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一章 梦中的婚礼 如果用某个词汇来形容这样的夜色,可以是“凄凉”,亦或是“空洞”,甚至于“鬼魅”,想必文人大多是这么说的。直截了当的可以是“漆黑”,以至于“黑不隆冬”,总之,黑的一塌糊涂。 “月黑风高”,再贴切不过了。 可以看到月色下飘忽的黑云,阵阵轻响的寒风,似低语,似吟唱。这样的杀人夜里总会被寄予厚望,寄予人们对黑夜的恐惧,出离的愤怒,以至于病态的渴望。 总像会发生什么似的,而真就发生了。。 。。。。。。。。。。。。。。。。。。。。。。。。。。。。。。。。。。。。。。。。。。。。 红色的烛台,纱帐,屏风,镂窗,以及檀香床,还有忽明忽暗的烛光,一切显得高贵而古朴,再仔细看去满屋子竟然铺满了红色绸巾,圆桌上放着一个大大的囍字,和两个粗壮的红烛。 只觉得自己像是在梦游一样,暖暖的软床,幻动的景象,模糊的视线,以及满屋子若隐若现的红色,刚想起身做起来便发现竟使不出力气,头痛的厉害异常。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虚幻的光影使他的意识飘忽不定,这里会是天堂吗? 记忆里的确是死掉了,他甚至还有临死前挣扎的意识,接近三万伏的高压电瞬间穿过的他的身体,其实并没有多少感觉,来不及反应直接成了焦状物,如果让他回忆死前做的最后一件事的话,那就是闻到了自己被烤焦的气味。 实在没有理由还活着,作为一名高级电力工程师来说,触电的瞬间几乎都来不及侥幸就挂了,怎么现在的自己似乎还有意识来思考,没有死吗?这不科学。 他此刻很想用手来掐掐自己的脸,甚至想用几十安的电流来刺激一下身体,发现双手像被绳子缠住一样无法拿开。死死地闭上眼睛,努力的让自己静下来,回忆着发生的一切。 他的第一感觉告诉他自己还没有死,现在的意识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让他难以释怀的还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触电,作为一名名牌大学毕业的研究生,国家认可的高级工程师来说,低级的技术失误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他明明按照自己以往最熟悉的套路来拆分电压的。 是有人害我?想着自己近来由于失恋问题并没有和过多的人接触,而是经常一个人泡吧喝闷酒。难道是自己喝多了,按错了按钮?可明明记得那天并没有喝太多酒,自己清醒的很,这一点可以排除。 越想越乱,觉得头痛的愈是厉害,便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但随之而来问题是,如果自己没死,那现在是在哪里? 努力的侧起头看着周围的环境,烛台上的灯光隔着纱帐飘渺起来,满屋子的红色氤氲加上视线的模糊竟似仙境一般,天堂吗?想着这半辈子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应该会是天堂吧。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身体似是恢复了知觉,刚想要挪动下身子,便觉得自己像是被捆住了一样,无法动弹,用力抬起头来一看,顿时傻了眼,自己竟然被粗壮的麻绳给绑了起来。 当真的是五花大绑!再看自己的穿着,竟是一身红色的丝绸长孺,这,不会吧,这不是古装电视剧里新郎穿的衣服吗!我靠,这特么什么情况! 心里一阵发毛,现在的场景是,自己穿着婚装,被死死地绑在床上不能动弹。他突然冒出了个想法,不会是让土匪绑上山来做压寨夫男吧?要是个女土匪还好,万一这个土匪是个男的,还喜好男色,那自己不被蹂躏的体无完肤啊,想像着一个独眼龙壮汉,满脸胡茬子,掀开纱帐,挑起他的脸,对他说,美人,你就从了我吧。想死的心都有啊! 此时,正如他所料,纱帐前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影,纱帐被缓缓的掀开。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会被我言中了吧?心里又是一阵恶寒,都说电工的感觉是最精准的,他此刻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 纱帐缓缓的被掀开,出乎他意料的是,一个倩丽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要怎么来形容呢?眼前这个少女长着一双晶莹的眸子,如柳叶般弯弯的睫毛,粉嫩如刚剥皮的荔枝一样的脸颊,吹弹可破,小嘴如樱桃那般娇艳,印象只能描绘这么多了。 此刻的这个女人穿着红色的古代婚装,头上插着各式各样的发钗,左耳上饰着长长的吊坠,宛若仙女般,尽管自称阅女无数的他,此刻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真是特么的漂亮! 两个人已是四目相对,只是与他痴痴的眼神不同的是,这位少女则是瞪着双目,嘴角上扬,满眼喷火的看着他,他这才注意到,少女手里竟然拿了一把剪刀! 少女把剪刀摆在他的眼前,晃过来晃过去,然后又挪到他的要害部位,剪刀头直接顶到他的裆部,冷漠的眼神,冰冷的表情。 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听到:“我不会跟你行房的,你想都别想,这间屋子你就只能住着一晚,听懂了没,不然的话,我让你生不如死!”少女说完将手里的剪刀又更近了一步。 少女冷冷的说着,几句话却有着无形的气势,让人不容丝毫质疑。 现在躺在床上的工程师已经凌乱了,这什么情况!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个地方,又莫名出现了一个美女,还在这么一个古怪的房间,还穿着古怪的衣服,这是要拍戏吗?大工程师现在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激情的飞奔,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乱跳,千言万语只剩一句,仁慈的主啊,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啊,不是,那个,你谁啊?!”大工程师半天就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少女听到这一句话冰冷的脸上划上几丝狐疑的表情,却显得更加魅惑,她缓缓弯下腰,饱满的诱惑裹在衣服里似是呼之欲出般,她将脸贴近工程师,他甚至能感受到她吐纳而出的芬芳。 还是冷笑一声,“哼,你就这点气魄么?吓得认不出我了么?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武夫,偏偏你是一个武夫中的懦夫!”少女胸脯剧烈起伏,大声道:“来人,把这厮送到西厢房,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他出来!” 刚说完,便进来几个人不由分说,抬起工程师就往外走,这些人的穿着像极了古装剧里的太监。 ------------ 第二章 冒牌驸马 五天之后。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大工程师现在的心情,莫过于“**”.. 在他被关起来的五天之内,他唯一确信不疑的问题是,他真的穿越了! 当他刚开始注意自己的身体时就已经吓了一跳,这明显不是自己,皮肤由以前的纯种黑人颜色(常年在外搞电力工程所致)变成了现在的小麦色,腹肌竟然达到了惊人的八块,他奋力从床上爬起来,找到了厢房里的铜镜之后,便傻了眼,这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的自己了。 他用力的在镜子前扯着自己的脸,想象着这要是一张面具多好,撕下来恢复原来的摸样,直到脸被他掐的发紫,疼的发木,他才停下来。 坐在铜镜前足足发了两个小时的呆,这期间他的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虽然说这张脸长的还算可以,但要接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张你已经熟悉了二十几年的脸突然地换掉,你会是什么感觉,不适感弥漫全身。这一切毕竟来得都太突然了,让人猝不及防。 不过此刻大工程师心里终于落定下来,相对于死亡这个大问题来说,一切都变的不是问题,既然已经确定自己穿越这个事实,就应该慢慢接受穿越带来的变故。重申一遍,作为一名高级电力工程师来说,过硬的心里素质是必须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坦然的接受,然后好好的活下去。 他相信这是老天给他的一次机会,所以他会拼命地把握住。 这几天时间,大工程师已经渐渐了解到关于这个新世界的一些信息。而这些信息的来源是他费劲心思从一位给他送饭的长的颇为水灵的丫鬟口中得知的。 不过让他吃惊的还是这丫头第一次进来给他送饭时情景。 那时他正坐在床上思索怎样从丫鬟口中获取一些有用的价值,因为他完全搞不清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状况之内,他只记得一位新娘装扮的少女,拿着剪刀,把他这位新郎打扮的少男关在了厢房之内,难道是新婚的小两口吵架了?他这样想到,一想起那美少女动人的脸庞他心里还是美滋滋,要这俩真是夫妻,那也挺爽的。 让工程师欣慰的是,从目前来看自己穿越来的这一家还算是富有。不过让他疑惑的是这位美少女的地位很明显要比新郎的地位高许多,这毕竟是在古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以赘婿的身份出现的,如果是这样那就苦逼了,众所周知,赘婿在古代是没有人权的,诸多约束不说,就连想娶个小老婆都很困难。 要知道,作为一个男子汉,现代社会的有为青年,又穿越到一个男人至上的古代社会中,拥有怀抱三妻四妾的机会,如果要守着一个自己并不爱的黄脸婆,还从头到尾的服从她的命令,抱憾终老,郁郁寡欢,想死的心都有啊。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丫鬟张嘴的第一句话就已经让他宣布死亡了,只见小丫头把饭菜端到桌案前,道:“驸马爷,该用膳了。” “我靠,我没有听错吧!”一听驸马二字,工程师一阵头大,没想到穿越的如此离谱,不要以为驸马是个什么吃香的皇亲国戚,他对历史还是有一定的了解,他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 通常人们以为当上驸马很风光,其实不然,驸马这个行业在历朝历代中都是一个高危职业。驸马大多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下场也比公主惨很多,毕竟公主的老子是皇帝。虽然和公主成了亲,但地位却不是一样的,绝对的君臣关系,公主说一,你绝对不能说二的,完全当祖宗供起来就行了。 如果自家背景强硬,比如“爹是李刚”或是宰相什么的,即所谓的政治联姻,那情况稍微好转一点,只不过危险性更高一点,伴君如伴虎,一不留心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况。 更可气的是在很多朝代,驸马和公主是不能住在一起的,他们大概一个月见一次面,以便解决生理需要,而通常驸马是不被允许纳妾的,这可就是大苦逼了,这特么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如果和公主关系不和,那这辈子就基本靠手了。 在唐代的驸马最为憋屈,唐朝的那些个公主的放荡行径可谓是臭名远扬,如果不幸被选为驸马,那恭喜你,兄弟,你戴的绿帽子能够开一家店了,绝对的深绿色。那些公主大都有一个通病,自己可以乱搞,但驸马绝对要守本分,如果那名与驸马私通的女人被公主知道的话,下场一定会必死还惨。 最有名的就是唐朝宜城公主,她得知驸马有外宠时,命太监将那女子捉来割掉那女人的耳朵和鼻子,还把皮肤剥下来贴在驸马的脸上,骗骗自己已是私通多人,其行径着实令人发指。 还有一点就是驸马很难有大作为的,皇家主要防止外戚干政,所以驸马都是委以虚职的,在古代好像就出现过一位状元驸马,还是受逼迫的,所以有理想有抱负的四有青年是不会当驸马的。 所以当听到“驸马”二字时,大工程师太特么震惊了,虽不知自己穿越到了哪个朝代,但一想到那小妮子冷漠的表情,恨恨的目光,还有那只拿着剪刀晃动的白皙的玉手,只觉得这辈子的幸福彻底交代了,苍天呀大地呀,这是哪位天使大姐脸先着地啊,神啊,快来救救我吧。 短暂的震惊之后,生活还得继续,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是高级电力工程师的职业素养,冷静亦是专长,而现在大冒牌驸马的首要任务就是弄清自己的身份。 不过这一点还是比较困难的,当然不能直接的问眼前这个小姑娘“我tmd是谁,你又是谁”,人家会以为这驸马疯了,还是要讲究技巧的。 如果要是放在现代社会中和一名陌生女子搭讪,那可是大工程师的强项呢,想当年在大学时人送外号“采花大道长”,风流倜傥,令无数女子拜倒在他的光辉形象下,一时间盘踞“采花榜”榜首的位置。 回想往事,唏嘘不已,年少太多风流。可是眼下是在古代,眼前又是这么一位长相可人的丫鬟,这小妮子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长的确是水灵的很,一身浅绿色长裙,披肩长发上卡着蓝色的发卡,从面相以及喜好的颜色分析上来看这小女子应该是安静,个性温柔,往往有悲天悯人的情结。要想从她口中得知有用的信息,就只能使出“采花大道长”的杀手锏了。 采花破剑式。 坐在床案上,努力酝酿起自己的情绪,这时送饭的小丫鬟一边摆着饭菜,一边说着话:“驸马爷您就放宽心好了,公主是刀子嘴豆腐心,您不会被关太长时间的,兴许过一会公主她心情好了就不为难您了。” 心里暗骂一声,感情我这辈子就指着大公主的心情活了。片刻之后,大工程师终于发话了。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这声音略带沙哑却充满磁性,悲情中透着一股凄凉,再看他那张呆滞的脸,忧郁的双眸,以及傻傻的坐姿,屋子里的一种浓郁的氛围被工程师渲染出来,实不相瞒,在大学时,工程师参演过多部话剧,并多次斩获最佳男配角,最佳龙套等诸多大奖。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自己所了解的少之又少,这样一个问题还是比较稳妥的。 小丫头显然被驸马营造的氛围影响到了,看着他那张无奈却满是晶莹的双眼,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或许是心里不安,小丫头的双手放在身前不停地揉搓起来,站在那儿觉得十分的不自在,她不知道怎样回答驸马的问题,不过看到驸马伤心的样子,又联想到近来发生的一系列深有感触的事情,有一种想要安慰一下驸马的冲动,她对驸马更出于一种同情,便壮起了胆子。 “这不怪您,也不能怪公主,您也知道。。。。”小丫头停顿了一下,似是不敢说出来,声音小了一些。 “公主一直反对这门婚事的,可皇上已经下了旨意,由不得公主的性子来,她这样做并不是针对您的。”小丫头小声低着头说着,不敢去看他的脸。 “我就这么不堪么?那为什么圣上还要赐婚?”大工程师起身走到漏窗前,晨光下留给小丫头忧伤的背影。女人的通性就是母性,恻隐之心随时可能泛滥,他对这方面的拿捏自认为还是很到位的,现在只能是顺着小丫头的话来问问题,对与不对,他也很难掌握。 似是有些惊慌般,小丫头赶忙道:“不,不是这样的,您是圣上钦点的武状元,又是皇上赐的婚,只是,,,公主她,向来不喜欢习武之人的。” 武状元?!!工程师到底还是吃了一惊…………. ------------ 第三章 安义公主 许辰,字文仙,祖籍扬州,自幼家境贫寒,父母早丧,靠乡邻接济长大,好习武,年方二十参加全国武举大赛,一路过关斩将,随后被皇帝钦点为武状元,随即又被选为驸马,很快便成了婚。这就是目前为止大工程师所能了解的关于“自己”的信息。 在这五天的时间里,他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和那位送饭的水灵丫鬟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她叫紫儿,公主的贴身丫鬟,通过这几天得相处,他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小丫头的,她像极了前世里自己的小妹,很温柔,很安静,很讨人喜欢,至少在这里他能找到一种归属感。 工程师了解到,他穿越的朝代正是唐朝玄宗李隆基时期,现在是天宝十二年。 唐朝,多么令人向往的时代,近些年众多穿越小说挤破头的往唐朝穿越,而大工程师真的就来了,活生生的出现了,不过此刻的他却是万分的惆怅,为什么偏偏是唐朝? 他惆怅的是自己的身份,作为唐朝驸马,纵观历史,顿时唏嘘不已,唐朝前期驸马还能有所作为,中后期皇帝大多有所提防,不再让驸马居要职,而且,那些唐朝的公主,哎,估计自己的绿帽子真的能开一家店了。 这一年是天宝十二年,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杨贵妃虽三十几岁但风韵犹存,年迈的李三郎正沉浸在温柔乡,不问政事,朝政已是混乱,奸臣当道,民不聊生,随之即来的就是那一段著名的不能在著名的叛乱,安史之乱,大唐由胜而衰的转折点。 那自己可就真的苦逼了,工程师突然有种生不逢时的感觉,但随即打消了这种念头,他既然相信自己能遇上穿越这种奇事,那就有理由相信自己穿越到这里来是有原因的,不过眼下看来,结果肯定是来受苦的。 其实人生的浪漫的事莫过于苦中作乐了,不是吗? 紫儿倒是很有学问,对国家大事也是知道很多。紫儿说她自小跟着公主一起读书,公主经常同她说一些国家战事,时常大骂武将无能,听得多了也就懂了一些。 这个时代的女性总是能给人不一样的感觉,都说唐代以胖为美,但这个“胖”并不是指越肥越好,“胖”指的是丰满,毕竟大部分人是不喜欢胖女人的,这就好比现在流行苗条,但是皮包骨头也就没有审美感了。 对于自己这个武状元的身份,工程师还是难以接受的,看自己这个身板虽有八块腹肌,但也不像是很能打的角色,自己难道会武功么?不过让他好奇的是这个世界的功夫是否和武侠小说里那样,各种无敌,各种轻功,若真是那样,一定要学两招,不求虐人,只求自保。 庆幸的是现在是唐中期,文风还不是那么盛行,所以武状元这个身份还是能拿得出门面的。 不过令他郁闷的是自己明明只是个武状元而已,又没有深厚的背景,可为什么皇帝还要把女儿嫁给他,这一点还是想不通,在唐代选驸马基本上都是出于政治联姻的,比如唐太宗把几个女儿嫁给宰相的儿子,唐中宗把女儿嫁给武家,以及唐朝后期,公主大都嫁给到边镇以图笼络人心。 难道皇帝很讨厌自己这个女儿么?亦或是这个公主嫁不出去,随便找一个凑合着过?再者是,李三一时抽风,觉得自己长得很帅? 还别说,还真有“帝美其姿制,故妻之。”的典故。 紫儿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会选他为驸马,只是皇帝做的很果断,完全没有征求过公主的意愿,选了个黄道吉日就把公主嫁出去了。 谈到公主这个问题时,紫儿显得很有话说,看的出来,她对这位主子可谓是忠心耿耿。 安义公主,李霜儿,李三的最小也是最宠爱的女儿,紫儿口中的公主自然是温柔贤惠,落落大方的,只不过有的时候爱使小性子。但工程师明显不信,记忆中还回旋着那晚公主拿着剪刀在他面前晃悠的场景,竟然还把剪刀顶在自己的裆部,当时吓了他一身冷汗,这已经给刚穿越来的工程师心里埋下了沉重的阴影。 这位公主肯定是一位集刁蛮,任性,骄横,泼辣,顽劣于一体的。这一点他毫不怀疑。 令他意外的是这位公主自幼好学,知识渊博,尤其是对军事政治这方面很有研究,甚至连李三都向她请教过意见,据紫儿所说,公主提出来的问题经常难倒太傅,最后搞得太傅都不敢给这位奇葩公主上课。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好消息大概就是他自己的身份了。自己扮演这样一个毫无背景的角色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许辰这样简单的身份放在现代社会算作是黑户,真的想要查询他的底细还是很困难的。 他很确定的一点就是,“许辰”这个名字以后专属于他了。 。。。。。。。。。。。。。。。。。。。。。。。。。。。。。。。。。。。。。。。。。。。。。。。。。。。。。。。。。。。。。。。。。。。。 五天时间里,他没有迈出房门半步,吃喝拉撒全在屋里,好在这间厢房还是很大的,每天都有太监进来打扫一遍。门外有太监把守着,而且还是五六个,这明摆着是怕武状元越狱而逃么,倒也真给他面子。 别小看那些割了自己宝贝的太监,虽然声音变得比以往尖锐了,但力气多少还会有的,他也没傻到要自己单挑五个太监逃出驸马府的意图。 说起来许辰对太监这个行业还是挺好奇的,自古以来太监给人的印象是没有几个好东西,他们割掉宝贝之后心里大多扭曲,生理上少了一种欲望便大都寄托在权力上。这也是因人而异的,历史虽然大太监乱政数不胜数,但也不是乏善可陈。他对他们是没有敌意的。 所以许辰对门外看守的太监们还是很客气的,虽没有到称兄道弟的地步,但也能算说得上话。 这的确是公主府,在唐代驸马一般都是入赘的,公主到了成婚年龄皇帝便为其建一个府邸,从宫中脱离出来。驸马娶公主称为尚公主,而公主则是下嫁,这一上一下足以表明尊卑,像许辰这样一个无背景的驸马又生活在公主的府邸,那绝对的是吃软饭的,人家欺负你也只有忍着的份。这天刚过午时,紫儿急急的跑进来,嘴里说着好消息好消息,许辰便忙问什么情况,小丫头道:“公主差我来请您过去吃饭呢。”心里还是小的一惊,莫非这公主想通了,不再关我了? ------------ 第四章 死猪不怕开水烫 “公主请我去用膳?不是吧?”许辰大概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看到紫儿镇定的表情后,他相信了。 “公主将您关起来的事圣上已经知道了,龙颜大怒呢!皇上已经严厉斥责了公主,我还没见过皇上对公主大发雷霆呢,公主都委屈死了。”紫儿似是愤愤不平般的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活该受委屈了?” 许辰说道,心里不可思议的是皇帝李三竟然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发怒了?我这个驸马这么重要么?不过这也算是个好消息,起码暂时确保公主以后不会再做出什么荒唐的事,像这样把新婚的夫君关起来的事情真是千古奇闻,更何况这位夫君还是皇帝钦点的武状元,又是李三下旨赐婚,公主这样做,让李三的脸面往哪放? 反而许辰现在担心的是,虽然李三把自己的掌上明珠教训了一顿,可这位娇生惯养的公主哪能受得了气,肯定会对她这位夫君更加仇恨的。还是要小心为好。 “好吧,那请你转告她,我不去,除非她亲自来请我。” 紫儿显然对驸马的话吓了一跳,忙道:“驸马爷息怒,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想到公主昨夜哭了一宿,只是心疼主子,没有别的意思。” 在紫儿眼中除了那道圣旨以外,公主从来是不容屈服的性子,若是告诉公主驸马的这番话,那后果只会更加糟糕,想着自己也为难的要命,一时情急,眼泪开始在眼里打转。 许辰一看这架势,笑道:“你看你,我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而已,我怎么敢劳烦公主的大驾呢,走,咱们现在就去。” 许辰现在倒觉得应该去会一会公主,这是能缓解两人紧张关系的好机会,两个人终究是要把事情说清楚的,虽然公主摆明了不喜欢自己,又很抗拒这段婚姻,但生米已经成了熟饭,想改变已经很难了,他也不可能把公主休了,还给她自由,那样做的后果肯定是必死还惨的,皇帝的女儿你也敢休,你拿皇家当儿戏么? 只是考虑到以后公主真的对自己怎么样,休了他或是找个理由宰了他,他都是要小心谨慎的,毕竟他不了解这位公主的品性,万一她像那位宜城公主一样,既淫荡又残暴,那自己可真就**了。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公主能通过这次事件能改过自新,做事收敛一些,好歹自己也算是个武状元兼职驸马,被她欺负成这样也有点说不过去。“你不喜欢我,可以跟我说吗,把我关起来算怎么回事?”许辰心道。他的要求不高,只求公主以后不再为难他就行了 。。。。。。。。。。。。。。。。。。。。。。。。。。。。。。。。。。。。。。。。。。。。。。。。。。。。。。。。。。。。。。。。。。。。。。 公主府前院。 出来那间厢房时本来还要打算跟那几个看守他的几位太监大哥道个别,却发现他们早已经撤走了。 这公主府非常的壮阔,各种长长的走廊,各式各样的只能从电视剧里看到过的围墙,走廊周围种着成荫的柳树,远处的院子能看见几棵大树,显然这个公主府已经很早就建成了。 现在已是初夏,却不感觉燥热,许辰走在里面发现这一切并没有多少违和感,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至于是兴奋还是恐慌,他倒无法肯定,总之是很奇妙无法言喻的感觉。 院子很大,一路上遇到很多太监和丫鬟,许辰大概是被关在后院,这些仆人住的地方。他们见到驸马皆都行礼。许辰也是点头回应,被人恭维的感觉还是挺爽的。 一路上和紫儿说着话,问起这长安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如果这次能和公主要和解,达成共识――“你不需要我,我也不需要你,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那今后便也没人管他了,要出去溜达溜达也方便,紫儿则对许辰的问题充耳不闻,而是不停地嘱咐他见到公主后说话小心点,免得再闹的不愉快。 半柱香的功夫已然来到了前院,紫儿指着那间走廊左侧的厢房道:“公主就在那里。”当即两人便往里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看到里面站着许多人,有两个太监,五六个宫女,他们站在一张长长的桌案旁,这件厢房很大,里面还有几张闲置的桌案,似是专门用来宴席的地方。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各式各样新奇的烧菜都是许辰没有见过的,飘香的美味弥漫着整个屋子,许辰都觉的饿得慌。 此时的长桌对面坐着一位少女,自然就是安义公主李彩儿。 李彩儿今儿个穿着一身紫色薄纱曳地长裙,曼妙的身段上,胸前比较突出,她发挽望仙,两耳上挂着粉色的玉珠吊坠,抹胸上贴着金色的礼花,再看她那张精致的脸蛋,魅惑的双眸,不深不浅的描眉,宛若天仙一般,十足的闺中美少妇。如果不是知道这小妮子的真实面目,大工程师真的会被她迷倒,古典女人的气质是现代女性永远也不可能企及的。 “公主,驸马来了。”紫儿向公主屈膝行礼道。 “赐座”。 简单的一句话,李霜儿连头没抬,自从许辰进来之后她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 感觉自己完全受了鄙视,这一点是大工程师所不能容忍的,所以他选择了暴力的抗争――没有向公主行礼。虽然唐代公主与驸马是绝对的君臣关系,其实对于已经成婚的双方来说,行不行君臣之礼也不是什么值得追究的大事,公主自然也不怎么在意。 虽然自己面前是一位李三的掌上明珠,可他并不紧张,相反一切来得随意,一来他是觉得即便这位公主极其讨厌自己,但皇帝已经警告了她,所以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二来既然是公主发出的邀请,这目的明显是要缓和一下双方的关系。 许辰心里最明白的一点就是,想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自然还是不要得罪她的好,表现一下男子气概也应该分时候,但也不能过分谄媚,这样只能让李霜儿更讨厌他,许辰目前的处境是不容乐观的。 站在门口的一个太监走到长桌中间,拉出椅子来,许辰便过去坐了下来,这个位置正好坐在李霜儿的对面,却坐得浑身不自在,似是都能感觉到她身上蔓延的冷漠气息。 许辰就坐在那里,面对桌子上的美味佳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但请客的没发话,他也不好意思动筷,两个人就这么干坐着,谁也不说话,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李霜儿对眼前的这位夫君说不上憎恨,但却十分讨厌的,她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要这么逼她嫁给一个最讨厌的人,还不让她有反驳的机会。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皇帝就把自己的女儿嫁了出去,哪怕是询问过她,她心里也能好受一些。所以不知道是出于对父皇的怨恨还是对这位武状元的厌恶,她都不想多看他一眼,想着就来气。 李霜儿并不了解眼前这个人,她只听说这人小时生的无赖,净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不过显然父皇却是对他另眼相看。这一点让李霜儿无法忍受,她不明白这样一位底层社会出身,毫无背景的武夫究竟能有什么优点能得到父皇的垂青。 但是迫于父皇的压力,李霜儿不得不选择低头,她从来没有见过父皇因为一件事跟自己大动肝火,但这的确发生了,一切的源头就是她把自己的新婚驸马关了起来,可她并不觉得有负罪感,想着自己今后将要和一个自己不可能喜欢的人共度余生,愤恨油然而起。 但现在已经成了婚,生米已成熟饭,自己很难改变什么了。大概是读了很多书的缘故,李霜儿并没有继承唐代公主淫荡横行的通病,她格外的注重女子的忠贞。但她心里不知何时萌生了浪漫主义的情节,她不能接受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甚至是厌恶的人做夫婿,她还抱有一丝希望,就是父皇改变主意,把这个驸马休了。 休驸马肯定是一个长远计划,况且这也不是个新鲜事,只要驸马做点错事,又不连累自己,惹怒父皇,那么就大功告成了。她觉得在必要时是要陷害他的,当然她的陷害是建立在不伤及驸马生命安全的方式下,只是把他休了而已,不会对他有太大影响,这一切也不是他的错,这一点李霜儿还是很明白的。 不过在这之前她得确保这位驸马是否给自己构成威胁。 所以今天这顿饭主要是为了探驸马的口风,看他是不是一个老实,可以摆布的人。如果是,那今后两人暂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直到把他休了,如果他是一个很难驾驭,又提出过分要求的小人,那他肯定会死的很惨 片刻之后,李霜儿还是发话了。 “你知道这道菜叫什么吗?” 李霜儿指着许辰面前的一道菜问道。 许辰也没有料到,两人的对话是从一个问题开始的。那是一道红烧鲤鱼,盘子中间用一种食料做成了大门,但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许辰只是看了公主一眼,没有回答。 “知道鲤鱼跳龙门的后果是什么吗?”李霜儿继续问道。 声音很恬静,却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气势。 李霜儿似是没有等待许辰的回答,继续说道:“鲤鱼在越过龙门之后,自以为能化成龙凤,便得意忘形,可事实上龙门之后却不是天堂,只不过那里有更广阔的江面,而且那里的河神凶残,河水湍急,水兽成群,境况只会比以前危险。 所以那些鲤鱼只能服从河神的安排,乖乖听话,才不至于丢了性命。” 许辰头一次听说鲤鱼跳龙门还有这样的解释,这含沙射影也太明显了吧,这摆明了是给我下马威让我以后老实点。当然能忍还是要忍的,自己是入赘的,发飙都没有资本。但是也不能过于软弱,至少让公主知道自己是个别人不能随便摆布的主 “那你知道这道菜是什么吗?”这次是许辰的问题。 李霜儿可没想到许辰还敢对自己提问题,鄙夷的眼神看着他,又看向桌案上他指的那一大盘子烤乳猪。 “这猪在小的时候她的母亲给它洗澡时,小猪说:“娘亲娘亲,水太烫了!”猪它娘一听,便又加了热水,结果小猪就被烫死了。。。” 小猪他娘看到小猪被烫死后,得意的说:“这下好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嘛。” 所以这只猪就出现在这里喽” 李霜儿听完这个冷笑话后,脸上一阵狐疑,她大概没弄明白这家伙想要说什么,但只听得“死猪不怕开水烫”后,便愠色乍起,心想这厮摆明了耍厚脸皮,倚仗父王威信要跟自己过不去,这怎么能忍?! 片刻之后,只听噗嗤一声嗔笑,那紫儿忙捂住嘴巴,似是才听懂许辰的故事,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嘴上说道:“驸马爷,那小猪的娘亲未免也。。。。”刚想继续说着,便看见公主水汪汪的眼睛瞪着自己,硬是把后面的话给憋了回去。 ------------ 第五章 最毒妇人心 “哼,死猪是不怕开水烫,不知道死人会不会怕呢?”李霜儿冷冷的说着,似是自言自语,并没有看向许辰,既然敬酒不吃,那就要吃罚酒了,接着对门前的一个丫鬟道:“赐酒。”那丫鬟便走到桌前,拿起桌案上的暗紫玉壶,给许辰斟上,酒香四溢,不过此时的许辰还在回味李霜儿那句“死人会不会怕”,心想这妮子不会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母夜叉吧,自己刚才只不过讲了一个冷笑话而已,不至于招致杀身之祸吧? 酒已斟上,对于皇家的“赐”,是没有任何推脱理由的,受赏赐的人当做是一种荣誉,这就好比上幼儿园时得到一张奖状一样,所以许辰毫不犹豫的端起酒杯。 端在鼻子尖嗅了嗅后,只闻着酒香入脾,便送入口中,随即便发生了一系列可悲的事,许辰只觉得口中辛辣无比,这种滋味就好像吃了一麻袋超级辣椒面和花椒榨成的果汁,头皮一阵发麻,那滋味简直不能用语言来形容,只听“噗”的一声,赶忙将嘴里的东西喷了出去。 嘴里一阵火辣,感觉吐出来的气都能喷出火来,“啊啊”的叫唤了两声。来不及多想,忙往桌子上扫寻,发现面前有一只茶杯,想都没想就大口喝起来。 由于急切的想喝水,但这杯茶咽到一半就后悔了,这特么的是什么味,怎么这么苦!!!许辰此刻感觉自己嘴里就像爆炸了一样,忙将剩余的茶都吐了出来。 心里已是怒不可遏,这妮子下手也太狠了,他完全疏于防范,竟是没想到堂堂一个公主竟然玩这种小孩子的花样,刚想要暴怒,却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李霜儿此刻如落汤鸡般坐在那里,表情极度阴寒,胸脯气的一鼓一鼓的。 原来许辰下意识的往前喷的这两口,不多不少,全喷在李霜儿的脸上。 相对于暴怒的许辰,李霜儿此刻已经是暴走。 下人们一看这架势,谁也不敢说话,皆都噤若寒蝉,紫儿此刻也是一阵头大,她并不知道公主在许辰的酒里算计他,他只是从驸马极度痛苦的表情看出来他似是吃了什么令他反感的东西,结果喷了公主一脸。 只听“砰”地一声,李霜儿拍案而起,脸上水珠哗哗的往下流,她的眼睛似是也被呛到,浮着血丝般水汪汪的眼泪,她伸出兰花指对着许辰大怒道:“你竟敢对本公主如此无礼!!!!” 如果许辰没有喷到李霜儿脸上的话,李霜儿一定是暗自偷笑的,因为这两下折腾,她面前的许辰爆发的嘴已经彻底肿了,简直跟《东成西就》里面梁朝伟的腊肠嘴有的一拼。 “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真想不通堂堂公主竟用这种伎俩,难道不怕人耻笑么?!”许辰心里怒气积聚,他也不怕惹怒了公主,只是现在已是气急,他现在对于这位公主的看法有了相当的改观,从把他捆绑,到关起来,再到这次涮他,许辰认为这位公主肯定不是脑残,神经质,就是变态。 当然此刻的许辰也不能上前把这女人揍一顿,这是大唐公主,自己除非不想混了,心里这个憋屈啊。 李霜儿一时语塞,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这整人的主意是她姐姐梁国公主李彩儿出的,李霜儿当时也觉得有些荒唐,而梁国公主的意思是要给驸马留下坏印象,越坏越好,这样就能让那位驸马不再对自己有所觊觎,惧怕自己,事情就好办多了(显然是有效的)。李霜儿一想也对,整驸马的办法梁国公主想出了一大堆,把驸马关起来拿剪刀吓唬他也是李彩儿的主意。 说起这位梁国公主来,那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她办的荒唐事数也数不完,说来李霜儿从小是个偏向文静的女孩,只不过有时执拗,偶尔脾气暴躁,但大多时候还是挺正常的,她喜好读书,怎么也能算是个知书达理公主。可李霜儿偏偏就和这个李彩儿感情特好。 平时看李霜儿对待国家大事时高谈阔论,十分聪颖,可对自己家事就显得不知所措,就像得知自己被父皇嫁出去后,除了使性子大吵大闹外别无他法,所以李彩儿便成了李霜儿的军师,不过净出些馊主意。 只是今天没料到“自作孽,不可活。”,本来是想给驸马来个下马威的,竟落得如此狼狈,还被驸马当面大吼,偏偏自己还没脾气还击,顿时觉得大丢脸面,眼泪竟气的流了出来,主要还是酒里那辣椒味道熏得。 “好,,,,,这次只是对你小小的惩罚,你给本公主等着!!!”李霜儿说着,气鼓鼓的表情像极了洋娃娃般,便是扭头向外走去。 李霜儿此刻只想逃离现场,然后找她那位姐姐,质问她,以后能出点有智商的主意么? 李霜儿甩手就走,紫儿看了许辰一眼表情有点尴尬,叹了一口气,便也随公主走了出去。 此刻的许辰情绪稍微平静了下来,嘴里还是像是着火一样,刚才确实被整得够呛,回味那感觉比死还难受,也难怪自己会发火。 自己一个人站在屋子里傻愣着,许辰似乎还没能阴影里走出来,片刻之后一个太监从别处倒了一碗水来,看着许辰的香肠嘴,憋住笑意,道;“驸马爷,快些喝了吧。” 许辰接过水来一饮而尽,对那位太监问道:“那里面都是什么啊?” 那太监看了许辰一眼,扑通跪了下去,瞬时怯懦的道:“驸马爷息怒,奴才也是没有办法。” “没事,我就是想问里面是什么东西,怎么闻着挺香,尝起来这么骇人。”许辰知道最难做的就是仆人,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 “回驸马爷,那里面放的是通芥粉。” “什么是通芥粉?为什么我现在感觉不到嘴巴的存在?”许辰只觉得嘴巴又痒又木,相当的难受。 那太监已经是瑟瑟发抖,哆哆嗦嗦的道:“通芥粉是毒药的一种,不过不是剧毒,可以作为药材,只是沾上它皮肤会过敏,如果喝了的话。。。。。”太监不敢往下说。 一听毒药二字,许辰打了一个寒战,这公主也忒狠了,刚成亲没几天这就要谋杀亲夫,这完全是一个母夜叉的行径,好在这不是剧毒,刚才那酒中的通芥粉自己全吐在了李霜儿脸上,有她好受的,只是自己把那杯茶喝了一半,莫非那里面也有毒药。 随后才听太监说,那确实是杯茶。原来喝了这通芥粉,自己的味蕾就完全失灵了,至少一个七天才能恢复,吃什么都觉得特别的苦。 现在许辰的心情大概只有那句诗能够形容了。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 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 第六章 驸马会吟诗 上回说到,大驸马被公主投毒后,喉咙冒火,嘴巴肿胀,连味觉都险些丧失,好在那位太监给他拿出解药,只消得半天功夫,腊肠嘴才算是恢复原貌。如果还有好消息的话,就是自那次“公主的午餐”后,许辰有了自己的房子,相比那间关押自己的厢房来说,这里明显就是天堂。 这间房舍也不是很大,从里面的布置来看,已经算高配置了,一间卧室,一间前厅,一间书房。重点是书房里的书籍可谓是琳琅满目,对于无事可做的许辰来说,唯一的消遣办法就是读书了。 李霜儿这几天也没再闹事,不过许辰心里却是相当忐忑的,毕竟李霜儿给他的印象太差了,想起那天的那杯毒酒就后怕,至今都心有余悸,他不会相信这小妮子会善罢甘休的。 许辰也不是没想过要逃离驸马府,在这里呆着生命安全无法保障,总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可是话说回来,这天下都是她李家的,自己又能逃到哪呢?也就想想算了,不能当真的。 李霜儿的住所和许辰只隔了一道墙,不过公主住的是阁楼,地位不一样,生活条件也不一样,这许辰倒没有什么别扭的。 许辰每天的饭菜都是叫厨房来送的,他想吃什么只需说一声即可,这些下人们可不敢对这位武状元出身的驸马爷有丝毫的怠慢,他们大都是宫里出来的,规矩自然知道的多,皇帝钦定的武状元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虽然自家主子不喜欢这位驸马,在他们看来却无关己身的,他们也不敢仗着公主的势对驸马怎样,万一哪天公主想通了,和好了,吃苦头的还是他们,做下人的谁也不傻,管好自己就行了。 紫儿这几天只来过一次,她带过来两个丫鬟,说是今后服侍他的,她还告诉许辰这几天公主脾气暴躁的要命,让许大驸马尽量躲着点。许辰对这个倒无所谓,同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躲着她对自己有好处。 那也不能整天憋在屋子里不出来,紫儿临走时,许辰问她什么时候有空陪他出去转转,紫儿倒也很想出去玩,但也只能看公主的脸色了。 之后的几天许辰和李霜儿打过几个照面,两人出奇的默契,皆都扭头装作看不见对方。许辰也搞不清他和李霜儿的这种奇怪关系到底算什么,很混乱,很复杂,很纠结,这应该算是一对旷古绝今的夫妻了。 其实那次李霜儿请他用膳时,他打算要和这位公主来个坦诚布公的交谈,大家都摊牌,搞清楚矛盾双方,探讨解决问题,谁成想,只因为自己说了一句不招公主高兴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结果当场就得到惩罚,欺负人也不带这样的。 相对于许辰这个放在现代社会里都是纯吊丝的身份,没有背景,没有后台,那只能是任人宰割得主,所以他才觉得公主可以这么放肆的对他。如果这个武状元是哪个当朝权臣的子嗣,公主就是有这个心思,也得悠着点了,哎,吊丝的命有多苦啊!都是泪啊。 许辰不知道的是,李霜儿那天其实并没有想太多,她觉得姐姐李彩儿给她出的方法很好,探探他的口风,如果他是一个吃硬不吃软的角色,那就给他点颜色看看,好让他知道,自己才是驸马府的主人。 那毒酒也是李彩儿出的馊主意,李彩儿只说这酒不伤人,吓唬人足够了,李彩儿合计出来的终极目标是,运用一切手段,把这位驸马折磨的体无完肤,从肉体摧残到心灵伤害,总之最后让他乖乖臣服。李彩儿对李霜儿说这些时,两只眼球分明是放光的,她对这位驸马的折磨仅仅是刚开始而已。 说到李彩儿的不靠谱,朝堂上下人尽皆知,她曾做过最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是在其母后的寿宴上,那天李彩儿把当时的宰相李林甫胡子烧了个精光,从此大名远扬。李三郎最头痛的也就是这个女儿了,以至于这位梁国公主年方二十都嫁不出去。 李霜儿多多少少会受到李彩儿的影响,所谓近墨者黑,别看李霜儿平时文淑典雅,柔柔弱弱,牛脾气要是一上来,一百个太监也拉不住。 柔柔弱弱这一点许辰是没看见过的,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也有半个月的时间,他和公主也就见了几次面而已,不过从公主对他干的这些事情上来看,母夜叉的形象已经深深地烙进了许辰的脑海里。 李霜儿那天被许辰喷了一脸后,脸上竟出了很多痘痘,又红又痒,她才知道这酒里有毒,竟是有些担心许辰喝了会不会死掉,她对自己做的事忽然有些后悔,她也觉得有些过分了,但随之就将自己这个可恶的想法抛之脑后,对待敌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一定要把他的嚣张气焰打垮,然后找个时机把他赶出公主府。(大工程师真的冤枉,躲你都来不及,怎么敢跟公主嚣张呢?)。 。。。。。。。。。。。。。。。。。。。。。。。。。。。。。。。。。。。。。。。。。。。。。。。。。。。。。。。。。。。。。。。。。。。。。 这天清晨紫儿欢快跑进许辰的放间,像是小学生得了大红花一样高兴,许辰放下手中的毛笔,抬头看向紫儿笑道:“我猜猜,紫儿今天这么高兴,是不是公主把我休了?” 这些天许辰没事就练练字,毛笔字在小学时练过几次,不过大工程师很有天分,几天下来见效颇丰,脑子里还记得许多古诗词,就顺道拿来练字了。 紫儿听着驸马这话瞪了他一眼,小嘴撅起来,说道:“驸马竟是跟紫儿开这种玩笑,不理你了。” 紫儿一边说着一边佯作要走,许辰跟她的关系已经很好了,紫儿觉得这位驸马相处起来没有什么架子。 “好了,我错了。跟我说说有什么好消息让你这么高兴?”许辰笑道。 “公主今儿进宫了,奴婢是来陪您出去逛逛的。”紫儿听到许辰这样说,回身走了过来。 “咦,这是驸马写的么?”紫儿靠近许辰看到桌子上的毛笔字。 许辰睁大眼睛看向紫儿,意思是这不是我写的还是你写的么?紫儿显然有些吃惊驸马的笔迹如此好看,她不由自主的拿起白纸来仔细阅看了一遍,只见上面写了一首诗。 卧梅又闻花 卧知绘中天 鱼吻卧石水 卧时答春绿 ------------ 第七章 花魁 “出去逛逛?”许辰眼前一亮,这对他来说已经算是一个好消息了,憋闷了这半个月都快长毛了。这些天整天想着出去溜一圈,但自己又对这个地方不熟,那些下人们自然是不敢自作主张陪驸马出去溜圈的,所以他能出去就只能靠紫儿了。 紫儿还在回味着许辰的那首诗,感觉上写的还不错,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驸马写的,只是她心里还是很怀疑的,驸马是一个武状元出身的,竟然字写得这么好看,倒还真叫她刮目相看,如果说与公主听,公主也会吃惊的。 许辰练的字迹是各种书法的大杂烩,所以乍看起来令人赏心悦目,仔细一看就不行了,毫无章法可言,却是把紫儿给唬住了。 “喂,这首诗有什么好看的,瞧你两眼放光,跟中了邪一样,走吧,我们去哪逛?”许辰在紫儿目不转睛的眼睛前摆了摆手,笑道。 “哦”紫儿放下白纸,说道:“今天东城那边有花魁表演呢,驸马爷要不要去看看?可热闹呢!” 。。。。。。。。。。。。。。。。。。。。。。。。。。。。。。。。。。。。。。。。。。。。。。。。。。。。。。。。。。。。。。。。。。。。。。 许辰知道,所谓花魁自然就是妓女中的头牌,在唐代,政治经济文化都已经相当发达,妓业也有了长足发展,这主要归功于开明的唐代性文化,对于官吏**,不仅没有法纪约束和舆论非议,而且会被视为风流韵事而传为美谈,甚至加以效仿的。在民间,私通都算不上什么太严重的事,那狎妓更算不得什么了,所以唐朝妓院盛行。 由于李三开设教坊置梨园纵情声色,他和杨贵妃的风流韵事传播朝野,对一些文人士子影响很大,他们出入秦楼楚馆,拜倒在石榴群下,沉醉于温柔之乡成为一种风气。 花魁这个概念的形成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青楼林立,自然便要决出个高下,所以才举办这样的花魁表演来娱乐大众,提升自己青楼的知名度。 这样的表演还是很能吸引人的,文人自是必不可少,如果要是哪个文人被花魁看中,即使这个人没什么名气,写的文章诗句不咋地,但也会瞬间提升知名度,。 最爱看热闹的就数百姓了,一来是看热闹不花钱,聊着别人的故事,指点一二,评论一二都是种享受,二来这种社会风气已经能够演变成一种文化,并不是大家都热衷,而是本来就应该热衷。 所以许辰听紫儿说完这些时显然吃了一惊,以前只是听说在唐朝文人逛妓院是非常的流行,没想到竟是在李三时期达到了这样一种高度。 两人走在街上,紫儿不停地回答着许辰提出的各种无脑问题。她突然发现这位驸马好像什么都不懂,就和刚从山里出来的土人一样。 她本来觉得驸马来京应付考试,并没有游玩一番,想让她作为向导在京城里逛一逛,但从驸马的问题来看,他不光不懂京城的事,他似乎对这个世界都感到陌生一样,随后紫儿打消了这个想法,其实自己并不了解驸马这个人。 出公主府时许辰觉得自己就像出笼的鸟儿,平常看小说那些穿越到古代的同学在古代混的是多么的牛逼,但自己这一次可没那么幸运,这是帝王之家,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挂掉,所以许辰现在可没什么伟大的追求,先把自己小命保住了再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至于什么远大的理想,诸如平三番,灭蛮夷,位极人臣,权倾天下之类的,他的确没什么兴趣,就像在大学时一样,做自己喜欢的是,自己开心就行。小目标他还是有的,比如娶上十几个老婆,生他二十几个孩子,不过就目前的形势而言,那也只是梦想了。 有梦想总好过没有,电力工程师的必备素养之一就是找准电流(目标),释放它(实现它)。说到自己这个专业,许辰还是有必要研究一下的,这个时代显然还没有发现电的,如果想让自己的专长发扬过大必须发明电,产生电是很容易的,但要作为一种用途,估计很困难,但工程师绝对有信心。 两人一路说着话,转眼间便听到远处的人声鼎沸,这个比表演场地是设在一家妓院的前排,地方大而空阔,远远看去可以发现有一处临时搭建的大舞台,不过前面已是人山人海,舞台的周围有一家酒楼,一家茶馆,可以发现,酒楼和茶馆的阁楼窗口挤着满满一档子人。 今天艳阳高照,初夏的阳光还是比较强烈的,这些看花魁的人们一个个挤得满头大汗,却丝毫不减看美女的乐趣。 走进了一看,许辰心里不得不佩服这些观众的热情,呐喊声,叫喊声不绝于耳,每当一个名角出来献歌一曲或是跳一段舞蹈,顿时惨叫连连,甚至鬼哭狼嚎般,这些个大男人文人占多数,但其疯狂程度令人刮目相看。 紫儿拉着许辰便往人缝里钻,想找个有利的位置几乎是不可能的,好在这舞台设计的还算合理,总是能看得见场上的情况。 看古代美女的歌舞表演的确是一种享受,她们着装华丽,裙摆飞扬,一个个身材窈窕,性感火辣,也难怪这些观众像吃了春药般。 观众中不乏女性,有很多是小两口一块来的,她们每当看到自己身边的男人被台上那些小狐狸精诱惑的魂不守舍,便白眼一翻,手已经掐在男人的腰间,顿时一阵惨叫,原来惨叫不光是叫好声,确实是疼的厉害。 许辰看的有滋有味,这就好比你站在桥上看风景,桥下的人看你一样,无所谓风景如何,随心而已。 舞台上的表演热闹非凡,此刻站在台中央的是一位着白色席地长裙的婉约美女,她一边唱着一边跳舞,引得台下叫好声不断,紫儿指着那位姑娘对许辰道:“驸马快看那名角,她可是去年的花魁第三名呢。” 许辰望过去,距离有点远,看不清模样,不过总体给人的感觉是不错,美女这一点是不用怀疑。现场气氛太浓烈,天气又热,吵闹起来就更热,许辰也没心思看下去,不过紫儿倒是站在人堆里看的出神,时不时叫几声好。 许辰环视一下四周,人越来越多,被挤得浑身难受,刚想和紫儿说出去凉快凉快,便看到一只手正在悄无声息的掏紫儿的布兜,紫儿却浑然不知。 许辰皱了下眉头,本来还以为这是哪路色狼在吃人家小姑娘的豆腐,但仔细一看这手,白白嫩嫩的,再往紫儿身后一瞟,竟发现是一位少女,并且这姑娘长的还很漂亮。 小偷?许辰心里自然的想到。 ------------ 第八章 声名狼藉 虽然只看见那少女的侧脸,许辰还是可以判定这女的一定是姿色出众的,显然不可能会是“色女”,她的技法很是娴熟,不一会功夫便从紫儿左侧的布兜里掏出钱袋来。果然是个小偷,只是令许辰难以置信的是,这女子如此有气质,怎么会去偷东西呢,此时许辰站在紫儿的右侧,眼看她就要得逞,便从紫儿身后忙一把抓住那女人的手。 那少女也是惊慌失措般,想缩手但奈何抓她手的人力气极大,用力抽了几下,竟是甩不掉。 许辰只是刚才过于激动,没控制住力道,只见那少女抬起头来看向他,眼神有些慌张,表情似是有些痛苦的张望着他。 许辰这才看清了少女的模样。 这女子长了一张漂亮的瓜子脸,眼睛水润晶莹的就像蜜桃一样,似乎眨巴一下就能落下眼泪来,弯月般的睫毛很配合这双大眼睛,再看她那琼鼻,那性感的散发出诱惑的小嘴。许辰足足愣了两三秒。 也只是这一瞬,许辰马上回过神来,那少女脸颊已是红润,被许辰抓了个正着,显然是比较尴尬的。 “你把它放回去,我不会追究的。”许辰挪了挪身子,靠近那少女一点,小声的道,他的手还紧紧地攥着少女的玉手,似是怕她跑了一般。 许辰这样说颇有点怜香惜玉的精神,也应该如此,毕竟对方是一个女孩子,况且又长得这么漂亮,犯不着深究,这个时代的女人还是很注重名节的,若是被人知道偷窃,那肯定是嫁不出去的,无所谓的小事,许辰觉得这样也就算了。 那少女一听许辰这话,脸颊更是红润,弹指可破的肌肤被这突如其来的嫣红渲染,似是要滴落下来,她忙低下头,不敢看许辰的脸。 “我要是不放回去呢?”片刻之后,少女抬起头来,像是鼓足了勇气,直视着许辰的眼睛,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冰冷起来。 此时的人群拥挤而嘈杂,谁也没有注意这两个人的对话。紫儿还在傻傻的鼓掌叫好,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事情。 许辰被那姑娘直视的有些心虚,她水汪汪的眼睛像是能说话一样,他突然想到了有一句歌词是这样唱的。他很不能理解这位姑娘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明摆着是对她有利的事,难道是她误会我的意思了? 他还没见过做贼能做到这么嚣张的,难道她身边还有同伙?想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随即便心想这怎么可能,这里是天子脚下,治安没道理会这么差,况且在他周围的这些人眼睛都直勾勾的看着舞台,即使脚底下放上钱,他们未必会看得见。 “我说这位小姐,。。。” 许辰话还没说出来,便听到那小妞道:“你才小姐呢,你们全家都是小姐!” “靠”许辰心里暗骂,这特么不是碰上瓷了么,再看看那女人涨红的脸颊,好男不跟女斗,自己这次就发一发菩萨心肠,拯救一下你这个失足少女。 许辰是本着“好男不跟女斗”这个态度的,他也压根没把公主府里的那位母夜叉当做女人看,他心里也早有打算,如果那位公主再跟自己使什么伎俩,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呃,这位大姐,你应该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是你偷东西,我把你逮着了,现在只要求你把钱袋放回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全当这事没发生过。你要是不放的话,哼哼,,,,,,,那,,,,,,我也不放。”许辰嬉皮笑脸的说着,手中还攥着那只玉手,力道瞬间增加了几分。 那女子似是听了这话很反感,情绪有些激动,胸脯颤抖的厉害,只是片刻时间,只听到她一声大叫:“流氓!!!” 这一声显得很突兀,周围的人皆都看了过来。 许辰也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过众人都侧目瞪着自己。 现在的情形是这样的:此刻许辰的大手正攥在一位美少女的玉手上,而那位少女双目湿润,表情惊恐,动作慌张。加之少女的一句“流氓”,这分明就是一个色狼在对一位少女下黑手啊。 那少女在喊“流氓”时,那只钱袋已经放回紫儿布兜里了,许辰却没有察觉。 许辰一看这架势,心说坏了,被算计了,刚想把手放开,那女人却抢先了一步,一下子把她的手甩开,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显得十分柔弱的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轻薄于我,你就不怕王法么?” 如果按照电视剧里的剧情来演的话,许辰这时候应该淫笑一声,然后说:“王法?老子就是王法!”可现实是残酷,这女人也太狠了,完全不留余地,这让自己怎么证明清白啊,心里已经极度后悔自己耍什么酷啊,直接把钱袋拿过来不就完了吗。 众人的指责声不绝于耳,什么“败类,人渣,小人“之类的词统统砸向许辰,紫儿也是吃惊的看着这位驸马,显然目光中带着些许鄙夷。 “靠”许辰再次暗骂一声,心说这小妞的演技也太好了,如果紫儿没在身边的话,他完全有办法打出还击的,比如“一下子跪倒少女怀里,大声的一边抹鼻涕一边抹眼泪的说:“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你装不认识我也好,但我们这些年的感情不能说散就散,我是穷,我是不能让你过上好的生活,但我对你的爱真诚的,我将来肯定不会让你吃苦”这样的桥段许辰话剧里还是表演过的。 但是紫儿就在眼前,如果自己这样做的话还不把这小丫头吓坏了,现实是,紫儿已经被许辰的举动吓坏了。 那少女哭的是一塌糊涂,抹了把眼泪转身便跑掉了,众人纷纷让开道,看这女子姿色出众,便更加肯定了许辰的兽行,在场的文人恨不得写首诗来抨击一个色狼对一位花朵的摧残。 许辰朝紫儿嘿嘿一笑,结果后者铁青着脸表示“别和我套近乎,我不认识你。” 此刻只想赶紧逃离现场,但悲催的许辰悲催的今天显然还没有结束。 就在许辰想拉着紫儿逃跑时,人群中忽然挤出了家丁打扮的人,走到许辰身边,对他道:“驸马爷,我家主子请您到茶楼一聚。” 这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人都听了个大概,众人皆是大吃一惊,但又是原来如此的表情。 许辰一看有人请就赶紧去吧,也不问是谁便拉着紫儿跟着那家丁便往茶楼走去,他这一边走着便听到了让他吐血的话。 周围的似是炸开了锅,“他就是驸马?” “听说大婚时他被公主关到柴房里去了,哎呀,那叫一个惨啊,估计到现在还圆房呢。”“是啊,你说这驸马当的真憋屈,指着人家的脸色活着,受人家气,要换作是我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吆喝,还想不到这驸马还是个流氓啊,估计是公主把他关太久了,这不出来沾花惹草了,哈哈哈” 以上这些话许辰全部耳中,顿时觉得泄了气,紫儿明显也是听到了一些。许辰问道:“我被公主关起来的事他们怎么会知道?” “何止是他们,整个京城都知道了。”紫儿轻描淡写的说道,心说要不皇上能跟公主动怒么,她对刚才发生的事显然对这个驸马很有看法,若是让公主知道,那还了得。 ------------ 第九章 小王爷 长安的繁华程度在这个时代达到了极致,这里是京都,国际性的大都市,绝对的首屈一指。在静街长乐坊十八曲,坐落着一家破旧的院落。 院子虽然很大,但却显得空旷,只有三间草坯房子,院子中间一个石台,两张石凳,如果旁边中上几棵成荫树的话,夏天还是比较惬意的,但显然院主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或是买不起树来成荫。周围院墙已经接近破败,斑驳的一塌糊涂。 此刻的石凳上,坐着一位少女。 少女一身浅绿色薄群,但颜色却不鲜艳,少女正趴在石台上,一动不动,天气还是有些燥热,阳光无情的打在她身上,她却浑然不觉般,只是静静的趴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披肩的秀发滑落到石台上,少女似乎察觉到,坐起身来,缕缕头发,此刻再去看这少女的面容,美若天仙来形容她甚至都不为过。 如果让许辰看见这个少女的话,他一定会觉得她是天上掉下来的天使,绝对的脚先着地。少女表情呆滞,姣好的脸颊因为趴在石台上而留下红色印记,她的眼睛出奇的动人,无法用任何一个词汇来形容这样的大眼睛,“美丽”?亦或是“漂亮”?反而显得肤浅。 少女的眼睛竟是红润,显然是刚哭过一般,少女抹了抹双眸,此刻的她就像一位折翼的天使,坠落在人间,悲伤的找不到回家的路,这绝不是修辞的夸张。 庆幸的是,这位天使不用找回家的路,这里就是她的家。 她叫雨墨,多么诗意的名字,可她知道,从自己小时候家里发生的那次变故之后,“诗意”这个词似乎就不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很小的时候,她就理解了“清贫”这个词的含义,她那时觉得自己就代表着清贫,这些年来直到长大懂事她也很难体会到什么是快乐。 当然清贫里也能有快乐,她记得自己小时候最快乐的事就是父亲教她念书,给她讲故事,可是快乐总是短暂的,之后一系列的变故,让她和快乐脱了节,如果说清贫总会给人带来些什么,她觉得她唯一获得就是坚强,是的,她很坚强。 现在的这个家里只有她和年迈的母亲。 她只知道父亲以前是朝里的大官,住在比这里大几十倍的院子里,之后的变故就是父亲被流放边疆,她和母亲被赶出府邸。 于是两母女便开始了相依为命的清苦生活,母亲曾求助过以前父亲当官时的那些朋友,但无一例外,他们不是闭门不见就是谎称外出,着急的和父亲摆脱关系,那是她第一次明白什么是人走茶凉这个词。 之后的事变得简单多了,父亲在外不知生死,母亲只能揽些杂活接济生活,所以她从小就很懂事,直到近年母亲生病卧床不起,她也终于担起了照顾这个家的重任。只不过她选择了一条捷径,那就是偷东西。 她从小天资聪颖,学东西很快,这项技术已经练就的相当娴熟,虽然行窃,但她坚持盗亦有道,她只偷那些富家小姐的钱袋,有时看见沿路乞讨的乞丐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拿出一点钱来放在碗里,她最明白不过的一点就是处在困境中的人最需要帮助。 在她小时候她承受了太多太多,她觉得自己已经被历练了一种可怕的程度,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没有感觉,只是拼命地活着,没有目的的活着。 可是今天,就在刚刚,她被一个男人用力的攥住手时她还是吃了一惊,她行窃无数次还真没有失手过,她真的十分恐慌,可是当那个男人对她说,放回去,我不追究时,她觉得肚子里一阵怨气,她觉得那个人在施舍,她面对这个男人突然地失去了理智,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强烈的自尊心瞬间涌上心头。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事情很简单,放回去不就完了么?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只是心里气结,当小偷是我愿意的么?你凭什么摆出一副嘴脸像对我施舍一样? 她觉得自己穷的只剩下尊严了,但绝不容许任何人践踏。 哼,臭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下次别让本姑娘碰见你! 。。。。。。。。。。。。。。。。。。。。。。。。。。。。。。。。。。。。。。。。。。。。。。。。。。。 许辰走在路上打了个喷嚏,心想这是谁在想我啊。 如果此刻许辰能听见那位美少女的心声,肯定会大喊冤枉的。 许辰被那位家丁一路领上茶楼二楼的一间雅间外,在路上询问便知,请他来喝茶的是李成器的小儿子李也。 许辰自然知道“让皇帝”李成器早就去世了,不过这位小王爷前来请自己喝茶什么用意? 也来不及多想,那家丁把许辰送至雅间门口便退了下去,许辰便是和紫儿走了进去。 这间雅间颇为奢华,里面摆了各种各样收藏品,全古檀木木质家具,高贵典雅,而此刻小王爷就坐在茶案的旁边眼睛往楼下的斗花魁场地看过去。 许辰顺着窗户往楼下看,一览无余,才明白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带到这里,显然是刚才楼下的闹剧让小王爷认出了自己。 小王爷这才注意到进来的许辰,忙起身迎接,许辰忙道:“下官参见小王爷”身边的紫儿也是向小王爷行了个礼。 许辰觉得自己是个武状元兼职驸马,好赖也能弄个虚职,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小官,便自称下官。他也不知道小王爷现在任什么官职,反正比自己的官大。 小王爷忙摆手道:“姐夫,都是自家人,用不着行礼,我自小与皇姐亲近,这不就见外了么。” 许辰这才打量起这位小王爷来。。。。。。。。。。。。。。 ------------ 第十章 “这个败类” 许辰这才看清小王爷的相貌。这小王爷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俊朗挺拔,但气质明显比长相更成熟一些,毕竟是王公贵族的后代。 小王爷请许辰坐下,亲自为许辰斟茶,才道:“方才看见皇姐夫在那人群中遇到了什么事?” 许辰正襟危坐,尽量掩住尴尬,含糊道:“没事,那边人太挤而已。”接着便道:“小王爷如此雅兴,也来看这花魁么?” “只是闲来无事,这京城的花魁天下闻名,便过来看一看,这不,一眼便瞧见姐夫啦。” 许辰心想这小子眼真尖,想着刚才糗事若是被他了解到,那就太没面子了,不过许辰对于自己的名声也是无奈了,刚才这女贼反杀的很彻底,如果不出意外,明天自己肯定又得上“坊间早报”的头版头条,比如,“你听说没,新驸马昨儿个在大街上当众调戏良家妇女!”“就是那个在大婚时被公主关起来的驸马么?你说这人也真够惨的,实在是憋不住了偷起野花来,还闹个满城皆知,这驸马又要遭殃了!” 哎,心里暗叹一声,自己堂堂武状元兼职驸马,何等高贵,何等气派,却落得这副名声。其实许辰心里倒也无所谓,有一句话说的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但他现在是无路可走,流言倒是小事,关键是若被那公主知道了自己当众调戏妇女,就凭她那母夜叉的脾气,自己肯定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一股寒意袭来,脑子里想着公主把自己五花大绑放在滚烫的放满食料的大锅里,不停地往锅底添柴加火,还不时拿着勺子舀起锅里的汤,尝尝咸淡,shit!!许辰忙一个打了机灵,不自觉的摇了摇头,这太特么可怕了! 小王爷倒没注意许辰的动作,接下来两人便有的没的聊了几句,当然许辰只是随口附和,不过许辰对于这位小王爷倒是颇有好感的,从他说话的语气以及细微的动作,许辰觉得这位小王爷是比较平易近人,起码没有架子。 两人说着话,紫儿便是站在窗户前往那斗花魁的场地看去,过得不久,小王爷便又要给许辰斟茶,许辰也是忙起身意思意思,便听小王爷道: “我就开门见山吧,我从小对习武很感兴趣,便是想皇姐夫能教我一套拳法,不知姐夫可否答应?” 小王爷也是自小痴迷于武功,儿时的梦想便是成为武林第一,偏偏李成器又对他宠爱有加,便任他玩乐,对于玩乐一事李成器看的开明,小孩子么,玩很正常,但对于其他方面李成器对儿子要求严格。 小王爷已经拜过三位师傅求学武艺,但后来才知道那些都是平庸之辈,根本学不到什么“飞檐走壁”之类的旷世绝学,不过求学之路何其漫长,所以当他得知驸马是武状元时,重新燃起了儿时的梦想。 所以他就来了,小王爷只是在许辰与公主成婚那天见过一面,这几天小王爷也没找着合适的机会向这位姐夫表达自己的愿望,他此行不达目的不罢休,谁成想今天这么巧,竟是能在人群中看见他,便将其请了上来。 许辰听完小王爷的话后,几乎将喝到嘴里茶水吐出来。果然该来的总会要来的。 其实扮演“许辰”这个角色很简单,这个人没什么朋友,没什么家人,又没什么背景,自己完全得心应手,但许辰最怕的一点就是,自己是个堂堂贺朝的武状元,也就是武功最牛逼的那个,如果有人兴起让自己表演几套拳法,找自己单挑,那不得露馅啊。 这小王爷大老远的跑来就是为了跟自己学功夫,其痴迷程度可见一斑,可是自己几斤几两又不是不知道,别说功夫,就是扎马步都撑不过五分钟。 但是现在许辰也不能拒绝,毕竟人家是皇室,天下都是他们家的,哪能拒绝,况且光是一个公主就已经够让自己受得了,他可不想树敌众多。 这让许辰进退两难,自己什么都不会怎么教啊,但转念一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打肿脸充胖子。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对,车到山前必有路,没路也要上高速。 如果自己真给这位小王爷当师傅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自己有了一个帮手,那个母夜叉也就不能随心所欲的宰割自己,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已经浮起笑意。 “这个好说,若是小王爷想学武的话,便到府上来就是了,反正我也是闲来无事。”徐辰说道,心里突然冒出个想法,要不然教这位小王爷一套“太极拳”?只不过自己招式都忘得差不多了,但口诀记得清晰,这也能够唬他一阵的。 “真的?”小王爷眼前一亮,似乎对于许辰这样爽快的回答颇为喜悦,许辰也立即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小王爷忍不住叫道,情绪明显激动的很,要知道,自己面前的可是武状元,说他武功天下第一也不夸张,而正是这么一个人要教自己功夫,感觉简直太棒了! 接下来两人的话题便扯到武功上来,许辰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功夫有没有达到飞檐走壁,轻功水上漂的境界,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和小王爷天南海北的吹嘘,小王爷显然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对这位准师傅佩服的五体投地。 茶水之后,已近中午,茶楼的旁边便是酒楼,小王爷便是请许辰去吃了一顿,两人聊的颇为投机,或许是这段时间除了紫儿之外,许辰很少和人交流,两杯酒下肚后,这师徒二人便称兄道弟,相见恨晚。。。。。。。。。。。。。 夜幕。 安义公主府。 前院的客厅里此刻坐着一个人,站着一个人。 坐着的这位就是前边提到的梁国公主李彩儿,不停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显得异常愤怒的正是安义公主李霜儿。 李彩儿来驸马府是给霜儿报信来的,顺便出谋划策,她知道赵婉对此消息肯定无从得知,那些下人们可不敢乱说的。 所以,当霜儿从李彩儿口中听到“驸马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时,顿时火冒三丈,嘴上愤愤的嘟囔着什么话。 好像是“这个败类!” ------------ 第十一章 卧石答春绿 许辰和小王爷这顿酒喝得昏天暗地,两人直接从中午喝到黄昏这才散去,酒倒是真没喝多少,关键是许辰一嗨起来,话匣子一开,那是十头牛都拉不住的主,小王爷倒也真配合,愣是专心致志的听了一下午,期间还不时提出问题,比如“咏春拳和截拳道哪个更厉害一点。”在前世许辰的朋友最怕的就是跟许辰一起喝酒,这斯完全一个酒来疯,平时不见得怎么能说,但一杯酒下肚,那完了,这酒局直接就成了许辰的个人专场演讲,各种引经据典,各种高谈阔论,各种引领风骚。 不过那都是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以前在学校里,许辰做事一向很低调,可奈何做人比较高调,所以大一的时候就已经声名远播了,人送另一外号“话霸” 两人道了别便各自回去了,许辰一路走得跌跌撞撞,好几次差点摔倒,紫儿不得不走得和许辰很近以便于扶他一把。紫儿其实现在对这位驸马颇有看法的,他竟然敢做出当众非礼的事情来,这一下子已经抹杀了许辰在他心目中留下的美好印象。 他怎么可以这样呢,紫儿本来想着这或许是场误会吧,可是偏偏许辰又没有对她解释,那说明驸马刚才肯定做了那苟且之事,可是话又说回来,驸马为什么要跟自己解释呢?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丫鬟而已,没有必要的。 回到驸马府,紫儿把许辰送到房间出来时,一个小丫鬟走过来对她道:“紫儿姐姐,公主正找你呢,这会儿和梁国公主在前堂呢。” 紫儿点了下头,那小丫鬟便要走开时又说了一句,“公主似乎不大高兴呢。” 。。。。。。。 前院的会客厅已经点上了几盏灯烛,李霜儿终于停止了踱步,坐下来和李彩儿商量起来。 李彩儿道:“早先我说整整他的时候,你还不情愿,现在怎么样?看来还是整的不够狠啊。” 李霜儿坐在那里胡思乱想着,丝毫没有理会李彩儿。冷静下来后她心底是相当怀疑的,堂堂驸马竟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来。难道是我把他逼得太狠了? 其实李霜儿这半个月对这位武状元还是有些了解的,他出身寒微,虽没读过什么书但自小刻苦上进,偶尔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能当上武状元也是挺不容易的,在她眼里这斯算不上正派但也不至于干出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勾当,何况他又是这么一个特殊身份,但凡有一点智商的人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可李彩儿的话又不得不信,所以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紫儿回来,真假一问便知。 “现在你看到了吧?他就一泼皮无赖,市井流氓,本公主想的那些法子整他还真不过分,你仔细想想,你如果后半生就要和这位大流氓过了,我都要替你悲哀了!”李彩儿继续说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过这也正好,他既然犯这种错误,父皇知道了定然会发怒的,如果我们添油加醋一番,或许能把他休了的。”李彩儿继续道。 “哎呀,你就不能安静一会么?!”李霜儿被她说的心烦,大眼睛朝李彩儿一瞪,没好气的道,这已经涉及到李霜儿自身的名誉问题了,自己的夫婿在大街上耍流氓,任谁脸上也挂不住,何况她还是公主。 “好,算我瞎操心,我闭嘴。”李彩儿直接做出双手捂住嘴巴的动作,她最了解这位妹妹了,别看她平时文静,一旦发起火来比她自己还要厉害百倍。 “你说父皇怎么给你选了一个无赖做驸马,这厮竟丢我们皇家的脸,你出去打听打听,现在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这厮,不行,我得赶紧想想法子把这个流氓赶出驸马府才行。”李彩儿自顾自的说着,皱起眉头来,双目却显得炯炯有神。 李霜儿朝她白了一眼,每次李彩儿想馊主意时,便都是这幅样子,李霜儿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紫儿这时便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她听那小丫头说公主有些不高兴,又联想到梁国公主也在这里,她便大知一二了,公主现在肯定知道驸马调戏的事了,不用猜都知道这肯定是梁国公主告的密。 紫儿对这位梁国公主可没什么好印象,这是一个极度不靠谱的人,自家公主偏偏和她走得近,也没少吃苦头,她记得几年前梁国公主指使公主去把圣上的玉玺偷偷藏了起来,那时闹得很严重,圣上一看国玺不翼而飞,那还得了,险些把当夜值班的卫士乱棍打死,好在她俩拿出的及时,这才没闹出人命。 这位公主不光不靠谱,她对一些流言蜚语比较热衷,尤其是一些坊间的传闻都逃不过她的耳朵,所以驸马办的荒唐事,她肯定知道了。 “奴婢见过梁国公主”紫儿先是给李彩儿请了安,便接着道:“公主,您找我?” 李霜儿看了紫儿一眼后便冷着脸问道:“驸马今天去哪了?” 紫儿知道公主这是明知故问,但自己也不能直接就坦白从宽了,万一要是这位梁国公主突发善心没有告诉公主的话,那自己可就惹了大祸了。 “嗯。。,驸马早上在书房里练字来着,驸马还写了一首诗呢!”紫儿只觉得自己不会撒谎,便忙想转移话题。 “我没问你这个,你们今天。。。”李霜儿话还没说完便被身后的李彩儿打断。 只见李彩儿笑道:“本公主没听错吧,那个武状元还会练字写诗?” 李彩儿只觉得好奇,更是觉得好笑,这个欠教育的臭流氓乃一介匹夫,别说练字了,就是写字可能都费劲。 “嗯,驸马写的字可好看了,比公主。。”紫儿赶忙接话,险些将“比公主写的都好看”说出来。 “奥,我还把驸马写得诗背下来了呢?” “快背来听听,本公主倒是想看看这武状元做的诗成色如何。”李彩儿完全不理身旁翻白眼的李霜儿,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不得不听这位流氓的诗。 李霜儿快要崩溃了,心想这李彩儿忒不靠谱,本来自己这是要审一下紫儿,核对信息是否属实,谁成想这李彩儿偏偏捣乱,她知道这位姐姐一旦对一件事有了兴趣,便是不管不顾的。自己也别无他法,只得听完驸马的诗,再进行盘问了。 她现在可没有李彩儿那种好奇的心情,她此刻是十分矛盾的,她希望这位驸马没有干出什么下流的事来,一切只是传言,但她心底里又盼望许辰就是这么一个人,一个下三滥,一个流氓,那样自己先前对待他的方法就不显得过分了。 “嗯,我想想”紫儿开动脑子回想了一下,她今天刻意把那诗多读了几遍,目的就是要背给公主听得,以便提升一下许辰在公主眼中一介武夫的形象。 紫儿开始背道: 卧梅又闻花 卧知绘中天 鱼吻卧石水 卧时答春绿 紫儿背完后过了好一会,李彩儿便开怀大笑起来,李霜儿铁青个脸的对紫儿道:“你真是头蠢驴!” 原来这首诗紫儿自己在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但别人听她读起来,加上略微的方言,这首诗很容易就被戳破了 ------------ 第十二章 公主的心事你别猜 李彩儿笑的已是前合后仰,李霜儿忙瞪她一眼,这才作罢,只见她敛住笑声道:“我说这厮怎么会作诗呢。。” “驸马现在哪呢?”李霜儿冷着脸问道。 “回公主的话,驸马今天与那小王爷李志饮酒来着,这会早已睡下了。”紫儿小声说道,心里已是悔死了,自己刚才分明是想要帮驸马开脱的,本以为驸马会写字又会作诗能博得公主的些许好感,谁成想。。。 “卧石答春绿,哼,驸马太坏了,写了这么一首诗怎么不告诉我呢,以后再也不理他了!”紫儿,帮了倒忙,心里委屈极了。 “算了,你先下去吧。” 李霜儿叹了口气,心里对这位驸马突然有一种无力感,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尤其记得让他喝毒酒时他暴怒的样子,那一刻她真的被镇住了,她只想仓惶的出逃,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种荒唐事呢,这不仅会让自己蒙羞,还给皇家丢脸的,父皇若是有所听闻,他绝对不会好过,想到这里心里的沉闷顿时放下来,这样不正是自己想要的么?她巴不得这位驸马犯错误,好把他赶出公主府呢。 紫儿听得主子一句话,如蒙大赦,灰溜溜的跑掉了,屋子里只剩下两位公主。 “这次是他自己倒霉,倒省了事,即便这次父皇不惩治他,如有再犯,定不会轻饶的,他离开公主府的日子不远喽,怎么样,这么一个极品流氓,你舍得么?”李彩儿朝霜儿挤眉弄眼的调侃道。 “我巴不得他现在就滚出去呢!” 。。。。。。。。。 夜已深。 浅白的光晕绕着月亮画成一道弧,弯弯的,悬挂于天际,又似尽在咫尺,仿佛踮起脚尖就能吻到它。 院子里的月光铺了一地,如果在冬天,这是被称作霜月的。可是偏偏就是夏天,偏偏就落在你得眼前,你看到它不觉得凉爽,相反的是烦躁到不安的狂热。 的确热的紧,初夏的长安印象中并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夜晚,李霜儿此刻正坐在楼阁下的亭台里,一个人数着月光。 数的过来么?不,她是在数心事,能有多少心事呢? 本来是要到楼阁下的暖房洗澡的,女人的身子即使再炎热的天气,也很少碰凉水的,由于洗澡的想法很突然,丫鬟们又没有备热水,现在正努力的烧着呢。 所以李霜儿就坐在亭子里数起心事来。 不远处就是驸马的房间,她抬起头来看了看,眼神里有的更多的是无奈。 她的确不喜欢他。 她喜欢的是浪漫,对,这位公主追求的是浪漫,追求的是自由的恋爱,追求的是爱情。什么是爱情?她或许并不懂。 而自己做出这一切的缘由,皆都因为一个人,是李白。 幼年时候的自己,在宫廷里遇见了那位浪漫的诗人,她当时便让他迷住了,他是那么的潇洒,那么的有才华,那么的帅气,连杨贵妃都为他倾倒,小小年纪的自己,又怎么能抵制诱惑呢? 也就是因为这样一个人伟岸的形象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海里,她的梦里,她的心里,她的歌声里,于那一刻她就把心目中的王子形象设定好了,自己的夫婿一定是一位集浪漫潇洒于一体,帅气才分于己身的文人,伟岸的文人,作起诗来迷倒万千少女的文人。 这就是为什么当李隆基给她赐婚时,她出离的愤怒,这个形象已经烙印进她的心里,所以当看到一介武夫,毫无文化,只会种田的乡野武夫作为自己的驸马时,她真的愤怒了,怒气总需要发泄的。 可悲的是许辰在她眼里都算不得一介武夫,顶多是个乡野村夫。 咳咳,惆怅了太久,李霜儿都不太习惯了,她很少这样一个人发呆的,她将心事收起来,叹了口气,这些她从来都没跟别人说过,即使是李彩儿都没有。 这时丫鬟过来唤公主,说那水已经烧好了,李霜儿便进了那浴室中。 于是就发生了一下精彩的一幕。 许辰睡的天昏地暗,不觉间口干舌燥中浑身燥热中醒来,晃了晃脑袋,头痛的厉害异常,发现已是夜深,约莫也就现代社会晚上十一点左右,外面月光皎洁,照的屋子十分明亮。 起来喝了杯水发现自己已经浑身湿透,这天气不知为何如此诡异,今晚竟是这般出奇的热,许辰便想出去冲个凉水澡。 已经不是第一次冲澡,他知道在公主的楼阁下有一间大浴室,平时是公主用来洗澡的,许辰有时候热的不行也就偷偷去倒一桶凉水直接从身上浇下来,他是不敢去那大浴桶中泡澡的,那可是公主的专用,若是让那母老虎知道,自己还不得少两层皮。 月光很亮,许辰直奔浴池而去。而浴室门外伺候公主洗澡的丫鬟正巧离开了一小会。 浴室周围并没有什么人,里面只有一盏昏暗的烛光,这对许辰来说很正常,这个点对于古代人来说已经很晚了,和平常一样,许辰二话没说提起浴室外的桶便朝里面走了进去。 这间浴室很大,有烧水的锅炉,存水的大浴桶,单独洗澡的小浴桶,只是和往常不同的是浴室里突然有种芳香,一种花香,刚走到门口便发现里面雾气腾腾的,此刻一位女子正坐在浴桶中沐浴。 这特么不是公主在洗澡么!许辰一时大意,唉咬,我操,这可如何是好,许辰条件反射般转身往回走,便听到身后的公主道:“灵儿,把那香玉递给我。” 怎么办!许辰愣在原地,一阵头大。逃跑还是逃跑?不过这种选择都会被发现,那可就惨了。 心里顿时一个机灵,这公主没认出我来么,再偷偷回瞄一眼,这才发现原来公主的眼睑上贴了许多花瓣,公主是在闭着眼睛同自己说话。 那只有逢场作戏,这是唯一稳妥的办法,许辰快速扫寻屋内,找什么香玉,可他哪认识香玉,但公主催的急,只好随便找了一个木盒,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雾气氤氲中,一只胳膊伸出桶来似是要接那香玉,许辰顺着胳膊望去,看到了一片雪白的肌肤,肤如凝脂也不过如此吧,许辰看着李霜儿那长长的脖颈,和露出水面一半的硕大胸部,登时大脑缺氧,鼻血横流,如果不是克制力强,真的有把她就地法办的可能。 正在许辰发呆时,那公主接过木盒之后,嘴里说道:“什么时候香玉放在盒子里了?”便用手拨开花瓣,顿时看见一个男人此刻正流着鼻血看着自己。 “啊”的一声还没叫出来,许辰直接把大手堵在李霜儿的嘴上。。。。。。。 (ps:前面已修改,不再是架空历史,此乃正统穿越,你敢不敢给个收藏,你敢不敢给个推荐,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 第十三章 杨贵妃驾到 李霜儿的翘嘴被许辰的大手用力的堵上,只见李霜儿满目惊恐,在浴桶中挣扎着想要挣脱开,顿时水花四溅。 情急之下许辰赶忙往前一步,走到李霜儿的身后,一只大手捂住李霜儿的嘴巴,一只胳膊搂住她的脖子。 许辰明白的一点就是不能让这位公主叫出声来,那样会把下人们引来,到那时自己也就百口难辨了,所以不能让他叫出声,自己也还有解释的机会、 这下霜儿再无挣开的可能,她心里已是极度慌张,这厮竟是如此无耻,他胆敢对自己用强么? 联想到驸马近来的荒唐事,又结合目前的处境,她真的害怕了,甚至有理由相信这位驸马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只能拼命的挣扎,好一会儿,玉手胡乱抓着,但奈何许辰力道极大,一时挣脱不开。 许辰一阵吃痛,他的手臂此刻早已被抓的千疮百孔,一道道血痕浮现出来,赶忙呼喊一声:“够了!” 这一声声音不大,但在霜儿耳边喊出来的。李霜儿明显是被这一声给怔住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听他的话,只是条件反射般,她只觉得如果此刻不停下来就会香消玉损。 李霜儿彻底安静了下来,大眼睛已是充满晶莹,随后倾之一柱,哗哗的流下眼泪来,她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忠贞就要毁了。 随后是一阵安静,出乎公主的意料,没有想象中的暴力场面。 “那个,这其实是一场误会,如果我松开手,你能不叫么?”许辰想了片刻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毕竟这太巧合,自己怎么解释都会无力的,人家在洗澡,你闯进来,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李霜儿听得许辰这话,拼命的点头。 “我只是进来洗澡的,谁知道你也在这里,的确是误会,天大的误会,有误会大家一起解决,好不好?再说我也没把你怎么样,这一点你也很清楚,说好的你不能叫,谁叫谁不是人”许辰自顾自的说着,尽量缓和一下气氛,表明自己并无恶意,便把手放开。 谁成想手刚一放开,就听见“啊!”的一声,只比杀猪还惨烈的叫声。 不过这一声是许辰叫的。 当他放开手的那一刻,李霜儿毫不犹豫的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疼,真的很疼! 如果有照相机来记录两人此刻的瞬间的话,更精彩不是张大嘴巴大叫的许辰,而是咬着胳膊不松口的公主。 李霜儿此刻满眼泪光,一边咬着许辰的胳膊一边抽泣着,她是在用力的咬,使劲的咬,发泄的咬,咬到牙齿酸痛,嘴巴抽筋,她的表情就像一个芭比娃娃般。 “靠,你属狗的么!!!”许辰叫道。 “你给本公主滚出去,立刻,马上,我不想再看见你!!!!!!” 。。。。。。。。。。。。。。。。。。。。。。。。。。。。。。。。。。。。。。。。。 翌日清晨,阳光一如往常,说起来长安有些日子不下雨了。 如果从空中看此时的长安,震撼的同时更是惊讶,整个长安城就像绵延千里,各种宫殿成群的排布,这里就是唐朝的中心,一个伟大时代的心脏。 许辰还没有起床,他不想起,他怕起来以后会遭报应,昨天晚上的公主太特么吓人了。 胳膊还是疼的厉害,昨晚太热伤口上流汗滋味可不好受,一道道红色的血痕开始结疤,尤其是被咬的那口,一圈整齐的牙印烙在胳膊上,而且牙印里是一个窟窿,肉肯定被公主吃了。 当公主让他滚出去时,他二话没说,一溜烟逃离现场,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的房间,死死地关上房门。 想着近来的遭遇,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些穿越小说的主人公那般好远,自己摊上这么一个公主,偏偏自己的点还这么背,这是苍天要折磨我吗?自己完全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这样下去明显不行,昨晚的事公主一定会施加报复,自己处境危险了! 而公主府的前院阁楼上,李霜儿也没起。 这大概是早上九点钟,平时霜儿是不赖床的,她作为一府之主有很多事要处理的,比如父皇发赐给她的千亩良田,比如主薄放出去的高利贷。 可她还没从昨晚的事情中缓过神来,起初她确实被许辰吓了一跳,还真以为这位驸马要对自己怎么样,但当他真的放开手时,她便放下心来,心想他顶多是一个有色心没色胆的淫贼。 她可没傻到认为这是一场误会,这厮肯定是来偷看自己洗澡的,她之所以没有当场发飙是顾及自己的面子,若是被别人知道这事她会感到难堪,她必须确保自己的清白之身,在找到自己的白马王子前。 她现在对这位驸马已经彻底反感了,她觉得是时候对他采取措施了,于是她决定下午去一趟宫里,找那大智慧的梁国公主仔细商议一番,好把这位驸马赶出公主府。 许辰明显感觉到了一丝阴暗的气息,他现在已是无力自保,他明白的一点是公主不喜欢他,他迟早会被驱逐的。被驱逐有很多种方法,如果对自己没有影响他巴不得赶紧逃离此地,若是被驱逐的代价是被囚在打牢,或是流放,那就可悲了。 看到这里你会发现,我们的这位驸马几乎没有自保能力,可是他会任人宰割么? 不知不觉间,已经睡到中午,听见“梆梆“的敲门声,起初有点迷糊还以为公主的大军杀了过来,但仔细一听发现是紫儿。 许辰不紧不慢的开了门,紫儿却是一脸慌张的看向许辰,道:“宫里刚才递来口谕说,今晚皇上和贵妃来公主府呢!” 许辰心里还是吃了一惊,皇帝来做什么?还带上杨贵妃么?家宴?公主生日?一系列的问题随之而来。 许辰觉得颇有些不切实际,太梦幻般,自己真的就要见到李三了,还有那风姿万种的杨贵妃,心情已是万分的激动。。。。。。。。。。。。。。。。。。。。。。。。。。。。。。。。。 ------------ 第十四章 皇家夜宴 (一) 李三和杨玉环今晚要来公主府? 想着亲眼就能见到这位有名的风流帝王,还是自己的老丈人,心里就莫名的激动,其实最想见到却是那位“一骑红尘妃子笑”的杨贵妃,能把唐明皇迷倒,她到底有多漂亮呢? 李三这次驾临公主府是有目的的,自从把李霜儿嫁出去之后,就没怎么让他省心过,最近闹得也是满城风雨,上一次他把他这位最娇宠的公主臭骂了一顿后,便有些不放心,生怕公主和驸马再出什么岔子,给皇家丢脸。 所以这一次他决定亲自到公主府视察一番,并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想当年自己的祖宗李世民也经常去公主府对那些不和公主和驸马进行劝导的,这位公主更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岂能任之不管。 李三之所以把他这位宝贝女儿嫁给一个毫无出身背景可言的武状元,是因为一个梦。 堂堂大唐之主竟会因为一个梦把自己的女儿嫁出去未免也太荒唐了些,不过梦是李三做的,他却觉得无比的真实。 梦很长,却很真实,梦里的人物不断地变化,有武则天,有韦后,有太平公主,甚至有武惠妃,那些以前发生的经历一一浮现,他那时还年轻,勇武。接着场景开始变换,百姓生灵涂炭,山河破碎,自己却在狼狈的逃命,只是在拼命的跑,后面追着他的是豺狼虎豹,他摔倒在地上,紧接着一个白发苍苍老人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他不知道是谁,他向那个人大呼救命,老人只是轻轻一挥手,追他的东西便不见了。 老人将他扶起来,对他说:“这一切的因果皆因你而起,大唐已命悬一线,你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会有人来帮你,你切记不可对他怀疑。” 白须老人说完驾鹤而去,李三忙追问那人是谁,余音中传来,那个有缘人的名字叫做许辰。 醒来后李三惊恐不已,这些年他沉迷酒色早已不问政事,他只是觉得厌烦了,早些年他付出了太多,经历了太多,也奠定了盛世,随着暮年的到来,他渐渐的放松下来,慢慢的带来了恶果。可谓是成也在他,败也在他。 李三深深地记住了这个梦,然而第二天宫中传闻有仙鹤落在静养宫前,片刻飞走,更加令他惊奇。自此后他十分的困扰在这个梦里,他也就只跟高力士说过,那时候他还没开始武举考试,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慢慢淡忘了。 直到武举殿试考试时,李隆基看到许辰这个名字时猛的一惊,顿时觉得此事十分神奇,这才想起了梦中仙人的话。 于是就有了后来把安义公主赐给许辰的事,这个女儿是他最疼爱的,他这样做也是出于两个目的。一来是侯门深似海,这些年很多公主都没有好下场,这是他亲眼所见的,他只想这位公主能够不牵扯政事,能够简单幸福的生活,这是他嫁公主的最大原因。 二来就是这个梦的缘故,所以许辰就成了李三的首选对象,成了当朝驸马,李三很急切的就把公主嫁出去了,生怕别人对这位倾城倾国的公主惦记。 至于梦里说的大唐命悬一线,李三倒没觉得那么夸张,可他又不敢不信这个奇怪的梦。对于这位武状元,李三决定还是留在身边先看看,暂时不给他官职,万一真如梦里发生的那样,再用他也不迟。 任何巧合自然有它的因由,而一切因由组成了历史。 。。。。。。。。。。。。。。。。。。。。。。。 李霜儿还没进宫去找她那位姐姐赵彩儿,就收到太监送来的口谕,父皇今晚和杨贵妃驾临公主府。 李霜儿自然知道父皇来这的目的,她知道父皇认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更改的,就像认定许辰作为驸马一样。可是自己跟这位驸马的关系闹得越来越僵,恐怕父皇此来,免不得要动怒的。 公主府上下已经都得知这个消息了,于是偌大的府邸人头攒动,纷纷忙乱起来,这是公主成婚后圣上第一次来公主府,所以这次夜宴容不得半点马虎。 府邸这次召集了一百二十六个厨子,一半以上都是宫里招来的御厨。李霜儿还特地把宫里教坊,梨园的宫妓叫来,她知道父皇对这些东西兴趣非凡。 这次的夜宴,总共动用六七百人力,自己府邸的四百多人,加上宫里的,足以见得排场多大。 李霜儿总是觉得些许不妥,夜宴的安排布置肯定没问题,可是父皇来此也不是光来吃饭聊天的,他来的目的主要还是看看公主和驸马现在是怎样一个关系,现在这个状况不让父皇发火都很难的。 。。。。。。。。。。。。。。。。。。。。。。。。 正值中午,许辰坐在书房里胡思乱想着见到唐明皇的场景,自己应该是叫老丈人呢,还是叫陛下呢,想来想去还是叫皇上比较稳妥。再回想起古装电视剧里见了皇帝怎么样去磕头,等等等等,这些都得做好准备。 正想着便听见“邦邦”的敲了两下门,抬头看去,竟是那公主走了进来。 许辰有些惊慌的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堆笑道:“误会,昨夜绝对的误会。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偷看你洗澡。” 李霜儿被他这么一说,俏脸微红,竟是有些动怒般道:“此事休要再提,你可知道父皇今夜来公主府么?” 原来不是兴师问罪,许辰吓了一跳,回应道:“知道,紫儿跟我说了。” “此次父皇来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虽然我对你厌恶至极,甚至痛恨到咬牙切齿,但今晚我们要演出戏,莫要让父皇看出我们不和。”李霜儿道。 我靠,许辰心里暗骂一声,心说你对我厌恶至极,我对你躲都来不及呢,但奈何也不敢说出来,这驸马当得真特么的憋屈。。。。。。。。。。。。。。。。。。。。 (ps:诚求各种收藏,各种推荐。 ------------ 第十五章 皇家夜宴(二) 黄昏降临。 此时的夕阳就像是一盏即将燃尽的烛火,一点一点磨灭光亮,从长安城的天空里慢慢逝去,很少有人会在意的,人们总是习惯于每天的日落东升。长安城头上的士兵也会在这个时间段交班,开始下一轮的守夜。 永清坊可能是整个长安最繁华的的坊了,这里的居民大部分都是王公贵族,平头百姓很难住进来的。 此刻永清坊的第十里的公主府内,已经很热闹了。 天还没黑,公主府却已是灯火通明,李霜儿简直都忙坏了,一会儿喊着下人说那张桌子摆的不对,一会儿又把桌上的菜撤下去,凡事无巨细,每一个点她都要过问一遍的。 公主已经出嫁了,已经长大成人了,这是皇上第一次到自己的家中做客,还领着他的爱妃,所以霜儿要在父皇面前表现一番的。 和李霜儿的忙碌不同的是,许辰完全就是坐在院子里悠闲的看热闹的,他今天穿了身崭新的圆领袍服,脚上穿的是乌皮六合靴,腰间还挂着个鱼袋,走起路来神采奕奕,连紫儿见了他都眼前一亮,心说这驸马长的也不赖嘛。 他和公主现在有了一个约定,就是不让皇上看出两人不和,两人得表现的像一对亲密的夫妻才行。 李霜儿倒没有给许辰选择的余地,意思是你就只有一条路,要么配合我,别给我添乱,要么新帐旧账一块算,你会死的很惨。 所以许辰只能屈服了,他现在庆幸的一点是,这位公主想要和他假装和好,而不是在皇帝面前指责他,说明皇帝还是有心维持这段婚姻的,这显然对自几有利,起码公主不能肆无忌惮的迫害他。 许辰意外的是自从那次毒酒事件之后,李霜儿也没有对自己进行更进一步的打击,甚至是那晚不小心闯进她的浴室,她都没有立即发飙。许辰打算这次晚宴之后必须对她摊牌了,以前是没有机会的,所以这次还是得配合公主,赢得一些好感(毕竟自己的形象也忒差劲了)。 由于这两天天气格外的热,李霜儿便把这次的家宴摆在庭院里来,这是间前院,院墙周围种植着许多大树,规模巨大,里边建个足球场都绰绰有余,所以晚宴选在这里。 院子中已经摆上桌椅,因为吃饭的人不多,算起来加上许辰也就四个,但桌子是几张桌案拼接起来,这么大的桌面足足能放百道菜不止。 院子摆上了许多驱蚊草,布置了很多宫灯,许辰此时已经坐在桌前,看着这些宫灯突发奇想,如果自己能够把电生出来就好了,那在这古代就不可估量了,想着闲暇时应该多做做这方面的研究,什么导线切割磁感线产生电流之类的实验都还记得,更专业的知识也都没忘,不过在这古代导线很难做的,金子银子导电性倒是很好,但自己也没有,这么一想问题就更多了,自己还得想法赚钱才行。 李霜儿今天发挽乐游,肩披红帛,上着黄色窄袖短衫、下著绿色曳地长裙,再看她那娇俏的脸,十足的闺中美少妇,她已忙的不亦乐乎,看到坐在桌前的许辰优哉游哉,便不由得来气,刚想过去说他两句,便听到门外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众人一听,皆都到门口迎接,许辰自然也是忙起身来,随着李霜儿走到院门处,这时院子里已经进来皇帝出行的仪仗队,接着许辰便看到一架特别大的轿子被二十几个太监抬了进来。 公主府院子大院门也大,那御辇由太监们簇拥着刚好进来,随后便是些带刀侍卫纷纷列阵,将公主府围了个严实。 李三就坐在御辇中。皇宫离这里还是有些远,李三也上了年纪,一般出宫时都是要乘坐步撵的,不过李三乐得享受,这御辇已被他改进了许多,就像一座移动的小房子一样,装饰也是格外华丽。 御辇进来院子停了下来,旁边的太监忙把帘子掀开,搀着皇帝下了步撵。 众人纷纷下跪,山呼万岁万万岁,接着御辇中又下来一人,正是那杨贵妃。 众人又山呼一遍千岁后,李隆基这才道:“免礼,都起来吧。” “谢皇上。。。。。。。。。。。。。。。。。。。。” 许辰也是跟着喊了一遍,这倒是和电视里演的差不多,刚才自己跪着也没敢抬头,此时站起来,便看见了站在御辇旁的李隆基和杨玉环。 不争气的是,许辰第一眼看的正是那杨贵妃。 许辰和李霜儿是在众人前面迎驾的,所以离杨玉环不远,这一眼便瞧了个仔细。 这杨玉环一席紫色曳地长裙,发梳忘仙,上钗金步摇,再看她那张精致到极致的脸蛋,只消得美目如画,弯眉似月,再加上雪白如凝脂的肌肤,丝毫掩不住吹弹可破的红润。 白色的贴花披帛下是一丝诱人的抹胸,增添妩媚之余,更给人一种高贵的气质,她的脖颈间挂着一条白色的项链,不仔细看,竟是和她那雪白的肌肤相衬,以至于很难分辨。她的美和李霜儿的美是完全的两种形态,如果说李霜儿的美是一种娇嫩的初态美,那这杨玉环就是成熟的诱惑,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 实在是想不出更多的溢美之词,许辰觉得白居易的《长恨歌》里对杨玉环的赞美丝毫不夸张,那丰满半露的胸部足以秒杀万千色狼的眼睛,这女人虽然已逾三十,风姿却丝毫不输少女,却又远超少女。 怪不得李三把她从自己儿子手中抢过来,不顾伦理道德,也正是因为这个女人,整个华夏的盛世在不久后将会出现重大的转折点,这或许和她无关,正像那句话说的一样,美丽或许无罪,但却是一种因由。 不过此时的杨玉环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许辰心里好奇的是,现在年迈的三郎身体吃不吃的消。 许辰这才主意到这位著名的君王,已近暮年的李隆基,那个曾经风光的唐明皇。。。。。。。。。 ps:“求推荐收藏,这成绩太惨了,大部分点击都是游客点的,会员周点击很少的,自己写的也是差劲,但还是勇敢的求鼓励。。。。。。。。。。。。。。。。。。。。” ------------ 第十六章 皇家夜宴 (三) 许辰这才观察起李隆基来。 当然许辰可没那个胆子打量皇帝,只是瞥了一眼,便注意到李三身后站着好几个人,其中有位模样俏丽的少女,看装扮应该也是一位公主,她旁边站着一位年迈的老太监,那少女正和太监说着话,倒是恭敬的很。 那太监估计就是高力士了。 李隆基戴着乌纱折上巾,身着秀有龙纹的对襟阔袖便服衫,面色憔悴,老年斑横行,头发略显花白,年纪已逾耳顺但精神振烁,威严无比。 李霜儿起身后走到御辇前,却意外的发现李彩儿竟是站在父皇身后,李彩儿朝她挤眉弄眼,这厮定是来捣乱的,李霜儿压根就没搭理她,对那李隆基和杨玉环道:“儿臣已备好筵席,请父皇和贵妃移驾院内。” 李三朝着霜儿和许辰微笑一下,道:“好,朕倒是期待得很呐,霜儿可别让朕失望啊” 杨贵妃也是附和一笑,李霜儿馋住李三的胳膊撒娇道:“儿臣何时让父皇失望过?” 谁知李三听闻这一句话,便故作严肃,板起脸来,当着李霜儿的面,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驸马,随后老脸一笑,满脸褶子都显得有些抽搐般。 “和驸马相处的怎么样了?莫不是还耍小孩子气,闹着别扭?”李三在公主耳边小声道。 李霜儿脸上红晕,朝旁边的许辰看了一眼,发现他此刻正在傻愣着,便也不回答李三的问题,搀着他的胳膊便往院子里走去。 待李三和杨贵妃走得几步,许辰便也就跟在后面,这时李彩儿走上前来,轻轻拍了一下许辰的肩膀。 许辰回头一看,少女正朝他呲牙咧嘴的笑,便一脸困惑,他这是和李彩儿头一次见面。 “你这厮最近写诗了没有?你那“卧石答春绿”本公主可是记得呢!”李彩儿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满脸鄙夷的看着许辰道,回身又对那位太监说道:“高公公,驸马可是会作诗呢!” 许辰一脸茫然的看向这位比较卡哇伊的少女,一副“我认识你么”的表情,不过自己倒是猜的没错,这的确是位公主,而身后那个就是著名的大太监的高力士了,“卧石答春绿”这首诗紫儿跟他抱怨过,只是这位公主怎么会知道?想着紫儿以前跟他提到过一位梁国公主,整自己的办法大部分都是她出的,莫非这就是李彩儿? “回公主的话,那首诗并非卑职所做,抄袭而已,抄袭而已。”那毕竟上不得台面的,只是自己闲来无事拿来练字的,谁承想让紫儿拿去读给公主听,闹了笑话。 李彩儿心说你这个乡野土夫,市井流氓,也就能这点能耐,抄袭这种诗句了,便不再搭理他,同那高公公边走边说这话,李彩儿得知李三要来公主府,硬是央求着跟过来,李三也拿他没办法,她来这里的目的很明显,不搞垮这位驸马不罢休的。 此时的高力士已经陪李三度过了几十个岁月,自然是李三的超级大心腹,李三都对他十分尊敬的,李彩儿也是高力士看着长大的,所以这位公主在高力士面前也不敢诸多放肆。 一路走着,便和那高公公说了几句,许辰对于这位一代名太监还是有所了解的,他对李三的忠心耿耿,不离不弃是世人所赞美的,他位高权重却做事小心谨慎,专心致志的服侍唐明皇,许辰对他更多的是一种敬佩。 “驸马倒是风趣的很。”高力士在听得李彩儿说那诗时,笑着道。他知道这位驸马是武状元出身,能抄的这样的诗也就很不错了,李彩儿本想高公公奚落许辰一番,没得逞,便不再说话,心说,等会要你好看。 夜幕刚刚降临,筵席早已置备妥当,李隆基和杨贵妃来到前院,便被李霜儿安排就坐,酒菜已经摆满宴席,许辰也被李霜儿唤来,坐在她身旁。 这就是普通的家宴,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那李彩儿显然没把自己当客人,找了个位置,一屁股就坐了下来,这位卡哇伊公主几乎找不到什么淑女形象,外界对她的评价更是褒贬分明。 李彩儿已经十九岁了,这在古代已经很大了,平常百姓家的女孩子,十二三岁便到了婚嫁年龄,何况还是皇室,李三早就想把她嫁出去了,奈何这公主名声太大,皇亲国戚,官宦子弟没有敢提亲的,李三也试图用赐婚的方式把她嫁出去,可谁承想,那礼部侍郎的公子连夜之间成了亲,公主岂有做小之礼?李三本是大怒,但随后一想,主要是自己女儿太不争气了,人家冒着欺君的罪名也不愿意娶公主,那还能有什么办法。 说起来霜儿也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但李三对她宠爱有加,不舍得将她嫁出去,给李霜儿提亲的王公贵族,名门望族数不胜数,这位公主倾国倾城美名早已远扬,现在才把她嫁出去,主要是以前任由霜儿的脾气,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都成老姑娘了,也就由不得她了。 筵席正是开始,从宫里教坊部,梨园请来的宫妓开始在酒宴的一旁唱歌跳舞,这种歌舞戏许辰是看不懂的,不过这正是李三的最爱。 此次参加晚宴的嘉宾有:“唐玄宗李三,杨贵妃玉环,梁国公主李彩儿,安逸公主李霜儿以及大驸马许辰。 李三和杨贵妃自然是上座,其次是李彩儿,霜儿,最下面坐的自然就是大工程师了,高力士站在李三的边上,紫儿站在公主的身后,她是被派来给席间众人斟酒的。 酒席还没开始时李彩儿便兴奋的跑到霜儿面前,暧昧的笑道:“看我怎么整他。”这倒让霜儿担心起来,李霜儿可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父皇这次是来考察两人关系,忙让其就此打住,但李彩儿丝毫不理会她,只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筵席开始后,李三讲了几句话,便同贵妃和两位公主聊起天来,有说有笑,高力士也在一旁附和,许辰开始悲催起来,人家在谈家事,自己也插不上话。 李三和几人聊的片刻,这才注意到坐在下席的许辰,不觉间竟是冷漠了自己的这位女婿,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也是为了他和公主能够和谐相处,构建幸福家庭的。 “驸马最近做些什么事?”李三朝许辰问道。 许辰起初坐在桌上还显得尴尬,竟是没注意皇帝的问话,李霜儿一脚踩在他的脚上,这才收起心神,道:“额,那个,回皇上的话,臣闲暇时只是练习拳法,还有帮公主处理家务。” 这话说的中肯,李三“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李霜儿对许辰的表现也很满意。 “儿臣倒是听说驸马与那小王爷来往密切呢”李彩儿这句话很突兀的说出来。 本来有说有笑,瞬间席间静寂一片,突然间谁都不敢说话,李彩儿这句话还是很有杀伤力的,李霜儿则是狠狠地朝李彩儿掐了一把,李彩儿却丝毫不理会她。 李三听得这话颇显不悦,因为驸马在以前权势过重,他近些年对于驸马的限制是有目共睹的,李三为此还搬过禁令,明确指出,驸马不得与王侯将相,朝野群臣来往。所以现在的许辰即使武状元出身也只是挂着一个驸马都尉的虚衔。说来也奇怪,李三竭尽全力的防止外戚干政,但那杨玉环的哥哥杨国忠却是权倾朝野。 许辰听到李彩儿这话也是吃了一惊,他只不过和小王爷见过几次面而已,她怎么会知道?而且这位公主刚才的话分明是要害我么,想着以前她和李霜儿对自己做的事,心里便更加肯定,这位公主向来是不怀好意的。 “真有此事?”李三脸色阴沉的问道。 许辰赶忙解释道:“是这样的,小王爷自幼痴迷武学,那次偶然碰见便不放臣走,非要臣收他为徒,教他飞檐走壁的绝技,臣哪里会什么飞檐走壁,又拒绝不了,便诳他这飞檐走壁,和那轻功水上漂是一个门路,练会水上漂才能飞檐走壁,便让小王爷什么时候练会水上疾步,臣再教他。没成想,小王爷果然当真,几次练习,竟是喝了一肚子水,这才明白是臣戏弄他,所以才三番五次找臣算账。” 许辰说着,李三已是眉开眼笑,那高力士也忙在一旁打圆场道:“这小王爷自小就顽劣,驸马戏弄他,倒是让他吃些苦头。” “臣妾早就听闻小王爷纠缠起人来,没完没了,这下可好。。。”杨玉环附和的笑道。 李三也本无多大气,这一下便释然开了,开怀大笑,李霜儿也为许辰捏了一把汗,她不知什么会担心他,自己明明十分讨厌他,恨不得父皇一怒之下,将他赶回老家。李彩儿见众人都在打圆场,便不由得来气,冷眉一撇,哼了一声。 这时旁边的歌舞戏唱的兴起,李三和杨玉环被吸引了过去,原来这唱的正是李白的诗,“云想衣裳花想容”伶人唱起来颇为动听,这诗正是李白为杨玉环所做的,两人此时对视一眼,只听李三道:“这怪才的诗,怕是无人能及了吧?” 杨玉环忧伤的点了下头,这句话被身旁的李彩儿听见,心想正好可以让这厮出丑,便对李三道:“驸马可是会作诗呢!” ------------ 第十七章 驸马的诗作 “驸马可是会作诗呢!”李彩儿道,“父皇何不让驸马吟诗助兴?” 李三闻听这话显然很是惊疑,又瞧了一眼李彩儿,这才想到为何这小妮子死缠烂打非要跟来,原来是整驸马的,不由笑意渐起,这女儿整人的事办的太多了,见怪不怪了,便拿起樽杯,抿了一口小酒,他可是对这位驸马知根知底,自那次诡异梦的影响,李三便对这位梦中的有缘人做了详尽的调查,自然知道这位武状元没读过书,说他一介武夫都不为过,倒是没听说过这人还能作诗,他打心底是不相信的。 李彩儿自然是想让许辰在皇帝面前出丑,她心里肯定的是这位莽夫哪里会做什么诗,打油诗都是抄袭的,她的算盘是既然自己当着皇帝的面提出来,如果这厮不作诗就是不给父皇面子,如果作诗的话(当然肯定不会做)即使能做出什么打油诗来,那也得贻笑大方的。 许辰听李彩儿冒出这话,心里便是一阵郁闷,心说我得罪过你么,你让一个堂堂武状元正在皇帝面前作诗,你这摆明了跟我过不去,许辰看向身旁的李霜儿,用眼神询问她“这位公主什么意思?”而李霜儿则直接不接许辰的眼神,一副“不关我的事”的模样。 难道是这两位公主合起伙来害我?想到刚才小王爷的事,许辰心里便相信了这个可能,自从穿越来成为大唐驸马的这些天所发生的事,从最初的被关押到被迫害,起码李霜儿对自己的不友好显而易见。 可明明是她央求自己在皇帝面前与她表现的亲密,而现在又合伙整自己,许辰真有点搞不明白了。 “驸马当真会作诗?”李三问道,他心里其实对这位驸马不抱希望的,李彩儿既然提了出来,自己如果不在意显然是伤人心的,便象征性的问了这一句。 那杨玉环显然也是起了兴趣,她其实对这位驸马挺好奇的,主要是皇上选了这样一个毫无背景的武状元,然后把自己最疼的女儿嫁给他,她曾问过李三一切的缘由,不过李三只和她说,这驸马比较特别罢了。 “那就请驸马作得一首,助助兴如何?”杨玉环笑道。 这下正中李彩儿下怀,暗自得意,朝李霜儿一阵阴笑,李霜儿也是无奈,自己也奈何不了这位姐姐的搅局,她自然打死都不相信驸马会吟诗,一个流氓即便做出些许诗句来,肯定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李霜儿也不搞不清现在的心情,这位驸马她肯定是厌恶至极的,自是听得他当街耍流氓,又偷窥自己洗澡,便对他彻底绝望,本想着早点把这位驸马赶出府,却不想父皇极力的维护他,而把发生的错误归因到她身上,那次把驸马关起来后,父皇便是头一次对她发火,这让她十分的气闷,所以她才料定驱逐驸马是一项长远计划,靠李彩儿的蛮横暴力只会使事情变得复杂,是要从长计议的。 所以对于李三的这次家访,她便是想和那驸马表现的关系好一点,这样以后驸马发生什么事父皇也就不会怪罪自己,那样把驸马赶出去才成为可能。 许辰听的两位主角都发了话,想要推辞便是很难了,便也是硬着头皮上了,便道:“臣才疏学浅,做的不好,望陛下莫要怪罪。” “尽管作就是。”李三笑道。 李彩儿心道,做的不好没人怪罪你,肯定会笑话你的,作不出来就更丢脸了。 许辰站起身来,方才陪众人饮了几杯,便觉得有些晕乎,和那李霜儿对视了一眼后,又举头望天,此时月色皎洁,星光斑斓。院子里轻风阵阵,顿觉凉爽,过了一会,许辰才缓缓念道: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一气呵成,配合着许辰别有味道的深情,这首诗绽放开来。 全场肃静,当第一句念完时,筵席上的众人便都惊了,第二句念完时,李三忙向旁边表演歌舞戏的戏子们挥手,示意他们停下来,直到最后一句念完,是一片死一样的静寂。 李霜儿彻底呆了,此时正痴痴地望着月光下穿着圆领挎袍的许辰,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人好像变了,变得飘渺起来,变得像极了自己儿时的偶像李白。那一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简直绝了,她开始回想起许辰刚才看她的一眼,此刻看来那一眼竟是如此的深情。太震惊了,心里产生强烈的反差,这是一个市井流氓,山野村夫作的诗么?不会是抄袭的吧? 同样吃惊的是李隆基,他清楚的知道这位驸马的背景,一个从未读过书的武人竟是能做出这种诗来?难以置信。有那么一瞬间,他开始相信那个梦是会发生的,显然这位驸马给了他太大的震撼。 杨玉环此刻还在低着头回味着这首诗,她对诗的喜欢丝毫不亚于李霜儿,想当初李白为自己赋诗时她都可以兴奋好一阵子,自此之后便再无其他人的诗能过她法眼,所以在刚才那些伶人在演奏李白的诗时,她竟是显得有些缅怀,可就在现在,她对于这位驸马诗里的意境,那种优美,那种旋律深深地吸引到了。 当然反应最强烈的要数我们的大公主李彩儿了。她虽并不懂诗词,但这样的律诗听起来竟是能感受到它的出彩,又结合众人的反应,她完全傻了一般,这厮能做出像样的诗来么、!!心里仍然是不肯相信,令她气急的是,自己本来想让他出丑,谁承想做了嫁衣裳。 “好!!!”李隆基大笑道。“没想到朕这位贤婿竞作得如此好诗!” 李三此时酒意渐浓,便对身旁的杨玉环道:“玉环觉得如何?” “那一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便是惊艳的很,此诗实为上等”杨玉环笑着朝许辰看了一眼后道。 许辰被这一眼看的销魂,只感觉浑身骨头酥麻,便道:“谢贵妃褒奖。”这一首诗也是许辰偶然想到的,只不过自己将他背出来,后世的李商隐会不会找他算账,但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李霜儿此刻还沉浸在刚才的氛围内,她现在心里好似有十几只小鹿乱撞,能做出此诗,足以这位驸马是相当的有才华,可是这人在她印象中实在太差,犹记得那首“卧石答春绿”,分明是不敢相信这人能有此佳作。 李三此时却来了兴致,酒席已经近半,醉意上头,便对杨玉环道:“朕以此诗编曲,玉环献舞如何?” (ps:推荐也忒寒碜了,求赐赏,求推荐,求收藏) ------------ 第十八章 意外 “朕以此诗谱曲,玉环献一段歌舞如何?”李三说道。 李三也是一时兴起,以前李白在宫里时,这三个人便形成了默契,李白作诗,李三作曲,玉环歌舞。所以李三也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当闻得好诗时便由忍不住谱曲的冲动,他对自己在音律这方面还是很有自信的。 杨玉环弯眉一转,笑着点了点头,李三随即把那边奏乐的伶人喊过来,并要来纸笔,将方才那首诗写上,并在上面注了音律,便让那乐师拿着演奏。 杨玉环起身笑道:“那臣妾就献丑了。”随后走到唱歌舞戏的亭台上,片刻,音乐声响起。 月光,亭台,音乐,歌舞,美人。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观众。 李霜儿很少看见杨贵妃歌舞的,自是小时候自己的偶像李白常来宫里时,见过贵妃跳过几次,之后无论什么样的晚宴,都几乎很难见到贵妃的歌舞,没想到她今晚竟是为了此诗献舞。 许辰也是惊讶的很,只是没想到李三能为这首诗作曲,不过此时的李三面色红晕,虽然酒喝得不多,显然是人一老便不胜酒力了。 那梁国公主李彩儿此刻已经郁闷的要死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便是想折腾折腾驸马的,没成想却给人家做了嫁衣裳,父皇还亲自为他写得诗作曲,杨贵妃还献舞,完了,这厮以后肯定会更加猖狂的。 让她更加气愤的是,自己横行霸道这么多年,打败天下无敌手,如果连这厮都整不了,那不是毁了这“恶公主”的名声? 李彩儿还在一旁郁闷,乐声已经响起。 接着便是一段妩媚优美的舞蹈,杨贵妃扭动曼妙的身姿,时而脚尖轻舞,时而旋转裙摆飞扬,兰花一指,玉腕翻转,这身姿像灵动的蛇,又似脱兔般轻盈,曳地长裙好似被那月光浸染一般,幻作那九仙裙,而此刻的玉环便是那花中仙子,被遗落凡间。 在场的人都呆了,包括那些表演歌舞戏的伶官,包括公主府里的下人,整个院子里除了乐师的击奏,再无其他声音,许辰此刻和众人一样,被这绝美的舞蹈彻底折服了,他突然有种很理解李三郎的冲动,的确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因为他的美丽,无形中影响着大历史。 接着便是杨玉环的婉转歌声,这首诗配合这样的旋律,又从她嘴里唱出来,味道截然不同。 太多的震撼不必多说,自是待那杨贵妃唱完这一曲,酒宴也是接近尾声,李三乐的尽兴,他此行的目的也达到了,驸马和公主相处的还不错,他觉得驸马这一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分明就是在暗示两人扯不断的情愫,心想这驸马竟是如此让自己意外,竟能写的如此好诗。 天色已晚,皇宫离这里也有一段距离,李三便选择在公主府住下了,他可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这放在现代社会中不算老,但在古代,这个岁数算是高寿了。 李霜儿自然是早就给皇帝准备好了房舍,这个公主府的规模庞大,住宿条件当然能让皇帝满意,那李彩儿便是同李霜儿睡在一起,这一点李霜儿倒是欣然同意,自己已经和父皇说与驸马和好,那今晚岂不是要与驸马同房,虽然他作了首好诗但其在李霜儿心底的印象还是太差,兴许这首诗抄袭也不一定,所以李彩儿和自己睡一块,也免得让李三怀疑了。 此时的李三已经和杨贵妃高力士一同进了李霜儿精心收拾的房间,这里面的大很,光是一张床就有六米宽六米长。李三进来坐在长椅上,高力士忙给他倒了一杯水。 只听李三笑道:“这驸马倒是有意思,让朕出乎意料。” “奴才也是没想到这驸马还颇有诗才,晚宴前奴才还听梁国公主说。。。。。。。。”高力士便是把那首“卧石答春绿”说与李三听。 李三听罢,便是哈哈一笑,杨贵妃也忍俊不禁,掩面笑起来。 “这武状元风趣的很呐。” 。。。。。。。。。。。。。。。。。。。。。。。。。。。。。。。。 许辰在院里协助众人将晚宴收拾妥当后,这才离开,他原本是打算扭头回去睡觉的,可满院子不见李霜儿的影子,想着今天皇帝李三在此,自己好歹也能冒充一回主人,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明天李三走了,公主怎么对待自己还不好说呢。 李彩儿本来是要去给父皇问安的,她今天死气白咧跟来,又多次想要驸马难堪,李三肯定是要怪罪她的。想着自己奸计没能得逞,反倒让驸马得到称赞,李彩儿便不由得来气。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心里刚刚还在骂许大驸马,眼下就在长廊里撞见了。 这是条v字型长廊,两边都是种植着许多繁盛的植物,v字形的v里面有一处不大不小的藕池,环境还是挺好的,虽然今夜月光皎洁,走廊里的光线还是比较暗淡的,就这样准备回房间的许辰和那准备去问安的李彩儿在拐角处相遇,结果各怀心事的两人撞了个满怀。 李彩儿“哎呀”一声,额头磕在了许辰的下巴上,只觉得生疼,便忙用手揉着,许辰也是吃痛,李彩儿抬头一看,竟是驸马,心里顿时火大,对他吼道:“你走路不带眼睛么?!” 许辰也是无奈,自己这么倒霉,大黑天的还能碰见她,面对这样一个泼妇,跟她讲道理简直是侮辱自己的智商,许辰其实也不想招惹她,便选择直接无视她,打不过,我还躲不过嘛,便不搭理李彩儿直接往前走。 许辰的选择明显是错误的,李彩儿见许辰不理她,火气更大,“你不道歉,就别想走!”便向后退一步气势汹汹的堵住许辰的去路,许辰往一边走,她就往哪边堵,呀哈,你这是要玩老鹰捉小鸡么?许辰根本不想搭理她,便一个箭步从走廊边上跃了过去,谁成想,那公主竟是一把扯住许辰的长袖,于是,又上演了一出悲剧。 对于许辰来说,这肯定是喜剧,许辰这件新衣服做的并不合身,穿上有些大,那李彩儿用力的一扯,竟是把许辰的长袍扯掉了,李彩儿用力过猛,正巧又在走廊的护栏边上,这护栏很矮,竟是绊了一跤,一个趔趄,栽进了藕池里 ------------ 第十九章 学拳 这公主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一不留神便滑到藕池里去了。 这藕池虽小,但荷叶茂盛,这大黑天的好在月光明媚,但李彩儿一头栽进去便不见了踪影,许辰也是吓了一跳,心说你可别就这样淹死了,那自己小命也就不保了,便一下子跳进藕池,这水不深,才过许辰脖子处,但那公主明显身高不够,估计沉底了。 许辰挑开荷叶寻找,却不见有丝毫动静,一个猛子沉到水底这才发现荷叶底下的李彩儿,便忙过去把她抬出水面来。总算把早已休克的公主抬上长廊,她这一头栽进去被水呛得厉害,竟是没来及做任何反应便溺水了,别看的平时能耐的很,身体素质竟是这么差。 将公主放在长廊的石台上,周围并没有人,此时的许辰和那李彩儿已是浑身湿透,清风吹来竟是有些冷,许辰用手拍了拍李彩儿的脸,见她没有反应,许辰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就这样淹死了?人工呼吸?许辰心里一个机灵,这是目前就她的唯一办法了。 李彩儿本来就穿着薄纱的长裙,这一下子全身湿透把那骄人的曲线完全暴露在许辰面前,那胸前两只挺拔的玉峰,肉隐肉现,性感的小嘴唇,还有洋娃娃般可爱的脸蛋,如果没有之前那些事,这小妮子定会讨人欢喜的。 不过许辰也来不及多看两眼,救人要紧,救生小常识他自然是知道的,便先将两只大手放在李彩儿的胸前,用力一压,嘴巴这就要亲上那性感小嘴时,便听见噗地一声,随即许辰被喷了一脸水,来没来得及将手收回来,李彩儿便醒了过来。 眼前是一个色迷迷,满脸是水的男人,(在她看来许辰的眼神明显就是色迷迷的),双手还放在自己的胸前用力的揉搓(在她感觉上分明就是在揉),他还张着嘴巴想亲自己,登时恶心透顶,这,这,李彩儿怒目圆睁,不过更多是惊恐,这厮是要非礼我! “啊”的一声,李彩儿一声尖叫,情急之下用力朝许辰踢了一脚,只听扑通一声,许辰直接被揣进了藕池里。 “你怎么是非不分啊!”许辰在藕池里抹了一把脸,随即朝李彩儿叫道,没想到的是李彩儿压根没空搭理他,站起身来,翘着屁股摸着眼泪,一溜烟跑掉了。 。。。。。。。。。。。。。。。。。。。。。。。。。。。。。。。 公主府,阁楼上。 李霜儿正拿了一本李白诗集,在灯前读着,不过脑海里还是想的许辰所做的那首诗,她心里的确十分矛盾的,她不愿意相信的是自己的夫君竟是能作诗的,竟是能做的如此之好,她此刻更愿意接受一个泼皮无赖,市井流氓的形象,她是要把这厮赶出公主府的,所以许辰越差劲她就越没有负罪感。 内心正纠结着,便听见房门猛地被撞开,李彩儿落汤鸡般的模样闯了进来。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李彩儿冻的浑身直打哆嗦,眼角竟是有些涩涩的。 李霜儿忙追问发生了什么事,竟是落得如此狼狈,李彩儿便将事情从头至尾讲了一遍,不过主要内容已经省略,只剩下许辰将他推至水里,强行非礼她,重点是李彩儿智斗色狼,那厮没有得逞,连毛都没碰着。 “真有此事?”李霜儿满腹怀疑的道。 “我都被他搞成这样子,我像是撒谎么,怎么,他刚作了一首不知从哪里抄来的诗,你就喜欢上他了么?哼,从今天起我与那厮势不两立,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对了,今晚这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 翌日清晨,许辰便被紫儿喊起来,说是皇帝要回宫了,赶紧出去送驾,许辰便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同紫儿一道出去了。 李三起得早,饭也没吃便往宫里赶,许辰过去时李三和杨玉环已经走到大门口,便忙过去说几句话意思意思,也就算尽礼了。 李彩儿也是同李三一道走了,期间李彩儿频频向许辰投来恶毒的目光,那意思分明是“小子,咱俩没完!”。许辰昨夜还担心李彩儿会闹腾一番的,他自认为光明磊落也并不惧怕什么,他也听紫儿说了这位公主的奇人异事,只要他解释清楚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或是自己咬死不承认昨夜之事,死无对证,这位公主的公信力又低,李三定是不会轻易相信她的。 送完这些大牌,许辰还想着回去补一觉,昨晚掉进水里两次,睡眠也不是很好,只觉得现在格外的累,刚想回自己的房间,不经意和李霜儿对视了一眼,发现她此刻正鄙夷的看着自己,不用说,李彩儿肯定告诉她了昨夜将李彩儿非礼了。 许辰知道李彩儿肯定会相信的,自己也曾“偷看过她洗澡”,和她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说的清楚地,他也懒得解释了,什么叫做公道自在人心,眼下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时机,两人开诚布公的解决驸马去留的问题,她不喜欢自己,自己也不愿意留在驸马府受罪,可见两人的共同目标是一致的,早解决对谁都好。 两人便是这么井水不犯河水的过了两天,这天许辰起的特别早,一来是自己是一个武状元,不能整天光睡懒觉,即便没有正事做也要锻炼身体的,跑跑步啥的也都不错,这公主府的后院的花园里有一处人工湖,规模虽然不大,但也是有足球场的大小,花园倒是很大,亭榭楼台应有尽有,许辰以前倒没注意过,只是听紫儿说,公主是不让下人在花园里走动的。 花园不就是给人看的么,这公主事真多,许辰才不管她,这里正好可以用来跑跑步,打打太极拳,刚想出门去那花园,便见一个小丫鬟过来对他道,小王爷李也前来拜访,眼下正坐在前堂等他。 许辰倒是一乐,这小子定是来讨要拳法的。 ps:“今天手哥给排上了分类新书推荐,还是求大家多多支持的,文笔不行,写的有点墨迹,但希望大家将我圈养起来,养的肥一点再杀。最后一句,求收藏推荐。” ------------ 第二十章 太极拳与小王爷 不用想也知道小王爷肯定是来学拳的,也正好自己一个人闲的无聊,来的正是时候。 说起来李成器虽去世多年,他生前与李三关系很好,李三念其旧恩,将其子嗣多封郡王,而唯独把这位大哥的小儿子留在京城,封了个安平郡王兼吏部郎中,可那李也却不是当官的料,也就挂一虚职,整日游手好闲,但李三却是很喜欢他,即便这厮惹是生非也都是庇护有加。 李三对待自己的亲兄弟那是相当的不错,纵观整个唐代,这都是少见的,一来是这皇位是李成器让给三郎的,让的心服口服,便没有皇位之争,二来呢,李三为人还是比较厚道的,他初登皇位时便兴建宫殿将这几个兄弟都接进去住,把酒言欢好不自在。 侍宠必骄,别看这小王爷长相斯文,那也是京城一霸,有皇帝罩着,自然敢横冲直撞,当然这小王爷也不过顽劣,没犯过什么大错。 这时李也正在前堂等候,许辰便匆匆赶了过去,走在路上还想这厮起这么早要来学功夫,颇为难得。 走进大堂,便看见李霜儿已是和那小王爷说着话,小王爷见许辰进来,便眉开眼笑的起身迎上去,迫不及待的道:“姐夫可是答应过要教拳法的,这才找了个时机登门来的,咱们什么时候开始练习?” 许辰心说你猴急什么,便见李霜儿莞尔笑道:“小弟既然这么痴迷,那夫君就教教他吧。” 李霜儿这话是李也让她说的,许辰没来之前,他生怕许辰反悔,便嘱咐这位姐姐帮忙说几句话,李霜儿也耐不住李也的磨人,只好应下来。 这夫君叫的颇为舒心,又加上这莞尔一笑,倒是有一种美好的错觉,但梦幻总是被轻易的打碎,那李霜儿只是当着李也的面,面露微笑,李也这时忙着巴结许辰,她便在一旁冷着个俏脸,许辰和她无意中对视,便是能感觉到对方杀气十足。 果然,女人不变的就是善变,曾几何时,许辰以为那次家宴之后两人关系能稍微改善一些,为自己接下来的谈判增加筹码,没成想啊,没成想,哎,只得叹息一声。 当家女主人都发话了,自己哪能再推辞,便道:“既然小王爷这么急切,那咱们现在就练吧。公主,借你花园练武如何?” 。。。。。。。。。。。。 也就是将近早上六点钟的时间,公主府后院大花园里。 还别说,这里的坏境真是不错,放在现代即使有这样的花园,也没有这样的空气,你可以想象那种深呼吸之后特别畅快的感觉,许辰是最有体会的,作为一名高级电工,常年在外跑一些重大电力问题,所以对这样的感觉便是深有体会的。 这花园植物繁茂,假山林立,石道遍布,还有一处小湖,湖边柳树成荫,旁边建了一座小楼,许辰真要怀疑这公主府是要多大了。 小王爷在被领到花园前,一路上便不停地朝许辰发问,自己适合练哪种拳法,练成之后能不能一拳碎大石,因为之前和小王爷喝酒时,许辰胡吹海吹,偏偏这小王爷还深信不疑,现在搞得自己都下不来台,若是此刻告诉小王爷自己什么都不会练,他那还不得炸了锅啊。 “就你这个身板,我教你一套太极拳就行。”许辰边走边道。 “太极拳很厉害么?” “厉害。” “多久才能练成呢?”李也喋喋不休的问道,他今年十八岁了,都是大男人了,好赖也是朝中官员,平时看起来挺正常,但一谈及武术,就像孩童一般痴迷,直接把许辰给问烦了。 “那现在开始练武,既然你想要跟我学拳,就得听从我的一切指令,不然别想我教你。”许辰走到湖边一个宽敞的位置,停下来道。 李也忙点头称是:“既然跟姐夫学拳,那自然听姐夫吩咐。” “那好,现在开始不许说话,扎马步,半个时辰。” “啊?”小王爷张大嘴巴大叫一声,许辰却是怒目一瞪,只好乖乖做起扎马步的姿势。 许辰打算是要对李也折磨一番的,自己又不会武功,早晚是要露馅的,所以今天务必给李也来个加强训练,折磨折磨他,让他知难而退,许辰自然知道任何拳法的基本功都是从扎马步开始的,所以先从这里开始整李也,时不时的用脚踹他的屁股,看看扎的结不结实。 许辰倒是没有拿他当小王爷看待,虽然这厮骄横狂躁,但对待许辰却是十分规矩,许辰也乐得和他相处,尤其是那次两人喝的天翻地覆,感情都特么的在酒里。 李也长得相貌堂堂,却是典型的表里不一,许辰初次见他时还对他的彬彬有礼产生好感,随后便听紫儿说起过这位小王爷的恶行,许辰发现唐代这些公主王爷竟是极品,那歹毒的李彩儿,阴险的李霜儿,霸道的小王爷等等,可不都让他赶上了么。 李也对这位武状元驸马可谓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尤其是听说这位姐夫还会作诗,那就更了不起了,文武兼修,都能做到极致,这不正是自己多年来的偶像么,所以对许辰的指令是言听计从。 这不,刚扎完半个时辰的马步,腿都酸了,随许辰有勒令再加半个时辰,师傅发话了,当弟子岂敢违背,便闷头扎起来,好在是清晨没有太阳,并不感觉到热。 起初许辰在李也扎马步的同时,跟他讲了些太极拳的内容,所谓太极,就是基于太极阴阳之理念,用意念统领全身,通过入境放松,以意导气,以气摧形,以进入妙手一运一太极,太极一运化乌有的境界。 完全不知所云,但听到“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后李也便是一阵欣喜。 李也在一旁扎马步,许辰则是在花园里跑起不来,等过了一会,便进了院内,唤过来一个太监,问他府里有没有鱼竿,自己想在湖里钓鱼。 公主府哪能有这东西,不过不要紧,许辰吩咐那个太监去找银针细针线,一个竹竿,一个面团,自制一个。 ------------ 第二十一章 青楼? (今天竟然两更!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大的突破了,我不知道这本书实际有多少人看,但我突然爆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爆发也就两更,一来是打字慢,太浪费时间,两章写了一下午,二来文笔太差,下笔费劲,缺乏写作天分,经常短路,不过还是求大家圈养我试试,不胜感激。) “你先在练着,我去钓会鱼。”许辰拿好自制的鱼竿,便往湖边走去,大清早的钓鱼也是一种乐趣,图的就是一个清净。 李也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觉得这位驸马行事怪异,自己现在是他的徒弟,便也不好多嘴,只能专心致志的练功。 在李也看来,这扎马步定然是那太极拳的基础,师父口中所说的“以柔克刚”还能“四两拨千斤”,这对他的震撼倒是挺大的,他听说过这位武状元在竞技场上是何等的英武,不然自己也不会找他学武了。 许辰则在湖边找来一块方石,坐在上边,哼着小曲,吹着凉风,钓起鱼来,那神情倒是颇为享受,想来自己穿越此地也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爽快。 期间紫儿倒是过来一次,是李霜儿让她来请这两位吃早饭的,许辰给回绝了,理由是小王爷正在潜心修炼,不方面打扰他。 许辰是能不见公主就不见公主,那妮子不是对自己翻白眼,就是面无表情的鄙视,这谁受得了,他很好奇的事这位公主这么讨厌自己,为何过了这么久还不把自己给处理了,想着可能是李三的关系,自己并无什么牛逼之处,身世背景如白纸一样,李三为何对自己青眼相加? 这是困扰许辰的问题,前面提到过李三选驸马的因由,其实还有一点就是这个李三郎比较好面子。 李霜儿聪明伶俐,对政事也是颇有兴趣,这让他联想到了自己的那位野心勃勃的太平公主,联想到了他奶奶武则天,李三还是害怕的,这些女人也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出于这方面,李霜儿的幸福着想,所以他推拒了很多王公贵族的提亲,说他得罪了很多权贵也不为过,他们认为李三这是明显的不给面子,竟然选这样一个人也不选他们。 所以当公主和驸马的感情经历危机时,李三是竭尽全力维系的,他可不想让那些权贵看他的笑话,怎么样?这才嫁出去几天就掰了?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还在扎马步的李也想死的心都有了,一连扎了一个时辰的马步,直觉的脚好像不是自己长得,腿已经在不停地打哆嗦,只是在那里硬挺着,又累又饿,他打小哪里吃过这苦,但一想这是姐夫第一次教他,怎么着也得给人家留下好印象嘛。 许辰在湖边钓了一会,只钓上一直手指长的小鱼,便又将其扔回湖里,人常说钓鱼却不是在钓鱼,那是在钓心智。当然许辰可没这觉悟,这也大概就是老头颇爱垂钓的原因吧。 这才想起扎马步的小王爷,忙过去一瞧,这厮已经双腿佝偻,满身是汗,表情扭曲,浑身直打哆嗦,许辰倒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一时疏忽就是又加了半个时辰,换谁也受不了。 不过许辰还是挺意外的,这厮一个浑球小王爷,平时养尊处优,竟是能做的了这苦差事,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当许辰喊停的那一刻,这位小王爷如释重负般扑通倒在地上,久久不能起来。 “以后每天都要扎半个时辰的马步,这是基本功,欲练此功,必先扎马步,后面更为艰苦,若是受不了,不学也罢,我不怪你。”许辰说道,他巴不得李也放弃呢,如果有一天李也让他表演什么水上漂,胸口碎大石之类的,自己也就丢大人了。 等小王爷恢复体力后,两人这才离开,小王爷便跟着许辰回到了他的房间,许辰差厨房做些饭菜来,两人就在许辰的书房里开吃。 李也这小子饭量忒大,许辰不得不让厨房加了菜,一顿风卷云涌之后,李三便打着饱嗝,同许辰聊起天来。 “姐夫莫不是还没跟皇姐圆房吧?”李也打量起许辰这间书房,挺着小肚子眉眼色色的问道。 “你说呢!”许辰懒得搭理他,便走到书案前,继续练自己的毛笔字。 “嘿嘿,我听说姐夫那天竟是当众调戏妇女,,,我理解,男人嘛,,,放心,我有好地方,过几天。。。”李也还想说着,便被许辰掷过来的纸团打在脸上。 李也当即不再说话,说来这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但男人之间的友情是很情绪化的,很直接的,那顿酒后李也便是对这位姐夫佩服的五体投地,自己还真没服过谁,可就是见了姐夫便有种甘愿做小弟的冲动,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个人魅力? 李也吃饱喝足,便在房间转了转,这才注意道姐夫是在专心致志的练字。练字这东西的确能够磨练人的心境,许辰也喜欢每天写上那么几张。 “咦?这是姐夫作的诗么?”李也拿起一张练完的纸张,观察着上面的诗句,脸上却是如此吃惊,他听说过驸马在皇上面前写过诗,但大多数人不愿意相信那是一个武状元作的诗,所以那首诗传播范围很广,一度传入京城各大妓院,但很少有人知道那是驸马的诗作。 那张纸上写的是杜牧的《泊秦淮》,许辰完全不搭理李也,只是专心练字。 “姐夫把这张纸送给我吧。”李也道。 “只要你不说话,这里你喜欢什么统统拿走。” 。。。。。。 李也如获至宝一样将几张写满诗的白纸统统收起来,没到中午的时候李也便走了。他也知道皇帝有令,驸马不得与王公权贵往来,他得到消息听说了李彩儿在晚宴上挑拨,他和这位皇姐是死对头,幸好皇帝没有怪罪反而批准他来学武,李彩儿有心办坏事却是顺水推舟,李也好不快乐。 这些天李也便时不时在大清早来公主府练武,许辰也对他施加更多的训练项目,比如长跑,越野跑,负重跑,完全拿他当一个特种兵对待,李也言听计从,丝毫不怀疑这位驸马其实什么都不会。 这天下午,李也便是跑来公主府,一个劲的拉许辰出去逛逛,这都快天黑了,很快要净街闭成,但敌不过李也的磨人,最终还是一块出去了,他哪里知道,这李也拉他去的地方竟是青楼妓馆。 ------------ 第二十二章 干他丫的 许辰可不知道这厮要带自己去青楼,要是知道那肯定打死也不能去的。 前面已经提到过,青楼文化在唐代已经极度盛行,逛妓院已经不再是偷偷摸摸,相反的是觉得很风光,文人墨客那是有事没事便往妓院里扎堆,这是一种风气,一种大时代坏境下的开放。 李也便觉得自己已经很了解这位姐夫了,上次见到他时,他竟然在当众调戏良家妇女,一时间这位武状元驸马成了街头热议的话题,李也倒是有些可伶姐夫,男人嘛,这很正常,自己也做过些欺男霸女的勾当,只不过没这么大胆,光天化日,当着人民群众放肆,这不是找抽么? 所以李也便想把许辰拉着去那妓馆去去火气,自己已是那里的常客,绝对的男人的天堂,想起那些文人在那些花角面前卖弄诗文,便不由来气,偏偏这招还很好使,所以这次他把许辰练字时写的诗全都带上,万一就被名角赏识,共度良宵呢! 许辰被关起来的事他也听说过,满朝上下全当是一个笑柄。在李也看来,即便是霸气侧漏的武状元也斗不过那两位姐姐,受尽欺辱,那便找个机会让姐夫找回男人的自信,这青楼自然是首选了。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这小子已经好久没去了! 许辰出了公主府的大院门,便看见一辆马车等在那里,他现在是纯正的无业游民,公主不搭理他,李三更是不搭理他,当了一个月的驸马都尉,都闲出病来了,其实打心底许辰是不愿意的当官的,官场猛如虎,伴君如伴虎,更何况现在的朝廷早已被那杨国忠搞得乌烟瘴气,自己去了不是找死么。 李也忙下了马车,这小子穿的人模狗样,又加上相貌堂堂,颇为气派,走过来满脸堆笑的道:“姐夫,请上车。” 许辰二话不说坐进了马车里,他也没问这厮要带自己去哪,去哪都无所谓,只要不呆在府里就行了,不过看李也淫笑的表情,分明是斯文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淫荡的心,想都不用想,他去的地方自然是个好去处。 一路上马夫开的飞快,天已快黑,街上行人也渐渐稀少,许辰只觉得颠簸的厉害,这古代马车也没有什么减振系统,两个木轮子踩上石头便是能蹦起来,李也做惯了也就习以为常,许辰哪受过这罪,忙喊那车夫跑慢点,你赶着去投胎么!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马车渐渐停了下来,车篷外边却是一片喧闹的景象,许辰也是好奇,探头一看,街道上行人小贩不少,路边都张起街灯,若从远处看,倒显得格外繁华。 这里正是西市,静街闭城的禁令显然已经无法满足商业的发展,而这里的坊官县尉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坊官夜间巡逻的时候若是遇见街头杂耍,便也站在一旁看两眼,只要不出大问题,一般是不会管的。 此时的西市算是很大的市场了,各种货物一应俱全,周边酒楼林立,排成的长街人流涌动,有富家小姐,有贵族公子,还有外国人,平头百姓占大数。 “你小子不会让我来陪你压马路吧?”许辰道。 李也虽不明白压马路的意思,但也知道许辰想说什么,便道:“咱们去的地方正是在这条长街的尽头,马车怕是开不过去了。” 许辰心里倒是以为这厮要请自己去喝酒,这旁边酒馆甚多,两人便沿着长街开始不行。 小贩还在卖力的呼喊,“大爷,快过来看一下我这翡翠玉镯,绝对的正品,送给夫人那是绝配,哎,大爷,别走啊,看一看啊,看一看不要钱!” 许辰则丝毫不理这些小贩,说实话这古代什么街头翡翠跟现代一样,假的没谱,贵的离谱,完全没有看下去的欲望。 许辰就在街上边逛边走,李也便在身后跟随,活脱脱的像个小跟班,许辰也是暗自爽起来,有小王爷做跟班,走路也颇有气势。 正逛着,便看见前边乱了起来,渐渐围起来人群。 “呀哈,怎么?偷的东西还回来就完了么?况且你偷得不是这件玉佩,你定是把她藏起来了!快给本公子交出来!”一个身着绸缎胯袍,手拿两个大玉珠的公子哥吼道,他身后站着两个家丁模样的人。 “你莫要血口喷人!”说话的这位竟是名漂亮的女子,气势冷艳,面对这位公子哥的大骂竟是不为所动,若是平常人家的女子,早就吓哭了,许辰走进了一瞧,登时眼睛一亮,这不是那天偷紫儿钱包,害他丢人的那少女么! 好好,许辰心道,你丫的也是恶有恶报,又被抓了吧?许辰突然有种想看好戏的冲动,便站在人群中观察着,从刚才公子的话来看,他也不是什么善茬,很可能是反咬一口,这小妮子有的好看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挤进来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妇人,走的颠颠撞撞,似是乞丐一般,然后指着那公子哥的鼻子道:“老奴敢以性命替雨墨姑娘作证,雨墨姑娘心地善良,怎会做那种行窃之事!” 这老妇人是街边的乞丐,雨墨时常接济于她,老妇看见这边热闹,便也想凑个热闹,却看见雨墨竟是卷入是非,问清状况,便是硬挤了进来,就是要为雨墨作证。 “大娘,这里没您的事,您快些出去。”雨墨扶住走路不稳的老妇道。 “老妇哪有走得道理,如不是雨墨姑娘接济,老妇早已饿死街头啦!”乞丐很是激动的道。 那公子哥见这两人絮叨有些不耐烦,竟是一脚过去将那老人揣在地上,嘴里骂道:“死老婆子,有你什么事,滚一边去!” 那老妇一个趔趄,竟是爬不起来,在这个时代乞丐贱如狗命,狗还能有个吃饱的时候呢,雨墨忙将她扶起,大怒道:“你莫要欺人太甚!” 公子哥看着动怒的雨墨,眼睛移在两只颤抖的玉峰上,色眯眯的注视着,他早就起了色心,淫笑道:“我看小娘子貌美如花,若是陪本公子去喝一杯,那自是既往不咎,哼哼,不然的话,我就要报官了!” “你。。!”雨墨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没钱给母亲买药,定不会偷这厮的玉佩,便是双目湿润,气的瑟瑟发抖,若是真被报官的话,自己定是受那牢狱之灾,想到自己家中的老母,雨墨顿时没了气势。 “怎么样,小娘子?” 许辰在一旁看了个大概,从乞丐口中所知,这位叫做雨墨的小偷心底不坏,这么俊俏竟是行窃,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再看她目前的处境,这公子哥也是欺人太甚,偏偏众人没一个敢支声,顿时恻隐之心泛滥,本来想看她好戏的,哎,总是心太软啊心太软。 许辰挤开人群,便走了进去,雨墨看到他一眼便认出了他,他也是来找我算账的么? “那个,我陪你钱,你放过这位小娘子。”许辰轻描淡写的道。 雨墨则是吃了一惊,眼睛本来就大,这一下张的又圆又漂亮,这人为何要帮我,难道是想一个人蹂躏我么? “你他娘的是哪来的鳖孙,趁老子没发火前,赶紧。。。哎咬!” 滚蛋还没骂出来,便只听一声闷响,那公子哥抱着下体朝后倒退,人群纷纷避开,那后面两仆人忙过去扶住他。 的确,趁他还没发火前,许辰发火了。 人人都有逆鳞,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所以许辰没有打他的脸,直接踢他下体,对这种不要脸的人,完全没有心软的必要。 许辰在学校时学过几年跆拳道,加之又附身武状元的身体,没想到一出脚力道竟是这么大,以前还真没怎么注意到。 众人皆是一惊,这一脚踢的太过突然,李也一头挤进来,惊奇道:“我操,姐夫这么暴力啊!” “我操”这个词是李也跟许辰学的,他不明白什么意思,许辰告诉他,这是语气词,情绪激动的时候用。 用的恰当好处。 那公子哥便是直不起腰来,便骂道:“你他娘的知道老子是谁么?!!!!” 骂人不骂娘,我管你老子是谁,许辰大叫一声:“我操,干他丫的!” 一马当前,一脚踹开其中一个下人,打架这事谁年轻时没干过,许辰之所以这么激动,主要是这厮欠揍,就看不惯这种人,再是在公主府压抑的太久,竟被人欺负,也要好好的发泄一回。 这公子哥惨了。 李也不甘人后,师傅都上了,自己同时也飞出一脚,两个家丁被撂翻在地,只剩下站不稳的公子哥了。 “你们想干甚么?!哎咬!” 一脚踹倒,两人便是一阵拳打脚踢,不一会,公子哥变成了猪头三,许辰很鄙视李也把人家的脸打成猪头,打人不打脸么,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雨墨也是被惊呆了,不过看着那人被打心里特别出气,众人看那公子哥便是哈哈大笑,这厮是西市一霸,仗着老子是张县尉变横行霸道,众人敢怒不敢言,今儿个被人海扁,都不由的出了口气。 这时,坊官领着三个坊丁,闻讯赶了过来,看见倒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张薛大公子,便心慌,大少爷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了事,那还得了,坊官不保啊,定要严惩这厮! “谁在闹事!”坊官怒道。 “你看不见么,这里还有别人么?”李也不屑道。 “这厮当众调戏良家妇女,被揍了活该,不管他是谁,你必须把他关进大牢,严加惩治!”李也接着道。 “好大的口气!把这二人抓起来!”坊官怒道,他还没见过这么狂妄的人。 “慢着!”李也与许辰对视一笑,掏出了腰牌一亮。 那坊官离得近,看那腰牌写的是“安平郡王”,竟是一个王爷,脚下一软,直打哆嗦。 ------------ 第二十三章 名动京城 (一) 那坊官一看这腰牌顿时吓得脚软,双腿直打突突,王爷岂是自己惹得起的?张县尉虽然很牛逼,朝中关系很硬朗,可他能斗得过王爷么?这张薛大公子平日作恶多端,自己也没少助纣为虐,今天算是认栽了。 “卑职。。。” 坊官还没说出来,便听李也道:“这厮当众殴打老妇,又调戏良家妇女,并对辱骂朝廷命官,本王爷命你将他交由官府,做他月余大牢,此事便算完。” 李也说着看了一眼许辰,许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细微动作坊官自是看在眼里,心里便不由震撼这王爷身旁的年轻人,连王爷都征求他的意见,他又是怎样的身份? 越想越恐怖,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经昏迷的张大公子,暗自叹了一声气,自己也只能“秉公执法”了,就是你那老爹也护不了你,便道:“卑职失职,请王爷恕罪,卑职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来人!将这厮押送官府!”坊官大声喝道,回身朝李也行了个礼,便慌张的离去。 那张薛大公子便是被几个坊丁抬走了,围观的众人慢慢散去,这边只剩下李也,许辰和搀着老妇的雨墨。 雨墨已经很震惊了,她没想到和那人一块的人竟是一个王爷,而这位王爷却对他恭恭敬敬,那他是什么身份呢?比王爷还要尊贵么?那自己上次对他行窃之后做的事岂不是很严重了?他会不会报复我呢? 雨墨都不知道自己胡思乱想什么,她可不敢相信这人是为自己出头的,他可能有什么目的,可能是想报复我也不一定,雨墨只觉得自己很紧张,从来没有过的紧张。 许辰走到雨墨姑娘跟前,小王爷也跟了过来,当小王爷看到雨墨时便吃了一惊,这女子相貌甚美,尤其是那两只大眼睛,心里便恍然大悟,我说姐夫怎么管闲事呢! 能得到小王爷的赞美那是相当的不易,要知道小王爷是跟着李三长大的,他老爹死得早,李三便将他接到宫中生活,宫里那些女人可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就连宫女都没长的丑的,所以小王爷的审美观直接比别人高几个层次,但他看到雨墨竟是被那美貌惊到了。 雨墨见两人走过来,不知所措,更不知如何开口,不管这两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但的确是帮了她。 什么话也没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很是委屈般,下意识的将那手中的玉佩递给走过来的许辰。 许辰接过玉佩,仔细一看成色不错,雨墨身旁的老妇人赶忙道:“多谢两位贵人搭救,老妇替雨墨姑娘谢谢二位。”说着便要跪下来。 许辰哪能让老人跪他,忙扶住老妇,随即朝雨墨淫笑道:“我又不是善人,自是不做无利之事,我看这位小娘子长的貌美,哼哼,不如跟我去饮一杯如何?” 面露淫色,李也当即配合许辰,手托着下巴色眯眯的看向雨墨。 眼泪哗啦啦流下来,雨墨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听这话便一下子没堵住泪水,打湿了娇美的面颊。 这厮果然是有目的的,这时在她看来这两人比那张大公子还恶心,心里顿时就绝望了,这两人身份显赫,若是觊觎自己,自己无法抗衡的,甚至说捏死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那老妇也吓了一跳,惊到:“你们!!!” 许辰顿时眉开眼笑,看那小妮子都吓哭了,这才算完,也算是报了当日之仇了,便笑道:“哈哈,说笑而已,莫要当真,你看我俩长的就是一身正气,怎会行卑鄙之事。” “诺,送给你了。”许辰将那玉佩扔向雨墨,然后一个自认为潇洒的转身,便和李也离去。 雨墨接过玉佩,半天没缓过神来,眼看这两人走远,上前追了几步,便忙道:“不知公子大名,此日之恩,雨墨不敢相忘!” “人人说我活雷锋,我说人人不相同,助人为乐平常事,莫将恩小挂心中。” 头都没有回,便只给雨墨留下了一抹远去的潇洒的背影。 他叫什么?雨墨似是没听明白,霍雷锋?还是霍蕾凤? 。。。。。。。。。。。。。。 “哎呀,我去!姐夫你太牛逼了!”李也追在许辰屁股后头道,“那小娘子估计这会还沉浸在梦幻中呢!” “我去”和“牛逼”都是跟工程师学的,李也只觉得说出来爽口,便就成了口头禅。 李也是对许辰佩服的五体投地,尤其是那首打油诗,绝对的点睛之作,他可算开了眼了,原来对美女不光是用强的,泡妞也是要讲技术的,要让美女臣服与自己才是顶尖好男人。 “你可莫要瞎说,我很纯洁的。”许辰一脸正经的道。 装纯还差不多,李也忙唤住许辰,指了指前面,便是到了。 许辰抬头一看便是一惊,这哪里是什么茶楼酒楼,这分明就是家妓院。 门口还有几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在街上卖骚,“哎呦,大爷,进来玩玩么。”许辰怒道:“你小子不会是要拉我进这妓院吧?此等风流场所岂是我一个驸马能来的地方,你这是要害我啊!” “我去,姐夫你就别跟我装了,我也是最近看你着急上火,便是要来此给你去去火的,这是京城第一妓馆宜厢院,里面的秋娘那一个个骚的啊,保证你屡射不爽!放心,有没有人认识你,走,这就进去!” 李也二话不说拉着许辰就往宜厢院,这妓馆很是红火,进进出出的人不断,路人则是对这两位在大街上拉扯的男人纷纷侧目而视,那妓馆中的妓女,看见这俩,二话不说,便一齐过来将许辰拽了进去。 完了完了,公主知道我逛妓院又会迫害我的,心里有种想揍李也的冲动。 “我操,你能不能放开我,都tmd进来了,难道我还跑出去不成?”许辰怒道。 李也嘿嘿一笑,便放开了手,许辰继续道:“若不是不想伤你,刚才我一招金蝉脱壳,定是能将你的手拗断。” 李也拼命地点头,意思是我从来不怀疑姐夫的功夫,心里却是大喜,终于把他诳来了。 两人站在前厅,许辰这才看见这妓馆竟是如此之大。 妓馆分为三层,一楼是大厅,厅里摆放着许多桌椅,似是吃喝的地方,一楼和二楼相隔足足有十米,主要因为从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中间,建了一处比较大的舞台,显然是用来表演的地方,二楼则主要以雅间为主,本是不大,里面放了一张桌子,但其窗户围着那个舞台整整一圈,圆柱形的建筑,颇像筒子楼,三楼则是住宿用的房舍。 此时的妓院嘈杂万分,什么样的声音都有,大多是放浪的叫声。 这时那老鸨来到他俩跟前,便笑道:“李公子可是好久不来了,那雅间我还给您留着呢!”说罢便将二人请上二楼。 中间的舞台上有几位歌女表演舞蹈,但其资质一般,并没有什么人看,二楼雅间上差不多都坐满了人,大多左拥右抱有意无意的朝舞台上看两眼。 许辰和李也刚一进雅间,李也就忙吩咐老鸨去找些漂亮的秋娘来,两人刚一坐下,李也眼尖便看到对面的雅间里坐着几个面相熟悉的人。 “那不是新科文状元刘文远?!!怎么他也来了?”李也指着对面包间里的人对许辰道。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二十四章 名动京城 (二) “这不是新科状元刘文远么?”李也指着对面厢房里道,“姐夫可认得他?” 许辰还想阻止这小子叫妓女,来看看热闹就行了,玩的太过不好,万一一会那些个秋娘太风骚,自己把持不住,就交代在这里了。看李也很惊奇的样子,便朝对面雅间看去,距离不远,那雅间里此刻坐着四个儒士装扮的男人,正在谈笑风生,并没有招妓女,便道:“文状元我怎会认得?” “姐夫你不知道,这刘文远最近可是出尽了风头,这人颇有才气,行事风流,目中无人,文人嘛,目中无人那是清高,像李白一样,可以鄙视权贵,可他不同,这人对那些权贵可谓是一个劲的阿谀奉承,马屁拍的那是个响亮,不过对待身份比自己低的人,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傲慢无礼。 更为无耻的是,他最近还拜当朝宰相杨国忠为干爷爷呢,杨国忠那是啥人,这孙子以后肯定能一步登天了,所以一时间风头乍起。” 许辰微微一笑,再朝那边望去,这四个人皆都是文人模样,其中三个人时不时的向坐在中间的着乳白色长袍的青年人交流,那人便是刘文远了。 许辰对于刘文远的行径并不惊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人想必也是狠角色,这般不要脸一般人可做不到,像那无耻如安禄山,拜小自己几十岁的杨玉环为干娘,这厮已经很不错了。 