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一章 天山获宝 “啊――”在天山主峰的云端绝壁之上,一个青年突然失足,向着那万丈深渊一头栽下了来,瞬间跌落数百丈,眼见性命不保。 “呀――” 绝壁半腰,清啸起处,一道白色的身影霎时激射而出,在半空中一把将跌落的青年抄在腋下,两人在空中剧烈地翻滚着,继续坠落。那白影陡然几个旋身,渐渐稳住身形,同时凌空虚踏几步,两人急速地落向下面的一块突出的岩石。 这两人正是前来天山寻找千年雪莲的杨教贞和白雅琪。 经历了刚才惊险的一幕,两人都被吓得冷汗直冒,浑身发抖,瘫坐在岩石上,好久才缓过神来。 杨教贞用颤抖的声音赞道:“师妹好轻功!” 白雅琪小脑袋一晃,同样发着抖说:“那是自然,总会比哥哥强些吧。”说罢脸上不禁一红。 两个人劫后余生,相视呵呵笑了起来。 在这高高的悬崖上面,凛冽的山风呼呼地刮着。 杨教贞为白雅琪裹了裹白狼皮斗篷,问:“你冷不冷?” 白雅琪心中温暖,脉脉含情地看着杨教贞,忽然快速地吻了他一下,红着脸低头不语。 杨教贞心中一荡,不由得伸手将她搂到怀里。 两人在这高寒地带,心里却暖融融的,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一般。 良久,白雅琪羞涩地问:“贞哥哥,你到底是喜欢我呢,还是喜欢雪姐姐呢?” 杨教贞心头一震,缓缓地松开白雅琪。他有些茫然,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喜欢哪一个。 白雅琪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不禁有些失望,幽幽地说:“你一定更喜欢雪姐姐,我什么都不懂,我知道自己比不上雪姐姐。” 说着,她低声抽泣起来。 杨教贞有些手足无措,连忙说道:“好妹妹,我自然是更喜欢你。” 说完,他轻轻揽住了她的臂膀。 白雅琪扑哧一下,破涕为笑,羞赧地靠在他的身上。 杨教贞说:“好妹妹,我们刚才与那大蛇巨斗,用力过度,现在先打坐一会儿,尽快恢复功力,待会儿还要到谷底把你的剑取上来。” 白雅琪恩了一声,瞟了他一眼,然后,两人开始盘腿行功。 不久,他们的体力功力渐渐恢复了许多。 杨教贞脱下长袍,将雪莲包裹好,背在身后。 两人抖擞精神,借着突起的石棱雪壁一前一后,互相提携着,迅速向谷底落去。 谷底遍布着厚厚的积雪和高高的冰锥,那巨大的青龙蟒横躺在洁白的雪地里,周围到处是被扫断的冰锥,和翻绞凌乱的雪堆,白雪中浸透着片片血红。那蟒身还没有僵透,尾巴不时蠕动一下。 杨教贞用剑在蟒身上用力砍了几下,见没有任何反应,他说:“想不到这蟒皮竟如此坚韧,我把它剥下来,给你做个防身软甲好不好?” 白雅琪在附近寻到紫云剑,走过来,把剑递给他说:“好啊,那样我就可以躲进甲壳里,谁都伤不了我啦。” 杨教贞接过宝剑,将蟒皮划开,迅速地褪了下来。 白雅琪蹲在一旁看着说:“这么大的蟒蛇也许会有内丹,听说吃了会增长功力,你找找有没有呢?” 杨教贞用剑将蟒身豁开,仔细摸索一阵,最后从里面掏出一个鸡蛋大小的物什,对她说:“张嘴!” 白雅琪张开小嘴。 杨教贞趁机将内丹纳入她的口中,运功往里一送,便顺食道滑入她的腹中。 白雅琪促不及防,不满地嘟囔着:“你给我吞了什么呀?脏兮兮的叫人恶心。” 杨教贞笑着说:“你的功力马上就超过哥哥数倍了!快坐下运功,你吞了大蟒的内丹。” 白雅琪嗔道:“你坏,将这样恶心的东西给我吃,你自己为什么不吃?” 正说着,她猛然感觉腹内奇热难忍,连忙盘腿打坐,运功抵御。 杨教贞又找出蛇胆,想再喂给她,见她向自己瞪眼,只好自己服下。 两人同时坐在那里行功,不久,杨教贞见白雅琪头上冒出缕缕的蒸汽,身体打颤,嘴唇发抖,知道那内丹力道太强,一时难以炼化,于是他连忙伸出双手抵住她的后背,合二人之力引导气流,炼化内丹。 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二人忘我地修炼,那内丹力道极为猛烈,他们练了四五个时辰才逐渐将其消化吸收。尽管周围冷风刺骨,但他们两个却浑身热气腾腾,那股强烈的热流在体内鼓荡奔流,当百脉俱通之时,就觉得舒泰无比,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他们收功时,不知不觉已到了四更时分,天什么时候黑下来,他们竟全然不知。好在这高寒地带没有人干扰,是个闭关练功的极佳所在,否则在他们练功时几乎没有任何自卫能力,那无疑是极其危险的。 白雅琪站起身,向四处望了望,说:“我们怎么练了这么久,天都快亮了。哎,我觉得身上气感明显增强了不少,好象我的功力已经超过你了。” 她向一个巨大的石锥猛地推出一掌,一阵罡风扫过,那石锥竟被掌力震得粉碎。 杨教贞赞道:“师妹好功夫,愚兄甘拜下风。” 白雅琪心情畅快,抬头看着漫天星汉,天真地问:“贞哥哥,你说天上的星星是不是神仙变的?” 杨教贞也望着天上说:“也许是吧。” 白雅琪挽住他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说:“这世界真静,天地间只有我们两个人,多好!” 杨教贞说:“妹妹喜欢清净,是不是?” 白雅琪说:“是啊,以前我在清凉谷,爹娘和师姐经常外出游历,常常留下我一个人在谷中,我就坐在屋前石凳上数星星。那时我就想,要是有个英俊后生陪着我,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没有任何世间恩怨干扰,两个人平平安安白头到老,那该有多好。” 杨教贞握住她的手,说:“好妹妹,我也这样想,等雪儿这边事情办完之后,我们就远离江湖是非,我带你游历天下名山大川,我们天马行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玩个痛快,等游累了,我们就找个清净所在,我耕你织,然后养一大群孩子,我们坐在阶前,看他们跑跳嬉闹,你说好不好?” 白雅琪拍着手跳起来,连说:“好啊好啊,只是,要不要带上雪姐姐呀?” 杨教贞猛然从憧憬中醒来,说:“哎呀,我们出来这么久,雪儿她们一定会担心的,我们赶紧回去吧。” 白雅琪噘起小嘴撒娇道:“我不回去,你还没回答我的问话呢,到底带不带她?” 杨教贞挠挠头,说:“你说带就带,你说不带就不带,这总可以了吧?” 白雅琪依旧说:“不行,我叫你说嘛。” 杨教贞于是说:“那就不带她。” 白雅琪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 两人站起身,开始收拾行囊。杨教贞把蟒皮卷起来捆好,又剁下两段蟒肉,一起背在身上,白雅琪背上装雪莲的包裹,收拾停当,他们就一起摸黑下山。 这次上山他们收获颇丰,不但得到了千年雪莲和软鳞宝甲,而且阿琪吞服了青龙蟒的内丹,使功力有了成倍的提升。 两人都有些亢奋,一边往回赶路一边不停地说笑着。 白雅琪兴高采烈地说:“我们这次得到这么多宝物,雪姐姐见了,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呢。” 杨教贞说:“是啊,我们这次出来的目的达到了,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白雅琪问:“回家?回哪个家呢?你是不是要去雪姐姐那呀,可那不是我们的家。” 杨教贞一愣,说:“我们总得把雪儿她们送回去吧。” 白雅琪说:“把她们安全送回百花谷,我们的责任就尽到了,然后,我们就云游四海,或者去咱们的清凉谷,怎么样?” 杨教贞说:“好!” 不久,他们下了雪线,来到森林边缘。 白雅琪格格笑着说:“贞哥哥,我们现在比一比,看谁的功夫更好,你追我!” 她耸身跃上树梢,向远处飞掠而去。 她自吞服灵蟒内丹之后,功力陡增,身体更加轻捷迅疾,便急于体验那种天纵神功的快感,因此放开身形,眨眼便没了踪影。 杨教贞也急忙跃上树梢,展开轻功,疾速追去。 刚才他吞服了灵蟒的苦胆,经运功炼化,目力极佳,已达到夜能视物的程度。 他见白雅琪远去之后,知道自己轻功比不过她,因此,也没有放开全力追赶,故意不紧不慢地踏树而行,装做被远远地甩在后面的样子,以成全师妹的好胜心。 这样走了一段之后,他忽然望见远处一个白点象星光般一闪,紧贴着树梢毫无声息,风驰电掣般向自己扑来,不禁心中吃惊。待到切近,他发现竟是白雅琪如幽灵般瞬息飘忽而至,不禁暗赞师妹的轻功竟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自己只能自叹弗如。正想借此夸耀师妹几句,猛见白雅琪轻嘘了一声:“别出声,有情况!咱们驻地那里不知为何埋伏了大批人马。” 杨教贞闻言大吃一惊。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章 被俘 原来,这段时间天山派也没闲着。自上次他们采取围三缺一的策略,把一些来路不明的人逼入野狼滩后,本以为这些人必死无疑,因为不管有多高的武功,凡进入野狼滩的几乎都无一生还。 但那夜的情况似乎有点特殊,负责监视的人在外边听那暴烈的狼嚎声几乎响了一夜,而最后的两声人的长啸,所显露的极高内功叫人震惊,长啸过后一切归于平静,那些人是否成功躲过了野狼的袭击不得而知。 种种迹象显示,那夜似乎有人在与野狼搏斗中幸存了下来。这一推测,在今天得到了证实,有人听到,在天山两千多丈高无人涉足的主峰上,又传出了几乎和那夜一样的啸声。天山派因此断定,这些人中一定还有人活着,而且就隐藏在野狼滩的某个地方,伺机盗取雪莲。为此,他们决定,组织大队人马对野狼滩来一次彻底的搜查。 他们集合起数百人的队伍,莫慧文莫慧武亲自出马,与莫家六美一同带了徒子徒孙们,战战兢兢地进入了野狼滩。好在这一路并没有遇到野狼群,零星的野狼见到这么多人闯进来,也吓得四处躲藏起来。 在临近傍晚的时候,他们望见了慕容雪等人做饭的炊烟,便从四面围了上去。 慕容雪和夏荷秋菊也听到了阿贞阿琪的啸声,听阿贞那啸声里分明带着慌恐。她们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危险,正在心绪不宁地担着心。 天山派的大队人马突然出现在面前,令她们有些措手不及。 夏荷秋菊手按刀柄,一齐望向慕容雪,等候命令。 慕容雪一摆手说:“镇静!我们不跟他们硬拼。” 天山派一些人用刀剑逼住三人,另一些人冲进山洞和周围的树丛里搜查。 莫慧文背着手踱到慕容雪跟前,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干什么?” 慕容雪从容上前,抱拳施礼:“前辈是莫家哪位大爷?晚辈百花谷护法仙子慕容雪有礼了。” 听到这话,莫慧文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有些不相信地问:“这么说,你就是最近搅的武林乌烟瘴气的魔教妖女?” 慕容雪微微一笑:“前辈取笑了,晚辈正想到碧寒宫拜见各位前辈,不想在此遇见,不知前辈此来,所为何事?” 忽然,莫慧文骤然出手,一把扣住了慕容雪的脉门。 慕容雪身体受制,脸色微变,问道:“前辈这是何意?” 莫慧文松开慕容雪,哈哈大笑起来:“好个大名鼎鼎的慕容雪,我还以为你长了三头六臂,原来却是如此的稀松。六大门派可真会小题大做,可笑,可笑啊!” 莫慧武凑上来说:“二哥千万不要小视了她,那六大门派是何等势力,居然被她搞得焦头烂额,无计可施,以致于遍发武林贴,倡议天下同道合力对付,如此重视,这妖女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这时,负责搜查的弟子跑过来,将三朵雪莲和鬼脸公的龙头拐杖呈了上来:“报二爷、三爷,这是从洞里搜出来的。” 莫慧文喝道:“给我绑了!” 立刻有几名天山派女弟子跑上去,将慕容雪三人绳捆索绑,捆了个结实。然后,推推搡搡押到莫慧文面前,抬脚照腿窝一踹:“跪下!” 慕容雪被按跪在那里,愤然道:“前辈为什么要绑我们,难道这就是贵派的待客之道?” 莫慧文冷冷地说:“天下何人不知我天山派立下的规矩,凡私自上山盗取雪莲者,一律格杀勿论!你竟然盗取了三朵,已经死有余辜了。” 老三莫慧武瞪大双眼,看着鬼脸公的龙头拐杖,惊愕地问:“这鬼脸双煞的成名兵器怎么会落在你的手里?难道鬼脸公竟是你杀的?” 慕容雪说:“不错!这鬼东西不识趣,竟敢拦我道路,已经被结果了,要不是那鬼婆子跑得快,也早一起报销了。晚辈听说贵派早年曾追杀过这两个恶贼,如今我们杀了他,也算是献给贵派的见面礼吧,希望我们两派能够缔结盟约,世代友好!” “呸!”莫慧文吹胡子瞪眼地吼道:“大言不惭的妖女,居然想和老夫平起平坐,岂不叫人笑掉大牙。少废话!孩儿们,把妖女给我拉下去,就地正法!” 莫慧武连忙拦阻道:“二哥不要莽撞,她们和我派并无深仇,我看还是留有几分余地才好。” 莫慧文怒道:“老三,你是叫这妖女吓破了胆怎的,对这种妖孽,留着也是祸害,看来六大门派也已经空有其表,他们怕她,我却不怕,杀了她不过是碾死个臭虫,我倒要看看,难道她还能使出什么花招不成。孩儿们,你们还等什么,赶快给我砍了。!” 天山派弟子们见莫慧文发怒,不再犹豫,刷刷地抽出宝剑,高高举起,就要行刑。 慕容雪见状,急忙高喊:“我们找到了千年雪莲!” 莫慧文闻言,一抬手:“且慢!给我拉回来。” 他看着被拖回来的慕容雪,问:“你真的找到了千年雪莲?” 慕容雪说:“那还有假,我堂堂牡丹仙子,没有办不到的事!” 莫慧文凑上来说:“把它交出来。” 慕容雪问:“条件呢?” 莫慧文说:“我可以饶你不死。” 慕容雪说:“这条件未免太简单了吧?” 莫慧文恨恨地说:“用雪莲买你们的命,难道不值吗?” 慕容雪无奈地说:“好吧,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谁叫我落到你的手里呢。不过,你得先给我们松绑,这样对我们进行羞辱,我宁死也不会交出雪莲。” 莫慧文说:“好,谅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孩儿们,给她们松绑。” 慕容雪活动着被绑麻的筋骨,四外打量着,思考着脱身之策。 莫慧文说:“好了,现在把雪莲交出来吧。” 慕容雪说:“你别忙,雪莲在我弟弟手里,等他回来后,再带你们去取吧。” 莫慧文问:“你还有几个同党?” 慕容雪说:“我们一行五人,有两个出去办事了,不久就会回来。” 这时,那客栈的伙计莫成上前禀道:“二师祖,他们确实是五个人,以前就住在瑶池客栈,马匹行李都放在那里,现在还没有结帐退房呢。” 莫慧文点点头:“把她们押到碧寒宫,交由掌门处置。我们在此埋伏,等她的同党一到,大家群起攻击,立即拿下。”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章 擒贼擒王 杨教贞和白雅琪悄悄摸到驻地附近。 他们观察到,黑暗中,崖上的森林里埋伏着近百人,而崖下山洞周围的树丛里,竟隐藏有三四百人之多。如此大队人马在此张网以待,慕容雪等人生死不明,看来是凶多吉少,这令二人惶恐不已。 白雅琪悄声问:“我们怎么办?” 杨教贞说:“估计雪儿已被他们擒住,他们在此埋伏了一夜,现在正是人困马乏,疲惫松懈的时候,我们立刻发动攻击,尽快发现他们的首脑人物,务必活擒,扣为人质,用来交换雪儿她们。” 他将背上的蟒皮蟒肉解下来,放在一棵大树上,然后,向白雅琪一挥手。 二人同时跃起,向埋伏在此的天山派弟子们扑去。 他们出手如电,在对方尚未做出反应的瞬间,便已点倒了数十人。 天山派终于有人感觉到了异常,高喊起来:“不好了,有人偷袭!” 立刻,整个营地炸了锅一般喧闹起来,在这黎明前的黑暗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人们搞不清敌人来自何处,只象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乱叫,不时有人稀里糊涂被点了穴道。 莫慧文挥舞着宝剑高声喊着:“孩儿们,不要慌,快点起火把,火枪手弓弩手准备。” 杨教贞闻言飞身向崖下扑去,同时招呼白雅琪:“阿琪,贼首在崖下,别让他跑了!” 莫慧文猛觉一股劲风扑来,急忙挥剑格击。 杨教贞一通急攻,两人瞬间交手十几招。双方都感到了对手的不俗,不敢大意,各展平生本领,恶斗在一起。霎时间剑光闪烁,风声霍霍,其他人根本无法靠近。二人功力相当,各不相让,看来三百招之内难分胜负。 此时,四周天山派弟子们已经点起灯笼火把,将整个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白雅琪倏进倏退,在灯火闪烁的空中,疾速地飞掠着,不断地有人中招被点倒在地。 天山派弟子们呐喊着,跑来跑去被耍的团团乱转。 莫慧武厉吼一声:“妖女哪里走!” 他挺剑直取白雅琪。 白雅琪见他威势不凡,知是贼首,立刻当仁不让,迎面扑来。 二人宝剑相交,“咔”的一声。 莫慧武的长剑立刻断为两截,他大惊失色,心中一片茫然,本来驾轻就熟的高超剑法一下子被废,在无所适从的忙乱中,竟被白雅琪一脚踢中穴道,翻倒在地。 白雅琪瞥见杨教贞正与一老者相持不下,立刻抓起莫慧武腰间丝绦提在手中,飞身过去相助。 天山派弟子们一下子乱了阵脚,纷纷叫嚷着:“不好了,快救三师祖,三师祖被妖女擒住了!” 白雅琪喊着:“贞哥哥,我抓住了一个贼首!” 杨教贞喊道:“好师妹!你快过来,这个贼首扎手得很,我们合力拿下他!” 白雅琪应道:“哥哥莫慌,我来了!” 莫慧文见白雅琪踩着本派弟子的头顶飞掠而来,三弟莫慧武竟被她提在手中,他们兄弟二人武功相差无几,他与杨教贞一人交战尚且颇感吃力,此刻又来一个劲敌,不免心中恐惧,颤声吼道:“你们破坏武林规矩,要以多取胜吗?” 白雅琪甩手将莫慧武向两人交战的剑光中掷去,口里骂道:“呸!不知羞耻的东西,你不看看你们自己有多少人?” 莫慧文见莫慧武被掷过来,怕剑锋伤了三弟,急忙虚晃一招护住要害,同时也怕他被杨教贞误伤,于是抬脚向他踹去,想把他踢出剑光之外。杨教贞也不想伤他性命,在攻击莫慧文的同时,向飞来的莫慧武拍出一掌。 莫慧武身中一掌一脚,受伤非轻。他嘭地跌落在地,再也无法动弹。 白雅琪立刻展开凌厉攻击,与杨教贞一起,双战莫慧文。 这一下形势立转,数招之后,莫慧文长剑被断,慌乱中被杨教贞一脚踢翻在地,随即被点了穴道。 天山派弟子们乱作一团,一些人立刻做鸟兽散,狼狈逃去,另一些人担心二老安危,不肯离开,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杨教贞提着莫慧文的脖领子举起来,高声喊道:“都不准动,谁再敢动,我就杀了他。” 有几位二代弟子蠢蠢欲动,妄图冲过来搭救二老,白雅琪一脚踩住倒在地上的莫慧武,“咯”的一声踩断了一根肋骨,莫慧武痛得嗷嗷惨叫起来。 白雅琪喝道:“都给我退下!” 杨教贞把宝剑架在莫慧文的脖子上,命令道:“快叫你的人放下武器,听候发落,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莫慧文此刻气焰顿消,他有气无力地向弟子们说:“孩儿们,退下。” 天山派弟子们退后数步,依旧将杨教贞和白雅琪团团围住,将手中的火铳和弓箭对准二人,但因怕伤及二老,也不敢轻举妄动。 杨教贞和白雅琪背靠背将莫家二老提在身前,与他们对峙。 莫慧文干咳两声,试探着说:“这位兄弟,你我无怨无仇,何必性命相搏,你们现在已经陷入重重包围之中,任你有多大的本领,也会叫火枪打成筛子底,你们要想全身而退,势比登天,现在唯有双方讲和,你把我们放了,我自然放你们出去,这样公平交易,你们并不吃亏。” 杨教贞笑道:“杨某既敢闯你的龙潭虎穴,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不必再玩什么花招,快叫你的人放下武器,听候发落,否则,我就先宰了你们两个老东西。” 他将宝剑在莫慧文脖子上轻轻一勒,血刷地淌了下来。 白雅琪也用手在莫慧武的肋骨伤处一捣,莫慧武杀猪似地惨叫起来。 莫慧文见二人要来真的,吓得浑身打颤,生怕他们不顾后果,来个鱼死网破,连忙喊道:“别,别冲动!兄弟,有事好商量。” 他向弟子们吼道:“孩儿们,快放下手中家伙。” 白雅琪用剑向旁边一指,命令道:“所有武器都堆放在那里!” 天山派弟子们见莫慧文发话,一个个象被霜打的茄子,灰溜溜地将手中刀、剑、火枪、弓箭等武器依次丢在指定地点,不一会儿就放了小山似的一大堆。 这时天光已经放亮,人们纷纷将灯笼火把熄灭。 杨教贞望着周围怒目而视的人群,命令道:“所有的人都到前面砾石滩上排队集合,待会儿我还要搜查,凡不服从命令私自隐藏者格杀勿论!” 天山派众人开始默默地走到空场上,胡乱地排站在那里。 杨教贞将莫慧文交给白雅琪,自己迅速跃上树梢,来往巡视了一遭,将崖上崖下那些被点了穴道的几十名男女弟子提出来,扔到空场上。 检点一下,被俘的天山派弟子约有二百余人,其余的都已经趁乱逃走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四章 交易 白雅琪看到这么多天山派的男女弟子们做了俘虏,此刻正或坐或立,一个个垂头丧气,像霜打的茄子般聚在砾石滩上,与刚才那种气势汹汹的霸道模样大相径庭,觉得非常好笑,便问:“贞哥哥,这些人怎么处置?要不要放他们走呢?” 杨教贞摇摇头,说:“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把雪儿怎样了,这些人暂时不能放。” 他感到两个人管理场上乱糟糟的二百多人,有些顾此失彼,力不从心,想了想,便向他们喊道:“天山派的贼寇们听了,要想保住你们两位当家的性命,必须服从我的安排。现在,你们都解下自己的腰带,互相捆绑起来,男的女的分开绑在一起。” 听到这话,立刻有十几名不服者,抬腿向外跑去,其他人也都乱哄哄拉架势要逃。 杨教贞嗖地跃到一棵大树上,居高临下,甩手打出一把石子,将跑在前面的几名男女击翻在地,厉声喝道:“都给我站住!再跑者,格杀勿论!” 人群被震住了,再无人敢轻易开溜。 杨教贞瞪着眼,吼道:“快绑,不然我就拿你们两位当家的祭刀!” 天山派弟子们面面相觑,怔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杨敎贞指着几名男女弟子吼道:“你们几个动手,快把所有人都绑起来。” 那几人一动不动,昂首望向远方。 杨教贞大怒,扑上去挥剑砍翻两人,惨叫声中,他再次吼道:“敢违令者,杀无赦!” 最终,天山派弟子们慑于二老受制,投鼠忌器,不敢逞强,开始不情愿地动手解下自己腰间的丝绦,乖乖地叫人捆绑起来。 杨教贞走到一个已被绑好的人面前,伸手试了试,怒道:“这么松松垮垮的怎么行,你们想找死?” 他挥剑作势欲砍。 吓得那几个人慌忙跪在地上求饶。 杨教贞一挥手,狠狠地说:“继续绑!” 那几人无奈,边哭边嘀咕着:“各位兄弟姐妹们,对不起了!” 他们再不敢取巧,用力地绑了起来。 杨教贞见进度缓慢,又命令他们对面站好,一半人绑另一半人。 不久,所有的人都上了绑,二百多人被绑成了两大串,男的一串,女的一串。这样,他们互相牵连在一起,谁都无法再自由行动,更不用说逃跑了。 莫慧文见状,不由得老泪纵横,仰天长叹:“可怜我天山派,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啊!” 白雅琪奚落道:“你这叫自作自受,如果不是你们霸占雪莲,公然藐视天下英雄,何至于此!” 杨教贞把俘虏们处理完毕,走过来,问莫慧文:“二当家的,你把我们留在这里的三个人怎样了?” 莫慧文恶毒地说:“哼!你问慕容雪那贱人吗?早被我杀死扔到荒野里喂狼啦。” 听到这话,杨教贞和白雅琪同时脸色骤变。 白雅琪刷地拔出紫云剑,怒道:“好狠毒的贼子,我把你们这帮狗东西全都宰了,为我姐报仇!” 她挥剑向他头上砍去。 莫慧文慌忙喊道:“姑娘莫急,慕容护法没死。” 杨教贞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急切地问道:“快说,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莫慧文见他们惶急的样子,眼珠一转,立刻明白慕容雪对这拨人的重要,而且很有可能是他们的首领。想到这,他感到奇货可居,腰杆也硬了起来,昂起头说:“慕容雪已经被我扣押,你们要想救她活命,必须老老实实,听我安排。否则,老夫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先把那贱人碎尸万断。” 杨教贞问:“你想怎么样?” 莫慧文说:“此前,我与那贱人做了约定,你们交出千年雪莲,并把我们的人全部释放,我就把她交还给你们。那贱人或许是大言欺骗,我估计你们也不可能找得到千年雪莲,如果是这样,你们就休想再见那贱人!” 白雅琪怒火中烧,抬手给了莫慧文一记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嘴角流血:“混帐东西,什么贱人贵人的,你给我放尊重点!” 杨教贞怒视着莫慧文,冷冷地说:“你们天山派无能,也不要小视了天下英雄。琪儿,把那千年雪莲取出来,也叫莫二当家长点见识。” 白雅琪将背上的雪莲解下来,打开包裹。顿时,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莫慧文立刻瞪大了贪婪的双眼:“天啊,你们真的得到了千年雪莲!” 杨教贞说:“既然二当家与雪儿有过约定,我们可以做这笔交易。你把她们三个安全送过来,我就把雪莲和被俘的所有人,全部交给你带走。但是,如果我们的人有半点闪失,我也决不会饶过你们。” 莫慧文大喜过望,连说:“好,好,我们一言为定!” 白雅琪说:“我们人换人就行了,不必搭上雪莲了。我们只有三个人,换你们二百多人,你们并不吃亏。” 莫慧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交出雪莲是那贱……那慕容护法亲口答应的。如果你们不交雪莲,这场交易就作废,老夫既落入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杨教贞说:“算了,就把雪莲给他们吧,如果不能救出雪儿,我们要那雪莲还有什么用。” 白雅琪见他救人心切,不情愿地噘起小嘴,但也不再坚持。 莫慧文怕他们中途变卦,连忙说:“既然我们之间已经达成协议,那就抓紧进行吧。你们出个代表,由我家那六个丫头引领,到碧寒宫去见我家掌门,商定如何交换吧。” 白雅琪说:“你们出一个人引领就行了,去那么多人干嘛?” 莫慧文急于叫自己的六个姑娘脱离险境,便断然说道:“必须去六个,否则协议作废。” 杨教贞说:“六个就六个吧,反正这里还有二百多人。琪儿,你留在这里,小心看守俘虏,我去去就回,如果有敢捣乱者,就地正法,不必客气。” 他找来绳索,将莫慧文莫慧武也都上了绑。然后,带了莫家六美,从天山派来时的坐骑中牵出七匹快马,一起向着碧寒宫方向飞奔而去。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五章 预留后手 天山派的总舵碧寒宫建在雪线以上的一个悬崖峭壁上,四周冰雪皑皑,一片银装素裹。宫前是一道深深的山涧,上横几条铁索。所有人员进出只能从铁索桥上通过,轻功不佳者往往在此望而却步。 碧寒宫内住的都是女弟子,男弟子们都分布在山下各分舵之中,不奉召令不可私自进宫。 此刻,天山派第七代掌门人,天山侠女莫慧芳正在宫内大发雷霆。本来他们抓到了慕容雪令她倍感欣慰,她看不起这些初出茅庐的后起之秀,总以为她近期在中原扬名立万,不过是靠了侥幸得逞而已,与那些成名已久的名门大派相比,她简直不在一个档次上。因此,她连见一下慕容雪的心情都没有,以为那是给她太大的面子了。 但是,当一批批参与到野狼滩搜查的弟子们狼狈地跑来报告,两位当家的大爷和近三百名同门弟子,被两个胎毛未蜕的毛孩子制住的时候,她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拍着桌子骂道:“我堂堂天山派的脸面,都叫你们给丢尽了!漫说是人,就是放三百头猪,也不会这么容易被人捉了去!” 这时,又有人前来报告,一个年轻人押着莫家六位大小姐,找掌门人谈判来了。 莫慧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她心中却也暗自吃惊,自己两个兄弟的武功她心里有数,尽管与她尚有些许差距,但在当今武林,也已经鲜有敌手了。她急于知道是什么人,有能力扣下她的兄弟。她匆忙登上宫墙的角楼,向外望去。 只见铁索桥前,一名青年后生正负手站在那里,一旁是她那号称莫家六美的侄女儿们。 她观察片刻,咬牙切齿地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会叫你付出代价的!” 她对属下说:“去!叫他们进来。” 杨教贞带了莫家六美来到碧寒宫前,向里通报后一直在端详研究这座巨大而神秘的宫殿。他明白,里面肯定布满了陷阱机关,他没有把握能够讨得便宜。因此,当宫门大开,里面传话叫他进去的时候,他故做傲慢地说:“我岂能自降身份,到你们的贼窝议事!你们几个进去禀报莫掌门,我必须见到我们的人平安无事才可交换,否则协议作废,我就要全部杀掉被俘的天山弟子。现在你们两个留下,其余的进去通禀,我们就在野狼滩驻地山洞前交换,你们掌门同意与否,我在此等候回音。” 莫家六美无奈,只好先进去四个,留下两个受他控制。 莫慧芳本想趁那小子进来时一举擒住,但对方不肯上当,她知道碰上了硬点子,也只好随机应变,同意在野狼滩交换。 她向莫合德与莫西施面授机宜之后,令人从土牢里提出一人,叫她随那小子回去。 杨教贞在外边等了约半个时辰,莫合德、莫西施与夏荷一起从宫里走了出来。 夏荷因为功夫太差,自己无法走过铁索桥,被莫合德抓着腰带提了过来,显得很是狼狈,当然这也受到了天山派弟子们的嘲笑。 杨教贞连忙迎上去,他急切地问夏荷:“雪儿现在怎么样?” 夏荷说:“被押在土牢里,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听她这么说,杨教贞放下心来。 莫合德走过来说:“我家掌门同意未时三刻在野狼滩交换,希望你们遵守诺言,将千年雪莲与被俘的人一起交换。” 杨教贞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们都要守信才是。” 莫合德说:“如此最好。我们能否在此先交换一批,夏护法由你带回,我们六个留下来,可以吗?” 杨教贞说:“六个全留下不行,必须有人跟我回去,免得你们再使什么花招。” 莫合德叹口气,说:“你这人拖泥带水,真不象个爷们儿。” 她见杨教贞不为所动,只好说:“那我陪你回去,叫她们几个留下吧?” 杨教贞说:“这样也可以,我们现在就走吧。” 于是,他与夏荷押了莫家大小姐一同回了野狼滩。 他们一回到驻地,夏荷马上将莫合德与那些俘虏绑到了一起。 莫合德气得跳着脚骂,但没人再理会她。 杨教贞与白雅琪、夏荷,三人一起到洞里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夏荷说:“我出来时,大师姐专门告戒我们,天山派是不会这样老实守信的,如今敌众我寡,危机重重,做事要考虑周全,提前谋好退路,防备他们在交换过程中突然发难。” 白雅琪说:“他们那么多人在我们手中,难道敢拿这些人的性命当儿戏?再说,我总觉得咱们在这次交换中更吃亏,我们辛辛苦苦搞到的千年雪莲,被他们平白得去,他们难道还不满足?” 夏荷笑笑说:“江湖险恶,如果人人都象你这样老实厚道,也就难称其为江湖了。” 杨教贞说:“他们手里有火器,如果我们被围,决难逃生。因此,千万不可大意,要做好最坏打算。” 白雅琪说:“那我们怎么办呀?” 夏荷想了想说:“我们身处绝境,也只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我们必须留点后手,以防到时大难突至,措手不及。” 杨教贞说:“夏姐姐,你就别卖关子了,我现在已经黔驴技穷,究竟怎样留后手,你直说便是。” 夏荷说:“莫家大小姐不是在我们手上吗?我们可以先将她藏在洞里,反正三百来人一同交换,混乱中也不会有人能够点清人数,如果交换顺利,我们随后再放走她就是了。如果他们不老实,我们就拿她做人质盾牌,暂时抵挡一阵。” 她看了看洞前堆放的天山派的武器,又说:“我们把那些火枪和弓箭都搬到洞里来,到时全力守住洞口,任他千军万马,也无法顺利将我们拿下,挨到天黑,我们再谋别的出路。” 白雅琪笑着说:“夏姐姐,我们这算不算负隅顽抗啊?” 夏荷呵呵笑道:“随你怎么说吧,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杨教贞说:“好,我们就这么办。我去上面把那蟒皮取来,可以做成软甲穿在身上。” 随后,他去崖上取包裹,夏荷与白雅琪忙着将火枪和弓箭往洞里搬运。 杨教贞回来后,夏荷借过紫云剑,将蟒皮裁开,边缘扎了一些小眼,取出随身携带的针线包,简单缝制了三件软甲背心。几个人穿在身上,互相取笑着滑稽的样子。 这时,天已近午,夏荷叫杨教贞到附近小溪中取水,她与白雅琪生火烤那蟒肉。 杨教贞在取水的时候,施展轻功飞快地在崖上崖下周围侦察了一遭。他发现远处有大批的人马,正从四面八方悄悄向这里运动,看样子足有上千人。 他回来后把情况一说,大家都感到了事态的严重。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六章 事出突然 夏荷说:“事态紧急,我们抓紧准备。” 她带了白雅琪到女俘那里,将莫合德与十几名天山派女弟子分出来,往山洞里赶。 莫合德惊惶地问:“你们要干什么?” 夏荷说:“不干什么,请你们去吃饭。” 这些俘虏已经两顿没吃东西,早已饿的心慌,听她这么说,就乖乖地跟着进了山洞。 莫慧文此刻双臂被绑,正盘腿坐在地上运气。他一直在试图行功冲开被点的穴道,只是暂时还未成功。他见夏荷要带一些女俘去吃饭,便扬了山羊胡子喊道:“丫头们,给老夫也来点儿吃的。” 白雅琪嘲笑道:“本姑娘可没心情伺候你,你先忍着吧,等换回去以后,大鱼大肉随你吃个够。” 洞内,杨敎贞三人狼吞虎咽地吃着烤蟒肉,还不时喝一些清水,看得俘虏们肚子咕咕乱叫,直咽口水。 莫合德说:“你们说话要算数,也该给我们开饭了吧。” 白雅琪说:“好吧,看你们长得漂亮,人也干净,本姑娘就破例伺候你们一回。” 她用剑切下几片蟒肉,说:“宝贝儿们乖!我喂你们吃。你一片,你一片,还有你,也吃一片。” 她不紧不慢地挨个喂她们吃,这些女俘们一个个双手被绑在身后,跪在那里,争相张着小嘴凑上来乞食,象一只只张口待哺的幼鸟。 夏荷见状,笑着说:“堂堂天山派,这次可威风到家了。” 不久,太阳过午,终于等到了未时。 野狼滩开始喧闹起来,外面人喊马嘶开来了大队人马,将整个驻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杨教贞高声喊道:“天山派的来人听着,都给我向后退出两箭之地,不然我就拿人质喂刀了!” 这声音中气充足,响彻整个驻地。 人群骚动片刻,开始慢慢向后退去,在两箭地之外站住。 莫慧芳亲自在现场压阵,她注视着场上形势。 莫西施走到队前,喊道:“对面听着,我们在双方距离正中地方交换,请你们先出示千年雪莲。” 杨教贞将装雪莲的包裹打开,拿起雪莲向对方扬了扬,然后重新包好,背在身上。 莫西施喊道:“好!现在双方同时带人质向中心运动,等待验身交换。” 杨教贞对夏荷说:“姐姐留在洞里看守,我与阿琪过去,大家做好应变准备。” 他与白雅琪一起,押着被绑成两大串的男女俘虏们的长长队伍,缓缓向中心走去。 莫西施带了几名女弟子,带着被五花大绑的慕容雪和秋菊也走过来。 双方对面站定,都没有说话。 杨教贞将装雪莲的包裹递了过去。 莫西施看了看,随即背在身上。她见莫家二老就在旁边,便问:“我大姐呢?” 杨教贞向后一指,说:“在后边呢。现在我把雪莲和所有人都交给你了,请验收吧。” 说着,他伸手将慕容雪和秋菊身上的绑绳捏断,并迅速将她们被点的穴道解开。 莫西施和几名女弟子抽出宝剑去割二老和其他人身上的绳索。 大家正在忙碌交接的时候,慕容雪活动着被绑麻的筋骨,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形势。 她猛地喊道:“阿菊,快跑!” 她拉起秋菊,飞快地向山洞那边跑去。 莫西施见状,大吃一惊。她顾不上再解救他人,立刻背着雪莲拼命地向本方阵地跑去。 因为事出突然,令莫慧芳促不及防。 她本来计划在双方交接完毕,脱离接触之后,迅速指挥大队四面发起猛烈的向心攻击,力争在他们跑出开阔地之前,万箭齐发,将他们一举歼灭。 此刻,眼看慕容雪就要逃出枪箭的杀伤范围,她不能再等了,于是一咬牙,把手一挥,果断地下达了攻击命令。 霎时间,枪声爆豆般砰砰响成一片,飞蝗般的箭雨铺天盖地射去,成群的天山派弟子们呐喊着,向慕容雪那边猛扑过去。 秋菊见势不妙,急忙将慕容雪扑倒在地,她背上瞬间中了几箭,但却死死地护住了慕容雪。 箭雨纷纷在附近落下,因为她们尚处在一箭地之外,超出了火枪的杀伤范围,羽箭勉强射到也已成了强弩之末。 但天山派的大队人马很快就冲到了有效杀伤距离,形势极度危险。 杨教贞正要前去相救,不料已经冲开穴道的莫慧文猛地挥掌向他攻来。 莫慧武也咬牙忍住肋骨的剧痛,上前助战,二人双战杨教贞。 杨教贞被两大高手缠住,一时难以脱身。 这时,那些被俘的天山派弟子们也开始乱跑起来,但因为被绳索串绑在一起,一时无法解开,这一跑,互相牵扯,纷纷跌倒在地,互相叠压,呜哇喊叫,乱成了一锅粥。 白雅琪自雪莲出手后,一直不甘心地盯着雪莲的去处。 她见莫西施带着雪莲,正穿过俘虏群拼命逃跑,便立刻展开绝世轻功追了下去,刷刷几个起落就已追至切近。 此时双方已然开战,她也不再客气,一把抓住雪莲包裹,紫云剑同时激刺而出。噗的一声,血光迸溅,莫西施被一剑穿心,死尸栽倒在地。 白雅琪得手之后,立刻将雪莲往身后一背,急速回转。 她见杨教贞正被莫家二老缠住,连忙挥剑冲入战团。 莫家二老惧怕紫云剑的威力,急忙闪避。 杨教贞趁机跳出圈外。 他们甩开敌人,冲到慕容雪身旁。 杨教贞抄起秋菊挟在腋下,白雅琪挟起慕容雪,他们迅速掠出羽箭射程之外,向山洞冲去。 外边一乱,洞内的女俘们也骚动起来。 莫合德喊道:“姐妹们,我们的大队援兵到了,快往外跑!” 十几名女俘相互牵扯着,一窝蜂地向外跑去。 夏荷高喊:“都给我站住!谁敢跑就打死谁!” 女俘们谁都不肯停下来,都想跑出去逃命。 夏荷一把抓起地上的火铳,对着人群便搂了火,“砰”的一声,撂倒了一个。 女俘们炸了窝一样尖叫着四散奔逃,但因为被绑在一起,谁都跑不掉。 夏荷又砰砰放了几枪,放倒了两三个,被绑成一串的女俘们被死尸拖拽着,全都枕肩叠股倒成一团。 这时,杨教贞慕容雪等人也都跑到了洞口,连忙连拖带拽将女俘们弄回洞中。 刚一停当,数不清的雕翎大箭带着吓人的啸声,啪啪地射了过来,洞口处响起一片惨叫声。 这些天山派女弟子们顿时成了挡箭牌,瞬间被射倒了七八个,尸体横躺竖卧地在洞口堆叠在一起,连莫大小姐也胸腹连中两箭,倒在地上奄奄待毙。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七章 无可挽回 莫慧文急切地喊了起来:“都给我住手!别他娘的瞎放箭,洞里面还有我们的人!” 人们停止了放箭,有人惊慌地叫嚷起来:“不好了,大小姐好像还在里面,快看看是否还活着。” 慕容雪将莫合德拖起来,在尸堆上露出头。 莫合德两眼流泪,望着外边撕心裂肺地惨叫了一声:“爹!” 天山派众人们嚷了起来:“快看,大小姐还活着,就在洞里边。” 莫合德叫完这一声后,浑身抽搐起来,最后两腿蹬达几下,头一歪,便不动了。 慕容雪将她放到尸堆下面,试试鼻息,摇摇头说:“死了!” 白雅琪凑上去,捏了捏女尸的脸蛋说:“臭妮子,你不是号称天山六美吗,我看你还美不美!” 慕容雪说:“琪儿,别胡闹!” 她见莫合德大睁着两眼,死不瞑目,便伸手抹下眼皮,替她合上。 白雅琪嘟着小嘴说:“她们是自打自挨,又不是我弄死了她。” 慕容雪拍了拍她的后背,没有说话,随即转身去查看秋菊的伤势。 此刻,杨教贞正在为秋菊输送真气疗伤。 秋菊背上中了三四箭,虽不致命,但也受伤颇重。那长长的箭杆伸在外面,着实吓人。 杨教贞看到箭头上有倒钩,不敢硬拔。他将手贴在她背上缓缓发功,忽然,他掌心吐力,只听波波几声,那箭头受到内力震荡,被激射而出。他连忙点了她几处穴道,止住血流,敷了刀伤药,然后继续为其输送真气。 秋菊脸色苍白,轻哼了一声。 慕容雪抓着她的手,轻轻安慰着。 这时,就听外边莫慧文在喊话:“慕容护法,我们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凡事都可以商量,希望你能认清目前形势,你们已经身处绝境,只要一露头,便会万箭穿身,要想逃出去势比登天。因此,我提议双方讲和,请你立即将我家大小姐放了,我可以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慕容雪来到洞口,向外面喊道:“天山派众人听着,莫大小姐在洞内,目前安全得很,希望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至于你们提出的条件,容我好好考虑一下。现在我懒得见到你们,都退到我视线之外去,凡敢于靠近洞口者,格杀勿论!我喊一二三,都给我走开,别让我看到你们!” 随后,她真的喊起来:“一、二、三!” 她喊完之后,见仍有不少人站在离洞口不远处,她便抄起一条火铳,瞄了瞄,“砰!”的一枪,对面一声惨叫,显然有人中弹了。 她取过一罐盛弹丸的铁桶,重新填上铅弹,然后,左一枪右一枪地放了起来,随着枪声,不时传出中弹者的惨叫声。 白雅琪看得心痒,说:“我也过把瘾!” 她抓过一张硬弓,搭上雕翎大箭,躲在尸堆后面开始攒射远处的敌人。 她的功力超凡,羽箭射得更准更远,视线内那些天山派弟子就象一个个活靶子,转眼被她射倒了十几个,吓得人们连滚带爬地向后溃退,远远地跑到弓箭射程之外,再也不敢靠近洞口。 洞内黑暗,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况,而洞内的人却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一举一动。 天山派这次跟头哉大了,上千人的队伍,与四五个人对峙,却被搞得损兵折将,进退两难。对方可以毫无顾忌地大开杀戒,己方却因为投鼠忌器,怕伤了大小姐而束手束脚,忍气吞声,别提有多窝囊了。 莫慧芳心中恼火,欲哭无泪,她一直自负得很,自出世以来,凭她天山侠女的名号,威震黄河上下、大江南北,几乎从未遇到过对手,没想到如今却栽在几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手里。 她现在终于明白慕容雪并非浪得虚名,以前还曾嘲笑六大门派的颟顸无用,现在她天山派比六大门派输得更惨,一开始便鸡飞蛋打,不但雪莲没得到,反而折进了一个侄女,而另一个侄女也押在人家手里生死未卜。 她心情沉重,两眼冒火。 三弟莫慧武得知女儿莫西施被杀的消息后,已经痛昏过好几次,本来肋骨折断,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这下更是大口地吐血,肝火梗阻,满嘴胡话,疾近疯狂,已被抬下去调养。 莫慧芳无论如何也承担不起再失去大侄女莫合德的打击,那样的话,她对上对下都无法交代。 莫家六美本是天山派引以为豪的门面和骄傲,她们个个如花似玉,武艺高强,曾经有无数豪门巨富络绎求婚,她都没看在眼里。如今却落到人家手里,予取予夺,岂不可恼。她看到二弟莫慧文扬着脖子,遥望着洞口,嘴唇哆嗦着,山羊胡子一翘一翘地显得心神不定的样子,心中竟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凄凉。 她强按下心中的焦虑,安慰二弟道:“慧文,你不要着急,现在那贱人仍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我谅她也不敢对德儿怎样。” 莫慧文老泪纵横,饶是他英雄一世,此时也慌得没了主意。他忽然间悲从中来,竟放声号啕起来:“大姐,你要给我做主啊。” 莫慧芳劝道:“慧文,别在孩儿们面前失了体面,事情还没到无可挽回地步,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要考虑的是下步该怎么办。” 莫慧文擦了擦眼泪说:“不知道现在洞内是什么情况,快派人从侧面或崖上接近洞口查探一下吧。” 莫慧芳知道二弟心急如焚,记挂大女儿的安危,便连忙安排人手向洞口附近迂回靠近。 洞内人们的心情同样沉重,莫合德一死,已经失去了任何谈判的余地。这次深仇已经结下,接下来只能是兵戎相见,至死方休。 秋菊经过包扎救治,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夏荷将狼皮铺在地上,服侍她躺下休息。 杨教贞为她疗伤完毕后开始打坐,恢复自身消耗的功力。 白雅琪在洞口负责监视外面动静。 慕容雪也来到洞口向望着,思考着脱困的办法。 这些人尽管年轻,但都身经百战,见惯了流血杀戮的大场面,因此,身处险境也并不慌张。 白雅琪见慕容雪走过来,便说:“雪姐姐,我看这次天山派可真是要狗急跳墙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恐怕是把整个家底都亮出来了。” 慕容雪笑笑说:“他们来的人越多越证明他心虚害怕。他们怕,咱们不怕!她们如果敢对咱们用强,咱们就把他的坛坛罐罐都给他砸个稀巴烂。” 白雅琪点点头,感到信心倍增。 在这群人中,慕容雪武功最差,但她靠着处变不惊的大将风范,无形中已经成为这些人的主心骨,只要她不慌,大家心里也就踏实有底。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八章 耐力 洞口的天山派女弟子们死伤过半,因为被绑在了一起,死的活的都重重叠叠堆垛在一处,没死的也都夹在尸堆里,瑟瑟发抖,受伤的被压在尸体下面,不断地呻吟哭泣。 慕容雪招呼白雅琪一起,把十来具女尸重新垛了垛,更严密地遮蔽好洞口,以免外面冷箭伤到里面的人,把莫大小姐也码在了尸堆下面,这样就谁也看不到她了。 其他活着的女俘被解下来牵进洞中,伤者得到了简单的包扎。 这些女俘多为没经过多少事儿的少女,此刻大都被吓昏了头,一个个面如土色,浑身筛糠,瘫软在地。 但其中两个倔强的少女却有些胆魄,一直瞪着怨毒的目光,怒视着洞里的人们,刚被松开绑绳便疯狂地扑向慕容雪,踢打撕咬起来。 一个少女一口咬住了慕容雪的耳朵,吓得慕容雪惊叫起来。 白雅琪出手如电,迅速点了少女穴道。 慕容雪脸色苍白,惊魂未定,只觉得耳朵钻心地疼痛,忙叫人看看是不是被咬掉了,大家都围上来看。 白雅琪说:“没事,只咬破点皮。” 慕容雪这才安静下来,自嘲地笑了笑说:“吓死我了,这死丫头,差点叫我破了相。” 夏荷上前打了那少女一记耳光,骂道:“敢不老实,我宰了你!” 那少女波的一口唾沫,吐在夏荷脸上。 夏荷气得拔刀就要杀她。 慕容雪笑着说:“没出息,你跟个俘虏斗什么气。” 随后,她拍了拍少女的头说:“你不必向我们撒气,这些人都是你们自己人射死的,是你们天山派不讲武林道义,霸道惯了,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死的已经没法了,只好叫她们发挥点作用,为活人挡挡冷箭。我叫你们进来,也是怕你们派中那些愣头青不管不顾再把你也弄死了去。好了,我也不难为你,你老实待在这里就行了,我们走时自然会放你们的。” 那两个少女疑惑地看着慕容雪,没有说话,但态度明显缓和了下来。 这时,洞口嘹哨的白雅琪嘘了一声,向人们摆摆手,说:“有情况,别出声。” 杨教贞也觉察到了洞口附近的异动,连忙收功趋了过去。 慕容雪与夏荷把那几名被点了穴道的天山派女弟子安置到洞的里面,在秋菊的卧铺前面坐成一排。 然后,各抓了一条火铳也来到洞口处。 听了一会儿,夏荷说:“好象没什么异常呀?” 白雅琪把一根手指按在嘴唇上示意,她向洞外左右两侧和上面指了指。 杨教贞悄悄拖过来一具少女尸体,动手把她罩在外面的天山派制服扒了下来。 白雅琪红着脸气恼地打了他一下。 他只顾忙自己的,扯下一块布,将女尸的面目蒙起来。然后,取过鬼脸公的那根长长的龙头拐杖,用龙头钩住女尸的腰带,向洞外送去。 女尸在洞口刚探出半个头,外边立刻惊呼起来:“有人窥伺,快打!” 霎时间从洞口左右两侧和上方几乎同时响起了枪声、暗器和羽箭射来的声音。 杨教贞将女尸缩回洞中的同时,迅速向暗器飞来的位置,甩手打出几把石子,外面响起一阵惨叫声。 白雅琪忽然高喊:“快隐蔽,注意上面!” 杨教贞猛地将慕容雪和夏荷扑倒在尸堆下边,与此同时,白雅琪一大把石子天女散花般甩向洞口。 洞口荡秋千般荡过几名天山派武士,他们在荡过洞口的瞬间,向洞内开枪。 有几人被石子打中,嚎叫着掉了下去。 杨教贞感到有众多的人声在洞口两侧传来,看来天山派要强攻了。 形势越来越糟,山洞并不很大,如果敌人发起强攻,洞内之人决难幸免。 他皱着眉头问慕容雪:“看来他们失去耐心了,难道他们不顾及莫大小姐了?” 慕容雪猛然醒悟,说:“不好,他们可能判断莫大小姐已死,所以才敢如此,我们只有再冒险一试了。” 她清清嗓子,向外高声喊道:“外面的人听着,如果再敢放肆,我就杀死莫大小姐,咱们来个鱼死网破。” 外面的人流停顿下来。 慕容雪又喊道:“你们如果想叫莫大小姐安然无恙,就赶紧给我退回去!” 片刻之后,外面有人喊道:“我们必须先见到大小姐安然无恙,才可停止攻击!” 慕容雪回道:“你们先退出一箭之地,我就带你们大小姐出去!” 对方应道:“我们可以暂时后撤,但你必须把大小姐带出洞来叫我们验看!” 慕容雪说:“好,一言为定,你们先退出攻击范围,我们就带大小姐出去。” 杨教贞感觉外面人流在明显后撤,他转头问:“他们在后退,我们怎么办?” 慕容雪说:“你监视外边,别往里看。” 她从尸堆里拖出莫合德的尸体,比划丈量了一下,然后逐个打量了在场的女人们一番,最后目光落到一名略显丰腴的天山派女弟子身上,点点头说:“看身高体态你们俩有点相似,就是你了!” 白雅琪说:“可是她们长得不太象呀。” 慕容雪说:“凑合用吧,现在没处去找更合适的人选了,我帮这丫头做做头发,你们也别闲着,把她的衣服全都脱下来。” 她取出自己的化妆包,比照莫合德的发型,快速为那女俘梳妆起来,梳完后端详一下,点点头,又把尸体上佩带的首饰给她戴上。 这时,莫大小姐的尸体已被扒得白羊似的一丝不挂,大家一齐动手,帮那女俘将大小姐的内外衣服全部换好。 白雅琪看着,拍手叫道:“别说,这么一摆弄,不仔细看还真有点相象呢。” 杨教贞闻言回过头来问:“你们在搞什么名堂呀?” 白雅琪连忙用手捂住他的眼睛,嗔道:“坏蛋,谁叫你回头了!” 慕容雪拣起地上那女俘刚换下来的一件衣服盖在莫大小姐的光屁股上。 杨教贞啊了一声,赶紧回过头,脸涨得通红,心咚咚跳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裸体,难免血脉喷张,心潮荡漾,他脸上热得发烫,抑了好久心情还难以平静。 慕容雪说:“快给大小姐把衣服穿上,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白雅琪艳羡地拍着莫合德的身体,啧啧赞道:“她真美,不愧是号称天山六美,你看这肉皮多细嫩,保养得多好,要是她不死就好了,我可以请教请教,真可惜!” 夏荷取过地上的衣服,苦笑着说:“阿琪,快给人家穿上吧,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慕容女侠,我们已经退到一箭之外,请带大小姐出洞相见。” 慕容雪向外喊道:“我们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们胆敢抢夺人质,我就立刻将她杀死,你们必须退得远远的,凡在我攻击范围之内的,杀无赦!你们听明白没有?” 对方回答:“只要女侠保证我家大小姐的人身安全,我们一切都依女侠便是。” 慕容雪对杨教贞和白雅琪说:“你们俩带上硬弓随我出去,凡能射杀的不用客气,把他们赶得离我们越远越好。” 她爬过洞口的尸堆,率先走了出去。 杨教贞和白雅琪架起那伪装成大小姐的女俘,也从洞口跃了出去。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九章 情窦初开 他们一到洞外,远处天山派人群便响起一片欢呼声:“大小姐出来了,太好了,她还没有被害。” 因为距离较远,人的面目看不甚清晰,只能从衣服体态来辨认,所以,在一箭地之外的天山派众人,当有人一喊是大小姐,也就大都当了真。 慕容雪怕对方节外生枝再要求她开口说话,便首先发难,她抽出柳叶刀向前一指,高声喊道:“我说过你们必须退到一箭地之外,你们为什么不守规矩,离得这样近,难道想伺机抢人吗?贞儿琪儿,给我放箭,凡没到一箭地外者,一律射杀!” 杨教贞和白雅琪拉开硬弓,左右攒射起来。由于二人功力太强,那箭带功发出,比普通人射得更远。 那些本以为在弓箭射程之外的天山派弟子们纷纷被射倒在地,人群潮水般向后退去。 杨教贞见崖上的树稞中也隐藏着几个用绳子悬吊着的武士,便全部射了下来,没被射死的掉到崖下也摔死了。 慕容雪想见好就收,她喊道:“好了,人你们也见到了,你们以后如果敢再靠近洞口,我就拿你们大小姐开刀,到时候别怪我不留情面。” 她向杨、白二人一挥手:“我们走!”转身就要回洞。 这时对面传来莫慧文的喊声:“慕容女侠暂请留步,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以前有对不住女侠之处,还请海涵,在此,老夫真诚道歉,我们愿与女侠化干戈为玉帛,希望女侠体谅莫某舔犊之情,将小女放出,从此两派世代友好,永不相负,女侠想要雪莲尽管拿去,如果不够,老夫库房里有的是,女侠可任意取用,如何?” 慕容雪摆手叫白雅琪将假小姐带回山洞,同时抱拳回敬道:“多谢前辈美意,但小女子怕的是,我刚放出大小姐,前辈便会翻脸要我的命,你怎样才能叫我相信你呢?” 莫慧文指天发誓:“苍天在上,老夫从今以后决不做对不起慕容女侠之事,如果食言,天打雷轰,不得好死!怎么样,女侠该相信了吧。” 慕容雪说:“前辈请容小女子考虑一夜,反正我们处在你的重重包围之中,也不会插翅飞出去,明日天亮后给你答复,现在天色已晚,请派人送些吃的来,我警告你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她不再理会莫慧文,转身回洞。 莫慧文满口应承着:“好!老夫马上派人送上食物,并静侯女侠佳音。” 不久,天山派真的将大量精美食品送到了洞外,还有几壶好酒。 打发走来人后,白雅琪说:“这么多好吃的,不会下了蒙汗药吧?” 慕容雪依次用银针试了试,并叫那几名女俘虏先吃了些,见没什么事,便说:“放心吃吧,他们怕弄巧成拙,目前还不敢再惹麻烦。” 几个人吃饱喝足之后,慕容雪说:“贞儿,你去查看一下外边的动静,其他人抓紧换上天山派的衣服,天马上要黑了,我们要时刻准备行动。” 杨教贞跃出洞外,见天山派的人都远远地在四面围着,并没有靠近山洞,崖壁上也不再有人窥伺。 四周静悄悄的,太阳的余挥洒在地上,给山川树木都罩上了一层金色,一切都很美好。在这片静谧中,谁能想到刚才这里曾经是生死搏杀的战场呢。 他在山崖下找个地方坐下,默默地注视着远处忙碌的人群,天山派那些人有的在埋锅造饭,有的在搭起帐篷,看来他们是决心耗到底了。 他摇摇头,感到这些人可叹又可怜。他想,江湖中人们忙忙碌碌,你争我夺,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为什么人们不能安下心来,过一过平静安稳的日子呢? 渐渐地,他的眼前模糊起来,莫大小姐白光光的裸体浮现在面前,令他耳热心跳,他正处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对此极为敏感,他为自己的荒唐感到羞愧,但却总也抹不掉那种异样的记记,越是压制反而越是强烈。 最后,他只好盘腿坐下,开始入静练功,良久才使骚动的情素平静下来。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四周天山派的营地燃起了篝火,值夜的武士们不断地来回巡逻,一切都显得遥远而虚幻。 此时白雅琪穿了天山派的服饰走了过来,那一身白色劲装衬托着苗条的身材更显得婀娜多姿。她轻轻握住他的手,一股热流在两人心中升腾,杨教贞不由地轻轻揽住她的纤腰。 这时,黑暗中慕容雪在洞口轻声呼唤:“贞儿,琪儿,外边风大,到洞里来吧。” 两人触电般松开拉在一起的手,有些尴尬。 白雅琪说:“雪姐姐,我想在外面再待会儿。” 杨教贞感到自己像被偷窥,有些不自在,便说:“算了,我们进去吧。” 两人便一起进了山洞。 慕容雪说:“现在时间还早,大家抓紧休息一下,养精蓄锐,等到下半夜,敌人防守松懈的时候,我们再行动。我观察了地形,只能从山崖上突围,崖顶上是大片茂密的森林,容易隐蔽逃脱。到时候贞儿琪儿负责扫清道路,然后把大家都带上去,只要我们悄悄过了第一道关口,以后化装成天山派的巡逻小队,就可以混出去了,注意不要惊动他们,更不能与他们发生冲突,大家明白吗?” 见人们都没意见,慕容雪接着说:“阿贞阿琪这几天辛苦,晚上先好好睡一觉。我与夏荷轮流值夜,夏荷先值第一哨,两个时辰后我去换你,现在大家按计划行事吧。” 说完,她查看了一下秋菊的伤势,又对那几名女俘重新点了一遍穴道,检查了一番行装包裹,最后走到走到杨教贞和白雅琪旁边坐下,靠在洞壁上闭目休息。 夏荷到洞口处,倚在尸堆旁,警惕地监视着外边的动静。 山洞里没有任何光亮,人们都有些劳累,白雅琪心地单纯,吃得饱睡得香,靠在壁上不久便睡着了。 杨教贞已进入了青春骚动期,闭了眼睛却不能真正入睡,眼前总是晃动着一具模糊的白闪闪的裸体,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周围的人似乎已经睡着,便悄悄睁开眼,在洞内扫视一番,蓦地见莫合德那具丰腴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扔到了洞底的一个石缝里,依旧袒裆裸裎,毫不羞耻地展露着女性的所有秘密。 刚才的一阵忙碌,大家都慌于应敌,她被夏荷胡乱地拖到里面之后,便被人忘记了,以后天黑了,也就更没人理睬她了。 杨教贞因为吞了蛇胆,夜能视物,一切都对他毫无保留。他看得两眼冒火,心跳加速,呼吸粗重起来。 慕容雪在旁边其实也没睡着,她感觉到身旁杨教贞的异样,便睁开眼,见他正两眼直勾勾地望着洞底,扭头一看,脸立刻红了起来,伸出手指在他脸上刮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摸黑拣起地上的衣物,走过去默默地为莫大小姐穿衣,因为尸体已经僵硬,很难再顺利地套进去,她只好给她遮盖了一下,才走了回来。 杨教贞脸上发烫,羞愧难当,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有一种犯罪般的感觉。 慕容雪坐到身边后,低着头没说一句话。 杨教贞心中愧疚,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雪儿,他双手捂住脸,轻声哭泣起来。 良久,他感到一只柔软的小手将他双手移开,他两眼含泪,望着同样有些惶惑的慕容雪。 慕容雪温柔地替他擦干眼泪,轻声说:“贞儿,不哭……等咱们回去以后,你就娶我做你的新娘,好不好?” 他心中茫然,不由地望了望正睡得香甜的白雅琪。 慕容雪悄悄握住他的手,说:“其实我也舍不得丢下琪儿,你若也喜欢她,咱们就把她也娶过来,给我当陪嫁丫头。”说完,她自己觉得有趣,羞涩地笑了。 杨教贞有些不知所措。 慕容雪将头轻轻靠在他肩头问:“好贞儿,你喜欢姐姐吗?” 杨教贞全身发热,猛地把慕容雪搂在怀里,两个滚烫的嘴唇印在了一起,两人忘情地拥抱着,亲吻着。 慕容雪眼角溢出了泪水。 杨教贞呼吸急促起来,一只手抓住慕容雪那耸起的ru房,慕容雪浑身打个激灵,杨教贞渐渐地向衣内摸去。 慕容雪轻轻挡住他的手说:“好贞儿,现在不行,婚姻是大事,我可不想随随便便给你,你必须明媒正娶,用八抬大轿抬我去才行。”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章 不平静的夜晚 杨教贞和慕容雪紧紧地搂抱在一起,那种初恋的感觉酸酸甜甜的,既充实又陶醉。慕容雪小鸟依人般,贴住杨教贞宽阔的胸膛,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杨教贞感到她的身体在颤抖,便爱惜地抚弄着她的一头秀发,说:“好雪儿,你知道吗?其实……我心里最喜欢的是你。” 一股幸福的暖流溢满慕容雪的全身,她羞赧地说:“傻贞儿,我知道,我永远是你的宝贝。” 这时,睡在旁边的白雅琪动了一下。 慕容雪迅速从杨教贞怀里挣出来,坐在旁边闭眼装睡。 杨教贞也连忙坐正身子。 白雅琪滑翻在地上,嘴里咕哝几下,又继续睡了。 杨教贞和慕容雪对视一眼,会心地笑了,两人都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慕容雪听到外面山风呼呼地刮着,洞里也不时拂过一阵凉风。便将自己的斗篷解下来,盖在白雅琪身上,然后站起来,走到洞口那里。 夏荷见她走过来,便问:“大师姐,你怎么还没睡呀?” 慕容雪说:“睡不着,外边情况怎样?” 夏荷说:“没事儿,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时,杨教贞也走了过来,两人刚要打招呼。 杨教贞摆摆手,轻轻将两人按伏在尸堆下面。 他默运神功,仔细体察着周围动静。 忽然,他脚尖点地,悄无声息地跃了出去,象一道鬼影般一闪,几个起落便已跃上了离洞前十来丈远的一棵大树。 树上的两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刺中要害,一声没吭便被结果了。 杨教贞轻轻抓住两具尸体,将其搭在树杈上,不使落下。 他隐在树上向四周查看。只见洞口处蹲着四五个人,周围树丛中也藏着十来个人,因为他动作太快,这些人只觉得有个影子一晃就不见了,还以为看花了眼,竟没有察觉他已经开了杀戒。 杨教贞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深悔刚才自己为色所迷,以至于对危险失察,差点遭敌暗算。 这些来人无疑都是天山派的高手,行动敏捷,功力非凡。以夏荷那点儿不足以防身的本领,根本觉察不到敌人的迫近。如果这些人趁大家熟睡之机,杀死放哨的夏荷,冲进洞内,后果将不堪设想。 杨教贞不敢大意,通过品察呼吸轻重,估量来敌的武功路数。