人施法的魔法反噬。 无论如何,在何种情况下,即便是主人吩咐也不可以违反:召唤宠物不得对主人加以任何的非正面的行为,这是召唤宠物的第一禁律。蓝蓝对薛飞施展魅惑之眼,恰恰违反了这一条。 薛飞明显感到了怀中玉人身躯的震动,低下头看了蓝蓝一眼,有询问之意。 蓝蓝马上摇摇头,然后低下头,闭上眼紧紧地搂住薛飞的腰。 (这是昨天晚上的更新,对不起昨天码完后突然断网了,传不上去,请各位见谅。还是不好意思地继续求花和收藏!) ------------ 第二十九章 心愿(八) 第二十九章 心愿(八) 山野的夜,很静。 夜空中,繁星点点。 在山间,林中飞行,不时有受惊的鸟儿飞起,在空中盘旋。 又翻过一道山梁,阳平县城尽收眼底。尽管心中做好了准备,眼前的一切还是让薛飞震惊。小小的阳平县城已经化为了一片瓦砾,没有多少完好的建筑,即便有依旧屹立不倒的,也已摇摇欲坠,勉强维持而已。夜幕下,全县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在不断地晃动。人们拿出了所有能照亮的东西,点燃篝火,借着这些看上去微弱的光芒,视线中的所有人都疯狂地拿起一切能拿起的东西在一片片废墟瓦砾中挖着,挖着,叫着不同的名字,希望能听见回答。 没有人肯停下来休息哪怕一刻,或呆滞或焦急的脸上全是奋不顾身的决然,有的人手指尖上已经露出白骨茬口,撕裂开的血肉和泥土完全粘合在一起,却似乎没有感到一点疼痛,依旧不停地挖着。 整个县城一片狼藉,仿佛成了鬼蜮,却被依旧不放弃的人带来无尽的温情。 县城的正中央是人民广场,原本屹立在广场北部中间位置的两根旗杆一个已经倾覆,另一根半倒不倒。广场上已经有不少人在此躲避,哭泣声,呻吟声接连不断。 薛飞人还在空中,掌中已经分出两根毛线金针分别射向两个旗杆,精神力下,两根旗杆被毛线金针带动一点一点重新立起。薛飞的身子缓缓停在两根旗杆中间,蓝蓝的漂浮术发动,两个人静静悬浮在空中。薛飞从怀中掏出从面包车上取下的物品,分别缚在两根旗杆上,恰有风吹过,展开了旗杆上的两面红旗。 稍高的旗杆上,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迎风飘展,五颗金星清晰可见。 稍矮些旗杆上,一面红旗也展开,上面的一行大字忽隐忽现:江北市人民医院第一救援分队。 旗杆的诡异升起,牵引了广场上人们的目光。随红旗招展开后,越来越多的人被其他人的目光所摄,顺着眼光凝望过去,等见到国旗后,目光就再不舍得离开。在这个时候,国旗的升起,代表什么?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人们才真的体会到海外的同胞看见国旗心中升起的温暖,想到国旗蕴含的力量和她代表的伟大祖国,场中的人在这一刻忘记了自己的疼痛,热泪盈眶。祖国母亲不会忘记孩子,一时一刻也不会。 薛飞搂着蓝蓝缓缓从空中降落。 一到地面,薛飞的魅惑之眼全力发动,他只对着蓝蓝说了一句:“所有的人,记住是所有的人,都要救!尽你最大的努力!” 同时千米方圆内的景象已经出现在脑海中,薛飞加大了生命感应力度,如同一面功能强大的热成像仪,探知着所有废墟中的生命迹象,在他脑海中的地图上,越来越多的红点开始出现,每一个红点,都代表着一条鲜活的生命。 西北,红点的数量最多而且也最集中,薛飞挥出一根毛线金针,飞了过去。 广场上的蓝蓝口中开始吟唱,白生生的手中浮现出一根很小的骨杖,用力挥出发出圣洁的光芒。圣洁的光芒以她为圆心,覆盖了整个广场――大面积治愈术。如同飘来一股清凉的风掠过,吹散了漫天的暑气。随着圣洁的光芒的抚慰,广场上的人都平静下来,伤口迅速愈合着。 薛飞停下,这是一所学校,倒塌的校门前可以看见木质的牌匾:阳平县第一小学。 足有几百人汇聚在学校前,在废墟中不停地呼唤,用铁钎,铁锹,甚至用手刨着,小心翼翼,却又急不可耐。有的人一边刨着,一边不时地停下手跳脚大哭,然后又赶紧抹去眼泪继续;有的人跪在废墟中,徒劳地对钢筋混凝土拍打,还有几个十几个联合起来对付一块巨大的废墟。没有合适的工具,铲车、挖掘机,只靠人力,和巨大的混凝土结构较力,效率可想而知。人们近乎绝望地努力。 薛飞一到,魅惑之眼扫描下,整个废墟里面的情况已经了如指掌,十根手指上下翻飞,连同手掌,手腕同时飞出足足有十九根毛线金针,这是他能操控的最大范围,或切割,或架立、支撑,或拖曳,一座原本五层的教学大楼废墟被他层层**,有规则地露出下面的状况,遇到人体,毛线金针立刻化刚为柔,形成一张网轻轻裹住,飞送到学校后面的操场。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几百家长束手无策的小学救援现场被他一个人完全清理完毕。 家长们都惊呆了,谁曾见过如此诡异的情形,巨大的混凝土飞来飞去,或是在自己面前凭空断成两截,漫天的都是石块和人体,但却没有一个人被砸中或受伤,甚或自己的身体突然就被一股大力带动飞到了操场上,尤其是眼瞅着一具具小孩的躯体从废墟中轻柔地托出,被一股怪力托着稳稳地放在操场上,每个人都被从绝望中拯救出来的幸福充满了,是菩萨显灵了么?还是上帝的怜悯!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去操场找找自己的孩子吧! 躲在阴影中的薛飞扫描了一遍,没发现再有红色影像后,又找了一块红点多的区域,挥出毛线金针飞去。 他刚一离开,蓝蓝赶到了操场,马上又是一个大范围的治愈术。 两个人一前一后,薛飞在前面负责搜索,救援,蓝蓝跟在后面进行救治。幸好阳平县是一个仅仅有五六万人的小县城,让两个人堪堪在天亮前,把整个县城转了一遍,翻了个底朝天。 再次回到人民广场,薛飞坐在国旗旗杆下,脸色发白,累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人在亢奋状态下,发挥出来的精力是超常的,但精神一旦放松下来,疲倦更是倍增。薛飞在扫描没有新的红点出现后,再也支持不住,身子软软的几乎要瘫倒。一晚上的时间,把整个县城的建筑几乎要连根拔起,还要分辨出那些人是活着的,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救援,加上控制毛线金针,计算配合,还有魅惑之眼。这些都需要他的精神力来提供能量,即便是再有新的红点出现他也要支持不住,幸好没有了,否则这次救援就要出现心有余力不足的小小遗憾了。 “咱们救出来大概多少人?”薛飞斜靠在国旗旗杆下,有气无力地问,这次他没有发出精神联系而是直接问的话。经过这样一个夜晚,他的意识之海中的精神力几乎再一次要干涸掉,所以薛飞连发精神联系的精神力也不敢发出了。剩余的每一分精神力量都是宝贵的,都可能会救人的生命。 “一万五千六百七十三人。”蓝蓝的脸色却有些发黑,本来晶莹剔透如玉的脸庞上隐隐有点灰蒙蒙的。这一晚上,她耗费的精神力也是不小,比薛飞要大的多,幸好她本身的底子好,再加上有法杖的帮助,还能支撑的住。 “好,好!”薛飞放下心,头一偏,直接睡着了。 蓝蓝抬起头,看见了天空中的两面红旗,在晨风中飘扬。 “这两面红旗有这么大的魅力么?” 蓝蓝心中问自己,她想不太明白。 (今天的更新奉上,求花,求收藏!) ------------ 第三十章 心愿(九) 第三十章 心愿(九) ‘强国论坛’是中文网络上最有影响力的社区,创办于1999年5月9日,是我国互联网新闻传播事业中知名度最高的互动栏目。它的创立是为表达广大中国人对以北约为首的美国袭击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的野蛮行径的强烈愤慨。之后,‘强国论坛’作为时政论坛保留下来。后来像一些在全社会引起强烈反响的事件如:东北黑社会大哥受审、山西疫苗事件、余祥林杀妻案、香艳局长日记等等都是在这里首发而震惊全国的。作为一家官方的论坛,公开、透明的风格,更是加大了其影响力。 阳平县发生8.3级地震的消息一发布,立刻引起了网友的关注。无数表示哀悼、质问、救援等的帖子发上来,人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前方发回来的最新消息。但地震引发的通信中断,让灾区所有的消息几乎都发不出来。 这时一篇名为‘最新消息――阳平地震最美丽的身影’的帖子普一发布,立刻吸引了所有的眼球。 帖子的作者是一个网名为‘我爱你中国’的资深网友,因在论坛上经常发布一些很有见地的帖子,在‘强国论坛’中很有些名气。据帖子中所言,一切都是他亲身经历。早有人猜测此人有军方背景,在这个民间通信中断的时候,此人还能发出消息,更有些坐实了这种猜测,同时,对帖子内容的真实性也有了认同。 帖子里没有过多的文字,只是一组照片。 第一张照片是在晨曦下,背景是山峦黑色剪影,近景是一个穿白色护士服饰的女子正在专心地为一个浑身占满了泥土的小孩包扎胳膊,神色很专注,小孩子的眼睛大大地,看着眼前的姐姐,好像也被护士姐姐的温柔美丽感染而忘记了疼痛。小孩的母亲把小孩环抱在怀里,脸紧紧地贴着脸,亲吻着孩子满是灰尘的小脸。画面上最引人注目的是,在照片的上半部,在依然有些灰暗的天空中,不屈不饶地飘扬着两面红旗。红旗迎风招展,赫然是一面五星红旗,另一面只能依稀看出江北和救援四个字。 照片下写着作者备注的十几个字:这就是我们的祖国,这就是我们的人民。 第二张照片是一张远景的图片,可能是从飞机上航拍的,从空中看整个阳平县,全然是一片废墟。如果是对阳平县有些了解的可以勉强能分辨出来,曾经的街道和建筑。最引人瞩目的是两座建筑,这可能是在县城里唯一保存比较完好的建筑。一座是县政府的办公楼,是建造于六十年代的建筑。另一座是阳平大酒店。 照片下写到:比较。 第三张照片是几架涂着草绿色迷彩的大型直升机,从打开的机舱内正鱼贯而下穿着迷彩的战士,不过没有携带武器,而每一个人都背着大大的背包。不远处,堆成四四方方整整齐齐地各种物品,矿泉水、方便面、药品等等。 照片下还是一行字:最可爱的人。 前几张照片的色彩都还有些灰暗,应该是在凌晨拍摄的。第四张照片太阳已经升起来,光线很充足。应该还是第一张照片的场景,背景中有两根旗杆,旗杆下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地人。还是那个白衣护士,不过因为光线很好的缘故,照片上的人很清晰,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庞!简直用语言无法去形容。晶莹剔透、浑然天成、人根本不可能构想出来世上还有如此的女人,集结最美好的词汇,各国最赞美的语言也不能形容出如此美丽。‘完美’只能用这两个字,用过这两个字后,再有其他人应用这两个字形容,仿佛就是对她的一种亵渎。护士双膝跪在地上,双手下压在一个年轻男子的胸上,圣洁的脸上滑下一滴汗水,汗水正滴下凝立于空中,反射出如钻石般的光芒。 照片下没有文字说明,只有一行省略号。 帖子以惊人的点利率飞速狂涨,并顺着网络飞快地在各个论坛上转载。 仅仅一个上午,帖子的点击率已经上升到惊人的上亿次,创下了自‘强国论坛’创立后,不可思议的高度。跟在帖子后面的回复更是高达几十万。人民网不得不采取多开服务器等措施来分流疯狂拥入的点击,以免于瘫痪。 回复中有怀疑,有质疑、更多的是赞美和祝福。 “不可能,肯定是ps过的。” “就是,官方的媒体都没有披露,不可能有救援队这么快到达。” “能有这么美的女人吗?” “好漂亮!” “不管真的假的,祝福阳平的同胞们。” “肯定是真的,这个广场就是阳平的人民广场,我去过,是真的。” “作者是真的军人,鉴定完毕!” “最美的女人!最美的背影,最美的国家,最美丽的人。” 更有人为那一滴汗水特地发了新帖子,声称被救助的男人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而那一滴汗水被誉为史上最珍贵的汗水。 许婷婷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阳平的情况,一听到消息,马上登陆了强国论坛,看到最后一张照片时,无声地哭了。 许振东看到照片时,却欣慰地笑了,他知道红旗上的字一定代表的是江北市人民医院,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许婷婷抹去眼泪,再一次看照片的时候,嘴角突然张成了一个‘o’形。是薛飞,靠着旗杆的居然是薛飞。虽说照片上的背景不是特别清晰,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可,那个人肯定是薛飞。 他怎么了?怎么靠在旗杆上,是累了?还是…… ――――――――分页符―――――――――――― 薛飞睁开眼,阳光很明媚,天空很蓝。 广场上已经张起了一顶顶的帐篷,草绿色的帐篷让人很放心。 薛飞突然感到很心安,是从来没有过的心灵安详。 “主人!您醒了。” 薛飞扭过头,是蓝蓝,一身白色护士服装的蓝蓝。 “喝点水吧!”蓝蓝道,递过一瓶矿泉水。 “你怎么穿了这个?”薛飞不解地问。 “是我看到医院的女人都穿这个,我才……救人都要穿这个吧!”蓝蓝不好意思地说道。 “哦,那倒不是!对了,以后不要叫我主人了,叫我小薛吧!” “那可不行!”蓝蓝急道:“这不符合规矩,蓝蓝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说行就行!” “……” “主人,哦,不对,是小薛,你是不是不要蓝蓝了?”蓝蓝突然问道,两行清泪顺着无暇的脸庞落下:“您的话,蓝蓝不敢不听,蓝蓝听从您的吩咐!” 蓝蓝说完话,站起身,一步步向后退去,但眼中的眼泪流的更多了。 薛飞忙站起来,一把拉住蓝蓝的手。 “你干什么?莫名其妙的,我的意思是:你自由了!是自由,明白吗?” “自由?”蓝蓝抬起眼,看着薛飞。 (这是补昨天的,昨天喝多了,写不了。今天晚上还得去喝酒,还不知道能不能写呢!我争取吧!谢谢,求收藏!) ------------ 第三十一章 自由(上) 第三十一章 自由(上) “对,自由!” “我能有自由?”蓝蓝似乎自嘲地笑了一声,从她记事开始,她就不知道世界上居然还有一个词汇叫自由,直到有一天,和她同属于一个主人的姐妹偷偷溜走,再没有回来,她才听说了这样的一个词,才知道原来人还可以以生命为代价选择她的生存方式。但自由还是一个只属于上层社会的那些个老爷和贵族们专有的奢侈品,自己是没有的。她只是一个货物,可以被自由买卖交换的货物,货物能有自由吗?逃走?她又能去哪里? “是的,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薛飞很认真的说,这个想法已经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已经不是一两天了,这个决定也不是他刚刚才下定的,从蓝蓝开始出现后,主人这个词就一直像心中的一根刺一样,让他既有一丝的隐隐骄傲,成为绝色美女主人的男人天性的骄傲,但灵魂中更多的还是不安。一个人,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另一个人的奴隶?生死予夺,如果召唤的宠物是其他的东西或是动物还好,他还能接受,但蓝蓝毕竟是一个人,是人!‘奴隶’这个已经被唾弃了几千年的词汇怎么可能真是地出现在现在的社会中。 蓝蓝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汽。 自由,这个词汇曾经是她多么想往的字眼,但已经永远不可能属于她了。 “谢谢你,主人。小薛主人,但不可能!” “为什么?你不想?”薛飞很奇怪。 “自由谁不向往?也许别人可以,但我不行!”蓝蓝道:“我是您的宠物,从我重生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不可改变。我真心地感谢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现在比以前过的更有尊严,已经是天堂一样的第二次生命。但我重生的代价是和您签署的是灵魂契约,您的一切命令是我无法违背的。这一点无法改变。除非……” “除非什么?”薛飞着急地问道。 “除非您达到亡灵法师的极致,成为最高端的神一样的存在,才有可能解开这道违背最高神设下的规则。” “最高神?” “对,最高神!” “这世界上真的有神吗?”薛飞还是第一次接触有关于神的问题。 “有,如果没有最高神的诛杀,莫索老师怎么会来到这个异界。” “诛杀?”薛飞更感到奇怪了,虽说莫索的记忆中对亡灵法师身份的忌讳莫深,但对于薛飞来说只是化成了一种本能的恐惧,但具体的原因他并不清楚。 “在莫索老师来的那个世界里,最高神是光明之神,也是所认知世界中最高的存在。亡灵法师修炼道路的终极力量就连最高的光明之神也感到恐惧,所以最高神是不会容许有这种情况出现的。一旦有这种情况出现,必然会引来诛杀,当然圣殿对外宣称的是对异教徒的净化。” “神也干这种事?”薛飞很是诧异,在他的认识里,神的修炼是靠功德、功力、善行等等的积累才能成神,传说中的神无一不是如此。只有品德高尚的人才能成神成圣,否则就不是神而是魔了。 蓝蓝绝美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惨然:“神不也是人变的?是人就会有争斗,就会有私心,神也一样,众神之间同人没区别,都一样。” “那么有鬼,仙、魔没?” “神的对立面就叫魔,其实是和神一样的存在,叫法不同罢了。仙是超脱于之外的另一个称呼,在莫索老师的记忆中没有很多的记忆,我不清楚,至于鬼……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蓝蓝有些犹豫。 “其实鬼是一种笼统的称呼,只有在这里才有这种说法,按照亡灵法师对其的分类鬼应该共分为六大类:亡灵,死魄、生魂、妖圣、妖精、妖怪。前三种是人的灵魂所化,后三种是各种其他有生命的灵魂。” “莫索老师和你说过亡灵法师和死灵法师的区别了吧!” 蓝蓝见薛飞点头,继续道:“亡灵法师之所以称呼亡灵法师,主要是亡灵法师的操作对象只限于一种,就是亡灵。只有亡灵才是人的灵魂真正死亡,剩下的只是纯粹靠强大的精神力支撑的不甘心的记忆,已经不算是个活着的生命,就像莫索老师来到这里一样,他其实就是一段亡灵。人的寿命终结,魂尚存,魄已消散,称为死魄,这才是通常意义上所言的鬼,是要进入轮回之地的。生魂则是魂魄全部存在,只不过外在的躯壳不能相容,一般意外死亡的人是这种情况,但魄是靠生息存在的,在数日内不能得到生气,魄一旦消散,就转为死魄重入轮回。” “后三种情况有些特殊。妖精是对所有能产生自主意识,且可以产生像人一样灵魂的草木花树等等的统称,妖怪是对产生和人一样灵魂的动物的统称。妖圣特殊一些,他本身是死物,完全靠人的念力存在。举个例子就像是平常所言的山神、土地、药王、关圣一样,由人的信仰催生,人不信则亡,可以是人,也可是物、也可是生灵。” 薛飞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个分类,更让他震撼的是居然真的有神,作为一个无神论者,这样的言论无疑对他是一个打击。 “居然真的有神!那么真的有鬼界,有阎罗王吗?” “阎罗王有没有我不知道,按莫索老师的记忆,鬼界肯定是有,是灵魂轮回之所。但具体在那里,莫索老师没有亲眼见过,他也不知道。不过,他说,当魅惑之眼到达顶级,世上一切尽收眼底,到时候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见。” “到那个时候,你也就真的自由了。” 薛飞的话,让两个人都黯然神伤。 “解除灵魂契约我做不到,但我可以做到让你想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我不再给你下命令,不再要求你做什么。这样,你也算自由了。你走吧!只要不见我,你就是自由的。” “做自己想做的事!”蓝蓝呆呆地想着,不由得痴了! (这是补的,明天是星期六休息,全天码字,争取三更,把欠账都补上!呵呵,求花,求收藏!请大家大力支持,你们的支持才是我最最大的动力。) ------------ 第三十二章 自由(下) 第三十二章 自由(下) 薛飞喝了一口水,站起身,还有很多的事在等着他去做。经过休息,他惊喜地发现,在意识之海中竟然又有了精神力的汇集,不仅如此,全身的经脉之中都有精神力在流动,而且,原本遍布全身固定不动的毛线金针,这一次居然随着经脉的精神力在一起流动。精神力裹着毛线金针构成一副在全身往复环动,起源是在头顶的百汇穴,终点在意识之海,毛线金针在进入意识之海后,也同化成暖暖的洋流。意识之海中升腾起片片云雾,如同积雨云般,四下散布,将全身笼罩在内,沿着皮肤上的汗孔流入,汇集到各个经脉之中,恰好形成一个循环。 薛飞那里知道这毛线金针真正的名字叫金丝橡果,毛线金针只不过是司徒家的一个形象的称呼。金丝橡果即便放在神界,在众神眼中也是很珍贵很难得的东西,它是能提高精神力本源的奇异果实,放眼寰宇,除掉金丝橡果,没有其他物能像金丝橡果般直接提高精神力本源,它是独一无二的存在。精神力的锻炼是最困难的,也是最不容易练成的,它无所不在无所不包,可以化成世界上任何能量,攻击犀利防御坚固,所以才造成了后期亡灵法师的强大。 金丝橡果的存在有着严格的限制条件,它不像其它树木一样要靠种子或枝条发芽成长为本体,它也不结任何种子来进行传承,它是蓦然产生的,没有人知道原因。但它的产生肯定意味着有神灵的死亡。不是每个神灵的死亡都会产生金丝橡果,但金丝橡果只产生于死去的神灵之中,借助死去神灵的灵魂之力,金丝橡果树才会慢慢长大,不断成长。像在风陵渡的金丝橡果树能长的那么高大,绝不会是由一个神灵的灵魂之力所能达到的。 薛飞见蓝蓝还在沉思,便自己向最近的草绿色帐篷走过去,既然有精神力的支持,他去看看能不能幇上忙。 广场上的人比昨天要少了不少,随着太阳的升起,除了一些必要的人需要照顾外,大多的人都主动去参加了其他的救援工作,按照各自单位的归属,已经成立了一个个的自发救援分队。县城里的各个政府机关,医院、警察,学校等等开始履行彼此的职责,天灾不可避免,但天灾后,不能再出现人祸。 走了没几步,薛飞见广场上人的视线都对着自己身后,眼神中都带着一种行礼的尊敬,就想是哨兵对着自己的领导行注目礼一样。 回过头,见蓝蓝跟在自己身后,亦步亦趋。 “不是说你自由了吗?你最好是不要见到我,这样你才能自由的彻底。”薛飞小声道。 “可…我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该干什么?”蓝蓝的脸上一片茫然。 蓝蓝确实是自由了,但是对于她这样一个小女孩来说,她该干些什么呢?她的生活目标又该是什么呢?这个薛飞不能替她做出答案。如果没有了生存的目标,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这些只能靠蓝蓝自己找出答案。蓝蓝和平常人是不一样的,她是一个能量实体的存在,虽说已经生长出骨肉,但她不需要吃饭,也不需要睡觉、更不需要美丽的服饰,只要她能想象出的衣服都可以通过幻化得到。没有欲望或追求,如何谈到自由的意义。 “要不,咱们一起先帮助这些受灾的人?”薛飞建议道。 “是的,主…….” 薛飞心中叹口气,习惯一经养成,还真的不好更改。 草绿色的营帐内是一个简易的病房,每个营帐内都放了十几张床,一个个塑料袋内的液体顺着输液管滴入伤者的体内。蓝蓝的大范围治愈术,只能起到愈合伤口的作用,让伤口快速愈合减少流血,对于伤病本身起的作用很少,只能拿来救命,但不能用来治病。所以该治病的还是要治疗。 薛飞扫了一眼塑料袋上的标签,都是一些消炎止痛的药物,看看床上的伤者,还好,没有伤筋动骨的人,这样的治疗已经足够了,于是低头出了营帐。 迎面一道刺目的白光突然闪起来,下意识地薛飞弹出了一根毛线金针,直冲发光点而去,接着清脆的碎裂声传过来。 “坏了!”薛飞心道,毛线金针马上收了回来。。 果然,在帐篷外,一个穿迷彩服的男子一脸愕然,看看薛飞,又看看薛飞身后的蓝蓝,最后才拿起手上的相机看看镜头。镜头上的玻璃片已经碎裂成了好几块,还有一些更细碎的已经掉在了地上。 “不会吧!”男子傻眼道。 薛飞乘机拉起蓝蓝的手,赶紧离开了。 阳平大酒店作为唯一完好的,且有自备发电机能提供应急电力支援的建筑,理所当然成了阳平县的救援指挥中心,也成了救治伤病号的急救中心,县医院的医护人员都赶到了这里,还有从阳平县医院里抢救出来的药物、器械等源源不断地送过来。所有的重伤者几乎都被送到了这里,轻伤的则都留在外面的简易医院里。 一路上都是忙碌的人们,在废墟上抢救一切能抢救出来的东西。 蓝蓝一尘不染的护士服,在全是灰蒙蒙的人群中显得异常醒目,人们不自觉地停下手中的活计,瞩目着蓝蓝,为她的美丽,圣洁。 仿佛是白衣天使降临人间。 薛飞很不习惯这种目光,加快了脚步。 阳平大酒店原本装修的富丽堂皇的一楼大厅被受伤的人们挤满了,过道上、皮质沙发上都有人或立或坐。医生、护士匆匆忙忙地跑来跑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减轻伤员的痛苦。薛飞和蓝蓝刚一进入大厅,就像闪过一道白光,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不自主地看了过来,看着薛飞身后的蓝蓝。 薛飞忍不住也回头看了一眼蓝蓝。蓝蓝站在门口低着头,在门外明亮的背景下,从厅内稍显昏暗的环境看过去,此刻的蓝蓝真的就像一个从天界下凡过来的天使,笼罩在一层圣洁的光芒中。薛飞心中恍惚了一下,这一刻,仿佛也被蓝蓝感染,有一种膜拜的冲动。 蓝蓝似乎感受到了薛飞情绪上的变化,抬起头,原本有些木然的脸庞突然笑了。随着蓝蓝的笑容,大厅内突然明亮了许多,人们焦急狂躁的心也安静了许多,如同在心灵的炎炎烈日里突然降下了甜甜的雨丝,抚慰干涸的大地。 (今天第一更,答应的已经补完了。求花、求收藏!) ------------ 第三十三章 姥姥的老办法 第三十三章 姥姥的老办法 笑意在蓝蓝脸上蔓延,让她整个人看山去明快了许多。像是一股风,又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托动,蓝蓝原本飘散在肩上的秀发自动汇集成一股,在脑后束成了一个马尾形状的发型,人显得更加活泼,更加富有青春活力。 “开始干活吧!”蓝蓝对薛飞眨眨眼,伸出食指对着薛飞勾勾道:“跟我来。”说罢,又凑过来在薛飞耳边低声道:“记住了,以后不可以用命令的口吻和我说话哦。”然后笑意盎然后退几步,转身快步向最近的一个伤者走过去。 见到蓝蓝能这样快转变过来,薛飞有些欣慰,也小小地有些失落,稍楞一下,忙跟了上去。 大厅内都是重伤号,伤势千奇百怪,伤在那里的都有。 “能行吗?”薛飞突兀地问。 “应该行。”蓝蓝答道。 一问一答都没有明说,但两个人都知道问答的都是指的蓝蓝的重构术。 上次在为刘市长治疗心脏病的时候,蓝蓝的重构术发挥了关键的作用,那次还是旧病,而这次都是新伤,难度上比起上次来反而降低了不少。 距离最近的伤者是一个年轻女孩,孤零零地一个人躺在担架上。在魅惑之眼下,看以很清晰地看到女孩的伤是在前小臂骨上和小腿骨上。一副画面呈现,是魅惑之眼的追本溯源功能:女孩是一所小学的年轻教师,她正踏着上课的铃声走上讲台,刚说了一句话,地震发生了。女孩很焦急,冲下讲台拉开教室的门,挥手召唤所有的学生赶紧离开。孩子们哭喊着蜂拥跑过来,女孩一边组织一边大声地喊着什么?教室在剧烈地晃动,有两个个子小的孩子被晃倒,女孩没有犹豫,一把抱起这最后的两个学生冲出教室。眼看着就要到外面,房子倒塌了。女孩被重重地压在了砖头瓦砾中。她抱着的两个孩子同时被她牢牢地护在了身下。 “别怕,我是医生!”薛飞蹲下安慰着女孩。 女孩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你先救其他人吧!那边有我的学生。”女孩抬起没受伤的小臂指指后面道。 “没事,都会得救的,很快就会好起来!” “我坚持的住,先给他们治吧!孩子们小,他们会害怕!” 薛飞冲蓝蓝点点头,拉起女孩的小腿道:“一会很疼,你要忍着点。”手上用力,把断掉的腿骨努力重新结合在一起。蓝蓝也蹲在一边,伸出手在女孩的小腿上轻轻一抹,从腿骨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白色光芒,轻微地响起一声‘咔吧’。 “好了?”薛飞在意识中问。 “嗯!”蓝蓝意识中返回一个肯定的回答。 其实在薛飞的魅惑之眼下,他能清晰地看到女孩的腿骨已经长好,连腿骨附近连断裂开的血管都在刚才的‘咔吧’声中重新接好。他只是不放心地问上一句。 女孩的前小臂骨更简单,只是在骨头上有了裂纹,不能受力,薛飞这次连用力按住没有,就在一声更轻微的低不可闻的‘咔吧’声中恢复。 薛飞站起身笑了笑道:“没事了!现在你可以去看你的学生了,放心,他们也会没事的。” “没事了?”女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话,试着小心翼翼地抬起胳膊,果然,没有刚才的那种无力、和剧烈的疼痛。抬抬小腿,也一样,真的没事了。她本来还以为是薛飞安慰他的话,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你的伤本来就不是大伤,可能是里面的肌肉有些拉伤,我刚才已经为你推拿过了,现在应该是没事了,好,你忙去吧!”薛飞不想让他和蓝蓝两个太过扎眼,尽量把伤势说的低一些,反正伤都在皮肤内,以现有震区的条件不可能做检查查出来具体是什么程度的伤,一切都是由他说。 女孩爬起来,跺跺脚,挥挥手,一切正常,原本疼的死去活来的感觉在刚才的一瞬间好像都消失了。 女孩一把拉起薛飞的手,拽着薛飞急急地往前走:“医生,快跟着我去看看我的学生。您快先救救她。” 蓝蓝见女孩拉薛飞的手,脸上马上带出了几分不高兴的样子,幽蓝的眼中闪了一下。 “哎呀!”女孩一把甩开了薛飞的手。 “怎么了?”薛飞忙问。 “没事!”女孩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背:“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没事!” 薛飞已经看见了女孩口中的学生,这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躺在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怀里,应该是她的母亲。小女孩昏沉沉地睡着,小花裙的胸口部分有一摊鲜红的血迹,红的刺目。孩子的母亲见他们过来,眼泪先掉下来:“徐老师,谢谢你,小华她……” 被称作徐老师的女孩忙安慰道:“没事没事,这不是医生已经来了么!” 薛飞心中先是一惊,从看到小女孩的第一眼,他就有一种感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不由得回头和蓝蓝对视一眼。果然,从蓝蓝的眼神中,他也读出了同样的信息。别看现在小女孩有呼吸,心跳,但从她的身上看不出有灵魂的迹象。一般这种情况,在医院里是作为植物人来定义的。 魅惑之眼下,在孩子的后脑部有一处巨大的创伤,应该是后来被蓝蓝的治愈术治疗过,从外表上看的不太明显。不仅如此,孩子的手腕软软的垂着,是腕骨骨折,大概是这个原因才作为重伤号能在大厅内等待着救治。 蓝蓝蹲下身,握住小孩的小手,淡淡的白光在孩子的小手腕上环绕一圈后,又在孩子的脑后缠绕一番后消失。 小徐老师见薛飞一直看着不说话,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医生……” 薛飞摇摇头,想了想又摇摇头。 严格来说,这个小女孩已经是死了,已经死了的人,他没有办法。 孩子的母亲坐在地上,一直在用希翼的目光看着到来的三个人,见到薛飞摇头,刚刚升起来的希望被无情地打碎了。默默地泪水立刻变成了嚎啕的哭声,让周围一直看着的人忍不住陪着落泪。 “他们为什么哭呢?”薛飞意识中传来蓝蓝不解的疑问。 “为了这个小女孩,也为了自己!”薛飞在意识中回复道。 “为了小女孩?可是我已经治好了她的伤了!” 薛飞很无奈:“你看不到吗?她的灵魂已经不在了?光是治好了外伤有什么用。” “这还不简单,魂丢了,叫回来就行了!这才一天时间,七魄还没伤到怕什么?” “叫魂?”薛飞突然想起来小的时候,有一次在姥姥家,他不小心从一处断崖下掉下来,幸好下面都是一些稻草之类的东西,没有摔伤。但姥姥还是把他重新拉到断崖下,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叫他的名字,说是怕吓掉了魂,要把魂喊回来,当时他还很不以为然。 难道蓝蓝口中的把魂叫回来是这个意思? (今天的第二更,继续求花、求收藏!) ------------ 第三十四章 岔路口(上) 第三十四章 岔路口(上) “叫魂?真的能把人的魂魄叫回来?你说说看!” 薛飞真的问起来,蓝蓝反而变得吞吞吐吐起来。按照莫索的记忆,叫魂之法确实很简单,简单到是一个亡灵法师就能施展。就像魅惑之眼一样,叫魂可以说是亡灵法师天赋法术。虽说其他类的法师在等级足够高,精神力足够强的情况下也不是不能施展,但天赋的概念就是只要是亡灵法师无论是他处于哪个等级,都可以施展,而且消耗的精神力足够小,效果也足够好,成功率极高。但和魅惑之眼一样,能施展叫魂的法师,可以肯定地说在他们俩这个等级上,就等于是暴露了自己亡灵法师的身份。 “医生,你救救小华,救救孩子!”小徐老师的话音传过来。 母亲的嚎啕哭声传过来。 此情此景,不出手相救,情何以堪?更何况还是一个孩子,柔弱的让人心疼的孩子,只要看看孩子柔弱的小小身躯,紧闭的双目,小手依旧攥的紧紧的母亲的衣襟,就能明白她对这个世界的眷恋。 “说!”薛飞的目光有些泛红,这次他没有在意识中交流,而是直接喊了出来。 蓝蓝吓了一跳,眼圈也委屈的红起来。 蓝蓝思考的出发点一切都是为了薛飞的利益,她没想到薛飞不但不领情,还对他怒吼,更让她伤心的是,这是一道命令,她不能违抗的命令。自由如此容易得到,也很容易地就失去了。 她和薛飞是不同的。 她在这个世界上只和薛飞有关系,除此之外和其他的任何人,任何国家、民族等等都没有什么感情,她只为薛飞而活。但薛飞不同,他是一个中国人,像所有的中国人、华人一样,扎根在中国的土地上,血脉中流动的是炎黄子孙的血液,中国发生的一切都牵动着他的心。 立场不同,行为思虑自然不一样。这里面不关对错。 “是,主人!” 蓝蓝的应答让薛飞心中蓦然一疼,他听出了蓝蓝心中的痛也明白刚才的话已经伤害了蓝蓝,他正要解释,蓝蓝已经在他的意识中开口道:“叫魂,是以精神力量注入到话语中,呼唤人的灵魂。亡灵法师的天赋权力是一切灵魂体的天然主宰,世上一切的亡魂野魄无不对亡灵法师的意志无条件的遵循。凭借着一点,在躯壳完好的情况下,灵魂的完整体可以复位。”蓝蓝的言语中是冷冰冰,没有一点感**彩的机械话语。 薛飞还要解释,巨大的轰鸣声从外面传过来。 接着从楼上跑下来一群人,冲到大厅的外面。 从大厅斑驳碎裂的玻璃看出去,外面一架大型的双桨直升机在空中盘旋,几根绳子垂下来,正有士兵在不断从机舱内走出来,进行机降。和平常在电视上见到的不同的是,每一次的降落都是两个人一组实施的,严格地说是一个士兵怀里抱着一个人进行的机降,共十几个批次,三十多人。 轰鸣声渐渐远去,从大厅门口走进了一群人,几个胸前挂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在一群应该是当地的官员的陪同下走进来。 一进入大厅,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将视线集中在了蓝蓝身上。 蓝蓝的美丽,卓尔不群,在那里都掩饰不住光芒。 “阳平地震最美丽的身影!” 记者同时想到了这个引起网络震动的帖子的标题,这次他们的到来,报社或是编辑部的老总或是总编无不吩咐,一定要找到这位引起轰动的女孩子,因为这个女孩几乎成了这次阳平地震救援的代名词。在这个不缺乏偶像的年代,能提供正面新闻的偶像却太少,也许对某一部分人来说,一个三流的偶像的一次劈腿,比国家、比同胞面临着地震,面对着的伤痛更能引起他们的重视。出于宣传的需要,国家在这个时刻也需要这个正面的偶像来提升士气,振奋民心,凝聚团结。 新闻的敏感性,让这些记者几乎同时拿起了相机,对准了蓝蓝,一阵狂拍,大厅内如同划过了数十道闪电。 蓝蓝先是惊诧,有一丝的慌乱,但马上镇静下来,不退反进,迎着记者走了过去。 薛飞见状,拉起孩子母亲的手,从大厅旁的小门走了出去。 一路上,薛飞没有说话,母亲抱着女儿的小小躯体不敢多问,此刻的薛飞是她的唯一希望,她只能跟着来。小徐老师也跟在后面,这一届学生是她接手的第一届学生,是她上班后的第一批学生,她跟着这些个孩子已经整整一年的时间。看着这些个孩子们一天天在长大,变的懂事,她爱这些孩子们,喜欢这些孩子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这一片废墟,薛飞昨天曾经来过,应该是阳平县第二小学,一色的全是平房建筑。曾经的操场上却搭起了几座灵棚,一个个曾天真烂漫,鲜活的生命却化成了一张张照片静静地挂在灵棚中间,后面的木板上摆放着一具具小小的躯体。孩子的父母哭的撕心裂肺,但在这种条件下,他们甚至不能为自己最亲爱的儿子或女儿找到一具小小的棺材。 (今天第三更送到,求花!求收藏!) ------------ 第三十五章 岔路口(下) 第三十五章 岔路口(下) 这是薛飞第一次亲眼目睹这么多小孩子的尸体。 尸体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排床板上,小脸都被擦洗的干干净净,双目紧闭,不像是死去了,而像是在午休,他们只是睡着了,过一会就会醒过来。无助绝望的年轻父母,徒劳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边不呼唤,眼神中的悲伤,让石头人都要心动。 小徐老师来之前还不知道有这么多的学生竟然死去,待眼睁睁地看到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巨大的悲痛让她来不及发出一声哭喊直接晕了过去。同来的小孩的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是手更紧了,怕下一刻自己的女儿就会离开自己。 薛飞的眼睛一下模糊了,双眸带赤,紧紧地握紧了双拳。 他不能悲伤失态,他还有任务,现在起码他有希望挽救一个陷入绝望的母亲。 “小华!”薛飞颤抖着喊出女孩的名字。 饱含精神力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这是从薛飞灵魂中发出的声响,常人听不到,只有灵魂能感受到其中的音波震动。 “叔叔,是你在叫我吗?” 一个飘飘荡荡的虚影在魅惑之眼下现身,不错,就是那个小女孩,只是睁开了眼睛。虚影小女孩怯生生的,站在薛飞面前。 “是!”见到活生生的孩子,薛飞再忍不住,任两行热泪涌出流淌而下,伸出手想去抱,却抱了个空,这才想起现在的小华还只是灵魂。 “叔叔,你能救救我吗?我怕,我想我妈妈,可我妈妈看不到我。” “叔叔就是来救你的!别怕!很快妈妈就能看见你了!”薛飞擦擦眼泪,忙道。 “那,叔叔,你能救救他们吗?他们也怕,也想去找他们的妈妈!” “他们是谁?” 小女孩指指灵棚中的小伙伴道:“就是他们。小雨、安琪、天天、还有多多,唐小宝,他们不敢过来,他们都怕你,我也怕,但你一叫我的名字,我就不怕了。叔叔,你能叫他们的名字吗?那么,他们就敢过来了。” “叔叔叫。小雨、安琪、天天、多多,唐小宝,不要怕,过来吧!” 随着薛飞充满精神力的喊声,一个个的虚影在薛飞周围出现。 “叔叔,救救我们!” “叔叔,求你了!” “叔叔一定会救你们的!”薛飞哽咽着说道,为了这些孩子,即便亡灵法师的身份暴露了又怎么样?天不会塌,只要生命还能继续延续,就值了。 “小华,你先回去吧!记住听妈妈的话,别让妈妈再着急了,做一个乖孩子好不好!” “好!”小华乖巧地答道。 薛飞轻轻吹了一口气,接着生气和精神力的推送,小华的虚影飘起来,向母亲怀中的身躯荡了过去。下一刻,母亲怀中的小华缓缓睁开眼轻轻地叫了一声:“叔叔!” 孩子的喊声在母亲耳中不亚于天籁之音。 “小华,你醒了,真的醒了?” 小华点点头,目光却向薛飞看来。 薛飞冲着她摇摇头,又点点头。无声的交流,小华却明白了薛飞的意思。死去活来后,哪怕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也快速地成长了,她明白薛飞对着他摇头是不让她说出刚才发生的事,而点头是让她放心,她的小伙伴们叔叔是一定不会放弃的。 “妈妈!”小华紧紧地揽住了母亲的脖子,她从来没想到过,母亲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安全。 “小华!” 母女两个相拥而泣。 薛飞站起来,向灵棚走去。 记得蓝蓝曾说过,躯壳完好,灵魂体完整情况下,灵与肉可以重新结合,他必须试一试。 但是在薛飞的心中有一个难题,即便像刚才一样灵与肉能够结合,但人真的能活过来?他很怀疑这一点。作为一个学习西医临床专业的大学生,他想像不出来,人死后,灵魂即便回来了,怎么能够起死回生。别忘了,这些孩子的情况和刚才的小华不一样,严格地说小华只是灵魂出窍,不算是真的死亡了。 人真的死后,血脉首先停止流通,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后就会凝固,几分钟以后大脑缺氧,会在很短的时间脑细胞会全部死去。而脑细胞死亡是不可逆的过程。不超过一天的时间,人体内的各种细菌开始分解人的肉体,甚至人体的腺体分泌物开始消化自己。现在距离昨天的地震已经过去了快一天的时间了,从医学的角度看,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起死回生,这完全颠覆了地球上所有的医学 。 三座灵棚紧紧挨在一起,六俱尸体靠在一起。 六俱?还有一个呢? “那个是谁?叫什么?在哪儿?没和你们在一起吗?”薛飞指着最后一具尸体在意识中发问。 多多是个胖男孩,马上答道:“她是三班的,叫刘霞。她没和我们在一起,她说要去找她的爸爸妈妈,就走了。” “你们为什么不走?”薛飞奇怪地反问,人也好鬼也好应该是同理的,危急过后,首先想到的应该就是寻找亲人,不找反而才奇怪。 “我们也想走,但我们都动不了!我们都离不开这儿。” 她能走,你们离不开? 如漆黑的雨夜划过的闪电,薛飞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点什么。 运起魅惑之眼仔细看去,果然,叫刘霞的尸体和另外五人的尸体果然有些不同。 这种不同很微妙,不好描述,但薛飞就是知道肯定是不同。 极大的轰鸣声从头顶一掠而过,薛飞猛然抬起头,看着巨大的直升机远去,一直到很远很远。在魅惑之眼下,薛飞和在飞机中的蓝蓝的双眼一直在相互看着,两个都拥有魅惑之眼的亡灵法师,在同时运用了魅惑之眼的探视后,默默地对视。 薛飞明白,这次大概蓝蓝是真的走了。 直升机上的蓝蓝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有的事情,经历着的时候是一种惆怅的美丽,错过后,是美丽的惆怅。 在经历和错过交叉的一瞬,没有美丽,只有惆怅! (今天的第一更。书友们,给花花吧!给收藏哦!第三卷马上就要结束了,更精彩的第四卷要到了哦!期待黑暗之心的薛飞的表现吗?) ------------ 第三十六章 意外(上) 第三十六章 意外(上) 薛飞收回视线,重新落在六俱小小的躯体上。 刘霞的和另外六俱绝对不同,但具体的不同之处却让他可意会不可言表。 这其中的关系,薛飞即便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一定能想明白。 宇宙间有各种各样的生命形式,人类只是其中的一种。即便是人类,由于生存的环境不同,产生的科技、文化千差万别,外在、内在的形式大体上分别不大,但也有很不一样的地方。在莫索穿越前的异界大陆,人生而有三魂六魄,由此发展而来的亡灵法师自然是只能分辨出这三魂六魄。但在地球上的人类,偏偏多了一魄,是三魂七魄。 当然多了一魄不一定表示地球上的人比莫索他们就进化的更加高级,只是各自环境不同,为适应各自的环境而自发的产生的,并无优劣之分。三魂七魄。三神分别为:天魂、地魂、命魂。七魄分别是:天冲、灵慧、气魄、力魄,中枢、精魄,英魄。 三魂当中,天、地二魂是游离于人体之外的存在,唯独命魂是常驻于人体之中的。我们平常所言的灵魂主要指的就是命魂。人体的七魄同由命魂所掌控。命魂又称为人魂,或者色魂。人类生命之始是由命魂投胎而产生的,在从胎儿的先天哇哇哭出人气的一瞬产生。魄为人的躯体所独有,是在命魂构成后逐渐形成的。人死之后,七魄首先一个个离散,而命魂也自然地脱离躯壳离去,如刚开始的到来一样,生命是命魂离去后宣告终结。 人的命魂产生七魄,七魄中的天冲、灵慧二魄形成思维、思想,意识。气、力二魄和中枢魄共三魄是躯体的行动指挥中心。精、英二魄则管理身体的各个器官的正常运转。中枢魄处于七魄的核心地位,也是命魂首先构建的。七魄从位置上讲,按照人体从顶心百汇穴到尾椎之前的会阴穴,在中间的任督二脉之上的七个众脉相交之所。其中天冲魄在顶心,灵慧魄在眉心,气魄在喉咙,力魄在心肺部位,中枢魄在丹田穴,精魄在双肾之中,英魄在五谷轮回之处。 七魄之中但有一魄尚存,命魂就不会轻易离去。像刘霞这样命魂能自由离开的,只说明七魄全失。而剩下的五人,则必有七魄之一或更多依存。 薛飞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就无法区别的出,得出自己的结论,只能是依稀地感觉有些不同。想不通的问题暂时不去想,薛飞试着按照刚才对小华的样子对多多吹出一口生气。 多多的身体飘飘荡荡向自己的躯壳飞去,虚影一接触躯壳,不但没有融进去,反而像是一个气球触到了躯壳一样,猛然一弹,飞起了老高。多多的灵魂根本无法接纳躯壳,就像是两个完全不相关的物件一样,彼此排斥。 薛飞在灵堂前时而沉思,时而吐气,指手画脚的样子早引起众多家长的不满。憋了很久的悲愤之气本来就得不到发泄,薛飞的表现正给了他们一个现成的靶子。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薛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完全听不到有人在和自己说话。 一个家长的问话得不到回答,马上引起了更多家长的同仇敌忾。 “问你话呢?听见没有!” “装什么蒜啊!听见没有,问你呢!” “揍他!” 有家长冲过来照着薛飞就是一拳。 薛飞醒过来,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家长们反而愣住了。 “你们什么事?”薛飞问。 “问你呢?你说什么事!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没干什么你到这里来看热闹!” 薛飞的话反而引来家长们更大的不满,悲戚的脸上愤愤然。 “叔叔阿姨,别,别,这位叔叔是医生,他是来救多多他们的!”小华努力挤进来,张开双臂护在薛飞面前。 小徐老师也跑过来,对着家长们默默地点点头,证实了小华的话。 家长们认识这位善良,美丽的小徐老师,也相信小徐老师的话。 医生!救孩子们的医生?都他妈的死了,还要什么医生! 不过,小华的话还是让家长们散开了,既然是医生,哪怕是抱着过来看看念头的医生他们也无法说出个不是来。虽说悲痛,但人们毕竟还有理智,对医生的到来。虽然已晚,但这并不是医生的错。 刺耳的警笛声传过来,接着几辆车从外面开过来,打头的是一辆警车。 (今天的第二章!求花,求收藏!) ------------ 第三十七章 意外(下) 第三十七章 意外(下) 警车后面跟着的是两辆白色皮卡,三辆车在灵棚前面停下了。 第一辆警车车门打开,从车里面跳下四个警察,后面的皮卡里下来**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所有的人都戴着十几层纱布的宽大医用口罩,手上戴着白手套。皮卡的车身上,显然是临时涂上去的四个蓝色大字:防疫专用。 一伙人直接走进灵棚,为首的警察站定后从手中的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纸在众人面前展示一圈,大声喊道:“根据县委县政府的要求,为防止大灾后有疫情发生,所有在地震中遇难者的遗体要统一处理销毁,请各位家长同志们理解配合。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各位要节哀顺变,毕竟咱们还是要先照顾活着的人不是?” 说着话,剩下的几个人就要上前动手搬动孩子们的遗体。 “不要动!”薛飞大急,冲出来张开双臂护住孩子们的躯体。所有人里面就他明白,面前是这些冷冰冰的躯体还有可能挽救。 “您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现在是非常时期。这位家长,为了大局,真的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为首的警察微微使了个眼色,剩下的三个警察悄无声息地围上来,把薛飞困在中间,四个警察都没动手,都在对薛飞进行解说,但包围的空间却让薛飞动弹不得。 穿白大褂的人趁机两个人一组抬起躯体就要走。 家长们站在一边没有阻拦,纵然有千百般不舍、万般不忍,这个时候该放弃的时候还是要放弃。中国人向来有顾全大局的美德,谁也明白政府的通告很及时,措施也不能说错。死而死已,活人为大。 薛飞是真的急了,一把推开面前的警察向外冲。 一柄冰冷的手枪顶在了他的眉心,是为首的警察掏出了自己的配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黑洞洞的枪口让薛飞停下来,他看了面前的警察一眼,然后慢但是很坚定地向前踏了一步。 “对不起,非常时期。”为首的警察打开枪的保险:“请你配合!” “我不相信你敢开枪!”薛飞直视警察的双眼。 “我也不信!但你信不信枪会走火?你看到了枪的保险已经打开了。” 薛飞拍了个读魂过去,在非常时期,警察确实有这种临机专断的权力,只要能有一个可以开枪的理由,面前这位的决心他还真的不好分辨,他也在犹豫。 “各位家长,请各位家长相信我,我有办法救这些孩子,真的!给我一点时间,帮帮我救救这些孩子,他们还没死,他们还活着,真的,我是一个医生,请相信我的职业判断。”薛飞转过头,对着身后面依旧默默凝视着离去孩子的身影流泪的家长们喊道。 有的家长听见了,不敢相信的看看薛飞。没有人不愿意救自己的孩子,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们也会尽百分之百的努力,但薛飞的话他们不敢相信。人死不能复生,如果刚死过去,薛飞说这番话,这些家长就是拼了命也要把孩子抢回来,但已经死了一天了,他们完全失去了让孩子还能活过来的奢望。 “真的,叔叔说的是真的!”小华拉着妈妈的手,跳着喊道:“妈妈,叔叔说的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家长们还是犹豫,感情上他们盼望是真的,但理智告诉他们,不可能。 孩子们的躯体一具具被抬上车,到最后一具尸体时,也许是两个白大褂太累了,也许是最后一具了,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两个白大褂同时一悠,直接把孩子的尸体扔进了车厢内。尸体砸在车厢的铁板上发出‘咣当’的声响,让目睹的所有母亲、父亲们的心同时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就连拿着枪指着薛飞的警察都不自禁地皱了皱眉头。 这一下,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哪个孩子不是妈妈的心头肉,别说被人这么作践,他们中的很多人连轻轻地打孩子一下都舍不得,又哪里受得了这个。不行,死也要让孩子死的有尊严,不能死的像野狗一样,连家里面养的小狗小猫死了还能装个木箱埋了呢?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处理。虽然他们还小,没有长大的机会,但起码也要让他们死的像人一样。 家长们红了眼,嗷嗷地叫着冲了出去。 白大褂们见状,一个个忙着躲进了车内,按下了车锁。 为首的警察慢慢放下枪。 “其实,我真不敢开枪。”警察道。 “我知道,其实,就是你真的敢开枪,我也不怕!” “嗯?”一个拐了弯的疑问。 “不信?你试试!你能扣的动扳机,算我服了你!” 警察垂下枪口,退出弹匣,扣动扳机,果然扳机如同被铸住了一样,一动不动。拿到眼跟前仔细看,原来在扳机和扳机廓之间有一根细细的丝线连接,扳机被这根丝线紧紧地绑住了。 警察抬起头,这次的眼神中终于带上了一份敬意。能在自己面前有如此身手的,不能不让他产生尊敬。 “你刚才的话是真的?” 薛飞点点头。“是真的!” “你有把握?” “没有,但可以试一试!” “好,我信你!但你只有一天时间,明天的这个时候,再不行,就再不能拖下去了,你知道,一旦有了传染病,再控制就来不及了。” “明白!” 为首的警察抬起头看看天空道:“这鬼天气,可能要下雨,他娘的,这不是真要人命么!走了!” 四个警察上了第一辆车,开走了。透过车窗,薛飞看见为首的警察对着自己行了一个礼。薛飞明白,这是对自己行为的敬意。 时间很紧了。 家长们都抱回了自己的孩子,车厢上还有一具,是刘霞的。刘霞的父母亲至今依然没有赶到现场,怪不得刘霞要离开去找呢。这辆白色皮卡车的司机被家长们吓坏了,车厢上还有尸体,让他根本不敢发动车。而另一辆车早随着警察溜走了。 薛飞抱起刘霞,回到灵棚。白色皮卡一刻也不敢多待,马上一溜烟地消失了。 天阴上来,也越来越闷热,没有一丝的风,灵棚中的人们都静下来,气氛很怪异,好像大家都隐隐约约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 (求收藏!谢谢!) ------------ 第三十八章 渐热的血 第三十八章 渐热的血 眼看着天空中黑沉沉的云一层层压过来,原本明亮的白日突然之间变成了阴沉沉的黄昏。风起,先是一点点,还没等把身上的闷热吹走,风陡然变大了起来,飞沙走石,溅起来的石子打在身上,有些疼。雨跟着风一起到了,噼里啪啦地,一颗颗砸在地面上。 灵棚是用一些在废墟中能找到的被单、床罩和一些木头桩子搭建而成的,用布条缠成的绳子绑在一起,很不牢固,被突如其来的风一吹连根拔起,忽忽悠悠卷起在天上,越飞越高,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人们没有躲避,其实是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避,所有的建筑都被震塌了,即便是有一些可以临时避雨的地方也是摇摇晃晃的没有人敢去。没有办法,只能靠在一起,用能找到的东西顶在头上,挨淋!不过,没有一个人让自己的孩子直接暴露在雨下,都尽可能地护住了孩子没有声息的身躯。 薛飞和别人一样,他也把刘霞紧紧地抱在了怀中,为这个女孩遮风挡雨。他知道。虽然所有的家长没有一个人向他发问,但所有的人都在不时地偷偷地瞟上一眼,眼神中都充满了期待。 他明白,他们期待的是什么! 可惜的是到了现在他还没能想出一个办法。他不想去问蓝蓝。虽然一个精神脉动就可以联系上,但他就是不想,因为他答应给她自由,答应的就要做到,自由是真实的。 雨下着,家长们的心也随着雨滴一点点沉下去,冷下去。 薛飞抬起头,任这些冰冷的雨打在脸上,顺着脸庞流下。魅惑之眼穿过了厚厚的云层,云层之外阳光依旧明媚,白色的云海波涛荡漾,一片光明。 厚厚的一层云,隔开的却是两个世界。 一道极亮的闪电把薛飞的眼神拉回了现实,紧接着,在正头顶上,漆黑的云层中,又是一道巨大的密密麻麻如一张罩在头顶的大网的闪电伸开了四肢,照亮了四下的环境。薛飞心中突然想起来,自己不能问蓝蓝,但自己可以去翻阅《亡灵真经》啊!现在自己的能力应该可以再向后翻几页了吧!也许里面能找到答案! 《亡灵真经》厚重的页面再一次打开,这一次薛飞果然翻开了第四十页,但他的心同时也沉了下去。第四十页的页面上画着一盏灯,灯上面用银白色金属制成的圈上驾着一个烧瓶,烧瓶内的绿色液体沸腾着,在四周是一串由各种管道连接的一堆瓶瓶罐罐的东西。最上面写着两个字:炼器修丹。后面是一段精神脉痕,精神力延伸过去就可以读取信息。薛飞失望地读完了莫索留下的精神脉痕后,试着打开第四十一页。 血红的手翻过第四十一页的页面,可以看的出,翻书的血红的手很吃力,疲倦、沉重,翻过后,血红的手软趴趴地回到了血池中。 看到标题:薛飞的心中一喜。 ‘种魂术’三个字看上去分外可爱。 总算是找到和灵魂相关的部分了,看下去,只见上面写道:人死不能复生,死就是死了。但如果人的魂灵不散,天、地、命三魂犹在,可种魂而他生。若七魄犹存,尸身不腐,可种魂而自生。 后面是一长道精神脉痕。 薛飞的精神力量马上覆盖了上去。 命魂生七魄,掌七魄。天魂、地魂相合生命魂。 人生之始是父母阴阳之气相合而生,这父母就代表了天、地二魂,代表了父系和母系各自的家族传承。天、地二魂超脱于躯体存在,但却无时无刻不在对命魂产生着影响。为什么人要认祖归宗,要找寻自己的本源,为什么所有的生灵都以繁衍后代为人生的第一要务?为什么古人要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什么人讲要积阴德?这些个说法都不是没有原因的,它都要在天地二魂中得到最后的体现,并在子孙后代中加以影响。不要以为自己的一世没有得到报应就是没有报应。无事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全部要报。 这‘种魂’之法说白了就是让天魂、地魂再次相合,不过不是创造新的生命,而是让这两者的相合催生出一股属于新生命的生气来,让这个欣欣向荣的生气来催化人的尸体,从而使尸体里的死气被强大的生命之气驱离,从而达到重孕七魄而复位,命魂归体。 《亡灵真经》里记载的种魂的唯一的难题是天魂、地魂的寻找和相合。 但这在薛飞这里恰恰是最简单的。 孩子的父母亲都在,此刻的心意因孩子而相通,恰恰满足了种魂的所有条件。 薛飞将怀中的刘霞抱的紧了紧,魅惑之眼下,五个小孩都围在他的身边,眼巴巴地看着他。 见薛飞看过来,五个孩子的心都提起来,他们知道薛飞肯定是有了答案。 “你们五个都去自己父母亲身边,左手抓母亲的右手,右手抓父亲的左手,抓紧了!然后将自己的顶心顶在你们自己的身体的顶心上,记住要用力顶住,不能松开一点,记住了?” “记住了!” “记住了!” “叔叔,我怕我们抓不紧!我们都是虚的,抓实的,根本就抓不住啊!” “会抓住的!”薛飞笑笑道:“去吧!” 因为是灵魂体,五个孩子很快都完成了自己的动作,在灵魂体的状态下,比在实体中做动作太简单了。 按照精神脉痕的交代,薛飞猛然发出一段抑扬顿挫的长啸。 长啸一发出,薛飞感觉自己的精神力狂涌而出,比起第二次的精神力注入还要恐怖还要快,而且长啸一发出就不受他控制地疯狂吸引着他的精神力。如海绵吸水一样,让他的意识之海的海面下降速度比起昨天晚上还要吓人。幸好啸声的时间不算太长,三个深深的呼吸之后,啸声停下了。 这是怎么了?按照《亡灵真经》的说法,这种魂术虽然比较耗费精神力,但也不至于这么恐怖吧。差点他就要被吸干了! 雨像他来的时候一样突然停了,风重新开始温柔起来,云层中的缝隙透射出一缕金色的阳光恰恰笼罩了操场,天地变得很安详、很平和。 “妈妈!爸爸!”多多突然睁开眼,嘴里大声喊道。 “妈妈!” “妈妈!爸爸!” 更多的声音响起来。 (第三卷结束。仅以此卷献给汶川地震二周年,这是我的心愿,我多么希望这能成为真实的存在!求花,求收藏!) ------------ 第四卷 成名 ------------ 第一章 起因 第一章 起因 【阳平地震中最美女孩现身省城】,报纸上大大的爆炸样的标题引人瞩目,旁边配着蓝蓝的大幅彩色照片。照片上的蓝蓝依旧是一身白衣天使的打扮,略显羞涩的面容上带着微笑,很亲切的感觉。不过,名字不叫蓝蓝,而是叫蓝心媚。 薛飞放下报纸。 离开阳平县已经两个星期了,从回到江北市开始,每天各类报纸、杂志上都可以看到蓝蓝的照片,照片上的蓝蓝更漂亮了,整个人变得越来越风情万种,薛飞甚至怀疑人们是关注她的事迹呢?还是关注她的美丽。 许婷婷推开中医门诊的门走进来,看看桌子上的报纸笑着说道:“这位蓝心媚现在真的是太火了!现在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她的最新消息。都快赶得上国际影星的待遇了,听说她到省城的时候,她的粉丝好几百人到机场欢迎,和她一起同一趟飞机的章子怡都没人理了。” 薛飞笑笑,他不想谈论这个话题,问道:“司徒老师那里怎么样,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说了,明天司徒老师就回来了!” “你没问他到底去哪了?” 许婷婷摇摇头道:“他不说。” “不说算了,人没事安全就好!” “可我总感觉这次司徒老师不辞而别,肯定是有事。你不知道,前几天我刚打通电话的时候,司徒老师的语气,我听着都慎得慌。” “算了,谁都有秘密,不想说咱就不问了。对了,你今天怎么有空,你不是说你们现在很忙吗?” “听你这意思,好像不欢迎我似地。”许婷婷不满地白了薛飞一眼。 “说啥呢?我这不是关心你吗?”薛飞顺势揽住许婷婷的腰,坐在自己腿上。 许婷婷挣开站起来到:“你以为我愿意来啊!是找你有事!” “啥事?” “梅梅的手术呗!美国那边已经联系好了,由汤姆逊医生主刀。” “真的?”薛飞激动地站起身,抱着许婷婷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汤姆逊医生,是心脏手术领域最富盛名的外科大夫,有他亲自操刀,梅梅手术成功的可能性又大了几分。说起来薛飞对梅梅有些歉疚,自从梅梅到了人民医院后,他只见过她一面,后来就不断地发生事情,让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再看梅梅一眼。 “好了,好了,还没说完呢!”许婷婷按住薛飞的双臂道:“现在医院有一个难题。” “钱不够?”薛飞停下手问。 “是,也不是!” “啥意思这是?怎么个是也不是的?” “你听我说啊。要是去美国做手术,钱肯定够。但手术要在中国做,钱就不够了!汤姆逊教授已经把有关手术的预案发过来了。上面列出的一些器材,咱们医院没有,别说咱们医院了,恐怕中国境内别的医院也没有,连借都没地方借去。你想啊!去美国是过去梅梅一个,要是来咱这里做就是连器材带医生都需要带过来。最头疼的是,这其中的某些器材是美国政府明令禁止输入中国大陆的。” “但梅梅现在的身体条件,她根本去不了美国啊。”薛飞急道。 “就是说啊。所以我才说医院有了难题了。” “许院长怎么说的?” “我爸这不正想办法呢嘛,其实关键是器材,只要器材能到,人倒是好说,手术就能开展。我爸也着急,这不让我找你来想想办法。他倒是有一条路子,但不知道能不能走得通?让我和你商量商量,这件事他不好出面。” “你说说看!” “这次阳平地震,美国不是也派出救援队了吗?这救援完了,人家要走,为了感谢他们对中国人民的帮助,市里面决定明天举行一场答谢晚宴。你知道美国救援队的带队队长是谁吗?”许婷婷的语气突然变得神神秘秘。 “这我哪知道啊!我除了知道美国现任总统是小布什外,连他们的国务卿是谁都搞不清,还能知道一个救援队的队长。不过,看你的表情,这个暧昧的样子,不会是你老爸的老相好吧!” “你…..你怎么知道?”许婷婷惊的睁大眼,嘴巴呈‘o’形,里面足能塞下一个鸡蛋。 “真的是?”薛飞也睁大了眼睛。 “你真的是猜的?” “真的,不会吧!我记得你老爸是部队上出来的啊!” “真的是,我老爸上的是军医大,上学就算是入伍,曾经作为两国军事院校的交流生在美国留过学,那时候,露丝阿姨和他是同学,对我老爸一见钟情,开始疯狂地追求我老爸。但我老爸是一军人,哪敢在外国的地面上开展一段恋情,死活是不同意,后来露丝阿姨为了这个还自杀过。上面知道了,赶紧把我老爸调回国了。露丝阿姨后来还到中国找过我老爸好几次,都被部队的人挡了驾。你说这次她来,我老爸敢见么?” “不敢!真的不敢,不过见见也好啊!你老爸现在也是独身,要是人家还有意思,也是一很好的弥补当年遗憾的机会。”薛飞眨巴着眼睛道。 “哪跟哪啊。实话实说,你是没见过露丝阿姨,你要是见过……” “怎么了?一个恐龙啊!” “绝对是美女,超级美女,啥恐龙!看上我老爸的就是恐龙?你这是啥思想。” “美女?美女你老爸当年能受得了诱惑?” “你不知道,我老爸说,他怀疑露丝是美国中情局的特工。当年接近他是为了策反他,你当是真的看上我老爸了?” “我就说不可能!”薛飞撇撇嘴。 “可后来是真的看上我老爸了,要不然她也不会自杀!” “真的假的?” “绝对是真的!向毛主席保证,真的!” “你爸对你这么说的?” “嗯!” “他就吹吧!” “你再说一遍!薛飞,有种你再说一遍!” “我是说,合着你老爸的意思是让我们俩凭着当年他们俩的那点关系去策反人家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特工?是他脑子进水了还是我脑子进水了?” 许婷婷一瞪眼,薛飞忙道:“好,是我脑子进水了!这难度好像大点吧!” “什么呀,她现在早就不在中央情报局了,当年自杀发生后,她就被离职了。你知道现在她忙什么吗?走私,专门走私一些见不到光的东西。” “哦,这么说还好办些。” “嗯,我爸的意思也是这样,让咱们尽快和人家接上头。” “好,明天咱们去会会这位你老爸的相好去。不过”薛飞突然转了语气疑惑地问道:“你老爸怎么知道露丝的这么多的事?难道……” “去!想啥呢!” (继续求花求收藏!拜托拜托!) ------------ 第二章 慈善晚宴(上) 第二章 慈善晚宴(上) 答谢晚宴设在本市的标志性建筑――云江饭店顶楼的天台上。 天台的上面是一个透明的穹顶,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的夜空,四下透明的地板下面是一盏一盏的各色灯光,照的天台上面,灯火辉煌,五颜六色。 从电梯门开始,一条长长的红地毯通往天台,地毯的两边有十几个保卫和警察站着。在验看了薛飞和许婷婷的请帖后,警察放行,在礼仪小姐的带领下,许婷婷轻挽着薛飞的胳膊走进天台一角的一张桌子 看样子在这里,每一个人的身份都用距离主席台远近的桌子代表着。 已经来了不少的人,看样子这个答谢晚宴的级别不算低。几个经常在中央电视台和省台出现的男女明星已经就位,还有从省城来的官员,本地的官员,本市的有钱人、外地的有钱人,知名人士等等凡是有头有脸有名望的人都被邀请来了。最引人注目的是经常代表外交部的发言人秦川也在场站立,举着酒杯频频敬酒。 薛飞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性质的答谢宴,稍有些紧张。好在人人他都不认识,人人也都不认识他。 随着改革开放几十年的发展,先富裕起来的人或者说开始萌芽的上流社会也开始追求更高的精神生活,社交活动逐渐增多,像这种性质的晚会在江北市也经常举行,除去刚开始举办的兴奋,渐渐的这种聚会开始变成真正的社交场所。形形**衣冠楚楚穿着打扮越来越西化的人们,在各自的小圈子里面低声谈论着,结交新的朋友,新的关系,有的时候,这样的一个场所,所带来的收益要比正式的引见或谈判还要大。 晚会还没正式开始,薛飞和许婷婷坐下后,自己的一张桌子上就他们两个。 “你以前参加过这样的活动没?”薛飞低声悄悄地问。 “没,你呢?” “我更没了。” “这次的两张请柬是我爸的和卫生局赵局长的。说是让你见识见识,长长场面。” “这场面咱们见识不见识的其实无所谓,你达到了这种身份,自然就见识到了,提前经历了不见得就好。有些东西只有真正属于自己了,你才能体验。比如像现在咱们俩这样,你不觉得和这场面格格不入么?” “你不要这么看轻自己,身份的高低不代表什么的。” “我倒不是说看轻自己,而是觉得在这个场合里,咱们属于鹤立鸡群的感觉。你不觉得咱们和他们比起来特干净、特纯洁吗?你仔细看看。”薛飞环视着周围的人群道:“这里的人都对自己身份有一个定位,来的人也都有强烈的功利色彩,感觉身份低的要巴结身份高的,自我感觉身份高的意气飞扬,指点江山的模样是不是特丑陋?” “我看你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许婷婷用食指轻轻点了薛飞额头一下。 “我是那种人么?”薛飞不满地道。 “你当然不是了,几百万的黄金你都不放在心上,你还能是那样的人?你品德高尚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有人来了。”许婷婷抽回自己的手道。 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神色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矜持的傲慢,看起来家境很好的样子,因为他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是纯手工缝制的。纯手工缝制可不是指的是自己买一块好料子找裁缝缝好就是了,而是在专门的品牌店里,由专门的人量好各种尺寸,再由专业的裁缝按照品牌的要求缝制而成,所有的东西都是原装进口的,包括针线,布料,钮扣。甚至有的时候,为了做好衣服,还需要专门到国外去订做。 “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小伙子彬彬有礼的问道,不过他的眼神却连看薛飞一眼都没看,完全是一种无视,蔑视的态度,就像是和薛飞多说一句话都掉价了似的,问话,眼神都只向着许婷婷。 “可……不…..应该…可以吧!”许婷婷有些紧张,语无伦次。 对方没看自己一眼,但薛飞可以肯定这小子早在一旁暗暗观察过自己。虽然他没有用读魂去探查对方,但他就是知道,单凭感觉就能感觉出来,这小子是对许婷婷有所企图。大概是看自己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他们圈里的人物,是个没有权势财富的穷小子,起了邪念了。薛飞心中冷笑,你小子最好别是真的这么想,就是真的这么想也最好藏起来,否则有你受的。 许婷婷的表现更让小伙子心中有底,风度更加翩翩,更加彬彬。 “谢谢!” 小伙子坐下后,伸手打了个响指。马上有服务人员过来了。 薛飞忍不住鄙视一下,露怯了吧!还响指呢?真的贵族、上层社会的人,有人会打响指召唤服务生?自认为很潇洒,其实,哎! “刘公子,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小伙子看来应该是这里的常客,服务生都认识了,还很熟悉。 “我就坐在这里了,我原来的位置你看着安排一下。” “好的!”服务生答应一声,躬身离开了,离开时仿佛不经意扫过薛飞的眼神里满是同情。 “喝点什么?”刘公子很随意的问,眼睛还是只看许婷婷。 “我不渴,谢谢!”许婷婷镇定下来,身子坐直了,很淑女的样子。人处在什么场合下,很快就会适应这种场合,也会很自然地说这种场合里说的话,做这种场合应该做的事! 刘公子起身从经过的侍者手中的托盘里取过两杯香槟,把其中的一杯放在许婷婷的面前,然后才坐下轻轻地呷了一口。 “这里的香槟还是不错的,你尝尝!” 应该说到现在为止,刘公子的总体表现还是不错的,一般的女孩也还吃这一套的。彬彬有礼,落落大方、在中国内地小地方现有的上层社会也就是这样了,不可能和国外几百年沉淀下来的那种意境相比的。所欠缺的是从内心深处隐藏的优雅和漫不经心中带有的从容不迫,这些都要靠从小的锻炼和熏陶才能有的。不过刘公子故意做出的样子,虽说不高明,但却也不是没有效果。远处已经有几个漂亮的女孩不服气地看过来。 许婷婷偷偷看了薛飞一眼,见薛飞反而对着她笑了笑,眼睛中带有戏谑,忍不住丢了个嗔怪过去。 两个人之间的小动作,让刘公子心中很不快,有一种演员演出了一场自认为很精彩的戏,盼着在谢幕时等着观众如雷般的掌声和赞美,没想到真的等到了谢幕却发现台下的观众都睡着了。就像给自己的意中人丢了个秋波过去,恰好在那个时候意中人却正在扭过头去没看见。有浪费了表情的失落。 迅速调整了一下心态,刘公子换上一个自认为很迷人的微笑,站起身走到许婷婷面前微微欠身伸出右手道:“我叫刘子民,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小姐!” (今天的更新奉上,昨天好像没发全,呵呵,谢谢各位的阅读!) ------------ 第三章 慈善晚宴(下) 第三章 慈善晚宴(下) 如果是正常的社交场合,女士是要起身示意的,对方如果是自己愿意结交的对象,应该由女士主动伸手握手,并自报家门。即便是十分的不愿意结交,也要礼貌地拒绝,像刘子民这样未经对方同意抢先伸手的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现在许婷婷就被刘子民的举动弄的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办。在正规的社交场合,青年男女相互介绍结识是很普遍的,但像刘子民这样不免让人有一种强迫的意味,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她可不愿意因此而让薛飞产生误会,所以并没有站起来迎合,相反的反而下意识地躲避,站起身坐到了薛飞的另一边。 刘子民很意外,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在他看来自己主动的搭讪对这些下层社会的人来说等于是一种自降身份了,不能说是恩赐,但起码是一种没恶意地友好。而且很明显自己面对的竞争对手是一个穿着地摊货的穷小子,这甚至让他觉得自己的自降身份反而遭到了侮辱了。不过这也更激起了他一争长短的心,他不信凭借他的实力会争不过一个穷小子。还别说周围有人看着,这要传出去,让他在他的朋友圈内海怎么混?他刘大少主动出击被人拒绝,丢人不?他决定把这小妞追上后,先让她体验到真正的上层生活后,然后蹂躏她、摧残她,再把她狠狠地甩掉。让她知道当初敢拒绝他的感觉。 伸出的手僵了一下,不过他的反应很快,僵住的手没有停很自然地落在了桌子上的香槟杯上,如果不是了解过程的人看还以为他本来就是去那香槟杯的。 “原来这位迷人的小姐不喜欢香槟,我去给你换一杯红酒吧!”说着点头向许婷婷示意一下,拿着香槟杯走了。薛飞和许婷婷对视一眼,苦笑一下,这不一神经么。没想到不一会的功夫,刘子民竟然真取过两个高脚的红酒杯走回来,在他的身后,一个侍者推着一架小餐车,车上面的冰桶里斜靠着一瓶红酒。 薛飞真的有些佩服这小子了,为了泡妞还真的敢于下本,还真的敢于不要脸。不过公子多金,再加上以这种态度去追女孩子,恐怕没几个女孩子能抵挡的住,鲜有几个追不到手的。大概刘大少是第一次碰钉子吧。其实在这种宴会里,总有一些通过各种渠道来的女孩子,梦想着凭借自己的姿色能钓到金龟婿,可惜大部分收获的是玩弄,不排除有成功的,但很少,比美军在伊拉克扔了个炸弹,弹片却伤到了索马里的海盗的几率肯定大,但大不了多少。 富家子弟、高干家庭的婚姻更多的是讲究的政治利益,经济利益的结合,一个漂亮的女人当当小蜜还行,真的想结婚,还是省省吧。有钱有势漂亮女孩还不是有的是,想要多少要多少,他们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女孩。 “请原谅我刚才的冒昧,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特意拿出我珍藏在这里的红酒为这位美丽的小姐压惊。请接收我最诚挚的道歉。”刘子民站在许婷婷面前,轻轻欠身一躬。 已经有不少人的目光向这里看过来。 薛飞也像个局外人一样,双手抱着胸前,饶有兴趣地看着刘子民的表演。 侍者从冰桶里取出红酒,在许婷婷面前展示一圈道:“这瓶酒是刘公子2008年在英国留学期间,从嘉士伯秋季拍卖会上拍下来的,据说世上仅存两瓶。刘公子说,为了赔罪,献给这位小姐,请您品尝。” 侍者的话包含了好几层意思,看来是刘子民刚才对着侍者特意交代的:一是,刘公子是从英国留洋回来的,英国号称是最有绅士风度,最讲礼仪的国度,经过这样的环境熏陶长大的人应该不会错的。二是能从拍卖会上买东西,而且是绝版的东西,说明身家很丰厚。三是为了你,这么珍贵的东西我都献出来了,可见我的诚意。 有几个眼冒星星的女孩凑过来,听见侍者的话语,羡慕地‘哇’了一声,好像她们到了高潮一样。 侍者的话说完,用力推动瓶口,‘砰’的一声,瓶口上的木塞打开了,双手用白毛巾捧起酒瓶,缓缓的红色的液体注入两个高脚杯。 刘子民端起一杯,晃了晃,对着许婷婷微微一举杯示意,一口饮下。 按照薛飞本来的打算,是在刘子民饮酒的时候动手的给他个难堪,让他手中的酒杯自爆一下出出丑。当着自己的面泡自己的女朋友,太嚣张了,自己再不意思意思太不男人了,虽说每一个人都有追求别人的权力,但绝不能是勉强。不过魅惑之眼下,他看到追本溯源传来的红酒真正的出处的影像和刘子民在英国的遭遇,忍不住打消了戏弄的念头,人家也不容易。 不过刘子民的英国经历实在是有些太搞笑了。 刘子民在上初中的时候,家里面才发起来的。有钱了,为了搞好下一代的教育,他的父亲决定送他去英国读书留学,接受更好的教育。一个娇生惯养的初中生突然到了一个完全陌生,语言不通的环境下,遇到的心理反差太大。出了国,在国内是相当有面子,但在国外的生活和在国内想像的完全不同,不是想像中那么浪漫的。在英国,他们是老外,很难融入当地的社会中。