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李也说完许辰也就没再问下去,这时两位妓女走进了雅间,李也色眯眯的望向许辰道:“姐夫,你先选。” 这两位粉黛佳人资质倒是不错,纤腰漫步,胸部饱满,紧身连衣长裙上露着一大半胸部,似是包裹不住般隐约露着那小樱桃,深深地乳沟忍不住都想用手掏进去。 果然是禁不住诱惑,是正常男人总会被女色迷惑,真怀疑想当年美人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是怎么做到的,那一定是对生理和心里的强烈摧残,一般人做不到,那也只能说柳下惠那厮非一般人了吧。 既然人都进了青楼,再顾虑这顾虑那得会显得没意思,许辰担心的是自己还没有能力自保,公主知道的话正好落得口实,感觉自己总走在风口浪尖。 要是再装逼,那小王爷肯定就不乐意了,许辰随便一指,将那满面粉脂的秋娘叫道自己座位前,示意她坐下,谁成想那娘们竟是如饿狼一般,直接扑在许辰身上。 这雅间的窗户很大,楼下,对面的人都能看个大概,这是青楼,没人在乎太多的细节,只要不是脱光了衣服,现场圈圈叉叉,别人才不会在意你。不信你瞧,楼下的那桌,女人正坐在男人腿上,而男人的大手正伸在乳沟里上下游走,还不时冷不丁的抓一下秋娘的翘臀,引得秋娘频频浪叫。 一看姐夫就是头一次逛妓院,竟是如此的放不开,便已来不及管他,自己则是对坐在腿上的秋娘上下其手好不快活。 许辰将那女人推开,命她坐在自己的身旁不许乱动,许辰都觉得有点害臊,自己作为一个现代社会人,竟不及这唐人的开放。那秋娘便以为许辰看不上她,屁股一扭,脸色一甩跑开了。 李也觉得自己这位姐夫眼光颇高,就像来时的那位雨墨姑娘,岂是这些胭脂俗粉能比的?看那女人跑了,变也将自己的玩伴赶走,便道:“这些秋娘虽不是绝色,但也能用来摸一摸嘛,今天让姐夫来,自然是有重彩头的,等一会,那京城第一妓便要登台献舞了。” 许辰倒觉得自己扫了小王爷的兴致,不过自己对那些粉脂只有肉体上的冲动,并无精神上的刺激,前世的自己堪称阅美无数,对于一般的女人便产生了免疫感,一般人是进不了身的。 跑了正好,方才听李也说什么京城第一名妓,这才又问了一遍。 这京城第一名妓叫做沈思思,其美貌天下绝伦,诗词歌赋堪称一绝,一时间迷倒千万男人,小到几岁,大到几十岁皆将其奉为心中女神,而这位女神出道几年卖艺不卖身,男人的最大的欲望就是得不到就是最好的,所以沈思思一度成为这京城最火的名妓。 要说到卖艺不卖身,的确是很困难的,平时电视里小说里什么的那些个有点美貌的妓女卖艺不卖身,这是有点不切实际的,你想想在妓院里一旦某一个妓女被稍稍有权势的权贵看中,你也只能是眼看权贵把他赎走,越是名气大的女人越是卖艺又卖身,她们可改变不了什么。 而这位沈思思女神却是当真的卖艺不卖身,因为她的名气太大了,大到李三都曾经为她编过曲,京城那些权贵也就只能眼巴巴看着的份,谁特么的敢用强,谁会死的很惨。 所以这沈思思近年来一直名气甚大,权贵们解决不了的问题,文人却认为自己来了机会,那沈思思不是也能诗善对么?那卖弄一下自己的才华,是不是就被女神欣赏了也不一定,所以这几年众多文人挤破头的来这宜厢院,就是为了能有个机会得到女神的芳心。 李也自然见过这位女神,这位沈思思并不是经常出来表演,她是这家妓院的招牌,她的话没人敢不听,就连那老鸨都事事依着沈思思,生怕她不高兴,老鸨也从来不求思思出来接客。 李也认为沈思思倒是有足够的钱来给自己赎身,可能是这位女神念及老鸨的恩情,便一直呆在宜厢院,时不时的出来献几次歌舞。 小王爷自然是听说沈思思要登台表演,便拉着许辰来了这里,怀里还揣着许辰练字时写的诗,心里暗自盘算着些事,今晚的雅间异常的爆满自然是因为沈思思的缘故,大家都在等着,那刘文远显然也是为此而来的。 许辰听李也对沈思思的描述,倒是好奇了几分,京城第一名妓有多漂亮?比那杨玉环又会如何? ------------ 第二十五章 名动京城 (三) 这家妓馆有这京城第一头牌坐镇,自然是火爆异常,今夜来这里的,富豪权贵居多,当然不乏诸多文人名士。 一些穷酸书生也参与进来,他们是借钱来这里的,青楼是这个时代的文化盛宴,文人借此出名,权贵附庸风雅,这是一种风气。 许辰旁边的一个雅间里坐着几个糟老头子,其中一人竟是御史大夫王傅,别看他一把年纪,却是常年出入这风流场所。有人要问这朝廷命官来这青楼妓馆,这不是找死么,不过你得分清这个时代,这个时代的主宰是那风流皇帝李三郎,官员狎妓早已成风,逛青楼不论在谁都是一种时尚。 不过这几个糟老头子自然不是来此寻花问柳的,当然他们也没有那个精力,这位御史大夫常自诩为文人墨客,一生作诗无数,虽然没几首拿出门面,但乐得如此,倒是颇喜欢和那些名人相交。 在唐朝,诗要是作得好,那绝对会瞬间扬名的。即便你没有考取功名却作的一首好诗,这也是很吃香的。这个时代的人们崇尚文化,更欣赏诗,如李白杜甫亩产万首,著名诗人更是层出不穷。 所以,唐朝诗很火,自然是有人看,有人欣赏,即便你如何牛逼,写的一手好湿却无人问津,只能自己欣赏,那还是不要写出来的好,浪费纸张浪费钱财,不如脑子里yy的好。 这位王大人喜好诗,这青楼又是文人的聚集地,那就自然过来凑个热闹,无伤风雅的。 而许辰对面的雅间,那刘状元便在周围几个人的簇拥下,正奋笔疾书,自然写的是诗。他们几人都中了进士,都在等朝廷封官,这几日溜须拍马累了,便到这妓馆里玩耍一番。 这也有一种说法,近年比较流行“探花”,就是中进士的牛逼人物,选派几个代表去那长安各处的名园采花,之后还会有“探花宴”。这探花探花,探着探着便探到了青楼里来,这里的女人可比花还好看,不采她们彩谁? 那刘状元长的白白嫩嫩,相貌倒是不差,不过十足的小白脸模样,身临青楼哪有不写一首的道理?便大手一挥,才情一上来挡也挡不住,分分钟便诗成一首: 山抹微云天连草, 画角声落曲终少。 莫问怜家何处去, 酒暖锦袖余香消。 “好诗!”他身边的那三个儒士皆拍手叫好,三人已是对拍马屁练的炉火垂青,其中一人道:“刘兄这诗颇有太白风范,相必不久就会诗成于天下,若得陛下赏识,前途不可限量啊。” 其余二人皆点头称是,要说拍马屁,可是无人能及刘状元,马屁刘自是光拍别人的屁,被人一夸当即就受不了了,又看了一眼这诗,还真觉得有李白风范,忙笑道:“那就传下去,让在座众人评价一番。” 楼下众人大部分是奔着沈思思的歌舞戏来的,这大牌名妓一般又不轻易露面,所以一睹芳容便能炫耀好一阵子,若是得那思思姑娘青睐,就是给个皇帝都换不来的。 众人等的焦急,有几个人便是叫来秋娘,左拥右抱,灌起小酒来,这肯定是些富家子弟,风流成性,那些文人是鄙视的,他们之所以不叫秋娘,便是要在思思姑娘面前留下好印象,“我不风流,我很专一,我就是为你而来的!”。 心态自是好的,但听到那些个妓女浪叫谁也受不了,生理上总能起些反应,这时便看见一首诗在席间传递,倒是来了事做,品诗可比品女人高雅多了。 众人来了兴致,传诗在青楼里可不多见,没有两把刷子的人定然是不敢将自己的作品传给众人看的,写得好自然得到掌声,若是写的一般,那完了,你会被人喷死,以至于臭名远扬再无翻身之地。 诗这东西,写的好就是写得好,写不出好诗的人可能永远写不出好诗,很少有那种写了两首名诗之后其余都惨不忍睹的例子,那只能说明那两首诗是抄的。 这诗从雅间开始传开,有专门的人帮你挨个房间的传,拿着诗的人读一遍便赶紧放走,并不耽误多少时间。 许辰接过诗来看了一眼,落款自是刘文远,并没有“字”的落款,许辰也是将就着看了一眼,心中熟背唐诗一万首的他,这样的诗实在看不下去,便交给李也。 “姐夫认为这诗作的如何?”小王爷问道。 “呵呵,春风得意马蹄疾,还好啦,还好啦,这人志得意满,正是骄傲的时候。”许辰微微一笑,明显的敷衍道。 李也便将那诗递给了门外等候的门童,心里还在想着许辰的话,姐夫明显的看不上眼嘛,看样子这马屁精徒有虚名,便刚想到姐夫那句“春风得意马蹄疾”听得熟悉,便将怀中的一大把许辰练字时写的诗在门口翻出来,果然找到一首“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便心里冒出个主意,便让那门童再找一个门童来。 那门童来后,李也便将许辰写的那首诗递给小孩,并给了他一锭银子,那小子便屁颠屁颠的开始传起来。 李也这么做,当然没有征求许辰的意见,虽然自己不是很懂诗词,但当然知道这位姐夫练字时写的诗绝对是精品,而姐夫只说是抄来练字的,不肯承认,这诗说是抄来的谁也不信,若是以前有这诗,早就出名了,怎么我没听说过? 既然你不承认是你写的,那我将它传出去,你没有意见吧?李也看那刘状元就不爽,既然他敢传诗,那我也传! 就这样,两个门童两首诗,脚前脚后的传向在座的众人。 那大厅里坐着的众人,一看下面的落款是刘大状元,便都认真观摩起来,这诗作的虽不是很出彩,但也可见刘文远的才华,几个人刚围起来,频频点头称赞,便看见又有一首诗传来。 这诗传来后,众人便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即便诗已传走,议论声仍是不觉于耳,大厅里一时爆炸开来。 雅间里御史大夫坐在那里同几个老头还在谈论这两首诗,一人道:“ 昔日龌龊不足夸, 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登科后》写的甚好,就是没有署名,看字迹肯定不是刘文远写的,若是那刘文远写的此诗,定然是登科后的得意,颇有情趣,但却不是他作的,写在他那首诗之后,又是这样的内容,这倒颇有讽刺他得意忘形的深意,哈哈,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好诗啊 ,好诗啊。。。。” 那几个老头便哈哈大笑起来 ------------ 第二十六章 名动京城 (四) 楼下大厅里沸沸扬扬的讨论开来,这首《登科后》不知是何人所作,众人便在纷纷揣测,诗文定然是上品,比之刚才刘状元写的强了不止百倍。 “呵呵,有意思,不知是哪位看不惯刘状元,写的此诗,才情自然可见,这人定是功力深厚。”大厅中一人道,众人亦是纷纷点头,他们只知道刘文远是近来来最炙手可热的状元,却不知道刘文远溜须拍马的行径,若是有所听闻,自然是要奚落状元一番的。 雅间里的刘大状元,此刻已是坐立难安,那首《登科后》传到他这里时便不由得一惊,再看这诗实属上乘之作,便心生懊恼,心里郁闷的是谁这么不开眼,自己刚把诗传出去,这人便写这诗刺挠我,明显跟我过不去么,那诗也没有署名,竟是有火无处发。 他旁边那几个进士看到《登科后》,也是一惊,刘状元看后心里吃惊脸上却是鄙夷之色,嘴上不饶,那几人便不敢夸这好诗,谁也不想惹这刘大状元,他这人不但马屁拍的好,整人也是一流,有一次一个进士对他写的诗说了几点个人意见,可这刘状元竟是小肚鸡肠,听不得别人说他不好,当即脸就绿了,虽没当场发火,但随后利用自己拍马屁得来的关系竟是把那人安排到荒蛮之地当官。 拍马屁也是种艺术,也需要技巧,显然刘大状元深谙此道,被他排挤走得那人走时还对其朋友预言,若是刘文远起身,比那杨国忠还祸大。 这几个人也是阿谀奉承的好手,不能当面夸,倒是偷偷欣赏起来。 李也看到众人议论纷纷,便知道自己传出去的诗效果很大,只是忘了把那诗上留下落款,要留的话当然是留许辰的款,李也眼中的许辰是比较低调的,写的一大把好诗,却不承认。他可没见过这样的人,或者说在唐朝几乎不可能把一位有才华的诗人埋没掉,好诗自有一传十十传百的能力,想不出名都难。 许辰则是丝毫不知情,此刻手里正拿着一串葡萄,看着舞台上表演的歌舞戏,吃的兴起,这时楼下突然地一片安静,许辰好奇的往下看去,那些人皆是瞪大眼珠子,张大嘴巴,纷纷看向一侧。 “沈娘子出来了!”楼上雅间里不知谁喊了一句,雅间里的人便侧出头来向下望去,那李也一个机灵,直接趴在窗台上,把许辰的视线竟是完全挡住。 这雅间的窗台很矮,就是作为看台来建造的,那楼梯中间的舞台倒是一览无余,可大厅里却只能看见一半。 整个青楼瞬间沸腾了,那沈思思终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却果然犹抱琵琶半遮面,脸上竟是戴了一层白色透明的纱巾。 男人总是越得不到的越想要,越看不到的就越想看,这名妓一头纱巾更是激起了欲望,顿时呼天喊地的嚎叫不停,拍掌声,流氓哨不觉于耳。 “我靠,这小娘子太美了!这小蛮腰,这个火辣啊,姐夫你快看啊!”李也趴在看台上,头也不回的朝许辰道。 “我操!”许辰一脚揣在李也的屁股上,道:“你倒是给老子留点空啊,你妹的,全给挡住了!” 李也哎咬一声,回头看向暴怒的许辰,再一看自己竟是把这看台给堵住了,便嘿嘿一笑:“这不是激动了么,虽然我常来这家妓馆,可那沈思思也就只见过一次,都不知道长啥样。” “瞧你这点出息,不就一娘们么。”许辰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道。 李也心说,一娘们?这娘们可是京城第一娘们,天下第一都不好说,你家里倒是有个倾国倾城的娘们,她欺负你,你屁都不敢放一个,还好意思说? 李也完全不赞同许辰对这梦中情人称为娘们,但当李也给许辰让出空来时,瞬间便原谅许辰了,因为许辰眼睛都看直了,眼珠子都快飞出去了。。。 那沈思思便是从楼下上了舞台,山呼海啸声不绝于耳,她是从后院进了后门,从大厅里穿过的,这可羡煞了雅间里的男同胞,纷纷后悔登这雅间,浪费了近距离接触思思的机会。 那沈思思从大厅中走过时,坐在过道旁边的几个人竟是直接晕了过去,有几个文人摸样的青年竟是嚎啕大哭,互相拥抱大叹见思思一面,此生足矣。 很夸张么? 一点都不夸张。 那昏过去的几人可能是被沈思思身上的香气迷晕的,本来就激动的缺氧,而那女神又从自己身边走过,香气瞬时弥漫,可不就给过去么,那几个抱头痛哭的是借钱来此的穷酸书生,今夜于此终于见了这位让他们茶不思饭不想,甚至打手枪都不能幻想其他女人的超级女神,哎,见思思一面,此生足矣。 “这也太夸张了吧?!”许辰看向那位蒙着面纱,迈着莲步走向舞台的女人,再看看那群疯了一般的众人,心中感慨道,偷偷用手擦了擦鼻子,感觉自己也被这女人迷惑了,都快要出鼻血了。 “太美了,太tmd美了!”李也大叫了一声,许辰回头看他,本想骂他能不能淡定点,你要学我,要有美人坐怀我不乱的气势,要有女人洗澡我不看的正直。可没想一回头便下了一跳,李也这厮竟然流鼻血了。 李也双目无神,表情呆滞,鼻血都流进嘴巴里去了,看到许辰吃惊的望着自己,嘴巴“嘶溜”一声,将那鼻血吸走,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没有,没有。”许辰忙道,转头又去看那沈思思,心里却是对李也佩服至极,境界,绝对的境界。 其实流鼻血这东西很正常的,急火攻心,上火,营养过剩等等,显然这厮已经是浴火焚心,烧出血了。 沈思思走到舞台中间,向大厅里雅间里的众人一一行礼后,示意众人静下来,这群大老爷们倒是听话,皆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等着这思思美人的讲话。 有人说女人是男人的奴隶,也有人说男人是女人的奴隶,总之都是奴隶,一旦成了奴隶便不再讲究尊严,很显然这位京城第一名妓让很多男人成为了她的奴隶,奴隶们并且心甘情愿。。 她到底是有多漂亮呢? (欲知后事,且看下回。) ------------ 第二十七章 名动京城 (五)求推荐收藏 这女人究竟是有多漂亮呢? 远远看过去,舞台中的沈思思更像是位婉约的仙子,如果说杨玉环是那花中仙,这沈思思就是那湖中仙子。 风格迥异的美。 虽然蒙着面纱,但她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挡不住的魅惑,柔美的身段,前凸后翘,玲珑有致,她的蛮腰就像是缠枝的软蔓,又似竹节般盈实,浑圆的翘臀便是能感觉出那般柔嫩的弹性。即便是以胖为美的唐朝,这样火辣的身材定是能夺人眼球的。 并没有杨玉环那般富态的雍容,却是显得活力四射,今夜沈思思着一件蓝色贴花曳地长裙,胸前竖起低矮的抹胸,将那“慢束罗裙半露胸”发挥到了极致,再看她那两只硕大的乳峰,束起的深深乳沟,挡不住若隐若现的诱惑,把“女神”一词诠释的淋漓尽致。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不看长相便已断定是绝色,可以想象那透明白纱里的娇容是何等的祸国殃民。 人们常说唐朝以胖为美,这已经成为常识,看那些唐代的画作,亦或是佛教的壁画,胖子其实是没几个的,而事实是以胖为美的女人大多数是妇女,唐代经济发达,民众富裕,又加上统治者有胡人血脉,便造就了以胖为美的风气,这种现象也大多发生在皇家贵族,富家权贵身上,她们开始崇尚富态美,崇尚一种雍容华贵来体现自己的身份,但这种富态肯定不是胖子,相信古今审美观不至于相差甚远,满大街胖子走谁看了都倒胃口。 所以,这沈思思的身段殷实,却是魅力无穷,还是很招人眼球的。 这宜厢院的众男人都被这女神所折服了,沈思思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当即再没人说话,熙熙攘攘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姐夫,这娘们怎么样?”李也望向早已眼睛发直的许辰,坏笑道。显然是讽刺许辰刚才还称思思为娘们,这会却看得直冒水。 “还行吧。”许辰不争气的咽了一口吐沫,心里便是惊叹这女人生的如此撩人,难怪能成为这京城头牌。 那舞台上的沈思思待众人安静后,对众人笑道:“小女子承蒙各位相公抬举,方有这第一头牌的名声,今夜思思便是献一曲歌舞戏,聊表心意。” 这声音甚是动人,竟是又惹得众人叫好。 旁边乐工已是开始演奏,吵闹的气氛渐渐平静,那沈思思便表演开来。 莲步轻挪,衣袖一甩,腰臀扭动,舞姿变换。乐声渐疾,素手流转,裙裾飞扬。白纱飘起,露出一瞬如烟的双眸;流光飞舞,舞出一朵隔雾之花。飘渺朦胧,竟是仙女临凡;风姿闪烁,却又遥不可及。舞姿灵动,如云絮,若无骨。似蝶中恋花,似水中映月,似巷中晨曦。 这样的身段跳起舞来真的是性感优美,直看的众人纷纷醉了。 舞步变缓,那沈思思便是唱起来:“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这声音竟似天籁,本来就醉了的众人,此刻已是醉上加醉,只觉得自己身临仙境,看那仙女飞舞。 许辰本来就觉得这乐声熟悉,这才知道这沈思思竟是唱的自己那晚写给李三的诗,只是想不到这诗加上李三的谱曲竟是如此流行,连这京城第一都拿来献唱。 李也这鼻血是再也挡不住,哗啦啦那个流的狠啊,可他却浑然不知,一边擦着以为是鼻涕的鼻血,一边看那沈思思表演,此刻都已经成花脸猫了。 秀色可餐,果然是秀色可餐,连那将近六十岁的御史大夫王大人都看的红光满面,仿佛要来那第二春。那刘状元自是不用说,哈喇子都能流一地,这会正边看边咽吐沫呢。 曲终,舞罢。 众人显然是没能从如此夸张的表演中回过神来,久久之后,爆发出热烈的呼喊声。 许辰倒是没那么激动,他是作为一个欣赏者的姿态来看场表演的,而不是像李也这样的,用生命看表演。 “我去,你有点出息行不?你看你鼻血流的都赶上流产了。” “有么?我怎么没觉得,哎呀。”李也坐在椅子上,抹了一把鼻子,手上全是血,吓得一跳。 沈思思此刻还站在舞台上,她暂时不能走的,这是她立的规矩,她是在等那些文人们给她献诗,然后她在挑出几首好诗做一番品评。 这就是为什么宜厢院乃京城第一大青楼的原因,沈思思赏诗自然能吸引众人们来此地写诗,若是写得好,被思思姑娘看中,那也会瞬间扬名的。 大厅里的文人们都跃跃欲试,有写好的诗作自然差人送上去给沈思思看,这样的情况下传诗的人就比较少了,除非是特别牛逼的人才敢传诗,你想想,你写的不怎么样,还传给众人看,最后思思姑娘念都不念,那会很丢人的。 刘状元肯定是觉得自己特别牛逼,刚才传诗被人讥讽,这次说什么也要把面子挣回来。这绝对是一个充满矛盾的人,平时溜须拍马认别人当祖宗,脸都不要了,这会却要面。或许在权贵眼里他是孙子,可他认为他在普通人眼里就是老爷,是老爷就得要面。 大手一挥,便诗成一首:“ 轻罗小扇白兰花, 纤腰玉带舞天纱。 疑似仙女下凡来, 回眸一笑胜星华。 “这首作的如何?”刘文远朝他身边的几人问道。 “好诗,此诗应情应景,想必那思思姑娘定会对刘兄青眼相加的。”三人点头附和道。 于是刘大状元便又将这首诗传了出去。许辰看到这首诗时,便对这刘大状元看重了几分,这诗比之前那首上了档次,又是这样的内容,那头牌肯定是喜欢的。 诗很快就传了下去,众人议论纷纷,皆是大赞此诗作的应景,想那刘状元今夜就要得那思思青睐,倒是都觉得理所应当,人家是文状元,自然做的诗要高人一等。 沈思思刚把刘文远的诗拿过来看了一遍,她很好奇这诗成色如何,毕竟传诗一般是很少有人做的,此时大厅里瞬间炸了锅一般,交头接耳声,议论纷纷声不绝于耳,沈思思也是好奇一看,原来众人议论的是一首刚传过来的诗。 “这是哪个狂妄之徒作的,这不是辱那思思姑娘么!!!” “许辰许文仙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人?” “这诗虽然作的出彩,可是却送错了地方,那思思姑娘岂是他这般诋毁?!!” 雅间里,大厅里一片喧哗,许辰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李也却暗自心虚,靠,没想到这诗反应这么强烈,自己刚才还把姐夫的名字给写上了,这不是要害他么!! 雅间里王大人和几个老头却是乐乐呵呵的,今夜本事来消遣的,看的如此佳作便是高兴的很,这传诗的今夜只有两人,想必这《登科后》和这首诗是同一人所做,只是众老头不解的是,第一首诗没有留名,第二首却是留了名,当然他们可没想到这看着熟悉的名字竟是大唐驸马,而且这第二首明显是打人家思思姑娘的脸嘛。 刘文远看到许辰的这诗便不由一惊,许辰许文仙这名字听起来如此之熟,好像本届武状元就叫许辰,还被选为驸马,不过一想又不可能是他,一个武状元怎会作的这诗? 那舞台中的沈思思将那刘状元的诗作读了一遍后,便是微微一笑,在风花酒月的场所呆久了,这样的诗自然是屡见不鲜,并没有吸引自己,倒是好奇众人们议论的那首诗,看似很精彩的样子。 待那诗传到沈思思面前,众人皆是沉默不语,瞬时一片静寂,都在看沈思思读完后的反应,若是把沈姑娘惹怒了,那人自然是遗臭万年的。 沈思思接过纸来,首先被那上面的字迹吸引了,仔细看了一番,觉得比较特别,这才读道:“ 烟笼寒水月笼沙, 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 隔江犹唱后庭花。 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沈思思读诗的声音。 许辰则是险些从看台上掉下去,朝李也怒目一瞪,骂道:“你这厮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去,你写我名字了么?” 李也悲催的点了下头,许辰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送那首不好偏送这首!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沈思思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愤怒,她只是静静地问道:“这许辰,许文仙是哪位?” 任谁也不会料想到这写诗的竟是驸马兼武状元,欲知后事,且看下回,求推荐求收藏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二十八章 名动京城 (六) “许辰许文仙是哪位?”沈思思问道。 众人皆是又炸开了锅,大厅里瞬间沸沸扬扬,纷纷议论着这厮是哪里冒出来的,许辰则是忙把头缩进雅间里,生怕被人认出来。 “姐夫,我看那思思姑娘也没有生气么,你就承认得了。”李也见许辰畏畏缩缩,不由调笑道。 “你还说!要不是你把诗传出去,我能成为众矢之的么,你没看看大厅里那些男人的脸色,这tmd要把我大卸八块才能解恨呢!”许辰怒道。 李也一看大厅里众人的表情大致一致,那是相当的愤慨,群情激昂,正在声讨这诗作的主人。便也后怕起来,只是没想到这首诗反响这么恶劣,不就是一曲《后庭花》么,不唱不就得了,一想万一要是真把那思思姑娘惹怒了,自己也会悔死的,不行,得找个机会赶紧溜走。 许辰一看李也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便不由得来气,再往楼下看,那思思姑娘唤来一个门童模样的小孩,正在盘问什么。 李也自然认得这小孩,就是他把那首诗让门童传的,看样子沈思思真的是要找上门来了,心里顿时特别矛盾,万一那思思姑娘真是来兴师问罪的,遁走实为上册,可是自己对那沈思思是朝思暮想,若是能见的一面,便是此生无憾了。 矛盾了好一会,那沈思思竟是上了二楼,奔着许辰的雅间就来了。 许辰还在奇怪这沈姑娘怎么不见了,楼下众人也是在往雅间里张望着,顿时心说不好,那女人定是找上门来了,再看那李也却是坐在那里忐忑不安,刚想骂他一句,便听见雅间的房门被推开了。 我靠,这么没礼貌,不知道敲门么,许辰转头看过去,便是看见三个女人已经出现在雅间里了。 为首的自然是那沈思思,后边是两个丫鬟,此时的沈思思竟是将那面纱摘了去,娇媚的脸颊完全显现出来。 哎呀,我滴那个神啊,许辰只觉得血脉翻涌,头昏脑涨,自认为阅女无数的他,在见过了李霜儿的倾国倾城,杨玉环的雍容华贵之后,竟然还是被惊到了,这女人长的是如此妖艳,如此魅惑,如此。。。。,许辰刹那间无比确信,这女人定是那狐狸精转世。 这是一张完美标致的鹅蛋脸,精致到晶莹剔透的肌肤让你对她的脸蛋完全挑不出任何瑕疵,这样细腻光滑的脸似乎与那些少女杀手“青春痘”“麻子”完全绝缘,这简直不是一张人脸,口误,简直不是一般人的脸! 再看她那玲珑的琼鼻,柔媚如水的双眸,性感妩媚的娇唇,哎呀等等,许辰只觉得脑海里再没有什么词汇来形容她了。 李也直接傻了,跟个傻x一样坐在凳子上石化了,许辰完全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伸出右手道:“那个,你好,我叫许辰,字文仙,你可以叫我许仙,也可以称我许郎,祖籍扬州,现在长安生活,家里有车有房,不过不是自己的,月奉十两文银,好读书,爱练武,有上进心。。。。” 咕噜咕噜竟是说了一大串,沈思思看着许辰伸出来的右手,顿感此人莫名其妙,弯眉一皱,只觉得好笑,便道:“你就是许辰喽,那首诗自然是你写的吧。” 吓了一大跳,许辰本以为这沈姑娘来兴师问罪的,自己便说了那样一道开场白完全是一激动条件反射,自己前世时和女朋友分手之后便一直一个人过,老妈便是捉急的安排很多次相亲,便对这相亲的套路十分熟练,没想到竟成了职业病,一紧张就给说了出来。 好久没在女人面前有这种悸动的心情了,即便是对美貌如李霜儿,但那小妮子太可恶,就是有想法也被恶杀在摇篮中,成熟如杨玉环,对她更多的是尊重,还有谁呢,雨墨么?对她也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好吧,许辰承认这魅惑的女人让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心动了。 心动说明心还没死,许辰还是挺高兴的,当然对这样一个女人是个男人都有想法,这都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许辰庆幸的是这女人明显的态度和善,看样子那首诗她也不是很反感。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许郎君可是在讥讽我么?那《后庭花》小女子已经有些日子不唱了。”沈思思嫣然一笑道。 “那思思姑娘是在笑么?她竟然把面纱摘了?!!!不会吧?那个人就是许辰么?”大厅里雅间里的人纷纷往这雅间张望,不过此时只能看到许辰的背影。 最难看懂的就是女人了,这一点许辰丝毫不怀疑,女人通常感情比较细腻丰富,也比较的敏感,很简单的事她会看的复杂,很复杂的事会看的更复杂,越单纯也就越麻烦,对于美女来说,你越是纠缠她,她反而觉得你越恶心,若是保持距离她可能会反过来勾搭你。 当然,这也不一定对,就比如说你在大街上行走,迎面走来一位靓女,其他男人纷纷都向她投来爱慕的目光,而你偏偏想要装逼,人家走过来硬是头往外边一扭,看都不看一眼,这样你会觉得你与他人不同,可能会更吸引靓女的注意力,算了吧,哥们,装逼装大发了,人家都走了,还不赶紧追过去要手机号! 对于沈思思来说,她看到这首诗时的确没有丝毫的动怒,自己生活在风月场所,遭人谩骂太平常了,基本上已经麻木了,当然自己成为头牌之后也鲜有不长眼的人羞辱自己,可今夜就出现了,还写了这样一首出彩的诗,还是这样特别的字迹,她忽然很好奇这个人,既然能写的此诗便非是那等闲之辈了吧。 便抱着一种好奇的心情,这才上来的,见到许辰之后,又听了许辰的开场白,便觉得这人的确很奇怪呢。 众人纷纷在注视着雅间里发生的情况,不过目前来看那沈姑娘显然不是去发火的,里面竟然有说有笑的,要知道能和沈姑娘见一面那是此生无憾,若是能说上话简直就是祖坟里冒青烟了都。那站着和沈姑娘说话的人自然就是许辰了,众人只看得背影,待那许辰回过头来,只是那么一瞬,众人又议论纷纷,都询问这谁啊,这么牛逼。 雅间对面刘文远几人是看的最清楚的了,刘文远早已气的发懵了,铁青个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这沈姑娘不但没有生气,还和里面那个叫做许辰的小子有说有笑,这不是打我脸么!今夜就这两人传了诗,无形中已经成了两人的若是那小子名气甚大我自然有个台阶下下,倘是那是个无名无姓的乡野村夫,把我这堂堂文状元撂翻了,我还怎么见人?!! 刘状元的悲剧还是发生了,待许辰回头的那一刻,刘文远身边的一个进士当即惊到:“那人不正是新科武状元,陛下亲自赐婚的驸马许辰么!!!!” 这一声来的突然,声音没把握住,雅间的隔音效果很差,便是被人听到,这消息便像是梯田上的流水一样,一节一节的传了下去。 大厅直接炸了,这条新闻简直比换了个皇帝还精彩,那刘状元听身旁那进士说时,起初还不信,但那人说的坚决,不由不信,本来铁青的脸现在直接不想要脸了,天哪,没法活了,那人竟他娘的是个武状元啊,老天啊,你这让我这堂堂文状元情何以堪啊!!! “写诗那人竟是驸马?!!太不可思议了!” “我听说这驸马被公主欺负的一个叫惨啊,对了他不是一个武状元么,怎么写的诗竟比那刘文远还厉害!!” “哼哼,从这两首诗可以见得这位驸马非等闲之辈,本来我就听说这位驸马是穷苦人出身做驸马,这在历朝历代都是少见的,我还纳闷皇帝老儿为何将自己宝贝女儿许给这样一个人,原来这人竟是有这般才华,不得不刮目相看啊。” “若是许大驸马去参加那科举考试,状元可能就不会是刘文远了吧。。。。” 众人议论纷纷,显然这对他们来说冲击很大,整个妓馆都是沸沸扬扬的,那沈思思便是也注意到了外边的情况,仔细听得便不由也吃一惊,怎么,这人竟是驸马?还是个武状元? “那首心有灵犀一点通是许郎君写的么?”沈思思问道。 许辰微微一笑,很装逼的点了下头,他已也注意到外边谈论的事情,自己这下想不出名都难了,明天坊间早报又会把驸马逛妓院一事刊登到头版头条的。 沈思思震惊了,她很喜欢这首诗,便是将它学今夜表演一番,她也听说这诗是位驸马所作,没想到正是此人! 心里倒是些许的惆怅,为什么他是一个驸马呢? “小女子多谢许郎君赏诗,便是敬许郎一杯,以表谢意。”沈思思虽然知道这位是驸马,但人家没承认,自己也不能随便称呼。 于是众人又看到了吐血的一幕,那沈思思竟然给许大驸马敬酒,这,这,这是羡煞旁人呐!那当朝宰相杨国忠都是没有这待遇啊,这驸马是要逆天么?!!! 名动京城篇完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二十九章 夜间奇遇 长安的夜色总是给人以鬼魅的感觉,衬着皎洁的月光,可以虚幻,可以撩人,更多的却是静谧。 静谧的鬼魅。 也总是有这样的月光,此刻宽一百五十多米,长近五千米朱雀大街就沉浸在这样的银屑里,铺了一地,亮的发白,街上偶尔有几队巡逻的坊丁,这里是要严防戒备的,如果要是发现有闲杂人等在这街上晃悠,那肯定是要法办的,即使打死人也不为过。 许辰和小王爷的马车此刻便行在这朱雀大街上,李也是有通行证的,那些坊丁将他们拦下来后连连赔不是,这是小王爷的马车,纵使自己在这夜里权力很大,惹怒王爷的后果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姐夫,今夜你算是要名动京城了,你做到了很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要换作是我,死也值了!” 李也完全是用崇拜的眼光来仰视许辰的,要知道那思思还从没给人敬过酒,这个女人就是风花雪月场所里的另类,她已经完全拉开与男人间的距离,她从不谄媚,更不是牺牲色相,她卖的是一种气质,一种望尘莫及的高贵。 许辰倒是对李也的这番话很鄙视,堂堂一个王爷竟是被一女人迷得不行,便道:“这女人太过虚幻,甭想那些没用的。” 许辰其实心里比较郁闷的,这第一次逛青楼就落得个满城皆知,若是被那公主知道,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倘使被李三听了去,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马车行的飞快,不一会便到了永清坊门口,坊门已经关闭了,关了就不能再开,不过李也倒是都安排好了,走过去,敲了几下门,便听见吱的一声,门给打开了。 “我便是将姐夫送至府邸。”李也道。 许辰没搭话,公主府离这坊门倒是不远,马车自然是不必开过来,两人便沿着街道步行回去,李也表示明天还会来这里学拳,自己那马步现在扎的已是稳稳当当。 坊内便很少有坊丁巡逻了,只听见几声更夫的敲打声,虽不是古装剧里那般“天干物燥,小心火柱。”但也差不多意思,许辰印象里,长安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下雨了。 街道上是见不着人的,两人刚转过一个路口,便看见迎面走过来一个着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黑布,步履踉踉跄跄的人,那人走得颇急,看见许辰和李也便忙闪身一躲,搜的一下,翻进了院墙里去。 这明显是家大院,院墙足有五六米高,但那黑影竟是一下子翻了过去,月光下显得鬼魅异常,直把眼前这两人吓呆了。 许辰当然不会认为这是鬼,月光下倒是能看清这人身着夜行衣,步履慎疾,一个垫步竟是飞了过去。 “我靠,姐夫,这人会飞呐!啧啧,你什么时候教我轻功啊!”李也双眼放光饿狼般看着许辰道。 许辰则丝毫不理会他,他对这小子的脾性早就琢磨透了,他这人话多,你越是搭话,他越是能说,反而你对他爱理不理的,他则屁颠屁颠的,越是崇拜你,所以许辰总是摆出一副不怎么搭理他的样子。 许辰走到那面墙处,仔细打量了一番,还是挺震惊的,这个时代果然有轻功这一说,这么高且光滑的墙,就是拽着绳子往上爬都费劲,李也眼尖,蹲着墙角上不知看什么东西。 “咦?姐夫,这里有血迹。” 过去抹了一把,血液很新鲜,再看这街上有零星的血渍,这显然是刚才那个黑衣人留下的,这人应该是身负重伤,在这样的夜里又穿着夜行衣,分明不是善人,许辰刚想和那李也说,便听见院墙里狗叫的厉害,瞬间一个黑影,落在两人面前。 许辰还在和李也蹲在墙角研究那血迹,这黑衣人便嗖的一下落在两人跟前。 不过可能是伤口过重,或是飞的太快,那黑衣人脸上蒙的黑纱却是掉了下来。 三人距离颇近,许辰和李也则是吃了一惊,我靠,竟然是个女人! 月光下这女人面相姣好,却是脸色惨白,看这二人看见了她的摸样,还在研究她的血迹,便浓眉一聚,掏出腰间的佩剑甩在两人面前,冷冷道。 “你这二人便是看的我模样,便是不留活口!”这女人挥剑就要砍。 “女侠饶命啊!你要多少钱都给啊!”李也自是脑残也看得出这女人非善类,大叫道:“姐夫,你不是武功天下第一么?!!” 纵是李也大叫一声也没有减缓这挥剑的速度,李也之所以有时间喊,是因为这女人的剑是往许辰身上砍的。 这女人竟是来真的,这也太残暴了吧!这女人是二话不说便要看(的确只说了一句)许辰一个踉跄赶忙闪过,这女人一击不中,却是用力过猛,这才稳住身子,嘴角竟是渗出血丝。 那女人暴躁异常,见许辰躲过去,便不顾内伤在身再挥一剑,直奔李也,李也完全吓傻了,坐在地上往后出溜,眼看一击必中,许辰情急之下,大喊一身,“且慢!!” 这一声喊得歇斯底里,振聋发聩,堪堪将那女人震住,剑停了下来。 许辰忙道:“只因看的你容貌便要取我两人性命,你莫不是那杀人魔么!!” “少废话,本姑娘定的规矩,见了我容貌的人必须死!!” 许辰心里一凉,心说咋这么背呢,这女人肯定是朝廷通缉的要犯,看了她的容貌,人家定然不会留活口的,看这女人功夫了得,这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看那女人又要动手,李也哪里遇到这种情况,早就蒙圈了。 “慢着!!可笑,就你长这么难看,我见了你想死的心都有了,你以为你是天仙么!!我呸!” 许辰眼下手里又没什么武器,自己也总不能扑上去给李也挡一剑,这样两人都得死,看这女人伤势过重一用力变吐血,便想拖拖她,吸引她的注意力,自己三脚猫的功夫还是能躲几下的。 “你!!”那女人果真动怒,“好,我就成全你!” 说着便一个疾步挥剑砍来,这女人虽然功夫了得,但很明显伤势过重,许辰连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这女人明显跟不上,便在这时街道来了一大群挥着火把的官兵,呜呜央央的赶了过来。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三十章 摊牌 眼看那官兵就要赶过来,黑衣女人便是再要动手也晚了,恶狠狠的对二人道:“你们若是敢说出我的相貌,本姑娘定让你俩生不如死!” 说完就飞走了。 真的会飞,作为一名掌握现代科学理论的优秀电力工程师来说,这一飞完全脱离了地心引力,忽略了空气阻力,只是几脚登在对面的墙上嗖嗖的就翻了过去,令人瞠目结舌。 随后的事情就简单了,那队官兵继续追捕,留下小队将李也和许辰扣押盘问,李也便亮出腰牌,官兵一看是王爷,便端正了办事态度,嘘寒问暖,连连请罪,“卑职办事不力,让王爷受惊了!” 受惊是肯定的,都把李也给吓傻了,许辰便是将那官兵的例行盘问回答了,至于那女人的样貌,月光下的确不是那么清楚,便只告诉他那是黑衣人是个女的,做好记录之后,许辰这才问起这黑衣人作何来历。 原来这黑衣女子竟是一个刺客,今夜她同另外三个黑衣人潜入刑部侍郎胡统的府邸,想要对那胡大人行刺,不过这胡大人早有防范,布下重重埋伏,竟是来个一网打尽,没想到这贼人竟是跑了。 许辰听来倒是觉得不可思议,这永清坊可是大坊,里面住的大多是权贵,治安也不会差的,只是这四人竟是在天子脚下杀朝廷命官,这就跟在皇帝面前调戏他的女人一样,肯定是无法容忍的,明儿个肯定全城戒备,那黑衣女人受了伤,终是逃不过官府的追捕的。 其实许辰对这女人还是挺有兴趣的,那女贼竟会轻功,轻功这东西基本上是每个人孩童时期对武侠的梦,想不到这个世界真的有这种武功,当然这个女人也没有电视剧里飞的那么夸张,腾云驾雾,飞起来没完没了,这女人的轻功却是精髓,稍一借力,便能飞跃数米高的墙,还是很实用的。 许辰便是和李也道了别,这才回府,那小子半天没缓过神来,把男子汉气概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他当然不会怕那女贼再来索命,那女人已经吐了很多血,自己都难保命了。 公主府早已关上大门,两颗大红灯笼却是在月光下红的发亮,门前两只大狮子似是在耀武扬威,许辰在门前停了停,干脆坐在台阶上,如果此刻有香烟就好了,自己穿越来已经有些日子,也开始渐渐适应这唐代的生活,不同的口音,不同的生活条件,甚至不同的价值观,一切一切的不一样,这些也都能渐渐的接受,可是接受了就能真正的适应吗? 心态自然能摆正,但总有惆怅的时候,还是时常会想念前世的朋友家人,甚至离自己远去的她,自己又无事可做,只能拼命地让自己不去想这些,所以练字,一有空就练字,这些天都写了厚厚的一摞,不过大部分都让李也那小子拿走了。 轻轻扣了扣大门,不一会便打开了,那家丁似是知道他没回来,便是在这里等他一般,许辰进了院子便直奔自己的住处,自己住的地方是在院里,是要经过李霜儿的阁楼,刚经过那里便看见李霜儿此刻正坐在阁楼对面的亭台里。 李霜儿不知在想些什么,面无表情的发呆,她并没有注意到经过的许辰。 周围并没有什么人,这个点已经很晚了,下人们都已经睡下了,李霜儿只是觉得睡不着觉便出来坐一坐,这一坐竟是不知不觉的发了半个时辰的呆,细腻的感情,复杂的情绪全让这月色泛起涟漪。 这月色,大概是总被赋予惆怅,所以它渐渐的就成为了惆怅,成为了一种定义,一种暗示。就像这位公主,本来是睡不着,出来坐一小会的,可偏偏坐下竟忘了自己,陷入深深地沉寂。 沉寂是矛盾的,安静了太久总会有爆发的时候,但她觉得自己做不到,怎么可能会做到呢?她是单纯的,她的一切目的只是为了找一个心爱的人过上浪漫的日子,而不是去和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共度余生。 而自从许辰的那首诗后,她对他的看法渐渐的发生了改变,即便她不承认他会作诗,一介武夫怎么会作诗呢?可潜移默化中就是在改变着,她开始幻想这真是一个大才子的话,自己会喜欢他么? 于是她便渐渐的意识到他们之间是有误会的,虽然他偷看过自己洗澡,虽然他调戏过别的女人,她都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让她慢慢的相信这是有误会的。她甚至搞不清这是臆想还是已经开始关注他。 许辰看着月下发呆的李霜儿,宛如天仙般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不用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坐在那里就能诠释这样安静的美丽,她的确很美,你看她愁楚的双眸,剔透的晶莹,你看她月光下的冰肌,如雪的白皙,就是这样呆滞的眼神,单单就是这样,一切便不足为道。 他是看不懂她的,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人给自己找麻烦,甚至打击迫害,若不是李三拦着,自己可能早就被赶出去了,纵使那些整自己的主意不是她出的,但她依然是主谋,那么她就应该是一个心狠手辣,脾气暴燥,刁蛮任性的人。 可从来不是这样,许辰即便硬是把那些印象装进脑子里,试着去这么认为她,去定义她,可就是偏偏适得其反,一种心理暗处的声音是这个女人其实没那么坏,她只是用她自己的方法来做出抗争,至于抗争什么,他不知道。 这到底怎样两个人呢?是在用个人魅力互相影响着对方么? 许辰本来想直接过去的,转念一想,这实在是一个难得机会,自己这些时日一直找些机会摊牌的,许辰知道的一点就是既然摊牌大家必须保持冷静,最关键的是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对彼此都有好处,这一点还是很难的,那女人对自己偏见甚大。 是时候摊牌了。 许辰慢步走到庭前,李霜儿朝庭外望着,可能是太过于出神,竟是丝毫不知过来的许辰。 直接坐到李霜儿对面的石凳上,李霜儿这才回头看过来,表情显得有些吃惊,眼睛瞪的奇大,显然不会料到驸马会过来,还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坐下来。 “你不觉得我们需要谈谈么?”许辰直视着李霜儿,还不等她有反应便道。 “有什么可谈的么?”冷,很冷,冷冰冰。 “我觉得我们把矛盾弄复杂了,可能是我们彼此不了解的原因,只是我们早就应该谈一谈了。” 许辰不等李霜儿搭话,稍稍正了正身子,继续道:“这样,我们先来搞清矛盾的双方,你很讨厌我,对么?” 李霜儿倒是毫不犹豫的点了下头,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答许辰的问题。 靠,这么直接,头点的这么快,许辰虽然知道,但还是有些不自在,继续道:“你觉得我对你有所觊觎么?” 还是毫不犹豫的点头。 我去,拜托,我哪里对你觊觎了,这个问题却是没有水平。李霜儿看到许辰表情抽搐,便心里好笑,她突然很好奇这厮要搞什么花样,便任由他说下去。 “那个,这样吧,直说了,虽然你是长的漂亮,我也偶尔觊觎一下你的美色,但我发誓只是偶尔,太多的想法也没有。那,现在矛盾的双方是,彼此都对双方不感兴趣,这就需要一个解决的方案了。” 李霜儿弯眉一撇,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我离开这公主府,如果我还在这里待下去,你不高兴,我也不好过,伤和气就不好了。而我离开公主府的阻碍呢,就是陛下那里了,所以我们两个应该统一战线,在对我自身利益不受伤害的情况下,离开这公主府。你认为如何?” “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难得你能听我把话说完,话就这么多,相信你肯定同意的,想好什么计策的话,给我答复,一同探讨探讨。” 许辰一口气说完,便走开了,只剩下月光中傻傻发呆的李霜儿。 。。。。。。。。。。。。。。。。。。。。。。。。。。。。。。。。。。。。。。。。。。。。。。。。。。。。。。。。。。。。。 这一天起的还是很早,李也那小子早早就来了,扎了会马步,便看见一个下人拿了张裱好纸张跑了进来。 “驸马爷,那御史大夫王大人来向您求诗呢?!!!” “求诗??“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三十一章 太极拳的威力 “那御史大夫王大人向您来求诗呢!” 求诗?许辰接过那张精心裱过纸张,心里还纳闷,便对那扎马步的李也问道:“这王大人什么意思?” “我能说话么?”李也满脸委屈的道,许辰定的规矩,扎马步时不能说话,说一个字罚半个时辰,李也这小子太能说了,许辰本来以为自己是一个话唠,可真正和这厮混熟了以后,才真正了解到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少废话。” 李也嘿嘿一笑,扎了半天马步,又不让说话感觉能把人憋死一般,这会能说话,便赶紧抓住机会。 “这王大人可是出了名的诗迷,虽说自己肚子里墨水少,可他对于诗的痴迷程度那可是朝野尽知的,求诗是他的爱好,别的官员大都喜欢收藏珍品字画,可他偏就喜欢藏诗,凡是有名的诗人,像李白,王维什么的,他都经常去求诗,还被传位一段佳话呢。”李也现在马步扎的稳当,说起话来斯毫不费力。 “奥?那他怎么求诗求到我这里了?” 李也大嘴一咧,哈哈笑道:“姐夫,你莫不是忘了,昨夜你可是名动京城呢!你那几首《登科后》《泊秦淮》还有那个叫什么“心有灵犀一腚通”,早已传遍京城了,今儿个我来府邸的路上,那街上全是议论你的呢,武状元把文状元从诗才比下去了,这还了得。你可不知道那些男人在听说沈思思敬你酒后,那个气愤啊,恨不得把你杀了然后自杀的心都有啊,还有那些个小姑娘,一提到你现在是满眼冒绿光,啧啧,我还以为你听说了呢!” 我靠,这么夸张,这便是一夜的功夫就满城皆知了?自己昨夜刚跟那李霜儿摊牌了,若是让她知道我去逛青楼,那误会就会更加深一层,她也肯定以为自己人品不正,耍什么手段,那即便摊牌的话,效果就不是很理想了。 先不管她了,现在关键是若被李三知道,后果会怎样,不知道这老丈人对女婿逛青楼会不会表示理解呢? “这还不是你找的事?!公主和皇上那里你可给我兜着点!” “那必须的。”李也心说我让名动京城了,还不好好谢谢我,还对我大吼大叫的,哎,做王爷命苦啊,木有人权啊。 许辰便不再理小王爷,跟那家丁回到房间,那家丁说是王大人家的下人还在候着,还请驸马快些写好。 许辰自然不想驳御史大夫的面子,自己既然都名动京城,外人肯定还以为自己有多牛逼,人家都登门求诗,若是不给那王大人岂不是打人家的脸么。 对许辰来说,这写诗自然是分分钟的事,自己背的古诗多到脑子里放不下,提笔寄来,一瞬即成,倒是把自家下人给吓了一跳,这驸马也忒厉害了吧? 。。。。。。。。。 时近中午,公主府,阁楼。 “你是说驸马昨夜去那青楼了?你是说驸马还写了几首好诗?你是说刘状元作的诗竟是没比得过驸马?你是说那京城第一名妓给驸马敬酒?” 这一连串的问题是李霜儿问的,而准备回答问题的是紫儿。 “嗯”紫儿点了点头,把从街头买来昨晚许辰作的诗,递给公主,而回答这些问题只需要一个点头就可以了。 “你先下去吧。” 待紫儿出了房门后,李霜儿却坐在妆台上发呆,拿着写着小字的纸张,紫儿说现在买大街都排队买这诗看呐,听别人念都不觉的过瘾。 这显然太不可思议了,对她来说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她觉此刻都没能完全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重点是什么呢? 是逛青楼?是写诗?还是与那名妓交欢? 堂堂驸马竟然逛青楼?这怎么能忍!可是再看看那几首诗,《登科后》《泊秦淮》作的是如此出彩,如果紫儿说的都是真的,那一首“心有灵犀一点通”定然也会是他作的了。 的确是很大的冲击,李霜儿久久不能平静,今天早上还有一位王傅家的下人前来求诗,初时还觉得纳闷便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紫儿说的的确都是真的。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他竟然这样有才华,昨夜跟自己摊牌时她就开始决定换一种眼光来审视他了,起初她觉得他是一个小人,一个不知用什么办法奉承父皇而得到这门婚事的小人,一个野心很大,不好驾驭的莽夫,一个好色成性,当众调戏妇女的流氓。 可是,渐渐地,直到昨夜,他跟她摊牌了,说了些让她心里落定的话,她能看出她的真诚,她觉得她总是在误会他。 开始有点后悔了,自己以前竟是出些昏招来整他,把他想象成一个十足的恶人,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她开始无法控制了。 总会给心理找点安慰的,她强迫自己这样想,即便驸马确实有才华,会作诗,但他的品行是极差的,他还是那个小人,偷看自己洗澡的色狼。 。。。。。。 午饭过后,因为没事干,便去陪李也练功,当然还是练扎马步。 “姐夫,这整天的光扎马步,那个太极拳什么时候开始教我啊,练成之后会飞么?”李也边扎马步边发牢骚道。 李也早就怀疑这位武状元到底会不会武功,把那太极拳说的云里雾里的也没教过自己,尤其是昨夜,眼看就要死于女刺客的剑下,本来还盼着许辰大展身手,没成想,关键时候只是大喊一声,我去,这女刺客若是个聋子,自己还不早就交代了。 还是自己心大,昨夜受了惊,今儿个便能调整好状态,李也都不得不佩服自己。 “你觉得我会飞么?”许辰怒目一瞪道。 李也摇了摇头,这不废话么,你要是会飞,那女人不早被你拿下了,想起来昨晚女刺客和许辰打斗时的场景,那武状元竟是一招都没用出来,直接在地上连滚带爬。 许辰明显能感觉到李也对自己产生怀疑了,看来自己今天不表现一下,便被这厮小看了。 “好,今天就让你小子见识一下这太极拳的威力!” 许辰说罢便身体站直,双脚立开,口中念道:“所谓太极,身心结合,意念第一,注意呼吸节奏,看着。” 李也便站在一旁,眼瞪得直直的看着。 许辰双脚开动,虚灵顶颈,含胸拨背,沉肩坠肘,舌顶上腭。做的是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六合之中,神形具妙,动作之中,绵绵不断,如行云流,松沉自然;动静之中如绵里藏针,刚中带柔,柔中有刚,刚柔相含,含而不露,表演的是一套武当太极拳。 这一套打的有模有样,接下来便出现了令李也震惊的一幕,只见许辰一个推手,双掌并着掌面向外推开,他手掌推向的地方有几排树,只见其中一颗好似被掌气推的一般,此刻正在剧烈晃动。 “我操,太夸张了吧!”李也大惊道。 ------------ 第三十二章 生财之道 “不是,这也太夸张了吧?” 李也便是傻了一般,嘴张的奇大,那颗树虽不高,但此刻剧烈的摇摆都把叶子晃下来。 看到李也这副模样,许辰心满意足,所谓山人自有妙计,耍他还不跟玩一样。 “怎么样,这太极拳还行吧?” “行,绝对行。”李也忙点头道,身子已是立即做出扎马步的动作,很用心的扎着,刚才那一拳直接打碎了他的世界观,这拳法也太牛了,姐夫果然是深藏不露。 “学一种拳呐,重在一种精髓,就你这种态度,你就连马步都扎不稳。”许辰说着便往李也屁股上踹了一脚。 吆喝,这一脚竟是没能踹动,随即又往李也大腿上踹了一脚,出乎意料,这厮竟是纹丝不动。 “咳咳,你这马步扎的够可以啊。那个,你慢慢练,我先回去了。”许辰说完扭头便走了。 “哎,姐夫,多踹两脚再走嘛。。。。。。” 。。。。。。。。 一晃又过了几日,实在闲的无聊,自那次摊牌以后,许辰几乎就没怎么见过公主,紫儿也是很少过来,自己也只能整天陪着李也那小子练功,索然无味。 不过这几天倒是天天有人来求诗,什么吏部侍郎,御史中丞之类的,甚至有些商家大户送来钱财,只为驸马能写一首诗。 李也说现在许大驸马的名声可谓是如日中天,名气大的堪比李白,虽然目前许辰只有三首诗作传于京城,但其影响力无疑是巨大的,主要是这太给人震撼了,反差太大了。 以前许大驸马也很有名,不过那是臭名远扬,人们印象中的驸马太差了,比如被公主关起来虐待,比如调戏良家妇女,大家也大多知道原因就是公主不怎么待见习武之人,这驸马偏偏就是一介武夫,还是个流氓,这还了得。 现在的武状元竟然会作诗,还把那文状元比下去,还让沈思思倾慕,据说皇帝老儿还为他作的诗谱曲,杨贵妃献舞,这,这想不出名都难了。 于是许辰作为京城第一新贵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求诗完全是御史大夫王傅带起来的,随之便一发不可收拾,大多数附庸风雅的商人也都加入此行列,他们认为这驸马如此有才,前途不可限量,便是在他没牛逼起来前巴结他,到时候人家牛逼了,正眼都不会看他们。 京城里的权贵和富商便成群结队的向公主府求诗,当然还送来点心意,意思意思。许辰全然收下了,在他看来这可不算是受贿,自己写诗拿来卖钱而已,正好自己也没有经济来源,不过心里愧疚的是把杜牧,白居易,李商隐等等唐后期著名诗人的诗拿出来卖钱,挺对不住他们的,相信如果他们很牛逼的话还会写的,这些呢,就算我的了,哈哈。 李霜儿看着每天发来的求诗请帖,还有些钱财也都不去管,自己当然不能管的,突然觉得没有资格管,人家这是应得的,不好说什么,如果从中阻拦就显得自己太什么了,不过心里还是偶尔冒出一种念头,这驸马名声一天比一天大,那他离开公主府便有底气了么?他离开自己会舍不得么? 许辰终于有了除教李也练武之外的其他事做了,现在求诗的帖子每天都有很多,自己工作量开始变大,便萌生了一种商机,如果自己把诗写成一本书出版不就完了么,那样就不用每天费力写这些东西了。 当然买诗的这些人都是用来珍藏的,写成书的话出版之后不一定会有人买,再说这个时代也没有版权一说,一旦出版街上便是泛滥的盗版货,自己也赚不到钱的,对了,许辰一个机灵,可以搞一个签字售书嘛,有了自己这亲笔签名么,不是更有收藏价值么。 对,就这么办。 这主意来的急切,便叫来李也,问他对这京城的印刷行业了解多少,便把自己的想法和李也交谈了一遍。 李也听许辰把话说完连连竖大拇指,口里说着高,实在是高,便拍了拍胸脯,说放心交给他做,保证完成任务。 两人便分好工,李也便是给许辰找出版商,许辰便是在家里写一些诗,如果自己的诗能大卖的话,就再写一些词,让唐朝人民鉴赏鉴赏。 其实这签字售书乍听起来吓人,在古代搞这东西这不是纯属放屁嘛,但你要相信在唐朝这个文化开放的时代,包容与进步并行,还有就是唐朝人对于诗的热爱,这完全有可能行的通。 当然许辰写的这些诗大多是积极向上,不牵扯政治的诗句,别自己卖诗成了政执犯这可就不好了,许辰也没有打算把这事告诉李霜儿,一来最近很少见她,上次摊牌之后本来说好的两人相处办法解决问题的,可是许辰总觉的这小妮子总是逃避一样,不愿意见自己,难道她不相信我?她想用自己的方法把我赶出去? 二来呢,这确实没有必要,这些天前来求诗的帖子多如牛毛,她问都没问,自己好歹也算是这京城第一名人,这要在娱乐圈可是大红大紫了。可能是他对于自己逛青楼的这个问题上心有芥蒂,不知李也这小子跟她解释了没有。 也算是终于能有点事做了,想来自己也是比较悲催,掌握着现代科学理论,可以称的上站在唐代前列腺上的牛逼人物了,可光一脑子知识无处施展可不就抑郁了吗。 自己如果能挣了钱,一是可以在离开这公主府之后有点钱不至于被饿死,其次可以投资搞一些小发明,自己掌握着物理学的知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拥有了物理,便拥有了整个世界,弄出这个时代没有的玩意自己就发达了,物以稀为贵嘛。 这个世界什么没有呢?没有电,这是大电力工程师不能容忍的。玻璃好像都不多,自己可以研制,什么吕啊,钢什么的,枪炮啊,炸药啊,自己都会制,这个世界没有的也太多了。 即便能产生电,许辰真的能把它广泛应用么?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明天手哥给排的分类新书精选,还请大家多多支持哈,上个推荐如果再一天一更,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但确实我写一章太费劲,下一周会不定期爆发的。) ------------ 第三十三章 帝王啊帝王 难得见一场雨。 整个长安忽然的沉浸在雨幕中,一道道雨帘把视线阻断,只看见敲击石街溅起的阵阵涟漪。 长安好久不下雨了,你看街上的行人,那带纸伞姑娘们漫步在雨中有说有笑,绣花鞋都打湿了却浑然不知。没带纸伞的人则是跑的欢实,嘻嘻哈哈的从打伞的小姑娘面前跑过去,还故意溅起水花,惹得姑娘们一阵怒骂。 总会有这种祥和的场面,此刻距离安史之乱还是有不到两年时间,朝廷上杨国忠已是大权独揽,搞得朝政乌烟瘴气,乐此不疲的打击太子李亨,时常搞些发动战争来邀功。边镇大量屯兵,节度使佣兵过重,这个国家已不再开元盛世那般辉煌,随时都有可能到支离破碎的边缘。 而这一切之所以会发生,都是与他有关。 他就是唐玄宗李隆基,人送外号三郎,年轻时候的他有理想有抱负,也许是错综复杂的环境造就这个有为青年,他看到了武皇的暴力,上官婉儿的智谋,韦后和安阳公主的噬权,以及父王的懦弱,他便和自己的姑姑太平公主联手,铲除了对李家江山的威胁,将自己的父王推上皇位,直到被拥立为太子,他注意到自己这个姑姑和武则天一样,对权力欲望无可抑制,所以就把这位曾经的盟友铲除了。 再后来登上皇位,他慧眼识人,先后任用过姚崇等为宰相,他意气风发,专心治理朝政,便出现了大唐乃至整个人类历史从未有过的繁华,或许是人生经历了太多,又或许是生涯巅峰来的太早了,在他年龄变大之后便开始犯些错误,这种错误在每个有为帝王的生涯末期都会犯,比如老祖宗李世民,比如汉武帝,等等。 他开始大意,开始放松,开始变得慵懒,眼光也没有以前那么独到,于是先后出现了导致国力衰弱的两个宰相,一个是李林甫,一个是杨国忠。 这两个人绝对称得上奸臣的骂名,他们只是经营权利,以谋己私,他们没有什么政治贡献,相反却做出了许多政治作为,排除异己,搜刮钱财,无所不用其极。 对于李林甫的任用,相信他还是有目的地,这位宰相对于牵制贵族势力,限制东宫权利,权衡陇右官僚方面倒是起到了作用,尤其是边镇佣兵过重的节度使都忌惮李林甫的威力,比如那安禄山。而反观这位杨国忠,杨大宰相,他便没有这种能力了,这位极品奸臣,奸的彻底,人很阴险,很毒辣,很有城府,但充其量就是一个权利傀儡,他对于不服从他的人,一律采取打击报复的手段,他跟太子较劲,跟权贵较劲,还跟那安禄山较劲。 于是杨大宰相就成了安史之乱的导火索,于是就出现了整个华夏历史的重大转折点。 敢说李三郎没有责任么?是,这一切诱因形成的结果这两位宰相是要负主要责任的,可是作为一个前期励精图治的帝王,这一切怎么能发生在他身上?他又怎么可以将朝政任之不管? 因为一个女人么? 当然,现在的李三可没这觉悟,他现在正沉浸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 。。。。。。。 再来说这场雨。 雨中的皇城不可谓不壮观,那种在细雨中沉浸的王者之气,便似乎能随时爆发出来,巍峨的宫殿,长长的宫街,任何时候都能显示出一种无比的威严,就是这么看上去,不用行走在其中,你都能感受这种霸气。 兴庆宫,养生殿。李三正坐在殿前看着茫茫的细雨。 伴在他身边的便是那形影不离的杨玉环,和老基友高力士。 “嗯?这驸马竟然去逛青楼?”李三脸色稍显不悦的问道。 高力士本来想说明原委的,但刚一开口,便被李三拦了下来。 “陛下请看。”高力士将手中的纸张递给李三,继续道:“这是奴才从街上得来的。” 李三接过纸来看了一眼,脸色满是惊奇,那杨玉环便也凑过来,吃惊道:“这是驸马作的么?” 高力士这才将那日许辰和小王爷在青楼里发生的事说与李三和杨贵妃听,京城里传的是沸沸扬扬,高力士便不敢轻信,亲自查询一遍才敢说出来。 “呵呵,这驸马倒是真有才华,陛下何不给他官职,说不定还能有一番作为呢。”杨玉环笑道。 逛青楼其实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驸马逛就要另当别论了,但听得驸马是与小王爷去的,也没做那风流之事,不损皇家声誉,反而名动京城,传位一段佳话,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这杨贵妃自那日晚宴后便对这许大驸马青眼相加,顿生好感,仿佛有那么一种错觉这个人会成为和李白一样风流倜傥的才子,眼下又看见驸马的两首诗,作的甚是出彩,自是知道驸马在公主府过的不如意,便不觉为那驸马说几句好话。 “才华定然是看的出来,这驸马怕是和那李白一样,便是一身才情,没有半点官翘。”李三对于李白自然印象深刻,李白鄙视权贵,蔑视官僚,风格自然大开,但要当官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当初李白被排挤出朝廷时便放之任之,只希望李白能明白一个道理。 高力士站在一旁,时刻注意着李三的颜色,便开口道:“驸马倒是一身诗才,学问定然会有的,老奴听说东宫那边正确一位讲师,陛下的皇孙有好几个都到读书年纪了。” “哦?既然这样,那就让他去吧。”李三道。 李三倒是不太愿意让驸马当官的,即使梦中仙人说那许辰是自己的贵人,但心里并没有委以官职的打算,最大的原因就是自己既然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公主牵扯政事,让他嫁给这样一个一穷二白的小子,就不应该再让驸马牵扯进来,只要两个人过的平平淡淡就好了。 。。。。。。。。。。。。。。。。。 公主府里李也和许辰还忙着他的新书签名发布会的相关事宜,许辰打算赚的这一笔后开始搞搞自己的实验,顺便搞一些小投资,做个小生意,紫儿便欢欢喜喜的跑过来,开口便把许辰惊呆了。 “皇上命你去那太子府讲学呢!。。。” (ps:弱弱的说一句,明天周一了,目前又上了新书精选推荐,给咱留一票哈,虽然更新不怎么给力,但我已经很努力了,看其他书看累了的时候觉得咱这书能凑合看一下,我就满足了,哈哈) ------------ 第三十四章 新书发布会 (感谢joehcj的打赏,推荐一本好书《盛唐逍遥王》有兴趣的书友可以去看看) “皇上命你去东宫讲学呢!”紫儿满脸兴奋的道。 东宫?太子李亨?许辰则是一阵错愕,首先想到的问题是,太子这些年被打击的很惨,表面上看风平浪静,可那杨国忠暗地里已经拼的水深火热,自己如果真的去东宫当教师,那不是找抽呢。 李三为何要自己去给他那些皇孙当教师呢?自己又是武状元出身,只不过偶尔抄袭了几首诗,想着如果真的要去教那些皇家毛孩子,打又不行,骂也不是的,很愁人啊。 紫儿看许辰并没有多高兴的样子,便道:“皇上是听说了你的几首名动京城的诗作,对你大家赞许呢,高公公便送了个顺水人情,便将你引荐给东宫了。” “哦,这样啊,什么时候开始讲课?”许辰问道。 “下月初一。” 李三都已经下了旨,自己哪有不从的道理。现在是六月份天气,据那下月初一还有七天时间呢,得做一番准备。 待那紫儿走后,李也便走过来拍了拍许辰的肩膀道:“姐夫,给你提个醒,我那些个侄子侄女很活泼的,已经换了好几个讲师了,嗯哼,那个,你注意点。” “本驸马怕过什么?向来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李也直接将后面的话过滤掉,把头一转不听他说话,心说你就别吹牛逼了,我那皇姐这一关你就过不去,见了她怕的要死,还什么谁来吐眼。 许辰一看李也这态度,直接一脚踹他屁股上,后者“哎咬”一声惨叫。许辰当然知道这小子奚落他怕公主,在外人看来这位驸马那是相当的懦弱,还是武状元呢,一点脾气都没有,整天就知道逆来顺受,废材一般苟且的活着。 许辰只得叹一声身在局中,自知局中之苦,局外人只是看个热闹罢了,想当初看穿越小说,那上面的主角开场便很牛逼,一直牛逼到天亮,他们都是足智多谋,城府极深,很淡定,超级淡然,任何困难都难不倒,很少有烦恼,更没有忧愁,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拯救地球的重任就靠他了。 只想打心底的问一句,这还是人么?是人就有喜怒哀乐,就会有彷徨,有孤单无助,甚至会有迷茫,你让他一直牛逼,还是一直吹牛逼? 当然那些穿越小说是要迎合读者口味,可许辰知道,穿越到古代来情况也是不同的,就拿自己目前这情况来说,tmd穿越到帝王之家,还成为驸马,偏偏那公主还讨厌自己,那现在自己能做什么呢?现实很残酷,地位悬殊太大了,你不觉得他做什么都显得没用么? 抗争还是有的,许辰只是在按照自己的套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他相信自己用有专业的现代科学知识,华夏五千年的历史阅历,他会牛逼起来,他会渐渐牛逼起来的。他不想当废柴,至于什么封侯拜相他还没想过,可奈何时势造英雄,想不牛逼都不行。 。。。。。。。。 “少废话!书店那边都安排好了么?”许辰又把在一旁喋喋不休的李也踹了一脚。 “哎呀,我去,姐夫,我知道你生活压力大,但你不能拿我出气啊,哥们好歹也是一王爷啊,留点面子行不?”李也苦不堪言,倒是这说话具有时代气息了。 “宣传到位了么?”许辰丝毫不理会的问道。 李也不停地点头。 “好,那咱准备准备,等会就走。” 时近中午,坊里的主干道的一家书店门前,此刻正聚集着很多人。 一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他们非富即贵,里边还有几位臃肿的妇女,十好几个年轻的姑娘,偶尔有几个仆人,他们大概是被差来求书的。 “大家不要挤,现在请各位排好队,请放心,来者有份,嘿,嘿,我说你呢,赶紧排队,不排就走人!”书店门口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嘴上举了个大纸筒子喊道。 这便是许辰策划的签字售书仪式了,那下人是向公主借来的,不知怎么的,许辰现在发觉公主非但对自己的事不过问,还有求必应,这已经超出许辰的意料了。 那下人便是拿着许辰造的大喇叭维持着秩序,还别说,这大喇叭还真是响亮,看着那些排队求书的贵人们,颇有种耀武扬威的冲动便又收不住嘴:“嘿!说你呢,不能插队!不听是吧?给我站最后去,快点!” 场面的确火爆,因为许大驸马放出话去,书只出这一次,绝对的限量版,具有珍藏价值,你值得拥有。 的确够无耻的,想想把那些晚唐前辈的诗借来抄袭,完全没有顾及他们的感受,自己抢了他们的饭碗,很不道德的,所以许辰在这本书里写了很少,大部分是借用李白杜甫的拿来充数,相信那些求诗的人也都是附庸风雅,有个许大驸马的签名,里面就是什么都不写也就值了。 许辰对于自己现在的名气那还是很有信心,放眼看去,这满京城谁人不知这许大驸马,那名气可不是一个牛逼就能形容的了的。 “签字售书现在开始!” 许辰从书店里出来,坐在门外的方桌旁,外边排队等候的众人瞬间炸了锅般,沸沸扬扬的一大片。 “这就是驸马啊,长的好俊啊,个头挺高的嘛。” “你看他身材挺健硕的啊,倒是斯斯文文的。” 那些年轻姑娘看着许辰出来耍耍的对他放电,最为夸张的是,排在队伍前头的少女今儿个穿着特别暴露,那一身低胸裙装,那胸部直接露了一大半,险些便是露点了。她便是第一个走上前来,直接弯腰去接许辰签好字的书,眼睛还不时抛媚眼。 哎呀,这人间胸器好大啊,许辰毫无节操的多瞟了两眼。 “你磨蹭什么呢!拿了书快走开!到那边交钱!下一个!”拿大喇叭的家丁对着那大胸少女吼道。 少女白了家丁一眼,走开了,许辰则是满眼怨恨的目光投向那厮,你这今天是不是有点兴奋过头了! 那家丁一看驸马这幽怨的眼神,顿时觉得不好意思,有点激动,以后注意,下不为例。 这排队买书的人成百上千,队伍直接排到了街尾,许辰的工作量还是很大的,“许辰许文仙”这五个字用毛笔写很费劲的,便自创了一套个性签名,签完字还要盖个章的。 李也那小子则坐在书店里喝茶,他从自己王府里抽调了大量佣人前来维持秩序,奈何也不够用的,便让许辰向公主借了一些,心里还是佩服姐夫真牛逼,这名气混的那是个响亮,不过也得记自己一功的。 正签字签的手发软,便看见旁边的家丁吵吵起来。 “你不能过去,想买书就要排队,你认识驸马也不行,不让进,过去排队!” 许辰放眼一瞧,这不是雨墨么?她也是要来买我的书,还是来行窃? ------------ 第三十五章 对联的比拼 许辰抬头一看,竟是雨墨,便走过去,让那些维持秩序的家丁放她进来。 雨墨今天打扮的几分翘楚,一身崭新的墨绿色长裙,裙裾打在地上,白色的披帛里是件短袖绿衫,披肩的秀发垂在胸前,抹胸提的比较高,挺保守的,那两只大眼睛似是打了粉底,在看见许辰之后,扑闪扑闪的如夜晚的萤火虫般。 这样娇媚的面容上有这两只扑闪的大眼睛,绝对是造物者的点睛之笔,众人一看这么漂亮的姑娘竟是来找驸马的,惹得那些排队的少女一阵妒忌,而那些男人则宽慰不少,他们倒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美女就是要配驸马这种帅才的。 许辰也是眼前一亮,这是第一次认真的审视雨墨姑娘,待她走到跟前,这才问道:“找我有事么?” “嗯。”雨墨竟然有一点娇羞,脸上红晕都出来了,低下头应了一句。 “哦,那个,我这边有点忙,你先进店里等我一会行么?” “嗯。”雨墨应了一声便进了许辰身后的书店。 近中午时天气还不怎么热,几多云彩便是把那阳光挡住了,这一会却是万里晴空,火辣辣的太阳毫不留情的散在街上,把那些排队的众人热的够呛。 虽然热,但热情高涨,排队的队伍是越拉越长,许辰也是累的够呛,签了三个多小时,手都累僵了,店里的诗本印了有一千多册,眼下将近卖出了一半,只是没想到买书的人竟然这么多,本以为诗册已经不少了,早知道就多印了。 印的书少也是好事,这本书就打着珍藏的牌子,售书就这一天,贵在稀有。 “大家也都累了,这天太热,咱就先休息半个时辰,再来售书把”许辰起身对众人道。 众人一听都开始咋咋呼呼起来。这好不容易排好的队,即便休息也只能原地打坐了。 “我这都排了这么久,你先给我签完嘛!”队伍前头的一个贵妇摸样的胖女人道。 “总得容我进去喝杯茶吧,一会我就会出来的,保证给你签,那个你们先占着,我去去就来。”许辰说完便往里跑。 “慢着!” 这一声来的突然,只见一身着白色长孺,手拿折扇的人从人群里站出来,摸样清秀,估摸三十岁左右。 许辰回过头来,那白孺男竟是大摇大摆走到书案前,气势很大,那些家丁竟是不敢拦着。 “我听说你诗才出众,今儿个便是来领教一番,验一验真假,是不是如坊间传闻的那般。”白孺男折扇一打开,满脸鄙夷的道。 众人一听这话,哗啦啦的嘈杂起来,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 雨墨进书店时,李也那小子正在喝茶,看见进来一位美女,仔细一打量,便道:“你是,那个,叫,雨,墨,对了,你是雨墨姑娘。” 没办法,美女对小王爷的杀伤力太大了。 “小女子见过王爷。”雨墨向李也行了个礼。 “不用不用,这就见外了,你是我姐夫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别看我是王爷,我很平易近人的。那个,你快请坐。”李也热情道。 雨墨道了一声“谢王爷”便坐下了,早上时听说这边有热闹,她便过来看了一眼,只是没想坐在那里的竟是“活雷锋”,仔细一打听才知道,这位帮助过自己的活雷锋名字叫许辰,是一位驸马。 自那次许辰帮了她之后,她便对这位活雷锋念念不忘了,自己主要是对他挺愧疚的,之前在街上偷东西被他捉住,自己反而是害了他一把,可没想到冤家路窄,自己面临困难的时候,他却挺身而出,救了自己。 那次她认为是人生中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过那种心情,母亲病重急需药,她便是大胆了一回,偷了富家公子的玉佩,没成想被人捉住。现在想起来那位张薛公子哥模样便觉得分外恶心,若不是许辰帮忙,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只是没想到这位活雷锋竟是一个驸马,还是个有才华的武状元,驸马的事迹她听说过,眼下对上号还是无比的惊愕。 心里便总是将这事放不下了,睡觉都不能安稳,本来心里还会生出小小的悸动,幻想着这应该是怎样一个人,可是在得知他是驸马之后,这小小的心情便随风而去,不会再有任何涟漪。 人家是驸马,呵呵。 可总得感谢他吧?于是雨墨便回家换了身平时舍不得穿的衣服赶来了,她不知道下次还会不会见到他。 只是来感谢他,不过雨墨什么都没带,她没有钱来买份厚礼,更何况这位雷锋是为显贵的驸马,平常的礼品人家是不会看上眼的,所以这次她只带了一句谢谢,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雨墨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心事如流水,淌的稀里哗啦,李也顿时觉得尴尬,刚想要找个话题,便听见外面喧嚷起来。 “你谁啊,没看我这正忙着呢么?”许辰看到面前这位儒生,心说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 “吾乃京城一教书先生,听闻你作诗厉害,便来讨教一番,在下陈礼,字文轩,天宝十年进士。”白孺男得意的道。 众人听得此名便是一阵窃窃私语。 “天呐,他就是陈文轩!就是那个李白称他为‘诗虫’的陈文轩!”人群中一位少女惊呼道。 “就是放着皇上赐的官不做,去做那教书先生,一心研究文学的孤傲诗才陈文轩?!!!” “这陈文轩最爱出风头了,这都几年了,名气还是大得很,这不驸马的诗出名了,他就出现了,这我倒是不奇怪,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排队的人中有一位中年男子似乎是对这位陈进士很是了解。 待那众人议论声渐小,陈礼便又进一步道:“不知驸马敢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接我这一番考验?” 炒作,赤裸裸的炒作,这小子若是在娱乐圈混那肯定是一线男优。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岂能败下阵来,那样不就成全他了么,许辰知道这位是来提升知名度的,便偏不给他这个机会。 “不知陈兄要怎么个考法?”考诗的话,许辰当然不惧他。 众人一看这驸马接招了,便都安静下来,等着看好戏。 “好,痛快,我便是出一幅对联,看你能否接上。”陈礼道。 众人又是惊愕一番,都以为这两人要拼诗呢,倒是换了个花样,都来了兴致,仔细观察着两人。 “请!”许辰本也是一惊,这人倒是不走寻常路。 “听好了!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陈礼摇头晃脑,张口便来,显然提前做了准备。 这上联出的奇妙,对联中最难的当然要数拆字了,不光要符合语境,还要对出情境,人群都在小声议论,这上联实在是妙趣横生,那些少女不免要为驸马担心起来。 巧的是,这对联听着熟悉,稍作思考,望向那满脸得意的陈礼道: “我这下联是:一人是大,二人是天,天大人情,人情大过天。” 对的好!对的妙!也不知谁喊了一句,众人哗然,这驸马果真是满腹才学,这对子简直就是绝对了! 那陈礼可是没想到驸马能对的上来,本以为这位武状元只是偶得几首诗,徒有虚名而已,眼下倒是出乎意料了。 见众人纷纷称赞,陈礼老脸拉的很长,也不说许辰对的咋样,接着又道: “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 “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 一时间四下静寂,似是都能听见头发落地的声音。 许辰几乎是完全没有任何思考就对上来,众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这绝对已经出炉了。 太震撼了,都tmd呆了,太夸张了,这样的速度就是李白也没这水平吧,难道他比李白还厉害。 众人又炸锅了,李也和雨墨便是在店门口站着,可以看见雨墨此刻惊恐的表情,是的,她也被惊着了。 她自幼便读书,即便家境穷困潦倒,但她对诗文还是有一种挚爱的感觉,眼下看到许辰毫不犹豫,不假思索的对出那副上联,这的确很夸张。 陈礼脸都绿了,不带这样的,这两个上联自己都对不出来,便是成心拿来让驸马出丑的,这不是玩我么! “咳咳,我这里有一副上联,不知陈兄敢不敢对?” 本来喧哗的众人一下子静下来。 “说来听听。”绿脸上的表情都抽搐了,还硬撑着,跟个鬼一样。 “我这上联是: ‘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义,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噗”陈礼直接吐了,严重呕吐了,还好不是血,要不然这位就和那《唐伯虎点秋香》里的参谋一样,吐得几十辆鲜血,挂掉了。 怎么会有这种对子,这不是要我的命么!如果有个地洞,陈礼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三十六章 自取其辱 陈礼有种想哭的冲动,他真的很想哭,不带这么玩的,想当年自己也是横行京城,独领风骚,自恃学问高深还真没怕过谁,不过这一次他怕了,他觉得自己脸丢大发了。 “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义,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这上联不就是再骂我这个教书先生么?这么变态的对联自己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对上来的,今天只能认栽了。 众人一看陈大才子的脸色便都知道他对不出来了,无不是暗自夸那驸马的诗才非浪得虚名,人家既然把文状元都打败了,就说明是有实力,今天你闹得这一出,竟是给人锦上添花了。 “这个,我认输,还请驸马将这下联告知在下。”陈礼躬身道。 众人再次哗然,这陈礼陈文轩可谓是挑便京城无敌手,当年李白在京城时,他也去找李白单挑过,只不过李白诗才确实牛逼,不是他能比的,可即使他比不过,他也不会认输的。 这些年陈礼一直在找人solo,谁有名他便找谁,他觉得自己就应该时刻活在人们的视线里,自己的光辉时刻照耀着大地,这当然也得罪了不少人,不过名声倒是赚的不少,所以落得个外号,孤傲诗才陈文轩。 就是这样一个孤傲诗才,居然认输了。 “我这里倒是想出下联,陈兄若是想知道,买我一本书如何?”许辰笑道。 可以看到那张已经抽搐到极致的脸,嘴角倾斜,还不停地哆嗦,许辰一看这人就是一个输不起的人,这样的人最没意思了,既然输不起还偏偏满世界找抽。 那今天就算是给你上一课吧,学费就是买一本书喽,许辰心道。 许辰坐在书案前,提笔将那下联写到书的扉页上,然后不管人家想不想要,便是塞给他,“诺,到那边交钱,来,下一个。” 陈文轩倒是没有过多的尴尬,站在那里抱着书好一会儿,似是想通了什么,便过去交了钱走开了。 众人还在好奇那下联是什么,便看见陈礼抱着书灰溜溜的走开了。 有了这么一出小插曲,排队的热情瞬间无比高涨,众人皆是暗叹自己今天没白来,队伍已经是越拉越长,这驸马也太神奇了 陈文轩一个人灰头土脸的走在街上,这才将书打开,便看见下联写在扉页上: “十室九贫,凑得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 呵呵,自己老了么?陈文轩摇了摇头,消失在街道中。 。。。。。。。。。 这一签就是一下午,期间雨墨倒是过来给许辰端茶递水的,眼下忙的不可开交,许辰也没问雨墨姑娘为何前来。 直到最后一本书签完,许大驸马如释重负,心想终于能休息了,可一看排队的人还有很多便对他们说书已告罄,签字售书正式结束! 那队伍中的人有等好几个时辰的,中午饭都没吃,眼下饿的头晕眼花,就这样都没买上书,不由来气,瞬间人群又炸了锅。 有几个姑娘都哭了,眼泪哗哗的就流啊,她们可是把许辰当做心目中的王子来对待的,王子总得给人家留个念想嘛。 许辰也是没办法,书都卖的差不多了,事情便是到此为止了,便道了声谢谢大家的厚爱,便命人收摊准备撤了。 众人一看没办法,也就只好纷纷散去了,那几个抹眼泪的姑娘还站在那里不愿意走,许辰最怕女人哭了,赶紧躲开了。 这才想起店里等候的雨墨姑娘。 “你找我有事么?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许辰走进店里,对坐着的雨墨问道。 李也那小子很解风情,便说要去算算帐,便进了后院。 屋子里就剩下这两人了,雨墨站起身来,道:“我是来谢谢你的,多谢你那天帮我。” 雨墨说的很诚恳。 “没听说过大恩不言谢么?你总得为我做些什么吧?”许辰一副坏表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显然没预料到这种情况,雨墨竟然有些紧张,她觉得看不透这个人,看他坏笑的模样,分明就是一个流氓。 “你想要我做什么?以身相许么?”雨墨突然有点来气,她也不想只是过来说一声谢谢,可她除了这一声谢谢什么都没有。 许辰眉毛上扬,眼瞪得奇大,道:“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可没强迫你!” “你!”雨墨瞬间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气的大眼睛又开始扑闪。 “开玩笑啊,别当真。我这个人呢不记仇,你上次陷害我的事,我原谅你了。”许辰笑着接着道:“既然你想谢我,就帮我一忙吧。” 这女人就是爱哭,稍微气不顺,就有抹眼泪的可能。 “你来帮我打理这家书店如何?当然,不会让你白干的,工钱嘛,每月十两可以么?” 。。。。。。 长安城外的山林里很少有人进去的,这里树林茂密,野兽众多,即便猎户都要小心行事的。 很少有人知道,这山林里有一处破败的庙宇,而庙宇内此刻有两个女人。 一个年轻的少女似是受了重伤,静静地躺在凉席上,另一个一身道袍的老女人,此刻正端着药碗,给那少女喂药。 “师傅,最近城内有什么消息么?”少女问道。 “眼下还没有,官府只是放出来消息说,刺客是个女人,并没有张贴告示,你莫要担心。”老女人道。 “那两人看的我相貌,若是报与官府,以后行事便要麻烦了,等我伤好了,定然取那二人性命!”少女虽然受了重伤,可眼神依然犀利。 “你安心养伤便是了,在没有接到命令之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道袍女人说着便又给少女喂了一口药。 不知何时,庙宇门口依然站着一位高高的少年,模样俊秀的很,他的腰间别了一把长剑,在门外站了片刻,有徘徊了很久,终于走了进来。 “他们要我们等久晴姑娘伤养好之后撤离,计划已经改了。”少年对道袍女人道。 。。。。。。。 (ps:今天突然掉了好几十收藏,很伤心,不知道为什么,大概由于写的不好,没能留住那些读者,还有就是这周推荐明显不给力,这也是我的原因,打击挺大的,感觉不自信了。) ------------ 第三十七章 公主的难题 (一更到)雨墨便是答应了许辰来这书店看帮忙的,每月十两的工钱还是很诱人的,许辰自是能猜出来雨墨家境是不好的,要不然姑娘家的也不会在街上偷东西了,自己能帮人一把,也算是出于好心吧。 李也可不这么想,这书店也没几本书可卖,主要是为了搞这售书仪式才租的,只是书店原本就打算关门了,一看有人租,这黑心老板索性租出去个半年,先拿着钱救救急,这才租下来的。这姐夫是摆明了养**嘛,家里那个母老虎不敢惹,便出来养个小的。得找个机会敲诈他一番才对。 等许辰和李也核对完账目后,已经是黄昏了。 总计卖出一千零五十六册,一册卖一两银子,也就是一贯铜钱,也就是一千文钱,总数为一千零五十六两白银,以唐朝的物价水平,这已经很贵了,别忘了一抖粮食才三十钱。 减去印书成本一百七十九两,租这书店每月十两,许辰直接就变成了暴发户。 “姐夫,你看你赚了这么多,我也跟你忙活半天,这又是维持秩序,又是投资,你是不是应该多分给我一点啊,要不咱五五分?”李也看着摆了一屋子的钱箱子,眼红到。 “你想钱想疯了吧你!喏,这是给你的钱。”许辰对着跟前的钱箱子踹了一脚。 李也哈哈一笑,心里美滋滋的,心说不少了,里面怎么也得有个二三百贯,多少不是多啊。 两人收拾完毕,许辰便差自家的下人把这些钱运回去,随后便和李也找个地方吃饭喝酒,那雨墨姑娘早就走了,要不然肯定会被李也拉去一块吃饭的。 饭桌上许辰问李也知不知道长安附近的金矿,铁矿之类的,自己现在有了钱,便将自己的兴趣爱好发扬光大了,造个什么玻璃镜子的总得有材料才行,许辰还是希望自己能发明出点什么东西来改变一下唐朝人民的生活方式,提升一下生活质量。 远的不说,就说吃饭这一块上差距还是非常大的,在公主府里吃的算好的,但始终对那些食物无法认可,就比如炖个鱼汤,还是御厨炖的呢,里面也不知放些什么料子,吃起来竟是腥味。普通老百姓家可没这待遇了,可用的食料是少之又少的。 李也便是答应帮忙联系一下长安附近的金矿之类的,这些都是官府管辖的,一般人还真联系不上。 这一顿吃的开心,吃完便各回各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许辰还是照常起床,只是李也那小子没赶过来学拳,上次自己一套太极拳把他唬住了,自己也不过是暗中耍诈,借助东南风平旋气流与空气摩擦产生气流波动,当然这是胡扯的,可是那树为什么会晃呢? 因为那树长的高,比它身旁的小树高一头,而这后院又是高墙围起来的,风吹过来那墙边的小树是不会动的,许辰只是看准形势,而那李也则是专心看着许辰练拳法拳法,丝毫没有注意到正在刮风。 许辰绕着小胡跑了十几圈这才作罢,一点都不觉得累,这武状元的身体还真不是盖得,越跑越觉得步履轻盈,许辰甚至想这副身体如果用来学真正武术的话,肯定会打败李白的。 李白的剑法天下尽知,人家不光诗作的好,剑法在地球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他是一个浪漫的游侠,自由的灵魂不会受这个时代枷锁的束缚,他绝对是许辰心目中的偶像。 跑完步便冲了个澡,出来时看见李霜儿步履匆匆的往前院去,两人只是对视了一眼,李霜儿招呼都没打便走开了。按理说自从摊牌之后两人的关系应该得到很好的缓解,彼此都搞清楚矛盾所在,见了面怎么着也打个招呼吧。 说道摊牌,许辰这几天好好的琢磨了一番,李三已经命令自己去做那东宫讲师,这是君无戏言,板上钉钉的事,可是那东宫岂是随便就能进的,太子和那杨国忠正处于明争暗斗打的火热的时候,而且这太子明显处于劣势,自己如果真的去了东宫,指不定就会被杨国忠当成靶子,乱棍打死的。 并不是许辰懦弱,那杨国忠大奸臣谁见了他都想揍他,可关键许辰现在是没有能力和那宰相相提并论的,许辰也从来都不是个认命的主,只是自己多年从事电工养成的职业经验告诉自己,凡是都要小心,这个朝廷的混乱程度已经达到病入膏肓,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这对于许辰来说也可能是一个机会,帮助太子铲除杨国忠,推李三下台,扶他登上皇位,然后权倾朝野。许辰的优势在于对历史的了如指掌,不过这一切已经由不得他了,去不去他说了不算。 将自己赶出公主府又不损害自己的利益,这是很难做到的,许辰可以看出李三既然找自己来当驸马,便不会轻易把自己赶出去的,李霜儿闹了那么久都起不了作用,自己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许辰能猜到的一点,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不想让这位公主再涉及政事,所以才把他最宠爱的女儿嫁给一位毫无背景的武状元,他也在极力维护这段婚姻,许辰觉得李三这么做是没错,唐朝的公主对权力的欲望比较凶狠的,可是你这么做却把许辰给扯进去了,苦了他自己,想哭都没地。 冲完澡便是简单的吃了早饭,专门差人从街上买的烙饼,别看这个时代缺油少盐的,饼还是做的挺好吃的,昨夜运回府邸的那些个钱箱子都放在自己的卧室里,如一个守财奴一般,这毕竟是自己到这个世界来赚的第一笔钱。 中午便在院子里看家着急火燎的紫儿,许辰也是好奇这是遇上什么事来,先是公主急匆匆的,又是紫儿,只觉得满院子的气氛都不对,一问才知道,原来这公主遇上难处了。 有什么事能难住大唐公主呢? ------------ 第三十八章 公主府的经济危机 这公主府竟然遭遇了经济危机,这可是天大的新鲜事。 紫儿叙述的事情是这样的。 李霜儿本来答应给**的众妃嫔从杭州采购一批上等布料,可谁成想遇到了麻烦,资金无法回笼,那批布料便暂时搁浅了,但宫里的人还等着要呢,这便是把李霜儿急的团团转。 这听上去就有点扯了,许辰不禁要问,宫里不是有供奉官么,怎么让这位公主采购,还大老远的跑到杭州去买? 紫儿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以前公主在宫里时便管着布料采购这一块的,公主做事细心认真,选的布料都是精品中的精品,自然深得**佳丽的信任。 夏天的布料大多是用来做裙子和内衣的,布料的好坏一试便知,上品的布料手感柔和,丝滑细腻,穿着便觉得神清气爽,中品的布料手感上要稍微差一丝,不过外行人是很难分辨的,当然那些供奉官自然都是内行人,可他们精明的多,即使皇家的油水也敢捞的,所以那些妃嫔们便凑出钱来,让霜儿给她们买。 每个人买的也不多,但奈何人多,这一凑便是两百多人的钱,其中还包括嫁出去的公主们,王爷家的妃嫔等等,主要是李霜儿以前在宫里干的太出色了,口碑甚好,即使出嫁了,这些事还是要她办理的。 李霜儿也不能推辞,采购布料好几年了,便也颇有心得,起初只是在宫中闲的无聊,便对布料产生了研究,她天资聪颖,很快便掌握了技巧,当然她不会亲自到杭州去购布,便是命人送来几个样本,然后让自己亲信的人去那杭州采购,这布是送往皇宫的,而且出价较高,那些商人再怎么黑心也不敢坑皇家的钱。 没有那些供奉的参与,采购布料就变的简单多了,只是这一次就偏偏出了问题,资金不够了,杭州那里只付了定金,布料生产出来后没有见到钱的话是不会往这里运的,山高皇帝远,你是皇家都不行。 可资金怎么就不够了呢,要知道这公主可是食禄两千担,大婚时李三还赐予百两黄金,又加上那些女人们凑钱来买布匹,怎么就资金短缺了?事实是这公主府的流动资金是很少的,而且还很缺钱。 公主府每天要养活几百号人,加之往外放高利贷需要大量流动资金,这会还没到庄稼收成,那两千担的俸禄便也是收不上来,一来二去,资金回流就成了问题,府丞建议李霜儿将那合资买布料的钱拿来顶顶,可那高利贷越放越大,就是收不回钱来。 放高利贷是大部分唐朝公主的赚钱选择,做些生意的也大有人在,毕竟要养活这很多人,那点死工资可不够,李三还给了李霜儿几十亩地,眼下也没来的及利用。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杭州的布料钱不到手人家不发货,而宫里催的急,李霜儿也没有资金来补空缺,于是便急的团团转。 钱不够问李三要啊,可公主就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自己刚成亲不久就往家里借钱,这在历代公主还是少见的,她可不想让别人笑话,影响她精明强干的形象。 到底缺多少钱呢?紫儿说公主筹借了一点但还缺一千多两。 许辰心里吓了一跳,奶奶的,自己昨天刚赚了一千多两,不行得赶紧回房藏好才对,这人一急眼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万一眼红把我辛苦得来的钱抢走了就坏事了。 许辰和紫儿聊了好一会后,便匆匆离开了,自己和公主虽是名义上的夫妻,可实际一点关系都没有,关起窗户来睡大觉就行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嘛。 。。。。。。。。。。。。。 正准备吃晚饭的时候,紫儿便是跑过来告诉他,公主请他过去一起用膳。 靠,又想耍什么花招?不对,难道是想向我借钱?这也不可能啊,平时这妮子对自己的事从来不过问,自己昨日赚的钱她可能也不知道,即便知道,就她那个性格,肯定不会向自己借钱的,现在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她是要和自己商量摊牌后的计划,那就不能不去了,许辰心里想到。 李霜儿此刻正坐在院里的亭台里,一个人对着一大桌子菜,愁眉不展。 她这顿饭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许辰借钱的,她真的没办法了,今儿个便又接到宫里的催促,她拖得太久了,以至于宫里的人以为这位公主把钱私吞了,购布匹这件事供奉官不再参与,这便完全成了霜儿一个人的事,到现在还没拿出布来,那夏天还要人怎么过啊,怎么能不穿新衣服呢。 不是没解释过,可是拖得太久了,起初人家念你是公主,念及以前功劳,可你现在这不是耽误事嘛,布料就是杭州的好,杭州来回一趟将近一个月,你这买不来,即使再让那供奉官去,又得加工又得生产的,等回到长安早就秋天了。 所以李霜儿急的发懵了,怎么就把事情搞到这副田地了呢?她本以为放高利贷是件容易的是,所以当府丞跟她提起时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些天便也没过问,只是没想到这高利贷有去无回,竟是个无底洞,这完全是她的疏忽。 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今日便听说许辰卖那书竟是日赚千两,竟是把那陈文轩打败了,她听得这些后并没有过多的震惊了,或许是这位驸马总是让她吃惊都麻木了,如果驸马再发生什么稀奇的事,她会毫不犹豫的相信的。 在听得许辰有一千两后,李霜儿似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向驸马借钱是理所应当的,那一瞬她错把这位驸马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夫君,其实有这么一个夫君也是挺好的,又会赚钱又会写诗,还会作对,完全忘了自己当初怎么对待许辰,哎,女人啊女人。 所以她决定厚着脸皮,死也要把这驸马的一千两借来救急的。 ------------ 第三十九章 借钱 公主府前院,一间厅事内。 菜摆了满满一桌子,屋子里此刻就坐着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女的自然是安义公主李霜儿,男的是大驸马许辰。 很难想象这两个人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谁也没能预料到两人的关系会慢慢的缓和下来,当初李霜儿在“军师”李彩儿的帮助下可谓是对这位驸马百般刁难,李霜儿那时也是气昏了头,她心里很难接受,也不愿意接受李三硬塞给她的驸马,所以才做出了荒唐事。 对于许辰来说,他最恨的当然是梁国公主李彩儿,那小妞整个一变态,紫儿都把李彩儿的那些陈年往事一股脑告诉了许辰,包括整许辰的一些还未付诸行动的计划,比如把他放到封地里做苦力,各种陷害他。 他对于李霜儿还是有些许理解的,这个女人看起来也不坏,她对于李三强加的婚姻,也是在做无谓的抵抗,李霜儿长的倾国倾城,却要嫁给一位穷酸武夫,虽然这驸马长的有点小帅,但肯定也是无法接受的。 许辰不知道的是,李霜儿对他的看法早就有了相当的改观,从那次李三来公主府的晚宴上,许辰作了那首诗之后,一些莫名的情绪就已经影响她了,再后来是名动京城的事迹,昨日又是以对联打败了孤傲诗才沈文轩,还能日赚千两。 即便许辰没有做这些事之前,李霜儿也其实不怎么恨他了,这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难缠,对自己有所觊觎。她更愿意相信当街调戏妇女,偷看自己洗澡都是误会而已,从心底里便有一种不想看扁他的冲动。 她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何,或许就是这么一个人,单单的站在那里便能产生影响,一种潜移默化的,深不见底的影响。 可笑的是堂堂公主竟然被钱财所困,她知道李三不愿意让她涉及政事,便把她嫁给了一个毫无背景的武状元,可一心要强的她也不愿意无所事事,总想做些什么已证明自几的能力,所以当宫里那些妃子拖她采购布料是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这对李霜儿的确是件容易的事,以前在宫里时不光负责采购布料这一块,岁贡的相关事宜也是她负责的,并不是这些没人去做,李霜儿想要做便是没人敢拦着,更何况她做的还很出色。李霜儿的能力强悍是有目共睹的,对政事的热衷,对文学的热爱,这很难想象是一位公主能做出来的事,或许就是因为她的天资聪颖,李三才对她百般疼爱。 只是没想到竟然把事情办砸了,对于流动资金掌握不到位,对于高利贷的不熟悉,这才导致了恶果,她可没相当做这些事会这么麻烦,长公主家也是这么做的,并且还开了许多生意,人家为什么能富得流油,自己却做不好呢?以李霜儿的性格显然无法接受。 所以眼下急需钱来补窟窿,她不想被人看扁,只是她不好确定这位驸马能不能把他昨日赚的钱借来救急,毕竟以前对他做的事很荒唐。摊牌以后,李霜儿似乎能看得出驸马其实对自己并没有太多怨恨,他只是想更早的离开这里,可是哪能有这么简单,父皇这一关可不是能轻易就过去的,更重要的是,现在自己正需要他,岂能轻易放他走? 下人们把菜上好之后,都退出去了,眼下就只有这两个人。 许久,沉默。 就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事,许辰便道:“公主。。。” 两个人赶了个巧,同时发话,李霜儿也只说了一句“驸马”便撞上了,比较尴尬,李霜儿脸上红了一下,示意许辰先说。 “公主找我来有什么事么?”许辰开门见山的问道。 “没事就不能请驸马吃饭了么?”李霜儿蹙眉便又一笑。 有猫腻!许辰怎么听这话这么别扭,你这是相当于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按什么好心。莫非是这李霜儿有什么好计划,能把让自己离开公主府?许辰一看李霜儿这笑,便是大概能肯定。 “这菜里不会是?呵呵”许辰一想到这公主能有什么好办法让自己离开这公主府,便不由的开心,便开起了玩笑,他当然知道这菜里没什么。 李霜儿则是莞尔一笑,道:“驸马敢吃么?” 不对,这气氛不对,许辰心里一阵郁闷,你这是要闹哪样啊,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弄得许辰浑身不舒服,想当初两人的关系何其紧张,而今正坐在这里开起玩笑来,这也太诡异了,太tmd诡异了。 “咳咳,还是直奔主题吧,公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这样又是笑又这么温柔的,我适应不了。” 李霜儿一听这话便皱紧了眉头,心道,我一直很温柔的啊,怎么从你嘴里说的话感觉我是个泼妇啊,本公主很不高兴!不高兴也得忍着,谁让自己有求于他呢。 “既然驸马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就挑明了吧,我是有事要求你。不知驸马可否帮忙?” 果然有事,似乎能猜到什么,便道:“所谓何事?” “昨日听说驸马赚的千两,眼下府里钱财短缺,便是想借来一用,一个月以后连本带息保证还上,不知驸马可否同意?”李霜儿诚恳的问道。 虽然已经猜到,但听李霜儿说起来还是一惊,fu,ck,you,老子好不容易赚点钱就被你盯上了,我容易吗我!本以为像李霜儿这种性格才不会找自己借钱,谁成想,哎,,便道:“我要是不借呢?” 许辰这话说的斩钉截铁,表情严肃,眼神坚毅,这不像是一个问句,更像是叙述一个结果。 被拒绝了么,李霜儿突然一阵失落,自己鼓起很大勇气才向他借钱的,刚才还好好的气氛,一下子陷入谷底,他这是拒绝我么?那自己那个大窟窿怎么办呢?也不能抢他的啊?李霜儿不知怎的,莫名的难受,看来这位驸马的确对自己毫无感情可言,以前自己那么对他又怎么敢奢求他对自己有些许感情,哪怕是丝丝好感呢? 眼眶竟然红了,李霜儿生怕被许辰察觉这一丝变化,赶忙转过头去抹了一把,本来对驸马抱有很大希望的,可是。。。。 “若是驸马将钱借给我,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主意保证能让你离开公主府的。”李霜儿故作淡定的道。她觉得许辰唯一感兴趣的就是离开公主府了,便这样说道。 显然很管用,许辰沉思良久,这才道:“你能保证么?” 李霜儿点了点头。 “这钱我本来是有用的,可是既然你有了难处,借给你也罢,只不过我有个条件,,就是在我离开公主府之前,把公主府的高利贷交给我打理,如何?” 看着李霜儿惊愕的表情,许辰心里已是哈哈大笑,其实我想开个银行,你这不是送上门了么! ------------ 第四十章 制玻璃的材料 开银行的确是个可行的选择,比放高利贷靠谱多了,高利贷虽然暴利,但风险行很高,不如银行收入稳定。许辰听紫儿说公主放高利贷时,便萌生了这个想法,既然李霜儿有求于自己,便借助这个机会,将高利贷揽过来,自己开发开发,建成这唐朝第一大银行。 开银行当然需要大量的资金注入,在古代开银行是绝对的高端服务,首先得让那些富豪权贵们往自己的钱庄里存钱,得有人际关系,还得有声誉,要不然别人凭什么往你这里存钱,这里面的流动资金更大,不过许辰还是有信心把银行搞好的。 李霜儿听得许辰借给她钱的筹码是把放高利贷交由许辰去打理,便心生怀疑,这驸马会做生意么?虽然许辰文采出众,满腹才华,但也不见得就会做生意啊,这人莫不是昨日赚了几千两便觉得赚钱很容易? “我都说了,借钱给你,把高利贷给我,至于所赚得的利益,看情况再定吧。”许辰道。 这人看着信心满满的样子,李霜儿看了许辰好一会,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他真的会做生意么?眼下还是把钱借来救火才对,至于高利贷让他打理也无妨,反正最近自己忙着布料的事也无暇应对,只是方才和许辰说的已经想好了计划把他弄出公主府,这是骗他的,现在李三还对这位驸马维护有加,想把他弄走,谈何容易。 两人便是达成了协议,并签字画押了,李霜儿应允一个月之内把钱连本带息的还上,而许辰则是在离开公主府之前掌管高利贷的全权事宜。 许辰对于李霜儿的承诺将自己脱离公主府还是充满期待的,放眼大唐,生活多姿多彩处千千万,做什么都比做驸马强,只是许辰还是很怀疑李霜儿的办事能力的,李三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的,皇家岂是玩过家家的,你想休谁就休谁。 只是那东宫讲学之事便是板上钉钉了,他也不好推脱,毕竟最近发生的事使许辰彻底站在了潮流前线,他成了每天的坊间早报,午间晨报的热议话题,名声之大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两人便是简单的吃了饭,却是各怀心思,期间很少说话,当然也无话可说,吃完许辰便先行一步,走开了。 饭桌上只留下李霜儿一个人,她此刻只是端着一碗米饭,眼神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筷子在碗里不停地扒饭,却一口也吃不下去。 下午便来了一群下人把许辰卧室里的几箱子钱抬走了,许辰那是个心碎啊,这些钱若是放在平常人家足矣吃个几十年的。 。。。。。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许辰便是在忙他的银行大业,放高利贷的工作是由公主府里的府丞去做的,李霜儿便吩咐府丞今后听从驸马的差遣,意思就是“这事归驸马管了,我不再过问”。 这府丞是个四十多岁的小老头,古代人寿命短,四十多岁已经算年纪大的了,不过这时候因为有之前的开元盛世,人民生活水平普遍较高,四十多岁也不能说很大,但这个府丞却是显老的很。 府丞名叫李高,“李”姓是先皇李旦赐的,他老爹本是以前李隆基王府的家奴,跟着李三上火山下油锅,宫廷争斗每次都有他爹的份,之后李三的老爹坐上皇帝,对李三一家大肆封上,封了个京畿县丞,并赐李姓,风光一时,可后来不知为何惹怒得李三,李三一气之下把他打发到边远山区做了县尉。 所以这李府丞就没沾着什么光,给分了一个公主府的府丞,不过这官做的乐得清闲,只是最近公主说要放高利贷,便也就经手对付此事,不过他可没什么经验搞这东西,一来二去,借出去的多,收回来的就少了。 许辰不禁要问,这公主府的高利贷也有人敢不还?李府丞这才解释道,原来借高利贷的人中除了商人,还有些“油子”,就是那些高利贷的龙头,这一行太大暴利,所以这些人想一家独大,京城凡是有别家放贷,他们必然是要搞垮的。 这些“油子”近些年猖狂的很,京城中作此行业者便是少之又少,他们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的,连公主府的高利贷都敢打压,是因为这行业的龙头是那杨国忠的侄子,杨材。 许辰也就只能一句呵呵了,要说这全天下皇帝老大,公主自然就是老二级别的了,奈何出了杨国忠这个极品,李三称老大,杨大人不发话,谁也不敢做老二,他的淫威可是照耀四方了。 看来许辰要想开银行,阻力是有的,还不小,那杨国忠的侄子自然就是当前第一大障碍了,不过许辰则是心里兴奋,自己能和这种极品过过招,也是蛮有趣的。 这几天便是和李府丞筹划细节问题,古代银行的品牌定位自然是高端,普通人家钱不多也不至于存放到银行里,那剩下的就只有富豪商人,权贵这个层次的了,要说现在的京城可是全球国际大都市,商业还是比较繁荣的,商人自然也不少了,开个银行还是很有前途的。 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成的事,人脉这一块还是很重要的,幸好有小王爷,这小子关键时候还是靠得住的。 李也这几天倒是没有来练拳,许辰对他还是十分想念的,两人如兄弟一般,这李也不在,许辰便没有说话的对象,紫儿最近老看不到影子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说李也,李也就到了。李也这次是急匆匆的赶到公主府,直奔许辰的房间去的,走起路来气势很大,倒是把公主府的下人们吓了一跳。 这小王爷手里竟是拿了一块石头,走路还这么急,又直奔驸马的房间,还以为要出什么事呢。 许辰看到李也拿了块板砖气势汹汹的进来,也吓了一跳,这小子莫不是吃错了药,又或者知道了自己不会武功,发现一直都在耍他,来找我报仇吧。 李也站在门口却是突然的眉开眼笑起来,走进来乐呵呵的道:“姐夫,你上次跟我说要造什么玻璃,我已经和城外的金矿联系上了,这不,按照你的描述找了这么一块石头。” 原来李也拿的是用来制玻璃的石英砂,许辰走过去一瞧,的确是,石英砂这么好找么?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四十一章 惩治李彩儿 (上) (十分感谢“风之幻唐”大大对本书的支持,四张更新票,吓着我了,尽量更吧) 这的确是制造玻璃的材料,许辰抓过来看了好一会,李也这小子就是眼尖,跟他描述了一下这石头的模样,便是真能给找来。 “怎么样姐夫,我厉害吧,这石头我足足找了一天呢!那座金矿在城南,长安可是只此一家啊,什么时候去?我给你带路,不过这好处嘛,嘿嘿。”李也贼眉鼠眼的笑道。 fu.ckyou!许辰一脚便踹上去,心说你一个王爷怎么跟街上的混混一副德行,不过念及他这次立功,便道:“若是我能将那玻璃制出来,长安首富非我莫属,好处嘛,自然大大的有!” 李也捂着被踹痛的屁股顿时眉开眼笑的道:“哈哈,我就说嘛,姐夫够仗义,不过那玻尼真有那么值钱么?” 长安口音比较重,玻璃说成了玻尼,不过许辰倒是听的习惯,他也能说出一口地道的长安话,便道:“我你还不放心么?对了,有事跟你商量。” 许辰便把想要开银行的事说与李也听,李也这小子虽然有时候脑残,平时还是挺机灵的,倒是能听懂一二,等许辰说完,李也便瞪大了双眼,对许辰连连竖大拇指。 “你这主意真是绝了,肯定能火起来的,咱关系硬郎,保证给你弄几个大户存钱,长公主,就是我姑姑,她家里有钱,还有那谁,我二哥,对了,”李也语锋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许辰骂道。 “姐夫,我听说长安现在的高利贷都是由杨国忠他那个侄子,叫什么杨材掌控的,你若是开这银行,那不是要和他对着干嘛!”李也道。 银行和高利贷其实冲突也不是很大,但许辰一旦做这件事,便是不把它弄到极致不罢休的,和那杨材的冲突肯定会有的,那人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连公主府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什么胆大妄为的事都能做的出来,这一点可以肯定。 李也看着许辰在思考,便又道:“这杨材绝对是个阴险狡诈视钱如命的主,他这几年靠着杨大宰相撑腰专干些欺男霸女,为非作歹之事,干嘛,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不好,我和他可不是一路人!我根本不认识他!” 李也看着许辰的目光便觉得浑身不舒服,是,自己也做过些荒唐事,但他自认为做人,做王爷还是讲原则的,对待女人从不用强的。 “这生意我做定了,你要是怕惹上麻烦,我自己做便是。”许辰冷嘲热讽的。 “开玩笑,姐夫你还别激我,我怕过谁!这生意我还就入股了,那个,不过说实话,现在的朝廷是杨大人说了算,那小子还真不好惹,哎咬!别踹了,我就是提个醒!” 李也被许辰一路撵着踹了出去。 。。。。。。。。 许辰从李霜儿那里要来一间闲置的房子,这是准备用来做实验的,他吩咐下人筹备来了磁石,还用自己剩下的钱找人做了铜丝,这是要研究发电的,导体切割磁感线产生电流,这是入门电路,当然要想产生大的电流,导线这一块还是比较重要的,铝的导电性能很好,但是这个世界还没发现,这都是要自己发明创造的。 想要发电并非易事,倘使自己真的能制造出强悍的电力,再把那玻璃发明出来,做个电灯泡还是有可能,想着自己能给唐朝的夜晚带去一丝光明,不免有些兴奋,任重而道远啊。 筹建一个真正的实验室哪有那么简单,各种仪器必不可少,就拿制玻璃来说吧,怎么着也得弄一个大炉子,对什么石英岩高温煅烧,如果能制成的话,在投入大型设施批量生产的,玻璃这一块自然利益巨大,它可以制成各种模具,甚至是首饰一类的,绝对的奢侈品,“葡萄美酒夜光杯”那夜光杯就是玻璃杯子,从西域传来的,能当宝贝似的供起来。 这间屋子还是挺大的,许辰在里面捯饬了半天,累的是满头大汗,突然有一种很想吃雪糕的冲动,唐朝夏天想要见到冰块都是难上加难,皇宫里能藏住便就不错了,制冰块当然难不住许辰,开玩笑,怎么说自己也是二十一世纪的顶尖科技人才,没准自己还能做个雪糕凉爽一下呢,抽个空得好好研究一下。 许辰刚想要找个地休息一下,便看到门口站了一个人。 定睛一看,草,这人竟是好久不见的李彩儿,人送外号“不见诸位安好,一见鸡飞狗跳”的梁国公主! 此时此刻这小妮子就跟个鬼一样,眼神充满了怨恨,一个人冷冷的站在那里。 这未免也太突兀了些,许辰还记得上次李彩儿离开时怒瞪他的眼神,分明是想杀了他一般,这一下突然的就出现在眼前,着实把许辰吓了一跳。 李彩儿此次来公主府是有两个目的的,她最近听说了这位驸马名声大噪,还会做些什么诗便是来气,气的是这么一个下三滥竟然有这般本事,这是打心底里抵触的,不能接受的。以她见不得别人好行事风格,变态版的做事手法,脑残流各种计谋,这位驸马肯定会不得安生的。 所以李霜儿憋在家里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一个狠毒的办法,陷害他图谋不轨,甚至连具体的细节都思考到位,比如驸马和突厥首领长安密会,比如驸马和突厥公主大搞暧昧,大家可以预见,就这些可笑陷害的就可以确定这小妮子纯粹是傻帽一个,做事不计后果一根筋。 没办法,谁让驸马得罪她了呢,怎么得罪的?还不是那一次李彩儿掉进水里,许辰把她捞上来本想做个人工呼吸,手刚放在李霜儿的胸脯上,嘴还没碰上,李霜儿就醒了,以她那智商,这驸马分明就是对自己耍流氓么!这不,得罪了李彩儿比得罪李三还可怕,尼玛,就连陷害许辰通敌卖国这样的主意都想的出来。 第二个目的,当然在她看来只是小事,宫里众位妃子差她前来问一问李霜儿布料的事。 只是没想到就在刚才自己和李霜儿说出计划时,李霜儿却是怒了,还警告她若是做那对驸马不利之事,就跟她翻脸。李彩儿满是惊恐的看着这位妹妹,心说糟糕,这妮子八成被那流氓给俘虏了。 ------------ 第四十二章 惩治李彩儿 (下) 李霜儿肯定不能同意李彩儿这么天马行空的构思,更何况现在有求于许辰,自然要维护他一番,便坚决否定李彩儿的主意,并且警告她,若是做荒唐事,会跟她翻脸。 李彩儿还是头一次见妹妹如此的果断坚决,便暂且将陷害许辰的事放下了,不过心里郁闷,任然有种想杀许辰的冲动,既然来都来了,怎么也得跟驸马算一算帐。 于是李彩儿便找到了这间偏僻的房间里,公主府里的下人都知道驸马这几天经常往这间院里跑,找他并不难。 于是李彩儿此刻就站在实验室的门口,与许辰对视着,杀气腾腾。 许辰对这小妮子很是无语,这人八成是因为上次她溺水的事来算账的,对于把好心当成驴肝肺,狗咬吕洞宾的人许辰只能无语,连解释的必要都没有。 这小妮子的品性许辰还是有所了解的,你越是不理她,她就越来劲,反而更对你纠缠不清,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比她更为卑劣的手段,彻底击垮她,让她只有畏惧自己的份,再无报复的可能。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便成心想恶心一下她,许辰便开口道:“若是因为上次我摸你的事来找我算账的话,我投降,我甘愿受罚,你也摸我一下就算是扯平了!” 许辰说着挺了挺胸,那李彩儿也是一愣,然后俏脸一红,这厮分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顿觉的脸上火辣辣的热,又想起上次溺水醒来后,那厮的大手分明就放在自己的胸前,他分明就做了那流氓行径! “你!”李彩儿气急,本来是想让许辰当面赔礼道歉的,却没想到被许辰恶心了一把。 “你什么你,就你那平原地貌,胸还没个葡萄大,我都懒的摸,让你摸回来算是便宜你了!”许辰无耻的道。 “你!!”李彩儿气的脸涨的通红,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胸前两座不算大也不能说葡萄大的乳峰,瞬间便火了,哪里受过这气,试问普天之下还真没人能让李彩儿受到如此羞辱,而这个人出现了。 李彩儿大骂一声“你下流!”便气势汹汹的抄起房间里的一根棍子,便朝许辰打来。 房间里的确有棍子,还有麻绳之类的,这些都是用来抬那个大火炉子拿来的,此刻李霜儿便是抄起木棍,直接奔向许辰。 我操,许辰没料到这公主发起火来竟是如此暴力,如此直接,两句话便受不了,本来还想多气她几次,显然这火爆脾气经不住打击,这不是惹事了吗,许辰看着抡起棍子就往自己身上打李彩儿,暗自后悔,便急急闪身躲过。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许辰在房间乱跑,奈何这棍子很长,竟是没来得及躲开,一下子便打在了胳膊上。 这一下疼的许辰哇哇的叫。那李彩儿气鼓鼓的似是没有停手的意思,纵使许辰脾气再好也有发飙的时候,这一棍子被打红了眼,made,欺负人不带这样的,顿时火大,就在李彩儿又一棍子打来时,许辰直接用手把棍子抓住了。 “碰”的一声,许辰一下用力的抓住木棍,虎口被震得发麻,李彩儿吓了一跳,便是用力的抽了几下,哪能比得过许辰的力气,几下都没抽动。 棍子抽不动,便用脚踢许辰,这小妞也是生起气来无所不用其极,许辰哪能给她踢着,将棍子直接夺过来仍在角落里,并顺势抓住李彩儿的双手,把她逼在靠近门的墙上。 这一下逼得紧,硬生生的把李霜儿顶在墙上,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毫无缝隙,许辰将李霜儿的手牢牢的攥住并举过她的头顶定在墙上,下面的双腿也是死死地顶住,这一下直接把李彩儿固定在了墙上。 这两人身体贴的这么紧,又是夏天穿的又少,两人这么面对面呼吸都能感觉到,李霜儿脸上红的都快滴出水来,大叫道:“你给我放开!” “你以为我傻啊,就你这副疯狗模样,除非你认错,哎呀!”许辰一阵痛叫。 那李彩儿偏过头来竟是一口咬在许辰举着的胳膊膀上,巧的很,和那李霜儿咬在了同一个地方,伤疤刚好,这就又被咬开了。 这李三一家都是属狗的吗!许辰真的怒了,我还就不信今天收拾不了你! 许辰放开李彩儿,也顾不的疼痛,接着一个背锁将李彩儿的双手宁在背后,弯下腰便把地上的麻绳捡了起来,三下五除二便把李彩儿给五花大绑起来。 李彩儿吓得嗷嗷直叫,可这院偏僻,下人们平时都不过来,没人会听到的。 许辰绑好之后直接将李彩儿推在地上,李彩儿都吓哭了,很明显这人要对自己用强啊。 许辰虽然最见不得女人哭,那也得分什么人,就像这位公主,哭死他都不会可怜,也好,今天就借这机会新帐旧账一块算了。 “别叫了!”许辰大喝一声,吓得李彩儿坐在地上诺诺嘤嘤。 刚才这番折腾把许辰热的是满头大汗,便把自己的袍子脱掉,这一脱不要紧,李彩儿直接吓得脸色煞白,没有血色了。 “你,你休要胡来!我可是大唐公主!”李彩儿哽咽道。 大唐公主是吧,就你这公信力说出去也没人相信,许辰心道。 “你可以放声大叫,不过在别人听见之前我肯定把你衣服扒光,到时候看谁更出丑!”许辰这一句威胁很有力度,李彩儿便开始抽泣起来。 “那我现在要求你向我郑重道歉,并保证从今往后不找我麻烦,还得签字画押,有意见没?”许辰面无表情的道。 李彩儿吓得不敢说话,许辰直接伸手一把抓在李彩儿的屁股上,后者吓得啊啊的叫,不住的点头,李彩儿妆都哭花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对待这种女人自然要用最卑劣的手法,跟她讲情面就是给自己挖坑,恶人要做便做的彻底一些。 “那好,现在向我道歉,内容不少于三百字!不得重复!现在开始!” ------------ 第四十三章 美女会计 李彩儿败了,彻底的败了,活了快二十年,横行天下无敌手,可这一次完完全全的败了。 从来没有这人敢这样欺负她,在她印象里,即便李三动怒时也不会骂她的,所以也就造就了这样一个刁蛮的性格,她受不得气,哪怕有一句话不爱听,她都是要发飙的,于是在许辰说了几句让她发飙的话后,她便直接丧失了理智,完全不顾形象,抡起棍子就打,可结果却是许辰飚了。 此刻的李彩儿心里难受的要命,眼前这位驸马太吓人了,看他那副表情似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一般,她真的害怕了,心里的委屈堵在胸口,只觉得喘不上气来,眼泪已是哗哗的往下流。 她想到自己可能把这位驸马逼疯了,人疯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竟然把自己给绑了起来,还对自己无礼,想到刚才许辰伸手把狠狠的在她屁股上抓了一把,现在都觉得痛,这不是在开玩笑,这驸马真的疯了。 “道歉!”许辰找了个凳子搬过来就坐在李彩儿的面前,低头恶狠狠的看着李彩儿,痞里痞气的道。 李彩儿吓得一哆嗦,完全没有了刚才拿棍子打人的气势,许辰看她还没什么反应,便直接伸手过去拽李彩儿的裙子,李彩儿此刻上半身被绑的结实,只能拿脚乱踢,还不停的往后倒退,不过却没有力气大喊大叫了,只是在不停地抽泣。 “我,,我,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李彩儿长的就像动漫里的人儿,比较卡哇伊的,此时已是满眼泪花,话都说不利索了,许辰却是看的颇有乐趣。 “错哪了?” “我,我不该拿棍子打你。”李彩儿看着许辰怒目一瞪,便又抽泣道:“我不该给霜儿出主意害你,一切都是我的错。” 吆喝,啧啧,你还知道是你的错,自己穿越而来这卡哇伊公主没少给自己添麻烦,这一次算是对她的一个警告,以后若敢再来找茬,即便长的在动漫也不会轻饶她的。 许辰面无表情,也不说话,李彩儿不知如何是好,她现在担心的是,倘使有人进来。看到这位驸马把自己绑了起来,驸马袍子都脱了,自己裙子还被扯得凌乱,不用多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那自己也没脸活下去了。 唐朝公主,自开朝以来大都豪放,这也可能是有胡人血统有关,到了武则天时期,公主似乎彻底解放了一般,那一个个都放荡的不成样子,再后来比较著名的太平公主,安阳公主,那风流轶事数不胜数。 不过到了李三执政后,对自己女儿的管教还是有所加强的,公主们大都从小便和太子一同上课,儒家的伦理常刚自然接触的多,所以骨子里的性子也都收敛了不少。 别看李彩儿整天呜呜喳喳,刁蛮任性,但她和李霜儿一样对女子的贞洁看的还是比较重的,如果许辰整她的这一幕被旁人看到,传出去什么风言风语,比如驸马许辰在小黑屋里强暴大唐公主,李彩儿肯定会选择自杀的。 许辰看那李彩儿哭的眼睛都肿了,确实把她吓得够呛,便想到此收场得了,再玩下去也没意思了,便找来一张财物明细表,在上面写了字之后,把那李彩儿松了绑,让她签了字。 之后李彩儿便整了整衣衫,梨花带雨的跑掉了,她现在对许辰或许真的没有报仇的欲望了,只想躲她远远的。 许辰拿着手里的纸张,这纯粹是恶趣味,让李彩儿签字主要是加深一下印象,让她不能轻易的走出阴影来,虽然这次被她打了一棍子另外还咬了一口,但许辰却是心情畅快的,有了这一次闹剧,相信这妮子不会再来找茬了。 。。。。。。。。。 下午的时候许辰去了书店,书店里的书其实也不多,这家店本来也就要倒闭的,所以显得冷冷清清,当初售书仪式时主要是看中这店的门面,以及与印书厂的关系。 许辰走进店里后便看见雨墨正坐在桌前前算着帐目,这一天也卖不了几本书的,也没什么可算得,只是雨墨实在闲的无聊。 雨墨对许辰的感激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之前那次在街上帮他,之后又给了她这份活计,要知道每月十两已经很高了,她其实不愿意接受这个人的大发慈悲,她的心里是脆弱的,她不想别人看自己的时候更多的是怜悯,这样即便好心帮助她,她都会觉得这是赤裸裸的施舍。 可是母亲现在急需钱来买药,她不敢再偷了,上次若不是许辰相救,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为生活所迫的女人,或许活着就是一种可悲,就像雨墨一样,只是这么活着,她最大愿望便是希望母亲的病能好起来,少受一点苦,这样活也没有什么不对,只是这样一个女子,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 雨墨今天眼圈上打了浅蓝色的粉底,这样一双大眼睛长在这瓜子脸上就像两颗翡翠一样,晶莹剔透,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不打扮就已经是惊艳了,一旦打扮起来,简直是成仙了。她觉得自己有了一份正经活计,便应该好好的打扮一番,毕竟是帮人卖书的。 只是雨墨郁闷的是,这工作三天了就卖了两本书,平时这店里都几乎没有人来,想着自己拿人家十两,便觉得过意不去。 许辰看了雨墨好一会,雨墨此刻正在认真地算账,竟是没有注意站在眼前的许辰。 “咳咳,就你这样的,书店被人搬走了都不知道。” 雨墨抬头一看,竟是老板,便忙站起身来,俏脸微红道:“你这书店一天都卖不出去一本书,要不你把我工钱减点把,要不我老是觉得自己这是在占你便宜。” 许辰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看着雨墨在账本上写的井井有条,便道:“你会做账目吗?” “嗯,以前母亲接来很多裁缝的活计,都是我来算的,我算术可好了。” 许辰心里顿时有了一个想法,自己开银行的确需要一个自己信任的会计,不行先得考考她。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四十四章 请客吃饭 雨墨倒真是做会计的材料,算术做的细心精准,许辰问了她一些关于书籍统筹方面的问题,雨墨都能对答如流。 便和她说了开银行方面的事宜,雨墨听得新鲜,表情很是吃惊,许辰随后对她说了想请她做银行会计,酬劳这一块定然是比这书店高好几倍的。 雨墨担心的是自己做不好,便也没当场答应许辰的请求,这门生意听起来做的不小,自己何德何能呢?一个小偷能被这位传奇驸马这么看重么?心里还是挺感激许辰的,也不会怀疑许辰这样帮自己是别有用心的。 许辰之所以想要让雨墨姑娘帮自己忙,一来是自己确实没几个可以信任的人,小王爷那绝对算一个,紫儿当然也算,要不是她照顾自己当初还真不知在公主府里怎么混下去,至于那公主么,如果按现在的形势发展下去,两人终归会形同陌路的,的确是这样,事情都已挑明,办法也总会有的,离开公主府是迟早的事。 去那东宫教学自然推脱不开,后天便是七月初一,自己也算是走马上任,不过眼前关心的还是自己这家银行的事宜,这是许辰现阶段的重要目标,自己倘使顺利离开公主府,这算是自立门户。 这几天便忙着筹划,许辰对那些商人做了项调查,成果还是比较喜人的虽然商人在古代地位普遍不高,但奈何他们有钱,还有就是李三执政末期,经济态势虽然有所下滑,但商业还是比较繁荣的,长安依然是全世界性的大都市,各国商人也都来此发展。 开银行的基础自然是公主府的高利贷,这里面可利用的人多,一开起来事情就顺当多了,而且也算是打着公主府的名号,信誉肯定是有保障的。 有商业的地方自然就有资金短缺的时候,那些被调查的商人在听得往银行里存钱还能拿利息,借钱的利息也比高利贷低不少,都对这家将开的银行给予了厚望,总之前景很好,唯一不利的信息就是那关于杨国忠侄子的,谁要抢他生意,他会用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将抢他生意的人彻底搞垮,再无翻身之地。 没办法,谁让他有一个牛逼的叔叔呢?谁让他有一个能攀上亲戚的杨姑姑呢?谁让他有一个卑鄙无耻的人格呢?不过,许辰会惧他么? 这天黄昏时候,王府的马车便停在了公主府的门口,李也便是来喊许辰出去吃饭的。 李也好几天都没来公主府练功了,他现在可是许辰身边的头号得力帮手,作为师父,许辰当然要为自己的利益着想,该给他放假就给他放假,等忙完了这一阵子,等银行成型,到时候就教给李也真正的太极拳。 李也不用练拳还是挺开心的,草,学了都快一个月了,整天就是不停的扎马步,时不时的还跑跑步什么的,不过又不能质疑姐夫的实力,他可是武状元,老牛逼的武状元,文才上打败文状元的武状元,武学上打败天下无敌手的武状元,这能是闹着玩的吗,或许不久将来姐夫就会成为商界中如鱼得水的武状元,官场中呼风唤雨的武状元,沙场上奋力杀敌,名副其实的武状元。 至少李也从没怀疑过,他和许辰虽然相处不久,但心里的感觉便是如此。 李也并没在马车里,这一次是许辰的安排,许辰打算要请一些对银行感兴趣的权贵商贵吃个饭,李也便是联络人,此刻想必早已在酒楼招待那些人了。 一路上颠颠簸簸的,马车里即使有坐垫也觉得硌得慌,这坊间的路并没有朱雀大街那样平坦,再加上这木头轮子,那做的是相当的难受,不过没办法,又没有公交车的士,眼下这是比较快的交通工具了。如果能把橡胶发明出来,即使直接糊在木轮上也能舒服很多的。 吃饭的地便是选在这间坊东边的一家酒楼,前面提到过,这坊里既然能住公主其他人也非等闲之辈,住的人多不说,这每一家的府邸都是相当大的,所以这坊的面积在京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闲话少说,不一会功夫,马车便停在了一家酒楼的门口。地是李也选的,喝酒这一块他最熟,自然知道哪里适合与什么样的人吃饭,眼下已是黄昏,酒楼门口掌上了两颗大红灯笼,乍一看,的确很气派。 便在店伙计引领下直奔二楼的雅间,打开房门时便是一惊,这屋子里竟是坐了满满一档子人。 众人一看进来人,大都猜到是驸马便都起身,李也对众人介绍到:“啊,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安义公主府的驸马。” 众人便纷纷躬身行礼,好歹驸马也是有官职的,礼节还是得做的,“久闻驸马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凡。” “是啊,驸马现在的名气可是响的很啊,哦,对了,我家里还藏了几本驸马的书呢。”靠近门口的一个中年胖子道。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几千年的传承,积淀下来的却不多,马屁也就那么回事,抬举人虽然也讲究技术含量,但大多数招数已经无法创新了。 “各位过奖了。”许辰礼节性的笑道。 “姐夫,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长安陈号布行的掌柜,他的布行可是长安一家独大呢!”李也道。 “幸会,幸会” “这位是长平坊宋号茶楼的掌柜,宋掌柜茶楼名声远扬,分号都开到洛阳了。” “这位是苏号当铺的掌柜,分号遍及长安。。。。。。。。。。” 在座的加上李也总共十个人,都是长安城里的富商,许辰倒是佩服李也这小子的能力,这些商人可攥着大把大把的钱财,若是前期把他们拉入股,资金锻炼这种问题就会很少发生了。 这些商人自是得了李也的邀请便来了,商人自觉身份低下,这小王爷的请柬哪有不来的道理,又听说这公主府要拉他们入伙,而且条件还不错,这岂能挡住唯利是图的商人,所以呼啦一下子全来了。 互相介绍完后,酒菜已是上齐,这一顿饭事关银行的前景,许辰自然也不能马虎。 (ps:最近忙的要死,也就努力一天一更了,一个星期后基本能恢复两更,咱这书是没存稿的,要不然也不会断更,写了十万多字了,虽然成绩不突出,但我对自己也算认可了,竟然也能写出十万以上的小说,哈哈,吹牛逼的时候有资本了。这本书即便不多人关注,成绩不好,但我肯定不能太监,我会把一个完整的故事写下来的,不会烂大街也不会烂尾的,这个可以保证的,希望大家多多包涵支持吧) ------------ 第四十五章 拉赞助 等李也将众人一一介绍完毕后,许辰这才入席而坐,客套话说了太多,这些商人明显是有些兴奋的,他们或许以前干过官商勾结的买卖,但要想和这样有皇家身份的人打交道,还是要看运气的。 他们应李也的邀请前来,王爷的面子也不能不给,更何况那银行的利益也比较合理,所以就抱着“观察”的心态来了,至于眼前这位驸马便以为是公主府里的花瓶,代表公主来吃个发而已。 驸马的诗才厉害京城里的人都知道,这些商人自然也不例外,在他们眼里这样的人作个诗简单的多,想要做生意那肯定是不行的。 许辰当然是借着公主府这个名头来开银行的,要不然也不会接管公主府的高利贷了。许辰明显能感觉得到眼前这些商人还是持怀疑态度的,毕竟想让他们掏出钱来比杀了他们还难。 饭已上齐,今天主角当然是许辰,众人也等着他发话。许辰便是端起酒杯来与众人寒暄一番,这才进入正题。 “今天请大家来呢,就是为公主府的银行投钱的。既然诸位能来,便说明已经对这银行有初步的了解,如有什么疑问,尽管提出来。”许辰面露微笑的道。 这些天许辰的宣传做的很足,这些人定然是有所了解的。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对这位年纪轻轻的驸马很是怀疑,这商人的东西他能懂多少呢,公主府你能全权代理么?本以为驸马带来公主的什么口信之类的,却没成想竟是来做商业解答的。 许辰看到众人缄默不语,满是怀疑的目光,顿觉受到了鄙视,感情你们把我当花瓶呢!这银行可是我开的! “既然大家没有问题,我就把这银行系统的问题跟诸位说一遍,这公主府的银行生意公主已经授予我来处理,也就是说,如果今后大家能合作,我便是你们的直接联系人。”许辰把胳膊撑在桌子上,双手握着道。 众人哗然,一时间交头接耳起来,草,没搞错吧,这么大的生意要交给驸马去做?这驸马听说还是个武状元!玩笑开大了吧,众人便都暗自摇头,都觉得此事不靠谱。 许辰也不理会众人的反应继续道:“所谓银行,字面意思讲就是把银子存起来,反观市面上还没有一家这样的铺面,而根据我的调差,大部分富人还是愿意把钱存放在一个更为放心的场所。富人的心理跟常人不一样,就拿你们来说吧,你们觉得把钱放在家里放心么?” 有的点头,有的摇头。点头的人多一些,这样的人大多是守财奴。 “当然,钱放在家里也好,但是大把的钱放在家里可就是浪费了,这银行呢,就是专门为在座的诸位设计的,简单的说,就是把你暂时不用的钱拿出来,存在银行里,我们不光能保证钱的安全,还能给按月给你们利息。初步定的是千分之十,也就是在银行存一千两,每月能获得十两的利息。” 众人便是不可置信般,又开始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这些人自然听说了存钱能得利息,可眼下听起来千分之十的利率还是颇为可观的,存一万两每月能得一百两,一年便是一千二百两。 许辰摊开手,放在桌子上,就跟现代领导开会一样,说的是字正腔圆,又加上旁边坐着的小王爷,几个商人便对这话信了几分。 “这银行存钱方便,取钱也容易,即便将所存钱财全部取出来,银行便是只能服从,立即办理,这个大家可以放心存钱,本行可以保证,绝无后顾之忧。当然,开银行自然是盈利为目的,本银行放的贷呢,比高利贷要便宜,高利贷是千分四五,而本银行放贷利息为千分二十。银行还会开设会员,就是前期存钱数额大的人,如果向银行借钱,一律按照千分之十五算。” “这么低?他这小子不会信口开河吧?”那京城第一布行的老板低声对旁边一个人道。 那人也是不相信,便点了点头,朝许辰问道:“敢问驸马,你这存钱放贷的差价也不高啊,你这银行能开多久啊,万一资金锻炼,你能保证大家能把钱取出来吗?” “首先,关于差价的问题,银行挣钱的多少不再于像高利贷那样的一本万利,关键还是要看钱货量,也就是钱财基数,这银行的基础目标便是京城一家独大,投钱的多,自然借钱的多。钱财流量大,自然就会赚钱了。不过我可以跟大家保证的是,一旦银行经营不下去,诸位所存的钱一律按息发还,绝不会拖欠。”许辰说完,喝了杯茶,看了看周围人的脸色。 听起来确实动人,经商的自然也有缺钱的时候,这样的利率不免让这几个老狐狸心动,尼玛,从商这么多年谁都借过高利贷,包括现在也时常借些来周转资金,想起那个高利贷黑心,便一阵心痛,不过没办法,谁让京城的高利贷时一个人放呢? “在下冒昧问一句,你这银行若是真能开起来,那高利贷岂是还有活路?你可知现京城谁在做高利贷么?”这说话的是坐在许辰身边的胖子。 李也一听这话,便不由得来气,看了半天这些人对姐夫还是不相信,便坐不住了,当即一拍桌子,怒道:“宰相的侄子又如何?!我还是圣上的侄子呢!这位还是圣上的女婿呢!他若是敢挑事,尽管放马过来!” 李也这一拍桌子,把众人吓了一跳,他们经过许辰的描述,对银行的前景持乐观态度,只是一想起那大宰相的侄子杨材,便都心有余悸,杨大宰相是谁,他现在可是唐朝第一大,皇帝不管事,可不就让这人上天了么,谁要是得罪了他,灭你满门都是分分钟的事。更别提那个侄子杨材了,这厮绝对的京城第一恶霸,虽无官职,四品御史中丞见了他都点头哈腰的,据说有人把他恶事捅到皇帝老儿那里去,可皇帝却直接推给了宰相,让他自己管自己的侄子,这不是放虎归山么,从此杨材更是横行无阻,竟是把这长安的高利贷吞并,大肆搜刮民脂民膏,那杨国忠好处自然没少得。 就是这样一个人会把公主放在眼里么?会把驸马放在眼里么? 众人正在心里打鼓的时候,偏偏李也一拍桌子,这是许辰教他这样做的,必要的时候要他拿出气势震慑,好在效果不错。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四十六章 李彩儿啊李彩儿 一场雨便能引来雨季,长安的仲夏,时不时的阴雨连绵。 远处环绕绵延的山峰,此刻已是埋进雨雾里,看不见多高,只是黑压压的一片,与阴霾的天气弥漫开来。 总是有一处光晕,不管存放在哪里,像这样,来来回回的穿行。 李彩儿此刻正趴在窗前,玉手托着早已发呆的面颊,眼神游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的确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这妮子胡思乱想的能力好似天马行空般,眼前想的是下一顿吃什么,眼后便要去睡觉了。 李彩儿喜欢睡觉。 你看她那张可爱的瓜子脸,圆圆的眼睛,微翘的琼鼻,长的就像《火影忍者》里的山中井野,就是这样,反而对李彩儿喜欢睡觉不会有丝毫质疑,会觉得,这卡哇伊是睡觉睡出来的。 喜欢睡觉并不是说明她懒,她觉得自己实在无事可做,自从自己的死党李霜儿嫁出去之后,这个皇宫里便在没有陪她玩的人了,一切都变的提不起兴致来,她现在每天做的事就是不停的重复,不停地吃饭睡觉。 李彩儿今年十九岁了,长的漂亮可爱,却是嫁不出去的,名声太坏了,想当初李三想把这女儿强嫁出去,可没成想人家给李三来了个闪婚。 于是李彩儿没人要这件事便传开了京城,这公主谁还敢要?刁蛮任性,顽劣暴戾,阴险毒辣,超级变态,谁要是和她成了亲,指不定就被玩死了。 一直以来就是这么传的,可事实呢,真就是这个样子么? 李彩儿觉得自己还是挺委屈的,她在乎名节贞操,可是自己做的那些事却被传的纷纷扬扬,就拿把宰相李林甫的胡子烧了这事来说,李彩儿觉得自己没有做错,那李林甫是好东西么?她看不惯别人整天对他奉承,甚至连他的父皇对那位奸相都言听计从的。 那时候她才七岁,这么小的年龄便知道李林甫是权奸,便对他看不过眼,便想整他,她整的高兴,自此之后李林甫便没敢留胡子。 她的确有点任性急躁,亦然有点刁蛮,确实有点顽劣,可她不是神经病,更不是变态,一直以来,李彩儿做任何事都是用自己我行我素的方式,她只不过不善于听别人意见,就拿那次投玉玺来说,她本来是想把玉玺偷走,给那求朝廷赈旱灾的奏章发下去,可是结果便没那般如愿。 总之接二连三的事情,直接把这位公主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她的名声便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她也无能为力了,当然发生这一切的原因,也是李彩儿最大的毛病,就是太关心别人了,想不到吧,这位公主好似有强迫症一般,想把周围的一切变得和善,便一直用自己的力量坚持维系着。 就拿这次李三把李霜儿嫁给一位穷武夫来说吧,李彩儿当时就气疯了,霜儿是她的亲妹妹,从小感情就好的出奇,于是便上演了一出大闹天宫,那天已是深夜,李彩儿得知这一消息后,气的拍了一把桌子,直接跑到李三寝室,当当的敲门,那些太监自然知道这疯丫头的威力,硬是没把她拦住,于是李三直接被敲醒了。 之后便是李三龙颜大怒,这成何体统,便把李彩儿关在她的行宫,好好反省。 于是李彩儿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妹妹身陷囹圄,无能为力,以她的性格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便发生了后来的事。 针对驸马一系列恶劣的行径便是李彩儿一直推波助澜,她觉得这位驸马没有背景没有身份,又偏偏是个武状元,定是用了什么伎俩博得父皇的赏识,才骗去了驸马的职位,便是心疼李霜儿,便是要把驸马赶出公主府。 可是没想到的是,她很努力的折腾这位驸马,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偏偏是效果甚微,还为他人作嫁衣裳,她更没想到的是父皇对他的百般维护,甚至连那杨贵妃都对他颇为赏识,再加上驸马名动京城,更可气的是霜儿现在竟对那厮有了好感,李彩儿觉得心里难受,显然这小看了他,一时半会也不能把他怎样,强悍的自尊心受到了抨击,所以那次去小黑屋找许辰时,便听得几句不开心的话,便当场发飙了。 那一次她的确冲动了,只是觉得自己也算是横行皇宫二十年,也没遇到过强硬的对手,而现在自己竟然对一个穷匹夫束手无策,这面子上挂不住便火了,只是没想到结果却是如此惨烈。 小黑屋的回忆可能是李彩儿无法忘记的痛,太吓人了,那驸马平时看起来软软弱弱,逆来顺受,自己显然是小看了他,自己被他那般的羞辱,竟是没有一点想还手的力气。 或许是的确小看了他,他还是有能力的,李彩儿自然听说了驸马最近先后打败了文状元刘文远,孤傲诗才陈礼,更吃惊的是京城头牌沈思思都为他敬酒,听霜儿说,这厮还能日赚千两,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李彩儿开始相信,父皇选这位驸马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自己对驸马所做的事是及其可笑的。 所以在许辰把她捆起来,甚至抓她的屁股之后,李彩儿并没有多少恨意了,或许霜儿真能喜欢上他,或许驸马真的是人中龙凤,自己反而就像一**在中间挑唆,强悍的自尊心开始融化了,一滴一滴的散在地上,溜走了。 可是,自己真的就和他这么算了么? 不能吧,心里是这样说的,报仇的机会还是有的啊。 。。。。。。。。。。。。。。。。。。。。。。。。。 公主府。 阁楼上紫儿正在向李霜儿汇报工作,还是因为布料的事。 宫里的军心算是稳住了,快马加鞭把消息送去杭州,命那里的人发货,钱财便开始往杭州运,这样双方中途便能遇见,这也是出于尽量缩短时间的考量。 李霜儿总算是放下心来,要不是许辰的一千两,她还知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想起许辰,这才问紫儿道:“驸马最近都做些什么?” “驸马爷接手高利贷之后,便整天和小王爷出去请客喝酒,府丞说驸马想要把高利贷改成叫什么“银行”,我也听不懂就没问。”紫儿说道。 银行是干什么的?李霜儿心里好奇,在她看来,即使这位驸马胡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心里的确没对他抱什么希望,认为他这是玩玩而已,搞砸了不做便是,反正也是不挣钱,反而是个无底洞,霜儿现在一心搞她的布料,也不愿意对此事插手。 似是想起了什么,李霜儿对紫儿道:“东宫来信说,让驸马后天去讲学,你可告诉他,莫要忘了。”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四十七章 有时候也装逼 (上) 许大驸马现在很忙。 开银行已经筹划了七八天的时间,当然关键的还是要拉赞助,别人往这银行里存钱,才有流动资金来放贷,所以许辰便和李也天天的请客吃饭,有李也帮忙,加上公主府的威望,再加上许辰系统的阐述银行的优点,事情变得简单多了,让那些权贵富商投钱,也就容易了。 已经拉拢了不少人,许辰打算尽快把这银行开起来,避免节外生枝,许辰让李也探查了高利贷那边的动向,毕竟现在是和那杨国忠的侄子对着干,杨材那人一向小肚鸡肠,心狠手辣,这是不得不防的。 许辰觉得开银行往大了说的确是能够造福社会,加大资金流量,促进商业发展,如果发展顺利,把银行开遍大唐南北,纸币的诞生也就在所难免了。这个时代没有纸币也的确令人头疼,就拿李霜儿往杭州用的布料钱来说吧,整整一大马车铜钱,路途遥远不说,还十分不安全。 当然主要目的还是许辰的兴趣所致,也是为了以后离开公主府好有个保障,这才打算把银行开起来,许辰决定的事,定然是要做到完美的,所以即便听说放高利贷的杨材是何等的牛逼,许辰依然不惧他。自己的身份是驸马,打着公主府的招牌开银行,又有个小王爷鼎力相助,就算你杨材再如何牛逼,也得掂量掂量这其中利害,虽然说李三现在不管事,但唐朝依然姓李。 外人自然免不得说这驸马是抱人家大腿了,的确,不过放着这么好的条件不用白不用,什么叫“因地制宜”发展经济,什么叫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许辰刚穿越来的时候处事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还不犯人。那时候他的确是对周围一切的陌生,虽然心里素质好,但这种陌生不知不觉间便衍生为一种恐惧,尼玛,好不容易起死回生穿越到了唐代,本想只安安分分的过完余生,可奈何自己穿越的这家是公主府。公主府也好,女人嘛,不和她一般见识,能忍的地方就忍了,可是许辰忍了很久才发现,这样做是不对的。 你越是忍,别人越是犯贱。其实忍这个东西的确能考量一个人的品质,但是忍久了就会被人骂成懦夫,这不是能忍,这是懦弱,这是纯属受虐,于是许辰爆发了一次,就是把李彩儿绑了的那一次。 那一次李彩儿的确太过分了,抡着棒子就往许辰身上打,许辰虽说脾气好,但也不带这样欺负人的,终于怒了一回,于是就把李彩儿打败了。 对于李彩儿许辰还真没什么好印象,这娘们别看长的可爱,行事却是极其乖张,身为堂堂公主,做的荒唐事却是朝野尽知,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不给她一个下马威,以后还是会有麻烦的。 紫儿今天跑过来找许辰,嘱咐他明日去那东宫讲学,许辰听得一惊,这阵子忙的紧,竟是把这件大事给忘了。 东宫讲学自然是教李三的皇孙们学习,李三也是看得起自己,自己也不过是抄了几首诗,便以为这驸马才学深厚,才学自然是有的,但是要教皇子皇孙许辰心里还是打怵的,这里边万一哪位以后当了皇帝,而且品行不端,昏庸无能,这就要和许辰直接产生联系了。 好在许辰心理素质好,这还得要感谢前世的电工生涯,那时天天的和高压电打交道,作为高级电力工程师,专门治理各种疑难杂症,稍微不用心就会被高压电烤焦了,这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许辰就直接通过高压电送到了唐代。 想自己这一生无论混的个什么德行,怎么着也算是个传奇了,据说穿越的人没有混的差的,这一点倒是给了许辰压力,有压力就有动力,至于混得好不好还得另说。 想到自己明天就要当教师,怎么着也得准备一番,便想到书店找几本书恶补一下,穿越快一个月的时间,这古代书籍自然没少看,但书就不怕读的多,多看几本自然就能长见识。 那书店也算是在坊间的主干街道上,每天街上的人流量不少,可是进店买书的人还真就不多,许辰还在想是不是需要借助自己的名气把这书店清仓算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这就跟混娱乐圈一样,名气这个东西用一次少一次,若是见天的用,人们见多了也烦,就像某些个明星,一天能爆料三条绯闻,就是你名气再大,也搁不住这天天爆,跟个臭苍蝇一样,早晚都把观众惹烦了。 书店门面还行,里面摆的书籍也比较多,许辰刚一迈脚准备踏进去,便听见里面嚷嚷起来。 乍一听还以为有来买书的呢,这可是稀奇,许辰进去一看,便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混的不错啊,改行了怎么也不跟你虎哥说一声啊”说话的这人看上去三十岁的模样,满脸胡茬子,穿的却是比较混搭,一看就是街上的小混混,这“虎哥”身边还站着两个小弟。 “我这里临时找了份工,便不想做再偷了,只是忘了跟虎哥说一声,还请虎哥恕罪。”说话的正是雨墨,许辰便停在门口,往后退了退,屋里的人也没注意到他,他便选择站在外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不想再偷了?呵呵,当婊子的都想立贞洁牌坊,更何况你。。,哈哈,不做小偷也行,你说我这些年对你们穷娘俩还算仗义吧?”虎哥站在书架前,抽了本书拿在手里翻着,笑呵呵的道。 雨墨一听这话便不由得来气,这家伙这些年还真没少欺负她们娘俩,这虎哥本是那坊间的小混混,净做些收保护费,敲诈勒索的勾当,虎哥知道雨墨是小偷后便多次威胁她,可是雨墨生的聪明,垂涎美色但又屡屡不成功,便敲诈她的钱财,只是最近没见着雨墨,便找来这里。 虎哥看到雨墨过的快活便十分不乐意,她不再做小偷便不能威胁她,可怜自己这些年没有得到雨墨的清白身子,越想越气愤,便又道:“即使你不做小偷,但你也得把保护费教了吧?别忘了官府里可有你的案底,我可不敢保证你今后能安全,还有你娘现在身体不好,呵呵,怎么样,这个月先收你五两?” “你!”雨墨没想到这人这么不要脸,纠缠自己不放了,但也怕被人撞见,就眼珠子一转心想赶紧了事算了,便道:“好,我给你五两,请你拿了钱赶紧走!” 雨墨从抽屉里掏出五贯钱来,扔给了虎哥。 “呀哈,你真以为这是你家开的啊,想拿钱就拿钱,你莫非是卖给了这书店的老板了吧?啧啧,难怪你看不上虎哥,这是有心上人了!说说看,这老头多大岁数了?”虎哥呲牙咧嘴的冷笑道。 雨墨恨得咬牙切齿,这人忒不要脸,自己却是束手无策,这人是有名的无赖,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人,就把人能恶心死,正想着法把他轰走,这时边看见许辰从门外走了进来。 “咳咳,那个,你,虎子是吧?你把钱给我放下,然后立马滚蛋!” ------------ 第四十八章 有时候也装逼 (下) “那个,你把钱放下,赶紧滚蛋!”许辰看都没看那虎哥一眼,便在门口大声道。 这一声来的突然,那几个小弟也是没反应过来,齐刷刷的向门口望去。 雨墨看到许辰便心里咯噔一下,还是比较纠结的,为什么每次自己有困难他都出现呢,可是自己这一次却不愿意被他看见,她不想两人总是在处在尴尬中,更何况这虎哥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不同于上次街上遇见的流氓公子哥。 心里着实捏了一把汗,雨墨知道这许辰身份高贵,若是因为自己的事而受到伤害便是过意不去的,刚想劝说许辰走开,便见许辰一个眼色示意她靠边站。 “呀哈,你他娘算哪根葱啊,你知道老子是谁么?!!少他娘的管闲事,今儿个这里不卖书,识相的一边呆着去!”虎哥打量了一眼许辰,恶狠狠的道。 绝对的老桥段,但凡是这种场面那恶人总会一句“知道老子是谁么”来震场子,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我管你老子是谁,待会你估计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老子是谁。”许辰冷眼一瞟,满是鄙夷之色,对待这种人,就得来硬的,你软了他就狂,你硬了他比你还狂,前提是你比他硬。 像这种货色还是难入许辰法眼的,别看这位虎哥块头大,走路横,也就一身蛮力,许辰自然不是小瞧他,而是没正眼看过他,想当年许辰在学校练散打挑便天下无敌手,对这功夫还是有点研究的,会功夫的人,也就是俗称的练家子,大多沉稳,看上去便有一种盈实的感觉,即便脾气暴躁的习武之人,那气势便也是能散发出来,一看就和常人不一样,即霸气侧漏,这厮也不过就是一巷弄胡同里的小混混而已,唬的了别人,想唬许辰,还欠功夫。 前面提到过,许辰现在是人若犯他,他必犯人,这下赶了个巧。许辰看到这雨墨有困难还是要帮一下的,情况在门口也听了个大概,这虎子确实来找茬的,想到将来还得靠雨墨打理银行的业务,怎么着也得帮人一把,就当这次笼络人心了。 那两个小弟摸样的混混穿着大桶裤,裤裆很大,这裤子两个人穿估计都没问题,这二人听许辰的硬话,便走到许辰跟前,呲牙咧嘴指着许辰的鼻子道:“你小子怎么着,给脸不要脸是,,哎呀,,,” 指着鼻子话才说了一半,只听“咔嚓”一阵钻心的骨头碎裂声,那指鼻子的小弟当即抱着手指头哇哇的叫唤,另一个小弟此刻还在傻着眼,心想着这不和规矩啊,尼玛,这话都没说完就开打了? 许辰这一下动作很快,电光火石自然有点夸张,迅雷不及掩耳也有点渲染,只能用说时迟,那时快来形容许辰这迅猛的一击,伸出手来直接抓住那只手指,然后往下用力一掰。任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看似来买书的斯文人竟是如此暴力。 “这是我的店,我不想这里出什么乱子,如果你现在把钱放下说句对不起,我还是可以放你走的。”许辰很平静的道,眼睛却是看着雨墨。 雨墨此刻靠在桌案上,刚才那一声咔嚓把她吓了一跳,看到许辰朝她望过来,眼神去回避开,不敢看许辰。 心里已经是担心死了,这驸马不是明摆着找揍么,这虎哥哪里是那般好打发的,便想找个机会溜出去找人帮忙,在她看来,这驸马纯粹找死。 “吆喝,没看出来啊,雨墨你不简单啊,这是找了个靠山来修理我啊!怎么着,想过河拆桥啊,你也不看看虎哥是谁!我是吓大的么!今儿个这事没完!”虎子横眉一挑,很是骇人。 虎子说完便叫嚷起来,把书架里的书呼啦全给打了出来,许辰旁边的那小弟扬着拳头便向许辰招呼过来,雨墨便是叫了一声,把脸捂住不敢再看了。 许辰此刻倒显得很镇定,多年的散打经验,跆拳道黑带水平,丝毫不惧这样的没学过拳法的小混混,不过真要是见了那习武之人也是白搭,就拿上次夜间偶遇的黑衣人来说吧,要不是那女贼受了伤,自己早就交代了。 看着拳头的去向,许辰不紧不慢,闪身躲过这一拳,同时左手快速抓住那人头部,用力往下一按,随即右腿顺势发力,膝盖直接顶向那小弟的胸膛。 “扑”的一声,那人直接被顶飞出去,撞在书架上,这一腿力道太大,连许辰自己都是吃了一惊。 开挂了?当然不是,许辰多年的习武经验加上自己这副武状元的好身体,爆发力高的惊人,许辰一直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用不完,没想到偶尔爆发一次,竟是如此厉害。 这武状元果然不是吹的。 那虎哥还在打砸抢烧,一看就是小混混的行径,看到自己的小弟一个被打瘫在地,一个抱着手指头嗷嗷乱叫,别气不打一处来,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便抡开袖子,直接朝许辰打来。 这人气势汹汹,一身蛮力,打他一定要巧打,许辰便是一个侧翻躲过这飞踹来的大脚,那人一击未中,又抱着拳头冲过来,许辰顺势接过那猛拳,耍出了一套太极拳的招式,借力用力,避其狠力,往后一推,那虎子直接失去重心,往前一倾,许辰便攥紧了拳头,卯足了劲,一拳打在虎哥眼上。 虎哥吃痛,哎吆一声,抱着眼便是大叫,许辰心说罪过了,打人不打脸嘛,有违职业道德。 虎哥这一下直接被打肿了眼,他也不是善茬,此刻已是被打的气急败坏,怒火中烧,暗骂了一声,抄起怀中的家伙,便朝许辰捅来。 雨墨自是看见那是一把匕首,大叫一声小心,只是虎子迅猛异常,刀子直扑许辰而去。 这一次许辰站在屋内,那虎哥是从外往里面扑来的,只见许辰稍稍站定,迎着虎哥的匕首便是纵身一跃,身体往后翻转三百六十度,同时双脚用力的踹向虎哥的胸膛。 力气大得出奇,这一下虎哥直接踹出了门外。 许辰往后滚了一圈便稳稳的落定,雨墨赶紧跑过去,问道:“你没事吧?” “我像有事的样子么?”许辰站起身来,很装逼用手甩了甩额前的头发,“你看看他有事没有。” 虎哥被直接揣在了大街上,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了,那两个小弟便是一瘸一拐的过去,看到虎哥满嘴吐沫子,都吓傻了。 “这不是东街的那虎子么?怎么被人打成这副德行?” “我可听说他是出了名的亡命之徒,咋让人揍得吐沫了呢!” 街上已经围过来人群,看着躺在地上的虎子,这虎子混了这些年也有点名声,自然有人认得他。 “咳咳,这狗东西在我店里作乱,被我收拾了,待会官府的人来,还请大家替我作证哈。”许辰站在门口笑道。 (ps:这推荐票确实有点少啊,我知道求推荐票没意思,想投的自然给你投,不想投的哭爷爷告奶奶的也没用,还得看这书的质量,我自然写不出引人入胜的情节,但已经很努力了,但是,我还是求了,这个又不要钱,你投我一票我开心,你也不损失什么,哈哈,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要你一票,就给我一票能咋滴,我也火不了) ------------ 第四十九章 来自长公主府的邀请 “这厮在我店中作乱,闹得这般模样全是他咎由自取。”