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一章 灵石 前有盘古开天,女娲造人;后有炎黄统领,仓颉造字。从此天地相隔九万里之遥,俗称九重天。由此人神共处于天地之间。人界靠神界保安宁。神界也会吸取人界之精华,幻化成神力来印照人间。从而人间形成伦理纲常,秩序井然的繁养生息,因此神界变得更为安宁。 上古时期仓颉造字,神界从中吸取百善字样,印于百块灵石之上,照耀人间,以保人界百善秩序有效运行。 高高在上的神界,却并没有像人们想象地那样安定。一场神魔大战再次爆发,神界派出天兵天将与魔界对抗,取得胜利。但也没能保住 “孝”字灵石被毁掉的命运。 金光无限滚滚红霞,紫雾弥漫瑞气祥和。一座明晃晃的琉璃宫殿坐落其中,金玉镶嵌,华贵无比。殿内赤龙绕梁,丹凤齐飞。各路仙人手拿法器,井然有序矗立两旁。 此刻,玉皇大帝正坐在他的雕金宝座上。手扶额头倚于宝座,皇冠之下的脸明显带着几丝忧愁,呈现出若有所思的样子。抬眼环顾四周,看到排列整齐的两队仙人们,叹气的叹气,议论的议论。都是满面不知所谓的样子。 这时玉皇大帝开口说:“众位仙家,可否想到办法,让这孝字灵石归位呀。” 此时这些神仙又摇起头来,只有太白金星,摆出一副似乎想起什么的样子。 太白金星出列,走至大殿正中说:“陛下,这百块灵石是盘古开天时剩余的碎片,但在那块灵石被毁之后,我看到灵石碎片下又生出一块石,只是这块石头没有灵性与普通石头没有区别。” 玉皇大帝听后便想出了办法:“噢?石头要变为灵石恐怕要有人间的孝义相助,太白金星你就带着那块石头去找人间拥有孝义的有缘人吧!我命你掌管灵石,却毁了一颗,,也算是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太白金星上前应道;“小仙领命,定不负众望,小仙这就出发。” 玉帝应允:“去吧。” 太白金星便甩了一下浮尘,去往人间。 八百年后….. 颜家庄,天空中太阳已渐渐收起光芒,火红的晚霞慢慢布满天空。映照着这片古朴的村庄,此景美不胜收。 一位紧皱眉头的十七岁小姑娘,映入眼前。她渐渐地放慢了回家的步调,陷入沉思中。 她心中在想:自外公家败落,家中也逐渐变得贫寒。父母都老了,还再为这个家操劳。本来在她上面还有个哥哥,可惜战死沙场。如今虽还有个弟弟,却是年纪尚小,是个需人照顾的孩子。自己却是个女儿身,做不了什么大事,始终还是要嫁人的,更不用说和爹娘在一起生活,还能有几年光景。 此时的颜文姜越想越投入,却不知早已有人阻了她的去路。她只觉的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晃动,她往左,那东西就跟着往左;她往右,那东西就跟着往右。突然有些觉得害怕,低着头缓过神来定睛一看是人的一双脚。 原本脸上惊恐地表情逐渐变为自信的微笑,快速抬头对那人说:“赵哥哥,我猜对了,果真就是你。” “我的好妹妹,在想什么呢?怎么走起路来都不看人了?难道是你家里出了什么困难?”赵嘉瑞的语气明显疑惑中带有些担忧。 颜文姜刚想说却又咽了回去,心想她与赵哥哥从小玩到大,虽说他家是有钱的主,却从来没有不理她,反而得到的是万分的疼爱。又怎会好意思告诉他什么呢?生怕他担心。 只好做出一脸轻松地样子:“没什么?没想什么要紧事,只是在胡思乱想罢了。” 赵嘉瑞早已心里有数,没再往下问,毕竟有些两下无猜的味道。 “赵哥哥,听说你前两天去凤凰山那办事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文姜忽想起这件事来。 “是呀,我刚回来,可巧在回家路上遇到个莽撞鬼,阻了我的路,也耽搁了我回家的时间。” 文姜心中自然明白,赵嘉瑞在取笑她是莽撞鬼,不由气愤起来:“赵哥哥,不理你了。” 赵嘉瑞大笑:“哈哈,好了,这下你的眉头算展开了吧!天色快晚了,我要快点回家报个信,你也要赶快回家去。” 颜文姜理解了那番话的好意,看了看天急切的说:“是呀,我该回家了,再晚了,娘是要着急的,赵哥哥我先走了。”说罢欲要急走而去。 赵嘉瑞显得有些无耐;“文姜,路上小心点,不然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赵哥哥,不麻烦了,我很快就会到家的。”文姜说完,快步走在了回家途中。 此时颜老爹回到家中,觉的有些冷清便问夫人:“怎么回来没有见到文姜,这孩子干什么去了?” “我让她去街上买些颜回来,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见着,看来又把我的嘱咐抛到了烟消云外。怎么看也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真叫人操心。”颜夫人无耐的说。因为村里老少见文姜长得水灵,懂事勤快,性格也很开朗,都喜欢与她闲聊几句。颜夫人自然怕她在外面呆久了,不安全。 颜老爹笑道:“哪能还是个孩子呀,也不小了,该到出嫁的年龄了。唉!这孩子也命苦,生到我们这样的穷苦人家。不过还好先前在凤凰山那给她说下一门亲事,怎么说郭家也是有钱人家,到时女儿嫁过去就再也不用受苦了。” 颜夫人只要听到这门亲事就总会有些不高兴:“你这老头子也真是的,怎么会给女儿说这么远的亲事。你若说郭家有钱,我们附近的赵家也是有钱的主,我们与那赵家也有些许交情,而文姜与嘉瑞从小就玩得来,怎么看还是这门亲事更合人心意。” 颜老爹明白夫人心中的不满,只好说:“这哪里知道咱说亲那会,赵家的光景并不好。再说那时老丈人还在,家中十分昌盛,远在军中的大儿子也小有作为,受人赏识。那郭家才会找人寻到我家说亲,给那郭言治病。又哪知郭家人,看上了幼时的文姜长得水灵,又上得了台面,他们看得甚是喜欢,这才坚定地把这门亲事说下。自然那时我们也想给文姜找个更好的人家,才回绝了赵家。唉!只可惜老丈人归西,家中变故。大儿子也命短,战死在沙场上。” 两人不觉伤感了起来,颜夫人忍不住伤心的说:“不跟你这老头子说了,只会越说越伤心。 这时文姜刚回到家里,在屋外时还听到爹娘讲话的声音,怎么这会突然静了,进屋对爹娘说:“爹,娘,你们方才说些什么?说来我也听听,好给你们分分忧?” 颜夫人强忍下悲伤的情绪,有些生气的说:“你这孩子又去哪玩了?天色都黑了才知道回家。” “娘我哪敢去玩,只是在路上遇见了赵哥哥,闲聊了几句而已,就这点小事,娘何必为我置气呢?伤了身体多不值呀。”文姜迅速移开话题:“这天色都黑了,爹做了一天农活,该饿了,娘咱去做饭吧。”说完跟颜老爹眨了一下眼。 颜老爹会意:“文姜说的是,我倒是真饿了,别计较了,快去做饭去吧。” 颜夫人无耐的看着颜老爹:“你就知道袒护着这孩子,还真是父女情深呀。”说罢就被文姜拉到厨房中,准备晚饭。 ------------ 第二章 郭家郎初见颜家女 过了一夜之后,鸡鸣声准时响起,一天的劳作伴随着鸟儿欢快的歌声宣告开始了。 文姜在颜家村是出了名的麻利手,很快整理好家中的事物,准备去田间帮颜老爹的忙,顺便采摘些蔬菜回来。此时颜夫人已经去了集市,家里就剩下弟弟文禄,怕弟弟一个人在家没人看,只好带着弟弟一起去了田间。 当手领着弟弟在回家的途中时,只听远处有人在喊:“文姜!文姜!” 文姜寻着声音往河边方向看去,是几个好姐妹在喊她。 “文姜快过来呀!许久没见你出来玩了。这两天去哪里卖你这葫芦里的药了?”洛雨晴喊完,众姐妹大笑了起来。 “你才葫芦里买什么药呢?你们玩吧!我要和弟弟回家去,省的出来久了让娘担心。”文姜只好回绝。 文姜走了几步,就被姐妹们拦下了。 洛雨晴说:“这次可不能再让你这泥鳅遛了。”说着便拉着文姜不放。 文姜哀求说:“好姐姐,好妹妹,我若再晚回去可是要挨骂的,众仙女们就饶了我这回吧。” 洛雨晴得意的笑着:“这会儿我可不能放你走,没了你就没趣了,你若要是再挨骂,就只管让我们帮你担着就是了。” 文姜见此实在是拗不过她们,也就只好从了,想想玩一会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被她们拉走了。 走至河边有一块平坦的大石头,手扶着弟弟,让他坐在上面嘱咐着:“好弟弟,在这坐好,可不许乱跑,你在这看姐姐跟她们这帮赖子玩一会,然后就带你回家。” 六岁的弟弟看似懂事的点了点头,文姜便放心的玩去了。 恰巧郭家大少爷郭言来颜家庄谈生意经过此地,就听到远处的河滩,传来一阵阵,女孩子如银铃般的嬉戏声,郭言着实有些好奇,被这种欢快的氛围引了过去。 站在河滩旁,却不自觉的只看着文姜发呆。隐约听到姐妹们唤她的名字文姜。 文姜?郭言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仔细想想才知道,曾不小心偷听爹娘在家中提过这个名字。就在这青州府颜家庄为他说过一门亲事,未过门的媳妇叫颜文姜,听说当时年纪不大的她就长得很水灵,那时他不相信,此时在郭言眼里十七岁的颜文姜,出条的与那神话中的仙女有那么一比。 一双线条顺畅的嫩柳眉,坚挺鼻梁上镶有一双柔水般的清澈目,一张不觉完美的小嘴,嵌在这副面容上,却让人觉得恰到好处。质朴的布衣也掩盖不住她那比例匀称的身材,再加嬉戏时无意露出的甜美笑容更觉得清秀了许多。郭言就这样暗自的想着,若要把她娶回家中必要好好待她。 正想的开心,他身边的仆人出现在了他面前:“少爷老爷说不要你在路上耽搁,好快些回家交涉生意。” 这仆人有些不识趣的扫了他的兴致,着实变得有些不开心:“行了,我知道了,我这就走。” “啊。”不远处传来孩子的叫声 听到声音,文姜不觉身子颤了一下。她深知是弟弟的叫声,定是弟弟出事了,匆忙的朝声音传出的方向跑去,此时周围的一切事物全变为了盲区,就这样不小心撞到了郭言。此刻的郭言愣了一下,什么都没说,文姜看了一他眼说:“对不起。”在文姜眼里这个男子长得十分清秀,而且还很面善,总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此刻的她不敢多想,只一心去找弟弟。 跑到一棵树下一看便知,弟弟是在爬树时从树上摔下来的,脑袋恰好落在一块石头上磕破了。文姜看到这一幕,心更慌了,谁都没理,背着弟弟径直跑回了家。 颜夫人看到已包扎好的文禄,躺在床上昏迷着,甚是心疼,气愤的对文姜说:“你这没良心的孩子,你整天就只管着与玩耍作伴,忘了我们。我已经失了一个大的,这会又要把小的索命而去,我看还是快要把你嫁出去,不然家里不知还要遭多少灾。” 见此情况,颜老爹只好在一旁劝阻颜夫人。 文姜知平日爹娘待她好,又是自己粗心贪玩让弟弟受了伤,也明白娘此时地疼惜之情。但这次颜夫人的话语重了些,不免让文姜有些伤心,也掩不住自己的泪水,不好让爹娘看见再添伤心,便跑到外面哭去了。 赵嘉瑞路过此处时,听人们议论着,文禄摔伤了,病情很危险,颜夫人非常伤心。不由的就想去颜家看看文禄。 可巧看到文姜在家门口哭,就想去逗一逗她让她开心一下:“怎么昨天还是个莽撞鬼,今天又变成红眼猴了。” 赵嘉瑞见文姜毫无反应,很疑惑问文姜怎么了。文姜告诉了他缘故。赵嘉瑞知她心中酸苦,安慰她说:“你娘她也是气急了,不晓得说出这番重话来,事后她必后悔,再说文姜你错在先,只管跟她认个错,她还能不原谅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这块肉不成?你若再哭,我可要把你领到街上卖艺了。” 文姜听到这番安慰,也明白了许多:“谢谢你,赵哥哥,我不哭了,这就回家给我娘认错去。” 赵嘉瑞笑着说:“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快回去吧!你娘会担心的,天色晚了,我就不便去你家了,扰了你家休息。” 文姜有些不舍说:“既然如此,那文姜就目送赵哥哥走吧!之后我便回屋。” 赵嘉瑞走后,文姜回到家中,见颜夫人还在哭泣,便跪与颜夫人面前:“娘都是女儿的不是,女儿知道错了,对天发誓,女儿以后再也不贪玩了,不让娘操心,也不让家里的人因我而受到伤害。” 颜夫人听到女儿的道歉,悔过那会话说的太重,不免觉得有些心疼,便一下子把文姜揽入怀中:“你这孩子,真叫人不知,是该恨你还是该爱你。”此时颜夫人更加疼惜起来。 自后文姜变得成熟了许多,也不再贪玩,每天勤勤恳恳的做着家务。 颜夫人见此放心了许多,也知过几年文姜就要嫁人了,总会觉得十分不舍,含泪眼中。 正是那个婚约给文姜带来了不寻常的一生。 ------------ 第三章 说亲定生死 两年,一瞬即逝。今年收成不错,农人认为这是不错的一年。 郭言重病了。这个消息对于看似平静的郭府来说,再次犹如晴天霹雳般从天而降。 十年前,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天气变得十分凉爽舒适。屋内手扶脉搏,坐于病榻前的大夫却早已汗如雨下。 静,很静,静的只能听到“唉。。。”一句由心而发的叹息声,声音入耳让人觉的十分揪心。 皱眉,摇头,叹息,大夫的情绪变化,郭家夫妇都看在眼中。 烛火随风跳动,清晰照出病榻上,一张惨白的稚嫩脸庞。闭着双眼,面容宁静的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气息。 郭夫人心如波涛,再也忍不住这样异常的环境,紧张的让人缺氧。 “大夫,我儿子这次病重,你可有办法?”郭夫人一开口便打破了所有的寂静。语气中担忧超过了希望,因为她知道这已经是第六个大夫了。那颗期待的心正一点点地磨灭掉。 “夫人,小少爷从小就体弱多病,这次病的的实在太重,恐怕很难治愈呀。”大夫只好如实说。 郭夫人听后已是万念俱灰,晕了过去。 郭老爷扶着夫人喊着:“夫人,夫人,快醒醒,儿子已病重,可不能再失了你呀。” 大夫连忙把了夫人的脉搏:“夫人并无大碍,只是连日操劳,方才又伤心过度,身体一时承受不住,昏了过去而 已,多休息一下就好了,老爷不必担心。” “来人,把夫人扶回房里休息。”郭老爷神色凝重的叫了几个仆人。 听到夫人无碍,郭老爷稍加放心,在他的愁容下却看不出一丝变化来。儿子生来很聪明也很俊秀。不知是上辈子做 了什么孽,招来了如此天灾 。从小恶病缠身,无从治愈。纵然家中有再多的财富,也换不回儿子的健康。难道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暗自骂着自己无能。 大夫已融入了这家忧伤的气氛中,努力想着办法:“老爷,我先给小少爷开几副药,好减轻一下小少爷高烧的痛苦,也能为他延长些时间。若小少爷能挨过下月十五,活下的希望便就大了。” 郭老爷拿起药方看:银花、连翘、桔梗、薄荷、竹叶、生甘草、芥穗、淡豆豉、牛蒡子、鲜芦根。这几味药再熟悉不过了,六位大夫默契的开出了几乎相同的方子,却次次不见好。总不能放弃所有的希望,看着儿子现在的样子,怎会不心寒。 老爷给大夫打了赏钱,叫上一个仆人随去抓药。 过了一月后。。。 这月十五是个劫数,离它就只剩几天了。抬头看天上出现一片奇怪的云,像极了什么妖魔鬼怪。狰狞的面貌、呲牙咧嘴,张着血盆大口,像要一点点,把这整个郭府吞没掉。看来它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把郭言带走了。 郭府大厅,宽敞明亮。在上好的红色雕蝠檀香木茶案上,郭老爷拿着杯盖与杯身碰的叮叮作响。四周的梁上,椅子,桌子,花架,红色的檀香木上竟然雕刻的都是蝙蝠与寿桃的纹样,看出郭家一心祈求福寿两全。看来上天不太喜欢这郭家,求什么偏不应什么。 郭夫人可没那么沉着,在大厅里坐不住,走来走去。 “老爷、夫人有办法了。”管家老余兴冲冲的走进大厅。 “那算命先生怎么说?”郭夫人焦急的问老余。 老余喘口气说:“算命先生说。虽然郭家家大业大,却总有股晦气消散不去,阴气沉沉。尤其是郭府天上的那片云,恐是有大灾呀。” “这么厉害,要怎么化解呀?”老余刚要说,就被郭夫人的急性子打断了。 老余趁机再喘口气:“算命先生没多说,只说化解方法就是定亲,冲喜。” “他有没有说,订哪家的亲来冲喜呀?”郭夫人问。 “算命先生没说,只说要靠因缘。”老余觉得那算命先生还有几句话,让人难解,从嘴中冒出:“但是。。。。” “但是什么?”郭夫人疑惑 “算命先生临走前又说。若有缘中情未了,但惜今生却难还,必能救人也能害人。不明白这几句什么意思。” “必能救人也能害人?什么意思以后再想,最重要的是我们先要给给言儿找户人家定亲再说”。颜夫人不想再耽搁了,时日不多救孩子的命要紧。 郭老爷一向沉默,在老余说的同时,他已经想好了人家,对夫人说:“我做生意的时候,听说颜家庄颜府颜老太爷有个外孙女与我家言儿年纪相仿。不如就找媒人与他家说亲吧!只是,就怕人家不答应。” “ 颜府?倒是跟我们家门当户对,听说那老太爷的女儿,长得貌若天仙,尤其是有一双巧手,织布、绣花、做衣样样行,而且精致的很。想必他的外孙女也差不到哪去,我同意。”郭夫人赞同。 三日后。 颜府门口不知哪来的喜鹊,叫个不停。今天天气不错,天空湛蓝,白云如棉花糖一样,看着心里甜甜的,却又腻腻的。 今日十五,彩礼已抬到了颜家。在精致的雕凤礼盒中放有三金,牡丹镶玛瑙的金钏、金、镂空雕花的金帔坠,个个工艺十分精湛。各色丝绸数匹,美酒数坛等。等到颜家人过目聘礼后。老余便用红漆木盘呈上礼书。 可巧村中的赵家,今日也来说亲。彩礼与郭家一比逊色了不少。赵家与文姜的爹交好,平时也颇受颜家照顾,只是想与颜家结下亲家更亲近些。 两家同时下聘,颜家并没急着决择。老太爷对于赵家是心里有数的,就没多问什么?只想看郭家的诚意如何。 起先老余告诉了颜家,来说亲的缘由。颜家人有些犹豫。 郭老爷很是着急:“我心中明白,颜家担心什么。今日恰是十五,小儿依旧病重,四处寻医也没办法。听说文姜出生前,正是连年大旱。出生时,却天色泛红,随后大雨落下,解除旱情。想必文姜是能带来福气的人,可救我小儿一命。倘若颜家答应后,小二命短,今日归西。便可解除婚约,将文姜许以他人。若小儿挺过这一关,健康的活下来,这 不是一门很好的亲事吗?人命关天,老太爷还是斟酌斟酌吧。”郭老爷就这样哀求着。 经一番商议,虽说颜夫人不同意,但颜家还是应允了郭家。 郭老爷双腿跪于老太爷面前,以表谢意:“多谢老太爷成全,若小儿还在,他日娶文姜过门,必会好好待她。” 老太爷双手扶起说:“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们岂能见死不救呢。你快些回去看看儿子怎么样了,若活着,说明文姜会给你家言儿带来福气呀。” 就这样颜家回绝了赵家,也送走了郭家。 路途中,鸟叫花香,这一开春就觉得生机勃勃。蜜蜂采蜜、蝴蝶飞舞、农人忙作。郭家一行人神情凝重的样子,却破坏了这幅美丽的风景画。 走到半路,前方有人叫喊:“老爷,老爷,小少爷醒了。” “醒了?”郭老爷回过神来,已经喜极而泣了。 快速回家,看到郭言竟能在院中走动,抬头看看天,那片令人厌恶的云彩也不见了,天空变得如此晴朗。 “苍天呀,你对我们郭家不薄呀。。。。”郭老爷朝天大喊,声音是那样的畅快。 ------------ 第四章 催嫁 十年后的今天,郭府内个个人心惶惶。 “呵呵,这里真好玩,快过来呀。呵呵,快来追我呀,呵呵,快来追我呀,快来追我呀”青春美丽的的少女在紫色花海中呼着。 “文姜,文姜,你别跑,等等我,文姜,文姜”郭言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咳。”白色锦帕上绽开一朵血色梅花,火辣娇艳。一双肤质过于白皙细腻的手,将锦帕揣入怀中。却露出了微笑,笑的味道很苦涩,心也是凉的。 一场风寒,将郭言再次带入深渊。大夫日日往家里跑。药方从未变过,每一味药他能倒背如流,如今药中的苦味他都已尝不出来了。 就这样顽强抵抗着日益加重的恶病,他不愿让别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阳光洒落床前,变得十分妩媚诱人。卧床数日,再也按耐不住想亲近它的心情了。慢慢移动身体,以保持平衡。脚入鞋中扶床而起。 此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淡色衣衫,五官小巧,面容清纯,一个干净利索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这是郭府里的小丫头,是个无父无母的孩子。买她时正赶上闹雪灾,那年的雪,异常持久,昼夜飘落,像是要吞噬掉所有人。那些穷苦人家很多都遭了秧。这孩子的爹娘便就是这样活活冻死饿死的。因此府中的人都唤她雪儿。那时郭夫人正想找个贴身的人照顾郭言,就想等雪儿成人后让儿子纳她为妾。 雪儿见到郭言起身,吓得忙把手中的汤药放置桌上,手扶与他。 “少爷,您这是做什么?您现在病重身子弱,是段不可以起来走动的。还是快躺下吧!等病好了再走走也不迟呀。”雪儿很是着急,珍珠似的汗珠已经从额头滚落而下了。 “无妨,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若再不走动走动,我就要在这张床上长霉了,这样只会好的更慢。”郭言解释着 “少爷万万不可,您是支撑不住的,要是没有看好您,要出了事,夫人可是要骂我的。”雪儿为难的说。 “怎么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出什么事我自个担着。”郭言不故一切,扶着雪儿就往前走。脚与地接触,感觉毫无力气,似乎掌控不住身体的平衡。他一定要走起来,他害怕以后再也没机会走了。不出意料,没走几步,身体就已经不听指控,倾倒下去。 郭夫人刚好带着大夫推门而入,就看到了郭言倒下的瞬间,雪儿的力气毕竟小,根本就难以支撑他。 郭夫人心疼的跑过去搀扶儿子:“言儿,摔着没有,你应该好好地呆在床上,是不可以起来随便走动呢?怎么就没个懂事的人看着你呢。” 说话时郭夫人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的瞪着雪儿了。 “啪!”一个火辣辣的红手印,已经深深地烙在,雪儿嫩白的脸上,泪珠也随之滚落。 “你这小贱蹄子,我买你来,是为了让你服侍言儿的,不是来祸害他的。要是言儿哪里摔坏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说罢,欲要挥手,已被郭言拦下。 “娘,别再打了,这真不怪雪儿,是我硬要走动的,雪儿已经劝过好多次了。是言儿的错,若您要打就打我吧。”郭言说。 郭夫人见此,便不好再下手:“小蹄子,就饶你这会,还不赶快搬个凳子,让大夫做下给言儿诊治。” 雪儿擦去脸上的泪痕,把凳子放到郭言床前。 大夫神情凝重的诊治过后,坐于桌旁拿笔准备开药方。 “银花、连翘、桔梗、薄荷、竹叶、生甘草、芥穗、淡豆豉、牛蒡子、鲜芦根,大夫这次可还是这些药?不同的是又要把药量加重了吧。”郭言顺畅的说出了这几味药。 “呵呵,少爷果然聪明,又说对了。这喝药靠的的是调理,要慢慢来,这已经是我开出最好的方子了。”大夫对于郭言的这种回答已经不足为奇了。 “大夫何必这么说,喝了几个月还是不见好,你是要我说你无能呢?还是见识少?”说着就被夫人厉声打断:“言儿,胡闹,怎么可以这样对大夫说话。”转身对大夫说:“大夫你千万别跟我家言儿计较,我在这代他赔不是了。” “呵呵,无妨,无妨,少爷我已经尽力了,方才看少爷能自行移动了,说明还是有些效果的,少爷还是坚持坚持吧。夫人还是快找人随我抓药去吧。”大夫笑着说。 郭夫人慢慢扶郭言躺下盖好被子:“好好躺着,可别再胡闹了,你是想要吓坏娘呀。雪儿在这好好伺候少爷,别再出差错了。” 郭夫人随后给了大夫银子,叫了一个仆人随之去抓药。回到大厅坐下,还时不时看向门口。 此时郭老爷从一顶黑蓝色的轿里子走出,耳朵两侧的头发已变得花白,眼角,额头的皱纹向丘陵一样,凹凸浮现。肤色泛黄,也很清瘦。这几年,时常有大灾小灾的出现,生意时好时坏,没有了像十年前那样的景气了。郭言最近又病重,少了帮手,变得十分操劳。自然比常人老了许多。 郭夫人见老爷回来,迎上去帮他取下身后的披风:“老爷,可还记得那门亲事?” “记得,算算那孩子今年也该十九了吧”。郭老爷不假思索的说。 “是呀,已经到她进门的年龄了,不如近期就再定个日子把她娶进门吧?”郭夫人试探着问。 “离我们原定的日子不是还早吗?何必这么急呢?看言儿最近慢慢的好些了,等到时就好的差不多了。”郭老爷坐下拿起上好的龙井品了一口。 “怎么不急?定下的媳妇,买下的马,这时候不娶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当年言儿病好,还不是因为求得了这门婚事。如今言儿又病重了,还不快娶进来让她冲冲喜。那雪儿还是个黄毛丫头,没到纳妾的年龄,哪能有娶过来的媳妇照顾的好呀,再说她会给儿子带来福气,有她在儿子以后就不会生病了。”郭夫人解释道。 郭老爷想想也是:“那就让老余和媒人,提前去跟颜家说一声吧。” 第二天清晨,老余带领一行人就已经来到了颜家庄。因为颜府已经不存在了,只好四处打听,颜家现在的住处。 四处农田肥沃,谷物丰满,这里风景依旧秀美,伴随如此美景便找到了颜家。老余见到时一惊,想当年颜家如此昌盛,怎么如今却变得这样寒酸。早听说颜家落败,只是这境况实在让他难以想象。 今日颜家夫妇正巧在家休息,家中不大的院落已经摆满了第二次的聘礼。颜夫人一看便知这是要昭告日子,准备迎娶。 老余上前搭话:“二老可记得当年与我家说下的婚事?” “记得,可离我们原定的日子不是还早吗?这么早送来是要做什么?”颜夫人很疑惑,不知郭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早已知道,郭言病重,治了几个月,现在还卧病在床。 “我们当时定下的就是,小姐十九这年出阁嫁入郭家,那时定的日子只是个约数,在这一年里我家是可以改日子的。所以老爷夫人想与二老商量一下,准备把日子定在下月十六,二老可否同意?”老余说。 “余管家,你别急,这一大家子的带着这么多聘礼,还走了不少山路,何不先让大家进屋喝口茶休息会,我们慢慢商量。”颜夫人慢条斯屡的说。 颜老爹开口:“郭言如今还病着,这时急着办喜事,还不打扰他的休息,可经不起这番折腾,等他的病好了,再娶亲不是更好嘛。”颜家夫妇同心,不愿文姜现在嫁过去伺候重病中的郭言,若是再伺候出个好歹来,还不怪与文姜身上。 郭夫人对老余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日子定下来,老余只好给媒婆使了个眼色。媒婆面带喜色说:“哎呀,你看亲家把这话说的,你家小姐美若天仙,与我家少爷是再登对不过了。再说今年的好日子就只有下月十六,错过了是万万不可的。” 颜家夫妇还是不肯应允。 “二老请放心,夫人甚是喜欢小姐,我家自然是不会怠慢小姐的。那年与你家说了亲,少爷便神奇的好了,都说是小姐给带的福气。现在少爷又再此病重,虽说有了点起色,可好的实在是慢。这才想让小姐快些过门,冲冲喜气好让少爷快些好起来。这日子是耽搁不起的,若误了吉时,少爷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你我可都担待不起呀。大箱大箱的彩礼,我们都已送过来了,不好再拿回去吧。”老余想办法牵制二老。 颜家夫妇怎会不明白,毕竟这门亲事已经定下了,已不能反悔。颜夫人最了解自己的女儿,哪会有给别人带来福气的神力,那只是巧合罢了。但是郭家一口咬定,女儿的出嫁会给郭言治好病。若是不答应,拖下去,那郭言有个好歹,还不跟我们讨命。如今家中无财无势,那郭夫人可不是什么善人,这管家的一翻话,哪是来商量的,摆明了就是逼迫,如今到了这一步,那就只能认栽了。只是心中总有几分不安。 颜家夫妇交换了一下眼神,颜老爹说:“那好,就订在下月十六吧!我们定会把文姜风风光光嫁到郭家的。” 颜家最终还是松了口,老余觉得如释重负,一行人欢欢喜喜回家了。 突然天气骤变,乌云密布,雷声翻滚,大风来袭,却不见雨点落下。本应是天气晴朗的中午,顿时变成了黑夜,天色也渐渐开始泛红起来。这样的天气在颜夫人看来,不是什么好兆头,心跳加速,不知为何如此慌乱。 “爹,娘,爹的药我买回来了,外面的天可吓人了,风吹的就像是要把人卷走似的。”文姜刚一进门,外面就已瓢泼雨至,没有一丝小雨的衔接。满屋的聘礼几乎就要堵了她的路。红漆大木箱整齐的排列着,唯有一个红漆雕凤精致的首饰盒锁住了她的目光。 文姜心中一惊:这是聘礼,是郭家的聘礼,说明嫁人的日子就要降至了。随着一声雷响,心慌意乱起来。至于这门亲事,爹娘很早就告诉她了。 “爹,娘,郭家来订日子了?是哪一天?”文姜问。 “下个月十六,郭家人催的急,硬是要让你早嫁过去冲喜。”颜夫人担忧的说。 “这么急,可我们都还没做什么准备呢。”文姜情绪有些失落。听说,那个郭言从小体弱多病,这次又是病痛着了灾。哪天要是阎王爷看着不顺眼给招了去,那可就是守寡的命了。爹娘就这样答应了他们订的日子,必是有什么难处。快些嫁出去也好,可以为他们减少负担。只可气的是,为什么不能自己去选一段婚姻。 文姜不想让爹娘再操心了“爹,娘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规规矩矩的嫁过去的。”。 颜夫人已经饱含泪水,将文姜拥入怀里:“我的好孩子。” 黑色的夜里,静的深沉,静的可怕。那些喜爱唱歌的虫儿,好像被这个黑夜完全吞没了。 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站在紫色花丛中微笑着看向我,又是他,那了两年前被我在慌乱中撞到的男子。他跑过来拉着我的手在这片花海嬉戏着,他总会给我带来前所未有快乐与自由。突然他的眼神变得恐惧,回头看。是恶魔,又是那个长相狰狞的恶魔,他又出现了。我拼了命的保护他,一阵狂风把我卷到一边。那张血盆大口再次把他吞没了。 “啊。。。。。。”文姜梦中惊醒,那个时常缠绕着她的噩梦,又再次出现了。 ------------ 第五章 备嫁惜别 “文姜跟我去河滩,有话对你说”在喧闹集市上,赵嘉瑞气喘吁吁,面色紧张,手拽文姜,语气急切的说。 前两日,有喜庆的礼聘队伍,从颜家庄经过。看到那金光宝气的丰厚聘礼,赵嘉瑞并不在意。直到今日听说,那队伍是去往颜家的,心中才如此紧张。 聘礼一下,文姜就要提前出嫁了。他那长达五年的计划,就被这该死的郭家破坏了。五年来兢兢业业帮助父亲打点生意,很快赵家富有了不少。这样做是为了让父母的日子没有担忧,也更是为了报到父母的养育之恩。 想后快速直奔颜家,颜夫人告知他,文姜去集市了。这才跑至集市找到了她。 文姜惊讶又疑惑的被赵嘉瑞带至河滩。河滩对于颜家庄来说,是最美不过的地方了,老人孩子都喜欢来这里玩耍。这里天朗气清,河水清澈甘甜。除了这宽敞的河滩外,还有两侧青葱的树林,各种长相稀奇的大石头相呼应。这里才子佳人蝴蝶围绕,此情此景美不胜收。 文姜环顾四周,因今日有集市,所以这里并无他人。她疑惑赵嘉瑞会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把她带到这无人之地说呢。难道是?她或许猜到了,最担心赵嘉瑞会说出那句话。 “跟我离开这里吧!”赵嘉瑞坚定地说出。 听到这句话文姜的心被揪的更紧了,果然这句话还是说出来了。 文姜复杂的表情顷刻挂于脸上:“去…去哪里?” “只要有你在,去哪里都可以。只要摆脱这种婚姻的束缚,去过我们想过的日子。我只想看到你幸福快乐的样子,就很知足了。”赵嘉瑞将文姜拥入怀中,含情默默的说完了这番话。 文姜用力推开赵嘉瑞,想摆脱他的禁锢。文姜问:“那雨晴姐呢?” 赵嘉瑞轻笑了一下说:“呵呵,虽说我与雨晴从小订了亲,我知她喜欢我,但我对她没有半点情分,只是把她当妹妹看待,我不想误了她一生,所以要让她尽早看清楚事实。我从小到大就只喜欢你呀,难道你就半点也感觉不出来吗?” 文姜无力的问:“那我们的父母呢?还有我与郭家的亲事怎么办?” “文姜别傻了,那个郭言就是个病秧子,不成气候的。他家还用了个荒诞至极的理由,说什么你嫁过去冲喜就可以治好他的病,我才不会相信。我知道你担心父母的安危,我身上还带有自己的一笔财富,等我们离开这安稳了,我会想办法让你父母逃出郭家的手掌心,接他们来一起生活不是很好吗?”赵嘉瑞极力解释着。 文姜听后心中怎会不欢喜,她早就想摆脱这种婚姻的束缚了。她知道她的赵哥哥喜欢着她,可是她对赵嘉瑞呢?把他当做好哥哥,早已习惯了他的爱护。虽然会觉得与他在一起很幸福。可是她对赵嘉瑞的情感是模糊的,因为她心中总有东西牵引着,期盼带走她的却不是赵嘉瑞。看清了周围那么多的阻碍与不可以,怎么可以就这样轻率的决定呢。 赵嘉瑞眼睛对向文姜的目光,看出了她眼中的犹豫。 想起该到与爹出发的时辰了,双手扶与文姜两臂说:“文姜,不急,回去慢慢考虑,我快要跟爹出发了,拿好这块玉佩,回家整理好一切。等到你出嫁的前一晚,我在这河滩等你,我们一起离开这,你一定要来。”说着把玉佩塞与文姜手中,趁文姜没有防备,快速的,如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她的脸庞,便匆忙走了。 河滩上只剩下了傻掉的文姜。 此时河滩旁的树林里依稀站着一个身材纤瘦的身影,那人却早已潸然泪下。站在那的就是洛雨晴,这样的关系她早已经熟悉了。为什么她对赵嘉瑞那般好,还是得不到他的爱。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临了,他要带着文姜离她而去,没有一丝的留念… 郭府中欢腾一片,除了为婚礼做准备以外,更大的原因是,郭言的病好转许多,郭府的气氛自然会变得轻松祥和。 “哇,好漂亮的一副美人图呀,少爷你画的这是谁呀?”雪儿惊叹着。 一袭淡粉色衣衫,一头青丝顺肩而下,头上插着红木钗。五官精致秀美,笑由心生。手执团扇,立于紫色花海中,被五色蝴蝶缠绕着。倾城之貌,美艳至极。 “我…梦中的仙女。”郭言看着画中的女子一脸陶醉。前些日子郭言还卧床不能走动,如今虽还不能有大动作,但却能执笔画画写字了。 “仙女?呵呵,原来你梦中叫喊的文姜是仙女呀。”雪儿取笑道。雪儿卖进郭府时,只有十二岁。说也奇怪,她与郭言十分投缘,总能玩到一块去。郭言待她如妹妹,没有半分生疏与尊卑。雪儿虽知夫人有意要郭言纳她为妾,但她对郭言却没有半分男女之意,多的是兄妹、朋友之情。对于郭言生病时,梦中所喊得文姜,她并不知道叫得是未来要过门的少夫人,因为无人在她面前提过少夫人的名讳,只知道少爷很喜欢那女子。 “小丫头,她在我心中就是仙女。”郭言坚定地说。 “呦,谁是仙女呀?”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在这个房间中。此女子穿着华丽,戴了一头的珠光宝气,感觉俗气极了,下巴很尖,嘴很小,一副尖酸刻薄之象。 说话的人正是郭言的亲生妹妹郭芳。她的出现,让房间中的欢笑声戛然而止。 郭言给雪儿使了个眼色,雪儿会意,把郭言的那副美人图收了起来。 郭芳看看放在桌旁的药呵斥起雪儿:“雪儿,你还敢在这里和我哥说笑,没看到放桌上的药都凉了,我看你诚心想害死我哥吧!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吧抽出身旁花瓶中的藤条要打雪儿。 “小姐我知道错了,求您别打我。”雪儿害怕的缩到郭言身后,郭言快速反射接住藤条说:“郭芳你给我住手,在我的面前还敢那么嚣张,拿藤条打雪儿,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哥。还真不愧是母女,说话、做事怎么都跟娘一模一样的,娇生惯养,还这么刁蛮,小心找不到婆家。” 见哥哥如此火大,她也知分寸,其实她也瞒怕这个哥哥的。 “你不是在舅舅家呆的挺好吗?你回来做什么?我生病的时候都不见你来看我,这会倒是假惺惺的来关心我了。”这会换成郭言呵斥她了。郭言也不知为何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妹妹,也不愿去亲近她。倒是那次郭芳跟伙伴们玩游戏玩输了,回家在娘面前哭着喊着说人家欺负她,娘是个急性子怎么能容忍别人欺负她的宝贝女儿,便让那孩子的家长当着我们的面教训孩子,郭芳却坐在那笑了个前仰后翻,真是让他印象深刻呀。 “哥哥怎么可以这样说芳儿呢?你可是芳儿的亲哥哥呀,怎么会不关心你呢。你大婚将至,我能不回来帮帮忙嘛。快把药喝了吧!娘跟我说,大夫嘱咐了,看哥哥样子大好,那只是表面现象,还要按时喝药,注意休息,千万不可以再中风寒了。所以哥哥快把药喝了吧。”郭芳笑容满面的说。 “噢?大夫真这么说?”郭言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自己的妹妹郭芳吗? “当然了。那个,哥哥,前几天我跟表姐去名珠坊看首饰,为了争一枝西域来的玛瑙凤尾钗,结果我们两个不小心撞到了两边的架子,那些珍贵的西域瓷器都摔坏了。我跟爹娘说了,结果爹扣住了娘要给我拿去去赔偿的钱,让我自己想办法,我哪能有那么多钱呀,所以哥哥可不可以借给我三百两呀。”郭芳乖巧的说。 “滚,就说你没那么好心。”郭言大发脾气。郭言觉得的这才是她亲生妹妹,自私的很。 “哥哥,先别生气,我是真没法了,就帮帮芳儿吧。”郭芳哀求道。 郭言气的咳了两声说:“快滚,从我眼前消失,自己做错了事,还要我们一家人给你擦屁股,你再不走,我就告诉娘你把我气病了,看娘是向着你还是向着我。” “哥哥,别激动,你快把药喝了,我这就走。”郭芳可不傻,要是让娘知道把哥哥气病了,不但要不到钱,反而还要扒了她的皮。这哪里是她亲哥哥呀,从小对她忽冷忽热的,小时对他百般关心都不理我,宁可疼雪儿那丫头都不疼我,真叫人嫉妒呀。 文姜出嫁的前一天下午,在家中忙着往包裹里整理衣物和贴身的零碎物件。 这时洛雨晴已站在房门口,把这一幕看在眼中。她忍住心中的伤痛,说:“文姜?要不要我帮你一起整理呀。” 文姜看到洛雨晴到来,微笑着说:“雨晴姐,你怎么来了,快进屋来,怎么好意思让你帮我整理呢?我们是不是好久没在一起聊天了。” “是呀,我们好久没见了,是该好好谈谈心了。文姜你明天就要出嫁,姐姐给你梳一次头吧!也算是给你送份祝福,可能…以后就很难再见面了。”洛雨晴弱弱的说。 “嗯,好,雨晴姐拿好梳子”文姜坐与梳妆台前,把梳子递给洛雨晴。 洛雨晴拿到木梳,上面画着三朵梅花,在她眼里开的那样忧伤。泪水已经在她的眼眶中打转。乌黑的青丝拿在手中,轻柔舒适,梳子顺畅的游走在黑发间。 洛雨晴心痛的默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洛雨晴抽泣着,直到最后一句,她已有些泣不成声,豆大的泪珠如雨般落下。 文姜在面前梳妆台的铜镜中看到,洛雨晴潸然泪下,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转过身去说:“雨晴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这般伤心。”她与洛雨晴同一年出生,只是洛雨晴比她大五个月,所以尊称她姐姐,两人从小就是闺蜜。洛雨晴应该是处事大方,性格开朗的人,从没见过她在人前哭泣,而且是那样伤心。 洛雨晴伤心至极突然跪于文姜面前:“文姜,我们从小就是好姐妹,请不要把我的嘉瑞带走好吗?求求你。” 这一举动把文姜吓懵了,雨晴姐是何以知道的,赵嘉瑞准备今晚带我走,这不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吗? 文姜迅速搀扶起洛雨晴:“雨晴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洛雨晴依旧哭泣,抽泣着说:“那日我就在河滩旁的小树林里,听到了你们的讲话。今夜他要把你带走,瞒了所有的人。” 文姜听后用手帕帮雨晴,拭去脸上的泪。沉着的说:“我想那封信现在应该送到赵府去了吧。” “信?”洛雨晴疑惑的问 “那是一封诀别信,里面放着他给我的玉佩,那不是属于我的。我也是不可能跟他走的,因为我不能丢下我的父母不管,也更不能伤害你呀,我知道他已成了你生命中的全部,所以我们都要好好的。”文姜答到。 洛雨晴已经顾不得脸上的泪水了,急切的问:“文姜,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不随他而去?可你刚才为何再往包袱里收拾衣物呢?” “我的傻姐姐,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了,我那是在收拾要送到郭府的嫁妆。”文姜轻松的笑着说。 “文姜谢谢你,果真是我的好姐妹”洛雨晴说完,两人深情相拥。 今天赵府管家老陈,正巧去颜家收账,文姜便给了他那封信,让他天黑之前交到赵嘉瑞手上。不巧的是陈管家在路上遇见了熟人交谈了起来,耽搁了时间,他回到赵家时天已经黑了,赵嘉瑞已经去了河滩。 赵老爷看到老陈拿着一封信往儿子房间方向走,便拦下问:“老陈,这是谁写给瑞儿的信?” 老陈说:“是颜文姜写给少爷的信。” “瑞儿刚才有事出去了,把信拿过来吧。”赵老爷说。 管家把信递给老爷。赵老爷一拿信,一捏,这里面装的不是瑞儿的玉佩吗?他心中是明白这玉佩中的意义,平时他也知儿子与颜文姜交往过密,而且明天正是颜文姜出嫁的日子,再加之儿子临走时候的表情很奇怪,他心中一想:不好。 问管家:“那颜文姜把信交与你的时候,她还说些什么?” “她说一定要我天黑之前交给少爷。”老陈回答。 赵老爷迅速拆开信,读完后,将信往桌上使劲一拍,愤怒的说:“这小畜生,翅膀硬朗了,还真敢给我来私奔。这五年来他异常的勤奋,我就觉得不对劲,也有怀疑过。今日听说颜文姜要提前嫁入郭家,我心就放了大半。如今他与洛家的婚期已将至,这要是真逃了,还不把我这张老脸丢光才怪。” “老爷,老爷,不好了,瑞儿留下书信,与那颜文姜私奔了,快,快叫人把瑞儿找回来呀。”赵夫人焦急的从远处喊来。 赵老爷淡定的说:“夫人莫急,瑞儿走不了的。” 夫人疑惑的问:“为什么?” 赵老爷指着桌上的信说:“你没看颜文姜的信和玉佩在此吗?“ 赵夫人拿起书信,读了一遍这才放了心。 “老赵,多叫上几个人,去颜家门口守着,把那逆子给我绑回来,别让他去颜家丢人。” 此时河滩上空繁星朵朵,只是那星光怎么觉得那样暗淡,看着让人很不舒服。河滩上微风飘过,觉得十分凉爽。就这样,赵嘉瑞坐在平坦的大石头上过了三个时辰,却不见文姜的身影,只有蛙叫虫鸣伴随着他。再过几个时辰,迎亲的人就该到了,总觉得不对劲,他已等不及了。果然起身去了颜家。刚到颜家门口,就被几个大汉按住绑了回去。 那几个大汉把赵嘉瑞放到房中的床上。 赵老爷进来让人给他松了绑,赵嘉瑞开口说:“爹,你这是做什么?我说怎么没见到文姜,你把她锁哪了?” 赵老爷冷笑说:“哼,锁哪了?你看看这封信。” “信?什么信?”赵嘉瑞问。 “颜文姜写给你的诀别信。”赵老爷扔给他说。 赵嘉瑞拿过已拆封的信,信上写道:赵哥哥,对不起,今夜我不能赴约了。虽然我也很想逃脱掉,但我不能那么自私,抛下爹娘而去,让他们承担这一切。至于嫁入郭府如何,那都是我的命运了,改变不了的。赵哥哥,你要留下来好好照顾自己的爹娘,对爹娘的孝敬不是用五年的勤奋就可以换来的。一定要好好守护雨晴姐,我不能残忍的从她身边把你夺走,你已经成为了她的全部,既然婚约已经订下了,你就要有男人的担当才是。明天我就要出嫁了,离开颜家庄,离开养育我的这片水土,我会带走与你们从小到大的那些美好回忆。赵哥哥,就此了断吧!不要想我,也不要去找我,我们从此就不要再见面了,忘了我吧!我们都要好好的。你最挚爱的妹妹敬上。 赵嘉瑞看后,心中一凉,把信洒落一地。 当他回过神来时,房门已经被锁上。 只听外面赵老爷吩咐道:“你们几个在这看好,明天不许少爷走出房门半步。” ------------ 第六章 颜女福薄嫁郭府 子时,颜家,烛火通明,人来人往。 房中梳妆台前,敷白面抹脂粉、画黛眉染额黄、点面靥涂唇脂。一副淡淡扫蛾眉,浅浅抹胭红,朱唇温润如火,娇艳如滴的面容出现在铜镜中。 嘴角微启:“娘,你看我今天美吗。”文姜对身后的颜夫人说。 颜夫人手扶文姜双肩:“美,我的文姜本来有很美。怎么今日只见到雨晴,不见嘉瑞来给你送嫁呢?莫不是?”那日赵嘉瑞急匆匆跑到颜家来问她文姜在哪,她就觉得事情不对,但是她很喜欢那孩子,还是告诉了他。 “赵哥哥恐是家中繁忙,脱不开身来送我吧。”文姜忧伤的说,因为她觉得那样对待赵嘉瑞还是有些残忍。 “那好,外面有好多客人,我去张罗张罗,娘一会再过来。”颜夫人说。 颜夫人走后,洛雨晴走入房中说:“文姜,嘉瑞他...” “赵哥哥怎么了?”文姜紧张的问。 “嘉瑞他找我有事,让我赵府找他,文姜姐姐就不能陪你到最后了。”她没有告诉文姜,赵嘉瑞被关在赵府了,怕文姜会担心。此刻她已迫不及待,想去看看赵嘉瑞的状况了。 “那好呀,快去吧!看来赵哥哥是对你回心转意了。只可惜我喝不到你们的喜酒了。”文姜惋惜的说。 “没关系的,只要你能祝福我们,我就会很开心的。我期望你有机会回娘家的时候,别忘了来看看我们。”说罢,就疾步去了赵家。 此刻,郭府中,已张灯结彩,宾客满堂。大厅正中墙上挂了个大大的喜字,花生,栗子,红枣,莲子等一一放置在精致的高脚铜盘上,整齐的在桌上摆放着,上面还各放有一个大红喜字。 郭家夫妇喜笑颜开,合不拢嘴的招呼着宾客。除了亲戚以外,还有有很多生意人前来贺喜,个个出手阔气。 郭言着一身宽袖喜袍,衣襟边缘还有用金线绣着龙凤呈祥的细小纹样。梳着清爽发髻,俊朗利索。一走进大厅。就把郭芳和雪儿迷得神魂颠倒。 “哥哥你今天这一身也太英俊了吧!天呢?你怎么可以是我亲哥哥呢?不然我今生也要死缠烂打的嫁给你。”郭芳花痴的说。 “哼,你要不是我的亲妹妹,我会躲的你远远的,不然娶你这样的太难缠了。”郭言得意的说。 郭芳生气的嘟了嘟嘴,感觉没趣不理他了。 这时郭老爷说:“老余,迎亲的队伍准备怎么样了?该到时辰出发了。” 老余说:“老爷,都准备好了,迎亲队伍正在门外准备到时辰出发呢。” 老余说完,郭言就来到门前,准备骑上高头大马,可被郭老爷拦了下来。 “言儿,你大病初愈,大夫说你要好好调养身体,不可奔波,你就别跟着去了。”郭老爷说。 “爹,你就让我去接新娘吧!我毕竟是新郎官,不去不好吧。”郭言说。 “不行,可不能拿你的性命看玩笑。”郭老爷极力阻拦。 “爹,不会有事的,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自从我病了,处处人言可畏,说我是病秧子,不成气候的,若我这次不去,岂不是应了他们的说法,来取笑于我。