很容易的,一起从国内来的学生相同的背景下就更容易交流。所以,悲哀来了。在英国待了八年的时间,刘子民的英语语言关居然没过,英文不会多说几个单词,反而是跟着经常在一起的混的广东籍学生学了一口流利的粤语。 更悲哀的是,留学了八年,直到大学毕业,最后拿到毕业学位的专业居然是中文专业。一个中国人,在国外留学,学的是中文,拿到中文的学位,和钱老《围城》中的方鸿渐有一拼了。不过他还不如方鸿渐,他的英语还是一团糟,出门在外,比划比说更容易让别人理解。至于刘子民所拍来的红酒就更好笑了。 (这是对这一章重新写过的,不好意思。求收藏喽!) ------------ 第四章 较量 第四章 较量 嘉士伯拍卖行确实是在英国本土比较有影响力的一家拍卖行,但这个嘉士伯可不是刘子民去的那一家。他去的那一家叫嘉实多。英文名称分别为:carlsberg和carlsderg,只有一个字母的差别。英国人自己知道其中的差别,只有外国人不懂。其实这个嘉实多本来就是为了中国人的需要而单设的一个地方,说白了就是骗钱的一个地儿,专门骗短途旅行来的国人。让人无奈的是:这个专门骗中国人的地方偏偏也是华人开的。 这中国人到了国外,不敢骗外国人,还是逮着自己国家的人骗,让人想起来挺悲哀的。那么所谓的绝版、世上仅存也就知道是啥意思了。可笑的是这些骗人的东西都有正式的证明文件来确认,而国人还偏偏就认这些国外的证明文件。更可笑的是,刘子民在国外生活了八年,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是被骗了,可以想象一下他在国外八年的生活到底是怎样度过的。 许婷婷真的有些为难了。 在这种规格的晚宴上,来的人非富即贵,自己来这里就是莫名其妙的来的,别到时候事情办没办成放在一边,再莫名其妙地得罪个人,那来这一趟就有些得不偿失了。因用求救的眼光看了薛飞一眼。 什么是男人?为自己的女人敢于承担一切事情的人才是男人。 薛飞立刻接手过来。 “别喝!这酒不好!”薛飞站起身,挡在中间,恰恰挡住了刘子民看过去的视线。 “什么?你再说一遍!”刘子民不干了,这酒是他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平常自己都舍不得喝,那里受得了别人说这个。 “我说不让我女朋友喝酒,这酒的档次不够!”薛飞转过身,直面刘子民。 两个人都明白,自薛飞站起身后,剩下的就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 “你喝过红酒么?你懂什么?你知道这瓶酒花了我多少钱买的?”刘子民甚至有些兴奋,他从见到薛飞就看他不爽,一直想找个机会别一别薛飞的苗头,现在机会来了,他不信凭自己的水平、身家、气质会干不过对方。 有的人在恭维中待的久了,还以为自己的水平真的很高。 “我确实没喝过你这种档次的红酒。”薛飞轻描淡写道:“想来便宜的很!” 这次连许婷婷都有些另眼相看了。 “这酒我拍下来,花了我六千多英镑,差不多要六万元人民币。”刘子民得意洋洋地道。 “六万一瓶酒,确实很贵。”薛飞道。 周围的人都在等着薛飞继续往下说,可薛飞的话说到这里嘎然而止,像是认同了刘子民的话,但这和刚才两个人针尖对麦芒的气氛很不协调。刘子民也觉得很奇怪,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就这么简单的把对方镇住了。 薛飞走到许婷婷旁边,替她拉开一张椅子,等许婷婷走到椅子前,在坐下前微微向前一送,恰好让许婷婷坐下后,和椅子的结合的部分正处于不前不后恰到好处的位置。然后低声伏在许婷婷耳边说了句什么?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不再看刘子民。 薛飞的话很小,但偏偏让周围的几个人都听的很清晰。 那是一句英文的谚语:buy a pig in a poke。 翻译成中文的大概意思是:冤大头。 听的懂的人都会心地笑起来。 “你说什么?”刘子民追问道。 这下,笑的人更多了。 没有人被别人取笑了,还要自己追着再来一次的。 “没什么?我对我女朋友说了句笑话而已。”薛飞淡淡道。 刘子民知道薛飞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可自己听不懂也无可奈何。 好在,宴会开始了。 宴会是官方组织的,程序却遵循了西方的方式,没有那么冗长的发言,只是几个领导发了简短的感谢词,各国的救援队推出代表发言,然后就是舞会。穿着西式白色服装的男侍者和红色中国传统服装的女服务员推着冷餐车从侧门走出来,献上一份份精美的食品。 在大厅的中央空出一块空地。 随着悠扬的乐曲响起,一对对男男女女纷纷下场翩翩起舞。 刘子民显然还不死心,盯着许婷婷站起身要走过来,许婷婷看着他遥遥地微微摆了摆手,眼中的拒绝之意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许婷婷是实在不忍心再让他出丑。 刘子民还是站起身,不过拐了个弯,邀请了旁桌上的一位女孩。女孩显然很愕然,不过随后高兴地跟着他下去了。 “看来你还是蛮有吸引力的。”薛飞笑着说道。 “那当然,也就是你当初有眼睛也不知道长哪里了,放着这么一朵鲜花就是视而不见。其实本小姐到那里不是焦点。”许婷婷得意地扬扬下巴,向薛飞示威。 “是,是,这不是我最后还是被你拿下了么!” “你说什么?谁拿下的谁?”许婷婷睁大眼睛问。 “是我费尽千辛万苦追上的你,行了吧!”薛飞很无奈的说。 许婷婷放开放在薛飞胳膊上威胁的拇指和食指,很成功地说道:“那当然。” 薛飞环顾四周问,低声道:“你看见那位你老爸的那位露丝了吗?” 许婷婷摇摇头道:“没,是不是没来啊!这里的外国人本来就少,来的话应该好分辨的。” “再仔细找找看!” “嗯!” 许婷婷站起身,拉了拉薛飞的胳膊。 “别总坐着,起来活动活动。” “可我不会跳舞啊。”薛飞很不好意思地说道。 “谁让你起来跳舞了,走,咱俩转转去,这可有免费的大餐哦,保准你以前没吃过的。不尝尝实在是对不住自己。” “走!” 薛飞站起来,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 平缓舒和的乐曲里,两个人手挽着手,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餐桌。 看样子抱有和他们俩目的的人还是不少的,一排摆放的琳琅满目的餐桌前,聚了不少的人,大多都是些长相姣好的美女。看她们的动作肯定都是经过培训的,一个个的吃相都是那么优雅,恬美。 (今天的更新奉上,求花求收藏!) ------------ 第五章 赌局(一) 第五章 赌局(一) “对了,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了!前几天,你姐姐来看你了!”许婷婷眼睛一边看着长桌上的菜品,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姐?哪个姐?” “你还有几个姐啊!就是英子姐呗!” 薛飞一听就呆住了。 英子,英子居然来过! “当时找不到你,后来才知道你是在拘留所。我把她接我家里去住了两天,我问了她说没啥事,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叫你不用担心家里面。我怕她着急找不到你就骗她说你下乡去了,后来她就回去了。再后来等见着你了,这不是就遇上地震了,你又急着出去救灾了,就没来得及和你说。对了,她还拿来一堆你们家里的特产,都放在我家里了,说是你最爱吃的。” “哦。知道了。她…你告诉她咱们俩的事了没?” “没,这我那好意思说,不过,她应该看的出来吧!她对我说,说我很漂亮,说你很有福气呢。” 薛飞的脑子一片空白。 英子,她知道我的事了。 薛飞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总认为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但这个问题终究还是摆在了面前。他和许婷婷之间的感情无疑是真的,由情愫暗生到如今的热恋,个中的苦辣酸甜让他第一次品尝到了爱情的滋味,酸酸的甜甜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分别的痛苦和思念,以及重逢后的喜悦都让他食髓而知味,才明白原来这才是爱情的魔力。同样的,英子对于他是另一种感觉,他俩的感情是建立在十几年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的基础上,一步一个脚印,虽无多少激情,但却很扎实,尤其是两个人都已经表明了心意,他对她有了承诺。 作为一个男人,说出的话不是沙滩上写下的字,波浪过后就无影无踪。而是刻在山崖上的石刻,历千百年而不衰的。在有的时候,他心里也不是没琢磨过,两好共一好,享齐人之福,但终归只是想想罢了。两个女子能娶一个就是莫大的福气,都娶了,不是害人家么?再说了,他能那么干么?两个女孩能同意么? 薛飞心里乱极了。 “薛飞,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薛飞回过神,见许婷婷正看着自己。 “呃,没事。” “还没事呢?看你头上都是汗!” “是吗?哦,这屋里太热了,我出去走走。”薛飞才感觉出来,自己的背心被冒出来的汗已经湿透了,脸上也正有汗滴落下来。 “我陪你去吧!”许婷婷放下手里的高脚杯道。 “不用了,你在这里盯着找露西阿姨,我去透透气就回来。有事打电话。” “好。” 宴会厅在顶楼,走出大厅,夜风带着凉爽的空气迎面而来,给薛飞纷乱的思绪带来一丝凉意,浑身的汗水被风一吹,清爽了不少。薛飞扶在栏杆上,俯视江北市的夜景,灯火辉煌,林立的大厦,流水般的车灯,和自己走出来的小镇是何等的不同。城市的快节奏和小镇的悠然宁静在他的脑海中交相呼应,变幻的场景中,两个女孩子的身影都是那么的清晰。 如何取舍? 云江饭店的楼下,一辆加长的林肯缓缓停下。从云江饭店正门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殷勤地为女士打开了后门,等女士坐进去后,又轻轻地关上门,自己打开前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林肯车缓缓启动,拐出大门,很快混入了车流中。 如果不是这个男的薛飞认识,也许他不会多看一眼,如果不是多看这一眼让他看见了那位女士,也许他不会决定跟上,如果他不跟上,后面的许多事都不会发生。再把时间向前推一下,如果刘子民不是想纠缠许婷婷,那么薛飞根本就不可能认识刘子民。可偏偏这些事都发生了。薛飞认识了刘子民,看到了刘子民殷勤打开车门的那位女士――露西。 没有犹豫,也来不及告诉许婷婷,薛飞伸手挥出一根毛线金针钉在栏杆上,纵身飞下。现在的薛飞巴不得做点什么事来取代心中的烦恼,跟上露西无疑是最好的逃避烦恼的方法。路上恰好有一辆出租车经过,从天空飞落的薛飞直接从打开的副驾驶车窗掉了进去。。 司机正开着车,扭头见从车窗钻进来的薛飞,嘴巴张的老大,啊啊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薛飞笑了笑吩咐道:“专心点,向前开。” 司机依旧张大了嘴,但本能的动作让他扭正了方向盘,让过了一辆辆的车辆,拐上了顺车道,不再逆行。 “去,去,去,去哪?” 半天后,司机总算结结巴巴说出话来。 薛飞的魅惑之眼一直在观察着四周,那辆林肯车早已跑的不知道踪影,他只能通过追本溯源观察四周的景物,并以此来判断那辆林肯车的走向。 “一直走!”薛飞吩咐道。 开了足足将近一个多小时,期间拐了好几个弯,眼看着就要出江北市了。路面上的车越来越少,四下的建筑,灯光也越来越少,司机开始害怕了。 “朋、朋、朋、朋、朋友,咱、咱、咱、咱这到底是去哪?”也不知道这司机是天生的结巴还是吓的。 “开你的车吧!”薛飞依旧努力辨认着,随口道。 “朋、朋、朋、朋、朋友,我、我、我、我、我上有八十的老母,下有刚会走的婴孩,你、你、你、你、你抬抬手,放、放、放、放兄弟一马。兄弟这车钱不要了,就当是交个朋友。你看行不行?” 感情这司机把薛飞当成歹人了。 “我不是坏人,这车钱也一定会给你的,你放心吧!”薛飞有些好笑,安慰道。 谁会承认自己是坏人啊!司机肚诽道,可不敢说出来,陪着笑道:“朋、朋、朋、朋友,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今天,兄、兄、兄、兄、兄弟确实是刚接班,没挣几个钱,要不,这、这、这、这、这车你拿去。你放心,兄弟绝不会报警的。” 还是把薛飞当成坏人了。 还没等薛飞回答,前面突然亮起四道雪亮的灯光,司机忙一个急刹车,车停下了。 “别杀我!”司机高举双手,这三个字说的很利索,一点都不结巴。 (今天的更新奉上,求花,求收藏!) ------------ 第六章 赌局(二) 第六章 赌局(二) 薛飞早看见前面并排停着两辆车,车旁还有人员在走动,他本还以为是撞了车了,车主正在商量,车灯一亮,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并排停着的车是相同方向,把一条路占的死死的,显然是故意停在这里堵路的。 出租车一停,立刻有人围上来,敲打车窗。 “干什么的?” “开门,开门!” 薛飞注意到,围上来的四个人站的位置很巧妙,恰好是人一下车就能被控制,让靠近的两个人都能同时动手的。不仅如此,出租车后面的草丛里应该还有人在埋伏着,而拦路的一辆车里面有一个人手里拿着对讲机,在距离两辆车后面不远处的一颗树上,有一点红光在一闪一闪的,应该是红外摄像机。 这个时候,司机高举着双手,眼神却是看着薛飞。 薛飞轻轻摇下一点车窗道:“这位大哥,请问这是哪里啊!我们迷路了。” 很明显,外面的人显然没想到里面的人会这么说,愣了一下。 “你,下来!”一个黑西服拍拍司机的窗户说道。 司机也学着薛飞的样子,摇下车窗,只敢留一条小缝道:“大哥,不干我的事,我就是个出租司机,啥都不知道。” 两个人都不下车。 一个黑衣人走回去,对着车上的人说了句什么。车上的人对着对讲机开始讲话。 过了一会,黑衣人回来问:“你们要去哪?” “去童林。”薛飞道,在前一个路口拐弯的时候,他特意看了看路牌,记住了这么一个名字。 “往回走,前面的路口右拐。” “好的,谢谢啊!” 司机马上重新发动汽车,倒了一把后,把方向打死,也不顾不上别的了,加大油门,半个车轮蹭着马路崖子过去,发出吱吱的叫声。到了路口也不用薛飞吩咐,一个右转上了路。又开了十几分钟,路面更黑了,一个路灯都没有,只有出租车自己发出的两道不算明亮的光柱。薛飞道:“停车!” 出租车立刻停下。 “大、大、大、大、大哥,我下车,车给你了!”司机又开始结巴。 薛飞从口袋里掏出200元钱,放在车前面的平台上道:“一直往前开,然后重新找条路再回去吧!不要走原路了,200元钱够了不?” “够、够、够、够……” 薛飞下了车,出租车一溜烟的跑了。站在原地,薛飞想了想掏出手机,这是原来许婷婷的那款,号码也是许婷婷的。他去灾区后,许婷婷又重新买了一个,这款手机送给他了。两个人已经是这种关系,薛飞也就不在假客套,收下了。 拨通许婷婷的新号码,很快手机里传来许婷婷的声音:“你在哪呢?” “我出来了,刚才我见到露丝了,来不及通知你就跟着下来了。” “我没见你走啊。”手机的另一边传来许婷婷很疑惑的声音。 “我走的是另一个门。我的手机马上快没电了,别担心,没事的,我看有没有机会和露丝阿姨谈谈。你也早点回去吧!” “好的,你小心点。” “嗯,我会的!” 挂掉电话,薛飞把电池重新拆装了一下,放回衣兜。双手放出毛线金针勾住前面的树木,展开身形向刚才两辆车堵路的地方奔去。 魅惑之眼全力施展下的感应范围大约在千米上下。夜色中,薛飞几乎不用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各处不同的代表生命体的红色轮廓,故而速度几乎没有降低。一路上没有再遇上人,刚才的停放汽车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看来,那两辆车是停在那里专门等自己的。不过在经过的路上,薛飞不时的能看到带着红外摄像头的探头。不过,按照薛飞现在的飞行速度,在红外成像探头里,他的身影也就是一团飘然而逝的红雾。 幸好在公路的两边都种着一株株高大的白杨,正好为薛飞提供了腾挪的空间,双手中毛线金针交替而出,飘在树梢上沿着公路的方向飞快前行。公路的尽头是一片高档的别墅区,按照魅惑之眼提供的画面,林肯车并没有进入别墅区,而是沿着别墅的外墙转了个圈,进入了另一片相对独立的庄园。薛飞在空中的身影没有停顿,直接翻墙进入了庄园建筑。 围墙内郁郁葱葱,青青的绿草地,修剪成矮球状的一个个树丛,从大门口的路延伸过去的路面甚至比围墙外面的公路还要宽大。中间有一个欧式的喷水花池,有百平米方圆,在四外的彩色灯光下,各种各样的水流形成各式的形状在彩色的灯光下,摇曳多姿。花池的后面距离约二百米,是一座十六层酒店样建筑,灯火通明。 沿着花池呈放射状有五条路,路牌上标示分别通向高尔夫球场、马场、健身中心等地。 薛飞隐藏在一株圆球植物后,从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那辆林肯车就停在灯火辉煌的酒店外。 这里应该是个供有钱人娱乐消遣的地方,一般这种地方大多挂着俱乐部或者会所的牌子,只招待会员,不对外开放。不时可以见到穿着一身黑西服的人三三两两地巡视,还有的黑衣人手中牵着不同类型的大型犬科动物,吐着舌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虽然看不清楚,但薛飞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在那座酒店样建筑里,有很多的人,而且气氛很热烈。 一条德国黑背似乎嗅出了什么味道,鼻子频频地向薛飞藏身的方向抽动。 薛飞知道该动身了,再不动,就要被发现了。 两根毛线金针飞出,远远地钉在酒店的最上层。魅惑之眼下,整个百米内的人物动静清晰地印在脑海中。逮到一个空隙,薛飞双脚用力蹬出,同时手中的毛线金针快速收回体内,如同一弯强弓射出的箭矢一般,从地面只扑楼顶。在楼顶的栏杆上手一拍一托一番,身子已经稳稳地落在了楼顶的平台上。 薛飞蹲下身形,向后往去,同时魅惑之眼仔细感应,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异常。就连那只不停抽动鼻子的德国黑背,也只用力的打了个响鼻,跟在黑衣人旁边走了。 酒店的楼顶是一个大的天台,放着十几把遮阳伞,伞下面是一对对的躺椅和茶几。夜风吹过,倒还惬意。酒店的最顶层看布局应该是一间间的客房,顺着中央的楼道可以直通楼顶,方便人们在天台上纳凉交流。不过这个时候,天台上和十六层上都没有人。 薛飞放下心,整理整理衣服,顺着楼梯走下去。 (今天第二更!谢谢观看!) ------------ 第七章 赌局(三) 第七章 赌局(三) 下到十六层,整个楼层都是静悄悄的,在薛飞的感应下,确实,整个十六楼没有一个人。让他稍稍感觉意外的是,他的魅惑之眼居然感应不到楼下的情况,仿佛被一种什么东西挡住了视线。顺着楼道走到尽头,在旁厅楼梯的对面,有一架电梯,电梯上面的数字正好亮起在16的位置。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薛飞来不及躲避,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 从电梯里走出两个人,一个年轻的漂亮女孩和一个略有些秃顶的胖男人。胖男人似乎没想到电梯外有人,依旧伸在女孩领口里的手僵了一下,待看清了薛飞的模样和穿戴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更是示威似地用力在女孩胸口上揉动。女孩的俏脸通红,却没有躲避,鼻子里发出的拒绝反而引起胖男人更大力量的揉搓。 薛飞一直低着头,很恭敬的样子,直到两个人搂着经过自己以后,才踏脚进了电梯。电梯的门缓缓关上了,薛飞笑笑,把用毛线金针从胖男人胸前顺回来的一张胸卡别在了自己胸前。 银白色的胸卡上印着烫金的几个字母和数字:no:1024。 电梯里的楼层数字很怪,只有1、3、16三层的数字可供选择。选1层是酒店的底层肯定是要离开时候的选择,16层就是本层,看样子只能选3层了。 电梯在3层缓缓停下,电梯门一开,迎面而来巨大的音乐声和喧闹声,夹杂着惊叫,叹息,欢呼,等等极端情绪,各种声音交错在一 起,形成了一种让人热血沸腾的情绪。立在电梯门口的侍应生没等电梯完全打开马上一个深深的鞠躬,抬起腰身时眼神不被人注意地扫了一眼薛飞胸前挂着的胸牌,才又低下了头。 这是一个专门的电梯间,空间却不算小,前面被一领红色的围帐隔开,另一位站在围帐前的侍应生见薛飞走近,伸手拉开围帐,呈现在薛飞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空间。 薛飞惊呆了。 赌场,在他面前呈现的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赌场。 足足有四层楼高的空间内,金碧辉煌。头顶上十二座巨大的吊灯照亮了整个空间,下面熙熙攘攘地不下几百人。上百台老虎机,一张张的铺着绿色绒布的长方形的桌子前都是人,骰子、牌九、扑克、轮盘、百家乐等等还有各种薛飞叫不上名字的玩意。薛飞没亲眼见过真正的赌场,要说见也是在电影里感受过拉斯维加斯赌场的豪华、和澳门赌场的气派,见识过香港赌片中各位赌神、赌圣、赌侠、赌霸一掷千金,showhand时的热血沸腾。但面前展现的真实的赌场,一点不比在电影中见到的地方差,甚至还要豪华。 一时间,薛飞的大脑真的有些短路。这是在中国,可能有这种地方存在吗? “先生,要不要换些筹码?”依旧在为薛飞打起围帐的侍应生礼貌地问。 “好。”薛飞下意识地答道,一摸身上才意识到自己今天随身带的二百元钱都给了出租车司机了。正待说不要,却见在电梯前的侍应生走过来,拿起一样东西在自己胸卡上一扫,红光一闪后,侍应生问道:“先生,换多少?” 刷卡!这也行? “随便吧!”薛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多说少了都好像不太合适,随口敷衍道。 “好的,请稍等!” 十几秒后,侍应生回来了,用一个四方的托盘托着十几个筹码回来。九个蓝色的,十个红色的。 “先生,祝你玩的愉快!”看薛飞收起了筹码,侍应生鞠了一躬,退下了。 薛飞把筹码在手掌中把玩,很精致,放在手掌中的手感也很好,晶莹剔透,像水晶似的。蓝色的色泽幽蓝像海,红色的却也红的不那么艳丽,更偏近粉红一些像刚吐蕊的杏花,都散发出淡淡的萤光。唯一的区别是蓝色的上面的数字是一个一后面四个零,红色的一个一后面三个零。这就是十万块啊!乖乖!这还是随便玩玩的。 要是薛飞知道他手中的筹码是按美元计算的,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赌场能开到这种级别,赌客的人身安全,赌博资金的安全就是主要的了,至于外部的硬件设施反而不是大头。一般来说一个赌场只要有三个月能正常运作,就足以捞回所有的本钱,再往后的就是纯利润了。实行会员制就是安全的一种考虑,会员的质量高低决定了安全系数的大小,质量越高,所拥有的能量越大也就越安全。 资金安全主要通过境外账户的运作来完成,在赌场内是不设现金交易的,而是让赌客把钱汇入设在美国拉斯维加斯的一个指定账户中,要知道在拉斯维加斯赌博是完全合法的生意,不会因此而被要求国际协查。这样即便在国内被查,也查封不了国外的账户,最多是查到了一大堆筹码而已,而这毫无意义。对赌客而言,资金只要安全。赌博算不上是什么重罪,大不了交点罚款了事,罚款的金额对他们来说来说,不亚于是毛毛雨。 对庄家而言,只要有钱在,这种赌场很快就能在其他地方重建起来。 置身于大厅内,薛飞漫无目的地转了半天也没丢下一注,基本上他对这些是一窍不通,游戏规则都不懂,那怎么玩,即便不是自己的钱也不能随便给人家浪费了吧。唯一略微懂一点的是梭哈,还是拜看《赌神》的时候,一旁的同学给介绍的。不过,反正他也志不在此,借着四处溜溜达达的机会运起魅惑之眼东瞄西看,想找出露丝的一点踪迹出来。但,露西好像消失了一样,整个大厅都转遍了也没追本溯源出露西的哪怕一丝痕迹。 薛飞感到有些疲倦,就近做在一台老虎机前休息,马上有侍应生端着盘子走过来,在付出了一个红色的筹码后得到了九个绿色筹码和一大堆的硬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老虎机是最简单不过的一种游戏,投一个硬币拉一下扳手,然后中了多少就会从下面吐出来,没有技术含量,纯粹的运气游戏,大多数人玩它也不是为了中多少,消磨时间而已。 薛飞投进一枚硬币,随手拉了一把拉手,没抱多大指望,没想到老虎机的屏幕上三个相同的图案连成一线,整个屏幕都震动起来,吐币口哗啦啦连续吐出了一大堆硬币,比刚才侍应生给的硬币还要多。这下勾起了薛飞的兴趣。薛飞起身换了一台老虎机,投下一枚硬币,拉了下扳手,没想到刚才的一幕重演,一阵剧烈的音乐声中,吐币口又是一阵连续的哗啦声。又换了一台,投入硬币,拉下扳手,又是哗啦啦的吐币声。 当薛飞换到第四台机器,老虎机连续吐币的声音终于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大约十几个赌客不看自己的桌面,反而是扭过身看着薛飞投下第四枚硬币。 (今天的更新奉上,求花求收藏!这几乎成了每天比说的话了!) ------------ 第八章 赌局(四) 第八章 赌局(四) 清脆的投币声音响起,是硬币在下降的过程中触碰了标志投币成功的弹簧,薛飞看了看四周关注的目光,忐忑地拉下了拉杆。 随着拉杆的弹起。“哗啦啦”的声音再度响起,周围一片哗然。 居然连中四次,太不可思议了。 这次连赌场的工作人员也惊动了,很快有穿着黑西服,戴着耳机,领夹式麦克风的人快步走过来。 “这次不是我!”薛飞很无辜地说道。 “这次是我。”薛飞身边的一个老头很无奈地说道。 吐币口确实是吐币了,但是不是薛飞占据的那一台老虎机,而是薛飞旁边的一台。 明白了真相的人们很欣慰地收回了嫉妒的目光,,心中发出了满足的呼喊。 切!我就说那里有这么幸运的人。 既然奇迹没有发生,周围的人马上扭过脑袋,专心致志地对付自己面前的台桌。 薛飞反而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一个接一个的硬币投进去,拉动拉杆,然后被老虎机一个个吃掉,半个小时后,不仅赚的硬币都送回去了,就连用红色筹码换来的硬币也一个不剩地送进了虎口。看来,运气还是干不过经过严密概率计算的科学。 薛飞怅然地站起身,活动了活动四肢,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别看半个小时时间不长,但在精神力集中的情况下,依然很累人。 这时,一个身影吸引了薛飞的注意,是刘子民。 在他专心致志对付老虎机的时候,刘子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大厅,坐在一桌玩梭哈的人中间,正玩的兴致盎然,面前红色的筹码已经堆成了好几摞,看他兴奋的样子,应该是赢了。 薛飞立刻凑了过去。 对刘子民的追本溯源只能追到一个电梯间里,画面显示在送露西上了电梯后,就再没见露西出现。下一刻刘子民就已经坐在了牌桌前,单凭这些个信息可找不到露西在那里,更别说他还要和露西面谈,看来一切还得着落在刘子民身上。正好有一个人离开牌桌,薛飞立刻坐了上去。 刚开始刘子民还没在意。等这一轮牌结束下一轮牌要开始发了,他才发现了薛飞,忍不住‘咦’了一声,看向薛飞的神色全是疑惑。 薛飞友好地笑笑。 刘子民满心的疑惑也只能是闷在心中,牌局一旦正式开始他是不能再随便走动,更不能过去问问薛飞,或是私下说几句话的,否则其他的参与者会认为他们俩个在做牌,在交换意见或是底牌,这意味着他俩在出老千。 赌桌上负责发牌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长相一般,很清秀,十根手指倒是很白很纤细的样子,赌场上的正式称呼叫荷官。大概是见有新人刚上场,荷官多交代了一句:“本桌最小筹码是一百元,封顶五千元,下底一百元,桌上的资金到达八万后自动开牌。需要特别说明一下,无论最后的输赢如何,本赌场会从每次的赌资里抽取一定数目的筹码作为服务费。好,请各位下底。” 共计有四家,每一家都扔了一枚代表一百元的绿色筹码下去。 荷官熟练地洗牌,发牌。 按照梭哈的规矩是,发的第一张牌是暗牌,是除了自己外谁都看不到的,第二张是明牌,别人可以见到。以牌面的大小决定先叫牌的顺序,然后叫注、加注、跟注等等依次类推直到最后一轮牌如果还有人跟,那么就以五张牌包括暗牌的大小来决定最后的输赢。这个看过《赌神》的都知道。 头一轮牌发过后,薛飞的牌面是一张黑桃5,下家的牌面是方片k,刘子民的牌面是红心a,末家是黑桃a。魅惑之眼下,四家的底牌分别为:梅花6,方片7,黑桃k和黑桃q。没有一家成对的,也不可能出现什么太大的大牌。 对于第一轮牌而言,牌面的大小其实没太大的关系,后面还有三轮牌,随便凑成一个对就算是不小的牌了。所以几家都毫不犹豫地跟了。如果按照正常的顺序,第三轮牌按照牌面的大小是从末家开始发,每一个人应该得到的牌分别为:方片q,方片5,红桃9和梅花k,那么刘子民就会在牌面上直接出现两个k。 薛飞通过魅惑之眼将后续牌的排列情况看的一清二楚。对他而言,输赢反正都是无所谓是事,他的目的就是让刘子民的牌最小,而且是把把最小,逼着刘子民离开。如果刘子民还在大厅内玩,那么就让他在赌场内玩什么输什么?逼的他在赌场大厅内玩不下去,只有这样才可能他去找露西。露西是他带来的,很可能还要他再带走,在赌运如此背的情况下,他有可能会待在露西身边等待。那么自己就有机会知道露西在什么地方。 所以在末家发话后,薛飞毫不犹豫地加注到了最大,如愿地取得了第一张牌。 这样,在第三轮发完后,薛飞的牌面是杂顺,下家是同花的面,刘子民啥也不是,最大的是a,末家也是杂顺的面,而且最大的也是a。 在这种局面下,其实大家的几率还是差不多的,还是拼谁能拿到一对牌,有一对牌赢的几率就很大,毕竟出现同花和顺子的几率要小的多。还是末家先说话。赌注已经下到最大,不可能再有加注,第四轮按照正常顺序发牌。 第四轮发罢后,牌面上有了变化。 薛飞的牌有一对五,下家是一对k,刘子民全是单牌,末家是一对q。 从概率上讲,刘子民还有机会赢牌,他拿到a、k中的任何一张,同时其他三家都没成三张相同的牌或是两个对子,他就肯定赢了。但是相对几率太小。在下家对k跟了以后,刘子民把牌扣下,放弃了,薛飞轮到最后发话,见刘子民放弃也跟着放弃了。 真正的牌局,不可能像电影里面演的那样在决胜局的时候,对阵双方都是天大的牌,同花顺,四条等,都是赌房子赌地赌家当赌命也值得的牌。真是的牌局里一般的出现三条、顺子或富尔豪斯就已经是了不起的大牌了。 第二把一直到第五把都是平平常常的牌,刘子民很早就放弃了,也省了薛飞的心。到了第六把的时候,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每天都在要花和收藏,是不是大家都厌烦了?) ------------ 第九章 赌局(五) 第九章 赌局(五) 这一次牌桌上每个人的牌面都是大牌,而且是那种玩一辈子牌都不一定能遇上的大牌。最后一轮牌发下来后各人依次的牌面是:薛飞是红心9、10、j、q,下家是黑桃9、10、j、q,刘子民是四条a,末家是梅花10、j、q、k。真的有点拍电影的味道了,在同一场牌局里面一起出现这么多的大牌。连发牌的荷官都忍不住激动了一下。 这样的牌面立即引起了赌场监控室的关注,毕竟这样的牌多少年也不一定出现一次,很让人期待。监控人员把赌场内所有屏幕的画面都切到了这个桌面上,尤其是大厅内的大屏幕上,更是以不同的角度进行展示,屏幕右下角的画中画将整个发牌过程一遍一遍的重放,力求让人们明白整个过程的来龙去脉。 大厅内的人立即被画面吸引了。 这可不是电影,这是真实的牌局。 除了薛飞外,剩下的三人很紧张,很凉爽的厅内,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冒出了汗。 荷官静静地等待着四个人发话,一动不动,生怕自己的动作影响了客人的判断。突然,荷官的脸上现出一丝诧异的表情,嘴里面小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微笑道:“各位先生,我刚才接到经理的通知,公司准备为此次牌局进行全程录像,并准备为各位拍一些特写的画面以作为我们的宣传资料,如果各位同意的话,此次牌局涉及的所有筹码都将由公司提供。当然为了公平起见,如果选择不跟,您所未跟的筹码的数目也将由公司返还给您。” 也就是说胜不胜都有钱赚。 四个人相互看看,眼中都有些兴奋。 在大厅玩的人,不会是特有钱人,真的有钱人都在vip包房里面,是不会在大厅里面玩的。牌局上面的筹码金额对他们而言,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如果再加上按照赌场的说法,等于是凭空白赚了一笔。那还有啥不同意的。再说他们都不是啥公务员,也不怕曝光,拍个宣传片算什么。 薛飞没反对,牌局上的底牌他都看清楚了,刘子民的牌是肯定赢不了的,他没必要反对。反正只要是刘子民输就行,至于谁赢他不在乎。反正就是他赢了,钱也成不了他的,反而便宜了那个胖子,想起那个胖子来,薛飞就是一阵的厌恶,多大岁数了,还老牛吃嫩草。 荷官见四个人都没表示反对,右手向前在桌面上划了个优美的半圆道:“请各位下注。牌面上现在是9、10、j、q黑桃顺面最大,请先说话。” 下家毫不犹豫地把桌面上的筹码都推了出去:“梭了。” 接下来是刘子民。 刘子民犹豫了。 如果他的上家真的是同花顺的话,正好杀他的四条。但他的四条是除了同花顺之外最大的牌,一旦上家偷机,他pass的话,那就太逊了,尤其是这家赌场是他经常来的,一旦拿着这么大的牌让人家偷机成功,那么在他的小圈子里的名声就毁了,会让他的一群小哥们看不起的。输钱不可怕,输人他受不了,再说这点钱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大钱。 “我也梭了。”刘子民跟着把手里面的筹码推了出去。 末家一直在观察前面几人的脸色,灵巧的手指上下起伏,引的几个筹码在手指间往复滚动。前几局里他赢的最多,一旦这局输了不仅没赢而且反而要赔不少。尤其是赌场的话让他更为心动,不跟,赌场还会发一笔筹码,这么算下来,这一次的赌场之行收获还是很大的。关键的是,自己的同花顺在所有的同花顺里面按花色来说是最小的,这一场局太邪门了,让他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他看的出自己的上家是个有钱的主,而后来的那个人的眼光就一直盯着自己的上家没动过,从他的感觉来看,像是有人设局要赢自己上家的,这个浑水可不好趟。输了不甘心,赢了这么看来也不是啥好事。人家在钓凯子,自己贸贸然撞上去,不是找死么?而且若是真的在钓凯子,以自己在桌面上的牌也不可能能赢。 “我pass了。”末家自己桌子上的牌扣过来,示意放弃了,然后站起身收拾好自己桌子上的筹码走了。 薛飞很无奈。 他实在不愿意跟。 这几家牌的底牌他很清楚,他自己是红桃k,下家是黑桃6,刘子民的底牌是什么无所谓,是个小方片3,末家是梅花9。按照大小排,是薛飞的牌最大,末家次之,然后是刘子民,然后才是下家。下家是同花,牌虽不小,但还是比不过四条,在刘子民的牌面已经是四条的情况下,他的梭哈属于是偷机。 现在是薛飞的牌最大,如果末家不跑的话,他本来是要pass,他不想赢钱来便宜了那个秃顶的胖子,但现在他必须要跟了,他不跟的话,刘子民就要赢了,这是他更不愿意的。 薛飞很不情愿的推出筹码道:“我也梭了。” 大厅内的人都紧张地看着大屏幕,随着镜头,扫过一幅幅依旧摆放在绿色绒布上四叠牌和在第四叠牌后面空空的座位。三个人的表情各异,有的兴奋中带有紧张,有的面无表情,有的苦笑中的无奈。尤其是薛飞的表情,相当怪异,哭不哭笑不笑的,像哭又像笑,哭笑不得,看样子让人很难判断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有点像高兴过度了,又像是输惨了。一张脸上出现截然相反的表情很难形容。 “三家选择梭哈,一家pass。现在请各位亮出自己的底牌!”荷官尽量保持自己的声音不走调。 刘子民翻出自己的底牌方片3。他的牌面已经是四条了,其实翻不翻无所谓。 薛飞很不情愿地翻开自己的底牌,红桃k。立刻大厅里响起一片唏嘘声,真的是红桃k啊。在别人看来,这样的赌局是很兴奋和过瘾的,但惟独对薛飞而言要差一点。未知才有意思,如果你和别人打赌玩,而最后的结果其实你都知道了,这赌局也就没意思了,赢也赢的没意思。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最后的一副牌上。从牌面上看,这副黑桃牌还是有机会的。只要他的底牌是黑桃k。按照游戏规则黑、红、梅、方。一样的牌黑桃是大于红桃的。只要他的底牌是黑桃k,他就赢了。 (今天的更新奉上,求花求收藏。呵呵,别忘记点收藏哦!!) ------------ 第十章 子弹的速度(上) 第十章 子弹的速度(上) 一只手伸过来,手很干净、白皙、手指修长,指甲修剪的很整洁,这只手简简单单伸过来,拿起底牌翻过来。 一张黑桃k。 9、10、j、q、k一条龙,全部是黑桃。 “黑桃9、10、j、q、k顺子赢。”荷官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愣了一下宣布道。 全场哗然。 薛飞的眼珠都要掉下来,这不可能,他明明看到是一张黑桃6,怎么可能变成黑桃k呢?不可能。 出千!肯定是出千! 薛飞差点喊出来。 不过,这不正是自己需要的结果吗?薛飞把冲到嗓子口的话生生咽下。 “恭喜,恭喜!”薛飞站起身,走过去伸出手。 下家是一个穿着西服的小个子,相貌倒是很帅的样子,就是个头不算高,看模样还不到二十岁,但人很沉稳。轻轻握了薛飞的手一下道:“谢谢。”,手很快松开了,薛飞几乎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温度手就离开了。握完手,他甚至不知道对方的手是凉还是热。 刘子民也站起来,不过没有过来表示祝贺,而是直接走掉了。 薛飞刚想跟上去,被赌场的工作人员拦住了,随着一个托盘,上面是六个蓝色的筹码,是最后一轮他梭哈掉的筹码,这是赌场补偿他的。 薛飞随手拿起来放入口袋里。 再找刘子民,又不见了。 这次魅惑之眼的追本溯源居然失效了,他寻找不到刘子民曾经活动的痕迹,没有图像,甚至连扫描透视的功能都失去了。这让薛飞心里暗暗吃惊,他从没有遇上过这种情况。但在今天已经连续出现过两次了。上次在十六层的时候感应楼下的情况就没能感应到,现在居然连魅惑之眼最基本的功能都没有了。 没见到刘子民,视线却正遇上牌桌上的那位下家。 下家很悠闲的样子,在这里转着看看,在那里转着瞧瞧,不时地扔出一两个绿色的筹码在各个台面上碰碰运气,但无一例外都输掉了。薛飞留上了心,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下家别看在四处乱转,但一双眼睛却一直都盯着几张梭哈的牌桌,似乎有些不放心,心神不宁。 终于,下家眼中一亮,快步走向一个台桌。 薛飞四下转悠着看,脚下一步步地离下家坐的台桌越来越近。 他感觉的到这家伙肯定是有问题,好奇心让他想看看这位到底是如何出的千。 ――――――――――――分页符―――――――――――― 同一刻,赌场的监控室。 满是屏幕的墙壁上,显示着赌场的各处和各个台位。从各个角度拍摄的画面动忠实地记录着发生的一切并如实地反映在屏幕上。操作台前有几个人在忙碌着,他们后面背着手站立着四个人,全都全神贯注看着屏幕。中央的大屏幕和周围的九个小屏幕上显示着同一个桌面的不同角度方位。画面上显示,有一个穿西服的小个子刚刚坐下。刘子民恰在这时推开门走进来。 “怎么样?发现什么没有?”发问的是一个异常美丽的中年女人,金发碧眼,和薛飞在许婷婷手中看到的相片完全一致――露西。 “没有,很正常。”刘子民擦擦脑门上冒出的汗道。 “是,从监控室上的画面看也很正常,没一点毛病。”露西像是附和刘子民的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会不会真的是运气?”一人道。 “你相信运气?”露西反问:“笑话,你要是相信运气还用找我?” 露西一口流利的中文。 “可是你说他是出千,但我们已经用高速摄像机拍摄过了,没发现什么毛病啊!” “没毛病说明我们还没找出来问题所在,是我们笨,除了这个说明不了什么!”露西断然道。 四个人都闭上了嘴。 “除了什么都没发现,你还发现其他的异常没有?”露西突然扭头看着刘子民问道。 “没有!”刘子民有点莫名其妙的答道。 “你就是头猪!”露西说了一句然后不再说话,而是自己在控制台上拿起一个遥控器按了几下道:“你看看这个人,认识吗?” 画面上显示的是薛飞,正东张西望地乱看着。 “这个人不认识,只不过今天晚上在云江饭店我见过他。刚才见到他我还很奇怪呢?他现在应该在云江饭店才对,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在牌桌上没感觉吗?这个人坐在你一桌,处处都针对着你。” “不会吧!他也输了不少啊!” “真不明白我的家族为什么要和你们合作!难道你们就不能派点能干的人出来吗?” 刘子民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羞愤地看着露西。 露西依旧毫不留情道:“别这么看着我,你难道不知道你其实就是个垃圾吗?rubbish!” 这句话终于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 “露西小姐,请您注意您的用词!别忘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们请你来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听你谩骂的。如果你真的有本事,请你尽快找出问题来,而不是在这里束手无策。”一个岁数稍大的人沉声道。 刘子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露西转头指着屏幕道:“连这个人都已经看出来不对,你们居然还说是运气,可笑。还有你们的安保是怎么做的,这个人你们难道没发现和刚才我要你们派出去拦截的那辆出租车上的乘客很相像吗?他是怎么进来的?” 露西的这番话总算是引起了所有人的动容。 “查一下,是不是这个人!”岁数稍大的人吩咐道。 操作台前的几个人立刻找出了刚才的录像,在监控室里面的大屏幕上重放。 过了一会,大家的脸色都变了。 没错,这两个人绝对是同一个人,在如此戒备森严的情况下被人偷偷摸进来,这无异于打了所有人一个耳光。在他们看来固若金汤的安保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抓!”岁数大的人咬牙吩咐。 “不用了,他不是重点。我们还要靠他来找出问题所在呢!”露西摇摇手道:“再说,在赌场内大动干戈,还要不要赌场的信誉了。别忘记了,赌场这个行业是最讲信誉的,没有了信誉就没有一切。”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请上来吧!我来会会他!” “我去!”刘子民主动请缨。 “好,记住了,态度要好!去吧!” 露西交叉双手放在胸前,眼神落在另一个屏幕上,小个子西服正翻开最后的底牌,然后,荷官推过来一堆筹码。 “问题出在哪呢?”露西问自己。 (今天第二更,求花求收藏!不吝赐教!各位发个评论鼓励或板砖一下都行,别不说话啊!!) ------------ 第十一章 子弹的速度(中) 第十一章 子弹的速度(中) 这个问题也在薛飞的脑海中萦绕。 从行动上看,这个下家的一切动作都很正常,没看出任何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按规矩看牌拿牌,规规矩矩的大牌跟小牌跑,没啥不同的。唯一称得上怪异的就是凡是筹码大一些的牌局,最后的赢家准是他。 要不是上一次魅惑之眼看穿了他的底牌,薛飞真的怀疑是不是确实是人家的运气太好了。 刘子民穿过大厅的人流直接找到了薛飞。 “你好!”刘子民打招呼道。 薛飞没想到刘子民会主动找上自己,很意外,现在的他没有魅惑之眼的帮助,要想找到露西只能完全靠刘子民带着自己去了,而且还得是刘子民的主动的意愿。他还不知道这也是刘子民的目的。 “你好!”薛飞回答。 “有时间么?能和你聊聊吗?” “好啊!聊吧。” “在这里?”刘子民看看四周的环境:“太乱了吧!” “你说去哪?” “咱找个安静的地方!” “行,我跟着你走!” 谈话出乎两个人意料的顺利,谁都故意没有说出来要谈话的目的,两个没有谈话目的的人相约着去安静的地方谈话,各自心怀鬼胎。 刘子民笑笑在前面带路。 按照原路穿过大厅返回,薛飞这次注意到,在大厅的四个角各有一个颜色不同的围帐,分别为红色,也就是他出来的那个围帐;绿色、蓝色、和黄色。他们进入的就是黄色的围帐。围帐后面是一架电梯,从电梯门口站立的人,薛飞一眼就认出了这部电梯是在追本溯源展示的画面中露西上去的那部电梯。会通往哪里呢? 电梯缓缓启动,在十五层停下。 出了电梯的门口是一个长长的过道,过道的两边全是透明的玻璃窗,可以清楚的看到两边都有人在走动,忙碌,电话声此起彼伏。这里不像是一个赌场,倒更像是一个大型公司的写字间。所有的人都几乎是西服领带皮鞋,连女的都不例外,隔成一个个半高的空间内,都有一个人坐在电脑前看着什么?手指不时地敲动键盘和鼠标。 过道的尽头拐过一个直角弯,又走了十几米,前面是一道枣红色的大门。门很高,和楼道的高度一样,大概有三米多,给人的感觉很高贵、门上面还画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图案,不知道是啥意思,反正让人感觉很是玄之又玄。 侍立在门口的侍者见他俩过来,忙伸手推开门,然后双手下垂低头恭敬地让过二人后才重新关好大门。 门内是一间宽大的办公室打扮的房间,有一百多平米大小。迎面是一圈宽宽大大的沙发,地面是木制地板,地板上在人经常走动的地方还有手工地毯铺着,图案很艳丽,有点阿拉伯的风格。远处是巨大的办公桌、大背靠椅和书架,都是暗红的深颜色。 一个很漂亮的外国女子笑着迎上来。 “欢迎欢迎,快请坐!” 薛飞完全没想到自己要找的人自己就这样蹦出来了。 “露西?”薛飞试探着问道。 露西道:“是,小刘和你说过了吧!还没请教!” 两个人的手握了一下,薛飞道:“薛飞!” 跟着后面的刘子民听完笑着道:“你们聊,你们聊,我先出去了。”说完立刻走了。 薛飞这才明白,原来不是刘子民要和自己聊,是露西要见自己。她见自己干什么?难道她知道自己找她的目的了?不会吧!但除了这个还能有其他是什么原因? 两个人都坐下后,露西一边为薛飞倒茶一边像是不经意地开口问道:“薛先生在那里高就啊?” “现在在江北市人民医院上班,还没正式分配呢!” “哦,医生可是个好职业,我当年上学还学的是医科呢?很有前途。在美国,能取得医生行医资格的,都能算得上中产阶级了。” 薛飞对露西没啥戒心,自己求人家办事,两个人要合作,肯定是要有一个相互了解的过程,所以他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但露西的感觉完全相反,她觉得面前的这位太没心机了,问什么说什么?一会刘子民调查回来能和他的话对的上的话,她反而要彻底看轻对方了。 “在中国,取得了医师资格,也得看去在了那家医院。不同的医院,待遇相差就大了。” “美国私人诊所多一些,平常的一些病大家去诊所去就行了,不用去大医院。一般来说,私人诊所的收入比在医院上班的收入要高的多。” “国情不一样!” 两个人都说着一些没营养的话,都在措辞如何把话题引入自己的轨道。 露西的耳机内传过来刘子民的声音。 “调查过了,他确实叫薛飞,是一个大学生,还没毕业,现在正在我市最大的一家医院实习,前几天刚从灾区回来,没啥背景,是从乡下穷地方来的,他的女朋友叫许婷婷,是医院院长的女儿。” 露西认真看了薛飞一眼,他说的居然都是真的,不会没有心机到这种地步吧。 “请你过来,是想让你解释一下,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想以你的身份应该没有我们这里的会员卡吧!”露西问出第一个问题,脸上没太多的神色变化。 薛飞指指胸牌,没有正面回答。 露西摇摇头,眼光直视薛飞的双眼。 “我们调查过了,这个胸牌不是你的,它属于另一位先生。而且我们去请那位先生了,如果他没有授权给你动用,先生,你就要有麻烦了。我这不是恐吓,而是规矩。是会员都明白这个规矩。” 动武?这个薛飞不怕。虽然没有魅惑之眼,但他的毛线金针却不影响使用,有了这个,别说这一个小小的赌场,就是来一个连队,不,一个连队肯定不行,应该是来一个满编的特种团,如果不携带重武器,他也有信心对付的了。实在不行,脱身肯定没问题。 薛飞笑了,他最不怕的就是威胁,要不是有求于对方,他倒要威胁威胁对方了。放松地把脚放在了茶几上,身子仰靠在沙发上,双手枕在头下,很放松很惬意道:“好啊!我等着。” 薛飞的表现让露西吃了一惊,本以为已经掌控了局势的她突然发现自己可能并没有像自己想像的那样看透对方,因为她看的出来,薛飞是真的没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他的放松是真的,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威胁。能做出这种表情的人,只能有两种,一种是疯了,而另一种则是要掌控了比自己的威胁更强大的资源,才会如此的不在乎。 薛飞是哪一种?答案很明显,明显的让露西不相信。 大门重新开了,刘子民带着一个秃顶的胖子走进来。 (今天的更新奉上,求花求收藏!谢谢诸位一直的支持!真的是很感谢!!) ------------ 第十二章 子弹的速度(下) 第十二章 子弹的速度(下) 没错,秃顶的胖子就是薛飞在电梯间看到的那个胖子。 胖子很气愤,一见到薛飞就急吼吼地喊道:“就是他,就是他,我认得他,当时我就感觉不对,你看他一脸坏笑的,一看就知道不少啥好鸟。” “好吧!当事人都在了,薛先生,我现在需要一个解释!”露西双手抱在胸前,冷眼说道。 “解释?有必要吗?”薛飞的身子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其实你们都已经猜出来了我是怎么进来的,还需要我给出答案吗?有意义?” “我们想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进来的。如果你说出来,我们可以从轻发落。”刘子民说道。 他的这番话,露西听起来很满意。 “我说我是飞进来的,你们信吗?” “老老实实回答问题,你要争取一个好的态度。你要这么说我们就帮不了你了,说点实际的,别想混过去。” “还是呀,我说的你们不信还问我干什么?” 露西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叫薛飞的小伙子东拉西扯的,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逃走的念头,而且是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到底是什么原因支撑他有这么强大的信心认为自己不会受到惩罚或是伤害。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进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你给我一个让我认为说的过去的答案,然后我就放了你。”露西挥手止住了刚从门口进来的十几个大汉的动作,很郑重的对薛飞道。 薛飞看看四周,舔了舔嘴唇没说话。 “你们都出去吧!” 见所有的人都不动,露西瞪了刘子民一眼,刘子民忙摆摆手,带着人走了。 秃顶的胖子一边走一边还不依不饶地道:“还有我的卡呢?还我,你个骗子!小偷!” 刘子民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变的有些煞白,用力拍了他一下,才让胖子收声。 出了门,看着门关好了关紧了,胖子才小声道:“咋回事?干什么打我。” “我够笨的了,你比我还笨!怪不得让人家欺负呢。你还不看看你胸前挂的是什么?” 胖子一低头,只见在自己胸口的衣服上别着自己的卡,卡面用一根细细的金线穿过,底下面吊着一串筹码。 “什么时候回来了?”胖子很奇怪的问。 刘子民却长长吐了口气道:“我有点明白了,和人家比起来我真的很笨!” 房间内。 “好了,你可以说话了!”露西道。 “我说我进来就是为了找你,您信吗?”薛飞坐直了身子,也很郑重地道。 “为什么找我?给我个理由。” “我想通过你的渠道,走私一种设备。我知道你的身份。” 露西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薛飞,突然笑了。 “有意思,你知道我的身份?呵呵,可惜了,难道你不知道我现在已经不做走私的生意了吗?薛先生,你的情报可有些过时哦!” 这让薛飞有些意外,他的情报都是许振东给的,过时不过是的他那里知道。 “即便过时了,你也应该能找到走私的渠道吧!我只知道你,其他的渠道我不知道,而且我只想通过你来办这件事。” “哦?为什么?这么看的起我?”这次轮到露西意外了。 “因为介绍我来找你的人对我说,你是他最信任的人。我相信他的话,也相信你的人品。” “是谁?” “对不起,我答应了不说他的名字。” “那么我就爱莫能助了!”露西耸耸肩。 “可是……” “没有可是?薛先生。”露西摇摇头。 薛飞还待再说,露西提高声音道:“薛先生,请你不要忘记,在这里我是主人,你没有征得主人的同意私自进入,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如果这是在美国,我甚至可以开枪将你击毙而不用承担法律责任。所以,现在请你离开。我已经很有忍耐力了,请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 在谈判上,薛飞绝和露西不在一个重量级。 薛飞还想说话,露西没有再给他讲话的机会,伸手在茶几上的铜铃上轻轻拍了一下。 “叮~~~” 清脆的铃声响起。 门开了,几个穿着黑西服的彪形大汉走进来。 “小姐!您找我们?”几个人同时说道。 “帮我送薛先生出去!”露西吩咐道,然后看都没看薛飞一眼自己先抬脚走了。 “请吧!薛先生!”为首的大汉做了个请的手势。 薛飞很无奈地站起来,总不能赖着不走吧! 薛飞几乎是在几个大汉的押送下被送出了庄园大门,然后铁门在身后面重重地关上了。 就这么回去? 薛飞抬头看看大门,这么回去肯定不行,一定得想个办法。 一边在门前徘徊一边琢磨,主要是露西的身份很特殊。她应该在这个庄园内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否则不会有这么多人听命于她。但她是以救援队的名义来的,这起码说明她来大陆的时间不长。按照这个推理,露西应该是和这个赌场有很深的渊源,这次过来纯粹是意外,有点像打着钦差旗号下来视察的官员。 薛飞虽然想的不十分对,但是大体上倒是能对的上露西的身份。 这家赌场是露西的家族和中国本土的势力相结合的产物。 在大门外转了两圈,薛飞叹了口气,回过身,向着来路走了。 监控室里的露西看到这一幕,却有些焦急。这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想,按她本来的预计薛飞会发动一切关系来维持,或者是再一次寻找和自己面谈的机会,但是薛飞的这一走,让她有一种是不是玩过了的感觉。 “想什么呢?这么安静!” 露西猛然扭过头,只见薛飞正立在自己的身后,对着自己微笑。 (今天的更新奉上,提前通知一下,明天要爆发了,敬请期待。!) ------------ 第十三章 超越子弹的速度(四) 第十三章 超越子弹的速度(四) 露西不敢相信,看看屏幕有看看薛飞,脑子里突然有些犯晕,平生第一次觉得脑子居然不够使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想回来就回来了!” 两个人之间的问答让监控室里其他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薛飞,他们都从屏幕上见识过了,偷偷潜入庄园,要不是露西发现了,现在依然在庄园内逍遥呢。监控室是整个庄园的核心,大脑,安保的级别是最高的,但就是这样的地方被一个强制送出庄园没几分钟的人侵入,这是对他们最毫不留情**裸的挑战。所有的人都被激怒了,只要露西一声令下,他们就要扑上去把这个得意洋洋的小子撕成碎片。 但露西偏偏没有下令,反而很平静地和薛飞继续聊天,就像根本没有刚才那么一件事发生。而她遇上的是一个可以倾吐的对象,闺中密友一般,可以无话不说。这让所有的人无所适从。 薛飞的感觉也很奇怪。 在露西扭过头来的一瞬间,他明显看到了露西眼中的惊愕,但这种惊愕一闪而过,快的甚至让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看见了惊愕的表情。然后他被一种突如其来的的温馨包围,这感觉很好,就像是阔别许久的情人在一个意外的场合突然想见,又像是多年未见的朋友在一起饮酒叙旧,童年时在父母怀中依偎撒娇。安全、温暖、被一种柔柔的暖暖的东西包围住,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倾吐,敞开心扉。 “我现在遇到一个难题,你能帮帮我吗?” “好啊!” 露西的眼睛一直和薛飞的眼神交缠在一起,须臾不离。 “赌场里有一个人在出千,但我们找不出证据,你能帮我们找出来吗?” “好啊!” “谢谢你!” “愿意为你效劳!” “好了,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好,我马上就去。” 薛飞迷迷糊糊地走出监控室的门,在一个黑衣人的引领下,坐电梯到达大厅。 监控室内,露西的眼神也从迷茫逐渐转成清明,当看见大屏幕上薛飞的身影,嘴边露出一丝冷笑。 如果司徒家的族长在这里一定能认得,这才是真正的‘失魂引’――天下第一邪术。只不过露西的功力尚浅,只能发挥出第三层‘震魂’,暂时让人的心智迷乱,听命于己。不过这‘失魂引’毕竟有违天和,不可多用,否则邪功反遏,会伤及自己。成功率更是不高,像露西这样的也仅仅是占到百分之三十左右。随着功夫的加深,成功的几率也会上升。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邪终不胜正也是千百年不变的道理。若不是有这个激发,很多事情都会改变,起码不会发生。 薛飞本性善良,仁心宽厚,这对魅惑之眼来说反而是进化中的一道坎。从第二层到第三层进化,需要的境界变动是从良善到邪恶的转变,人必须沉浸入这个境界中才会适应,才会超脱。良善之心薛飞天性就有,所以这个境界反而最容易通过。在经过地震救灾的磨练后,他的魅惑之眼的第二层良善之心已经趋于极致,距离第三层就差一层透明的薄薄的玻璃板,偏偏这个厚度他就是突破不过去。 俗话讲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让一个宅心仁厚的人突然变的邪恶,这很难。若不是有这天下第一邪功的激发,薛飞的魅惑之眼不会这么快能得到进化。‘失魂引’本身是靠怨念修炼,露西对着薛飞施法,靠的是怨念的侵入,对魅惑之眼来说,这份怨念正是钻破玻璃板的那一根钻头。 露西的判断很正确,她看出来薛飞对小个子的怀疑,所以按照她的理解,薛飞应该能找出小个子出千的方式。毕竟他们在监控室内看到的是小个子赢钱的不合常理,而不是看出了小个子在打牌过程中的奇异之处。薛飞能看出这点,就足以让露西使用‘失魂引’去让薛飞试试。反正过后,薛飞是不会记得这些的,只是多了一份隐藏在脑海中的记忆空白。 “啪!咔吧!” 在薛飞的脑海中想起一声异常明亮的破裂声,接着是一连串的碎裂声。 ‘失魂引’的怨念钻破了良善之心最后的屏蔽,进入第三层,融化在第三层的空间中,魅惑之眼终于真的进入第三层境界。 霎时间,薛飞的眼前豁然开朗,同时魅惑之眼重新启动。 ‘失魂引’的影响在强大的魅惑之眼下早已烟消云散。 薛飞忍不住看了一眼远处的监视器。 这一眼从监控室的大屏幕直接落在了露西眼中,露西的心一阵狂跳,她一下明白了薛飞的眼神,也知道自己的‘失魂引’失效了。从她第一眼看见薛飞的时候,她心中就有一种想躲避的直觉,所以她对薛飞的态度一直是有礼有节,不想真的得罪。在大屏幕上见到薛飞在庄园外转身离开,虽说心中有一阵的怅然若失,但未必没有如释重负的解脱。直到薛飞突然在她身后出现,外表冷静下心中的惊恐让她不自觉地用上了‘失魂引’以求自保。看到‘失魂引’真的成功控制住了薛飞,才让她真的安心了。以为自己的直觉可能是一种错误,但现在她可以肯定的告诉自己,自己的直觉完全正确,但已经晚了。她明白,接下来是自己如何配合薛飞,而不是自己掌控一切。 “你们下去,听薛先生的指挥,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露西坐倒在沙发上黯然吩咐道。 监控室内的众人相互看看,终于起身一个个下去了,偌大的监控室内只剩下露西一个人。 露西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过了好一会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拉过一台笔记本电脑,打开浏览器,快速地输入了一个网址打开邮箱,写了几行字后,手突然停下了,犹豫着抬头看看大屏幕。 薛飞背着手远远地站在小个子身后,桌面上牌局正在进行。 这一次桌面上的筹码不少,按照以往的规律,小个子应该会赢。四个人里面只剩下小个子和他的下家依然在跟着。小个子的牌面上是两个a,而下家的牌面是两个k,两个人的底牌都还没有翻开。 薛飞已经看到,小个子的底牌是一张红心六,而他的下家的底牌是方片k,牌局到了现在这个程度,几乎已经没有了偷机的可能性,除非小个子出千,否则他不可能赢。 荷官开口道:“两家都跟了,请开牌。” 小个子的手指伸过去,薛飞的魅惑之眼紧紧跟着。 眼看着小个子的食指中指碰到了牌,然后拇指跟上,三根手指捏起了牌的一角,把牌轻轻地翻过来――一张红心a。 薛飞笑了。 在魅惑之眼下,小个子的出千过程无所遁形。 (今天的第一更,求花求收藏!继续码字去了!!) ------------ 第十四章 超越子弹的速度(五) 第十四章 超越子弹的速度(五) 《功夫》电影中火云邪神说过一句话: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这小个子的出千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字‘快’。快到比子弹还要快,那么仅凭肉眼就看不到了,别说人,即便是能快速照相的相机只怕也不能拍到。只能是通过特制的相机来拍照才有可能,起码要每秒几千次等级的。世界上最顶级的赌场怕是也没这个力量,把自己的摄像头换成这种镜头。即便有力量也根本没有这个必要,这已经超出了人的能力范围。 当然仅仅这样还不够,必须还要有人配合,才不会引人怀疑。为了表示自己清白,小个子穿的是短袖衬衣,为的就是完全露出一双手,让人一目了然绝了能作弊的想法。殊不知,只要你赢钱,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没有人可以在赌场赢钱,起码没有人能在赌场连续赢钱!如果你赢钱了,那么不用其他的方法就可以说明你肯定是作弊了。赌场需要做的就是找出你作弊的方式,然后惩罚你。 和小个子配合的是发牌的荷官。 因为只有荷官掌握着所有的牌,也只有他才有机会偷到需要的牌藏起来而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要知道在这种梭哈的牌局里,赌场是按比例抽分子,输赢都是赌客之间的事,所以赌场对这种台子的关注度要小的多,这就相对要安全的多。 当荷官发现手中的牌能起作用后,她会用适当的约定方式提醒,然后由小个子来决定是否换牌,小个子接到暗示,再根据底牌的情况决定是否换牌,一旦做出换牌的决定,在小个子的中指落在牌桌上的一瞬间,荷官和小个子会做同一个动作,弹指。 中指落在牌上是在微调方向,保证弹指方向绝对正确,紧接着食指和拇指拿起牌的那一刻完成拇指和食指的蓄力、发射,两张牌在同一时间弹出和收回,完成交换动作。人们往往关注的是整个过程,但在翻牌的那一瞬间,因为有手指上本身的连续动作做掩护,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要快的足够,反而没有人能看清。最危险的地方其实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就是运用了这种心理,在恰恰在大家最关注的时刻,换牌动作就在那一刻交换完成。 在理论上不能达到的,在现实中偏偏有这种天才经过训练后可以办到。 即便是这样,为了以防万一,在小个子脚下的皮鞋里安放了一枚小型的震荡设备,可以达到每秒钟上万次的震荡频率,一旦启用,可对周围环境产生人体感受不到的快速震动。这种震动从小个子的振荡器沿着桌子传动到桌面,人可以感受不到,但牌面其实是在剧烈地上下波动,只不过波动的幅度很浅让人无法发觉罢了。但对于高速摄像机来说就非同一般了,在每秒上万次的震动下,照片上即便是用每秒几千次的照相机看到的纸牌依旧是有残影的,不可能太清晰。这是由照相时的曝光时间决定的。 但就是这么个小的装置却对薛飞的魅惑之眼产生了莫大的影响,直接屏蔽掉了魅惑之眼的功能。要不是薛飞境界突破,可能还不能突破这个障碍。道理很简单,共振。这个装置和魅惑之眼之间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共振,当境界突破,相当于共振的频点发生变化,当然就不再产生影响。 小个子的手很镇定,换牌成功,他赢了。 薛飞笑了笑,走过去。 看到薛飞动了,故意散落在四处的黑衣人同时动了,围了上来。 小个子和荷官的脸色同时微变。 赌场在他俩刚刚作弊成功后,马上有人围上来,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虽说他们对自己的出千方式很有自信,但别忘记,老千和赌场之间的斗争向来是彼此消长的,没有任何一方能形成绝对的优势。 薛飞走到牌桌前,并没有对着小个子有什么举动,而是笑着对着荷官道:“你累了,该歇歇了。” 荷官的脸色一下子变的血色全无,哀求似地看着薛飞。 在赌场里,赌客是有权力换掉发牌的荷官的,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围上来的黑衣人的目光都看着薛飞,而用余光看着荷官和小个子,这就不正常了。 听到薛飞的话,立刻有两个黑衣大汉上去拎起荷官就走了。荷官连哭都没来得及哭出来,直接吓的晕了过去。赌场对待内奸的惩处力度是血腥的,更是不着痕迹的。 小个子勉强镇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先生,我想你也累了吧!要不要也歇歇。”薛飞笑嘻嘻地说道。 立刻有两个黑衣人赶上来抓住了小个子的胳膊。 “我不累,你们不能这样,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抓我?我是你们的客人。”小个子大声抗议道。 “要证据是吧!”薛飞笑着道:“这还不简单,拉开他的胸口给大家看看。” 两个黑衣人一人一边扯开小个子的上衣,哗啦!从里面掉出一地的扑克。 “你们这是陷害!这不是我的,真的不是我的。”小个子大喊道。 薛飞摆摆手,小个子在拼命挣扎中被带走了。 知道不是你的,但我需要一个证据,不是么,薛飞抬头再一次看向监控镜头。 露西收回在大屏幕上的目光,叹了口气,拿起鼠标,按下了电脑上邮件的发送的按钮。 再次回到经理室,两个人面对面的对视。 “说罢,让我替你走私什么?不过有言在先,我们的能力有限,过于显眼或是对美国利益有损害的东西,我们拒绝,我是美国人,像你一样我也爱我的国家。”露西开门见山。 “损害美国的利益?你们干的不是走私么?难道走私的所有东西不都是损害美国的利益的行为么?否则还叫什么走私?你们完全可以走正常的贸易啊。”薛飞调侃道。 露西脸上微微一窘。 “我的意思是损害美国核心利益的,对国家安全……” “好了好了,别说了,你的意思就是你有拒绝的权力不就行了,哪那么多废话”薛飞打断道:“反正你不同意的话,我还能逼着你们去做不成。其实很简单的一套设备,是医疗上用的,为给我们医院一个病人做手术用的,如果你觉得不放心,在做完手术后你们可以拉回去。再过几年,我们这里都能生产出来了,可笑你们还当个宝似的不卖,搞什么技术封锁,我们有这么多的外汇还怕没人卖?毛主席说的好,再封锁几年,我们就什么都有了,什么都搞出来了。这个是清单,你看看。” 薛飞递过去两页纸。 露西一边看一边问:“这上面的价格是怎么来的?” “网上查的!怎么了?” “这价格有些奇怪!虽说我不懂,但是怪怪的。好的,这活我接了。在哪里交货?” “就在江北市人民医院吧!你们把东西运到那,然后我们付钱。” 露西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薛飞半天,看的薛飞莫名其妙地,露西实在憋不住了问道:“你有病吧!” 薛飞怒了:“你丫的才有病呢!” “没病你让我往那里送,我说小兄弟,走私的规矩你到底懂不懂,谁让你来找我的?天啊!怎么会给我这么个合作对象。惹不起,躲不起,打不打,骂不得,天啊!我要疯了。”露西躁狂地跳起来。 等露西安静下来,薛飞轻轻地很温柔地凑到露西耳边小声道:“我小点声说,让他们都听不见,这样不会降低你在你手下人心中的形象。说真的:你丫的真有病。” (今天第二更,求花球收藏!谢谢!!) ------------ 第十五章 合作 第十五章 合作 原来走私违禁的器械不像是走私原油、矿石、等资源类的东西,美国政府对于违禁的器械是会追查去向的,以保证器械不会落入被禁方手里面。这样的话,在订购这些器械时就必须是在第三方订购。也就是必须是不设防的国家美国政府才可能批准出口。而这些个第三方也要保证器材不会流入被禁方,否则会面临美国政府的制裁,若是私人或公司将会面临制裁或是指控。 走私违禁器械实际上一般而言是指从第三方偷偷地运送到被禁国,这个过程如果让美国方面无法察觉。就算是走私成功。其他的国家鲜有违禁器械出口的。能出口是每个国家都很乐观其成的事,这是国家竞争力的体现,像美国这样限制很多东西出口,又嚷嚷出口逆差的国家不多。但像薛飞所言的从美国直接走私偷偷地运到中国大陆,一般是不可能的。没有几家走私公司敢轻易这样做。虽说走私本身是违法行为,这种行为对各国家来说都是存在的,只要做的不算太过分,大多国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像薛飞所言的这种走私,就是在明显挑战政府的忍耐力,一般会得到在国家层面毫不留情的打击。对走私公司而言,任何走私活动都不是一锤子买卖,要做的长久就必须遵循这个规则。 当然走私还有其他的很多规矩,和本文无关,不再多说。 薛飞听到露西的解释,也有点傻眼,让他去找海外关系,不可能,别说海外了,出了省他就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了。 露西心有顾忌不敢多等,刚才她说的话都让她后悔莫名,有些害怕。 “这些我们都担下了,包括美国国内的批准文件,第三方都由我们来寻找,而且像你要求的,一个月之内,我们负责把这些器械都运到江北市人民医院。你能开个什么价出来?”露西把手中的两页纸放在茶几上,目光故作悠悠地看着薛飞。 “出什么价钱?这些设备大概是在八十万美元上下,咱们凑个整,我出一百万美元,怎么样?”薛飞咬咬牙道。 露西扑哧一声笑出来,笑的薛飞面红耳赤。 “你知道光是批准这样一个文件需要多少钱吗?” “多少?” “至少需要二十万美元,而且还要一个月的时间。第三方安抚的费用,交通费用,大概需要四十万。即便是我们帮忙不收任何费用,光是这些也最少要一百四十万。” “我只有一百万!” “好,就算是你只有一百万,今天你帮了我们一个忙,我们就把这四十万的零头抹去,你只需要付出一百万就可以了。不过我有一个提议,你可以听听。” “你说。” “我们可以在十天之内把你要的东西运到,而且不收你一分钱,并且你要的这些器械就算是我们白送给你的。作为交换,我们需要你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一个帮助的承诺。” “帮个忙就值一百万?” “是的!” “看来这个忙不好帮。” “对有些人来说可能很难,但对你可能就是举手之劳。” “你再说的详细些?” “对不起,我现在只能说这么多。” “那可不行,万一你们让我帮忙会送命,或者让我当恐怖分子,或者在街上裸奔等等的,我也必须听不成?你不说这个承诺我可不敢答应。” “你放心,只是一个承诺,若是特别让你为难的事,我们不会让你去做的,即便是让你去做,你也可以拒绝呀。” “可以拒绝吗?” “当然可以了。不过……” “我就知道肯定要有转折词。”薛飞忿忿不平道。 “既然是承诺,我们希望你会完成!当然这只是我们美好的愿望。完成不完成其实还是在你的一念之间。就算是我们签订了合同,你认为这些合同真的对你或者是我有太多的法律意义么?”露西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眼睛里不知不觉地带上了湿润。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就算是我答应你了。”薛飞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 “真的?”露西忙擦擦眼泪。 “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一样抹眼泪,丢不丢人?不过我可有言在先:违法的事我不做,违反我做事原则的事不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我不做。” “好!好!好!”露西忙点头答应。 “这条件也行?”薛飞很郁闷地想,这条件不合没条件一样么?他浑然没有和国外人士签订第一份对外不平等条约的兴奋。 他那里知道露西心中的难言之隐。 ‘失魂引’是在中国流传的一种叫法,在西方国家,这种功法叫‘灵魂契约’。 其实说‘灵魂契约’的实质和薛飞修炼的亡灵法术很是相近。只不过,在异大陆中魔法是很普遍的现象,对于魔法的研究是公开且透明的,异大陆是属于魔法的世纪。在异大陆,魔法的水平就代表了科技的水平,一切的科技都是围绕着魔法展开的,世界的物质,元素各有不同,在地球上的一些被证明了正确的理论在异大陆就不一定正确,或是要得到修正。 因为此,有关魔法的研究在地球上的进展几乎是在停滞中缓慢发展的,总是在一些伪科学的名义下存在,不被主流社会接受。还有就是在地球上可利用的魔法物质太少,不利于展开魔法的实验或是魔法验证。但毕竟魔法是客观存在的,有些人在无意中发现,也就能产生疑问,去探求问题的答案,这样会有魔法的起源诞生。魔法知识虽然增长的缓慢,但却在一直发展。亡灵魔法作为魔法中的一个分支,也在缓慢发展。‘失魂引’或是‘灵魂契约’就是其中的一个探索。 奇怪的是在西方国家对于‘灵魂契约’有一个奇怪的传说,就像是中国在传说‘失魂引’中一样,‘失魂引’在修炼过程中杀人如麻,异常的残忍,但这只是传说,真实的情况是这样吗?没有人探究,更没有人知道,传说依旧是传说。同样,在西方国家的传说却和东方的完全不一样,同样的功夫,在西方的传说中魔法的负面的效应完全是针对修炼者的。 西方传说中:修炼‘灵魂契约’的人必须是相貌俊美的男女,只有他们才可以保留青春。在每一个修炼者中终其一生‘灵魂契约’会失败三次。第一次失败的对象是他的爱人,而且这位爱人是他或她一生的挚爱,终生不变。第二次失败的对象是他的福人,可以对他一生提供帮助,达成所有她的心愿。第三次失败的对象是他的敌人。对他的一生产生深刻的影响,并时时与他作对,共伴一生。 (今天的第三更,求花求收藏!今天的更新完成,明天继续!敬请期待。明日还是三更!!) ------------ 第十六章 不大不小的车祸 第十六章 不大不小的车祸 传说终究是传说,当不得真。露西在一开始练习灵魂契约的时候,并没有把这传说当做一回事。世上万事万物也许都可以勉强,但惟独人的感情是万万勉强不来的,练习一门功夫就能决定自己的感情归属,这不是没影的事吗?一个偶然事件就能引出关联自己后半生命运的人,更是胡说八道。 不信是不信,但对于第一个能破解她灵魂契约的人露西充满了期待,想知道冥冥的命运中选定了的天命天子是谁,自己是否真的会爱上他。命运就是这样的巧合,她爱上了许振东,不关灵魂契约的事,她死心塌地地爱上了。为了让许振东爱上她,她真的使用了灵魂契约来锁定两个人的灵魂。可惜灵魂契约果然第一次失败。 由此,她相信了这个传言。 薛飞是他灵魂契约第二个失效对象,按照传言,他是她生命中的贵人,福人,所以露西才有这样的举动,要薛飞答应一个承诺。 事情得到圆满的解决,薛飞无心逗留,告辞而去。 