值得庆幸的是,天山派中与自己功力相当的莫慧文等人并没有来,来的基本都是天山派的二代弟子,尽管功力比自己逊色不少,但一下子对付这么多人也决不是什么易事。如果有白雅琪在,靠着紫云剑的威力和她那绝顶轻功,这些人其实也根本不值一扫,但问题是现在只能靠自己来解决眼前的问题。 他心中不禁泛起一股酸溜溜的感觉。他不得不承认,白师妹在吞服了青龙蟒的内丹之后,不但轻功早在自己之上,而且内力也已经远远地超越了自己,再加上宝刃在手,自己已经是望尘莫及了。 但远水不解近渴,他还得想办法快速处理眼前这些危险。 他想了想,决定采取偷袭策略,各个击破。树丛中那些人分散在各处,相对好办些,他决定就从这些人入手,逐个地清除。 慕容雪和夏荷在洞口等了半晌,不见杨教贞回来。 夏荷问:“阿贞干什么去了?” 慕容雪说:“可能是到周围侦察情况了。” 夏荷说:“这里现在也没什么事儿,大师姐先睡去吧,有情况我再召唤你们。” 慕容雪说:“也好,只是里面山风很大,我怕阿菊着凉,来取几件衣服盖。” 两个人便动手扒那些女尸们的衣服,扒了几套后,慕容雪说:“够了,你在这里守着,千万要小心,我略睡一会儿就来换你。” 夏荷说:“大师姐,你就放心睡吧,有我在,决不会让一个敌人溜进来。” 慕容雪先给秋菊盖了几件衣服,看她睡得很熟,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又给白雅琪加盖。 衣服刚一沾身,白雅琪就醒了,她看看慕容雪,问:“你怎么还没睡?” 慕容雪笑了笑,没说话。 白雅琪一转脸,又问:“阿贞呢?” 慕容雪说:“去外边了。” 白雅琪呼地站起来,向外走去。她来到洞口,夏荷正要打招呼,白雅琪摆摆手,凝神仔细听了听。 随后,她一跃而出,紫云剑刷刷几个扫荡,伴着几声惨叫,蹲在洞口的几个人根本没来的及应战,便被斩杀殆尽。 她抬头看见阿贞正在扑向树丛剿杀那些隐藏的敌人,便也飞身加入战斗,不一刻便将来敌全部消灭,无一漏网。 两人又来回巡查一遍,见附近再无敌踪。 杨教贞指了指崖上,白雅琪点点头。 两人迅速向上攀去,来到崖顶附近停下,运功查探上面的情况。 他们明显感觉到上面森林里埋伏了大批的人马,不时还有小声的说话声。 杨教贞向左右分别一指,白雅琪会意,两人分头向两边运动,觑着上面防守的空隙,飞跃而上,钻进树冠里,来回侦察几遍,摸清了上边布防的情况,然后悄悄下崖,回到山洞。 慕容雪与夏荷焦急地等待着,她们刚才听到洞外的惨叫,知道外边发生了战斗,此刻每人抓着一条火铳,正紧张地守在洞口。 杨教贞对慕容雪说:“崖顶大约有二三百人,主要集中在洞口上方,左右各百步之内都有暗哨。目前,他们大部分都在休息,但明岗暗哨很多,他们警惕性很高,有几拨巡逻小队在不断地来回巡查。” 慕容雪说:“现在才交二更,敌人精力还很旺盛,我们要等到四更时分再行动,这里由我来放哨,贞儿琪儿,你们去休息吧。” 杨教贞苦笑一下说:“你们都去休息,还是由我和阿琪轮流放哨吧。” 慕容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那倒也是,真来了敌人的高手,我也发现不了,那你俩就能者多劳吧。” 在随后的半夜中,天山派又有几拨人先后到洞口附近探察,但无一例外地被阿贞阿琪给全部干掉了。后来,派出来的人都没有回音,天山派感觉到了不对劲,也就不敢再派人来了。他们很是纠结,派人少了凶多吉少,派多了又怕惹恼了对方,对大小姐不利。因此,三更以后,这里便平静了下来。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一章 出逃 到了四更时分,洞内的人开始悄悄打点行装,做着出发的准备。 慕容雪打开装雪莲的包裹,取下几枚莲子,让每人吃了一粒,然后重新包好,背在自己身上。 雪莲这种生长在高寒地带的植物,是一种耐寒的大热大补之物。千年雪莲的滋补功效极强,人们服了莲子之后,便觉一股热流迅速涌遍全身,顿时精神倍增。 杨教贞和白雅琪先到洞外侦察了一番,附近并无敌人,远处天山派的营地也很平静。在篝火的映照下,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里的岗哨和巡逻的人,其他人似乎都已经入睡。 两人见周围没有什么异常,便借着夜色掩护,在崖下先向右行出大约五十步,然后,向崖顶攀去。 他们来到崖顶下,听了听上面动静,很快判断出了几个明岗暗哨的位置。两人一打手势,几乎同时跃上崖顶,迅速摸掉了那几个昏昏欲睡的岗哨。 他们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只见几十步外天山派大队集中的地方,除了岗哨和巡逻队之外,其他人或躺或坐,都在打着瞌睡,有的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两人悄无声息地扫清了前进路线上的所有岗哨,然后返回山洞。 洞内的人已经做好了出发准备。秋菊身体仍很虚弱,慕容雪把狼皮给她披在身上系好。 秋菊说:“大师姐,你们快走吧,不要管我。” 慕容雪说:“傻丫头,那怎么行呢,我们要一起走。” 她对杨教贞说:“你和阿琪先将夏荷秋菊带出去,然后再回来接我。” 杨教贞连忙摇头说:“那怎么行,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白雅琪说:“大家别争了,我先将夏荷带上去安置好再回来,你们在此等我就是了。” 说完,她拉了夏荷先出去了。 不久,她一个人回来说:“我已经把夏姐姐送上去了,大家一块儿走吧。” 杨教贞背起秋菊,用丝带在两人腰间系住。 几个人向洞外走去。 慕容雪临出洞,对那几名天山派女俘说:“你们的穴道天亮以后会自动解开,我们走了。” 他们来到攀登地点,白雅琪背起慕容雪说:“姐姐抱紧了。” 她一提身,跃上崖壁,嗖嗖地向上攀去。 杨教贞与秋菊紧随其后,也快速地攀登着。 当他们快攀到崖顶的时候,情况突然有了出乎意料的变化。 只听上面开锅一样沸腾起来了。 原来,天山派的巡逻队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岗哨被摸掉了。人们开始大呼小叫起来,崖上所有的天山弟子们都被惊醒,纷纷抓起武器向出事地点涌来。 杨教贞悄声说:“快下去,我们从另一边上!” 几个人迅速溜下悬崖,向另一边快速跑去。 此时,砾石滩上天山派的营地也炸了窝似的骚动起来了,他们得到了崖上发出的信号,人们打起火把,吵嚷着向洞口冲过来了。 杨教贞等人向左边跑出一百多步后,与迎面而来的天山派大队只有几十步的距离了,因为他们在暗处,对方打着火把处在明处,暂时还未发现他们。 杨教贞一挥手:“上!” 他与白雅琪同时跃起,向崖上奋力攀去。 当他们再次接近崖顶时,心中不禁暗自叫苦,上面的天山派弟子们已经分散开来,沿着山崖布防,头顶上到处是来往奔跑的人群,夹杂着急促的叫喊声:“贼人很可能要从这山崖出逃,大家都把招子放亮些,决不能叫一个贼人逃脱。” 白雅琪问:“上面被封住了,我们怎么办?” 杨教贞向下一望,只见无数的灯笼火把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象一片灯火的海洋。 他说:“我们已经下不去了,现在只有趁上面混乱之机,强行冲出去!” 白雅琪说:“好!” 伴着话音,她身体凌空飞起,翻上悬崖后,挥剑劈翻两名敌人,迅速跃上树梢,几个腾跃便没了踪影。 天山派的人立刻叫嚷起来:“不好了,有人从这里跑出去了!” 这时,杨教贞又如一只大鸟般从崖下飞跃上来,他呼呼地挥舞着长剑一通劈杀,踩着人们的头顶快速奔跑,在人们的惊呼声中,他飞身掠上树梢,象闪电一样也跑了出去。 杨教贞与白雅琪快速奔出十几里路,远离了战场。 他们在一个山脚处略做休息。 白雅琪返回战场,将夏荷也带了出来。 几个人会齐后,杨教贞把秋菊交由夏荷背着。他与白雅琪分工,一人随行保护,另一人前出探路,大家一起向山外疾奔。 不一会儿,前出探路的白雅琪回来说:“离此不远的树林中有大量的马匹,可能是从外地赶来参战的天山派弟子的坐骑,那里只有十几个人看守,据我体会,他们的武功都不是很高,我们是不是去抢他们的马?” 慕容雪说:“好,我们立刻赶往那里抢马,然后快速离开这里。” 天山派那些看马人本来以为自己远离战场之外,正以超脱的心情望着远处的喧嚣,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谁能想到祸从天降,在事前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不知从何处闯来两个武功极高的煞神,突施辣手,对这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的人展开了闪电般的突袭,刹那间将这些人斩杀殆尽。 慕容雪等人迅速跨上战马,沿着山间小路,快马加鞭,向山下一路狂奔而去。 天亮以后,他们已经向东奔出五十里开外,出了天山。 他们上了官路大道,前面出现一个热闹的集镇。 慕容雪说:“我们先到镇上打尖!” 他们进入镇内,在街边一个小食店吃早饭。 刚填饱肚子,他们正要继续赶路时,忽然,大批的天山派弟子出现在大街上,他们有的骑马,有的步行,人喊马嘶地正向某处集合,似乎要有什么行动。 这时,几名穿天山派服饰的大汉,看到了杨教贞等人,便径直向这边奔了过来。 杨教贞暗自吃惊,以为对方看出了破绽,当下做好了动武的准备。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二章 将计就计 天山派的几个大汉匆匆奔到慕容雪等人面前,一个为首的汉子双手一揖,恭敬地问道:“诸位师姊,你们是从总舵来的吗?” 慕容雪等人因为都穿着天山派的制服,显然是被对方认为是自己人了。慕容雪见他们似乎并无敌意,便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那汉子说:“昨天我们接到总舵传书,说是魔教妖女慕容雪公然向我派挑衅,要各分舵立刻选派精锐前往野狼滩,全力围剿那女魔头,属下这里也去了不少人,敢问师姊,那女魔头是否已被擒住呢?” 慕容雪说:“哦,你们还不知道吗,慕容雪已经破围而出,想必你们不久就会得到新的指令。我天山派现今力量单薄,实在拿她不住,我们几个就是奉了掌门密令,到各地去邀集其他门派好手前来助阵的。” 汉子愕然道:“那女魔头竟如此厉害吗,属下现在该怎么办?” 慕容雪说:“你们立刻守住各处要道,对过往人等进行盘查。” 汉子说:“好,属下马上就去安排,只是我们不知道那女魔头及其随从的体貌特征,如何进行盘查呢?” 慕容雪说:“那女魔头我也没见过,具体特征不好说,你们先去安排,然后等待总部下一步指令就是了,我们还有要事,告辞!” 那几名天山弟子连忙躬身相送。 慕容雪等人翻身上马,继续向东,扬长而去。 出了集镇,慕容雪对众人说:“我们不能再往东走了,天山派势力很大,这里仍是他们的控制范围,他们随时都可集中大批人马对我们进行围剿。我感觉,他们会判断我们突围以后,要想逃回老家,就只能向东,因此,天山派的防御重点也必定是在东面,我们再往前走,无疑是自投罗网。” 她回头看了看正与夏荷一马双跨,脸色苍白的秋菊说:“现在阿菊的伤势,不适宜长途奔驰,必须尽快安顿下来,好好调养。” 杨教贞问:“那我们怎么办?” 慕容雪勒住马缰,停下来说:“我们不妨将计就计,给他来个背道而驰。这些马匹得自天山派,他们不久就能查出来。贞儿带上这些马继续向东,想办法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向东边,越远越好。我们先把秋菊安顿下来,然后化装向西,迅速与他们脱离接触。” 白雅琪说:“此计甚妙,贞哥哥小心些,我们就在西边山上等你。” 几个人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杨教贞,慕容雪叫夏荷给了他一袋银两备用。 杨教贞接过银两说:“你们保重,我去了!” 他在马屁股上狠抽一鞭,带着几匹马继续向东奔去。 慕容雪等人则在附近寻找藏身之地。 杨敎贞奔出二十多里之后,前面遇到一个较大的村镇。 他牵了马,走到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将马寄存在店内,放下一些银两,对掌柜说这几匹马跑累了,要求换乘几匹坐骑,到东边有紧急事要办,等办完事后再回来交换马匹。 店家见这几匹马膘肥体壮,都是良驹,而且对方还押有银两,觉得交易很划算,便立刻同意了,叫伙计牵出几匹马交给了他。 杨教贞换了马继续东行,行不多远,来到下一个集镇。 他走到一家客栈,直接办理了入住手续。然后,他找到掌柜,递上一些银两,说自己有事要在此地耽搁几日,要求掌柜帮他找几个脚力,把几匹马和一封信送到哈密城南门外的富商马员外家,可以先付脚力钱,回来后另有馈谢。 掌柜收了银子,觉得有利赚,又是自家店内的客人,自然乐意帮忙。于是到街上找来几个佣工,先由杨教贞支付了路费和脚力钱。佣工们见佣金丰厚,个个喜笑颜开,拿了密封信函骑上马就上路了。 杨教贞安排妥当之后,对掌柜说:“我要到附近拜访朋友,处理一些琐碎事情,偶尔会在朋友家住上一两日,客房务必给我留着,以便随时回店里歇息。” 掌柜自然满口应承。 随后,杨教贞踱着方步,到街上买了一领新的青布长衫,慢慢踱出了集镇。 出了集镇,他立刻使出绝顶轻功,向着与慕容雪约定的集合地点飞奔而去。 天山派这次可栽到家了,不但一上手就被人家擒了二当家三当家,而且上千人的队伍,兴师动众却没能困住四五个人,人家到底怎么走的最终也没能搞明白。最可恼的是还赔进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小姐,这叫掌门莫慧芳都疼的吐了血。 本来天山派的实力比慕容雪等人高出太多,莫家兄弟的功力与杨教贞相当,而掌门莫慧芳肯定在杨教贞之上,或许与白雅琪差不多。他们有师兄弟二十余人,合在一起即使白雅琪有紫云剑也是败多胜少。 当今天下武林,首推六大门派,但六大门派任何一家也决不敢轻视天山派。天山派除了武功超群之外,还具备另一项领先潮流的独特之处,那就是在各大门派中率先装备了火器。这种源自西欧杂毛的东西在当时的大明王朝并不是都能接受的,人们崇尚那种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靠真本事的以力服人,而不愿接受靠着一把快枪,砰的一下就把人打倒的那种所谓偷奸取巧玩意儿。但不管接受也罢不接受也罢,这种火器在当时无疑是人力所不能比拟的。因此,在当时,天山派尽管不是六大门派,但完全有与六大门派中任何一派分庭抗礼的实力。 但是即使强如天山派,却也输得如此之惨。原因在于,一开始,天山派对慕容雪等人极度轻视,不屑一顾,但当功力超群的莫氏兄弟被擒之后,一下子又陷入极度恐惧之中,连掌门莫慧芳也为了怕一世英名付之流水而不敢亲自出马,这一方面说是为了保存天山派的颜面,另一方面也表现出了心中的胆怯。这样一来自己先乱了阵脚,终于被慕容雪觑着空隙成功突围。 这次天山派因为莫合德与莫西施之死而彻底红了眼,莫慧芳为了报这血海深仇下了死命令,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不能再叫慕容雪逃出西域。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三章 畏兀儿 杨教贞来到与慕容雪约定会合的山上,却没有发现慕容雪等人的身影。空阔的山坳里,只有一个戴着四楞小花帽的畏兀儿族少女,正在草地上放牧着一群山羊。 他在附近巡找了一圈,正茫然若失的时候,就见那少女在向他招手。他走近一看,原来那畏族少女竟是夏荷假扮的。 夏荷说:“我们已经把秋菊安顿好了,就在前面不远处,你跟我来。” 两个人赶着羊群,转过几个山包,来到一个山脚下,那里有几间低矮的平房。 夏荷介绍说,这里住着一对畏兀儿族老年夫妻,老汉名叫巴吐尔。大师姐有意要将秋菊留在这里养伤。 他们把羊群赶进木栅围成的圈里,进屋与大家相见。 慕容雪见到阿贞平安归来非常高兴,她立刻将他介绍给了巴吐尔夫妇。 巴吐尔大叔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老汉,尽管年近六旬,但精神矍铄,性格豪爽,极为好客。老汉是畏兀儿族人,靠打猎放牧为生。以前天山一带属大明的哈密卫管辖,最近几年才被土鲁番汗国侵占,因此老汉也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话。 老两口无儿无女,但非常喜爱年轻后辈,尤其对受伤的秋菊,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老两口言语中流露出想收秋菊为义女之意。 慕容雪会意,便叫秋菊起身拜见义父。 秋菊在夏荷搀扶下口称义父拜了下去,老两口心里乐开了花,连忙扶起秋菊,让她重新在床上躺好,并给掖好被角,眼里充满了慈爱。 老汉心中高兴,在屋里翻出一个珍藏的包裹,打开来,里面竟有一朵小小的雪莲。 他嘿嘿乐着说:“我这里有宝贝,这是我年轻时一个偶然机会得到的,一直珍藏多年。今天我喜得爱女,自然要将宝贝拿出来给女儿用了。” 慕容雪笑着说:“天山雪莲,极为珍贵,听说天山派看守极严,会杀死上山采莲的人,不知道大叔是如何得到的?” 巴吐尔愤愤地说:“天山派霸道得很,几乎每年都有不少采莲者被他们杀死,听说那些被杀的人,多得几乎把野狼滩外的一条山涧都要填满了。当年老夫为了这朵雪莲,在山里躲藏了五天六夜才找到机会逃出来,那可真是九死一生啊。” 老汉提起此事,仍有些心有余悸。 他喝了一口奶茶,眼睛望着盖在秋菊身上的那张雪白的狼皮,问:“你们这张狼皮好大,很特别,似乎是新剥不久的,这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慕容雪说:“不瞒大叔说,我们这次来天山,也是为了雪莲而来,但是上山采莲时却遭到了天山派的围剿,我们被他们追进了野狼滩。在那里,我们杀死了这只狼。” 巴吐尔老汉瞪大了眼睛问:“难道这就是那传说中的狼王!这怎么可能,真是你们杀死的吗?” 慕容雪笑笑说:“不过是一匹狼,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指着白雅琪说:“确切说,是琪儿杀死的。” 巴吐尔说什么也不信,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可能!不可能!狼王的传说在这里已经存在了上百年,从我爷爷那辈儿就已经流传了,除了大罗金仙,谁也奈何不得那狼王。这小姑娘如此单薄秀气,怎么能够杀得了狼王呢?” 白雅琪莞尔一笑,指着屋前一棵大树上的鸟窝问:“大叔,你看见那个鸟窝了吗?” 巴吐尔说:“看见了,怎么啦?” 白雅琪一晃身闪出门外,刷地一下拔地跃起两三丈高,在树梢上轻轻一点,一个旋身,已悄无声息地落回室内,鸟窝已然捧在了她的手里,那里面有几只幼鸟正探头唧唧叫着。 巴吐尔目瞪口呆地张大了嘴巴。 白雅琪说:“大叔看我再把它放回去。” 她随即再度腾身跃起,将鸟窝重新放回了原处。 巴吐尔揉了揉眼睛,惊叹道:“天啊!原来你会飞,真的是神仙呢!” 白雅琪说:“神仙倒不是,这不过是一种武功而已。” 巴吐尔老汉说:“武功练到这种程度,也可以称为剑仙了,难怪你能够杀得了狼王。” 停了停,他接着说:“关于狼王的传说由来已久,在大约五十年前,武林中曾经有一件轰动一时的大事,数十名顶尖高手联袂进入野狼滩,要为当地百姓造福,去寻找捕杀狼王,当时有许多百姓聚在滩外的悬崖上围观。高手们喝了壮行酒之后,义无返顾地进入了野狼滩。后来,人们听到里面传出阵阵狼嚎声,大约叫了一天一夜,最后,一切都平静下来了,去的人却一个也没有回来。从此,人们谈狼色变,再也没人敢进入野狼滩,那里成了人类的禁区,狼王的传说也就成了一个神话。” 大家听了巴吐尔讲的故事,都唏嘘不已。 慕容雪说:“如果我们早知道是这样,说什么也不敢去冒这个险。当时我们慌不择路,被天山派逼进了绝地,我还纳闷为什么没人追进去搜捕我们呢。” 这时正在喂秋菊奶茶的巴吐尔大婶放下汤匙,在胸前划着十字说:“真主保佑,天山派遇到你们也该受到惩罚了,还好,我的女儿总算没事。” 慕容雪说:“大婶,我们目前也只是暂时脱离了危险,天山派还在四处搜捕我们呢。因此,我们还得躲避他们。阿菊受了伤,行动不便,我想暂时把她留在你们这里养伤,你们看可以吗?” 巴大婶急道:“怎么叫暂时留在这里,阿菊是我的好女儿,永远都不走才好呢。” 大家见老两口喜爱秋菊,便都放下心来。 他们在这山沟里住了几日,每天由阿贞和阿琪化装到外边查探情况,其他人则躲在家里休息。 他们通过侦察,发现天山派已经倾巢出动,而且邀集了其他门派的众多高手前来相助。他们在东行的所有要道都进行了布卡设防,对所有过往行人和住店旅客都要严格盘查。尤其对那些年轻女性查的更为苛刻,甚至要搜身,检查有无化装迹象,这让被查的姑娘少妇们倍感羞辱。曾有一名带剑的劲装女子,因不满被无理搜身而与天山派弟子发生了争执,那女子一气之下就要拔剑,但她的宝剑尚未拔出,就听砰砰两声枪响,那劲装女子被当场击毙。 天山派现在已经疯了,莫慧芳严令,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看到这种情况,白雅琪气愤地说:“天山派丧心病狂,滥杀无辜,我们该再给他们些教训才是,为什么总是躲躲藏藏的,叫人憋气。” 杨教贞说:“还是忍了吧,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他们自然奈何不得,但是雪儿她们怎么办?我们还得想个万全之策,不可卤莽行事。” 他们回来把情况一说,慕容雪沉吟片刻,说:“天山派盘查如此严密,我们很难顺利通过重重关卡。看来暂时是回不去了,但我们也不能总是闷在这山沟里当缩头乌龟,我们万里迢迢,来趟西域不易,据说在昆仑山下,和田那地方产玉,我们不妨转奔西南,去趟和田,寻些美玉回去,也不枉此行,这里就让天山派随便折腾去吧。” 于是,阿贞到镇上买了几套畏族服装,他们扮做畏兀儿少年的模样,买了几匹马。随后将秋菊留在这里养伤,几个人辞别了巴吐尔夫妇,绕开天山派的耳目,直奔西南方向而去。 天山派并未在西边设防,他们脱出樊笼之后,在辽阔的西部大草原上放马驰骋,不数日,便到达了塔里木河。他们沿着河岸向西,一直行到与和田河的交汇处。在这里,他们备齐了骆驼、食物和穿越沙漠所需的物品。然后,他们沿着和田河的河道,毅然进入了令人生畏的千里荒漠――塔克拉玛干大沙漠。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四章 玉监所 塔克拉玛干在畏兀儿语的意思为“走得进,出不来”,那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漠,自有一种震撼人心的浩瀚,令每一个身临其境的人都会由衷感慨自身的渺小,和世界的广阔。 沙漠里沙丘绵延,那变幻莫测的一座座一条条沙山和沙垄,宛如憩息在大地上的条条巨龙。大漠之中风沙强烈,狂风能将沙墙吹起。白天,这里赤日炎炎,银沙刺眼,沙面温度有时高达七八十度,昼夜温差达四十度以上。旺盛的蒸发,使地表景物飘忽不定,沙漠旅人常常会看到远方出现朦朦胧胧的海市蜃楼,这里是名副其实的死亡之海,谁都不敢轻易穿越。 在沙漠中,最大的问题是水,因此,要想穿越大漠,唯一的途径便是沿着和田河的水流行进。和田河南北纵横八百里,横跨整个沙漠。和田河两岸的胡杨,在阳光下泛着浓厚的金黄,如宽大的金色丝带缠绕着大地,从天际延伸过来,又蜿蜒消逝到天的另一尽头。他们在胡杨林中行走,四周为灿烂金黄所包围。洼地水塘中,蓝天白云下,胡杨的倒影如梦如幻。 他们在这风景如画的沙漠绿带里跋涉,心情超脱悠闲,这群过惯刀尖舔血生涯的江湖人物难得忙里偷闲,欣赏此人间美景。他们时而在水中嬉戏,时而在巨大的胡杨树下休憩,偶尔在河水中拣到一两块晶莹的彩石。 大部分时间,他们骑在骆驼上坚定地前行。 大约二十余日,他们终于完成了这寂寞单调的大漠穿越,来到昆仑山北麓,这里是和田河与玉龙喀什河交汇的地方。 他们出了沙漠,转入玉龙喀什河的河道。 在河边的卵石滩中,有时可发现零星的寻捡玉石的番族男女。 慕容雪说:“这玉龙喀什河古称白玉河,就是盛产羊脂美玉的地方,黄金有价玉无价,这羊脂美玉价值连城,如果运气好,我们就发财了。” 杨教贞说:“人都说美人如玉剑如虹,你们几个女孩子都漂亮得跟花骨朵似的,再佩戴些宝玉,那才真叫做风华绝代呢。” 白雅琪跃跃欲试地拍手道:“太好了,雪姐姐要是戴串宝石项链,那就更美了,当然,也得给我戴一条,要不跟雪姐姐一比,我就成丑八怪了。” 夏荷问:“大师姐,我们从那里找呢,就在河滩上的卵石里吗?” 慕容雪跳下驼背说:“对,我们就从这里开始找吧。” 他们几个由夏荷牵着牲口,带着行李跟在后面,其他三人弯腰在卵石里寻找美玉。 找了一天,他们仅得到一些小块的玉石,但没有品相太好的。 慕容雪说:“这里的石头都被人翻遍了,不会有什么好的了,我们再往上游走走看吧。” 此后几天,他们沿着河道向上游行进,渐渐地,玉石开始多了起来,这天,阿贞找到一块上好的玉石,大家欢呼起来,情绪也越发高涨。 夏荷却说:“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白雅琪说:“咱们尽管寻宝就是了,有什么不对劲的?” 夏荷说:“按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既然这里盛产美玉,应该有许多人靠此为生才是,为什么这儿却这么冷清,难道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玉石可贵吗?” 慕容雪点头说:“我也感到蹊跷,我们既来之则安之,遇事随机应变就是了。” 后来,有个路过的当地的老者见到他们在此肆无忌惮地寻找玉石,便善意地说:“小伙子们,别再找石头啦,快离开这里吧。” 慕容雪问:“老伯,为什么呢?” 老者见他们并无离开之意,摇摇头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然后也不做解释,便快速走开了。 这天,正当他们找得起劲的时候,忽然从远处奔来了十几匹快马,呼啦一下将他们围住了。 慕容雪等人站起身,疑惑地望着周围的十几个面目凶恶的汉子。 一个为首的汉子看了看他们手中装玉石的袋子和骆驼行李,一挥手,吼道:“都给我带走!” 杨教贞跨前一步问:“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一个汉子一扬手中的鞭子向杨教贞劈头抽去:“混蛋!叫你跟我们走,你就乖乖跟着走,哪那么多废话!” 杨教贞侧身闪过皮鞭,正要发怒。 慕容雪抬手止住他说:“阿贞,我们跟他们去就是了。” 汉子们押着他们沿河道走了几里路,然后拐进旁边的山里,转过几个山包后,他们来到一座气派的大院前,院门的横匾上写着几个大字“和田玉监所”。 守门的汉子跟这拨人打着招呼:“老五,今天收获不小啊,又抓了几个。” 那叫老五的汉子笑着说:“是啊,总有那不知死的混货往枪口上撞。” 慕容雪等人被赶进一个跨院,院里已经站了男女老少几十个人,四周有不少手持刀剑的汉子看守。慕容雪问旁边的一位老者:“老伯,这里是官府的玉监所吗?” 老者上下打量一下慕容雪,小声说:“这位小哥,你们是外地来的吧,难怪不知道,这哪里是官府的机构,确切说是昆仑派收取玉税的地方,其实是个阎王殿。在这里,凡是没有按时交纳采玉税的人,一经抓住,不但所采玉石全部被夺,而且家里还要倾家荡产来赎人。在整个昆仑山脉,昆仑派设有好几个玉监所呢。” 慕容雪说:“这群畜生!简直是欺行霸市。如果是官府收取玉税倒也正常,他昆仑派有什么资格抽税抓人?” 老者连忙摆手,同时偷觑周围有没有人注意他们的谈话:“小哥,快住口,你不要命了!” 杨教贞和白雅琪感到旁边大院里也有不少人,似乎在商议什么,连忙默运神功,仔细倾听,渐渐地,那边的声音清晰起来。 只听一个声音道:“老大,这次抓了不少人,我们又该能捞一票了。” 另一个声音道:“弟兄们,咱们还按老一套,叫他们先把包裹和身上所有的东西掏出来,然后把外地人叫到这院来,全部宰了扔到后面山涧里,本地人另行关押起来,叫家属前来赎人。” 众人应道:“老大您就等好吧,这次油水肯定少不了。” 听到这话,杨教贞心中愤怒,连忙把听来的内容悄悄告诉了慕容雪。 慕容雪皱皱眉头,说:“想不到昆仑派如此丧尽天良,这跟强盗有什么分别?你掂量一下,你和阿琪能不能对付这些贼寇。” 杨教贞说:“我刚才细心探察了一下,从他们的步履和呼吸来看,这些人武功一般,收拾他们没什么问题。” 慕容雪随即将右手向左手掌心一砍,杨教贞会意地点点头。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五章 陡遇强敌 这时,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从跨院快步走过来,他蹬蹬几步窜到人群前面,扯着嗓子喊道:“院内的人都给我听好了,你们偷采玉石,已经犯了杀头的大罪,但我昆仑派有好生之德,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听从安排,还可留得一条小命。如果谁敢乱说乱动,不服调遣,就要被砍头示众,你们都听清楚没有?” 他扫视了一下院内惶恐畏惧的人群,清清嗓子,接着说:“现在,你们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连同行李包裹,都放到我前面来,有敢私藏者,就地正法。放好东西后,外地人去那边院中接受审查。本地人在此登记家人住址,我们派人请家属前来认领。好了,现在,你们就按我说的办吧。孩儿们,都给我看好了,对捣乱的混蛋要坚决严惩,决不姑息!” 院内被抓来的人们,在那群如狼似虎的恶汉监视下,一个个瑟缩着,开始默默地将包裹放在地上,并把身上藏的银两铜钱以及其他物品掏出来,丢到指定的位置。 掏完东西的人被引到一旁,昆仑派的恶汉们开始对这些人进行搜身,甚至对女性的**也不放过,不时惹来几声慌乱的惊叫。 有一个人因为被搜出夹藏了一块金子,立刻被一名壮汉拔刀砍死,吓得几个已经掏完东西的人慌忙又从身上摸出几件贵重物品扔到了地上。 慕容雪等人站在原地,冷眼旁观,并没有执行他们的命令, 几名恶汉见状,立刻手持钢刀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嘴里骂道:“混蛋,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儿,想找死?” 他们来到近前,不由分说,挥刀就砍。 杨教贞冷笑一声,怒道:“好霸道的昆仑派,我今天要叫你们知道,世界上还有公道二字!” 他不等敌人的钢刀落下,长剑早已后发先至,几名恶汉懵懂间,身上已然被扎了个透心窟窿,他们大蹬着两眼,一句话也没说,便直挺挺倒在地上,稀里糊涂见了阎王。 这边一杀人,有人惊叫起来。 周围那些恶汉们惊愕地目睹了这一幕,这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不应该是这样!他们平时跋扈惯了,遇到的都是顺民,谁敢轻捋堂堂昆仑派的虎须呢?这次突然遇到了比他们更狠的主,二话不说抬手就宰人。他们竟有些不适应,全都怔在了那里,有人还傻愣愣地问:“这是怎么了?” 杨教贞和白雅琪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迅速发起了攻击,片刻之间,院内二三十名武装汉子便被击杀殆尽。 随后,两人仗剑突入跨院,那里有五六十名手持刀枪的大汉聚在一起,正准备对外地游客进行屠杀,谁也没想到会跑进来两个煞星,横不讲理,见人就杀。 这些人根本无力抵挡,一个个被杀得屁滚尿流,四散奔逃,但他们又哪能逃得出去,不久,院内便倒满了血淋淋的尸体。 杨、白二人逐院逐屋搜杀漏网之人,不久,竟将整个玉监所的上百号人全部斩杀殆尽。 这时,慕容雪对着院内被抓的人们喊了起来:“父老乡亲们,有人救我们来了,拿好自己的东西,快跑!” 院内立刻炸了窝,人们争先恐后地向外夺路而逃,地上的东西也没人捡了,保命要紧。不一会儿,满满一院子人,一下子跑了个精光。 这一仗打得干净利落,昆仑派近百名底层弟子和被他们雇来的无赖,顷刻间被全部消灭了。 慕容雪叫大家对宅院进行了搜查。 他们缴获了昆仑派玉监所的关防印玺,并在库房里发现了大量上等的玉石和搜刮来的金银财宝。 他们将玉石财宝打包捆好,又翻出一些昆仑派的服饰进行了改装。然后,他们从马厩中牵出十几匹马,将那些装满财宝的袋子绑在马背上,便迅速撤离了大院。 他们全部换上了昆仑派弟子打扮,押着长长的马队,沿着玉龙喀什河的河道走上了回程。 他们这次远赴和田,收获颇丰,一下子发了横财。几个人再无心思在此逗留,一路快马加鞭,往回急赶。 这里地广人稀,满目空旷,交通不便,这一路他们并没遇到多少行人,更没有遭遇昆仑派的高手。 不一日,他们便重新来到了沙漠边缘,略做准备之后,他们顺着来路,沿着和田河又一头扎入了茫茫大漠之中。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他们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麻烦。因此,在进入沙漠以后,大家心里都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以为危险已经过去,再往后便会一帆风顺。 但这种感觉只维持了两日,到第三天,杨教贞和白雅琪便都感觉到了后面有一队人马正蹑踪跟来,而且这拨人似乎武功极高,决不是玉监所那帮废物所能比拟的。 杨教贞叫大家做好搏杀准备,自己迅速向来路进行察探。 他返回七八里远,就看见后面不远处的胡杨林中,有十几名昆仑派弟子正顺着他们的行迹,打马疾行,跟踪追来。 他感觉到那两名带队的老者功力奇高,其他人也都不弱,是一股很难对付的力量。 他观察片刻,见无机可乘,便迅速返回,向大家通报了刚才的发现。 大家顿时感到了压力,神情也凝重起来。 夏荷将软鳞甲取出来,替慕容雪穿在身上。 慕容雪思索片刻,对大家说:“昆仑派总部肯定已经知道了和田玉监所被灭的事,如今可能是遍地撒网,探访杀手的下落。他们尽管跟踪我们而来,但并不能确定我们就是杀手。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主动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那两名老者或许是掌门赵冷文的师兄弟一辈的人物,其他可能是二代弟子,整体实力比我们强得多,我们要吃下他们着实不易。阿贞与阿琪现在假扮昆仑派的晚辈,迎上前去,趁其不备,对两名贼首突施偷袭,不管得手与否,快速脱离战斗。昆仑派的七星剑阵非常厉害,我们不和他硬拼,以后就采取零打碎敲战术,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有空子就钻,得便宜就跑,一口一口地将他吃掉。” 她给了杨教贞几枚霹雳弹,便叫二人出发了。 杨教贞和白雅琪迎着来昆仑派高手,迅速出击。 他们在与来人相距不远的时候,故意隐藏轻功,步履沉重地向着昆仑派众人跑过去。 昆仑派的人见到两名本派弟子装束的人快速跑了过来,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下了马,站在那里等待。 两人跑到两位老者跟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磕头:“二位师叔在上,小侄有礼了。” 两位老者早已感受到来人的功力非凡,本来全神戒备,蓦地见来人一见面就磕头,立刻想到也许是本派哪位师兄的弟子,便疑惑地问:“二位贤侄请起,你们是哪位师兄的弟子,老夫怎么看着有些眼生?” 杨教贞依旧伏在地上说:“师叔真是健忘,我们见过面的。” 一名老者捻着胡须用力想着说:“贤侄抬起头来,叫师叔细看一下。” 杨教贞与白雅琪就在起身抬头的瞬间,两把宝剑几乎同时出手,快如闪电般刺向两名老者的心窝。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六章 智斗 两老者促不及防,“呀!”的一声惊叫,其中一人当即被白雅琪刺翻在地。另一老者拼命一侧身,杨教贞的长剑紧贴着他的软肋穿了过去,腰间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血槽子,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老者顾不得伤痛,连忙撤步拔剑。 杨教贞不给他喘息之机,一阵疾风暴雨般的急攻,迫得老者手忙脚乱,正疲于应付的时候,白雅琪也仗剑攻了上来。 这时,昆仑派弟子们如梦方醒,急忙抄家伙冲上来解救。有人喊着:“快摆剑阵!” 白雅琪见状,挥剑拦住众人厮杀。 杨教贞连攻两剑逼退老者,喊道:“琪儿,别跟他们纠缠,我们走!” 他耸身跃上树梢,白雅琪紧随其后,二人迅速脱离战斗,向远处跑去。 昆仑派众弟子追了几步,见难以追上,便慌忙回头,围住两名老者进行救治。 一名老者已经气绝。另一名也脸色煞白,伤势颇重。刚才他带伤恶斗,失血过多,已经有些虚脱的样子,急需调养。 昆仑派众人突遭偷袭,吃了大亏,一个个又急又气,恨得咬牙切齿。 然而,他们的噩梦还没有结束,正忙碌间,那两名偷袭者再次忽然出现,向他们猛扑过来。 他们正要摆剑阵御敌。 那两人却甩手向他们投出两枚冒烟的暗器之后,又迅速逃离。 众人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轰!轰!”两声巨响,霹雳弹在人群中爆炸,众人非死即伤,连那名幸存的老者也在这次爆炸中被炸死了。 一名昆仑派弟子怒发冲冠,指天骂道:“偷偷摸摸使这些下三烂手段,算什么本事,有种的站出来,和我们光明正大地斗上三百合。” 杨教贞说:“好,我就斗斗你们这些光明正大的英雄好汉!” 他甩手打出一大把石子。 昆仑派弟子们以为炸弹又飞来了,吓得四散躲避。他们的阵形一乱,便发不出剑阵的威力,成为了一个个单打独斗的场面。 杨教贞与白雅琪倏来倏去,仗着绝世轻功,专门剿杀那些单独落在外围的昆仑弟子,不久,又放倒了三四个。 昆仑派弟子们越来越少,双方转瞬间已经强弱易势,现在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如何追凶杀敌的问题,而是如何保命的问题了。 有两个人悄悄脱离战场,拔腿就跑,企图趁乱逃命。 白雅琪发现后,立刻追上去,毫不客气地予以斩杀了。 转眼间,昆仑派弟子损失过半,剩下的几个人越发丧胆。他们再没有了当初追凶杀敌的豪气,知道再斗下去也在劫难逃,于是失了斗志,纷纷跪在地上求饶。 白雅琪将他们依次点了穴道,问杨教贞:“贞哥哥,这些人怎么处置?” 这些昆仑派弟子们见杨教贞说了算,便连忙跪行到他的面前,捣蒜般磕头:“大侠饶命,我们无怨无仇,还望大侠网开一面,饶恕小的,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还望大侠开恩啊。” 杨教贞望着满地的尸首,心中凄然,本想将这几人放走,又怕他们回去勾引更多高手前来复仇,一时犹豫不定。他见白雅琪发问,踌躇半晌,难以决定。 白雅琪气道:“哥哥说杀就杀,说放就放,到底怎么办,你说便是!你干事怎么这样犹犹豫豫,没点利索劲儿,干脆我找雪姐姐去!” 她赌气地向来路飞奔而去。 杨教贞感到伤了自尊,心中不快,便想赌气放了众人,但又怕有什么闪失,正举棋不定的时候,白雅琪背了慕容雪如飞赶到。 慕容雪来到切近,二话不说,拔出柳叶刀就将几人杀死,然后检查一遍,见已经没有活口,便说:“快将尸首拖到沙丘下掩埋起来!” 她和白雅琪一起,开始搬动那些尸首。 杨教贞依旧坐在那里生闷气。 慕容雪见了,便把事情猜到了八九分,她对白雅琪说:“阿琪,这里的事由我处理,你快回去保护夏荷,她一个人留在那里不安全。” 白雅琪看看杨教贞,问:“贞哥哥,你怎么了?” 杨教贞没有说话。 慕容雪说:“他可能有些不舒服,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 白雅琪走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慕容雪催促道:“琪儿快去吧,我懂点医术,我给他调理一下就好了。” 白雅琪应了一声,不放心地望了望杨教贞,然后快速离开了。 慕容雪来到杨教贞身旁,握住他的手,柔声说:“贞儿,对不起,雪儿不该不征求你的意见就动手杀人。你要生我的气,就打我几下好了。” 杨教贞被惹动柔肠,轻轻搂住她的纤腰说:“好雪儿,我没生你的气。” 慕容雪说:“你可以生雪儿的气,但不能生琪儿的气,她还是个孩子。这丫头心怀坦荡,纯净透明得象一块白玉,如今到哪里去找这样好的女孩子,即便她无意中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你也得让着她,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这点胸怀你应该有吧?” 杨教贞被说中了心事,也觉自己有些不大度,便连忙掩饰道:“哪能啊,我只是觉得一下子杀了这么多人,他们也并非都是十恶不赦之人,心下有些不忍而已。” 慕容雪说:“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但江湖险恶,我也是为势所迫,身不由己啊。” 杨教贞捧起慕容雪的脸,说:“好雪儿,咱们不提那揪心事了,你真漂亮,让我好好看看你。” 慕容雪羞红着脸,轻声问:“你说我和阿琪,谁更漂亮?” 杨教贞说:“当然是我的雪儿更漂亮,我从见到你那天起,就想把你娶过来,金屋藏娇呢。” 说着,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向那片红唇吻了下去。 两人忘情地接吻,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 慢慢地,杨教贞的手摸向慕容雪的胸脯,握住那对耸起的双乳。 慕容雪身体一震,抬手打开杨教贞的手,红着脸嗔道:“坏小子,等你娶我之后,再叫你亲个够。现在,快帮我把这里清理干净。” 杨教贞尴尬地笑了笑,说:“雪儿,这种粗活不用你动手,你坐在这里,看我弄就行了。” 他站起身,飞快地搬动地上的尸首,不一会便都堆在沙丘下。然后,他高高跃起,站到沙丘顶端,喊道:“雪儿,看我发功啦。” 他双手前推,巨大的沙墙迅速坍塌下去,那堆尸体转眼消失在了沙丘下面,周围竟没有荡起一丝沙尘。 慕容雪赞道:“还是我的贞儿有本事,好了,我们赶快去找琪儿去吧,要不她该等不及了。” 杨教贞应道:“好,我们走!” 说着,他一把将慕容雪抛起来两丈多高。 慕容雪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起来。 杨教贞飞身跃起,将她拦腰搂在怀里,踏着树尖飞奔起来。 慕容雪用粉拳捶打着他的胸膛,嗔道:“坏东西,看你还敢欺负姐姐!”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七章 心与心的呵护 他们回到白雅琪那里的时候,她正嘟着小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一见到他们,便不满地问:“你们都做什么了,叫人等了这么久。”慕容雪笑着说:“都怪姐姐手太慢,叫我妹子等急了。” 白雅琪又转脸问杨教贞:“贞哥哥哪里不舒服了,现在好了吗?” 杨教贞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儿,我只是一下子杀了那么多人,心里难受而已。现在已经好了,你不用挂念了。” 白雅琪笑道:“你也真是的,这点事儿都放不下,下次不用你了,我自己也能对付那些人,你就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慕容雪说:“琪儿,别那么说话。” 白雅琪吐了下舌头。 杨教贞表情尴尬,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感觉不是滋味。 慕容雪说:“好了,我们收拾一下,继续赶路吧。贞儿,你是我们这里唯一的男子汉,还是由你到前面侦察一下吧。” 杨教贞说:“好,我去了。” 他跃上树梢,飞快地向前面探路去了。 其他人跳上马背,赶起长长的马队,继续向前进发。 慕容雪来到白雅琪身旁,两人并辔而行。慕容雪说:“琪儿,姐姐有几句话要跟你说,说的不对的话,你可别介意。” 白雅琪看了看慕容雪,说:“姐姐怎么也变得罗嗦起来了,我们又不是外人,有话直说就是了。” 慕容雪说:“你以后别数落阿贞了,你要考虑到他的感受。” 白雅琪笑着说:“嗨,这点事儿啊,我不过随便说说,阿贞不会连一句话都承受不住吧?” 慕容雪说:“妹子考虑事情太简单了,有时一句玩笑话,阿贞自然不会跟你计较,但却会伤了他的自尊。你刚才接我去处理那些人的举动,就已经让他觉得很没面子了,而且你还有意无意地拿话刺激他。姐姐之所以提醒你,是觉得你如果总是这样不在意,慢慢的阿贞就会不喜欢你了,这种心理的变化,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白雅琪怔怔地问:“姐姐,有那么严重吗?” 慕容雪笑笑说:“妹子也不必担心,有些事儿说重就重,说轻就轻,关键看你怎样处理。说了过头话,做了过头事,必须要懂得收回来,及时叫对方消除误解。依我看,现在的你和以前的你已经有了很大变化,只不过你自己没感觉到而已。我分析,这主要在于,你的功力似乎已经高出了阿贞,因此,就不自觉地产生了一丝简慢心理,这些变化无疑会在言谈举止中表露出来。但是你想想,你这些成就是怎样来的呢?青龙蟒的内丹可以提升功力,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儿,可为什么阿贞自己不吃,却给你服下去呢?而且紫云剑乃天下至宝,那剑本来是我赠给阿贞的,他却毫不犹豫地送给了你,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在他的心中比我更重要。你以为阿贞在处理昆仑派那些人是杀是留的问题上犹疑不定,好象是缺乏男子汉气概,但这正表明阿贞的善良所在,这其实也是我们的福分,我不希望整日与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为伍,我相信妹子也和我一样。你既然想嫁给阿贞,以后就不要再伤害他男人的自尊了,以免产生不必要的隔膜,我的话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白雅琪想了想,忽然呜的的一声哭了起来:“姐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如果阿贞不喜欢我了可怎么办?” 慕容雪呵呵一笑,说:“傻丫头,怎么动不动就哭鼻子!姐姐说的话或许有些重了,妹子担待些。其实这点事儿也不必挂在心上,等会儿阿贞回来,你给他道个歉,撒撒娇,事情也就过去了。” 白雅琪抹着眼泪,点头道:“我听姐姐的。” 不久,杨教贞探路回来说:“前面没什么危险,我再往后面查探一下吧。” 慕容雪说:“不必了,在这渺无人烟的大漠之中,我们有你和阿琪两大高手,十里八里的情况你们不用看也能感觉出来,咱们还是在一块走吧。” 杨教贞见白雅琪眼圈发红,有哭过的迹象,便笑着问:“谁欺负我们阿琪了,怎么好象哭鼻子了?” 白雅琪说:“刚才你背了雪姐姐,也得背我一次。” 杨教贞哈哈笑着说:“你原来为这个哭呀,那我我就再背你一次,好妹子,以后可不能再哭了。” 白雅琪破涕为笑:“谁哭了,看我不掐你才怪!” 说着,她一跃跳到杨教贞背上打着坠坠,格格笑了起来。 杨教贞背着她转了几个圈,说:“猪八戒背媳妇喽!”逗得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白雅琪红着脸捶了他一拳:“叫你坏!” 慕容雪说:“好了,别闹了,我们继续赶路。” 大家上马继续前行,白雅琪叫嚷着要和杨教贞同骑一匹马。 杨教贞看了看慕容雪。 慕容雪说:“既然琪儿是你媳妇儿,你们住一块儿去也没人管。” 白雅琪格格笑着,呼的一下跃到马上,与杨教贞面对面,两人身体紧贴着挤在马鞍上。 在慕容雪面前,杨教贞感到有些窘迫。 慕容雪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径直向前行去。 夏荷一提马缰与杨教贞并排而行,她向他扮个鬼脸,笑着说:“阿贞,你可不能欺负小姑娘啊。” 白雅琪向夏荷摆手说:“夏姐姐,你别看我们,我们闹着玩呢,你快到前面去吧。” 杨教贞向外推着白雅琪,不自在地说:“阿琪,快到你自己的马上去,这样叫人笑话。” 白雅琪耍赖说:“傻样儿,是你自己没胆量,有谁敢笑话你啦?” 她闭了眼睛凑上去,要与杨教贞亲嘴,不料却吻到一个冰冷的物体上。睁眼一看,原来是夏荷将马鞭伸到了两人的面前。 白雅琪转身追打夏荷。 夏荷哈哈笑着拍马向前行去。 白雅琪只好回到自己的坐骑上。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很是开心。 又过了十余日,他们终于回到了天山,来到了巴吐尔大叔的小屋。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秋菊的伤势也已经痊愈了。 大家相见,分外高兴,尤其是凭空得了这么多财宝。 随后,他们在巴吐尔大叔家里又住了几日,每日由阿贞和阿琪到外边查探情况。 此时,天山派的盘查已经松懈下来了,他们兴师动众,忙碌了一个多月,到头来却一无所获,最后终于灰了心,把撒出来的大队人马撤走了,只派了一些小股人员在各处暗中寻访。 看来有机可乘,慕容雪等人于是商量着,准备动身回百花谷。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八章 故土难离 慕容雪取出一千两白银交给秋菊,叫她去跟老两口辞行,顺致谢仪。但不久,秋菊却满面愁容,带着银两回来了。 原来巴吐尔夫妇说什么也不放秋菊走,银子被原封不动退了回来。 他们老两口孤苦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凭空得来个宝贝女儿,怎么舍得放手呢。他们承受不了竹蓝打水一场空的失落打击,因此,说什么也要把秋菊留下来,坚决不让她走。 大家正在为此事发愁的时候,巴吐尔夫妇忽然撞开房门,闯进屋来,一头扑到慕容雪跟前,老泪纵横,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口口声声央求她开恩留下他们的女儿。 慕容雪皱着眉头,不断地好言相劝。 但老两口也来了犟脾气,不答应要求就坚决跪着不起来。 慕容雪叹了口气,说:“大叔大婶,你们帮我们收留了阿菊,照顾她养好了伤,对我百花谷有大恩,这一点儿,我们感激不尽。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阿菊是我百花谷的人,她别无选择,必须跟我一起走。二老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不论什么理由,也不能因私废公。眼前我出两条道供大叔选择,一是我们重金相谢,而且我承诺,以后会经常派阿菊或其他人前来看望您老人家,并负责二老今后的一切生活用度;第二条道,便是你们二老跟我们一起走,我们都是您的晚辈,这样不但阿菊可以常年在您身边尽孝,而且我们所有的人,也都会随时照料您老人家。具体怎样选择,您就自己考虑吧。” 巴吐尔固执地说:“第一条道不行,我们只要人,不要钱。至于第二条道,我们也不愿意。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故土难离,我们不愿意背井离乡到外地去谋生。姑娘还有没有第三条道可供选择呢?” 慕容雪正色道:“只有这两种选择,没有第三条道。” 巴吐尔想了想,哭着说:“两条道我们都不选,我们只要把女儿留下来。姑娘帮人帮到底,您就体谅一下我们的苦衷吧。” 巴大婶也擦着眼泪说:“这一个多月以来,我们与阿菊相依为命,大婶我心中就象得了宝贝,每天都充实得很,但也时刻都在害怕失去女儿的恐惧之中度过。我想知道,到底阿菊对我们是个什么态度,姑娘可否叫阿菊自己选择,她如果对我们没有感情,坚持要走,不愿意留下,我们也决不会再阻拦。但如果阿菊选择留下来,愿意和我们一起生活,还请姑娘体谅成全。” 慕容雪听她这样说,立刻断然拒绝道:“不行!阿菊是我属下,她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力!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叫她怎样选择,你们对她有恩,她如果选择跟我走,便显得她无情无义;如果她选择留下来,陪伴你们二老,却又不是她的本意,你们不能把难题推给她。” 两位老人固执得很,跪在那里不住地咚咚叩头,执意央告慕容雪开恩成全他们。 慕容雪耐心地劝解道:“大叔大婶,我们并非知恩不报的人,但我希望您二老也从阿菊的角度考虑一下。你们想一想,阿菊能愿意留在你们这穷山僻壤,终了一生吗?她在我们那里是个可以指挥千军万马的女将军,而留在你这里呢,却只能是一个村姑农妇,无所作为。因此,即使我同意将她留下,但你们能留得住她的人,又能不能留得住她的心呢?可不要搞得到头来,因怨生恨,最后恩断义绝,你们依旧是什么也得不到。” 二老不再言语,跪在那里不住地哭泣。 慕容雪将态度缓和下来,走到二老身旁,轻轻抚着他们的后背说:“天下做父母的都希望儿女将来出息发达,这是人之常情,你们如果真为阿菊好,就不要耽误她的前程。否则,你们对她就不是爱,而是自私了。我相信你们对阿菊的爱是真诚的,为了女儿,你们做出一点牺牲也是值得的。因此,为了保持这份情义,也为了我们都有一个好的结果,我希望二老能跟我们一起走。到我们锦绣中原,去看看那里的繁华世界。我们那里有巍巍太行,比你天山并不逊色,您在那里照样可以打猎放牧,而且,有我们在您身边尽孝,二老一定会比留在这里生活得更好。所以,我劝你们二老,不必再纠结犹豫了,立刻收拾行囊,跟上我们,一起走吧!” 巴吐尔见事情已经无法改变,只好说:“那好吧,我们跟你走!” 秋菊见义父终于答应跟他们一起去中原,心中非常高兴,他冲上去抱住巴大婶,兴奋地叫起来:“娘,太好了,我们以后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父女三人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慕容雪说:“好了,既然我们已经决定走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亲热,现在,大家抓紧收拾东西,尽快出发。” 问题解决了,大家开始兴高采烈地帮老两口收拾行装。 老两口过了半辈子清苦生活,穷家难舍,什么都舍不得丢弃,因此,收拾得很慢。 慕容雪笑着说:“大叔,我看这些旧家当,您就别要了,路上带着也不方便。我们最近发了财,已经是富可敌国了,以后您到了我们那里,我给您老建一座大宅院,派上一大群奴仆,您需要什么都给您备齐,您老就等着享清福吧。” 最后,巴吐尔大叔一狠心,只带了自己打猎的弓箭猎叉,其他什么都不带了。 他对着天山主峰磕了几个头,在胸口划着十字,叨念了一通真主保佑之类的话,然后,大家打点好行装,便一同出发,踏上了回归中原之路。 他们依旧化装成昆仑派的人,赶着长长的马队,扮做去中原贩运物资的模样,一路经过了无数个天山派的关卡。 因为昆仑、天山两派关系紧密,他们持有昆仑派的关防文书,因此天山派也没有难为他们。 昆仑派长期领袖西部武林,势力极大,连沿途官府的边防哨卡都礼让三分。因此,他们经过长途跋涉,并没有遇到多少阻难.。一行人历时旬月,终于回到了关陕地区。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九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不久,他们就行到了天都山。 山上喽兵见到杨教贞等人,赶忙跑到山上去报告。 三位寨主和王弼、伍超豪等人闻报后,全都喜出望外,急忙跑下山去迎接。 大家相隔数月后重逢,都惊喜交加,互相嘘寒问暖,诉说着离别之情。 杨教贞指着白雅琪,对几位徒弟说:“这是你们的师叔,快磕头。” 三位寨主见这位师叔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量她也不会有多大本领,心中便有几分不情愿,但师父有令,不敢违背,只好皱着眉头,和阳阳一起上前,跪下磕头行礼。 白雅琪看着这几个人,忍不住笑了起来:“阿贞,你可真有意思,看你收的这几个徒弟的德行,老的老小的小,你真想把我这当师叔的笑死啊。” 杨教贞呵呵笑了笑,说:“我没有你聪明,自然也收不到好徒弟。” 慕容雪将巴吐尔夫妇介绍给大家,人们连忙相互行礼寒暄。 朱大鹏望着他们带来的十几匹马上那些沉重的袋子,问:“你们风尘仆仆好象出远门了,这是带的什么东西啊?” 慕容雪神秘地一笑,说:“好东西,我们这次发大财了。” 阳阳扑到杨教贞怀里撒娇:“师父,你到哪里去了,这么久,阳阳好想你。” 杨教贞抱起阳阳说:“哈哈,阳阳乖,师父这不是回来了吗。” 王弼疑惑地看着他们说:“阿贞,我看你们好象不是从中原来呀,难道最近闹得武林风声鹤唳的那些事不是你干的?” 杨教贞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王世叔,你说的是什么事呀?” 这时,林槁牛哈哈笑着往山上让:“师父一路辛苦,大家也别在这里絮叨了,我们到山上为师父摆上接风宴,再细聊不迟。” 杨教贞于是一挥手:“好,我们到山上再谈!” 在山上的聚义厅内,酒宴早已摆好,四张大八仙桌并在一起,摆成一张大桌,上面已经摆满了鸡鸭鱼肉等丰盛的菜肴。 林槁牛热情地邀大家入席,巴吐尔因为信奉伊斯兰教,见到席上摆有猪肉,便推说旅途劳累,要下去休息,就不与大家同席了。 慕容雪说:“那也好,巴大叔是我百花谷的恩人,也是秋护法的义父,相烦几位寨主好生招待。” 秋菊说:“我去帮着把义父母安置好再过来。” 然后,她与三寨主张利一起陪两位老人出去了。 大家推杨教贞居中坐了首席,王弼在左边相陪,慕容雪叫白雅琪在杨教贞右边坐了上首,自己与夏荷秋菊打横坐在西边,伍超豪赵奇志朱大鹏坐在东边,三位寨主在下首相陪。 酒过三巡,大家纷纷询问杨教贞等人这几个月的经历。 杨教贞便将他们远赴天山寻找千年雪莲,以及与天山、昆仑两派发生纷争的过程,简要叙述了一遍,听得大家都大为振奋。 二寨主王亮说:“昆仑、天山两派历来号称名门正派,想不到竟也如此蛮横无道。到底是师父技高一筹,将他们搞得如此狼狈,真叫痛快!以后有师父在山中坐镇,我看谁敢小视咱天都山。” 慕容雪说:“大家不要自满,这次我们也许是幸运,遇到的大都是他们的小角色,如果将来有一天与他们的掌门直接对阵,胜负还很难预料。不过,这次西域之行确实收获不小,我也可以偿还大家一个承诺了,当初我受那旭日教的胁迫,骗你们服下了回情丹,欠下你们一个天大的人情,这次靠了阿贞阿琪的神威,总算找到了千年雪莲。不久,我回百花谷请花姑药姑两位前辈配好解药,不但可以完全解除回情丹的毒性,还可以增长不少功力,以后我们就再也不受那可恶的旭日教的挟制了。” 听到这话,大家都兴奋起来。 伍超豪说:“姑娘对我们有天高地厚之恩,即使找不到解药,我们也不敢对姑娘有所怨艾。但姑娘一诺千金,真的搞到了解药,在下深感姑娘的高义,以后不管所谓的名门正派也好,魔教也罢,我们谁都不信,只要姑娘一声令下,在下必将勇往直前,万死不辞。” 赵奇志不无忧虑地说:“我们找到雪莲的消息,也许用不了多久魔教就会知道,他们对于有离心倾向的人,必不能见容。魔教行事手段毒辣,我们不得不防啊。如今我们与武林盟也结怨太深,以后难免遭到来自两方面的挤压。目前我们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力量,仅靠我们自身,如何在正邪两派势力的合力打压下自保图存,确是我们眼下应该着力考虑的问题。” 慕容雪说:“赵大哥说得不错,这也是我正在思考的问题。不过,此事由我引起,我希望你们置身事外,不要牵扯进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想大家跟着我一起抛头洒血。” 王弼说:“姑娘说的哪里话,我们深受姑娘厚恩,我们的命运跟姑娘早就连在了一起。姑娘现在有了急难,王某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怎么能够置身事外呢?” 武超豪等人也同声附和,群情慷慨。 慕容雪笑笑说:“既然大家义气深重,小女子就多谢了。其实,大家不必过于悲观,我们也并非不堪一击。我们有阿贞阿琪两大高手,尽管整体实力还很单薄,但只要我们运用策略得当,我们还是有机会战胜他们的。事实上,在很多情况下,武功实力并不是决定输赢的关键因素,大家记住我的一句话,那就是,在我们现在四面受敌的情况下,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不必讲什么迂腐的武林规矩,只要能够保住性命就可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人还在,总会有机会反败为胜。” 杨教贞拍案赞道:“好!雪儿说得不错,这也正是至高的武功心法。真正的高手都是靠头脑,而不是靠身体来作战的,任何时候都不能墨守成规,拘泥于既定招式。战斗的最高原则是保存自己,消灭敌人。因此真正的战场是不讲规矩的,讲规矩的时候只存在于花架子式的比武较技之中。我们现在时刻都面临着生死存亡之战,因此要学会把战场周围的一切皆为我用,实在没法可想,就象雪儿说的,记住一个字,跑!有时候,不用说杀敌立功,只要能够在不利条件下顺利逃生,也是最大的胜利。” 夏荷补充说:“大师姐和阿贞讲的,其实就是我们今后在强敌环伺中,自立图强的基本策略。我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如今的江湖,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之所以黑白两道都把我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并不是因为我们做错了什么,而是他们都是既有秩序的受益者,他们容不得我们后来居上,挑战他们的权威。