我们郭家以后在生意场上颜面何存呀。”郭言已经坐与马背上说。他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亲自去迎娶文姜,证明他会陪伴她走完一辈子。 郭老爷听后这番言辞,明白儿子的决心去意。只好嘱咐老余说:“一路上千万要照顾好言儿,若觉他有什么不对劲,绑也要绑回府,听到没有。” “老爷放心吧!一定会照顾好少爷的。”老余应下。 郭言骑马带头,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到了颜家。 因新郎洞房前不能见新娘,所以留于门外,只派老余和随行的几个仆人进去了。 文姜已穿好喜服,被喜娘搀出房门,先去了偏房颜文昭的牌位前,跪下拜别。 文姜抽泣说:“哥哥,今日文姜要嫁人了,就不能天天来看你了。记得小时候,你每次从战场回来,都会给我买好玩的好吃的,陪着我玩,很疼我。还记得,我有次问你,你见过那个郭言吗?你说你去过郭府见过他,他是个聪明调皮的男孩子,不过小小的年纪志气不小,通情达理,长大后是个不错的夫君,会待文姜很好的。是呀,哥哥,我今天就要嫁给他了,哥哥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说完文姜磕了三个头。 又被喜娘搀到堂前跪与父母面前,开始了新娘的哭嫁:“爹,娘,平日文姜惹你们生气时,总说要把我快点嫁出去。这次女儿真的要出嫁了,不会再给二老添麻烦了。虽说我很想摆脱这种契约婚姻,但我明白,爹娘给我定下的婚事是最好的,此后是好是坏,就看文姜的命了。文姜三拜以谢父母十九年来的养育之恩。” 说后在父母面前拜了三下。 古时做新娘的不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办婚姻,往往借哭嫁来诉说心中不平,囿于父母尊子女卑的礼教束缚,对家长的抱怨只能哀而不怒。文姜因怕爹娘担忧并没说太多怨言。 文姜又对小弟弟说:“文禄,你虽然还小,以后姐姐不在家里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更要好好的照顾爹娘,听爹娘的话好吗。” “好。”文禄答应到。 “文姜,去了郭家可别委屈了自己,要是受委屈了记得回来找爹娘,你是娘的好女儿,娘舍不得你呀。”颜夫人伤心的说。 四人抱作一团痛哭后,颜老爹给文姜盖上盖头。喜娘搀扶至门口。 郭言已等候多时,这时看到新娘出现。身着一袭大红色广袖长丝裙,飘带长垂、裙袂飘飘。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纤腰微步,轻带裙摆,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缓缓走入喜轿中。四周红色的绫罗帷幕,绣有富贵牡丹、丹凤朝阳、麒麟送子、事事如意的吉祥纹样。绣工极为精湛细腻,画面色彩丰富鲜艳,,图案生动、新颖,丰满充实。这是一顶四人抬的软轿。可以看出郭家极其讲究排场。但颜家的嫁妆看上去不算丰厚,到还能看的过去。 这时送嫁的女子唱起: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fén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zhēn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这首诗出自于《诗经?周南?桃夭》。是祝愿女子家庭和睦,早生贵子的赞歌。 小文禄半身站在门后,哭红着眼,看着最疼爱他的姐姐,要出嫁而去。 鞭炮声响,吹吹打打,响彻整个颜家庄,迎亲队伍走动起来。 凌晨时分的夜里依旧清凉,赵嘉瑞失落的倚门而坐,泪水滑落。 “嘉瑞?嘉瑞?嘉瑞?在里面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洛雨晴急切的喊着。 忧伤被洛雨晴打断,擦掉眼泪,对着门缝说:“外面是雨晴吗?你不是去送文姜了吗?你怎么会来?” “是我,我都知道了,伯父告诉我你锁在家里,让我来看看你。”洛雨晴说。 “对不起,虽说你我有婚约,我只把你当妹妹看待,我心里只有文姜。”赵嘉瑞说。 “我知道,文姜走了,别难过,我会在这陪着你。”洛雨晴泪已到嘴角,轻声说。 “雨晴,求求你,想办法给我打开门好不好,你去求求我爹,我爹一向喜欢你,他会给你钥匙的。我想见文姜,有好多话想跟她说。”赵嘉瑞哀求道 洛雨晴说:“我有求过伯父,他不会给我钥匙的,让我在这看着你,怕你孤单。” 此时颜家的喜庆吹打声传入赵嘉瑞耳中。 “雨晴,你听,文姜要走了,我见不到她了。雨晴,求求你打开门把我放了吧!我要去找她,跟她说清楚,把我放出去呀。”赵嘉瑞咆哮着。 洛雨晴只哭着不说话。她心疼这样痛苦的他、心痛这样痴情的他。 “放我出去呀…文姜…文姜…”赵嘉瑞摇着门,用尽浑身力气叫喊着,他要文姜能听到他痛苦的声音。 此时文姜坐在轿中总觉得心有不安,赵老爷与洛雨晴的谈话,其实她听到了,现在赵嘉瑞还好吗?还好有雨晴姐陪着。而这个郭言会是长什么样子,是像哥哥说的那样吗?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或许是像癞蛤蟆那样是个丑男,估计见 后半夜做梦都会吓起来。多希望郭言就是她梦中的男子呀。 轿子颠的很有频率,又一夜未睡,文姜困意袭来,想着想着慢慢的坐在轿中睡着了。 郭言走在在最前面,心里美滋滋的坐在他的高头大马上。路程走了一半,感觉寒风袭过,这是要变天。 风刮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寒。抬头看天是泛红的,像是要下雨。忽然一阵大风卷过,迎亲队伍被吹得摇摇晃晃,吹打声也戛然而止了。瞬间大雨瓢泼而下,让人毫无防备。队伍开始有些慌张,说也奇怪大雨就下的时间很短,就在大家慌乱未定时,雨竟然不下了。 “咳,咳,咳。”声音从高头大马上传来。血色梅花在二十天后再次绽放在白色锦帕上,这次色彩却是暗淡的。恐惧感从郭言心中袭来,迅速收起巾帕。 文姜被这阵慌乱震醒了。轿子与郭言是有段距离的,或是夜太静,能清晰地从轿中听到咳声,声音听起来让人很揪心。 老余已经面色紧张,走到了郭言身边说:“少爷,你又咳嗽了,身体哪里不舒服,我让人找个轿子把你快速抬到郭府吧。”说着要叫人。 “我没事,只是咳了几声,身体安好,别再路上耽搁了,误了吉时就不好了。”郭言坚定地说。 “可老爷说过不能让少爷,有任何闪失呀。还是叫人把少爷抬回去吧。”老余心急的说。 “不用,我的话你也不听了,若不信,一路你就这么看着,倘若看我在马上坐不稳,再把我抬回去也不迟。”郭言说。 老余看看郭言面色也没什么变化,就信了他的话,一路紧盯着郭言。 郭言渐渐觉得身上忽冷忽热,很是难受,感觉头也有些昏昏的,眼睛疲惫的想闭上。他清楚的知道,又得风寒了,发起烧来。坐在马上,不时摇晃着头。 心里想:千万不能倒下,一定要保持清醒。想想那张你日思夜想的脸,她就在身后,要成为我的新娘。一定要坚持,身体千万不能摇晃,不能让旁人笑话。坚强的活着,一定要给她幸福。 他嘴角微笑,努力挺直身板,他要亲自陪她走完这段路,不能留任何遗憾。再坚持坚持,就要到了,再坚持坚持,就要到了。 只是一面之缘,他是那样的爱着她。意志在支撑着他。眼看前方就是郭府,听到了郭府为迎接队伍的鞭炮声和喜气洋洋的欢闹声。队伍到达郭府,渐渐地他觉得声音越来越小,眼前的人也越来越模糊。 终于他的身体失去了直觉,从马背上倒了下来。幸好马旁有马夫和老余,两人接住了他。此时他的面色是惨白的,郭家夫妇跑来看到,吓了一跳。 “言儿,言儿,快,来人,赶快把言儿抬到婚房去。”郭老爷紧张的呐喊着。 郭府上下顿时一片慌张,来贺喜的宾客也惊嘘一片。 坐在轿中的文姜,对于外面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郭言病倒了,郭府很乱,她待在花轿里不敢乱动,生怕乱了规矩,只能等有人指引她出去。 郭言被仆人背到婚床上,在一阵阵的呼喊中,他终于有了直觉,眼睛慢慢睁开,看到一张张惊慌面容。 他用尽力气起身,却没撑住,歪倒在床边。郭夫人快速扶住,说:“言儿,都病成这样了,你这要做什么?老余,为什么你们迎亲回来,身上都是湿的呀?” 老余说:“我们回来,走到半路,突然刮起大风,下起大雨。那雨说也奇怪来的急也走的快,真是妖风邪雨呀。后来就听到少爷咳了三声,可少爷说没事,一路上也很安稳呀。” “老余,不是嘱咐你言儿有异常,一定要快速把他带回来吗?”郭老爷气愤的责备道。 “老爷,是我该死,应该立即把少爷带回来。是我该死。” 老余在地上跪着,不住磕头。 “爹,娘别再怪老余了,快扶我起来,已经寅时了,我要跟文姜拜天地,不能误了吉时呀。咳。”一口鲜血随即而出。 气氛再次紧张凝固。 郭夫人伤心的说:“言儿,别乱动,不会有事的,老天会保佑你的。” “老余别愣着,快叫大夫来呀,是不是看到言儿病死才甘心呀。”郭老爷气愤的说。 “老爷,老爷,不好了,快看,郭府上空,又出现那片怪云了。”一仆人焦急的喊道。 屋中人跑到门口抬头看,魔鬼云再次出现,还是那副狰狞面孔,还是张着血盆大口,不同的是,面孔变得更凶恶了,两个眼睛恶狠狠的看着郭言的新房。让人心中产生说不出的害怕。 “老爷还等什么呀,别去请什么大夫了,还不赶快想办法让那颜文姜拜堂,与言儿洞房,言儿才会逃过这一死劫呀。”郭夫人说。 郭老爷说:“言儿现在病重哪还能有力气,去拜堂呀。” “有,有办法的,快去找只公鸡来,让那只公鸡与颜文姜拜堂。”郭夫人果断说。 也许这是最好的办法,屋中的人只好赞同了。 郭夫人吩咐:“雪儿,你在这好好照顾少爷,其他人都去大厅吧。” 此时文姜被喜娘搀至喜堂,她能感受到郭言并不在这。一阵风吹过,将文姜的盖头微微吹起。喜堂的人可以从中看到,面似芙蓉,眉如柳,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肌肤如雪,精美步摇插在高高发髻之上。好一绝美的女子呀。 公鸡被仆人抱到喜堂上,郭夫人又把公鸡抱到郭芳面前交给她。 “娘,我不要抱公鸡,它身上那么脏。”郭芳拒绝着。 郭夫人小声在郭芳耳旁说:“我都不嫌脏,你怕啥,快放下你的小姐身段,难不成你想要你哥,病死呀。” 郭芳只好抱着公鸡站到文姜旁,开始拜堂 “一拜天地,平平安安。二拜高堂,福寿安康。夫妻对拜,百年好合。礼成,送入洞房。”一先生主持道。 郭老爷觉得这样做还是不妥,便让老余去请大夫了。 随之,来到洞房门口。郭夫人拉着文姜的手说:“好媳妇,这时只有你和喜娘能进入洞房,现在言儿病重,我相信你会给言儿再次带来福气的,进去好好照顾他,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们,我们在外面等着。” 文姜应了,被喜娘搀入洞房。 进入新房,喜娘示意雪儿随她出去,然后把门关上。 房里就只剩郭言和她,文姜知道郭言已经病重起不来床,所以自觉的将绣有鸳鸯戏水的红盖头摘下。 眼前浮现出,刻有龙凤齐飞的挂壁,寓意龙凤呈祥。家具的边缘都刻着柿子与如意的组合图,寓意事事如意。绘有两凤互逐的婚床,寓意凤凰于飞。还有绣有荷花鸳鸯的床幔,寓意鸳鸯双栖。满满的祝福都装入这个房中。 她缓步走至床前,那张惨白的面容让她震惊。她终于见到真实的他了。 “是你,我梦中的那个人,你可还记得两年前在颜家庄河滩上与你见过一面。”文姜惊讶的说。郭言虽然病重,但却收拾的十分干净利索,面容看不到病痛的挣扎,非常平静。 郭言拍拍床示意让她坐至床边,文姜坐下,郭言便牵着她的手。文姜并无反抗,因为她觉得此人很亲切熟悉。两人的眼神交流中仿佛是故人相见,毫无半点生分,两颗心彼此紧紧相交 “当然记得,你为救你弟弟,没有感受到我的存在,狠狠地撞了我,只说了声对不起,再没注意我,到现在身体和心都还痛着呢。”说罢把文姜的手放与他的胸口。 文姜本来看他病重心疼的还眼含泪水,却因他这一句话和动作把她逗得又喜又羞。 郭言脸上也努力的绽开了笑容。 “你真会说笑,都这么久了怎么会还疼,到是你这病,真让人忧心。你一定要坚强的赶快好起来。”文姜再感担忧。 “嗯,好,文姜,你把脸靠近点,有话跟你说”郭言说。 文姜便把脸靠了过去,谁知郭言稍一抬头便吻上了她的朱唇。文姜虽一惊却没闪躲,任他吻着。 郭言的吻是炙热的,舌头已撬开了她的牙齿,与里面害羞的舌头交融着。感觉郭言像是把她融入到他的身体里。他们十指相扣,不愿分开。 他是爱她的,很爱很爱她。她也是爱他的,很爱很爱他。 郭言的颈部已经支撑不住了,便落到了枕上。 “夫人,对不起,夫君快支撑不住了,不能陪你走完一生了,今生负你,来世再还。但爹娘已经年迈,郭芳这孩子还会嫁人,不能常守于爹娘身旁。府中就只有你了,希望你答应我,要好好孝敬爹娘,不要让他们受任何委屈好吗?爹在外操劳生意,已老了许多,希望你能常给他捶捶背,缓解一下疲劳。娘,向来是急性子,容易烦躁,如有冲撞请包容一下她,最好与她多谈谈心,让她每天快乐就够了,毕竟你是她最中肯的儿媳妇。他们的后半生就托付与你了。夫君在此求你了。”郭言感受到了身体的无力,他明白此刻清醒那或许是回光返照。 “夫君,你不说这些我也会好好孝敬二老的,别说这些丧气话,你会好的,你会好好的,我们都会好好的。”文姜伤心的把郭言的手放在脸庞。 “我们想想以后,我们会一起孝敬父母。”文姜说 “然后会给他们生一大堆子子孙孙,让他们开心。”郭言接话。 “我会与你再去河滩,玩耍,那里很美。”文姜说 “我会拿着你的手教你画下那里的美景。”郭言接话 “我的女红很好,年年给你做件精美的衣服”文姜说 “嗯”郭言应道。 “等有了孩子,要是女孩,我就教她刺绣织布,让她变得美丽灵巧。如果是男孩你就教他书画做生意,好好锻炼身体,不要像你这样病着,做个有抱负的人。”文姜说。 郭言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了应答。 文姜听不到郭言的声音,早已潸然泪下,却伤心欲绝,哭不出声音了。此刻是卯时。 她不相信郭言就这样把她抛下了不管了,她摇着郭言的身体喊着:“不,郭言,醒醒不要睡好吗?郭言你醒醒好吗?郭言醒醒,醒醒呀。” 痛苦的叫喊声,传到了房外。 郭夫人听到后第一个,破门而入跑进新房。坐在床上抱住郭言:“言儿,言儿我是你娘呀,你看看,我是娘呀。” “少爷,少爷。”雪儿喊道。 顿时国府上下一片哭喊。 十年前,那个算命先生,竟不知不觉进入到了郭府,来到新房前,嘴里念着:“唉!若有缘中情未了,但惜今生却难还,必能救人也能害人呀。”说完便没了踪迹。 “必能救人也能害人。”这句话传入郭夫人耳中,重复着说。郭夫人转而脸色一变。 她一手把伏在郭言身上的文姜,拽倒在地。 “你不是言儿的福星吗?怎么你进来一会功夫没把他治好反而死了?呵呵,必能救人也能害人,我这是引狼入室呀,呵呵,我看你是克夫命,丧门星才对。不然你们颜家怎么会没落到如此地步呀,你还我儿子来,还我儿子来。”郭夫人像是疯了一样抓住文姜的衣领不放。 “我不是,我不是。”文姜哀怨这说。 “你就是。”郭夫人说。 “我不是,丧门星,为何郭言病成这样,只来找我,我只是个普通的平凡人而已,哪有神力。为何你不去请大夫来医治,延误了他的治疗时机,我看你才是。”文姜已经心痛的忘了尊卑。 “你…”郭夫人气的背过气去。 “娘。”“夫人。”郭老爷和郭芳喊道。此时乱成作一团,两人只好把郭夫人扶到房中,找大夫把脉。 新房里就只剩文姜,雪儿和几个仆人。 雪儿哭着说:“少爷,你怎么就这样走了,一定不是少夫人害死你的,一定是郭府上空的那个恶魔把你吃了。“ 恶魔?雪儿提醒了她,是那个梦中的恶魔吗?文姜急步走到门口,抬头看,那片云果然长得像极了梦中的恶魔,他还是把郭言吞没掉了。这时天已经很明亮,清晰的可以看到,那个恶魔的嘴由血盆大口变为奸笑,像在嘲笑她一般,嘲笑她的命运。渐渐地那片云便消失了,他把郭言带走了。 就这样只是几个时辰,红绫变白绫,红灯笼变为白灯笼,新娘红妆变白装。 此时太白金星寻着灵石的光来到了郭府前,看到了郭家红事很快变成了白事。 疑惑的找了个百姓问:“这位姑娘,看着郭家挺昌盛的,这是谁死了?” “唉!老人家,太可惜了,那郭家少爷长得仪表堂堂,近日又得重病,因此选今日娶媳妇冲喜,谁知道那媳妇进郭府还没两个时辰,那郭爷就一命呜呼了,真不知道这喜事是喜还是灾呀。”一姑娘回答他。 太白金星觉得这段姻缘十分可惜,掐指一算觉得很古怪,就浮尘一甩去了阎王殿。 ------------ 第七章 诉说前缘(一) 一路阴暗之后,看到前方的亮光中,一座宏伟而高耸的宫殿屹立眼前。脚下的汉白玉石路笔直延伸而去,尽头处的宫殿就是地府了。地府的门口两旁,摆放着两尊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的恶鬼彩色石像,一个手拿斧,一个手拿叉。他们两眼恶狠狠的看着前方,让人见之,死亡的恐惧由心而生。 此时,两扇带有无数铁钉的厚实铁制大门缓缓打开,像是知道太白金星的到来。走入门中,穿过死气沉沉的地府,就到了阎罗殿前。 阎罗殿里除了正中的阎王殿正堂,还有十殿分落两旁,里面各自坐有一个严肃的判官,审判着各种孤魂野鬼。他们分别是秦广王蒋、楚江王历、宋帝王余、五官王吕、阎罗天子包、六城王毕、泰山王董、都市王黄、平等王陆、转轮王薛。 阎王面无表情的走至堂前坐下说:“太白金星,你来了。” 太白金星上前恭敬地行礼:“小仙见过阎王,看来阎王早知小仙来此,必也知道小仙的来意吧。” “呵呵,你可是来问那装郭家的婚事?不过,你在天上好好呆着,为何来此地呀?”阎王问道 太白金星回答:“看来小仙猜对了,那郭家走出的算命先生,果真是阎王所化。小仙来到此地,是因玉帝命我找到孝字灵石的有缘人,可惜我找寻已久仍未果,在我灰心之际,已到了此处,这灵石突然发出微光,走到郭府门前这光愈加强烈,难道有缘人会在此处?” “灵石?可是与魔王冷夜大战时毁掉的那块灵石?”阎王疑惑的问。 “正是。”太白金星答。 “看来这是命中注定,解铃还须系铃人呀。”阎王叹道。 “哦?不过我方才,给那对郭府的新婚夫妇算了一下,他们的八字很合的来,必是良缘,怎么还不到两个时辰,就阴阳相隔了呢?是不是阎王收错人了呀。”太白金星不解的问。阎王一向做事谨慎,怎么会出如此差错,难道其中会有隐情。真替月老惋惜这对有缘人呀。 阎王挥手,殿前空气中显示出一幅画面。画面中文姜与郭言不小心相撞,是他俩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境。 阎王指着显出的画面问:“太白,你看这二人长得像谁?” 太白金星看后非常惊讶:“这不是雨神凝心和那恶魔冷夜吗?难道他们这一世是?” “没错这就是他们的转世,这是天命呀,再好的姻缘也不可违抗。”阎王说。 “唉!太可惜了…”太白金星叹道,想来他与凝心的交情不错,只可惜她爱错了人。 一千年前… 神界,妖界,冥界,魔界等六界,达成协议都由神界统一,互不干扰,共享太平。 魔界在魔王的统治下,一直遵守这个承诺。可在这片祥和之中,总会有些人蠢蠢欲动,暗自做些破坏和谐的事情。 “魔王,我们魔界现在日益强大,实力并不低于那神界,为何我们还要受神界统一,听命服务与他们,让他们逍遥自在,安得自乐。”烈暮说。烈暮是魔王的亲弟弟,他一直看不惯,明明现在的实力很强大,哥哥却总是低头与神界。烈暮向来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不想安于此状,想让魔界从这黑暗中走出,去那高高地天上,受六界敬仰。 “烈暮,如今魔界安宁不是很好吗?何必再生事端。父亲声讨神界时,不是次次挫败,让魔界大损元气,不得安宁,为让魔界保住才让神界统一。”魔王说。 “可我们现在,元气恢复,也比父亲那时强很多,何必还要怕那神界。”烈暮心有不甘,魔王总是这样胆小懦弱,魔界怎能会有出头之日。 魔王说:“不必在于我争执,神界能统一六界,自有他的强势,我们何必要去以卵击石呢。” 当烈暮想再与魔王争执时,却有魔兵来报:“禀告魔王,小魔王出生了。” 魔王听后心中欢喜,忙去房中探望他的儿子,这可是魔界的新力量呀。 走到房前透过窗户,就能看到强烈的魔光闪烁。进屋看,果然这小魔王有着与生俱来的强大魔力。那是因为魔后怀孕之时,魔王就不断把自己的魔力注入腹中,从而让小魔王积聚出无穷魔力来。 魔王高兴的给小魔王取名为冷夜。 烈暮看到冷夜出生时带有的强大魔力,便心生一计,他发誓一定会让魔界统一六界,成为主宰者。 此后他带领魔兵四处作恶,收买人心,和妖界暗自私通,无恶不作。人界遭受残害,冥界的厉鬼也有些不服遵从。他还四处散播是魔王指示他所为。 很快事情传到了玉皇大帝耳中,觉得魔王做的太过分,天理不容,若是还要存在必然会成为大患。便兴派天兵,要铲除魔界。 魔界因此大难临头。魔王战死,而魔后带着冷夜四处躲藏,烈暮找到了魔后。想要夺取魔后怀中的冷夜,魔后死拼不给。 魔后说:“枉费你是魔王的亲弟弟,你却如此陷害他。还撤走了魔王的兵,治他于死地。我不会把我的儿子给你,做你的傀儡去征服六界。我宁愿让他和我一起死去,也不会让儿子落入你手。” “哼,你认为你有机会带走他吗?恐怕只有你去给魔王陪葬了。”烈暮奸笑声响彻整个魔界。 魔后因深受重伤被烈暮打死,带走了冷夜。随后带领他的大队地下魔兵,逃离了这里。秘密的在它地自称为王,准备养精蓄锐再战神界。 烈暮还悄悄为冷夜在地府周边设下结界,让他能吸收更多鬼魂的阴气,进而增大魔力。并在他幼小的身体上种下魔咒,用魔汤来维持生命。为防止冷夜拥有强大魔力会造反,后患无穷。 二百年后… 九天之上,彩云尽头,开满粉色蝶花的仙树下,木亭中有一老翁看着棋盘发呆,盘中棋子摆的似龙似凤,让人难以解除其中的奥秘。微风轻轻拂过,粉色蝶花瓣,摇摇晃晃慢慢飘落到黑白棋子之间的空格处。那老翁眼中一亮,举棋要落。 “太白要不要也跟我下一盘呀。”凝心伸手要把棋盘上的棋子捡走,就被太白金星快速按住了。 “姑奶奶,你可别乱动,毁了我的好棋。你让我落了这个子我就赢了。”太白金星说完,凝心嘟了一下嘴,把手抽走。 太白金星落下棋子,棋盘中的龙凤连接了起来。高兴地拍着棋盘说:“哈哈,我赢了,我赢过月老了。” 凝心瞅了他一眼说:“切,有什么可高兴的,你跟月老都下了一百盘棋才赢了这一次,你也太夸张了吧。嘿嘿!你就跟我下吧!你会更有自尊的。” “我才不要呢?你自己去玩吧!我要研究下一盘棋。”太白金星拒绝。他才不要跟这丫头下呢。真后悔当初就为了一坛酒好心教她下棋,自从学会下棋后就常常缠着他。每次这丫头都赢不过他,就耍赖,乱下起来,难缠的很。 突然凝心脸靠过来,手拽太白金星的胡子说:“死老头,你真小气,在天庭那么无聊,就想找你来玩一下,你都不答应,不理你了” 太白金星疼的直说:“丫头,丫头,快放手,疼死了。” 凝心松了手,故意不理他,悄悄把身后酒坛的盖子打开,又关上。 太白金星鼻子很灵敏,一会就闻到了酒的香气:“什么酒的香气,从哪里飘来的?” “是不是这里的香气呀?”凝心拿出酒坛,微开盖子在太白金星面前晃了晃。太白金星的鼻子也随着酒坛转了一圈。 “嘿嘿!凝心这次你又带来了什么好酒了,这么香?”太白金星馋的直流口水。 凝心得意的笑着:“这是我新酿的雨花酒,可比以前我给你的酒香多了。”凝心心想,我就不信,你这老头子这会不陪我下棋。 “丫头,这次的酒怎么酿的?也让我讨讨心经。”太白金星知道,只要问出这句话,她就会非常得意,滔滔不绝的讲一大篇。 “这酒的原料,可是用一夜雨后,清晨紫色雨花上的露水,放入坛中,埋入蝶花树下一年后,才拿出来酿酒的。接下来…”果真,凝心滔滔不绝的说起来。 凝心说完后,又说:“太白,你只要陪我下棋,我就把这坛酒归你喝,怎么样?”凝心调皮的像太白金星眨眨眼。 太白金星暗喜说:“好,没问题,我陪你下。” 凝心兴奋的把酒递给了太白金星,太白金星如珍似宝的拿到手中,打开坛子,先倒了一小杯,品了一口说:“好酒,太香了。” 然后放下杯子,看看云彩,对凝心说:“凝心呀,你看这云彩,是不是你到时辰,该去布雨了?” “啊!时间过得这么快。”凝心看着太白金星满面笑容忽又想起:“好呀,你这死老头,故意让我说酒的配方,拖延时间,骗我的酒喝,还我酒来。” 太白金星看凝心要来夺酒,急的说:“你还有时间夺酒,要是你晚了时辰,人间有灾,看玉帝还不对你这雨神定一个擅离职守的罪。” “你也太不讲理了。”气的凝心直跳脚,那坛酒可是花了不少心血酿的,就被这老头无偿占有了。 “凝心姐,要到时辰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在雨台等了好久都没见到你,现在快走吧!不然就晚了。”小雪喊道。看凝心还在于太白金星争执,拉住凝心的手说:“好了,凝心姐,一坛酒事小,要是失职那可就罪大了,快走吧。” “老头子,看我以后还给不给你酒喝,等我每天都来烦你吧。小雪,我们走”凝心心有不甘的离开了亭子。 最后一刻,凝心来到雨台。伴随着雷公电母的光闪雷鸣,凝心手中变出一条很长的彩色皮鞭,在云中挥了两下,人间就下起大雨来。等到了时间,凝心再用皮鞭在云中挥两下,雨就渐渐停了。 乌云渐渐散开,人间清新凉爽。在凝心准备回去休息时,不经意看到,有条山路上,躺着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看上去还有气息,只是那里是荒山野岭四处无人,恐是无人救他 凝心指着那人对小雪说:“你看那人,好像还有气息。幸好这不是我们一起布雨雪的时候,不然那人就没命了,不如我们下去瞧个究竟吧!顺道帮他一把。” 小雪急忙说:“不好吧!我们是不可以,随意去人间的,更不能干扰人间之事。要是被玉帝知道了,可是被罚的。” “你我还是不是神仙,既然是神仙,那就履行救人职责才是,再说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呀,走我们下去看看。”说着,凝心看到雷公电母已经走了,才放心的拽着小雪去了人间。 两人慢慢走到那人身后,凝心胆大的把他反过身来。 “啊。”两人同时叫 他们看到一张恐怖而狰狞的脸,上面还血迹斑斑,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凝心姐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别救他了,他长得样子好像那些天兵嘴里说的恶魔呀。那些恶魔在于天庭对抗,像是要准备打败神界统一六界。我们可不能救他,遭来杀身之祸呀。”小雪拽着她的衣服,想要她走。 正在凝心犹豫之际,隐约听到那人轻声说:“救我,救我。”那人说完又昏了过去 冷夜听到声音,醒了过来。他的眼睛隐约能够看到,前方有两个人在晃动。此刻他只想活,因为还有许多未完成的事,在等着他。 “小雪,我们还是救救他吧。万一这人只是长相丑陋,而不是恶魔怎么办?我觉得还是救人要紧,不能让他在这苟延残喘。”凝心说完拉着小雪的手走过去。 凝心环顾四周,看到眼前不远处有个山洞。对小雪说:“小雪我们先把他抬到那个山洞中,再做治疗。” “凝心姐,咱真要救这个长相恶心的家伙呀。”小雪越看他就越想离他远远地。 “救,必须救。”凝心很坚定地说。 看她如此坚定,小雪只好从了。 ------------ 第八章 诉说前缘(二) 进入山洞,四周石壁竟无任何开凿的痕迹,内部的石床是天然形成的,真是鬼斧神工呀。洞内清凉舒适,寂静安逸。 二人将冷夜抬至石床上。 凝心开始为他检查伤口,当轻轻脱下背部的外衣时,一个魔鬼印记呈现出来。 “凝心姐,这个可怕的印记是什么?”小雪觉得这印记与那人的长相一样恐怖。 “这是魔咒,看来此人伤的不轻,我们要下功夫了。”凝心说。 “魔咒?凝心姐你是怎么知道的?”小雪问道。 “我是平时无聊时,去天庭藏书楼里看书,不小心在一本《修法大全》中看到的。里面讲了六界中的各种魔法,在魔界篇中就明确记载了魔咒。魔咒是只会传与魔王一族的,为的是巩固强大的势力。凡是种了魔咒的人,只能用喝取魔汤来维持生命。只有在魔咒爆发的时候,这个魔鬼印记才会浮现。”凝心解释着,小雪就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 凝心用手指向小雪的头点了一下:“别用你那崇拜的眼神看着我,谁让你闲时就知道玩,不知道看书补充知识,真怀疑你这法力是怎么修炼成的。” “嘿嘿!只要有姐姐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小雪说。 “行了,你帮忙先把他扶起来,我用仙气先给他净化一点魔咒,不让太多魔咒侵蚀他。”凝心说后,与冷夜两手相握,将紫色仙气注入他体内。冷夜背后的印记也慢慢的消失了。 凝神收起法力,显得有些无力。对小雪说:“此人肯定是魔界之人,他的魔力与我的仙气有些相撞,而且极为阴冷。不过这种治疗对于他而言,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恐怕我们要再想他法了。” “什么?魔界之人?我们为何要救他。等把他救活了,还不是成为我们的敌人?”小雪不解的问 “我觉得这人很奇怪,他身上的魔咒像是早就种下的,为什么他现在才爆发,我想把他救醒问问,是敌是友还不一定呢。小雪我这会觉得身体不适,你帮我去采些雨花,我在这疗一下伤,一会把雨花服下。就恢复差不多了,我在这等你。”凝心说道。 “好,我这就去,你运功时小心着他,别让他醒来伤了你。”小雪没有与她辩论,她知道凝心从小就是个聪明的人,她这样做也许会有她的道理。 不久后,冷夜渐渐清醒过来,身上觉得也没先前痛了。慢慢起身看到,一位身着粉色衣衫,脸庞白净,双眉修长如画,眼睛微闭,嘴小唇薄的美丽女子,盘坐与紫色仙气中。冷夜惊讶,竟然是个仙女救了他。他觉得,不对,那仙女给他化解魔咒时,应该知道他是魔界之人,为何没有杀他,反而救他,看来是想要把他抓到天庭中邀赏去。神界与他有杀父之仇,那仙女此刻在运功疗伤,是最脆落的时候,怎么可能要放过如此好的机会,先下手为强,杀了她再说。 冷夜轻轻点燃手中蓝色的魔光,像凝心射去。没想到那魔力只有一点到了凝心身旁,其余的慢慢消失,那一点还被凝心的仙气吸走了,凝心根本感觉不到任何异常。冷夜又再试了一次,还是那样。看来这魔咒如此厉害,竟然减弱了他许多魔力。于是他用尽全身力气,将魔力汇聚于两手,准备射出时。 “啊。”冷夜吃痛的叫出声来。 原来是小雪刚回洞中,就看到冷夜要杀凝心,于是就用仙气打伤了他。 这一声也把凝心惊醒了,回头看冷夜手捂胸部躺在石床上。 小雪气愤的说:“你这恶魔,竟然要害凝心姐,枉费她冒着触犯天条的危险来尽心救你,看来恶魔就是恶魔,本性难改。我现在就一掌了解你,以绝后患。” 小雪要杀冷夜时,凝心竟然挡在了前面:“小雪,不可杀他。” “为什么?他都这样恩将仇了。”小雪说 “就是不准杀他,他身上因魔咒爆发魔力大减,还伤不了我。现在快到天庭朝例的时候了,我们不可以无辜缺席,引起他人怀疑。我会在这洞口给他设下结界,这样他既不会受野兽干扰,也不会趁机逃走。小雪至于什么原因,我会在路上详细跟你说。我们走吧。”凝心说时回头狠瞪了冷夜一眼。之后设下结界就与小雪去天庭了。 冷夜看着结界,心想:如今魔力消减大半,难道要在这等死吗?哼,神界杀我父王,这两个神仙怎么可能会好心救我,定有阴谋。等伤势好点,要想方设法逃出去。一定要活下去,回到魔界亲手了解烈暮,夺回我的一切。若不是那个对父王衷心耿耿的老魔兵告诉我真相,恐怕到死都不知道父母是怎么死去的,亏我从前还那么信任这个叔叔。没想到他设计害死我父王后,自称为王。竟然从小告诉我,父母都是神界所杀,他会帮我增加魔力,攻打天庭为父报仇,成为六界主宰。没想到我只是他称霸六界的工具。给我种下魔咒,悄悄的在我的饮食中加入魔汤,我才不知身上已种了魔咒,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当他知道我发现秘密时,再去杀他之前就断了魔汤,要置我于死地。此仇我必报,先杀烈暮再夺神界。 凝心朝例完后,就直奔藏书楼,看有没有除魔汤之外能解除魔咒的办法。 一天过后,她终于在《解咒大典》中找到了解法,看后她不自觉脸红了一下。不过还是想去尝试尝试。 小雪有任务在身,她就自己前往石洞去了。打开结界,竟然看到冷夜像一只乖巧的猫一样,在石床上呼呼大睡。凝心放心的去山洞周边采些灵草来,为他的下一步疗伤做准备。 凝心离开不久,冷夜就醒了,看到结界打开,四下无人,就偷跑出去。没走几步就被凝心拦了下来。 “就知道你在装睡,果然你真逃了。你这恶魔也真奇怪,我是在费心救你,又不是害你,你跑什么?我堂堂雨神凝心说话算话,绝不伤你半根汗毛。”凝心说。 冷夜才不信她那么好心,当初神界不分青红皂白就把父王杀了,她也不是什么好神:“你是神,我是魔,本来就是对手,你会真心救我?你又何必那么虚伪。” “听太白金星说过,上届的魔王应该是个识大局,体恤魔情之人。他崇尚六界和平,两百年前那些胡作非为,残害人界之事绝非是他所为。而后来他的弟弟烈暮卷土重来,自立为王。从他统领魔界可以看出,他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倒是像极了两百年前那个无恶不作的魔王。更奇怪的是,那魔王有个魔力极其强大的孩子,魔后死了,他却去了烈暮身边,并为烈暮对抗天庭打了不少胜仗,极为效力,我想那个烈暮是有阴谋吧。”凝心道明了原尾。 “哦?这种魔界大事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又跟我无关。”冷夜说。 “这可关系大了,我在给你疗伤之时,就看到你随身带的魔界令牌,看样子是位分很高的魔,才会拥有的。我给你输送仙气时,却能感受出你的魔力十分浑厚而且阴冷之极。你身上的魔咒,是很早就种下的,到现在才爆发。能给你下此咒的人,只能是魔王族人,可以给你这么早下魔咒的人,也只有那可恶的烈暮了。而你就是那个魔界真正的继承人冷夜…我说的可对?”凝心在一番梳理后,更坚定了这个结论。 冷夜有些惊讶的问:“你果真聪明,既然你已知道我是魔界的战神,为何还要救我,何不杀了我以绝后患,你就不怕玉帝发现会定你的罪吗?”这个凝心过真不简单,对于父王的事我用了两百年才明白,她竟然能一一分析出来,而且还十分准确。从小到大只有那个老魔兵,了解父王被陷害的真相,懂得父王的为人处世和悲惨的命运。没想到她也会对父王的死感到惋惜,着实让我有些心动。 “我之所以救你,就是为了能让六界和平。当年你父母的死,都是烈暮所谓,却借了神界这把刀,认为神界是真正的主凶。神界确实被他所蒙蔽了,但这几年因你吃的几次败仗,也算是受了惩罚。我相信等你解除魔咒,魔力恢复之后,一定会杀了烈暮,夺魔界成为魔王。我希望你能像你父王那样,做个好魔王,不要和神界对抗,维护和平。”凝心说。 “你就那么相信我,我会像你想的那样?”冷夜问。 “虽然不确定,至少我想赌一把。”凝心很坚定。 冷夜说:“好,我答应你,那你要如何给我解除魔咒?” “自是有办法的,只是那个方法有些不道德,就是去偷。”凝心微笑说。 “偷?”冷夜刚说完这句话,便觉得浑身疼痛不已,难以忍受,血溅四周,晕了过去。 凝心看到,就知是他的魔咒再次发作了。只好慢慢的把他拖到洞中,再次往他体内注入仙气。用手清托他的头,缓缓的让他躺在石床上。看起来他这一觉又要睡得很长久了。 凝心在他脸部,施以法力,一张恐怖的脸变得干净起来。浓密的眉毛稍稍扬起,高挺英俊的鼻子,红唇诱人,整体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冷酷中带着些许俊秀。凝心就这样看着,着了迷,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小雪。 “不就是脸庞变得干净了,至于我们这位雨神看的神魂颠倒吗?也太没出息了吧。”小雪在背后喊道。 “你小声点,没看他在睡觉吗?小雪,现在陪我去个地方。”凝心说 “我才刚回来,还没休息一下,就忙着过来看你,怕你出事。这会你又拉我去哪?”小雪问。 “我们去太上老君那走走,怎么样。”小雪还没来得急反应,就被凝心拉走了。 滚滚红霞中有座白色大殿,大殿中央有个大大的铸金炼丹炉。这就是天上老君所住之处了。 殿前。 “小雪,我已经打听好了,今日太上老君不在,只有那个小童守着。你与那小童向来谈的来,你去引他聊天,我好趁机偷取仙丹,那书上说的聚神丹,只有他这里才有。”凝心悄声说。 “凝心姐,咱真要去偷仙丹呀,那聚神丹,可是只有玉皇大帝才能享用的,如果被发现,恐怕连仙籍都没了,还要痛苦轮回好几世呢。”小雪有些害怕。 “放心,我们小心点就是了,若有意外我一人承担,不会连累你的。”凝心说。 “这是我们两个人做的,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承担。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和平,我看你是喜欢上他了吧!这么拼命的救他。”小雪有些不平。 凝心心中却有些慌张:“你别乱说,快去找那小童。” 果真那小童与小雪攀谈了起来,凝心偷偷溜入殿中。 炼丹炉的两边墙壁上,放着无数个大大小小的药瓶。找了好久,才在高处的一个暗格中找到了那颗仙丹,拿到仙丹。快速走出殿外,对小雪用了一下眼神,示意她走。 远离大殿后对小雪说:“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去,不会有事的。” 小雪却有些困意,应了凝心,休息去了。 凝心回到山洞中,近看冷夜的脸庞开始发青,此时魔咒正在侵蚀他的身体。幸好她回来的即时。凝心将仙丹取出,放入冷夜嘴中,并以嘴对嘴的方式,让冷夜咽下,这才刚刚开始医治。接着,凝心慢慢褪去衣衫,以赤体环抱冷夜,施以雨神独有的净化之术,将冷夜身中的魔咒驱散出去。这就是为什么凝心看到书中的解法时,红脸的原因。 冷夜的脸慢慢恢复平常气色。此时凝心施完法后,虽已穿上衣服,但还是觉得身体十分寒冷,蹲与石床边上,浑身直斗。 魔咒解除,冷夜很快苏醒过来。感觉身体像恢复到了以前的魔力,感觉十分爽快。往床下一看:“凝心,你怎能了?怎么会冷成这样。” “你身上的魔咒,太阴冷了,我有些承受不住。你快去想办法,在我旁边升起火来,也许会好些。”凝心说。 冷夜,把凝心抱到石床上,披上自己身上的衣物,就去找木头生火。 火已生起,看上去凝心毫无变化。冷夜这才想起,自己可以用魔力提升身上的温度,去环抱凝心为她取暖。就这样深沉的过了一夜。 阳光慢慢洒入洞中,处处充满清脆悦耳的鸟鸣声,花香四溢。冷夜醒来,觉得身上轻快许多,身边已不见了凝心的身影,跑至洞口四处张望。 “你在找谁?怎么觉得我不见了,就开始害怕了。呵呵。”凝心笑着走到洞口。 “你去哪了?你身体好些了。”冷夜不知为何,从小到大就从未担心过一人,这会却如此担心她。 “当然好了,我刚才回天庭给你带来一样好东西。”凝心说。 冷夜很疑惑:“什么好东西?” 凝心把身后的雨花酒拿出,打开盖子,让冷夜闻一下说:“香吗?这可是我酿的最香的一种酒,叫雨花酒。” “真的很香,酒?什么是酒?我怎么从没听过这种东西。”冷夜很不解的看着坛中的水。 凝心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不是吧!你们魔界竟然没有酒,这可是琼浆玉液呀。不过你这次走运了,可以喝到,你只要每天喝它一小杯,就会让你的魔力恢复的更好。因为这可是常年积聚仙气的雨花酿成的,这么好的酒,竟然被太白那个死老头骗走了一坛,等我有时间,一定要跟他好算算账。”凝心心有不甘的说的。 (“哈欠。”此刻在与月老下棋的太白金星,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心想,这是谁在骂我。) 冷夜尝了一口,果然好身体畅快。刚想要再喝些,就被凝心拦住了。 “喝一杯就可以,不可贪杯,不然对你的身体不好。”凝心说。 “那雨花长什么样子,我也从未见过。”冷夜问。 “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那里很美。”凝心拉着冷夜的手,来到她精心滋养的花园。 穿过仙雾弥漫的山里,走出山谷,前方是片豁然开朗的大平原。一片紫色花海引入眼帘,还有五彩蝴蝶翩翩飞舞。 “你看,那片紫色的花海,就是雨花组成的,美吗?”凝心问。以前凝心每次不开心的时候,总会来这片花海玩耍散心。 “确实好美,魔界就从未有过这样的地方。”冷夜陶醉的看着。 “走,我带你去那片花海感受一下。”凝心把他牵制花海中央。 一神一魔就这样在这里无忧无虑的玩耍着,冷夜从未感受过如此快乐。当冷夜走至小河旁是,河水中映出了他此刻的面容。惊讶的对凝心说:“你怎么把我的脸都处理干净了,那脸上画的图案在我们魔界可是有意义的。” “那些丑陋的图案,能有什么意义呀,我看无非就是你们魔界,用那种图案战胜自己的恐惧和给敌人一种外表的威胁感,都不愿意以真满目示人,我看是你们心虚的表现。我觉得你现在这样的脸庞就挺好看的,不要再换回去了,嘿嘿!我喜欢看这样的脸。”说着凝心看向冷夜的脸,两人的目光对峙了一下,都害羞的歪过头去。 凝心站起看看天空说:“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我就不跟你一起走了。布雨的时辰已到,等我布完雨,我就去山洞找你,然后在帮你看看,你恢复的如何,你可不要乱跑。” “嗯。”冷夜应了。 凝心就直奔雨台而去。 雨过天晴后,凝心回到洞中,却不见冷夜踪迹,只看到洞壁上留有几行字:魔力已恢复,不能再等,要快速杀掉烈暮。谢谢你的雨花酒,我已带走,你的救命之恩,他日来报。 一天之后,冷夜才悄悄混进魔界,几经周折,终于到了烈暮房外。耳朵靠近窗户,就可以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魔王,那神界已经被冷夜,战出一条口子,我们有希望战败神界了。”魔将说。 烈暮开口:“看来杀死冷夜正是时候,我马上就可以主宰六界了,哈哈”烈暮大笑。 “魔王,那冷夜逃了出去,会不会被救呀。”魔将担心的说 “不会的,没有魔汤,是没人能解此咒的,如果不巧碰到神界之人,恐怕早已死在他们手中了,哼,他还想跟我斗,最后不还是死在我手上。如今冷夜已死,他的那些心腹还不是要听命于我。我将是最无敌的。”烈暮得意的说。 冷夜听后攥紧拳头,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他再也忍受不住了,就在门外用魔力,一掌把那个魔将打死了。 走进房间看到的是烈暮惊讶的表情。此刻两魔相争,无任何话语。没想到被凝心救了后魔力竟让比以前大增许多。与烈暮没过几招,烈暮就被他打得肝肠寸断。 冷夜狠狠掐住烈暮脖子说:“哼,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你不是魔咒爆发了吗?怎么还会活着回来?而且魔力大增。”烈暮已经被他牵制的不得动弹。 “就像你刚才说的,我果真遇到了神仙,但是她没杀我,反而救了我。”冷夜说。 “怎么可能,他们不会那么好心,别忘了他们才是杀你父王的真正元凶,是神界杀了你父王。”烈暮此刻已经有些喘不过气了。 “去进攻神界,我不会忘记,到时的主宰者是我而不是你,你去死吧!你这个万恶的凶手。哈哈。”冷夜的笑寒冷刺骨。说完他就将烈暮的脖子掐碎了。 此时魔兵才刚刚赶到,见烈暮一死,最后活着的确是魔界的真正继承人冷夜。见此情景,众魔跪下,拜为魔王。 冷夜看到众魔大笑,心里想:烈暮终于死了,我终于成为了魔王。只是,对不起,凝心,我答应你魔界休战,共享和平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一定要灭掉神界,为父报仇。 ------------ 第九章 诉说前缘(三) 九霄云外,凌霄殿内。 凝心、小雪跪与殿中。 “凝心,小雪,你们可知罪?”玉皇大帝问 “玉帝,凝心与小雪不知所犯何罪?”凝心说此话时心中已是忐忑不安。 “那好,朕就让看守炼丹炉的小童与你们说说。”玉皇大帝说。 小童上殿,向玉皇大帝行礼后说:“记得丢仙丹那日,太上老君因有事不在殿中,就命我看守此殿。在一日中,就只有与小雪聊过天,再无他人探访。后来在藏丹架下,发现了雨神独有的雨花配坠。当时只觉蹊跷,就查遍所有仙丹。果真只有玉帝用的聚神丹不见了。在回想之时,还记得那日小雪与我聊完天后,我又在宫殿远处,看到小雪与凝心一同离开。所以就断定偷取仙丹之事,定是他们所为。” 凝心听后,冷汗直流,没想到在高处拿取仙丹之时,竟然把配坠丢在了那里。 “玉帝,偷取仙丹,是我一人所为,那日无意看到小雪与小童说话,就进殿偷取仙丹,而小雪并不知情,请玉帝治我的罪吧。”凝心说。 当小雪想与凝心一同请罪时,却早已不知不觉间被凝心施了法术,说不出话来,看向凝心,凝心只对她摇了摇头。 “看来你已承认,那为何要偷取仙丹呢?”玉皇大帝问。 之后,凝心便讲述了,为何要偷取仙丹救冷夜的原因。是想告诉玉皇大帝她是为了六界和平才这也做的。 凝心说后,殿上惊嘘一片。 玉皇大帝大怒说:“你太幼稚,魔就是魔,怎会有善良之心。那冷夜必会报杀父之仇,你救了他只会给神界带来灾难,朕一定要重罚于你。” 此时坐与玉皇大帝身旁的王母娘娘,有些坐不住说:“玉帝先息怒,我觉得凝心的善良之心不可泯。她也是好意,从小到大她很少与魔界接触,自然不知道他们的性情。让那冷夜杀掉烈暮也是好事,那烈暮十分狡诈,可比冷夜要难对付的多呀 。还请玉帝轻罚才是。” 这王母自凝心小时就很喜爱她,待她如女儿。如今看到凝心被罚,实在是有些心疼不已。 玉皇大帝还未开口说话,就听到有二郎神来报:“陛下,魔王冷夜已帅魔军就要攻至南天门下。请求陛下发兵。” 凝心听后身子一软坐在了殿上,没想到冷夜果真没有遵守与她的承诺。 玉皇大帝冷哼道:“哼,凝心这就是你救他的下场,听说你法力高超,那朕就派你去与二郎神对抗魔界,亲手杀了冷夜,让你将功抵过。你看如何?” 这次王母并无插口,深知凝心此去危险,但玉帝似乎已经是轻罚了。 “凝心,多谢玉帝轻罚,愿接此旨,杀掉冷夜。”凝心说时,心中已是千重冰霜。 南天门下,冷夜已至。两方交战,声势浩大,战势激烈,胜负难分。两方军队损伤不少。 只听二郎神,一声令下:“撤。” 凝心听后实为疑惑,看到二郎神率领的军队,只是神界的一半而已,而且在双方损伤差不多时,才喊撤,这摆明是在故意认输,难道前几仗也是如此?