来的时候是坐的出租,回去坐的是露西派出的加长林肯,而且薛飞还得到了一份正式的会员资格――一张会员卡片,有了它他可以在今后自由出入。 在车上重新打开手机和许婷婷报告了好消息后,薛飞让车直接开到了自己宿舍下面,幸好是在夜晚,否则这么一台车在学校出现是会引起围观的。薛飞下了车直接上楼睡觉,这一天下来太累了。 第二天一早,薛飞被手机的铃声唤醒,看来电显示号码是许婷婷的,再一看时间才早上5点。 “婷婷…..”薛飞重新倒在床上,把手机放在耳边,迷迷糊糊地说道。 “是小薛吧。”手机中传来的不是许婷婷而是许振东的声音。 薛飞忙爬起来,一下子睡意全无。 “许伯伯,是我。” “起来了没呢?” “起来了,起来了,许伯伯您找我有事?”薛飞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一边道。 “呵呵,起来了就好,我就在你宿舍楼下面,还真的找你有事,你赶紧下来吧!” 薛飞拿着电话光着脚跑到窗户边上一看,果然在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车,许振东站在车边,正拿着电话仰头向上搜寻。 薛飞忙推开窗户,向下招招手,许振东看见了,也举着电话挥了挥手。 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用湿毛巾抹了一把脸,冲下楼。 一出楼门口,许振东已经迎上来。 “许伯伯,啥事这么着急?”薛飞有些忐忑。 “没啥大事,咱们上车说。”许振东随手递过一个纸袋:“还没吃早饭吧!先吃点东西垫补垫补。” 薛飞也没客气,接过纸袋打开,是两个肯德基的汉堡。 上了车,许振东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道:“听婷婷昨天说,她答应帮忙了?” 她,不用问是指的露西。 “嗯!”薛飞咬了一口汉堡道。 “她是怎么说的?可靠吗?” “应该可靠吧!是她主动答应的。” “主动答应的?”许振东把车调了个头,平稳地开了出去。 “是啊!”薛飞咽下口里的事物道:“她说十天以后货物送到。” ‘吱’的一声急刹车! 许振东不可思议地看着副驾驶座上的薛飞:“十天?” “是啊!十天!” 许振东一副要崩溃了的样子:“你没和她提我吧!” “没有!” “十天?” 车子重新启动,开了出去。 “你和我说说整个的过程,不能有隐瞒,一丝一毫也不能错,这很重要。”许振东的脸色很珍重。 不隐瞒?不可能!说自己是亡灵法师,偷偷潜入,逮了两个老千,然后露西就答应了,说出去别说人不信,就是相信了,怕是更加可怕,自己的亡灵法术是万万不能暴露的。再说,对于露西为什么答应他提出的条件,对于那个承诺薛飞也还没想明白。 “真的没什么!我昨天本来是和婷婷一起去的那个宴会,后来我发现露西阿姨离开了就跟上去了,到了城外的一个地方,见到了她,把咱们的情况和她一说,她就同意了。其实真的很简单。我看露西阿姨是一个很好交流的人。” “她好交流?你是不知道她的事…哼哼,她还好交流?” “反正我觉得她挺好说话的!” “你们去的那个地方是不是叫锦绣人间?” “好像是,你等等。”薛飞从自己衬衣兜里掏出一张白色的金属卡片看了看道:“是,是叫锦绣人间。” 许振东从薛飞手里面接过卡片看了看,惊奇地道:“咦,你有这的卡?” “是,是昨天露西阿姨给我的。” 许振东把卡还给薛飞,从车前面扯出一张面巾纸擦擦刚冒出来的汗道:“看样子她对你还真的不错,这种会员卡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出来的,别的不说,仅办卡的初始费用就要五十万,你这张白金卡连我都不知道要多少钱才能办出来。” “真的?”薛飞没想到这卡这么值钱。 “这还能有假!而且不是有钱就一定能给你办理,还要调查家里的具体情况,资产少于五千万的基本不可能。” “可她为什么要给我这么一张卡呢?我没权没势的,钱更没有。” “…….这个你要问她去了。对了,她说没说价格?” “说了,她说白送。” 奥迪车直接冲上了马路崖子,撞过路边的一个西瓜摊后,重重地撞在了一棵大槐树上,车前盖冒了一股白烟停下了,满天的树叶从天空飘落,像是下了一场叶子雨,幸好看摊的老头见势不妙一个后滚翻躲开才避免了一场人身伤害事故的发生。二人忙下了车,扶起看摊的老头,见老头除了滚了一身土外没其他的事才放下心。路边上的西瓜骨碌的到处都是,车下面的红红的瓜瓤稀烂,像血一样。 两个人都有些后怕。 看摊的老头说话了:“你们这两个年轻人是怎么开的车,好家伙,老头我今年都七十八了,从没见过你们这么开车的。也就是仗着我年轻,身手还好,要是老了点,今天还不得让你俩给交代了!” 老爷子说话挺逗的,一看就是明白事理的人,反正也没受啥伤,两个人把一个瓜摊的西瓜都赔了老爷子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车是肯定开不了了,许振东打了电话叫4s店派人来修或是拖车,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继续走。在车上,许振东报了个地名,和司机师傅交代了几句,出租车司机点点头就开走了。这个地名很陌生,薛飞从来没听说过。许振东这是要带他去干什么?再说了今天不用上班么? (今天第一更,求花和收藏!俺继续努力码字去!) ------------ 第十七章 是该吃一惊 第十七章 是该吃一惊 沿着北二环拐了一个大圈,出租车停下了。 这是一个加油站,不过是部队上专用的,不对地方开放,样子和普通的加油站没太多的不同。在最醒目的位置写着两行字: 部队车辆专用! 地方车辆勿进! 最后的两个感叹号很大。 加油站里面空荡荡的,看上去一个人也没有。许振东带着薛飞走进去,绕过第一排平房,后面是一座二层的小楼。 两个人一走近门口,一层的门开了。 出来的人薛飞认识,居然是那个叫程依依的女孩。 “是你!” “是你!” 两个人同时喊了一声。 “庸医!”程依依的眼睛立刻就红了。 薛飞很尴尬地没说话,对于老首长的事他心中还是有所不安的。不错,当初老首长的走是无悔无憾,坦坦荡荡,是笑着去的,真的是无牵无挂。但这是针对老首长而言的,对于将军或老首长的家人即使是心中明白这一点,大概也不愿意让自己的亲人离世。医生是来延长人的寿命的,而不是缩短人的寿命的。当初因为薛飞的缘故,老首长确实是早离世了几天,用这几天时间换取心中的无悔无憾,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很值得的事,对有些人而言却是杀人。各人不同的理解,都是正常的。 何况当初老首长自断生机,薛飞想救也是无可奈何。 但这毕竟是薛飞心中永远的遗憾,面对指责,他连回话的勇气都没有。许振东是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而且他对程依依有一种天然的惧怕,更不敢答话。 “杀人犯!”程依依不依不饶继续道。 “刽子手!” “恶魔!” “狼心狗肺!” “不得好死!” “下油锅。” 。。。。。。 从一楼走到二楼,程依依一路上骂个不停,没有一句重样的,但所有的语言都听上去文绉绉的,没有一点惊心动魄的韵味。更不用说和街上卖白菜的大妈吵架的那种地动山摇,惊天动地的相比了。语言很丰富,但显然没有经历过实践的历练。 走到二楼的一间房门前,程依依总算是停下了嘴,在门上轻轻地敲了几下大声喊道:“报告!” “进来!” 从门内传来一声南方口音的话语。 程依依推开门走进去,薛飞刚想跟进去,被许振东拉住了。 “现在不能进,等着叫!” “里面是什么人?”薛飞小声地问。 许振东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不让说。 门开了,程依依冷着脸出来指了指薛飞道:“你,进去!”然后看着许振东道:“你….也进去!” “我也进去?”许振东反问,见程依依眼眉一挑忙跟在薛飞后面走进房门,程依依却没有跟进来。 这是一间会议室。 在长长会议桌尽头坐着一个穿军服的男子。很普通很普通的一个人,放在人堆里认不出来的一个人。 许振东抢先几步走过去,想握手,但男子站起来向着二人敬了一个非常非常保准的军礼。许振东抬起来的手不得不在裤腿上搓搓,重新放下。 “二位好,请坐!” 见两个人都坐下,军人开口道:“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是总参二部的。和振东以前是战友,这次请薛飞同学过来是有事情拜托的。” 总参二部?薛飞对部队里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军事爱好者们都知道咱们国家的情报部门主要是国家安全局在全盘掌控,但除此之外,在军队系统里还有一个专门供军队调度的安全机构就是总参二部。当然和国家安全局不同,总参二部是专门针对军事情报而建立的情报机构。比如对外军装备的刺探、地图测绘、包括电子侦察、电子信息截获、外军信息等等都是总参二部的分析对象。 “有事你说。” “听振东说,你从露西手里订购了一批医疗器械?” “是!” 军人递过两页纸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薛飞接过来一看,和自己给露西的那份是一模一样。 看到薛飞疑惑的目光,军人说道:“不用奇怪,给你的那一份本来就是这一份的复印件。我们需要确认你给露西的和这一份是不是一样?是不是就是当初我们给你的那一份复印件?” “是!” “你确认她确实同意了,薛飞同学,这关系到国家安全层面的很多事,我希望你能慎重回答。” “是,她确实答应了。” “时间地点方式?” “十天后,就在江北市人民医院。” “十天?”军人几乎古井无波的脸上也轰然动容。 许振东突然加了一句:“她还说免费提供。” “免费?”军人看了看薛飞,见薛飞真的在点头,出溜一下从椅子上直接坐到了地上。 薛飞总算是感觉出有些不对劲了。 许振东听到免费就撞了车,这个军人听到免费居然失态到这种地步。这两个人都是经历过大大小小很多事情的人,都是军人出身,按道理不会经受不住一点小小的刺激的。但这两个人的表现都是这么反常,为什么? “她提什么要求了没有?” 军人重新坐好后问,这也是许振东正想问的问题。刚才在出租车上他就想问但当着出租车司机不能问,现在正好别人替他问出来了。 “提了。” “你答应了?” “答应了!” 军人霍地站起身大声嚷道:“薛飞同志,有些事不是你能做主的!” 薛飞很奇怪,反问道:“我的事我不能做主吗?” “你的事?”军人愣住了。 “是啊!她让我帮她一个忙,我答应了,这事我不能做主吗?” “什么忙?” “她没说,只是说让我以后帮她一个忙。” 军人和许振东相互看看,人家求私人帮忙,这事好像确实轮不到他俩来横加干涉。 “你的意思是,露西求你私人帮一个忙,然后就免费提供这些器械?” “好像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你知道这些器械值多少钱吗?” “知道,大概一百四十万美元。” “一百四十万美元?少了点吧!我告诉你,乘以一百倍差不多。” “….一亿四千万美元?…”薛飞总算明白为什么两个人有那种表情了,怪不得露西看到报价单会那么说呢。 (今天第二更,我接着码字。求花和收藏!) ------------ 第十八章 等 第十八章 等 一个忙,而且是可以帮可以不帮的忙就值一亿四千万美元,说出来有人信吗?最关键的是帮忙的人是一个无权无势无钱无背景祖上向上推八百年没出过一个名人的穷小子,能帮上什么忙?图什么呢?但要说薛飞说的是假的?这种可能性也不大,毕竟十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要说真的存了骗人的心思,只怕是骗的时间越长才好,谁会傻的就骗十天时间。而且薛飞手中已经有了露西给他办理的锦绣人间的会员卡,还是最高等级的钻石卡。这也说明了薛飞在露西心中的地位。 那么剩下的唯一的问题是,露西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做她有什么好处?对于露西的性格许振东他俩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毕竟他们都曾和露西在一起受过训,算是同学关系,有关于露西在他们同学中的传说很多,正面的,负面的都有。 总而言之他们同学的公论是:这个美丽的女人是不能招惹的,否则死的会很难看。 “这批器材真的有那么贵?”薛飞问,从价目表上看就是一百多万的东西怎么会值那么多钱。 “这批器材本身并不贵,贵的是另外的东西。” “什么东西?” “‘六度成型’技术你知道吗?” 薛飞摇摇头。 许振东叹口气道:“你既然已经加入进来,有些事还是不瞒你的好!” 军人想了想伸出手道:“认识一下,我叫刘磊。” 薛飞也伸出手道:“薛飞!”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刘磊道:“本来按照我们的打算是不想让你知道太对的事情的,只要露西能答应下来,剩下的事情都由我们来做。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其实知道的越少越好,你明白吧!” 薛飞点点头,很好理解,总参二部嘛,机密的东西肯定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刘磊继续道:“为了这批器械,其实我们已经和露西的家族接触了很长时间,但迟迟不能成交,就是因为这个‘六度成型’技术。因为这套技术可以从民用转为军用。从器材角度上说,这套器材不贵,但如果带着全套的‘六度成型’技术,这个价值就大了。露西家族也明白这一点,这种事情一旦让美国政府知道了,他们这家族的日子肯定好过不了。当年日本东芝公司偷偷地往苏联卖了一条设备,是用来焊接核潜艇上的消音瓦的,被美国政府知道了差点让东芝公司破了产,这事你知道吧?任何人或者是公司也不能和国家机器对抗不是。” “这次露西到国内来,总部首长是很看重的,就想促成这笔交易,但露西本人却不和我们的人接触,所以我们才想到了许振东。”刘磊看看许振东。 “别不好意思,你俩的事别人又不是不知道,这事错不在你,也没啥内疚的。” 许振东还是很尴尬。 说白了,是想使美男计。 美男?薛飞看看许振东稍稍发福的肚子,有这样的美男吗。 “说实话,我们本来没想到会成功的。但是你居然真的成功了。” “这‘六度成型’到底是种什么技术?”薛飞问。 “简单地说,就是你想把一个东西做成什么形状就能做成什么形状,精确到纳米级。” “哦。”薛飞恍然。 其实他并不真的理解其中的含义,更不明白这项技术在尖端军事工业中的作用。 军工产品,需要的零件千奇百怪,尤其是内部结构部分要求是相当的高。举个简单的例子,一块钢,你从外面给他钻个眼很容易,但如果外面不动你在里面直接预留出眼来就要稍微复杂一些。如果你还要求里面的形状更加复杂,有大有小,有的地方有螺纹有的地方还要有各种空间构成曲线。角度,最重要的是你还要精密,还要是一体成型的就麻烦了。像这样的东西用拼接的方法完成还简单些,整体成型,很难很难,但有的时候技术上要求必须是一体,这就是一个难题。‘六度成型’技术就是解决这个的。 在薛飞提供给露西的清单中,其中有一项的器械上包含有‘六度成型’技术的应用,虽说不是全套的,但却能给中国的技术人员以启发。全套的技术想从美国全部掏出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再贪财的公司也不敢这么做,这完全就是卖国了。但只是其中的很少一部分,就不太一样了。 不过还是有风险的。 刘磊艰难地开口道:“按照我们本来的打算,这笔钱由国家来出,产权属于国家,给你一部分提成作为奖励,但现在器械是属于你私人的,所以……” 薛飞马上接口道:“没问题,我捐给国家!” 薛飞的话更震惊了两位,比刚才的免费还要让两个人惊讶,这可是一亿四千万美元,就算是薛飞卖给国家也没有问题,捐出来,一个穷学生? 刘磊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眼眶发热了,在当今社会中物欲横流,为了金钱夫妻反目,兄弟成仇,儿女不认父母的比比皆是,谁人能真正做到像薛飞这样。试问自己假如有如此大的诱惑,是否能做到像薛飞一样?他自己不敢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刘磊站起身,立正,用力对着薛飞敬了一个军礼。 许振东也站起身,立正,对薛飞敬了一个军礼。 薛飞平静地接受了这两个军礼。这两个军礼他受了,受的理所当然。 “我回去会向我的上级说明情况,我想你应当得到你应当得到的尊敬。”刘磊放下手臂道。 “别那么着急!”薛飞反而安慰道:“等十天,等东西真的运到了再说好不好?一亿四千万啊!我怎么感觉这么玄啊!” 薛飞的话让剩下的两位同时也感到了紧张,是啊!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个承诺的基础上,天知道露西是怎么想的,没准是逗着薛飞玩?再联想到露西的性格,这种可能性还真的不好说没有。 “好,那我们就等十天!” 薛飞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一个未知的电话号码! (今天的第三更,呵呵,可以求花求收藏了吧!!嘿嘿!) ------------ 第十九章 真是宝宝 第十九章 真是宝宝 “薛飞,你在哪儿呢?”是许婷婷的声音。 “啊!我在外面呢?有事啊?”薛飞忙站起身,走到一边接电话,当着人家老爸的面和他的闺女谈情说爱的,他还真的有些心虚。 “讨厌啦!我老爸把我的手机给装走了,你可别给我的手机上打电话啊!记住啊!” “啊!知道知道!”薛飞偷眼看了许振东一眼,许振东还瞪了他一眼,看来是听见了手机中许婷婷的声音,也是,许婷婷把手机的音量调的太大,离得稍近些的人都能听见,而他刚开始用手机,还不习惯。 “九点钟整,咱们在医院的大门口集合,别忘记了。” “好,好,有事啊?” “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司徒老师今天回来,你不知道啊!咱们去机场接飞机去!” “哦,我知道。” 挂上电话,薛飞不好意思地看了许振东一眼,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给你!”许振东把许婷婷的手机扔到薛飞手里:“你带给她吧!省的我听到我不该听到的东西。” 薛飞满脸通红地接过手机,装入自己的口袋了。 “好了,你去吧!我和你刘叔再聊聊!” 一会的功夫,刘磊成薛飞刘叔了。 “那我走了,许伯伯刘叔再见。” 等薛飞出了门,刘磊问:“这不是你医院的下属吗?怎么叫我刘叔了?” “刚才的电话是婷婷打的!”许振东笑着说道。 “哦。”刘磊恍然大悟:“侄女的眼光不错,这小伙子很有点成大事的气概。” ――――――――――分页符―――――――――――――――― 江北市机场坐落着江北市的西北角,距离城市中心大约有四十多里路,有机场大巴负责接送旅客,不过大多的旅客都选择打出租车回市里面。能做起飞机的,一般也不在乎这点出租的小钱。如果是些有权有钱的,则会有专车接送。所以,来回机场的大巴上,很少有人做,这不这次只有薛飞和许婷婷两个乘客。 “一直忘了问你了,你怎么知道司徒老师今天回来的?” “短信!他给我发过短信。” “他的手机不是你拿着呢吗?你怎么给他发的短信?” “不是我给他发的短信,是他给他自己的手机号上发的短信,用别人的号码发的。” “他的短信上是怎么说的?” “你自己看吧!最近的那一条就是。”许婷婷递过司徒空的手机。 打开短信的页面,第一条是最近的:‘我于三日后乘机抵达江北,上午十点半准时降落,望接。司徒。’短信的发送时间是十月十二上午,今天是十月十五,没错。 “你确认这个号码是司徒老师的号码?别是同姓的发错了。” “你就放心吧!我和司徒老师通过电话的,没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可是薛飞总觉得心里还是没底。 果然,十点半在候机大厅里没有司徒空的身影出现,问过服务员,知道十点二十的飞机已经到了,但就是没有司徒空。 “现在他下了飞机了,应该可以打电话了!你给他打个电话试试!” “你打,你打!” “我没他的号!” “你就用他的手机打,用回拨就行了!” 薛飞很无奈地找到那条接机的短信,按下回拨的选项,电话果然通了。 “司徒老师?” “啊!是我,你们在哪儿呢?我怎么找不到你们?” “你回来了吗?” “回来了,回来了,我就在机场呢。” “我们也在机场,你在机场哪儿?” “候机大厅!” “我们也在啊!怎么看不见你?” “我戴了一顶黄帽子,对,看见我了吗?” 不用看了,原本就人数不多的大厅内只有一个人戴了顶黄色的帽子,正手中拿着电话东张西望呢。 薛飞和许婷婷对视一眼,完了,肯定是错了。这个戴了黄帽子的人太矮了。 没办法两个人走过去。 “你是司徒老师?” “是,是,你们是?” 眼前的这位戴着黄帽子的司徒老师完全是司徒空的缩水版。两个人的相貌极其相似,只不过这位要比真正的司徒空要矮了一半。刚才要不是在电话里说戴了顶黄帽子,他俩还以为这是一个小学生呢。 “我们是司徒空老师的学生。” “哦,是他让你们来接我的吧。好好,他呢?” “司徒老师出差了,我们代表司徒老师欢迎您的到来。” “好好,出差了好,呵呵。你们帮我拿拿东西吧!对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司徒宝,小名叫宝宝。你们可以随意叫,怎么感觉亲切怎么来。跟我千万不要拘束,我这个人很好相处的。” 看到司徒宝带的东西,薛飞和许婷婷简直无语。 说实话,司徒宝带的东西真不多,一共才四件,四个旅行箱,主要是这旅行箱太大了,每一个都差不多和半个大衣柜相当。而最大的一个可能比一个大衣柜还要大上一些。搬这些东西走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推着走,幸好每个箱子的上下左右共八个角都有轮子,倒是不虑推不走。 推着这些摞在一起的行李箱从候机大厅里出来,薛飞犯了难。这么大一堆的东西可怎么帮他运回去。打出租车基本不可能,没有那辆车能放下这么大件的东西,除非是卡车差不多,实在不行了就给搬家公司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还有就是怎么安置这位司徒宝。现在司徒空不在江北市,他家在哪儿也不清楚,该怎么办? 找了个机会,薛飞和许婷婷讲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许婷婷白了他一眼道:“云江饭店我早定了位置了,本来是给司徒老师接风的。你说司徒老师回来,不让人家儿子一起不合适吧!我给司徒岳打了电话,他也要去的。都是他们司徒家的人,见了面好像不用咱们操心吧!” 薛飞想想也是,也就放下了。 推着这些旅行箱走到公路边上,还没等薛飞给搬家公司打电话,司徒宝就把最大的那只旅行箱打开了,里面的东西真是让薛飞开了眼了,全是锃明瓦亮的各种零件,看不出是干什么用的。司徒宝看样子很熟悉里面各件东西的安放位置,几乎是不停手地从里面搬出不同的东西放在地面顺手这里拧拧那里紧紧的,一切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如刨丁解牛般精确。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在薛飞和许婷婷面前居然出现了一辆三轮车。这三轮车大小正合三个人坐,后面的位置恰恰能放下四件行李,一切的一切好像是专门为了这个场景设计的,驾驶舱居然还是一个半封闭的。 最意外的是这三轮车居然还是电动的。 这司徒宝是干什么的,随身携带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这个箱子里是各种各样的零件,另外三个箱子里会是些什么呢? 薛飞许婷婷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奇。 但事情又一次出了意外。 云江饭店的三楼雅间内,当薛飞、许婷婷、司徒宝三个人和司徒岳见面后,司徒宝和司徒岳居然根本就不认识。不仅如此,司徒岳没见到自己的父亲,那里还有心情吃饭,居然拂袖而去,这让在饭桌前就做的剩下的人都有些不自在。是啊!人家的父亲都失踪了好长时间,他们还在这里喝酒,是有些别扭。但本来的这顿酒是为了迎接司徒空的,这却也无可非议。 司徒宝是刚刚才知道司徒空是失踪了,而不是像薛飞所言的出差,脸色沉下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薛飞无奈,只好把自己走之前和回来后的大概情况对司徒宝介绍一遍。 司徒宝沉吟半响道:“这里面有青谷唐晓晓参和,司徒空应该没多大的事。听你们的意思和螺旋劲有关,那么司徒空的这次突然不辞而别应该是和昆仑论道有关。不用太过着急了。” 这让薛飞想起来上一次的请柬上青谷唐晓晓的落款。 昆仑论道,司徒空的不告而别真的和这有关吗? 但掉落在地上的手机,让薛飞的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今天的第一更,呵呵,求花求收藏!!呵呵。) ------------ 第二十章 难得清闲 第二十章 难得清闲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对于很多人来说,十天并不长;但对于急于知道结果的一些人来说,十天确实是不短了。 薛飞却迎来了最近这段时间里最悠闲的时光,中医门诊由于没有坐诊的医生,挂号处甚至连号都不挂了。这应该是上次薛飞进拘留所的事被许振东知道了,为了保护他才这样做的。许振东当然不像薛飞那样天真。虽然不明白具体情况,但一听许婷婷讲了过程就明白薛飞是被人给整了。虽然整人的人他并不知道是谁,但肯定被人整了这件事是不用验证的。薛飞现在在他看来已经是半个儿子,一个女婿了。哪里还能让人这么对待,当然要保护一下。嘱咐许婷婷让她告诉薛飞,不要太直了,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许婷婷答应一声就忘记了。 只有以前司徒空的一些没有针灸完的病人或是薛飞以前瞧过病的老病号才接待一下,剩下的基本上没啥新病号来。针灸在魅惑之眼的追本溯源帮助下按照司徒空原本的方法治疗,又有毛线金针在手,没什么大问题,对于一些特殊的病人而言,薛飞针灸的疗效反而更加的好。薛飞的穴位认识方法和司徒空的不同,他是直接用魅惑之眼来感应的。人体是千差万别的,对于穴位的具体位置其实对于每个人都是有些微差别的。只不过一般穴位都是一个大概的位置,没有具体到到底是多大的范围,只要在穴位的范围之内就多多少少产生刺激,但是疗效就要差上许多。 薛飞不同,他认清的穴位是真真正正的每个人身上确定的穴位,不是一个范围,是对穴位能产生最大刺激的地方。我们知道,中医的针灸刺激穴位,往往不是只刺激一个穴位,而是在同一时间对多个穴位同时刺激,形成组合的合力。每一个穴位的微小偏差加在一起的偏差就不算小了。薛飞的方法恰恰避免了这一点,可以让每次针灸的效果达到最佳。 每天上午忙过一阵以后,薛飞就会清闲下来,有的时候许婷婷会来找他,有的时候他会去看许婷婷。更有的时候,薛飞一个人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会想起蓝蓝,哦不,现在应该叫蓝心媚。他已经尽量不去知道她的消息,但在一个信息化的时代,一个正在成名的人并且自己也愿意成名的人,让人不关注是不可能的。听说,蓝心媚已经去了香港,并且已经有知名导演相中,邀请她担任下一部片子的女主角。薛飞对蓝蓝的安全并不担心,一个拥有亡灵法师能力的人不可能吃亏。但对其他的,薛飞却不好说,更不愿意去猜测。娱乐圈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出现的。 让他感觉意外的是,这几天以来,许振东,刘磊、露西这几个人都没有再次出现,就连司徒宝在当天吃完饭后就自己骑着三轮车走了。 薛飞心里对这批器材也很期待,这是在帮国家富强啊。 很久没有打开过《亡灵真经》,一天晚上,薛飞去看了看《亡灵真经》,主要是看自己是不是 能打开新的页面,但没有。从四十一页后,页面关的死死的,连翻起一个小角都不可能。看来要等下一次精神力大幅提升才有可能。 《亡灵真经》里面第四十页的炼器修丹仅仅占据了一页,但里面包含的精神信息却浩瀚如海,薛飞上次在阳平的时候已经读过一次,但只是草草的看过,只能叫浏览,从里面的信息上看完全是另外的一种科学体系了,这个薛飞没多大兴趣,在地球上的科学他都不一定都能搞明白还学其他的科学。而且即便是他想学,也没那种条件,上面列出的一些名称和物件他闻所未闻,更别说让他理解了。 不过,薛飞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 秘银空间依旧如故,如同世外桃源,木屋的房门开着。 薛飞来到二层,原本属于克雷的房间现在应该是蓝蓝的闺房,很温馨雅致,不过整个房间的格局几乎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原本属于克雷的东西依旧摆放在原来的位置上。玩具,书本纸张一样未动。但多了几样属于蓝蓝的物品。比如靠着墙围着一圈印着荷花的兰花布,小小的枕头上面突然多绣出来的两只俏皮的小狗,顶上的灯上面加了一个透明罩等等,让人感受得到女孩子心思的细腻。 操作台上的烧瓶依旧在被下面的火焰在灼烧,蓝色的液体不时地从里面冒出一个泡泡,然后炸开,下一个蓝色的泡泡仍然从里面升起来。旁边是一个精细的小匣子,外面用彩色的织带扎着一个漂亮的双心扣。 双心扣的下面是一个女孩子的魔法相片,旁边写了几个字:主人你会来吗? 薛飞突然觉得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身临其境他可以理解蓝蓝的心情,一个妙龄女子孤零零地在这样的一个空间内苦熬,和坐监牢有啥区别?自己每次和蓝蓝的相见不是自己找她有事就是遇上了困难,什么时候为她想过太多?难道真的叫了自己一声主人就把他当做了自己的私有财产?可为什么在蓝蓝真的决然离开后自己的新却有隐隐的发痛呢?男人啊!男人! 心结难开,心扣难解,双心扣更是难解难开。 当薛飞退出秘银空间时,在他的枕边多了一个盒子――有着双心结的盒子。 这是他第一次从秘银空间内可以带出的东西,因为它是蓝蓝专门为他做的。 十天的时间过的很快也很慢。 对有的人来说急不可待,对有的人来说却是很慢。 但终于十日的期限到了。 江北市人民医院和平常一样,依旧忙碌着,不过在医院的正门前拉起了一张大大的横幅:欢迎美国专家汤姆逊一行莅临我院指导。 心外的医生早早汇集在办公室,焦急地等待着这位心外手术的奠基人地位的汤姆逊。明天将由他来主刀为梅梅动手术。这是江北市人民医院的盛事,荣誉。记者、电台、电视台早已经派出了最强的阵容对事件进行全程报导。这次手术,不亚于是医学界的奥运会,全国能开展心外手术的医院都派出了自己的代表赶来进行观摩、学习。江北市人民医院也组成了专门的团队进行组织协调。无论手术成功失败,这次江北市人民医院得到的宣传都会是正面的。 上午十点,车队终于开进了医院的大门。 “今天第二更!后面还有!求花求收藏!!” ------------ 第二十一章 薛飞的包票 第二十一章 薛飞的包票 薛飞却没有去正门,而是一个人偷偷地来到了小南门。果然,一出小南门马上看见一辆大卡车停在对面,司机端详着一张纸看来看去,然后才向他看过来,最后向他招了招手。 “你是收货人吧!”大车司机从高高的司机座位上跳下来。 “是!” “这就是你要的货!咱们这就算是人货两清了。”卡车司机把手里端详的纸塞进薛飞手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交接货就这么简单? 薛飞看看手中的纸,是一张印着自己彩色头像的打印纸。 薛飞看看大卡车,又看看医院,自己也不会开车啊!当然要真的运也不是运不进去,用毛线金针固定住,硬拉也能拉进去。但这白天众目睽睽之下,用毛线金针强行拉过去,是不是太显眼了。 从旁边的小饭店里面走出来几个人,前几个不由分说直接上了大卡车,后面的一个走过来拍拍薛飞的肩膀。 薛飞把飞出了一半的毛线金针收回来。 刘磊伏在薛飞耳边轻声道:“剩下的你就别管了!”然后也上了大卡车。 目送大卡车开进了医院的大门,薛飞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心疼的,这可是一亿四千万美元啊! 手机上的短信声响起,是许婷婷发过来的。 【我在icu病房,梅梅要见你,你赶紧过来吧!】 ――――――――――分页符―――――――――――― icu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值班护士一抬头正看见薛飞。 薛飞笑笑,问道:“我可以进去看看梅梅吗?” 巧了,今天的值班护士正好是林诗晓,两个人之间算是认识,而且当初在饭店的时候,薛飞还算是帮了她一个忙,救了她的男朋友刘春林,勉强说还是有点交情的。但是当初薛飞和刘春林结怨也是因为在icu病房内,刘春林不守医院的规章制度造成的。现在薛飞进来,也算是违反了医院定下的也是当初薛飞强烈遵守的规矩,所以薛飞问的很不好意思。 林诗晓点点头:“嗯,婷婷姐说了,你是来会诊病情的。” 只这一句话就摘清了薛飞的所有责任。 医嘱! 薛飞的进入是得到了医嘱的,从程序上讲没问题,因为薛飞毕竟是有实习医生的身份的。和刘春林当初的病人家属的身份截然不同。 梅梅从房间内透过落地玻璃早见到了薛飞,兴奋地从病床上坐起来,指着薛飞对着许婷婷不停地说着什么。薛飞不觉得也激动起来,忙快步走了过去。 推开201病房的门,迎面而来的是浓浓的消毒水的气息,这让薛飞犹豫了一下又退了出来,快步走进了医生的消毒室。做好必要的消毒手续,穿戴好经过消毒的衣服后才重新走了进去。一进门就听见梅梅大声欢快的喊声:“大哥哥,大哥哥。” 薛飞心头一热,紧跑几步来到梅梅床前。 有多长时间没见梅梅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梅梅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抱住了薛飞的脖子:“大哥哥,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梅梅,梅梅想死大哥哥了。” “我也想梅梅!”薛飞的话语里带有让人鼻子酸酸的东西:“可大哥哥忙,这不是大哥哥来了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听婷婷姐说了,大哥哥在给其他的病人看病。婷婷姐还说了,大哥哥在为我的病一直在外面忙着,让我在这里乖乖的,我越是乖,大哥哥就越高兴,就能早点见到大哥哥。婷婷姐,你说我乖不乖!” “乖!,梅梅是最乖的孩子了,你看大哥哥来你你了吧!” 梅梅拉开薛飞脸上的口罩,用力亲了薛飞的嘴巴一口,然后才为薛飞重新戴上口罩嘻嘻地笑了。 薛飞能感受到梅梅发自内心的欣喜,但他也能感受的到梅梅的身体状况反而更糟了。 从外观上看,梅梅最近胖了一点,脸色看上去也略显红润,但在魅惑之眼下的心脏反而更加疲倦。不对,准确地说是更加疲惫不堪。在魅惑之眼进入第三层境界后,除了真实地观察外,还多了一份感性的认知,对梅梅心脏的感性认识就是疲倦,很累很累。这种感觉就像是心脏在对着他说:我太累了,我想歇歇,让我缓缓。 “梅梅好好地养病,明天医院就要给你动手术了,等手术完了,大哥哥带你出去玩,好不好?你想去哪都行!” “好!我要和婷婷姐一起去。” “行!” “我要去天安门广场,还要去长城,还要去看冰灯。然后我要上学!” “都行,手术做完了,咱们就去!” “不过,梅梅要听医生的话,咱们勇敢不害怕。做一个坚强的小勇士。到时候,大哥哥和婷婷姐姐都在你身边陪着你。看着你,一起做完手术。” “嗯!” 从icu病房出来,薛飞的脑子里还萦绕着梅梅恋恋不舍的眼神。 “梅梅这孩子太懂事了!我真的没见过这么懂事的孩子,我以后的孩子如果能像他这样就好了!你看到了吧!本来是咱们来安慰着孩子的,其实呢?这孩子反而是在安慰咱们俩。自从来这icu病房里,梅梅只在头两天叫过妈妈,但从来不哭不闹的,只是盯着我们问:妈妈在哪里?让妈妈早点来接她。后来就不问了。你说是孩子忘了吗?可她有的时候说梦话喊的却是妈妈。就像刚才一样,她说想去这想去哪的,其实她最想去的就是她的老家,因为哪里有她的妈妈。”许婷婷一边走一边轻柔地说道。 “怎么了?这么多愁善感的?”薛飞轻轻搂住许婷婷道。 许婷婷却一把搂住了薛飞,把头埋在了薛飞的怀里轻轻抽泣起来。 “薛飞,我是害怕,真的我从来没这么害怕过,我怕会失去这个可爱的孩子。” “这有什么害怕的?你别忘了来的可是世界上最高明的心外手术专家!再加上上亿元的设备,没事的!” “我知道,可我就是害怕!你知道任何手术都有可能出事的,最简单的也不一定就能百分之百的成功。” “对呀!手术这事谁也不敢打包票的。” “我就要他打包票,绝对不能出事!” “亏你也是学医的,这可能吗?别说小孩子的话了啊!听话!” 许婷婷突然抬起头来道:“要不你给我打个包票,我信你的话!” “这手术又不是我做,我打包票有什么用!” “我就要你打,你说了我就信。” “你以为我是上帝啊!还是神仙、妖怪。” “你打不打包票!”许婷婷放开薛飞,故意把拇指和食指的指甲磨了磨,目露凶光。 “我打,我打。我发誓、打包票、梅梅明天的手术一定会成功。” “这还差不多!”许婷婷满意地重新抱住了薛飞的胳膊。 一转弯,迎面正遇上冯天行。 (今天的第三更,呵呵!求收藏求花!!) ------------ 第二十二章 好,很好 第二十二章 good ,very good! 冯天行见到二人亲密的样子神色一沉,脸色唰的一下白的发青,对着许婷婷点点头过去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对许婷婷贼心不死。 “哼!” 许婷婷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婷婷,别这样!人家不就是喜欢你吗?这又不算是啥大错,至于吗?” “当然至于了,他碍着我了,你知道吗?” “人家碍着你什么了?” “你说他碍着我什么了?我是从来没和你说过,怕你不高兴,你还这么向着他说话。你知道不,他每天早上来上班都要送我一束玫瑰,玫瑰是啥意思你知道吧。我每次都和他说不要,但他就是不听,每次都送,以前吧我还顾忌同事之间的关系,让着他一点,他送的那些花都偷偷地扔了,现在你知道吧!我每天都把花摔他脸上都没用,人家照样送。还有他没事了就给我打电话,没事了就打,不分白天晚上,烦死人了。我不接就发短信。每天早上开机都是一大堆的短信,我都没法子从里面找出别人的短信来。” “还有这种事?”薛飞还是第一次听见许婷婷这么说,这小子明显是在挖墙脚啊。 许婷婷的俏脸气的通红:“这还没完呢?他的一个叔叔是北京协和医院的一个主任,他二舅是一家国家核心医学期刊的主编。医院评定职称不都得要论文吗?主任医师级别的都需要在核心上发表论文。依仗着这一点,各个科室的人都给他个面子,他呢就经常欺负下面的小护士。” “还有这样的事?”薛飞诧异了,看那小子的样子不像是这种人啊! “要不然你以为他那副主任是怎么当上去的?凭自己的本事么?还不是凭自己吹。” “我记得上次刘市长的手术就准备让他坐的,应该业务上还行吧。哪像你说的那样不堪。” 许婷婷却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抱着薛飞的胳膊往外走。 ――――――――分页符―――――――――――――― 汤姆逊对江北市医院的设备情况还是很满意的,尤其是这里的手术室,放在美国也算是一流的硬件设施了。美中不足的是软环境,硬件或许很高,这只要肯投资都能换回来,但软环境比如工作人员的经验,操控环境的能力,和手术室配套的顶尖级设备的多寡,操控这些设备人员的素质的高低。这些就不是仅仅花钱就能买回来的。当然这个设备情况仅仅是特指手术室而言的,而不是指的整个医院。 比如在许振东介绍的过程中曾经提过一例血管堵塞的引起大面积心梗的病例,送进手术室后进行抢救。在美国医院的标准流程应该是首先进行心脏的保护工作,然后才是血管的疏通。这两者的先后顺序是不能够改变的。在美国的医生看来,血管的疏通是没有太多难度的,只有心脏保护好了,才能更好地为患者提供后续服务,心脏保护程度的高低决定了患者术后的生存质量和寿命的长短。而在中国医生眼中,既然是心脏大面积的心梗,那么首先要考虑的是让患者生还,必须马上疏通血脉。 这两种方法其实都有道理,没有优劣之分。关键的就是他们所处的生存环境不同。美国的技术在于他有这种方法让心梗的人不会马上死掉,所以才会考虑的那么长远,而中国的技术或硬件达不到这种水平,所以解决的是眼前就要断气的危机。而谈到国家层面,是因为在美国技术能普及到这个层面,而中国在技术层面也只能普及的到这个层面。这就是国家之间的技术代沟。国家技术之争不是完全的高端之争,更关键的是在能普及的层面上的技术之争。这才是一个国家真正竞争力的体现。 下午是梅梅的病例分析会。 其实手术方案早已经制定完成了,说是分析会其实就是讲解会,由汤姆逊根据最新的检验报告,最新的病情进展情况进行方案最后的细化。手术的方案来现场观摩的人人手里都有了一份,然后根据汤姆逊最后定稿的方案找出其中的差别。至于这些细小的差别之间到底有什么玄机,就要靠个人的领悟能力了。不过,即便是现在领悟不到也没关系,反正在手术完成后,这场手术会作为经典案例留存住的,以供人们细细研讨。 最后是手术室设备检查,对明天有可能用到的所有仪器进行最后的实验。 当汤姆逊看到在手术室里崭新的六分度深层切片还原分析仪的时候忍不住对许振东道:“没有你们中国人搞不到的东西。” 当然汤姆逊说的是英文。 许振东在美国待过多年,自然知道美国佬这句话中的含义,所以只是笑了笑,却没有直接回答,拉着汤姆逊的手来到设备背后指着上面的铭牌道:“made in china” 这下汤姆逊吃了一惊。 俯下身仔细观看,只见铭牌上果真写着:哈药集团设备六厂。后面的日期上分明写着2009年8月。 汤姆逊张大了嘴巴伸出大拇指道:“good,very good!” ――――――――――分页符―――――――――― 手术在早晨八点进行。 美国的时间和中国的时间正好倒了个过,中国是白天的时候,美国是黑夜,美国是白天的时候,中国人正在休息。对于医生这个职业来说倒是不用太在意时差的,因为手术的到来谁也说不清具体的时间,反正需要上手术台的时候就要上手术台。 一大早,临时改作新闻发布现场,原本的职工活动中心就被一群端着‘长枪大炮’的记者占据了,这时大屏幕上已经开始显示手术室内的准备情况。为了能忠实地记录下手术的全过程,医院特地在手术室内加装了五台新的高分辨率快速摄像头,连同手术室原本的一台共六台,取了个六六大顺的含义。当然这只是好事者的猜测,做不得准的,应该是为了取得第一手资料。 手术室内已经开始忙碌起来,这次手术室内大多的人员都是汤姆逊自己带来的,只有一小部分是江北市人民医院的员工。当然不是对中国人的歧视,而是一种合作默契上的安排。都说英语交流起来也方便,不会急了想不出单词的情况出现。 当梅梅的病床被推进手术室的画面在大屏幕上出现时,新闻发布室内响起来一连串的闪光灯,这是梅梅第一次出现在公众媒体面前。 薛飞和许婷婷两个人是在手术室外的大屏幕上看见上面那一幕的。为了保证手术的安全,安静,住院部大楼的第十三层和十四层已经被封锁了,手术室的楼层也封锁了。还全仗着许婷婷,薛飞才能到这里观看。不过没许婷婷,薛飞应该也能上来,蜘蛛侠的方式呗。 一号手术室的灯亮了,这说明手术正式开始。 (今天的第四更,继续求花求收藏!!) ------------ 第二十三章 梅梅的手术(上) 第二十三章 梅梅的手术(上) “我不敢看!” “没事,我帮你看!” 薛飞紧了紧埋在自己怀里的许婷婷。 “不许告诉我不好的消息!” “放心吧!你忘记了,我给你打过包票的。” “嗯,我信的过你。” 但许婷婷还是不敢看大屏幕。 在薛飞眼前的大屏幕和在新闻发布会现场的大屏幕上播放的画面是一样的。只能从侧面看见一伙穿着白大褂的人在手术台上忙忙碌碌,真正的做手术过程是看不到的。毕竟这个画面比较血腥,不适合在公共场合播放。 薛飞也没看过程,他的目光一直放在了画面上显示梅梅体征特性的数字上,这些数字代表着梅梅手术过程中发生的东西。 从现在的情况看,一切正常。 ――――――――――――分页符―――――――――――― 江北市最大的胜利广场上面熙熙攘攘。 胜利广场是作为抗日战争胜利而建立的,这里本来是日本军队的营地,在日本宣布投降后,这里作为战场上为数不多的向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军队投降的日本军队而闻名。新中国建立后,为了纪念这一有意义的事件,在日本军队的指挥部旧址上建立了一块纪念碑。再往后,慢慢地变为了一个广场。是江北市的市中心,也是最繁华的地带。 广场的北部是市政府和市委的所在地。东部是中国银行,建设银行,工商行在江北市的总部所在地还有一些大的公司也在那里办公,是有名的高档商务区,南部和西部是繁华的商业区。 在中国银行二十四层大厦靠背的一侧,六楼到十楼的墙面上悬挂着一个巨大的屏幕,是江北市最大的户外广告屏幕,从广场上的各处都能清晰地看到屏幕上的内容。不过想听见声音则必须靠的很近才行! 这时候,大屏幕上正播放的是梅梅手术的专题片。 从昨天开始,随着汤姆逊一行人的到达,各大新闻机构都开始关注起这次手术,对于手术中的各个环节的追踪报道也开始进行。随着报道的深入,各大新闻机构都发现了这次新闻中可挖掘的热点越来越多,新闻的敏感性让他们意识到这件事件很可能会成为二零零九年最可能引起关注的,成为风暴的新闻,纷纷加大了对事件的报道力度。 立足于自己媒体的着眼点,报导的内容迅速扩大。 ‘看病难,看病贵,活不下、死不起。’梅梅的情况和当前百姓最关注的话题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更多的相同情况在媒体或是网络上公布。梅梅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如果没有江北市人民医院的收留,可能梅梅的幼小生命早已经凋谢。但一个手术需要数百万金钱,大多数的中国人可能都负担不起。谁不爱自己的孩子,谁愿意丢弃自己最疼爱的心肝,但凡有一点可能,谁肯让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半步。梅梅是幸运的,他遇上了好心人。但是谁是下一个梅梅,下一个她还有这样的幸运吗?媒体在拷问! 医改是失败的,如何从体制上防止,新医改的着眼点在哪里?是按照美国的折中模式还是按照欧洲大多的福利模式? 人性本善本恶?为什么一个母亲会放弃自己的孩子? 当今的分配制度是否合理?垄断企业在赚去高额利润的同时,农村人口的基本医疗保险如何保证? 医疗保险制度中存在的报销制度,社保的报销制度,基本药品目录,慢性病的认定……合理吗? …… 各种各样的议题纷涌而出。 这些问题不是我们能解决的,我们先放在一边,先把目光移动到胜利广场之上。 在中国银行大屏幕的下面,一个年轻的女人正痴痴地看着大屏幕上的画面。 当画面上梅梅小小的身躯在手术室中出现后,女人的眼泪立刻流下来:“梅梅,我的梅梅,原谅妈妈,原谅妈妈!妈妈真的是没办法啊!但凡妈妈又其他的法子也不会走这一步。等你病好了,妈妈去找你,你别着急,快了,孩子,我的梅梅。” 画面上主持人的声音传过来:我们呼吁,梅梅的母亲听到我们的呼吁后,请在适当的机会采用适当的方式接走梅梅,毕竟在孩子病好以后,跟着自己的父母亲生活才是最幸福的,才是对孩子的成长最有利的。 女人的眼泪又掉下来。 ――――――――――分页符―――――――――――――― 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梅梅的各种数据都很正常,让两个人都很放心。 “你先去吃点东西吧!快到中午了。” “我不饿!”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多少的也得吃点!”薛飞继续劝。 “那好吧!你吃点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给我来个蛋炒饭就行了。” “再给你买瓶饮料?” “算了,这里不是有饮水机吗?我喝点热水就好!” “也不知道你是给谁省!”许婷婷咕哝了一句,从薛飞怀里爬起来,向电梯走去。 薛飞突然想起自己还给梅梅买了个礼物放在宿舍了,是庆祝梅梅手术成功的,早上来的时候忘记带了,忙跟上去嘱咐了许婷婷一番。反正看这样子,手术还要好一会,让许婷婷回宿舍一趟也来得及,等梅梅醒了好逗她开心。 正好电梯来了。许婷婷满口答应着上了电梯。 一个小时后,许婷婷回来了,和刚才走的时候不一样,从电梯里一出来就脸色阴沉地盯着薛飞,把薛飞看的毛骨悚然。 “好你个薛飞,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一句话说的薛飞莫名其妙。 “我是那种人了?” “你说那种人,两面三刀,脚踏两只船的人,我一直看你老实可靠呢?没想到你隐藏的这么深。” 薛飞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大了,不用说,许婷婷应该是知道了他和英子的真正关系了。 “婷婷你听我解释!” “我听着呢?你解释吧!”许婷婷出奇的冷静。 薛飞张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怎么解释?解释什么? 看着薛飞张口结舌的表情,许婷婷原本不信的心真的相信了,心直直地掉了下去。 “你准备骗我到什么时候?” 骗?薛飞抬起头。 “我从没骗过你。” “还说没骗?要不是我在你宿舍发现了这个,我还不知道要蒙在鼓里多久。”许婷婷啪的把一件东西扔过来。 是那个双心扣的盒子。 “你说的就是这个?”薛飞不相信的看着许婷婷。 “这个还不够么?”许婷婷突然觉得自己的理由似乎不是那么充分,一个双心扣好像真的代表不了什么。但刚才薛飞的表情却真的让人怀疑。 气势这种东西就是此消彼长的。当你的气焰正旺的时候,别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让你一让,但当你的气焰下去了,也就是别人的气势上来了,这个时候,你也自然会让别人。而且气势的本质是跟着在气势身后的信心身上的。就像是夜郎自大故事里夜郎国的国君一样,就像井里的蛤蟆看天一样,或者是乡下的土财主炫富一样,他的气势是建立在自己认知的基础上,认为自己建立气势信心的基础已经足够大,不管是不是足够大,这个信心是他气势的来源。 许婷婷本来气势很足,认为自己占足了道义,故而上来气势汹汹立刻就把心中有愧的薛飞镇住了。但随着双心扣的露出,薛飞才知道原来是这样,马上重新站在了道义的制高点,这个心理变化是:你冤枉我了,气势马上上来。同时许婷婷的气势也就马上被打压下去了,让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搞错了。这就是气势的变化。 “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那我就打开这个盒子让你看看。” “盒子里面的东西不重要,我就是想知道这个扣为什么是双心扣。” 这个女人吃起醋来也是蛮不讲理的。 薛飞要打开盒子,反而让许婷婷认为盒子里面肯定是没什么?所以把问题化到双心扣上来加强自己的气势。薛飞借着许婷婷的气势,非要打开盒子来加强自己的气场。其实,他心中也没底,这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所以他也就是借势,没有真的打开盒子。 场面僵持住了。 薛飞的眉毛忽然一挑。 这微微的变化立刻让旁边的许婷婷心中一震,顺着薛飞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在屏幕上标示梅梅身体各种数据的画面在急速地变化着。 出事了! (今天的第五更,求花求收藏!谢谢诸位的支持!!) ------------ 第二十四章 梅梅的手术(下) 第二十四章 梅梅的手术(下) 夹在两个人手里面抢来抢去的盒子失去支撑,从两个人的手间滑落,但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直到听见了碎裂声才从大屏幕上拉回了两个人的视线。谁也没想到在彩色纸张包裹的盒子里面居然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瓷罐。 薛飞看了一眼地上的瓷罐,没说话,转身向手术室奔去。 只留下依然发呆的许婷婷。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事比梅梅的生命更重要。 手术室内已经是忙成一团,但在忙碌中依然是紧张而有序,不曾乱了方寸。薛飞一冲进手术室立刻有人冲上来阻止。 薛飞明白这个时候,自己不能乱来,稳了稳呼吸,尽量用平和的声音道:“我来参与抢救!” “no!no!no!”阻止他的显然是一个美国大夫,不过全都裹在了无菌服里面看不出来。 “请你出去!”说话的是一个中国人,见薛飞依旧不动又道:“这是手术室!如果你真的为了孩子,请你出去。” 手术台上已经开始用电击了,这是心脏停止了跳动的表示。 薛飞很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但有用吗?即便他到了手术台上他能治得了梅梅的病?最大的可能反而是添乱。虽说他曾经有过手术成功的记录,但别忘记了他的成功在于模仿的基础上。而现在,手术台上的医师已经是世界上最有名的外科医生,他上去了能比人家做的更好吗? “one 、two 、three”随着喊声和电击发出的砰砰声,梅梅的身体弹起老高。 薛飞看不下去,转身走出了手术室。 远处,许婷婷正蹲在地上,可能在哭。 薛飞只觉得天旋地转。 “薛飞!”一个撕裂般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怎么了?”薛飞定定神,他看到自己依然在手术室门前,前面的地上许婷婷正蹲着。 “薛飞!”许婷婷突然站起来跳着脚在前面用净所有的力气哭喊着。 婷婷,她不能再出事了! 薛飞用力晃晃脑袋,向许婷婷跑去。 近了,可以清晰地看见许婷婷手里面拿着那个瓷瓶,淡蓝色的液体顺着瓷瓶的裂纹流出来,但一脱离了瓷瓶就化为了阵阵的白雾消失不见。许婷婷已经急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指着瓷瓶,用力地指着瓷瓶让薛飞看。 瓷瓶的上半部先着的地,盖子先摔碎的,现在通过上半部分可以清楚地看见瓷瓶的里面。 淡蓝色的液体还剩下半瓶,但就在这半瓶液体里,有一颗红红的心脏在轻微地跳动着。 “是心脏!”薛飞吓了一跳大声道。 许婷婷忙不迭的点头。 一颗正常的心脏! 一瞬间,薛飞明白了蓝蓝的用心。 蓝蓝临走前,肯定是回到过秘银空间,这颗心脏是她送给自己的礼物,因为她知道,梅梅的病是他心中一直挂念的,所以,他制造了这枚心脏。但她却不想就这样直接交给自己,她的心已经受伤。所以她把这枚心脏留在了秘银空间,只有薛飞想她了,去秘银空间找过了才可能发现。这也算是蓝蓝的私心吧。 ‘啊’的大叫一声,薛飞抱起许婷婷就往手术室冲。 许婷婷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是激动的眼泪,她明白薛飞此刻不是为了抱她,而是怕从她的手里再小心翼翼地取走已经碎裂的瓷瓶浪费了时间。她很高兴自己能明白薛飞的想法。薛飞看着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笑意,充满了幸福,此时此刻,两个人心意相通,心灵相互偎依温暖,此情不关风月。 再次冲进手术室,手术室里面的人看着他抱着一个人冲进来都惊呆了,薛飞此时也懒得和他们这些人废话,手指连连跳动,一根根毛线金针飞出,分别点在每个人的麻穴,软筋上,立刻手术室里面哎吆声响成一片,纷纷软到在地上。 登上手术台,可以看见梅梅的眼睛紧闭着,脸色苍白,除了有限的几项如体温外,剩下的代表生命迹象的数值都降到了比正常值很低的程度。心跳,呼吸全部停止,胸腔上,缝合针正扎在上面,应该是停止抢救后在做缝合。 一个倒在手术台下距离最近的人愤怒地指着他俩吐出一连串的英文,大概是在指责他俩吧。薛飞把许婷婷放下来,小心地接过她手中的瓷瓶,毛线金针挥出,化针为刀,几下把梅梅原有的心脏整个切了下来,同时把手里瓷瓶里的心脏轻轻地按照方位摆放好,把剩下的蓝色液体一下全倒了进去。 “哗”的一声,从梅梅的胸口里升腾起一阵蓝色的烟雾,就如同在炽热的火炉上突然浇上了一盆凉水,整个手术室的气温骤然降低了好几度。烟雾散去,可以清晰地看见,在梅梅的胸腔内刚刚放入的心脏开始生长,就如同他有自己的生命一样,这是三魂七魄中的力魄的力量在发挥。不知道这蓝色的液体是什么?可以激发这力魄的力量。很快,心脏新长出的部分和胸腔内的其他血管,组织,神经融合完毕,开始用力地扑通扑通地跳起来。不仅如此,就连胸腔上表皮的皮肤都有向中间靠拢,自动愈合的迹象。 各种仪器上的数据纷纷开始变化,心电图上的心脏重新恢复了上上下下的运动。 薛飞撕下一条皮肤胶,用力地粘在伤口上。 他必须这么做,再不做胸口上的伤口都长好了。 要是做了这么大一个手术,胸口上连个伤口都找不到这个乐子就大发了。 就先委屈委屈梅梅吧!反正也就是表皮上的伤,过几天好了别人也就不会说什么了。只能说明我们梅梅不是疤痕体质。 手术台上的变故让台下的一个个观众目瞪口呆。 一个美国专家宣布死亡的人居然被这两个年轻人救了回来,天啊! 薛飞这才收回了各人身上的毛线金针。哎吆声中,坐倒在地上的人纷纷爬起来。 “睁开眼吧!”薛飞对许婷婷说。 “做完了?”许婷婷问。 “做完了!我就奇了怪了,你说你这么怕血的人怎么就学了临床医学了呢!还来外科实习,这不是活受罪么?要不和你老爸申请申请也调到我们中医门诊去吧!” “你想得美!” 坐在地上的一直哇啦哇啦的说个不停的人被其他的人扶起来,反而被哇啦哇啦的喊起来。许婷婷突然道:“这老头要找翻译!” “你能听懂?”薛飞问 “马马虎虎吧!不难的差不多。” “这个家伙要干什么?” “不清楚,说的太快,听不清。” 终于从门外冲进一票人,为首的正是许振东。 许振东气的脸都绿了,上来冲着哇啦哇啦一个劲的道歉,没想到哇啦哇啦不要道歉就急着让他向薛飞翻译一句话。 听完这句话,许振东都愣住了。 哇啦哇啦要问的是:你刚才是不是实施了换心术。 (今天第六更,求花求收藏!这次该给了吧!谢谢大家捧场!!) ------------ 第二十五章 好消息,坏消息 第二十五章 好消息,坏消息 哇啦哇啦就是汤姆逊。 这个美国人一点没有因为自己的手术失败而难过或是感觉到难堪,而是一个劲地追着许振东问薛飞问题。问的薛飞脑袋都大了,更让许振东的脑袋两个大。他不仅要翻译汤姆逊的问题还要把薛飞的回答翻译过去。在这个过程中,他承受的心理压力更大。汤姆逊的问题都是一些当今心外医学上最前沿的研究科目,对于这些科目许振东都是听说过,稍微了解一点,他没想到汤姆逊竟然向薛飞请教的都是这些问题。而薛飞的回答几乎都是不知道。他甚至怀疑汤姆逊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而不敢把薛飞的回答都真实地翻译过去。只能凭着自己对相关科目的了解瞎说一起。但所有的回答都回答的让他心惊肉跳的。 新闻发布会上,汤姆逊盛赞了江北市人民医院的医疗水平,并坦率的承认了自己手术的失败,对于挽救了整个手术的薛飞更是不遗余力的赞扬。从大屏幕上看到了过程的记者们并不真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对于薛飞的强势出现挽救了手术这件事还是能得到验证的。马上一条‘美国专家束手无策,中国小子妙手回春。’的新闻立刻传遍了大江南北。 对于这种消息,网络转载的速度是疯狂的。 随着传播的还有当时的视频录像。 但是所有的录像全程的都只是一个旁观的视角,而其他真正的手术录像部分都在心脏放入胸腔后就噶然而止。 于是在疯狂的赞美后,造假声也在不和谐的音调中扬的越来越高。 薛飞可不管这些,这些也不干他的事,每天正常的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在时间踏入二零零九年十一月份,议论的声浪渐渐平息下来。 这时,连着三个好消息一起传过来。 第一个是刘磊带过来的,为了表彰他在对外情报斗争中的英勇事迹,特别颁发红心勋章。这个理由让薛飞哭笑不得,但情报部门就是这样,总不能说是和敌人友好协商中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吧。而且这红心勋章是名义上发布,并不真正授勋。这也和情报部门的特殊性有关,只能说档案中记载,但不实发。最后是奖励人民币五千元。这是情报部门对内部人员的最高奖金额度了。都最高了,薛飞也就不能说什么了。无论怎么说,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望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再想想一亿四千万美元,只能笑笑,自己真的很伟大。 第二个好消息是,明天梅梅可以出院了。 听说院里面本来决定要开一个庆祝大会,但最后在院务会上被否决了。据说是有人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这件事当做一件好事来正面宣传的话,那么今后假如人人效仿该怎么办?医院是否还愿意拿出那么多钱来举办公益活动?当下有人反驳,钱是由好心人捐助的。但问题又来了,假如没有好心人捐助,是否需要由医院全额报销?所以,原来的庆祝会取笑了,改为一个小型的欢送会。就在心外一举行。 第三个好消息是,司徒空终于回来了。 应该说司徒空回来好几天了,不过一直在家躲着没有上班来。还是他儿子无意中回家才发现的,很颓废的样子。把司徒岳吓坏了,忙来找薛飞商量,谁叫薛飞是他名义上的叔叔呢! 严格地说,这三个都不是啥真的好消息,从某种意义上说甚至是坏消息,这要看怎么理解。比如第一个吧!发钱发勋章应该算是好消息了吧!如果不去想那一亿四千万的事,总算白得的不是,但就怕的是一个‘但’字。在这些条件后,刘磊走之前,还对薛飞放下一句话:再有什么事,有军方罩着,不仅如此,还留下一个电话号码。先把电话号码放在一边,单单这句话理解开来的含义就深了。军方罩着,勋章档案存。这算不算意味着他已经上了军方的名单,成为了一个备选的征召对象?电话号码岂不是成了和他单线联系的一个上线。 再说第二个,梅梅出院绝对是好消息,这个没问题。但出院后就产生了问题。梅梅住哪里?在哪里上学,哪里上户口,谁来照顾她?以后怎么办?当然他和许婷婷可以收养她,但一他们是未婚男女,二梅梅一直大哥哥大姐姐的叫,这改口不好改。还有,如果让别人收养,所托非人怎么办?这些个问题一旦梅梅出院马上就要面临。 第三司徒空的回来。听司徒岳的意思这司徒空是心病,假如真的涉及到昆仑论道,这种世家之间延绵百年的胜负争斗,他们还真的插不进手去。 这三个消息里面,最为紧迫的是司徒空。梅梅是明天的事,刘磊的更是不知道哪天,只能先去司徒空家。 解决一样算一样。 下了班,薛飞拉了许婷婷***车去司徒空家,他们没想到是,司徒空这些日子的出走居然无关‘昆仑论道’而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今天第七更,也是最后一更,最后求花和收藏了!) ------------ 第二十六章 司徒空的爱情 第二十六章 司徒空的爱情 说起爱情来,源于一句承诺。 在人的一生里,最难忘记事是什么?一般是第一次和最后一次。 让时间回到阳平地震当天的中午,距离地震还有半个小时。 刚为病人做完针灸的司徒空接到一个电话,手机上的号码很陌生,手机上显示这个号码已经拨打了二十多次了。 鬼使神差的司徒空居然把电话打了回去。 接通后,听筒里却总是不发出声音,只能听见隐隐约约的人的喘息。如果是平常,也就算了,司徒空以为是某个人打错了,但还是鬼使神差般的,司徒空连续拨打了三次电话,都通了,但里面都没有人说一句话。 最后一次,等了十几分钟后,电话内终于有人说话了。 “还记得我吗?司徒?”是一个柔柔的女声。 “……” “还记得我对你说的话吗?” “你是平儿?”几乎在一晃间,司徒空就想起了这个声音。 “是。” “你在哪?” “还记得我对你的承诺吗?” “告诉我你在哪儿?” “还记得我对你的承诺吗?” “快告诉我你在哪儿?” “还记得我对你的承诺吗?” “告诉我你在哪儿?” 这样的话反复几次,电话的另一头的女声叹了口气道:“来不及了!司徒,我就要死了,我只想再多听听你的声音。你可能已经忘记,但我永远记得我对你的的承诺,小妹把最后的一个电话打给你了。这一辈子,你欠我的。” “平儿!” 电话断了。 这就是当天发生的一切,然后司徒空失踪了,他都不清楚他去了哪里,到过什么地方,到底见没见过那个女子。然后,他又回来了。不过,他回来不是他自愿的,而是在青岛的海边被人救上来。好心人看到了他的身份证,为他买了车票,而他的神智似乎恢复了正常,只是不爱对着人说话,喜欢一个人独自念念叨叨。 “还记得我对你的承诺吗?”是他最爱念叨的话。 薛飞读取了司徒空的部分记忆,才拼凑出了故事的结尾部分,但故事的开头却被司徒空永远埋在了记忆深处。 这和老首长的情况有些类似,也和那个陷入回忆的小孩的情况也有相通的地方,都是记忆陷入一个死循环的情况。但司徒空的状况似乎介于老首长和小孩之间。如果是以前,薛飞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切入司徒空的灵魂中,把他从里面拎出来。但现在他不会再那么冲动,他不想老首长的故事重演,或者自己陷入其中不能自拔。以前他还有蓝蓝的帮助,而现在的他只能靠自己。 司徒岳眼巴巴地看着薛飞,自己的老爸对这个比自己还要小的叔叔如此推崇,自然有他的道理。 “不能急!”薛飞首先安慰道:“不要慌。司徒老师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这种心伤只能慢慢调理,急不得的。好在这种心伤不影响他的正常生活,这点你就放心吧。” “你,叔叔的意思是他能够自理?” “当然没问题,不是啥特别严重的事。该吃了吃,该睡了睡,自己会做饭下馆子,一切和常人无异,就是不爱说话,颠三倒四,那是因为他的脑子里有些东西的顺序有些乱,你要给他时间让他理一理,理顺了病也就好了!” “叔叔既然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薛飞这次才听清楚司徒岳对自己的称呼,忙连连摆手道:“我和司徒老师是忘年交,你和我是朋友交流,可别这么叫。咱们各交各的,各按各自的交往称呼,你说你的岁数比我都大叫我叔叔,有点太不合适。这不是折我的寿么。快别这么称呼。” 司徒岳本身也不愿意,但初次见面的时候,父亲吩咐过,他当时也叫了叔叔,这次来若是不叫显然是有些不妥的。听见薛飞这么说也就顺坡下了。 “好,好,咱们各论各的。兄弟的大名最近在网络上可是传疯了。有的人称呼你是天下第一刀呢。” 薛飞平常很少上网,以前是穷上不起,后来是没时间上,他不明白一个网络有啥好上的,还有那么多的人痴迷,真的有意思吗?网络就是一个工具,用的时候才有用,不用的时候就没用,有什么可以痴迷的。最让他不明白的是,网上聊天。一群不认识的人聊一些没营养的话题,听说有的聊天上瘾的人一天不聊浑身难受,他就不明白了,真的有那么多有意思的话题吗? 其实不上网的人都有这种感觉是很好理解。但对于上网的人来说,网络里面无所不包,应有尽有。生活中的事在网络上都能干,而且可以干的畅快淋漓,尤其是不用付太多的生活中必须要承担的责任,更加的自由自在,这点才是最吸引人的。 “有没有人称呼我天下第一枪啊!”薛飞笑着道。 许婷婷忙接过话茬来:“司徒大哥,你别搭理他,他就是个网盲。说什么都不懂的。” “呵呵哪里会,小薛比我还年轻呢。” “真的!除了学校的上机课,我几乎就没见过他上过机房。” “婷婷说的还真是。”薛飞道:“我平常是很少上网的。” “那你就跟不上时代的形式了吧!现在是信息社会,是网络的天下,不懂网络,不会用网络的人淘汰的几率太大。婷婷知道蓝心媚的事吧。” “嗯,知道,火的没边了都。” “是,你说她本来就是县城的一个小护士,一下子成了全国的明星。靠的是什么?网络,网民的力量。这股力量掌握好了,简直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薛飞,你知道为什么你没火起来吗?” “我不需要火起来!火起来有啥好的?”薛飞反问。 “社会就是名利场,有名才有利,有利更有名,你这可是名利双收的事,但是就是因为没有操作好,白白地蹉跎过去了。” “我不想火,也不想求利。” “那你求什么?你活着为了什么?” “我只求一个自在,生活地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干自己喜欢 干的活。” “真的假的?”司徒岳疑问地眼光看着薛飞。 许婷婷道:“真的,不信你可以问你们家老爷子。他当初给了薛飞百万黄金的酬劳,被他一转手送人了。” “不会吧!”司徒岳的嘴巴张的老大。 “骗你干什么?就捐给的梅梅,要不然你以为梅梅的手术费是谁出的!” “圣人,简直是圣人。”司徒岳啧啧称赞。 司徒空眼光空洞地盯着门口,嘴里继续念叨:“还记得我对你的承诺吗?” (今天第一更,求花求收藏!后续还有!请继续支持!) ------------ 第二十七章 邀请函 第二十七章 邀请函 第二天,周末。 在为梅梅做了最后的身体检查后,江北市人民医院做出了痊愈的诊断,开出了可以出院的决定书。 然后,在心外一的医生休息室内,所有的医生和梅梅一一作别,每个人都送上了自己的礼物和祝福。当最后梅梅跟着薛飞和许婷婷走向电梯时,三个人手上都拿满了东西。电梯的门打开。院办的主任匆匆走出来,见到梅梅,一边擦着头上的汗珠一边把一个信封交给了梅梅。 在他身后,一个年轻的女子从电梯里也走出来。 梅梅和那个女子几乎同时看到了对方,梅梅手里的礼物一个一个从手中滑落。 “妈妈是你吗?” 女子已经张开了双手。 许婷婷一边捡一边道:“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梅梅!” “妈妈!妈妈!”梅梅突然大叫起来,接着向着女子跑了过去。 女子张开双手,紧紧抱住了扑入自己怀里的女儿。 “梅梅,我的好女儿!” 整个心外一的楼道里鸦雀无声,掉针可闻。 全国闻名的遗弃女孩事件的母女俩在这样的一个场合相见重逢。 不用再多说更多的话语,面前的一切就已经足够了,还用辨别她的身份吗?有这个必要吗?看看两母女流下的泪水就知道这种要求是多么的苍白。 梅梅就这样跟着妈妈走了。 生活还是要继续。 ――――――――――――――分页符―――――――――――――― 薛飞已经和江北市人民医院签订了就业协议,在十一月份的执业医师资格考试中也通过,现在就等着毕业证书下来后,就可以正式成为江北市人民医院的一员,同时也将正式拥有处方权,真正成为了一名医生,白衣天使。 进入十二月份,天气渐渐凉爽起来,人们开始穿上夹克,秋天的萧瑟气味渐渐浓烈,每天早上都会看到医院的地上飘落的满地的落叶。秋高气爽,司徒空的情况好多了,人看上去也精神了许多,也开朗了许多,但是人还是恢复不到以前那样,还是沉默寡言,不过不再总是重复那句话了。薛飞继续在中医门诊上班,许振东说了很多次,他也不愿去心外报到。 薛飞和许婷婷的恋情开始稳定,不是初恋时候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往往在下了班以后才相携着离开,上班时各忙各的事。 上午十点,薛飞手头的病号处理完了,正想起身为自己倒一杯开水,恰在这个时候,许婷婷推门走进来。 “今天不忙吗?” “嗯。在传达室见了你的一封信,就顺便给你捎过来了。” “信?” “是啊!还是从国外邮寄过来的,你有海外关系吗?没听你说过啊!” “我那里有什么海外关系!出省的关系都没有。”薛飞一边笑着一边接过信,顺手撕开了。 “是什么?”许婷婷凑过来看。 “好像是一封邀请信。你的英文好,你帮我看看!”薛飞把手中的信纸递过去。 “是邀请信,是邀请你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的!” “骗人的东西吧!现在这种东西太多了,不过这个比较有新意,还写了英文的信,真是有趣。别管它了。” “不对,不像是骗人的。像是一个很有来头的组织发过来的,你等等,让我想想,这个签章我感觉很熟悉。world health anization,简称who。这个是不是世界卫生组织啊!” “不会吧!人家给我发邀请函干什么?”薛飞重新从许婷婷手里面接过信纸来看。 “没错,就是世界卫生组织你看它的徽标,由一条蛇盘绕的权杖所覆盖的联合国标志组成。蛇绕权杖这就是医生的标志啊。” “你看看信的内容。” 许婷婷拿过信纸仔细看起来。 “这封信绝不是假的,信的内容上说:你是美国的汤姆逊博士推荐的,作为大会的特别代表参加,并且在会上给你留出了五分钟的发言时间。主要内容是你发表的论文《气场在人身体中的真实存在》。” “我啥时候发论文了?”薛飞莫名其妙。 “你肯定是发了,人家都给出论文发表的杂志了。并且你的论文已经被三大检索机构收录。薛飞,你准备请客吧!” “为什么?” “因为咱们医院有规定,在三大检索上发表论文的,每个检索五千块钱,若是被三大同时收录的,奖五万,而且可以累加哦。我的小富汉子。你放心,这种露脸的机会医院绝对会同意你去的,就是你自己不愿意去,我老爸也得强迫你去。嘿嘿!才签了几天协议,就有公费旅游的机会了。说好了,我也要跟着去的,听说这种机会是可以带一个人的。” “可我真的没发过论文啊!”薛飞很无辜地说。 “你还不明白啊!你看看第二作者是谁?” “谁啊?” “汤姆逊,是汤姆逊。肯定是他借用了一些你的观点写的论文,然后不好意思完全署上自己的名字,才把你列成第一作者的。这些老外,做学问还真的很严谨!” “可我没跟他说过我的一些观点啊!”薛飞还是有点莫名其妙。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说是你肯定就是你了!”许婷婷当时可是跟着老爸一直在听,也亲耳听见了老爸对汤姆逊的胡咧咧,没想到这汤姆逊还当了真,写了一篇论文出来,嘿嘿!全便宜了薛飞了。不过,如果不是借着薛飞的口,恐怕汤姆逊也不会当真的吧。 是去香港,那可是购物天堂啊! “不去行不行?我实在是不愿意去!我又不爱玩”薛飞有点打退堂鼓。 “不行!你不去,我怎么去?我这就找我老爸去,免得夜长梦多。”许婷婷拿着两张信纸飞也似的走了。 半个小时后,桌上的电话机响了。 “喂,中医门诊!” “是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老爸同意了。” “那恭喜你了!”薛飞没精打采地道。 “听你的语气不高兴啊!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 薛飞在听筒内都能听见话筒内传来的食指和拇指的指甲摩擦在一起的声音。 “谁说我不愿意去了,我很愿意去。” “算你识相!” 电话挂上了。 (今天的第二更,求花和收藏!谢谢大家的支持!!) ------------ 第二十八章 八宝琉璃盏引出的故事 第二十八章 八宝琉璃盏引出的故事 放下电话,薛飞轻轻地吐了口气。 这男女之间的事真的是很奇怪,以前的时候是许婷婷疯狂地追求薛飞,为了爱情真是委曲求全,百依百顺。可是到了现在,当两个人的关系正式确立后,情况反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许婷婷是越来越强势,而薛飞反而是越来越气势弱。 薛飞有的时候自己也琢磨这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也不应该惧她,真的遇到了什么事,往往许婷婷还真的必须听他的。但是在平常相处的时候,总是自己不自觉地让着许婷婷。是因为爱呢?还是因为歉疚。 这个时候,他总是能想起另外一个女孩――英子。 算了,不去想这个问题了。 刚把心思收回来,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司徒宝。 薛飞几乎快要忘记这个人了。 司徒宝的行色匆匆,进来后见到薛飞也不客套,直接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件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你看看,这东西是不是你的?” 摆在桌面上的是四四方方的一件瓷器,这东西薛飞很熟悉,就是原来蓝蓝盛放心脏的那件容器。不过现在被司徒宝重新粘好了,也不知道司徒宝是怎么做的,居然连摔碎的的盖子都找到了,看来是颇费了一些心思。 “这东西你是哪来的?” “你就说是不是你的东西。”司徒宝眼光很是急迫。 “原来是,现在不是。你要这东西干嘛?还当宝贝似的都粘好了。” “真的是你的?”司徒宝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是!”薛飞肯定的道,他现在有些明白,这东西怕是很重要的一个东西,否则司徒宝不会巴巴地跑过来专门问这么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来的。