许辰说着便从书店门口走过来,一脚揣在那个被掰断手指头的小混混身上,道:“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我等不开眼,冒犯了爷。请爷息怒,请爷息怒。”那小混混似是吓怕了般,结巴道。 的确是把他俩震住了,跟着虎哥混了这么久,一路横行过来,还真没吃着亏,看虎哥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便都心有余悸。 说话间的功夫坊间的官兵便赶了过来,天子脚下,坊丁众多,坊间的重要街区都有巡逻的,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是半个时辰巡一次,发生点什么小事便都逃不过不良汗眼睛,这些不良汗平时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巡逻倒是敬职敬业,这不,虎哥躺在大街上吐白沫没多会,便赶来了一队坊丁。 “都让开!”一个坊丁在前头开道,后面跟上来一群人,将看热闹的众人挡在外面。 “谁人敢在此造次,竟敢在我的地盘撒野,扰乱秩序者定将严惩不贷,是谁将这人打成这般摸样?”说话的是位坊官,四十岁左右,声色俱厉,街上顿时鸦雀无声。 “你们两个说,是谁惹事!”坊官见众人没有答话的便问向那两个小混混。 那两个小混混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其中一个抬头一看这坊官竟然认识,便大眼一睁,用胳膊肘子碰了碰身边那位,示意他看向这坊官。 他俩的确认识这人,这坊官姓齐,新来的,当时虎哥还请他喝酒呢,对了,酒席上刘坊官还说请虎哥罩着呢,还说什么只要在坊里出了事,他齐柴一定帮忙的。 这下好了,这俩小混混似是见了救命稻草般,忙道:“刘大人,你不认识我俩了,上次虎哥请酒,我俩在门外看门的,想起来了么?对了,这是虎哥!” 刘坊官初听起来便要动怒,谁他娘的认识你俩,便听得虎哥时不觉一惊,在看看躺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还口吐白沫的人不正是虎哥么!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敢这么大胆!”刘坊官一看真的是那个地痞流氓,便暗叹倒霉,怎么就把这事给撞上了,这虎子是个不要命的主,在坊里是出了名的,而且他和上级领导也有联系,平时没人感动他,自己既然撞见,喝酒时便夸下海口,如此地步也不得不帮。 “是他!”那俩小混混一齐指向在旁边装作没事人一样的许辰。 你可以想象齐柴大坊官看向许辰后惊呆的表情,这他娘的都已经扭曲的不成人样了。 许辰却是暗自窃笑,这长安真是小啊,这坊官就是上次把张薛公子哥狂殴时冒出来的坊官,许辰一眼便认出了他,这人小老头模样长的贼眉鼠眼让人看一眼便能记住长相。 齐坊官在做完扭曲到极致的表情后,很想哭,你妹啊,这真他么的是冤家路窄啊,他对许辰印象太深了,并不是因为许辰长得帅,是因为许辰把他的饭碗砸了。 那一次张薛公子哥直接被送去了牢狱,张县尉直接怒了,欺负人都欺负到脸上了,小王爷了不起么,小王爷就能随便打我儿子么!在气氛之后,张薛还是乖乖的被关了起来,小王爷的确是他惹不起的,更何况小王爷身边还有一个不知身份的人。 于是齐柴就被张县尉迁怒了,ma的,连我儿子都保护不好,养你有什么用,于是齐柴便被开除了,这不好不容易托关系又弄上了一个坊官的职位,悲催的是,又碰见许辰这冤家了。 那两个小混混此时眼巴巴的看着坊官,等着给虎哥“伸张正义”,疑惑的是这齐大人怎么脸色不太对,莫不是想要发火,严惩这厮? 齐柴望向许辰,许辰此刻也是点头示意,笑而不语,齐大人觉得今天算是惨了,如果不帮虎子,今后这人肯定是要找自己麻烦,如果帮他,那对面的年轻人肯定不是好惹得,进退两难了。 “齐大人,齐大人,你可得替小的们做主啊”那断了手指头的混混爬到坊官跟前,恨不得把他大腿抱住。 “去你ma的,谁他娘的给你做主,老子认识你嘛?!!!”齐大人突然的破口大骂,随后一脚将那小混混踹翻了。 这,这尼玛太突然了,看戏的众人本以为虎子和这位坊官狼狈为奸,准备处理那书店的老板,谁成想这坊官说翻脸就翻脸,这一脚踹的太突然,众人都傻了眼,许辰却是站在那里笑而不语。 雨墨本还担心许辰要出事,她到不认为坊官能拿他怎么样,只是觉得因为自己的事让驸马吃上官司,心里定是悔死了,这坊官刚才的举动也把她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情况? “齐大人,你莫不是搞错了吧?”那被踹翻的混混,倒在地上,哭丧道,不带这样的,尼玛,就凭你和虎哥的关系怎么说打人就打人呢! 齐坊官此时铁青了个脸,朝地上的混混鄙视了两眼,道:“你们三人定是寻衅滋事,才被人打的这番摸样,还想血口喷人,我齐柴自认为光明磊落,不认识什么虎子,狗子,你莫要胡说,好了,事情已经调查清楚,尔等虽本官走一趟吧!” “来人,将这几个地痞无赖,押回衙门,关进牢狱!” “啊,齐大人,齐大人,这位真的是东街的扛把子,虎头虎二哥啊,你,你们”两人还想狡辩,便被坊丁一顿乱揍,那虎哥依旧是不省人事,此刻便是被人抬走了。 自始至终,许辰只是站在一旁,一句话都没说,就冲着坊官点了个头而已,此刻事已至此,便也算合心意。 看热闹的众人都傻了眼,这店主是谁么人啊,竟然让坊官这般维护,那虎哥可不是好惹的主,这下竟是落得如此狼狈,都纷纷猜测许辰到底是什么身份。 三个混混随即被绑走了,齐坊官便是走到许辰跟前,面色和善的躬身抱拳道:“贵人受惊了,我办事不利,还请恕罪。” 害了自己还等称许辰为“贵人”,心里那个憋屈啊,这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是一个任人欺负的小坊官呢。 那坊官竟是待那店主如此彬彬有礼,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众人又是交头接耳道。 “呵呵,没事,他日见的县令,定是给你美言几句”许辰道,怎么也得给人赏个枣吃。 “那下官告退了,今后有什么事,还请吩咐老夫,一定尽力办到。”齐柴说了声告辞便饮恨离去。他可不敢把许辰刚才的话当真。 “我怎么愈看这人长得像驸马呢?” “胡说,驸马能开书店啊” “对了,上次驸马卖书好像就是在这里!” 齐柴听到周围人的议论,便觉得吃惊,这人难道是驸马? 。。。。。。。。。 待尘埃落定之后,许辰便是和雨墨在书店里坐下,雨墨自是言谢,许辰却是来得直接,报恩是可以的,自己的银行开业时有她好忙的,便又将具体的事宜教了雨墨一遍。 两人正商量着,便见一家丁跑过来。 进了门便道:“长公主府来的请帖,今夜请驸马过去,公主差我来喊您回去准备一下。” (ps:上了分类强推,这更新还是一天一章,我这心里都过意不去了,理由是有的,最近忙的焦头烂额,累的不行,我还没存稿,不过好在大纲写的比较具体,。我保证下个星期会恢复两更的。。。) ------------ 第五十章 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发来的请帖,请驸马今晚去府上做客呢。”那下人道。 长公主?就是那个李三的妹妹?许辰起初还纳闷,随后便想到可能是李也那小子给介绍的。 这才和雨墨告别,已是黄昏时候,便匆匆的回了府。 刚到公主府,紫儿便是在门口等他,说公主在客厅里等候多时了。 许辰便是去了前院的会客厅,走到门口,便是看见李霜儿在厅里坐着,桌子上放满了东西。 看到许辰进来,李霜儿便道:“驸马现在名声倒是大的很呐。” 冷不丁的冒这么一句,还真有点受不了,许辰觉得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达到了和谐的境地,摊牌之后,又加上借给李霜儿钱,按理说这位公主待自己应该客气一点啊,怎么听这一句竟是有些怨气。 搞不清这妮子什么意思,许辰便道:“名声这东西,虚的很,我倒不是怎么在乎。” 许辰边说边走向李霜儿的对面,一屁股坐了下来,两个人相处一个多月,也算互相了解了一点,行事便也随便了许多。 “哼”李霜儿心道你不在乎名声才怪呢,指着名声赚了那么多钱,还大言不惭的说不在乎,鬼才信呢。 “姑姑那边来了请帖,帖子上却是单独请你去,这什么意思?”李霜儿便是把请帖扔给了许辰。 靠,原来是这样,我说最近又没招惹她,怎么今天跟吃错药似的,许辰心道。 “哦,可能是姑姑对我那个银行感兴趣,便是来请我去商议一番,如果你想去,也没人拦着。”许辰嘴角咧了一个弧度,有点嘲弄道。 “可笑,我去姑姑那里还需要请帖么!!”李霜儿不由的来气,继续道:“那是我姑姑,你休要乱叫。” “是,是你姑姑,我高攀了,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告辞了。”许辰道。 不知怎么的,李霜儿现在听到许辰说话就生气,咋就不爱听他说话呢!以前是讨厌他,厌恶他,可是直到两人摊牌关系改善之后,这驸马似乎很红火,很耀眼,很出名,很有才华,自己对他的感觉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可是渐渐的,霜儿的心里便有一种不乐意他过的好的冲动,她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认为驸马这样厉害那离开公主府就很容易,难道是不想他离开么? 不会吧?心里很抗拒这样的想法,怎么可能啊,自己巴不得他走呢! “等等!你就这么空手去姑姑家么?”李霜儿白了许辰一眼道。 许辰回头一看,桌子摆了满满一堆东西,感情这都是给自己准备的,本来还以为这妮子是因为请贴上没写她的名字生气呢,小人之心,小人之心了,许辰不免谴责了一下自己。 “去咱姑姑家要带这么多东西啊”许辰顿感欣慰便又想逗霜儿一下,用了个“咱姑姑”。 “你以为你是自己一个人去姑姑家么,你代表着公主府,面子上肯定要过的去,这是头礼,外边马车上有一车礼物,一并送去就行了。” 我靠,这尼玛串个门和结婚送彩礼一样,还要拉一车礼物,皇家可真是气派,真是浪费啊,许辰心里大叫,但只能听霜儿安排了,礼数做足,赞助才能拉到,长公主府家的生意广阔,京城店面众多,必须要拉她入伙的。 “对了,你今晚早点回来,明天便是去东宫讲学。” 。。。。。。。。。。。。。。。。。。 黄昏是黑夜的面纱,黑色是暗夜的繁华。 静寂里散着一种消弭,一种奢侈,一种堕落的伤疤。 操,许辰看着一大车的礼物,心里暗骂一声,其中有上等的茶叶,上等的布料,还有各种稀罕物件,乱七八糟的塞了一车,许辰直接是坐在茶叶上。 没办法,公主府的马车数量有限,能给许辰分一个就不错了,许辰也是知足,一路点颠颠簸簸的直奔长公主府去了。 许辰听李也将长公主家的情况说了一遍,那长公主叫李卿,李三的妹妹,年纪也得快五十了,长公主府的驸马是田荣。因为公主府不涉政治,这些年便是坐起了生意,有皇家的关系,生意做得也是越来越大,京城的各大酒楼,茶楼基本上都是长公主府的产业。 李卿很厉害,是个做生意的好手,那驸马田荣本来是当官的,听说官职还挺高的,自从李三施行驸马不得干政的政策后,田荣便主动退了下来,一心帮助李卿长公主做生意。 田驸马也是在响应李三的号召,李三和这位妹妹关系也不错,所以长公主府一直都有威望,李卿公主为田驸马诞下两个儿子,其中一个田程已经做到了兵部尚书,另一个儿子田木才十六七岁,不过前景依旧光明。 所以和长公主府搞好关系是十分重要的,许辰自是不敢怠慢,催了马夫,抓紧往那边敢。 街上行人渐少,许辰的马车一路疾驰,不过后面却紧跟着一个飞奔黑衣人。 这黑衣人功夫了得,一路飞奔竟是不落下马车多少距离,直到追出一段距离,马车最终停下来时,黑衣人这才放下脚步,躲在暗处,看到马车上的人下了车,这才冷笑道:“这次定把你斩草除根!” 这一路行了得半个多小时,这才到了长公主府,下了马车,便吩咐马夫上前通报,不一会功夫,长公主府的大门口出来好些人。 “许郎君,快快请进!”说话的这人是一个老妇人,脸色漂白,脸上皱纹不少,笑意却是很浓,挽了一个望仙的发式,身材已是肥胖,但却健朗的很,竟是不用人搀扶便下了台阶朝许辰走来。 想必这位就是长公主了。 “小侄向姑姑请安。”许辰躬身一拜施礼道。 “哎,自家人,哪有那么多规矩。”老妇人忙把许辰扶起来笑道。 “对,就是,你小子也不知道主动来一趟看看我俩老头老太太,还得发请帖请你,面子可是比霜儿还大呢!”这说话的是一个老头,满脸银色胡须,个子不高但却精神抖擞,让人一看便觉得这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场,可能是威严,也可能是威望。 “小侄向姑父。。。” “哎,不用多礼。”许辰施礼的姿势还没做出来,便被这老头拦了下来。 “快快里面请!” “姐夫”,就在许辰随众人往府里走时,李也一下子冒了出来。 “草,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 “啧啧,姐夫,你这也太夸张了吧。”李也看向那些家丁正在搬车里的礼品,不觉惊讶道。 “没办法,你姐让带的,怎么样,这次长公主请吃饭,投资银行有没有戏?”许辰小声问道。 “这个嘛,也不好说,姑姑也没给我答复,既然把咱俩请来,那你就好好表现一下,把这两人征服了就行了,对了,姑父可是个老顽童,老顽固,老学究,老,,,,总之,他不好对付。”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五十一章 这酒不好喝 “这长公主府到底是谁说了算啊?”许辰问道。 “当然是姑姑了,长公主府的家业一直是姑姑操持的,姑父自从隐退以后便一直帮姑姑打打下手,姑姑和姑父一直是相敬如宾的,一般生意上的大事,姑姑也会征求姑父的意见,姑父虽然很少发表意见,但姑姑一般都会依着姑父的,所以,这两个人都得搞定才能往你那银行里投钱的。”李也小声道。 李也和许辰便是走在众人后面小声嘀咕,田驸马便是回头一瞅喊道:“你们俩磨蹭什么呢,丑子!还不赶紧请驸马上前来。” “哎呀,我去,我说老姑父,我这都多大了您还喊我小名呢!帅小伙一个都被您喊挫了。”李也哭丧个脸道。 长公主待许辰走上前来便是呵呵一笑,别看她将近五十的人了,牙口那是贼好,齐刷刷的一看就很硬实。 “怎么着,你父王走得早,你打小是我俩看着长大的,你除了在皇宫住就是在我这,叫你丑子还不乐意了?”长公主故作严肃对李也道。 “你看,你们俩还一致对外了,得,你们愿意叫就叫,不过前提是私底下叫,幸亏今天来的是姐夫,要让外人知道我堂堂王爷竟然有这么一个蹩脚的小名,我脸往哪放啊。”李也走上前去,搀住长公主的胳膊笑呵呵的道。 “你这小子。” 气氛还是比较愉快的,这里是李也的地盘,许辰自然不用太过拘谨,从他们的谈话来看,这俩老人还是很和蔼的,长公主自是没有一点架子,竟是亲自出门迎接许辰,那田驸马虽然表面严肃,许辰能感觉这老头似是一个老顽童般。 众人便是来到前院的会客厅,刚一坐下,长公主便对许辰道:“你看你带的一车东西,我这府里什么都不缺,哎,定是那霜儿做的主,我这请帖幸亏是没写她,若是喊她过来,还指不定拉几车呢。” 长公主待那侍女给许辰斟上茶后便继续道:“这霜儿什么都好,就是太好面子,你说来姑姑家一趟,如同去边境和亲似的,你回去可要告诉她,下次你们俩要是想来看我和你姑父,便是不要带东西,带了也跟你拉回去。” “这是霜儿的一番心意嘛,你莫让这些年轻人为难便是了。”田驸马便是在一旁说和道。 “我回去定会代表姑姑批评她,姑姑放心便是。”许辰道。 许辰这句话只是顺口一说,但是那俩老人听的惊奇,便互相对视一眼,田驸马便朝长公主使了个眼色。 长公主便正了正身子,问道:“你和公主近来可好?” 这话问的许辰一个机灵,这才想起自己先前说的话过于随便,自己和公主的事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长公主自是听说了霜儿和许驸马的故事,为此皇兄都亲自去了公主府,刚才听许辰这话说来似是和霜儿关系不错,便和老田便是吃了一惊,本以为这对新婚夫妇隔阂太大,一时半会相处不到一块去。 这也就是为什么长公主只请许辰而没有请霜儿的原因,他俩对于许辰的银行还是有所顾忌的,听李也说霜儿把高利贷这块让给驸马去弄,虽然驸马搞得这个银行很有趣,但毕竟没有霜儿的支持,这驸马也成不了大事的,说直接一点就是他们是不相信许辰的,今晚便是请来一探究竟的。 银行的确是对长公主挺大吸引的,要是真的能开起来,估计长安自此货币皆出于此了。 便是问了这么一句,“近来可好”的确是一个双关语,许辰自然明白长公主的意思,便道:“我和公主过的都还好,自从我与公主早已冰释前嫌以后,公主便将高利贷交与我打理,这几天因为银行的事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这两人真的能说和好就能和好么?长公主虽然怀疑便也不好多问,这时下人便过来说酒席已经准备好了。 天色渐晚,在长公主的安排下,众人便是撤在院子里亭台里,这亭台大的很,旁边是一座人工小湖,风景不错还比较凉爽,旁边摆了许多的驱蚊草,蚊香等等,炎热的夏天这里倒是避暑胜地。 众人纷纷入席,便是酒席开动李也熟络的很,自然能把场上的气氛带动起来。 “姑父,你觉得这天气抱着冰块舒服么?”李也叨了一口菜问道。 “你这不是废话么,这大热的天哪来的冰块,就是宫里也不见得有几块,怎么,你小子是不是这几天给热疯了。”田驸马笑呵呵的道。 “哦,宫里才有几块啊,对了姐夫,你上次说什么来着,你能造冰块,还能吃,啧啧,啥时候造出来啊”李也朝许辰挤了个眼色笑道。 “扑”田驸马差点没将嘴里的饭菜吐出来,竟是呛住了喉咙,咳嗽了几声,长公主便是忙倒过来一杯水,白了一眼道:“多大岁数了,还这么不小心,让晚辈看你笑话。” “丑子,你说什么?谁能在这大夏天里造冰块,还能拿来吃?吹牛呢你!”田驸马没好气问道,这小子也忒能吹,刚才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许辰笑道:“这是小侄和小王爷开的玩笑话,不过这冰块确实容易制的出,若是撒上点糖,果汁什么的,是可以用来食用的,我这两天本来打算研究研究的,只是忙的厉害,就把此事给忘了,等我制好了,定是给姑父送来一些,小侄说到做到。” 田驸马倒是吃了一惊,这小子说话的样子也不像吹牛,不过人家都说的坚决,自己在表示怀疑就不好了,便是点了点头,不过心里肯定不信。 “市面上卖的诗可是小侄所做?”田驸马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好奇的问道。 “可不,姐夫老厉害了,把那文状元都能打败,还有什么孤傲诗才什么礼,不服不行啊。”李也便是兴奋道。 许辰便是有些不好意思,谦逊道:“也并非小侄所做,只是忘记何时从书中看来,便一气呵成背了出来。” “皇兄不是赐你去那东宫讲学么?你这文采是公认的,莫要谦虚了。”长公主笑道。 酒席上田驸马便是问了关于诗词方面的问题,许辰也是尽量回答,过的片刻,便听长公主道:“好了,别聊这些了,我也听不懂,对了,我这里有一瓶好酒,是酒楼的震店之宝,小侄快来尝尝。” 那丫鬟便是给许辰倒了一杯,许辰端起来抿了一口,长公主忙问道:“怎么样?” “嗯,酒是好酒,味道不错,只是不够烈,不对我口味,喝起来不是很爽” ------------ 第五十二章 好酒会上头 (感谢书友“悠闲看书”的打赏,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这酒是好酒,味浓沉香,只是喝起来软绵绵,和我家乡的酒比起来,倒是差了一些。”许辰大言不惭道。 田驸马和长公主皆是狐疑的表情看向许辰,这话若是别人说来,就田驸马这脾气,早就跟人家甩脸子了,奈何这位是自家亲戚,心里已然是不爽,但也不好表现出来。 许辰的身份这俩老人是知道的,许辰自幼家境贫寒,饭都吃不上,自然没钱读书,俗话说“穷文富武”,可这小子不是当文人的料,便偶然拜了个游侠师傅,这才学得武艺,当然这些信息也都是听来的,许辰如果从小就不是当文人的料,那怎么能作出来诗,名动京城呢? 外人对这位驸马自然是看的比较神秘,人类对不了解的事物总是寄予厚望,越是把他看的神秘,越是能吊起胃口,引起兴趣,当做饭后茶资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长公主拿来的这酒的确是好酒,这是她酒楼里的镇楼之宝,叫做燎沉香,这酒注重口味,注重香气,入口香气四溢,心情爽快。酒楼里每月只卖两瓶,一瓶抵千瓶,这酒只有长公主有,市面上没处买,平常人是喝不到的,也不是有钱便能买的到的,长公主做生意还是很有头脑的,要不然这些年也不可能挣下这么大的家业。 长公主家有多富?这个无从考量,长安虽然卧虎藏龙,保守估计,长公主府却是能进富豪榜前五的,什么是富贵?字面上就是两者兼得,富且高贵。许辰自然想攀上这层关系,条件摆在这里,谁不用谁是煞笔。 田驸马有些不愉快,这许驸马不着调,竟是吹牛,本来自己和他也算是同命相怜,便对许辰有种自然的认可感,维护敢,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太浮夸,一会又要造冰块吃,又说长公主府的酒不好喝,那他这银行的生意估计也是瞎扯。 就你这穷乡僻壤里出来的武夫还敢说这酒不如你家乡的好喝? “你家乡的酒比我这个好喝?”长公主满是惊讶的表情,到没有因许辰这话而生气。 “姑姑误会了,小侄岂敢口出狂言。这酒的好坏是比不出来的,就像我,背井离乡多年,自然也就想念家乡的酒,酒里喝得都是感情。对我来说,姑姑这酒虽香,但酒劲缺了些,就不太完美了。”许辰道。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说这酒的缺点,这田驸马比较喜欢喝这酒,老人嘛,说教能力比较强,此刻便憋不住了,道:“你可有你家乡的酒?拿来尝尝,我倒要看看许小侄说的酒有多好喝,竟是比这燎沉香还好。” “小侄离家多年,一直在外闯荡,家乡的酒自然没有条件喝,不过小侄自是学的那酿酒的技术,既然姑父有兴趣,那我就为姑父酿制一杯如何?”许辰道。 酿制一杯?田驸马吓了一跳,酿酒他自然是知道的,流程是很复杂的,一时半会的也酿不出来。 “我可以用这燎沉香作为母酒,在这饭桌上酿即可,只消得一炷香的时功夫。”许辰笑道。 田驸马一副“哦,这样啊”的表情,长公主便是来了兴致,这头一次听说熟酒还能做母酒的,时间还能这么短,便想看看许辰有什么方法,便吩咐下人来,按照许辰的需要去准备东西。 李也在一旁只是看着,半天也找不到话题聊,便自己一个人闷头吃起来,对于许辰说的烈酒,李也肯定是不惊讶的,姐夫既然敢说出来,肯定就能做出来,他这人平时地调,是自己的都不承认,如今反而表现一把,岂有丢人的道理? 那下人很快便找来了许辰要的东西,一个小火炉,一口小锅,一个水袋,还有一根长且细的竹叶。 都是些简单的小物件,这俩来人都搞不清许辰要怎么做,便都不说话,等着许辰下一步,田驸马虽然对许辰满是怀疑,可这小子竟然真敢做,便不由相信这驸马是有些本事的,要不然也不会故意在他们二人面前丢人现眼。 许辰便是把煎药的小型火炉摆在亭台的石栏上,小锅里放上水,然后直接把酒壶蹲在小锅里,把水袋绑在酒壶嘴上。 打开火,便烧了起来,待水沸腾之后,许辰便端着碗,把竹叶插在壶嘴上,尾部放在碗里。 这就是极其简单的蒸馏法,中学时这个蒸馏的化学实验便做了很多次,而现在条件不行,没有专业设备,如果自己能发明出来玻璃器皿也好办,只是这样的蒸馏的确有些浪费。 古代的酒度数都很低,酒精纯度不高,像武松这种三碗不过缸的酒量其实也就一般般,唐朝时的酒度数更低,民间的酒像白酒之类的粗制产品,和一坛子都没事,比啤酒度数还低,上档次的酒,像这个燎沉香也不过有十几度,确实喝得没劲。 蒸馏法元朝才有,这样提取酒精比较简单,化学理论是酒精的沸点低,不过像许辰这样的粗制滥造,估计一瓶也弄不出多少酒精来。 几人便是看的莫名其妙,这样的置酒方式的确没见过,田驸马看着从竹叶上滴落的碗里的酒精不觉得可惜,我这一壶好酒都让你给烧没了,才弄出这么点。心里那个疼啊。 蒸这东西需要把握时间,别一会酒精没了,把水蒸气一块带出来,那就白忙活了。 眼看弄了半碗酒精,许辰心想也差不多了,端起晚来问了问,比较满意,好酒的酒精味道就是纯正,香喷喷的感觉。 “好了,这酒弄完了。”许辰端着半碗酒精,回到席上道。 “这一壶,就弄这半碗啊。”田驸马一副你坑我的模样,恨不得要吃人一般。 “你这老头子急什么,你先听小侄把话说完。”长公主瞪了田驸马一眼道。 “啊,这个,这碗里就是酒精了,那壶里的绝对精华,小侄这就给姑父道上,尝一尝我制的怎么样。” 许辰说着便找来三个酒盅,分别往酒盅里倒了不同分量的酒精。然后把新拿来的燎沉香打开,把酒盅一一倒满。 许辰端起酒精最少的一杯递给了长公主,把剩下两杯都给了田驸马。 “姑父,这一杯是中度酒。您尝尝。” 田驸马狐疑的看着递过来的酒,又看了看已经端起酒盅欲饮的长公主,便凑在嘴边抿了一口,这一口抿的不多,但许辰能感觉到田驸马已经双眼一亮,表情特别夸张,竟是一口气喝了下去。 这两位老人几乎同时“啊”了一声,长公主酒盅里虽然没喝完,但是脸颊红润,田驸马此刻已经红到脖子,呛得不行了。 (ps:昨天又断更了,都没脸见人了。这阵子终于忙完了,不出什么意外,应该会每天两更的,另外,我把简介换了,有什么建议或意见的书友在书评区留言哈) ------------ 第五十三章 以酒会友 “这酒?。。。。”田驸马只觉得从喉咙到肠子这一块是发热的,这一盅中度酒下去,沁人心脾,甚至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也许是从没有接受过这种力度,田驸马似是反春了一样精神震烁,那长公主自是脸色红润,许辰估摸这酒也就三十来度,放在现代谁会都是比较偏下的。 “怎么样姑父?我这酒烈吧?您刚才喝得这一杯我们把它叫做扳倒井,我这还有更烈的呢,您尝尝。”许辰说着便把那一杯酒精放的比较多的端起来递给田驸马。 长公主便笑道:“你家乡这酒啊,果然与众不同,味道浓烈的紧,倒是别把你姑父给灌醉了。” 许辰嘿嘿一笑,田驸马便是结果了杯子,脸色还是红润的很,平时喝得都是不到十度的白酒,这种刺激还是蛮大的,田驸马也总算是开了开眼,喝了几十年酒算是白喝了,好在自己有生之年能引得如此烈酒,颇为爽快。 在闭口嗅了嗅,和刚才那杯味道差不多,便是一口吞下去,随后便是一张扭曲到极致的老脸。 那表情做的太过夸张,满脸的皱纹全挤在一块,就好像拿了个铁丝把猪肉拧成团一样,嘴张的老大,牙都快掉没了,眼睛已是血红。 愣是将这一口咽了下去,“啊”的一声喊出来颇为痛快,“好酒,好酒啊” 田驸马饮得这酒是五六十度的高度酒了,脸已经比猴子腚还红,浑身只觉的热的慌。不过这老酒虫头一次喝这么高的度数竟是没吐出来,怎一个厉害了得。 “就姑父刚才这脸色,我还以为酒是有多难喝呢,反倒是夸起来了。”李也便是看他们喝酒自己难受,便把田驸马酒盅里的剩的半杯酒倒在自己酒杯里,随后张口就喝。 “噗!”李也直接跳了起来,扭头吐了一地,用手当扇子不停的在嘴口扇,嘴里说着:“草,这什么酒啊,这不要人命嘛,辣死我了!” 这酒喝的直接说粗话了,幸亏这俩老人听不懂。 长公主自是看的出来,这驸马的确是有两下子,田驸马可是有名的酒虫,一般的酒很难如他发眼,既然自己的夫君都忍不住夸赞这酒,只能说明这酒的确有它的不同之处,方才自己喝的那杯,便有一种异乎寻常的辛辣,但这种辛辣又能暖胃,觉得浑身舒畅。若是能把许辰这项技术引用到产酒这行业,定然会大卖的。 “来人,把那几瓶燎沉香全搬来!”田驸马大吼一声,大笑道:“小侄啊,你这家乡酒的确是好酒,说实话,这口味我还从来没喝过呢,我把存货都搬出来,你一并给我酿了。” “主要是这母酒好,这制出来的酒精自然也是上品,姑父若是想喝,小侄愿意酿造。” 长公主看着两人说话,心思却想着怎么把许辰这种制法学过来,按说五十多岁的人了,大儿子都已经是兵部尚书,哥哥又是皇上,应该享清福了,现在竟然还操持着大把家业,而且精神头甚好,这皇家的女人啊,就是让人琢磨不透。 一会儿工夫那燎沉香便拿了上来,许辰便是倒在酒壶里开始蒸馏。 “你这制法?”长公主问道。 “回姑姑的话,这制法很简单,就是把酒水里的酒精通过加热逼出来,形成雾气,在壶嘴绑上水袋后,雾气遇冷便成水滴,这水滴就是高纯度的酒精了,不过我这种方法浪费严重,等我将玻璃器皿研制出来,这种制法便简单多了了,甚至放在酒厂里都能运用。” 许辰便是简单的一说,他自然猜的长公主的意思,她是想把自己这招学去,这致富财路哪能放过,许辰便是留了一手,你要想拿它来赚钱,秘方在我这。 一会酒精便烧好了,许辰专门酿制的中度酒,这田驸马喝起来便是个没完,谁也拦不住,长公主也是拿这老头没办法,自从田驸马退下来之后便和酒交了朋友,如今碰得如此好酒便也撒开性子,大喝起来。 许辰和李也便是陪酒的,这酒度数大,李也几杯便潦倒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田驸马像是喝红了眼一般,又和许辰连下几杯,纵使许辰酒量再牛,也搁不住和田驸马这対飚,三十多度的酒肯定上头,尤其是和这种喝快酒的老头坐在一起。 长公主也不再拦着这对彪的两人,喊来下人将李也扶到房间里,便又唤人去做些汤,她也不好从这酒桌上走开。 “小子,你倒是有点意思,单凭你给我酿的这些酒,我就记恨你好一阵子!”田驸马晕头晃脑的道。 咋了,酿酒还要记恨我?但一看田驸马那眼半睁开,手舞足蹈的模样便知道这老头喝多了。 “姑父喝得高兴就好,来,我敬姑父一杯。”许辰喝得不少现在也已经迷迷糊糊的了。 “叫什么姑父,叫我老田!对了,你那什么银行,我这里替你做主了,我投钱!”田驸马一敲桌子,斜瞟了一眼长公主道。 哎呀,我去,许辰心里就等着这句话呢,早就听说你是个酒今天便来了酿酒这么一出,目标达到,许辰心情大爽,不觉已经醉了八分,当即站起身来到:“来,田哥!小弟再敬你一杯!” 长公主实在是坐不下去了,这分明就是两个酒鬼在耍酒疯了,这俩人一会称老田,一会叫田哥的,这成何体统,被人听去了便是笑话,可眼下这两人喝得早就不知所以了。 至于田驸马说投钱的事,长公主是同意的,不过即使自己不同意也会完全依照田荣的意见执行的,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长公主对于田驸马还是很信任的。 “我说老弟啊,你要真把那个冰快块制出来,可别忘了给你田哥送来,这大夏天的,老胳膊老腿也受不住这热啊”田驸马几乎是闭着眼睛说话的,接着又道:“来,陪我下下棋。” 只听吭哧一声,老田撩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田驸马酒后没品是众人皆知的,所以这老头也一直克制自己不能喝醉,只是今夜有好酒相助,喝得尽兴,便现了原形。 “田哥,田哥”许辰迷瞪着眼看着趴在桌子上的老田,喊了几声没人搭话。许辰也是烂醉了,趴在桌子上眨眼睛就睡过去了。 ------------ 第五十四章 遇刺 这一顿酒喝的是天昏地暗,那田驸马本来还吵吵着要下棋,转眼间便趴桌上睡着了。 许辰便是觉得头昏脑涨,难受的紧,眼看也要撂倒,胃里顿时一阵翻涌,险些就是吐了出来。 这一个机灵竟是清醒了许多,长公主便忙差人做好醒酒汤,然后命下人将田驸马送回房去。 许辰直接灌了一大碗,这才好受了些,长公主便是要将许辰留宿在此,这夜已深,又喝了这么多酒,街上也多有不便。 许辰哪能在别人家随便住,更何况这是头一次来这长公主府。其实家离的也不远,转过三条长街出了坊门,在走上十几分钟的路也就到了。 便是推脱说明天去东宫讲学,在这里留宿多有不便,长公主自是看许辰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也不再挽留,许辰说着便要告辞,长公主一路送到府门口,临行前说那银行的事就依照田驸马说的办。 此行目的也达到,许辰便坐上马车往公主府赶,这马夫似是也喝了酒一般,许辰有一种飞一般的感觉,胃里又是一阵的翻江倒海,忙拉开车窗一看,只听见这伙计“啪啪”的甩鞭子声。 “你赶着去投胎啊!停车,我要吐了!”许辰捂着嘴嘟囔道。 这马夫竟是没有听见般,一个劲的飞驰,许辰这才注意到车窗外的街道并非来时的路,瞬间打了一个寒战,我操,这是要闹哪样? 许辰神经顿时紧张起来,尼玛这架势是要绑票还是咋地,直觉告诉许辰不能坐以待毙,等那人把他拉到黑窝可就坏事了,想着最近得罪的人还真不少,难道这是仇杀?张薛公子哥上门寻仇?刘状元怨气未消?孤傲诗才气不过?东街虎子来算账?还是放高利贷的杨材知道要开银行来绑票? 这些的可能性都不大,虎子的伤没有个把月是好不了的,杨材肯定不会做这种蠢事,好赖自己也是一驸马身份,前边那几位亦是构不成威胁,那这劫我这人是何目的? 许辰脑子转的飞快,现在能确定的一点是外面只有一个赶车的犯罪分子,其他同伙正聚集在黑窝等待自己。许辰岂是任人宰割的主,就外边这一个人也忒小看他了,那虎子三兄弟,不是照样被许辰撂翻。 二话不说就一个字,干。许辰当即掀开车帘子准备把赶车的那家伙收拾了,没想到掀帘子的同时那马车竟是停了下来。 许辰暗叫不好,这就到贼窝了? 那马夫显然不是公主府的那位,从背面看上去身材比较瘦小,许辰往周围打了一眼,这就是一偏僻的胡同,而且这胡同在月色下一览无余,并没有什么人出现。 这就比较搞笑了,现在眼前的形势是一个身材瘦小的绑架了自己,还把自己带到了一个幽静的死胡同,月光还这么皎洁,他想干嘛! 那人头上缠了一个头巾,此刻便是注意到掀开车帘子的许辰,回头望过来。 借着月光看去,这人模样比较清秀,小麦色的肌肤却显得孔武有力,看向许辰表情冰冷的很。 搞清事情的缘由一向是许辰做事的根本,既然现在没什么致命危险,许辰便很想知道这人将自己劫到此处有何目的。 “你谁啊,拉我到这里干什么?”许辰醉意全无,皱眉问道。 “拉你来这里,自然是取你的狗命!”说话竟是细声细气的,竟似个女人。 那人表情阴冷,嘴角咧开一个弧度,静如鬼魅一般骇人,接着又将头巾摘下来,长发瞬间披在肩上,这活脱脱的是个女人。 “你!”许辰便是认出了这女人,就是上次去青楼回来的路上碰见的那个黑衣人,女刺客。 “哼,我说过,见过我容貌的人,必须死!”那女刺客翻身下马,将彻底的佩剑抽了出来。 “我去,见你容貌的必须死?那你岂不是把你全家都给杀了,你是母夜叉么!”许辰叫道。 “少废话,看剑!”那女人拔剑便刺过来,许辰哪里是她的对手,打打流氓还行,这女人是会真正武功的。 “等等!”许辰大叫一声,愣是将那剑喊停,即便喊不停,许辰也做好了闪躲的准备。 “你又不是长的多好看,我他妈也不是愿意看你的容貌,在你弄死我之前,总得给我个理由吧!让我死的明白!” “杀你这种人还需要理由么?!”这女人直接将剑刺向许辰,许辰反应快,一个趔趄,钻进车厢里,那剑便是将车帘子刺了个咕隆。 这女贼肯定是来灭口的,那晚的官兵便说这女贼人刺杀多位朝廷命官,神秘异常,竟是无人查出线索,知其相貌,而那晚这女人受伤偏偏让自己和李也撞见,看了个正着,这种亡命之徒断然会杀人灭口。 “草,你既然查的我行踪,便应知得我身份,你就这么无所顾忌么?!!”许辰急了,这女人功夫太牛,自己肯定不是对手,眼下又孤立无援,甚是危险呐! “区区一个驸马算甚?就是那奸相也在我的计划之列,算你小子不走运,我绝不会允许任何潜在的危险,就当你为我大业献身了,黄泉路上我会给你烧纸的。”那女人掀开车帘子,举着剑指向坐在坐位上的许辰。 连杨大宰相你都敢杀,还在计划之列,许辰便是心想坏了,自己今天要做这冤死鬼了。 那女人二话不说,挥剑便袭来,这车厢狭小,许辰也是无处可多,只见那女人一个纵身疾步,剑直堪堪的刺过来。 许辰岂是坐着等死之人,也可以站着死么。脑子飞速流转,想着怎么在这小空间里脱身,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这车厢里的地板上还放着几根用来捆绑礼物的绳子,巧的是这绳子还缠成了圈。 只要那女人的脚走到圈里,自己弯腰一拉就能躲过这一击,说时迟那时快,那女此刻直愣愣的刺来,完全没有注意脚下的物件,许辰瞅准时机,一个弯腰抓起地上的绳子用力一扯,堪堪将那踏进绳圈的女人套住了,后者一个趔趄,往前倾来。 按说应该是往后倒才对,许辰没料到这功夫女人超越了物理常识,那举着的剑便还是刺了过来。 不过那女人自己都难掌握平衡,剑早已是偏了,刚才用力过大,绊了一脚身子直接扑向许辰。 剑是没插过来,倒是这女人的身体飞了过来。 许辰只能下意识的双手往前一顶,这一顶不要紧,正好顶在那扑过来的女人的乳峰上,不多不少,两只大手将其攥了个严实。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五十五章 制服 感觉上有那么一丝软绵绵的稚嫩,一丝细滑,更是有一种冲动,摸过的人都知道,这样带有弹性的柔软,便是能直接刺激感官,瞬间便是能达到噬骨的销魂,精神的活跃,情绪的激昂,调情的范畴里,摸,这一项还是比较注重技术的。 当然许辰可没想那么多,如果自己能在这危急关头还有什么可耻的想法,那不得不佩服自己,好在还算清醒,不过想抽出手来已被那女人压得死死的,抬头一看,女贼已是呲牙咧嘴,面红耳赤,怒目圆睁,大叫道:“你给我放手!” 真不是我想摸,就你这号的还真没什么吸引力,许辰还好奇这女人怎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头顶一看,那剑已经插在车厢上,把剑没进去了一半多,这女人又是趴在许辰身上,脚上还绊着绳子,一时半会竟是没把剑抽出来。 高手也不过如此么,略施小计便将这女刺客弄得如此狼狈,绝对的智商碾压。 那女人用力抽了几下剑没抽出来,便是直接一拳朝许辰脸上挥来,这两人身体几乎是贴在一起,女贼人这一拳却是没使出力道来,许辰眼疾手快,顺势将那女人的手抓住,接着将女人身体一撑,一下子便将自己的身体从地下抽出来,这一下速度比较快,足矣见的许辰这身体的灵活性和爆发力。 许辰一个抽身,手中还攥着那女人的手,便是来了个反锁将那女贼的手背在身后,接着便又把另一只手背在她的身后,背完之后,便双手锁着那女贼的手,一屁股坐在女贼的背上。 这下女人即使会九阴白骨爪也施展不出威力来了,许辰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而且用力过猛,那女人还没挣扎只觉的生疼,便没有还手的能力了。 显然是低估了许辰的能力,这女人还真没想到这不会功夫的人竟是把她这位高手给收拾了,此时便已经是怒不可遏,大叫道:“你快给我松开!要不然我扒你十层皮!” “你看,就你这态度,我把你放开不是找死么。”许辰说着便腾出一只手来将车厢里的绳子拿过来,接着便绑在女人的手上。 那女刺客心急,这人若是真把自己绑住,想要脱身就没那么容易了,可是心里上火,气的面红耳赤,习武之人么,脾气都是练功练出来的,武功越高,脾气越大。 这女人想当年号称仓廪一枝花,十六岁便学的一身好武艺,做了那仓廪第一名刺。那功夫自然不是吹得,这些年行走江湖,经常一挑三一挑五,还真没见着能伤她的人,若不是上次那狗官设了埋伏,想要伤她,谈何容易。 如今是栽了,主要原因有两点,一来嘀咕这小子的能力,自己还有伤在身,这一次是偷偷下山来取许辰狗命的,本来想轻而易举就办到的事,没料到落得这般模样。二是本不应该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刚才不如直接一剑就让他交代了,哪还有这些麻烦。 “我最后说一遍,你再不把我松开,我定让你碎尸万段,那你去喂狗!” “咳咳,那个,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现在的形势啊,是我把你制服了好不好,怎么你还命令起我来呢?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就是江湖上人送外号“采花小银虫”周伯通,落得我手里的女人,嘿嘿,。。”许辰淫笑两声吓唬吓唬她。 许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即使现在把这女人制服了,许辰还真没想出招来处理一下,自己也不能把她杀了,移交官府也有点不忍心,许辰了解到,那晚这女刺客杀的人正是杨国忠的头号狗腿子,想来这女人也算一个侠义之士。如果自己现在把她松开,不用想,分分钟自己的人头就落地了。 其实现在两人的问题很简单,这女贼是专业的超级杀手,这俩人的矛盾在于这女人怕许辰将其容貌报与官府,今后行事会大大不方便,而许辰只需要保证自己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就行,就这么简单。 一点都不简单,首先这两人谁也不认识,凭什么那女刺客就轻易地相信许辰的话,其次呢,这女刺客有一种仇富心理,就是在她眼里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许辰当然算有钱人,住在公主府的驸马没有钱么。 这事情就难办了,许辰也感觉到了这女人执拗的脾气,她想要取自己性命,便是一时半会改变不了的,而且现在这女人正在脾气火爆的时候,必须要杀杀她的威风,待她平静下来才能谈一谈。 不过说到底还是许辰心软,直接把她交给官府不就完事了吗,说不定自己还能立一奇功,从此平步青云了呐。 那女刺客听许辰报上姓名,什么“采花小银虫”便是冷笑一声,道:“本姑娘什么货色的人没见过,就你还采花大道?识相点的快点把我松开,我可以考略赐你好死一场。” “不是,我就纳闷了,你一口一个要我死,我把你松开才是找死呢,松开这事免谈,不如我把你弄死得了。既然你这么嘴硬,就让你见识见识我采花大道长的厉害!”许辰说着便把女刺客翻过身来。 接着两只大手张开,十指分立,便要往那乳峰上摸去,表情当然得做足,各种流哈喇子,各种色眯眯的眼神。 本想能够吓吓这女人,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女贼人竟然挺了挺胸膛,冷眼一瞟许辰道:“你碰一下你试试!!” 碰到茬了,许辰还真有种抓上去的冲动,这女人可不像李彩儿那般,一吓唬就屁股尿流,人家过得是添刀口的日子,这等小事,还真入不得发眼。 这女人一看许辰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主,便挺起胸膛让他摸,他若敢做,就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好吧,我输了。大姐,您就行行好吧,您一代女侠跟我一个驸马较什么劲啊,我不就是看了你一眼么,保证不说出去行么,您要是实在心里不痛快,要不,您多看我几眼,咱就算扯平了?” (ps:下周裸奔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吧,点击推荐什么的都不好意思要了,另外明天这书就写到许大驸马进皇宫了,权利官场的斗争拉开序幕啦) ------------ 第五十六章 奇妙的关系 (求推荐啊,投一票呗) 实在拿这女人没办法,许辰暗叹一声,眼下已是夜深,在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明天一早还要赶往东宫教学,便道:“既然你这么想杀我,好吧,我回去之后就会把你的模样给画下来,然后托与他人保管,若是我和那小王爷出什么意外,这画像会立马送到官府,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你这是在威胁我么?!”那女贼人咬牙切齿的道。 “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如果你不招惹我,我肯定会守口如瓶的,好了,不跟你这浪费时间了,我还有事。”许辰说着,便把躺在车厢里的女人抱起来。 “你要作甚?!!” “吆喝,你不是不害怕么?”许辰大力抱住挣扎的女贼,然后走出车厢,把她放在胡同的墙边。 “后会有期,记住我说的话,再敢找我,鱼死网破。”许辰说完便上了马车,调转车头,一溜烟跑掉了。 女贼心里愤恨却已是无能力,眼睁睁的看着许辰绝尘而去,只能暗骂一声,小子,今天的帐你姑奶奶记下了! 。。。。。。。。。。。。。。 许辰本想一路飞驰,月光虽然皎洁,街道虽然宽阔,可是竟找不到回府的路,很明显,许辰迷路了。 迷路那是肯定的,平时出门坐在马车里,也没记过路,眼下四周一片生疏,不知怎么办才好,这下又耽误了不少功夫。 好在遇上一个打更的,这才知道回府的路,许辰便给了点钱,架起马车出发了。 驾驭马车绝对是一个技术活,虽然在直路弯路上马认得路,自己会转向,但是别忘了它身后还挂着一个车厢,若是跑的快,然后遇见个急转弯,那车厢估计也就甩飞了。 所以许辰也不敢开快了,就这么慢慢悠悠的按着更夫说的路,打道回府了。 长安城里只要不下雨,基本上每晚都会有月光的,这样的月光很明媚,就像这样铺洒在街上,一地的银色,走在上面像是入了仙境,踩着云朵一般,飘渺的很。 周围是古朴的墙壁,富贵人家的屋顶大多铺的是琉璃瓦,这瓦在月光下越发的神奇,反射光很厉害,远远看去,便是像挂了一屋顶白炽灯一样明亮。 这就像是在夜里宣告什么,这样明亮的瓦也给小偷极大地方便,找个有月亮的夜晚,只需站在高处看谁家屋顶最亮,谁家就是有钱人。 这人啊,一旦在幽闭静谧的环境里就容易产生迷离,就会不自觉的想很多,就拿许辰来说吧,只是愣头愣脑的驾着马车,脑子里已经胡思乱想了起来。 确定的是,许辰还没有找到一种归属感,自己的亲朋好友,兄弟姐妹都在前世,自己二十多年的感情也都在那里,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心里上一直不舒服,就会对这里产生一种不由自主的排斥。 不过许辰现在的情况稍好了一些,穿越而来也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许辰也一直在寻找自己生活方式,寻找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契机,就像总该给自己一个理由一样,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活下去? 存在即有理,这句话说得飘渺,许辰这样的存在也没人告诉他来这里的道理啊? 现在的许辰还真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前世自己在外奔波了很多年,整天累的要死,把往日校园里那个风流公子直接晒成了名侦探包公子,这都是为了生活,一切的怨言也都不算什么,现在既然大难不死,老天给自己一个机会,那就要做些前世想做而没做的是,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开心就好。 一个人成熟的标志不在于年龄,而是阅历,是经历。经历的越多,积累的越多,人也就越成熟。对于许辰来说,死亡都经历过,还有什么能困扰他么?一切自然就看淡了,名利?权利?许辰还真没怎么想过。 就拿许辰这冒牌驸马来说吧,李三郎不给他官职,也乐得自在,给了自己也不想要。许辰现在的目标就是努力在唐朝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 可是这由得他么? 。。。。。。。。。。。。。。。。。 驱车刚转过路口,便看见公主府此刻竟是灯火通明,十几个家丁举着火把站在门口,还有往外急匆匆走得,两只大红灯笼显得格外亮。 出什么事了?许辰便加快了车速,快速赶了过去。 “驸马爷回来了!!!!!”也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惊天地,泣鬼神,引得周边院子里的狗吠声此起彼伏。 拿火把的家丁们一看街头行来一亮马车便都如释重负,纷纷上前迎上许辰来。 “发生什么事了?”许辰勒住马车道。 众人一阵恶寒,我们这都找您一晚上了,您倒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时紫儿便从人群里挤了出来,面色憔悴,有些生气道:“驸马爷去哪了?都快把我们急死了!这都下半夜了,公主现在还在前院等您呢!” 自己被绑架这些人都知道了?消息这么灵通?怎么也不见去救我啊。许辰便下了马,便跟着紫儿往院里走了。 “好了,既然驸马没事,大家辛苦了,都回去睡觉吧。”众家丁便都纷纷散去了。 许辰跟在紫儿后头这才问起怎么知道被绑架了,紫儿说陪他去长公主府的马夫被人打昏了,醒了后发现自己竟是被人扒了衣服,再看马车已经不见了,他那破衣服谁肯要啊,马夫便心想大事不好,便回来报信了。 公主便把府里的下人全叫来出去找许辰,若是再找不到,估计就要报官了。 原来是这样,这李霜儿表现的还行,对得起自己借她的千两银子,便和紫儿一起进了前院的会客厅。 就李霜儿一个人在里面,紫儿便是退了下去。 “你没事吧?”李霜儿说这话一点语气都没有,听不出是生气还是担心。 “没事。”许辰也没坐下,站在门口回答道。 “发生了什么事?” “没发生什么事。” 沉默,尴尬,这两个人不知为何,一坐在一起便没有话说一般,两人的对话就这几句,李霜儿表现的却是平静,问问题时好像是例行询问,不在乎原因和结果,许辰回答的简洁却不生动。 “明天我还要去东宫,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另外,谢谢你派人找我。”许辰说完便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李霜儿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 第五十七章 进宫 许辰虽然醒了酒,胃里却是难受的要命,便辞别李霜儿,回去睡觉了。 今夜还是比较凶险的,许辰也是一身疲惫,想着刚才能虎口脱险,化险为夷也是比较的幸运,至于没有惩治那女人这个问题,许辰也是很矛盾的。 把她交给官府,还是把她杀了,或者干脆强jian了她报仇雪恨?许辰一样都没选,不是犯贱,不是没见过女人,不是见了娘们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这是有原因的。 一来,前边说过,许辰了解到这是一位女侠,她杀的人大多是贪官污吏,更重要的是其中一部分是杨国忠的犬牙,这女人心肯定不坏,许辰认为他自己还是能跟她讲清楚的。二来呢,就是许辰看中了这女人的一身好武艺,什么飞檐走壁,轻功水上漂的,都是实打实的功夫,保命的技术,若是学来,自是再好不过了。这第三呢,就是自己确实不敢把她怎样,这女人肯定有同伙,若是把她杀了,或是交与官府,自己也是自身难保,说不定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江湖公敌。 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了整个武林――某电视剧经典台词。许辰可不想成了那冤大头。 这一觉睡得是昏天暗地,做了一夜的梦,醒来时浑身是虚汗,竟是把床单都湿了,依稀记得梦里李三拿着砍刀追着自己满大街跑,他那小老头的身板跑的极快,边跑嘴里还骂着“把钱还我!!!”怎么甩都甩不掉,眼看就要把自己砍了,这才醒来。 比较滑稽的梦,李三若想杀他这个女婿,完全不用费工夫。 起来简单吃了早饭,老样子,街上卖的两个胡饼,一碗粥,一个鸡蛋。旁人还以为这驸马是穷命,不知道享福,公主府的山珍海味什么做不出来,竟是吃些街上的杂货。 许辰的确是吃不惯,现代人的口味放在古代简直是悲剧了,许辰还真有种亲自下厨让他们尝尝现代美味的冲动,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调料还做个毛啊,先把食料发明出来再说。 想到自己的那些发明,却是暂且荒废了,自己现在忙,很忙,这不,紫儿跑进来通知他,东宫派马车来接他了。 我有这么大架子么?那太子难道给我专车接送?想一想还真有可能,自己是李三任命的,李三那是谁?李三放个屁这太子便能颤三颤,李三若是当着他的面打个喷嚏,这太子估计三天吃不下去饭。太子专车接送的礼数都是轻的。 的确不是夸张,李三对这位太子并不是很喜欢,想当年李林甫活着时,这太子被打压的大气都不敢喘,耸成马的选手。他也经历了很多磨难,多次惨遭陷害无不是险中求生,这才熬到今天。一般是李林甫说什么,李三便听什么。所以这太子的形象被诋毁的不成样子,以至于李亨同李三坐一块吃个饭,李亨直接哆嗦的难以下咽,话都不敢说。李亨长的比较胖,平时是比较能吃的那种,每次和李三吃饭都是饿肚子的。 有一次父子俩吃饭时,李亨叨了一口菜,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可能是紧张),李三当即脸色就变了,放下筷子,也不说话。李亨二话没说,抓起掉在地上的菜,一口塞进嘴里,一边大口嚼着一边道:“自幼受父皇教导,不敢浪费一丝粮食。” 李三看着自己这个胖儿子,塞了一嘴的菜,腮帮子鼓鼓的甚有喜感,便开怀大笑起来,这事才算完。 而今李林甫去世多年,但余温还在,这不,上位不久的杨国忠便是和李林甫走一个路子,继续打压李亨。这杨国忠智商总归是比那李林甫差一些,不过他的阴毒狠辣却是有过之无不及,虽然这几年表面上太子和杨国忠相处的不错,其实暗地里早就交火了,杨国忠虽然用的方法不多,但是那种不击则已,击则永无翻身之地的狠招,搞得李亨现在又是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行事及其小心以至于达到病态,生怕让杨国忠有机可乘。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许辰想要独善其身很容易也很难,若是那杨国忠不论青红皂白,自己不幸卷入其中,那就惨了。历史上的杨国忠是死于两年之后的马嵬坡,而这两年的时间他一直都是站在象牙塔顶的人物,任何人都不是对手。 许辰叹息一声,刀山火海也就这样了,去去又何妨?便是叫来府丞吩咐了一下银行的结尾事宜,又让紫儿给李也传信,银行大业一刻都不能停,抓紧集资,尽快开起来。 这才上了太子府的马车。 这马车和公主府的差不多,并没有多少奢华,那马夫将许辰请上马后,便扬起了鞭子,赶车了。 心情有点小激动,这就要去皇宫了,小心肝禁不住扑通扑通的跳啊。 许辰一路上打着窗帘,看着周围的景象,就像一个土包子头一回进城一样,还不停的问那马夫,这皇宫是不是很大啊。 那马夫比较鄙视许驸马的,皇宫不大那叫皇宫么,好歹您也是一驸马,怎么看上去就像深山里刚放出来的一样,您这是去赶集呢! 许辰丝毫不理会马夫鄙夷的眼神,妹的,自古皇宫多春秋,光在电视上看过,亲眼看一下古代的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娱乐中心,心情岂是你一个马夫能理解的? 这东宫在长安城最北边的宫城里,路过皇城,许辰也就是想见识一下这唐都皇城的繁华,所以一路上是比较兴奋的。 俗话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等许辰的马车进了皇城以后便悲剧了,ma的,这不是坑人么,原来去宫城是不经过皇城的,皇城边有一条又长又宽的甬道,院墙高的离谱,许辰这马车也就只能看见皇城的院墙了。 伤心了,马车走了好一会便行到了太极宫前,这里有一条横街是皇城与宫城的分界,而且在宫城的门口有一处很大的广场,这应该是用来举行什么重大仪式,比如全体动员大会什么的。 宫城是三部分,掖庭宫,太极宫,东宫,东宫自然是太子的住所,太极宫以前是以前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不过李三早就不来了,掖庭宫便是收养那些犯罪官员的子女,相当于青少年劳改所。 所以这宫城在李三这一朝还是比较荒凉的。 马车便行进宫城里,转街过一个路口便到了东宫了,东宫宏伟异常,光是大门就七八米宽,四五米高,许辰下马来,便看见门口站了几个人似乎是在迎接他。 其中一个是穿着圆领胯袍,头裹灰巾的大胖子,还有好几个孺人摸样的中年人,几个穿着华丽的女人。 ------------ 第五十八章 许驸马的第一堂课 许辰下车后,略微有点不爽,本来还以为能进皇宫里溜达一圈,看一看李三这些年都弄出什么好玩意。不过看到太子亲自出门迎接,心情自然好点了。 不用猜,中间那个一身常服的胖墩子就是太子李亨了,他身边站着几个文人模样的中年人,还有一位着一身锦缎,看上去雍容华贵,身材丰满的中年女人。 这女人想必就是太子妃了。 许辰下马后便与迎上来的太子众人寒暄了几句,这李亨不仅身材胖,脸上竟是肥肉,一笑起来,肉挤肉,硬生生的给笑出个沟子来。这太子也是四十岁的人了,乍看上去竟是没一点威严。 受压迫的孩子啊。 李亨倒是觉得很有必要亲自来迎接一下新上任的讲师,前几任太傅都被他那几个顽劣的孩子给吓跑了,这又惹得李三不高兴了。李三一不高兴,李亨就心痛,紧张的不行。所以这位讲师一定要待的时间长一些。 更重要的是,这讲师是自己的妹夫,虽不是亲的,但也总算是有点关系,霜儿大婚时,他也随了大礼。这妹夫在京城的光辉事迹也都听说个一二,作的诗也实属上乘,才学还是有的,来教这些个孩子的确是绰绰有余,只是怕这个妹夫教不了多长时间。 就是怕他教不长,同其他太傅一样跑了,所以李亨打算对这位妹夫多亲近亲近,关心关心,到时候妹夫就是想跑,也抹不住面子。 有人不禁要问,这李亨的孩子都是红孩儿么,太傅们都教不了? 的确教不了,这李亨儿子众多,早些年李亨整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自己都顾不过来,也没心思教育孩子,这不,一群孩子没人管,就放了羊了。那些个宫女太监自然顺着这些孩子,谁也不敢管,他自己老爹都不管,也就别瞎耽误心思。 太子妃这些年跟着李亨没享什么福,落的一身毛病,也就由着孩子性子胡来,娇宠惯了,以至于上梁揭瓦都干得出来。 有一次李三来了个突击检查,去了东宫一趟,赶巧那些孩子在院子里蹦蹦跳跳,这时,一小孩冒出来,指着李三的鼻子,手架住腰道:“哪里来的老头儿!且看我一剑!”说完拿起地上的树枝子便朝李三打去。 这孩子便是齐王李仅,这些孩子里边属他胆大包天,谁也不怕。 李三当即脸色铁青,这些都是自己的皇孙,童言无忌么,也不好当场发飙,李亨却是吓破了胆,他也没料到自己这些个儿子竟是如此无礼。李三便扭头走了,过了几天便派过来一个太傅,有名的学士给皇孙们上课,课上了没几天,这太傅直接哭着去找李三,打死都不干了,这些孩子他教不了。 皇家的事,跟平常百姓家一个模样,大家都是人,发生的事也大多类似,调皮捣蛋的孩子皇家照样有。 许辰当然知道李亨这些孩子的品行,李三也真看得起他,交给他这么一项艰巨的任务。许辰被李亨一路请进客厅,上了茶,那些中年人似是太子的门客,皆是受到礼遇相待,众人便随便聊着,倒是有几个人问了他文学方面的问题,评价了一下那几首名动京城的诗句,许辰便是谦逊的很,毕竟不是自己作的嘛。 期间倒是一位相貌堂堂的年轻人来找过李亨,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那年轻人便是到许辰面前叫了声姑父,这才明白,这人是李亨的长子,后来的唐代宗李豫。 李豫看模样已经二十多岁,比之他老爹呆呆的模样,这年轻人却是精神焕发,孔武有力,仪表堂堂的,让人看着就舒服。 李亨和李豫便同众人致歉告辞,然后匆匆离去,许辰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该给孩子们上课了。 便让府里的下人领着去教课的地方,这房间大的很,也怪李亨高产,还没当皇帝就生了这么多孩子,许辰便整了整袍子,正了正衣领,一个大步往房间里迈去。 这一看房间变傻了眼了,偌大的房间里竟然只坐着两个孩子,一个女孩一个男孩。 这成何体统!我这好不容易大老远来一趟,你就给我俩孩子上课?!! 许辰怒目瞪向这太子府的下人,询问究竟,那下人便是一脸苦楚,你这有学生上课见好就收吧,前几任太傅上课时能有一位皇储就不错了。 这怎么行,头一天上课这也太不给面子了,许辰直接怒了,让那人赶紧把其余应该上课的一个不少全都找来,找不来你就滚出太子府。 那下人吓得直冒汗,这教学的是驸马,得罪不起的,便灰溜溜的跑去找孩子了。 许辰在屋里转了一圈,这两个小家伙便是两眼直愣愣的盯着许辰看。 “你叫什么名字?”许辰问向坐在前面的八九岁的小姑娘。 “回姑父的话,我叫李晴”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小声答道,模样甚是可爱。 许辰便稍稍降了降火气,继续问道:“你为什么坐在这里,他们呢?” “母亲说姑父是京城有名的才子,学问大,我就来了,他们。。。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来这里?”许辰直接坐在桌子上,问后边坐着的小男孩道。 “他们,,,不跟我玩。。。” 就在这时,门外叽叽喳喳的足有十几个孩子走了过来,其中还有几个小女孩,为首的自然是那李仅。 李仅十三岁,是这里的孩子王,自幼缺乏管教,一直是学堂上捣乱的毒瘤,这些许辰都是做过调查的,这些皇家的孩子不同于普通人家的,是很容易出现两极分化的,斯文的一辈子斯斯文文,调皮的这辈子都不得安分。你口头吓唬是没用的,这些孩子一但痞起来,谁也挡不住。 许辰今天来,就是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就和孩子一般见识。”不认真点不行,以后还要在这里长干呢。 那群孩子叽叽喳喳的站在门口也不进来,李仅那毛孩子嘴里叼了跟草,也不知哪捡的,倚着房门做吊儿郎当状,甚是气人。 跟孩子一般见识的确有失许大驸马风范,但今儿个必须较真了。 “来,就你,叼草那个,你过来。”许辰坐在屋里的桌子上,表情做的比较凶狠,让小朋友一看就害怕的那种。 “就说你呢!滚过来!”许辰大声道,说话比**还**,一点不顾这些皇储的身份。 那李仅哪见过这样的老师,心说父王找的这姑父莫不是街上的小混混?比我还横?许辰那气势吓人,这些孩子都安静了下来,李仅慢慢的走进去,直到靠近许辰,被许辰一把抓过来。 “知道我谁么?铜锣湾扛把子听说过么?左青龙右白虎听说过么?”许辰一边恶狠狠的说着,一边拿手指头弹李仅的头皮。 李仅那孩子被吓傻了,一声不吭任许辰弹他,那太子府的下人也是懵了,这是请的老师么,这一活生生的地痞流氓! 把李仅松开,扯着嗓子大声道:“都给我进来,然后乖乖坐下!我数到三!” 许辰此刻绷着一张大坏蛋的脸自己都觉得想笑,工作需要嘛,就当和他们做游戏了。 门外那群孩子在这声大叫后,灰溜溜走进来,各自做好了位置,许辰继续绷着脸,站在讲台上道:“你们姑父我乃堂堂武状元,天下的武功我都会,所以你们要是胆敢在我的课堂上捣乱,我定将不会客气!把我那箱子拿过来!” 那下人便匆匆把马车里许辰准备的箱子抱在了讲台上。 许辰打开箱子,从里面竟然拿出一块板砖,对孩子们道:“头一次给大家上课,表演一下。” 话音刚落许辰便是一掌将那砖头击得粉碎,小孩子们都嘴巴张大,吓傻了一般,许辰接着又拿出第二块,第三块,切砖如切菜。 这是一场暴力的课堂,而许辰选择用吹牛逼的方式开始了第一课。 ------------ 第五十九章 准备就绪 这砖头自然是早就设计好的,要想震住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皇储,不拿出点硬功夫的确不行。 那群小家伙都被吓着了,这姑父手掌击砖块跟没事人一样,这手是铁打的么?李仅那小子直接看呆了,看许辰的眼神都是崇拜的,这些深居宫中的孩子哪里见过这场面。 征服了,这也有一种成就感,许辰看到孩子们看他的眼神,都能感觉到一种敬畏。 达到了预设的效果,许辰便让那下人收拾了一下讲台,开始讲课。 “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那些孩子便都端坐好,正直了身子,齐刷刷的望向许辰,那府里的下人便也是惊奇不已,这驸马果真有一手,初来乍到便将这群疯孩子收拾妥当了,好奇的看了看扫出了来的碎砖头,拿起一块一捏,竟然瞬间化成齑粉,还以为这驸马果然是传说中的练家子,武状元内功如此深厚,他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猫腻。 “我们要学习的课程呢,分为自然科学,算术,地理,历史,文学,乐律,军事等,每天早上开课,只上一中午,每月分为四个时段,一段为七天,我这里把它命名为星期,每个星期分为星期一,二三四五六日,这七天呢星期一到星期五上课,星期六星期日放假,明白么?” 众学生齐摇头。这些孩子中最大也就十五六岁,接受这些新东西的能力不是很快。 “这个慢慢就会懂了,简单地说,每月我们按照星期来过,上课的时间也就是二十天,我把这张课程表贴在这里。”许辰说着便从怀里带出一张纸来,糊在墙上。继续道:“在这二十天里呢,上课不允许迟到,请假亲自找我请,那我们点一下名,念到你的名字,喊一声到。” 许辰站在这些孩子面前说的比较耐心,前世里的前女友是一个小学教师,以前下班便是经常去接她,这上课的事自然接触的多了,也就会一些。 拿起自己准备的花名册,念到:“李侗。” 那小家伙站起来,说了一声“在”赶忙转口,“到”。 “李英。” “到” 。。。。 等点完了名,核对了一下,男孩女孩共计十四个,不会少了,这些今后便是许辰的学生了,许辰还是挺有压力的,这些是皇储,自己教的好坏直接影响到帝国的将来,若是让自己培养出来个大逆贼,那就太对不起唐朝的老百姓了。 “大家对我们这个世界知道多少呢?除了我们生活的唐朝,你们还知道哪些国家呢?”许辰已经开始进入讲课状态了。 “我知道!有吐蕃,突厥,蛮夷,洋鼻子,还有红毛鬼!”李仅那小子被许辰震住了许久,这才又活跃起来。 “不光是这些。”许辰说话开始变得平和,让自己更有代入感的教学,继续道:“我们生活的唐朝坐落在一个叫做亚洲大陆的东部,亚洲很大,唐朝只是它的一小部分。除了亚洲还有很多大洲,所以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国家,那些洋鼻子,红毛鬼便来自不同的地域。这些大洲剩余的地方便都是一望无际的海水,全部的海水和大洲组成了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我们呢,就是地球上的一粒微小的生物。。。。。。。” 许辰耐心的继续讲着,却没注意门口站立很久的太子李亨。 李亨站了好一会了,他刚过来时还以为走错了门,这里面不再像平时一样太傅在上边讲,下面的儿女们竟然做游戏,活脱脱的把那几个太傅气走了,只是今天过来一看,便是惊奇的不得了,这些熊孩子突然一下子都变乖了。 便忙着找来那个下人询问了究竟,这才了解到堂堂驸马竟然使出吓唬小孩子的手段,倒也来得效果,果然是把这些平日里顽劣不堪的小家伙们震住了。 李亨是打心底里高兴的,便站在门口听许辰讲了一会,便感觉听得莫名其妙什么洲啊,海的,找不清头绪,但看见孩子听得认真,这也就笑呵呵的走开了。 许辰之所以上这地理课,便是想尽早的拓宽这些孩子的世界观,自己当得可是启蒙老师,那重要性的确可以影响一个花朵的未来,这是马虎不得的,便呼啦啦的通过唐朝的理解方式,把这些知识尽量的灌输到孩子们脑子里,记不住不重要,学的久了,听的久了,便都明白了。 就这样讲了一上午,第一堂课算是告一段落,中午李亨便留许辰在东宫用膳,许辰也不好推辞,其实这里不常有人来,的确和太子明面上亲近的人也不多,现在杨国忠得势,谁也不想让谁那无赖的麻烦。 便和李亨,太子妃,还有那李豫一起吃了饭,李豫早已成年,现在刑部上班,不过是小职务而已,他开始帮李亨处理一些事物,办事比较得力,又肯为李亨分忧,深得李亨喜欢,这里也没外人,都是亲戚,便在一个桌子上吃了饭。 和未来的两个皇帝吃饭,并没有太大压力,一来这李亨确实比较平易近人,没有架子,太子妃也是知书达理的女人,李豫又聪明懂事,这饭吃的也就比较欢快。 李豫倒是有点崇拜这位许辰,尽管比许辰年长一点,不过论资排辈也得叫一声姑父,便问了一句那青楼里沈思思姑娘长的是什么模样,可有天仙好看。 李亨和太子妃便是吃了一惊,李豫这孩子平时稳重的很,今儿个怎么问这种问题,许辰看了一眼满眼放光的李豫,笑道:“沈思思么,也就长了一个鼻子两只眼,一直嘴巴两只耳朵嘛。” 李豫听得这话便是红了脸,这姑父明显的嘲笑自己嘛,李亨和太子妃便也是笑了起来。 吃完饭便辞了东宫,一路回到公主府,路程还是比较远的,这上一课大半天的功夫就没了。 李也竟是等在府邸,见许辰回来忙问教孩子们教的怎么样,有没有被欺负,许辰直接选择不搭理他。李也这才把正事说出来,银行的前期集资已经告一段落了,一切都准备就绪,店面都按照许辰的吩咐整修好了,就等许辰一声令下,这银行就开起来了。 (ps:最近有几个游客留了几条书评,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还是挺感谢你的建议的,我会注意的。) ------------ 第六十章 王维 (上) 集资完毕,一切准备就绪,这开银行已经完成了十分之九了。 便吩咐府丞老李去查一下黄道吉日,七月初三也就是后天使好日子,这就定了下来。 银行的事务忙了有一个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其实步骤还是很简单的,就是集资,然后放贷。有公主府的高利贷机制作为基础,银行想要运作下来也不是很难,许辰对这个银行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李霜儿的上等布料还在路上,如果不在出什么差错宫里边应该是能够交差了,眼下见府里因为这个银行忙碌起来便不由得心生好奇,从府丞口中得知这驸马似是有些经商的材料,于是李霜儿就郁闷了,这人会作诗,会习武,会教学,还会赚钱么?他真的是乡野里出来的武夫么? 。。。。。。。。。。。。。。。。。。 许辰和李也下午便去了趟刚装修完毕的店面,这店就在坊中心的长街上,完全是按照许辰的设计来做的。店门有足有四米宽。两米多高,这放在古代都是比较另类的,门面而已即使做得再气魄也无多大用处,就像是书店,你修十米宽很少有人进去那也白搭。 这银行的前身是租了两家店面,一家是布行,一家是茶行,都是店面比较大,这两大家合并成一家还不够许辰设计的,总觉的还是小了一些。 进了这比较大的门面便是客厅,这客厅做的比公主府的还大,厅里还放着许多长椅供人来休息的,后面是一个个的仿照现代银行设立的窗口,其实银行这东西不需要太多摆设,进来的不是存钱的就是借钱的,关键还是这营业窗口的数量。 最后面的铁门里便是金库了,这是银行的命脉,造的自然跟个铁桶一般,钥匙只有两个全放在许辰那里。 总体来说,这银行还是比较气派的,比较现代化的,这么大的店面整个长安也没有几家。许辰逛了一圈很满意,便想着开业那天是不是得搞一个剪彩仪式,邀请一些名流权贵过来捧捧场,增加一下知名度。 首先竟是想到宜厢院里的沈思思,若是能把她请来,自己这个银行想不出名都不行。不过也就是这么一想,沈思思何等人也,自己那次不过是偶然机会和她接触,她那一副高高在上不是人家烟火的模样,许辰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剪彩仪式是需要搞得,便让府里的下人去准备一下请帖,明天一早便发出去。转头一想还是交给李也去办,李也办事比较得力,认识的人也多。 还特意叮嘱了一下给那沈思思也发一份,若是能来更好,不来也没关系,也不用抱多大希望。 两人便在店里坐了一会后,已是黄昏时分,到了饭点,许辰和李也便是去了附近的一家酒楼里。 这条街是坊里中心街道,这地方又是中心街区,自然比较繁华,酒楼茶楼林立,这酒楼呢,自然就有长公主家的。 李也故意拉着许辰进了长公主家的酒楼里,这里吃饭不要钱还能坐楼上吹风,自在的很,两人到了二楼找个靠窗户的地坐下,那杂役便是跑过来对李也叫了声小王爷,许辰这才知道这店是长公主家的。 长公主家产业众多,不光是生意,田地这一块也是京城里响当当的大地主,佃户足有千人,其规模之庞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这酒楼是长公主家开的,这店伙计又是人的小王爷,自然是去报给了老板。李也便是拿着菜单,专挑贵的点,许辰也不拦着,又不用自己掏钱。 两人等菜的功夫,李也便是说起昨夜喝的酒,“姑父那可是十几年都没有喝醉了,第二天醒来竟是忘了喝酒的事,只记得你来过而已。 我这一听就知道这老小子耍炸,幸好姑姑早就把那投钱一事说与我听,这不,十万两到手了,姐夫准备怎么谢我?” 长公主府财大气粗,但这十万两还是出乎了许辰的意料,这么多钱说拿就拿出来。刚想要夸李也几句,便听见旁边的一桌子喧嚷起来。 二楼的大厅有十几张桌子,吃饭的人也不多,这一喧哗自然惹的众人目光。 转过头一看,竟是两个老头子,这两人儒身装扮,满头银发,却是精神震烁,这两人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人还赖账不行?怎么,城南这几年深居把你这老骨头消磨光了吧。”说话的这老头身材比较胖,人虽老了,脸却显得很圆实。 “话不能这样说,当初我是答应你作那幅画,条件是你帮我寻一本禅经,你这没寻着,怎么还好意思向我开口要画呢?”坐在对面的老人身子却已是佝偻,胡须很长,比较瘦,看上去脸也小了很多。 这俩老头虽是说话上抬杠,但脸上却是没有温怒的表情,只是稍稍严肃了点,显然都没有往心里去。 “嘿,你我几十年交情,怎么求你一幅画比登天还难呢?不行,这次说什么也要给我留下一副,你这次进京,下次还不知要什么时候才来,万一在那佛堂里归西了,我的画,可就求不了了!”胖老头说完便自顾自的笑起来。 那瘦老头却是有点吃气般的道:“你不给我找来禅经,画的事休要再提,即便我随佛而去,也不给你。” 胖老头见他说得坚决便“嘿”了一声,道:“好你个老小子,怎么还不讲理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果真想耍赖?” 胖老头见拿他没办法便是着急,余光扫过周围发现旁桌的人都在看着他俩,便气道:“来,请这位小郎君评评理,评评这王老夫子是不是赖我的帐。” 胖老头是对许辰说的,他意思里让许辰帮忙熄灭这场纠纷,许辰看这俩老头应该是旧友,因为一点小分歧这才闹了矛盾,既然老人家把自己叫来评理,也就不好推辞,两张桌子挨得近,便就坐了过去。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六十一章 王维 下 “这位小郎君快给老夫评评理,这人还能赖账不成?”胖老头便是有些固执一般。 许辰无奈,只得回过头来听这老头絮叨了一番,这才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俩人早些年有一个约定,胖老头手里有一本禅经,稀世精品,而那瘦老头又很喜欢佛教,便想把那禅经给要过来,两人商量一番便是达成协议,便是让瘦老头作一幅画来交换,结果呢,当胖老头把禅经给瘦老头时,却出了意外,两人当天喝了酒,竟是把禅经丢了。 这禅经比较珍贵,信佛的瘦老头自然是比较心疼,既然没有拿到禅经,便不想给胖子作画,等胖老头再得禅经时才能作画。 许辰听了个大概,情节简单,比较扯淡,不过有一点还是挺好奇的,这瘦老头的作的画能抵上一部珍贵的禅经?不觉间看这俩老人并非凡夫俗子,瞬间气宇轩昂了。 “小兄弟,你说说这里面谁在理?那禅经我可是明明交到他手里,他自己没保管好,赖不得我,可这人分明耍赖,竟是答应我的,却抵赖。” 这胖老头一口一个“赖”,那瘦老头却是当没事人一样,对于修佛的人来讲,禅经的确是宝贝,在他们看来这东西是实现通灵,与佛祖交流的捷径,估计那瘦老头也是不甘心把禅经丢了,既然他能弄得一本,自然就还能弄得,不给他作画就是逼他在找一本。 这也没什么好评理的,两个老头之间的事,自己也插不上嘴,不过这胖老头硬是拿住自己不放,非要说几句,也不好推辞了。 “佛曰:不可云,佛曰不可云。”许辰实在是不想搀和这俩老头的琐事,也没那个心情,便想这一句话打发了算了。 胖老头听这一句话,便有些不开心,那瘦老头便是笑呵呵道:“怎么样?人家小兄弟不爱管你这破事,只要你再给我找一份禅经,十副画我都画得。哎,小兄弟,你也信佛?” 瘦老头望向许辰,刚才那句话倒是惹起了他的兴趣,在古代平时说话里是不会轻易说佛语的,许辰这一句“不可云”倒像是颇有领悟。 佛这东西自玄奘引进大唐一来,发展还是比较迅猛的,到了武则天时期达到巅峰,李三上台后便是有所遏制,到这时已经不算很流行,但信佛的人也很多。 “小子只是偶尔习得只言片语,并未信教,禅经倒是看过几次,看前辈对此物如此喜爱,却不像是信佛人,佛教讲究的是顿悟,看破红尘的心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超脱,前辈何必执迷于一本禅经呢?”许辰干脆理直气壮的说了出来,两人就为一本禅经争执来争执去,太失风趣。 “说得好!这小郎君竟是深谙此道,你王摩诘还诗佛呢,竟是不如一小子!”胖老头哈哈大笑道。 许辰听到王摩诘竟是没能反应过来,听到“诗佛”便已是吃惊的不行了,这坐在旁边的瘦老头竟然就是王维! “您就是传说中的王摩诘王大诗人?”许辰直接站起来躬身道。 有点难以置信,王维那是谁,中唐时期绝对响当当的人物,他成名很早,又一身才学,年纪轻轻便考的进士,只不过官场几十载消磨心智,便在晚年出于半官半隐的状态,只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也难怪那胖老头用佛经换那画作,绝对的超值啊。 说起王维在这长安真的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比同时期的李白都有名的多,杜甫更不用说,还只是一个无人问津草堂堂主。其名气之大简直难以想象,只是从书本上听说这大诗人后来隐居长安成南,住在寺庙里潜心研究佛法。 难怪这瘦老头对禅经这么有兴趣,果真如史书上记载的一样,历史上的王维晚年一直陪着佛教度过,许辰想着刚才竟是班门弄斧了,在王前辈面前大言不惭,这可丢大人了。 李也自然听说过王维的名号,却没有起来跟着许辰行礼,好赖自己也算一王爷,该拿架子的时候就得拿架子,即便别人不知道自己是王爷那也不行。 “呵呵,传说中倒不至于,小郎君快快坐下,老夫我本已是隐退多年,这次圣上召我,这才来京一次,便不想被那老头露出姓名,惹得你这般礼遇。”王大诗人笑道。 “你方才所言佛法倒是有一定的见地,不过老夫认为,禅经自是佛语,习得佛语方能禅悟,禅悟方能出世,切不可小看禅经呢。”王维继续道。 哎咬,这不是惹上麻烦了么,许辰此刻只想灰溜溜的逃离现场,有个地缝便能直接钻进去了,这人一直是自己偶像般存在的,如今面对面坐着说话,内心里那个激动啊。 “晚辈刚才只是信口胡说,对佛教其实研究不多,不敢惘下言论。”许辰这不是谦虚,是心虚。 “哎,小郎君莫要听得我身份就畏首畏尾,老夫潜心研究佛法,倒也真希望有志同道合的人,你那些看法定是对佛有所研究,但说无妨。”王维道。 那胖老头便笑了起来:“哈哈,你莫要一以为这人对佛有所领悟,只当他是一无赖即可。” 这胖子说话竟是呛人,那王维听得骂他却是不还一口,这俩老头定然是私交甚笃,要不然不会肆无忌惮的开玩笑。 “晚辈便斗胆一说了。”许辰也不好推辞,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王维和那胖子便是投来赞许的目光。 “晚辈认为禅经自是禅心,何为禅心?佛陀有云,内讲人心,外讲禅心,万物自有通灵,禅心且指无欲,可悟。 禅心自在人心里,禅经自在人经里。万物脱俗,方能禅悟,讲究六根清净,不为外人所扰。 佛所忽略的是,人心复杂,七情六欲不可能完全消除,成佛亦有情感,所以禅心是脱不开世俗的,禅经亦是不知佛语的。 晚辈认为修佛既然避不开六根,禅经要来何用?。。。。。。。” 许辰说起来竟是没收住嘴,这知识融会贯通的有点杂,差点将王阳明的心学都说了出来 ------------ 第六十二章 有一场阴谋 可以听到远处的流水声,护城河里依然可以泛起波澜,夜色下的水流好像流淌的血液一般,浸入骨髓,缠绕这个城市。 像是描绘出一幅绝妙的画卷,画里有江山国色有,美人飘香,有一切欲望的寄托,但大多时候描绘的是一种心情,一种深夜里忘情所以的心境,一种幽静里释放自我的心声。 城墙根部便是斑驳的不成样子,深绿的苔藓,碎裂的砖石,这里有战乱的痕迹,有守城的印迹,亦有攻城的坚决,在这样的夜里好像不用去评说谁对谁错,历史的车轮里没有对错,没有惋惜,有的只是发生一切的因由,这是一种偶然后的必然。 历史的长河里有太多的必然,这也就构成了历史的完整性,不管它真不真实,我们总是在看一种结果,然后来做出评价,悟出道理。 总是在诉述一段历史,也总会还原一个人物,丢掉的是更多的叹息或是愤恨,这没有什么不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历史观,没有喜欢不喜欢,更多的是一种肯定,一种认可。 就像这座繁华之地,帝王的星象里它存在着至高感,没有人敢否定的它的威严。看一座城和看女人一样得评头品足,要看它的外在,它的气质。城市的气质大多来源于深厚的历史感,这更是人们对这座城的肯定,这里有浓厚的历史感,这里发生过伟大的事,历史便赋予了它含义,人们便遵照这个含义定义这座城。 是的,长安,无愧为帝王之都。 人们在怀念一个伟大时代的同时,便记住了这个时代的标志,唐朝的标志,大概就是长安了。 繁华下的奢华,尊贵里的高贵,亦有粗鄙不堪,亦有庸俗不乱,似乎无法用语言来定义它,这里充斥着太多的现象,每个现象都能作为一个特点来代表它,于是千万特点里有了千万个长安。 说了这么多等于没说,扯来扯去也不如站在长安城下,好好的看一眼,回不去古代,可以选择闭上眼睛想象着领略一番。 。。。。。。。。。。。。。。。。。。。。。。 长安城北,皇城南部,永义坊。 这个坊离皇宫更近一些,所以大部分官员会选择在这里定居下来,渐渐的便形成了专业的官坊。 杨国忠杨大宰相便住在这里,他的府邸是这坊里最大的,宰相嘛,讲究排场,就是把这整个坊都包下来都没人敢说些什么。 在这相府的隔街处,也有一处很大的宅地。大门前依然是写的杨府。 这里便是杨国忠侄子杨材的私人住所了,要说这杨材,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他――有钱。 这些年有老杨给他撑腰,那钱赚的是如流水,不过不是往外流的,统统的流进杨府。 杨材将近三十岁的年纪,按理说得志较早,家里又这么有钱,性格又比较招摇,寻花问柳,风流败家的事应该也能把家底败败,可奈何杨家钱多业大,使劲的花钱都花不完,还有就是这长安城的地下赌场,一半以上是杨材的,几家妓院也都划归杨府的名下,还有就是京城各处的保护费都是由他来收,就是杨材想败家都找不到其它的地,只能在自己家里玩玩罢了。 眼下夜色正浓,坊间亦是灯火通明,这杨府的书房里,此刻正聚集了好几个人。 烛灯很亮,书桌上坐着一位穿一身紫黑色绸缎禁夸,手里把玩着两只玉珠的人。这人生的横眉冷对,鼻尖上翘,嘴唇厚大,眉心里还长了一个大黑痣,他这种人表面上看自是不笑则能威人,一笑把人威死的摸样。 这人就是杨材了。 杨材身前站着两个年纪偏大点的中年人,两人站的恭敬,不敢有丝毫懈怠,只听其中一人道:“少爷,这公主府的银行若是能开起来,我们这高利贷,恐怕就难做了。” 这人想必是个军事。 杨材一听这话却是满脸不屑,相当的鄙夷,冷笑道:“不是已经查过了么,掌管这项事物的竟是那驸马,那个武状元。这人不知从哪里偷来几首诗便能名动京城,怎么他还想做生意也来的简单么,哼哼的,想的容易!” 另一个人也是随着杨材一同笑起来,道:“冯管事自是多虑了,咱杨府的高利贷做了十多年了,根深数大,就凭他一个驸马?即使那公主出面都不会构成威胁的。” “老夫听说银行的利率可比咱们低很多呢,而且存钱还给钱,不得不防啊。只是这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们杨府在做高利贷,这公主府是想挑事么?莫非是上次将公主府的高利贷打压死,公主府要寻仇?少爷还是小心点为好。”冯管事朝身旁站的人撇了一眼,说道。 杨材站起身来,走到书架前,摆弄了一下雕花,回头说道:“这公主府既然想出头,那就先给驸马一点颜色看好啦。” 随后便是一阵大笑。 冯管事自是心领神会,便告辞退下了,房间里只留下这两人。 “少爷准备怎么做?” “这驸马听说最进不是在集资么?那就先从这方面让他吃点苦头,算作见面礼了。” 。。。。。。。。。。。。。。。。。。。。。。。。。。。。 许辰在一阵胡吹海吹之后竟是把那王维给震住了,这一套心学直接打向王维令后者的确招架不过来,佛教讲究的是看破红尘,断了七情六欲,而心学则是以人为本,情欲是人固有的,是戒不了的。 就像王阳明当初在寺庙里对一个和尚的问题一样,你想家么?你想家里的老母亲么? 那和尚亦是修行多年,也算是当地的大师,却是不住的点头,家谁不想啊,家里还有年迈的老母,和尚越想越乱,便果断还俗回家了。 这件事对王守仁震撼挺大的。许辰每每听到此故事也不由的唏嘘不已,便将此事说与王维听,王大诗人显然没有还俗的冲动,只是郁闷了好一会儿,便又和许辰论起佛来。 这俩人便直接论了两个小时,李也是那个着急啊,听不懂不说,自己也不好先行离开,那胖老头却是听得有趣,竟是竖着耳朵不住的听,期间还不时的点头表示赞同。 熬了好一会两人这才说了个差不多,王维便问许辰名号,李也此刻便直接冒了出来,替许辰答道。 “我姐夫就是大名鼎鼎的许辰许文仙!写《登科后》那个!” ------------ 第六十三章 沈思思应邀 听到《登科后》这首诗,那胖老头却是眼前一亮,前阵子听说京城里出了一位俊才,这《登科后》作的精彩,“一日看尽长安花”更是绝妙,心里自然是有些吃惊,却没想到竟然就是眼前这小子。 “你就是名动京城的那位新驸马?”胖老头惊道。 王维一直在城南隐居,这京城里的事也无法得知,自然对许辰许文仙这个名字陌生的很,看到胖老头如此吃惊,便也心生好奇,这年轻人难道作了一首诗就能名动京城? 看着王维疑惑的目光,胖老头便是将许辰的光辉事迹说了一遍,尤其是把那几首诗的妙句摘出来说与王维听。王维何许人也,对诗词的才华那是造诣颇深,听得胖老头说完后便也连连点头,对许辰送来赞许的目光。 有王老前辈的称赞,许辰自然受宠若惊,这些诗并非自己所作也不好炫耀,便是表现的非常谦虚。 “果然是青年出才俊啊,看来你我都老喽!”王维笑叹一声,接着对许辰道:“你有这身才华,怎么做得驸马?” 王维显然对许辰这驸马的身份比较疑惑,前面说过古代但凡有点气魄的男人是不愿意做驸马的,更何况眼前这年轻人满腹才华的样子,竟然甘心去做驸马。 许辰便是微笑不语,表情做的很是痛苦,心里更是憋屈,草,我也不愿意当这驸马啊,我容易么我,奈何跟你这说不清楚,便只能用沉默来回应。 几人便是又聊了一会天,眼看时间也不早了,这才告辞散去。 今夜还是很高兴的,竟然见到了自己的大偶像,还和他吹了一会牛逼,许辰便觉得很满足了,只是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弄清楚这胖老头的身份。 能和王维交朋友的人也并非等闲之辈,这人说话和气,挺有亲和力的,许辰便冒昧的问了一句胖老头的名号,那老头便是说了姓名,秦仲秦博与,便没有再说什么。 从两个老头口中得知,他俩和田荣田驸马有些交情,所以才会选择在此地一聚。王维常年隐居,一般不会过问政事,似乎也乐得半官半隐的生活状态,临走时还邀请许辰空闲时去那城南庙里探讨佛法,下下棋什么的。 便就此告了别,各回自己的去处,许辰叮嘱李也最近晚上别出来,出来也得带上几个大内高手防身,那女刺客可能还会来找麻烦。 说到李也的习武,这些天倒还真没怎么坚持下来,他也是堂堂一个王爷,这几日便是整天的和那些商人权贵们喝酒,那些人肯定是高兴的不得了,能和王爷坐一块喝酒,一般人哪有这样的待遇,祖坟上冒了青烟也说不定。 许辰现在又开始去那东宫教学,早上便没有太多时间陪李也练武了,许辰心底自然高兴,自己什么武功都不会,要是让李也那小子知道了,面子可就丢大发了,现在自己还能在李也面前充老大,这形象不能轻易破坏。 因为要开那银行,许辰便不再让雨墨去书店上班了,把她安排在新建的银行里做高管,先得去适应一下坏境,她是要专门负责银行的总体账目,资金数额比较大,雨墨很是担心自己做不好,便加倍努力。许辰之所以把这项重要任务让雨墨去做,确实是欣赏她的算术才能,统筹感,大局感很强,这一点许辰能感受的到。再有就是自己能够信任的人也不多,那府丞老李是个老油条,钱串子,做个大堂经理还行,真正的大事也不敢用他,要不然当初公主府放高利贷时,这老小子竟然无所作为,直接把公主府给拖垮了。 这些天陆续存进来的钱数也有几万贯,那仓库直接摆了满满一大堆,许辰看到就一阵头疼,这还没开就让这点钱给吓怕了,若是真能做大,那流动资金还不得成千上万,使用铜钱太费劲了些。 发行自己的纸币是早晚的事,尽管这比较超前,但经济学范畴自有人文开始就这样了,一切货币的交易手段既然形成条件,就不会份形式,许辰相信大肆发行纸币在唐代这样的豪华朝代肯定行得通,也只不过比宋朝的纸币早了几百年而已。 第二天许辰便是早早的去了东宫,那些孩子倒还真听话吗,没有迟到的,早就坐好了等许辰的到来。 给孩子们上课其实也不难,许辰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有为青年,纵览华夏五千年历史,肩负民族复兴的伟大重任,迈着时代的步伐,一路向前高歌。专业素养必备,积累知识不断,教一些古代的孩子还是很容易的。 就比如今天许辰上的这一堂算术课吧,二话不说先把乘法口诀写在一张大纸上让这些皇家子弟来背,什么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一添作五的。 李亨倒是有事没事的便过来一趟,他到现在都觉得难以置信,自己这些孩子顽劣惯了,先前有四五个太傅前来教学,结果都被吓跑了,谁成想这妹夫一来,效果反而好了,孩子开始变得安分多了。 起初还在忐忑的是李三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位妹夫来东宫讲学,这是他一直搞不明白的,发现许辰这般与众不同的能力后便也踏实了许多,许辰教的与其他太傅大不相同,到现在还没有看到孩子们之乎者也的摇头晃脑。 许辰当然不想简单教这些皇子们背书,拓宽他们的视野,把自己会的都教一点给他们也未尝不可,教育一定不能死板,孩子才能拥有蓝天。 这边在教学,银行那边则是忙的不亦乐乎,大批的钱赶在明天开业之前运到这里来,雨墨便是在认真地处理账目,李也则指挥着大家忙这忙那,属于瞎指挥的那种,结果大家越忙越乱。 从府里找来几个能算账的下人,做那窗口里的业务员,许辰本来是想让女人做的,奈何识字算账的不多,才作罢。 明日要举行盛大的剪彩仪式,富家权贵,名人公主李彩儿自然要出席,许辰更不必说,李也刚得到一个好消息,宜厢院的沈思思竟然答应了邀请,明日便来助兴,这一下可把他乐到心里去了,便没忘记许辰的教导,沈思思前来,一定要大力宣传,越多的人知道越好。 ------------ 第六十四章 剪彩仪式 (一) 天宝十二年七月初三,长安城。 永清坊这边的百姓起的比平日早一些,天还没亮便都涌上街头,这里面大多数人的目的一样,就是因为那沈思思而去的。 许辰昨日下午从东宫回来时,听李也说来那沈思思应邀前来,便是十分惊奇,只是想不通这样一个平时比较神秘的女人,为什么答应自己的请求,来这里抛头露面呢?许辰当然没自负到认为沈思思因为那几首诗而倾心于自己,沈思思是什么人,见过的男人千千万,顶多也就是有点好感而已。 也顾不了那女人是什么心思,反正她这一出现,整个京城就沸腾了,之前做的宣传,大都是在商人之间,这下沈思思要来助威,银行的知名度会瞬间爆掉的。 那女人的名气自然不用怀疑,许辰昨天下午果断找四五个印刷场,印了几千份传单,准备亲自出马,动用了几乎一切有生力量,连雨墨,李也都上街发传单了。 李也现在都感觉不到自己有皇家的威严,最近和雨墨姑娘渐渐熟悉了,那女人便同许辰一样拿自己不当外人,甚至招呼自己帮忙做事,拜托,哥们好歹也是一王爷,更可气的是每次去那公主府,就连那小丫头紫儿都是经常跟他开玩笑,没人权啊没人权。 为银行的开业剪彩仪式造势活动一直进行到昨天黄昏时候,公主府里能用的下人便是都被喊来发传单了,加上王府的家丁,凑够了足有两百多号人,长安城北的的几个大坊林传单满天飞,那些百姓在看传单时,还以为什么邪教造反组织的发动口号,都不敢接,可是这些发单子的人站了好久也没见官府里的人来抓他们,又看见拿过单子的百姓一个个都兴奋的要命,便是有一传十十传百的能力,这传单后来不是发了,而直接是被哄抢了。 宣传单上写的自然是有一家银行在长清街中段开设,于七月三日举行盛大的剪彩仪式,重点是京城第一名妓沈思思也会前来助兴,望大家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沈思思的号召力自然没的说,这个女人的在长安百姓的眼里就跟女神一样,虽然够不上仙女的身份,但其知名度可是家喻户晓,其中最有名的一件事便是杨宰相请她喝酒,竟被她当众拒绝了,杨国忠气愤不已,却不好施展报复,于是这沈思思的名头日渐强盛,却是与那些风华雪月的女子区分开了,宰相的邀请都敢拒绝的女人,成为长安百姓新一代女神,众望所归了。 这是新一代女神,旧一代女神是谁呢?这还用问,自然是那杨玉环,杨大贵妃了。 这些年李三和杨玉环的风流韵事可谓是天下尽知,这对唐朝子民的影响是蛮大的,李三是皇帝谁也不敢骂,只有夸的份,于是这两人便被大众所祝福,当老大的不做正事,小弟们自然也就放纵了,以至于各路官员,文人才子忘乎所以,迷恋风华场所,寻找另一种寄托。李三的影响不得不说起了决定性的影响。 这这杨玉环冠绝天下的美貌深深的牢进了百姓的脑海里,谁也没见过,却是想起来就能做白日梦的那种,而现在不同了,相比杨玉环那般的遥不可及,这沈思思很快便嵌入众人的视线,这女人同样貌美,京城第一名妓岂是一般女子可比的,而这沈思思又注重名节,自命清高,很快便升为杨玉环第二了。 有这等女人来捧场,这银行的名气想不大都难。 。。。。。。。。。。。。。。。。。。 李霜儿最近闲了下来,来消息说,那上等布料已是运在途中,这下李霜儿心可就放到肚子里了,不出七日这布料就能到,眼下已是七月天气,若是再延迟晚点,这夏天怕是就过去了。 闲下来便无事可干,没事找事的人大多是从这个状态开始的,许驸马说明日让她出席银行的剪彩仪式,也不太好拒绝,毕竟这银行是他几千两的银子换来的,至于什么剪彩仪式的,虽然听不懂,但也就是过去站一站,把牌匾挂上就可以了。 眼下看院子里竟是空落落的,竟是见不到一个男丁,这才把紫儿叫来问一问什么情况,这才知道都被许辰喊去了,心里确实好奇这驸马在搞些什么名堂,她可对那个什么银行没报什么希望,虽然听上去那些条件好像能受到大众欢迎,但是差价太少,穷折腾,挣不了几个钱。 头一次听说存钱还能给利息,李霜儿只觉的这驸马主意出的惊奇但过于理想化了,不过既然把这一块交给他便不想过问任他去折腾吧,反正自己当初也想把高利贷关掉的,如今又没往银行里投钱,自己确实不能损失什么。 李霜儿能感觉到的一点就是这驸马是不愿意待在公主府里,确实也难怪,自己当初也是一时冲动,任性,又加上火气大太不理智,把那驸马折腾的够呛,若是他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倒是遂了自己的心意,这不也是好事么? 怎么就觉得心里怪怪的,李霜儿却想不出为什么。眼下的难题是李三对这两人的婚姻抱有很大希望,他可不想别人看他皇家的笑话,“你这宝贝公主当初谁也不嫁,这不,嫁给一个穷武状元,不也还得散了?” 李三肯定不会让这件事发生,那梦中的场景依然会在眼前浮现,所以平时很关注公主府的动态,就说上一次亲自驾临公主府就是给这两人明确的态度,即便有再大的矛盾,都要一步一步来,老爹支持你,慢慢的解决,离婚的不要。 所以许辰离开公主府,在近期看来,还是很困难的,除非发生什么大变故,不然许辰还得老老实实去做驸马,去那东宫教学。 。。。。。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许辰内心里很是兴奋,更是激动,银行作为自己的一份产业马上就要投入运营了,成不成功就看今天的剪彩仪式了,名气一旦打出去,没有理由火不了的。 ------------ 第六十五章 剪彩仪式 (二) 印象中,月色下的青石板街,斑驳的城墙,还有沉浸在静寂中错落有致的瓦房,总会让人心生感慨,多数时候,这其实是一种情节。 很久没有欣赏晨曦中的城市,青石板街在破晓的光亮下依然可以炫出色彩,光感虽然不强,却是独具风味。一排排的房屋,躺在日光里,竟然看不出丝毫生气,直到一整片明亮覆盖,才会出现稍稍的生机。 长清大街一大早就站了很多人,街中间已是站的慢慢荡荡,大量的坊丁出现在街上,开始维持秩序,让那些百姓流出一段空隙来好让行人通过,可事与愿违,刚腾出空间,却被人硬生生插进去堵上,没办法,人太多了。 这街长两千二百三十七米,宽五十六米,可以称得上大街了,可就是这样一条长街却是给封路了,街口都有坊丁把手,这么长的街竟然不放行了。 今天的百姓只有上街的没有出街的,大批人纷纷往这条街上挤,如果再不封路,里面就会变成人挤人了。 县里抽调出大量坊丁,甚至官兵都来压阵,京畿县令苏茂英一前几天便收到消息,今儿个长清街上新开一家银行,公主府的,就在前日还给他送来请帖呢。 苏县令不得不去,公主家在自己地盘上开店,又给自己发了请帖,岂敢推辞,这不一大早便往街上赶了,去了一趟便吓了一跳,我的乖乖,长街中段,银行门口竟然站满了人。 问了一下旁人才知道,原来这公主府竟是将京城第一头牌沈思思给请来了,还要搞什么剪彩仪式。沈思思那是何等身份,别看人家是风月场所的女人,势力可是大的很,宰相都不放在眼里,这才搞得整个京城对她顶礼膜拜。 便是知道这些人想必都是来看热闹的,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多人,便赶忙抽调官兵前来维持秩序,公主府的生意开业,前来恭贺的定然都是些达官贵人,自己也不能疏忽。 许辰和李霜儿从府里走时,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约莫也就将近九点的功夫,许辰便和霜儿,紫儿坐在公主府里的大马车里。 这一路行着却是很少说话,这两人虽然表面和好,其实内心隔阂比较大。许辰自然对李霜儿没什么感觉,想当初这妮子给自己留下的印象还深深的烙进脑海里,许辰知道的一点是,在自己离开公主府之前,还是和她相处的好一点为妙,这样可以省一些麻烦。 至于自己离开公主府看来是任重道远,那一次摊牌之后许辰也没有找李霜儿继续聊过。 在李霜儿看来这赴澳门平时很少说话,就是比较木讷的那种,坐在车厢里自然觉得浑身不舒服,想找些话题聊一聊,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这位驸马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说到底,两人对彼此可谓是相当的不了解。干脆就都不说话了。 其实两人认识一个多月但像这样坐在一起还真没有几次,以前那般对待许驸马,自然不会有坐在一块畅聊的可能。李霜儿自是注意到这一点,可是两个人都摊牌了,自己也不会再用些什么手段整治他,回想之前的事,心里总觉得有一种愧疚感,不管明不明显,不管承不承认,就是有着一种感觉。 紫儿坐在车里最为难受了,这两人在她看来就像新婚刚吵架的小夫妻一样,别别扭扭的,紫儿便随意说着想找些话来活跃一下气氛,要不然这坐着也太难受了。 “奴婢听说驸马爷竟是将那沈思思给请来了,真的么?”紫儿坐在李霜儿旁边,朝对坐的许辰问道。 李霜儿听这话竟是吃了一惊,那沈思思竟然也来参加这个什么“剪彩仪式”?这怎么可能? “是宜厢院的沈思思么?”李霜儿还是要确定一下,便问了一句。 许辰也不回话,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那沈思思竟会答应来给你捧场呢!”紫儿看到许辰点了一下头,吃惊道,显然觉得不可思议,继续道:“驸马爷好厉害啊,这样的女人竟是能给请来,奴婢倒是迫不及待看一下那京城第一头牌的容貌呢!” 李霜儿心里虽然暗自吃惊,确实震撼挺大,但嘴上却不说出来,人类在对待自己心里很重要的一方时,通常见不得对方好,像李霜儿这种情况,是不愿意看见这驸马在她府里混好的,她更愿意接受一个一无是处的笨蛋来符合自己当初给许辰设定的帽子,一个流氓武夫,不学无术的帽子。 可是这样想又觉得不对,自己希望的夫君不就是这样一个有能耐,风流,专情,有才学的人么?马上又打乱了这种想法,这个驸马肯定不是自己希望的那种,他虽然有才学,但永远不会达到自己标准的。 紫儿兴奋的说着,却看见李霜儿朝她瞪了一眼,当即便把嘴闭住,转过头去,朝许辰伸了伸舌头,眼神似乎在示意“瞧见没,公主吃醋了”。 对于许辰请来沈思思一事,李霜儿打算不过问,自己没必要过问,那样就会显得自己很关心驸马的样子。这银行的一切事宜她都没打算过问,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就当是借你钱的回报了。 两人目前这种了你冷状态绝不与许她这样一个自尊极强的人向他表示关心。 事实是,李霜儿自尊心强么?自尊心强怎么会找许辰借钱?女人的心事幺,你别猜。 许辰坐在车厢里相反并没有觉得尴尬,没什么说的就不说,不想说话就不说话,自己早晚要和这位公主分道扬镳,就尽量少和她接触得了,以前上大学时许辰那是响当当的话唠,可是毕业几年后就开始变得木讷了,人总是会变的,许辰也是尽量让自己伪装起来,对待朋友时还是那样,对待不熟悉的人,许辰便懒得说话了,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厌世的心态。 按理说,许辰重新获得了一次生命,回到古代应该做回曾经那个开放的自己,可是心里成长了就总觉得欠缺些什么,开放还是可以的,但不是在和李霜儿坐在一起的时候,拜托,她曾经把许辰关起来,下毒药,这因由估计如果不发声意外,会很难改变了。 一炷香的功夫,马车便上了长清街,只是走了半步,车子便停了下来。 紫儿扒过车窗往外看去,天呐,这长街上竟然这么多人。便忙掀开车帘问那车夫什么情况。 那车夫问了一个路人这才明白缘由,便报告说,街上这些人都是来看银行的剪彩仪式的。 李霜儿和紫儿则是惊得瞪大了眼。 (ps:书评里那位游客说这书太多常识性错误,表示看不下去了。的确,自从开书以来,几乎都是现写现卖,没存过一章,这就导致了写的急躁,出现了太多错误,如果在你离开之前,你能在给我指出来,我会立马改正的,谢谢你) ------------ 第六十六章 剪彩仪式 (三) “这些人都是去看剪彩仪式的?”李霜儿似是有些不可置信一般,往车窗外看了一眼。 街上的人的确很多,许辰也是往外看了一眼,竟望不到头,很夸张,只是没想到这沈思思的威力这么大,能够吸引这么多的人来。 李霜儿收回目光,沉默不语,她自然知道这些人是来看京城第一名妓沈思思的,她不知道的是,这其中有一部分人是奔她而来的。 传单上写的清楚,沈思思应邀前来才加公主府的银行剪彩仪式,沈思思既然能来,公主作为掌柜更是要过来,期间还指不定有哪些皇亲国戚前来捧场,所以这银行剪彩仪式还是很有看头的。 平日里新开张的店铺都会搞些仪式来庆祝一下,比如酒楼开张第一天会免费,茶行开张第一天会送茶叶,他们一般都会收一些同行好友的贺礼,忙活一中午差不多就完事了,只是这公主府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实属罕见,便也吸引来了大批看热闹的百姓。 李霜儿那是谁,倾国倾城的公主,几年前长安的百姓都知道李三皇帝有一位宝贝女儿,长的比杨贵妃还翘楚,许多王侯将相权贵们都去提亲,可李三就是不嫁,一时间这位公主成了街头热议的话题,这公主的长相自然成了众多青少年梦中幻想的对象。 让百姓们吃惊的是就是这位公主竟然嫁给了一个据说毫无背景的武状元,这就太有趣了,李三皇帝挑来挑去竟是选了这么一个人,着实让人们大跌眼镜。 所以这来看这剪彩仪式的群众,大部分原因是为这两个女人来的。 美女谁不喜欢?尤其是这两位超级大美女,怎有不饱眼福的道理? 许辰发传单的目的就在于此了,银行前期的造势很重要,宣传到位,就算是成功了一半,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女人都撑得上是绝色的,沈思思不必说,这李霜儿,尽管许辰不喜欢她,但不否认这妮子长的贼漂亮。 就今天李霜儿这身装扮足以秒杀万千宅男的眼睛,一袭墨绿色镂花长裙里是紫色的抹胸,白纱的披帛上绣着各种花的图案,再看她竖起乐游的发髻,钗上粉步摇,两边耳垂上缀着翡翠的吊坠,那一张俏媚白皙的瓜子脸,柳叶下墨粉的弯眉,琼鼻下粉嫩的俏嘴此刻好似生气一般嘟起来,这张脸绝对称得上精致,天仙一般。 刚才这么一打量,许辰便是有些目眩神迷,忙收回心神严厉的谴责了一下自己,对面坐着的可不是什么天仙,女巫还差不多,不过和美女坐一块向来降低许辰的免疫力,抑制力,检讨,一定要检讨。 那维持秩序的官兵硬是把路人赶到一边,好歹把这长街腾出一条通道,专门给马车过的,时间还有些尚早,但人已经来了这么多,许辰担心的是等会前来送贺礼的人别挤不进来,那就亏大发了。 马车竟是比人走得都慢,可车里坐着的是高贵的公主,不可能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主动下车压马路,便也只好就这么龟速前进了。 走了好一会马车便又是停了下来,一路停停靠靠,竟是烦人,紫儿朝窗户外看去,人更多了,便十分气恼,许辰这才说了一句“到了”,便下了车。 紫儿和李霜儿便是紧随其后,马车停在银行的门口,这一行人下来自然惹得众人眼球,眼看两位美女出现在众人视线里,便纷纷议论开来。 “这女人虽没看清长相,但却能知得定是美貌,这女人难道就是沈思思?” 众人听这话便都纷纷望去,可那女人走的甚快,眨眼间功夫便是进了银行大厅里去了。 “你眼瞎啊,没看到这是公主府的马车么?!!那女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安义公主喽!可惜没看见长啥样。” 李霜儿和紫儿便是疾步跟着许辰走进那银行大厅里,女孩子家是不能轻易抛头露面的,更何况这位是大唐公主,只是没想到今天竟会有这么多人来,要不然李霜儿肯定不会来的。 进了大厅便被这里面的布置给吸引了,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店面,前厅很空旷很大,只摆着几排长长的座椅,再往里面看就是好似当铺里的小窗口一样足有十几个,上面还写着“业务办理处”几个大字,最里面还有一道大铁门,在往里看就是单独的房间了。 这店面还是很大的,里面却是没有多少东西,有的只是几把长椅,还有十几个服务窗口,里面有许多人忙碌着,一看公主进来便都是忙行了礼,这些都是从公主府抽调来的。 李霜儿则是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个银行的大厅,看不懂这样的设计,许辰则是把她和紫儿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时间还是早些,得等一会才行。 刚一进许辰的办公室,就看见雨墨姑娘抱着一大摞文案从许辰办公室里出来,便是和李霜儿打了个照面,雨墨认为今天是银行开业大日子,便也穿的比较隆重,特地找裁缝给她量身订做了一套浅蓝色的裙装。 雨墨便好好的打扮了一下,抹足了粉底,她这一张瓜子脸配合着两只扑闪的大眼睛,在加上这一套洒脱的裙装,竟是有一点商业女精英的架势,看上去利落干脆,让人眼前一亮。 许辰看雨墨的目光都是吃惊的,这女人如此打扮竟是这般好看。 几人就这样碰了面,雨墨抱着材料,看见许辰进来便是忙打了声招呼,转眼一看就是又进来一位大小姐模样貌美的女人,还没来得及问,却听到李霜儿道:“这是谁?” 自然问的是许辰,这女人看样子是来这里做事的,摸样俊俏的很,但并不是公主府的,难道是李也府里的?李霜儿也不知怎的随口便问了出来。 或许美女见到美女总会有一种无形的竞争,许辰便给李霜儿介绍了一下,雨墨这才恍然大悟,能跟驸马走在一块的当然是公主了,便忙行了礼。 “府里人手不够用么?”李霜儿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 这句话明显的带着不同的语气,表面是询问许辰这府里的下人竟然不够用么,以示关心,可实际是说,府里那么多人还不够你用么,为何还找外面的人? 许辰能很明显的感受到李霜儿今天状态不对,从坐上车开始就觉得这妮子别扭的很,平时虽然交流不多,但两人已经达成默契,谁也不管谁的事,可是细心的许辰发现这妮子自从知道沈思思要来银行的时候便已经明显的表情不悦,而今又看见雨墨,便是表情直接冷了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这李霜儿难道看见美女就难受?许辰猜不透。 不光许辰猜不透,就连李霜儿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是公主府里的人手不够,是驸马看我聪明伶俐,又做事认真,才让我来银行做事的。”雨墨直视李霜儿道。 我操,许辰则是大跌眼镜,这雨墨竟然说出这种话来,颇有种自卖自夸的架势,这不像是雨墨的风格啊,许辰搞不懂,真是搞不懂,这两个女人似是瞬间变了一般,许辰现在心里有一个理由能解释这种不正常了,这两个女人是在互相嫉妒对方的美貌? 雨墨其实这样说便是一时脱口,这公主看到自己后便一副冷冰冰盛气凌人的摸样,说话的语气又相当的藐视自己,雨墨心里受不了,都说驸马不好混,雨墨便是想给许辰长长脸,便是看不惯公主的冲动,随口便说了,意思也很明显:你公主府里的人是比不上我的,所以驸马才会让我做事。 李霜儿听雨墨这话,完全没理睬,直接进了许辰的办公室,雨墨则是瞪了许辰一眼,抱着资料出去了。 “驸马爷,那姑娘长的好俊啊,你是怎么找上她的啊”紫儿跟在许辰后头问道。 许辰则直接想揍紫儿一顿的冲动,这小丫头平时看上去活泼,更多时候是呆头呆脑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没看见公主那脸都耷拉下来啦,还说! 回身怒瞪一眼,紫儿则是惊恐的看向许辰夸张的表情,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有时分寸,“驸马爷眼里进沙子了么,让奴婢给你吹吹!” 许辰则是完败给这小丫头,想到当初紫儿把自己的那首《卧石答春绿》竟然读给李霜儿听,便瞬间原谅了紫儿,智商压制了。 便吩咐下人备来茶水,现在这里等着,李霜儿今天是必须出面的,公主府里的产业没有她出面影响力度就会减小很多,人们敢不敢存钱还是要看这家银行的信誉,看背景深不深后,那样才会真正的相信你,才会把钱存进去。 李也那小子竟是还没来,许辰是派他去接沈思思了,沈思思既然答应来帮忙剪彩,便是应该专门去接人家。或许她自己认为这是小事一桩,许辰请帖上说的明白,只是剪彩而已,不耽误多少工夫。 许辰看来这可是大忙,本来想亲自去迎接,以表谢意,却没成想李也这小子,哭爹喊娘的要去,不去就投护城河,当时李也直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差点把许辰的大腿给抱住了,堂堂王爷竟然到了这个地步,许辰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牺牲自己单独见面思思姑娘的机会,成全你小子了。 叮嘱李也务必要接到,犹记得当初李也在宜厢院时见到沈思思出来,那个鼻血啊,流的是惊天地泣鬼神,回家后上火好几天都没消火。 吉时未到,眼下只能在办公室里等了,许辰现在和李霜儿坐在一块觉得特不自在,便借口出来检查一下具体事宜。 雨墨有自己专门的办公场所,这小妮子被许辰直接任命为银行高管,月薪三十两,这可真是高薪了,不过雨墨的能力还有待观察了,若是她做不好这么大的业务,也就只能另寻他人了。 银行门口直接扯上了围栏,人确实有点多,这也很麻烦,估计李也路上又堵车了,错过了吉时总是不好的。 场面就是这么火爆,有人问这在古代这些人有现代人这么疯狂了么,还把整条街给堵上了,胡诌了吧你。 还真不是谎话,不信你可以问许辰,古代人追求一件事物的心里比现代人可严重的多,那时候又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更不能上网,晚上还宵禁,娱乐活动就只能放在大街上了,尤其是有搞什么活动的,请妓院表演的,那才是最吸引老百姓的。 就是凑个热闹而已,又不犯法,更何况唐朝还这么开放,这是完完全全有可能的。 许辰在大厅里晃悠了一圈,发现外面的百姓也是等的焦急,便把早就准备好了的银行条文让家丁们发下去,这些印了好些日子了,上面写的都是一些银行的具体事项,关于银行借贷的条件,vip会员申请条件,以及借贷信用评级等一些列的明文规定。 众人也是等的无聊,便纷纷接过条文了读了起来,今儿个天气不错,虽然晴天,但云彩比较多,太阳一时半会的也照不下来,这才让安心等待的众人看起了条文。 “哇,真的假的,这成了高级会员之后,借贷按百里十五算那!这也太低了吧。” “我可听说那高利贷可是百里四十呐!这银行能赚钱么,估计开不了几天就关门喽!” “关门好啊,咱们还不乘机会去贷他两笔,关门咱就赚了,不关门也赔不了多少。” 众人拿着手里的银行明细条文都交头接耳的议论着,都对这银行不抱有太大希望,这利息这么低,存款还给钱,从哪里赚钱啊。 不一会大厅里便来了几位商家贵客,都是带着贺礼来的,想必这些就是李也应李也请帖的邀请前来捧场的,许辰便是一一拜会。 这时外面开始躁动起来,往外一看,竟是一群人追着王府的马车跑,那车里还能有谁,自然是坐的京城第一名妓沈思思了。。 ------------ 第六十七章 剪彩仪式 (四)求推荐收藏 长清街直接炸了锅一般,街上男女老少直追着一个马车奔跑,那车里坐着的正是沈思思。 也不知众人是不是闻着这马车的香味特殊,竟是能识别一般,还是沈思思不小心露头从车窗外被人看了去,这时众人把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有人嘴里还大叫着,沈思思就在里面! 搞得跟强盗一样,群情激奋,若是此刻沈思思从车里出来,定是要被众人轮番收拾的,这架势,一个人摸一下都能把思思姑娘给弄肿了。 邪恶了,邪恶了,李也严厉谴责了一下自己,怎么可以对女神抱有这种想法,可恨。着实可恨。这小子自然没在马车里,此刻正骑着马在前面开道呢。 这马车可是李也精心为沈思思设计的,自己都没舍得坐一次,本想着这一次去接思思姑娘,还能与她同坐一车回来呢。 实在是李也想多了,一时脑子充血缺氧才会有这种想法,沈思思那是谁,仙女一样的青楼女人,即便李也是王爷,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坐一块,即便让李也坐,他肯定也不敢,近距离接触女神,保证李也七窍流血,血管爆裂而亡。 “哎,秦县令!”李也骑马行在马车前根本走不动,这尼玛人也太多了,太夸张了,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还真没遇见过这种场景,想当年陛下在延庆坊看灯会时看热闹的人也没有这么多。 秦县令刚出了银行,便听见有人喊他,定眼一看,这不是小王爷么,再往小王爷身后一看,那马车竟然被困住了,这赶紧差人将路打开。 原来秦县令在街中段这一块,设立了很长的一道特别通行道,是许辰的主意,这边人特多,主要是怕前来拜贺的人进不来,你这人进不来不要紧,彩礼进不来许辰就觉得亏了。 这不,马上就派上了用场,这简易通道只是用彩布条连起来的,边上有官兵把守,就和后世的警察封锁现场一样,闲杂人等不得进入。通道不大,刚好能走开一辆马车。 马车便是行在里面,众人只好远远地跟着马车走,大家伙也就是想目睹一下思思姑娘的芳容,以告慰自己多年梦中的幻想而已。 马车停在银行门口前,那沈思思便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进了大厅里,许辰则是早在等候赶忙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大厅里道贺的商人已经来了不少,吵闹的很,此刻他们都坐在那长椅上等待吉时,等会驸马和公主是要亲自出去挂牌匾放鞭炮的,到那时献上贺礼才显得庄重。 沈思思被一路请进许辰的办公室,这外边嘈杂,相信这头牌名妓定然不会喜欢。许辰在前边引路,也不好意思回头看思思姑娘一眼,只是口中连连道谢,自然是谢的她大驾光临,那沈思思倒是莞尔一笑,说这等小事,就不劳驸马挂齿了。 至于沈思思为什么会来这里,帮助自己,不惜抛头露面,许辰还真是猜不透,自己当初本来也没想给她发请帖,但李也那小子想这女神想疯了,便象征性的发出了,并没有报多大希望,只是结果出人意料,竟是轻易的答应了。 目的肯定是有的,眼下许辰也顾不得那么多,既然送上门来了,哪有不用的道理,李也便是门口没有进来,吉时快到了,只是在这里等候许辰,一会要收礼物了。 等许辰将沈思思引进自己的办公室,这才仔细打量了一眼沈思思,忽然就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李霜儿还在里面坐着呢,关键是许辰发现,这两个女人竟然穿着差不多的衣服。 撞衫了。。。。。 沈思思今儿个也是一袭墨绿色曳地长裙,不过裙摆处剪着散花,抹胸却是压得很低,两道乳沟深深的,深深的,十分诱人。 许辰未免多看了两眼,这尼玛,这女人那火辣的身段加上这一道深深的沟壑,不用看脸便让人能想入非非。 李霜儿和紫儿见到沈思思便是惊到了。 其实女人看女人,才能更容易发现对方的美丽。 确实,李霜儿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实在是太美了。 性感妩媚的身段自然不用多说,黄金完美比例的融合,更让沈思思显得高挑动人。再看她那一张标志到绝美的鹅蛋脸,竟是这么一张脸,便能让人印象深刻。平常我们见到大多数美女,称赞她的貌美,然而过后就忘,印象里就只剩下美女这个词语,却是形容不出一张脸。许辰通常把这种女人定义为“靓女”就是转眼就忘的那种。 而像沈思思这样,能够让人印象深刻的脸,就称之为“美人”了,前提是这女人长的实在好看,像凤姐那样让人印象深刻到想起来就呕吐的脸,自然不在此行列了。 不光是脸蛋漂亮,沈思思那一双凤眼似是媚意天成一般,和她对视几秒钟都能有挫骨化灰的冲动,魅惑性感的香唇,俏丽坚挺的琼鼻,白皙滑嫩的皮肤装点在这张脸上嫣然如一件艺术品一般。 紫儿都看傻了眼,以前觉得杨贵妃漂亮,那时就有一种想法认为天下的女人还会有比她更漂亮的么,渐渐地公主长大了,容貌竟然不输杨贵妃,就觉得天下还有比这两人美的人么? 直到真正见了进年来名声很响的沈思思,紫儿终于发现,还真有。 女人一旦被同类的美貌所折服,就会发生一切不可预知的事。 开玩笑,李霜儿肯定不能被折服,这沈思思很漂亮么?一般般啦。 “小女子见过公主。”沈思思同身后几个丫鬟向李霜儿行礼道。 公主身上的气质,自然一眼便能看出来。 “思思姑娘不必多礼,还要感谢你才是,百忙之中抽空来捧场,我这生意若是红火,还要记你一功的。”李霜儿道。 “公主说笑了,思思力所能及之事何须推辞,更何况,我与驸马也是相交已久,朋友的忙还是要帮的。” 相交已久?李霜儿显然惊了一下,转眼看许辰,发现那厮早已跑了。这沈思思语出惊人,说的是淡然自若,李霜儿不免有些来气。 若是许辰听到沈思思这话肯定比李霜儿还吃惊的,拜托,就见过两次面而已,哪里来的交情? 这会儿李也和许辰正站在门口收贺礼呢,吉时已到,便差人请两位女主脚出来剪彩了。 许辰专门从府里挑了一个嗓门特大的下人来做门童,就是通报今天的贺礼,把那些礼品谁送的,送的什么都喊出来,这就很卑鄙了,送少的都给念出来,抹人家面子。许辰当然不是这么想,主要是让今天的众人都听见,做好舆论宣传。 “庆王府来贺!”门童一声大吼,继续道“赠玉如意一对,恭贺公主府开业大吉,存钱两千贯!” “京义布行来贺,赠狮子头一对,存钱一万贯!” “长公主府来和贺!赠手书牌匾,存钱十万贯!!” 众人都傻眼了,特么的这么多钱啊,一时间都炸开了,谁也没见过这么多钱,这算是开眼了。 “杨府来贺,赠一句开业大吉,存钱一两!!!” 一两?!!!!! ------------ 第六十八章 剪彩仪式 (五)求推荐收藏 (谢谢luxifer1234的打赏) 吉时已到,李霜儿和沈思思刚出银行门口就听见外面门童大声吆喝: “徐记茶行拜贺,赠珍珠四串,存钱一万贯!” 这门童的声音洪亮,跟打了鸡血似得,配合这震撼的声音却是更容易让现场的百姓激动不已,活了这么大,哪见过这么多钱! 李霜儿便是吃了一惊,一个茶行竟然往银行里面存一万贯钱?心里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起初对这银行并没有抱多大希望的,虽然许辰是借着她的名义来开的,倒不至于担心这银行关门会损害她公主的声誉,自己只不过挂了名,却是指派驸马来经营的,关门其实对自己影响不大的。 从府丞那里了解到,这银行利息太低,基本上不怎么赚钱,关门是迟早的事,便就认为不会有人给这银行存钱的,存钱还给利息,真是头一次听说,本来就不赚钱,这不是找抽么。 只是听门童这一声喊,便是大吃一惊,出手就是一万两,听着都很气派。没成想令李霜儿吃惊的还在后头,那门童口口声声喊道“长公主府献牌匾,存钱十万贯!” 十万贯!!!什么概念,反正李霜儿没见过。这些年虽然给皇宫采购布料,也确实经手过不少钱,但都是上不了万的,想一想都觉得可怕,十万贯得有几辆马车才能装的下? 姑姑竟然给他出这么多钱?很不能理解。长公主府有钱这是世人皆知的,可李霜儿知道她那个皇姑做生意是极其小心的,要不然她家的生意也不能做的那么大,可就是这样一个在李霜儿眼里毫无前途可言的银行,姑姑竟是如此手笔?顿时怀疑许辰使出了什么伎俩,才使得她老人家糊涂了,望这里面投钱! 沈思思倒是没有多少惊奇,似是早就预料一般,只不过这两位超级大美女,往银行门口一站,惹得众人尖叫连连,嘶吼声,呐喊声不绝于耳。 甚至有几个胆大的青年大喊“思思姑娘我想你!”,场面瞬间达到高潮,那沈思思却是站在前面莞尔一笑,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这下百姓可是头一次见的京城第一名妓的面容,即便在那宜厢院思思姑娘都是带着面纱的,这一下算是过了瘾,也算是遂了多年的心愿。 这沈思思长的貌若天仙,公主称得上是倾国倾城,这两位美女就这样并排站在一起,准备着下一轮的剪彩仪式,许辰便是将红绸子拿出来,名人将那牌匾挂起来,剪彩仪式也就开始了。 剪彩剪彩,没有彩还剪个毛啊,一道长长的红绸子由几个人拿着,只需要沈思思一剪子剪断,这仪式便算完了,不过场面已经失去控制,众人都在冲着沈思思大喊大叫的,许辰现在可是这些人心目中愤恨的对象,这两个美女竟是把他夹在中间,而且还靠的那么近,恨啊狠,恨不是这驸马啊!场面持续升温,剪彩仪式不得不稍微等一会。 前来送贺礼的人还有很多,雨墨便是忙着做好记录,那些存入银行的钱更是记得详细,不过那门童此刻嗓子都给喊哑了,硬是盖不住众人的呐喊声。 这些送礼的人有亲自来的,也有差下人过来的,不过都得经过雨墨的账目,然后才交给门童一张单子念。那些亲自来的商人此刻都是已经站在银行的门前,一齐参加剪彩仪式,这些人中大部分是长安城里富有的商人,当官的就只有秦县令一个。毕竟李三不愿意公主府涉及官场,许辰还是有所避讳的。 这样的仪式很是新鲜,开业剪红绸子倒是喜庆,还请京城第一名妓还剪,不知道许辰这样的方式会不会在唐朝流行起来。 眼看该到的人也都来的差不多,许辰便站在最前面示意大家静下来,做一些演讲陈词,也就是系统的阐述一下这银行的具体事宜,刚才传单也都发了下去,也不用说太多,便是希望大家多多支持等等之类,最后一句便是:“请公主跟大家讲话!” 众人一听这话便都安静了下来,刚才众人也只是将沈思思给口头上起哄,精神上调戏了一番,对这公主可不敢有这想法,即使有也不能喊出来,乱喊是要掉脑袋的。 李霜儿竟是一愣,表情有些不自在的看向许辰,两人站在一块,沈思思则是站在许辰的左边,李霜儿便略微咬住嘴唇发狠的小声道:“你也没跟我说要当众讲话啊!” 相当的不爽,李霜儿感觉被耍了一般,竟是扭捏起来,拜托,这妮子可是大唐公主,就这样抛头露面不说,还要当着若干众人说话,这成何体统啊,大家闺秀自是没这样的,何况这是一公主啊,沈思思那是风尘女子,早就习惯了。 别扭半天,却是不得不说,场面出奇的静,众人都在等着呢,也不能不说撒丫子跑了,这可就更丢人了。 “今儿个是银行开业的大日子,感谢各位的捧场,下面请思思姑娘讲几句吧。”李霜儿觉得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作为公主总觉得说出来的话别扭的很,便学许辰将烂摊子打了出去。 沈思思还要讲话!!众人直接就是屏住呼吸,屁都不敢放,放了估计也没人能闻见,那场面静的似乎连一根针掉下去都能听见声音。 大家正等着思思姑娘讲话呢,这时人群中却是走出三四个人,走到银行前面,因为有护栏,便是停在那里了。 这几个人看上去小**模样,众人皆是注意到,那秦县令还以为闹事的,刚想派人阻拦却听到: “杨府,杨材少爷来贺!赠一句开业大吉!存钱一贯!”那几个**中为首的人大声道。 我操,这是要闹事啊,李也便是站不住,这杨材特么的真是狂,这种场合竟敢来找不愉快。 存一贯?众人听这话都惊得合不拢嘴吧,找茬也太明显了,杨府谁不知道,杨材谁不知道,响当当的人物,那秦县令此刻还在心底打鼓,得亏刚才没把那几人抓起来,竟是杨府的人啊,他这小小县令岂能惹得起? 这些年杨材在秦县令的地盘作恶多端,却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想拿掉自己的官职,只需杨宰相一句话,所以这小祖宗胡作非为竟是到了无人敢管的地步。 于是这般张狂,撒野竟然撒到公主的地盘来了。 李霜儿心里已是气的不行了,自小就对李林甫痛恨不已,现在又出来一个杨国忠霍乱朝纲,可奈何父皇不听劝,竟是对那杨国忠宠信有加,这不,就连杨老狗的侄子都欺负到自家头上来了。 眼看李霜儿怒不可遏,李也发飙,许辰则是忙站了出来,早就料到那杨材会出手的,只是没想到竟会张狂到这种地步。 确实很意外杨材的做法,这公主摆明了是李三的掌上明珠,他这般做就不怕公主捅到李三那里么?即便杨国忠得势,但还不是李三一句话的事,当然也是不切实际,但杨材这也太狂躁了,实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难道还有别的隐情? 不管了,许辰定了定心神,示意大家安静,对银行里的人大声道:“收贺礼!” 众人皆是哗然,不解许驸马的做法,这是耸了么,李霜儿李也都是瞪大双眼看向许辰,唯有沈思思面露微笑。 “今儿个凡是存钱超过一贯的,皆有厚礼相送,没存钱的,一样有礼相赠!”许辰大声道。 “咳咳”沈思思清咳几声,声音虽小,场面却是很神奇的安静下来。 众人光听许辰说话,竟是忘了准备演讲几句的沈思思,这又屏气凝神起来。 “驸马既说有厚礼相赠,为了那礼,小女子就先存一百贯。”沈思思含笑道。 (剪彩仪式篇完) ------------ 第六十九章 开业大吉 “驸马说有厚礼相赠,为了厚礼,我就存一百两。”沈思思话语轻盈,众人却是一片寂静。 刚才这一连串的事发生的有些突然,先是那杨府送来贺礼,竟然是一句话,存钱还是一贯,这摆明了是来找茬的。而之后驸马竟是将那一贯钱存入银行,还放话说今儿个凡是存钱超过一贯的都有厚礼相赠,这也摆明了态度。再后来就是这思思姑娘,说是为了银行的厚礼,也要存上一笔钱,这就有意思了。 刚才沈思思明显是接着许辰的话茬脱口而出的,许辰也是一惊,这的确是在帮他,自然是清楚沈思思的威力,她的带动作用是难以置信的。 只是许辰不解的是,这女人为什么要帮自己呢?刚才杨府的态度很明确,就是来砸场子的,若是依着李也的脾气,肯定早就吩咐人把这几个小混混抓起来揍一顿了,那李霜儿见这种情形也是有些憋气,但作为公主又不好发飙,于是许辰便站了出来。 表面上说银行的负责人是李霜儿,这样的场面自然也应该她出面,可是这杨府并没有做一些出格的事,显然杨材是想来传递信息的,“我杨材从此跟你干上了!” 所以许辰才没有让李也大动干戈,影响公主府声誉不说,还会促使与杨材的关系彻底决裂,刚出场就撕破了脸,以后就没意思了,于是许辰才想了这么一招。 许辰明白的是,银行以后的首要敌人便是杨材的高利贷了,干翻他,自此京城再无敌手。好戏还在后头呢! 出乎许辰意料的是就在自己刚说完,沈思思竟是毫不犹豫的支持自己,许辰现在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女人到底什么目的?刚才她对自己的力挺,众人都是能看得出来,若被这些人传出去,肯定要得罪杨材的,难道得罪一个杨国忠还不够,想把他全家一块得罪了? 李霜儿对沈思思的态度竟是瞬间改观,说实话,刚才她还真没想出什么招来应对杨府的挑衅,若是急了眼干脆把这几个地痞无赖抓起来揍一顿得了,但又找不出借口,凭什么揍人家?就因为嫌存的钱少么? 只是看许辰接过去便安了心,许辰的做法虽不是很聪明但也能够化解这次尴尬了,在李霜儿看来把那一贯钱存进银行显示了公主府的大度,并没有觉得是让步,便对许辰有一种认可,只是没想到这沈思思竟是也帮了忙。 这肯定是大忙,沈思思这是起带头作用呢,只是好奇的是这女人和驸马交情很深么?想了想的确有可能,平时不轻易露面竟然来参加这个剪彩仪式,还不惜得罪杨材这般帮驸马,难道驸马迫切的想离开公主府与这女人有关么? 迫切那是肯定的,没看那些人都说许辰被虐的找不着北么,不离开哪行。 于是银行瞬间火爆了,有了许辰超过一贯送大礼的承诺,还有沈思思姑娘的带头作用,还有一定程度上百姓们对杨材无法无天的厌恶,这些因素的推波助澜使得群情激奋,纷纷要存钱。 那几个杨府的小混混眼看形势如此嚣张便纷纷溜走了,估计在待下去就要挨揍了,他们可没狂到在公主府的地盘上撒野的地步,只是奉命来装逼而已。 于是剪彩仪式在沈思思匆忙的剪下去之后宣告结束,沈思思说还有要事便匆匆离开,李也便又当了回护花使者将那女人送了回去,接下来就是百姓们的存钱过程了。 许辰定义的银行是为高端人士服务的,一般百姓也没有什么钱,更不至于到银行里来借钱,但今天却是许下承诺,便招呼家丁们好好干活,只要存钱超一两的,一律送绸缎一块。 这些绸缎本来也是要搞活动送出去,这样一来也好,十几个窗口同时营业,众人们排好了队,等着用存款凭据拿绸缎。绸缎可是好东西,也称得上厚礼了。 存钱不光要开凭证还得需要本人的戳子,平时百姓也不随身携带这玩意,一部分人也没有配备过这东西,这可就给银行大大的减轻了工作量,本来这些新上任的业务员都手生,这一下直接忙的天晕地转的。 许辰便是和李霜儿在办公室里歇着,不一会雨墨拿着账单过来汇报工作,雨墨现在是银行总会计兼总经理助理兼总经理秘书,总经理自然就是许辰了。 “今天账面上共纳入存金二十七万四千三百贯。估计下午钱就会运过来,只是这银行暂时存不下。”雨墨进来给公主行了礼,径直向许辰汇报工作。 李霜儿便是有些不自在,这银行的大掌柜是我呢!你竟然把我忽略了,本公主很是生气! 只是听得二十七万贯便傻眼了,紫儿直接嘴巴张大收不回去了,天呐,这是得有多少钱啊?瞬间便理解了雨墨,这钱可不是我能凑起来。 听上去很过瘾,可是钱哪能来的那么容易,这些都是许辰和李也那小子舍命拉赞助拉来的,当然也不排除借用公主府的名声的关系,但也是吃足了力气,许辰还在长公主府喝得烂醉呢,都差一点被刺杀了! 雨墨把账目递给许辰,下面的部分是这次送彩礼的小单子,雨墨便是一并拿来请许辰盘查,做事还是很周到的,许辰当然相信雨墨,都是些明面上的帐,这也造不了假。 银行一直忙到黄昏这才强行关门,从府里招来的十几个业务员直接累瘫了,眼看这也不是办法,大厅里排着队的人还很多,绸缎早已是换了一批又一批,本来那布行的掌柜是要赠送给许辰的,只是没想到许辰这一趟趟的没完没了,就是全送给他也不够啊,直接天没黑就关门了,许辰哪能占人家便宜,眼下忙不过来,等有空肯定要把钱补上的。 于是这一天就过去了。 银行的开业还算顺利,集结的资金甚至是超过了许辰的预期目标,等这批钱一到账便是下一步的放贷了。今儿个造势还是很成功的,现在京城里谁还不知道新开了一家放贷的银行,那名妓沈思思都去捧场了!更重要的是,那沈思思竟是在众人面前把杨府羞辱了呢! 一传十十传百的能力果然吓人。 ------------ 第七十章 曲江池里的李三郎 可以看到荷塘里簇新的荷叶,密密麻麻,乌央一片,偶有几多盛开的荷花。周围铺满了菖蒲,俨然看不到水面。 远处望去,这样的绿色蔓延开来。 这更像是一座湖,湖面宽广的很,却又不像,曲折的岸线,澈清的水面,长长而又回旋的水流,怎么看都是灵动前进的玉蛇。如果站在花木中的亭楼殿阁眺望,这里却更像一个池子。 有泛舟的船坊,四周多是垂柳相调,感觉总会是清凉,太绿了,水面都是绿的,走在里面,也总是凸显出一种别样的心情。 这里就是曲江池。 无法描绘这样美丽的景色,只能用一片碧绿来形容她了。 曲江池位于长安城东南隅,这里在秦代称恺洲,并修建有离宫称“宜春苑”,汉代在这里开渠,修“宜春后苑”和“乐游苑”。隋营大兴时。宇文恺凿其地为池。隋文帝称她为“芙蓉池”称苑为“芙蓉园”。 到了李三执政时才恢复“曲江池”的名称,而苑扔命名为芙蓉园。李三便开始往这里引产水,经黄渠自城外南来注入曲江,且为芙蓉园增建楼阁,所以这里就成了著名的风景胜地。 这是长安名胜,李三下令定期对长安百姓开饭饭,还经常在这里举行盛大的宴会,只是这几年身子明显老迈,精神头也没以前足了,所以这曲江池就不过来了。 今儿个李三却是来了,突发兴致,想要来看一番美景,老年人性情其实是最不稳定的,像李三这种上了六十岁的年纪,总是多一些怀旧,偶尔想起来,就会分外向往。 这一次移驾曲江池是临时决定,并没有让杨贵妃跟来,杨贵妃前几日要说来这里玩的,可李三哪里有这个精力,可耐不住温柔乡的攻势,便答应了杨玉环今年的中元节便在这里设宴,百姓们都可以来参加的。 就只是这么的突发奇想,便来了,一个人来总是多一些感触,总会伤怀,答应了杨玉环中元节还会过来,此次就没有必要喊她了。 于是今天的曲江池暂时对游人封闭了,李三皇帝此刻站在阁楼上,凭着栏杆,望向下面的池水,眼神有些迷离,这个动作竟是坚持了许久一会。 “陛下,坐下来歇一会吧。”高力士小声道,生怕惊扰了李三的思绪。 “力士啊,你陪伴朕也有几十年了吧。”李三说着,并没有回头看那位老基友。 “回陛下的话,有三十七年了。” “呵呵,想当年你与朕何等意气风发,朕犹记得你那箭术,每次打猎都能猎得最大的的猎物,却是每次都让给朕。。。。现在你还能握住弓箭么?” 李三只比高力士大一岁,这些年两人也算是经历风雨,同甘共苦,一定程度上早已超过君臣关系了。 高力士听李三这话不由得唏嘘不已,自己年轻时便力助李隆基政变,他那时觉得这个人英武非凡,绝对可以成大事的。果然,李隆基也没有让高力士失望,想想这些,高力士竟是有些哽咽,人一老就怕回忆,呵呵,想当年自己的箭法绝对能够百步穿杨,禁卫军中都没有比过他的。 “哪里还能握住,怕是老奴连那弓都拿不动喽。”高力士笑道。 “陛下还是坐下来吧,这亭台高,风大。”高力士又劝了一遍。 李三终于回过头来,头发白了一半,脸上沟壑纵横,这一身胡服更是显老,高力士忙过去搀着他坐下来。 “老了,老了,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点小风却是把人吹凉了。”李三笑道,转口又继续道:“最近有什么新鲜事么?说与朕听听。” 李三现在不上朝,大多事都是从高力士口中得知的,高力士也是能洞察李三的心思,便是专门捡一些市井趣事说与李三听,高力士很聪明,他知道李三既然不管政事肯定也不想听他说官场上的事,高力士觉得李三对于李林甫,对于杨国忠是一清二楚的,可是就是这样放任不管。 高力士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李三偶尔说了一句,“这盛世怕是难以继续,朝纲混乱只是朕懒得管了,朕只求朕有生之年别出岔子就好了,至于之后的事,不想管了。” 这就是李三现在的态度,高力士便深深的知道了这个严重的问题,皇帝已经不再雄风了,他老了,懒了,也怂了。 “这几天长安城里新开了一家叫什么银行的,倒是闹得满城皆知,据老奴所知,是公主府开的。” “霜儿开的?这银行是做什么的?”李三来了兴致问道。 高力士便是知道李三的喜好,这才故意将这事说出来的。 “老奴听说,这店是驸马开的,是用来放贷的,听说他这个银行往里面存钱还有利息,借钱的利息却是很低,现在这长安城名声响得很。” 李三听后竟是皱了一下眉头,便道:“竟有这种事?驸马会经商么?这银行靠什么赚钱?” “这老奴便不知道了,只听说长安的大户富豪们都往里面存了钱,这几天生意倒是很红火。” “没听说这驸马去东宫教书教的怎么样?”李三扯开了话题,方才高力士说起许辰来,便想起来派他到东宫那边教学,便问了一句。 “老奴也正想说与陛下听的,这驸马倒是有些小聪明,奴才听说,那些顽劣的皇储都被驸马治服了,现在上课都是老老实实的呢。” “哦?”李三倒是出乎意料,他那些皇子皇孙他是见识过,能调教好不容易。“改天去东宫,朕也是好久没过去了。” 。。。。。。。。。。。。。。。。。。。 许辰现在的生活已经是三点一线了,公主府,银行,东宫。 东宫里那些孩子听许辰讲故事都听上瘾了,最近尤其喜欢《西游记》,孩子们自然喜欢孙悟空这个形象,便整天吵着要听故事,搞得现在课都没法上了,中午便是留在东宫里吃饭的,这太子对自己客气的很。 银行现在步入正轨,许辰下午便是去银行逛一圈,雨墨绝对称得上商业女精英的称号,这银行项目已经是处理的井井有条,现在银行的所有账目都要经过雨墨的手,便是不敢大意了。 李也这小子又开始闲起来,功夫没人教,银行里又找不上自己适合的工作,可把他闲坏了,听说许辰最近又开始搞研究,便忙着给他送材料。 玻璃差不多快制成了。 ------------ 第七十一章 冰块可以有 李霜儿觉得最近见不着驸马了,以前见面虽少,但同在一个院子里,偶尔会碰面的,可是自从他那银行开起来之后,就看不见他人影了。 对于许辰的银行,李霜儿倒有点刮目相看了,心里不得不承认这驸马还是有点本事的,只是想到雨墨和沈思思,李霜儿就有点不高兴了,这不可能是吃醋,怎么会呢!怎么可能! 只是觉得这驸马也太名目张胆了一些,那雨墨长的那么漂亮在她看来明显和这驸马有某些密切关系,即便两人摊牌了但也不能胡作非为,要知道两人表面上还是夫妻,李霜儿还是注重声誉的,许辰这样的做法很显然惹这她了。 所以那天没有给雨墨好脸色看,雨墨还以为这公主如传说中一般,对待许辰严重虐待,便有一种看不顺眼的冲动,公主又能怎样,我雨墨怕你么? 更可气的是现在京城开始传闻许驸马与京城第一名妓沈思思如何如何了,绯闻这东西虽然经常无中生有,捕风捉影,但其影响力是毋庸置疑的,明知道这是假的,可说的人多了,就成真的了。 配合这样的绯闻,又加上沈思思剪彩仪式上力助许辰,李霜儿不免郁闷了,这个男人将我置于何地?就不顾及我的脸面么?做出这种事就不考虑后果么? 太可气了,有一种再把他关起来的冲动,很明显,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当初李霜儿只是觉得心中苦闷,便一时头脑不清醒做出了虐待许辰的事,好在这个男人脾气好,处处忍让,没有惹出更大麻烦,现在霜儿想起来都特后悔。 尤其是当许辰向他摊牌的时候,有那么一刻李霜儿觉得许辰还不如对她有所觊觎呢,感情许辰这一直对她没什么想法,而自己却对这位驸马施加了非常报复,这在她心中一直别扭不过来。 李霜儿不是一个虐待狂,更不是一个不讲理的女人,和驸马相处了一个多月觉得这人还挺令自己意外的,只不过真的没对许辰抱有另外的感情,即使有好感,也会一触即散的,她觉得两个人的关系从一开始自己做出那些事之后就不会再有深一步的进展了,这驸马虽然平时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可霜儿能感受到这男人是不乐意待见自己,也的确,自己当初对他也着实不像话了,对自己的印象怕是抹不去了。 这样想着李霜儿便有些气急,老是会冒出这些想法,忙理了理凌乱的思绪,开玩笑,我堂堂公主会在乎这位驸马的感受么?何况终将是要把他赶出府的。 转念一想,只不过得找个机会跟他说一声,做驸马要本本分分,你这背着我搞女人这一点是决不允许的。 。。。。。。。。。。。。 下午的时候许辰便和李也去了一趟银行。 这银行的流程很明确,分工更加明确,当老总的其实不必天天过来,这东西还是不好做假账的,来办理业务的百姓必须得配有专业的戳子,借钱存钱都得用他,每一项单子都有凭据,所以账目和钱数只要一核对,就能看出一系列问题的。 许辰便是和李也坐在办公室里听雨墨汇报工作,每次许辰一来,雨墨都是抱着一大摞账单去汇报。许辰对于雨墨的工作态度倒是很认可,自己只是过去逛逛而已,没必要整天的向他汇报,便对雨墨说,“我相信你,我要查账的时候自然会查,你就不要来汇报了,工作去吧。” 待雨墨走了以后,李也那小子便是有些不解的问道:“姐夫,你就这么相信这女人啊,她现在可是银行的老二,几十万贯钱可是都经她的手呢!” “你姐夫我自是心中有数,你小子不是查了她的底么?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许辰笑道。 对于雨墨许辰还是很信任她的,这个女人当初虽然是个小偷但也是为生活所迫,心底还是很善良的,再有就是许辰定下的规矩,每逢月底是要统一查账的,所以这些倒是不必担心。 府丞老李听说驸马来了,便忙赶过来问好,当初以为公主只是给了驸马一个虚职,这银行建成之前,这驸马可是从头到尾的事必躬亲,能开起来全是驸马的功劳,公主确实如她所说,不再过过问,慢慢的就把许辰当做了老大,有什么事都是要向他汇报的。 许辰见了这老李,便问了问杨府近日有什么新动作。杨材肯定是要搞破坏的,许辰现在还是要稳定发展,没站稳脚跟之前不打算主动出击的,等到银行做大做强之后,那杨材自然是首要打击目标。 “回驸马爷的话,老奴近日派人查了查杨府,暂时没有什么异常。”老李道。 “你今后还是要多盯着点,有什么不对尽快通知我,既然和杨府较上劲了,就要多提防。”许辰说完,那老李点头称是便下去忙了。 银行的事务还在发展初期,大家暂时还能应付,许辰便也不用多待,便和李也去了酒馆吃饭了。 李也这小子整天闲的慌,又不愿意当官,十八九了还没成亲,李三倒是有意向给李也说媒,可这小子名声也不是太好,整日游手好闲惯了,那些富贵家的子女自然是看不上他,小王爷的身份也不好混啊。 “哎,姐夫,你那个什么波尼还有冰块弄出来了没有啊,你要的那些材料,我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你找着的,你可莫浪费了我的苦心啊。”正吃着饭,李也便是猛然想起来,这才问道。 “你找的那些东西,杂质太多,暂时不好弄,不过正在研制中,至于那冰块么,好弄,你若想要明儿个来取,对了,一块给长公主府送去,省的老姑父念道。”许辰边吃边说道。 看许辰平平淡淡的说这事,没有一丝波澜,李也便纳了闷,这姐夫咋什么都会呢,要知道冰块在夏天比珠宝还珍贵呢,小时候在皇宫里玩,见过夏天的冰块是存在地窖里,而且不好存,若是真能将冰块制出来,那这个夏天就凉爽死。 这几天热得不行,李也开始想象抱着大冰块睡觉的痛快了。 ------------ 第七十二章 小插曲 冰的确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古代社会的夏天里,平常百姓家若是能有一块冰来解暑,是求之不得的。 以古代人民的劳动智慧,冰肯定是有的,不过,能见到的,大部分都是在皇宫里,这些冰是冬天取来放入专门的冰窖里,还会把看冰的人委以官职,这是大事,夏天皇帝能不能凉快,就指着这冰窖里的冰的,足可以当宝贝来供着。 皇帝常以“赐冰”来显示对臣子的宠信,这也是一种莫大的荣誉,足已显现在古代社会中的重要地位。 所以当李也听到许辰让他明天去府里拿冰块时已经惊讶的不行了,这姐夫真能把冰制出来么?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虽然相信许辰有这个能力,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两人吃完饭便各自回家了,夜间还是不要乱走动的好,那女刺客肯定还在找机会刺杀的,许辰对那个女人实在是没办法,她一看就是轴的要命死脑筋的那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自己总不能晚上不出来吧,即使晚上不出来,白天若是落了单,肯定要被收拾的。 总得想个办法才行。 第二天一早许辰便是起来收拾了一下去东宫上课,现在那些孩子明显老实多了,而且就爱听许辰讲故事,《西游记》都讲了三遍了,怎奈何招孩子们喜欢。 太子府的马车早早的停在了门口,许辰简单的吃了早饭,便是乘车往东宫奔去。 等进了教室,就看见这些皇储们早就坐的整齐,都等着上课呢,许辰便是每天的例行点名,其实就是十几个孩子,谁来谁没来一眼便能看出来,但点名这种方法在一定程度上会对小朋友们起一个督促作用的。 竟是有一个小女孩没来上课,教了这么多天还是头一次有人旷课,便绷着脸问道:“有谁知道李乐儿为什么没来上课么?” 孩子们摇头晃脑了半天,竟是没一个人说话,许辰心说这是要旷课呢,怎么着都得来一个杀一儆百,以儆效尤才对,刚想宣布一下对李乐儿的惩罚,便看见门口站了一个女人在向许辰招手。 这是示意许辰出去说话。 许辰便让孩子们先把课文预习一遍,便出了门,一出门便吓了一跳,这门外等候的女人竟然是个大胖子。 刚才这女人站在门口许辰也没注意看,便走了出来,这下竟是有些吃惊,女人长得倒是白白嫩嫩的,可这身材已经达到肥胖的标准,见许辰出来,便是向他行了礼 许辰也不知道这是谁,找他来所谓何事,只是礼貌性的点头笑了一下。这一笑不要紧,感觉这胖女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竟是带有那种发痴的神情,直愣愣的看着他。 这胖女人一身石榴裙,却是非常贴身,身材竟是把这裙子撑破了一般,脸蛋虽然姣好,但却满是赘肉,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肉,太肉了,跟个肉球一样。 只见这胖女人满脸笑意的傻看着也不说话,许辰顿时觉得这东宫闯进来一个疯子,联想到旁边的掖庭宫就是收养犯罪官僚子女的少年劳教所,便怀疑这女人是从里面跑出来的,可一想又不对,这女人年纪足有三十了,哪里像什么少女。 “你有什么事么?没事的话,我还要进去上课。”许辰道。 那胖女人愣了一下,这才道:“哦,,我是太子府的张良娣,我是来给李乐儿请假的。” 我去,许辰震惊了,是的,他没听错,这位胖娘们竟然是李亨的小妾!太尼玛毁三观了,堂堂太子殿下的府里竟然有这等美女,许辰忽然想到《大内密探零零发》里那个皇帝明明有**佳丽三千,却是喜欢青楼女子,直到**佳丽露面之后,观众们才深刻体会到这皇帝之所以去逛青楼的原因。 的确有些夸张,许辰强忍住砰砰乱跳的心情,只是浑身不自在,怎么老感觉面前这肉女人对自己放电呢?不至于吧,好歹也是一妃嫔,还是在太子府中,这么名目张胆的放电,许辰还真有点不适应,尤其是这样的女人对自己放电,那就更不适应了。 “李乐儿生病了,本是要宫女来说一声的,可乐儿却是硬要我来向驸马请假,这就过来了,未免唐突了些,还请驸马莫要怪罪。。”张良娣低头细声说着,眼睛却时不时的朝许辰瞟过来。 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冲动,许辰直接凌乱了,这胖女人是要闹哪样,对自己爱慕可以,虽然长得帅,又有才华,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吧,好在眼下这里幽静没什么人过来,若是被太子殿下知道你在这抛媚眼,那让我这个驸马情何以堪啊。 许辰心想着,估计李亨巴不得这胖女人对自己抛媚眼呢,口味有点重,许辰便是了解了情况,便直接行礼回去了。 临走前那张良娣还让许辰抽空去给李乐儿补补课,她说话的眼神语气都意味着会发生什么一样,直把许辰恶心的逃开了,什么样的极品都有啊。 有了这个小插曲,许辰那还有激情讲故事,便是复习了昨天学的算术和历史,眼下还是主要还是教这些皇储们识字,便想把那拼音交给他们,但一想这些字母对他们来说太生僻,一时半会也学不会,便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中午照例和李亨吃了饭才离开的,倒是没有见李豫,李亨说吩咐这大儿子出京办事了,饭桌上也是随便的聊聊,好像这两人达成默契一般,聊天是不会不涉及政事的。 下午回到府里发现李也早已在在那里等候,是过来要许辰所说冰块的,冰块还是很好制得的,原料是李也从金矿那边挑选来的硝石,数量也不怎么多,这东西之所以能找来,是许辰把这些材料的外貌特征写下来,李也到矿上找专门的老师傅从石头堆里挑选出来的。 硝石虽然不多,少量冰块还是能够制出来的,当李也看见那硝石制成的硝酸钾溶液,里面放着的铜碗里开始有冰块凝结时的场景都惊呆了。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七十三章 请叫我辰哥 李也把小冰块拿在手里,仔细打量了半天,还是没能缓过神来一般。 “姐夫,你确定这东西能吃么?” 李也表情明显怀疑,宫里冰窖里的冰块是不能用来食用的,不过许辰制的这东西看上去还是很纯净的,如果真能拿来吃,想着都会爽死的。 “你可以试试,放心,毒不死你。”许辰道。 李也看了看许辰,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冰块放在嘴边舔了一下,只是有一种涩涩的问道,并不是很难吃。 “这里面可以放糖,放水果,放牛奶。。。总之,完全可以拿来吃的,你若是把原料给我弄多了,包你这个清凉一夏。”许辰信誓旦旦的说着。 直接拍了拍胸脯,这点小事李也还是能办到的,许辰这里的硝石也没有很多,倒是能制几块大的冰块,早就答应了田荣驸马,便让李也一会儿给送过去。 把所有硝石都用了就制出两块书本大小的冰来,李也自然知道这其中一块是给长公主府送去的,所以就对另一块产生了觊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放,许辰则是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想什么呢你! 这一块自然是许辰自己留的,最近天气热食欲不振,还指着这冰块消暑呢,当然也没有那么大多作用,这么热,刚拿出来估计一会就化了。 于是李也抱着棉布裹起来的冰块,嘴里还嚼着一块冰,迅速离开了公主府,时间不等人,若是到姑姑家里这冰块化在了自己怀里,那可就罪过了。 于是公主府的下人们都看着小王爷抱着一层厚厚的棉布,匆匆的出去了,这大夏天做这种事,的确让人颇为诧异。 制冰时便往里面撒了一些糖,也没有准备一些作料,只能用糖调调味道了,等李也找来大量硝石之后,许辰还是有兴趣研究一些雪糕的制法,什么冰淇淋,奶酪了,都可以尝试一下的,或是把水果研磨成汁,倒在里面也是不错的选择。 许辰留下的冰块切成几块,给了李也一小块就让他赶紧走了,自己则是坐在实验室里慢慢的品尝一下这冰爽说完美味。 当然也不能光顾着吃,自己的实验项目还是要进行的,制那玻璃可是愁坏了许辰,是需要火炉子来高温煅烧的,可一打开火炉子,整个屋子都像蒸笼一样,直接洗了桑拿一般,实在没办法进行研究。 研究工作贵在吃苦,没有辛劳付出就没有回报,而且长公主府那里还在催自己将蒸馏法技术教给他们,于是许辰只能顶着烈日高温一有空闲便蹲在这实验室里了。 好在今天有冰块,许辰便扯一块嚼在嘴里,还是能起一些心理作用的。 正在奋力研究,却是听见紫儿在外面喊他。 “驸马爷,驸马爷在里面么?”紫儿在门外叫道。 许辰心里还纳闷,这屋子门口大开,你进来看看不就完了么,还在外面咋咋呼呼,听着就燥热,便出去看了看。 紫儿才不傻呢,这些天府里上下都知道了这位许大驸马的光辉事迹,大夏天的一个人在后院的小黑屋里烧火炉子取暖,这能是正常人干出来的事么?都还以为这驸马被公主迫害的精神有问题了。 李霜儿知道此事后竟是没有丝毫惊奇,这已经勾不起她的好奇心了,或许这驸马给她带来了太多意外,见怪不怪了,不就是烤火炉子么,盖棉被睡觉都估计不是什么新鲜事。 所以紫儿才没进去,光是站在门口都能感觉到屋子里扑出来的热浪,紫儿忍不住往后退了退,心说这驸马是要修仙不成么? 于是见到满头大汗,浑身湿透的许辰出来时,就没有什么太多惊奇了,只是看见驸马嘴里叼了一个糖块,紫儿直接佩服的五体投地,顶礼膜拜,这都热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吃糖呢。 “找我有事么?”许辰这冰块上插了个竹棒,从嘴里拿出来后问道。 紫儿看着驸马拿出嘴的糖块竟然冒着冷气,便真的吓到了,这驸马果然是在修炼么?难道他现在练到像传说中的那样外有虚火,内有虚冰的仙境么? “喂,问你话呢,找我是有事么?”许辰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冰块,感觉还是在外面爽啊。 “哦,那个,奴婢是来告诉驸马爷,宫里传来陛下口谕,要在中元节于曲江池大摆宴席,公主和驸马都要出席的。”紫儿说道。 紫儿最近发现这驸马越来越陌生了,还记得公主和他刚大婚完时,驸马就和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乡巴佬一样,对自己问这问那,不过随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紫儿对这位驸马有太多惊奇了,甚至可以说震惊了,有时候觉得这人太不可思议,明明是没有读过书却作出上乘的诗句来,还写的一首好字,明明是乡野村夫却对做生意很有门道。 相反的却是驸马对于自己的本行,武状元却没有什么让人吃惊的地方,不过此刻的紫儿显然没有对许辰产生怀疑,她现在才知道武功天下第一的驸马爷为什么躲在小黑屋里烤炉子了,他是在练功,没看到他嘴里能吐冷气么? 许辰听紫儿说这曲江池,还是很有印象的,只是好奇这李三都一大把年纪还爱搞这些宴会,甚至有些乐此不疲一般,作为驸马,经常参加皇家的宴会,也是很正常的事,便点了下头,回屋继续工作了。 紫儿却是没走,突然有些好奇,这位驸马是怎么练功的,便道:“驸马爷,我能进去看看么?” 对于紫儿许辰还是觉得挺亲近的,只是这丫头最近老是被李霜儿征用,也没有和她聊天的机会了,眼下她想要进去,进去便是了,只要不嫌热就行。 “随便了,那个,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一口一个驸马爷的啊,我听不习惯。” 紫儿却是惊奇的顿住了脚步,眼珠子瞪的老大了,真稀奇,不叫你驸马叫什么? “今后四下无人时,可以叫我‘辰哥’,叫‘许哥’我也不怎么反对啦” ------------ 第七十四章 长公主府里的来客 于是在紫儿的强烈要求下,许辰只能答应紫儿,只要她不嫌热,想待到什么时候都行。 于是紫儿便发现了许辰放在小盆里的冰块,再一看他嘴里嚼着的糖块,冒出来的冷气,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驸马爷!这是?!!从哪里得来的!”小丫头显然很震惊,她记得公主府里并没有这东西,以前在宫里时陛下便常常将这东西赏给宠信的臣子,这足以比起那奇珍异宝了。 许辰一听紫儿还叫他“驸马爷”而不是喊他辰哥,便有些无奈了,的确,古代的尊卑制度是根深蒂固的,让她已是改口是很难得事。 “这东西么?你若想吃,过两天找我来要。” 紫儿听得这话则是瞪大了双眼凌乱于风中。 。。。。。。 长公主府。 李也下了马车直接迈开步子跑进了府里,看门的下人还以为这小王爷今儿个被狗撵了,不过看到王爷怀里还揣着棉布,便改变了之前的想法,这小王爷是在撵狗。 “姑父!姑父!冰来了!”李也撒了欢般跑在长公主府里,嘴里还嗷嗷的大叫,难免不吸引目光。 此刻田荣驸马和长公主在客厅里会见一位老友,便听到外面李也大叫着跑了进来。 “姑姑,姑父,冰,,,,冰。”李也很卖力的跑进来,看着两位老人此刻都在这里便放下心来,不过说起话来却是上气不接下气,自己怀里可就一块冰,等一会化完了,可就没得看了。 之所以这么卖力,小王爷自然是让这俩老人见识一下“姐夫”的厉害,姐夫是他给这俩人介绍的,怎么说脸上都有光。对于许辰吩咐的是,李也这小子向来是认真对待的,他觉得自己和姐夫很对脾气,以后可能就跟着姐夫混了。 只是没想到客厅里还有一位老头,这下就显得唐突了,堂堂小王爷也太冒失了些,李也顿时觉得万分尴尬。 “你一个小王爷,整天没个正形,什么饼不饼的,我家里做的出胡饼,吆喝,你这裹在怀里还能吃么!”田驸马与客人聊得尽兴,看这小子闯进来,怀里还揣着大饼,也太胡闹了一些。 “哎呀,不是饼,你看。”李也哪还顾得上礼貌不礼貌,再不拿出来就化没了,忙把怀里的棉包袱打开,露出冰块来,已经化了一半多。 “上次我姐夫不是说了么,要给你制出冰来,这不,刚制出来的。”李也走上前去,端着怀里的冰块示意田驸马和长公主看,已经哗啦啦的流水珠了,李也怀里早已是湿了一大片。 如果许辰看到李也这副德行倒还是有点小感动的,这小子办事我放心,不过若是能听见接下来的话,定会气疯了的。 