这其中必有诈。就在凝心想的入神之时,竟被一个魔将打伤,昏了过去。 此时,冷夜见势,神界也不过如此,竟然落荒逃跑,留下南天门不管。但看到魔兵,也伤势惨重。于是就只留一队魔兵在此守护,其余回到魔界修养生息,以准备 下次之战。 回到魔界,众魔见冷夜又打了胜仗,大肆庆祝。 一个魔将与冷夜说:“魔王,此次胜利收获颇多,就在天兵仓惶逃走那会,还生擒了一个神仙,那神仙已经被我打至重伤。是想让魔王亲手了解了他,好为死去的老魔王用做祭品。” “好,把他抬上来,看我怎么了解他。”冷夜说。 当冷夜看到重伤的神仙,心中一惊,竟然是凝心。 急切的命令魔将:“快,把她,抬至我房中。” 魔将很是疑惑:“魔王,这是做什么?万万不可,为何不杀了她。” “是她救我一命,我才能才杀掉烈暮的,算是还她的救命之恩。难道你连我这魔王的命令都不听了吗?”冷夜说。 魔将不敢违抗,只好把凝心抬到冷夜房中。 此后,冷夜便用魔力给她疗伤,疗好伤后就让她躺在床上,并守在她身边一夜。 凝心慢慢醒来,眼前浮现一张冷俊的面孔,正紧张的看着她。那是一张冷夜干净的脸,他竟然没往脸上画那些恐怖的图案。 凝心快速起身,瞬间掐住冷夜的颈部。而反应快速的冷夜,并没有闪躲。 冷夜愣愣的看着凝心那可怕的眼神说:“你要杀我?” “你为何违背我们之间的承诺。”凝心冷冷的说,此刻心她如死灰。 “神界杀我父王,此仇不共戴天,我必要灭了它。你要杀我,我毫无怨言,自你救我那刻起,我的命就已经是你的了。”冷夜见凝心如此举动,竟感伤心。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是我太天真了,你真是魔性难改。偷取仙丹救你之事,已被玉帝发现,要治我重罪。后因你来犯,玉帝便命我杀你,可免除一切罪行。”凝心含泪而说。 “哼,他要罚你,那玉皇大帝,就是个小人。你以为他就真不知是烈暮陷害了我父王?他只不过就是想将计就计,铲除我父王,铲除魔界,来巩固自己的权利,以绝后患。我违反约定,除了报仇,就是让他明白兵不厌诈。”冷夜坚定的说。 凝心听后,心中一软,没想到老魔王的死,竟如此悲惨,又想起二郎神撤兵之事,竟并未与她说过。掐在冷夜脖子上的手,就渐渐松了。 冷夜轻轻抓住她的手说:“凝心,不要再为他卖命了。虽然神魔有别,但都是修法一族。你留下来帮我。等我拿下神界,就封你为魔后。绝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的。” “别去跟神界对抗了,你斗不过神界的。你会次次胜仗,是他们施的计。你若要杀到天宫,恐怕就变成瓮中捉鳖了。你要是放弃战争与神界求和,还能保的魔界安宁,也算是给自己留一条活路呀。”凝心语重心长的说,或许她能强烈感受到,冷夜杀入天宫是有去无回的。 “凝心,你想的太简单了,我已无退路了。若不灭神界,神界也会像当年对我父王那样,灭了魔界的。凝心,留在我身边吧。”冷夜说。 “嗯。”凝心应道。她似乎感觉出了冷夜的无耐,也明白了他誓死一战的心。此刻她不能回神界,回去只有被关的命运,而无法帮他逃过这次死劫。就让神界当她死了吧。 冷夜重整魔兵,各个精良,士气大旺,势要拿下神界。 凝心已被冷夜施下魔力,沉沉的睡去,冷夜不愿让她跟着去冒险。 果然冷夜很快杀到了天宫,便发现凌霄殿上并无一人。他明白这就是玉皇大帝的计策,但他并不慌张,因为就算他死拼也要拿下神界。在进来的时候,他就尽量保持兵力,等待这一大战的来临。 天兵天将围之四周。玉皇大帝就被这些天兵天将簇拥着,出现在他的眼前 “哼,枉费凝心救了你,你却杀了她。看来你魔性大的很呀。”玉皇大帝说。 “你这个伪君子,你派凝心杀我,就没想让她活着回来。啰嗦什么?开战吧。”冷夜说。 两方命令一下,大战一触即发,场面可算是轰轰烈烈。 虽是神界用了计策,但没想到魔界实力如此之大,却总是僵持不下。 但还是由于冷夜兵少不占优势,最终还是惨败。冷夜就这样被神界生擒了。 不久之后,天兵抵达魔界。魔界内外顿时一片混乱。 凝心被四处喊叫声惊醒,走出门外看到,处处是群魔逃散的身影。 一个魔兵跑来对她说:“雨神,你快跟我们逃吧!我是魔王从战场派回来保护您的。魔军大败,魔王已经被生擒了。” “什么?生擒?你帮我逃离这里,我到神界把你们的魔王救回来。”此时凝心又惊又悲。 那魔兵带她逃出魔界,她就立刻去了天宫。 在躲过处处天兵后,就摸到了小雪的住处。 小雪见到凝心就泪如雨下的说:“凝心姐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你是怎么回来的?那冷夜被关到了百石崖,我当时就想杀了他。” “百石崖?冷夜他并没杀我,反而救了我,大战之时,他为了保护我,就把我迷倒留在了魔界。所以我才能活着好好的回来来见你呀。”凝心说。 “什么?冷夜竟然会救你?他还算是个有情有义的魔。只可惜玉帝让他在百石照耀之下,洗尽魔性之后,让他失去魔力,再杀了他。”小雪说。 “玉帝,好狠,我要去救他。”凝心攥紧拳头说。 “凝心姐,不可以这样单枪匹马的去,那里守卫森严,让小雪与手下的几十个小仙们,变成魔界中人,把他们引开,你再去救冷夜吧。”小雪说。 “不可以,上次偷仙丹之事,已经差点连累你。这次不能再拖你下水了。”凝心有些紧张,怕小雪会出什么状况。 “姐姐,你上次救了我一次,这次的忙我一定要帮,如果不让我去,那你就是在看不起你这个妹妹。”小雪说完,就一变身去了白石崖。 凝心急忙跟去,几十个由小雪变得恶魔,把多数天兵引了出去,其余的被凝心打伤晕在那里。 凝心进入崖内,看到百石发出金灿灿的光,照在了冷夜身上。看上去冷夜痛苦极了。 凝心施法想把冷夜结下来,但却总被金光弹出,浑身酸痛。 就在此时她忽想起太白金星来。太白金星有个职责就是看守百善石。聊天时曾静告诉她,百善石除了维持人间百善秩序之外,还可以洗去神仙作恶时产生的恶性。这百石相生相息,若有一颗缺损,其他石头就都没有灵性了。 于是凝心看到边上有一颗孝字灵石,便对灵石说:孝字灵石,对不起了。 随后她用尽浑身神力,与孝字灵石产生的灵气对抗,几番轮回,孝字灵石终于被毁在了她手上。金光消退,冷夜从空中落了下来。而凝心身上的神力几乎用尽,走路显得有些艰难。 走到冷夜身边说:“冷夜,是我,我来救你了,我带你走,去个六界之外的地方,过我们自己的生活,远离着一切仇恨。” “凝心,我已无魔力,几乎是废了,你带着我只会是累赘。别管我,你快走,快点逃出神界。”冷夜落泪,这是他出生以来,落得第一滴泪,他终于知道原来魔也会哭,而且还会如此伤心。 “别说丧气话,虽不能同生,但我们可以同死,我们走”凝心说完,便带着冷夜离开了百石崖。 此刻他们却不知道,已有无数天兵天将在等着他们。 ------------ 第十章 诉说前缘(四) “站住,你们想往哪里逃,还不与我去面见玉帝?”二郎神语气冰冷的说。 凝心与冷夜,还未逃出天宫,就被天兵天将围住了。 凝心手扶虚落的冷夜,环顾四周。当看到被二郎神束缚住的小雪时,心中一触。没想到还是连累到了小雪,也逃不出这囚牢似的天宫。 “二郎神,我知道你铁面无私。你放了小雪,不把她告与玉帝。我就随你回去。”凝心看到此景,便也明白,他们是逃不出去的。只有一个办法,若是能求得王母娘娘帮助,也许还能免除冷夜的死罪。 “你休想让我放过小雪,他与你们是同犯,我必须向玉帝如实交差。快,把他们拿下。”二郎神命令道。 “你既然无情,那就休怪我不客气。”凝心说。纵使要拼出自己的性命,也要让冷夜和小雪离开这。 凝心拿出彩色皮鞭,开始于天兵厮打。从小就认真修法的她,即使在百石崖消耗大部分的神力,此时还仍旧神力无 穷,打退了无数天兵。但却败在了二郎神手上,两人被擒回了凌霄殿。 玉皇大帝见殿下三人怒目说:“你们竟敢如此大胆,挑战我的极限,简直是罪大恶极。凝心,小雪,你们屡犯天轨。就此免去你们的仙级,去人间受尽轮回之苦后再打入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而冷夜,你跟凝心却神魔相恋,罪加一等,朕要消灭你的灵魂,消失在六界之内,永世不能与凝心相见。还有你统领的魔界也会从六界消失。” 玉皇大帝的此番言谈激怒了冷夜:“你这小人,当年我父王是清白的,你明知道却还要杀他,你见魔界日益昌盛,真正的目的就是灭了魔界,何苦要拿我当由头。如此不公之事,何以平息六界。凝心的善良之心,众人可见,你却如此重罚他。枉费她去说服我,不与你们神界对抗。是忠是奸天地可鉴。我一生为魔光明磊落,为的就是除你报杀父之仇。今日我落网与你,誓死不服。” 冷夜的一番高谈阔论,震惊整个凌霄殿,各路神仙私下讨论不断。 玉皇大帝听到冷夜说出了,两百年前他要坚定灭魔的真相。殿下的神仙们有些骚动,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失了方寸。 坐在他身旁的王母娘娘却说:“玉帝息怒呀,魔界不可灭。六界共同存在于今日,定是有它的自然法则,若缺损一个,恐怕这天地之间会失去平衡呀。冷夜说的有理。当日是我们大有私心,才招致今天的灾祸。所以我们一定要去,费心费力扶起魔界。而冷夜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才会弄得天下大乱。他与烈暮不同,通过他不杀凝心就可知,他还有颗善良之心。但毕竟是他发起战争,该罚,但是要轻罚。至于凝心,天庭是有规定的,神仙不能有私情。但她却有颗救人之心,所以也要轻罚。” 殿下的太白金星已有些按耐不住说:“玉帝,王母娘娘说的是,惩罚他们是小,神界声誉是大呀,还请玉帝轻罚。” 众神仙也随声附和:“请玉帝轻罚。” 玉皇大帝见此情景,也深知是自己做事有误,就小声与王母说:“你说朕要如何轻罚与他们?” 王母娘娘小声告诉了他。 玉皇大帝对殿下宣道:“冷夜,凝心,小雪,你们统统贬为凡人。而凝心与冷夜,你们要受尽七世夫妻不能在一起之苦,让你们明白情爱的痛苦。给你们三人七世的机会,如果七世之内能有一番作为,造福人间,就重回神界。而冷夜就可重掌魔界成为魔王,与六界共享太平。如若不能,就此留在人间吧。” 玉皇大帝说完,又喊道:“阎罗王,出列。” 阎王走至殿中说:“小仙在。” “我命你掌管冥界,却从未发现烈暮把冷夜放置地府,导致鬼魂缺损,你有失职之罪,也要受罚,就罚你掌管他们的七世命运,他们七世之后,你再回天庭来面见朕吧!在此之间,不得入天庭半步。”玉皇大帝说。 “小仙领命,这就安排他们三人投胎。”阎王说完就带领三人走出天宫,投胎为人。 八百年后的今天。 “唉!算算这是他们的第七世了吧。”太白金星叹道。 “是呀,已是七世夫妻。一世凝心难产而死,二世两人异地相隔孤独终老,三世冷夜新婚后第二天战死沙场,四世两人新婚之夜共饮毒酒共赴九泉,五世因两家仇怨互相折磨而亡。六世凝心被冷夜错杀而死。如今此世郭言病死,这便是他们第七世的命运了。”阎王说。 “凝心是个聪明又善良的神仙,只可惜遇到了冷夜。她不在天庭,少了她来缠我,却是无聊许多。她投胎之时,还把她的彩鞭赠与我,说让我留个念想,别忘了她,还有她的酒。最重要的是让我别忘了,我还欠她一盘棋,若有机会她必回来讨回。现在还到是蛮想念这丫头的。”太白金星说后,叹了口气,眼睛也变得有些湿润。 阎王说:“如今这是他们的第七世,却还未有一番作为,冷夜已无望,就看凝心与小雪了。这毕竟是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呀。” 此时,冷夜被鬼吏押至殿上。准备让阎王审判此次的生死。 “阎王,你要对凝心后半生的命运手下留情呀。在这七世轮回中,我欠她太多太多,如果能回到初次见面,我一定不会让她救我,让他继续做个快乐的神仙。七世夫妻已了,我已经知足了。下一世我们已无缘分,不会再见面了。”冷夜悲痛的说。命运的轮回,他却总能看着,而不能去改变什么。 阎王便说:“我已经被你们牵连,八百年没再去过天庭。给你们设下的命运我不可以能再改变。所以我无法答应你,除非有人相助。你还是等我审判完后,投胎去吧!你的下一世命运是随机的,那时你会是什么样,就看你如何把握命运了。” “冷夜灵石带我去郭府,必是我与那颜文姜有缘,放心若她有难我会尽力帮她,你安心去吧。”太白金星嘱咐着冷夜。 “看来太白金星是豁出去了,也不怕被玉帝知道罚你?”阎王说。 “呵呵,当年看到凝心与冷夜如此反抗,我也不怕什么了。只不过这才是那颜文姜新的开始呀。”太白金星意味深长的说。 ------------ 第十一章 伤别离(一) 郭府,大院内已搭起白色灵棚,棚顶中部起尖,远看像是一座宫殿坐落在郭府大院内。 几时辰前的喜堂已变为灵堂,灵前安放一张红漆四方桌子,然后悬挂白桌衣。桌上摆放各种供品,金香炉,蜡台和长明灯等。长明灯又称万年灯,需要有人日夜看守,不能让它熄灭。据说,这盏灯就代表着死者的灵魂。桌前也自然不会少一个铜质的火盆。 灵堂微风不断,让这个燥热的夏天显得异常寒冷。 在新房内的文姜,已在刻有龙凤呈祥的梳妆台前,卸下了红妆。插在发髻上的凤钗也换成了一朵大大的白绒花。起身脱下大红喜袍,换上用粗质生麻制成的斩衰。左右衣旁和下边不缝,使断处外露,以表示未经修饰。 雪儿红着眼,穿一袭白服走进新房中对文姜说:“少夫人,您收拾好了吗?该给少爷沐浴换衣了。” 因郭夫人昏厥未醒,就只能由文姜一人完成了。 在雪儿安排好一切后,文姜开始清理郭言冰冷的身体,当文姜碰到郭言每寸肌肤时,都会让她感到寒冷彻骨。她的眼眶中已包不住豆大的泪珠,滴在郭言的胸膛上,希望郭言的灵魂能根据她的眼泪,来寻找她,再见一面,她还有许多未说完的话,要与郭言讲。 随后文姜为郭言穿上白色的衬衣衬裤,外面套上一身黑色长袍。整套服装没有扣子,只用带子紧系,这样做是为了后继有人。 当文姜做到此步时,先是一愣,后又笑笑对着郭言说:“这寿衣好讽刺,我与你都未洞房,何来子嗣。娘口口声说要娶我冲喜,还有这新房中满满的祝福,这都阻挡不住你走的步,可见这些说法是不准的。我有个明智的娘,从来不让我信这些个子虚乌有的说法。但你我始终还是围在了这个圈套里,逃不出去。在外人眼里,我们是那么登对,我们又是那么相爱,可是上天却把你夺走了。可见上天对我不公呀。” 文姜的一句不公,让原本晴朗的天空,一声惊雷而下。之后再没响过。吓的郭府中人,人心惶惶。只有文姜面不惊色,稳稳的给郭言的衣服系上带子。 再给郭言穿好黑色布鞋后,文姜有静静地站起,痴痴地看着郭言说:“给你穿戴整齐了,看上去还是那么英俊,尤其是你死后还挂着迷人的笑容,显得你好幸福。你不止带走了我的心,还想要带走我的魂。但是我不能随你而去,即使现在娘认为我是克夫命恨极了我,我也要守好你的承诺,好好照顾爹娘,不让他们受委屈。不论以后日子多艰难,我都会好好地活着,做他们的好儿媳。” 此时文姜的话语异常平稳,情绪也异常稳定。也许她已经狠狠地伤心过,变得欲哭无泪了。也许是她看清了事实,默默地告诉自己要坚强。 整理好后,郭言被仆人抬到了灵床上的上好檀木棺材中,盖上棺盖。后从梁上抛过一条白绸,再用一只白公鸡在病榻上托几下,随后顺白绸递到房外,在棺材边上走上几圈,然后把公鸡杀掉,以作引魂。 此时的郭老爷已经开始招呼来郭家吊唁的客人了。 之后便是郭府上下哭喊连天,却唯独只有文姜没有落泪,只是静静的跪在那里往火盆里投纸钱,与雪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其实文姜心里早已泪流成河。 在家中的颜夫人缝补衣服时不小心扎破了手,有些坐立不安。而且右眼皮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就缠着颜老爹问:“你说文姜嫁到颜家不会有事吧!我老觉的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发,。郭言不会病死了吧。” 颜老爹急忙说:“夫人,你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咱女儿命好,怎么可能会有如此霉运,守寡呢。” “文姜守寡也不怕,在咱晋代有规定,寡妇是可以无条件再嫁的。文姜跟那郭言没见过,又无感情,正好能摆脱在郭家伺候那一大家子命运。要说那嘉瑞也不错,还那么喜欢文姜,我相信他或许还愿意接纳我们文姜的。”颜夫人放心的说。 “你呀就别胡扯了,就算嘉瑞同意,我看他爹也不会同意。想当年我们颜家那么照顾他,现在却对我们那么冷淡。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呀,只会跟钱讲感情。”颜老爹十分感叹,如今颜家到了这般光景。 颜家庄集市上热闹非凡,却能听到一位女子焦急的声音。 “嘉瑞你别喝了,喝醉了回去,会被你爹骂的。”洛雨晴说。 看到赵家瑞如此状况,差点被她吓倒。从小到大赵家瑞就是个很沉稳的人,通情达理。即使是为谈生意喝酒,也十分理智从未喝醉过。看到他为了文姜喝了那么多酒,怎会不心痛。但是她爱他,无论如何她一定会陪赵家瑞走到最后。 “你,别管我,就让我把这些酒都喝了,让我忘掉过去的一切,让我忘掉文姜,她已经不属于我的了,她现在已经属于那个病秧子郭言了,我心好痛。”赵家瑞心痛的流下了眼泪。 “嘉瑞,别喝了,喝多了伤身体,我们可以找些别的办法,不一定要喝酒呀。”此时洛雨晴的话语声已经传入了,前来寻找嘉瑞的赵老爷耳中。 看到赵家瑞喝醉了,在街上大喊大叫,不顾形象。他十分愤怒,怎么觉得有些不太认识这个儿子了。 只对身边的仆人说:“叫几个人,把他给我强制弄回府去,别让他在这大街上给赵府丢人现眼。” 赵老爷说完,赵家瑞就被几个仆人架回了赵府,洛雨晴紧随其后。 “老陈,去弄桶水来,浇在他头上让他醒醒酒。”赵老爷说完,便一桶水浇在了赵家瑞头上。 “你这个逆子,为了一个女人至于伤成这样吗?雨晴对你那么好,你却不知道珍惜她。你现在狼狈不堪,哪点像我的儿子,看到你现在的表现,让我太失望了。”赵老爷气愤的说。 此时赵家瑞半醉半醒的说:“呵呵,你失望?你对我这个儿子了解多少。你就知道你的面子。从小到大无论我做的多好,你都不曾夸过我,总是板着那张脸,你以为你是阎王呀。我只想过我想要的生活,有那么难吗?我喜欢的是文姜,而不是她。”赵嘉瑞指着洛雨晴,洛雨晴的心再次被针扎了一下。 赵嘉瑞又接着说:“为什么我不能自由的去追求爱情?因为这个可恶的婚约,连文姜也不要我了,我被压抑了那么久,在你面前做你的乖儿子,给足了你的面子,我就想爆发一下都不可以吗?我不需要你管,你走。” 这家瑞的反抗话语激怒了赵老爷:“哼,真是朽木不可雕,好,我此刻就不管你了,你就在这自生自灭吧。” 赵老爷撂下这句话,气愤的离开了。 “你怎么还不走?别管我,别烦我。”赵嘉瑞对洛雨晴说完,就醉倒在地上。 洛雨晴快速扶住他,看到赵嘉瑞内心如此难受,又怎会舍得离开他。就这样洛雨晴留了下来,照顾他。 地府中,黑白无常急匆匆的报告阎王说:“阎王,不好了,冷夜在过奈何桥的时候,逃跑了。” “什么?”阎王惊讶的说。 ------------ 第十二章 伤离别(二) 太阳落下,夜幕来临。白天还哭天喊地的郭府,夜晚却变得异常安静,安静地让人有些伤感。 此时,只剩下文姜在灵堂守夜。本应是雪儿跟老余守在这里,却都被她支走了,因为她不想回那个冰冷的新房。 过了一会,雪儿慢慢走至文姜身前说:“少夫人,这是少爷生前给您写的二十封信,但都没有寄给您。这还有一副您的画像,在您进门之后,我才知道这画上的仙女画的是您。对了,最终要的是,少爷临死前还给您写了遗嘱,老爷夫人的我已送过去了。“ “遗嘱?他当时都病成那样了,怎么还会有力气写遗嘱?”文姜觉得有些难以想象。 于是雪儿就给文姜讲了,郭言写信那日的情景。 文姜拜堂前夕,新房里只剩下雪儿和郭言两个人,其余的都去了喜堂。 “雪儿,快去书案上把纸笔拿过来。”郭言有些顿挫的说。 “少爷,您现在病重,不好好休息,拿纸笔做什么?”雪儿不解的问。 “不用管那么多,你去拿就是了。”郭言说。此刻他心里有种无比强烈的感觉,他怕支撑不到文姜拜完堂,还能再见她最后一面。 雪儿拿来纸笔放在床前的凳子上,在雪儿的帮助下,郭言用力缓缓起身,拿笔开始写起遗嘱。他的手是颤抖的,平时俊秀的字迹,此时却变得有些扭曲。刚刚写至一半时,一口鲜血就从他口中涌了出来,其中一部分的血色梅花就绽放在信上。 雪儿见后,又看到信上的字,内心焦急的说:“少爷,别写了,您的病又再次加重,不可再用力气了。少爷,您这为何要给少夫人写遗嘱呢。您会好的,那么多次病危,不都这样挺过来了吗?” “傻丫头,我已经感到这次生病不同往日,阎王爷要带我走,我不得不走。我怕我支撑不到再她最后一面,我还是把那些话写在信上吧。”郭言说完,用尽力气写完分别给文姜和爹娘的遗嘱,又躺在了床上。 郭言他知现在病危与往常的神色不同,就命雪儿,擦去他嘴角的血迹,整理好他身上的衣物,即使要死也要给文姜留个好印象,也怕现在变丑了,文姜认不出他来。雪儿为他整理好后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床上,等待文姜的到来。 雪儿给文姜讲完后就已泪流面满。 “少夫人,您在这慢慢看,让少爷的信陪您打发这漫漫长夜吧!我这就退下,不打扰您了。若是出什么事,您就大喊,我会过来帮您的。”雪儿说完后离开了灵堂。 文姜坐在灵前,按照日期远近打开了第一封信:“文姜,一月之前在颜家庄河滩处,才得知了你的样貌,果然跟我爹娘说的一样美。自从那日回来,就天天做梦梦到你,那是一片好美的紫色花海,你笑的那样灿烂。等娶你过门后,我会带你一起去找寻那个地方。” “文姜,这一年过的好快,看着爹一日日苍老,感到很担心。不过还好,爹夸我做生意长进很多,不久我就能替他掌管家里的一切事物,不用再让爹操劳。等你过门,家中肯定昌盛很多,这样可以让你过上富足的生活,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真的好想你。”这是第十封信。 “今天是我既开心又伤心的日子,开心的是,爹把生意大权给了我。伤心的是,我又生病了,只好又过回原来的日子,好不甘心,从小到大的努力就是为了这一天,谁想老天偏偏在这时候跟我作对。你是不是也替我不服呢?”这是第十五封信。 “文姜这次病的不轻,好痛苦,手抖得有些拿不住笔了,但我一定要坚持。”这第十八封信,是文姜从头看到尾,最短的一封,字迹是扭曲的,可见他当时很痛苦,文姜看后很紧张,快速的打开了下一封。 “文姜,太好了,这个大夫的每次都重复的药方,终于有些见效了。我现在既能画画,也能写字了。听爹娘说,我们婚期已经临近。两年了,你一直活在我的梦中,不过都好快乐,你几乎成为我活下去的勇气。好感谢你的存在,好感谢爹娘为我定的这门亲事,他们都不知道,我偷偷见过你,还怕我不喜欢你呢。”这是第十九封信。 “文姜,终于到我迎娶你了,不论身体如何,我一定会亲自把你迎进郭府,话不多说,还是留着到洞房的时候跟你说吧。”文姜从这第二十封信中可以看出郭言此刻好开心。她也随之信中的情绪笑了笑。 最后是一封郭言临死前的遗嘱,此时文姜收起刚才的笑容,手有些颤抖的打开了它,信上带有明显的血迹,但印在底下的字还能清晰可见:“文姜,这是我有生以来写给你的最后一封信。如果你还记得我,又见到我给你写的二十封信,也许你会很惊讶。原谅我,娶了你却无法对你负责一辈子。我知道,我快不行了,好怕见不到你。只有一事嘱托与你,就是帮我好好孝敬爹娘,还有照顾我那不懂事的妹妹,谢谢。爱你的郭言。”字迹变得比那日还要扭曲歪斜。 文姜这一日来,下定决心要坚强不哭,不让天上的郭言担心。但是却被这一封封信,一一攻破了。她似乎此刻把一生的泪都流了出来,在读每封信时,仿佛郭言就活在她的面前,可是回头看那口冷冰冰的棺材,才知这才是现实。 文姜拿起地上的画轴,打开,一张美人图映在眼前。上面还写有一行字:君在思妾,妾在何处。她好惊讶,郭言不止跟她做了相同场景的梦,连她身上的穿着,也一模一样。那个紫色的花海会在哪?郭言死后又会不会在那里等着她。 正在文姜陷入思考时,一阵冷风吹入灵堂,灵堂中的蜡烛全部被吹灭,只有那盏油灯还摇摇晃晃的亮着,灵堂四处顷刻变得昏暗。而文姜心中只是稍有惊讶,并无害怕。心中便想,难道那是真的? “郭言,我知道是你回来了,你在哪,我怎么看不到你?”文姜朝四处说着。 “我在这。”郭言说。 此时整个灵堂中,只有郭言出现的地方的蜡烛又被点燃了。 文姜见到郭言的魂魄,喜极而泣。 “正是你在我身上留下的眼泪,才让我找到了这里。阎王要拉我去投胎,但我还是放不下你,所以趁黑白无常不注意之时,就逃了出来。”郭言说。 “难道,真有阴曹地府?”文姜心中很惊讶,上前想触碰郭言的脸却扑了个空,地上也并无郭言的影子。她才确信,这只是郭言的魂魄。 “当然有,刚才我听到你的心声,你不是想知道那个梦中的紫色花海在哪吗?我这就带你去。”郭言说完,还没等文姜反应过来,就牵着文姜的手,飞到了天空中。 两人在黑夜中穿梭着,过了一个峡谷后,走出前方的雾气,就看到了一片紫色的花海。不过奇怪的是,这里是白天而不是黑夜。他们走进花海,花丛中的五色蝴蝶,像是认识他们般,都围了过来,一只最大最美的蝴蝶落到了文姜的手上。 “好美的蝴蝶呀,即使在河滩那么美的地方都没见过这样的蝴蝶。这里的一切真的跟梦境中的一模一样,这次我终于真切的闻到了这里的花香。你知道这花叫什么名字吗?为何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美的花?”文姜问。 “这种花叫作雨花,它们是靠雨神的仙气和雨露来滋养的,所以开的非常茂盛,非常漂亮。因此雨花很有灵性,它可以救人,也可以酿成美酒,香味扑鼻。所以雨花是不可能在凡间见到的。”郭言在讲雨花的时候,脑海中次次浮现出,当初凝心带他来时的情景,只是这次却换成他给凝心讲解了。 “雨神,是她带你找到这里吧!看到她把这里滋养的那么好,那位雨神一定很美吧”文姜好奇的问 “是呀,她很美,但是没有我的文姜美。”郭言深情说着。 “不对,我的梦中,会有一个可怕的恶魔出现,把你吞噬掉,这次不能再让他把你带走了。”文姜忽想起这件事来。 郭言笑了笑说:“放心,这次恶魔不会出现了,我已经把他消灭掉了,在你面前的只有郭言。” 郭言说完,两人便拥吻在这片美丽的花海中。 文姜能深深感受到,郭言的吻却是冰冷的。他真的就这样死了吗?不可能复活了吗? 此刻一声嘹亮的鸡鸣声,却打破了这里的美景。 “天要亮了,我要走了。要记住这片花海。还有你千万要好好的活下去,照顾好爹娘,记住我会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即使你看不到我的存在。雨花在,我就在。我走了。”郭言说完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郭言,别走,郭言,郭言。”文姜喊叫着醒了过来,看到天微微发亮,在环顾四周后,却发现自己还在灵堂。难道刚才自己在做梦,内心有些失望,希望那是真的多好。 想到,灵堂马上要来人吊唁,便开始匆忙收起地上散落的信。当她准备从地上拿起一封信时,却发现了身边的紫色雨花。 ------------ 第十三章 我不是克夫命 吊唁三天,人流不断。几乎是那些参加婚礼的人,再次到来时,参加的却是丧礼。 三日里,郭夫人醒后,似乎忘了在儿子死时骂文姜的场景,多的是不住的哭泣。而文姜也几乎未与她说过话,怕再次引起她激动地反应。 因为郭言的过事,似乎吊唁上的打点都交给了她。文姜向来做事稳妥,这都是在娘家时练就的,所以在郭府打点的紧紧有条。 这一切都被郭老爷看在眼里,心中甚是安心。虽然最爱的儿子去了,但还是要继续生活下去。如今看到有这样费心费力的儿媳,他放心不少,也对文姜的办事能力另眼相看。 郭言死时是刚日,所以要选择柔日出丧,便是三日后的今天。 郭府的人准备好后,仪仗队在街上缓缓走着。 仪仗队的前方左右各一大头鬼,铭旌开路。其后是奏乐队,含有一对大锣,一班吹鼓手。再后便是各种物件,其中有几对官衔牌,一堂红彩谱,一顶返魂轿,灯亭、炉亭、花亭、香亭、影亭几个“大座”,每个大座前有一堂与亭绣片相同颜色的八顶绣花大伞,八挂香谱。然后是僧、道、尼等。 接着是各种花圈、挽联、匾额。后面是郭老爷抱着郭言的排位,郭夫人,郭芳,颜文姜紧随其后,再后面便是老余和雪儿了还有几个客人。 最后就是郭言的三十二杠大棺杠了,大杠前是一顶大红绣花伞,半副鸾驾,杠后还有半副鸾驾。 一路两旁还有几家商铺门口摆有茶桌。 路旁围观的行人也不少,都知道郭言是在娶亲不到两个时辰后死的,都想借此看看这个少夫人长什么样。 其中也不乏几个八卦的老妇人在那说起闲语来。 “呦,你看这少夫人,长得还不赖嘞。你听说没有,这姑娘嫁到郭府还没两个时辰,郭言就一命呜呼了,年纪轻轻的就守寡了。真可怜。”妇人甲说 “可怜什么?听说在迎娶她前,郭言还好好的,等她进了门,郭言就死了,我看这姑娘有克夫命,少接近她为好。”妇人乙说。 “是嘛,想想也是,我看她如今长的年轻貌美,早晚得改嫁,扔下这郭家一家老小不管。”妇人甲说。 这妇人甲乙的对话传到了郭夫人耳中,这才想起儿子死前的状况,仔细看看文姜确实是年轻貌美,万一要是真改了嫁怎么办,这不是白买回了个媳妇,又赔上了儿子,弄的两头空 当文姜转头看向郭夫人时,郭夫人却收起泪水恶狠狠的看着她,并不与她说话。文姜看后有些害怕,缩了回来,心想路人这么谈论她,又被郭夫人听到了,看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郭言下葬的地方是郭家的墓林,那里环境极其清幽,而且伴有花香鸟叫。。 墓穴中放有一个罐子,罐子上面再放一盏长明灯,其实是为了在封墓时,把墓中的氧气吸收掉,防止尸体腐烂。 墓穴底部还垫有小衫木,是为了放的时候,把灵柩上首搁在上面。再用撬棍往里面推,推进之后,抽掉垫底。最后铲一些草皮把洞口封好。 此时郭夫人便跑到祖坟前跪下哭着说:“我对不起你们列祖列宗呀,到我这就断后了,我是郭家最不孝的媳妇呀。” 文姜看郭夫人如此自责,就想去安慰她,扶她一把。刚过去,就被郭夫人推开了,只对她说:“你走开,不用假惺惺,你也没资格在祖坟面前。” 郭老爷等人也知道郭夫人是伤心过度,才有这样过激行为,也没去阻挠什么。 在回郭府的路上,一行人死气沉沉。本应在路旁树上唱歌的小鸟,今日也不唱了。 回至郭府郭老爷说:“这几日大家都忙坏了吧!都各回各房去休息吧!明日事明日说,我也累了都散了吧。” 郭老爷刚说完,郭夫人就快速跑回了大厅拿了一根藤条回来。 手拿藤条指着文姜厉声说:“不孝媳妇,你给我跪下。” 在场的所有人,都对此吓懵了,郭老爷不解的看着郭夫人。文姜更是不解,会不会是郭言死了,娘受惊过度呢。想到此处,就跪在了郭夫人面前。 “你,是你害死了我的言儿,我怎么会让你这个有克夫命的女人,嫁到我们郭家,你这个扫帚星。就此我就给你定下家规,你虽为郭府的少奶奶,但由于你害我儿性命,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所以你以后就跟郭府的仆人一样,伺候我们老两口一辈子,我让你做啥你就做啥。你就好好的呆在郭府,别妄想改嫁她人。我今天要好好打你,把你身上的晦气全都打出来。” 说完就要挥起藤条打文姜,却被郭老爷拦住说:“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有话好好说,何苦要打人,言儿的死并不能怪在文姜身上呀。” 郭夫人转而变得怜惜的说:“老爷,你知道言儿死了,我有多悲痛吗?难道你想让我憋死吗?我们娶个儿媳回来不就是为了让她好好待我们吗?她没伺候好言儿就不应该处罚吗?你怎么可以向着媳妇,不向着我呢。如果这样,你也让我随言儿去好了。” 郭芳紧接其后插话:“爹,你就可怜可怜娘吧!娘都伤心成这样了,可别再刺激娘了,我可不想失去了哥,再失去娘。” 郭老爷见郭夫人都说到要死要活了,只好说:“真拿你们没办法,你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但是不要做得太过分,你们就在这造孽吧。” 郭老爷知道郭言的死 有一部分原因是在于他们的愚昧,不想看到文姜被郭夫人打的场面,只怜惜的看了文姜一眼,摇摇头就离开了。 而此时赵嘉瑞就在郭府门外看到了这一切,他没想到,郭言竟然死了,而郭言死后的文姜却变得那么可怜,郭府中也没有一人能帮她的。 当他想进郭府拦住郭夫人时,却被一个人拽住。他回头看,怎么又是洛雨晴,自从文姜出嫁后,她就变得阴魂不散,总是跟着他。 “嘉瑞,不可去,你刚才没有听到她婆婆在讲什么吗?你去了,她婆婆会以为,郭言还尸骨未寒,就已经跟别的男人有联系了。这样只会增加文姜与她婆婆之间的误会。”洛雨晴看到此番情景也惊呆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婆婆那么凶,幸好她与赵夫人关系甚好。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才能把她救出这座死牢里。”赵嘉瑞问。 “不可这么草率,你帮赵伯伯谈完生意后,我们回去慢慢商量一个好的计策,这是唯一不让文姜承受更多痛苦的办法。”洛雨晴,只好这样拖住赵家瑞,不然真会出大乱子的,文姜已嫁郭家,按理说不应插手管别人家太多家事,再说好不容易见他酒醒后,给赵老爷赔了不是,才重拾了郭老爷对他的信任。 “好,我们这就回去,想计策”赵嘉瑞想想也知那样鲁莽行事不妥,就急忙离开了郭府。 此时郭夫人的藤条重重的打在文姜的身上。 雪儿看不过去,就扑到了文姜身上,对郭夫人说:“夫人别打少夫人了,少爷的死也跟我有关系,是我没伺候好少爷,我愿意带少夫人受过。” “你这臭丫头,又是何种身份,怎可能带我嫂子受过呢。”郭芳用毒辣辣的眼光看着她,以前这臭丫头夺走了哥哥本应对她的疼爱,她一定会加倍奉还的。 郭夫人只冷哼一声,并不理雪儿,连同雪儿***。 文姜知郭夫人再在怨气,并不想让雪儿受到连累。 对雪儿说:“雪儿,你别傻,这事跟你没关系。”就一下把雪儿推开,只剩下自己在受罚。 此刻最焦急的还有一个,那就是郭言的魂魄,其实文姜回郭府后,郭言一直在她身边。见到娘要打文姜,急的他说了好多话,可是郭夫人听不到他的声音。他想拦下娘的藤条,但是藤条还是从他身上穿过去了,试了好多次还是这样。 “你不能帮她,你也帮不了她,你还是随我回去吧。”阎王已悄悄的站在了他身后。 “阎王?你怎么会在这,为什么不能帮她。”郭言问。 “难道你忘了,这已经是你们的第七世,若她再不经过磨难有所成就的话,她就回不到天宫了,难道你想让她永世为人?受轮回之苦。若不想,你就别帮她。”阎王说。 “既然如此,求阎王帮我指点迷经,好让我助她成仙,我就安心去投胎,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也是我能帮她的最后一次。”郭言哀求道。 “办法或许是有,但是你不可在这变成孤魂野鬼,扰乱人间,必须跟我回去,我才能告诉你办法,如何?”阎王说。 “好,我答应你,但你一定要帮我,不可骗我。”郭言说,此刻他心里也没什么把握阎王会帮他,也只有赌一赌了。 就这样郭言不舍的看着文姜被阎王带走了。 ------------ 第十四章 初次摩擦 “嗞…”文姜将袖子卷起,发出吃痛的声音。原本洁白细腻的皮肤上多了几道血色伤痕。用手每触碰一处,都会感到火辣辣的疼。 正当她起身找药时,听到“咚咚。”的敲门声。 “谁呀?”文姜连忙把袖子放下。 “少夫人,我是雪儿,给您送金疮药过来。”雪儿在门外说。 “原来是雪儿,进来吧。”文姜说。 雪儿进屋,走到文姜身前说:“少夫人,您伤势可好,老爷让我把上好的金疮药拿给您,希望您能好的快点。” “还好,没什么打伤,还要爹费心让你把药送来,我吃饭时一定要向爹当面答谢。”文姜感激的说。虽然婆婆有些狠,没想到公公竟然还对她不错。 “少夫人,您的谢意我会跟老爷转达,但千万别当着老爷的面提起此事。老爷是背着夫人让我偷偷送过来的,你已经见识到夫人的厉害了,要是让夫人知道此事,恐怕对您不利呀。好了,少夫人我帮您擦药吧。”雪儿说。 “别,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劳烦你了,一连忙了三天,你都没好好休息。爹已经下令了,你还是赶快回去睡一觉吧。”文姜拦下雪儿,她不愿让雪儿看到自己身上伤痕累累,怕雪儿担心。 雪儿知道那是少夫人的好意,但是不能就这样走开,不顾阻拦,还是一下子把文姜的袖子卷了起来。看到文姜胳膊上的道道伤痕,只是稍有惊讶。因为自从她进入郭府为奴,就没少挨夫人用藤条打过。所以知道文姜身上一定会有很多伤痕。但她惊讶的是,那些痕迹竟比她以前身上的还要重,可见这次夫人打的有多狠。 “少夫人,我是了解夫人的狠,怎么会没事呢?没想到这次她竟然下手这么重。我以前是专门伺候少爷的,所以打您进门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要好好伺候您了,所以您千万不要拒绝我。”雪儿心疼的说。 “我知道你的心意,那会儿在院子里,你也听到娘给我定下的家规。虽然我还是少夫人,也还有资格住在郭言的房里。但是其余的,我跟你们一样,都是伺候老爷夫人。虽然我不愿遭受这样的待遇,这是我的命,我认了。我刚进门不知道他们的喜好,还想请教你呢?告诉我如何伺候好他们。这又怎敢让你来伺候我?”文姜说。 在文姜说话时,雪儿已经开始往她的伤痕上涂药。说也奇怪,这个金疮药有些不同,它不像别的药涂上去会疼,而是一种凉爽的舒服感。文姜想这不愧是上好的药,一定很名贵吧。 “少夫人,就没见过您这么善良的人。这个郭府的主子不多,比较好的只有老爷和少爷。夫人是急性子,也是个生活极其讲究的人,对待仆人们很是严厉。如果你按照她说的乖乖去做,其实夫人还是有些许善心的。至于小姐,因为她的性格孤傲,做事一意孤行,也很有心计。纵使她从小小百般讨好少爷,少爷也不会喜欢这个妹妹。不论对错,她还总与夫人一个鼻孔里出气。别看她年纪相对小,也不是什么善类,所以少夫人您以后也多注意她些。”雪儿说。 “如此孝敬他们二老也是应该的,更何况郭言曾交代过我要好好照顾他们。尤其是娘的脾气,他要我让着些,不与娘计较。所以娘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什么。我想娘的心也不是铁打的,这样好好待她,久了她也就会接纳我了。如今在这么大的郭府,也就雪儿你能与我交心,不让你伺候我并不是不待见你,只是想与你做个好姐妹,互相照顾才是。”文姜说。 “多谢,少夫人如此看我,自从少爷不在,就没有这样把我当妹妹看待的主子了。少夫人在郭府一天,我就会好好照顾您一天,希望您不要再丢下我这个妹妹不管了。”雪儿感动的说。 就这样,主仆二人在房中聊的甚欢,无话不谈。 随后太阳西落,已是黄昏。若大的太阳躲进晚霞里,整个天空都变得火红。仅剩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郭府大院中,满地金黄。 此时郭老爷,夫人和郭芳,已在餐桌前准备吃饭。 郭夫人见文姜刚到大厅时就说:“文姜,这桌菜可是你做的?” 文姜一听,心里有些发慌,下午与雪儿聊得甚欢,竟然忘了,娘交代她做的事。 文姜只好说:“娘,这些菜不是我做的。文姜忘了,愿意受罚。” “你还知道你错了。老余,把桌上的菜收了。文姜你重新去做,按照这桌上的八菜一汤去做。我以后只吃你做的饭菜,如果你再忘了,不我就活活饿死在这给你看。”郭夫人说。 “夫人,你何必要这样做,不要浪费,今天吃了这些就是,明天再让文姜做吧。”郭老爷无耐的说。 “老爷,难道我管教自己的儿媳妇不对吗?她克死言儿,我已经够宽容她了,在我们郭家让她好吃好住。难道让她伺候我们不应该吗?就这么定了,难不成你也想让我随言儿去?”郭夫人不服的说。 “爹娘,我这就去做。”文姜并不想让爹娘为她伤了感情,就迅速奔去厨房。 郭府的厨房很大,食材也样样俱全。太做菜时,无论从清洗、刀工和炒菜,都足以能看出她十分熟练,看见她从小就已经会这些了。虽说在娘家时一次没做过那么多菜,但至少还能应付过来。 很快,她把拿手的菜端了上来。 “哼,郭府可不是什么小户人家,怎么里面还掺杂几样素菜,这不是在砸我们郭家的面子吗?难道还要我教你该做什么菜吗?换掉,全部重新做。”郭夫人说 文姜头上开始冒汗,竟然会大意了,这是在郭府,而不是在颜家。只好回到厨房再次重做。幸好以前颜家也是有钱人家,娘曾经教过她几道像样的菜。这次一定要好好做,可不能让爹、娘和郭芳在那陪着挨饿了。 这次摆上桌的是:红烧肘子、爆炒腰花、糖醋鲤鱼、炸春卷 、豆腐箱 、滑炒里脊丝、三鲜蛋包、红烧瓦块鱼和鱼肚参汤,正好八菜一汤,看上去,样样色香味俱全。 郭老爷见到菜后有些惊奇,文姜竟能如此快的做出这些美味佳肴,他有些不可思议的夹起尝了一口。 “不错,文姜的手艺不错。”郭老爷赞道。 “什么不错,太淡了,根本就没滋没味的。我不吃,换了再做,吃到我满意为止。”郭夫人说。 郭芳听到此话后,脸上显得无耐。自己觉得明明刚才嫂子做的挺好吃的,结果还是过不了娘口味重这一关。这就是为什么最近不愿意在家里呆着,宁愿去舅舅家住着的原因了。 就这样,文姜再次重做了两次,郭夫人才肯同意。 “这次算你凑合过关,以后记住,七天之内,桌上的菜不许重样,不准用素菜代替。若再让我发现,你就去重做。还有别忘了每天早晨你做完早饭后,来向我请安,再吃饭。你坐下吃饭吧”郭夫人说。 文姜坐下,开始吃饭。心里想:看来娘的口味很重,爹,妹妹和郭言,都是这样迁就着娘过来的,不成我要想个办法,不能再让爹和妹妹再吃这样过咸的饭菜,要和他们口味才是。 ------------ 第十五章 重生 已是夜晚,阴气深重的地府却是最为热闹的时候,阎王已把郭言的魂魄带入阎王殿。 阎王指着其中一个判官秦广王蒋说:“把你殿中的生死簿拿来我看看。” 秦广王蒋随手一变,一本黑色皮子,厚厚的生死簿出现在郭言面前。郭言心中不解,难道阎王真要让他复活,再回到郭家与家人团聚。如果这样做阎王可是有失职之罪。若被玉帝知道,恐怕会被革职,永远就去不了天庭了。 阎王从秦广王蒋手中拿过生死簿,仔细翻看了一段时间。阎王在看时不是摇头就是皱眉,郭言看着十分担心,怕阎王找不到办法。当阎王再翻看一段时间时,终于找到了办法。 郭言紧张的问:“阎王你可找到办法了?难道你要我复活?” 阎王冷笑道:“呵呵,冷夜,不,现在我应该叫你郭言,你随我去个地方就知道了。” 郭言听到阎王的冷笑,心中如麻。难不成他刚才在看我七世中有何罪状,要带我去十八层地狱,看看应该把我放在哪。 虽然郭言心中忐忑不安,他还是跟着阎王走了。一段时间后,却发现两人走出地府,来到一片小树林里,恐怕此时的郭言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阎王说:“你可认得这里?” 郭言环顾四周,又顺小道走了几步,在树林的开口处,便能看到旁边有不断条流淌清澈小河,河的周围蛙声一片。虽然现在是黑夜,但他也能够看出这个地方来。 “这不是颜家庄的河滩吗?是我与文姜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虽是黑夜,河滩依然很美。唉!只是不知岳父岳母是否知晓我已病死,害的文姜了寡妇,也不知他们二老过的可好。”郭言说。 “我倒是可以带你去见见他们。”阎王说完并不等郭言反应过来,就已经把他带至颜家。 “老头子,那郭言已病死,文姜这下真成寡妇了。那孩子早死晚不死,偏偏在文姜嫁过去不到两个时辰之时就撒手人寰而去。我是不信冲喜那一说,可那郭家信的很,你说那郭夫人会不会怪在文姜身上呀。不行我明天就去郭府,看看女儿有没有受委屈,若是有就立马带她回来,他们那些礼金什么的,我们到死也会还给他们的。”颜府人一向沉着,此时却变得激动无比,因为她似乎能感应到,文姜在郭府过的并不好。 “你可别激动,咱都是懂礼数的人,哪能有丈母娘亲自去看女儿这一说。咱在家等着就是,等到文姜回娘家之时,我们可亲自问她,再想办法还不行吗?我知道你心中在打什么算盘,你看嘉瑞跟雨晴的婚期快要将至了,怕文姜错过改嫁的最好时机不是?你也得想想,这还没到官府规定文姜可自由选择改嫁的时候,还不知道郭家现在会不会放文姜走呢?我们急不得。”颜老爹说。 “爹娘,你们别吵了,吵的禄儿都睡不着觉了。禄儿会好好读书,等禄儿长大后,要考取功名当大官,不用姐姐非要改嫁,禄儿到时把姐姐带回府上,好好照顾姐姐,让她吃穿不愁,你们看怎么样?”文禄揉着还觉疲惫的眼睛说。 “我的好孩子,看来文姜嫁出去后,你懂事不少呀,知道疼姐姐了。可是事情没有你想想的那么单纯,等你当了官,你姐姐也成老太婆了,自然不会再有婆家要她。虽然是有你了,可是你们能想丈夫那样去照顾她呀。”颜夫人听到文禄的话,心中欣慰不少。 此刻在房中的郭言心中想,毕竟是他先抛下文姜,不能对她一辈子负责。如果岳父岳母非要文姜改嫁,他也无话可说。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更想去帮助文姜?”阎王问。 “嗯,阎王您到底有何办法?。”郭言说。 “办法自然有,但你要保证凡是听我的,不许乱来。”阎王说 郭言应了,随后他们回到树林里,此时林中却躺着一个身上衣物破烂不堪的人。郭言走到近处,把手放至鼻子前,感到这人已没了气息。 “由于近年来,几处地方旱涝不断,这个人便是从那些地方,逃荒而来的。他的亲人都已饿死病死,只剩下他一人。但生死簿上却显示他阳寿未尽,却命丧黄泉。这是他的一个劫难,若能挺过就可活下来,到他该到的时辰死去,若挺不过去,那就就此死亡。这是一个特例,也是一个很好的空缺。”阎王说。 “难道,你要我附体与他?继续活下去。”郭言说。 “你很聪明,你只说对了一半,你要记住我接下来所说的话。我会用法术让你的魂魄附到此人身上,但是你进入他的身体后,不是随时都可以支配他的意志。在白天,他还是做他的本人,而白天在他身上发生的事,你都会知道,却不能支配他。只要天一黑,那是他阳气薄弱的时候,你就可以支配他的意识了,也就是他变成了你,但他并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为你做这一切,也是冒着被玉帝察觉的风险,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如果被玉帝发现,会牵扯到很多人的,后果不堪设想。”阎王语重心长的说。 “阎王,你放心就是,只是不明白,你为何要冒这么大风险来帮我。”郭言说。 “告诉你吧!一千年前在地府中,我早已察觉你的存在。