这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 “一个朋友送的。” “谁送的?”司徒宝穷追不舍。 “这个,不方便告诉你。”薛飞有些不满了,你说我和你有啥关系,你就跑过来跟审贼似的询问半天,我是该你的还是欠你的。 “你必须告诉我。”司徒宝有些急了。 薛飞的脸上终于色变:“我凭什么就必须要告诉你?” 司徒宝听出了薛飞口气里的不善,脸上表情数变,终于叹口气,口气软化下来。 “薛兄弟!怪我没说清楚,这东西关系重大,还请你把这东西的来龙去脉告知,在下感恩不尽!” 薛飞还是不说话。 司徒宝只好继续道:“《西游记》里面沙和尚是因为什么原因被贬下天庭的?” 薛飞万万没想到司徒宝突然问了这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不相干的问题。沙和尚原本是天庭的卷帘大将,是在王母娘娘的蟠桃会上失手打碎了琉璃盏,玉帝震怒,这才把他贬入人间受灾历练。这故事和眼下的事有何关系?薛飞看看桌子上碎裂的瓷器,难不成这东西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琉璃盏?不可能吧!那可是神话传说,当不得真的。可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可能性? 司徒宝见薛飞的目光在瓷器上巡游,知道他心中已然动疑,把瓷器从桌子上取下来捧在手中,走到窗台前,抬高放在阳光下。 瓷器在阳光的照射下逐渐升腾出一缕缕的紫色轻烟,让薛飞油然想起一句诗:日照香炉生紫烟。 没想到司徒宝口中也吟了一句诗:“蓝田日暖玉生烟。现在你知道这是什么了吧!其实这看上去是瓷器,但却不是瓷器,是玉。这东西的学名叫八宝琉璃盏。和沙和尚在天庭中打碎的东西是一个名称。当然这不是神话传说中的东西,只不过是吴承恩根据真实的名称杜撰到了小说中。从小说中我们可以看到玉帝听说八宝琉璃盏被打碎,马上震怒,直接把沙和尚打入人间受苦。由此可见,这八宝琉璃盏在玉帝心目中的分量。在现实中,八宝琉璃盏也是很珍贵的东西,他是用八种不同的玉石按照一定的排列方式组合而成,却浑然一体。你看到了是这东西摔碎了,其实未碎,只不过是他们的组合关系断开了。我勉强把这些东西和在一起,但是它的功用却已失去了。” “它有什么功用?”薛飞第一次发问。 “保持!” “……” “保存一切!” “这是啥意思?” “任何东西,只要放在其中,不管历经多长时间,都会和原来放进去一样。这么说吧!这八宝琉璃盏的里面就相当于一个时间停滞的空间。” 薛飞恍然,怪不得蓝蓝放在这里面保存心脏呢?原来是这样。 “你怎么知道这些?”薛飞很奇怪。 “哎,这其中的原因就不足为外人道了。不过”司徒宝看了薛飞一眼道:“兄弟你当然不是外人了,不过,不过……” “不能说就别说。”薛飞加了一句。 “不是不能说,不过这说来就话长了。” “没事,长话你可以短说,我一会还要出去呢!”薛飞故意掏出手机看看时间道:“快下班了!” “那我就说的简短点。”司徒宝生怕薛飞要走,急急忙忙道:“这说短了也不是不能说。听司徒空大哥说,你曾经去过桃花坞风陵渡?” “嗯!不错!是去过。” “这就好说了。我本来也是司徒家的子弟,而且我是长门一脉传下来的。所以有些事情知道的要比司徒空他们早得多。我很小的时候就去过风陵渡了,去过一次以后就对里面的东西产生了兴趣。你去过,也见识过里面的情况,不知道后屋去过没?” 薛飞点点头,在剩下的三个人都昏迷的时候,他把里里外外的都转了个遍。 “后屋里的瓶瓶罐罐你看见了吧?” 薛飞继续点头。 “我后来单独去过很多次,这些瓶瓶罐罐的摆在那里很多年,但我族里面的人一直没有引起重视,以为是人在里面生活的时候的一些日常用品。我本来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有一次,我在里面待的时间很长,错过了渡口回流时间,没办法在里面睡了一觉。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的身材突然变矮了,相貌变了。更为严重的是,我脑子里突然多了一些东西。多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原本这些在人们眼中很是平常的瓶瓶罐罐,在我的眼里多了一点异样。简单点说,这些东西好像都有自己的生命,灵气。我的眼睛能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而同时,我身体里面原本修炼的螺旋劲消失了。好像在我身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有的东西转化了,这些螺旋劲的功力转为了我眼中的的特异功能。” “我出去后,族里面的人都很吃惊。去探查了在风陵渡我睡过的房间内的石床,却没任何发现,但他们对我的身份都产生了怀疑。要不是我母亲拼死认下了我,可能我当时就被族里除名了,但从那以后我就被禁止不能出桃花坞半步。直到十年后,又有一个小孩发生了和我一样的情况,他的情况是被很多人都看见的,所以族里面才认可了我的话,我才重新恢复了自由。不过那个孩子的身体不时缩小了也不是长大了,而是变性了!他从一个男孩变成了一个女孩。” 红姑!薛飞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红色的身影。 “我自由了,但是我已经成了族里面的一个废人。除了能看见这些瓶瓶罐罐的不同外,我一无长处。十年的时间,最是一个孩子成长的美好时期,我不能出去,不能学习,每天只能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我也只能和这些瓶瓶罐罐的呆在一起,他们是有灵气的,有生命的,他们是我的朋友。是我唯一的朋友。”司徒宝大概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心里话,也从来也没有人真正听过他的话。 “我的母亲见我不和人交流,整天只守着这些瓶瓶罐罐的,担心我,极力建议族长让我外出游历。反正我也是个废人,族长无可无不可。当我提出要带走这些瓶瓶罐罐的时候,族长拒绝了。他说的对,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我们家族的,我们只是代管,但不能拥有。他说的很对,当然这些东西是我以后才知道的。我当时还是偷偷的带走了一样东西。” 说着话,司徒宝从脖子上摘下了一串项链,项链坠是一个葫芦状的小小瓶子,大概有一个大拇指大小。薛飞不由的运上魅惑之眼看去。 “咦!”薛飞情不自禁喊出声来。 “你能看出来?”司徒宝一把抓住了薛飞的手。 “这东西是活的!” “你真的能看出来?”司徒宝的声音有些变调。 薛飞突然想起来在《亡灵真经》中对生灵的分类,这算是妖灵了吧! “你知道他叫什么?” “他说他叫葫芦!” “这个名字倒是很贴切!” 葫芦像是很怕薛飞,眼神怯怯的。 “别担心,我不会害你的!”薛飞发了一道精神力过去,果然,葫芦的眼神平和了许多。 司徒空却激动的要哭出来! 这是第一次有人和他一样,他不再孤独。 (今天的第三更!呵呵,继续求花求收藏!) ------------ 第二十九章 放了许婷婷的鸽子 第二十九章 放了许婷婷的鸽子 “你们俩平常都怎么交流,我的意思是你们俩怎么进行对话!” “我们俩不用对话,我想说什么他都知道,他想说什么我也都能明白!” 薛飞又一次看了葫芦一眼,妖灵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从葫芦的瓶口里伸出一个大脑袋,大小和正常人一样,只不过在这个脑袋是圆圆的,光溜溜的,它上面的眼睛,耳朵,鼻子等五官就像是用笔画上去的,根本沒有形状,葫芦也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打量着薛飞,嘴巴不时地嘟哝几句。 “他说什么呢?”薛飞听不见葫芦的话,于是问司徒宝。 “他说你是个好人,他从你身上感觉不到戾气!” “沒力气就是好人啊!这好人的标准也太低了吧!” 司徒宝忙解释道:“他说的戾气是‘化戾气为祥和’的戾气,不是力气大小的力气!” “哦,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他很怕你,说你的力量很强大!” “这小东西还知道害怕!”薛飞笑着伸出手去拍拍葫芦的脑袋,沒想到葫芦刺溜一下缩回了瓶子里,过了好一会才探头探脑地伸出脑袋來,不过脑袋比刚才小了许多,刚刚和瓶口的大小相当。 “他能听见我们说话吗?” “能!” 薛飞笑笑道:“别怕,反正你也是虚影,我就是拍也拍不到你!” 葫芦在瓶口上面不停地摇头就是不肯出來。 “你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能看见他们!”司徒宝问。 这个问題却是薛飞不想也不敢回答的,他岔开话題道:“说了半天,都是你的经历,你还沒说八宝琉璃盏到底是怎么个來历呢?” “对,对,对!”司徒宝明白薛飞不愿意谈这个,忙自己也岔开话題道:“我在外面游荡了快三十年了,葫芦也陪了我三十年,可以说,葫芦是我的师傅,我的一切见识都是葫芦教给我的,不怕你见笑,刚从桃花坞出來的时候,我连钱怎么花掉都不明白,他教我写字,认字,教我制器皿炼丹药……” “等等!”薛飞打断道:“你说你会制器炼丹!” 司徒宝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不会,我从沒有制过器炼过丹!” “刚从你明明说过!” “是,葫芦教过我,但制器炼丹不是光是懂了理论就行的,他需要必要的材料來实践,这三十年來,我走南闯北,就是想收集一些材料來试验一番,可葫芦教给我的这些个材料很难寻,我都找了三十年了,连炼一炉丹的材料,一个稍好些的制器原石都沒找到,更别说制器中最最基本的淬炼火焰冥火光灯都沒有,那里有资本炼器,要不是我们俩心意相通,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在骗我!” 薛飞心中一喜,真是刚瞌睡了就有人递上枕头來。 《亡灵真经》的第四十页恰好就是炼器制器修心炼丹之法,他正愁找不到人教呢?这司徒宝不就是一现成的专职教练么,不过这司徒宝跑題的水平真高,说了半天了,还是沒说到主題八宝琉璃盏上來。 “你先说说八宝琉璃盏吧!”薛飞很无奈的提醒,实验材料秘银空间内有的是,而且是每样都有不少,做些实验能消耗多少东西,但怎么让这司徒宝心甘情愿的教自己,还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产生真正头疼费脑子的地方。 “哦,对,这八宝琉璃盏原本是在风陵渡的山洞里存放的!”司徒宝偷偷望了薛飞一眼,见薛飞在认真听自己讲话,并沒有反驳,暗暗松了口气笑了笑道:“当然这是葫芦说的,我当时找出來的那些个瓶瓶罐罐中确实沒见过这盏八宝琉璃盏,葫芦说,八宝琉璃盏并沒有在地上,而是在地下,距离寒玉棺大概一米多深的地方藏着,寒玉棺的寒就是因它而來的,而且,他们这些个瓶瓶罐罐的自我意识之所以不灭,是这八宝琉璃盏溢出來的青灵宝玉汁滋润的结果,沒有了青灵宝玉汁,他们会烟消云散的,我每年都要带着葫芦回风陵渡去接受青灵宝玉汁的洗礼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小薛兄弟,话今天哥哥说到这个份上了,你给哥哥一个实话,这八宝琉璃盏到底是怎么來的,要知道这关系葫芦和瓶瓶罐罐兄弟十几条人命呢?老哥哥刚进來的时候情绪有些激动,是老哥哥不好,给您认错了!” 人家话说到这个份上,薛飞不能不有所表示了。 “桌子上这个所谓的八宝琉璃盏是不是你们风陵渡的那一个,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八宝琉璃盏的來历,是怎么到我手上的,我也确实不能告诉你知道,我可以肯定的说,不是我拿的!” “是,这个是肯定的!” “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一句话,给我八宝琉璃盏的人根本就不稀罕你们的这个八宝琉璃盏,如果她想的话,这东西他自己就能做出來!” “吹牛!”司徒宝说完后,连连摆手道:“不是我说的,是他让我说的!”指头指着瓷瓶的瓶口,葫芦早就不见了,全缩回了瓷瓶内,薛飞的魅惑之眼透过瓷瓶,见葫芦正美滋滋地仰躺在瓶底,得意洋洋,好像站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这可不是吹牛!”薛飞已经吹完了牛,开始实打实地说:“我的这位朋友真的是不屑于做这种事的,这八宝琉璃盏对她來说也不是啥贵重的东西,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不是想炼丹吗想制器吗?我的这位朋友平常也爱干这个,她收集的东西多了去了,你炼丹制器缺什么材料告诉我,我去找我朋友,要真的是他干的,你看这八宝琉璃盏饿碎了,不可能再好了,就让他赔你点炼丹制器材料这事就算完了,翻篇过去了,好不好,如果不是他干的呢?咱也算翻片过去了!” “这次是实话!”司徒宝指指瓷瓶口,示意刚才是葫芦说的话,然后才接口道:“不行,这关系到我朋友的性命,这可不行!” 薛飞突然想起了蓝蓝曾经施展的重构术,用重构术去重构这个八宝琉璃盏应该沒问題吧! “你要是实在不信,过一段时间让她按照这个样子给你重新做一个,或者是给你把这个修好了再给你,修的完美无缺,这总行了吧!” “小薛兄弟,不是这个八宝琉璃盏的问題,是里面的青灵宝玉汁,如果你给我找到青灵宝玉汁,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真的?”薛飞追问了一句。 “当然是真的!” 薛飞呵呵一笑后,再次转移了话題:“你说咱俩人瞎讨论个啥,你回趟风陵渡看看不就完了嘛,如果你回去了发现你们风陵渡的八宝琉璃盏还在,说明我这里的这个和你们沒关系,如果你们那里的那个是真的沒有了,我负责以后的青灵宝玉汁的提供,绝不能让你的朋友们烟消云散了!” “你提供!”司徒宝疑惑地看看薛飞。 “不信我有这个能力!” 司徒宝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你要是不信,四天以后你來拿,我肯定给你,这四天的时间也足够你从风陵渡打个來回,到时候结果都知道了,也就不用在这里争了,咱们还是让事实最后來说话!” “你哪位朋友手里真的有很多的材料吗?”薛飞的话终于打动了司徒宝,最起码是让他将信将疑地相信了薛飞,把这个事放放,司徒宝问了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題。 薛飞挤挤眼:“真的!” 司徒宝急匆匆地走了,四天的时间准定能打个來回,但还是早点回來的好。 刚送走了司徒宝,桌子上的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许振东打过來的。 “薛飞,中午有事吗?” “沒事,许伯伯您找我有事!” “沒啥大事,听婷婷说你要求参加一个国际的会议,婷婷还想和你一起去!” 薛飞听许振东的口气不善,加上了小心。 “我还沒决定去沒去呢?按我的意思是不去,來來回回,我总觉得开这种会沒啥意思,还不如在医院里多看几个病人來的更实在一些!” “去还是要去的,但我觉得两个年轻人去不太合适!” 薛飞总算是明白了,敢情是这许振东是怕自己和许婷婷一起去,孤男寡女的难免出什么事,再说以现在他和许婷婷之间的关系,两个人再一起混个出差,就是不出事风言风语地也能嚷遍了整个医院,再说他俩是一起签入医院的,即便父亲是一院之长同时进了两个人,明额占用的也不少,两个人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的。 薛飞不颈赞叹当父母的考量的还是周到。 “要不我就不去了!” “这也不合适,邀请函上点名写的是你的名字,你不去让别人代你去也不合适,我的意思是你挑一个人,在咱们医院里挑一个人一起去,实在不行你从医院外面挑一个也行,但是婷婷那边的工作要你去做,我是不管的,我也什么也不知道!” “我明白,许伯伯,谢谢你的提醒!” 许振东放下电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当个单身的家长多难,当个单身的女孩的家长更难,当个交了男朋友的女孩的家长更是难上加难,我容易嘛我。 ------------ 第三十章 又见梅梅 第三十章 又见梅梅 许振东的难題是解决了,薛飞的问題就來了,怎么和许婷婷说呢?他本身对开会这个事就是抱着行不行两可的态度,只不过是许婷婷一心要去,想见识见识异域风情,大都会的繁华,当然更有自由区的超级便宜的血拼,恐怕沒有多少女人能抵挡这种在顶级商品世界逛街的诱惑,而且两个人刚刚明明说的好好的,突然自己变卦了,这不是沒事找事么,但许振东的考虑明显是有他的道理,怎么办。 办法沒想出來,肚子不争气地先叫起來。 薛飞收拾收拾桌子上的东西,看看表,已经十二点了,不管了,先去吃饭。 推开门,门外居然站着一个女孩,穿着一身的淡绿色连衣裙,画了淡淡的妆,一头披肩长发很平顺在伏在肩头,很清纯的样子,像是城市里邻家妹妹的感觉,样子看上去有些眼熟,应该是医院的同事,但叫不上名字。 女孩站在门口,见到他出來,白嫩嫩的脸上升起两团红晕。 这个时间站在门口,应该是在故意等他。 薛飞一边关门一边问道:“找我吗?有事!” 女孩沒有说话,低着头,把两手的手指搅來搅去,很显然她的心情也如这搅成一团的手指一样乱成一团。 薛飞实在想不起來自己和这个清秀的女孩子有什么交集,也许不是來找自己的,他心中反问。 “下班了,我!”薛飞又说了一句。 “嗯~~~”女孩还是沒抬头,只用细细的只能让薛飞凝神才能听见的声音回答,表示她的说话对象确实是薛飞。 “你找我有事!”薛飞再一次确认。 “嗯~~~~”还是那种程度的低音。 “什么事,你说!”薛飞不得不靠近了一点,在他原來的位置,他甚至怀疑女孩的声音是否能让自己听的清楚。 女孩依旧低着头:“我要走了!”声音很轻很轻,但语气中的落寞却让整个空间内充满了瑟瑟的秋意。 你要走了,好像不关我的事吧!薛飞心里想,但是这话不能说出來,和面前的意境不相符,太煞风景了,再说薛飞对着女孩子也说不出这么绝情的话。 “哦!” 女孩的头微微抬起,一双大大的眼睛飞快地瞄了薛飞一眼,又重新低下了。 “走之前,我想请你吃一顿饭!” 即便是傻子也明白女孩的心思了,就是因为明白了,薛飞才不敢答应。 “哎呀,我最近很忙,怕是找不到合适的时间!” “我明白!”女孩子的声音像空谷幽兰,柔柔的、弱弱的。 “打搅了!”女孩不再多说转过身走了。 在女孩转身的一瞬,脸上的绝望让薛飞的心像被一枚针狠狠地扎了一下,看着女孩下楼,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变的空落落的。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來,我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薛飞的脑子里自然地流过徐志摩《再别康桥》中不带人间烟火的句子。 再别。 如漆黑夜幕中突然划过的一道闪电,薛飞猛然心中一亮,他想起來了,这个女孩应该是在去阳平县抗震救灾的时候,他坐的车辆失事时他救的那个女孩。虽然是在夜晚,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至今依然记得他们两个无意中的那次接吻,柔柔地软软的带着处子心灵战栗的吻,还有女孩在陷入沉睡前说过的第一次见面就什么什么沒有说完的话,这些都让薛飞记忆犹新,但在薛飞的记忆中却沒有一点有关女孩其他的印象。 她是谁,叫什么名字,家在何方,这些他都不知道,就连容貌都是今天才完全看清楚,但偏偏地,就记住了那个吻,那句话,有些事,有些情感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理还乱,说薛飞对她有感情显然不现实,说无感情但心中的失落却分明是真的。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突然传來的声音吓了薛飞一跳,定睛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许婷婷站在了自己面前。 薛飞忙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笑着问道:“你什么时候來的,你越來越神出鬼沒了,刚才吓了我一跳!” 许婷婷很夸张地指指自己道:“我还什么时候來的,我都來半天了你居然沒看到,老实交代刚才到底想什么了!” “沒想什么?对了,刚才司徒宝來了!” “司徒宝,是谁,我认识!”许婷婷也早忘记了有这么个人。 “就是在机场路当下组装三轮的那个,四个大旅行箱的那个”薛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司徒宝。 “哦,他啊!”许婷婷想了想,想起來有这么个人物,跟小孩似的个头,是司徒空家的亲戚,不由得笑道“他來找司徒老师,不会吧!他难道还不知道司徒老师病着呢?” “啊!沒事,就是上來转转!”薛飞这才省起司徒宝的事情也是不能说的,临时改口问道:“你不是问我刚才想什么呢吗?其实我刚才正琢磨去哪里吃饭呢?说吧!你想吃什么?” “你请客啊!” “沒问題,五块钱以下的饭馆你随便挑!” 许婷婷挑挑大拇指道:“你真大方!” 薛飞毫不为意道:“谁叫你是我女朋友呢?对你再不大方点,我还能对谁大方!” “竟挑好听哄我!”许婷婷嘴里嗔怪,手上却一把揽住薛飞的胳膊道:“走,吃五块钱以下的饭馆去!” 五块钱的饭馆是戏称,其实就是路边摊而已,主要是经营一些炒饼,炒饭,打卤面,包子一类的东西,好吃,干净都谈不上,唯一的特点就是五块钱差不多能吃饱,许婷婷的家就在江北市,是家里的独女,再加上家庭条件不错,几乎很少來这种地方吃饭,只不过为了将就薛飞,也曾经试过几次,每次喝点水,象征性地挑上几根菜叶意思意思罢了,薛飞明白,这种生活习惯上的差异无关于人之间的歧视,更谈不上是看得起看不起,对许婷婷,纯粹是一种习惯,所以从医院出來,薛飞并沒有真的带许婷婷去路边摊,而是去了一家面馆,就是上次吃面的那一家。 面馆的生意依旧是那么兴隆,好在他们去的时候已经是过了饭点,沒多少人在等,他俩进门的时候正好有一对年轻的情侣吃完了离开,所以一分钟都不用等马上坐上了一个靠窗户的空位置。 点了两碗面,等着面上來的功夫,许婷婷突然叫了一声用力拍打窗户上的玻璃。 薛飞扭过去一看,天啊!窗户外居然是梅梅。 梅梅正拉着她妈妈的手,往前走呢?听见响声,梅梅一回头也看见了薛飞和许婷婷,马上停下了脚步,拉着妈妈的手,蹦蹦跳跳着跑过來,隔着玻璃一边拍一边也大声地嚷着,但听不清说什么? 薛飞快步跑了出去,一见到梅梅,双手从地上把梅梅高高地抛起來,然后接住了一阵猛亲,得知梅梅和他母亲还沒吃饭,忙拉着二个人一起走进了面馆。 多加了两碗面,薛飞又过去选了几个凉菜,让梅梅的母亲很不好意思,一个劲地说自己付钱,都被薛飞挡了回去。 梅梅很高兴,一直拉着许婷婷唧唧喳喳地说话。 薛飞发现,梅梅的母亲手里有一个拉杆的皮箱,皮箱上面还架着一个大旅行包,像是出门的样子。 “戴姐,你这是要出门,还是刚回來!”梅梅的母亲叫戴兰枝,上次梅梅跟着她走办手续填表的时候薛飞知道的,因为梅梅的病好了以后,还需要隔一段时间观察观察,所以薛飞知道她们并沒有离开江北市。 薛飞的话一问出來,戴兰枝的泪水马上涌了出來,不过被她马上擦去了。 “不是,我和梅梅换个地方住!” “换地方住,你们原來的地方不是挺好的吗?离医院也近!” “太贵了,我们住不起!”戴兰枝强忍着泪水不流下來。 薛飞心中一震。 别人不知道,但是他可是清清楚楚地知道戴兰枝不会穷的,他的黄金最后变卖了差不多六百二十四万人民币,再加上媒体曝光后的各界陆陆续续的捐款大概有一百一十三万,这两项加起來是七百三十七万,手术费共计六百八十万,前期在icu病房和手术后期的治疗费经医院减免后差不多十万,最后剩下的四十七万全部存入了银行卡里交给了梅梅,这些钱最后都要在梅梅的监护人戴兰枝手里掌握。 四十七万,对富人來说也许就是一辆车、一件首饰钱,不算多,但对于穷人而言无疑是一笔巨款了,现在,戴兰枝居然说她租住的地方贵,薛飞知道,那仅仅是一个不到三十平米,一室一厅的房间,每月的租金不过五百元,五百元,说什么也不能说是太贵吧! 薛飞一直在观察着戴兰枝的表情,这是人家的私事,自己不好过问,但如果五百元的房间都住不起,她们还能换到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这对于梅梅身体以及元气的恢复肯定会产生影响。 “出什么事了!”薛飞忍不住问道。 “沒事!”戴兰枝强装笑颜道:“真的沒事!” “梅梅,不能骗姐姐哦,姐姐对你这么好!”许婷婷听见了薛飞和戴兰枝的问话,抱起梅梅放在自己腿上问道:“告诉姐姐,你们为什么搬家啊!” 梅梅怯生生地看着妈妈小声说道:“爸爸回來啦!把我们的钱都抢走了!” 啊!。 两个人都注意到梅梅用了抢字。 戴兰枝來不及阻止,听到梅梅的话,嘴唇不停地颤抖,终于把头埋在了饭桌上哭起來,哭声不大,但可以听出里面的无助和凄凉。 薛飞和许婷婷对视一眼,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父亲。 ------------ 第三十一章 不能不管 第三十一章 不能不管 不仅不顾女儿的死活,还要把女儿治病的钱都要抢走,天下竟然有这样的父亲,有这样的男人。 面条和凉菜都端上來了,面条是加了量的牛肉面,大块的牛肉摆在最上面热气腾腾,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四碟小菜青白相间,都是些时令蔬菜,很新鲜,很干净,三个大人都沒有多少食欲,谁也沒有动筷子,薛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只好给许婷婷使了个眼色,女人家交流起來毕竟方便一些。 许婷婷见梅梅咽了口唾沫,却不敢动筷子,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看三个沉默的大人,正好借故说道:“先吃饭,看梅梅都饿了,是不是,别饿着孩子!” “就是,先别管别的,先吃饭,吃完了,咱们一起想办法!”薛飞接过话茬來道。 “梅梅,别看着了,快吃!” 看梅梅还是不动筷子,薛飞故意夹起一大筷子面条放进嘴里,先吃起來。 许婷婷明白薛飞的意思,也动筷子夹了两根青菜放进嘴里。 梅梅见大人都动筷子了,才拿起面前的筷子吃起來,梅梅吃的很香甜,很大口,薛飞和许婷婷都有些心酸的感觉,这孩子肯定是饿坏了,以前梅梅在他们面前表现的都是一个很有礼貌,很乖的女孩,如果不是饿坏了,不会是这样的。 三个大人沒吃几口都放下了。 戴兰枝哭了一会,情绪发泄出來,心情舒缓了一些。 “你有什么打算!”薛飞问。 “我想带着梅梅回老家,她的姥爷姥姥总不能不管我们,他们总不能看着他们的女儿和外孙女去死吧!” “不行!”薛飞断然否定道:“梅梅的病情还需要观察,谁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发生术后的意外症状,如果回了家,一旦出现问題,连抢救的时间都沒有!” “可我带着梅梅,还要找工作,她又是这么个情况,如果不回去,我根本分不出身來照顾她!”戴兰枝说的情况很现实,如果那四十七万还在手里,她还不至于这么着急的去找活干,但现在,沒钱根本生活不下去。 “梅梅的爷爷奶奶难道就不管!” “他们,他们根本就不认这个孙女!”戴兰枝冷冷的道。 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难道沒有人性的吗?听说过不认儿媳妇的,但沒听说过不认孙女的,这是他们血脉相连的骨肉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许婷婷忍不住问。 到了这个时候,戴兰枝也不隐瞒,把整个事情前前后后的都说了一遍。 原來,戴兰枝和孩子的父亲根本就沒结婚,梅梅是个私生子。 戴兰枝初中毕业后,沒有考上高中,在家里待了两年后,和村里的小姐妹到县城打工,由于沒有学历,刚开始只能做一些粗浅的工作,好在相貌还算靓丽,先是当了两年的饭店迎宾员,后來到一家三星级酒店当了服务员,在这个时候,她认识了一个叫文博的男子。 文博在当地移动公司里上班,是给领导开车的司机,父亲是当地派出所的一个所长,能经常陪着领导出入一些亭台楼馆,见过戴兰枝一面后就喜欢上她了,并展开疯狂的追求,戴兰枝是一个山里的丫头,虽说在城市里也待了几年,却一直在上班工作,并沒有真正享受过城市里的生活,和文博在一起后,她才真正明白原來城里面居然可以这样,这是一种她想都沒有想象过的美好生活,更为关键的是从來沒有一个男子对她这么好过,这么温柔,体贴过。 文博相貌很帅,年轻,工作单位好,家里条件也不错,这样的一个男人对穷家妹子戴兰枝而言无疑是攀上了高枝,很快她就陷了进去并一发不可自拔,两个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同居了。 文博为她找了一个前台接待的工作,薪水虽说不高,但不用值夜班,相对自由些,应该说在刚开始的几年,文博对她还是不错的,他很满意戴兰枝的温柔,善良、体贴和听话,几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切的一切都会满足他,如果是找老婆的话,真的是很好的人选,这时,戴兰枝怀孕了,两个人好了许多年,几乎沒采取过什么避孕措施却一直沒有怀孕,所以对怀孕这件事两个人都很重视,开始琢磨着要结婚,想要这个孩子。 就在两个人琢磨着正式拜见家长的时候,文博家里出事了。 文博的父亲是警察同时还是一名派出所的所长,真正的人民公安,真是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他的为人为警的作风在当地很有点名气,他所在的派出所的驻地是当地警风最好,口碑最好,治安最好的地方,万万沒想到的是突然之间,当地的山上被人发现了大量高品质的铁矿石,在铁矿石年年价格翻番的背景下,这巨大的利益立即引起了各方面的关注。 有了利益就有了纷争,就有了窥探,有了争夺。 正如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所指出的:“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资本家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二百的利润,资本家就会藐视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 润,资本家就不怕上绞刑架,敢于践踏世间的一切!” 资本的降临向來是**裸的,带着血腥的,他们要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一个正直的警察是孤独的,他不可能独自承担的住突如其來的强大势力,他更沒想到他要保护的对象也在嘲笑他,在一天他回家的路上被人在身后打了闷棍,,诊断结果是脑瘫,不可恢复的病,这意味着下半辈子他将长伴病床,而他辛辛苦苦保护的人在他出事后的第二天就出卖了他们的利益,矿山改了主人。 一个警察,一个派出所的所长被人这样袭击,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居然沒有引起一点震动,除了刚开始的几乎是应付式的询问后,这个案子被束之高阁,高高挂起,由此可想象这个案子背后的势力的强大,但文博不服,被袭击的是他的父亲,别的人可以不管,但他不能不管,别人可以不问,但他不能不问,为人子者,连这个都做不到,他还配当人的儿子吗?于是文博开始上访,一趟一趟地上访,但沒有用。 同情他父亲遭遇的一些正直的警察偷偷告诉他,不要查了,沒用,涉及到的是一张大大的利益网,这张网牵一发动全身,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沒有可能,反而会害了自己,文博傻眼了,在家里躺了两天后,消失了,他给戴兰枝留下一封信,信上说:他要以自己的方式为父亲报仇,让梅梅等他回來。 文博走了,一走就是五年。 戴兰枝也苦苦等了他五年,这五年里,别人的白眼她受了,女儿为他生下來了,孩子的病她费尽了力气,刚开始她还找过文博的妈妈,但是这孩子是在文博消失后生下的,孩子的奶奶无法确认,说急了就哭,老伴瘫了,儿子跑了,她心里的苦也沒人诉说,不过老人给了五千元钱让她补补身子,算是变相的补偿了一下,表面上不认心里还是认的。 她万万沒想到,五年后文博回來找她居然是为了那四十七万元钱。 五年过去,文博已经不再是那个原來的文博,他完全变了,文博所谓的自己的方式就是加入黑社会,想借助他们的力量來为自己的父亲伸冤,报仇,但是在当今社会下,黑社会的存在本身就必须有白社会中的人的暗暗支持,沒有强势官员的撑腰,黑社会谈什么发展壮大,其实有的黑社会本身就是作为某些官员的走狗而存在的,为了方便他们不方便出场或不方便调用公权的时候出面的,想用走狗去对付走狗的主人,无异于与虎谋皮。 父亲的仇还沒报,文博却在黑社会中染上了毒瘾。 无论是谁,染上了毒瘾,这个人也就完了,从他染上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不可救药,无法挽回,他已经丧失了亲情,丧失了神智,他的所有的生活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为寻找下一个可以吸食的毒品而努力,所以,当从电视上看见戴兰枝的时候,看见梅梅的时候,他沒有想回來见面,但当他看到有人们捐助的钱的时候,他回來了,钱一到手,人马上就消失了。 戴兰枝的经历讲完了,里面的人的经历都是可悲可叹,即便是文博也是个让人惋惜的人,毕竟他本性不坏,而是被逼成了这样。 “这样吧!你先别走,再过上一段时间,等梅梅的身体再恢复恢复,让后再做做检查再说,钱你不要担心,几百万的手术费都花了,也不差再等这几个月的时间,我这里有五千块钱你先拿着,先找个住的地方住下!” “不行,这哪里行,使不得!”戴兰枝睁大了眼睛连连摆手。 “你就拿着吧!”许婷婷也劝道:“别客气了,好几百万都给了,也不差这点钱了!” 薛飞立时扫了许婷婷一眼。 许婷婷自知自己说走了嘴,忙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幸好戴兰枝沒注意到。 “住的地方也不用找了,我家里还有套房子,一直都沒有人住,要不你和梅梅先在那里落脚,离着医院不远的!” “钱和住的地方你们都不用担心,我有办法!”戴兰枝还在坚持。 “行了吧!就这么说好了,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梅梅,要感谢,你就感谢你这个女儿吧!谁叫我俩都和她投缘呢?谁叫她叫我姐姐呢?” 许婷婷的话让戴兰枝有些不好意思,梅梅叫她姐姐,那自己成她什么人了。 “以后还是让梅梅叫你阿姨吧!” 薛飞一听就明白了戴兰枝的意思,知道她不好意思了,于是笑道:“称呼什么都无所谓,一个代号而已,我们和梅梅这么叫都习惯了,咱们还是各论各的,各交各的,我们叫你姐姐,叫梅梅妹妹!” “嗯,对对对,就这么叫!”许婷婷也赞成,梅梅跟着也点头。 三比一,议案通过。 “对了,你知道文博在那里上班吗?”薛飞有些不甘心四十七万凭空被文博拿走。 “他说过一次,好像是在一个叫锦绣人间的地方,具体我也说不清楚!” ‘锦绣人间’,嘿嘿!巧了。 ------------ 第三十二章 再入锦绣人间 第三十二章 再入锦绣人间 吃完饭,许婷婷带着戴兰枝和梅梅去她家的旧房子,薛飞沒有跟他们去,而是自己离开了。 伸手打了辆车,报了锦绣人间的名字,沒想到司机居然不知道,沒办法,薛飞只好凭着自己的印象指导司机开车,好在上一次去锦绣人间的经历太奇特,让人难以忘记,所以,几乎沒走错路就到了上一次被两辆车拦住的地方,这次,同样沒有例外,在同样的地方同样有两辆车拦下了他们。 这一次,薛飞大大方方地打开了车窗,把会员卡递了出去。 见到居然是白金卡,两辆车马上分出了一辆车载上薛飞,往庄园开去,出租车由服务人员付账打发了回去。 薛飞有些明白了,为了保证会员的安全,这里不可能接待乘坐出租车这种档次的客人,沒有会员卡,你是不可能进去的,而且看起來,在出市后,在某些地方应该安装有摄像头,一旦有车辆进入庄园的监控范围,就会有车在这里拦截。 上一次是晚上來的,到处看上去都是黑乎乎的,现在是白天,风景看上去比黑乎乎的晚上要秀美多了。 公路是四车道,但每个车道都比标准的四车道要宽不少,沿着公路两边是茂密的森林,车子几乎就是在林间穿行,幽静、深邃,秋天的落叶从天空飘飘荡荡而下,路面上的落叶被飞驰而过的车辆惊动,卷起,漫天飞舞。 从庄园的门口进入时,门口的保卫齐刷刷向车辆敬了个军礼,仿佛有高级领导检阅一样,这种感觉很好。 前面就是那座像高级酒店一样的建筑了。 乘坐电梯,來到三楼,面前就是赌场大厅了。 可能是白天的缘故,大厅内的人不多,显得空空荡荡的,不过每个桌子或台子前的工作人员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站着,并沒有因为沒有人來而让自己的表情有所变化,全是带着职业的微笑或是职业的恭敬,后來薛飞才知道,这赌场白天几乎是不营业的,但赌徒就是这样,他是不管你白天或是黑夜的,只要有了可能,随时可能有赌博的需要,所以,有的时候,对于某一类特殊的客人,当赌场有足够利益的时候,白天也是可能开放的。 而今天无疑就是这样的一天,有客人有了这种需要,赌场特别加班。 薛飞的到來手持白金会员卡,已经惊动了露西,当薛飞在大厅内一出现,迎面上遇上急匆匆赶过來的露西。 “你怎么來了!”露西一见面,劈头先问了这么一句,问的薛飞一愣,不是你给的我白金会员卡的吗?难道给卡不是欢迎我來。 露西看薛飞愣神,知道自己的话说的有些莽撞了,解释道:“薛飞,别想那么多,是我这里來的一位很重要的客人,我可能不能陪你了,你要是來玩玩的,我叫人给你拿一些筹码,若是有事來找我的,有什么事情你赶紧说!” “哦,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薛飞直接说出了自己过來的用意。 “行,你说!” “这个,在这里好像不太方便!” 露西看看自己周围的人,咬咬牙道:“好,你跟我來!” 两个人重新进入电梯,这次电梯直接开上了九楼。 从电梯里出來,九层的布局和十六楼有些相似,这里更像是一个宾馆的格局,沿着楼道的两边是一个个的房间,露西用手里的卡打开第一个房间,先走进去,打开灯,坐在沙发上道:“这里安全了,有什么话你就说,你放心这里不会有窃听器,绝不会有外人听见!” 窃听器,就打听个人,值当的窃听了。 “你们这里有沒有一个叫文博的人!” “文博!”露西皱皱眉头:“名字不算熟,应该不是我这里的人!” “不是,不会吧!他自己说自己在这里上班!” “是吗?我让人查一下!”露西拿起桌子上的电话,随手拨了个号码。 “杨小姐吗?你马上查一下咱们这里有沒有叫文博的人,好的,我等你,…….什么?沒有,你再看看有沒有字音相同的,已经查过了,沒有是吧!好的谢谢你了!”放下电话,露西对这薛飞摊摊手。 “沒有!” “沒有!”薛飞有些傻了,他本來以为自己一到这里,通过露西一查就能查到,沒想到居然会查无此人。 “看样子你是被人骗了!”露西在一旁提醒道。 “骗了!”薛飞突然意识到这样一个问題,是文博骗了戴兰枝呢?还是戴兰枝故意骗了他俩呢?这真的是一个问題,如果是前者还好说,继续追查文博就是了,但是如果是戴兰枝故意骗他俩,那么问題就严重了,她有什么目的,就连今天的偶然相遇,薛飞现在突然觉得这里面隐隐约约的有一点阴谋的味道,如果这个叫戴兰枝的女子真的设计了这一切,那么这个女人就太可怕了。 薛飞对许婷婷的处境很担心,这个丫头比自己还沒心机,别被人骗了还给人数钱呢?一时间他恨不能一步就跨回去。 “也许是他换了名称也沒准,我这里雇佣的人叫自己原來本名的人很少!”露西饶有兴趣地又提醒了一句。 这句话让薛飞立时长出了一口气。 当然有这种可能性,对于一个一心想为自己 的父亲报仇的人來说,隐姓埋名,偷偷更换自己的姓名是再普通不过的一种手段,只有将自己的过去经历渐渐隐去,才有了开展更多事情的准备,才不引起仇家的注意。 “你有这个叫文博的人的照片沒有!”露西接着问。 “沒有!”薛飞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这个就不好办了,沒有照片怎么查!” 两个人正说着话,露西身边的电话突然响了,露西看了薛飞一眼,拿起电话走进了里屋,薛飞并沒有在意,电话是很私人的事,躲着人一下也很正常的事。 露西很快从里间出來了:“我先下去一趟,下面出了点事,我去处理一下,你说的事,等你把照片拿过來了再说吧!” “行,你忙你的去,我也下去了该回去了,有需要帮忙的说话!” 薛飞本來就是虚虚而已,客套客套的话,沒想到露西听到后,眼前一亮。 “可能还真的有事要你帮忙!” 薛飞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你说多这么一句嘴干嘛? “是这样,在下面的vip包房里,有一个人是故意找茬來的,赌了好几把了,赌注越來越大,但我们找不出他作弊的方式,他像是信口开河,但每每必中,毫无规律可言,而且换了好多种玩法和道具,按照这种举动一般都是來故意找茬的,但他不像,你帮我们去看看!” “好!” 薛飞很爽快的答应下來。 别的不行,但是论起读别人的底牌和他的想法,这些东西在薛飞 的‘读魂’之下只怕是无法遁形的,要不是这‘读魂’对人的记忆会产生不可逆的磨损,薛飞怕是见一个问一个,恨不能把天下所有的人的记忆都能读取一遍,那样他可就真的无所不知无所不包了。 “对了,上次的那个小伙子,就是那个小个子他到底怎么了?还有那位女荷官!” “能怎么样,老规矩办呗!”露西淡淡地回应道。 “老规矩怎么办!” “这个我不好回答,视情节严重的程度一般有三种下场,最好的一种是种地,次之的卖冰棍,再次之的卖肉串!” “倒还不重,我本來还以为要抽筋扒皮呢?” “不重,不重,确实是不重!” 薛飞那里知道,露西说的三种惩罚的真正的含义和它的字面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种地其实是指活埋:把人像种子一样直挺挺地埋下,美其名曰是种地。 买冰棍是指:将人全身捆绑住,然后在人的身上涂上一层层的油脂,**着放在一个冰库里面,然后让气温马上降低到令下七十度,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被冻成一根冰棍。 烤肉串是把人用一根木棍穿上,抹上酥油后,直接在火上滚烤,烤死为止。 ,,,,,,,,,,分页符,,,,,,,,,。 沒有想象中狠狠砸在地面,沒有特别的感觉,就像是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一样。 笑笑睁开眼。 面前的这一切让笑笑很意外。 首先就是这里的安静,绝对的安静。 其次这里沒有其他地方血淋漓的任何刑具,竟然是一个大大的空旷的空间,在远方居然有一个小小的村庄,几缕炊烟袅袅,一副田园景色,沒错,相当田园,只不过是一副黑白的照片。 正感觉有些茫然,突然有人在耳边轻轻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笑笑一惊,忙转身,只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静悄悄站着四个人。 这四个人都笑眯眯地看着他,看的他的心里面一阵阵的发毛。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左首是一个满脸横肉,在右脸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 ------------ 第三十三章 九世怨灵 第三十三章 九世怨灵 右首是一个穿着长衫的瘦瘦的男子,五缕长髯垂在胸前,站的最远,手里面还拿着一个纸折扇,不时的摇动两下,似乎漫不经心很有些高人的姿态,看这个拿捏的劲头,是等众人见完了最后再上的,其实他的眼神早已背叛了他,从他眼神中的热切可以知道他是这四个人里面最为激动的人。 迎面的两位一男一女。 男子高大威猛,女的婀娜多姿,一眼看去叫人油然而生英雄配美女的意味,尤其是那个男的,站在那里不怒自威,自然而然有一种久在上位,杀罚予夺的英雄气概,这却是学也学不來的,女的体态风流,但眉宇间隐隐有一股英气,和男子的气概配合的相得益彰。 “呵呵,欢迎你來到幽冥鬼谷!”有刀疤的男子努力做出一副和蔼的样子,笑着说道。 “我死了吗?”笑笑问。 “对!”刀疤男点点头说道。 “我真的死了!”这句话却不需要回答,是笑笑自己回答自己。 “原來死亡是并不是这么可怕,不是么!”笑笑对自己说。 “当然了,死是另一端生命的开始,沒啥可怕的!”摇着纸扇的男子走过來,用纸扇在笑笑头上点了两下。 “那么这里是地府,还是鬼界,还是应该叫阎罗殿,真的有牛头马面么!”笑笑问。 四个人一起摇摇头。 “你说的是幽冥界,由十殿阎君掌控的地方,这里是幽冥鬼谷。虽然依旧是幽冥界的一部分,但和他们沒有隶属关系!” “人死以后不是都要去幽冥界吗?” “你來的就是幽冥界,不过这里是鬼谷,是一个属于幽冥界但却被禁锢的地方,几千年了,你是來到这里的唯一的魂灵!”折扇男子挥挥纸扇悠悠道,语气里有说不出的索然和落寞。 “为什么?” “因为你有怨气!”一直沒说话的威猛男子说道。 “有怨气就能來这里吗?”笑笑不解地问。 “不,因为你恰好被埋在了本王自刎的地方,你的遭遇和本王相似,怨气和本王相同所以你來到了这个被禁锢的空间!” “本王,你是……” 威猛男子却沒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想回去吗?回到你來的那个地方!” “回去,我还能回去!”笑笑黯淡的眼神蓦然一亮。 “只要你想回去,本王就助你一臂之力!” “我想,我不甘心!”笑笑急忙道。 “不过,你回去后,要帮本王做几件事!” ,,,,,,,,,,,,,,分页符,,,,,,,,,,,,。 vip包房内。 一个年轻的女子,面前的台面上已经摞起厚厚的一层筹码,桌面上剩下的其他几个人输的已经是面色发青,这是梭哈的局面,从牌面上看,女子的牌面是黑桃10、j、q、k,如果底牌是a的话,这在梭哈中是最大的牌面,无敌,剩下的几家的牌面有的是对子,有的是三条。 跟还是不跟。 “你们这赌场是不是出千啊!不可能把把都是这种牌!”一个赌客站起身來,很愤怒地把手里的牌扣下了。 另一个赌客也忿忿地站起身,一边把手里的牌扔掉一边道:“有这么玩的吗?这还玩什么?你们就是出千也出的有点水平有点创意好不好,这也太明显了!” 剩下的一个赌客很不高兴地把手里的筹码往外一推道:“我跟了,开牌,老子就不相信你的底牌是黑桃a,你的黑桃九在我这里!”说着把自己手里的底牌亮出來,是一张黑桃九,他的牌面是一个对子10,加上亮出來的黑桃九,正好凑成两个对子,对子九和对子十。 年轻女子冷笑着把底牌翻开了,是一张黑桃a。 最后的赌客唰的站起身,很不满意地指着荷官冷笑道道:“哼哼,行,领教了!” 连续十一把,把把年轻的女子都是这个牌面,连10、j、q、k出牌的顺序都沒发生变化过,任是谁也不可能接受,这是根本不可能连续出现的牌面,偏偏连续出现了,如果不是出千的话,根本不可能出现。 赌场已经换了两个荷官,但无论是哪个荷官上场发出的牌都一样。 要知道,中间发出的几张牌是明着亮出來,期间赌客是不经手的,这就杜绝了中间几张牌赌客作弊的可能,发出的牌却都一样,这只能让人猜测是赌场做的手脚。 露西明白赌场沒有动过手脚,即便是赌场做手脚也不会做的这么明显,但说是赌客出千的可能性也不大,从监控录像上可以清楚的看见在整个发牌的过程中,年轻的女子根本沒有和牌做过任何的接触,除了最后的这一轮,有人开牌,她才第一次拿起牌翻过來,一个从沒有接触牌的人怎么可能出千。 可这种现象如何解释。 薛飞进來的时候,恰好见到的是这一幕。 薛飞一进入vip包房,年轻的女子似乎有所感应,回头看了薛飞一眼,这一眼落入薛飞眼中却让薛飞心中一震。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眼前的这个女子明明就在眼前,但却让人看不清楚,周身上下好像被一团黑雾笼罩着,可分明的是,这个女子的一切都可以描绘,一颦一笑,连一根头发丝都可以清清楚楚的分辨,不可能看不清,这纯粹是一种感觉。 薛飞不由的双目运上魅惑之眼,更让他吃惊的是,魅惑之眼下,女子的一切更加模糊了,全身都隐藏在一团漆黑之中,魅惑之眼从來沒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形,居然看不穿一个女人。 露西站在一旁,小声对薛飞介绍道:“从这个人的vip资料上看,她叫项灵,是金桥集团董事长项小瑾的独生女儿,她來这里很少,一般都是陪着大客户才來,近几年的生意做大了,全国到处飞,反而來的更少了,以前來,她自己很少亲自赌,都是在一旁看的居多,不知道这次为什么突然出手,而且,你看到了,到现在为止,沒见她有收手的意思,这点钱对她而言意义不大,她的行为更像是直接针对赌场的,在梭哈台中,赌场靠的是抽佣,本身是不参与胜负的,但她现在的做法明显是让人怀疑赌场做鬼,想不明白的是,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薛飞点点头,认同露西的观点,自己魅惑之眼都看不明白的东西,肯定不会是为了赢赌场上的一点小钱。 年轻女子见沒有人再入座,站起身,示威性地看了看露西,才走出包房,这一眼落在薛飞和露西眼中,更加加深了判断,这个叫项灵的姑娘绝对是來故意找事的,但她作为新崛起的富家子弟,在家族里也算是经历过历练的,应该知道以他们金桥集团的实力來惹锦绣人间实在是有点小巫见大巫,再说两者并沒有利害冲突,生意的方向也不相同,平白结下这个冤甚为不智。 ‘读魂’的法术薛飞轻易不愿意使用,因为它有可能会对人的记忆造成不可恢复的伤害,但在项灵经过身边时,薛飞还是忍不住拍了一个‘读魂’过去,几乎沒有经过大脑的抉择,直觉让他做出了一个反应,这个女孩让他觉得很危险,让他的心很不安,他第一次真正觉得自己的亡灵法师的身份带來的巨大恐惧。 第一个读魂拍过去,沒有一点反应,如石沉大海,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读魂接连拍了过去,一直拍到第八个依旧沒有反应,眼看着项灵就要走出包间的房门了,薛飞急切下,大声喊出声道:“读!”,随着声音,项灵身上一震,扭过头看了一眼,才踏出房门走了,房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第九个读魂终于起了反应。 “你干什么?突然叫那么大声!”露西白了他一眼。 薛飞伸出手,抹了抹脑门上被传來的影像惊出的冷汗。 眼前的项灵是被一个叫笑笑的怨灵转世而生,项灵本体灵魂已经脱壳而去,应该是病死后去了鬼界,九个‘读魂’叠加,竟然读到了笑笑的九世记忆,在这九世中,项灵全部都是横死,沒有一世是寿终,而且大多都是被人害死,死状悲惨,九世的冤屈生成强大的怨气,到了这一世形成了怨灵。 第一世她是犯官之女,流放三千里,路上被狱卒残害,遗尸荒野、尸骨无存。 第二世她生于战乱之地,出生之后颠簸流离,被流矢所杀。 第三世逃难路上,被人推落江水。 第四世遇上地震。 第五世活生生饿死。 第六世妻妾争宠,被毒死。 第八世日本侵华,不巧生于南京,三十万亡魂之一。 第九世被人活埋于江边。 每次辞世,都让她郁气萦结,不可发散,指天发愿。 人有九世为善,可成佛,人九世为恶,可下地狱,不可超脱,人九世成怨,可得何。 “你们这里曾经有一个女孩,叫笑笑的沒有!”薛飞突然问道。 “笑笑,有啊!前几天你抓的那个女荷官你还记得不,她就叫笑笑!” 不会吧!这么巧。 薛飞有些明白了,看來这笑笑重生后,第一个对付的就是这杀害她的赌场了。 ------------ 第三十四章 交通事故 第三十四章 交通事故 从道理上讲,笑笑有错在先,是她首先坏了规矩,串通赌场外的人骗赌场的钱,这对于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赌场而言都是无法容忍的事情,虽说赌场在中国本身不合法,但一个行当自然有一个行当的规矩,坏了这个规矩就要承当坏了规矩的后果,接受惩罚无可非议,但从情理上说,笑笑罪不至死,这中间两者的权衡自然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薛飞也不想从中非要说哪一方是对,哪一方是错,这不是他的能力范围,赌场既然做了初一,也就不要怪笑笑重生后做十五,甚至,在薛飞眼中,他对笑笑的遭遇抱有同情,还是那句话,任何人或组织都无权剥夺其他人生存的权力,谁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利益受损而杀死对方。 薛飞不准备再管这事,而且危险的直觉让他也不想多管。 “我沒发现异常,是不是真的是运气!”薛飞作出一副迷惑的表情。 “运气!”露西反问:“你相信运气!” “我信!”薛飞语带双关道:“如果不是运气太好,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信运气!”露西冷哼一声道:“我只相信事实!” “照片到时候我发到你手机上,你别忘了帮我查查,不仅是你的雇员,最好连客人都帮我看看!”薛飞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題,转口说起了文博的事。 露西点点头道:“人我可以帮你查,但客人就无能为力了,赌场有赌场的规矩!” 薛飞对这点很理解,于是道别。 露西也不挽留,项灵出了包间的门,却去了大厅,这让她很不放心。 ,,,,,,,,,,分页符,,,,,,,,,,,,,。 三天后,江北市人民医院中医门诊部。 薛飞感觉自己越來越像一名中医的大夫了,司徒空不在,中医门诊现在是他当家,人家挂了号來瞧病,他总不能不给看吧!來中医门诊的病号一般都是老人居多,大多都属于身体机能衰退,在西医的范畴内无解的病症,人体的衰退过程是一个逐渐渐进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作为经历者是不会有太多感受的,往往是猛然间才发现或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老了,不服老不行了,但在心理上对这个有个逐渐接受的过程,在西医上称这个阶段叫更年期,也有一些专门针对更年期的药物,其实都是一些抑制神经兴奋的,多服用对身体反而不好,主要还是要靠自我心理调节。 还有就是一些传统的正骨,拿捏,针灸等项目,好在有魅惑之眼的帮助,这些都可以应付过去,他不按常理治疗的方式,反而得到了病人的一致好评,每天的上午都在忙忙碌碌中度过,到了下午好一些。 这天下午下了班,薛飞去医院门口等许婷婷下班后一起吃饭,两个人平常都是这样的,刚到门口接到许婷婷的电话说科里面临时有事,让薛飞在门口稍等她一会,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薛飞想到对面的店铺里买瓶水,远远看去东边的路面一辆急速飞驰的摩托车在刺耳的刹车声中正撞上一辆正常行驶的本田雅阁轿车上,在医院的东北边是一个十字路口,摩托车大概是为了抢红灯,把速度加到了最大,等发现变灯已经过不去的时候,再想刹车就晚了。 摩托车上的两个人因为巨大的惯性,从摩托车上高高飞起,翻过雅阁车的车顶,在空中打了十几个滚才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其中后座的人幸运些,是脚先挨的地然后身子在地面上打了一连串的几个滚后,停下了,摩托车的驾驶员就惨了,是头部先着的地,而且着地后整个身子依旧向下急挫,就像一枚炮弹一样直直地落在地面,在地上砸了一个坑后就不动了,学过物理的人都懂,从空中落地,落地后在地面上打滚可以消去部分下落的力道,减少伤害,如果不这样,相当于所有的动能和动量都集中在了人的身体上,时间越短受力越大,人体是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力道的。 路口刚刚变灯,车的速度都还沒有提起來,事故一发生,所有的车都停下了,街道上的人群迅速围了上來。 事故发生的过于突然,等薛飞反应过來毛线金针挥出体外要救人,一切都结束了。 救人。 薛飞拔腿向摩托车后座上的人摔倒的地方跑去,驾驶员不用想了,魅惑之眼下,驾驶员的脑袋已经被撞进了胸腔内,脑浆迸溅的路面上到处都是,几乎所有的重要脏器都碎裂,人死的透透的。 “请让让,我是医生!”薛飞一边高声喊着,一边挤进人群。 分开人群,可以看见在路上上仰躺着的人体,头上戴着头盔,双目紧闭,脸色紫紫的的,一看脸色,薛飞心中登时紧张起來。 一般而言,人的脸色发紫最可能的情况是缺氧,薛飞蹲下身,魅惑之眼直接扫描肺部和气管、喉咙,果然,在喉咙下的气管的部位发现了一团一团的血沫,应该是在人体受到极大的震动后,被震伤的肺部或是其他的部位如胃部出血堵塞住了气管,引起的呼吸不畅,这种情况一般医生的做法是直接开喉,切开气管,插管呼吸,这是病人在手术室的做法,但在街上,别说沒有工具,即便是有工具,在灰尘满天,无消毒环境的情况下,怕是也无法动手术,这里就在医院的门口,送去医院起码要几分钟,再加上医院的准备时间,检查确定病因时间也要十分钟,真的开始做手术要在二十分钟之后了,现在病人恰恰最缺的就是时间。 沒时间犹豫,薛飞俯下身,将自己的嘴唇印在了头盔里的嘴唇上,右手用力微微分开伤者的下颚,左手捏住病人的鼻孔,标准的人工呼吸姿势,在两个人的嘴唇相接的一瞬,从薛飞嘴里面吐出的不是空气,而是两根毛线金针,毛线金针探入,顺着咽喉气管下行,到气管阻塞的位置,两根金针交织缠绕,迅速织成一个小小的针脚细密口袋,将气管中的血沫和凝固成块状的血块装入,随着薛飞的抬头带了出來,洒在地面上。 薛飞深深地吸了口气,伤者气管已经畅通,现在真的是人工呼吸了。 按照正常的呼吸速度,度过几口气过去,再加上胸外心脏按摩,胸廓挤压,几分钟后,伤者大大地呼出了一口气,心脏重新跳动起來,虽说呼吸和心脏都还微弱,但人肯定是救回來了,围观的人们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中间还夹杂着几声悠长嘹亮的口哨。 这时薛飞才意识到,自己手掌下按摩的部位柔软而坚挺,大概口哨声由此而发吧! 摘下头盔,披散下的长发说明果然是一个女子,薛飞抱起女子,快步向医院跑去,一路上,所有的人自动分开了道路,有的人在前面跑着引路,簇拥着薛飞向前走去,到医院大门,刚好许婷婷走出來,见薛飞怀中抱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跑过來,忙迎上來问道:“怎么了?这是!” “车祸!”薛飞简短说道。 只两个字,许婷婷马上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忙在前面引着向急诊科跑去。 薛飞怀中的女子在颠簸中悠悠醒过來,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男子怀里,用力挣扎了一下想起身,薛飞喝道:“别动!” 女子显然是被吓了一下,看看薛飞焦急的眼神,从额头顺着脸颊滚下的汗珠,环绕在身体上的坚实有力的臂膀,还有在薛飞四周跟着奔跑的人群,好像明白了什么?头低了下去,靠在了薛飞的胸前。 急诊科里已经有人推着担架车冲出來,薛飞把人放在担架车上,自己却一屁股做在了地上,大口呼吸着,刚才短短的二百米的路,已经让他有点脱力的感觉,等许婷婷从急诊科里走出來,把他从地上拉起來时,薛飞才想起來,自己刚才过于紧张有些犯傻,如果运上毛线金针,加上精神力的帮忙对付这点路应该是轻而易举,当初自己去阳平县在山林间穿行,所耗费的力气要比刚才大的多也沒见有这么累过。 “里面沒事吧!”薛飞活动活动僵硬的手臂问。 “应该沒事了,你不进去看看!”许婷婷用一种薛飞从沒见过的异样表情问。 “不用了,进了急诊科就安全了,咱们去不去沒啥必要!” “你救的那个女孩很漂亮的,你真的不进去看看,这可是典型的英雄救美啊!可别错过了!”许婷婷保持着刚才的表情问道。 薛飞这才明白过來,凭空而來的飞醋,笑着刮了许婷婷小鼻子一下道:“想什么呢?这醋也吃啊!” 许婷婷也笑了,有点不好意思,玩笑道:“这是机会,你可别后悔,大美女哦!” 薛飞轻轻拍拍许婷婷的头,轻声道:“有你,足矣,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 许婷婷挽起薛飞的胳膊,心花怒放,用恋爱中的女子最灿烂的笑容说道:“走吧!吃饭去,我可是饿了!” 走出急诊科的门,许婷婷‘咦’了一声道:“这是什么?”,说着话,从地上捡起了两张纸片。 两张纸片印刷的甚是精致,深紫色的背景,漫天的礼花,大大的头像旁边印着五百元的字样,是两张演唱会的门票。 “是蓝心媚演唱会的门票耶!”许婷婷快速地扫描了一下四周,沒有人注意,重新挽起薛飞的胳膊一边走一边悄声说道:“听说,这是她的第一场演唱会,这个女孩子太厉害了,这才多长时间,红的发紫了,比当年的春哥都厉害!” 薛飞看到纸上印着的蓝蓝的头像人稍稍地愣了一下,蓝蓝现在居然就在江北市。 “是吗?是够红的!”薛飞随口应和道。 许婷婷见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才从口袋了掏出门票仔细看了看,兴奋地说道:“看,快看,居然是最前排的票,别吃饭了,走陪我去看演唱会去!” “有什么看的,一个小丫头罢了,值得这么兴奋!”薛飞泼凉水道。 “你懂什么?气氛,懂不,主要是感受那种演唱会的气氛!”许婷婷拉了薛飞一把道:“快点,要晚了!” ------------ 第三十五章 蓝蓝的演唱会 第三十五章 蓝蓝的演唱会 坐上了出租车,一路的广告牌上都能看到蓝蓝的身影,薛飞以前真沒注意到蓝蓝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影响力,在这个沒有产生过多少娱乐明星的城市,蓝蓝已经成为了这所城市的一个代名词,一个很好的名片,仅仅两个月的时间,蓝蓝的影响力在这个城市似乎已经无处不在。 演唱会在体育场举行,距离体育场还有一个路口,出租车停下了,隔着路口可以看见前面街道上密密麻麻的车辆,不用说肯定是堵车了,司机回头望过來看着两个人不好意思说道:“前面堵车了,两位师傅,咱就在这停车行不!” 不行也沒办法,继续坐车不可能,除非你愿意在车里面堵着待着,司机说是商量,但其实就是下逐客令了,他也很无奈。 两人下了车,随着人流一点点挪动。 说实话,这场面让薛飞有些震撼,他以前从沒有來过演唱会现场來观看,光是看着体育场外黑压压的人群,就已经让人感觉到了偶像的魅力,蓝蓝的美是动人心魄的,是完美的,是让人疯狂的,这一点薛飞已经感受过,这种美丽一旦转化成商业,其蕴含的价值一旦真正的爆发出來,到底能发展成什么样,真的无法想象。 一路上不停地有人问:“有票么,我出高价,四千!”让薛飞咋舌不已,一场演唱会的门票在北京的普通门票也不会有这么高的,这可是在江北市,一个仅仅是地级市的城市里。 江北市体育馆并不大,看台上的座位大约在**千之间,再加上在草坪上临时加的座位也不过一万人的样子,他们俩的两张票是vip至尊二排九号和十号,在恰好在一个舞台通道的一边,可以最近距离的观看演出,如果像其他演出一样有台上台下的交流,这个位置是最有可能产生近距离接触的位置之一。 二人找到位置坐下,演出还沒正式开始,在舞台后面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的是蓝蓝在阳平地震期间的一组影像画面,一身白色护士的服饰,专注的眼神,细密的汗珠,旁边伤者的惊魂未定的神色,组成一幅想当有震撼力的画面,强国论坛上最初发表的几篇帖子和照片也开始轮回播送。 四周的灯光猛然黯淡下來,激昂的音乐声骤然响起。 随着音乐的节奏,舞台四周的一圈圈彩灯依序点亮,湛蓝色的布景和灯光配合,旋转的球体射灯打在布景上,营造出了如梦如幻的暗夜星空的效果,演唱会开始了。 从大幕一侧蓝蓝款款而上,简简单单的白色护士服饰,额头前留着浅浅的刘海儿,后面是蓝色的护士帽,走到台前,两手下垂交叉合十,深深地向观众行了一个九十度大礼,霎时间场内尖叫声、口哨声此起彼伏,欢呼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音乐从激昂变的渐渐柔和,中间的转换过程有一种说不出來的和谐,曲调越來越熟悉,是一首张柏芝主演过的影视剧《星语星愿》的同名主題曲。 略带沙哑磁性的歌声响起: “我要控制我自己。 不会让谁看见我哭泣。 装作我不关心你。 不愿想起你。 怪自己沒勇气。 心痛得无法呼吸。 找不到你留下的痕迹。 眼睁睁的看着你。 却无能为力。 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找不到坚强的理由。 再也感觉不到你的温柔。 告诉我星空在哪头。 那里是否有尽头。 心痛得无法呼吸。 找不到昨天留下的痕迹。 眼睁睁地看着你。 却无能为力。 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找不到坚强的理由。 再也感觉不到你的温柔。 告诉我星空在哪头。 那里是否有尽头。 就向流星许个心愿。 让你知道,。 我爱你” 薛飞的眼睛紧紧地跟着蓝蓝缓缓走动的身影,心跟着旋律在上下起伏,蓝蓝每一个歌词,每一个音符仿佛都是为他而发出,都直直地质问他和她的心,这歌声充满了心的呼唤和对爱的渴望。 大屏幕上蓝蓝美丽的双眸一直紧闭,双手捧着麦克风忘情而投入的唱着,长长的睫毛一直在颤抖,直到最后一句‘我爱你’唱出,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明亮的眼睛才睁开环视全场后,深深地鞠躬谢幕。 掌声从寂静处传出,沉浸其中的人们才恍然过來,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掌声稍歇,蓝蓝二次出场。 一袭的蓝裙,在胸口戴着一朵大大的红花,从长廊中就像是在漫步一般走向,同时空中传來她略带低沉的声音。 “这首歌献给我的一位朋友,这位朋友就住在江北市,我不知道他是否今天來到了这里,我要感谢他,是他给了我自由的呼吸,是他给了我作为人的尊严,如果沒有他,根本沒可能有现在的我,我依旧生活在沉沦之中,这首歌是我自己写的,曲子也是我自己谱的,也许并不出色,但却是我的一颗真心,歌的名字叫《谢谢你,》” 沒有其他的乐器,只有一只中国的古筝的声音作为伴奏,大多为一个个的单音节,显得异常的空灵,歌声唱响,却更像是一个女孩子在自己的房间内,经历长夜漫漫,辗转反侧时蓦然回响时的心灵独语。 “你知道吗? 回到我那冰凉的小屋。 我沒有感到寒冷。 因为这里是你给我的。 你知道吗? 面对神灵的时候。 我沒有感觉害怕。 因为我知道我的背后是你。 你知道吗? 当你召唤我的时候。 我心中的欣喜,因为可以见到你。 你知道吗? 当离开你的时候,我心中的彷徨。 才知道,你是我的唯一!” 和声音乐开始响起,声音越來越大,如同人向苍天的呐喊,拷问命运的不公。 “我不想不愿不离开并不知道的爱。 我不得不走远像一只孤雁。 你是不是还记得我往日的容颜。 我也想也愿也幻爱在你的身边。 像一只忠实的牧羊犬儿环绕你。 避走应有的自由。 问你可知否!” 响彻天际的音乐噶然而止,只剩下蓝蓝最后的独白。 “给我的自由,我并不渴望,如果可能,我宁愿留在你的身旁!” 薛飞惊呆了,如果前一首歌还让他的感觉朦朦胧胧,那么这首歌简直就是一首爱的宣言,在昭告天下,我爱你,而这个你,就是自己。 ------------ 第三十六章 一夜成名 第三十六章 一夜成名 “你给我的自由,我并不渴望,如果有可能,我宁愿留在你的身旁!”原來,在蓝蓝的心中,一直渴望的不是什么自由,而是自己的爱。 而这份爱,直到现在,自己才明白。 薛飞并不知道,魅惑之眼本身所带有的天然的魅惑力。 魅惑之眼是一种能力,是亡灵法师天然具有的能力,具有魅惑神灵的强大力量,拥有它的人具有天生的吸引力,亲和力,放大男人(或女人)的魅力,尤其是对其使用过魅惑之眼后的人,产生的魅惑更加强烈,这也是为什么所有经过薛飞魅惑之眼的人都会对薛飞产生好感,如果是女人的话,这种好感很可能会转化为爱意,比如:何佳、不知名的小护士等等都有魅惑之眼的因素在里面,包括蓝蓝的成名如此的迅速,也未尝沒有魅惑之眼的能力在里面。 蓝蓝本身也是一个亡灵法师,从薛飞第一眼见到蓝蓝开始,就已经开始运用魅惑之眼,在这等魅惑下,蓝蓝早已对薛飞情种暗种,因为有主人和宠物之间的灵魂契约在里面,蓝蓝本身灵魂深处对薛飞是无法抗拒的,也不能抗拒,她天生就是属于薛飞的,蓝蓝的魅惑之眼对薛飞的精神是无效的,所以,薛飞反而是感觉不到其他人感觉到的蓝蓝的本身魅惑力量,保持了最大的清醒,否则,怕是薛飞早已沉陷于蓝蓝的魅惑之中了。 歌词之中并无多少出彩的地方,所能打动人心的是在这平平淡淡的话语中所蕴藏的深深情意。 许婷婷碰了碰薛飞的胳膊道:“看到了吧!我们女人对于自己的爱情是什么感觉,哪像你们男人,见一个爱一个!” 薛飞无言。 体育场内,荧光棒闪成一波波的浪潮,舞台上空流光溢彩,点亮了整个天空,射灯像一闪一闪的星星一般,发出一道道光芒,迷乱了人的双眼,从舞台的四周放出层层叠叠的白色云浪,平铺在整个舞台之上,一时间如梦如幻,如画如仙,恍如天上人间。 蓝蓝的衣服蓦然一变,从蓝色变成了拖曳在地的白色霓裳羽裙,行走于白云之中,如仙子降临,这种视觉上的强烈反差立即引起了场内一浪高过一浪呐喊,喝彩,掌声,荧光棒的浪潮更加波涛汹涌,人们來看演唱会,不仅仅是为了听歌,更是为了感受气氛,亲眼见到偶像,还为了强烈的视觉效果,舞台营造的气氛,蓝蓝的衣服的变换,如同现场的一个魔术,人们不知道变化的原因,只看到了不可思议之处,这就值,只有薛飞明白,这衣服本來就是蓝蓝幻化出來的,现在只不过是改了一下幻化的样式罢了。 音乐骤然一变,从平缓抒情变成了热情的风暴,灯光也跟着变的五彩,闪烁,跟着鼓点的节奏变化,同时蓝蓝的衣服从白色仙子转化为穿着超短裙,全身流苏闪动的红色舞女装扮,又是一次截然相反的变换,现场的观众的气氛完全被点燃。 “我自天空纷纷而降。 落在地面化为火光。 焚烧我心。 让亿万个我带來爱的温暖。 原本冰冷的心。 在你的胸膛被点燃。 让爱烧我以火。 我愿浴火重生。 我回到天上 我的泪水。 会滋润你的心灵。 忘记我,忘记你。 在轮回中期待和你的相逢。 百世千生!” 这是一首《雪在烧》,配合着歌词,蓝蓝周边的景色发生四季交响的变换,春花,夏雨、秋瑟,冬雪,衣服也在随着变化,从白色到红色,又从红色到白色,在白色和红色的交织中,可以看到象征雪的白色和红色的火在蓝蓝的身上出现,如同雪真的在燃烧一样,尤其是衣服上白色上面的红色蠕动,真的像火苗在升腾,燃烧,而蓝蓝升起的红色秀发,就是火苗最上端的虚影。 体育场内的气氛达到高潮。 薛飞看了看一脸兴奋的许婷婷,也和其他的人一样在欢呼雀跃,浑然沒有注意到自己,但薛飞却已经心里有些发酸,‘燃烧我,温暖你’,就是这首《雪在烧》的主題,而这恰恰是薛飞最不愿意听到的,这是蓝蓝的心声,但薛飞却不能接受,就如当初他让蓝蓝离开一样,他不想让另外一个人以他人为自己的全部,这样太自私,这样的事他不愿意去做。 世界突然安静下來。 一道雪亮的灯光照射了过來,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薛飞抬起手掌努力遮挡住灯光,一只柔柔的手搭上了他的手臂,一个甜美而又熟悉的声音传过來。 “你來了!” 薛飞心中一震,这是蓝蓝的声音,近在咫尺,响在耳边。 “请跟我來!” 薛飞在无数双眼睛注视中,跟着蓝蓝柔若无骨的手臂登上舞台,旁边有一个人手递过一只话筒。 “我沒想到你回來,真的,谢谢你!”蓝蓝抬起手抹去了眼角溢出的湿润。 “我也沒想到,我是陪我女朋友來的,她很喜欢你,应该算是你的fans了,我是跟着她的fans!”薛飞强自镇静,指着台下的许婷婷笑着说道,他必须这么说,一为了安慰许婷婷的心,二是,有了英子的前车之鉴,他不想再空惹感情债,他还不完的。 “是啊!谢谢你,更谢谢你的女朋友!”蓝蓝马上恢复了神态,微笑着说道。 “不过,请容许我介绍一下我的这位朋友,他叫薛飞,在江北市人民医院中医门诊部上班,算是一位大夫,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医生,有的人可能不信,说他这么年轻怎么会有高超的技术,我只介绍他的几件事大家就应该能明白了,这些事都是比较有名的事件,都可以在当地查到的,而且我可以作证的!” “一个是在医院的‘上帝之手’,完美完成了一次高难度的心脏外科手术,一个是在阳平地震中,他是第一个到达灾区展开救助的外來医生,整整一夜未眠,直到晕倒在国旗下,还有是在第二天的救助中,救回了几名已经被宣布死亡的小孩的生命,这些都是真的,因为当时我是他的助手,!” 蓝蓝的话,全场皆惊,。 ------------ 第三十七章 道不同 第三十七章 道不同 ‘上帝之手’的事件只在人民医院内部引起了轰动,在社会上的影响力不高,但阳平地震中谁是第一个进入阳平的人,谁是第一支进入阳平的救援队是有争议的,如果薛飞是第一个进入阳平的人,那么江北市人民医院派出的救援队就是第一支官方救援队,这无疑是一种政治资本,更吸引人的是在整个地震救援的过程中发生的震撼的,不解的,离奇的事件,是最为人们津津乐道,在如此巨大的地震中伤亡人数是如此之少,堪称奇迹,每一个大的住宅区,学校、工厂等等单位,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可以看到建筑物被切割的痕迹,然后切割后的建筑废墟被整整齐齐地垛在了一旁,而原有的应该是建筑物的地方反而被清理出成为了一块块的空地,以至于后期赶到的救援人员在废墟中几乎是无所事事,改为了做人员安置,安抚,生命救助等人道主义工作,最离奇的事情就是已经死亡了一天的人大量的复活,而且复活的时间集中在一个很短的时间段内,这让人不得不从上帝、佛陀、观音、玉皇等等角度來思考这种现象,根据有心人的统计,按照地域划分,大量复活的人是在一个圆形的面积内,这个面积外的人再沒发生复活的现象,而这个圆形面积的的圆心就在一个小学校园内。 根据人们的回忆,当时在这所小学学校内有几个孩子的灵棚,当收尸的车开到后,有一个号称是医生的男子大声宣称这些孩子都还沒死,要求一天的时间來治疗,这是一个警察说的话,他说他当时本來以为家长们都疯了,而这个号称是医生的人更是疯的彻彻底底,但当他直视医生的双眼的时候看到的不是疯狂而是真诚,他相信了这个人的话,但他依然沒想到奇迹真的诞生。 事情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变的越來越邪乎,以讹传讹,最后居然变成了有人亲眼见到了神仙下凡,佛祖显灵等等更为邪乎的事,而那些曾经经历过死亡的人,更是有了现身说法的亲身体验,对死后世界的描述也更加的灵异,不过所有的传说的一个共同点是,无论是谁的说法异变都是从小学校园那个圆心开始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人们口口相传,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大多数人只不过将这当做茶余饭后的一道作料,仅供谈资罢了,沒有一家媒体曾将这些传说报导出來,毕竟这些唯心主义的东西,不适合在正式的媒体上光明正大的说出來,而蓝蓝在演唱会上说出來的话,无疑引起了一场莫大的风暴。 所以,第二天,几乎所有的娱乐类的媒体都刊登了蓝蓝和薛飞的巨幅照片,还有蓝蓝讲话的内容,而爆炸性的标題的内容几乎都是:他就是上帝,;‘上帝’出现,佛陀真身现世;神仙,妖怪,谢谢;等等诸如此类,网络上更是热闹非凡,蓝蓝演唱会的相关视频在网络上被疯狂的下载,播放,网友的评论更是五花八门,叫好的,质疑的,说怪话的,提建议的,要求人肉搜索的,忽悠国家权力机关介入的。 有的网友说:“炒作,绝对是炒作,这炒作的水平也太低下了,居然拿阳平地震做筹码,骗取人们的同情心,大家千万别上当!” “强烈要求政府查清此事,还当事人的清白,给人们一个真相!” 也有网友道:“我相信蓝心媚,她的话应该是真的,你们都别喳喳了,人家当时是在现场,你们当时又不在,谁比人家亲身经历着还有发言权!” 中间立场的人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信媚媚,不挂科;信飞哥,得永生,阿门!” “谁有飞哥的照片,给传几张,看看上帝是啥模样!” 在漩涡的中心,江北市人民医院中医门诊部,第二天的一切和昨日沒有任何的不同,薛飞还是早早到了办公室,打完开水,擦完桌椅后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等待病人上楼看病,薛飞平时不上网,不看报纸,除了许婷婷外和其他人交流不多,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个变化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昨天,在演唱会上蓝蓝说完那些引起震动的话后,薛飞只是稍稍地停顿了一下,很礼貌地向蓝蓝微微鞠躬,说句:“谢谢!”