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我们现在即使顺从他们,也不能换来他们的仁慈。因此,我们只能特立独行,不依附于任何势力,谁敢欺压我们,我们就坚决和他战斗到底!” 王弼说:“我们虽然不怕任何势力,但如何对付他们,同时又能保存自己,确是我们必须慎重考虑的问题。眼下我们正处于四面楚歌的困境之中,几乎是与整个天下武林为敌。而且,我感觉,目前武林中似乎正有一场针对阿贞的阴谋。” 杨教贞惊讶地说:“我们近期远赴西域,对中原的情况知之甚少,还望王世叔多多指教。” 王弼说:“贤侄有所不知,你们离开的这段时间,中原武林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慕容雪说:“具体情况怎样?王世叔快说说看。” 王弼于是清清嗓子,慢慢讲起了中原武林在这几个月中发生的巨大变化。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章 悟性 原来,在这期间,整个中原武林开始了重新洗牌。 魔教采取了新的策略,不再向武林盟发起大规模进攻,双方暂时进入了一种相对的平衡状态。 在这种表面的平静中,武当山会盟的各路群豪,却再也无法维持那种松散的联盟了。他们一方面不满于六大门派的压榨,另一方面也感觉似乎危险已经过去,不想再寻求各大门派的保护了。于是,不久以后,会盟就自行解体,群豪也都散回各地了。 在这种形势下,魔教突然发难,针对脱离武林盟保护的各路群豪,迅速开展了各个击破的攻击。但这次他们不再象以前那样,用暴力胁迫群豪入伙,而是采取了更为阴损的方式,他们强迫那些小门派的首要人物服下了歹毒的回情丹,迫使其再也无法摆脱控制,只能服服帖帖供其驱使。等到武林盟发现这些迹象时,魔教已经取得了空前的发展,队伍迅速扩大,武林盟苦于找不到回情丹的解药而对此束手无措。 更为离奇的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名武功极高的人物,模样长相与杨敎贞非常相似,甚至武功也同出一脉,竟冒用杨教贞的名义,向那些暂时未受魔教控制的各大门派,展开了疯狂的屠戮行为。此人行为诡异,专门向那些成名人物下手,几个月来,相继有峨眉派的静雨师太、少林派的空无大师、泰山派的高绵、无极派的上官无敌等数十名重量级武林名宿被残酷杀害。 各大门派极为震惊,对杨教贞恨之入骨,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对其开展联合剿杀行动,必要将其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 听了王弼的叙述,杨教贞愤然说道:“气杀我也!大丈夫光明正大,敢做敢当,此人竟如此可恶,冒我名义残害无辜,我必杀之!” 慕容雪沉吟片刻说:“从各种迹象看来,这似乎是魔教的借刀杀人之计,目的就是为了断绝阿贞的退路,迫其入教。” 杨教贞说:“如此鬼魅伎俩,令我蒙羞,我与他势不两立,要想逼我入教,休想!” 白雅琪茫然道:“我越来越看不懂了,我们本来不想跟谁作对,可是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跟我们过不去呢?” 林槁牛看着娇小的白雅琪说:“白师叔天生丽质,自然应该深居琼楼绣阁,不闻世事才是。这种打打杀杀的吓人场面,有我们这些粗人在师父面前听候差遣就够了,白师叔还是远离为妙。” 白雅琪正夹起一个肉丸子往嘴里送,听到这话,一抖筷子,那肉丸子嗖地一下飞进了林槁牛的嘴里。 林槁牛正在说话,不防肉丸子卡进喉咙里,被憋得满脸通红,伸着脖子费了好大劲才囫囵吞了下去。 白雅琪格格笑道:“大人说话别插言,师叔我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还多呢。” 秋菊笑着说:“林寨主可别小看了白姑娘,连你师父都不敢招惹你师叔呢。” 林槁牛讪讪笑了几声,心中却老大不服。 慕容雪说:“树欲静而风不止,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是如此。我们不惹别人,不等于别人不找我们的麻烦。但是我们既然遇上了,就要认真对待。目前形势极为复杂,尽管正邪两道都对我虎视耽耽,但他们之间也各有矛盾。我们就是要利用他们的矛盾,在夹缝中谋求生存空间。” 朱大鹏问道:“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应对呢?” 慕容雪说:“现在我们有了千年雪莲,魔教的回情丹已经破解,主动权又回到了我们手里。但魔教不会与我善罢甘休,接下来,我们要重点防范魔教的打压。对于武林盟,我们可以找机会送给他们一些解药,尽量缓和双方的关系,以避免两面作战。同时,我们要尽快抓到那个假的阿贞,昭告武林,还阿贞一个清白。当然,这一切只是我的初步判断,具体形势会怎样演化,还很难确定,我们时刻保持警惕,随机应变就是了。至于在座各位,我看天都山僻处西北,远离是非旋涡,江湖中没人注意这里,倒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你们就继续在此地隐居。我与阿贞阿琪先回百花谷,等我们制好了回情丹的解药,再给你们送来。” 王弼说:“姑娘不必客气,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你尽管吩咐。” 慕容雪说:“王世叔莫心急,有需要的时候,我会派人来请您。” 杨教贞举起酒杯笑着说:“我们久别重逢,应该开怀畅饮才是,先不提那些烦心事儿了,来,大家干了这杯。” 众人于是推杯换盏,痛饮起来。 随后,他们在山上住了几日,杨教贞对四个徒弟的武功,详细检查指导了一通,见到他们又有了很大长进,他非常高兴。 大徒弟林槁牛心中得意,对白雅琪说:“白师叔,您能否露一手,叫弟子们开开眼呀?” 白雅琪说:“好啊,要想学艺先学礼,给师叔磕头!” 林槁牛年近而立,长的人高马大,他望着孩子般的小师叔,心中老大不乐意给她磕头,他尴尬地笑着,并不下跪。 白雅琪忽然小脚一跺地,林槁牛猛地感到地下一震,竟不由自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紧接着一声娇笑,他那硕大的身躯竟飞了起来。原来,他被白雅琪提着衣领带上了树梢。 在那几丈高颤巍巍的树尖上,林槁牛被吓得手足无措,呀呀大叫起来:“师叔快来救我。” 白雅琪在树下看着他的狼狈相,大笑起来:“哈哈,好玩吧?” 另外两个徒弟王亮和张利知道是师叔跟他们开玩笑,并没有什么危险,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正笑着,不防两人的身体也跟着飞了起来,吓得两人慌忙求饶:“啊,师叔饶命!” 白雅琪把他两个放在树梢上,又立刻提起林槁牛向天上扔去。 林槁牛在高高的天空手舞足蹈,高喊救命。 白雅琪在他落地前轻轻一带,将他稳稳地放在地上。 林槁牛被吓得脸色蜡黄,心有余悸,两腿突突地打着哆嗦,好久没缓过劲来。 白雅琪又将另两个徒弟放下来。 三个徒弟被这位小师叔彻底折服,慌忙跪在地上叩头:“师叔真乃神人也,我们也要学这种功夫,师叔快教我们吧。” 白雅琪说:“这种功夫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练成的,得有深厚的内功才行。你们还是先按你们杨师父教的内功口诀去练吧,等功夫到了,他自然会教你们那些花哨玩意儿的。” 三人不免有些失望道:“哎呀,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白雅琪笑着说:“徒儿们不必心急,内功是打根基的阶段,来不得半点虚假。我河洛神功独步天下,博大精深,其精微之处,在你功力达不到的时侯很难领会,我看这样吧,徒儿们既然几个响头磕在地上,师叔我也不能白占了你们小辈儿们的便宜,待会儿我找雪姐姐讨几粒莲子给你们服下,然后以内力助你们提升一下功力吧。” 三人大喜,连忙跪下磕头:“多谢师叔成全!” 杨教贞说:“徒儿们记住,真正的功夫不是简单的几个招式,它靠的是悟性。不但要意到神到,最主要的是要懂得随机应变。这种应变能力有很多种,最根本的是要随环境和对手的变化而变化。同样一种武功,它的表现形式不同,爆发的威力也不同。比如我们在单打独斗时,剑走轻灵,我们靠着精湛的剑法可以取胜。但如果我们与成百上千的人对阵,那么,再高超的剑法也难以破围而出,这时即使你手中拿的是削铁如泥的利刃,也不如一柄狼牙棒,或是干脆抡起一棵大树横扫千军来得更具威力。” 白雅琪补充道:“你们师父身经百战,教你们的是实实在在的对阵经验,这远比那些花架子招式更为有用,你们务必要细心体会。” 三个徒弟唯唯而诺,从此更加紧了练功。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一章 陪嫁 几天后,慕容雪、杨教贞等人要去百花谷了,山上众人都有些依依不舍。 杨教贞从缴获的几十袋羊脂美玉中分出几袋,估量价值也有十几万两白银。他把这几袋美玉留给三位徒弟,作为山寨近期的日常用度,嘱咐他们暂时隐忍,在山上小心自保,不要到外边惹事生非。 三位寨主连忙叩首应诺。 考虑到百花谷内都是女孩子,慕容雪就叫王弼师徒仍留在天都山上,并将巴吐尔老汉夫妇也暂时寄留在此,她答应帮他按畏兀儿风格,在百花谷建造好房舍之后,再叫秋菊专程过来接他。 随后,他们辞别了山上众人,赶起马队,起程向百花谷进发。 这次西域之行,他们获得了大量价值连城的上等美玉,满载而归,大家心情格外兴奋。 路上,慕容雪有些羞涩地对杨教贞说:“阿贞,我们也都老大不小了,趁目前没什么紧要事务,这次回来,我们就把婚事办了吧?” 不等杨教贞回答,白雅琪立刻抢白道:“我和阿贞的婚事,由我们自己商量就行了,用不着姐姐替我们操心。” 慕容雪红着脸说:“我的意思是,咱们俩一块儿嫁给阿贞,难道这样不好吗?” 白雅琪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急道:“那可不行!本来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凭空插一杠子进来算什么事?” 慕容雪说:“我和阿贞两情相悦,走到一起是自然而然的事,怎么叫我凭空插一杠子进来呢?而且,我也并没有将你排斥在外。” 白雅琪说:“我们是有婚约的,姐姐又不是嫁不出去,为什么非要跟我抢男人不可呢?” 慕容雪说:“阿贞喜欢我,我自然要嫁给他,你愿嫁他我也没拦着,怎么会是我跟你抢呢?” 白雅琪赌气道:“姐姐怎么这么固执!我跟你说不清楚,反正我不接受两个人一起嫁。阿贞,现在由你选择,要我还是要她。如果你选我,咱们从此远走高飞,与她再无干系。如果你选她,我就死在你面前,成全你们的好事!” 慕容雪说:“妹子说的什么话!怎么就要死要活啦,你难道非要逼死姐姐就称心了?” 白雅琪跺着脚,呜呜地哭了起来:“反正我不同意两个人守着一个男人,这叫什么事儿?贞哥哥,你看她,怎么这样!” 杨教贞见到这种情况,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夏荷走过来,轻轻拍着白雅琪的后背说:“好妹子,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也要为大师姐想想,为我们百花谷的众姐妹想想啊。你和阿贞有功夫在身,可以远走高飞,无事一身轻。但是,我们却离不开你和阿贞,你们走了,我们根本没有能力自卫,就只能任人宰割。如果你忍心那样,我不拦你,你愿意走,现在就走吧,我们是死是活从此与你无关。” 秋菊也说:“阿琪你干脆把我们都杀了吧,这样你走得也干净,也免得我们日后受人欺辱。” 慕容雪厉声叱道:“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嘴!我们商量事,你们俩跟着瞎搅和什么!这世界,还没有谁离开谁就过不下去的。这是感情的事,你们不懂!我要嫁的是阿贞,我们还是尊重贞儿的选择,具体怎么办,由贞儿来定吧。” 夏荷看着杨教贞说:“阿贞,你倒是说话呀,你到底想叫谁死,直接说出来就是了。” 杨教贞有些不知所措,紫涨着脸皮说:“怎么会这样,大家在一起和和气气多好,以后谁也别再提什么死啦活啦的。” 秋菊立刻说:“好啦,阿贞已经决定啦,大师姐和阿琪,他全要了。” 白雅琪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夏荷搂住她劝道:“琪儿别哭啦,大姑娘家总哭鼻子叫人笑话。” 白雅琪忽然抬起头来说:“两个人一起嫁也可以,但是,我得算正房,雪姐姐如果同意做小老婆,算我的陪嫁丫头才行。” 慕容雪一巴掌拍在白雅琪的屁股上,嗔道:“臭丫头,又找姐姐的便宜。陪嫁就陪嫁,反正我嫁的是阿贞,又不是嫁你。小老婆也无所谓,我不在乎你叫什么,这样你该满意了吧?” 白雅琪扑哧一下乐了,大家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既然话都谈开了,互相之间也就再无芥蒂,一路上,大家又恢复了欢声笑语,而且,阿贞与雪儿琪儿在行为举止上也亲昵了不少,一些亲热的举动,也不需要再偷偷摸摸的了。 这日,他们正在山路上行进,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叱咤声和兵刃撞击声,他们转过一个山口,就见前面有两拨人正在那里拼死搏杀。 原来是一群华山派弟子正在围攻几名魔教男女。 那几名魔教男女已经明显不支,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慕容雪本已打算脱离魔教,因此也无意出手相救。 他们正准备绕过战场,从旁边穿过的时候,杨教贞猛然回头,看到一名华山派弟子正挥剑向一名女贼头上砍去。 那女贼功夫有限,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尖声叫了起来。 杨教贞听声音耳熟,心中猛然一惊,立刻大吼一声:“住手!” 他一个箭步飞扑过去,将那华山派弟子的长剑格开,一脚将其踢翻在地,把那女贼救了下来。 就在人们愣神的工夫,杨教贞奋起神威,长剑舞开,一阵横扫,将华山派弟子悉数逼退,解了那几名魔教男女之围。 此时,被救的那几个人几乎同时惊喜地喊了起来:“阿贞!”“是阿贞!” 原来被救的几人,竟是陈玉昆安林依夫妇和陈玉芝、许银坛等人,另外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以及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 杨教贞不解地问:“二哥、阿芝,你们怎么也加入了魔教?” 陈玉昆冲过来,一把抱住了杨教贞,激动得眼泪淌了下来:“阿贞啊,你可想死二哥了!” 杨教贞也悲喜交加:“二哥,我也好想你们,我们分别这么长时间,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二章 渐行渐远 杨教贞和陈玉昆正自重逢唏嘘的时候,华山派的马却岭长剑一横,怒吼一声:“杨教贞!你这丧心病狂的贼子,勾结魔教,肆意屠戮武林名宿,恶贯满盈,你到底想干什么!” 杨教贞闻言,双手一抱拳,说:“原来是华山马前辈,杨某最近因事远离中原数月,你所说的屠戮各派名宿一事,实非在下所为,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还望前辈查明事情真相,不要人云亦云,污了杨某清白。” 马却岭冷笑道:“有无数人证,亲眼所见,岂能有假?况且,即便有人假冒,但神态可扮,武功却是扮不来的。你不要再谎言狡辩了,你如今已成为天下公敌,大祸已经闯下,再想撤身已经来不及了,你现在面临的是整个武林的围剿。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你终究难逃正道联盟的严厉惩罚。” 杨教贞哈哈大笑:“马前辈,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杨某向来光明磊落,敢做敢当,前辈如若不信,可否假以时日,杨某自会将栽赃者擒拿归案,给天下英雄一个交代。不过,眼下我倒有一事相求,这几位是我的朋友,还望前辈看在杨某薄面,放过他们,双方就此罢手如何?” 马却岭断然拒绝道:“不行!自古正邪不两立,你本身就是魔教走狗,马某虽然不才,也要与你们血战到底,岂可轻易放过你们这些寡廉鲜耻的魔道妖孽!” 白雅琪见他喋喋不休地叫骂,早已忍耐不住,猛地跃起,从马却岭面前一掠而过,顺势给了他两记响亮的耳光,随即飘然回到原地,娇声骂道:“呸!不识抬举的东西,这是我家相公,岂是你随便骂的,识相的,赶快给我滚!” 马却岭刚才感觉到有人袭来,想躲居然没能躲开,竟被一个黄毛丫头当众掴了两记耳光,叫他威风扫地,颇为狼狈。他又羞又恼,却也无可奈何,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最后,他摸了摸被搧疼的腮帮子,一咬牙一跺脚,说了句:“哼!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咱们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蹦达几时!” 说完,他一挥手:“走!”然后,气哼哼地带着手下人愤然离开了。 华山派的人一走,杨教贞立刻跑上去拉住陈玉昆的手,激动地问:“二哥,我好想你们,伯父伯母可好,大嫂和晶晶呢?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 安林依也高兴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欣喜地说着:“他们都好,阿贞,我们就担心你呢。” 久别重逢,几个人抱头哭了起来。 白雅琪迷惑地看着众人,问:“阿贞,这些人都是谁呀?怎么你们见面就哭?” 杨教贞连忙擦擦眼泪,说:“你看我,光顾高兴了,也忘了给大家介绍。”随即,他把双方互相介绍了一番。 当介绍到陈玉芝时,陈玉芝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懒得理睬他。 陈玉昆见杨教贞有些尴尬,忙打着圆场说:“她就这脾气,阿贞别跟她一般见识。” 他随即热情地与慕容雪等人打着招呼。 杨教贞见玉芝不理自己,知道她对自己产生了误解。他不自然地干咳了两声,然后问陈玉昆:“二哥,你们这是去哪里?要做什么?为什么你们竟加入了魔教呢?” 陈玉昆叹了口气,说:“唉,一言难尽啊。” 他随即把离别后,陈家的情况从头到尾叙述起来。 原来,武当山会盟解体之后,陈家已经被六大门派盘剥得一贫如洗。他们离了武当山,悄悄回了曹州陈家庄老家,但那里已经被复仇的旭日教洗劫,变成了一片废墟。 陈家一时陷入了困境。 此时,随行的许银坛牵挂尚被魔教扣押的女儿和妹妹,便想独自去寻找她们。 陈家人不放心,便陪了她一起出来打探消息。 这期间,他们遇到了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很热心地答应帮忙。后来他们得知那公子哥竟是魔教陕甘分舵的少舵主高子安,陈家人被他骗到了分舵,被迫服下了回情丹。他们由此受到了魔教控制,无力自拔,只好受其摆布,加入了魔教。 那高子安迷恋阿芝的美色,对陈家人还算不错。常常刻意讨好,表现得很是热心。经他多方打听,最后得知许银坛的女儿路玲和妹妹许银香被扣押在豫鲁分舵,于是,他为他们办好了关防文书,叫他们去那边领人。他们此行便是刚从豫鲁分舵带了路玲和许银香回来,不料途中遇到了华山派的人,双方言语不和,便斗在一起,正在危急关头,被恰巧路过的杨教贞救了下来。 大家听了他的叙述,叹息不已,纷纷感慨人生的无常。 安林依羡慕地看着慕容雪说:“慕容姑娘真漂亮,我们早就听闻你的大名了,以后,咱们都在陕甘分舵做事,还望姑娘多多照应我们呀。” 慕容雪笑笑说:“二嫂客气了,你们在舵上,是我的上级,应该多关照我们才是。而且,我们在下边的,不蒙征召,也无权随便去舵上行走,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们分舵的具体位置呢?” 白雅琪切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你们还真把这狗屁魔教当成正经事儿了?雪姐姐早就想脱离魔教了。那儿可不是什么好人呆的地方,我劝你们也赶快离开的好。” 安林依说:“琪妹妹可别这么说,我们人单势孤,处处受制,没你们有本事,也只能随波逐流,随遇而安罢了。” 杨教贞说:“大家都别这样说,什么你们我们的,都是一家人,怎么说起两家话来了。” 慕容雪说:“既然是一家人,那我也就直说吧。阿琪讲的不错,二哥二嫂还是早做打算为好,如果没有什么合适地方安身,我真诚邀请你们去我的百花谷,以后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没人再敢欺负你们了,岂不很好?至于那可恶的回情丹,你们也不必担心,我已经找到了解药,魔教以后再也无法控制咱们了。” 安林依被说的有些心动,扭头看着陈玉昆征求意见。 不等陈玉昆表态,陈玉芝却冷冷地说道:“我们多谢慕容护法的好心了,但自己的路自己走,谁也不敢保证是好是坏,小妹愿姐姐以后飞黄腾达,步步高升,我们还有事,告辞了!” 她说完,怨愤地瞪了杨教贞一眼,目光从慕容雪和白雅琪脸上扫过,随即一甩袖子,哼了一声,扭头就走,自顾牵了马匹,翻鞍认镫,上了马,狠抽一鞭,径直向远处奔驰而去。 陈玉昆见状,怕她有失,慌忙对慕容雪和杨教贞说:“你看我这妹子,惯出来的毛病,没办法。好了,慕容姑娘,阿贞你们保重,咱们后会有期,我先去了。” 他与大家匆匆告别,带了安林依许银坛等人上马向陈玉芝远去的方向急急追去。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三章 终南山 杨教贞望着陈玉昆等人的背影,高声喊着:“二哥,我到哪里去找你们?” 陈玉昆远远地答道:“我们去终南山千尺嶂。” 伴着话音,一行人绝尘而去。 看着他们走远,白雅琪皱着鼻子,哼了一声:“臭德行!” 杨教贞说:“阿琪别有不满,我们两家是世交,以后还应互相担待些。” 白雅琪白了他一眼:“恐怕不这么简单吧,你看阿芝那酸不溜丢的样子,我看着心里别扭。” 慕容雪笑了笑说:“算了,看阿贞的面子,我们不跟她计较。咱们继续赶路吧。” 大家继续上马前行,但接下来,杨教贞却显得心神不定,又经过一日行程,他们到达了太行大峡谷,前面不远就是百花谷了。 杨教贞忽然说:“前面就要到家了,雪儿琪儿你们先进去,我去办点儿事,随后就来找你们。” 说完,他从马背上嗖地跃起,跳上树梢如飞而去。 白雅琪噘着嘴说:“雪姐姐,你看,他肯定是去找阿芝那个骚狐狸了,我们怎么办啊?” 慕容雪叹了口气,说:“随他去吧,他是想知道阿芝他们到底去了哪里,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了,咱们先回家吧。” 他们来到百花谷前,秋菊去开山门。 大家正要进谷的时候,白雅琪忽然说:“不行,我得看看阿贞到底干什么去了,别叫那个狐狸精把魂儿勾去,不回来了可就麻烦了。雪姐姐,你们回谷中等我,我去去就来。” 她匆忙跃上山岗,快速离去。 慕容雪喊道:“琪儿,快去快回!” 她摇了摇头,带了夏荷秋菊进谷不提。 杨教贞运起轻功一路狂奔,不久就追上了陈家一行。他隐在暗中,一路悄悄跟进。 陈家兄妹在经过两日跋涉之后,进入了终南山中。 终南山层峦叠嶂,地势险要。在群山之中,他们转过无数道弯,穿过无数森林和山间小路,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一处陡峭的悬崖峭壁前。 悬崖下的森林中,掩映着一座由许多石楼石屋组成的寨围子,有不少身带武器的壮汉住在其中。 这里便是旭日教陕甘分舵的所在地千尺嶂。 陈家一行人来到寨门前,将通行路条交给守门武士验看之后,便进到寨里。他们把马匹交给武士牵走,然后,向里走去。 他们走到悬崖前面,这里有一些武士把守着两座吊斗。 陈玉昆取出盖了戳记的路条交给武士。 武士拿了路条,到旁边石楼里面查验。 验过无误,便有人打开一个围着木栅的吊斗,他们上去后,有人将围栅用铁链锁住,那吊斗便吱吱嘎嘎向崖上行去。 看来崖下住的都是魔教的底层教徒,崖上才是机关重地。 杨教贞见这里防守森严,便从旁边绕过山寨,来到一个视线死角,借着崖上草木的掩护,迅速攀了上去。 来到崖顶,上面豁然开朗,有一个巨大的演武场,再往里更有一座宏大的庄院。 演武场上有不少武士正在那里练武较技,嘿哈之声不绝,院门前也有武士把守。 陈玉昆等人上崖之后,并不直接奔向大门,而是按一定规律转折进退,在演武场周围绕了几个圈后,才走到门前。 这时早有人到里面进行了通报,高子安满面春风,从门内迎了出来,与陈家人寒暄着,一起进到院里去了。 杨教贞知道这里布满了机关埋伏,不敢大意。他隐在树上,悄悄摸出一枚石子向地上弹去。 那石子加力打出,力道相当于一个人的体重。 只见石子刚一触地,地面石板便呼地翻起,打了个转后又恢复了原状。原来地面上竟布有陷阱。 演武场上有人听到动静,纷纷跑过来察看,打开陷阱后,见里面什么都没有,人们感到莫名其妙。有人嘀咕着:“见了鬼了,刚才翻板好像自己转了一下,真是怪事!” 杨教贞借着周围树丛的掩护,在树冠中悄悄奔跃着,迅速接近了院墙。 院墙四角设有碉楼,上面有人了望把守。 他来到一个墙角,看周围没人注意,忽然一鹤冲天跃上碉楼,上面的两个哨兵只觉得眼前一花,未及反应,便被点了穴道。 杨教贞迅速换上哨兵的衣服,站在碉楼上四处了望。 庄内非常广大,有无数街巷胡同,中部有一座宏大的议事堂,周围是一排排的营房屋舍,后面还有一些单独的别墅院落。 陈家一行人由高子安接进了其中的一个小院。 杨教贞在碉楼上看得真切,他把那院落的方位路径暗暗记在心上,又观察了一会儿庄内人们走路的规律,不久便明白里面的机关陷阱,是按后天八卦形式所布置。 看明白之后,他便悄悄溜下碉楼,小心地避开各种机关埋伏,转过几个狭长的胡同,向那所小院走去。 庄内的人多在广场上练武,少有行人,胡同内非常清静。 他渐渐接近了陈家所在的院落。 忽然院内传出有人要出门的声音,他连忙跃上屋顶,伏在上面倾听。 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嘻嘻哈哈说笑着走了出来,等来人走过去之后,他探头向胡同内望去。 只见空荡的胡同内,高子安和陈玉芝手牵着手,正亲热地边走边说着悄悄话。 高子安不知说了什么,惹得陈玉芝满脸羞红,抬手打了高子安一下,两人咯咯笑了起来。高子安轻轻揽住了陈玉芝的纤腰,陈玉芝并没有躲避,两人卿卿我我地依偎着走路,俨然是一对热恋的情人。 杨教贞心中象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溜溜不是滋味。 他正要继续跟踪观察,忽然间梆声四起,庄内开了锅一样乱了起来,有人高喊着:“有人探庄,抓刺客!” 大批武士手持刀枪从四面涌出来,一齐向他隐身的地方冲来。 他暗吃一惊,原来四角碉楼上的岗哨,已经发现了他伏在房顶上窥伺,于是立刻敲起梆子,发出了警报。 杨教贞听到身旁叭叭声响,他急忙飞身跃起。 房顶机关已经被人打开,几支暗箭哧哧地向着他隐身之处射来。 他长剑一扫,将暗箭击落。然后,他不敢停留,放开脚步,蹿房越脊在屋顶上飞奔起来。 几个碉楼上同时打出了小旗,纷纷指向他所处的位置,他跑到哪里,小旗便指向哪里。 庄内的人按旗帜所指方向跑来跑去,对他进行围追堵截。 他飞快地奔到院墙附近,正要翻墙而过的时候,前面猛然出现了十几名黑衣武师。 这些人个个目露精光,身手矫捷,一看便是内家高手。 他们刷地拦在杨教贞前面,厉吼着:“来贼哪里走,还不赶快束手就擒!”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四章 出了大事 杨教贞瞬间被十几名黑衣人围在核心,他更不言语,抖擞精神,仗剑直冲敌阵,双方互不相让,乒乒乓乓战在一处。这些黑衣人手下功夫不弱,双方纠缠一起,杨敎贞想要顺利脱困,却也不易。 这时,就见院墙上白影一闪,白雅琪娇喝一声,疾扑而下,紫云剑舞起一股暴烈的罡风,当下削断了数柄长剑,将两名未及防备的黑衣人拦腰斩为两段。 周围的黑衣人大惊失色,他们不敢膺锋,纷纷向旁闪避。 白雅琪喊道:“贞哥哥,跟我来!” 她仗剑前冲,杨教贞紧随其后,瞬间打开缺口,两人飞身掠过围墙,踏着树梢迅速破围而出。 两人远离魔教驻地之后,来到一个山冈,回头望了望,见没人跟来,便停了下来,坐在一块大石上休息。 杨教贞问:“阿琪,你怎么也来了?” 白雅琪唆着鼻子,伸出小手指刮他的脸:“坏东西,我不来,你不叫那姓陈的狐狸精把魂儿勾去才怪。怎么样,你跟她约会了?” 杨教贞心中苦涩,咧着嘴说:“你别胡猜,我是想查探一下魔教的虚实,跟她有什么约会。再说,她哪里比得上我的琪儿好呀。” 白雅琪呵呵笑着说:“这话我爱听,你什么时候也学的嘴甜了?” 杨教贞以前还顾忌着与陈玉芝的关系,尽管他早就感觉到阿芝从心底里看不起自己,两人谁都明白,即使以后真的结合也不会有什么快乐可言,但陈家毕竟没有直接解除婚约,这令他一直拿捏不定怎样与阿芝相处。这次他窥破她与高子安的恋情,心中既酸楚,同时也感到了解脱。他并不是不守婚约,而是阿芝先背叛了他,这样一想,也就放下了心里的负疚感,他可以放手去追求自己的所爱了。 他轻轻将阿琪拥在怀里,深情地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心中涌起无限的柔情。 杨教贞捧起她的脸说:“好琪儿,这次回去以后,我就娶你做妻子,好不好?” 白雅琪恩了一声,脸上泛起红晕,温柔地闭上眼睛,轻偎在他的胸膛上。 杨教贞越看越爱,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轻吻上那片火热的红唇。 白雅琪身体一震,轻轻呻吟着,全身酥软下来。 两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男女,在这宁静深邃的山冈树林中,一切都变得遥远而虚幻,仿佛一切都不存在了,他们忘情地接吻爱抚,渐渐地,杨教贞有些控制不住了,他脱下外边的长衫铺在光洁的石头上,将白雅琪抱起放在上面,然后为她轻解罗衫。 白雅琪本能地抗拒着,但双手酥软得使不出一点力气,只得由他肆意地解除一切遮盖之物,眼泪不禁簌簌地流了下来。 几度云-雨,几度旖旎,狂飙过后,两个人都几乎精疲力尽,就这么坦诚无间地紧紧相拥在一起。初尝禁-果的懵懂和无所顾忌的放任令两人羞涩又甜蜜,他们长久地拥吻着,心中充满着柔情蜜意。 一阵山风吹来,杨教贞为她盖上了一件衣衫,两人相视羞赧地笑了。 白雅琪脸带潮红,脸贴着他的胸膛,轻声说:“想不到你这么坏。” 杨教贞亲了她一下说:“谁叫我的琪儿生得这样漂亮呢?” 白雅琪双手勾住杨教贞的脖子,全身贴了上去,双肩抽动,默默地哭泣起来。 杨教贞爱怜地抚着她凌乱的秀发,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正当两人如醉如痴忘情温存爱抚的时候,忽然附近丛林中传出一声轻哼,两人浑身一震,立刻从沉醉中惊醒过来,慌乱中寻衣遮蔽,并迅速拔剑四顾。 树丛中一道人影一闪,向远处掠去。 杨教贞惊道:“好快的身法!” 白雅琪羞恼地说:“那是师姐,叫她窥破了我们的丑事儿,以后见面不被她羞死才怪!” 杨教贞自责地说:“都怨我,忘了周围的危险。只是师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要不要去找她?” 白雅琪白他一眼说:“你想去找骂呀?我可不敢再去见她。” 杨教贞安慰道:“算了,反正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她看到了又能怎样。不管她,我们走吧?” 两个人羞答答地收拾了一下,白雅琪见杨教贞的长衫上溅了几点血-红,红着脸看了他一眼。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两个人都没说什么,随即手牵着手,一起往百花谷的方向走去。 回程的路相对要快得多,杨教贞和白雅琪都有着上乘的轻功,数天的路程仅用了一天多点就回来了。 他们满心欢喜,想着和雪儿商量尽快操办婚事。 但当他们兴冲冲地赶到百花谷时,竟发现这里出了大事。 只见密闭的山门已经被炸药炸开,空气中仍弥漫着呛人火药味。 他们匆匆冲进谷内,里面按八卦阵栽植的竹林花丛也已经被毁坏得一片狼籍。 这时,谷的深处正传来阵阵激烈的撕杀呐喊声。 两人大惊,连忙抽出宝剑向谷内冲去。 一路上,镜湖边的演武场上,竹楼营房里到处横七竖八地躺满了绿衣少女的尸体,喊杀声正从谷的深处传来。 两人心急如焚,嘶声长啸着迅速扑向战场。 山谷里黄压压一大片,足有五六百名华山派武士,他们正在疯狂地围攻百花谷的女兵们。 近二百名女兵全部被压缩在一个山坳里,背靠峭壁结成圆阵,用霹雳弹和弩箭拼死抵抗着敌人的攻击。 杨教贞见状,义愤填膺,高喊:“雪儿别怕,我来了!” 他挥剑砍倒一棵大树,扔了宝剑抄起树干,迅速扑向战场。 他几步赶到切近,呼地跃起数丈,带动暴烈的罡风,挥动树冠向华山派的人群暴风骤雨般猛砸过去。 白雅琪同时抢过一棵大树,也加入了战团。 两个人在空中疾速奔跃着,居高临下,挟怒而发,力道雄浑,两棵大树带着暴烈的罡风呼呼做响,那巨大的树冠被抡圆了一阵横扫竖砸,华山派的阵脚立刻被搅得大乱,武士们一下子被打得狼奔豕突,溃不成军。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五章 再次被掳 百花娘娘秦红影望见华山派后队大乱,惊喜地喊道:“是贞儿琪儿来了!孩儿们,我们的强援到了,冲上去,杀死那些恶贼!” 女兵们精神大振,呐喊着:“杀啊,为死难的姐妹们报仇!” 她们挥舞着藤牌和柳叶刀,向溃败的华山派人群反扑过来。 这次华山派大举进攻百花谷也是事出有因。当初,杨教贞白雅琪吓退马却岭,救下陈家一行之后。马却岭并没有真正走远,而是悄悄跟在他们的后面,一直跟到了百花谷的秘密入口之处。 当他发现杨教贞和白雅琪相继离去的时候,感到这正是消灭百花谷妖女的千载难逢的良机。于是,他立刻回华山调集人马。正好此时他们也接到了天山派的飞鸽传书,知道慕容雪已经得到了千年雪莲,此刻武林盟已有众多人员被魔教的回情丹控制,他们急需用千年雪莲来配制解药,因此得到雪莲的消息,华山派欣喜若狂,势在必争,他们立刻点集数百人的队伍前来争夺。 本来这次出师极为顺利,他们刚到谷口便擒获了正带着一小队女兵巡山的慕容雪,然后他们炸开谷口,一鼓作气冲杀进去,眼看就要扫灭妖女,大获全胜的时候,不想堪堪在这个节骨眼上,杨教贞去而复返,将一场天大的好事搅得烟消云灭。 马却岭见己方败局已定,又气又急,高声喊道:“慕容雪已经被擒,你们都给我住手!” 这一喊,场上立刻静了下来。 杨教贞怒目而视,厉声喝道:“姓马的,快把人给我交出来,否则,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谷去!” 马却岭冷笑道:“那妖女早已被押往华山了,你们要想叫她平安回来,必须拿千年雪莲交换,如若不然,你们就准备棺材等着收尸吧。话已讲明,马某恕不奉陪,我们走!” 说完,他带着残兵向谷外走去。 白雅琪将树干一横,喝道:“都给我站住!想走,没那么容易。” 杨教贞说:“马前辈,我答应用千年雪莲换人,但是如果你们敢动雪儿一根汗毛,我定要踏平华山,杀你个鸡犬不留。琪儿,放他们走。” 白雅琪狠狠地瞪了马却岭一眼,骂道:“狗贼,你给我听好了,倘若我姐姐有半点差错,我就是追你到天涯海角,也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将你剁成肉泥,你们滚吧!” 马却岭哼了一声,故意昂起头,带了手下残兵败将走出谷去。 秦红影三步并做两步奔过来喊着:“贞儿,琪儿,你们可想死为娘了。” 杨教贞和白雅琪双双跪倒在秦红影面前:“伯母,孩儿来迟了。” 秦红影将二人拉起来说:“孩子们,快起来吧,贞儿,怎么还叫伯母,快改口叫娘啊。” 杨教贞讷讷半晌,终于叫了一声:“娘!” 秦红影答应着说:“这才象话,走,咱们到堂上说话。” 她左手拉了杨教贞,右手拉了白雅琪,三人一起向议事堂走去。 这时几位护法也过来跟两人打招呼。 秦红影命令:“叫孩儿们打扫一下战场,召集长老和护法们前来议事。” 他们来到议事堂,这里也曾经发生过激烈战斗。台阶上,大堂里倒着十来具少女的尸体,堂内桌倒椅翻一片凌乱。 有女兵过来将死尸抬走,桌椅重新摆好。 秦红影坐在中间高脚椅上,望着满眼残破的景象,想到雪儿生死未明,悲从中来,不住地叹气。她眼圈发红,泪水忍不住流淌下来。 白雅琪说:“娘,都怪琪儿不好,我们当初太疏忽了,没想到那姓马的如此狡诈,竟跟踪发现了我们的隐秘入口,以至搞出这么大的乱子。” 秦红影叹了口气,轻轻将她揽在怀里。 杨教贞安慰道:“娘,您别担心,雪儿不会有事的,我一定能把她救出来。” 这时,百花谷的花姑药姑两位长老和七位护法都来到了议事堂。 冬梅报告:“谷主娘娘,这次遇袭,我们损失惨重,大师姐下落不明,谷内人员伤亡百余人,各种防护设施也多遭破坏。” 秦红影大怒:“混帐,小雪去巡山,你们几个为什么不跟去保护?” 七位护法慌忙跪倒在地:“婢子们该死!” 白雅琪呼地站起来,望外就走:“娘,您不用向姐姐们发火了,我这就去华山,杀死老贼张元功,把雪姐姐救出来!” 杨教贞连忙制止道:“琪儿,不要莽撞,我们商量妥当,再去不迟。” 秦红影也感到了自己的失态,便走过去,拉了白雅琪重新坐回到座位上,说:“唉!娘也是一时急昏了头,你们几个也起来吧。” 七护法从地上站了起来。 春桃说:“谷主息怒,我们这次挫败,终归是属下疏忽,理应处分。如今,我们的驻地已经暴露在整个武林面前,以后正邪两道的对头们必定不肯甘休,我们今后面临的危机会更加严重。眼下,大师姐被掳到华山,他们志在千年雪莲,暂时还不致于有生命危险。关键是我们如何在以雪莲换人的过程中,确保大师姐的安全。” 杨教贞说:“千年雪莲再珍贵,也没有雪儿重要。如果双方都能遵守约定,把人顺利换回来,自然最好不过,我们也不惜舍弃千年雪莲。但是,华山派的行事我信不过,我们要防备他们在得到雪莲之后,仍要对我们赶尽杀绝,我们就有可能鸡飞蛋打。这方面,我已经领教过天山派的德行了。” 海棠说:“阿贞说的不错,华山派对我们恨之入骨,他们不会轻易交出大师姐,肯定正在策划利用交换的机会,将我们一网打尽的阴谋。为防万一,我们最好能够提前将大师姐救出来,。” 秦红影问两位长老:“二位师妹,解药配制好了吗?” 药姑说:“已经配好了。我和花师姐经多次试验,可以完全解除回情丹的毒性。” 秦红影点点头,说:“我们已经有了解药,那雪莲给他们半个也无妨。现在,我们必须准备足够的力量,确保交换过程的万无一失,并对可能发生的一切不测变故,做好应对准备。” 杨教贞说:“天都山有我的三个徒弟和几个朋友,那里有四五百名喽兵,虽然难以与华山派的高手对阵,但也可以壮壮声威。” 春桃说:“我们这里除了伤病和后勤人员,可以出动二百人左右。” 秦红影说:“事到如今,旭日教那边我们必须隐瞒得到雪莲的事实,他们是指望不上了。我们只有动员其他可以依靠的力量,不论强弱,聊胜于无吧。接下来,速派人到天都山搬兵,我们谷内也要加紧训练,做好出动的准备。”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六章 鲜卑岭 众人退下后,秦红影神情疲惫,对杨教贞和白雅琪说:“贞儿琪儿,辛苦你们了。” 白雅琪说:“娘,您别担心,我看不必如此兴师动众,我和贞哥哥两个人,就可以挑了他华山派的贼窝。” 秦红影说:“琪儿不要轻敌,如果只对付华山派的掌门张元功,你们两个倒可以一试,但是他上面还有一个极为可怕的人,那就是,华山老祖!他武功高不可测,堪称剑仙一类人物,没人能够胜得了他。他一跺脚,整个武林都会颤三颤,你俩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且,我们到华山去讨人,在他们的一亩三分地,我们也讨不到任何便宜。华山派立派数百年,列居六大门派,弟子满天下,仅总舵的高手就有上千名,我们拼凑的数百乌合之众,要想虎口拔牙,难啊。” 白雅琪说:“娘,您不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华山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一闯,大不了与他同归于尽。” 秦红影苦笑道:“琪儿又说孩子话,我们是去救人,如果人没救出来,你跟他同归于尽有什么用,这可不是好办法。” 杨教贞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华山派虽然强悍,也必定有它致命的弱点和缺陷,我们不能和他硬拼,只有用其他办法战胜他们。比如,我们有霹雳弹,他们却没有,任他多高的武功,也怕这种玩意。” 秦红影沉吟半晌说:“唉!这些年,谷内的事主要由小雪管理,我已经很少操心了,以至于遇事就慌了手脚。贞儿这一说,倒使我想起了一个人,只是……唉!算了,不提他也罢!” 阿琪急切地问:“娘,到底是谁呀?您说出来,我们也可以帮着参谋一下。” 秦红影叹了口气,说:“唉!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了,此人就是你们……小雪的父亲!” 杨教贞和白雅琪心中一动,以前他们从没听慕容雪提起过自己的父亲,于是一齐疑惑地望着秦红影。 秦红影停了停,接着说道:“我一直瞒着小雪,说他的父亲已经死了。其实,他父亲还活得好好的。只因为他当初迷恋一个叫夏茹烟的狐狸精,我一气之下,带着尚在幼年的小雪离家出走,后来与花姑药姑两个师妹一起创立了百花谷,当然这是后话。小雪的父亲名叫慕容鹤,是个闲云野鹤型的人物,整日里放浪形骸,不喜欢受拘束。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爱搞一些奇思淫巧的玩意儿,我百花谷仗以立派的霹雳弹和连弩就是从他那里学来的。当年我负气出走之后,他也感到心中有愧,曾多次来找我,低声下气地乞求宽恕,但他却依然与那狐狸精斯摩在一起,不肯离弃。我对此耿耿于怀,坚决不与他和好,而且定下了不许任何男人进谷的规矩。当然,现在这规矩,已经叫小雪因为阿贞的缘故给废除了。这些年来,我感觉他仍然贼心未死,而且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住下,常常跑到这里来游荡,可能是想见见小雪,或是伺机与我见面,但我一直避而不见。唉!如今,为了救小雪,我也只好放下十几年来的坚持,叫他过来出力了,毕竟,孩子是两个人的,总不能叫我一个人低三下四求人,他却在一旁悠哉游哉躲清闲吧。” 白雅琪说:“娘做得对,对那些花心的男人就不能客气。” 秦红影拍了拍她的头,说:“傻丫头,近来,我正是因为你才想通了,你和小雪都想嫁给阿贞,但我一个也不想舍弃,所以,对他的所作所为,也就没了以前那么强烈的抵触了。” 白雅琪白了杨教贞一眼,说:“倒是便宜了你。” 杨教贞说:“听娘说来,那夏姨娘似乎对您并没有多大抵触,关键是看娘的态度。依贞儿看来,一家人和和美美在一起才好,这样分离下去,终归不是长久之计。而且,对雪儿也不公平,我们还是抓紧去把慕容前辈请回来吧。” 秦红影哼了一声,说:“我才不去请他,要来叫他自己来求我。” 杨教贞说:“这事由孩儿去办好了,不用娘亲自出面。” 秦红影说:“我那个冤家聪明得很,他一定有办法救出小雪,要不是因为小雪,我才不理他。” 白雅琪说:“既然已经定下来的事,娘就别再拿捏了,我们立刻去找他就是了。” 秦红影也觉得话有些多余,不禁脸一红,随即说:“好罢,不废话了。叫孩儿们备马,贞儿琪儿跟娘一起去吧。” 秦红影带了贞儿琪儿,三人在山中骑马行了近两个时辰,来到一处风景绝佳的地方。 在一座小山前面,秦红影说:“这里是鲜卑岭,他和那狐狸精就住在这里。” 杨教贞说:“娘就别总叫人家狐狸精了,这样还怎么跟人家见面呀?” 秦红影不自然地笑了笑,说:“唉!娘这么多年叫习惯了。好吧,我以后不这么叫她就是了。” 白雅琪问:“这里怎么叫鲜卑岭?难道伯父是鲜卑人吗?” 秦红影说:“不错,鲜卑人当初只是北方的一个游牧民族,但却是最优秀民族之一。曾经建立过十几个国家,有着很丰富的治国经验。你伯父和小雪都有着纯正的鲜卑皇族血统。只不过,当年北魏孝文帝实行汉化政策之后,鲜卑族已经不复存在了,都变成了真正的汉人。如今,北方的汉人,很大一部分其实就是原来的鲜卑人。” 他们上了一座竹桥,走过一条杨柳依依的小河之后,前面出现一片繁花似锦的花园。 在花园深处的一片碧翠的竹林中,隐然现出几间雅舍。 此刻,雅舍内正传出一阵悠扬悦耳的琴瑟和鸣之声。 秦红影在竹林边站下,说:“他和那狐……你夏阿姨就在里面,贞儿,你去叫他们出来见我。” 杨教贞于是大步走到雅舍前面,朗声说道:“慕容伯父,夏姨娘,晚辈杨教贞有事求见!” 说完,他撩衣跪倒在门前。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七章 炸药 雅舍里乐声噶然而止。 一个声音傲然说道:“在下早已远离江湖,恕不见客,来人请回吧。” 秦红影在那边听得明白,不由得气从中来,弯腰拣起一块石子,向那窗户掷去。 石子打破窗户纸落入屋内。 屋内猛地跳出两人,全都拿着宝剑。 一名四十出头的中年文士怒道:“什么人敢来撒野?” 杨教贞依旧跪在那里说:“不是孩儿要见伯父,是百花谷秦伯母来了。” 那文士闻言,急忙扔了宝剑,上前抓住杨教贞的双肩,问:“你说的可是百花谷主?她人在哪里?” 杨教贞转身向后面望去,那文士也看到了竹林边的秦红影。 他惊喜地奔了过来,嘴里喊着:“影宝宝,是你吗?你可想死哥哥了。” 秦红影本来还想端起架子矜持一下,见慕容鹤欣喜若狂地跑到眼前,她再也控制不住,一头扎入他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慕容鹤喜泪横流,他抱住秦红影,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哄着:“宝宝不哭,谁欺负我的好宝宝啦,我去帮你出气。” 秦红影呜呜哭着说:“小雪叫人抓走了,你也不管!” 慕容鹤惊问:“谁这么大胆,敢动我的好女儿,我跟他没完!影宝宝,你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红影激动得说不出话,放声大哭起来。急得慕容鹤直跺脚:“小雪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 白雅琪说:“娘,你总哭个什么劲呀,伯父已经来了,有什么话,你快说就是了。” 秦红影连忙从慕容鹤怀里挣出来,擦着眼泪说:“你看我这是怎么了,叫孩子们笑话。” 慕容鹤吃惊地望着白雅琪问:“影宝宝,你怎么又多了个女儿?” 秦红影嗔道:“呸!你也知道吃醋啊?这是我新认的干女儿。琪儿,给你爹磕头。” 白雅琪懵懂地看着慕容鹤,有些不知所措。 慕容鹤圆睁着两眼端详白雅琪:“好孩子,快叫爹!” 秦红影嗔道:“看你那猴急样,别吓着孩子。” 她招呼杨教贞过来,说:“贞儿,快叩见你岳父。” 杨教贞上前跪倒磕头:“岳父在上,小婿给您请安。” 慕容鹤看看杨教贞,又看看白雅琪,乐得忘乎所以,哈哈大笑着,一个劲说:“好,好啊……” 这时,夏茹烟走上前来,给秦红影施礼:“姐姐,妹子给您磕头了。” 秦红影有些尴尬,本能地想避开,但随即伸手扶住她,说:“妹子不必多礼,起来吧。” 她对杨教贞和白雅琪说:“贞儿琪儿,快来见过夏姨娘。” 两人连忙上前见礼。 夏茹烟扶起二人,对慕容鹤说:“看你,就知道傻乐,快叫姐姐和孩子们进屋吧。” 慕容鹤兴奋得手舞足蹈,连说:“好,好,快进屋,我今天太高兴了……” 人们一起进到雅舍内,夏茹烟为大家沏上香茶。 大家坐下来,秦红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慕容鹤沉吟半晌说:“江湖诡异,人心叵测,我们就算老实把雪莲送出去,华山派的狗贼们也不一定能善罢甘休,他们或许已经定下了把我们一网打尽的阴谋,因此,我们不得不防。” 秦红影不满地说:“你就别废话了,这些我也早就想到了,你快说咱们该怎么救出小雪,又怎么对付他们吧。” 慕容鹤握住秦红影的手,柔声说:“宝宝别急,我这不正在想办法吗。” 秦红影把手甩开,嗔道:“在孩子们面前,你放规矩些。” 慕容鹤笑了两声,然后正襟危坐道:“好,咱们说正事。在我看来,我们目前的实力与华山派差距太大,因此,决不能和他硬拼。我们要对付他们,只能用一样东西。” 众人瞪大眼睛问:“什么东西?” 秦红影用粉拳捶了他一下:“有屁快放,你卖什么关子。” 慕容鹤说:“这自然是用炸药!我们以雪莲换出小雪之后,如果华山贼寇能守信用最好不过,我们拼着舍了雪莲,能把小雪安然救出来,也就心满意足了。但倘若他们狼心狗肺,暗施毒计,不但要得雪莲,同时还要对我们赶尽杀绝,我们就用炸药,布下连环雷阵阻击他们,掩护大家脱离险地。” 说到这,秦红影立刻反驳道:“能否安全撤离只是最后考虑的事情,怎样保证小雪的安全才是最大的问题。如果华山贼寇毫无信义,等我们带了千年雪莲送上门去时,他们也许根本不放小雪,而直接以武力抢夺雪莲,我们那时该怎样应付,到头来,别落得个陪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 杨教贞说:“娘说得对,为防万一,我们应从最坏处打算,必须做好充分准备,以确保救出雪儿。我看还是由我和琪儿先期到华山去探一下,如果能探得雪儿的关押地点,伺机救出最好,实在不行我们就抓他一两个重要人物来做抵押,使他们不敢对雪儿轻举妄动,然后再考虑交换事宜。” 慕容鹤说:“能够这样当然最好不过,只是华山派立派数百年,高手如云,再加上地势险要,一夫把关,万夫莫开,我们要想进入华山,难啊!” 秦红影说:“这个办法倒可一试,贞儿琪儿皆有万人敌的本领。只要小心些,倒不会有多大危险。” 慕容鹤点点头,然后对夏茹烟说:“阿烟,快把青儿找来,救兵如救火,我们立刻动身前去百花谷,筹集应用器械。” 正说着,外面进来一名十七八岁的英俊后生,手里拿着弓箭,身上背了几只野兔山鸡之类的猎物。来人正是慕容鹤与夏茹烟的儿子慕容青。 慕容鹤连忙叫他过来与众人相认见礼。 夏茹烟说:“今天青儿打了这么多野味,我看大家还是在此先用过饭再动身吧。” 秦红影催促道:“我们快走吧,我那里什么都有,咱们有的是时间叙谈。” 慕容鹤随即一挥手:“好,我们马上走,这里也不必收拾了,先救人要紧。” 杨教贞把马匹牵过来,对秦红影说:“娘,你们先回谷准备,我和琪儿去华山走一趟。” 秦红影嘱咐着:“你们千万小心!” 慕容鹤跟着说:“你们去最好把张卫功老贼的家眷抓来,不要抓无关紧要的人。” 杨教贞说:“放心吧。” 他与白雅琪一起跃上树梢,展开轻功,飞快地远去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八章 虎口拔牙 “惟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抬头红日近,俯首白云低”。 西岳华山,南接秦岭,北瞰河渭,山势峻峭,壁立千仞,自古就有奇险天下第一山的称谓。主峰有东、西、南、北、中五峰,分别为南峰“落雁”、东峰“朝阳”、西峰“莲花”,人称“天外三峰”,“云台”、“玉女”二峰相辅于侧,另有三十六小峰,七十二道洞,罗列于前,虎踞龙盘,气象森森。 杨教贞和白雅琪来到华山,看到如此险峻巍峨气象,也不禁叹为观止。 他们往山上走去,沿途有不少密洞曲径,皆有华山派弟子把守。 他们试探着往里走,但立刻便被武士厉声喝住:“站住!这里是华山派重地,闲人免进。”随即便被连推带搡地轰了出来。 杨教贞望着那些禁地,向地下啐了一口,骂道:“呸!狗仗人势的东西!” 白雅琪问:“贞哥哥,华山派的窝点遍布全山,我们从哪里入手呢?” 杨教贞说:“先抓个小贼问个明白再说。” 他看到前面一条小道入口处,有三名华山派弟子站在那里,便向白雅琪使个眼色。 两人走过去,突然动手,将几人迅速点了穴道,然后提到一旁树丛中。 杨教贞问其中一个人:“前几日你们突袭百花谷,抓的人质现在关在哪里?” 那人翻着白眼,冷冷地说道:“原来你们是那妖女一伙儿的呀,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在这里撒野,我一喊,马上就会有大批高手前来抓你们,识相的,别往刀口上撞,本大爷还可以放过你们一马。” 杨教贞抬手一掌拍在他的头顶上,立刻头骨碎裂,七窍流血,死于当地。 他又拉过一人,喝道:“你说!” 那人吓得浑身筛糠,瘫在地上求饶:“爷爷饶命,这种秘密只有上面人知道,小人真的不晓得。” 另一人也跪在地上哭诉:“我们真的不知道。” 杨教贞又问:“我再问你们,老贼张卫功在哪里,他的家眷都有什么人,住在哪里?” 一人狡辩道:“爷爷别难为小的啦,这是玩命的事,这个真的不敢说。” 杨教贞挥掌将其拍死,怒道:“混帐,你现在就是在玩命!剩下的,你说不说?” 最后一人磕头如捣蒜般求饶:“爷爷饶命,我说……我说,掌门在朝阳峰议事堂,重要人物现在都在那里。掌门的家眷有夫人和小姐,小姐叫张小鸾,她们住在莲花峰。” 杨教贞说:“你说的我马上去验证,倘有半句虚言,我回来取你狗命。” 他重新点了他的穴道,说:“你老实在这里呆着,穴道过六个时辰会自动解开。” 然后,他将此人与那两具尸体一起拖入树丛中藏好。 两人随后又抓了几个俘虏进行了讯问,终于搞清了关押慕容雪的地点。他们迅速向那里赶去。 但到了那里,他们发现,慕容雪是被关在一个秘密山洞里,洞外有几排房舍,数十人手握刀枪在此把守,防守严密,机关重重。 二人隐在暗处观察一阵。 白雅琪问:“我们动不动手?” 杨教贞摇了摇头,说:“不可莽撞,我们现在不知道雪儿的确切情况,一旦失误,后果不堪设想。” 白雅琪问:“那我们怎么办?” 杨教贞沉思片刻说:“走,去抓他的家眷。” 二人迅速向莲花峰奔去,途中,杨教贞抢了一套衣服,装扮成华山派弟子模样,并对白雅琪暗授机宜。 他们来到莲花峰,侦察一番,发现山林掩映中有几间精舍,有两名劲装少女在门口站岗。他们认准是掌门张卫功的家,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来到门前,杨教贞对门口守卫的劲装少女说:“夫人在吗?有烦师姐通禀一声,峨眉派掌门师太派人来,有事求见。” 一名少女看了杨教贞一眼,问:“你是新来的吧,我怎么看你有些眼生?” 杨教贞点头陪笑说:“是,我来了还不到一个月,师姐以后请多关照。” 少女不再理他,转头看着白雅琪问:“姑娘贵姓高名?派内可有职差?” 白雅琪答道:“我是峨眉派俗家弟子,名叫齐亚白,与我家掌门沾些亲戚,在派内并无职务。” 少女听她说是静云师太的亲戚,立刻客气起来,说:“齐姑娘少等,我向夫人禀报一声。” 她道个万福,然后走进院里。 不一会儿,她出来说:“我家夫人请你进去说话。” 白雅琪便跟了那少女一起进院,杨教贞则留在门外等候。 院内有几名矫健的女弟子正在练剑,一个白皙丰润的中年美妇,站在一旁指点着。 少女带了白雅琪来到美妇跟前说:“这就是我家掌门夫人。” 白雅琪连忙上前施礼:“夫人万安,婢子给奶奶磕头。” 张夫人含笑说:“齐姑娘免礼,好久没见静云师姊了,她近来可好?差你来有什么事吗?” 白雅琪说:“谢奶奶挂念,我家掌门很好。这次派婢子来,也没什么重要事情,只有一点私事相求。” 说完,她向周围扫视了一眼。 张夫人呵呵笑道:“这个静云,当了掌门还这么浮躁,有什么事值得这么神秘?好吧,咱们到屋里谈,秋香看茶。” 她转身走进屋去,白雅琪也跟着走了进去。 张夫人在一张太师椅上坐定,指着前面的一张方凳说:“坐吧。” 白雅琪再次躬身施礼,张夫人正要客气,猛然间白雅琪出手如电,迅速点了她的穴道。 这时,丫鬟秋香刚好端茶进屋,见状大惊,正要张口叫喊,却被白雅琪一个箭步扑过去点倒在地,茶杯啪地摔碎在地上。 白雅琪提起张夫人窜进内室,从床上扯下一条单子,将她蜷曲着用力包紧。 外面练剑的几名女弟子听到屋内茶杯碎裂的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跑进屋来查看。 白雅琪冲出来,趁其慌乱,迅速将她们悉数点倒,然后,一溜烟跑出大门。 门口的两名少女见白雅琪提了个硕大的包裹,风风火火地跑出来,惊得张大了嘴巴,正要发问。 杨教贞出手如电,将她们点了穴道,提起来丢进院内,并将一张事先写好的纸条扔在她们身旁。 他们将大门关闭,背起包裹,快速向山下奔去。 跑不多远,前面遇到一群华山派弟子。 他们见二人行迹可疑,便迎上来喊道:“站住!干什么的?跑什么?” 杨教贞从白雅琪手中接过装着张夫人的包裹,解下腰间的英雄带,将她绑在自己背上。一摆手说:“琪儿,我们不与他们纠缠,快攀崖下去。” 自古华山一条路,山上到处是悬崖峭壁。 二人仗着凌空虚步神功,轻车熟路,迅速攀着崖壁向山下逃去。 华山派弟子们望崖兴叹,无能为力,气得他们在山上哇哇大叫,眼睁睁看着二人溜下悬崖。 他们溜到山下,跑不多远,又遭遇一些华山派弟子们蜂拥前来堵截。但山下这些人都是低级弟子,怎能拦得下杨、白二人。 二人并不恋战,踩着众人头顶,掠出重围,如飞般远去了。 他们回到百花谷的时候,天都山众英雄也都到齐了,并带来了三百名喽罗兵,在谷口外扎下了营盘,正在加紧操练。 谷内女兵们在慕容鹤带领下,在一条偏僻的山沟里,昼夜不停地烧炭筛硝,制造炸药。 一切准备工作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大家见杨教贞和白雅琪成功地将张卫功的老婆抓了来,都非常高兴。他们聚在议事堂里,开始研究下步行动策略。 秦红影几天来脸上首次露出了笑容,她意气风发地说:“如今我们手中也有了人质,小雪的安全便有了保障。接下来,我们就可以考虑如何在交换人质之后,全身而退的问题了。” 芙蓉说:“近日我派出数批暗探,监视华山派的举动,他们如今正在山上加紧布置罗网,妄图依据华山天险,将我们一网打尽。但同时,他们自大得很,并没有邀集其他门派助阵,可能是想独吞雪莲。据我查探,华山之上,他们聚集了约有千人左右。” 慕容鹤说:“我们首先要保证交换人质时万无一失,我可以在撤离时,用炸药布设连环雷阵阻击他们。” 杨教贞说:“由我和阿琪参与交换人质行动,并确保雪儿安全。我的三个徒儿带喽兵配合岳父布置雷阵。” 秦红影点头说:“如此甚好,行动时,海棠带霹雳营负责阻击和突阵,紫薇带弓弩营压住阵脚,芙蓉带斥候营负责探马侦察,四季护法率大队藤牌手护卫中军,大家要各尽职守,不得有误。” 众将齐声应命。 王弼伍超豪朱大鹏三人见秦红影并未给他们安排任务,纷纷请战说:“谷主娘娘,我们做些什么呢,请尽管吩咐。” 杨教贞说:“我看仍按上次我们对付武林盟的安排,伍大哥协助海棠掌霹雳营,赵大哥协助紫薇掌弓弩营,朱大哥协助芙蓉掌斥候营,王世叔和签丽妹子留在中军,等救出雪儿后进行贴身护卫。” 秦红影见安排已毕,便传令道:“叫孩儿们杀猪宰羊,饱餐战饭。今日做好各项准备,明日五更出发,赶赴华山!”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九章 险地 华山派掌门张卫功近日很是郁闷,那天他正与本派长老们一起,在朝阳峰研究对付百花谷的策略,不想后院起火,这边正商量事呢,在莲花峰那边,老婆却被人抢走了。 等他带了大批高手急急赶去,敌人早已逃得无影无腙,令堂堂华山派颜面扫地。 本来他根本就没打算交出慕容雪,而是计划等百花谷带着雪莲上山之后,直接武力围歼这些妖女。这样既得了雪莲又铲除了对头,己方可收全功。 但如今老婆被攥在人家手里,投鼠忌器,他不得不重新修改原定的方案。尽管他对慕容雪恨之入骨,好不容易抓住了,心里八百个不愿意再放她出去,现在也只好认真对待交换的事宜了。 他们经反复商议,最后决定,在华山北峰的云台进行交换。 这里上通东西南三峰,下接沟幢峡危道,四面悬绝,上冠景云,下通地脉,是攀登华山绝顶途中理想的中转场所。届时他们可以在上下两面都屯驻重兵,沿途峭壁之上,在险要处布设滚木雷石,并在多处山洞暗布伏兵,上压下堵,百花谷来人便成了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百花谷女兵与天都山喽兵分路行进,经多日行军,终于来到华山附近。 慕容鹤查看地形,他相中了一个谷地,命喽兵们四出警戒,赶离周围所有行人,然后在沟内开始暗中安放炸药,布置雷阵。 秦红影带了百花谷人众,一直行到华山脚下。 她派出信使与华山派联络,双方约定,在北峰云台进行交换。 在险要的山道上,女兵们开始迤俪上山,心怀惴惴。 杨教贞发现,在几处关口上面的悬崖上,似乎堆集了大量的滚木雷石,隐隐布有伏兵。 他对白雅琪一使眼色,向上一指。 二人迅速顺着崖壁攀了上去。 来到上面,他们赫然发现,每堆雷石后面都藏有无数华山派弟子。 二人见状,立刻动手,向这些伏兵发起攻击。 悬崖上回旋余地甚小,这些伏兵本来在危如累卵的峭壁之上已是胆颤心惊,惟恐不小心落入深渊,哪有余力再挺刃格斗,面对从天而降的两大煞神,根本没有还手之力,霎时间被屠戮殆尽,有的撞塌石堆,惨叫着摔下悬崖。 二人在峭壁上巡行数遭,将上面的几处伏兵全部解决之后,迅速返回队伍,继续向云台进发。 他们来到约定地点,华山派早已森严壁垒,居高临下,列阵于云台之上。 百花谷长长的队伍,全部悬在险峻的山道上,处境极为不利。 杨教贞看罢形势,急令队伍后撤。 他们退到一个转弯后面,这里相对较为平坦宽阔。 他叫大家扎住阵脚,自己一个人来到云台下面,向华山派阵地喊道:“对面张掌门听了,我们的交换地点下移二百步,在前面转弯处进行,双方先交换人质,核对无误之后,杨某再将千年雪莲亲自奉上张掌门。” 张卫功心中愤怒,好狡诈的贼子! 他转念一想,这些人身处险地,自己已经稳操胜券,形势也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为了保证夫人的安全,让他一步又有何妨。 于是,他上前一步,向下喊道:“就依杨壮士所言,我们现在开始交换人质。” 他向后一摆手,两名华山派女弟子押着被五花大绑的慕容雪,随他一起,向转弯处走来。 杨教贞也回身一招手,白雅琪押着张夫人,向交换地点走去。 双方在转弯处面对面站定,核对无误后,互相将人质交还对方。 白雅琪迅速捏断绑绳,背起慕容雪跑归本队。 张夫人也在弟子护卫下,急急地跑回云台之上。 人质交换完毕之后,张卫功冷森森地看着杨教贞,说:“杨壮士,现在请把千年雪莲拿出来吧。” 杨教贞解下背上包裹,递向张卫功:“雪莲在此,请张掌门验收。” 