你父王与我的关系甚好,当初我并不相信他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所以并未告发你,反而保护与你。你以为那个老魔兵会那么容易幸存,其实是我在暗中保护他的性命。让他告诉你真相,好让你去杀了烈暮为魔王报仇。其实你中魔咒时,那老魔兵给你指的逃亡线路,是我告诉他的。原因是为了故意让凝心布完雨后能看到你,因为只有她独有的纯净之术加上解魔咒的方法才能救活你,其实我知道她本性善良,也想赌一把看看她会不会出手相救。唉!谁知你杀了烈暮后却还想对抗天庭,结果竟牵连了凝心。”阎王说。 “想不到,你竟然会利用凝心的善良来救我,没想到,你也会做出如此奸诈之事。”郭言很生气,若不是他与凝心相遇,怎会害她如此凄惨。 “所以我对不起她。因此我才告诉玉帝,是我私藏了你,才会让你有如此大的力量,为的是让他罚我,掌管你们的命运。我也好帮助凝心,弥补我的过错。到时,你不能告诉她你是谁,也千万不要去阻扰她的磨难,你的目的就是,让她在痛苦之时有一份安慰,让她不要对生活绝望,努力活下去。别让她做出坏事,助她多做善事集取功德,这样她才会有所成就,再回天庭呀。你可一定要记住,我会时常监视你的,不能让你感情用事,不然就大乱了。”阎王说。 “我明白了,快施法让我附他身体里吧。”郭言说。 随后阎王施法,顿时整片树林光明无限。阎王慢慢就把郭言的魂魄注入到那人体内。 很快郭言支配了那人的意识,睁开眼睛,起身就问阎王:“现在我该怎么做,请阎王指示。” “你跟文姜在此地初次相遇,而又在此处发现了这个人,可算是冥冥之中的机缘了。你现在快速动身,天明之前赶到郭府附近,让他把你带进郭府,你才能帮助文姜,羽化成仙呀。”阎王说。 “哦?去郭府附近,怎样才能让他把我带进去呀。”郭言问。 “你去便是,这也要靠机缘的,就看这人的命了。对了,为了不让此人太过疲劳,以至于白天无法正常做事,我给你一匹快马,你骑着它去郭府吧。事我已交代完,接下来就靠你了,如今地府还有好多事务需要我去处理,这就告辞了。”阎王说完,就迅速消失在这片树林里。 郭言回头看,在河滩上有一匹白色的马,看上去就灵气冲天。郭言骑上马,很快就到了郭府,当下马后,再回头看,那匹马就不见了。 郭言随便找到一个墙根,倚着睡起了觉,以备等待明天的到来。 ------------ 第十六章 是新人还是旧人 天微亮,凤凰镇街道两旁的店铺,就已是半开门状,开始收拾店铺准备接客。 在不远处的郭府中,仆人们开始忙碌新一天的事务。 “老余,把这份告示贴到郭府附近吧。”郭老爷说。 老余接过告示,仔细读了一遍,疑惑的问郭老爷:“老爷,你怎么想起招人了,昨日您不是让我刚辞掉一些仆人吗?” “言儿不在,夫人又让文姜伺候我们的起居。自然会多了不少闲人,不如辞了他们,让他们令谋出路。原本那个投 了不少银子的瓷器店,是想给言儿管的,可惜他不在了。我也老了,平时做那么多杂七杂八的生意,精力上有些顾不过来。所以想重拾那家店,好有个安定感。就想找个可靠地伙计,慢慢培养,帮我顾一下那家店。”郭老爷说时,眼睛中明显带有一丝忧伤。生意中少了儿子帮助,这辈子又注定无子嗣,不想再苛求什么?只想好好的颐养天年罢了。 老余看出了老爷的无耐,想想自己是跟随老爷最久的人。老爷这一辈子处处行善积德,盼能一家安稳幸福。也不知是郭家上辈子遭了什么孽,却要到老爷这辈子来偿还,从此断了郭家的香火。 老余话不多说,立马就把招人的告示,贴在郭府附近的墙上,之后回到郭府等待有人应征。 此时天已放亮,郭府门前的街上,已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在墙根熟睡的人被这嘈杂声吵醒。他起身好奇的左顾右看,心里却十分疑惑他是怎么到这里的,只记得昨天饿晕在路上,不,应该是饿死了。这也不像是地府呀,既没有阎王也没有判官的,更没有黑白无常来引路。不过这里看起来好熟悉,不成,走走到处看看。 他刚从墙根绕过去,就看到几个人在看什么东西,只听那几个人口中说着。 “郭府要招人,可见这郭老爷是真能干呀,都年过半百的人了,还想着再开一家店,了不起呀。” “我听说那家瓷器店,原本应该是为他儿子开的,可惜年纪轻轻就死了,我看郭老爷是想还儿子的心愿,也借此睹物思人罢了。” “你不是正愁没事可做吗?何不你去揭了这告示。虽然你不懂瓷器,但好歹郭家的待遇也不错呀。” 那人就站在他们背后,听到了这一切。他在再头看看郭府的摸样,就已确定,所在之地就是凤凰镇。郭府竟是要招人,而他现在是无亲无故无家之人,这不正是一个大好机会,一定要让郭府收留他。 当其中一个路人要去接告示时,他便奋力挤进人群先一步把告示揭到手。 “你这个臭要饭的跟我抢什么告示,你有能力做这活吗?”路人说。 “你揭什么?你又不懂瓷器,去了还不是白吃人家的饭。”他说。 “呦,你懂?你懂你就不要饭了。”路人说。 “我当然懂,只是时运不济罢了。”他刚说完,就看到郭老爷从对面的郭府中走出来。他再次奋力挤出人群,拿着告示跑到郭老爷面前。 “郭老爷,我要做你们瓷器店的伙计,请郭老爷收留我。”他直截了当的说。 旁边的老余却笑了:“我们郭家不收留要饭的,更别说做店里的伙计,你到别处乞讨去吧!这告示可不是闹着玩的,一边去,别挡着我们老爷出行。” 他听到老余的嘲笑,心中就变得更加执着:“郭老爷,我并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胡闹。我家以前住在南方,在逃难之前就一直在那边的大瓷窑里烧瓷,什么样的瓷器我都见过。 如今我们流行的是青瓷,其特点是胎质坚硬,不吸水,表面施有一层青色玻璃质釉,十分精致美观。由于现在青瓷普遍,所以种类繁多。我们出瓷时,老板也曾拿出从北方买过的青瓷,让我们看做出比较。南方青瓷,一般胎质坚硬细腻,呈浅灰色,釉色晶莹纯净,常用类冰似玉来形容;北方青瓷胎体厚重,釉的玻璃质感较强,流动性大,釉面有细密开片,釉色青中泛黄。 其实我们还烧过一些特殊造型的瓷器,如水注,有蛙型及卧羊型两种,体腔可储液体。 我无论从造型还是釉色上都可以看出好坏,并且能估出适当的价钱。” 郭老爷听到这番言辞很是惊讶,看他穿着破烂却懂得这么多:“既然你如此懂得瓷器,怎又会落到如此田地?” “我是逃荒到这里的,不知道为什么近几年,我家那片洪涝不断,地方官员却相互勾结,私吞了我们救灾的银两与米粮,弄得民不聊生。因此,老板家的瓷窑也很不景气,辞了我们。我才跟家人四处逃荒,可是往北走的过程中,有些地方却变成旱灾不断。实在是路途遥远,家里人不是病死在途中就是饿死在途中,就只有我一人来到了这里,至此我已 经饿了好多天,请郭老爷好心收留我吧!我不求工钱,只求我能吃饱活下去。”他说完,肚子就是时候的叫了一下。 “嗯,也是个可怜人,我可以收留你,你叫什么名字?”郭老爷问 “小的叫幕朝阳,以后您叫我朝阳就是。”他说。 “老爷,你真要收留他呀,此人来路不明,要招伙计总要招个知根知底的人吧。”老余在旁插话。 “我看此人很懂瓷器,是个可靠之才。再说你忘了,当初我是如何把你收进来的。那时你虽不是要饭的,但也跟他境况差不多,你不是也跟我多年了吗?” 郭老爷说完便又对朝阳说:“我答应收留你,可没答应你现在就去做瓷器店的伙计。你暂时先做府上的仆人,观察你些时日,等时机成熟再变为伙计。如果你不吃苦难劳,又是不良之类,就把你轰出府去。怎么样?” “老爷放心,我不会令你失望的。”他心中欢喜,想不到就此可以进入郭府,不知与上次来时有什么变化。 “老余,带他去府里,给他安排好房间,然后让他去洗洗,换身干净衣服,还有给他食物,让他吃饱。你再给他分配事务去做,他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不能再耽搁了。”郭老爷说。 老余应下就把朝阳带进了郭府。 走在途中他不时张望,走廊周围处处是雕梁画柱,图案栩栩如生,可以看出主人的生活十分精致,心想郭府果然比以前昌盛不少。 郭府是坐西朝东的,所以老余把他带至最南边的一排房前。这应该就是他的住处。 老余在这不大的房中跟朝阳说:“你自己去水房,打些水,洗一下身子。那柜子里就有干净衣服,你换下来,弄得干净利索点。我去给你拿饭,一会吃饱,我就领你去看看环境,熟悉一下。最后就给你安排今天的事情。” 之后朝阳开始洗澡换衣,等他整理完后,老余刚好把饭菜端上来。 老余看到整理好的朝阳后,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下子,整理干净后也是很精神的,但是也比不上少爷的俊秀。 朝阳见到食物后,就已不顾形象的,一顿狂吃。嘴里连说声好吃都没顾得上,恨不得把饭菜一次就倒入胃中。自然如此吃法会被呛到,老余连忙给他端水,让他慢点吃。 “余管家,你们府上的伙食不错呀,真好吃。”朝阳吃完还不忘赞道。 “你来时我们府上已经吃过早饭了,我去厨房时,刚好少妇人在,是她给你做的。”老余说。 “少夫人?她竟然给我做饭,也太荣幸了吧!余管家带我去跟少夫人说声感谢吧。”朝阳十分惊讶,看郭府这等级,这里的少夫人怎么会下厨呢。他很好奇,想去见见这位少夫人。 “你不可以这样去见她,不然夫人知道,少夫人可是要倒霉的。”老余说。 老余的话让他更加疑惑,这夫人跟少夫人有什么矛盾吗?是呀像郭夫人那样的脾气,要是看不顺眼,那这个少夫人可真惨。 朝阳刚想再问,却看到有一仆人跑来对老余说:“余管家,你怎么跑这来了,夫人有事要找您。” “嗯,朝阳,你在这等我回来,不能乱跑,回来我再领你去了解环境。”老余说完就走了。 朝阳从小可不是老实孩子,见郭府变化如此之大,还不自己先去溜溜,这样一个人比较自由。 ------------ 第十七章 调戏大小姐 朝阳凭着过去的记忆,在郭府里四处游荡着。看到整个郭府中,只有仆人们忙碌的身影,却很少能看到主人出现。 他刚走出回廊转身,看到一位妙龄少女,从房中走出。着一袭淡黄色撒花洋缎大长裙把她较瘦的身材,衬得婀娜多姿。她有一张标准而小巧的瓜子脸,脸上却有一双大而晶亮的眸子。头上斜簪几只支碧玉梅花玲珑簪,缀着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走起路来一摇一晃,十分好看。 朝阳看的入迷,却未发现,此女子已走到他眼前。 “本姑娘好看吗?你要是在这样看下去,可是要拿银子的。哪里来的乡野村夫,再看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喂狗吃。”郭芳笑里藏刀的说。虽说她长的不错,走在街上也会时常有人看,可是不知为啥,被这个人看的浑身发毛,不舒服。 朝阳这才晃过神,听到此女的话语,顿时觉得刚才的那副美好画面,就这样碎了。 “你长的确实貌美如花,可是讲话却是如此粗俗,桀骜不驯的样子。唉!只可惜空长了一副好皮囊,徒有其表而已,不足再看一眼。你也不必挖我的眼睛,因为你连机会都没有”朝阳讽刺道。 “你敢如此辱骂我,你可知本小姐是谁吗?虽没见过你,看你的打扮就知是郭府身份低下的仆人,看来我要替老余好好给你讲讲家规。”郭芳说完抬手准备打他。可是却被他一手快速接住,而且并未闪躲。郭芳用脚去踢他,可是刚出脚就被他左脚死死的别着。 朝阳阳从此女的年龄中判断,就知她肯定不是余管家所说的少夫人,少夫人是个善良之人,怎会有像她这样张牙舞爪的样子。看穿着打扮,难道是她,看来这郭芳被刺激的,多年来脾气倒还真长了不少,那我倒要和她好好玩玩。 “我管你是谁,在下是幕朝阳,你以后可以叫我朝阳,也可以叫我小阳,或是叫我阳阳,还请多多指教。我看你不止脾气不好,还爱动手,真是粗辱至极,不过我决定先替你父母教训教训你。”朝阳一手攥着她纤细的胳膊,轻松的就把郭芳的身体拧了过去。郭芳被他牵制的动弹不得,嘴里直喊疼。 朝阳从后腰中拿出一把匕首,这是他在逃荒是防歹人用的。用匕首轻轻一挑郭芳的秀发,一缕青丝就落入他的手中。之后迅速把匕首和头发放到了腰后。 郭芳被这一举动有些吓到,从小到大就从未被人这样牵制过,而且还被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抢走了自己的头发,顿时羞辱之感涌到心头。 “混蛋,臭男人,你敢这样羞辱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郭芳说完趁他放松防备之际,狠狠地在他脚上踩了一脚。 朝阳一时没忍住痛就松了手,而郭芳由于挣脱用力过大,就顺势要倒在地上。郭阳此时反应极快,一把拦住郭芳的腰,把她翻身过来。在这一瞬间,巧不巧的两人嘴对嘴吻在了一起。此刻郭芳吓傻了,整个人完全呆住在那里。 朝阳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一幕,心脏在身体里迅速跳动。现在他不能露出异样,否则他就输了。 朝阳故作镇定,谄媚的在郭芳耳根说:“这是你跟男人第一次接吻吧!没关系我也是第一次。刚才你还说要扒我的皮,怎么现在你的内心就耐不住寂寞了。”此话说的调戏味十足。 郭芳听后很快愣过来,用力把朝阳推开。她还是个从未经过情爱的小姑娘,哪能经得起这番调戏,面容中早已透露出又愤又羞的表情,此时她恨不得让这个男人立刻消失。 郭芳掩不住愤怒的怒火,蹲下顺手捡起一块石头要丢他。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刚才我在远处就听到有吵架声。小姐别动手有话好好说。”老余急匆匆的从不远处跑来。 老余看到朝阳说:“我听那男的声音就像你,不是让你好好的呆在房中吗?怎么跑到小姐的住处,让我一顿好找,可算找到你了,你这是跟小姐起冲突了?” “老余这家伙欺负我,你要为我做主。”郭芳说。 “真是小的大意了,原来是郭府中的大小姐,在下新到仆人朝阳,拜见小姐。”朝阳装出一副并不知情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你怎么把小姐气成这样,还有小姐的头发怎么有些散?”老余说。 “他竟如此大胆,他刚才竟…竟…”郭芳在说时,便看到朝阳说“头发”二字的嘴型,急的她怎能好意思说出,朝阳拿走了她的头发。 “都是小的错,刚才跟小姐说话有些冲突,就吵了起来,在外早已听说,小姐是个聪明贤惠之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希望小姐宅心仁厚能原谅在下的无礼,在下现在就跟小姐诚心的赔不是。”朝阳说话同时就一步步的靠近郭芳,而郭芳却不自觉的一点点往后退,直到被那该死的的花坛挡住了退路。 朝阳走到郭芳面前,小声对她说:“头发也被我拿了,嘴也被我亲了,你若还想告状到夫人那惩罚我,我就把拿你头发事说出去,看你以后还怎么嫁的出去。若不想嫁与我,你就好好的呆着,本本分的做人,少发你的大小姐脾气,别耍手段,我可是有证据的呦。” “滚,你走,你赶快消失在我的面前,你们都走。”郭芳喊道。 “那小的就不打扰小姐雅兴了,朝阳这就退下。”朝阳对郭芳邪笑一下,转身就走到老余旁。 “余管家我们走吧!带我去熟悉一下吧”朝阳说 “可,小姐怎么办,她这是怎么了?”老余不解。 “刚才小姐应经原谅我了,她告诉我,一会让我滚,是为了给她留些颜面,放心吧!小姐不会有事的。”朝阳微笑着小声说。 老余总觉有些不对,他是了解小姐为人的,怎么会没对这朝阳严厉惩罚,反而只让他陪个不是,就把他放走。难道此人能降住小姐,不管了,这次算他命好,就看他以后的日子好不好过。老余没在多问就把朝阳带离了这里。 此时留下的郭芳,心中很是恼火,想不到自己向来是算计别人,怎么自己反倒被他算计了,动也动不得,罚也罚不得。臭小子你等着,我一定会把我的头发拿回来的,走着瞧。 (“哈欠!”朝阳是时的打了个喷嚏,不用想肯定是那个泼妇在骂我。) ------------ 第十八章 初见少夫人 老余带朝阳四处走动,告诉他每个地方的用途。 “朝阳,现在府中的主子就只有,老爷夫人和小姐,当然还有少夫人。”老余说。 “少夫人?难道真像外面所说,少爷死了?”朝阳问,他只觉得心中可惜,这么好的一个人,竟然如此年轻就死了,这么多年都没能再见他一面。 “朝阳,少爷确实不在了,但以后不要再说此事了,省的老爷夫人伤心,你可要记住了。刚才夫人找我时,我已把你告诉了她。夫人说她最近还是有些疲惫,不想见外人,所以你就不用再去拜见她。你现在拿扫帚,把从这到后院杂务区的地都打扫干净,等过些时候秋季来临,地上的落叶有的是你干的。我还有事,不能随时看着你,你不许偷懒,听到没有。”老余说。 “嗯,知道了,余管家,放心吧!我会好好干的,好早日去瓷器店做伙计。”郭言的这句话,着实让老余想起了少爷。 朝阳拿起扫帚,认真的清扫着。快到中午时分,就已扫到后院的杂物区。 咦?那是谁,朝阳看到一位在洗衣物的陌生女子。 当微风吹过,把她鬓前的一缕长发吹起,才看到她完成的面貌。 此女与那个郭芳不同,论容貌,要比郭芳胜三分,有种似天仙的美丽容颜。论气质,即使是穿着布衣,也却挡不住她那温婉的气质,要比那郭芳高雅许多。没想到这府里的丫鬟竟然也会长得如此清丽脱俗,真是可惜了。看来这个郭府还藏着不少人才呢。 朝阳把最后一点扫完后,看到那位女子从井中打水时有些吃力,就过去帮她把那桶水提上来。 “谢谢你,我自己来就行,别看我是个女子,这点活我还是能做好的。”文姜微笑着说。 这女子怎么连微笑都这般迷人,要是那位大小姐也能变成这样就好了。 “别这么客气,你们女子哪能比的上我们男子的力气。我今上午的活已经做完,还可以在这帮你打水。我们同样是伺候人,当然是要互相帮助的。”朝阳也微微一笑。心想,见到美女,这是一定要帮一帮的,而且希望能天天帮。 “你是新来的吧!虽然我进郭府没几天,却还是能分辨的出来的,这位好心人可否能说一下你的名讳?”文姜问。 “呵呵,这位姐姐好眼力,我的确是新来的,我叫幕朝阳,你以后叫我朝阳就可以。小弟初来乍到,有些规矩我还不懂,还请姐姐多多关顾”朝阳一本正经的说,同时已从井中又打出一桶水来。 “我也刚来不久,所以我们应互相提携才是。听你的口音有些和我们的不同,你是外来的吧!为何要跑到府上做仆人?”文姜问。 “唉!我是逃荒到这的,一家人就只剩我自己活着。虽然他们走时,我有想过自杀。但是我是他们唯一的希望,所以我发誓要好好的每天开开心心的活下去,而且要活的精彩。至于来到郭府,是因为老爷招瓷器店的伙计,把我招进来的。不过老爷的意思,是想让我做仆人,好好的观察一番再用。我烧了那么多年瓷,终于可以去买瓷器了,我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帮老爷把瓷器店打点好。”朝阳开心的说。 文姜看着朝阳说话的表情时,看的有些痴迷,总觉得像是郭言在那讲话。可是当他说完话的一刹那,却发现那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他不是郭言。 “你的身世也够惨,你说的对,无论我们身边哪个亲人离去,我们都要开开心心的活着,谢谢你让我明白。只要你努力,你一定会成功的,瓷器店可是郭言生前的心愿,我想交给你他会放心的。既然你叫我声姐姐,我自然会好好照顾你的。”文姜说。 郭言?这姐姐怎么这么大胆,直接说少爷的名讳,也不怕被别人知道,朝阳心中很是纳闷。 此时文姜已把衣物洗完,准备收拾回去。 “少夫人,您还没洗完吗?快到中午了,您该到时间给老爷夫人做饭了,可别去晚,不然会被夫人罚的。”雪儿喊。 “雪儿不急,我这就去厨房。”文姜把刚洗完的衣服收拾好。 要走时回头微笑着对朝阳说:“朝阳,谢谢你刚才帮我,你若是有什么问题不懂的可以来找我,我帮你。你若是好好在这干,听爹的话,你一定可以成功的。”文姜说完就与雪儿走了。 什么?她就是少夫人?那个为我做饭的少夫人?我还没来的及答谢,她就走了。她人长的美心又善,应该夫人疼爱她才是,怎么会像婢女一样在这里做杂务。那郭言死了本就可惜,可是这个刚过门的媳妇却受到这样的待遇。这个少夫人可真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呀。还有为什么看到她刚才回头微笑时,心却痛了一下,我明明只见过她一次面。 午间,餐桌上郭老爷与郭芳在吃饭时,总用疑惑的眼神不住看向郭夫人。 “你俩老看我干嘛?不好好吃饭不怕呛到呀,来芳儿,多吃点肉,别长得太瘦,要变水灵点,这样才能以后找个好人家嘛。”郭夫人将朝向郭芳盘子里的肉夹到她碗里。 “夫人你觉得的今日的饭菜合胃口?”郭老爷问。 “文姜今日做的还好吧!一般而已,最起码能吃的下。不过文姜,你还得要下一番功夫才是。”郭夫人说 文姜起初听她讲时,还有些小紧张。见娘的回答中被没有责罚之意,这才放了心。口中说:“娘的话,文姜记下了。” 郭老爷此时不信的再尝一口,这菜明明很合自己的口味,夫人口味重怎会觉得好吃呢。更让他疑惑的是,夫人吃饭时的表情应该是很满意的表现,文姜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当他看向文姜时,文姜却只是对他笑一笑。 饭毕,郭夫人用手巾儒雅的擦擦嘴说:“这个夏天过的真快,一阵风吹进来,就能感受到些许凉意。看来秋天要到了,也该添几件厚衣服,不然没衣服穿会被冻死的。”夫人说时眼睛看着文姜。 “在这几日里,文姜会给二老和妹妹置办衣物的。这本来就是儿媳的本分,娘您不用怕没衣服穿冻死。”文姜也是懂得看眼色的人,自然明白郭夫人想要她做什么。 “文姜不用急,让余告诉你哪家裁缝好,你去亲自选料让他们做就是了,应很还快就会做出来的。”郭老爷说。可不能让这孩子做太多活,不然会累死的。 “老爷,我以前就听说过,颜夫人从小就是做女红的能手。不论是织布还是绣花,做出来的是都是极为细致漂亮。尤其是她曾绣过的一副牡丹,连那蝴蝶都能引来信以为真,我的做工粗糙的很,跟人家可真没法比。虽然不能见到颜夫人的手艺,但我想文姜作为她唯一的女儿,一定也得到她的真传,不会逊色到哪去。所以何不让文姜亲自为我们做,好让我们也见识见识文姜的巧活。”郭夫人假意笑的说。 “谢谢娘,对我母亲的赞赏。刚才娘说的极是,文姜一定不会负娘的期望,会好好做的。”文姜本以为,有爹的话可以不用做,没想到娘还是如此坚持。 “嗯,那就好。你不愧是颜家的好女儿,郭家的好媳妇。我向来都不交芳儿做这些,我想芳儿以后也不会用到。还有,你要给我们各做五套衣服,别忘了绣上一些花儿草儿的。我只给你七天的时间,不然晚了,我的老寒腿会受不住。你其余手上的活还要照常做,可别忘了。尺寸嘛,你就去问那家裁缝店要就是了,他们有现成的。今天下午你做完事,就去选布料吧!老余会给你钱。还有你出门时别穿这身布衣,我不是给过你两套体面衣服吗?换好它,有个少夫人的样。别让外人看到,以为我们郭府有多亏待你,丢了郭府的人。你回到府里做活时,再把你的布衣换上吧。”郭夫人说。 “娘放心,文姜已经记下了。”文姜勉强的露出微笑对郭夫人说。十五套衣服,还要件件有绣花,再加上每天其余大量的活,还要用七天完成。这怎么可能,恐怕这几日都别想睡觉了。看来郭夫人还想百般刁难她。 “对了,嫂子别忘了给我选一些,颜色好看的名贵布料,那样穿着比较舒服。嫂子出身贫苦人家,你能认得,选的出来吗?不行你去问雪儿,她在这里带的久,比你知道的多。”郭芳说出讽刺的话意。 “妹妹不用担心,我都认得,在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文姜的有些不甘示弱,这个小丫头果然像雪儿说的那样,不太讨人喜欢。我会照顾她,但不能容她这样侮辱我,忘了大小尊卑。 ------------ 第十九章 偷听 饭后,文姜开始收拾碗筷。 “文姜,夫人的口味重,而我吃得合口,夫人却为从未觉察,反而吃得很顺心,你是怎么做到的?”郭老爷见夫人与郭芳回去后,留下来不解的问。 “爹,那里面我确实做了些手脚。第一次吃饭时,我已经察觉到了。所以平时也注意到娘吃饭时的习惯。发现娘是个生活很讲究的人,她总是夹朝自己方向的那一面。而且我也有注意到她的饭量,只少不多。所以我就按娘的饭量,在她那一面多加了盐,自然她不会察觉到什么。再说口味重对身体不好,我总不能让爹和妹妹跟着一起受罪吧。对于娘,我以后会在娘的菜里,每次微微的减少盐的份量,娘以后就会慢慢适应过来,那时就跟我们一样了。”文姜说。 “你真是爹的好儿媳呀,竟让如此聪慧,为我们着想。你娘的脾气向来坏,做事也不顾及别人感受,随着自己性子做,都是我把她宠坏了。”郭老爷感叹道。 “爹宠娘是应当该的,说明爹爱娘,这样不是很幸福吗。”文姜说。 “如果言儿在世,也会这样宠你的,你就不必遭这般罪了,可惜呀。不说了,我要回房找夫人说事去。老余,你去找些仆人来帮帮少夫人收拾碗筷。”郭老爷命令。 文姜心中总算在爹这得到了安慰。这个家里的主人,也只有爹会为她着想。 此时,朝阳在清扫时,一直在留意文姜的出现,希望能当面道谢。可从这经过的都是老少爷们,连个姑娘的影都见不到,就更别说文姜会出现了。 在他无数次眺望时,终于看到一个穿蓝色轻罗裙的女子朝这里走来,而且步伐缓慢规整,像是受过仪态训练的。朝阳见到有些兴奋,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还清了清嗓子,准备道谢。为的是再给少夫人一个好印象。 看着女子步步逼近,他开始目测距离数步子。 当朝阳数到最后一步时,就闭眼弯腰鞠躬说;“谢谢,少夫人,为我亲自下厨。” 这时朝阳听到脚步有些渐远,他睁开眼起身时,看到那个女子走了另外一条路。从身高背影看,那位女子并不是文姜。可是他越看越眼熟,这才想起那是中午叫少夫人去厨房的丫鬟,她叫雪儿。那会听到他们对话,就能猜出这二人的关系非常好。不如有什么疑问,去问她好了。 朝阳放下手中的扫帚,追跑到雪儿面前,把她拦下说:“你可是少夫人的贴身丫鬟雪儿姐?” 雪儿被突然蹦出的男人,有些吓到,仔细一看,觉得面熟。雪儿又再次打量他一番,才想起是谁来。 “你是那个今天新来的吧!少夫人还特地为你下过厨,你可够荣幸的呀。不过你拦我做什么?”雪儿有些疑惑,看此人年龄也就与她小一岁,一身打扮很精神,也算是仪表堂堂,可怎么在他笑时却有一种泼皮的感觉。 “雪儿姐不好意思,我唐突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幕朝阳,你以后可以叫我朝阳。没错,我正想为此事与少夫人道谢呢?请问少夫人现在在哪,我方便去找她吗?”朝阳问。 “现在少夫人不在府中,去街上买布料了。我估计她这七天都没时间见你,她很忙,还有什么要紧的话,我可以为你转答。”雪儿明确的说。 “少夫人真忙,不过雪儿姐,我刚到府上有些事还不知,疑点可多了。就比如少爷是怎么死的?还有我更疑惑的是少夫人现在怎么会像个仆人一样,做起家务?还有听你跟少夫人的讲话,可得知夫人并不喜欢少夫人,少夫人如此美丽善良,夫人为何不喜欢?我觉得少夫人挺好的,真为她叫屈。求你雪儿姐告诉我吧!不然我会说错话做错事,被挨打的。”朝阳无赖的恳求道。 雪儿觉得他的无赖是天生的,不过他倒是蛮关心和懂少夫人的苦。在杂物处看到少夫人会去鼓励他做事,想必是觉得这个人的德行还信得过。此人出现很难得,何不告诉他所有事情,能和我一起护着少夫人。 “你现在跟我来,去一个人少清静的地方说。”雪儿说完就把他引入假山后面。 雪儿把文姜的凄惨经历,连同这次夫人要少夫人七天之内做好十五件衣服的事都告诉了朝阳。 朝阳听后恍然大悟,没想到少夫人的命运这么悲惨,也可恨那个郭言为什么不争争气,多活几年。心中装着对少夫人满满的同情和对少夫人忍辱负重的种种敬意。此时他的脑中不断想,怎样可以帮少夫人打抱不平呢?让她早日脱离夫人的魔爪。 “雪儿姐,你放心,我一定会与你护着少夫人和帮助少夫人的。让她在这个府中多一个朋友。”朝阳斩钉截铁的说。 “只要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总算是没白费跟你说这些。你快去做你的事吧!不然被管家抓到挨罚,我和少夫人可是会心疼的。就这吧!我们各自做事去。”雪儿内心有些欢喜,有这个人在,少夫人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朝阳回去拿起扫帚,穿过五彩缤纷的回廊,来到郭家夫妇的房前,准备清扫。此时他不仅听到扫帚与地上的嗖嗖”的摩擦声,还听到似乎房间里有说话的声音,更重要的是他似乎听到了“文姜”二字。一向好奇的他,怎会经得起这等疑惑。于是,弓腰悄悄的走到窗口听探里面的情况。 “言儿的遗书上,明明写着要我们善待文姜,你却这么处处为难她。没想到言儿早就见过她,还喜欢她,多么好的姻缘呀。如果言儿知道你这样待文姜,我想他肯定不会去投胎,回来找你。”郭老爷气愤的说。 “你这是什么话呀,我看言儿是被她的美貌外表唬住了,才这么招了她的魔。你看她现在温顺,只不过是想讨好我们,让她在这好过些。等找好了男人就可以顺利的改嫁,不要我们这一大家子了。你没听那算命先生说吗?是我们找错了人家,却带回了如此祸水,克死了儿子。我只是稍惩罚她,让她多进些孝心,还没要她抵命就不错了。你不用如此护着她,等着吧看我以后怎么对待她,你若是阻拦,我就死给你看,好去黄泉路上陪言儿。反正言儿不在了,郭家也绝后了,我早就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郭夫人说着,就去衣橱里拿出一条白绫,准备拴在梁上,上吊而死。 “行了,你别闹了,我相信文姜不是那样的人,不信你就看着,到时候要是心软了,可别后悔现在做出的行为。”郭老爷用力把白绫从郭夫人手中夺了过来。 躲在窗外的朝阳,听到了这一切,心中不满的想:没想到这夫人还真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法来逼老爷,这老爷还真吃这一套。这真不愧是,一对天赐良缘呀。不过,夫人你够狠,还想折磨少夫人。一个穷算命的话她都当真,真是个庸俗不堪的一代毒妇呀。实在忍不住了,要想个既能整整她,又不被老爷发现的方法。 当他想再听房内的情况时,他那灵敏的耳朵却能听到微微的脚步声。他心中默测声音与他的距离,发现此人还看不到他的存在,不过也快了。于是他快速扑到了旁边的回廊中,翻过身去躲了起来。 “刚才是谁在我爹娘门前窜了过去?大胆,还不赶快出来,鬼鬼祟祟算什么英雄好汗。”郭芳听到声音后说。 此时,在回廊躲着的朝阳悄悄的探出头,竟然看到的是那个臭婆娘郭芳。郭阳心中想:我才不出去呢?反正我也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不行我要想个办法,如果她找不到是谁,还不要把整个郭府找翻天呀。以她的刁蛮样,真不知有多少人在她手上遭罪呢。 “喵,喵,喵”朝阳学了几声逼真的猫叫,然后声音越来越小,以表示走远了。 郭芳听到猫叫,心想:原来是只淘气的野猫,还好不是人,不然我可要彻查整个郭府。不行,我还是要爹娘小心堤防些,别让别有居心的人听走了不该听的话。 之后郭芳便走入爹娘的房间,而朝阳也迅速的离开了这里,开始筹备自己的计划。 ------------ 第二十章 终于再见到你 晚饭之后,天色渐暗。云遮月光,晚风渐起。 此时在郭府走动的朝阳,步伐微停,两眼放空,七魂六魄像是消失在这个躯体里。 就此一瞬间过后,魂魄再次回归身体,以前乐观的眼神却变成忧愁,处处在眼里流动。此时他不再是朝阳,而是积聚他内心深处的郭言。 朝阳白日里的一举一动和所见所闻,郭言都看在心中。 原来他走后,娘却处处刁难文姜。而文姜为了信守他的承诺和她与生俱来的孝心,处处忍让着,并努力做到娘满意为止。我真没用,连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应该给她的幸福却变成了灾难。一日见她,忽觉的有些不认识她了,她已不再是那个河滩旁开朗快乐,尽情玩耍的小女孩。不管你是文姜还是凝心,我一定要陪你走到最后,直到你会再回天庭。 在他内心责备之际,看到雪儿端着饭菜走来,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雪儿姐,你这是要去哪?”郭言问。 “咦,朝阳你怎么在这,今天的事不是做完了吗?怎么没回去休息。我这是给少夫人送饭去,下午少夫人只伺候好老爷夫人,就没再吃过东西,她怕耽搁太多时间做不完衣服。我生怕她饿,所以特意给她做了点吃的,好歹也让她吃点才是。”雪儿眉心紧皱。 “雪儿姐我终于找到你了,好像余管家有事要找你,你快去吧!少夫人的食物交给我,我替你送去。”郭言临时编了个谎,为的是不想错过去见文姜的最好时机。 “余管家找我有事?会有什么事呀?”雪儿觉得奇怪,老余很少在这个时候找她。 “雪儿姐我也不知道,是管家找你,肯定不是什么小事,你万万不可耽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郭言见雪儿犹豫心中很急,但是他又不能让雪儿知道,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其实是最疼爱她的少爷。 “嗯,把食物交给你,让你送去给少夫人。可是天色以黑让别人看到,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少夫人的声誉不太好吧。”雪儿看看,这里除他俩之外,并无他人经过。 “算了,还是让你送去吧!我怕再去晚了,少夫人会饿昏的。不过你要记好,千万要去劝少夫人吃下,我怕她太逞强。”雪儿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 “雪儿姐放心,我去时尽量不让别人看到,而且会让少夫人全都吃光的。”郭言坚定地说。 雪儿听到此话,才觉有些放心。当她走几步回头看朝阳的背影时,却觉的那说话的口气与神态,有些熟悉。或许她还并不了解朝阳,或许是她想多了。 郭言沿着他走过二十一年的路,走到那个曾经悲喜交加的房前,这里充满了她与文姜新婚时美好的回忆。 他看四下无人,上手敲门。 “咚咚,咚咚” “是雪儿吧!快进来。”文姜忙着绣一副富贵牡丹,并无心去看门外透出的身影。 郭言进门,把食物放至桌上,站与桌旁,等文姜说话。 “雪儿,我不是说,不让你去做吗?我不饿,怎么你这样不听我的话,天色已晚,你不用管我,快回去休息吧。”饭菜的香气已伴随着空气飘入文姜鼻中。 郭言并没吱声,只是轻轻的挪动脚步,走至文姜身旁。就这样,他静静的看着文姜,看着文姜手下的富贵牡丹。 这花绣的真美,这朵白牡丹像一个雪白的玉盘,色彩清丽脱俗却反衬出了它的雍容华贵,彩色蝴蝶的围绕,仿佛能感受到阵阵清香扑鼻而来。此牡丹一出,必定会艳压群芳,文姜就像它那么美,真想就这样静静的看文姜一辈子,真的好美。 文姜看到映照在绸布上的身影,才发现站在她旁边的不是雪儿,是一位男子在盯着她看。 文姜迅速抬头看:“朝阳?你怎么在这,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招了贼,怎么就你自己,雪儿呢?” “朝阳方才无礼了。余管家找雪儿姐有事,所以她让我把饭菜给少妇人送过来。”郭言觉得好失落,在她面前站着的却是朝阳的皮囊。 “朝阳,那饭菜你吃了吧!不然雪儿以为我没吃,会在我耳边叨叨的没完,不放心我。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只想快些做完衣服了事。”文姜觉得似乎吃饭的时间都变为一种奢求。 “少夫人,你多少要吃些,我不信你现在不饿。你若这样成日成夜的不休息吃饭,还没等做完衣服就被累垮了。那时你就更做不出来了。难道你不怕夫人会生气吗?再说,你也不想夫人的老寒腿有什么事吧。”郭言不想看到娘再去责备文姜,也更不想看她一点点地消瘦,一点点累垮,那样他只会更加责备自己。虽不能帮她解除磨难,但是让她在磨难中减少些痛苦还是可以的。 “我会吃,你把菜放这,回去吧。”文姜不想打扰朝阳的休息。 “你若不现在吃,我会心疼的。所以我什么时候看少夫人吃完,我就回去。否则我就跟你靠在这,不会走的。”不成,一定要让她吃。 “你这孩子,真拿你没办法,我现在就吃,吃完后你就立马走。”文姜走到桌旁拿起筷子快速吃了起来。 “你慢点吃,会呛到的,快喝口水。”郭言迅速把水递给了文姜。 “呵呵,真想不到,一位绝世美女的吃相,也会有如此难看的时候。”郭言伸手擦去了文姜嘴边的饭粒。 文姜此时对于这亲昵的举动,有些犯晕。她看到朝阳此刻眼神中的担忧,却总感觉那是郭言在跟自己说话,因为那眼神真的好像。 文姜愣愣的说:“朝阳,我吃完了,快回去吧。” “少夫人,我看雪儿姐,有好多事要做,晚上还要照顾你。不如以后我替她来给你送饭吧。我是男子,而且交代我的活又少,天天精力充沛的很,你看怎么样?”他要想办法天天晚上能见到文姜。 “你?你会做饭?感觉你不会。我也不想让雪儿那么累,可是这样做不是太为难你了吗。”文姜没想到,只跟这人有过一面之缘,怎么却如此心甘情愿照顾她,自从郭言死后,她哪敢奢求这些。 “我这是还少夫人为我下厨的情意。做饭我倒真还不会,不过我可以跟府里的大厨学呀,相信我这么聪明一定可以的。”是呀,他哪进过厨房,不过为了文姜,他一定可以的。 “呵呵,你若愿意试就去试试吧!不行就别勉强自己了。”因为朝阳给她带来的亲切感,让她无力去拒绝。 就这样两人相视一笑。 郭言看到紫色雨花,心中一颤:“少夫人,那是什么花,怎么从没见过,为何你要如此呵护它。”看来他在文姜的心里还是那样重要。 “那是一朵神奇的花,是郭言送给我的,我要好好留着。见雨花,就如见他。”每次文姜看到雨花,心中就无比忧伤。为什么郭言不再出现在她梦了,难道他已经投胎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文姜此刻眼中已饱含泪水。 “看来是朝阳的错,让少夫人伤心了,朝阳这就走,不打扰少夫人了。”郭言看到文姜流泪,心中怎会不心疼。 “没关系,你回去吧。”文姜轻轻拭掉眼中的泪水。 “嗯,朝阳走了,少夫人不要太操劳,好好保重身体。”郭言说完,转身就迈出了房门。 怎么会有个野男人从嫂子房里走出来,郭芳想。 郭芳想起今日与幕朝阳的场景就睡不着,所以起来在院中散散步,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当她悄悄走进看清时,心里直发狠,原来就是那个泼皮。 三更半夜,不回房睡觉,竟然与嫂子在房里孤男寡女的私会,今天被我撞见,休想逃得掉。 郭芳拿起旁边房前的倚门棍,如猫步一样没有一丝声音的走到朝阳的背后,狠狠地用棍子把他敲晕了。 ------------ 第二十一章 闹剧 晨起,郭府柴房。 郭芳用钥匙打开柴房门上的大锁,然后推门而进。 柴房四周,除了有各种木柴之外,还有许多杂物。而在其中昏睡着的朝阳,就被它们簇拥其中。 郭芳进门后,一直紧皱眉头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朝阳。 她在想:奇怪,昨晚在他身上四处找,也没找到我的头发。去他的房间找过,也没有任何线索。他究竟会把头发藏于哪里?不成,我要再从他身上搜搜。 郭芳再搜索时,朝阳从昏迷中清醒,一种疼痛感,从他的脑后袭来。 “喂,你这位大小姐,这是要干嘛?你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趁人之危,开始这样肆无忌惮的骚扰我,真是没天理了。非礼了,非礼了,大小姐非礼我了。”朝阳叫喊着。 朝阳因头疼摸摸头后,就看到郭芳在他身上四处摸索,看样子是要被非礼。非礼就非礼吧!还在这么脏乱差的环境中。环境差也就差了,怎么自己还被她五花大绑着,不得动弹。不就是昨天戏弄她一番,没想到这个女子竟是这么不矜持,难不成我就这么廉价吗?要非礼我也要选好点的环境吧。 “喊什么喊,你给我闭嘴。你想的美,就你这个村夫样,连被我非礼的资格都没有。快说,你把我的头发放哪了,你身上和房间里都没有。还不如实交出来,不然有你好果子吃。”郭芳被他这么一喊,差点乱了方寸,真是快被这个无赖气的要死。 头发?郭芳怎会没找到,我不是一直藏在腰后吗?朝阳纳闷的想着。 “我把头发,藏在一个很神秘的地方,你是不会找到的。”朝阳假意笑着说。其实他心里紧张的想着:鬼才知道,那头发丢到哪里去了。即使如此也不能告诉她,不然就我上次如此戏弄她,手上要是没什么把柄,还不要被她整死,那可惨了。不过这个郭芳也够阴,竟然趁我睡觉不备之际,把我绑到这里。 “好呀,你不给是吧。那我就告诉我娘,看到你跟嫂子二人在房间里私会,还不知你们干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郭芳得意的说。 “什么?我昨晚明明在房里安安稳稳的睡觉,何时去找过少夫人。你要诬陷人也要找个好点的理由吧!你真够狠毒,连少夫人也要一起被冤。你和真是别有居心呀。”朝阳只觉的郭芳找的理由可笑之极。 “呦,你竟然不认账,我可告诉你,我是亲眼所见,也是我一棍子把你从嫂子房前带到这里来的。你一个大男人,就应该敢作敢当。”朝阳的不承认恼火了她。 “你高就是,除了你看到有无别人,根本证明不了什么。奇怪,按你说,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干什么?还把我击倒带到柴房里。说不定你已经把我怎么着了,我很是理解,再也空旷的郭府中你寂寞难耐是难免的。不想负责就罢了,还说我与少夫人私会。此时若要让别人看到咱俩现在这个状态,我看倒是我们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朝阳说。 “无耻,看我不拿你的刀,把你阉了,到时就算是你拿着我的头发,也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郭芳生气的从朝阳的背后抽出刀来。 “大小姐,你可要息怒,别动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可不想让幕家绝后呀。救命呀,救命呀,要杀人了”朝阳眼看着郭芳要准备下刀子,奋力的叫喊。 “碰…”此时柴房门,被用力踢开。 “芳儿,住手,你这是要做什么。”郭老爷神奇般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爹,你怎么会来着。”郭芳见到郭老爷有些慌乱,刀子也从她手中滑落到了地上。 “你们俩都出来,有什么话慢慢说。”郭老爷示意老余,把朝阳身上的绳子解开。 他们走出柴房之后,便看到焦急等待的雪儿。 “朝阳,你没事吧。”雪儿说。 “雪儿姐,我没什么大事,就是头有些疼,你不用担心。”朝阳听到雪儿的话,心里有些安慰。 “芳儿,朝阳刚来府中。听老余说,你们第一次见面就有些口角。你没有宽容之心,反而还动起刀子,哪有点大小姐的样子。”郭老爷没想到,一个女儿家,竟然会动起了刀子。 “爹,你不能怪芳儿,芳儿也是为了保护郭府的名声。这个朝阳竟然半夜私会嫂子,所以我才想教训一下他。爹,芳儿可是好意呀。”郭芳不服的解释说。 “朝阳没有跟少夫人私会。因为少夫人忙着做衣,晚上并没有吃东西,所以我特意做了些吃的给少夫人送去。后因余管家找我有事,我才让朝阳帮我送过去的。”雪儿着急的解释说。 “的确,芳儿是你误会了。现在文姜为我们做衣,所以很累很忙。看到有这些下人们的照顾,我也很欣慰。”郭老爷说 “爹,你万不能听信他们一人之词呀,说不定他们合伙骗你呢。”郭芳说。 “我相信文姜的为人,绝不会做出想你说的那样,芳儿你应该相信你嫂子才是。”郭老爷说。 “就是,老爷说的是,老爷您既然相信少夫人,也请您相信一下我,我绝不会对少夫人动什么心思的,请您允许我照顾少夫人吧。”朝阳恳求道。朝阳虽然听他们说的事云里雾里的,但他能觉察出他们在为他解围,所以才顺着他们说,也正好能请求光明正大的伺候少夫人。 “恩,那好,我可以相信你一次,你可以去照顾文姜,但如果发现你图谋不轨,那你就滚出郭府,继续流浪去吧。”郭老爷觉得有朝阳的照顾,文姜会好过些。 “多谢老爷信任。”朝阳心中很是感谢。说明郭老爷还是信任他的。 还没等郭芳说什么?所有的人都散去了。心中满满的挫败感。朝阳你等着,我回去告诉娘,看我爹还不护不护着你。 ------------ 第二十二章 互说心事 落大的郭府里,总能闪现着一个人影,在四处张望寻找。 奇怪,郭芳的头发被丢在哪里了?可千万不要被她捡到,不然我就惨了。朝阳心中着急的寻找着。 “朝阳,你在找什么?是不是在找这个?昨天你给我送饭时,丢在了我房中。”文姜手中拿有一束秀发对朝阳说。 朝阳见后有些发楞,随后是各种疑问涌上心头。我昨晚真去少夫人房里了,而且还遗留下头发这样的证据。看来昨晚一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难道还会有个跟我长相相同的人存在。顿时朝阳觉得恐怖感由心而生。 “少夫人,这个是我丢的。昨晚我真的跟您去送过饭?”朝阳问。 “是呀,昨晚我们聊得还很开心呢?你说以后还会亲自做饭给我。听说今天芳儿把你关在柴房里,都怪我把你连累,你以后还是别去我那了。”文姜说。朝阳这一问,倒是把她弄得有些迷糊。今日朝阳的状态和说话的语气与昨天晚上有点不同,没有了那种亲切感。明显今日的话语中带着些浓重的尊敬。 怪异,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怪异。 朝阳此时心里很沉着,既然真有此事,我何不顺从下去,看看今晚有何异常,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在作祟,我要把你揪出来。 “是,我想起来了,都怪大小姐那一棍打的。没关系,老爷已经批准我可以照顾您,所以您不用担心。”朝阳说。 “嗯,那就好,这束秀发是谁的?”文姜有些好奇,这明明是女孩子的头发,难不成朝阳过去有心上人。 朝阳听到这句话,示意文姜去个隐蔽的地方说。 “我看这秀发肯定是你喜欢的姑娘吧!不过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文姜问 “少夫人真是明白人,这秀发的主人,少夫人是不会认识的,毕竟相似的有好多。”朝阳露出男孩子难得的害羞表情。 “原来是这样,是哪家女孩子,漂亮吗。”文姜见朝阳有喜欢的人,瞬间放下了心。因为昨晚他的那些眼神与表情,让她觉得很紧张,怕朝阳倾心与她。 “她,是很漂亮。小时候的她,很温柔也很善解人意。还记得我那时是坏坏的,总爱欺负她,也总爱骗她。我见过她的笑容以外,恐怕最多的就是哭泣了。