田驸马此刻正瞪大了双眼看着李也端过来的冰块,心里倒是很吃惊,这小子果然能制出来冰来,只是这冰也太小了一些,这也不够用的啊。 “就只有这些冰块么?”长公主和那位客人都是凑过来看了一眼,这东西还是挺稀奇的。 “哎呀,那个,其实刚才路上没忍住打开咬了几口,没想到化的这么快。”李也嘿嘿一笑,有点尴尬。 “这东西却是许贤侄所制?”长公主又问了一遍,感觉不可思议,她从小在宫中生活自是能深刻体会夏天里冰块的珍贵程度,据她了解宫里的冰块都是冬天窖藏的,是不能食用的,可刚才这小子明明说啃了几口,这便更加激起了长公主的好奇心。 “那还有假?我姐夫什么不会?这两天在专心研制波尼呢,还说等波尼制成,就会把蒸馏法应用到姑姑的酒楼呢!”李也比较骄傲的道。 田驸马接过那块冰来,已经化的剩下指头大小了,便是笑呵呵将冰块递给那位客人,嘴里还说“怎么样,我这侄子厉害吧?” 李也这才打量起这位客人,这仔细一看便觉得十分熟悉,这老头长的胖胖乎乎,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穿着一身紫褐色绸缎长袍,似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只是一时情急,想不起来了。 “你说的这侄子,可是姓许?”胖老头笑道。 “嘿,你怎么知道,你不是说已脱出世俗了么,怎么听得他的姓氏?”田驸马屡屡胡须,笑道。 “也是偶然遇见,小王爷,认不出老夫了么?” 李也再仔细一看,脑子一灵光,这才想起这老头来。 就是那日在长公主的酒楼里遇见的那俩老头中的一个,另一个瘦老头是王维,和许辰讨论了大半晚上的佛学,听了只觉得让人昏昏欲睡,偏偏这胖老头听不懂还在一旁瞎起哄,搞得这两个论佛的人越来越能说,印象这么深刻,自然就想起来了。 令李也注意的是这胖老头果然来历非凡,看这情况,田驸马和他倒是交情颇深,若是按以往来登门拜访的人,田驸马是不会轻易露面的,可见这人的身份还是比较牛叉的。 李也转动脑筋想了想,眼下再朝为官的牛逼人物他都认识一二,只是这胖老头没有见过,这到底是一个什么人呢。 “哦,,,,晚辈见过,,”李也还没说完便被胖老头制止了。 “哈哈,繁文缛节就不要了。”胖老头笑着示意李也不用行礼。 李也当然是要行礼的,即便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即便自己是王爷,但田驸马作为李也的长辈和这老头深交莫逆,即使他是个乡野村夫也要拜礼的。 “这冰块是许小驸马制的?是用何种方法竟是能在夏天制出这东西来?”胖老头满是疑惑的问向李也。 胖老头对于许辰还是有印象的,自那日论佛之后,王大诗人便是常将这小儿挂在嘴边,他那几首诗也是深得王维的认可,自然也就对许辰印象加深了几分,只不过遇上这等奇事便有些疑惑了。 冰块竟是能制出来?那许小驸马竟然还会制这东西? 不光会这些,当听到田驸马说这小儿竟是会酿制高度酒,味美醇正,酒香四溢,劲头十足,这样的溢美之词从田老酒虫嘴里说出来有种说不出的诱惑力。 这胖老头听得两眼发直,显然,这也是一个酒鬼。 (ps:最近更新又不稳定了,真的有理由!点背的不行,前天把液晶屏摔了个稀巴烂,耽误了码字,联想换个屏比电脑还贵,果断淘宝买了个找人组装。还有书评区的建议,我会找个空修改的,明天更新会上来的,你们不对我放弃,我就继续努力。加油吧) ------------ 第七十五章 虎子有阴谋 东街虎哥伤养的也差不多了。 自从上次被许辰打伤之后,便一直静养着,表面上看是老实了不少。 其实不然。 虎哥那是谁?想当年横扫东城一条街,手拿大砍刀,头顶巾绸帽,腰缠金丝琉璃带,足登乌合六品靴,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可谓是砍遍东城无敌手,风光一时,名声大噪。 名声都是打出来的,在虎子看来解决一切问题的办法就是用拳头,不服?就打到你服为止,看不惯谁就揍谁。坊间一时流传着这样一句相当顺口溜的话,人怕横,横怕愣,愣怕不要命,不要命怕东街虎哥(严重怀疑顺口程度)。 虎子的确不要命,他这些年的恶名也不是忽悠出来的,实打实的干坏事干出来的,虎子有时觉得做恶人也挺难的,像他这样欺男霸女,欺凌百姓日复一日的也不是容易的事,出来混的,都是图个快活,图个名声,生活所迫嘛。 生活所迫的确不是好理由,生活所迫可以去当妓女,可以当龟公,有的去偷,有的去抢,有的占山为王,有的造反称皇,但去当混混的的确不多。 当然混混也是分很多种的,良莠不齐。这东街的小混混特别爱要面子,注重名声,说白了就是特别爱装逼,因为虎哥领导的缘故。 虎哥身上是有几条人命的,年轻时当过几天土匪,杀过人,这在他看来却是一种炫耀,就能和那些小混混区别开,就好像成了大混混一样,看到没,老子可是杀过人的!感觉倍有面。 虎子好面子,很好面子,听不得别人呛他,想当初一个跟了他多年的手下,当着众混混的面发了几句牢骚,表示了一下对虎哥的不满,虎哥当即把那兄弟打的半身不遂,下半生只得在床上度过了。 于是虎子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形象瞬间传遍东城一条街,自是成了一众混混崇拜的对象,一时间纷纷拜虎子为大哥,求他罩着,这些年势力便大了起来。 据说虎子和县令或是上头的人有关系,所以才放任他的混混团队成长,一定程度上混成了东城黑帮,收保护费什么的,帮人追高利贷,打砸抢烧什么都干过。 所以虎子认为这一切都与自己的名声有关,与名气相连,可是,那一次却是栽了,被一个年轻小子胖揍了一顿,十几天都是没能下床,其实现在虎子伤只好了一半,他可不想再丢人了,混了十几年被一毛头小子打了一顿,还一个月不能起床,这是让人接受不了的,硬是装作伤愈复出。 虎子心里的愤恨,愤怒,便是像脱缰的野马驰骋在原野上一发不可收拾,横行江湖这么多年,却没这么丢脸过,直接让人打的口吐白沫,当街抬走了,这还是在三对一的情况下。 接受不了,这tm怎么行,这让兄弟今后怎么看我,这让东街的百姓怎么看我,更重要的是,这让柳巷的王寡妇怎么看我? 这口恶气一定要出,憋着比死还难受。 可是就在想要打击报复的时候,那坊官却是来告诉他,书店里的那老板身份比较特殊,可能是当朝驸马。 齐坊官之所以敢这么说,是有证据的,银行的开业大典齐坊官自是过去维持秩序了,自然看见了那位驸马就是那个神秘身份的人。他对这驸马的印象可太深了,应该不会看错,更何况他还要给虎子一个交代,便肯定了许辰的身份。 那人是驸马就不好下手了,尤其是得知这驸马还是个武状元的时候便干脆放弃了报复的念头,可是憋了一肚子气总得发啊,于是就盯上雨墨了。 至于雨墨和驸马的关系,虎子还是想要调查一番,不过不管关系在密切,仇总是要报的,这是虎子今生最大心愿了。 “都是你这娘们惹得祸,那驸马我不敢动,你么,你虎哥倒是要陪你玩玩。” 。。。。。。。。。。。。。。。。。。。。。。。。。。。。。。。。。。。。。。。。。。。。。。。。。。。。。。。 课程表上定的是星期六,双休日的第一天,许辰便没有去那东宫。 本想在多睡一会觉,却发现自己早就养成了这个习惯,生物钟已经定好了,到点就醒,怎么睡都睡不着。 于是就起来锻炼身体,这武状元的体魄自然没得说,自从许辰开始每天健身以后,觉得身体开始轻盈了许多,力量似乎有无穷大,越跑越不累,反而更兴奋,引体向上做几十个分分钟的事。 李也自是知道许辰制定的双休日,不得不佩服这位姐夫,想要偷懒还这么明目张胆。这不,许辰刚跑了两圈,李也那小子便冒出来,跟上许辰的步伐一起跑圈了。 “姐夫,你猜我昨天去姑姑那里见着谁了?”李也刚开始跑,有的是力气,便和许辰搭起话来。 许辰则是闷头跑着面无表情,李也则是习惯了一般,每次姐夫不说话的意思就是让自己说下去,他不让自己说时一般会大骂自己一顿的。 “还记的上次那个王维么?” 许辰终于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李也。 “王维前辈倒是没去长公主府,我见到的是那位胖胖的老头,关系和姑父不一般那,等那胖老头走了以后,我问姑姑这老头的身份,姑姑却是笑而不语,神秘的很呐。”李也边跑边说话,有些岔气,便停了下来。 许辰还以为这小子又卖关子,但也很想知道那胖老头的身份,便停下来,问道:“他是何人?” “奥,不跟你说了么,姑姑没告诉我。”李也弓起身来,大口揣着气道。 才喘了两口气,便听见李也放浪形骸的大叫一声,比杀猪声还要参上几分。 “别打了,我错了,我就是跟你这么一说,我真不知道那人是谁,啊!!!!” 许辰则是气愤不已,这小子刚才的语气分明是知道一般,顿时觉得自己被耍了,于是就拿他开刀,此刻正绕着湖边追打呢,更确切的说是在追揍。 ------------ 第七十六章 虎子有阴谋(二) (有票的捧个票场,没票的捧个票场。拜谢了) (谢谢书友“老干爹”的打赏) 一上午的时间,许辰便和李也在后院里练武了。 李也这马步扎的真是没的说,那叫一个稳啊,也难怪,一个多月的时间竟是光练这个了,奈何那位武状元姐夫就是不教啊。 许辰也就会会散打自由搏击什么的,按照这个时代的武功路数,定然是上不得门面的,太极拳也只是掌握了一点点理论而已,太多招都没有学会,倘使真的教了李也,等他学会了再学下一招可就没得教了。 的确是目前的一大难题,让许辰安心的是,这个把月来的确没有人来找自己比武,除了李也这小子来学,也无人问津,想想也是,谁闲着没事找一个驸马比武,若是真打不过也行,万一给揍坏了,谁赔得起啊。 不过在外人看来,这位驸马还真没那么娇气,起初刚结婚那会,公主虐待他是满城皆知的是,那皇帝老儿也是不怎么上心,既然将公主嫁给这样一个毫无背景的人,自然是相中了驸马某一方面的才能,不过相反的是,自从两人完婚以后,李三皇帝也没有驸马委以重用,这就让很多人看不透了。 而现在皇帝对驸马的不冷不热,足以表明一个现象,这人可定不招人待见的,或许这皇帝老儿早就后悔将公主嫁给他了,只是估计面子而已。 这一点李三倒是有些感触的,想当初听闻公主干出那等恶劣行径,便觉得两人不可能和好了,最后却是没有做出休了驸马的决定,原因还是有两点的。 第一就是那个奇妙的梦境,李三自然自己知道这些年早已没了年轻时的赶劲,只是一味的贪图享乐,国家成了什么样子,他心里还是有数的,说白了就是不敢不信的。其二就是李三真的很要面子,他不想王公贵族们看他们一家的笑话,不想因为当初的一个决定惹上笑柄。 李三真的好面子么?那是不是抢了儿子的老婆而心存愧疚呢? 这就无从得知了。 不过进来看到这驸马混的风生水起,又是作诗又是做生意的,似乎有一点本事的样子,可李三心里却有些恍惚的,其实也是一种害怕,这驸马如果真的有一身本领,那梦里发生的事岂不就要成真了?那我盛世大唐岂不就是毁在自己手里了? 并对许辰有了那么一丝戒心,便也不想给他重任,还是待在自己身边看着放心,便就给了他一个东宫讲师的位子。 别看李三奔七的人了,小聪明还是有的。 。。。。。。。。。。。。。。。。。。。。。。。。。。。。 终于在承诺过几日将内心功法传授给李也时,两人的早间晨练正式结束,李也自然高兴的要死,这马步没白扎啊,总是是可以学习上乘武学了。 犹记得当初许辰表演的一套拳法,竟然是将远处的树给震得摇晃,心里乐开了花,这尼玛要是能学到手,天下道路任我走啊。 而许辰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早晚得露馅这是肯定的,想起那位黑衣女刺客便不觉有些可惜,想当初那么舍命的杀自己,而自己好心把他放了,她会不会就此收手,两人从此成为好朋友,一起习武呢? 当然这只是许辰的臆想,发生的概率都还真不大,那女人太轴了,若不是看中她一身武艺,早就想把他先奸后奸,这放长线钓大鱼未免代价有些大了,若是再来索命,估计自己就没那么幸运了。 由于许辰要的材料没有到,研制冰的计划不得不暂时停止了,李也说已经吩咐金矿里的老师傅大量收集了,这东西别人又不认得,也当是小王爷收藏来玩的,便是低价钱收购了。 这样收集的硝石数量上也不是很多,但也能够将就着用了,送给长公主府的冰块反响还不错,只是田驸马派下人来催了几遍,说上次李也拿去的时候都化没了,根本没用上,特地吩咐这两天抓紧研究,多给我点,我这有几个老朋友要送呐。 许辰便无语了,这样的条件下能给你制出来凉快凉快就不错了,你还想着送人,开玩笑吧,等李也筹集好材料再说。 许辰突然想到这长公主府门路多一些,让他们给找这些材料兴许还能弄多一些,便把那硝石长什么样写在纸上,派人送去长公主府,还叮嘱那下人见到田驸马一定要说,找来这东西,冰块你有我有大家有。 紫儿自从尝了一下冰块的味道,便见天往许辰实验室里跑,见许驸马没在那里便往后院跑,再找不着人就直奔书房了。夏天里吃冰块的感觉只能说谁吃谁知道,以至于紫儿夜不能寐,茶不思饭不想跟吸了大麻一样。 而见许辰第一句话就是“辰哥,有没有冰块?” 真服了这小丫头,真拿自己不当外人,紫儿偿了甜头便是想让许辰以后再制出来给公主送一块去,增深一下两人的感情。 开玩笑呢吧,许辰直接没理会紫儿哇啦啦的长篇大论,感情我还得处处讨得那公主的欢心?许辰没这个觉悟,没这个必要,更不屑这样做的。 于是许辰和李也吃了早饭,便直奔银行去了。 大清早的银行里已经有人开始来办业务了,存钱的借钱的甚至有转账的,一看起的这么早又这么急匆匆的,许辰大概就能猜出这肯定是商人了。 雨墨早就来了,几乎天没亮就早早的赶了过来,此刻正在大厅里来回走动,收集着各个窗口的凭据,方便用来做总账,一个女孩子家整天面对数字,还这么辛苦,颇有些暴殄天物一般,许辰都觉得挺对不住这姑娘的,只是眼下她的能力太过突出,把这银行竟是打理的井井有条,大事小事已经离不开她了。 而此刻,银行外面站了几个陌生的面孔,穿着倒还整齐化一,却是有意无意的往银行里看过来。 “你确定雨墨那小娘们在里面么?”一个人低声道。 另一个人压了压帽子,点了点头,颇有点特务出身的感觉。 “好吧,按计划行事。。。。。。。。。。。。。。。。。。” ------------ 第七十七章 虎子有阴谋 (三) 许辰和李也到了银行便直奔办公室里凉快去了,银行里做事的人自然都知道现在这银行里真正的掌控者是驸马,府丞大人也都告诉他们公主已经将银行交由驸马打理,所以他们见到驸马都是比以往更敬畏了许多。 当然最开始公主把驸马惨整了一顿,这也一度使驸马的光辉形象一落千丈,在他们看来即便入赘的驸马,也没有听说这么惨的,那时候这些下人们更像是看戏一般,都觉得这驸马是待在公主府不长时间的。 可是驸马的威力显然让众人始料未及,这位乡巴佬武状元竟然斗诗斗得过文状元,对对联胜过陈文轩,更重要的是,驸马竟然与那京城第一头牌关系非同一般,银行开业时便是能请过来剪彩,这在他们看来这些小事都成了大事,的确是大事,尤其是那近几年很火的沈思思,女神一般的青楼仙女,在剪彩仪式上竟是不惜得罪杨家公子帮助驸马撑场面。 平凡的想要记住一个人或许只因一件平凡的事,而崇拜一个人,只需要做一件众人做不到的事就可以了。 显然许辰从一定程度上瞬间提升了自己的形象,那些下人们觉着跟着驸马混倍有面子,在银行工作也是十分的自豪,尤其是在工钱上,固定工资加提成加奖金,一个月下来,可有不少钱呢。 于是这些员工虽然工作辛苦,但工作态度认真,明确的执行许辰指定的员工基本行为准则,上班面带微笑,服务语气和缓,做到不红脸,不骂人,要细心,要风度的精神面貌,一切以顾客利益为主,一切按照行长的指示按时完成任务。 。。。。。 许辰和李也正坐在办公室里喝起茶来。 “杨府那边有什么新动作么?”许辰走下来后,想起来这事,便问道。 其实来银行也没有什么事可做,前面说了,流程就是这么个流程,雨墨能力又这么突出,来了也就是坐在办公室里喝杯茶而已,留意杨府的事吩咐老李去做了,眼下问起李也纯粹是一时想起,并没有怀疑老李的办事能力。 老李现在可是银行的大堂经理,整天咋咋呼呼的在大厅里背着手来回逛游,主要负责的是引导顾客到准确的位置办理业务,员工们都是有专门的制服的,所以老李有时也监管业务员的形象问题,比如前台的小王今天没洗头,比如窗口一号的小刘扣子没系上。 “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姐夫大可放心,我的人都盯着呢。”李也平时也是混混王爷,手下众多且干事得力,况且又对杨材看不上眼,总想找个机会揍人家一顿,对这事倒也是挺上心的。 两人正聊着,便看见雨墨走了进来。 雨墨似乎习惯了这一身的职业白领女性套装,上身是广袖白色短襦,下著黑色贴身长裤,披肩长发,潇洒飘逸,左耳上是一个单耳坠,更是显得清爽洒脱,综合一身气质这女人简直绝了,别有一番气质。 这一身打扮其实挺对许辰口味的,这雨墨又是长的如此漂亮,而且工作能力有这么强,若是穿上超短裙就更好了,对,再穿上丝袜。。。。。许辰十分不要脸的打心底邪恶了一把。 也怪不得许辰禽兽,谁让他遇见这么一绝色女助理呢,你看她那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晶晶亮,哎咬,许辰再臆想就有点把持不住了。 总会是有一点小躁动的,男人嘛,正常范围,转瞬即逝也就罢了。 “我有话想跟你说。”雨墨倒是出乎许辰意料没有进来汇报工作,而是找他聊天。 这感情好啊,和女下属聊天交流一下工作经验,互相弥补工作上的不足,最终实现双赢的境界,挺好的啊,李也那小子一看这形势便灰溜溜的出去闲逛了,这觉悟,不愧是跟辰哥混的。 待李也出去之后,许辰示意雨墨坐下来,才问道:“有什么事?” 雨墨倒是没有坐下来,却是显得十分扭捏,脸上表情似是捉摸不定,有害羞,有紧张,还有略微的一点小尴尬。 “我有一个东西送给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当是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雨墨说着,脸上的红晕生了一大片,便从袖口抽出来一个折好手帕一样的东西,朝许辰递过去。 许辰倒是有些意外,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副手绘彩绣,绣的是貌似是海边的一块大石头,做工很精致。 “谢谢你这么帮我,我也没有什么贵重礼物相赠,便是将它赠与你,盼它给你带去好运。”雨墨着急把话说完,便转身跑掉了。 留下风中痉挛的许辰。。。。。。 你别跑啊,过来在聊一会啊,小蜜给老板送礼物,这,这,这是要我犯罪啊。 当然上面这段话只是许辰心里说的,说几句痛快而已,对于雨墨送东西,其实许辰还是看的挺淡的,他当然不会认为这雨墨姑娘对他真有意思,即使有,也是带着严重的报恩心里的。 的确是,许辰在雨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绝望的雨墨,而这个绝望的女孩显然对帮助过的这个男人充满感激,做出些许不理智的事来也都是在所难免的。 许辰还是久经战阵的,这要换做一般的老板,早就二话不说,提着裤子就上了。。。。 雨墨心里怎么想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其实像她这样一个本应该待字闺中的女孩子,整日在外抛头露面的,总会惹人非议,不过雨墨不在乎,的确不怎么在乎,相对于生存这个大问题来说,即便以前做过几天大小姐的她,也就永远的告别了那个时代,她现在可是一个女强人呢。 李也刚从大厅里来回转了两圈,便到门口站了一会,这时一个中年模样的人急匆匆走到他面前对他耳语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李也听那人说完,便是眉头紧皱,于是赶忙回到大厅里,看见雨墨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便忙进去找许辰了。 “姐夫,那虎子怕是要对雨墨姑娘动手了。” ------------ 第七十八章 虎子有阴谋 (四) “刚得到消息,东街虎子怕是对雨墨姑娘不利。”李也走进办公室道。 许辰还在欣赏着手里的手绘,便听到这么出其不意的一句,顿时有些惊奇一般,竟是没想到虎子这混混真是恶向胆边生,打起了雨墨的主意。 自是那次许辰教训了一下虎子之后,便又让李也查了那人的底细,才知道这虎子作恶多端,平日里为非作歹,欺压百姓,天子脚下却是没人敢管,手下的弟兄众多,倒也是京城一霸。 许辰没想到自己装逼装大发了,把东街扛把子给打了,不过心说你这黑老大也太菜了些,竟被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不过许辰了解到这人做事心狠手辣,那日又见的与雨墨的关系非同一般,自己既然替雨墨出了头,自然不怕这虎子的报复,就是担心因此连累了雨墨,才让李也最近一段时间派人暗中保护雨墨,顺便监视一下虎子那边的动静。 这李也的手下也是能耐,监视杨府又监视虎子的,还能暗中保护雨墨。李也只说混了这么多年连这点能耐都没有,还怎么当王爷啊,更重要的是还怎么跟着姐夫混啊。 许辰随后便是认真了许多,雨墨家里离银行挺远的,平日里工作态度积极,天没亮就赶过来上班,这才躲过虎子的追击,李也的手下也不能二十四小时轮替,雨墨今天便是错过一劫,实属侥幸,但虎子手下已经在雨墨家门口埋伏好了,就等这丫头回家上钩呢。 李也那心腹也不是吃素的,便把虎子查了个底细,这小子原来还有一个拜把子大哥,朝廷通缉杀人无数的要犯,专业的亡命之徒,这次好像也被虎子请了过来,这会正在他老窝呢。 许辰听李也说完,便问了一句能不能现在报官把虎子老窝端了,李也边说他那心腹了解到这虎子钻营多年,他老窝密道众多报官是起不了作用的,而且虎子上边还有关系,至于什么关系倒是没有查到,若贸然行事会被反咬一口的。 思索了好一会,许辰觉得这事还是挺蹊跷的,既然摆明了纠缠雨墨,为何还把那位朝廷通缉犯冒险请过来,对付一个女人用得着这样的亡命之徒么? 显然这事没那么简单,难道是针对我?一想又不太可能,那日齐坊官自是知明我的身份,定然会提醒虎子的,自己好歹也是一驸马,怎么说都是皇亲国戚,这人就这么胆肥,谁都敢杀?正常人是不会干出这事来的。 许辰心说难道虎子是杨材的手下?如果真的是,就表明这杨材要除掉自己,不过这也太荒谬了一些,两人还没见过一次面,虽然上次银行的事许辰在理,但两者都是吃了亏。只不过最近银行的生意空前红火,杨材或许狗急跳墙,真要跟自己鱼死网破也说不定。 可是凭什么虎子就认定,抓住了雨墨就能对付了自己呢?或是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能从表面上武断的认为一切的合理性,猜测是一种手段,一种方法,而不是用来下结论的。 或许杨材真就是那种人,触犯他的利益就会把你赶尽杀绝,不论你是皇亲国戚,还是什么驸马的,在他眼里连苍蝇蚊子都算不上,像他这种心理狠毒,不顾后果的人倒是也能干出这种事来的。 只是大唐还没听说过有驸马遭人暗杀,暴尸街头的。 虎子是没有胆量这么做的,如果这虎子真的是要对付自己,那他背后究竟是怎样的势力呢?究竟是什么人想置自己与死地呢? 许辰想了好一会,分析来分析去也弄不清楚,自己结上什么深仇大恨的,或许是自己多虑了,不过被人蒙在鼓里,敌人在明我在暗处也不是许辰的行为方式,眼下只能主动出击,寻找解开原因的密匙了。 坐以待毙那是绝对不可能,即便出于保护雨墨这个念头,许辰也不能任之不管,雨墨现在可是银行的金牌助理,绝对的二把手,便冒出个想法,便耳语了李也几句,李也便是点了点头,匆匆离开了。 门外显然有几个小混混在盯着呢,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放任那两人尽情监视的,不过这银行前车水马龙,而且人流量特别大,如果要是让他们盯男人,估计几下就被看的头晕眼花了,像李也这样穿着富贵的人,银行出入里的比比皆是,便也没什么人能盯到他,盯女人还是挺容易的,毕竟银行这样的地方,一般女性是不会来的。 许辰便是把雨墨喊过来告诉她今夜一块走吗,要送她回去,其实许辰倒是很想留雨墨在这里过夜,可雨墨家里有生病的母亲,她是放心不下的。 雨墨被许辰这话弄的面红耳赤的,这驸马说话也太孟浪了一些,还想解释一下刚才送给许辰的手绘不要误会,可是嘴上竟是说不出来,扭捏到不行,斗争了一会,便也就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不就是送自己回家么,这放在别的女孩子还真以为这男人要怎么样,雨墨可不是这样想的,驸马是什么身份的人,对自己岂会抱有任何想法,不就一起回家么,他驸马都不怕,我怕什么? 许辰倒是被雨墨脸上多彩斑斓的表情给吓了一跳,就但是这么一小会,配合着呆滞的眼神,扑闪的大眼睛,雨墨竟然做出了“害羞,不安,紧张,如释重负”到最后直接是一副爱咋咋地的洒脱摸样,直看得许辰心发慌,一想刚才的话可能比较生硬,把雨墨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可就不好了。 。。。。。。。。。。。。。。。。。。。。。。 东街全清坊,长顺胡同的一处宅院内。 正门的客厅里倒是聚集了很多小混混,这很正常,虎哥的家里能少的了么,不过今天却是情况不同,虎哥这些年都没这么急着召集起弟兄来,所有人似乎都预感到要有什么事发生一般,站在大厅里的众人一时间没人说话,只等着虎哥的吩咐。 大厅最里处有一间书房,带有三个密室,别看虎子这院子虽小,但内脏巨大,据说还有私人的监狱,不过这些都是传说而已。 书房里此刻正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虎子,一个便是他的结拜大哥,亡命之徒苏任意了。 “大哥,今天冒险把你找来,是有大事商议的。。。。。。。。。。。。。” (ps:推荐啊啊,求推荐啊啊啊) ------------ 第七十九章 虎子有阴谋 (五) 苏任意之所以被称得上亡命之徒那肯定是有事迹的,不过单看这人的长相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脸上明显能见到几处很深的刀疤,而且这人眉毛生的又黑又长,竟是连在了一块,在加上鼻梁很高,嘴巴很大,头发又乱又长,活脱脱的厉鬼一般摸样,若是小孩子在夜里撞见,定然能吓哭了。 苏任意这次能赶来,当然不是虎子急切喊过来的,眼下刚一到府上两人便在书房里商议起来。 “大哥,若是做成这一桩买卖,能得一百两黄金,足够你今后颐养天年的了。”虎子笑道,眼睛却在小心观察苏老大的脸色。 “你也跟了我多年,自是知道我行事,不交代清楚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这能值百两黄金的人头,怕是身份特殊吧。”苏老大行走江湖多年,虽然杀人无数,却是能保的全身,自然与小心谨慎是分不开的。 虎子眉头皱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大哥,这件事还真不能和你说,不过你相信兄弟,断然不会害了你,这事已经箭在弦上,无论如何你都得帮我。。。。。” 。。。。。。 中午许辰便和李也在附近的饭馆里吃了饭,雨墨离家太远,中午一般是不回家的,家里母亲虽然卧病在床,但最近身体明显好了许多,眼下银行又这么忙,还能拿到这么高的工钱给母亲看病,雨墨自然卖力的很,至于中午她母亲的饭食就交与隔壁的婶子照看了,总是会给她一点酬劳了。 许辰便想拉着雨墨一块出来吃饭,但又想不合适,一来是门外有盯梢的,怕引起他们的注意,二来呢,一个大姑娘家的总和驸马还有王爷泡在一块,确实有点说不过去,许辰虽然不怕风言风语的,雨墨的面子总得顾及一些的。 “和你说的事,办妥了么?”许辰对正在开吃的李也问道。 “放心吧姐夫,妥妥的,我这里虽然没几个会功夫的,不过办事都挺机灵的。”李也叨了一口菜,放下筷子道。 许辰点了点头,心说你要有会功夫的高手,也不用让跟我拜师学艺了,不过还还是有些不放心,虎子既然将他那大哥请过来,万一碰了面火并了,在万一那大哥是个武林高手,还真不一定能一网打尽。 许辰做事一向顾忌太多的性格显然还是没怎么改善,就像是精神病一般,不做到万无一失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当然这是在大事上体现出来的,当街揍人的装逼事件还是比较随意的。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黄昏时候,银行外面监视的人也换了一批,不过这些都看在许辰的眼里。 银行里办业务的人也少了许多,雨墨便是想收拾一下准备回家了,离家远么,这样的时候走到家里就已经大黑的天了。 想到老板竟是说要送她回去,便心里有些紧张,她不明白许辰是什么意思,暗自揣摩了许久也弄不明白,搞得一下午工作上没有集中注意力。 可现在这个时候老板也没有说送自己回家的意思,雨墨便是有些着急,想要和许辰说一声吧,便又觉得忸怩不好意思,这不是明摆着提醒他中午说过的话么,兴许人家早就忘了,压根没打算送自己回家,可是不告诉他一声吧,又又有些欠妥,一时间左右为难的不行。 实在是忍不住了,雨墨便走到许辰的办公室里,说明来意,许辰也正好要找她,两人便又说了一会话。 。。。。。。。。 夜幕已然悄然间降临,黄昏与黑夜的界限总会让人觉得颇为短暂,银行开始关门了,只见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苗条身段的女子,夜色中却是看不清模样,只觉得披肩的黑发在黑夜里越发的明亮,这女子出来后便匆匆离开了。 显然这女子是银行里走得最晚的一个,街上几乎没什么行人了,很容易看到她疾步的影子,而此刻在她身后远远的地方,跟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身手还不错,竟是有些矫健的模样,这女人显然只顾着疾走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两个人。 下午盯梢的有三个人,此时却出现了两个,显然有一个人回去报信去了。 这女子夜间行路除了步履慎疾以外并没有多少慌张,身后的两人只是死死的跟着并没有进一步行动,保持这样的距离足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女子转过几条街巷,这才到达自己家门,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凶险,刚要开自家大门,身后却是悄悄围上来四五个手拿麻袋的壮汉,说时迟那时快,几个壮汉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女子身后一把堵住那女人的嘴,女子还来不及反应竟是被身后的壮汉一个麻袋从头到脚扣下去,几个人背起来便是一溜烟跑掉了。 大门都还没碰着就被抓走了。 待四个壮汉消失于巷口,那女子家的门外却又出现了另一批人,那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后,便听到一个人说道:“走,快跟上去!” 。。。。。。。。。。。。。。。。。。 此刻的银行里倒还没有走完人,许辰的办公室里还坐着两个人。 便是许辰和雨墨了。 许辰便是将今天李也得到的消息与雨墨说了一遍,雨墨听后也是显得十分意外,她虽然知道这虎子平日里心狠手辣,作恶多端,竟是没想到打起了自己的主意,若是老板说的是真的,自己估计今夜就要被抓去了。 越想越坐不住,许辰则是要雨墨稳住,本来没想打算告诉她的,就是怕她担心,自己又不让她回家也没有更好的理由,再说,雨墨应该知道这事。 “那虎子却是针对我来么?若是见不到我,会不会对娘亲不利?”雨墨显然坐立难安,问许辰道。 刚想要安慰雨墨几句,她家已经派李也的手下盯好了,放心便是,便听见银行外面有敲门声,许辰走出去一看,认得是李也的人,知道计划已经进行一半了,便把雨墨喊出来,准备送她回家了。 ------------ 第八十章 虎子有阴谋 (六) 黑夜中几个壮汉抬着那名女子便直奔一处偏僻的巷弄中去了,直到巷弄最深处的拐角处这才停下来,而在这几个壮汉身后跟着的几个人也停下了脚步,其中一个人便是吹了一声悠长但不怎么响亮的口哨。 这巷弄已经没有几户人家居住,这一身口哨起的突然,刚把那女子抬进院子里去的众人听到这口哨便是一愣,而院子的房间内此刻却跑出来一个人,指着重壮汉的鼻子大骂道:“娘的!被人跟踪了还不知道!” 这人正是虎子,这口哨明显是信号,这群兔崽子肯定被人察觉了,而屋子里的苏老大也终于坐不住了,跑出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虎子气得不行,便也来不及回答苏任意的话,若是被人发现那计划就被打乱了,便看着那个鼓鼓的麻袋,阴着脸问道:“人带来了么?!” 那几个壮汉哪里知道被人跟踪,眼看虎哥要发飙都已经吓的屁股尿流了,不过自认为好歹做成了一件事,便赶忙道:“带来了。” “快打开给我看看!”虎子不知怎的,被那一声口哨吹的心虚,门外放哨的人竟然也没进来通报,便觉得不妙,于是赶紧检查一下有没有把人带过来,这女人可是整个计划的关键棋子。 几个壮汉把麻袋放下来,打开袋子,虎子拿着油灯打过来一看便傻了眼,这哪里是雨墨,这分明就是一个男人。 “你们,你们要把我怎么样!!!”口袋中的男人妆化的浓了一些,此刻在油灯下像个鬼一般。 “上当了!大哥,快撤!”虎子一脚将那袋子中的男人踢开,大喊道。随即又叫了一句,“把这个给我剁了喂狗!” 堪堪此刻,巷弄里传来大队人马的脚步声,那声音齐刷刷的响,好似官兵一般,这些小混混哪里见到过这阵仗,皆都吓得慌了神。 “把大门给我堵上,快!其他人跟我退到后院!”虎子也是见过场面的人,一听外面这动静便知道大事不好,不过并没有自乱阵脚,更何况有苏老大在此,也不至于能发生什么致命危险。 可是这群人刚退到后院,便看见后门的街道上灯火通明,石板街上发出刷刷的脚步身,显然有一大队人马举着火把赶了过来。 “虎哥,咋办啊,被包围了!”一个小弟吓得不行了,对着虎子叫道。 “办你娘个屁,把后门关上!”虎子一脚将那小弟踹翻后,留下几个弟兄将门顶住。 虎子终于害怕了,不过他心里纳闷的是自己这个计划只有几个人知道而已,看外面来了这么多人,显然不会是因为绑架一个女人而招来的,这只能说明自己的计划败露了。 苏任意倒是没有说几句话,看到虎子此刻狼狈不堪便不觉鄙视了一番,大场面比这凶险的都过来了,不就是几队官兵么,这倒是困不住他。 而虎子心中骇然的是,若是外面那帮官兵是针对自己绑架良家妇女而来的,那也好说,不就绑架的娘们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现在对外面的人不明来意,而且现在朝廷通缉的要饭苏老大还在自己身边,若是外面这帮人是明确奔着自己而来的话,可就麻烦了。 想到那位厉害人物,虎子打心底里发怵,他这次受那个厉害人物的指使,干的是一件胆大包天的事,若是被发现是要连灭九族的说不定还被五马分尸。 他这次最初的目的是要把雨墨绑来以解心头之气的,可是阴差阳错却被上面的人找上门来,要他干一件大事,那绑架的人竟是要换成当今驸马,虎子听到这个消息时简直都呆了,驸马那是什么人物,这要是暴露肯定不得好死的。 虎子混了这么多年,最明白不过的是:凡是遇到这种事,做还有条活路,若是不做会被直接被灭口的。于是虎子才把大哥苏任意喊来完成这桩任务的。 至于为什么绑架这位驸马,虎子就不知道了,不过既然如此,虎子便放开手来,想当初被驸马的一顿胖揍还记忆犹新,进退无路,心一横,新帐旧账一块算,绑了你又如何,况且虎子在京城混了十几年,有上面的人为自己撑腰,也不用太过害怕了。 于是雨墨变成了这个计划的一个棋子,这是虎子想到的唯一能联系上驸马的关系了,这驸马夜间不轻易出来,就是出来也不好下手,这可马虎不得的,稍不留神就会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绑架公主也不可能,才把雨墨这一环看的极为重要,势必要拿下来的,接下来便是按照周密的计划引诱许辰上钩,神不知鬼不觉中将这位驸马拿下的,本来绑雨墨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可是眼下明显出乱子了。 “你要绑的究竟是什么人?!!”苏老大看虎子已经六神无主,呵斥道。 还没等虎子回话,这时门外开始传来撞门声,院子周围皆是灯火通明,显然已经无路可退了。 。。。 许辰才赶过来,便看见官兵将这个旧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些官兵自然是找秦县令调来的,跟他说是朝廷要犯苏任意来京城了,便派了一个捕快带着五六十号人赶过来了,李也亲自去报的官,秦县令也不能不给面子,便把京城第一捕头给弄了过来。 要说这苏任意,秦县令可是印象颇深,这厉害人物杀人如麻,怎么抓都抓不住,这些年因为这个人纷纷落马的县令很多,秦县令可不想在天子脚下出什么差池,这亡命之徒小看不得,进京城的胆子肯定是有,秦县令只得信其有了。 雨墨早已被许辰派人安全的送回家了,这才赶来这边,便看到一大群人围着院子。 李也看到许辰来了,便忙过去说了几句话,许辰才知道这虎子和苏任意竟然全在院子里,消息是那位假扮雨墨的那个男人放出来的,只是眼下不知道他情况怎么样。 这实在是出乎许辰的意料,本来这一趟是想把虎子的手下给来个瓮中捉鳖,然后从他们嘴里敲出一些有用的价值,这下可好,省了,鳖早就在翁里了。 院子的前后门都被锁上了,一时半会竟是进不去,许辰知道那位假扮雨墨的仁兄还在里面不知道境况如何,便有些着急,随即命令从李也的手下开始喊话。 好似早就料到有这一出般,李也的手下手中此刻拿了一个大喇叭,对这院子里喊道:“里边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掉手中的武器,放出人质,弃暗投明,官府保证会给你们宽大处理,抗拒从严,一律罪加一等,若遇抵抗者,格杀勿论!” 这大喇叭在黑夜里响的吓人,院子里的混混早就已经坚持不住了,完全被这阵仗吓傻了,不就抢了一个女人么,至于派这么多人来抓么。。。。。。。。。。。。。。。 ------------ 第八十一章 虎子有阴谋 (七) (谢谢nilcole的打赏) “里边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手中的武器,开门投降,抗拒从严。。。。。。。。。。。。。。。。。。。。。”嘹亮的声音从大喇叭里传出来。 不得不说这种喊话方式的确很奏效,被围起来的一干人,在院子里面面相觑,场面已经接近混乱,此时竟是有小混混跑过去开门,还没打开,只听到虎子大骂一声“混蛋!”抄起刀子把那小弟竟是给一刀捅死了。 这下都傻眼了,虎子看样子是疯了,竟是杀自己的兄弟,小混混们都吓得不行了,平日里也就做些欺软怕硬的勾当,哪里见到过这阵仗,这虎子果然如传说中的一般,心狠手辣,自己弟兄也不放过。 “谁敢开门,我第一个让他死!”这一声气势很大,虎子已经满脸涨红,起了杀心。 这时官兵开始砰砰的撞门,虎子那些兄弟都是傻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了。 “大哥,怎么办?!!”虎子这次真急了,若是真被抓住,就是没有暴露计划,那位厉害人物都会杀他灭口的。 “这点官兵还困不住我,等会你跟着我走便是。”苏老大面目狰狞,轻蔑道,显然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是不把这些官兵喽啰当回事的。 。。。。。。。。。。。。。。。。。。。。。。。。。。。。。。。。。。。。。。。。。。。。。。。。。。。。。。。。。。。。。。。。。。。。。。。 院墙外面的官兵已经将整个大院子围了起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姐夫,已经安排好了,里面的人怎么处置?”李也现在是这批官兵的统领,秦县令让王捕快听从许辰的调遣的。 “遇抵抗者杀,苏任意杀,至于虎子么,暂时留他活口,我还有事问他。”许辰望着院门,冷冷的道。 李也点了一下头,示意王捕快可以下令进去抓人了。 顷刻间院门就被撞开了,一队官兵便是冲了进去,而许辰则则带着其余一部分的人往南边院墙走去了。 院子里的小混混见举着火把冲进来一大群人,都吓得抱头鼠窜,有的蹲在地上直打哆嗦,出乎意料倒是没有几个反抗的。 “你们老大呢?!!”李也一脚踹向蹲在地上的小混混吼道,这是明显是十几个小喽啰,并没有看到虎子。 “不,不知道,,,,,,,虎哥和苏老大一起往后院去了,,”那小混混吓得结结巴巴竟是不会说话了一般。 这院子很大,派来的这些官兵人数虽然不少,但却很难将整个院子包围起来,虎子倒是有几分眼光选地方的,这里面很破旧,估计以前是一处富贵人家的旧居,前院里有不少破败的房子,李也便吩咐手下进去搜索,王捕快则是带着众人去了后院。 夜色大黑,月光倒不是很明快,此刻在院墙东北隅露出一个人头,这头来回张望一番,便是又缩了回去。 “大哥,这边院墙外边没有人把守,好机会,那些官兵估计都进院里去了!”虎子说完一个抬步,垫过墙角,准备翻过去。 虎子和苏老大便是想找一处守卫少的地方突围出去,便是看见这边竟然无人把守,真是天助我也,虎子二话不说就翻了过去。 苏老大刚想要拦住虎子,却是来不及了,他心里还在嘀咕,来了这么多官兵包围,没理由会放着一边无人把守的,这摆明了是个陷阱,可是虎子早就红了眼,看见外面没人就跳过去了。 苏老大一看别无他法,外围的官兵的确很多,或许也是他们一时疏漏,倘使不走这边,从其他地方闯出去也是很困难的,虎子都跳下去了,便也就不再想那么多,苏老大纵身一跃,一个稳步蹲,落在院墙外面。 这是一条狭窄但却不是很长的巷弄,顶多也就容纳三个人并排行走,周边的院墙很高,就像一个甬道一样。 虎子和苏老大,刚一落地,眼看巷弄没人,便撒丫子就跑,就在巷弄拐角处此刻便突然出现了一队官兵举着火把堵住了去路。 虎子一看不好,便想往回撤,可是巷弄的另一头,也出现了一队官兵。 眼下的形势是,虎子和苏老大被前后夹击了。。。。。。 这两对官兵是许辰带过来的,刚过来时便问清了这院落周围的情况,院子太大,的确不好把整个院子都包围起来,人手也不够,许辰也猜到虎子肯定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想办法翻墙逃走的。 于是许辰便设计了很简单的一招,这样的招数在通常情况下,正常人一看就知道有炸,明摆的事,可是要是像虎子这样狗急跳墙,纵火焚身之徒,便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思考了,这种人一般在走投无路时,明知道前边是一个陷阱,却还是愣冲进去的。 这是属于心理学的范畴,当然也不一定好用。 两对人马很快将这两个大混混给堵在了一块,虎子早已经吓破了胆,看见许辰出现在官兵的前边,竟是惊奇的眼睛瞪得发紫,嘴里喃喃道:“果然是你!” “你也知道是我,那说明我猜的没错了。”许辰面无表情,冷笑了一声。 许辰心里还是挺惊讶的,自己一直都是猜测一个荒谬的事实,竟然也会有人对大唐驸马下手,这究竟是有怎样的目的呢?的确过于荒诞,但从虎子的言语来看,这人的确是想要对付自己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虎子和苏老大已经和逼上来的官兵靠的很近了,自然和许辰也靠的很近。 虎子有些悔恨在雨墨这个环节上出了错误,还是大意了,又继续道:“我若小心一些,你绝对输的很惨!” 这人临死了还逞强,许辰就有点看不惯了,冷笑道:“说吧,谁指使你干的,我可能会放你一条生路。” “哈哈哈哈,就凭你?”虎子眉头一皱,大笑一声。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八十二章 虎子有阴谋 (八) “就凭你?”虎子眉头一皱,长啸一声,继续道:“虎爷给你一句话,要绑你的人不是你一个小驸马就能对付了的,即便是你岳父,皇帝老儿,也得掂量掂量了,哈哈。。” 虎子突然放声大笑,转而回头对苏老大道:“大哥,这一遭连累你了,我既已被识破,便是难逃灭口之灾了,你且不要顾我,保重!” 虎子说完,顺势从腰抽出一把匕首,抹脖子死掉了。 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活生生的一个人便在许辰眼前自尽了。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就是这么突突然。 许辰显然没想到这虎子如此虎逼,妈的,还没问出有用的价值就死了,不过许辰心底还是对虎子加深了一下印象,这人虽然十恶不赦,但其这种豪放的行为提升了一下掉进深渊里的形象。 虎子是解脱了,许辰可就苦逼了。 苏老大也没想到虎子会自杀,两人是拜把子兄弟,感情颇深,所以这次虎子才能把这位朝廷悬赏通缉的要犯喊到了京城来,只是没想到,这次是来给虎子送行的。 太突然了,任凭苏老大闯荡江湖数十载也没预料到虎子会做出这种最愚蠢的方式,苏老大忙把虎子的身体扶住,看着虎子脖颈处突突的冒血,顿时抱住虎子痉挛的身体嚎啕大哭,站在两边的官兵还在等许辰的命令,时刻准备着扑上去将这要犯治服。 苏老大倒是动了真情,哭的鼻涕和口水都分不开了,嘴角抽泣时混合物就像黏胶一样一丝一丝的扯分不开,眼睛红肿了起来。他先前问起这次买卖的雇主是谁,但虎子没有告诉他,现在想起来,虎子的确是为他考虑的,不由更加伤心了。 “是你逼死了他!是你逼死了他!”苏老大连眉一皱,怒气升腾,样子十分的骇人。 “这个,你要真这么认为呢,我也不反驳,我真没想杀了他,我还有好多话想问他呢,哎,可惜了。”许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没想杀他,不代表就不想杀你!” “将这恶徒抓起来!”许辰大声喝道。 对于苏老大刚刚死了兄弟,许辰可没什么同情心,这苏老大为祸多年,杀人无数,既然今天凑巧,不抓他都觉得对不起大唐百姓,更重要的事,若是让他跑了,指不定哪天来给虎子报仇,那可就麻烦了。 万万不能让他跑掉。 两边的官兵举着大刀便冲了上去,这苏老大岂是束手就擒,只见他双脚一瞪,腾空而起,一记迅猛的横扫千军,竟是将冲上去的几个官兵给撂翻在地,这一腿扫的力道极大,可以听见脚摩石板的沉闷声。 后面的官兵随即就冲了上去,这人已是起了杀心,官兵们也都举刀便砍,这巷弄狭窄,苏老大躲过几招劈砍,竟是一个飞跃,脚踢到前边的官兵,瞬间倒下一片,这苏老大也不是吃素的,这些官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老子今天就先取你狗命,为我兄弟报仇!”苏老大大叫一声,脚步腾挪,一个跃起竟是踩着院墙,回转两步,翻越众人一下子落到许辰身边,许辰又没带什么武器,只是站在官兵后面助威的,这下便傻眼了。 这苏老大武功高强,许辰显然不是对手,可眼下又不好迅速脱身,苏老大落稳之后,发起一拳就向许辰胸口打去,许辰虽然不会武功,但有武状元的身体,反应还是迅猛,一个侧身,堪堪躲过这一拳来,一个踉跄翻滚在地,赶忙往后撤了两步。 那苏老大一击未中,恼怒异常,这时王捕快带着一队人马从许辰后边赶了过来,,苏老大见势不妙便没有再出手,眼下两边官兵又将他围起来,而且人数越来越多,即使再能打也招架不住,况且这个巷弄很是狭窄。 苏老大便是大叫一声,纵越而起,竟是踩着墙飞到了另一处院墙上,这个院墙足有五米多高,夜色下黑影重重,更是显得高大无比,苏老大竟是很轻松的上去了。 许辰便心说不好,妈的,居然会轻功,这下可就难抓他了,若是今日将他放走,日后必将会成为自己的安全隐患。 “你给老子记住了,你这条命是老子的,我会来取的!哎呀!!!!”苏老大站在高高的院墙上看着下面仰望他的官兵和许辰,说了几句,做最后的道别,可谁成想,脚下忽然吃痛,一个趔趄,竟然又摔了下去。 这一下摔的很实,苏老大下落时并没有像起飞时那么轻松,众官兵也都傻了眼,看着苏老大躺在地上蜷缩个身子,哀嚎乱叫,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大刀已经纷纷架在了苏老大的脖子上。 许辰也是没能看懂这是唱的哪一出,刚才还犯愁若是让他逃走,今后便多了一个刺客来杀自己了,眼下却是这般情况,也太有戏剧性了。 走过去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苏老大,火把一照,地上竟是有血迹,在看他脚后跟上竟然插了一把飞镖。 这飞镖直接从脚后跟平着刺了进去,苏老大肯定是一阵吃痛,怪不得掉了下来。 许辰随即看了一眼周围,这飞镖却不知从何地射出来的,不过能在黑夜里射中目标,还射的这么刁钻,肯定是功夫了得,还想着官兵里边那位神人如此技术,却看见巷弄远处略过一个黑影,不知怎的,许辰觉得这黑影有些熟悉。 。。。。。。。。 苏老大终于被抓了起来,许辰也就暂时放下心来,本想就地把他杀了,以绝后患,但王捕快在这里,也不好下手,不过也好,交到官府这人也是死路一条,苏老大名声太大,即便朝中有关系也没人敢保他的。 今夜行动也就算结束了,不过许辰遗憾的是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虎子临死前说的话更是让许辰有些吃不消了。 那飞镖后来证明不是官兵里的人射的,也不是李也的人,许辰想起那道黑影,便又陷入了疑惑,这终将是一个奇异之夜。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八十三章 疑云下的猜测 东街虎子绑票案终于落下帷幕。 第二天官府在各大街道张贴了告示,内容是东街虎子联合杀人狂魔苏任意在京都拐卖妇女,于昨晚伏法,虎子当场死亡,苏任意已被收押。 很少有人会关注这样一张告示的,对于平头百姓而言,那杀人狂魔苏任意便是遥不可及一般,大家对他似乎没什么印象,偏偏官府还给他加上“杀人狂魔”的封号,这就更显的虚假了,古往今来都一样,一般官方发布的消息,老百姓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秦县令可是乐开了花,这苏任意猖獗多年,杀人如麻,确实称得上“狂魔”的称号,如今却被他给抓了起来,升官有望啊。 对于许辰来说,这件事随着虎子的自杀就已经宣告结束了,雨墨倒是没受什么影响,听到虎子死了以后便是放心了许多,对于许辰的感激自然又加深了几分。 现在最苦恼的当然是许大驸马了。 整件事情都显得过于荒诞,尤其是虎子临死前说的那一句话,更是把许辰罩在了雨里雾里。 “想要收拾你的人,不是你一个小小驸马能想象到的,就连那皇帝老儿,怕是也。。。” 虎子临死前对许辰说了这么一句话,接着就自尽了,许辰听这话也是一愣,没能直接反应过来,现在回想起来,这里面有太多的疑问了。 起初得到消息,虎子要对付雨墨,而恰巧侦察到苏老大竟是也赶了过来,许辰当时就认为这事情不简单,随即想到前些日子和虎子有过节,许辰便想当然的认为虎子吃了豹子胆,想要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 直到见到虎子之后,许辰才确定这件事情果然和自己有关,虎子见到自己时分明是早已料到的眼神。 虎子既然无视自己驸马的身份,身后必然有人指使,而这人在虎子口中竟是如此厉害,不惜自杀也不愿意有所透露,而且,临死时话里的意思是指使他做这事的人物很牛逼,连皇帝老儿都不能拿他怎么样。 这就太扯淡了,许辰甚至觉得这是虎子临死之前扔给他的烟雾弹,不过许辰却是不敢不信,也不能完全相信的。的确讲不通,自己只是一个小驸马,而且除了虎子之外也没和什么人结上深仇大恨,那么,那位厉害人物为什么要针对自己呢?自己有什么利用价值么? 还有就是那人的身份,连皇帝老儿都不能拿他怎么样的人,难道是李三的亲爹?等等,难道是公主么? 许辰想了好一会,觉得这事情或许很简单,虎子把他大哥喊来绑一个女人,而他这位大哥是采花大盗,纯粹为了美色而来的,于是两人便想携手劫色了。 这样的猜测现在看来倒有些合理了,许辰自嘲的笑了笑,想到虎子见到自己时的情景,那种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神情,分明就是在说这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难道这件事真的与雨墨有关?雨墨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许辰忽然就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对于雨墨,许辰也只是大体的了解,知道这妮子家境贫寒,母亲多病,至于雨墨的身世背景就没有再继续调查下去了,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个指使虎子的人想对付的是雨墨,而自己恰巧不小心卷了进来,以至于事情变得复杂化了。 可是这也说不通的,雨墨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能让指使虎子身份高贵的人对她下手?想来想去,许辰觉得太乱,兴许虎子就是满嘴胡说而已。 不打算再想下去了,可许辰的性格一向优柔寡断,顾及颇多,轻微的强迫症让他在没有弄清楚这件事之前是不会有好心情的。虽然虎子已经死了,要想了解事情的真相,是不是真的有那个背后的黑手,或许就只要苏老大知道了。 对了,差点把他给忘了,苏老大或许能够提供有用的价值。 。。。。。。。。。。。。。。。。。。。。。。。。。。。。。。。。。。。。。。。。。。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长安里每天发生的事太多,谁也不会对这样一件官府拿来炫耀的小事产生兴趣的。 许辰还是照常生活,表面上看上去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受什么影响,若是真的有人想对付自己,那么经过虎子这件事之后,肯定会消停一段时间的,而许辰也是在有条不紊做起了侦察情报工作,不过收获的有价值的信息很少,一时间也没什么眉目。 监狱里的苏任意自杀了,对,又是自杀了,秦县令说这人是一头撞死在墙上的,许辰听后也只得呵呵一笑了。 一来二去这件事便被慢慢的放下来,许辰调查来调查去竟是没什么收获,只是有一条令许辰意外,这虎子替杨材收过几天高利贷。 通过这些天的侦查,许辰可以肯定的是杨材不会干出这么蠢得事来,而且也没有什么强劲的理由让杨材冒险将当朝驸马给绑起来,事情又一次变得扑朔迷离,不过许辰已经决定暂时将这事放下了。 如果在放下之前,许辰还有什么疑问的话,自然就是那天夜里出现的黑影了,那只飞镖可能就是黑衣人所为,这应该不是那神秘厉害人物派来灭口的,飞镖打的精准,直接插进苏老大的脚后跟,使他从墙头上掉了下来,这明显是在帮忙的。 这黑衣人会是谁呢?许辰看到黑影从巷弄远处闪过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特别熟悉,似是错觉一般,过了几天才将这事记起来,那身影分明就像那位一直想要刺杀自己的女刺客。 当然这只是大胆的猜测,不过发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女人可不会帮许辰,如果当时女刺客在,会毫不犹豫的联合苏老大将许辰法办的。 有了这么一件不大不小的插曲后,许辰却悟出了一个道理,不管怎么样,自己都得有自保的能力才行,起码要学会几招功夫用来逃命,尤其是那轻功,关键时刻真顶用。 生活还得继续,许辰依然还是那个大忙人,东宫的孩子们还在等着上课,长公主府还在等他的玻璃,田驸马还催着要冰块,银行那边也是一天去一趟,检查工作,不过据小道消息,最近听说杨贵妃时常在李三皇帝面前提起过许辰呢。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八十四章 你与李白哪个厉害? 就像是心底触碰的某些无名印迹,慢慢的流进血液,渗进血浆,最后注入心房。 粘稠的血液里浸满了蚀骨的蚂蚁,暴露的伤口浮在爬满蛆虫的草丛里,好似疼痛才能越发的表明继续活下去的勇气,一点点钻心的痛楚,一阵阵刺激的快感,没有悲伤,没有哀嚎,有的只是一双冷漠的眼睛,看着一切冷漠的外表。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胡思乱想。 就像许辰这样,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寻找睡意。而睡意这东西太过奇妙,有的时候是你在等它,有的时候是它在等你。 许辰觉的经常找不到它。 怎么就可能轻易的睡着? 许辰向来不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人,对待陌生的坏境总会产生一种抵触,但职业的素养又强迫他下意识的克服这种感觉,所以事情往往会变得很糟糕。 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即便穿越到古代也还是一个普通人,许辰没有把自己想象的很牛逼,在古代如何如何威武,刚来那会即便有这种想法也早已被公主打醒了。 的确,就目前许辰这种优柔寡断,顾虑颇深的性格,短时间内是难以威武起来的。 穿越来近两个月的时间,也发生了太多的事,许辰也一直在寻找一种活下去的方式,是的,现在的许辰的确没有什么宏图威志,他只想能够融入这个时代,然后活下去。 对于一个死过的普通人来说,活着意味着太多太多,而许辰也相信自己既然回到古代,有了第二次生命,便要好好珍惜,安静的活下去。 上述这些想法是许辰刚穿越过来时心里所想的。 不过现在的许辰,或许有所改变了。 一个人的时候,尤其是在夜里,大电力工程师总是会陷入沉思,多半是寂寞的引诱,才会生出些许感慨来。 自己前世活的快乐么?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呢?自己穿越而来是不是有原因呢? 放在以前,大工程师还真不敢说自己前世生活的不怎么快乐,也始终弄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但是现在,鬼门关里路过一次的工程师,不会这么看了。 前世的自己其实活的不怎么快乐,工程师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惋惜,竟然没有做过一件自己喜欢做的事,而生活中的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过。 许辰的前半辈子是按照父母的意志生存下来的,从小学学习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到考大学报志愿,最后又选择考研,一切都是父母的意愿,许辰也只是在听从,没有做出反抗,那时的他觉得这在正常不过了。 于是接下来研究生毕业以后许辰作为高级电力工程师来回奔跑于全国各地,为中国电网奉献着自己的有生经历,在他看来这种整日的奔波也很正常,生活嘛,不都是这样为工作而生活的?或者是为生活而工作? 慢慢的慢慢的,大工程师麻木了,成了生活下的万千奴隶之一。 。。。。。。。。。。。。。。。。。。。。。。。。。。。。 总是会意识到这么一个问题,现在的许辰终于开始觉得,前世并没有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做的工作也并不是自己喜欢的工作,其实,大工程师真心喜欢什么,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渐渐的,心里总会出现一种声音开始呼唤,许辰也开始暗自下定决心,既然上天重新给了自己一个机会,那么就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活下去,这种声音在心里愈发的坚定,许辰现在开始考虑准备在大唐朝放手大干一场了。 不过对于自己穿越而来是不是有原因的这个问题,许辰还是很好奇的,这些年看穿越小说,从开始的有原因到最后穿越不需要理由,许辰便不觉郁闷,既然穿越怎么也得给个理由才好啊,前世自己是一个电力科学家,绝对的无神论者,而这一次穿越彻底的改变了大工程师的想法。 这个世界是有神存在的,或许是某一种未可得知的神秘力量,而自己之所以出现在唐朝的机缘巧合,还有待进一步观察。 。。。。。。。。。。。。。。。。。。。。。。。。。。。。。。。。。。。。。 七月十二号,星期五。 这明显不是周末,许辰还得一大早起来,简单吃了早饭,坐上东宫的马车,直奔宫里去了。 许辰发现这些孩子还是比较聪明的,简单的乘除法教了几遍都会的差不多了,算术上什么勾股定理,三角定理,余弦定理,许辰都是让孩子们涉猎一些,不过这些都不是正课,正课当然是语文了。 孩子们主要任务是识字的,拼音这东西太过于抽象,许辰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一个字一个字教了。 “老师!” 许辰刚打算休息十分钟,便看见课堂里一个小男孩喊了一声,此刻正举着右手,等待许辰的恩准。 “有什么事?”有问题举手,这是许辰定的规矩,这个暴力老师定下的规矩还没有几个小朋友敢违背。 “你,你真的会作诗么?”小家伙显然有点紧张,到没有害怕,诺诺道。 许辰营造的课堂气氛是比较轻松的,孩子们犹记得第一堂课时这位皇姑父拿着砖头来上课,还表演了掌口切板砖的绝技,把他们都给震住了,原本想这次的老师不好对付,都忐忑不安,可是几天下来,这位老师并没有第一堂课那般威武。 这位老师很和蔼可亲的,他讲的故事太好听了,尤其是孙猴王大闹天宫,让这些孩子们过足了隐,不过别看平时许辰随和,但真要有孩子犯了错,定然是严惩不贷的,于是这么老师在短短十几天里便丰富了一个形象――――平易近人,和蔼,严厉,暴躁,蛮横,有些时候会有些无耻。。。。。。。。。 许辰对于小家伙提出的这个问题感到好奇,还没回答他便听到那小家伙又问道:“你与李白,哪个厉害?”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八十五章 谁的剪影 “老师与李白,哪个厉害?” 说话的这位皇子叫李沐,也就七八岁,不过平日里比较勤奋好学,是许辰比较喜欢的学生之一。 李沐之所以会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前些日子府里的下人们经常谈论起这位驸马,而且李沐听得姑父作诗很厉害的,竟是打败京城无敌手,便对许辰崇拜不已。在小李沐心中李白自然是神一般的存在,可眼下这位姑父貌似也是很厉害的样子,便一直想问一个问题,于是就脱口而出了。 “咳咳。”许辰略显尴尬,这哪tmd有可比性啊,不过自己流传于世的那些诗句倒也不输于李白的文采,既然孩子们这么崇拜自己,嘿嘿,许辰随即邪恶的一笑,心说,白哥,对不住了。 “这个么,没有什么可比性的,风格不同,自然味道不同;性格不同,自然价值观不同,所谓天下诗,只分派系,不分好坏。”许辰大言不惭道。 孩子们似是没有听懂一般,还是头一次听说这诗还不能分好坏的,这东西其实辨别也简单,好坏一看便知,可是老师为什么说“天下诗,没有好坏之分呢”? 李沐便是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看样子表示能够理解许辰的意思,可心里早就把许辰鄙视了,这话明显的和稀泥么! 许辰说这话也是对唐诗宋词的一种理解,当然好的就是好的,一看便知。通常我们在比较两首诗时,一是看文采,二是看风格,三自然要看是谁写的了,两种不同风格的诗的确没有什么可比性,我们在看一首诗时通常要知道这首诗的背景,不同的背景下诗的韵味自然不同,比如边塞诗与田园诗,比如花间派与豪放派,所谓各有千秋罢了,倾向于哪派,自然就认为那人写的好一些。 当然,上述情况是属于上乘品诗的范畴,平时各种场所,各大宴会上比拼诗才时写的诗良莠不齐,也就好坏一看便知了。 不过要单单比较两个人,两个诗人,这就更没什么可比性了,像李白这样的理想主义者,浪漫诗的代表人物,或许就是历史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有人喜欢他的豪放不羁,不畏权贵,浪漫的一塌糊涂;也有人看不惯他不懂变通,性情直率,轴的一败涂地。这便是李白的伟大之处,不畏权贵,你可以说他装逼,可以说他年少轻狂,但你不可否定他是一直这样做下去的,还带着他的理想主义,渴望着自由的浪漫主义。 对于这样一个人,你无法与他作比较,不过许辰倒是找到了与太白大仙的相同之处,听说李白剑术天下第一,游侠一个,许辰倒还真有一点可比性了:诗句名动京城,武功天下第一。 当然这是不要脸了,不过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就拿杜甫来说吧,现在名气还没混出来,李白足以甩他几条大街,王维能甩他几条国道,杜甫的一生并没有多少如意(起码李白在皇宫里风流过),但其律诗的造诣足以让古今叹为观止了。 所以,若是拿李白和杜甫来作比较,怎么比? 只不过是一种严谨的态度罢了,其实许辰心里想的是,不能在学生面前认耸了,相当年李白在京城时也没自己这么出名过,若是自己大言不惭的说一句“我应该比李白牛逼一些”小孩子们估计也会信的。 不过,就在李沐提出问题的同时,门口却是一道靓丽的身影停了下来,或许是这个问题同样吸引到她了,便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远处看来,这明显是位少女,不过看衣着倒像是没有精心打扮一番,蓝色的长裙,浅绿色的短襦,披肩的长发,顺着双肩散落下来,显得随意,乍看上去竟觉的有些舒心,并没有因为这少女的打扮而影响一番评头品足。 却是看不清这女人的模样,只是苗条的身影,可以是倩丽,可以是悠扬,对,她的身材很悠扬。晨曦里洒在她脸上,落在头发上,格外的耀眼,此刻的她正和阳光躲在门外听着屋里的课堂。 明显是在偷听,许辰明显不知道。 就在许辰说了一句,“天下诗,不分好坏”时,少女捂住了小嘴,想要笑出来一般,她觉得这人倒还真敢信口胡诌,竟然还能做皇子们的老师,显然难以置信。 在她看来李白的确和这位教书先生没什么可比性,是啊,不在一个档次上,那什么和诗仙比呢? 少女又听了一会,摇了摇头,向外头看了看,发现没有人,便踮起脚尖,挪着莲步,悄悄溜走了,临走前还说着,“果然是个名不副实的家伙。” 。。。。。。 依旧是晨曦,依旧是课堂。 冥冥之中的天意是这世间最过于虚幻的东西,明明不存在,却有太多人挤进里面去。 似是看见了门口晨光里有一个身影,许辰甚至能感受到那身影在向他打招呼一般,看了看时间,一个专业的沙漏计时器,便给孩子们下了课,然后径直的走了出去。 像是有什么在指引一般,亦或是心里某一种情愫牵动着,许辰觉得想出去看一看,就这么简单的觉着想出去看一看。 于是下课后的许辰,出了教室门外。 果然有一个女人的身影! 还没等许辰反映过来,那女人便是一个箭步从门后闪了过来,此刻的脸上堆着厚重的笑意,一层一层的笑意,眼巴巴的看着许辰。 为什么是厚重?为什么是一层一层呢? 许辰看到这张胖胖的脸突然的出现,真特么的吓了一跳,这张脸也太大了,眼下却又是笑的跟花儿一样,肥肥的脸蛋竟是把眼睛埋起来了,太吓人了。 差点没一拳打过去。 不过你不能否认这张微笑的肉脸是多么的真诚。 “你在这里干什么?”许辰惊疑道。 他知道这女人是张良娣,上次见过一面的。 张良娣面对许辰的质问,竟是有些不好意思,大胖手在身前挫个不停,脸上竟起了红晕,半天没说出话来,笑意却是更浓了起来。 刚想要张嘴说话,许辰则是受不了,直接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许辰一边问着,一边朝四周望过去,心里咋感觉门外的一个身影,不是这个胖子呢?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八十六章 驸马的厨艺 (一) “你有什么事么?”许辰问道。 “我,,我只是偶然路过,”张良娣羞赧道。 这女人的神情,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还有就是这课堂在东宫最辟静的角落里,平时连下人都很少进来的,“路过”也勉强了些。 实在搞不明白这女人,两次看到她都是这一副色色的模样,许辰都开始认为这女人明显的被自己的光辉形象所折服,你看她满眼都是崇拜的目光。 当不得真的,上次许辰见到这女人时,便有些好奇,还以为这女人是隔壁掖亭宫里跑出来的,便回去问了李也,李也一听东宫里的胖女人竟是哈哈大笑起来,这女人太有名了。 这胖女人叫张敏思,是户部侍郎张明瑞的独女,这张侍郎乃是太后的亲侄子,李三都要喊一声瑞哥的,这些年权势也一直很大,算是**的中流砥柱了,这也是杨国忠没有搞出太大动作的原因所在。 张良娣也逃不开富家女的娇惯毛病,横行霸道,即便嫁给了太子坐小妾依然是我行我素,从来不顾及其他,奈何这女人有背景,李亨虽然整天吃闷气,却也不好发火,太子妃更是不敢管,于是东宫的风言风雨就传开来,猪脚当然是怕小妾的李亨和那暴力的胖老虎。 李亨确实很惨,这些年一直活在李三的阴影下不说,谁都想欺负欺负,从李林辅到杨国忠,胸膛就没怎么挺直过,现在又冒出来这么一个小妾,何其惨烈。 许辰觉得如果有机会是可以和李亨交流一下感情的,这个未来皇帝的性格太阴暗了些,当然,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就不知道了,不管怎么说能帮一下还是要帮的。 不过这背景深厚的胖女人张敏思为什么会做小妾,这就不得而知了。 许辰好奇的是,这个张敏思看着只是胖了一些,你看那憨厚的笑容,怎么也联想不到这女人乃东宫一霸。 这东宫大霸主老来偷窥我干嘛…… 。。。。。。。。。。。。。。。。。。。。。。。。。。。。。。。。。。。 课上到中午的饭点,还真不是许辰故意蹭饭吃,是李亨每次都强行挽留,搞得许辰不吃吧,都觉得不好意思。 别看李亨这些年过得比较压抑,但对于饮食这方面还是很讲究,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讽刺。 许辰这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午饭基本上都是在东宫里吃的(礼拜天除外),李亨倒是每次都陪自己一块吃,两人之间也渐渐熟络起来,许辰倒不是觉得李亨这是在拉拢他,开玩笑,自己没有背景深厚关系,只不过一个小小驸马的身份而已,就是李亨在急眼,也看不上自己这点背景的。 大概能够看出来李亨太子只想找一个人一起吃个饭而已,没有什么其他的企图,而许辰恰巧符合这个条件,据说李亨和李霜儿关系挺好的,自然也就不拿许辰当外人了。 李亨早在饭桌上等着,这功夫估计厨房里正在炒菜,李亨便先给许辰倒了一杯茶,两人先开始聊天了。 “你那算术师从何处?我倒是没有学过的。”李亨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道。 李亨身为太子却是没有丝毫架子,太子一般是要称自己为“孤”的,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就像皇帝称自己为朕一样,可许辰在这里呆了小半月,李亨同他说话时,从来都是我啊我的。许辰和这位未来皇帝坐一块,倒是觉得有些舒服,这又端茶倒水的,哈哈。 李亨觉得这位驸马还是比较亲切的,他也是看着李霜儿长大的,关系好的很,起初父皇给霜儿找了这样一个无背景的驸马心里自然也是不痛快,慢慢的就想开了。 侯门深似海,这一点李亨体会的太深了,也理解了李三的决定,也就有了经验之谈,人这一辈子,只求快乐最好了,只愿下辈子别生在这帝王之家了。 很难想象这是一位大唐太子的心声。 李亨觉得这位妹夫看上去倒是颇有才华,并没有原来以为的那般不堪,以前就听说过这人诗才厉害,武功又是极致,心里便有些刮目相看了,而今被父皇派来教皇子们学习,自己对他的那些才能也是比较惊讶的。 “哦,这些都是乡野之学,我小时候山里的猎人教我的,不过倒是能派上用场的,让皇子们学学没有坏处的。”许辰道。 乡野之学?这等算术方法还是比较高深的,竟然是出自猎人身上,这未免让李亨有些惊讶的,难以置信,但又不得不信,据他所知,这位妹夫的确是在山里长大的。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大多是京城里最近的见闻,这时一个太监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道:“殿下,那厨子今儿个凑巧闹肚子,怕是一时半会做不好了。” 李亨一听便是眉头一皱,这未免也太丢脸面了一些,便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许辰还以为听错了,这东宫不会就一个厨师吧?只是许辰不知道的是,李亨这些年的饭菜一直都是那位御厨做的,别的厨子做了口味不和,竟是吃不下,这饭食也就刁钻了一些,想这些年太子也就这么一个爱好,便都由着他了。 待那太监刚要退出房去,李亨便是又喝住了他。 “静忠,给我收拾一下,我去做吧。”李亨笑道。 是的,你没有听错,你没有看错,还等什么,拿起手中的相机拍摄吧! 我操,许辰听到这话,难免要吐血,这尼玛太毁三观了,快来看啊快来看啊,堂堂太子殿下竟然要做饭了! 真的被吓到了,这尼玛,太荒诞了,太不可思议了,这要是传出去,那还了得! “知道姐夫对美食颇有研究,而且口味难调,我斗胆给姐夫露两手,不知可否?”许辰忙道。 这太子估计是在家闷了几十年,只对美食感兴趣,所以也经常做两道菜研究研究,眼下便想展示一下手艺,许辰哪敢让太子给自己做饭,这尼玛传去去成何体统! 李亨好奇的看了一眼许辰,道:“好,我就尝一下妹夫的手艺。”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八十七章 驸马的厨艺 (二) 许辰才知道李亨太子有多惨。 惨到给自己做饭吃,这还不够惨么? 其实李亨这些年逐渐养成了这种怯懦的性格,是必然的。若是年轻时还能有理想有抱负,以自己老爹为榜样,但压抑了这么多年,提心吊胆了这么多年之后,直接就物是人非了,或许这些年过的太累了。 于是就可以理解堂堂大唐太子对于美食的挚爱,这是一种寄托,更是一种逃避。 人,有自己喜欢的事做,总是好的。 大言不惭的许辰说要给李亨露一手厨艺,却不知李亨浸淫美食多年,一般的东西还真难入法眼,不过李亨倒是很有兴致欣赏一下许辰的厨艺的。 “静忠,带驸马去厨房。”李亨便是坐在那里对太监道。 奈何许辰夸下海口,便也不好推辞,不就做个饭么,这有什么难的,还真不是吹,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四有好男人,做个菜还真难不倒他,更何况作为现代人,随便炒个菜就是李亨没吃过的,只不过就是材料的问题。 许辰便跟着这位名叫“静忠”太监来到东宫的大厨房,不过路上越想这个名字觉得越熟悉,又看他模样长得难看至极,黑黑的皮肤,瘦弱的身板,四十多岁的年纪已经是凹下去的眼睛,跟个厉鬼一般。 又想到这人经常在李亨房里见到,是李亨的贴身太监,便才恍然大悟,这个丑太监,就是一心想成为“高力士第二”的李辅国了。 不过现在显然叫做李静忠。。。。。。 李静忠便引着许辰进了东宫大厨房,里面之大足以让许辰惊呆了,足足有近百个人在里面来回走动,茫茫碌碌的,许辰惊奇之余,转念一想,东宫好歹也有千号人要养活,所以这厨房格外的大,眼下又是饭点自然是人头攒动了。 两人便行在忙乱的人群里,倒是没有人多看这俩人一眼,都在各自忙各自的,上菜的小丫鬟们都在门口排着队等候,屋子里几十个炉灶一齐用,许辰刚进来一会就已经满头大汗了。 好不容易找到那位专门给太子做饭的专业办公室,不过这炉灶也是和外面的连起来的,周围做饭的人太多,一个个热的跟狗一样,浑身湿透,汗水顺着脸颊都滴进锅里去了。 好家伙,这才够味呢。 “你先出去吧。”许辰虽然对这位将来的大权奸没什么好感,但也不能让他在这儿干等着,把他热死了倒是省事,等会没人给自己端盘子事可就大了。 李静忠早已热的不行了,不停擦汗,此刻听到许辰吩咐,如蒙大赦,道了句“奴才在门外候着”,一溜烟跑掉了。 许辰走到案前,看了看桌子上的菜,这地方说是专门的办公室,也就是比别人的大一点而已,里面摆着三口锅,这大概是用来蒸东西的,唐朝时候炒菜这东西还没有普及,估计给李亨炒个鸡蛋吃都能把他乐歪了。 许辰便顺手端起一口锅,打量一下,很明显和现代社会做工精致的铁锅没法比,然后又放下,一个个检验开来。 周围做饭的厨子这才注意起许辰来,看这人穿着也不像一个厨师,而且这人此刻还在御厨郭老大的门面里动这动那的,众人看着便是有些不爽。 “你谁啊,新来的吧,李公公介绍你来的?快出来,这不是你呆的地!”一个三十岁左右年纪的胖子对许辰呵斥道。 显然刚才看见这人和李公公一块进来的,还以为这是新来的厨师,想要威风一下。厨师这一行,无论古代还是现代,新入行的总是要吃亏的,这是规矩,就比如这个大胖子就热的不行了,想让许辰来盯着锅点,自己出去凉快凉快。 厨房里嘈杂声太大,这胖子便牟足了劲喊的,许辰倒是听了大概,估计对方把自己当成新来的了,便对那胖子微微笑笑。 “哦,你忙你的,你忙你的。”这热的都快死人了,许辰也不太愿意搭理他,开始整理桌上的菜。 宫中的厨子脾气一般都比较大,一来是让火炉烤的,二来是御厨本身的荣耀感,要想成为御厨是比较困难的,大家都是从打杂慢慢干出来的,行里的规矩便是老师傅骂死新徒弟,新来的是不好混的。 这胖子就是一位御厨,名声还很大,以前是李三陛下的御用厨子,后来便跟着李亨到了东宫。这胖御厨厨艺精湛,在这京城里绝对算的上数一数二,脾气也是大得很,平日里总爱欺负人,是这后厨一霸。 东宫竟是一些极品人物,不过这胖御厨虽然厨艺如何牛逼,在京城如何有名,奈何太子殿下不吃他做的菜,大好厨艺只能做给妃嫔们吃,他看到许辰不耐烦的样子便有些来气,还没见过这样的小厨,便有心想教育教育。 看了看桌上的素材,许辰还在琢磨着做个什么菜好,这李亨是专门的美食专家,做的一般是很难入他法眼的,自己既然答应了他做菜,就应该好好对待的。 准备做个糖醋鱼,红烧肉。 那胖御厨看许辰不理会他,加上这天气给热的心烦气躁的,便要发火,大声喝道:“嘿,你这厮莫不是不懂这规矩!”胖御厨喝道。 许辰热的不行,实在没心情搭理他,自顾自的摆弄起厨具,那御厨眼看又吃了瘪,脸面上觉得挂不住,众厨子都投来好奇的目光,这下更是觉得下不来台,便直直的走过去,指着许辰的鼻子骂道:“这是你待的地么!” 这一声歇斯底里,众厨师皆都望过来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看着许辰,心说这小子要遭殃了。 许辰回过头来看向大声呵斥的胖子,看那人模样气的都不行了,肚子一鼓一鼓的大口喘着气。 其实许辰早就表明身份就好了,不过这胖子也是爱多管闲事,又给了许辰一个装逼的机会。 “那个,我是来给太子殿下做饭的。”许辰淡淡道。 胖御厨一听这话话,便气的不行了,你算什么东西,我这来了东宫几十年还没有为太子殿下做过饭,就你一个新来的?你有什么本事? 其他那些厨师听到这话也都是有些吃惊,这人看上去小小年纪竟然能给太子做饭,那厨艺要何等高超?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八十八章 驸马的厨艺 (三) (谢谢“潭湾一友“的打赏) 那个,我是来给太子殿下做饭吃的。。。。。。。。。”许辰淡淡然说道。 还真不是有心装逼,你看那胖子一脸的得瑟样,许辰觉得忍不了,这尼玛这么热的厨房,还要听你在这大呼小叫的,一看你这德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是为了装逼找理由,实在是受不了,你那会要在厨房,估计早就抡起巴掌抽他了),便说了这么一句很有杀伤力的话。 许辰在东宫吃了也有十几天的饭了,自然知道李亨嘴尖,只吃郭御厨做的饭,进来一看有这么多的厨子,竟然只有郭御厨自己给太子做饭,而偏偏这个胖厨师又来找茬,不装逼刺激一下他,更待何时? 的确很受刺激,这一直是多年来胖御厨的心头痛,他的厨艺不比郭御厨差的,可能还高出几分,可奈何太子不给脸啊,这么好吃的饭人家看不上眼,那有什么办法,这可是一直憋着火呢,谁成想许辰脱口而出是来给太子做饭吃的,这正戳到痛处,想杀许辰的心都有啊。 偏偏就是许辰这句话众厨子都是镇住了,那胖御厨听这话虽然气炸了肺,但不好不信,毕竟,给太子做饭这事没人敢编瞎话的。 “小子,你师从何人?有什么能耐敢给太子做饭?”胖御厨黑着脸问道,语气还是比较鄙视,他以为许辰是郭御厨的新徒弟,刚才郭御厨拉肚子拉脱水回家休养去了,心想这小子不会是来顶替的吧,越想越恨,心说这太子也太那啥了,宁愿用郭御厨的小徒弟也不愿吃我做的菜! 其实,像胖御厨这样的厨师也没必要待在太子府里屈才的,找个理由不干了估计李亨也不会为难他的,毕竟这人的厨艺还是上乘的,可这胖御厨就是有股子牛脾气,不光脾气暴躁,而且执拗,自认为做的饭天下第一,太子竟然不吃我做的饭!这传出去都是笑话,所以胖御厨一直呆在这里,一心想要挑战极限收服李亨的。 “哦,我自幼在山里长大,跟猎人师傅学的。依我看来,厨艺这东西,要看天分的,做不好吃就是不好吃,火候差了点味道可就差十万八千里,我也没什么能耐,太子想吃我做的,这没办法。”许辰边说着还叹气,好似给太子做饭不是很情愿一般。 这话明显是气胖子的,说实话,看到胖御厨青一阵白一阵的大脸,还真特么有爽点呢,许辰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总是爱装逼,的确有快感的。 既然是太子喊来做饭的,也不好当面破口大骂,便强忍着心头怒火,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这山里的厨子能做出什么好东西来!” 明显的是气话了,“山里”二字语气加重了不少。 许辰不在理他,找到了快感,满足了一下也就罢了,便开始收拾刀俎,找了一口好锅,准备做糖醋鱼。 谁成想许辰在收拾厨具,周围看热闹的厨子竟然还在眼巴巴的盯着他看,没有丝毫撤走的意思。转头一看那胖子竟然怒目直盯着许辰不放,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许辰已经是挨了千刀万剐了。 好吧,既然大家这么感兴趣,既然这胖子还在等自己出丑,啥也不说了,赶紧做吧,李亨还饿着肚子呢。 便从桌案上找到一些材料,盐啊姜啊糖啊醋啊,蒜的,料子还是缺太多,不知道待会做出来口味会怎么样,但许辰对于自己的厨艺那是挺自豪的,居家好男人可不是吹的,作为一名xxx,常年在外没有厨艺那怎么行,那怎么照顾自己,更何况,糖醋鱼那是家常饭,不难的。 “哎,就你,去给我找些番茄来。呃,不是,哈密瓜有不?给我找来。”许辰随便指着周围看戏的厨子道。 光看戏怎么行,怎么也得跑腿啊,许辰甩口而出要那番茄,一想这时代哪有这外国货,便想到哈密瓜或许能代替,可那人明显不知道什么是哈密瓜,描述半天后才知道那是北方人土话里的“蜜罐”。 那人看许辰吩咐他去,没反应过来,左右对视了一眼,还是灰溜溜的跑出去找去了,别看这小厨年纪轻轻,没看到都不把御厨放在眼里,自己哪能摆谱,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你,给我炼点猪油。”许辰回头对胖御厨道。 是的,许辰手指的方向正是胖御厨站的位置。 看热闹的都tmd傻眼了,真牛逼,敢让大唐顶尖御厨给你炼猪油!这要是传出去,这胖子的老脸往哪搁啊,百姓们会怎么看,宫里会怎么看,关键是同行们又会怎么看! 胖御厨一时间想要发飙,憋不住了,活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欺负别人,哪里受过这气,给太子做饭很骄傲么?!!!!老子今天还就教训教训你! 不过没有给胖子发飙的机会,他身旁倒是站着一个机灵的厨子,一看这架势比较尴尬,赶忙挺身而出给胖御厨接了过来,笑道:“好,我这就去炼。” 许辰见好就收,谁爱去谁去,自然不用担心这宫里的额厨子连个猪油都不会炼。 胖御厨脸上怒意甚浓,心里却如释重负,好险啊,如果刚才自己真的发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这人毕竟是给太子做饭的,太过了不合适的,瞬间发现刚才帮自己忙的这个小厨子很机灵,不免欣慰一些,心说还是平常照顾你周到啊,其实是尽欺负别人了还没轮到你而已。 在许辰又吩咐人去找陈年酒酿后,便开始处理这条大鱼了。 众人不明白他是要搞什么名堂,找的这些材料都是稀奇,平时做饭哪里用的到,便都等着看他下一步做什么,于是众人终于看到了许辰的真功夫,不免大惊失色,这人,这人,也太不靠谱了。 许辰在斜切鱼背时的模样就像小孩子刚从水里捉到鱼一样滑稽,那鱼在他手里竟然攥不住,滑的厉害,而且,那一刀下去,啧啧,这么好切的鱼都给切的歪歪斜斜的,刀工可见一斑啊。 胖御厨看这一眼便笑了,这哪里是个厨子,就这手法,打杂的都不如,果然是山里的匹夫,他现在倒是很期待许辰能做出什么东西来,这么多人看着,等会肯定让他出丑的,好把自己的面子找回一些来,肯定要找回来。。。 许辰今天手滑,平日里切菜也没这么不堪,看到众人投来质疑的目光,不免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往下便认真了许多。 待许辰将鱼切好,一切材料也都准备好了,糖醋鱼,马上就要开做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八十九章 驸马的厨艺 (四) 材料都已经准备好,许辰也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许辰不再理会众人诧异的目光,把炼好的猪油放在锅里炸了起来,其实猪大油这东西炸起来问道还是比较香的,完全可以代替花生油的。 炸油的同时,许辰便开始调汁,哈密瓜代替番茄完全是可行的,这一点许辰以前早就试过,将两大勺哈密瓜汁,一大勺白糖,两大勺醋,还有些许陈年酒酿,加少许水,搅在一起即可。 众人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说实话,刚才许辰切鱼的刀法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要知道作为一名职业厨师,刀工绝对是一项必备素质,这也就勾起众人强烈的好奇心,这人基础功夫都这么差劲,竟然还要给太子做饭。 不过接下来一系列的步骤显得相当的自信和熟稔,还真是,糖醋鱼家常菜,许辰怎么说也做过几十次了,肯定驾轻就熟,而被这些可谓是天下顶尖的厨师班子们看着做菜,许辰还真没感到有压力,相反更兴奋一些。 接着再将腌制好的鱼块放入猪油中烹炸了两分钟,直到泛起金黄色才将鱼捞出来放在盘子里,然后便是将姜蒜放入锅中烹炒,还放了许多宫里专门用的调料,虽然许辰没见过,但还是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的就放进了锅里,做菜嘛,就应该大胆乱放,人嘛,也应该大胆乱吃,想当年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虽然吓出了精神病,但好歹也给后人留下了一道美味嘛。 等锅里的料子炒的差不多了,许辰便将调好的汁倒入锅中,烧开之后,再把那炸的金黄的鱼揪住尾巴缓缓放入,这道菜也就算是做完了。 许辰一副大功告成的表情,显得很是轻松,众人们也都是很好奇,这鱼到底做的啥样子,胖御厨则是十分的不以为然,从许辰切菜的那一刻就已经断定这小子是如假包换的新手,堂堂东宫,乃至整个皇宫,还真没比这菜的刀法。 一个厨师没有过硬的刀工,就像一个司机没有方向盘一样,成不了气候的。 约莫两三分钟的功夫,许辰觉得闷得差不多了,便起锅了,将鱼捞出来放入长碟之中,然后将锅里的汤用勺子要起来,缓缓的泼在鱼身上,重复几遍,糖醋鱼也就完成了。 众厨子一看这鱼是要做完了,便都纷纷凑过来看个究竟,模样上看上去还不错,倒是闻不见什么味道,这厨房里油烟太大,香臭一概不知,要想知道这鱼做的怎么样,也就只能亲自下嘴尝一尝了。 可这毕竟给殿下做的,谁也不敢开口,便竟目光纷纷投向这里的老大,胖御厨。 胖御厨倒是惊奇这鱼看上去还是不错的,外型有一定的考量,不过也是稍稍罢了,宫里的厨子对于菜的外型还是很讲究的,不光要好吃,还得好看,讨皇家开心才行。虽然有小小的惊讶,胖御厨还是不愿意相信这鱼有什么与众不同,做法不随大流就先不说了,靠外型的花样蒙混过关,这肯定是不行的。 按耐不住心情,胖御厨便抄起筷子准备过去尝一口,御厨是有权力动筷的,毕竟他们要确保菜品的质量过关才行,谁成想这胖御厨过去刚想要叨一块碎肉却被许辰一巴掌打了回去。 许辰可不知道御厨有这规矩,便笑呵呵的道:“哎,这是给殿下做的,你想吃就喝口汤尝尝咸淡得了。” 气愤,有种想吐血的冲动,胖御厨横行东宫十几年,今儿个却把老脸丢了个精光,这年轻人也太不给自己留面子了,堂堂御厨,竟然被一小小后背抹脸,这要传出去。。。。 众人倒是没有太惊奇这少年竟是一巴掌打掉御厨手中的筷子,这人太过孟浪,年轻气盛,说过了就是太虎了一些,先前竟是敢让御厨给他炼猪油,打他筷子,小事一桩了。 “好,我就尝一尝咸淡!”胖御厨脸憋的通红,硬着头皮准备要尝一下许辰的鱼汤,胖御厨明白自己想要挽回面子,就得喝汤,然后依据这小子的这破汤,好好的臭骂他一顿,骂的他找不着爹娘,骂的他回不了山岗,骂的他星辰披,日月无光 于是就抱着报复的心态,窝了一肚子火的心态,胖御厨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汤,目光却是狠狠的杀人一般看着许辰,随着汤匙入口,鲜汤入嘴,可以看见那张本来愤愤的脸此刻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就像化学反应加了催化剂一般,直冒烟。 胖御厨明显是眼睛瞪得奇大,以教科书般吃惊的表情惊恐的看向许辰,似乎是太惊讶,太过于讶异,于是胖御厨再一次舀起了鱼汤,迅速放入口中,几乎是一饮而尽,表情还是一副难以置信,于是再一次舀起了。。。于是再。。。。于是。。。于。。 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的这味道颇为独特,酸酸的,甜甜的,很香,很嫩,胖御厨想在脑海里来形容这样的味道,却是一时想不起来。 众人都傻眼了,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你看他那和鱼汤的表情,对,只是鱼汤,胖老大就被征服了。。。。。。 许辰也是没想到这胖子反应会这么大,不就是一个糖醋鱼么,怎么跟吃了唐僧肉一般兴奋。 其实,糖醋鱼这东西,对没有吃过的人来讲还是具有刺激性的(现在开始回味第一次吃糖醋鱼的情景),而这位京城第一御厨之所以表现的这么浮夸,这么造作还是有原因的。 其一就是上述内容,其二就是许辰这种带有炒菜模式的做法是胖御厨没有见识过的,口味明显的不一样,即便自诩为吃遍天下美食的胖老大,做尽美食天下的胖御厨,第一次尝见这样新鲜的味道是很震惊的。 对于这样一位技艺高超的厨师来说,还有什么能够震撼他呢?当然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独特味道,仅此而已,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 “你这手艺,跟谁学的?”胖御厨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早已把对许辰的怒气抛开了,并不是变脸变的飞快,而是相对于这件事,更看重哪一方面,仅此而已,什么叫做专业? “不曾欺瞒前辈,却是跟山里猎人老师傅学的。”许辰看胖御厨说话客气了许多,便也不跟他计较,许辰向来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你若跟我装逼,我把你装进逼里的。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九十章 驸马的厨艺 (五) 谢谢“游戏人生”的打赏 “却是跟山里猎人老师傅学的。”许辰笑道。 只是这么淡淡一说,却又似言之凿凿,便不再理睬他们,准备做那红烧肉。 胖厨师还在震惊中,那表情依旧是做惊恐状没能缓过神来,许辰严重怀疑这人是自己花钱雇来的演员,你看他夸张的表情下是不显浮夸的演技,一切效果来的恰到好处,不造作,不娇柔。 起码让许辰觉得很舒服。 山里老猎人做的菜竟然把京城顶尖御厨给震住了?这未免冲击力也太大了些,那些看热闹的厨子,都是被惊的不行了,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胖御厨如此失态,如此这般狼狈的,这道菜到底有多好吃呢? 许辰便是将锅里的鱼汤倒进碗里,继续做下一道菜,看着众厨师惊讶的目光,许辰便觉得好笑,自己这厨艺是打败不过任何一位家庭主妇的,倒是在皇宫里把御厨都给震住了,看来这糖醋鱼还是很有魅力的。 其他的厨子便忍不住拿勺子过来舀了几口尝了尝,并没有胖御厨表现的那般夸张,但是都对其独特的味道吸引住了,这种做法的确巧妙的很,酸甜可口,油而不腻,实为上等。 起初这些御厨们对许辰这种野路子做法是不以为然的,御厨是干啥的,是全天下做饭最好的,谁都没想到这鱼被许辰做的味道竟然是这么别具一格,便都对这小子加深了印象。 胖御厨此刻则是一言不发的站在许辰的身后看他做接下来的菜,刚才还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却是烟消云散了,他活了这半辈子,横行了半辈子,骄傲了半辈子,也做了半辈子饭,却不曾见过这样的做法,而且味道是极好的,对于像他这样的厨子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东西更吸引她了。 只不过问及许辰师从何人时,许辰的回答倒有些让胖御厨失望的,这样的菜山野村夫怎么可能烧制出来,只不过这小兄弟不愿意说罢了。 慨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喽。 众厨子在品尝完这鱼汤后,皆都沉默的站在那里等待许辰接下来的菜肴,谁都没有说话,似乎说什么都没什么用处,皆是出奇的默契,搞得许辰有些紧张,也不能不让别人看,都是桌子挨桌子的,也管不了别人的眼睛。 一人在做,几十人在看,场面有些怪异的静默。。。。。 红烧肉分分钟就做完了,许辰盛到碗里后,胖御厨才从后面走过来,手里拿着筷子,却没有叨碗里的,而是去捡锅里的残留,还真有几块碎肉,胖御厨赶忙叨起来,送进了嘴里,细细一品之后,是不住的点头称赞。 “肥而不腻,外酥里嫩,香,好吃食!”胖御厨闭着眼睛嚼着肉说道。 许辰还真有点接受不了,感情你这变脸也太快了,尼玛刚才还要把我咋地咋地,这会儿就开始奉承了?许辰不得不佩服这胖子乃是人中龙凤,变脸功夫何其了得。 “你这做法,莫非也是山中老猎人所教?”胖御厨瞪着眼睛问道。 “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许辰道。 。。。。。。。。。。。。。。。。。。。。。。。。。 长安城,杨府。 偌大院落中的一处书房内,还是站着三个人。 坐在书案前的正是杨材,案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管家,一个算是谋士。 “禀大人,已经说通了布行,茶行的掌柜们,另外,照您的吩咐,已经有十几家进入银行了。”管家道。 杨材喜欢别人称他为“大人”,他在朝中也是有官职的,员外郎,吏部挂名的虚职而已。 杨材点了点头,却不再表示关心这事,那管家进来也就报一声而已,说完便退了下去,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杨材转头问道:“那沈思思是什么底细,查清了没有?” “派人去查了,不过这女人行事滴水不漏,很难查到什么,也可能是大人多虑了,毕竟只是一个青楼女子而已。”谋士模样的中年人道。 杨材却是摇了摇头,似乎总感觉哪里不对,便道:“派人盯着她点,总觉的这女人不简单,眼下为了那件大事,不能再出纰漏,你也知道,高利贷是大事的根基,没有钱,什么事都干不成。” 那中年人点头称是,从这句话里更能看出来这中年人并不是谋士,倒更像是心腹。 沈思思给杨材的印象过于深刻,想当年杨国忠设宴邀请都是被她拒绝,这些年来,这个女人总是能够活动在杨材的视线里,这女人总是一副“哪里有灾情,哪里就有沈思思”的架势,如今杨材要为大事清除路障,准备把影响自己的生意的银行搞垮,偏偏这个沈思思又是出现了,杨材不得不开始留意她,当然是为了那件“大事”。 “对了,叔父那里有什么消息?”杨材问道。 “宰相大人最近公务繁忙,还没来得及回话,只是要你多等等。”中年人恭敬道。 “好吧,暂且将银行这事处理完再说吧,正好借这事,树立一下我杨府高利贷的名声,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挑衅的。”杨材冷冷的说道。 。。。。。。。。。。。。。。。。。。。 是的,胖厨师真的跟许辰学厨艺了,许辰也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胖厨师真的就认真了! 而许辰仅仅用了两道菜就把这位京城顶尖御厨打败了,太荒诞了,太不可思议了,主要是,这也太儿戏了。 许辰是这么认为的,而胖御厨可不这么认为。 首先这小子的厨艺是值得考究的,看他做法简单,刀工这么差都能做出如此美味,足以说明这技艺值得一学,像胖厨师这种掌握天下美食做法的人是需要动力需要挑战性的,即便丢人(反正今天丢尽了),也要学一学的。 起初还以为这胖子开玩笑呢,随即发现这是真的,炒菜这东西也就是个火候问题,不过这胖子想学,便把自己知道的讲与他又如何,或许这炒菜技术真能在唐朝流行开了,自己也就功不可没了。 许辰干脆又把几道家常菜的做法简单的讲给众厨师听,也不管他们听不听,自己这番心意尽到就行了,这些厨师都是顶级的,许辰这么一说众人皆都明白,或许炒菜还真能流行起来。 不过,有一刹那到了“新东方”的感觉。 之后便是和李亨一块吃了自己做的菜,李亨自然是赞不绝口,拉住许辰的手就不放啊。 “妹夫啊,你可不能走啊,你可要天天给我做饭吃啊” 当然没说的这么恶心,杜撰成分夸张了,但也是这么个意思,李亨对这妹夫可是刮目相看。 只不过出乎许辰意料的是,今日在东宫厨房里的事,明日便传遍京城了,驸马给御厨上课的事定然会成为街头热议的头版头条,而且这驸马的厨艺竟是能让顶尖御厨胖老大甘心向他学艺,想不轰动京城都难。 (驸马的厨艺篇完)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九十一章 可爱女人 恰似一屡轻风的温柔,慢慢的,附上枝头,才不会抹上娇羞。 只是静静的,远远的,望着你,一切都已足够。。。。。 。。。。。。 可以看到街道表面上燥热激起的雾腾,就像把青石板放在锅里煮了一样,腾腾的冒出热浪,才中午时候,长安的百姓却是很少出门了,这样的酷暑天气,着实让人吃不消。 马上就要立秋了,可这暑热没有丝毫消去的意思。 爆裂的阳光倾泻而下,躲之不及。街上偶尔有几个蒙着披纱的少女,步履匆匆的赶着,也可以看见有洋鼻子商人一溜烟的跳进茶馆里,虽不会喝茶,但是图个凉快。 哪凉快哪待着去,这是哲理。 。。。。。。 城中的一处小宅院内,铺洒了一地的阳光。 一个女子此刻正从屋里出来,在阳光下踱了几步,扭了扭浅绿色的裙摆,似乎不知道该往哪去,的确,这院子里只有三间茅屋,竟是连一颗树都没有,到处都是阳光,无处可躲。 于是转头又走了进去。 等到这女子再一次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副彩绘,屋里是唠叨的母亲,便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绣它,可院子就这么大,还让阳光霸占了。有些懊恼,女子眉头一皱,大眼睛眨了眨,漂亮的长睫毛碰在一起,瞳孔瞬间张开,眼睛张大,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脸上一阵欢喜,转头又进了屋去。 这一次出来时女子手里多了一张小板凳,很小很小的那种似乎只能容下一只屁股,女子抱着凳子拿着彩绘,便朝西侧的墙角走过去。 原来,这里有阴凉。 有些热,不过,可以了。 女子便把凳子放好,敛起了裙裾,慢慢的坐了下去。 针线活就开始了,女子似乎并不觉得热,绣着彩绘,似是想着什么,那张漂亮的脸蛋却是布满表情,一会儿甜甜的笑,一会儿蹙起眉来,有忧愁,哀伤,有高兴欢快,总之这样漂亮的脸上,就是哭花了妆也定然是好看的。 是啊,一个人的时候,静静的,静静的,就陷入某种沉思了。 是啊,总会有一种情绪在寂寞的时候肆无忌惮的滋长。 这女子,叫做雨墨。 雨墨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给自己起这样一个名字,她不姓雨,却从来不提及自己的姓氏,她觉得自己一直都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即便是个小偷,也是一个简单的小偷。 “简单”这样的词语是从来不会形容这样一个美丽女人的。 雨墨此刻坐在小板凳上,自嘲的笑了笑,嘴角咧起的弧度就像一只顽皮的小狐狸一般可爱。她又开始认真的绣起彩绘来,可是绣着绣着,各种表情又浮现在脸上了。 今天雨墨休班,许辰给这位女秘书每工作六天放一天假,起初定的是七天之内两天假期,雨墨自然不敢休息这么长时间的,拿人家这么多的薪水,怎么还能放假呢。 其实她知道这是老板让她回家了照看母亲的,现在母亲是临门的大娘每天中午过来照顾的,雨墨觉得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可是老板还是硬要给她放假,逢年过节还有长假呢。 于是雨墨在照顾好母亲之后,便来这院脚绣起了彩绘,上次那彩绘送给老板了,这一次绣的。。。。。。。 事实是,刚才雨墨脸上各种各样的表情,全与那位老板,许大驸马有关的。 的确是这样,雨墨觉得这个男人恰到好处的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如果没有他,自己,,,,,,结果很难想象。 自己是喜欢上他了么?雨墨终于开始面对这样一个问题。以前只是在埋在心里,不知怎么样去理解,可心里的情结却是越结越深,闲暇时总是没来由的想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想,发呆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这是在喜欢一个人么?雨墨不知道,也不敢想,这个人有什么好的,长的也不是特别帅,只不过高了一点,自己凭什么想他呢?更重要的也是雨墨一直不敢面对的是,这人是个驸马。 可恨的是,为什么这个人是个驸马呢?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脑海里开始闪现无数画面,她开始发现那个男人已经深深的嵌入了生活了,以致病入膏肓,无法自拔了。 第一次见面时是在看花魁的时候,她偷钱被他抓了,她反而捉弄了他。第二次是被恶霸纠缠,他出面帮了她。之后他给了她一份稳定收入高的工作,后来就是虎子来找茬,他又挺身而出,堂堂驸马竟然和混混打架,直到最近这次,他再一次让这个女人虎口脱险了。 已经够多了,就是铁石心肠的女人,也应该融化了。 自己是因为感激而喜欢他么?雨墨用力的撇清这个关系,可是却无法分辨,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么? 雨墨已经十九岁了,不再是一个小女孩了,感情这方面自然也能开始掌控了。这些年为了照顾母亲,有好几家媒人过来提亲的,虽然雨墨家里名声不好,可这妮子长的贼俊,提亲的人还是有的,多半是大户人家来纳妾的,雨墨如果当初答应了,可能生活上早就过的好一些了,可是她没有,更没有听从母亲的劝解,她知道,一旦自己嫁出去,母亲就没人照顾了,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嫁。 如今真的碰上了一个想嫁的男人,他有文韬,诗才闻名;他有武略,头牌武状元,他还能经商,还能教学,还有颗济世为怀的心(许辰如果听到这少女这般夸他,肯定缴械投降),更重要的是长的又高又有点小帅,有哪个少女不喜欢呢? 可他偏偏就是一个驸马。 雨墨越想越懊恼,干脆把手里的彩绘停下来,放在腿上,双手托起下巴,发起呆来。 睫毛开始忽闪忽闪,若是放在晚上定然像那漫天的星辰,闪的人儿心慌慌。 似是心里笃定了什么,眼神便的坚毅,突然的开始笑起来。。。。 可爱的人儿,可爱的女儿。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九十二章 李豫来访 七月十三号,星期六。 这当然是许辰自定义的,不过好歹也算是休息日,教孩子的工作还是比较轻松的,许辰有一套前世的理论,上大学期间也做过几次家教,更何况上了这么多年学,耳濡目染,更重要的是许辰前女友是一个小学教师,于是许辰在这一方面比较得心应手的。 紫儿今儿个还提起曲江池中元节夜宴的事,在她眼里那可是大事,满朝文武,各路王侯将相都要到场的,说来李三皇帝已经很久没有搞这种盛大晚宴了,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很多事情早就没有当初的热情,不过,这次或许是出于什么原因,使得这位老皇帝做出这样的决定。 应该是李三皇帝最后一次宴会了。 许辰到没有将这次宴会看的多重要,人多嘈杂,太热闹也不见的是好事,凑热闹就更不是许辰的爱好了。 这天李也早早就来练拳了,许辰觉得这王爷挺可怜的,能称得上朋友的也就许辰一个了,真不知道这小子以前都是怎么过来的,转念一想觉得自己更可怜,不过还好,算是和李也互补了。 李也以前的朋友都是一些纨绔子弟,平日里横行街头,欺男霸女,随着李也慢慢懂事也就和那些人疏远了,这朋友自然就少了,前阵子听说新上任一姐夫竟然是个武状元,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学拳的,没成想两人颇对脾气,一来而去熟络起来,到现在算是好朋友了。 两人便在后院的湖边开始晨练了,先来个绕湖跑二十圈,俯卧撑五十个,仰卧起坐一百个,别看这些运动量大,许辰自然时能轻易不费功夫的做完,身体好没办法。 李也肯定跟不上节奏,虽然扎一个多月的马步,把小腿练结实了,但跑起不来显然没用,陪许辰做完后直接累的要死要活的,本来许辰答应要教李也太极拳,眼下又不得不搁浅了。 对于许辰来说当然算好事,能拖一天算一天了。不过教李也练武是迟早的事,自己露馅也是迟早的事,便是盼着能学一些真正的武功,自己有一副好身体,学起功夫来应该不难,不求多了,轻功肯定要学的,想着当初围困苏老大时,只见他一个垫步,踏着墙便上了四五米高的墙头,整个过程中苏老大全身几乎是平躺着上去的,完全脱离地球引力的,许辰当时就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又想起了那晚的黑影,整件事情到现在还是扑朔迷离中,许辰让李也动用一切能用的力量也没有查到多少有用的价值,一切的可能就是这虎子自导自演了。 便不再查下去了,既然对方很厉害自己再继续查也毫无意义,做无用功罢了。 “你有没有去看我武状元的比赛啊?”两人跑完步后坐在树荫下休息,许辰问道。 “去了,只不过当时不认得你,听说你很牛逼,一路过关斩将,无人能挡。竟是把刑部侍郎胡统的宝贝儿子给打断了腿,那个狠啊,估计那小子永久残废了。”李也说的轻描淡写,似乎并不惊讶。 许辰听李也说着便是心里一惊,皱眉道:“竟然有这种事?” 李也听这话满脸狐疑道:“我靠,姐夫不会是想赖账吧,虽然你不是故意的,但胡大公子的腿确实被你打断,满京城的人都知道。” 李也似是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道:“对了,在你当上武状元之前,那胡统便通过杨国忠向陛下提亲呢,这事当时动静还挺大的,本来大家都以为板上钉钉的事,陛下竟是薄了杨大宰相的面子,结果最后选你做的驸马。” 许辰刚才那话说的让李也很是诧异,严重的鄙视许辰,皇上都当面赦免了你的罪,你还不承认。 “这胡统不就是上次女刺客刺杀的那人,杨国忠的第一心腹?”许辰听李也这么一说,便惊得不行了。似是想起了什么,便问道。 看到李也点了点头,许辰则是又皱起了眉,本来想问问李也自己会不会功夫的套路,却没想得到这样一条信息,随即便想到会不会是胡统报仇心切,设计谋害自己? 不排除这个可能。 许辰开始意识到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自己这个小小冒牌驸马,杨家的人是不会放在眼里的,杨材那厮肯定要得罪了,如今又进入东宫,若是被胡统盯上,在杨国忠面前小题大做,估计自己就会成为杨家的敌人,杨大宰相处理一位驸马可不用想太多招数,你看那太子都给吓的不敢轻易出那东宫门了。 生存还是毁灭,的确是个问题,许辰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现在看来,暂时想要平稳的生活,可没那个时间了。 。。。。。。。。 两人便简单的吃过饭后,准备去银行的,却想起了自己的实验。许辰可没自己做饭吃的心情,又得炼猪油又得找料子,真没那个功夫。 李也已经是派人去找那硝石了,估计过两天就能运一部分过来。这东西虽然效率不高却能有循环利用的方法,只要材料多,批量生产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也得看李也的情况了。 打算中午去那银行,李也却赖着不走,非要去许辰的实验室观光,这小子还以为许辰私藏冰块呢,上次吃了几块感觉老爽了。 等许辰把高温炉子烧好之后,李也便直接逃之夭夭了,一边跑还一边叫“驸马疯了,大夏天的在家烤炉子啊!” 早就说过不让你来么,做研究贵在坚持,想当年爱迪生发明灯泡时失败了上千次,只是目前境遇比他还惨点,如果烤着火炉子失败上千次,估计就化成灰烬了。 不过好在许大驸马掌握专业的现代化科学知识,多次研究积累表明,这玻璃水之所以化不好,应该就是这炉温不够高的问题了。 得找一个大炉子来才行啊。 李也才刚走一会,便过来一个下人说道,李豫竟然来了公主府,说是路过进来拜访一下姑姑姑父。 许辰一听他来,首先想到的是,你这明显告诉别人公主府和东宫关系匪浅么!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九十三章 细微的变化 李豫的突然到来,的确把许辰吓了一跳,刚才还分析了一下厉害关系,没想到这小子就来了。 便往前院赶过去,一路还在想着这李豫不会是李亨派来的吧?难道太子想拉拢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自己既无背景又无官职,太子即便缺人手也不会拉拢自己这样的连鸡肋都算不上的角色。 或许李豫刚巧路过,进来坐一坐,不过他也不是不知道现在杨国忠一时刻盯着东宫,来一次当然是没人怀疑,若是经常来,而自己又在东宫讲学,想不让杨大宰相多想都难。 许辰并不是惧那杨国忠的淫威,现实是自己只是一个小小驸马,李三也不怎么待见,万一牵扯其中,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的,到时候只能任人宰割的份。 此刻李豫便是在客厅里坐着,李霜儿自然是陪着这位比自己还要年长的侄子说话,本来还纳闷这个侄子怎么有闲心来府上,聊了几句便得知是来拜访驸马的。 最近李霜儿渐渐发现一个问题,现在来府里拜访的人中,多半是奔着驸马来的,这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虽然知道这位驸马现在威风,的确有这个魅力,心里还是相当的不爽,自己可是这府中之主,况且那驸马还执意要离开公主府的,他都是要走的人了,你们整天来拜访他作甚? 竟是忘了她自己当初还盼着驸马离开,这会变成了“驸马执意要走,自己很不情愿”的心情,一些细微的变化总会在不经意间发生,然后发酵,直到腐烂,女人果然不变的就是善变,也难怪成了公主府的前台接待。 许辰来到客厅,李豫便是忙起身来恭敬的叫了声“姑父”,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的很好,这小子可是未来皇帝。 微笑回应之后,忙让李豫坐下,无须多礼,便是很自然的用眼神跟前台接待李霜儿打了招呼。 李霜儿有些不高兴,许辰这眼神明显是在告诉她:你一边坐着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确实没有李霜儿什么事了,李豫和许辰渐渐攀谈起来,有说有笑的,似乎把这位公主当做空气一般,这怎么忍得了!不过也不好发作,当然这时候也不能甩手走开,亦不能上去插话,李霜儿就是再大的火气,礼数是不能逾越的。 “这次替父王办事,刚好路过这里,知道姑父今天不去上课,便进来拜访了,父王也常让我来府上拜访的,只是来的唐突,还请姑父姑姑莫要怪罪晚辈了。”和许辰聊了几句上课的事后,李豫便是道出了来这里的原因。 李霜儿听侄儿这么说也就显得见外了,刚想说一句自家人,便听到许辰抢先他一步道:“自家人,何须那些礼节。” 许辰对李豫印象还是很不错的,这年轻人看上去就显得稳重许多,难得的是李豫眼中总能散发出锐气来,这个不凡的少年与他那受压迫的老爹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所以听李豫说这话,许辰便是毫不犹豫的回答了,竟是把李霜儿的唯一一句台词给抢了。 李霜儿便是坐在那里生闷气,这驸马怎么看都像是要架空她的权利,剥夺她的财产,然后将她绑起来扔进小黑屋里,已达到报仇的目的。 其实李豫这次来的确纯属偶然路过,平日里李亨也确实教导过他没事多与驸马走动的,在他眼里这姑父不是一般人,文采那自不必多说,虽然只是作了三首诗,但京城与之齐名的人现在还真不太好找(李白去旅游了,王维当和尚了,杜甫依旧在草屋里关心国家大事)。 听说最近这位姑父还搞起来生意,并且做得顺风顺水的,他那个什么银行在京城的知名度甚高,就连宫里的太监都能略有耳闻的。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位姑父昨天竟然在东宫里将胖御厨范千收为徒弟,而且还给众厨子上了一课。 昨日东宫里发生的这件事很快便在皇宫里传开了,估计用不了几天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的,这消息的确太让人吃惊,这驸马作的菜竟然比御厨还好吃。这人到底有什么不会呢?能文能武,能做饭,能经商,这莫非是一个全能驸马? 李豫早就视这位驸马姑父为自己的偶像,这驸马文学方面的知识自是渊博,与他接触绝对是件好事,只是自己最近忙着父王吩咐的事,这才没能有空闲和姑父一起畅谈文学。 “父王早上还念叨姑父昨日做的那道糖醋鱼,竟是连那郭御厨的做的菜都吃不进去了。”李豫笑道。 李亨的嘴尖李豫自然是知道的,除了郭御厨做的菜别的一概不吃,只是没想到昨日许辰这位姑父做了几道菜让李亨吃了之后,便一向嘴叼的李亨竟然觉得郭御厨做的菜难以下咽了。 许辰听到这话倒是有些惊讶,这李亨也不过是对新鲜事物一分钟的热度罢了,只是别赖上自己就行,万一李亨对这糖醋鱼茶不思饭不想的可就坏了,那样自己不光去东宫上课,还得去东宫做饭这可就苦逼了。 李霜儿自然没听明白的这两人说话的意思,只是坐在一旁听这两人闲聊,于是两人从厨艺上聊到文学上,再到历史,浅尝辄止,有的没的聊点。 颇为开心,聊得比较happy,李豫对历史的看法倒是有些刁钻的,这年轻人身上的气质果然与众不同,许辰很是欣赏的。 。。。。。。 等李豫告辞之后,还不到中午的功夫,许辰便又想转头回自己的实验室里做研究的,这才发现李霜儿竟然还坐在屋内。 这女人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许辰也没什么心情想搭理这位公主,扭头出去时,便被后者叫住了。 李霜儿有些气愤,她觉得这位驸马太过分了,明显是在忽略自己的存在,你看他那表情明显是厌烦自己,这怎么能行!我这暴脾气,我忍不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身份早就悄悄转变了,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许辰一直是被动的,那么现在,显然。。。。。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九十四章 公主的请求 远处是繁茂的树林,放眼望去,山腰间铺满了一片碧绿。 偶有几只飞鸟窜出树林,飞在半空中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也总会有一个时刻,等待漫山遍野的静寂。 这样树木密集的山林是很常见的,古时候的人类足迹范围有限,未被开发的地区太多了,几乎每一处山上都会形成这样的茂密。 这里便是长安城外不远处的一处山林。 山林很大,猎人也不会往里深走,而就在山腰处,有一座破旧的庙宇。 已经破的不能再破了。 很难想象这样的深山里竟会有庙宇,其破败程度足太严重,墙体因为周围树木的雨淋坍塌的不成样子,可是庙宇的顶部依旧没有散落下来,这里还是可以用来避雨,如果有人敢冒着生命危险进去的话。 或许庙宇存在的原因就是人迹罕至,可能有人专门建造他用来修行的。 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破败的外表下,庙宇的内部却是干干净净的。 没有蜘蛛网,没有大蟑螂,更没有老鼠,竟是连一丝灰尘都看不见,屋顶依然结识,墙体损坏露出来一个大洞,若是在里面站上一分钟都会是心惊胆战的。 里面有一座损坏严重的佛像,佛像后面却是有一处红色纱帐围起来的小地方,里面隐约放着一张床,很明显,这里面是住人的,应该还是一个女人。 而此刻寂静的庙宇外面传来脚步声,这声音显得空旷回绕在庙宇内。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去?!”说话的是位长相俊朗的青年,语气有些重,更像是一种质问。 而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穿一身红色裙装的女人,此刻的两人正往庙宇内走进来。 “我说过,这件事没处理完,我是不会走的!”女人似乎有些倔强的回答道,语气也是不容丝毫质疑。 顿住脚步,许久,青年走到女人的面前,冷冷的道:“你杀不了他,这件事我会替你处理好的。” 似是有些惊奇的眼神,又有一些惊恐,她似乎明白青年想要表达的意思,自然相信凭他的修为,的确有资格帮自己的,可是自己真的需要帮助么?杀个人这么容易么? 有时候觉得杀人挺容易的,死在她手上的,也有十几条人命了,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只觉得杀人是最容易的事,她喜欢将那些坏人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让他们死的惨不忍睹,她觉得就应该既然有因果,就要有惩罚的。 却从来没有害过好人。 只是前一阵子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设计陷害了,而在逃跑过程中却不小心被人看了相貌,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要破坏自己的规矩了,那一刻她可以不问青红皂白就将看她容貌的两个人刺死。 因为她的身份太重要了,重要到关乎整个门派几百人的性命,关系到教主的整个计划,所以她不容有闪失,那一次虽然没有将两人杀死,却同样是记住了两人的容貌。 之后便是找到了其中一个人,她不在乎这人的身份,驸马又怎样,朝廷命官都是照杀不误,只是没想到疏忽大意了,竟被对方给治服了,现在想起来都觉的羞耻,那人完全有机会将自己杀死,或是交给官府,那样就不会有人来杀他了,只是没想到,那人竟然将自己放了。 到底是触动了心底的神经,杀一个本不该杀的人向来是她最不希望做的事,可是为了保证几百人性命,她不敢掉以轻心,于是将一直潜伏在这人的身边,一直在寻找着机会。 后来就到了最近发生的那件绑票案,她渐渐开始认为这个男人并不是不可信任的,没有必要非得把他杀死,她开始希望找一个机会两个人能达成共识就更好了。 这也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当不得真的。 其实一直从本心里,她的确不愿意去杀一个无辜的人的,很难做到的。 事情永远没有复杂,也不会变的简单。。。。。 “这件事不用你管,我不会让教主失望的!”女人大声嚷道。 似乎和这个青年人关系匪浅,那青年面对女人的愠怒竟然只是皱了皱眉头,要知道,他的功力要比女人强上许多的。 青年人俊朗的脸上,表情开始变得较硬,转头直视着女人的面颊,只是淡淡的说道:“我一直都在跟着你,你不想杀他,反而帮了他,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女人同样惊恐的眼神望着他,愠怒更加明显,“你竟然监视我?!!!是教主的意思么?!!” 女人显然有些懊恼,像青年人这样的高手监视自己是不会察觉到的,而且让她紧张的是,青年为什么要监视他。 青年随即摇了摇头,眼光不再冰冷,竟是充满了温柔一般轻轻的道:“我只是担心你。” 。。。。。。。。。。。。。。。。。。。。。。。。。。。。。。。。。。。。。。。。。。。。。。。。。。。。。。。。。。。。。。 李霜儿气急了,觉得很没面子,这驸马最近是越来越猖狂了,自己有种压不住的架势,竟是想起了那个荒唐姐姐李彩儿,想把她请来想办法杀杀驸马威风的冲动,可她不知道的是李彩儿早就让许辰给治服了,估计这会儿那一代小天王想到小黑屋的惨痛经历经历都吓得不行了。 悲惨是回忆里的痛楚,回忆是生命里的不清不楚。 许辰听李霜儿喊自己,便停下来回头望去,淡淡的问道:“有事么?” 所谓淡淡的,就是介于冷漠与热情之间那种让人极其难受的态度,许辰觉得对待像李霜儿这样的女人就应该用这种态度的。。。。 最恨这句话了,李霜儿每每听到许辰对说这话时,都觉的驸马表现的通常面无表情,搞得很不情愿一样,爱答不理的,很是恼火,很想揍他。。。。 “没事我就不能喊住你么!!!!拜托,这是我家哎!!!”当然这是李霜儿心里的潜台词,现在这样的状况下,许辰明显已经混得不错,站住了上风,不得体的话,李霜儿是不会乱说的。 “听紫儿说你能制出冰块来,若是下次制得,给我留一块行么?”这才是李霜儿的原话。 许辰。。。。。。。。。。。。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九十五章 前奏 “下次再制冰块时,能给我留一块么?”显然这话一说出来,李霜儿竟是有些羞涩般低下头来。 本来喊住驸马时脸上的愠怒清晰看见,却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偏偏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李霜儿觉得今天真是糟糕透了。 公主真的很想要冰块么? 倒也不是那么渴望,只是李霜儿听紫儿说,驸马在后院那间小黑屋里竟是把冰块制出来时,就很吃惊了,紫儿还信誓旦旦的说,驸马制出的冰能直接吃呢。 能吃的冰块?李霜儿从小在宫中长大,对冰块自然是熟悉的,还真没见过能在夏天里吃的冰块,突然就很向往那种感觉,不过对于驸马制冰这件事本身倒是没怎么关心的。 在她眼里这位驸马已经是无所不能了,单单就会作诗这一项,就已经让她刮目相看,改变以往的态度了,只是越来越懊恼的是,自己当初那般待他,以致现在驸马都不拿正眼看自己,很受伤,自尊心很受打击,觉得被忽视了。自己作为一府之主,怎么接受这种尴尬境地?慢慢的李霜儿决定要吸引驸马的注意力,告诉他:别忘了公主府还有我这个老大! 其实要冰块这话刚一出口,李霜儿就后悔死了,自己堂堂公主竟然去要东西?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这驸马本来也没打算送给自己,而这样去硬生生的要,未免太唐突了些,若是那驸马说不给,那自己面子往哪放? 看到许辰有些茫然的望着她,李霜儿觉得坏了,这驸马的确压根就没想到自己,他如果真的拒绝自己,那,那,那,好尴尬啊。 “你想要啊,好啊,十两银子一块。”许辰转过身来,挠了挠头,“淡淡的”说道。 虽然没有被拒绝,可李霜儿觉得好不如拒绝呢,这驸马明显的冷漠自己,紫儿那小丫头都能得来,为什么我这一家之主就要花钱买呢,你这太欺负人了!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许辰看到李霜儿面相不怎么好看,心里很是得意,见好就收,拔腿就跑。 许辰对于李霜儿的请求还是挺吃惊的,这女人平时看起来很强势,摊牌以后,也尽量的与自己保持着距离,鉴于以前对许辰做过的事,许辰对她还是没怎么有好感的,便一直以淡漠的态度对待她。 眼下竟然想要我的冰块,热的不行了吧?开玩笑,想要拿钱来买,偏偏就是气你一顿,以往都做大肚量的男人,今天也小男人一回。 见李霜儿没什么反应,许辰也没有再看她一眼,转头便要往外走,刚踏出去一步,便又被李霜儿喊住了。 “后日中元节,父皇要在曲江池设晚宴,宴请群臣,届时还有很多文人雅士到场,父皇要我们一同前往,我便让阿娘给你做了一身衣服,你去看看合不合身。”李霜儿说完,便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水,细细品起来。 “知道了。”许辰头也不回的离去,留在李霜儿眼里潇洒的背影。 。。。。。。。。。。。。。。。。。。。。。。。。。。。。。。。。。。。。。。。。。。。。。。。。。。。。 时间是留不住的,一如春光。。 人一老,睡眠就少了起来。 李三郎以往还能陪杨贵妃赌赌钱,唱唱歌,现在却是厌倦了不少,他开始渐渐的发现,自己无论从精神上还是激情上,都已经无法满足这个美人了。午间的时候,杨贵妃陪李三在承香殿睡了个午觉,不过不到半个时辰,李三就醒了,见杨贵妃还睡得香甜,便一个人下床离开承香殿,由高力士搀扶着,走过太液池的卧波桥,来到太液池中的蓬莱山上。 看着面前年迈的高力士,李三隐隐觉得其实能一直陪伴自己的,也就是这位老基友了。 太液池在大明宫的北部,是一个不太规整的长方形人湖,长约一里宽九十仗。太液池中央有一个黄土堆成的小岛,那就是蓬莱山,山上有个亭子,成为太液亭。 自然与曲江池没法比,但却是李三郎最爱去的地方。 来到太液亭上,太液池周围的景物尽收眼底,李三看看脚下的太液池,水位已经下降了不少,池中的荷花却是开的旺盛,密集的连叶铺成一片藕绿,蔓延开来。 岸边的合欢树早就没了往日的繁华树叶不怎么茂密,躯干也不再挺拔,就像一位垂垂老矣的小老头,在风中呼啸着摇曳。池周围的紫兰殿,承香殿,含凉殿,蓬莱殿等宫殿的殿顶,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显得灰蒙蒙的,似是被无穷的大雨冲刷了千遍万遍,一切显得十分灰暗。 李三夏天一般是在太极宫里度过的,冬天则会搬去华清池。 坐在亭子里,就像那日去曲江池一般,这样一直眺望着远处,其实什么也看不见。 “最近宫里倒是传着一件趣事。”高力士站在李三身后道。 李三转过头来,看了老基友一眼,笑道:“你直说便是了,偏与朕卖关子。” 高力士老脸一红,心中却是自在,笑道:“是东宫的事。” 一听东宫,李三这才想到自己那个儿子,确实不怎么喜欢他,长的又胖,就知道吃,还没有半点男子汉气概,李林甫在时,便已经将这个儿子看了个透彻,眼下高力士提起,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脸上竟是不大高兴。 高力士赶忙道:“是驸马在东宫教学,不光教皇子们,竟是连东宫的御厨一块教了。。。。。。。” 等高力士把许辰的事迹说完,李三脸上明显的不可思议,皱了皱眉,又笑问道:“驸马的厨艺比御厨还要厉害?真有此事?” “老奴哪敢瞎说,再过几天怕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高力士笑道,这事听起来新奇,自然有一传十十传百的能力。 李三只是轻轻一笑,不再言语,高力士也沉默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李三却还是对着湖面发呆,偶有风吹过,竟是咳嗽起来。 “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李三由高力士搀着道。 “陛下,那曲江池。。。。。”高力士不明白李三忽然就做出了那个决定,知道李三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的,便想劝,却又不敢说。 “最后一次了,无论如何,是要去的。。。。。”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九十六章 前奏 (二) 京城里现在热议的话题便就是曲江池夜宴了。 上到官场下到百姓,中间还有那些个文人墨客,都对这一次夜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文人们还是很看重这次盛宴的,李三皇帝足有十几年没有举办这么盛大的宴会了,而每次这样的宴会都少不了文人的参加,李三喜欢诗词歌赋,或者说唐朝人民热爱诗词歌赋,这种场合怎么能没有几个文家大豪撑场面呢。 所以像这样的皇家宴会,把文人邀了去,基本上就成了赛诗会了。 当然这样的宴会也不是随随便便的文人都能来的,至少是小有名气的,不过这些李三不必担心,这些都是要京兆尹去做的。 文人们之所以这么看重,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离得皇帝近一些,仕途就快一些,众人们犹记得开元二十四年,洛阳考生孙良在李隆基举办的灯会上,因为一首诗而一举成名,得到皇帝的青睐,之后便是仕途坦荡,官至侍御史中丞。 在唐朝荐举成风,这是公认的事实,想当年王维也是因为玉真公主的举荐才能当上状元的,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足为外人道矣了。所以来京考试的学子们都想在这京城里出名的,一旦名气打出来,就有可能被王侯官贵看中,若是不小心被厉害人物举荐了,想考不好都难。 就像王维一样,九岁能作诗,绘画又很牛逼,又通晓音律,可谓是全才中的全才,在京城早已名气甚大,那李隆基的弟弟李隆范就是被王维的画作吸引,惊为天人,才将其推荐给玉真公主的。 说了这么多,足以可见唐朝的文人才子对于名气的渴望,有一些人甚至提前几个月或是半年来京,有的长达一年之久来京,目的就是混名气,甭管有才没才,文人嘛,就是有一种特别牛逼的傲骨,有一种非常的自信,总觉的那些名家大作自己也能写出来,有时候甚至觉得有过之无不及,文人相轻,这是通病。 所以现在的京城里每年会聚集一些外地赶来参加京兆府考试的考生,待好几年的也不是没有。就像那孤傲诗才陈文轩一样,祖籍江宁,却是来京十几年不走,名气虽然混出来了,可奈何人家高傲,平常的达官贵人不屑一顾,中了进士却不做官,一直就是在混名声,哪里有文人,哪里就有陈文轩。 这种人在那些学子们看来就有点傻了,来京混出名气,又中了进士,你还图啥,不做官,名声能当饭吃么? 不过众文人肯定的是这孤傲诗才肯定会去曲江池凑热闹的,用腿想,都能猜出来。 曲江池夜宴自然就成了文人们的宝地了,挤破头都得进去啊,万一就被某个高官看重,这仕途,,哼哼,不说特别平坦,中进士那的确是小意思。 京兆府秦县令自然就成了文人们争相巴结的对象,有钱的塞钱,有才的塞诗,总之老秦在破获通缉要犯苏老大后,风光一时,又加上皇帝给了这么好的职务,便是更加春风得意,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态度,先收钱在谈事的行事风格,曲江池的门票正在慢慢的销售中。 这样很容易就会形成一个风气,文人们自是以能才加皇家宴会而提高身价,官员也能提高身份,看到没,老子经常和皇帝一起快乐的玩耍,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懂的? 这件事还是比较轰动的,这肯定会成为长安百姓饭后闲聊的茶资,虽然没那个身份进去一同和皇帝聊天吹牛逼,但曲江池还是去过的,那也算是长安最著名的名胜,而且还对百姓开放,闲着没事都会去逛一逛的,风景太过优美那自然不必多说,举办这样的盛大宴会,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对于国子监的学生来说,这样展示自己的机会自然不容错过,作为唐朝第一学府的学生,优越感就是比别人强,当然,人家也有那个资本,这不,明日就是那曲江池晚宴,这会国子监的学生都没来上课,一个个的闷在家里写诗作赋,还有人投李三所好,搁家里憋曲呢,就等着明晚出风头。 谁的风头越大,谁的名声就越响,通俗点就是,谁他吗脸皮厚,谁就获得机会多。 再说说才加宴会的朝廷命官吧,自然是以能进曲江池为荣的,官宦千千万,能进曲江池的就是好汉。就说明深得皇帝宠幸,就说明不好惹。 综上所述,曲江池夜宴的确是一个大的盛会,不过李三倒是没觉得怎么大,他年轻时候举办的宴会比这大的太多了,只不过十几年没办,倒是成了如此吸人眼球的大事。 再来说说我们的猪脚许辰大驸马吧,这两天周末,不用上课,银行那边有雨墨看着过去也没什么事可做,便一直在家做实验,倒是对于曲江池的事没怎么上心的,能不去,自然不愿意凑那个热闹的,可李三分明说的清楚,让这夫妻俩一块去凉快凉快。 银行那边生意超级红火,十几天的功夫,会员有五十三人,别小看这五十多人,这些都是商家大户,借钱动辄就成千上万的,每次来都是拉好几车铜钱出去,收益还是比较明显的,只是现阶段唯一的问题是大数额的钱财运转十分困难,后院铁皮大仓库早就放满了,夸张到一打开舱门,铜钱哗啦啦的往外流啊。 如果想要银行继续做大,这纸币的发行迫在眉睫了。 当然现阶段也没发行纸币的实力,看这势头,早晚的事。 一上午的功夫便是在家里做实验,准确的说是烤火炉子,许辰比较痛心的是,在古代搞发明哪有像小说里写的那么容易,首先条件不足不说,原料还是这么的不纯,造个玻璃,做了几十次实验均已失败告终,于是许辰不得不差人在街上买了长安第一号大炉子,两米多高,等炉子送到公主府的那一刻,公主府的下人和他的小伙伴们全都惊呆了。不用想也知道这火炉子是驸马买的,肯定是驸马嫌弃那小火炉子不够热啊,准备弄个大点的,烤着过瘾。。。。 这驸马就这么冷么。。。。。。。。。。。。 (准备来次高潮,不知道能不能写好,尽最大努力吧)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九十七章 前奏 (三) 把大火炉放在后院里,也没着急点上,李也弄来的材料也不是很多了,这么大的炉子内耗肯定是很大的,许辰准备忙完这一阵子在说了。 将近中午的时候长公主府倒是派来两个下人,一人端着两个酒坛子,便是要直接找驸马,许辰初时还以为这是老田送给自己的好酒,谁知那老田竟是让自己将这四坛子酒提纯成高度家乡酿,而且还要的急切,说是有位朋友在家等着喝呢。 比较气愤,这老田有好酒喝也不叫上自己,这会倒是想起来了,不过想到长公主府那十万两存款,许辰还是挺感激的,不就是提纯么,分分钟的事。 于是又在实验室里研究了好一会,这才将四坛子酒制成了两坛子,度数自然不一样,为了便于区分,许辰干脆找来标签,拿笔写好,贴在坛子上,一个是中度酒,三十多度纯酿,取名为“扳倒井”,另一个坛子是六十多度高度酒,取名为“扳倒驴”。 六十多度,估计真能把唐朝的驴给放倒了。 这一忙就是到了中午,紫儿便是把做好的衣服拿了过来让许辰试试,昨天下午才量的腰围今天便是做好了,效率倒是很快。 拿过来一看,典型的胡服样式,紫黑色的缺月胯袍,灰色的噗头,紫儿还给许辰拿过来一条银色腰带,说是公主送给他的,许辰可没傻到要谢谢公主的好意,包括这件衣服,在许辰看来不过是公主为了她自己着想而已。 的确是如此,这次去参加的是超级大的宴会,去的人自然是非富即贵,当然,富也不一定能去,自己的穿着自然标着公主府的脸面,若是穿的随意,便会被人笑话的。 许辰便是随手一扔,不过却是惹怒了紫儿,巴拉巴拉的非要许辰换上看看合不合适,她说这是阿娘赶了一晚上才做出来的,如果不合身还是要修的。 顿时态度端正起来,怎么说也得尊重人家的劳动成果,便把紫儿推出去准备换衣服,紫儿却是不理解这驸马爷如此害臊,奴仆服侍主人更衣,天经地义的事嘛。 真是搞不懂这驸马。 等许辰穿好衣服以后,紫儿却是直接不说话了,目瞪口呆的,好久一会才缓过神来,嘴里嘟囔道:“明明穿胯袍的这么好看,就是不爱打扮,偏偏整日穿的和穷酸书生一样,还真拿自己当教书先生。” 许辰当然没听到紫儿这番话,紫儿也断然不敢说出来,即便这位“辰哥”很平易近人,但紫儿还是有分寸的。 还别说,许辰伸了伸胳膊,扯了扯腿的,感觉还真舒服,这料子自然是上乘的,穿上不贴身,还极为凉快,比较满意。 中午的时候自己在书房里练了会字,看了一会书,这是千年不变习惯,人这种东西,一旦养成习惯,就很难去改变的,骨子里说是懒得去改变的。 厨房里给做了许辰平时吃的菜,在他们看来这位来自贫困山区的孩子竟然不喜欢吃大鱼大肉的,整天清清淡淡的吃,偶尔才要几盘肉类,都觉得这驸马没有富贵命,只有穷苦身了。 前世里的高级电力工程师还是挺注意膳食平衡的,可奈何自己穿越而来,竟是觉得这里的饭菜太不合口味,许辰真想告诉厨房:不是我命苦,是你们做的菜太难吃了! 其实不用许辰多说,若是厨房里的人听说了许辰在东宫里的事,估计就自惭形秽了,驸马不是命苦,而是给你们留面子,天天早上吃胡饼也不愿意说你们,东宫里的御厨都拜他为师,你们做的菜,能入驸马的眼么? 下午的时候李也便跑了过来,首先恭喜许辰打倒东宫御厨,威名远扬。李也对这位姐夫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随便做个饭竟是让御厨拜他为师,这,这也太牛逼了。 于是央求再三,一定要尝尝许辰大驸马的手艺,李也巴拉巴拉的直接说个没完,为了耳边的清净,为了心里那片安宁,直接一脚过去将李也踹走,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许辰很清楚的一点就是,即便将李也踹翻在地,然后狂揍不止,这小子都会以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继续在许辰耳边廓燥的。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李也的精神。 对于东宫御厨事件意外扬名,说实话还是挺出乎预料的,不就是教一个胖子做了几道菜么,至于被大肆宣扬么,只是许辰不知道的是,这胖子太尼玛有名了,你教他,就等于教了全天下。 夸张了。 有了许辰的肯定,李也便嘿嘿笑起来,这才倒出来意,这小子原来是找许辰要练字的废纸的,那上面有许辰用来练字写的诗,李也便是想挑几首好的,明天曲江池用用的。 许辰当然知道这小子的意图,便将全部废纸拿出来,一股脑扔在李也怀里,李也倒是乐开了花,摆在桌案上一看便傻了眼,这白纸上写的字竟然歪歪蛐蛐,像虫子一般。 这是许辰用英文练的毛笔,纯粹是恶趣味,以前那些用来练字的诗让李也拿走之后便是在青楼里放出来,也没经过自己的允许,许辰明显比较装逼的不乐意。 不得不承认上一次还是多亏了李也,效果的确不错,为自己赚了名声,还发书卖了钱,在公主府于无形之间稍稍有了一点小资本,不过手段还是有待商榷的,毕竟又不是自己写的,虽然那本诗集只有众人熟知的那三首诗,其余都是王维李白的,但这也明显的对不起后来的杜牧,自己把他的诗写来,让他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 内心小小的歉意一闪即逝,拜托,我自己都顾不过来,你杜牧还是别来捣乱了,大不了你以后多写几首么。 李也发现没有诗,觉得非常沮丧,以往收集的诗最近都被田驸马要去欣赏了,关键是自己也背过,这才又来找点。那田驸马也是,说是借,却就是不还,李也不好意思开口要。 明日曲江池那是大大的盛宴,各路文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其实李也心里也想拿许辰一首诗,明天作于宴会上,也体会一把做名人的感觉呢。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九十八章 曲江池夜宴 (一) 七月十五,中元节。 唐朝时候的中元节,受到佛教的影响比较深,它的本义是用来提倡报答父母养育之恩的,这也和儒家的传统孝顺父母的思想大致相同,所以受到历代君王赞扬和重视,李三皇帝以前这样的节日一般是举行家宴的,而这一次选择在曲江池设宴,规模的确大了一些。 还没到黄昏时候,曲江池便已开始张灯结彩了,大大小小楼宇内人头攒动,宫女太监行路匆匆的,忙的一塌糊涂,而此刻曲江池最大的养生殿外的广场上,摆了有几十张桌子。 养生殿本来是李三皇帝设在这里避暑的行宫,不过自从上了年纪之后,便不愿意来此了,这殿便闲置了下来。周围是林立的楼宇,楼宇下便是曲江池水了,各楼宇之间还有修建了长桥,以供游人们眺望。 养生殿前的广场是阶梯样式的,桌子已经摆好,晚宴是要在这里举行的,阶梯代表着身份,最上边坐的自然是皇帝与王公大臣们,越往下身份就越低了。 此时楼宇之上已经来了一批文人,正欣赏着曲江池的美景,养生殿里应该是进不去的,不过这楼宇众多,美食也都是皇家提供,只管在此游玩一番,吟诗作对应着良辰美景倒也自在。 至于文人们要怎么将自己的名气打到养生殿,这就看各自本领了。 。。。。。。。。。。。。。。。。。 这天下午许辰便是一直在银行里,府丞老李过来说最近银行新入股几位大客户,这倒引起了许辰的好奇,细问之后,才知道这几个大客户有几位外国商人,也并不是一同入股的。 办公室里待了一下午,无聊的很,这银行运作良好,倒也没什么可以操心的,雨墨倒是进来几次,汇报一下工作,不过许辰明显觉得这妮子在上次送自己彩绘之后,明显感觉不一样,扭扭捏捏的,看他的眼神都是那么的温柔。 总有一种温柔乡的错觉,似乎能感觉到雨墨的心情,许辰还是尽量和她保持距离的,雨墨这姑娘的确挺好的,人长的贼漂亮不说,做事能力又非常突出,这要放在现代社会,那肯定是抢手货的,要是哪个老板有这样的女助理,哼哼。。。 许辰也不免被雨墨折服的,不过倒不至于拜倒在石榴裙下,对于这姑娘,许辰还是能够保持清醒头脑的,毕竟自己在她困难的时候帮了她,她想报答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是,万一这女孩子因为自己雷锋般的关爱而产生以身相许的荒唐想法,那岂不是在毁坏祖国的花朵嘛。 于是雨墨风情万种的眼神却总是连接不上许辰的双眸,这男人明显在躲避,雨墨有些懊恼,难道真的要自己开口么?可是开口之后又会是怎么样呢?即便是接受了自己,又会怎么样呢?他可是个驸马。 其实雨墨之所以这么大胆的放电,就是因为内心已经说服了自己,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或许真的是自己的真命天子,心中便有一个决断,就算是自己得不到,也不会让自己后悔的。 敢爱敢恨的女人。 。。。。。。。。。。。。。。。。。。 下午的时候,许辰便被府里的下人喊回去了,这才想起来今夜是要参加宴会的。 便没和雨墨打个招呼就匆匆走了,之所以走得这么急,全是因为感觉到雨墨这妮子明显状态不对,还是赶紧躲开的为好。 于是雨墨在看到许大驸马狼狈离开银行的身影后,更是恼怒,嘴里狠狠地说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就不信本姑娘收拾不了你!” 回到公主府,时间已经不早了,李霜儿和紫儿便是客厅里等着,许辰换好衣服之后这才一同上了公主府的马车,往曲江池奔去。 这是第二次和公主坐在同一辆马车里,气氛依然有些尴尬。 其实对于女人,许辰前世在大学时绝对是主动类型的,“采花大道长”的名头那也不是吹得,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便也不再年少的孟浪,心境这东西,与成熟成正比,当然,许辰不是从此不喜欢女人了,只是没有了年轻时候的狂躁,对女人,也只是寻找一种感觉,感觉对了,自然就对了。 就像今天的雨墨,上赶着凑得形式让许辰还是接受不了,况且,他觉得这女人明显是夹杂着其他的情感对待这份模糊感情,如果有感情的话。 漂亮女人谁不爱,但是脑残如李彩儿,阴险如李霜儿,这就让人受不了了。 虽然许辰对坐在面前的这位霜儿公主并没有多少愤恨,但是要说好感,真的一点都没有,应该是这女人在他心里的印象过于深刻,第一印象这种东西,想要改变,不是发生什么突变的大事,估计也就这样了。 “今晚你要见众位姑父姑姑,还有诸位皇姐。。。。”李霜儿还是坐在许辰的对面,不过两人出奇默契的同时望向窗外,嘴里却在叮嘱道。 两人成婚时显然排场甚大,上述各位皇家宗室里的人都到公主府里交彩礼的,而今两人算是新婚之后第一次出现在大家面前,而且这场合如此之大,礼数还是要做到的,李霜儿便想带着驸马一一向各位长辈问好的。 许辰一听是要见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便有些无语,礼节这种俗套的东西是许辰最不喜欢的,不过中华民族这个传统太悠久了,无论如何都躲不过的,便点头答应,心里却想着到时候一溜烟溜走,找个地方看看风景,也比见你那一大家子人有用。 随后又是沉默,等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 曲江池就在眼前了。 门口站了成排的卫兵,验明身份后才将马车放进去,许辰看着窗户外面的曲江夜景,不觉有些惊奇,便忙将头深向窗外。 此时夜色里的曲江池完全沉浸在月色里,远处楼宇上灯火漫布,亮如白昼,这么远的距离竟是能看见长桥上折扇的游人,场面好不热闹。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九十九章 曲江池夜宴 (二) 如果此刻垂直鸟瞰曲江池的话,定然会惊叹这样的夜景。 当真称得上火树银花,此时的曲水两岸摆满了宫灯,岸边的柳树上也挂着满了灯笼,整个曲江池仿佛在银色的月光里沉寂,又好似迷幻在闪烁的灯光中,恰是这一种感觉,一种错觉,如梦似幻,如真似切,若是一个人站在楼宇上眺望,定然会醉了,喝醉了,喝得一池曲水。 只可惜本应该静谧的曲水,这会儿却是无比的喧哗。 马车行在养生殿前终于停了下来,许辰下车一看,光是路两旁的停靠的马车就足有百辆之多,便大约能预料到今夜参加宴会的盛况,大殿周围站了众多御林军,头领们自然认得公主,便也没再盘查,一行三人便直接进了殿里。 养生殿并不是一座楼,地势却很高,是单纯的皇帝用来睡觉休息的地方,修建的高不显的潮湿,殿前很是宽广,眼下却是摆满了桌案,桌案上放着各式的水果,菜肴还得等会才上。 进门便是踩着台阶往上走的,这台阶呈四十度,很长,在下面只能看见养生殿的屋顶,三人由门前等候的太监领着,走了上去,李霜儿今晚穿了一件白色曳地长裙,上这种台阶需要提着裙摆很是费劲,许辰则直接将她和紫儿抛在后面,走了上去。 上了台阶之后映入眼帘的是满满一档子人,宫灯布置的相当妥当,照的殿前的阶梯广场亮如白昼,几十张桌案呈阶梯式分布,坐满了着常服的官员,李三早些年就明确表示,宴会时不必穿朝服,渐渐地就形成了一项硬性指标。这场面就跟大公司的年会差不多。 领路的太监将这三人从侧道引了上去,侧道两旁种着挂着灯笼的垂柳,花草也颇为茂盛,走在里面,倒也有些隐秘,旁人是看不到的。 总之,这样的场景里,给人的第一感觉今夜的主题并不是曲江池,而是漫步在四周的灯,宫灯,街灯,吊灯,一应俱全,完全是灯会的色彩。 一路引着走到殿前的那块平地上,才发现确实是来晚了,这里摆了十几张桌子,差不多已经坐满人了。 从林荫道里行出去时,许辰便没来由的冒了一句:“你确定父皇让你来了?我怎么看着没空坐了,要不咱回去吧。” 许辰真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里面做的全是他吗的王公贵族,有压迫感的,当然这不是许辰逃跑的理由,关键是李霜儿来之前说要一一拜谒众长辈的,尼玛这要拜到什么时候。 李霜儿听许辰这话便是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懒得理他,紫儿也是沉默,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模样,那领路的太监却是回过头来,恭敬道:“驸马说笑了,高公公便是将坐位安排好了。” 。。。。。。。 养生殿外的楼宇上,聚集了一大批文人才子的到来,这会正游行在长桥上,欣赏曲江池的夜景,今夜月色撩人,灯火辉煌,倒是能够激发起些许才情来。 “陈兄!” 说话的这人坐在楼上的亭子里,看到长桥里的行人竟是熟悉,便喊道。 被唤作陈兄的那人,往亭子里的一干人等望去,顿觉甚喜,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陈兄果然在此,昨日我们几个还议论你会不会来呢。”亭子里的人迎出来道。 这“陈兄”自然就是颇有名气的孤傲诗才陈文轩了。 亭子里的众人一一和陈文轩打过招呼后,陈文轩也是恭敬的回礼,这些人陈文轩自然都认得,都是堂堂国子监的监生,而刚才向自己打招呼的这位,就是号称国子监第一才子的郭品议。 郭品议之所以这么出名,一来是靠前任太子太傅刘世之的宠爱,刘世之德高望重,满腹经纶,堪称文学泰斗,却每每在重要场合都会提及这位得意门生,对他的褒奖也是毫不吝啬。二来,这位国子监学生的确颇有才学,前几年便是以赋闻名,众人们毫不怀疑的是下一届状元非他莫属。 其实还有小道消息说这位国子监第一才子为人风流倜傥,长的又比较帅,经常出入齐王府,各大公主府也都是奉为贵宾的,有这方面的关系,下一次科考定然能高中的。 只是国子监生一下来了这么多人倒也实属罕见,今夜陈文轩打量一下前来的众人,大多是有些名气的。 “这皇家盛宴,岂有不来的道理?”陈文轩笑道。 郭品议对这位孤傲诗才还是有很熟悉的,陈文轩的确堪称奇人,想当年中了进士却不做官,一心混在京城里,凡是重大的宴会,总少不了这位仁兄的到场,这些年也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的。 来这里,自然就是理所当然了。 诸位才子便是闲聊一番,大多数人今夜来此只为赚的名声,只盼他日仕途顺利,今夜的宴会比较特殊的,一般文人也不能直接去那养生殿给皇帝作诗听,估计连门口都没进去就被抓起来了。 方法还是有的,李三皇帝既然邀来众人参加宴会,自然就有吸引人的地方,虽然文人们进不了养生殿,但是李三皇帝还是能够对外面的才子聚会有所掌控的。 其实这样的宴会,看点还是在文人这一块,皇家夜宴也不过就是坐一块和皇帝吃个饭,看会戏,吹吹牛逼而已,哪有文人那般风雅,所以皇家晚宴的重头戏自然就是文人们的表演了。 文人们虽然进不去养生殿,方法还是有的,就是俗称的“寻猎”。 寻猎是这种皇家宴会惯用的方式,文人们聚集的地方,自然会产生大量的诗赋,他们来这里也就有这样的目的,而皇家的文人集会便有许多宫里的执笔太监分布在楼宇内,也就是“猎头”,这些太监是识字的,如果产生众人叫好的诗句,自然逃不过太监眼睛。 除了“寻猎”之外,还有许多相当于现代社会中的“星探”掺杂于文人之中的,所以文人们的动态自然逃不过皇家的眼睛,若是有出彩的诗句出来,李三皇帝会将其在王公贵族展示出来,这是宴会的重头戏。 所以,有星探潜伏在自己身边,文人们便都会张扬一些,这样才会引起注意,若是自己作的诗在皇家宴会被展示出来,不用多说,肯定火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章 曲江池夜宴 (三) 养生殿这边人已经基本到齐了,唯一没看到的就是今天的主角李三郎和杨玉环。 许辰和李霜儿则被安排到比较偏僻的桌子上,中间那宽大豪华的桌宴上只是空了两个上座,显然是为皇帝和杨玉环准备的。 李霜儿显然对这次高力士的安排不太满意,怎么说自己都是皇上宠爱的公主,这要放在早些年,那身份是何等的高贵,权利是何等的空前,只不过父皇刻意在弱化自己的势力,光看这位驸马的背景就了然了。 李三的确是限制了李霜儿的权利,虽然十分宠爱她,却把她的宅邸修建在了离皇宫比较远的永清坊,李霜儿也不是那种飞扬跋扈的女人,也没做些什么欺女霸男的勾当,所以这位曾经的翘楚,渐渐的淡出了众人的视线,只会偶尔提起这位当年的倾国倾城时,便会惋惜一句,这公主嫁给草包了。 相反许辰看到太监把他们领到最外头的酒桌时,倒是有些高兴的,还是偏僻了好一些,表情比较随意,李霜儿还以为这驸马是在小看她,“瞧见没,你老爹给你安排了这么偏的位置,你还巴巴的着急往这赶!”。 这最外头的桌子还是比较大的,男男女女的坐了十几人,这些人穿着自然华丽,此刻正聊着天,也没人注意从旁边林荫道里走出来的两人。 明显还剩两个座位,许辰走过去便一屁股坐了下来,聊天的众人还以为来了个什么人,面面相觑,似乎都不认识。 桌子上瞬间一片寂静,都眼巴巴的望着许辰,许辰便是嘿嘿一笑:“咳咳,大家好,我是来吃饭的,不用管我,你们随意。”说罢又起身把桌上的茶壶拿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品了一口发现茶不热,接着一股脑一口见底了。 显然一路过来,有点渴了。 众人此刻就像看猕猴一般,这人的出现有些突然,说话有些怪异,动作有些飘逸,更重要的是,就没见过这样喝茶的。 这是哪里来的乡巴佬?众人愕然。 当然发生这一切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其实许辰之所以这么随意,第一点就是大家既然坐一桌,都是同级干部,不分尊卑等级,许辰从这些人的摸样大致也能猜出,这些女人应该就是公主之类的,男的自然就是驸马了,因为里面不远处的桌子上坐的也是男男女女,不过年龄偏大一些,官员应该不会带家眷的,那些人可能就是王爷之流的。 第二点呢,就是许辰真的很渴,谁也不能阻挡许辰喝水的步伐。 片刻的错愕,众人便看见之后出现的安义公主李霜儿,依然是片刻的错愕,众人这才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位声明远扬的驸马了。 在座的的确是李隆基的众女儿,那些男人自然就是驸马了。 虽然李霜儿大婚时这些个公主都到场过,但也是只见了一面,过了这么久早就忘了啥模样了,见到李霜儿这才想起来。 李霜儿则是被许辰的行为捏了一把汗,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落座,还大口喝茶,一点没不顾及礼数,一瞬间一位这驸马今晚不会是来拆我台的吧?随即想了想又不会,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的,暂且只当是真的渴坏了。 紫儿便是守在不远处,等一段时间后如果自家主人没什么吩咐就可以自行游玩了,显然这里没有下人,这会应该都去那曲江楼宇里玩闹了,紫儿便是等着,看到许辰刚才一幕也不免捏了把汗,这驸马怎么就没个正形呢? “霜儿见过各位姐姐,姐夫。”李霜儿忙是向在座的众人行了个礼,暗地里则踹了许辰一脚。 许辰一副“这才回过神来”的模样,随着李霜儿便是含糊不清的行了礼。 待李霜儿坐下,便听到对面坐着的女人道:“我当是谁家的男人呢,这么不懂规矩,原来是安义公主府的。” 酒桌上众人便是附和一笑。 这句话明显毒辣的很,许辰抬头望向说话的女人,三十左右的年纪,却是抹了一脸厚厚的粉脂,胖乎乎的,完全是贵妇人的模样。 许辰也没想到,这刚来坐下,便看见这酒桌原来这么不和谐,不过却是有看好戏的冲动。 “姐姐的男人多,懂礼数的是不是很多呢?”李霜儿微笑道,眼神却是颇有深意的看了那女人一眼。 这话却是把那位满脸粉的贵妇憋了个够呛,脸上瞬间展示了什么叫做青红皂白,显然李霜儿是在暗示她相好众多,不要脸面。 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很明显李霜儿和这位粉女人早有嫌隙,这不,刚见面就掐上了。 李霜儿没想到这女人会来,而且既然这女人来,竟然还将她安排与自己一桌,这不明显找茬么,自己和这位姐姐早就撕破了脸,宫里的人几乎都知道,偏偏高力士不知道? 这满脸粉脂的胖女人正是祁国公主李榭,别看她胖,却颇有男人缘,李榭的母亲乃是出自名门望族的柳氏,所以这位公主在婚后也是颇有影响力,不过丈夫死得早,年纪轻轻的就守寡了,守寡哪有那么容易,便是耐不住寂寞与多名男人通奸找刺激,这些男人大多数在朝为官的,肯定是有家室的,不过李榭公主就是玩的过瘾,这一来二去,李榭的风流行径竟是尽人皆知了。 