张卫功伸手去接雪莲,忽然他眼露狰狞,袖管中突现一柄雪亮的尖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杨教贞当胸刺去。 两人相距太近,对这种突然发难,快如电闪的袭击极难躲避。 杨教贞根本没躲,在硬受张卫功一刀的同时,他猛力出掌,击向对方的胸口。 两人几乎同时中招。 张卫功没料到杨教贞居然不躲不避,采取两败俱伤的打法,直接反击,一时被他掌风拍了个正着,立刻口喷鲜血,身受重伤,瘫倒在山道上。 杨教贞被刺中之后,受惯性冲击,站立不稳,一头栽下了悬崖。 白雅琪在后面看得真切,她大叫一声:“贞哥哥,挺住!我来救你。”随即飞身跃下悬崖。 这种突然变故,令双方众人大惊失色。 秦红影顾不得其他,连忙扶住慕容雪问:“小雪,你怎么样?” 慕容雪说:“娘,我没事。” 这时,华山派已经发出了攻击讯号,大队人马呐喊着向山道猛扑下来。 慕容雪高喊:“弓弩营,给我压住阵脚,其他人交替掩护后撤。” 春桃带着十几名藤牌手迅速挡在阵前,赵奇志和紫薇率弓弩营女兵们,手端连弩轮番攒射,用密集的弩箭将转弯处封锁起来。 慕容雪和秦红影指挥大队依次掩护,步步为营,向山下撤退。 杨教贞因为穿了三层软鳞甲,尖刀并未直接刺中身体,只是受到了猛力的冲击,受伤并不严重。他被击下悬崖之后,咬牙忍住胸口的巨痛,施展凌空虚步神功,在空中连翻几个筋斗,稳住下落趋势。他见崖壁上有一块突出的岩石,便凌空横跨一步,伸手抓住石棱,翻身坐在石头上,随即将雪莲重新背在身后。 白雅琪从不远处的崖壁上快速攀了过来,急切地问:“贞哥哥,你受伤了吗?” 杨教贞说:“没什么,快看,雪儿在前方受阻,我们快上去接应他们。” 百花谷大队在后撤途中,前面山道旁的石壁忽然被人用掌力震开,随着土石四处迸溅,石壁上现出一个隐秘的洞口,十几名华山派高手从里面跳出来,立刻将山道死死封住。 这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人数再多也施展不开。 华山派高手们迎头打出一阵暗器。 惨叫声中,走在前面的女兵立刻死伤了十来个,有几个在躲避暗器的过程中不慎跌下了万丈深渊。 带队开路的冬梅急忙下令摆藤牌阵挡住暗器,稳住阵脚。 弓弩营迅速用连弩封锁道路,拦阻对方的冲击,霹雳营紧跟着掷出几枚霹雳弹,将华山派高手重新逼回洞内。 霹雳弹不住地在洞口爆炸,但却无法对洞内的人造成伤害。 这样,双方在洞口附近形成了对峙,洞内的人不敢出来,山道上的人也无法通过。 而此时,山上华山派的大队却在不断发起猛烈的冲击,殿后的春桃靠着弩箭和霹雳弹拼死抵抗,但防线已经岌岌可危。 在这狭窄的山道上,一旦被对方高手冲到切近,哪怕只过来一两人也极度危险,毕竟这些女兵身体单薄,功力有限,难以与如狼似虎的武林高手对阵。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十章 突围 杨教贞和白雅琪见状,立刻攀上山崖,奔到百花谷队伍前面。 杨教贞观察了一下战场形势,高声喊道:“大家不要慌,稳住阵脚,我来对付他们!” 他从女兵手中要过几枚霹雳弹,嘴里叼着火绳,从崖壁上攀缘到洞口上方,点燃霹雳弹向洞内投去。 随着几声爆炸,洞内哭爹喊娘,传出一片惨叫声。 冬梅迅速带了几名女兵冒着硝烟冲到洞口,向里面猛砸霹雳弹。 一阵连珠炮般的爆炸过后,洞里终于平静下来。 女兵们冲进去,将几名伤重的残敌乱刀砍死。 百花谷大队立刻通过山道,向山下冲去。 在山脚下的开阔地上,正有二三百名华山派弟子严阵以待,对蜂拥下山的百花谷女兵们进行围堵。 女兵们刚一露头,就被强弓射倒一大片。 混乱中,冬梅高喊:“就地隐蔽,霹雳弹回击!” 女兵们急忙卧倒在地,或在树旁石后隐住身体,她们用藤牌护住要害,不断投掷霹雳弹向华山派反击。 但她们掷出的霹雳弹多数难以达到弓箭的射程,只在中途炸出一片烟雾,对华山派并未造成任何损伤。 杨教贞向女兵们喊道:“不要盲目投弹,快把霹雳弹集中到我这里来!” 女兵们迅速将几十颗炸弹送到他的面前,他将身上长袍扯下来,一撕两半,分别兜住一半炸弹。他将其中一半交给白雅琪说:“我俩从两边包抄到他们侧后去,用霹雳弹炸散他们的阵形,然后大队发起冲锋,大家一鼓作气冲出包围。” 二人将火绳叼在嘴上,一左一右分别向远处疾掠而去。 华山派发现有人逃离,急忙呼喊着射箭阻拦,但两人身法太快,没有一支箭能够射中,转眼他们就逃离了人们视线,失去了踪迹。 两人借着树林山石的掩护,快速迂回到华山派的侧后,找好掩蔽处所,便立即向华山派发起了攻击。 杨教贞一手握住两三颗霹雳弹,用火绳点燃引信,略一停顿,随即一甩手,向华山派人群中掷去,几颗炸弹几乎同时爆炸,白雅琪也学他的样子,向敌阵不停地投弹。 霎时间,华山派阵中到处响起了连续的爆炸声,这些全力封锁山口的弓箭手们,根本没有料到有人会从身后偷袭,许多人稀里糊涂被炸得血肉横飞,没死的也都慌忙跳起来,没头苍蝇般躲避着从天而降的霹雳弹,整个阵形一下子乱了套。 秦红影看的真切,立刻把柳叶刀一挥:“孩儿们,冲上去,杀呀!” “杀呀!” 女兵们呐喊着,一边投弹,一边端着连弩射击,队伍潮水般冲了过来。 杨教贞和白雅琪也仗剑杀入敌阵进行接应。 华山派兵败如山倒,整个阵地乱成了一锅粥,再也无法组织有效的防御,百花谷女兵们乘势一举突破重围,冲出了山口。 杨教贞见后面的春桃带领十几名女兵,仍在拼死阻击着山上华山派主力的冲击,便急忙奔过去接应。 他顺手向山道上的敌群中扔了几颗炸弹,然后砍下一棵大树丢在山道上,拧下一颗炸弹的引信,把里面的火药倒在树冠上,用火石一打火,轰的一下,树冠燃烧起来。 他对春桃高喊:“快走!” 一行人迅速撤离战场,向山口外逃去。 慕容雪正自带领弓弩营追击攒射已经溃散的敌兵,掩护后队撤离。她见杨教贞和春桃等人已经跑了出来,便一挥手:“撤!” 大队人马交替掩护着,向来路方向快速退去。 他们离布雷的山谷越来越近,华山派的大队人马又从后面追了上来。 慕容雪正要就地组织防御,这时,天都山大寨主林槁牛带领二百名喽罗兵赶来接应。 杨教贞令喽兵们用弓箭阻击追兵,掩护百花谷女兵们进谷。 女兵们进谷后并不停留,快速穿谷而过。 在山谷出口处,慕容鹤正带领天都山的另两位寨主守在那里。 秦红影停下来,等慕容雪赶到身边后,对她说:“小雪,过来见见你爹。” 慕容雪惊愕地张大了嘴:“我爹?你不是说我爹早就没了吗?” 秦红影说:“你先磕头就是了,回头我再和你细谈。” 慕容鹤看着慕容雪,眼里淌出了泪水:“孩子,爹对不住你,我真的是你的亲生父亲。这是你夏姨娘,这是你弟弟青儿。” 慕容雪看到这种情况,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尽管她心中稍有抵触,但还是叫了声爹,俯身拜了下去。 慕容鹤欣喜万状,连忙扶住她说:“好孩子,快起来,青儿,快给你姐磕头。” 慕容青连忙跪下:“姐姐!” 一家人相见,悲喜交加,全都泪流满面。 秦红影说:“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一切等回去再说,大家快走!” 慕容鹤说:“你们先走,我来断后,看我怎么收拾这些欺负我女儿的恶贼。” 慕容雪说:“爹爹保重。” 然后她与秦红影一起跟随大队快速撤离。 华山派损兵折将,花了这么大代价对付百花谷,怎容得她们轻易逃脱,因此一直紧追不舍。 林槁牛带弓箭手阻击一阵之后,见己方大队已经离谷,便喊一声:“撤!” 喽兵们快速撤出战斗,向谷内逃去。 华山派大队紧跟着冲进谷内。 二寨主王亮见状,命令:“放箭!” 守卫山谷出口的百余名喽兵立刻张弓攒射,箭如雨发,把华山派众人压在谷内。 慕容鹤高喊:“青儿,点火,放连环雷,炸死这帮狗日的!” 慕容青将火绳往总引信上一点,手指粗的火捻子嗤嗤响着向前燃去。 不久,整个山谷便响起震耳欲聋的连环爆炸声。 慕容鹤不再理会华山派被炸得血肉横飞的惨象,他大手一挥:“我们走!” 全体喽兵迅速撤离山谷,匆匆追赶秦红影的大队去了。 百花谷此役大胜而归,不但成功救出人质,而且连那千年雪莲也完壁归赵,因此大家都非常兴奋。 不久,她们胜利回到百花谷,秦红影传令杀猪宰羊,犒赏三军,尤其对天都山众将,更是优待有加,于是群情大悦。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十一章 女大不中留 经过最初的尴尬和不适之后,慕容雪与父亲姨娘以及弟弟相处甚协,她发现父亲与姨娘住在一起,而母亲秦红影依然独自居住,感到有些不妥。过了几日,慕容鹤无意中透露想回鲜卑岭的意思。 慕容雪问:“爹,好容易一家人团聚了,为什么还要分开呢?” 慕容鹤欲言又止。 慕容雪眼珠转了几转,说:“爹,我知道了,问题就出在娘的身上,我去劝劝她。” 随后她找到母亲问:“娘,既然爹爹已经来了,你们为什么还分开住呢?” 秦红影说:“你看他那样子,依然跟那狐……你夏姨娘难舍难分,我受不了。” 慕容雪笑着说:“娘,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您怎么还想不开,难道你们这样分离下去,就比在一起更好吗?我希望我们有一个完整的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再想叫爹爹二选一已经不可能了,唯一的办法只能互相接受,为了我和青儿,娘,这个家不能再残破下去了,您就别再计较了好不好?小雪也不能没有爹爹呀!” 她见母亲低头不语,便欣喜地说:“娘,我明白了,您其实早就同意了,只是放不下面子而已,接下来由我安排好了。” 她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秦红影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慕容雪找到夏茹烟,悄悄问:“夏姨娘,您愿意和我娘一起跟爹爹过吗?” 夏茹烟脸一红,半晌才忸怩地说:“我没什么,只要你娘不计较就行。” 慕容雪兴奋得跳了起来,在夏茹烟脸上很响地亲了一口,说:“好姨娘,不,以后你也是我亲娘!” 她跑出来,立刻叫四季护法进行安排,把秦红影的房间重新整容一新,搬进去一张大床。然后,在室内安排了一桌丰盛的家宴,由秦红影做东,将慕容鹤,夏茹烟和慕容青请来,慕容雪、杨教贞和白雅琪作陪,一家人其乐融融,算是给父母做个仪式,以后夫妻三人便可以在一起共同生活了。 在喜气洋洋的氛围中,慕容鹤心情尤为畅快,他欣喜地看着在座的雪儿和杨教贞,对秦红影说:“影宝宝……” 秦红影红着脸白他一眼:“去你的,以后在孩子们面前,别那么没正经!” 慕容鹤呵呵笑着说:“好,我听话,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独自美美地喝了口酒,接着说:“阿影啊,我看贞儿这孩子不错,这次营救小雪也多亏了他,他和小雪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咱们不如趁此机会,把他们的喜事操办了吧?” 秦红影点点头说:“我也有此考虑,咱们就选个吉日,近期让他们在谷内成亲吧。” 白雅琪立刻噘起嘴插话说:“那可不行,喜事不能在这里办,那样不就成了雪姐姐把我们两个都娶过来了,连阿贞都成了倒插门,我还有什么地位,这样的傻事我可不干!” 秦红影哈哈笑了起来:“琪儿也是我的好女儿,这对你也没有什么不妥呀?” 白雅琪坚持着:“不行不行,我的事情我做主,你们不能随便安排我们。” 杨教贞也不愿意留在百花谷内,便说:“咱们就听阿琪的吧,我叫几个徒弟在天都山准备一下,然后我们到那里去住。” 慕容雪说:“这样也好,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我可不想便宜了阿贞,他得用八抬大轿把我抬去才行。” 秦红影无奈地说:“唉!女大不中留啊,还没过门就想脚底抹油,要离开娘了?” 慕容雪说:“娘,你看你,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慕容鹤哈哈大笑,对秦红影说:“既然孩子们都愿意到外面去,我看就依了他们吧。” 秦红影抹着眼泪说:“我是舍不得小雪。” 夏茹烟说:“姐姐别难过了,今天是喜庆的日子,大家应该高兴才是。” 秦红影擦干眼泪,笑笑说:“好了,就这么办吧,我不说什么了。” 席上气氛又开始热烈起来。 慕容雪看着慕容青说:“青儿也已经到了婚嫁年龄,王家那个阿丽与你年貌相当,要不要姐姐帮你撮合一下啊?” 慕容青通过这些天的相处,对活泼可爱的王签丽印象不错,见姐姐这样问,尚且有几分羞赧,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转脸看向慕容鹤与夏茹烟。 慕容鹤一拍大腿说:“我看这丫头中,咱们就来个喜上加喜,把孩子们的终身大事都定下来。” 慕容雪笑着说:“那好,青儿的事就这么定了。既然要喜上加喜,我看那伍超豪赵奇志朱大鹏几个小伙子也很好,而且都没有婚配,咱们就把海棠紫薇芙蓉几个丫头给他们吧,在这几次对外行动中我早就看他们眉来眼去的了,咱们不如好事做到底,成全了他们。至于贞儿那几个徒弟,因为年岁稍长,都已娶妻,就不用考虑了。你们说,这样好不好?” 秦红影说:“这孩子,你把人都带走了,娘怎么办?你想把娘家掏空啊?” 慕容雪说:“娘,您别那么小气,目前咱们树敌太多,仅靠百花谷自身的力量是应付不了的,我们有先天不足,都是女流之辈,各方面发展都受到限制,要想做大做强,必须要招揽人才,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曾经帮过他们一点小忙,再和他们联姻,他们就会死心塌地跟我们干了。” 秦红影叹口气说:“你爱怎么干就由你去吧,反正这些年娘已经被你架空了,娘名为谷主,谁都知道实际是你当家。” 慕容雪笑着道:“娘,看您说的,我不事事都请示您吗?” 秦红影又抹起眼泪说:“这些年我当甩手东家惯了,你拍屁股一走,我指望谁?” 慕容雪撒娇道:“娘,我爹和夏姨娘不是来了吗,有事您和爹多商量。再说,我就算嫁了阿贞,也不能不管娘家的事呀。等孩儿翅膀硬了,您老就在这里享清福吧,看谁敢对您不恭敬。” 慕容鹤端起酒杯说:“阿影,别哭鼻子了,叫孩子们笑话!今天高兴,咱们只喝酒,不谈事,你们几个孩子,谁敢再惹你娘生气,我就打你们屁股。来,咱们喝酒!”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十二章 韬光隐晦 接下来几天,百花谷大宴群朋,好酒好菜招待天都山众英雄。 慕容雪找到王弼,为弟弟做媒撮合。王弼一方面不敢驳慕容雪的面子,另一方面对精明帅气的慕容青也十分喜爱,因此,双方一拍即和。 她又私下在伍超豪等三位壮士与海棠等三位护法仙子之间牵线搭桥,几个人其实早已心有灵犀,互生爱慕,至此满心欢喜,应承下来。 这期间,杨教贞命几位徒弟带领喽兵们,把谷内被华山派损坏的房屋设施进行了修复,慕容鹤重新布设了陷阱机关。 百花谷的女兵们则忙着栽花种草,恢复以前的竹林花阵。 整个百花谷不久就被修茸一新。 看看该干的都忙得差不多了,天都山的三位寨主便向秦红影和杨教贞等辞行。 秦红影说:“你山寨不可一日无主,我也就不留你们了。你们回去后,还有一件紧要事相烦办理,我想近期把你师父和伍贤侄等人的婚事操办一下,他们要在你们山寨落脚,你们回去后,要把新房和应备的物品筹备齐整,到时选定吉期,为他们行礼。我先给你们拨付纹银三万两,作为经费,如果不够,我随时另行添加。” 林槁牛说:“够了!这是天大的喜事,小的们回去立刻操办,奶奶放心便是。” 杨教贞嘱咐道:“你们一定要搞得隆重些,好叫你师娘满意!” 林槁牛笑着说:“恭喜师父大喜,徒儿们晓得厉害。” 王弼等人也想辞行,一同回天都山去。 慕容雪说:“王世叔不必着急回去,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王弼说:“有事姑娘吩咐便是。” 慕容雪说:“我们得到了千年雪莲,回情丹已被破解。但如果此事传扬出去,魔教那边必不会善罢甘休,因此,我们目前还要与他们虚与周旋,不可承认得了雪莲。不久,中秋月圆时刻就要到了,魔教要举办拜月大会,届时发放解药,我们既然有意要与他决裂,趁此机会,也可探探他的虚实。” 秦红影说:“这旭日教行事诡异,邪门得紧,做什么事都遮遮掩掩,叫人摸不清头脑,我们虽然名义上是他属下,但对其内部机密却知之甚少。我们作为他的外围组织,其实并不被他完全信任,他们用暴力胁迫也好,用回情丹控制也好,都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玩意儿。阿贞说得好,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们怎么能心甘情愿地跟着他们做事呢?与他决裂也只是早晚的事,不过我们目前力量有限,暂时不能跟他们直接叫板而已,这一点儿,大家应该心里清楚。” 王弼说:“谷主的意思我们明白,目前我们四面受敌,势单力孤,武林盟已经与我们结下了血海深仇,必欲将我们除之而后快。而魔教对我们的离心倾向必有察觉,也决难相容。我们所处环境险恶,如何在夹缝中求生存,确是我们应该仔细考虑的。” 白雅琪说:“哼,武林盟和魔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谁也别想控制我们,谁敢招惹我们,我就对他不客气!” 伍超豪也说:“白姑娘说得对,我们不必对他们低三下四,委曲求全,大不了是一死,我们死都不怕,还怕他什么妖魔鬼怪!” 杨教贞说:“这个世道已经积重难返,每个人都必须作出选择,不是屈服,就是抗争。我们既不能甘做魔教的鹰犬,也决不容许那些所谓的正道,对我们随意屠戮。依附任何势力,对我们来说,都无疑是饮鸩止渴。我们今后考虑问题的关键,就是如何壮大自己,叫他们任何一方,都不敢对我们轻举妄动。” 慕容雪说:“大家说得不错,这是一个急速变革的时代,一切势力都面临着重新洗牌,随波逐流是没有出路的。我们目前看似是四面楚歌,举步维艰。但我们也不要妄自菲薄,甘于沉沦。事实上,在一切都在不断变化的形势下,我们对手的日子同样不好过。各种势力之间矛盾重重,他们貌似强大,其实不过是乌合之众。我们只要随机应变,善加利用,在洗牌的过程中脱颖而出,自立图强是完全有可能的。我们并非弱小得不堪一击,近期我们在几次行动中,能够战胜强敌,也足以证明了这一点。如今共同的命运已经将我们整合在一起,我们已经具备了进一步发展壮大的基础,任何人想对我们指手画脚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接下来,我们的行动策略就是,韬光隐晦,暗中扩军,积蓄力量,静观其变。” 她的一席话令众人茅塞顿开,纷纷赞同。 随后,天都山三位寨主带了喽兵回山,王弼等人继续留在百花谷。 慕容雪派出暗哨监视终南山魔教关陕分舵,并撒出大批探马,四出侦探武林各派的动向,密切关注着时局的变化。 不久,旭日教陕甘分舵派来了信使。 信使是一位名叫梅林星的三十多岁的少妇,在分舵担任护法。她面如冷霜,傲慢得紧。 梅林星向秦红影传达了分舵的指令,要求百花谷护法以上首领,准备随她赶赴指定地点,参加中秋拜月大会。以前记录在案的,曾经服用过回情丹的杨教贞和王家师徒,由百花谷负责通告,一并前去参会。 秦红影满脸陪笑,殷勤地接待了梅护法,贿赂了她一些金银细软。梅林星的面色才有所缓和,但依旧端着架子。 秦红影安排冬梅陪梅护法下去休息,随后,她立刻召集众人商议对策。 杨教贞说:“我不是魔教的人,他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对拜月大会之类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我也没有兴趣参加。” 白雅琪也说:“对,我们不理他!” 慕容雪笑着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不能因为厌恶他,就躲避他。以后我们随时有可能与他开战,这是刺探他内幕的一个难得的机会,二位神勇无敌,难道还怕这些幺麽小丑不成?” 白雅琪愤然道:“我怕他什么?姐姐要去我陪着去就是了,别说那不提气的话!” 慕容雪说:“开个玩笑,妹子别当真。好了,琪儿答应去了。阿贞,你呢?” 杨教贞说:“我只是不屑与他为伍,并非怕他什么,既然我们早晚要与他决裂,现在也有必要去摸摸他的底细,我们一起去就是。” 秦红影说:“我们现在有两种选择,去或是不去。如果不去,就等于直接抗命,而且我们得到雪莲的传言便被坐实,旭日教必定会立刻对我发动攻击。但如果去的话,也许会遇到许多难以预料的危险,我们必须做好应对准备。” 慕容雪说:“既然我们决定要去,现在就考虑去的风险。我认为,旭日教对我们的离心倾向早有戒心,时刻都想置我们于死地而后快。但此次与会,我认为他们还不会立刻动手。关键在于我们近来与武林盟多次交手,取得大胜,我百花谷的声威已经传遍天下。可以说,我们在魔教与武林盟的对抗中,立下了汗马功劳,这种成就有目共睹。而我们并没有公开与他分庭抗礼,所谓得到了雪莲也只是传言,真假难辩。他魔教举办拜月大会的初衷,主要是为了展示力量,凝心聚力,以图大举。如果他们在大会上,因为一些不实的传言,就公开屠戮功臣,他们的信誉便会大打折扣。因此,他们即使要杀人立威,也会找那些软柿子开刀,暂时尚不敢轻易动我们。但他们肯定也会想其他办法对付我们,我们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要着了他们的道便是。” 秦红影点点头,说:“小雪分析得不错,我们今天准备一下,明天就动身,前去赴会。” 慕容雪说:“春桃留下来,暂时主持谷内一切事务。琪儿以春季护法身份,贴身护卫谷主安全。其他人员要小心谨慎,少说多看,遇事儿随时商议,尽量不要单独行动,大家明白吗?” 王弼等人齐声回答:“我们愿听姑娘号令!” 慕容雪说:“多谢众位抬举,大家回去分头准备吧。”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十三章 学问大了 第二天,大家用罢早餐后都到议事堂集合。 他们这次参加拜月大会,为了展示形象,所有参会人员都换上了统一的新装。男的是一身天蓝色劲装,女的红衣护法和黑衣护法劲装外罩镶边黑丝绒斗篷。一个个衣着鲜亮,生机勃勃。 秦红影穿了一身金黄色锦衣,外罩大红斗篷,显得雍容华贵,飒爽英姿。 她在慕容雪和白雅琪陪同下来到大堂,见众人已经到齐,便命人把梅林星请来与大家相见。 不一会儿,冬梅将梅护法请到了大堂。秦虹影将随行众人向做了她介绍。 众人一齐躬身施礼:“参见梅护法!” 梅林星板着面孔,昂着头,目光向下俯视了一下众人,阴阳怪气地说:“罢了,你们这次跟我出去见世面,要有眼力架,可不能毛毛躁躁,丢了我陕甘分舵的脸面。” 白雅琪皱了皱眉头,哼了一声。 慕容雪陪了笑说:“我们见识短浅,还望梅护法随时指教。” 梅林星说:“好说,这待人接物,行为处事,到处都是学问,只要你们机灵好学,本护法自然会好好提携你们。” 秦红影说:“梅护法,人已经到齐了,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呢?” 梅林星说:“不必多问,跟我走就是了。” 杨教贞看到她那酸不溜丢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可笑,便哈哈大笑起来。 梅林星瞪他一眼说:“没心少肺,这很好笑吗?我看你一辈子也出息不了。” 白雅琪也忍不住咯咯笑个不停:“好玩儿,笑死我了。” 其他人也被逗得哈哈笑了起来。 梅林星皱了眉头,对秦红影说:“你看看你带的这些人,跟一群傻子能差到哪去!” 秦红影忍住笑一挥手,说:“好了,大家上马,出发!” 这时早有女兵牵过了马匹,众人一齐上马,辞别了慕容鹤父子和春桃等人,放马向谷外驰去。 众人离了百花谷,向东南方向奔驰。 一路上梅林星总是板着脸孔,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傲慢姿态,不时地自卖自夸,对随行众人指手画脚:“我能居于分舵护法高位,那是随便得来的吗?这里面为人处事学问大了,象你们这样大大咧咧,没个眉眼高低,怎么可能有长进呢?你们说,这一路你们出过多少笑话,要不是本护法有涵养,早把你们骂得狗血喷头了。你们该学的东西太多了,一时半会也教不了你们太多,如果你们有心上进,再会来点事儿,我倒可以专门调教调教你们,这对你们以后的成长大有好处。” 她自我感觉良好,煞有介事,喋喋不休地罗嗦着,其实没人把她当成事儿。 梅护法不但好为人师,而且脾气也很大,她想走就走,想歇就歇,动不动就呵斥众人。 人们问她到底去哪,她说:“不该说的话少说,不该问的事儿别问,这是规矩懂不懂?该你们知道的,我自然会告诉你们,有些事儿只有我们当头领的才能知道,你们在下面的,是不可以随便问的。” 慕容雪见她得得瑟瑟,越来越不象话,便懒得理她。 不久,来到一个村镇,慕容雪说:“我们在此休息一下,吃杯茶再走。” 梅林星说:“刚打完尖又吃什么茶,难道你们想耽误行程吗?都给我滚起来,我说歇时再歇。” 慕容雪把缰绳扔给夏荷,自顾在路边茶棚内找个座位,四平八稳坐了下来。 海棠连忙跑进去,招呼茶倌上茶。 其他人也纷纷下马,走进茶棚,大马金刀往那里一坐,等候上茶。 梅林星火冒三丈,跳着脚骂道:“混帐!你们敢不听号令,这还了得,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她挥起皮鞭向慕容雪兜头打去。 杨教贞伸手把她皮鞭夺下,往地上一丢,瞪她一眼,然后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梗,慢慢喝起了茶。 梅林星又气又急:“反了反了,你居然敢跟我动手,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芙蓉见她一个人在那里咬牙跺脚,放着狠话,便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梅护法,快省点劲儿,歇会儿吧,这里又不是你说了算,你瞎闹呼什么呀?” 梅林星跳起来,嚷道:“什么?我说了不算?我是分舵护法,这里我官儿最大,当然应该是我说了算!” 众人见她急扯白咧的样子,轰的一下大笑起来。 梅林星羞愤难当,冲着坐在一旁喝茶的秦红影吼道:“秦红影,你给我站起来!你如果还想在教内混,就赶紧招呼你的人,跟我走!” 秦红影笑着说:“梅护法,你就别难为我了,这些人早就被惯坏了,连你的话都敢不听,我说话就更不好使了。我看你还是消消气儿,过来喝茶吧。” 梅林星气恼地说:“你身为谷主,连自己属下都管不了,这种散漫样子,还能指望你干成什么事?我现在郑重命令你们,都滚起来跟我走,否则误了行程,看你们怎样向上交代。” 说完,她哼了一声,昂起头赌着气,上马就走。 众人见梅林星骑马远去,都纷纷望着慕容雪。 慕容雪依然端着茶杯,平静地说:“别理她,用不了多久她就得乖乖回来,她不能将我们顺利带到指定地点,同样无法向上边交代。” 秦红影说:“我们还不到跟他们翻脸的时候,小雪还要给她留些体面才好。” 慕容雪说:“对这种狐假虎威的东西,用不着客气,你越恭维她,她越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们现在不把她整服贴,以后还不知道怎样埋汰我们呢。” 梅林星骑马兜了一圈,见无人跟来,不由得恼羞成怒,却又无处发作,心中竟生出一种无能为力的虚弱感。 她拨马奔了回来,见人们谈笑风声,不紧不慢地坐在那里喝茶,只耍她一个人着急,气更不打一处来。 她跳下马,气哼哼地向王弼伍超豪等人冲过去,抡起马鞭就抽:“我叫你们喝,看你们还敢不听话!” 王弼等人连忙跳起来躲避:“好男不和女斗,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梅林星追着几位男人围着桌子跑,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一群猪猡,还敢跑。” 慕容雪乜她一眼说:“梅护法,人家是百花谷的客人,你别这样,叫人看着不懂礼貌。” 白雅琪也说起风凉话:“一个老女人,追着一群大男人,真不知羞!” 梅林星怒道:“臭丫头片子,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对本护法说三道四,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说着话,挥鞭向白雅琪抽来。 白雅琪一侧身,避开鞭稍,顺手在她腰间一抹一带。 梅林星一下子撞到桌角上,竟被撞中了穴道,她哎呀哎呀地呻吟着,被定在那里动不了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十四章 甘苦自知 秦红影放下茶杯,笑着说:“快别叫梅护法着急了,我们收拾一下,继续赶路。” 众人听秦红影这样说,便放下茶杯,纷纷牵过马匹,准备开拔。 梅林星却依旧倚在桌角呻吟。 慕容雪走过去,说:“梅护法,你刚才急着催我们走,现在大家都准备好了,你怎么又赖着不走了?” 梅林星哭丧着脸说:“我被点了穴道,动不了了,你们快帮我解开吧。” 慕容雪在她身上拍弄几下,说:“这是谁点的穴道,我可解不开。” 白雅琪说:“没人点她穴道,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到桌角上的。” 大家围着她,你拍几下,我点几下,都说解不开。 秦红影说:“这穴道怪得很,我们都解不开,梅护法比我们有见识,你快告诉我们怎么解吧。” 梅林星痛得额头冒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我哪里知道怎么解,我现在腰间痛得紧,你们快点想办法呀。” 白雅琪背着手,在她面前踱了几步,说:“我看要解开穴道并不难,不知梅护法是否想试一试?” 梅林星像遇到了救星,连忙说:“白小姐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办法快说,我这里疼得快坚持不住了。” 白雅琪笑着挪揄道:“按说什么事都有因有果,你是拿鞭子抽我时,自己不小心撞上桌角的,这叫做害人害己,恶有恶报。要想解脱,只有一报还一报,让我也拿鞭子抽你一下,或许能够解开穴道。” 梅林星怒道:“臭丫头,你敢嘲弄本护法!” 白雅琪撇撇嘴:“我也是为你好,不同意就算了,骂什么人?没礼貌!” 秦红影知道是白雅琪搞的鬼,也只有她才能解开穴道,便说:“梅护法先别急,白姑娘的方法尽管不妥,但也不敢说不行,反正我们都束手无措,不妨叫她试试看吧?” 梅林星愤愤地说:“想试可以,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能解开穴道还则罢了,但如果你成心找本护法的晦气,看我不把你的狗头揪下来,踩上八百脚才怪。” 白雅琪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用马鞭敲打着桌面说:“梅护法既然这样说,本姑娘就不敢试了,没办法,大家就这么干耗着吧。” 慕容雪对梅林星说:“梅护法,你就别放狠话了,快叫她试试吧。” 梅林星羞恼地瞪了白雅琪一眼,说:“要试就快试,本护法不怪你!” 白雅琪笑着站起身,围着她转了两圈,拍了拍她的屁股,说:“梅护法咬牙挺住,我要解穴了。” 她猛地一鞭子,狠狠地抽在她的屁股上。 梅林星被抽得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她羞恼地拔出宝剑,指着白雅琪破口大骂:“混帐东西,你敢打我!” 白雅琪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样?我说的方法有效吧。” 梅林星活动一下,除了屁股被抽得火烧火燎地疼痛以外,身体已经恢复了自由,再无任何滞碍。 她忽然明白,这拨人是在故意在出她的丑,但又不便发作,于是冷哼一声,把宝剑归鞘,牵过马匹,一挥手,吼道:“走!” 她刚一坐上马鞍,便痛得一呲牙,屁股上被抽出一道血印子,被马鞍一磨,极为难受,但却无法言表,只能强忍着,甘苦自知。 在以后行程中,鞍马劳顿,她的创口天天磨砺,不久便化脓流血,受尽了苦楚,却不敢停下来休养。她弄了一个厚厚的棉垫子铺在马鞍上,但马匹奔驰起来于事无补,每天屁股后面湿碌碌脓血淋漓,而且因为路上无法洗澡,气味难闻。 她心里又气又恨,再也不敢对众人颐指气使了。 秦红影见她可怜,便雇了一辆马车,叫她趴在里面,随队前行。 他们晓行夜宿,跋山涉水,过了黄河,向南继续前行。 梅林星一直神秘兮兮地不说出目的地,大家也懒得再问她,只按她指示的方向,不停地前进。 队伍里面夹了这么一个需要时刻提防的人,显得气氛有些尴尬。 经过几天的调养,梅林星屁股上的鞭伤已经结了痂,可以骑马了,但因为她与大家话不投机,便仍呆在马车里,没事儿就在里面睡觉。 人们在外边欣赏风景,嘻嘻哈哈说笑,少了她一个局外人碍眼,路上倒也开心热闹。 他们快马加鞭,在官道上奔驰,数日之后,便接近了长江。 正当大家以为要去江南的时候,梅林星忽然跳出马车,象还阳了一般骑上马,带领大家沿江向东行进。 中秋节这天终于到了,他们知道离那指定地点已经不远了。 路上不时出现一群一伙的人,向着同一方向赶路,叫人一看就知道是与他们同一目的的魔教中人,有些人用面具或头巾将面目遮挡起来。 梅林星知会大家不要和他们打招呼,各行各路。 不久,路上行人越来越多,骑马的、乘车的、步行的,男男女女各色人等,全部都是蒙面人。 行进中,一个蒙面人悄悄来到梅林星身旁。 两人低声交谈几句,蒙面人将一包东西交给她,然后很快离开了。 梅林星将大家领到一个僻静处,把包裹里的东西取出来,分发给大家。原来包裹里是些蒙面的布巾和号牌。 她叫大家将脸面蒙上,并把号牌挂在腰间。 白雅琪不满地问:“我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好象见不得人似的?” 梅林星瞪她一眼:“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哪那么多废话!” 白雅琪哼了一声:“装神弄鬼,叫人恶心!”但她还是按她说的做了。 梅林星见大家都装扮好了,便说:“都别说话,跟我走!” 她带领大家加入人流,继续前行。 到中午时,他们在路上简单吃了些干粮,以后便随着人流转入山道,往山里走去,越往里走越是偏僻。 不久,他们来到一个山口处,有一些黑衣蒙面人在那里把守。 他们来到跟前,蒙面人查验过腰牌之后,有人过来将马匹牵走,然后挥手叫他们进去。 人们徒步进入山谷,走不多远,里面豁然开朗,一大片被新平整出来的空地出现在人们面前。 空地边缘依山脚搭建了许多一模一样青布帐篷,大多数帐篷都已经住上了人。 空地上有几棵大树,树旁用木板搭了一座戏台似的高台。高台后面有几座大型的帐篷,台前竖立着一个高高的旗杆,上面悬挂了一面不伦不类的旗帜,白色的旗面上绣着一个火红的太阳,和一个青色的月亮,月亮比太阳略小一些。 旗杆旁边摆了两张八仙桌,有几个黑衣蒙面人或坐或站,在那里负责登记接待。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十五章 龙潭虎穴 梅林星叫大家站在原地等候,她一个人走到八仙桌前去挂号。 不久,一个黑衣人与她一同走过来,摆摆手招呼大家,向山脚边那些帐篷走去,帐篷的门帘上都写有编号。 黑衣人核对号码后,指了指其中的两个帐篷,便转身离去了。 整个过程都在沉默中进行,没有人说话。 梅林星将两个帐篷分配了一下,男的一座,女的一座。她叫大家进去休息,自己则到大帐那边领取指示。 帐篷里面黑咕隆咚,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在地上铺了一些稻草。 大家进到里面之后,百无聊赖,就想出来透透风。但刚从帐篷中迈出脚步,就有黑衣人过来呵斥:“好好呆在帐篷里,不准随意走动,不准乱说乱动,不服号令者,格杀勿论!” 大家被赶回帐篷里,心中窝火,又没事儿可干,只好躺在稻草上休息。 不一会儿,梅林星向上峰请示回来,挨个嘱咐大家不要随意发牢骚议论教务是非,因为每座帐篷都在被监视之中,任何不端的言行一旦被侦知,随时都有掉脑袋的可能。 然后,她带领大家来到空地上,叫大家看地上用白灰撒出的一些方格区位,方格中写着编号。 这时,其他帐篷中的人也被有关人员带领着,到空地上辨认编号。 梅林星说:“你们一定要记好自己的位置,不久还要击鼓集合,进行操练。到时候要做到动作迅速,站位准确,精神饱满,这不仅仅是形象问题,搞不好要掉脑袋的,千万不可懈怠。为确保不出差错,我们现在先演练一遍。” 她叫大家先回到帐篷里,然后她拣起一跟木棍,敲打起剑鞘来,随着“梆梆梆”的敲打声,慕容雪杨教贞等人从帐篷里飞快地跑出来,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时几名黑衣蒙面人奔过来,吼道:“不准私自演练,都滚回去!” 梅林星向黑衣人陪了笑连连点首,随后对大家说:“刚才练习得不错,大家都回帐篷里等待吧。秦谷主,天圣教主要亲自接见你,这在教内可是天大的荣幸,但是福是祸还很难预料,你自己可要好好把握,现在我们走吧。” 白雅琪紧紧跟随秦红影,要一起去。 梅林星拦住她,说:“教主只传令接见谷主,你身份太低,没资格去。” 慕容雪说:“白姑娘是副谷主,与谷主同掌百花谷,自然有资格一起去。” 秦红影也说:“不错,梅护法,谁都知道我是甩手东家,百花谷日常事务确由副谷主主持。” 白雅琪凛然道:“谷内大事本来由我当家,要去一人我去好啦,秦谷主留下来等我的消息吧。” 梅林星犹豫道:“这事我无法决定,如果你们坚持,我也只好请示上边。” 她跑到大帐那里去交涉。 过了一会儿,她回来说:“既然你们现在有两位谷主,那就一起去吧,不过要小心应对,一旦有失,后悔就晚了。” 于是,秦红影白雅琪会同梅林星在黑衣蒙面人的引领下,骑马离开山谷,穿过无数森林山冈,径直奔向长江堤边 他们来到一个简易码头,那里正有无数黑衣蒙面人森严守备。 引路的黑衣人上前交接完毕,便留在码头上,换了另一名黑衣人将他们带上小船,向江心驶去。 江心有一处景色绝佳的小孤山,山上竹木郁郁葱葱,山下江水滔滔滚滚,江中不时有黑衣人驾驶的快艇巡视而过。 到了山下码头,这里更有无数荷枪持刀的蒙面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在各处警戒。 他们泊舟登岸,验过关防之后,仍由黑衣人引导着,循着上山石阶迂回曲折,拾级而上。 他们走到半山腰处,一座寺庙出现在面前。 庙门上有匾额,上书“惠济庙”三字。 这里原是祭祀天妃圣母娘娘的神庙,本来香火鼎盛,但此刻却冷清异常,所有的香客都被赶走了,只留下魔教的一干黑衣徒众。 他们刚到庙门,就见几名黑衣人从庙里象拖死狗一样,拖出一名奄奄一息的老者。 老者面色苍白,不住地大口吐血,前襟上胡子上,到处都是狼籍的血迹,叫人看着惊心。 秦红影面色冷峻,向白雅琪使个眼色,白雅琪点点头。 梅林星与黑衣引路人上前与庙门守卫交接,有人进庙通报。 不久,里面有人高声宣叫:“宣百花谷正副谷主,速进殿参见天圣教主!” 梅林星一摆手说:“你们两个进去吧,我在外边等侯。” 秦红影和白雅琪悄悄提气,稳住心神,一前一后跨进山门。 刚进山门,白雅琪就猛觉两股冷风向秦红影劈面击来。 她不敢怠慢,迅速将秦红影往后一带,一个旋身,躲过袭击并将秦红影护在身后的同时,一脚向左横扫,一掌向右直击,以一敌二与袭击者硬碰硬对了一掌一脚。 只听砰砰两声闷响,两名黑衣人几乎同时被震飞,撞向门洞两侧墙壁,顿时骨断筋折,脑浆迸裂,死于当地。 白雅琪直冲院内,立刻又有四名黑衣蒙面女子仗剑攻来。 她不给敌人留有反应机会,紫云剑闪电般出手,一招横扫千军,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在一片血花飞溅中,四名女子瞬间全部被拦腰斩断。 在人们目不暇接之中,她已经高高跃起,紫云剑带着骤起的罡风,呼啸着劈向挡在前面的一个彪形大汉。 那大汉正看的目瞪口呆,察觉到危险时竟忘了躲避,他下意识地抬起手中长剑,向上格击。只听“喀”的一声,紫云剑削断长剑后,直接将大汉劈为两半。 白雅琪顷刻间干净利落地将七名偷袭的高手全部斩杀,无一漏网。 她一甩剑上鲜血,抖出漫天花雨,飘然回到秦红影身旁护卫。 秦红影跨前一步,在散发着浓烈血腥味的断肢残臂前,跪倒磕头:“属下参见天圣教主,愿教主与日月同辉,与天同寿,愿我教鸿图大展,一统江湖!” 白雅琪横剑站在秦红影身后,立而不跪。她冷冷地看着大殿台阶上的魔教人众说:“教主在上,属下有一事不明,还望给予合理解释。我们所犯何罪,因何不问青红皂白就暗施偷袭,欲致我等于死地?这样做似乎并不光明磊落!” 庙内都是魔教的上层人物,平时目空一切,不可一世,此刻见白雅琪毫不留情,痛下杀手,全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甚至敢当面对教主不恭,无不怒不可遏,气得哇哇大叫。 数名老者齐摆兵刃跳入场内,吼道:“好狠辣的丫头,我们倒要领教白谷主的手段!”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十六章 操练 白雅琪凛然不惧,仗剑喝道:“不怕死的尽管过来,本姑娘成全你们!” 双方剑拔弩张,眼看一场恶斗又要发生。 忽然,居中坐在大太师椅上的旭日教天圣教主王天德猛地一拍椅圈,仰天大笑起来,那笑声中气充沛,声震寰宇,显示出极高的内力。 笑罢之后,他一摆手:“各位长老退下,老夫已经试出了白谷主的功力,不必再画蛇添足了。来呀,把那些废物拉出去埋了,他们自己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 有人立刻上前,将那些碎尸清了出去。 秦红影向白雅琪一使眼色。 白雅琪收剑跪倒在地:“属下无知,冒犯教主神威,请教主处分。愿教主与日月同辉,永福齐享!” 王天德一双鹰眼注视白雅琪片刻,问道:“娃娃,你今年多大年纪?” 白雅琪答:“一十八岁!” 王天德手捻胡须,不住地点头:“好啊,好!近来百花谷威名大震,看来确非虚浪。我教有你们这等少年俊秀,何愁大业不成。慕容雪和杨教贞来了没有?” 秦红影说:“禀教主,他们二人已经随同属下来到这里,目前正在营地待命。” 王天德说:“这两个后生现在的名头不小啊,都快要盖过老夫了。你们为了我神教的大业,克勤克守,立下了汗马功劳。对此,老夫心里清楚得很。此前有传言你们得到了千年雪莲,将要背叛神教。我就不信,不说那千年雪莲到底存在与否尚且未知,即使真的存在,也不是随意能够得到的。从前老夫也曾亲赴天山,寻找数月未果。因此,从一开始,老夫就断定此乃谣言。这自然是武林盟使的反间计,老夫岂能被他蒙骗,冤枉了功臣。而且,你们这次能够前来赴会,也足以证明你们的清白了。” 秦红影再度叩首:“教主圣明!” 王天德一招手:“呈上来!” 有人立刻捧着一个托盘,走到秦红影和白雅琪面前。 盘中放着两粒火红的丹药。 王天德说:“这是回情丹的解药,二位谷主可放心服下。” 秦红影和白雅琪取过丹药,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 王天德目光犀利地盯视着她们,说:“回情丹的厉害你们应该晓得,你们以前的成绩只代表了过去,希望你们将来,永远不要做对不起神教的事,否则后果会很严重,到时候别怪老夫翻脸无情!” 秦红影不知道这解药中有何蹊跷,诚惶诚恐地说:“属下不敢!” 王天德面色稍缓说:“你们能够毫不犹豫地将解药服下,足见你等对本教忠心耿耿。接下来,不知秦谷主有何打算?” 秦红影说:“近来百花谷仗着我教神威,在对武林盟的作战中小有斩获。但因为对手实力太强,这几仗下来,谷中元气大伤,损失惨重,急待休整,我们暂时已经无力进行大规模行动。因此,为了更好地完成教主交给的神圣使命,属下打算回去以后,暂时韬光隐晦,整编部伍,扩军练兵,积蓄力量,以利再战。” 王天德点点头,说:“休整一下也好,老夫暂时就不给你安排重要任务了。你们为本教事业付出了重大牺牲,老夫心中有数。来呀,赏百花谷黄金一千两,以资鼓励。希望你们再接再厉,为本教的宏图大业再立新功。” 秦红影再拜谢道:“多谢教主栽培!” 山中魔教的营地上,慕容雪和杨教贞等人在秦红影白雅琪离开后,心中挂念,不知道她们会遇到何种危险,因此都不敢大意,高度戒备,惴惴不安地呆在帐篷里等待。 慕容雪将帐篷扎开一个花生粒大小的洞眼,悄悄向外观看,注视着营地内黑衣人的动向。 其他人衣不解甲,手不离刃,随时准备着应付不测事件发生。 杨教贞呆在黑洞洞的帐篷里,感到很不舒服,他有意试探一下黑衣人的反应,便一撩门帘走了出去。 刚到外边,就有一名黑衣人吼道:“不准出帐篷,滚回去!” 杨教贞眼光一扫四周,见每座帐篷旁边都有持刀的黑衣人监视看守。 他假装内急,捂着肚子说:“不好意思,小的肚子疼,想方便一下。” 黑衣人瞪他一眼,骂道:“真是懒驴上套屎尿多,先憋着吧,等轮到方便时再说。” 杨教贞哭丧着脸说:“这位大爷,你行行好,小的快憋不住了。” 黑衣人将手中钢刀一挥,骂道:“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这是规矩懂不懂?是拉屎重要还是脑袋重要,赶紧给我滚回去!” 他举起钢刀向杨教贞砍来。 杨教贞连忙撩帘逃进了帐篷。 就这样,人们龟缩在帐篷里,既没事儿可干,又不能随便说话,要多别扭有多别扭。没办法,只好一个个躺在稻草垫子上干耗着。不久,他们便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瞌睡。 正当人们昏昏欲睡,神智不清的时候,营地内猛然响起了爆豆般的擂鼓声,那急促的鼓声突然乍响,将人们从睡梦中惊醒,许多人懵懵瞪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雪跳起来,喊道:“集合了,大家快出去站位!” 鼓声中人们纷纷从帐篷里冲出来,一窝蜂地向空地上跑去。 空地上瞬间汇集了数百人,大多数睡眼惺忪,衣衫不整。许多人慌乱中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在场内来回乱窜,大呼小叫,混乱不堪。还有一些人动作较慢,正零零散散地向场上奔来。 不久,雷鸣般的鼓声噶然而止。 后面迟到的十几名男女立刻被黑衣人拦住,不由分说,被五花大绑,推到高台下面。 一名雄赳赳的虬髯大汉,迈着虎步蹬蹬地走上高台,瞪着豹眼向台下扫视一圈,正要发话。 这时,一名瘸腿的老者,反穿着外衣,步履颟跚,正深一脚浅一脚,吃力地向场上奔来。 虬髯汉子厉吼一声:“给我绑了!” 几名黑衣人呼地扑上去,象抓小鸡一般,将瘸腿老者按倒在地,驷马倒穿蹄捆了个结实,提起来咚地扔到台下。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十七章 杀鸡儆猴 虬髯汉子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对着场上的人群喊道:“我,是牛北洪!目前担任总舵护法之职。今天的拜月大会,现场调度由本座全权负责。这是本教成立以来的第一次全体大会,参会的都是各帮各派、豪强世家的首脑人物。你们代表了全教成千上万的道友,理应在各方面做出表率。但是,我对大家刚才的表现很不满意,你们自己看看,邋邋遢遢,狼狈不堪,这叫什么样子!如果不及时严肃军纪,一盘散沙,将来怎能担当重任。来呀,把玩忽职守,失约误期的害群之马,给我砍了,以正军法!” 瘸腿老者闻言惶恐万状,瞪着惊愕的双眼,杀猪般嚎叫着求饶:“牛护法饶命啊,老朽再也不敢了……” 牛北洪怒道:“人情可恕,军法难容,你既已犯法,还有何说,左右,立刻执行!” 黑衣人不由分说,啪地打掉老者的头巾,一采发绺子,刽子手大刀一举,“咔!”的一声,霎时斗大的人头落地,一腔鲜血喷涌而出。 黑衣人上前拣起人头,高高地悬挂在旗杆上,号令全场人众。 这一来全场震悚,人们无不胆战心惊,尤其那迟到的十几名男女,更是吓得筛糠似地抖了起来。 牛北洪看着他们,冷冷地说:“你们触犯教规,理应问斩,但本座格外开恩,暂且饶恕你们。但是死罪饶过,活罪不免,每人重责二十皮鞭,以敬效尤!” 那些迟到者顿时如逢大赦,连忙磕头谢恩。 一群如狼似虎的黑衣人冲上前去,挥起皮鞭狠狠地向这些人的后背抽去,随着此起彼落的鞭笞声,场上响起一片凄厉的惨嚎声。 等执法完毕,牛北洪继续讲道:“刚才你们已经看到了,这就是消极懈怠,违规误事的结果。你们要以此为戒,真正做到令行禁止,不折不扣地执行教规,不得有一丝一毫差错,你们都记住没有?” 人们答道:“记住了!” 牛北洪厉声喝问:“大点声,记住没有?” 人们高声回答:“记住了!” 牛北洪说:“好!就得有这种精气神!本次演练到此结束,你们都回帐篷待命去吧。” 人们面带惶恐,垂头丧气地回到各自的帐篷,继续在黑暗中进行无聊的等待。 半个时辰过后,正当人们以为已经没事,有些松懈的时候,突然间集合鼓再度擂响。人们顿时象受惊的兔子般跳起来,飞快地向场上跑去,这次人们的动作快了很多,队伍也整齐了许多,但当鼓声停下来的时候,仍有一名少妇迟到了。 那少妇旅途劳累,一双小脚被勒得生疼,本来打算解开裹脚布放松一下,没想到正在这个节骨眼上响起了鼓声,少妇慌乱中只裹上了一只小脚,便已经来不及了,她连鞋都没穿,光着一只尖笋般的小脚,也顾不得地上石子硌脚,惶惶张张地跑了出去,但还是没能及时赶到自己的位置。 少妇吓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求饶,但牛北洪执法严明,刚直不阿,毅然下令叫执法官砍下了少妇的脑袋,高悬在旗杆之上号令示众。 这一来,场上人众无不动容,谁也不敢再有半点疏忽。 一个时辰之后,营地又进行了一次演练,这一次,场上面貌大为改观,人们跑位快速准确,整个队伍阵容整齐,步调一致,一切都中规中矩,毫厘不爽。 牛北洪非常满意,又指挥大家演练了几个步伐动作,讲了一些参加拜月大会时的注意事项,然后就挥手叫众人散去了。 不久,便到了晚饭时间,人们待在帐篷中,一些黑衣人抬了食物送来。饭菜并不丰盛,每个人两个馒头,一块红咸菜,另有一桶大米稀粥。 此时,秦红影白雅琪和梅林星一起回来了,慕容雪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大家快速用过晚餐,便静静地等待参加夜间举行的拜月大会。 “一轮秋影转金波,飞镜又重磨。 把酒问姮娥:被白发欺人奈何! 乘风好去,长空万里,直下看山河。斫去桂婆娑。人道是清光更多。” 中秋之夜,一轮明月高挂银汉,晴空万里,银光遍地,在清凉的山风吹拂下,旭日教的拜月大会如期举行。 在山坳中旭日教的秘密营地上,整齐肃立着教内各部势力的头头脑脑们,这些平时横行各地,大小也算个人物的人们,在魔教总舵的仪式上却显得微不足道,经过半天残酷的演练,他们已经被调教得服服帖帖,不敢有丝毫违忸。 不知什么时候,高台前的空地上,有人用瓦砾搭起了一座怪模怪样的宝塔灯,中间供奉着一尊菩萨。宝塔灯的前面摆放着大香案,上面供奉着月饼、西瓜、苹果、红枣、李子、葡萄等祭品。 无数黑衣人在有司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种布置。 牛北洪背着双手,在高台上来回踱着步,不时有黑衣人跑上来,向他低声请示着什么,然后他腆着肚子指手画脚一番。他看着台下众人敬畏的目光,那种高高在上的威风感,令他有些陶醉。 所有事物布置妥当之后,人们就在这皎洁的月光下,在寂静的山坳里,在清凉的山风吹拂下,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所谓贵人总来迟,此话不假,人们从初更开始,一直等到天交三更,才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沉缓的马蹄声。 谷口处传来宣告:“天圣教主驾到!” 牛北洪慌忙跑下台去,带了几个头领到场外迎接。 不久,旭日教天圣教主王天德在数十名长老、护法、堂主以及分舵舵主的簇拥下,迈着方步,昂然前来。 牛北洪连忙趋前跪倒:“属下恭迎天圣教主金安!” 王天德微微颌首:“起来吧,都准备好了吗?” 牛北洪说:“万事俱备,只等教主主持大典!” 王天德大手一挥:“好!开始吧!” 牛北洪跑到场边,高声喊道:“各位道友听着,旭日神教拜月大会,现在正式开始,全体听我号令,跪迎教主圣驾!” 随着话音,全场人众一齐跪倒:“属下恭迎圣主!”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十八章 拜月大会 王天德望着月光下黑丫丫的人群,心中大悦,不由得哈哈大笑:“我教人才济济,日益兴隆,可喜可贺啊,都起来吧!” 人们高呼:“谢教主恩典!”一齐起身肃立。 王天德在众首领的陪同下,来到香案前,煞有介事地祝祷一番,燃起三柱香,遥望天上明月,揖了三揖,将香插进香炉里,然后退后几步,带领众首领三拜九叩行大礼参拜。 祭拜月神之后,王天德等人登上高台就坐。 台上正中并排摆放了两张大太师椅,王天德与一个中年蒙面女子一起居中而坐,其他首领们依次坐在他们身后的几排椅子上。 慕容雪站在队伍的头排位置,她细心观察着台上众人,尤其是教主身边那名女子,因为蒙着面巾,长什么模样不得而知,但那两只眼睛却露着野狼般的精光,显示有着极高的功力。 他们身后那数十名教首,男女老少形形色色,全都目光深邃,太阳穴突鼓,一看便是功力不凡,散发着骇人的威势。 这时,牛北洪跳到台上一侧,高举双臂,激昂地喊道:“蒙教主洪恩,现在为众道友发放月饼。这不是普通的月饼,这可是回情丹的解药啊!现在,让我们大家一齐顿首,叩谢教主恩典!” 全场立刻群情激奋,人们一齐跪倒在地,高呼:“谢教主恩典!” 一些黑衣人抬着箩筐,走进一排排队列之中,依次向跪在地上的教众发放月饼,每人一枚。 月饼发放完毕之后,牛北洪昂奋地高喊:“众位道友!在这良辰佳节,普天同庆之际,我们欢聚一堂,得蒙教主大驾亲临,慷慨赐药。我们得瞻圣颜,又蒙教诲,这是多么的荣幸!此生何憾,此情何堪?让我们大吼三声,表达对教主的感恩之情!” “哈!哈!哈!” 三声震天动地的齐吼之后,场上沸腾了。 人们纷纷高举着双手,激动地叫喊起来: “感谢教主恩典!” “坚决追随教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敬祝教主玉体安康,与天齐寿,洪福永享!” …… 良久,王天德站起来,走到台前,双手向下一压,止住众人。 他清了下嗓子,慷慨说道:“旭日东升,明月为辅,江山永固,一统江湖!我旭日神教,来自旭日初升之国,飘洋过海,为了建设天堂乐土,解救芸芸众生而来,我们就象是天上的明月,永远护卫在大光明的太阳周围。古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今天来的各位道友,都是本教的重要骨干力量,为了弘扬大法福音,拯民于水火倒悬之中,你们一定要克尽职守,坚心求道,不可有丝毫的懈怠。” 场上鸦雀无声,王天德用鹰眼扫视一下全场,接着说:“本教主就是大光明神的使者,依照神的旨意,弘法传道,洞察秋毫。你们平时的言行勤懒,全都记录在案,一切都难逃神的法眼。在过去的一年,有许多道友模范执行本教法旨,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为本教的发展壮大做出了突出贡献,下面,请我念到的人到台上来。” 他看了看队列前排的几个人,开始念到:“海鹰帮帮主俞通海、教化院主事姬寒冰、百花谷护法仙子慕容雪、江淮分舵长老陆仲明……” 随着话音,被安排站在前列的几人由黑衣人引导着依次走上台去。 王天德继续讲着:“本教对以上八人隆重表彰,特赏赐旭日金章一枚,教职连升三级,任命随后即下。希望受表彰的道友,戒骄戒躁,继续努力,为本教事业再立新功。也希望全体道友以他们为楷模,全力以赴,力争上游,争取在新的一年迎头赶上,实现我教宏伟大业的新跨越。” 说完,他一招手,一名黑衣少女捧了放有金章的托盘上前。 他取过金章,亲自为众人授奖。 台上的几人依次走到他的面前叩首谢恩,然后,由教主将金章为他们挂在胸前。 这八人受奖完毕,站在台前,统一面向下面方队亮相。 牛北洪在台侧扬着双手高喊:“大家鼓掌!”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在掌声中,受表彰的八人依次下台,站回自己原来的位置。 王天德双手一压,台下掌声顿息。 他忽然面色一凛,继续讲道:“本教近期发展迅猛,主流是好的,但也有那么少数一些人,玩忽职守,藐视教规,甚至吃里扒外,首鼠两端,不但不为本教献计出力,反而胡言乱语,挑拨离间,敷衍塞责,精神委靡,在与武林盟的斗争中屡战屡败,严重影响了本教士气,造成了难以挽回的重大损失,对这些不法行为如不严惩,何以服众!来呀,把黑风寨寨主屠大刚、太湖帮帮主田士郎给我押上来!” 被五花大绑的屠大刚和田士郎立刻被黑衣人推搡着,押上台来。 两人扯着嗓子哀嚎着: “教主饶命啊……” “我们为本教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教主不能这样绝情啊……” 王天德铁面如霜,厉声吼道:“你们这两个畜生!消极懈怠,屡犯教规,事到如今仍然执迷不悟,不杀之何以肃纪律?刽子手,执行教规!” 屠大刚心中绝望,事已至此,知道难免一死,气得咬牙切齿,破口大骂:“王天德,我操你八辈祖宗,苍天有眼,叫你不得好死……” 黑衣人抬脚照二人腿窝一踹,将他们放跪在地,随即打掉头巾,鬼头刀一抡,喀嚓一声,将人头砍下,二人的惨嚎噶然而止,黑衣人随即将滴血的人头挂上旗杆示众。 王天德扫视一下台下人群的反应,见到人们无不惊愕震恐的样子,对这次杀人立威的效果甚感满意。 他轻咳一声,继续说:“我教及时剔除这些害群之马,是为了纯洁队伍,以利再战。当然,我们大多数道友的表现是好的,大光明神是心知肚明的,大家一定要引以为戒,绝不可再犯同样的错误。本教上下一体,赏罚严明,在新的一年里,我相信,本教的大法福音,一定会更好地发扬光大,在东土大地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我们长老会经过缜密研究,已经定下了大举发展的行动纲领,不久将由内外各堂和分舵逐级传达,希望大家凝心聚力,坚决挫败六大门派的反扑,我们一枝独秀,一统江湖的日子不远啦!” 牛北洪振臂高呼:“旭日东升,明月为辅,江山永固,一统江湖!” 台下数百人群情激奋,跟着高呼:“旭日东升,明月为辅,江山永固,一统江湖!” 王天德随即把手一挥:“今天是团圆节,是高兴的日子,我们难得兴会于此,大家都跳起来,乐起来吧,欢庆我们这次圆满的大会,成功的大会!” 这时,一些黑衣人捧着小皮鼓、葫芦笙聚到台侧悠扬地吹奏起来。 伴着乐声,一队黑衣女子踏着节拍婀娜地走上台来,开始载歌载舞。 王天德回到座位,满意地靠在椅背上,欣赏着属下们的欢庆活动。 台下,无数黑衣人手捧柴草而来,围着宝塔灯,跳跃着将柴草扔到宝塔灯上,大火熊熊燃烧起来,等到瓦片烧红,再泼以煤油,火上加油,篝火彤红,照亮鬼影般群魔乱舞的人群。 牛北洪手舞足蹈地吼着:“大家手拉手,围着火光,跳起来,舞起来吧。” 人群开始欢呼雀跃,冲到篝火旁,手拉着手,踩着鼓点疯狂地跳跃着、舞蹈着、欢呼着……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十九章 狡兔三窟 这场疯狂喧嚣的庆祝活动,一直持续到午夜方休。不知什么时候,台上王天德等教首早已悄然离场。 众人回到自己黑洞洞的帐篷时,仍然意犹未尽,只是碍于黑衣人的监视,才不敢出声议论。 不久,空地上已经空无一人,瓦砾塔燃起的篝火也已经熄灭,一切都归于平静,只有山风吹拂的树叶在娑娑作响。 杨教贞听得外边没什么动静了,便撩开帐篷后面一角,向外观看。 帐后紧依山脚,外面到处是杂草灌木。 他听了一会儿,没发觉异常,便悄悄钻出帐篷,蹲在暗影里观察周围情况。 每座帐篷前依然站立着持刀监视的黑衣人,营地内,黑衣人的巡逻小队在不停地来回巡视。 他停了片刻,等巡逻队远去之后,他一耸身,嗖地跃上山脚,踩着树梢向远处掠去,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帐前的黑衣人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离开。 在慕容雪的帐篷里,因为有梅林星一同住在里面,人们心中戒备,不敢有任何动作。 当杨教贞在隔壁出到帐外的时候,其他人没有觉察,但白雅琪却立刻感觉到了。 她捅了捅慕容雪,向隔壁帐篷指了指。 慕容雪会意,她假装无意地抖了一下衣袖,暗中发出百花迷魂散,看到梅林星沉沉睡去,推了推她,轻唤了几声:“梅护法……” 梅护法已像死猪一样毫无知觉。 慕容雪对白雅琪耳语道:“这里高手众多,阿贞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你去配合他,去到江心小孤山蕙济庙,查探一下贼首王天德的动向,你们要小心!如果没有机会千万别逞强,赶紧撤回来就是了。” 白雅琪点点头,说:“姐姐放心吧!” 她悄悄从后面钻出帐篷,四处观察一下,然后快速掠出了营地。 杨教贞行不多远,便被魔教密布在营地外围巡夜的高手察觉,一名黑衣蒙面人仗剑迎了过来,喝问:“什么人?口令?” 杨教贞知道来者既能察觉他的行踪,肯定不是善茬。他哪里知道什么口令,于是手按剑柄反问:“口令?” 对方答道:“日月同辉!” 他也重复道:“日月同辉!” 对方见他答不出下句,立刻明白不是自己人,一抖手,一道寒光疾射而出,直奔他面门而来。 杨教贞挥剑“当!”地格开暗器,两人更不答话,立刻刀来剑往,斗在一起。 原来魔教为了防备六大门派的袭扰,确保大会的顺利举行,同时也为了防止教内人员私自外出,他们在营地周围布下了众多一流高手,暗中巡视。一处有警,八方呼应,决不容许有人窥伺捣乱。 杨教贞急欲脱身,不想与对方纠缠,但对方功力奇高,与他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急切中很难迅速解决战斗。 对方也感到了他的实力强劲,在搏斗中发出了报警的长啸,招呼附近的同伴前来相助。 杨教贞见一时无法取胜对手,便虚晃一招,转身就跑,想甩脱对方。但对方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竟难以逃脱。无奈,他只好返身力战,全力攻击。 这时远处传来附和的啸声,对方的帮手不久将至,形势非常危急,他连一个高手都不能迅速拿下,等敌人高手云集,则更难幸免。 