那时太天真,总以为那只是在玩,也从没顾忌过她的感受。当我远离家乡时,我才渐渐后悔,我发现我是喜欢她的。所以如果我能再见到她,不管她现在变成什么样,或是喜不喜欢我,我都会去好好的补偿她,保护她一辈子。”朝阳原来的害羞,此时变成了眼中的闪闪泪花。 “你我,都是情义中人呀。既然喜欢,那就好好把握吧!不然当你完全失去她的时候,你会后悔莫及的。只要拿出你的诚心,我相信她会原谅你。”文姜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开朗的朝阳,竟然会有这样一段纠结的感情。 “少夫人,我也听雪儿姐说过,您跟少爷之间的感情也很令人叹息。”朝阳听到文姜那段话,便能猜想出,此时她又在想念少爷了。 “以前,总会有个梦能梦见他。可是自从丧礼办完之后,他就在我梦中彻底消失。他说过会在身边一直守护我,可我总感觉不到,或许他的魂魄已被抓走。在那个阴暗的世界,他会想我吗。他会不会逃脱掉,在那个长满雨花的地方等着我。他知不知道,我一直在很想念他,我一直记得他的嘱托。这一切都只是我在空想。我们是那样般配,老天何苦要把我们分开呢。如若真有什么孽债,我愿意用我的一生替他偿还,只求他能再度回到我的身边。”文姜此时觉得心中无比畅快,或许朝阳正是能听她诉说的人。 朝阳听完此话,又有一种莫名的心痛荡在心间,他确信那份痛并不是为自己的感情而心痛。 就此两人沉默在那里,或许他们各自在想着心事吧。 因文姜,忙于做衣,并没有在那多呆太长时间,只留下浸在内心凄惨之中的朝阳。 也许是郭言的默默期待,夜幕已快速降临。朝阳还未来得及防备,早已被郭言的魂魄再次催眠。 郭言操纵着朝阳的嘴角微微一笑。没想到这小子聪明的很,他究竟是何来历。为何他会喜欢芳儿这丫头,不过看他这几两下,倒是能镇住那丫头的人才。如若那丫头能嫁与他,到不失一个很好的归宿。 郭言开始活动一下身体,走入厨房,进行他人生中的第一次下厨。 第一次进入厨房的他,对于其中的摆设和各种工具的用法有些懵。开始拿着各种锅炉具在炉台上做出各种摆设,看怎样比较适合。不过还好他还知道第一步是去洗菜,接拿起刀举在空中愣了愣,看着眼前的萝卜不知道怎么下刀才好,只能闭上眼睛想象着盘中菜品的样子。 “朝阳你真要亲自给少夫人做饭,你究竟会不会,看来还是我来吧。”雪儿看着用品摆放混乱的厨房,心中总是那么不放心。 “雪儿姐,我确实不会,我想为少夫人尽心,不如你还是教我吧。你做一遍,我就看着学会,然后我想亲自做给少夫人。”郭言不甘心被雪儿夺去这次机会。 “那好吧!看你平时做事挺聪明的,我就教教看看,你可要认真看呀,别到时做不好,让少夫人吃坏肚子。”雪儿见他如此诚恳,便有些不好意思拒绝他。 厨房顶上的烟囱炊烟飘起,厨房内回荡着雪儿的讲解声,一道美味佳肴就这样出锅了。 “看来雪儿姐的手艺依旧精妙呀。”郭言尝了一口赞赏道。 “依旧?你以前有吃过我做的菜?”雪儿听了此话,觉的有些奇怪,她之前并不认识这个朝阳呀。 “嗯,是少夫人昨晚让我尝过那些饭菜,好让我跟您好好学学,是我一时紧张有些用词不当了。”郭言笑笑。心中想,好险,差点说漏嘴,朝阳哪有吃过。别忘了,此刻是朝阳而不是郭言。 “嗯,既然如此,你在这好好做吧!我还有事要忙,若有什么不懂,一定要去问我,这可是做吃的而不是别的,做的不对会吃坏人的。不过听说老爷还真挺信任你的,我们今早走后,小姐就告诉夫人,夫人也去找过老爷,就这样被老爷顶了回去,真是难得见到老爷这样霸气一会。”雪儿说。 看来家里,也只有爹最疼文姜,这个芳儿也有不能胡作非为的时候。 “雪儿姐放心,我可以的你快去吧。”郭言将雪 儿送出门口。 之后青灰色的炊烟变为褐黑色,厨房里面之景象只能用糟糕形容了。 ------------ 第二十三章 你就是他 郭府四周被夜幕笼罩,只有文姜房里灯火通明。 “少夫人,该吃饭了,这可是我亲手为你做的。”郭言敲门进入房间,将饭菜放与桌上。 “恩,我这就来,好好尝尝你的手艺。”文姜放下手中活站起,走路时还不住回头,看那件还未做完的衣物。她只想看看下一步该怎么做才好,因为她不敢再浪费一丝时间,离交代的时间还剩五天。 文姜走至桌旁,一盘盘菜色混乱的饭菜摆在桌上。文姜顿时感到胃口消失,心里不住反问,这食物能吃吗?当抬头时,看到朝阳那张傻傻的笑脸映与她眼前,还有那满脸的炭灰,不由得笑了起来,没想到朝阳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少夫人,你笑什么?我有什么不对劲吗?”郭言疑惑,刚才文姜还皱着眉头,怎么这回却笑得那么开怀。不过好难得能看到她冲我笑的这样灿烂,心里感觉暖暖的,好想让她对我笑一辈子。 “呵呵,是你脸上的炭灰。那盆子里有水,快去洗洗吧。”文姜说。 “恩,我知道我做的卖相不怎么样,我可是按雪儿姐教我的,应该味道还是不错,少夫人你快尝尝看吧。看来这还不是我的长处,还是算账比较拿手。”郭言内心觉得自己做的很失败,他一定要好好再学学。说完就去盆架前,开始洗脸。 文姜拿起筷子,夹了一点放入嘴里。这味道怎么咸中带苦这么难吃,有些难以下咽。不过朝阳能做出来也不容易,毕竟还能有人这么晚,还能愿意照顾我也很难得。又见他刚才说味道时,那样信心满满,真不想去打击他。 “少夫人,味道如何?”郭言用期待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文姜,希望能得到她的肯定。 “味道还好,还是需要再努力的,不过有你能照顾我就已经很知足了。”文姜掩饰掉难吃的表情,笑笑说。 “真的吗?我还是尝尝看,好知道哪里还有不好的。”郭言说。 还没等文姜说别字,郭言已经快速下筷子了。 食物嚼在郭言的嘴里,一股恶心感从舌尖传入心头。 “噗,这么难吃,文姜别吃了,会吃坏肚子的。”郭言紧张的将文姜手中的筷子倒掉。天呢。这根本不是人能吃的东西。文姜这么傻,竟如此好心的骗我。 他说完后,文姜并无出任何声音。转头看时,只看到一个愣住的文姜。 “朝阳,你方才叫我什么?好像不是少夫人,叫的是文姜”刚才的那声“文姜”,那样紧张的神情。虽然那是朝阳的脸孔。她总能感觉到,那副皮囊下装着一个郭言。“文姜!”多想再能听到郭言叫着这个名字。 文姜的话语落下,郭言才想起,一紧张叫错了称呼,他内心忐忑的想,该如何去解释。 “呃,少夫人,你听错了吧。我那敢直呼你的名讳呀。是不是这饭菜太难吃,以至于您产生了幻觉。”郭言多希望,文姜能相信他的这一次谎言,为了能让她羽化成仙,决不能让她知道这个秘密。不能够害她,看来我还是太过大意。此时多希望阎王能出现,把文姜刚才的记忆删掉,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不对,我不可能产生幻觉。两天来,我能强烈感受到,你白天和夜晚不一样。白天是尊敬的,晚上却是亲切的。你是谁?你是郭言的附身吗?郭言,那个还魂夜,你对我说过,你会时时刻刻在我身边的,即使我看不到你。”文姜内心无比渴望,那个徒有朝阳外表的郭言能说是。 “少夫人,你在说什么?我是朝阳呀,再说世间哪有你说的什么妖魔鬼怪,看来你是太想少爷了。”此时郭言外表淡定,其实身体里早已汗流浃背。 “不可能,是你在说谎。你进入郭府绝非偶然。自从你遇见我起,一直都在想尽办法接近我,帮助我。明明白天时问过朝阳,朝阳喜欢的另有其人。而夜晚朝阳的眼神里,永远充满那种熟悉的爱慕之情,很明显这是两个人。郭言你为何不肯承认,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可以一起面对,你跟我说呀。”文姜苦苦的哀求着,脸面上已经挂满了晶莹的泪珠。 “少夫人,看来你做衣太累了,快去休息一下吧!我还有事,先走了。”郭言想快速逃离这里,也许等她睡一觉,白天我变为朝阳,这只会成为她的一场梦。不能让她知道这一切,决不能。 “郭言你别走,你想逃吗?今晚你别想离开这个房间”文姜快速倚门,将郭言拦下。她相信她的直觉是对的,她相信彼此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 当郭言想冲破她的防线时,文姜却被一道蓝光定住。 “谁?哪路鬼怪在作祟?”郭言一看便知,是有东西施了法。 “郭言你可真不让我放心,我是来替你解围的,难道你不欢迎?”阎王从空气中显现。 “原来是阎王,您怎么会知道我有难?”郭言看到阎王出现,便放心了大半,看来终于有办法,把这混乱的局面解决了。 “哼,我刚才听到你的内心在呼唤我。被你引来,没想到会看到如此糟糕的场面。你怎么可以让文姜察觉,你太大意了,差点被你弄得前功尽弃。你别忘了,文姜的前世是凝心,这种蹊跷的感应她还是会有的。”阎王有些生气,没想到才几天,郭言就出错,差点酿成大祸。 “阎王我知道错了,快帮帮我吧!我以后会注意的。”郭言恳求道。 “恩,我自然会帮你,不过你要明白,我没有你清闲,所以不能次次帮你。你要记住这次教训,下不为例,不然,你就后果自负吧。我帮你,把文姜的那段记忆消失掉,就可解决了。不过此法不能多用,否则会减损文姜的寿命,你可要切忌。”阎王语重心长的说。 “阎王,放心,郭言明白,快施法吧。”郭言说。 之后阎王,手放于文姜头上,施法抹去她方才的记忆。 “多谢阎王。”郭言说完,阎王已从房中消失。 此时,文姜慢慢睁开双眼,对朝阳说:“朝阳,我怎么在门前呀。” ------------ 第二十四章 嘉瑞身现郭府 果然,阎王的方法奏效,文姜已经忘掉刚才发生的那一切。 “少夫人,你什么怎么了?由于我做的饭太难吃,所以你有点吃不下去,我只好灰心要走,不想再打扰少夫人做活。可当你要开门送我时,突然就愣在那里,之后你就说出了这番令人费解的话”郭言做出不知所谓的样子,其实此刻他的内心疼痛不已。 那一刻仿佛回到了从前,文姜满含爱意的对我诉说,我知道你多么思念我,也知道你受了好多委屈,我错了,我临死前的那番嘱托,无疑是给你的人生上了枷锁。好想告诉文姜我就是你最爱的郭言,我有在信守承诺,日日夜夜陪在你身边,不曾离开过。当看你再无爱意说出那句话,我的心却是凉的。 “哦,想起来了,好似是挺难吃的。”文姜这才想起那个苦咸的味道。 “那就好,少夫人刚才奇怪的状况,还以为招了什么魔。就此不打扰少夫人了,朝阳这就回去。”见文姜并没有对那句着魔没有什特殊反应,这才放心。不过此时不能多待一刻,怕自己还未平复的心情,再出什么差错。 “朝阳不必急着走,看菜色就知道你班门弄斧了好长时间,我想你也有饿意吧。看来还是雪儿比较精明,看到你那番架势,就已知道你做不出什么东西来。她很担心,既怕我会吃坏肚子,又怕我会饿着,也不愿伤你的自尊心,所以偷偷的为我另开炉灶,重新做了一份。不如你也与我一块吃吧。”文姜微笑着说。 “少夫人,不必了,你慢用,我还是快些回去吧!在这待久了也不好。”郭言谢绝,一心想快速逃离这危险之地。 “我看,你还是过来尝尝吧!难道你不想再去学习,要半途而费?这不是你的性格吧。”文姜在激他,笃定朝阳会留下。 “那好,少夫人我只尝一点就走。”既然文姜都这么说了,若此时走不是显示自己没有恒心嘛,这只会让她起疑心,还是谨慎点好,不可再犯错误。 郭言坐下,夹了几筷子说:“雪儿姐的手艺超凡,朝阳已受教,忽想起还有其它事,所以就不再打扰少夫人了,还请少夫人不要太过操劳,要多注意休息。”之后郭言便迅速消失于文姜眼前。 文姜内心疑惑,这朝阳真是奇怪,感觉就像我要吃掉他似的,走的那么快。 其实郭言并未回房,而是直奔入厨房。他才不相信,自己就那么笨,第一次做那么糟的事,真丢人。于是,他再次抄起家伙,做起了深入研究。 一夜之后 “朝阳,朝阳,醒醒。”一阵阵急促的呼喊声传入朝阳耳中。 朝阳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睡在杂乱的厨房里,他感到完全懵了,有谁能跟他解释解释为什么? “雪儿姐,我怎么睡在这,而且感觉好困,像是一晚未睡的样子。”朝阳问。 “呵呵,我看你是累晕了吧!不过没想到你小子还不算笨,知道肯努力。我刚刚有尝过你做的,味道还不错。”雪儿称赞道。 “啊?这是什么情况,不就是做个菜嘛,至于研究一晚上吗?再说我本来就会呀。”惊讶,惊讶,实在太惊讶了。我不是好好在睡觉嘛。 “喂,朝阳,刚夸你几句,你不至于这般自负吧。怎么说我也算你做菜的师傅呀,真是白费力气教你,还不知道感激。”雪儿感到心中十分不服。 “雪儿姐,别生气,或许是朝阳的错。那个,你有没有觉得,我这两天的夜里,是不是有点像是在夜游呀,每当我清晨醒来,总会完全忘记昨晚我做过的事情。”这个一定弄清楚,不然就真有像师傅说的那样,有什么东西在作祟吧。 “夜游?你哪里有什么夜游的症状呀,我看你天天晚上清醒很,活蹦乱跳的,跟你说话,状态也很正常,而且你也活的好好的呀。我看你是想岔开话题吧!真没时间在这跟你耗费。快点把厨房收拾好,少夫人一会要过来做早饭。还有收拾完后,你快点回去洗洗,别破坏郭府的形象。”雪儿气愤的说。 雪儿说完,不再理他,径直走了出去,纵使身后朝阳的千呼万唤她也不会回头。 “雪儿姐,别走呀,跟我再解释解释呀。神呢?谁能给我来个解释呀。”朝阳无耐的喊着。 郭府门前,站着一袭蓝衣的俊秀公子,惆怅的看向郭府。 “这位少爷是?有何事见我家老爷?”老余看到这位少爷说。 “管家好,在下是赵氏钱庄的赵嘉瑞。家父听闻郭老爷要开一家瓷器店,甚是感兴趣,所以想与郭老爷有些生意往来。”赵嘉瑞恭敬地说。 “原来是赵府的大少爷呀,幸会幸会,快进府来,坐下品杯茶,商议商议。”老余知道赵家也是同郭家一样的大户人家,曾经还与我家少爷争抢过少夫人。不过如今的赵家因为赵氏钱庄不得小视,若能得到他们的支持,老爷的生意会好做许多,所以他并不敢怠慢。 赵嘉瑞在老余的指引下进入郭府。 走入郭府赵嘉瑞除了与老余客气的笑笑以外,还不停四处张望找寻文姜的影子,希望能早一点看到她,好跟她谈清楚,把她带离这无底的深渊。 赵嘉瑞一心寻找文姜,像是无视了其他人的存在。他从未发现,早已有个人痴痴地看着他。 这人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他,想不到老天如此开眼,这不正是除了那人之外,我喜欢那种类型。这次我一定要好好逮住此人,不能让他从我的手中逃走。郭芳暗自的想着。 赵嘉瑞走至郭府大厅,仆人将茶放到他身旁的雕蝠茶案上。正襟危坐与椅子上,等待郭老爷的到来。 郭芳在大厅的左侧屏风后,探头探脑的看着。红着脸庞,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羞怯与欣喜。 “芳儿,你在这做什么?你不是要去,你舅舅家待两天吗?”郭夫人,看到女儿站在屏风后好奇的问。 郭芳遮住郭夫人的视线,尽量不要让娘看到,自己是在看赵嘉瑞。 “娘,芳儿走到门口时,突然发现,此时去舅舅家不太好。不能把娘丢在这不管,万一被嫂子欺负了怎么办。而且哥哥也不再了,您就只有我一个可贴心说上话的人了。娘,芳儿以后要好好照顾您,不再离开半步了,请原谅芳儿以前的贪玩。”郭芳做出乖巧的样子,对郭夫人说。 “呵呵,我的芳儿真是长大懂事了,终于知道疼娘了。你可是娘身上掉下的肉,怎么会怪你呢?如今听你说这番话,疼你还来不及呢。等到中午,我让文姜多做几道好吃的给你吃。”此时郭夫人心中很欢喜,刚才还正愁郭芳去了哥哥家,剩下自己很孤单,因为身边已没有可贴己的人,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想开,决定不走,正合了她的心意。 “嗯,谢谢娘,还是娘最疼芳儿了。”郭芳心想,之所以想去舅舅家,是因为此时家里太无趣。再加上那该死朝阳的存在,简直觉得自己被他困住一样,真想逃离这个家。没想到如今家里来了自己的心上人,怎能错过如此好的机会,所以决意留在郭家,哪也不去。 ------------ 第二十五章 心口不一 因今日郭老爷去瓷器店照看打点,所以赵嘉瑞坐等良久还未来。 此时,郭芳已经将郭夫人支开,奉茶到厅堂之上。 “哎呦。”郭芳差点被裙摆绊倒在赵嘉瑞面前,赵嘉瑞见势将她扶住。其实郭芳是故意的,为的是能与此人搭话并可探测善恶。 “这位姑娘,没事吧?”赵嘉瑞问。而那杯茶水却洒在了他身上。 “这位哥哥,真不好意思。我见你在这等了许久,茶水已凉。本是好意给你换杯热茶,我却笨手笨脚的被裙摆绊倒把茶洒与你身上,小女子在这给你赔礼了。”郭芳假装道歉。看来此人内心善良,并未责怪她。郭芳羞涩抬头,与赵嘉瑞四目相对。赵嘉瑞那双清澈桃花目和温柔的话语,快要把她迷得神魂颠倒。 “姑娘无妨,衣服回去换了就罢,只要姑娘没有什么闪失就好。”当姑娘抬头时,赵嘉瑞就已知道。这便是那日在郭夫人耳边吹风,一起欺负文姜的郭家大小姐郭芳。看到她有种不由的厌恶感从心中涌出,看来此女生性孤傲,如此有意靠近,必是有什么心机。为了能从她口中多知道些文姜的信息,也只好不能惹恼她,反而还要假意讨好。 “不知这位哥哥是何许人,找我爹爹又所为何事。爹爹今日去了瓷器店,所以可能要晚些回来。若是有什么小事,芳儿可自愿代劳。”郭芳用了以往难得的温柔话语说,希望能在赵嘉瑞面前留个不错的印象。 “原来姑娘是郭府的大小姐,幸会。在下是颜家庄赵府的赵嘉瑞,这次前来是想与郭老爷谈一笔生意,所以就不必劳烦小姐,还请回去休息吧。”赵嘉瑞客气的说。 “呵呵,赵哥哥客气了,哥哥在此等着无聊,芳儿愿意在这与你闲聊几句。”郭芳哪能这么快离开,只想与赵嘉瑞单独多待些时刻。 “我家虽然离这远些,但也经常来此走动,所以对于郭府也了解一些。郭老爷为人谦和,郭夫人贤惠大方,更听闻小姐可是美丽聪慧之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赵嘉瑞赞赏道。 “哥哥说笑了,芳儿哪有像你说的那样,我就是一个平日里笨手笨脚的小丫头。”郭芳谦虚的说。 “不过更加叹息的是郭少爷,据说与我的年龄相仿,只可惜年纪轻轻的就去了,也不知如今可怜守寡的少夫人过的怎么样?”赵嘉瑞试探的问出,希望郭芳等说出文姜此刻过的境况。 “我家嫂子到是长的漂亮,只可惜天生命理不好,生来与我哥相克。我娘有些不大喜欢她,也只是给嫂子多派了些任务,希望能多孝敬爹娘。不过我也觉娘做的有些过分,真是挺同情嫂子的处境,也会偶尔去帮帮她。”郭芳虚伪的说。 赵嘉瑞一听此话,就已知她在说谎。别看这位大小姐年纪小,也是个内心不简单之人,只怕单纯的文姜会有许多苦头出于她手。 “看来小姐善良之心可敬,不过小姐所说的任务是什么?这少夫人又平日里做些什么?”赵嘉瑞问,听到任务二字。虽然说得含蓄,也不免心有一紧。 “今日与哥哥聊得很开心,我看到爹爹的身影,所以就不便在这打扰你们谈生意,芳儿就此拜别哥哥了。”郭芳眼见爹爹要到,看到自己在这与陌生男子聊的甚欢不太好,所以只好扫兴的离开。 赵嘉瑞心中还有许多是要问,更想问问文姜在哪,可这郭芳就这么快速离开了。 几个时辰后,赵嘉瑞与郭老爷谈好,愿往瓷器店里投些银两做保,为是能得到更多的收益。这正解决了郭老爷对于瓷器店银两缺损的烦恼。于是两人一拍即合,达成契约协议。 郭老爷本想留赵嘉瑞用过午饭,赵嘉瑞却以家父催促回家为由好意拒绝。 走出大厅的赵嘉瑞并未急于走出郭府大门,而是在郭府内四处溜达,找寻文姜的住处。 当他走到大堂后的花园时,看到一个熟悉而急促的身影,从他眼前不远处走过。 “文姜,文姜,我是嘉瑞。”赵嘉瑞因在郭府,不敢大声呼喊,怕惊扰了郭府的人,就不好再进郭府了。 文姜闻声住了一下脚,似乎有人在叫我,不过这叫声如此像赵哥哥。可这是郭府,他又怎会进来。看来是自己太想家,产生了幻听吧。此时不能在这耽搁,还是快些去厨房为好。文姜头也没回就继续行走。 “文姜,文姜,是我。”嘉瑞连续又叫了几声,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文姜走远。 赵嘉瑞刚追出几步,一个他不想听到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哥哥,你怎么会在此处,我听老余说,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吗?那会还想找你道别呢。”郭芳觉得奇怪,赵嘉瑞怎么跑到郭府后院,难道是来找我吗?郭芳暗自开心着。 “原来郭小姐在这,之所以来此地也是想与大小姐告个别,我在郭府也转的有些晕,还请小姐送我出去。这次与小姐聊得很开心,下次若有机会来,定会与小姐多聊两句。”赵嘉瑞似乎能猜到郭芳的想法,若说别的理由只怕会露馅。 “呵呵,多谢谢哥哥还能想着芳儿,那就请随我来吧!我把你带出去。哥哥可要记好路,下次别再忘了。”此刻郭芳已是心花怒放,没想到这个赵嘉瑞这么快已对她有了感觉,看来自己的魅力还是不小的。 赵嘉瑞在郭芳指引下,遗憾的离开郭府。 ------------ 第二十六章 惋惜 “大胆,你敢自作主张,来个先斩后奏。”赵老爷满心气愤,更多的是对嘉瑞的失望。 本以为他上次的道歉和这几日的勤奋,已经改过自新,不再去与文姜有任何瓜葛。会好好的和雨晴结婚,成家立业,好让自己颐养天年。没想到嘉瑞为能见到文姜,竟然私自与郭家有生意往来。若两人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那还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幸好,没有把主要大权给他,不然还不知要做出什么逆天的事。 “爹,此笔生意只赚不赔,而且郭家家底厚实,风险也小,是我这几日观察以来,最好的一笔生意,我们为何不做?”看到爹如此气愤,顿时心中也没了底怕再次收回手上的权利。虽然如此,此刻紧张之色绝不能露出,一定要让爹允许。 “哼,你倒真会找理由,你所说的有赚不赔,恐怕是拐走人家的少夫人吧。”这孩子天生脾气倔,看来不让他自己答应与雨晴成亲,他是不会罢休的。 “爹,文姜在郭家过的很苦,再说郭言已不在,她又何苦守寡。以前她是有婚约在先,如今已没有,我有理由带她走。所以请爹给我个机会,让我去问问她的想法。”赵嘉瑞恳求。 “你说的简单,雨晴怎么办,我们又何以向洛家交代。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赵老爷说。 “爹,这次您说任何条件我都会答应。”爹的应允来之不易,如若爹不放大权,恐怕再无理由进郭府。 “在你与雨晴婚期之前,你可以去问文姜,她若是答应跟你走,我同意你娶她,至于雨晴,我会亲自问她的意愿,她若还愿嫁与你,那么雨晴为妻文姜为妾。这是因婚约在先,至于你以后宠谁我不再管。而我也自会去说服郭府放人。如若文姜不答应你,你就乖乖回来与雨晴成亲,而且保证以后不要再去见她,与她再无瓜葛。”赵老爷说。 赵老爷在赌,他知道文姜一向是懂事的孩子,也是明白人,她不会让瑞儿胡来。真不知当年那门亲事没有求成,是好还是坏。 “好,我答应爹的要求,您就等我既做的了生意,又给您讨的儿媳吧。”赵嘉瑞相信,从小到大对文姜的深情,文姜怎会感觉不到,她会跟我走,即便是做妾,我这辈子只承认有她这一个妻子。希望雨晴能另找个好归宿,找个真心待她的人。 三日后的夜晚,郭言照常送饭到文姜房中,过去菜色的糟糕,现在已变为处处飘香。 “少夫人,明天就要交衣,现在做的可好?”此刻郭言的心中比文姜还要忐忑,怕她做不出来,被娘责罚。只可惜如今只能看着,却不能上手阻拦。 “如果今日熬夜,还能赶出。”文姜此刻,已有些疲惫不堪,这几日来,也不曾睡过几个时辰。 更让人紧张的是,娘还不时来看看,图案看不上的要换,款式不好看的也要换,即使有些细节不够精细,也要全改过来。返工重做了几次,时间变得更紧。感觉娘是摆明让我完不成,好理所当然的责罚,即使爹再好言相权也无用。日子越来越索然无味,过的好累,还好有雪儿和朝阳陪伴左右,不然以后的日子不知还要怎么过。想回家看爹娘的想法也越来越强烈,可如今婆婆也从未发话,又怎敢私自回家。 “少夫人还是吃些东西吧!不如你教一下我,让我帮你做些小活,你也好去休息一会。”郭言说。 “嗞。”文姜的手指上,针眼处涌出了一滴血。看来再熟练的手法也抵不过困意,还是针扎在了手上。 郭言闻声跑到文姜身边,看到手指扎破,心中很是心痛。 “少夫人,我去拿些药给你涂一下。”郭言快速就找到了药,拿起文姜的手指往针眼处轻轻涂抹,生怕弄疼了她 “少夫人,此药很灵,只要涂抹后稍等片刻,伤口即可变好。我过去调皮瞌伤时就会用到它,很有效。”郭言温柔的说。 “朝阳,你怎么知道药放在那,好像对此很熟。而且还懂得它的功效,此药看起来很珍贵,难道你家过去也是富贵人家?”文姜好奇的问。毕竟这个房间的摆设奇特,可见郭言是个喜好独特的人,对这个房间陌生的人,是很难找到的。 “我是凭直觉去找的,没想到真蒙对了。是呀,我家过去是富贵人家,看来少爷也爱用此药,不然为何在此备着。”郭言面带笑容轻松的说,或许是上次的经验,他要装作若无其事,这样文姜才不会产生怀疑。 “原来是这样,看来你与郭言的喜好差不多,怪不得我总能从你的身上看到他的影子。如若他还活着,你们必定会成为好兄弟。”文姜感到好遗憾。 “是呀,少爷是个很好的人,我也很想与他接触。”郭言这才放心,果然这个办法奏效,不过文姜能认为,两人性格相同也好,就不必装的的那么辛苦了。 两人相视一笑,而郭言还牵着文姜的手,没有放开,因为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文姜这才觉察,迅速把手抽回,突然觉的有些害羞,或许是朝阳太像郭言的原因。 “你可别说笑,你一男子学什么做活,再说是不是我的手艺,娘一眼就能看出,到时还不是害苦了我。”文姜说。 “帮你穿针引线总可以吧!这即使是小事,也能让少夫人轻松些。朝阳愿在这陪少夫人一夜,明日少夫人交完衣,朝阳晚上就不便在来陪少夫人了。”郭言已经开始在留恋这个房间,还有这里的人与物。恐怕再无理由与文姜晚上独自待在房间里聊天。 “这七日里,也麻烦你许多,再让你陪我一夜会不会有些过分。”文姜内心也是想让朝阳留下的,能帮上一些小忙,也是管用许多。 “少夫人,何须客气。朝阳愿在这陪你,所以少夫人不必推辞。若少夫人以后再有什么困难,朝阳一定会舍身帮助。”郭言留下也是怕文姜太累出事情。 也许是朝阳与她闲聊,感觉精神不少,速度也有所提高。 这一夜文姜觉得过的飞快,因郭言怕朝阳再起疑,所以在天快亮时就已回到自己房间。 天亮,文姜与雪儿去郭夫人房里交衣。 郭夫人看到件件华丽的衣物时很惊讶。看来这丫头不简单,竟能完成这些任务。可见在娘家时确有练过,如此都刁也难不了她,自是要想些别的办法,可惜这会芳儿出去玩不在,连个出主意的人也没有。 “哎,少夫人,少夫人,醒醒,醒醒。”雪儿看到文姜倒下,害怕的叫出声来。 郭夫人刚还想找理由给文姜再布置任务,没想到看到文姜累倒下,脸色苍白,郭夫人忽产生怜悯之心,会不会是自己做的太过分。 “雪儿,快把文姜带回房里休息,别让她横在这里,跟我折磨死她似的,真是丧气。还有等她醒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以为做衣完成就可以就此休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是她克死了我儿子,此账我们还会慢慢算的。”郭夫人狠狠地说,她绝不能在个下人面前认输。 雪儿表面恭敬答应,内心早已为少夫人鸣不平。 ------------ 第二十七章 纸条传语 赵嘉瑞做好一切准备,再次来到郭府,这次他一定要找到文姜。 “哥哥,你又来了,我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你,真巧。”郭芳高兴的说。这几日里她无时无刻挂念着赵嘉瑞的到来。 “是呀,今日我与你爹再商量些事宜,生意就可达成。只是今日时间紧些,所以不能与小姐闲聊,刚才余管家已去通知郭老爷,我必须要快些去大厅等候。”赵嘉瑞只会意一笑,语气已没有那日温柔。上次他在郭府闲走时,似乎已经知道文姜会在哪出现,所以不必与这郭芳客气什么?等文姜答应,也不必再看她们脸色了。 郭芳觉得赵嘉瑞奇怪,只是几日不见,怎么觉得冷淡许多。郭芳只好撅着嘴,待在原地看着赵嘉瑞,头也不回的走入大厅。 “郭老爷好,这次我已从我爹那拿来契约,我想我们可以签下这笔生意,互惠互利。”赵嘉瑞说。 郭老爷拿过契约仔细的看一遍,觉得这赵嘉瑞也是个人才,条条都想的很周到,真是羡慕赵家还能有个这么好的儿子继承家业。 “嗯,很好。我同意,可以签下。你爹不亏有你这好儿子呀。”郭老爷赞叹。 “郭老爷过奖了,在下也听说以前郭少爷也是一位做生意能手,嘉瑞自愧不如。我知道这个瓷器店,是郭少爷生前的心愿,所以嘉瑞愿助郭老爷一臂之力。”赵嘉瑞对郭老爷很恭敬,因为只有他会为文姜着想。 “呵呵,是呀,不过那都过去了。如今府上招来一位懂瓷器的人,也是难得的人才,再过几日我会让他去照看瓷器店,所以一切都会好。”原以为郭老爷会很忧伤,没想到从他眼神中透漏出的却是希望。 “爹,我来给客人送茶。”文姜端茶入厅,看到赵嘉瑞,心中无比惊讶,同时她能感觉到,他的到来不简单。 “文姜,你怎么来了?这上好龙井不是让老余送来的吗?”郭老爷惊奇,况且家中女眷是不能随意见客的。 “爹我来时碰到老余,他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又怕怠慢了客人,所以我只好替老余把茶送过来。”文姜说,看来自己来送茶是错误的,却在这无意与嘉瑞见面,但愿他只是单纯的与爹说生意就好。 “嗯,那你把茶放下吧。”郭老爷说。 文姜将茶杯放到赵嘉瑞身旁的茶案时,赵嘉瑞却痴痴地看着她,并将一张纸条快速塞入她手中。 这一切都是赵嘉瑞筹划好的,他知与文姜在郭府不便说话,恐生事端,所以还是装作不认识的好。 “嘉瑞唐突了,这是我儿媳文姜。”郭老爷不好意思的说,也借此次看看两人同是颜家庄人,会不会认识。 “原来这就是郭府的少夫人呀,真是难得一见,在下是赵府赵嘉瑞。”赵嘉瑞只是微微一笑,并无任何异样表情。但见到文姜此番布衣打扮,更觉担心许多。 “文姜见过赵少爷。”文姜回礼。 文姜生来漂亮,几乎每个人都会认同。郭老爷看到两人既不认识,赵嘉瑞见到文姜也并无喜爱之意,又听到此番对答,便放心许多。毕竟十年前曾与赵家争抢过这门婚事,怎叫人不担心。 “好了,文姜你退下吧。”郭老爷说。 文姜走出大厅,并无打开纸条看内容,还是小心为好。但这纸条拿在手里却是沉甸甸的,看来一切猜想也许都是对的。 刚才赵嘉瑞痴痴看向文姜还塞入纸条的那一幕,早已看入一个人的眼里。 一日忙碌完后,天色已见黑。 房内的灯火在雕花窗棂上,照印出一个来回走动的美妙身影。 文姜看过纸条,上面写着:今晚亥时,郭府后凤凰山小路见。你若不来,我会一直等候,直到你出现为止。 文姜拿着纸条忐忑的想:马上就到亥时,去还 是不去。若去了,岂不是见面很尴尬,被人发现也不好。可上次出嫁之前,已负过一次约。本以为那封诀别信,会让他死心,各过各的日子,再无往来,没想到他竟会如此执着。想起上次听到的呼喊声,并不是错觉。洛雨晴是我的好姐妹,我怎能去陷她与不易。再回想起那日雨晴姐的苦诉,真是越想越心碎。看来回避并不是好办法,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文姜手中的纸条,已在烛光中一烧而尽。 她的房外同样也有个人在不停的走动,看到文姜踌躇的身影,就知她遇到了难事,可此刻的他以无理由进入房间,为她解难。 黑夜同样漫长,郭言岂会浪费时间待在屋内,即使进不去文姜房里,也想在房外守她一夜,好保她安全也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因为他只剩能做这一些了。 正当郭言再为文姜着急时,房门打开,文姜衣着整齐的走出房门,下几步青石台阶向郭言方向走来。 “少夫人,这么晚你这是要去哪?”郭言上前搭话。 “朝阳?你这么晚不睡觉,在我房外做什么?”文姜见到朝阳既惊讶又担心。总不能告诉他,要去见一个男子吧!该用何理由去搪塞他。 “我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真巧看到少夫人出来,就好奇问问。”郭言找这理由说。 “噢,原来是这样。我今日中午回来时匆忙,差点在大门口绊了一跤,好像我头上的那根蝴蝶钗丢在了那里,我要过去找找。”文姜也在找着理由。 “少夫人,天色那么黑,不如我陪你去找找吧。”郭言说。 “不用了,到大门口又不远,面积也不大,钗子也不小,所以很好找,我自己去就可以,一会就回来。”文姜推辞这。 胡蝶钗?明明记得晚饭那会,还见过她带着,怎会丢到大门口。在看他刚才见我时神色有些古怪,郭言的第一直觉是,文姜在说谎。 “还是朝阳陪你去找找吧!若是找到了,朝阳就回去睡觉。”郭言执着的说。 “真不用,你看你我夜里孤男寡女在大门口,让人看到也不好,还是我自己去吧。”朝阳越执着,她的心中就越紧张。 “那好吧!少夫人的声誉要紧,朝阳就不随少夫人去了,这就回去。”郭言倒要看看文姜想去做什么。 文姜站在原地,看到朝阳走远,已不见人影,这才放心的往大门口走去。 而郭言并没离开,只是躲在不远房屋的拐角处。见文姜已走,他便偷偷跟随其后。 ------------ 第二十八章 跟踪 初去入秋天的夜有些凉,月光是冰冷的,洒在一个孤独等待的身影上。 赵嘉瑞在此等候已久,从郭府出来再走了几户人家,就直奔这里。也许是他心里忐忑,也许是他等的无聊。在这段青石小路上,时而走走,时而坐下,望穿秋水般看着这条曲折小路。因前几日夜里下过小雨,山上林间湿润,台阶有些湿滑,因此赵嘉瑞衣服身后已被沾湿一大片。 这次与文姜出嫁前那日等待不同,那日是绝望而今日是希望。如若文姜不来,他也还有时日能见到文姜。层层妨碍已剥开,就只缺文姜一个答应,以嘉瑞对文姜的了解,这次她一定会来,只是怕文姜会傻傻的再次拒绝。他必须组织好言语,用最充足的理由去说服文姜。 路旁树林大石头背后的黑暗处已藏有一双眼睛。此刻郭芳更确信白天在大厅旁看到的那一切,不然这个赵嘉瑞大半夜的不回家在这干嘛。虽然她猜测到等的可能是颜文姜,但她还是希望出现的人不是自己的嫂子。 夜很静,清晰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随着脚步声的临近,赵嘉瑞的心情越来越紧张。 文姜一路走来,感到山中潮湿清冷,就知嘉瑞在此等候不易。 “嘉瑞,这么晚你找我何事?”看到赵嘉瑞疲惫而期待的面目,心中稍有触动。这是她嫁后第一次能这样仔细的看见他的面貌,明显变的成熟中带有浓郁的忧郁感。即使如此她也不能心软,她要摆明立场,赵嘉瑞说什么她都不能答应。 文姜的一声嘉瑞,叫的他心寒。语气中已没有叫赵哥哥时的亲切,多的是一种遥远的距离感。 “文姜我知道郭言死了,你过得并不好,还常常受你婆婆欺负。不如你改嫁与我,我会好好照顾你一生的。”赵嘉瑞紧张的直接说出。 “嘉瑞你婚期将至,何必再来找我。上次的决别信,各种原有已经说的很清楚。虽然我丈夫已死,但毕竟我已经是郭家的人。孝敬公婆本是儿媳该做之事,我又怎能抛下他们不管与你走,你又何苦纠缠与我。”文姜拒绝。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如今我能与郭家做生意,是经过我爹同意的。只要你跟我走,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并无任何阻拦。对于雨晴就看她的意愿,她若还是执意嫁给我,我也会娶她。只是她为妻,你为妾。即使这样我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我也会像自己妹妹一般对待她。至于郭家,我爹会帮忙打点好,大不了我可以帮你照顾他们。我们青梅竹马,本就是命中一对。十年前我爹曾经去你家求过亲,可没想到半道却杀出郭家,以至败给他们,把你抢走。那个郭言与你无份,我为何不能自行争取。文姜我们任何阻碍都已没有,你又再犹豫什么?这可是你的最佳选择呀。”赵嘉瑞掏心掏肺的说。如此充分的理由,文姜你就答应我吧。 此刻两人只是静静站着,文姜并没急于对答,像是在犹豫。的确嘉瑞说的条件很诱人,只要是和她有相同遭遇的女子,听到这番言辞,定会毫不犹豫的嫁给他。想想过去,与嘉瑞在一起的时光确实很快乐,嫁给他真的很幸福。只可惜我们二人都被婚约捉弄了,如若没有婚约我也不可能认识到郭言,我跟嘉瑞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在一起,恐怕此时在别人眼中,我们已是一对神仙眷侣了。 文姜的犹豫也远远比不过待在不远暗处郭言内心的纠结。 他才明白,原来在认识文姜之前,还有赵嘉瑞这个人陪伴她长大。文姜确实可怜,也是被自己所害。若文姜能改嫁与他,确实是个不错的归宿,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如今弄的不人不鬼,不就是为了能让文姜好过些。看到她有若此好的选择,能让她过得幸福,这不是我所希望的吗?可不知文姜究竟对他有多少情分,看到这一幕也不免心里酸酸地。 其实郭言的内心深处在告诉他,不愿让文姜嫁给别人,毕竟那过去可是自己的妻子呀,怎会情愿拱手相让呢。文姜改嫁,他可是再无机会像这样,能近距离接触文姜与之交流了。文姜洞房那日我们已知可是彼此相爱的,你在犹豫什么?难道你见到赵嘉瑞就不爱我了。 文姜似乎已经考虑好该如何选择。 “嘉瑞,我.....”刚蹦出几个字,就看到旁边山坡有几块碎石如雨般从二人身旁落下。 赵嘉瑞刚才看到文姜在犹豫,说明文姜会改注意。所以此刻面部期待,内心欣喜的听着文姜的回答,没想到却被这个意外打断了。 一向警惕的他,直觉是有人作祟。因为这座山的岩体,及其坚固,怎会有什么碎石掉落。 “谁?是谁在那里,给我出来,别在那跟伪君子似得,藏着掖着。”赵嘉瑞气愤的说。 郭言的不甘心,促使他做出这般不道德的行为,因为此刻他决定要扰乱他们,阻止文姜答应。 同时也差点吓坏了,在这个方向藏着的郭芳。她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难道自己要被这几块该死的碎石而暴露吗?这老天真会跟他作对。 赵嘉瑞见喊了几声也没人回应,只好动身去山坡上看看。山坡植被茂盛,即使是白天在里面埋藏也很难被人发现。 其中的俩兄妹,朝着相反方向,静静的快速移动,以至于赵嘉瑞扑了空。 “嘉瑞,别找了,或许是山坡有些松,根本就无人在那里。”文姜对赵嘉瑞喊,现在已经很晚,只想把事尽快说好,不想耽搁什么时间。 赵嘉瑞听到呼喊,就走回小路。 “文姜,这里不安全,我们往深处走走,再找个清静安全的地方说。”赵嘉瑞就牵着文姜的手往山里走去,两人突然感觉好熟悉,就像是回到了过去那段美好的时光。 郭言看到此景,内心觉得自己很笨,做的很糟糕,竟让两人往深处走去,自是心中更加担心。 这两兄妹继续不弃的跟随而至。 赵嘉瑞脚步飞快,他感到有人在后面跟着,想把那人甩至身后远处。 而郭言也加快速度,跟上他们。 “啊….”一个闷声惨叫不自觉的从郭言嘴里冒出,身体如自由落体般,摔入一个大坑中,晕了过去。 ------------ 第二十九章 拒绝 黑夜茫茫,二人的脚步声淹没了那声惨叫,并无察觉到任何异常。 在此不远处的郭芳,吓得有些胆怯。没想到除她之外还有别人存在,四周漆黑,却看不到任何动向。此时却是进退两难的境界,唯一能让她感到安全的是,跟上他们,不要被这个黑夜吞没。 二人在前方一个凉亭处停下。 “文姜,没事了,有我在你不用害怕。不管那里有没有人,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你想出什么结果,尽管说吧。”赵嘉瑞喘气说。那个结果对他很重要,所以一定不能让任何因素干扰。 “嘉瑞,我知道你爱我,跟你在一起一定很幸福,可有件事你不知道。在两年前我与郭言见过。虽然那日只是匆匆一见,我对他的印象却是很好,竟会有一种莫名的喜欢。后来自从那日起,不知为什么天天晚上总会重复做一个与他相约在一起的梦,每次见他离去我都会感到很伤心。或许那只是一个梦,但那种自由的快乐是从小都没有的。直到我在洞房见到已经被病痛折磨,满脸苍白的他,我才知道这或许是前生有缘,才得来今生的命中注定。在与他短暂的交流中,我得知一件更神奇的事,他竟与我做了同一个梦。他告诉我,他爱我,其实我也爱他。只是老天给了我们相互承认的机会,却没有给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他曾经为我写过二十封信,我读的字字心痛。我也答应过他,要好好照顾爹娘。即使那样会让我疲惫不堪,我也会坚持下去。”不能再让嘉瑞执着下去,必须要告诉他真相。 嘉瑞听到文姜说她爱郭言,已是心碎一地。 “文姜你究竟对我是何感情,不,我不相信。我与你从小到大都在一起,而我也对你百般呵护,你都不会心动吗?你与那郭言只是见过一次面,你都不清楚他究竟是怎样的人,你就喜他。还有那些梦或许是巧合,也或许是郭言编造出的谎言,为的是能让你死心塌地的照顾好他爹娘。文姜你怎么可以这样单纯,就这样傻傻相信他吗?这一切也未免太荒诞了吧。“赵嘉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他喜欢的文姜所说出的话吗?在那个厌恶的新房中,那个郭言究竟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 此时赵嘉瑞激动地想去吻上文姜的双唇,要让文姜知道他有多爱她。再快吻上之时,却被文姜狠狠推开。 “嘉瑞,从小到大我只把你当哥哥,从未想过什么男女之情,也更没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我相信郭言,他绝不会骗我。所以嘉瑞我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为什么有个爱你的雨晴,你却不好好珍惜她呢。”文姜并没预料到赵嘉瑞会有这样激动地反应。此刻她绝不能乱,要淡定,不然只会让局面更混乱。 文姜的眼神是那样坚定,看来文姜是真的爱他。 “好,就算如此,任何一个当哥哥的,都不会让自己的妹妹受委屈。那郭夫人就是个蛇蝎心肠之人,摆明了不让你好过。所以我不容你留在那,你还是跟我走吧。”赵嘉瑞用力双手扶着文姜的肩膀,只想让文姜看清,究竟是谁对她最好,会为她着想,给她最好的选择。在赵嘉瑞崩溃之余,还寻求着最后一丝挣扎。 文姜快速把赵嘉瑞的双手拿下她的肩膀说:“嘉瑞,别这样,毕竟我已是有婆家的人。娘之所以会如此对我,是因为她内心难以承受失去儿子的痛苦,她又是个极其信说法的人,自会把内心的不满发泄到我身上,也更是担心他们年老,我会弃他们而去。娘应是个心善之人,只是脾气不太好,等日久了见我会真心待她,她自会心软,到时我就不会过得这样辛苦了。嘉瑞,人各有命,我们何苦要自行强求,我们应过回我们该有的生活,这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文姜,你可一定要考虑清楚,不要后悔。”赵嘉瑞说 “我不会后悔的,这次来就是想跟你说清楚一切。在这祝福你跟雨晴姐百年好合。今日已太晚,若还不回去必定会引人怀疑,所以嘉瑞你要好些保重,不可以再错下去。就此分别,后会无期。”文姜以把心里话全部说出,希望嘉瑞不要再冲动,能够明白这已无法返回的事实。 文姜已不想再多说什么?执意转身,欲要离开这里。 赵嘉瑞抓住她的手,希望还能再度挽留。文姜并不领情,抽手而走。 “文姜,我们会后会有期的,在我婚期之前,我一定要让你跟我走。”赵嘉瑞朝已远去的文姜喊道,文姜的背影是冰冷的。 藏匿深处的郭芳看到赵嘉瑞对文姜的深情,心中怎会不嫉妒,从小到大任何物品都没有人能抢过她。所以即使是自己喜欢的赵嘉瑞,也不会让他落入文姜之手,也更不会让她的日子好过。 郭芳也早有困意,所以悄悄的跟随文姜回郭府。 文姜看到嘉瑞被伤地那么深,怎会不心疼,毕竟在她成长过程中,都是嘉瑞在照顾她,早已成为她敬重的大哥哥。眼中含泪,早已在心中说一万句对不起。 月光只是微亮,能够隐约看的清道路。 文姜走的一路顺畅,但跟随其后的郭芳却是一路坎坷,不敢跟文姜同道而行,怕被她发现,那样以后的计划就白瞎了。 看到本来漂亮的绣花鞋,被泥土沾脏,心疼不已。所以只好小心翼翼的躲着那些泥泞的地方走。 “啊!救命…”郭芳突然感到脚一滑,失去了重心。身体一倒滚了几下,就觉得突然悬空,恰巧滚进那个郭言栽倒的大坑中,感到头被石头搁了一下,也昏了过去。 空中的那弯明月,露出笑脸,像在耻笑这两兄妹的各有居心,如今受到同样的报应。 ------------ 第三十章 困境中的趣事 一夜过后,林间露气深重。 朝阳醒来,感到浑身湿渌,疑惑自己的床是不是被水淹。头痛感从脑后袭来,朝阳扶头起身,眼前一片模糊,还伴随些许头晕。 朝阳使劲甩头,过了一会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四周是泥土为壁,手下处处碎石。仰头看,除能看到蔚蓝的天空意外,还能看到一点高耸的树木,这明显就是山里的一个大坑。朝阳看到眼前此景,除内心惊讶还伴有强烈的气愤感。 “天呢?老天你这是跟我开什么玩笑。你这可恶的家伙,这几日害的我还不够惨吗?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竟然把我拐到坑里来。”过分,真是过分。你这家伙做事前,好歹也跟我打声招呼吧!问问我同不同意,最起码有个心理准备嘛。你倒还真是不客气,每次都是我醒来给你收拾残局。本以为那几日我在床上醒来,你会消停点,没想到这次你却给我这样大的惊喜。朝阳不断在心里咒骂着,此时的郭言也只能在他内心深处,不停的说抱歉了。 “师傅,你在哪?快来救救我呀,把那可恶的家伙从我身体里赶走,我要过我的正常生活。这倒霉的地方,有谁能来把我救出去呀。”朝阳绝望的呐喊着,他快被那个东西给折磨崩溃了。 “谁呀,别喊了。烦不烦人,竟敢打扰本小姐休息,看我怎么收拾你。”郭芳听到喊叫声,很是烦恼。又感到衣服湿透,非常难受。除了头疼之外,怎么还浑身酸痛。此时她摇头定神一看,一个圆大的眼睛竟惊讶的盯着她。 “啊…”两人同时喊叫。 这个可恶的朝阳怎么会在这里,这个该死的地方是哪,他怎么会这样直直的盯着我看。这两日一直在躲着他,没想到就这样又遇见了,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呀。 这个鬼地方,竟然也会有郭芳,真是冤家路窄呀。