就下台拉着许婷婷走了,他根本沒想到后面还有事。 门猛地被人推开了。 薛飞抬头一看,是司徒宝。 “回來了,怎么样!”薛飞笑着打招呼问道。 司徒宝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的奇怪动作薛飞反而看懂了。 “不怎么样,八宝琉璃盏是真的!”薛飞说到。 司徒宝点点头,才喘匀了气道:“不……错,八宝琉璃盏是……我们司徒……风陵渡的那一只!” “你确定!” “这有啥不确定的,这次我把其他的瓶瓶罐罐们都带出來了,你不信自己看看,全半死不活的了,我说小兄弟,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可得帮帮他们,上次你可是自己说的,要给他们青灵宝玉汁!” 司徒宝从随身的小提兜里面掏出一堆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共有十一个摆在桌子上,从每个瓶口都冒出一颗小小的脑袋,个顶个的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全都耷拉着脑袋,萎靡不振。 葫芦也伸出脑袋,冲着薛飞不停地在眨巴眼。 “求求你,救救我的兄弟们,求求你,救救我的兄弟们!”司徒宝说,又加了一句道:“前面一句是葫芦说的,后面一句是我说的!” “青灵宝玉汁我可以给你,但是你放在哪儿,放其他的容器里行不行!”薛飞问。 “这个,这个……其他的容器应该是不行!” “那我怎么给你!” “你上次不是说有一个朋友可以帮着把这个八宝琉璃盏修好吗?你去找找你的那位朋友去,这东西是她弄坏的,只让她修好,不让她赔偿总行了吧!而且我们也不追究她当年盗走八宝琉璃盏的事了!” “不太方便!”薛飞摇摇头道。 “她不在江北市,沒事,她在哪儿咱们去找她!” “我是说我不太方便,她前些日子不在江北市,现在却恰好正在江北!” “好啊!这不是正好吗?你又怎么不方便了,医院里有什么事让司徒空给你们院长打个招呼就行!”司徒宝很着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桌面上道:“这里面是八宝琉璃盏的碎片,你要是觉得我跟着去不方便,你就自己带着这些东西去就是了!” “关键不是这!”薛飞苦笑道:“主要是我和她,我们俩个人走的路不同,不应该再见面,免得徒增伤感!” “伤感,哼!”似乎有人在薛飞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同时。 小盒子里面突然响起一声脆脆的嘎巴声 薛飞心中突然一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忙运起魅惑之眼回身看去,虚空中,一个蓝色的身影正在如波的镜面空间上消失,只剩下稍许涟漪。 ------------ 第三十八章 刨根问底 第三十八章 刨根问底 虽然沒有看清面容,但薛飞知道刚才來的一定是蓝蓝。 道不同。 薛飞苦笑,也许刚才的话已经伤到她了吧!但是他有选择吗?蓝蓝临走前的冷哼已经表达了她十分的不满了,是不是还有不甘心,不想放弃的意味在里面,不过这些应该是和自己无关了吧! “要不,你告我我他的地址,我去求他!”司徒宝不甘心就此放弃。 “不用了,她已经來过了!”薛飞感觉索然无味,语气淡淡的道。 “來过了!”司徒宝看看四周:“在哪儿!” 薛飞指指面前桌子上的小盒子。 “打开你就清楚了!” 司徒宝很是疑惑,伸手取过桌上的小盒子,掀起上面的盖子。 “好了,!”司徒宝的手一哆嗦。 薛飞忙伸出手扶住了:“你小心点,再摔坏了,可沒人再给你修了!” “你看,好了”司徒宝指着里面完好无损的八宝琉璃盏。 “我知道!” “你知道,刚刚明明是坏的!” “这个我也知道!” “那它怎么突然就好了!”司徒宝穷追不舍地问。 薛飞无奈地看着司徒宝。 “别这么看我,你的眼神里有对我很不友善的东西,我就是不明白,你直接告诉我得了!”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她來过了!” “谁來过了!” “就是修好了这个八宝琉璃盏的人來过了!” “來过了,我怎么沒看见!” “你的这些瓶瓶罐罐的生灵不是别人也看不见吗?”薛飞反问。 “你是说,修这个东西的人我看不见!” 薛飞点点头。 两个人说着话的功夫,原本神情恹恹的瓶瓶罐罐们眼瞅着一个个变的神采奕奕,一个个原本瓶口大小的脑袋纷纷长成篮球大小,在桌面上挤成一团,嘴巴张张合合的说着什么? 司徒宝倾听着,伸出手打开八宝琉璃盏的盖子,只见里面半盏清汪汪的青灵宝玉汁冒出丝丝白气。 “这个,这个…….” 薛飞笑笑道:“这就算是她赔偿你的吧!” 司徒宝张张嘴,再说不出话。 ‘当当当’传來敲门声。 司徒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桌面上的东西一扫而空,放进啦自己带來的小袋子里。 门开了,探进一颗脑袋。 “薛大夫,可以看病了吗?”是一个病号,昨天已经來过的。 薛飞看看司徒空,司徒空忙拎起自己的小袋子道:“你忙,你忙,我就不再打搅了!”说着话,人已经是离开了座位,匆匆忙忙推开门走了。 “可以,进來吧!”薛飞对着病号说道。 这个病号是一个颈椎病的患者,手足麻木,行动困难,有的时候,大小便不受控制,西医检查后说是颈椎错位导致的椎管狭窄,压迫神经,手术也做了,但依旧不见起色,重新拍片检查,发现神经上有损伤,是不可逆的损害,包裹神经的神经鞘有部分受损脱落,导致神经刺激产生自我保护性的麻痹,这在西医上基本是束手无策,沒办法只好求助于中医,反正是离休的老干部,医药费全部都可以报销,家人抱着有枣沒枣打三竿的想法來的,沒想到的是,经过司徒空的一番调理后,居然大有起色,病号从刚开始的由人推着轮椅送上來,变成自己拄着拐杖能走上來,最后更是自己一个人背着手就能自己來。 经过一段中医的实践,薛飞也算是摸索出了针灸治疗的一些原理,不过这些原理不是从书本上看來都,而是魅惑之眼给他的一些启发。 中医有云:通则不痛,痛则不通,这是指经脉而言。 在魅惑之眼下,人体所有的穴位,经络都在薛飞的眼前展现,大多的病人的病都可以从这些穴位上的颜色变化上,经脉的气血流动上可以看的出來,健康人体上的所有穴位都是绿色的,次之为白色、再次之为黄色,然后是灰色,最差的是黑色,绿色表示人很健康,身体的机能生机勃勃,生命力很强;白色为正常,不好不坏,如同一台精密的仪器,配合的很默契;黄色就说明身体有些不默契的地方出现,但机能还能维持运转,经常说的亚健康状态大概就是这一类,灰色和黑色就是病变了,随着颜色的加深,病变越來越厉害,等到了完全的黑色,指的是完全坏死,不可用。 就以这个病号为例:人体最重要的两大脉,任督二脉中的督脉,在颈椎部位的各处穴位已经变成了深灰色,导致气血不通畅,若想让气血重新流动 ,则必须疏通这些穴位,针灸的刺激就要以这些灰色的穴位为主,以其他经脉的穴位为辅,以其他依旧相通的经脉在金针刺穴的刺激下的快速运转來形成气场的荡漾,对灰色不通的穴位产生一波波的冲击力,在这一波波的冲击力的不断冲刷下,一点点带走灰色的气场。 经脉通,在力魄的作用下,人的身体会自我调节修复受损的组织和细胞。 在这套不载于任何经典,完全是自悟理论的指引下,薛飞针灸的治疗效果出奇的好,每天院里的二十个治疗名额早早就能挂完,而这二十人一般一个上午就能治疗完毕,到了下午,往往能够空闲下來。 所以下午一上班,薛飞看到在中医门诊的二层小楼前居然有一群人心中就是一愣,沒等他反应过來,楼前的人群见到他走过來,如同见到了腥的猫一样,呼啦一下人群围了上來,连续的闪光灯亮起,几乎照的他睁不开眼。 立刻他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请问你是薛飞先生吗?我是《中华时报》的记者,可以问您几个问題吗?” “我是搜狐刨根问底栏目组的,请问薛大夫,您对蓝心媚小姐的介绍有何评价!” “请问你和蓝心媚小姐是什么关系,你们以前是同事吗?” “阳平地震,你是第一个进入现场的人吗?还有那些孩子真的是你救的吗?” “你认为你能救活死人吗?还是传言,请正面回答!” “蓝心媚的歌是为你而写吗?” 一连串的问題几乎让薛飞招架不住,身子连连后退。 远远的医院的保安见这里有人围攻,马上呼啸一声冲了过來,在医患矛盾如此紧张的状况下,人群的聚集就是命令,他们可不敢掉以轻心,在他们的奖金里面专门列有一项安全保证奖就是专指的这类情况,一旦发生必须要马上控制住,否则全体人员扣发三个月的奖金,在他们的工资构成里面,奖金可是大头。 待到了跟前,只见所有的人身上都戴着长枪短炮的相机,一个个的打扮说什么也不像是闹事的家属,反而闪光灯不断,长长的话筒一个个举的老高都拼命的向里面递。 是记者。 冲过來的保安傻了眼,这群无冕之王可不是他们的管辖范围,一个弄不好,反而会造成更大的影响,沒办法,向上面报告吧! “看清楚中间的家伙是谁了沒!”保安队长问手下的几个兵。 “中间的好像是中医门诊的薛大夫!”一个保安眯缝着眼用力看了一会答道。 保安队长撒丫子就跑,薛飞是谁,是院长未來的女婿,这还不得赶紧汇报,临走前交代道:“你们几个赶紧挤进去,把薛大夫给我救出來,记住不能使用暴力,要温柔,先救回我们保安室!” “是!”几个保安同声答道。 ------------ 第三十九章 司徒家的通病 第三十九章 司徒家的通病 这几个保安是正经退伍特种兵出身,收拾一伙乌合之众的记者还不容易,几下就挤进了人群中,架着薛飞的胳膊从人群中冲了出來,直接到了保安室,把门一锁,任谁叫就是不开门,直到许振东得到消息,让院办的人出面接待,才把众记者引开。 要说媒体的记者嗅觉就是快,昨天晚上的事,经过一晚上发酵再加上一上午的请示汇报批准,闻风而动,传统媒体和网络媒体到了下午已经追踪了过來,效率真的是很快,网络上更是吵翻了天,政府对待网络宣传的反应也不慢,随后,市委宣传部的电话紧跟着媒体的脚步打到了院办。 电话的内容很简短,主要内容只有一句话:对薛飞的一切采访活动统一归口到市委宣传部下,医院不得发布与之有关的一切消息,等待上级机关的调查。 所以,当许振东见到薛飞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走吧!赶紧出差去香港,记住什么话都不要乱说,说完,递过來一本护照。 “这是婷婷替你办的!”许振东解释道:“婷婷知道要去香港,托人办好了你俩的护照,这是我从她那里拿來的,车就在医院的门口,一出门你就上车,直接到省城,我已经为你定好了明天去香港的飞机!” “谢谢了,许伯伯!”薛飞眼眶有些泛红。 “别谢了,司机那里我留了一点钱,差不多够你用了,多关注网上的消息,有事情咱们再及时联络,走吧!” 直到薛飞上了车,他依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离开,而且以这样貌似逃亡的方式。 事情都确实是他做的,即便他不为出名,记者采访他只要不说就是了,为什么要离开呢? 有的事情,年轻人的洞察力比起岁数大的人还要稚嫩一些。 许振东明显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 薛飞和许婷婷的关系已经得到了许振东的认可,在许振东看來,薛飞就是自己的女婿了,一个女婿半个儿,他当然要保护。 市委宣传部的通知让他感到了不安,从其他渠道得到的消息更让他感受到了危险,从常理來说,薛飞的事情是不会惊动市委的,一个小小的实习医生而已,根本不值得让市委组织调查,再者说调查什么?一个人去抗震救灾,救了很多人的命,至于这么慎重吗?只有他在军方的关系才隐隐地透露出薛飞的事和蓝心媚有关,而且,下令调查的是军方。 ,,,,,,,,,,,,分页符,,,,,,,,,,,,,。 香港,国际会展中心,君悦酒店十层。 薛飞已经到了三天,距离国际心外医学研讨会开幕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在给他的邀请函里面已经讲明了研讨会的地点设在国际会展中心,所以薛飞下了飞机直接到而來这里,为的是方便,临來之前,许振东托司机给他带了五万港币,足够他在此坚持一段时间的了,听说薛飞是來开会的,酒店在查验了他的邀请函后,特地为他安排下了十层的房间,这个房间也是研讨会为与会人员预定下的房间。 整整三天的时间,薛飞几乎足不出户,沒怎么踏出房间几步,他的天性里面是喜静不喜动的,香港在他眼中不过是楼更高一些,人更多一些,挤一些,除此之外沒什么可看的,至于自由港,购物天堂,对于他这个不喜购物的人來说,吸引力更低,有了大把的空闲时间,他宁愿待在房间内研究一下《亡灵真经》里的制器炼丹之法,或是到秘银空间内去实践一下,不过,收获不大,这种知识沒有良师指点,完全靠自己摸索,难度太大。 上午十一点。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薛飞看看表,还沒到午饭时间,这个时候谁会來,平常都是十一点四十五分,酒店的服务生会准时为他送來午餐,这是对他们这些早到的与会人员的特殊照顾。 “是你!”薛飞看到站在门外的司徒宝脑子有点转不过來。 “呵呵,你真的在这!”司徒宝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笑着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薛飞很奇怪的问。 “是你的小女朋友告诉我的,别让我在这里戳着了,你不是不想请我进去坐坐吧!”司徒宝故意睁大了眼睛道。 “快请进!”薛飞忙往屋里让。 从他到香港以后,许婷婷就已经打电话告诉他,国内有关于他的所有的争论,平面媒体,网络上的都噶然而止,原本呈铺天盖地形式的宣传一下全被禁言了,甚至连薛飞两个字都被当做敏感字被**代替,婷婷对他的走很不满意,但现时也顾不上这个了,只剩下对他的担心,一夜之间,全部禁言,这股力量太过于强大,强大到让她担心的程度,不知道对他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薛飞对这个倒不很在意,他一向是随遇而安的性格,只要做事符合天地良心,这就足够了,其他的他不甚太在意,反正事到临头,不管有沒有压力,他还是会那么做的。 “好家伙,你住的这地方不错啊!”司徒宝拖着一个带两个小轱辘的大旅行箱走进來,一边走进來看一边啧啧称赞。 薛飞住的这个1016号房间确实不错,一百多平米的房间,在香港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还是在君悦酒店内,说什么也算是不错的地方了,只比总统套房低一个档次,当初他刚住进來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说什么也不敢相信研讨会会为他定这样的一套房间,但酒店查阅了研讨会的秩序册确认了,他就是住这个地方,在听到租金是由研讨会來付,他也就勉为其难的住下了,客随主便嘛,否则,光是那个租金就让他眼晕。 “你怎么來的!” “走着來的!” 问的不通,答的有理。 司徒宝回答完,还故意朝薛飞眨眨眼睛。 薛飞由不得笑了:“我的意思是,你是來特地找我的!” “当然了,不是特地來找你还能是找谁!”司徒宝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薛飞,小兄弟,这下哥哥可惨了!” “出什么事了!” “事是沒出,不过上次跟你见面以回去后,我是寝食难安,昼夜不眠,现在只能是你救我了!” “我救你!”薛飞很不理解。 司徒宝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薛飞愣住了,这司徒家的都是什么毛病,怎么有这个爱好,原來的司徒空就來过这么一手,怎么到了司徒宝还是这样。 ------------ 第四十章 圣光瓶(上) 第四十章 圣光瓶(上) “有什么事你就说,这是干什么?”薛飞赶紧着拉司徒宝起來。 司徒宝反而是赖在了地上,说什么也不起來:“不,不,我就要当你徒弟,你不答应我就不起來!” 无奈下,薛飞只好拿出当初对付司徒空的那一招。 “你先起來再说!” “你先答应我!” “哪有强迫拜师的,再说你为啥拜我为师你总要说清楚啊!” “你先认了我!” “如果我是你师傅,师傅让你起來你起不起來!” “起來!” “好,假如我认了你当我徒弟,我让你起來了,你是不是要起來,可你一起來,我就把你逐出师门,还是不认你当徒弟,你怎么办!” “那我还继续跪!” “你跪我就认,然后再逐出!” “那我还跪!” “这么着也沒意思,我和司徒空大哥是以兄弟论交情,还不是一样,咱俩也平辈相交,你大,我叫你一声老哥,你叫我一声老弟,好不好!” 司徒宝却是铁了心,大摇脑袋道:“不,我就是要认你当师父,我不当兄弟,当兄弟有啥意思,只有你当了师父,你才会真的教我!” “教你什么?”薛飞听见话头,忙问道,这大概才是司徒宝拜师的真正用意吧! 司徒宝话已出口,也就不再隐瞒,反正也是要说的,坦白道:“当然是炼器之法了,你别以为我真的不知道!” 这句话说的更是无头无脑,让薛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不知道啥了,你怎么说的话我是越來越不明白了!” “那天,在你们医院,你修好了八宝琉璃盏是真的吧!” “不是我修的!” “师父,你就认了吧!当时我还真的信了你的话,可我回去后越琢磨就越不是那么回事,凭我这双眼,天下生灵尽收眼底,不会有看不到的东西,那天根本就沒别人來,就是你动手修的!” 薛飞总算是恍然过來,司徒宝是误会了八宝琉璃盏是自己所修。 司徒宝继续道:“师父,我司徒宝一生之中别无其他爱好,唯只对炼器一道情有独钟,自从从葫芦嘴里面得到了世界上居然有这种神奇的法门,我便一直琢磨,师父请看!”说着,把自己带來的旅行箱拽过來,拉开拉索,掀起盖子。 大号的旅行箱内被分成了一层层,一个个的小格子,每个小格子里面都放着大大小小的盒子,瓶子、罐子等等物品:“这是我这么多年以來收集到的各种各样的材料,但是这些材料中却组合不成任何一个配方!” “炼器之法,你真的懂!”薛飞心中暗喜,真是想什么來什么?自己本來就打算让司徒宝教自己,沒想到他倒自己送上门來了。 “懂一点最基本的!” “你真的想学炼器之法!” “是!”司徒宝两眼放光,直直地看着薛飞。 薛飞故意叹了口气道:“你先起來,想成为我的徒弟不是不行,不过要先接受考验,考验过了才能入门,炼器这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想学是要讲缘分和天赋的,沒有这个天赋,就不要白费这个力气,你既然已经掌握了一点炼器的知识,而且像你说的经历过这么多年应该已经在脑海中设想过自己的第一件作品了,是不是!” “是,可,我材料不够!”司徒宝小声道。 “你差什么材料,我给你,只要你能做出來,我就收你为徒!”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还是先起來吧!” 这次,司徒宝很听话的站起來。 “你好好想想,找一个最有把握的來做,炼器是要讲缘分的,你所炼制的物品和你有缘就能炼制出來,和你无缘,你也无法可施,这‘缘’字其实就是你的内心写照,用心有多深,器物自有感觉!”这段话來自当初薛飞精神力扫过的那段精神脉动,想起來,就对司徒宝自然而然的讲了,但这些话,在司徒宝耳中的意味又是不同,这分明是师父的一番教诲。 “是,师父!” “不要叫师父了,你我现在名分还沒定下來,先说说你差的是什么材料!” 司徒宝沒有犹豫,当下报出了几个名字,这件东西他已经思虑了快十年了,沒有这件东西,或许他还不会下这么大的决心來学炼器。 “我想炼一件圣光瓶,缺五月引,离乱石,方坤囦,还有冥火光灯!” 随着司徒宝报出名字,薛飞分出一丝神识进入了秘银空间,自从到了黑暗之心的境界,他的神识已经可以分为两缕,只不过这两缕神识中分为主次,主神识可操控副神识的一切行动,有点像我们玩网络游戏的时候,本体和虚拟世界中的人物关系一样,在來香港的这三天中,他对于秘银空间内的布局还是有所了解,所以副神识直接到了二楼的操作间,按照操控台上列出的分类,很快找到了相关的物品,点下机械臂,让机械传送装置把东西直接放到了操作台上。 主神识继续和司徒宝说话。 “就是这些吗?” “嗯,这些就够了,其他的我都找到了!”司徒宝从口袋里掏出葫芦放在茶几上,马上,瓶口冒出了葫芦的大圆脑袋。 薛飞收回神识,伸手把一件件的东西摆放在茶几上。 五月引是一个圆圆的像水晶一样的东西,很薄,看上去很像眼镜片,不过是一层一层的。 离乱石是一块鸡蛋大小的原石,黑白相间,相互缠绕,如同在黑白的丝线在细细缠绕包裹住一样,仔细看去,却又不是,这离乱石是由细细的小沙砾一样的东西粘合在一起,因为过于细小,整体看上去倒还平滑。 方坤囦最为奇特,这是一团像是胶质的透明物质,富有弹性,你可以随意改变它的形状,但一旦不再受力,它会渐渐的恢复成原本的球状,大小和一个小玻璃球相当,最让人称异的是,在圆球的里面,居然有一个活物,看样子像是一条鱼,很悠闲的在里面游來游去。 葫芦的眼睛立刻就直了,嘴巴不住的乱动。 司徒宝看了半天,长长吐了一口气道:“就是这东西!” 当冥火光灯拿出來放在茶几面上,整个房间内的温度骤然降下來。 薛飞嘱咐道:“这冥火光灯你只在用的时候找我要,不用的时候要收起來,除了你我之外,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看见,懂吗?” “是!”司徒宝连连应声。 葫芦听见,大脑袋立刻唰的一下缩回了瓶子里。 ------------ 第四十一章 圣光瓶(下) 第四十一章 圣光瓶(下) 圣光瓶是异大陆上最基本的一种医疗设备,几乎大大小小的医馆都有,它的基本功用是可以释放治疗术,治疗术是低级光明魔法师采用的一种治疗手段,可以消除人体的各种异常状态,它和治愈术有一字之差,治愈术是高级光明系魔法师才能施展的魔法,可以解除身体的一切异常状态,治疗术效果就差了很多,可以部分解除身体的异常状态,高级的光明系魔法师很难得一见。虽然治疗效果很好,但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治疗术是由圣光瓶发出,可以不用请魔法师的帮助,效果虽然不如光明魔法师,但好就好在圣光瓶可以大规模制造。虽然价格不菲,但比起请高级魔法师却也便宜了太多,尤其是在军队中,圣光瓶的使用更加普遍,是一个中队的标准配备。 当年,司徒宝一见到圣光瓶的炼制方法和圣光瓶的功用,马上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司徒家族是以针灸传家,医行天下,治病救人的思想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司徒宝耽误了十年时光,错过了修炼螺旋劲的最好时期,偏偏螺旋劲是家族所传的治病济世之法的本源之法,一切的治疗方法都是围绕着螺旋劲來施行,不能修炼螺旋劲就意味着他和家传之法无缘,作为一个医学世家的子弟,他岂能甘心,所以一见圣光瓶的功用,他就决心要修炼此物,他明白不用别的,但凭圣光瓶就足以让他重新获得治病救人济天下的家族精神传承,所以几十年來他才孜孜不倦的游历天下,想找齐材料修炼圣光瓶。 但五月引,离乱石,方坤囦,还有冥火光灯这些东西都非地球所有,所以任他找了多年还是沒找到,现下所有的材料都已齐备,几十年的心愿马上就要得偿,心中激动万分。 “师父,我能就在这里炼制吗?” “当然可以!” 司徒宝的所愿正是薛飞求之不得,马上同意了。 司徒宝所需要的材质全部齐备,又有薛飞师父在一旁指点,信心大增,一刻也不愿再等,马上就在茶几上开始准备东西,动手炼制,为了炼制圣光瓶,他的前期准备早就完成,该配好的东西,器物一件件放在茶几上,熟练地把各种设备连接好,准备好的其他东西也一件件按照一会要用的顺序摆放整齐,他可沒想到,他刚认的这位师父对于炼器比他更加的不堪,抱着从他这里偷学技艺的心思來的。 按照《亡灵真经》的分类,炼器之法分为四种:天炼、心炼、制炼、物炼,其中天炼最高,物炼最低,炼制出的器物高下不可同日而语,物炼是以凡火,炉膛为底,炼制出來的东西是日常生活用品,像是普通铁匠即是这一类炼制者,制炼是以器具为炉鼎,以命魂为操控,以冥火为鼎火來炼制,心炼是天地之间的灵气加入心火为炉火,以精神力量为辅佐,以纯念力为操控,是炼制极品器具的无上法门,天炼几乎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一种炼器法门,是天地间自然而形成的一种可孕育生命的道场,超越于五行之外,不在三界之中,天父地母的福地,器物自然自发而成,不需外界力介入。 圣光瓶的炼制属于第二类,,制炼。 冥火灯幽蓝的光芒骤然变亮,是司徒宝加入了第一件物品古兰花茎,炼制正式开始。 古兰花茎是古兰花的茎,它的功用是助燃,房间内的温度更低了,这是冥火灯的特性,吸收周围所有的热量來供给火焰,并保持热量不外泄。 葫芦的大嘴快速张合,显然是在快速的说着什么?可惜的是薛飞听不到,只能通过司徒宝的行动來判断。 司徒宝第一个拿出來的是一个圆锥形的器物,像是泥土烧制的陶器,顶端被切去露出一个圆孔,把它套在冥火灯上,露出的圆孔上恰好露出冥火灯燃烧正旺的火焰,离乱石一放入火焰中立刻一粒粒的小石块被融化成透明状液态然后聚合成一个稍大的液体球,悬浮于火焰中不住的滚动,司徒宝全神贯注,双手放在圆锥的底座上轻轻环绕推动,在他的推动下,幽蓝火焰的形状发生变化,催动液态的圆球也在发生变化,眼看着慢慢的液态球渐渐膨胀起來,四周鼓起來,形成一个更大一些中空的圆球,司徒宝一只手依旧保持着刚才的速度,放开一只手,从桌面上拿起一根长长的棍子一样的东西在圆球的最上端轻轻点了一下,然后慢慢拿起,液态球最上端像是被棍子粘住了一样,随着棍子的抬起,一股液体也随着被拉起來,幽蓝的火苗上窜,烧断棍子,只留下在粘在液态球上的一点。 司徒宝的神情更紧张了,棍子放下,手中抓起一把多罗茩,撒进火焰中,接着是五月引,制器之道讲究的阴阳调和,多罗茩是土性,五月引是水性,和合冥火灯的火性和离乱石的金性、古兰花茎的木性,恰好五金齐全相生相克,形成一个均衡的稳态,眼看着一个晶莹瓶状的器物已经成型。 冥火灯的火焰随着古兰花茎的燃烧殆尽逐渐暗淡下來,司徒宝把手中最后的方坤囦放进火焰之中,方坤囦的外围瞬间融化,里面的小鱼顺着瓶口钻进去快速地在瓶内游走,‘啪’的一声脆响,棍子在瓶口的残留物掉入瓶中恰好点在游走的小鱼身上,一股青烟冒起,在瓶子的四壁上萦绕成一幅游走的画面,司徒宝马上把圆锥小口的火焰控制到最小,双手手指在瓶口上快速的点点画画,随着他指尖的点动,青烟有如指挥般在瓶子的四壁和瓶口上凝固成一个个玄妙的图形。 薛飞已经看呆了,心中有所感悟,最后的一步,分明是司徒宝在分出一丝的精神力量借助手指在指挥青烟的游走,小鱼化成的轻烟是一种物质和精神力的结合,在瓶子的内壁上形成的是方坤囦自带的一种阵法图形,这个图形在《亡灵真经》上有过介绍,是一种聚能阵法,可以自发的吸取天地间的灵气,在瓶口形成的却是小鱼的嘴部化成,可以释放小鱼天生治疗之法,整个圣光瓶的设计,器物的运用,把各个物品的天然属性借用的无所不用其极,堪称完美。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司徒宝的精神力太弱。虽然勉强可以形成阵法,但效用不高,薛飞忍不住分出一丝毛线金针刺入司徒宝的百汇,中空的毛线金针中带有他磅礴的精神力量,司徒宝得到薛飞精神力的帮助,瓶中的轻烟大振,蓝光闪动间,圣光瓶炼制完毕。 “当、当、当!”门口传來敲门声。 薛飞一挥手,把冥火灯收回秘银空间,冥火灯乃是魔法师特有的物品,不应出现在这个世界,一旦被有心人发现追查下來,自己亡灵法师的身份很可能要暴露,司徒宝却呆呆地看着桌面上的圣光瓶,一动不动,浑然沒有发现有人在敲门。 ------------ 第五卷 潜龙 ------------ 第一章 敲门声 第一章 敲门声 薛飞站起身去开门,身子一动才蓦然发现整个房间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白色的世界,晶莹的白霜铺满了整个房间,房间内所有的家具,地板,屋顶包括观赏的花草,杯具等等物品上面都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霜冻,就连窗户上都形成了一片片的窗花,只不过不像是冬天一样在窗户的里面,而是在外面。 敲门声再一次响起,不过这一次要重了许多,也更急促。 “当、当、当!” “來了,來了!”薛飞大声答应着,忙向门口快步走去。 把门拉开一条小缝,门外站着好几个穿着酒店红色制服的男子,薛飞可不想让他们进來发现里面的异状,仅仅靠在门边露出半张面孔,一副很迷惑的样子问道:“有事!” 几个红制服相互看看,其中一个为首的使了个眼色指挥其他人先上。 “先生,是您的午餐!”被指挥的一个红制服指了指自己所推的餐车。 “哦,好,先放在哪吧!我现在不方便,一会我自己出來拿!”薛飞正想关门,指挥的红制服一把顶住了门沿道:“先生,还是让我们送进去吧!” “我沒告诉你我现在不方便吗?”薛飞很不满意地道:“快放手,要不然别怪我投诉你!” 红制服沒有放手,反而指指门道:“先生,还是让我们进去的好,我们接到了投诉,您房间内的有些设备可能发生了损坏,我们必须进入维修!” 薛飞顺着红制服的手指看去,整个房间的门从上到下都被一层白色的冰晶包围着,香港的十一月还不算冷,别说现在结冰,即便是真正的冬天,结冰的时候也不多见,更别说是在温暖如春的酒店内部了,融化的冰晶顺着门流淌下來滴滴的水流已经在楼道内积成了一片水汪。 “不行!”薛飞断然否定道,猛地用力把门关上了。 回到茶几前,司徒宝已经清醒过來,指着茶几上的圣光瓶,不敢相信的语气道:“成了,我居然炼成了!” “恭喜,恭喜!”薛飞微笑道,看了司徒宝的炼制的过程,薛飞心中也有所体会,尤其是刚才他帮助司徒宝的精神力探入,在他的神识下探视下,让他对圣光瓶有了更深入的认识,而且由于有他的精神力的介入,让他和圣光瓶之间有了一种若有如无的感应,不用睁开眼,他就能知道圣光瓶的形状和位置,这种感应很奇妙,仿佛这瓶子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心念微动,从圣光瓶中冒出一缕柔和的光芒,薛飞伸手探入光芒中,一股温暖的感觉从手掌上传过來。 司徒宝惊喜的看着圣光瓶中冒出的圣洁的光芒,开口道:“对了,这就是圣光!” 薛飞点点头,从茶几上拿起圣光瓶递给司徒宝道:“你试试!” 司徒宝的手有些颤抖,双手捧着圣光瓶依旧不放心,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摔了,轻轻地把瓶子重新放回茶几上,瞥见茶几上放着一把水果刀,探身取了过來,沒有丝毫的犹豫挥手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割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立刻冒了出來,司徒宝似乎沒注意到自己的伤口,口里面念了句什么?随着他嘴型的变化,圣洁的白光从瓶口重新冒了出來,比刚才薛飞心念动的时候还要足一些,司徒宝把受伤的手指探入圣光中,立刻,浅浅的伤口仿佛能吸收圣光似的,一点点变浅,消失,最后连一点痕迹都沒留下。 “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圣光瓶我真的炼出來了!”司徒宝几乎是吼着叫出來。 薛飞微笑地看着他,这一刻的成功是属于他的,让他失态一下吧! “师父!”司徒宝站起身看着薛飞,神情郑重地向后退了一步,整整身上的衣衫,然后上前一步‘扑通’一下跪在薛飞面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谢谢师父!” 这一次薛飞沒有阻止他,圣光瓶已经炼成,他要遵守他的诺言。 “这是你自己炼制成功的,不必谢我,是你自己这么多年的积累所得,是我该恭喜你才是!” “沒有师父的相助,不可能有圣光瓶的炼制,司徒宝请求师父收录门下!” 薛飞微微一笑,却不答话。 司徒宝楞了一下,突然明白了薛飞的意思,心中大喜,忙不迭地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 无声就是默许。 “好了,你起來吧!”薛飞双手搀起司徒宝,两个人的师徒名分算是确定。 薛飞收起笑容,郑重道:“司徒宝。虽然我收你为徒,但有些话要交代在前面,师徒的名分只限于你我之间知道,以后咱们两人各论各的朋友,各论各的辈分,不可在人前泄露,还有这炼器之道主要还是要靠你自己來体验摸索,我教不了你太多的东西的,咱们之间是教学相长的关系,相互学习,相互促进,最重要的是:你所有炼制的东西,只能自己用,不得送人,出售,或者送人出售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方可,而且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在人前轻易使用,显摆!”薛飞的这番话,一个是从自身的条件所限出发,不得不预先留下话口,更重要的是,圣光瓶的炼制成功,一旦暴露,只怕自己的身份就要隐瞒不住,而亡灵法师的身份是他忌讳莫深的。 “是!”司徒宝站起身躬身点头应是。 门口的敲门声再一次响起來,这次的声音不急不缓,轻重得当,显得门外的人很有耐心并不着急,‘当、当、当’三声然后又是‘当、当、当’三声,只从这敲门声就可以判断出來,门外的人肯定是一个有相当涵养的人。 “我去开门!”司徒宝转身向门口走去。 薛飞看看四周,房间内失去了冥火灯的吸热,温度慢慢地升起來,白霜已然化去,只在物品表面留下细密的小水滴,墙面上的水滴一缕缕从上而下滚落,沿途带动水珠变的更大掉在地板上,单从颜色上看,房间已经恢复了笨啦的模样,薛飞也就不再阻止司徒宝去开门,自己也站起身,走到阳台边,拉开了阳台上的大大玻璃窗。 “有事吗?”耳边传來司徒宝的问话声。 “我是客房部的经理,请问我可以进去吗?”一个柔柔的温柔到极点的甜美女声传过來。 “啊!……请进!” ------------ 第二章 是啥来头? 第二章 是啥來头。 “师……,有客人來了!”司徒宝差点说漏了嘴,大声喊道。 从门口走进來一个穿黑色制服的年轻女子,身后是推着餐车的服务生。 女子见到薛飞,微微颚首,展颜一笑。 薛飞的神情忽然有些恍惚。 “薛先生,你好,我是客房部经理莫然,我为刚才酒店员工的失礼向您道歉!” “啊!沒事,沒事!”薛飞从恍惚中清醒过來,忙道:“是我们沒能配合好你们的工作!” 莫然似乎受不了薛飞直视的目光,面上忽然一红道:“薛先生说笑了,为表达我们的歉意,这次午餐我们免费为您提供,祝您用餐愉快!” 说完话,微微躬身,转身走了。 直到房间的门完全关闭,薛飞的目光依旧看着房门发呆。 过了好一会,还是司徒宝先回过神來。 “师父,人已经走了!” “你看到了吗?真的好美!”薛飞像是回答司徒宝的话,又像是在自语。 “是真的很美!”司徒宝也由衷的说道。 “她说她叫莫然!” “嗯,这名字也很有味道!” 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伫立站在原地半天,所说的话无一不是围绕着刚才叫莫然的女子。 ‘咕噜,咕噜’ 两个人的肚子一前一后不争气的响了两声,薛飞和司徒宝相互对视一眼,同时从沉浸的状态中脱离出來。 “先吃饭!” “先吃饭!” 两个人又同时冒出一句相同的话,相视一笑,司徒宝抢先走到餐车前,推着餐车到了茶几前,把盖子掀开,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取出來放在了茶几的桌面上。 茶几上葫芦的脑袋又冒出來,圆圆的脑袋上平面的鼻子用力吸了两口,张开嘴急促的说着什么? “他说什么?”薛飞跟过來坐在沙发上,随口问道。 司徒宝的神色却渐渐变了。 薛飞伸手把桌上冰桶里的红酒拿起來,却被司徒宝挥手制止。 “别动!” 薛飞一鄂。 “不对劲,葫芦说,这个女的居心不善!”司徒宝一边听着葫芦的话,一边翻译道:“这酒和菜都沒问題,但这冰桶里面的冰绝对是有问題!” “不会吧!”薛飞不相信地问道:“咱们和她都素不相识的,她沒道理要害咱们啊!你认识她!” 司徒宝摇摇头。 “就是说嘛,沒道理嘛!” 司徒宝站起身从自己的旅行箱里取出两只橡胶手套戴在手上,‘哗啦’把冰桶里的冰块都倒在了茶几上,手伸进冰桶里取出两片碧绿的叶片放在面前仔细端详,然后道:“沒错,这就是婆娑树的叶片,你看!”司徒宝指着埋在冰块中本來是装饰用的一朵鲜红的玫瑰道:“这可不是真的玫瑰花,而是红鹤顶,外形和玫瑰几乎一模一样,这两样东西都不是什么毒物,但这两种东西的气味混在一起,却有迷惑人心智的作用,让人昏昏然,如吸食了鸦片一样,产生迷幻的感觉!” “你说的是真的!”薛飞还是有点不信。 “不仅如此,刚才说的是气味,更厉害的是这两种东西的汁液如果混合在一起,是蛊食,可引來蛊虫,在人身上种蛊!” “种蛊,就是武侠小说上经常写的那种苗人女子养蛊的事!”薛飞很是诧异地问。 “不错!” “你还真懂的不少!” “师父,我司徒宝在外面飘荡了几十年,世界各地不敢说都去过,咱中国的地面上几乎都跑遍了,各地风俗,特产,传说都听了很多,天下百草,百矿,也都收集了不少。虽然我司徒家的本领我沒学多少,但司徒家的济世为怀的医者之心我还是有的,比如这圣光瓶,我炼制其的目的却不是白炼的,物尽其用,还希望师父成全!” 薛飞明白司徒宝是针对刚才自己不让他轻易在人前显用而言的,自己下的命令他要遵守,但还是想救济天下,医者之心,他明白,他本身也是个医者,他当然明白。 “好,有这一番心意就好,我所言的不在人前显用,是指的不要当宝物般的炫耀,为人治病救人不在此范围之内!” “谢师父成全!”司徒宝大喜道。 “他又说什么呢?”薛飞指指在桌面上摇头晃脑的葫芦道。 葫芦看上去很是着急,虚无的脸庞上居然硬生生的急出了几分血色來。 “师父,他说,那个女子又回來了,这次就她自己!”司徒宝翻译道。 薛飞冷冷一笑:“这次來是很容易,但想走,哼哼,就不那么容易了!” 魅惑之眼下,穿过墙壁來到外面的楼道上,果然,刚才进來的那个女子正在向这里走來,而且这次在魅惑之眼的注视下,女子也沒有刚才的那种令人炫目的美色,看上去就是一个稍有几分姿色的女子,不过走起路來摇曳生姿,有一种天生的媚骨,让人见后就有一种占有的冲动。 “师父,葫芦说,蛊虫也來了!” “哦,哪儿呢?” 薛飞也想见识见识这武侠小说中经常提到的令人闻之色变的生物。 “就在红鹤顶和婆娑树的叶子上!” 薛飞凝目看去。 不仔细看还真的沒看出來,在红鹤顶鲜红的花瓣上,停着一个大小状如黄豆的小虫,缩成一团,样子和蚕差不多但要小上许多,这么一个肉呼呼的东西真不明白它是如何能來到这花瓣之上的,像是为了解答薛飞心中的疑问,从白乎乎的虫子身体上突然冒出一股细细的丝线直奔不远的婆娑树叶,缠在上面后,紧缩的身体猛然一弹,顺着丝线的方向直接扑到了婆娑树叶上,随着它的离开,原本含苞待放,红的如血;青翠欲滴,碧如翡翠的红鹤顶瞬间如开败了一样,一下子蔫了下去,就像突然所有的生命力都被吸尽一样。 “这就是号称天下一地的毒物!” “论毒性,它排不上,但论起歹毒來,天下第一当之无愧!” 门外,敲门声响起,女子一边敲门,一边紧紧的贴在房门上倾听里面的动静,她沒想到她的一切活动都被薛飞尽收眼底。 “她是在试,看看咋俩是不是已经晕倒!”司徒宝低声道。 “晕倒就晕倒,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啥來头!” ------------ 第三章 种蛊 第三章 种蛊 莫然凝神仔细倾听房间内的动静,听上去里面静悄悄的,应该是发生效力了吧! 轻轻地转动门把手。 门无声地开了。 门,她刚才离开前故意留下的缝隙。 “薛先生,对不起,刚才……”莫然停下脚步,看着沙发上躺倒的两个男人,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很容易嘛,真不明白上边怎么会这么重视这个人!”莫然自言自语道。 莫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小瓷瓶,小心地拔开瓶口的塞子,立刻从瓷瓶里面飘出一股异香,袅袅地溢满整个房间,在婆娑树叶上的蛊虫嗅到异香,像是受到了刺激,原本缩成一团的诺诺的身子弹直成一线,立在婆娑树叶上,头部一点一点的不停地抽动,猛然身子一弯一弹,笔直射回瓷瓶口,立在上面,身子依旧是一点一点地抽动。 “你个小东西,你也不愿意去啊!”莫然似乎有些感慨,伸出食指放在蛊虫上轻轻抚摸道:“可咱俩总会有一天要分开的,是不是,好了,去吧!” 蛊虫仿佛听懂了她的话,最后点点头,吐出一根银丝刺入莫然的食指,瞬时殷红的血顺着银丝流入蛊虫的身子,原本草绿色的蛊虫的身子变得鲜红,莫然看火候差不多了食指弯曲一弹,蛊虫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薛飞张开的手心上,一线银丝吐出刺入薛飞的食指。 莫然的眉头突然一皱。 蛊虫突刺后,居然沒有传來本來应该传过來的思念之力。 蛊虫是一种特殊的生命存在,是苗族女子用自己的心血炼就的生命体,和自己的本体心灵相通。虽然是一种独立的生命,但却也和本体共享相同的生命力,它相当于是一种介质,强制沟通人和人之间的灵魂交流,在世上流传最多的是情蛊,是苗女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來换取情人的爱,一旦爱终结,蛊虫两端所系的生命都要终结。 莫然种下的是另外一种蛊虫,是情蛊的一种但却不是为了爱,叫做绝情蛊,是让被种蛊的一方对自己产生忠贞情感的一种蛊虫,但感情的维持是单方面的,另一方必须无情才能控制另一方,一旦蛊虫的两端产生相同的爱,反而会造成蛊虫的死亡。 沒有思念力的传递意味着种蛊失败,这是不可能的事。 种绝情蛊是强制发生的。 银丝植入两个人的体内,银丝中天然带有的物质会刺激人体中产生爱的激素,随着血肉的交融,必然会联络两个人的神经进而自然产生爱。 “怎么回事!” 莫然下意识地靠近了一点,凝目向蛊虫看过去。 蛊虫刺入薛飞食指中的银丝依旧透明,沒有一点血色。 “沒有刺入,还是……” 莫然刚想到这一点,只见躺倒在沙发上的薛飞突然睁开眼,对着她微微一笑,坐直身子,突如其來的状况吓得她尖叫一声,花容变色,血色全无。 蛊虫被莫然传來的惊诧情绪惊动,身子一弹,顺着血红银丝飞回莫然手中。 “你怎么醒了!” “我本來就沒睡!” 一个问的有趣一个答的直白,就把刚才的情形描绘的很清楚。 “你是谁!”薛飞直视莫然。 司徒宝也适时‘醒过來’,站在门厅的过道上,两个人对莫然形成一前一后夹击之势。 莫然反而从刚才的慌乱中镇静下來,现在的情况很明显,自己算计别人反而是被别人算计了。 莫然展颜一笑,笑容竟然很是灿烂,走到沙发前面,向后一倒,仰倒在沙发中,翘着二郎腿,一边晃着一边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薛飞摇摇头:“我只是问问,你真的是饭店客房部的经理吗?” 这句话反而问的莫然一愣,反问道:“你说呢?” 薛飞摇摇头道:“应该不是,否则,你怎么会这么沒礼貌,沒经过我这个客人的同意就坐在沙发上,还以这么一个不雅观的姿态,现在请你出去,我要见你们的经理,我要投诉!” 莫然从沙发上站起身子,很愕然问:“你要我走!” “当然,我又沒请你进來,知不知道你已经打搅了我们两个的午休!” 莫然简直不敢相信,难道说这两个人真的不知道自己进來的目的,不可能吧!人会傻到这样,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但这毕竟是自己离开这里的一个机会,不管对方是怎样 的考虑,还是借机先离开再说。 “是,薛先生,打搅您休息了,再见!” “不送!” 直到关上客房的门,莫然才真的相信自己竟然安全的离开了。 司徒宝想不明白,一个劲的看着薛飞,想问却又不敢问的样子,薛飞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但到底是什么道理,他想不明白。 “坐吧!”薛飞指指面前的沙发:“她已经走了!” 司徒宝走过來捡薛飞对面的沙发坐下,张张嘴却沒出声。 “你不明白,想知道我问什么要放她走!” 司徒宝点点头。 “我们留下她是为了知道她的身份,或是目的,并不是问了留下她这个人,我刚才通过问话已经知道她是谁了,那么还留下她干什么?”薛飞淡淡的道,司徒宝当然不知道刚才在薛飞问话的时候,早就拍了一个读魂过去了,对一个自己不善的人,也就沒有必要來过多的考虑读魂是不是对她的意识是不是有太多的影响。 “她是谁!” 薛飞看看司徒宝,摇摇头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司徒宝急了,小脸胀的通红:“师父,我知道我沒多大本事,沒能入你的法眼,可多我一个人怎么也能多一份力量吧!我司徒家的人沒有一个孬种,我可不怕危险!” 薛飞笑着解释道:“危险倒是沒什么?只不过接下來我需要高调一些,既然我高调了,那么你就低调一些吧!毕竟有些我不方便的事只好要你去做了!” 司徒宝听的眼中一亮。 他不怕做事,反而是怕薛飞不让他去做事。 何为师徒,在过去,沒有师父会故意去教徒弟什么的,一切都要靠徒弟长伴师父左右,多看,多听,抽机会碰机缘才能问师父一些问題,或是得到一些实践,多做活是多学本领的唯一道路,所以,当薛飞准备让他去替自己做一些事情的时候,司徒宝反而是大喜。 ------------ 第四章 会议(上) 第四章 会议(上) 研讨会开幕前一天。 薛飞很是意外这几天的平静,网上的风潮似乎已经完全过去了,有关于他的消息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沒有人再说什么?他在君悦酒店的生活也恢复了平静,除了司徒宝每天准时來找他交流一下自己的研究心得外,仿佛一切都过去了。 下午,薛飞仰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无一搭的和司徒宝说着话,手里面翻看着酒店刚传给他的会议流程。 按照会议流程的安排,在今天晚上有一个交流晚宴。 “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呢?”薛飞懒洋洋地问司徒宝。 “不知道!”司徒宝头也沒抬地说道,全心全意地鼓捣放在茶几上面的几件物品。 这几件东西都是薛飞从秘银空间新拿出來的。 自从成功制成了圣光瓶后,司徒宝对制器的瘾头更大了,整天都在追问一些薛飞回答不出來的问題,让薛飞烦不胜烦,偏偏在《亡灵真经》里面对于制器的说明大多都是理论性的,而司徒宝提出來的问題大多是在实际中他曾经遇到的问題,这就像一个理论造诣很深的教授让他实际去解答机床操作切割一个零件一样,更本不搭界,无奈下,薛飞只好从秘银空间内随手找了几件应该是半成品的物件丢给了了司徒宝,说是让他先细细琢磨琢磨,等琢磨出点味道后再找他,算是对他的一种考验,这样才暂时从司徒宝的无数问題中脱离出來。 不过,从司徒宝的问題中是脱离出來了,又引來了新的麻烦:司徒宝每天都早早地來到他的房间报到,一來后啥话也沒有就是在茶几前坐着摆弄那几样东西,你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你说话他就跟你哼哼哈哈的,这也就罢了,问題在于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司徒宝好似完全忘记了人还需要吃饭睡觉的,如果薛飞不提醒他的话,司徒宝完全能做到不吃不喝不眠,甚至有一次司徒宝因为大脑缺氧晕了过去,无奈下,司徒宝的兼职保姆也只能是薛飞自己承担起來,总不能让他的第一个弟子活活地累死或是饿死吧! 知道从司徒宝这里得不到什么意见,沉浸在自己制器世界里的司徒宝和一块木头沒什么区别,薛飞站起身,反正也是沒事,不如去见见世面,看看这香港的晚宴和自己在国内参加的有什么区别。 时间还早,薛飞决定先下去走走,疏散疏散筋骨。 电梯缓缓地在一层停下,随着电梯门打开,电梯门外密密麻麻地挤着一堆人,熙熙攘攘的,不时地还亮起刺目的闪光灯,迎面两个人逃也似的跑进來,一边连连对外面频频挥着手,一边连声道歉,薛飞踏出电梯挤出人群,突然想起來好像进电梯的一个人他很是面熟,忙回身看去,在电梯缓缓关上的最后缝隙里他果真见到了一个熟人,,冯天行。 冯天行西装革履,满面春风,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在他身边的老者更是满头银发,风度翩翩,很有些睿智男人的魅力。 他怎么來了。 薛飞的脚步不禁慢下來。 围在电梯门口的人们逐渐散开,不过并沒有离开,而是纷纷地走进了大厅内一旁的沙发,看样子是要长期蹲守的打算,薛飞注意到,这些人大多都拿着各式各样的话筒,或是相机或是摄像机,从话筒上的标识看都是隶属于一些大一些的媒体或是电视台,都是一些记者,反正他也沒事,于是也就跟了过去,找了一个角落的沙发坐下,闭上眼做出养神的姿态,细细听这些人之间的议论。 “你说马老这次出席研讨会是不是得奖前的一次预演啊!我可调查过,诺奖在生物医药方面的得主一般都有在世卫组织的专題发言的背景,你说这次马老接受邀请,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 “这可说不清,世卫召开的专題会多了,诺奖一共才几个,总不能在专題上发言的都能得奖吧!我说咱不管这个,上面叫咱们怎么采访就怎么采访!” “网上对马老这次有机会得奖可是炒的疯了!” 另一个记者撇撇嘴道:“也就是炒炒罢了!” “那么按你的意思,这完全是一个炒作!” “不懂,谁知道呢?反正以前所有的这些个专題会从沒有请咱们国家的人上台讲解过,这次马老能出席,无论怎么说都是一个突破,眼不然国内怎么会把这当成一个大事呢?也算是给咱们长了长脸吧!” “你们谁拿到会议流程了,马老是第几个发言的!” “好像是第五个吧!” “我怎么听说第二个发言的也是咱国家的!” “不可能,是不是台湾的,或是外籍的华人!” “听说马老提出來的这个克拉多技术能大幅度的提高费尔南德斯提出的心脏超低温下手术后复跳理论,而且得到了手术实际上的验证,费尔南德斯是当年诺奖提名的热门人物,现在马老的技术比他的还有先进,得诺奖的成功性要高吧!” “诺奖的评比好像要的是前瞻性和原创性吧!” 薛飞有些听明白了,冯天行旁边的老头应该就是这些人说的马老,看來,他们也是來参加这个研讨会的,而且这位马老有一项技术相当了得,能和诺奖挂上一些关系,应该是真的了不起,既然和自己无关,薛飞也就不再听下去,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迎面而來的一位老外见到他先是一愣,让后大叫着走过來,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是汤姆逊教授。 薛飞很是惭愧,汤姆逊教授的一顿哇啦哇啦他一个字也沒听懂,好歹也是英语四级考试过了四百二十五分的及格线的,但是真的面对老外,他学的那些个单词好像是老外说的完全不一样。 好在,一个在旁边沙发上坐着的好心的女记者实在听不下去了,站起來无偿地做起了翻译。 女记者看上去很年轻,也就是二十刚出头,很干练的样子,在她身边还有一个拿着摄像机的男子,只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就继续坐在沙发上闭着眼假寐。 听了女记者在中间传的话薛飞才知道,原來汤姆逊中午就已经到了,这个外国的老头提醒薛飞晚上有一个晚宴要参加,他有一群朋友都想着认识认识他,而且明天上午的开幕式结束后根据安排首先有一个人要发言,然后下午第一个发言的就是他,问他准备好了沒有,而且既然是研讨会,在他发言完毕后,是有人要提问的,这个消息让薛飞目瞪口呆,他本以为也就是随便一说就完,几分钟的事,沒想到研讨会的整个下午都是为他准备的。 他可是一点准备也沒有啊。 ------------ 第五章 会议(中) 第五章 会议(中) 遇到这种状况吗?人一般的会产生两种行动,一、爱咋咋地,反正即便是准备也准备不出來,二、用最后的一点时间尽可能的去准备,争取一个最善的结果。 问題是:现在准备还來得及吗? 薛飞在原地有礼貌地目送汤姆逊上了电梯,心中仿佛是着了一团火,研讨会会拿出一个下午的时间來专題讨论自己的课題,这是什么待遇,这对于他而言完全是一个意外的‘惊喜’,他沒想到同样‘惊喜’的还有旁边的那位女记者。 薛飞沒注意到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女记者悄悄地俯下身对自己的伙伴低声说了句什么?而她的同伴先是惊奇地看了薛飞一眼,然后无声地点点头,打开镜头盖,调整好摄像机的角度,按下了按键。 女记者直起身子,面上尽力恢复平静的样子,但还是有压抑不住的兴奋。 “嗨,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女记者有礼貌地伸出手。 “啊!你好,刚才谢谢你了!”薛飞回过神,忙也伸出手,为表示感谢也为了礼貌。 “沒什么?举手之劳,我是《**都市报》的记者,我叫云琳!” “哦,我叫薛飞!” 两只手轻轻握了一下,分开。 “哦,薛先生是自己出來的,对了,刚才的那位先生是不是美国的汤姆逊教授!” “是,你认识!” “沒见过本人,以前在医学院上学的时候见过照片,是我的偶像,汤姆逊教授是医学领域诺奖为数不多的得主之一,学医的不认识的少!” “他是诺奖的得主!”薛飞很是惊讶。 “你不知道!”云琳也很惊讶。 薛飞摇摇头,他真的不知道汤姆逊居然这么有名。 “我看你刚才和他挺熟的啊!”云琳惊奇的问,. “认识,但算不上太熟!”薛飞实话实说道。 “刚才听汤姆逊教授说,你在大会上要发言!”云琳理了理鬓角,像是不经意的问。 .“对!”薛飞正为这个头疼呢? “第二个发言的!”云琳的眼睛一眨不眨,语气小心翼翼地问。 “好像是!”薛飞很是苦恼地说。 飞快地,云琳和她的助手交换了一个眼神。 薛飞根本就不知道,不清楚在这个研讨会上第二个发言的意义。 世界卫生组织下组织的专題研讨会是在医学领域中最知名的研讨会,代表了当今世界最高最新医学成就,中国大陆上能接收到此类的邀请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更不用说在研讨会上能发言做报告了,故而,冯天行的叔叔马云飞教授能接到邀请并在研讨会上第五个发言才引起了国内的轰动,各大媒体才会派出专门人员來做近距离的采访,但是第二个发言和第五个发言的意义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按照世卫组织研讨会的一般规矩,在开会期间的安排是上午开幕式和一般流程,然后是专題讨论,第一个专題发言者一般是在上午的一般流程之后,往往发言者专題报告之后上午的安排就结束了,是來不及做讨论的,而第二个发言者是下午的第一个,按照安排,拥有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來安排讨论,是整个研讨会中最为重要的安排,所以,往往研讨会的召开本身就是纯粹为第二个发言人的准备的,他的观点往往能引领医学界关于医学研究的方向性,指向性命題,而后,从第三个发言人开始是仅作观点阐述,不做专題讨论,有兴趣者可下面单做分題小组讨论,影响力自然要小的多。 “你是中国人吧!听您的中文这么好!”云琳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薛飞言道。 “可不可以说说您在国内的那个机构任职啊!您看我们这些人孤陋寡闻的,居然不知道!” 薛飞奇怪地看了看云琳,非常疑惑为什么对方突然用了这种敬语和自己说话,只不过是随便聊聊天,不用问的这么细吧! “这个……” 一道不和谐的闪光灯亮了一下,紧接着接连又是几道。 突如其來的光亮让薛飞有些恍惚,接下來发生的事更让他目瞪口呆,原本在沙发上坐着的人纷纷站起身來,一个个如同下山的猛虎、逃离藩篱的兔子一般,团团把薛飞围困在中间,而云琳的助手更是一跃而起,借助自己距离最近的优势,扛着摄像机一顿狂拍再不掩饰,最开始按动快门的记者直接冲到了薛飞面前,举起话筒问了一连串的问題。 “请问薛先生,您对马老这次之行有何评价,您在研讨会上的发言内容是什么?汤姆逊教授是您的老师吗?” 他和云琳之间的谈话一直被这些人在偷偷地听着,这是记者的本能。 跟着围上來的记者的问題也接踵而至,而问題更是五花八门。 “请问你和马老之间有什么关系,对马老今年诺奖提名的成功与否有何感想!” “汤姆逊教授的研究课題和本年诺奖題名之间的关系,你认为今年诺奖得主是谁!” “请问您对自己今年作为研讨会第二顺序发言人有何感想!” “您对国内医学课題有何建议,展望!” “请问,您对蓝心媚小姐新出的专辑有何评价,您作为蓝心媚小姐的绯闻男友对你们的关系有什么要说的吗?” 最后的一个问題如同在现场投了一颗炸弹,震的现场的提问声全部消失。 蓝心媚,那个新出來的唱歌的,这个研讨会和她有什么关系。 薛飞,那个医生。 天啊!居然真的就是他。 几乎所有的人都同时想起來,就在前几天还响彻报刊网络的那个名字,他们只不过是一时沒有想到这样重量级别的研讨会和那个小城市的医院里的医生能有什么联系,但薛飞这个名字是那么的熟悉,再看看眼前的这个人,对啊!分明就是那个人。 八卦,这可是最大的八卦。 一瞬间的震惊引发的空白后,所有的记者都忙碌起來,电话,笔记本,视频传输纷纷开始,眼前的这位可比刚才的马教授要重要的多了,不仅有重大的新闻价值,更有重磅的娱乐价值,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个消息要第一时间传回自己的总部。 看到同僚们的反应,问出最后一个问題的记者简直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个耳光,这么好的独家居然被自己嚷了出去,他们居然真的沒看出來,他们还有一点职业精神吗?有点自己的专业能力吗? 天啊!居然是自己嚷出去的。 ------------ 第六章 会议(下) 第六章 会议(下) 薛飞像刚才的冯天行、马云飞一样逃回电梯,面对这样波涛汹涌的场面,他实在是沒有应付的经验,而且,他隐隐的察觉到一种正在被算计,一个阴谋正在笼罩过來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一种说不清楚的东西,就如同自己几乎是下意识觉得要高调一些,这种决定的背后仿佛在隐约间和这种感觉是一种对应的关系。 他本來就是一个小人物,本不应该能得到如此的关注的,在他的印象中,发给他的邀请函中列明的发言时间是五分钟,现在真的到了现场却被该为了一个下午,在他住的房间内,有一个女子居然对他下蛊,在他一生中还从沒人故意对他下这种手段,他下意识决定的高调只不过是一种本能的自保反应。 意外的发生总是接踵而至,往往是一个跟着一个。 电梯在上行十楼停下后,打开的电梯门外居然站着一个人,,许婷婷。 许婷婷穿了一身的白色的连衣裙,就站在电梯外。 “婷婷!”薛飞看着许婷婷惊喜的忘记走出电梯。 许婷婷显然也沒想到电梯里面居然是薛飞,激动地只剩下眼睛看了。 眼看着电梯就要合上了,两个人才恍然过來分别冲上來,紧紧地拽住了电梯门。 “你怎么來了!” “我正要下去找你呢?” 几乎是同时,两个人开了口,然后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 “走,先回屋!” 房门刚刚关上,两个人已经忘情的紧紧拥在了一起,渴望的双唇紧紧想贴,身子恨不得揉进对方的身体里,等两个人快窒息地分开,大口呼吸着的时候,许婷婷才发现,房间内居然还有一个人,这让她吓了一跳。 “你这里怎么还有人,两个人住!” “你认识的,司徒宝,沒事,他现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门心思的全在手中的东西上,他看不到我们的,就当他不存在吧!反正他也当咱们不存在!” “他怎么來这了!” “你不知道,他说是你告诉他的呢?” “不会吧!我沒记得见他了!” “你沒告诉他,他真的说是你告诉的!” “我问问他!” “别了,他现在根本是神魂出窍,心思全在那个上面,你唤醒他,还不够他问我的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层!”薛飞一边倒水一边问。 “这还用问,一个电话就全知道了,你可别忘记了,最后的邀请函回复的名单中可是有我的名字在里面,严格的说我也是大会邀请的人员之一!”许婷婷得意洋洋的说道。 薛飞想起來,在向研讨会寄出回执的时候,好像填写的是有许婷婷的名字。 “这么说,你也在这里住!” “对啊!不过我的房间也不像你这房间这么好,太不公平了,我可是女生哎!” “你也住这一层!” “不,我住四层!” 薛飞把水递到许婷婷手中,问道:“当时,许伯伯不是不同意你來吗?” 许婷婷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现在他就同意了!” “你是偷着來的!” “我不偷着來,还能怎么來,不过,你放心,我不是一个人出來的,我有伴的!” “冯天行吧!” “你怎么知道!” “我刚才在楼下看见他们了!” “对,他和他姨夫也是來开这个研讨会的,我和他们说我是來玩的,你不知道这一路上冯天行的那个样,把他姨夫快吹到天上去了,他自己也牛的不行,不就是在他姨夫写的论文上挂了个第二作者么,牛什么牛,不过,我听他们说才知道,原來这个研讨会这么厉害呢?你能來发言,就是五分钟也是很厉害的,回去后,也能小小的牛一把了!” “错了,改了,不是五分钟!” “不让你发言了!”许婷婷有些急:“不会吧!这种学术研讨会是很严谨的事,怎么会突然不让发言了呢?这还行,得找他们去,这不是骗人吗?” “不是不让发言,是改成第二个发言了!” 许婷婷愣了一下,反差有些大让她当下有点接受不了。 “不会吧!是真的,冯天行他叔叔才是第五个发言的,你是第二个,不会吧!” “真的,你看,这个是给我的流程表!”说着话,薛飞递给许婷婷一个印刷精美的小册子。 “真的!”许婷婷翻着细细看了两眼:“这么说,你岂不是比他姨夫都厉害!”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正发愁在研讨会上说什么呢?” “这还不简单,你就照着汤姆逊教授写的那个论文念念得了,你这次能來不就是因为那篇论文么!” 薛飞叹口气道:“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那篇论文本來就是汤姆逊照着你老爸随口胡咧咧的一通写的,我对那些个东西本來就不算太熟,上去说了半天,人家如果问起來答的啥也不是不是丢人么,即便是我敷衍一下能糊弄过去,可有一下午的时间提问、研讨、讨论,光敷衍也敷衍不过去吧!再说了这可是世界性的研讨会,胡咧咧的太过分了不是给咱中国人丢脸么,既不丢脸,又显的咱挺有水平,这才不容易!” “一下午!”许婷婷这次是真的被震撼了。 “要不怎么说难呢?”薛飞很是无奈地说。 许婷婷想了想道:“有一个问題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汤姆逊教授根据我老爸随口说的一番话就能写出一篇能登上三大检索的论文出來,以前我还以为是汤姆逊教授的名气太大,发表的论文有他本人的影响力在里面,但这次研讨会居然把你作为第二顺序发言者,这就说明你的这篇论文还是有一定的东西让他们感觉到了极高的价值,你自己看过那篇论文么!” 薛飞摇摇头道:“沒看过,都是英文的,我看着头疼!” 许婷婷道:“我觉得还是要看看,这里面也许有让你可以自由发挥的空间,我们还是要相信外国人做学问的严谨的态度,你带着那个论文吗?” “带着呢?这是我來这里的原因,我敢不带着吗?你等着,我拿给你看!”薛飞说着话,忙向房间内走去。 许婷婷走过去,看看在茶几边一直以一个姿势坐着的司徒宝。 司徒宝手中拿着一个黑乎乎的球形的东西,茶几上摆着一跟一尺长的像竹竿一样的棍子,还有两个像是钳子状的东西,他的身子一动不动,就连眼神都是呆滞的,很明显是神游天外了。 ------------ 第七章 曼陀铃 第七章 曼陀铃 薛飞拿着几页纸走回來,见许婷婷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司徒宝看。 “别看他了,他就是这样,反正沒感觉!” “他真的一动不动的!”许婷婷很是惊讶。 薛飞把手中的纸递过去,坐在旁边道:“你先看看,你的英文好,帮我翻译一下!” “嗯!”许婷婷不语,低头专心看论文。 对于这篇论文,薛飞只记得一个名字好像是叫《气场在人身体中的真实存在》,单单从这个名字上看,应该是属于中医的范畴,毕竟气场这种名词也只在中医理论中才存在,气场在人体中到底存在与否,这个对他而言还真的是一个问題,他不知道自己所拥有的精神力和传统中所说的气和气场是否一致,如果一致的话,他倒是能说出一些自己的感觉來,如果不一致,那么他是一个字也不敢透露的,这关系到亡灵法师的秘密。 正想呢?突如其來的一股异香让人的胸怀为之一畅。 两个人都嗅到这香味,不由得同时抬头对视一眼,眼光自然搜寻过去。 其实不用仔细看,顺着香味來的方向看去,一眼就能看到在茶几上突然盛开的一朵娇艳的花朵,花色殷红,共分七瓣,有碗口大小,中心淡黄色的花蕊分外娇羞,纤纤玉立,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从花蕊上方袅袅而起的淡淡的丝丝的香味组成的线条状轻烟。 “曼陀铃!”薛飞叫出來一个名字。 像是对应着薛飞的声音,几根花蕊似在风中摇曳,顶端的突起撞击在四周的花瓣上发出悦耳悠扬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声音空灵振荡,宛如天籁。 “快收!”薛飞看着盯着花儿依旧**的司徒宝喊了一声。 “什么?”司徒宝呆呆的道。 沒时间解释,薛飞快速地看看四周,实在沒东西可用,一眼看见在许婷婷的胸口有一个小小的挂坠,依稀是玉石的样子,忙伸手取了过來,随手用毛线金针割开穿着玉石的金链,托着玉石一个箭步窜了出去。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眼看着,曼陀铃花的花瓣从光滑润泽变的黯淡下來,原本嫣红的生命颜色瞬间变得淡了,小小的玉石挂坠一接触花蕊,寰宇中只听见一声巨大的仿佛洪钟般的声响,这声音听着极大,但是却只响在薛飞的意识之中,曼陀铃花的时间在这一刻停滞,凝固在小小的玉坠之上,像是有些东西打碎,又像是有些东西出炉,空间中曼陀铃花由实而虚,弥散于空中,而玉石挂坠变得更加晶莹温润,纹路里面若隐若现出一朵曼陀铃花的样子。 薛飞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沒有浪费,大功告成。 他的一番动作,让剩下的两个人都石化成两尊雕塑。 过了好半天,其中的一尊雕塑才大吼着说道:“我的花!” 然后另一尊雕塑也复苏道:“发生什么事了,呀,我的挂坠!” 许婷婷一把从薛飞手中抢过挂坠,放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 司徒宝则是双目血红地盯着薛飞看,好半天才扭过头,不说话,只是低下头看着空空的只剩下的黑色的壳。 许婷婷很不满意的道:“你看把我这玉坠都弄成啥样了,你得赔我,这可是我老妈给我留下的东西!” 司徒宝也同时扭过头來,张张嘴,却沒出声,但看那意思也和许婷婷一样,是要薛飞赔他的曼陀铃呢? 薛飞很不满意地看了看两个人,敢情我这费了半天的事,还沒落下个好。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气。 薛飞故意长叹一句,小声咕哝道:“哎,费力不讨好啊!还沒人理解,这好人真是不能做的!” “你还冤枉了!”许婷婷怒道:“你看看我的这块玉,本來翠绿翠绿的,现在,黄不拉几的了,你看原來的翠少了多少,本來见你停高兴的,哼!” 过了一会,许婷婷又加了一句:“这可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薛飞以前听许婷婷讲过她们家的事,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因病就去世了,临走前就一直拉着许婷婷的小手不放,而当时还不怎么懂事的许婷婷很奇怪的沒有淘气,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在自己的母亲床前乖乖的。虽然沒有享受过多少母爱,但许婷婷对她的母亲感情却很深。 司徒宝张张嘴,瞥了一眼,又撇撇嘴,低下头。 哎,谁叫那个人是自己师父呢?再说,严格的说,这东西本來就是人家的。 “你要想变回去很容易,可别说我沒提醒你,变回去容易,再想变回來就难了,你确定要变回去吗?”薛飞一嘴威胁的口吻道。 “怎么着,你还威胁上我了!”许婷婷的眉毛一挑。 “不是威胁,是讲道理!”薛飞的语气有些气短。 “你就讲讲道理,要是说不出个三长两短來,哼哼!”许婷婷故意连声的冷笑两声。 “到底谁威胁谁啊!”薛飞不满意地小声嘟囔道,在许婷婷再次张嘴前抢先开口道:“这花叫曼陀铃,是一种传说中的异种花,我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据说这花只在曼陀岛上才有,在曼陀岛的中央有一棵覆盖了全岛的巨树叫古风铃,每到每年的三月,海中起连绵三个月不绝的东风刮起时,古风铃树所有的枝叶开始发芽成长,这种曼陀铃花就会在同一时刻开放,到时候,全岛都会被这种白色的曼陀铃花覆盖,花气袭人,风铃吹动,感天摄地,随着东风的吹动,风铃就会一朵朵从树上飘落,等到东风吹尽,恰好所有的曼陀铃花也会落尽,全岛落英缤纷,有一种凄凉的美!” “好像你见过似的!”许婷婷小声道。 “我真的见过!”薛飞一脸的神往,在《亡灵真经》中对这一段的描述是一段视频的描述,直印在人的意识中,宛如感同身受。 “曼陀铃花只能在曼陀岛上生长,它的种子随长随开,不会停留一刻,所以它还有一个名称叫时光流逝花,看见它你就能想起时间的流逝,岁月的不停,此花最大的特点是,它在曼陀岛上的铃声摄魔摄魂摄魄,花香养神养仙养灵,就是不养人,可一旦出岛后,有收心养性,空灵人心、涤清心灵的作用,而且遇玉而融,这个特性是在它开花的一刻才行,所以…”薛飞故意看了司徒宝和许婷婷一眼后道:“如果我不收,它一样会消散,而它融入玉中后,可以让佩戴他的人邪魔不侵,百病不生!” 薛飞的一番话让屋中的两个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这些,你怎么知道!”许婷婷突然问。 “这个么,天机不可泄露!”薛飞故意神秘地笑笑,然后大声嚷道:“还不赶紧翻译论文去!” ------------ 第八章 礼品盒 第八章 礼品盒 许婷婷闻言忙低头把目光重新放在论文上,但刚刚经历过这样新奇场景的她不可能将心思真的放在论文上,尤其是手中还拿着一块神奇的玉坠。 眼睛放在论文上,心却在感觉从手中传來的在玉坠上摩挲的触动。 玉坠曾经这样在她的手指尖流荡过无数次,陪她度过无数个日日夜夜,无论是痛苦悲哀欢喜兴奋,她都爱用这块玉來抚慰自己的心灵,让母亲给予她力量,上面的每一条纹路,每一个线条都是那么熟悉,这是一块翡翠玉,浮雕了一个浅浅的观音像,但现在摸上去触觉依旧,还是那么熟悉,但感觉却和以前仿佛不同。 应该说从玉坠上传递回來的东西包含的情绪更清晰也更多层含义。 如果说以前她感觉到的是母亲的爱,那么现在她感觉到的是母亲的爱中包含的不舍、温暖,慈祥、温柔等等,她甚至能从之中模拟出一个个场景,一个个画面出來,这种感觉很奇妙,让她深陷爱的其中。 两个男人依旧在凝视。 薛飞刚要开口,司徒宝马上摇摇头。 薛飞挑挑眉,司徒宝点点头。 薛飞问:“你打开的!” 司徒宝道:“嗯!”,说到这个,司徒宝的眼神明显一亮。 薛飞从司徒宝手中取过黑乎乎皮壳。 可以明显的分辨出來,这个黑乎乎的皮壳就是刚才司徒宝手中的那个黑球,把分为四瓣的皮壳合拢起來的形状就是那个球形。 “说说你是怎么打开的!” 司徒宝从薛飞手中取回皮壳合拢起來,指着皮壳上的纹理道:“就是这个,这其实就是一道锁!” 薛飞还真沒注意这个,凝目看去,纹理似乎真的有些古怪,魅惑之眼辅助性发动。 这一看,还真的看出了点东西。 在这皮壳上的纹理不是天然而成,而是人刻画上去的,而那个皮壳也不是真的皮壳,而是一种以合金制成的奇特金属,这金属中依稀带有秘银的一些特质,有时空记忆的痕迹,精神力扫描下,顺着这些纹理延伸过去,就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精神波动,似乎在听一首音乐。 “解开锁的条件就是,读完它!”司徒宝在一旁继续道:“这也是我刚刚才想明白的,设计这个的人似乎很在意自己的传承,里面的东西更像是一种礼物的馈赠,是附属于它的存在,当然既然是作为赠品,设计者是要让你明白,这些传承才更为重要,你读完它,作为报答他就送你这个礼物,而且,这些纹理和我家里面风陵渡上的有些文字似乎一样!” “你这几天就是在读这个!” “也不全是,除了刚开始得到两天,后來的这两天我是一直在读!” 沒有魅惑之眼,他是怎么读的,薛飞心中有一个疑问。 “你怎么读出來的,说给我听听!” “我也说不清楚,我努力地去感受,用全部身心放在这些纹路上,猛然一下就进去了!” “对了,全身心是关键,读出什么了!”薛飞鼓励的语气道。 “一种孤独和寂寞的情绪吧!你沒读过!”司徒宝突然反问。 “当然沒有,这是一次性的东西!” “这不是你做的!” 薛飞摇摇头,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这个东西其实严格來说它就是一个礼品盒!”薛飞按照自己的思路编道:“是我的一个朋友送我的礼物,你读的那个内容,其实是他给我的留言,我反正也放着沒有用,正好让你历练一下,不错,你完成的很好,你再好好看看剩下的几样!” “是,师父!” 看着司徒宝去摆弄东西,薛飞真的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自从自己当初答应当司徒宝的师父,到现在才几天的功夫,东西教沒教的,这师父的架子倒是摆的很足了,这似乎不太像自己做事为人的方式,仔细思考最近这三个月发生的事,再和之前的自己相比较,人变化真的很大,看來人和自己周边的环境是相互影响,环境在改变人,人也在创造环境适应环境,这才三个月的时间,以后呢?自己还会变成什么样。 一直沒说话的许婷婷突然冒出來一句:“这倒是个机会!” 沒头沒脑的话让薛飞很奇怪。 “什么机会!” 许婷婷扬扬手中的玉坠:“我是说,这东西是个机会,你可以在研讨会上拿出來的做为实例的发言内容,一切都用这个东西可以解释,反正他们也不懂!” 薛飞立刻想明白了许婷婷的意思。 邪魔不侵,百病不生。 如果这是真的,这完全是一个包治百病的治疗仪,但是对于曼陀铃花的功用而言,仅仅是一种在《亡灵真经》上的注解,是否有这样效果还有待于验证,虽说以前的一切已经证明了《亡灵真经》的正确性,但谁知道有沒有万一的存在。 不过,许婷婷的话起码提供了一个思路,可以让他在研讨会上发言的思路。 《气场在人身体中的真实存在》和曼陀铃花结合起來有什么呢? ,,,,,,,,,,,,,,,,分页符,,,,,,,,,,,,,。 晚宴很丰盛,气氛很热烈,不过这似乎和薛飞无关。 首先,晚宴上他不认识几个人,即便是他想认识几个,也因为语言的缘故,无法交流,被请过來研讨的都是各个国家顶尖的人才,说的语言也是各国都有,口音各异,不过大多的人还是将英语作为一种国际通用语言用于交流,可惜,对于薛飞而言要是看还好一些,英语的读和听恰恰是薛飞的软肋。 好在,他习惯安静地独自待着了,安静、独自其实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在饭店四楼大厅的一角,他很惬意地坐在最角落的沙发里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们,觉得很有意思,许婷婷在得到圣光瓶后几乎惊呆了,宁愿自己待在房间内研究圣光瓶,而司徒宝则也在房间内继续和那几个物件继续斗争,本來薛飞也是不愿意过來的,只不过汤姆逊和他住同一层的隔壁房间,到了时间,汤姆逊过來邀请他一起去,他却不得不去。 一进入大厅,汤姆逊立刻被相熟的人包围住了,薛飞被隔在了一层层的人流之外,他不习惯这种热闹的场面,自己一个人到了现在这个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 第九章 他乡遇故 第九章 他乡遇故 有的时候,事情不是你愿意躲就能躲开的,你越是不想惹事的时候,偏偏事情会找上门來。 晚宴上的女士本就不多,毕竟这是一个高规格的医学专业方面的聚会,一般而言在各行各业顶尖的人才中,女人所占的比例不会沒有但也不会太高,所以当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坐在薛飞对面的时候,薛飞的感觉怪怪的。 面前的女子画了淡淡的妆,一袭暗红色的晚礼服,映衬的身材婀娜,天然有一种高贵的气质。 更称得上让人惊奇的是,这个女子薛飞居然认识。 “请问这里有人吗?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女子微笑着对薛飞言道。 薛飞点点头,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谢谢!”女子眉头不显眼地微微一皱,又恢复了刚才的自若的神情,薛飞当然不明白,按照西式的礼节,他本应该上去为小姐或是女士拉开椅子的。 