他边战边思索对策,猛然间他灵机一动,趁着对方向他胸口刺来的时候,不躲不避,也一剑向对手胸口刺去,这是两败俱伤的招式,对方判断他必然躲避或格挡,完全没有料到他会采取这样不要命的打法,此时想变招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听天由命。 杨教贞因为穿了软鳞甲并未受损,而对方却被他刺了个透心窟窿,死尸摔落脚下。 杨教贞解决了对手之后,立刻向远处疾奔。 这时,前面又有一名黑衣人挥剑迎来。 杨教贞抢先吼道:“日月同辉。” 来人回道:“一统江湖。” 见对上了口令,来人以为是自己人,不再戒备,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杨教贞说:“有人探营,就在那边。” 他向远处一指,来人转头向那边望去。 杨教贞趁机一剑刺进他的心窝。 来人呀的一声,惊愕地瞪着双眼倒了下去。 这时后面也传来打斗的声音。 杨教贞向后望去,只见有两人正在搏杀。他在天山曾经服食了青龙蟒的苦胆,夜能视物,如同白昼,早看出是白雅琪正与魔教高手交战,于是连忙前去接应。 赶到切近,他喊道:“日月同辉。” 魔教高手回答:“一统江湖。道友快来帮我,这点子扎手的很,我一人拿他不下。” 杨教贞说:“休要担惊,杨某来也。” 说着,趁其不备,直接一剑刺进他的后心。 白雅琪喊道:“贞哥哥,快跟我走!” 两个人迅速向远处疾掠而去。 他们突出了营地,迅速向江边奔去。 来到江边,只见码头上停泊着几条小船。 杨教贞上前喊道:“日月同辉。” 一条船上有人答道:“一统江湖。道友有什么事?” 两人跳上小船说:“牛护法有令,有急事赶往小孤山。” 船上人张开手:“请出示令牌。” 白雅琪不耐烦地说:“什么令牌?真是麻烦!” 她抬手一剑将那人刺死,随即两人大开杀戒,迅速将几条小船上的十几名守卫杀死,然后夺得一条小船,摇撸划桨,箭一般向江心驶去。 两人赶到江心小孤山码头,发现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他们迅速上岸,沿着上山台阶向上疾冲。 来到蕙济庙的时候,这里也同样空无一人。 他们心中诧异,连忙在庙中搜索,最后,听到后面一间柴房里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便扑过去,将躲在柴堆中的几个和尚揪了出来。 杨教贞说:“日月同辉。” 几个和尚吓得抖抖索索,不明所以,大睁着双眼恐惧地望着他们。 白雅琪抬手给了和尚一耳光,怒道:“你这魔教妖孽,装什么糊涂!” 那和尚哭丧着脸,颤声说道:“大侠饶命,我们是这庙中僧人,这几日被他们霸占了庙宇,将我们看管起来,我们并非魔教中人。” 杨教贞问:“那些人都到哪里去了?” 和尚说:“一个时辰以前,他们突然连夜撤走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们不知道,也不敢问。” 白雅琪问:“他们有多少人,朝哪个方向走了?” 和尚说:“他们走时,我望见他们是向江南方向乘船离开了,黑压压的大概有四五百人,用了好大一阵才把人全部渡过江去。” 白雅琪一瞪眼,说:“你说得可是真的,如果有半句虚言,我要你的命。” 和尚说:“大侠休恼,出家人不打诳语,再说,我们对这些魔教妖孽恨之入骨,何必替他隐瞒。” 杨教贞向白雅琪一使眼色:“我们走!” 两人迅速回到码头,解下小船向江南驶去。 上岸之后,白雅琪问:“他们已经走远,我们到哪里去寻他们呀?” 杨教贞说:“他们大队人马行动缓慢,我们快追,一定能够追上。” 两人于是运起轻功顺着山路一直追了下去。 不久,他们便在一个山谷中,发现了大队人马正在忙碌着宿营。 他们远远地观察着,确认这就是魔教总舵那些人之后,杨教贞骂道:“狡兔三窟,好狡猾的贼子!” 白雅琪问:“我们怎么办?” 杨教贞看看天,说:“现在已交五更,天马上就要亮了,我们先回去,今天我们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行踪,他们跑不了,明天我们再找机会追踪他们。”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四十章 话不投机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整个营地便乱成了一锅粥。 无数黑衣人手持武器,大呼小叫地将营地包围起来,然后挨个帐篷查验人数。 查验过后,并没有发现异常,这证明营地内部一切正常,昨晚发生的事全是外来人员所为。 随后,营地管理者召集各部领队前去开会。 不久,梅林星开会回来,向大家传达了上边精神。 原来营地昨夜遭受了多次偷袭骚扰,估计全是来自武林盟的暗探。教里布置在营地外围的高手奋力围剿,最终击毙了几名入侵者,确保了营地的安全,同时也抓捕到几名来敌。但本教也在交战中蒙受了重大损失,三名总舵长老被杀身亡。要知道这三人都是江湖上一等一响当当的成名角色,他们竟未能等到其他高手赶来增援,便已惨遭杀害,可见对手功力之强,已经超乎想象。上边要求大家加意提防,有可能的话,尽量互相照应,确保安全返回。 这时营地内已经有人在开始打点行装,不断有人到接待处消号辞行。 白雅琪问:“人家都开始走了,我们还等什么?” 梅林星说:“分舵有安排,为了确保安全,我们要一起走。而且上面对慕容护法和杨公子另有重用,现在我们收拾一下,去高舵主那里集合。” 杨教贞立刻反驳说:“梅护法此言差矣,我什么时候加入了你们的破教?我不是你们教里的人,更谈不上什么重用不重用。再说,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用不着你们操心安排。” 白雅琪也说:“你胆小怕死,你自己跟着分舵走就是了,我们不怕武林盟,用不着去舵主那里集合。” 梅林星把脸一沉,说:“二位这么说可是犯忌的,假如传到上边耳朵里,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以后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这可不是小事儿。我好心为你着想才告诉你,不然以后你们在教内,一天也混不下去。” 秦红影暂时不想跟旭日教搞僵,怕二人再说出什么难堪的话来,便连忙打着圆场,说:“他们两个孩子散漫惯了,没见过世面,也不懂什么人情事理。梅护法,千万别跟孩子们一般见识,有什么事跟我说就是了。” 梅林星挺起胸脯,耷拉着眼皮,酸不溜丢地说:“秦谷主,你这谷内人员的管理真叫人不敢恭维,就这么一群胡吃闷睡,吃凉不管酸的主,能指望干成什么事?不是我说你,你自己也该好好反省一下了,不及早整顿行吗?就你们这种素质,居然还受了表彰,有多少比你们做得更好的都没排上号,你们难道不受之有愧?这也就是我替你们担待着,好言好语极力推荐的结果。否则,不用说奖励,就是给你们个处分也不为过。” 白雅琪气她罗唣,瞪眼说:“你少装模做样对我们指手画脚,再不老实,我还打你屁股。” 梅林星心中有气,又拿白雅琪这个愣头青没办法,便乜了秦红影一眼说:“秦谷主,你自己看看,叫我说什么好呢?” 秦红影瞪了白雅琪一眼,斥道:“大人说话别插言。” 然后陪了笑,对梅林星说:“梅护法,您别生气,我回去一定好好整顿。咱们现在去见高舵主吧。” 梅林星哼了一声,拉长着脸说:“这事儿不能算完,回头再跟你算账。另外,秦谷主这次得了黄金千两,具体怎么用,你考虑过没有?” 秦红影说:“这个我倒没考虑,梅护法有什么想法吗?” 梅林星说:“吃水不忘挖井人,你们这次受奖励,全靠了分舵的培养和举荐。我建议你用这笔钱好好打点一下,这样皆大欢喜,对你们将来也有好处。我倒无所谓,但高舵主那里却不能不考虑。” 慕容雪不想再跟她墨迹,便说:“算了,别磨嘴皮子了,不就是想要点银子吗。夏荷,给梅护法五十两银子,算是感谢梅护法的栽培。然后我们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夏荷从行李中取出一锭大银,递向梅林星。 梅林星满脸通红,愤愤地说:“这叫什么话!难道是我想要你们的银子吗?就这点儿银子,本护法还真没放在眼里。” 秦红影取过银子,笑着说:“梅护法,你没少为我们操心,这也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你可千万不能不收。” 说着,将银子塞到她的手里。 梅林星推辞几下,最后还是将银子接了。 慕容雪说:“既然梅护法收了银子,就等于原谅了我们的不恭。现在,去消号辞行吧,我们走。” 梅林星表情有些不自然,本想辩解几句,又觉无趣,最后,还是将银子揣进怀里,昂了头,迈着方步,去接待处办手续去了。 办完手续,一行人领回马匹,出了营地,走不远便来到一片小树林。 树林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陕甘分舵的人正在陆续往这里集合。 梅林星到里面见了分舵主高鼎福,汇报了此行的一些情况。 高舵主听完汇报,啧啧撮了两下牙花子,踱了两步,摸着下巴沉吟片刻,然后叫她把秦红影、慕容雪和杨教贞带来见他。 梅林星回来一说,杨教贞坚决不去。 秦红影也不好意思对这位未来女婿说什么,便只好和慕容雪一起去了。 高鼎福见了二人,心中很有些不是滋味。当初他亲自去百花谷为儿子提亲,不可谓不隆重,给了她们多大的面子。谁成想她们竟不识抬举,先应婚后悔婚,叫他这堂堂舵主丢尽了面子。本来有心狠狠整治她们一下,出出心中恶气,但因为她们近期高歌猛进,在江湖上迅速扬名立万,以至于连总舵都注意到了,因此再想动她们就不能随意而为了,必须要有可信的理由才行,否则,总舵那边也不好交代。 秦红影慕容雪母女上前磕头拜见高鼎福。 高鼎福问:“杨教贞呢,他为什么不来?” 慕容雪说:“他水土不服,这几天身体不适,不能亲来拜见舵主。舵主有什么事由我转达就是了。” 高鼎福看了秦红影一眼,说:“秦谷主,对下属不可一味纵容,要好好管教才是。” 秦红影恭敬地说:“舵主批评的是,我回去一定好好整顿。” 高鼎福背了手,阴阳怪气地说:“本舵主恭喜慕容护法,你现在是总舵的红人了,风光得很啊。按照总舵的意见,你和杨教贞已经被破格提拔为分舵护法,以后就在我的手底下做事。你二人年轻有为,而且受到了总舵的青睐,前途不可限量啊。说不定,数年之后,本舵主还须你二位提携哩。” 慕容雪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正所谓打翻五味瓶,羡慕嫉妒恨。 她说:“高舵主取笑了,属下虽然有所进步,那还不是您亲自培养的结果吗。再说,水大不漫桥,以后我们在您手下做事,还望舵主提携才是。我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多多教导。” 高鼎福干笑了两声,说:“教导不敢,你还知道我是你的上级就好,现在我命令你,立刻带同杨教贞一起,随我到分舵履职赴任,不得有误。” 秦红影连忙陪了笑说:“高舵主的指示自然要执行,只求舵主宽容几日,小雪回去还要把所管事务交接一下,何况阿贞现在身体有病,也需静养几日,等身体恢复,才可到任履职。” 高鼎福把脸一沉:“神教之内,令出如山,属下必须无条件执行上级指令,即使现在叫你去死,也必须立刻自裁,不能有半点怨言,这是教规!难道你不懂?什么也别说了,执行命令吧,叫他二人立刻收拾行囊,到我这里报到。” 慕容雪见高鼎福如此跋扈,不由得冷哼一声:“属下算是领教了高舵主的威风,既然这样,本姑娘决不会到你的手下做事,我是总舵任命的护法,你没有权利对我颐指气使,予取予夺,我找总舵评理去!” 说完,她拉起秦红影:“娘,甭理他,我们走!” 高鼎福见慕容雪居然不买他的帐,不由得火冒三丈,厉声吼道:“慕容雪,我警告你,教规无情,你敢抗命不遵,就是死路一条!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敢走出一步试试?”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四十一章 栽倒家了 慕容雪不屑地瞥了一眼高鼎福,冷冷地说:“你别给脸不要脸,一个小小的分舵主,还吓不倒本姑娘,我想走就走,你能怎样?” 她转身就走,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高鼎福怒不可遏,喝道:“好啊,反了你了?来人,给我将反贼拿下!” 伴着话音,立刻有几名武士猛扑上来,擒拿慕容雪。 但还没等他们扑到跟前,就听金风乍起,几枚石子呼啸着直奔他们的要害打来,吓得几人连忙退避。 眨眼间,杨教贞和白雅琪已经抢到慕容雪身前,对着高鼎福怒目而视。 高鼎福本想给慕容雪来个下马威,将来好叫她乖乖听话,想不到慕容雪竟会如此强硬,在众多下属面前叫他下不来台,他今天要不把颜面找回来,便彻底栽了,以后还怎样行走江湖,即使在教内也成了别人的笑柄。想到此,他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下决心不顾一切,非要取她性命挽回影响不可。 他咬牙切齿,猛地拔出腰刀,劈头向慕容雪砍去。 但杨教贞身形更快,一脚踢飞了腰刀,白雅琪紧跟着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将他踹出一丈多远,连退了几大步才稳住身形。 这一下令高鼎福在众人面前出丑出大了,他紫涨的脸皮变成了猪肝色,霎时间恼羞成怒,张牙舞爪地挥着双拳,又疯狂地扑了过来。 白雅琪迎着来势晃身前扑到他的身侧,右脚一拌左手一推,一下子将他摔了个嘴啃泥,钢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白雅琪一脚踩住他的后背,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吆五喝六装大尾巴狼,再敢胡闹我就踩死你!” 高鼎福被踩在脚下无法动弹,他又羞又恼,圆瞪着双眼,扯着嗓子向围观的部属们吼起来:“都他娘的看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动手擒拿反贼!” 群贼拔刀拽剑就要往上冲,杨教贞刷地一摆长剑,罡风暴吐,他剑指群贼,喝道:“都给我站住!我看哪个敢动!” 群贼见到舵主被擒,早已心中发虚,此刻见到杨教贞凛然怒视,自知不是对手,竟被他狠话震住,无人再敢上前冒险。 陕甘分舵来参会的近百名大小头领,全部聚拢在这里,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这种窝里斗的烂事叫他们很是为难,帮谁也不好,在一旁看热闹也不好。正常情况下当然要替顶头上司分忧,但那是在顶头上司占据优势情况下的溜须拍马行为,而现在舵主被自己手下人打了,被人踩在脚下,处于绝对的劣势,此时谁还敢上来自讨苦吃呢。 最后,一个似乎有些威望的老者终于看不过眼,上前对白雅琪说:“这位姑娘,老夫论年纪可以做你的爷爷了,在分舵位居长老,说起来也算是你的上司,尊老敬贤,是自古以来的传统,老夫说句话,姑娘总不至于不给老夫一点面子吧?” 白雅琪哼了一声:“有话就说,罗嗦什么!” 老者尴尬地摇了摇头,说:“姑娘要听老夫的话,先把高舵主放开,这种目无尊长的行为成何体统?然后,你给高舵主磕个头,认个错。我想高舵主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白雅琪呸了一口,怒道:“老匹夫,你敢拉偏架!本来他犯了错,应该他给我磕头认错才是。你在这瞎搅和什么,没你的事儿,滚一边儿去!” 老者也被骂急了:“好个不懂事理的小畜生!你到江湖上打听打听,我震三江邱道玉是好惹的吗,哪个敢不给老夫面子?今天老夫就要教训教训你这乳臭未干的孩崽子。” 他说着,张开鹰爪似的双手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白雅琪刷地一闪身掠到邱道玉身后,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骂道:“滚你妈蛋!” 邱道玉一时收不住脚,蹬蹬蹬跌出几大步,一头撞在一棵大树上,顿时头破血流,晕倒在地。 围观的贼众立刻有人上前搀扶救护,邱长老满脸是血,伤势严重,这样一来,就更无人敢出头劝架了。 忽然间,从人们头顶上传来一声娇叱:“大胆杨教贞,你敢藐视天下英雄么!” 人们只觉眼前一花,一道寒风直奔杨教贞袭来。 杨教贞晓得厉害,急忙闪避。仓促间拔剑招架,与来人斗在一起。 两人以快打快,瞬间交手十几个回合。来人招法更精,速度更快,迫得杨教贞手忙脚乱,极为被动。 白雅琪飞身跃起,紫云剑划出一道弧线,往二人中间一挥,喝道:“住手!” 二人惧怕紫云剑的威力,怕伤了自己兵刃,同时向后一撤身跳出圈外。 人们这才看清,来人竟是一个身材纤细的黑衣蒙面人,从脑后飘动的长发看,竟是一名年轻女子。 那女子怒视白雅琪,喝令:“跪下!” 白雅琪噘着嘴,不情愿地跪下了,不满地说:“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总是欺负我们!” 那女子冷笑道:“哼,欺负你们?我都替你害臊。今天我就要清理门户,亲手杀死你们这对淫贼!” 由于事发突然,场上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高鼎福见状忽然来了精神,他从地上爬起来,拣起钢刀向白雅琪砍去,嘴里嚷着:“跟反贼废什么话,快杀死他们!” 白雅琪呼地跃起,她躲过钢刀,抬脚向他踢去,同时怒道:“混帐东西,你给我老实趴着!” 黑衣女子一摆长剑攻向白雅琪:“放肆!” 白雅琪也怒道:“你才放肆!你甘心附贼,还有何话说。我现在也要清理门户,阿贞,我们一起上,把她扣下!” 杨敎贞闻言,仗剑急攻,与白雅琪一起,双剑合壁,将黑衣女子围在核心。 黑衣女子浑然不惧,立刻与二人展开对攻,这场恶战直打得天昏地暗,罡风四起,吓的四周人群连连后退,生怕被剑风扫中。 数十回合之后,黑衣女子的长剑终于和紫云剑碰到一起,长剑立断,瞬间杨教贞的长剑攻到,“哧!”的一声将她衣襟划开。 黑衣女子吃了一惊,将手中断剑砸向白雅琪,怒道:“算你狠!” 说完,她耸身跃上树梢,向远处掠去,眨眼便没了踪影。 白雅琪愤愤地跺了一下脚,转脸看到高鼎福站在不远处观战,便把一腔怒火全部撒到他身的上,喝道:“谁叫你站起来了,给我趴下!” 她几步跨到切近,抬脚将高鼎福重新踢翻在地。 这时,从人群中发疯般冲出一人,叫嚷着:“反贼,我跟你们拼了!” 原来是少舵主高子安听到消息急忙赶来,他见白雅琪把他爹制住,顾不得多想,一摁绷簧,几颗丧门钉激射而出,向白雅琪打去。 白雅琪嗖地跃起一丈多高,避开丧门钉的同时,一个跨步已欺到高子安身前,她劈手夺下他的折扇,一掌将他拍倒在高德福身上,随后将二人一同踩在了脚下。 这时又有一名青年女子叫喊着仗剑冲来。 白雅琪把眼一瞪,刷地亮出紫云剑,吼道:“敢有捣乱者,杀无赦!” 杨教贞心中一震,他已经认出,来人正是那曾经与他指腹为婚,如今却与高子安混在一起的陈玉芝。 此刻,在这种场合,他们四目相对,百感交集。 陈玉芝怔立当场,忽然扔了宝剑,双手捂脸,呜呜哭了起来。 杨教贞昂首望天,眼泪也不禁簌簌流了下来。 他喃喃地说:“琪儿,把高舵主放了吧!” 白雅琪也已经认出了陈玉芝,便把宝剑归鞘,把脚从二人身上挪开,笑着问:“原来是陈大小姐,他是你的什么人啊?我可是看在你和贞哥哥的面上才饶了他们。” 陈玉芝“哇!”地哭出声来,转身向人群外面跑去。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四十二章 悔不当初 高鼎福父子脸色铁青,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们这次丢人可丢到家了,早就知道慕容雪不好惹,却没想到她竟是如此的可恶,当着全体下属,这样不留情面地羞辱,叫他们今后如何做人呢? 高鼎福又怒又恨,却又无可奈何。此刻,一直强势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无能为力的屈辱。如果受到外人欺负,他心里倒还好受些,现在竟被自己的下属骑着脖子拉屎,这叫他怎能咽下这口恶气。 秦红影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她知道小雪有脱离魔教的打算,现在的百花谷,其实早就由女儿当家了。她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女儿架空了,目前谷内真正的大事,她这个谷主已经难以决断了,只好顺势当起了甩手东家,尽量协助女儿做些补台的工作。她有时也心中苦涩,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也只能接受这种现实。她本来主张在无力与魔教直接对抗的情况下,最好与其维持一种过的去的表面关系,现在看来似乎也已经不可能了,她不知道今后会遇到什么样的险恶局面,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她用带有责备的目光看向女儿,心里说,还是年轻啊,遇事只凭一时的气愤,不知道从长考虑。 但慕容雪却另有考虑,她已打定主意,迟早要与魔教决裂。因此,她不会离开自己的势力范围,到分舵去任什么狗屁护法。她不是久居人下之辈,怎么可能甘心受高鼎福父子的驱策呢。 此刻,她用蔑视的目光,看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高鼎福,说道:“高舵主,今天的事情是因你无事生非,欺人太甚引起的。你既然没有容人之量,我也不会到你手下任职,这是你处事不当造成的后果,因此,你必须向我道歉,确保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否则,我是不会就此罢休的,我一定要到总舵去告你。本姑娘现在没空伺候你,告辞!” 她向杨教贞等人一挥手:“阿贞,我们走!” 高鼎福愤愤不平,奔上前去拦住他们的去路:“慢着,事情没说清楚以前,你们不能走!” 慕容雪昂起头,眯起眼睛,不屑地看着他问:“你想怎样?再不识抬举,本姑娘就要叫人掴你耳光了。” 白雅琪在旁帮腔说:“对这种不要脸的人就该掴他!” 高鼎福脸上肌肉抽搐几下,强忍着怒火说:“你不是要到总舵去告我吗,有能耐你别走,不久神明公主要从此路过,我们就请公主评评理,你敢不敢?” 慕容雪哈哈大笑:“你做了亏心事,还厚着脸皮胡搅蛮缠,倒像得了理了似的,咱们就对质一下又有何妨。” 树林旁的小路上不断走过一些其他分舵的队伍,他们看到陕甘分舵起了内讧,乐得幸灾乐祸地看热闹,没人过来管他们的闲事。 高鼎福站在路边,不自然地与经过的熟人打着招呼,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极为难看。 有拍马屁的下属搬来了一把椅子,请他坐在那里等待。 但他刚一屁股坐下,白雅琪就瞪着眼睛奔过来,一把将他推翻在地,嚷道:“你犯了错,还敢坐在这里抖威风,好好站在路边反省去吧!” 她将椅子拎到慕容雪面前,说:“姐,你坐着歇会儿吧。” 慕容雪说:“那椅子太小了,谁乐意坐他的破椅子。” 白雅琪说:“也是的,这破椅子有什么好坐的。” 说着,她一抖手,将椅子扔到了树上。 这真是恶人更有恶人磨,高鼎福这下落了个威风扫地,狼狈透了。 他忍气吞声地站在那里,就象受了欺负的孩子要找大人哭诉一样,等候着神明公主的到来,老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他心中后悔,真不该轻易招惹慕容雪这个丧门星。 秦红影有些担心地看着周围的形势,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收场。 她见小雪抱着双臂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便走过去悄悄说:“你这孩子也太莽撞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慕容雪笑着在她耳边说:“他们总部的高手昨晚就撤走了,你就放心吧,眼前这些废物奈何不了我们,我趁机好好整治他们一下,叫他们以后放规矩点。” 话虽这样说,但秦红影仍感到惴惴不安。 不久,神明公主王菲菲的马队终于到来了。 高鼎福呼地扑到路中央,跪在那里放声痛哭:“冤枉啊,请公主为属下做主……” 王菲菲被吓了一跳,连忙勒住马缰,向下一望,见高鼎福老泪纵横,跪在那里哇哇大哭,好象受了很大委屈似的。 她甩镫下马,来到近前问:“高舵主,你这是干什么?” 高鼎福哭诉道:“慕容雪飞扬跋扈,抗命不尊,还叫人把属下痛打一顿,百般羞辱,属下实在管束不了这个贱人,还请公主主持公道,明正典刑,为属下伸冤啊。” 王菲菲看着高鼎福涕泪横流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好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高舵主,快起来吧,我还以为出了多大的事呢,慕容雪不是你的手下吗?真是窝囊。好了,有本宫为你撑腰,快别哭鼻子了,一大把年纪,也不怕人笑话。来人,给我把那强奴欺主的慕容雪押过来!” 她身后的几名女护卫立刻向慕容雪扑了过去。 杨教贞和白雅琪同时往前一横,吼道:“站住!” 高鼎福说:“公主你看,她连你都敢不服,就更别说属下了。” 王菲菲脸色微变,她身旁的两位总舵长老邓童吾和狄元达跨前一步,喝令:“什么人,敢抗公主,速速滚开!” 慕容雪平静地说:“你们让开,公主历来公正无私,岂能受那奸人蛊惑,我正要面见公主,阐明事实,请公主决断。” 她从杨教贞和白雅琪中间走过去,来到王菲菲面前跪倒磕头:“属下拜见公主!” 王菲菲怒道:“大胆慕容雪,上次你不辞而别,我就想找你算帐!这次又抗命不尊,你还有何话讲,来人,把她给我拿下,枭首示众,以正军法!” 几名女护卫扑上去将慕容雪按在地上。 慕容雪高喊:“公主且慢,属下有下情回禀,到底谁是谁非,公主自有明断。” 王菲菲说:“好吧,我给你一个表白的机会,也叫你死的心服口服。” 慕容雪说:“公主圣明!属下上次并非不辞而别,而是坚定执行公主命令,现在我已经完成任务,将杨教贞顺利招至我神教旗下。而这次,则全是由那高鼎福疾贤妒能引起,他对属下受到教主表彰极度不满,我们来他这里报到赴任,他发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叫我们自裁去死,而且不许有半点怨言。我感到蹊跷,教主刚对属下破格提拔,怎能转脸叫属下去死呢,这一定是他公然对抗教主意志,对我教进行的肆意破坏,说不定他早有叛教之心,否则怎么会如此丧心病狂?这样的命令我们只能找教主核实后才能执行,这也是对我教负责的态度,公主明断,这能叫抗命不尊吗,他发出这样恶毒的命令有什么根据吗?” 王菲菲听完,瞪着高鼎福问:“高舵主,她说的可是实情?” 高鼎福说:“公主别听这贱人一派湖言,我叫她到分舵履职报到,她却恼羞成怒,将属下暴打了一顿。” 慕容雪说:“公主明查,属下现在就在这里,怎能说我拒不报到履职呢,我们报到后,他张口闭口叫我们去死,这就是他所谓的命令。在场的全体道友皆可作证,他岂能抵赖!” 王菲菲说:“是啊,慕容护法不是已经到你这里报到了吗,你却为什么叫她去死呢?” 高鼎福急道:“那是属下做的比喻,并不是真的要她去死。” 慕容雪说:“军无戏言,他这样说,分明是反对教主决定,如此草菅人命,胡作非为,怎么能够服众,我们又怎敢在他手底下做事呢。” 王菲菲不满地看着高德福,冷笑道:“高鼎福!我现在终于听明白了。你好大的狗胆,提拔慕容护法是教主亲自定的,你不体谅教主苦心,与慕容护法同舟共济,为本教建功立业,却妄自尊大,谋害功臣,你想致本教事业于何地?难怪你的属下不服,你是该好好反省了。要不是念在你以往的功劳上面,我早已将你就地拿下,你的问题,我回去后一定禀明教主,你就等候总舵的调查发落吧。现在,你仍回陕甘分舵带罪立功,以观后效,如果再敢玩忽职守,作威作福,本教决不轻饶。” 高鼎福急得满脸通红:“这……这……属下冤枉啊……” 邓童吾怒斥道:“高鼎福!事实俱在,你还狡辩什么?公主已经法外开恩,你还敢执迷不悟吗?” 高鼎福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应对,一时急火攻心,竟一下子晕了过去。 王菲菲对慕容雪说:“慕容护法,事情已经清楚了,你受委屈了。你为本教立过大功,教主对你寄予了厚望,希望你不要受这次事件的影响,继续努力,争取为本教多做贡献。高鼎福办事不公,我已经警告他了,量他也不敢对你怎样。一切有本宫做主,你也不必斤斤计较,以后好好做事就行了。” 慕容雪叩首谢恩:“公主明断,洗清了属下清白,属下感恩不尽。今后一定不负公主厚望,为本教事业鞠躬尽瘁,再立新功!” 王菲菲满意地点点头:“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说完,她一挥手:“我们走!” 她不再理睬跪在地下的高鼎福,上马带着卫队径直走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四十三章 令主 神明公主一行走后,慕容雪踱到高鼎福面前,调侃地问:“高舵主,你看我什么时候去分舵履职赴任呢?” 高鼎福心情糟糕透了,他算是彻底领教了慕容雪的厉害,巴不得离她越远越好。他有气无力地说:“既然你直接受总舵领导,有事你请示总舵去,反正老夫也管不了你,分舵你爱去不去!” 慕容雪呵呵笑道:“你早这么通情达理多好,也省得自家人闹意见,叫外人看热闹。你我之间并无解不开的疙瘩,只要你保证以后不为难我,我也不会跟你过不去。属下刚才鲁莽,请你海涵。但一个巴掌拍不响,主要责任还在你这里,相信你也不会跟我计较。当然,即使你想计较,我也不怕。好了,以后高舵主有指示可以派人到百花谷找我,我现在有事,恕不奉陪了!” 说完,她带了自己同来的众人,上马扬长而去。 他们奔出数里之后,谈起刚才高鼎福等人的狼狈相,大家都哈哈大笑,连呼痛快。 秦红影说:“小雪啊,刚才你把娘吓坏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 慕容雪说:“有些事委屈不能求全,对高鼎福这样的人,我们越是对他恭敬,他越会趾高气扬,不把咱们当回事儿,还不如一次把他整疼了,他就不敢耍什么花招了,我们反而会更安全。其实,我早想好了,反正要跟他们决裂,就算事情发展不象现在这样顺利,我们大不了把那贼公主一同宰了,照样可以远走高飞。因此,凡事谋定而后动,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杨教贞说:“这魔教真是无聊的很,做什么事都装神弄鬼的,连教内人员聚会都蒙着脸,叫人摸不着头脑,而且他们总舵分舵的具体位置也不得而知,这样神神秘秘的行径,叫人感觉上下之间互不信任,我们怎么能和这些贼寇们为伍,我恨不得把他们全部砸个稀巴烂才痛快!” 慕容雪勒住马缰说:“你这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事来,那神明公主去得不远,阿贞你去悄悄跟踪她,最好查到他们的巢穴,以后我们也好反制他们。” 杨教贞说:“好,我也正有此意。” 白雅琪说:“我跟贞哥哥一起去吧,遇事好有个照应?” 慕容雪说:“不用去那么多人了,阿贞记住我的话:不入险地,确保安全!我们并不急于把所有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你远远地跟着,如有危险,不可恋战,立刻脱身返回。” 杨教贞说:“放心吧,遇事我比谁跑得都快,我去了!” 他脚尖在马鞍上一点,嗖地跃上树梢,向神明公主所去的方向,迅速追去了。 随着魔教的人各奔东西,路上也渐渐清净下来。 百花谷一行人在广阔的原野上放马疾弛,没了梅林星在跟前碍眼,大家心情放松,一路欢声笑语,边走边游览沿途景色,倒也不亦乐乎。偶尔遇到武林盟的零星人员,也都被白雅琪及时吓退了。 他们晓行夜宿,吃好的住好的,悠哉游哉,滋润得很。 路上,慕容雪笑着问大家:“这次参加魔教大会,你们都有什么感想,看出什么门道没有?” 秦红影说:“我感觉魔教的势力扩张很快,不说下面这些分舵情况,光总舵那些一流高手,能和阿贞阿琪比肩的就有数十位之多,甚至不少人的功力还在阿贞之上。我们跟他们实力相差太大,基本不在一个等级上,因此,暂时还应尽量避免与他们发生直接冲突。” 王弼说:“他们尽管人多势重,但依靠回情丹这种歹毒药物或是暴力控制,肯定会有不少人与我们一样,他们留得住人的身,留不住人的心,一旦破了他的回情丹,时刻都有树倒猢狲散的危险。” 白雅琪不以为然地说:“大家不要被他们表面凶巴巴的样子吓倒,我看他们不过是一群鸡鸣狗盗之徒,不足为惧!” 王签丽说:“我看不出什么门道,只觉得魔教和武林盟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把人看管得跟囚犯似的,缺乏起码的尊重和信任。一个个自以为是,又酸又臭,恶心死了,我跟这种人一天也待不下去。” 紫薇笑笑说:“我们看事得从两方面看,他们有叫人气愤的一面,但也有值得我们借鉴的地方,比如他们在治军方面尽管失之于严,但自古慈不掌兵,我们以后必须扩大队伍,积蓄力量,在练兵方面就必须有严明的纪律。” 赵奇志立刻附和道:“紫薇姑娘说得不错,我们与魔教和武林盟都不可能相安无事,发生冲突是早晚的事,因此,必须考虑怎样壮大自己,扩军备战,做到有备无患。” 秋菊用马鞭敲敲鞍桥说:“我们现在尽管力量单薄,似乎难以与魔教和武林盟抗衡,但我们现在人才济济,文有大师姐居中调度,武有阿贞阿琪左右相辅,再加上王世叔伍大哥等人皆精明强干,我们已经具备了发展壮大的基础,我们在江湖上独树一帜的日子不远了。” 伍超豪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慕容姑娘有经天纬地之才,一定有更为独到的见解,伍某虽然年长几岁,但与姑娘的大才相比已是望尘莫及,伍某无他,只有时刻枕戈待旦,唯姑娘马首是瞻。” 朱大鹏立刻响应:“对,我们愿意追随慕容姑娘左右,跃马横刀,驰骋江湖,抛头洒血,万死不辞!” 海棠笑道:“大师姐是我们当之无愧的领袖,我的实际年龄比大师姐还大着两岁呢。百花谷早有这种传统,只要有大师姐在,我们无论遇到多么强大的敌人也不怕,我们都听大师姐的。” 秦红影听到这话,干咳了一声。 海棠连忙说:“当然,这都是在谷主的领导下!” 王弼大手一挥,哈哈大笑道:“秦谷主不必介意,你生的好女儿应该高兴才是。俗话说,在家千口,主事一人,我们今后要发展壮大,没有一个好的当家人怎么行呢。我看雪姑娘沉稳持重,众望所归,而且具有统帅之才。因此,我提议,大家共推慕容姑娘为令主,今后一切听从令主调度,大家说,好不好?” 众人群情激奋,齐声附和:“好!我们坚决听从慕容姑娘调度!唯令主马首是瞻!” 秦红影红着脸说:“好吧,既然大家都拥护小雪,我更无话可说。小雪啊,娘以后也听你的!”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四十四章 实力地位 慕容雪神采飞扬,双手抱拳向众人一揖:“多谢诸位抬爱,此乃千钧重担,我也不好临难而退,还望诸位多多捧场。” 王弼笑着说:“令主不必客套,有什么高见尽管吩咐就是。” 慕容雪点点头,说:“我们这次参加魔教大会,可以说收获不小,我们得到了一些它的内部信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依我看,武林盟尽管庞大无比,各派高手云集,但它却是一个松散的组织,他们在我大明王朝有着广泛的社会基础,黑白两道盘根错节,良秀不齐,人数高达数十万众,名义上由六大门派为领袖,实际上是各行其是,即便临时拼凑在一起,缺乏训练,也不过是乌合之众,难以形成整体战力。以往我们曾与它发生过多次摩擦,他们吃过大亏,对我恨之入骨,双方裂痕一时难以弥合。我们要时刻提防他们反攻倒算,对付它可以采取避实击虚,各个击破策略。我们的真正对手,最终还是魔教。这是一个非常神秘诡异的组织,他们即使对教内之人也是防犯甚严。从这次与会得到的信息看,它似乎是来自东瀛的一种邪教,那王天德不过是个傀儡。你们注意到没有,他在会上不时地看旁边那蒙面女人的脸色,那女人很可能是个东瀛人,而且也不一定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近年来,倭寇在沿海一带活动猖獗,这旭日教也许就是倭寇采取的另一种渗透策略,利用邪教似是而非的神秘说教,裹胁一些无知愚民,不断地向内地渗透,获得一定社会基础,以达到入主中原的目的。这种人非我族类,危害甚大,我们决不可能与其长期共存,必须伺机将其铲除。问题在于,我们目前对它的内幕知之甚少,可以说我在明它在暗,一旦我们与其决裂,很难找到它的要害发起致命打击。因此,我们现在要沉得住气,在摸清它的底细之前,尽量虚与尾蛇,暂时隐忍,暗中尽快查明其组织结构,人员分布情况。狐狸再狡猾,也有露出尾巴的时候,这次参会,从他们的腰牌和帐篷编号来看,他们至少有四个分舵,除了我们曾经接触过的陕甘、豫鲁分舵以外,起码还有一个江淮分舵,另外,他的总部也有教化堂等内设机构。我们只要时刻留意,总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总体看来,它总部那些黑衣人训练有素,战力较强,而分舵以下,就松散得多,基本属于杂牌性质。” 夏荷说:“我们现在名义上还在魔教序列,今后还会与其发生这样那样的联系,我们将如何与其相处呢?” 慕容雪说:“我们要灵活掌握,能屈能伸,不求虚名,只求实效,一切以对我有利为原则。这次高鼎福被我整治的够戗,陕甘分舵暂时不会对我构成太大威胁,但是高鼎福肯定会怀恨在心,一定会找机会到总部去申诉,事态的发展还很难预料。我们就趁这短暂的平静时期,迅速招兵买马,扩充实力。这世道,实力决定地位。只要我们实力够强,能够吓阻他们最好,起码叫他们不敢对我轻易动手。” 冬梅插话说:“我看这陕甘分舵的实力也不容小视,那天与阿贞交手的黑衣女子,武功似乎还在阿贞之上,不知是什么来路。” 白雅琪脸一红说:“那是我的师姐方碧云,前不久我和阿贞去终南山,暗访陕甘分舵时就遇到过她,想不到这次又碰上了。” 慕容雪说:“看来你师姐已经被高鼎福网罗了去,这倒是个劲敌,我们要防备她乘隙偷袭,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她转脸对芙蓉说:“你回谷后立刻在终南山派出暗桩,严密监视陕甘分舵的动向,尤其那个方碧云,有情况立刻飞鸽传书,向我汇报。” 芙蓉应道:“是,回去后我立刻就办。“ 秦红影笑着说:“太遥远的事我们暂且不去管它,我看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为孩子们把喜事办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随机应变就是了。” 王弼也笑起来:“对,这是大事,我们一定要操办的隆重些。” 大家一路欢笑,放马奔驰起来。 十来天后,他们回到百花谷,不久,杨教贞也回来了。 大家问起跟踪的情况,他说:“我这次跟踪他们到了天目山,在一个极为隐秘的山沟里,发现了他们的一处巢穴。里面规模不小,有贼众不下数百人,入口处有块石头上刻了教化院三字,这是他们总部的一个下设机构。我看里面防守甚严,不知道有多少高手隐匿其中,没敢冒险深入,在周围巡查几遍,没有发现其总部和其他机构,便回来了。” 慕容雪笑笑说:“辛苦你了!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两处重要窝点,今后慢慢查访,总会摸清他们的底细。现在我们暂时不去管他,先忙完咱们自己的事再说。你和王世叔等人回天都山,看看婚礼筹备的怎样了,一切就绪之后,你就选好日子,带着八抬大轿来娶我吧。” 杨教贞兴奋得跳起来,将她抱起来转了几圈:“太好了,我终于要把我的宝贝儿娶回家了!” 慕容雪羞红着脸,用粉拳捶着他嗔道:“快放下,叫人笑话!” 随后,杨教贞、王弼带着伍超豪、赵奇志、朱大鹏、慕容青一起去天都山。白雅琪、王签丽留在百花谷,与慕容雪、海棠、紫薇、芙蓉一起,准备出嫁。 人们兴高采烈,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大家欢快地进行着各种筹备工作,期待着大喜时刻的来临。 秦红影一边为女儿缝制被褥嫁妆,一边不住地抹着眼泪。 慕容雪见了,轻轻依偎在母亲的怀里,两人默默地搂抱在一起,久久不说一句话。二十余年的相依为命,白手起家的苦楚,惨淡经营的无奈,走到今天,创下这点基业不容易,她们曾经付出过比常人更大的艰辛,随着出嫁日期的临近,母女间那种难以割舍的情愫,比别人更加深切。说什么都显多余,终于,两人抱头痛哭起来。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四十五章 大喜之日 慕容鹤在旁边看着,想劝解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他心中有着深深的自责,这些年没能照顾好这母女俩,他能说什么呢,最后,他伸出双臂,将二人一同搂在怀里。 秦红影猛地挣起来,擦着眼泪说:“你看我这是怎么了,孩子大喜的日子,应该高兴才是。小雪,不哭!娘知道你的心野,女大不中留,早晚会有这一天。你已经长大了,翅膀硬了,也该到外边闯荡了,娘这里天地太小,已经留不住你了。你出嫁以后,不要太苦着自己,娘这里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你要什么,娘都会给你的。” 慕容雪将脸埋进母亲怀里,抽泣着说:“娘,我会常回来看你,你和爹爹、夏姨娘一定要保重……” 秦红影紧紧地搂住她,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天都山这些天忙得热火朝天,三位寨主不遗余力,千方百计要把婚礼操办得隆重些。 他们在后山一块风景极佳之处,盖起一排崭新的青砖大瓦房。 中间最大的一个院落由师父居住,两边各有几处雅致的小四合院,分别是伍超豪、赵奇志、朱大鹏、慕容青的新房。屋里摆设全是新打的红漆硬木家具,房舍周围遍植竹林花草。 林槁牛请了大批能工巧茳,花了大价钱,频赶工期,在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就全部完工了。 杨教贞非常满意,他作为一个孤儿,从一个一贫如洗的穷光蛋,到如今终于要成家立业,机缘相凑,竟娶到了两个如花似玉的爱妻,他非常满足。 尽管他也时常想起与他指腹为婚的陈玉芝,但他心里明白,心高气傲的陈小姐根本就看不起自己,尤其看到她与那风流倜傥的少舵主高子安混在一起之后,便彻底打消了非分之想。 而雪儿却永远象个可亲的大姐姐那样,对他照顾有加,从来没有嫌弃过他的潦倒,跟她在一起,总会有一种温暖踏实的感觉。 尽管他知道,以雪儿不安分的心性,他们结合以后的生活肯定会动荡不安,但为了这千年的缘分,为了心中那份初恋的悸动,他有责任保护她,呵护她,即使为此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愿意。 相对来说,白雅琪则单纯得多,她象一张白纸一样,纯洁无瑕,令人怜爱。 杨教贞象个精明的农民一样淳朴实在,他对生活没有太高的要求,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失去了傲气的陈玉芝,却得到了更为实惠的慕容雪、白雅琪,他已经很知足了。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选好了黄道吉日,五位新郎官便动身去百花谷迎娶新娘。 百花谷为每位新娘子都陪送了丰盛的嫁妆,对曾作为当家大师姐的慕容雪,更是不惜血本。 秦红影怕女儿受了委屈,竟将四季护法和五十名精干女兵,作为陪嫁卫队,叫女儿带了出来。 他们全部骑马赶赴天都山。 山脚下早已高搭彩棚,有供新亲歇脚的精致馆舍,新娘子们和送亲队伍先在馆舍中借宿一晚。 第二天便是大喜之日,一大早,人们便忙碌起来,黄土垫道,净水泼街,满山高挂红灯,遍插彩旗。 新亲们为新娘子香汤沐浴,梳妆打扮。 不久,整个山寨鞭炮齐鸣,唢呐齐吹,五位新郎官披红戴花,骑了高头大马,带了八抬大轿,下山迎娶新娘。 在傧相洪亮的唱礼声中,人们依次扶出穿了大红嫁衣,蒙了红盖头的新人们,由新郎殷勤抱进花轿。 杨教贞独娶了慕容雪、白雅琪两人,后面慕容青娶了王签丽,伍超豪娶了海棠,赵奇志娶了紫薇,朱大鹏娶了芙蓉。 人们在鞭炮锣鼓唢呐声中,迤俪上山。 在新房前面的空场上,高搭了两座戏棚,山上请了两拨戏子,对台唱大戏。 聚义厅前,摆下了数十桌酒宴,山上喽兵除了巡逻放哨者之外,全体人员在此庆贺。 经过一番拜天地入洞房仪式之后,喜宴开张,人们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喧嚣戏谑,好不热闹。 不久,传出喜讯,新亲百花谷特意奖赏天都山全体人员每人二两银子,顿时全场欢呼,无不快意! 杨教贞的新房是一连三间的正房,中间是客厅,摆了八仙桌和太师椅,两边各有一间卧室作为新房,慕容雪、白雅琪各居一间。入洞房之后,两个新人在客厅的太师椅上落坐,等着新郎揭盖头。 春桃先跑进来查看了一番,随即命女兵们把两人的行头全都搬到东边屋内,把西屋腾出来,布置成了四季护法的卧房。 陪同的林槁牛说:“春护法,你们四位头领是贵客,我们不敢怠慢,已经安排了单独的雅舍供四位居住,何必要挤在一起呢?” 春桃说:“你听我安排就行了,剩下的你就别管了。” 林槁牛苦笑一下,只好由她。 杨教贞忙完外边应酬,来到洞房,见慕容雪和白雅琪正静静地蒙着盖头坐在那里,便欣喜地上前去揭盖头。 这时,就听有人喊道:“等等!” 杨教贞扭脸一看,只见四季护法从旁边卧室内跑了出来,正忙不迭地往头上蒙着盖头。 春桃说:“先揭我们的盖头!” 杨教贞尴尬地问:“别胡闹,你们戴什么盖头?” 冬梅说:“我们是陪嫁的,陪嫁也是嫁,就等于我们也嫁过来了,和大师姐应该是一样身份待遇,你不能慢待了我们。” 杨教贞哭笑不得:“天啊,这叫什么强盗逻辑!” 这时,白雅琪出手如电,点了四女穴道,说:“贞哥哥,别理她们,先给我揭。” 杨教贞迅速揭下了慕容雪和白雅琪头上的盖头。 白雅琪一下扑到杨教贞怀里,咯咯笑了起来。 杨教贞说:“含蓄点,人家都看着呢。” 白雅琪说:“都老夫老妻了,怕什么呀,再说她们也看不到。” 杨教贞一看慕容雪,仍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知道是白雅琪做了手脚,连忙替她解了穴道,说:“阿琪,以后不许对你姐无礼!” 白雅琪调皮地吐了下舌头。 慕容雪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嗔道:“臭丫头,看你还敢胡来!” 白雅琪连忙躲闪,但因为被杨教贞抱住而躲不开。 杨教贞说:“雪儿,我按住她,你打她几下,叫她以后长点记性。” 白雅琪挣扎着,嚷道:“你们两个欺负我一个,不公平!” 慕容雪笑道:“不公平的事还在后面哩,看我拧你屁股!” 吓得白雅琪连连求饶:“好姐姐,饶了我吧,以后再也不敢啦。” 慕容雪呵呵笑起来:“还真怕了,我哪舍得我的好妹子呀!” 说着,她在白雅琪小脸上用力亲了一口,三个人抱在一起哈哈笑做一团。 白雅琪解开四季护法的穴道,说:“雪姐姐,她们也慌着要嫁,怎么办?” 慕容雪扯下她们的盖头,抽打着她们说:“你们跟着掺和什么,都给我滚出去!” 四季护法唧唧喳喳躲避着,跑了出去。 杨教贞与二女喝了交杯酒,在高照的红烛下,看着两个美人,越看越喜。 慕容雪面色酡红,一副不胜娇羞模样。 他爱怜地伸出手,轻轻捧起她的脸,四目相对,多少浓情爱意,都汇集在这一刻,他低下头,深深吻了下去。 双唇一触,雪儿身体一颤,呻吟一声,便酥软下来。 杨教贞温柔地将她抱起,向卧室走去。 白雅琪一下窜到杨教贞背上,揽住他的脖子撒娇:“好哥哥,还有我呢!” 三人滚在一起,杨教贞左拥右抱,大床长被,力战二女,端的是龙马精神,神勇无比,搞得二女婉转莺啼,娇吟连连,一夜风光旖旎,畅快淋漓。临近天亮,三人才相拥而眠。 日上三竿,三人仍然高卧未起。 四季护法闯进卧室,嘻嘻哈哈围在床边,将三人推醒:“太阳都晒屁股啦,再不起来,我们就撩被窝啦!” 三人又羞又急,慌忙裹紧被角。 慕容雪羞红着脸,抄起一个枕头砸向她们,嘴里骂着:“没出息的东西们,快滚出去!” 四季护法嬉笑着跑了出去。 见杨教贞和白雅琪依旧偎在被窝里不肯起来,慕容雪推着他们说:“天啊,头一次起这么晚,快起来,人家出早操的都回来了,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三人穿戴整齐,走到外间。 四季护法正坐在那里等候,见到他们出来,不禁相视扑哧笑了起来。 慕容雪板起脸说:“谁叫你们住到这里来,这个样子我看你们以后怎么嫁人。” 秋菊说:“我们陪嫁过来,就算是如夫人了,还嫁什么人。” 慕容雪斥道:“呸!我出嫁有你们什么事?还如夫人,美的你!想跟姐姐抢相公,这还了得!以后你们都给我放规矩点,没我的允许,不准到我的卧室里去。再这样不象话,我就随便找个什么人,把你们统统嫁出去!” 四人失望地说:“唉!空欢喜一场,原来没我们的事儿呀。我们一直跟着大师姐好了,才不嫁人呢!” 这时,使女用铜盆端了清水进来,服侍三人洗漱,然后,将早饭端上八仙桌。四季护法便与他们一起吃饭。 这时,伍超豪等几对新人一起来这里参拜,大家互相行礼已毕,慕容雪叫女兵通知下去,请长辈们到聚义厅等候,他们几对新人要到那里共同拜见高堂。 他们又说了一会儿话,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说笑着,一起向聚义厅走去。 聚义厅中,慕容鹤、秦红影、夏茹烟、王弼和巴吐尔夫妇已经坐在那里喝茶,几对新人依次磕头行礼,三位寨主也带了各自的押寨夫人过来与大家相认见礼。人们欢聚一堂,兴高采烈,谈兴甚浓。 林槁牛说:“师祖爷不妨在这里多住些日子,这次师父和几位壮士能在徒儿这里完婚,徒儿脸上也倍感荣耀,山上准备大庆三天,热闹得很呢!” 慕容鹤见他们喜事操办得隆重得体,也非常高兴,便说:“有劳林寨主如此郑重操办,老夫甚为感激,既然寨主盛情挽留,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我们便在这里叨扰几日。” 秦红影说:“你们为这事儿花费不少,我带了一千两黄金来,请寨主笑纳。以后,你师父师娘还要在这里住下,此款就作为日常开销吧,以后孩子们缺钱了,可以随时到我那里去取。” 林槁牛连忙推辞道:“奶奶千万不可再赠金银,徒儿这里还有些家底,供养师父已经足够了。” 慕容雪说:“不要推辞了,给你就接着呗!” 三位寨主连忙磕头致谢,山上众人见百花谷的贵客行事大方,出手豪阔,无不恭敬拜服。 厅外不时传来阵阵锣鼓声,唱戏声,和人们的叫好喧嚣声。 二寨主王亮说:“各位长辈、新人可以在山寨随便走走,听听戏,看看秧歌,或者与孩儿们玩些掷鹘子推排九之类的游戏,大家难得这么痛快,好好乐一乐吧。” 慕容雪说:“这些都是男人们的玩意儿,我可不想掺和,我看就由三位押寨夫人陪我观观山景吧。” 于是,大家涌出聚义厅,各自找乐戏耍去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四十六章 发财了 天都山吹拉弹唱,热热闹闹,一连庆贺了三天。三天过后,慕容鹤等人回了百花谷,山寨也逐渐平静下来。 三位寨主见师父有意在此长住,合计一番之后,便找到杨教贞说:“师父,既然您决定留在山寨,以后您就做大当家的吧,徒儿们一切听您的。” 杨教贞连忙摆手说:“那怎么行,你们三个多年经营,才创下这点基业。为师颠沛流离,在你这里借力颇多,怎能一来就夺你山寨,你把师父看成什么人了,此话以后休要再提。” 慕容雪也说:“你几个的心意我们领了,我们在你这里只是暂时居住,为的是你师父方便指导你们练功。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要离开了,你们几个安心管好山寨,不要有其他想法。” 林槁牛吃惊地问:“师父师娘难道还要走吗?你们要到哪里去呢?” 慕容雪说:“现在还没有一定的去向,如此天高地阔,良辰美景,趁现在闲暇,我们想到外边游玩一番。” 林槁牛如释重负道:“如此甚好,等师父玩累了,一定要回山寨来,千万不要抛弃徒儿们不管。” 送出三位寨主之后,杨教贞问:“雪儿,你是不是待在山上闷得慌了,我们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是好的。” 慕容雪用手指刮了一下杨教贞的鼻子,说:“你呀,就知道玩儿,我正琢磨正事哩。” 白雅琪噘起小嘴说:“姐姐总也没有消停的时候,我们就不能歇一歇,安心过一过平静日子吗?” 慕容雪笑着说:“我也想平静安稳地过日子,但魔教和武林盟能允许吗?也许在我们安心睡大觉的时候,人家的刀已经架到我们的脖子上了。” 四季护法也围拢过来,春桃问:“大师姐,我们要去哪里?” 秋菊说:“我看咱们不如接受三位寨主的好意,占据山寨,以此为根本,迅速招兵买马,练兵备战。” 慕容雪摇摇头,说:“以前我也有过此想,但现在不必了。一来阿贞不愿意,二来我们也算是三位寨主的长辈,怎么能占小辈们的便宜呢?好象我们自己没本事,到这里寄人篱下,指望小辈们养活似的。这样好说不好听,我也丢不起人。” 白雅琪说:“你这一说,我也感觉这里并不象是我们自己的家,有点寄人篱下似的,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 慕容雪说:“我们按礼节也该回门了,通知青儿、超豪他们,收拾一下行囊,明天我们就起程回百花谷,到时我自有安排。” 第二天,杨教贞等几对新人辞别了几位寨主,说要回门,可能要在百花谷住些日子,便带了卫队离了山寨,踏上了回程。 路上人们问起此行的打算,慕容雪问:“你们说,假如我们要招兵买马,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人们说:“那还用问吗,当然是银子了。” 慕容雪笑着说:“这就对了,我们此行一是要筹集军饷,二是为下步招兵做准备。” 她对慕容青说:“青儿,你和签丽先回百花谷,叫爹爹想办法伪造一些锦衣卫的关防文书,并制作一批锦衣卫的服饰和装备,越快越好,我有用处。事不宜迟,你们现在就走吧。” 慕容青王签丽夫妇随即告辞,放马离去。 慕容雪对其他人说:“大家既然推我为令主,今后一切须听我的调度!” 众人立刻说:“那是自然,令主有事尽管吩咐。” 慕容雪说:“阿贞,超豪你们几个男士,去附近雇些拉银子的马车来,并购置一些装银子的箱笼麻袋,越多越好。” 杨教贞问:“你在搞什么名堂?叫人看着眼晕,好象地上有的是银子,等着我们随便去拣似的?” 慕容雪说:“当然啦,如今遍地是黄金,就怕我们拣不过来呢。你们按我说的去办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 不久,他们从四周雇了数十辆大马车,集中在一起,慕容雪向车夫们训了一通话,叫他们听从指挥,不要乱说乱动,办完事后一定多给佣金等等。 然后,他们便带着长长的车队,向长安方向前进。 他们行到一个隐蔽的山坳处,这里离长安尚有百里之遥,慕容雪命令队伍停下来,就地安营。 她令伍超豪、赵奇志和朱大鹏几人留在这里看守车马。然后,亲自带了杨教贞白雅琪和五十人的女兵卫队,策马向长安方向疾驰。 到天黑的时候,他们来到长安城外,在一个树林中休息打尖。 慕容雪对杨教贞和白雅琪说:“长安城是个繁华所在,这里有不少达官巨富,你两个能者多劳,这回要委屈你们干一回梁上君子的勾当,想来也是大才小用了。不过,这事要想干得人不知鬼不觉,也只能靠你俩,你们行动中不能惊动任何人,现在就去吧。” 白雅琪叫嚷起来:“天啊,我可从来不干那种偷偷摸摸的勾当,这不是寒碜人吗!” 慕容雪笑着说:“取那些不义之财不叫偷,这也是另一种形式的行侠仗义。别总以为自己象个大英雄,就不屑做这些小事儿,如果我们能做,就用不着麻烦你了。” 杨教贞也撇撇嘴,说:“你总是想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咱们家世代清白,这叫盗窃,我怎么好意思下手呢?” 慕容雪说:“行了行了,这边正等米下锅呢,你们赶紧去吧。” 杨教贞和白雅琪被逼无奈,只好一起向城里奔去。 两人在长安城内巡查了几圈,最后选定了几个离城墙较近的高门大户,暗中侦察到了他们金库的所在。 天交三更之后,他们悄悄运动到城墙之下。慕容雪留下十几名卫兵在城外看守马匹,然后带领其他人用飞龙爪翻过城墙,跟随杨教贞来到一堵高墙外面的胡同里隐蔽起来。 杨、白二人窜到金库的房顶上,轻轻将房瓦挪开,用紫云剑将房檩和苇箔慢慢划开一个一尺见方的洞口,两人悄无声息下到金库内。 金库的门窗全部由麻杆粗的铁条封闭着,外面门口站着持刀的卫士,不时有巡逻哨兵来回走动。 金库内极为高大宽敞,里面密集摆放着一排排的货架,上面满是金锭银锭。 他们哪见过这么多的金银,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直到听见外面巡逻哨兵的走动声才回味过来。 他们取出麻袋,从最里面的墙角做起,将金银悄悄装进麻袋,装满一袋便迅速从洞口跃出去,交给高墙外面接应的人,然后继续回到库里继续装袋,整个过程没弄出一点声响。 慕容雪等人及时将装满金银的麻袋搬到城墙上,再系到城外,绑到马背上。 他们紧锣密鼓地忙碌了大半夜,也只搬空了最里面的几排货架,连库房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眼看天快亮了,慕容雪下令撤退。 杨教贞从房顶上的洞口跃出后,将洞口重新封好,恢复了原样。金库的卫士和巡逻哨居然没有察觉,如果近期不进库挪动大宗资金,一时很难发觉丢失了金银。 他们借着晨曦的微光快速往回赶,临近中午时便回到了山中的营地。他们查点了一下收获,一夜共盗取了七八万两银子,装了十来辆大车。 杨教贞说:“好家伙,我第一次发现还有这么豪富的人家,有好几个金库,光昨晚那一个库就有几十万两银子。” 慕容雪说:“你才知道啊,我大明朝的达官贵人哪个不是家财巨万,尤其那种世代簪缨的公侯元勋之家更是豪奢。照这样下去,我们很快就成财主了。不过,下次你最好只取金玉珠宝,那东西比银子值钱,而且体积小好带。另外,要注意找那些常年积存的大库,不要动那些日进日出的散库,这样短期内就不会有人察觉,我们可以不慌不忙从容搬取,等这几十辆大车装满了,我们就回去。好了,招呼大家吃饭,然后好好休息,夜间继续行动。” 接连几天,他们昼伏夜出,连续盗取了数万两黄金。最后一次,他们查到一个大库,里面竟然全是黄金和价值连城的珠宝,兴奋之余,他们不小心弄出了一点动静,立刻被外面守库的卫兵察觉了。 杨教贞当机立断,与白雅琪一起迅速点了十几名守卫的穴道,他们干脆不再小心翼翼,也不怕弄出声响了,他们从外边带进来十几名女兵,叫她们在库内专门负责装袋,阿贞阿琪负责高来高走外运麻袋。这一夜收获颇丰,光金锭就进帐十几万两,另有大批的珠宝。 因为东西太多,他们只好全部下马,人背马驮,牵着牲口走,因此行动缓慢,天亮时才离城二十多里。 在一个村镇,慕容雪叫杨教贞到镇上,把所有能够雇到的马车脚夫全部高价雇来,买了干粮边走边吃,一刻不停地往回赶路,直到傍晚时分,他们才赶回了山中营地。 他们迅速把东西转移到自己带来的马车上,与新雇的马车脚夫结清了佣金,令他们在此歇息一晚,明天再回去。慕容雪叫杨教贞和伍超豪几人在此看守,不许他们夜间溜走。 安排停当之后,慕容雪和白雅琪带着亲兵卫队,连夜赶起满载重宝的马车起程回家。 杨教贞等人守侯了一夜,直到天亮,他们放走了马车和脚夫,骑上马迅速追赶队伍,不久便与慕容雪的大队会合。 他们行了数日,在百花谷附近的一个山谷停下来,把车上所有物资卸下,就将所雇马车全部放回去了。然后,通知百花谷在本地雇车将东西运回去。 百花谷众人见杨教贞慕容雪带了这么多宝物回来省亲,都喜不自胜。 杨教贞上前拜见岳父岳母。 慕容鹤秦红影连忙伸手搀扶道:“免了免了,贞儿回来就好,怎么还带来这么多金银财宝呀?” 杨教贞红着脸说:“哪啊,这都是雪儿搞的名堂。” 秦红影眉飞色舞地对慕容鹤说:“我早就说过咱们小雪是干大事的材料,你看,这才离开娘几天,就发了大财了!” 慕容鹤也吃惊不小,疑惑地问:“小雪,你都把爹搞糊涂了,怎么跟变戏法似的,就是明火执仗去抢也弄不来这么多财宝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雪呵呵笑着说:“爹,看你说的,女儿能做强盗吗?你甭管金子是怎么来的,随便花就是了,花没了孩儿再给你拉几车来。” 白雅琪在旁边说:“娘,有什么好吃的快点拿出来吧,我吃完得好好睡一觉了,这几天都要把我累死了。” 秦红影连忙说:“你看娘光顾高兴了,快叫孩子们进屋歇着,咱们谷内也张灯结彩,杀猪宰羊,大庆三天,为新姑爷接风洗尘。”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四十七章 新旧交替 人们来到议事堂落座,秦红影说:“自从送走你们后,娘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你们这次回来,可得多住些日子。” 慕容雪笑着说:“娘,我也舍不得你,我这次回来,就不打算回天都山了。再那里叫徒弟们供养着,我心里总觉得别扭,哪象在自己家里踏实啊。我们先住在这里,等我想好了下一步去处再说。” 秦红影欣喜地说:“好啊!你能住下来太好了。从现在起,谷内事务还由你当家。你这甩手一走,把得力人员都带走了,娘正发愁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呢,这下好了,娘又可以躲清闲了。” 慕容雪说:“娘,您再想当甩手东家恐怕不成了,孩儿只能暂时在此歇脚。好在爹也可以帮你,要不我把四季护法留下来协助你?” 春桃等四人立刻吵嚷起来:“那可不行,已经定好的事,怎能朝令夕改呢,我们跟定大师姐了。” 秦红影尴尬地说:“小雪你看,你带的人就是心野,人家早就不服娘的管教了,娘就是想留也留不住了。” 慕容雪哈哈笑道:“这几个死丫头鬼心眼多着呢,她们既然不愿留下来,我看下面队长中也有不少精明能干的,您就再提拔几个,接替她们就行了。” 秦红影说:“娘也正在考虑人事安排的事,你看哪个丫头能够胜任呢?” 慕容雪考虑了一下,说:“按说这事应该由您自己决定,既然问到我,不妨向您推荐几个,我看石榴、杜鹃、水仙、百合跟我这么多年,还是有些能力的。” 