莫非昨日那家伙对她做过什么?不会吧!口味这么重。朝阳下意识看看身上的衣物,还好没有衣衫不整的现象。 郭芳看到朝阳此番行为,她也意识到,刚醒来肯定还没穿衣服。便四处寻找,随手从泥土前抓起一个枯树枝,遮在了身前。 “啊…你看什么看?”郭芳随口叫出。 “啊…你明明穿着衣服,遮什么遮?”朝阳看到郭芳的行为很疑惑。 郭芳听到此话,就小心翼翼的再次打量身体一番,看到衣服完全这才觉的放心。看到手中脏乱的枯树枝,便嫌弃的迅速扔到一旁。 因郭芳的衣物已经沾湿,紧贴于身上,少女刚发育完全的凹凸身材体现的淋漓尽致。朝阳就这样**的盯着发了神,没想到此时的郭芳身材真是不错,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 朝阳的这番神情被郭芳看到,直觉告诉她不对劲,这才反应过来,衣物已经贴至身上。 ”混蛋朝阳,你竟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看着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郭芳被朝阳看的害羞,竟发现朝阳还是不动神色,依旧盯着。 “你还看,我让你看,我让你看。”郭芳随手抓起碎石往朝阳身上掷,好阻止他无耻的行为。 “大小姐,我知道错了,别扔了。”朝阳开始求饶了。 此时,一只美丽小鸟,带着美妙的歌声从大坑上空飞过。 “噗…哈哈…”朝阳突然又神经兮兮的大笑起来。 “朝阳,你笑什么。”这个朝阳真是奇怪,不会被我扔的得失心疯了吧。 朝阳尽可能掩住笑容,示意的往自己头上指指。郭芳才往头上摸,感到头发已是满处凌乱,本是干净的秀发中,竟夹杂着泥土和树枝。咦,为何感觉头顶有些湿湿黏黏的。手指放到眼前,看清后才知原来是鸟屎,真是恶心至极。 “哈哈,原来一向爱打扮的大小姐,变成这幅摸样,也蛮可爱的嘛。”朝阳连声取笑。心想:让你平时那么孤傲嚣张,这下得报应了吧。 “哼,你也好不到哪去。”郭芳看到朝阳的取笑,却内心深处想起一个人,当日也如他这般被那人取笑。不由内心恐惧之余,也十分气愤。 “我不怕,本人自身形象就不好,所以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在乎。”朝阳赖赖的说。 “好你个朝阳,我隐忍已久。反正此处是荒山野岭,是死是活也无人管你,看我如何收拾你,我不把你整死此处本小姐就不姓郭。”郭芳见他的泼皮样,实在是忍无可忍。 “我看你注定不姓郭,而是姓幕。”朝阳内心十分得意。 郭芳欲要站起时,却感到右脚如撕裂般疼痛,不由的又坐回了地上。这下可惨,竟然右脚被扭伤,无还击之力,还不任他鱼肉。 朝阳看到郭芳吃痛,心中的得意渐渐转为担心,看来她右脚被扭伤了。立即跑至郭芳身边,查看情况。 “怎么了?是不是脚扭伤了?让我来给你看看。”朝阳紧张关切的问。 “走开,不用你在这假惺惺。你…啊…好疼…”郭芳话未说完,朝阳已拿起她的脚咔嚓一声,扭了过去。一股巨疼让郭芳难以忍受,只能大喊出来。 “滚,看来你真有心想害死我,你真是人面兽心之人。”郭芳喘气说。 “唉!好人无好报,我刚才是帮你治疗,不信你活动一下,看看是不是好点,不过此时还不易多活动。多休养休养比较好。”朝阳失望的说。 郭芳半信半疑的,活动了一下脚,果真好了许多,看来这个朝阳也有正经的一面。 “喂,你怎么会在这里。”郭芳想起,昨日跟踪嫂子时,曾听到有人喊叫,难道就是他。这家伙也是来跟踪的?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奇怪他怎么会知道怎么落到这里,还碰见了她。 “我是跟着你来的,你晚上不睡觉来这干嘛?奇奇怪怪的。”既然同时在这,肯定干了同样的事。 “什么?你竟敢跟踪我,你如实告诉我,昨天看到什么?”如果他敢泄露我半点情况,我要想法堵住他的嘴。 “切,我还没看到什么?就掉到这里了,难不成你有什么秘密?”朝阳好奇的问。 “没什么?就是晚上睡不着,在山上四处走走,不可以呀。”看到朝阳什么都不知的表情,以她的直觉,那绝不是装的,只好自己也胡扯一个理由。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会在山中与情郎相会呢。”朝阳只好顺着说。 “我们在这也总不是办法,你快想办法救我出去。”郭芳命令道。 朝阳四处环顾,发现坑很深,而且坑壁上也无任何攀爬物,这应该是个陷阱。在这等着也不是办法,所以动身想攀爬试试,结果每次都是只爬几步,就会滑落下来。 “看来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喊救命了。”朝阳无耐的说 “什么?喊救命?管用吗?就无任何办法了?”郭芳不甘心的问,她可不要永久困于此处。 “这是个猎人布置的陷阱,是为困住猛兽用的。所以一般这种陷阱会设置两三天,才会有人来看,到时猛兽就会饿的失去野性,也好逮捕。”朝阳说。 “两三天?我会饿死在这的,我娘也会担心,我可不想跟你这个讨厌鬼一起困死在这。你真笨,真不知我爹顾你来做什么?快另想办法。”郭芳满心着急。 “真没他法,但愿这是他们设的最后一天。不然说不定夜晚这会有什么猛兽掉进来,到时我们还不成为它的盘中餐?还不快喊救命,到时有人路过,听到呼喊还能救我们出去。”其实朝阳,翻看土质,就已经能估测出,这坑已有三天之久,今日猎人可能会来查看。他如果不去吓郭芳,郭芳怎会去用力喊救命,尽快引起猎人注意。 “救命,救命,有没有人,救命呀….”两人的呼救声,飘荡在这个清晨的上空。 ------------ 第三十一章 起誓 “喂,怎么会是你们掉到陷阱里,真可惜了我这三天的等待。”猎人闻声而至,不免有些失望。 “这位大叔,我们是不小心掉进来的。在这里待了一夜,浑身湿冷,很是难受,拜托您把我们出救去吧。”朝阳客气的说。 “难为你们出来私会不容易,救你们是可以的,只是你们就这样破坏了陷阱,没有逮到猛兽,还白等了三天,让我损失不少呀。”猎人有些不高兴。 “呦,你这话什么意思呀。没事干挖什么破坑,本小姐不幸栽在这待了一夜,还弄脏了我心爱的衣服,你可知这是上等衣料,还没说让你赔呢?估计就算你猎到十头猛兽都赔不起,还想在我这摆谱。”郭芳觉得这是她有生以来最倒霉的一天,还如此被人敲诈勒索一番。 “既然,姑娘这么认为,那我就干脆赔到底吧!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二人在此私会了。”这猎人本想在此发几句牢骚,也没想问他们要多少钱。如若他们能再与他客气几句,安慰一下自己,兴许就不要钱,好心救他们出来,嘱咐他们以后要注意点。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说出那般讽刺的话来,只会让人更加气愤。 “大叔别这样,我家芳儿平日说话直来直往,心中并无恶意,请多包涵。本来我俩在此私会就不对,还搅了你家营生,我在这替她赔不是。求您把我们救上去吧!要多少我们一定会给。”真是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郭芳那张搅事的嘴,差点把猎人气走,那可真要饿死在这里。就算想与她生死相伴,也不至于死得的这么惨,这么不体面吧。 “还是你这小伙说话爱听,行,看在她年纪小就原谅她这这次,从这就能明显能看出一家教养的好坏来。我去附近找些材料再来救你们。”猎人听到朝阳的话,这才心情平复。 “你…”郭芳刚想要与猎人再理论,却被朝阳用手捂住了嘴。 “大小姐,别再瞎说了,不然我们谁都出不去。”朝阳小声说,怕猎人能够听到。 “啊。”这时朝阳只好抽手改捂自己的嘴。 虽然郭芳右脚还未恢复,但左脚还很灵敏,重重的踩了朝阳一脚。 “什么私会?我怎么会跟你这样的乡野村夫在此私会,还不坏了我的名声。你竟敢还说我家芳儿,我的闺名是你这等仆人能叫的吗?等到时看我娘怎样用府规教训你。”郭芳没想到这个朝阳越来越嚣张。 “我那也是权宜之计,谁让你把那猎人惹恼了。再说你也不想这般摸样回府,让夫人看到吧。别忘了,你的头发还在我这,还有刚才帮你治脚时,自是摸过你的脚,唉!看来命中注定你要成为我的人了。”朝阳心想,看你还听不听我的话。 “你…就知你没安好心,早晚那头发会被我找到。说,你有什么好计策,可以避免回家的尴尬。”郭芳打心里并不想听他的,可是这样回去,还不遭嫂子怀疑。 “我当然有好计策,不过待会上去你要一切听我的,不能多说一句话,不然你就自己想办法吧!刚才你可是惹恼过他一次的。不过你也知道,我是个仆人,身上没什么钱,还请大小姐拿钱来吧。”朝阳心中甚是得意。 郭芳心有不甘的,往朝阳手里塞了银子。 不久之后,一个长长的软梯落到坑底。朝阳先扶郭芳爬了上去,他便跟随其后,瞬间能感受到山上清晨新鲜的空气。 朝阳拿出准备好的银子,塞到猎人手中。 “小伙子,不用这么多,我只想讨个安慰罢了,快收回去吧。”猎人看到这么多银子,心中也觉不好意思。 “大叔,拿好。你们常年打猎也不容易,天天靠的是机会。若您觉得多,那还请麻烦您帮我们找个地方,换洗一下衣物,这般狼狈被家人看到不太好。再说芳儿刚才在坑里扭伤了脚,还请大叔帮忙找些药酒擦拭一下。”朝阳再度客气的说。 “我那到是有不错的药酒,只要擦拭一下很快就能行走。看你的穿着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不过你要是娶了这位大小姐,那可有的罪受了。姑娘好好珍惜他吧!连我这老头子都替你羡慕。”猎人笑着说。 此刻郭芳却不能有任何言语,只能用眼睛狠狠地瞪着朝阳。 朝阳知道郭芳的右脚不能走太多路,所以背身示意要背她走。 郭芳就这样被朝阳一路背着,觉得他也有不错一面,想想自己的亲哥哥,都没这样照顾过她,不免有些心软,会心的笑了笑。 烈日当空,已是晌午。郭家用餐过后,却还不见郭芳的身影。郭夫人找人去哥哥家问过,芳儿并没有去过那里。心中着急,就命文姜出门寻找,当然她今日该做的事情,等回来再熬夜补上。 文姜急步走至门口,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郭府门口来回走动。 “雨晴姐,你怎么会来这,为何不进府,站在门口做什么?”文姜真是好奇,本以为嫁入郭府,就可以跟他们再无纠缠,没想到近日如此热闹,先是嘉瑞,如今又是雨晴。看来注定他们大婚之前,是不会再有平静的日子了。 “文姜这里太吵,我们到那边安静的地方说。”洛雨晴像姐妹般拉着文姜的手,走到那里。 “至今郭芳一直未归,娘派我四处寻找,可巧一出门就看到了你。”文姜微笑着说。 “今日一早,我就去赵府找嘉瑞。赵伯伯却说,他来郭家谈生意一夜未归。此外他还对我说了,嘉瑞来的缘故。所以我猜想,嘉瑞会不会在你这。想进府,却怕看到你们二人在一起,又不知说什么好。”洛雨晴犹豫着,还是说出了这番话。 “嘉瑞一夜未归?他并没有在郭府过夜,我今日也未见到他。”文姜不由的有些担心,嘉瑞会去哪,他不会想不开吧。 “那….文姜,他有没有问你那些话,你是怎么回答的?”洛雨晴紧张的问。 “嗯,他问我了。不过雨晴姐,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回绝他了。我想可能昨日他在这逗留太晚,到附近找个客栈住下了吧。 “文姜,你真这样回答的吗?不愧是好姐妹。不过文姜你可不可以在我面前发誓,说你一辈子都不会答应他!”对不起文姜,不要怪姐姐不信任你,只是嘉瑞爱你爱的太深,而且这次改嫁也是你的最好选择。只要你决心拒绝,嘉瑞绝不会勉强你改嫁。 “好,雨晴姐你听好,我颜文姜在此发誓,今生绝不会答应改嫁与赵嘉瑞,而且也不会爱上他,若我违背此誓言天大雷劈,不得好死。”文姜起誓,看来洛雨晴是彻底对嘉瑞失去了信心。 “我的好妹妹,不必发这么毒的誓。我们大婚之日是这月十八,希望你能为我送嫁。”洛雨晴知道文姜在郭府中已失去了地位,可能很难回家,但她还是希望文姜能来。让她看看,也让嘉瑞知道,谁才是他真正的妻子。 “雨晴姐,若能有时间,我一定会去。”文姜答应。 郭芳刚回来就看到嫂子跟另一个女人鬼鬼祟祟的,于是就以二人同时进府会被爹娘怀疑为由,支开朝阳。一人偷听到了这段对话。 原来这个赵嘉瑞,到这月十八就会大婚。看来看去这个叫洛雨晴的女子,长得并不好看,更不及自己的半点气质,况且赵嘉瑞并不喜欢她,所以足以构不成什么威胁,现在唯一的对手就是自己的嫂子。不成我要尽快让那个赵嘉瑞改变心意,娶我为妻。 郭芳就此得意的回到郭府,并没有告诉文姜。为的是让她继续寻找,以至于忙碌不堪。 ------------ 第三十二章 毒计 郭芳走至郭府门前,恰巧遇到再次前来寻找文姜的赵嘉瑞,内心的酸水直逼舌尖。看来刚才不让嫂子回来的决定是正确,正好给我一个良机与他好生谈谈。 “哥哥,好巧,今日又在郭府门前遇到你,看来你我的缘分定是不浅呢。”郭芳面如桃花,还有着几分不应该是她这个年龄该有的妖媚,这一点都是与舅舅家的表姐身上学的,不过还显有几分笨拙。 “小姐过奖了。小姐向来身份尊贵,怎敢与之有缘,可是我等莽夫配不上的,所以就不便打扰了。”赵嘉瑞看到郭芳的一举一动,感到恶心至极。赵嘉瑞是聪明人,怎会感觉不出,这个郭芳喜欢他。不然哪家大小姐,没事不害臊的总缠着一个认识不久的男子呢。他今日来的目的是找文姜,而不是在门口与她瞎扯,真想即刻甩掉她。 “哥哥,何必走得那么急,看来是芳儿自作多情了,你并不是来找我。不过芳儿可是天天盼着您,而且心里也只装着哥哥。只是不知是芳儿哪里做的不好,惹得您烦恼,才次次对我如此冷淡。难不成哥哥另有喜欢的人了?”郭芳试探的问,看他敢不敢承认颜文姜。 “呵,大小姐真聪。没错我已有意中人,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省的自取伤心。”果然这个郭芳是个难缠的主,我想那郭言也好不到哪去,为何文姜偏要痴心与他。 “奥?难道芳儿不够漂亮吗?还是没她温柔。芳儿自认为已经是完美之人了,我怎会比不过那人,而且怎会得不到哥哥的心。”郭芳一步步逼近他,看赵嘉瑞会不会动心。 “你这张嘴真令人恶心。你自是不如她,小小年纪却有一副恶妇心肠。她比你漂亮许多,天生面善心善,不像你一副尖酸刻薄像。纵使有一百个你,也不及她一个。放下你的孤傲,也不过是一俗人罢了。真是枉费郭老爷、夫人的一番教导,一个大小姐不知矜持,天天纠缠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男子,我看你嫁出去都难。”赵嘉瑞如失去控制般脱口而出,并反向步步逼近郭芳。想想她是如何助郭夫人折磨文姜的,不由怒由心生。如此难缠,只会让他心中更烦,更不会顾及到郭芳的感受,只想快点甩开她。 郭芳听到此番话语,觉得赵嘉瑞陌生无比。从来都没听到有人如此把她骂的这样不堪,惊讶已掩不住喉咙处的哽咽。 赵嘉瑞见郭芳此时毫无反应,转身要进郭府。 “你要找的人不在,恐怕此次你是白来了,她天黑之前都不会回来的。”郭芳没想到八年后竟又被喜欢的人,再次狠狠伤过。她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要坚强,用得意而又冰冷的语气说出了这番话。 “什么?你知道我来的目的。”赵嘉瑞很是惊讶。 “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呀,对于我喜欢的人,我一定会把那人的底细打听的仔仔细细。既然你如此对我,我相信你也不会如愿的。”郭芳在心底狠狠发下毒誓,你不让我如愿,我也不会让你如愿,也更不会让颜文姜再有什么好日子过。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究竟还想对她怎么样,不过我不怕,就凭你。她马上会跟我走,今生都不会再见到你。”赵嘉瑞内心已十分急切,真是失策,小看了这个郭芳,必须要尽早带走文姜才好。 “好呀,赵公子,我们走着瞧。”郭芳得意的笑笑,走进了郭府。 正在寻找郭芳的文姜,突然心里一慌,仿佛有什么厄运即将来临,很是不安。 进入郭府的郭芳,快速走到郭夫人房里报个平安。 “娘,我回来了。”郭芳一副兴高彩烈的样子,对郭夫人说。 “芳儿,你可算回来了。这是去哪了,让娘好生担心,还派好多人去寻找你。”见郭芳平安归来,郭夫人放心许多,只是好奇她这宝贝女儿去了哪里。 “都是芳儿不好,让娘担心了。因为今日是集市,所以芳儿一早就出去凑热闹,忘了跟娘说一声。可是因为玩的太投入,所以误了回家的时间。”郭芳甜甜的说。 “你这孩子,以后出去别再忘了跟娘说,省的一大家子都为你担心,这郭家就还剩你这一个孩子,若是再没了你,娘可真没法活了。”郭夫人宠溺的说着。 “娘,不说这丧气话,芳儿记住就是,害娘担心,芳儿在这赔不是了。”还好还能找个理由瞒过去,不然还不知要出什么乱子。 “对了,你回来的事,有没有告诉你嫂子,我已经派她去寻找你。”郭夫人在这近一个月的观察中,发现这个颜文姜也算是个有孝心的人,对她也有了一些改观。 “我一回来就直奔您这,哪有时间去告诉她呀。”郭芳奇怪娘怎么会突然关心起嫂子来,不告诉她不是正好满足娘折磨她的心吗?难不成是娘心软了。 “嗯,我这就叫老余告诉她,让她快些回来干没做完的事,熬夜赶工是很累的。”郭夫人说。 “娘,您这是怎么了?告诉她干嘛?难道您不怨恨她了?可是她把哥哥害死的。”郭芳将郭夫人拦下。 “芳儿,我们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言儿死的可惜,又是应了那算命的话,不免心中恨极了文姜,所以才想百般折磨她。可这一月来,无论我给她布置再艰难的任务,她都毫无怨言的如期交工。想想她毕竟是郭府的儿媳,理应向爹娘一般照顾她。突然觉的自己做的有些过分,所以打算以后慢慢减少她手中的活,让她成为郭府真正的少夫人。”郭夫人平和的说。 “这还是我娘吗?我看是被她下了什么迷魂药吧!您可千万不要被这一切假象迷惑呀。”郭芳没想到,娘真的心软了,这样下去,一切的计划就会被打乱。 “假象?什么假象?文姜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郭夫人疑惑的问。 “听老余以前提过,在我们跟颜家说亲的同时,还有个赵家与之相争。而如今哥哥刚去不久,就有个赵嘉瑞突然想与爹有些生意往来,娘不觉的很奇怪吗?”郭芳引导着说,希望郭夫人能想到那一点。 “难道,文姜会与那赵嘉瑞有什么关系?”郭夫人问。 “关系可大了。前几日在街上就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我本不信,可是我四处一查,果真竟有其事。我嫂子对这桩婚事并不满意,原因是她喜欢那个亲梅竹马的赵嘉瑞,听说还差点私奔过呢。我看我这嫂子还说不定会用什么巫术,故意把哥哥克死。可她却没算到娘竟会如此恨她,所以才会想尽办法百般讨好娘,好让娘心软,放松警惕。如今听说那赵嘉瑞在家里也定下一门亲事,不出意外就在这月十八大婚,可这赵嘉瑞并不喜欢那个女子,心里只装着嫂子。恐怕他们已相约好,趁此说服爹娘,好让嫂子改嫁到赵家。咱可不能被她的心机所骗,我那可怜的哥哥竟会遭到她的算计。娘,您可别也中了她的招呀。如若不信,查查便知。”郭芳假装伤心的说。 “原来是这样,枉我还想好心的对待她,她竟会藏有如此私心。见她还未回过娘家,本还想放她回去看看,并让她带些礼,知道咱郭家也是懂的礼数的。若真如你说的那样,还不是如放虎归山一般,弄的人财两空。我会派人查个明白,若真有此事,定不会放过她,就此让她活在地狱之中,生不如死。”郭夫人突然觉得害怕,差点掉入阴谋中,幸好有芳儿提醒。 ------------ 第三十三章 温暖相伴 果真,在府上做客的赵嘉瑞,直到快要天黑,也未能见到文姜。只好灰心丧气的回到客栈,期盼明天能有机会见到文姜。 夜幕降临,天空明月高照,繁星如花束般美丽绽放,映照出一个疲惫的身影走进郭府。 “少夫人,你可回来了。”雪儿早已在文姜房前,来回踱步,焦急得等待着文姜的归来。 “雪儿,这么晚你何必在房前等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会半道迷了路。”文姜见到雪儿在此等待,心里已装满浓浓的暖意。凤凰镇也不算大,这郭芳会能跑到哪里去。即使跑到山上寻找,也未见到她的踪迹。 “少夫人,我实在是为您打不平,小姐真是太过分了。其实少夫人刚走没多久,她就已经回来。也不知是跟夫人说了什么?命令除余管家外,谁都不许出府半步,为的是不让您知道她已经回来,快速回府。她还在夫人旁随合一句,说什么如果您天黑之前回来,就为我们是问。雪儿真是无能,不敢与她对抗,所以只好在这等您回来。”雪儿照实说出。 “呵,他们真是用心良苦呀。郭芳那孩子准是被爹娘惯坏了,才会这样为所欲为。娘只不过是想让我日夜忙碌,不能停歇,怕是我会打什么歪主意,看来她还是那样恨我,这座冰山,我何时才能融化呀。”希望在文姜面前渐行渐远,同时又多了几分失。心里像是能感受到郭夫人那座冰山逐渐凝固,心寒不已。 “少夫人,不如我来帮您做吧!这样您也好早些歇息。”雪儿不愿再看少夫人受苦下去,希望凭自己之力能多分担一点。 “雪儿,千万不要帮我,让我自己做完。”之后文姜靠近雪儿的耳朵小声说:“如若你不想害我,就快些回去,只怕那母女早已经在暗处监视着我。听话,快走吧。” 雪儿此时真替少夫人感到恐惧。郭府如牢笼一般,插翅难飞。如今还要活在别人的监控之下。看来以后做事不能再随意,要学会万事皆小心。 雪儿急步离开,果然在不远处,能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郭芳看到雪儿离开后,她也放心的走开,去美美的睡上一觉,等待明天的好戏来临。 文姜在房中收拾好后,准备去往杂务处。 郭府的夜很静,在不算很大的郭府里,从房间走到杂物处也持有一段很长的。路途中并无烛火,只能靠着手中的灯笼照亮前进的道路。 秋风瑟瑟,卷起几片落。同时在这段寂静小路中,那盏唯一的灯火也被熄灭,而文姜却已走至一半。 文姜有些懊恼,为何最近总是这般倒霉,好像事事都与她作对。此时不可再返回耽搁时间,只好借着微弱的月光,摸索前行。 慢慢地,看着脚下的路越来越清晰,似乎有烛火在照耀,会是谁这样好心,一会定要好好答谢一番。 抬头看,却是漫天虫火四处飞舞。它们时而围成数圈相互圈套,时而紧凑像是明亮烛火,时而零散犹若天上繁星,十分好看。大大小小,明明暗暗,始终对她不离不弃。 郭府怎会有萤火虫出现,他们不是一直躲在山里吗。这香味是哪里传来的,好熟悉,也好喜欢。这无数萤火虫应该是被它引诱而来。在这梦幻之境,文姜静静闭上双眼,如做梦般回想起香味的由来。 “雨花。”答案从文姜的口中冒出。雨花应是天上神物,香气怎会洒落人间。 “郭言,是不是你的魂魄在此处,是你在帮我吗?我终于能感受到你的存在了。”雨花的秘密只有她与郭言知道,难道郭言真的藏身与那,所以这香气也是他带来的。 “我知道,鬼魂是不可以现身人前,但是能知道你的陪伴,即使再累我都会感到很幸福。”文姜含泪而语,因为雨花的香气让她感受到久违的亲切。 躲在不远处的郭言,早已含泪而笑,原来文姜还在执著期待着他的存在。雨花已成为能让二人沟通的唯一暗语。幸好在上次去花园时汲取花香放置身上,才能为文姜照亮路途。他早知雨花香气白天可招蜂引蝶,没想到夜晚竟有招致萤火虫的神奇魔力。可见那时凝心,是多么精心的呵护她们。 虽然昨夜我没听到,你对赵嘉瑞的回应。不论你改嫁与否,我都会想尽办法陪伴着你,直到你羽化成仙的那一刻。玉帝并不知道,我们的生命早已融为一体。八百年前是这样,八百年后的今天也不会改变。 萤火虫就像郭言的心一样,始终相伴与文姜身边,直到文姜在杂物处做完所有事情为止。今夜不同往日,文姜心中少了苦涩,多的是甜蜜。 文姜只睡了两个时辰,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催醒。 文姜起身穿衣开门,看到面色慌张的雪儿。 “少夫人,夫人一大早就让我叫您起床,说有急事找您。我觉得夫人语气古怪,定不是什么好事。”雪儿说。 “雪儿,不必紧张,去了才知。”文姜平静的说。曾听老余说过,爹有一庄生意,要去很远的地方,所以会出门几日。恐怕娘会借此机会,交代什么苦差事给我。 “夫人,你这样对文姜百般折磨妥吗?我看文姜并像你说的那样,会做出如此自私的行为。”郭老爷没想到,一桩婚事背后会牵连出这么多事情,但他却是始终相信文姜的。 “怎么不妥,我听到芳儿对我说文姜认识赵嘉瑞后,我就连夜派人去查,果真有此事。老爷,咱可不能被她的外表蒙蔽,指不定还藏着多少野心呢。”郭夫人可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 “我看那赵嘉瑞人不错,如若文姜改嫁与他未尝不是件好事。言儿已不在,我们何苦要困住人家,在这做一辈子的寡妇呢。”那日赵嘉瑞假装不认识文姜,可见他是真心待她的。 “老爷,你可真是想得开。要真让她改嫁至赵家,若是哪天得了势,记起仇来,还不要了我们一家子的命。再说,我们郭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外面风言风语怕已传遍,到时还不惹人耻笑,以后老爷哪还有脸,与外人做生意呀。老爷您出去这几日,请放心,我不会胡来,定会把家里打点的妥妥当当。”郭夫人不信说服不了他。 “这都是我们侧面打听来的,并没见二人有何趋势,我们也不好断定什么?只能走着看。我出去这几日,可别对文姜太过难堪,我们最好探明她的心意,再做打算。”其实文姜要是真会改嫁,他也难免有些不舍,毕竟这孩子有着难得的善良孝顺之心,而且还精明能干。言儿不在,也曾想过让她支撑这残留的家业。 “老爷,放心就是,快走吧!这几日可要好生照顾自己,路上注意安全。”郭夫人细心的嘱咐着。 出门送走郭老爷后,她便邪邪一笑,因为此刻已无人能够阻拦她,去好生对待文姜了。 ------------ 第三十四章 黑暗的开始 快到堂前,文姜却感到步步沉重,心中已是乌云密布,仿佛昭示着这才是她悲惨生活的开始。 一入厅门,就看到郭夫人和郭芳端坐于堂上。 “文姜,你已来郭府数日,觉得郭府如何?”郭夫人轻轻地品一口茶问。 “在这整个凤凰镇中,都知郭府十分繁荣。爹做生意精明,为人也很谦和,所以四周不论是往来的商人还是街坊邻居都很敬重爹爹。娘是位贤妻良母,做事大方,把整个郭府都打点的妥妥当当,实是文姜这个做儿媳的榜样。因为二老的存在,郭府将会永远昌盛下去。”娘问起这个,无非是想让我夸夸这个郭府,把她经历过的折磨,都要通通忘掉。 “很好,郭府真如你所说。我知道咱们西晋的官府规定,寡妇守寡一年后可无条件选择改嫁,若婆家尽早同意,便可提前改嫁他人。那么?文姜你可有改嫁想法。”郭夫人试探的问,看她会不会把实情说出来。 “文姜自打进郭府起,就已经把它当做自己唯一的家,所以文姜今生绝无改嫁的想法。”今日娘的语气明显带有强烈的试探味道,难道她会知道我与赵嘉瑞的关系。虽然觉得不可能,但也绝不能大意,小心为好。 此时婆媳二人各怀心事,暗中总有些针锋相对,硝烟弥漫的感觉。 “看来是娘多想了,文姜不愧是我的好儿媳。如若你真想改嫁,我也会放人不拦你。既然你的回答是永远留在郭府中守寡,那么做我一日儿媳,你可就要听我一日的话,文姜你可要记住这点。千万不要有什么私心,隐瞒我这可怜丧子的老人家,若被我知道,我定要好好的管教你一番。”郭夫人,字字见血。既然不承认,那么你就小心点。 “文姜明白,定会永远听娘的话,不会藏有任何私心。”郭夫人这番话,像是要警示她什么。 “嗯,那就好。对了,你有没有觉得近日来,我们吃的粮食逐渐变得很粗糙。”郭夫人问。 “好像,是有点。”文姜担心,难道这几日做的饭菜又不和她胃口了。 “是呀,娘,芳儿也觉得有些粗糙难咽,看来咱家的驴是年老推不动磨了。”郭芳整整发髻,适时的插嘴说。 “看来,是该卸磨杀驴的时候了,不然这样下去只会浪费了我们的口粮。”郭夫人说。 “娘,既然如此。就让文姜去买头上等的驴回来吧。”文姜稍松口气,原来娘只是想打发她买头驴回来。 “文姜我本也这样想,只是我负责郭府的后院起居,所以要考虑周全,纵使我们郭家再昌盛,也要懂得勤俭持家,更何况老爷为了那家瓷器店也投了不少银两,府上用度开销自会变得十分紧张。自此买头好驴,也是要花许多。如若从商铺里去买那些磨好的粮食,恐怕会既费银两也没自己磨得细致。如今我的胃不好,吃不得半点粗糙的东西。唉!真叫人为难。”郭夫人假装困惑不已。 “娘,儿媳愚钝,不知有何办法能解决?”文姜心里咯噔一跳,只觉郭夫人会想到什么歪主意。 “唉!郭府上下仆人也不算多,个个忙碌,若要再招人必费银两。所以我的好儿媳,暂时就委屈你一下。你就代那驴儿,去转几天的磨。等府上钱财宽裕了,再去买头好驴,把你替下来。这期间你手头上的活,还不能停歇。已被你伺候惯了,若换上别人,实在是觉得不便。”郭夫人装作细声柔语,和颜悦色的说。此刻,那赵嘉瑞还未娶,所以不能太过直接命令她,不然要是真逼的狗急跳墙,恐怕她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文姜心里委屈不已。郭夫人语气温柔,却是句句毒辣。这摆明是不让她有任何停歇的机会,同时还骂她如驴一般日夜忙碌。 “娘的勤俭持家真是令人敬佩,我想学都还来不及呢。况且,作为儿媳怎会不给予支持,所以文姜愿意效劳。”刚才已经答应郭夫人,以后会事事听命与她,怎敢不答应。若是反抗,岂不是增加想要改嫁的嫌疑吗?为了郭言的嘱托,也为了表明自己的孝心,要忍。 “很好,就知道文姜不会娘失望的。那么今日我就去找人把那不中用的驴杀了,你晚上你去上磨吧。好了,就交代到这吧!你该去做早饭了。”郭夫人不经意间就已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娘放心就好,儿媳这就退下。”文姜转身,眉头皱起,神态十分难过。 “娘,您真厉害,堵得她半句怨言都说不出来。”郭芳看到文姜走远说。 “哼,别忘了,姜还是老的辣,我吃的盐都比她走的路多。想跟我斗,她还嫩点。这样一来,看她还有什么时间跟精力与那赵嘉瑞私会。这月十八,她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在郭府呆着吧!我会让她忙的跟蠢驴一样蠢。”以后她会让文姜活在她的鼓掌之中。 早饭过后,仆人向郭夫人禀报:“夫人,赵少爷想求见老爷。” “让他进来吧。”郭夫人命令。 没想到这赵嘉瑞还真是执着,天天跑到府上借谈生意为由求见老爷,为的是与文姜暗通私情。今天来的正巧,好让我与他过过招。 赵嘉瑞走到堂上,只见到郭夫人并未见到郭老爷,很是惊讶。 “嘉瑞见过夫人,不知郭老爷现在何处,嘉瑞有事与他商量。”赵嘉瑞说。 “真不巧,我家老爷这几日出门谈生意,不在家中,恐怕嘉瑞今天你是要扑空了。只可惜我是一介女流,不懂得生意上的事,无法给你解决。所以这几日你就不用来了,就此也回家好好歇息歇息吧。”郭夫人说。 “既然如此,嘉瑞多有打搅,郭少爷已不再,若有什么需要,嘉瑞愿像你们的儿子般加以帮助。”这老天真不公,偏偏这时候郭老爷不在。婚期将至,心里已十分着急。 “多谢嘉瑞关心,只是这家里女眷多,所以有些不便迎客,还请你谅解。对了,听说你快要大婚了,新娘是你们那洛家的女儿,那孩子却长得貌如天仙,你们可真是郎才女貌呀,恭喜了。只是最近郭府事务繁忙,恐怕不能前去贺喜。不过嘉瑞你可要为那洛小姐好好的算上一命,可别像我家言儿一样被我那儿媳活活的克死。嗨,瞧我这张琢嘴,说什么丧气话。不过好在我那儿媳,一心要留在郭家,我也能得到几分安慰。”郭夫人说。 “郭夫人有心了,在下已不便打扰,就此告辞。”赵嘉瑞没想到这郭夫人竟会知道自己的婚事,想必其它的事情,她已经从郭芳口中得知了。听她刚才话意,应是不愿放人。所以不能反击,透露自己的企图,这样只会害惨了文姜。 ------------ 第三十五章 深夜推磨 黑夜缭绕,磨盘彻响。已是有些清冷的秋季,文姜脸上的汗珠却还是滚滚落下。郭府上下一日的口粮,绝非一个时辰能完成。昨日已是疲倦不堪,还休息不足,恐怕今日又像赶鸭子上架般,在这里继续熬夜。 郭夫人说要买到好驴,再把她替下来。临走时郭夫人的得意一笑,就明白那驴儿恐怕今生是买不来了。 她左想右想,也不知是哪里有得罪了娘,这次才会下如此狠手。虽然此刻磨未离手,心里却早已飞向颜家。 爹还好吗?如今正是秋收之时,他一人有没有累垮。娘,还好吗?是不是还为这老少一家操劳着。文禄,还好吗?他有没有听爹娘的话,乖乖去学堂,将来能够考取功名,重振颜家。 念家之情,一点点在心中会聚。她想回家,想极了在家时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这一切全都变了,嘉瑞再也不是那个充满亲情的大哥哥,雨晴因为婚姻的错乱,似乎我们之间纯真的姐妹之情在一点点消退。好宝贵的过去,好想再回到与郭言初见时的场景,希望那刻我已知道他是谁,可是这一切再也回不去了。回神再看眼前,只有一块冰冷的磨盘伴与身边,此刻她好想仰天长啸,她怎会如此狼狈凄凉。 郭言早已去文姜房门前,勘探情况。房门依旧紧闭,房内也无明亮灯火。 文姜会去哪里,为何至今未归。刚刚他已路过杂物处,并为见到她的身影。难道此时她又在与那赵嘉瑞山里私会,商量如何离开郭府。他内心冷冷笑着,为何命运把他捉弄到如此地步,只能借他人身体而存活。明明要看到心上人的离去,却无力去挽留。我此刻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只笑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郭言只好垂头丧气,准备回房。路过磨房时,看到房内灯火通明,感到奇怪。 这么晚那驴该是歇磨的时候,难道那驴也会跟我一样半夜睡不着觉。郭言觉得很是有意思,反正自己睡不着,不如去瞧个新鲜。 一入磨房,果真不虚此行。怎么会是文姜在这里推磨,驴呢?难道今天府中特赦驴肉,就是它。 “朝阳,你怎么会来这。”文姜心里怀疑,这朝阳是真与自己有缘,还是没事老爱跟着她。 “少夫人,你怎么会在这推磨,快放下,若你需要粮食,我可以帮你推。”郭言看到此场景有些心疼,这种体力活哪里是女人该干的事。 “朝阳你不能帮我,这是娘指派我做的。她说家中银两紧,买不起驴,所以让我顶替它做事。”文姜说。 什么?郭言简直觉得不可思议,郭府的少夫人竟会沦落到半夜推磨的地步。郭言忽然觉得,有些不认识娘了。虽然娘的脾气不好,怎会生出这等毒辣心肠,我看无非是妹妹在娘的耳边吹了什么风,这次娘做的实在太过分。难道文姜所谓的磨难,就是受尽我娘的百般折磨吗?这无疑是对文姜的悲惨命运雪上加霜。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还是先帮文姜转磨,再想办法找娘理论吧。 “少夫人,还是我….”郭言话还未说出,就听到一个声音。 “郭言,你又不听我的话了,跟你说过,不可胡来,你的责任是看好她,让她好好活着,这样才会挺过磨难,而不是让你帮她的。这样只会导致她的功德数缺失,难道你想让她继续留在人间受轮回之苦吗。”阎王的声音从地府传入他的耳中,为的是能够警醒他,不要因情做错事。 “朝阳,你要说什么。”文姜问。 “没什么?少夫人,不如我在这陪你聊会天,为你解除困乏吧。”郭言只好改口,其实他内心已咒骂阎王千变。 “你这小子,不用如此骂我。你以为我会听不到你的心声。我们要想达成目的,你就只能忍。”阎王声音再次响起。 郭言心中传语:唉!得,阎王您真神通,您还不容我在心里想想了。多谢提醒,我不会乱来的,您忙去吧!不要打扰我安慰文姜。 二人你长我短聊了起来,郭言自是与她聊些最近从朝阳身上知道的趣闻,希望文姜还能有颗乐观的心。不觉间已是三更天。 “少夫人,我看你今日出的粮食差不多够明天吃的,为何还要继续。”郭言奇怪,怎么还不停歇。 “如今,娘一直未开口让我回家看看。我这两只手,力气使了还会有,可已许久未回,心里难免想得慌。所以我准备每天多干一点,好做出十七、十八这两日回家的活来。娘见此也不会为难我什么?就可允许我回家看爹娘了。”文姜心里充满希望的说。 文姜想十七、十八回家,好似那个赵嘉瑞的婚期也要临近,难不成她要准备回家,跟颜家夫妇商量改嫁的事?看来她果真答应了那个赵嘉瑞,唉!自己真笨,竟然鲁莽的掉到坑里去,没能阻止这一切。或许这次是真的要分别了,马上她要成为别人的新娘。 “看来少夫人已打算好了。少夫人可有想过改嫁的事?可乘此机会与颜夫人商量商量,这样你就可以结束这痛苦的生活。”郭言心痛的问出。 “我并不打算改嫁,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吧。所以对我是否改嫁这件事,不要在郭府再次提起,因为娘好像特别敏感这两个字。”这是为何,如今怎么会这么多人关心她,是否想改嫁。 “看来少夫人真是有孝心之人呀,是朝阳度君子之腹了。”她说的是真的吗?似乎自己有些不敢相信,或许她也是有心敝人耳目吧!不然她不会顺利走出郭府。不论如何,只有赵嘉瑞婚期到的那一天,才会知道结果。文姜,我宁愿相信你,此刻说的是真的。 “朝阳,我的困意已过,你可以不用再陪我,快些回去睡觉吧。我这几日白天见你无精打采的,做错一些事情,还挨了老余的骂。你若再这样下去,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文姜觉得,朝阳真是一个很不错的孩子。 “少夫人,你可不要熬的太晚,差不多就行,何必磨得太过细致。朝阳却是有些体力不支,这就回去。”郭言觉得文姜说的对,他可不能把朝阳累垮了,不然谁还能支持他夜间行动呀。看来这几日,还是慰劳慰劳他,比较好。 郭言行礼告辞,文姜依旧不停歇的推至四更,这才完成。只觉困得头疼难忍,回房也顾不得整理什么?倒身就睡。 几日后,郭老爷回府,就听到文姜此时的境况,于是迅速回房与郭夫人理论。 “夫人,你何苦这样针对文姜,你是否问清楚她的想法。”郭老爷说 “我当然问了,她说她没有改嫁之心,不信你可亲自问她。”郭夫人理所当然的说。 “既是没有,你又为何,让一个女子去半夜推磨呢。”郭老爷真是越来越不理解郭夫人的想法。 “老爷,你怎么可以不知道我的良苦用心呢。她是这么说了,可谁又知道她真实的想法。况且她已答应以后定会听命于我,所以我就让她忙碌不堪,好与那赵嘉瑞无法接触,直到十八那天才能看清她说的是真是假。我这样做是为了探测她,这样下来岂不可以让她当着府中众人的面,证明自己清白,就此也好洗清四处谣言。老爷,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咱郭府好,更是为了她着想呀。”郭夫人狡辩着。 “你…唉!真是跟你有理说不出。好,那咱就看看,文姜是不是个懂事善良的孩子。”郭老爷气的无话说。 ------------ 第三十六章 最后的拒绝 “朝阳,老爷找你去大厅,看来你的仆人生涯总算是熬出头了。”老余说。在这段时间的观察中,发现朝阳却是个不错的孩子。。 “余管家,您说的可是真的。太好了,我终于可以接触到瓷器。”朝阳已快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同时藏在他内心的郭言也在替他开心,如果能这样下去,借此白天以朝阳对瓷器的了解,再加自己的经商头脑,瓷器店定会红火,也可为爹减少不少负担。 朝阳扔下手中的扫帚,几乎是伴随着兴奋的跳跃和飞奔而去。或许是太过开心,差点疯癫的跑至堂上,及时刹步,对自己整理一番,才走进大厅。 “朝阳,见过老爷,不知老爷找我何时事?”朝阳恭敬行礼。 “朝阳,这位是赵氏钱庄的少爷。”郭老爷将赵嘉瑞介绍与朝阳。 朝阳向赵嘉瑞行礼:“在下是郭府仆人朝阳,见过赵少爷。”赵氏钱庄这个名号,是在这次回到凤凰镇才听到的。不过其实力也不可小视,看来老爷真是要把所有精力放在这个瓷器店里。而这个赵嘉瑞,到是长得相貌堂堂,见其气质必是个不寻常之人。 “嘉瑞,这就是我府上那个懂瓷器的仆人,我觉的此人可靠,所以明日起会让他去店里学做伙计。我又听闻你快大婚,在那段时间你可能无暇去店里。我这才叫他来,是想在这把些想法和事宜谈妥,这样嘉瑞你就不必跑的那么辛苦了。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吧!做个俊气的新郎官”郭老爷交代着今日的想法。 “多谢,郭老爷如此为我着想,若其中有什么难处,嘉瑞还是会抽时间来照看的。”赵嘉瑞渐渐感觉到,郭家似乎有些不欢迎他常来。郭老爷话中有意,说的婉转,至此已有些不敢多来打扰。 三人就此寒暄几句过后,便开始商量事宜。 议毕,郭老爷命朝阳送赵嘉瑞出府。 郭芳依旧执着,等待赵嘉瑞出来搭话。 “哥哥,怎么今日又来,看来进日很忙呀。我想哥哥一定很累,不如芳儿给您讲些开心之事,也好解解乏。”郭芳见他紧皱眉头,必是遇到什么难处。 “告辞”赵嘉瑞只简单的说了二字,不再理会,从郭芳身边大步而去。 郭芳狠咬嘴唇,自知他不会给予任何面子,内心恨意只会更加一重。如今谣言已被她四处传出,这样下去只会增加娘对嫂子的戒心,如此多的障碍阻拦,看你俩如何终成眷属。 朝阳对这一切看在眼里,原来郭芳如今喜欢的是他,可他已快是大婚之人。而赵嘉瑞的此番行为明显是加以拒绝,她又何必这样碰壁。看来自己要加把劲才行。 “见……”赵嘉瑞只说出一字,文姜却像把他当空气般,闪躲而去。嘉瑞心凉,难道她当真要如此决绝吗。 文姜知道嘉瑞必会来,所以她决定,不再与他理会,直到他放弃为止。 在一旁的朝阳,却是看的热闹。今日少夫人很奇怪,明显是躲着此人,难道那些谣言是真的?他俩都是颜家庄人,又是年龄相仿,定是认识。再结合此景,可知,这赵嘉瑞应是钟情少夫人。 朝阳送走赵嘉瑞回身,听到旁边树枝嘎嘎作响,看来是有人躲至其后。 “啊。”郭芳被朝阳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朝阳故意整理衣衫说:“我说大小姐,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鬼鬼祟祟的。” “你今天看到的一切,最好通通忘记,不准说出去,不然你好不容易的来,成为店中伙计的机会可就就此消失了。”郭芳威胁着。 “放心,不过他的确不适合你,你还是另寻他人吧。不如……”朝阳想劝阻。 “无聊。”郭芳不愿听他胡扯,那可真是浪费生命。所以不等他说完就已打断,狠狠瞪他一眼离去。 朝阳觉得这郭芳真不给面子,灰心走至杂物处。 “少夫人,刚才见你匆匆而过,可是有什么急事?”朝阳调皮的问。 “我哪有什么急事,而且刚才我也没看到你。不过听雪儿说,你可以脱离这里,去顾店。恭喜你呀,你的梦想实现了。”文姜说。 “多谢少夫人,不过,少夫人不用刻意隐瞒。看来那个谣言是真的,不过错的是似乎少夫人不愿意改嫁给赵少爷。”朝阳故意说。 “昨晚不是跟你说过,不可再提我改嫁之事,省的多生事端。”文姜警告着。 “昨晚?不过我与那赵少爷交流几分,觉得他人不错,必会是少夫人一个好的归宿,不如我帮少夫人搭搭线。”朝阳故意探测。 “你最近的记性确实不好,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我先走了。”文姜不愿再听到此事,因为它已搅乱了自己的生活。 朝阳十分不解,今天是怎么了?我这是招谁惹谁,怎么都不愿跟我多说会话。 夕阳西下,夜幕来临,赵嘉瑞开始在郭府门前来回走动。已剩为数不多的五天,即使到最后一日我也会寻求机会争取。 此时一个身影走来,他眼睛开始放亮。 他上前立即拦下:“文姜,我可算等到你了,你是不是想躲我一辈子呀。” “嘉瑞,你何必这么执着。你知道吗?你的出现打扰了我原本所有的生活,我的生活不再平静,多的是忙碌,这一切都是因婆婆对我的不信任而起。我想一辈子就在这里,而且我也不爱你,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想取得婆婆的信任从而以后生活更美满。求你,放过我好吗?我只想让你做疼爱我的哥哥,你可以一如既往的关怀我,但我不是那个与你过一辈的人,我们的缘分早已在我出嫁那刻起断了。”文姜只觉对不起,这一切都只为让他看清事实。 “少夫人,我可算追上你了。老爷说,你今晚不必出去,还有些别的事与你交代。快去吧。”郭言在不远处就听到,此处的争吵。看到文姜的不情愿与挣扎,这才明白,那日的回答应该是不愿意。 文姜有些狐疑,她并未记得,是爹找她出去的。在看看郭言对她使得眼色,才明白这是在为她解围,她会意的点点头。 “嘉瑞,我今日很忙,我再不去就要忙到三更了。”文姜连忙说告辞之语,嘉瑞我相信你会明白的。 嘉瑞欲要追上去,却被郭言拦下。 “赵少爷不好意思,今日老爷让我早关大门,所以还请赵少爷早些回去吧。”郭言说。 “我不妨碍你关门,你可以放我进去,我一会再自己出来。”看到朝阳拦着,心中急躁无比。 “哎,赵少爷不是我不让你进去,只是老爷交代,关府门后不许外人进入,如果还有其他事情,请明日再来拜访吧。我只是郭府的一介仆人,请不要为难与我。不好意思赵少爷,我要关门了,您请自便。”郭言说着,不顾赵嘉瑞的阻拦,将门关上。 “喂,喂,你别关门呀,让我进去,文姜,文姜。”赵嘉瑞的声音渐渐消失在门缝中。 ------------ 第三十七章 秧告回家 郭言将门死死关住,拍拍手,心想:我看以后你都没机会了,有我在,别再妄想带走文姜。 “谢谢,谢谢你能为我解围。”文姜从树后走出对朝阳说。 “呵呵,少夫人不必谢,帮你解围是应该的。少夫人可是真心,不愿跟他走?”郭言想亲耳听到文姜的回答。 “是,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我相信他会想明白我所说的。”文姜对于这次朝阳提起此事,并没有反感之意,可能是他这次好心想帮的原因吧。 “嗯,不过少夫人,我也觉得他不适合你,所以此次你的决定是明智的。虽然在这郭府中会过的很苦,但我会尽心照顾你。”郭言向文姜说出他心里的想法。 “奇怪,朝阳你白天不是还劝阻我跟他在一起吗?怎么这会又改变主意了。”文姜好奇的问。 “那是…那是因为我白天对他还不太了解,但我看他刚才如此强迫你,所以我认为,只有你的意愿,才能决定适合的人。”郭言掩饰,他相信文姜还是爱着他的。也许文姜会失去赵嘉瑞的关怀,但他必会给予他更多的温暖。 “嗯,还好你能懂我,时日不早,我们都各自回去歇息吧。”朝阳夜晚的眼神,总会让她感到舒服亲切。 二人相背而走,同时露出甜甜的微笑。 门外的赵嘉瑞却是失落不已,或许他的执着与痴情,真的搅乱了文姜的生活。