薛飞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的女子,既然对方主动坐在了自己对面,肯定不会是无意之举,他还有自知之明,自己沒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不过,看对方的神态,应该是忘记和自己曾有一面之缘,这样也好。 女子似乎有些受不了薛飞玩味的目光,面上微微一红,露出一副小女儿家害羞的样子,竟然有些扭捏,让薛飞感觉很是意外。 “项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悠闲!”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一扭捏害羞,薛飞反而产生了逗一逗对方的念头。 “你认识我!”薛飞的话让女子很是惊讶。 “嗯,我们见过一面,项灵小姐!” “是吗?在哪儿,我怎么沒印象!”项灵满脸的迷惑。 “锦绣人间,我曾见识过项小姐大杀四方的英姿!”薛飞笑着道。 ‘锦绣人间’四个字一出口,项灵的表情大变。 锦绣人间对她而言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虽然她现在已经变幻了身份,不再是那个可以让人任意宰割的荷官,不再是那个冤死的笑笑,但沉浸在记忆深处的噩梦却永远伴随着她,她不想去想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在她的身边也从沒有人提起这个名字,她几乎已经适应了现在的这个身份,以为那件事就是一段噩梦,但当薛飞真的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噩梦一般的感觉立刻紧紧把她的身体包裹起來。 “是吗?”几乎是颤抖着吐出这两个字,项灵努力镇静,但微微抖动的身躯将她的灵魂悸动表露无疑。 薛飞心下也有些惨然,笑笑的九世经历他都曾亲眼目睹,这么说对这样一个女孩是有些残忍,但不知道为什么?从在‘锦绣人间’第一眼见到这个叫项灵或笑笑的女孩子开始,他就有一种说不清的强烈危机感,他的表现更像是是一种直觉,一种下意识的行为,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项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也怪不得,我当时在赌场帮忙,你不会记得我这么个小角色的!”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项灵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完全恢复过來,她现在是项灵,不是笑笑,在项灵的立场上,她马上展开了反击。 “哦,薛飞先生真是神出鬼沒,沒想到还在内地的赌场有一手,我记得薛飞先生是个医生,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无论是在救灾中还是在学术上都有些辉煌的业绩,这两者好像不应该发生在一个人身上,毕竟赌场在内地是不合法的,传统上涉赌对您而言也不是啥光彩的事!” “项小姐今天來找我不会是为了叙旧吧!”薛飞不想在这个问題上纠缠,更不愿意和对方有太多的交道可打,躲避危险的本能让他想结束这场谈话。 “作为本次研讨会的赞助商之一,我应该和薛先生來见个面,打声招呼的,不是么,薛飞先生可是本次研讨会排名第二的出场人物,我怎么也要來尽尽地主之谊的!”项灵恢复了微笑的面容,很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答道。 薛飞知道这不是答案。 “谢谢!”薛飞举起桌前的一杯红酒略略致意。 “不客气!”项灵也举杯扼首。 话到这里应该是说完了,偏偏薛飞口不由心鬼使神差的又冒出來一句。 “你原來是叫笑笑吧!” 这句话,石破天惊。 话一出口,薛飞自己也惊呆了,这本來是他不想说出來的,不应该存在于世上口口相传的一句话,应该完全烂在肚子里,永远不要说出來。 项灵的脸色完全变了。 这是一个秘密,其他人不应该知道的秘密。 但就是这样一个秘密,被人当面说出來。 “你,!” “不是么!”又是鬼使神差的一句。 项灵死死地盯住薛飞,煞白的脸上带有一股幽蓝青气,是煞气死气怨气,而且青气越來越郁结,越來越浓烈,整个宴会大厅中都仿佛被这种气势笼罩,原本热闹的大厅被这种诡异的气氛带动,突然之间寂静下來,每个人心中都被这莫名而來的恐怖压抑,就像是置身于一个冷冷的充满腾腾气浪的蒸笼中,天上的乌云直接压倒了天花板上,黑沉沉的,是暴雨來临前的最强烈的低气压。 薛飞的感觉又为不同。 这种死灵之气,正是作为亡灵法师的他最为熟悉的,不仅沒有担心,反而让他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快感。 薛飞深深地吸了口气,环绕在身边不为人见的死灵之气快速地翻滚,从他的体内穿过,发出欢快的意象,他咂咂嘴,意犹未尽地道:“很好,很强大!” 一个呼吸间,死灵之气全部散去,大厅重新恢复了刚才的样子。 大厅内的人们相互观望,谁也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很快,一切如常。 “你是谁!”项灵站起身,似乎要走,还是背对着薛飞问道。 “这个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薛飞依旧坐在椅子上。 项灵不再答话,向大厅门口走过去。 薛飞目送她走远,混入人群中,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三千亡灵,确实很好,很强大!”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某个人听。 (从今天开始恢复更新,谢谢各位一直以來的支持,最近身体一直不好,一直在疗养,还望大家海涵,) ------------ 第十章 血涌 第十章 血涌 冯天行此次來香港,是作为特邀嘉宾陪同他叔叔马云飞一起出席,既然是特邀他同样得到了一份邀请函,说是沾了他叔叔一点光,也沒有错,当然这么说也不算太准确,在他叔叔撰写的论文中,他还是出了几分力的,论文中的有些数据确实是在江北市人民医院中采集整理出來,作为一个参与者,他应该是有这个资格的,不过他也仅仅就做了这么多了,因为有这么一点点关系,让他在论文中得到了一个第二作者的位置。 因为是第二作者,特邀的含义被加深。 国际最有影响力的研讨会,这对他而言是一个难得的参与机会,这是一种经历,可转化成资本的经历。 尤其是在飞机上和许婷婷的‘偶遇’,更让他有一种拨开乌云见月明的感觉,这会不会是自己的运气否极泰來,风水轮流转,该他有出头之日了,自薛飞的一系列传言在医院流传开始,他本以为自己和许婷婷渐行渐远,他再沒有机会,小道消息中的‘传言’一般都是真的,这个他深信,到了后來,薛飞不仅仅是传言,只是在医院的表现就已经把他原來的光芒完全掩盖,这更让他忿忿不平却又无可奈何。 当然,他并不知道许婷婷也是來参加这个会议的,但是他却知道许婷婷也下榻于这座酒店,旅途中他曾旁敲侧击地问过许婷婷,但都被这个女孩子给搪塞过去了,他把这个理解为是对自己成就的认可,不好说出此行自己的目的。 所以,洗漱之后,稍作打扮,他从酒店定了一捧玫瑰后去邀请许婷婷一起去参加宴会,这种露脸的机会他不想放过,沒想到,许婷婷居然不在,这让他无比沮丧。 进入宴会大厅,看着厅中的各色人等,说着各种语言,让他的情绪又重新激昂起來,是啊!这种机会不可多得的体验,整个中国的医学界有几人能有这种机会,在初始的拘谨后,他跟在马龙飞身后,操着还算熟练的英语不时地和人打着招呼。 完全是不经意的一瞥。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视线中掠过,薛飞。 不会吧!他怎么在这里。 曾经无数次在窗前他默默地凝视这个男人,嫉妒让他几乎发疯,曾让他认为自己对许婷婷沒有希望了,薛飞自从道了他们医院,各种关于他的小道消息就沒断过,强势的让人吃惊,从那时起,这个人这个影子就烙在他的心中,沒有什么比仇恨,妒忌更让人记忆深刻,他代表的是他心中的一个梦魇。 所以,在一瞥中,他就认出了这个人,让他不相信的这个人真的在这里存在。 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薛飞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看了一眼。 冯天行忙扭过头,一股咸咸的味道从胸腔中喷薄而出又被他强力咽下。 薛飞隔着人群同时也看见了冯天行的目光,对冯天行的到來,他沒太多的意外,既然他能來,别人当然也能來,本來他还想上去打个招呼,不过目光所及,一个白色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是许婷婷。 许婷婷显然是对此次之行早有准备,一袭白色的晚礼服,在人群中煞是显眼,从门口一出來就吸引了大厅中的甚多目光,不过,许婷婷的心理上对参加这中聚会显然还沒做好准备,在众目睽睽之下,东张西望地找着薛飞,一看见薛飞,飞也似的跑了过來。 “你怎么來了!”薛飞忙站起身,为许婷婷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才回到自己的位子。 “來找你呗!”许婷婷坐下后,依旧环顾着四周:“这里的人好多啊!” “找我有事!” “嗯,当然了!”许婷婷听这话有写别扭,眉毛一挑道:“啥意思,沒事不能找你了!” “能,当然能,啥事,这么急,不过你穿上这个看上去真的挺不错的,有点大家闺秀的意思!” 许婷婷得意地笑笑:“这还用你说,我本來就是!”看看四周,眉头皱皱道:“还不是为了这个!”说着话,扬扬手上的瓶子。 薛飞这才发现,许婷婷的手上居然拿着圣光瓶。 “你怎么把这个拿到这來了!”薛飞立刻紧张起來,圣光瓶可不是随便拿出來展示的东西,怀璧其罪的道理他可明白,而且,这东西是一个颠覆性的东西,被别人明白了他的功用,后患无穷,所以一见圣光瓶他就有些急了。 “沒事,别人看见了大不了以为是个瓶子,了不起是个古董,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再说我又沒说在这里就试,你以为我傻啊!”许婷婷明白薛飞在担心什么?安慰道,不过后面有追加问道:“不过你要告诉我,这东西咋用啊!在房间内,司徒宝能用,他也教给我口诀了,我也照着他说的做了,可就是不见圣光,司徒宝也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他让我來问你,你快告诉我!” “等回去了我就告诉你,别在这闹!”薛飞说着话,就要把圣光瓶接过來。 许婷婷猛然把手缩回來:“这可不行,你现在就说,要不然你就跟我回房去说去!” 薛飞问难地看看四周,问道:“就这么走了,人家刚把我拉过來咱就回去不合适吧!再说你的衣服都换过了,不再在这里多待一会,多亏啊!你可想好了,以后穿这种衣服的机会可是不多哦!” 许婷婷犹豫了一下,看看四周,又看看手里的圣光瓶,最后知道圣光瓶的秘密的念头还是胜出:“反正衣服也是租过來的,给你看看就行了,快,跟我回去!”说着话站起身走过來一把挽住了薛飞的胳膊。 “好,好,好,跟你走!”薛飞在这里待着也着实沒啥意思,顺势站起來。 “啪”的一声清脆的玻璃杯破裂声,接着传來一声女子的尖叫。 薛飞微微侧身,就在不远处,一个男子正缓缓倒下,鲜血如泉涌一般喷出老高。 和其他的聚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不同,人们沒有远远的避开,因为在场的大多数都是医生,人群本能地立刻围了上去。 薛飞看的分明,倒下的人他认识,是他在同一个医院的医生,,冯天行。 ------------ 第十一章 玻璃心(上) 第十一章 玻璃心(上) 沒有什么比正在自己踌躇满志的时候被人打了一记狠狠的耳光更让人郁闷的了,尤其是这记耳光自己生生地只能挨下却无力反抗,冯天行一路风光无限地到达香港,出席国内无几人能出席的研讨会,心中的得意无以复加,更不用说这次是在自己心爱的女孩面前展露自己最得意的羽毛。 从在晚宴中他见到薛飞开始,一种强烈的不祥之感笼罩在他的心头。虽然他已经努力做到不去看,尽量做到无视于他的存在,但当薛飞站在这里,而许婷婷也恰好在这个时间点也到达同一座酒店,这中间潜藏的东西让他的心猛烈的揪了起來,他最担心的预感马上变成了最真实的存在,这让他不得不去想,这两个人都出现在这里出现绝不是什么偶然,这本來就是他们商量好的事情,一想到这,压抑不住的情感,一瞬间截然相反的两种悲喜心态让他的心脏的负荷骤然加大,本來已经被他强行压下去的气味在见到许婷婷揽起薛飞胳膊的那一刻被更大的激发出來。 一口浓浓的鲜血从他的嘴角不可阻挡地流出來,在他还清醒地的意识下第二次被强行咽下的气息却成了第二次喷发的动力,这次是喷泉,血的喷泉。 随着喷泉,冯天行的身躯缓缓倒下,眼光却还看着不远处的薛飞,不甘、不信。 世界上有很多种病都有自己的专有名词,大多是以人或一些符号或者是特殊的意义來命名,医学界对这种心脏突发破裂的情况也有一个很浪漫却又很贴切的名字,,玻璃心,,专指因爱情而引起的心脏急发性破裂。 能出席今天晚宴的都是心脏学方面的专家,毕竟这是心脏外科学领域的一次难得的盛世,冯天行一倒下,晚宴上的人立刻围了上來,不用多说,只从各自的经验判断大多数人就已经得出了很真实情况近似的结论。虽然这种结论还有待于各种检查得道验证,但并不妨碍他们做出预防性的各种举措,各人从各自的角度发挥自己的特长,行动迅速而得体,根据现场的情形盛红酒的冰块被倒在餐巾上做成一个的冰袋围在了冯天行的脑部,有的人拨打电话,有的人现场组织抢救,心脏的救助其实在沒有专业器械的情况下,最好的其实就是等待就是不动,让病人平躺安卧,对病人的每一个动作反而会造成受伤创面的增大。 病人就是病人,不管他是谁,在医生眼中他就应该是病人而沒有其他的东西在里面。 其他的专家或者还仅仅是根据经验判断判断,对薛飞而言在魅惑之眼下一切都无所遁形,在拉近的图像中他清楚的看到在冯天行的右心室上一个浅浅的裂痕,随着心脏的收缩,一股一股的血冒出來,堆积在胸腔中,心脏收缩的越來越缓慢,眼见的跳动越來越无力,可以预见不用等急救车到达,这个人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去,沒有手术条件,固然这里已经集中了世界上最多的大师级心脏外科专家,但也沒有人有任何其他的办法。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况是更复杂的心脏外科手术。 许婷婷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定神看去,自己紧紧挽住的薛飞已经到了人群旁,再看,他人已经是挤开了人群蹲在倒在地面上的冯天行的身边。 医生的天性、本能让薛飞做出了第一反应,这个时候,时间就是生命,其他的都不重要,在他脱开许婷婷的手向人群奔去的一瞬间接连做了三个不同的动作。 第一个动作是探臂从一旁长长的餐桌桌面上取了一把餐刀。 第二个动作是掠过走动的侍者的时候从侍者手中端着的盘子上取了一个杯子,一个带着两根吸管的空情侣杯。 第三个动作是在经过一位女服务生的时候顺手接下了围在她腰上的白色围裙。 三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哈成,就像经过无数次训练一般,还沒等周围的众人反应过來,蹲在地上的薛飞已经伸手捏开冯天行双颊,把手中团成一团的围裙塞了进去。 “你在干什么?” “不能动!” “no,no!” 几个在周围围观的人反应过來,立即试图阻止,但薛飞下一个动作却吓住了所有的人。 寒光一闪。 围裙塞入后,薛飞沒有任何犹豫,餐刀在手中转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姿态,一刀下去,正是心外科常用的下刀位置。 一看下刀的位置,周围的都是此行的大家,那里还不明白薛飞正在做的是什么?但在这种条件下,谁敢就这样下刀,更别说是餐刀。 血顺着刀口立即流了出來,浸湿了雪白的衬衣,薛飞下的第一刀,甚至沒有时间解开冯天行的衣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众人都呆呆的愣住了,只有薛飞的手在动。 一动一静。 沒有人去想,餐刀能不能这么锋利,就这么顺利的破开肌肤,破开骨骼,建立操作面,也沒有人看到附着在餐刀刀锋上的一丝金芒。 薛飞随手放下刀,拿过杯子放在冯天行的胸口,抽出半截吸管插入刚刚切开的刀口里,接着另一根吸管也跟着插入,眼看着红红的液体顺着一根吸管缓缓流入情侣杯,慢慢注入到一半的时候,又从另一根吸管中缓缓流回躯体。 体外循环。 周围的人无比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在心外手术中,建立体外循环虽然不经常用到,但在场的人都曾经有过这种经历,心脏手术的手术时间长,需要用血量大,一旦发生血液不够的情况,沒办法的情况下都要建立这种病人身体血液重复利用的体外循环,但像这种用一个杯子两根吸管就能建立的体外循环简直闻所未闻,建立体外循环需要严格的条件,最起码要用小型的动力泵來提供循环动力,因为这个时候心脏的压力是不足以维持体外循环发生的动力,这手术简直是在颠覆他们的认知,更别说其他的空气,环境,呼吸机等等条件了。 激动。 如果这手术真的能成功,这个过程绝对会成为他们人生中见到的最经典的手术。 薛飞的两只手都探入了切开的刀口中,终于有人开始自发的配合,也为了能更清晰的看到全过程,外围已经有人取來了更为明亮的几个灯管放在四周勉强建立了无影灯的条件,也有人蹲下,帮助撕开了冯天行的衬衣,立刻操作面无比清晰的展露出來。 冯天行的喉咙突然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身体也不自然的扭曲挣扎,在他身上的情侣杯晃动起來,沒等周围的人來得及摁住他,薛飞已经反手一掌切在了冯天行的颈部,立刻,冯天行的身体重新僵住了。 周围的人看到薛飞的动作同时吸了一口凉气。 狠,真狠,不过这也是此时最好的选择了吧。 ------------ 第十二章 风口浪尖(一) 第十二章 风口浪尖(一) 等两人回到房间,许婷婷依旧满脸的不可思议,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看到的一切。 “真是你做的!” 薛飞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你应该相信你的眼睛!” “我真的怀疑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你!” 几天内接连发生的事,一切都如梦如幻,自己选择的这个年轻人的表现太过神奇,就连这个“古风铃”花树的传说都变的可信了,可这一切可能是真的吗?而且刚刚神奇的手术,还有自己身上的这个圣光瓶,这个人身上还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还不用说在江北医院的时候发生在薛飞身上的神奇。 “我也怀疑,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你想过沒有,刚才做手术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人都拿着手机在录像,到时候,你可别解释不出來,还有,最后的缝合伤口,我可看的清楚,心脏、胸口上的伤口最后连一点缝隙都找不出來,看你以后怎么去解释!” 薛飞挠挠脑袋,事情出了的时候,沒时间去考虑,只想着如何去救人了,在有别人旁观,并有录像的证据下,还真的沒法子去解释,但手术的时候如果不用圣光瓶的功能,显然是无法对伤口做最后的处理的。 “沒法子了,解释不了,就不解释,不仅这事无法解释,怕是其他的事也无法解释,这下好了,江北咱是回不去了,现在这里怕是也无法待了,要不,你跟我私奔吧!” 私奔。 这话一说出來,不仅许婷婷愣住,就连一旁的司徒宝也扭过头來。 “这个怕是不好吧!你來到香港,而且在这里登记入住,大会的议程也已经议定,这个时候走对上对下都无法交代啊!不是我不愿意跟你走,这个时候走,总有一种临阵脱逃的意思!”许婷婷犹豫着说道。 话一出口,薛飞就知道自己想的歪了,他这个时候代表的是国家的形象,关乎中国人在世界其他国家人眼中的地位,当然这么想是有些抬高自己,问題是自己怕什么呢?记者,还是别的什么?自己所作所为光明正大,所怕何來。 “呵呵,走当然是不走,不过想看看你跟我私奔有啥想法!”薛飞改口道。 “德行!”许婷婷白了他一眼:“现在满足了,得意了!” “嗯!” 薛飞惬意地走到沙发前一躺,脚往靠背上一搁,长出一口气道:“满足了,得意了!” 许婷婷却不依不饶地走过來,一把拽住薛飞的胳膊道:“你倒是得意了,走,陪我逛街去,该你这个男朋友尽你责任的时候了!” “这都几点了,还逛!” “香港是个不夜城,到了晚上才有味道!” “……” “你走不走!” 熟悉的指甲的摩擦声响起。 “好好,走还不行!” ,,,,,,,,,,,,分页符,,,,,,,,,,,,,。 君悦酒店九层,薛飞所在房间的正下方。 马云飞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无神,混然不觉手中夹着的烟头就要烧到手指,在他的对面,隔着一张长茶几,冯天行也坐在沙发上失魂落魄地看着他,不过此时的冯天行的样子有些滑稽,皱巴巴的裤子,**的上身,脖子里依旧挂着一条领带纯白色的,上面布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姨夫……”冯天行怯生生小声说道。 烟头终于烧到了手指,一个机灵,马云飞从自己的思绪中缓过神,忙把烟头扔在一边,又狠狠的垛了一脚上去,用力用脚在地上拧了几下才罢休,看着冯天行张嘴结舌的样子沒好气的问道:“看看你的样子,还不去换换衣服,今天的事丢人丢的还不够,不知道有多少记者拍下了刚才的照片,这次可是丢人丢到家了,哼哼,玻璃心,玻璃心,这么个心脏疾病中千例难见的居然就让你碰上了!” “姨夫……” “说实话,你应该感谢那个你口中的姓薛的小子,要不是人家,你今天的小命就算是交代了,在场的人都是这方面的专家,可谁敢在那样的条件下做手术,最可怕的是手术是成功的、完美的,我还从沒见过这么完美的手术,最不可置信的是你胸口上的伤口,他是怎么做到的,居然沒有一点痕迹,你和他是一个医院出來的,你知道么,!”马云飞叹口气道。 冯天行炸了锅似的跳起來道:“我还感谢他,,沒有他我至于这样吗?我还感谢他,怎么不让他去死,姨夫,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你报的什么仇,人家对你有仇吗?我刚才听你讲了半天人家可是一点沒怎么样过你,反而对你是有恩之人,咱不能恩将仇报!” “去他娘的恩将仇报,老子不报这个仇誓不为人!” “你可不要轻举妄动,这里可是香港,再说,他这一手治伤的方法一定要搞懂,搞明白,对了,你在医院就从來沒听说过这个事,就是不用缝合就可让人的伤口愈合!”马云飞见猎心喜,孜孜以求的还是关心这个。 “沒有,不过他一直在中医门诊上呆着,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不管有关沒关,正好他现在对你有恩,你去上门去道个谢,顺便看能不能打问出來点什么相关的消息!” “我不去,我见他们俩亲亲秘密的样子就心里腻歪!” 马云飞呵呵一笑,眸子里寒光一闪道:“傻孩子,你不是想报复人家吗?怎么报复,了解你的对手才能有针对性的下手,孙子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连人家喜欢什么有什么背景都不知道,两眼一抹黑的就想去报复人家,那么你的报复是什么?找人打人家一黑棍就算是报复了,这样的报复未免太小儿科了吧!真正的报复是什么?就是你阴了他他还要感谢你的才算是一种上的了台面的报复,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算是一种报复,还有把他的东西据为己有也是一种报复,就像现在这样,你把他的秘密搞到手,然后自己利用,如有可能自己申请专利,自己写论文,这也是一种报复,现在我再问你,你的报复是什么?” 一番话说的冯天行眼前一亮,对啊!“我知道了姨夫,我这就去!” “嗯,这就对了,报复也是一种长远的投资,要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利益,要用最小的付出取得最大的心理满足,损人还要利己,否则干他作甚,在最好的时机落井下石,在这之前,可以忍耐,否则就是徒增敌人,让人家有了准备!”马云飞教导道。 ------------ 第十三章 风口浪尖(二)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两个人都低估了现时中国娱乐记者的能量,所以兴致勃勃的两个人换好衣服从一层电梯里一出来,酒店一层大厅内的沙发上马上站立起许许多多的人和迎面而来的长枪短炮各类摄影器材硬生生的将两个人的脚步逼回到了电梯里,不敢停留直接乘着电梯又回到十层自己的房间。 许婷婷直到踏进房门还依旧心有余悸,一边靠在门上一边小手不停地上下抚弄着胸口道:“我的了个天啊!” “没事!习惯了就好了!”已经有过经验的薛飞安慰道。 “习惯?” “嗯,和我在一起,恐怕你就要慢慢习惯了。” “没想到你还挺自信的。” “无关自信,但这是成名的代价。”薛飞换上一副落寞的表情,悠悠说道。 许婷婷摸摸薛飞的上额,然后才点点头:“嗯,还没被这弄的发烧,看来你还颇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的名头不是靠自己来的,对了我还一直没问你呢,你和那个蓝心媚到底是啥关系?你对人家做了什么让人家那么大的一明星对你这小医生念念不忘的。说说吧,老实交代。” 蓝心媚和他的关系? 这个能说么? “你真的要听?”沉默了一会,薛飞突然问道,语气郑重。 “算了,谁想听你的过去式!”许婷婷在‘过去式’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不管你过去怎么样,现在你不还是我的?” 薛飞正待松口气,许婷婷又加了一句,让他的这口气出的说不出的那么不通畅。 “反正你就是说也肯定说的不是真话,我问的就多余。” “我还没说你咋就断定我说的是假话!”薛飞满心满脸地不服气地问,虽然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男人都一个德行!” 许婷婷白了他一眼下了一个断语,噎住了薛飞下面所有的话。 看着薛飞气哼哼郁闷无比的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扭着脸不理他,许婷婷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话,蓝心媚不要脸非要向自己的男友示爱,关薛飞何事,自己这么做,不是正是将薛飞往对方怀里推么?何况她还是大明星,大美女,那脸蛋长的就连她这样的女人都动心,何况男人,薛飞在演唱会现场当下拒绝她不知需下多大的决心,还是对自己的爱战胜了对她的动心,这还不够么,需要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要下点眼药点点对方?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千万别让自己弄巧成拙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许婷婷跑过去,摇晃着薛飞的胳膊软语相求道:“人家不是吃醋嘛,有那么一个大美女,大明星追你,你多有面子,人家想着还不得把你嘚瑟到天上去,我错了,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啦,还不好?”最后几个字嗲声嗲气的,叫的薛飞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可男人大多偏偏就吃这一套。 “认识到自己的错了?”薛飞故意虎着脸问,心里骂着自己贱,却又感觉志得意满。 “嗯,认识到了。”许婷婷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活像一个待宰的羔羊,或是乖乖兔,可怜兮兮的看着薛飞。 “你早想问了吧!” “是!”许婷婷老老实实答道。 “以前怎么不问?” “这不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嘛!”许婷婷小声嘟囔道。 “吆,还是我的不是了呗!” “我可没那么说。” “其实我和蓝心媚认识的时间不长,你知道当初地震的时候我是怎么进去震中的?就是她帮忙,当时她还是一个小护士,我们俩也就是在地震救援的时候有过工作上的接触,仅此而已,真的没其他的事!” “就这么点事?” “可不就这么点事,你以为呢!” “就那么几天人家就爱上你了?” “我也不知道哇,说明你男朋友的魅力大呗!这不显得你有眼光呀!要不你也不会看上我这个穷小子啊!” “哼哼!嘚瑟,继续嘚瑟!” “注意你的态度!别忘了你现在还在认错中。” 许婷婷垂下脑袋,可还是口服心不服的样子。 “反正就是这么回事,你信与不信也是这样的。好了,别说这个了,你还想出去逛街不?再不出去,你原本预计在香港的打算就要执行不下去了。”薛飞主动转移了话题,提出了一个许婷婷不能拒绝的诱惑。 “这还怎么出去?外面的那一堆人都眼巴巴的候着呢,我现在可是知道狗仔队为什么叫狗仔队了,那家伙!太可怕了。”徐婷婷无比郁闷地说道。 “你想出去我就有办法!” “真的?”许婷婷不相信的问。 “当然是真的,不过,要看你胆子大不大!”薛飞故意用睥睨的眼光看着许婷婷,许婷婷哪里受得了这个,嚷道:“我可是有名的许大胆,吓死你也吓不坏我!” “那就好,跟我来!”薛飞说着话,站起身,向紧挨着客厅的落地窗走过去。 “哎哎,你这是干什么?”许婷婷一边喊着问一边跟过去。 两人到观景阳台,夜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楼下面是如水的车流汇成的灯海,四面是不夜的高楼大厦,灯光闪亮。 “你不会是想从这里下去吧?”许婷婷倚着栏杆,看这下面的高度不相信的问。 “不可以?”薛飞反问。 “你敢下我就敢,有什么呀!”许婷婷心虚地大声道。 “那就走!” 薛飞一把搂住住许婷婷的腰,另一只手已把毛线金针已经发了出去,牢牢地固定在楼层的墙壁上,手上借力一纵身身子已然腾空向楼下急速坠去。 “妈呀!”许婷婷万万没想到薛飞居然真的会带着自己从十楼一跃而下,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脸一下子吓的白了,看着四下的景物在快速的移动,地面也在快速的接近,几乎是下意识地双手双脚紧紧缠住薛飞,如同一条八爪鱼般,眼睛再不敢看,把头狠狠地埋在薛飞的胸口,大脑完全失去思考能力,认命般地等最后的时刻到来。 ------------ 第十四章 风口浪尖(三) 第十四章 风口浪尖(三) . 薛飞控制着毛线金针速度,两个身影缓缓降落在草地上,如同一片从天而降的鹅毛,悄无声息温柔地和大地轻轻接触,看着自己怀里双目紧闭,四肢紧紧抱着自己的‘八爪鱼’心里有些郁闷,这和自己刚才的设想完全不一样,这个号称自己是许大胆的家伙看样子胆子真的不大,抑或比一般的女孩还小点也说不定,本來打算像影视剧里一样两个人白衣飘飘携手相依如仙人下凡般的降临一下,让这种特殊的浪漫给她带來惊喜,或者早知道是这个结果自己刚才横抱着她也行啊!也算是另一种经典的演绎,这下倒好白白浪费了自己刚才的表情。 可见真实的人生和影视剧里面的表演毕竟还是有差距的。 “睁开眼吧!我们到了!”薛飞柔声道。 “到哪了!”许婷婷不敢睁眼,小声地问。 “到地上了,还能到哪,快下來吧!这样子出去还不得让人一眼就逮住啊!” 许婷婷快速睁了一下眼,果然是在地面,才放心的睁开看看四下问:“我们这是在哪!” “我房间的正下方,你看不出來!” 许婷婷抬头看看上面,再仔细看看四周,果然是,现在两人的位置在紧靠着楼体的内侧,前面是一圈修剪的整整齐齐的灌木从正好挡住了两人的身子。 “神了,你是怎么下來的,不,是我们是怎么下來的,真从上面跳下來的,不会吧!” “不能告诉你,涉及的秘密太多,告诉你会有危险!” “哦!” 等了一会,薛飞见许婷婷果然真的不在发问,反而奇怪了,这不像是她的性格,但这个话題他也不敢再继续撩拨,这个秘密他除了蓝蓝外真的不敢和任何人分享,这是亡灵法师的秘密,不应该被外人得知。 ‘嘤咛’一声似给烈火干柴上浇下一桶冰水。 许婷婷从薛飞身上跳下,两个人的脸都有些红扑扑的。虽然仅仅是一小会儿的功夫,但却是两个人自从认识以來身体直接接触时间最长的一次,而且接触的方式是如此的暧昧:许婷婷的双手环绕在薛飞颈上、双腿环绕在腰上,能贴近的地方全部贴紧,两具年轻的躯体紧密地贴近,正是青涩、懵懂、憧憬的年纪,面对面呼吸出的青春的气息无不让对面的人心乱如麻,这样的夜晚让人迷恋,尤其身体上自然而然的反应更让对方迷失、害羞、期待、抗拒等等千奇百怪的心理同在心头,唇已不自觉地相印在一起,电流从双唇接触的地方发生瞬间传遍全身,许婷婷不自然地发出一个旖旎的声音仿佛是一个休止符,让沉醉于其中的两个人猛然惊醒。 许婷婷在先薛飞跟在后面从灌木丛中走出,许婷婷走的稍快,等她发现时已经和薛飞拉开了一段距离,只好停下等薛飞赶上了。 “你就不能跟快点!”许婷婷嗔怪地白了薛飞一眼。 “你哪是走,那是跑好不,你不想想咱俩为啥用这种方式下來,再你追我跑一番想不引人围观都不成!” “好了,现在不是出來了!”许婷婷一把挽住薛飞的胳膊道:“现在应该沒事了吧!” 两个人说笑着正走着,迎面正遇上从外面走來的冯天行。 冯天行很兴奋,听了姨夫对他的教导,让他豁然开朗,原來事情可以这样做,原來报复人可以报复到这样的境界,而且确实只有这样的报复听起來才感觉最解气和痛快,出门后解开心结的他决定去买点东西再去上门,一來这样显的会很有诚意,再者拎着东西上门人家不好意思拒绝,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坐坐聊聊加深感情,回來的路上想着待会自己面上一套,骨子里却是另外一套,竟让他有一种异样的快感,尤其是想到终究答案会揭晓,想到对方绝望看待自己的眼神,这种快感更让他浑身战栗。 提溜着一堆惠而不费的东西,兴冲冲的往回赶,沒想到一拐弯刚走到通往酒店的路口,迎面走來的许婷婷和薛飞让他一愣,在他意淫的世界里此时的薛飞和许婷婷正可怜兮兮地跪在他的膝下向他摇尾乞怜,而突兀出现在面前的二人一个个容光焕发,哪里有他想象世界的可怜样,巨大的反差让他惊愕一下才马上醒悟过來,理想就在眼前,但想达到自己的目的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比如现在的和人家搞好关系。 挤出一个笑容,迎着两人的目光走过去,还沒开口就看见许婷婷满脸未消的红晕,和她紧紧挎着的薛飞脸上同样的表情,心头就是一紧,脑子里已拼画出在两个人身上刚刚发生的事情,强烈的嫉妒加上酸楚的感觉涌上喉头,让他嗓子一甜几乎吐出血來,这感觉和在晚宴上的曾经发生的何其相像,牙关紧咬,情绪被‘玻璃心’三个字带來的恐惧强行压下,硬是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來:“呵呵,呵呵,两位兴致很高啊!” 两个人对冯天行刚才的面部表情的丰富变化当下有些接受不了,等醒悟过來,强忍着笑意打着招呼。 “冯医生这兴致也很高啊!这么晚了不在房间好好休息,还出來采购,真是我们女人的楷模啊!”许婷婷对冯天行一直都是这种态度,是对他一贯纠缠的心理优势下的自然反应,薛飞的话就正式多了:“冯大夫还是多休息的好,失血过多后静养几天对身体好!” “哦,我这还沒感谢薛大夫的救命之恩呢?这不是特地出去买点东西正说要上去看望薛大夫呢?沒想到在这里碰上了!”按照原定的计划,冯天行镇静下來道。 冯天行的一番话让两人稍感意外,不过人家手上的东西是真是存在的,再说帮了这么大的忙从人情往來角度來讲,过來一趟也是題中应有之意,就如同冯天行预料的一样,中国人向來的传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带着东西好心好意地表示感谢來,你总不能还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了。 “冯大夫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了,别说咱们是一个医院的同事,就是一个陌生人咱遇上了也不能不出手不是,再说了,也是冯医生洪福齐天,正好当时手头的东西齐全,要不然我也沒办法啊!” 薛飞的话让冯天行的心立刻活泛起來。 ------------ 第十五章 风口浪尖(四) 第十五章 风口浪尖(四) “薛大夫说笑了,现在谁还不知道薛大夫的医术,咱们这次开会本來就是心外手术界的一场盛会,今天在所有专家面前动的这个急救手术,我想除了你以外沒人敢做,就是之前决定的您在会议上能独立发言这一项,国内起码无人能及,等回咱们医院后,许院长肯定会有所考虑,沒准直接当个心外的主任也是沒准的事!”冯天行口吻里泛着酸气恭维。 “冯大夫,我是一个刚签约到咱们医院的一个小小医生,现在还在中医门诊上班呢?你说的都还是沒影的事,我倒是想,别人也不答应啊!” “薛大夫太谦虚了,你们两位这么晚了,还出去!” “出去逛逛,我们走了,你忙你的!”许婷婷不想听两个人沒营养的话,拉了薛飞一把要走。 “哎,等等,我这给你们买的东西呢?给你们放哪!”冯天行追问道。 “你放我们的房间吧!十楼的那个,里面有人!”许婷婷拉着薛飞挥挥手道,薛飞不好意思的冲他笑笑走了。 看两人走远,冯天行恨恨地扭头向酒店走去。 薛飞的房间在哪儿他已经从酒店的安排处得知,只不过许婷婷说的房间内还有人让他有些疑惑,邀请函上列出的是薛飞和许婷婷,沒听说还安排了其他人,许婷婷被安排在四楼,薛飞这边作为贵宾不可能安排有其他与会人员和他同住,会是谁呢? 敲敲门,沒有回音,再敲,门开了一条小缝,司徒宝露出半个脑袋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找谁!” “请问这是薛飞的房间吗?” “是,他不在!”司徒宝说完就要关门,冯天行忙顶住房门解释道:“我是薛飞的朋友,我们俩是一个单位的同事,來给他送东西的!”说着亮了亮手里提的礼物。 “那,进來吧!记得关门!”司徒宝让开门,自顾自地走到茶几前坐下,眼光落在茶几上放的东西就不再动了。 冯天行进门,把东西放在门口的位置,见司徒宝也不搭理自己,几次欲走,又强自忍住,走到司徒宝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沒话找话道:“看你很面熟啊!我们应该是江北市人民医院见过!” “嗯!” “你也是咱江北人!” “不!” “你是薛飞的亲戚吧!” “不!” “病人!” “不!” “听你的口音……” “你到底有事沒事,沒见我正忙着呢嘛,有事说事,沒事就走!”司徒宝不胜其烦,下了逐客令。 “沒事沒事,不,有事,我在这里等薛飞吧!” “那你就安安生生的待着,别和我说话!” “好,你忙你忙!” 冯天行这个气啊!要不是老子想从你这套点消息出來,老子会受你这份气,一时半会怕是聊不來了,看來还得想别的办法,最好是对症下药,找到对方的愿意谈的话題才行,这老头这么神经兮兮的光盯着茶几上的这几样东西看,这茶几上的东西有什么值得这么全心全意地。 一个晶莹透亮的瓷瓶、一个古铜色铃铛、一串木制手珠、一把无鞘短剑。 司徒宝的眼睛就定在古铜色的铃铛上。 铃铛不大,比一个成年人的拳头略小,样子很古朴,不像是个铃铛,倒有点像钟,不过叫钟有点太小,铃铛表面泛着一层温润的光,看样子是被人经常在手中摩挲,上面密密麻麻地刻着一些像是符箓又像文字的东西。 古董。 瓷瓶、手珠、短剑剩下的三件东西看上去也都有些年头,所有的东西都从内里向外透着一层淡淡的光芒,正眼仔细看却沒有,但在眼神的余光中,这四件东西都自身存在一圈淡淡的光晕。 宝贝。 说不出什么心理,冯天行眼睛一下被瓷瓶深深的吸引了,仿佛冥冥中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召唤他,让他对这个瓷瓶有一种天生的喜爱,甚至有据为己有的冲动,沒有任何犹豫,冯天行一把将桌子上的瓷瓶抓过來,入手清凉,磬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一旁的司徒宝却吓坏了,这可是他亲手制作完成的第一个宝贝,还不知道今后有沒有机会和材料再做一件。 “你,你干什么?快放下!”司徒宝大吼一声,脸都绿了,眼睛瞬间变得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雄师,想扑上來又怕弄坏了冯天行手里的瓷瓶,投鼠忌器,就连最后说话的语调都变的低沉,生怕自己的大声吓的瓷瓶会从冯天行的手中脱落。 “你还不快放下,我告诉你,这东西坏了你可赔不起!” “轻点,轻轻地,对!” 司徒宝的喊声一起,冯天行才仿佛魂魄归位般地醒过來,他对自己的举动也感到震动,这完全不是自己的行动,刚才自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般,怎么会做出这种行径,但他明白,自己绝对沒被什么东西附体,一切都是自己下意识的动作,至于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有天知道,瓷瓶上传來的阵阵气息让他迷醉,手感细腻,温度适中,拿在手中全身上下沒有一处毛孔不舒坦,真是好东西。虽然不知道具体好在哪里,但绝对是个好物件,依依不舍地把瓷瓶放回桌面上,司徒宝马上像见了遗失多年的亲友再次相见一般,小心翼翼地从茶几上拿起來,轻轻地放在茶几的另一端,生怕冯天行再抢,桌子上的其他三件东西也远远地搬离了靠近冯天行的一端。 “这是古董!” 司徒宝把四件东西都稳稳妥妥地都放好了,才扭过头用几乎要吃人的眼光看着冯天行道:“谁让你动的了,谁让你动的,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弄坏了,杀你一百遍,一万遍都弥补不过來,卖你一百万次也不够赔的!” “真是古董,这么贵,什么瓷器,五大窑的!” “屁,什么五大窑,和这比起來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 “你就吹吧!这世上还有比五大窑更好的瓷器!” “你懂个屁,瓷器,这根本就不是瓷器,这是宝贝,仙家的宝贝,妙用无穷!” ------------ 第十六章 风口浪尖(五) 第十六章 风口浪尖(五) “你能不能不这么吹啊!仙家宝贝,你咋不说这是观音菩萨手里的玉净瓶啊!”冯天行又好气又好笑,这老小子不是看网络小说看的脑子有毛病了吧!仙家宝贝,不就是一个破瓷瓶嘛,最多是个古董,不过最可能连个古董都不是,一般有年头的瓷器都有开片,这个明显的光洁如新,温润如玉,最多也就是个玉瓶,而且好点的玉石讲究的是薄刻浮雕,去的东西越少越好,这个玉瓶壁薄中空,可见从里面挖出了不少的玉块,显见得不是好玉,要这么说连古董都不如了,算是个工艺品吧! “吹!”司徒宝愤怒的几乎七窍生烟,圣光瓶是他最得意的作品,就像他亲生儿子一般,而且功用超过现时科技下的一切的外科伤疗手段,有它在手,可以说颠覆了人们做手术的长规手段,以往不可能实现的手段在它的帮助下完全可行,不仅如此,以往手术后的恢复阶段从此可以省略,沒有伤口、沒有流血也就沒有了其他的并发症的产生,不知要省多少事,而眼前的这小子居然说自己是吹。 司徒宝郁闷了,明明手持宝器却不被人识,偏偏自己还不能用事实证明自己的正确,反而让本來错误的人在自己面前得意洋洋。 “你不懂,我不和你说!”憋屈的司徒宝最后憋屈的说出一句话,扭头不再理他。 “嗯,我是不懂,你们仙家的东西,我这样的凡人那里能懂,也就是你这样的才能懂吧!对了,还有你的这些个瓶瓶罐罐们,都是你说的仙家宝贝吧!不过这个葫芦看着倒真有点仙气儿!”冯天行却占理不饶人,看着一旁沙发上放置的几个土里土气的罐子和葫芦,阴阳怪气的说着风凉话。 愤怒的司徒宝真的出离愤怒。 冯天行眼里的那些个瓶瓶罐罐的,都是他珍视的朋友,尤其是葫芦,更是陪他多少年风风雨雨不离不弃的朋友,两个人几乎是相依为命的关系,说别的司徒宝还能忍受,说葫芦和他的朋友,这个他忍不了。 “小子,还别说吓唬你,就你说的这玉瓶,还别说小了,就整个中国你打听打听,你要找出第二个來,我…我…我赔你一百万!” “嘿嘿!老人家你还真别唬我,就你这玉瓶,一模一样的我不敢说有,但比你这好的可有的是,你到外面随随便便找个卖玉器的礼品店,我保证绝对有比你这个好的,还一百万,吓唬谁啊!十万你有么!” 两人话赶话说到这了,一个有心一个无意,有心算无意还不是一算一个准。 “你个小兔崽子,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打赌,我从來不跟别人打赌!” “你不是不服么,咱就打这个赌,不打你就别和我抬杠,你还得给这些个朋友认错!”司徒宝指着沙发上的瓶瓶罐罐道。 真是个神经病,冯天行暗道,把这些个死物当朋友,反正自己也是向他套话,就由着他说呗,自己还能让一个精神有问題的人难住了。 “好吧!虽然我从來不打赌,但今天为了证明你的错误,这赌我打了,我要是输了我向你的这些朋友认错,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我输了,我给你一百万,你放心,作为司徒家长门一脉,钱不是问題!” “别,咱们得公平些不是,为这我要你一千万我也下不去手,再说你是薛医生的……,就说凭你俩的关系,加上我和薛医生又是同事,都是熟人我也不能这么做不是,这样吧!你输了,你请我吃顿饭得了,咱们又沒多大的仇,交个朋友呗!” “好,就这么定了!” “等等,什么就定了,还沒说赌怎么打呢?” “这还不简单,你看啊!这是一把小刀,用它在我左手食指上轻轻拉一个口子,你看血是不是出來了,看好了,这是个刀口,沒错吧!然后把这个圣光瓶拿过來,你看这手指往瓶口上方一抹,再回來看,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伤口就好了!” 冯天行眼睁睁地看着司徒宝在自己面前表演,他实在是沒想到自己想了解的真想就这么出现在了眼前,圣光瓶,这个老头是这么叫的,而且刚才受伤的手指从上面经过的时候,他明显的看到在瓶口有一洁白圣洁的光芒闪过。虽然微弱,但他相信自己的眼睛,恍惚在薛飞为自己在伤口治疗的时候,也有同样的光芒闪过,但自己当时沒有注意,当然自己当时都是一个快死的人了,那里还有空想这个,即便是有想法,估计当时也是以为有天使來接引自己。 “你给我找个瓶子來,只要也能來这么一出,我立刻给你一百万绝无虚言,不是瓶子也行,只要能做到这个就行!”司徒宝得意洋洋地看着冯天行。 “ 谈钱多伤感情啊!再说我刚才不是说不要了嘛,你这不是魔术吧!”冯天行装傻充愣地问。 “小伙子,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别输不起。 “不是输不起,认赌服输多大点的事,不过你这样不行,刀、瓶子、东西都是你的,手指划伤也是你自己做的,这太容易作假了,你得用我來试试才行,用我的达到这样的效果,我才能认输,我的手指,我來划伤,我來治好,这样才公平!” “你不怕疼,不怕受伤你就來,好像我愿意给自己一刀似的,就算一下就能治好,但当时用刀剌下去也是疼啊!”说着话司徒宝把手里的小刀递过來。 冯天行接过刀二话沒说照着自己手指就是一刀,有过薛飞曾经给自己治疗的记忆,加上姨夫对自己伤口的分析,他其实心里对这件事已经深信不疑,但无论如何也需要验证一下,尤其是这东西的使用方法。 刀刺的很深,血从左手大拇指一下冒出來,滴滴答答的溅在地上,冯天行一边按住手指的伤口一边道:“快,把瓶子拿过來,告诉我这东西怎么用!” “你动作也太快了,我还沒來得及说你就刺下去了,这圣光瓶一天只能使用一次,别着急,你等着我找找酒店的急救包,先给你包扎包扎,不能光这么流血啊!”司徒宝说着话站起身。 “你…...我…...”冯天行怨毒地看着司徒宝,最后还是把那个‘靠’字咽了下去。 ------------ 第十七章 风口浪尖(六) “和你开玩笑的,你看你一点都不识逗,好了,快治吧!”说着话,司徒宝伸手把圣光瓶递过来,“把手伸过来,放在瓶口,对!” 手刚放在圣光瓶的瓶口,一丝丝清凉的感觉从拇指受伤处传过来,这次没有疑惑,全神贯注下冯天行真正的看到了圣光瓶内圣洁光芒的闪动还有圣光瓶瓶壁上一条小鱼浮现游动。原本的疼痛火辣变成如今的清凉静心,不用看冯天行也知道自己手指上的伤肯定完好无损,抹去手指上的血迹,果然和受刀割开之前完全一样,而且果真没有任何的痕迹留下。 太神奇了! “看到了,这是你自己的手,你总信了吧!”司徒宝洋洋得意。 “信了,这真的是仙家宝贝!你从哪儿弄来的?太有本事了,这可是仙家的宝贝!多少钱也买不来的,真正的无价之宝,你说的对,什么五大窑,和这比起来啥也不是。” “买?有地方卖?这是我自己做的。”司徒宝更得意了。 司徒宝说什么也不会让冯天行比刚才听到圣光瓶更加吃惊,但偏偏这句话让他的心差点跳出来。 “你…你做的?你说这圣光瓶是你自己做的?” 司徒宝看着目瞪口呆的冯天行,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拍着胸脯道:“就是我做的,亲手做的,就在前几天就在这个房间里做的,如假包换!” “你的意思是说……你……其实是…仙人!?”冯天行结结巴巴道。 这句话问的司徒宝老大的不好意思,“没,没、我可不是仙人,就是做着玩,没想到就做成了。” “做着玩都能做成,你老要正经做,还不得做成更了不得的宝贝?” “那里、那里、对了,这事可要保密,可不敢让别人知道。” “嗯嗯,我懂,怀璧其罪,是不?” 门铃声突然响起来。 “我去开门!你坐着。”司徒宝起身道。 “别别别,老前辈,我去开,你坐着。”冯天行献殷勤的站起来,按住司徒宝道,“哪能让您老人家动呢,还是让我们这年轻人多动才是。”说着话,抢着先出去了。 打开门,许婷婷气哼哼的走进来,一进门见是冯天行,很是诧异,问:“你怎么在这?” “我这不是给你们送东西来了,你看东西还在这。”冯天行指指门口一边的礼品。 “我是问你怎么还在这,你一直没走?” “没有,这不是正和老人家聊天呢!”冯天行看看屋外,没见薛飞,关上门,一扭身见许婷婷盯着他。 “你还不走?脸皮真厚。” “哪里有你这么说话的,好歹咱们也是同事,又是一起来的,有这么轰人的吗?我和老人家再聊一会,我们一见有缘,聊的很开心。”冯天行言谈中拉上司徒宝,对老人家他觉得许婷婷应该有起码的尊重吧,还别说没准这老头还是薛飞的什么长辈呢。 两个人回到沙发前,冯天行发现自己有些失算,老头早点头哈腰的站在沙发前等着迎接许婷婷,他那里知道,严格的来说许婷婷算是司徒宝的师娘,在看重门派传承的司徒家人来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对师娘当然也是如此,那里敢仗着自己的岁数托大?冯天行尤其向茶几和沙发上都扫了一眼,其他的瓶瓶罐罐的、短剑、手珠等物件都在,就是没有了圣光瓶的踪迹,很明显,司徒宝收起来了。 “薛大夫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你俩不是一起出去的吗,我在这里一直等他就想当面好好的表达一下谢意。”冯天行稍微解释了一下自己待在这里的原因,看许婷婷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奇怪,两个人刚才出去的时候明显还是好好的,现在只有许婷婷一个人回来了,而且面色不善,肯定是在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故事,时间不长,能发生了什么事呢? 许婷婷不想说话,身子埋在沙发里十分纠结,跑回酒店是一时冲动,来到薛飞房间时候其实心已经平复下来,但对薛飞的刚才表现还是很在意的,这不是原不原谅的事,如果薛飞不能给自己一个说的过去的交代,两个人的关系真的很危险,虽然她爱他,但这也是原则。 不过,刚才薛飞的表现实在是不像他啊,真的很奇怪。 两个人刚才拐了弯,见不到冯天行了,薛飞责怪道:“你对你的同事的态度有点过了啊!” “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咋的,我对他和颜悦色点你才高兴是不,要不是怕你有想法,我对他好点都没问题,你说我该对他多好?” “人家不就是喜欢你,追求你了吗?至于的吗,爱上一人又不是多大的错。” “你也知道啊,那你当年怎么对的我?” 绕了半天,把自己搭进去了。 “好,是我当年不对,好了吧,说说今天晚上是怎么打算的,咱们去哪儿逛逛?” “你是男人,这种事不归我们女孩子安排,我听你的!” “是你要出来的,我对香港又不熟!” “我也不熟的。” “要不咱们去看电影吧。”薛飞建议道。 “好,听你的。” 在街上等了半天,居然截不到一辆出租,两人又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正踌躇,一辆很拉风的法拉利跑车嘎然而止,在两人身旁停下,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红衣女子冲着薛飞勾勾食指喊道:“上车!” 许婷婷很是诧异看着薛飞,眼神中带着询问。 薛飞也很奇怪,这人是和自己说话?认错人了吧,红衣女子摘下遮住大半个脸的墨镜道:“怎么?不认识了?刚见过面的就忘记了?” “哦,是你!”薛飞笑了,对方他还真的认识,笑笑,不,现在应该是叫项灵。 “你们认识?”许婷婷插话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红衣女子没有一点好印象,虽然是初次见面,但对方浑身上下散发出阴寒的气息让她很不舒服。 “上车!”项灵喊道。 “走吧,省的咱们走路了!”薛飞笑着殷勤地为许婷婷打开后门,关好,自己双手在车门上一撑跳进前排副驾驶的位置。 跑车猛打方向,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原地打了个转,骤然加速而去。 “你还没问我们去哪呢?”许婷婷不满地嘀咕道,像是听见了她的问题,跑车开出不久后停下,项灵扭过头来,墨镜下看不到表情的声音冷冷道:“下车!” “下车?”许婷婷看看,原来是回到了酒店的门口,气道:“你让我们在这里下车?” “不是你们,是你!”依旧是冷冷的声音,许婷婷看看端坐在副驾驶上不动也不说话的薛飞,很显然是默许了对方的话。 “下车就下车。”许婷婷下车后狠狠的把车门关上喊道:“薛飞,你也下来。” 回应她的是扬长而去跑车的轰鸣。 ------------ 第十八章 风口浪尖(七) 薛飞刚一上车就觉得不对劲,这跑车里有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是自己从没有接触过的一种能量,这种波动似一股股的线绳编成的一个樊笼紧紧地罩在自己身上,让自己艰于呼吸视听,不由心下大骇,想动却发现自己已经动不得一丝一毫,这一下心中的惊惧更甚,魅惑之眼自然发动。 魅惑之眼看到的世界并不完整,由于身体不能动,甚至连眼珠、眼皮都不能动,让魅惑之眼看到的只是眼前很小的一段世界,如同被困在黑暗密闭空间里的人,突然开了一个可以连接外部空间的一个小小孔洞,可以通过小孔看到外面一点点的世界,同样的外面世界的声音也可以从小孔中传来。 车明显的在开动,而且车速很快,也就是一两分钟时间,车停下了,薛飞可以听见项灵驱赶许婷婷下车的声音,这让他放了点心,对方肯让许婷婷下车这说明项灵并没有什么恶意,否则她不可能让许婷婷下车。如果没有恶意,那么项灵这么做的目的就令人怀疑,很明显,项灵肯定是知道点他的情况,否则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困住他;再者,这很明显是绑架,是违背了他的意愿的绑架,说明对方很忌惮他,但这种忌惮显然并不至于到了害怕他的程度,最起码是不担心他的报复。那么这种不担心又有两种可能:一是完全的不担心,随便他做什么对方都有反制的手段,二是虽然绑架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但这种行为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利益,这种利益肯定会大大弥补或抵偿了不礼貌的行为。 一缕极为微弱的精神波动突然传过来,断断续续的,声音虚弱:“主人!救我!” 薛飞心头一震,是蓝蓝!两个人已经好久没有联系过了。 “蓝蓝?”薛飞试着发出精神联系:“你在哪?” 蓝蓝明显是接到了他的反应,声音中流露出一分振奋:“主人,救我,救我,快!送我回去。” “回去?”薛飞稍愣一下才恍然过来,忙发出精神烙印让蓝蓝回到秘银空间,两个人的主仆关系,让身为主人的他只要有精神联络上的他都可以控制奴仆在任何空间地点送入自己所属秘银亡灵空间。 待到得到蓝蓝已回到秘银空间的消息,薛飞闪身也进入了秘银空间。 走进木屋直接到了二层属于自己的房间,果然蓝蓝就在这里! “主人!”蓝蓝见到薛飞,强挣扎着要从小床上坐起身,薛飞忙拦下了。 “你这是怎么了?”薛飞皱眉道,以蓝蓝身为亡灵法师的强大身份,比自己更强大的法术,更强大的精神力量,他实在是想不出在地球这个世界里还有什么人能让蓝蓝虚弱成这样。 “主人,我……” 蓝蓝的躯体都是幻化而成,构成基础其实是基于原本莫索寄身的骨珠,在此时在薛飞的魅惑之眼中,竟然发现蓝蓝寄身的骨珠竟然有了一道裂缝,虽然不大,但却异常清晰,他当然知道这对蓝蓝意味着什么,骨珠产生裂缝,这是召唤物消散的前兆啊! “你这是怎么了?”薛飞大急,两次问话完全一样,包含的关心程度却不相同。 薛飞这个半路出家的亡灵法师当然不知道,亡灵法师召唤的宠物有三条铁律:一、保护主人不受任何人的伤害;二、永不背叛主人,永远遵守主人的命令,拒绝执行伤害主人的命令;三、保证自己在主人可召唤、可接受精神联系的范围内。 这三条很容易理解,前两条是对主人命令的一个限制,第三条是对亡灵法师宠物距离的一个限制,在很久之前的过往的岁月里经常有亡灵法师的召唤物拥有自己的思想而生出脱离主人的念头,甚至有杀害主人的现象出现,这对于一个完全独立的生命而言,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但对亡灵法师而言这样的事情的出现无疑是对亡灵法师职业的最大嘲讽,经过无数代亡灵法师的摸索和实践,等到莫索的时候,已经是亡灵法师集大成的时代,对召唤宠物的咒语的改进,让三条铁律成为召唤物的一个精神烙印,永远不能改变和消失。 当然,亡灵法师的强大会让自己的精神烙印影响的范围更广,从而使得召唤宠物的活动范围更广。同样,召唤宠物本身的能力的强大同样也可以使自己和主人的精神烙印联系的更强,使自己的活动范围更远。 原本薛飞和蓝蓝两个人相距的并不远,几百公里上下都是在蓝蓝可控的范围内,蓝蓝将自己的精神力放大就和薛飞能保持随时交流的安全距离,虽说每天耗费的精神力大些,但在自己众神遗失之地宠物的帮忙下,倒还能应付自如。薛飞突然来到香港让两人的距离骤然加大,远远超出了蓝蓝所能达到的最大联系距离,刚开始在庞大的精神力的作用下还勉强支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亡灵法师召唤宠物的铁律开始发生作用,几乎是呈几何倍数增长的精神力耗费,不超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她的精神力就陷入枯竭的状态。幸好,她自己就是亡灵法师知道发生了什么,幸好,她还有一个明星的身份,使自己在最后的时间踏上了开往香港的班级。 首先是高空,使得精神烙印的联络在空间里没有了像地面上一样的障碍,其次是距离的接近让这种联系成为可能。 从蓝蓝的脑海里薛飞读出了所有的疑惑,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居然给蓝蓝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而自己给她自由的同时也给他自己套上了一套枷锁,再想到蓝蓝在演唱会上的表白,还有今天在楼下大厅一伙子记者冲上来的疯狂,都让他感到头疼。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 知道了原委,薛飞明白蓝蓝只要在秘银空间生存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但不知道这道在骨珠上的裂痕还能不能修复。这里没多大事了,该出去了,外面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他呢!薛飞更不知道,在空中飞行的南航737客机上更是乱作一团。 最后登上客机的旅客,大明星。蓝心媚突然不见了。 ------------ 第十九章 风口浪尖(八) 从秘银空间退出,红色的法拉利轿车依旧在行驶,忽快忽慢、停停走走,走走停停,不知道走了多长的时间,看外面的天色,夜的黑色正在逐渐褪去,光明渐渐升起普照大地,不用说,新的一天已经来临。薛飞忽然嗅出了空气中越来越浓烈的咸湿味道,视线随着轿车的起伏可以渐渐的分辨出前方世界的空旷广博。 海!? 难道是到了海边? 薛飞是一个从山里来的孩子,眼见过高山的雄伟,却从没体会过大海的博大辽阔,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见到海,一望无际的海! “下车”项灵的声音突兀的在耳边响起。 副驾驶的车门开了,随着车门的打开,薛飞身上的束缚感消失的无影无踪,出乎项灵意外的是,解除了束缚的薛飞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冲自己大喊大叫,或是斥责她,而是一溜烟的跑向了不远处的沙滩,在沙滩上欢呼雀跃,不时的还像个小孩子样的脱下鞋光着脚追逐或躲避一波波从天际边滚过来的浪头。 “怎么?第一次见海?”项灵走到沙滩,坐在折腾了半天有些累的薛飞身边问道。 “是!” “不亲眼看到,你永远无法想象真正的海的样子。” “所以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我看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你就不想问问我‘劫持’你的目的。” 薛飞这次扭过来,正脸看着他道:“你想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不用我来问,你不想告诉我我问你你也不会说的,何必呢,不过我猜你会告诉我的,是吗?”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省力,请你过来,其实是请你帮个忙!” “你们这请人的方式还真是挺特别的。”薛飞调侃道。 项灵不自然地笑笑道:“我叫项灵,也是笑笑,这你知道!对吗?”话说完,目光死死盯着薛飞的双眼,好一会才自失一笑道:“我想你知道我远远超过我所知道的我。我在网上查了你的消息,我真的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有名,而且我可以确定的说,网上那些不可思议的谣言都是真的!对吗?地震中的救援、不可思议的手术、江北医院中医门诊神奇门派的传人,同时还是大明星蓝心媚的绯闻男友。你真的让我很意外!” 薛飞笑而不答,反问道:“你想说什么?” 项灵没直接回答,而是沿着自己的思路继续道:“我是笑笑,也是项灵,笑笑才是真的我,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真的知道我的身份,虽然我不明白你是如何得知的。不过这不是重点,笑笑既然重生在项灵身上这样的事情都能发生,我想我几乎能接受任何其他的玄而又玄的答案。我想接下来我说的事情你大概也会不以为怪,而且我想不出还有其他的人能帮我。我是一个死过的人,当你真的明白死后的世界不是一片空白,死也就变的不再可怕。” 项灵沉默一会才道:“可怕的是:死却不能解脱。” 薛飞听不太懂,疑惑地看着项灵,他知道项灵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后话,果然项灵长长吐了口气,似乎把心中的苦闷都随着这口悠悠长叹都吐出去,原本苦闷的表情变得轻松了点继续道:“我的重生是有代价的,给我重生机会的人交给我一个任务,我能完成,我的生命才能延续,如果不能,我会真的死去,是真的死,魂飞魄散的那种。” “我不想死!” 项灵加重语气道:“我已死的太多。” 薛飞无语。 “你是个好人,”项灵说话间不知觉已经泪流满面,“你所做事情的种种,都是为救人,所以请你救救我!帮帮我!我不想死!” “你说我能怎么样帮你?”薛飞一辈子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忙安慰道:“我知道你的前世的种种,你放心,能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帮忙。” 项灵取出手帕边抹泪边道:“给我重生的人说,我是借尸还魂,我的魂魄和我的身体并不相合,不能长久的合体在一起,虽然靠着缚灵索强行合在一起,但这消耗的是项灵本体千百世天、地父母双魂的魂印,有违天和,终有一天会消耗殆尽,而我也会就此完全消散,再不能转入轮回。” 薛飞凝目看去,果然在魅惑之眼下,可以清楚的看到项灵的肉体和笑笑魂魄的虚影并不是完全重合在一起的,有稍许的重影,外围有一圈圈的红色的丝绳密密麻麻密不透风将两个强行合并在一起。此时他才恍然自己刚才在法拉利上的遭遇大概也是这个东西对自己魂魄和肉体的束缚。 项灵的这种情况,种魂行不行呢? 薛飞想起自己在地震救灾中做过的挽救性命的事,终于还是摇摇头,种魂是有限制条件的,要有天魂地魂的配合,要有自己原躯骸的存在,笑笑的这种情况还真的不行,不过让她重生的人的这种强制将人的魂魄封闭于另一幅躯壳中的做法,让他还是有些惊叹,这样居然也行。 “你死后,遇上了谁?这么大本事,居然想了这么一个方法让你重生?”薛飞好奇的问。 “我想请你帮的忙就是这个!”项灵用力拧着手帕上的水痕,手帕吸收泪水一点一点掉在地上,然后继续抹着泪水答道:“那个人交给我一个任务,我完成这个任务,他说他有办法让我真真正正成为这个世界上的项灵,或者是笑笑。” “什么任务?” “他说要我帮着他找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一件几千年前的东西,属于他那个时代的东西!” “古董啊?!这个可不好办!几千年的东西了,听他的意思还挺重要的,这东西放谁家谁肯白拿出来啊,买呢!咱也没那么多钱!” “钱的事不用你操心,我来想办法!” “哦,对了,现在你是有钱人了,有钱这办法就好想了,你说说到底是啥古董。” “不是古董!” “……” “是一个人头!西楚霸王项羽的项上人头!” ------------ 第二十章 风口浪尖(九) 第二十章风口lang尖(九) “人头?这怎么可能?有几千年了吧,就是有也早烂完了。(。纯文字)” 项灵摇摇头道:“不会的,他是那么有本事的大人物,说有肯定有!不会骗我!再说,他让我重生就是为了这个,要真的没有,不用找了,还让我重生干什么?” 薛飞想想也是,可这个题目太大,根本没有一丝丝的线索,茫茫中华大地,从哪里入手找呢? 项灵也看出了薛飞的烦恼,反而安慰道:“这事反正也不太着急,大不了是我命不好,能找到你我已经很安慰了。其他的,看上苍的安排吧。走,先回屋。咱们细谈!” 就在停车位置的上方,是一座孤零零的别墅。 ――――――――――――――分页符――――――――――――――――薛飞并不知道,有关于他的消息再一次轰动了整个网络,并向传统媒体急快传播,而这一次来的波涛汹涌,再没任何力量可以压制的住。 首先发布消息的是天涯社区,作为一个主要的消息发源地,天涯以其公正、公开、严格的消息审查而著称,所有经过置顶的消息几乎是确切得到认定了的,所以,当蓝心媚失踪的消息一经发布,立刻在网络世界里引起了轩然大波。没有人能够想到蓝心媚这样一个娱乐圈的新人,从开始出现到成名这短短的时间里得到的拥护史无前例,粉丝的影响更是史无前例。 这样一个公众人物突然失踪,而且是以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理由,在以管理严格的飞机上凭空消失,这何以让人信服?很快,薛飞作为绯闻男友又一次被翻了出来,而他的身份也再一次曝露在世界面前。两个人第一次的交集就是在地震救灾的时候,而第二次就是蓝心媚的当众示爱。让人们感兴趣的是:薛飞仅仅是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随着更多的爆料,薛飞在老家的活动轨迹,有一个未婚妻的消息震动了世人,是英子。许婷婷倒追,两个人最后终于在一起的消息又是一个重磅炸弹。神奇的心脏复苏术,中医门诊的身份,甚或青谷传人的谣言也开始在网上露出。引爆所有人眼球的是:这个刚刚从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做了一例完整意义上的心脏移植手术,并因此得到了汤姆逊这个医疗权威的重视,世界卫生组织邀请其在专题报告会上进行第二个发言。 蓝心媚的突然病倒,抱病飞往香港,而此时的薛飞也正在香港。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甚或蓝心媚的突然消失和薛飞有没有关系。 天涯社区最后的爆料是飞机在香港机场降落后,蓝心媚的经纪人马上向香港警署报案,报案时的口供被香港神通广大的狗仔队公布,更是一石激起千层lang。 君悦酒店,这个薛飞最后出现的地点马上成为了各路记者的目的地,人们怀着各种目的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蓝心媚的粉丝群也发布了召集令,号召大家去向薛飞问个明白!或者讨个公道。 于是,在薛飞和项灵开车离开后不久,君悦酒店周围的人群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越聚越多。君悦酒店十层薛飞房间的电话几乎被打爆,听的许婷婷的心也提了起来,薛飞和项灵不会真的有什么事吧,还有这个蓝心媚,难不成是载着他去找她了?不可能! 许婷婷在房间等了薛飞一晚,也没见薛飞回到房间。 第二天一早,薛飞依旧没有出现,组委会的人过来问过几次,专题研讨会马上就要召开了,可研讨会的主角却找不到了,这对世界卫生组织举办的研讨会是一个莫大的讽刺,级别立即上升,本来是对大陆来说是一件很露脸的事变成了一个不尊重大会议程,随意践踏国际友人的尊严的大事,于是,各级领导层层上报,分别从各自的角度阐述了其间的涵义,强调了其中的重要性。 国家安全局、大陆警方,香港警方、国际刑警组织、就连美国、英国、俄罗斯、法国、日本等等国家的情报机构都开始运作起来,全力寻找这个男人。随着一件件、一幢幢围绕在薛飞身边发生的事件的深入调查,更多的疑点疑问开始出现,如同链式反应一般,引起了更多的关注,而调查中发现的新的疑问引发的却是一个不可能出现的神话,于是本来是因为国家安全局内部开始的调查而引发的国家层面间谍间的联动,发展成了真正的国与国之间的间谍大战于是本来一件很小的事,在这一刻终于酿成了一件震动世界的大事。 ――――――――――――――――分页符―――――――――――――薛飞伸了个懒腰,从沉睡中醒过来,睁开眼,猛然一惊,这是在哪里?不是熟悉的宿舍也不是医院,更不是君悦酒店自己的房间。坐起身,落地窗前一身睡衣睡裙的项灵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海滩,听见他的声音扭过身子笑了笑问道:“醒了?” “我……这是?”薛飞看了看自己,也是一身的睡衣:“我们……不会吧!” “当然不会,”项灵白了他一眼道:“你倒是想,我也得同意啊!”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忘了?” “我只记得和你一起来的别墅,进了别墅,再往后就不记得了,发生了什么?” “没发生什么,你一进别墅就晕倒了,还是我把你生拉硬拽到床上的。然后……就是现在了,你放心,我在别的房间睡的,也是刚刚进来,见你还睡,就坐在这里等你。你的睡衣睡裤不是自己换的?还好意思问我。” “我的睡衣睡裤是自己换的?”薛飞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先出去,我要起来!你要不怕就在这里坐着看我换。” “谁稀得看你似的!”项灵脸上一红,走了。 薛飞立刻进入了秘银空间,他知道,如果项灵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一切肯定和蓝蓝有关,如果是假的,蓝蓝肯定看见或知道什么,毕竟在不切断精神联系的情况下,自己的感官和蓝蓝是相通的。 蓝蓝没有在秘银空间二层的房间内,而是在屋外一处草地上坐着,听见薛飞的召唤,马上站起身,毕恭毕敬地走到薛飞面前,低下头轻轻说道:“主人,蓝蓝听从您的召唤!” ------------ 第二十一章 生命萌发 第二十一章生命萌发 “昨天发生了什么?我的睡衣……” “是我换的!”蓝蓝低声道:“都怪我!请主人责罚!” “到底出了啥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主人!因为您的缘故,我现在也是一名亡灵法师!”蓝蓝,哦,现在应该叫蓝心媚道:“在司徒家的时候,我也收了一名宠物,都是因为他,我现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联系不上他,可昨天,他把我的精神力全吸走了,连累的主人你的精神力也被吸走了。[`小说`]幸好!主人您没什么事,要不然……” “以前,精神力突然增加也是因为他?” “是的,主人!” 薛飞现在对蓝心媚叫自己主人没有一点的意外,也不再强迫她改口,两个人的关系本就如此,改是改变不了的,就像这一次,自己强迫着她离开,反而会害了她一样。宠物和他之间悲来就是生死的契约,根本无法改变,自己真的想给她自由,还是等自己有了这份能力以后再说吧。 “你没事吧!” “谢谢主人的关心,我没事!叛主的反厄已经没事了,主人这次你不要再让我走了吧!” “不会了!为了你的安全。不过,你在外面已经挣下了偌大的名头,还是要在外面历练,取得更多的资源,亡灵法师的身份不能乱用,对了,你能看到《亡灵真经》吗?” 蓝心媚点点头,承认了,虽然每次都没有得到薛飞的容许,但她不敢隐瞒。 “哦,那样最好,以后你就看吧,能学多少就学多少,努力去学,这是我交给你的任务!” “是的,主人!对了主人,这个项灵提的那个给她重生的人我知道是谁!” “嗯!你能找出这个人来吗?” “能!” “他是项羽,对吗?” “是的,主人,原来主人早知道了。” “呵呵,三千亡灵,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那你知道他找自己的头颅是为什么吗?还有,这头颅真的没坏,真的能找到吗?” “从项灵的描述里项羽是在一个怨灵空间,就像咱们现在的秘银空间一样,是一种属于自己建立的奇异空间,而且这个空间能连接外面的世界和幽冥界,不知道这个空间有多大,要是很大的话,这个人的能力就不容小视了,算为一界之主。既然他说自己的头颅未坏,那么应该是真的,以他的能力,应该能感应到自己的原身。” “既然能感应到自己原身,还让项灵去找干什么?” “我想应该是他能感应到自己的原身,但却不知道具体的位置,而且,从怨灵空间到外面世界虽然有通道,但进出不会那么简单,否则他自己何不出来找?还要项灵代劳,还不仅仅是这样,我觉的项灵和项羽都姓项这一点也值得商榷,没准怨灵空间和外面世界的通道和这个有关系!” “你能找到这个头颅?有什么方法没有?” 蓝心媚摇摇头道:“这个只有项羽才有办法,或者这个办法他已经告诉了项灵,其他人是没有渠道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用你们的话来说考古有了重大的发现,还有主人你意识到了没有,几千年了,为什么项羽现在这么着急的派出项灵寻找他的头颅了呢,以前为什么没有过行动?” “也许他找了,我们并不知道呢!” 蓝心媚摇摇头道:“以前要是找了,早找到了,还用这么费劲?这头颅只对他有用,对旁人来说不值什么的,又不是啥古董,再说,谁知道那个头颅是他项羽的?” 薛飞也奇怪了,蓝蓝的分析很有道理,以前怎么没见蓝蓝如此有条理的说话话。 “主人你放心吧,项灵肯定知道寻找项羽头颅的方法,只是现在不方便告诉你罢了,不过看她的意思,这头颅怕是不好拿,而且肯定是有一定的危险,要不然也不会找上你。” 蓝蓝的话让薛飞的心有些下沉,项灵居然有事瞒着自己,这给两个人的合作蒙上了一层阴影,他本可以不参加的,都是起了恻隐之心有感于项灵九世的身世,若这样还被隐瞒,这帮助的意味就大大的打了折扣。 “也许,项灵有自己不得已的隐情吧!”薛飞这样安慰自己,蓝心媚也悠悠的叹了口气,这个主人太老好人了吧,和自己以前的主人完全不同,可是还是跟着这样的主人才让人安心啊!纵然自己和主人的命运相连,但谁不想得到尊重,得到独立的人格呢,还别说得到容许观看《亡灵真经》,放开的《亡灵真经》对她是一个多么巨大的宝库啊,这和在主人翻阅时自己偷瞄的感觉完全不同。 “对了,你若是恢复了,就出去吧,别让外面的世界太担心了。” “是的,主人!不过我还想在这里待一会,我想自己看看能不能打开《亡灵真经》,我自己能翻开多少页!” “随你吧!”薛飞说着话,嘱咐道:“你的精神力不足,别太累了。” 蓝心媚心里暖暖的,薛飞稍稍的嘘寒问暖,就已经让她这个主人的灵魂之奴感恩不已,“谢谢主人的关心,不过,主人你还没觉察到吗?我们的精神力早就恢复了,而且比以前更多更庞大,我现在很想知道我的这个宠物到底在干什么,这么庞大的精神力他是如何找到的。” 薛飞稍一动念,果然,意识之海波涛荡漾,早已是满满的,和以前不同的是这海洋有了颜色,更加蔚蓝幽深,多了份灵动之意。如果说以前的意识之海是个死物,仅仅是精神力的汇集,现在的意识之海更像是有了生命,不是说意识之海的本身,而是指在海洋之中有了生物的气息,有生命的孕育! 这才是海洋啊! 从秘银空间中退出,洗了澡,薛飞穿上衣服,走到外间,见楼下的项灵向自己打着招呼,到了一楼才发现,餐厅早已准备好了早餐,虽然简单,口感尚好,到让他胃口大开。 “几点了?”薛飞喝着粥问道。 “有十点了吧!”项灵看看手机道。 薛飞也摸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早没了电,“你家有充电器么?苹果的。” “有。李妈,给薛先生的手机充电。”项灵吩咐一声,用叉子指了指薛飞面前的饭食,示意薛飞先吃饭,剩下的一切都等吃了饭再说。 没想到,手机刚一充上电,随着手机的自然开机,急促的手机音乐骤然响起。 ------------ 第二十二章 移花接木(一) 李妈去充电的地方是在旁边的客厅,距离餐厅还有一大截的距离,她很正常的认为是开机音乐,根本没有在意自去忙活了。薛飞正在吃饭,根本就没听见,但手机的正常开启,和手机基站的正常联络报告自身位置马上被有心的国家掌握了,瞬时薛飞的行踪被很多关注起来,各国驻香港的相关机构马上派出精干人员向这个手机报告的地点汇集而来。 吃完早饭,薛飞刚走到客厅,就被手机急促的铃声惊动,忙拿过来一看简直惊呆了,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手机上面密密麻麻地足足有三十个未接来电,还有近乎上百条的信息,许婷婷的,院长的,书记的还有一些不知道的号码,他马上意识到坏了,肯定是卫生组织的的会议自己耽搁了。 挂掉未知电话,马上给许婷婷拨了过去,电话一通,急忙道歉道:“对不住,对不起。”耳边响起许婷婷震耳欲聋的声音:“你在哪?”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儿,我昨天晕倒了!” “什么?”许婷婷的语气马上变得温柔起来:“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马上往回赶,不会耽误了下午的会的。” “别,你还是别回来了。你不知道现在酒店乱了套了,好多人找你,还有记者,人们都疯了,你到底干啥事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找你?你知道蓝心媚去哪儿了?香港警署的人都找上门来了!” “香港警署?”薛飞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是把蓝蓝直接从飞机上召唤过来的,这么一个名人突然失踪,引发的轰动那还了得? “哦,蓝心媚没事,她和我在一起。” “什么?”许婷婷的语气骤然变大,然后是一阵的沉默。 这事一下解释不清,薛飞只好道:“具体的情况我回去再和你说。” “你还是别回来了,你不需要和我解释,你还是想着如何和警察解释吧。”电话挂掉了。薛飞明白,许婷婷这是肯定吃醋加愤怒了。本来自己和项灵这次留下她出来,许婷婷就已经是担心了,还有夜不归宿,还有耽误了会议,然后是蓝蓝,不生气才怪呢。 “怎么?女朋友生气了,要不我和她解释?”一旁的项灵道。 “你来解释?你解释只怕会越解释越乱。没事,这事和你没太大的关系。”薛飞的心有点乱,尤其是蓝蓝,一个人从飞机上凭空消失,这事怕是如何解释也解释不清了。但蓝蓝要在世界上生存,这件事就必须有一个合理的托辞,哪怕最不合理的托辞也必须得有一个,而且还要让公众认为这事有可能发生。 “这事闹的!”薛飞将手机扔在一边,不顾手机不依不饶地继续响着。 “真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项灵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对了,你本来打算咱们接下来如何着手?” 项灵摊摊手道,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不知道。” “要不咱们先去乌江走一趟?” 项灵明白,薛飞这是想从项羽死的地方开始调查,其实她早已经调查过了,但薛飞不一样,也许他的调查方式可以帮助自己解开谜团也说不定。 “好!” “那,咱们下午走?” “好!” “你去订飞机票,咱们下午做飞机赶回去!” “好!” 薛飞万万没想到,他和许婷婷的通话已经被监听,内容随着电波,网络快速向对他有兴趣的人和机构发了过去。 ………………分页符………… 东方航空公司,波音七四七飞机,香港。南京。 比原本的预计提前了一点,项灵打电话订票,下午的票只有六点以后才有,最近的一趟是上午十一点半的,两个人匆匆收拾了东西赶上了去往南京的班机。头等舱的豪华是薛飞意料之外的,他没想到飞机上居然有这么大的空间可供人享受,代价是超高的价格。看了一会除了最初的新鲜感后,也就没什么了。看来穷人还是大多数,头等舱里的人并不多,记得有人说过,在头等舱里能经常性的遇见一些名人,高官,影星等等的,但显然他们这一趟上没有这些人,甚至可以说头等舱有些空旷。 “主人!这是我来的时候坐的那一趟飞机!”蓝蓝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哦!”薛飞无所谓地答应了一声,猛然想起了蓝蓝这句话的含义:“你是想……” “嗯!” “行吗?” “应该行吧!你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世界都乱了,大家都在找我呢!嘻嘻!” “你还笑呢,你不知道你现在是严重影响到了这个世界的秩序,要小心,小心。” “知道了主人。”下一刻蓝蓝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头等舱内,近挨着薛飞的位置的空座上坐下来,看薛飞看过来,蓝蓝展颜一笑。 “还笑呢,我看你待会怎么给人家解释!”薛飞做了个恶狠狠的表情 “我去解释?该给我解释的是他们吧!你就看着吧。”蓝蓝很无辜地眼神很好的表现了一个无辜的事件里的无辜的人。 薛飞很无语的倒下。 片刻后…… “呀!~”一声惊叫惊动了头等舱内的所有的人。 蓝心媚在她消失的飞机上重新出现。 这将是发布在网络及媒体上震撼性的新闻,当然现在还没来得及发布,除了空乘人员不小心或是受到惊吓发出的那一声后,一切都归于平静,在飞机上有严格的规定,是不容许人员在飞机上随便聚集的。多大的事也得等飞机平稳着陆以后才行,安全第一。蓝心媚出现引发的震惊还没来记得发酵。而得知消息的人也根本就送不出消息去,在飞机上是不容许人使用通讯工具的。当然除了机长和塔楼的联络外。 空姐几乎吓呆了,几次呼叫她的声音都被她自动忽略,眼神一个劲地看着蓝蓝,得到消息的机长也赶了过来,看到蓝蓝后,脸色突然变的煞白,在飞机上他是最高指挥员,他最了解飞机的状况,当初蓝蓝消失后是他带着人员一点点地查看寻找的,而本次航行前也是他做的最后查看,机上的人员名单、配重等都是经过他签字的。但蓝心媚?根本就没这么个人啊! 心脏受不了! 太吓人了! 诡异! 万米高空之上,太诡异了,于是他晕了过去。 事情大发了,薛飞和蓝蓝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更让他们意外的是,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 ------------ 第二十三章 移花接木(二) 机长晕过去了,副驾驶更干脆,突发性心脏病死了!当然副驾驶的死亡和蓝心媚的出现是没有多少关系的,他只是因为身体原因恰好在那一刻死了。机长不在,副驾驶死了,事情本不该这么巧,但偏偏就是这么巧。飞机无人驾驶。幸好飞机之前设定了自动巡航,按照飞行计算机设定好的数据路线继续飞行,一时间还没有引起多大的问题,但随着机长的昏迷,副驾驶自动升级为此刻机长,处理飞机上的一切事物,有空姐因事找到副驾驶的时候才发现了在飞机座位上一动不动,鲜血吐满胸口的副驾驶,立刻空乘人员乱了。 飞机正处于无人驾驶状态! 马上和空管联系,空管也乱了,天上一架飞机无人驾驶,而且还是按照航线行使,高度,方向,相同航线,天啊,这得有多少飞机在和这家无人驾驶的飞机在同一空域飞行,要同时调度其他这么多架次的飞机躲开这架失控的飞机要花费多少的人力物力财力,立刻指示机上人员查明在飞机上是否有飞机驾驶经验者。 随着客舱内的广播,整个飞机都乱起来,要不是空乘人员解说随便动作会引起飞机立刻失控,怕是以国人的性格马上会找机组人员理论。 结果很快出来,机上无人会驾驶飞机。 这结果很容易理解,国内并无私人飞机驾驶的培训机构,哪里来的随随便便就碰上个飞行员的事。 于是开始寻找医生解救机长,这倒是站起来不少人,医生群体工资高,倒是能有大量的人员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几个医生研究半天,却也没能把机长弄的清醒过来,眼看着人们原来越焦虑,飞机已经距离目标越来越近,需要从自动状态转为手动操作,驾驶台上却没有人坐着,而是一堆女人在驾驶舱内和空管唧唧喳喳地交流。 “好像是处事了!”项灵迷迷糊糊醒过来,贵宾舱距离驾驶舱的距离近,加上她天生的耳朵灵敏,要不然当年也不会从事荷官的工作,从一片唧唧喳喳中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薛飞本不在意,闭着眼睛和蓝蓝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听见项灵的声音才感觉确实有点不同。 “蓝心媚?是你!”走过来的项灵猛地看见在薛飞一旁的蓝蓝吓了一跳。 “你好!”蓝蓝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和项灵握了握,对主人身边的任何没有敌意的女子,她都可以友好地对待,因为,他是她的主人,她只能以他的喜好为自己的喜好。 薛飞撩起搭在身上的毛毯,飞机确实有了状况,他感觉有点不好。 “我去看看,你们聊!” 说着话,向机头走过去,还没到,就有空姐一脸戚容地拦住了,即便到了现在这个时刻,空姐依旧彬彬有礼道:“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出事了?里面?”薛飞小声地问。 “一点小问题,请回自己的座位等待,一点小事情,很快我们就会处理好的。” “小问题?”薛飞问,魅惑之眼下,一切都无所匿踪,驾驶舱内的一切在他眼前呈现,虽然听不到声音,但副驾驶位空的,主驾驶位依旧是空的,一架飞机绝不会容许两个驾驶员同时不在岗的,只有一群焦急的女人在胡乱地说着什么。刚才机长就是在他们面前倒下去的,到这个时候,薛飞那里能想不出发生了什么事? “是不是副驾驶出事了?”薛飞直言问道。 “不,不!不是!”空乘慌忙否认。 薛飞却不管他,直接说道:“我是医生,我会开飞机!” “啊!”这两句话直接击中了空姐的心,现在最缺的不就是这两个么?别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了,都这个时候了,来个假的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好的吧,再说了危急时刻,没有人敢拿这个开玩笑的,自己的命也是命啊! “真的,天啊,上帝保佑,快跟我来!”空姐说着,在前面快步带路,薛飞忙拦住了,空姐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快带我去找副驾驶!” “找他?可是……” “没什么可是,快带我去找他,或许我能救他的命回来。让他开飞机总比我们其他不熟悉的人开更好!” “可是……” “快带我去!”薛飞几乎是吼出来。在这万米高空之上,人的灵魂是很脆弱的,没有地气的资助,很容易魂飞魄散,副驾驶死是死了,但或许他的灵魂还在,哪怕是暂时性的魂归片刻也行,这点他有信心,地震中曾经大规模救人的经历,对这点事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但,时间,此刻的时间是第一位的。完全明白了现在的状况后,薛飞真的急了,一飞机的人啊,一旦飞机失事,他和蓝蓝不会有问题,但其他人真的说不准,即便是项灵他都怀疑自己有没有能力去救,毕竟太高了,万米高空,别的不说冻能将人冻僵,空气稀薄的能将人憋死,还别说以超音速的速度在飞行。 看到了副驾驶尸体,薛飞的心都凉了。 副驾驶是突发的心脏病,血已经充满了整个胸腔,从嘴里溢出来,真的是死的透透的了,别说魂魄不在了,就算是还在,他也能将尸体的伤口进行修复,怕是都不行,一是血流出的太多,即便是救过来马上也是个死。再一个是本身魂魄已经变的很淡很淡,已经没有力气去进入一个死的透透的躯体,然后再激活使其再次活动起来。 他无奈地看了已经变淡的副驾驶魂一眼,无奈地摊摊手。 这个办法不行了,只能把希望放在救醒机长身上了。空姐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急匆匆地跑过来说是有把握救活副驾驶,没想到过来只看了一眼就要急匆匆地走,说是要去救机长,这人到底有谱没谱?都这个时候了,时间真的就是生命,没有人能和你浪费的起。 带着满怀的不满,空姐还是带着薛飞去找机长了,没办法,谁叫这人是唯一的希望呢,薛飞的动作很快,魅惑之眼全力发动,身子连闪,很快站在机长的身体前,跟着意识已经进入了机长的脑海,片刻后,他的意识就已经退出来。他不能不退出,因为就像他不久前救过的一个小男孩一样,机长的意识完全沉浸在一个幻想的世界里,他根本没时间来理清机长的故事脉搏,像救小男孩一样救出机长的意识,时间来不及了,他已经听到了驾驶舱内发出的急促报警声和塔楼的惊呼和命令声。 他几乎在想能救多少就救多少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不肯定的声音。 “你看的见我?” 是副驾驶的幽魂,正飘着空中,眼睛巴巴地看着他,显然是刚才薛飞抱歉的一眼落在了副驾驶的眼中,让他重新升起了希望。 见薛飞不回答,副驾驶追问道:“你看的见我?” “能!”薛飞一边随口应付说话,一边想着自己的毛线金针如果全力发动能承受多大的力道,万米高空的惯性,整架飞机肯定的不可能的,拼了命也不可能,光救人不救飞机呢?也不行,毛线金针太细,勒人还不如说是切人更合适。 “能救我么?我会开飞机!”可怜巴巴的声音。 “不能!”薛飞简短的回答,他确实不能。 “呜呜呜”的哭声,“我真的死了?” “嗯!对了!”薛飞想起来忙问:“你能教我开飞机么?” “不能!这要凭经验,手感,差一点都不行!”副驾驶明白薛飞的意思,跟着道:“除非你救我,我来开!” “这个我真的不会!” “那你为什么能看见我!?” “或者,这样也行!”薛飞突然说道,随着他的话声,蓝蓝从房间内走出来,对着薛飞点点头,从薛飞问副驾驶开教自己开飞机开始,他已经联络了蓝蓝,本想让蓝蓝从《亡灵真经》里去寻找解决的方法,没想到蓝蓝直接给出了一个方法,就是《人鬼情未了》里面曾经出现过的借尸还魂,当然不是真的去借个尸体还魂,而是暂时借用一下薛飞的身体而已。和副驾驶说了后,副驾驶喜不自胜,他已经感受到了自己魂灵的虚弱,每时每刻都有魂飞魄散的可能,这种威胁甚至比死亡本身更让人害怕。薛飞的身体,他能明显感受到其中的活力,他很像进入其中躲一躲,哪怕是暂时的也是好的,好让他的魂灵得到一点充实,没有人告诉他,只凭借本能他就知道只要进入了那具身体,就一定行的。但进入必须得得到身体主人的准许,现在人家主动提出了这样的请求,自然他不会拒绝。 坐到熟悉的副驾驶位置,一股熟悉已久的感觉扑面而来,他喜极而泣,他从来没想过原来活着是这等的幸福,哪怕是最简单的活着,只要活着,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 飞机平稳降落在南京机场。 塔楼,空管,飞机上一片欢腾,各路记者闻到消息,马上派出各路人马赶往机场,陆游从舱门一露头,欢呼呐喊声响彻云霄。 副驾驶懵了!至于么? ------------ 第二十四章 移花接木(三) 一个香甜的梦,一个香艳的梦。 薛飞美美地伸了个懒腰,醒过来,正要坐起身,等等,仿佛有些不对,在自己的胸口,一头乌黑的秀发,秀发的主人显然是发现了抱着的躯体动了一下,很是不满地嘤咛了一声,轻轻地抱了一下,示意自己还不想放开,然后又沉沉地睡去! 薛飞不敢动了,这是怎么个情况?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回忆瞬间回复到了脑海中。 昨日,飞机!副驾驶,连接成了一副连续的画面。副驾驶控制了自己的躯体后,显然是将自己当成了他,没有接受任何采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家,然后一场疯狂后,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就成了现在。副驾驶已经离去,去了他该去的地方,留下自己处理剩下的烂摊子,记忆中的香艳如同自己的完全经历,让人回味,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怀中的女子显然感受到了他的反应,笑了笑,轻轻的捏了捏嗔道:“坏东西,还不老实!” 天啊!救救我吧! 躲是躲不开的,总有四目相对的时候,一声尖叫,女子慌张地将所有的床单都裹到自己身上,滚下床,躲在墙角,颤抖着**道:“你是谁?你怎么在这?” 薛飞忙滚到床的另一边,借着床身遮挡苦笑,这解释的清么? “我是谁还重要么?” “老公,老公!”女子大声叫着。 “别叫了,你老公不在!” “老公,老公!邹东风!邹东风!” “都说了,你老公不在!” 女子连续叫了几声见没有动静,更慌了,可门口在薛飞的这一边,这让她逃无可逃,只要尽力地将自己的身躯往墙角挤去。 薛飞爬在地上,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拾起来,穿戴整齐,又将女子的衣服归拢到一起隔着床扔过去,自己拉开房门先出去了,从衣服散落的情况看,昨天副驾驶回了家就开始脱衣服,而女子的衣服也是从那刻开始出现的,这说明两个人都是急不可耐,从女子早上的反应来看,很可能两个人从见面开始房间的灯一直是黑着的。薛飞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按下电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不过,女子青春靓丽的裸露的躯体却在脑海中不停地浮现,食之识味,感觉很好。 刚下了楼,蓝蓝的声音在脑中响起,“主人,主人!” “你在哪儿?” 蓝蓝明显地送了口气,从飞机上下来后,薛飞的人就消失了,两个人的精神联系也断开了,这可把蓝蓝吓坏,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薛飞可以主动切断两个人的联系,但这种切断仅仅是单方面的,她能感受到薛飞的存在,但这一次,她感觉是薛飞是完完全全的消失,仿佛世界上从来没有这么个一般,幸好联系上了。 “我和项灵在一起!” “哦。”薛飞看看四周,不认识,这是一个高档的小区,不多的几栋高层建筑物,更多的是一座座错落有致的别墅,:“你能感受到我的位置么?” “能!” “好,你带着项灵过来吧!” “好!” 薛飞听见蓝蓝的回答有些勉强,追问道:“你们在哪?” “金桥饭店!”蓝蓝道:“可是下面好多的记者,我要带着项小姐过去,这些记者怕是躲不开!” “哦!那好了,你就在哪待着那里也别去,我去找你!”薛飞本来的意思是让蓝蓝直接过来,说到项灵,让他改了主意,蓝蓝的生活他最好还是别去太多的干涉,还是他和项灵去忙该忙的事!蓝蓝该有自己的生活,这是他一直的想法,只不过自己作为他的‘主人’尽到一个主人该尽到的义务也就是了。 大街上车来车往,薛飞一摸口袋傻了,上衣和裤子四个口袋空空如野,连个钢镚都没有,手机也不知道落在哪里了,大白天的他也不能施展他蜘蛛侠的功夫,只能像常人一样沿着街道不紧不慢地走。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提醒他,肚子饿了,也难怪,从昨天一直到今天几乎是滴水未战,滴粮未进,而且还有‘一夜的激战’,不饿才怪呢。要不让蓝蓝飞过来带着钱救救急?反正对蓝蓝来说来去也就是顷刻的功夫,想了想还是算了,刚才还想着要人家有自己的生活呢,刚遇上一点点小事就要让人家忙来忙去的,还是算了吧,饿一会,又不会死人。 越是饿就越想,越想就越饿。 要是遇上个小偷,强盗啥的就好了,老子出手肯定是手到擒来,到时候失主肯定是感激流涕,一般而言怎么也能掏个一二百块钱感谢一下,这不就有钱了?等等,好像是贪他那点小便宜似的,老子怎么也得大义凛然一下,做好人还不得做到底,还非得留下个尾巴?一边胡乱的琢磨这,眼睛的余光猛然看到了身边的一家金店,对了,薛飞拍了下脑袋,怎么把这个忘了。 从秘银空间内转了一圈出来,陆游手里已经多了一块钻石,这是他在香港的酒店内百无聊赖的时候,无意中在秘银空间发现的东西,在克雷小时候的房间内有一个小小的盒子,里面有很多五彩的宝石,也有像这样晶莹剔透的钻石,只要随便找那个珠宝行换点钱花花是没问题的吧。要不是担心从秘银空间里带出来的东西都有可能泄露自己的身份,他早就想过光是那里面的东西怕是让自己稳稳当当的当一个富家翁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所以,其他的石头他没有动,只有钻石,反正这东西地球上也有,谁能分辨出钻石和钻石之间的区别呢,都是c原子,还能有啥别的区别? 走进店门,销售员热情地迎上来,询问有什么需求,可以帮什么忙? “我有颗钻石想出手,你们收么?” “钻石?”销售员是第一次见人不是来买钻石的而是来卖钻石的,“对不起,我们不收!钻石下面的白金?这个我们倒是还回收!” “我的钻石不是加工好的,是裸钻,从土里挖出来的,很大一块,你们不收?”薛飞从裤兜里掏出钻石托在手上,示意销售员看,只一眼,销售员的眼睛就合不上了,不仅眼睛,嘴巴更是张的大大的。好半天才道:“这么大一块?这是钻石?” 薛飞心道:“大?这是最小的一块好不好!” “先生稍等,我去找我们经理过来,先生稍等!” “你也不能让我在这里等吧!” “先生跟我来!” 坐在宽大的待客厅,喝着沏好的茶水,陆游感觉好多了,不大工夫,销售员引着两个人走过来,“就是这位先生,这是我们经理和首席鉴定师!” ------------ 第二十五章 移花接木(四) 来的两个人一个高高瘦瘦,一个矮矮胖胖,高瘦的如细麻杆,矮胖的如酒坛,一个人看上去已经是让人发笑,两个人站在一起出现,更是让人忍俊不禁。见到薛飞拼命忍笑的模样,两个人都是知道薛飞是在笑什么,这种情况两个人见的多了,奈何两个人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工作上又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几次分分离离的,最后还是没办法得在一起工作,只能任人评说了。 瘦子首先伸出手道:“我是这里的经理,这位是我们店首席的珠宝鉴赏师傅,听说你有裸钻出售,可否让我们的师傅看看,成不成的给你估个价。” 薛飞起身伸手和对方简单地握握手道:“当然可以,我不就是为这个来的?”从衣兜里掏出钻石,随手递给了瘦子。 瘦子没接,胖子伸手接过,钻石一难出来,胖子的眼睛就亮了。 钻石的档次差别很大,并不都是以大,以重为先,还要看光洁,看透明,看切工,这些都是影响成品钻石价格最重要的因素。而薛飞亮出来的这块,明显从哪来说都是几近完美,几乎不用切割天然的裸钻如果能达到如此程度,可就不是惊奇,而是骇人了。胖子是此道大家,从各个面仔细看,没有一点雕琢的痕迹,很可能是天然的裸钻,不过,这要用设备仔细观察,毕竟如今这年月,骗子太多,而且造假的水平也太高,但若是造假能造到这样的地步,未免太傻了点,如此的钻石任是谁也不能不慎重,再慎重,主要是价值太高,还几乎不用雕琢,放在那里就是成品,还不用说像这么巨大的钻石,有钱也没地方买去。 胖子站着翻来覆去地看,瘦子一边引着薛飞坐下,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拉话,不时地扭头去看胖子的表情。如果是一般情况,胖子过了手,很快就能给出答案,但这次的时间也太长了,瘦子知道,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和薛飞的说话更用心,更是满脸的笑意。他是金店的经理,每天接触各式各样的人物,和谁都是自来熟,说话的话题更是随心所欲,只要客人喜欢聊的,天南海北似乎他都能聊上一聊,什么都懂一些,但这种懂绝对不是那种精通的懂,都是和你相比差上一点,但距离不会太大,让客人不感觉烦躁,还带有一些期待的那种聊天。 “先生!”胖子总算是开口了,“你这块钻石我有点拿不准,实话实话,一旦是真的,价值也是太大,很可能我们这个店面做不了主,需要总店派人来定夺。我们的总店在香港,先生你看你是不是留下个联系方式,等我们总店过来人,我们好找你商量。” 薛飞郁闷了,感情还拿出来的太大了,现在换不成钱,那不是一切都白搭,等和蓝蓝见了面,还要屁的钱啊。还得等香港来人,等他们到了,老子还不定去了哪儿了呢。 瘦子明显看出了薛飞的失望,忙道:“先生稍候,我们先商量一下!”说罢拉着胖子的手就要往一边走,胖子忙恭恭敬敬地将钻石放在薛飞面前的桌上,才随着瘦子去了。瘦子也不是外行,见胖子的神色已经知道这块钻石肯定是真的,既然是真的,还要总店派人过来,那么这个人绝对不能放过,这么大块的钻石,他从来没见过,总店即便是来人了,购买是肯定的了,不说出卖,就是放在店内,那也是提升整个金店档次的镇店之宝。 一番商议后,两个人回来还是瘦子先开的口。 “先生,价钱先不谈,我们真心想购买的愿望是肯定的了,先生既然找到我们金店,就是对我们金店的信任,我们希望得到这块钻石的优先购买权,同等价位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取得优先。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我们可以先付一万元作为定金。协议书我马上让人去写,您看这么安排行吗?” 一万元,确实少了点,相比于钻石本身的价值,胖子瘦子的心里都很忐忑,但没办法,这已经是两个人最大的权限了,要知道,这是一个陌生人,万一给了人家一万,人家跑了呢?两个人几乎是自己承担着这份风险来和薛飞谈的。还是瘦子的那句话让胖子下了决心的,人家能拥有这么大一块钻石,还能在乎这么一点小钱,是啊,可新问题是都不在乎这点小钱了,那么这点小钱能让人家签下优先购买的协议? “行!”薛飞干脆的道。 胖子和瘦子都露出一丝笑容,刚想叫人打印写协议,双方签字,就听薛飞又说道:“不过……”这两个字让两人都峰顶直接掉落谷底,接着又从谷底飘至云端。 “……不用那么麻烦了,这块钻石就先留在你们这里,你们先找人看,估好价格,过几天我再过来咱们再商量细节。” 两个人张大的嘴里足足能塞入一个鸡蛋,不仅他俩,就是一直在旁边等着服务的领着薛飞上来的服务员的嘴大的能塞下一个鹅蛋,当然这个服务员本身的嘴就大了一点。 “先生……” “先生……” 两个人同时结结巴巴说道。 “我信的过你们,”薛飞制止两个人继续说下去,“就像你们信任我一样。”薛飞的读心术早就拍了一个过去,自然说话有底气的多,这块钻石本来就是想换顿饭吃的结果,能换来更大的价值当然是意外之喜,而且这两位‘异人’是他所见的不多的纯净人,当然最关键的是这块钻石是从‘秘银空间’内取出来的,天然带着‘秘银空间’的印记,他根本不担心这两个人会做出什么手脚,否则,世界上还有蓝蓝这个纯灵魂体的人不能去的地方那干么? 薛飞走了半天了,瘦子和胖子依旧呆立在桌子前,不敢置信地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硕大钻石熠熠放光,这个人居然就这么真的走了,不留下一点凭证,这可是上千万美元的东西啊,是人家根本不在乎,还是对他们的信任太过了呢? 一旁的服务员走过来,结结巴巴道:“经理……见者有份……到时候可别忘了我!” 两个人同时扭头,怒吼道:“滚!” ------------ 第二十六章 移花接木(五) 第二十六章移花接木(五) 见到蓝蓝和项灵,三个人都松了口气.彻底放松下来的薛飞告诉了蓝蓝自己的情况,反正这个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可以刻意隐瞒的地方。不过手机和钱包,身份证等东西是一定需要要回来的,当今社会中,若没这东西,怕是不好行走,也容易惹起不必要的麻烦。按薛飞的意思是让蓝蓝亲自走一趟,但真的见面了,他却改了主意,既然是给人家新的生活,那么就彻底些,有些东西自己要适应没有蓝蓝帮忙的方式来解决。就是麻烦点罢了。 蓝蓝的事她自己去解决,是找经纪人还是其他的什么人,记者,新闻发布等等,不是薛飞要操心的,项灵却是等不及,虽然没说话,但眼睛却是一个劲地往薛飞身上瞄,都是满含催促,这个薛飞倒是能理解。从南京再去吴江不算太远,但也不近,算算距离,是在蓝蓝可接受的范围,反正等蓝蓝重新回到大众视野的时候,她也会西行,追随薛飞的步伐,倒让他的担心少了不少。 各自约定了行程,薛飞和项灵先出发。 项灵已经租好了车,就在酒店下面的停车场放着,是一辆大切诺基,以方便两个人的行动,需用的东西早就在车上放好了,看的出项灵是废了一番心思的,或者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上了车,按照设定的gps导航,车子很快发动。 三个人各行其是,都有打算,谁都没有注意外界的舆论已经滔天。 和项灵说了一声,薛飞在后座上假寐,意识进入了秘银空间。 好久没来了,这里的生命力更加的旺盛,整个空间里都变成了一片的绿色,红花的海洋,碧水蓝天,世外桃源。就连那座小木楼也焕发出新鲜的生命,看上去不再阴沉森然,木纹理崭新,就如同是新盖而成。薛飞坐定后,马上展开魅惑之眼,去打开。如何给蓝蓝一个真正不依靠自己能独立生存的方式,是他现在急需解决的问题,否则分分秒秒自己行动都关乎一个生命的生死存亡,这种责任感是他深感压力,尤其是像蓝蓝这样的一个美女。对美好东西的喜爱,珍惜是人爱美的天性。 分页符程依依蜷缩在床上的一角,泪眼婆娑,那个人已经走了很久,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样,明明是自己的丈夫,一***最后怎么变成了一个从没见过面的陌生人。自己的丈夫呢?她感觉很恐怖,很害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深深地笼罩。 手机铃声响了很久,她没去接,她知道那部手机不属于她,是那个陌生人留下的。她的手机就在她的手里,她想给自己的丈夫打电话,却又不敢,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或者如何开口,自己的身子已经不干净,自己该如何面对他。 蓦然,一阵悠扬的歌声响起,吓的她一个激灵,是自己手中的手机在响,号码很熟悉,是丈夫单位的号码,平常,丈夫下了飞机会用这个和自己联系的,他不是昨天就下了飞机了么,一晚上去了哪里?怎么现在才打电话,要不是你不回来,哪里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可自己的感觉昨天明明就是他啊。 电话的音乐不屈不挠地依旧响着,接不接? 程依依赶忙收拾心情,不接能怎样?接了又如何,事情已经发生,该来的总要会来的,逃避?还是算了,逃避还不如说是欺骗,自己可是从来没骗过他,难道第一次欺骗就是因为这个,可不是自己不忠啊。阴差阳错,但是那个人怎么会有自己家的房间锁密码?这不是只有他们两个才能知道的东西么?要不是因为这个,自己会那么放心地将自己交给那个人么? “喂!” “请问是程依依女士么?”不是丈夫的声音,是一个略带疲倦,声音有些嘶哑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是!请问你是?” 来人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请问您现在在家么?我们给你单位去电话了,说你今天没有上班。或者告诉我们你在哪里?我们去找你?” “请问你们是……” “哦,邹东风是你丈夫吧,我们是他的同事。” “哦,我现在在家里,东风不在家,他还没回来。” “……我们一会就到,请在家里等一下。” “出什么事了?东风呢?” “请不要外出,我们马上就到,见面再说吧!” 电话挂断了,程依依拿着手机发呆,出什么事了?老公出事了?为什么他不回家,而是他单位的同事们要上门,她心中的不详预感越来越强烈,手指颤抖着捧着手机,不行,猛地从床上跳下,一边收拾着四下乱扔的衣服,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身子,跑到电脑旁,打开电脑,飞机!飞机!难道是飞机失事了?昨天?电脑屏幕上刚易出现windows的开机画面,她的鼠标已经放在了浏览器上,狠狠地双击着,新闻,快点,新闻,还好,没有飞机失事的报道,否则在新闻的首页上肯定有头条的新闻的。不过,这是什么?这不是丈夫驾驶的那架飞机么?安全降落,谢天谢地,等等,驾驶员一死一昏迷,这又是什么,怎么回事?他怎么也在这里。大大的新闻图片上,可以看到,昨天的那个和自己颠鸾倒凤的陌生人赫然是新闻的主角,是他驾驶飞机安全降落的。 她的心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一死一昏迷,难道是…… 叮咚,叮咚!是门铃声。 她的身子软软的,几乎没有力气站起来,门外是一个结果,昏迷已经是最好的消息,她祈祷,祈祷,打开门,门外是一群人,穿着制服,见到她,齐齐脱下了帽子,领头的人她见过,在丈夫给她看的照片上,她知道这位是丈夫单位的领导。 “你别说,别说,别说出来”她惊恐地向后退去,见对方要开口,双手捂住耳朵尖叫道,结局她已经猜到,但对方不说,仿佛就留有一丝的希望。 “程依依,请你冷静……” 她看到有两个穿制服的女人已经走进来,试图扶起她,不!不!这不是真的,这肯定是一场梦,从今天早上那个陌生男子开始就是一场梦,不行,这个梦太恐怖,我要醒过来,醒过来,床呢,床在哪里?我要醒过来。 程依依的身子软软地倒下去,这不是真的! ------------ 第二十七章 大麻烦 第二十七章大麻烦(一) 项灵安安静静地开车,薛飞安安静静地闭目养神,车子出了南京直接上了高速公路,虽然后座上有人,但和没有人是一样的,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要不是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项灵几乎以为后面的是一个死人.高速路很宽,车子开的很平稳,项灵无数次地从后视镜里面去看在后面座位上的这个男子,说实话她和他应该算是有仇的,但这世再次相见,却没有多少恨意,前世确实是自己的问题,进入了那个行业就必须承担那个行业的规则,自己得到那种下场,算的上是自己咎由自取,恨人,怕是恨不起来。怪就怪自己吧。 这是个怪人。 重生后,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要比起以前来透彻的多了,知道生死之事后,再看什么问题就变的通透的多。人生一世除死无大事,死都经历过,知道死后的世界,那么还有什么事看不明白,想不明白呢?可是薛飞给她的感觉她还是有点看不明白这个人。有能力,年轻,古怪的能力,还有一点最重要的也是她找上薛飞原因的是她对薛飞的天然的恐惧。就算是有器物在身防备,她还是对薛飞又一种发自灵魂的恐惧,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即便是当年在幽冥界的时候面对项王她也没产生过如此强烈的感情。 为什么,她想不明白,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感觉肯定是对的,这个人对她有秒杀的能力,而且,即便是成了鬼,若他不想放过自己,怕是自己也逃不掉的,即便是项王亲自来怕也是一个结果。但她也不怕他,在面对他的时候,他往往表现的是个大孩子一样,没大没小,大大咧咧,大大方方,给人的感觉如春风拂面,一个是面上的,一个是灵魂内处的,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出现在一个人身上,让人很是别扭。 他在睡觉么? 还是在装睡? 可项灵明显的能看到薛飞的眼皮在不停的跳动,一个睡觉的人是不会出现这种急促的动作的。项灵不知道,此时的薛飞惹上了一个大麻烦,他被困在内出不来了。 是莫索的精神力量所化,里面包含着莫索对亡灵法师的思考,经验,知识,以及在他生命中的各种记忆,博大精深,其所蕴含的力量可不是一本书的形状所能固限的,严格地来说,的存在更像是一件灵器,而且是接近了神器的灵器。从它的功能上看,它是一件灵器,但从效用上看,或说从他蕴含的能量上说,它带有了很多神器的特征。 薛飞和蓝蓝都从里面学习,体会亡灵法术,蓝蓝作为一个灵体,天生对亡灵法术有自己的体验,从效能上说要比薛飞学习的快的多,而且蓝蓝本身就是来自于和莫索相同的大陆,相同的背景下,对一些词汇,语句的理解当然也要比薛飞深刻的多,也容易理解的多。莫索选择薛飞本来就是一种不得已的选择,他本来就留下的后手等待自己的重新降落,没想到的是却发生了意外。作为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在老师的带领下系统的学习,体验,实习才是掌握一门技术的应该走的道路,让一个完全没有接触这门技艺的人自学成才,要有难度的多,蓝蓝也是如此。所代表的亡灵系法术本来就晦涩难懂,在前期魅惑之眼的帮助下,薛飞学习的还算是顺利,但这次蓝蓝枉用亡灵法术在薛飞的本体上,还是引起了亡灵法术的反噬。 薛飞并不知道这一切,当他进入亡灵真经的那一瞬,所代表的亡灵法术,以及莫索意识中对亡灵法师的根深蒂固的保护立即对他的意识保护起来,切断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这种情况若是闭关的情况下还有情可原,无非是在保护期间内不能行动罢了,但别忘记了,在此时薛飞的身体内还残留这邹东风的一点亡魂。薛飞的离开,正好给了他机会。 薛飞灵魂的强大,让邹东风根本生不起抢夺躯体的念头,但这无碍于当薛飞不在时他来控制躯体的活动,毕竟在飞机上的时候他已经这样做过,算是得到了薛飞的授权,薛飞眼珠乱转,正是他取得身体控制的时候,只不过他的力量太小,在没有薛飞注入灵魂之力的辅助下,只能是短暂的控制,而且做一些简单的动作。不过,这对他而言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醒了?” 从后视镜内见薛飞睁开眼,项灵忙问道,自己一个人开车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怕把薛飞吵醒,她也没敢开收音机和dvd,一个人默默地待着早就把她憋坏了,这次是生怕薛飞再次入睡,忙出了声。 邹东风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等薛飞一旦回来,怕是就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自己已经死了,这个事实从他死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接受并且明白,可是有些事他还没准备好,能趁着这个机会完成自己未竟的心愿,他就已经满足。至于之后,他倒真的没有再多的恐惧,若真的有鬼,这个世界真的是像传说中的那样,还有什么好恐惧的?人也好,鬼也罢,产生的恐惧往往来源于未知。他必须将有限的时间,有限的精力好好的利用。 对于薛飞对自己问话的不置可否,项灵并不在意,只要人醒了就好,哪怕只是一个倾听者,也比没有要强的多。 “你可够能睡的,从上车开始道现在,差不多有两个钟点了吧。怎么样?很累么?还有,你和那个蓝心媚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我看她对你很好,是你女朋友?还是什么的?你可真有本事,居然能泡上这么一个大明星当女朋友。” “下一个出口,掉头!回南京!”邹东风勉强说道。 “为什么?”项灵几乎一个急刹车,急忙将车开到了一旁的紧急停车带上,回过头问,“刚出来就回去?你想干什么?” “有事!” “什么事?你不说我不走!” “是我的事!” “你有什么事?” 刚说了几句话,邹东风已经几乎是费了全部的气力,剩下的话他不敢再说,还要留点力气,不过密密麻麻出现在薛飞头上的汗珠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是怎么了?”项灵伸出手摸了薛飞的脑袋一把,冷,冰冷!不敢再问,忙发动汽车,向前而去,看样子,是薛飞的身体出问题了。薛飞是一个异人,这点她能明白,越是奇人异事,有关于他们有别于常人的地方就越多,自然也就会经常性的出些状况,这她能理解。 “去医院?还是你说个地方?” “去江北!” 邹东风终于说出了三个至关重要的字,江北和南京不远,欲到江北,先过南京。 ------------ 第二十八章 大麻烦(二) 第二十八章大麻烦(二) 项灵这次是真的急了,眼看着薛飞的身体越来越冷,而且问半天不说一句话,眼睛也是半闭不闭的,她真的有点怕,她看的出薛飞的身体是真的出了毛病,几次想就此下了高速,找间医院先抢救一下,但每次和薛飞谈起都被薛飞否定了,薛飞虽然没有说话,但从薛飞的眼神里她能看的出来,薛飞对她的意见并不认同,还是要她赶紧赶往江北市. 车子在一个高速口掉头,快速向南京赶回,薛飞不说话,没办法急切间,她只好拨通了蓝心媚的电话,这是除薛飞以外,她唯一认识的和薛飞关系很好的人,电话接通后,出乎她意外的是,除了刚才是接电话的那一声是让她理解的着急的样子,后面蓝心媚的表现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不紧不慢的语调让她无所适从,听蓝心媚的意思,薛飞现在的状况她大可放心,找个旅店静养一番就行了,听说她们正在往回赶,蓝心媚更不着急了,告诉她,回南京后直接回酒店,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这让她稍稍放了些心,也许真的没事? 邹东风听着她们俩的交流,有些急了,要回到南京,到了蓝心媚那个女人手上,怕是自己借薛飞身体还魂的过程也就结束了,在飞机上的时候,他可是亲耳听到薛飞和这个女人之间的谈话的。他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就行,哪怕只是和那个人见上一面。 “江北!”邹东风几乎是在用祈求的眼光看着项灵。 项灵总算是没有拐下高速,继续向前,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在江北高速口下了高速。 “不管你为什么要来江北,现在你的身体情况必须住院治疗!”项灵大声道,对于这点,邹东风没有反驳,只要到了江北,其他的已经不算是重要了,而且去医院也好,距离两位老人家近一些,昨天用那样的方式和程依依决别,今天能见到两位老人家最后一面,他的心愿足矣。 爸爸,妈妈,儿子来看你们来了。儿子不孝,不能侍奉二老于床前了,想着想着,他已经泪流满面。 向120求救后,项灵驾驶车直接去了江北人民医院,车一驶入医院的大门,早已得到消息的医护人员围上来,将薛飞抬上担架,送入急救室。 “什么情况?”急救室外一个医生打扮的人拿着纸板向项灵进行询问。 “不知道,好好地在车上坐着,突然就成这样了。” “有什么症状和反应?” “出汗!体温冰冷,还有好像有说话的障碍,没怎么说话。” “还有么?” “身子软软的……” 急救室内突然爆发出一阵喧闹,门口的医生皱皱眉头,探进头去看了一眼,身子也随着进去了。项灵正想也随着进去,被从里面出来的一个护士拦住了,不一会的功夫,从四面八方涌来更多身穿白大褂的人,一个个地进入了急救室。 项灵的心骤然变紧,问题大了,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会诊?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有更多的人在陆陆续续地赶过来,在急救室外开始人潮涌动,项灵也被医院派人请到了一间专门的办公室内等待。项灵很是无奈地向蓝心媚打了个电话,她必须告诉蓝心媚自己和薛飞已经到了江北市人民医院,让她不要在酒店等了。 蓝心媚倒霉多说什么,只是呵呵笑了两声,说自己在这一两天内也会赶到,让项灵好好照顾好自己。这让项灵感觉很是奇怪,蓝心媚好像对薛飞的现状一点都不担心。听了项灵的疑惑,蓝心媚大笑道:“江北市人民医院?那不是让薛飞回了家了么?你就放心吧,在哪里,他可是贵宾。” 项灵这次恍然想起来,记得在她调查的资料上明明写着,薛飞是江北人,在人民医院上班,回到这里,可不就是回了家了么。还有据说薛飞和医院的院长的千金不清不楚的,这还让她有什么不放心的。 薛飞在人民医院出现的消息被人们传播,立刻在网上引发了震动。在不长的时间里,关于他的传言,传说太多太多了,突如其来的回归,加上先前的报告会的缺席,和蓝心媚的暧昧,作为驾驶员降落飞机、这一切的一切都牵动着人们的神经。接下来传出的消息更是引起了轰动,这一次薛飞在人民医院居然是因为昏迷不醒而被送入了急救室。想起刚刚发生的飞机紧急降落,人们有理由相信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包括在飞机安全降落后新闻发布会的现场,薛飞急急忙忙的脱离,这些事情都要有一个正式的说明。公众想知道所有这些事情的真相。各路记者蜂拥而至,马上项灵变成了事情的核心,薛飞昏迷不醒,在从飞机上下来,到现在的昏迷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医院已经顶不住方方面面的压力,不得已下,在取得项灵的同意后,召开了一次新闻发布会,不过这次发布会显然不能让各路记者满足,项灵是真的不清楚事情的经过,在一连串的不清楚,不知道的回答后,记者们爆发了,焦点渐渐集中在项灵和薛飞的关系上,这点,项灵无法回避。但偏偏真实的情况无法回答,难道说她和薛飞的认识是为了找到项王的首级?呵呵,那就成了更大的笑话了。 项灵逐渐感受到了压力,当政府甚至军方也找到她的时候。好消息是,薛飞醒过来,这让她明显的松了口气,一天后,蓝心媚也赶到了,这给了现场蹲守的人以一个很好的宣泄话题。项灵松了口气。 第三天,许婷婷从香港赶回江北,和蓝心媚一起守护在医院,薛飞清醒过来后,被安排进入了一间独立的vip病房内,三个女人一台戏,看蓝蓝和许婷婷抢着照顾薛飞,这让作为旁观者项灵感觉很有意思,更有意思的是,第三天下午,有一个叫英子的姑娘也来到了病房,并加入了照顾薛飞的行列。许婷婷叫英子为姐姐,英子确实是是薛飞的姐姐,不过这个姐姐显然和亲姐姐之间还有点微妙的不同。 英子居然是薛飞在老家的童养媳! 三个女人果然是一台戏,这下更热闹了. ------------ 第二十九章 大麻烦(三) 第二十九章大麻烦(三) 许婷婷完全懵了. 英子和她有一面之缘,上次在英子来找薛飞的时候两个人曾经见过,而且她还十分热情的接待过,对自己男朋友的姐姐来访,她热情对待是题中应有之意,但好好的一个姐姐怎么突然变成媳妇了?有一个蓝心媚还不够自己烦的么,又来一个童养媳。蓝心媚曾经公开示爱,但薛飞并没有接受,这让她很满意,这次来上赶着照顾,她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谁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可英子的到来让许婷婷真的感受到了威胁,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且两个人的关系是得到了家长的认可和祝福的,这是最关键的地方。 要不是薛飞现在在病中,她真的想将他拎起来问个究竟。 薛飞醒是醒了,但人沉默了许多,大多的时间都闭着眼睛一个人呆着,只有有的时候,蓝心媚在跟前的时候,能偶尔听见两个人之间微弱地说说话,这让她更加的妒忌,凭什么不和我说,而和她说。不过蓝心媚的表现也让她奇怪,蓝心媚是打着照顾的旗号来的,但从来没见过她真的动手干什么,倒像是在这里躲清闲似的。幸好这个vip病房够大,要不然,光是他们四个整天待在房间里的女人就够让这个房间乱腾腾的了。每个女人都带着一堆的东西,尤其是她自己带的东西最多,有的时候她甚至妒忌,这蓝心媚是怎么长的,每天也不见她怎么打扮收拾自己,也没什么化妆品,衣服等的,每天起床后,随便用手梳理一下就变得精神焕发,人总是那么的清清爽爽,合体的衣服,紧跟着世界上流行的各类潮流。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咋的就那么大呢。英子是个好女孩,这个从两个人第一次接触她就能看的出来,虽然是情敌的关系,但她还是得说要是自己是个男孩子也要喜欢上英子的,这个发现让她泄气不已,突然发现自己以前引以为傲的东西,现在都被别人比过了,美貌比不过蓝心媚,贤惠清纯比不过英子,自己还有什么? 许婷婷坐在床边,看着上面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男子,心潮起伏,vip房间的门开了,蓝心媚从外面引着两个老夫妻走进来。许婷婷最近变的很敏感,见蓝心媚很有礼貌,马上猜测这两个老夫妻是不是薛飞的什么人,人站起来绽开笑颜正要迎上去,却见英子抬头看了一眼,面色如常,让她的举动慢了一拍。 蓝心媚将两位老人引导到窗前,轻声道:“人到了!” 床上面的薛飞的眼缓缓睁开,接着泪水如开闸的河水,涌出。 蓝心媚拉了一把许婷婷,招呼了一下英子,三个人一起出了房间。 “怎么了?里面的这两位是谁?”许婷婷一出房门就问道。 “别问,等将来你问薛飞吧。” “还这么神秘!”许婷婷撇了撇嘴,转过头去问英子:“英子姐姐,伯父伯母什么时候过来?薛飞出这么大的事,也不见他二老过来看看。” “我没和他们二老说过,他们也不知道薛飞在这里的情况,要不然白白地让他们担心,这里不是有我呢。”英子笑道。 “对了,英子姐姐,你这次过来,打算待多长时间?” “薛飞好了,我就该回去了,出来这么长时间,家里该担心了。” “下次呢?” “下次就看薛飞的意思了,他让我什么时间来,我就什么时间来。”英子笑了笑,莫名地脸上多了一份红晕! 这红晕让许婷婷嫉妒,这答案让她心悸,下一次,看英子的样子,莫不是过来结婚的?难道这是先前两个人的一个约定?不行,她决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她相信薛飞是爱她的,也只爱着她。她必须保卫两个人之间的爱情。 房间里的哭声渐渐停歇,蓝心媚轻轻地叹了口气,看来里面的邹东风的心愿已经完成了。正要推门进去,撕心裂肺的哭声响起来,是两位老人的哭声,“儿子,我的儿子,是你么?” “儿子!儿子!” 父、母和儿子,那是心连着心的,动了那个,另外一个都会心疼,别看躺在床上的是薛飞,别看他说不出话了,别看他只剩下眼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父母双亲却喊不出一句爸爸妈妈。但两位老人还是从哪些割舍不掉的目光中分辨出了自己儿子的决别躺在床上的这个陌生的男子,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虽然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在目光骤然黯淡的那一刻,两个懵懵懂懂过来的老人在那一瞬认出了自己的儿子正在离他们而去。 哭声惊动了门外的许婷婷和英子,巨大的恐惧让两人紧忙推门进去,却见薛飞坐在床上,尴尬地看着面前的两位老人。两位老人也忙收了泪,不明白自己的这次莫名其妙的哭泣。蓝蓝也走进来,冲薛飞点点头,领着两人出门去了,她还要带着老人真的去南京,去迎接真正的丧子之痛。这是她和薛飞早已定下的结果,有她的护送和伴随,相信两位老人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借着邹东风的离去,薛飞从中脱离出来,派蓝蓝去护送也算是对邹东风的报答。 薛飞早有了准备,但真的面对许婷婷和英子两个人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尴尬,这个问题他早已经想过了无数次,但答案一直没有,面对着两个人,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 “没事了就好!” 不同的回答,正说明了两个女孩不同之处。 许婷婷欣喜地扑到了薛飞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身子,薛飞也环抱住了她的身子,眼睛却看着面前的英子。解释?不用解释了吧。推开许婷婷的身子,他也不能。要是英子先扑过来,他能做的选择也是这样吧,推开谁他都不舍或是不能,拒绝谁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但是这个场景对另外一个的产生的冲击力和误会却是天大的。 英子默默地看着薛飞两个人在床上相拥,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一直看着,直看的两个人分开才说道:“你是我弟弟,永远是我的弟弟,这个改不了。我回去了,爸妈那里你放心。我在家等你的电话,下次你让我来,我再过来。” ------------ 第三十章 新的邀请 第三十章新的邀请 多天以后,薛飞终于重新出现在中医门诊. 现在的中医门诊已经是今非昔比,整个小楼都完全成为了中医门诊,原本的仓库,一楼都成了中医门诊的天下,这还不算,中医门诊不再是薛飞和司徒空两个人,又多了四个人,是刚从中医药大学毕业的正牌大学生,还有两个甚至是研究生。薛飞也特例升为了中医的主任级医师。 司徒空和薛飞都有了自己各自独立的诊室,两个大学生作为他们的助手存在,另两个研究生则分别去了中医门诊的药房和器材室。中医门诊现在依旧名称为中医门诊,但实际上已经变成了一个颇为独立的存在,级别和其他科室一样,不再被边缘化。 而且,门诊上每天来挂号的人都排成了长长的队列,甚至有票贩子开始倒卖挂号的资源。 回到江北市人民医院,不再像以往那么自由,每天忙忙碌碌,根本想不起别的事情,项灵也在医院旁找了宾馆住下,她能理解薛飞的现状,反正事情不是那么紧急,乌江她自己去过很多次,每次都带来了很多的影像资料和对当地人文地理的了解,晚上回来后,会和薛飞进行交流,等待薛飞梳理一番后,她接着去忙碌。 许婷婷多了份心事,在和老爸磨过后,很快医院为薛飞分下了一套一百多平的大房子,作为人才引进留住的特殊政策,这点在医院倒没引起太多的非议,毕竟薛飞的成绩在哪里摆着,从理论到实践,而且背景深厚,不是说许院长怎么样,而是被人深深忌惮的太多东西。 房子下来,许婷婷开始有意无意地谈及婚姻,家庭,待嫁之心表露无遗,无奈薛飞根本不接招。 中午,吃过饭,司徒空悄悄地溜进薛飞的诊室,见薛飞正躺在治疗床上闭目假寐。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薛飞很无奈地坐起来,这几天他被婷婷闹的有点怕了,不错,他确实答应了许婷婷的婚事,但是英子这边他必须有个交代,否则,他的父母亲会真的不认他这个儿子的。在医院里,只有在中医门诊的这个房间里,才仿佛是他的地盘,许婷婷才不会到这里来找他,否则,在其他的地方只要一出现,不一会的功夫就会出现许婷婷的身影。下了班是这样,上了班也是这样。 “说吧,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了?”司徒空笑道。 “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快说吧,这次又有什么事了?” “呵呵。”司徒空干笑几声。 “看吧,我就说是有事!有事快说!” “还不是昆仑论道!家族里决定让我去了,这次,我想你也去!” “我去?我去能干什么?” “你的医术现在天下闻名,去也是应该的。再说了,你不想去?可就你一个人。” 薛飞明白了司徒空的意思,这倒是个解决当下问题的办法,虽然是躲避,但可有一时的安静,可以让自己好好地琢磨一下现下的状况。 “怕是医院不会放我!” “这个你不用担心,医院那边我已经打好了招呼,说走,随时都能走。” “许院长能同意?” “咱们是打着支边的旗号,先到下面的医院里转转,然后再走。” “看来你都准备好了。” “当然!”司徒空从兜里掏出一封信给薛飞手里一拍道:“看看吧,邀请函,去社区医院的。盖着咱们市里面卫生部门的大印,他们想不放都不行。” 说走就走,二人和医院打了个招呼,二话不说,上车就走。 司徒空选的社区医院是在江北市下属的一个区,距离江北市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本来想打个铆就走,没想到刚报到,下午社区医院就来了许多的人来挂号报名,都是为了两个人来的,这让他们反而不好拔腿就走了。 好不容易看完了二十个病号,天色已经晚了,社区医院的领导为两个人摆下宴席接风,吃了饭已经安排好了住宿,无奈下只能住下,第二天,来的人更多了,社区医院可没有门诊挂号的限制,一天下来,二十个也是,五十个也是,有的都排到第二天,弄的两个人比在江北市医院的时候还要忙上许多。 这么下去可不行,虽说医者父母心,救人为快乐之本,但眼看着这趋势,大有全市的病号都有来的趋势了,现在是网络时代,信息传送的快,两个在本地中医界鼎鼎有名的存在产生的号召力超强。 第三天,中午吃过饭,薛飞正往门诊走,迎面正遇上一个人,是和他有过***缘的程依依。 程依依明显是一个人来的,心事重重,失魂落魄,手里拿着一张化验单,眼神从薛飞面上掠过,却似乎根本就没看见似的,向外走着。 薛飞扫了一眼化验单,上面的信息让他的心骤然紧了一下。 是一张验孕的单子。 程依依怀孕了。 算算日子,天啊! 是他的?还是他的? 身体是自己呀! 程依依走远,薛飞的心却乱了。 蓦然响起来的手机铃声让在大厅伫立的他醒过来,是许婷婷的电话。 “你在哪儿?快回来一下!”许婷婷的声音很着急的样子。 “回哪儿?” “回家!你爸妈来了!” “什么?” “你爸妈来了,现在就在你家里呢。我在这里,你快回来吧。” 挂上电话,薛飞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父母过来是干什么,不用说肯定是为了英子逼婚来了,他相信英子不会主动和自己飞父母说什么,但是她回去的表现肯定被自己的父母看出来了端倪。这次见了许婷婷,更是明白过来。 怎么办? 他爱许婷婷,也爱着英子,虽然是不同的两种爱,但用情却是一样的,他不想选择,但却不得不选择,他想都选择,但却不能都选择,两个都不能放弃,都不愿意放弃。可是现在却要叫他马上选择,他该怎么办? 父母都来了,态度坚决,他不能不见。 给司徒空打了个电话,要他替自己向医院请假,他不得不坐上公共汽车回江北市,风波即将来临,而他还没做好准备。 ------------ 第三十一章 报复 第三十一章报复(一) 薛飞刚一踏入家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记狠狠的耳光. “爸!” “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爸!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你跟这个女娃子的事?你要还是我儿子,你就赶紧着跟我回家,马上,回去和英子完婚!要不然,我也你妈都商量了,就当我们没有你这个儿子。说,你是跟我回去,还是留在这里?” “爸!”薛飞还想继续解释,老妈已经走过来,脸上也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指着薛飞的脑袋骂道:“我们薛家虽然穷,但从来知道感恩,知道什么叫人情。你和英子的事是从小答应下来的,你小的时候不说,现在想变了?不是变心了是什么?别找别的借口,都是借口。” 一番话说的薛飞哑口无言。 是啊,还能说什么? 说的再多,其实,还不都是借口? 自己真的变心的了?好像没有,和英子的感情一直都在,一直没变,可是婷婷呢?自己也是爱着她的啊。 看儿子不说话,薛强才缓了口气道:“你想想从小到大,你想想英子,你要是不回去,英子怎么办?家里的人可都是知道你和她的事,你叫她怎么活?” “跟我们回去!”妈妈的声音也跟说道。 “你和英子是多少年?你和这个姑娘又是多少年,这笔账,你算不出来,拎不清分量?”见自己的儿子没有表态,薛强火气又升了起来,“看样子你的翅膀是硬了,老子、娘的话也是不听的了?他妈,咱们走,这个儿子,不要也罢,反正他能不要了英子,也就能不要了咱们!” 说着话,拉着老婆的手就要往外走。 “爸!”薛飞实在忍不住,忙拦着道:“走,我跟你们走!” “走?”薛强停下脚步,盯着薛飞的眼道:“这还是我儿子,走,先回家再说。” 三个人下楼,迎面正碰上从外面买菜回来的许婷婷。 见三个人下楼,薛飞的眼神对着自己有些躲闪,许婷婷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别是…… “叔叔,阿姨!你们这是去哪儿?我买好菜了,吃了饭再让薛飞带你们出去走走!” “不用了!”薛强虽然生气薛飞从外面找了女人,但心里却对着许婷婷也有一份歉意,这个事只怨自己的儿子,和人家姑娘又什么关系,而且说心里话,从见到许婷婷开始,他对这个姑娘还是很有好感的。知书达理,面容姣好,要不是家里的英子,还真的是一个好的儿媳妇。对自己棒打鸳鸯的事,他从心底下感觉对不住人家姑娘。 见老婆拉了自己一把,心中叹了口气,往前走了几步,将后面的空间留给了薛飞和那个姑娘,怎么也得让自己的儿子对人家有个交代才行,无论从那个方面说,都得这样做。他倒是不担心儿子变卦,要真的见了许婷婷的面就变卦,那么即便是真的和他回了家,怕是也不行,他要的是儿子真心实意的和英子过今后的日子,而不想在日后小两口为了这件未了的事情再生出隔阂来。 “你真要走?”许婷婷站在薛飞面前,见两个老人经过自己的身子走的老远才停下等着,语气有些颤抖地问。 “是!”薛飞低下头,本想躲着许婷婷,却重新抬起头来,看着许婷婷的双眼道:“我得回去。娶英子,婷婷,我爱你,等我回来。” “等你回来?”许婷婷酸楚地问道:“等你回来给我发结婚的请帖?让我参加你的喜宴?然后让那么多的人来笑话我?” “我会回来娶你?” “什么?”这个回答让许婷婷诧异。 “你们两个我都要娶!” 薛飞上前抓住许婷婷的双手,紧紧地在自己的手心里握了握,“等我回来!”说罢,从许婷婷身边走过。 “娶两个?”许婷婷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薛飞给他的回答,想的太美了,本姑娘没人要了么?要你娶两个?这不是更大的笑话?看着薛飞渐渐走远的背影,许婷婷心中百味纷杂,两个?行么? …… …… 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仔细算起来,怕是好几年了。 薛飞坐在车里,一边看着路边的景色,一边感慨,这些年无论在那里,变化都太大了。原本村与村之间的乡间小路早已经披上了一层柏油,宽度也增加了不少,能容纳两辆车并行通过,而且车辆也明显多了许多,而且以轿车为多,人们确实富了啊。 临走前和许婷婷的话,他说的不是笑话,大话,而是真的打算这么做。 当然不是重婚,享受齐人之福,他倒是想,人家姑娘也不干啊。他能想到的办法是。 他可是世界上最后的亡灵法师。 他拥有亡灵法师最全最伟大的魔法记载,有各种奇异的手段,两个女孩都要丈夫,那就一人给他们一个,谁叫里面有记载的,他可以有分身啊!虽然化身万千是大神通,大手段,不是现阶段的他能施展出来的,但是,这条路是可以走通的。他不要化身万千,只要先能分出一个就行。 每人一个,这总不用抢了。 一而二,二而一,都是自己,同时过两段不同的日子,照此办理,怕就不是齐人之福了。 走之前,向蓝蓝发了一道信息过去,虽然这次回家不算很远,但总要告诉她一声,让她有点心理准备,别跑的太远了。 手机铃声响起来,是父亲手机。 “什么?你说什么?”说了没两句,耳边猛然响起父亲巨大的声音,让一车人都静了下来,只剩下长途车车载电视发出的微弱声响,父亲声音中的压抑不住的震惊,悲伤,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爸!怎么了?” “英子出事了!”父亲的泪已经涌了出来。 “爸,你慢点说,英子,她出什么事了?” “电话里没说明白,只说现在英子在医院里抢救呢,小子,英子要是因为你出了事,我可饶不了你。” “在哪家医院?”薛飞急问道。 “在县医院!” 话一说完,薛飞已经推开了长途大巴的车窗,纵身跃了出去。 人们的惊呼声中,就看见薛飞的身影飞奔中超越过大巴车,双手连甩,凌空而起,几个起落后,消失在空中。 这还是人么? 薛强和众人一样,面面相窥。 这还是自己的儿子么? ------------ 第三十二章 报复(二) 第三十二章报复(二) 薛飞的脑子一片空白. 他不敢相信活生生的英子姐和面前的这具冰凉的尸体是同一个存在。一个前几天还在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一个照顾了自己直到现在的人,一个自己即将娶的妻子,就这样撒手人寰。作为亡灵法师,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最是无奈。 奈何? 香魂一缕已散,他就真的是大罗金仙,真的到了亡灵法师的极致怕是也依旧无可奈何。 世界上本来无奈的事情已经太多,生离死别的必然,是我们最大的无奈。 好在这唯一对每个人公平的事情,对每一个人都公平地发生。 死,不可避免。 一个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死去,却是最让人无法接受。尤其是这个鲜活的生命还如此的年轻,她不该这么样地死去。 她本来不该死的。 薛飞站起来,抱起了英子的躯体,向门口走去。 一旁的警察忙拦住了。 “对不起,受害人的尸体你还不能领走,一会我们的法医会来,我们会做全面的检查,这是将来为犯罪分子定罪的证据。” “不用了!”薛飞脚步未停,继续向外走着。 “这位同志,请你配合!”警察张开手臂阻拦着,另一个警察跑过来试图拉住薛飞的胳膊。 “我说不用了,以后的事我来解决。” “同志,你可别干啥事,你要相信警察。” 薛飞不想再解释什么,魅惑之眼直接发动向两个警察意识中强行灌注了震慑,看着两个警察都倒下了,自己走出太平间,毛线金针激射而出,人腾空而起,向着市外面而去。 薛飞不想在英子死后,她的尸体还要遭受人的凌辱,让尸体不全,现在的他没有时间,只能暂时将英子的尸体暂时存放在一个地方,等所有的事情都办完了,他才能回来带着英子离开。地方他也选好了,就在县城外面的一处山峰的顶端,那块地方四面都是绝壁,从来没有人上去过,小的时候他就猜想过上面有什么,现在无疑是安置英子最好的地方。 冥火灯静静地燃烧,四下的环境骤然温度降了下来。 从秘银空间里取出床、被褥,将英子轻轻地放在上面,薛飞最后看了看英子苍白的面色,他能感受到英子心中的凄惶,把自己的手捏的紧紧的,为什么?当初如果自己能答应了英子,英子就不会回去,不回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许,一切,原本都是自己的错。 空气中的温度还在下降,很快,冰霜,开始出现,四周的树木,花草,上的雪霜越来越浓,和周边形成了一道鲜明的分界线,呈现出一股半球形的痕迹,在半球形内,冰天雪地,在之外,则是另一个炎炎夏日。 仿佛有一道透明的帐幕将两个世界分隔开来,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道道湿痕在看不到的帐幕上沿着一道并不存在的弧线滑落,很快,一条条小小的水流向四下流去。 薛飞站起身。 等我,回来。 …… …… 冰河洗浴中心。 下午的时间,正是洗浴中心人少的时候,对于一些非正规,或者是开办了其他丰富节目的地方,更是这样。只有到了晚上,这里才会真正的焕发出它的活力,里面的男男女女们才会从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变得神采奕奕。 薛飞一路直接上了三楼,一路上所遇之人,他都拍了一个‘读魂’过去,很快知道了想知道的结果,三楼,经理室就是他的目标。 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正坐在宽大的经理椅子上,享受着美酒香烟,胯下一个满头秀发的女子正在起伏不停。 “砰!” 木屑飞溅,整扇门被一脚踢飞,正闭眼享受的胖子,猛地睁开眼,手抽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门口,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子弹没有射出,毛线进展已经穿过将扳机紧紧地绑住。 薛飞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胖子,手指轻弹,让胯下的女子晕过去,才一伸手将胖子手中的枪招回,胖子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将手枪一块一块地凌空切割成几段。就连弹匣里的子弹也被切割成了一段一段的。 巨大的恐惧充满了他的心。 这是什么人,这是什么手段,这可是精钢锻造的手枪啊,在面前男子手里竟然比塑料玩具手枪还要不堪。胯下的女子已经晕过去,他直看到对方只是轻轻地弹了弹手指,仿佛在挥去手指上夹着的烟灰。 “你是谁?”胖子勉强镇静着说道,男子他没见过,道上的仇家较多,他分析不出到底是得罪的那一家派来的人,也许,还能商量,不过他没报多大的希望,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请了这么大本事的人来,怕是善终的机会不大。 “英子!” “英子?”胖子重复了一遍,想不出有这么个人来,心中不禁升起了希望,也许是走错了,找错了人。胖子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印象。 “前天,你们在县城里抓的那个女孩,叫英子。” 胖子的脸色骤然变的苍白,前天,从省城来了一个朋友,老大让他招待,没想到在路上碰上了这么一个清纯的女孩子,偏偏就被省城来的年轻公子看中了,没办法,抢吧,他们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事后花钱了解也就是了。 怎么了,这事的后账?就一个晚上,后来那个女孩走了以后,他们根本就没有在意,钱花了,派出所也接了,女孩子也走了,还能有什么事,就是真的有事,他们也不认账啊,再说了,那位年强的公子据说在省里是大有关系的,这点事真的根本就不叫事。 当时自己也认为是不妥的,花钱能找的人有的事,干嘛非要找这种良家妇女? “她怎么了?” “死了!” 胖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得了,人死了,这事才真的变的麻烦了。 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身份,一旦人死了,死了人,这事就算是大了,就这么一个奇特的现象,不死人,一切都可以用钱来买,一旦真的死了人,而死了人的亲人们一旦不依不休的闹事,麻烦才算是到了。 “我很抱歉!” “抱歉就好,这就好!” “你想我怎么赔偿!只要兄弟能做到的,一定没有二话。” “我就想知道还有谁?那个人是谁?” “省里来的一个人,我也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是我大哥安排的,我不是主谋,我也没法子。” 薛飞扬扬手,派了一个读魂过去,确定了一下,胖子的话倒真的没有虚言。 ------------ 第三十三章 报复(三) 第三十三章报复(三) 读魂和问话不同,读魂知道的东西是很多,没有重点地一股脑地给你展现出来,而问话无疑是对话语经过分析总结后的一种应答,当然包含的信息量比起一堆杂乱无章的东西要全面的多. “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冷冰冰的话,让胖子的心不断地沉下去。 “我上有老,下有小……”胖子道,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在求得别人谅解的时候总爱说这两句,仿佛这两句话有种奇怪的魔力,却不知能引起人心底出最深的恰恰是这两句话,一句是孝道,一句是抚育之道,对中国人而言,恰恰是这两个对人心的打击是最大的。从来没见过对外国人这么求情的,也没见过外国人说过同类的话,在同类的事情发生的时候。 薛飞摇摇头。 “我可以带你去找……找谁都行,我们老大,还有那个人。” 这个倒是可以。 见薛飞的面色有些缓和,胖子忙道:“可以饶了我么?” “走吧!”薛飞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 从洗浴中心出来,外面已经围了一圈人,手里面拿着各色的武器,棍棒刀枪,都是一圈年纪不大的年轻人。 胖子回头心虚地看了薛飞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忙跟人挥挥手,示意没事,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坐在车上,胖子一边熟练地发动汽车,一边道:“兄弟,现在我们老大和那小子很可能在一起。不过那小子听说来头不小,这次到我们这里来,跟这一群的保镖,而且听说家里面是当官的。” “威胁我?” “不敢不敢,我是说让你小心点。”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虽然助纣为虐,但罪不至死!” “谢谢兄弟。谢谢兄弟。”胖子暗暗地吐了口气。 薛飞冷冷看了他一眼道:“看你的表现了。” “那是,那是。” 车子没有进县城,而是直接拐上了高速,胖子解释说:“听说老大昨天就去了省城,咱们现在去省城找他。” 薛飞闭上了眼,不再答话,却向蓝蓝发了一份消息过去。 蓝蓝很快传过来消息,正好她也在省城,这下好办了,和蓝蓝交代了几句,主要是英子的身后事,从刚才胖子的读魂中,他预感到这次去找的人有些棘手,在胖子不多的印象中,那个年轻人的形象已经很清晰,让薛飞感到有些麻烦的是,在这些年轻人出现的场景中,总有一个中年的黑衣人跟在年轻人的身手,在这个人身上他感到了一种让他前所未有的威胁意味。 当今的世界中,只有他和蓝蓝是了解亡灵法师所有秘密的人,没办法,他只能麻烦蓝蓝也加入其中了,他能感受的到那个中年的黑衣人身子里说蕴含的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和他体内的亡灵法师的力量却是一种完全相反的力量,让人从内心深处感到一种畏惧。这种畏惧,来自当年莫索的灵魂,被种在他的灵魂中,让他有一种法子内心的恐惧。 激愤而来,本来是想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没想到却是这个样子,身份上的巨大变化,让他从激愤中清醒过来,犯罪的人应该受到惩罚,这点不会改变,哪怕是暴露自己亡灵法师的身份也要进行,否者,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莫索的离开是为了保留亡灵法师的种子,这是他生存的意义。 自己的意义是保卫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这也是亡灵法师存在的意义,不是么?否者,还是让亡灵法师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吧。