秦红影点点头说:“好吧,把她们几个招来。” 不一会儿,石榴、杜鹃、水仙、百合一起来到议事堂参见谷主。 秦红影说:“刚才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任命你们四个为百花谷新的护法,立刻接替四季护法职责,承担起谷内训练保卫以及日常管理事务。” 四女连忙叩头谢恩。 慕容雪说:“你们职务的提升,并不代表你们能力已经达到了要求,自从八大护法离谷之后,谷内目前正处于青黄不接的关键时期。我之所以匆忙赶回来,也有对老家不放心的原因。事实上,你们现在与四季护法相比,还有很大差距。尽管你们也跟随我身经百战,但以前是作为执行者,而非指挥者参战的。你们还缺乏全面的带兵经验,必须迅速补上这一课,尽快适应新的角色,胜任目前的职责,这样,我才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到外面去开拓咱们的生存空间,你们明白吗?” 四护法应道:“属下谨遵大师姐教诲,一定克尽职守,不负谷主和大师姐厚望!” 慕容雪点点头说:“好,你们有信心干好就行。当然,能力也不是瞬间就能提升的,也有一个成长的过程。我看这样,在我留在谷内期间,由四季护法暂时做你们的副手,协助你们做好谷内管理。另外,海棠、紫薇和芙蓉,你们也不能因为嫁出去了,就不管老家的事了,你们也做为新护法的副手,一起参加出操训练和执勤任务,希望你们在具体事务中,尽快帮助新护法掌握必要的经验常识。以后,谷内大事由谷主亲自定夺,日常事务由新任护法主持。” 海棠、紫薇、芙蓉和四季护法齐声应诺:“谨遵大师姐号令!” 白雅琪皱皱鼻子说:“我说姐姐呀,你怎么一来就指手画脚的,我这里肚子都要饿瘪了,还管不管饭?” 慕容鹤呵呵笑着说:“是啊,快摆上酒饭,别冷落了新亲们。” 石榴和杜鹃连忙说:“各位贵客先喝茶,我们马上去安排。”说完便匆匆跑出去张罗筵席。 一些女兵们忙进忙出地搬桌子摆凳子,不一会儿,酒菜陆续上桌,白雅琪不等人们就座便跑过去,撕下一只鸡腿啃了起来。 杨教贞说:“没出息,也不怕人笑话。” 白雅琪说:“我先填饱肚子再说,谁爱笑就叫他笑去。” 秦红影哈哈大笑道:“我这里总不开席,人家都有意见了,我们快入座,咱们开始填肚子。” 人们说笑着,纷纷就坐,开怀畅饮起来。 酒宴过后,石榴已经替新人们安排好了住处。 伍超豪等人便被女兵带下去休息。 慕容雪和杨教贞本想留下来,与父母在一起说会儿话,但白雅琪推说累了,要回去休息,他们只好离开议事堂,一同向慕容雪原来住的绣楼走去。 绣楼座落在一个莲池旁边,清清的池水中绽放着荷花,小桥亭阁,杨柳依依,山光水色,风景绝佳。 绣楼分上下两层,下面是厅堂,上面是卧房,里面非常宽敞明亮。 但当他们来到楼上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已经被四季护法搞得不伦不类。她们用屏风将房间隔成了两部分,里面摆放了一张大床,算是杨教贞三人的卧室,外面却并排摆了四张床,显得拥挤而凌乱。 四季护法竟擅自搬进了自己的绣楼里住,这让慕容雪很是气恼。她扳起脸孔说:“春桃,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别以为我给你们一点儿好脸儿,你们就敢忘乎所以。谁叫你们搬进来的,都给我滚出去。” 四季护法一齐跪在地上说:“大师姐,今天你就是把我们打死,我们也不会搬出去了。自你出嫁以来,我们几个商量好了,今生就跟定大师姐了,你去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我们几个亲逾手足,也不想分开,如果我们不这样,说不定哪天你把我们嫁出去,或是不要我们了,那就真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因此,我们只好出此下策,如果惹大师姐生气了,我们情愿接受处罚,只希望你别赶我们走就行。” 慕容雪愤愤地扬起手臂,但看到四姐妹梨花带雨,却神请坚定的样子,终于没有打下去,她叹了口气,甩手进了里间卧室。 白雅琪不满地用手指刮了一下冬梅的脸蛋,数落着:“一个大姑娘家,真不害臊!”然后,她拉了杨教贞一同进了里间。 四季护法见慕容雪并没有坚持赶她们出去,甚至根本就没有给予处罚,这等于默认了她们的放肆行为,不由得喜出望外,连忙抢着去打洗脚水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四十八章 女儿当自强 在百花谷,慕容雪历来以兵法布勒属众,纪律严明,女兵们每天出操训练不止。 天不亮,谷内便响起“嘟嘟――”的牛角号声。 杨教贞听到外间四季护法唏唏簌簌忙碌穿衣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感觉有人蹑手蹑脚地来到里间,轻轻帮他们掖了掖被角。 他睁眼看了看,就见春桃向他挤眼笑了笑,悄悄退了出去,随后,四季护法一起匆匆跑了出去。 不久,谷内传出一阵鼓角之声,慕容雪和白雅琪也已经醒来。 杨教贞问:“春桃她们干什么去了?” 慕容雪说:“她们去出操了,我们快起来,我带你俩开开眼,去见识一下我的百花谷和我带的队伍。” 三人连忙起床,简单洗漱了一下,便由慕容雪引导着,在谷内徜徉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百花谷里面空间极广,往里绵延十几里,迤俪分布着一些房舍群落,有制作霹雳弹的工场,修造连弩弓箭和藤牌的器械所,制作丹药和收取蛇毒花毒的药剂场等,甚至还有打造兵器的铁匠铺。许多山洞也被开发出来做为隐秘的仓库或是屯兵之所,其中也布置了不少机关埋伏。 杨教贞惊讶道:“真没想到,百花谷竟有如此规模,原来我的夫人还有这样的能耐。” 慕容雪说:“我还有更大的能耐呢,你八辈子也学不来!” 白雅琪嗤笑道:“我不信,有什么能耐阿贞学不来的?” 慕容雪笑着说:“我能生孩子,阿贞就学不来。” 白雅琪跳起来,追打慕容雪:“你坏,这叫什么能耐,我也会。” 三个人嘻嘻哈哈笑闹着,在风景如画的山水间追打起来。 百花谷内到处是奇花异草,布置精雅,令人心旷神怡。 慕容雪来到一个花坛旁站下,指着一株花树说:“阿贞,还记得这棵红豆杉吗?” 杨教贞说:“怎么不记得,那是我们第一次相遇,我都把你当成天上仙女了。” 慕容雪深情地说:“这是我们的定情之物,我一直小心地呵护着它,看它现在长得多么茁壮。” 白雅琪蹲下来,看着这棵生机勃勃的小树说:“这是你们俩的见证树,却把我排除在外了。” 杨教贞笑着说:“怎么会呢,这跟你也有关系。当初我把这棵树送给雪儿,她送我一把紫云剑,然后我又把紫云剑送给了你!” 白雅琪说:“这么说就是阿贞太花心了,雪姐姐给你的定情物,也不知道珍惜,转手就送给了我,多亏我没有好东西送你,否则,你要再转送给别人,我可不干,你说呢,雪姐姐?” 慕容雪呵呵笑着说:“姐姐还不会那么没肚量,我只重结果不看形式,反正我一把宝剑换来了你们两个大活人,我已经很知足了。” 白雅琪哭笑不得:“好啊,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这是可以交换的吗?”几个人又追打在一起。 他们在山谷中绕了几圈,便转到镜湖边那片巨大的空场上,这里,女兵们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早操训练。 操场上,彩旗飘飘,鼓角争鸣,娇吼连连,二百余名飒爽英姿的劲装女兵正在进行操练。 队伍分成几支小队,有的跑步,有的习练弩箭,有的练习投弹,有的操演各种队形阵法,在晨曦的映照下,所有的人都精神饱满,斗志昂扬。 新任的四大护法在原七大护法的分别陪同下,手持令旗,高喊口令,正在分头带队操练。 伍超豪、赵奇志、朱大鹏、慕容青和王签丽几人站在场边,正在兴致勃勃地观看,他们见到杨教贞三人到来,一齐迎过来行礼寒暄。 伍超豪说:“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百花谷军纪严明,训练有素,难怪能够以柔弱之姿,势压群雄,屹立江湖!” 慕容雪笑笑说:“伍兄谬奖了,我百花谷文不能提笔,武不能缚鸡,要想在险恶的江湖中立足,其难可知。小妹也是迫不得以,才想出这些中看不中用的花哨玩意儿。好在如今不同了,随着哥哥们的加入,我们如虎添翼,信心倍增,今后自当放马江湖,剑指天下,再不用龟缩一隅,看人脸色行事了。” 赵奇志连忙附和说:“有令主和阿贞阿琪带头,我们现在谁也不怕,在江湖上也该扬眉吐气了。” 杨教贞说:“诸位千万不可大意,如今我们还很弱小,各大门派和魔教之中,高手如云,武功在我和阿琪之上者何止百人千人,因此要真正在江湖上扬眉吐气,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哩。” 慕容雪说:“阿贞说得不错,我们现在还没到扬眉吐气的时候,目前也不具备这样的实力。一旦疏忽,任何一个稍具规模的门派,都可以随时将我们消灭。生于忧患,死于安逸,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因此,我们必须时刻警醒自己,不可小视了天下英雄。” 这时,场上训练告一段落,石榴早已看到了慕容雪的到来,她跳到点将台上,拿起牛角号嘟嘟嘟地吹了几声,然后,双手挥动两面令旗,刷刷打出几个旗语,全场各队迅速跑动起来,不一会儿便列队集中在点将台下,随着令旗往下一落,全场女兵齐吼一声:“哈!” 石榴跑下点将台,奔到慕容雪跟前,单腿跪地:“报大师姐,全体姐妹集合完毕,请大师姐训话!” 慕容雪说:“你们先把近期操练的鸳鸯阵演示一下!” 石榴脸一红,说:“禀大师姐,鸳鸯阵为四季护法新近发明,在小范围演练,目前尚未最后定型,属下并未参与,因此,想请春护法主持。” 慕容雪一挥手:“春桃,你去!” 春桃应道:“是!” 她从石榴手中接过令旗,纵身跃上点将台。随着她的令旗挥舞,女兵队伍向四周散开,中间留出一块空地,九名女兵手持不同武器跑步进到场内。 这九名女兵,中间一人为队长,身后两人手持藤牌单刀,再后面是四名长枪手,长抢手后面又是两名藤牌单刀手。此阵法主要注重武器的长短配合,以长制敌,以短救长。在春桃的指挥下,九名女兵开始操演阵法,只见藤牌闪动,护住阵脚,远处枪刺,近来刀砍,你来我往,刀枪配合,倏进倏退,配合默契。春桃令旗再抖,阵形忽变,一大阵变为两小阵,依然错落有致,攻防凌厉,杀气四溢。 旁观的众人看着不断喝彩,等操演完毕,全场叫好声不绝于耳。 慕容雪问杨教贞和白雅琪:“你们两个是武学行家,也有过力破武当、天山等派剑阵的实战经验,你们看此阵威力如何?” 白雅琪摇摇头说:“不怎么样,前重后轻,不堪一击。” 杨教贞说:“在我看来,此阵与武当、天山等门派的剑阵,尚有很大差距,关键是武当等派的阵法,全部由一流高手布阵,个体武功高强,合在一起自然威力更盛。而此阵比起你们以前的百花阵,加入了长短配合,威力有所增强,但对付一般高手尚可,要对付一流高手,便力不从心了。” 慕容雪点点头,转身看着伍超豪等人问:“各位兄长,有哪位愿意试破此阵?” 话音未落,朱大鹏跳出来说:“愚兄愿往。” 慕容雪说:“好!朱兄小心了。来呀,把刀枪都换成木制的,我们试验阵法,点到为止,不可互伤。” 朱大鹏提了一把木刀奔向场内,那九名女兵也已经换上了白蜡杆和木刀,双方抱拳施礼毕,随即便交上了手。刚一交手,朱大鹏便落了下风,他挥刀前冲,立刻受到四根一丈多长的白蜡杆的攒刺,拨开白蜡杆马上又遇到两面藤牌的阻挡,他的刀根本没来得及够到对方身前,便在眼花缭乱的枪刺刀砍攻击下,身上早已中了两杆一刀,灰溜溜败下阵来。 慕容雪一摆手:“阿琪,你去试试。” 白雅琪拔出紫云剑,往地上一插,手持剑鞘走到场上。 双方一照面,白雅琪说:“你们注意了,我要进攻了。” 她一抖剑鞘,迎面冲阵。 九女一见,心中暗喜,这种阵法根本不惧当面之敌,立刻如刚才对付朱大鹏一般,合阵围攻过来,但白蜡杆刺出去后,却猛然发现不见了敌人踪影,紧接着后阵一片混乱。 原来,白雅琪身法太快,迎面进攻只是虚晃一招,扰乱对手的注意力,等对手应招时,她早已掠到了阵后,后面的两名单刀手还没来得及抵挡,便被剑鞘击中,而此时那几名长枪手尚未转过身来,眨眼工夫,九名女兵全部被击倒在地,鸳鸯阵一败涂地。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慕容雪哈哈大笑,一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九女尴尬地退到场外,春桃再度挥舞令旗,女兵们迅速集中,重新列队肃立台前。 慕容雪大步走到台上,扫视了一下女兵队列,朗声说道:“姐妹们!刚才,我看了你们的操练,大家都很努力,我非常满意。我一直对你们要求很严,这也是出于对你们的爱护。刚才,阿琪给大家上了一堂生动的实战课,我们曾寄予厚望的鸳鸯阵,在真正的高手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这一方面促使我们对阵法不断完善,另一方面,也是对我们的一次警示。我们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的敌人,他们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对你手下留情。我们没有高强的武功,没有天赋的力量,我们只有加强训练,平时多流汗,战时才会少流血。在我看来,决定胜负的关键在人,而不是武功和武器。因此,你们也不要气馁,只要大家团结一心,步调一致,群策群力,我们就一定能够有效地保存自己,战胜强敌。在此,我送给大家四句话,希望你们牢牢记住,那就是:女儿当自强,百炼可成钢,大家团结紧,战场打豺狼!” 女兵们齐吼:“女儿当自强,百炼可成钢,大家团结紧,战场打豺狼!”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四十九章 有理走遍天下 早操结束后,慕容雪等头领与女兵们一起吃早饭。 大家按照编制,每十人围成一圈,或蹲或坐,在草地边上用餐。 饭菜简单而可口,每组有一大盆白菜炒豆腐,另有炒鸡蛋,红咸菜、凉拌胡萝卜等几个小菜,主食是馒头和小米粥。 慕容雪对石榴和杜鹃说:“我们现在经费充足,一定要搞好大家的伙食,适当加点肉菜,让大家吃好。另外,在伙房外面建一座大棚,放些长桌长凳,以后叫姐妹们在棚内坐着用餐。” 石榴和杜鹃连忙点头:“是!我们记下了。” 用完早餐,所有的人都各赴其位,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慕容雪叫四季护法留下来,协助新护法处理各项事务。然后,她拉了杨教贞和白雅琪,去父母那里探视。 秦红影的住处在议事堂后面不远,也是一栋二层的楼阁,比慕容雪的绣楼更高大宽敞一些。 他们转过议事堂,就听到那里正传出阵阵琴瑟和鸣的乐声。 在厅堂内,慕容鹤鼓瑟,夏茹烟操琴,两人深情地互相凝视着,忘我地演奏。秦红影坐在慕容鹤身旁,双手轻轻打着节拍,伴着乐声,三个人摇头晃脑,自得其乐。 慕容雪来到门口,有侍女小步趋出迎接。她摆手示意不要声张,他们就站在门外,静静地倾听那悠扬婉转的天籁之音。 良久,乐声一停,慕容雪拍起巴掌,走进厅堂之内。 秦红影从沉醉中醒来,见女儿女婿来了,立刻满脸笑容,起身招呼。 慕容鹤、夏茹烟也连忙放下乐器,起身相迎。 杨教贞赞道:“岳父岳母琴瑟和鸣,雅兴高洁,真羡煞小婿了。” 慕容鹤哈哈大笑:“一点微末小技,不足挂齿,贤婿快来坐。” 秦红影说:“快给姑爷看茶!” 使女为三人捧上了茶盏。 白雅琪兴味盎然地跑到夏茹烟跟前,欣喜地取过那张琴左看右看,抚着琴身说:“太好了,夏姨娘,你快教我!” 夏茹烟生性恬淡,见白雅琪憨态可掬,心中喜爱,便笑着说:“好啊,只要你耐得下性子,姨娘随时可以教你。” 秦红影接口说:“琪儿呀,你夏姨娘是个文雅之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要真想学,那得郑重向姨娘磕头拜师才行。” 白雅琪立刻说:“好,我现在就拜师。师娘在上,徒儿给您磕头了。”说着双膝跪地,咚地磕了下去。 夏茹烟连忙扶她起来,说:“好孩子,快起来,坐到姨娘身边来。” 白雅琪说:“师娘,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夏茹烟笑着说:“阿琪真是个急性子!咱们先和大家说会儿话,等没事儿了,姨娘再慢慢教你。” 白雅琪说:“现在就没事儿,他们说他们的话,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夏茹烟被缠不过,转脸看向慕容鹤。 慕容鹤手捻长须,频频点头说:“阿烟啊,琪儿敏而好学,难得你收的好徒弟,你就快去楼上教她吧,可别冷了孩子的上进之心。” 夏茹烟于是和大家打了招呼,牵了白雅琪的手,一起上楼去了。 慕容雪端起茶盏,用杯盖轻拨两下,抿了一口茶,问慕容鹤:“爹,我叫青儿提前回来,请你帮忙办的事办好了吗?” 慕容鹤扬起头,执拗地说:“没有,你不看我整天在忙吗?哪有时间办你那些乱七八糟的闲事儿呀。” 慕容雪放下茶杯,说:“爹,您那算什么忙,我要办的可都是正经事儿呢。” 慕容鹤一听便火了:“好啊,你说的都是正经事儿,爹干的就不是正经事儿了?我早就看出不对劲了,这百花谷是你娘创下的基业,凭什么都要你说了算,看把你娘都挤兑成什么了,自己呆在楼上生闷气,说话也没人听,反倒要看你的脸色,你不觉得过分吗?现在爹来了,就得扳扳你的霸道劲儿,给你娘撑腰。” 秦红影连忙阻拦他道:“阿鹤,你怎么还是那个犟脾气,孩子来了该高兴,你怎么净说些不着边际的糊涂话。小雪,你爹喝酒了,别理他就是了。” 慕容鹤争辩着:“我没喝酒,有些事儿必须放到桌面上说清楚,否则,以后还有没有规矩。” 杨教贞见状有些尴尬,便劝慰道:“爹,您别生气,雪儿如有不周之处,您放手管教便是,别气坏了身体。” 慕容鹤碍着新姑爷的面子,口气缓和下来道:“阿贞呀,你是好孩子。我也是替你考虑,对内人从开始就得好好管束,不然,惯出毛病来,以后飞扬跋扈,你就该活受罪了。” 慕容雪忽然咯咯笑了起来,她起身走到慕容鹤的座位旁,双手扶住他的肩膀笑着说:“爹,原来您女儿还这么罪大恶极,您要不说,我还真没感觉到自己犯了这么多错,该打!这可惯不得!阿贞,去把那顶门杠取来,叫爹爹打几下,出出气!” 杨教贞跑过去,抄起那碗口粗的顶门杠说:“对,一见面就惹爹生气,看来不打不行。爹,您拿着杠子,我按住她,咱们好好教训她。” 这一来,慕容鹤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我只是看不惯,说说而已。女孩儿家,怎么能说打就打呢。” 杨教贞说:“不打不长记性,一定得打,爹不想亲自动手,就由小婿代劳,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说着,他呼地举起顶门杠,向慕容雪搂头打去。 慕容鹤急忙跳起来护着女儿道:“阿贞,你要干什么?刚把我女儿娶进门就要打,这还了得!” 众人见状哈哈大笑起来,杨教贞笑着说:“打不打爹说了算。” 他随手把顶门杠又放回门边。 慕容雪搀着父亲坐回太师椅,笑着问:“爹还生气呀?” 慕容鹤红着脸,说:“爹正忙着呢,没空儿生气。” 慕容雪说:“爹不生气了就好,其实,您误会了,您听女儿解释,一直以来,百花谷并不是女儿说了算,而是谁有理听谁的。所以啊,您还得帮女儿个忙,替我铸造一枚锦衣卫镇抚司的印玺,其他的事儿,我自己来就行了,就不耽误您弹琴作画了。” 慕容鹤说:“你能说出道理来,只要合理,爹就听你的。” 慕容雪问:“爹,您说咱们现在算不算天下第一,没人敢惹?” 慕容鹤说:“那算不上,江湖上比咱们厉害的角色多得很,正邪两道有的是人在打咱们的主意。” 慕容雪又问:“那么爹说,我们该不该壮大自己,增强御敌自保的能力?” 慕容鹤说:“那还用说,自然是应该的。” 慕容雪随即说:“女儿现在要做的,就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们现在有的是银子,也有的是人想吃粮当兵,我们随时都可以招兵买马,但却招不来武林高手。如果我们招来一些豆腐兵,与江湖上各大门派的高手们对阵,您说结果会是怎样?是不是会一触即溃,作鸟兽散,那样我们是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慕容鹤问:“你到底要说什么,我都听糊涂了?” 慕容雪笑笑说:“我要说的是,我们即使招来的是一群豆腐兵,也要叫他们在与高手对阵时,有必胜的把握,这样我们才能真正笑傲江湖,也才会有人死心塌地跟着我们干!” 慕容鹤说:“你找一些没武功的人,却要让他们与高手对阵时有必胜把握,这个恐怕不行吧?” 慕容雪说:“事在人为,您连想都没想,怎么就说不行呢?” 慕容鹤摇着头,说:“你这是强人所难,我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慕容雪笑了起来:“爹,您是钻进牛角尖出不来啦,如果您要他们跟高手比武功,就是再练三十年也白搭。我们不妨换个想法,如果您给他一门红夷大炮,即便是个孩子,只要能把引信点着,对手就算是鬼脸婆那样刀枪不入的狠角色,是不是也能一炮轰她个稀巴烂,而我方却毫发无损呢?” 慕容鹤也笑了起来,说:“你这叫不讲武林规矩,胜之不武!” 慕容雪说:“难道我们打不过人家,闭着眼等人家来杀,这就算讲规矩了?其实,江湖险恶,根本就没有规矩可讲,人家时刻都在千方百计要把我们置之死地而后快,我们现在最大的规矩,就是保存自己,抵御强敌。我们不要以为是在和人家比武较技,这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大事,这道理,您总会明白吧。” 慕容鹤说:“道理我明白,那么我们该怎样对付他们呢?” 慕容雪说:“前不久,我去西域时路过灵州,见到城头上架着无数佛郎机大炮,而且守边兵士也配备了鸟枪,这种新式火器厉害得很。我们要以羸弱之兵,对付武林高手,就要以己之长,克敌之短,只有配备了火器才可与其对阵。因此,我之所以要伪造锦衣卫的印信,就是要从官军手中赚取火器,迅速装备队伍,形成战力。在我大明王朝,最有势力的当属锦衣卫,我们冒充锦衣卫,地方官府谁敢得罪?这样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古语云:好战必亡,忘战必危。我们不招惹别人,不等于别人不欺负我们。我们只要取得火器,迅速招兵,加以训练,就不怕任何强敌来犯,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过上安稳日子。” 慕容鹤想了想,点头说:“我们目前处境危险,随时都面临强敌来袭的局面,你说的有道理,这确实是我们短期内,迅速提升自卫能力的捷径。事不宜迟,我得赶快操办此事,千万不能因为爹的一时糊涂,误了大事!” 他也不和众人打招呼,跳起来便往外走。 慕容雪喊:“爹爹要到哪里去?” 慕容鹤早已如飞般奔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秦红影说:“你爹就这个德行,又犟又急,还容易痴迷,不吃不喝也要把认准了的事做成,他这是急着去办你交给他的事儿了。” 慕容雪看着他远去的方向说:“爹爹真是个人才,咱们谷内这点儿看家本领都是他琢磨出来的。” 秦红影说:“你爹怪得很,平时人模狗样的犯酸,一旦来了倔脾气,八头牛也拉不回来,有时候把娘气得脑瓜仁疼,真想再把他赶出去呢。” 慕容雪笑着说:“娘,你别跟爹怄气啦,他这种人吃软不吃硬,想叫他跟你走,就得好言好语哄着才行。” 秦红影也笑了,说:“小雪啊,到底是你技高一筹,你爹本来气壮得很,说娘这个谷主当得太窝囊,要替娘撑腰,收回一切权力,不许你再插手谷内事务,没想到最后连他自己也屁颠屁颠地跟着你跑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慕容雪说:“这有什么可笑的,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这说明你女儿办事儿,还是讲道理的。” 秦红影嗔道:“你这叫强词夺理!” 两个人不禁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慕容雪说:“娘,还得麻烦您安排一下,抓紧为孩儿打造一批绣春刀,制作一批锦衣卫的服饰。” 秦红影说:“你自己去安排吧,你说话比我还管用呢。” 慕容雪说:“娘不是要收回一切权力吗,孩儿以后遇事就向您请示。” 秦红影说:“那是你爹犯糊涂,娘可从来没这么说过,今天娘向你郑重承诺,不管到什么时候,谷内的大事还是你当家,娘听你的,这下你放心了吧。”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五十章 锦衣卫 百花谷迅速动员起来,暂停其他一切活动,全体人员昼夜不停,赶制绣春刀飞鱼服等锦衣卫制式装备。 慕容鹤经过反复实验,终于铸成了一枚可以乱真的镇抚司官印。 十几天后,各种应用之物全部准备妥当。 这天清晨,杨教贞、慕容雪、白雅琪头戴乌纱,身穿飞鱼服,系鸾带,佩绣春刀,扮做锦衣卫千户、副千户。伍超豪、慕容青等分别扮做百户、总旗等随行官员,五十名女兵卫队扮做缇骑校尉。全队披挂整齐,在演武场集合,另有几辆满载箱笼的大车停在场边,整装待发。 慕容鹤、秦红影、夏茹烟和石榴杜鹃等人,一齐来到操场为他们送行。 看着女儿马上又要离开,秦红影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她对女儿说:“你这一走,娘就好象没了主心骨一样,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慕容雪安慰着母亲:“娘,您别担心,我走以后,咱们每天飞鸽传书保持联络。我这次出门,要办的事情很多,离开的时间可能会长一些,你们一定要保重。假如有强敌来犯,你们决不能跟他们硬拼,最好的办法就是跑和藏。后山那座无底洞,里面回旋余地很大,而且洞内有水源,你们事先将粮食武器等物资囤积在那里,遇到危险就躲进洞里,将五毒阵布于洞前,依靠霹雳弹和弩箭死守洞口,敌人再多再强也施展不开。到时,及时给我送信,你们无力破敌,切记不要逞强,一定要坚持到我回来救援。” 杨教贞等人也与慕容鹤等人依依惜别。 夏茹烟将一张古琴交给白雅琪说:“琪儿,你刚学了一些基本的乐理,必须多练习,这把琴跟了我几十年,现在送给你,没事要多用功才行。” 白雅琪跪下接琴,说:“谢师娘赠琴,孩儿记下了。” 她将古琴包好,背在身后。 慕容雪见大家互相告别已毕,便翻鞍上马,一挥手:“出发!” 数十匹战马一齐向谷外奔去。 她和杨教贞、白雅琪一起,向送行的人群挥挥手:“爹,娘,你们保重!” 然后拨马跟上队伍,奔向远方。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西北边防重镇灵州。 这一路,他们穿城过镇,耀武扬威。锦衣卫北镇抚司负责巡查,执掌诏狱,有逮捕、刑讯、处决之权,直接向皇帝负责,威权极重,可以说见官大三级。因此,缇骑出行,派头极大,沿途官府兵民无不惶恐,恭迎恭送,惟恐不周。 这日,他们来到灵州城外,慕容雪叫大家停下来,她命伍超豪和慕容青先到城内,知会主官,锦衣卫千户木易真奉旨巡边,责令各官出城迎接。 不久,就见一大群文武官员,坐轿的,骑马的,扰扰攘攘,从城内奔涌而出。他们望见杨教贞等人的车仗,远远地下轿下马,急趋过来,到了跟前呼啦跪倒一片。 为首的两人伏地叩首:“灵州知州庄芳普,宁夏卫指挥使曹苏,率属曹恭接上差。” 杨教贞甩镫下马,说:“免!起来吧。” 庄芳普爬起来,双手抱拳躬身问道:“木大人远道而来,路途辛苦,先到馆驿歇息一下如何?” 杨教贞说:“不忙,先看看城防吧。” 庄芳普、曹苏连忙点头哈腰往里相让:“木大人请!” 杨敎贞向城门昂首直入,在众官簇拥下登上城楼。 曹苏高喊:“众军跪迎上差!” 城上守军立刻全部在哨位上跪地迎接。 杨教贞一摆手,说:“免礼,叫他们各司其位,本官随意巡视一下。” 曹苏喊道:“众军起身,各司其位,恭候上差检阅!” 这时,旁边传来几声咳嗽。 杨教贞顺声望去,看到刚从地上站起的两个守军,其中一个老态龙钟,艰难地爬起身,已经是咳嗽带喘,鼻涕横流。另一个却是个十五六岁的娃娃兵,满脸稚气,乳臭未干。 二人见到钦差大人走到跟前,吓得神情惶恐,不知所措。 曹指挥骂道:“混蛋,还不快给上差叩头请安?”说着,他扬手便打。 杨教贞伸手拦住他,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曹苏不安地跟在后面:“木大人……这……” 杨教贞负手走到城边,向外望去。 城外视野开阔,宽大的护城河外,是无尽的原野,远处是绵延起伏的山峦丘陵。 望了片刻,他问道:“曹大人,近来瓦剌可曾进犯?” 曹苏连忙答道:“去年春,约有数百虏骑窥边,被莫将击退了。” 杨教贞走到城垛上一门巨大的佛郎机火炮前面,摸着炮身问:“此炮射程多远,威力如何?” 曹苏介绍道:“这种大炮名叫无敌大将军,重达千斤,架在城上射程可到五六里,每个子炮内有五百铅弹,散弹散布面宽20余丈,威力巨大。此炮传自红毛佛郎机,本朝已大量仿制,各地卫所均有铸造,还可根据需要制成大中小多种型号,用以车载、马载,还有单人发射的,只有几斤重的万胜佛郎机,这在与瓦剌骑兵的作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杨教贞点点头:“好啊,我天朝有此利器,边防可无忧矣!” 他见城垛旁有一名士兵手持鸟枪,立正站在那里,便伸手要过鸟枪,平端起来,向城外原野瞄准。 曹苏说:“这是最新式的鸟枪,枪管为熟铁打造,有准星和照门,比起原来的火铳,射程和精度都有了很大提高。” 杨教贞把枪递给他,说:“放一枪看看!” 曹苏取过鸟枪,装进燃药和铅弹,用通条压实,打开火门,将一截点燃的火绳安入龙头,用扳机夹钳住,合上火门,然后端枪向远处瞄准,随即一扣扳机,砰的一声,铅弹打出。 放完一枪之后,他打开火门,向杨教贞展示着仍在燃烧的火绳:“大人请看,扣动扳机时,火绳落入火门,燃药发射。火绳不灭,可填药连续发射,大人可以亲手试一试。”随后,他重新填入燃药和铅弹,将枪递给杨教贞。 杨教贞接过枪,向城外砰地打了一枪,满意地说:“好!此枪甚妙!这些新式枪炮你们装备了多少?” 曹苏说:“禀大人,灵州为边防要隘,城防主要依靠火炮,目前共装备了无敌大将军四十余门,其他各型佛郎机火炮三百余门,鸟枪一千八百余支。” 杨教贞又问:“枪炮损毁后如何补充?” 曹苏说:“卫所有专门的军械修造所,负责铸造和维修枪械。” 杨教贞微微颌首:“头前带路,本官要视察一下!”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五十一章 秘密使命 杨教贞在曹苏和庄芳普的陪同下,视察了宁夏卫的军械修造所,然后,他们一起来到馆驿。 早有驿卒为京师贵客安排了上等的客房歇息,并将马匹牵到后槽喂养。 杨教贞令其他文武官员退去,单留下庄、曹二位大人,与慕容雪、白雅琪两位副千户,几人在宽敞的贵宾堂喝茶叙谈。 众人分宾主落座之后,庄芳普站起身,拍了两下手,外面两名青衣小厮捧了两个托盘进来。 庄知州向杨教贞深深一揖,说:“木大人,下官这里地瘠民贫,无甚方物,只有这贺兰砚尚可将就,陋物不足为敬,还请大人笑纳。” 那托盘上放有两方石砚,天然形成深紫豆绿两sè,相互辉映,sè彩鲜明,紫底绿彩,好像平柔紫绒上镶嵌着各式各样的翡翠,再加雕工细腻,确是妙不可言。贺兰砚闻名天下,非常珍贵,历来是文人墨客,达官显贵的收藏佳品。 杨教贞见了,在座位上微微一欠身,含笑颌首道:“庄大人客气了,难得大人一片美意,本官却之不恭,只好从命。来呀,收下了。” chun桃与夏荷应声从门外进来,躬身接了托盘,与青衣小厮一同退了下去。 曹苏望着杨教贞,陪着小心说:“灵州地处边鄙,难觐天颜,军旅防务多有不周,还望木大人多多指教。” 杨教贞说:“二位大人辛苦,刚才本官通过巡视,深感二位已经尽责,有你等勤勉守关,圣上也可高枕无忧了。其实,本官来此,除了巡查防务之外,还有代表万岁爷慰劳边关将士之意。” 他转脸看向慕容雪。 慕容雪从怀里取出一份关防,递给曹苏。 曹指挥展开关防,见上面盖有镇抚司的紫花大印,立刻神情庄重起来。关防上写着:圣上念及灵州军民守边劳苦,御敌有功,犒赏黄金一万两,作为抚慰军民,修缮城池,整修战具之用。曹指挥静见状喜形于sè,忙将关防递与庄知州。 两人看罢,急忙离座,山呼万岁,叩首谢恩。 杨教贞说:“免礼!只要你们jing忠报国,外御鞑虏,内抚黎民,圣上自会体谅升赏,还望二位不负圣望,再接再励,固我国防。本官现已将赏金带来,二位随后派员交割便是。” 庄知州喜极而泣:“皇恩浩荡啊,下官本以为被发配边关,前途渺茫,此生再无出头之ri,想不到圣上ri理万机,却还能想到我这个边关小臣,令小臣诚惶诚恐。为感天恩,小臣便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要保我天朝国泰民安。” 曹苏也豪情万丈地说:“请木大人转达圣躬,莫将定要驱除靼虏,卫我长城,誓与灵州共存亡,决不让国土流失半寸。保国安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杨教贞微微一笑,说:“二位能舍生忘死,为国分忧,本官甚慰,也定会将二位大人的一腔忠贞之意,代为转达。二位不必拘礼,请坐下谈吧。” 二位大人重新入座之后,杨教贞继续说:“二位久镇边关,自然对我朝在防务上的弊端和难处更加清楚,还望二位畅所yu言,谈谈你们有何良策。” 庄、曹二人面面相觑,曹苏张了张嘴,yu言又止。 杨教贞知道他们出于对锦衣卫的惧怕戒备心理,而不敢多言,生怕一但失言,便会招来杀身之祸,于是温言说道:“我们这是私下交谈,不必顾虑,坦诚直言便是。” 最后,曹苏咬了咬牙,开口说道:“木大人既然相问,莫将也不得不言。依曹某看来,我朝自开国以来,革除元弊,万象更新,而今制度完备,文功武卫,天朝神威,达于海外,这是有目共睹的成就,因此,要说防卫上的弊端,几乎没有。我只谈点眼下我们边关守卫的一些难处吧。” 他喝了口茶,偷眼观察杨教贞的神sè,见他面带微笑,用期许的目光看着他,便接着说:“我朝一直实行军户屯田制,军民严格分籍,军户固定承担兵役,父死子继,世代为兵,即便军户中只有病残男子,也必须入伍从军,随军屯戍。这是我天朝创举,极为必要,但是,随着几代延续下来,卫军中老弱病残充斥其间,对此木大人检阅城防时已有察觉。这直接导致了卫军战力的下降,一旦遇jing,集军出战,往往人数虽众,能战者不足三成,再加上这些军卒平ri忙于种田,缺乏训练,尽管我军仗着火器优势,但与狡虏对阵,也往往败多胜少。” 说到这儿,他猛觉失言,立刻住口,不敢再说。 杨教贞频频点头,说道:“曹大人所言极是,对此朝中大臣也多有建言,不瞒二位说,本官这次来到边关,还负有一项秘密使命。” 他停下来,向慕容雪一摆手。 慕容雪又从怀里取出一份关防,递给曹苏。关防上写着:为提升军力,着锦衣卫在西北边地秘密招募丁壮,编练新军。军粮器械暂由宁夏卫供给,饷费由内府拨付。 曹指挥与庄知州反复看了数遍关防,见上面盖着紫花大印,而且饷费竟是直接由内府开支,想来定是圣上亲自主持的要务,二人神情凝重起来。 庄知州说:“圣上英明,改革军户弊端,招募编练新军,此乃富国强兵之道,势在必行。” 曹指挥接着说:“军户制在我朝已厉行百余年,根深蒂固,要想革除实非易事,下官深感圣上秘旨招募新军的良苦用意。此事非同小可,但凡木大人有所吩咐,莫将定会全力而为,请木大人放心便是。” 杨教贞微微点首,他端起茶碗喝了口茶,继续说:“曹大人所言不错,我朝百万军户,世袭至今,人们已经习以为常,一旦裁并,势必造成军心不稳,因此朝廷对此极为慎重,廷议多次也未能最后决定。本次募兵,也是圣上反复权衡之下,所做的一次尝试,因此不宜张扬,只可秘密进行。二位大人以后不论对上对下的奏章公文之中,万万不可提及此事,以免招致朝臣非议,惹怒圣上。” 曹苏和庄芳普连忙说道:“木大人请放心,圣上选定这里进行募兵试点,是对下官的信任,我们晓得厉害,决不敢轻言误事。” 杨教贞站起身,负手踱了几步,说:“二位深明大义,忠于职守,定能不辱使命,圆满完成圣上钦定的募兵任务。本官也就不再客套,下面,我们把这次行动的细节商量一下。” 曹苏和庄芳普起身拱手道:“下官谨遵大人吩咐!” 杨教贞说:“好!募兵行动从明天正式开始。请庄大人委派熟悉边情的得力干员,协助本官招募丁壮,并赴牧区部族选购战马。曹大人负责筹集兵器粮草,协助编练新军。为确保行动顺利进行,本官先给二位大人预拨经费黄金两万两,如果超支,本官再随时拨付,还望二位大人不辞劳苦,鼎力而为。” 曹、庄齐声应道:“多谢大人体贴,下官马上回去动员人力,进行部署,保证完成上差交办的募兵任务。” 说完,二人匆匆告辞,各回衙属,安排布置去了。 随后,杨教贞、慕容雪召集众头领开会,进行分工。决定由伍超豪负责买马,赵奇志负责征兵,慕容青负责军械装备,朱大鹏负责粮草被服等,叫他们与州衙卫所官员联合办公,监督推进各项事务。 灵州城的官方机构迅速运转起来,在州衙的部署下,所属各县乡堡寨都成立了专门机构,指定专人负责此事。全州参与此事的官员差役多达千人以上,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开展起来。 杨教贞要求下派到各县乡负责招兵的差役,只在农牧民中招募那些身强体壮,外表憨厚淳朴的劳动者入伍,对于来自城镇,外表油滑的闲散人员一概不要。 他特意指出,本次招募,待遇从优,一经入伍,即免除全家徭役,丁勇服役期间,享受年薪十两纹银待遇,倘若遭遇战事,或在屯垦训练中有所伤亡,由朝廷加倍抚恤。 这样的待遇相当优厚,一般小本经营一年也难赚十两银子。因此,募兵行动进行得非常顺利。因为经费充足,购买马匹,筹集粮草器械被服的工作也进展迅速。 杨教贞对州县卫所的工作极为满意,及时追加经费进行鼓励,对所有参与人员进行了打赏嘉奖,令军民上下干劲更足,热情更高。 但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他们的募兵活动紧锣密鼓进行之机,贺兰山北部的边境堡寨忽然烽烟突现,jing报频传。 现在正是秋高马肥季节,瓦剌人再次蠢蠢yu动,一些游骑开始在边地骠掠。据探报称,在边境附近,上万瓦剌铁骑已经完成大规模集结,重兵压境,将向大明开战,目标直指长安,不ri将兵临灵州城下。 军情紧急,灵州城内一片恐慌,所有官府属曹立刻暂停了一切其他活动,迅速转入战时动员。官员差役各司其职,开始组织城内军民修缮城防,整修战具。县乡堡寨纷纷集合义勇土兵,发放武器,坚壁清野。 ------------ 第五十二章 边关告急 灵州满城文武官员齐聚州衙,商讨战守之策。 所有与会官员皆神sè紧张,面带惶恐。 杨教贞、慕容雪和白雅琪作为皇帝钦差,自然也受邀与会。 庄知州见人都到齐了,便神情严肃地说:“如今边关告急,狼烟再起,诸位都已知晓。但本次瓦剌进犯,不同以往小股游骑sāo扰,他们纠集上万铁骑,倾国而来,其志不小,诸位有何退敌良策?” 众文武面面相觑,皆缄口无言。 曹苏开口说道:“瓦剌铁骑,素称骠悍,他们长于野战。我前朝英宗年间,土木堡之战,曾俘我先皇,并进围京师,幸被于少保所退。后来由于他们内部争夺汗位,内乱频发,以致逐渐势微。因此,边关也曾平静多年。但近年来,他们可能已经解决了内部问题,居然再度强盛起来,又开始桀骜不逊,屡次sāo扰我大明边境。这次突然重兵压境,兵锋直指长安。灵州首当其冲,一场恶战在所难免。目前我城内仅有羸兵数千,敌众我寡,势难抵抗。依曹某意见,我们应速派八百里急报,到长安和京师求援,同时,坚壁清野,主动放弃一些次要堡寨,收缩兵力,在灵州城固守待援,只要我们坚守数月,等朝廷调集大兵前来,里应外合,便可击退狡虏,收复失地。” 他刚说完,属下僚佐纷纷点头附和,一名师爷赞道:“曹大人深谙用兵之道,敌骑善野战,我军重防守,狡虏做梦都想将我军诱出野外决战,我们岂能上当,以我之短对其所长。因此,固守待援是目前我军的不二法门,使强敌顿兵坚城之下,矿ri持久,自然疲敝,届时我朝廷大军一到,内外夹攻,敌虏可破矣。” 曹指挥见众人附和,面露喜sè,转脸看向庄知州。 庄芳普皱着眉头,忧虑地说:“目前敌强我弱,我们无力挡其兵锋,依险固守也是无奈之举。问题是,以我灵州的区区数千羸弱之兵,能否坚守到援军到来之ri?倘若灵州陷落,敌军长驱进逼长安,那时天下震恐,中原危急,将会累及多少黎民涂炭?你我殉国事小,丧权辱国事大啊。” 众人听他这样说,也觉有理,一时陷入沉默,低头思量,苦无对策。 杨教贞见此,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目光被他吸引,庄芳普连忙问道:“上差可有退敌良策?” 杨教贞昂首说道:“瓦剌贼虏,不过是蒙元余孽,蕞尔小邦,如果敢犯我天威,自当迎头痛击,御敌于国门之外。怎可避其锋芒,龟缩示弱,任其掳掠,岂不有失我天朝体面!” 曹苏连忙拱手说道:“木大人有所不知,那瓦剌铁骑着实厉害,当年我数十万大军对阵也先的数万贼虏,最后我军依然是一败涂地,导致先皇被掳。我们千万不可轻敌,盲目出战,否则一旦瓦解,后果不堪设想,还望上差三思啊!” 这时,慕容雪忽然“啪!”地一拍桌案,怒道:“朝廷养兵千ri,用在一时,你等食国家俸禄,当报君恩。有我锦衣卫在此督战,哪个敢再言退缩,定斩不饶!” 众官被她厉颜震慑,慌忙跪倒一片:“下官不敢,一切全由上差主持,我等自当听从号令,奋勇杀敌,决不敢后退半步!” 慕容雪口气放缓,说:“都起来吧,刚才诸位大人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但是,要知道,贼骑迅捷,骠掠成xing,一旦我退守孤城,示弱于敌,贼酋稍有谋略,也不会顿兵坚城,旷ri消耗,倘若他们绕城而过,直扑长安,到那时,国门洞开,朝野震恐,我们将被迫出战,击敌侧后,这样更容易中敌狡计,倘若野战被围,我们将如何处置?” 众官诚惶诚恐,不敢再言。 庄芳普怯声说:“目前形势危急,即使朝廷发兵救援,也非旬ri可至。我们战亦不可,守亦不可,到底该如何破敌,还请上差指教。” 慕容雪说:“北虏狡黠,历来欺软怕硬,我们一旦示弱,将会助长其嚣张气焰,即便最后将其击退,但它在我境内四出掳掠,满载而归,尝到了甜头,以后还会整军再来,天朝将会屡受边患,永无宁ri。因此,我们只能示强于贼,主动出击,打它个落花流水骨断筋折,它才会老老实实远走高飞,再不敢越雷池一步,这样我们才能求得边境的永久安宁。对于瓦剌悍贼,忍让换不来和平,我们只能以战止战,将它打疼,以后才不敢再窥我边疆。瓦剌本是我朝世仇,即使它不来,我们也应整军北伐,灭此朝食。而今,它竟敢再犯国门,这正是我洗雪前耻的良机,本官现今已有破敌妙计,诸位大人可否随我跃马沙场,展我国威,痛歼贼虏,打出几十年的和平!” 杨教贞说:“这是大内御前侍卫薛大人,暂于锦衣卫挂职,在此抵御外辱,国难当头之际,薛大人既有破敌良策,木某愿听从薛大人调度。” 众官立刻附和说:“我等愿听薛大人调遣,我们该怎么办,你就下命令吧!” 慕容雪说:“好!既如此,诸位听我号令。兵书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请曹大人多派探马,时刻掌握敌军动向,随时向本官报告。我们要因敌而动,捕捉战机。城中火炮由本官统一调度,任何人不准随意擅动。另外,我们已经募兵三千,要立刻发放武器,由本官亲自整编训练。本官将带领这三千新兵,主动出击,寻找敌军主力决战,一举荡平贼虏。曹大人和庄大人率领全城军民,守卫城池,不得有误。” 众官见慕容雪竟要带领三千未经训练的新兵,主动寻找瓦剌铁骑的主力决战,无不目瞪口呆,心中疑惑,大家都以为这位薛大人似乎已经视死如归,想以与敌同归于尽的壮举来提振士气。 曹苏和庄芳普慌忙劝道:“不可!薛大人千金之躯,怎能轻易犯险,要想冲锋陷阵,为国捐躯,也该由我们去。倘若上差有何差迟,下官可吃罪不起。” 慕容雪怒道:“本官是去杀敌灭贼,难道是去白白送死吗?你们听我号令就是,再有胡言扰乱军心者,该当军法!” 吓得曹、庄二人浑身一哆嗦,连忙应道:“一切全凭上差做主!” ------------ 第五十三章 立威西疆 警报越来越急,瓦剌铁骑已经突破贺兰山北部数道防线,离灵州越来越近。慕容雪对四季护法说:“我命你四人为总编练官,迅速带领卫队编练新军,将其整编为三个营,分别由伍超豪、赵奇志、朱大鹏统领,全城所有炮兵整编为神机营,由慕容青统领。要记住,慈不带兵,如今形势紧急,不必再练那些花哨无用的玩意儿,你们给我多砍几个脑袋,叫他们记住步调一致,绝对服从命令就行了。” 四季护法和伍超豪等人依令行动,迅速带领女兵卫队来到校军场,对三千多名刚拿到武器的新兵,进行整编训练。 春桃先高声宣告十七禁律五十四斩军规,声言有令不行者斩,有禁不止者斩,队列不整者斩,交头接耳者斩,态度不端者斩,动作不规范者斩,喊号不洪亮者斩…… 申明军纪之后,他们将队伍分成若干队,训练队列步伐。 这些新兵多来自贫苦的农牧民,平时散漫惯了,哪受过什么正规训练。因此,集训之初,多是嘻嘻哈哈,形同儿戏。但一次队列下来,春桃立刻命令执法队,将有违纪行为者拉出队列,指出所犯刑律,当场斩首示众,号令全军。然后再练,再斩,一共砍了十来颗头颅。于是,全军震恐,再无人敢有丝毫违忸。 不到半天时间,这些新兵已经做到了神情肃穆,队列整齐,口号洪亮,闻鼓而进,闻金而退,指哪打哪,俨然一支久经训练的堂堂之师了。 慕容雪随即命令,将架在城头上的所有火炮拆下来,全部放到炮车上,在校场集中待命。严令近千名炮手和弹药手,人不离炮,炮不离车,昼夜守侯,严阵以待。 随着战事日紧,曹苏和庄芳普忙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动员军民,加固城墙,调运粮饷辎重,布置守御。 相对来说,慕容雪却显得很轻松,她对城中防卫从来不管不问,除了随时听取探马报告敌军位置以外,其他的事并不关心。 为了加强情报收集力量,他令杨教贞和白雅琪亲自出马,往来侦察敌军主力的动向。 瓦剌人很快突破了贺兰山的明军防线,连破数城,气势汹汹地向灵州扑来。到这天傍晚,情报显示,敌军大队距灵州城不足八十里了,外围已经无险可守,用不了一天,敌人便会兵临城下,城中充满了极度恐慌的气息。 晚饭时,杨教贞回来报告,敌军主力在离城七十余里的贺兰山脚下安营扎寨。 听到这个消息,慕容雪立刻传令,全体集合,准备出征。 一声令下,沉寂多日的校军场顿时沸腾起来,四角号炮连天,鼓角齐鸣,所有新兵和炮手们匆忙奔向校场集合。 校军场上,灯笼火把照如白昼,所有的炮车弹药车全部套上了战马,全体军兵持戈握枪整装待发。 慕容雪腰悬绣春刀,顶盔掼甲,一身戎装,在曹苏和庄芳普的陪同下,来到校场。 全场军兵在春桃的带领下,立刻发出雷鸣般的吼声:“驱除鞑虏,消灭敌人,保家卫国,勇往直前!” 慕容雪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一挥手:“出发!” 霎时间,车粼粼,马萧萧,大队人马在夜色中涌出灵州城,他们不打火把,摸黑向着贺兰山快速开进。 慕容雪令杨教贞和白雅琪迅速前出,在队伍的必经之路往返扫荡,将所遇到的敌军散兵游骑和探马全部清除,确保队伍行进时不被对方察觉。 经过将近一夜的不停行军,五更时分,他们终于逼近瓦剌军营,在距敌营三四里的距离,正是火炮的有效杀伤范围。 慕容雪命令神机营,将火炮排出密集阵形,从三面将敌营包围起来。 瓦剌军自深入大明边境以来,一路势如破竹,几乎没有遇到多少象样的抵抗,因此极为骄横。此时,他们正在睡梦中做着快意掳掠的美梦,全然没有觉察到,自己已经处在对手强大的炮火笼罩之下了。 慕容雪看到己方火炮已经全部进入发射位置,一切准备就绪,她立刻下达了开炮的命令。 随着春桃燃起的信炮在空中炸响,四十门重型无敌大将军和三百门中型佛郎机大炮几乎同时开火。霎时间,大地震吼,火光冲天,千万颗霰弹碎石,象漫天刮起的狂风横扫敌营,无数的帐篷被掀飞,所有的营栅被荡平,睡梦中的瓦剌兵被炸得血肉横飞,死伤枕籍,没死的也被炸得晕头转向,哭爹喊娘,在营内乱跑乱窜。 佛郎机火炮是霰弹炮,尽管攻城不如红夷大炮威力强大,但对付散兵的威力却是红夷大炮的数倍,而且移动快,换弹快,瞬间之内可以连发数弹,极为强悍。 瓦剌兵营所有的帐篷营垒早被荡平,密集的人群无遮无挡地暴露在炮火攻击之下,几轮齐射过后,瓦剌兵已经死伤过半,剩下的丢盔弃甲,慌不择路地向北方逃窜。 慕容雪命令:“擂鼓冲锋!” 随着战鼓爆豆般响起,三千已经憋足劲的生力军呐喊着:“杀呀!”潮水般扑向溃逃的瓦剌兵。 残余的瓦剌兵早已成了惊弓之鸟,彻底丧失了抵抗的意志,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玩命地逃跑,队伍全没了建制,失去了指挥,人人各自奔逃,互相踩踏,各不相顾。 敌营很快被明军占领。慕容雪留下伍超豪打扫战场,看管俘虏。她率大队人马,向敌军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 天光大亮时,好不容易逃出重围的瓦剌人,收拾残兵,检点人数,只剩下五六千人,其中有不少是头破血流的伤兵,他们惊魂未定,停下来休息,并开始埋锅造饭。 但饭尚未煮熟,明朝大军已经追来,远远地架起无敌大将军,“咚!咚!”地一阵猛轰,瓦剌人无心恋战,丢下大量尸体,继续向北逃窜。 慕容雪命令大队停下,埋锅造饭,四处派出探马,寻找逃敌主力去向。同时派人给庄知州传令,命其迅速派兵押运粮草辎重,跟上她的队伍。 杨教贞问:“我们已经击败敌军,马上就要收兵回城了,还要那么多粮草干什么?” 慕容雪说:“目前我们只击溃了瓦剌人,并没有将其全歼,也许用不了多久,他们恢复元气之后还会再来窥边。这一回,我们要穷追猛打,乘大胜之威,不给其留下喘息机会。覆其巢穴,拔其根本,从此一劳永逸,彻底解除边患。因此,接下来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追击战,没有粮草供应是不行的。” 队伍吃罢早饭之后,有探马来报,约有三四千名瓦剌残兵,在二十里外停下来,开始休整做饭。 慕容雪立刻传令,拔营起寨继续追击。 他们追上敌军之后,又是一阵炮火狂轰,将其队伍打散。 就这样,明军步步为营,紧追不舍,追到第三天的时候,已经向北追出了二百余里,瓦剌人最后残存的大股队伍被彻底打散了。 至此,曾经强悍不可一世的瓦剌人遭到了彻底的溃败,最初入境侵扰的上万人的铁骑,最终在慕容雪的三千新兵打击下,全军覆没,而明军仅伤亡六十余人,取得完胜。 明军在沙漠中休兵数日,众将都向慕容雪建议收兵回城。 慕容雪思索片刻说:“我们如今消灭了瓦剌人的主力,但它的巢穴尚未找到,战争还没有结束,现在收兵为时尚早,我们再等等看。” 明军撒出大批的探马,到处寻找瓦剌人。等到第八天的时候,终于有探马在北方数百里外的一个湖边,发现了瓦剌人的聚居地。 明军再次踏上征程,穿越茫茫戈壁大漠,经过艰难跋涉,终于找到并立刻包围了敌人的巢穴。 在经过数百门火炮的饱和轰击之后,明军逼降了被围的所有瓦剌人,此役共毙敌一千余人,俘获老弱妇女四千余人,其中包括数十名王公贵族及其家眷,慕容雪喝令将被俘瓦剌贵族全部枭首示众。 经过短暂休整,他们带着缴获的十余万头牲畜马匹,及其王宫内的大批财宝物资,押着数千俘虏收兵回城。 明军历时月余,长驱八百里,最终歼灭强虏,奏凯回师。 慕容雪回到灵州时,全城军民出城三十里,夹道欢迎。 曹苏、庄芳普等文武官员全部伏地膝行迎接。 史载,贺兰山之战是明朝中后期对外战争中,少有的一次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此战打出了大明的国威,直接导致了瓦剌汗国的败亡,也极大地震慑了西北边疆的所有游牧民族。此后,直到明朝灭亡,西北边疆再无战事发生,就连土鲁番,畏兀儿等新兴的强悍部族也闻声远避,不敢越雷池一步。 可以说,慕容雪这次对瓦剌用兵,立威四夷,竟为大明的西部边疆打出了上百年的和平。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五十四章 用兵之道 凯旋之师回到灵州,队伍在城外扎营,城内军民纷纷带着猪羊酒肉,敲锣打鼓到军营慰劳。 慕容雪下令犒赏三军,每名参战者赏银十两,特许大酒大肉庆贺三天。每名阵亡将士抚恤家属纹银三百两,由州县官府布告旌彰,永久免除徭役,全军将士无不悦服。 城内州衙也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会,杨教贞带领二妻受邀参加。满城文武敬佩得五体投地,皆言能够得瞻上官风采,此生足矣。 宴罢,杨教贞三人与曹、庄二位大人喝茶叙谈。 有了这次共同对敌的经历之后,双方之间的关系ri渐亲密。 杨教贞特意将一把镶嵌宝石的金刀赠予曹指挥,将一支镶龙玉杯赠予庄知州,这都是来自瓦剌王宫的宝物,价值连城。 二位大人受宠若惊,感激得涕泪直流,连忙叩头谢恩。 杨教贞将二人扶起说:“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两位大人以后不必多礼。” 重新入座之后,庄知州擦着眼角的喜泪说:“您三位是庄某所见最可亲可敬的上差,今后上差不论有任何差遣,下官定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慕容雪说:“多谢庄大人美意,我们今后还有许多事需大人协助,彼此间就不必客套了。另外,本次我们侥幸歼灭贼虏,二位上表朝廷时,注意不要提及我等。我们身负机密使命,传扬出去,圣上那里反不好看,我看就不必节外生枝了,就说是你二人带领军民杀敌建功就行了。” 曹苏感慨道:“上差不居功,不自傲,推诚待人,令人感叹。薛大人以娇柔之姿,横刀立马,挽狂澜于即倒,尽展名将风采,令我等须眉汗颜。曹某行伍半生,也曾熟读兵书,依旧不免临阵慌乱。薛大人却是胸有成竹,指挥若定。对此,曹某多有不明之处,还请薛大人指教。” 慕容雪说:“谈不上指教,曹大人有话请讲。” 曹苏问:“我朝历次与瓦剌开战,常以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兵力与其相抗,也鲜有胜绩。而您却敢以三千未经训练的新兵,对阵素称剽悍的上万铁骑,力量如此悬殊,如何能够有必胜把握呢?而且当您奔袭敌军大营时,为何围三缺一,故意让其逃遁呢?兵书云:穷寇莫追,您却长驱八百里,上天入地,紧追不舍,又是为何?” 慕容雪哈哈大笑道:“曹大人原来在纠结此事啊。其实,任何事只要动脑筋,都可以找到解决办法,关键在于,如何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长处,以我之长,克敌之短。我们最大的优势在于火炮,而我们却把它固定在城头上,谁会傻到自己往炮口上撞呢?如果敌人不来自投罗网,那炮也就成了摆设,发挥不了任何作用。因此,我们只有带着火炮追着敌人去打才行。而瓦剌骑兵,行动迅速,来往飘忽,善于野战,我们拖着笨重的大炮,要想打击跃马奔驰的骑兵也是不可能的。因此,只有当他们聚在一起睡大觉时,才是我们最好的下手机会。出击的时机也很重要,早了不行,我们拖着大炮行动不便,提前暴露意图就不灵了。太迟了也不行,等敌人兵临城下,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其掌控之中,要想偷袭就没有机会了。而当他们刚刚突破贺兰山天险,进军灵州的大门已被打开的时候,也正是他们志得意满,骄横轻敌的时候,由于路途尚远,也不顾虑我军偷营,他们正想利用这难得的闲暇之机,好好休息一夜,养jing蓄锐,以便来ri大举进犯。我们此时长途奔袭,也就较易得手了。” 说到这,她喝了一口茶,接着说:“至于围三缺一,道理很简单,就是要给他预留一条生路,任其溃逃。假如我们四面包围,怕的是他狗急跳墙,与我军拼命。我们的三千新兵,几乎没有多大战斗力,即使对阵数百红了眼的瓦剌兵,也很难取胜。而当他兵败如山倒,一心逃命的时候,便彻底丧失了再战的勇气,成了惊弓之鸟,慌不择路,此时便任我宰割了。至于穷寇莫追,主要是怕中了敌方的埋伏,这要视具体情况而定,对于瓦剌小邦,地广人稀,后方空虚,几乎没有多大战争潜力,他们的主力被打散以后,已经难以组织象样的防线了,自然可以大胆追击。” 曹苏听完肃然起敬,拱手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曹某受益匪浅。薛大人巾帼不让须眉,真乃当世奇才,曹某心服口服,望尘莫及啊!” 慕容雪笑笑说:“曹大人过谦了,我们能取得本次大捷,并非薛某一人之力,假若诸位大人不给我以全权,我怎能得领神机营出战,而且如果没有后方粮草的不断接济,我又怎能深入蛮荒,一举灭贼?因此,这次取胜,关键在于全城军民万众一心,同仇敌忾,大家能够不计个人得失,拧成一股绳共赴国难的结果。” 庄芳普感叹道:“薛大人高风亮节,义薄云天,令人敬佩!” 杨教贞笑道:“二位大人不必再犯酸了,我们有幸共事一场,也是缘分。既然都是朋友,也就没必要再你吹我捧,喋喋不休啦,我们还是谈谈下步该干的事儿吧。” 庄芳普说:“上差有何差遣,尽管吩咐。” 杨教贞说:“本官奉旨募兵,自然还是编练新军之事,不知目前进展如何?” 庄芳普说:“我们目前共招募新兵三千三百余人,购买战马六百余匹,这些兵马已经由上差率领,直接参加了对瓦剌人的战斗。所需帐篷被服等,目前正在全力赶制,旬月之内即可完成。” 慕容雪说:“这次对瓦剌用兵,缴获颇多,马匹辎重已经够用,庄大人就不必另行筹备了。我想知道的是,目前铸造火炮和征集军粮的情况。” 曹苏说:“眼下我们已经铸造大型佛郎机火炮三十余门,只是急切间,难以收集大量生铁,所以进展缓慢。至于军粮,我们已经征集了足够三月所需,而且朝廷在对瓦剌开战之后,调集了十万大军和四十万石军粮,转输前线。如今我们取得了对瓦剌的全面胜利,十万大军无需再来,已经回转京师,但四十万石军粮已经运抵前线,朝廷决定暂时囤于灵州,以备将来战争所需,不ri即将运到。届时,如果将来不再发生大规模战争,军粮足够城内数年之用了。” 慕容雪说:“我们已经剿灭瓦剌,威震西北,近期不会再有大规模战争了。依本官意见,神机营的火炮我暂留一半,另外再借鸟枪五百支,以供练兵之用,二位大人可以上报为战争消耗。我给你们留下足够经费,以备随时补充。等四十万石军粮运抵之后,我们再酌情分配,不知二位大人意下如何?” 曹苏和庄芳普互视一下,犹豫了片刻。 慕容雪喝了口茶,平静地问:“你们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曹苏连忙说:“下官不敢,一切由上差主持,曹某唯命是从!” 慕容雪点点头,说:“如此甚好,我们将检点战争俘获,移交二位,请派员接洽。从明ri起,我们要率所募新兵,进入大漠,开展练兵,还望二位确保后勤支持。” 曹、庄二人立刻表态:“请薛大人放心,下官随时听候差遣,一定不辱使命。” ------------ 第五十五章 大漠练兵 这次对瓦剌的战争,令杨教贞和慕容雪狠狠地发了一笔战争财,他们将瓦剌汗国上百年的积蓄,一古脑收入囊中。此战共歼敌六千余人,向北横扫八百里,沿途所遇游牧部族皆被击溃,瓦剌人被赶得无处安身,只得远逃俄罗斯或畏兀儿等地,瓦剌做为一个曾经强大的游牧国家,被打得七零八落,一蹶不振,从此淡出了中国历史,最终消亡。 慕容雪此战俘敌数千,缴获战马七八千匹,牲畜十余万头,军需物资更是堆积如山。 更重要的是,她乘机拥有了自己的私人武装,并在战火中经受了考验。 她留下六千余匹战马,全部的金银财宝,足够的军用物资和部分牲畜,把其余物资和俘虏移交给了灵州守军。 同时,她留下二百门佛郎机火炮,并向守军借来五百条鸟枪,在此基础上,建立了自己的神机营。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她带上自己的队伍,浩浩荡荡开到横山以北的沙漠之中,扎下大营,开始了大漠练兵活动。 四季护法作为总编练官,每天带领各营的新兵们,分别练习骑马shè箭,队列步伐,以及各种阵形变换,并在灵州那些熟练的炮手枪手指导下,反复练习火炮鸟枪的cāo作、瞄准以及制作维修技术。 他们希望在这相对隔绝的沙漠之中,通过严格的训练,将这三千新兵打造成一支战无不胜的超级劲旅。 这天,慕容雪将杨教贞、白雅琪和四季护法召集在一起,对队伍的训练效果进行评估。 chun桃报告说:“目前我军士气高昂,通过各种严格训练,军兵们骑马、放炮、打枪、shè箭,各项技能都已熟练掌握,战斗力空前提升,足以应付各种险恶局面了。” 夏荷也说:“我们现在兵jing粮足,士兵待遇优厚,绝对服从指挥,随时准备赴汤蹈火,执行我们的命令!”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对训练情况都非常满意。 慕容雪说:“居安思危才是制胜之道,大家都看到了一些好的方面,那么,我们的队伍还有什么致命的缺陷呢?” 秋菊想了想说:“至于缺陷,我看毕竟我们练兵时间不长,人们的骑马技术还不太jing,打枪shè箭还不是很准,各种新式武器的cāo作,以及阵形队列的变换等,都还不是很熟练,有待进一步加强演练。” 冬梅接着说:“我看还需要加大体力训练强度,以后可以增加举石锁,长途跋涉或负重跑步等训练内容,使士兵练得体格更加强壮。” 慕容雪笑笑说:“这些都是表面问题,我说的是致命缺陷。比如,我们的士兵单兵作战能力如何呢?” chun桃说:“经过训练,我军单兵作战能力,已经有了很大提高。不过,大师姐不是常教导我们说,个体并不重要,整体的配合才是取胜的关键吗?就象这次我们战胜瓦剌人,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比我们高出很多,不是也一样失败了吗?” 慕容雪说:“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说到整体配合,到底怎样配合,才有最佳效果呢?假如敌人是一名绝顶武林高手,要在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就象阿贞阿琪一样,可以踩着你们的头顶,瞬间冲到我的面前,你们又怎样配合,才能保护我的安全呢?” 杨教贞笑着说:“雪儿,你又多虑了,假如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和阿琪都可以抵挡一阵,即使战胜不了对手,掩护你逃脱还是有把握的。” 慕容雪问:“假如你们不在我身边呢?这种考虑并不是杞人忧天,而是非常现实的危险。如果不未雨绸缪,一旦突遇不测,就万事皆休了,还谈什么战胜敌人!” 秋菊说:“大师姐说的不错,我们以后必定要与魔教或武林盟开战,他们可都是穷凶极恶的狠角sè,而且武功在阿贞之上的也不在少数。