这几日来对他的拒绝,冰冷至极,明显爱意无存。内心强烈痛苦感受告诉他,文姜真的不爱他,她喜欢的一直是郭言。或许文姜说的对,她只想好好的爱护她,却不一定拥有她一辈子,他还可以做她的大哥哥。心中逐渐明白清晰,却如割在心上,刀刀痛苦不堪。那样强烈的爱,为何却得不到文姜的任何回应。 赵嘉瑞步步踉跄,离开郭府。这次他并没有回到客栈,而是找到一匹骏马,牵引而走。 直至天亮,他才骑马到达赵府。赵嘉瑞觉得浑身瘫软,奋力下马,却重重摔在地上。 “嘉瑞,嘉瑞,快醒醒,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文姜那受到什么打击。”洛雨晴刚到赵府,就看到赵嘉瑞从马上摔下,昏厥过去。见到他此番深情,定是遭到文姜重重一据,以至现在心痛不已。或许是一时打击,承受不住,她相信,醒来后的嘉瑞,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洛雨晴心疼的将嘉瑞的头拥入怀中,泪水从脸庞滴滴滑落。 四日过后,已是这月十七。郭府依旧秩序井然,生活平静。在此期间,赵嘉瑞再没出现在郭府。有什么事宜,只叫仆人捎信至郭府,推辞说近期在家忙于婚事,所以无暇前来。郭老爷见此情形,也放心许多,这样总算可以平定四处谣言了。 “娘,近日怎么也没见那赵嘉瑞再来郭府呀?”郭芳问起。虽然心中充满恨意,但还是时常想念。 “听说,是在家忙自己的婚事,看来他这是在我们的阻碍下放弃文姜,准备照常大婚,看来他的爱也不怎么坚固嘛。”郭夫人,得意的看到自己的阻碍见效。 “娘,即使如此,我们也不能放松警惕。这样的平静,说不定是在给我们施障眼法,说不定在暗中筹划这什么?可偷偷溜掉。”郭芳警惕着。 “是呀,还是我的宝贝芳儿最聪明,事事都能想在我的前面,若是嫁到婆家,也定是个不会吃亏的主,这样真是让我放心许多。我不会放松对她的惩罚,我们就到明日看,究竟谁是胜者。不过芳儿,我们也是该给你找个婆家的时候了,不知你可有什么想法?”国夫人问。 “娘,您可千万别急,芳儿还小,都不知道喜欢什么样的。芳儿还想多陪娘两年,难道娘这么快,就不想要我了。”郭芳撒娇着说。 郭夫人房内就此,话语欢笑不断。 “当当,当当。”几声敲门,打断母女间的欢笑。 “谁呀?”郭夫人问。 “娘,我是文姜,想有事请示您。”文姜房外作答。 “嗯,你进来吧。”郭夫人只觉扫兴,她与郭芳恢复严肃的面孔。 文姜推门而入。今日是十七,是她决定回家的日子。一来回家看望爹娘,二来是为雨晴送嫁。 房内的欢笑消失,变得平静冰冷。眼见郭夫人和郭芳依旧是严肃端坐。看此气氛,文姜心中多生出几分紧张。她多想在这郭夫人,也能有刚才温馨和睦的一天,可似乎这一愿望很难实现。 “你又何事请示。”郭夫人平淡的说。 “娘,最近我很想回趟娘家,看看爹娘,所以特来请示,请娘允许。”文姜请示。 “不行,你走后家中的事务怎么办。”郭夫人板脸立即回绝。看来这个文姜还真有心思,明日就是赵嘉瑞大婚,她还妄想以回娘家之由,今日回去,我怎会让你得逞。 “娘,就让我回趟娘家吧!我今日去,明日归。该做的事,我都已赶完,所以娘不必担心。”文姜秧告这,希望此时郭夫人同意。 “这样也不行,如今正是秋收的时候,所以还有好多粮食让你磨,这都是为送给四周亲戚邻居,为的是巩固郭家在凤凰镇的地位,你就快去忙吧!等你忙完我在考虑,你回娘家的事。”郭夫人没想到,文姜会做好如此充分准备,幸好还有这个理由,不然真让这个蚂蚱儿媳飞了。怎会就此便宜了她。 ------------ 第三十八章 磨房争吵 郭夫人的坚定否决,似乎让文姜明白,娘尽信谣言,剪断她任何可能逃跑的机会。 不去给雨晴送嫁也罢,也可谅解娘的多疑之心,但是思家之情却是难以磨灭。如今娘的理由充足,更加重了做活的量,这样下去回娘家的机会又是遥遥无期了。 文姜灰心走出房门,外面天气阴沉,像是雨落的征兆。秋风掠过,已是一场秋雨一场寒的时节。也许这一辈子要熬在这里,即使如此她还会继续争取机会回趟娘家。 磨盘夜夜转动,如今变为日夜忙碌。 今日夜晚赵府烛火通明,灯光璀璨。红笼高照,喜字铺满。郭府磨房却是烛火暗沉,吱吱作响。 “呦,嫂子还在忙碌,只怪郭府事物繁杂,也怪娘实则狠心,我在这真是为嫂子叫屈呀。可又能怎样,我劝阻不了娘,你也只能照常都做了。”郭芳特来看望她,为的是让文姜知道,即使再多人的关心,拥有再好的机会,如今却是依旧狼狈不堪。想与我抢嘉瑞,这就是下场,不过明晚的那个新娘,恐怕也好过不到哪去,因为她始终都拿不回嘉瑞的心。让郭芳心里更加挥之不去的是,赵嘉瑞竟然如此念文姜的好,还把自己比较的一无是处。此时她的痛苦,会一一转移到文姜身上。 “妹妹你怎会有闲情,来这不起眼的磨坊?这里不干净,还请你离远些好。”平日都不见她,来过一次。这次倒是一副假装关心样,想必是看笑话的。倘若如此,不如让她离远些,省的看着心烦。 “嫂子何必这么说,芳儿不怕脏。再说芳儿知道自己是什么都不做的大小姐,所以也想来学习学习,俗话说的好,只有吃的苦中苦,才能成为人上人。觉得嫂子定是知道了这个道理,才会如此拼命,但愿嫂子能熬出头吧!只是不知娘会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只怕对嫂子的恨意,是根深蒂固了。”没想到文姜,到挺有戒心,不过她不怕。 “文姜多谢妹妹关心,只是我现在繁忙,不能与你聊天。若你是有心,那就在这看着吧!要是厌烦了,可自行离开。”文姜淡淡的说,没有多加理会,知她话里有意,讽刺至极,只是不想与她一般见识。 郭芳见文姜如此沉着,不觉心里恼火,没想到她竟是不吃这一招。 “既然搜子繁忙,不然我来帮你一把吧。”郭芳说。 文姜还未说不用,郭芳就已动手去拿旁边的粮食。却不小心,两袋不同的粮食,都倾倒在地上,混为一坛。 “呀,嫂子不好意思,这两袋粮食太重了。我还是帮你把,磨好的粮食捆好吧。”郭芳跑到,一袋面粉前,却是假装绊倒,把袋子扑到地上。 本是整洁的磨房,却是满地粮食,面粉已是不能再用,而地上混杂的麦子与玉米却是要分别拣出来的。文姜自是心中一凉,这分明是雪上加入千重霜。 “哎呀,嫂子,你看我笨手笨脚的,把这弄得一团糟,可惜我什么都不会,还是仰仗嫂子收拾好吧!只是娘对这粮食的斤两是有数的,查出来必会生气,还请嫂子自求多福吧。”郭芳掩笑而说。郭芳不信她还能沉着下去,就算她今日熬夜,恐怕也很难完成,看她还有何心思飞进郭家。 “郭芳,你既叫我一声嫂子,就该得到你应有的尊重。竟敢在我面前耍大刀,没大没小,我看娘真是白教导你一番。别以为我就是聋子、瞎子、傻子,什么都不知。从你的一举一动和每个眼神,都可以看出,你喜欢嘉瑞。但是嘉瑞绝不会喜欢你,这样如此没教养的人。想必你在娘跟前,扇了不少风,点了不少火。再加之你四处散播谣言,以致娘才不会信任我。你恨我也罢,可这些粮食没有罪过,你又何苦冲他们撒气,你可知你浪费了多少人的粮食,又有多少人,因你的胡闹,而失去一天的口粮。你只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又怎知民间疾苦,你此番行为定会天理不容。”文姜严肃无比,对郭芳说出这番话。幸是那日朝阳告诉她,郭芳喜欢嘉瑞,才想明白了原尾,竟是郭芳挑出的事端,小小年纪怎会有如此心机,真是可怕。 “哼,我天理不容,我看是你不知趣。四下无人,又有谁知是我弄得,只要我把此事推移到你身上,自会有人信之。反正娘心里有数,见少了斤定会罚你,几天不得吃饭。纵使你有千张嘴,你说,娘是相信你呢?还是更相信我。呵呵,我承认我这次是来捣乱,诚心看你笑话的。看到你如今的狼狈相,我真是开心不已呀。”郭芳奸笑说。 文姜看到地上面粉,这下可真是几日都别想吃到食粮了。 “我次次忍耐,是因为做儿媳的就应孝敬婆婆,而不是怕你这个黄毛丫头。你现在就离开这里,我不欢迎你,最好别让我看到你。滚,滚,你给我滚,滚得远远地。”既然那些粮食已不能吃,留着又有何用,只会让人看到心疼罢了。于是文姜手抓地上面粉,连带泥土与草料,一同不断掷在国防身上。 郭芳瞬间,脸上铺满面粉和泥土,漂亮华贵的衣服,已是脏乱不堪,更是狼狈不已。 文姜看到郭芳身上的衣物,更是生气。那时好心日夜赶工,为她制衣。她如今竟想尽办法,让自己受苦,真想亲手毁掉那件衣服。于是加快把赃物,扔在郭芳身上的速度。 郭芳已是抵挡不住,只说:“好,你敢对我这样,那咱们就走着瞧。”说完就迅速离开。 途中不小心撞到郭言。 “噗,哈哈。”郭言不自觉的笑出声来,现在郭芳的样子极其可笑。真不知这个小魔王,是在哪被受欺负了,谁会有如此本事。 “有什么好笑,啪。”郭芳一掌重重击在郭言脸上,便迅速跑走。 郭言顿时愣住,并能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没想到郭芳,竟是对人出手这么狠。很难想象,这些坏习惯是在怎样的环境下养成的,渐渐地不像是自己的亲妹妹。 当他走到磨房时,看到文姜含泪在收拾凌乱的场景。此番委屈景象,便知后悔了刚才的想法。 郭芳回房,看到镜中脏乱的自己,就发疯的叫起来。房中物件扔满已一地,将衣物脱下,伴随清脆明亮的丝鸣声,已被撕碎,片片落下。 “颜文姜,你等着…”房中充满郭芳的喊叫声。 ------------ 第三十九章 嘉瑞醒悟 郭言走进磨房,并未出声,只是弯腰蹲下默默地帮文姜收拾这杂乱的场景。 文姜沉寂在忧伤中,怎会发现旁边多出一人。把玉米粒与麦子分开实在不易,只怕要分开一晚了。当她要捡起一粒时,恰巧碰到一个人的手,她迅速缩会。 “朝阳?为何没听到你进来的声音?”文姜问。此时二人靠的很近,气氛诡异,文姜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少夫人见你如此伤心,可是小姐欺负你了?虽说我是仆她是主,但我还是有方法教育她一番。”看到文姜如此委屈,他心里直发狠,这郭芳越来越目无尊长了。 文姜起身想说不用,但她确发现此时站起的双腿是麻的,身子一倾,恰被郭言接住。文姜的心跳只会随之更快。为何会这样,自己明明对朝阳没感觉,白日里见他也不曾有过这样的心跳,只觉像自己的弟弟一般。夜间的朝阳成熟稳重,像是同样外表下,换了另一个灵魂,她确信夜间的朝阳,更有魅力。 “不用。”文姜轻轻的从嘴边说出来。 “郭芳实在太过分,怎会不用?”郭言轻声温柔的回应。 二人对视一会,文姜这才从郭言怀中挣扎而出。 “她还只是个孩子,再说,这样做启不毁了你的前途,小心你无法进入瓷器店。”文姜镇定下来说。 此刻是文姜这句话提醒了他,曾在白日郭芳这样威胁过朝阳。朝阳进入店中实来不易,朝阳去不了,他也进不去。看来是等到稳定了,才能教训郭芳。 “嗯。”郭言答应,他也不想为难文姜。只是郭芳从小被宠惯,才会如此嚣张,只有把文姜的委屈还给她,她才会懂得生活的真正意义。 赵府,赵嘉瑞低头傻傻的呆在新房中,面部没有任何喜色。本是欢闹的大婚,他却表现的如进刑场一般。他的扮像,他的凝重神情,都与这充满吉祥美满寓意的新房格格不入。 四日前在马背上昏厥过去,醒来睁眼,却总是出现那张熟悉的脸,他不想见到洛雨晴,但他此刻并无力气,只能任凭雨晴紧锁眉头担心的看着。他知道她在期待着什么?他却不想与她说一个字,只轻轻闭上眼睛,慢慢翻身不理,陷入沉睡中。总会梦回到幼时,与文姜玩耍,没有任何一丝忧愁欢快的场景。此梦夜夜缠绕,直至今日当长大时却,次次被她拒绝,并牵着郭言的手走开。一下惊醒,却是午后,但雨晴仍在。继续闭眼,再次惊醒时,已是夜间,终于房中只剩自己。此梦夜夜缠绕,直至今日。 四日来,他再没去过郭府,而是死死的将自己关在房中,任何人都不想见。就这样回忆着文姜的话语,像是真的想明白什么?或许他真的与文姜有缘无分,绝不能强求。 此时房门,微微一开,赵老爷从门外进来。 “这几日,见你不出房门,就放心许多,想必你在思考,不知现在可已想通?”赵老爷看到此番情形,自是觉得有些安慰。 “爹,如今我安静的坐于此,自是已有想通。我也看清,文姜的确不想改嫁与我,想来一直是我在一厢情愿。放心我会娶雨晴,不再逼文姜改嫁。只是感情之事不能强求,一直以来我对雨晴都从未动过心。我会好好待她,而对于感情,我想请您给我时间好好培养,我说到做到。虽说文姜已是郭家人,我无权插手。只是她的日子实在困难,我想去哥哥般帮她。我尽可能不去见她,只想与郭家做好生意往来,此之自是为了避嫌。我会在赵家尽心打点生意,直到您放心让我接管,不过请您不要怕我跟文姜再有什么?而打消这庄买卖。”赵嘉瑞透彻的解释。 “你果然想通许多,思想也变成熟。我不会打消与郭家的生意往来,只是在一月之中,你不得再插手,由我接管,你去忙其他的。这是因为,郭家四处已有风言风语,你不可婚后,接着再去郭家,这样只会弄的两家名声不好,如若雨晴在此期间内怀上赵府的孩子更好,这样郭府就不会再去怀疑你与文姜的关系。这其中的利弊,你可想的明白?”赵老爷听到嘉瑞那番话明白,嘉瑞再也不会令他失望,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轨迹。看来此次的放任一搏是正确的,到是对文姜的识大体增了几分好感。 “嘉瑞明白,不会让您失望。”赵嘉瑞承诺,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的执着真的把文姜的生活搅的越来越早,期间还是不见她为好,如今觉得心中无比轻快,原来放下是这样的感觉。只是他确实不想娶雨晴,她真的很好,却不是他喜欢的,真不知新婚之夜该如何面对她。 “既然如此你还有何可忧愁,我跟你娘都这样一辈子过来了,我想你也可以,况且雨晴的确是个不错的孩子,而且对你用情也深,实在难得,还是好好珍惜她吧。喜服已放在房中,你何不赶快换衣服,整整齐齐的做你的新郎官,开心点。”赵老爷满脸喜气的说。 “嗯。”这是嘉瑞从小到大,从未见过爹向来严肃的脸上竟会对他露出这样的笑容,而且话语还那样温和。 嘉瑞穿上大红绸服,尽量让自己变得开心一点,准备去洛家接新娘。 郭府中,文姜与郭言依旧在满头大汗,分粮食。恐怕真要忙至天亮。 清晨,赵府门前鞭炮声响,宾客满堂。 迎亲队伍后方,却是累累嫁妆,显示新娘的家世不错。 洛雨晴穿一袭,红绸金镶绣凤喜裙,图案用的是精致苏绣,极其华美。喜娘扶她进入厅堂,期间她步步轻盈,缓缓移动,将她的婀娜多娇体现的淋漓尽致,为的是让满堂宾客,通过她的此番气质,认定她必是美人。像是在昭告,她并不次于文姜。 堂上二老已是合不拢嘴。当喜娘将雨晴的手放到嘉瑞手上时,嘉瑞的手却是冰冷的,感受不到一丝温度。雨晴猜想,难道他的心也是冰冷的吗?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尽办法,将它唔热。 二人在礼人主持下,拜过天地,送至洞房。期间嘉瑞一直都是一个表情,从未变过。 此时朝阳,已从床上醒来,直觉浑身劳累,像是熬过夜。伸伸懒腰,去把郭府大门打开。郭府门开,街道上一片清冷,只有几片落叶被风卷过。突然出现一个道士,紧盯着他,然后转身就有走,他便跟随追了出去。 ------------ 第四十章 虚空出现 朝阳追随至山上树林后,那道人却不见踪影。此时走在林间步步松软,已是红叶铺地,极其唯美。朝阳四处转身,却听不到任何声响,寂静的可怕。 朝阳的警惕感应运而生,微微闭眼,耳朵紧挺,静静的察觉周围微小变化。看似了无变化,其实处处危机,紧迫的令人窒息。 如剑出鞘般迅速,朝阳四周出现,十个相同的黑衣道人,他们从厚重的落叶中冒出,落叶随之卷起千冲浪,飘荡在空中,随之速速向他逼近。 同时朝阳快速睁开眼睛,准备应战。当他准备从身旁找物件抵挡时,却不知何时冒出一把宝剑插入他身边的土地中。朝阳顺手拿起,轻巧的挥在空中,将片片落叶抵挡出去。其中几片反弹至树身,如锋利的刀剑将其一半死死地插在树干中,有的甚至将细枝从中截断。朝阳看到此番场景直冒冷汗,若是割到他身上,还不已经五马分尸。 似乎这些黑衣道人,还不想罢手,继续从地面卷起树叶,朝他飞来。朝阳算是看清,防御不是最好的办法,看来是要逼她反击。因此朝阳变换几套招式,这次道人的进攻更为迅速猛烈,一片树叶已经逼近喉部,他迅速后仰将其闪过。站起时几片叶子从背后袭击而来,他右手将剑放置背后,左手从身前抓住剑头,斜贴后背,恰巧叶子斜至剑上,反弹而出。 顿时朝阳如千手观音般,挥舞万剑,落叶全部极速反射到黑衣道人身上。九个变为一缕黑烟,消失在空气中。只有一人躲过朝阳反击,从背后剑鞘中拔出一一柄长剑,此剑刃锋利无比,剑身被林间细小的缝隙中射入的阳光,如金子般闪闪发亮,光色却是极其寒冷,可见剑身的材质非同一般。此外,剑柄上 还印有一个八卦图案,线条极为清晰。 道人挥剑而出,与朝阳打做一团。二人飞舞林间,刀光剑影。在一阵剑与剑之嘈杂摩擦声后,突然静止,四周飞叶也慢慢落下。原是道人的剑已架与朝阳的颈脖上,而朝阳的剑,却离道人喉部有一厘远,可见道人功夫比他高深。 “师父,饶命,徒儿不知做错何事?”朝阳见此已是冷汗全出,感觉着道人要治他于死地。 “呵呵,没想到,你这小子没学我几分道行,功夫确是见长几分,足可以看出,我走后你没有偷懒。”虚空说。从试探中可知,朝阳是个可造之才。 “原来,师父只想对我试探一番,我还以为我的小命就此被完结呢?只是师父,你何苦要这番大费周章。”朝阳这才嘘口气,放心下来。 “这次见你在郭府做仆可知,你家人已不在了吧。”虚空说。 “是呀,一场洪灾旱灾,已让我与他们阴阳相隔。还记得爹娘见我幼时,瘦小多病,担心我活不长久。正当他们失望时,师父却出现在我面前,带入深山中传授我强身健体之术。可是我只对功夫感兴趣,而道行繁琐我不愿意学。在那山中,一呆八年,直到您要去云游,我才下山做起瓷器工人。我十分感谢师傅,若不是您传授的那些功夫,恐怕我也到阎王殿去报名了,至少我们幕家还留我这一个儿子,自此不会再怕断了香火。对了,还不知师父为何出现在郭府门前?”朝阳见到师父到来,感到十分亲切,师父已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我刚入凤凰镇,能感受到一股阴寒之气,极其不正常,我认以此处有妖魔鬼怪在作祟。所以我在这观察几日,发现郭府中阴寒之气最终,可知其中必有缘故,所以我才在门口看到你。把你引来这隐秘之地,是想问你,可否有感到郭府有什么不对?”虚空越看越觉,今日的朝阳稍有些不对,但那只是感觉。 “师父,其实我早想告诉您一件蹊跷事,我白日一切正常,但是我一到夜晚睡下后,再以醒来却不记得晚上有任何事,但周围人的表现,却像是告诉我有与他们做过什么事?每次醒来,我都会觉得很劳累,像是熬过夜一般。更难以置信的是,一次醒来在厨房,一次醒来却是在坑里,感到夜间有什么东西在控制我身体,真是可怕至极。早想找师父,帮我解决此事。”朝阳说。真是感谢师傅来的及时。 “哦?真有此事?把你手拿来,我给你把脉象可知,是什么东西缠与你身。”虚空开始为朝阳把脉。 虚空刚摸上他的脉搏,就觉寒气逼人。再仔细把下去,去发现朝阳脉搏跳动异常,像是有何东西在压它,跳动缓慢。几乎是奄奄一息之感。可此时朝阳如常人般,没有一丝变化。可见是他在阳气最弱之时,那孤魂野鬼才会进入他的身体,支撑到现在。不过经朝阳所讲,那鬼定是有什么目的。若此厉鬼再在他身体里打转,只会让朝阳的阳气减少,使之成为傀儡,那时朝阳已不会自主生存,恐怕是真要伤及性命了。不过解决此事,定要查清那鬼是谁。 “朝阳,郭府可发生过什么不寻常事的事,比如丧事之类的?”虚空问。 “有,听说郭府中的少爷,在大婚之日,少夫人在进门还不到两个时辰,就死掉了,此后 ,夫人一直认为少夫人是克夫命,所以在府中处处针对她。对了,此事是因算命的一句话而起。那句话是若有缘中情未了,但惜今生却难还,必能救人也能害人。”朝阳如实说。 此时虚空陷入沉默,仔细的考虑那段话的含义,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那算命先生不是一般人。过一会,似乎他想到什么?这才开口。 “朝阳,你身体里有孤魂野鬼,我会帮你逼出,让他不再骚扰你。对于那个少夫人,定不是什么吉人,你还是不要再接触她为好。”虚空认真对照样说。 “少夫人?我觉得她挺好的,为何你们个个排斥她,我说过要帮她的,我不会放弃。”朝阳反驳。 朝阳刚说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虚空已对他开始施法、朝阳感受到,身体里像是有东西在死死地扒住他的灵魂,师父用法力吸出,让他感受到撕裂的疼痛感,简直难以忍受。 在他体内的郭言,自知已是不好,如今却有个道人,来破坏他的计划。而且当他看到这道人的长相,感到十分惊讶,那人好像烈暮,只是为由了那番阴险之感。 只见魂魄快被拖出,自觉计划快已失败,失望无比,只可惜曾经冷夜身上的魔力,再也使不出来,不然只要手一挥怎么治不了他。真在他之时,突然有一股力量传来,把他的魂魄带入朝阳身体中。郭言疑惑,会是谁来救他。 ------------ 第四十一章 阎王相助 山林中冷光闪烁,气力冲撞。空虚感到似乎有股强大的力量在与他对抗,却看不到操纵者,可见对方必是高人。 在地府中,阎王就已发现,挂在殿中壁上,写有朝阳名字的生死牌,颤动强烈。阎王心里默算,便知大事不妙。竟会有人发现朝阳身上的异常,将之一切毁灭掉。郭言的魂魄危险,随时被那人打的灰飞烟灭。能看出这般缘故的人,并不是什么凡人。果真来到郭言身后,与那人对恃时已经感受到,其功力极其深厚。不过此人长像烈暮,不知是否真的与他相关。无论如何,先把郭言救回再说。 郭言鬼魂在朝阳体内来会拉扯,朝阳顿时感到痛苦不堪,惨叫不断。 虚空渐渐发现,此时已处于劣势,他再次助力,想赢得这次胜利解救朝阳。 阎王见势,不想再给他留有余地,不然即使躲过这次,下次他还会再来捣乱。阎王施以更为强大的法力,将郭言猛然拽回朝阳体内,同时只把虚空打伤,并没立即索取性命。是因世上万物生死各有命,而阎王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私 心,去破坏这一自然法则,不然天庭必会知他暗中所做之事。 虚空负伤,气息混乱,可见伤势十分严重。他已不能在这多待一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好灰溜溜的逃离这里为自己疗伤。 朝阳在他们停止争斗的那一刻,只觉身体空虚,晕倒在地上。 赵府白日到夜间喜气冲天,席间人流不断,觥筹交错。赵嘉瑞一身酒气,醉呼呼的游走在中间。赵老爷见此,也只知时辰已晚,便命人将赵嘉瑞送回新房中。 赵嘉瑞一路已无平日的儒雅,不是夸张大笑,就是四处乱跑,出尽洋相。嘴里还不时与两侧仆人念叨着:“今日我大婚,你们开不开心?我知道你们肯定开心,因为我娶了理应娶得人,一切都如顺水推舟般顺利,甚至连爹都改变许多。哈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好,因为谁都干变不了,这个千古传统。你们说此刻我开不开心?开不开心?哈哈,我不告诉你们,这个只有我知道。哈哈…哈哈…” 在他身旁的仆人已是满头大汗,他的问题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是在难以伺候,只想把他快速送到新房去。可是赵嘉瑞没如他们所愿,疯疯癫癫的引他们在整个赵府里转了好多圈。那俩仆人已是气喘吁吁,却不见赵嘉瑞有一丝劳累感。 直到此时,他才摸到新房。嘉瑞推门进入,将其反锁。 仆人就此抵挡在门外,可是他们并没立即离开,而是疲倦的趴在门口偷听,这一切都是赵老爷所吩咐的,为的是知道嘉瑞在新婚之夜能不能接受雨晴。 没过多久,门缝中却从外传来酣睡声。嘉瑞嘴角弯起微微一笑,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并没有喝醉,一切都是装的。而与仆人兜圈,也是故意的,目的只想让因连日忙于婚事而疲惫不堪的他们睡个好觉。 新房中,红烛、红幔、红漆床,气氛充满魅惑。 赵嘉瑞走到床前,看到头戴绣有鸳鸯戏水盖头的洛雨晴,端坐于喜床上,两手间的喜怕已经死死地拧成一股绳。嘉瑞只是嘴角倾斜苦笑一下,从今日起,那张床已是多出一人,只是这位女子并不是他所喜欢的。 赵嘉瑞拿起挑杆将盖头迅速挑起,他像是知道今生已被洛雨晴判了死刑,这一切将已无法再改变。 雨晴并没有想到,盖头会如此这么迅速掀掉,嘉瑞动作并无半点温柔,像是绝望的咆哮一般。 雨晴对上嘉瑞的眼睛,看不到一丝深情,心中已是寒冷无比。 “雨晴,站起来。”嘉瑞平淡的说。 雨晴不知嘉瑞是何意,她还是起身站起。心中紧张,难道嘉瑞要把她赶出新房吗? 嘉瑞迅速从腰后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此匕首刻有奇怪的装饰纹样,一看便知是从西域小贩手上买来。他将匕首往手指上轻轻一割,便流出血来。随后他就往床单上轻轻一滴,便立即留下梅花血迹。 雨晴看到此举心中已明,只是静静的看着嘉瑞。她知嘉瑞是想用瞒天过海之术,逃过父母的追究,这也表明嘉瑞今晚定不会碰她半分。 果真如她所料,嘉瑞将床上一半的铺盖,扔至地上,准备打地铺而眠。雨晴也只好识相的安稳躺在床上。只是心里的担心之语还是问了出来。 “嘉瑞,你觉得,我们这样长此下去会好吗?”雨晴轻声问。 “不好,爹娘早晚会发现,我今日太累只想自己好好休息一番。”嘉瑞闭眼回答。 “或许,我们可能就这样过一辈子吧!看来即使嫁给你,你也不会对我有半分感觉。”雨晴丧气的说。 “你后悔了?”嘉瑞听到雨晴言辞,心中生起几分怜悯之意。 “不,我不会后悔的,嫁给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即使你再嫌弃我,我也会陪伴你的身边,不离不弃。”雨晴作答。 “嗯,那就好。我答应过爹,会在此期间尽量去多发现你的好,喜欢上你。所以我想,那时会更有感觉,在行房事也不迟,你不会有意见吧?”嘉瑞试探着问。 “当然不会有意见,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愿意接受,即使你会娶文姜做妾。”雨晴还是把最担忧的事,说了出来。 “不会的,我今辈只娶你一个,你只管放心就好。时间不早,我们都睡吧。”嘉瑞转身将眼合实。 雨晴再没说话,因为嘉瑞所说的一切,正是他所期待的,即使文姜今日没来,但能听到嘉瑞说试着去爱她,胜过所有。此刻她觉得终于有所盼望,她会做嘉瑞的好妻子,好好照顾他,希望他能早日接受自己。此时她微微一笑,闭上双眼,安心的睡去。 渐渐夜晚陷入一片沉寂,只有郭府磨房中,文姜还在推磨。只是这次却少了朝阳的陪伴,觉得这个夜晚乏味许多。 ------------ 第四十二章 撞鬼 整个凤凰山被黑夜笼罩,充满暗沉烛光的山洞中,郭言的魂魄四处游走,叹息不已。 一道绿光如天上繁星般,陨落至洞口。阎王出现,光芒也渐渐消失。 “阎王?可找到办法?此时朝阳身体极其虚弱,但我却进不去,这样下去他会不会真要一命归西。”郭言紧张的问阎王。自从阎王把那道人打走之后,他的魂魄就很轻易的从中走出,可之后再也无法进入,像是有什么符咒再阻拦。若朝阳就此死掉,他将失去在人间游走的机会,甚至是自己害了他的性命。 阎王走到朝阳身旁,此刻躺在石床上的朝阳脸色惨白,几乎没有气息,但他的魂魄却是锁入其中。 “那道人不简单,他的符咒极其厉害,但他的功夫却欠许多。若是善心修行,必是个可造之才,荣登仙班。只是他的长相如烈暮,不知真性情会事如何。我回地府查烈暮可有再生记录,但却无任何痕迹,而这个虚空的前世却不明,像是这一世才新生出来。很奇怪,他并无根基。不管如何,我们还是小心为好,怕他会有什么诡计,我们完全不知。”阎王对虚空的身世,很是困惑,越是这样越让人担心。 “真没想到,天地间是如此世世轮回,虽都是八百年前的面孔,却是物是人非。都说因缘之间自有因果,不知这次我们又要经历些什么。此刻我最担心的是朝阳,不知阎王可找到那符咒的渊源。”郭言叹息,八百年前就是一个错误,时至今日却连累了无辜的凝心。 “这虚空倒是真心想救他这徒儿,他知道把你拖出去后,朝阳的性命很难保全,所以同时他便下了此咒,既能锁住朝阳的魂魄,也不让你再次进入,这样朝阳的生存希望便大了一成。放心,作为阎王的职责就是负责人的生死之事,我会用我的再生之术把此咒慢慢化解,并保证他的魂魄不会流失。只是你不能即刻入他的体内,待他明日醒来,确保再无大碍,只要天一黑,你可自行进入身体。”阎王告诉郭言。 “再生之术?此术没有玉帝许可,你不能私自启用,若被发现,可小心您官职不保呀。郭言在这谢过阎王,冒这么大的危险来相救。”郭言甚是感激,看来阎王是下决心一帮到底了。 “我犯下的错事,必会要将其补救,玉帝把我怎么样我已不在乎,只求凝心早日挣脱痛苦,也还你最后一段不了情缘。不过,朝阳情势严重,用此术后,必会留下与常人不同之处,可能会带有病灾,但也要以他的自身体质而言,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阎王此刻只能孤注一掷,此事中间人物复杂,涉及各界,连他这样的神人,都算不出此后景象。 阎王手中变出再生之珠,此珠内部由如一条彩虹扭曲其中,象征人世间的七情六欲,酸甜苦辣,它时不时还散发着淡淡的宝蓝色,确是世间难得的宝物。阎王将此珠慢慢的放于朝阳额头之上,悬空漂浮。阎王才开始施法,将再生之力,注入宝珠之中。渐渐宝珠传出无数彩光将朝阳笼罩其中,朝阳身体缓缓升起。石床周围遗落的草籽,也得以重生,逐渐绿草丛生,也有几朵白花点缀其中。 朝阳的脸色也红润许多,气息也逐渐平稳。可见朝阳已被救回,郭言也放心许多。之后阎王逐渐收功,朝阳落回石床中,彩光也随空气消散而尽,周围的花草却是渐渐枯萎不见。 “好了,不出意外,他已生还。你在此守着他,别让他受到任何危险。等到天亮醒来,你再随他回去便是。”阎王嘱托郭言,毕竟这次把朝阳救回不容易。 郭言应下,阎王变为一道绿光再次消失在眼前。 郭言这才静下心,环顾这里的环境。石洞的布局很眼熟,这就是他与凝心第一次遇见的地方,除了这里生有许多杂草外,几乎没有变过。难道天意要让她们从哪开始就要从哪结束吗?走到石床对面的石壁前,轻轻扫开垂下的杂草,却还能模糊可见,当年与凝心离别时留下的几行文字。郭言感到像是回到从前,那时他应是冷夜。 美好的回忆,陪伴他整整一夜。已是黎明,渐渐天亮。林间充满青翠的鸟鸣,空气清新,却感受不到秋的半点凄凉,像是万物再一次复苏。或许是阎王的再生之术,招来了如此生机。 郭言回身,却正好撞见刚醒来的朝阳,朝阳的眼神正在看向他,不觉心里发颤。怎么办,被他发现了,我要该如何解释。 再看朝阳时,朝阳却是伸伸懒腰从他身旁走过,并未理他。 郭言这才想起,他是鬼,朝阳是人,又怎会看到他,真是虚惊一场,怎会有种做贼心虚之感。 郭言放心背过身去走至石床,等待朝阳何时回郭府。 “山里的空气就是好,真新鲜。这一觉睡得真爽,不过师父到哪去了。对了,你是谁呀,谢谢你在着照顾我。”朝阳虽不知道这人是谁,可以看出他并无恶意,定是他在这照顾一天一夜。 郭言听后神经一紧,看着朝阳很是惊讶,此刻朝阳也转过身来,与他四目相对。 郭言不信,只好往左走,朝阳的眼睛也往左看。郭言往右走,朝阳的眼睛也往右移。之后郭言继续蹲下站起,把朝阳搞得快要眼晕。 “你在那动什么?你活动身体的招数真奇怪。”朝阳不耐烦的说。 随后郭言并不做声,只示意的指着自己,确定朝阳看到的人是不是他,朝阳看后明白,点了点头。郭言再次点头想确认一下,朝阳也随之点头。 郭言没想到,朝阳竟能看到鬼,难道阎王说的不同常人之处,说的就是这个?世间真是无奇不有。 “我说呢?原来你是哑巴呀,你也挺不容易的。”朝阳感叹,终于见到还有比他更惨之人。 “我不是哑巴,看你已经完好,快回家去吧!我就此告辞。”郭言见势,这时不走更待何时。 “好兄弟别走的那么急,还不知你姓名,毕竟你救我一命,我也好来日报答呀,我朝阳说道做到。”朝阳有心留住他。 “我一夜未归,家中还有急事,真不便久留,若是有缘我们定会相见,告辞。”见朝阳阻拦,他更是紧张。 “哥哥,你不必急。”朝阳上去阻拦,谁知他却从郭言身体里穿过。这一下朝阳懵了,难道这就是师傅说的鬼魂,我竟能看到鬼。朝阳迅速回想,刚才那人的说话语气,有点像雪儿说过,他夜晚说话的语气。再想想,昨日师傅救我时,像是用了驱鬼的招式。没错就是这个鬼,在我体内捣乱。 郭言见此,也知这下真要穿帮了,怎会如此倒霉。 “不许走,原来是你把我扔在厨房和坑里,从实招来你有何目的。”朝阳气愤的问。 郭言听后,只知走为上策,不然只会越描越黑。 就在郭言准备逃脱时,突然觉得被什么东西牵引住,随后便是满身痛苦。 “还想逃,嘿嘿!幸好师傅让我把这个匕首带着,这个匕首是下了符咒的,遇到鬼时会变成绳子,将鬼牢牢缠住别想逃脱,时间久了,你可是要魂飞湮灭的。快说你是谁。”朝阳牵着绳子说。 “我只有善意并没有恶意,也无心伤害你,你就放了我吧。”郭言挣扎这说。 “不说是吧!我会让绳子更紧些,让你魂飞湮灭,不得再做害人间。”朝阳拉进绳子。 郭言痛苦的叫喊着,看到双手渐渐迷糊,可见这朝阳是要来真的。 “我是郭言,我是郭府大少爷,你快把我放开。”郭言只好照实说出,因为他笃定。朝阳同情文姜,愿意照顾文姜,想必也一定会帮他。 “少爷。”朝阳一听是郭言的名字,放松绳子。可知这其中必有故事,看他刚才行为,也不像是有害他之心。 ------------ 第四十三章 真相 郭言嘘一口气,好险,还好与他预料的一样。 “朝阳,你快把绳子收回,我会慢慢告诉你实情。”郭言心想,也只有此法。只是此事阎王并不知,要是知道他必会受责罚。为了文姜,即使再死一次也值得,只盼朝阳不会令人失望。 朝阳并没有立即收回绳子,而是环绕郭言,仔细打探一番。他是见过郭言的,只是那时年纪尚小,如今都已成人,想必也是已有不少变化。朝阳静静看来,倒是差别不大,只不过比过去英俊许多,气质也非同一般了。 “奥?你说你是郭府的少爷有何凭证?”朝阳故意问。 “唯一的凭证就是,我要帮助文姜早日脱离痛苦。”此刻郭言认为,证明自己的身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朝阳明白他的真正目的。 “看来你把帮助少夫人看的比你的身份还重要,就姑且信你半分。不过你要把用何种方法进入我身体,还有都做过什么?统统告诉我。若是可信,我再放开你也不迟。”朝阳觉得,郭言的介入不简单,定是有高人相助。 “既然你如此好奇,那我就给你讲个明白。”郭言说。 “好,你说。”朝阳应道。 “我原是魔王之子冷夜,这个山洞便是我与雨神凝心相遇的地方。她在这里救过我一命,就此我爱上了她,她也倾心与我。后来…..”郭言讲着八百年前的事情。 “什么?这玉帝也太可恶了。还有那阎王,怎么可以把凝心,不,应该是少妇人当棋子一样。后来呢?你是不是逃出阎王的手掌心了?”朝阳好奇的问。 “你错了,是阎王帮了我,以此同时他也在赎罪。那日在见你时,你已是奄奄一息。阎王就把我的魂魄,注入你体内,所以你才得以活到现在。”郭言照实说。 “原来,我早就该见阎王了,那等你走后,我不还是去赴酒泉吗?”朝阳有些失落。 “不会的,你的死期不是现在,只是你遭了劫数。如今阎王已用再生之术,将你解救,即使我走后,你也会安然无恙的。”郭言安慰他。 “只是你为何总是夜间出现,而且你又做过什么?我全然不知,只知道我醒来处境挺凄惨的。”朝阳继续好奇的问,少爷帮少夫人为何弄的如此狼狈。 “那是因为,阎王只让我夜间控制你的身体。而你会白天劳累,也是因我晚上陪文姜熬夜的缘故。至于那次把你带到坑里,实在对不起。那日夜晚见文姜去会赵嘉瑞,所以我才偷偷跟踪,破坏他们谈话。可是那赵嘉瑞很是警惕,要转移地方,就在跟去同时,就掉了进去。当时已昏迷,所以没能及时出去。”郭言解释道。 “原来如此,不过那日在坑里挺热闹的。”朝阳想起那日如何整郭芳,就不自觉的笑了出来。如此可见,那日郭芳也是去跟踪少夫人的,看来郭芳早已倾心于赵嘉瑞,自己却蒙在鼓里,怪不得郭芳对他如此冷淡。看来那段过去,她已不在乎了。 “芳儿虽然任性,但毕她毕竟是我妹妹,还请你少欺负她。我知道整个郭府就你能够降住她,但有时我也能感受到,你其实很喜欢她。其实我并无他意,只想你能好好照顾她,让她重回正轨。”郭言嘱托。 “啊?这些你都知道。看来,我在你面前已经没有秘密可言。”朝阳惊奇,真是可怕,他白日来的一举一动郭言竟都知道,而郭言的行动他却并不知情。 “我相信,你也是很想帮助文姜的,所以我才冒险告诉你。”郭言说。 “好,我信你,你要是有什么好对策,只管告诉我,看我能不能帮到。”朝阳将绳子收回,真是没想到,少爷和少夫人的感情真是不容易,竟会有这么多的阻隔。少夫人是善良之人,自会义不容辞的帮助她。 “朝阳,其实很简单,只要我们白天夜间做好配合,就不会招致疑心。我能知道白日所有的事情,若有什么状况,你可直接默念,我就能知道。若是夜晚有状况,我会写个纸条给你,等你醒来就会看到。这次我再进入你身体后,可就不能这般随意出来了。”郭言说。 “此计甚好,只是这样久了,你不会怕少夫人喜欢上我?”朝阳俏皮的问。 “呵,你少臭美。我相信文姜只爱我,只爱夜间的你。再说你又不喜欢文姜,你俩有何来感觉。我看你只一心,摆平芳儿就好。还有,如今你已能进入瓷器店,那么你白天只负责卖,以后我爹要你做账时,你就等到夜间我来做,你没意见吧。”郭言问。 “我哪能有意见呀,你是郭家大少爷,生意往来比较在行,只是我比较懂得瓷器罢了。到时得来的好处,还不都放在我身上,我可是一生受益呀。”朝阳得意,没想到进入郭府,得到的好处多多,看来他这辈子,就只与郭府有缘了。 “你先别得意,我知道你想留在郭府。我做的账,你白天也要看,到时我会给你另辟一本,上面写有备注,你要好好学,兴许这个瓷器店以后要靠你了,这是我能为爹娘敬的最后一点孝心。”郭言觉得,既然现在还有机会,何不想尽办法给家里减少负担。 “唉!真是没意思,我什么心思你都知道,我看这段时间就要活在你的掌控之下了。你的话我都记下,快,进入我身体里吧!相公带你回家。”朝阳闭上双眼,已展开双臂,故作矫情,准备郭言的再次进入。 郭言斜他一眼,这个朝阳真是个大泼皮,看来不该跟他打好关系,省的他在这里得意望型。 此时朝阳并无感到有东西进入体内,周围却是异常安静。他睁眼却看到郭言却已走远。 “少爷,你不进来了?难道你当真不要我了?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别生气”朝阳失落的边追边喊,唉!这个大少爷真不知情趣,刻板的要死,一点都不给面子。 “哼,谁让你不知尊卑的。刚才忘告诉你,阎王嘱咐我,要我夜间再进入你身体。不好意思呀,我没配合好,让你白得意一场,下次有机会再演吧。”郭言掩笑而说。 “下次?不是,这哪还有下次呀。就算你不进来,也要钻入我袖中,遮遮光呀,难道你不知道,鬼魂会在阳光下,射没的。”朝阳紧张的说。 “我知道呀,只是阎王给我施法,我能够抵抗阳光的照射,不好意思,我不能领你的好意了。”郭言若无其事的说,其实心里早已乐开花。 “喂喂,你不给面子就罢了,你等等我,我不知道从这里回郭府的路。”朝阳现在才觉察出痛苦,真不愧是兄妹俩,一点都不给面子,而且还会折磨人。 郭言走的飞快,朝阳已看不到郭言的身影,只凭自己的感觉,却一直都在绕路,走不出去。 “少爷,我知道错了,你快回来,我迷路了。少爷我真知道错了。”朝阳渐渐开始绝望,这个凤凰山不大,但却是构造复杂,更何况他是第一次来这。 “啊!”朝阳转身,正好碰上郭言,吓得魂飞破散。朝阳知道他是鬼,可是大白天闹鬼也挺可怕的。 “知道错了?”郭言故意问。 “嗯。”朝阳使劲点头。 “那就好,跟我走吧。”郭言得意的说。朝阳你那些招只能对付我妹妹,却对我无效。 ------------ 第四十四章 颜家捎信 就此一月过后,郭府照常。郭言与朝阳的配合也十分融洽,并无有人再起疑心。如此下去,文姜心中怎会不矛盾,她终于明白,只是夜晚的朝阳与郭言更像些,她始终还是爱着郭言。但她手上的活依旧忙不断,郭夫人趁势又让她做起了棉衣,直至今日才做完。嫁入郭府三四个月来,文姜的做事能力有所增加,像是克服了劳累困苦,只是想回家的心一直还未放下。在此期间她也曾几次像郭夫人请示过,但却次次驳回。眼瞧还有一月有余就是大年,那时想必更为忙碌,恐怕此事就要拖至年后了。 “又过一个月,又过一个月,至今连个准信都没有。上月雨晴出嫁前就告诉我,文姜会来为她送嫁,同时也会回家看望我们。结果呢?还是不见人影。你看看王家闺女,人家自从嫁入婆家后,几乎俩月回一次娘家,你别说人家婆婆就是好,那郭家也真是,文姜嫁过去本应会有个回门,可是竟然取消了,就此错过了嘉瑞这样的好孩子。”颜夫人就此念叨着。 “咳咳。”颜老爹忍不住咳了两声。 “老头子你没事吧!已是入冬,可是着凉了?”颜夫人紧张的问。 “无妨,真是禁不住你这番念叨,再等等吧!说不定快过年时就回来了。”颜老爹无耐的说。 “你到是真不心疼自个女儿,我可听说了,文姜在郭家过的并不好,就是因为那些风言风语闹的,看这势头,摆明是那郭夫人,不让文姜回家,还不是怕文姜改嫁。她越这样,我就越让文姜改嫁,等着我这就给文姜再寻几户人家,也比她待在郭家好。”颜夫人只觉郭家实在太过分。 “你既知道郭夫人是成心的,你又何必跟她一般见识。”郭老爹叹道。 “真是人善被人欺,你呀,就太老实了,不爱多是非。我不管我想我女儿,虽说我去不了。明日我可以找人把信稍至郭府,我看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这下颜夫人铁了心,要让郭府放文姜回来。 第二天快至傍晚,捎信的人才将信送到。老余见到此人后,马上去通告郭夫人。恰巧,郭老爷刚从轿子走出,回到郭府。 “你?这是有何事?”郭老爷见此人,手拿信件站在郭府门口问。 “见过郭老爷,我是给颜家捎信的。”那人说。 “奥?颜家的信?拿来我看一下。”郭老爷没想到是颜家送来的信,但已能猜中信中内容的大半。 郭老爷将信打开看完,已知大体内容是让文姜回娘家看看。他不免叹口气,这些都是因夫人而起,如今颜家却亲自找上门来,实属有些面子挂不住。 此时郭夫人已赶到,她听是颜家来人,就知定没什么好事,大步快走一探究竟。郭夫人狠瞪那人一眼,迅速从郭老爷手中扯信来看。 “这位小兄弟,信我已看过。请你回去转达颜家夫妇,因为言儿过世不久,所以郭府一直上下忙碌,忽略了此事,所以我在这替郭家赔不是了。我们明日一定让文姜回去,所以请颜夫人不用再担心了。”郭老爷努力挽回面子,毕竟信里的话。虽然婉转,却是话中有意。 郭夫人如同惊到般,抬头看向郭老爷。这颜家此举明明是摆明让郭家难堪,看势如果文姜回家,他们必会去商量对策,尤其是那个赵嘉瑞,他虽已成家,但也可以再娶一妾。她刚看完信,老爷竟答应让文姜回去,这岂不是要放虎归山吗? “你告诉颜家夫妇,文姜不能…不能…”郭夫人刚想说出反对的话,旁边的郭老爷却故意的咳了一声,提醒她要识趣。 “不能…瞧我急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我是想说,今日天色已晚,一个妇人家走夜路很危险。所以文姜就不能回去了,我们就决定让她明日再回吧!所以请颜家能多谅解谅解。”郭夫人讲话锋一转,因为当着那人的面和信中的话,实在是找不出理由阻拦文姜回家,这才勉强松了口。郭夫人此时的面像虽是和善,但内心却是在发狠。 那人听完郭家的应答,便回礼拜别,往颜家庄赶。 郭夫人见那人走远,转身进门,将信撕碎狠狠地攥在手中。 “老爷,你怎么还没等与我商量,就应承了呢。你看颜家信中的意思,摆明了是让文姜回家商量对策,咱怎可以这样轻易放她回去。”郭夫人气愤的说。 “夫人,你又何必这般计较,我是信任文姜的。再说文姜许久没回娘家,颜夫人甚是想念,我知文姜也很想回家,这不是很正常吗?你又何苦多想,横加阻拦呢。”郭老爷实在很不理解郭夫人的想法。 “也罢,反正已经应下。哼,她还想就此脱身,她就是个蚂蚱媳妇,不怕她能张翅膀飞了。”郭夫人大声骂道,希望能传到文姜耳中。 “我还有事要去书房忙,老余一会吃饭,到书房叫我。”本应是郭夫人去叫他,但此时他并不想看到郭夫人,只好想快速躲开。叹气的看郭夫人一眼,随即离开。 “老爷你何必为她跟我置气,一会吃饭时,我会告诉她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我们郭家也是懂礼数的,会让文姜带些精贵的东西回去,别让颜家小瞧了我们,我到要跟文姜好好交代一番。”郭夫人严肃的说。每次看老爷护着文姜,她心里就极其不舒服。 ------------ 第四十五章 回家前的风波 傍晚,文姜照常把饭菜做好摆在桌上。坐下的文姜,总能感觉到席间有什么不对劲。文姜抬头仔细看,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像是有事与她有关。仔细看来,每个人透露出表情,郭老爷是微笑,郭夫人严肃,郭芳却是既气愤又疑惑。 文姜担心的想:这是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情? “这孩子终是可以解脱一日,回家见爹娘,希望能一路顺利。”郭老爷想 “真是不甘心,让她就这样轻松回去,我还是好好想个对策,让她无瑕有歪想法。”郭夫人气愤的想。 “奇怪,娘怎么就这样轻易松口,放她回去。娘平时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在出这样的差错,难道娘又心软了?”郭芳疑惑的想。 他们各有心事,整的文姜有些晕。而且气氛竟然是异常安静,无一人先开口,这不会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吧!看来自己还是小心点为好。 郭老爷要张口准备告诉文姜这个好消息,谁知却听到。 “文姜,你娘刚让人捎信过来,说十分想你,所以我与老爷商量让你明日一早回去。”郭夫人抢先打破宁静。 “是吗?多谢爹娘成全,文姜在这感激不尽。文姜今晚这就提前把活做完,好早去早回。”文姜心里无比开心,更是说了无数感谢,其中必有老天。在娘的多次否决好,她终于可以回娘家,不用再等至年后。莫非是娘回转心意了,不过她的表情为何如此别扭。 “你别急着高兴我还有事嘱托与你。如今还有一月有余就要到年根,所以有很多事要忙,即使你今晚干的再麻利,也只能做出明天白日的活,所以,我要让你当天去,当天回。”郭夫人开始想法交代。 文姜听后十分震惊,当天去当天回,时间却是如此短,这摆明是在刁难她,恐是娘还对她没有放下戒心。 从凤凰镇到颜家庄,少说也有二十里的山石路。