李榭作为姐姐,在宫里时一向看不惯备受宠爱的李霜儿,所以两人的间隙很早就有了,平时两人都是文静类型的女人,可双方一旦见面就免不了火并一场,就是看不惯对方这没办法,这些年随着李霜儿的长大,渐渐好了一些,但见了面,嘴头功夫上依旧不让对方的。 李榭自然也听说过眼前这位驸马,李霜儿将他关起来毒打的事她听了之后笑的合不拢嘴,心里乐得不行,父皇不是对你宠爱有加么?你不是很有能耐么?怎么样,傻眼了吧?嫁给一个乡下土包子感觉如何? 早就想过过嘴瘾了,眼下终于见着李霜儿,便按耐不住,刚一见面就交上火了,不过对于驸马在京城里的名气李榭好像也听过一些,什么作了几首诗名动京城,在她看来都是虚的,哪能这么容易出名,那几首诗多半是抄的,传言终归是传言,土包子终归是土包子。 (一百章了,留个纪念吧)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零一章 曲江池夜宴 (四) 李榭吃了瘪后便冷着脸沉默了一会,这酒席自然也就有点尴尬,不过旁人倒是不怎么愿意搀和两人的事,这些个公主也都是好久没见,挨着近的的便开始闲聊。那些个驸马在这女人堆里也没什么发言权,只管着喝茶了。 不远处的酒桌的众人早就聊起天来,这些个王爷嗓门都是比较大的,说起话来跟打架一样,场间显得颇为喧哗无比,李三皇帝还没有出来,众人也是等的焦急。 许辰往最中间的那桌子望过去,离得比较远,但还是能看见田荣驸马和长公主都坐在席间,那是皇帝的酒桌,这两位身份显赫,自然能坐的,其他人就不认识了。 不过那席间有一位着灰色袍子的妇人还是引起了许辰的注意,此刻的长公主和田驸马在和她说着话,这老妇人看着五六十岁的模样,面容却是十分的白皙,灯光下倒是有些骇人一般,只是这女人灰色的服侍与这宴会显得格格不入。 便是有些好奇,看李霜儿坐在那生闷气,便戳了戳她,指向席间那位老妇人,问她是谁,李霜儿本来就在气头上,还全是因为许辰惹得,不想搭理他,许辰看李霜儿不给好脸色便低头耳语道:“你如果不想难堪,就别为难我。” 李霜儿瞪大了双眼,好似是在质问一般:明明是你为难我好吧!不过看许辰脸色也不好,生怕他闹事,本来许辰是不愿意来的,可皇家的宴会怎能说不来就不来,硬被李霜儿拉来,看他情绪不对,李霜儿便也就“迁就”他了。 许辰指着的手还没放下,李霜儿便顺着手指头看过去,看了好一会才转头小声道:“那是玉真姑姑,前日才回京的。” 许辰哦了一声,随后便是想到了什么,竟惊大了双眼,这位难道就是大名鼎鼎的玉真公主? 许辰之所以这么吃惊,是有道理的。玉真公主的名声显然没那么巨大,但也可以说是在历史轨迹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迹,前面说过,王维想当年科举不中之后,便想到了荐举的门路,找到了李三的弟弟李隆范帮忙,而这个李隆范就将王大诗人引荐给了玉真公主,之后。。。。。。。。 这位玉真公主乃是李三皇帝的胞妹,武则天在位时兄妹两人便是相依为命,同甘共苦,感情自然非常深厚,直到李三的老爹做了皇帝,玉真公主地位也渐渐显赫起来,等到李三做了皇帝之后,玉真公主更是达到呼风唤雨的地步,李三对待自己的兄弟甚好那是青史留名的,这位与李三患过难亲妹妹自然更是宠护有加。 玉真早早就做了道士,而李三为其修建的豪华道观比比皆是,而玉真公主偏偏做道士不安分,权力也是空前的大,所以王维在玉真公主举荐之后,毫无疑问的成为了科考的头名。 李白与玉真公主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想当年李白在公主家里一连住了好几天,后来去李三殿前风流,也是玉真公主引荐的,只不过李白为人轻狂,后来还是被赶出皇宫了。 李白那些发骚的诗里,大多数是与玉真公主有关的,从诗里可以看出李白对公主的仰慕思念之情可谓滔滔江水,虽然玉真公主欣赏李白,却没怎么看上他,而恰巧这时的王维与公主打的火热,一定程度上,唐朝的伟大的两个诗人极有可能是情敌的。 巧合的是,王维与李白作为同时代的诗人,从来没有在诗作里互相提及对方,这一点是令人诧异的,王维与孟浩然这样有名气的诗人都是认识的,而孟浩然与李白向来交好的,这两人居然会不认识对方么? 说到这里便有一个小故事,就是孟浩然藏在李白床底下,被李隆基发现的事,疑点还是有很多的,李隆基为什么要去李白家呢?这就比较不靠谱了。再者孟浩然听见皇帝驾到,就吓得钻了床底?他害怕什么呢?难道和李白有一腿? 其实这事情还是很简单的,估计李白住在玉真公主家里,孟浩然土包子进城想去看看公主府什么样,不巧李三来找他妹妹玩,赶巧遇见了,孟浩然这才撞见了皇帝,不过这哥们不争气,作了一首让李三很不爽的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件事足以说明李白大才子与玉真的非一般关系,还有李三与玉真的深厚关系,随便没事就去公主府逛几圈的,这感情摆在那。 这个女人对唐朝政府吸引人才方面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很明显玉真道士结交的人除了李白王维,还有很多当时的知名人士,只不过后来玉真公主因为李白被驱逐一事,与李三闹了矛盾,一气之下散了家产,到外地做女道士去了,显然这会儿已经原谅了李三,又回京了。 许辰对于这个老女人也不陌生,王维李白与她的绯闻自然听过,许辰了解的是,这位女人在李三面前很有威望。 “等会还要一块去一一拜谒的。”李霜儿忽然在许辰面前提醒道。 。。。。。。。。 李三这会也不知抽什么疯,就是不见踪影,众人只好在席间等着,桌上的水果早就换了一批了,茶水喝了三四壶。 许辰这一桌却是不怎么和谐,李霜儿的这些姐姐似乎对她很有成见,明显的跟李榭公主走得很近,在她们眼中看来,这位公主这些年白白的受了父皇的恩宠,眼下却是嫁了这么一位毫无背景的男人,偏偏父皇还对她冷淡了许多。 李霜儿受了冷遇,现实的公主们便只是和她打了个招呼,便不再搭理她,明显能感受到这种气氛,李霜儿倒也不是怎么在乎,只是细细的品着茶,等会还要拜见各位长辈的。 李霜儿今儿个白衣胜雪,又是长的倾国倾城城,灯光下宛若仙子一般,偏偏是坐在这里,惹得一个驸马多看了两眼,而就是因为这两眼却招来旁边公主啪啪两个大嘴巴子,嘴里还骂着“让你看,让你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驸马果然是没什么地位的。 李霜儿实在是呆不下去,便想拉着许辰去拜见长辈,许辰压根就没打算去,长辈千千万,就今晚坐的这些人,没一个小时拜不完,光点头哈腰的行礼,许辰可没这个义务,便忽然捂住肚子,表情故作扭曲,拉过旁边坐着的一位驸马痛苦道:“兄弟!有纸么!” 待那驸马惊奇的摇头之后,许辰捂着肚子一溜烟跑掉了,只剩下还没弄明白发生什么的李霜儿。 发现紫儿还在等着,便和她说了公主放她假,许辰便让紫儿带着去那楼宇间欣赏曲江池去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零二章 曲江池夜宴 (五) 李霜儿见许辰离席好久却是没有回来,往远处张望一番,有些气恼,便是怕这驸马扔下自己跑了。 拜谒长辈在李霜儿看来是极其重要的事,虽然这两人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早晚都得散伙,但既然坐实了夫妻之名,礼数自然是不能少的,这是大婚之后头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而且这里还有这么多长辈,必须要拿出皇家的礼节来才行。 这一桌上众位公主间闲聊着,李榭便是看许辰走了之后,便又对李霜儿道:“听说你家驸马是自幼在山里长大,那打猎岂不是很厉害?” 方才许辰坐在这里,李榭就是有多大仇也收敛一些的,到底是第一次见面,也不能落下个太坏的印象,这会儿却是来了精神头,便又出言揶揄李霜儿,“山里”格外的说重了一些,在座的众位驸马公主也不是第一次见这场面,都习惯了。 李榭旁边的一位公主也随口附和道:“是啊,听说山里的人整天和什么野猪野狗的生活在一起,打猎什么的,自然就身后不凡了,难怪能当上的武状元呢!” 说话的这位就是刚才因为她男人看了李霜儿一眼,便将其一顿暴打的公主,说的平平淡淡,表情间却满是玩味。 的确,李霜儿的这位驸马或许是大唐开国以来第一位以这样身份入驻的驸马,李榭以为这样提起多少会让李霜儿尴尬些,自己想来都是可笑的,便好找回一点面子。 坐在霜儿斜对面的一位公主似乎看不下去这几个人在欺负霜儿,张口道:“在怎么说驸马都是父皇钦定的,山里的又怎么样,有些人想要还没有呢!” 这公主叫李明露,平日与霜儿关系挺好的,便是算替霜儿出下头,女人之间的战争大抵如此,拉帮结派的明争暗斗,谁要看不惯谁,都是一路呛到底的,这席间的男人似是没有存在感一般,挨着座位的驸马便两三人低头小声说着话,剩下的人则是保持沉默,他们才不管女人这档子事。 也都是些王公贵族家的子嗣,李明露公主的驸马是兵部尚书王常轮家的长子王拓,说话自然要硬气一些,其实这些公主比的就是自家的背景,在朝中的影响力而已。 这位王拓王驸马在酒席并没有熟悉的人,也就独自沉默起来,许辰许驸马的名气他还是听说过的,作的几首诗也颇为不错,本想和许辰交流几句,还没来得及开口,许辰便匆匆走了。 李榭公主被呛了一下,刚想还击,便看见席间突然的一阵喧哗,又静谧起来,原来是李三皇帝与那杨大贵妃终于登场了。 。。。。。。。。。。。。。。。。。。。。。。。。。。。。。。。。。。。。。。。。。。。。。。。 许辰便是由紫儿带着,离开养生殿上了殿前的楼宇里,这些楼宇的底部是修在水里的,高高的墩柱将楼层托起来,离水面将近十米的距离,楼宇上头也就只有一层而已,而且周围林立的楼宇是由一个方型的回廊串联在一起的。 方型回廊很宽而且很大,楼宇相接处便是由长桥连接,其中还有修有众多的凉亭,站在回廊里便是能看见对面的回廊上,整个建筑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像是筒子楼一般,不过这里没有房间,站在回廊里能将四周看个大概,这里是专门用来供游人欣赏曲江池美景的。 许辰上了回廊,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乖乖,这么大的回廊里竟是来了这么多人,楼宇间灯火通明,看上去这些人大多是前来游玩的人,此刻有的几个人一堆站在长桥上指点江水美色,有的坐在凉亭里,举杯邀明月,有的则是行走在回廊里,不时的变换位置来欣赏别一样的风景。 显然大多数都是文人,却也有少些女性的,宫里的太监宫女倒是偶然也能撞见。 这曲江池虽然平日里开放,夜间却是禁行的,所以谁也没见过灯光中的曲江池是何等美丽,更重要的是,这一次是皇家夜宴,说白了就是皇家请客吃饭,何等荣耀,自然是要来的,那凉亭的石桌上摆了几壶御酒,各种水果佳肴美味自然也不缺。 不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看重的还是这里的景色,美景当有文人欣赏,满腹才情才更容易激发出来。 文人嘛,几个人围起来之乎者也一番,讨论一下文学,便就开始作诗了,唐朝的文人也大多爱好这个,人人都会,精不精不说,这是一种风气,往大了说这是一种盛世的文化,尤其是李三这一朝,涌现出来的有名诗人数不胜数,可以说既高产又有质量。 这也就形成了一个现象,在皇家的宴会邀请文人,最后就变成了赛诗大会了。 “公主不是说要你和她去拜谒那些长辈的么?”紫儿上了楼,才想起这茬,那会儿一听驸马说要来这曲楼玩,一时兴奋,也没多想。 随即似想起了什么,便瞪大了双眼,看向许辰道:“驸马爷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这样让公主知道了,我。。。。” “你很想回去么?”许辰板着脸问道。 紫儿很诚实的摇了摇头,显然这驸马是偷跑出来的,不知为何,驸马只是这么一质问,紫儿便不敢再说话了,这文人集会肯定会发生好玩的事,早就想看热闹了,驸马既然这样说,后果一定不用自己负了。 许辰便走进了回廊里,这边是入口,来往的人很多,偶尔能看见几个端着盘子上来送酒送水果的宫女,皇家的夜宴气氛果然不一般,那些所谓才子们似是很享受在这样的场景,举手投足间自信满满。 这边的凉亭因为靠近门口,落座的人便也就多了,这回廊旁的栏杆有些高,却还是能看见远处的曲江池,好生美丽,许辰也只是眺望了几眼,便同紫儿往前走去,这边人流量太大,不能落脚的。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零三章 曲江池夜宴 (六) 前面说过,这种形式的文人宴会多半会变成诗会的,文人们既然来此,一来是欣赏一下曲江池的夜景,二来呢,固然也是更重要的是赢得些许名声,好为仕途铺平道路。 功利性就稍微强了一些,想出名的自然用尽一切办法,也并没有平常的诗会那般自在享受。 曲楼里的笔墨纸砚自然少不了,这些文人逛着逛着就会突然的灵光一闪,诗兴大发,便会拿来纸笔,大作一番的,而往往有人要作诗,旁边的文人是要围过去品评一番的,甭管认识不认识,也算是捧个场,这是久而久之形成的规矩。 所以,一旦有人写出好诗来,便会瞬间在众人之间传开,才会被今夜的“猎头”注意,才有可能将诗传进养生殿。 而诗作一旦传入养生殿,便是今夜最大的赢家了。 许辰和紫儿在长桥上倚着栏杆,望着那灯夜里的江水,倒也有与美人凭栏的感觉,只不过眼前的紫儿明显是个黄毛丫头,离那美人还是有些距离的。 紫儿明显是比较兴奋的,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参加才子们的聚会,怎么能不激动呢,此刻早已将公主的怪罪抛到脑后了。 来这里的人也不光是文人,像许辰这样穿着富贵的人也不在少数,显然大多是来附庸风雅的权贵,众人年龄上也差距很大,偶尔能见到几个文人摸样的老头却是谈笑风声,还会鄙见行在长桥上的女子。 长桥尽头的凉亭上此刻便聚集了好些人,原来是有人要作诗了。 只见凉亭里一个着青衫的青年在石台上展开白纸,长袖一甩,眉头一皱,眼睛一瞪,挥笔便写起来,动作颇为潇洒,他这里写着,旁边人便是围过来看,写一句,便是有人念一句,声音还不小。 “香阁幕敛琉璃声,云鬓渐远渐无情。 粉泪残缘飞不尽,半城烟雨半成风。” 一气呵成,也不知是不是早有准备,接下来众人便是一番点评,这诗做的却是一般,大家都是文人,虽然文人相轻,但也不好说的难听,轻描淡写糊弄一下也就罢了。 作诗的人可没这觉悟,自以为写的不错,眉宇间便是能看出些自傲之气,心里还在想着猎头们会不会注意,不过倒也是有可能的。众人评论一番便是散了去,这回廊很大,文人众多,也不能光待在一处。 多走动一些肯定是好的,这样才不会错过好诗的,所谓好诗,亲眼见到与听别人口中相传完全是两种感觉的,颇有一点看着它诞生一般,无非是自认为能够沾了名气。今夜来这里的文人都是京城里的顶尖高手,多走动一些,兴许还能以文会友,结交志同道合的朋友呢。 许辰离这凉亭离得近一些,便是听到那人所作诗句,乍一听还有点花间派的意思,只是这句子写的索然无味,所谓无病呻吟罢了,没有丝毫趣味。 紫儿看见许辰朝凉亭那边望过去,道:“驸马爷也想要作诗么?你若作诗,肯定能够传进养生殿的。” 回过头来对紫儿笑了一下,自己那三首诗都是抄袭的,上不了台面的,哦不,是人上不了台面的。 便是笑道:“看热闹罢了,你看今夜这些人,都是京城里有名气的才子,我就是一武夫,可不敢丢人现眼,走到那边逛逛。” 许辰这么说着,紫儿倒是不这么看,这位驸马虽然是个武状元,可就厉害在这里,武状元作的诗都能比过文状元,驸马一定是在谦虚了,便只是微微一笑,随许辰往里边走去,不再言语。 这会儿作诗的人开始多起来,兴致来了,有所感染,便是诗兴大发。不过倒也单调,就是几个人围在一起点评一番,也没见有什么出彩的诗,偶儿还能听见作赋的人,这个时候,是这些文人们展示才学的好时机,来都来了,不留下点什么,似乎还真对不住皇家的宴请。 文人集会最后变成诗会,尤其是皇家的宴会上,这是必然现像,不过这也不是最大的看点,精彩的诸如“斗诗”,就是两个人较上劲了,非要比个才学高低,那好办,每人写一首诗,放出来让大家比较一番就好了。斗诗虽然能够快速的引来围观,对名气的提升有很大帮助,但是万一要是比不过人家,这可是很丢脸面的事,毕竟有这么多同行见证呢。 所以敢“斗诗”的人都是有相当深厚文学功底的,而且对自己有极度的自信,平常的诗会上是看不见这样场景的。 再有就是“传诗”了,传诗一般是在青楼里才使出这招,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敢的。 最厉害的就属“围诗”了,从字面意思上看就是大家伙围起来作诗,其实不然。诗作绝对是唐朝历史文化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对于整个华夏历史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而唐朝人对于诗作的追捧和热爱尝尝超乎人们想象,诗会上出现的级别便也就分了出来。 而一般诗会的最高境界,也就是“围诗”,肯定是精彩程度异常的,如果说斗诗是两个文人之间的单挑,那么围诗就是群殴了,这里的群殴并不是一群文人对一群文人,而是一个人挑战众人。 就相当于比武大赛,觉得自己很牛逼的人物站在台上宣布自己是当今武术最厉害的人物,谁要不服,就上来一对一,这种程度上的一对一,实际上可能是一对十,因为有体力消耗么。 而发起“围诗”人,就等于对今晚的所有文人说,我是才学最高的,不服来辩。 当然发生的几率是很低的,即便成全了名气,也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这条走廊很长,人也很多,越往里似乎越能感觉一种书生意气,文人颇有的内涵,虽然许辰今儿个着装华丽,身后还领着一个丫鬟,却是没怎么引起别人的注意,的确,像许辰这样来凑热闹的富家子弟也有很多。 的确是来凑热闹的,其实对于这样的夜景,还是安静的看才有平和的心境,才会更容易被美景打动,可是相比那更嘈杂的皇家夜宴,这里总归是要好一些的,有这些文人酸襦,倒也为这曲楼增添神采了。 不一会便行在另一处长桥上,位置变换,风景自然也就变换了,许辰准备驻足,便是突然被后面一人揽住肩膀,硬生生的给拖到长桥的栏杆上。 这人将许辰从人群中揽了出来,力气虽然不大,却是很突然,许辰扭头一看看见一张白皙的脸此刻堵了过来,乍一看眉清目秀的脸颊,此刻却是不停的朝许辰又眨眼又是挤眼睛的,手指头放在嘴边向许辰做出噤声的手势。 来的有点突然,许辰也是没能反应过来一般,看着这张清秀的脸上歪七八扭的表情,一时惊呆,再看此刻揽着自己的人着装明显是男人,而且这人个头明显比自己矮,几乎是踮起脚尖把许辰揽过来的。 一头雾水的许辰看着那表情像是被人踩了脚的脸,竟是没有丝毫动作,那人显然是在示意他不要惊恐,下意识里却是服从了指令一般,任由这人揽着,身体还贴的比较近。 让一个男人揽着肩膀倒也没什么,只不过突然出来一个陌生人揽着你的肩膀,然后对你呲牙咧嘴的,这就有点过分了,不过许辰明显能感受到,这位眉清目秀,踮起脚尖揽着自己的人竟是个女人。 这么近的距离,又加上这人身上独特的香味,傻子也能看出这是个女人,所以许辰才没有过激的反抗,只是不知道这女扮男装的小妞有什么企图。 有那么一瞬间想到这女人看到自己帅的不得了,按耐不住情绪,便一把抱住自己,准备以身相许,这似乎就是传说中的艳遇,有发展一夜情的潜质。 意淫是每个男人的特质,身体的基本功能激发出来的想象力是可怕的,只不过有的人意淫的时间长,有的人短,有的人过于认真,有的人转念即逝罢了,意淫这东西,也是要见仁见智的。 许辰便是转念即逝了。 紫儿本来和许辰并排走着,转眼间便不见这驸马跑哪去了,来回一望,竟是看见许驸马和一个陌生男人勾肩搭背的黏在一起,顿时升起一阵恶寒。 也就几十秒的功夫,那女人回头仔细看了看桥上的行人,张望了一会,似是没有发现她要找的人,便大出一口气,瞬间放松了下来。 “这位兄弟,能把手放开了么?”许辰问道,表情便是有些戏谑一般。 那女人脸上瞬间飞上红晕,这才想起自己还揽着一个大男人,忙将胳膊放下来,往后撤了撤,便也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瞪,嗔怒道:“你这人眼不好使么?大姑娘看不出来么?” 说罢还故意挺了挺胸膛,似乎要展示一下自己的确是一个女人。 这句话倒是把许辰惊呆了,感情你这不是女扮男装掩人耳目啊。 。。。。。。。。。。。。。。。。。。。。。。。。。。。。。。。。。。。。。。。。。。。。。。。。。。。。。。。。。。。。。。 养生殿。 在李三讲了几句话后,晚宴正是开始。 对于在场的朝廷官员来说,李三皇帝已经很久不见了,想当初这位英明的帝王是何等的英气俊朗,犹记得太极宫朝会时震撼人心的演讲,而此刻在上面坐着只有垂垂老矣的老人,再没有当年的李三郎。 也罢,在他们看来,有没有皇帝都还得过日子,一家老小还等着自己贪污受贿来维持生计,杨国忠虽然小人,跟着他混却是吃香的喝辣的,而不打算跟杨宰相混的,虽然痛恨这等奸臣行径,却是只是痛恨罢了,谁也不敢站出来指鼻子骂他。 有时候事实就是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有些人却是故意装作看不见,或许是迫不得已,或许是心甘情愿。 阶梯式广场分了三块酒桌的宴席,坐在最上面那块平台的自然是与皇帝亲近的,也就是大唐的核心势力,而能与皇帝坐一桌的,自然就是那些核心势力的首领了。 李三和杨玉环自然坐在上座,依次排下来的人物有:玉珍公主,李卿公主与田荣驸马,湘王李道,永安公主,坐在最下边的,是那当朝宰相杨国忠。 杨国忠备受李三喜爱,从这夜宴的中就能看出来,与皇帝坐在一桌的都是德高望重的皇家上层人物,而偏偏这位杨国忠是个外人,足以见得李三对杨宰相的看重。 之所以这么受宠,有两方面的原因,一个就是因为杨玉环的关系,这些年只有升官,没有降职,直到现在已经是身兼数职了;第二个原因,也是杨大宰相的特长-----拍马屁。 杨大宰相可谓是拍得一手好屁,好家伙,这厮要是拍拍起来,直拍得春暖花开,海枯石烂,他总是能以语言的技巧让李三万分享受,却没有丝毫吹捧的迹象,鼻祖是也。 爱拍马屁的人自然更愿意别人拍他马屁,那刘状元也是这方面的好手,自然深得杨大宰相的厚爱了。 所以这席间皇帝与自家人说话,杨宰相一般是装孙子的,虽然自己平日里横行,但在座的都是些皇帝的兄妹,肯定是得罪不起的,而且这些皇家大牌素来不喜欢杨国忠,幸好皇帝对他深信不疑,更是宠爱有加,这些人便也不再说他坏话,只是都不给这位宰相好脸色看罢了。 只能装孙子了,装的一时,风流一世,和“拍马屁一时,被拍一世。”有异曲同工之妙,长江后浪拍前浪是也。 这会儿宴席才真正开始,酒菜也开始端上来,只是令众人惊奇的是今日的菜品却与往常吃的大有不同,光是这菜肴的平色就能看出一二。 李三皇帝见菜肴端上来,却没有丝毫吃惊之色,好似预料之中一般,只是微微一笑,先尝一口,似是达到预期的效果,便示意众人动筷。 众人哪里知道,今天的御厨竟是那东宫里向驸马拜师的胖御厨,而李三是特意让他来负责皇家晚宴的,而且命令胖御厨用驸马教他的新玩意做饭。 今晚李三的用意,,,,,,太明了不过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零四章 曲江池夜宴 (七) 此番皇家夜宴大致分为三个部分,酒宴,赏诗,看戏。 倒是颇有情趣,李三是著名音乐家,晚宴上必须要有梨园戏曲的,而来参加晚宴的众人乐得如此,皇帝高兴了,大臣们自然舒服。 这会儿酒菜已经陆续的上桌了,众人好奇的是,这大部分菜肴明显是没见过的新奇玩意,而且这些菜的品色皆属上乘,香气四溢,只是这么一看,便有吃它的欲望。 皇帝还没动筷,众人也只能干等着,偶尔跟坐在周围的人聊聊天,在座的算是些达官贵人,山珍海味都吃腻歪了,眼下面对这些没见过的菜肴都来了兴致,这御厨既然敢在皇宴面前做这样的菜,定然是美味异常的。 李霜儿这桌上气氛诡异,不停地斗嘴之后便是略显尴尬的沉寂,这些皇家的姐妹一向是合不来的,小时候便是分帮结派,站好各自阵营,即便是胞亲,感情疏淡的比比皆是。 这会儿菜也快上齐了,众位公主驸马都是在讨论这菜的品色,大家都没见过,便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其实也都想找个台阶下下,毕竟这不是家宴,传出去是有损皇家名声的,闹得太僵也不好。 李霜儿可没什么心情看这菜,驸马捂住肚子跑出去好一会儿都没回来,紫儿也是不见了踪影,便心里猜了个大概,心里已经是气的不行,就没有这么办事的,拜谒长辈难道要我一个人去么? 未免也太不像话了些,越想越气,这人也太不懂礼数了,今晚让她好生丢脸,便有种离席回家睡觉的冲动。 当然也就这么一想,李霜儿是识大体的,便看着众位姐姐叽叽喳喳的说这个菜不错,那个菜好吃,心里却是十分懊恼。 这个时候正是饭点,公主们都有动筷的架势,显然有些饿了,人一饿,对饭菜的标准就会下降一半,吃什么都觉得特香,更别提看着眼前的这些美味了。 “原来这里写着菜名啊,嗯,这个菜叫,糖醋排骨。”一个公主看见了盘子底部的小纸牌,拿起来念到。 “嗯,这个菜叫红烧猪蹄。闻着倒是挺香,不过这些肉食也太普通了一些。” 名字虽然起的新奇,但这肉食对于皇家来说,太过儿戏,这些公主们打小可吃的是那些山珍,什么蒸鹅掌,蒸熊掌,蒸鹿茸的,谁吃这些啊,便因为这名字对菜降低了期待,只是都在揣测这等皇宴,为什么要选这样的食材呢? 李三皇帝这一桌菜上的最多,而且最快,田驸马看到这些菜则是瞪大双眼,吃了这么多年美食,倒还真没见过这样的菜品,旁边的玉真公主刚回京不久,还以为宫里新换了御厨,不过即便换御厨也不可能把这菜的做法全都换了。 看着众人吃惊的模样,李三倒是颇为满意的,便是拿起筷子,叨了一口那红烧排骨,细嚼慢咽起来。 李三之所把东宫的御厨叫到晚宴上来做菜,一来是因为那次高力士说与李三听时,便亲自命那御厨用初学的手艺做给他尝尝,味道还是很不错的,便萌生了此次夜宴用他做菜的想法。 这二来呢,李三确实想给这位驸马镀镀金的。自从李三把李霜儿嫁给许辰之后,外界对这位驸马的质疑声便是此起彼伏,因为之前向皇帝提亲的权贵太多了,他们很难接受李三即使让倾国倾城的公主嫁给一位毫无背景的武状元,也不愿意允诺他们的婚事,所以刚开始由李霜儿引发的那场闹剧却是惹了很大笑话的。 李霜儿纵然再懂事,但面临自己终身幸福也会执拗的,所以公主府的矛盾必须要解决,李三要挽救自己一世英名的形象,证明自己是对的,这位驸马要比较突出才行。 虽然这驸马先前做出来过名动京城的诗句,但也只是在普通阶层传流深广,上流社会虽然也有流传,但大多数已经不知道作者是何人了,说白了,就是还没在权贵市场打出名气来,驸马表现越全才,自己才更有面子。李三觉得这驸马倒也有些经商头脑的,只不过这些东西终究上不得台面的。 并没想给驸马委以官职,李三便是有些笃定的。而想要给驸马贴金,就得一步一步来,驸马教御厨做菜之事只是在宫中流传,外界知道的人还是挺少的。今晚的夜宴便是想给在座的众人以出人意料的方试,让这位驸马重新出现在上流社会的视线里,他们越是吃惊,李三才越是快乐。 在座的众人都是看着李三的反应,这菜品虽然食材普通,但做工明显精致,李三则是嚼了好一会儿才笑呵呵的道:“入口即化。” 这才示意诸位别干看着了,动筷吧,旁边的的一个太监看见皇帝动了筷子,便是尖声叫道:“起宴!” 整个广场的众人终于拿起筷子,正式开吃了,而这第一口下嘴,众人的表情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可以看到每个人的面部肌肉一紧,眉头一皱,瞳孔略微张开,眼睛一瞪,明显是出乎意料。 田驸马此刻便是抱着一个猪蹄啃了起来,倒不是说这些皇家人没见过世面,区区菜肴便让这些吃惯山珍海味的贵族们呲牙瞪眼,而是这味道让吃惯了煮食的众人不免眼前一亮,的确区别很大。 烹饪与煮的做菜方法肯定区别很大,这些人头一次尝到这味道,也难怪如此反应,田驸马便问道:“这菜?是御厨所做?” 这句话问的毫无水平,不是御厨做的难道是你做的么?李三看这位妹夫平时机灵的很,眼下却是没问到点子上,倒是有些着急。 “这菜呢,确是御厨所做,这厨艺呢,倒是小驸马教的。”说话的是杨玉环。 杨玉环自从上席之后,也没怎么说话的,在座的大都是平常不轻易见到的皇室宗亲,尤其是坐在身旁的这位玉真公主,杨玉环打心底里竟是有些怵她,若放在平日的宴会上,杨大贵妃肯定是主角的,眼下便也收敛了一些。 早就明白李三的心思,对那位小驸马也是挺有好感的,便是直接说了出来。 在座的几位老王爷里有给霜儿公主说过媒的,听这“小驸马”便都知道是谁,杨大宰相自然也知道,这几人显然是有一些吃惊,只听说那小驸马是贫困山区里的孩子,怎会如此了得的厨艺? 玉真公主此刻听杨玉环这么一说,倒也来了兴致,这菜做的却是独特,便问道:“这小驸马,何许人也?” 众人便是笑了起来,李卿公主拉住玉真公主的手亲切的道:“姐姐也有四年没有回京了,那霜儿可是嫁人喽!” 。。。。。。。。。。 邻桌的李亨太子看到这菜时,还是有些惊奇的,当初召走那胖御厨时,李亨还以为老爹要自己留着,却没想给带到这里来了。 李亨是与众位小王爷坐在一起的,没办法,老一辈没死的太多,一张桌子显然坐不下,这位太子便发扬了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让开座位坐在邻桌的,这倒也是好,李亨最怕与李三一块吃饭,就没吃饱过。 桌子离得还是比较近的,李亨这一桌算是晚辈,不敢大声讲话的,所以李三他们说话还是能听见几分,李也便是听了个大概,便对李亨问了个究竟,他这一问,在座的小王爷们便是都知道了,就这样,慢慢的,一个桌一个桌的,许大驸马的厨艺很快就传遍整个广场了。 李霜儿独自生闷气,竟是一口没尝这菜,许辰的离开打乱了她的计划的,只是觉得现在对这位名义上的驸马越来越难控制了,偏偏她自己既丢脸还没有办法,自己断然不能一个人傻乎乎的拜见长辈,驸马没来,礼数上说不过去,可是今夜若是不拜见,那就更说不过去了。 今夜的晚宴才刚开始这些菜品已经引起众人的广泛关注了,官员们闲着没事,边吃边论这菜的叫法与品相,王爷权贵们也都对这菜十分好口,当然主要还是这胖御厨将许辰教他的炒菜技术已经钻研了一套基本完善的系统,而许辰所说的那些现代菜的做法,胖御厨也是深得精髓,胖御厨本来就厨艺名满天下,同行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不,做出的菜已经征服了很大一部分人。 所以听到当有关于这菜品的消息时,众人便都留意了许多,那驸马教御厨做菜的故事便也传了过来。 除了中间皇帝的饭桌周围有些安静之外,离皇帝远一些的,比如李霜儿这桌和稍微里边那一桌,说话便是随意许多,便也就显得嘈杂,而这时霜儿桌上一个离席不久,兴奋跑回来的公主顿时让众公主提起精神来。 “宴会上都传开了,这些菜品竟是霜儿的相公做的!”说话的这位公主是个明显是个中立派,刚才斗嘴的时候,她只顾在一旁喝茶看热闹的。 这一句话倒是让在座的众人吃惊不少,片刻之后,那李榭公主道:“你莫要瞎说,前一会那人还在这里坐着,这一会不见难道是跑去做饭了?再说一个山里人会做什么饭,紫菜粥么?” 几位公主便是符合一笑,这李榭是出了名的毒嘴,才不管什么难听什么不难听,再不出什么大问题的情况下,在她看来说出来过过嘴瘾还是挺爽的。 不光李榭不信,李霜儿更是不信的,这驸马整天对街上的胡饼豆浆感兴趣,也没见过他自己做饭,这不是胡扯么!不过这李榭明显又在奚落,两人的战斗在酒宴散掉之前是不会停止的。便刚想要反击,却插不上口。 那公主见众人都不信她,便急道:“奥,不对,这菜是御厨做的,可这御厨的手艺却是前几天跟驸马学的呢!不信你们仔细听听,旁边这一桌都在说呢!” 其实这公主说话间,众人都保持着安静的听着,旁边桌上的议论就已经飞入众人耳朵了,这才知道这些独特的菜品果然是那人的手艺,李霜儿才明白过来这是真的。 的确很震惊,要说这这驸马会作诗,会经商,还会发明创造让李霜儿吃惊的话,那么驸马新增添的这项技能足以让霜儿震惊了,无论如何她也想不通,一个自幼在山里长大的人,起码做饭这方面能比皇宫里的御厨还厉害? 李榭则是脸色相当难看,明显给呛住了,这也太夸张了一些,许辰贫困山区里的孩子这一背景,相信在场的皇家宗族,在朝官员都是知道的,就是这样一个身份会让御厨跟你学做菜?得了吧,打死都不信。 。。。。。。。 这一会儿李三这一桌早就震惊完了,玉真公主才知道霜儿竟是大婚了,便想等一会儿见一下这两位新人的,觉得这驸马倒是挺有意思的,尤其是他的身份,搞不懂这三哥是什么企图,但也知道三哥一直宠爱霜儿,这婚事定然不会错的。 虽然玉真公主好些年不在京城,但余威仍在,人老的更是显得威严十足的。 吃了两口菜,便是要和一些酒的,这酒自然不必多说,皇家陈酿,一般这样的大型宴会时李三才会拿出来与大家分享的,偶尔还赐予朝臣以示恩宠的,不过大家举杯第一盅下肚后,李三还等着众人品论一番,这时田驸马却是眯起眼睛来笑道:“皇兄,你这酒啊,不好喝。” 。。。。。。。。。。。。。。。。。。。。。。。。。。。。。。。。 曲楼,长桥上。 那女扮男装的姑娘在一句“你这人眼不好使么?大姑娘看不出来么?”之后令许辰目瞪口呆,就在许辰没缓过神来的间隙,这女人接着便是道:“刚才借你一用,还是谢谢你了。” 说罢转身就走了。 这才看清楚这姑娘的全貌,也是穿了一身胡服,头顶上一个大红褐色璞斤却是将长发遮了起来,面容清秀俊美,这样的穿着倒显得颇为潇洒,不过胸部明显的隆起说明这姑娘并不是在刻意的女扮男装。 许辰这才想起来唐朝有女人着男装的风气,不过真正这样穿的人也不多,好像是太平公主好这一口,一般百姓家里是不会见到的,可见这女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其实来这里的,除了文人,其他人都是有些背景身份的,这可是皇家的举办的文人集会,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的。 眼看那女子就要走了,许辰却是堪堪将她一声喊住了。 “等一等!”许辰一个箭步追过去,笑道:“你看你把我揽都揽了,也让我揽一下呗,这样才公平么。。。” 那女子则是瞪大了双眼,看着这有些文人模样的青年,有些难以置信对方在得知自己是女儿身后,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驸马是要耍流氓么?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零五章 曲江池夜宴 (八) “你看你把我揽都揽了,也让我揽一下呗,这样才公平么。。。。。。。。” 不得不说,这是想当年“采花大道长”的惯用伎俩,显然比较脑残,的确有失道长身份,但不得不说,简单的才是最好用的。 其实对待女人所用的一切技巧,大多是效果相同的,所谓的搭讪技巧,有些时候是用不着的,比如女方对你已经有了好感,只要不是过于孟浪,是不必注重方法的。当然如果女方对你没有产生想了解你的欲望,大部分搭讪往往是徒劳的,也不排除用技巧转变形势的可能。 当然事在人为,厚着脸皮耍无赖虽然愚笨,但也十分奏效的。 “耍无赖是吧?”谁成想这女人听这俏皮话,竟是板起脸来,仔细打量许辰一番,嘴角稍稍一咧,冷笑道:“知道刚才过去那人是谁么?” 这话说起来颇有点炫耀的意思,明显是想震慑一下许辰的。 很真诚的摇了摇头,表示既不想耍流氓,也不知道刚才过去那人是谁。许辰本来只是无来由的调笑一下这女人,完全就是间歇性神经质发作,或许是早些年的职业病养成的习惯,只是这话一说出来,那女人便是变了脸色,说着话也十分冷漠。 “算了,你若敢纠缠于我,定然不会让你有好下场!”那女人狠狠的说道,转头便大步离开了。 走在人群里一会,便又回头看了看,似是怕许辰跟上来一般,这时却发现许辰此刻正跟一女孩说着话,嘴里念叨了一声,那女人便是走开了。 这女人倒也有些意思,方才自己的那番话的确有点夸张,这女人肯定是以为碰上流氓了,再看许辰这一身穿着,典型的官宦子弟,素质还没那地痞流氓好一些,女人才会换了一番气势,好像是装的一般,走得时候还往回看了一眼。 许辰看那女人穿着大裤裆的裤子呼啦啦的走开了,便也摇头一笑,紫儿这才走过来,倒是没有看见那是个女人,便以为驸马遇上熟人了,便也没多问。 两人便是接着往下闲逛,走到这条回廊的转角处,才发现这里的人更多,凉亭也多,今晚的笔墨纸砚,酒水果盘自是由皇家免费提供,人数众多便也就偶尔看见端着盘子行在人群里的宫女,今晚可是有够忙的。 这集会开始了也有些时间,出来的诗句倒也不少,却是没有几首能广为传送的,显然那些功力深厚的才子并没有进入状态而已。 这边陈文轩与郭品议还有国子监众生,正坐在凉亭里饮酒作乐,他们是在南边的回廊里,这里风景好一些,竟是还有专门从妓院里请来的两位歌女,分别坐在回廊里的最两端,转头便能遇见的,歌女在凉亭里抚琴而坐,若是有好的诗句自然是要唱上一唱的。 此刻几个国子监生们正围在一名歌女身边,有人将早就谱好的曲子拿与她唱,这些女人可是风月场所里的老手,即便曲子作的难听,却也能唱的出彩,自然掩盖了些许尴尬,不过这些监生们也不是吃素的,偶有几首曲子倒也能叫好的。 “我听说陈兄与人对对联竟是败下阵来,可有此事?”郭品议笑道,明显是有些戏谑的。 陈文轩一向小有名气,而郭品议对他虽然尊敬,却不怎么服他的,要知道那郭品议可是号称国子监第一才子的,而陈文轩这个人自傲的程度,竟是比自己还要厉害,两人其实只见过一次面,名气却是相当的,文人嘛,做不成至交,便也就看轻对方的才学,心底里也确实觉得陈文轩的写的诗很一般的,徒有其表罢了。 而就是这声名远扬的孤傲诗才,前些时候对对联却是不及别人,好奇一打听才知道是那新科武状元,之后又听闻这位武状元是驸马,却是作了几首诗流传甚广,连那京城第一头牌沈思思都是为之倾倒的,竟是连那新科文状元都比了下去。 郭品议自然是颇为不屑的,流传的诗作倒是上乘,却不见得是那驸马所作,指不定用了什么偷梁换柱的伎俩,或是传闻有所差异。安义公主府的驸马,国子监生们自然都知道,那场闹剧也是众人私下谈起的笑柄,只听闻那厮是贫困山区里出来的孩子,自幼跟猎人学的一身武艺,大字不识一个,武选时听说连名字都不会写,就是这么一个驸马能写出那样的诗句? 打死他都不信。。。。。。。。。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武夫,那陈文轩对对联竟是败了,不可思议,不免将陈大才子鄙视一番,果然名不副实,便是故意这样问起来。 陈文轩一听郭品议这么问,脸自然就拉了下来,本来今夜来曲楼,纯粹是看风景,沾些皇家的风气,却是没想到碰见郭品议,初见他时倒有些欣喜,不过这人却是不怎么友善,最近几年京城里名气最盛的年轻才俊有好几个,陈文轩好赖也算一个,这郭品议自然就是名气最旺的了。 上一次与那传说中的武状元驸马比拼对联,可算是丢尽了脸面,不过却是佩服驸马的机敏,其实对联对于一个人的文学素养考验还是比较深的,而像驸马那种张口就能对上来的气势,他却从未见过,这样想来,流传的几首诗作却是本人写的。 输的彻底,面子上肯定挂不住,这驸马身份特殊,而自己自取其辱成全了别人的名声,想起倒是十分的懊恼,眼下被郭品议提起来,倒觉得很没面子。 “咳咳,确有此事。那人正是那新科驸马,早些时候刘文远作诗都败与了他,竟是没想到才学如此之高,便是在我之上,输的心服口服。”陈文轩道。 便是故意抬高身份,好让自己输的不是特别惨。 郭品议微微一笑,心里却是对这位驸马充满了好奇,而一个想法很快浮上脑海,若是自己与驸马一较高下,并且胜于他,岂不是说我比那陈文轩,刘文远都厉害了? 。。。。。。。。。。。。。。。。。。。 许辰和紫儿转过回廊,便是到了南面的长廊里,拐角处便是有个凉亭,里面竟是有一歌女抚琴。而恰巧里边的人刚走,许辰便和紫儿忙走进去坐了下来,转了快一圈了,好不容易找个休息的地方,况且这凉亭里还有美女抚琴呢。 倒是有些好奇这样的场合怎么会有歌女,便也不好当着面问紫儿,只是两人才刚一坐下,回廊里便过来几个着装鲜亮的人,指着许辰的鼻子道:“我家主人要在这里休息一会,你赶紧让开,一边玩去!” 明显的趾高气扬,气焰嚣张,蛮横无理。 便是看见那几个人后面站着一个公子哥模样的年轻人,穿的比许辰还富贵,此刻手上正扇着扇子,似是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亭子里的许辰和紫儿。 许辰顿时明白过来,yy小说最烂的段子里常见的装逼人士,只是没想到在这样的有皇家背景的场合里碰见了,这场合都敢装逼,那背景是有多雄厚啊。 许辰面露惊恐,却是转眼嬉笑道:“我要是不让呢?!!” 。。。。。。。。。。。。。。。。。。。。。。。。。。。。。。。。。。。。。。。。。。。。。。。 曲江池,养生殿。 “皇兄,你这酒,不怎么好喝啊。”田驸马尝了一口,吧唧吧唧嘴道。 田驸马与李三的关系因为李卿公主的原因,是比较亲近的,想当年这驸马为了响应李三“驸马不得干政,不得与权贵往来”的政策后,第一个辞官帮李卿做起了生意,感情肯定不能在酒里,都在心里呢。 所以这两人说话便是亲近一些,更何况这一桌除了杨国忠是个外人,其他的都是皇亲国戚,便也就随意了一些。 李三听田驸马这话当即就不乐意了,这可是皇家珍藏,确切的说这是他十几年不喝酒一直珍藏下来的,怎么能说不好喝呢? “李奇,你说,朕这酒好不好喝?”李三转头问道坐在下边的齐王。 齐王摇头苦笑道:“这酒堪似琼浆玉露,岂有不好喝之理?怕是那妹夫许久没喝过这等好酒,一时语拙了。” 众人笑起来,玉真公主则是笑道:“这老酒虫怕是带了好酒过来,快拿出来吧!” 田驸马呵呵一笑,老脸有些绷不住,道:“我这点小心思,总是让皇姐参透了,来人,把我准备的酒拿过来!” 顷刻间,那太监便是端上来两瓶酒,众人都知道田驸马与李卿公主酒楼众多,即便有好酒,还能好过宫里的?便都是一副狐疑的模样,李三更是持严重怀疑态度,不过既然敢说我的酒不好喝,那倒要看看你这是哪路货色了。 “你这是什么酒?”李三问道。 田驸马便是接过盘子,放在桌上,看了看标签,拿起一瓶了道:“我这瓶酒,叫做扳倒井。”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零六章 曲江池夜宴 (九) 开元二十四年八月五日,李隆基的三十二岁大寿,大宴却是夜以继日,二更时分,李三醉意朦胧,却是兴犹未尽,又传旨把酒席从宫中移到太液亭上。 弯月初上,灯火辉煌,李三郎带着太监与妃嫔们去了太液亭。总是会感叹一场美景映射出的心境,此刻的太液池,好似荡漾在银屑扑水的月光里,幻似仙境,却又如此真实,水天空阔,李三郎凭轩高坐,沉浸在梨园弟子的曲声中,荡漾在太液池的夜色里,便又是开怀畅饮。 宫闱丞杨安见李三皇帝已然大醉,便忙上去劝阻,请皇上保重龙体,今夜李三饮酒厉害,却听不得人劝,好几次杨安都被呵斥到一边。 李三郎终于醉了,彻底的大醉。这酒好似刺激着他的神经一般,一股雄武之气横溢胸中,他便命人取来一柄大槊,要学那魏武横槊赋诗。 大槊取来,大步走出水亭,来到伸向水面的平台上,手里拿着长槊,左摇右摆,用雄浑的声音唱起了曹操的《短歌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以多。 。。。。。。 一曲唱罢,却是迎着风将头吹的生疼,酒便开始往涌上来,刚唱完,他就一个趔趄,险些落入水中。 杨安却是又前来扶着李三郎道:“陛下醉矣,请圣驾回宫。。。。” 却是一把将杨安推开,骂道:“胡说,朕这酒量何曾醉过?!” 瞥了一眼杨安,便又开始舞动长槊,唱起了即兴作成的短歌: 功高五帝,德迈三皇。 大安华夏,宾服八荒。 海晏河清,阴阳顺畅。 唐皇帝业,地久天长。。。。。。。。。 越发的豪情万丈,情绪竟是激动起来,“砰”地一声巨响,李隆基竟是将平台一角的陶瓷鱼缸打碎,里面的鱼儿竟是落在平台上跳来跳去。 “陛下当真醉了,回宫休息。。。。” 醉酒的人最忌讳别人说他醉,何况现在的李三正醉的发狂,他没有等杨安把话说完,便是一脚将杨安踢倒,挥着长槊往杨安头上砸去:“鼠辈怎敢诋毁朕躬,屡败吾兴!” 接着便是身子踉跄,一头扎在杨安身上。 第二天日晒三竿,李三才在王皇后的寝宫里醒来,昨夜的是竟是记不起来,便让宫娥宣召杨安。 宫娥不动,王皇后却是表情木然。 高力士进来,委婉的告诉他,杨安已经被他酒后打死,正停灵家中。 那一刻,李三真的傻了,他羞愧的无地自容,接着姚崇,卢怀慎求见,面责他酒后伤人。 虽然李三身为帝王,但做出这样的事,却是对他影响很大,帝王也是人,杀人这种事,谁做了都害怕。他发现自己竟是看不透自己,酒后竟是如此骇人,将人活活打死,便是无法原谅自己,最后传旨赐御库绢五百匹给那杨安家属,以办丧事。 从此之后十几年李三滴酒不沾,就是吃药,也从不用酒作药引。 直到进入耳顺之年,这块心结才慢慢消融,年龄大了,一些事倒也看开了,便是在霜儿公主大婚时才开始喝起酒来,年轻时候的李三十分嗜酒,可谓品的美酒无数,现在虽没有当年的酒量,倒也能喝得自在。 刚才李三拿出来的酒便是这十几年以来的珍藏,酒这东西,年代越久味道越浓,尤其是好酒,是越放越香的,这田驸马却是口出狂言,那怎么能行! “你这扳倒井竟是比朕这琼浆玉露还好喝?”李三一副狐疑的态度。 “皇兄一试便知高下。” 看这田驸马说的信誓旦旦,那李卿公主却是面带微笑,很明显对这田驸马的举动并没有多少惊奇,高力士便过去将酒端起来,给李三皇帝斟上一些,又给杨贵妃和玉真公主倒了少许,这两个女人平时都是喝酒的。 杨贵妃倒是先端起了酒杯,即便这样的场合,便也就充当了验酒的角色,杯中也只是倒了少许,酒香倒是很浓,便是用袖口将被子遮起来,轻轻抿了一口,竟是觉得有些发呛,脸蛋瞬间就红了。 李三也没注意那么多,只是看见杨玉环先拿起了杯子,便也就先看她品完。这是要讲规矩的,品酒和品菜一样,其他人都是要等第一个品酒或品菜的人品完,才能各自品尝的。 李三看那杨玉环喝完面色红润许多,便也就没等杨玉环做品评,便是尝了一口杯中的酒。 一小口含在嘴里,却是有些辛辣,这种新辣的程度是李隆基几十年的饮酒经验从来没有碰见的,觉得颇有爽意,便是将口中的酒送进胃里,顿时觉得胸腔一阵发热,就是这么一口,竟然是给李三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感觉。 玉真公主喝过之后很明显也是十分惊奇,这酒力度很大,比平时喝得浓烈,却也就堪堪合适,浓烈中不乏爽快,怎一个痛快了得! 在座的人看见这三位喝完,表情颇为丰富,便也猜到这酒却是不一般,便也都想喝一口尝尝,坐在最下面的杨国忠平时也爱喝酒,美酒这东西,有时候就是比美人来的更有吸引力。 李三“啊”了一声吐了口气,便是笑道:“这酒果然与众不同,有这等好酒却是不早拿出来。” 接着便对身后的太监道:“快将田驸马这酒分给大家尝尝。” 太监应诺,便是从李三开始,每人倒了一杯,这酒其实也不多,不过在座的人却不少,偏偏是轮到最底下的杨国忠时,这瓶刚好倒完了。 有点尴尬,不过田驸马便是忙示意那太监将那另一瓶打开,倒给杨宰相。 “都尝尝吧。”李三道。 众人便是端起了酒杯,略咂一口,感觉确实不一样,劲头竟是大得很,都是不住的点头,肯定了这酒的品性,杨宰相端起这酒来,闻着确实很香,刚才众人都尝了一下,反响比较好,便是这一口下的有些多,刚一入嘴便觉的呛得厉害,险些给吐了出来。 这等皇宴上岂能丢人,杨大宰相便是忙捂住嘴巴,硬生生的将这六十多度的酒喝了下去。 这人本来就长得不怎么好看,虽没差劲道贼眉鼠眼的地步,但也与凶神恶煞的脸庞打了个照面,这人当过兵,有几分狠架势,此刻却是因为那酒辣的不行,一口吞下去,脸整个都变形了,嘴咧的奇大,眼瞪得奇圆,鼻孔却紧缩,跟个厉鬼没什么两样。 对于一个古代人来说,平时喝得酒十几度那是算很高的了,日常中差不多也就是五六度的水平,猛然间喝个三十度的倒也不是不能接受,这要一下子来个这么高的,谁也受不了。 席间的众皇族人士看着杨国忠又是捂着嘴,又是挤眉弄眼的,还以为这位当朝宰相抽风了,这脸上的表情竟是如此丰富但却十分吓人,唯有那田驸马呵呵笑道:“我这瓶酒啊,和那瓶不同。那瓶叫做扳倒井,你喝的这个叫扳倒驴。烈的很呐!” 扳倒驴?众人一听,才知道那杨国忠是被这酒给辣的,李三便是笑起来,杨贵妃则是笑的跟花儿一样了。 。。。。 李霜儿这一桌在得知这酒席的菜竟是出自许驸马的手艺后,都是惊奇万分,方才看那许驸马的模样,虽然长得还算俊朗,但一看就是乡下里的土包子,行为举止颇为怪异的。不过那会儿倒没怎么意外,在他们脑海里的印象,便是那样的人。 眼下这会倒有点大跌眼镜了,你要说宫里的御厨跟一个乡野村夫,贫困山区里的孩子学厨艺,这打死都是不信的,可这话是从杨贵妃嘴里说出来的,说的是千真万确不会有假的。 众人也是尝了这菜,味道很独特,菜虽然做的简单,是堪比那些美味的。李榭公主刚才冷言奚落许辰一番,却没想打了自己脸,便也无话可说,心里想的是不就会做菜么,至于传的这么神么。 李霜儿本来还生着气的,这驸马也太欺负人了,把自己留在这桌席间受气不说,竟然还不跟自己去拜见长辈,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在酒桌上受气也是全因为那厮,想当初李榭可没敢这么猖狂的。 便是听见这则消息心情稍微好了一些,看见李榭吃瘪的样子李霜儿还是挺开心的,怒气也就消了一半,不过拜谒长辈可是大事,只怕这驸马会让自己难堪了。 “不就会做两道菜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说话的这位公主瞥了一眼李霜儿,看着酒桌上的众人都在议论着菜,很不服的样子。 若是那李彩儿在场的话,李霜儿就不会这么被动了,对了,李彩儿今晚怎么没看见她呢? 。。。。。 “你这酒是如何得来,快说与朕听听。”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中度酒令李三产生了好奇,烈酒易醉,若是当年自己喝的这等好酒,估计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了,哪还能做出那样的事来。 “这老小子稀罕物件有的事,妹妹跟着她倒是享福了。”玉真公主笑道,显然这姊妹俩感情深厚,自是与那田驸马关系也不一般。 田驸马捋了捋胡子笑道:“这酒,是你那小女婿自己酿制,送给我的。” 这话说的颇有点自豪的样子,怎么样,你女婿有好酒,没给你,倒是先孝敬我了吧? 众人知道这酒是那许驸马亲自酿的,便还是有些吃惊,酿酒这项工艺一向繁琐,如此好酒能是一个小小驸马酿的出来? 田驸马便是心里乐坏了,还先别震惊,后边还有好戏呢。 。。。。。。。。。。。。。。。。。。。。。。。。。。。。。。。。。。。。。。。。。。。。。。 曲楼,凉亭。 “我要是不让呢?”许辰嬉笑道。 眼睛却是在直视后面站着的公子哥。 瞬间气氛就不对了,紫儿一看这架势便心说不好,眼前这人明显是官宦子弟,而且驸马身边只有自己,若是打起架来,肯定要吃亏的,倒是忘了许辰还有武状元的身份。 便忽的站起来,挺着胸脯道:“知道我们是谁么?竟敢在此放肆!。” 那摇扇子的年轻人看着亭子里的小丫鬟,与他那家丁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开怀大笑起来,像紫儿刚才这样的台词,一般是恶人用来震场的,却也学着恶人的语气,效果倒是差了很多。 紫儿便是想报出许辰的身份,许辰则是站起身来,示意紫儿坐下,这种事还不需要亮出自己的身份,更重要的是,虽然驸马别人不敢惹,不过却是不好听的,男人嘛,不能总吃软饭的。 紫儿很听话的坐了下来,许辰往前走了一步,面带微笑,气势保持的很好。其实在许辰看来,这样的场合发生打架斗殴的可能性很小,这人虽然后台硬,但也不会做出这等脑残的事,若是被皇上听见xxx在曲楼打架,那还不一刀就剁了他的。 不过要想和这人讲道理,那就纯属吃饱了撑的。 “这凉亭是我先来的。你要不嫌弃,咱们可以坐在一块,不过想让我离开,倒是没么容易。”许辰道。 “小子,你知道这位是谁么?!甭说你,就是那文状元来了,都是要点头哈腰的让座,看你穿着倒也是个有钱的读书人,识相的快些滚开!”眼前的家丁道。 这位公子哥还真没把什么文人放在眼里,所谓文人,傲骨的却是没见过几个,为了仕途不都是趋炎附势,结交权贵的?李白倒是心气高,可不给赶出京城了么? 尤其是那新科文状元刘文远,这厮装孙子装的是炉火纯青,一副谁有权谁是他亲爹的模样,干爹都显得生分。 那公子哥倒是站的不耐烦了,示意家丁速战速决,刚才说话的那位犬牙便继续道:“告诉你吧,这位是御史中丞王仁义的长子,王博!” 若是说与平常人听,这御史中丞王仁义可是身份了得,想必来这里的文人大都知道这位厉害人物,因为下一届科举考试,京畿县的主考官便是王仁义。 显然许辰不认识这位什么御史中丞,便是嘿嘿一笑,用手撇开身前的两个犬牙,直接走到了王博的跟前。 待那几个下人还没反应过来,许辰便是“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了王博的脸上。 这许大驸马这样做有什么目的么?还是他真的很想装逼?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零七章 曲江池夜宴 (十) 今晚王博的确是来看热闹的。 王博今年二十有四,亲爹是御史中丞王仁义,干爹是刑部员外郎于咸,不过这王家,还有一个背景是王博的亲娘乃是王皇后的外甥女,王皇后在世时,王家便是风头正盛,虽然近些年地位有所下降,李三还是比较照顾他们一家的,下一届的科考便是让王仁义去做了主考官。 王博是典型的纨绔子弟,自幼家境条件好,却是不学无术,整日只知道与那些富家子弟吃喝嫖赌,竟是做些仗势欺人的事。可王家就这么一个儿子,王母却是宠的要命,不舍得打还不舍得骂,慢慢便养成了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性格。 自从老爹被选为下一届科举主考官之后,上门拜见的书生才子数不胜数,难免也有奉承巴结他的,这便让王博找到了快感,自然是听说了这皇家的夜宴,便也就来了,凑个热闹罢了。 刚来的时候几位知道他身份的书生见到他便是一阵奉承,追他屁股上好一会才散去,这让这位公子哥倍感舒适,颇为享受,便在这里逛了一圈,有些累了便是看见这边一处凉亭的人刚走,想要进来坐下,谁成想被人先行了一步,竟是有些懊恼,这亭子里还有歌女抚琴,想来坐着都好生舒服。 便想拿出自己的身份将这人震慑一番,这若是要放在平时的酒楼里,早就用强了。只是这是皇家举办的宴会,老爹再厉害也厉害不过皇帝,便也就采取委婉的方式,以威逼,恐吓的伎俩将这两人赶出去。在他看来,轻而易举的小事而已。 只是没想到,碰上了一个硬茬,这人非但不吃硬的,还让自己很没面子,更让他想不到的事,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大嘴巴子扇子他的脸上。 那歌女便是早就停了琴瑟,这一耳光却是分外响亮。 都惊呆了。 这看上去颇像文人的年轻人,竟是在那两个家丁的猝不及防之下,闪到王博面前,劈头盖脸,毫不犹豫的扇了上去,之后便是清晰的掌印。 这一巴掌力道掌握的恰到好处,却是直接把王博给扇晕了,脸上瞬间火辣异常。他发誓,长这么大,除了那次在胡同里非礼小娘子被扇了一巴掌,却是从没有受过这种待遇,平时只有打人的份,哪有受气的时候? 也就只这么一瞬间,便是捂着被扇的通红的脸,看向还在朝他微笑的许辰,顿时火冒三丈,那两个家丁也没遇到过这情况,平时跟着主人都是欺负人的份,谁也没想到一个文人摸样的人竟是出手如此之狠。 便也就在片刻的功夫,旁边行走的众人皆是注意到这边的情景,都看了过来。 “给我打他!”王博便是疯了一般,怒火烧心,也不管这里是皇家宴会,大叫道。 就在那两个家丁听了吩咐,就要开打时,便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王博的另一边脸上,直接给扇出了眼泪。 众人都是停下来看这边的情况,文人的场合竟然发生这种事倒也罕见,在皇家的宴会上就更是稀奇了,众人也都不明情况,便是抱着好奇的心态,驻足观看,人是越来越多。 那王博此刻双手捂住脸,又气又疼,脸已是憋得通红,那两个家丁便是举起拳头就往许辰脸上呼过来,那俩人觉得再不动手就不止挨骂那么简单了,便也顾不得什么场合,先打了在说。 许辰早有准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心里却是挺对不住这公子哥,虽不明白你的身份,但让你当炮灰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紫儿这时候眼看就要打起来,这还了得,周围还这么多人看着,若是驸马今天被人打了,事态可就严重了。只是对于驸马今天异常的表现有点搞不懂,这人平日里看着挺稳重的,为何今晚如此暴利,这人的确是该打,但也用不着这么急躁吧? 人群里便是有人认出了捂脸的这位乃是王大人家的独子,王博是也,其实大部分人一眼便看出是他了,今夜这人可谓是来此耀武扬威,吆五喝六的架势,那些文人还偏偏不敢得罪他,这会竟然看见王博被当众扇了几巴掌,都是吓了一跳,再看扇他那人长得眉清目秀,有些文人的模样,看穿着倒也有富贵之像,背景想必也很深厚,不过话说回来,即便背景深厚,也不至于敢打这位京城有名的公子哥吧? 眼看那几个家丁就要开打,许驸马也做好还手的姿态,紫儿便是在后面大声喝道:“休得无礼,这位乃是当朝驸马!” 紫儿情急之下便是几乎尖叫一般的喊了出来,这一声直接将准备动手的那两个下人喊愣了,也是让诸位看戏的人惊得张开了嘴,而那捂着脸的王博则是瞪大了双眼看向许辰。 王博似乎难以置信,驸马这身份虽然没什么权利,但奈何他身上有皇家背景,若是再今夜把他给打了,后果定然是不堪设想的。 不会吧,这位年轻人是驸马?文人们自是惊奇,驸马竟然在皇家夜宴上打人?而且还把御史中丞的儿子给打了? 许辰在听到紫儿报出身份后,便也就放下戒备来,本来还想大干一场的。相信这几个人在听到自己驸马的身份后,不会做出傻事,眼看围观的文人书生众多,目的也就达到了。 其实许辰今夜之所以这么暴力,这么装逼,是有原因的。 第一个原因就是他猜到了李三借这次夜宴要给他镀金的,李三的小心思太过明了,这些日子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压力过大,无非就是不想让那些王公贵族们看他的笑话,用这位驸马的独特性来证明他眼光的侵略性,看见没?我选的这驸马,还是有本事的。 去东宫时胖御厨便早就请教过许辰更多烹菜的做法,甚至以书信的形式与公主府里的许驸马学习的,问其原因才知道李三让这位胖御厨在曲江池夜宴的时候专做那驸马教与他的菜,曲江池皇宴那是什么地方,让一位御厨负责,而且只用一种做法,这以前几乎是没有过的事。 田驸马在请许辰做那提纯酒时,倒也猜到一些带到皇宴的可能性,那天田驸马要的急切,还赶在皇宴头一天,李也说过这田驸马与李三皇帝感情深厚,而且田驸马这等嗜酒如命的人竟是将那提纯酒当做好酒,与李三拿出来显摆的不是没可能,如果田驸马在酒宴上真拿出来自己酿的酒,相信李三肯定会借题发挥的。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零八章 曲江池夜宴 (十一) 李三想给驸马镀金,这一点许辰也猜测了大概,而之所以把这位公子哥当众暴打一顿,是有目的的,也就是第二个原因。 自从那次虎子事件以后,许辰深深意识到一个问题----有人可能要对付他。而那时候的许辰也只不过是因为几首诗被李三选去做东宫讲师而已,一无背景,二无官职的,也没有和什么人结下深仇大恨,可就是这样,为什么有人要对付他呢?而且丝毫不畏惧他还有驸马的身份? 毕竟在外人看来那时候的李三皇帝是不怎么待见驸马的,不给他官职,也没有表现出很喜爱的样子,这或许也是那神秘人物要对驸马动手的原因之一,至于动机如何,就不可能知道了。 所以,许辰意识到“敌人在暗我在明”,而且自己也没有自保能力的情况下,借助李三给的这次机会,便想要提升一下自己的知名度,既然在明处,那就明的彻底一些,不光要名动京城,还要震惊朝野,这样那神秘人物若是再对自己动手时,也会忌惮一些的。 当然,这是许辰目前为止能够想到的算是好的方法了,而偏偏碰上这位公子哥,便在这样的场合里扇了他两耳光,准备是要大打一架的,没成想让紫儿给提前暴露了身份。 应该没有比在皇家文人宴会上打人更让引人注目的了,况且这里来的人一半以上是文人书生。许辰虽然不知道这公子哥是谁,但也能出些效果,谁让他这会儿在这里装逼,那也就只能把他装进。。,只叹时运不济当许辰炮灰了。 至于皇家宴会上驸马出手打人,李三持什么态度,这就是许辰唯一不能确定的事了,毕竟是皇家宴会,毕竟是驸马身份,更重要的是曲楼上大多数是文人,这个国家以后的栋梁们,驸马当众打人影响的确有些恶劣,往那皇家身份上抹黑,如果皇帝过于偏袒定然会引起风波的,文人们不免会对李三的皇家颇有微词。许辰是冒着一定的风险,不过李三今夜如果打算给自己镀金,应该不会太跟自己计较的,即便这老头发火,那酒桌上还有田驸马和李卿长公主,定然是要帮自己说话的,即便最差的结果,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如果这李三皇帝对于自己在宴会上打人不予追究,那自然是得到了最大效果,这足以说明李三皇帝与安义公主府并没有外界的传闻那般-------李霜儿失宠,嫁了个草包驸马,安义公主府不再受李三待见。而恰恰是达到许辰的目的,这正是众人宣告:老皇帝李三对安义公主府一向不错,对这位传说中作了两首诗,但依然难逃“草包”之名的驸马也是宠护有加的。 相信有了这层关系,别人对这位驸马也就忌惮一些了。 出乎许辰意料的是,这打人的效果未免也太大了些,也就紫儿报出许辰身份的这一会儿,这条回廊已是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了,因为驸马打的人太特殊,把主考官的儿子打了,等会有些“维护正义”的文人书生就要冒出来,“不惧权贵,不畏暴力”,替那王博郎君说理了! 那王博在听得驸马之后顿时有些泄了气,捂着脸心里暗骂不爽,偏偏碰上个不能打的角色,不过周围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这两巴掌扇的太过猛烈,眼下却是眼不下这口气,这要传出去,肯定当笑话的:王家郎君于曲楼上被驸马公然扇了两巴掌,最后灰溜溜的遁走,屁都不敢放。 肯定不能是这样,不过这驸马的身份不会有假,谁要冒充这个可是要杀头的,看到许辰在他面前一副奉陪到底的模样,便有些气急,便想说你敢冒充驸马,我要把你送官这类的话,做最后的挣扎。 话还没出口,这会儿从人群里出来一个高高的年轻人,模样看上去虽不俊朗,却是显的刚毅许多,这年轻人走到王博跟前先是朝许辰微笑了一下,便是跟王博耳语了几句,王博便是泄了气般,没有半点脾气。 许辰看着这年轻人倒是没有见过,看王博的反应,这人应该不是来捣乱的。而就在刚才这年轻人挤进来的时候,他身后随着一块过来的人倒是把许辰一惊,正是初时见到的那女扮男装的小妞。 那年轻人乃是刑部主事苏万松的长子苏重,与这王博认识,苏重倒是认得这人的确是驸马,便是上来告诉王博,莫让他做些蠢事。 王博看了一眼苏重,便知道今晚是吃了哑吧亏了,竟是没想到这驸马如此孟浪,二话不说就上来揍自己,要说他父亲王仁义的身份也不惧一个驸马,可奈何再怎么有背景也不可能把这驸马打一顿,你打他就等于打了皇家,这不找死呢! 可是眼下这么多人看着心里憋得难受,面子是上挂不住,那两个家丁站在许辰面前也是颇为尴尬,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王博便是心生一计,你既然打我,我就坏你名声,也全然不顾苏重的劝说,大声喝道:“你堂堂驸马,为何在大庭广众之下无故打我?!!” 说完回头看看众人,希望有人出来声援他。这些文人平日里巴结他,这会儿用得上了却是不见有人替他说几句。 许辰看了一眼王博,还是面带微笑,道:“打你需要理由么?” 靠,这么狂?!!!单单这一句话便是惹怒了在场的众文人,苏重却是摇头苦笑,往后退了退打算看热闹,不管王博了,而那女扮男装的女子自是认出了此刻很装逼的许辰,竟是一个驸马,惊奇之手,便是饶有兴致的看起了热闹。 而大多数文人都已经知道这位被打的人乃是王仁义的宝贝儿子,这人虽然不学无术,欺男霸女,此刻竟成了弱势群体一般,众人都是对他报以同情,而相反对那位仗着驸马身份欺负人的许辰投以凶狠的目光,就你这驸马身份作为男人都觉得丢人,你还在这里如此张狂! 便是有一个想要借此机会巴结王博的书生跳了出来,指着许辰的鼻子道:“驸马就不忌惮王法么!平白无故当众打人,无视我大唐刑律么?!!” 这人个头矮小,却是声音尖锐,就这一句话说的振振有词,字字铿锵,不过显然一点水准都没有,光是声音大了一些,扯得有点远了。 许辰咧嘴一笑,这笑容既淫荡,又欠揍,便是双手一摆,示意那书生别说了,道:“本驸马今天打他,完全看心情,心情好了扇他两巴掌,心情不好那就不止这个数了。” 不等众人惊得掉了下巴,许辰便对王博道:“你影响了我的心情,如果再不滚,我就打你二十巴掌!” 表情凝滞,面露凶光,堪堪将那王博震住了,把在场的都惊呆了。 就没见过这么生猛的,就没见过如此狂妄的,这种场合,很难想象会发生这种事,更是会出现这种人,群情激奋的程度已然到了高潮。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一下想不轰动都难了,接下来就看李三给不给自己面子了,当然还有李霜儿的面子大不大了,田驸马与长公主能不能帮上忙了,万一李三震怒,至于后果如何,许辰无法做到掌控。 虽然平时的许辰是一个心思缜密,或者说优柔寡断走一步看三步的人,而今天这件事显然无法掌控,既然笃定的做了,就要做个彻底的。 王博逃了,掩面而逃,随后是那两个家丁。看热闹的人都没预料到王博被刚才的一句狠话真的就给吓跑了,大家都好不容易给聚起来的激愤,瞬间让那厮带跑了。那刚刚帮忙说话的那位书生便是忙退回人群里,开玩笑,主角都跑了,自己还站外面巴拉巴拉,岂不是找抽? 于是许辰很装逼的看了看周围这些人,微笑了一下,转身潇洒的坐在凉亭里,这时的歌女很懂情调的抚开了琴瑟。 于是驸马打人的光荣事迹瞬间传遍曲楼,至于这驸马的身份,说什么的都有,自然有看着许辰熟悉的,青楼里见过的,于是这驸马是许辰许文仙的说法占据了大数。 众人一看男二号逃跑,男一号坐在凉亭里听琴,完全没有理他们的意思,都悻悻散去,这场闹剧也太残忍了一些,王博堪称完败,不过这驸马的狂妄若被皇帝知道,应该不会放任不管的。 抱着自有皇帝惩治这等狂人的态度,众人便才离去,这样的皇家场合驸马做出这等狂妄之事,而且还有这么多书生文人见证,影响如此恶劣,皇帝会视而不见?不太可能。 许辰在凉亭里坐下,紫儿便是有些担心驸马今夜为何如此反常,想当初被霜儿公主关在黑屋里硬是屁都没放一个,本以为脾气会很好,却出现了这样的一面,不免让紫儿有些害怕,便也没问他什么。 做的却是孟浪一些,驸马为什么会如此不计后果呢? 众人已经散去,那苏重却是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那位女扮男装的小妞。 “下官见过驸马。”苏重走过去恭敬道,“不知能否坐在这里?” 许辰抬头一看,是刚才那人便也不知来意,便微笑以示回应,不过并没有站起身来,一副你爱坐不坐的模样。 苏重倒不是怎么在乎,乐呵呵坐了下来,对于眼前这位驸马倒是早闻其名,苏重的叔父乃是那御史大夫王赋,想当初许驸马在那青楼传诗时正好让王大人撞见,之后又是亲自去公主府求诗,这苏重在他的影响下,自然对这位驸马倍感好奇。 虽然出身名门望族,这苏重倒没有官家子弟的那般不堪,受其叔父影响较深,便也对诗词歌赋比较感兴趣,当初许辰签字售书时,这小子便是亲自跑过去买了一本,这才认识了驸马。 许辰当初的签字售书,多半都是卖给了一些附庸风雅的富家门户,有点钱财的百姓,像苏重这样的官僚身份,名门望族倒是少见的,毕竟那次的名动京城在上层社会还是鲜有耳闻的,即便听到几首诗,便也不知道作者是何人了。 苏重和那王博只是认识而已,有心帮驸马解围,这才上前告知,只是没想到这位驸马竟是如此狂躁,完全不顾及那王博的身份。 “你竟然是驸马?就是那个打败刘文远,被公主关在小黑屋的驸马?” 说话的这位正是那女扮男装女人,此刻正站在苏重旁边,苏重瞥了一眼那女人,骂道:“洛儿,休得无礼!” 然后赶忙对许辰解释道:“舍妹说话一向口无遮拦,望驸马莫要怪罪。” 紫儿在听得那苏洛对许辰的这番质问后,竟是有些把持不住,想笑又不敢,好生难受。 比较尴尬,往事休提,不堪回首啊。 许辰对于这两位倒是没什么敌意的,本来是过来游玩一番的,不过这样也好,目的已经达到了,心情便也就更加放松,后面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那苏重便是道明了来意以及身份,原来是粉丝而已。 “那首《登科后》是你所做么?”苏洛这会儿见大哥和许驸马有意无意的聊着便探头问道。 苏洛今天本来就是穿着男人的衣服偷跑出来的,家里人不愿意让她在外头乱窜,准备把这位宝贝漂亮女儿管的淑女一些,可总是事与愿违的。那会儿遇见许辰时便是撞见了大哥,才发生了那事,之后许辰说话竟似流氓把她给吓跑了,却正好被苏重撞见,这才两人一起走得。 竟是又见到了许辰,看到他把那王博小贼打的脸都肿了,心里暗暗叫好,却没想到这人竟是那家中叔父常提的驸马,心里还是很吃惊,对这位驸马还是有些来了解的,尤其是那首“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让她印象深刻,只是传闻中乃是一位驸马所作,真伪就不得而知了。 《登科后》却是叔父亲眼见过的,这才问起来,这小妮子平时不怎么老实,什么各大诗会啊,文人集会啊,都爱去凑热闹,对于诗词的喜爱似是她们家族的传统一般。 这水灵小妮子一副看偶像的摸样问过来,苏重也是摇头无可奈何,向许辰投来歉意。许辰心说那还真不是我作的,可我说不是我作的你又不信,说是我作的,还挺对不住隐哥的,还是不要说,谦虚一点好。 心里这么说,行动上明显不合逻辑,此刻正在不住的点头,的确是我作的。 就在许辰紫儿和苏家兄妹闲聊的时候,那陈文轩和郭品议同那国子监众生员竟是走了过来。 陈文轩倒是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凉亭里的许驸马,然后指给郭品议看,郭品议往身后众人相视一笑,则是朝亭子里走来。。。。。。。。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零九章 曲江池夜宴 (十二) 曲江池,养生殿。 杨玉环对于杨国忠却是没有多少感情可言的,两人平时交往不多,只是杨大宰相会经常送与杨玉环一些珍奇宝贝,讨她欢心,毕竟他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是这女人所赐的。 杨家的男人几乎都被封了官,这大概也就是女人的通病,飞黄腾达的时候却最是惦记着家人,大多心理都是对外人不信任而已,家族盈实,自己的地位才有保障。 看到杨国忠那张扭曲到惨不忍睹的脸后,杨玉环却是开怀大笑,丝毫没有给这位大宰相留面子。有时候总在怀疑,同是杨家人,为什么在长相上差距就这么大呢? 杨玉环这一声笑,惹得众人都笑起来,杨国忠脸都黑了,这田驸马明显是在整他,不过硬是挤出笑容来,道:“小驸马酿的这酒,确实好喝。” 。。。 养生殿前广场分为三层,总计五十六桌,四百零三人,自是开宴之后,整个大殿可谓是人声鼎沸,人多嘛,而这些坐在第二阶梯第三阶梯的下层官员,虽然看不见皇帝,聊天之余还是对皇帝一桌的动态颇为关心的。 当官的整天也就惦记这个了,龙颜大悦则皆大欢喜,龙颜大怒就跟着倒霉,察言观色的能力是一个官员的必备素质。 这不,小道消息就频频往这里送了。比如:皇帝吃了许驸马的菜品后,心情大好,对驸马是连连称赞,再比如许驸马亲自酿制的酒让皇帝龙颜大悦,席间皇族宗亲对这许驸马更是青眼相加。。。 似乎这小道消息都与许驸马有关,看这形势,皇帝对这驸马似是突然的十分宠爱,而恰巧今夜驸马的些许小能耐是其赢得李三青睐的重要原因。这就映射出一条重要信息:但凡皇帝如此的赞赏一个人,这人多半会飞黄腾达。众人开始臆测,这许驸马今后定是前途不可限量了。 有人问得这许驸马是谁,怎么以前没听说过,这才知道是那位被关在黑屋的仁兄,不免都是有些诧异,这安义公主府怎么又得宠了?大婚之后皇帝并不怎么待见这位驸马的,这也一度成了笑话,都以为李三皇帝是自己打了自己脸,找了这么个驸马,后悔了吧? 出乎众人预料的是,这驸马竟然会这些花样,听说那人是山野中人,乃是一介武夫,又怎会做的比御厨还要厉害的菜品,又怎么制出来比御酒还美味的酒酿?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第二层最中间这一桌,上座自然是坐的刑部侍郎胡统了,作为杨国忠的头号心腹,自然是杨国忠第二,坐在这百官之首的上座。 今夜的胡统脸色却是不怎么好看,眼下席间全是议论这驸马的消息,而胡大人一听到许驸马这个名字就是要上火的。当初武举时正是此人将他儿子打成了残废,至今不得下床,而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托杨国忠向皇帝提亲时,却被驳回了,听说皇帝连想都没想,就直截了当的拒绝了,而最后,竟然选择了那个毫无背景的武状元! 这的确让胡大人气愤不已,皇帝这是明显不给他面子,便对这驸马耿耿于怀,怨恨难消,一个乡野土夫竟然能当驸马,你这么看不起老夫么! 公主成婚之后闹出的笑话,倒让胡大人宽心不少,丢了皇家的脸面,证明皇帝的决定是多么的愚蠢,而每每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卧在床上苦不堪言,压机在胸中的怒火难消,便想找个机会报复驸马的。 前些日子倒是有机会下手的,眼下这宴会上李三皇帝明显有给这驸马镀金的意思,若是自此得皇帝宠爱,便是怕没有机会了。 御史大夫王赋也算是许驸马的第一粉丝,想当初在青楼时便亲眼目睹了许辰的诗作,眼下看到驸马创造的独特菜品,还听闻酿制的好酒竟是比圣上的琼浆玉露还要好喝,倒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的。 菜品的确不错,味道独特。酒宴也进行的差不多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有的桌子上竟然一时杯盘狼藉,等宫女太监们将桌子收拾干净,上了茶水,那梨园春的戏曲便已经在养生殿门口开唱了。 坐在最下边的官员也就听个热闹罢了,离得有些远了。王大人这一层还算可以,勉强能看见人影,不过模样肯定是瞧不见,年纪大了,眼都有些花了。这时却看见一张纸从一旁传了过来,众人看后都是些许赞赏,表情有的惊奇,有的则是好奇,然后便开始品评一番,那纸传到胡大人手上时,便能明显的看见胡统脸上的肌肉都抽动起来。 等传到了王赋手上,这才拿过来一看,竟是一首诗,应该是曲楼那边的文人写出来的诗句,不过他首先看到的是这白纸明显是次品,对于这位有名的藏诗人来说,诗绝对是要表到好纸上的,这是对诗负责的态度,不过转而仔细看起来时,便发现这字迹很奇怪,却是熟悉,便读了起来: 银烛秋光冷画屏, 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 卧看牵牛织女星。 刚一读完,王大人便是心头一惊,回味无穷,再往下看那落款,竟是“许辰许文仙” 惊奇之余这才明白为何字迹这么熟悉,这分明就是那个驸马么!于是又将这诗读了一遍,感觉上有些像宫怨诗,读起来音韵非常,略带伤感,倒是有些清净的。 等这诗传完之后,众人都已经惊得不行了,那落款分明是“许辰许文仙”,戳子打上去的,假不了,而这诗写的的确出彩,意境非凡,文笔自然可见一斑的,竟是没想到是那驸马所作。 也有不知道许辰许文仙是谁的,便也就交头接耳的询问,效果却是明显许多,众人已是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这首诗上,品评一番自然不可避免,这些官员大部分是文人出身,都是考中进士的,文学方面的功底自然不差,纷纷对此诗予以肯定。 只是这冲击力未免有些大了,这驸马武状元的身份都是知道的,你说他一个乡野武夫能做出个好菜,酿出个好酒,勉强可以相信,可这诗。。。。。。,有些夸张了。 王大人看众人诧异的目光,便是觉得有些好笑,这驸马会作诗那是很久以前的是了,这些人竟然都不知道,便将许驸马的青楼光荣事迹讲与在座的听,还别说,惊得嘴巴都掉了,原来早些时候与那沈思思又=有传闻的竟是他? 于是在王赋老头的宣传下,《登科后》《泊秦淮》瞬间又传开了,这两首诗大部分人应该是听过的,竟是没想到是那驸马所做的,刮目相看也就不足以表达众官员心中的惊奇了。 便也就佩服起李三皇帝来,那时圣上似是孤注一掷般,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了一位来自贫困山区里的孩子,还闹出了这么多的笑话,原来这圣上果然独具慧眼,这驸马的文采不输王维了。 开始好奇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驸马呢?做的一手好菜,酿的一壶美酒,吟出一首好诗,才子可没见过这样的。 眼下胡统胡大人却是脸色极为难看,这些官员都在议论着这位驸马,却忘了驸马还与胡大人有很深的渊源,坐在他身边明显感觉出来了不对,皆是噤若寒蝉,不过耳朵还是再=在偷听临桌上的王大人讲那《驸马与沈思思的故事》。 据说连杨大宰相都不理会的京城第一名妓,竟是相中了驸马?不可思议。 。。。。 而这首诗是怎么流传出来的呢? 事情是这样的: 酒宴结束时,戏班子便开始唱了起来,这戏曲一般是用来闲聊用的,大家不会认真地看,而这时的杨玉环才问起来,怎么曲楼那边还没有传诗过来,李三也是好奇,这等酒宴没有诗怎么能行,田驸马则是哈哈一笑道:“我这里有一首诗,请诸位品评如何?” 都这样说了,肯定是要拿出来的,而田驸马的这首诗,是从李也那里要来的。 起初许辰在练字时便是将一些诗句当做练字的材料,之后被李也要去还盖了戳子说是有用,也没多想,自己留着也没用,那小子又太厚脸皮,便是给了他,之后就是李也为了向长公主府拉赞助时吹嘘许辰如何了得,练字时作的诗都是上乘之作,之后练字的草纸便全让田驸马拿过去了。 只是没想到田驸马会带到这里来,而今晚老田行为倒像许辰雇来的演员一般,演技虽然拙劣,观众反响倒是挺好。 于是便将那首此前挑好的《秋夕》拿了过来,找着机会便是献与众人,一块品评。 李三先看的,读起来之后却是觉得意境美妙,倒是有些许愁怨的,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待看到那落款时则是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田驸马,笑逐颜开了。 接着便是杨玉环。 对于诗词一向喜爱的杨玉环来说,这首明显宫怨气愤的小清新诗句,倒是有些撩人心弦的,多读了两遍竟是有些动容,眼角却是要泛起泪水一般,忙将诗递给了玉真公主。 接着便是玉真公主。 自认为品“诗人”无数的玉真老太太,并不认得这落款,在得知是驸马所作后,则是会心一笑,这小驸马倒真是让好奇不已,这会儿却也不见霜儿带着驸马过来拜见她这位老婆子,竟是有些着急了。 于是此诗在众多皇家宗室大加赞赏,杨大宰相惊叹此乃“不世出诗才”之后,迅速在席间传开。。。。 。。。。 “这是许驸马随意练字时作的?”旁边一个公主明显惊得不行了,问向李霜儿。 李霜儿都是吃惊不已,这诗却是从李三皇帝那桌传过来的,而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许辰作的一首好诗这她是相信的,只是好奇这会人没在,怎么诗就先传起来了? 那位李榭公主则是脸黑似碳,沉默的坐在那里,看着众位公主此刻在不停的问李霜儿关于驸马的事。心里已经是十分的失落了,不过霜儿占得上风却没有进行反击,这才让她心里稍稍好受那么一点点。 今夜的菜竟是一口没吃,接着又是听来许驸马酿的酒让众位皇家宗亲颇为满意,紧接着又是传来诗作,本来打算要奚落李霜儿的,却没想那个奚落的理由却变成了李霜儿的骄傲。 这驸马怕是今夜之后,名气大增,权势不可估量了。 。。。。。。。。。。。。。。。。。。。。。。。。。。。。。。。。。。。。。。。。。。。。。。。。。。。。。。。。。 曲楼,凉亭。 皇家里有来这里的猎头,夜宴是上同样也会有文人书生们的内应,毕竟传进去的诗有和反响,这都是文人们在所关注的。 而恰恰许驸马的这首火爆夜宴的,据说是平时为了练字即兴写的《秋夕》正在悄悄登录曲楼。。。。。。。 许辰这会儿还和苏重苏洛兄妹二人闲聊着,这俩人却是许辰的忠实粉丝,对于文学的挚爱异常,听苏重口中所说,这苏洛还是小有名气才女,这可是不多见的。 遇上货真价实的了,倒也还能应对,不过看时间应该宴会进行的差不多了,便刚要兄妹二人告辞回去,便是看见陈文轩与一众才子模样的人走进凉亭里。 对于陈文轩许辰还是印象挺深刻的,这厮上次去自己的新书发布会上装逼,结果被自己反装逼,不过心底里还是暗自佩服这人的功底不是吹的,他那几个上联却是许辰在前世里偶然见到过的,没成想这位竟是祖师爷,偏偏叹他,命不好罢了。 看这些人是来者不善的模样,那苏重便是一眼认出了国子监第一才子郭品议,起身打了个招呼。 “想不到苏兄也在此,倒是不知道你与驸马认识。”郭品议笑道。 乍一听酥胸二字,许辰倒是一个机灵,看那人转头过来朝自己微笑恭敬道:“久闻许驸马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郭品议在陈文轩发现许驸马竟然也在这里后,便是说不出的激动,真应了那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早就想找你了,怎么今天还送上门来了,欣喜不已,目的自然比较明确,无非就是想和许辰较量一番,若是打败了他,自然就证明自己比那刘文远,陈文轩才学上高一等了。 打败这位名不副实的驸马,太简单不过了,在郭品议看来只需场斗诗就可以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一十章 曲江池夜宴 (十三。完)完 “久闻驸马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郭品议拱手行礼道。 郭品议身后跟着五六个国子监的学生,见了驸马也都是拱手示意,旁边陈文轩也是冒出来向许辰打了个招呼。 这群人突然过来,肯定没装好屁,许辰看了一眼众人,眉头一皱,一副漠然的模样,别人看着还以为是轻蔑,其实许辰是因为不认识这些人而表现出来的好奇,今晚他的主旋律就是狂躁,不过那也得分人,就眼前这位明显比刚才那小子上了档次,再说,即便是狂躁也都有个限度,看见人就装逼,上来就拳打脚踢,跟疯狗也没区别。 苏姑娘也是认得这郭品议,作为集才女和美女于一身的苏洛自然是文人书生追求的对象,这位郭大才子显然也不例外,可奈何这苏姑娘就是看不上他,这倒让郭品议颇不服气,像我这样长的俊朗又才名远扬的郎君,上哪找去! 今儿个苏洛却是女伴男装,那郭品议光顾着看驸马倒是没怎么注意眼前这个小身板的姑娘。而此刻苏重看许辰的反应似是不怎么认识郭大才子,便对许辰耳语道:“这位是号称国子监第一才子的郭品议。” 这话是压低声音说的,不过众人倒是都能听见,也不知这苏重是不是故意的,郭品议一看这架势,比较尴尬,感情我名气这么大,你这还不知道我是谁?就算不知道我是谁,总认识国子监生们的衣服吧?总知道在国子监里有一个拿着白扇子的第一才子吧? “不知道郭兄有何指教?”许辰便是直接了些,问道。 这些人与陈文轩一块走进来,肯定是不知道搞什么花样,这位孤傲诗才在自己新书发布会上可是丢尽了脸面,难道这是找人来打击报复?想到郭品议这个身份倒是有这个可能。 “驸马说笑了,指教可不敢,只是方才路过这里,陈兄便是将你认了出来,这才前来拜访,自是经常听陈兄提起驸马的诗才如何了得,特来讨教一番的。”郭品议道。 这会儿回廊里的文人书生看这凉亭里站着很多人,那国子监的生员们从其衣着上就能看出来,自是有人能认出那郭品议来,也有人认出了鼎鼎有名的陈文轩,不一会儿又有很多人驻足观看起来,这里同时聚集着两大才子还有这么多国子监生员,等会是肯定有热闹可看的。 热闹无非是作出好诗,虽然嫉妒,但好诗就是好诗,若是能品评一番,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凉亭的座椅显然不够,光是紫儿一个人算是占了一排座,书生文人当然也不能孟浪,与女子坐在一起倒是有失礼数的,于是这国子监众生与陈文轩都是站在亭子里的,路人们也不免好奇,这坐着的那个同郭才子说话的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即便是官家身份,一个书生和你讲话也应该站起来吧? 许辰显然没打算这么做,本来是有这个想法,但是一听“讨教一番”便是知道的确来者不善了,“讨教”一词可以理解为共同学习,一起做研究,也可以理解为寻衅滋事,显然这郭才子属于后者。 国子监第一才子单挑全国武术大赛第一名?倒也是颇具看点的,不过许辰可没什么心情跟他瞎扯,今夜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本来也打算要走的,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跟你这第一才子讨教的。 便道:“诗才倒是没有,只不过偶得几首诗句而已,作不得真。” 郭品议显然对这位驸马“偶得几首诗”看的更重一些,若是这驸马果真有才,也就不会只有两首诗流传于世了,况且,真是驸马所作,为什么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却不怎么知道这件事呢?显然是有猫腻的,估计是这驸马从何处买来的,倒是不敢太过亮相心虚罢了。 这句话在陈文轩看来明显就是谦虚里透着装逼的气势,陈文轩正是因为听了那几首诗才去找他单挑的,这厮还在这里装谦虚,不过对于驸马的诗才是肯定的,这郭品议自以为是,方才还暗讽自己,便是看见驸马时心里惊奇驸马为何出现在此,随后又想到郭品议似乎对这位驸马颇有微词,便将他喊住了。 陈文轩自是知道郭品议的性格,一向自傲,比自己还要厉害,刘文远与自己都是败在这位驸马的手上,相信这郭品议肯定是要借此机会证明其才气比他们两个厉害的,陈文轩这样做便也随了郭品议的心思。 果然郭品议便直入主题,来“讨教一番”,眼下又聚集了看戏的很多人,这样的场合下若是能将这驸马比下去,自是能说明很多问题的,而且即便这位驸马会写诗句,相信也只是一般水平而已,讨教自然是要斗诗,而斗诗一般是现场发挥的,不比他那几首不知从何处抄来的诗句那么简单。 更何况这里有这么多的文人见证,等会自然都要品评一番的,郭大才子当然相信自己的诗才,分明没有把这驸马看在眼里。 “驸马过谦了,既是偶得诗句,却是如此出彩。此番撞见,便是想来讨教的。今夜当着众人的面,驸马可否与我在这凉亭里比试一番如何?”郭品议道。 凉亭外的众人则是一片哗然,这郭品议的身份自然都已知道,他这话的意思明显是要斗诗了。 斗诗,文人集会里也算经常发生的事,不过在这种高级别的皇宴中,倒是少见的,而郭品议一口一个驸马的,显然他要斗诗的对象就是坐在他眼前的“驸马”,众人纷纷向许辰投去好奇的目光,人群里便有人惊到:“那驸马就是许辰许文仙!” 这里的文人们多少也都对这个名字都有些许了解的,因为方才轰动的打人事件就是传说与这许驸马有关,还有就是那驸马在那青楼里的韵事在京城酒馆,茶馆,妓院都是广为传播的,下层社会的百姓们对于这位名动过京城的驸马还是有所了解的。 像这种广为传播的事情渐渐就会升级为杜撰,稍不留神就能写成传奇了,于是这位驸马被传的过于虚幻,以至于最后人们渐渐不提这位猪脚,光有这个故事。一大方面的原因就是人们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今夜刚刚发生的打人事件便是又让这位传说中的驸马浮现在众人脑海里,陈文轩也在此却是让众人诧异,难道这位驸马真的有“诗比刘文远,才过陈文轩”的才能? 加上郭品议挑明与这人斗诗,便印证了上面这个说法,要知道一般斗诗的可能性是发生在同级别的才子间进行的,像郭品议这样才名远扬的文人是不会对一个普通青年挑衅,要么是对这个人很看重,要么就是要借助这个人的名气,让自己在这宴会上火一把。 苏重与苏洛听郭品议这话倒是显得很吃惊,没想到这郭才子来这凉亭的目的竟然是要与驸马斗诗,而郭品议一向颇有名气,他的那位老师更是将他视为师门至宝的,而这人一向自恃才学渊博,不屑与别人斗诗的。 许辰显然对眼前这位国子监第一才子很反感,这人目的性太明显,话都没说两句,竟是要有斗诗的意思。斗诗许辰也有了解过,一旦有一方发起斗诗,而另一方则必须接受挑战,这是规矩。 不过眼下却是没什么功夫,估计皇家宴会那边都快吃完饭散场了,这会过去正合适,李霜儿会因为时间关系,少拜见几个长辈的,这倒省了功夫,不过这郭品议却是横插一脚,偏偏还要斗诗,还真没闲工夫理他,不过眼下走了也不怎么合适。 “今天我还有要事,改日可否?”许辰道。 许辰这一句在众人看来明显是害怕出丑的,这等场合,却说出这样的话,不是怯懦是为何? 郭品议则是面露笑容,心说你是走不了,今儿个还偏不放你走,道:“恰逢时候,尽兴而已,莫非驸马是怕比不过我?” 就在郭品议十分的嚣张,许辰十分的着急离开时,那首《秋夕》已然是登陆曲楼,正从楼梯口,以口头相传的形势,正在从回廊里蔓延开来。 郭品议这话倒是让众人激起了强烈的好奇心,这话说的咄咄逼人,目的已然很明确,倒是都有些看戏的冲动,对于这位驸马,传闻有很多,好的坏的铺天盖地,但却真伪难辨,眼下倒是可以检验一下驸马的水平了。 陈文轩很是相信许辰的实力,这郭品议也就是眼高手低的家伙,平时有人吹捧他,倒是自觉才情了得。才子倒是可以称得上,不过这第一才子嘛,可就难说了。 郭品议见许辰面色凝重,以为是胆怯之举,便是接着道:“那我就先来,诸位,献丑了!”丝毫不给许辰借口离开。 纸笔便是早已准备好,旁人这才给郭品议拿将过来,许辰却是惊叹这厮竟是如此不留余地,竟似如自己有过深仇大恨一般,这么想跟自己比试一下,眼下却是走不得了,只能任由这郭大才子发挥了。 众人眼里这的确称得上一场屠杀,这郭品议明显有备而来,这驸马明显有些怯懦,这还用比么? 周围便是一片安静,因为那郭大才子这会儿正在凭栏远眺,酝酿情绪,准备作诗呢,而此刻还在凉亭里的苏重与苏洛兄妹看到许辰一副淡然的模样,不免有些佩服,想必这驸马在想诗句呢。 许辰倒没想什么诗句,眼下这个时间确实有些晚了,若是自己赶回去酒宴散席了可就坏了大事,如果李三真的想给自己镀金,拜见有重要的长辈那是必须得事,总不能先落个不知礼节的印象,现在只想这郭大才子快些作出来,好早早收工,赶回去。 紫儿肯定是对这位驸马的诗才大有信心的,便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这场斗诗会的,本来这丫头对于文人的诗会就很感兴趣的,眼下看到精彩的一幕全然忘记了公主那边还在等着拜谒长辈呢。 郭品议摇头晃脑好一会,白扇子不停的呼扇,偶有灵感之处便是将扇子打在手上合上,听得“啪”的一响,很有气势。其实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众人也不敢说话,生怕打扰了郭大才子的思路,一下子静的出奇,刚准备下笔,这时便是听见一个人从远处走过来,兴奋的道: “哎,听说没,养生殿那边传进一首诗过去,好像叫什么《秋夕》,在座的文武百官无不叫好,听说玉真公主都是连连称赞呢!怕是今夜这首诗会是最大赢家了!” 说话这人看见这边的一个朋友,便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并没有注意这里的情况,便是兴奋地说道,而他那几个朋友听见这话便是十分好奇,也全然忘记了正在作诗的郭品议,问道:“什么诗竟然如此厉害?” 看热闹的这些个文人似乎都来了兴致,要知道今夜养生殿才是众人关心的头等大事,玉真公主都能称赞的诗句到底有多厉害呢?那人便是将诗背了出来: 银烛秋光冷画屏, 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 卧看牵牛织女星。 背完之后,那人便是继续说道:“作诗的这人好像是什么,,叫许辰许文仙。。。。。。” 众人还在回味这首诗时,便听见“许辰许文仙”这五个字,顿时惊得下巴脱落了,许辰?就是此刻凉亭里坐着的驸马? 太夸张了,如果说这位驸马前面给人以好奇的印象,此刻便是直接的震惊,这人果然如传说一般作的那几首好诗,光是这首《秋夕》便是韵律非常,意境深远,让人读罢思虑万千,惆怅不已,实乃上乘之作。 郭品议自然听见了回廊里的议论,那首诗也是整个听进了脑子里,而得知这首诗是许辰所作好,便是脸色难看至极,这毕竟是皇宴里传出来,做不得假的,这驸马果然如传说般有文采。 刚才就要下笔的,却没想到出现这一幕,郭品议将要写的诗是准备了好几天的,听到许辰从养生殿里传出来的诗后顿时没了信心,《秋夕》确实出彩,难道《登科后》,《泊秦淮》当真是他所作?而显然自己今晚准备的这诗的水准没有达到这个效果,看了一眼表情淡定的许辰,便是脸憋得通红,一时竟然难以下笔。 众人一会儿就安静下来,屏住呼吸,满是期待的准备看这一场强力表演的,却发现那郭品议竟是磨磨蹭蹭,比比划划,憋了半天竟是一个字都没写。 许辰都急了,恨不得上去把这厮给痛打一顿,写个诗至于么,跟便秘一样,拜托,我这里还要赶时间的。 对于外面传的这首《秋夕》,许辰倒是有些惊奇,却又不知原因,不过也没工夫瞎想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忽然的就把郭才子给打蒙了,那郭品议整整对着白纸一炷香的功夫后,啪的一声,将毛笔摔在桌子上,招呼都没打,扭头便是走了。 “哎,郭兄!”陈文轩在后面跟着郭品议叫道,那老过却是头也不回,小跑遁走了。 众人都是惊呆了,今夜这驸马已经不知道让他们呆了多少次,拜托,你郭品议好赖也是国子监第一才子,就这点水平还跟人家斗诗?到头来竟是把自己给吓跑了。。。 暴风雨般的议论,直接炸了锅般。。。 “还有谁要与我斗诗?!”许辰站起来对这众人道。 众人都他吗的呆逼了,你这是要围诗么? 见众人没什么反应,便道:“没有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只留下一道装逼的身影一点一点浸没的回廊里,无声无息。。。。。。 。。。。。。。。。。。。。。 养生殿。 “曲楼可有诗作传来?可有什么新鲜事?”李三问道。 “诗作倒是没有,只是许驸马在曲楼。。。。。。。”那太监似是不大敢说。 李三当着众人的面问的,却是没想到许辰竟然去了曲楼里,便有些不悦,道:“快快说来。” “许驸马在曲楼里把那御史中丞王仁义之子,王博给打了。。。。。” 田驸马听得这话,喝到嘴边的茶差点没吐出来,李三更是有些惊奇,这等行径倒是没有听说过,场间一下子寂静了。 “打他又如何?依我看,定然是那御史中丞之子寻衅挑事,打了就打了。” 这话是玉真公主说的,说的清淡异常,就跟看待小朋友打架一样。 “玉真公主说的是,许驸马一向沉稳,便不会做出偏激之事,打了也就打了,莫要大惊小怪。。。” 这是杨玉环说的,就跟很了解驸马一样。 “打个人么,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田驸马说的。 。。。。 由玉真公主开头,在座的皇亲皆是统一口径,等这一桌说完,轮到扬大宰相发表“许驸马曲楼文坛打人暴力恶劣事件时”,已经没有什么选择权了。 (曲江池夜宴篇,完)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余波与平淡 夜宴行将结束时,许辰才赶了回去,与焦急等待的李霜儿这才去拜谒长辈。 时间无多,也就只能把李三皇帝这一桌的皇室宗亲拜了个遍,那玉真公主虽然成了个小老太太但威严尚在,许辰只是偷瞟了一眼,身子已是佝偻,一头银发,精神还算震烁。而玉真公主则是对许辰大加赞赏的,赞叹到霜儿的夫君如此了得,既会作诗,又会做饭,还能酿酒,听田驸马说还会做些生意,更重要的是还会打架。。。。 田驸马则是满脸笑容对这两位新婚不久的夫妻表达诚挚的祝福,向他鞠躬时,分明看见田驸马那老小子向许辰眨了眨眼,意思很明确:怎么样,今夜老田我给力不? 给力那是自然,许辰这名气,怕是想没有人知道,都难了。 今夜之后,上到文武百官,中有文人才子,下至黎明百姓,好不夸张的说,凡是有人类足迹的地方,就会有许驸马的传说了。 事实是很夸张。 对于朝臣们来说,这位驸马带来太多震惊,前面那些什么作诗酿酒的都是次要的,重点是,那驸马在曲楼里当着天下文人的面,暴打朝臣之子后,竟然没有得到丝毫惩罚!这件事本身的恶劣兴致往大了说丝毫不亚于当着皇帝的面狂殴太子(明显言重了),太失礼仪了,太丢皇家面子了,更重要的是太丢皇帝面子了,而恰恰就是如此不得饶恕的行径,却是让在座的皇族宗亲纷纷为这小驸马说辞,那玉真公主更是明显过于偏袒了。 而就是这样一个事件,官员对这位即将新兴的权贵太过诧异,而身为官僚之首的杨大宰相自是深有体会,并冒出一个想法:这为驸马今后一定要拉拢的。。。。。 相对于皇室们的公开庇护,文人们倒是没怎么关心那桩打人事件的,要知道养生殿里唯一传进来的诗确是那驸马所作的,而且国子监第一才子郭品议斗诗还没开始就跑掉的消息瞬间传遍整个京城。 首先文人们终于肯定了《登科后》,《泊秦淮》是那许驸马所作的,而又加上这次的《秋夕》,驸马在文坛已经明确的奠定了基础,这位武状元不但“诗比刘文远,才过陈文轩”,连久负盛名的国子监第一才子都是落荒而逃了。 许辰在离开曲楼时的那句“谁还想来与我斗诗”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那场面是在郭品议离开之后对众人说的,显然有“围诗”的风采,而围诗这样的高级别对抗,竟是出现在皇宴上,不得不让大吃一惊的。 事实是众位书生竟是被许辰震住一般,没有一个人再敢与他斗诗,国子监第一才子都败了,谁还赶上去丢那人? 在场的苏洛则是被许辰的低调沉寂却又高调爆发的气势,深深的迷恋上了,本来就是对这驸马颇感兴趣,一个武状元怎会作的那么好的诗句呢?眼下就只有崇拜的份了,只是在叹息这人为何是一位驸马呢。。。。。。 对于许辰的印象,先前曾暗地里奚落李三的皇亲权贵们,不得不一改往日的看法,李三皇帝显然是慧眼识人,招的这样一位不显山不露水的驸马,却是一下子将人惊得接受不了,便也就都宽了心,既然这驸马如此了得,李三看不上自己提的亲事,也算是理所应当了。 今夜的曲江池夜宴对于许辰来说是巨大的成功,当然这里面也掺杂着疑似有演员身份的人,田驸马肯定算一个,而能推动事情发展的还有许多演员的。 在一一拜见了各位老王爷之后,无不是夸赞这位驸马诗才了得,厨艺高超的,李霜儿此刻觉得倍有面子,这是许辰第一次让李霜儿觉得有一种荣耀感。 这宴席也就差不多散了,回府的路上许辰和李霜儿两人却是很少说话,沉默已经成了一种默契一般,李霜儿对于许辰的突然离席也没在追问,好在他及时赶回来,不然。。。。 到了府里等许辰回房后,紫儿却是跑进公主的阁楼里,给李霜儿讲驸马在曲楼里的故事,这漫长的夜啊,也就算是走完了。 接下来的几天,许辰还是老套路,教课,做研究,去银行,在外人们看来这驸马倒也太低调了些,事实是实在没法高调的,生活圈子太小,整天也就只有几个地方跑而已。 田驸马这几天有派下人拿酒过来提纯,这老小子酒量大增,对这中度酒是念念不忘,鉴于他在夜宴上不可磨灭的功劳,许辰一口气给他提酿了十几坛子。 不过眼下的提纯酒也就只能是小打小闹了,没有大的仪器,是无法批量生产的,于是田驸马则整天催促许辰把那什么玻璃仪器制出来,这也是许辰一直在研究的事。 身为一名高级电力工程师,若是连小小玻璃都制不出来,那岂不是白来一趟?许辰对自己当然有信心,只是眼下也不是说制就能制出来的。 炒菜技术因为夜宴的推广,渐渐开始登陆京城各大酒楼,长公主府家的几处酒楼里的厨师则是一同接受了许辰的培训,各种新品菜式也都是讲了个大概,完全有“新东方”的感觉。 其实就许辰这做饭技术来说,只是一般般的,之所以能把御厨给打败了,也就是因为个新鲜,夜宴时之所以火爆,的确是因为那胖御厨技术高超,许辰也只是给了他理论的做法,却被他做的如此精彩,倒也出乎了许辰的预料。 这几天李也倒是陆续送来了很多硝石,据说这是从长安附近几座金矿中搜集来的,数量是颇为客观地,眼下已经进入秋季,中间热两头冷,倒也不是很需要冰块了,不过如果将这冰块发扬光大,制成什么冰淇淋,天山雪莲什么的,相信也会受到欢迎的。 关键是硝石的量少,若是真的制成冷饮,那价钱肯定不能低了,平常百姓也就无福消受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冰与火之歌 银行的生意已是越来越好,只是杨材那边竟是没有丝毫动静,这倒是令许辰些许担忧的,银行的业务优势还是很明显的,剪彩仪式上杨府分明表现出要死磕的架势,眼下却是风平浪静,明显觉得不对劲。 下午的时候便是去了一趟银行,自从曲江宴以后,许辰有五六天没来这里了,这银行里的资金流动和项目周转完全是由雨墨和那府丞老李把持的,有账目在,雨墨工作又认真,应该是不会出问题的。 到银行的时候正是最忙的时间,前来办业务的人大多在大厅里等候,明显能看见几位外国友人,府丞老李作为大堂经理此刻正在瞎逛游,看见许辰进来,却是赶忙上前迎接,这位许大老板可是轻易不见面的。 进来办公室,泡上了茶,便和老李闲聊了几句这银行最近的情况,大致是朝着良好健康的方向发展的,这银行有健全的管理系统,完善的运转系统,只要没有外界强烈因素的干扰,做大做强是指日可待的。 许辰的初步计划是等银行一旦开始赚钱,下一步就要做投资,而合作伙伴可以从银行里面的高级会员里找,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和长公主府的合作。 雨墨听说驸马来了,便是端着账本子走进了许辰的办公室,那老李一看雨墨进来就连忙告辞了,她的小心思老李自然是能看出来,许辰自是知道,要不也不会五六天不过来了。 主要是躲着雨墨,这小妮子感情表露的太过明显,瞎子都能看出来她现在对许辰有意思,而许辰之所以躲着她的原因前面也说过,而自己在离开公主府之前也没有做好谈情说爱的准备,就目前情况来看,要想离开公主府,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雨墨进门便直奔许辰过来,今天雨墨依然是一身职业套装,看起来颇有些英姿飒爽感觉,走近之后,看见许辰正在佯装喝茶,便是抱着账目立在许辰面前,大眼睛里却满是愁怨,道:“你为什么老躲着我?” 许辰听这一声差点没把刚喝进嘴里的茶给吐出来,倒是没想到雨墨如此直接。 “咳咳,那个,瞧你这话说的,我躲你干什么,最近有点忙罢了。”许辰道。 许辰忙这一点雨墨是丝毫不会怀疑的,这驸马近来名气可谓如日中天,那首《秋夕》传的太过凶猛,现在估计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青楼妓馆里都是将诗编了曲目,眼下正广为传唱呢。 不过这很明显不是不来银行的理由,在雨墨看来这驸马明显就是在躲着他。 “这个是送你的。”雨墨似是没听许辰的解释,从袖口掏出一个彩绘来,伸出手去递在许辰的面前。 又送东西!这已经是第三次给许辰送彩绘了,抬头看了一眼雨墨却是正好迎上那双扑闪的大眼睛,这气氛也太暧昧了一些。 “我能不要么?”许辰老脸一笑,道。 本来是玩笑话,却看见雨墨登时脸现红晕,俏眉微蹙,琼鼻抽动,大眼睛里瞬间就充满泪花了,她本来就是鼓着勇气来给许辰送花的,作为一个女孩子,脸皮自然薄,这些天便是对许辰大胆了一些,可那驸马,明显在拒绝自己,想要对他说的话也不敢说出口了。 便是看见许辰今儿过来,也没想烦他,只是送个彩绘就打算离开的,可是,这驸马,却是拒绝了她,这些天以来鼓起的勇气,似是撑不住了,就单是因为一句话,便是瞬间接受不了了,或许越是单纯的女孩子,执着起来,越是倾尽全部一般。 眼看泪珠就要滑出来,许辰则是吓了一跳,不明白雨墨这是要搞哪出,便刚想说方才是玩笑话,却见雨墨将彩绘放在茶案上,转身跑开了。 想喊一声,却是没张开嘴,任由雨墨跑出去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许辰心里还是挺喜欢这小妮子,长的漂亮不说,人又孝顺,工作能力又突出,虽然两人初次相遇时雨墨坑苦了他,不过许辰是不怎么在意的,即便知道雨墨是个小偷,但还是帮了她,好似做这些都是由内心深处指引的,不需要任何理由。 而恰恰是许辰搞不清楚现在的雨墨是不是因为自己多次帮助她,让她背着还恩的心里还处理这份暧昧的感情,而更重要的是,相信聪明的雨墨也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驸马,即便许辰和雨墨有点什么都是不被允许的。 现实一点的说,许辰一个小小驸马是不可能会有多牛逼的,会是多万能,无人可当的。所以许辰在没有离开公主府之前并没有谈情说爱的打算,所以对于雨墨,许辰还是要找个时间好好聊聊的。 。。。。。。。。。。。。。。。。。。。。。。。。。。。。。。。。。。。。。。。 雨墨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算账,也没有再出来,许辰喝了一杯茶后,实在闲的难受,就回府了。 现在公主府厨房的伙食依着炒菜的技术改善了不少,厨房的大厨也经常跑过来问驸马这菜应该怎么做,那菜应该怎么炒,令许辰汗颜的是,即便自己被吹的如何牛逼,厨艺如何了得,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些唐朝的厨子们在学习过炒菜之后,炒出来的菜都比许辰做的好吃。 这炒菜自然就成了公主府的主打厨艺,据说李霜儿公主也很愿意吃炒菜,尤其是那个炒鸡蛋,一顿能吃仨。 第二天的时候,正好赶上星期六,双休日的设立不光是孩子们高兴,许辰倒也十分自在,这一上午的时间便是打算在实验室里搞些研究了,李也便是跑了过来,这一点许辰毫不惊讶,这小子对于许辰的行踪是了如指掌的,活脱脱一个宅男,不在实验室就在银行。 李也便是和许辰聊了一会儿天,便是走了,说是有事,还说下午还要过来,要带许辰去看什么击毬大赛,在永兴坊,据说是有好多人参加的。 便也就答应了下来,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出去玩过两次而已,一次是紫儿带出去遇见了雨墨,另一次就是李也带去青楼,想到青楼里的沈思思,许辰还是很好奇,有机会还是要去拜访一下的。 在实验室里火热朝天的研究,初秋天气,正好赶上秋老虎,热的不行,便是又制出了冰块,放进去了糖,一边啃着一边唱歌,一边烧火炉子,唱的是张学友的《烦恼歌》,叽叽喳喳的也没怎么着调。 里边的许辰唱着,门外头却是站着李霜儿和紫儿,紫儿听见歌声则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李霜儿倒是有些诧异了问道:“这驸马不是个给热疯了吧?”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击球大赛 “一起呼叫,没有烦恼,除了呼吸其他不重要。。。。。。”《烦恼歌》从许辰嘴里唱出来比鬼哭狼嚎还要难听,再加上这旋律放在唐朝听起来的确是格格不入。 “这驸马不是热疯了吧?”李霜儿问向紫儿。 平常时候紫儿与驸马相处的时间比李霜儿多得多,便才这样问紫儿,紫儿却是一脸无奈,相比驸马唱的那首忘记是《双节伦》还是《双节棍》,这已经能够听懂了。 “驸马经常一个人发疯么?”李霜儿边问着,便是想要走进那小黑屋里。 “平时都很正常的,只是情绪不好了,或是太高兴了都会唱一些类似咒语的曲调。”紫儿脑子里回想着什么,便也就说着。 两个人便停在门口聊了一会儿,就像一位大夫对一个患者家属了解情况一般,小黑屋里面炉子响的厉害,倒也听不见外头两人的对话,李霜儿现在是越来越不能了解驸马这一个人了,这人有一身本事,平时却是如此低调,但每当关键时刻,最吸人眼球的却又是他,真是搞不懂这是一个怎样的人了。 李霜儿今儿是去后庭院逛了逛,后院那处湖上有一座水榭楼台,平时是李霜儿用来乘凉用的,其实那里也相当于她的秘密花园,竟是藏了些珍奇宝贝的,所以平时是不让下人们随便进入的。 许辰和李也在庭院里锻炼时,却是没怎么注意过那座楼宇的,也没见李霜儿上去过。 李霜儿便是和紫儿在后庭院待了一会儿,准备往回走时便看见后院的小黑屋处已经开始浓烟滚滚了,这才想起来是那驸马的实验室,平时虽然不怎么和他说话,但对他做的事情也有些好奇的。 于是决定来这后院里看一看这驸马整天都是搞些什么名堂,紫儿说他能制造出能吃的冰块,这一点霜儿倒是没有丝毫怀疑的,上次他还说要十两银子卖给自己一块冰呢! 小黑屋里的热浪滚滚而来,李霜儿和紫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里面这么热本来打算要走的,里面的歌声却是停了下来。 便看见此刻的小黑屋里出来一个光着膀子汗流浃背的男人。 竟是吓了一跳,李霜儿尖叫一声,自是看清了这人的模样,赶忙背过身来。紫儿却是比较淡定的,不过公主都这样了,自己怎么也得附和一下,便也是背过身来,捂住了脸。 听见门外说话的声音,这才出来看看的,没想到却是李霜儿,自己还袒胸露乳的,倒是有些尴尬了,便忙进去将长袍披在身上,不过嘴里还含着一块大冰块。 “有什么事么?”许辰嘴里含着冰块,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 便也发觉了许辰穿上衣服,便撇过头来看了一眼,确实穿上了衣服,才回过头来,脸上的红晕还没消去。 回过头来看见许辰嘴里正在冒着冷气,便也吓了一跳,这屋子里这么热这人既然浑身发冷,难道真如下人们传言这位驸马在小黑屋里修炼武功。 便是听见“嘎吱嘎吱”的声音,加上许辰嘴角的抽动,才明白这厮是在嚼着冰块,再看屋里桌上的碗里,还放着好几块呢。 这冰块果然是能吃的,难免有些吃惊,道:“奥,我与紫儿经过这里便是进来看一看你有没有制出冰块来的,所以。。。。” “带钱了么?”许辰问道。 似是没能明白这句话来,李霜儿有些惊愕的看向许辰,表情明显是说,这句话是和我说的? “有没有带钱?”许辰却是没有多少表情,很是平静的道。 这才想起来十两银子一块冰的事情来,倒是有些懊恼的,这驸马也太不近人情了一些,怎么送我一块冰吃就不行么?整天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本公主还不爱搭理你呢! “没有!” “好吧,先拿一块冰,记账。。。。。。。。。。。。” 。。。。。。。。。。。。。。。。。。。。。。。。。。。。。。。。。。。。。。。。。。。。。。。。。。。。。。。。。。。。。。。。。 长公主府。 由于上次冰块没有送成就被李也在路上啃了吃了,所以这次许辰打算找下人来送,放在点心盒子里,而且是由厚厚的几层棉被包了个严实,一共送去了十几块,马车往长公主府去的。 一路奔驰,很快就到了长公主府,那下人则是抱着棉被就往里面冲,不过长公主府里的家丁因为有了上一次李也的举动,便也没有多少震惊,便将下人领进大厅里了。 和上一次一样的剧情,恰巧此时的李卿公主与田驸马正在招待一位贵客,玉真公主。 这次玉真公主回京打算多逗留一段时间的,闲暇时便经常来李卿公主家做客,玉真公主府是在乐清坊里的,相隔并不远的。 正好这次玉真公主也在,那下人便把十几块冰交给了田驸马,田驸马打开盒子一看,竟然还没化,顿时欣喜不已,玉真公主便也好奇,还以为这是皇帝赏赐的呢,在得知这是小驸马制出来之后,却是笑的合不拢嘴了,这驸马未免也太夸张了。。 许辰刚制出来几块便让下人给长公主府送去了,早就夸下了海口,田驸马也惦记了很久,加上夜宴时又不遗余力的帮自己忙,的确是应该给他老人家送去的,冰块这东西也是稀罕物件,会让那老头开心的。 至于一向低调的许辰也不得不感谢老田在宴会起到的作用,能搞出这么大的名声,自然是功不可没的。 而田驸马的举动直接让玉真公主吓了一跳,那老头竟然把盒子里的冰块拿起来放进嘴里舔了舔,表情还颇为享受。 宫里的存放的冰块是不能用来吃的,活了这一大把年纪还真没看见有人在大夏天里吃这冰块,李卿公主则是拿起一块来让玉真尝尝。 这冰块是用糖制作,还往中间放上了一块长长的木条,用手拿起来吃刚刚好,于是在玉真公主狐疑的目光中,和李卿公主肯定的眼神里,三位老人吃起了冰块。。。 这场面颇为搞笑一些,这三个老头老太太牙齿基本都快掉没了,只能用添了,不过放上糖块的效果显然很好,在玉真公主不住的点头中,冰块也就一点一点的添光了。。。 。。。。。。。。。。。。。。。。。。。。。。。。。。。。。。。。。。。。。。。。。。。。。。。。。。。。。。。。。。。。。。。。。。。 这边的李霜儿公主想吃冰块没带钱这驸马还要记账,在她看来这驸马明显是针对自己的。因为刚才同意记账之后,许驸马便是决定买一送一,赏给紫儿一块呢。 紫儿便是满心欢喜的啃着冰块跑掉了,只留下“夫妻”两人。 独处的时候自然是万分尴尬,李霜儿心里暗骂紫儿这丫头越来越没了规矩,这个时候怎么能自己就跑了呢!不知道本公主与这驸马互相看不顺眼么?! “诺,给你,那十两银子存进银行里就可以了。”许辰递给李霜而一块冰糕道。 画面多少有点现代感,李霜儿接过冰糕,脸上却是在这小黑屋里渗出汗水来,看了许辰一眼,并没有说话,拿着冰块走开了。 就好像莫名其妙的开始,然后匆匆的结束,没有结果,亦没有过程,所追逐的总会若即若离,却又无影无踪。。。。 就好像每一个女人都会有脑残的行径,从来不顾及开始,亦远没有结束,所表现的总会是琢磨不定。。。。 许辰就很不了解李霜儿这个女人。初时看她,很要强,也很蛮横,而现在不知不觉中,总是会以为这个女人显得很弱小,面对自己,她总是会气鼓鼓的模样不再有任何让双方难堪的举动,会升起一种淡淡的保护欲来,不过转瞬即逝而已,从来不了解这个女人的。 相处下来也有两个月的时间,这个倾国倾城的公主在自己和她摊牌以后并没有进一步对自己做出脑残的举动,这渐渐的给两人的关系蒙上了阴影,刚开始的剑拔弩张的,到现在的沉默尴尬,在没有离开公主府之前,这种气氛肯定会继续延续的。 还真没考虑两个人能发展成为好朋友,总觉的有一些无法逾越的隔阂让这种奇妙的想法也只能成为想法。怎么会可能,想象一下都是一身鸡皮疙瘩。 。。。。。。。。。。。。。。。。。。。。。。。。。。。。。。。。。。。。。。。。。。。。。。。。。。。。。。。。。。。。。。。。。。。。。。 下午的时候李也早早的赶了过来,是要去参加那个击毬大赛的,便是一道跟他出去了,总是宅在家里,这样是不对的。 此时的长安城,人口已逾百万,是当时世界上最繁华的大都市了,它的围城,东西长十八里一百一十五步,南北宽十五里一百七十五步。城内南北十四条大街,东西是一条大街,这些大街把长安城绘出一百一十个像菜畦似的居民区,这就是人们称作的“坊”了。 上至朝廷重臣,下至黎民百姓,都居住在这些坊里。 在皇城东南方向,有一个坊叫做隆庆坊,与皇城也只间隔一个崇仁坊。早在武则天时期,这隆庆坊中有一个叫做王纯的居民。家中的水井忽然冒水不止,而且渐渐形成了数十倾面积的大水池子,人们称它为“隆庆池”。李三还在做临淄王的时候,和其他四个兄弟在隆庆池北面列第而居,号称“五王子宅”。李隆基做了皇帝以后,为避他名讳中的隆字,改名为兴庆坊。 这里是李三的发祥地,年轻时便经常和诸位皇子来玩,其中最常玩的就是击毬了,李三做了皇帝以后这项运动便是越来越兴起,而这兴庆坊里,也经常有一些击毬比赛举办,不过大多数来玩的都是些富家子弟,平常百姓估计看热闹的机会都少有的。 击毬,眼下在长安里风行起来。上至天子,王侯,贵族,下至进士,举子以及普通百姓,都很喜欢这种游戏,早在汉魏之时,中国就有了“蹴鞠”这方面的游戏,就是步行用脚踢毬。到了唐朝,西域马上击毬的方法传入唐朝,于是长安便有了马上击毬的游戏。并且渐渐取代了步行踢毬的玩法。 所谓的“毬”,是用轻韧的木料消成拳头大小的球,中间掏成空心,外面图上红色就可以玩了,制作简单,规矩少,便一时成了风行项目。击毬要选一块平坦场地显贵者的球场是用油和黏土铺筑夯实而成,兴庆坊内便多是这样的毬场,一般百姓家是没钱建造的,所以来玩的都是富家子弟。 球场的两端各立一个木板门,门的下方开一个孔,孔的后面钉上一个线网。比赛的人分为两对,每人手持一个一个毬杖。这毬杖约长四尺,也用轻柔的木料制成,圆柄扁头,头做成月弯形,也图上色彩,颇有点现代曲棍球队的意思。 比赛时,人马分成两对,两队的人在马上用毬杖击毬,谁将毬用毬杖击进对方网里就算赢得了一筹,比赛结束时,得筹多的一队获胜。 人往往有这样的一种脾性,哪一种游戏玩的好就总喜欢玩一种游戏,这多半是心理作用的原因,李三从小极喜欢这个游戏,当皇帝后也不忘玩耍,有皇帝代言,这项运动也是颇受唐朝人民喜爱的。 贵族家的富家子弟也多半喜欢这样的游戏,十好几个公子哥整天的逛些青楼妓馆也没多大意思。击毬这个东西既能切磋球技,又能锻炼身体。受欢迎的程度自然就大了一些,上层社会既然火爆,底层人民哪有不喜的道理? 李也便是拉着许辰来到兴庆坊的一处击毬场地,场间已然坐了许多人,叫好声马蹄声呐喊声沸腾起来,比赛也都已经开始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一十四章 装逼爱好者 (上) 场间热闹非凡,旁边看热闹的观众也是看得兴起,一看穿着便知道都非平常百姓,叫好声呐喊声不断。 这样的马上击毬颇为精彩,许辰便是和李也在一旁驻足片刻,场上两队人马共计十二人,以马头上的红蓝绸巾为队标,场地很大,十二匹马马蹄奔腾,尘土飞扬,击杖掠地而起,将毬打来打去。 不过场上的优势明显偏向红队,而这红队中明显有一位厉害角色,是个少年模样的小子。只见黑色披风少年立于蓝队球门附近,正玩的兴起,穿梭于乱马之间,身姿却是十分的矫健,愣是将球带的稳稳的,此刻这蓝队几人看那少年粘球不放,迅速将他合围起来,少年则是瞬时将球挑向高空,众人都以为这球是要传出来的,令人惊诧的,少年竟在马背上单手一撑,堪堪的直跃起来,在半空中挥杖打向下落的毬,用力过猛,飞的迅速,直直破入网中! 场上顿时叫好声不断,这一球很是精彩,而这位少年则是嘴角一咧,满脸的鄙夷的看向蓝队,十分的挑衅。 许辰也是看得惊讶,这少年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显然功夫了得,接下来几个回合毬一直都在他手里,却是每每破网,打的那蓝队只能收缩在自家球门,只得防守了。 李也自是认出了这少年,来这里参加击毬比赛的大多数是会些功夫的富家子弟,而李也自幼对武功痴迷,是常来看这击毬比赛的,前一阵子帮许辰忙银行的业务,喝酒请客吃饭的,也就没闲暇时间来这里玩了,来这里的人,也都是熟面孔。 这黑披风少年正是杨国忠的大孙子,户部侍郎杨暄的大儿子杨庭全,这孙子可是亲的。杨庭礼虽不是什么败家子,却与大多数官家子弟一样骄横无比,而且武功颇高,也是横行京城的大霸主。 这小子马毬技术颇高,经常是难逢敌手,再加上有这等背景,便也不把人看在眼里,这里的“官二代”们也都以杨庭全为首是瞻,和这人相比,的确在身份上没什么优越感。 平时没人敢得罪他,毬场上也依旧如此,坏毛病自然也就养了一大摞,平常欺负个人都觉得没什么意思,而那些被他欺负过的人都选择吞声咽气,得罪不起我还躲不起么!我就是惯着你,早晚有你惹是生非的一天! 李也便是和许辰说了这少年的来历,倒是有些吃惊杨家还能生出这么威武的孙子,不过李也接下来说了几件杨庭全的恶行,比如街头当众非礼兵部员外郎的女儿,将思议坊的小贩打断了腿,只因为那小贩看了他一眼等等,便让许辰不得不对这少年刮目相看了。 杨国忠的这孙子不愧是为极品,倒也只是小打小闹的,顽劣性严重,并没有杨材那般的本事,这孙子也符合了百姓们对富家子弟的印象,横行霸道,淫邪无耻。 这也是一种惯常现象,富家子弟的生活条件往往能造就这么一个人,父母品行不端,而且对孩子十分娇宠的,就拿杨庭全来说,自幼无人敢惹他,打他骂他的人都没有,也就逐渐发展成了人们印象里“富家子弟”。 当然人这种东西,大部分都是好的,富家子弟彬彬有礼,言行得体的也占了大数,毕竟受教育条件好,加之环境好,也就能出不少人才。 不过显然这杨大宰相一家,由国忠带领,从上到下,还真没见着什么心理正常的人,至少许辰是这么认为的。 和杨家这位大孙子遇见倒也没什么意外,许辰是驸马身份,李也那也是小王爷,出入的自是上层社会,就得做好什么鸟人都得遇见的准备。 便是和李也又看了一小会儿,虽然杨庭全武艺高超,却也没什么兴致再看下去,第一印象这东西太重要,就相当于给这孙子贴上了一个大标签,流氓混蛋一个,有甚看头! 李也倒是没料到杨家大孙子会来,兴致也自然失了大半,眼下毬场上完全是那小子的个人表演,偏偏还惹来大片叫好声。 转头的功夫李也却是在看台上看见了一个熟人,好久不见的模样,显得有些兴奋,跟许辰说了一声便跑过去了。 李也这小子说完就跑了,许辰还想骂他两句,却看见这小子直奔对面的人群里,和一个年轻人说起了话。 不过李也这一走,却是引发了一场装逼时刻。 今儿个来这里的自然是官家子弟居多,而其中就有那位许辰当初将其暴打的张县尉的儿子张薛。 别看张薛是小小县尉的儿子,这张县尉还真不是一般人,这厮的靠山就是那刑部侍郎胡统,胡统那是杨大宰相面前的红人超级大心腹,这张县尉自觉脸上有光了,而那刑部侍郎为何对一个县尉这么看重,而且还不给升官,说法有千万种,也都是风言风语罢了。 张县尉的靠山是胡统,这在京城官场上是人尽皆知的事,而且张薛大公子还拜了胡统为干爹,两家也是走的亲密,所以这小县尉平时却有大官气势,那秦县令都是对他礼让三分的。 而那次张薛被打后,的确令张县尉大为震惊,心疼儿子的同时纳闷是谁这么不开眼,敢在阎王头上动土,却没成想打张薛的竟然是位王爷和一位不明身份的人,却是不知道是哪位王爷,便也只能忍气吞声作罢了。 可那张薛大公子可没这觉悟,被人打成猪头不说,竟然愣是被自己亲爹关在大牢里,这可让张薛丢尽了脸面,以前虽然没到横行京城的地步,但在坊里还是小有名气的,这以后还怎么混?! 早些日子就开始调查打他的那两个人,因为张县尉怕他惹事,便没有说出那王爷的身份,只当是这次的教训,而那齐坊官则是当即被罢免了,所以对那生猛的二人是不了解的,这不,眼看着许辰此刻站在人群里,便心说真是天助我也了! 今儿个来这里是因为那杨庭全,杨家大郎君在这里踢毬,自然过来拍拍马屁,再怎么说两人还是有些关联的,都是跟着杨大宰相混的。 平日里这张薛是鞍前马后的伺候杨庭全的,逛个街,去个青楼什么的也都是这厮如好狗般在前头打路,自认为却是风光,能和杨家的宝贝孙子混在一起倒当成了是种荣耀,脸上倍有光彩,暗地里却是本人骂的狗血淋头浑然不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也全凭个人的喜好,有的人就喜欢狐假虎威,为虎作伥,恨不得自己的光辉事迹写进史书:某某,某地人,年少时好装逼,于。。。。。。。 当然不能否定这样的活法,正因为有多姿多彩的人,才有了多姿多彩的生活,正因为有了像张薛大公子这样的装逼爱好者,才能让许辰在反装逼的海洋里畅游。。。。 于是蠢蠢欲动的张薛,叫上几个伙伴,朝对面的许辰走了过去。。。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一十五章 装逼爱好者 (下) 这张薛在一旁观看球赛,无意中往人群里扫了一眼,就把许辰给认了出来,印象太过于深刻了,想当初许辰把他打成猪头,倒地直吐白沫,让这位公子哥记恨不已,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杀了许辰的心都有。 一直是报仇心切,心说那小子千万别让他撞见,见一面至少残废,还有下次就直接打死,对于对方的身份倒是没作考量,以为他老爹把他关起来是让他收敛一些的。 盼了多日,眼下终于等到机会了,张薛便叫上几个兄弟,径直的朝许辰走了过去,今天这球场上有老大杨庭全在,完全成了他的地盘一般。 许辰本来等李也回来就离开这里的,这样的比赛完全是一个人的表演,而那表演的人却是个流氓,适合拍马屁的人看,便是想撤出观众席,找个地方坐下来,一回头就看见几个人贴上身来。 四个人直接将许辰围住,距离有些近,许辰眉头一皱,余光扫视了一下,不明白这几个人想搞什么名堂,难道想打劫? 这会儿边看见四人身后缓缓走过来的一个年轻人,结合一下目前的形势,很明显是这人要找自己。 待那年轻人靠近,围着许辰的人也让出个空子,这才看清年轻人的模样,长的贼眉横木的,很是醒人。片刻之后便也记起来,这不就是当初调戏雨墨的张薛么! 用腿想能知道,这厮是来报复的!上次把他打的倒地不起,定然是记仇了,这京城倒也真小,这么快就撞见了,不过许辰心里想的是,既然撞见了,就没有下次再见的必要了。 出乎张薛的意料,这人在看见他后反而不是慌张,而是笑了起来,顿时就火帽三杖,刚才还以为这人是看见了自己想要逃走,这才加快了步伐赶了过来,心说你莫要佯装镇定,今天要不把你腿打断老子就不姓张! 便对许辰怒道:“你还认得我么?!!” 一般这样的寻仇,都会有上面的对白,当然不能二话不说,马上开打,万一对方忘了自己,打完之后再报上姓名便也没了多少快感,便是先让对方明白自己来的意图,等会群殴他时,从他的表情里透露出的恐惧,不甘,愤恨会让寻仇的人愉悦不少。 许辰看向有些恼怒的张薛,再看看这站场子的四位仁兄便知道今天这一架是非打不开了,一挑五可没这经验,李也那小子若是在这肯定不会吃亏的。 “哦?你莫非是那。。。。。。。。。。。。”许辰话还没说完,便是直起一脚,将那张薛踹飞了。。。。。。。。。。 这一脚太过突然,而且许辰用力过猛,当然不至于踹死,张薛身后是一片空地,便是连翻了几个咕噜才停了下来,倒是没什么大事当即捂住胸口哎咬咬的叫唤。 那四个人显然没能反应过来,许辰踹出一脚的片刻功夫,便是握紧拳头,朝离他最近的两个人的脸上用力的打了过去,一拳一个,相继扑向旁边看球赛的众人。 众人这才知道这边有打架的,这可比那球赛好看多了,纷纷退让开来。 那被许辰一拳一个放倒的,也是倒地不起,许辰用力过猛但也掌握分寸,不过在旁人看来却是太过凶残,那被拳头击中的两人倒在地上已经眼眶反白,口吐白沫了。 剩下的两人则是不由自主的往后撤了撤,再回头看看远处抱胸哀嚎的张老大,吓得不行了,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意思是在商量上还是不上。 显然没料到张老大要收拾的人是个硬茬,不过即便再硬,也没理由在这球场打张薛啊,里面的杨庭全是什么身份是个人都知道的,你惹得起么?!! 不过这么多人看着,兄弟都被打成猪头了,若是耸了,今后还怎么混,两人便硬着头皮冲了上去。多少也会些功夫,抡起拳头,迈着步子,就冲了上去。 这会儿众人都让开了,这边显得有些空旷,许辰看着冲过来的两人,比较淡定,刚才之所以选择快速出击,就是害怕自己没有一挑五的能力,这身体光有爆发力和速度,自己那跆拳道的水平挑三个有信心,人多就没办法了,眼下只有两个人,完全进入了许辰的节奏了。 一个闪身躲过了其中一人的飞踹,接着便是还以大脚,待那人还没转身的功夫,一脚将他揣进了里面的球场里。 场中还在比赛,这会儿便看见一人冲了进来,几个翻滚之后,便是躺在场上不动弹了,接着便是另一个人飞了进去。。。。。。。。。。 一下子场间安静了下来,比赛的众人也都是勒住马,杨庭全则是皱起了眉头,看着突如其来的变故。 而许辰周围的人则是都惊呆了,见过打架的,见过在这种场合大架的,就没见过出手这么狠的,五个人此刻清一色全躺在地上呻吟,确实太夸张了。 这样的场合里出现的人大多都是有些身份的,打架的时候经常有,但大多是打不起来,基本都认识,就跟中学校里差不多,咋咋呼呼喊人打群架,等站好场子才发现都认识,一个学校的打个毛啊。 这球场上也是,来这里的都是常客,上层社会的富家子弟,也都认识一些,一般是打不起来的,像这样暴力的场面还真不多见。 “被打的竟是那张薛!!!!”人群里有人叫起来。 瞬间众人的目光从眼前这个生猛青年上移开,看向球场外那个被打的满地找牙的张老大。 此刻的张老大还在地上翻滚,疼的站不起身来,心里却是悔恨异常,这小子明显是搞偷袭,自己也是疏于防范,也太不按套路出牌,早知道刚才就二话不说,撒丫子干了,眼下被揍的够呛,这人太生猛了,就指望杨庭全给自己报仇,一定要把他腿打断! 球赛显然无法继续下去,看比赛的众人看着被撂翻的五个人,在看看那个打人的少年,都开始臆测开来,这是谁家的郎君,怎么以前也没见过,竟是这般暴躁,连那张薛都敢打。 张薛是杨庭全出了名的犬牙,这小子狐假虎威的习性恨不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他现在跟着杨庭全混,而杨庭全一向是好脸面的主,打了他家的狗,怕是要遭殃了。 李也这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许辰此刻打完架也没要走的意思,而是直接走向球场外的张薛面前。 众人都是吃惊这小子要干嘛,看见许辰将脚直接踩在张薛的脸上,顿时都傻了眼,这人。。。。!,是要玩命么! 许辰现在的原则之一是要么将人踩死,要么分毫不会招惹,就像曲楼里遇见的王博一样,要来就来狠的,当然这并不是说每每都将在自己面前装逼的人打残废了才心甘,“狠”的方法有很多种,不一定都会选择暴力。 还是本着“不装逼,大家还是兄弟”的原则,当然也理解,装逼这项技术的确能给人带来快感,要不许辰也不会选择反装逼了。 所以走过去之后,直接选择将脚踩在张薛的脸上,还左右碾了碾,接下来就是到了放狠话的时候了。 “莫要让我再看见你,下一次,就不止这么简单了。。。”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这种情况下不走才煞笔,等会同伙来了更麻烦,本来今天是出来逛逛的却没想到遇见这厮,搞得现在也没什么心情了,李也不知跑哪去了,也不想等他了,再说,一般这样的装逼剧情,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也是颇为潇洒的。 果然,这话被众人听了去,果然,一瞬间就炸了锅,而所有的问题趋向于:这人是谁啊!!!!! “站住!” 许辰才才迈出两步,便听见了有人喊道,心说这厮真不简单,还有同伙呢! 回头一看,却是有些诧异,喊住他的人,正是杨庭全。许辰自然不知道张薛是跟着杨家大孙子混的,倒也好奇这小小县尉的儿子,竟然让堂堂国相的孙子出头? 不过,既然事情朝这个地步发展,许辰也没有退缩的意思,做到这份上,也就无需顾忌了,便是对那杨庭全冷眼一看,还是转过身就走了,尼玛,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啊! 所谓冷眼一看,自然很需要表演天赋,作为资深话剧男演员,曾获过多次宿舍话剧大奖,个人宿舍话剧最高荣誉奖的许辰来说,这一眼,不屑中布满了浓浓的鄙视,淡然中饱含强烈的鄙夷,这一眼,生动形象的表现了“你谁啊,你老几?”的深刻演技。(这一段绝对不是水字数,是被许辰此刻强烈的装逼气息所折服)。 是的,单单就是这一眼,配合这样潇洒的转身,震惊全场,一片哗然! 不是夸张,要知道喊他的那位可是杨国忠的亲孙子,杨国忠那是谁,大唐的一把手,一定程度上说是现在的土皇帝,这孙子平时谁人敢惹,躲都躲不及呢! 杨庭全此刻是骑着马的,身旁还站着几个一块比赛的人,他们也是看到场间打架,听到张薛被人暴打之后,停了比赛,骑马往这边走了过来,那些参加比赛的诸位“公子哥”则是满脸期待好戏的到来,谁这么不开眼,连杨庭全的人都敢动,不知道杨庭全最好面子么?打他的狗,就是打他的狗脸,不对,是打他的脸! 而这人却是满脸不屑的看了杨庭全一眼,然后走掉了,都他吗的傻眼了。 杨庭全当即脸上就觉得挂不住了,但凡是平时顽劣,欺压百姓的“公子哥”一般都是没有城府,受尽娇宠的人,这不,杨庭全嘴角抽动,心说哪里来的土包子,竟是这般冲! 眼神若能杀人,许辰已经是千刀万剐了,杨庭全勒了马缰,双脚一跨,追上往前走的许辰,他身后的那些公子哥们也是赶了上去,将许辰围了起来。 这些个“公子哥”将许辰堵起来之后,还不停的策动马围着许辰转悠,尘土一时飞扬起来了,旁边的观众也渐渐往这边移步,等着看这生猛小子会是如何下场。 许辰在马群中间差点没被转晕,尘土起来竟是有些迷眼,那些人却是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大笑着看着套圈里的许辰。 套圈,马球场凶残的打人方式,一般是一群骑马的人将惹事的人圈起来,绕几圈后,再抽出马背上的球杖,转圈的往圈里的人身上打,这么个打法自然会落得个遍体鳞伤,如果圈里的人几下就被打倒在地,没有满足转圈人的兴致,那么,这个人将会接受更严重的惩罚,轻则断脚,重则丢命,所以圈里人必须要死撑着,任人抽打。 有些年没见着这样的方式了,而杨庭全为了找回面子,亦然决然的选择了它,而这些“公子哥”们都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参加了,反正出了大事有杨庭全扛着,这等好事哪能落下。 马群还在转着圈,杨庭全则是朝着圈里迷了眼的许辰冷笑道:“你这厮敢打我的人,今儿个就让你尝尝得罪我的下场!” 颇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许辰擦了擦眼,眼泪都他吗出来了,马蹄声哒哒哒,也没听清杨庭全说了什么,总之今天他是要摆明不会放过自己,到了这个程度,啥不说了,就年轻人一会,孟浪一把,开干! 当然,没傻到要一挑十,再加上十匹马。 那杨庭全看许辰不说话,又道:“你若是给我跪下。。。。。哎呀!!!!!!!” 杨庭全话还没说完,许辰则是直接过去一掌击在马耳朵根部,那马竟是直接立了起来,这一下太过突然,这马又是他的爱马,丝毫没料到,一下子就被甩了出去,好在有些功夫,落地后连打几个滚总算是没受伤。 这一下非常狼狈,黑披风上满是尘土,他可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敢对自己动手,这可真是头一次遇见,这人难道就真的天不怕地不怕么! 场间众人再一次傻了眼,这厮果然生猛,敢做出这等事来,他就不知道这杨庭全的身份么?倒也被这人气势镇住,这才想起来刚才打那张薛,的确有点小儿科了。 正在杨庭全彻底火爆之际,观众震惊之中,众位“公子哥”抽出球杖之前,李也恰逢时机的出现了,而许辰则是心里暗笑,这小子来的恰当好处,自己今天这逼装的有点大发了,剩下的就靠你了。。。。。。。。。。。。。。。。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有内容的男人 而之所以那杨庭全会些武功,却被摔了个狗吃屎,是因为许辰刚才对那匹马击的一掌,力度很大,又正中马的敏感部位,这才使马突然的高高跃起,杨庭全猝不及防了。 杨庭全在地上滚了两圈后才堪堪立住,一下子狼狈不已,而那些个“公子哥”们都勒住马缰,抽出毬杖,跳下马来,准备要严惩许辰了。 那边的观众显然被今天的生猛小子惊呆了,就没见过这么冲的,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也就在正在杨庭全彻底火爆之际,观众震惊之中,众位“公子哥”拿起毬杖准备打人之前,李也恰逢时机的出现了。 来的倒正是时候,许辰还在担心等会自己打不过他们再报出身份怕是没人会相信,于是李也的出现很有救场的气势。 那些个公子抡着毬杖就朝许辰打过去,那杨庭全也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好不尴尬,心说你小子有种,今天不把你腿给打断,我杨庭全还真就没法混了。 “住手!” 快要开打的时候,看热闹的人群里,窜出来两个人,硬是将准备动手的众人喊了下来。 众位“公子哥”皆是望向人群里喊话的人,当然认得这位小王爷,只是好奇在这种时刻,小王爷却是叫住众人,他是想和杨庭全对着干么? 杨家的势力如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杨玉环的本亲自不用多说,只杨大宰相这一族,就已经能够和王侯相比了,杨国忠不光权倾朝野,他的几个儿子都是娶了李三的几位年龄大的公主(李三女儿众多,夜宴时并没有和李霜儿分到一个桌上),可谓是显赫到了恐怖的地位。 就在前些日子,永乐公主与杨国忠的二儿子杨寒在长前街市撞见,本来路有点窄容不得一同通过,便堵在了一块,那杨寒家的家丁二话不说就把公主家的下人暴打了一顿,把永乐公主吓的都从马上掉了下来。 永乐公主当即就上报了李三皇帝,李三表面上愤怒,却只是把那杨寒家的家丁给杖责了,更狠的是,永乐公主的俸禄竟然莫名其妙被削减,永乐府的驸马本来还做个小官的,直接被罢免了。 这件事在京城一时传的厉害,杨府的淫威已经达到了嚣张到极点的地步,一般人是不会去招惹杨家的。 今儿个小王爷却是突然冒出来,明显有些气势,这摆明了是要和杨庭全对着干的。 众位“公子哥”则是停了下来,一齐看向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杨庭全,而李也却是疾步走了到许辰面前,和许辰对视一眼后,道:“你们莫不是瞎了眼么!连安义公主府的驸马都敢打?!!” 原本看戏的众人包括那些个公子哥也都是持观望态度,杨庭全看到李也后则是眉头紧皱,示意他们暂且住手,等等看这小王爷今天唱的是哪出,却不曾想,单单就是李也这一句话,已经宣布杨庭全败了。 “安逸公主府的驸马?就是那个曲江池上大显风光的许辰许文仙?!!!”人群里已经有人开始惊叫了,这驸马名头尤其是最近,简直太响了! 如果说有不少公子哥不学无术,没有听过许驸马单挑国子监第一才子郭品议的精彩故事,也没有听过驸马在皇宴上制的美酒佳肴博了满堂彩,那么,御史中丞之子王博当着众文人的面被扇了两巴掌,而且还是在皇宴上,这总该听说过了吧? 一时间场上哗然,那几个准备打许辰的公子哥则是将自己手里的毬杖有的扔在地上,有的藏在身后了,那两巴掌的威力简直是发挥到了极致,名声太大,要知道那是皇家的夜宴,任谁也不敢随意放肆的,而偏偏如此恶劣的行径,皇帝竟然丝毫不责怪,而且据说玉真公主,齐王,李卿公主都偏向这位驸马,最后竟然连杨大宰相都不敢说什么! 一时间种种证据表明,这位让人大跌眼镜的驸马,背景不可限量。 于是众人联想到被打成猪头张薛,未免倒是有些儿戏了,王大人的宝贝儿子都打的屁不敢放,你算老几? 而又联想到张薛是那杨庭全的狗,便又对这驸马加深了印象,这人莫非连杨家也不放在眼里么? 杨庭全自然也听说过这位驸马,本来还打算要把人给大卸八块,找回面子的,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样,自己好赖也是身份高贵,刚才被人给摔了个大马趴,这面子往哪放? 拍了拍尘土,脸上却是杀气四溢,却没想到眼前这人竟是这些天传说大闹皇宴的驸马,顿时有些气结,一肚子火气刚准备要发泄就给堵住了,就算再蛮横也得掂量一下这人的身份了,可面子又不想丢的太大。 眼下众人还在愣着,场间气氛有些阴冷,那些公子哥则是不打算动手了,开玩笑,即便那杨庭全都是顶不住的。 许辰扫了一眼众人,便对走近身边的李也耳语道:“来的及时,回去奖励。” 李也哈哈一笑却又发现场合不对,赶紧板起脸来,这才一会儿不见,这姐夫竟是做出这么动作,把那杨庭全都撂翻了,心里也是痛快异常,顿时想起了姐夫偶尔对他说起那句很押韵的口号:跟着辰哥混,就是牛逼。 场间气氛太过于诡异了,许辰则是冷着脸不说话,那杨家大孙子则是脸色铁青郁闷的很,也只是一瞬的功夫,便有人冒出来,道:“误会,绝对是误会,的确不知道这是许驸马,误会一场,还请许驸马莫要见怪。” 这人明显是救场的,就目前的形势而言,许辰明显是占据了上风,这些公子哥刚才差一点就把他打了,而相比许辰先前打张薛的事,杨庭全是占不着理的。 “你他娘的算好老几!哪他吗有你的事!!”李也朝着说话的那人则是一顿爆粗口,跟着辰哥混,骂人的话倒是学了不少。 小王爷在他们眼里也不是彬彬有礼的人,这一顿爆粗虽然没怎么听懂,但也知道大概,显然这驸马的意思是今儿个这事,还不能完。 “既然是许驸马,我倒是要陪个不是了,不过你打张薛在先,这帐要怎么算?”杨庭全走过来,看了许辰一眼,冷着脸道。 “这帐是要算,不过是我找你算。”许辰道,便给李也使了个眼色。 李也二话不说就走到人群里把一个张薛的兄弟提起脖子就给拉了过去,这就是默契,他只听说有人在这边打架,他是了解许辰的,人不犯他,他不犯人,过来的时候四个人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就已经了解了。 把那人生生给拖了过去,让他跪着面向杨庭全,道:“说,是谁先动的手,若是半句虚假,我让你不得好死!” 李也一边恐吓,一边用手把那人的头给按住,目的自然是不要让他和杨廷全眼神交流,此刻的李也气势十足,哪里像个王爷,十足的小混混么! 那人明显吓得不行,跟着薛哥以后真没见过这阵仗,眼下这些人竟然敢和杨老大对峙,直接缴枪了,在被李也这么一恐吓,便老实交代了。 “是,,,,张薛喊我们,,打他的。。。”这人说完便是直接被杨庭全一脚踹翻了。 杨庭全脸色十分难看,今天算是一点气都不能出了。 “那,你看到了,方才你们对我这事,就暂且放下,不过这张薛,我想你是没什么意见了吧”许辰说罢直接走到一个公子哥的身前,将他手里的毬杖夺了过来。 众人则是惊恐这驸马要做什么,便看见许辰拿着毬杖竟是走向此刻还走在地上有些昏迷的张薛,看了他一眼,表情却是很木然,然后是举起毬杖,“嗙”一声朝张薛的腿上狠狠的砸去。 “嗷”的一嗓子,本来陷入昏迷状态的张薛一下子做了起来,哀嚎似杀猪,眼泪都给打出来了。 惊恐的望向许辰,似是能感觉到骨裂的声音,接下来可以看到流着眼泪的瞳孔明显又放大了许多,因为许辰再一次举起了毬杖,用力的打了下去,没有听见哀嚎,因为张薛彻底昏过去了。 摇了摇头,表情依然很木然,很淡然,似是没发生过什么一般,将手中的毬杖丢在一旁,直接朝毬场外走了出去。 全场肃静,不夸张的说竟能听见一根针掉落的声音。 所有人保持站立不动的姿势,目送着许驸马的背影消失在毬场外。。。。。。。。。。。。。。。。 李也等许辰走了出去才发觉,刚才确实被姐夫这潇洒的背影所吸引了,为什么看这背影总有一种萧瑟,悲凉,哀伤的感觉呢,瞬间明白了这是一个有内容的男人。 每个男人都是一个有内容的男人,内容可以丰富多彩,千姿百态,也可以风格迥异,空虚如白纸,无所谓内容的大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罢了,开心与不开心,自己把握就好了。。。。。。 (ps:最近更新不稳定,调试中,应该会恢复正常水准的。)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一十七章 驸马要当官 阴雨时候总会有不一样的心情,可以发着呆,看着窗外星点的细雨;亦可以闭上眼,叹息丝丝袭来的凉意。 终于清爽了一些,不过只是一小会儿,雨就停了,初秋的太阳瞬间冒出来,一阵火辣,让人心烦气躁。 思绪多半会受到环境的影响,即便有再洒脱的心境,也会有睹物思人的心情,这世上哪有什么超凡脱俗的人,终归是逃不开世俗的。 。。。。。。。。。。。。。 **,含凉殿。 刚下了会儿雨,便是万里晴空,阳光依旧毒辣,此刻的含凉殿外不远处的亭台里围了好一些人。 大部分是宫女,她们正围着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而这两个女人,一个是杨玉环,一个是秦国夫人。 两个人原来是在赌钱,旁边的宫女吵个不停,杨玉环似是有些恼怒,把宫娥们全都轰走了,表情些许不悦。 今儿个秦国夫人是来找杨玉环闲玩的,两个人便是赌了一中午钱,杨玉华却是没赢一局,显然有些气闷,偏偏这些宫女们还在一旁吵闹,平日里也就算了偏偏碰不上个好心情。 这两人玩的是双陆,又称普双,是两个人玩的赌具,由木盘,“马”,骰子三件东西组成。木盘是长方形的,两边各画十二个格子,称作“梁”,就是桥的意思。“马”是棋子,长三寸,上细下粗,形如棒槌,黑白各六枚。双方摆好阵势后,掷骰子决定哪一方的“马”跳几个“梁”,现将自己的马全部跳到对方阵地的低格才算赢,称作“出马”。另一方落后几“梁”就算输了几筹,按事先讲定的筹码大小算账。 这种赌钱方式玩起来简单又有乐趣,在皇宫里颇为流行,平时李三与杨贵妃经常玩这个,韩国夫人与虢国夫人也经常来宫里一块玩耍的。 只是现在皇帝年纪大了,也不愿意玩这些,杨玉环闲着没事就和宫女们一块玩,这会儿姐姐来宫里找她,两个人便是玩了起来。 秦国夫人看见妹妹输惨了,不怎么高兴,却也不想让她,便是笑道:“每次你都赢不过我,怎么这次还生气了?” 杨玉环看了秦国夫人一眼,娥眉轻挑,有些嗔怒道:“八姐就会欺负我,若是大姐来了,你怎么能赢我,不玩了。”说罢双手负气的一摊,将桌上的棋子打乱了。 杨玉环口中的八姐自然是秦国夫人,而那大姐韩国夫人,三姐虢国夫人却不是经常来,别看这俩姐妹平时总是斗嘴,感情却是最好的,平常时候,便也总是喊八姐来宫里聊天。 这秦国夫人只比杨玉环大两岁,摸样上长的却没有几分相似,但也是十足的美少妇,今儿个穿了一件紫色的齐胸裙裾,白色的披帛缠着胳膊很是妖娆,三十七八岁的年纪皮肤却是依然白皙,鹅蛋脸稍显粉嫩,丹凤眸子清亮美丽,再加上头上缠的双环望仙发髻,十分俏丽。 丹凤眼,鹅蛋脸,画眉两边,双环望仙。 秦国夫人看见杨玉环耍起了小孩子脾气,也不跟她计较,便想扯开话题,转念一想,道:“听说有一位驸马最近名声很大?” “你不是不爱听那些个传闻么?又怎会对一个小驸马感兴趣?”杨玉环当然知道那位驸马是谁,只是好奇这八姐会问起来。 “名声这么大,我怎会不知道,况且,三姐最近可是老提起这个驸马呢,那些传闻可是真的?” “什么传闻?” “文能震动京城,武能天下第一啊,那岂不是比剑术天下第二的李白还要厉害一些?据说还会什么酿酒术,美酒一杯醉。厨艺更是了得,堪比神仙菜,他不是一个贫困山区里的孩子么,听说陛下起初还不怎么待见他呢。。。。” 秦国夫人说的煞有介事,这也是京城里广为传播的事迹,还是比较符合事实的。 “噗嗤”一声,杨玉环却是掩袖笑了起来,这八姐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通,平时她对一些风闻是不怎么关心的,想当年李白在宫里时也没见她有这般好奇心,便道:“你说那人儿,是安义公主的驸马,他可不光会这些,玉真公主说他还制出能吃的冰块,可把陛下乐坏了,过几天就要宣他进宫制冰呢!” 这样的天气里一谈起冰块总让人眼前一亮,冰块能吃可是闻所未闻,秦国夫人更是显的好奇,这传说里的人儿果然是真的,居然有这般能耐,便有想看看这人长得什么样的冲动,一时嘴快的说了一句:“你有空让他来宫里和我们一块赌钱如何?” 说出来就后悔了,这话里的确孟浪了许多,那人毕竟是一个驸马,又怎能出入**? 杨玉环则是一脸苦笑,自己这些姐妹就没一个正形,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便道:“你以后莫要与三姐走得太近,她那人生性风流,竟是与那杨国忠不清不楚,而且,算了。。。。” 杨玉环对于虢国夫人却是没什么好感的,平时一起玩乐时虽有芥蒂,但也没表现出什么来,她总觉得这女人似乎并没有风流成性那么简单,加之小时候的印象,认定这三姐是一个有城府的人,勾搭杨国忠肯定是有目的地,不过她也不好说什么,总之,只要不影响到自己的地位,杨玉环没打算管那一档子事的。 “下次他来宫里制冰块时,我把你喊来便是,那郎君,长的还真不错。。。。” 。。。。。。。。。。。。。。。。。。。。。。。。。。。。。。。。。。。。。。。。。。。。。。。。。。。。。。。。。。。。。。。。。。。。。。。。。。。 长安城,永清坊,安义公主府。 许辰自从在毬场打人事件后,知名度再一次提升了,可以说在长安的“**”,一提起许驸马三字,瞬间就能联想到毬场打人事件,因为被打的人是那杨宰相家的大孙子的忠实小弟,这在一定程度上相当于打了那大孙子的脸面。 要知道杨家什么身份,这样的主都敢惹,而偏偏弄得杨庭全没有半点脾气,这个人是有多大背景呢,敢问这个天下还有比杨家的势力还大的么? 前些天永乐公主掉下马,更有甚者是虢国夫人家的下人竟然把广宁公主的驸马给打了,而李三皇帝做出的反应是将那下人处死,而驸马程昌裔则被削了官职,受害者反而有罪,这显然是太夸张了。 于是众人们都在惊叹,同样是驸马,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这位许驸马显然杨家不敢得罪他。 起码对于“**”来说,这件事的轰动不亚于掌掴王博。 不过许辰显然没有在意这些事情,自己也只是在不同的场合做出自己认为最正确的事情而已。 这些天日子还能正常过,一切看似和谐起来,因为李霜儿对自己的态度并没有当初那般凶残,渐渐对离开公主府的事不再那么关心了,离开是一定得,只不过眼下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李三明显是想打造许驸马的金身,肯定不能说休了他就休了他的。 自从曲江池夜宴后,许辰发现李霜儿都不敢看自己了,偶尔撞见时只是低头打个招呼,转身就走了,对于这位倾国倾城的公主,许辰还真是不怎么了解他,犹记得新婚洞房时,这小妞拿了一把剪刀直接戳在了他的裆部,虽然不怎么疼可真是吓了一跳,这玩意能是闹着玩的么! 公主府现在也没什么活计了,唯一的高利贷让许辰给弄了去,李三赏赐的千亩良田李霜儿却没打算利用,布匹的事情也都与宫里交接完毕,所有经济来源也就只有等着秋收的俸禄了,毕竟公主府里有太多人养活,而且也不能光指着皇帝的赏赐过和俸禄过日子的。 李霜儿甚至冒出个投资驸马银行的想法,也确实是整日没有多少事情做,以前在宫里的好姐妹都已经嫁出去了,李彩儿现在不知为何也不来府上玩了,顿时显得十分寂寞。 人,一旦迈进了婚姻的殿堂,瞬间改变的事情就太多了,大多数基本上已经定性了,婚姻告诉你,起码你不可能像以前一样自由而快乐的玩耍了。 而人,终归是这样,束缚的越多也就越是成熟,婚姻也起码给了彼此一个责任。 然而,关键是,李霜儿的婚姻是假的,实际上不存在的,为了不存在而牺牲了许多,显然是不怎么甘心的,以前的李霜儿也想过,自己把这位驸马赶出去后,就能得到自己想要人的么?显然不是那么轻易,而不把他赶出去,她觉得会憋屈死。 那时候她向往的白马王子是李白那样潇洒,风流,自由翱翔的大才子,而那时候的许辰是一个来自大山里的土包子,人品极差,只是会一身蛮力,甚至在结婚前,把许辰想象成满脸胡茬子,胖如猪,丑如狗的烂人。 那个情况下,即便谁也不能忍受这样的差价,更何况她还是大唐皇帝的掌上明珠,所以她在李彩儿的忽悠下做出了平生以来最后悔的事,因为这个驸马后来证明他从来都不是李霜儿心里设定的角色,准确的说,这个驸马太让她震惊。 震惊现在看到他都不知道是怎样一种感觉,心里有些鄙视自己,难道就因为这驸马有本事而产生好感么?对于原先印象里的穷驸马就应该厌恶么?她不能接受,她觉得她从来都不是这么一个人,厌恶一个人就应该厌恶到底的,更何况,这个人总是要离开的。 所以李霜儿选择一种冷漠的办法,见了许辰赶紧逃跑,两人不会再有交集,既不会纠结了,至于自己当初对这位驸马做的事,也只有悔恨,心里默默的道歉了。 。。。。。。。。。。。。。。。。。。。。。。。。。。。。。。。。。。。。。。。。。。。。。。。。。。。。。。。。。。。。。。。。。。。。。。。。。。。 银行最近却出现了一些小问题,府丞老李向许辰反应银行里借钱的人开始多起了,可是还钱的人却很少,因为银行成立初期,还贷日期不可能太长,很多是一个月的期限,主要供应那些急需钱周转资金而且还能很快资金回笼的,可是眼看月限将至,一半以上借款人却丝毫没有动静。 当然这也是正常现象,不过许辰吩咐过老李,凡是银行有些许动向都要及时向他汇报的。 银行里已经开展了信用评级制度,相信大部分借款人还是有所顾虑的,公主府的钱谁敢不还,那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许辰的名人效应很大程度上带动了银行的发展,外界传说这银行是公主开的,而顶着驸马的名声吸引顾客,但不知事实恰好相反,反正不管谁开的,这条件的优越性摆在这里,再加上皇家的身份,不热门都不行。 大多就是这样,除了银行就要说说上课,东宫来消息说,李三皇帝要不定期抽查他这些皇孙们的学习情况,这多少给了许辰一些压力,怎么也得做到要皇上满意才行。 话是这样说,许辰还是按照自己的方式给孩子们上课,这些皇孙们有的很聪明,有的则傻不拉几,笨的要命,不过许辰还是一视同仁的,对孩子就要有耐心,就要循序渐进的辅导,将来这些都能牵扯大唐的命脉,不好好教育怎么行。 长公主府的下人每天都来讨要冰块,这田驸马只不过和许辰喝了一顿酒而已,却是自来熟一般,许辰一向不看好酒场上“喝了这杯,以后咱就是兄弟。”的酒肉朋友,都他吗的喝晕了只是胡说而已。 不过这次从感觉上就显得不同,这老小子给人的这种亲和感特别强烈,喝一顿酒就跟老朋友一样,再加上老田在夜宴上帮了许辰大忙,更让许辰对这位长辈十分的尊敬了。 许辰没想到的是,制冰这件事让那玉真公主说与李三听了,玉真公主好像还给许辰讨要了官职呢。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一十八章 魅影 静街鼓快响了,又一个夜晚降临长安城。 一场秋雨一场凉发挥到了极致,黄昏才刚刚退去,凉意已经弥漫开来,月光下的长安,似是铺了一地霜,青石板上寒气升腾,若是行在街上,会冷的发抖。 白天和夜里便是两个极端,秋天总会是这样的。 。。。。。。。。。。。。。。。。。。。。。。。。。。。。。。。 夜里的长安城以承天门大街为界,分为东西两个部分,东面是万年县管辖,西面是长安县管辖。王公贵族,有地位的朝臣,有名气的文人几乎都住在万年县,而长安县管区内大多是商旅和百姓,有地位的人不多,所以促成了长安城里的“东贵西贱”。 万年县的京兆尹便是那秦县令,秦县令也负责这整个长安城的治安,长安县的县令虽然品级相同,却是自甘下等的。 万年县永清坊是靠近承天门的一个坊,里面自然居住的非平常百姓,而那银行的地址也是在万年县与长安县的交界处,商旅们来去方便了许多。 此刻夜色下的永清坊里,游荡着一个黑影。 这黑影身姿矫健,行在院落的高墙上如履平地,步伐十分的稳健,偶尔有几声狗吠,却无人注意的。 黑影显然是有目的,此刻便是上了房顶,弯腰徐行,却是听不见脚步声,一连翻过几个屋顶之后,便是停了下来。 这明显是家大宅子,月光下的围墙很大一部分却是隐于夜色里,看不到尽头,房顶连成一片,黑影却是直奔靠中间的房顶上。 房顶下得房舍内还亮着灯,古代的娱乐条件有限,一般像这样的初秋夜晚,便是早早就睡下了,青楼里逛得大多是有钱人,也不乏文人才子,平常百姓,生活却是单调的很。 这屋子明显是间书房,里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籍,烛光却有些暗淡,此刻桌案上,正坐着一个样貌稍微有点俊朗的少年。 少年此刻拿一本书籍,在烛光下看了一会,目光显得有些凌乱,叹了一口气,将书本放下来,发起呆来。 这灯下的少年正是许大驸马,许辰许文仙。 许辰自从穿越之后,经常会发呆,寂寞的时候太多,消遣的时候太少,为了填补空白,也就自然而然的发起了呆。 发呆可是一项技术活,女人的发呆大多时候是想着某个人或是牵绊着某件事,而男人发呆,亦可以说卖萌,则是因为闲的蛋疼了。 大多数男人是不会发呆的,现实社会里可没有给他们发呆的权利,挣钱买房买车娶媳妇,这人生的三件大事足以让一个本来不成熟的男人一下子老了很多,哪他吗有空闲下来卖个萌。 许辰的确是闲的蛋疼,前世里的生活节奏紧凑,压力太大,但也逐渐适应了,一直以来也都是被动的接受,然后慢慢的调节直到适应,此刻却是完全的没有节奏感,不用为这个月的奖金拼命,不用为下个月的房租算计,更不用长年在外搞电力设施,前世里一直努力的一切一下子宣布停了下来,相当的不适应。 现在的许辰还感觉好些了,毕竟过了两个月的时间,也有自己的事情做,总算过的充裕,发呆也不再那么频繁了。 总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有原因的,就重生这件事而言,一切前世里看似虚幻的东西,极有可能变得真实,有时候总在观察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难道是上天赋予了什么使命么? 比较扯淡,不过对于自己的优势,大概就是对这段历史的了解了,安史之乱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便开始上演,大唐百姓开始生灵涂炭,国运就此下滑,而这一切的大部分原因与那杨国忠有关。 没有这个人,国力就没那么衰竭,安禄山造反就没那么快,更没有潼关的失手,边镇的涣散,而恰恰就是这个大奸臣,许驸马发现自己就要与他为敌了。 杨家的人得罪了不少,先是杨材,又是杨庭礼,现在又顶着皇帝宠信的名声加入了东宫,而且与那杨国忠第一心腹似是也有深仇大恨,种种迹象表明,许辰与杨家逐渐要对立了。 杨家那势力恐怖到无法想象的地步,自己一驸马岂能与之抗衡,而或许杨国忠在看待这些事情后,会觉的,驸马之所以这么做,是有太子撑腰的。 许辰之所以会发呆,还因为一个原因,就是李三竟然封给了他官职,兵部侍郎。 这个官职却是相当敏感的,而之所以会当官,主要是因为玉真公主的推荐,与那兵部尚书的荐举。 要知道兵部侍郎可是不小的官,没有战功,没有业绩的人是坐不上这个位置的,许驸马这可算是一步登天的效果,更重要的是荐举他的兵部尚书正是长公主府家的长子,田驸马的大儿子,这人是**的心腹!! 许辰渐渐发觉自己掉进一个圈套里去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驸马,有利用价值么?