一旦开战,擒贼擒王是作战的法则,敌人必定首先要全力攻击大师姐,即使阿贞和阿琪都在身边,如果被高手缠住不能脱身,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哪个又能挡得住凶猛的对头呢?假如大师姐遭遇不测,我们的整个队伍便成了乌合之众,一败涂地的结果也就在所难免了,即使大家有心杀敌,也无力回天了。” 慕容雪点点头说:“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必败无疑。我们战胜瓦剌,靠的是用大炮轰着他们跑,假如发生近身格斗,我们的人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而以后我们在与武林高手们的对阵中,很多时候是靠近战决定胜负的,而在近战情况下,大炮就变成了一堆废铁,不但发挥不了任何作用,反而成了累赘。我们目前的致命缺陷是,这些士兵在与武林高手近战时,几乎不堪一击。那么,怎样才能使我们这些不堪一击的士兵,能够抵抗,甚至战胜那些武林高手呢?” chun桃恍然大悟道:“大师姐的意思,是不是要发明一种无懈可击的阵法,靠着互相的配合,合群体之力战胜武林高手呢?” 慕容雪微微一笑,看着杨教贞和白雅琪问:“两位武学大师,你们有什么想法?” 白雅琪说:“目前各大门派如少林、武当、峨眉、天山等派都发明,并演练过一些非常厉害的阵法,有的甚至经过了上百年的锤炼和完善,已经相当成熟,说是独步武林也不为过,但在我看来,都并非无懈可击。难道我们能够发明一种阵法,随便叫一些没有武功基础的人去练,就能战胜高手吗?这要求似乎有点太高了。” 杨教贞说:“琪儿说的有一定道理,各大门派的阵法,都由一流高手cāo控,尚且经常被破,你要让没有武功的人,布成厉害阵法,我看也难。” 慕容雪白了他一眼,说:“你不动脑筋怎么就说不成!世界上哪有一点办法没有的事情?你们再好好想想。” ------------ 第五十六章 鸳鸯阵 这时chun桃说:“我看我们的鸳鸯阵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就象那朱大鹏,尽管武功不怎么样,但比起那几个女兵要高得多,还不是一上来就落败了吗?” 慕容雪说:“对呀,你们两个所谓的大师,也从你们破阵的理解上,对鸳鸯阵发表点儿看法呀。” 白雅琪噘起小嘴说:“你这叫赶鸭子上架,我又不是自封的什么大师,哪能对什么都懂呢?不过要说起你那烂阵的弱点,实在太多了,起码拖在后面的两个单刀手就很容易受到攻击。” 慕容雪马上说:“好!这个意见很好,我们现在就想办法完善这个位置,她们的兵刃太短,直接暴露在敌人的攻击之下,确实很危险,必须换成长兵器,能将敌人拦在圈外才行,但如果换成长矛也显得单薄些,高手很容易就能格开两杆矛的防线,还是有漏洞,那换成什么兵器好呢?” 这时,冬梅跳起来说:“有了,用官军中普遍装备的马叉怎么样?” 夏荷说:“马叉比矛要好,它旁边岐出的两刃可以架开对方兵刃。” chun桃说:“不过马叉的两刃还是显得短了些,我们的人都是大老粗,没有什么武功,哪能那么容易架开对方兵刃呢?” 秋菊说:“那好办,把矛头下的两股横里加长,最好再加几个齿,那样即使不是什么高手,也可以很容易架开对方兵刃了。这样既可以刺击,也可以防御,兼矛、盾之用,问题就解决了。” 冬梅笑着说:“马叉象镋,你这样一弄又象耪地的耙子了,简直成了四不象。” 慕容雪说:“管它象什么呢,只要管用就行,我们就叫它镋钯好了。这样后边的防御问题解决了,快叫两位大师破阵,我们试验一下效果如何。” 他们很快叫来几名女兵,装备了镋钯,由杨教贞进行破阵。 杨教贞手持剑鞘,迅速围着阵形转了一圈,阵形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每个人的兵刃始终向外,组成一个严密的防御圈。 忽然他欺身直进,当面冲阵。 阵内四杆长矛直戳过来。 猛然间罡风暴涨,杨教贞的功力太强,动作太快,眨眼间他已经用掌力震开两矛,用剑鞘格开两矛,竟在四杆长矛中撕开一个缝隙突入阵内,瞬间将几名女兵点倒在地。 鸳鸯阵似乎依然不堪一击。 看到这个结果,众人不由得心中失望,难道这鸳鸯阵真的不行吗? 秋菊打着哈哈说:“我看对付一般高手也可以了,世上能有多少人,有阿贞那样的绝顶武功呢?” 慕容雪摇摇头,苦笑道:“那怎么行,对付不了真正高手,等于没用。” 她问杨教贞:“从你这个高手的角度看,此阵的破绽究竟在哪里呢?” 杨教贞说:“对于真正高手来讲,此阵的防御还是显得单薄了些。” 慕容雪说:“那我们就再加强它的防御。” 冬梅哭丧着脸说:“还怎么加强啊?对于阿贞来说,连一流高手都不在话下,我们这些三脚猫,无论怎样防御都防不住。” chun桃说:“假如我们有阿贞的本事,抱起一棵大树挡在前面,就任谁也攻不进来了。” 夏荷笑着说:“大树太笨重,我们驾御不了,我看用竹子代替,或许可以试一试。” 慕容雪说:“那就快找两根毛竹来试试!” 有人迅速找来几根带着枝杈的毛竹。 慕容雪说:“阵内再加两人,还由阿贞来破阵。” 这样一来,鸳鸯阵变成了十一人队形,中间一人为队长,后面是两名手持藤牌单刀的护卫手,再后面两人手持毛竹,再后是四名长枪手,最后是两名镋钯手。 杨教贞再次手持剑鞘,围着阵形快速游走起来,那两根枝枝杈杈的毛竹,始终舞动着将阵形牢牢护在圈内,杨教贞游走片刻,忽然停了下来,站在那里发呆。 慕容雪问:“阿贞,怎么了?” 杨教贞说:“此阵在防御上竟然无懈可击,要想破阵,除非我用劈空掌将她们震晕,那样必然就会有人受伤了。” 白雅琪取过一根长长的白蜡杆说:“我来试试!” 她一下跃起两三丈高,象老鹰搏兔一般,凌空猛扑下来,白蜡杆迅捷地击向一名长枪手,长枪手立刻被点倒在地,但此时两杆毛竹的枝杈已经快速向她扫来,三杆长矛也同时猛刺过来,她连忙施出凌空虚步神功,在空中横跨两步才堪堪避开。 她落在地上,大惊失sè,喃喃地说:“天啊,想不到此阵竟如此厉害,假如我没有凌空虚步的功夫,已经陷在阵中了。” 杨教贞说:“阵中的两根毛竹只用来防御,如果也能够攻击就更完美了。” 他取过一根毛竹,用宝剑将竹头削尖,把多余的枝叶撸去,并把主要的枝杈也削尖。然后说:“这样舞动起来更轻便,可刺可扫,就具有攻击xing了。” 慕容雪说:“你们俩再评价一下此阵。” 白雅琪说:“真没想到,经这么一改进,此阵居然攻防兼备,浑然天成,对阵者时刻面临好几种兵器的同时攻击,往往顾此失彼,即便是顶级高手,也很难招架。” 杨教贞也说:“此阵看似平凡,却是集攻防之大成,几乎是无懈可击。更难得是由全然没有武功的人cāo作,竟能逼得绝顶高手无计可施,对阵者即使侥幸伤得阵中几人,自己也会不死即伤,更何况此阵人人可练,如果有数百人同时布阵,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难逃厄运。在我看来,自古至今,各大门派,所有阵法,竟无出其右者,可当之无愧称得上是天下第一大阵!” chun桃兴奋地拍起手说:“这真是人定胜天啊!想想那些冬练三久夏练三伏,苦熬几十年才练出一身好功夫的高手们,竟让我们这些三脚猫的鸳鸯阵给制住了,不把他们气死才怪!”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有人笑弯了腰,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由此,中国历史上最为著名的天下第一大阵——鸳鸯阵诞生了。它是如此简单,却又是如此强悍。自诞生以后,除了后来被白雅琪的师姐方碧云破过之外,数百年以来,直到当代也无人能破,堪称空前绝后。后来,戚继光在对付倭寇的战争中,直接借用了慕容雪的运动火炮战术和鸳鸯阵战法,最终取得了抗倭战争的辉煌胜利,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慕容雪笑过之后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有了鸳鸯阵,我们在江湖上真正扬眉吐气的ri子到来了,什么魔教,武林盟,在我们面前,统统成了跳梁小丑。我们有三千龙虎兵,自可以无敌于天下,我也不用阿贞阿琪总象保镖一样跟在身边了。以后,由chun桃主持,按鸳鸯阵规格,再加入一名火夫,十二人一组,重新整编队伍,更换武器,然后全军cāo练鸳鸯阵。” ------------ 第五十七章 堂堂之师 鸳鸯阵成型之后,众人信心倍增,大漠练兵活动更加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 全军上下士气高昂,苦练本领。演兵场上人喊马嘶,热闹非常。在四季护法的主持下,各营军士练骑马,练队列,练体力,练鸳鸯阵,练习各种火炮鸟枪弓箭的cāo作瞄准,阵地跑位,以及野战炮兵布阵等,忙的不亦乐乎。 白天人们紧锣密鼓进行训练,晚上,则围在一圈圈篝火边,男女士兵们载歌载舞,兴高采烈,欢聚一堂。 在这远离尘世,茫茫大漠之中,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外,谁会想到,一股有别于当时一切势力之外的新兴势力正在横空崛起,几家欢乐几家愁,谁也不知道,这一新兴势力对整个武林会带来什么样的冲击和影响。 慕容雪对训练情况非常满意,她对杨教贞说:“现在这里没什么可cāo心的了,你和阿琪带一营士兵回一趟灵州,那四十万石军粮应该运到了,你给他留一半,另一半运回咱们这里。另外,新兵们已基本掌握了火炮铸造和cāo作技术,我们从灵州带来的那些熟练炮手,也该让人家回去了。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愿留的欢迎,不愿留的你就带回去,每人打赏二两银子。曹大人和庄大人配合得不错,就赏他们每人百两黄金吧。” 杨教贞说:“这事儿我自己去办就行,你这里没有高手,我不放心,还是把琪儿留下来吧。” 慕容雪说:“这里没事儿,我们有了鸳鸯阵,我还怕什么呢?倒是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就叫琪儿跟你去,遇事好有个照应。” 当初他们从灵州带出来六七百名熟练的炮手和枪手,经过征求本人意愿,约有二百人贪恋这里的优厚待遇不肯离去。其余的因为有家口在灵州,只能回去。于是,他们便跟随杨教贞、白雅琪和伍超豪的一营士兵一起回了灵州。 在送走他们之后,慕容雪在大漠中悠闲自在得很,一切事务有四季护法主持打点,她自己很超脱,除了大事由她做主以外,一切小事儿她都甩手不管。 她有时站在场外观看训练,有时独自坐在大帐中看书,有时带了卫队在兵营附近徜徉,尽情欣赏塞外风光美景。 ri子一天天过去,她开始想念起百花谷,想念爹娘双亲,她决定等阿贞一回来,就把队伍带回去,将亲人们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她也就安心了。 这几天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以前她与百花谷每天都有飞鸽传书,互报平安。现在已经连续三天没收到家里的音信了,她心中担忧,接连派出了几批快马回去打探消息,同时,她命令部队整理行装,时刻准备开拔。 这天夜里,已经睡下的慕容雪忽然被chun桃叫醒。 chun桃报告,巡夜小队在附近天空,发现了百花谷联络的焰花,她已经派出几拨队伍前去寻找。 慕容雪慌忙起身,走出大帐,迎向营外。 不久,就见几支马队快速奔来,来到切近,为首的夏荷甩鞍下马,搀起一名衣衫褴褛的女子来到面前。 慕容雪就着灯火一看,竟是百花谷的护法杜鹃。 她大惊失sè,问道:“杜鹃,你怎么来了,谷内出什么事了?” 极度疲惫的杜鹃说:“华山派贼寇大举进犯,大师姐快去救援。” 慕容雪急切地问:“谷主她们怎样了,人员伤亡情况怎样?” 杜鹃说:“谷主按照大师姐的嘱咐,刚一发现大批敌人来犯时,没敢组织抵抗,就带领全体人员逃进了无底洞,伤亡并不大,只是被困洞中已经三天了。华山派这次下了狠心,扬言要血洗百花谷,他们几乎全体出动,连张卫功也到了,昼夜围攻,形势非常危急!我们放出的信鸽都被他们打掉了,谷主只好派我扮做村姑从密洞爬出来,找你们求援。” 慕容雪说:“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来呀,给我擂鼓聚将。” 夜空的宁静被乍起的鼓声和牛角号声打破,整个大营沸腾起来了,霎时间灯笼火把照如白昼,兵士们被从睡梦中惊醒,匆忙披挂整齐跑到校军场集合。 四季护法和赵奇志、慕容青、朱大鹏等将领,迅速赶到中军大帐听令。 慕容雪厉声说道:“华山派小丑自不量力,张卫功老儿竟敢趁我不在,大举进犯百花谷,我岂能饶他!这是我们大漠练兵以来打的第一仗,必须给我打好,如有懈怠,该当军法!赵奇志、慕容青两营随我出征。朱大鹏留守大营,等阿贞回来后,再带着全部辎重回去。现在军情紧急,救兵如救火,队伍一律轻装,重炮暂留大营,只带一百门轻炮出征,现在立刻出发,马不停蹄,昼夜兼行,赶奔百花谷!” 一声令下,大军出行。 黑夜中的官道上骤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在无数火把映照下,近两千人的骑兵队伍,象一条巨大的火龙般向前飞奔,他们打着官军旗号,一路横行无阻,路上所有行人见了,都远远地闪避一旁,队伍行进迅速,他们困了在马上打个盹,饿了暂时停下休息片刻打打尖,人不卸甲,马不离鞍,经过三天三夜的急行军,这天傍晚时分,终于来到离百花谷三十余里的一个山口。 慕容雪命令队伍停下打尖,并召集众头领进行战前部署。 不久,探马回来报告,华山派约有六七百人屯驻谷内,掌门张卫功也在,他们除了部分人在无底洞前参与围困行动外,大多都住进了原来女兵们的营房,在那里大吃大喝,喧嚣聚赌,有的蒙头大睡,一些男女弟子相互间打情骂俏,种种迹象表明,他们似乎并没有觉察到对手援军的到来。 chun桃问:“兵贵神速,我们是否立刻发起攻击,打它个措手不及,一举聚歼此贼?” 众将摩拳擦掌,纷纷请战。 慕容雪踱了几步,说:“不!现在还不是时候,叫弟兄们吃完饭抓紧时间睡觉休息,迅速恢复体力,我们四更造饭,五更出发,在天亮以前发起攻击。杜鹃引导慕容青营,带五十门火炮,从小路绕到后山完成包围,等我命令一同发起攻击。现在各营要加派岗哨和探马,严密监视华山派的动向。” 赵奇志不解地问:“令主,兵法云: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现在正是进攻的最佳时机,否则一旦华山派察觉我军意图,就会失去战机。我们为何不现在动手呢?” 慕容雪说:“凡事应因势利导,不可片面理解兵法。如今我军长途奔波,人困马乏,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华山派立派数百年,实力雄厚,决不会一触即溃。他们以逸待劳,对付我疲敝之师,强弱异势,胜负难料。现在我军人数三倍于敌,优势在我,就算他们知道了我军意图,我们也能以堂堂之阵,硬啃这块骨头。就这么定了,你们下去准备吧。” 这些军士经过数天昼夜疾行,早已困乏到了极点,听到休息命令,人们倒头便睡,整个军营顿时鼾声四起,此刻,还有什么能比疲惫之余,放心大睡更美妙的事情呢。 ------------ 第五十八章 兵不厌诈 四更时分,火头军开始起来生火做饭。慕容雪交代一定要叫大家吃饱喝足,他们宰杀了十几匹战马,大锅炖肉,大锅熬粥,还蒸了白馒头。 快到五更时,饭菜已经熬得稀烂,夜空中飘溢着诱人的肉香,军士们被叫醒吃饭,一个个胃口大开,吃得饱饱的,jing神饱满,士气高涨。 用罢战饭,慕容雪下令全队出击,迅速完成对华山派的合围。 慕容青的一营人马在杜鹃引导下,快速绕向后山。 两路大军钳形合击,杀气腾腾,扑奔百花谷。 华山派此刻尚在梦中,其实,当慕容雪的大军刚到山口停留驻扎的时候,就已经被他们的探子发现了,但他们根本没想到这些官军,竟会是慕容雪的队伍。因为一时难以判断官军的意图,张卫功未敢轻举妄动。 后来,他们发现官军在三十里外就地宿营,并无采取敌对行动,因此判断,可能是朝廷的正常军事调防,也就放下心来。他们派了大批密探监视,要求全体弟子提高jing惕,也没有采取进一步的预防措施。等到他们察觉,大军凌晨时分突然出动,目标直指百花谷的时候,探子们慌了手脚,急忙跑回去报告。 张卫功闻报大惊,深悔自己的大意,他本意不想与官军作对,但此刻要想退走已经太迟了,整个山谷已经被蜂拥而至的官军死死封住,他只好传令弟子们起身迎敌。 对于官军,他并不害怕,以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缺乏训练,稀松得很,而且人数上并无绝对优势,凭他华山派几百名高手在此,如果真正开战,也不会落败。 华山派弟子们从睡梦中被惊醒,一个个衣衫不整,慌慌张张地抓了武器跑出来。他们见到大批官军排着整齐的队列,正在有条不紊地依山布阵,一排佛郎机火炮被推到阵前,黑洞洞的炮口摇起来,冷森森直指谷内。 他们彻底懵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谷内到处是惶惑的人群,大呼小叫,一片混乱。 中国人天生有着怕官的心理,华山派弟子们看到这么多官军气势汹汹,前来抓捕,早已心慌意乱,六神无主,乱了阵脚。 慕容雪的回援大军摆出铁桶般的密集阵形,阵前排着五十门火炮,火炮后面是二百名鸟枪手,鸟枪手后面是三百名弓箭手,阵后十几丈距离,停放着几十辆弹药车,另有二百人专门负责装填弹药,及时向前输送子炮。这佛郎机火炮为后装霰弹炮,每门炮附带四五个子炮,子炮就象现代步枪的子弹,放进炮腹点火发shè后,弹壳取出来可以继续装填火药和铅弹,重新发shè。因此,只要子炮供应充足,佛郎机炮可以连续不断地发shè。 慕容雪见布阵已毕,果断下达了攻击命令:“开炮!” 几十门排炮同时吐出火蛇,震耳yu聋的轰鸣声在山谷中震响,枪声也爆豆般响起,飞蝗般的箭雨呼啸着飞向谷内的华山派弟子。 遭受猛烈打击的华山派损失惨重,一个个哭爹喊娘,互相踩踏,抱头鼠窜。他们丢下大量尸体,一窝蜂向后山逃去。 不久,后山也响起激烈的炮声,华山派腹背受敌,成了对方枪炮的活靶子,一个个空有一身好武艺,却只能被动挨打,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张卫功猛然意识到,这样暴露在对手炮火之下的危险,他挥舞着长剑,声嘶力竭地高喊着:“大家不要慌,快到房屋或石头后面躲藏起来!” 人们这才回过味来,慌忙四处寻找藏身之处。 这时,东方渐白,在黎明的晨曦中,新的一天开始了。 山谷中呈现一片极为惨烈的景象,到处都堆满了华山派男女弟子们被炸得残缺不全的尸体。活着的人也都胆战心惊,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墙角和石缝里,一些胆小的女弟子哆哆嗦嗦地趴在尸堆里,被眼前的惨象吓得呜呜哭泣起来。 慕容雪见敌人开始隐蔽,火炮已经难以发挥作用,便命令停止炮击,以藤牌手在前护阵,鸟枪手和弓箭手压阵,后面大队摆出鸳鸯阵队形,向谷内稳步推进。沿途将所有活着的华山派弟子生擒活捉,有敢反抗者,立刻乱枪击毙。 后山的慕容青也开始向里推进,他们很快到达无底洞前,一阵炮轰,将围困山洞的华山派弟子击溃,把被困十来天的百花谷众人解救出来。 形容憔悴的慕容鹤、秦红影、夏茹烟见了儿子,不由得喜极而泣,双方抱头而哭。 秦红影流着眼泪说:“我还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大家被困在这暗无天ri的黑洞中,无计可施,几乎都要绝望了,也就是我坚信你姐一定会有办法救我们出去,大家才坚持了下来。对了,你姐呢?” 慕容青说:“她正带兵在前面与华山派交战呢。” 慕容鹤说:“现在还在打仗,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我们快去帮你姐,打那些狗ri的去!” 于是,慕容青传令:“大队保持阵形,攻击前进!” 华山派的武林高手们这下遇到了克星,他们空有一身好本领,却无法突破密集的炮火和枪林箭雨,根本冲不到人家近前便被击毙,只能在人家的炮火轰击下,狼狈乱窜,极为被动。 在两路大军的合力攻击下,华山派弟子们最后被分割包围在议事堂、兵营、和谷主阁楼等几个孤立的据点中,各自为战,负隅顽抗。 张卫功带着百余名弟子躲在议事堂里,他心如刀铰,悔恨交加。华山派立派数百年,弟子满天下,在整个武林,他也是宗师级的大人物,就连地方官府都要礼让三分,不敢轻易得罪,在江湖上更是跺脚震八方,手眼通天。想不到如今竟在yin沟里翻了船,常年打雁被雁啄瞎了眼。谁能料到,一个江湖上不入流的百花谷,一群几乎没有武功的黄毛丫头,就将他逼上了绝路。 他想起那艳若桃花,心狠手辣的慕容雪,不由得从心底冒出一股寒气,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他这个武学泰斗在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面前,处处受制,几次交手都大败亏输,没占到丝毫便宜。他隐隐意识到,自己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深悔不该招惹这个以前根本没放在眼里的狐狸jing,以至于弄到了现在身败名裂,能否保住老命都成了问题的狼狈局面。 此时,官军已将议事堂团团包围,不由分说,架起大炮便轰了过来。 不一会儿,门窗就被全部打烂,大量的霰弹轰进堂内,一些无处躲藏的弟子被炸得血肉横飞,堂内鬼哭狼嚎地炸了窝。 看着手下弟子们死伤遍地,被动挨打的惨状,张卫功跌坐在一堵墙的后面,老泪纵横,仰面长叹:“天绝我也,老夫无能,想不到我堂堂华山派数百年基业,竟在我的手里,毁于一旦!” 他的几个师弟冒着弹雨,从满地的死尸堆里爬了过来,惶急地说:“师兄,我们顶不住了,投降吧!”“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暂时忍受屈辱,只要能逃出去,咱们再找帮手,前来复仇不迟啊!” 张卫功不甘心地说:“我堂堂华山派,身为武林领袖,却向这些sāo狐狸屈膝投降,这事要传出去,我的老脸往哪里搁呀?” 一名师弟说:“师兄,脸面事小,保命事大啊,现在这种形势,我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随时都可能被他们给炸死。” 另一名师弟说:“实在不行,我们假意投降,只要他们停止炮击,我们能够接近他们,力争一举擒住慕容雪那妖女,以她为质,我们才能全身而退。” 又一人说:“对呀,兵不厌诈,这些大兵几乎没有武功,只要他们的火器发挥不了作用,一旦近战,就是我们的天下,即使杨教贞在此,我们也可以合力将他拿下,那慕容雪稀松得很,我们全力施为,必能擒获妖女,掌握主动。” 张卫功点点头,说:“好吧,也只好如此了,我豁出老脸不要,诈降诱敌!大家打起jing神,力争活捉慕容雪,扭转战局。” ------------ 第五十九章 瓮中捉鳖 在被炮火轰击的七零八落的议事堂窗口,华山派弟子用桌子腿挑着一块白布,伸出来摇晃着。 张卫功喊道:“外面军爷们暂请住手,我是华山派掌门张卫功,请停止炮击,老夫要与你们官爷讲话。” 正在外面督战的赵奇志闻言,摆了下手,命令:“暂停炮击。” 他向里喊道:“本统领在此,你有何话讲?” 张卫功站起来,从窗口向外一抱拳,说:“统领大人在上,小老儿有礼了。我华山派历来安分守法,不知因何得罪了官爷,竟发大兵围剿?我想定是受了百花谷妖女的鼓惑,还望大人查明事实,给老夫做主,我华山派冤枉啊!” 赵奇志骂道:“老匹夫!百花谷何曾得罪于你,你却屡次招惹事端,杀人放火,仗势欺人!你已经恶贯满盈,死到临头,仍然执迷不悟,你如今的唯一出路,便是立即放下武器,出屋投降。本统领有好生之德,可以饶你狗命。” 张卫功长叹一声:“唉!原来早已是官匪一家,老夫至此也无话可说,但老夫贵为一派掌门,只提一个小小要求,就是想面见秦谷主或慕容护法,当面解释误会,求得双方和解。否则,老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还望官爷成全。” 赵奇志想了想说:“好吧,本统领看你说的可怜,就为你通禀一声。” 他对身旁一名军校说:“快去禀报令主,华山派掌门张卫功已被我围住,他要面见令主,如何处置,请令定夺。” “是!”军校转身快速离去。 慕容雪此刻正率队围攻躲在营房中的二百余名华山派弟子,她听了军校报告,怒道:“他已经成了瓮中之鳖,立刻投降便是,见我做甚?这匹夫老jiān巨滑,或是又要耍什么花招,chun桃夏荷,你俩在此督战,秋菊冬梅,跟我走!” 当她们赶到议事堂时,正好秦红影等人也赶来了,母女相见,分外惊喜。 慕容雪老远就扑向母亲怀里,喊着:“娘,我回来了!” 秦红影紧紧抱住女儿说:“小雪,你可想死为娘了!” 慕容雪说:“娘,女儿来晚了,叫你们受委屈了!” 秦红影说:“没事儿,就是被堵在黑洞里十来天,有点憋屈。不过,咱们这次损失不大,华山派只杀了咱们几个哨兵。我们都按照你的嘱咐,见势不好,什么都不要了,保命要紧,全都撒丫子逃进洞里去了,等他们反应过来,洞口已经被五毒阵封住了。他们进不去,我们也出不来,就这么干耗着,他们想把我们困死,谁知道却把你们等来了。” 慕容鹤唏嘘道:“小雪啊,这次多亏了你及时回援,再晚几天,我们在里面就要断粮了,你从哪里借来这么多官军呀?” 慕容雪说:“借什么呀,这是我自己拉起的队伍。” 慕容鹤惊愕地张大了嘴:“天啊,你怎么跟变戏法似的,要什么有什么?” 秦红影得意地说:“你才知道啊,咱们小雪本事大着呢,我早就不敢跟女儿争长短了,你还总是不服气,以后看你还敢执拗不!” 慕容鹤呵呵笑着说:“好啊,小雪,爹以后也听你的就是了。” 慕容雪也笑了,说:“爹,看你说的,我没说过要听我的,还是那句话,谁有理听谁的。” 慕容鹤说:“反正都是你有理,那还不是一样吗?” 夏茹烟问:“贞儿和琪儿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我还想考校一下我那徒弟练琴有没有长进呢?” 慕容雪说:“他们要给丈母娘送大礼,忙着拉银子去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带着大批金银财宝回来啦,我们这次可真成暴发户了。” 秦红影乐得合不拢嘴:“姑爷来了娘就高兴,还带什么礼啊。阿鹤,你看我生的好女儿,多风光!你就跟着享福吧。” 赵奇志和紫薇也过来给谷主夫妇叩头行礼,久别重逢,大家开心地说笑着,叙着家常,完全没有把被围的华山派放在心上。 张卫功站在窗边,远远地看着这边快乐兴奋的样子,气得牙齿咬得吱吱响,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强按下心中怒火,喊道:“慕容护法,我是张掌门,能否借一步说话?” 慕容雪看了看张卫功,说:“这老东西不怀好意,叫弟兄们鸳鸯阵伺候,我倒要会会这个不可一世的匹夫。” 她带了秋菊冬梅走过去。 冬梅取出令旗挥了几下,数十名军士齐刷刷地列队,站在她们身后护卫。 慕容雪一抱拳:“张掌门,别来无恙?小女子有礼了!” 张卫功连忙拱手还礼:“慕容护法,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张某对属下约束不周,确实曾有愧于百花谷。这次老夫前来,正是要消除误解,双方和好。不想你们大兵一到,不由分说,就发起围攻,连给老夫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以至于弄到了现在这种令人痛心的局面。还望姑娘体谅老夫的苦衷,双方立刻停战,从此互不相犯,永结盟好,如何?” 慕容雪哈哈大笑:“误会!张掌门说的轻巧,战事是由你挑起的,但如何结束,就由不得你了。我百花谷从来没有招惹过你华山派,而你们呢,却屡次对我百般追杀,不依不饶,有多少花季少女惨遭你的毒手?这次你倾巢出动,大举进犯,是想血洗百花谷,独吞雪莲,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好在人算不如天算,你的罪恶yin谋已经破产,如今孤军被围,黔驴技穷。为今之计,你只有放弃抵抗,束手就擒,悔过自新,我可以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否则,一意孤行,顽抗到底,只能是死路一条!” 张卫功叹道:“唉!我华山派驰骋江湖数百年,何曾落到如此地步?姑娘不按常理出牌,老夫就这样稀里糊涂落败,心中实在不服。你敢不敢撤去火炮,咱们真刀真枪比试一场,如果老夫再败,就心服口服,任凭姑娘发落。” 慕容雪说:“你想的倒挺美,你是要凭借武功优势,乘势突围,我有那么傻吗?不过,为了叫你开开眼界,我倒可以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来呀,把火炮撤走,让开场地。” 冬梅将令旗一挥,炮手们立刻起身,推起火炮,轱辘辘向后走去。议事堂前迅速腾出了一片空场。 冬梅再挥令旗,几百名士兵排出整齐的鸳鸯阵队列,将空场团团包围起来。 ------------ 第六十章 惊天对决 张卫功心中暗喜,悄悄对几位师弟说:“这妖女毕竟嫩了点,她自己托大,就怪不得我们了。大家做好突围准备,你们几个以先天五行阵应敌,直冲那妖女,不要拖泥带水,以你们的功夫完全可以控制局面,力争一举擒拿妖女,只要能把他们的阵势冲乱,大队立刻发起冲锋,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 这时,慕容雪喊道:“张掌门,本令主最近发明了一种鸳鸯阵,要领教你华山派的剑法,你是想单独比试呢,还是一起上呢?” 张卫功说:“既然慕容护法亮出了阵法,我华山派自然也要以阵法奉陪。先天五行阵出列!” 随着喊声,五位老者从破碎的门窗跃出。他们快速奔到空场zhongyāng,齐刷刷一摆长剑,按金木水火土方位排好阵势。 这先天五行阵乃是华山派的成名剑阵,五人互为攻防,可攻可守,步法诡异,神出鬼没,一旦转开,只见剑光,不见人影,进攻时象一架高速旋转的饺肉机,所向披靡。防守时象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水泼不进。 这五位老者都是张卫功的师弟,同为华山派绝顶高手,武功都在伯仲之间,任何一个都可以仗剑江湖,叱咤风云,合成一体的先天五行阵,威力更是成倍暴长,厉害无比,武林中无不闻之变sè。 慕容雪见状,便说:“既然你们出了五人,我们也出五组对阵。” 冬梅令旗一摆,五组鸳鸯阵呐喊一声,快速奔向场内。 但未等他们奔到近前,华山派的五行阵猛然快速转动起来,人们只觉得眼前一花,一团剑光象离弦的箭一般忽然变道,甩开前来对阵的大兵,径奔慕容雪扑去,速度之快,令所有在场的人来不及反应,眨眼便冲到了跟前。 慕容雪早有戒备,赞一声:“好功夫!” 她迅速往后一撤步,几乎同时,身旁的数十名护卫立刻一挺兵刃,十几根长竹竿和数十杆长矛筑成一道铜墙铁壁,死死地封住五行阵前冲的路径。 霎时间,新兴的鸳鸯阵与成名多年的五行阵展开了一场惊天大对决。 护卫慕容雪的几组鸳鸯阵,和场上的五组鸳鸯阵,对五行阵形成前后夹击之势,迅速合围。数十根带着枝杈的长竹竿完全没有任何章法,有的直戳,有的竖砸,有的横扫,漫天挥舞,呼呼作响。无数的长枪不停地乱捅乱刺,单刀手用藤牌护头,不断地前扑用刀向对手下盘乱砍乱剁。 五名老者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他们手中的剑太短,无论多么jing湛的招数都够不到对手身上,无论怎样招架都防不住数十种兵器的同时攻击,几乎所有的路径都被对手上下飞舞的兵器封死,五行阵再也无法跑位运转,迅速被打成了各自为战,狼狈后退的被动局面。 一名老者一不留神,被长竹竿扫在身上,一个踉跄,瞬间便被乱枪捅死在地。 另一名老者运起神功,周围带起一阵罡风,拼力劈出一掌,震翻了两名士兵,但不等他发出第二掌,便被几根长竹竿砸倒在地,随即被乱刀砍死。 第三名老者高高跃起,想从空中逃走,但无数竹竿长枪指向空中,在下面接着他,急切中他手中长剑掷出,将一名长枪手击翻在地,但他身体下落中被一柄镗耙拍在腿上,身体失去平衡,立刻被数杆长枪直接在空中刺死。 剩余的两名老者惊恐万状,被合围上来的大兵们,压缩到一个极小的空间,再也没有了腾挪的余地,不久便被数十根大竹竿牢牢压在地上,数十杆长枪一阵攒刺,瞬间便被扎成了马蜂窝。 不到一顿饭工夫,华山派的五行阵一败涂地,五名绝顶高手全部被杀,无一幸免,而百花谷却只损伤了三名士兵。 这个结果令所有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 四周的大兵们在片刻惊愕过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喝彩声。 张卫功目睹了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心中极度震恐,双手竟不由得抖动起来。 这是他完全没有料到的结果,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些普通的士兵竟有如此强悍的战力,本来他打算趁对方阵脚一乱,就带领全体弟子迅速冲出去,杀开一条血路突围,但随着五行阵的覆灭,华山派的jing华高手损失殆尽,他乘机突围的梦想也成了泡影。 他心灰意冷之下,老泪止不住又流了下来。 慕容雪一挥手,场上士兵们迅速清理战场,回归本位,继续严阵以待。 她向对面喊道:“张掌门,你的五行阵已经败了,现在你服不服呢?” 张卫功咬了咬牙,神情疲惫地说:“慕容护法治军有方,老夫不是你的对手,我华山派彻底认栽,正式向贵军投降!”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出议事堂,向慕容雪走去。 冬梅用令旗一指,喝道:“跪下!给令主磕头!” 全场大兵一齐吼道:“跪下!给令主磕头!” 张卫功浑身一激灵,一种深深的屈辱感令其热血上涌,他猛地一扬手,几点寒星迅疾shè向慕容雪。 秋菊冬梅连忙一摆手中藤牌,将暗器挡开。 冬梅令旗一挥,喝道:“老匹夫,死到临头,还敢顽抗。弟兄们,给我将狡贼拿下!” “杀呀!”士兵们呐喊着,从四面八方向张卫功围攻过去。 张卫功长剑一横,厉吼一声:“都给我站住,老夫有话要说。” 慕容雪一摆手,令军士们暂停攻击:“张掌门有话请讲。” 张卫功泪流满面,缓缓说道:“我华山派得罪了慕容护法,千错万错由我张某人一人承担,与属下弟子无干。老夫诺大一把年纪,最后只求你能放过他们,只要你答应这件事,老夫将任由护法处置,决无怨言。” 慕容雪说:“老前辈何必如此,我从来没有为难过哪门哪派,今后也不会故意和你华山派过不去。我只认一个信条,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我自然会放过你们,但假如你们仍然执迷不悟,继续与我们为敌,我也决不轻饶,我的话希望老前辈能够体谅!” 张卫功长叹一声,他转身向议事堂喊道:“所有华山派弟子们听着,我命令你们,立即放下武器投降,从今以后,你们决不许再与慕容护法为敌。我死以后,也决不许前来复仇,老夫走了!” 说完,他一咬牙,长剑在脖子猛地一抹,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一代武林宗师,竟然横剑自刎。 ------------ 第六十一章 冰火两重天 张卫功挺立片刻,缓缓地倒了下去。 这一变故令全场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位曾经的武林领袖,六大门派掌门之一的江湖大佬,竟落得个横尸阵前的悲惨下场。 华山派弟子们冲出议事堂,一齐扑到掌门尸身旁,呼天抢地,放声大哭。 赵奇志问:“令主,怎么处置他们?” 慕容雪平静地说:“列队,受降!” 赵奇志跨前一步,喊道:“众军列队受降!华山派弟子们听着,我命令你们,立刻放下武器,听候处置!胆敢抗拒者,就地正法!” 全场军士齐声吼道:“放下武器,听候处置!” 华山派弟子们无动于衷,继续围在掌门尸身旁哭嚎不已。 赵奇志把手一挥,喝令:“准备攻击!我再重复一遍,你们必须立刻放下武器,听候处置,胆敢顽抗,死路一条!” 军士们刷地挺起兵器,大声吼道:“放下武器,听候处置,胆敢顽抗,死路一条!” 在强大军威震慑下,一些华山派弟子扔掉了手中长剑,灰溜溜地站到指定位置,等候处置。 但仍有少数弟子,依然不理会军士们的威吓。 慕容雪说:“张掌门临终前交代得很清楚,命你们立即投降,难道你们还要做无谓的抵抗吗?” 终于,大多数华山派弟子乖乖地抛下手中武器,象一群斗败了的公鸡,低头耷脑地站到一旁。 最后,场上只剩下一名少女,还在那里伏尸痛哭。 秋菊说:“这是张卫功的女儿张小鸾,要不要斩草除根?” 慕容雪说:“算了,量她也成不了多大气候,给她留条生路吧。” 她缓步向前走去,来到张小鸾身前一丈远处站定,左右护卫立刻齐刷刷将竹竿和长枪对准伏地痛哭的张小鸾。 张小鸾抬起头,刻毒地盯视着慕容雪。 慕容雪说:“张小姐,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考虑后事吧。” 张小鸾杏眼圆睁,怒道:“呸!妖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本姑娘就是变成厉鬼,也要取你狗命,为我父报仇雪恨!” 慕容雪摇摇头说:“你父是自寻短见,并非本令主所杀。” 张小鸾恨恨地说:“非你所杀,也是因你而死。我父乃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怎肯忍受你这下贱妖女的侮辱,他是被你逼死的。” 慕容雪冷冷地说:“你这小小的黄毛丫头,怎能这样颠倒黑白,到底是你父逼我还是我逼他?是他带人到我家里来杀人放火,打砸抢烧,自己做了强盗丢了性命,本是咎由自取。我百花谷从未主动与你华山派为敌,是你们欺人太甚,还蛮不讲理,难道只许你们作恶,就不许我们反抗吗?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我奉劝你,回去以后,要老老实实,面壁思过,从此安分守己,不要再招惹是非。更不要轻言报仇,连你爹都不是我的对手,你要敢捣乱,也只能是自取灭亡!”说完不再理她,甩手离去。 秋菊上前,劈手夺下张小鸾的宝剑,向她身上啐了一口:“呸!” 然后,她对赵奇志说:“叫弟兄们带着贼首张卫功的人头,到各处据点号令,让俘虏喊话劝降。降者都带到这里集合,由你负责登记。” 张小鸾闻言,跪爬几步,抱住秋菊的大腿泣求:“求姐姐恩典,请给家父留个全尸吧,劝降的事,小女子情愿代劳。” 秋菊说:“这样才乖吗!好好配合,叫你们的人不要再做顽抗了,留下性命,就可以回家了。” 军士们带了张小鸾,到各处正在遭受围攻的据点示众劝降,华山派弟子们听到掌门已死的消息,都极度恐慌。张家大小姐又哭诉了掌门停止抵抗的遗命,一个个再无斗志,纷纷丢下武器,高举双手,走出躲藏的据点,向百花谷投降。有几个激于义愤,扬言报仇的愣头青惹起一些骚动,但很快就被镇压下去了。 俘虏们全部被押到议事堂前的空场集中,他们被命令脱掉罩在外面的华山派制式服装,此时天气已经有些寒冷,华山派的男女弟子们,有的穿着拧裆大棉裤,有的穿着花棉袄,一个个衣着臃肿,抖抖缩缩地蹲在那里,狼狈不堪。 这世界,从来都是有人哭有人笑,冰火两重天。 此战华山派伤亡过半,掌门自裁,派内精华损失殆尽,来时的七百余人剩下了不到三百人,还有很多是带伤的。 谷内开始锣鼓喧天,歌声飞扬,人们怀着喜悦的心情,打扫战场,庆祝胜利。 因为死尸太多,不好处理,只好都拖到演兵场上架火焚烧。 为了烧得彻底一些,所有的男女尸体都被扒光了衣服,赤条条堆在一起,在地上铺一层柴草,铺一层尸体,洒一些桐油,然后再往上码柴草尸体,跺成高高的一座京观,然后点起熊熊大火,进行焚烧。 赤裸的尸体被火烧得滋滋流油,整个山谷弥漫着呛人的焦臭气味。 慕容雪下令论功行赏,犒赏三军。 整个百花谷内欢声雷动,人们兴高采烈,载歌载舞,到处充满了喜气洋洋的快乐气息。 华山派弟子们心中凄凉,看着无数曾经朝夕相处的兄弟姐妹们被大火渐渐吞噬,从此生死茫茫,永不再见,不由得悲从中来,哭嚎声响成一片。 慕容雪令军兵准备了几口上等的棺木,将张卫功和他的几个师弟成殓起来。并叫四季护法分别给俘虏们上了几堂课,阐明他们来犯是非正义行为,必将遭到可耻的失败的道理,叫他们深刻反省自己的罪行,保证以后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大火一直烧了一天一夜,才把尸体处理完毕,骨灰装满了几十个麻袋。 被俘的华山派弟子们终于被恩准释放,他们扶着掌门的灵柩,带了几大车的骨灰,一路哭哭啼啼,灰头土脸地回了华山。 一将功成万骨枯!华山派掌门被杀,全军覆没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武林,慕容雪更是一战名震江湖。 人们在震惊之余,敏感的人似乎已经预感到,如今的江湖正在发生改变,一个各派势力重新洗牌的时代,悄然来临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六十二章 后顾之忧 几天以后,杨教贞和白雅琪率两营士兵,押着数百辆载满辎重的大车回来了。 他们通过飞鸽传书,早已知道慕容雪击败了华山派,因此,并没有急于回来,而是顺路到天都山绕了个弯,给三个徒弟留下了三万石军粮、五万两银子和二十门火炮,叫他们好生看守山寨,然后带了王弼、赵静、王明阳以及巴吐尔夫妇一同回了百花谷。 见到新姑爷带来这么多的粮食物资和金银财宝,秦红影乐得合不拢嘴,逢人便夸自己的女儿女婿多么有本事。谷内所有的人经过这场大战之后,都得到了不菲的赏赐,全都兴高采烈。 杨教贞令军兵们将大营扎在谷外,这些天一直指挥军士们建造新的房舍,修缮被毁的设施,补种花草树木,重建百花谷。 秋菊见干爹干娘也来了,更是高兴,她叫士兵们顺便在谷口附近,为巴吐尔夫妇仿畏兀儿风格,建造了一座宏大的宅院,给了他几匹马和一大群牲畜,打猎放牧随他的性子,自己每天都到他的房子去看望,一家人也是其乐融融。 白雅琪则天天到夏姨娘那里,学琴学得入了迷,没事就叮咚叮咚地练习,已经练得有模有样了。 这样过了一段平静日子,谷内该建造修缮的工程基本完工了,百花谷比以前更加清雅秀丽,山水之间,各种楼堂馆舍,繁花锦蔟,竹影婆娑,绿树成荫,整个环境面貌焕然一新,各种机关埋伏也更加完备。 这天,杨教贞与慕容雪坐在一起喝茶,四季护法在一旁相陪。 杨教贞说:“这边事情已了,我们也该考虑到哪里去安家了。” 慕容雪笑着问:“怎么,在这里住不惯了?” 杨教贞说:“那倒不是,这里虽好,但我却象是做了上门女婿,感觉似乎矮了半截,我们不能总是寄人篱下,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得真正独立出去,创建自己的家业,大丈夫在世,岂能仰人鼻息!” 慕容雪说:“这些天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你想到哪里去呢?” 杨教贞一拍桌子,站起来说:“我早想好了,我们就去云台山。当初我反下武当,与王世叔一起去投奔徐梦周,不想这贼子狼心狗肺,不念旧情,竟与武林盟暗中勾结,设毒计陷害我等,要不是春桃机灵,我们早就着了他的道了,至今我的铁枪还留在山上,真是奇耻大辱,此仇必报。我要带兵亲征,活捉徐梦周,占据山寨,我们就在那里安家!” 春桃说:“云台山地处中原,处在江湖各派势力较量的风口浪尖上,而且那里比邻少林,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那帮贼秃,也必会前来骚扰。我们到那里安家,恐怕不得安生啊。” 慕容雪轻轻放下茶盏,说:“我看云台山必须要打,我们当家的在那里受辱,如果不予严惩,以后我们还有何颜面在江湖立足!我们就去那里安家,至于江湖各派势力,多是欺软怕硬之辈,你越躲,他就越是逞强,还不如我以进取之态,挺进中原,剑指天下,如今我雄兵在手,倒要试试江湖的深浅。” 秋菊冬梅立刻跳起来说:“大师姐,我们立刻传令下去,整顿战具,秣兵历马,准备兵伐云台山。” 慕容雪不紧不慢地说:“不必心急,那帮草寇没多大能为,我们取云台山易如反掌。先替我点集五百军兵,备下一份丰厚的聘礼,我们要先拿下太行派,解除百花谷的后顾之忧,然后再去云台山不迟。” 杨教贞不解地问:“雪儿,你又要搞什么名堂?讨伐太行派,直接发兵就是,还带聘礼干什么?” 慕容雪说:“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那太行派一直对百花谷虎视耽耽,我们必须先解除它的威胁,才敢放心到别处安家。上次在我护送你去天都山的路上,曾与黄老爷子的三姨太董云娟和她的女儿黄挂坠遭遇,她们暗算于我,被我擒住,你那乖徒弟阳阳看上了人家的大小姐,我当时曾答应替他做媒,现在我们正好恩威并施,以此作伐,成就一桩好事。我们与太行派如果能够联姻,不但去掉一个对头,而且多了一个帮手,岂不是皆大欢喜!” 杨教贞说:“当时我一直昏迷着,对发生的事情多不知晓。如果双方不动刀兵,能够联姻,自然很好,他们大小姐今年几岁了?” 慕容雪笑笑说:“不大,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吧,正好到了出阁的年龄。” 杨教贞一口茶喷了出来:“你开什么玩笑?阳阳才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娶人家十八九的大姑娘,这怎么可以呢?” 慕容雪也笑了,说:“这有什么不可以,有不少比阳阳还小的孩子,就娶了童养媳呢!” 杨教贞说:“当童养媳的都是穷人家女儿,黄家家财万贯,人家花朵般的大姑娘,怎肯跟他个小孩崽子呀,你这么办,岂不耽误了人家的青春。” 慕容雪说:“如果不娶她,咱们就灭她满门,把她花朵般的小脑袋剁下来,给阳阳当球踢,总不会再误了她的青春吧?” 杨教贞急道:“那更不行了,我们不成强盗了吗?” 慕容雪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等他们来杀咱们就行了?既然他们一直与咱们为敌,我看咱们阳阳娶了她家丫头,双方和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杨教贞叹了口气,没奈何地说:“那你就看着办吧,不过办这事礼节一定要周到,多给聘礼,别叫人家指戳脊梁骨,说咱们办事儿不地道。” 在太行山周围数百里之内,太行派无疑是第一大门派,老掌门黄士成已经六十多岁了,不但武功高强,门徒上千,而且与当地官府多有勾连。老爷子家境豪富,有良田千顷,商号无数。家里姬妾成群,子女众多。当然,大多数财富也都是靠着掠夺而来,当年,太行山地区大小数十个门派,经过太行派多年的打压和蚕食,大多已被消灭或吞并。 百花谷立派之初,黄士成也曾经对其发动过几次大规模围剿,企图一举将其消灭在萌芽状态。但百花谷的女人们机灵得很,发现有大队人马来袭时,都躲在谷内当起缩头乌龟,闭门不战。太行派因为破不开谷口的巨石机关,无法进入谷内,每每铩羽而归,不过偶尔也能捕杀几个出来办事的落单的少女。百花谷尽管气恨,但因实力相差太远,只能忍气吞声,加着百倍的小心,出谷时往往要化装,或是集结大队才行,根本不敢对其进行反击。 就这样,双方不时进行着猫捉老鼠的游戏,慢慢地,太行派感到百花谷威胁不了自己的切身利益,也就懒得再理睬她们,双方渐渐习以为常,维持着别别扭扭的和平共处局面。 如今,形势不同了,慕容雪已经母鸡变凤凰,彻底脱胎换骨,横空崛起,当她拥有阿贞阿琪两大高手时就有意前去复仇,但毕竟力量稍显单薄,只能打碎它的一些坛坛罐罐,而无法动其根本。现在,她已经有了绝对的优势,自然首当其冲,就要解决家门口的威胁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六十三章 锦上添花 这天,太行派掌门黄士成正在后花园内,与众姬妾戏耍玩乐,猛然间有庄丁跌跌撞撞跑来报告:“老爷不好了,出事儿了,你快躲起吧。”黄士成怒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庄丁喘着粗气说:“大批官军拖着大炮,向这里杀来了,看样子似乎是要抓捕老爷。” 黄士成也极度震惊:“官府要抓我?不可能!老夫每年上下打点,花的银子也不少,要真有个风吹草动,怎么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呢?快关上大门,集合庄丁,待老夫去看个究竟。” 庄门外,热闹非凡,大批官军排着整齐的队列,抬着无数蒙着红绸的箱笼,来到庄门前放下,二十门火炮摆成两排,但炮口并未指向庄内,而是东西向外,有军兵点燃引信,“咚!咚!咚!”地放了起来,那炮内并没有装填实弹,而是作为礼炮鸣放。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武力威慑,大炮随时可以装填实弹轰击庄内。 礼炮一停,后面锣鼓喧天敲打起来,嘹亮悠扬的唢呐声也吹起来了。 黄士成站在门楼上观看,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搞不懂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杨教贞提马来到门前,甩鞍下马,向门楼上一抱拳:“黄老前辈,晚生杨教贞前来拜山,请开门说话!” 黄士成知道来者不善,悄悄向伏在庄墙上的弟子们交代:“这些都是冒牌的官军,准备好弓箭,随时听我号令发射!”然后,他向外拱手还礼:“杨大侠客气了,老夫无德无能,怎敢受大侠参拜。现在,老夫琐事缠身,无暇招待,实在对不住了,杨大侠请回吧。” 杨教贞哈哈大笑:“老前辈未免架子大了点儿,难道还要晚生亲自请您出来吗?” 话音刚落,一旁的白雅琪突然跃起,如一道惊鸿般眨眼掠上了门楼,几乎所有的人都没看清她到底是怎样上来的,更来不及反应。黄士成猛吃一惊,刚要抵抗,却已经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白雅琪提了他的腰间大带,纵身一跃,从门楼上飘然落到杨教贞面前,将黄士成轻轻放在地上的同时,拍开了他被点的穴道。 这一连串动作干净利落,立刻震住了所有在场的人。 杨教贞一揖到地:“老前辈亲自出迎,令晚生愧不敢当。前辈请看,这是晚生带来的薄礼,不成敬意,请笑纳!” 他向军兵一摆手:“打开箱笼,请黄老前辈查收!” 然后,他一把抓住黄士成的脉门,向那些箱笼走去。 黄士成挣了一下没挣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也不敢自取受辱,只好随他走过去。 那些箱笼里摆满了真金白银,珠宝玉翠和大量的丝绸锦缎之类,还有许多价值不菲的妆奁首饰。他们最后来到几个箱笼前,那里摆了一只八宝玉镜瓶,竟是只有皇宫才有的重宝,另外的几件羊脂玉雕也是价值连城。饶是黄士成家财巨富,如此重宝也难得一见。他心中暗自吃惊,不知道他们携带如此重礼而来,究竟为了何事。 杨教贞面带微笑,执晚生礼,神态谦恭地引导着黄老掌门,边走边介绍着。 他们来到一个托盘前,那上面放了一把宝剑。 杨教贞取剑在手,拉出半尺,顿时冷光突现。 黄士成脱口称赞:“好剑!” 杨教贞将剑归鞘,双手捧到他的面前,恭敬地说:“这是晚生孝敬前辈的,请收下吧!” 黄士成接剑在手,猛见上面镂着一行小字:华山派第三十一代掌门张卫功自用剑。 他象接到一块烫手山芋般,心中一激灵,手一抖,那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杨教贞拣起宝剑,重新放回托盘中,微笑着说:“老前辈不必担心,那张卫功不久前到百花谷胡闹,已被晚生喝令认罪自裁,此剑前辈放心使用便是,华山贼寇不会再来讨要了。” 黄士成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心中极度恐慌,牙齿打着哆嗦说:“杨大侠美意,小老儿受宠若惊,不知大侠前来,所为何事?” 此时,慕容雪来到近前,向黄士成道了个万福:“小女子见过黄老前辈!” 黄士成连忙还礼,尴尬地笑了笑:“原来是慕容护法到了,失敬失敬!老夫还以为真的是官军来了呢。” 杨教贞指着慕容雪和白雅琪说:“这是在下的两位拙荆,一同前来拜访黄老前辈。” 黄士成讨好地说:“贤夫妇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令人羡煞呀!” 慕容雪笑着说:“前辈谬奖了,我们诚意来访,也不请我们到庄上坐坐吗?” 黄士成脸上肌肉不自然地抽搐一下,哈起腰往里相让:“不敢不敢,贵客光临,小老儿怎敢慢待,各位请!” 杨教贞一抱拳:“老前辈,叨扰了!” 他转身对军士们说:“将箱笼抬到庄内,余者在庄外等候。” 然后,他带了二妻,随着黄士成一起向庄内走去。 来到庄内,就见院墙上,庄园内,聚集了大批持刀握枪的太行派弟子和庄丁,这些人看到老掌门点头哈腰地陪了杨教贞三人进庄,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他们来到厅堂之上,分宾主落座,有丫鬟捧上了香茶。 黄士成礼让之后,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不安地偷觑了三人一眼,陪着小心说:“慕容护法,以前有本派弟子背着老夫,对百花谷做过一些失礼的事情,近日我刚知道,都对他们进行了严厉处罚,以后决不会再发生类似事情了。不周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慕容雪笑了笑说:“过去的事,老掌门就不必提了,我们也有许多不妥之处,以至双方互相挚肘,造成了许多不便。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和解而来,咱们都把这不愉快的一页翻过去,化干戈为玉帛,从此两派世代友好,急难相帮,在太行山结成犄角之势,共同对外,不知老掌门意下如何?” 黄士成点点头说:“双方结盟,一致对外,这对我们都有好处。如今杨大侠和慕容护法名冠天下,威震江湖,我太行派眼下势单力孤,以后还须借力,老夫自然求之不得。” 杨教贞大喜:“难得老掌门如此爽快,我们击掌为号,从此你我两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互助合作,永结盟好,如何?” 黄士成见对方是为此而来,并无恶意,心下敞亮起来,便附和着说:“好,能与杨大侠结盟,是黄某的荣幸!也是我太行派的福分!我们现在就三击掌,天地作证,互助友好,急难相帮,永不叛盟!” 两人各出右手,“啪!啪!啪!”连击三下,击完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等二人笑罢,慕容雪说:“老前辈,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为了表达诚意,我百花谷愿赠贵派火炮二十门,鸟枪五十支,良马三百匹,以助太行派声威。” 黄士成喜出望外,立刻离座,一躬到地,拜谢道:“护法如此提携我太行派,令黄某感恩不尽。只是黄某一时窘迫,没有象样的礼物回赠,这可如何是好?” 慕容雪笑着说:“老掌门客气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只要我们两家互助有无,通力合作,必能鼎立江湖,傲视群雄,不管魔教也罢,武林盟也罢,哪个能奈我何?” 黄士成赞同道:“对,贵派崛起江湖,有目共睹,老夫有幸得附羽翼,连腰杆都硬起来了。” 慕容雪见双方谈兴甚融,时机成熟,便说:“黄老前辈,我们两家结盟,这是天大的喜事,在下还有一个锦上添花的考虑,不知您老是否愿意?” 黄士成说:“喜上加喜,正是老夫所愿,有什么不可以呢?不知护法所指何事?” 慕容雪说:“素闻你家挂坠小姐贞淑贤惠,武艺高强,如今已经到了出阁年龄,我和当家的此来,也想做个大媒,从此双方联姻,以固盟约,老前辈以为如何?” 黄士成说:“多谢护法美意,近来老夫也常思聘女。但老夫子女虽多,此女却又不同,一来老夫溺爱此女,惯得刁蛮任性。二来此女眼界颇高,挑剔得很,有多少好人家前来提亲,都被她拒之门外,弄得高不成低不就,蹉跎到了现在,连老夫也没了主意。这孩子自做主张,定下了几个条件,苛刻得很,她要求对方必须文武全才,门当户对,年轻英俊,而且最主要的,还要比武招亲,能够胜得了她,才可以考虑下嫁。今天我们两家结盟,护法提出联姻,老夫本该痛快答应,但如果达不到这些条件,老夫也很难说服小女,还望护法体谅。” 慕容雪立刻拍手说:“好啊,这些条件简直就是量身定做,为我说的这位公子准备的,看来他们真是前生有缘,此事定能促成了。” 黄士成饶有兴致地问:“哦,护法不妨说说看!” 慕容雪眉开眼笑地说:“此人乃当今顶天立地的英雄,文能出口成诗,武能艺压群豪,年轻有为,长得齿白唇红,别提多英俊了,而且出身武林世家,功夫出众,与黄小姐比武定能胜出,因此,黄小姐也一定能认可这门亲事,我这月老也该叨一杯喜酒喝了。” 黄士成见她说得有声有色,不禁露出艳羡的神色:“此人如此出众,真是小女的福气,他现在何处,能否叫老夫相看一下?” 慕容雪说:“他就是我当家的爱徒,已经跟我们同来贵庄,现在就可以叫他进来拜见前辈。” 黄士成说:“杨大侠的高徒肯定差不了,快快有请!” 早有庄丁飞奔出去相请。 王弼、赵静带着王明阳,三人兴高采烈地大步走进庄内,来到厅堂,躬身向黄老掌门施礼请安。 黄士成一见便傻了眼,对慕容雪急道:“护法说的是年轻英俊后生,怎么来的却是这样老迈?” 慕容雪说:“前辈认错人了,老的是爷爷,我指的是年轻的那个,你看多英俊!” 黄士成嘴咧得跟吃了苦瓜似的:“这……这也太年轻了点儿吧,他还是个孩子。老夫即使不才,女儿的婚姻大事,护法也千万莫开这等玩笑。”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六十四章 比武招亲 慕容雪看到黄士成猴急的样子,笑着说:“前辈别急,这是事出有因的,并非儿戏。不久前,小女子曾偶遇大小姐母女,我与她的母亲董前辈共同敲定了这门亲事,难道董前辈没跟老掌门提起过?” 黄士成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无有此事!护法千万莫要责怪,我看这事难成,倘若小女不乐意,老夫也爱莫能助。” 慕容雪说:“前辈先别把话说死,阳阳还是你家大小姐亲自相中的呢,咱们不妨将她们母女请来,如果她们首肯了,我们就成全他们的好事吧。” 黄士成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但又不敢直接驳慕容雪的面子,便对旁边一个丫鬟说:“你去把三夫人和大小姐请过来!” 慕容雪接着说:“阳阳出身晋州王家,是响当当的武林世家,与黄家也算是门当户对。我们先来考校一下他的文武功夫吧。阳阳,快给老泰山做首诗出来。” 阳阳昂着小脑袋,背了手,在大厅上走了几步,张口念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黄士成嗤道:“小孩子背首唐诗,这也叫文才?” 慕容雪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下面,阳阳再给你岳父表演武功。” 阳阳拉开架子,哈!哈!摆了几个基本的武功招式,尽管认真去做,但还是显得天真稚嫩。 黄士成哭笑不得:“这也叫武功?就是上去个丫鬟也能把他打倒。我说慕容护法,咱们还是别cāo心了,阳阳还小,以后有的是好人家的女儿可供选择,何必要叫老夫为难呢,我看此事还是算了吧。” 慕容雪坚持说:“既然是定好的事,还是有始有终为好,或许大小姐自己愿意,也未可知。” 黄士成无奈地说:“既然这样,咱们就叫他们按约定比武招亲,如果阳阳能够擒住小女,那么此事算成。但如果阳阳输了,此事作罢。护法以为如何?” 慕容雪说:“好!就这么办,给他们都留有机会,这样才算公平!” 她向阳阳招招手,阳阳扑进她怀里:“师娘!” 她抱了阳阳走到一旁,背着其他人,附在他耳边悄声说:“比武时,你用力抓住她的头发,打死不撒手,你就赢了。” 阳阳点着头说:“师娘!我记下了,我肯定能抓住她!” 这时,董云娟黄挂坠母女赶来了。黄小姐听丫鬟说父亲要为自己提亲,心中既憧憬又紧张,刻意打扮了一番,穿了鲜艳的劲装,梳着长长的发辫,拿了宝剑,兴奋而又惴惴地羞红着脸,随母亲一起来到大堂,准备比武招亲。一进门,她就看到那个曾经欺负过她的讨厌孩子,正在慕容雪怀里撒娇,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环视整个大堂,却没有发现与他年貌相当的人,杨教贞已经娶了两个老婆,自然不会是他,那么是不是该来的还没来呢?她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父亲问:“阿坠儿,慕容护法要为你和王公子作媒,你到底愿意不愿意呢?” 黄挂坠疑惑地问:“哪个王公子?” 阳阳见了她,马上兴奋地从师娘怀里挣出来,张着小手向她奔来:“就是我呀,我要娶你做老婆,咱们比武招亲吧。” 黄挂坠不屑地说:“去去去!小屁孩儿,滚一边去,没人带你玩儿!” 她不满地看了父亲一眼:“爹,你怎么给女儿找个小孩子,这叫什么事儿?” 黄士成无奈地说:“人家慕容护法好心做媒,爹怎好一口回绝,你就跟阳阳比试一下武艺,你要能够赢了他,也就罢了。你要是输了,就按约定跟他成亲。愿不愿意,你自己拿主意吧,爹也不好强求。” 他那意思非常明白,爹本来就不乐意,但碍于慕容雪的面子,不得不应付一下,大人打个孩子还不容易,如果女儿不乐意,直接将他打倒就行了,这样就谁都无话可说了。 阳阳更来了jing神,拉个架式说:“快准备好,连你爹都同意我们比武招亲,我要是赢了,你就是我老婆了,咱俩现在就开始比武吧。” 黄挂坠鼻子都要气歪了,她一把将阳阳推了个仰八叉,说:“去你的!谁跟你小孩崽子比武,丢人,再敢捣乱,我打你屁股!” 阳阳跳起来说:“反了,你敢打自己男人,看我先打你屁股!”说着,他扬起小手冲了过来。 黄挂坠向父亲喊了声:“这武不比了!”她转身向外跑去。 阳阳喊着:“你跑不了,我要把你抓回来!”他在后面紧紧追赶。 黄挂坠跑到二门,见阳阳象跟屁虫一样追了来,便停下来,瞪着眼吓唬他:“小崽子,你别追来,再不听话,我就真打你了。” 阳阳说:“你认输,答应做我老婆,我就不追你了。” 