明日要爬山越岭去二十里,回二十里,一天来回,往返就是四十里,时间几乎都敢在路上,与爹娘相处的机会就所剩不多,怎会心里不犯愁。 可是想来,次机会来的不易,怎么也不能就此错过。若是想好好待在郭家,哪怕是回娘家看一眼也好,已是不求多少了。 “嗯,文姜心里有数,必会当日来回。”文姜生怕娘会变卦,错过机会。一句别的话也没敢言语,连忙答应下来。 在一旁听得过分的郭老爷,本想搭话阻拦,文姜竟先开口,答应了夫人,真是只怪自己出口太慢。 郭夫人看看郭老爷,见他此刻没有任何反对言语,便是放心许多。 “那就好,不过你回家不能空着手,我会让人给你些精致的礼品拿回颜家,也表我们郭家的心意。”郭夫人温柔的说。 “多谢娘的好意,我相信爹娘一定会喜欢,到时我自会带些颜家的东西,只是并没郭家给的精贵,所以还请娘到时千万别介意。”文姜心情有所平复,还好娘还是有好的一处。 “当然我相信颜家也是懂礼数的,我自是不会嫌弃礼物的贵兼,只求我喜欢就好。”郭夫人的微笑却是怪异的。 “娘,不知您有何要求,文姜定会办到。”文姜已经感受到郭夫人口气的诡异,不觉再次紧张起来。 郭夫人叫身边的仆人那几块好看的不出来,可见料子是极好的。 “嗯,那就好,接下来你可都记好了。你把这几块布拿上,回来时得给我做成七双鞋,八双袜!接着葫芦抠籽,这可是规定下来的数,少我一件也不行。我不要颜家的任何实物,要的就是你跟你娘的好手艺。早就听说你娘手巧不一般,如今终可见上一回,我又怎可能错过呢?自然想贪心多要些。”郭夫人见刚才那招没有难倒她,又怎会难为一桩便罢手,所以又生出这般歪主意,看这文姜还会有何时间与那赵嘉瑞相见和与颜夫人商量对策。 真是背晦老的连阴天,这郭夫人什么法都能想的出来。文姜听了,心里真是雪上加霜。来回走四十里山路,还要做七双鞋八双袜,这不是把人往死道上逼吗? “是,文姜记下。”文姜皱眉而答,为了能够回家,此刻她什么条件都可答应。所以她并无怨言,立刻答应。 “夫人,你这做的不会…”郭老爷实在是有些忍无可忍,所以便想与夫人搭句话,立马却被郭夫人截断了。 “老爷,那是你的想法,又不代表文姜的。何况文姜刚才已亲口答应,不信你就再问她一遍,看她是不是真心的。”郭夫人心有成竹,文姜一定会再答应。 “文姜,你娘说的你可之心答应,若是有什么怨言直接跟我说,我给你做主如何?”郭老爷心疼的问。 “爹,你不必如此操心,娘刚才说的都是我该做的,我不应有什么怨言可谈,所以我是真心答应娘做到的。”文姜说。 “文姜可想好了?”郭老爷继续问。 文姜故作轻微的点下头。 “好了,老爷。文姜说的多明确,你又何苦再问。我们快些吃晚饭,好回去休息。”郭夫人温柔劝阻,看来文姜这辈子都别想斗过她。 郭老爷,只好叹息,吃起饭来。 饭毕,文姜开始筹划,今晚该做的事情。怎样才会做的又好又快,这都是为给自己早些腾出回娘家的时间。他的目的就是天微亮就出发,这样才会又更多的时间,不然那七双鞋八双袜恐是做不出来了,就别说还能有时间与娘闲聊。 “少夫人在想什么?这么投入?恭喜你可以回娘家了。”郭言说。 “唉!连个回娘家,也要你恭喜,可见我在郭家的日子真的是不好过,若是娘知道定时会心疼死的。”文姜叹气说。 “少夫人,是朝阳说错话了。你可以不用告诉颜夫人呀。”郭言没想到。文姜竟会悲观到如此地步。 “这下,不告诉也都难了。娘让我当日来回,并且还要指派我跟我娘做出七双鞋八双袜来,我娘怎会不知这般情况呢。”文姜说。 “什么?听说从此到颜家庄,是很远的。这些任务也太难以完成了吧。”郭言心中有些气愤,没想到娘这次竟会是如此过分,真想与她去理论,这可惜现在是朝阳,没有资格去说。看来那封遗书是白写的,娘根本就不想遵从。 “所以,我想做快些,还能早点走在回家的路上。朝阳摆脱你能早起一下,天微亮时,就去帮我开府门,好提前了开门的时间,我也好走,不会被娘指责。”文姜摆脱。 “好,没问题,只是现在你的货还有许多,不然我帮你做些吧。”郭言忍不住想去帮忙。 “朝阳你还是早些睡吧!明日你可好有精力去给我开门。”文姜知朝阳是好意,但不愿连累他。 “放心,我在这帮你一会,等到点困了,我就回去,定不会误了给你开门的时间。”郭言决心要留下。 文姜知道朝阳时倔脾气,所以只好应了她。 此刻的夜晚对文姜而言并不漫长,郭言渐渐感到朝阳的困意,而文姜的活差不多也能做完,他这才放心回房。 郭言拿出一纸条写:朝阳,你醒来,快去给文姜开门,可让她早些回娘家。 郭言从屋中找了一些胶,将纸条贴在额头上,睡了过去。 ------------ 第四十六章 寻求帮助 鸡鸣嘹亮,已是天微亮之时。 朝阳醒来,就看到一纸条贴在额头上,仔细看是郭言留下的。 “喂,少爷,你没必要每次都贴我额头上吧!这样睡觉很难受的,您写完放在桌上我会知道的。”朝阳自言两句,希望郭言下次换个方式。 朝阳迅速收拾,快步来到大门前,没想到文姜已经站在门口等候了。 “不好意思少夫人,我来晚了,请多担待。”朝阳说。 “无妨,尽管快些开门就好。”文姜急切的说。 朝阳快速打开大门,文姜迅速出府。朝阳满脸疑惑的站在门口:奇怪,少夫人回娘家怎会如此匆忙,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文姜步伐飞快,已顾不得脚下崎岖的路途。此刻她心里又乐又愁,乐的是她终于可以回家见爹娘,愁的是即使如此赶时间,那七双鞋八双袜也可能做不完,这可怎么办。 文姜这样心里想着,就不觉路途遥远,走二十里山路,终是能进入颜家庄。 “文姜你回来了,好久没见到你,在婆家过的怎么样。”庄里人问。 “挺好的。”文姜回答。 “呦,这不是文姜嘛,你终于回来了,可真让你爹娘有盼头,不过我听说,你在婆家过的不好呀。”邻居关心的问。 “哪有,挺好的,多谢大婶关心,不跟您聊了,我还是快些回家吧。”文姜客气的说。 文在一路问候簇拥之下,终于来到家门口。 “咦,姐姐是你,你什么时候到的。”文禄探身,巧皮的说。 “文禄,姐姐好想你,看来又长高不少呀。爹娘呢?他们现在做什么?”文姜抚摸文禄的脑袋说。 “爹娘在屋里。”文禄回答。 “爹娘,女儿回来了”文姜边说边进屋。 “文姜,娘终于可以见到你了,让娘看看有没有变瘦。”颜夫人见文姜时,几乎是热泪盈眶,无比激动,心疼的将文姜拥入怀中。 颜夫人再仔细一瞧,果真女儿消瘦许多,看见在郭家受了不少疾苦。 “你看,把你娘盼得,天天在家里等信。咳咳。”颜老爹从内间走出。 “爹,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病症?”文姜见颜老爹面色惨白紧张的问。 “老头子,你怎么走出来,为何不在屋中躺着,可别再严重了。”颜夫人说。 “无妨,女儿回来,我高兴嘛。”颜老爹说。 “唉!我们真是不能不服老呀,前日你爹还好好的,谁知糟了什么病症,咳喘不已。上街给抓了几幅药,看看药效如何。”颜夫人叹气说。 “女儿真不孝,恐是爹常年干活累的,你们也是该享清福的年纪了,可至今还是劳累着。不过还好,婆婆让我带些精贵的礼回来,仔细看都是一些补品,所以正好让爹享用享用,病可能会好快些。”文姜将礼品放置二老面前。 “呦,可见这郭家还知礼数呀。看样子确实是些上好的东西,只是我们要回些什么为好。”颜夫人为难的问。 “娘,其实…其实…”文姜犹豫开口,她不知该不该说婆婆交给她的任务。 “其实什么?莫非你有办法?”颜夫人好奇的问。 “娘,你们不用为难。婆婆已经告诉我,她想要什么了。”文姜终是说出,顺手拿出衣料来。 “拿这些好料子是做什么?”颜夫人问。 “婆婆知道,您手艺好,所以要让我们给她做七双鞋八双袜。”文姜紧张的说。 “哦?这个你婆婆竟知道,不过这也太多了吧!看来你要在家里多待几日了,正好留下来多陪陪娘。”颜夫人心中欢喜,看来文姜是一时半会走了了。 “娘…其实婆婆是说…让我当日来当日回,并且要如数做完,不然回去恐是要挨罚的。”文姜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颜夫人听后先是震惊,瞬间觉得美梦被打碎。随后看着文姜,气愤不已。 “他们郭家给的礼,不要也罢,就不信少了它们,你爹的病还会不好。统统给我还回去。”颜夫人看到那些礼更为来气。 “娘,你这是要做什么?这不是摆明搏郭家面子嘛,咱也不可失礼呀。”以往颜夫人是极为沉着之人,今日却如此激动,真是让文姜惊讶不已。 “枉我一世精明,怎会生出你这般傻得女儿。你怎可就这样受她百般欺辱,却无半点反抗之意,虽说女子要懂得三从四德,但对于她这样不义之人,你又何苦去遵从。你也是爹娘生的,她不疼不痒,可娘心疼呀,若她再敢,我就给你讨公道去。”郭夫人气愤的说。 “娘,您别生气了,从小您不是教导我要懂得孝顺嘛,再说她毕竟是我婆婆。还有,文姜记得娘以前身为大小姐,却从不摆着身价,不是照样孝顺奶奶吗?文姜可是记忆犹新呀。”文姜劝阻着,希望娘别气坏身子。 “你怎可拿你婆婆跟你奶奶比呢?你奶奶是本性善良和蔼可亲,不想她,多生疑心,歹毒心肠。如今娘断不会让你永远留在郭家,虽失去赵嘉瑞,但娘还可以给你另寻,还有半年期限将至,到时她拦都拦不住。”颜夫人此刻下定决心。 “娘,我不想改嫁,想永远留在郭家,即使到死。”文姜坚定地说。 “什么?你…”颜夫人几乎背过气去。 “文姜,你就别气你娘了。”颜老爹实在看不下去。 “娘,好,如若您能找到与那赵嘉瑞一般好的人家,我就改嫁。如果找不到,那女儿就只好留在郭家了。但我毕竟现在还是郭家的少夫人,要是再不赶快去做活,这岂不是要让郭家抓住把柄,怕是对女儿不利呀,娘就快帮帮女儿吧。”文姜故意答应,因为在这附近,与赵家般的人家不多,更何况找到合适的,再说自己又是改嫁,又有多少能愿意呢。 “好,看来你眼光是不低,既然如此,娘定会给你找到。只是鞋与袜数量之多,并非我俩能完成的,一会你与娘去四处找人来帮,如何?”颜夫人问。 “我看这主意不错,不过你们真要抓紧时间了,不行老爹也来帮你一把。”颜老爹也表赞同。 “爹,您还是多些休息吧!我与娘能行的,既然如此我这就去找人。”文姜说完,就往外走。 “大婶你怎么在这?”文姜出门,好奇的看着刚才搭话的邻居大婶。 “我本是想拿东西来看看你,可是就听到你家像是在吵架。刚才没听错的话,应该是你婆婆给了你不少任务。毕竟我家曾受过颜家不少恩惠,所以可否也让我来帮个忙?”大婶说 “当然可以,我真是感激不尽。”文姜感动的说。 “嗯,你家向来行善,想必会找来不少人帮忙的”大婶说。 此后,真如大婶所说,左邻右舍,大姑大姨,加上以前的耍伴,都帮着她钻针攘指头的做。 “文姜?”洛雨晴走入屋中。 “雨晴姐?你怎么也来了。”文姜看到洛雨晴很惊讶,她并没去赵府找过她。 ------------ 第四十七章 不怕受罚 雨晴微笑走至文姜身边,顺手也拿起针线开始做活。 “我听说你如今在婆家有难,身为姐姐的我怎会不来帮一帮。虽说我已嫁入赵家做少夫人,但我也还是若雨晴呀。就算你没事,我还不能来看看你呀。”洛雨晴的温婉依旧,总会让人感觉暖暖的。 “雨晴姐,我永远是好姐妹,谢谢。”文姜的感谢满满。看来她或许曾错怪过雨晴,雨晴的不计前嫌,已是让她很心安了,又怎会奢望她的帮助,原来一切都没变过。想必是雨晴的大度宽容,已取得嘉瑞的爱。 “姐妹之间,无须说些。只是你那婆婆实在太狠,心计也中,像你这般单纯,想必被她折磨的也够惨吧。姐姐看着心里过意不去,嫁入赵家。婆婆待我很好,如同亲娘一般,事事疼我,若不是我,你也会有此番待遇的。”雨晴开始自责,但话语中却总弥漫着幸福的味道。 “姐姐何须这样说,嘉瑞本来就是你的,这早是十年前注定的。如今看你气色红润,又有这般感慨,想必是嘉瑞很疼你喽,看来你已天天沐浴在他的爱意中,这不是你最想要的生活吗?”文姜挑逗说。 “你只说对了一半,嘉瑞只跟我会给我机会,相信我们会彼此相爱的。只是…”雨晴突变有些忧愁。 “只是什么?又发生什么事。”文姜看她语气带愁,不觉心中一颤,难道又有什么变故?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嘉瑞已半月有余没回过家。听爹说,是在外有一庄生意要做,正好给他一次掌权的机会,所以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那…嘉瑞有没有再去郭府与郭老爷谈过生意,或是你有没有再见过他。”洛雨晴试图探问。 “雨晴姐,嘉瑞的消息我怎会知道,再说我是不可能见到的他的,若是撞见我只当不认识看不到好不好。雨晴姐,你放心便是,最近一直是赵老爷去与我爹谈生意,好像再无嘉瑞半点事情,可见赵家对你真好,赵老爷如此顾及你的感受,恐怕此后我见到嘉瑞的机会很低了。”文姜听出话中有意,看来她还是依旧小心,毕竟得到嘉瑞的认同很不易。 “文姜,你何必这样说呢?我只是想知道他的生意动向,再说咱女人家有不可过问这些生意上的事情,所以只好问问你。别往心里去,只是开个玩笑罢了。”雨晴听到文姜点名,自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此番前来的目的是想,问出嘉瑞有无再跟文姜接触。如今一月过去还是与嘉瑞没有进展,这让她怎么安心。若是能怀个赵家的骨肉那还好些,可至今嘉瑞却未给她过这个机会。听到文姜此番话语,她便放心许多,只要爹亲自帮助,想必不会再有什么机会。 “嗯,不说了,我要快些做,不然真要自找麻烦了。”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时间真会改变一切,而且再无机会变回吗?雨晴姐再也不愿与自己说出内心的想法了,感觉好陌生。但她与郭言认识并不久,为何却是一见如故,温暖无比。 时光飞逝,已快到落日时刻,阳光的温暖渐渐变得冰冷,如同是在看她一场好戏。文姜多希望把那太阳牢牢拴在空中,让它永远不落下,可惜她只是一介凡人,并无方法。 此刻一屋人,快是手忙脚乱,只有文姜与颜夫人稳稳做着,其实内心已是焦急如麻。 “嘭。”屋门口传来,身体与地面的抨击声。 “老头子,爹。”颜夫人和文姜喊出。没想到竟是颜老爹晕倒在地,让二人震惊不已。 随后言夫人和文姜将颜老爹扶进内间床上,要老爹突然痛苦起身咳了几声。 “爹,你这是怎么了?”文姜紧张的问。 “恐是你爹的风寒还没好,有加刚才做了那么多事,你别急,我去给他熬些药,喝上一会就会好些。”颜夫人连忙去煮药。 “文姜,爹没事,你做完任务才是最重要的,别管我,快去做吧。”颜老爹奋力说。 “爹爹如今到这般地步,女儿怎会为了一己之私不管您,只剩一双鞋也罢,女儿不做了,想在这好好陪陪爹爹。婆婆即使生气罚我,总不会治我于死地,爹放心,已是经过这么多苦难,女儿不怕。”文姜看到爹如今病的厉害,已顾不得那双鞋了。 在一旁的众人看到,自是感动万分。一刻过后,颜夫人将药煮好,文姜亲自喂下,颜老爹浑然睡去,看是好了许多。 颜夫人感谢众人过后,将她们送去颜家,正好已到文姜回去的时候。 “文姜,快走吧!你爹已无大碍,你放心便是,只是你任务没有完成,娘更加担心。”颜夫人十分担忧。 “娘,不必担心,只要爹好,再重的处罚我都认。”文姜已是什么都不怕。 颜夫人将她送走,她也迅速离开,不敢多待一时,怕自己不忍心离开。 文姜站在山头回首看:爹娘,你们要好好保重,不知下次再见还要等多时,没让你们放心,实属女儿不孝,女儿在这陪不是了。文姜转身,脚步飞快赶在回郭家的途中。 走到郭家已是天黑,文姜小心走入郭府大厅,见郭夫人已在等候。 “你还算准时,我要的东西怎么样了。”郭夫人并无心与她拐弯抹角,直接说。 “娘,这就是给您做好的。”文姜把包袱打开。 包袱中含有,六双绣有富贵牡丹的精致布鞋,七双淡色简洁的长筒袜。 郭夫人并无满意之色,因为其中少一双鞋。 “那一双鞋呢?”郭夫人问。 “我没做完。”文姜直接说。 “没做完?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看来你是不想听我的话了。”郭夫人严厉的说。 “文姜自愿受罚。”文姜坚定的说。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郭夫人,拿起已准备好的藤条,像文姜狠狠打去。 如今郭夫人如此肆无忌惮的打文姜,是因郭老爷并无在家中。 ------------ 第四十八章 柳若青 文姜被郭夫人重罚,又是遍体鳞伤。她拖着疲惫而又伤痛的身体回到房中,此时见到她的雪儿很惊讶,因郭夫人处罚之事只有婆媳二人知道。 “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雪儿问。 “我没事,让我回去休息休息就好。”文姜不愿多说,怕引起雪儿的担心。 “看伤势轻重便知,是夫人打的,难道是您的任务没有完成?不过这也太狠了吧。”雪儿看着文姜身上一道道伤痕,很是心疼。 或是今日郭夫人罚文姜罚的痛快,所以并无跟她再说任务。待擦好伤药之后,便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清晨,郭芳哼这小曲心里很是舒畅,昨日听娘说,如何对待嫂子,她心里就无比畅快。再加今日表姐派人捎信说,舅舅从西域回来,带了许多精贵首饰要与她分享,可见真是好事连连。 “呦,见过大小姐,今日心情不错呀,可是去哪?”朝阳见到说。 “我去哪要跟你汇报吗?你又不是我的谁。”郭芳不懈。 “那是,朝阳真笨,大小姐成日养尊处优,无任何忧愁,心情又怎会不好,好像猪的心情也是这样的。”朝阳看不惯,郭芳在他面前嚣张,自会耍她一耍。 “你才是猪呢?我不是。”郭芳听后第一反应。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承认的,这不赖我。”朝阳见郭芳进入圈套,自是心中欢喜,但同时他已做好迅速逃离这里的准备。 “幕朝阳,见你就只会扫兴,我要把你大卸八块。”郭芳准备对他大打出手,却发现朝阳已是不见人影,她真怀疑,上辈是否有仇,而且还是深海之仇。 郭芳去舅家心切,怎会有心思在这耽搁时间,因此她并无再去追究,而是急步而去。 “芳儿你终于来了,让姐姐等的好心急。最近你都忙啥去了,总是不见你来,还以为你碰到别的好姐姐,忘掉我了呢。”柳若青莞尔一笑,动作极其优雅,总是不自觉间散发着妩媚气息。 “原来表姐也会为我吃醋呀,要这样下去,我都不敢来舅家了,怕你把我活生生的吃了。”郭芳开心的说。 “瞧,你这丫头,姐姐哪有那般恐怖,只是十分想你罢了。”柳若青轻拧一下郭芳的鼻子。 “姐姐这般想芳儿,已是欣喜若狂。如今只有姐姐最疼我,比我那亲哥哥还好。”郭芳几乎从小就与她玩在一块,表姐也教会她很多本能与心计,从来待她与亲妹妹一般,经常一起谈心,所以郭芳也是极其信任她的。 “唉!只可惜言哥哥命真短,如今倒是挺想他的。”柳若青委婉一叹 “姐姐,不必惋惜。想来真是各有天命。姐姐那时很是倾慕哥哥,但哥哥却对你无半分情谊。虽说那时很想让姐姐变为嫂子,我们就会更亲一些。如今他已归去,若是姐姐嫁过去岂不是要守寡吗?这还不要让妹妹心疼死。”郭芳知她思念哥哥,所以想借此安慰。 “是呀,小时我爹也本想定下这门亲事,可却偏偏碰到言哥哥大病,那时几乎要一命呜呼,我爹才打消了这个念头。等言哥哥好时,却与颜家订了亲,至此失去了这个机会。不过你那嫂子是个如何的人?”柳若青问。 “她长得倒是美若天仙,只可惜是个克夫命,哥哥才因此走掉。”郭芳故意将克夫二字语气加重,为的是多一个恨她的人。 “什么?言哥哥竟是被她害死的?如今还是少夫人,真是太可气了,芳儿你要帮我去治一下那个坏女人,别让她再去祸害别人。”柳若青咬牙而说。 “姐姐,先别生气,正所谓恶人有恶报,我娘也极其痛恨她,所以她已受尽百般折磨,日子并不会好过。”郭芳微笑答谢着。 “这样就好,若你有什么难事,找我就是,我帮你处理。对了,找你来是想给你着精贵的首饰,那些花色可是前所未见,极其珍贵好看。”柳若青说完,就命下人将其拿来。 锦盒一开,光芒四射,充满着珠光宝气。郭芳虽是见过不少珍宝,但对于新鲜的事物,看的还是两眼放光。 “芳儿,你可随意挑,送你一半如何?”柳若青问 “姐姐,你真好,有好东西都会与我分享,若姐姐有了难处,芳儿自会帮助。”郭芳充满感激。 “姐姐,能有什么难处,如今爹爹已为我说了门亲事,过不久不就要嫁入夫家,到时你定要为我好好祝福一番。”柳若青说。 “这个,妹妹当然不会忘。”郭芳甜甜的笑着。 “芳儿,听说姑父要准备把所有资金与精力放到瓷器店里,这可是真的?”柳若青不假思索的问。 “是呀,我爹不想在生意场上漂泊,所以要稳定下来。”郭芳如实说。 “如今言哥哥已不在,此后这家店该怎么办?”柳若青满怀担心的说。 “我爹已找了一伙计帮他看管这家店,至于以后他想做到什么时候就到什么时候。到时我一出嫁,他们的负担就更小了。”郭芳说。 “唉!一个伙计,怎会靠的住。姑父的家业不小,你若嫁走了,可毕竟你还有个嫂子,她也算你们郭家的正经人,到时姑姑姑父不在了,那还不都成为她的,若是一改嫁那还不是便宜了她。”柳若青理顺着。 “是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只可惜我又不懂得生意上的事情。”郭芳失落的说。 “话虽如此,但你毕竟是郭家的女儿。姑父不看好你,是因为你从未表现过。再说儿媳怎能与女儿比,更何况郭家没后呢。若有幸能招个上门女婿,那最后还不都是你的。”柳若青指引着。 “好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郭芳问。 “办法自是有的,就看你信不信得过我。”柳若青说。 “信,当然信任姐姐,因为姐姐对我最好。”郭芳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就好,我自幼陪爹爹跑过些生意,自是懂得一些。只是要为难你一下,那是因我让你去拿瓷器店的账本来看,而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姑父,不然怎会给他一个大的惊喜,然后根据账本我会告诉你,应如何表现,怎么样?”罗若晴微微一笑说。 “姐姐的办法真好,我今日就回去拿账本,尽量明日就给你,若姐姐没什么事,我这就回去。”郭芳开心的说,想想自己终于有番作为了。 “嗯,尽量越快越好,姐姐把你送出门吧!路上我们可以再聊聊天。”柳若青说。 郭芳答应,两人一路欢笑过后,郭芳就走出了刘府。 柳若青回至大厅偏房,将门关住。 “青儿怎么样?还算顺利吧。”柳老爷从屏风后走出。 “爹爹,青儿已办妥,就等明天账本到了。”柳若晴恭敬地说。 “那就好,盼了十年,这一天终于要到了。”柳老爷嘴角露出邪邪的笑容。 ------------ 第四十九章 账本 郭芳走在集市上,一路沸沸扬扬热闹非凡。她四处寻找良久,才看到自家的瓷器店。 郭芳还未进入店中,就已看到朝阳忙碌的身影。她没想到,朝阳认真的样子,却是如此俊朗,感觉不输过赵嘉瑞与哥哥,似乎已忘了今天来的目的,而是在门外静静发呆,看着朝阳为顾客介绍瓷器。 “呦?这不是大小姐吗?真是百年不得一遇。您怎会有时间来光顾自家的瓷器店呢?”朝阳走至郭芳身旁,凑到她耳旁说。 “你凑我这么近干嘛?走开。”直到朝阳的声音出现,她才晃过神来。见朝阳如此靠近,突觉有些害羞,所以将他用力推开。 朝阳练过功夫,自是定力十足,此力由此反弹至郭芳身上,后退几步到路中央。恰巧一辆马车迎她而来。眼见马儿一惊,前蹄翘起,欲要落至她身上。 “小心。”朝阳见到惊呼一句,用力将郭芳扑倒以身相挡。 “啊。”马蹄重重落在朝阳身上。驾车人见此,快速命马往后退。 郭芳反应过来,是朝阳救了她,眼见此刻朝阳痛苦的表情,自己也生几分心疼。 “朝阳,你没事吧。”郭芳迅速将朝阳扶起,关切的问。 “我…我还好,快把我扶到店中坐下。”朝阳痛苦的说。不过能听到郭芳的关切声真是不易,总能感受到过去的时光。 郭芳用力将朝阳扶进瓷器店的内间,小心翼翼的让朝阳坐下。郭芳轻轻的碰一下朝阳的背。 “疼,疼。”朝阳脱口而出。 “很疼吗?那店里有没有金创药,如若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涂一下。”郭芳说话声越来越小。 “药在那边柜子的抽屉里,你拿出来便是。”朝阳吃力的说,看来他的背后是极为痛苦的。 郭芳按他说的将药取出,转身时看到朝阳已把上衣脱掉,郭芳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这或许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赤身吧。 郭芳拿起金疮药往朝阳背上的淤青涂,这药一看便知是郭家上好的,所以听不到朝阳疼的声音。 “你这背部下边的伤痕是怎么留下的?”郭芳看到一条疤痕从朝阳屁股方向露出,看颜色已是遗留很久了。 “那是我娘打的。”朝阳说。 “天哪,你娘下手真狠,你是犯了多大的错误会这样重罚你?”郭芳很难想象朝阳的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呀,那是个很大的错误,还把我拉到众人面前受罚,不过我现在悔改了,希望还能弥补吧。”这道十年前的伤痕,却是深深的藏着一个故事。 “知错能改就好,还算有救,但愿你娘能原谅你吧。”当朝阳说到在众人面前受罚是,她早已联想起十年前的那个人,他已消失恐怕今生是再难以见到了。 “原来你有这样温柔而温暖的一面呀,真是难的。你若再是那副泼妇样恐怕真是难嫁出去了。我建议你还是好好改改吧!这样对你有益无害。”朝阳此刻的样子是无比享受。 “啊!疼。”郭芳听不惯他这番言辞,也见已快擦拭好,所以重重的按了一下伤口,朝阳的疼字脱口而出。 “你可别忘了,你还算是郭府的下人。我一堂堂大小姐给你屈尊擦药,是为了还你的救命之情,你也不要太得寸进尺。”郭芳看他享受的说她就十分来气。 此刻郭芳看到放在桌上的账本,才想起今天来的目的。 “那可是这瓷器店的账本?”郭芳直接问。 “是呀,难道大小姐会对它感兴趣?”朝阳饶有兴趣的问。 “只是好奇罢了,我能看看吗?”郭芳故意问,是为了不那么多疑。 “当然可以,这家店都是你家的,你还有什么不可以看得,就怕你看不懂。说不定我也是你的。”朝阳调皮的说。 “别做梦,好好看你的店吧。”在郭芳的眼里。这样的这番话不想是表白,而是在说笑。 郭芳手拿账本翻阅着,果然字里行间透漏出看不懂的符号。皱起眉头,多希望自认为聪明的脑袋能看懂这一切。 “我说你看不懂吧!大小姐您就别费劲看了,还给我吧。”朝阳得意的说。 “我是看不懂,就不信你这乡野村夫能懂。”郭芳故意说,因为她不知何时开始了解朝阳的为人,所以他定会不服这番话。 “我当然懂,不信你拿来我给你讲解一边。”果然朝阳上钩。 朝阳为显示如何懂它,就仔仔细细讲了个便。这下可为郭芳省了不少功夫,她也因此而变得明白。 “看来你也是下过功夫,可我怎么没见你做过呀。”郭芳好奇问。 “您一大小姐会关注我,更何况我每晚都把它带回房里做,难不成你想天天与我共处一屋?”朝阳说。 “你晚上要把它带回去,不给我爹看吗?”郭芳的精力全放在账本上,哪管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语。 “我都是明早给老爷看。”朝阳照实答。 “这样呀,不跟你闲聊了,外面很快要来客人,你快去照看吧!以后你要做事再勤奋点。不跟你在这消耗我的大好时光,我要出去好好逛逛。”郭芳的目的达到,无比满足的离开瓷器店。 郭芳路上心中想:老天真给她机会,只有在晚上带回到明早给爹的这段时间可以利用。只是账本总不能半夜给表姐,再清早拿回吧。看来还是要准备笔墨,自己抄写一份再还回去。幸好刚才朝阳的一番讲解让她懂了不少,这样一来就可以抄快些。 郭芳兴奋的回至郭府,准备好用品,等待着夜幕的来临。 ------------ 第五十章 危机开始前奏 夜幕降临,已是黑夜。在房中的郭言已把今日的账目整理完毕,此时已有人在他房外潜伏良久,久久不得行动,像是在等什么时机。 自朝阳进入店中,开始管账起,郭言就日日夜晚忙碌,有是甚至去看望文姜的时间都没有。尽管如此,他还是尽量将时间抽出,去磨坊或是房外照看一下,若有难处,自己还好帮她想想办法。 今日如同往日一样,此刻他站起,申申懒腰,想要出门去看文姜。 突觉头部昏沉,浑身发软,如同腾云驾雾般,飘飘如仙,随后有种极其渴望睡觉的感觉。一种他能识别的味道传入鼻中,刚意识到是什么时,却已昏倒在桌前。 原是如丝绸一般柔滑的一缕迷烟飘入房中。待屋内迷烟散去,郭芳才拥门而入。 为怕朝阳多生疑心,她只好屈身将朝阳挪到床上,郭芳没想到,一向瘦高的朝阳却是如此沉重,真怀疑他偷吃郭家多少食粮。 郭芳将一切规整好后,才拿起账本,得意的离开房间。 郭芳回房细细翻阅,才发现原来郭家竟会有如此大的财富,她竟不知,要真最后归了嫂子,那还不是捡了大便宜。但若是管理好也是要很费功夫的,看来能得表姐的帮助是正确的,自己也好尽快掌管这一切。郭芳越想越兴奋,仔仔细细将整个账本抄临一遍。 虽还剩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但她却感受不到半点困意。抄写完毕,冲账本微微一笑,因为她已看到成功再向她招手。 这时她再次偷偷潜入朝阳房中,将账本放回原处。回头走进看熟睡的朝阳,原来平静的他也是如此英俊。今日她是怎么了?怎会对朝阳如此关注,难道是因今日的舍身相救吗?还是更加了解他的为人。郭芳不停提醒自己,别再被这些表 相所迷惑,只有自己对自己好。 一时辰后,已是天亮。郭芳刚进柳府,就被表姐的丫鬟笑面相迎。 “姐姐,东西我已带来,快帮忙看看吧。”郭芳见到柳若青说。 柳若青示意让丫鬟退下,并把房门关好,她才将账本拿起细细看来,已是心中有数。 “这账本可是你抄的?”柳若青问。 “是我亲手抄的,不知姐姐可有何法?”郭芳兴奋的问。 “从此账本看来,这其中必有投资者,所以初步投入的银两比较多。毕竟是刚起步,所以收益难免少些,长此下去,必会造成一定亏损。”罗若晴解说 “那我们应该如何做,才会赚的更多。”郭芳着急,看来自己还是懂的太少,竟然这一点没有看出,总以为瓷器店收益颇多。 “一家店要做好,最重要的是谈上一笔长久的大生意,这样才能得到稳定的收益。由此看来,姑父还未寻找到这突破口,如若你能抢他一部,你说他会不会对你刮目相看呢。”柳若青温柔的引导。 “姐姐说的对,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只是姐姐说的容易,我爹都未找到,我又何以寻找?”郭芳犯难。 “这其实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要找合适的商户,就要看店中的账目如何。只是这几日夫家要来商量事宜,所以会忙些,可能没那么快帮你找到路子。不知妹妹可放心把这账本放于我这,我再细细研究,帮你想出法子可好。”柳若青为难的说。 “本来请姐姐帮忙,就有些过意不去,您若有事就先忙着。我都在郭府生活十多年,也不在乎多等几天。这账本我也看不明白,拿在手里也是浪费,还不如帮姐姐尽快想办法,所以就留在此处吧!我也好安心回去等消息。”郭芳应道。 “那就好,看来还真是妹妹通情达理。”柳若青欣慰。 “看来姐姐此刻很忙,那妹妹这就告辞回家等信去。”郭芳在房中明显能看到那丫鬟这会在房外来回走动,看来是有什么急事来找表姐。 “实在是有些忙,所以不能多留你,实在过意不去,这样我让丫鬟把你送出府门吧。”柳若青说着,就把房门打开。 丫鬟领命,将郭芳送出柳府。 随后柳若青快速敲开柳老爷的房门,并把账本拿出。 “爹,你看这账本。”柳若青紧张的说。 柳老爷拿在手中,看后微微一摇头,气氛显得更为紧张。 “看来姐夫是下了大工夫的,如今赵家相助真是如虎添翼。你看这账做的工整,没有任何漏洞,看见郭家一切照常,抓到任何错误。不过这做账的风格,不像是姐夫做的,倒像是言儿做的,可这又怎么可能。青儿你可知,是谁做的账吗?”郭老爷疑惑的问。 “听芳儿说,姑父雇了一个可靠的伙计为他看店,所以可能就是他做的。”柳若青看着父亲的表情变化,就知这下子变得不那么简单了。 “嗯,看来姐夫是有意培养他的,由此看来我们的计划真要改了。哼,不是账目平整吗?我就让它不平整。既然其中有赵家相助,那我就让他从中消失,毕竟赵老爷的为人我是清楚的。青儿有有没有故意推迟答复?”柳老爷心中开始另盘算计策。 “当青儿看到此况时,就已知爹爹会改变注意,我早已想到爹爹需要时间,所以我已拖延几天,所以这点您不用担心。若她还有什么可利用之处,经管告诉与我,我必会尽心办妥。”柳若青说。 “嗯,青儿做的不多,从小对你的培养没白做,果然你比他们都更为聪明,这样我就不用担忧我的后半生了。哼,马上郭家的财产就要转到柳家,我永远都不会忘掉姐夫对我的那句羞辱。”柳老爷咬牙而说。 ------------ 第五十二章 文姜多疑 十日之后,郭府上一团喜气,原是瓷器已被吴大人选中。 今日进入最终竞选的只有四家,可谓是精致中的上呈。其余三家瓷器均是秉承高档奢华的风格,难免变得有些做作,看久不免会产生庸俗之感。那就更不用说其后的成本了,若是官府有意压制价钱,恐是利润所剩无几。 郭家瓷壶从锦盒中缓慢拿出时,体积虽小却已是惊艳四方。吴大人拿其手中,经一番研究把玩之后,脸上喜色毫无退减。如示珍宝般,爱不释手。期间心里已在盘算,若是把这瓷器呈到皇上眼前,皇上大喜,岂不是给他的赏赐要倍上加倍。 此刻已是毫无悬念板上钉钉,只是虽已选上,所不能即时开工,还要等吴大人上报,再订其数量,到时自会通知郭家。 “看来芳儿真是长大了,竟能与那吴大人谈下如此多的利润,真是让我大为惊叹,平时也见过你做这方面的是呀。”郭芳昨日自荐,想主动与吴大人谈生意,那时郭老爷就已疑惑不已,一位是郭芳想就此露个面。谁知郭芳刚一开口,就已是语出惊人,竟让吴大人很是欣赏,说他教女有方。并想让郭芳进一步参与。 “爹爹,您可千万别怪我。知道这一些,是因芳儿偶尔不小心听过您跟哥哥讨论生意上的事情,后来芳儿也对此有了些兴趣,所以也私下钻研一些。芳儿只是一个丫头,所以不好插手家里的生意,如今选瓷之事比较困难,所以芳儿才斗胆尽绵薄之力的。”郭芳小心翼翼的说。郭芳暗自庆幸,没想到表姐的本事如此之大。只与她学了几句话,竟把大家弄得目瞪口呆。不过看起来表姐似乎挺了解那个吴大人的。 “你看把咱家芳儿吓的,芳儿有能耐这不是好事嘛,再说还是我们的女儿最厉害,不像是那文姜,只知些表面的东西,你还拿她当块宝。”郭夫人顺势斜了文姜一眼。 “我们家芳儿自是好的,但没有文姜的点子,咱的瓷器也会变为一摊废土。不过芳儿你若能此后好好表现,若能找个上门女婿更好,即使无后,到时把郭家交给你我也放心。”郭老爷欣慰的说。 “多谢爹爹的原谅,芳儿一定会努力不会让您失望的。”郭芳坚定地说。 郭府大厅欢喜不断,却只有文姜静静的做着很是沉默。 文姜回想,郭芳那时与吴大人的对话,显然是很了解吴大人的。虽进府只是半年,但对于郭芳的品行她是极其了解,那些惊人的话语怎会是郭芳能想的出来的。还有,瓷器中的一些制法是绝密的,她怎会分析的如此透彻。总觉心有不安,此事如此蹊跷。 讨论过后,四处散去。 “芳儿,那些瓷器的做法你是如何得知的?”文姜的眼神深邃,像是看清楚郭芳背后藏了多少秘密。 “朝阳曾经给我看过,不信你去问他。怎么嫂子是在怀疑芳儿的能力吗?”郭芳看到文姜的眼神,心中有些一颤,毕竟她也知道文姜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但她还是故作镇定,不敢露出任何一丝马脚。 “没事,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毕竟这些是十分绝密的,怕落入另有企图之人,我们还是小心为好。我怎么会怀疑你的能力,是我多心了。忙了一天,快回去休息吧。”文姜说。 “那就好,只是多疑也并非是好事。”芳儿说完,转身离去。 三日午后,朝廷拨下的数量刚刚交到吴大人手上,却听仆人说,有客求见。 客人入堂,吴大人笑面相接。 “在下,见过吴大人,几年不见,真是刮目相看呀。”柳老爷说。 十年之前,两人已是兄弟相称。那时柳老爷就知这吴大人的手段奸诈高明,定是能爬至高位,成为贵人。所以他才尽心相助,为的是吴大人能有感恩之心,得以今日相助。 “原来是柳兄,几年不见吴某甚是想念呀。自家兄弟,若是有难事找我,即可张口就是,我必会应下。”吴大人十分热情,是因这个人情背的太久,想快速解脱掉。 “吴大人爽快,那我就直说。听说你这次是为朝廷来选瓷的?”柳老爷问。 “是呀,只可惜你家不做瓷器,不然这个机会我定会让给你。此次我可是选了郭家,那郭老爷应是你姐夫吧!看来他当真很有能力。”吴大人说。 “哼,能力,我会证明,我比他强的。我今日也给你带来一件瓷器,是我找瓷窑烧的你来看看如何?”柳老爷将瓷器拿出。 “这,不是郭家的瓷器吗?你怎么会烧制出来?”吴大人疑惑的问。 “那是因,我有他家秘方。”柳老爷悄声说。 “噢?柳兄果然有本事呀。不知你这是何意?”吴大人其实心中明白,只是想问个清楚。 “我知道,郭家给你的价钱很高,是因只有他一家做的到。而如今兄弟我也能做的出,价钱方面自会优惠许多,到时大人可是要拿大头的。”柳老爷早已盘算好,将其妙计说出。 “柳兄果然有心,只是朝廷有命,要按照制度进行选瓷,郭家也是因此层层选上来的。若是突然去除,改为选你,皇上必会有所疑心,那时你我可是担当不起的。”吴大人心想,这柳老爷必是早有计谋,为何此时才来争取,这不是摆明在为难与他。 “知道大人再怪我来晚,这还不是为了这绝妙的秘方嘛,还请您多多原谅。”果然这个吴大人并不是真心想帮忙,无非是想还其人情。此刻竟是找起退路来。 “唉!太晚了,你看朝廷已将件数批下了,又怎会换其名号。不如这样你看如何。我可将少部分给予郭家,绝大多数给予你。只是要委屈你一下,到时依旧挂着郭家的名号,而其实大部分的银两都是你的。”吴大人说。 “看来也就只剩此法了,真不知还能有什么办法,让郭家退出呀。”柳老爷想不到,这吴大人竟会想出如此一招,这样一来他到是好事全部占尽。不过眼下只好应允,毕竟能够接受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名头还是再想办法也不迟。 “柳兄,别急做事总要讲求天时地利人和的,所谓凡是都是在赌。若是想让郭家退出,除非郭家会出什么意外,不过那时郭家可就惨喽,因为这毕竟是皇命。”吴大人提点。 “哈哈,柳某领教,回去定会好好的做自己的瓷器。连日来的选瓷,恐怕让您多加疲惫,所以就不便再此打扰了,这就告退。”柳老爷客气的说。 吴大人为表热情将其送至门口。柳老爷坐在轿中,想明白此时,看来真是物是人非,即使那吴某再想拉进距离,但也打破不了这种疏离感。看来万事要靠自己,别想指望任何人。 ------------ 第五十二章 数量文书 第二日,吴老爷派人去郭府,因今日郭老爷还在瓷窑看瓷,不能即时复命,只好派郭芳去拿数量文书。 郭芳自是开心不已,难得自己如此被重用。来到县衙吴大人按例嘱咐几句后,才将文书交与她。 “交瓷日期跟数量都在里面,不可多也不可少。还有你们做的瓷器应是绝密的,所以到时运输瓷器的道路,里面也写的很清晰,回去要让你爹细细研读才好。”吴大人交代。 郭芳应下走出府衙,当她刚有心看时,却被人叫住。 “芳儿,可算找到你了,怎么样,给你的方法结果如何?”柳若青笑面迎来。 “挺好,你看都派我来拿文书了。”郭芳如孩童般的开心。 “芳儿可别这样张扬,文书是绝密的,咱回柳府慢慢说。”柳若青显的谨慎。 二人回至柳府,进入房间,将房门禁闭。 “芳儿看来在你爹面前是立了大功的,只是可不能就此松懈。虽然你已会谈生意,却不会管理,这样又怎会接手整个郭家。”柳若青继续提点着。 “姐姐,看来芳儿想的太简单了,竟忘了这一点,姐姐还是多提点提点芳儿吧。”芳儿撒娇着说。 “真拿你没办法,信我你就把那文书给我,我好分析出你该如何做。”柳若青故装勉强。 “姐姐拿去尽管看,芳儿怎会对你有防御之心。”郭芳说。 柳若青接过文书看后已是心中有数,当她刚给郭芳看,却故意不小心打翻茶杯,茶水听话的流在文书上。二人就此来开始慌乱,柳若青快速将文书拿到火炉旁将其烘干。 烘干后拿来时,郭芳看到已是满心恐慌。就只在那一会,茶水就已将上面的数字浸泡的模糊不清。 “坏了,坏了,这可怎么办,吴大人特地嘱咐瓷器的数量不可多也不可少,还让我小心保管交给爹爹,这下子爹爹肯定会骂死我的。”郭芳此刻惊慌错乱。 “不急,还好方才我已看过,对上面数字还能记得,我给你添上便是,这样跟原来的没有区别,你爹也不会看出什么来”柳若青说。 “真的?真是幸亏了姐姐你,看来跟姐姐在一起,是出不了差错的,姐姐你真厉害。”郭芳对柳若青既崇拜又感激。 柳若青拿笔模仿以上字迹,足足写了五百件。郭芳看后盘算着,果然可赚不少。 随后柳若青将她想出的方法,告与郭芳。郭芳受教后迅速返回郭府。 果然,郭老爷看后便是喜上眉梢。在他看来即使自己老去,就靠这一次不论是金钱还是名誉都可让郭府继续繁华下去,他怎会不觉的无比安心。 “爹,芳儿想过,现在也想尝试一下管理,这样才会让我更加了解郭府的生意和其中的门道,您可否同意?”郭芳说。 “芳儿果然长大了,只是你还小些,又是第一次尝试,不免生嫩许多。这样吧!我让你做主要管理,朝阳跟文姜来辅助你,毕竟朝阳对此比你熟悉,而你嫂子向来做事麻利精明,所以他们会帮你把事做的更加稳妥。”郭老爷说。 “好吧!看来我的能力还不足,还是爹爹想得周全,芳儿会努力做好的。”郭芳听到爹夸嫂子不免心中有些不舒服,可是机会毕竟得来不易,所以也只好答应下来。 “嗯,那你现在去瓷窑,把数量告诉他们,你也好去了解了解情况。”郭老爷吩咐。 “嗯,芳儿去了。”郭芳应下。 郭芳出门,被轿子抬到瓷窑。一出轿门,就能看到处处忙碌的身影。 这个瓷窑很偏远,但却背靠山,所以景色十分清幽。 由于连日来的忙碌,窑内显得很杂乱。郭芳是个有几分洁癖的人,所以看到这番情景,就想转身返回。但想想机会来之不易,也只好硬着头皮尖着脚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进去才发现瓷窑远比想象中的大,朝阳和文姜像是在与她捉迷藏,白白饶了几圈还是未见身影,真是让郭芳忍无可忍。 “呦,这不是大小姐嘛,怎么会来到如此脏乱差的地方,可真是罕见呀,您可一定要小心点,别脏了你这心爱的裙子。不过您的光顾,比看着耍猴还新鲜。”朝阳嘲笑着。 郭芳并无说什么?只叫人将文书给她,然后扔给朝阳。 朝阳看到反常的举动,顿时惊呆了。 “今日我不与你计较,但以后那就说不定了,我会用油锅把你煮了。拿好文书,你们就按里面的数量做。以后你们做好就放在外边干净一点的仓库,我可不想再进来这个地方。对了,以后我是这里的主要负责人,你们必须要听我的。听到没有。”天知道她,多么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好,我们都听你的。”朝阳答应着。 “芳儿?爹真的要你来管?”文姜疑惑的问。 “那是当然,爹亲口说的,可知爹还是想把家业交给我,甚至嫂子的分都没有,芳儿真是可怜您呀”郭芳得意的说。 “可惜,我并不奢求这一些。我只希望郭家能越来越好,也不会辜负你哥哥所望。”文姜话语平淡。 随后文姜也拿起文书来看,当她看到五百时,直觉告诉她这个数字过大,往年征收最多也不过三百件。可是制造时间毕竟是时间有限的,这么多也是很难完成的。当她细细研究时,发现字迹有些差别。心中开始担心,毕竟郭芳还是个毛躁的小丫头,怎会这么容易,若真如自己所想,那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毕竟这只是自己的猜测,而不能证实,也不好像爹透漏。 郭芳见交待好,自是要迅速离开,可刚要走,就被文姜拦下。 “你确定这是吴大人给的文书,数量也是正确的?我怎么觉的像是有过改动?”文姜问,数字郭芳不可能自己改的,她不傻,这样会让郭府遭难,所以推断肯定是经过他人之手。 “嫂子,你说的真好笑,这文书拿到爹那之前我从未打开过,有怎会有人去改,爹看后都没说什么?就你聪明能看出什么?我看你是针对我吧!总之这次产瓷由我负责,所以你就听我的好好按照数字做去吧。”郭芳故作镇定。 郭芳说完不顾所有人,快速离开,恨不得要飞出去,自然不会管文姜还会再说些什么。 文姜心中疑惑仍不能消散,她还是决定跟郭老爷谈论一下。 午后已过,文姜奉茶到郭老爷的书房。 “爹,别太劳累,喝杯热茶吧。”文姜温柔的说。 “文姜,瓷窑不忙吗?你怎么还在这?”郭老爷问。 “文姜,是…是有事想请教爹?”文姜小心的说。 “奥?怎么瓷窑出事了?有话就尽管问吧。”郭老爷此时心中有些疑惑,会是出了什么问题。 文姜从身后拿出文书,打开在郭老爷面前。 “爹你看,文书上写着五百件,这不合常理,有种摆明要让我们难堪势头。这断不是吴大人做的,因为他不敢,那就肯定是别人。再加上这字迹明显有差别,像是别人做了什么手脚,我怕其中会有什么阴谋。何不我们再去问问吴大人?”文姜分析着,希望郭老爷明白。 “起初,我也觉有些怪,可是这毕竟是芳儿带回来的,她不可能做,再说她不认识生意场上的人,所以更不可能有什么来往。我想是不是今年朝廷需求量大,毕竟每年的数量都有所不同。所以我思前想后,可能是我们多虑了。”郭老爷说。 “可是爹,您不觉得芳儿突然懂得这么多很奇怪吗?”文姜还是鼓足勇气将其说出。 “是挺奇怪,不过看芳儿的几次变现,明显很纯熟,这绝非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所以我觉得不可能是临时抱佛脚,可见她真的私下用功过,这样看来就不觉的奇怪了。再说她这样下去不是很好吗?我也好少操心许多。”郭老爷说。 “可是…”文姜眼见郭老爷并不在意,就心急起来。 “文姜,你不必过于紧张。芳儿还是个黄毛丫头,这种世面也见得少,自然不能担当什么大任。我之所以这样看重她,也是为让她更有自信,进步快些。毕竟她也是要找婆家的,懂得这些也是为让她在婆家能受重视,日子过得更好。而你就不同,你从小就已被培养的精明能干,所以如果你来学习接管这一块,郭家就有望了,你的后半生也好过些,儿媳儿媳,也相当于自己的女儿呀。”郭老爷向她解释。 “文姜多谢爹的信任,爹我不会离开郭家,即使直到我死,我也会让郭家昌盛下去。文姜疑惑已结,所以这就准备回瓷窑。”郭老爷的一番言论,已是让她不好意思再问下去,或许真是自己多疑了。 自此之后,郭家日夜赶工,终在交货时间前一天将五百件瓷器做好。仓库里人来人往开始整理,甚至杂乱的异常。 柳府书房里,看到一个黑衣人跪在柳若青面前。 “小姐,我们都已办妥,请小姐放心。”黑衣人说。 “嗯,很好,接下来就是我们看好戏的时候了。”柳若青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