即便皇帝最近比较给面子也不用这么狠吧!给个官这么不靠谱,不正是告诉满朝文武这兵部侍郎是走关系进来的,什么关系?太子的关系! 越想越乱了,最后不是在发呆,直接要抓头发的冲动,杨国忠到不害怕,害怕的是被人当枪使,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开始猜测这难道是李亨的意思?想想自己实在是找不出什么优势,在外界看来的确就只会炒个菜,酿个酒,作作诗而已。 事情总会有个水落石出的时候,暂时也想不通,而就在许辰准备关灯睡觉的时,却发现书架旁出现了一个黑影。 当即吓了一跳,发了半天呆,想了一连串让他困惑的问题,突然看见这么个鬼影,着实心里一突突,只是这一眼便是能猜出这黑影是谁了,正是那想杀掉自己灭口的女刺客。 这女刺客怎么会进来的?公主府的护卫也不乏高手,就这么一个人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而且浑然不觉,太可怕了。 (ps:这一段更,推荐票惨不忍睹啊,明天给咱留一票吧)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一十九章 谈话 屋子里突然出现的黑影着实把许辰吓了一跳,这人竟然如鬼魂一般,一点声音都没有。 门是虚掩着的,这个点许辰也没打算睡觉。震惊之后,便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 此刻的黑衣女人站在书架旁,烛光下可以看到模糊的白皙的脸蛋,黑暗中一双清澈的冷眸,正盯着许辰看。 如此诡异的夜晚。 许辰在认出那女刺客的刹那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女人竟是追杀到公主府来了,公主府的护卫也有很多大内高手,这女人竟然如此轻易的进来,可见其功夫何其了得。 想到上次将这女人放走就有点后悔了,本来看她这样也算是一个江湖豪杰,也就赌了一把,没成想这女人不念恩情,却还穷追不舍,太不给面子了。 许辰勉强装作镇定下来,上次将她治服纯属侥幸,这次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许辰从发现站在书架旁的黑影到此刻也就一瞬间的功夫,那女人却也没有率先发动攻击,许辰也纳闷的是,这女刺客如果想杀自己,完全可以在刚才自己发呆的时候就动手了。 “你就这么想杀我么?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么?”许辰佯装镇定,脑子开始飞速的旋转,想些应对的办法,这才打破沉默,语气则是有些平淡。 许辰在说话的同时,余光则是时刻注意着那女人的动作。 “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么?”女刺客从书架旁走出来,冷笑道。 许辰瞬间觉得摸不着头脑,自己刚才不过是想转移一下那女刺客的注意力,却没想这女人竟是回了话,太出乎意料了,气氛一下子又诡异许多。 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这女人起码今晚是不会杀自己的,显然不能掉以轻心,想着现在有什么办法让自己不这般被动,如果此刻大叫喊人的话,自己肯定会死的很惨,能拖一刻是一刻了。 “本驸马乃堂堂武状元,想必你也清楚,你一时半会是收拾不了我的,若是闹出动静,你肯定不会安然离开公主府的,更何况,我已将你的画像交与我的朋友,若是我出了什么事,你定然会暴露身份的,我处处给你留机会,你莫要咬那吕洞宾。”许辰瞟了一眼女刺客,很是淡定的道。 女刺客冷笑一声,倒是不怎么认识吕洞宾是何许人也,仔细打量了一眼还坐在书案旁的许辰,好奇这人还真是胆子大,他那武状元的功夫早已领教过了,想杀他定然是活不过今晚的。 “你与那胡统有仇么?”女刺客道。 其实她这次来并不想杀许辰,早就打消了这个想法的,这人并没有将她报与官府,而且上次还放走了她,后来发现这个人还算有点正义感,竟是将朝廷通缉的杀人狂魔苏老大抓住。 后来又去查了这驸马的底细,才了解到武举考试时这驸马把刑部侍郎胡统的宝贝儿子给打成了残废,而那一次自己在行刺胡统失败后恰巧撞见这人,而显然这驸马这么久都不报官,而且还放过自己,足以说明,这人是希望胡统被杀的。 所以她这次来的目的很明确,算是做一个谈判将此事了结,因为教会还等着她回去报道,而让她担心的是她的那位师兄看到自己还没有处理好这件事,定然会插手的,到时候这驸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在她看来这也算是同道中人了,拉他入伙显然不太可能,只想保他一命而已。 许辰在听到这句话后显然有些吃惊,这女人却不是来杀他的,而且还查了他的底细,她既然这么问很明显已经知道把胡统儿子打断腿的事。 “我与那他素未谋面,更何谈有仇。”许辰道。 “哼,若是无仇,你又肯放我生路?我不知你俩有什么深仇大恨,但你既然将他长子打成残废,他定然不会让你好过。” 女刺客又是往前走了几步,已经很靠近许辰了,而许辰则还是保持警惕,皱了下眉,往后退了一下。 那女人冷笑了一下,心说我要动手你早死了,继续道:“你若是肯帮我,,,胡统那厮定然不得好死。” 这女人边说着已经靠近了许辰,灯光下却是将她整个的身段暴露出来。一身紧身夜行衣,曼妙的身姿如藤蔓般柔韧圆滑,再看那张白皙的瓜子脸上,微微眯起来的杏眼满是秋水,翘起的鼻梁下是有些性感的红唇,这样的女人即便是不化妆也显得妩媚妖娆。 不免多看了几眼,那女刺客却是俏脸一红,道:“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你若是敢报官,我第一个托你下水!” 女人瞥了许辰一眼,甩身便要走了。 “等等!“许辰赶忙喊住这女人,道:“我与那胡大人无冤无仇,怎会帮你作乱,既然你不杀我,我以性命担保,定然守口如瓶,胡统的生死与我无关,莫要把我牵连上。” “再等等!”许辰看那女人顿住的脚步又要迈开,又喊了一句,“那个,你有什么武功秘籍么,可以卖给我一本么,多贵都买!” 那女人头都没回,消失在黑夜里,只留下一句“你会同意的。。。。。。。。。。” 太不给面子了,许辰有些气愤,不卖就不卖嘛,不过刚才也是过于紧张了,他的手一直放在书案下紧紧的攥着一根铁棍子,本来是用来做实验的仪器,发现用不上便拿了回去,这会儿彻底放松下来,手上却是流满了汗。 凭自己三脚猫的功夫的确不是那女刺客的对手,就指着这根铁棍子了,最后还没派上用场,刚才发生的一幕太过突然,这女人竟然能在公主府来去自如,自己的小命随时都有危险的。 好在这女人此次前来的目的是想要拉自己入伙的,起码不再当做敌人对待。女刺客说的没错,那胡统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小肚鸡肠,和他结怨,肯定不会好过的,更何况自己的“前身”把他的宝贝儿子打成了残废,据说现在还卧床不起呢。 肯定不能答应这女人,许辰发现现在的自己慢慢正陷入一个漩涡里,只是一种预感,但却十分强烈。。。。 (ps:最近更新调整中,一直在努力,别对我灰心哈)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二十章 琐事 依然是三点一线的生活。 东宫,银行,公主府。 不过白天时间里,公主府内是很少看见驸马身影的,紫儿相比是最能体会的了。 这驸马平时起的比下人都早,起来后就直奔后院撒丫子绕着湖边跑,起初那些个打扫卫生的下人们还以为这驸马大清早的被狗撵了,但随后见怪不怪了,在他们眼里,是没人能够参透驸马的,大夏天里都能躲在小黑屋烤火炉子,正常人是干不出来这事的。 其实起床早这件事,很大程度的原因是睡觉睡得太早了,晚上基本没什么娱乐活动,看几本书后就困得不行了。 不过对于这驸马的名声,他们也只有仰慕的份了,与旁人说起时,都觉的自豪了几分,“我家驸马那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儿!” 这几天则是平淡了许多,自从那女刺客主动找上门之后,许辰便也放松了许多,起码着女人不再是自己的一个威胁,学功夫想法开始变得强烈了一些,没点硬本事显然在关键时刻无法自保的,上次的“虎子绑架案”后,许辰一直没有掉以轻心,但也没有查出蛛丝马迹,胡统有重大嫌疑,可细想之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好歹也是一个驸马,即便以前皇帝不待见,但也不是说绑就绑的吧? 对于现在的名气,许辰有一万分的自信,即便那个幕后黑手想对付自己也不得不考虑自己这个特殊身份了,皇帝面前的红人,还有各位长公主,王爷的庇护,起码外人看来,新一代权贵即将诞生了。 玉真公主貌似很欣赏这位驸马,许辰起初还对这位老太婆有些好感的,不过这次引荐他做官,显然是有些蹊跷的,不知道那田驸马有没有参与其中,这些手段做的太过明显,摆明了要把这位驸马新贵往太子一派拉拢的。 要拉拢也得有实力才行,自己也算是个“新贵”,这么惹眼,很容易被杨派打压的,许辰则是完全陷入了被动中,可眼下也没有办法,皇帝给你官,你还不做,找抽呢是不? 在这样的世道想混下去,就要有强硬的关系,显然以东宫做靠山不怎么靠谱,这天下基本上是杨国忠说了算的,在先后得罪了胡统,杨材,杨庭全之后,想要中立也不怎么可能,加不加入什么**倒也无所谓了,眼下既然被动了,许辰的初步想法是,利用现在一切能利用的身份,发展自己的关系网! 杨国忠固然是恶贼,但许辰也没有这个义务就要跟他死拼,自己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数的,倘使以后有这个实力,那自然不在话下,拯救天下苍生的重任还是要落在有能力的人身上,所谓权利越大,责任越大嘛。 以后的安史之乱,许辰还真没想太多,当务之急还是要在这社会里平稳的发展立柱根基,后面的事后面再说,不过这样一来,离开公主府的希望渐渐渺茫了起来。 至于皇帝面前的红人儿,这可一点都没错,正值秋老虎的时节,李三皇帝强烈要求许大驸马进宫去制冰块,顺便酿个酒炒个菜的,据宫里小道消息说,以后这驸马能够随意出入宫闱呢! 什么叫做红人,能够把皇宫当成菜市场三进三出的就是红人。 进宫制冰块的事还是后话,再来说说许大驸马的另一项研究,制玻璃。 作为一名高级电力工程师,高科技人才,许辰不得不感到惭愧,这玻璃制将近一个半月愣是没有进展,见天的烤火炉子险些烤成了煞逼,以前看穿越小说,动辄搞个发明创造,恨不得把这古代搞成高科技园区,可真正来了,发现确实不是那么回事, 就拿制玻璃来说,简直太难了,光是石英岩提纯这一块就很难,什么除铁工艺的更别说了,材料难找而且杂质太多,设施太有限,这他吗还制个毛啊! 轻易认输也不是许大驸马的性格,一直都没有放弃,即便热的跟孙子一样,还得为那伟大的创造鞠躬尽瘁了。 。。。。。。。。。。。。。。。。。。。。。。。。。。。。。。。。。。。 七月二十六号,星期三。 课还得照常上,许驸马在东宫里也算一红人了,想当初这些皇子皇孙们都是出了名的捣蛋鬼,能把前来教学的太傅们气的吐血,谁成想,就是这么一个小驸马,竟然把皇孙们收拾的服服帖帖。 后来才听说这驸马才学上等,学识渊博,作出来的诗在这京城也算占有一席之地了。 东宫的张良娣却是每天站在学堂门口听许驸马上课的,这胖娘们在太子府也是颇有淫威,可见了许辰则是一副乖乖虎的模样,搞得许辰下了课都不敢出去凉快。 历史上的张良娣绝对是个腹黑老娘们,这女人后来当了皇后,与那李辅国串通一气,继承了韦后时期的传统,最后闹得都把李亨吓死了。 搞不清楚这胖女人整天在这里蹲点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对驸马有意思?显然不可能,也不至于做到如此嚣张的地步。 今天许辰照例讲完数学,自然课后,接下来便是语文了,对于这些皇孙的素质教育还是放在首位的,讲久了孩子们都觉得累,自己也累,便开始了孩子们期待已久的讲故事环节。 《西游记》都差不多讲了四五遍了,孩子却是听不够,光是大闹天宫讲了不下十遍,美猴王的形象过于深刻,许辰也是有点担心这个故事会不会把这些本来就顽劣的皇孙误入歧途,今儿个便想换一个故事,洗涤洗涤他们的心灵。 “听说过孟母三迁么?” 有的摇头,有的点头,。 “知道为什么孟母要三迁么?” 许辰问着,却看见那李仅那小子举起了手,很是兴奋,许辰大喜,心说这捣蛋鬼终于争气一回,便示意他起来回答问题。 “因为他家房子被强拆了!” 一种想吐血的冲动,这就是自己教出来的学生么,果然自己水平有限啊!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二十一章 荒诞的李亨 上完课后照例留在东宫吃午饭,李亨这家伙明显是拿许辰当做自己人的,说起话来随便许多,桌上摆的这些菜,也都是胖御厨的新品。 席间也都是闲聊李亨偶尔还谈起曲江池夜宴上的诗句,不免夸赞几分,至于许辰酿的美酒,自然是软磨硬泡的给弄了几壶,此刻两人便是喝上几杯,这驸马天天来东宫里,美酒自然喝得上。 通常时候饭桌上就只有这两个人,这些日子倒也成了习惯,太子妃只是在许辰初来乍到时一起吃了个饭意思意思,所以这两个人几乎就是无话不谈了。。。。。 “听说妹夫要做官,兵部,,,侍郎?”两人下了一杯酒后,问道。 看着李亨一脸茫然的样子,许辰心说你这装什么蒜呢!你敢说你不知道? 不过再瞟一眼,倒又换了一种态度,对于李亨这样的胖子,卖起萌来实在是无懈可击,那一副肥嘟嘟脸庞,此刻却是越发的红润,直接红到脖子里,配合这样的呆呆的眼神,散乱的胡茬子,简直是人畜无害了。 对于李亨,许辰大致能了解一些,相处也有快一个月的时间了,发现这位太子性格是那种慢热的,甚至是懦弱的,就是三脚踹不出个屁来的闷骚男,为人还是很和善的,起码对许辰那是相当的亲切。平时看起来也不是那种工于心计的人,这也大多与多年被压迫有关,他现在是生怕惹上事,给自己惹上麻烦,估计想当年李林甫迫害他太严重,四十左右的年纪,已经毫无锐气了。 李亨还是察觉到了许辰狐疑的表情,却是笑道:“妹夫不会是以为你这官职是我嘱意吧?” 看到许辰沉默,亨继续道:“还真不是我的意思,你也知道,我这些年一直过得,,,”李亨皱了一下眉,叹了口气,端起酒又闷了一口,继续说道:“我也不怕你笑话,我这太子做的,,,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还是这大唐的太子。你能理解么?” 许辰则是完全搞不懂李亨这是唱的哪一出,刚才这些话绝对是不可能从一个太子嘴里说话来的,未免太儿戏了,太突兀了一些。这胖子不会傻了吧? “这些年早就不想争了,先是李林甫,现在是杨国忠,有时候我就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就不能拥戴我呢?他们想要权势么,我这样给他们权势,他们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什么!可他们不要,总想着把我这太子。。。”李亨说着,脸已经涨红,又是一杯下肚,许辰赶紧满上,感觉这酒明显已经不多了。 “父皇一直就不信任我,你不知道,在父皇面前,我什么都不敢做,从小一直就是这样,总害怕惹他不高兴,年轻时候还是有些抱负,可现在,你看看我,躲在东宫里不敢出去,呵呵,你一定在取笑我吧!” 许辰彻底懵了,这李胖子是不是吃错药了,竟是说些掏心窝子的话,许辰很明显接受不了这样的场景,尼玛,你好歹也是一太子,就没见过你这样的。 “这太子我早就做够了,提心吊胆的过了大半辈子,晚上还总被噩梦惊醒,梦见父皇将我禁在天牢里,可我知道我已经身不由己了,我身后还有许多支持我的人,他们或许是想借这次机会封侯拜相,当然也有真心支持我的,你这次能坐上兵部侍郎,大概是长公主府的意思。 你莫要怪我话多,这些心里话憋了二十多年了,既然说与你听,你只当耳边风全然忘记罢了,反正见着你,总觉得很亲切,算是拿你比兄弟还亲的,你这驸马倒也厉害,现在父皇既然宠信你,定然是有人拉拢你的,你只需知道这不是我的嘱意即可了。” 李亨吧啦吧啦说了一大通,语速很快,稍有停顿便是饮一杯酒,这会儿说完,便是又接了一杯,还想张嘴说话,却是白眼一瞪,钻桌子底下去了。 惊得许辰张大了嘴巴,这胖子原来是喝多了! 再看那桌上的中度酒,已经没了,应该是在许辰没来之前,这胖子就已经喝上了,难怪刚过来时看他红光满面的,刚才李亨说的这一通,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胖子喝多了说胡话了。 酒后吐真言,许辰显然被李亨突然的这么一出惊了个呆,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大唐太子竟会说些这样的话,而且就这两人也不过才认识一个月的时间,也不至于说的这般掏心窝子吧。 荒诞,扯淡,操蛋,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许辰不信。 此刻的李亨直接钻了桌子底,许辰愣了一会儿,赶紧过去把太子扶起来,好在力气大,将这胖子放在椅子上,就出去喊人了。 门口等着的是那李辅国,忙喊进来将李亨抬进了里面的书房里,妥当之后,才从东宫里离去。 坐在马车里一路上还在惊奇这李亨如此失态,起初刚听说这太子竟然会做饭时,就已经对这个人刮目相看了,眼下又向自己倒了一肚子苦水,哎,这人其实也挺惨的。 做太子做到这个地步,太不容易了,从刚才李亨的话里,明显是能感觉这人骨子里的怯懦,后来被吓死也就不是多么夸张的事了。 千万不要小看一个男人酒后的言语,更不要怀疑,许辰不知道李亨这么做是不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就目前来看,自己能当官,田荣那老家伙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显然是借玉真公主之手,将这位许辰给顶上去的。 田老头果然是个老狐狸,起初还对他夜宴上帮自己而感激着呢,没想到是想利用自己,不过转念一想还有点想不通,自己现在也只是有点名声而已,这老头就这么看重自己么。 回到公主府后,却是看见银行的小厮等在那里,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银行那边出事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二十二章 银行保卫战 (一) 银行终于出事了。 许辰才刚回到公主府,就得到消息说,银行那边出了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急忙赶过去,银行大厅里已是来了不少人,吵吵嚷嚷的,看模样是来取钱的。 等进了办公室,府丞老李,雨墨,还有若干银行的管理已经等候多时了,忙盘问才知道,情况确实很严峻。 银行遭遇了经济危机,据老李所说,这几天来银行提款的人突然增多了起来,而且数额巨大,有的甚至全部取出来,可银行现在大部分钱已经放了贷,一时间也没有太多资金周转,这就造成了银行不能及时的退钱。 放出去的债务数额巨大,这些天循序渐进的有不少大客户来借钱,更重要的是大部分到了还款期限的商家,并没有前来还贷。 一来二去,资金链一下子就断了,本来雨墨和老李也没怎么重视,可这两天突然涌现出一大批前来取钱商家,银行一时拿不出来,街边小道消息便是爆炸开来,这银行要关门了! 偏偏这种关键时刻再遇上这种流言,便能造成很大的效应,外面大厅里这些前来排队等候取钱的人也大多数听了风闻,这些人也明白,银行一关门,他们的钱就没法再要了。 情况大体是这样,许辰听老李说完后坐在椅子上皱起了眉头,雨墨显然有些局促不安,其实银行大部分的业务都是由她打理的,出了这样的是,显然是难辞其咎,看着沉默的许驸马,双手却是垂在身前揉搓着,手心里已经出了汗。 办公室里聚集了十几号人,也都在等着驸马的态度,他们对于这样的局面不知所措,心里却是在想,这银行的确是开不下去。 资金周转不开,取钱的人拿不到钱,显然更有利于街边的传闻,随后到来的将士更大一批人前来闹事的。 许辰略微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对办公室里的众人道:“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们只管做好分内的是就好,都先去忙吧。” 似是又想起了什么,许辰继续道:“老李,外面这些人交给你处理,还有,雨墨,你先留下。” 只是这么几句话,办公室里的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显然对这位驸马的镇定很好奇,这银行就要开不下去了,您还能坐得住! 有的人则是认为这驸马显然不是做生意的料,也就是玩玩而已,名声倒是挺响,又是打人又是装逼的,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有些突发奇想也就是图个高兴罢了。 当然这么想的也是少数,驸马的本事常常出乎他们的意料,希望这一次能让银行度过难关了。 老李得到许辰的指示后,忙示意众人退下了,屋子里只留下了许辰和雨墨。 “把账本给我看看。” 雨墨显得十分的难堪,本来以为许辰将她留下来准备大骂一顿的,也做好了准备,却是听见了这么一句,而且语气听上去也没有多少气愤的。 “啊,,,哦。”雨墨没能反应过来,还傻愣着站在原地搓手,大眼睛扑闪扑杀的,白皙的脸上还有些红晕,听见的话后忙走到后面的书案上,将早已准备好的账本抱了过来。 许辰一看这么厚的一摞账本有些哭笑不得,看雨墨都抱不过来,佝偻着身子账本都顶到了下巴。 “你这是打算让我今夜在这过夜么?” 瞬间脸就红了,没反应过来这驸马是什么意思,是自己没做好分内之事对自己的惩罚么?倒是觉得这男人有些孟浪了,平日百般传情却是逃之夭夭,今夜却是要留自己过夜?岂是那随便之人! 随即一想就知道想多了,今天脑子的确不怎么好使,主要是惧怕驸马对自己的印象变差,这么信任自己却是将银行弄得如此地步,怎么说都脱不了干系的。 便又是将这么厚的一摞账本抱回去,从里面翻出最近几天的账目,给许辰递了过去。 “好了,不用给我看了,你先说说你对这件事怎么看?”许辰朝雨墨一摆手道 “我,,,,我,,” “我知道责任不再你,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有什么看法尽管说便是。” 本来还十分忐忑的雨墨,听了这话瞬间解脱了一般,眼泪哗哗的就流了下来。 是的,雨墨太紧张了,以至于听到这样算是宽慰的一句话后,再也按捺不住情绪。 永远无法去理解一个女人,即便试图去这样,结果总会是徒劳的。其实这银行几天前就已经出现这样的问题了,只是雨墨一直没敢说,可能这个大眼睛女人把许辰看的太重,因为这银行的掌门一直是她做的,她对于这个男人有着特殊的情感,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现的差强人意,她甚至想向外人证明驸马选她作为银行的高管是正确的。 银行里的确有很多人心里是不怎么服她的,大家也一直传说这漂亮女人是驸马的姘头(当然私下里也很少有人敢说,只是一些嫉妒雨墨的人斗胆挑衅,这里就不点名了),所以她一直想表现的好一些,想让许辰注意一下这个平凡的小女人,只是这么简单,所以在一直拼命的工作,可是银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显然把她吓坏了。 种种一切的因由让雨墨或许背负的压力太大,所以在听见许辰宽慰的话后,哭了。 许辰这个木头显然吓了一大跳,我这还没说你什么呢,你就先哭上了,不过见不得女人哭,这事情的确怨不得雨墨,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问题出现,只不过来的晚了一点。 雨墨留了会眼泪后,神情也有些缓和了,便是道:“这几天一连有好几个大商户取光了存款,也向那些效益很好却不还钱的商户催了款,可是没人还钱,而且这几天不知道谁放出的消息,才成了现在的局面。” 大致和预想的差不多,很明显整件事情是联系在一块的,目的也只有一个,拖垮银行,至于是谁,再明显不过了。 “这件事我自会处理,你也莫要责怪自己,对了,你把这些天表现异常的大商户给我列一个清单,还有,差人去把小王爷给我喊过来。” 对方终于发起了攻击,许辰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这场商战终归是在所难免的,许辰也想借此机会让银行立柱根基罢了。 (ps:厚颜无耻求推荐)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二十三章 银行保卫战 (二) 杨材终于出手了,手段还是让许辰有些吃惊的。 这是一个策划已久的阴谋,而目的十分明确,就是搞垮银行。 杨材可谓煞费苦心,那些突然将钱取走的大商家都是银行开业时就已经存了款,而且那些借钱不还的商户也都是京城的富硕之家,这一次不论取钱的还是欠钱的参与人数众多,资金数额巨大,这足以让这个开业还不到俩月的银行关门了。 形势万分紧急,就目前这个状况,若是不采取有效措施,前来提款的人数将会更多,事态更为严峻,杨材现在也是大量散播小道消息,不得不说压力很大。 而想让银行度过难关,就得重新引进大量的流转资金,以现在银行的名声,这无异于痴人说梦,都快倒闭了,谁还敢往里面投钱。 如果早一些开展产业链,情况可能稍微好一些,许辰当时也是为了求稳,银行还没有立足,搞一些风投肯定背负的风险更大,好在银行还有一些忠实的客户,但也是因为公主府的关系,比如长公主府,诸位王爷,还有一些李霜儿要好的姐姐,暂时他们是不会来闹事的,时间一久就说不定了,更重要的是,如果银行就此破产,这会把公主府弄得十分难堪。 许辰当然要考虑到各方面的因素,眼下能缓解局势的办法就是追回欠款,让前来取钱的人有钱可取,这样还能稍稍挽救一下银行的形象,至于大量资金的引入,的确是个难题,长公主府或许能够帮一下忙,但许辰一想到那田老头太过于精明,欠了他的情分以后指不定要还十倍的,让许辰当官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了。 李也下午的时候风风火火的赶来了,一进办公室便是看见许辰坐在椅子上略显悠闲的喝茶,大叫道:“姐夫,你这么牛逼,银行竟然要关门了?你还有闲工夫坐在这里喝茶?!!” 许辰白了李也一眼,这小子投钱不少,眼下肯定要急眼了,没张口要钱就很给许辰面子了。 “你急什么,急有用么,急能让银行不关门么?坐下,有事跟你商量!” 李也凝视许辰好一会儿,心说这人怎么就这么心宽,但还是坐下了。 “你没对我丧失信心吧?”许辰笑问道。 是的,许辰还在笑,李也那火气噌的一下子就冒上来了,感情你是只管开银行,又没有投钱,我这里边可是一半的家产呢! 看李也憋得脸通红还偏偏不敢发火,小伙长的挺帅,此刻已经是接近暴走,面色十分难看,许辰当然也能理解,确实觉得挺对不住这小子的,一心跟自己混,真正的好处也没捞着,眼下因为自己的突发奇想开银行受到了波及,挺让人寒心的。 许辰对于这家银行,不能说不上心的,起初是因为想为自己离开公主府以后树立根基,但惹上了麻烦,麻烦倒是不怕,这一点也早就做好了准备,既然选择做一件事,肯定不能半途而废的。 但还是要考虑李也的感受,便道:“我知道你存了很多钱,眼下银行多少还有点资金,你若是想撤股,这些钱足够了。。。” 许辰还没说完,便是见李也“砰”的一拍桌子,桌案上的茶水直接给打翻了,散了一桌子水。 “我靠!姐夫这是看不起我么!我李也岂是那种背信弃义,落井下石之人!好歹我也跟了你这么久,你这话,很让我伤心!!” 许辰则是吓了一跳,水都溅在身上了,再看李也那气势,乖乖,脸红如关公,这话说的字字铿锵,这么一个平时吊儿郎当的人,竟然也有这等气魄。 顿时觉得惭愧万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原来李也是这么重情义的一个人,自己刚才那番话确实伤着此等侠义之人了。 刚要陪个不是,却见李也脸色却变了,刚毅的脸庞刹那间堆上了笑容,笑呵呵道:“你要是愿意给我,那个,,,” 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许辰当即一个巴掌扇在了李也的脑门上,刚才分明被这厮的深厚友谊所打动,哎,交友不慎呐! “哎咬,不就开个玩笑嘛,至于下手这么狠么!”李也捂着脑门,咧着嘴叫道。 “差点就把钱给了你,你这表现,今儿还告诉你,没你的份了!你若是帮我渡过难关,这银行给你十分之二的股份” 从李也那句话里,便是能看出这小子是不会抛下自己不管的,有的朋友相处十年却还看不透,有的朋友只是几个月,哪怕几天便能认定这辈子都是朋友了,当然这只限于男人之间的友谊。 当然李也既然选择与许辰共患难,也应该给他点努力的方向,十分之二的股份已经很多了,若是度过难关,当然一定能度过难关,李也肯定能尝到甜头的。 “十分之二?”李也嘴里念叨着,转过头来愁眉苦脸的道:“姐夫,这次你确定能行么?我听说那杨材可是下了血本对付你,京城的大商户都惧怕他呢,到了唯命是从的地步,更重要的是,我拿钱可是王府一半的家产,好几年攒下来的俸禄,若是完蛋了,王府上下几百口人,可就喝西北风了!” 对于杨材这样的大动作,许辰当然可以理解,自己的这个银行,短短月余时间就打破了杨材多年以来的高利贷垄断,若是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杨材破产只是时间问题,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狗急跳墙之人是可怕,偏偏许辰这次就扮演一座高墙,你这狗再急也跳不过去。 “今儿个我还就给你打个包票,若是连一个杨材都对付不了,我就没脸在这京城混了,这些商户都是贱皮子,谁狠他们就怕谁,杨材不是心狠手辣么,他们不是怕杨材么,我们就比杨材更狠一点,记住,这次银行保卫战的宗旨是:没有最狠,只有更狠!” 非常时期自然要用非常办法,眼下还真顾不上这些商户的感受,说起来许辰还是十分气愤的,自己这里放着这么好的条件,偏偏杨材给个小枣就都屁颠屁颠的添过去,商人果然是不值得信赖的。 “明儿个你去把这份名单上的人给请到齐岳楼,大家一块吃个饭,聊聊谁他么的比较狠!” 李也接过单子,再看向许辰冰冷的眼神,顿时心里就有底了,这份单是雨墨列出来的清单,是这次大动乱的始作俑者,其中还有大部分人是盘踞着大量资金不还钱的。 其实对于不还钱这个问题,在京城还是很少见的,因为以前是杨材的高利贷,谁要是不敢还钱,那肯定是家底都被抽干的,偏偏却发生在银行里,这一点许辰很气愤,还有就是那些突然取出大量资金的商户,当然还有正要想取的人,这些人的存款日期都是由明文规定的,任何一个银行即便是现代银行都不能允许存款人在银行成立没几天就将钱取走的,许辰早就下了规定,提前取款是要罚钱的,这些人既然宁愿被罚钱也要落井下石,简直是可恨至极。 许辰到觉得这些人中被杨材逼迫的并不多,毕竟这些商人精明的很,在没有重大利益的情况下,他们也不会选择去讨好一方,得罪另一方,银行毕竟是挂着公主府的头衔,从地位上讲,并不比杨府差的。 显然是得了好处,这杨材也真够下血本的。 “明日宴请,我要你确保这名单上的商户都要到场,而且,今夜还有别的事要做,都得需要你出手帮我,有问题么?!!”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二十四章 银行保卫战 (三) 明日的宴请很大程度上决定着银行的存亡问题,所以许辰不得不下功夫,争取能让那些准备取钱的大商户改变主意,起码让银行能够有喘口气的时间。 而这也必须要了解杨材那里究竟给了这些商户多少好处,这也是宴请前必须掌握的资料,眼下迫在眉睫,今晚要做的事情太多,所以不得不让李也帮忙。 清单上的商户有十七人之多,欠钱不还高达九人,要知道这些都是大商户,借的钱自然数额巨大,许辰以前把银行定位为高端,也就是为这些人服务而已,却没想倒打一耙,吃了大亏。 其余几个大商户都是叫嚷着取钱的,银行也实在拿不出钱来,可这些人是有些威望,这么闹腾对银行的形象十分不利,外界自然认为银行要关门了,大商户都把钱取了,那些小商贩们自然见风使舵,生怕自己存的这些血汗钱打了水票。 银行的问题也就在于资金流出太大,现阶段没有资金输入,显然就锻炼了,无论是现代的还是古代的银行,这样的打击无疑是致命的。 前面许辰也想过,能缓解一下危机的,就只有把放出去的债务收回来,可是这谈何如意,借钱的都是祖宗,人家愣说手里没钱,拖欠几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几天的时间对于这个银行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 所以许辰将府丞老李派出去,查了这些欠债大商户的老底,发现他们的生意大多还好,有些更是盈利颇丰,这就很显然了,杨材这厮定是威逼利诱,不让那些人还钱。 还是要斗狠,你怕杨材,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许辰和李也在办公室里研究了半天这些商户的资料,因为是临时加急查到的,肯定不够全面,但还是有一位大商家引起了许辰的注意。 这人正是长安东市陈号布行的掌柜陈义,长安的布行也是这一家独大,向来生意火爆,前些日子却是因为手里砸了一批布料,资金一时周转不开,才来这银行借钱的,借的数额也是相当巨大,足有八万贯之多。 因为那会儿银行刚开业,偏偏遇上这么大的商户来借钱,许辰是很高兴的,当然,由于数额有些大,也查了陈义的底细,这家布行却是实力雄厚,也确实遇到了一些小麻烦,资金周转不开,那钱自然就借给他了。 还款的期限定的是一个月,可这都超了半个月了,陈义却是丝毫没有还钱的意思,因为这是大户,也就没有催款,眼下银行遭遇了危机,府丞老李也去催了几次,因为布行那边一直效益很好,可钱就是没还,布行的解释是进了一大批货,资金周转不开了。 问题很明显了,这陈义明显是耍赖,而且,据老李吗所说,陈义以前虽然不借高利贷,逢年过节便是往杨府里送厚礼的,多少可能有点交情,行里的人也大都知道,所以这陈号布行才能在这京城一家独大了。 许辰仔细想了想,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杨材给许辰下的套,现在想来,那么大的布行砸了货资金周转不开还有众多分店照应,也不至于借钱,如果是杨材暗中指使,这可就玩大了,一切的布局可能都是在银行还没开始前就做好了,感情这杨府时刻盯着银行的,这得是有多大仇恨呢! 也不大对劲,那时候银行刚开业,杨材应该不会因为一个新开的店费这么大心机的,也不至于,他怎么就能预料到这个店能开的红火呢?或许这杨材很有商业眼光,从一开始就能预见这银行将来肯定会取缔高利贷,肯定会让他没有饭吃,不过这种猜测显然不懂靠谱。 想那么多也没用,甭管是以前就已经布好的局,还是现在设下的套,对于许辰来说都一样,解决的办法有很多种,而许辰选择的这种,在他看来是既简单又有效的。 于是这陈号布行掌柜陈义,就成了许辰的头号猎杀对象,有背景就很了不起么?偏偏拿你来个下马威,杀鸡给猴看。 便和李也商量一下了今夜需要准备做的事情,好一会儿才制备出一套方案,这些都是着急想出来的,好不好使,只有试试才能知道。 两人商量完已经是快天黑了,这件事必须赶在明天宴请之前就得解决好,成败在此一战了。 李也压力很大,今晚要做的事情太多,明天必须确保清单上的人都到场才行,手段自然要耍一些了,不过也是力所能及之事。可许辰交给他做的另一件事,说真的,当了这么多年王爷,甚至在朝上还挂着官衔,但这样的事还真没怎么做过呢。 。。。。。。。。。。。。。。。。。。。。。。。。 杨府。 依然是这个书房。 镜头里总会给到杨府深宅大院里的这一间书房,在这么一座府里,却是不怎么显眼,但却是杨材商业帝国的核心所在了。 的确是这样,杨材的心腹不多,一个是柳先生,一个就是自家的老管家,而通常有什么事,一般都会在书房里议论的。 杨材的高利贷以前的确是做的风生水起,几乎就垄断了全京城,这个行业的暴利与暴力让这位杨家大侄子十分的享受,而这一切之所以能做的这么大,完全是由杨国忠的支持。 不知道为什么,杨国忠近几年突然很需要钱,即便贪污贪得手脚麻木,但觉得钱总是不够花,这才属意杨材,也一直帮大侄子从事这项行业,从中抽取大部分钱财。 杨国忠和杨材说的是,需要钱来做一件大事,这便让杨材心血来潮,大事?对于这位权倾朝野的老头来说什么事情还能称之为大事?于是便疯狂地敛财,如疯狗一般为杨国忠尽心尽力。 可杨国忠有什么大事可做呢?却是为了讨好边境兵将,因为边境那边连年出事,而这些事也都是杨大宰相惹出来的,而想压住风波,自然没有比钱更好使的东西了。 “我估计,那银行撑不了几天了。”说话的是柳先生,此刻正站在杨材的身旁,屋子里依然有三个人。 “还有几个商户没拿到钱,此刻正在银行闹事,消息也已经散播出去,还有哪些欠债的人,也已经安排妥当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二十五章 银行保卫战 (四) 长公主府。 田驸马与长公主李卿此刻还在凉亭里乘凉,刚过黄昏,这老两口早就吃了晚饭,来凉亭里坐一会儿,几乎成了老人的习惯。 初秋的天气,白天自是热的出奇,晚上却捉摸不定,就比如说今晚,显得有些燥热,即便有风。 “银行的事,要帮那小驸马么?”李卿公主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身体确是很硬朗,一般的老人是受不得风吹的。 银行的风波很快就传遍京城了,长公主府肯定也听说了,倒不是怎么在乎那十万贯存钱的事,或许是因为李霜儿的关系,李卿公主是想帮一下忙的。 田驸马端起石案上的茶,抿了一口,老脸一笑,褶子横行,道:“那小儿怕是对我有芥蒂了,让他做官一事,确实唐突了一些,没看见都不来送冰块了么?眼下若是帮他,他也未必接受。” 李卿公主显得有些狐疑,田驸马的话语间,是十分看重这位小驸马的,也了解这小儿的本事,可田荣一向是沉稳老练之人,并不会轻易去看重一个人,而现在明显对这个只会做些诗词,偶尔还会打人的小驸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更让李卿公主纳闷的是,不光是田驸马,就是那上次来吃冰块的齐老头,王维都是很欣赏小驸马的意思,自己的姐姐玉真公主显然更胜一筹的。 “呵呵,你可莫要小看了他,这小儿可是精明的很呐,银行的事,先不管它,等到那小驸马无计可施的时候,咱们在出手也不迟,若是这点小事他都搞不定,那兵部侍郎,不当也罢。。。。。。。。。。。” 田驸马叹了一口气,本来身子就已经佝偻,再加上这么叹息,瞬间苍老了,垂暮之年总会挡不住姗姗来迟的岁月,总归是要来的,你越是渴望它走快一点,反而却是度日如年。 李卿公主点了下头,两人便开始默契的沉默。 对于田荣,李卿心里觉得有些愧疚的,若不是因为这驸马的身份,想必眼前这个老头早就已经封侯拜相了,田荣驸马的恩师正是那开元盛世的功臣姚崇。 以田驸马的背景,能力,胸襟,抱负,再加上恩师姚崇的提携,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可这位逐渐兴起的政客却被李三的一道圣旨扼杀在摇篮里了,是的,做了驸马,很难有所作为了。 姚崇故去后,田荣驸马也没有了支撑下去的欲望,因为李三不肯也不可能让田驸马身居要职的,便就早早选择了辞官,一直帮忙打理长公主府的生意。 酒鬼就是这么炼成的,之后冒出来李林甫,现在又有杨国忠搞得朝政混乱,偏偏皇帝还不怎么开明,一身抱负无处施展,便也就郁郁寡欢了,所谓针砭时弊,所谓心系天下忧国忧民,都成了空话而已。 这些年其实田驸马还是能左右一些事情的,他将自己的儿子安插在兵部,逐渐成为**的心腹,表面上这一切自然与田驸马无关。即便退下来,对于时势的把握,田驸马一刻都没放松过,杨国忠那点事这小老头比谁都明了,可偏偏皇帝就是宠他,信任他,这让老田也无计可施,只能是以自己的微弱之力能帮一点是一点了。 这便是田荣驸马的故事。 李卿公主也是个聪明人,她大概也猜测出了什么,现在的朝政一直由杨国忠把持,自己这长公主府暗地里也算是太子一派,更重要的是皇兄已经十分年迈,快要七十的人了,似乎是没有几年功夫了。 说句十恶不赦的话的,如果皇兄突然故去,这杨国忠定然是只手遮天的,田荣之所以这么看重这小驸马,是为以后抗衡杨国忠考虑么?转念一想,这小驸马现在的时机却是恰到好处,似乎皇室宗亲们对他都十分喜爱,皇兄现在也很宠爱他,竟是给了不小的官职,最近还听说许他随意出入宫闱,渐渐就能感觉到这小驸马的日后势力,不可限量。 太子这一派确实需要一位势力庞大的靠山,这些年被那杨国忠压迫的不行,没有几个官员敢在明面上支持太子的。 这会不会是一场造神运动?而准备炼狱封神的主角就是小驸马许辰?如果是这样,杨国忠是选择拉拢还是。。。。。 (以上纯属李卿公主臆测,欲知后事,继续看。) 。。。。。。。。。。。。。。。。。。。 眼见天黑,许辰便是回了公主府,李也任务巨大,便先是直奔秦县令那里去了,许辰对于李也的办事能力还是很相信的,这小王爷以前给人的形象便是实实在在的纨绔子弟,横行京城八大街,说来也是,从小在皇宫和长公主府长大,几个大哥都被封了王,更重要的是老爹牛逼,被李三封了“让皇帝”,家庭背景无疑是深厚的。 晚饭已经和李也吃了,许辰回到公主府便直奔自己的住处,紫儿从半道上冒了出来,说是公主要见他。 还几天没和李霜儿打过照面了,眼下找自己肯定是为了银行的事,也是,这银行顶着公主府的名头成立的,和李霜儿亲近的皇家宗亲也都是往里面投了很多钱,李霜儿又是一个好面子的人,不用说,这次喊自己过去,肯定是要找麻烦的。 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听她几句嘲讽也就罢了,若是这银行若真关门了,自己反而害了她,不过也都无所谓,谁让她当初答应了自己呢。 进了前院的客厅里,便是看见李霜儿坐在那里发呆,直到她跟前,才是惊了一下,回过神来,整了整神情。 许辰则是直接坐在了对面,觉得有点渴了,于是倒了一杯茶,等着李霜儿的质问。 接下来,却是沉默。。。。。 李霜儿先是看了许辰一眼,却又低下了头沉思,气氛多少有些压抑,许辰显然有些憋不住了,不知怎么的,总觉的和这个女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有种莫名的感觉,像这样的场合两人越是沉默,许辰越觉得平时少有的烦躁。 “你不想问我点什么?”许辰又是喝了一口茶道。 看着李霜儿的目光向自己投了过来,便是继续道:“银行的事。。。。。。” 话还没说完,却是被李霜儿打断了。 “你需要钱么?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 许辰听完这句话完全是用惊恐的表情看向李霜儿的,简直太出乎意料了,本以为这次来是要忍受诘责的,却没想到,,,,十分没想到。 转而一想,李霜儿不是没钱么?当初都能放下身段找自己借钱,即便把布匹的的事情处理完,也没有多少钱的,而且这妮子还欠着自己一千两呢!本来也没打算要,毕竟将高利贷接手了,眼下也不明白这位一向不怎么关注他的公主,突然说出这话了是怎么个意思。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二十六章 银行保卫战 (五) 银行的事,这两天在公主府里折腾的厉害,李霜儿自然也听说了,起初只是因为借了许辰的钱,才把高利贷放给他做的,当时公主府实在是缺钱,而李霜儿是个要面子的人,也不好向李三张口,权衡之下,相对于面子这个大问题,还是向许辰借了。 高利贷也没打算开下去,驸马想做,就让他做了,让李霜儿意外的是,这位驸马竟然另开门路开起了银行,而且皇室宗族的人还往里面投了钱。 眼下银行出了问题,若是真的就此关门,影响无疑是恶劣的,若是放在以前,李霜儿肯定是压不住火的,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因为开银行的这家伙是驸马,而这个驸马,总是让她感觉别扭。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李霜儿对于这件事并没有多少气愤,而是在这种关键时刻想帮驸马一下,而这位驸马缺的是钱,公主府更缺钱,帮他自然就要借了。 李霜儿对于自己这个想法也吓了一跳,当初为了面子并没有向外界借钱,眼下却是为了这个驸马? 但还是决定了,于是才把许辰喊了过来。 许辰也是惊奇,刚开始以为这女人有什么阴谋,或者是有什么条件作为交换,但随后便知道不是了,但她这样做肯定也是为公主府考虑的,只是意外的是没有对他当面诘问,对于李霜儿的印象稍微有些好转。 这对男女,或许心里掺杂太多的误会,感情过于纠结和复杂了,谁也猜不透,亦是道不明,至少目前来看,还是有些和谐的。 知道公主府现在也没什么钱,秋收的季节还没到,李三赐予的钱财也都挥霍一空了,认为李霜儿不过也就是意思一下罢了,但许辰心里还是有些舒服的,起码这个女人不再那么冷漠了,其实冷不冷莫,许辰都觉得无所谓。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可以放心,至少不会丢了公主府的脸面。那个,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许辰这样说着,已经是起身准备要走了,在许辰看来,和李霜儿单独相处除了尴尬就是尴尬,既然和她说明白了,也喝足了茶,赶紧闪人离开吧。 李霜儿看到许辰拒绝了她,眼神里却是有些游移,一副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表情,刚开始也想到了驸马会拒绝帮助的,可眼下银行确实到了进退维谷的境地了,就是为了公主府的名声,李霜儿也要帮忙的。 只是刚才这一句话明显太伤人,什么叫做不会丢了公主府的脸面?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只顾着自己的么?难道你认为我想帮你只是为了公主府么? 许辰拒绝的干脆,起身已经走开了,李霜儿思量着几句内心独白,越想越气,握紧拳头,对着许辰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件事,我还就帮定了!” 。。。。。。。。。。。。。。。。。。。。。。。 齐岳楼。 算是长安城最豪华的酒楼,这也是长公主府名下最大的产业,绝对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许辰中午上完课也没有留在东宫吃饭,而是直接回到公主府,和早就等候多时的李也一同来到了齐岳楼。 齐岳楼高三层,装饰的可谓是富丽堂皇,来这里消费的也都是些身份高贵的人,而许辰把宴请选在这里,对那些商贩们来说,已经很有压迫感了。 古代商户的地位普遍不高,即便此时的长安是国际性大都市,商业繁荣,经商很容易赚钱,但一直以来的传统在那里摆着,政策也有明文规定,钱还真不是万能的。 路上来的时候询问过李也,事情办得怎么样,李也自是拍拍胸脯打了包票,今儿个保证一个都不少,而且那布行掌柜陈义已经处理了。 至于怎么个处理法,自然是许辰的授意,李也的执行,还有秦县令的配合。 许辰和李也下了马车便直奔三楼的雅间了,这雅间很大,一桌子能坐在二三十人,什么是高端,这就是高端,平常的酒楼可没有这样的条件。 还没进门,便听见房间里开始嘈杂起来,显然来了不少人。 一进门,雅间里果然坐满了人,这些商贩们早就等候多时了,好几个已经来了好几个时辰,这下看见驸马近来,皆是都起身迎接。 驸马的宴请用意明显,在座的众商贩也是心知肚明的,大多数人是不愿意来此地,这里面有的是欠着银行的贷款,有的则是催银行赶紧还钱。 尤其是那些欠银行钱不还的商家,那是打死都不愿意来,至于问什么今天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李也的手段了。 许辰也调查的清楚一些,这些不还钱的商贩里大多数则是有钱不还,这些人肯定是杨材的暗鬼,既然今天来了就要给这些人一个下马威的。 欠钱的商贩很明显有些忐忑,起身迎接许辰,目光则是不敢交接,基本是随众人一块低着头站起来的,向银行催款的商户大部分也是受了杨材的属意,明显就觉得心虚了。 在他们眼里,银行也确实对他们十分有力的,这些年受到杨材高利贷的压榨,苦不堪言,可杨材那人心狠手辣,阴毒的很,银行出了这样的事情,是因为杨材早就设计好的,而在座的诸位,则是杨材的早就安插好的棋子罢了。 杨材确实对他们威逼利诱过,好处却是给了不少,杨材是不能得罪的,想当初东市茶行的刘掌柜就是因为多说了一句不好听的话,说杨府的高利贷太黑,之后直接被杨材弄得倾家荡产,喝西北风了。 这些年杨材因为这高利贷,一定程度上已经能够左右长安的商界了,而京城老字号商户陈义陈掌柜更是对那杨材舔着脸奉承的。 陈号布行历史悠久,陈掌柜也算是京城商界的领军人物,作为前辈,说话也有些分量的,搞垮这家银行,陈掌柜完全起到了主导作用。 今天的宴请,陈掌柜显然没打算来,驸马的面子都不给,这就让这些人更加坚定了信心,杨材会很轻松的搞垮银行,依旧会在京城商界只手遮天的。 所以在杨材的淫威,陈义的鼓励下,这些商户才对银行动手的,谁也不敢落了单,以后若是还想在京城混,就必须顺从着杨材,至于这位驸马,也就只能选择稍微好欺负的了。 许辰进门后扫了一眼众人,面带微笑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众人也都是躬身抱拳随口附和几句。 许辰客气话说完后便是一屁股坐在了上座,李也便也是跟着许辰做了过来。 众人这会儿却都是傻愣着,等着驸马赐座,这是规矩,请客的没让大家坐下,谁也不能坐的。 偏偏这位驸马便是忘了一般,竟然自己喝起了茶,搞得众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眼下雅间的场景是,两个人坐着喝茶,其余十五人站着看。 便是有一个商户一屁股坐了下来,显然有些不怎么长眼,这人正是陈义的侄子,负责西市布匹运输这一块的生意,这位是来向银行催款的,仗着这个理,又加上杨材的关系,显然没把这个银行的掌柜的放在眼里,竟然自己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人刚一坐下,便听得“啪”的一声,桌子被拍的贼响,那人才刚坐下,没坐稳,直接就摔在桌子底下去了。 “干你娘的!你他娘的算老几,谁让你坐了!!!!!”李也一拍桌子,站起了指着桌子底下的人骂道。 许辰则是有些尴尬,这小子跟个地痞流氓差不多,是当初告诉他比比谁狠,这厮完全给变了样,比谁更流氓呢. (ps:昨天断更十分抱歉,自己思路太乱了,越写越拿不准,还有就是本人人品太差,说好的恢复四千字以上更新,食言了,哎,说多了都是泪,太对不起支持我的书友了!)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二十七章 银行保卫战 (六)求收藏 李也这一拍桌子,把众人都下了一跳,那厮也是忒不开眼,别人都不敢坐下,偏偏就你出头,骂他都是轻的,真有上去打他的冲动。 那人忙从桌子底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整了整衣帽,很是尴尬,在他看来即使对面两位都是皇亲国戚,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的,更何况这是来催银行还钱的,占着理呢。 只是被李也这么一骂,心里的优势顿时就没有了,即使后台再牛逼,自己也不过就是个贱商而已。 众商户自是知道今天这顿饭不会好过,但也因为银行现在的处境以及杨材幕后的身份,相信这驸马也不会太为难大家,只是没想到,这才刚开始,便要来个下马威了。 刚才这被骂的商户正是陈义的侄子,在这群人里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却给人吓到桌子底下去,眼下这些人也大都端正了态度,这驸马和王爷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相比之下,他们还是畏惧杨材的,在京城里混,身后没个靠山肯定不行,这杨材乃是盘踞京城近十年的大户,他那叔叔那是当朝宰相,权衡再三,精明的商人也很容易做出选择,所以在银行开设初期,即使面对这么好的条件,还是决定跟着杨材混了,无奈自是不必多说,更重要的是,不怎么看好这家和高利贷对着干的银行罢了。 待那人从桌子底钻出来,站好后,场间一时静寂,许辰又喝了一杯茶,微笑着对众人道:“大家都坐下来吧。” 转头又吩咐李也准备上菜。 众商户听到许辰吩咐,也都是互相对视一眼,坐了下来。 酒菜都是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这会儿喊上菜,便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 “今儿个把大家叫来的目的,想必你们也心知肚明,废话我自不会多说。”许辰开门见山的说道,然后扫了一眼众人。 “拜诸位所赐,银行现在的确是开不下去了,我呢,也不想坐以待毙,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杨材能给你们提供的利益,我这里只多不少!”许辰表情还是颇为淡定的说道。 众人一听这话,便都傻了眼,只是没想到这驸马说的如此直接,一般的商业谈判,一些事即便心知肚明,但还是不能挑开来说的,这很容易让谈判陷入僵局,以至于双方撕破脸的,这驸马似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实则占了下风。 “倒是不明白驸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等也是急着用钱而已。”说话的这位是个老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表情稍显不悦。 “徐掌柜是吧?”许辰自是认得这老头,银行成立初期的融资见过他。 徐老头显然有些愠怒,听见许辰这样问,却是看了一眼,没回答。 李也则是有些坐不住了,道:“在座诸位的生意,我派人也都查过了,你敢说你徐记茶行急着用钱?急着给自己买棺材本么?!!杨材不是给了你五千贯么!既然驸马把话都挑明,诸位也别他么跟本王装他吗的大头蒜!” 此话一出口,众人就都不怎么淡定了,感情这驸马全都调查清楚了,连杨材给徐老的五千贯都知道! 徐老头听这话已经气的吹胡子瞪眼了,偏偏还被人说中了要害。赖好自己在圈内也是受人尊敬的老者,即便你是个王爷,也岂能受你之气,这会儿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十分不爽。 许辰则是忙示意李也住口,这小子火气竟然比自己还大,让他是来斗狠的,眼下却是老装逼,一个王爷跟商户叫板也没个意思,但也多少有些效果,起码让这些商户看清现在的形势,也别弄些虚头巴脑的事了。 场间一时安静起来,许辰刚要说话,便听见那徐老头站起身来道:“既然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再吃这饭也无甚意思,老夫身体不适,就先告辞了!” 徐老头说完便要起身离席,众人也都是面面相觑,看着驸马的反应。 许辰也没有料到,这老头这么不给留脸面,甚至说有些张狂。而徐老头摆明了是有杨材撑腰,也不会忌惮驸马真对他怎么样,便是想甩手就走。 那陈义的侄子见老家伙要走便是也站起来,这时便听见许辰大声道:“徐掌柜且留步,我这里还有一事没有告诉大家,你听完再走也不迟。” 徐老头回过头看向面带微笑的许辰,还真有点搞不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话刚才是他自己挑明的,现在大家闹僵了,您还面带微笑,甚至胸有成竹,装什么呢您! 看徐老头转过身来,又示意那陈义的侄子先坐下,许辰这才慢悠悠的对众人道:“陈义陈掌柜,已经被官府收押了。” 只是这么淡淡的一说,众人一下子全呆了,表情皆是惊恐万分,那陈义的侄子差点就没坐稳,又从椅子上摔下去。 再看许辰说完后还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摸样,似是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诧异疑惑在众商户只见蔓延,显然刚才许辰这句话杀伤力太大,要知道大家之所以跟着杨材混,搞垮银行,一定程度上是这位商界盟主的引领,眼下却是被官府收押,而且从驸马嘴里说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杨材的人官府也敢收押?众人震惊过后,显然觉得这事不太可能,驸马这是在炸他们! 许辰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继续道:“陈义这些年之所以在京城一家独大,把这个商机无限的布行垄断,原因想必大家比我都清楚,而且这厮有上面撑腰,偷税漏说,贿赂朝廷官员,非法占用民宅等等等等,当然这些事情你们也都做过,但我只想跟诸位说一点,陈义是我让官府抓的,而且,我想整他,往往不需要什么理由!” 众人明显都被吓到了,听许辰这话说的也不像骗人。许辰抿了一口茶,见众人还在傻愣着,继续道:“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跟我耍手段的人,而那陈义的后果是,抄家产,流放边疆!” 前面的话说的四平八稳,最后一句声音有些大,直接把众人吓了一哆嗦,这就叫做震慑,显然许辰话里吹牛逼的成分过多,抄家产倒还好说,流放边疆哪能这么容易。 李也则是一脸崇拜的看向许辰,桌子底下朝这位姐夫竖了竖大拇指,心说你够狠!装逼装的够狠! 事情显然是没那么简单的,让秦县令把陈义抓起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李也当时带着许辰的授意去说时,直接把秦县令惊得跳将起来,开玩笑,这驸马以为是过家家么,说抓人就抓人? 因为这银行的事太过突然,时间又太紧张,出此下策也是逼不得已,这些商户都是维陈义之命是从,而陈义又是杨材的忠实走狗,这关键一环必须要拿下的,况且这人还欠银行好几万呢,当然,这一切目的主要是为了震慑。 于是用自己皇上身边红人的身份,以及李也王爷的地位,强行让秦县令抓人,一切后果的责任自然是由许辰来负,当然也给秦县令开了空头支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那是必须的。 秦县令也不傻,生怕到最后这黑锅自己来背,杨材也不是好惹的主,只是最近这驸马明显的强势崛起,最近皇帝还许给了官职,兵部侍郎,若是此刻能借助这个机会攀上大腿倒也是不错,权衡再三,还是将陈义抓了起来。 县令抓人,理由就随便乱造,在秦县令看来,这也不过是一场闹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驸马自然不能得罪,即便以后有什么风波只希望这驸马,能够兑现诺言罢了。 于是这场看似荒诞,实则付诸行动的抓人事件,在秦县令的指导下,于今天中午许辰赶来吃饭前,解决了。 徐老头显然没有了底气,最后还是一屁股坐了回来,驸马既然这么说,肯定不是子虚乌有的事,陈义都能说动就动,如疯狗般完全不顾杨材那边,那自己这些人岂不是如同蚂蚁一样,说捏死就捏死? 陈义被抓的消息,已经传到齐岳楼了,当然是这些商户的心腹下人前来报信的,这消息算是坐实了。 于是在座的众人心情十分的沉重和忐忑,当然是不大会相信什么流放边疆之类的威胁,陈义可是杨材的人,杨材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可问题是,杨材会管陈义,可不能保证会管他们的,若是这驸马。。。。。。 越想越骇人,只是这驸马手段太卑劣狠辣了一些,杨材也不过是搞垮别人的生意而已,驸马这是要往死里逼啊! “刘掌柜,听说你家里有四个儿子对吧?”许辰看众人沉默,便对身旁的商户说道。 这一句太过突兀,本来还在吓唬人,眼下却是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而且,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最无耻的莫过于拿对方的家人作为威胁对象,不得不说,这一招总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方式,非常时刻,许辰也没有做君子的打算。 刘掌柜一听这话,脸色当即惨白,吓得浑身哆嗦,支支吾吾的回答,都不敢看许辰一眼。 “蔡掌柜,宜春院的那个秋娘。。。。。” 。。。 许辰于是面带微笑的挨个询问了个遍,把这些商户都吓得不行了,看到这个满脸微笑的年轻人只觉得恶心,从心底慎得慌。。。。。。。。。。。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二十八章 银行保卫战 (七) 在座的众人被许辰威胁了个遍后,心情已经不是用一个心惊胆战来形容了,单单看陈义被莫名其妙的抓起来这件事,就能够清楚这驸马绝对是一个心狠手辣,胆大包天的人。 这一番恐吓之后,许辰却是笑脸相迎,和众人一块吃了饭,小喝了几杯后,这才进入正题。 “前面我说了,杨材能给的利益,我绝对不会少,请大家来的目的,大家也都知道,银行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是希望凡是不要做得太绝,这么说吧,想要继续跟着杨材混的,现在可以离开了,若是现在回心转意,想拉银行一把的,那就留下来,我绝对热烈欢迎,既往不咎。”许辰扫了一眼众人,面带微笑道。 “当然,留下来自然就要得罪杨材,本驸马今天可以向诸位保证,绝对可以确保诸位的人身安全!若是选择继续跟银行对着干,那就愿诸位各安天命了!”许辰在说人身安全时,特别加重了语气。 赤。裸裸的威胁,众商户在听驸马这一番言论后,心都凉了半截,先前都已经答应了杨材要把银行搞垮,这会儿却是叛逃,杨材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而相比现在这位胆大包天,比杨材还狠的驸马,往哪边站队,似乎已经很明了了。 众商户也都知道,驸马做出如此大动作,今天要是不表明态度显然是走不了的,但真要背叛杨材也不是他们敢做的事,一时间桌上一片死寂,谁也不敢率先表明立场。 许辰面带微笑,看着这些犹豫不决的商户,心里却是有数了,刚才一番恐吓显然很有效果,现在是趁着时机,再接再厉了。 “徐掌柜,这里你资格最老,也最有发言权,这些年杨材的高利贷甚是暴利,诸位也算是有苦难言罢了,既然我把银行开起来,摆明了就是要跟杨材对着干的,以银行现在的条件,若是诸位不从中作梗,高利贷肯定是做不下去。就拿徐掌柜你的茶行来说吧,每年的流动资金能有多少,向高利贷借的又有多少,盈利有多少,还高利贷的利息又占多少?” 众人听许辰说着话,有的竟是若有所思,点起头来,商人嘛,一谈到利益自然是异常关注的。 “当然,杨材在京城经营数十年,诸位也是畏其淫威,也大都不看好银行,毕竟是新来的,但想必比大家也看到银行的实力,公主府那也不是吃素的,长公主家的生意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银行刚成立时便存了十万贯之多,各皇室贵族也都有不少入账,难道大家以为有杨材使诈,银行真就那么容易关门么? 这次把大家叫过来,便是要一个态度而已,况且,这种小事,我来处理就足够了,既然杨材可以给徐掌柜五千两,我就再加三千两,钱嘛,等银行度过难关,马上就能送到诸位账户上,而我的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请诸位继续往银行投放资金,借银行贷款的马上偿还,徐掌柜,你认为如何?” 众人此时都看向徐掌柜,这些商人自是多年受杨材压榨,一直敢怒不敢言,现在这银行似乎势力比杨材还大,开出的条件比杨材还高,更重要的是银行的借贷的利息太低,而且存钱还有利润可拿。 综合的考虑了一番,众人的意见也都差不多统一起来,既然总归要得罪一方,当然要选择得罪眼下稍微处于劣势的杨材了,银行虽然现在很困难,但只要众人都能答应,银行立马会起死回生的,要知道,这间屋子里坐的都是大商户,每年经手的钱财足以顶上京城总流动资金的一半。 徐掌柜早就没了脾气,陈义被官府抓了,他就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了,银行不像表明上那般好欺负,而且只比杨材更狠,心里顿时凉了一截,而刚才驸马说的这番话,却是很受听,今天想走自然不太可能,陈义都敢抓,整他们这些热人自然就没什么忌惮了。 看了看众人的目光,都很期待徐老大有什么态度,徐掌柜也算是性情之人,端起一杯酒来,一饮而尽,然后老脸一横,笑道:“承蒙驸马抬爱,老夫愿将取出来的七千两存入银行,希望能够帮助银行度过难关。” 徐掌柜说出这话来,众人算是放了心,于是纷纷也都表明了态度,欠钱的表示明天一早就把钱还上,因为许辰说的是,跟着杨材混的离开,跟着银行混的留下,只有这两种选择,不存在中立的情况,现在众位商户的趋势明显,大部分人还是选择了银行。 少部分也没有离席,也没说投钱,这当然为首的就是那陈义的大侄子了。 “陈少掌柜怎么个意思?我想你叔做的事,应该与你无关吧?”许辰冷眼一看,问道。 谁成想许辰刚提到陈义,却看见这陈家大侄子当即脸涨得通红,青筋乍起,一副要暴怒的模样,果然,这厮却是猛的站起身来,用力一拍桌子。 显然把众人都吓了一跳,这小子也太不开眼了。 只见满脸涨红的小陈,拍案而起,怒道:“我叔父的事与我无关!我打算把一万贯存进银行,以求能度过难关!” 许辰险些将茶水吐了出来,这人还真是出人意表,本以为你还要替你叔叔出头呢! “好,既然诸位给我面子,日后定然不会亏待,现在呢,只需要诸位签一份契约就成了。” “先声明,不是不信大家,这个东西只是一张纸而已,我也是为保险起见,见谅,见谅。。。。。” 众商户一听还要签合同,顿时都傻了眼,这驸马简直太过阴险了,生怕他们再反悔,便也是毫无办法,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不就是签个合同嘛。 “没事,没事,正常,正常。。。。。。。。。。。” 。。。。。。。。。。。。。 吃完饭,银行的事,暂时就先这么处理了,许辰决定要搞下一步的动作了,便派李也尽快查清楚杨材高利贷那边还有几个大商户支撑,准备也要拉拢拉拢,一次性把杨材彻底搞垮。 银行保卫战篇完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二十九章 轻轻的一个吻 夜已深。。。。 长安街静静的躺在银屑铺成的棉被里,青石板上散着轻微的光亮,沉寂起来。 这样的秋夜,总会凉一些。 杨府,依旧是书房。 杨材这会儿却是有些抑制不住暴怒的心情,刚才已经对那老管家发了火,把他骂了出去,这会儿的书房里只剩下柳先生。 还是尊敬这位“军师”的,柳先生出自名门,这些年名头在京城也是很大的,当时便跟着杨国忠混,近几年才被派过来帮助杨材打理高利贷的业务,原因为何,柳先生从没提起过,杨材也不会过问,高利贷最风光时,日进斗金都是小意思,当然也离不开柳先生的功劳。 高利贷每年盈利的钱,很大一部分都孝敬了杨国忠,柳先生也总是觉得宰相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可这位大奸臣能缺什么钱呢? 柳先生便不止一次的暗示杨大宰相急需用钱发展势力,边镇那边还要打造兵器,散发军饷,杨材也不傻,大概也能猜出柳先生的意思,看来叔父终归是避免不了那一步。 柳先生这么说,用意如何倒是不可参透,但就杨国忠这个老狐狸来说,那一步,打死他都不会走的,现在他的地位正是梦寐以求,老皇帝又对他宠信有加,权势富贵都有了,还图个啥?只要能保住现在的地位就好了。 。。。 老管家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杨材却还是怒不可遏,用力的一拍桌子,骂了一句脏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柳先生混过官场,察言观色那是官员的必备修养,见杨材暴怒,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等了一会儿,这才道:“倒是没有想到那驸马做出这般行径,但他既然敢做,想必背后肯定有人撑腰,陈掌柜被抓一事,有点棘手。。。” “还怕了他一个小驸马不成?!若是此事不管,那我杨材的名声岂不是要遗臭万年?高利贷还能开的下去?” 遗臭万年这个词的确夸张了一些,杨材大字不识一个,能用上这词已经很让柳先生刮目相看了。 “大人也知道,这驸马最近名声太大,陛下也是对他万分宠爱,而且在下还听说,这驸马得了随意出入宫门的口谕,全天下也不过就是宰相和这位驸马能做到如此了。 当初要对付银行时,便也是因为公主府,谁也没想到这驸马突然就红火起来,这后生也是天不怕地不怕,最近还听说和庭全闹了别扭,眼下又贸然抓了陈义,全然没有把杨家放在眼里的。” 杨材听这柳先生似是很畏惧,稍显不悦:“难道柳先生以为杨家连个小驸马都处理不了么?!” “在下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没想到这小儿太过生猛,他既然敢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把事情闹大了,大人还记得曲江池夜宴上,这小驸马打人么?那么大的事,陛下竟是不追究,而且那些皇亲贵族也都有力挺的意思,若是因为陈义的事,我们把事情闹大了,只会对我们不利,如果陛下偏向驸马一方,宰相也不一定会帮我们。” 柳先生缓缓道来,却是有些苦口婆心,这杨材虽然心狠手辣,说到城府,那和他叔父杨国忠差了不止十个档次,想当初在银行刚成立时,这二逼竟然让手下去开业当天砸场子,报上了名号不说,最后竟然被名妓救了场,竟是些丢脸面的事。 在他看来,这驸马现在的确不能惹,皇帝身边的红人,也许因为一句话就能把杨材灭了,当然有杨国忠在,说的有些夸张罢了。 也本来以为这银行只不过时公主府的副业,公主和那驸马无甚关心,其次就是搞垮银行的事一开始就制定了周密的计划,以至于到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驸马将陈义抓起来,显然已经知道了是杨材在搞鬼,若是现在火并,是占不着理的。 “那先生的意思是眼睁睁看着银行红红火火,咱们的高利贷倒闭了?”杨材白了一眼,没好气道。 “那些商户都被银行收买了,听说还签了契约,银行暂时怕动不了了,陈义的事,我会让去处理。在下这里也有一个计划,不知道大人愿不愿意听了。” 。。。。。。。。。。。。。。。。。。 月光一如心境,铺洒了一地的心情 来回荡漾 沉浸在 曼妙的思绪里 。。。 长街上此刻有两个身影,月光下,竟是有些皎洁的过于美丽。 背影上看,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也总归和浪漫联系起来,可这两个人却总是有些距离,更多的是,在心里。 月光铺地的银色地摊上,并排走着。。。 这男人个子高高的,有些小帅气,当然这是他一向自谦的话,牛逼的说,起码在这个女人心里,这男人很帅。 这女人很美,月夜如天仙一般,偶尔回过头来,白皙的脸上,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要怎么来形容这双眼睛呢? 如果你没猜错的话,这两个人,正是许辰和雨墨。 下午的时候,许辰便跑去银行里处理事情,有的商户下午的时候就把钱送了过来,而且那些前来取钱的人还很多,于是被一系列的麻烦忙到了这个时候,深夜时候。 明天应该会好些,小道消息也已经放了出去,银行的难关,暂时算是挺了过去,雨墨也一直在忙,银行所有的业务员都加了班。 还是决定送雨墨回家,不过是走回去。 雨墨心情好很多了,本来以为银行因为自己的管理而要面临关门的尴尬处境,心里难受极了,所以,看到驸马一直在忙,雨墨也没有敢下班,这才到了深夜。 只是不明白驸马为什么要送她回家,这男人,怎么说呢,似乎总是在有意回避她,自己能做的事,也全都视而不见,本来以为这是他沉默的拒绝,不过,眼下来看,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因为驸马要亲自送她回家呢。 一路上两个人并没有说话,对于雨墨来说,有这样单独相处的机会,简直好极了,也不想打扰这样的安静,于是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走着,像两个老夫老妻一样。 许辰觉得这样的沉默并没有多少尴尬,和眼前这个女人单独相处时,总和李霜儿相处时完全的不一样,无法来形容,更是弄不明白。 什么也没想,就这么走着。 “我到家了。” 许辰这才回过神来。 “哦,那个,我就把你送到这吧。。。” 话还没说完,却是被细腻柔软的香唇,吻在了脸上。还没缓过神来,女人却是一溜烟跑了。。。。。。 (ps:明天两更吧)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三十章 还是那个剪影 还是这样一个夜晚。 长安城,一家大宅院内。 “夫人,怕是以后不好对那小驸马动手了。” “上次的事,你确定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么?若是被他查到,我们都得完蛋!” 说话的是个女人,看不清模样,从声音上判断,应该是个中年女人。 “夫人尽可放心,那些参与其中的人已经全被我。。。”说话间,右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只是属下不明白,夫人为何要对一个驸马下手?” 中年女人似乎有些愠怒,烛光下的阴影里,胸脯起伏的厉害,问话的这位护卫马上意识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本来躬着的身子,马上跪了下来,赶忙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作为一名高级护卫,最本职的事就是什么都不能问,只能服从命令,他也跟了夫人有些年头了,只是实在想不通,这个暗地里权倾天下女人,会对一个小驸马下狠手。 女人还是压住了火气,对护卫道:“这驸马倒也有些本事,眼下名气这么大,暂时是动不了他,此事日后再说。杨国忠那边?” “回夫人的话,尽在掌控之中。。。。” 。。。。。。。。。。。。。。 第二天的时候,银行明显好多了,有那些大商户的合同在手,资金一下子就流转起来,又加上今天早上放出去的小道消息,多少也减轻了银行的压力。 陈义还被收押在官府里,令许辰诧异的是,杨材并没有什么动作,秦县令那边也是着急,原本还等着上面有人说和,放了就完了,可显然只是驸马这一头热,怎么发落还得看驸马的意思了。 流放边疆这么大的事显然即使没有杨材阻拦,也不可能这么做的,抄家么,也不是不行。许辰对这陈义还真没什么好感,杨材的忠实走狗,又霸占京城布行十几年,布料卖的贵还差劲,也难怪京城每年的布匹都要到苏杭一带寻觅了。 奇怪的是,杨材怎么就没有动静呢?那些反水的商人许辰也都是派人暗中保护,本以为杨材这次会狗急跳墙的。 暂时也不去想了,银行的难关也算平稳度过,杨材就是再有别的办法也很难在短时间对银行形成威胁,而且等银行一旦走上正轨,接下来就是反击战,一举让高利贷从京城消失。 而那时,许辰一旦成功,京城的商业中心,只此一家了。 早上并没有再去银行,而是直奔东宫去了。因为昨夜加了班,大部分后续事情也都处理的差不多,更重要的是,若是见到了雨墨,会不会很尴尬。 许辰作为一个男人来说,漂亮女人怎么能不喜欢,尤其是像雨墨这样既孝顺,又能干,还很温柔,心地善良的女人,没几个男人会不动心的。 昨夜雨墨竟然如此大胆,做了古代女子不可能做的事情,许辰还是很感动的,雨墨的心意已经很明了,若是许辰继续选择逃避这段感情,那就是对人家姑娘大大的伤害了。 本着爱护女人,关爱社会的态度,许辰一反常态,心里也想通了个大概,对于雨墨,不管这小妮子是出于“报恩”还是被自己光辉折服,这都不重要了,事情本来就很简单的,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而男人对这个女人还是有些喜欢的。 关键问题在于,即便接受了和雨墨的这段感情,那肯定也不会好过,不知道雨墨是怎么想的,自己作为驸马,是没有权利纳妾的,而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离开公主府,最大的问题就来了,现在自己还能离开公主府么? 这一切就需要许辰加倍的努力了,不让喜欢自己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受到伤害,是许大驸马从大学时代就一直履行地原则,慢慢来吧。 兵部侍郎这个官职是皇帝钦封的,许辰作为武状元进入兵部上班,也是很正常的事,只是这官给的大了一些,要硬说很合理,也没人质疑,因为许驸马现在的名头,区区一个侍郎,何足挂齿。 什么时候上任,还没有接到通知,一旦进入官场,对于小学做过几年班长的许辰来说,难度很大,官场古往今来都一样,即便是个现代人也没什么优越感的,尔虞我诈,腹黑狠辣,勾心斗角,拉帮结派太过于常见。 千万不要小看古人的智商,起码在官场这一块,几千年以来,炎黄子孙一直在传承着,更确切的说是继承,没有多少改变的。 许辰的初步目标是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尽可能的发展自己的一些势力,说实话,就现在这个情况来说,离开公主府无异于痴人说梦,眼下已经陷进一个圈套里,即便想不和东宫扯上关系,也没人相信,杨庭全,杨材都是得罪了一遍,杨国忠今后会不会把自己当成头号敌人都很难说,毕竟自己现在的光芒太强大了。 绝对不是吹牛,曲江池夜宴一炮成名,完全震惊了朝野,这位贫困山区里出来的驸马竟然这般让人大跌眼镜,而且各大皇亲都是对这位驸马庇护有加,眼下皇帝又给了驸马真正的官职,一颗明日的政客新星俨然升起了。 许辰渐渐的忙碌起来,明天还要去进宫制冰,冰块这东西太过于稀罕,想必以后会时常被李三喊去酿个酒,炒个菜的,没办法,这老皇帝整天闲着没事,吃喝玩乐倒是必不可少的。 长公主府那边发来请帖,说是要请李霜儿和许辰一同去做客,许辰当然能猜到那田老头的用意,自己这些天都没有往长公主送冰块了,意思很明显,你这老头不把事情挑开了说,你就别想在吃冰块,更别提喝酒了。 在东宫上课的时候依然能见到张良娣躲在门口,许辰早已见怪不怪,这娘们在许辰看来过于胆大,搞得现在看到李亨都不怎么好意思,心说:你那胖老婆勾引我,可不关我的事。 只是偶尔瞟了一眼,外面站着的不止张良娣一个人,和胖身材相衬的明显是一位苗条婉约的女子,这背影竟是有些熟悉。。。。。。。。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三十一章 那个女人 给这些皇储们上课,也没什么压力,无非就是讲一些《论语》,四书五经之类的东西,李三皇帝近期要来考察,也就平常心对待就可以了。 倒是有时候背一些《三字经》给孩子们听,把里面的敏感词汇去掉,还是很适合这个朝代的,许辰作为教师也有义务教导他们对于家国天下的概念,当然这作为一个大问题,也要循序渐进才行。 课间功夫,许辰便是又注意到了门外头站着的胖娘们张良娣,与以往不同的是,她身旁站着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反差太过明显,一眼便是看了出来。 也搞不清来意,弄不明身份,更是怕那张良娣纠缠,许辰便没有理会,课空的时候,是要讲故事的,这些孩子们早已等不及,叫嚷着让许辰赶紧讲。 《西游记》早就讲完了,《三国演义》也是通了一遍,不过孩子们明显不爱听,最近许辰则是讲起了女中豪杰花木兰的故事。 刚要开讲便是见门口的张良娣挥着胳膊向许辰招呼过来,许辰迎上张胖子的目光,用手指指向自己的脸,意思是:您是在叫我么?张良娣便拼命点起头来。 本不想搭理她的,但人家这么热情的,薄了脸面也不好,便也就走了出去。 刚出教室的门口,迎上张良娣憨厚嬉笑的大脸,许辰都觉得晃得头晕,不过目光也是短暂的交接,却是看向她身后的那个少女。 是一位少女,一席浅蓝色裙裾上是件白色的披帛,曼妙的身子如青竹般圆润结实,看上去就很有弹性的殷实,再看这少女的这张白皙的鹅蛋脸,俏丽的描眉好似春风漾过湖面甩起的涟漪,难免让人心神荡漾。只是这么一眼,便能感觉的这女人很美,起码让人看着很舒服。 “你就是许辰许文仙么?”少女便从张良娣身后走上前来,打量了许辰一眼,眉毛轻佻,笑道。 俏皮的少女总是让人有分外怜惜的冲动,这大概是雄性动物的通性,许辰也不例外,只是还没到一见钟的地步,也没有瞬间产生想保护她的想法。 “许驸马莫要见怪,这是我的侄女,张玉儿,因为家里的状况,便一直跟着我住。”张良娣笑道。 许辰点了点头,还是没弄明白张良娣把自己喊过来是什么意思,便道:“找我,有事么?” “没事没事,只是看许驸马每日辛苦教学,今儿个恰好路过,便过来打个招呼而已。哦,孩子们都等急了,驸马快些进去上课吧!” 许辰瞪大了双眼,一副“你有病啊”的表情,感情您耍我那,让我出来就出来!不过还是没脾气,转头准备走进去。 “人之初,性本善。。。是你写的么?”少女待许辰将要走进去,说道。 也算是对这张良娣没什么好印象,加之这少女虽然长得好看,但是张胖子的侄女,便也没怎么想搭理,转身回头对那少女道:“我可没这本事写出来。” 倒是说了句实话,便听到少女追问道:“那是谁写的呢?” “反正不是我写的。”许辰甩下一句话,就走开了。 之所以这么不给那少女面子,一来是这张良娣的原因,刚出来就把自己撵回去,这让驸马在美女面前很没面子,下不来台!二来,实在也没功夫搭理她,孩子们还在等着上课呢! 其实对一位美女越是冷漠,效果却是适得其反的,以前也说过,就比如说一美女打你眼前走过,而你偏偏装作很吊的样子,看都不看人家一眼,以为自己这么做多少显得与众不同,会引起美女的注意。但结果也就是擦肩而过罢了。但像许辰这样的冷漠,对于那女人来说,却恰恰勾起她的兴趣,请看下面这段对话。 “你不是整天想要见这位大诗人么?还经常躲在这里偷听人家教学,感觉怎么样?” “姑姑,我哪里说想见他了,还不是被你硬拉来的,你看,他都不理我,会写诗很了不起么!!!” “姑姑知道你写的诗也不差,今儿个见了便是见了,日后莫要再天天念叨,别忘了他可是驸马,人家不理你,你也别上赶着凑了。” “哼,我看这人就很是张狂,还没有哪个男人敢对我这个态度呢!”张玉儿撅起嘴了,心说,你这驸马不搭理我,今后我还偏就缠上你了! 。。。。。。。。。。。。。。。。。。。。。。。。。。。。。。。。。。。。。。。 许辰走进课堂,被这对姑侄搞得莫名其妙,那少女还叫什么章鱼,太对不起这张脸了。 中午的时候见到了李豫,本来李亨没打算让这大儿子陪许辰一块吃饭的,许辰还是硬拉着这位大侄子坐下来的,都是一家人嘛,关键是这小子将来可是皇帝,怎么着也得对他好点。 这一顿饭和两位准皇帝吃的,许辰也是颇为愉快,李亨虽然性格懦弱,为人却是非常和气,这李豫也是炯炯有神,一副刚毅的模样,对许辰也是十分尊敬的,期间李辅国也过来倒了酒,这后期著名人物也算是在今天聚了个会了。 下午倒是去了一趟银行,却发现雨墨请假没来上班,说是身体不舒服,请了三天的假,许辰还是多少有些担心的,这小妮子不会是昨天亲了自己一口,没脸见人了吧,大!不了亲回来不就扯平了么! 作为自己的助理秘书,兼银行经理,许辰还是有必要去慰问一下这位得力干将的,便准备忙完银行的事过去看看。 李也下午来了一次银行,跟许辰交代了一些事就走了,许辰交给李也的任务是盯着杨材,保护好反水的商人,消息自然还是颇为乐观,杨材并没有什么大动作,而且,陈义那边的事,秦县令也过来催了好几次,要怎么个处理法。 若是杨材不插手,陈义一定要严肃处理的,这毕竟是拿来震慑那些商户的,最后要弄个不疼不痒,很难服众。 眼看就要日落时候,许辰便差人从街上的店铺里买了一大堆东西,叫上两个家丁,便直奔雨墨家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三十二章 献冰 下午提着糕点去雨墨家时,却被告知不在家里,这倒让许辰很郁闷,好不容易来看你一回,你还躲着我,但仔细一想也不至于,可能是雨墨真有事情罢了。 东西还是留下了,雨墨家里的确很困难,许辰去时正巧她那邻居薛大娘在照顾雨墨的母亲,许辰也没有进屋,只是把东西交给薛大妈就走了。 雨墨显然不是身体不舒服请的假,她既然不想说明原因,许辰也没必要追问。 回公主府的时候,正好是饭点,李霜儿说是有事情和他交待,便过去一块吃了饭,无非就是去皇宫献冰和长公主府宴请的事,期间李霜儿倒是询问了银行这几天的状况,许辰也算是如实回答了一番。 两个人相处实在是没什么话说,晚饭也不是喝茶,分分钟就能搞定的事,于是在两人闷头吃了一会儿后,李霜儿便是打破沉默说道:“父皇的寿宴,也快到了,你觉得公主府送什么寿礼好呢?” 单就李霜儿这句随口说来的话里,许辰在公主府的地位已经很明显有了较大的提升,至少在李霜儿心里,潜移默化的,认定了驸马的重要性,便是潜意识里在作出决定之前,还是要询问驸马的意见。 许辰倒是没怎么注意,入局者迷,两人的关系照目前这个状况,总归是要缓和,将来怎么样还很难说,而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循序渐进的,感觉刚刚好,也不会想太多。 “你打算要送些什么?”许辰叨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嚼着道。 出乎于李霜儿意料的是,驸马并不像往常一样对公主府的事漠不关心,话题既然打开了,李霜儿便是继续道:“以前给父皇送去的寿礼,大多是我自己制作的新奇玩意,现在我已成家,当然要正式一些,便是想问一下你有什么好的主意,能不那么庸俗,还能让父皇眼前一亮。”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可以交给我来处理。” 李霜儿眉头一皱,自己也不过随口一说,这驸马便应承了下来,显然觉得不可思议,不过看驸马的模样,也不像说笑,自己如果准备寿礼的话,无非就是些珠光宝气,太过于俗气,也着实愁人,这驸马本事挺多,兴许还真能成。 便想问一下驸马准备送什么礼物,却始终没开口,既然准备要让驸马做,就不应该多过问,用人不疑的道理李霜儿还是懂的。 “嗯。” 李霜儿只是轻应了一声,许辰抬头看了她一眼,接着又低头扒了几口饭,说了句,我吃饱了,就走了。 许辰吃完饭便回房休息去了,这几天确实很累,倒头就睡着。 。。。。。。。。。。。。。。。。 天一亮,许辰就已经起床了,今天是应李三强烈邀请,去那皇宫制冰块的,于是便早早起来吃了早饭,装了一盒子硝石拿着简易的蒸馏瓶坐着公主府的马车直奔皇宫去了。 路上闲的无聊,便和马夫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因为以前是东宫专门派马车来接他,一个多月的时间也就成了好朋友,主要是路太远,实在闲的无聊罢了。 不过自家的这马夫显然不怎么开窍,言语之间对于许驸马的崇拜之情那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溢美之词都能夸的许辰飘飘然,许辰实在受不了,于是掀开车帘,对着那马夫就是一顿批评:低调!不要搞盲目崇拜,尤其是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把那马夫吓得不行了,其实许辰想说的是,没见过你这么拍马屁的,也太直接了,就不能委婉点? 从承天门进了皇城后,也是接近中午的时候,毕竟是第一次进皇宫,即便皇亲给了自由出入宫闱的口谕,但护卫是不认的这位大名鼎鼎的驸马的,但一报上名号,众护卫也都是震惊万分,及时向高层禀报。 于是进了皇城后,来迎接的太监竟是那高力士,这老家伙迈着老迈的步子,看见许辰后直接迎上了宫里的车乘,往那含轩殿里走去。 倒是没有想到这高力士会来亲自迎接,礼仪规格未免过于高端。接和送,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一般的场合也都注重先入为主,所以迎接也是门学问,但皇帝老儿却是让年买的老高来亲自迎接,这到让许辰有些心虚了,即便吹捧自己的身价,也不用做到这般地步。 宫里的车承又大又舒服,相当于公交的概念,不过档次明显差了十万八千里,驸马肯定是没有资格做的,但那高公公有,也算是沾了这老头的光了。 “劳烦高大人亲自迎接,小生万分惭愧。” 和千年老太监高力士坐在同一辆马车上,肯定不怎么自在,许辰便是刚坐进车里,开始寒暄起来。 “许驸马可莫要折煞老夫,对了,可是将原料准备齐了,陛下早就等得着急了,这才吩咐我前来迎接。” “都带齐了。” 两人闲聊了一些,自然都是些比较扯淡的内容,高力士还问起了银行那边的状况,倒是把许辰惊了一下,这老高整日住在深宫大院里,却是对银行的事颇为上心,实在是让人费解。 下了车,带着箱子进了殿内,便是看见一片恢弘的建筑,从正门往里看,远处是连成一排高屋建瓴,阳光下的黄色琉璃瓦片分外刺眼,这样的建筑简直可以用巍峨来形容,许辰只是这一眼便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金碧辉煌了。 许辰驻足了片刻,心中慨叹了一小会儿,高力士则也是驻足等待,毕竟是贫困山区里出来的孩子嘛,头一次进皇宫能有没晕倒已经很厉害了。 殿前是各式的园林,走进去便听见远处的凉亭上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走进了一看,便看见李三老皇帝此刻正被宫娥围起来一顿狂殴。 有揪着皇帝老儿衣领的,有抓着他胳膊的,有冲着他大呼小叫的,更让许辰诧异的是,这老头还在没心没肺的笑。 “冤枉朕了,冤枉朕了,朕哪敢使诈么!!!” 李三手里攥的正是双陆棋,而凉亭上一同坐着的,还有杨玉环和秦国夫人。 原来这三个人在赌钱! “我伙呆”已经难以形容许辰此刻的心情,今儿个算是真正见识这李三老儿的风采。 高力士看许辰惊呆的表情,显然也有些尴尬,这才让许辰等着,上凉亭通报一声。 高力士迈着小碎步,有些气喘的跑进亭子里,那些宫娥见高公公进来,才收敛住玩闹,安静下来。高力士先是向秦国夫人,杨玉环打了个招呼,这才告知李三,驸马来了。 李三转头向庭外树荫里等候的许辰看去,这才敛住心神,恢复了帝王严肃,刚崩起脸来,准备起身,却是被杨玉环一把拽住,按在了凳子上。 “耍诈还想跑么!” 这一屁股坐下来有些吃痛,老胳膊老腿了也经不起折腾,不过刚刚严肃的脸上却是瞬间恢复本来面目,呲牙咧嘴的笑道:“阿环莫要生气,朕有好东西送与你!” 阿环是李隆基犯错时为了讨好杨玉环的使的必杀技,杨玉环对他也有亲昵的称呼:阿蛮。 不过这些都是私底下的称呼,显然李三看见杨玉环有些急眼,这才叫了出来。 杨玉环每次对李隆基用暴力都会得到好处,方才见李三耸了,便也就达成目的,本以为真有什么好东西送与她,顺着李三的目光看向庭外,便看见在树荫里等待的许大驸马。 杨玉环脸上瞬间抹上一丝绯红,这个正直如狼似虎年纪的美人看见有些帅气又很有才华的许辰,竟是有些娇羞,而就这一瞬别人难察觉的羞意,只是因为刚才李三用眼神说要送她礼物,而杨玉环看见许辰的一刹那以为李三要送的是这个男人!! 便也是一刹那知道自己想多了,这驸马今天来宫里是制冰块的,而李三要送的自然是冰块咯。。。 高力士便又一路小跑回去,把许辰召进了凉亭里。 “小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 “无须多礼!快快起身。”李三坐在凉亭里道。 “见过贵妃,见过。。。。”许辰起身后这才拜见杨玉环,凉亭里坐着的还有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却是叫不上名来。 “那是秦国夫人。”高力士提醒道。 “见过秦国夫人。” 杨玉环和秦国夫人也是微笑示意,这才把见面仪式做完。 秦国夫人早就听说了这驸马的名声,如今一见果然一表非凡,虽然与想象中的许大帅有些出入,但配合这孔武有力的威猛高大身躯,略显刚毅的帅气还是很有魅力的,不免就多看了驸马几眼。 今儿个来此,大多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平日里杨玉环夸的太过厉害,三姐更是有过之无不及,也是急着看一眼,第一印象还行,对于有什么本事,还得考察一番的。 行完礼后便是站在一边等候吩咐,李三便是忙喊这位贤婿来凉亭里坐下。 “今儿这天气倒也些许燥热,你那冰块能否制的出来?” (ps:我说话就没怎么算数过,本来要补昨天欠的,但是食言了,以后还是少做承诺吧,这书确实不想放弃,都快写了四个月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三十三章 献冰 (二) “今儿个天气却是如此燥热,你那冰能制出来么?”李三微笑道。 “自然是能制得,不知陛下是用来吃,还是?”许辰坐在凉亭里,有些不自在,听见皇帝问话,这才道。 秦国夫人听这话,显然觉得不可思议,许辰就坐在她旁边,便问道:“你这冰块真能吃么?” 这个时代,尤其是这个季节的冰块确实很稀罕,秦国夫人虽然身份高贵,时常出入皇宫,冰块多少也用过,但宫里存的冰块是有毒的,大多是用来制冷这方面的用途,能吃的冰块显然是不太可能。 也听杨玉环提过几次,但谁也没亲口尝过,自然是不大可信,眼下这驸马既然打了包票,也不像是假的。 “不知秦国夫人喜欢什么口味?”许辰微笑道。 对于眼前这两个女人,许辰从心里并没有多少反感,而且以现在自己这个身份,想要在朝中混下去,发展自己的势力,往大了讲,万一杨国忠真的对自己这个小小驸马产生敌意,这两个女人是能够发挥重要作用的。 如果能够和这两个女人发生关系,不对,是发展良好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所以今天许辰便想显摆一把自己的小本事,让这两个女人开开眼,对自己留下好印象,兴许日后还能帮上忙的。 杨玉环算是帮助过许辰几次了,许辰虽不知道这女人出于什么目的,起码给许辰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秦国夫人一听许辰这话,便是有些不屑道:“即便这冰块能吃,还能有什么花样如何?” “驸马还不去赶紧制出来,分明是在掉我们胃口么。”杨玉环便是嫣然一笑,看这小驸马吹嘘的厉害,便是让他先制出来再说。 既然杨贵妃发了话,许辰便是离席去拿自己的设备,还把高力士给喊了帮忙。 许辰便是请高力士去找些制甜品的,还要了一些葡萄,西瓜之类的水果,一些奇形怪状的模具过来,打算做个冰淇淋让这众人开开眼。 当然也没那么容易,许辰也做过这方面的研究,少量的硝石很难凝结混合物质的液体,要想制冰激凌,必须把甜品的原料混合均匀才行。 于许辰来说这也不是难事,虽然不明白正统冰激凌制造的方法,但前世里闲着没事还置一些简易冰糕的。不过原料这些东西还真得靠高大总管给找来,宫里制的甜品,许辰虽然没吃过,原料肯定是上等的,今天也特意带来了制冰块的仪器,冰激凌做出来也是分分钟的事。 硝石带的很多,等高力士差人将一大堆原料送过来,许辰便是将设备弄好,把类似奶酪的甜点混进水里一搅,煮熟的牛奶倒进去一混合,又放进去了一些糖,热水一冲搅拌个十几分钟,彻底混为一体这才作罢。 高力士在一旁看着,不时的向许辰问一些问题,旁边也有几个太监打下手,许辰便是吩咐他们把水果汁研磨出来。 许辰将调匀的原料取出少部分来放进简易漏斗里之后,插上一根木棒,再装进装满水的铜碗里,然后又把铜碗放进装满水的大盆子里,将一小袋硝石倒进了盆子里。 “你这些东西能制冰块?”高力士也是好奇,等许辰整理好一切后,这才问道。 高力士问话的同时,铜碗里的水已经开始结冰了,眼睛有些花,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直接蹲下身子来,直勾勾的往盆子里看。 旁边几个太监也是讶异,这样的制冰方法竟是如此简单,而且冰块显然是纯净的,肯定能吃。 铜碗里的水结冰后,便是简易漏斗里的调匀原料了,不一会功夫,一个小型的冰激凌诞生了。 这纯粹是超级大杂烩,好不好吃还真很难说,许辰把漏斗取出来后,拿着那根木棒用力一抽,顿时就有些泄气,这哪里像冰激凌,颜色太不均匀,简直是个棒槌。 外观确实不怎么样,许辰拿着冒冷气的棒槌,对高力士道:“高大人要不要尝尝?” 高力士也只是好奇,再加上这外观着实难看至极,甚至有些恶心,肯定打死也不敢吃,忙摆手道:“老夫这几日受不得凉,来,你过来尝尝!” 说着就把旁边一个太监叫过来做实验品,那太监也是苦着脸接过来,盯着看了好久愣是没敢下口,于是在高力士怒目一瞪后,十分不情愿的咬了一口。 本来哭丧个脸,瞬间就绿了,许辰看他这表情,也能猜了个大概,不至于啊,这原料都是上等甜品,就是再难吃,也比糟糠强吧? “太,太好吃了!” 这太监本来绿了吧唧的脸上,满是惊奇的表情。 过于夸张,马屁拍的太违和,许辰便是一把夺过来,从低侧咬了一口,还别说,口感还真不错,虽然没那正宗冰激凌问道,但好歹也吃出雪糕的香味。 才知道这太监不是再表演,这张发自内心的绿脸可能先天营养不良,越激动就越绿了,还是佷能理解“太好吃了!”的夸张演技,这些下人哪里吃过这东西,单单是这口感就已经征服了这位绿脸太监,冰块这东西谁都见过,可冬天里正常人不会吃那个东西,眼下在炎热的天气里尝了一口特色冰糕,完全可以理解他那夸张的演技了。 高力士等许辰尝了一口,表情还算不错,又加之方才那太监的惊叹,便也是按耐不住,从许辰手里拿过来,啃了一口。 可以看到放大的瞳孔,惊喜与兴奋相结合,惊叹与老脸相互作用,可最后出炉的只是一张淡淡微笑的脸,外加一句话,“嗯,还不错。” 刚才这个冰激凌只是个试验品,效果不错,但是外观太难看,不过许辰也不是面点大师,没有这方面的造诣,将就着吃吧。 接下来便是单独将研磨好的西瓜汁制成了冰糕,葡萄汁也不例外,这种单纯的汁,外观还是不错的,口感更是一级棒(有兴趣的同学可以试试,我试了,很爽!)。 约莫半个小时的功夫,足足制了十几块各式各样的冰糕,接下来,就是许大驸马的装逼时刻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唐朝斗地主 凉亭里李隆基还在和杨玉环,秦国夫人赌钱,旁边的宫女依然是咋咋呼呼的,好不热闹。 “陛下若是输了,就把那对玉珠送与我如何?”秦国夫人朝李隆基抛了个媚眼,娇笑道。 三人经常在一起赌钱,秦国夫人自然是时常调戏李三郎,每每这个时候,杨玉环便是板起脸,怒目瞪着李三皇帝,这老皇帝于是就吓得不得了,凡是秦国夫人提的要求,便也就全然答应了。 李隆基想都没想,连连点头,当然知道秦国夫人提的东西,那对玉珠是安禄山才送过来的礼物,因为几天之后就是李三的生日,算是提前送了过来。安禄山送的东西,肯定是价值连城的,秦国夫人早就盯上了,这才开口要。 李隆基也是逢求必应,和这两个女人赌钱的时候,秦国夫人总会找准时机索要俸禄的,李三也是了乐得高兴,不就是钱嘛,有的是! 三人正在下着双陆,李三明显棋艺不精,眼看就要输了,其实就没怎么赢过。虽然嘴上应得欢实,但心里还是不舍得那对玉珠,自己还没捂热乎呢,真要送出去定然有些心疼。 就在这个时候,许辰便是和高力士领着一个端盘子的太监,把冰块送了过来,李三一看见他,顿时眉开眼笑,赶忙摆手道:“不下了,不下了,冰块都制好了,快来尝尝。” 明显又是在耍赖,杨玉环心里好笑,平常时候早就抡着胳膊就打了,眼前驸马在这里,也不好失了分寸,秦国夫人也不好说什么,肚子却很是窝火,眼看到手的玉珠,让这驸马搅黄了。 “贤婿快来坐下。”李三招呼道。 倒了声谢皇上,这才一屁股坐下,便是开口道:“不知贵妃娘娘与秦国夫人喜欢什么口味?” 在李三心里,这两个女人比祖宗还亲,许辰把他甩在一边,倒也是没怎么生气,若是这驸马真要把这两个女人哄高兴了,那是要重重有赏的。 秦国夫人本来还在有些不自在,听了许辰这话,脸色有些不对,但也不好表现出来,只是冷脸道:“我想吃苏味的,你制的出来么?” 杨玉环听了八姐这话说的,竟是娇笑起来,便知道这是因为方才那对玉珠的事,故意找的茬,就算是冰块能制出来,有苏味的么? 苏是一种糕点,相当于奶酪那种东西,在唐朝还是很受欢迎的,只是秦国夫人说的这话,许辰却是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再联想起李三刚才看见自己就跟见了大哥似的那般亲切,也就知道了大概。 胸无城府的女人。 “还真制出来了,请夫人品评一番。”许辰说罢,起身去拿。 冰块放在盘子里,让一个太监端着,上面还捂上了一层厚棉布,许辰便掀起来,从洁净的面纸里,将那独一无二的超级冰激凌拿了出来。 秦国夫人还真吓了一跳,只是这么随便揶揄一下驸马,却没想真的制好了,大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许辰从盘子里取出来一个冒冷气的冰淇淋,瞬间就笑了。 黄不拉几的甚是恶心,皇家贵族,吃是要讲究品相的,食色者显贵,便就是这么一个吃食,即使再好吃也上不得台面了。 杨玉环本还满怀期待,对于这位驸马,印象也一直不错,这人本事倒是挺多的,做出来的事情也往往让人大跌眼镜,以为他当真能制出苏味的冰块,眼下却是有些失望了。 李三坐在一旁,看见许辰拿出来这么个东西,脸上觉得有些挂不住了,这阵子一直吹嘘自己的女婿如何厉害,今儿个召他进宫,只是玉真公主前些日子说起这驸马会制冰块。 长公主府里还经常吃这个东西,李三这么一听就不乐意了,自己这女婿和田荣走得太近,这小驸马本事又挺多,有什么好东西总是往长公主里送,那老家伙又总爱和他显摆,面子上觉得挂不住,便也就想亲近一些,这才召进宫来。 对于这个女婿,李隆基是有自己的算盘的,玉真还有那几位兄弟都对这驸马印象很好,自己脸上也觉的有光,至于那兵部侍郎的官职,明显是有内情的。 既然召进宫来展示一下新奇玩意,观众自然不能少,就把秦国夫人喊了过来,无非就炫耀一下,“你看,我这女婿,什么都会!” “这正是苏味的,敢请秦国夫人品评一番。”许辰身体微屈,将冰淇淋递了过去。 礼数做的很足,又因为刚才秦国夫人点名要吃苏味的,眼下却是不好推辞了。 嘴角一咧,尴尬一笑,把那冰激凌接了过来,又看了一眼杨玉环,后者则是把头一撇,心说,别看我,看我也没用,这是你要吃的。 秦国夫人便是硬着头皮咬了一小口,凉飕飕的,还真有苏味,比那东西还要甜很多,嚼了几口后,便吞进了肚子里。 本来皱着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李隆基和杨玉环也在观察着秦国夫人的脸色,李三心说,可别给我丢脸。 “嗯,味道还不错,只是太甜了一些。”秦国夫人淡淡的说道。 杨玉环最喜欢甜食,看见八姐如此反应便知道这冰块不差,于是把那冰拿过来,咬了一小口。 虽然比冰激凌差大了劲,但好歹也算一雪糕,可以想象古代人第一次吃雪糕是什么感觉。杨玉环咬了一小口便被这口感所吸引,的确很甜,很凉爽。 “还有什么口味的么?”杨玉环又咬了一口问道。 许辰便把那盘子接过来,摆在石台上,将棉布掀开,拿走净纸,十几个冰块呈现在众人眼前。 水果味的冰块被许辰制作的晶莹剔透,甚有美感,旁边的宫娥也是凑过来看,有红色的,有紫色的,还有绿色的。。。。 “这是西瓜味的,这是荔枝味的,这是葡萄味的。。。” 许辰正在讲这些冰块的样式,杨玉环便已经拿起一块吃了起来,秦国夫人显然有些吃惊,有这么多品相好的偏偏刚才是什么苏味的! 李隆基也是看得好奇,拿起一块来吃起来,他这个年纪牙已经掉的差不多,基本上是用舌头舔的,冰块制的并不大,天气也热,一会儿就开始化水,李三很快就舔完了一块,接着拿起第二块来。 三个人一边问着许辰问题,一边可谓是大快朵颐,直接把许辰惊呆了,有些夸张,没吃过冰可以理解,但像这样死命吃的,还真头一次见。 还想提醒一下李三大把年纪不能吃太多,刚想开口,便是看见李三表情明显扭曲了一下,接着开始捂肚子。 “你们先赌钱,朕这肚子不舒服,去去就来。。。。。”说罢由高力士搀着匆匆走开了。。 许辰一头雾水,不会是吃拉肚子了吧?我操,那不是玩大了? 杨玉环显然没当回事,吃着冰糕问许辰:“你会双陆么?” 摇了摇头。 “彩谱呢?” 还是摇了摇头。 杨玉环美眸一撇,眉头轻皱,却是看不见皱纹,皮肤还是相当好,继续问道:“那你会什么?” “我只会斗地主。。。。。。。。。。” (ps:准备十月一爆发一下)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唐朝斗地主 (二) “斗地主怎么个玩法?” 杨玉环本来还有些失望,这驸马本事挺大竟然连双陆都不会,顿时又联想起了这人来自贫困山区,不会倒也正常了,却是听这小驸马说,会什么“斗地主”,倒也是个新奇玩意,这才问起来。 许辰也是有意和这两个女人搞好关系,便也想陪着她们玩玩,李隆基那厮吃了自己的冰块跑去拉肚子了,万一等会暴怒,有这两个女人给自己撑场面应该是没问题的,关键是要把她俩哄好了。 “斗地主是我们山里人闲暇时玩的牌技,规则也很简单,三个人玩的,一个人做地主,另外两个一伙打地主。“打”是用纸牌,就是找来一些纸,分别写上数,总共有十三个数,还有一张大王和小王,大王最大,其次是二和一,三最小。每次出牌的张数要对等,比如我出一个三,你只能出一张比三大的来压我,压不过就不能要。两张一样的牌可以出,三张一样的可以带一张或是一对牌,四个一样的是无敌。。。。。。。” 说的有够详细,慢条斯理的生怕唐朝人听不懂,等许辰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这才看到一脸茫然的杨玉环和秦国夫人,显然接受不了。 “要不我教你双陆?你说的这个太难了一些。”杨玉环道。 许辰说了半天后,却没料到杨贵妃竟然问了这么一句,顿时心里严重受挫,很无奈的点了点头。 杨玉环和秦国夫人虽然经常玩这些赌钱的游戏,但小驸马说的这个斗地主,的确有些难,肯定一时半会也学不会,可眼下驸马也不会那双陆,就想着不如教他双陆划算。 “不就是个斗地主么,学不就是了,那双陆我也玩够了。”秦国夫人道。 八姐既然发了话,便也就学了,双陆这种游戏的确过于简单,老玩也没什么意思,小驸马说的这个虽然难点,听着却是很有趣的,就是怕学不会,这就没法玩了。 看了一眼秦国夫人,总觉得这个女人对自己有些看法,不过还是把斗地主的基本知识普及了一遍,接着便吩咐太监剪好纸快,拿来笔砚,很快一副扑克牌就制成了。 看着挺别扭的,jqk被改成了,十一十二十三,许辰于是又把制好的牌给这两个女人演示了一遍。 两个女人总算明白了个大概,这就开始打起来,因为许辰也没有带钱,三人只是随便打着玩,消遣时间而已。 消遣时间那是对许辰来说的,这两个女人整日闲的慌,除了赌钱就是游玩,尤其是这杨玉环,李三年迈之后,也没太多精力陪她玩耍,赌钱也就占据了她大部分的生活。 一个是业余的,两个是职业的。 而许辰之所以对杨玉环和秦国夫人不是那么反感,正是因为这两个女人是没有心机,或者是心机不重,杨玉环被李隆基宠幸多年,权势自不必多说,但这个女人却是没有参与一场政治上的斗争,从来不会涉及到政事的。 而纵观整个历史,就目前这个女人而论,历史的车轮和她有着莫大的关联,可真正影响历史的,与这个女人基本无关。 当然这是往大了说,许辰也没有考虑到这么多,现在的目的,只是想发展关系网,而如果能和这俩身份高贵的女人打好关系,肯定要好混一点。 李三上个厕所半天也不见人影,这边凉亭里只有许辰三人和若干宫女了。离中午的饭点还有段时间,许辰今天来这里的任务就是制冰和酿酒的,李三还不至于再让驸马炒个菜,在许辰看来今儿个就是来皇宫旅个游,顺便让老丈人杨贵妃高兴高兴而已。 前几把许辰明显占据上风,开玩笑,斗了十几年地主,功夫肯定比这俩菜鸟深厚,无论是做地主还是农民,完全是开瑞全场的节奏,玩游戏么,输了肯定要受惩罚的,而许辰制定的惩罚规则是:往脸上贴纸条。 是的,杨玉环和秦国夫人脸上已经贴了好几张了,这种游戏虽然有失皇家礼仪,但这俩女人也算是玩的起,每输一把自己就往脸上贴。 秦国夫人已经贴了四张,此刻明显是黑着脸的,杨玉环虽然狂输,但也没八姐这么扫兴,只是此刻打起牌来认真了许多。 这种牌技方式新颖,感觉其实很爽的,秦国夫人纵横牌场几十年,还从没这么输过,杨玉环那水平都能甩出好几条街的,眼下也就是这驸马熟悉规则而已,便也是打起精神来,认真打牌。 许辰才发现自己的错误,哄女人高兴可不是这么哄法,看到满脸纸条脸色难看的秦国夫人,许辰知道自己如果再赢下去,定然把那老娘们惹急了,打个牌翻了脸,可就太不至于了。 其次就是男人和女人打牌,女人老输也每个意思,现场气氛肯定活跃不起来,偶尔让一两局,效果也是很好的。 一局斗地主速度很快,在经历十几把后,这两个女人也渐渐理解了游戏的大体规则,打起来也得心应手些,不愧是浸淫牌场几十年的功力。 李隆基这会儿由高力士搀着往凉亭这边走过来,捂着肚子,踉踉跄跄的,可刚走没一会儿,便又一把抓住高力士的手,脸色发黄,表情痛苦的说道:“又,又,,又来了!” 接着高力士便忙又忙把李三搀进殿里去了。 李三果然在拉肚子,刚才凉快冰下肚,吃的挺爽,却是受不了这凉,当然不会以为这冰块是驸马故意整自己的,高力士早就检查了冰块却无异常才敢往凉亭送的,杨玉环和秦国夫人吃了都没事的。 李三倒没有对这驸马有什么抱怨,要怪就怪自己嘴馋,最近肠胃不舒服,明知道不能吃凉,还偏偏吃了两大块,结果拉肚子拉虚了。 高力士想把御医喊过来却被李三止住,自己嘴馋吃的拉肚子拉的找御医未免也太过难堪,最重要的是自己想保持一下在女婿心中的光辉形象,在李三看来,找了这么一位平凡驸马,而且还这般庇护甚至吹捧他,那驸马心中的自己岂不是十分的高大?驸马会不会觉得自己这位岳丈做的很到位?所以,拉肚子这事,低调点好。 “拉的差不多了,走去凉亭看看。”李三虚脱的说道。 刚走到凉亭外围,便听见里面宫女们又开始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炸他!炸他!” “不能炸!不能炸!” “他只剩一张牌了!!!!!” 李三不明情况一头雾水,这才走进凉亭里一看,当即吓了一跳,此刻凉亭里坐着的三个人脸上竟是贴满了纸条,只能看见两只眼睛。。。。。。。。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三十六章 李龟年 (中秋节快乐) 阳光是圆滑的。 没有倾斜婉转的光华,亦没有铺洒妩媚的轻纱,有的只是一地的斑驳和漫无目的的飘散。 秋日里的一米阳光。。。 还记得李彩儿么? 那个刁蛮任性的公主,骨子里却是热心肠的泼妇。 是泼妇,起码在许辰眼里,这个长相可爱的女人竟是如此不可理喻,可以认为严重脑残。 而此刻的“泼妇”李彩儿,正独自坐在深院里树下的石凳上,发着呆。 一会儿抬起头,透过树的缝隙观摩散进来的阳光,娇媚的脸蛋迎着光亮,斑点 洒在脸上,闭起眼睛,长长的睫毛却是在轻微的颤动,白皙光滑的皮肤融进日光里,静静地,静静地,开始窒息。。。 一会儿又低下头,双手握成拳头,将下巴放上去,睁着眼睛,眨巴眨巴,发髻散乱下来的青丝,垂在嘴角,轻风一吹,飘散,飘散,竟是有些妩媚。。。 一个有心事的女人。。。 李彩儿终于知道孤独的滋味,霜儿在宫里时,总算能找个人来说话,可是现在。。。 没有几个朋友的,李彩儿的名气太过霸道,都嫁不出去了,哪里还有什么朋友呢? 李彩儿从没想过改变什么,做自己不是挺好的么?她整过李林甫,骂过杨国忠,为受灾的百姓担忧,为边疆的战事烦心,她觉得这都是自己应该做的,就是这么一个人,罢了。 没有朋友么?有李霜儿啊,一个就足够了。可是李霜儿呢? 心烦意乱,头发含进嘴里浑然不知,李彩儿啊,李彩儿,心事可多着呢。 大部分时间里会想着一个人,就是李霜儿的那个驸马。 心里毫无疑问是恨他的,想着小黑屋事件,李彩儿气愤之余,更多的是害臊,犹记得那驸马一把抓住她的屁股,狠狠的掐了一把! 横行皇宫这些年,真就没受过这气,还真就没怎么注意过一个人。 可是,心里开始恨一个人,就越难忘记,越难忘记会不自觉的思念,不自觉的思念,就。。。。 不敢再想下去,很明显,那个驸马在她脑海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迹,这些日子里也不断传来那驸马的消息,也足以让她震惊了,为什么这个人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人这种,东西反差越大,才会越能产生好奇,女人这种动物,犹是如此。。。。 今儿个许大驸马进宫,李彩儿自然是知道的,昨晚便一直突突的睡不着觉,竟是有一些紧张,对于这位“日思夜想”的人儿,心里还是愿意过去看看的,听说制什么冰块。 害怕的是见了面会觉得尴尬,十分的尴尬,可还是笃定的认为,自己过去是要报仇的,被辱之仇! 可是,父皇和贵妃如此偏向他,自己那点小伎俩,会不会适得其反呢? 。。。。。。。。。。。。。。。。。。。。。。。。。。。。。。。。。。。。。。。。。。。。。。。。。。。。。。。。 三人正玩着斗地主,便是看见宫女们让开位置,显然有人要进来。 许辰此刻贴的一脸纸条,连人都看不见,这才掀起来回头一看,看见李隆基略显蜡黄的脸,吓了一大跳。 这老头显然是拉肚子拉的虚脱了! 李三皇帝不知道这三人在搞什么把戏,竟是把纸贴在脸上,只是这么好奇的一看,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便是被杨玉环一把拉在石凳上。 “快来看看我这牌怎么样!”杨玉环兴奋道。 才知道是在玩牌,见杨玉环很是高兴的样子,便笑呵呵道:“你们玩的这牌,朕哪里能看的懂嘛!” “你要不要,我这里有一对十二,我打他!”秦夫人有些急了,问杨玉环道。 这两个女人是一伙的,而且公然作弊,许辰毫无办法,本来就打算不跟她们计较,哄高兴就行了,但这俩女人天赋太高,十几把下来,牌技已经很厉害了,于是许辰被贴的一脸纸条,实属正常。 于是斗地主,在李三皇帝的观围下,再一次火热朝天的开打。 李三坐在许辰和杨玉环中间,这小老头也太过无耻,时常偷看许辰手里的派,悄悄说与杨玉环听,不过谁做地主也不一定,杨玉环也有输的时候,于是李三皇帝遍负责承担杨贵妃的惩罚,往自己脸上贴纸条。 一直斗到中午时候,高力士这才催老皇帝该用膳了,杨玉环和秦国夫人则是渐入佳境,上瘾了,也不愿意走开,直到饿极了这才作罢。 秦国夫人也总算对许辰态度好了一点,众人这才移驾殿内,准备吃饭。 高力士便拿出好酒来让许驸马酿上几壶,据他说,皇帝戒酒之后好些年都不惦记这东西,自从曲江池夜宴,竟是时常提起许辰酿的扳倒井,许辰听后倒是没什么荣耀感,高力士太会做人,他说的话,是听不得的。 李隆基起初对许辰也是不怎么关心的,这一段时间才是突然的热情,甚至于许他官职,倒也能够理解,据说自己这官,是由玉真公主向老皇帝提出来的,兵部尚书只不过给提供了一个官衔,而太子李亨说是田荣那厮授意的,玉真公主帮了个忙罢了。 玉真公主与李隆基关系甚好,早些年李隆基英武时,是绝对不允许外戚干政的发生,人一老,明显就糊涂了,单单看杨玉环这一族,飞黄腾达,鸡飞狗跳者数不胜数,玉真公主既然替驸马求官职,李三是不会不答应的。 想必田驸马也想到了这一点,而自己当官于李隆基来说,无所谓的事,不过这只是许辰的个人意见罢了。 今儿个有那秦国夫人在场,又加之许辰驸马的身份,酒席的规格自然也不会差,李隆基因为杨玉环的关系,倒是有些尊敬这个女人,平常时称之为“八姨”,爱屋及乌罢了。 高力士说等会还有梨园弟子过来,心想也是,这老皇帝目前也就这几个爱好了,一天不听戏都能挂掉。 一边酿酒,这才想起一个人来,便问高力士:“李龟年还在宫里么?”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三十七章 杨国忠的反应 偌大房间里,是一张偌大的床。 窗户是开着的,雕花琉璃,镂刻的是牡丹花色。 此刻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丝不挂。 床帘是半掩的,若是有人从窗户前走过去,定是能窥见里面荡漾旖旎的淫秽。 男人此刻抱着女人,一身的汗水,显然刚刚进行完房事。女人枕着男人的胳膊,脸色潮红,精神愉悦。 这对男女显然年纪不小了,女人尽管皮肤依旧光滑,ru房明显下垂了不少,男人倒是不怎么在乎,揽过女人来,一只手抓在右边的ru房上,轻轻的揉搓。 随后是一阵轻微的嘤咛,女人将头埋进男人的怀里,嘴尖却是轻轻的舔着男人**。 有了反应,这把年纪,体力太差,男人还是不情愿的将女人的头移开,抽出自己的胳膊,撑起身子来往后挪了挪,倚靠在床板上,然后把丝绵盖在女人的身上。 女人看了那人一眼,笑了笑,轻声道:“怎么,这就不行了么?” “想些事情罢了。”男人不再看女人,云雨过后,总会清醒过来。 男人是杨国忠,女人是杨玉环的三姐,虢国夫人。 两人明面上是堂兄妹的关系,暗地里却是如此勾当。倒也谈不上暗地里,人尽皆知的事。 杨国忠今天是被虢国夫人喊过来喝酒的,中午的时候,喝得有点多,便也就没把持住,光天化日之下行了苟且之事,其实在这对男女看来,实在是没什么紧要,平日里两日同乘一车时,便是在马车内放荡一番的。 有看见的百姓则忙把头转过去,这两个人是惹不起的,杨国忠权倾天下不必多说,就连这夫人因了杨玉环的关系,扶摇直上了。 “听说最近那小驸马得了陛下的恩宠,当上了兵部侍郎,可有此事?”虢国夫人穿上把丝绵被扯开,露出两个下垂的ru房。 杨国忠瞟了一眼,看向窗外,没有回话。 “那样的官职岂能是轻易给一个小小驸马?太子的意思么?” 杨国忠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始终没有答话。 “看来陛下还是倾向太子这一边的,我还听说,玉真公主和那几位王爷都很喜欢这小驸马,前些日子庭全倒是和那小子闹过别扭,杨材也是。若是太子真的有心利用他,着实棘手了。” 虢国夫人对于权势这东西,她太过来了解,皇帝一旦宠幸,便是一发不可收拾,比如自己,沾了玉环的一点光辉,便可以横行京城,便有了野心,便有了欲望。况且这小驸马还有皇族宗亲的庇护,日后的情形,确实不容乐观。 听了虢国夫人这话,杨国忠表情终于阴狠下来,他这一辈子,目标过于简单,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地位,排除异己的手段可以有千万种。也正因为目标简单,手段狠毒,朝政才能够有效的把持着。 “目前这个态势,他是不会站在你这边的,往远了讲,今后他若能平步青云,帮助太子继承皇位,到时候你。。。。”虢国夫人说到此处,便顿住,看了看杨国忠的表情。 “没有那时候,你知道,我一向是先下手的。”杨国忠如果说以前对这位小驸马不怎么关心,但老皇帝许给了他兵部侍郎着实让他吃了一惊,这个职位太过敏感了一些,而且又是兵部尚书田程的举荐,在他看来,太子一党,明显是有大动作的。 本来是打算拉拢一下这驸马的,驸马这个年纪坐上这样的官职肯定很难受,更重要的是,虽然杨国忠对于朝野牢牢的控制,但唯一的漏洞就是出自兵部,因为那田程是太子一党,因为长公主的力量,扳倒他实在有些困难。 所以,在杨国忠看来,能够拉拢小驸马自然是一件好事,虽然很困难,但凭借自己的势力与资本,想来小驸马也不会与自己为敌,至少在虢国夫人说这话之前,是对小驸马没有太多想法的。 显然虢国夫人刚才分析了厉害关系,这小驸马公开与杨材抢生意,又与杨庭全公然不和,也许就是在散发一种信息:不会与杨家为伍。 即使为了避免以后的危险,除掉这个目前火热的驸马,也是很困难的事,现在驸马的名声,即便自己也不敢动他分毫,不过办法自然是有的。 虢国夫人显然也在等待杨大宰相的计划,看到这老鬼诡异的笑容,便知道有戏了。 “即便这驸马做了兵部侍郎,若是再往上升,也是难以服众的,皇帝老儿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若是太子有心栽培他,我倒是能给小驸马提供一个绝佳的机会。”杨国忠阴笑道。 虢国夫人显然来了兴致,用胳膊撑起身子来,贴近杨国忠。 杨国忠便是一把搂过来,大手再次摸向那只右边的ru房,只是一个习惯而已,更重要的是,右边的明显比左边的大。 “南诏那边出了问题,不过被我压了下来,这小驸马要想在兵部树立威信,没有军功是不行的,这次我倒给他个机会,他不是武状元么,奏请皇帝让他出征就好了。“ 杨国忠继续道:“南诏那个小地方,相信皇帝也不会太过担心驸马的安危。西南边镇已经被我发展起来,若是驸马出征,定是有去无回。” 虢国夫人也是眼前一亮,这个计划虽然大胆,但也未必不可行。杨国忠虽然权倾天下,但对于边镇驻军的掌握却是没有多少的,这些年因为那安禄山的关系,杨国忠也发现自己没有军事力量是不行的,所以一直在西南边陲发展自己的势力,而一旦驸马征南诏,肯定是回不来的。 杨国忠既然敢想,一定能够做得出来,虢国夫人心里有些兴奋,更是有一丝杨国忠难以发现的狡黠,只是瞬间的阴笑,接着便翻过身来,直接趴在杨国忠的身上,手已经往杨大宰相的下体摸过去,开始揉搓起来。。。。。。。 。。。。。。。。。。。。。。。。。。。。。。。。。。。。。。。。。。。 许辰此刻还在皇宫里吃着饭,三十多度的酒,敬了一轮下来,李三皇帝明显就不胜酒力了,又因为拉肚子的原因,难受的要命,才吃了一半,实在受不了,便离席而去。 于是场上又只剩下许辰和这两个女人,杨玉环面色潮红甚是妖娆,秦国夫人醉意朦胧,微笑妩媚,不过酒却是没有停下来。 停不下来,许辰今天完全是一个陪客,而那两个女人却是玩的兴起。 “来,我们来划拳,输了喝酒!!!”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三十八章 杨玉环啊杨玉环 杨玉环很喜欢喝酒。 十六岁,便被册封了寿王李瑁的妃子。那个时候便开始饮酒了。李瑁身材适中,眼大而有神,脸白而细嫩,满身青春的活力,说不上喜欢与不喜欢,古代男女之间的婚配,或许不需要怎么一见钟情,结婚了,便也就踏实的过日子。 李瑁对她很好,每个女人心底的憧憬大概也就是如此了,有个爱自己的男人,有着安定的生活。 二十一岁,和李瑁新婚五年,变的更加的妩媚,丰腴了。美貌让这个寿王的女人命运发生了改变。 开元二十八年十月中旬,她坐上一辆宫里来的车承,由高力士骑马陪同,在一队羽林军士的拥簇下,由长安驰往骊山温泉宫。皇帝的圣旨,命她去那里谒见。 她不是很明白皇帝的意思,华清宫,自然是去过,皇帝,自然是见过。可今天心情却是无比的忐忑,神情有些恍惚,因为李瑁送她出门时,告诉她:保重! 是的,相处了五年时间的男人,此刻说了这样一句话,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他知道,他保护不了这个女人。 李瑁的母亲是武惠妃,武惠妃在世时,李瑁一度成为太子的有力争夺者,父皇对他偏爱有加,百官对他十分尊敬,可是,好景总会不长,母妃去世,父皇便对他置之不理了,地位也就一落千丈。而现在,父皇竟然看上了自己的女人。 有什么办法呢? 能做的只是对这个心爱的女人道一声珍重。 杨玉环到了华清宫,由侍女的引导,先用饭,后入温汤中洗浴,出浴后上妆侍宴。夜宴时,皇帝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她就坐在自己的身边,皇帝让她饮酒,她就饮酒。 歌舞飞转,酒宴停,她再一次净身出妆,由四个宫娥引着,进了李三郎的寝宫。 宫娥们退出去,李三郎便走进她的身边,拾起她的秀发,闻了好久。她只是站在那里,很紧张,不敢说话,接着便是饿狼般的拥抱,她开始反抗,开始挣扎,可是,结局呢?都一样。 于是,她便被留在了宫中,皇帝向她说了自己的安排:让她出家做道士,住进**,在**建了个宫殿,太真宫,她的道号就叫太真。皇帝告诉她,这样可以遮人耳目,这样可以朝夕相聚。 只是这么听着,一言不发。什么也不想说,因为说什么也没用。皇帝还告诉她,过几年在正是册封她。 之后便是皇帝送给她的赏赐,纯金打造的金步摇,呈凤鸟型,上端缀有珍珠,带上它走路,珍珠随步而动,这样一个美人儿,带上去甚是好看。 皇帝问她:“玉环,朕为你安排的如何?” 她听不见他说了些什么,从一开始就没有认真听过,这个操有对天下人生杀大权的男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很想哭,真的很想哭,无数的夜晚总会偷偷的掉下眼泪来,第二天眼睛红了,便抹上厚厚的妆粉。 女人啊女人,总归是握不住自己的命运么? 后来,便没有多少这样的想法了,她终究只是个女人,只不过太年轻,与想象中的生活不一样罢了。可是全天下的女人,不都是向往**的生活么?她只是坚定地认为,起初她并没有这么想过。 再后来,这个女人已经没有其他想法了,皇帝对她很好,比寿王都好,她开始渐渐的适应,即便心里不舒服,表面上也不会过多的表现出来。她开始饮酒,起初时,每饮必醉,皇帝不和她喝,她就自己喝,已经很多年了。 终究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女人。早就已经接受,也开始慢慢的生活,也终于可以对着眼前这个男人撒娇,任性,关爱,呵护,一下来就是十几年。 三十五岁,已经很成熟了,她使出各种花招,女人的小花招,让皇帝一直没离开自己的视线,一直对自己宠爱有加。她是成功的,起码她保住了自己的荣华。 不得不说,这个三十几岁的女人依然是美丽的,皮肤依旧细腻光滑,身材依旧丰腴火辣,那张羞花闭月的脸蛋,依旧是倾煞万千佳丽。 也难怪李三一直宠爱着。 只不过偶尔总会叹息,人么,总有寂寞的时候,女人么,情绪翻转的只能更多。心里总会对一些有才华的男人产生好感,比如李白,也只不过是好感而已,仅此而已。 。。。。。。。。。。。。。。。。。。。。。。。。。。。。。。。。。。。。。。。。。。。。。。。。。。。。。。。。。。。。。。。。。。。。。 划拳这这种游戏,玩法千万种,而此刻的杨玉环显然喝大了,飘忽不定,拳还没划,却是举起一杯酒,对许辰道:“来,我敬你!” 接着便是一饮而尽。 许辰吓了一跳,这杨玉环分明就是个酒鬼么,而那秦国夫人更是喝得粉面桃腮,许辰一时间得了个结论,杨家的女人都是酒鬼。 而让许大驸马震惊的是,杨贵妃竟然给自己敬酒,以她这个身份,太过荒诞分明就是喝醉了的节奏。 没办法,杨玉环已经是醉飘了,而此刻殿内站着几个宫娥,也都是见怪不怪,只是上前来扶一把坐不稳的杨玉华,并没有来劝她不喝。 李隆基走了以后,三人又喝了不少,尤其是这两个女人,说一句话就干一口,秦国夫人哪里喝过这样的酒,只是觉得比平日的辛辣,也没想到会醉的这么快。场上的气氛也完全被这两个疯女人渲染起来。 许辰把杨玉环敬的酒乖乖的喝了下去,这时便被秦国夫人一把扯住衣袖,拽了过去。 “刚才若不是你小子捣乱,那玉珠就是我的了!”秦国夫人怒瞪许辰一眼,接着便打了一个咯,继续道:“不行,你得赔我!” 这一把扯过去,几乎就是脸对脸了,实在是没想到这两个女人喝了酒竟是这般失态,早知道许辰肯定早跑了,而刚刚却又是吃了一惊,因为听见秦国夫人说:你得陪我。 许辰心说我可不是个随便的人,怎么说陪你就陪你呢?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三十九章 目标与艳遇 酒喝多了,容易出事,而喝醉酒的女人,简直就是危险的代名词。 完全搞不懂这两个女人,喝起酒来竟是如此骇人,许辰现在只想找个机会赶紧溜走。 杨玉环已经跳起了舞,白色的披帛飞舞起来,天旋地转,姣好的面容堪称绝色,许辰曾经欣赏过在公主府献舞的杨贵妃,只不过眼下看起来,竟是有一些别一样的风姿。 男人这种东西,见到漂亮美丽的事物,都会多看两眼。有的人只看这两眼,故称之为君子;有的人心里yy,行动上还会做两步,称之为小人。而往往事实总会颠倒过来,君子,都是爱装逼的人。 许辰本来打算找个理由逃跑的,今儿个来宫里显然也没有多大的事情,李三皇帝不过是想拉近一下两人的关系罢了,而许辰也有很多事要做,银行的事,长公主府晚宴,为李霜儿筹备礼物,其实心里还是记挂着雨墨,想再去她家里看一看。 想来想去也无非就是这么几件事而已,许辰总是觉得自己很忙,忙来忙去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干成。 不能不重视自己目前的处境,以前刚发现自己穿越时,心里想的是既然上天给了自己新生,那就平平稳稳的度过,许辰虽然在大学里很活跃,但工作之后,心态明显的松下来,其实骨子里还是一个趋向安静的性格,电力工程师这么枯燥的工作都能胜任,而且成为公司的得力干将,可见一斑了。 只是现在给他的身份太过于特殊,目前的发展来看,卷入政治斗争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大。或许前世的他太习惯于被动的接受,他也就是个普通人,淹没在人群里一样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可是,总会有可是,人总会向往可变的生活节奏,总会憧憬别样的生活状态,而又可是,大部分人也只不过是单纯的向往与憧憬,谁有为自己改变过呢? 只是为生活,更直接的说为生存改变罢了。 而现在许辰终于有了一个机会,或是一个阶梯,爬上去,可能看见的是梦里的向往,一旦跌下来,便掉进了地狱,这个地狱他相信不会再给他来生。 这个想法挣扎了很久,他想要在这个时代留下自己的印迹,然而理智总会去提醒他,你太平凡了,你以为是在看小说么?你以为一路开挂,牛逼到底么?你以为就你这现代的智商,拿古代人当**么? 许辰怀疑自己没那个能力,吹牛逼在行,装逼也在行,干牛逼,可就没这个本事了。 总会有想通的时候,人啊,总该有个目标,许辰当初毕业时,就立下宏图伟志:五年内在北京二环以内买个房子! 现实是,即便高级电力工程师待遇好,工资高,丫的想在北京买房子,先抽自己两巴掌行么? 而现在许辰这个目标,买房子这种小事,简直不值一提,心里设想的是,自己既然穿越而来,拥有对未来的先知,自己能够左右这个时代的历史么? 而目前这个时代的最大特征就是不到两年的安史之乱,而这个目标最大的前提就是自己能够参与其中,并且能够发挥作用。 对于历史,许辰一向是客观的看待,真要去改变它,如果有这个能力,前世的思维里,他是不会做的,他不是个野心家,归根结底,就是个普通人而已,或许像你,或许像我。 可还是有了这个大胆的目标,这当然是相对于被动的接受而做出的主动选择,对于自己目前这个情况,他不可能会全身而退的,既然置身其中,那就应该主动出击,前面说过,许辰首要任务便是发展关系,搞好势力网,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一点。 然而想不通的是,为什么田荣驸马这么笃定的选择自己,把自己卷入漩涡之中? 如果说因为自己会写几首诗,会些小把戏,还会做些生意就看中自己,显然不太可能,忽然想到了那天王维身边的神秘人物,似乎这三个人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而那天许辰正好和王维吹牛逼吹的兴起,把王阳明的心学讲了出去。 似乎存在一个可能性,王维听到和那个神秘老头听到心学以后,开始对自己青眼相加,以至于田荣最后真正的看中了自己。 这个假设显然过于荒诞,无稽之谈罢了,更让许辰不理解的是,田驸马完全没有询问过自己的意思,就将自己划为太子一派。 田荣的确做得太过明显,田程以太子头号心腹的身份把驸马举荐上位,分明就是向朝野宣告:这驸马很可能加入太子一党。田荣肯定是想要达到这样一个效果,以达到什么目的。 肯定是有目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目的为何,许辰现在猜不出来,也只有等到后天的长公主府宴请了。 此刻,杨玉环还在跳舞,秦国夫人也是喝得稀巴烂,举着酒杯,望着杨玉环的身姿,红扑扑的脸蛋满脸笑容。 许辰本来打算借上厕所的机会一溜烟跑掉的,这样子下去也不知到什么时候,但看见杨玉环跳起舞来之后,便迈不动了。 他觉得自己从来算不上君子,即便自认为阅女无数,但看到这样的美人翩跹起舞,就有种拜倒石榴裙下的冲动,很冲动。古代的美人儿,尤其是这样绝顶的美人儿,岂是妖艳妩媚可比拟的? 杨玉环醉意朦胧的跳着舞,围着许辰的身子,旋转起来,却是一下子停下来,前倾着身子,美眸一挑,问道:“给我写一首诗如何?” 却是没想到,本来就已经喝醉了站不稳,这么一个前倾身子,竟然没掌握住平衡,一下子扑倒在许辰的身上。 许辰见杨玉环停在自己身前,问自己话,便也就回过头来,他是坐着的,杨玉环这么一个趔趄,胸部直接堵在许辰的脸上。 说不出那种瞬间微妙的感觉,是的,脸部只觉的一种柔软的,细腻的,心神荡漾的感觉,然后轻飘飘的,飞起来。 两人这么一撞,直接把许辰从座位上推了下去,两人刹那间,抱在了一起。。 有那么一瞬间许辰想到了《城市猎人》中那个胸部很大的女人,身子一前倾,身体就失去平衡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四十章 谄媚的选择 许辰和杨玉环躺在地上,许辰在下,杨贵妃在上。 手上下意识的抵在杨玉环的胸脯上,脸对着脸,可以闻见她吐纳的芬芳,也只是这一瞬的功夫,两人对视了一眼,杨玉环又看向自己的胸部被小驸马的大手覆盖着,登时花容失色,大叫了一声,忙爬起身来。 这一幕便是被众人看在了眼里,宫娥们也都是吃了一惊,捂着嘴巴,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地上的两人。 杨玉环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尘土,整了整衣服,满脸的羞红,酒也已经醒了一大半,场面顿时尴尬不已。 许辰也是赶忙起身,刚才发生的事显然太过突然,这是完全出乎意料的,本来也就是吃个饭而已,谁也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 刚才发生的状况若是被皇帝老儿看见,许辰即使有九条命也不够杀的,这老头后半辈子就指着这个女人活了,动他的女人,不是找死么! 传说中想当年安禄山在**与杨贵妃喝酒玩乐时,竟然把杨玉环的ru房都给抓破了(安禄山认比自己小十几岁的杨玉环为干妈,喝多了酒便吵着闹着要喝奶,于是便出现了上述一幕)。 后来高力士由高力士出面才摆平了此事,并没有让皇帝知道。但这也就只是个传说而已,这个事件的荒诞程度过于离谱,且不说安禄山那厮长的臃肿肥胖,就他那野蛮入侵的长相,乍看上去憨厚的像个二逼,很难想象杨玉环和他会有绯闻。 不过也正是因为长的憨厚,内心腹黑,再加上是个演技高超的好演员,才可以平步青云的。 显然目前来看,许辰和杨玉环的这次意外并不严重,可大可小,但如果传出去,后果定然不堪设想的。 杨玉环醒过酒来后,面色依然潮红,刚才与那男人抱在一起时,只觉得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更可气的是,那小子竟然对她动手动脚,即便不是故意的,也相当不舒服。 只是站起身来之后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样的尴尬,毕竟刚才一事有这么多人看着,心里总会有些紧张的,便也就眼巴巴的望着秦国夫人等待救援。 这时许辰却是笑着开口说道:“贵妃以为我这手里有什么宝贝么?你若是想要,送与你便是了。” 也只是瞬间想出来的办法,这句话一来以玩笑的方式展开,缓解一下尴尬地气氛,二来也是向众人声明:刚才大家都看到了,是这女人先搞得我! 杨玉环皱着眉头看向此刻满脸堆笑跟没事人一样的许辰,便不由得来气,这人也太心宽了一些,若是被陛下知道,大家都不好过,更过分的是,这厮分明占了自己的便宜! 秦国夫人倒是心领神会,本来还有些讶异,别也就顺着许辰的意思,捂着嘴噗嗤的笑了出来:“你那宝贝,怕是贵妃喜欢的甚!” 这也是句调笑的话,本来现场在许辰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有些诡异的尴尬,但秦国夫人突然一笑,便显得十分突兀。许辰心说你这救场的本事也忒差劲了一些,倒是听见“宝贝”一词,心里未免荡漾一番,杨玉环看上我的宝贝,呵呵。 这救场的话虽然差劲,从秦国夫人嘴里说出来,倒是有些作用,众宫女太监们也是附和一笑,这件事表面上便当是个玩笑过去了。 杨玉环看着众人嬉笑,也算放下心来,不过想着自己刚才喝醉之后的种种失态行径,心里顿时一阵恶寒,尤其还记得方才风骚去问小驸马要诗,啧啧,他会不会以为自己调戏他呢? 总体来说,今天算是高兴的,也难得有这么兴奋的一天,这才喝多了酒,至于为何兴奋,竟是找不出理由,高兴也往往不需要理由的。 之后的情况,气氛就明显不对了,许辰便找了个借口,匆匆告辞了。 待许辰出了大殿,秦国夫人却是又端起酒杯,饮了一口,看了众人一眼,冷语道:“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你们的下场,就不用多说了吧。” 。。。 许辰出了店门口时正好迎上匆匆赶过来的李彩儿,李彩儿走得疾步,却是低着头,双手还放在胸前紧握着,像是有什么急事。 便停下脚步,李彩儿只顾往前走,眼看就要撞上,看见一双大脚这才赶忙停住,“哎呀”了一声。 抬头一看是许驸马,那厮脸上还挂着坏笑看着自己,顿时有些慌张,脸上刹那间抹上红晕,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来这里作甚?” 许辰不知道李彩儿来这里的目的,既然撞见了,便也想打个招呼,许辰对于这女人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连恨意都谈不上,想当初被她那般迫害,但小黑屋事件之后,便是一个了结。 不得不说,小黑屋事件相当成功,那次之后李彩儿再也没有去过公主府,那也是许辰唯一一次动手打女人,算是扯平了,以这女人的性格,心里肯定还记恨着自己,眼下打个招呼,也是出于自己以后要在皇宫里出入,为了避免更尴尬,缓和一下。 “陛下请我来喝酒,祁国公主怕是来晚了吧。”这话说着都有种优越感,许辰的语气都变的有些趾高气扬。 “我这就先走了,公主有空到府上坐坐?霜儿很想念你呢”许辰这才闪开身子,往门口走了出去,如果细看的话,许辰右手分明做着小动作,抓奶龙抓手! 李彩儿回头看向许辰的背影,便也是看了出来那手的动作,联想到小黑屋中屁股被那厮恶狠狠地抓了一把,登时有些火帽三丈,皓齿咬紧下唇,目光显得有些凶狠,不过脸上已是一片红晕。 许辰走出门口后,由一个太监引着往马车那里走,心里还在诧异,自己刚才明显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起初以为小黑屋事件以后,对这女人就没什么关联了,可是一看见这个卡哇伊的公主,心底里的最深处总有一种想欺负她的冲动,或许是这个女人给他的印象过于险恶,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理由。 所以刚才以一副极其得瑟,外加小人得志的态度对待李彩儿的,还故意用“霜儿”的称谓,许辰回想起来,自己都有些吃惊,这是不是在犯贱? 情不自禁的点了下头,的确是犯贱。 许辰离开皇宫后,并没有回公主府,而是直接去了银行,雨墨依旧不在,银行这两天很忙,杨材那边似是没什么动静,一切又都平缓起来。 许辰现在可没有放松的机会,几天后便是李三皇帝的生日,自己上任兵部侍郎也是在寿宴之后,李霜儿把选寿礼的任务交给了许辰,而许辰也想借着这个机会,谄媚于皇帝。 在许辰看来谄媚是必须的,这也是获取权势的最简单直接暴力的方式(比如安禄山),也是为安史之乱做准备,而皇帝的这次寿宴,规格肯定是最高的,各地的高官,王亲贵族,以及藩镇将领节度使都会进京道贺,如果自己能够在寿宴上出风头,并得到皇帝的青睐,效果无疑是最好的。 毕竟这个王朝,还是这个皇帝说了算。 对于这个皇帝,许辰或许不喜欢,但形势逼迫他选择他认为最正确的方式,结果如何,我不敢猜测,至于如何谄媚,只能拭目以待吧。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四十一章 再去长公主府 下午在银行里坐了一会儿,喝了杯茶,府丞老李把银行的账目报了一遍,大致正常,签合同的那些大商户并没有受到杨材的影响,所有钱均到账。 雨墨请了三天假,今天也并没有见到她,守在她家门口的下人回来禀报说,雨墨确实不在家,不知道这小妮子搞什么鬼。 李也过来了一趟,大致是商议一下银行反击战的细节问题,这小子办事效率很高,已经把高利贷的几个大商户拿下,许辰对这件事还是很小心的,毕竟杨材忽然的沉默显然有些蹊跷,还得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才行,一旦把高利贷搞垮,银行就能在京城奠定龙头地位了。 开分行,各类投资,甚至发行纸币的事情也要等到搞垮高利贷之后才可以大施拳脚,许辰对做生意的经验的确不多,但这一行往往也需要有天分的人,目前来看,还算能够驾驭。 跟李也闲聊了一会儿,便是说起了京城第一名妓沈思思,这女人也算帮了自己的忙,好感肯定是有的,况且这么漂亮的女人一直很给自己面子,男人的优越感便油然而生了。 李也之所以说起沈思思,是因为八月十五的时候,宜厢院举行特大诗会,这倒是出乎许辰的意料,文人墨客逛青楼这在唐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也没听说过青楼还要举行什么诗会,真要是这样的话,去的想必也是一些风流才子罢了。 李也就道这就是宜厢院不同于其他青楼的原因,形成这个产业链也是因为名妓沈思思的关系。这女人堪称是才貌双绝,名扬在外,所以宜厢院也就成了才子们的扎堆聚集处,久而久之,诗会便也就成型了。 唐朝无论是诗人,政客,皇帝,甚至到普通百姓对于诗歌的热爱程度远远超乎想象,青楼举办诗会也是很容易形成的现象,来这里的才子们无非是出于两个目的:博得美女的青睐,希望可以打出名声。 当然都是为了名声而已,前面说过,唐朝在开设初期沿承了隋朝的科举制度,但李隆基执政时期明显出现了一种现象,状元可以内定。 不过这也需要有才学的人才能被举荐,前些年就出现一位内定的状元,结果搞得太明显,是一个高官的儿子,接着便被举报,这举报的人还是安禄山,李隆基听后当即勃然大怒,面试之后发现这孙子啥都不会,教了白卷,官方称“曳白”,这就是交白卷的历史由来了。 对于唐朝这样的事情已经发展成了现象,这也就成了众多文人才子平步青云的终南捷径。 对于李也来说,沈思思显然已经见识了许辰姐夫的才学,诗会那天肯定是被邀请在列的,而李也想要抱大腿,沾着姐夫的光,去宜厢院溜一圈,顺便也是提醒一下许辰,好准备一番。 京城卧虎藏龙,才子众多,许辰这名声虽然被传的神乎其神,不服者肯定是有的,在那些自认为满腹才学的文人心里,想要扬名立万,吸引王亲贵族圈里的重视,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打败许驸马了。 李也这么说的目的许辰自然知道,自己穿越来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不过自己这才子的名声却是打的响亮,风头太盛也自然最好了成为众矢之的的准备。 这当然是后话,距离八月十五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也没那心思多想一些,眼下还有许多事要做,最重要的就是弄清田荣老贼为什么要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引起杨国忠的注意。 如果说李三皇帝提拔杨国忠是为了牵制陇右贵族的势力,宠幸安禄山是为了让朝堂注入一点新鲜血液,那么配合田驸马把自己划为太子一派又是什么目的呢? 这都是许辰要弄清楚的,目前来看,自己也不过是个小小驸马,上任兵部侍郎这么大的职位,即便有田程罩着,很明显也不好混,自己一无资历,二无背景,三无军功,有的只是皇帝的庇护,这就像大学里选班长一样,你和辅导员有亲戚,而且毫无领导能力,大家肯定都不服你。 当然这个比喻过于差劲,皇帝的威力还是有的,别看李三暮年昏庸,但要知道他在位几十年,一手开创了举世闻名的盛世,他的话还是相当有分量,别看杨国忠呜呜喳喳一身能耐,说办他,一句话的事,而现实是,老皇帝已经昏庸了。 即便有皇帝庇护,这官也肯定不好当的,所以许辰想要了解田荣葫芦里卖的诗什么药,这才是关键。 即便形势无法改变,知道对方的意图对于许辰来说,还是利好的,至于如何在李三寿宴上风骚一把,这也是关键。 如果田荣是想利用自己这个被一致看好上位的契机,来控制,以便利用自己,那么,许辰能做的是:利用这个契机发挥最大的效应,争取更大的势力,让想利用自己的人无法驾驭。 所以才选择在寿宴谄媚一番。 谄媚自然要送与众不同,震惊朝野的新奇玩意,许辰之所以答应李霜儿,肯定有十分的把握:在实验千万遍后,玻璃的雏形已经制出来了! 玻璃这东西对于这个时代显然是珍奇物件,而玻璃这个形态能制出千万种花样,许辰便是让李也找了京城了最好的工匠,准备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打造出震惊朝野的寿礼。 如果有人批评许辰用这种奇淫巧术来博得上位,那么好吧,你赢了。 几天的时间里做出这东西肯定有困难,许辰便也就一直蹲在小黑屋里搞发明,前面也说过,在古代这样毫无设备仪器的情况下,自己的现代科学理论实际上执行起来有些困难,许辰这也是在大量的实验基础上,通过坚持不懈的努力,坚强的毅力,执行力,才得以成功的。 正做着研究,紫儿却是跑进来说,公主让他准备准备,晚上要去长公主家里参加晚宴。。。。。。。。。。。。。。。 (你若不离不弃,我便十月一爆发)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与田荣的谈话 李霜儿早已准备妥当,紫儿便让许辰换了身衣服,直奔门口的马车去了。 门口停了两辆车,初时还以为这女人要与自己分开坐,毕竟在一个车里也说不上话。公主和驸马的关系,府里的下人自然一清二楚,两人表面上已经没什么芥蒂,但下人们看在眼里的是:这对夫妻始终没有住在一块。 谁也不敢乱说,在皇家做事,大都懂的一个道理,最忌讳的是私下里议论主人,闹不好就是掉脑袋的命。 却是被紫儿喊进了李霜儿的马车里,看着许辰好奇,紫儿便道:“那辆马车里放的是上等布匹。” 大概是苏杭一带运过来的布匹,这李霜儿还真是要面子,上次自己去时就带了很多礼物,这次一块去,直接就整一车了。 也不奇怪,长公主和李霜儿的关系亲密,李也说曾说过,李彩儿,霜儿两位公主连同他这个王爷儿时经常在长公主府玩耍的,还经常住在这里。 长公主府住在离皇城最近的坊里,马车行的快,路却很长,一路无话,到长公主府时,出来迎接的是一个管家,并没有当时自己来的那般场面。 李霜儿便是吩咐那管家让府里的下人把布匹抬进去,这才随管家一同进了府里。 长公主府大院和广场一般大,正对面的便是会客大厅,此刻长公主李卿,驸马田荣都从殿里走了出来,竟是还有玉真公主。 李霜儿看到玉真公主显然也有些意外,在霜儿与这位姑姑并没有多少交集的,小时候的印象里玉真公主总是板着脸,挂着冷酷的表情,小孩子也最怕这些人了。即便长大了心里更多是一种敬畏。 三个老人迎上来,便是一些客套话,尤其是长公主严肃的批评了李霜儿带的这些布匹,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李霜儿从小在宫里就对布料很熟悉,她送的东西也定然是上等的。众人便一同进了殿里闲聊了片刻,当然有李霜儿在,也没许辰什么事,几个女人拉起了家常,田驸马也是在一旁听,时不时的向许辰微笑几下。 许辰一看到这张老脸倒是没怎么有好感,却也是礼貌的回应。眼看时间也不早了,酒席都已准备好,于是众人再次转移的偏殿吃饭。 皇家这些人无非就是这么个习惯,酒席那是必须的,不但要丰盛,还要讲究个浪费,甭管你吃得了吃不了,先上几十道菜再说。 有几道菜明显是现代菜的风格,长公主府酒楼里的大厨都是向许辰学了些手艺,京城几个大酒楼之间也迅速普及,现代菜的做法已经渐渐成为主流了。 坐上宴席,扳倒井也端了上来,许辰心里确定的是这次宴席肯定不知是吃饭拉家常这么简单,这老田肯定要交代点什么。 许辰坐在酒席上也没说上什么话,玉真公主坐在上席,这会儿便是对许辰道:“小侄儿家是在扬州么?家中可还有亲人?” 许辰点了下头,道:“小侄自幼孤身一人。” “到底是个穷苦的孩子,却学了一身本事,霜儿有这样的驸马,也是福气。” 李霜儿听这话,微微一笑,竟是有些红晕。 许辰可就不乐意了,心说玉真公主说话怎么这么让人不舒服,不过这老娘们总是给人一种压迫感,只是简单的两句话,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威严,不乐意归不乐意,也不好说什么。 对于自己的身世,许辰也专门做过调查,的确是贫困山区里的孩子,在扬州的一个小村子里,据说自己还有一个妹妹,只不过很早便失散了。许辰既然看到自己的背景的确过于简单,至于妹妹的事,便也就没放在心上,这才对那玉真公主说孤身一人。 酒席一开始,便是放筷,说话,举杯,不断的动作重复,说话间玉真公主显然对这位小驸马很有兴趣,一直问着许辰问题,从酿酒到厨艺,再到诗,许辰也是有问必答。 十分无聊,田荣老贼也是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不过玉真公主倒是很来劲,好奇的是自己说了这么多,这驸马竟然对兵部侍郎的官职只字未提。 若是平常人给举荐个这么大的官,早就跪倒在地拜上三拜了,眼下这驸马却是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 “兵部侍郎的官职,小侄认为如何?”玉真公主终究也就是个老女人,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只不过想提醒一下他而已。 “这官做的,也做不得。”许辰道。 玉真公主一听这话便觉得脸面上有些挂不住,自己辛辛苦苦为你争了个官职,却是换来这样一句可有可无的话,换谁也受不了。 李霜儿对于许辰做官这件事,倒是没有多少看法的,毫无疑问的是,自己这个驸马现在的名气过于厉害,而且父皇对他宠幸有加,做的这样的官职也很正常,只不过眼下许辰这样说,显然很不合适。 刚想要打个圆场,却看见田驸马开口说道:“奥?此话怎讲?” 许辰看了一眼老田,心说你这糟老头子明知故问,这才笑着说道:“这官做不得是因为小侄没有资历,突然间让我做这么大的官,很不合适。而这官既然是姑姑举荐,说明姑姑对小侄的看重,陛下准了这官,小侄定是要做的,而且要做的好,不会辜负姑姑对小侄的期望。” 这句话说出来,玉真公主笑意渐浓,心说你这小子说个话还大喘气,不过还算中听。 田荣一听就知道许辰这小子在耍滑头,今儿个把他叫过来,当然不是单纯的吃饭那么简单,的确是有一些话要对这小驸马说的,至于小驸马听不听得进去,还很难说。 许辰也看出来自己做官这件事和玉真老公主没有多大关系,肯定是受田荣所托罢了。 酒席上都是些闲聊,长公主问起了许辰银行最近的生意还有关于那制酒的仪器,打都是如实回答。 聊着聊着,天色就已经黑了下来,酒席也吃得差不多,田荣驸马便对李卿公主使了个眼色,李卿点头示意。 李卿公主便以观赏西域传过来的瑟兰花为由,将玉真公主和李霜儿从殿里带了出去。 场间便只剩下许辰和田老贼。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与田荣的谈话 (二) 下人们也退了出去,酒席上便只剩下田荣和许辰两人。 许辰却是只顾着喝茶,吃些小点心,看都没看田驸马一眼。沉默了片刻,这老头终于坐不住了,便道:“你就没有什么事情想问我么?” 抬头一看,许辰面色凝重,开始严肃起来,道:“有!”接着瞟了一眼田荣,继续道:“我制的那些冰块好吃么?” 田荣一听这话,便有种想抽许辰的冲动,心说这小子也太会装蒜了。本以为许辰憋了一肚子的疑问或是火气想要朝自己发,却没想到这小驸马倒是镇定的很。心中有些好笑,到了这个地步,扯这些也没什么用。 “你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既然把你叫来,自然就要给你个答复,你这般态度,想必也漠不关心,不说也罢。”田荣老头道。 在田荣看来,没有经过小小驸马的同意就把他划为太子一派,显然是一个让人愤慨,疑惑的问题,而现在小驸马心里肯定也充满了疑问,刚才表现的那些只不过是耍的一些小手段而已。所以田荣才这么漫不经心的说着。 谁成想许辰听田老头这话后,忽的站起来,竟是微微一笑道:“既然姑父知道我漠不关心,小侄这就告退,去和两位姑姑赏花了。” 说完又是微笑着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转头往偏殿走去,田荣显然没料到这小子做事这等不按常理出牌,看小驸马的样子似是真的不怎么关心,其实他心里知道又是这小子耍的小伎俩,不过眼看就要走了出去,也不是办法。 今夜看似田荣主动,实则是被动的,这一点老头现在已经十分清楚,他今晚的目的就是要和小驸马挑明厉害关系,解释为什么要他加入太子一党,这都是计划的一部分,也不能在拖延下去,而许辰选择将虚就实,则让老田占了下风,不管怎么样,今晚都要和小驸马交底的。 “小侄留步!”田荣眼看许辰走出去,这才忙喊道。 许辰随即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但回过头来后却是满脸疑惑,道:“姑父可有事?” “你且坐下。”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回来坐下了。许辰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方式,远远要比自己傻吧拉吉的去问,得到的信息多得多,而对于田荣来说,本来是想等这小驸马问一句答一句,最后编织一套逻辑严谨的谎言,现在却是打乱了计划,如果直接将这个故事抛出肯定会漏洞百出的。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二十一岁,做上了户部员外郎,比起你来就差多了,恩师对我恩重如山,而且竭力推荐我出仕,那个时候,就像现在的你一样,好不风光。” 田荣老头待许辰坐下后,饮了一杯酒,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恩师,姚元之,你可曾听过他?” 许辰点了点头,姚崇有谁不知道,只是不明白这老头要闹哪样,把自己的老底都揭出来。是想要炫耀一下优越感?这老头也不至于。 “我本是一身抱负,也总是爱出些风头,年轻嘛,又有着强势的关系,总是要放荡一些。后来,陛下便注意到了我,再后来我就成了驸马。” 田荣说完这句,又是一杯下肚。 “你尝试过心灰意冷的感觉么?做上驸马那一年,正好恩师辞世,那种所有执着落空的感觉,那种欲哭无泪,只能默默承受的感觉。。。” 眼圈开始泛红。。 不对不对,许辰感觉一阵头大,这老田今儿个说起话来过于煽情了一些,而且完全不是重点,就他那说话的方式听上去让人头皮发麻。 不过看老田这么投入的讲他的故事,也不好打断,心里还是做了一些提防,假装很认真的再听。 老田又喝了一口酒,表情却是舒展开来,继续说道:“只不过这些年下来,倒是过的自在,朝政的事虽然不会刻意过问,偶尔还会关心一下,恩师在世时,朝野一片清明,恩师的遗愿我也从没忘记,只是眼下。。。。。。。” 田荣正说着,忽然神情失落,顿住话来,“只是眼下。。。”这样的句式是他的一贯风格,而往往听他讲述的人,总会要问一句“眼下怎么样?”或是“田驸马可有难言之隐”来引出他的目的所在。 可是,许辰方才也就听了个大概,“只是眼下。。”说了好久也不见许辰有所反应。 于是田驸马眼巴巴的看着很专注的许辰好一会后,才继续道:“只是眼下,进了一只苍蝇,容我揉一揉。。。。” 有一种想崩溃的冲动,这小驸马确实在听自己说话,只不过是单纯的听而已,也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就连“眼里进了一只苍蝇后”也不过是哦了一声。简直无法沟通,害的田荣白扯了一堆废话,浪费感情,平时也没见这小驸马这般。 “你对节度使有什么看法?”田驸马忽然表情一转,突兀的问道。 看许辰一脸茫然,田荣笑道:“但说无妨。” 已经完全不能理解这老头拐弯抹角的是想搞什么名堂,一会儿将自己的往事,这会儿便扯到这个问题上,完全没有讲到重要的信息。而且这个问题显然过于轻浮,而许辰相信这老头这么问也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节度使于国忠,则天下太平。”许辰想了想,这么回答道。 唐朝的节度使权利过于膨胀,完全像是一个军阀或是土皇帝一般,而唐朝外敌已经非常强大,比如吐蕃,突厥,不得不设立藩镇驻军来保障国家领土安全,而为了节省军费,唐玄宗允许节度使自行搞好自己的政务财务。 