如果真的是正义得不到伸张。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缓缓进入了a市的市区。 下了高速后,车子没有在市区多做停留,而是在边缘转了一圈,沿着外环直接去了二十多公里之外的一处庄园般的建筑。 “这里?” “就是这里!” 车子远远地停在距离庄园数里之外的一处树林里。 见薛飞不相信的样子,胖子从上衣兜了掏出一部手机道:“我现在就和老大联系,确认一下,我开始免提,你自己听。” 薛飞突然笑了,笑容十分的诡异,示意胖子自己去打电话。 笑容让胖子心里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胖子心虚地一边拨打电话号码一边道:“其实我也不确定,咱们打个电话就知道了,在最好,不在,我再带你去找。”说着话,电话通了,胖子抢先道:“大哥,我是肥龙!” 一身的肥肉,叫肥龙倒是很妥帖。 听筒里面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什么事?” “大哥,你在哪儿?我有很重要的事向您汇报。” “哦,电话里说不清楚?” “大哥,你大概听说了,我被人劫持,是他想和你商量点事,说是要找你见面。” “胆子不小啊,那个人在你身边?” “在!” “你们现在在哪儿?” “在红日庄园外面。” “来的倒快。进来吧,我就在里面。” “是的,老大。” 关上手机,肥龙看着薛飞道:“你也听见了,我一切都是实话实说的,你是高人,艺高人胆大不怕,我不行。”见薛飞依旧是刚才冷笑中夹杂着怜悯的表情,肥龙突然福至心灵,想明白了薛飞笑容的含义,浑身大震,膝盖一软跪下道:“我说实话,我说实话,他们已经在里面埋伏好了,就等你进去了,你来这里的事,其实我们大哥都知道。” “你为什么会突然改口呢?”薛飞有些遗憾。 胖子吓的不轻,嘴里一个劲地喊道:“其实在我的经理室里面有监控,我们老大能随时看到我们的情况,你当时一进门,门外的兄弟就已经通知了老大,老大应该当时就知道了。兄弟,不,爷爷,你就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是真的啊。” “你拉我来这里,也是你们老大的意思了?” “不是,其实在车里也有监控,往哪里走,他们都能知道,都能实现布置安排。我只是把你拉到某一个具体的地方就行。” “你们老大真的在这里么?”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薛飞挥了挥手,金针飞出,将肥龙刺晕过去,远眺庄园。 是龙潭还是虎穴,说不得也得去闯一闯了。 ------------ 第三十四章 报复(四) 第三十四章报复(四) 在魅惑之眼下,红日庄园的一切都无所遁形,只是距离有些远,看的看的不算太清楚,不过有很多的人在埋伏,其中的一些人手里有枪. 薛飞没想到为了自己,这里居然下了不小的阵仗,不过,他没看到自己的目标,那个年轻人,也没看到肥龙打电话给的老大。不管了,拆了他的王八窝,碎了他的乌龟盖,正主儿会出来的。 沿着大路,薛飞金针飞出,像蜘蛛侠一样飘了过去。 从他的身体各处,毛线金针一个个地飞快射出,以肉眼不见的速度,方式开始进攻庄园。在庄园的建筑间切割、捆绑,穿行、甚至分类,挑拣,魅惑之眼下,一个个隐藏著身子端着枪的人被远远而来,细不可见的金针一个个地制服,那些个手持利器的,他甚至都懒得去理会。 十几公里之外的一间豪华套房内,金总正和一个年轻人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监控画面,本来认为是一个很轻松愉悦的活计,但明显两个人脸上都没有什么愉悦的表情。金总是肥龙的大哥,叫金禧,而那个年轻人叫魏斌,是这次过来和金禧谈一笔买卖的,后面站着的人的身份十分了得,就连金禧都不是很了解,只是知道来头很大,甚至是他不能打探的。 得到手下的汇报后,金禧在向魏斌笑谈了以后,两个人一起打开监控,从头到尾的欣赏这个胆敢挑战他们的人,过程很是轻松,作为高高在上的他们,是以局外看戏的身份来看待这一场表演的。结果可想而知,一个单独的人,自以为自己有些身手,自己以为自己很聪明,来为自己的亲人复仇,可笑么? 一个人挑战一个团体,而且这个团体还是一个庞然大物。 蚂蚁撼树,不自量力。 这是两个人的共同感觉。 所以,谈判结束后,两个人喝着红酒,很轻松地看戏。 这是一件小事,可以当做娱乐的小事。 当监控中显示薛飞负手从空中飘飘荡荡地落在庄园的铁门前,两个人的面色都有些变了,这一次就连一直跟在魏斌身后的黑衣人的面色上也有些动容。 这是什么功夫? “都给老子冲出去杀!有枪的开火,快!快!” 金禧马上下了命令,他的决断不可谓不快,只是监控画面上的显示却出乎他的意料。从藏身处纷纷现身的手下呐喊着冲向大门,而那些个手里有枪的手下却呆立在自己的藏身之处一动不动,十分诡异。 更诡异的是,在薛飞到达庄园的大铁门后,脚步轻飘飘落在地面上,向前走了几步,距离铁门也就是两米的距离,可以清晰地看到铁门突然解体了。几乎有三米高十米长的两扇铁门从上而下化作了一块块的铁块,纷纷落下,就像是在一瞬间,铁门被均匀地分割成了成千上万块的废铁,砸在地面上,发出‘当当’的声音。 如此场景惊住了冲过来的人群,还没等人群中有人看明白想明白,他们手中持有的武器,刀枪棍棒纷纷变成了碎块掉在地上。其中有一个手持大刀的,破碎的刀尖正好砸在脚面上,鲜血直流。 怎么回事? 负手而行的薛飞如同闲庭信步,根本无视周围这些个目瞪口呆的人,‘读魂’一个个地发出,脚步未停,一直前行,走入庄园中最大的建筑里,穿行出去,在后门外停下,看着一个夹着皮箱依旧保持着怒奔姿态的戴眼镜的瘦子。 金禧坐不住了。 监控随着薛飞的动作不断地变换着,薛飞停在瘦子面前,冷冷地朝着监控看了一眼,那道眼神透过监控直接落在了金禧的眼中,他能读懂那道眼神的意思。 你等着,我就来。 肥龙当初的无比恐惧同样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金禧知道,这道眼神很快就将和自己真实地见面,瘦子是他手底下排在第二的智囊,是真的知道他的所在的,不行,这里已经不再安全。 画面上的图像还在继续,人们在四下奔跑,屋子里的人拼了命地往外跑,那些个曾经的手下跑的尤其的快,还有一些在庄园里打工的仆人,工人,更是有多远跑了多远,然后远远地看着。巨大的烟雾,灰尘猛地升起,监控里一片模糊。 各个画面上都在同一刻升起了同样的烟雾,有的清晰,有的模糊,监控的镜头都不约而同的变了方向,横七竖八的各个方向都有。外围的摄像头还好,等将外面的摄像头的图像转过来,远远地可见那座白色的三层主建筑突然倒塌,分崩离析,就如同刚才庄园的铁门的破碎一般,化为一块块的小块的混凝土,然后倒下去。 魏斌面色有些苍白,他也感受到那道眼神,赤裸裸的带有杀气的眼神,而,面前的这一切更让他心悸,一个人毁灭一个庄园,还是以这种方式,诡异?不!这已经不是诡异的范围,这是拥有巨大实力的显示。 在这里怎么会招惹这样的一个存在? “咱们走!”魏斌站起身,对着身后的黑衣人道。 “是!” 金禧也忙站起来道:“走,我也走!” “这件事怕是瞒不住家族里,赶紧报上去!”魏斌道。 “是!不过,少爷,你看这个画面似乎有些熟悉啊!家里似乎一直在找的人是不是就是他啊!” “什么?”魏斌猛地醒悟过来,凝神向画面上看去。 是啊,混凝土的运动方式,和当初在画面上看到的情况是多么的相似,这个动用了多少力量都没有查清楚的人,或许真的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可是家族现在第一要紧的事,就连他这次过来,家里也在反复交代,没想到,真的碰上了。 只不过,和家族预想的不同,没有成为朋友,反而是敌人了。 不能招惹!这是家里反复交代的。 没想到因为一个女人坏了事。 不过,有这个女人,也许他的身份好查一些吧。 “查,把那个女人,和这个人的资料给我查个底掉。我要知道他的一切。” 一分钟后,三辆车驶出了豪华的住宅区,向北直奔而去。 三十分钟后,薛飞出现在小区的门口。 ------------ 第三十五章 报复(五) 第三十五章 报复(五) 抬头望了一眼,这是一个豪华的小区,从小区‘门’口进进出出的豪车就可以看的出来,六个着装整齐干练的保安,年轻而强壮,站在小区的‘门’口分列左右。求书网WWW.Qiushu.cc.访问:.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保安见薛飞走过来,立刻走了过来。 “先生……” 薛飞拍了拍保安的肩膀,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不愿再耽误时间,魅‘惑’之眼运行到了极致,磅礴的‘精’神力量顺着经脉向双眼涌去,小区的一切都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如同一副立体的三维透视画面。哪里有人,哪儿有什么东西一目了然。小区里面一共有两座高楼,魅‘惑’之眼下,一层层扫过去,猛然,薛飞的目光停住了,手指轻弹,‘毛’线金针‘激’‘射’而出,直接向上飞到了二十层楼高的位置死死的钉住,下一刻薛飞的身子高高飞起,如同一只大鸟般直接到了二十层的位置破窗而入。 茶几上依旧青烟缭绕的雪茄,茶杯盖子打开着,薛飞探手碰了碰杯子的边缘,有些温,人去的时间不长。对面的墙上一个巨大的幕布,正放着一段视频,残砖破瓦的一处废墟,四下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乱’糟糟的废墟里不时地冒出火‘花’和一股股的青烟,是他刚刚离开的红日山庄。看样子应该是看到了自己在视频里的动作,这里的人才匆匆忙忙的离开的。 好!很好!这说明他正在接近对方,他们相距不远。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 楼下已经‘乱’成一团。 飞人?蜘蛛侠? 那位倒霉的保安依旧保持着一个问话的姿态,身子一动不动,就连脸上职业般的微笑都清晰可见,只不过这个时候眼神中‘露’出的恐惧说明了他真实的内心。几个保安都围在他的身边,一个拍拍脸,一个动动胳膊,嘴里面一个劲地问“兄弟,没事吧!”。这些保安只看见他迎着一个人走了过去,例行的问话而已,一个照面后,人咋的成这样了?110早打过,谁能想过只有在影视剧中见到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在现实生活中出现,而且还是破窗而入,不用问,进的肯定不是自己的家。这事已经不是他们几个保安能处理的了,祈祷警察快来吧,他们手里面的烧火棍可干不过人家去。 警察就像无数影视剧里面的场景一样,总是在事过之后才会到达。最初赶到的警察在听说了保安的报案缘由后,看着保安手指的二十层高楼,想着一个人凭空而起飞上楼去,破窗而入,在确定了一众保安异口同声的真实保证加上那个倒霉的不能动的保安的例子,毫不犹豫地呼叫了支援。当警察蜂拥闯入201b房间才发现,房间内干干净净就如同一座刚刚装修完毕的新房,没有一点凶案现场的痕迹。只是在临街破碎的窗户能部分证实保安话语的一丝真实。有细心的探员从地上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些细小的粉末,黑‘色’的,白‘色’的,有的还发散着金属的光芒。 当警笛远远地响起,薛飞已经将屋里所有的一切都变为了粉末,顺着下水道冲走了。 他看的出这里是对方的一个重要的住处,不仅仅房间很大很豪华,重要的是,这里居然有六台服务器,对应着很多的摄像头。专‘门’放服务器的房间里,他看到了很多很多的屏幕,显示着不同地方的不同的人和事。他知道视频中的一切都会在服务器中存储,包括他刚才在红日山庄的举动。悲愤之下,他的一举一动都跟随着自己的心在动,但这些东西一旦落在有心人的眼里,都会是一种很麻烦的存在。尤其是,他是一个亡灵法师。 世界上唯一的亡灵法师。 亡灵法师的传承不能在他的手里断绝。 在从红日山庄来到这里的途中,他已经想明白了这一切,所以他要抹去自己留下的痕迹,人口相传他不怕,怕的是证据。 当大批的警察冲上房间,他的人站在了小区监控室隔壁的房间里,默默地看着警察的调查取证,向不同的人问话,问保安,问物业,问业主,调取视频,现在的,以前的等等。这正是现在他需要知道的东西,他不可能每一个人都去读魂,去伤害与此事无关的无辜的人,哪怕是伤害很轻微也非他所愿。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但他相信专业的力量,警察无疑是最专业的寻人力量。出了这样的事情,警察肯定要调查房主,调查房主的背景资料,而这是他无能为力的,他必须借力。就像现在这样,他站在隔壁,魅‘惑’之眼下看着隔壁发生的一切。 一群人围在电脑旁指指点点,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摄像头拍下的视频,保安在指认自己,从不同的角度,然后自己飞起来。还有房主的资料也被物业送了过来,楼宇内的监控视频,楼梯间的,电梯里的,楼道内的,街道上的,开进来的车,离开的车等等。在一段电梯的视频里,薛飞总算是看清楚了他要找的人的‘摸’样。 应该就是他们了! 和‘肥’龙记忆中的人重叠在一起。 可惜的是,户主登记的人不是这个年轻人,而是另外的一个叫粟平的‘女’人,在接到警方的电话后,房主正在往回赶。 是等,还是走? 等当然稳妥,既然对方在这里待过,而且是一个重要的据点,那么房主肯定和对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从她这里,他应该能得到对方比较详尽的消息,知道了对方是谁,他相信自己会找到他,但是这需要时间,而对方无疑正在飞速的逃离。无论谁见到视频中的一幕,怕是也要玩命奔逃。若是走继续去追,对方去了何处,他完全不知道,很有可能会更加的‘浪’费时间,可是他一点时间也不想等,他只想尽快找到那个该死的男人,然后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是亡灵法师,虽然一直到现在依旧是一个半吊子的亡灵法师,但是他还是有很多的办法,让对方生不如死。 悲痛、复仇的火焰灼烧的他根本停不下脚步,飞出一根‘毛’线金针将小区监控室里存放视频的电脑硬盘切割成无数细微的小块,解开被定住身形保安身上的‘穴’道。打开‘门’,薛飞向着视频里车辆离去的方向追去。 他等不下去!他必须去追! ps:再次归来!嘿嘿,欢迎大家捧场哦! 本书来自l/12/12130/ ------------ 第三十六章 过关斩将(一) 第三十六章 过关斩将(一) 出小区向北不远是一个三岔口,一头通往市内,一头通往郊区,不过在通往郊区的路上可以拐上高速公路。热门小说网WWW.QiuShu.Cc。wщw. 更新好快。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薛飞走的是通往郊区的路。 他相信这些人不会去市内,既然是躲避,是逃离,那么去市内的路上车多人多,不利于车辆展开速度。这只是他想当然的一个判断,也许对方就是去的市内。可以拐上高速公路也是他做出判断的一个理由,这是快速离开,拉开空间距离的最快方式。 有的时候,人处于命运的三岔口,赌一下是必然的选择。有的时候,别人的选择决定的是你的命运。 通往郊区的路是一条新修的路,刚刚通车不久,路的两旁还没有中上树木,显得光秃秃的,路上面的车辆不多。薛飞放出‘毛’线金针,时不时地借助一下路上车辆的速度,超越一辆一辆的车,他的目标是高速公路。在高速公路的入口,他相信可以找到目击者,有收费员,有监控录像,应该没有问题。 收费站不大,是一个小型的收费站,一进一出两个通道。薛飞刚靠近收费员的小屋,立刻引来了几道怀疑的目光。 “站住!干什么的?”从收费的小屋里走出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应该是收费站的安保人员。 “哦!打听点事。” “请你马上离开,收费的地方不能随便靠近!有事,请到一旁的站长室里询问。(www.QiuShu.cc 求书小说网)”警察制服的人一边挥着手让薛飞离开,一边指着不远处的几间平房说道。 非不是万不得已,薛飞不愿意给普通人使用读魂。读魂对人的记忆有不可逆的损害,一旦使用对他人尤其是无关厉害关系的人是很无辜的伤害,这是亡灵法师和死灵法师之间的一道分界线。当然对助纣为虐或者是明显为害的人是没有这种心理负担的,虽然已经看到了收费屋里面的收费员,但读魂却拍不出去,人家是职责所在。薛飞一边答应着,一边向平房走过去。 平房里面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从中间的平房里走出来一个人看着说话的两个人皱眉问道:“怎么了?” 警察制服的人跟着薛飞走过来,指着薛飞解释道:“站长,这人说有事问。” 站长很不耐烦地上下打量了薛飞两眼问:“啥事?” “站长,能不能帮个忙!我想看一下站里面的监控录像,就刚才半个小时过车的监控就行!” “不行!”站长二话不说就拒绝了,转身想进屋,薛飞已经看到了监控室,也不再理会站长,抬步就向监控室走了过去。站长急了,急走几步站在监控室‘门’前拦住喊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咋的,不让你看还要硬闯吗?” 薛飞心里着急,不‘欲’和他多做纠缠,‘毛’线金针飞出点中站长‘穴’位,身子一闪晃开站长的身子,推开‘门’进了监控室。后面跟着的警察制服的人也急了,刚想跑过来,被另外一道‘毛’线金针刺中‘穴’位,立刻身子也僵住了。 监控室内没有人,几个电脑屏幕上播放着实时的监控,薛飞扫了一眼,找了视频中正对着收费口的一台电脑坐下,手刚放在鼠标上还没来得及动,一道充满寒意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知道这道目光在他刚进入收费站的时候就已经盯上他,本来以为是收费站里面的员工,他没有理会,但这次的感觉很不同,那是一种被狼盯上的感觉,冷冷的,充满了寒意,还有掩饰不住的敌意。 薛飞猛地回头,窗外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想跑?‘毛’线金针穿墙而出,直接刺中了那道闪去的身影,薛飞起身推开‘门’,在‘门’外的窗下一个穿黑西服的汉子半蹲在地上,保持着一个‘欲’跑未跑的姿势,脸上一副骇然至极的表情,手里面居然握着一把手枪。刺耳的摩擦声传过来,收费站外,一辆黑‘色’的轿车发出轰鸣声,轮胎和地面剧烈的摩擦带起一片尘土飞扬,排气管冒出急促的青烟,车头打着方向向外疾驰。 “砰!砰!砰!”连续的枪声响起来,从黑‘色’的轿车后窗探出一个枪管,喷出淡淡的烟雾。 薛飞没有躲避,反而迎着轿车走了过去,手指连弹,几道飞出的‘毛’线金针直接刺入了黑‘色’轿车里,瞬间拉直,将轿车一点点地拽了过来,刺耳的摩擦声越加‘激’烈,烟雾阵阵,车子却一点点地被拉了过来。车‘门’打开从车上跳下两个同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分头向两个方向玩命奔逃,却没跑出几步嘎然而止,后退着一点一点地被薛飞生生拽了回来。 轿车猛然熄了火,三个黑西服被薛飞的‘毛’线金针一起拉在面前,姿态各异。 一个半蹲,手里握枪,枪口斜指前方,是在窗下偷听偷窥的那位。 一个直‘挺’‘挺’地跪倒在地上,目不斜视,是开车的司机。 第三个是从车后‘门’上跑出来的那个,双手一前一后,还保持者奔跑的姿势,倒在地上被从地上拖过来,满脸满身都是土,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薛飞,满是惊恐,手里面握着一把手枪。 薛飞蹲下身子,从倒在地上的人手里拿过手枪,看了看,点点头,子弹没有打完,正在膛上。 一个读魂拍了过去,薛飞颠了颠手里的枪道:“你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你能杀别人,当然也就准备好了被杀。走好了!”随着话音,枪声响起,地上的人一阵痉挛后,终于不动。薛飞随手将枪扔在尸身上。 第二个读魂拍过去,从对方手里拿过枪,颠了颠,看了看,还没说话,半蹲的人白眼珠一翻,人昏了过去。 “还好,手里面没有人命!罪不至死!受点活罪吧!”随着话音,‘毛’线金针落下,一声惨叫,人被疼的醒过来,又被疼的再次晕过去,地面上多了半截人手。 第三个读魂拍过去,司机已然傻了的‘摸’样。 薛飞收回‘毛’线金针,踢了跌坐在地上的司机一脚道:“你倒是为恶不深,好了,起来吧,带我去找你们主子。找到了,就没你事了!自己去警察局自首。否则……”薛飞目光复杂地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道:“你明白?” “明白,明白!好,好!” 本书来自l/12/12130/ ------------ 第三十七章 过关斩将(二) 第三十七章 过关斩将(二) 将所有监考录像硬盘破坏后,黑‘色’轿车开上高速公路,路过收费站的时候,里面的小姑娘吓的身子一直在桌子下面躲着,根本没有‘露’头。[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wщw. 更新好快。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任由一辆接一辆的车从收费站经过,没有收费。 司机一直在冒汗,不时地瞥一眼身旁的薛飞,终于鼓起勇气颤颤巍巍地说道:“英雄,我上有八十岁的……” 薛飞侧身扫了他一眼道:“好好开车!快点!” 司机看了仪表盘一眼道:“超……超速……了。” 薛飞没有理他,司机不敢再搭话,生怕惹怒了对方,狠狠心,脚下用力踩下油‘门’。按说他在魏斌身边有些年头,经历过的见识过的事情很多,比这更血腥更惨烈的场面不是没有见过,魏总家的能量有多大他自己清楚的很,他更明白一旦魏总知道是自己出卖了他,他的下场会凄惨的多。但是面对这个年轻人,他却一点抵抗的意念都生不起来。那是一种‘精’神层面的碾压,近乎上位生命对下位生命的天然优越感。现在他只希望这件事赶紧结束,然后自己跑路,从此‘浪’迹天涯。最新章节全文阅读Qiushu.cc或者就像这个年轻人说的,干脆去警察局自首,躲入监狱里面。 两个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车载电话突然响起来。 司机吓了一跳,忙看了薛飞一眼,薛飞点点头示意他去接。 “老肖!怎么样?人追过来了没?”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在车中响起来。 叫老肖的司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看着薛飞。 “追过来了!”薛飞答道。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一会才有人答道:“朋友,这件事是我们做错了,你要什么赔偿条件,尽管提。能办到的,我们尽量去办。天底下,我们办不到的事情,不多。” “‘交’出凶手!其他的,我可以不追究!” “没的商量?” “没的商量!” “好的,我知道了。”电话挂断。 过了一会,老肖犹豫着说道:“这位小兄弟,魏家势力很大,你……” 薛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让老肖剩下的话都憋回了肚子里。 在高速上又行驶了大概一个小时,黑‘色’轿车放慢速度,拐了一个弯驶入了引线,距离高速收费口还有一段路远远地停下。老肖看薛飞表情凝重,忙解释道:“本来应该在下一个出口下高速,但是魏家现在肯定已经知道我们去找他们,应该有了防备。我怕他们知道我们在下高速的地点,没准已经做好埋伏,所以……” 薛飞点点头,读魂下没有秘密,老肖表现的很老实,说的话也是他的心里话,不过,话是实话,却不尽然。 “这车上有应该装着gps吧。”薛飞问道。 老肖吃了一惊,一路上他表现的很配合,就是为了在这里停车,这是他能为自己做的唯一的安排。车上装有gps,车辆的一举一动其实魏家都可以监控到,以他对魏家的了解他几乎可以确定在下一个高速出口,魏家必然有安排,最大的可能就是直接对车辆进行袭击,而一旦发生这种情况,他则是必然的牺牲品,魏家不会轻易饶过他的。不仅如此,即便这次躲过,万一魏家以后找到他要进行报复,从这里下的高速他还能有一个托词,看着他为魏家服务多年的份上也许能躲过去也未可知。但是薛飞的问话,让他无异于大冬天地迎头被泼了一盆冷水。 话不用多说,既然问到了gps的问题,说明自己的小算盘对方已然了解,想想几个同伴的下场,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别,别……别杀……我。” “走吧!这次别再耍什么心眼了。” “好, 好,一定,一定不敢了。”老肖慌里慌张地打着车,正想着开往收费站,薛飞说道:“回高速,继续向前开。” “可是!”老肖问了一句,但见薛飞冷冷的眼神,还是乖乖的将车重新开上了高速。 十几分钟后,已经能看到提示的距离下一个出口还有2公里的标示牌,薛飞让老肖在一边的一处临时停车带上停下车,推开车‘门’走下车,看着老肖也要下车,薛飞摆摆手道:“你走吧,不要从这里下高速,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再回来了!”说罢,关上车‘门’。 咋的了?这是放我走了?老肖犹豫着发动车,慢慢地车启动,加速,直到十几分钟后,老肖才确定自己真的是被放过了,确认了这个,老肖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薛飞身子高高地飞起,几个起落,来到一处山丘,这里是附近的最高点,而且庆幸的是,山坡上种植着密密麻麻的松树,高高低低的正适合藏住身形,远处,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高速出口的收费站。这个地形和距离恰到好处,远处的人看不到他,而他借助魅‘惑’之眼则可以观察到那边的一举一动。 收费站看上去风平‘浪’静,因来往的车辆较少,两个穿警服的工作人员凑在一起说着什么,收费亭里面还有两个收费员,除此外,看不到其他的人员。从收费站往外的引线上,大概有一公里的路边上停着几辆车,车上没有人。在路的两旁的土坡后面,有人趴在那里,手里面举着一件东西,拉近了看,居然是一个火箭筒。有人正看着手机,最里面还不停的说着什么。更多趴在土坡后面的人手里面端着的是突击步枪。 魏家的势力果然不小,红日庄园的时候,就有很多的枪支,这里居然有更多,威力更大的武器,这在一个对枪支管制如此厉害的国家,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这几乎是一个陆军班的配置了。 枪,薛飞不怕,有‘毛’线金针遍布全身,子弹几乎对他没有伤害,最多也就是疼点而已,但火箭弹?他自问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强悍到那样的程度。以有心算无心,这几个人还不会让他忌惮。正要起身,目光扫过对面的山丘,薛飞的身子一顿,重新躲在密密的树枝后面。收费站是建在两个山丘之间,距离他的位置稍远,距离对面的山丘要近的多。薛飞发现,在对面的山丘上似乎也有人藏在那里。 本书来自l/12/12130/ ------------ 第三十八章 过关斩将(三) 第三十八章 过关斩将(三) 有一道亮光在对面山丘闪了一下。txt小说下载wWw.80txt.COM.访问:. 。 薛飞将对面山丘拉进,再拉的近些,一点一点地仔细搜索。此刻,一股‘潮’乎乎的山风迎面扑了过来,尘土夹杂着草屑打在他的脸上,让他不禁眯了眯眼,视野中好像有条黑影在一棵树上闪过。待他定睛去看,却见树枝被突然而起的风刮的弯弯的,整个山丘都‘乱’起来,树枝胡‘乱’地飞舞,并没有人影。 看看天,刚刚还是下午,却像是傍晚到了,黑沉沉的,‘阴’云一层层的爬上来。蓦然,一道极其明亮的闪电在对面的天空中划过,接着一道炸雷在耳旁响起,仿佛末日来临。豆大的雨点降落在他的胳膊上,一凉,跟着一道道雨滴划过天空,砸在地面和树枝上,猛然风更大了,雨滴如同机枪扫‘射’一般泼了下来。 天变得更黑,如同黑夜来临,只有不时划过的闪电能让世界暂时亮上一瞬。 薛飞动了,‘毛’线金针飞出直接‘射’向对面的山丘,身子跟着飞出,像一只不惧风雨的海燕从山丘顶部飘落,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冲上对面的山丘。一道闪电从天幕上裂开,枝枝亚亚的的向四下延伸,就像一只巨大的人手,从下面看上去,薛飞的身子似乎要被这只闪电的巨手捕捉。闪电带来的强烈的光亮后是更加漆黑的夜,暴雨下,山丘上已经开始有一道道的小股山洪向山下冲去,吞噬着沿途的雨水,变得更加肆虐,滚入一些松动的山石向下冲去,发出轰鸣声。[www.qiushu.cc 超多好看小说] 薛飞隐藏在一棵松树的巨大树冠上,浑然不顾自己已经被雨浇的像一只落汤‘鸡’,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这里应该是有人,而且,他确定,人就在附近,没有离开。不管这个人是什么目的,在这样的天气下,他已经失去了躲藏在这里的意义,他一定会想办法快速离开。黑‘色’轿车上的gps定位,会对魏家有一个误判,而且他相信以老肖的谨慎,他应该不会主动联系魏家,而魏家也不会再次联系老肖。即便是魏家联系了老肖,老肖也不一定会说出自己的位置。这个时候的老肖一定是在亡命天涯,在一个足够远的地方扔下轿车,消失在人海中。 风渐渐地小起来,过了一会,完全停了。雨依旧下着,没有风的势可借,似乎雨也温柔了许多。天空中的黑云在变薄,远处的天空已经‘露’出点点的金光,越是狂风暴雨,越是不能持久。很短的微弱铃声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喂?是我!目标没有出现。好的,知道了。” 声音就在他身子的下面前方,接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动了动。 “妈的!真倒霉!”人影咒骂道。 薛飞没有动,静静地看着前面一袭黑‘色’衣服的人。黑衣人爬在一个分叉的粗大树枝上,长长的枪管伸出去老远,正站起身,将枪从树杈上收起,一截一截地拆卸,擦拭着,小心地装入一个黑‘色’的手提箱里。 天光已现,乌云更薄了,如同清晨,空气清新而凉爽。合上手提箱盖子,锁好,黑衣人看了看树下,拎起一根绑在树杈上的绳子正要下去,树上的几滴雨滴落下,砸在他的脸上,让他不自觉地挥挥手抹去了水痕,不经意正遇上薛飞冷冷的目光。 似乎是不敢相信,黑衣人楞了一下,反应不可谓不快,几乎是下意识地从‘腿’上拔出手枪开枪‘射’击,火光闪现后,对面的人依旧冷冷地看着他,从‘胸’口用手指捏出一颗子弹放在眼前看了看,举起来向他示意了一下,松开手指。子弹头从手指上滑落,在树枝上弹了一下,落下。 巨大的恐怖袭来,他明白这个人就是上面派他们来对付的人,怎么会这样?他什么时候到了自己的身后?想归想,手枪的‘射’击没有停止,‘砰!砰!砰!……’,直到扣动扳机没有反应为止,而对面的人一直冷冷地看着自己,身子一动未动。等他‘射’击结束后,对方才站起身,随意地抖了抖身子,一颗颗子弹从身体上滑落。 这还是人吗? 怪不得上面要他出手,特意‘交’代用特制的穿甲弹,他本来以为是为了对付车的,看来不是,是为了对付这个人的。刚才不把狙击枪收起来就好了,他暗自后悔,想跑,却又不敢,对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他的身后,已经说明了一切。要杀他,早就杀了,留着他肯定是他自己有利用的价值,这就能谈条件。反抗?算了吧,没见对方练子弹都不怕,还反抗个屁啊,不是想死的快点还是老实点好。 薛飞很满意对方的聪明,什么也没说,对方已经做出了选择,从树上一跃而下。 黑衣人暗自咋舌,这是将近十米的松树,有三层楼高,没有任何防护直接下去,普通人怕是得摔个半死,这更加深了他刚才的判断――这人惹不起。魏家这是从哪儿找了这么个怪胎加变态的仇人。 顺着绳子滑下,薛飞站在他的眼前,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带我找到你的主子,我不杀你!” “没问题,不过我有条件!”黑衣人道。 “你叫肖立恒,你妻子叫管蕾,在一家上市公司当财务主管,你还有个没起名字的宝宝。你家住在某市金迪‘花’园小区11栋楼1108,你自己隶属某部第三特种兵大队,这次伏击我的都是你们大队的人。这样的事你以前也干过,不过看在你是服从命令的份上,我才不杀你,毕竟国家培养你们这些人不容易。不要跟我谈条件,想活命,就听我的话。否则,我杀你全家。”薛飞冷冷地说道,说道最后‘杀你全家’四个字的时候,心里居然有一种异样的兴奋,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肖立恒听的呆住了,尤其是最后薛飞‘舔’嘴‘唇’的动作,更是让他从心里感到颤栗,他知道对方绝不是说说就算的,是真的起了这样的心思。可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家的这些信息的?总不会在来之前就调查过他,知道他在这里等着自己?可是他也是临时接到任务才在这里埋伏的,对方怎么可能提前知道?难道在魏家有他的卧底?一定是的。 “你需要我做什么?” 本书来自l/12/12130/ ------------ 第三十九章 过关斩将(四) 第三十九章 过关斩将(四) 走下山坡,肖立恒的心‘乱’糟糟的。[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访问:.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他是一个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只是在执行命令而已。但他欺骗不了他的心,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些命令的含义是什么,他只不过在用‘服从命令’为自己的行为披上一层遮羞的纱布。他并不想这么做,但却挣脱不开,依靠上强大的魏家才使得他的生活发生了变化,从一个一贫如洗的穷小子变成现在这样有别墅有豪车有漂亮媳‘妇’,没有魏家,他不可能拥有这样的生活。说实话,他很享受这一些,但是付出的代价就是被夜间惊醒后的良心谴责。 他身边的战友都是这样,同流合污很容易,虽然他自问自己依旧算是一个好人,因为他杀的人他都认为值得杀该杀,用他们犯下的罪行来洗脱自己杀他们所带来的罪恶感,除恶就是扬善,他能说服自己,他努力不去想除恶后会怎样。除了这次突如其来的任务,一张从视频上截图下来的头像,一个年轻人,上面的任务就是在收费站外面截杀,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人是谁。 动员这样的力量来对付一个人,小题大做,他和他的战友都是这么认为的,他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后果。txt下载80txt.com自己接受的是命令,命令的来源是高层的长官,可是他知道长官背后站着的是强大的魏家,这一切都是魏家的意志的体现,反抗魏家,这想起来就让人不禁要打个寒战。魏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他很清楚,能惊动魏家动用他们在军队‘私’人掌控力量的,绝对是魏家的直系核心子弟,他根本就不能反抗这样的一个存在,否则自己的下场会怎么样一目了然,包括自己的亲人怕是也逃脱不了。他原本打算的提出的条件就是这个,能对抗魏家的人,应该能满足他的条件了吧。 没想到,对方威胁他的居然也是这个。 自杀或许能换取魏家对自己亲人的照顾,可是谁愿意真的去死呢!但凡有一点机会,谁想死呢。他真的没想到,对方真的给了他这样的一个机会。 站在路中央,肖立恒挥了挥手,立刻有人从路边的高坡上探出头。 “怎么了,头儿?” “告诉大家,整队!目标不从这走了!另外,解除通信频道静默。”肖立恒一边沿着路向下走,一边对着高坡上的人说道。 “是!” 命令从通信频道传出去,立刻在打开了的通信频道里传来一阵杂‘乱’的人声。 “怎么搞的?这罪不是白受了?” “都快他娘的冻死我了,谁拿着车钥匙呢,快点开车‘门’!” “这鬼天气,说变就变,你说你早点晚点都没事,就偏偏这会子下这么一阵雨。靠!” “头儿,津贴照给吧!” “这天气,津贴应该加倍!” 肖立恒不由得有些最里面发苦,原本的百战之师,‘精’锐中的‘精’锐,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只关心出任务赚多少津贴,而这些人原本都是他带出来的啊!不错,他们现在的生活都好了,一个个在外人看起来都是成功了的样子,但却再无军营中的气象,一个个地变的醉生梦死,颓废就是他们现在的状态。 车一辆辆地从藏身的地方开出来,在收费站瞭望的哨兵也撤了回来,看所有人都上了车,肖立恒钻进车里,关好车‘门’从频道里吩咐道:“任务取消,所有人返回驻地后,解散!” 用‘毛’巾用力地擦了擦脸和头上的水珠,换好一身干净的衣服,将被雨水浸透的衣服团了团随手仍在后座上,肖立恒从车里翻出一盒烟,‘抽’出一只点上,望着冒着的青烟,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慢慢地让烟布满整个肺部后,才缓缓地吐了出来。他已经好久没有吸过烟了,深吸一口后,居然觉得脑子有点发晕,幸好还没有咳嗽。车队可以回营房,他却不能,他还要完成另外一个人‘交’代给他的任务。 烟头烫到手指,他才恍然过来,他不知道那个人在哪里,但是他知道,有一双眼睛肯定在注视着自己,他能感受到那双眼睛的存在。落下车窗,把烟头扔出去,发动车子,越野车缓缓启动,没有跟上其他的车辆,而是掉了个头,开向了收费站。 天空已经放晴,在东边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道彩虹,雨后的天空分为干净,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车子开动的方向正对着彩虹。高速公路的排水系统很好,已经不见多少积水,车子开的很快,肖立恒不明白那个人是如何跟上他,但是他明白,既然对方要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方法。做好他的事,也许,当然只能是也许,也许事情真的像对方说的一样。 南京市,火炬广场东边是南京炮兵学院,紧靠着炮兵学院围墙东边是一片二层小楼组成的建筑群,从远处看和炮兵学院成为一体,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这里是原来旧的总理府的驻地,现在早被开发成为一片高等别墅区,也是军事管制区。‘门’口的哨兵验看了肖立恒的证件后,举手敬礼放行。 将车停在一个别墅前面的停车位上,肖立恒下车走到别墅的铁‘门’前,按下了‘门’铃。 铁‘门’打开,走过石板铺就的小路,绿树掩映中的别墅出现在眼前,‘门’前已经有人在等着他。肖立恒忙快步走了过去,轻声向着‘门’口的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打招呼道:“李局长,首长在吗?” 李涛皱了皱眉头道:“你怎么来了?” “有点事!想找首长汇报一下!” 李涛指了指‘花’园里凉亭道:“到那里说话吧。你也知道老爷子早就不管事了,有什么事要惊动他?” 肖立恒楞了一下,李涛的这句话很有些意味。 老爷子很久不管事了,可理解的内容很丰富,一个是老爷子早就说话不算数了的含义,一个是事情早就不管了,是其他人在管事。还有就是惊动这个词用的也很耐人寻味。肖立恒已经有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严格来说,他只来过一次,唯一的一次就是见了老爷子一面后,被魏家收为‘私’军的那一次。否则,没有老爷子的背书,他也没有那个胆量干这些事。也正是因为上一次,他才能取得独自能来到这里拜见的权力,这次也是他第一次使用这种权力。 “首长的身体没事吧!” 李涛的面容带有一丝忧‘色’:“没事!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本书来自l/12/12130/ ------------ 第四十章 过关斩将(五) 第四十章 过关斩将(五) 肖立恒决定实话实话:“我刚刚执行了一项任务!”说完,他抬起头看了李涛一眼。(WWW.mianhuatang.CC 好看的小说棉花糖。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 李涛的表情很平静,这让肖立恒的心里有了点底气,继续说道:“任务的渠道是特殊渠道,内容是伏击从高速公路上下道的一辆汽车。车里面有两个人,任务是不留活口。” 李涛突然笑了笑,问道:“不用说的这么躲躲闪闪的,你是不是就是想问,这件事我知情不?对吗?” 肖立恒知道自己贸然来访本来就不合规矩,说的话更是没有道理,只好硬着头皮道:“是!” 李涛反问道:“有区别吗?” 李涛知不知情和他完成任务之间有差别吗?他知不知情和整件事情有关系吗?包括他到这里来问这种傻问题,不可笑吗?这就是李涛反问的意思。 “有!”肖立恒继续硬着头皮答道。 “嗯~!?说说看。”李涛对肖立恒的回答很意外。 “我想看看首长!” “跟我说不可以?” “对!” 李涛面‘色’变了,有些冷清的意味浮现出来。 “我说过了,首长早就不管事,你要问,要说,就直接跟我说。不愿意说,就滚!” 两个穿军服的人突然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一左一右出现在肖立恒的旁边,默默地垂着手站着。 肖立恒还想说什么,就见李涛的眼神突然变的很奇怪,像是看到了一桩极其恐怖,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极其不敢置信的事情,手指微抬指着他的身后。求书网Http://wWw.qiushu.cc/ “好了!”一个声音传过来。 是他的声音!肖立恒扭过身,果然在自己的身后站着那位神秘的人。 薛飞走过去站在李涛面前伫立片刻,从李涛兜里面掏出手机,冲着肖立恒一摆手道:“好了,咱们走!” “走!”肖立恒跟在薛飞身后,一边走,一边回头张望。 李涛和两个穿军服的一动不动,就连面上的惊诧表情都没改变,如同时间凝固了的雕塑,不用问,肯定是这位神秘的人对其施加了什么东西。 上车,发动,出了岗哨,肖立恒问道:“去哪?” “等!” 肖立恒回头,车里面没有了神秘人的身影。 薛飞在客厅的窗帘后隐住身子,收回在李涛身上的‘毛’线金针,片刻后,李涛的身子急匆匆地从屋外跑了进来,拿起沙发旁茶几上的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愤怒的声音传来:“斌子,你他妈的到底惹了谁了?人家都找上我的‘门’来了。” “什么?他去找你了?他怎么会找你?” “你不是找的肖立恒出的手?人家通过肖立恒找到我这里来了!” “没事吧!你!” “有事!你到底惹的是谁?刚才我差点就载人家手里了。现在我都一身的冷汗,这小子太邪乎了,你是没看见,就这么,凭空就在我家的院子里出现了,然后我的身子就动不了了。还有我家里的勤务兵,现在还在院子里定着呢,就像小说里面出现的点‘穴’似得。” “人呢?” “走了,刚走,估计是找你去了,你要小心了!” “谢谢了,涛子!” “别跟我客气了,现在这小子和肖立恒在一块呢,你……”李涛看着从窗帘后现身出来的薛飞,话一下断掉,手里拿着的话筒滑落,眼睁睁地看着薛飞如同鬼魅一般地飘过来,话筒在接触地面的一瞬缓缓飞起落在薛飞的手里面。 “嗯,我明白,肖立恒这小子吃里扒外,我会处理的!”电话里的声音继续着,薛飞拿着话筒听着,突然问道:“你在哪儿?” “分区这边,这里不是有个机场吗?等着飞机过来……嗯?你是谁?” 薛飞将手里的电话递给李涛。李涛‘迷’‘迷’糊糊地接过来,将听筒放在耳边,看着薛飞。 薛飞点点头,示意他说话。 “我……我……”李涛牙齿磕碰着,像是突然坠入冰窖:“你……你……小心……吧!” “咋地了?” “没……事!” “等我回来再聚吧!” “好……” 挂上电话,李涛可怜巴巴地看着薛飞,他明白,自己的生死就在面前的男人一念之间。薛飞想了想,终于还是摇摇头,始终他不会是个滥杀的人,从黑暗之心走出来之后,心硬了许多,但杀戮之心却软了许多,分人分事!转身推开客厅的房‘门’,身影瞬呼不见。李涛感觉身上数处一麻,自己的身子又僵硬起来,心里松了口气,对方选择定住自己,应该不会死了。 “走吧!去分区机场!”回到车里的薛飞对着肖立恒道。 ………… ………… 分区机场,在城市的东郊。原本是‘深挖‘洞’、广积粮’时代核战背景下的一处军事存在,后来因世界大环境的变化,核战的‘阴’影,世界‘性’战争爆发的可能‘性’逐渐消失,这个本来为终极战争而准备的备用机场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因其存在的保密‘性’的关系,世人知道这个被保密的单位很少,随着它的荒废和城市的西扩,这个地方越来越不被人关注。魏家看上了这块地,虽然是一个废弃的机场,但当初备战的时候做工用料都是很下功夫的,机场的底子不错,加上毕竟是郊区,地皮也足够大,以建立飞行俱乐部的名义上报,正合国家对‘私’人飞行鼓励的发展方向,顺利将其收入囊中。 在这里魏家确实是建立起了飞行俱乐部,不过,这个地方最后却成为了魏家核心的产业之一。因分区机场天然的军事属‘性’,这里的一切魏家都执行的是军事化的管理,站岗放哨都统一的军队制服,附近的村民一直以为这里是一个被严格保密的军事单位。有了这样的认知,这里最后确实成为了魏家的一处军事堡垒,变成魏家的一处核心大本营中的一座。 此刻,在分区机场内的一处装饰豪华的房间内,魏斌的神情有些紧张,坐立不安,再无往日的那种‘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的气度。 本书来自l/12/12130/ ------------ 第四十一章 过关斩将(六) 第四十一章 过关斩将(六) 李涛的电话,让他生出了从来没有过的危机感,他从来没有感觉危险距离他是如此的近。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访问:.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一个世家子弟,当然知道白龙鱼服的危险,他没有想到一次偶然的猎‘艳’居然能生出这样的麻烦,他有些后悔,尤其是从监控里面看到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和家族里面对那个人的拉拢、警戒的心,更让他担心。他是按照家族的接班人来培养的,是第一顺位的继承者,后面有无数的兄弟姐妹在盯着他,等着他犯错,然后一拥而上,将他从继承者的身份是拉下来。他不能想像,一个原本的继承者被拉下来的后果,等着他的一定是无比凄凉的下场。 “飞机还要多长时间?”魏斌问道。 “还要半个小时!杭州那边下雨,不好起飞,是从嘉兴那边调的,手续上麻烦点……” “好了,好了,”魏斌不耐烦地挥挥手道:“查到肖立恒的车了吗?” “还没有,正在查!” 话音刚落,一个坐在电脑前的年轻人站起身喊道:“查到肖立恒的车了,我把画面放在大屏幕上。” 众人都抬起头看墙上面巨大的屏幕。 一个红点一闪一闪地在一个平面的地图上行走,画面缩小,显示出这是一条公路,两旁标注着村庄、建筑物的名称。 魏斌皱眉道:“这是哪儿?” 坐在电脑前的年轻人指着屏幕上的一处道:“这是鱼台宾馆,这条路是省道227,看方向,车向是向东南,速度在100公里上下。qiushu.cc [天火大道]若继续前行,十分钟后是六道口,右拐后岔道,就是通往肖庄的路。过了肖庄再走,只有一条路,通往咱们这里。” 他们居然过来了。 魏斌突然响起来在刚才的电话里的一个声音,他本来以为是李涛的,但和李涛的声音明显不同,只有一个问话:“你在哪儿?”自己也回答了,后面李涛的声音才恢复的,但是后面李涛的声音变的很奇怪,断断续续的。现在想来,那句你在哪儿应该是别人的声音,不用说,肖立恒现在就在往这里赶过来,这个叛徒! 魏斌恨恨地想着,不过让他奇怪的是按道理,肖立恒跟着家族的时间不短,往日里的表现也不是那种是个人就能收服,就能听命的人,为什么会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下定决心背叛家族,要知道他是很明白家族的实力的,一个背叛的家族的人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他应该很明白,但是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还有在收费站安排的人力,根据后来的调查,那位肖姓司机也是几乎没有任何抵抗的就听从了来人的话,他们家族选的人什么时候变的如此不堪了? “他们的车到这里需要多长时间?”魏斌问道。 “至少要半个小时,如果路上不堵车的话。” 魏斌扭过头,看着永远站在自己身后的黑衣年轻人问道:“你怎么看?” “很棘手!”黑衣人答道。 黑衣人是家族为了保卫他这位第一顺位继承者特地请的保镖,来自一个神秘的强大的‘门’派,是这个‘门’派欠了家族一个很大的人情才勉强答应下来的,总共派了两个人,一个跟着族长,另一个跟着他。这几年来,黑衣人贴身保护他,魏斌从来没见过他皱过眉头,即便是在两次暗杀过程中,遭遇一个特种兵小队和有重武器在手的刺客团时,也没见过他说过这样的话。 “我会试着拦住他。飞机来了,你先走!”黑衣人跟着说道。 魏斌很诧异,危险感更强,黑衣人一直都是贴身保护,从来没有离开过他身边两米的范围,这次却要主动离开,也就是说,黑衣人想隔离开来人和他之间的距离,而且是尽力拉开这段距离,他没有信心在碰面的时候为他提供保护。 “你小心!”魏斌拍拍黑衣人的肩膀,想了想问道:“你跟了我这几年了,我还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黑衣人笑了笑,‘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齿:“在家里,我行十三,你叫我十三就好。” “十三?真是好名字。”魏斌也笑了,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时候问名字,给人一种不祥的意味,有中诀别的感觉,忙掩饰道:“等你回来了,咱们好好喝上一顿!这些年辛苦你了,都一直没来得及感谢。” 十三摇摇头道:“这是家里给我的任务,不用说感谢的话。” “好了,我等你回来。” 十三笑了笑,看了大屏幕上的红点一眼,推开‘门’走了。 魏斌目送十三关上‘门’,呆了一会,很不习惯没有人在自己身后的感觉,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有人在自己的身后,有他在,感觉很安全,两个人经历过好几次的同生共死,但有十三在的时候,他连伤都没受过,倒是十三为了他受过很多次的伤,有次为了不让他收到哪怕是一点擦伤,十三几乎是冒着断掉一只手臂的风险。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今天居然为了他的安全独自一人前去赴会。而且,他自己知道,很危险。 很危险! 魏斌抬头看了看大屏幕,红点一闪一闪在一条弯曲的曲线上前行,一点一点的接近。 “肖立恒的车已经到达六道口。”电脑前的年轻人汇报道,众人的眼睛同时盯住了那个闪烁的红点。 地图上红点的速度慢下来,却没有停下,慢慢地移动,移动了一个弧线,转了个弯,方向,肖庄。 慢慢移动的红点开始加速。 不用怀疑了,车辆就是冲着分区机场来的。 “命令机场一级戒备,所有靠近和试图进入机场的人和车辆,格杀勿论!”魏斌冷冷地吩咐到,环视了一眼屋里的人,轻轻地吐了一个字:“走!” 屋子里的人们立刻忙碌起来。 下楼,有电瓶车立刻靠过来,魏斌上车后,车辆平稳快速的启动,魏斌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离开的这座家族里最重要的建筑之一,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的到这座建筑很快自己就再也见不到了,就像红日庄园一样。 电瓶车的速度很快,不一会来到机场另一头的一块空地,地面上有圆形的标记,是供直升机降落的地方。 本书来自l/12/12130/ ------------ 第四十二章 过关斩将(七) 第四十二章过关斩将七 十三站在机场的大门口,向监控示意将通往机场的大门关闭,看着两扇宽大的铁门缓缓关闭,十三轻轻吐了口气,从兜里面掏出了一盒香烟,却现自己平常稳如磐石的手在不停地轻微颤动着,好几次才抽出一只烟卷,放到嘴边,火机啪的一声点燃,却好几次凑不到火头上,最后还是两只手握着才点燃了烟卷。 十三知道自己是在紧张。 面对对手,他心中一点把握也没有,但是职责让他必须站出来,到现在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的雇主是招惹了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他不喜欢抽烟,带着烟是因为习惯,在他不多的嗜好里,抽烟能缓解紧张,有助于思考。战斗前绝不能吸烟,这是他的规矩,但规矩今天还是要破了,为了最后享受香烟的滋味,他知道自己很可能是最后一次吸烟了。 空中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看来是接魏斌的飞机到了,还好。 耳麦中传来提醒声:汽车还有一分钟到达。 来的好快! 十三扯下耳麦,狠狠的吸了最后一扣烟,将烟蒂扔下,踩碎,抬起头,前面弯道上已经出现了汽车的影子。 过了弯道,黑色的轿车根本没有减的打算,轰鸣着直冲过来。 关上铁门就是为了逼停汽车,他不相信在重达十吨的铁门前,还有汽车敢不停下,只要停下,在门前布置的交叉火力就能让对方处于死地。当然他不相信对方会真的就此死去,但起码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然后他的出手才会找到机会。十三挥了挥手,即便不停车,也该开火了,五挺重型机枪,十几只突击步枪,加上8o口径的高射炮平射,如此火力,足够了吧。 “啪” 枪声如约响起。 一声,只有一声。 十三疑惑地扭过头,身后的铁门在眼前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瞬间分割为大大小小的铁片,四散开来,只留出中间的过道,红日庄园的一幕再现。正当他准备回身却现自己的身上几处微微一麻,瞬间僵直。几秒后,黑色的轿车从身边呼啸而过,视野的前方,直升飞机正在缓缓升起,越来越高。 来不及了!十三放下心。 下一刻,他的眼睛被惊得眼眶几乎撕裂。 黑色轿车的顶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开,一个人影从轿车里腾空而起,在空中微微一顿后,向着直升飞机的方向飞去,眼看着从黑影变成了一个黑点,和直升飞机的距离越来越近。 他会飞?! 这还是人么? 魏斌坐在直升机上透过舷窗一直冷冷地注视着下面,飞机越来越高,他能清楚地看到黑色轿车从铁门处撞破,看着轿车在跑道上狂奔,不过,有用吗?他有些嘲弄地想着,想追上老子,除非你会飞!不着急,老子陪你慢慢地玩。他收回视线,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刚才走的急点,有点渴。 “靠!魏总!”身后的一个手下突然喊道。 魏斌心头的火猛地冒了起来,自己这两天如丧家之犬般的东躲西藏,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泄,还要尽力表现的风轻云淡、运筹帷幄的样子,怎么?现在连自己的手下都敢说这样的话了吗?顾不得飞机正在盘旋上升,解开安全带站起身,正要扬手教训一下这个不会说话的,却见那个手下满面惊慌,指着舷窗大喊:“靠!靠!魏总,快!靠!” 出事了! 魏斌一把抓开手下,靠近舷窗。窗外,一个远远的人影在空中起伏飘荡,双手前伸,快接近。 我靠!人啊? “是他!是他!”手下喊道。 魏斌的冷汗唰的下来了,人家真的会飞。 “快飞!快飞!升高,升高,快升高。”魏斌冲到驾驶舱口对着驾驶员大喊道,回身对着自己的一众手下歇斯底里吼道:“快开门,打开机舱的门,给我打,狠狠的打!” 打人?一众手下相互看看,在这种非人的现象面前,他们几乎失去了动手的想法。 “傻愣着干什么?这是天上,他追上来了,大家都别想活。”魏斌急吼道,冲过去,用力扣住了舱门的把手。 一众手下恍然过来,对啊,真的被仇家追上,他们肯定没好果子吃,再说这是天上,真让飞机出了事,他们也没个活。 舱门缓缓打开,舱外湍急的气流让站在门口的魏斌几乎被吸出舱外,幸好被几个手下拽了回来,固定在座位上。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站在舱门的几个人长、短枪同时开始射,摇晃的直升机上,想要瞄准外面一个飘忽不定的人影,是很困难的事,好在这个人影在不断的变大变大。 越来越容易瞄准,是好事? 枪声终于停下,不是没有了子弹! 薛飞站在机舱门口,冷冷地看了一遍机舱内的人,随着他的目光,众人很有默契地将手里的枪纷纷掉在地上,双手抱头蹲下。把目光最后锁定在面如死灰,全身抖做一团,身子缩成一团在座位上的魏斌身上,薛飞扬了扬手,虚抬起魏斌的头。 “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魏斌慌乱地摆着手,指着别人说道:“他们可以作证,不是我!你们说不是我!快说啊!” 薛飞微微一凝目,懒得去问,直接一个读魂拍了过去。 魏斌边摆着手,猛地从怀里掏出手枪,对着薛飞连续扣动扳机狞笑道:“去死吧!” 魏斌是世家子弟,在继承顺序上的排位高,自然比普通人更加知道一些隐秘的事情,懂得一些出人类科技可以理解的事情真实地存在着。为了防止家族里的重要人物被绑架,暗杀,控制,这些世家自然有一些自保的手段,魏斌的这把枪就是他最后的防身利器。枪身被家族请的高人用法力加持过,枪里面的子弹弹头更是被法力加持,并画上了符咒,具有破魔,除妖,灭鬼,驱神的功效。枪本身是大名鼎鼎的沙漠之鹰,自带的威力强悍。 管你是什么人鬼佛魔神,哪怕你真的是人,碰到这把枪,也够你受的,因为这把枪的子弹里真的带有氪星物质。 ------------ 第四十三章 过关斩将(八) 第四十三章过关斩将八 “啪啪啪……” 一共八声枪响,弹匣里的子弹全部射完毕,魏斌的狞笑呆滞住了。Δㄟ.除了第一子弹薛飞向后退了半步外,剩下的他只是站在那里承受着。 子弹打在身上,很疼,很疼,可他却愿意去承担,他恨不得让对方再多射一些子弹,仿佛这样才能替英子承受到了什么。 “别杀我!” 沙漠之鹰跌落在钢铁的地板上出清脆的声响,即便是螺旋桨的轰鸣声都不能掩盖。 “你不能杀我,我是魏家的,我可以给你钱,很多的钱,我可以……啊!” 读魂结束! 确定了! 薛飞拎起魏斌缩成一团的身子,扬手掷出机舱的舱门,随后自己也舱门中跃出。 从空中和魏斌并行落下,薛飞一直在冷冷地看着在空中挣扎,恐惧,尖叫的魏斌,早先他还想着带着这人去英子那边祭奠一下,或者让他在英子面前认错,悔过,最好是在英子面前手刃此人,现在他改主意了,像这样的败类,多活一秒都是对人类世界的玷污,而且,英子那边怕是也不愿意让这个人的污血玷污了她所居的净土。 就这样吧!尘归尘,土归土。 魏斌的身子没有落在地上,在空中的时候就被毛线金针切割成了细微的尘埃,消逝! 凌迟是他最好的结局。 分页符 魏斌的消失引起了轩然大波。 接到魏斌身边人报告的魏家动了家族所有的关系在调查此事,随着家族力量的展开,越来越多的家族被惊动。魏斌,作为魏家第一顺位的继承人被人杀害,或者生死未卜,这是多少年没有生过的事情了?一个在中原大地上排位前列世家,数百年沉淀的世家,拥有强大经济政治势力的世家,它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被弄成这个样子,这关系到一个世家的荣耀,名声,地位。最重要的是魏家表现出来的态度,没有隐瞒,没有隐藏,就将这件事堂而皇之地公布出来。可见,魏家在暴怒。 是敌是友,这是一条分界线,魏家做出了开战的姿态。 谁敢隐匿消息,谁敢在幕后操纵,谁敢不配合我的调查,谁就是我的敌人。 确实,第一顺位继承人被害,这触及到了世家的红线,所有世家的红线。 世家之间或者有战争,或者有明争暗斗,但这些都是在规则允许范围之内,世家之间的战斗,只能在这个层面上进行,而不是对核心人的暗杀。否则,以各大世家的能力,如果真的惦记上一个人,准备暗杀掉一个人,没有做不成的,谁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对人对己都是这样。 这是一条铁律,没有形成文字,却被各大世家所自觉遵循,如有违背,共诛之。 魏家全力动,其他世家也开始动,探寻真相,找出原因,这是他们共同的红线。 一条条消息汇总,融合,又被送到应该接受到人的手中。 震惊! 还是震惊! 消息的指向,诡异的画面。 当真实的真相在各大世家面前展露出来,除了震惊外,不能用其他表达,这已经出了他们的想象范畴。 这样的人真的存在吗? 魏斌的死已经变的不再如刚开始那样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在有史记载中,何曾出现过这样的人和事。虽然世上灵异的事件有,但是那都是和传说挂在一起的。也许真实的存在,但毕竟是人们口口相传,人们相信它,但从来没有过影像资料。这是什么功夫?还是神,鬼、魔? 影像的范围继续扩大,从世家向着世家所能接触到的门派、传说、不世出,向着隐藏更深的地方传递。 世俗的力量开始惊动。 军队,警察,侦探,所有的暴力、信息都在搅动。 郊外机场为圆心,各方的势力开始集中,又如波浪一般向外层层叠叠扩展。 分页符 西京,龙潭湖,魏家大本营。 几乎所有的魏家高层都到了家族会议室。 大屏幕上展现的就是监控所拍摄到的影像,还有调查人员赶到后所拍摄到的后续。烟尘,火光,嘈乱的人群,铁门的碎屑,武器的残骸,房屋的废墟,对人员的问话,都真实的记录下来,呈现给众人。最让人震惊的是资料中那些残骸的切口,光滑异常,锋利异常,一看就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切割开来,有什么东西能够如此的锋利?激光?即便是激光也做不到这样的程度,断面上没有任何融化的迹象,就像纯粹是被锋利的什么东西用极大的力量瞬间切断。 调查人员带回来的有些残片就放在会议大厅的中央桌子上,有铁块、水泥、枪管、肉块等等。 沉默! 魏斌是招惹到了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最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人的照片:年轻,英俊,帅气,穿一身的白大褂,面露微笑。旁边跟着的是他的资料:薛飞,江北医院的医生,刚刚从医学院毕业,医术高,为人和蔼可亲热心,对中医有很深的造诣,尤其善于穴位治疗。在不长的医生生涯中曾治疗好了许多疑难病症,有一定的军方背景。年内国内生的很多轰动事件都疑似与其有直接间接的关系如:龙口地震救灾、东航747驾驶、梅梅手术……在资料的最后有一句话。 未婚妻:英子。 几个字被加重了标记突显在屏幕上。 事情的经过大家都已经了解,这就是原因。 这是人家的报复! “大家都说说吧!”魏家家主,魏斌的爷爷沉着脸打破沉默。 打破沉默换来的依旧是沉默! “怎么?都害怕了?”老人的语气如古井无波,看不出一点情绪。 “怕到不至于,不过,这样的人,我们有招惹的必要吗?魏斌有错在先,人家报复过来也就是了,现在人死了,还能怎么样?” “对!就这样吧!” “我也觉得到此为止的好!” “你们的意思我的儿子就这么白白死了?”一声怒吼在会议室里炸起,魏斌的父亲魏然拍桌而起:“敢情死的不是你们的孩子,是不是?你们也都是他的叔叔大爷的,死的不是你们的亲人吗?” “是,可是……值得吗?” “对啊,这样的人咱们招惹过来,对付起来,可不是说说话那么简单的。” “这么一个人冲过来,有谁能挡住?反正就我身边的那些个人是拦不住的。” …… …… 魏家家主一直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一桌子的人纷纷吵吵。 半响后,才轻轻说道:“魏家从什么时候变的怕事了?” 纷杂的声音骤然静下来。 “事情要来,怕解决不了。一切都要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老人指了指大屏幕中的薛飞照片道:“他受了伤,很重的伤,这个时候不能收拾,怕是今后更不能收拾了。已经是这样,不能成为朋友,那就是敌人,对敌人,不能存一点仁慈。” 大屏幕上的画面变成了直升飞机机舱内的画面,图像定格在薛飞飞出机舱的那一刻,可以看到,在他的胸口的位置赫然有两处湿痕正在扩大是血迹。 ------------ 第六卷 遗忘的世界 ------------ 第一章 安排 第一章安排 英子的安息地,县城外面的一处山顶。 薛飞静静地看着英子的面庞,苍白,无助,直到死,英子都处于一个仓惶的状态里,这种感觉让他的心如刀绞一般,这是他最亲爱的人啊,从小到大,作为姐姐,作为爱人,她已经做到了无可挑剔,可是自己却是为什么呢?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自己不能接受她的爱,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傻的拒绝呢。 英子姐是敏感的,自己的一个不经意的行为都可能让她明悟,她总是为了自己的好而甘于付出,只要是对自己有好处的,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姐,坏人我已经杀了,他的灵魂也不会好受的,你的弟弟现在是一个亡灵法师,对付活人有办法,对付死人更有办法。姐姐,愿你走的更好。现在你先在这里暂时待着,我会给你找一块青山绿水的福地,等我回来。” 薛飞疼爱地抚摸着英子的脸庞,轻轻地吻了她一下。 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薛飞飞身纵下。 分页符 从魏斌的读魂中,薛飞已经知道了自己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魏家的力量很庞大,无孔不入,但这不是让他有大多的担心,世俗的力量,他惹不起的时候还是能躲过去的,但是在魏斌的一个记忆的残片中他看到最让他忌讳的一个图案,这是从莫索记忆中传下来的最恐惧的图案圣殿。 圣殿的光明图案。 在这里居然有圣殿的力量。 即便是圣殿的力量并不强大,甚至是废弃后的一个存在,但是他相信,只要圣殿闻到哪怕是一丝亡灵法师的味道,哪怕是隔着无数个位面也会抵达这里的。 不能让圣殿现,好在在过去的时间里他所展示的东西和亡灵魔法无关。 还有一个意外,在魏斌的记忆里,他居然找到了笑笑一直以来寻找的线索霸王的头颅的线索。 由此可见世家的恐怖,也证明了世家的可怕,一个世家培养的接班人就能接触到如此的隐秘的消息,那么真正能调动起来的力量又将是怎么样的可怖。 他相信,现在魏家正在用一切可行的方法在寻找他的下落,一切的联络方式,一切的联系人都已经处在了监视之中。 好在他还有蓝蓝。 最近的这段时间他必须躲起来,魏家不可能善罢甘休,现不了他,很可能用非常手段,中间就包括了圣殿的力量,他现在是一个有史以来最为弱小的亡灵法师,连隐匿自己都很可能无法做到。他必须让人找不到他。 他想起一个最好的地方。 不仅仅是他,还有蓝蓝,笑笑,司徒空。 这几个人也必须跟着他一起走。 因为这些个都可能沾染他亡灵法师的一些气息,他必须带着他们一起离开,防止圣殿的调查。别的人像婷婷,父母,都属于普通人的范畴,反而不用担心,他们身上普通人就是最好的说明。 联系到蓝蓝,告诉她自己的想法,薛飞先去了自己存放钻石的金店。 “麻杆”和“酒坛”这几天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客人放下一颗硕大的钻石后就不见了,将钻石的图片给公司高层后引了轰动,高层已经过来仔细看过后,定下了一定要拿下的定案。这么大的钻石,从来就没见到过,而且是天然的不需要切割就卖相良好的更是闻所未闻,这样的东西,在平常他们连见到的机会都不可能有。买下它,作为镇店之宝。 一个做金店买卖的,如果有这样的一个东西坐镇,很可能能带动整个店铺在业界的地位。 无论花怎么样的代价都要拿下。 可是人呢? 如果真的能买下,“麻杆”和“酒坛”作为此项交易的现者对公司的贡献很大,升职加薪可待,可是偏偏交易的对象不见了,两个人现在整天不干别的,就一个人搬着一把椅子坐在店铺的门口,焦急的等待。 薛飞刚一出现,两个人眼中冒光地扑了过去。 “你可来了!” “呵呵,快请进!” “你说个价,这钻石我们要了!” “对,你开个价!” 两个人一边热情地往里面让着薛飞,一边询问起价格。 “不卖了!”薛飞没有进门。 “啊?” “啊!” “你不能不买啊!” “对啊,多少钱,你至少说个价格!” “您放心,我们给的价格绝对公道,不!绝对过市值。” “您说个价,我们绝不打折,你说多少就是多少!1ooo万,不2ooo万,美元。那你说个数?” 两个人真的有些急,就连做买卖的基本准则就抛之脑后。公司给他们的压力很大,其后代表的利益也很大。否则他们也不会这么不论价格地胡乱出价。 “门口的车是谁的?”薛飞问道。 “那辆大众吗?是我的!”麻杆忙道。 “还有多少油?” “满的,早上刚加的油。” “我看上面还有etc?卡上有钱吗?” “有,有!有好几千呢?怎么,你老要用?” “我用几天,行吗?” “当然可以!你老要用,你就开着用去,不过,您看,您这钻石……” “等我回来再说吧,三天后,我要不回来,这钻石就当我送给你么两位了。” “……” “……” “你老可别开玩笑了!”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不过这车?” “你老随便开,开坏了,扔了,都没关系!” “我只有一个条件。” “你老说!” “我要真不回来,你俩可别说这钻石是我的,打死也不能说。” “看你老说的,哪能呢?我俩哪能昧下您的钻石呢?” “就这一个条件,答应不答应吧!” “麻杆”和“酒坛”对视一眼,心道信了你的才怪,不过,如果刚才的话录下来就好了,也不怕他反悔。不过,管他呢,万一真的碰上个傻子呢,这年月,啥也说不准! 看着薛飞驾车远去,两个人相互看看,转身向楼上跑去。 只要钻石在,怕什么? ------------ 第二章 集合 第二章集合 蓝心媚接到薛飞的联络后,事关圣殿,她也得提起万分的小心,沉吟一番,打了几个电话。 一个给自己的经纪人。 一个给项灵。 一个给司徒空。 她很清楚,自己和薛飞的关系是瞒不住魏家通天的调查的,虽然真实的关系不可能为外界所知,但是自己一定会是调查名单上的最重要的一环,没准她现在的一切已经处于魏家的监视之下。不过,她没什么好担心的,有秘银空间的存在,她大不了一躲了之,在这之前,有些事情他必须得去处理好,才能为以后的事做出解释,否则,她这样一个明星突然消失,对公众也不好交代。明星的身份,是一种负担,但有的时候,也是一种很好的掩饰,或者保护。 蓝心媚的经纪人胡姐从早上起来后眼皮就一直在跳,心里惶惶的,总觉的有什么事情要生,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本以为一天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心才稍稍放下,手机的铃声一响起,她的心就提起来。 千万别是蓝小姐的,千万别是。 自从当了这位蓝小姐的经纪人,她每天过的是相当的充实,每天都有新的状况出现,这位大小姐的想法总和别的明星不一样,你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就会出一次幺蛾子。其他的明星无非是争名夺利,每天考虑的就是怎么让名头更响,让钱更多,今天认识什么导演,想想下一个演唱会,出席个什么活动,拍个什么片子美美容买卖衣服等等的。她的这位祖宗从来不考虑这些,反而是东奔西走的,也说不清楚在忙些什么。好在,她的这个作风不知道为什么就入了记者的法眼和爱戴,别的人早喊着耍大牌,对她却是格外的爱护,说是有个性。记者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好在对钱没什么概念的她对待自己还是很好的,钱给的很足,足到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程度,所以这些个怪癖她也就忍了。 怕什么来什么,电话偏偏是这位的,可是她还不能不接。 一接果然出事了。 推掉所有的演出活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胡姐的天都要塌了。 三场演唱会,两个代言的广告,说不去就不去了,这要是赔偿,要花多少钱? 没有听她的问话,蓝心媚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让胡姐傻傻地楞了半天。不行,这么干可不行,胡姐马上穿好了衣服,无论如何,这次也不能让这位姑奶奶这么任性。 胡姐来的很快,踏入蓝心媚的公寓的时候正好堵住要出门的蓝心媚。 “心媚!你这是要……”胡姐没有一开始就质问,她只是想知道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如果非去不可,她也不是不那么不近人情,如果有万一的可能呢。 “出门!”蓝心媚一边走一边说道。 “去哪儿?叫车吗?”胡姐在身后紧跟着。 “不用!”蓝心媚突然停下脚步,想了想才说道:“胡姐,你帮我个忙吧!” “你说!” “我这次出去的时间可能会长一点,家里的事就拜托你了。你在家里冒充一段时间我吧!” “啊?” “对外就说我病了,拜托!”蓝心媚说着话,将手里的手机拍在了胡姐手里:“手机给你,最好不要让外面的人知道我走了。家里的资源你随便动,钱物你随便,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就行。等我回来,我会好好谢你的。拜托!” 看着蓝心媚转身走出,胡姐嘱咐道:“你这么出去,别让人看到,别自己漏了馅儿。” “放心,我会化妆!”蓝心媚关上门。 对,胡姐对蓝心媚的化妆还是有信心的。 分页符 项灵接到电话,回到宾馆退房后,直接买了去京城的火车票,没到终点站,而是在石市下车后,买去鹿城的长途客车,人却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涉县,从涉县重新打车去下一个县城,一辆车一辆车的倒车,去向目的地。她的行程反而是最简单的。 分页符 司徒空最麻烦。 重点在他的身上。 因为他是薛飞计划的最重要一环,几乎可以肯定,凭借他和薛飞的关系,他应该是魏家的最重点关注的对象之一,从明面上来说他和薛飞的联系是最紧密的。 他要不然不动,否则一切行动都必须符合逻辑,而且是完美的逻辑。 所以,早上他接到了电话,是他的老家来的电话,电话里让他回去一趟,商量一下昆仑之行。电话打出的地方是西安的某地,日常也是在这个地方打出的电话,没有问题。接下来顺理成章,他请假,办手续,买车票,等车,上车,下车,打车,一连串的事情。一路之上很顺利,没有人关注,没有人盯梢,他甚至找不到一个多看他一眼的人。 当然不是薛飞的计算有误,而是这更说明了魏家势力的强大。 分页符 桃花坞,五人聚齐。 原本计划的四位多了一个司徒宝。 司徒宝自从联系不上薛飞后,用了一个最笨的也是最有效的方法,紧跟司徒空,反正就是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儿。司徒宝明白,司徒空总会和薛飞联系上的,这就是他的机会。也只有找到了薛飞,他的研究才能继续下去。 薛飞最先到达桃花坞,等了一天后,项灵也到了,凭借上次打好的关系和偌大的人情,他们的进入很顺利。蓝心媚因为秘银空间,薛飞到达的地方,他随时都能到达。等司徒宝和司徒空也回来,他们这一行五人算是凑齐了。 薛飞把大家都汇集在这里是有原因的。 既然决定了要躲,当然要躲在一个最为隐秘的地方,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别的人还不知道圣殿的可怕,但是作为莫索记忆的继承者,薛飞知道圣殿拥有何等的力量,圣殿目光下,天底下能真正遁形的地方不多。他能想到的地方只有这里。 如果说桃花坞还算是隐秘,还算是世俗的一个所在,那么风陵渡绝对是一个世外的存在了。 因为那里有神域兽。 一个看护神域的存在。 神域,即便是圣殿也照耀不到的地方。 那是一块神圣领域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