黄挂坠气得一咬牙,一把将他按在地上,照屁股就是一巴掌:“你再敢胡闹,看我不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阳阳一下抓住她的辫子,扯着嗓子嚷起来:“快来看啊,臭丫头打自己男人啦!” 黄挂坠连忙捂住他的嘴:“喊什么,想叫人看热闹吗?行了,我不打你了,你快滚吧。” 她放开手就想站起来,不料自己的长辫子被他抓在小手里打着坠坠,疼得她一咧嘴:“你快放手哇,耍什么赖?” 阳阳执拗着:“我就不放手,你能咋的?” 气得黄挂坠刷地抽出宝剑,剑尖对着他威吓:“再不放,我就扎死你!” 阳阳仰着小脑袋喊起来:“快来人啊,臭丫头要杀自己男人啦。” 黄挂坠急得满脸通红,见吓不住他,便扔了宝剑,双手去掰他手指。 阳阳又嚷起来:“别使劲儿,掰坏我的手了!” 黄挂坠无计可施,气得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这时从二门内走出来一个少妇,见状来到近前问:“阿坠,怎么了,大姑娘家哭什么呀?” 原来,这个少妇是黄挂坠的七嫂朱倩苇,她的丈夫前两年在帮派冲突中被杀,目前正在寡居守节。 黄挂坠见来了救星,忙说:“七嫂快来帮我,这孩崽子揪住我的辫子不撒手,气死我了,快帮我弄开他。” 朱倩苇一看,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我当受了多大委屈呢,原来跟个小孩子斗气啊,这有什么难的,真是没出息,看嫂子的。” 她伸手拍了拍阳阳的小脑袋,笑呵呵地说:“这位小哥儿,你抓人家女孩子的辫子干什么,这样不好,会叫人笑话,快放开吧,阿姨这里有糖瓜给你吃。” 阳阳说:“我们比武招亲,她输了,就是我老婆了,她却想耍赖逃跑。” 朱倩苇和蔼地说:“小小子儿想媳妇儿了,你还小呢,要等你长大了才行,现在可不许胡来呀。你先放开她,咱们吃糖瓜好不好?” 阳阳张开小嘴说:“放我嘴里。” 朱倩苇将一颗糖瓜塞进他嘴里,问:“好吃不好吃?” 阳阳呵呵笑起来:“好吃!” 朱倩苇见有门儿,继续逗他说:“阿姨那里有很多好吃的,你放开她,我陪你去玩好不好?” 阳阳想了想,说:“咱们不放她,带她一起去玩儿吧。” 黄挂坠气哼哼地说:“七嫂你看他,象个癞皮狗似的,别哄他了,干脆把他的手掰开就行了。” 朱倩苇看了看阳阳抓辫子的小手,试了试,说:“他抓的太紧,硬掰可不行,会把手指掰断的。” 黄挂坠问:“那怎么办呀?你快想想办法。” 朱倩苇抬头看见树上有一个鸟窝,便对阳阳说:“好孩子,你看见那鸟窝了吗,阿姨陪你玩掏鸟蛋好不好?” 阳阳高兴地说:“好啊,这么高,怎么上去呀?” 朱倩苇说:“看阿姨的!” 说完,她站起来,猛地一纵身,抓住了一根树杈,再一翻身,上去一截,几下便到了鸟窝旁,她踩在树杈上,伸手取出一枚鸟蛋晃了晃:“看啊,有好几颗呢!” 阳阳兴奋地拍起小手:“好啊,快拿下来!” 黄挂坠也不自觉地向上看去,猛然感觉阳阳松了手,正要趁机逃开,但就这一愣神工夫,又被阳阳小手抓住了辫子,令她懊悔不已。 朱倩苇从树上跳下来,捧了几个鸟蛋递给阳阳说:“小家伙儿,看啊!多好玩儿的鸟蛋,快接着!” 阳阳不为所动,依旧抓着辫子说:“你先替我拿着,等我娶了臭丫头,咱们再玩吧。” 朱倩苇见软的不行,便拉下脸说:“好孩子不胡闹,再不听话,阿姨就不跟你玩了。” 阳阳一把抓住朱倩苇的头发说:“你别走,我们一起玩儿。” 朱倩苇冷不防被她采住了头发,急得大叫起来:“快放开,没我的事儿,你抓我干什么呀?” 阳阳说:“你也给我当老婆吧,以后我们就在一块玩儿,我师父娶了两个,我也要娶两个才行。” 朱倩苇挣了几下,挣的头皮生疼,去掰他手指,但小手攥得紧紧的,也不敢使劲,怕伤了孩子不好交代,急得眼中掉泪乞求道:“好孩子,快放开阿姨,要不阿姨真生气了。” 阳阳说:“你听话,我就放开你。” 朱倩苇连忙点头,说:“好孩子,快撒手吧,阿姨听话。” 阳阳说:“那你也给我当老婆吧。” 朱倩苇急了:“那怎么可以呢,你这么小年纪,怎么就这么坏,你妈怎样教育你的?” 黄挂坠说:“七嫂,你别求他了,这崽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软硬不吃,要不咱们点了他的穴道悄悄跑开吧。” 朱倩苇说:“他这么小,被点了穴道气血阻滞,对发育不利,咱们跟他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下此狠手呢?” 黄挂坠赌着气说:“象他这样死皮赖脸,弄死都不为过,就因为这一善之念,越发助长他的无赖气焰。你不知道,以前他还脱我衣服,吃我nǎi呢,不好好整治整治他,以后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呢。七嫂,你别管了,拼着弄他个半死,我也不受这憋屈罪了。” 朱倩苇连忙制止道:“阿坠,别冲动!我们刚跟百花谷结盟,咱们惹不起他们,千万别因小失大,闹出什么不愉快来。” 他们跌坐在二门旁边,总有庄丁或丫鬟婆子经过,不时打着招呼,黄挂坠尴尬地应承着,她瞪了阳阳一眼说:“你好好呆着,别使劲拉,叫人看出来,真是丢死人!” 朱倩苇说:“总这样被他揪着头发也不是办法,我们找他家大人去告他吧,大人总不至于也象孩子一样不讲理吧。” 黄挂坠说:“对!找他娘去。他办这样缺德的事儿,叫他家大人赔礼道歉,不狠狠揍他一顿咱们没完!” 商量好后,朱倩苇抱起阳阳,和黄挂坠一起,依旧被他采着头发,气囔囔地大步向大堂走去。 ; ------------ 第六十五章 皆大欢喜 大堂内,黄士成与杨教贞等人一起品茶聊天。两家结盟以后,相互之间少了戒备,聊的非常融洽。 黄士成吩咐下去,叫庄内杀猪宰羊,精心筹备,要好好招待这些贵宾。他们对孩子们比武招亲的事儿,都没放在心上,以为黄小姐如果真的不愿意,把孩子打倒就行了,根本出不了什么意外,因此谁也没把这当回事儿。 大家谈兴正浓,忽见黄挂坠、朱倩苇和阳阳三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刚进门,阳阳就高声喊了起来:“师娘,我赢了!比武招亲,我抓住了两个。” 黄挂坠气得满脸通红:“不对,他耍赖!他抓住我的辫子不撒手,这样无理取闹,成什么体统。谁是他的家长,我要找大人评理!” 朱倩苇也说:“哪个是他母亲,你们孩子怎么管教的,谁教他随便抓女人的头发呢,我们百般乞求,他就是不撒手,要不是怕伤了孩子,我们早就打他了,他这样胡闹,你们到底管不管?” 赵静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真对不住,我家孩子可能下手重了点儿,叫二位姑娘受委屈了。但既然是比武招亲,我儿子赢了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就该是我家的媳妇儿了吧。” 黄挂坠急得跳了起来:“天啊,怎么大人也不讲理?我们受了欺辱,不给个说法,难道还要抢人不成?” 阳阳说:“本来就是比武招亲。我抓了两个,就该娶两个。” 朱倩苇连忙说:“谁知道你们搞什么比武招亲,没我的事儿,你抓我也没用。” 黄挂坠也急了:“怎么七嫂也要脚底抹油,你们不能欺负我一个。” 董云娟气得脸色铁青,“啪!”地一拍几案,怒道:“真是废物,怎么两个大人就打不过一个孩子?” 黄挂坠噘着嘴说:“他抓着头发不撒手,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他手指掰坏吧,我们好心怕伤了他,才被他抓了来,谁能想到他们家大人也这么不讲理。” 董云娟愤愤地说:“既然是比武,讲的就是抬脚不让步,举手不留情,怕伤了对方,还比什么武?” 慕容雪站起来,笑着说:“董前辈不要着急,事情已经明摆着,您女儿其实早就愿意嫁给阳阳了,我们还是抓紧为他们操办喜事吧!” 董云娟不满地看着慕容雪,问:“此话怎讲?” 慕容雪说:“以黄小姐的武功,不用说对付个孩子,就算对方是个高手,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落败的,为什么她甘愿认输呢,其实是心中已经愿意了,只是嘴上不好意思说而已。” 董云娟哼了一声,狠狠瞪了黄挂坠一眼:“你干的好事!” 黄挂坠有些慌张地辩解着:“我干什么了,你们怎么都冲我来了?” 慕容雪对黄士成说:“黄老前辈,既然黄小姐已经愿意了,您看这事该怎么办呢?” 黄士成也有些发懵,他万万没有料到女儿真的被孩子给抓住了,而且到现在也不明白女儿的真实意图,他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面对慕容雪的问话,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停了一下,他咬咬牙说:“黄某行走江湖,也是言而有信的,如果我女儿真的比武输了,那么自然要兑现承诺,将小女许配阳阳便是智能王最新章节。但是……” 慕容雪连忙打断话头说:“好了,老掌门也同意了,看来我这个大媒是做成了。阳阳,快给岳父岳母磕头!” 阳阳立刻整整衣冠,扑通跪倒:“岳父岳母在上,小婿王明阳给您们磕头了!” 说着,他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黄士成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但面子上还要照应一下,他拉长着脸,强挤出笑容说:“贤婿起来吧。” 阳阳站起来,望着慕容雪问:“师娘,我接下来做什么呀?” 慕容雪说:“傻孩子,带你的两位新人拜见长辈呀。” 阳阳便去牵朱倩苇和黄挂坠的手,黄挂坠甩手躲向一旁,朱倩苇抬头望着黄士成问:“爹,我怎么办?” 黄士成赌气地说:“你要乐意,就跟他去!” 朱倩苇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二十来岁的小寡妇日子难熬,尤其在黄家这样的大户,如无特殊机缘,几乎铁定要终生守节,她心中苦楚又有谁知?如今,阳阳尽管是个小孩子,但毕竟比守一辈子寡要强得多。于是,她犹豫片刻,咬了咬嘴唇,便轻轻牵住了阳阳的小手。 阳阳又去牵黄挂坠的手,被黄挂坠一把打开。 阳阳说:“臭丫头不听话,咱们叫她做小,不带她玩了,咱们俩去拜。” 他牵了朱倩苇向王弼、赵静走去。 黄挂坠忽然说:“不行,我得算正妻才行,不能叫七嫂占了先。” 慕容雪说:“你们两人都是明媒正娶,都算正妻,这个就不要争了。” 于是,朱倩苇和黄挂坠在阳阳的牵引下,羞答答地给爷爷磕头,给娘磕头。然后,给师父、师娘磕头。 慕容雪将自己手腕上戴的一对羊脂玉镯除下来,作为给小辈儿的见面礼,送给了两位新人每人一只,于是皆大欢喜。 随后,太行派大摆宴席,众人尽兴而欢。 杨教贞、慕容雪等人在这里盘垣了数日,为徒弟阳阳热热闹闹地操办了喜事,然后带兵返回百花谷。此时,阳阳已经成为了男子汉大丈夫,带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儿一同回来。 杨教贞看到新婚的黄挂坠抱着阳阳骑在马上奔驰的情景,感到有些心酸,便对慕容雪说:“雪儿,我们这次与太行派结盟,非常圆满,但是叫阳阳娶人家大小姐,似乎有点过分了,这样不是把人家姑娘给坑了吗?” 慕容雪说:“这也是无奈之举,那太行派历来见风使舵,鼠两端,我们不能指望一次名义上的结盟,就能把它拉到我们这边来。我们现在势头很好,它便巴结我们。但如果我们遇到危险,自身难保时,它会跑得比兔子还快,甚至会对我们反戈一击。而我们阳阳娶了他家女儿,就等于以其女儿作质,就把他们绑在了我们的战车上,他就不会随意背叛了,这样才可以真正做到缓急可恃,休戚与共。” 回到百花谷后,慕容雪任命朱倩苇和黄挂坠为名誉护法,将自己以前住过的绣楼装饰一新,让给她们居住,并答应她们可以随时回娘家走动,或是到外边游玩,一切花销盘费皆可从谷内支取,待遇极为优厚,两女也非常满意,于是便安心跟了阳阳一起在百花谷住了下来。 从此,太行派兵不血刃,被彻底收服,百花谷的后顾之忧解除了,接下来,他们便可以放开手脚,昂挺进江湖了。 ------------ 第六十六章 开山立派 在收服太行派,稳定了百花谷后院之后。杨教贞立意复仇,他点集了两千名军兵,拖了数十门重炮,兵进中原,大举讨伐云台山。 大军来到山寨,四周围定,杨教贞命令,照寨门开炮。 一阵排炮轰过去,寨门立刻被炸得稀烂,进军山寨的门户瞬间被打开。杨教贞跃马来到阵前,戟指向寨上骂阵:“山上喽罗们听着,我杨教贞带兵前来复仇,快叫那jiān贼徐梦周滚出来见我!” 大军进围山寨,山上顿时慌了手脚,等重炮一响,更是一个个躲在寨墙下不敢露头。 杨教贞这边一骂阵,徐梦周立刻明白了,这并非官军前来围剿,而是杨教贞前来报仇。 他思虑再三,感到无力抵抗,最后,他面如土sè,抖抖地爬上寨墙,向外喊道:“杨大侠,请别打炮,小可愿降!” 杨教贞马鞭一指,吼道:“少啰嗦,要降就赶快滚出来,如果再慢半步,我就杀你个鸡犬不留!” 徐梦州说:“杨大侠稍等,小可这就赴马前请罪。” 不一会儿,就见徐梦周负荆肉坦,带了儿子徐利,女儿徐香、徐彩一同出了寨门,膝行来到杨教贞马前请降。 杨教贞喝令:“给我绑了!” 立刻有如狼似虎的军兵上前,将几人五花大绑。 杨教贞一挥手,命令:“将山上喽啰兵全部缴械,封闭府库,接管山寨。” 大兵们cháo水般冲进山寨,开始清点接收山上一切人员物资。 众头领进入山寨聚义厅,杨教贞往居中虎皮高脚椅上一坐,吼道:“来呀,把jiān贼徐梦周给我押上来!” 徐梦周父子被军兵们推推搡搡地押进来,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般求饶。 杨教贞骂道:“你这个恶贼,当初设jiān计害我,要不是老天有眼,我早被你害了xing命,如今你落入我手,还有何话说?” 王弼也在旁怒道:“哼!徐贤弟,你我曾有过命的交情,因此急难之中,我才千里相投,你却不念旧情,见利忘义,要致愚兄于死地,我岂能饶你!” 徐梦周哭诉道:“杨大侠,王世兄,你们骂得对,小的该死,但当初小的是受了武林盟的要挟,如果不从他们就杀我全家,小的实在没有办法,才依从了他们,过后小的一直于心有愧,本该一死谢罪,但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还望大侠和贤兄体谅。” 这时,伍超豪、赵奇志等一齐吼道:“一派胡言,当初你谋害我等,为什么不想到会有今ri,干脆推出去,将这恶贼斩首!” “对!把他砍了!” “杀了他,出出心中这口恶气!” 众将吵吵嚷嚷,抽刀拔剑,群情激奋。 徐梦周父子吓得浑身发抖,不住地磕头求饶。 这时,慕容雪用手指敲了敲太师椅的扶手:“安静!” 大家立刻住口,一齐看着她。 她平静地问:“徐寨主,以前你为形势所逼,做了不该做的事儿,我可以既往不咎。你如今是真降呢还是假降?” 徐梦周连忙起誓:“天ri可鉴,我徐梦周真心归降,倘有二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慕容雪说:“你要真降,可要记好了,以后云台山不再姓徐,而是姓杨了!” 徐梦周忙不迭叩头:“是是是!小可一定唯杨大侠和慕容夫人马首是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慕容雪点点头,对众人说:“徐寨主诚意归顺,我们也该给他一条自新之路,大家以为如何?” 杨教贞叹口气,说:“既然夫人求情,那就留他一条xing命吧。” 众将见状,齐说:“全听令主安排!” 慕容雪起身离坐,来到徐梦周近前,亲自为其松绑,扶他到自己下首的一张椅子上就坐:“徐寨主受惊了!” 随后,她一摆手:“给公子和小姐们松绑!” 徐梦周父子感激涕零,慌忙叩谢不杀之恩。 慕容雪说:“非是本令主不杀你,而是弟兄们原谅了你,要感谢大家才对!” 徐梦周又连忙转圈向众人行礼致谢。 慕容雪说:“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大家要多亲多近,以后山寨上的事,还望徐寨主多多赐教!” 在收降云台山一班草寇之后,慕容雪下令将滞留百花谷的人马全部开了过来,那些军需粮草物资,给谷内留下了一部分,其余大部分也都运到山上。 他们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地盘,再不用寄人篱下了。云台山作为自己的长久基业,也该好好规划一番,建设自己的家园了。 他们有了立足之地,在江湖上独树一帜的时机已经成熟。经过一番酝酿,他们决定在这里开山立派,打出自己的旗号——云台山河洛派,以杨教贞为第一代掌门,为整个山寨之主。 掌门以下以四季护法为四大总管,chun桃为布政使总管行政;夏荷为度支使总管财政;秋菊为监军使执掌军队;冬梅为都御史执掌监察。 四大总管相当于山上的执政宰相,代表掌门和夫人管理山上的一切军政事务,威权极重。 同时,任命王弼、徐梦周为本派第一代长老。王弼负责屯垦以及军用物资的生产征集事务。徐梦周负责对外经商以及外联事务。 他们带来的军队,加上山上原有的喽啰兵,合计四千余人。他们对其进行了重新整编,按每营五百人编制了四个营,分别以伍超豪、赵奇志、朱大鹏、徐利为统领。将所有火炮和鸟枪一起编制为神机营,合计一千余人,以慕容青为统领。 余下的千余人作为后勤保障人员,分别开始筹建军械修造所、火药制作场、被服厂、磨坊、仓库、畜牧场以及各种军备物资的生产征集部门。 另外,他们还从队伍中挑选了一批头脑伶俐,有些文化的人分赴洛阳、郑州、石门、长安、京城等地,组织马队运输,广开商号,以扩大山上的财源收入。 随后,慕容雪发布屯垦令,除神机营为常备营,负责山寨守卫外,其他四营士兵,分别开到附近荒山或黄泛区开荒屯垦。 同时他们花高价从附近大量购置土地,雇人佣耕,作为今后粮饷的主要来源。 杨教贞带了徐梦周和慕容青,以锦衣卫千户身份,拿了关防文书,分别到附近州县府衙知会了当地官府,告诉他们,云台山所部军队,乃是锦衣卫镇抚司奉旨进行的秘密行动,地方官府不得随意阻挠干涉,违令者拘禁诏狱,以抗旨论处。 这些州县官员历来对锦衣卫畏若蛇蝎,躲还躲不及,哪敢轻捋虎须,于是都暗嘱下属,不得干涉云台山的一切行为,连例行的捐税都不敢去收。 一切布置停当之后,他们雇佣大量民夫,在山上开始了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建设。 这一时期,慕容雪一直带着四季护法,巡视山寨,整编人员,监督建设,忙得不亦乐乎。 与她的忙碌相比,杨教贞几乎插不进手去,他也乐得悠闲自在。他在山上府库中寻到了自己的大铁枪,由于长期不用,已经有些锈迹了,他命人重新擦拭利落,取在手里舞动几下,感觉得心应手,非常满意。失落兵器,这是他平生以来最大的耻辱,如今,他终于心愿已偿,他也安下心来了。长期的动荡生活令他厌倦,他不想与任何人为敌,不想找任何人的麻烦,但一直以来却总有人在找他的麻烦,也许真象慕容雪所说的那样,人在江湖,身不由主。现在好了,他已经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山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他心中第一次有了安全踏实的感觉,还有什么不满足呢?以他现在的实力,也许不会再有人敢随意招惹他了吧,别人不惹他,他也不会主动招惹别人,自己活,也叫别人活,只求安居乐业,不求张扬闻达,这是他的生活信条。 白雅琪最近身体反应强烈,一直恶心、呕吐,开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着实慌乱了一阵。后来,有明白人告诉说是怀孕的征兆,于是,大家放下心来,开始悉心照料她的生活起居。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膨大,杨教贞没事儿就贴在她的肚皮上倾听新生命的跳动,那种初为人父人母的喜悦和期待,叫他们忘记了身外的一切,常年在刀光剑影中讨生活的他们,在这美好静谧的时光,难得享受这种久违的天伦之乐。 不久,慕容雪的肚子也鼓起来了,杨教贞怜惜她身体吃不消,便劝她不要再事必亲躬了,放心交给四季护法就行了。她也只好不再四处奔波cāo劳,但依旧每天晚饭后听取各头领的汇报,及时作出指示,牢牢掌制着山寨的局面,每天还要坐了轻便小轿,带了卫队到各处巡视。 杨教贞不以为然地说:“雪儿,你就安心在家里休养吧,我们山寨已经有此规模,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难道我们现在还怕谁sāo扰不成?” 慕容雪见他一副放松的神态,便说:“当家的,我们立派之初,百业待举,我必须先给小的们定好规矩,千万不可大意。攘外必先安内,我们现在已经站到了风口浪尖上,也许用不了多久,麻烦就会找上门来的。” ; ------------ 第六十七章 雕虫小技 果不其然,云台山立派之初,就经常受到一些不速之客的sāo扰和窥探。来者无疑都是江湖中人,山上不时有哨兵和落单的巡逻兵被杀的事件发生,一时间搞得人心惶惶。 为了迅速稳定局势,秋菊下令,各生产建设单位在劳作的时候,要将武器带在身边,时刻戒备,见有可疑人员立即擒拿,并规定巡逻队必须保持鸳鸯阵十一人建制才可出行,以确保能够应付突发事件。 但鸳鸯阵也有其自身的弱点,那就是,一旦与武林高手遭遇,尽管自身战力强悍,而对手见势不妙,想全身而退也很容易。这些士兵如果不能事先合围,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逃离,而无法将其擒住,主要是速度追不上。 云台山此刻貌似强大,其实也只有杨教贞和白雅琪算是武林中人,其他人的武功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因此,杨教贞只好抖擞jing神,主动承担巡山任务。经过一段时间的重点盯守,他成功地抓获了十几个人。这些人既有武林盟的人,也有魔教的人。后来,因为山寨加强了戒备,前来探山者大多有来无回,慢慢地便逐渐稀少,最后终于平静下来。 不久,旭ri教陕甘分舵派了护法梅林星来,传达总舵的指示,要杨教贞和慕容雪立刻到分舵赴任履职。 慕容雪挺着大肚子,在使女搀扶下,颤颤巍巍地接见了梅林星,笑着问她:“你看我这样子能去赴任吗?” 梅林星见状也有些为难。 慕容雪说:“梅护法回去跟舵主说,等我们能离开时,不用上边征召,我们会主动前去报到的。” 打发走梅林星后,寨门又来传报,少林派空谷大师前来拜访。 慕容雪说:“这和尚是来探我们虚实的,请掌门亲自接见,令神机营摆出盛大仪仗欢迎,借机展我军威,有效吓阻这帮秃贼,好叫他们以后不敢招惹是非!” 空谷大师是少林寺方丈空空大师的师弟,为达摩堂首座,在寺内位分颇高,这次他亲自前来,也足以说明少林派对云台山的重视。也难怪,自华山派在百花谷遭遇惨败,掌门张卫功被迫自尽的事件发生之后,杨教贞和慕容雪威名ri盛,对任何一个江湖门派都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这次他们占据云台山,在少林派的眼皮底下开山立派,少林派很快就查明了他们的来路,因为不清楚他们的意图,着实慌乱了一阵。本来一些和尚主张趁他们立足未稳,直接将其消灭或赶走,但慑于华山派的前车之鉴,而且,杨教贞曾经力破少林八百罗汉阵的声威尚在,他们对这几个武林后生的实力缺乏基本的了解,最终没敢轻举妄动。他们经慎重考虑,决定先派人前去掂掂这些人的分量再说。 空谷大师在寨门外等了没多久,就听寨内一声炮响,寨门大开,一队盔明甲亮的士兵蜂拥而出,在寨门外雁别翅排开。 杨教贞笑容满面,从寨内迎了出来。 他向空谷大师抱拳施礼:“大师亲来山寨,令杨某愧不敢当,晚辈有礼了!”说完,他深深一揖。 空谷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杨少侠乃当世奇才,老衲近闻贵处开山立派,怎敢不前来恭贺呢!” 杨教贞说:“大师客气,折杀小生了,请寨内叙茶!” 空谷打个稽首:“杨少侠请!” 杨教贞彬冰有礼,空谷大师老成持重,二人并肩向寨内走去。 走了几步,杨教贞回头一望,不由暗吃一惊,只见空谷走过的地方,那巨大的方砖都被踩得粉碎。他知道对方在有意展示武功,也不甘示弱,脚下暗运功力,将空谷前面的一块方砖震起半尺多高,撞向他的脚面。空谷不动声sè,平地飘起,轻轻将方砖踩回原处。 杨教贞借机挽住空谷的手说:“地上不平,大师小心了!” 两人挽手之间,暗运功力,互试了一下,结果半斤八两,两人心下会意,暗自佩服。 进入寨内,就见甬路两旁整齐地摆放了两排重炮。 慕容青见掌门陪空谷大师进了寨门,便把手中令旗一挥,喊道:“迎接贵客,鸣放礼炮!” 那些重炮立刻咚咚地轰响起来。 走过炮阵,前边夹道出现两排鸟枪兵。 冬梅高喊:“放迎宾礼枪!”接着又砰砰地响了一阵枪。 二人穿过弥漫的硝烟,来到聚义厅前。 慕容雪笑容可掬,站在阶前迎候。 杨教贞介绍说:“这是贱内慕容雪。” 慕容雪上前道个万福:“小女子迎接大师!” 空谷打个稽首还礼:“阿弥陀佛!久仰夫人盛名,今ri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说着,他故技重演,想试探慕容雪的功力。 杨教贞假装搀扶空谷,将手掌轻轻按在他背后命门要穴上,笑着说:“贱内身怀六甲,行动不便,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空谷不敢造次,立刻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慕容雪和杨教贞同时往里相让:“大师,请!”“请!” 几人来到厅内落座,有使女献上香茶。 空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赞道:“好茶!” 他轻轻将茶杯放回八仙桌上,放杯的同时,暗运功力,竟将茶杯嵌入桌内,杯口与桌面平齐。 杨教贞正想与其较技。 慕容雪却将脸一沉,说:“大师乃得道高僧,怎的做事如此鬼祟?” 空谷愕然道:“老衲并未失礼,夫人何出此言?” 慕容雪指了指桌面的茶杯,不屑地说:“大师不必以此雕虫小技,来贻笑大方。我云台山河洛派做事光明磊落,大师如果要探我虚实,不妨直率些。小女子最近练兵,发明了一种鸳鸯阵,大师既然自我感觉良好,不妨体验一下?” 空谷有些尴尬,说道:“善哉!夫人有此法宝,老衲自然要开开眼界。” 慕容雪说:“请大师随我到校军场观阵,如何?” 空谷道:“谨遵夫人安排。” 杨教贞一摆手:“大师,请!” 硕大的校军场上,旗幡招展,号带飘扬,数百名生龙活虎的军兵正在演cāo训练,他们在秋菊的令旗指挥下,队列整齐,步调一致,显得军纪严明,斗志昂扬。 慕容雪问:“大师观我军容如何?” 空谷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夫人治军有方,老衲佩服!” 这时,场上演练告一段落,全体军兵排成整齐方队,同时将手中兵器往地上一顿,齐吼一声:“哈!” 秋菊奔下点将台,前来行礼。 慕容雪说:“大师要体验我们的鸳鸯阵,请监军安排四组军兵,准备与大师切磋技艺!” 秋菊一抱拳:“是!” 她重新跃上点将台,将令旗挥动几下,场上军兵迅速奔向四周,不一刻,全部到校军场边缘整齐列队,中间留出一块空场。 四组军兵以鸳鸯阵队形,跑步进入场内,齐刷刷列阵以待。 杨教贞问:“大师准备以何种兵刃破阵呢?” 空谷看这几十名军兵除了兵器奇形怪状以外,并无其他特殊之处,本想托大以一双肉掌对付,但转念一想,连张卫功都曾经一败涂地,此阵定有过人之处,于是,他不敢掉以轻心,便说:“请给老衲准备一根齐眉棍吧!” 慕容雪说:“叫军兵们把兵刃用布包上,我们与大师切磋技艺,点到为止,不要伤了大师的xing命!” 空谷取棍在手,脸上有些发热,他没说什么,神sè凝重地迈步向场内走去。 ; ------------ 第六十八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空谷大师刚来到场中,四组军兵呼啦一下,从东西南北四面将他围在核心,八根带枝杈的长竹竿齐刷刷指向他。空谷暗吃一惊,立刻将齐眉棍舞动起来,呼呼地抖出一团棍影,严密地护住自己周身。 军兵们暂时无法突破棍影,便紧握兵器,严阵以待,寻找着破绽以便随时发起攻击。 空谷突然罡风暴涨,挺棍向其中一队军兵攻去,砰砰两声,两根长竹竿被震落在地,他往前直冲,迎面数杆长枪攒刺而来,他奋起神威将长枪震飞,并将两面藤牌击得粉碎。但几乎同时,另几根长竹竿和更多的长枪在身后乱扫乱刺过来,他只好舍下到手的机会,挥棍格击竹竿和长枪,几名士兵以藤牌护头仆地前滚,抡刀向他下盘乱砍,他腾空而起,长棍舞起来将身体严密护住,但他马上便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在空中停留的时间有限,下面到处是此起彼伏攒刺上来的枪尖筅影,几乎没有落脚之处。他一咬牙,挥棍震飞几杆长枪,急速下坠的同时,啪啪两声,将两名长枪手的头颅击得粉碎,但也就在此时,他的身体已经被无数的狼筅长枪死死地压在地上,要不是慕容雪提前吩咐不要伤他性命,他早已被乱刃分尸了。 鸳鸯阵简单实用,分工明确,每个人只管快速挥舞自己的兵器向敌攻击便是,而相互间的防守自然天成,配合出的整体效果惊人的完美,而对手无论武功多么高强,招数多么快捷,都要一招一式地发出,而阵内士兵的攻击几乎都是同时进行的,等于同时攻出数十招,足以令对手手忙脚乱,防不胜防,最后达到制敌先机的目的。 战斗瞬间已经结束,慕容雪啪啪拍了两下手,笑着说:“军兵退下,不得对大师无礼!” 士兵们呼啦一下收起兵器,垂手听令。 杨教贞上前扶起空谷大师说:“真对不起,下属鲁莽,让大师受惊了!” 空谷面如土色,心有余悸地从地上爬起来说:“贵派阵法确实厉害,难怪华山派一败涂地,老衲认栽!” 慕容雪说:“我们初来此地,以后还请贵派多多关照,你我两派就此签订互助合约如何?” 空谷双手合十:“善哉!夫人的意思,我回去一定向主持方丈转达!” 秋菊冷冷地说:“我河洛派说话算数,如果贵派是朋友,我们会以礼相待。但如果你们想妄生是非,我们也会杀上嵩山,讨还公道!何去何从,取决于贵派,大师回去后要好好思量。” 杨教贞斥责道:“监军不得无礼!大师请到堂上稍坐,在下已备好素宴,不成敬意,还望大师赏光将就。” 空谷打个稽首说:“阿弥陀佛!杨掌门事务繁忙,老衲不便叨扰,告辞!” 空谷大师回去以后,少林派深感仅靠自身力量,实在难以将云台山一口吃下,只好听之任之。其他门派更不敢自找麻烦,就这样,云台山河洛派在中原慢慢站稳了脚跟。 这段时期相对平静,他们似乎已经远离江湖,安心营造自己的安乐窝了。 在新居还没有建好以前,杨教贞夫妻三人暂时住在一个大四合院里,正房依然是那种三间一明的北屋,杨教贞夫妻住东屋,四季护法住西屋,院内东西厢房住着女兵卫队,南屋是门房、伙房和澡堂。 杨教贞和白雅琪都是随遇而安的性格,也懒得操心事务性的活计,因此对山上的事基本上是大撒把,一切全由慕容雪主持。慕容雪怀孕后,便主要由四季护法来管理山寨了。 作为山上总执政官,四季护法如今各管一摊子事务,各有自己的众多下属,因此不再贴身跟随慕容雪,每天起床后,便各自到自己的公事房办公,或带领卫队到下面巡视,晚上便回到四合院向慕容雪汇报一天的工作,听取下一步的指示。 四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带着一股青春的朝气。出入杨教贞的房间却一点也不避讳,即使他们正在被窝里亲热,她们也敢随时闯进去,一屁股坐上床头汇报情况,搞得杨教贞倒显得不好意思。 她们每天晚上回来,便围着杨教贞叽叽喳喳说笑起来,疯疯癫癫,打情骂俏,时不时拿话挑逗他。 对这一切,慕容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们胡闹。 白雅琪对此非常不满,不断呵斥四季护法,她把杨教贞看得死死的,不许他偷腥,否则,几个人说不定早就滚到一个被窝里去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们想远离江湖,安心过自己的日子,但江湖上却有人不想让他们平安。 他们的平静日子没过多久,又一场血雨腥风开始向他们袭来了。 在很短的时间内,武林各派中又有一些名宿被杀,有的甚至是在大庭广众面前被强力击杀,杀人者竟自报名号为河洛派掌门杨教贞,而且据目击者描述,此人无论武功、神态无一不酷似杨教贞,因此有人断定,此事肯定是杨教贞所为。 为此,云台山犯了众怒,各大门派群情激奋,扬言要血债血偿,他们集结了大批高手,一起前来讨伐。 杨教贞和慕容雪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见到如此众多的武林门派前来兴师问罪,只好集合兵力,准备迎战。 双方在寨门处相持,杨教贞站到寨墙上向下一望,只见数以千计的武林群豪气势汹汹而来,为首的竟是少林派的掌门空空大师。 杨教贞喝道:“诸位前辈,我河洛派开山未久,与各派并无恩怨,你们为何要兴师动众,前来挑衅,难道以为杨某好欺吗?” 空空大师高颂佛号:“阿弥陀佛!杨教贞,你不要装疯卖傻,假扮无辜!我来问你,本寺藏经阁首座空无师弟,是不是你杀的?来的这些门派中的数十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名宿,是不是你杀的?你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丧心病狂,滥杀无辜,难道就不怕天下英雄的正义讨伐吗?” 杨教贞断然驳斥道:“呸!想不到你堂堂少林派掌门,竟也信口雌黄,血口喷人!杨某近来一直待在山寨,未曾下山一步,我与各派无怨无仇,为何要下山杀人?想必是别有用心之人栽赃陷害,还望大师查明真相,还杨某一个清白。” 空空大师怒道:“现有证人在此,事实俱在,你还想抵赖吗?” 群豪吵嚷起来:“没错,就是他!” “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做了,是丈夫就不要抵赖!” 杨教贞问道:“既然各位亲眼所见,那么你们看仔细了,到底是不是杨某?不要凭空诬陷了好人!” 他这样一问,人们怒骂起来:“肯定是他!我们看得真真的,难道大家都看走了眼?” “对,就是他!别的可以假扮,难道武功是可以假扮的吗。杀人者那么高的功夫,完全可以在江湖上闯出自己的名号,为什么要以你的名义立威呢?” “什么狗屁掌门,干了坏事儿还不敢承认,见我们大家前来问罪,他寡不敌众,害怕了就想反悔,这算什么东西?” …… 杨教贞见人们众口一词,坚持咬定他就是杀人者,不由得仰天大笑:“哈哈哈!好一群颠倒黑白的小丑,本掌门尽管不才,但也敢做敢当,决不会怕你们这群乌合之众。此事决非在下所为,但对假冒我的名义,败坏我的名声者,我也决不会轻易放过。如果各位相信在下,给杨某以时日,我一定要查访清楚,将作恶者绳之以法,给大家一个交代。倘若你们不想查明真相,蛮横无理,坚持要与杨某为难,那么本掌门只有奋起自卫,叫你们这些敢在我家门口捣乱的无耻之徒流血千里!何去何从,你们决定吧。” 他说完这话,秋菊一挥令旗,吼道:“众军听令,准备开炮!” 寨墙上的几十门重炮吱吱嘎嘎被摇了起来,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寨下的武林群豪。 空气一下子凝固起来,群豪面面相觑,全部看向空空大师。 空空大师沉吟片刻,说:“阿弥陀佛!既然杨掌门坚持自己无辜,主动要给天下英雄一个交代,如果不给你一次洗清自己的机会,倒显得我们先入为主,故意挑起事端似的。老衲不妨给你一个月期限,如果你能将假冒者擒拿归案,我们大家给你赔礼道歉。但如果你不能找出假冒者,故意拖延,到那时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杨教贞冷笑道:“哼!查明真相并非杨某一人的责任,而且你们也无权给本掌门限定期限,眼下年关将近,杨某自会尽力而为,至于什么时候解开谜团,起码也要等年后再说,你们如果同意,我们双方收兵。如果想故意刁难杨某,我们放马杀个天翻地覆便是!” 空空大师恨恨地说:“阿弥陀佛!算你狠,一言为定,我们等你的消息!”说完,他一挥手:“我们走!”带着武林群豪转身离去。 杨教贞一抱拳:“不送!”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六十九章 猫捉老鼠 打发走群豪之后,杨教贞立刻在聚义厅,召集众头领商议对策。慕容雪和白雅琪的肚子越来越大,身体沉重,因此,刚才与群豪对峙的时候,怕一旦动武,枪炮声动了胎气,所以并未出面。 杨教贞问:“大家说说看,这个假冒我的名义行凶者会是谁呢?他为什么要栽赃给我们,这里面会有什么yin谋呢?” 王弼说:“我们历来不想与人为敌,但却被动地树敌无数,如今,江湖上对我们恨之入骨的人何止千万,哪一个不想置我们于死地而后快呢?” 赵奇志说:“近来我们专心于内部事务,与江湖各派相安无事,有人便想挑起我们与武林盟的矛盾,好叫我们互相厮杀,两败俱伤,以达到渔翁得利的目的。” 这时,也已经怀孕的芙蓉挺着大肚子站起来说:“我在终南山布设的暗哨,曾发现过有功夫极高的人一掠而过,那武功路数与掌门有些相似。” 慕容雪点点头,说:“你现在身体不适,以后可将对外侦察事务转交冬梅负责。我看此事多半是魔教所为,我们离心倾向ri重,他们也定有觉察。他们怕我们与武林盟达成和解,想以此断绝我们的后路,此乃一箭双雕之计啊。” 白雅琪轻轻抚着肚子说:“此人定是我的师姐方碧云,也只有她具备击杀如此众多高手的实力,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冒用阿贞的名义。” 杨教贞说:“这事儿再清楚不过,师姐已经被魔教陕甘分舵网罗了去,做了爪牙,当初我们参加拜月大会就曾与她相遇,而且在终南山也碰过面。她定是受了魔教的支使,故意断我后路,从而逼迫我们与武林盟再次兵戈相见,终成不可调和之势。而今,我只有再赴终南山,将她擒来!” 白雅琪说:“她的武功在你之上,你怎么能抓到她呢?” 慕容雪也说:“还是等阿琪生产以后,你们两个一起去保险些。” 杨教贞不满地说:“你们怎么就断定我打不过她,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难道非要靠了老婆才能行走江湖吗?你们什么也别说了,我意已决,终南山肯定要去!” 慕容雪叹了口气说:“你呀,都快当爹了,还是小孩子脾气。谁又说你没本事啦,你和师姐的武功其实就在伯仲之间,谁也没有把握擒住对方。你现在是一山之主,我们都在围着你运转,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以后还有什么指望?所以,我们不冒无谓的风险,有些事宁可不做,要做就必须有十足的把握才行,我们不争一时之气好不好?” 杨教贞口气放缓说:“好了,这其中的利害我也明白,你们放心,我只到那里探查一下,暂时不与她正面冲突,不会有危险的。” 众人见他主意已定,再说无益。慕容雪替他穿好软鳞甲,嘱咐他千万不可意气用事,见势不好赶紧逃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必须确保人身安全万无一失。 秋菊不放心地问:“要不要我带一营士兵前去保护?” 杨教贞不耐烦地说:“去去去!添什么乱,到时候我还得照顾你们!”说完,他毅然离开山寨,向终南山方向奔去。 实际上,那假扮杨教贞屠戮各派群豪的人,确实是他的师姐方碧云。 方碧云自从白雅琪手中抢到河洛神功的全本秘籍之后,她逃离了方外山清凉谷,不久便来到了钟灵毓秀的终南山。她有感于此处山高谷深,环境幽雅,便在依山靠水之处,寻找了一个山洞,打扫干净,想在此闭关修炼。 终南山是魔教陕甘分舵的所在地,她来此地不久便被魔教发觉,高鼎福派了几名高手前去查探虚实,但被jing觉的方碧云全部斩杀殆尽。 高鼎福惊叹于方碧云的绝顶武功,感到奇货可居,不但没有怪罪她斩杀自己手下,反而重金拜访,执礼甚恭,并主动为她闭关修炼提供各种帮助。 方碧云常年隐居在清凉谷中练功,对外界接触甚少,她哪里有多少社会经验,只觉得对自己好的就是好人,见高鼎福象个忠厚长者一样对自己关怀备至,于是便倾心结纳。 高鼎福知道,象方碧云这样有通天本领的人,一般是不会甘居人下的。于是,他便以一种朋友之礼相待,并不要求她到舵上听候驱策,平时为她闭关提供食物和必要的保护,并派了几名使女专门侍奉,一切应用物品考虑得非常周到,令方碧云非常感激。 方碧云不愧为武学天才,经过几次闭关苦修,她的功力飞速暴长,那两份在杨教贞手里苦思数月未能参透的神功秘籍,终于被她豁然贯通。她不象杨教贞和白雅琪那样混迹江湖,不停地奔忙。她一直在坚持练功,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一分辛勤一分收获,在她的师弟师妹忙着娶妻生子,营造安乐窝的时候,她的武功突飞猛进,ri增月长,在她近期最后一次闭关之后,甚至杨教贞和白雅琪两人双剑合璧,也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 有一次,高鼎福在与方碧云闲聊的过程中,故意谈起武林中的后起之秀杨教贞,近期在江湖中兴风作浪,搞的各派焦头烂额的事儿,方碧云听到杨教贞的名字后,不但无丝毫敬佩之意,反而嗤之以鼻,说:“那是我一个不成器的师弟,没想到他那点三脚猫功夫倒也成了气候。” 高鼎福听她这么说,眼珠一转,一个恶毒的计划冒了出来,他假装不相信地摇着头说:“那杨教贞可是经过了无数血战,才打出来的名号,难道你也有他那样的功力?” 方碧云自信地说:“如果以前,我不敢托大,我们顶多半斤八两,但我经过几次闭关之后,已经参透了许多武学至高的jing髓,如今,杨教贞已经远远不是我的对手了。” 她见高鼎福依然将信将疑的神态,便说:“如果舵主还不信,我可以找他比试一场,自然一切就都清楚了。” 高鼎福说:“杨教贞目前也在本教任职,我不想叫你们同室cāo戈,互有伤亡的事件发生。我们不妨和他玩一种游戏,不知姑娘有没有兴趣?” 方碧云问:“老舵主快说,玩什么游戏呢?” 高鼎福说:“方姑娘可以扮作杨教贞的模样,专拿那些武林名宿开刀,痛痛快快杀他一阵,来个先声夺人,叫他心服口服才好。” 方碧云说:“这有何难,我随手去做便是,何必装神弄鬼,扮作他的模样呢?” 高鼎福笑着说:“只有这样,才能引起他的注意,也才显得有趣呀。否则,各忙各的,他怎么会在乎你干了什么呢?” 方碧云说:“这倒是有趣得紧,我就跟他玩上一回。” 于是,在闭关修炼的间隙,方碧云便打着杨教贞的名义,专门寻找那些成名多年的武林名宿们下手,一方面检验自己修炼的成果,另一方面,也有一种猫捉耗子般的兴奋与快感。只是这样一来,搞得整个武林血雨腥风,人人自危。 杨教贞来到终南山,在魔教陕甘分舵驻地附近探查了数ri,并几次潜入他们的营地悄悄搜寻,始终没有发现方碧云的踪迹,令他非常纳闷。他不知道方碧云并不住在分舵的营地中,而是单独住在自己闭关修炼的山洞里,那里隐蔽得很,一般人很难发现。 他一时找不到方碧云,就此罢手又不甘心,于是,便扩大搜寻范围,在整个终南山漫无目的地寻找起来,而这段时间方碧云正躲在山洞内,安心地练功,他怎么能够找得到呢。这样时光蹉跎,十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杨教贞仍然一无所获。 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他大海捞针般在终南山苦苦寻找方碧云的时候,云台山却遭遇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血光之灾。 ; ------------ 第七十章 华山老祖 纠结中,终于明白,起点a签只看人,不看书,新人在此难以立足,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耗下去的必要!!! 华山派余部在百花谷惨败而归之后,他们痛定思痛,重整旗鼓,立马却岭为掌门,ri夜谋划着复仇之计。 此时的华山派实力大减,再没有了往ri的威风。马却岭是派内胥老中武功最差的,平常只负责一些与其他门派的外联事务。那天,他正好有事外出,没有参与围攻百花谷的行动,躲过了一劫。至此,他成了矮子里的将军,摇身坐上了掌门的宝座。但他要想带领华山派重新找回六大门派的霸气,也非易事。当务之急便是要向慕容雪复仇,以一场空前的胜利来提振士气,找回在江湖上已经被丢尽的颜面。他明白,凭他那点微末功夫是很难有所作为的。但他心里仍然很有底气,华山派作为西北武林领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仍然是响当当的超级大派,关键在于,他们的灵魂仍在,那就是,当今武林中硕果仅存的几大巨擎之一的武神级人物――华山老祖! 华山老祖早已淡出江湖,谁也不知道他现在有多大年纪,在武林中,他已经被神话成一个传奇,据说,他的功力已经达到神鬼莫测的地步,来无影去无踪,可以飞剑千里取人xing命。由于他多年未曾现身江湖,更有人断言他已经白ri飞升,得道成仙了。 事实上,他如今正在修炼一种辟谷之术,不食五谷,餐风饮露,梦求仙道。他在华山绝顶之上,不闻世事,闭关修炼,已有数年之久。 这天,他突然心血来cháo,把持不定,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只好停止修炼,走出洞府,向下遥望他的领地,但见与往ri兴旺热闹的场面不同,整个华山笼罩在一片肃杀萧条之中,那一处处洞观房舍之上,似乎飘满了无数的挽幛白幡。他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派内出了什么大事? 他知道,如果他自己不下山,派内即使出了天大的事,也没人敢上山打扰他的清修。他站在峰顶观察片刻,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最后他决定下山一次,看看派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他突然出现在徒子徒孙们面前的时候,华山派弟子们惊喜交加,呼啦跪倒一片,嚎啕大哭起来,就象受了委屈的孩子遇到可以依仗的大人一般,马却岭声泪俱下地哭诉了被魔教妖女慕容雪肆意欺凌,掌门以及派内胥旧被屠戮殆尽的经过。 华山老祖饶是修炼多年,也难以再做到心如止水,至此也听得心cháo澎湃,怒火中烧,睚眦俱裂。他瞪着血红的双眼,牙齿咬得咯咯响,一把采住马却岭的衣领骂道:“败家的东西,我堂堂华山派,数百年的基业,交在你们手里才几年,就被糟蹋成了这个样子?一个胎毛未退的黄毛丫头,有什么能为,竟然也敢骑着我华山派的脖子拉屎?此仇不报,枉为人也,快说,如今那魔教妖女住在哪里?老夫要亲自出马,把那慕容雪擒来华山,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为我那被残害的子孙们报仇雪恨!” 马却岭哆哆嗦嗦地说:“师祖爷息怒,那妖女实在厉害得很,她现在手下有雄兵数千,已经占据云台山,开山立派,风头盛得很。师祖爷一定要谋划妥当,千万不要贸然前去复仇,以免着了她的道啊!” 华山老祖一脚将马却岭踢翻在地,骂道:“没用的东西,都到了什么时候,还谋划个屁?难怪我华山派江河ri下,看看你们这帮不中用的废物,还有脸阻拦本师,我都替你害臊。都听好了,给我高搭灵棚,遍告武林,待我擒回那无耻的妖女,为我那死难的子孙祭灵!”说完,他自顾取了宝剑,毅然下山,去找慕容雪算账去了。 自从杨教贞下山去寻找方碧云之后,云台山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满山都是cāo练的士兵和建设的工地,人来人往,忙碌非常,与华山派的凄惨景象截然相反,这里到处是一派欣欣向荣的繁忙景象,人们心情舒畅,欢声笑语,歌声号子此起彼伏,谁也没有预料到一场从天而降的危险正在来临。 事情的出现极为突然,寨门上的几个守军正在随意地聊着天,注视着寨外的动静。 猛然间,一道人影刷地掠上寨墙,守军们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便被砍翻在地,寨门上飘扬的河洛派大旗也被来人一剑劈落。 此人正是挟怒而来的华山老祖,他扑入寨内,大开杀戒,凡遇到的,不论男女老幼,逢人便砍,见人就杀,他一路扫荡,留下一路血雨腥风。他先冲进聚义厅,杀了几个执事的守卫,没有发现首脑人物,见远处有无数士兵正在cāo练,便飞身扑向演兵场。 演兵场上数百名士兵正在排着整齐队列出cāo,华山老祖二话不说,象一支离弦的快箭,一头撞进阵内,挥舞着宝剑,砍瓜切菜般对士兵们下了手。士兵们促不及防,被突如其来的煞星惊得目瞪口呆,许多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做了剑下之鬼。华山老祖象一阵旋风般来回扫荡,所向披靡,杀了个几进几出。士兵们被杀得鬼哭狼嚎,抱头鼠窜,整个山寨乱成了一锅粥。 华山老祖擒住一名带队的小头目问道:“快说,慕容雪在哪里?” 小头目哆嗦着说:“好汉爷饶命,小的确实不知道令主的去向。” 华山老祖一剑将小头目砍死,随后,他哪里人多就扑向哪里。在一处建筑工地,开始对那些做工的民夫大肆屠杀,他一边杀,一边喊:“慕容雪,快给我滚出来受死,华山老祖前来复仇,若再不滚出来,老夫就将整个山寨杀个鸡犬不留!” 慕容雪、白雅琪身体沉重,已经很少到外边走动了,此刻正和四季护法在自己的四合院内,围坐在一起,惬意地抚着大肚子聊天说笑。听到外面突然响起的阵阵惨嚎哭喊声,秋菊正要派卫兵出去查看,这时,有士兵惶惶张张地跑来报告:“报令主,不好了,华山老祖前来复仇,小的们抵挡不住,你们快躲起来吧,千万别被他发现了。” 慕容雪说:“我们快到碉楼上察看!” 四合院旁边有一座十余丈高的碉楼,可以俯视整个山寨的全貌。慕容雪、白雅琪在四季护法的搀扶簇拥下,登上顶层,从窗口向外张望。 只见一个须发皆白却鹤发童颜的老者,如鹰鹞般身形飘忽,快如闪电,在山寨内如入无人之境般来往扫荡,肆意屠戮着寨内军民。 白雅琪怒道:“老贼如此猖狂,滥杀无辜,待我出去擒杀此贼!” 慕容雪摆手止住她,说:“此乃一勇之夫,何足道哉,对付此等莽夫,用不着你我亲自动手!” 白雅琪急道:“你看他已经杀了多少人!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继续杀人不成?这里只有我可以抵挡一阵,我不能坐视不管!” 慕容雪把脸一沉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你即使没有怀孕,也不是他的对手,难道你想叫我山寨伤筋动骨不成?我已有擒斩此贼之策,你就安心待在这里吧。” 这时,华山老祖已经杀到了四合院前,慕容雪命令,把下边两层门户全部关闭,叫卫兵们用鸟枪和霹雳弹封锁,一旦老贼敢上楼便用乱枪击毙,没有命令谁也不准出去。 华山老祖冲进四合院,杀了几名厨师,抓住两名侍女问:“慕容雪在哪里?说了可以饶你xing命。” 侍女颤抖着说:“在后山工地上。” 华山老祖挥剑砍死侍女,又如飞地向后山掠去。 chun桃说:“这老贼太猖狂了,如今形势危急,军兵们无人统领已经溃不成军,我去收拢队伍,以鸳鸯阵擒杀此贼!” 慕容雪说:“此贼武功太高,速度太快,他来往飘忽不定,鸳鸯阵很难将他困住。他在快速运动中,鸟枪和弓箭也很难shè中他。你出去整顿队伍,叫军兵们全部携带强弓硬弩和鸟枪集合,在陷阱阵前面列队迎战,如果不能将他诱入陷阱,就用密集的排枪和箭雨将其shè杀。” chun桃应道:“是!大师姐放心吧!” 她一挥手:“卫队,跟我走!” 慕容雪叫道:“慢着,等一下!” 她把自己身上的软鳞甲脱下来,亲自替chun桃穿上,并在前心后背处绑了两块铜镜,然后为她整了一下衣领说:“阿桃,一定要小心保护好自己,你是本山执政,山寨离不开你,千万不要因为此贼折损我大将!” chun桃点头道:“属下明白,我想再借你斗篷一用!” 慕容雪明白她的意思,默默地将斗篷递给她:“阿桃,保重!” chun桃系好斗篷,带了自己的卫队,冲出四合院,迅速跑到一个山坡上,昂首吹起了牛角号。 漫山溃散的军兵门听到嘟嘟的号声顿时有了主心骨,纷纷取了鸟枪和弓箭,向山坡前汇拢过来。 华山老祖在后山正杀得起劲,忽听前山响起了号声,他判断必有首脑人物在那里现身,于是,他立刻离开后山,飞速向前山掠去。 此时,满山的军兵正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尚未完成集结,而华山老祖仗着绝世的轻功,几乎瞬间就从后山扑了过来。散乱的士兵们开始胡乱地放枪shè箭,但因为对方速度太快,都没能击中。 chun桃扔了牛角号,左手持藤牌护身,右手把柳叶刀一杨,高喊:“慕容雪在此,军兵们在坡前列阵,誓杀华山老贼!” 华山老祖闻听此言,哈哈大笑起来:“这真是苍天有眼,终于叫我找到了妖女行踪,你拿命来吧!”伴着话音,他眨眼间就扑到了chun桃面前。 ; ------------ 第七十一章 陷阱 几名卫兵连忙冲上来保护chun桃,被华山老祖瞬间击杀。 chun桃一扬藤牌护住头部,一横柳叶刀保护下盘,故意露出胸部破绽。华山老祖心中窃喜,立刻剑似流星,疾刺过来。但与他想象中长剑刺进**的闷声不同,剑尖竟被硬物挡住无法刺进。他一愣神,长剑一滞,chun桃周围的另几名卫兵一拥而上,齐挥兵器,冒死攻击。 华山老祖冷笑一声,往后一撤步,一挥长剑,化解对手攻势的同时蕴含着更厉害的杀招。谁知他重心后移的刹那间,竟一脚踩在翻板上,身体不由自主地向陷阱内坠去,他一提气,正准备奋力跃起,不料几名卫兵刻不容缓,不顾一切地扑上去,与华山老祖一起落入陷阱之下。 陷阱下面竖立着无数尖利的竹签,几个人落下来全部摔在竹签上,不死即伤。 华山老祖的后腰和大腿同时被几根竹签刺穿,身受重伤的他嘴角流血,咬牙拔出竹签,将两名卫兵的尸体垫在脚下,正要站起,猛然间从翻板处哗地撒下来漫天的粉雾,他一阵晕眩,无力地倒了下去。 这时,翻板被打开,无数的长矛对准华山老祖一阵乱刺,顿时将其捅成了马蜂窝。 士兵们用挠钩将尸体搭上来,chun桃上前一刀砍下他的头颅,攥着发绺子高高举起,喊道:“华山老贼已被正法,把首级高挂杆头,号令全军!” 全山军民欢呼沸腾起来,华山老祖的首级被军兵们挑在竹竿之上,在全山各处巡回号令,人们无不欢欣雀跃,庆祝胜利。 山上损失被迅速统计上来,此次华山老祖前来复仇,不分情由,一通乱杀,共计杀了六十九名士兵;三十二名做工的民夫;十七名种地的农民;以及山上的几家老住户中的三个老人,一个妇女和两个吃nǎi的孩子,还点燃了后山的一处草料场和几排马棚。 慕容雪听完汇报,看着被悬在杆头示众的首级,摇着头说:“此贼杀的人倒不少,细看却都是无辜的。如此卤莽,不死何待?只可惜浪费了一身的好功夫。传令,拨出专款,将山上被害者妥善安葬,并厚恤家属,尤其对舍身杀贼的几名卫士家属,要给予重赏。” 白雅琪唏嘘道:“华山老祖果然名不虚传,有如此功力,天下几无敌手,竟也死于非命,真是天道无常!” 慕容雪说:“从他挟怒而来,滥杀无辜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已经确定了,他即使不掉进陷阱,也终究会被乱枪乱箭shè死,只不过是来早来迟,损失大小而已。如今已是火器时代,倚仗绝世武功横行无忌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这老贼跟不上形势,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从这件事儿,我们也要汲取教训。再高的武功也不是万能的,我们凡事要谋定而动,不打无准备之仗。能打要想好怎么打,不能打要想好怎么跑,一切以保护自己,消灭敌人为目的,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白雅琪不满地说:“照姐姐这么说,我们练武还有什么用,只玩心眼,施诡计就行了。” 慕容雪笑了笑,说:“怎么会没用呢?我们要没你和阿贞在这里支撑着,也创不下这么大的基业。关键要看怎样利用好自己的优势,叫它发挥最大作用。如果此贼对我给予足够的重视,来前先侦察好你我的确切位置,有目标地突施辣手,一招制敌,估计你我都难幸免,就算阿贞在此也难以抵敌。一旦山寨失去首脑,无人统领,即便有千军万马,也会顷刻瓦解,做鸟兽散了。” 白雅琪说:“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代宗师,多年修炼不易,千错万错,人已经死了,我们也应给予一定尊重才是。” 慕容雪点点头,对四季护法说:“买一副上好的棺椁,将华山老祖隆重成殓,并派人到华山送信,叫他们领回去安葬。另外,立刻广发武林贴,遍告江湖,华山老祖无故到云台山杀人放火,被当场正法。我河洛派历来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则,愿与天下同道友好相处,携手前行,共同维护江湖正义!” 杨教贞在终南山魔教陕甘分舵驻地附近,一连蹲守搜寻了十余天,并数次悄悄潜入山上分舵内部探查,始终没能发现方碧云的踪迹,心中不免有些焦躁。他忽然想到,也许方碧云另有居处,并不在舵上。想到这儿,他开始运起轻功,在整个终南山区,由分舵附近逐渐向外扩展,大面积仔细搜寻起来。 这天,他搜到一条植被茂密的山沟,忽然听到里面似有人声,便悄悄掩过去,拨开树枝向里观看,只见一个隐秘的山洞附近搭了两间草棚,两名年轻女子正在棚前一边浆洗衣物,一边轻声地说笑,而在那山洞口处,竟站了两名持刀的黑衣武士,附近还有几名黑衣武士在来回巡视。 杨敎贞判断这里可能住有魔教的重要人物,于是决定隐在暗处悄悄观察。正在这时,他猛然听到有破空之声从背后袭来,急忙往旁边一闪,一颗石子从身边飞过。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名与自己装束打扮几乎完全一样的人正站在不远处,瞪视着自己。他心中暗叫惭愧,自己盯梢人家,没想到却早已经被人家盯梢,而且欺到了身后尚自没有发觉。他知道来人必是方碧云无疑,便问:“对面,可是方师姐吗?” 那人尽管扮成了杨敎贞的模样,但面部表情有些僵硬,细看便知是戴了人皮面具。她没有说话,转身向远处掠去,杨敎贞紧随其后追了过去。 来到一个僻静处,那人站住,冷冷地对杨敎贞说:“你倒有些鬼聪明,你不在云台山当你的山大王,鬼鬼祟祟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杨敎贞说:“我早就怀疑是师姐,原来真是你干下的好事!你为什么要扮作我的模样,滥杀无辜,故意坏我名声?以至江湖各派都去云台山找我理论,你现在必须跟我回去,澄清事实,给天下同道一个交代!” 方碧云冷笑道:“没出息的东西,你害怕他们找你算帐吗?连这点胆气都没有,还敢开山立派,河洛派的脸面都叫你丢尽了!” 杨敎贞正颜道:“师姐差矣,小弟虽然不才,也不会害怕那些幺麽小丑,但我不想做冤大头。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师姐这样做法,并不光明磊落!” 方碧云怒道:“你有什么资格,竟敢教训起我来了!我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也不必事事光明磊落,我愿意扮谁就扮谁,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用不着你管。” 杨敎贞愕然道:“这件事已经牵扯到我,我怎能不管呢?师姐既然扮了我的模样做出事来,就该跟我回去在众人面前说个清楚,还我一个清白才是。” 方碧云瞪他一眼:“呸!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难道你糟蹋了小师妹还不够,还想打师姐的主意不成?” 杨敎贞说:“师姐不要误会,我只想请师姐当着武林群雄的面,把事情说清楚,把小弟撇清干系就可以了。以后我们互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再不敢麻烦师姐,好不好?” 方碧云说:“哼!你既然承认我是师姐,为什么见了我不行礼参拜。你今天如果能给我磕十个响头,我倒可以考虑帮你把事情说清楚,怎么样,师姐这点要求不高?” 杨敎贞犹豫了一下,最后一咬牙:“好,念在同门之谊,我就磕十个响头又何妨?只是师姐可要说话算数。” 方碧云说:“少废话,快磕头!” 杨敎贞只好撩衣跪倒:“师姐在上,请受小弟一拜!”然后咚咚地磕起了头。磕完站起来说:“好了,我已经拜过了,师姐就跟我走。” 方碧云忽然格格笑了起来:“傻小子,我只是说可以考虑,并没有确定要跟你走啊,现在我决定不去了,你从哪来回哪去,我还有事,没空跟你纠缠了,你走!” 杨敎贞又羞又恼:“师姐好不讲道理?既然这样,就别怪小弟鲁莽了,我要硬请你跟我回去了。” 方碧云笑道:“傻小子还敢对师姐动粗不成?好,我正要考校你的武功有没有长进,你如果能够赢得了我,我就跟你去云台山。但如果你输了,就必须辞去河洛派掌门,改投我的门下,我才是河洛派唯一的正宗掌门,你和阿琪必须俯首帖耳听我命令!” 杨敎贞怒道:“当初你抢夺秘籍,火烧清凉谷,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今天,你我恩断义绝,就此来个了断!”说完,他拔出宝剑直取方碧云。 方碧云不屑地说道:“切!你那点儿三脚猫功夫也敢在师姐面前撒野,今天我就叫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河洛神功!”说着,她挺剑相迎,二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 这一交上手,杨敎贞便暗自叫苦,两人几乎同样的招式,他却总是显得比对方慢了半拍,处处被动,苦苦支撑了百招以上,已经是鬓角冒汗,甚是狼狈。 方碧云奚落道:“傻小子,真不知道你的功夫是怎么学的,竟是如此不堪。你已经败了,要不是师姐我手下留情,早已取了你的xing命,你还不认输吗?” 杨敎贞沮丧地停下来,说:“我招数比不过你,咱们比内力怎么样?” 方碧云笑道:“你这榆木脑袋真不开窍,我杀的人里面比我功力高的大有人在,但真正对阵,往往几招结束战斗,哪里容得你施展内力?你武功不如我,轻功也不如我,还不老老实实跪下改投我的门下,更待何时?” 杨敎贞说:“好男不和女斗,你好自为之,我走了!”说完,他收起长剑转身就走。 方碧云飞身向前,拦住去路说:“我这里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