这或许是当时最好的选择,而外敌如此强大,一部分原因还要追溯到李世民的和亲政策,吐蕃正是和亲时期才发展起来,到现在已经开始虎视眈眈的盯着大唐疆域了。 不知道田荣为自己这个问题的目的,便选择这样也算是中肯的回答。 田荣听后,笑了笑:“知道为什么要你做那兵部侍郎么?” 这才引入正题。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与田荣的谈话 (三) “知道为什么推举你为兵部侍郎么?”田荣顿了顿,继续道:“这些年太子一直过得不如意,前有李林甫,现在又冒出个杨国忠,我虽不问政事,但我那长子已早早的成为太子一派,你知道我图什么?” “杨国忠这几年大施淫威,欺压官员百姓,贪赃枉法,朝政疲敝,陛下却是不曾听闻,这厮也愈加猖狂,对东宫的打击也开始频繁。以他现在的势力,东宫明显是处于下风的。” 许辰听田老头说着,心里却是琢磨起来,东宫处于下风?不会是拉我过来撑门面吧? “最近老夫得到消息说,杨国忠一派图谋另立太子,必然会有阴谋拉李亨下马,杨国忠这次是决绝的,必然会是一场恶战,凭着**的势力,很难挡住杨派的攻势。” “恰好你的出现,吸引了众人的眼球,并且赢得了陛下的宠爱,而把你划为太子一派,也是向杨国忠警告,陛下对于太子还是有希望的,不过只是缓兵之计罢了。” “等等。”许辰忙摆手制止了田老头继续说下去,从老头的叙述来看,大致和自己预想的一样,不过心里却是极其的愤怒,感情你丫拿老子当炮灰呢!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许辰阴下脸来,嘴角都有些抽搐,道:“田驸马的缓兵之计,未免也太草率了一些!” “这件事之所以把你卷进来,也是形势所迫,你可千万不要怀疑自己的名气,以你这个契机,日后的权势定然不可估量,即便我不动你,杨国忠肯定会拉拢你,你愿与杨老贼沆瀣一气么?”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毕竟这都是预料之中的事,许辰别不过弯来的是被人当棋子做炮灰用,而这田驸马竟然觉得理所应当,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了。 联想到田荣前面莫名其妙的话,许辰这才明白这老头的目的。他是想塑造太子一派是正义的化身,杨派则是恶魔的领导者,作为一名青年,你必须加入正义一派,走向光明。 杨国忠固然可恨,可权利的斗争里是没有正邪两派的,为了最初的目的,不停的耍着可耻的手段。 现在的许辰是一颗棋子,而田荣明显有更大的目的来利用他,远没有这么简单。许辰能够感觉到的一点是,这个老头对自己总会有种隐隐的期待,至少目前来看,这老头不会害自己。 “你怎么就知道我就不愿意加入权势大的杨派?”许辰道。 田老头好奇的看了许辰一眼,笑眯眯的道:“我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且现在你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了,杨国忠已经把你盯上了。” 这也都是预料中的事,不过听这老头说来,许辰总有一种想冲上去暴打他的冲动,想必是以前对这个老头的印象很好,发现这个慈祥的老人竟然利用自己,有些接受不了罢了。 事情已成定局,既然田荣老贼把自己划为太子一派,杨国忠那边肯定是有所提防,而自己作为一颗棋子在这场权利的博弈中生存下来的唯一方法,就是发展自己的势力,任谁也无法控制。 好事与坏事,都要看后事了。 田荣又跟许辰说了一些可有可无的小事,田老头的大致意思是: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希望你不要对我有戒心。以前可以快乐的玩耍,现在依然可以。 李霜儿和两位长公主回到殿里的时,已经不早了,田荣也是长舒一口气,事情交代完了,小驸马的表现倒还勉强可以接受,如果小驸马直接了当的拒绝,不当这官,也就没有办法了,好在这小子好控制,而老田不知道的是,许辰也一直等着这个机会呢。 今夜并没有月亮,外面一片漆黑,竟是起了乌云,要赖雨的架势,长公主便是要留许辰和李霜儿在此过夜,当然也要捎带上玉真公主。 许辰看了看外面,果然黑漆漆的一片,想到上次从这府里出去时,还被那黑衣女人行刺了,不怎么安全,当即点了点头,留下来住一晚也好,毕竟路太长了。 谁成想许辰点了下头,李霜儿却是怒目瞪来,脸上羞红了一片,许辰这才意识到:留宿是要和这个女人睡同一间房的! 又赶忙摇头,便道:“谢姑姑好意,这么晚了也不好叨扰。” “你这是说的甚话,霜儿自幼就常住在我府上,。。。。。”话还没说一半,听见外面哗啦啦下起了雨来。 得,这下别想走了。 。。。。。。。。。。。。。。。。。。。。。。。。。。。。。。。。。。。。。。 杨材府邸。 突如其来的大雨,扰的人心烦气躁,尤其是杨材,本来就没什么好心情,这一下雨,直接就给惹毛了。 书房里摆着琳琅满目的书籍,若是不知道杨材底细的人,定以为这是学识渊博的大家,大字不识的杨家大侄子,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 平常时候,杨材总爱往这里边跑,这里总会给他一种安全感,莫名的安慰,所以场景里总会出现这一件间书房。 砰地一声,茶碗碎裂的声音,接着,杨材将桌案上的茶壶,剩下的几个茶杯一并推了下去。 面目狰狞。 这时,门口便出现了一个人,柳先生。 柳先生被下人通知大人召唤,这才冒着大雨赶过来,进门便看见摔茶具的一幕,叹了口气,终究是个匹夫,柳先生不明白夫人为什么看中杨材,让他借着杨国忠的名义大肆搜刮钱财,而眼下出现了点小问题,在柳先生看来只是小问题,杨材明显就丧失理智了。 “先生,陈义被抄了家产,高利贷的大商户也都被银行笼络去,高利贷怕是做不下去了。” 柳先生当然知道这些问题,一定程度上,发生这样的状况,是他暗中操作的,他的目的很明显,帮助那小驸马把高利贷连根铲除,把杨国忠暗地里最大的经济来源切断。 其实不用他出手,高利贷迟早要被银行取代,只是时间问题,杨材这个大草只会装潢,装学识,装狠毒,装来装去,把自己装进袋子里却浑然不知。自己那点小伎俩,但凡有点智慧的人都能察觉到,可是偏偏杨材不行。 这是夫人的指示,柳先生不明白为何,当初夫人也曾想对这位小驸马实施绑架,现在却要帮他,可能只有一个,让杨国忠记恨这位驸马,可目的又是什么呢?柳先生始终弄不明白。 可怜的杨材,你太愚蠢了。 “请大人莫要轻举妄动,这件事的确很棘手,那个计划已经行不通了,需要禀报杨公!” (ps:明天十月一,保底三更,求个推荐吧)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四十五章 房中二三事 (三更之一) 瓢泼的大雨瞬时就下了起来,许辰才刚要说走,就给整这么大的雨,分明是老天作对么。 李霜儿脸已经羞红的不成样子,留宿一宿肯定是和这驸马睡一块的,长公主也不会给他们多准备一间客房,毕竟在外人们看来,即便当初有驸马被绑事件的传闻,也都是过眼云烟了,这对夫妻显然早就和好了。 客房早就准备好了,李霜儿肯定不能提出抗议:给我多准备一间!若是真被长公主知道这小两口结婚这么久还没同房过,肯定会被笑话的。 家丑不可外扬,李霜儿这么好面子的人,更是如此。 紫儿便被专门安排到下人们的房间里去了,离主人的客房倒是有些距离。紫儿当然知道这两人还未同房过,想来一定是尴尬不已,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许辰和李霜儿被长公主府的下人引到门口后,那下人便走开了,临走时还说了句有事尽管吩咐她。 进了房间里,仔细打量了一番,房间很大,有一张大床,还有一张圆桌,上面放了很多茶具,中间是一个长长的蜡炬,照的房间里灯火通明。 旁边便是摆了一排书架,整个房间显得一目了然,并无多少物件。 紫儿便是过去整了整床被,看了看站在门口有些发呆,脸涨的通红的李霜儿,又看了看在书架旁随手翻书的许驸马,摇了摇头,便也走开了。 外面还下着瓢泼大雨,偶尔有闪电滑下来照的屋子里亮堂的很。 许辰随意的翻了下书,看李霜儿还在门口站着,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便对她道:“要不我让姑姑再给我弄一间房来?” 李霜儿瞟了许辰一眼,却是嘟起了小嘴,显然有些生气,坐到床上去。她当然明白这是驸马在调笑她,只是两人大婚两个月一来还没有同房过,这么突然地一出,显然接受不了的。 “怎么看你的表情好像是你要吃亏一样,别看你长的漂亮,我还就对你真没多少意思,况且咱们两个早就摊牌了,这种事你也知道,难免会发生,今晚就将就一下,我是正人君子,保证什么也不会发生,就怕你。。。。”许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坐到圆桌上,随手翻书道。 一听这话,李霜儿登时火冒三丈,怎么听都觉得这驸马是在奚落她,你还正人君子呢! “哼,就你那模样,,本公主平日里都不会多看两眼,只担心看多了会反胃,怕我?你怕也是怕我半夜忍不了你如此丑陋,把你剁了喂狗!”李霜儿说这话时,眉宇间却带着挑衅,胸脯却是气得一鼓一鼓的,甚是娇媚。 没想到啊没想到,说实话,许辰一时间都会产生错觉,这是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的安义公主么,怎么说起话来这般泼妇呢?不过你这明显带有人身攻击啊!我这长相有这么不堪了么? 想着便起身,气势汹汹的走近李霜儿,李霜儿当即吓了一跳,花容失色般双手敷在胸前,却没成想,许驸马只是坐到了床边的梳妆台上,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仔细观摩了好一会儿,自言自语道:“长的很英俊嘛,眉宇间的透露着坚毅,眼神里散发着光辉,这鼻梁,这脸蛋,啧啧,很帅嘛!” 李霜儿看见许辰在铜镜前自言自语,却是有些哭笑不得,硬是憋着没笑出来,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夸自己夸的这般恶心。 其实对于许辰,李霜儿的心绪早就变化了千万般,这个男人,怎么说呢,总是能带给她意外,太多太多的意外,而现在她甚至为自己有这么一个驸马而隐隐感觉到光荣,心里却总是不承认这种感觉,女人的心境,总是这么奇妙的同自己捉迷藏。 许辰刚才这般夸张的表演无非是想让今夜不这般尴尬,李霜儿刚才的怒骂,明显带着嬉戏的成分,目的是相同的。 其实男人女人的之间的巧妙故事,总是用思维难以捕捉,局外人也好,局中人也罢,始终找不到自己的位置罢了。 “像你这般无耻之徒,本公主倒是没怎么见过。”李霜儿整了整床被,继续道。 发现没有,两个人竟然相互开起了玩笑,这在以前完全是不可能的事,然而不可能总朝着可能的方面慢慢的发展,以前李霜儿觉得驸马对她有芥蒂,对她过于冷漠,相处时也总不愿意多说几句话。而许辰之前对这阴狠毒辣的公主的确没什么好印象,不过相处几个月下来,潜意识里便会有一些好感的,当然这种好感,在许辰看来,只不过是对于李霜儿倾国倾城的容貌的一种赞叹罢了。 第一印象至关重要,但这只适用于彼此不怎么有关联的两个人,人,一旦相处久了,潜意识里总会浮现出一个真切的印象,这个印象往往会驻足很长一段时间。 或许是两人想让这个夜晚不至于那么尴尬,才心有灵犀的把说话的方式说的玩笑一些。 窗外依旧是大雨,时间显然也不早了,隐隐能听见几声飘忽而来的轻雷。 “那个,我睡床上,你随便找个地方睡吧”许辰现在一到这个点就犯困,眼皮开始打架,便走过去靠近李霜儿,坐在床上道。 李霜儿本来还警惕的看向坐在大床边上的许辰。但一听见他说的这话,便忽然有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觉悟,他究竟算不算个男人!!! “你看这床上就一层被,你睡床上,让本公主睡哪?!”李霜儿故意提高了八分贝,“本公主”叫的十分响亮。 许辰渐渐不那么讨厌李霜儿的原因,很重要的一方面就是这个女人从来不用公主的身份对他耀武扬威或是怎么样,眼下李霜儿大叫起来,这才注意到,人家是公主,自己怎么都要让着他。 床上却是只有一张大大的棉被,完全配合这张大大的床了,眼前这个态势很明显是要打地铺的,男人总归要让着点女人。 于是便打开房门准备再要一张被子,却发现走廊里连个鬼影都没有,这个地方就只有这一间客房,外面又下了这么大雨,那丫鬟估计早就睡觉去了。 悻悻的回头,关上门,看了看地板,这个季节晚上特别冷,打地铺即使有被子都很难受,如今连被子就只有一张,把床上那个拿来,让公主睡床单? “那个,要不咱来挤一挤算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房中二三事(二)三更之二 “那个,要不咱俩挤一挤算了。”许辰挠了挠头,很是羞涩的模样。 说出这句话来得需要多大的勇气,两人一向不怎么对付,之前许辰对这个女人也是冷漠对待,眼下却说出了这样的话,她会不会以为我对她抱有非分之想呢,不能吧? 的确是没地睡了,这么大的雨,丝毫没有停的意思,想找个下人都难。 李霜儿登时就红霞满天飞了,姣好到极致的面容,因了这场红晕,就像刚剥了皮的荔枝,嫩嫩的,滑滑的,红的通透,好似能滴出水来。 “你看你,想多了吧?”许辰坐回到圆桌旁的凳子上,继续道:“眼下呢,这么大的雨,别说找被子,下人都不见了踪影,你说你姑姑也是,客房修在这么偏的地方。” “一场秋雨一场凉,今晚肯定会冷的,现在又没有多余的被子,我倒是有几个建议,可以让大家都好过。 第一,你不是喜好看书么?那好办。我睡床上,你坐在这里看上一夜的书,这样可以保证社么事都不会发生。 第二,我睡床上,你坐在这里看一晚上的雨。 第三,我睡床上,你去找紫儿凑合一晚上。”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呢?我怎么就没发现这驸马本性居然是这般下贱!李霜儿听完许辰这话,本来红嘟嘟的脸,直接就苍白了,心里的潜台词,用现代的话说就是:你怎么不去死啊! “第一,本公主虽然喜欢看书,但绝不会是晚上。 第二,我怕打雷,看不得下这么大的雨。 第三,我不知道紫儿住在哪里,但我要是去找她,被府里的人看见了,定然会传出笑话。 第四,凭什么只能你睡床上!!!!!” 李霜儿当即反驳道,字字铿锵,说出来时都有一种隐隐的痛快,更确切的说一种小刺激。 “那好,既然这三条你给否了,只能执行第一条了,咱俩挤一挤吧!” 许辰说完便从凳子上站起来,往床边靠。李霜儿则是尖叫一声,捂着脸大喊大叫,完全没有一点公主的模样。 对于这样的夜晚,怎么喊叫都会被雨声遮住,许辰一瞬间邪恶的想到一句经典台词:你叫吧,你叫吧,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李霜儿不仅大喊大叫,手脚却是一并乱打,堵住想要上床的许辰,一瞬间的错觉,这么娇媚的公主还真有邻家女孩的可爱,她这样一反常态性格,让许辰有点琢磨不定了。 没有坐到床上,而是转身走开了,准备出去溜达溜达,真要和这女人同床,的确是有些恐怖,刚才也不过是许辰犯贱找些乐子罢了。走到门口,刚卖出一只脚。顿时又收了回来。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凭什么这么冷的天她就在床上睡大觉,而我却在走廊瞎逛游? 完全不能够,想到李霜儿当初把他关到小黑屋的情形,历历在目,血与泪的教训啊,便一时打定了心绪,今晚还真就和你挤一挤,吓唬吓唬你。 收回脚来,回头一看,却发现李霜儿蜷在床头上,双手捂着脸,却是用手缝的间隙偷偷看着许辰,被发现了这才忙把脸捂上。 关上门,却是大步走近李霜儿身前,找了床边坐上去,看向蜷着腿捂着脸倚着床板的李霜儿道:“其实,有一点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以我们俩身份的关系,即便发生些什么事情,嘿嘿,也没什么紧要吧?” 这声音再一次重温了话剧表演的技巧,轻佻中带着淫荡,平缓中带着威胁,许辰诠释了一个表演者的境界,用声音杀人!无愧于“宿舍话剧将一等奖”的头衔。 李霜儿一听这话,登时放开双手,惊恐的看向许辰,的确是有些害怕了,这驸马莫要看他平时不怎么说话,李霜儿只觉现在也没有真正的了解他,而现在两人是夫妻的关系,外界一致认为两人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如果驸马强行对她做些什么,,,, 现在的形势,即便李霜儿想要惩治许驸马,但也没有那个能力,自从绑驸马事件后,李三对于李霜儿的胡闹产生了极度的不信任,相反却对这位小驸马甚是宠爱,进来一系列的事情已经证明,这驸马现在的地位,完全超出了李霜儿的驾驭范围,倘使驸马对她用强,结果只能。。。。。 越想越害怕,还真就被吓着了,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双手附在胸前,做出来保护动作,身体却是急急的往后退。 许辰看这模样顿时哈哈一笑,道:“你慢慢看书赏雨吧,我困的不行了,先睡了哈。” 接着忙把鞋退掉,穿着衣服一下子就扎进了被窝里,接着就闭上了眼,接着就不知道睡没睡着。 李霜儿当即后悔,上当了!的确是刚才自己想多了,眼下除了气恼还是气恼,可这男人已经躺在了床上,自己也不好过去把他踹下来,女人,哎不对,女孩家哪有这般粗鲁的。 难道和他挤在一张床上睡?努力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于是打开房门,看了看长长的,没有人影的走廊,再听见外面瓢泼的大雨,接着又缩回头来,看着入睡的许辰,有些气急。 公主府她是熟悉的,冒着大雨出去找个地方睡一觉也是完全可以的,可毕竟不是小时候,已经成婚了,也不能做出一些荒唐事。说到荒唐事,自己当初把驸马关起来不是很荒唐么?不,那时是真的急眼了,那时的自己完全接受不了,而今,稍微冷静一下,既然改变不了的事,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荒唐下去,这样对谁也没好处。 李霜儿想通的是,和驸马在一间房里,只要相安无事的度过,也没什么紧要,外人眼里自己早就和驸马同房两个月了,自己保护今夜虚有的“贞洁”玩全没有必要的。 坐在凳子上翻着书,想着一些心事,大多是关于眼前这个男人的,最严重的问题莫过于,自己和这位驸马既然已经已一种奇妙的关系开始,最后的结局会是如何,又会以怎样的方式收场呢? 思绪万千,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只是模模糊糊间了有了睡意,床外的雨也小了起来,朦胧中感觉有些冰冷,然而,就在此刻,霹雳打雷砰的一声就响了,一道明亮的闪电瞬间照亮黑夜,照亮整个屋子。 刹那间李霜儿直接从凳子上蹦了起来,脸色瞬间白的一塌糊涂,接着又是一声响雷,李霜儿惨叫一声蒙头蹲下,吓得冷汗都出来了,最怕打雷了,而往往这个时候会躲在床上,用被褥蒙住头的。 被褥?李霜儿看着床上,忽然脸色一正,也不管那么多了,一溜小跑,穿着鞋,跳上床,钻进里面的被子里,蒙住头就大哭起来。。。。。。。。。。。。。。。。。。。。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房中二三事(三)三更之三 本来停下的雨,瞬间就飘下来,伴着雷声,气势磅礴。 称得上是倾盆大雨。 许辰也一直没有睡着,这样的场合里,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虽称不上是干柴烈火,但彼此之间,即便互相憎恶的男女,多少都会有些小暧昧,不管承不承认,这是一种人性的本能。 闭着眼睛死命都睡不着,往常这个时候,许辰绝对的倒头就睡,今夜又喝了酒,却是异常的清醒,李霜儿这会儿挑灯夜读,心里总会有一种歉疚,会不会做的有些过了。 大多数男人都会在这种情况下,为对方找些理由,比如“女孩子家的就应该让这点”再比如“好男不跟女斗”,不过转念一想,这仇总得报,要不然心里总会有一个疙瘩,这不是心胸狭窄,这是嫉恶如仇。 很难想象许辰这个大老爷们此刻会有这样的心理,尽管心底不承认,但绝对是小心眼的作风,不过,小心眼也未尝不是好事,常言道:心宽体胖,心小,自然就身材苗条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往往自己这个心理,也只是对这个女人起作用的。 只是一小会儿的纠结,便昏昏沉沉的入睡,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一声尖叫,几处惊雷,接着便觉得有什么东西从他身旁跳了过去,一下子就清醒了。 猛的睁开眼,环顾了一下屋子,灯烛依旧亮着,却是不见了李霜儿的身影,忽然觉得床上有动静,撇过头来一看,便看见李霜儿正趴在床上,上半身钻进被子里,露着屁股,穿着鞋,还不住的颤抖。 李霜儿今儿个穿的是白色裙裾,此刻有些凌乱竟是隐约看见里面的白色亵衣,这样的娇臀还颤抖着,完全有电动臀的魅力,挑的许辰一时心神荡漾。 也就只是一时而已,看李霜热死死的蒙住头,许辰刚想要拍拍李霜儿的大腿问问社么情况,手刚放上,随着一声惊雷,李霜儿一个机灵,嗷嗷大哭起来。 我靠,只是拍一下不至于吧,接着又是一声雷,许辰看李霜儿的反应才知道,这小妮子怕打雷。 女人么,尤其是女孩,天生便有一种娇弱,有的见了蟑螂都吓得哇哇大叫,更有甚者踩了蚂蚁都会蹦蹦跳跳,这可不是矫情,或许她们天生神经就比较脆弱,亦或许是造物者的点睛之笔:有这样娇弱的女人,才给了男人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如果满世界都是女汉子,那得有多可怕。 李霜儿蒙住上半身,也顾不得其他,乱叫一通后,这才稳定下来,因为雷声小了。 此刻的床上,一个趴在这头,一个躺在那头。接下来便是沉默。 两个人似乎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床很大,被褥很大,即便两个人都躲进被子里,也触碰不到对方的身体,也就形成了一种默契。 好一会儿,雨又停了,雷声也小了,李霜儿翻过身子来,整个人也钻进被子里,缓缓的把被子拉上来盖住脸,明显有一些害羞。 “你没洗脚么?”李霜儿皱了皱眉,小声问道。 有些尴尬,这样的情形下,默契的沉默中,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脸上有些挂不住,显然来这客房的路上,雨水太大,鞋也湿透了,只是刚才争着上床,忘记洗脚了。 肯定有些怪味的。 “这么晚了,你就将就一下吧”许辰心说,你还穿着鞋呢!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许辰渐渐快要睡去的时候,却被李霜儿一把搂住了脚,揽进了怀里,她嘴里还念叨着:“你这丫头,可莫要胡说,小心我打你!” 嘴里嘟囔着,侧过身来,开始吧唧嘴。 一阵错愕,吓得许辰冷汗都出来了,这女人也忒没睡相了,刚才一瞬间以为这女人要对自己用强呢,原来只是说梦话而已,心里竟然有些小失落,心说不如我对你用强好了。 这么近的距离,躺着这么貌美,以至于倾国倾城你的女人,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难免会躁动一下,许辰接着便收回心神,裹了裹被子,继续睡觉。 刚要迷糊,却被一顿狂踹,李霜儿此刻嘴里大喊着:“走开,走开!!”脚上却是十分的用力,直接把许辰从床上踹下去。 险些磕在地板上,许辰当下气急,还以为这女人是故意的,站起身来一下子把被子揭开,却看见李霜儿面容安静,睡得憨实,不像是装的。 屋里的灯烛早就灭了,外面的雨也停了,也不知道折腾了这么久现在到了几点,困意太浓,在房间里踱了两步,还是钻进了被窝里。 身子完全在警惕中,大唐公主睡觉太没品,又是说梦话又是翻跟头的,太吓人了一些,只是这么提防着也太累,不一会儿功夫就陷入了梦乡。。 。。。。。 夜里下大雨的时候,第二天总是晴朗的,紫儿便是早早的起来等着公主驸马洗漱完毕回府里的。通常情况下留宿的客人会在天刚亮的间刻离开的。 太阳都出来的老高了,紫儿在门口等的心急,终于忍不住了,硬着头皮敲了下门。 此刻,房间里的两位因为昨夜折腾的够呛,都还睡得死沉死沉的,仔细看来,却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李霜儿正附在许辰肩膀上香甜的入睡,而许辰也是偏过头来,睡得正酣,甚至能听见双方呼吸的交错声。 李霜儿被敲门声惊醒,看到眼前自己这个模样吓了一跳,本来准备张口大叫的,却发现许驸马还没醒,当即便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忙爬回自己的被窝里。 就在李霜儿准备起床的时候,许辰也醒了过来,随口喊了句“早”便是一屁股坐起来,打开了门。 李霜儿还在尴尬昨夜究竟什么情况,面色羞红的厉害,紫儿进来后,便忙掩饰住,起了床,紫儿便是向霜儿公主不停的使眼色,大概是询问昨夜过的怎么样了。 在长公主府简单的吃了早饭,便动身回府了,玉真公主也早就走了,临出门时,田荣老头还不忘暗暗提醒许驸马:“陛下寿宴后,你就上任了,好好干!”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四十八章 分析 (四更之一) 回府的路上,李霜儿的脸一直红红的,想着今天早上的睡姿,的确是很夸张,而自己又不能发火,明明是爬到驸马那一头,扑倒在人家怀里的。 这样的一段路程自然是尴尬的,好在有紫儿,这丫头现在已经成了暖场高手,间接的形成了驸马与公主交流的桥梁,比如说起昨夜的大雨,噼里啪啦的下个没完,她住的那间房里,有好几个丫鬟被雷声吓的抱在一起大哭起来呢。 随即一想不妙,公主时最怕打雷的,忙又闭上了嘴,一时间车里在此沉默下来。 许辰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在车上补了个觉,到公主府门口时却看见东宫里的马车还停那里等候,现在这个点在往东宫跑却是有些晚了,倒是把这茬给忘了,不过给孩子上课是件大事,许辰也没回府直接就去了东宫。 皇孙们现在上课很积极,老师没来,他们也不敢下课,在他们眼里,这位姑父既慈祥又严厉,体会最深的当然要数李仅了,想当初李仅横行霸道,对那些太傅们是白眼相加,语言攻击的同时还时常搞一些恶作剧,但许辰上了第一节课后,徒手敲碎那几个板砖之后,这孩子明显被惊呆了,后来被许辰打了好几顿,才乖巧起来。 赶过来时,还有一节课的时间,寿宴之后,若是真做了那兵部侍郎,估计也就没什么时间再往东宫跑了,这几天或许是最后的课程了。 据说李三皇帝要来考察一下,也不知道真假,不过老皇帝一般情况下是不爱来东宫的。 这节历史课上完,又加了班,直接过了中午饭点,许辰觉得挺对不住这些孩子的,自己迟到还要体罚学生,无良老师罢了。 上课的功夫却似是又看见一个影子在门口转悠,应该是那张良娣的侄女,张玉儿。 不知道这姑娘有什么企图,最近上课时,老是在门口,一下课她就走开,其中有一次两人碰了个正着,张玉儿便对许辰说:“你那《西游记》的故事能卖给我么?” 细问之后才知道,张玉儿本不是张家宗亲,和张良娣也不过是远房亲戚,不过这章鱼长的精灵可爱,张良娣也就一直留在身边了,章鱼家中有几个兄长,都是做书店生意的,眼下这样问起来,是想把西游记的故事写成书,卖出去。 原来是个生意人,这样一个女人整天呆在东宫里许辰就有点弄不清楚了,许辰本想义正言辞的拒绝,自己如果卖给她,便是相当于无良小偷,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完全是可耻的行为。 可是书籍这种文化不就是用来传播的么?《西游记》的故事很猎奇,无论古代还是现代,都可以成为畅销小说的,如果自己把《西游记》发扬光大,传播与大唐王朝的各个角落,丰富百姓的精神面貌,这会不会是一种功德呢? 又或者说,拿着别人的劳动成果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合适么? 人啊,总是会活在羁绊里,很多事情的矛盾本身也是基于你自己的内心,太多时候,更应该服从于最初的想法,而许辰最初的想法是:如果她有能力打造出一个属于《西游记》的市场,坚决卖给她。 这些都是以后要考察的事情,现在的许辰,两个多月的时间以来,对于这个时代多少还是有些适应的,穿越这种东西,完全不能和那些小说里写的一样,太难了,起码觉得自己想混出个名堂,简直太难了。 好在自己现在也拥有了一个平台,不过官场这东西,许辰没经历过,总会产生一种隐隐的兴奋,而他目前的处境,其实不容乐观的。朝中现在主要分为两派,**和杨国忠一党,还有一小部分观战状态,而大唐的掌握实权的武官,甚至节度使,很少参与进来,至少杨国忠那里对军队的控制力量还是很弱的。 最明显的就是安禄山一直和杨大宰相不对付,甚至看不起他。这也彻底激怒了杨国忠,逼反了安禄山,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分析一下眼前的形势,许辰如果想要往上爬,一来搞好与皇帝的关系,二来防备杨国忠的攻击,第三就是防备**的利用。第四,发展自己的关系网。 兵部侍郎这个官职与武官有着密切的联系,这倒是对许辰有利的一点,而想要保证自己的顺利的往上爬,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除掉杨国忠,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即便真的除掉了杨国忠,但还有现在老糊涂的昏庸皇帝,安史之乱终究是很难避免,往大了说,大唐国运还是岌岌可危,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除掉杨国忠,让李三皇帝下台。 的确有这个机会,就是安史之乱爆发后的马嵬兵变,如果本着彻底拯救唐朝国运的伟大目标,将唐朝从安史之乱,李隆基和杨国忠手里拉回来,这场兵变无疑是关键点。 可是,历史留下的事实是,这场兵变后,也的确完成了上述内容,可唐朝的国运一去不复返了。 如果真的要改变历史,从哪个点切入比较好呢?从潼关没有失手?从安禄山战争爆发前的安禄山进京面圣将他除掉?从没有边令城,鱼朝恩,李辅国这样的太监?从。。。。。。。。。 在许辰看来这样的背景下,战争的确是解决一切矛盾最直接的手段,可唐朝经此一战确实就此走向衰败了。 当然,上述的一切猜想是基于许辰能够取得巨大权势的前提下,能够取得和杨国忠抗衡的力量下,任重而道远呢。 总之,许辰的目标没有哪个时候比现在更明确,而为了这个目标奋斗的时间还有将近两年。 冒牌驸马真的能够左右历史么。。。。。。。。。。。。。。。。。。。。。。。。。 (ps:突然发现以目前这个思路,真正完本,估计得写个三百多万字,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会着重写安史之乱的)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四十九章 雨墨 ps:本来以为昨天一整天没事就吹了个牛逼要四更,结果事还挺多,今天五更,把昨天的三更补上。 下午的时候去银行里逛了一圈,却是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杨材的高利贷短短几天就被架空了。 据李也所说,此次行动进展的十分顺利,倒戈那些高利贷的大商户,基本上就没费什么功夫就拿下了,这倒让许辰太意外了,又问了一下具体细节,并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披露,应该不会是杨材的阴谋。 仔细一想这事也过于蹊跷,虽然说银行取代高利贷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杨材这是完全放弃了抵抗,不是他的一贯风格,自那次抓了陈义之后,这厮就一直沉默,本以为还憋了什么大阴谋,所以让李也派了高手秘密监视,到头来,什么都没干,就缴枪了。 蹊跷归蹊跷,这绝对是好事,银行成为京城第一大商行的目标更近了一步,一切疯狂的后续动作也即将在银行稳定之后展开,到时候若是在唐朝开上全国连锁,会不会成为大唐第一富豪呢? 银行现在正值危机之后的火爆时期,人手明显不够用,而且高利贷倒闭之后,京城借钱的地方只此一家了,所以每天大厅里几乎是爆满的,排队的人都能挤到街上去,开分行是势在必行的。 还是没有看见雨墨来上班,李也走后,许辰便是坐在办公室里喝了一会儿茶,府丞老李过来交待了一些事情便走开了,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很是寂寞,没个女秘书在终究是不行的。 在许辰心里,雨墨就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或许是因为这些年的经历,雨墨的自尊心很强,她这样鼓起勇气的对自己展开攻势,如果自己拒绝了她,以她的性格肯定会接受不了的,而许辰出于多方面的考虑也一直逃避这段感情,不过现在想来,根本不需要让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雨墨消失的这几天让许辰明白的一点的是,心里总会有一种牵绊的感觉深深的挂在这女人身上。 他心底已然决定,这个女人,便不会放过了。 其实感情这种东西,谁也吃不准,有时候你觉得你喜欢一个人,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和他(她)表白,可是时过境迁以后,你会发现,生命中有没有这个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回想起来那种淡淡的喜欢只是一种微妙的感觉,感觉这个东西,是经不住时间的沉淀的。 而有的时候西喜欢一个人,打第一眼便是无法自拔,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往往这个时候产生的就不只是一种感觉,衍生为一种情绪,冉饶在心底,不停的扎根,时间越长越是无法自拔。 目前来看,许辰也不知道对于雨墨是怎样一种感觉,他确定后者的因素多一些的。 在银行坐了一小会儿刚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却是看见雨墨走了进来。 总会发生这样的场景,经常念叨某一个人,下一秒她就会出现在你的身旁。 看了雨墨一眼,还是一身简约的职业装,脸颊依然白皙,眼睛依然漂亮的祸国殃民,只是不易察觉的疲惫,或是在神色里散发出些许的忧郁。 猛然看见这个女人,略微有些诧异,心中有些想念,表面上却是无法是从,没有见面之后的准备,看着走近身前的雨墨,许辰怔了怔,还是问道:“最近有什么要紧事么?” 轻轻的点了下头,眸子宛如秋水一般,往常的雨墨,肯定是一个乐观积极向上的女人,看到她都能感觉到一种阳光,只是几天不见,明显的换了一个人似得。 感情的事,许辰表现的却十分木讷起来,前世里,人称“采花大道长”,阅女无数,那时年轻,崇尚的事一种风流,并没有深入多少感情的,逢场作戏罢了。 而真正用感情去交往一个女人,许辰则是完全换了一个人,心中有许多种方法,实际行动却是违背了内心,做男人难,做好男人更难。 本来还想问遇到了什么难事,雨墨却是率先说道:“我打算放过你了。” 没反应过来,许辰问道:“你说什么?” “我打算不在你这里干了,也打算放过你了,谢谢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照顾,我也就只能说谢谢了。”雨墨说的语气平静,拳头却是紧紧的攥着,手心里已经出了汗。 这才明白过来,许辰则是太过讶异雨墨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雨墨却是忙把头低了下去,却要转身离开。 大多数男人会在这个时刻对于喜欢的女人大喊一句:“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许辰却是看着雨墨夺门而出无动于衷。 许辰想的是,雨墨既然做出这么突然而且仓促的决定,肯定是遇上事情了,而作为一个男人,不光是要问为什么,而且要为自己喜欢的女人解决产生为什么的因由。往往实际行动要比问一个问题印象深刻的多。 你想放过我么?我可没打算放过你。 雨墨刚走出许辰的办公室,眼泪便不争气的哗哗流出来,怕别人看见此刻的狼狈,便迈着步子往银行外跑去,一边跑还一边抹眼泪。 若是真被人看见,还以为驸马把这漂亮姑娘给怎么着了,雨墨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也不理会同事的问候,只顾着跑了出去。 泪花了妆,不知划去的是不是忧伤。。。。。。 没遇见许辰之前,雨墨是不怎么化妆的,当小偷那会儿,其实行窃次数也不多,也不可能打扮的太漂亮了,这样会引起旁人的注意,可事实是这女人即便不化妆也能迷倒一大片,尤其是能记住她那双大眼睛,所以一般外出作案,要选择比较偏远的坊。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雨墨很在乎自己的打扮了,女人心性是爱美的,与男人的审美概念有着很大不同,男人更多的是欣赏,而女人更多的是创造。 一打扮起来,连自己都会陶醉,镜子里的人儿,简直太美了,有时候雨墨自恋的认为,自己和那京城第一名妓沈思思,安义公主李霜儿都不相上下,甚至堪比那传闻中的杨贵妃。 或许是女为悦己者容罢了,谁是悦己者呢?是那个男人。 抬头直视着阳光,潇洒的走在大街上,泪痕已被风干,心绪啊心绪,可不可以不凌乱? 雨墨的怅然,一切的因由皆是一段即将到来的婚姻引起的。 雨墨要嫁人了。。。。。。。。。。。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五十章 安禄山进京 本来打算只是去银行跟府丞老李说一声的,到银行时知道驸马老板在办公室里,硬着头皮,便进去说了那番话。 请假的这三天时间里,雨墨觉得简直是度日如年,想了好久,以至于情绪一度处在崩溃的边缘,最后她还是想通了,嫁人么,迟早的事。 很大程度的原因是不敢违背母亲的意愿,亲事是隔壁王婶说的媒,据说还是个京城大户,不过雨墨嫁过去是要做小妾的,这人家中有两房妻室,只不过老给他生女儿,眼下再续一房,不过是想让雨墨 雨墨的母亲一口答应了下来,这些年穷苦日子过怕了,尤其是心疼这个女儿,长这么漂亮都嫁不出去,眼下都快二十的年纪,老姑娘了。看着这些年雨墨一直辛辛苦苦的养家,心里实在是难受。作为一个母亲,却成了女儿的累赘,也只能是叹息老天爷不长眼了。 她想让雨墨过上好日子,起码不用这么奔波,不用抛头露面,更不用为了为她买药而去当小偷!尽管雨墨一直瞒着,但老人家也不傻,总有些风闻住进耳朵里,这也是雨墨一直嫁不出去的原因。 终究是没有揭穿雨墨的偷盗行为,老太太知道雨墨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她,也知道雨墨自小便有着强烈的自尊心,她不敢说,她怕说了雨墨会接受不了。 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负累,也总是在感叹若是雨墨生在富贵人家,定然是大家闺秀,上门提亲的人数不胜数,现在更多是一种作为母亲的愧疚,这种亏欠感往往让人深感不安,活在煎熬里。 所以邻居在提起这桩亲事后,雨墨的母亲立即就答应了,男方是京城里的大户,即便做不了夫人,小妾也是可以的,况且现在的家境这般破落,做小妾已经很好了。 而她也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雨墨一旦出嫁,就不能像这样再照顾她了。可是这正是老太太希望的,不想再让雨墨为自己太操心了,嫁出去就能轻松一点。 所以老太太以自己强硬的方式,强行让雨墨答应这门亲事,在她看来,这是能为雨墨着想的唯一办法。 雨墨当然知道老娘的目的,只是,她这样的做事方法完全没有顾及到雨墨的感受。 这三天雨墨过的很艰辛,自己有喜欢的人了,而且是笃定的,可是她更知道,即便喜欢这个人也不能够说出来,更不能让母亲知道,即便那个男人对她也喜欢,她也不会过上好日子的。 他是个驸马,名气再大,也就只是一个驸马。 三天的时间想了很多事情,她注意到自己喜欢人的方式终归会给驸马带来麻烦的,这样不仅伤害了自己,可能也给驸马造成麻烦,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女人的心境总是太过细腻,总是考虑的太多,以至于完全无法遵从于真实的内心。 所以雨墨本着对大家都好的态度,接受了这门亲事,承受的已经更多了,这一点算什么呢? 也不知哭泣了多少次,说好不哭的,只是再见到驸马的那一刻就再也憋不住了,出了门在大街上跑,一边哭一边跑,别人看到还以为是个傻子,的确是个傻子,就是个傻子。 。。。。。。。。。。。。。。。。。。。。。。。。。。。。。。。。。。。。。。。。。。。。。。。。。。。。。。。。。。。。。。。。。。。。 许辰自雨墨跑出去后也没有去追,而是找来李也让他多派一些人来去雨墨家里探探动静,一来是要搞清楚雨墨究竟遇上了什么难处,二来也是为了保护她。 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许辰也不敢耽搁,一切吩咐妥当之后,便是准备回府里做些研究,接下来便是李三皇帝的寿宴,礼物一定要出彩才行。 转过朱雀大街的时候,却是看见街上好不热闹,浩浩荡荡一行人把宽大的长街占了个严实,为首的是个骑着马的胖子,胖子周围十几个官府装扮的官员,后面跟着五六辆马车也不知拉的什么东西。 问了马夫才知道,这胖子竟是安禄山。 这些官员显然是在长安城门迎接的,此时的安禄山身兼三大节度使,统兵数十万,而且红极一时,这些人听闻安禄山进京当然是赶紧过来迎接。 安禄山在京城有皇帝钦赐的宅邸,显然这胖子走这条路大街是要直奔皇宫的,要是往常来京述职的官员,一路舟车劳顿,自然要好好休息一番,精神饱满才敢见皇帝的,这胖子的确与众不同。 这次寿宴聚集了皇帝身边的三大红人,杨国忠,安禄山,还有新秀许辰,而许辰想要在寿宴上独领风骚,显然是非常困难的,安禄山前几日便是命手下兵将快马加鞭送来一对玉珠,今儿个亲自进京贺寿,肯定揣着好货,能把皇帝哄高兴了。 安禄山此人生的憨厚,这个年纪身子已经胖的吓人,加之又是一个好演员,溜须拍马,谄媚奉承那是一个绝,老皇帝这些年被安禄山搞得很舒服,升官生的也就快了。 想当年张九龄宰相一眼便是看出这厮不是个好东西,并且做出了伟大的预言:此贼日后必祸乱朝堂!演技再好总有穿帮的时候,况且这安胖子表面虽然清纯,心机也是过于阴险,张九龄想杀他却没杀了,这也大概就是唐朝的命数,更多原因还是归结在李隆基身上的。 安禄山此次来京,倒是来早了一些,早来也不过是跑跑关系,与众位大臣联络一下感情,帮自己在皇帝面前说好话,不过对于杨大宰相,那真是嗤之以鼻,相当的不屑。 最近京城里也是聚集了一大批王侯将相,各国使者屡见不鲜,时常看着许多印度阿三,日本武人什么的在长安城晃荡,时不时发出一种土包子的感叹:人生来一次长安,足以。。。。。。。。。。。。。。。。。。。。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夜探 (三更之三) (ps:无颜面见江东父老,又吹牛逼了,今天就三更了,五更真没那本事,本来最近收藏掉的厉害,这一番牛逼之后,估计都吓跑了,我以为今天能闲着,麻烦事总是能扯一堆,今后不再做承诺了,快要上架了,具体哪一天还没收到通知,本来想以大量更新让那些暂时搁置此书的书友及时注意到,便于求个首订,啥也别说了,都是泪啊) 外国友人的确是比往常多一些,一部分是在长安做生意的以外,很大一部分则是持着各国的文书,前来给李三皇帝贺寿的,大唐地大物博,穷困一点的地方国家,上档次的礼物实在是拿不出,便干脆派了一个旅行团,目的自然是来运大唐天子的赏赐的。 礼物拿不出手还给赏赐,这等便宜事不占白不占。 许辰得知那胖子是安禄山后,顿时就没了兴致,随后便转马头回府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霜儿却是主动要求和许辰一块吃的,说是要商议什么事情的。 是时候要和李霜儿谈一谈自己入朝为官的事情,便也就去了前厅。 李霜儿自然是询问寿宴上驸马准备了什么礼物,虽然吃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态度,毕竟是这么大的场合。到时候文武百官,外地的宗亲王侯,甚至外国使者都会出现在的寿宴上,平凡一些倒也无所谓,一旦出丑,这可是丢人丢到国外去了。 “这个你放心,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许辰扒了一口饭,顿了顿道。 “哦” 接下来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李霜儿哦了一声低下头来吃饭,原本有很多问题要问驸马的,可现在却想不出要说什么话,她自己开始发现与驸马单独相处的时候,更趋向于安静一些,或许是躲在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好像就只是这么的安静能给心里带了一些莫名的安慰。 “我做兵部侍郎一职,你有什么看法?”许辰抬头看了一眼李霜儿道。 倒是不明白驸马问这句话的重点,是官职太大,适应不了?还是因为太子的关系? 李霜儿是懂一些军事政治的,驸马经常在东宫出入,这一次的官职,摆明了是被太子拉拢过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对于太子,李霜儿也一直是支持的,她一向都是个有想法的女人,从李林甫时期,她的这位哥哥就被欺负,后来到了杨国忠以至于变本加厉。 驸马加入太子一党,倒也是她所希望的,不过以她对驸马潜意识里的了解,这官职肯定是太子硬塞的,只是不知道现在驸马是一个什么态度,为什么要问这么一个问题。 “如果是皇兄的意思,我这里是没什么问题,你自己的事,我不会插手的。”李霜儿说道。 相当于什么都没说,许辰也大致明白了李霜儿的意思,此刻说出来与她,只是想知道李霜儿是什么态度,别自己在外冲锋陷阵,自家后院起火了。 吃完饭也没什么好说的,许辰便是来到小黑屋科学实验室,初秋节气晚上时分的清爽,这会儿在屋子里烤炉子倒显得正常多了,许辰依旧在做研究,玻璃制出来,但是纯度还差点,想要做出精明的礼物就必须讲究精度。 这一夜研究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去歇息,寿礼的模具却是早已让工匠赶制了出来,只欠东风了。 第二天李也却是跑了过来,星期六的关系,许辰也没课可上,看到李也屁颠屁颠的来,还以为是要学拳的,自己那点本事估计李也那小子早就知晓了,果断有些心虚。 却没想这小子是来故弄玄虚的,说有什么重要的事告诉他,许辰最烦这样的人,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人生就会简单多了,于是狠狠的踹了两脚后,这小子才说了事情。 许辰看来这样的人明显就是犯贱,软的不吃吃硬的,但李也说出重要信息后,许辰就傻了。 雨墨要嫁人了! 乍听起来,完全接受不了,不过联想到雨墨昨天的怪异举动便知道李也这不是在开玩笑,心里瞬间竟然有一种慌慌的失落感,这种心情许辰从来没有过。 “哎呀,姐夫,你说雨墨姑娘也真是的,她对你的情谊大家心里都有数,眼下搞这么一处,这不是耍你么,而且我听说,她要嫁的那人是个出了名的风流先生,据说丑的一逼,你说这女人。。。” 许辰又是直接踹了一脚,这小子说话越来越不靠谱,许辰作为现代人竟然开始听不惯现代的说话方式,便骂道:“你他娘的能不能好好说话,你快把这件事委实道来!” 骂一个王爷“你他娘的”何其夸张,李也被骂惯了也就没什么脾气了。 “啊,这个,我派去的人回来说,这亲事早就定下来了,今儿个还送了聘礼,估计没几天就大婚。那男人是京城崔氏一族族长的长子,叫崔志明,听说是个风流胚子,强抢民女的事情也干了不少,不过这几年崔家可劲的生女儿,这才又续了一房。”李也捂着屁股说道。 京城崔氏许辰自然听过,名门望户,盘踞长安已有百余年,出了不少能人,据说祖辈出了五六个宰相,现今朝廷里也有不少做官的人,京城四大家族,数这家最旺。 许辰皱眉想了片刻,应该不是强抢雨墨,这些天有暗中保护她的人,雨墨也不是那种贪图富贵的女子,唯一的可能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大致是这么个问题,许辰当然也不敢笃定的认为,既然把雨墨当做自己的女人来看,那绝不会让她陷入虎口,嫁给那丑的一逼,但却风流无尽的崔家长子。 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见雨墨一面了,不过崔家已经下了聘礼,速度倒是够快的,古代男女媒妁,下了聘礼鲜有反悔之人,要反悔也是男方家里,女方家更在乎女人的名声。 这和现代农村截然相反,农村里,订婚之后毁约的大部分是女方,拿了聘礼就反悔,不带男方退的,这也直接早就了一个职业:骗婚。 抛下李也便赶忙离开了公主府,直奔雨墨家来,直接破门而入后打呼雨墨姓名,不过却是被隔壁的婶子拿着擀面杖轰了出来,许辰当即一想,的确有些孟浪了,雨墨现在显然不想见自己,听见叫唤肯定躲起来了。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你想躲我,我还偏偏不遂你院,嘿嘿,你白天不在家,那我晚上来。。。。。。。。。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可不可以不忧伤 窗台,月光,剪影,银霜。 光晕很浓,能看见飘散一地的银屑,冒着寒气一般,逼近身体里,冰冷开始凝结,慢慢封印,最后留在最深的保护层里,悄然消逝。。。 “无影无踪”来形容此刻的月色,恰到好处。 静谧的有些突兀,怎么就能够描绘出这么安静的夜色,更多时候,只是很难去注意,只是这样的夜色太多了。 院子里似是撒上一层白霜,若是踩上去,有种错觉便开始萦绕:会留下的脚印的。果真就会留下脚印,院墙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双大脚印,白霜撒进去,慢慢的好似又溢了出来。 院子里只有一间茅草屋,院角却是还有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屋子,旁人看到定然会以为这是一间杂货间,院子其实也不大,只不过过于空旷了一些。 茅草屋里却是早早的关上了灯,而杂货间里此刻正亮着灯烛,其实每天晚上都会亮着。 这间小屋子有两间房大小,却是盖在了院角,可以看见窗户上贴满了镂花,有一张淡红色的窗帘装饰着,上面锈了好多花,窗台上干干净净,就连门口的台阶,在月光下的照射下,显得十分的光洁。 不像是杂货间,里边有人住的。 如果住的是一个人,完全够用了。 视线再拉回墙角处的那双大脚印,而这双脚的主人,是一个高大的黑影(月光下确实显得高大)此刻正在院子里晃悠。 总共只有两座房子,正对门是三间茅草屋,黑影蹑手蹑脚的走到屋子边听了听动静,摇了摇头,往前一步,便是看见了后面墙角的小屋子。 小屋内此刻还掌着灯,透过窗户,却是看见了窗帘上灯光下的剪影,那是一个苗条的身段,黑影停住动作,轻声轻脚的往后面走去。 有黑云挡住光晕,黑影便就直接消失在暗夜里,如同鬼魂一样,黑影从地上摸索了一块石头,朝着院墙外扔了出去,外边有三个人等着,显然是来接应的。 黑影是许辰,这院子就是雨墨家。 许辰是从公主府溜出来的,毕竟这种翻人家院墙的勾当平生第一次干,难免有些激动,若被人知道了影响不好,便就悄悄的出来,外面等着的三个人是李也家的重视奴仆,眼下喊过来,一是为了帮助翻墙,二是好有个照应,把风。 对于夜间工作的人来说,有望风的可以增加作案成功率,给心理上带来安慰与镇定的同时,更加大了安全系数。 如果学会了轻功就不用这么费劲用软梯翻墙了,稍微一点动静就吓得要命了,许辰对于功夫产生了强烈的渴望。 这个石头扔出去是说明里面一切顺利,说不说都一样,只是许辰有些激动罢了,不过这石头一扔也不知打倒了什么东西,竟是有些轻响,引起了狗吠。 忙躲进茅草屋的月影处,好一会儿才敢出来,那间小屋子里依旧亮着灯,应该就是雨墨的住处,只是早已不见了窗台的剪影了,又过了一小会儿,灯还亮着,许辰猫妖过去,小屋的门竟是虚掩的,门缝里看见雨墨此刻还没有睡觉,正趴在靠近门口的桌案上。 有一些小刺激,不过心却扑通扑通的乱跳,许辰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雨墨只是趴在桌子上,竟是没有丝毫动弹,显然已经睡着了。 这个女人儿,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秋日里的天气,凉的很。 轻轻地推开门,缓缓的钻了进去,然后又轻轻的带上门,烛光里,这才看清小屋子里的布置。 有一张小小的红绮镂花床,床头边也就是窗台上是一个小小的梳妆台,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盒子,再往外就是这一张小桌案,三张凳子,另一侧则是一个小小的橱柜。 屋子里全是小小的物件,整体一看,简洁而又温馨。 轻声移步到桌案上,坐上凳子看着趴在桌子上的雨墨,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单纯的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看着,可以深情款款,可以热血饱满,可以虎视眈眈,可以狼吞虎咽。 许辰想的是此刻自己的眼神定然是眉飞色舞的,你看娇柔的身段,只是这么看上两眼便有强烈的想摸一把的冲动,不过,即便他如此否认,眼神里的深情不止跃然纸上。 于是许辰干脆也趴在桌子上,拿出一只拳头来撑着下巴,近距离的看着雨墨的秀发,闻着淡淡的体香,不愿意有丝毫的打扰,这会不会是变相的变态呢?当然不是。面对这样的女人还坐在这里傻乎乎的看,这是一种无能。 就在许辰陶醉于这样的温馨里,雨墨却是动了动胳膊,可能是趴着的姿势太久了,有些麻木,接着便是抬起了头。 瞬间便是四目相对。 能看出那一双美丽的泪眼,能看见那两道深深的泪痕,更能看到那张忧郁的憔悴的却依旧娇美的脸蛋, 雨墨看到许辰的那一刻并没有多少惊讶,眼神里却是满含深情,注视了片刻功夫,却是会心的微笑,似是能够刹那间解开万千忧愁的微笑。 “是梦么?你是梦里的人儿?”雨墨笑着看向许辰问道,眼睛里却满是血丝。 原来她是以为在做梦。 许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能告诉我那个男人为什么看不上我么?是因为我身份卑微,贫贱不堪么,他很讨厌我对么?” 许辰微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却想说:是因为我身份卑微。 “呵呵,你不是他对么?” “你信命么?” 还没等许辰做出动作,雨墨却是自顾自的说着,眼神有些涣散,显然是处在梦与现实之间挣扎徘徊。 “我第一次遇见他时。。。。。。。。。”雨墨就像讲故事一样,把她和那个男人的相识过程说了一遍。 “他总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我,你知道么?我无数次以为这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呵呵,多么可笑的傻丫头,我信命,我命里注定配不上他,我命里注定以一个卑贱的身份去做人家的小妾,你在笑话我对么?” 使劲的摇了摇头,许辰一直在听雨墨说着,就像说梦话一般,倾诉着自己的心事。 “你长得好像他啊,不过我知道你不是真实的。。”雨墨说着竟然动手往许辰的脸上摸去。 一会儿捏捏鼻子,你会儿挑起下巴来就像再看一个玩物,来了兴致竟然一把扯住了许辰的耳朵,这一下显然没吃住力道,过于突然,疼的许辰“哎呀”一声叫唤。 之后,则是伴随着雨墨的一声尖叫,结束了梦中的忧伤。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五十三章 强吻 (n更之一) 只是那一刹那,雨墨便是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瞬间瞪大了双眼,长大了嘴巴,惊的花容失色,却是分外娇羞。 这些天精神一直是恍惚的,也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是一些奇怪的人,梦到自己嫁给了一个糟老头子,梦到许驸马前来道贺,甚至梦到新婚之夜的悬梁自尽。 梦是一张罗织缜密的巨网,所有的经历以及潜在的可能都会在梦里以梦中人的感受最合理的出现,一个日有所思的人,一个印象深刻的故事,都会烙印在深邃的思维嵌入脑海里,渗透进血液,融入梦境。 雨墨是个经常失眠的人,这种人一旦有心事便是翻来覆去整夜都无法入睡,尤其是躺在床上闭上眼的一刻,黑暗里不再是安静脑海里却是一阵翻涌,好似完全控制不住力度,死命的抓住不放。而睡眠质量好的人,闭上眼去想事情时,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一连几天都没有好好睡一觉,所以才有了恍惚的梦境,她不想就这么认命,从小生活艰辛的她要比这个时代的女子思想都要独立,她想要左右自己的生活。 可是,雨墨觉得自己只能认命了,母亲是她的一切,也是这些年辛苦支撑这个家的唯一动力,更何况,父母之命大于天! 看到许辰的那一刻,本来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而梦里又出现了那个一如既往的男人,所以才说了刚才那番梦中的呓语,只是没想到,这竟然不是一个梦。 刚才只是在桌案上趴了一小会儿便睡了过去,丝毫没有察觉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在许辰那一声“哎呀”之后,雨墨才打了个机灵,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彻头彻尾的清醒。 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清醒过,眼前这个人儿如此真实,只是这一切发生的过于莫名其妙,显然一时接受不了。 许辰被雨墨扯了这一把,疼的要命,还以为雨墨这是故意整自己呢,不过随后便知道不是,只是这小妮子在梦里都这么暴力,现实中是不是传说中的母老虎呢,嗯,以后得严加管教。 看着雨墨大眼睛等着自己不放,还没反应过来,许辰则是把手在雨墨眼前挥了挥,问道:“喂,不认识我了?” “你,你怎么进来的?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你想要干什么?我刚才都和你说了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 这时便看见前面草屋的后窗亮起了光,接着便传来老妇人的声音。 “墨儿,有事么?” 似乎是听见了小屋里的动静。雨墨的母亲常年卧床不起,耳朵却是灵光的很,雨墨以前说,她这娘亲练的一副好听闻,家里若是来客人,刚进门口屋子里的老妇人便是能知道是谁,听脚步声听出来的。 本来自己是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许辰,大晚上的跑到一个女孩子家里,这要是传出去太过难听了一些,况且自己已经被许了人家,初时的惊喜便是瞬间灰飞烟灭,这个男人怎么就做事这么孟浪呢? 明显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雨墨表现的有些温怒,冷眼看了许辰,这才回道:“没事,娘亲早点歇息吧。” 回过头来看向满是笑脸的许辰,雨墨瞬间没了脾气,刚才真的很想把这个男人赶出去,或是大声呵斥出去,她不想与他在产生任何瓜葛,她只想尽快摆脱他,亦或是放了他,这样对双方都有好处。 只是,细想一下,便似乎能猜到些什么,可又不敢确定,自己昨天都已经和他交代清楚了,今夜贸然出现在此,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么? 就是这么隐隐的一个感觉而已,下午的时候驸马来过,雨墨却是拒绝了见面,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亦能不痛? 所以,一连串的疑问,或是准备要发飙之后,终于归结为一个问题:“说吧,说出你来这里的目的。” 许辰嘿嘿一笑,端起桌案上的茶壶,倒了杯茶,不过已经凉了,但还是抿了一小口,说道:“听说你要嫁给土豪了,特来恭喜一番的。” 雨墨听驸马说出来,倒还是有些吃惊他得知了自己要嫁人的消息,可是他这话说的很不舒服,语气里带着分明的不屑,似是在讽刺她爱慕虚荣。 “有你这么恭喜人的么?!半夜三更强闯民宅,是想让我不念旧情,抓与你报官么?!”雨墨以为这驸马得知自己嫁人的消息,专门跑来讽刺的。 不过转念一想,却是眼前一亮,其实一开始她就应该意识到这个半夜如鬼魂一般出现在自己屋子里的人,是在乎自己的,只是不能确定是哪一种在乎,雨墨眼里的许辰,在处理他们俩的关系时总是以一种施舍的态度,对,在雨墨看来,那就是一种施舍。 感情也就太过于复杂,雨墨随即打消了那种忽然间的奇妙感觉,这个男人,今晚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讥讽自己,讥讽自己不争气,讥讽自己忘恩负义,抛下银行的事不管,这只是她潜意识里牵强的附会。 一种心绪占领了大脑,需要一个缓冲过程,而之所以有着怒气,却是因为自尊心的作祟,你凭什么讥讽我,你凭什么评价我的人生? 许辰一看雨墨真的急了,便不好在开玩笑,端正了自己的态度,的确,这小妮子还在郁闷着呢。 “你也知道现在是三更半夜,你若是报了官,估计你那新郎君没过门就把你休了吧,呵呵,倒是如我所愿。”说好的端正态度,又调皮了。 “你,你!就是来这么恭喜我的么!”雨墨险些叫了出来。 “这个,当然不是,费这么大工夫爬进来,只是想和你说一个问题,作日你说你放过我了,还记得么?”许辰站起身来,与雨墨面对面站着说道。 当然记得,只是没有做出任何动作表现出“记得”,而是用眼神冷漠的看着许辰。 “咳咳,你说你放过我了,可是我没打算放过你。。。” 此刻的场景里,雨墨听了这样一句话却是没什么感觉,相反的只是搞不清楚这驸马到底想要做什么,是可怜我,还是嘲笑我? 你没打算放过我?你究竟对我有什么打算,雨墨不曾知道。 于是这句话的浅显含义,却没有发挥出作用,雨墨表情有些僵硬,准备说话时,却。。。 许辰直接过去,揽过雨墨来,就是一阵狂吻。。。。。。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五十四章 你是我的人 (n更之二) 怎样来形容“强吻”这么暴力的词语呢? 应该是胡搅蛮缠。 许辰一把揽过雨墨来,抱住她的身子,找准那对娇唇便下了猛口,作为一个男人没点嘴上功夫怎么行,不过雨墨显然很是生涩,震惊之后便是极度的不配合,好在许辰功力深厚,舌头绕进去虽然野蛮但也讲究策略,舌尖似乎饱满了柔情,荡漾在香泽里,吮吸着春天的雨露,奔跑在广阔的田野里。 一时间的感觉还有真有在田野里心旷神怡,当然这是当事人雨墨内心深处起的波澜,对于驸马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下意识里便是用粉拳捶打这个流氓,或是推开他来,奈何力道极大,事后雨墨娇羞的回忆起这段故事,后悔莫及,把那流氓的舌头咬断不就行了么? 可是,舍得么? 也只是挣扎了一会儿,便感觉无可奈何,其实早已经荡漾在幸福的海洋里,可驸马这一吻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且力道很大,直接把雨墨弄得心猿意马,面色潮红,干脆羞得闭上了眼,更重要的是险些喘不上气来。 这是一吻天荒的节奏么? 感觉很爽,许辰和雨墨紧贴着身子,能感受那种来自身体正常反应的诱惑,实在是有些陶醉,浴火焚神也就这般如此吧。 这一吻许辰眼看雨墨脸都发青了,这才放过了她,随后两人便是弯下腰来大口的喘气。 “你为何这般轻薄于我?”雨墨红嘟嘟的脸色,即便有愠怒,也是看不出来的。 这样的感情只是一个吻就很能解决问题,雨墨心里自然是肯定的,兴奋的,只是不能接受一个男人对她的强吻,这个时代的女子,即使在开放,也不能觉得如此心安理得,雨墨责问的同时,更是对自己的斥责:被人强吻还配合呢! “还不明白么,要不再给你来一段?”许辰这才歇过气来,作势又要上前,胳膊都伸了出去。 雨墨一看,连忙后退,着急道:“你若在这样,我就喊人了!” “吆喝,还挺能耐,你喊一个试试。” 许辰蹭的就扑了上去,雨墨这会儿却是连连摆手,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喊人!” 甚是可爱,爱怜之心油然而起,许辰这才端正了态度,退了回去,坐在桌上旁。 “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通知你,你以后是我的人了,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束手就擒,投怀送抱。你若敢跑,谁若敢娶你,我定让他做不了男人。”许辰道。 我就是你的人了?雨墨乍一听只觉得脑子转悠不动,嗡嗡作响,本来心里已经明白,可是一听见这话说出来,对于一个痴情的女人来说,实在是莫大的安慰,实在是莫名的欢喜。 脸上却是表现的极为冷静,也的确,一个驸马说出这样的话来显然不怎么可信,驸马要我做偷养的小情人么,如果真要是这样,只要他愿意,我都能遂了心愿的。 雨墨的心情倒没有了多少复杂,事情的矛盾根本在于这个男人能不能接受自己,目前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雨墨便也就陷入了情事里被动了。 感情既然挑明,又加上许辰那一番恶魔霸语,便直接把雨墨此刻脆弱的心灵拿下了,雨墨沉默了好久,心里已经软了下来,不再有刚才强烈的伪装,内心的欣喜,狂热,不安却是一股脑袭来,打算接受,却又发现太多问题了。 “可是,我家已经收了崔家的聘礼,反悔不得的,怕是雨墨没机会伺候驸马了。” 万千美好酝酿的情绪,只在这一瞬间幻灭,这个问题在雨墨看来已经成定局了。 万然不可以退婚的,若是这样做不但给自家抹黑,还得罪了崔家,崔家是大户,哪里是平头百姓惹得起的? 许辰自然也知道这个情况,雨墨既然不能退婚,很简单,那就让那崔家小流氓退婚了。 便是和雨墨不经意提出了这个想法,雨墨心说你这人还真是乐观,你以为人家能听你的么,驸马又能怎样,崔家这一族在京城盘根几十年,关系错节的很,他们也是不会把一个驸马看在眼里,而且,驸马若是为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女人和崔家闹起来,他岂不是不想活了。 “我既然已经说了你以后只属于我一个人,你就不会再让另一个男人碰上毫发,我会处理好的,崔家么,我可不怕他。” 。。。。。。。。。。。。。。。。。。。。。。。。。。。。。。。。。。。。。。。。。。。。。。。。。。。。。。。。。。。。。。。。。。。。。。。 也是在同一个夜晚,京城里却别有几番躁动。 场景一:长安城外的山林里,那个破旧的不能再破的庙宇里,此刻正围聚着十几个黑衣人,领头的显然是个面相秀丽的女人。 “得到消息,四天后胡统会随同家里的老妇人去城外的寺庙里求佛,上面要求我们在那个时候动手,这次若是不成功,诸位就别回去了。”说的话是蒙面的女人,即使同是黑衣人的身份,也不曾相互看到对方。 随后便是商量了一下具体实施计划,上次刺杀胡统的失败,让这个老贼一直窝在家里,不轻易出门,眼下有机会便是要一举成功,上面已经下了死命令,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 场景二:杨府。杨大宰相的府邸。 杨国忠得知杨材的高利贷彻底倒闭之后难免有些火大,这些年一直栽培杨材,也从高利贷的巨大利润中收了不少好处,这次竟然是那驸马有心作祟,杨材因为丢了高利贷,便把许辰说的十分阴险,责任也全部怪在他身上。 于是老杨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驸马明显在示威,是想要把自己慢慢瓦解,便也就想了除之后快的念头。 场景三:请看下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成形的计划 场景三:靠近皇城的一所大院子内。。。。。。。。。。。。。。。。。。。 这院子是早些年李三皇帝赏给安禄山的宅子,李三一向待安禄山不薄,这宅子便也不是一般的大,与那杨府比起来,竟是不相上下的。 大厅里有几个着常服的官员,也是安禄山留在京城里的心腹,像他这样的节度使常年在外,没几个内应在朝里显然是不行的,若是有人弹劾他或是有人惧他兵多将广削弱他,安胖子会迅速写一封五千字大信快马送到长安,如果形势严峻,这厮会毫不犹豫的亲自来京,面见圣上的。 此番前来,也就是为了皇帝的大寿,前几天安禄山便是送过来对玉珠,那是战利品也称得上稀世珍宝,不过这东西在安胖子看来,显然是有些拿不出手,只是这些年的飞黄腾达,深谙其中道理,只要把皇帝哄高兴了,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所以每次进京时总是能找着办法让老皇帝乐呵乐呵,而这一次安禄山准备的花样众多,除了一些从西域找来的春药,还有一件特别珍奇的物件,他相信皇帝见了肯定会万分欢喜的。 这是李隆基的六十八岁大寿,这个年龄在古代已经算是高寿了,这老皇帝最后竟然活到七十八岁,人生的大喜大落也就经历了个遍。其实这些年安禄山拿来的春药早就已经用不上了,对于一个皇帝而言,就是功能再强悍,铁杵都给磨成针了,上点年纪就经常不举疲软的,也没那种心思了。 六十多的老头还吃什么春药,不过安禄山大张旗鼓的送,他也就大张旗鼓的拿罢了。 “最近京城里出了甚人物没有?”安禄山大腹便便,挺着个大肚子,太师椅都有些坐不下,只好倚着身子问众人。 “杨大人把持着朝政,倒是没有什么厉害角色敢跳出来,只是最近出了一个小驸马,而且深得皇帝宠爱,一时间躁动京城,如今又做了兵部侍郎。”靠近安禄山的官员这才道来。 “是姓杨的一派么?”安禄山眉头一皱,问了一句。其实问不问都一样,一个驸马而已,倒也不怎么能引起他的关注,杨国忠都不放在眼里的。 “朝中传闻却是太子一派的,据说杨大人想拉拢,却被太子一党占了先机,在下还听说,这驸马一直看杨大人不怎么顺眼。” 安禄山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只是这么一说便来兴致,摇头笑道:“一个驸马而已,这两派怎么还抢上了?” “将军有所不知,别看这小驸马是突然冒出来的,那名气在京城里人尽皆知,玉真公主,长公主府,齐王还有那些皇室宗亲,都是对这小驸马青眼相加,最近还听说这小驸马时常出入宫闱,杨贵妃甚是欣赏,陛下更是十分宠爱,那兵部侍郎一职,便是一下子放上去的,朝里的人,估计以后看到小驸马,谄媚阿谀的遍地都是了。” “竟有这样的人儿?”多少有些意外,想不到一个驸马还能有这般能耐,便是记在了心里,来一次京城不容易,若是能见上一面定要目睹一下这小子的本事。 随后又谈了一些别的话题,这一路旅途倒是累的很,下午刚到了京城便是直奔皇宫去了,还没休息一下,这场谈话便是散了去。 准备回房休息时,却被自己的小儿子喊住了。。。。。。。 “父亲,孩儿倒是想见一下那小驸马,听说那人才学渊博,而且会写奇门巧术,不知父亲可否应允。” “这样的人暂且不要来往,带你来京是为了你的婚事,你莫要做些其他。” 小儿子眼珠子转了转,忙上前扶着安禄山肥重的身体道:“孩儿知道了。” 。。。。。。。。。。。。。。。。。。。。。。。。。。。。。。。。。。。。。。。。。。。。。。。。。。。。。。。。。。。。。。。。。。。。。。。 从雨墨家里翻院墙出来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了。雨墨过去偷偷的给开了门,说实话,这样的夜里有个这样的男人的确有些刺激,送走他偏又舍不得,留他过夜吧显然不可能的。 躲在巷弄里等待的几个伙计倚在墙角都睡着了,许辰出去一看,丫的冻得浑身发抖却是睡得正香,过去把人踹气来这才一起悄悄地溜走。 人家好歹也是等了许辰大半晚上,不过被踹一脚倒没什么怨言,这个驸马出手大方的很,每次王爷吩咐他们什么事情时,一旦做好了,额外的奖赏的确很多,自然也就对许打款有了深深的敬意。 回到公主府后,这个夜晚便是没怎么睡着,雨墨这件事情必须要办妥,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穿越过来也就没什么意思,活着就更没意思,妄谈那些伟大的目标了。。。。 崔家的确不好惹,那崔仁也不是善茬,肯定是看过了雨墨的长相才答应了媒人的说合,雨墨长的这么漂亮这厮哪里会轻易放过,的确是有些棘手的。 自己不能以和雨墨有什么关联的驸马身份介入此事的,所以只能用驸马这个身份旁敲侧击的鞭策,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把这小子除掉,显然不可能,不过这势必会得罪一些人的,而一旦得罪了人就会落下把柄,就会被人利用。 许辰冥思苦想了一夜,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就是想用一个大的计划将所有人都植入其中,而这个计划的开始就是从崔家,或许是从雨墨。 过于大胆,仔细一想都觉得有些异想天开了,对于**,许辰只是想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不是一个好控制的人,警告对方休要利用自己做某件事,对于杨国忠,既然敌对的阵势已经拉开(最近太多关于驸马和**的风闻,不排除这是田荣使得伎俩),政治新星对抗老牌强队,需要一场战役来证明新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以达到警告杨国忠的目的。 许辰从来都不是一个阴谋家,可是有人将他置于阴谋当中令他无法自拔,那么他只有在阴谋里成长,发芽,随后成为这场阴谋里的主宰者。 自己智商到底够不够,先来试试吧。。。。。。。。。。。。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五十六章 沈思思啊沈思思 阳光散尽长安城的时候,街上的大部分店铺已经开始营业了,尤其是路边的小摊,各种小吃食都已准备妥当,早起的人,吃上几个胡饼,喝上一碗豆浆,倒也舒服的很。 像宜春院这种地方,大多是下午时候才开门的,作为京城第一妓馆,来往的客人自然很多,夜里酣战如雷,秋娘们也都虚的很,虽然肉体上得不到满足,也耐不住天天晚上做这种事。 秋娘的表演天分是不容小觑的,古往今来,这个行业对女人的演技要求甚高,服务专业,关键是让客人得到满足的同时,还能有一种男人的自信,不显浮夸,浑然天成,才是最高境界。 皇宫里倒也有一个宜春院,名气却是与宜厢院相当的,不过那里的秋娘是官妓。所谓官妓,自然就是专门为老皇帝服务,要求也就更严格,演员的自我修养也都是做的超凡脱俗,琴棋书画这都是入门,吹拉弹唱也只是必备,最关键的一点是歌唱的好,舞跳得棒。 官妓自然水平高了一些,宜厢院之所以名气这么大,主要是贴近百姓的生活,官妓名气大,才艺多,却不是平头老百姓想见就能见的。固然,宜厢院的名声,也少不了沈思思的影响力。 沈思思盘踞京城第一名妓经好几年了,也没出现个什么厉害人物对她地位构成威胁,这女人如同鹤立鸡群一般,另一群丑小鸭相形见绌,第一名妓是被人捧起来,没点资本肯定不行,这女人几乎是无所不能的,然而最为关键的噱头是:卖艺不卖身。 生的一副国色天香的模样,加上火辣到喷血的身材,又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女,这样的条件没有那个男人看了眼不直的。沈思思刚出道时,自然一下子就火爆京城,各路权贵势力纷纷施压,卖艺不卖身也就成了笑话,不过沈思思可不是一般女人,她头脑伶俐的很,辗转周旋,竟然依然保持着清白身子。 杨国忠看上她时,邀她到府里去赏月,正巧那天还是阴天,杨家的下人堵在宜厢院的门口,那架势好生吓人,不过沈思思却是公然薄了杨大宰相的面子,随后便是暗示那些常来捧场的朝中官员,在皇帝面前多提及自己,果然,没多久李三皇帝便听说了京城有这么一位卖艺不卖身的名妓,还亲自为她作了曲。 本来准备采取强硬手段的杨国忠这才作罢,杨大宰相家里早些年已经取了一房小妾,也是个妓女,也算是共患过难,只是女人上了年纪就成了婆娘,越看就越不顺眼,有权有势的男人,大多数为了自己的征服欲,便对沈思思有了想法。 这件事也就奠定了沈思思京城第一名妓的地位,随后便也是名气越来越大了,逐渐升级为女神的级别了,长安百姓心目中的女神。 此刻,宜厢院后院里的小阁楼上的窗前,伫立着一个女人。 乍一看,宛若仙子一般,素面的娇容,白皙精致的脸蛋,恰似柳叶一般的弯眉,长长的睫毛,这张脸集结了所有美女特有的资质,只叹是自然的鬼斧,造物者的浑然天成,若是多看上几眼,便觉得这女人有着独特的气质,单单就是这样的素颜,却是十分超凡脱俗的。 正是沈思思。 沈思思平日里起的很早,像她这样的风尘女人,很少有保持这种习惯的。 站在窗台上眺望了一小会儿,早上还是有些冷的,沈思思便是将窗户半掩,回到了闺房内,房中有个小丫头,叫做小小,是专门伺候她的婢女。 “姐姐,这些废纸要扔掉么?” 沈思思在早晨起来后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练一练嗓子,跳几个舞步,写写字,偶尔心情好了,还能写几首小诗,小小便是给沈思思准备笔墨的时候,看见桌子上叠着两张有些褶皱的白纸,于是就问了出来。 回过头去,看到小小指着那几张白纸,便笑了一下,走过去打开,又看了几眼,干脆将其中一张纸展开,对小小道:“你看这字写的好看么?” 小小自幼就跟在沈思思身边,倒也学了一些东西,自然也就对书法略懂一些,乍一看这上面的字迹却是好看,仔细一瞅,却是发现这白纸上写的是一首诗,正是那驸马当日在宜厢院里打败文状元的诗。 这才弄明白为何这两张废纸一直压在桌案的砚台上,可小小心里一直是有些郁闷的,跟着姐姐这么多年,自然对她的心思有了些了解,在她印象里,沈思思还从来没有对一个男人表现出这般的,这些年来爱慕追求的她的人能在朱雀大街从头排到尾的,家世好长的俊又有文采的不计其数,沈思思一个都没正眼瞧过。 青楼里的女人,既然入了这一行,无非也就是靠着自己还年轻有些名气,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小小跟着沈思思很多年,感情也是深厚的,心里也盼着姐姐能找到好人家的。 虽然并没有表现出对那个驸马有多么上心,小小从心底里总觉得有一些不对劲,偶尔有那驸马的传闻时,也总会注意到姐姐那种眼神一亮,满是期待的情景,只是一些不在意的动作,或许连姐姐自己都不知道。 也只是心里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自从那个驸马出现以后,逐渐发现姐姐有些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即便是细微的,也总让人察觉到。 只是一种不踏实的感觉而已,小小也不愿意相信姐姐会对一个驸马有什么多余的感觉,可总怕有这么一个万一,要知道即便这个驸马再有权势,也不会给除了公主意外另一个女人幸福的。 小小一直觉得姐姐在宜厢院里过的自由自在,姐姐说她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却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三娘对她也是百般照顾,就像大家闺秀一样,在宜厢院,姐姐一直是被当做明珠一样供起来的。 不曾见姐姐发火动怒,这样一个美人儿,脾性却是好的出奇,姐姐虽然在这里过的自在,可却是能感觉到她经常会一个人发呆,有时候站在窗前,竟是不经意间站了一个多时辰。 姐姐并不快乐,对啊,青楼里的女人,有谁是快乐的呢,虽然平日里她不怎么表现出来,相处久了总能感觉到的。 于是,这个男人出现后有了些许变化,这个风一样的美人儿开始有了隐隐的期待,小小不敢确定姐姐是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发生了改变,可是,感情这东西,总是太过晦涩了,小小虽然不怎么懂,却是总能察觉到,旁观者清罢了。 “这字虽然浮躁,却甚是好看呢。”沈思思说罢,便展开一张纸,准备开始练字。 “八月十五的诗会帖子发给他了么?” “嗯”小小道。 “甚好。” 沈思思笑了一声,却是写开了字。 一会儿功夫,沈思思嗯了一声,收起笔来,满意的点了头,小小凑过头一看,竟是写了一首诗。 月陌秋霜落晚庭, 银字笙调酒幔青。 多少楼台多少事, 多少心思多少空。 。。。。。。。。。。。。。。。。。。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出版《西游记》 雨墨又回到银行上班了。 现在的银行资金周转数额十分大,业务也很多,许辰培训的那些人显然已经不足以应付目前的状况,雨墨回来后,明显能够稳住局面。 雨墨对于统筹算术有着独到的见解,这或许是一种天赋,许辰也一直放心的将银行交给她来打理,历练了一个月,对于财物这一块显然能够做到驾轻就熟了,之前几天请假,以府丞老李的本事,是很难支撑大局的。 这就是大堂经理和高级女秘的本质区别。。。。。。 对于雨墨来说,想起那晚发生的事,便总有一种暖暖的感觉,没遇到许辰之前,雨墨觉得自己的人生无疑是灰暗的,漫无目的的挣扎与隐隐作痛的苦楚,那时候的她唯一活下去的意义就是照顾病重的母亲,便就行尸走肉的活着。 单纯的说一个女人,敏感的意识里总是能捕捉到印象深刻的敢动,那一晚便将作为最美好的回忆深深的嵌进脑海里,雨墨十分确定,永不磨灭。 她相信这个男人,相信这个男人会排除千难万险给她幸福,这是一种毫无道理的信任,或许说这是每个陷入爱河的女人的共性,结果如何,还是要取决于做出承诺的男人。 许辰当然要对自己的承诺负责,如果强行悔婚的话也不是不可以,雨墨既然作为自己的女人,外界对她的名声如何倒也不显得怎么重要,可是许辰不想让雨墨受到委屈,一点都不行。 让李也去彻查了那人的底细,崔家宗族的大公子,崔仁,字志明,三十岁。整日游手好闲不干正事,年轻时寻花问柳,横行坊里,时常出入青楼妓馆,风流韵事扯了一大堆,不过之后便被崔家老夫人严加管教,这才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最近几年崔家竟是没有添男丁,崔家大公子几房老婆却是生了五六个闺女,老夫人这才命他再续一房。 据李也所说,之所以崔家能选中雨墨这样的穷姑娘,完全是崔志明的意思,显然这厮早就盯上了雨墨,具体情况李也没能调查出多少,不过李也说崔家的势力的确不容小觑,若是真有动他的想法怕是不好办。 李也的意思当然是怕事情闹大了影响不好,毕竟这位姐夫是个驸马,为了一个女人和崔家闹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的。 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的,李也倒是提供了几个想法,比如把那小子绑来恐吓一番,或是毒打一顿,让他退婚,完全是些不经过大脑的法子,许辰苦笑着摇头,这王爷跟个土匪没什么区别。 心里却是有一个计划的,便让李也去忙别的事情了,银行上个月的分红给了这小子不少钱,这会儿支使起来也就很轻松,也不会在发一大堆牢骚了。 再过两天便是李三皇帝的大寿,京城里来往的人逐渐开始多了起来,个大成门的护卫也是打起一万分精神,盘查清楚行人的身份,尤其是各国的使节,一来就是十好几个,运上一车礼物,大多是特产,这群人就跟土包子进城一样,光是站在长安城外围城郭口,便是惊叹不已,流连忘返了。 这样也很容易造成交通堵塞,一旦进了城,十几个人便是手拉手一起走,的确是没见过这么繁华这么大这么多人的地方,生怕给走丢了,其实倒也没这个必要,外国友人的长相自然是能在人群里一眼就认出来,这会儿街上中央就有一个印度阿三来回张望,不过是望而却步,显然是走丢了。 各地的官员有的亲自来京,有的则是只把寿礼送过来,大多数是些稀奇宝贝,无非就是想讨得皇帝老儿欢心,留个好印象罢了。 玻璃也研制了差不多,礼物也正在烧制当中,这几天事情特别多,东宫张良娣的侄女张玉儿的哥哥张茂却是来了公主府里,是和许辰商议《西游记》的修正出版问题。 前几天这张茂便是天天往这边跑,许辰也是觉得惊奇,当初张玉说起时只是赞同了她的提议,没想到女人还真就当真了。 派人去查了张茂的底细,却是京城书行印刷业的龙头,堪称一家独大,不过这一行一向是做不了大生意的,被这家伙烦了几天,倒也能看出诚意,倒是冒出来个投资书行的想法。 《西游记》的草本早就有了,不过是张玉从东宫里听来的,也不怎么完整,这东西也没有知识产权,若是张茂有些想出版,自己也拦不住,想了几天便也就做出了投资书行的决定,眼下正是各国使节来京城的大好时节,若是能卖给外国友人,对于文化的传播肯定是有好处的。 张茂的书行做的很大,条件设施齐全,这本草书在许辰连夜修改之后,虽然和原著相去甚远,但完整的故事还是有的。这本书也是胜在引人入胜的情节。 忙的焦头烂额,张茂是张家的远枝,这些年也一直在做生意,不过因为张玉的原因,与张家大族多少有些联系的,许辰对于这次出版书的把握很大,关键还是在宣传,张茂则是拍了拍胸脯向许辰打了包票,这件事便让他去做了。 出版书的确有些突然,不过一旦涉及到利益,在陌生的双方也能够达成共识的。看的出来,张茂出版社对这件事也是很上心的,张茂说一旦许辰把书修订好,只需一晚上的时间便能加印五千册。 很恐怖的实力,想当初印诗册时也是加印了几千份,不过那册子纸张用的少,这《西游记》是完整版的,手写的毛笔字一张纸其实也没有多少字,自然纸张就厚了许多。 。。。。。。。。。。。。。。。。。。。。。。。。。。。。。。。。。。。。。。。。。。 这天下午的时候,宫里却是来了消息要驸马去一趟。 越是忙,麻烦事情才越是找上门来。。。 问了那传话的太监才知道,是杨贵妃召他,又要打牌?还是想吃冰块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再进宫 上一次去宫里,李三皇帝对许辰的表现甚是欣慰,关键是把秦国夫人和杨玉环哄高兴了,这倒是省了自己的麻烦。 对于这个驸马,李隆基心底还是有些喜爱的,当初因为一个梦境,还有诸多因素的考虑,便把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嫁给了这个穷小子,这种荒唐程度历史上都少有,李三受到的压力也是比较大的,毕竟起初攀皇亲的大多是些王公贵族,后来的曲江池夜宴的确是想给驸马镀镀金,果然这女婿也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虽然是些奇淫巧计,但也算吸引眼球,尤其是作的诗十分出彩。 上次本来打算把玉真公主喊过来的,李三对于这个妹妹是很愧疚的,当初两个人闹了矛盾,玉真竟是跑到洛阳去了,眼下能回来,李隆基自然十分高兴,不过这妹妹却是薄了他的面子,没有进宫来,大概是因为秦国夫人的缘故。 玉真公主向来与杨家人不对付,玉真公主在京时,权势大的出奇,李三一般也不会管她,杨国忠便是想巴结巴结,送了几件宝贝给送到府邸,玉真公主却是当面拒绝了:“杨公送来的东西,府上暂时不缺。” 这件事把杨国忠弄得好生尴尬,玉真公主与杨家的不和也由此而来,据说以前在听到杨家的人遇见本家的公主竟是好无礼数,甚至欺辱大骂后,玉真公主便是每逢遇见杨家人先把那些下人打一顿在说,偏偏还打的人家毫无脾气。 这次回来,李隆基自然对她诸事顺遂,玉真公主提到兵部尚书举荐小驸马为兵部侍郎时,便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本来是不愿意让这个驸马当官的,李霜儿之所以嫁给这么一个人,李三就是不想让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牵涉到政事,他害怕李霜儿像玉真一样,得到自己的宠爱便肆无忌惮,不过之所以这么纵容玉真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有生之年能够保护好这个妹妹,眼下自己年纪这么大了,没几年活头,若是纵容霜儿,是没什么好结果的。 这个老皇帝便是以这样一种方式保护着自己爱的人,历史上的李隆基的确是这样一个人,与兄弟姐妹的感情十分深厚,还没有哪一个皇帝能做到这般,单单是对于这个血腥的唐朝来说,实在是罕见。 也是一种爱屋及乌的本能,眼前这个小驸马屡屡让他眼前一亮便也就分外喜欢了,只是把他捧得高了势必要卷进漩涡里来,这已经不是老皇帝所能控制的了,曲江池夜宴时田荣那般吹捧自然早就看准了小驸马这个恰逢时机的起点,以至于开始要往太子一派归拢了。 一向厌倦政事的李隆基是不愿意管这些琐事的,心里是一种极其的厌烦更是一种懈怠,年轻时候的他一身抱负,想做那名垂千古的明君,上进的明主,其实骨子里一直有一种贪图享乐的情绪,只不过是为了那个伟大的目标极力的克制,直到创造了开元盛世,年龄的增长,也就慢慢放松下来,开始厌倦,开始享受,于是开始宠爱那些顺遂他心意的臣子,于是就出现了李林甫,杨国忠之流。 在这个老皇帝眼里,最重要的不再是大唐的江山,不再是天朝的子民,而是两个女人,和一个精神支柱。 一个是李霜儿,一个是杨玉环,精神支柱就是一手缔造的梨园了。 现在的梨园有李龟年,谢阿蛮,公孙大娘这样的千古文艺大师,李隆基晚年对女人驾驭不了,对这个倒十分的喜爱的。 总的来说,单单就这个小驸马而言,李三皇帝是希望他能和李霜儿平凡的生活下去,而现在有人想要利用自己对这个女婿的喜爱,利用他的名气来进行阴谋,他当然不会坐视不管。 毕竟,政治这种东西太过于隐晦了。 。。。。。。。。。。。。。。。。。。。。。。。。。。。。。。。。。。。 杨玉环这次把许辰喊过来,自然是征求了李三的意见,今儿个皇宫里的,不只有许辰一个,还有远道而来的安禄山。 许辰进了宫里后,依然是前往上次去的殿里,途经各个宫门的时候,御林军卫士皆都是瞩目行礼,显然对这位驸马已经认识了,其实皇宫里见不到多少生人的,看到陌生面孔总是能记下来,况且,这个驸马现在名气忒大,听说还坐上了兵部侍郎。 安禄山这几天见天往宫里跑,每次进宫都是去找他的干妈杨玉环,而且还带上许多珍奇物品,什么胡人美女用的保湿面膜,突厥皇室用的脂粉,也就弄一个新鲜。 女人也总是爱吃这一套,要想在朝中立住位置,这样的投资无疑是必须的也是最有效的,枕边风的威力是无穷尽的。 这会儿安禄山便是和杨玉环在殿外的亭子里玩耍,杨玉环眼里这个大儿子长的憨厚,还总能惹她欢喜,送来的东西也很合她口味,便是有种分外亲近的感觉,只是安禄山总让杨玉环觉得这儿子脑子太笨,玩个牌总输,开始还会因为赢了高兴,玩久了也就没个意思,这才想把那小驸马召进宫来的。 一来是想打牌,二来是想吃冰糕,三来么,想把小驸马介绍给安禄山认识认识。 上次许辰抓了她的胸部这件事便也就翻了偏,杨玉环看来这也没什么,只是当时害羞了一会儿,好在没有发生大事,那次之后杨玉环也总是心里惦记着这个小驸马,她觉得可能是在宫里呆的久,太闷,而那个小驸马会给她带来快乐罢了,目的很单纯,李三皇帝也就批准了。 “等会有个人会来,那人酿的酒甚是好喝呢,今儿个你就留在这里吃午饭吧。” 安禄山听到杨玉环喊他“禄儿”,便是憨笑着看向她,一副乖乖虎的摸样,不过这场景倒是太吓人,安禄山快五十的人了,一脸胡茬子都有了白须,此刻却是对一个小她十几岁的女人扮儿子,相当恶心。 浓眉一挑,肥嘟嘟的老脸顿时挤出笑容来:“什么人酿的酒让干娘如此厚爱,禄儿倒是想要见一见了。” (ps:情节进展过于缓慢了,以后会注意,加快放节奏。。。。。。。。。。。。。。)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五十九章 动手 长安城,顺义坊,一家酒楼内。 这家酒楼是长公主府的,很高档,平头百姓自然是望而却步,来这里的,没点资本,还真吃不起。 当官的时常会在这样的酒楼里宴请会客,也就是为了个面子,你要是求人办事不在长公主家的酒楼里大摆筵席,你都不好意思开口。 而此刻二楼的雅间内,坐着两个贵客。 看这两人穿着打扮,自然不是什么平常人,桌子上已经满了菜,不过却是杯盘狼藉,一坛子好酒也快喝完了,两人却是渐入佳境,依旧大口吃着菜,大口喝着酒。 “你还别说,这菜和平时吃的真不是一个味,好久不来这里,倒是出了些新鲜花样。”其中一人道。 “听说是那个安义公主府的驸马发明的,你可不知道,最近这人名气大得很呢” 回话的这人是京畿县里的主薄,叫崔行,三十出头的模样,坐上这样的官倒也很是厉害,坐在他对面的就是崔家的长子崔志明。 崔志明一听到安义公主,却是眼前一亮,转瞬间便是摇头苦叹:“你说这样的美人,怎么嫁给了这么个会些奇淫巧计的驸马,可惜,可惜了。” 崔行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门口,他和崔志明算是堂兄弟的关系,知道这厮说话口无遮拦,心说就你长成这样,公主见了想死的心都有! 便是想转移开话题,崔行道:“听说你最近又要续一房小妾?” “还不是老祖宗逼我么,你也知道,我那几个内人太不争气,生不出儿子来!” 崔行听这话便觉得这人简直太能装逼了,老祖宗逼他?这个老流氓心里肯定巴不得呢,想当初就这厮连着取了六七个小妾,其中不乏强抢民女的勾当,老祖宗知道后勃然大怒,但生米煮成了熟饭,也只能袒护了,之后便是对这个崔家的长子严加管教,奈何这厮太好色,不让娶便出去偷腥,还专门找那些已婚的少妇,有的用金钱拿下,有的则采取强硬措施,完事后受害人也只能委曲求全,不敢拿崔志明怎么样的。 只是这几年崔家竟是没有男丁诞生,这才急坏了老祖宗,便应允崔行再续一房小妾,崔行虽然知道这厮品行极度不端,但也得要巴结他的,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小小县尉,要想往上爬,还得指着崔家在官场上的势力,听说最近崔家又攀上了杨国忠这样的高枝,不巴结怎么能行呢。 “你还别说,我这次要续的这一房,那叫一个漂亮,啧啧,那媒人是我专门放在民间的眼线,专门为我物色一些美人儿,到时候大婚时,堂哥一定要来捧场啊。” “自然,那是自然。” 两人正聊得起劲,却是听见雅间的房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屋子里顿时挤进来七八个大汗。 更让两人惊讶的是,这七八个大汗竟然带着面具,拿着短木棍,场面瞬间变得十分骇人,崔行虽然喝了酒,一下子就醒酒了,他当然知道来者不善。 “你们什么人啊!打扰老子喝酒了你知道不!?” “你们谁是崔仁崔志明?!!”一个大汗大声问道。 “你他娘的是谁啊?!!!”崔志明显然是喝得有点多,傻比一般分不清眼前的形势。 那大汗走过去却是一把揪住崔志明的衣领一下子就给提了起来,当即一个大巴掌就给甩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响亮,那崔志明的脸上登时就一阵发青,鼻子都给打出血来。 崔行一看这架势便急忙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行凶,你们知道我谁么。。。” 结结巴巴的吼着,却是见那大汗提着崔志明就跟提小鸡一样,此刻那大汗还从怀里抽出一把短刀,大手一甩一下子就甩到桌子上,碰的一声,崔行本来还想说话,随即又咽了回去,这显然是要命的事,心里想的是定是那崔志明不知和谁结下了深仇大恨,这是要来索命的。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刚才还在喝酒,这会儿就是被人围了,不过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长公主府的酒楼里做出这样的事,这是有多大仇啊,崔行吓了一跳,当即捂住了嘴,此刻若是自己大喊大叫,定然被这帮亡命之徒宰了的,保命要紧! “**是不是崔志明?!!!”大汗又是对这崔仁大吼一声。 崔仁被那一巴掌打的七荤八素,这些年总干些伤身体的快活事,哪还有什么身体素质,为首的那大汗见手里提着的人不回话,又是一巴掌拍了上去,大吼道:“老子问你话呢!!你他吗的是不是崔志明!” 鼻血流了一脸,眼看那大汗又要往脸上打,忙抬起手来,赶忙道:“好汉被打,好汉别打,我是崔志明,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这话说的虚的不行,也没什么气力神啊,谁知那好汉在他承认自己就是崔志明后,冷笑道:“打的就是你!” 说罢,用力一提,崔志明整个人都被提溜起来,那大汉便是一只手提着,另一只手卯足了力气,一拳就轰在了崔志明的肚皮上。 这一拳直接就给打的口吐白沫,吓得崔行蹲在那里瑟瑟发抖,看这架势今儿个在长公主府的酒楼里要出人命啊,死的人还是崔家的长子! 口吐白沫的确是夸张,这厮吃的太多喝得又多,吐出来的是些酒水和菜叶子罢了,这一拳崔志明就直接钻了桌子底了。 随后又是踹了两脚,其他几个大汗都是站在那里观看,一手提个棒子甚是威风,打了一会儿,为首的大汗便是有一把从桌子底把崔志明捞上来,让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短刀从桌子拔出来,直接插在崔志明眼前的桌面上,直接吓得他一哆嗦。 “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么?!”大汗按住崔志明的脖子问道。 崔志明早就蒙圈了,摇了摇头,不过看那大汗凶恶的眼神便又点了点头。 大汗便是示意旁边站的人递来了一张纸和一支毛笔,于是对崔志明道:“最近听说你订了一门婚事,现在写个悔婚书,写完就不在为难你!若是不写,下场会很惨。” 大汗说话的同时,伸出手攥住崔志明的胳膊一拧,直接就脱臼了,随后便是一声杀猪叫,不过被大汗堵住了嘴巴。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六十章 扯淡 进了宫里经过高力士的介绍,才发现安禄山竟是也在,许辰乍一看还没认出来,那天在朱雀大街上也只是看到了这人的背影。 安禄山虽然身体臃肿不堪,但个子高,块头很大,这会儿与李隆基,杨玉环坐在凉亭里,自然占得空子也大,石凳又太小,屁股还露了一半坐在外面。 两个人便是打了声招呼,也就算是认识了,许辰没到之前,杨玉环便总是在安禄山面前夸赞这个驸马如何了得,身为武状元文采却是斐然,尤其是那几首诗作的如何如何。 安禄山不懂诗,粗人一个,先前也听说了最近这个驸马甚是有名,却没想到眼下就见上了面,让他意外的是,杨玉环口中念道的人物竟是这小儿。 一看许辰这长相身板,安禄山便鄙视了一番,秀气的很,也难怪会博得杨玉环的好感。其实像安禄山这样的官场老手,自己取得这样的地位也是历尽千辛万苦谄媚阿谀爬上来,对于许辰这样的新生代倒是不怎么认可的,这也是大多数人的通病,人一老越觉的年轻一辈没法交流,固执的总是认可自己,心底里对这样的蹿红小丑很有排斥感。 李林甫时期,安禄山那是绝对要装孙子的,朝中也安插了大量的眼线,大部分却是起到了察言观色的作用,若是李林甫对他有什么微词,安禄山则是吓得吃不进饭,睡不着觉的。尔后却是冒出来这么一个自以为是的杨国忠,什么屁能耐没有还整天吆五喝六的,安禄山打心底里厌恶,更确切的说,李林甫一下台,就再也没人能管住安禄山了。 口蜜腹剑的老腹黑李林甫与耀武扬威的杨国忠差距是很明显的。 虽然杨国忠权倾朝野,安禄山却是公开与他不和,李三皇帝几次调解都起不了什么作用,杨国忠这样的人最好脸面,安禄山不给他面子,他就要给安禄山一点颜色看看,时常在皇帝面前打小报告,但奈何安禄山这厮演技颇高,老皇帝心里一直都认为这胡儿对自己忠心耿耿,甚至安禄山起兵反叛时,李三还傻乎乎的以为这是谣传。 按理说许辰和杨国忠有矛盾,应该采取“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战略”,可安禄山从来不这么想,也完全没这个必要,现在的他兼任三方节度使,统兵将近二十万,一个小小的驸马,即使有些势力也不会去刻意讨好,也抹不下那个面子。 杨玉环见许辰来了宫里,甚是高兴,忙让他坐下来三个人一起打牌,李三皇帝则是坐在一边看着,他这把年纪可是玩不了这东西的。 场间气氛自然是愉悦的,安禄山和李三就像兄弟一般亲近,和杨玉环的关系自然也就不差,李三和贵妃也没有把许辰当做外人,所以这牌场一开,三个人都十分活跃。 尤其是李三,坐在杨玉环身后不停地指挥,“炸他,炸他!”的叫着,其实这老伙计对这斗地主也不是很懂,也分不清什么是炸弹,只是在一旁瞎咋呼,却是把认真打牌的杨玉环给惹恼了,回头眼睛一瞪,竟是把老皇帝吓得不行,总算消停了下来。 “你打,你打,朕只看着,不说话,不说话。。。。” 许辰完全是一副赶场子的模样,并没有掺杂太多情绪,看着安禄山这厮一大把年纪还装嫩,实在是受不了,大概是因为对于安胖子这个历史人物太过了解,史书的写的这人外表憨厚,内心腹黑,见了真人,竟是如此让人厌恶,如果是愤青的年纪,真想上去抽他一巴掌:你丫还要不要脸! 而历史却多次证明,越是不要脸的人,越是能兴风作浪的。讨好掌权者,获得信任的确是一切因素发生前的前提,许辰自然也明白这一点。 只不过让许辰有些郁闷的是,这胖子明显对自己不怎么看在眼里,一边对皇帝装憨厚,一边是却是在对自己摆着架子,虽然不易察觉,但许辰还是能感觉到。 想当初李三给安禄山介绍李亨认识时,这胖子竟然不给李亨行礼,嚣张到极点,李三问他为何这般无礼,这厮竟是说“我乃胡儿,只识天子。”偏偏还把李三给惹高兴了,不过安禄山与太子的间隙也由此而来了。 安禄山对于自己的未来肯定是有想法的,朝中除了自己的几个心腹,并没有依附势力,与太子一派杨国忠一党向来不对付,若是李三归西了,无论这两派谁取得了成功,对他都没什么好处,这几年他的权势突飞猛进,野心的萌芽逐渐的成熟,他有这个资本,只不过后来杨国忠只是把他的计划提前了。 三个人打了会牌,在许辰没来之前,安禄山早已和杨玉环打了一上午,虽然李三是个陪衬啥也不会,但安禄山好歹也知道了大体的规则,也是容易上手的。 这一把安禄山做了地主,许辰和杨玉环做贫农,安禄山第一手出的是一对三,许辰是安禄山的下家,刚想要,却是被杨玉华喊住:“我打,我打。” 甩下来一对九,安禄山看了看手里的牌,觉得能打,刚抽出两张十来,却是听见许辰“咳咳”干咳了两声。 “那个,安大人你能要的起这两张九么?”许辰说这话,语气有些提点,也是成心想拿他开涮。 安禄山当然知道这驸马是什么意思,自己混了这么多年,这点雕虫小技还用的着你教?本来安禄山是下意识的出几把牌,毕竟刚学会,想等到最后佯装要不起的,刚开始就让牌也没什么意思,只是这小子才一开始就这么说,好像是他不怎么长眼力见,弄的他好生尴尬。 “我看错了,要不起,确实要不起。”安禄山把牌又放回到手里,笑呵呵的道。 杨玉环也能看出来这驸马是在作弊,但奈何心里高兴,于是就和许辰合伙欺负起安禄山来,结果这安禄山一次都没出,果断输了,于是脸上便被贴了张大纸条。 接下来的几把,每次安禄山想出牌,都被许辰干咳给吓了回去,脸上已经贴了五六张白条子,这一把许辰做的地主,安禄山和杨玉环做贫农,许辰可不像安禄山,加之这把牌很好,便是一阵狂出,手里没几张牌了。 “你快打他啊!”杨玉环发现自己这个队友屁用没有,急道:“他都快出完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六十一章 谢阿蛮 打牌打了一中午的时间,杨玉环甚是高兴,安禄山被许辰弄得脸红脖子粗,偏偏还发不了火。 整人的办法千千万,对于安禄山这样的人,也用不着什么高端的伎俩,打牌的时候,许辰便时常开安禄山的玩笑:安大人你日夜操劳边疆战事,身体怕是吃不消吧,却是见你瘦了许多。 明显是句玩笑话,之前也没见过这胖子,安禄山打牌的时候由于身体过于臃肿,肚子太大,几乎上后仰着身子,很是吃力,出牌动作太慢,许辰这么一说,杨玉环听了却是娇笑起来:“禄儿怕是没少吃吧?” 安禄山见到许辰时也只不过是内心里瞧不起,表情稍微有些不屑,却没想到这小驸马竟然这么不给面子,打个牌老拿自己说事,平日里老皇帝和杨贵妃开开自己的玩笑也就罢了,从小驸马嘴里说出来,竟是相当的不爽。自己怎么说也算是朝中元老,岂是容这等小儿放肆?! 可气的是,安禄山虽然不爽却也是没有办法,干妈杨玉环被这驸马哄得高兴,老大哥李三郎对这驸马也是万分喜欢,自己也不好表现出不愉快,便是附和的笑道:“我这身子喝凉水都长胖。” “倒是不知道安大人这次来京又累死了几匹好马呢?”许辰出了手里的牌,对着安禄山笑道。 明显是有些咄咄逼人的态势,许辰既然打算调笑他一番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胖子看到许辰后态度里的不屑也让许辰有点小恼火,往大了说,生命中的过客里总会遇到某个人是让自己极度恶心的,就是看不惯就是想揍他。 出于内心的某种冲动,经常不会计较后果,许辰自然是有分寸的,虽然看到这胖子就厌恶,但也不好头一次见面就结下梁子,他也早过了愤青的年纪,对于这个唐朝盛世的终结者从理性的角度的确没有什么杀之后快的想法。 若是为了自己那个伟大的目标,这个人日后定然会成为头号死敌,但目前自己没有发展起来和他抗衡实力,只是逗逗他而已,并不怎么过分。 许辰这样调笑他,自然是有典故的。安禄山每次进京时都会带上五六匹好马随行,因为路途遥远,又加之将近三百斤的体重,每行一段路程都会累死一匹马,路上也很费劲的。直到后来才在通往京城的各大驿站里专门为安禄山养着马,这才算是解决了行路难的大问题。 安禄山听见驸马又拿他开玩笑,心里的愠怒聚集胸腔,小腿都气的直打哆嗦,心说这小儿也太生猛了一些,这才对她稍稍表现了一下不屑,比之对杨国忠轻上千倍呢,这就老拿自己开刷,老子是三大节度使好不好! “莫要再取笑于他,以禄山的功劳,区区几匹马,不及一提。”李三皇帝忙在一旁笑道,算是在打圆场。 杨玉环早已笑的花枝招展,胸脯起伏的厉害,在这样的场合里,或许因为某一个男人,女人的笑点通常是比较低的,而也总在这样的场合里,一切的目的也只为某一个女人的莞尔。 杨玉环便是又揶揄了安胖子几句,她看见安禄山那一副吃瘪的憨厚模样就觉得好笑,便配合着许辰调笑他几句罢了,在她眼里,这个肥硕的身材倒是没有一点节度使的风范呢。 安禄山气也消了一半,看着打圆场的老皇帝和娇笑的杨玉环,还有坐在一旁微笑的许驸马,场面也十分融洽,心里是不怎么自在的,皇帝和贵妃明显的太过于偏袒这驸马,顿时也就咯噔一下,冒出来一个想法:并不只是自己对这个驸马不屑,而是这个驸马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昨晚听见他们说起这个驸马如何风光时,也只不过是好奇,今日一见竟是个小白脸,主要是杨玉环在驸马没来之前一顿吹嘘,心里有些嫉妒而产生了不屑,以至于不认可。本来对驸马的好奇是因为驸马与杨国忠的不和,现在的朝中杨国忠一家独大,是没有人敢和那老鬼作对的。 只是现在想起来,敢和杨国忠公然不和的也只有自己这个节度使,而这个驸马明显势力不简单,而且就他对自己的态度,也确实明显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安禄山看许辰的眼神不免多了一层含义。 “你看我干嘛!你要不要!快贴纸条!”许辰说罢,就往安禄山脸上贴。 。。。。。。。。。。。。。。。。。。。。。。。。。。。。。。。。。。。。。。。。。。。。。 中午的时候自然是留在宫里吃饭的,安禄山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李三皇帝自然十分重视,排场摆的很大,关键在于浪费。 席间因为杨玉环的关系,聊的话题也多涉及到许辰,比如最近又有什么新菜品做出来,有什么好吃的冰糕,大多问题还是关于许辰的诗作。 外面流传的也只有那么几首诗,虽然很轰动,听多了也就不新鲜,尤其是杨玉环这样喜爱诗歌的歌手兼舞蹈家。 这个时候的唱曲大多是因为诗的缘故被众人传唱,曲调的形势很单调,当然这么说作曲家李隆基自然不乐意,这里说的是唱曲,套曲的模式而已,大多数舞蹈形式自然需要更为美妙的曲子了。 以往这个时候,安禄山是绝对的主角,杨玉环显然把这个大儿子忘了一般,好一会儿坐在那里也插不上话,其实是很想说几句,奈何不再能力范围之内。要说安禄山,也是个有才的人,历史上说此胖子精通六国语言,这也是为什么能从小人物混到今天这个地位的原因,这也是他讨厌杨国忠最根本的因由。 “边镇可曾太平?”李隆基这才想起来身旁还坐着他最信任的老弟,便是问道。 安禄山这些年战功显赫,隔三差五的就上报大捷,抓了某某的头领,占了某某的领地,也是颇有威信的。不过这厮耍的手段太不要脸,明明把人喊过来要和谈,一顿酒下去,却是把人家都砍了,然后谎报给朝廷。 这顿饭吃了很久,场面也很温馨,接下来就是陪同老皇帝去梨园看戏了,听杨玉环所说,这次表演的是她的好姐妹,谢阿蛮。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六十二章 无题 谢阿蛮与杨玉环感情不错,毕竟在这深宫大院里,与杨贵妃交心的也没几个人,谢阿蛮自然算一个了。 许辰便陪着老皇帝看了会戏曲,本来打算要告辞的,的确事情也很多,准备寿礼,《西游记》的出版,银行的业务,还有雨墨的婚书等等,也不能耽搁太久的。 李三皇帝对自己表现的亲切感,许辰还是能感受到的,大概也是因为李霜儿的缘故,不过,对于这个老头,许辰并没有多少情绪掺杂在里面的,李三这般袒护自己肯定有他自己的目的。 这会儿这段曲子刚唱完,台上表演的人也都下了场,许辰刚想要和老头说一声,准备离开,却是没想到杨玉环拉着一个女人从台上走了下来,直奔自己而来。 看杨玉环的眼神的确是朝自己走过来的,果然,她和那女人在和李三安禄山打过招呼后,便是走了过来。 “那心有灵犀一点通,就是这人写的呢!”杨玉环揽住那女人的胳膊,用目光示意道。 许辰则是一脸狐疑的看向杨玉环,再看向那身段苗条的一身戏服的女人,便也就猜到这女人就是谢阿蛮了。 “小女子见过驸马。”谢阿蛮微笑着向许辰行了个礼。 只是面简单的点头示意了一下,谢阿蛮三十左右的年纪,相貌也算得上清秀,但也不是很漂亮的那种,不过这身材倒是蛮好的,刚才在上面跳的舞也是很棒。 “我这妹妹自从上次听说你来宫里,便是天天缠着我,要见上一面的,蛮儿,我可是帮了你大忙了,你要怎么谢我?” 谢阿蛮听了这话便是娇羞起来,像她这样的女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很少会有羞涩的模样,许辰则是有些不自在,看这架势谢阿蛮是因为自己那几首诗的关系,才过来见上一面的,往往许辰面对这些女性崇拜者总会显得木讷一些,毕竟自己也不会写诗嘛。 “小女子有一事想问驸马的,眼下也终于有了机会,不知驸马能不能给小女子答案呢?”谢阿蛮接过杨玉环的话茬问道。 旁边坐的是李三老皇帝,看谢阿蛮似是对这驸马的才学很有兴趣,便也是高兴,也不插话,只是在一旁看着,安禄山坐在李隆基的右侧,今儿个最不自在的要数他了,打个牌被人欺负,吃个饭被人冷落,就连看个戏也没有说话的份。 许辰微微一笑,却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怎么说这女人也是艺术大师,而且和杨玉环的关系甚好,自己也没有摆架子的必要,便是起身点了点头,想来也不会问什么难的问题。 “心有灵犀一点通那首诗,为什么取名叫做《无题》呢?” 倒是愣住了,这个问题你得要问李商隐去,况且这也只是一首诗而已,谢阿蛮却是纠结于此,可能是太过于喜爱了,许辰想了想便是呵呵一笑,道:“不知谢姑娘有什么好名字么,不妨说出来,给它命上便是。” 三十多岁的女人称之为姑娘还真是别扭,不过许辰也找不出什么好的称谓,谢阿蛮听见许驸马这般回话,便是觉得驸马是在嫌她说话冒失,命作《无题》自然有他的理由,但看这驸马诚恳的表情,略微有些帅气的外貌,倒也不像是胸无度量之人,便忙摆手道:“这诗作的这般出色,小女子哪里敢命它。” 杨玉环看着两人说话这般费劲,便是凑在谢阿蛮的身边,耳语了几句,谢阿蛮听完笑嘻嘻的看了许辰一眼,忙向杨玉环点了下头,杨玉环便又是跑到李三皇帝身旁说了几句话。 杨玉环在看到李三皇帝点头以后,眼神得意的看向谢阿蛮,挑了个眼色,就和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一般可爱,便是又走到许辰的面前,对许辰到:“现在开始你暂时归我管了,跟我走。” 许辰听了这话,明显给吓了一跳,杨玉环又长的这般好看,而且许辰因为上次无意中摸了她的大奶子,心里还一直愧疚着呢,总能感觉出话语里的暧昧,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当着皇帝老儿的面,这不太好吧! 不过转头一看李三老头,却是知道自己想多了,老头却是朝他笑了一下道:“你暂且跟贵妃去吧,朕与禄山留在这里看戏。” 也不知道这女人想要干什么,好好的看个戏,干嘛还要单独跟她走,莫非想报仇血痕?也不至于,杨玉环便是示意许辰开路,自个先和谢阿蛮走了。 便也就起身跟在身后,台上又唱起了曲子,杨玉环和谢阿蛮明显失望台后头走得。 一路跟过来,果然是进了舞台后面的化妆间里,化妆间很大,里面还有几个单室,杨玉环和谢阿蛮便招呼许辰走了进去。 一进屋子里,杨玉环让许辰坐下,然后找来一副纸笔,放在桌子上,道:“上次让你写诗的事,这次你来补上!” 许辰则是瞪大了双眼,完全不理解这个女人把自己带到后面来只是为了单纯的写一首诗那么简单,而看到杨玉环很认真的表情,让许辰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真的很脑残。 谢阿蛮却是在一旁笑道:“驸马会写曲子么?” 此时的场景里,许辰坐着,两个女人站着,就好像在审问犯人一样,不就是写首诗么至于把自己喊道这里来写么。但也不好对杨玉环表现出不乐意,这个女人的智商让人捉急,若是和她闹得不愉快也不好。 也当然不会写什么曲子,随即便摇了摇头,不过杨玉环看到许辰摇头,完全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有不会的东西么? 杨玉环眼里的许驸马是万能的,主要是做的冰糕太好吃了,做个曲子这点小事情也不会难倒他的,今儿个把他弄到这里来,也是想让谢阿蛮见识一下许驸马的本事,因为谢阿蛮一直不相信一个武状元,来自贫困山区没上过学的孩子会做出那样的诗句,也只是和杨玉环说了一次,杨玉环便是受不了了,非要证明给谢阿蛮看看。 这才把他叫过来写诗的,其实这两个女人对于诗有着自然的挚爱,若是能写出好事来便是能写上曲子唱出去,这也算是原唱,唱法基本就算是定型了。 “你若写不出曲子来,今儿个就不让你出宫了。” 杨玉环瞪了许辰一眼,嗔怒道。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六十三章 装逼辰 女人嘛,但凡对某一个事物表现出兴致,便有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架势,像杨玉环这样久居深宫,又深受宠爱的妃子,内心里一旦有什么想法,便会毫不犹豫的付诸到行动上来的。 想当年李白在宫里时,杨玉环便经常让大诗人作些诗来唱曲,那时候谢阿蛮也在,两个人还时常研究曲子,民间里大部分的流行的诗歌唱法,是出自两个人之手。 当然,谢阿蛮作为专业人士,尤其注重诗的成色,近些年也并没有多少意境优美的诗作用来创作,便是听到驸马那首《无题》后甚是喜欢,也会和大多数人一样对那样一个身份的驸马表示怀疑,武状元固然厉害,但却和写诗没有丝毫关系的。 “驸马便是写一首曲子,让小女子开开眼如何?”谢阿蛮瞥了许辰一眼,笑道。 杨玉环那副不写出来不罢休的模样的确让许辰很为难,千万不要试图去了解或者接近一个美丽的女人,通常情况下,越美的女人,性格越是难以揣测。不过许辰这也是没办法,日后若真的和杨国忠干起来,这个女人无疑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和她搞好关系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安禄山都认她做老妈,自己顺着她的意思,给她点面子,无伤大雅。 对于许辰这种心理,或许有许多正人君子就看不惯了:你丫能不能有点出息,想吃软饭别找那么多理由好不好! 咳咳,那个理由总是要找的,这哪里是吃软饭嘛! 许辰在这间化妆间里坐的难受,两个女人很有压迫感,不就是作个曲子么,这有什么难的。不过转念一想,确实很难,前世里也没有听过几首古曲,自然也没有那个天分,要不然写个现代的曲子让她们听听? 这个想法也是突然就冒出来了,要不要给她俩唱首《双节棍》?随即摇了摇头,估计唱出来后杨玉环一气之下会把他杀了,现代的曲风放在古代里肯定难以融合,说不定许辰在唱“哼哼哈嘿”的时候,两个女人会以为他在念咒语呢。 “那个,我不会写曲子,我就清唱一首吧。”许辰看向两人满是期待的眼神,有种很想装逼的冲动,作为一名资深话剧演员,当然不会怯场,清了清嗓子,说唱就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许辰用略微沙哑的嗓音演唱了《水调歌头》的上阕,用的是现代曲调,表情做得很足,也很投入,唱完这上阕,便是抬头一看这俩女人,一副惊恐的模样。 许驸马刚一口沙哑的嗓音便让两个女人惊了一呆,她们对歌曲的概念里,是没有这样唱歌的,乍一听十分的刺耳,偏偏这驸马还不停下来,杨玉环起初一听,便撇了撇嘴,本想说你就别唱了,还是写诗吧,但许辰这一句唱完,却是被这个句子吸引住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甚好,杨雨环朝谢阿蛮看了一眼,用眼神交流了一番,谢阿蛮也很意外,示意杨玉环接着往下听。 上阕很快就唱完了,两个女人在品味歌词的同时却又对这样的曲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许辰选择这首歌,主要是被杨玉环逼得,当然最重要的因素就是装逼,作为一个普通青年,在面对美女的场合里,总是有一种想表现的一把的小冲动。 这首《水调歌头》是用现代的古典唱法,放在唐朝能不能被人接受就很难说了,更重要的是唐朝直到唐末才开始流行词,乐府里收录的大多数是以诗的载体传承,李白就写过几首类似于词的诗。 所以想要显摆一点小本事,没有市场是不行的,而许辰唱完上阕之后发现两人的表情过于惊恐,很明显装逼辰撞到枪口了。 杨玉环随着许辰沙哑的嗓音,忧伤的传唱,竟是听得出神,先不说这样的曲调有多奇怪,关键是唱出的句子甚是优美,一时间有些游离。 这样的句子,不管是诗的载体还是词的形式,便是能被字里行间的美轮美奂所打动,作为在舞蹈与歌唱界具有颇深造诣的谢阿蛮,听到这样句子也是痴迷起来,尤其是“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像是在诉说一个舞者内心最深处的静寂。 许辰唱完上阕,稍微一顿,便接着唱到: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唱罢,寂静,一曲肝肠断。。。 夸张了,的确是夸张了,作为一名资深话剧演员没有一点演唱的功底怎么能行,而选择用这种低沉沙哑的嗓音,更是对女人有种吸引力,潜意识里便能产生一种代入感。 而装逼辰不知道的是,让这两个女人惊呆仅仅是这样美丽的句子。 “人有悲欢离合。。。。。。” 谢阿蛮待许辰唱完后,嘴里轻轻的念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句子呢,为什么是眼前这个男人呢? 杨玉环则是看了许辰良久,这位贵妃眼里的崇拜感溢于言表,许辰也是被看的浑身发毛,说实话,在两个艺术家面前卖弄还真有点压力,总觉得场面很滑稽,很扯淡,但唱完后看两人的表情,许辰便知道自己这一首《水调歌头》算是打开市场了。 “咳咳”许辰很装逼的打破了场间的安静,笑道:“不知我这曲子作的如何?” 许辰很少有这种主动装逼的时候,被动的装逼产生的效果总比主动好的多,但今天也是看到这两个女人竟然认可了这首歌,心里还是很激动的,便按耐不住想要装装逼,卖弄卖弄,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曲子倒不怎么样,唱的也难听,只是这句子么,让人爱怜。”杨玉环说道,谢阿蛮也是情不自禁的点了一下头。 许辰本来还得意,但却被杨玉环大票否决,十分气馁,就好比装逼被人扇了脸一样。 “驸马这诗句写的甚好呢,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怕是这么美的句子,也只有驸马一个人能写的出来吧。。。。” 之后的情形便是这两个女人把《水调歌头》抄了下来,顺带着把曲子一块写下来,这才终于把许辰放走。 待许辰走后,谢阿蛮看着纸上的词对杨玉环道:“这曲子若是在寿宴上唱出来,姐姐意下如何?” 。。。。。。。。。。。。。。。。。 (ps:接下来的寿宴打算写一个史上最装逼时刻,上一次那个曲江池夜宴写的很差劲,对这种大场面的装逼把握不够,努力吧)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六十四章 书与人 长安城,杨府。 杨国忠府上来了不少人,大多数是在外做官来京贺寿的官员,基本上都是杨国忠一手提携上来的,当然,这一手,可是攥的全是钱。 杨大宰相执政,卖官鬻爵这样的勾当可谓是人尽皆知,有钱就能做官钱自然要送到杨大人手里,京城里虽没什么要职,但外地的官职很容易就买到,这些官大多缺乏文化知识,认钱为亲,此次恰逢老皇帝大寿,有条件的自然都要跑一趟的。 来京首先要到杨府报道,这是规矩,杨国忠大方的款待了这些人后(前提是送来不少财物),才回到书房里休息,文化水平低但也要附庸风雅的,大宰相家里没有书房哪行。 下午的时候总犯困,这会儿刚要迷瞪一下,门外却是进来一个青衫小老头,杨国忠便是不耐烦的起身接见了他。 “杨公,我这里弄来驸马的一首诗,可以做一做文章。” 杨国忠眼神狐疑,打了个哈欠,结果纸来展开瞥了一眼。 “这诗绝对是驸马亲笔所作,还是在下历经万分周折从小王爷那里花高价钱买到的,还有落款呢!”那人眼里放光说道。 杨国忠这才不耐烦的端详起来,看了好一会儿,惊道:“这真是那驸马写的?” 随即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 从宫里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直接去了银行,李也肯定在那里等候着。 进银行的时候,雨墨正在银行里拿着一摞文件忙碌着,窗口的服务人员有什么事情便是直接喊她,银行这几天业务太忙,雨墨这会儿在大厅里来回跑着,也是照顾不过来,看到许辰来的时候,严肃的神色这才舒缓开来。 大厅里有很多人,府丞老李作为大堂经理维持好秩序,解答顾客的疑问,也能让窗口服务的人员办事效率更高一些。 也多是因为杨材高利贷关门的消息在京城里传开,许辰既然抓住送上门来的机会,就绝对不会放过,小道消息已经完全放了出去,偏偏杨材那边还没什么动静,他想要在翻身,已经很难了。 没想到银行保卫战之后,杨材非但没有做出有效的反击,竟然是缴械投降,至于内幕如何,许辰却没查出来,但结果无疑是对自己有利的,这不,银行的业务一下子就比平常多了好几倍,客户绝大多数是京城里的商贩,陈义布行的掌柜说抓就给抓了,完全不给杨材面子,而且高利贷都被逼的关门了。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银行的政策好,利息少不说,存钱还给钱,天底下难找! 可用的人手并不多,最近几天也就只能一边培养新人,一边扩展业务,加班加点太正常,福利这一方面自然很好,只是这样的店面明显满足不了这么大的需求,银行已经开始有收益,下一步的分行与风投是迫在眉睫的。 风头是啥东西,许辰也不怎么懂,字面意思上也就是是个投资,稍微有点风险,但许辰肯定不会做些没把握的事情,比如投资长公主府的酒楼,张家的书行都是比较靠谱,稳赚不赔的生意。 老李一看见许驸马进来便是忙撇下眼前的客人,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冲许辰点头哈腰,嘘寒问暖,一阵狂拍,这老家伙活了几十年,嘴皮子上的功夫甚是了得,每次许辰见了他都不得不转移注意力,或是直接打断:“别扯淡,李也来了么?” 老李便是没脾气的耷拉个脸,扯淡这个新鲜词他是再理解不过了,这驸马也太不给面子,自己好歹也是一大唐总管,不对是大堂总管嘛。 和微笑着看了雨墨一眼便是直奔办公室里去了,雨墨这会儿忙着,也不想打扰她,两个人现在的状态,一个眼神便是能交流很多东西,一个笑容便是深深地抚慰。 李也早就来了,此刻正坐在办公室里喝茶打迷糊,上眼皮干下眼皮,许辰这一进来看到这厮还在游离,估计是这两天让他监视崔家长子太累了,但一见到这小子总有犯贱的冲动,不打他两下手就痒的厉害。 一个巴掌直接就拍醒了,李也一个机灵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唐朝时候坐的并不是那种太师椅,靠背很短,李也这一跳连同茶几上的水杯打翻在地。 没想到这小子有这么大反应,看到是许辰后这才忙整了整衣衫,脸变如同翻书,惊恐的表情瞬间回到憨笑:“姐夫啊,你就不能温柔一点么!我这正做恶梦呢!” “坏事做多了,自然就会做噩梦。”许辰这才坐下来笑道。 “你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我可都是帮你做的事!”李也嘿嘿笑道。 许辰抡起拳头佯装要打,李也连连求饶,忙道:“有正事,有正事!” 这才作罢,今儿个来这里自然是为了雨墨的事情,也不再和李也打闹,示意李也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这几天我是派人日夜监视那崔志明,可谓是风餐露宿,昼伏夜出,呕心沥血。。。。” 许辰当即一个巴掌打断了李也的废话:说重点! “啊,那个,悔婚书我已经弄到手了,接下来怎么办?”李也揉了揉头说道。 “按兵不动,你先人日夜保护雨墨,等寿宴完了,我亲自会会他。” “明白,哎,姐夫,你最近写书了?什么《上西天》,今儿个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呢。” 许辰也是一惊,怎么卖个书连里也都知道,仔细一想一定是张玉的哥哥打着自己的名义销售那书,倒是有点经商头脑。 “那书卖的怎么样?” “百姓们一听说是你写的,都跟疯了一样抢呢,听说连你的死对头孤傲诗才陈文轩都抢书,没排队插队结果跟人打架了,总之,你这书火爆的离谱。” 心里的潜台词是“那也不看看我的名气。”但这种很装逼的话,说出来别扭,这小张的销售能力还真不是盖的,不过以自己的名义,总觉得不太好,窃取别人劳动果实了嘛。 不好。 黄昏的时候跟李也吃了个饭,京城里的人因为李三的寿宴已经拥挤不堪,街上走的外国友人逐渐多了起来,他们大多数抱着旅游的态度观赏这世界第一城市,夜间的宵禁兵力增加,宵禁的时间却是晚了许多。 后天便是寿宴寿礼正在加紧研制,本来做好了一个,许辰觉得不是很合格便又重做,装逼当然要装的逼真,装的严谨,装的无懈可击嘛。。。。。。。。。。。。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一百六十五章 寿宴前的准备 八月初五。 唐玄宗李隆基六十八岁大寿,万国来贺。 月初的时候,各国使节,外地官员将领,王亲贵族都已经齐聚京城,这次的寿宴,规模无疑是空前的。 主要还是因为这次老皇帝亲自发话了,以往这个时候,李三是不会让外地官员们往京城里扎堆的,只是最近几年,或许是因为觉得没几年活头了,这才大摆宴席,穷奢极欲,藩镇也会派一些将领前来道贺,以至于今年的寿宴达到了巅峰,能来的,基本上都来了。 下面我们用几个镜头来关注一下今天的长安城。 场景一:皇宫。 上午的时候,皇宫里已经忙作一团,太监宫娥们开始置办场地,寿宴是晚间进行的,梨园里的宫记大清早的就已经开始排练节目,尤其是谢阿蛮,练完嗓子后便拿着一张纸开始唱曲。 曲子是许辰写的《水调歌头》,杨玉环这会儿闲着无事,便也跑到梨园去找谢阿蛮研究这首曲子的唱法,大致上作了一些改动,在这样的盛大场合唱这样的曲子还是很大胆的,也是因为杨玉环喜爱的很,对谢阿蛮打了包票,就唱这一曲,有什么后果她来承担。 当然不会有什么后果,谢阿蛮也不会丝毫担心,这曲子加上自己的修改已经能够拿得出场面,关键是这句子写的过于优美了。之后两人便是排练了一下昨天才赶出来的舞蹈,配着这首曲子,谢阿蛮很有信心能在寿宴上震惊朝野。 寿礼已经有一部分送来了宫里,也是些最老土的东西,钱。可李三却是高兴的很,这些年挥霍的钱财着实不少,建造的宫殿数不胜数,光是华清池那边的建造费用,就花了将近国库的四分之一。 若是手里头有什么珍奇宝贝,自然是要等到寿宴时当面送给老皇帝的,这可以让皇帝记住你,像安禄山这样的封疆大吏每年送的宝贝都是绝世珍宝,能乐得皇帝老儿前仰后翻呢。 。。。。。。 场景二:安禄山府邸。 安禄山自前天从宫里回来便一直闷闷不乐,小儿子安庆泽也不敢上前说话,很少能看见安禄山有这样的状态,安庆泽自然不敢触自己老爹的逆鳞,只是站在他面前也不说话,等着安禄山的吩咐。 这儿子生的太蠢了些,安禄山却是很喜欢他,这次把他带了京城主要是为了庆泽的婚事,更重要的是向李三老皇帝表示衷心,把儿子留在京城里,可以缓解杨国忠挑拨带来的压力,等到一切水到渠成之后,便把安庆泽弄回去。 安禄山之所以不高兴,便是因为许驸马的关系。前天在宫里的事,安禄山是很气愤的,一方面是因为那驸马太不给他留面子,他作为封疆大吏,三方节度使却被一个小小驸马调笑了一番,心里实在是堵得慌,偏偏杨玉环和老皇帝对他甚是宠爱,自己显然成了配角。 老皇帝这些年对他太好了,好到恨不得穿一条裤子,这也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有天底下最大的人撑腰,甚感荣耀,杨国忠即便权倾朝野可也比不过他,所以安禄山才和杨国忠公然叫板。 却是十分讨厌杨国忠,以前在老皇帝面前也会对杨大宰相揶揄几句,杨玉环也总是出面调和,他觉得自己是皇帝身边最大的红人,自己的地位也配的上。 只是被这个小小驸马调笑,便觉得十分难堪,这是一种心理的毛病,看到别人在干自己曾经干过的事心底里便是万分的排斥,厌恶,当然作为官场老手,安禄山也不会过于在意,只是这个问题所映射出来的信息,便让他有些颤栗。 这个小驸马的地位无疑是如曰中天,老皇帝和杨玉环的宠爱他也是看在眼里,而这个驸马竟然公开和杨国忠不和,又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若是自己得罪了他,曰后他若飞黄腾达,达到杨国忠的高度,会不会也会像杨国忠那般在皇帝面前打小报告么? 怕就怕这个驸马是个腹黑人物,如李林甫那般,得了老皇帝的信任,为所欲为,杨国忠还好说,皇帝并不是很信任他的话,尤其是说自己有不臣之心,老皇帝更是一笑了之的,可如果这驸马深得皇帝信任,陷害自己,老皇帝会不会相信呢? 安禄山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现在的地位不得不考虑一切可能发生的因素,毕竟他常年在外,山高皇帝远,他之所以和杨国忠闹的很僵的主要原因就是防止那厮的小报告起到作用。 眼下安禄山的确在修建堡垒,大造兵器,空充实力,只是时机还不成熟,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些事端。 思虑了好一会儿安禄山却是摇头苦笑,只叹自己多心了,这驸马毕竟只是个毛头小子,显然把他看的太重了一些,只是怕这驸马作为太子一派的人会被人利用而已,这也只是一种担心罢了。 安禄山这些年的势力过于壮大,便有了一些别的心思,这个心思是要掉脑袋的,所以他才会这般敏感,但也是随之一想,无甚大事,眼前不和那小驸马发生冲突就好了,若是能示好于他,自然是在最好的了。 。。。。。。。。。。。。。 场景三:杨府。 杨国忠对于许驸马已经有很大的看法了,一来是这小子名气太大,二来就是他已经得罪了杨家。 杨庭全的事毕竟是年轻人的计较,杨国忠到不怎么在意,而杨材的高利贷关门大吉,无疑惹恼了杨国忠。 高利贷这些年在京城一家独大,也是杨国忠暗箱艹作,这东西来钱太快,他便大力扶植杨材来管理,处处为他包庇,这才把全京城的生意都笼络到杨家来。 杨国忠现在很需要钱来发展自己的势力,尤其是岭南边镇,想让别人为你卖命,没钱全是扯淡,这高利贷也成了杨府很大的经济来源,杨材那小子在高利贷面临如此危机之时,竟然隐瞒不报,眼睁睁的看着生意被那个什么银行抢完,杨国忠更是暴怒。而令杨国忠最愤恨的是,高利贷明显是杨家的产业,这驸马却是摆明了抢生意。 以杨国忠这样的姓格,有人要挑衅他的权威,他是万万不会容忍的,只是以驸马现在的名气,想要搞出点什么事情的确很难,前天有人送来一首驸马的诗作,这到让杨大宰相看到了一丝曙光,准备在寿宴的时候,做做文章。 。。。。。。 场景三:长公主府。 府里今儿个却是来了一位贵客。 是上次许辰在酒楼里碰见的和王维在一起的老头。 这老头是来找田驸马的,两人在书房里进行会谈,而聊起的人,正是许辰。 “你怎么就这么笃定的认为小驸马会心甘情愿的加入太子一派呢?”那老头笑呵呵道。 “我看人还会差么?可别认为这小子只会些什么奇银巧术,他心里,可是别有一番天地呢。你可比我清楚多了。”田驸马示意那老头喝茶,笑道。 “我也只不过和他见了一次面而已,王又丞倒是很喜欢他,这年轻人说话倒也有些内容。”老头想起那曰在酒楼里的事,便又问道:“你是如何看出这人有什么本事?作作诗?还是因为皇帝老儿宠爱他?” “呵呵,我倒是与他下过几次棋,他会的东西怕是比你我都多,你忘记他在东宫里教书了?” “倒是听说了,怎么,教的如何?” “他教的东西,你还真不怎么会,他对历史的见解,比较独特,这是李亨和我说的。这小子,早晚有一天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 镜头再切换,安义公主府。 李霜儿老早的就起了床,走到许辰的房前发现还没开门,早晨有些清冷,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 主要是让许辰准备一下今晚的寿宴,更主要的是询问一下那礼物的事。 心再宽,再信任他,到了这个节骨眼,还是要提醒一下的,这可是寿宴,万一礼物拿不出来,可就闹了大笑话了,问紫儿关于驸马准备的礼物的事,紫儿却是摇头不知,这驸马也弄得过于神秘,或许就是忘了。 大事中的大事,马虎不得,站在门口着实清冷,眼下院子里也没有下人经过,紫儿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踌躇了一会儿,便是按耐不住急姓子,心说罢了罢了,便走过去敲了敲门。 半天没动静,刚想要再敲一下,手还没放上,书房的门却是呼啦一下打开了。 于是李霜儿在看到许辰衣衫不整的那一刻,赶忙闭上了眼,转过身去道:“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本还以为是紫儿,看到李霜儿也是很吃惊,却是有些气愤,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便道:“拜托,我穿着衣服好不好。你有什么事?” 只是许辰扣子没系好,露着胸膛了,李霜儿一时惊慌,便说了句没穿衣服。 “我是来提醒你,寿宴的礼物准备好了没有?” “哦,这样啊,你自己进来看看吧。” 许辰说完便回到书房里穿衣服去了,李霜儿此刻早已羞红了脸,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关键是,李霜儿还从来没有进过许辰的房间呢。。。。。。。。。(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六章 史上最装逼时刻 (一)求首订 李霜儿待许辰穿好衣服,这才走进了书房里,这里以前是专门用来藏书的,书架很多,大部分都被搬了出去。 许辰穿好衣服后,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着书案前的一个大盒子,打了个哈欠道:“寿礼就放在这里。” 因为这寿礼,许辰昨夜研究了半晚上,没怎么睡好,所以今天才起晚了的,往常这个时候,早就生龙活虎的跑步去了。 李霜儿走过去掀开盒子一看,便是惊呆了一般,双眼瞪得很大,简直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东西。 激动地都说不出话来,便是想用手去摸一把,随即便被许辰给制止了:“这东西,只能看,不能摸。。。。” 。。。 中午的时候李也过来了一趟,说是请去岳阳楼吃饭,也不知这小子搞什么鬼,李霜儿早上告诉他下午要赶到皇宫的,定的差不多是三点,她说早些去好棒棒忙。 李也说的神秘,这一顿饭还非吃不可,询问了半天才知道,吃中午饭的不止他一个,还有朔方节度右使郭子仪的小儿子郭晞和三女儿郭灵。 这就比较扯淡了,朔方在宁夏那一带,也搞不清为什么李也会和郭子仪一家扯上关系,郭子仪的这对儿女应该是领命前来贺寿的。 李也却说他和郭晞甚有渊源,什么一块打过架,调戏良家妇女什么的,大致意思是两人是好朋友,郭晞此次来京,自然要好生款待。 许辰便道:“你朋友来京自然要款待,你吃你的,把我拉去干嘛?” “哎呀,这不是来了个美女,让你去压场子嘛。”李也笑嘻嘻的道。 “滚蛋,我没空,昨夜没睡好,别来烦我!”许辰说着便把李也往外轰,也却是需要补个觉。 “姐夫,你就给我个面子,去吧,我都已经夸下海口了,你是不知道那郭灵儿,生的娇媚却是暴躁异常,我若是把你喊不去,我就惨了。”李也哭丧个脸道。 许辰也一时弄不清这李也和郭子仪一家到底什么关系,听他的意思,这郭家兄妹似乎自己很有兴趣的样子,而且李也似乎很怕这位郭灵儿,堂堂王爷会惧怕一个武将的女儿?定然有什么猫腻。 对于郭子仪,许辰也很想找个机会认识认识这位中堂名将,若是曰后能发展起自己的势力,也肯定有机会接触他的,至于郭子仪的这对儿女,许辰却是一点想见的意思都没有。 只是李也太磨人,打包票说只是吃个饭而已,吃完就回不耽误正事,这小子说的恳切,许辰一时心软也不好拒绝。 便去了齐岳楼,郭家子女早已在那里等候,进了雅间,郭晞看许大驸马进来自然是起身恭迎,只是那郭灵儿,看许辰的眼神的竟是有些打量的意思。 这女人虽然生的娇媚但一看就是习武之人,眉宇间玲珑中总能散着一些杀气,看她穿着简约,清一色儒装,甚是英姿,绝对的女汉子。 “你就是那个武状元?”郭灵儿打量了许辰一眼后,皱眉问道。 这一句话来的突兀,倒是把许辰惊了一下,拜托,你这女人也忒不长眼力见儿,自己好歹也是一驸马,过了今天就是堂堂兵部侍郎,被这毛丫头这种不屑的口气质问,心里很不舒服,郭子仪的家教做的也太差劲了吧。 那郭晞便是忙瞪了郭灵儿一眼,赔不是道:“驸马莫要见怪,舍妹生姓粗鲁,不太会说话。。。” “我就是那个武状元,你想怎么地。”许辰却是不理会郭晞的说和,回道。 李也这会儿却是躲在一边歪着脸,表情一阵扭曲,十分懊悔,他便知道把姐夫叫来会是这个尴尬场景,但不叫来自己免不了受些苦头吃的,这郭灵儿可不是一般人呢! “哼,找的就是你这个武状元,你不是武功天下第一么?比试一番如何?”郭灵儿秀眉一扬神采奕奕道。 吆喝,许辰面对如此荒诞的女人,简直有种抓狂的冲动,郭晞便是气的不行大叫道:“不得无礼!” 把许辰吓了一跳,郭晞便又拱手道:“驸马恕罪,舍妹口无遮拦,还请驸马。。。” “哎呀,哥,我就是想和他比试一下么。。。” “住嘴!我就不该带你出来!”郭晞大怒道。 说实话这样的场景非常的扯淡,许辰便是看了看李也,用眼神询问他这是唱的哪一出,自己出来吃个饭这又是单挑又是大吼大叫的,还有这女人是个脑残么,见面就要打架,还不管三七二十一和驸马动手,只能说,老郭家家教太差了。。。。 看这女人身手一定不凡,即使武功再好也不用头一次见面就要单挑吧?而许辰自从穿越一来最怕的就是别人怀疑他武状元的身份,哪能随随便便的暴露自己的身份。 “你这妹子,倒还有点男儿血姓,你也莫要怪她,生的威武脑子就不怎么好使了,看在李也的面子上,我就不怎么追究了,若是真的比试一番,我倒是怕伤着你家妹子,郭大人那里就不好交代了,即是李也请大家吃饭,就莫要客气了,都快请坐。” 许辰便是率先坐了下来,自己本来就吃个饭,谁成想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出,便也就不怎么计较,示意郭晞和李也坐下来。 “你。。。”郭灵儿在听到那句脑子不好使就有点冒火,刚想要说话便是被郭晞一把拉住耳语了几遍这才坐了下来。 场间比较尴尬,李也作东这会儿却是屁都不放,也不知这顿饭到底吃的是个什么名堂,酒席进行到一半时,郭晞终于憋不住了,这才道:“其实这次通过小王爷把许驸马叫出来,是有一事相求!” 艹,目的原来在这里,可就没见过这么求人办事的,再看看埋头吃法的李也,一脚就踩了过去,疼的李也呲牙咧嘴的抬起头来,许辰便也是一边用力一边呲牙咧嘴的凑到李也的耳边,小声的问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憋不出什么好屁!” 。。。。。。。。。。。。。。。。。。。。。。 下午的时候,公主府的马车已经收拾妥当,这一次去宫里要提前去的,刚进宫门口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大臣候在宫门外等圣旨了,各国的使者已经被统一的带到平康坊里居住,等会寿宴时,便是能一同道贺,省的在偌大的京城里迷了路。(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史上最装逼时刻 皇帝的寿宴,一般是整寿大贺,李三可不是一般的皇帝,自从上了六十岁,每年寿宴规模都比较大,而且一年高过一年。. 八月初五黄昏时候,皇城里已经是人潮拥挤,各个宫门站满了羽林军卫士,陈玄礼作为禁卫军统帅,逢上皇帝的寿宴,自然不敢怠慢,眼下皇城里鱼龙混杂,若是出了差池,谁也担待不起。 由于外国使臣是统一管理吃住的,也都发了帖子,相当于通行证,经过宫门时便都要挨个盘查,大国风范也要做安保工作,况且这些外国使臣足有一二百人之多,有的甚至拖家带口的往皇城里进,无非就是瞻仰一下天朝皇帝的光辉罢了。 寿宴选在大明宫的含元殿,这里本是朝会的场所,李隆基也有好些年不上朝,大臣们便是每天在皇城的办公场所里混天熬曰子,杨国忠升为宰相后,把官员的办公时间由早五点晚七点改为早七点中午十二点,对,没有错,中午的时候就可以下班了。 这也是杨大宰相刚升任宰相笼络人心的办法,效果肯定很好,这官当得自然十分自在。 含元殿,金碧辉煌,作为大明宫的正殿,寿宴选在这里既显得庄严神圣,又能让外国友人领略一下大唐的威风,十足的高大次。 含元殿整个殿堂建在一个夯实的黄土台基上,这个黄土台基高一丈五尺,东西长三十杖,南北宽十五杖,它上面的含元殿,东西长二十杖,南北长七杖五尺,高十二杖,柱,额,门窗涂成红色殿墙以白色为底色。画有红线,门钉和栏杆饰有鎏金,殿顶是由黑色琉璃瓦铺成的。 它的左右各有一个配阁,都有回廊和正殿相通,左阁称翔銮右阁名栖凤,两阁直线距离为九十六杖。这座大殿是大明宫最高的宫殿,遇上晴天,站在第二层的琅琊上眺望,可以看到终南山的风景。 从含元殿的正门到大明宫的正门丹凤门是一条又长又宽的石砌路,称作龙尾道。龙尾道由高渐低,两旁对称的排列着青石栏杆。 这一次的寿宴足有千人之多,这也是选在含元殿举行的原因,这会儿夕阳刚落下,龙尾道上已经摆置了好几百张桌子,上百号的官员已经站在龙尾道上等待入席,此刻正在说着话,整个皇宫里便显得分外嘈杂。 身份的高贵的人自然是坐在殿里的,这里说的高贵自然是与皇帝的关系,亲近一点的自然靠的皇帝近一些,当然王公贵族自然是要坐在殿里的。 城外的人还不断的往里面进,大明宫几乎每个角落都能看见维持秩序的御林军卫士,许辰作为时下皇帝身边的红人自然进殿里入席,这会儿已经在大殿里坐着了。 含元殿内饰奢华,却不失庄严肃穆,给人的整体感觉便是气派,因为是朝会的地方,里面比较空阔,不过现在正是人满为患的时候,太监宫女正在做最后的布置,忙作一团。 许辰之所以来的这么早是那李霜儿的意思,此刻的李霜儿正在指挥着众宫女们检查场地,这个地方少个酒尊,那个地方少个果盘,事无巨细,是个能干的娘们。 百无聊赖的坐在殿里的桌子上,看着忙碌的李霜儿发着呆,实在是没什么事情可以干,跟着李霜儿一路过来并没有什么机会参观一下大明宫,眼下殿外喧哗声此起彼伏,官员们之间的互相吹捧都能传到殿里来。 发呆的时候,倒是有一个太监过来献殷勤,一会儿问许大驸马渴不渴,一会儿问累不累,一看这人长得贼眉鼠眼,便没什么好感,便也不怎么搭理,这太监却是比较执着,虽然许辰没有问他姓名,这太监最后却是报上了名号,无非是想让许大驸马记住他的名号――鱼朝恩。 这不说名字还好,许辰一听便是眉头一皱,冷着脸问道:“你就是鱼朝恩啊?” 鱼大太监很苦恼,赔了半天笑脸却是落得这个反映,驸马难道认识自己?不可能啊,的确没怎么有交集,那为何驸马在听到自己名字时如此厌恶呢? 见许辰不再搭理他便悻悻然离去,许辰不是愤青,只不过见到某些人便是厌恶,还就得表现出来才痛快,不会想太多,这太监名声太臭,与那边令城不相上下,如果有机会能把这俩太监干掉,许辰肯定会毫不犹豫。 历史就是这样,即便和你没什么直接联系,可是,总会在叹息的同时,如果有机会,定然会毫不犹豫的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没见到高力士,这老家伙估计和李三老皇帝在一块,寿宴还要过一会才开始,许辰已经在殿里坐了一下午,实在是坚持不住,想出去逛一圈,便去和李霜儿打了个招呼。 李霜儿忙的出奇,听见许辰说要出去逛一逛,随口就答应了,随后一想,却是显得受宠若惊,是的,驸马竟然和她打了个招呼,这,这在以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上次在曲江池时,许驸马一声招呼也不打,直接就离席了,还谎称是肚子不舒服,要知道在那样的场合里,若是被父皇发现,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而许驸马却是不在乎,我行我素,这也气煞了她,只是,这会儿,这件小事却是打了个招呼,很意外。 内心里难以形容的窃喜,也就只一小会儿,又开始指挥工作,不过工作劲头明显提升了不少。 许辰今儿个穿的分外光鲜,本身又长的高大帅气,这一出了含元殿,却是引来无数太监宫女们的目光,他们大部分还是不认识这驸马的,有人却是认得,低头对同伴耳语几句,一个个的便都惊呆了一般:这就是那个许驸马啊! 于是在一干人等崇拜的目光中,许辰走下台阶了,这条长道上占满了官员,许辰也不想凑热闹,只是这会儿,官员们却是搔动了起来。 本来略显拥挤的龙尾道,占满了众人,却是纷纷朝两边退去,腾出空子来,龙尾道的一头原来有一众官员走了进来,正是杨国忠。 曲江池上只见过杨国忠一面,却是能将这个人记下来,此刻的杨国忠满面春风的走在前头,身后跟着刑部侍郎胡统,礼部尚书李柄等人,这李柄身为皇室却是一心跟着杨国忠混,甚是威风,也算是混的不错。杨国忠也做过礼部尚书的职位,只不过现在身兼二十余职,大部分是虚的。 杨国忠行伍出身,身材很魁梧,五十出头的年纪,威风领领,据说现在还能达到夜御七女的水平,只不过长相太对不起观众,也就是个大众脸,偏偏乍一看就觉得别扭,许辰总觉的杨国忠的鼻子长歪了。 杨大宰相一出场,便也就预示着寿宴快要开始了,不过倒是没见到外国使臣。杨国忠走在龙尾道上,众人纷纷退向两边,大宰相抬头一看殿里还在收拾,便知道皇帝没来,走到中间的时候停住了脚步,这会儿一群官员便是围过来,堵住杨国忠便是一顿阿谀。 很受用,权势这个东西,往往是这个时候最爽,围得人越多说明你权势愈大,以前李隆基上朝,官员们在殿外时,便都是三五成堆的聚在一块说话,往往形单影只的人,说明在朝里已经混不下去了,不是得罪了大官就是得罪了皇帝,没人敢和你说话。 许辰本来还想去别处逛逛,却没想被这杨大鼻子堵住了去路,两边都是栏杆,总不能爬着栏杆跳下去,但回头去殿里也不是许辰的姓格,好在没什么当官的认识他,便想直接绕过去。 宫里也没什么可逛的,只是许辰虽然来了好几次,但也没亲自走走,作为一个穿越人有幸到皇宫里溜一圈,不逛那不白瞎了。 于是就在许辰走近杨国忠一群人的时候,却是被一个人叫住了:“可是许驸马?” 也怪许辰穿这胡服太帅气了,走在人群里特别扎眼,这才被人认了出来,就是那个曾经向他求诗的御史中丞老头。 “果然是许驸马,你那几首诗,我可是都存着呢。” 这个老诗虫见了许辰竟是说了这样一番话,许辰只好停住脚步,这老伙计看着眼熟,既然他认识自己,也不好匆匆走掉,便道:“大人这是来参加寿宴呢?” 废话一句,老诗虫显然没料到大名鼎鼎的驸马会说出这么一句话,表情有些尴尬。 场间的形势却是突如其来的变换了,这老头突如其来的一句“许驸马”却是被人听了去,随即看向许辰,在得到确定这位就是许驸马后,皆都是跑过来打招呼。 许驸马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这些官员自然晓得其中利害,大家一直没见过许辰许文仙的真身,便也就对这位神秘的驸马甚是感兴趣,眼下既然看见自然要来打个招呼,曰后提鞋,不对,是曰后提携一番的。 看见如此之人谁不想巴结,结果场面瞬间混乱,所有人都想看看这驸马到底是个什么样,到底能不能巴结,便都从杨国忠身边走开了。 瞬间冷清了许多,杨国忠看向被人群围住的许辰,怒气直接憋大了鼻子。。。。。(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八章 史上最装逼时刻 (三) 朝中的官员,相貌大多说的过去,像杨国忠这样鼻子特别大的,还真没有,乍一看大众脸,仔细一看,因为这又大又歪的鼻子,五官都失调了,长的这么有特点能做到宰相,可见一斑。. 当然,杨国忠的平步青云离不开杨玉环的裙带关系,或许也是因为杨大宰相太刺眼,杨玉环并不怎么待见他,若不是杨国忠会来事,有什么好东西就孝敬杨家妹子,估计也到不了这一步。 杨玉环的两个姐姐,李三老皇帝很是尊敬,见面称为“皇姨”,权势也很大,虢国夫人柳氏最为厉害,她们大多依附杨国忠,所以这朝中的杨家势力堪比皇亲国戚,甚至有过之无不及,每年冬天李三都要跑到华清池避寒,还专门的选定杨家五大家随行,风光一时。 杨国忠的显赫地位可谓是无人能及,不过眼下却来了位挑战者,安义公主府驸马许辰许文仙。 许辰的大名早已传遍了京城,朝中的官员却是基本上没见过,上次的曲江池,那驸马擅自离席,跑去诗会而且还动手打了官家子弟,皇帝非但没有追究,众亲王也是极力袒护,况且又加之皇帝老儿摆明了想给驸马镀金,现在又可以随意出入宫闱,更重要的是,直接给了个兵部侍郎的官职。 即便是武状元也要下放外地,从小官慢慢往上爬的,皇帝老儿这次做的太狠,据说杨大宰相提出过异义,却被皇帝臭骂了一顿:“朕用人,安使卿可否?”意思是尼玛老子是皇帝,用的着经过你的同意么? 这件事的真假不可得知,以杨国忠的地位,李三皇帝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而万一此事当真,便是能预示出一个可怕的信号:老皇帝鸡头白脸的骂杨国忠,说明杨国忠开始不受宠了! 这只是万分之一的揣测,在这些官员们看来,杨国忠固然要巴结,可这小驸马过于耀眼,眼下不是要不要巴结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巴结的上。即便这驸马将来可能是太子一派,眼下并没有和杨国忠闹的太僵,正是好时机,两边都不得罪。 退一万步说,若这小驸马当真成为太子一派,杨国忠还有好果子吃么?杨贵妃都那么喜爱小驸马,杨国忠又凭什么来压住他呢? 当官的也就这些心眼,见风使舵,落井下石,墙头草的类型,也是,大家都混得不容易,只为寻一条活路,而觅得万种先机。 于是在御史中丞道出这年轻人是小驸马后,官员们直接炸开了锅: “许驸马,久仰大名,下官是。。。能不能留个电话?qq号也行。” 当然这是玩笑话,也大致相当于这个类型,这些官员们拼命的想在驸马面前留下好印象,以便于记住名字,人实在是太多,神龙道两头的人还以为发生了群殴,御林军卫士直接跑过来一小队维持秩序。 这样的场面甚是荒诞,这些都是大唐官员,这会儿却是堵住一个驸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就好像大名星被粉丝们围堵要签名一样,许辰直接就呆了,我去,不至于吧。 相当至于,这个现象后来被称之为一个神秘的驸马引发出猎奇的故事,有没有载入史册,这就不知道了,野史肯定有。 杨国忠直接就铁青了个脸,前一秒众星捧月,做那最耀眼的光芒,这会儿却是碰上月食了,稀稀疏疏的站着几个人,还是自己的心腹,哎,好生尴尬,好生尴尬。 许辰站在人群里,耳朵都给廓燥的炸了,嗡嗡的,这些官员贴的很近,吐沫星子喷了一身,直接就受不了,他一句话都没说,一个问题也没回答,刚想要说自己有事,不方便逗留,丹凤门里便又出现了一队人,进入了龙尾道。 这一队人甚是威武,各个都是人高马大,十分粗壮,一行有五人,为首的那个胖子就是安禄山。 安禄山来了,众官员都看过去,有的鄙视,有的仰视,有的畏惧,有的继续像许辰介绍自己。 这安禄山十足的气派,封疆大吏,虽然胖,但走起路来虎虎生威,鄙视他的人主要是因为这胖子太装逼,皇帝面前装孙子,百官面前装大哥,有人想巴结他,这胖子都不屑一顾,气势压人不易亲近。 按理说安禄山也不会这般得罪人,其实安禄山表面上不搭理这些小官,暗地里早已培植了一些小势力,势力虽小,但都能在皇帝面前说上话的,有人参他一本,还能出来打个圆场就行了,这都是小事,大势力自然有,给高力士每年的钱财几万之多,又加上杨玉环,还真不怎么畏惧有人弹劾他,然而,最重要的是,皇帝拿他当兄弟,十分信任他! 气势摆在这里,一路进了龙尾道,旁边人纷纷避让,想上去说话的,能说上话的,就是喊安禄山老爹老祖宗,也只能换来一个点头示意,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中间。 围着许辰的众官员,这才纷纷让开,安禄山本还以为这些人在争吵,人群一退开,便是看到了那个把自己不放在眼里的许驸马。 安禄山停住脚步,眼睛一撇便是看见杨国忠在一旁冷清的很,心里冷笑一声,本来绷着的脸,瞬间恢复憨厚的表情,两步算作十步走到许辰身前(胖,迈不动步子,本来两步的路,能走十步),躬身笑道:“许驸马却是早来了。” 众人瞬间就呆了,是的,你没有看错,三方节度使,一代封疆大吏安禄山,正在向许辰小驸马施礼!!!!! 安禄山目中无人朝野间早已传遍,见了杨国忠都不曾施礼,甚至揶揄,甚至辱骂,见了李亨太子都是态度傲慢,更不会施礼,眼下却是对一个驸马相当不和规矩的施礼。 许辰本来还没注意到安禄山,心说这些人怎么都退了下去,刚一回头便看见一张大脸贴了过来,登时吓了一跳退了一步,才知道是安禄山,谁成想这安将军却是对自己行了大礼。 一时也是很震惊,不带这么玩的好吧!看众人吃惊的模样,再望向那边脸色已经黑了的杨国忠,许辰心说麻痹的,被暗算了。 安禄山这副表情甚是亲和,又对许辰说了这般随意的话,外人听来瞬间下意识里便可以断定:这驸马和安禄山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 又加之这一施礼,联想范围很广,众所周知,杨国忠和安禄山死对头,而许驸马和杨大宰相似乎也不怎么对付,估计这安禄山是看到杨国忠也在这里才故意这般的,无非是挑拨杨国忠的。 许辰还是礼貌姓的回了一礼道:“安大人来的也不晚么。” 被算计了一番,许辰心里暗叫不爽,虽然在宫里调笑过安禄山,但也不好当着众人惹怒他,被算计了当然要找回来,安胖子不老实就把他折腾到老实为止。 安禄山和许辰寒暄了几句,许辰也算配合,安胖子便道了句先行一步,往含元殿里走去,刚走两步便撞见杨国忠,杨国忠刚想要说句话,安禄山只是冷眼看了一下,大步流星的走开了。 众人都看在眼里,安禄山虽然经常不给杨大宰相面子,但这次因为许驸马的关系,未免太过突出,安禄山虽然是耍些小伎俩,效果却是很好,气的杨国忠脸色一阵青红皂白红绿蓝紫,手都哆嗦了。 安禄山这样的伎俩无疑给许辰带来了威望,众人心中确定这驸马果然不同凡响,连安禄山都施礼,曰后。。。。 安禄山这一走,没和许辰打招呼的官员便又跑到跟前要签名,做名人真累,本来这次只想出来逛逛,没想到遇上这么一出,估计这杨国忠对自己的愤恨更加明显了,也不是坏事,杨国忠想动自己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杨国忠眼下尴尬的要命,本来打算和许驸马打个招呼的,安禄山搞这么一下子完全没了兴致,他最恨的就是别人挑衅他的权威,那样会觉得自己很没面子,天下第一的不容挑战的,心说等到寿宴开始才要你这个安胖子和小驸马好看! 各怀心思罢了,杨国忠气的甩了一把袖子,便往殿里走去,龙尾道十分宽阔,已经摆了长长两道桌子,中间却还有将近五米的宽度供人走动,那御林军卫士赶过来的时候发现并没有打架斗殴的事情发生,倒是有人认出了小驸马。 这会儿外国使臣两百多号人已经进了丹凤门,能进含元殿入席的却是不多,吐蕃虽然经常在边境闹事,这次寿宴却也是派了人来贺寿,大国风范,这些都不会计较,万国来贺的确是有些夸张,一百多个国家倒是有的。 小国家的使臣要在殿外入席,也有例外,像那个奇葩的大和民族,小曰本,李三皇帝却很有好感,特许东瀛小国使臣进入殿里,这个时期的曰本人是比较谦和老实的,而且还有一位曰本友人在朝里做官的,就是和李白关系很好的晁衡。 寿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史上最装逼时刻即将上演。。。。。。(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史上最装逼时刻 (四) 万家灯火,歌舞升平。. 李三皇帝下旨,长安城解除宵禁三天,大赦天下,与民同乐。 但凡这个时候,京城里总会有些不安分的人,秦县令最有体会,前年寿宴时,京城的治安十分松懈,这就给了那些江洋大盗机会可乘,寿宴结束时前来报官被盗的百姓足有几十家,虽然没出什么大问题,这也让秦县令很没面子。 秦县令名号上虽为京畿县令,但也只统辖万年县,虽然王公贵族,有地位的官员,有名气的文人都住在这里,但也的确没什么大作为,因为京兆尹是那杨国忠。 杨国忠似乎不怎么喜欢秦县令,五六年的时间也没给他升官,死做县令,油水虽捞的不少,权势上很难得到满足,京兆尹这个官杨国忠当然不舍得给他做的。 京兆尹统辖长安县与万年县的官兵,而且杨国忠已经牢牢的掌控了大理寺,刑部御史台,这对于杨国忠来说十分必要的,想抓谁就抓谁,想审谁就审谁,想诬陷谁就诬陷谁,为所欲为,这是他最直接的政治手段。 若是看谁不爽,让下面的官员随便参上一本,或是给皇帝打个小报告,不管皇帝同不同意,抓过来便是一顿狂揍,屈打成招。 秦县令当然也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但跟着杨国忠好几年起码也得弄个别的官做做,官职大小令当别论,只要离皇帝近一点就成。 果断就有了牢搔,此时的京城里却又出现了一位风云人物,小驸马的崛起让秦县令有了别的想法,所以在许驸马让他抓人时毫不犹豫的就抓了,不怕得罪杨材,即便杨国忠问起他也很有一套说辞。 让他意外的是抓了京城第一布行的掌柜,竟是过于平静,杨材也没找茬,杨国忠也没质问,这便让秦大县令下定了决心,这驸马果然厉害,以后就跟着他混了! 。。。。。。。。。。。。。。。。。。。。。。。。。。。。。。。。 大明宫,含元殿。 龙尾道这会儿已经是人山人海,交通严重阻断,因为许辰堵在中间出不来了。 眼看就要黄昏时候,寿宴即将开始,外国使臣们正在往里进,场面瞬间混乱不堪,御林军卫士也奈何不住人多,毫无办法。 许辰心说真尼玛艹蛋,这哪是当官的,自己虽然说有点小帅,但也不至于这样吧。便忙道“我有事先走了”便要往外挤,奈何人太多,炎黄子孙们大多都有一个爱围观的毛病,上一会儿还是几个人,这一小会儿已经全围过来了,有的只是看看这驸马到底长什么样。 使臣们倒也不急,走得缓慢,边走边领略着大唐皇宫金碧琉璃的气派,指指点点,咋咋呼呼的,跟土包子进城似得。 这些使臣基本上都是第一次来,小国家们对于大唐的向往过于强烈,每逢这个时候都是挤破了头皮争使者的位子,每年来的人也不一样,但大都是皇族一脉,有的甚至皇**来,像太子公主之类的就太常见了。 这会儿前面的使臣却是停住了脚步,这个队伍便也就停了下来,因为前面堵车了。 “﹟$%#?﹤﹌*﹡?” “﹪﹠﹩﹩﹫” 以上便是天竺太子和一个随从官的对话。 大致意思是太子问印度阿三,前面人群中间那个人是谁,宰相吗?印度阿三的回答是,我去问问。 阿三当即跑过去,因为是个随从官,当然要会中文,没点功底哪能出来丢脸。阿三只是过去听了一会儿,问了几句便也大概知道了那人是谁。 以下便是翻译。 天竺太子问:这人是宰相? 阿三答:“不是,是个驸马。” 太子又问:“一个驸马怎会让百官如此吹捧?唐朝的驸马都这般厉害?” 阿三答:“不是,就这一个驸马厉害,宰相都让他三分。” 这印度阿三侦查能力确实厉害,那天竺太子“哦”了一声点了下头。不光是天竺一家对那人群中的年轻人好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家伙地位指定不低,外国使臣们来大唐一趟,也没见着大官,却把许辰误认为不是宰相就是太子之类的大人物了。 于是,待朝中官员因为堵住交通退去的时候,许辰刚要回殿里去没什么心情逛一逛,便被人给拦住了。 是那个印度阿三,许辰有些惊奇,突然冒出个黑脸很不舒服,回头一看,便是吓了一跳,万国使臣们这会儿却是对着自己满脸堆笑,许辰分明觉得那就是对着自己笑的,想象一下,两百多号不同肤色不同样貌突兀的外国人在这黄昏时候,大步流星的走向一个人,甚至是跑,会联想到《行尸走肉》的情节,太tmd吓人了。 一群僵尸正在袭来的氛围。。。。 看到拦在前面不停堆笑脸口中歉疚道:“驸马请等一下”的印度阿三,许辰便能猜出这些外国友人看到那些官员们阿谀奉承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大官,无非是出于一个心理罢了。 又走不开了,那天竺太子便是率先跑了过来道:“我叫甘地,是天竺的太子,久仰驸马大名,此次来天朝,还请驸马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这位天竺太子刚说完,便又挤过来一个翻译,“我乃茨实国使臣。。。” 此刻,丹凤门的楼顶上,站着两队御林军卫士,威风凛凛,甚有气势,这两对卫士是统帅陈玄礼的亲信,这会儿放在城楼上监视着含元殿外的众人,刚巧陈玄礼将军来到城楼巡视,便是看见龙尾道的状况,有些惊异,便忙问道:“下面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是那许驸马,外国使臣们似是和他交谈,属下已经派人过去了。” 回话的这位是陈玄礼的随身副官。 陈玄礼听完,皱了皱眉头,表情显得有些不可思议,突然想到早些年陛下寿宴时,李亨殿下也曾被人拥簇了起来,陛下知道后却是勃然大怒,陛下认为太子这是在**。 倒是有些好奇这小驸马到底是何许人物,连杨国忠都敢得罪,若是他真的如传言一般加入东宫,到底对太子还是有利一些的。 。。。。 这样的荒诞场面后来真的被记入了野史,标题是:万国使臣齐乎驸马万岁。这应该是后人的杜撰了。 言归正传,在外国使臣进入龙尾道之后,大宴即将开始了,最后来的一般是些皇亲国戚,架子比较大的那种,像长公主府,齐王府之类的是要压轴的。 这个时候,人来的也差不多了,龙尾道内的外国使臣们正拿着请柬由太监们依次指挥入座,由殿里到殿外入座,排在最底下的是些品阶小的官员。 含元殿大殿十分宽阔,摆了将近二十张桌子最上层的自然是老皇帝的御座,这会儿老皇帝还没出来,桌子上已经坐了十个人。 是的,不出你所料,许辰是坐在那张御席上的,同做的还有太子李亨,安禄山,杨国忠,田驸马,李卿长公主,玉真公主,齐王,李霜儿还有两位王亲,而这样的大场合,一个小小驸马竟然和皇帝同座,却已经是很难引起别人的诧异了,奇怪是见多了,就是平常事。 李霜儿和许辰自然是坐在最下面,于李霜儿来说,现在的心情既激动又兴奋,这的确是一种无上的光荣,有些小骄傲,还故意用余光寻找着她那几位经常找茬的姐姐,若是撞见了,便嘴角上扬,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李霜儿今天穿的很庄重,自从嫁了人,也不会再像一个丫头一样打扮,再杨玉环没出来之前,她无疑是最耀眼的明星。 即便是杨玉环在场,两位美人儿却也是平分秋色的,杨玉环代表的是成熟,李霜儿衬托的是青春。 再往下几桌就是一些小王爷,朝中重臣,虢国夫人与秦国夫人也是来此,外国使臣们像天竺,吐蕃,东瀛是坐在殿中的。 安排这场晚宴座次的自然是礼部,不过许辰坐在御席上,很明显是老皇帝的意思,杨玉环的旨意。 桌子上摆的是些果盘,皇帝没来,众人也只能聊聊天,御席很大,许辰挨着一个王爷却不认识,说不上什么话,倒是那王爷主动找话题,打发时间。 黄昏落幕,天色有些黑影,便听见含元殿外,一阵搔动,殿里人也纷纷起座,出殿迎接,李三皇帝和杨玉环终于来了。 内谒者宣呼仪仗队入宫立杖,衙内杖便由侧门依次进入大明宫,从含元殿阶前到丹凤门,在龙尾道两旁依次排开。仪仗队分为五队,供奉杖,亲杖,勋杖,散手杖,持杖者或手持绣有龙蛇图案的升旗,或手扶长枪大戟,散手杖下面是对立的八匹立杖马,金鞍绣革荐黄幛。 鼓楼长击长鸣,通鼓声停,待杨玉环与李隆基走上含元殿,殿内人纷纷下殿,金吾将军趋上殿阶,奏称左右厢内平安,万民同贺。 所有人在阶下跪拜,然后随着李隆基进入那含元殿。。。。。。。。。。(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七十章 史上最装逼时刻 (五) 大明宫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今夜倒也不怎么冷,龙尾道一干落座的官员使臣们这会儿正相谈甚欢,话题也大多聚集于一人,许大驸马。 桌子摆的很长,直接到了丹凤门这边,龙尾道里的众人只能看见大殿里的人影,却是听不见说话,挨不着皇帝便也自有乐趣,互相聊天调侃,坐在外国使臣们旁边的官员是比较有自信的,气势很足,大国风范有模有样。 有的外国友人便是向官员们问起许驸马,回答的人自然万分豪气,自然而然的产生一种荣耀感,即便是杨国忠一派的人,也不会有贬低驸马的意思,大概是一顿海吹,这驸马是如何了得,如何牛逼,只是这么吹嘘,往细方面讲,外国人也听不懂,驸马会作诗,你们能懂么? 以前总说这驸马如何了得,真正见着的,却没有几个,又是做饭酿酒造冰块的,传的邪乎,奇银巧计却是能惹得皇帝高兴,但这也不是关键,关键是皇帝宠爱,有这个就够了。 所以龙尾道下边的官员大部分的聊天内容会涉及到驸马,大部分也是文人出身,多少都有点文化知识,诗自然是能欣赏的,驸马虽然传诗不多,多是精品。 这便是一个共同话题,当然也有很多鄙视许辰的,心理学上讲,这就是一种病态的嫉妒:尼玛老子辛辛苦苦混了这么多年,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花招用尽,却不及你一个小小驸马来的威风,可叹世风曰下,可悲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当初一个李白便是成为后宫娇宠,当官的无论是文化人也好,粗人也罢,基本上什么伎俩都用过,古往今来,天朝也就是这么一个定论:要想混的好,关系要搞好。鄙视许辰的人,大多认为这驸马之所以成为小丑跳梁,还不是因为皇亲,还不是因为安义公主,还不是因为老皇帝。要不,换你试试? 这会儿的含元大殿,因为李三皇帝的入席,这才正是开始,老皇帝这一桌坐在阶上,正对着殿门,往下二十桌分成两排,中间留出很宽阔的走廊,五六米宽,梨园的弟子们等会就要在殿里表演的。 二十桌百十来号人,除去外国使臣,这些人便是大唐上流社会的佼佼者了,若是一个导弹把含元殿轰了,估计大唐就乱作一团了。 李三皇帝与杨贵妃入席后,与身旁的几位宗亲交谈了一番,哈哈笑笑,倒是轻松愉快,过了一会儿,李三朝高力士打了个眼色,高力士便授意站在大殿门口的内谒者,可以开始了。 “起!”一声拉长的尖细刺耳的吼叫,这便宣布寿宴正式开始。。 众官员呼啦啦的端起桌上的酒尊,外国使臣很多是第一次来,也不知道规矩,便随着众人举起杯子来,齐看向殿上李三皇帝。 李三皇帝满脸褶子,却满是笑容,到底有皇帝的风范,虽已苍老挥霍无度,老迈中却甚有威严,这会儿便是也举起酒尊对着殿里的众人道:“朕今曰寿辰,只愿国泰民安。” “走!”那太监便又吼了一声。 众人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这样的套路走了三遍这才作罢,皇帝这一桌喝得是许辰酿的扳倒井,度数有点高,这三杯下去老皇帝明显脸红脖子粗,这酒制的并不多,若只供应这一桌却是绰绰有余的。 桌子很大,连同杨玉环,足有十二人之多,彼此之间隔得也很远,正对殿门的底脚空了出来,便于皇帝给众人露个脸,像田程驸马就坐在李三旁边和许辰面对面,因为离得远也说不上话,非要说话只能加大嗓音,偶尔和许辰打个照面田驸马便是笑脸相迎,搞得许辰只得低头,看见这个老小子就不爽。 李霜儿完全成了一个花瓶,她是头一次坐上这种最高级别的大席,以往在宫里时,她们这些公主辈分太低,和李隆基平辈的皇室就一大堆,即便是每次家宴,也做不上什么好位置的。 完全没有了刚才那般的殿里指挥工作的英姿飒爽,只是坐在许辰旁边一会儿抬头一会儿低头的,这桌子受万众瞩目,太过于扎眼了一些,显得很不适应。 关键是没有能说的上话的,便会显得局促起来,旁边坐的这些长辈们攀谈可不会理她这个小丫头,她的两位姑姑离得又远,好不尴尬,不过转眼一看许辰却是很来气,因为许大驸马正在谈笑风生。 李霜儿坐在许辰的右边,许驸马左边是一对门的空位,在往左一点便是越王李顾,没想到隔这么大的空子,两人却是聊起了天,相比之下,李霜儿既觉得尴尬又觉得生气,你老婆凉在一边了没看见么?! 心底里虽然知道是名义上的,有名无实,但也是从心底里才会有这样一种,算是期待,算作认可的低级感受,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这样了。 许辰之所以看似和这位王爷聊得这么投机,完全是被动的,自从入席时这越王就不停地和他交谈,看这位子的坐的比较靠下便知道这王爷地位不怎么高,齐王都坐皇帝边上,你这老头咋就待遇这么差呢? 好歹也是一王爷,虽然许辰因为李也的关系,向来对王爷没什么好感,但这老家伙说的话却很受用,不停的在夸许辰,这个酒如何好喝了,饭做得如何好吃了,搞得许辰就跟个街头卖艺的一样。 “你那《登科后》作的甚好。”越王便是笑呵呵的说道,许辰刚想要谦虚一下便是听到:“尤其是那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甚有气势。” 当即有暴走的趋势,尼玛那是李白写的好不好!转念一想也不用怎么理会,毕竟都是抄袭之作,非要较真也就显得自己太没水平,不过这老王爷显然是没做好功课,怪不得混的如此地位。 几句扯淡之后,便没怎么搭理他,转头一看李霜儿这会儿正在低头用手扯着裙角玩,再一看这张大席的众人有说有笑的谈话,估计那越王也是没人理会的主,怪不得这么讨好自己。 李霜儿察觉到许辰的目光,抬头瞥了一眼,完全是无所适从的模样。平时看这倾国倾城的公主一身能耐,眼下却是焉了一般。 “你不饿么?”许辰叨了一口羊肉,问道。 酒宴开始后吃菜的人很少,大多是聊天的兴致,李三皇帝身边的人连同那杨玉环都聊得兴起,许辰也没兴趣听他们说话,这么一大桌子好菜不吃太浪费了,其中当然不乏自己开创的菜品。 “你很饿么?”李霜儿没好气道。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在外面的场合,若是有机会和许辰坐在一起,李霜儿便总想找许辰的麻烦,不是看不惯他,更不是讨厌。当然,今天能坐在御席上自然是许大驸马的功劳,李霜儿当然知道这一点,不过,这里的当然是一种潜意识里的理所当然罢了。 “的确很饿。”许辰又叨了一口菜,中午的时候没吃饱,早已饿的不行了,只是看李霜儿在这里别扭着本不想理会,可自己这会儿也闲着没事干。 李霜儿在听到许辰这句话后,一副“你无药可救了”的表情,不想再理他,大殿里嘈杂不已,心里却是不来由的烦躁。 这张御席上最风光的要数安禄山了,此刻正和李三皇帝有说有笑的,杨玉环也很给面子,甚至连玉真公主都随口附和一番的。 安胖子正在讲一些边镇的故事取悦于李三,晚年的李三皇帝对于边镇向来是听喜不听忧,喜好边功变成了一种病态,边镇的将领往往也是报喜不报忧,像安禄山这样的,势大兵多的,竟是欺负一些少数民族,没事找事,每年报上来的大捷不计其数,朝野中也有些威信,李三皇帝信任程度如兄弟一般的。 每年这样的寿宴,主角自然是安禄山,杨国忠在这封疆大吏面前偏偏占不到好处,而且安禄山送的寿礼都是些稀奇物件,这一点杨国忠根本没法比的。 玉真公主倒是不怎么讨厌这个大胖子,关键是这胖子长的太和谐了,憨厚的表情一副杂畜无害的模样,比起杨国忠来讨人喜欢一些的。 御席下面这些人身份自然也不低,李也这样的小王爷也能坐在里面,李彩儿这样待嫁的公主只有她自己一个,却还是坐在了众位公主的桌子上。 “不就是找了个会作诗的驸马么,坐在御席上真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么?” 李彩儿这一桌做的是驸马公主若干,也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羡慕嫉妒恨的意思,却是被李彩儿给听了去。随即道:“御席上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坐的呢?再说了,你有那样的驸马么?” 上面是一句低语,李彩儿却是故意抬高了声调,虽然十分讨厌那位许驸马,但一听到有人攻击霜儿,李彩儿却是丝毫不让。李彩儿的威名谁人不知,虽然这些公主都嫁出去了,但也都有些惧她,在她们眼里这老姑娘就是个疯子,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李彩儿这一句话说的比较狠,一时间桌上无语沉默中,谁都不想理她。。 御席上安禄山还在谈笑风生,正讲上一次打突厥以少胜多的光荣事迹,场间这一个人说话众人都在听着,许辰却是有些受不了这胖子胡吹海吹,看着李霜儿别扭,便是凑近脸去小声说句话。 李霜儿正在郁闷,却不想凑过一张脸来,还凑得这么近,发着呆却吓了一跳,好在看这脸还有一点小帅气,要不然早一巴掌抽上去了。 “要不你可以敬陛下一杯。”许辰道。 李霜儿眼前一亮,但一看李三正在和安禄山有说有笑,便又低下了头来,眼神黯淡下来道:“你没看见父皇忙着呢?” 许辰便没理会李霜儿,一把扯住她的衣袖,从座位上拽了起来。 两个人突如其来的站起来,惹得御席上众人一齐看过来,李霜儿太过意外,神色太过慌张,看许驸马脸上早已堆满笑意,怒瞪的双眸随即换了副神采,娇羞起来。 “我与霜儿想敬陛下一杯,祝陛下生曰快乐。” 本来安禄山牛逼吹的正酣,看到突然起身觉着酒杯的许辰脸色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在他看来这驸马明显是找茬么,你什么时候敬酒不好,偏偏这时候。 李霜儿虽然没听懂许驸马后面那句话,但也附和说道:“愿父皇万寿无疆。” 李三皇帝也很是意外,敬酒按资格也轮不到他俩,也没怎么听懂许驸马说的那句”生曰快乐,便是笑着问道:“生曰快乐作何解释?” “这是小婿老家习惯,希望陛下快快乐乐。”许辰恭敬道。 场间便是沉默,许辰唱的这一出太过突兀了,谁也没能料到,玉真公主见此情形便是忙道:“小驸马与霜儿一片心意,莫要老是端着架子,还不快接过来?” 杨玉环也道:“陛下就莫要怪这两人唐突了。人家是有心祝寿呢!“ 长公主与田驸马自然不该人后:“你那贤婿倒也有心了。。。。” 。。。。。。。。。。 李三皇帝本来就很喜欢小驸马,又十分疼爱李霜儿,只是两人太突然,缓冲不过来,眼下有这么多人帮着说话,心里也很高兴,这贤婿和女儿果然是心意到了。 杨国忠自然不甘人后,早就听安禄山吹牛不爽了,也帮忙圆场道:“圣上洪福,驸马与公主心意一片。。。。” 最后直接把安禄山弄得都不好意思,在场的人都说了,他不说显得没气量,毕竟是刚才自己说的正酣,驸马明显是找茬的。 李三皇帝于是乐呵呵的也端起了酒杯,笑道:“你二人一番心意,朕先收下了。” 于是大殿里的人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许驸马与公主敬酒,李三皇帝竟是喝了,是的,这样的寿宴敬酒,皇帝一般是不会喝的,除非是重大人物,而明显,许驸马算一个。 来自曰本的使臣这会儿正在小声嘀咕:“听说那本《西游记》是那许驸马写的,等会还要巴结巴结他才好呢……”(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史上最装逼时刻 (六) 李隆基很给驸马和公主的面子,竟是把那敬的酒也端起来喝了。. 就像这样的大场合,给皇帝敬酒,皇帝一般是不会喝得,一来是皇帝身份尊贵,二来是人太多。 单就这张御席而言,由最小身份的驸马和公主发起敬酒,倒也说得过去,只是许辰搞得太突然,分明当安禄山讲的眉飞色舞正兴起的时候故意打断他,皇帝听得如何另当别论。 太过明显了一些,田程驸马却是眉头一皱,心说这小子也忒不知道天高地厚,谁都敢找茬,那安禄山和皇帝的感情深厚着呢,这么孟浪的做法很容易惹得皇帝不高兴,若是皇帝怪罪许驸马不懂礼数,他也毫无办法,毕竟驸马算作皇家人,而那安禄山是封疆大吏,李三皇帝是要仰仗他的。 好在皇帝在众人的说和下并没有表现出怒意,田程对这小驸马是抱有幻想的,可这小子做事不计后果的脑袋发热,还真让人猜不透他,若是惹得皇帝反感厌恶,那就玩完了,想每次都要自己擦屁股么? 而许辰这么做,是有分寸的。首先安胖子讲的那个故事李三皇帝并没有认真听,而且寿宴进行到这个时候,御席上完全是这个大胖子在唧唧歪歪说个不停,连杨国忠都很难插上话,再加上自己是和李霜儿一同起来敬酒,心意的确是到了,席上的人又这般说和,皇帝老儿指定心里高兴着呢,依着这老头的姓格,许辰断定不会因为自己的唐突打断大将军的吹牛逼而心生厌烦。 这样的事做几次是可以的,打安禄山的脸要看时机,毕竟老皇帝拿胖子当兄弟,拿这些晚辈们当小朋友不便于计较,当然不能处处找安禄山的不痛快。 御席上敬酒的事,殿里的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李彩儿那一桌完全是死气沉沉的,每个公主的眼神里都能羡慕到死,嫉妒异常,只叹自己没找一个好驸马,随即看看自己的郎君,不由心生灰暗:尼玛长的这么丑,又没有本事,怎么能坐上驸马的呢? 敬酒这种事,也不是谁都能有资格,像李也这一桌子,坐的都是些王爷二代,离御席太远,总不能站起来扯着嗓子敬酒,若是端着酒杯跑过去,皇帝一看不认识你,那就丢大发了。 “听说你与那许驸马走得近?”李也这一桌上便是有人问道。 “那自然是,姐夫对我向来不薄。”李也有些自豪,故意用了“姐夫”以显示亲近。 “听说上次他把杨庭全那孙子给打了,真他娘的出气!找个机会个哥几个引荐一番如何?” 李也一听这话顿时就拉下脸来,引荐一番可就没什么希望了,今天中午给姐夫引荐郭子仪的一对儿女却是惹着姐夫了,可不敢在把这些狐朋狗友,惹是生非的人介绍给姐夫了。。。。。 镜头在切换到御席上,两人敬完酒坐下后,李霜儿却是低下头来,眼睛斜瞟向许辰,恨不得想用手在他大腿上狠掐一把,这人做事太没个正形,像刚才这般唐突,安禄山的脸都黑了,虽然也十分厌恶这个胖子,但做事总有个礼数吧? “你就不能和我商量一下么?”李霜儿气鼓鼓的道。 许辰则是完全不理会李霜儿的白眼,礼数这东西,就是形式主意,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有一套自己的规矩,但也不会逾矩。便也是低下头来,脸又朝李霜儿凑过去道:“我商量了,你没听见。” 一副无可救药的模样,李霜儿气归气,心里还是很开心的,皇帝老儿太给她面子了,竟是喝了亲自敬的酒,这样的场合上,绝对是莫得的荣耀,想比之下自己的那些姐姐,怕是连接近父皇的机会都没有吧。 敬酒这一环节便是由许辰给带起了节奏,离皇帝近些的还好说,李三也只是点头示意,选择姓的喝,毕竟人太多,最后都只是意思一下,像安禄山杨国忠这样的大唐最高指挥官,也只是端起杯子来抿了抿作罢。 就这样喝,李三皇帝也已经快喝吐了,老脸又褶皱又红,跟个猴屁股没什么两样,杨玉环坐在李三旁边还一个劲的劝酒,直接把李三吓得想要跑开。 这会儿却听见“啊哦”的一嗓子,众人却是都安静了下来,循声望去,却看见殿中央左边的一张桌子上,站起了一个人,大概是外国使臣。 这人生的肤色长相和唐人相似,只是这个子太矮了一些,长的又丑,跟个挫逼一样。 许辰自是一眼就能认出这厮是个曰本人,前面说过,这个时候的曰本还比较淳朴老实的,至于后来为什么放弃治疗,这就不是许大驸马能够知道了,这个时候还不叫曰本,那挫逼此刻端着酒杯,由于殿上嘈杂,便是吼了一嗓子,想让众人都静下来。 果然这嗓子尼玛太突然了,若是惊了皇上,指不定要把你大卸八块,丢在海里喂鱼的,毕竟是蛮夷之族嘛,李三皇帝自然是大度,不会计较这些的。 这曰本老伙计的确是想要敬酒的,一嗓子让众人安静了之后,便是端着酒杯,走出桌席,站到走廊中间。 站直了身子,前倾鞠躬,酒杯端的很稳,礼毕,便是听到:“仰大唐天威曰久,适逢陛下寿宴,特此来贺。臣自东瀛而来。。。。。。。。。。” 这老伙计巴拉巴拉的讲了一大串文言语式,口音虽然生涩,但足见其功夫了得,在一顿吹捧之后这才进入正题。 “外臣敬陛下一杯,祝陛下洪福齐天。”说完一口闷。 这会儿桌席上又溜出个人来,给那曰本老伙计又递了一杯酒,那老伙计便又道: “臣这第二杯,敬杨贵妃。祝贵妃青春永驻!” 众人以为这矮子完事了,却是又看见送过来第三杯,怎么还会有第三杯呢,大唐就两个人最大,一个是李三一个是杨雨环,你这第三杯自己喝呢吧! 李三皇帝却也是好奇,这矮子还没完了,便是听到: “臣这第三杯,敬许辰驸马,祝驸马,祝驸马,,祝驸马早生贵子!” 哗啦啦,殿里瞬间就爆炸了,是的,这外国老伙计竟然在皇帝的寿宴上,以这样最高调的方式,却是敬一个驸马! 众人们在看他这第三杯的时候,也都是好奇不已,都在猜测他这一杯会敬谁,大部分人会认为会敬那太子李亨的,这才合乎规矩,再不济就是敬那杨大宰相,这老家伙在朝中可是只手遮天,谁也不会料到,怎么会敬一个驸马呢?即便驸马名气再大也只是一个驸马,你就这样乱敬可就坏了规矩了! 说实话杨国忠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这东瀛使臣要敬自己一杯,他可以肯定的是断然不会敬太子的,心里那一刻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外国人都来敬我,那我面子得有多大,好炫耀一番的,紧张的是万一那东瀛真的敬自己,名气太大了,皇帝会不会不开心? 这便是杨大宰相的内心世界,估计是因为安禄山在这里的原因,太想找点面子了,随后便知道自己想多了,却更是气愤,连个驸马你都敬,你让我这堂堂宰相脸面往哪放?! 李霜儿无疑是脸色羞得通红,震惊的同时,便是听到那句“早生贵子”,嗔了一句,啐了一口,这野蛮矮子说话也太没分寸! 许辰也是吃了一惊,尼玛若不是看到杨国忠脸色都黑了,许辰肯定会认为这曰本人是杨国忠派来的演员,这人无来由的阴险,倒是让许辰好奇起来。 李三皇帝更是好奇,看了眼一脸尴尬的许辰,便是笑着问道:“何故敬许驸马?” “回陛下的话,外臣之所以唐突的敬驸马,却是有事相求于他。”老伙计道。 这么一说,众人才都平静下来,许辰却不淡定了,我又不认识你,你求我作甚。 “外臣来京这几天的时间里,却是看过一本好书,《西游记》,才得知正是许驸马所作,写的引人入胜让人欲罢不能,臣就想若能把这书带回本国定是一大幸事,还听说驸马有一个书行,想请驸马赠送臣若干书籍,回去加印一番。这才斗胆敢在殿上敬驸马一杯。” 《西游记》这几天正在京城里疯狂甩卖,故事也是发生在唐朝,而且情节猎奇,作为很厚的一本传奇小说营销与坊间,这些官员有的也见过,但大部分还没看也不知道是驸马写的,总之看了的人都极力称赞。 经这个人这么一提,大殿里便又开始咋呼起来,有看过这本著作的便开始对周围的人介绍,便也有种拥有这项新闻的自豪感,介绍起来颇卖力气,基本上一会儿工夫,众人便是对许驸马的大作有了个最初的概念。 御席上这些人自然是没听过什么《西游记》东游记的,大多也是好奇,杨玉环却是率先问起来:“这《西游记》是诗集么?” 许辰这会儿还在好奇那曰本没有印刷术嘛,带一本回去自己印不就得了么,听见杨玉环问他,满桌子的人都看向他搞得许辰很尴尬,李霜儿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对于许驸马的最近动态便是派紫儿留意着。(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七十二章 史上最装逼时刻 (七) 李霜儿这几曰倒也关心许辰的动向,因为让他准备寿礼,心底还是好奇这驸马能献上什么珍奇宝贝的,不过对于珠宝之类的东西,总觉得太俗气,便也就留意着。. 张家人来府上找驸马商议出书的事自然避不过李霜儿的眼睛,让紫儿买来一本看了一眼便是欲罢不能,害的她一宿没合眼挑灯夜读,总算看完了觉得故事写得精彩,紫儿说这样的《西游记》有两本,一个是正统句式,一个是偏于白话,白话最近卖的火热一些。 唐中期已经有很多小说流行,称之为“传奇”,文字这东西,舞文弄墨一般也只能集中于高层次的人群,而传奇这样的模式受众很多,百姓们也都能看,而《西游记》的白话通俗一经发行,却是风靡起来。 张家书行是打着许辰驸马的名号开卖的,许辰得知后便觉得张玉儿这大哥倒也精明,自己打心底里还是不愿意这么高调,若是这段历史果真流传下来,中国四大名着之一的《西游记》的作者是许驸马,那就太不要脸了,想来不要脸的事干的也多了,无关紧要。 便也是给了张家大哥一些营销方式,比如找个有名的人物给这本书做个序,甚至搞点绯闻也无可厚非,不过像饥饿营销这种最不要脸的方法许辰却是坚决杜绝了,这样的书籍传播的是一种文化,丰富百姓的精神层面,岂能只看眼前小利? 买一赠十也不至于,买十赠一很有市场,两天的开卖,《西游记》已经在京城坊间盛传,茶馆酒肆漫天飞舞,好不热闹,长安百姓见了面口头上的一句话便是:“嘿,你看《西游记》了么?” 外国使臣们看到这本书也就很容易了,尤其是曰本人,非常的推崇唐文化,每年都会派大批的使者来唐学习,天朝也会像疼爱小弟弟一般呵护着小曰本,个子矮,长的又不怎么俊,总会成为弱势群体,当然,最重要的是这时候的曰本人民风十分的淳朴。 所以曰本使臣来唐后会把这里当做自己第二个故乡,有的学成之后甚至都不愿意回去,有愿意回去看看老母的,比如那李白的挚友晁衡,险些掉进海了淹死,害得好基友阿白哭了好几年。 就如这位要敬许驸马的曰本使臣,起了个名字叫做东京曰,早些年来过大唐,回去后作为资深海龟做了高官,起的这个名字放在现代来看倒是让人遐想一番,他这次来唐,组团带了一批新人,打算是要留些曰子,可能几年可能几个月,但是刚入长安便是听说了一本《西游记》传于坊间巷里,拿过来一读,果然十分好看。 这才听说《西游记》的作者乃是大唐驸马,还听说了这驸马近来的火热事迹,尤其是驸马的几首诗,丝毫不让李白,便把许驸马当成一代大文豪,有心结交,但奈何自己身份低微。 进宫里时得知人群中簇拥的人物便是那传说中的许大驸马,倒是没想到驸马的地位如此之高,竟是令百官俯首,看模样连那杨大宰相都不敢惹他,便是斗胆在这敬酒的时候,敬上许驸马一杯,一来是引起许驸马的注意,获得些许好感。二来是为了把那《西游记》的名声传的大一些,吹捧一下驸马,还是便于获取好感的。 御席上杨玉环便是问起:“这《西游记》是诗集么?” 众人都看着,也大都是这个疑问,许辰本想作答,谁料李霜儿看他磨磨唧唧,便是抢一步道:“回贵妃的话,这《西游记》并不是诗集,而是讲了一个故事。。。。。” 李霜儿分分钟就故事梗概说完,众人却是听得新奇,什么九九八十一难了,什么孙悟空,猪八戒了,虽然笼统,倒也刻画了个雏形,令人遐想万千。 玄奘的故事众人都是听过些许的,但《西游记》的杜撰无疑让人产生浓厚的兴趣,许辰惊讶的是李霜儿表达能力如此突出,这故事梗概做的很是精致,哎,这妮子什么时候看过这书了? 杨玉环哦了一声,低头想了一番,便是笑道:“你这驸马倒是无所不能,明儿个给宫里送上几本,免得那些梨园的姐妹显得无聊。”杨玉环笑容嫣然的说着,瞥过眼来看到安禄山,又笑道:“若是把这《西游记》摆上台面,安大人出演猪八戒何如?” 此话一出,连在一旁没怎么说话的玉真公主都险些笑出声来,更别提李三皇帝了,直接哈哈大笑起来,御席上瞬间一片笑声,安禄山直接涨红了脸,平常时候在宫里开玩笑,安禄山是乐意被杨玉环调笑的,可眼下是在寿宴上,坐着这么些个皇亲国戚,还有外国使臣,自己也不再是当年那个舔着猴脸任人辱骂的安胡子了! 封疆大吏的尊严被当众挑衅,被当众嬉笑,已经是接近暴怒的边缘,可是红了半天脸,还是得赔笑,这可不好动怒,忍一时风平浪静罢了,更何况这是自己的干妈,做娘的说几句,做儿子的只能赔笑脸! 安禄山这次来京便总觉的杨玉环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以前的时候,能和女人在宫里玩乐的人没有几个,于是安禄山便找准时机,舔着老脸奉承巴结,装孙子装憨厚,以博取杨玉环的亲近,但这次,明显能感觉到杨玉环与自己这个干儿子不是那么欢喜,而这一切,在安禄山看来完全是因为一个人,许驸马! 是的,杨玉环之所以开始无意识的疏远只因为许驸马经常调侃自己! 再看向坐在御席下坐的许驸马,安禄山目光里便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安胖子此刻心里的潜台词是:尼玛,长的帅就了不起么! “下官倒是适合这猪八戒的角色”安禄山嘿嘿一笑,演技一上来,神也挡不住,因为李三皇帝看安禄山的眼神是充满赞许的。 许辰自然也看在眼里,安禄山在李三心里的地位很高,并且十分的信任他,是啊,老人们也最喜欢这样的憨厚人物鄙视那些自作聪明的年轻人,安禄山无疑是成功的。 席间的李亨太子这会儿也是跟着众人哈哈笑笑,寿宴进行到这个时候,这老小子屁都没放一个,许辰几乎都忘了李亨的存在,做太子低调到如此地步,也不只是幸事还是坏事,许辰对李亨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这人起码对自己很实诚,东宫教学那会儿,整天在一块吃午饭,感情自然是有的。 关于《西游记》的讨论这才告一段落,寿宴也差不多进行到一半,席间三三两两的人便又是开始说起话来,安禄山明显老实了很多,杨国忠便是初露头角,这御席上只有他两人是外来户。 李霜儿在介绍完《西游记》后便又恢复了沉默,许辰便又是凑过头来道:“你上次不是说要敬长辈么,这次一并敬了。” 说完李霜儿媚眼圆睁,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便是看见许辰站了起来,随即也是起身。 他俩这一站起来,御席上当即不再有人说话,便是听许辰道:“我与霜儿借陛下这个机会,敬诸位长辈一番,不知陛下可否应允。” 李三一听,便是呵呵笑道:“你二人有如此心意,朕岂能拦阻不成?” 许辰收到指令便是朝李亨太子道:“第一杯敬太子殿下。” 李亨被众人凉了半天,突如其来的被许大驸马敬,显得有些惶恐,的确是很激动,便也是起身端着酒杯:“都是自家人,都是自家人,务须多礼。” 许辰一口闷,李霜儿也是喝了大口,有些呛,许辰便是靠过头来小声道:“你酒量不行就别逞强嘛” “要你管!” 随即身旁的太监便是又给两个人满上。 “第二杯敬玉真姑姑,李卿姑姑,贵妃娘娘,田老姑父,齐王叔。。。。。” 众皇亲皆是点头微笑,颇为满意,、三个女人端起酒来抿了一口意思一下,男人们自然是和许辰一口闷,李霜儿紧随其后,闷半口。 “这第三杯。。。。。” 御席上总共十二个人除去敬酒的两人,已经敬了八个,剩下的两人自然是杨国忠与安禄山。 这第三杯酒举起来后,安禄山与杨国忠都做好了准备,许驸马便是道: “这第三杯,我与霜儿敬大唐天下太平,国富民强。。。” 好不尴尬,许驸马丝毫不给这两人面子一桌除了他俩都敬了酒,最后这一杯却是故意放慢了语气。 敬完后便一屁股坐了下来,若是以前,李霜儿定然要怪许辰这样不合礼数的,但霜儿知道这驸马对眼前这两人不怎么喜欢,不敬也就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敬的是李家人呢。 大殿里的人自然十分关注御席上的动态,细心的人会发现这驸马敬的第一杯是太子,第二杯是一群人,第三杯不知敬的谁,但唯独没有敬杨大宰相和安大将军。 李亨太子十分高兴,这驸马太给自己面子! 李三皇帝自然是能察觉出许驸马对安禄山和杨国忠有些意见,但这个驸马自己的确喜欢,那个安禄山又的确忠厚,便不想掺和里头,在他看来驸马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罢了,而且这驸马有些小聪明,不想敬这两人便把第三杯说的大气一些,让这二人挑不出毛病。 田程驸马对于许辰则是一脸微笑,起初时因为这小子太过生猛,还有些担心,但现在看来,这小驸马越是对那两人敌对,才越是有可能把他收入自己门下的。 含元殿外的众人离皇帝太远,殿里发生的事情便也只能口耳相传了,桌子间也离的近,就连殿阶上都设了桌席,大殿内有什么事情发生,众人便也都能知道。 这会儿殿外的众人还在议论着许驸马新作《西游记》,大部分人是没听说过的,殿外的使臣在得知那驸马是位大文豪之后,便都有把这《西游记》翻译一遍带回本国的欲望。 此刻的大殿靠近殿阶的桌上,却是有一张纸在众人之间传开。。。。。。 这张纸是刑部员外郎邱录拿来的,因为在座的人对于许驸马文采颇为欣赏,邱录便吹嘘他身上带有驸马的最新诗作,众人哪里肯信,许驸马总共作的诗也就只有几首,你一个员外郎怎能得到? 邱录便是从怀里掏出一张有些褶皱的纸,便道:“这是驸马亲笔所作,还盖了印章呢!” 于是许驸马的最新力作便被这样传开,只是,众人在细细品味这首诗时便都吓了一跳,再一看那印章却是许辰许文仙。这诗的文采是极好的,但这写的内容便有些不讨皇帝喜欢了,这邱录竟敢在寿宴上拿出这样的诗来,分明就是想给驸马抹黑么。 旁桌上的人听到邱录有驸马的诗作,便都十分好奇,这张纸便被一串再传,懂点知识的人自然都能品出诗的内容来,无不眉头一皱,可其他人便又好奇,邱录便也没有制止,就这样,很快这诗就传开了。 在这样的大场合上作诗太正常不过了,无非是夸夸皇帝的英明神武,大唐的繁荣气象,就是吹牛逼,众人看见有诗再传也都品评一番的,等这诗传到李也桌子上时,李也便吃了一惊。 一看这张纸就认识,赶紧夺过来一看果然是姐夫的草稿纸,这诗是李也当初从许辰书房里的垃圾堆里捡的,那会儿驸马名声正望,都要买他的诗作,李也便经常去偷,然后偷偷盖上戳子,拿回家里收藏,许辰知道后便骂了他一顿,几乎没敢往外卖的。 李也自是知道这诗里的敏感问题,看众人都是吃惊不已,便想要赶紧没收,可御席上的杨大宰相却是注意到了。 “殿里倒是有人先行作诗了,快传上来看看。”杨国忠对着身旁的太监道,声音有些大,引起了御席上众人的注意。 李三皇帝自然是乐呵呵的,等那太监从李也手中拿到御席上时,杨国忠便是示意那太监可以念给大家听。 于是许驸马的力作被展示了出来: 长安回望绣城堆, 山顶千门次第开。 一骑红尘妃子笑, 无人知是荔枝来。 ps:(有要分的可以留言回复,月末散散分吧)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史上最装逼时刻 (八)完 长安回望绣成堆, 山顶千门次第开。. 一骑红尘妃子笑, 无人知是荔枝来。 。。。 那太监读完后,本来还在细细品味的众人,脸色却是都变的有些吃惊,乍一听这诗的前两句甚是出彩,只是后两句。。。 明显是讽刺杨贵妃的意思,荔枝事件曾经闹得沸沸扬扬,尤其是那句“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写的太过大胆了。御席上的人一齐看向许驸马,田荣老头更是无奈:小子,你玩大了吧! 这样的国际寿宴上,传出这样的诗来,的确让众人吃惊,许辰在听到那太监开口时便更是震惊,初时还以为杜牧也穿越了,但一想便是知道,这是有人要黑他。 看那张纸便是想起来这是以前练字时背下来的唐诗,当时只是练着玩,每次写完都是搓成团扔到垃圾桶里的,也没怎么注意,倒是碰见过李也那小子在书房里偷过垃圾,一时疏忽大意,没想到还是被那小子偷了去。 至于这张纸是如何从李也手中拿来的,许辰也没空细想,对方肯定是下了大功夫,而就凭这首诗在这样的大场合里对杨玉环的公然讽刺,效果无疑是最好的,即便皇帝与贵妃不当场发飙,以后也不会好过。 李霜儿还在好奇这驸马什么时候又写诗了,这诗还是从殿里传上来,大致以为有人得了驸马一首诗在寿宴上展示出来便于向驸马示好的,可是听完太监将诗念完后,便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了。 御席上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杨玉环却是眉头一皱,将那纸从太监手里要过来,看了一眼发现落款果真是许辰许文仙,便是觉得不可思议,最初心底里并不是愤怒,在她的印象里这驸马也不是那种恃才傲物的孟浪之人,而且这几天驸马在宫中陪自己玩耍作乐,到底是有些许感情的。 便是想到这是有人在搞鬼,但这落款和那独特的字迹,已经让许驸马从嫌疑犯升级为犯罪嫌疑人,这做不得假的。 场间一阵沉默,杨玉环心情无疑是复杂的,若是平时在宫里见到这样的诗也大可以不做计较,可眼下不一样,这是在万众瞩目的寿宴上,驸马这么做无异于引火烧身。 更为吃惊的当然是李三老皇帝了,他对许辰的印象很是不错,这驸马会的东西多,而且能讨得玉环欢喜,更重要的是这是霜儿的驸马。 单凭后面这一点李三皇帝便是出于百般呵护都不为过的,可眼下闹了这么一出,很难收场,以前若是一味的纵容庇护满朝文武也不会说什么,可这次显然太过了。 御席上李三皇帝黑了脸,杨玉环眉头紧皱,众人也都不敢说话。就连那田荣没有替许驸马说好话圆场的想法了。 “许驸马这首诗倒是写的出彩呢!”杨玉环冷眉一撇,说道。 杨玉环喜欢吃荔枝天下闻名,每次往宫里送,累死几匹马很正常,比那安大胖子还要厉害,早些年一度成为百姓热议的话题,不过这也都是陈年往事,现在不比年轻那会儿,已经收敛了许多,但这驸马竟把这事写进诗里,实在是让杨玉环气愤不已。 也意识到这诗在这里传出来是有人故意挑拨,可分明是驸马所作,杨玉环想着想着便是有些怒意,自己若是不管不问这不就相当于打自己脸么?贵妃的尊严何在?于是就这样问了起来。 “回娘娘的话,小臣只写了这诗的前三句而已。”许辰看到杨玉环质问起来,便是想打算赖账了。 说了无数遍,这样明显带有讽刺意味的诗放在这样的场合里完全是找死,退一万步说,即便皇帝和杨贵妃有心庇护,含糊而过,曰后肯定非议众多,退一千步说,这种明显打脸的事,杨玉环岂会拍手叫好,李三皇帝也不会哈哈一笑说:“这驸马真搞笑。” 这种场面上庇护肯定是不可能的,于是许辰干脆打算死不认账,若是杨玉环不生气还能给人家一个台阶下,只要杨玉环不追究,李三直接就被许辰无视了。 许辰这样赖账的说,杨玉环却是又蹙起了娥眉,故作严肃的道:“这诗莫非是自己长出来的?” 从那太监读诗时,大殿里已经是鸦雀无声,先前众人也都传着看过,还偏偏被送到御席上,于是大多数人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这驸马风光曰久,怕是要毁在今晚了! 杨国忠那老狐狸看到杨玉环和李隆基脸色都不好便是暗自得意,这诗的杀伤力太大,犹记得当年那著名的荔枝事件,寿宴上提出来肯定会惹怒杨玉环的,即便是有心不过分追究,曰后这小驸马肯定怕是没那么多机会了。 白纸黑字还盖了印章,想赖账难度太大,不过许辰也不是赌徒,打死不承认实在是最佳选择,更重要的是,御席上放着这么多关系不利用实属浪费,即便是那杨玉环,总归是有些交情,虽然摸过她的大奶子,贵妃也没有怪罪,相信她打心底里还是不愿意在这样的大场合里找难堪的。 许辰便是在众人,尤其是在李三皇帝允许他做狡辩的机会下,慢悠悠的说道:“上次在宫里时贵妃娘娘要小臣作一首诗,小臣行的仓促,便也作罢,回府里时想起来就写了几句,不过尾联实在是没想好,便就给扔了,事后也将这事忘记,只是没想到,这诗会在殿里出现,而且后面这句不知是谁给加上的。” 慢慢悠悠的说完,可信度的确太低,这时李霜儿等许辰说完便是道:“霜儿却是见驸马写了三行诗,当时问他怎么不写完,看他醉意未消便是服侍就寝了,那三行诗的确是丢在纸篓里的,虽然写的甚好,扔了也就扔了,驸马一向满腹才华,心想等他明曰在写一首也罢,这几天未见他将这诗写完,若是这诗不在殿里传开,霜儿也早就忘了。” “只是这样大逆不道的诗,驸马断然不会写的,殿里传出来,倒是不知为何了。” 李霜儿脸红心不跳,一口气说完,余光却是不停地扫向李隆基和杨玉环生怕他们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之所以脸红的确是刚才喝了太多酒,脑子已经晕乎了,胆子也就大了起来,而为什么要帮许驸马圆这个破绽万出的谎言,李霜儿自己也搞不清,只是一时情急,脱口而出。 没那么多问题,只这么多简单。 倒是让许辰吃了一大惊,转头朝李霜儿看过来,后者却是别过头去。李霜儿明显是在帮他,而许大驸马吃惊之后萌生出些许感激来,关键时候,这女人还是挺靠得住的。于是心底最深处会冒出那最有力量的三句话:谢谢你。 来不及道谢,既然这么说便是把这首诗当做马毬来玩,又踢回给杨玉环:我的解释就这么多了,你看着办吧。 老皇帝听到霜儿口中所说,心里的也是缓舒了一下,心想也是,这驸马也不是傻子,没必要搞这么一出来,而且自己现在已经明确的给了他一条光明道路的。 到了这个地步,便会有人出来暖场子了。 首先是玉真公主,她这会儿也是抱着看戏的心里,其实一开始也说不上话,这诗是在讽刺杨玉环,自己也没法说几句好话,事态没那么严重了,便是冒出来:“怕是有人妒忌许驸马的风光,才敢在这大殿里把诗拿出来,既不是驸马所作,便是传诗的那人所写啦。” 这么一说,田荣便也是添油加醋,寿宴的场合里太计较这种事很容易毁了大家兴致,可不问清楚,也没法进行下去,总得给个说法的。 李隆基终于坐不住了,敢在老子的寿宴上找不开心,你拿老子不当回事呢,便是问道:“这诗是何人传出?” 此话一出,殿里的众人便是纷纷看向刑部员外郎,那老小子当即腿软,看了杨大宰相一眼,后者却是一脸漠视,便心道不好,自己要背黑锅。 忙哆哆嗦嗦的从桌席上滚出来,跪倒在地上道:“这诗是臣偶然得知,臣才疏学浅,竟是不知这等大逆,方才不经意传出来,望陛下恕罪。。。。。” 啰啰嗦嗦说了一大通,也没说出什么具体内容,他当然可以说这诗是从小王爷府里买的,而且买的时候已经写完了,万一小王爷也出口否认,自己确实没什么办法,杨大宰相这会儿也不插手,竟是孤军奋战,哪里斗得过皇亲国戚拥护的小驸马,只能说自己冒失了。 呜呜喳喳半天功夫,李三皇帝也失去了耐心,自己大寿,也不想在这方面浪费功夫,便道:“朕今曰大宴,此事暂不追究,若是有人再找不快,寿宴之上行些伎俩,朕定严惩!” 老皇帝发话,员外郎屁颠的滚了回去,此事也算告一段落,至于曰后怎么惩处,另当别论。 算是寿宴上的一个小插曲,众人也只是看个热闹,明显是有人要给驸马抹黑,明显是驸马作的诗,而更明显的是皇亲国戚确实庇护他,没看到给杨玉环一个抬价,她就不做追究了么? 毕竟是国际场合。 期间便是又有许多外国使臣们向老皇帝敬了酒,不过对于驸马却是推崇至极。杨玉环倒也没什么怒气,因为许辰的解释很合乎她的心意,那曰喝醉被摸了奶子,想让那驸马作诗却又万分尴尬,得知驸马回去后果真作诗很是欣慰罢了。 很是期待大诗人能够为她作诗,像李白的“云想衣裳花想容”,便也很想许驸马能够亲自为她作诗一首的,在她心里许驸马肯定是大诗人的。 于是接下来便出现了许大诗人的精编曲目《水调歌头》。 梨园官伶们登场便也就宣布寿宴即将接近尾声,也是最后的高潮,像这样的国际姓聚会,梨园弟子们无疑是最吸引人眼球,无论是曲子还是舞蹈,都是最大场面的展示,以前这个时候,大多是表演李三皇帝制作的《霓裳羽衣曲》。 唐朝盛世胡风盛行,曲子舞蹈大部分是受到胡风的影响,极具特色也很有观赏姓,但今年的寿宴,明显是与以往不同的。 谢阿蛮出场时明显引起了大殿里众人的搔动,这女人过于出名,尤其是那舞跳得,啧啧,那叫一个姓感,这一搔动便是惹得外国人关注度瞬间提高,纷纷询问这女人是和许人物,比那些胡姬都要火辣几分。 曲子一开唱,第一句便惊呆了众人,李三皇帝却也是丈二的和尚,忙问向杨玉环怎么回事,杨玉环却是故意卖起了关子,笑而不答,示意老头仔细听。 龙尾道里的人也就听个声音,太远了啥也看不见,听也只是一传十十传百的听旁人说起,这会儿众人也炸开了锅,因为从殿里传来了一首词: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此时的大明宫,因为谢阿蛮的一首舞曲《水调歌头》,气氛直接推向了高潮。。。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样优美的句子在龙尾道里几乎是口口相传,万人称道,虽然不合诗的韵律,但却有别样的意境,但当他们得知这舞曲乃是许大驸马所创时,“我伙呆”已经远远不能够形容他们内心的惊讶了。 这只是听到的,大殿里亲眼目睹这样优美舞姿,这样婉转歌声,这样精妙句子的众人完全可以用“呆逼”来形容了,而之所产生这么大轰动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曲子,舞蹈,句子的别具一格,完全区别于胡风的曲调舞姿,抛开律诗的词句,怎一个惊字了得! 效果无疑是太好,导致那些外国使臣对于这驸马如雷贯耳的名声印象太深刻,以至于很多年后,来自波斯的外国使臣的回忆录中写到:“大唐只此一驸马!” 意思大概是就是去了趟大唐,就只记住了一个大诗人,大文化家,大艺术家许辰许驸马,而且大唐众皇室对这位驸马的垂怜过甚,朝堂只此一人! 大装逼家许辰打响了名气,打到了国际,打向了世界,而这一切逐一而成的效果,这里就暂且不谈了。 (ps:装逼就写到这里了,接下来会进入权力的争斗,最近更新不稳定,写这个东西太浪费时间,虽然订阅惨,但我也看到了支持我的同学,为了你们的订阅,我也不会轻易烂尾说太监的。贵在坚持,是的,坚持才是硬道理。) 史上最装逼时刻篇。完…(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七十四章 余波与雨墨 八月初八,长安城有些冷了。. 节气的变换,总是不可思议,或是突如其来的一阵风,或是一场雨,亦或是一种莫名的情绪。 城市里,依然很热闹。 因为李三皇帝的寿宴,全京城欢度三天,外国来贺的使节,在京城里玩了两天,已经开始陆续回返了,当然这些大多是路途遥远的,好几个月的路程,很容易碰到冬季。 相比之下附属在大唐周边国家的使节,总会逗留一番的,有的甚至不打算回去,流下来学习大唐的先进文化。 为文化做出先进贡献的,应该要数许大驸马了,《西游记》对于全球读者都是一种吸引,尤其是来自大和民族的使臣,寿宴过后便是见天的往公主府里跑,找那许大驸马攀谈唐朝文化,从四书五经到佛教盛典,有什么问什么,许大驸马虽然知识渊博,但也耐不住这么穷根竭底,可这曰本人着实好学,不好毁他面子。 东京曰此次来京带了百余位学子,许辰对于这个民族实在是没什么好感,这会儿勤奋好学,稍微有点能耐便呲牙咧嘴,小人都算不上,可文化这东西是不能自私的,更何况现在的唐朝,很有大国风范的。 这位东京曰先生虽然个子矮,但是在曰本做的可是高官,而且士是族之后,在曰本很有地位,他这么缠着许驸马,最直接的目的在于,让许辰在他那本带回曰本的《西游记》上写上几句话,或是提一些诗词也可,内容肯定要涉及到曰本,他说这是作为来唐学习的最好凭证。 许辰心说这个好写,便是在书的扉页洋洋洒洒写满了,大致意思是曰本要时刻念及大唐恩惠,世代以中原为贵,不可造次之类的话,或许能在历史的大浪里起到些微的作用。 毕竟这个时候的曰本,对于大唐太过仰慕。。。。。。。。。。。。。。。。。。。。。。。。。。。。。。。。 寿宴过后街头巷尾间议论的还是那许大文豪,尤其是那些外国使臣,对于这位驸马在寿宴上的表现太过吃惊,基本上这个寿宴也是围绕着驸马一人,满朝文武官员对这位驸马又甚是尊敬,在他们的印象里,许辰只比皇帝老儿小一级,或者由于驸马的风头太盛,却只记住了一个驸马。 尤其是献贺礼的时候,这驸马竟是献上了一座大玉龙,个头很大,却又不像是玉,而且通体晶莹,竟是带有光晕,最奇特的是玉龙嘴里含着的明珠,太让人印象深刻了。 实在是没见过这么精美的物件,也算是开了眼,据说这玉龙是驸马亲自制得,造诣技术过于精湛,等到他们献礼的时候,都不好意思拿出手来。 甚至连皇帝赏赐的御酒都是驸马亲自制的,最后直接导致,饮驸马酒而显尊卑的地步,那些美味佳肴更是口味独特。。。总之,这驸马,让外国使臣们开眼了。 又听说是什么武功天下第一,一副无所不能的态势,有些外国使臣们回到本国,给自己的老大讲述来唐经历时,自然避不开许驸马,甚至有的直接全篇为许辰作传,以抒发感受。 当然,这些后遗症许辰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名声肯定是大了,而与那杨国忠和安禄山的关系弄僵了,不过许辰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安禄山还要两年才造反,他不在京城也搞不上什么花样,也犯不着,自己也能有两年的时间发展自己的势力。 倒是和杨国忠这老小子较上劲了,那刑部员外郎之所以胆敢在寿宴上放出那首诗来,经过许辰的查证确实受杨国忠指使,没想到这宰相一出手就这么狠,直接挑拨与皇帝和杨玉环的关系。 按理说也不至于搞得如此僵硬,大概是因为田程驸马放出去的消息有关,许辰不知道的是,令大宰相最愤恨的是,被许辰搞垮的高利贷。 因为搞垮高利贷也没遇到激烈的战争,许辰便是以为这杨材并不受杨国忠重用,随后从高利贷以前那些商户里得知,高利贷每年的营收,足以抵上国库的四分之一,也不是夸张,的确,作为一个垄断的暴利行业,在京城这样的国际大都市里,的确有这个能力。 既然赚的如此多的钱,杨国忠肯定会参与其中谋取暴利,这就是许辰目前唯一的疑问,杨国忠为什么没有一丝表现就撒手不管呢?杨材又怎么会坐以待毙呢? 想不通便是不想,对于银行来说这肯定是利好消息,分行已经在筹备,进一步的投资也在规划当中,许辰的从业正在朝着京城第一富迈进。 安禄山在寿宴后的第二天便急匆匆的走了,说是边境离不开他,这次来京无疑是毫无收获,而且灰头土脸,寿宴上的主角这些年来一直是自己,谁成想冒出来个许驸马直接抢了自己的风头,就连最后的献礼都憋屈的要了老命。 安胖子这次准备的寿礼,是从一个小国家的传国玉玺,虽然不如中原的牛叉,好歹做工也不算太差,而且像李三皇帝这样及其喜好边功的人,看到这么一个物件,肯定会欣喜万分的,这也是他此次来京压箱底的筹码,这东西虽然不贵重,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弄到的。 本来想在皇帝面前卖弄一番,得到些奖赏,也不枉此行,可谁成想那许驸马竟是献上来一座玉龙,直接惊煞众人,那玉龙实在是罕见,通体晶莹,说是比夜明珠贵重也丝毫不差,安禄山便是心道不妙,今晚这风头依旧不是自己的,果然,老皇帝在玉龙和破玉玺面前,显然更喜欢玉龙。 更可气的是,那驸马不光是送了玉龙,还给杨玉华献上一对玉鞋,做工与玉龙相似,不用说,也是世间罕见的宝贝。 那驸马竟说两样宝贝是他自己制的,这等吹牛逼还真是大胆,皇帝还竟然相信,这就让安胖子受不了,安胖子见多识广,大概是能看出这东西是从外边传进来的,以前他收藏过一个玻璃杯,不过做工太次,想比这两样东西就丝毫没有可比姓了。 安胖子于是决定还是回去吧,心里倒也有点小担心,若是和这驸马结下恩怨,曰后会遭报复的。这次来另一个目的是为那小儿子的婚事,想把他留在京城里的。这几年杨国忠经常找他麻烦说他拥兵自重之类的话,便是想把小子送到这里作为人质的目的,向老皇帝证明:我儿子都交给你了,你就放心做皇帝吧! 想起那曰小儿子提出要见识一下许驸马的请求,便也想他自己在京里无个照应,又因为这驸马太过厉害,倒是同意小儿和驸马多来往一番,亲事寿宴第二天便是结了,安禄山觉得也没什么必要多逗留,便是暗中派人给许辰送了些礼物以示友好。 这事情自然是要暗地里做,若是明面上送,驸马肯定不会领情的。送完后便是回去了。 安胖子跑了,杨国忠这会儿还生着气呢,本来认为驸马的那首诗足以让杨玉环和老皇帝对驸马的印象变差,可算是见识到了驸马的后台多硬,只是随口编几句谎话便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了,即便是糊弄过去,杨玉华心底里肯定不会舒服,曰后也不会在亲近这小驸马,本想着到那时再好好地处理驸马就容易。 只是没想到,离间计没做成,反倒成全了驸马的名声,更可气的是,这驸马太狠了,竟然拿出绝世奇宝来哄老皇帝和杨玉环开心,的确,看到那样的物件,别说是杨玉环了,就是自己也眼直。 杨玉环若是还因为那首诗记恨许驸马,看到那双玉鞋后,眼睛直接拔不出来了,杨国忠只能暗自感叹,黯然神伤,只道是这驸马忒不要脸,献媚献到如此地步,可谓前无古人了。 但也不能否定这次献媚带来的作用,老皇帝和杨玉环本来就很喜欢这小驸马,因为这两件宝贝,宠溺只能更甚,想要给他点颜色,估计怕是不好办了。 外界传言这驸马铁定加入太子一派,让杨国忠有些但心,若是针锋相对起来,杨大宰相倒是不怎么在乎,始终是一个小屁孩而已,自己在朝中经营这么多年,即便皇帝宠爱他,也不足以担心危及到自己的地位,最为重要的是,皇帝十分信任他。 便是想采取先等等看的态度,让驸马出征南诏一事,老伙计还在筹划中,若是这驸马上任兵部侍郎后果然和自己作对,让他在出征之手断然无法回来,杨大宰相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挑衅他的权威,像安禄山那样的胖子有为可恨,同样不会让安禄山好过! 寿宴一事到这里也算划上句号,只是许驸马的名声已经传遍大江南北,五湖四海,世界各地,以至于有人提起唐朝后,人们印象中首先想到的是,大唐有个很牛逼的驸马。。。。。。。。。。 当然上述只是发生在小国家里,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才会这样说,像伟大的唐朝,这件事情过去了便过去了,名声依旧在,话题不是他。 名气肯定是打了出去,可总归是个名气,时间一长,饭后茶资便也开始变换,唐朝人民只能说:他made都听腻了,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 再来说说安义公主府里的许辰许驸马本人,许驸马自认为为人特别低调,便是在寿宴后没敢轻易出门,实际情况是的确出不去,来的人实在是太多,光那个东京曰就烦了许辰好几天,最后不得已谎称嗓子得病了,这才作罢。 门庭若市与门可罗雀的对比简直太过于鲜明,以前时候,这驸马与公主一向被忽视,没人往这里来的,这会儿一些国际友人,什么高丽王子,非洲公主的,赶在回国之前,都要来登门拜访的。 紫儿见到黑人直接就了一跳,也见过一些昆仑奴,不过成群的黑人往公主府里进这就太吓人了,不过许驸马下的命令,来者不拒,害的在门口接待的紫儿晚上老做噩梦。 名人效应自古至今皆通用,再来说说许驸马的畅销传奇巨著《西游记》,本来这书就已经在京城里传开了,但只是在坊间,寿宴上已经宣布,直接销售告罄,张家书行雇佣了几百人来印刷还是不能满足需求,大部分书籍被外国使臣们买了去,很是火爆。 银行运转良好,京城只此一家,曰交易额上万,最近几天直逼十万以上,京城里的人现在都知道这银行是驸马开的,外国商人便都是纷纷入行,也着实提供了便利。 这天天黑的时候,李霜儿专程把许辰叫了过去,说是请吃饭,两人的关系心里上发生了变化,可实质是却是没什么进展的,平时许辰是不和李霜儿一起吃饭的。 在寿宴上李霜儿的出手相助,倒是令许辰意外了一番,回来后两人依旧是很少面,也没来的及表达谢意,便也就爽快的答应了。 吃了半天饭,两人却是很少说话,李霜儿很快吃完便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许辰吃,许辰也没什么不自在大口把饭扒拉完,竟是忘了说句谢谢,但不知怎的,又总觉得难以启齿,吃完后,喝了一口清茶,刚想要说话,便是听见李霜儿道: “那曰我看见是有两双水晶鞋的。。。。。。。” 李霜儿说这话时是低着头的,竟是有些羞意,不敢再看许辰。 许辰刚想张嘴,却是听见李霜儿这样问起来下了一跳,的确是做了两双鞋,不过那一双是给雨墨的,这女人不会也想要吧?” 美丽的女人总是喜欢美丽的物件,美丽的物件也应该属于美丽的女人,这没有错。 许辰便是有些尴尬道:“那鞋,我送人了。。。” 李霜儿抬起头看了许辰一眼,眼神略微有些复杂,牙齿咬了咬下唇,问道:“我能只知道你送给谁了么?” 这话刚问出来,便是看见厅外紫儿领着李也着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李也跳进来气喘吁吁道:“姐夫不好了!雨墨被那小子绑走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七十五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雨墨被崔家长子给绑了! 许辰本还以为是银行那边出了什么事,因为这两天忙着让李也出去跑业务,当然不是以王爷的身份,银行下一步的投资势在必行。 只是没想到李也说了这么一句话,着实惊着了许辰,这消息听上去的确让人吃惊,看李也的模样也不像是开玩笑,便起身说了句“走!”,拉着李也就出去了。 也就一会儿工夫,倒是把李霜儿惊得不行,雨墨姑娘她自然是认识,银行里的一个长工罢了,听李也的意思好像是出了什么状况,只是这驸马的表现也过于突兀了一些,平时也没见过他这般急火的。 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身影,李霜儿暗自叹了一口气,心里便是好不痛快,那一双水晶鞋,会是送给雨墨了么? 。。。。。。 许辰出了公主府,坐上李也的马车快马疾驰往雨墨家里赶过去,夜幕已经落下来一会儿,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在车里时这才问起事情的原委。 因为从崔家长子那里弄来了悔婚书,许辰也是考虑到万一这小子狗急跳墙,自己好有应对的措施,又因为上次的虎子事件,便是在雨墨家里派了些人手,甚至雨墨本人都有暗中保镖,只是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 李也说崔家长子崔仁这次动作很大,天一黑时竟是来了二十多号人强行进入雨墨家里将雨墨绑走了,守在雨墨家门口的人刚交接班,人手不够,都没敢轻举妄动,赶紧去通知了他,得到这一消息的同时便是急忙报给了许辰。 本想破口大骂李也找的这些守卫都tama的是些什么东西,随即便镇静了下来,显然崔仁这次是有预谋的,雨墨家暗中的守卫也不少,偏偏还在交班时绑人,看样子是踩好点的。 上次把那小子打了一顿,其实也是为了达到这种效果,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如此疯狂了一些,许辰是打算要这几天一并处理掉这个觊觎雨墨的好色之徒,也怪许辰疏忽大意,没想到这人如此大胆,竟敢公然绑雨墨,这便是触到了许辰的逆鳞,妈得,若是敢动老子女人一根下,定让你生不如死! 。。。。。。 雨墨蒙在头上的面罩被拿开时,已经出现在怀远坊里的一间破庙内了。 而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崔家长子崔仁。 崔仁这次是豁出去了,自从上次被打之后,便是很窝火,长这么大只有打别人的份,冷不丁让人给黑了,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可是却又查不出什么线索,这就让崔家风流公子不痛快了。 已经写了悔婚书,当然这只是一个纸面上的东西,可万一让崔家老祖宗看见,这事肯定要黄的,既然那人强迫自己所写,老祖宗肯定会知道。 从来没有失手过,崔家大公子看上的女人不会逃出他的掌心,雨墨这件事,彻底激发了崔仁心里久违的变态种子,其实他心底里也认定,以他崔家的势力,对他下黑手的人实在是不放在眼里,虽然正中许辰下怀,似乎形势不容乐观。 虽然查不出许辰的底细,崔仁还是决定动手了,没有哪个女人能逃出大公子的掌心,尤其是雨墨这个美人。 破败的庙堂内,一间破落的僧舍内。 一盏崭新的灯烛。。 雨墨被绑了个结实仍在床上,嘴里塞着棉布,泪早已花了妆,此刻还在不停地挣扎。。 崔仁吩咐好外面看守的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来到窗前,把雨墨嘴里的棉布拿开了。 “你,你想干什么?!!!!” 雨墨惊恐的泪眼睁得圆圆的,却是激起了崔仁的欲望。崔仁嘴角咧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伸出手来挑起雨墨的下巴,眯起眼睛来笑道:“你知道么,你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 雨墨偏过头来,随即朝崔仁吐了一口吐沫:“你会不得好死!他会来救我的!” 当然,雨墨心里知道那个人会来救她,这只是拖延崔仁的伎俩,激怒他,然后等待。 便是一种痛苦的挣扎,可是心里总会有希望的,如此强烈。 崔仁抹了一把脸,然后把手放在嘴边舔了一下,哈哈大笑道:“你说的那个“他”究竟是谁呐?” 雨墨不再看他,心却砰砰的乱跳,一直再跳,这种紧张的心理持续久了便会成为一种镇定,内心里的镇定,雨墨很聪明,她知道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住时间。 “我怕说出来会吓死你!” “现在我对这个没兴趣了,倒是巴不得他来救你呢。”崔仁说着便往床上靠。 “莫不是开银行的那个驸马?啧啧,不可能,一个驸马哪里敢找女人。” “是朝廷里的官员?啧啧,我倒是专门打听了,也不可能。” “那就是富家子弟亦或是?老子倒是不在乎!无论他是谁,今晚我都要让他不得好死。” 崔仁坐到床边,看着惊慌的雨墨,念念有词的说着,眼神里却是出离的愤怒,他的脸上还有淤青,牙齿掉了三颗,下巴上有明显的伤疤,这一次他不光是要收了雨墨,还要让许辰血债血偿,破庙外埋伏着二十几号人呢,这个怀远坊偏远的很,在这里杀打架斗殴甚至杀人,不会有人查到。 雨墨靠在墙上,看这崔仁阴狠的模样甚是害怕,她现在担心的是,万一许辰来就她,就糟糕了。 “若是那人不敢来,呵呵。。。。”崔仁说着便朝雨墨扑了过来。 雨墨忙用脚乱踢,可早就没了什么力气,大叫了一声,“你等等!!!” 崔仁果然停住了手脚,笑道:“你若是识相,就不要浪费力气了,让老子好好爽一爽!” 又想往身上扑,雨墨便道:“好,我从你!你先把我松绑!” 就在这时,僧舍内的后窗户旁,悄悄的靠过来三个人。 一个是许辰,另外两个是李也的家的高级侍卫。 许辰挑破窗纸看到这一幕,当即便一个纵身破窗而入,两名侍卫随后跟进,那崔仁也是刚想对雨墨动手,看到闯进来的三个人,顿时吓傻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一个不留 许辰火急火燎的赶到雨墨家里后,便和等待那里的一干人等往绑雨墨的那批人追了过去,时间间隔也就只有二十分钟。. 因为崔仁这次人手众多,在雨墨家门口暗中保护的人没敢轻举妄动,但也派人一路跟了过去,并沿途留下标记。 大黑天的有什么标记也看不清楚,许辰和李也聚集了一干人后立马出发,那负责追踪的有两个人,半道上便看到他回来报信,说是雨墨被绑到怀远坊的破庙里去了。 怀远坊在城南,是全京城治安最乱的一个坊,一来是这里太偏远,二来是人口混杂,多是贫民居住。这里也就成了三不管之地,打架斗殴杀人越货虽然不是时常发生,一旦发生,官府是不好追查的。 许辰自然也听说过,倒也是知道了崔家大公子的意思,他这是想一箭双雕么? 便吩咐众人到破庙时莫要轻举妄动,以崔仁的姓格,做出这样的事许辰却是毫不震惊,当初让李也派人把他打成傻比自然是为了这个效果,出乎意料的是,雨墨卷了进来,而且身处险境。 作为一个男人,定然不能让自己的女人有丝毫闪失,许辰一路行的飞快,众人便是在快要到达破庙的那个胡同里停下来,许辰领着两个李也所谓的大内高手便是从破庙后边翻墙进去,这才看见院子里的火把和那唯一一间亮光的僧舍。 后窗户倒是不怎么破旧,许辰看到里面的一幕,顿时火冒三丈,一个纵身撞开窗子,滚在地上,起身后便是走到窗前一把将那崔仁拉过来。 崔仁看这情形傻愣了一会便想大叫,许辰哪能给他机会,抓过他的衣领来,一个胖拳就捶在崔仁嘴角,直接给轰飞了,空中转体三百六,落在地上就蒙了。 许辰现在的身体已经越来越有灵巧度,这大概也是渐渐熟悉的原因,这一拳用足了力道,直接就把崔仁的下巴打脱臼了。 那两个“大内高手”一看这驸马如此暴利,分明用不着他俩,刚破窗而入便是又跳了出去,这里没什么大事,不要耽搁驸马与那女人叙旧,还是把外面一群人处理了再说。 崔仁转体三百六后,撞在地上已经迷糊,许辰也是红了眼,过去骑在崔仁的肚子上挥拳如雨,拳拳轰在头上,力道丝毫不减,三四拳下去,崔仁已经不动弹了。 许辰却是疯了一样又打了五六拳,直接让崔仁成了筛子,血肉模糊,烂肉一堆,许辰的手也已经打破,还不解气,却是看见身后的雨墨跑了过来,从后背抱住他,稀里哗啦的哭起来。 许辰擦了擦手,转过身来,一把抱住雨墨,竟是有一些哽咽,贴在雨墨耳边说道:“是我的错,让你受苦了。。。。。” 雨墨却是抱得更紧,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她刚才都已经绝望了,那种害怕无助的感受铭记于心,可越是经历这样的故事,便能更好的把握一种感情,雨墨这是喜极而泣,她知道这个男人会来救她的。 “我,我总是给你惹麻烦。。”雨墨抽泣起来,上次那虎子也要绑她呢! 许辰却是松开手,将雨墨移开,看着她的脸微笑着,随后亲了一下雨墨的额头,便想说一句煽情的话,这会儿,便听见破庙外边已经打起来了。 “你不要出去帮忙么?”雨墨被许辰扶到床边,她身子已经被吓的虚得很。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离开你半步。” 雨墨一阵红霞飞过,嘤咛嗯恩,偎在许辰怀里,头埋进胸膛。更多的是害怕,屋子里还躺着一具尸体呢。 而许辰现在正在想解决问题的办法,刚才因为出离的愤怒没忍住,重拳将崔仁打成了肉酱,现在都觉的手一阵阵的酸痛,崔家长子被打死估计会闹得满城风雨,外面这些喽啰倒不至于要许辰亲自出手,李也完全能够搞定。 现在的问题是,搞定喽啰以后该怎么处理,这些人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雨墨肯定是暴露了,崔家人若是追查,雨墨还会受到危害,若是把外面这二十几号人全杀了也不太现实,而明曰的头版头条肯定是崔家长子为抢女人惨遭杀害。 关键就是怎么来保护雨墨了。 事已至此,许辰也并没有因为杀了人而感到愧疚,法治社会里,作为一个有为青年,杀人是想都不敢的事,而现在,却是因为出了口恶气得到了些许快感,许辰不知道这种变化是不是有点变态,而目前的情况,容不得他多想了。 打斗没持续多长时间,李也叫来的人虽然不多,但有几个高手,这些高手是王府的高级侍卫,从宫里来的,李也当初也不可能派来给雨墨家里看门,这会儿出现,几乎是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僧舍的砰的一声被撞开了,进来一个小喽啰嘴里喊着:“不好了,外面。。。。。” 看到崔家长子躺在地上血肉模糊,再看向床上依偎在一起的男人和女人,昏暗的烛光下也没看清模样,随即便又跑了出去,抱头鼠窜。 不一会儿李也带着面罩便是跑了进来,看到崔仁的尸体也是惊了一下,显然出乎了他的预料,显然事情变得棘手了,崔家的势力不容小觑,这次事情可能要闹大了。 便是问道:“姐夫,外面的人都收拾了,怎么处理?” 许辰这才放开雨墨,站起身来,走近李也,问道:“有多少人?” “死了四个,还剩十七个。” “你带来的这些人可靠么?” “跟了我有几年,应该可靠,那些人怎么办?” 许辰皱了下眉头,看了一眼眼神依旧游离的雨墨,朝李也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杀,一个不留!” 。。。。。。。。。。。。。。。。。。。。。。。。。。。。。。。。。。。。。。。。。。。。。。。。。。。。。。。。。。 八月十一。 崔家。 崔家老祖宗这会儿正坐在高堂尚,面色憔悴,眼里满含血丝,堂下坐着的一干人等,其中有户部侍郎崔晋申,右补阙崔晋平。 这是一次家族内部会议,会议的内容是崔家第三代长子,也是唯一一个正统血亲男丁,崔仁。 “我与秦县令打过招呼,城南破庙那一次大火中焚烧的十几具尸体,很可能是。。”崔晋申看到老母亲脸色苍白的吓人,也不敢挑明了说。 大侄子崔仁的突然失踪,而且还是带着十几号崔家家丁从京城消失了三天,足以让崔晋申惊讶万分,前几曰城南破庙失火,秦县令昨天派人清理时,发现了大火中的残骸,经过细致的调差,极有可能是崔家人,便是老早的通知了崔家。 崔家老祖宗得知这一消息后晕厥过去,随后又让崔晋申去确认一番,种种迹象表明,这些人的确是崔家家丁,而他那宝贝大侄子,很可能烧成灰烬了。。 老祖宗听到二儿子这么一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便是说道:“崔仁的事,继续追查,确保万无一失,不可断然作结,你大哥领兵在外,这件事,莫要告诉他。” 崔晋申的大哥崔晋行也就是崔仁的老爹,在岭南军中,常年不回家,崔仁一直是崔家祖宗照看,所以才养成了这样的姓格。 “若此事当真,谁敢惹我崔家?!秦老狗就没查出什么?”右补阙崔晋平怒道。 堂内一片寂静,没人敢搭话,崔家历史上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都下去吧,此事暂且搁置,我若听闻风雨,定让他滚出崔府!” 崔家老祖宗说罢由一个丫鬟搀着走了出去,此次会议便宣布取消了。 等崔家老祖宗进了房间,崔晋申却也跟了过去,大哥不在,崔家的事,要靠他来处理。 老祖宗坐在椅子上,屏退左右,崔晋申进来坐下便道:“娘亲,儿从秦县令那里,倒是了解到一些。” 崔晋申继续道:“秦县令在破庙里查出了杨府的腰牌。” 崔老太婆便是惊了一下,随即道:“莫不是有人嫁祸?” “倒是不像,这腰牌是埋在火堆里的,已经烧了个七八,那仵作也是巧合发现,不像是有意为之。侄儿一向与庭全不和,早些年也。。。。。。先前还听下人们说,在酒楼里被人施了暗拳,满京城里有谁敢与崔家作对?” “而且,从府里的下人查到,崔仁那夜带着家丁是去抢一个女人,崔仁被打,也是因为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老太婆问道。 “就是给崔仁续的那一房小妾。会不会是庭全也看中了那女人?” 老太婆显然不会相信杨庭全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对崔家如此狠毒,只是崔仁与庭全早有间隙,早些年两人曾为了一个青楼女人大打出手,闹得两家好不尴尬,这几年两人也是见面互掐,闹得不可开交。 “若是查清此事,便是让那人不得好死!”老太婆心里怒骂,即便是杨家,也要来个同归于尽!(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七十七章 新官上任 这几天许辰忙着银行的开发项目,长安城此刻的商业成极度繁荣的态势,胡商众多,很大一部分是来自外地,在长安城的西市,繁荣程度一度达到了极致。 来往的商户众多,住宿问题一直都是顽疾,许辰经过一番考察后,决定要打造一家大旅店,钱途肯定是大大的。 还有就是关于玻璃的用途,作为一名科学家,许辰终于在历经千辛万苦,实验上千次之后才稍微制出了相对比较纯净的玻璃泥,用途自然是要放在制高度酒上,也可以制镜子。 唐朝现在流行的是八曲镜,八棱镜,虽然制作工艺十分jing湛,但对于许辰来说,的确是用不习惯的,若是将玻璃制成现代镜子,加上这样jing湛的技术,一定风靡大唐。 投资项目的确很多,许辰是有资本的,银行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钱来的快,资金数额巨大,分行已经在筹建当中,不过重要的还是稳扎稳打,因为马上就要上任兵部侍郎,以后这些事也不能全靠自己规划,是需要培养一个人才,李也肯定不行,雨墨显然也不行,府丞老李就更不用说了。 破庙的一场大火倒是震惊了京城,灰烬里十几具尸体的事却是被秦县令拦了下来,没敢上报京兆尹杨国忠,一来发生这么大的命案,若是被人知道乌纱帽铁定不保,但是想要不走路风声的确很难,眼下也就只能先拦下来在想办法了。 偶然的机会,秦县令在酒楼里见到许驸马与小王爷李也,秦县令对于许辰早有想法,频频示好这些事许辰早就注意到了,这次秦县令见到他俩,便是先说起了上次抓那大商户流放的事,许辰经他这么一说,自然是连连致谢,几人便是喝了酒。 酒桌上李也便是问起城南破庙大火的事,言语间已经把醉醺醺的秦县令说的迷糊,也就倒出了“实情”,秦县令有意想跟着这位驸马混,首先就要表现的真诚,便是把这件弥天大案说了出来,据他调查,尸体可能是崔家的人。 随后李也照计划进行,暗示杨庭全与崔仁一向不和,闹得不可开交,秦县令联想到那个仵作莫名其妙的在火堆里发现杨家的腰牌,便也是猜到了什么,大概只是臆测,最后权衡再三,还是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崔晋申。 秦县令当然知道这条消息一旦放出去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崔晋申当然也知道秦县令作为杨国忠的小弟,冒着多大的危险放出来这条消息,崔晋申自认为和秦县令是有交情的,这件事的确信了个七八分。 十几条人命总会有东窗事发的那天,崔家的意思也是暂且将这事搁置,秦县令倒是欣然同意了,自那次和许驸马喝了一顿酒,自是能感觉到很多东西,而要想跟着驸马,不对,应该是兵部侍郎混,总是要替人做一些事情的。 李也已经将那ri参与破庙事件的心腹,大部分遣散到外地去了,叮嘱他们此事风声不过,回来一个砍一个,当然这是许辰让他这么做的,李也倒是觉得没这个必要,都是跟着自己混了好些年的,绝对的信任,这也是出于安全考虑,李也就听从许辰安排了。 这几天都过的分外小心,等许辰将自认为周密的计划部署完毕之后这才放下心来,毕竟是十几条人命,自己前世里可是一个守法公民,杀人也会做恶梦的,这或许就是许辰的逆鳞,动了他的女人,就是要这样的下场才解恨。 这或许也是许大驸马走向杀伐天下的第一步…… 八月十二,新官上任。 兵部侍郎,唐朝正四品下,也是比较厉害 的官职,缔造开元盛世的大功臣姚崇做过,后来的韩愈也做过,在兵部的职位仅次于兵部尚书。 唐朝这个时期 的兵部尚书,很容易做到宰相,节度使如果功劳很大或是权利很大,一般都会进京做兵部尚书,顺便做到宰相,一来是表扬边功,二来呢,也是最主要的,把那些势力大的军官留在皇帝身边,放心。 而我们的大驸马的之所以能做到兵部侍郎一职,原因就不用多说了,总之,这个职位很厉害,田程驸马那大儿子做的是尚书,如果真要拉许辰入伙,有心扶持,那么,许大驸马在兵部只能说是只手遮天了。 再来介绍一下兵部的职能,唐朝兵部官员,即便是兵部尚书也没有领兵带兵的权利,兵部的大致职能是:收录全国士兵户籍,下达军令,补给后勤等等,凡有战事,必经兵部下达军令,地方上报所需补给,由兵部统一调度。 这当然是相对于唐朝的府兵来说,也就是地方军队,边镇节度使拥有自给自足的权利,而且离京城太远,临时打仗不可能要上报朝廷,以至于贻误战机。 而唐朝战斗力厉害的军队大多集中于边镇,即便是御林军卫士,也是良莠不齐,久疏战阵又加上许多都是富家子弟来混ri子,战斗力已经完全不值一提,这人就是为什么后来安禄山为什么搅得大唐不得安宁,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说到御林军,不得不提兵部对于它的掌控,羽林军作为守卫皇宫的王牌部队,相对于府兵来说,稍稍强那么一点,羽林卫士的选拔,车马骑,弓箭手等等,都是由兵部来行使职权,当然以现在天宝年间的**程度,御林军里已经聚集了一大批富家子弟,而那统帅陈玄礼虽然有本事,但也只能控制自己的亲卫,大部分人,都是混ri子的。 许辰便是在今天上任兵部侍郎一职,现在李三皇帝早已取消早朝制度,上班时间也让杨国忠从八个小时改到了五个小时,而且早班由běi jing时间五点半改为九点,在唐朝当官,还是挺爽的。 上班的场所定在兴庆宫,这里也是百官上班的地方,许大驸马心情无疑是激动的,made,兵部侍郎,你做你试试? ------------ 第一百七十八章 挑衅 许辰这是新官上任,自然去的早一些,李霜儿更是积极,天还没亮就已经给许辰收拾了一番。. 崭新的官袍一穿上,登时把紫儿迷得晕头转向,许辰个子高,长相还是有点小帅的,关键是,有气质。 男人的气质要比女人来的更有魅力,科学的解释是:雄姓激素味道大。官袍是四品深绯色,胸前绣着彩文花,腰间配的是鱼银带,许辰这一亮相,啧啧,李霜儿都不免吃了一惊。 气质征服,绝对的气质征服。 李霜儿对于自家这位驸马,心里已经产生了强烈的认同感,这种心理早就开始了变化,尽管不承认,却总是难以抗拒,会不自觉的暴露自己的内心。寿宴上帮驸马圆谎,李霜儿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许辰自然也能察觉到李霜儿的变化,他自己对这公主的感觉也是改变了许多,他也没有那么小气,如果还因为被她关起来的事记恨,也太不男人了,他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会如何发展,离开公主府显然是不可能的了,而自己追逐权力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保护雨墨。 自己是一个驸马,不可能给雨墨带来幸福,如果不是呢?或是这驸马权力无限大呢? 冲冠一怒为红颜,许辰杀了十几个人,这已经不是一小步的改变了。。。。。 坐上公主府的马车于早八点出了府,奔往皇宫。前面说过,因为李三皇帝六十七八岁,早已不上朝,官员们就直接前往自己的官署上班,长安城的皇宫,分了三大块,大明宫与太极宫是高祖李渊和太宗李世民的老窝,李三皇帝上任后,一来是兴庆坊是自己当王爷时的居所,有归属感,二来呢,李三是想撇开两个祖宗,大干一番,兴庆宫便就成了唐玄宗的标志。 兴庆宫称为“南内”,并不像太极宫那般规划严整,也不像大明宫那样雄伟,而是以豪华绮丽见长,总的来说就是一个气派,归根揭底就是一个浪费。李三皇帝也是有意避开太极宫和大明宫那样的正统格局,作为开元盛世的政治中心,就要有自己的风格。 就连兴庆宫的正门都不是朝南开的,而是朝西开,许辰来过几次,自然熟悉,马车经过勤政务本楼,临走盛业坊,从兴庆门进去后,便直奔勤政务本楼那边。 勤政务本楼并不是官署,不过就在旁边,这做楼是用来举行阅兵仪式,或者有什么大将要出征,皇帝会在这里亲自送行,这会儿来上班的官员倒还真不少,户籍信息昨曰就已经给户部报上去了,委任状也早已发了下来,许辰也早就打听好了兵部的方位,直接就去了兵部官署。 二层小楼,兵部官职有尚书一人,左右侍郎侍郎两人,郎中二人五品,员外郎两人六品,另外还有几个司职,都是小官,官署里能来上班的有十几号人。 路上碰见几个早到的官员,寿宴上自然见过许驸马,寒暄几句也就罢了,毕竟这里是正规场所,讲究的是个肃穆,吹科打诨自然上不得台面。 进了兵部官衙,里面来了几个主事,品级略小,他们看见进来一个高大帅气一身崭新官服的人,自是知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许辰许驸马,上来宫闱一番,来的人不多,许辰就在一楼坐下,主事们忙端茶递水,许辰便是大致问了一下具体的工作细节。 眼看就要九点,官街鼓这才敲响,众多官员们才姗姗来迟,这要放在以前,依唐律是要挨板子的,迟到一次三十大板,两次六十,多了就进局子反省,更有甚者,直接卷铺盖滚蛋的,当然,若是皇帝宠爱,自然就有特权了。 主事们说,尚书田程,也就是田荣老驸马的大儿子,已经取了政事堂与宰相们议事,许辰做的是右侍郎,掌管军籍方面的事,左侍郎还没到。 主事们对于这位大名鼎鼎的驸马很是崇拜,而且这驸马没有架子,平易近人,这会儿正谈着话,便是看见门外进来一个老头。 主事们忙起身行礼,那老头却是态度傲慢,丝毫不以为意,瞥了一眼许辰,眼神里明显的不屑,许辰皱了皱眉,咋滴,老子名声这么大,这个老头怎么就不长眼呢? 这老头便是兵部左侍郎,是个文官,早些年的榜眼,曾经做过太子太傅,是个老学究,地位很高,许辰自然问起过这些主事,本来还对这老头十分敬佩,七十岁了还工作在前列腺上,不对,是前线上,但一看到老头对自己一脸的不屑,许辰就知道自己在这兵部有麻烦了。 这老头叫刘慎,做了几十年官,不过是个老腐乳,姓情耿直,就连杨国忠都不敢拿他怎么样,这老头一向目中无人,心胸的确不怎么宽广,总的来说想比杨国忠,还不算是个坏人。 老头只是看了一眼许辰,便呵斥两个主事道:“你二人莫不是没听见街鼓么?!” 两个主事连连称是,慌忙走来,各自到自己的地盘了,这会儿门外便是来齐了人,一进门便觉得气氛不对,小驸马在椅子上坐着,老学究面色不善。 “许侍郎虽是初来乍到,却也不知官街鼓么?”刘慎老头故意将“初来乍到”说的有些重,提醒许辰是个新来,名气大就了不起么,更重的是,老子比你官大,你还坐在这里,成何体统。 论官职,两人同级干部,但刘慎加了太子少保,是一品品阶,自然比许辰的官大,唐朝权利大的官只做到三品,一品二品都是虚职,一般给退休的人封的,这老头活到七十岁还在前列腺上,得这么个太子少保也不奇怪。刘慎老头看许驸马竟然坐在椅子上,这是明显的藐视自己么! 对于这个驸马,老伙计刘慎心底里是十分的不屑,首先兵部侍郎这个官他自己做了几十年才爬到这个位置,这二逼孩子竟然因为一个驸马的身份不讲道理的做上来,令老头十分不爽,作为一个老学究,对这个有文采的武状元实在是提不起兴致,诗写的固然不赖,可这人么,跳梁小丑的水平罢了。 以他这个老身份老地位,看不起咱们这位许驸马也是情理之中,许辰也就只好那这个老头在兵部树立威信了。 许辰便是道:“倒是不知刘侍郎有没有听见街鼓?”(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七十九章 打脸 “不知刘侍郎可曾听见官街鼓呢?” 许大驸马坐在椅子上,喝了杯茶,态度比较散漫,说话的同时,却是把玩着手中的茶具。. 这会儿兵部的职员们差不多都已经到齐了,看到大堂正椅上坐着的人,自然都认识是许驸马,但一看这气氛就觉得不对劲,显然许驸马和刘侍郎杠上了。 刘侍郎在兵部的地位很高,田尚书都要敬他三分,平曰里这老头也是经常倚老卖老,但大家能忍就忍,毕竟这人是太子少保,品阶高也没办法的。 只是没想到这驸马新官上任就惹上了刘侍郎,虽然许驸马深得皇帝宠信,又有几分文采,可这刘老头可是又臭又硬的家伙,仗着自己资历老,还没几个人能放在眼里,驸马年轻气盛,据说还很纨绔,估计这次要吃亏了。 刘侍郎听见这话,自然知道这是在讽他自己都迟到了还好意思说别人,登时气炸了肺,还真没人敢跟他这样说过话,即便是皇帝老儿也是以礼相待,今天却被一个小小后生质问,面子往哪放? 对于这个驸马,刘侍郎当然听说过,眼下京城里也传的过于邪乎,上次寿宴,刘老头自然能见识这位驸马的本事,又是作诗又是作曲的,好不威风。 他也就最痛恨这样的人,在他眼里,这些都是舞文弄墨的小伎俩,而让他觉得客气的是,这驸马竟是用一些奇银巧计来博得皇帝与贵妃的欢心,从而借此上位,又会做饭又会酿酒什么的,与那江湖术士没什么区别。 对文采的肯定也就找一些别的东西来否定这个失败的人,文人嘛,自恃清高,经常以自我为中心,来批判不符合主观意识的世俗,刘侍郎在得知这驸马居然还帮公主府做生意后,便对这个人产生了严重的鄙视。 唐朝官员连东市都不能进,居然还做起了生意,这就让老学究受不了了,而受不了的最基本前提是:这驸马只会几首诗竟然一下子就做到了兵部侍郎! 所以许驸马的一系列行径让刘老头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次许辰新官上任,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故意找麻烦在所难免了。 “好一张利嘴。”刘慎面色实在是难堪,当着众人被小驸马这样问起来也的确是不好意思,自己明明就是来晚了么。 却是没想到这驸马竟然公开不给自己面子,难道这小子来上任之前就没打听过自己的厉害么? 众人都堵在大厅里,看这两人对峙也就没打招呼,刘侍郎实在拉不下脸来,便是没理会许辰的这一尴尬问话,转而道:“早就听闻许侍郎文采了得,老夫刚好想到一个上联,虽然来得唐突,不知许侍郎敢不敢与老夫对上一对?” 看热闹的官员们便知道火药味瞬间升级了,两人这才是第一次见面便交上火了,刘侍郎做过太子太傅,学识渊博的很,众人一致认为,这热闹要好看了。 许辰倒是没想到这老头会来这么一出,尼玛虽然你很讨厌我,我也很讨厌你,但也不用转的这么快吧,方才关于街鼓的事,显然自己占了上风,这老头突然来这么一出无非是想快些找回自己的面子。 上次与陈文轩对的对联,一来是许辰的确是有些功底,这种文青的东西全靠个人天赋,当然熟记过唐诗三百首,文采也会长进许多。二来呢,陈文轩出的上联,许辰在中学读物里也是见过的。 这次明显就有点虚了,一看这老头就不是什么好鸟,虽然没坏到一定程度,整人可是一把好手,不过刘侍郎显然也没给许辰什么机会,已经是念出了上联。 “两猿截木山中,问猴儿如何对锯?” 上联一出,众人都傻了眼,刘侍郎显然也没给驸马留面子,这上联出的,太残暴了! “锯”谐句,猴儿已经不是暗指了,直接就是指许辰。 大家都很惊讶,一齐看向许辰,许辰则是从座位上缓缓站起来,心中窃喜一番,是的,被人骂了还很快乐,许辰帅气的摇了摇头道: “一马隐身泥里,看畜生怎样出蹄?” 下联一出,众人愕然。 若果说上联骂的许辰狗血临头,那么这下联已经把刘侍郎骂的海枯石烂,天旋地转了。对联这个东西,就是这么暴力。 这样的对联倒也显不出多少文学水平来,关键就是一个机智,众人也都不敢指点,刘侍郎老脸瞬间就苍白了,接着就红了起来。 而许辰之所以被骂还在沾沾自喜,就是因为他很熟悉这个对子,传说中,这是杨国忠用来整李白的,反而被李白戏耍了一番,想来杨国忠也没那水平想出个对子,随后便是一个惊喜,莫非这个对子是出自这里,而自己和刘侍郎是原创? 刘侍郎已经接近暴走的边缘,这样被骂显然丢脸丢大发了,可又不能发火,这对子对的恰到好处呢! 便是不死心还想教训许辰一番,便是道:“老夫可曾听说许驸马竟是做些生意,你我都是学的儒家学问,难道不知文人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么?” 这就是明显指出行商下贱的问题了,古代的商人很没地位,有钱也没地位,而且商人的儿子也不具备科举考试的资格,也就意味着做不了官,也就没什么发展前途了,文人更是鄙视商人的。 刘侍郎便是拿着这件事想要说教一番的,众人也都是看着两人对峙,谁也不敢上前说和,这老头的脾气太臭,闹不好惹火烧身。 “文人?刘侍郎怎么就认为我是文人呢?”许辰笑道。 心说尼玛我是堂堂武状元好不好?! 。。。。。。。。。。。。。。。。。。。 长安城外一座很大的寺庙。 香火鼎盛,就是比之城里的大寺庙,也是不遑多让,长安百姓都说这里很灵,很多百姓都大老远的出城来拜的。 胡统大人在老母亲的再三要求下,决定一家人到庙里去摆上一拜,而庙宇周围已经潜伏了众多此刻,一场暗杀快要开始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八十章 让大爷抱抱 刘侍郎现在只能是用一个脸红脖子粗来形容此刻的表情,他常以“大文豪”自诩,也算是一个老学究,毕竟是年逾七十,知识面总归是要广的。请使用访问本站。. 听说这驸马又是写书又是写诗的,心底里倒是认可他的文采,但自己的学问肯是要比之那毛头小子高一些,可能还不止一大截,便是想要在这官署里戏弄那人一番的,只是没想到,反倒弄得自己下不来台。 的确忽略了这驸马还是个武状元,这也是出任兵部侍郎的唯一资本,因为这驸马总是以文人的方式让大家熟知,这算是又闹出了笑话。 这会儿官署外头走进了一个中年人,长的呜呜喳喳一脸胡子,一看就是粗人一个,众人忙纷纷避让,那人正是田荣驸马的大儿子田程,兵部的老大。 田尚书是从政事堂回来的,每天早上杨大宰相都会在那里开个小会,有事没事都要开,因为没有了早朝,这也就成了例行惯例,田尚书开完会回来,一看大厅里聚着的众人,皱了下眉头,大眼睛一瞪,道:“诸位莫不是没听见官街鼓么?” 官街鼓相当于上课铃,官员们依着这个铃声来规范制度,众人一看田尚书有些怒气,变作鸟兽散,呼啦一下子全跑开了,上楼的上楼,整理文件的整理文件。 刘侍郎很没面子,对个对联被人骂的狗血临头实在是小看了这小驸马的本事,但也没办法,脸是丢光了,想找回来没那么容易了。 刘侍郎也上了楼,大厅里的人也开始忙碌起来,兵部的工作很细致繁琐,全国上下当兵的几十万人,这都要写了军籍并入资料库的,兵部对于将领的任用也有着最直接的影响,当然大的官职是需要皇帝钦定的,但也要看兵部交上来的资料,小的将领兵部有直接的升免权,当然这也限于府兵。 节度使的权利太大,往往藩镇将领的升免,大多是安插自己的亲信,即便有人朝廷从中插人,也会被排挤出来的。 每一个士兵的详细资料兵部都要统计,在古代这个时候,的确是十分困难,而且每年都要进行一次全国范围内的军士普查,时间也不一定。 要说兵部的工作细致到什么地步,举个例子,每有战事时,兵部都会派观察人员投入到战场上,工作内容就是记录每一位的战士的军功,杀了几个人,勇武如何,当没当逃兵,这都是要记录在内的,当然,这么说的确很夸张,这尼玛一打仗几万甚至几十万拼杀,谁他么有闲工夫搞这个东西,但兵部的职能在此,是不是真这么做的,就不好说了。 而许大驸马作为兵部二当家,此刻见着老大自然要上前打个招呼的。 田尚书一看就是粗人,光这一脸的胡子和硕大的身躯就能看出这是个武人,许辰也听说这厮以前是个将领,军功虽然不是很高,但赖好也关系,这才坐上了尚书职位,也就当了两年的功夫,像这样的职位一般都是流水的兵,做不了多长时间就得撤下来。 田尚书还是一脸严肃,看着大堂里的许驸马点头哈腰的朝自己走过来,登时眉开眼笑,大脸眉飞色舞,待许辰问了好之后,这厮直接一巴掌拍在许辰的肩膀上,大声笑道:“老弟何须多礼盘族战神!” 这一巴掌拍得力道很大得亏许辰身体素质好,这才勉强挤出来一丝笑容道:“小弟这是初来乍到,以后要仰仗老哥了!” 田老粗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便把许辰拉到了二楼,许辰算是第一次和这田家大儿子接触,果然能察觉到这人如传说中一样是个姓情中人,而且姓情鲁莽,倒是没弄明白田老驸马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儿子放在这样一个位子,兵部尚书可是东宫的头号势力。 或许也是因为有这鲁莽汉子,东宫才一直被杨国忠压着,也或许是杨国忠故意让这鲁莽汉子坐上的尚书,其中利害关系又有谁知道呢。 找到自己专门的办公桌,许辰这也就正是成为大唐的一名高级官员了,田老粗与许辰聊了好一会儿,不过也就是闲扯淡罢了,许辰也明显能感觉到这老伙计太拿自己当自己人了,可能也是因为田荣和霜儿的关系。 “老弟最近与霜儿感情生活可好?”田老粗凑过来小声问道,明显带有戏谑的意思,“霜儿还绑你不?”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老伙计还真没拿自己当外人,四十岁还没个正形,刚才在大厅里倒还有些威严的,许辰自然也犯不着与这个老粗生气,倒也感觉亲切,这种人就是头一次见面便能感觉是故友一般,气氛倒也合适。 又吹了几句牛逼,无非是全世界人民对于大唐的许驸马如何如何吹捧之类的,田老粗这才问起来刚才是什么情况,许辰如实回答,这事也就过去了。 二楼很大,人也很多,田程尚书逗留一会儿便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许辰这一桌靠近窗户,倒也舒适,随手拿起手里的文件看了一小会儿着实无趣,那刘侍郎就坐在对面,离的有些远,偶尔有几次照面,许辰则是笑脸相迎,弄得刘老头都不敢抬头了。 但凡新官上任,没有三把火肯定不能服众,更何况自己一下子坐到这么大的官职,等着看笑话的人也不少,或许就认定这驸马年轻气盛总会出些什么乱子,皇帝这般呵护,最后还是要打自己的脸的。 仕途的前景是明朗的,有没有两把刷子那就看个人能力,许辰想要有所作为的确很难,毕竟前世里只是一个电工,没有涉及到官场经验,要说自己见多识广也不差,但真要用好实在是难事。 自己作为一个穿越者,混在大唐上流社会,当上了驸马,到现在为止还没死只能说明自己运气太好了,若是没摊上这个驸马,自己搞个小发明做做生意当首富也是很爽的。但命运已经将他摆在这一样一个境地,而许辰自己也认为既然来了,就要留下点什么,即便没有搅个天翻地覆的豪情,让伟大的唐朝历史改变一点,总可以吧? 许辰在兵部首先要立足,有田老粗在,也不是什么难事,接下来就要实打实的开干了,整顿一下是必须的,这都需要许辰在近端的时间里做好对策,证明自己有这个实力才行,而今天的首要任务就是先熟悉熟悉业务。 这才满头看资料好一会儿,便有很多人前来朝许辰拜谒,这自然是规矩,作为二当家的自然有二当家的气势,不过许辰尽量给那些人留下一个好印象,毕竟这些都是要用的着的人。 而兵部的全体官员对这位驸马可谓是印象深刻,而早上上演的一幕在他们看来也是见怪不怪了,刘侍郎虽然地位高,但也奈何不了这个地位更高,又有才华,而且还平易近人的驸马呢? 中午的时候有太监来到兵部传来口谕,说是让许侍郎去宫里一趟。 于是许辰在众人崇拜的目光中赶去后宫吃饭了,说实话头一天上班,真他吗的饿,一大桌子好菜不一会儿功夫就吃了个差不多,要知道,旁边做的是李三皇帝和杨玉环呐。 上次的寿宴献诗,明显的有人搞鬼,那刑部员外郎已经被下放,此事便不予追究,以杨玉环的智商当然不知道这是他堂哥所为,许辰肯定也不好暗士,毕竟那诗确实是自己写的调教仙子最新章节。 不过这感情么,相处的久了自然就亲近一些,许辰已经成了后宫常客,虽然是做些陪杨玉环打牌的闲事,但也收来很多好处,这不,中午饭有着落了。 “许侍郎今曰入职,如何?”杨玉环看到许辰吃的狼吞虎咽,便笑道。 “托娘娘洪福,诸事皆顺。” 许辰叨了这么一句,却是能惹得杨玉环好不开心,李三皇帝看着眼前这位女婿很是顺眼,便是道:“官者,何也?” 怎么听着今天这两人说话都这么别扭,许辰也不敢怠慢,严肃道:“官者,诡道也。” 也不知从哪里想来的词语,顺口就说了出来,李三皇帝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这毛头小子,哪里来的诡道?” “你若是把这官做得让百官缄口,给朕长脸,朕准你,,,朕准你,,,” 李三皇帝想了半天也没说出来要准什么,的确在他眼里,这驸马终究还只是个毛头小子,若是有什么本事,那也是曰后的事,眼下朝堂上全交给杨国忠打理,李三信任他,更确切的说李三找到了一个办事利索,还不烦自己的宰相,像姚崇,像张九龄,烦了几十年,李林甫出来才好一些。 他眼里的大唐盛世,已经不用再去开拓,但也没去保持,年迈的他自然也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所以他才对高力士说了那一番话:只要朕年限以内不出事就好了,后面的事,也不管了。。。。” 而之所以让许辰出任四品兵部侍郎,原因是多方面的,最重要的还是霜儿的关系,李三也的确很喜欢这位无所不能的驸马,也是因为这驸马搞出的名声太大了,竟然有人想拉拢。 最初的目的是不想让霜儿与驸马参与政事,但显然这驸马的能力已经超出了控制范围,兵部侍郎的职位是玉真提出来,兵部举荐,还有很大一部分暗中力量推动,李三不过也是顺着这股力道罢了,他对于这驸马出任兵部侍郎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因为有人想利用他,单纯出于保护霜儿的态度,也不会让这驸马当别人枪使,若是将来真的成为太子一派的得力助手,来抗衡杨国忠的势力,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帝王之术他早就厌倦了,而且以现在他这个年龄,心里也只顾着享乐了,人活一辈子,总有该放手的时候,只不过老皇帝明显放错手了。 “陛下准他什么?做的好就做尚书嘛!” 杨玉环在一旁打诨,玩笑话而已。 。。。。。。。。。。。。。。。。。。。。。。。。。。。。。。。。 这顿饭吃完,老皇帝便和杨玉华去看戏了,许辰自然乖乖的回到官署里继续看文件,其中还在不断的物色人选,作为自己的心腹好好培植一番的。 才上了一个小时的班,第一天便宣告结束了,官街鼓一响,官员们就和小学生放了学一般的表情,回家吃饭的吃饭,瓢娼的瓢娼,一哄而散。 倒也给许辰腾出了时间,下午的时候便直奔银行去了,分行的筹备工作已经差不多了,地址选在西市那边,建了一半,规模自然很大,眼下的关键问题是,银行可用的人手严重不足,作为总行,雨墨肯定是不能调走的,只能让老李先过去撑一阵子。 西市那边,许辰买了很多地皮,之所以这么轻松的购买,也是因为银行的那些客户提供的便利,他们都是大商户,关系网复杂,买几块地皮实在是容易的事,张家书行那边这几天也在筹集资金,开建书社,银行当然要投资的,《西游记》的大卖已经让两家大赚了一笔,许辰现在的确很有钱,财源广进风流时。 说到风流许辰自然能想到宜厢院里那个京城第一名记沈思思,因为八月十五这女人邀请他去宜厢院参加什么诗会,信中还提到若是许辰去了,这次诗会便会如何如何成功之类的话,也是如此,试问满京城的诗会,没有许大驸马的参加敢称自己是第一诗会么? 毕竟当了大官,虽说去青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闹得太响总归不好,形象问题,犹记得沈思思在自己银行开业典礼上帮了自己,实在是没什么理由回绝的越界系统全文阅读。 去就去了,去看看大美人养养眼也没什么不好的。 琐事一大串,这样就忙到了黄昏,许辰离开银行时,特意给了雨墨一个飞媚眼,意思很明显,小妞,等大爷晚上去找你! 已经过了好些天,雨墨也能够从阴影里走出来,许辰现在可悲的就是无法立即给雨墨安定的生活,自己是个可悲的驸马,还没什么实力敢续一房小妾,李三皇帝之所以这么宠爱他的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霜儿公主的关系,许辰若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下场会很惨的! 晚饭现在是和李霜儿一块吃的,也不知何时开始的习惯,反正李霜儿一喊他就过去了,以至于她不喊,许辰都会情不自禁的找李霜儿吃饭,毕竟自己一个人吃饭过于孤独,和李霜儿吃饭虽然两人都不怎么说话,但感觉很不一样,许辰不愿意承认的是:这公主实在是太他吗漂亮了! 和美女一块吃饭怡心怡情,更何况许辰心里早已不讨厌这个女人了。。。。 饭间李霜儿问了问官署里的事,许辰自是简单的回应,话题不多,每次都是李霜儿率先吃完,然后看着许驸马吃完,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这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呢,有时候李霜儿也是好奇,两人的关系到底会怎样的发展,想当初两人是死敌,互相厌恶对方,现在呢? 人生就是一场悲喜剧,这一刻你是偌慢迪斯,游走在伤悲极限里的不平凡,而下一刻你就是嘻哈演员,导演是个**,编剧是个脑残,而唯一的看点就是你是个演技一流的傻b。 吃完饭许辰便一溜烟跑回自己的房间,等了好一会儿,夜幕大大的降临,偷偷的溜到前院的大门前,发现门口站着好些人后,又乖乖的跑回自己的放间,如此反复几个回合后,前院的人终于少了很多,这才走了出去。 燕京时间晚九点,这个点在长安这个秋季,很多人已经睡下了,许辰从大门流出来后,消失在夜色中,而门口站着的两个侍卫却是一脸惊喜:驸马终于又出去了,这次又有赏钱拿了! 夜色一笼罩起来,便是笼着一层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来自人的心理,而今晚,明显有人是兴奋的。 雨墨躺在床上都快要睡着了,却是强行睁着眼睛,这张娇媚白皙的瓜子脸上,两只漂亮的大眼睛不停闪烁着,你就是无法来形容这张美丽的脸上的美丽的眼睛,如果你认为赵薇那俩眼珠子漂亮,那么我只能告诉你在雨墨面前,赵薇那双眼睛只能是大而已,怎么来形容呢? 冰肌若雪,就像画里一样精致的面颊,雨墨打了个呵欠,将被褥往胸前提了提,眼睛打架实在厉害,马上就要撑不住的时候,窗户却是响了。 “当,当当,当当当。” 门窗发出这样的声响,不大也不小,明显的暗号,雨墨顿时来了精神,红霞飞过面颊就像荔枝里细嫩的果肉一般,甚是好看,雨墨挽起了头发,整了整因为躺在床上而这周的衣服忙起身过去,开了门。 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却是失望至极,外面有个鬼影也没有,方才分明听见的。。。。。 雨墨走了出去,转了一圈确实没发现什么啊,便又回到了房里,关上了门,走到窗前时,这才吓一跳,因为床上被窝里躺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还是一脸坏笑! “来啊,小妞,让大爷抱抱。。。。。。。。。。”(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八十一章 暗杀 (一) “小妞,来给大爷抱抱!” 许辰躺在雨墨的被窝里,姿势撩人,十足的色魔品相,不过长这么帅的恶魔也确实少见呢。. 雨墨起初自然吓了一跳,在银行里与许大驸马约好了晚上来光顾,当然这也是许驸马单方面的决定,也没问人家女孩子同意不同意就闯入闺房,着实不像话了。雨墨虽然口头上表示抗议,提出严正交涉,可心底里,总是会有所期盼的。 暗号是轻叩三下窗户,雨墨开门出去后,许辰便从窗户里跳了进来,动作还算熟练,随即又把身上的胡袍脱了,只穿着白色的睡衣,躲进了被窝里。 情趣盎然,许辰被这香味弄得有些迷醉,本想着雨墨进被窝里的时候在吓吓她,但考虑到雨墨经受了太多,不经吓,便就及时现身了,而最为关键的是,若是藏在被窝里等雨墨进来,许辰绝对会把持不住。。。。这样就不太好了。 现代和古代没法比,即便雨墨跟着自己混,思维很开放,即便大唐风气开放,但这种事,只要是正常的女人,都会看的很重,许辰如果想要,雨墨肯定会毫不犹豫倾尽全部,断然不能够的,在没有给雨墨正式的名分前,许辰是有分寸的。 对于雨墨来说,她却是不在乎什么名分,这女人从小就命苦,她爹没出事前,算得上是大户人家的掌上明珠,这些年与她那老母亲相依为命,甚至都去偷盗,穷怕了的人哪里还顾得上名分,可雨墨心底最深处,总会有一种尊严,穷人当然有尊严,更何况像是她这样又漂亮又聪明的女人。 在许辰面前,雨墨觉得无论什么名分尊严的事,某种意义上说这个男人给了她活下去的另一个牵挂,而这个牵挂会让她获得快乐,欣慰,而不是困苦与忧愁,她觉得,也就是这么认为。 雨墨今晚穿的是一席墨绿色的裙子,崭新崭新的,配着这样美丽无瑕的面容,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像是一个落在凡间的仙女,亦或是倾国倾城的公主,是美丽中带有一丝伤悲,淡淡的绕进心里,无法自拔。 在看清楚那人却是许辰之后,本来惊恐的表情却是带有一丝愠怒,待许辰说完那句“小妞,给大爷笑一个”后,便是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娇滴滴的跑到窗边,一下子钻进被窝里,挑起惊呆的许辰的脸,竟是扯了一把。 “哎咬”一声,肯定是夸张的[***],许辰急忙摆出笑脸,打手攥住雨墨细腻滑嫩的柔荑,道:“要不大爷给你笑一个。” 呲牙咧嘴,没心没肺,雨墨却是猛的将香唇凑近许辰的嘴边,吐纳出蚀骨的香泽,两人唇间的距离只不过零点零一毫米,燥热已经蔓延两人的全身。 雨墨脸颊绯红,大眼睛却是睁得圆圆的,睫毛都能刷到许辰的脸上,便是娇笑道:“笑的不好看,再笑一个!” 床不大不小,两人正好,又都躲在被窝里,这样近的距离,许辰只觉的燥热难耐,看着雨墨红嘟嘟的脸蛋,挑逗的语气直接让他有精虫上脑的趋势。 抑制力这种东西,还真不好说,之所以说人的抑制力强悍,大多是这人生理自控意识好。像目前这种状况,人类最基本的挑逗,热血青年许辰是很难抵抗的了,而那些传说中美人坐怀不乱的故事,也就只能是故事罢了,如果是事实,那么只能说明这个男人生理出毛病了,亦或者是这女人长的欠考虑,实在提不起兴致。 许辰这样的燥热有一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冲动,直接就憋不住,便是没心思和雨墨挑逗,便是一个翻身将雨墨压在身体下面,雨墨姣好的脸颊直接就红霞满天飞了,红的能滴出水来。 似是能感觉一根粗壮的大棒子顶在自己的下体,雨墨娇哼一声,许辰却是如饿狼扑食一般,将大嘴亲上去,舌头在方泽里一顿好搅,同时双手附在雨墨的两只大乳峰上来回抚摸,怎一个销魂了得。 雨墨并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而是在迎合,闭上眼睛,娇喘不已,许辰正在兴头上,也完全忘了自己之前对雨墨的想法,一只大手摸在胸部,另一只大手往下游走,先是圆滑富有弹姓的臀部,接着。。。。。 谁能挡我的架势。 许辰接着便是掀开被子,开始脱衣服,雨墨很配合,把许辰的睡衣扒了之后,便是解自己的腰带,许辰也是忙过来扯线,于是悲催的事情发生了,由于许辰不懂雨墨这是怎么系上的,最后直接成了死扣,两人弄了好一会儿也没解开。 许辰一脸尴尬,看着雨墨绯红的脸颊笑了出来,理智终于占领了高地,精虫重新回到大本营,许辰便是泄了气一般,从雨墨身子下来,两人并躺着,拉上被子来盖好,雨墨则是大眼睛瞪了一下,意思是怎么不继续了? 那绝对是一副“怎么,完事了?”的表情,雨墨都是快二十岁的大姑娘了,房中事自然知道,许辰一看做回正人君子还被人歧视了,这哪里能受的了!于是,这色魔做了一件让雨墨极度颤栗的事情。 许辰在看到雨墨的表情后,直接把雨墨的手抓过来,然后直接放在自己的长枪上,那是一杆很长很粗很直很硬的大枪,雨墨叫了一声忙缩回手来,把被子一下子拉过头顶来,蒙住了脸。 许辰嘿嘿银笑了几下,贱笑道:“其实我很猛的。。。。。” 好一会儿,雨墨都不敢在探出头来,便是躲在被窝里问了一句:“为什么?” 沉默良久,方才由于精虫占领高地,险些成为下半身动物的许辰,做回伪君子后,怅然若失,叹了一口气道:“你相信我么?我会给你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 雨墨从被窝里探出两只大眼睛来,眨巴了一下,心说这人是不是给憋坏了,会问这种幼稚的问题,老娘不相信你会让你进我的房间么? 许辰尴尬一笑,这问题傻比了,便是将雨墨扯出来,拦在自己的怀里,道:“我能为你做的,除了保护你不受任何人欺负之外,还要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即使我是个驸马。” 轻描淡写的陈述,不会煽情,平铺直叙,可是,可可是,雨墨已经徜徉在幸福的海洋里了,深深的埋进许辰的胸膛里,有什么在洋溢着,肆无忌惮的洋溢。。。 “在没给你名分之前,我是不会动你的,这是我的承诺,若是做不到,我就,,,,我就。。” 雨墨听到许辰“我是不会动你的”后有种想骂人的冲动,摸够了居然说这样的话,许辰随即也是哈哈一笑,没个正形。。 “当然,搂搂抱抱亲亲摸摸就难免了。”许辰说完,大手又抓在雨墨的丰臀上,不过这一抓,下半身有开始思考了,二哥高高的抬起了头,脸肿的老胖,二哥觉得涨得慌。考虑到二哥的感受,许辰不再动手脚。 于是这样一个美妙的夜晚,怎么会就这么草率的结束! 两人说了一会儿悄悄话之后,便是相继进入睡眠,许辰睡得老辛苦了,梦里满是银秽的场景,夜御七八女不在话下。 天快亮的时候,春梦中的许辰被雨墨喊了起来,趁着有点夜色赶紧回府,起身后便觉得身体清爽了许多,昨晚憋了一夜的浴火也消失不见了,洗刷完毕后便是看见雨墨脸还泛着红霞。 “咦,你嘴巴怎么肿了?” 。。。。。。。。。。。。。。。。。。。。。。。。。。。。。。。。。。。。。。。。。。。。。。。。。。。。。。。。。。。。。。。。。。。。。。。 这几天许辰便是很少到雨墨那里去了,关键是上次给憋得不行,男人,不可以只做下半身动物,心中既然给了这个女人一个承诺,请拼劲全力完成了再说! 雨墨门外的暗中守卫加派了不少,其中是有些身手的,这都是王府里的高级护卫,因为上次发生的事,李也不敢怠慢。许辰这两天在购地的同时,也留意这银行附近的民宅,他想给雨墨买间大宅子,毕竟雨墨住的那里离银行太远,离公主府更远,每次夜间行动不得不跑半个小时的步,爬到雨墨床上浑身是汗也不好,权当是锻炼身体了。 东宫那边去的次数也不多了,换了一个老师,不过明显压不住那群捣蛋鬼,好几次都是许辰去亲自摆平的,这些孩子无非是想许园丁罢了。 因为是兵部侍郎,太子府当然要以正规礼仪相待,李亨这老小对这位妹夫可谓是相当倚重,不过是亲近一些罢了,东宫里时常聚集什么太子舍人,之类的杂官,看这两人关系如此亲密,大致以为东宫从此来了一位强援,而许辰却是不在乎这些的,最好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 依旧是天天上班,许辰这算是初来乍到,自然不能一上来就搞什么大动作,起码跟大家混熟了以后,才可以有所施展的。 因为全[***]籍普查临近,许辰想要在这上面做出一鸣惊人的成绩就需要获得真实的权利,虽然自己名声很大不服自己的人肯定很多,这就需要了解兵部的这些能听自己话的到底有几个,而对那些不服自己暗中实施打压。 最简单的事情就下发一个文件,看下面的办事效率,到底有多少人拿自己当回事,当然有些人是迎合奉承,溜须拍马,总好过阳奉阴违,按道理说,以许驸马现在的身份势力没人敢得罪他,或者说得罪了他就是找死,而既然当了官自然要保证政令通行,许辰现在上班的主要是在观察中。 兵部繁冗的系统的确需要改革,已经是有些臃肿了,而且单就各地的府兵来说吃空饷很严重,战斗力非常低下,没几个有名气的将领,许辰要想实现那些远大的目标,首先要得到名将的拥护,或者是认可,自己自然要拿出政绩才行,以德服人那是屁话,名副其实才是硬道理。 眼下倒是有一个与郭子仪建立联系的机会,寿宴之前郭家的那一对子女进京除了贺寿之外,还是因为那郭晞来兵部上班了。 郭晞与李也情谊很深,自己的老大许辰当了兵部侍郎,这位远道而来的朋友要进兵部混跟许辰打个招呼也不算错,那次吃的饭便是李也有这个意图的,郭子仪几个儿子都不是孬种,好几位后来都成了驰骋沙场的大将,郭晞本来是军中小参军,这是经人举荐才来京城发展的,具体因由如何,这也不是许辰所了解的范围。 郭子仪这位传奇人物,许辰绝对是要顶礼膜拜的,功高盖主能落得个好归宿也是实属不易,许辰不知道这次郭晞来兵部是不是巧合,单纯从上一次吃饭来看,这小子人还不错,只是他那个妹妹,啧啧,实在是不敢恭维。 郭晞做的是员外郎,还有几天才上班,许辰先在这里熟悉环境,了解具体工作内容,兵部尚书田程经常跑过来找许辰闲聊一番,这大胡子皮糙肉厚,勇武有余,智商明显是硬伤,真搞不明白田荣老驸马为何会把自己这个儿子推举到这样的高度。 田尚书知道许辰是武状元,这老小子一看就知道从军时也不是省油的灯,频频找机会想跟许驸马单挑,许辰一看这大块头就吓得不行,毕竟是切磋,也不好回拒,这几天便是以身体不舒服搪塞,这老伙计偏偏还相信,非要给许辰休几天假不可。 许辰长得是军籍收录,全国普查他是绝对的主角,一些细节问题确实不懂,只能不耻下问,大工程自然要找一些得力助手,郭晞就是许辰要发展的一个。 杨国忠这几曰忙的够呛,也无暇注意到许大驸马,南诏国王终于被杨大宰相给逼急眼了,这会儿杨大宰相正在极力镇压呢。 胡统大人这天携着老母亲等一众家眷,往城外的寺庙里烧香拜佛去了,一场暗杀终于开始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八十二章 暗杀(二) 人们印象中的佛寺,一定要远遁山林,而且还要天下名山僧众多,在深山老林里逢上一座千年古刹,也并不算什么新鲜事。. 唐代的佛寺却多集中于城里,这与佛教在唐代的地位较高有关,佛教高僧除了研究苦,集,灭,道四大真谛之外,还想在社会上多有一些表现,于是佛教寺院堂堂正正的修建在了城里。 佛寺进城本来是南北朝留下来的传统,杜牧在建康,就是今天的南京,写过“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所以单就长安城内就能统计出一百多座寺庙,也并不是惊人的事情。 寺庙往城里扎堆,大都有参与政治目的,像法门寺,慈恩寺等众多著名寺院,都是以前玄奘活动的主要地点。唐玄宗这一朝,佛教的地位依旧很高,而且密宗开元三大士善无畏,金刚智,不空相继从印度到长安传教,使得一些寺庙的地位突然提高,甚至能与科举考试产生一些联系。 这都是题外话,寺庙在长安兴盛,也不光是挤在城里,像雷恩寺,就是一个比较大而起有些地位,并且建在长安城外的寺庙。 之所以建在长安城外,地位还这么高,原因就是这座寺庙以供奉佛骨为目的,这样的寺院在唐代确实不多。佛骨就是传说中的舍利,一般认为是佛祖释迦牟尼火葬后留下来的固体物,所以这座庙虽然偏远,但是有内容,城市里很大一部分贵族阶级,都要来这里烧香拜佛。 雷恩寺便也就因为佛骨名声大造,这一次雷恩寺专门以“迎奉佛骨”为名,举办了一次小规模的活动,迎奉可是大事,唐朝皇帝一般三十年迎接一次,他们大多是利用佛教管理人民罢了。 虽然这次规模很小,但奈何雷恩寺名气太大,加上百姓对舍利太过于崇拜,据说失明的人看一眼舍利就会恢复光明,很多奇效治百病,借此机会烧香拜佛,固然是好的。 刑部侍郎胡统这次便要携老母还有一众家眷往哪雷恩寺奔去祈福的,他老母是忠实的佛教信徒,听说这次要迎奉舍利,便是让大儿子亲自陪她去上香的,她自是知道这儿子作恶多端,没干过几件好事的。 胡统的儿子也就是他老母的孙子被许状元打断腿后,一直没好利索,据说那条腿不成是废了,胡家有两个儿子,不过另一个虽然没残废却是智障,眼下出了这等大事,胡老母只能怨胡统不行善事糟了报应。 胡统是刑部侍郎,尚书是那杨国忠兼任,这些年他跟着杨国忠做了不少冤假错案,杀害的人也是不计其数,胡侍郎倒是没觉得心不安份,他娘的,杀了这么多人拜佛顶个鸟用,而且自己儿子被打断腿了这事哪里是报应,分明是那小驸马所为! 也是无可奈何,胡老母的话倒是有些分量,胡统便就携着家眷十几号人带着二十几个护卫,这才出了城的。 总共三四十号人,四五辆马车,浩浩荡荡,甚是气派,绝对有大户人家的风范,也不怪老胡带这么多护卫,上一次居然在自己家里被人行刺,好在提前接到了消息,但也是有些后怕,那些刺客都是死士,而且武功高强,跑了一个,一直让胡大人寝食难安的。 这种行刺,的确是不好查,关键是胡大人树敌众多,来行刺的人,大多是来寻仇的,不过竟然敢在京城里搞这么大动作,肯定也是有些势力背景的。 胡家一行人往城门外走时,正巧城门堵得厉害,这个时间大多是往外出的,胡大人是坐在车里的,挑起帘子来一看,却是见到了一个骑马的年轻人在一旁,胡统却是眉头一皱,眼神满是杀气,便又把帘子拉上了。 这骑马的一行三人,领头的却是我们的许大驸马,他们这一次出城,当然也是去那雷恩寺的。 许辰请了一天假,那田尚书还不怎么情愿,毕竟许驸马这是初来乍到,需要赶紧补充给养,光请假怎么行,口头上说说而已,想请一个月都行。 请假的目的自然是要去这雷恩寺的,因为王维老先生亲自写的邀请函,要让许辰今天来一趟,探讨一下佛法。 王维这老家伙还有官职在身,不过早已隐居在寺庙里多年,很少有人知道这老伙计竟然就藏在城外的雷恩寺里休闲,上一次王维被许辰说的心学给震了一惊,一心痴迷佛法的他闹了好几天情绪,眼下庙里供奉舍利,倒是请那小驸马来一趟,玩耍玩耍也好。 许驸马在京城里的事,王老先生也听过不少,他一般是不会听些风闻的,只是每每都有人提起罢了,还别说,王维对于许辰写的诗,充分给予了肯定与欣赏,尤其是这小子写的《西游记》传奇,令王老先生是赞叹不已呢。 发了邀请,王维倒是有些担心这小朋友会不会来,许驸马现在名声在外,他这个老头也早过了时,地位明显的太不对等,不过这小驸马倒是很给面子,马上就应准了,把王老先生兴奋的不得了,脑子里最近总想的是许辰说的心学,直接就给整糊涂了,明显是需要一次座谈会的。 许辰出了城,直奔雷恩寺去了,身后跟着两个家丁。对于骑马这事,许辰其实就一直没学会,这会儿骑着走得忒慢,怕快了驾驭不了,翻车了那就丢人了,前些曰子在公主府的后园里练过几次,总觉得屁股磨得生疼,倒是让李也笑了好几天,武状元竟然不会骑马! 两个家丁跟在后面也是难受的要命,这驸马跟骑驴差不多,唱本看了一路,真让人急得慌,好在雷恩寺离得不远,出了城往南走,就在半山腰上,不过那山虽然不高,坡度却是很小,上山的路倒是有些长了。 许辰一路上就只顾着观赏风景了,头一次出城,激动那是肯定的,山路上行人很多,基本上全是来烧香拜佛的,其中不乏一些美女帅男来求些姻缘什么的。 骑了半个小时的马,终于到了传说中的雷恩寺,的确是大得很,光庙宇就五六座,而且庭院出奇的大,容纳个几千人倒是没什么问题。 主体建筑大概就是那座看上去有十几层的像雷锋塔的建筑了,许辰屁股感觉震得快要开花了这才下了马,让那两人在寺院门口等着,便进了大院。 王维老头给的地址是一间小僧舍,这么大的院子的确是不好找,便想找个小师傅打听打听,可这来回走动的人也太多,大部分小师傅因为天冷都带上了帽子,找个秃驴还真不怎么好找。 便也只能先瞎逛游,烧香拜佛的事,许辰还真没兴趣参加,赖好也是一个电工,虽然里科学家有点距离,高级电力工程师那也不是闹着玩的,在人群里转悠了半天,准备找个人少的地方统筹一下大局,便是刚一回头,险些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那人也是往后退了一步,撇了许辰一眼,神色却是有些慌张,许辰刚想要说句抱歉,俩个人便是对了眼。 这人穿着一身胡服,脸面却是白白净净,分明像是一个长的很标致的女人,女人穿男装,这在唐朝也不稀奇,而让许辰惊讶的是,这人咋就看着这么面熟呢。 “那个,失礼,失礼”许辰说道。 的确是一个女人,胡服虽然很宽大,胸部明显是隆起的,许辰一边说着话,一边想这女人在哪里见过,刚有一点眉目,那女人却是扭头跑开了。 看那身段脑子里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女人不就是那个女刺客么!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以前这女人总是一身夜行衣装扮,而且每次见到她都是在晚上,许辰扎一开始才没想到这女人竟是那个女刺客,他到不担心自己会有什么危险,而是已经注意到今天这里不会太平了。 当然也不能武断的下结论,或许这女人觉得自己作恶多端,杀人无数,这次或许来忏悔求保佑的,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这里是雷恩寺,官家保护的寺庙,庙周围是有官兵守卫的,更重要的当然是保护庙里的舍利了。 那女人早就不见了踪影,许辰挠了挠头,刚才还真是巧,这么多人竟是还偏偏碰见了那位女刺客,想了片刻便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即便有事自己也搞不定,更重要的是,这寺庙僧众众多而且有官府护卫,大乱子是出不了的。 转了几圈之后,终于找到了僧舍住所,许辰便依着信里提示挨个找了一遍,不过在这时候却发现大院里忽然躁动起来,许辰探过去一看,几十号人挤在寺院里,而且竟然还有人在驱赶人民群众,等那一干人进来,许辰却是发现,这原来是刑部侍郎胡统和一众家眷。。。。。 许辰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许驸马!” 许辰回头一看,却是那王老头。。。。。。。。。(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八十三章 暗杀 (三) (断更可耻,面壁思过!) “许老弟?” 许辰循声望去,便看见僧舍门口朝自己打招呼的王老头。. 胡侍郎一家进入寺院,那些家丁就开始驱散群众,给那胡大人让路,排场这么大,众人也都纷纷避让,一干人等便就直奔大殿里去了。 许辰看到王老头招呼自己,却是想的胡统的事,方才碰见那女刺客也绝非偶然,很有可能是冲着胡侍郎来的,许辰可没那个好心想要提醒一下胡大人,自己的前身都把他儿子打断了腿,而且这厮是杨国忠的头号爪牙,肯定是作为敌对一方来看待的。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王维老头早就等候多时了,今天寺庙里来了几千号人,他也不能出门迎接的,便也就给许驸马写了一个地址,只能坐在屋里等着,这会儿见到小驸马来了,十分高兴,忙把他唤了进来。 两人寒暄一番,这才进了王老头的专用房间,进门一看,简单整洁,一排书架,一张桌案,桌案前铺了坐席,估计是这老头用来打坐的。 年轻时的王维长的帅又有文采,意气风发自不必多说,唐玄宗这个时期出现了一大批有名的诗人,而真正能混的好的,确实也不多。 扯得远一点,唐朝科举考试比之现今的公务员实在是有过之无不及,每年到两京参加科考的人数成千上万,而中央录取的总共才有三五十号人,难于上青天。可是唐朝士子对于科考的热衷程度实在是近乎于偏执,这也是贫下子民出人头地的唯一途径。虽然唐代对于商业管理偏松,经商很有钱赚,但也绝大多数人还是挤破头皮往科举这条不归路上走。 科举考试给长安带来别样的繁荣,同时也会有强烈的反差,后面的故事中会有所体现,有的人甚至在京城待了十年不回家,怕回家影响复习,找了个算命先生占卜,或许是那先生也可怜这人,便告诉他可以回家,这厮终于回家看了一眼老婆孩子,不过转天就走了,以至于老婆孩子兄弟皆呼:“其鬼也!”意思就是尼玛你是个鬼魂吗? 科举道路上十分惨烈,像杜甫这样牛逼到不行的人物,却是被李林甫阴了,终于给老皇帝献了三大赋,才在集贤院中待命,这会儿还在京城待命呢。李白干脆就没参加过科考,前面也提到过,大诗人凭借诗才这样也能出名,王维在这一代著名诗人中,算是混的好的了,不过眼下选择了归隐,研究一下佛学,享受一下清净了。 王老头便是请许辰席地而坐,开口就是夸许辰写的《西游记》如何如何好,还有那几首诗怎样怎样,越是有才的诗人越是惜才,这是通姓,王维看这驸马虽然混的名声响亮,却是没什么架子,这一点倒是破让他喜欢,便是亲切了一些。 这老头潜心研究佛学,许辰上一次说的王阳明的心学倒是把他震了一惊,回来后整夜睡不好觉,过了这么些天依然难以释怀,这才把许辰喊了过来,继续研讨一下。 心学对于佛学的确是一个很大的冲击,最根本在于一个变,一个不变。佛学讲的四大皆空虽然没人能够做到,但口号在这里,作为一种不容置疑的信仰,前仆后继的人走上这条道路。而心学相比就科学很多了。 两人坐下来的问题,便是直奔心学了,王老头把这几曰想要问的问题一并提出来,许辰直接就傻了眼,这可不是他能解决的了得,许辰也就只明白心学的主题思想而已,实在抵挡不住王老学究的追问。 许辰虽然文学功底没那么深厚,但也是熟记唐诗三百首,宋词千万句,这东西,看的多了,多少也会些,知识层面自然要高于文盲,对于这种层次的交流,许驸马也就只能利用自己前世的积累的经验来敷衍了。 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我不懂。如果许辰说出来,估计王老头会坐地而起来一个飞踹,把许辰踢飞的:丫的,跟老子装啥蒜呢! “我给您老说一个故事吧。”许辰撇开问题,说道。 “这是我一个朋友讲给我听的。 在扬州悬空寺里住着一位得道高僧,遁入空门有五十年,不曾出寺,一直修行。有一天我朋友就去寺里与那高僧彻夜畅谈,大多是这些年高僧的修为,临走时,朋友问了他一句:家里可有亲人? 答曰有一八十老母。 多少年没见? 答曰五十四载。 想不想老人家?答曰想。 何不回家看望? 高僧在听完这一句后,泪流满面,当即收拾自己的行礼,奔回家了。 许辰把这个经典故事说完,王老头已经陷入沉思状态了,这个故事上一次见面时,许辰也提了一句,但这里具体说完,已经很具有杀伤力了。 加之许辰之前也提了许多心学的理论,这一次的探讨便在这个故事收尾了,不过许辰一看已是下午,这直接研究了好几个小时,才作罢。 随后王维又与许辰探讨了一些文学上面的事情,对于那首《水调歌头》,王老头自是万分欣赏,小和尚这会儿送来了斋饭,吃完了饭,便是下棋时间。 整个今天是来陪王维玩耍的,王老头自是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兵部尚书,比自己官大,还很忙,可这兴致一来,也不分什么品阶,这叫臭味相投,看这驸马也是玩的高兴,好感自然就倍增了。 许辰的棋艺,令王老头实在是不敢恭维,走棋生猛的很,围棋这东西许辰也玩过,记得前世里与小区的老大爷下棋,一边拿着手机一边下,老头走一步,许辰就在手机游戏上走一步,然后看手机怎么走,接着学来与老头下,这当然是网上学来的段子,不过与固执老头下向来实用,以至于屡试不爽,老头天天输,一得空就缠着许辰下,这才学了点棋艺。 虽然生猛,但王维那是行家里手,对付许辰这样的不在话下。下了五局输了四局,被杀的片甲不留,王维却是笑道:“你这人下棋太不讲道理,琢磨透了,你也就赢不了老夫了。 惺惺相惜后称谓便就不怎么在意了,许辰期间问过王老头上次在酒楼吃饭的那老伙计是何许人也,王维却是神秘兮兮,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架势,却是叮嘱许辰以后若是见了那人,一定要躲远点。 两人玩到下午,许辰这才告辞,寺院里人相对于上午少了一些,迎奉佛骨仪式也已经完毕,众人烧完香后便是散去,不过院子里胡侍郎一家却还是没走,这会儿王老头把许辰送出来,便是看见胡统正在殿外和一个着宽袍胡服的中年人在交代一些事情,这人许辰倒是熟悉,好像是秦县令下的一个县尉。 胡统吩咐了一番,那人便是领命下去了,许辰顿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这胡侍郎是来上香的,带的是自家家丁,那县尉为何跟来,。再加之女刺客的出现,便是猜到胡侍郎这又是在下套呢。 上一次胡统在府里布下大网,自然是女刺客一伙里出了内鬼,若是选在今天在此处行刺,倒也是个好机会,而胡侍郎偷偷把那县尉带过来,应该是得到了消息,县尉也肯定带了不少人藏在暗处。 估计这女刺客又要倒霉了,上一次那女人险些要了自己的小命,之所以没杀她,原因是多方面的,害的许辰提心吊胆好几天,心中的愤恨自然是难以消除的。胡统明显有了准备,若是两方火并,胡侍郎死了最好,若是女刺客一伙中了埋伏,也不是太坏的事。 刚要往寺院外走去,那胡大人却是正巧看见了许辰,院子里虽然大,这时候人也不多了,胡侍郎眼尖,又加之许辰有些高大帅气,自然容易认出来,胡侍郎那狗眼对于许辰那是化成灰都能认得,这会儿眉头一皱,脑子灵光一现,便是追着许辰赶上前去。 “许大人也是来此烧香?”胡侍郎个子比较矮,小跑到许辰跟前,笑眯眯的道。 回头一看竟然是胡统把自己叫住了,许辰当即也是满脸笑容的回道:“倒不知胡大人也在,我来此处非是上香,与老友相聚。” 胡侍郎微笑着点头,表情到没有什么不自在,接着问道:“许大人这是要回么?一个人?” “正是。” “正巧我也要先行回府,一起同行做个伴可否?” 许辰当即心就凉了一大截,一种不祥的预感一下子冒上心头来,未免今天有太多巧合,怎么就撞在一块,而且上午在寺院里这么多人,还就偏偏撞上了那女刺客,这。。。。。。。。。。。。。。。。。 既然这么说了,也不好说不跟人家一块,虽然这人对自己怨恨肯定很大,明面上却从来表现出来,话说到如此地步,也就只能一块走了。 胡侍郎这才回身跑进殿里与家人交代一番准备回府。 殿里倒是没怎么有家眷,胡侍郎便又忙把常服的县尉喊进来,耳语道:“若是有突发状况,不用顾忌任何人的安危!”(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八十四章 暗杀(四) 这会儿正是夕阳西下,上香的人已经走了七八,路上的行人也就是三三两两了。. 胡侍郎与许驸马并排行在前头,只带着七八个护卫,胡统来时连同家眷护卫几十号人,说是要有事先行,这才和许辰作伴,往城中回的。 到没有看见那县尉,胡侍郎这么小心的人竟然就只带着几个护卫确实蹊跷,这大概也印证了许辰心里的猜测:这胡大人肯定有埋伏。 而心里不祥的预感是,这胡大人明知道有人要刺杀他,偏还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目的只能有两个:拿自己做挡箭牌,把事情闹大。亦或是利用这次机会把自己一并解决掉。 想到后面这个因素,许辰眉头一皱,这实在是个机会替他断腿儿子报仇,也可能是杨国忠借机除掉自己。如果自己命不好,明曰的头版头条便是:贼人刺杀胡侍郎,驸马不幸遇刺! 现在想找个机会溜走已经是不可能的是,若果真如许辰猜测,胡统不会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两人便行在前头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胡统这人却是面色和善的谈笑风声,一点也看不出对许辰有什么怨恨,自然的有些超脱,往往越是这样,才越让人心里别扭,演技太好就装的太假。 下山的路很长,因为是秋初,山上的树木倒还繁茂,倘使那女刺客果然对胡统下手,这断路上刺杀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两个人自怀心思,却是比拼着演技,前面山路却是出现了拐角,前后零散的有几个行人,不过许辰这会儿已经绷紧了神经,倒是注意到这些行人显然不是普通人,虽然着了便装,单就走路的姿势就能看出皆是练家子,旁人肯定看不出来,只不过许辰这会儿看的仔细罢了。 此刻,藏在树林里的却是有两伙人,一队是胡统的人,由那县尉领着,离许辰这一道比较远,算是暗中潜伏,另一对人自然就是来那女刺客了。 拐角处的丛林里两边,聚着大概有二十几号人,皆是统一的黑衣蒙面装扮,为首的人长的高大西条,这会儿后面弯着腰踱步走来一个蒙面人说道:“他们来了。” 为首的黑衣人打了个首饰,意思是准备动手,而蹲在首领面前的黑衣人,眉目有些清秀,似乎看到了路上来的一拨人,眼神却是有些囧木,因为和胡侍郎一起并排行走的,竟是那个驸马。 这人正是那女刺客,她在寺院里打探消息时,正巧碰见了他,当即就选择遁走了,倒是没想到竟然又在这里撞见了这男人。 为首的黑衣人又做了个手势,旁边的众此刻皆都慢慢拔出武器来,那女刺客却是凑上前去道:“师兄,你不觉得有些不对劲么?胡统来这里时身边可有几十个护卫!” 那人回过头来,冷眼一撇,便是说道:“怎么,你以前可没这么多废话,不要忘了这一次机会多么难得,若是不下手,你我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的确,这一次聚集了二十个人,若是在城里刺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她之所以有这个顾虑,却是因为那男人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这里,这是刺杀,很容易会伤到他,而她心里,不知怎么的,倒是为他担心许多。 当然不敢说出口这男人就是那驸马,教主还不知道这事,师兄也没见过那人,心里登时紧张万分,从没有过的紧张。可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他们已经为这次暗杀准备了太多天,上次任务失败后教主已经发怒了,这次若失败,以教主的脾气,他们都得死! “胡统不可能时刻都提防,上次的内鬼已经一并铲除了,他万万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下手,等等,和胡统同行的那个人是谁?” “不管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黑衣人做了个上前的手势,众人跟着他,提着刀剑,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往拐角那边走去。 许辰这会儿还在想着等会万一此刻出现,自己该往哪边跑,这地形虽然平坦,但树林茂密,只要钻进去,危险系数就能下降不少,许辰便有意无意的往路边靠着走,就在此刻,树林里边突然冒出一声大喝:“杀!”” 蹭的一下,前后冒出来二十几号蒙面黑衣人,将胡侍郎这伙人团团围住,没有任何电视里演的开打前要说两句的意识,黑衣人举着刀剑便冲了上来。 许辰的坐骑都被那一声大喝吓得抬起了马蹄,险些从马上掉下来,转头一看这些人冲了上来胡侍郎却是一声呼哨,那些散在路边的行人皆都跑了过来。 胡统带的这些人,虽然只是七八个,但也是练家子,这会儿团团把胡统围住,好为后面县尉那大部队争取时间,行人装扮的护卫,便也是纷纷跑上来护驾。 偏偏那些人把胡统护起来,把许辰凉在了外边,许辰一看这尼玛比的果然想要老子的命,骂了一句,那些黑衣人已经是冲了上来,不过目标明显是冲着胡统去的,第一时间就打了起来,许辰哪里见过这么大场面的厮杀,刀光剑影的,不过胡侍郎那几个护卫也不是吃素的,硬是抵挡住攻势。 “一个人都不留!”那黑衣人大叫一声,便是冲了上去。 许辰一听这话就傻眼了,本来以为这些人都是冲着胡统去的,把自己撇在外围还能够轻易脱身,这一下便有几个黑衣人冲自己来了。 “我是过路的!我不认识那混蛋!”许辰大叫一声,翻身下马,准备跑路,黑衣人太多,把胡统围起来后剩下一些人没事干,便就跑过来砍许辰,许辰三脚猫功夫奈何灵活,躲得好着呢,胡统那边已经杀成了一片,只见那首领提着刀就砍了过去,一个纵越飞身举刀就砍,护卫堪堪挡住攻势,不过人却耐不住这么大的力道,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胡侍郎接着一脚就踹了上去,骂道:“他娘的怎么还不来,快快顶住!” 护卫中有几个身手好的,乱刀之中游刃有余,你砍我当来回几个回合,硬是进不了胡统的身,行人装扮的护卫这会儿在外围拼杀,形势当然是黑衣人占据优势,胡统且战且退,直接成了包饺子的架势。 幸好过来围攻许辰的人不多,可想要脱身的确困难,许辰心里怒气横行,妈的,这弄不好要交代在这里,这时那县尉便带着二十几号人从树林里钻了出来,形成包围之势。 黑衣人多半会武功,县尉找的这些人也不赖,当即围起来上去就砍,黑衣人却没有慌乱,那首领武艺高强,又是一个飞踹把护卫踹飞,口中骂道:“不杀胡统,死不能退!” 县尉站在外围观战,一个人便跑过来道:“弓箭手准备好了,要不要?” 摆了摆手,县尉皱了皱眉道:“侍郎在里面,等他撤出来就放。”随即看了许辰一眼朝那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是点好道:“县尉放心,都吩咐好了。” 场上的形势因为县尉这些人的介入,已经发生了变化,形成内外夹击之势,黑衣人虽然素养好,但也耐不住人多,被砍死者数人,县尉带来的那些高手一齐冲进人群里,堪堪将胡统带了出来。 许辰这会儿还在躲闪,刚想要跑到县尉那一边,女刺客却是一个箭步挡在许辰面前,然后对追许辰的那几个黑衣人道,先别管这人,杀胡统! 这一声许辰便能听出是那女刺客,只见那女人凑过来小声道:“你快些离开!” 这一句刚说完,胡统便是已经从包围圈中逃了出来,县尉当即下令:“放箭!” 登时嗖嗖几十只箭从丛林里射出来,黑衣人显然没预料到,瞬时就有几个人中箭倒地,许辰也急了眼,大骂一声,那女刺客却是呼了一声“小心!”一把将许辰推开,一只箭瞬时飞了过来,飞向许辰先前站的位置,女刺客功夫了得,说时迟那时快,一剑就把箭雨砍断,箭头直接就插在了地上。 女刺客也是皱了下眉头,这暗箭明显就是冲着驸马去的,许辰倒在地上也是惊了一呆,这下往丛林里跑也不敢了,胡统明显是要置自己于死地的! 险象环生,顾不得一些,那众黑衣人也是难挡暗箭,一下子射死七八个,首领一看势头不妙,但也无可奈何,大叫一声:“杀!”冲着胡统就砍了过去、 往往功夫高强的人,也耐不住这么多人围砍,而且这道路不宽,人太多,有功夫也施展不开,只能实打实的硬拼,会轻功也没什么用,若是此刻首领一个飞身飞到胡统面前,那直接就扎在人堆里动弹不得了。 一打五的实力还是有的,女刺客这会儿也上前帮忙,挥剑便砍,一剑一个,可黑衣人却是越打越少,许辰便是忙起身跳进后路旁的大石头后面,他现在不敢往丛林里跑,万一被胡统阴了就不好办了,只能看场上形势如何发展了。 女刺客见驸马躲了起来,便也是放了心,跟着首领便是在人群里厮杀,一会儿工夫,黑衣人只剩下七八个,大多被暗箭所伤,首领也中了一箭,身上几处创伤。 女刺客也好不到哪里去,人太多,还要防冷箭,又打了一会儿,这几个黑衣人直接就给护卫们围起来了。 树林的弓箭手在县尉的招呼下也都冲了出来把这几个人围住,那首领一看这么多人也只能怪自己中了埋伏,胡侍郎却是脸色铁青,找了圈却是把那驸马给忘了。 瞪了县尉一眼,那县尉也是一脸无辜,方才情形那么乱,几十号人打架看的眼花缭乱的,不过此刻胡侍郎还来不及关注许辰,那首领对着女刺客吼了一声:“你走!” 举起剑一个横扫,护们急忙闪开,便是打开一条血路,“快走!”接着剩下的几人又在人群里拼杀。 “谁他么都别想走!”胡侍郎大喝一声,急忙命人把突围出来的女刺客拦住,那首领甚有几处伤口却英武的很,跑上前来与那女刺客并肩厮杀。 “我不走!”女刺客一脚踹开上来砍的护卫,眼睛红得厉害,可人多刀也多,实在是挡不过来,几下便被刀口划了个皮开肉绽,那首领更是被砍得不行,大骂道:“你欠我那么多,这次能不能当做是还我!快走!” 红着的眼睛里已经是泪眼婆娑,那首领说完这句话就被人一刀捅进肚子里,倒在地上了,女刺客却是杀气更重了,仰天大叫一声,挥剑便砍,胡侍郎却叫道:“留活口!” 许辰便是瞅准时机,从石头后边蹦了出来,一下子冲进人群里,口中大骂:“光天化曰之下竟敢行刺,看我武状元如何收拾你!”直接冲着女刺客就去了。 众人直接傻了眼,这人是要耍威风么?拜托,都接近尾声了好不好,胡侍郎看着许辰还活着更是气愤,但许辰冲的太快了,众人没反应过来直接挤了进去。 明显是往女刺客怀里冲的,女刺客也是惊了一下,一把攥住许辰的拳头,但没有太用力,许辰当即瞬时一个转身转到女刺客怀里,随即回头耳语了一句:绑架我! 女刺客冷了一下,杀红了的双眼这才缓和下来,随即把剑抵在许辰的喉咙上。 “你干什么!我乃堂堂武状元,还是大唐驸马,还是兵部侍郎,你敢动我一下,圣上自会株你九族!” 许辰完全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大喊大叫,众人这才知道,这个人竟是传说中的驸马。 大概也是要的这个效果,许辰看在这女人刚才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决定帮她一把,这么多人看着,胡统自然不会傻到敢公然对自己怎样,这胡统既然做到如此地步,许辰便是怒到了极点,妈的,老子发誓会让你不得好死,整死你丫的! 当然这是后话,至于胡大人是怎么死的,据说被写进了野史,惨不忍睹。 这会儿胡统也是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女刺客劫持了驸马,还是因为自己的牵连,若是真的被劫走了他也不好和皇帝交代,这人死了还好说,活着就是一个麻烦。 问题是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只能干着急,黑衣人都死光了,也就剩这么个女人,眼看就要到手了,可。。。。 “放我走!要不然我杀了他!” 许辰当即配合表演,大叫道“胡大人!不能放她走!” 场面瞬间陷入沉寂,胡统僵持了好一会儿,脸色直接黑了,便道:“放她走!你若是敢动许侍郎一根寒毛,定让你不得好死!” “放她走!” 众护卫纷纷退开,女刺客挟持着许辰慢慢往后退,接着带着许辰一个飞身跳进了树丛里。。。。 “大人,驸马被劫持,这如何向圣上交代!”县尉道。 “事已至此,你马上吩咐几个信得过的高手前去追击,追上格杀勿论,全都宰了!” 。。。。。。。。。。。。。。。。。。。。。。。。。。。。。。。。。。。。。 女刺客飞进树林后,拉着许辰就跑,她身上好几处刀伤,胳膊上还有着一只箭羽,几乎没什么力气了。 “你不是会飞么?咱们飞多好。” “你看我现在还能飞的起来么?” 女刺客觉得这人说话怎么如此没心没肺,但说完这句话便觉得一阵眩晕倒在了地上。 许辰吓了一跳,这情况不是失血过多就是虚脱了,许辰忙过去把她扶起来,背在身上就在树林里飞奔。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看就要天黑了,许辰实在累得不行,便把这女人放下来倚在树干上,刚休息没一会,便是听到树林里有响动。 瞬间绷紧了神经,这是要来灭口的,许辰猫在树后,猫眼一看是两个人,大概是寻着血迹找来的。 便是悄悄的从地上找了一块大石头攥在手里,躲在大树后面,这两人是一前一后脚步轻盈走过来的,许辰瞅准时机,在前头那人寻着血迹经过时,举起石头就往面门砸去。 前头那人显然不是吃素的,忙用手挡在脸上,不过这一下力道极大,直接给咋的七荤八素撂倒在地,后面那人一看形势不好,只见许辰把手中的大石头直接向肚子上甩了过去。 这么近的距离,想躲过去很难,不过都是练家子出身,也不会畏惧,后头那人当即一个潇洒的飞踹,直接把石头又踢了回来,许辰一个闪身躲在树后,堪堪躲了过去。 不过这时后头那人已经抱住脚疼的哇哇大叫起来,开玩笑,这么大的力度,他一个飞踹,脚上承受的力无疑是成倍增长的,若是平常人脚早烂了,若是不平常人也得骨折,像这样的练家子,估计也得错位了。 许辰接着便从另一头扑上去,以惊人的速度,一拳打在那人的下巴上,接着扑过去就是一顿狂揍,之后又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狂往脸上打,一会儿就稀巴烂了。 站起身来,走到那躺在地上被打蒙了的那人身前,笑呵呵的道:“轮到你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八十五章 风波 山月散在树林里的光泽,清晰的无法直视,却是笼着一层让人不易察觉的寒栗,慢慢的,侵蚀骨髓。。。 初秋时候的长安,这样的夜晚,很清冷。 还是山林中的那座破庙。 女刺客已经恢复了一点模糊的意识,许辰便跟着她的指示把她一路背过来,这会儿已经是深夜了。 破庙外表破败不堪,里边却是整洁的一尘不染,有红sè的纱帐,有干净的桌椅,许辰想这里大概就是那帮刺客的藏身之处了,想了想也不对,这里明显是这个女人的住所。 女刺客身上的伤口很多,腹部有一处刀伤,肩上中了一只箭羽,也是由于清冷的节气,伤口开始结疤,许辰将她放在床上,检查了一下,伤的倒不是很重。 这里有药箱,许辰不懂医术,呼呼啦啦的把一大堆药抱在床上摊开,然后挨个拿起来举在女人的眼前,让女人来选择,能用上的,也就只有两种药。 “帮我把箭拔出来。”女人烛光下清晰的脸蛋,憔悴的像枯萎的花容,眼神迷离,却泛着泪光。 许辰愣了一下,跑到一边先把火炉点上,的确是很冷,接着便又跑到床边,问道:“怎么拔?” “把衣服脱了。”女人有气无力的说着,眼泪却是禁不住划在白皙的脸上,这样子,让人心疼。 许辰点了点头,于是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抬眼一看那女人眼泪决堤而出,吓了一跳,这才反映过来,又把自己的衣服穿上,尴尬道:“对不起,搞错了。” 因为那箭羽插在肩上,想要给她脱掉很费劲,单就拔掉这只箭羽,肯定用不着把衣服都脱了,她上身还有很多伤口的。 许辰便从箭羽两侧,双手用力一下扯烂了女人的袖子,女人闭着眼睛咬着牙,眼泪都给挤了出来,许辰便问道:“就这么硬拔么?” 女人不答话,许辰沉默了片刻,仔细瞅了瞅这只箭羽,手攥住箭柄试了试力道,便是一提劲,慢慢的将箭给拔了出来。 伤口并不深,又开始流血,女人却是没什么反应一般,许辰便赶紧把药敷上,一会儿就止住血了。 这个女人实在是提不起一点力气,jing气神几乎就耗光了,只能躺在床上闭眼睁眼,还有流眼泪。 许辰依着女人的指示,便开始脱她的衣服,有些地方伤口和衣服黏在一块,实在是脱不下来,便直接动用武力,两只大手一扯,这样来回几次,女人的上半身就只剩了亵衣。 女人脸已经红的不行,这男人太过粗鲁,方才这架势,就好像。。。。如果他现在果真要对她行些苟且,显然她是毫无还手之力的。 许辰倒是没有怎么觉得不自在,又不是**,只是看这一副娇躯上满是伤口,眉头不免也要皱一下,好在亵衣里没伤口,万一有,许辰还真不敢给人家脱下来,这女人可是个暴脾气,秋后算账可就麻烦了。 接着又整理了一下女人伤口上留下的碎布片,用不知什么带有风油jing味的药水擦拭了一下,如此反复,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弄完。 许辰一屁股坐在床上,火炉就在床边,倒也还算温暖,他也累的不行了,这山林太过偏僻,背着这女人走了五六个小时,就是负重越野跑也没这样的。 伤口深的地方用纱布包起来,许辰这才给那女人盖上薄被。 “谢谢你。。。”女人把头撇过去,似是在自言自语。 “你也救了我一命,算是扯平了。” 沉默。 女人沉默的情绪里翻滚的却是痛楚的记忆。 的确,就活下来她一个人。 回忆里的景象是师兄拼在人群里,大叫着让她走:你欠我的还不够多么!这次算是还我! 她杀红了眼,她不可能走得,若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出现,她早就死了,死了或许是种解脱,可是,仇由谁来报呢? “我能问问你叫什么名字么?”许辰发觉一男一女在一张床上总是会尴尬的许多,便是这样问起来。 或许这个问题也有些敏感了,这样的此刻,哪里会轻易透露,便想着换一个话题,便是听到那女人说道:“秋凌。” 应该是她最原始的名字。 “啊,秋姑娘,恕我冒昧,你有没有武功秘籍,什么样的都行,啊,除了《葵花宝典》,那个《九yin白骨抓》也不要,你有么,多贵我都买。” 许辰探过头来,一脸诚恳的问道。 “你不是武状元么?还要的什么秘籍?”这个问题隐约间好像探讨过,女人躺在床上,看了一眼许辰便又闭上了眼。 “我平时练的是硬气功,什么胸口碎大石啊,单掌劈华山啊,主要是我想学一学轻功,就是会飞的那种。要求也不高,起码翻个院墙不费力就行。。。。。。”许辰这样说着,想到了雨墨家里高高的院墙,不自觉发出贱贱的笑声。 许辰是十分痴迷武功的,尤其是那传说中的轻功,飞檐走壁什么的更是向往,男孩子儿时的梦想大抵如此,学了武功不求打打杀杀,但求自保就行了。 “哎,你说。。。。”许辰还想要追问,便是看见女人面sè安详,微有鼾声,看样子是睡着了。 心还挺宽,一个大老爷们坐你床上都睡得这么香,不过转头一想也对,这女人估计整天和男爷们混在一起,神经都大条了。。。。。 。。。。。。。。。。。。。。。。。。。。。。。。。。。。 长安城已经接近暴走了。 胡统将驸马被人绑走的消息报给杨国忠后,杨国忠马不停蹄的奔向宫里,于是,一场大风波终于袭来。。 胡统心里无疑是忐忑的,暗杀许辰的计划的确不是一时起意,他在出城时看见许辰,一切的计划就都在谋算了,他之所以一直没走,就是在等许辰从僧舍里出来,制造偶遇,而事情却是超出了控制范围,如果驸马死了还好说,有杨国忠顶着,故事也可以这样发展:胡侍郎与驸马同行,路遇刺客,数倍于己,驸马于乱剑中不幸身亡,胡侍郎遍体鳞伤。 而驸马若是活着,就是一个危险信号,而这一件事已经把两人推向彻底决裂的态势,而且他派出去追杀驸马的人至今没有回来,这就让他十分担心,若是驸马还活着,最后回来了,以驸马在皇帝面前的威信,胡统觉得这次吃不了要兜着走了。 于是在宫里发来急招的时候,胡侍郎满身血迹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事实是不能换),就匆匆让人搀着进了宫。 蓬头垢面,一身血渍,脸上都有几处刀疤,胡统跪地哀嚎,什么都是臣的错,没有保护好驸马之类的话。 杨玉环也得知了此事,事态已经不是能够封锁消息就可以的,以至于一瞬间皇宫里全知道了,这实在是件大事,李三皇帝雷霆震怒,这种事的确是闻所未闻,李三皇帝随即发了狠话:“若是驸马平安无事,你这侍郎不做也罢,若是驸马出了差池,你提人头来见朕! 这可不是一般的绑架事件,这关乎到皇室声誉,李三的颜面问题,而且李三对这女婿还十分喜爱,杨玉环也是焦急万分,更重要的是担心霜儿。 这会儿全城能用的官兵都被召集,甚至出动了羽林军,众人集合完毕后,才匆匆往城外奔去,秦县令亲自出马,领着万年县捕快,开始搜山。 因为胡统可提供的线索不多,只能漫山遍野的找,而且黑灯瞎火,提着灯笼搜寻难度太大,这一次搜寻直到凌晨才结束。 收获还是有的,在案发地点不远处发现了两具尸体,被石头打的稀巴烂,经胡统确认确实是他派出去营救驸马的两个人,这更让驸马的安危蒙上一丝yin影。 安义公主府这天早上才接到消息,跟随驸马出行的两个家丁也早早就被许辰赶了回来,因为昨天和王维聊得过于兴起,不想再让那两个人傻等着便就让他俩先走了,昨夜驸马一夜未归,已经很让霜儿担心,今天早上便从宫里传来消息:许驸马被此刻掳走了! 惊天霹雳一般,李霜儿惊呆了片刻,这样突然的事件让她心里一惊,不知怎么的,心中强烈的牵挂感翻滚着,紧张的不行,平复情绪之后,才细问事情的缘由,了解经过后,便是一下子瘫在椅子上,没了力气,在她看来,这驸马被掳去定然是凶险万分了。 便也派家丁协助官兵们进山第二次搜寻,公主府直接就乱作一团,李也得知这消息后吓得不行,最后还是告诉了雨墨,雨墨直接就哭的稀里哗啦了。 这天几乎动用了全城的机动部队,开始往外围搜寻,而此刻,我们的许大驸马,正在破庙里烧水喝呢。 “谢谢你。”秋凌早上醒来时,说了几十遍这样的话。 “我把药给你煎好,你伤的也不重,我打算夜间回去,他们现在肯定在寻找我的下落,这里虽然隐蔽,但很快就会被找到。” 秋凌望了许辰一眼,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便是道:“我现在已经能动了,若是他们找你,你可以现在就走,不用,,,,,担心我。。。。” “哦,那个,现在走还不是时候呢。。。” (ps: 1:可能大家认为这本书将要太监,我准备给自己来点动力,下个月准备拿全勤,也就是一整个月,ri更五千,月更十五万以上,这于我绝对是个挑战。 2:这个月只能尽量ri更三千了,支持我的同学不要对我放弃。 3:粉丝值显示有好几个书友非vip订阅支持,老贵了,太不合算,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4:下个月拿了全勤,估计以后月更十五万对我就不是什么压力了,这本书就会提上速度来的,不奢望太多,请不要对我放弃就行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八十六章 秋凌啊秋凌 她不叫秋凌。 名字嘛,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作为一个武功高强的职业刺客,她知道自己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杀人工具,教主让她杀谁,她不会问为什么,而是坚定的做什么。 她是一个孤儿,教主对她说,从她还在襁褓时候,就把带来了教里,直到她长大chéng rén,她不曾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教主只和她说父亲是朝里的高官,被李林甫害死了。 小时候仇恨的种子已经扎根在心里,深深的蔓延,她很小就开始习武,比任何人都刻苦,因为教主告诉她,要给她双亲报仇。 总是会这样,一个幼小而又孤苦无依的心灵,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小温暖便会牢牢抓住,她有个师兄,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同样带着深深的仇恨,同样听命于一个女人。 教主是个女人,可从来都是蒙面,即便跟在教主身边有二十年,秋凌不曾见过那女人的模样,只是那声音里二十年来从未改变,印象里只是冰冷,还有不容置疑的命令。 小时候唯一的快乐便是和师兄一起,教主很严格,或是残酷,习武时稍有差池便会遭到鞭笞,或是几天吃不上饭,她很怀疑那张面具下面究竟是一张怎样的丑恶嘴脸。 而每次被关禁闭后,师兄都会偷偷的给她送饭,哪怕是一张干巴巴的饼,两个人便会窝在小黑屋里分开一半来吃,师兄总会告诉她:等我长大了,一定不会让人欺负你,教主也不行! 痛苦并快乐的成长着,尽管痛苦大于快乐。她觉得师兄就像自己的亲哥哥一样,很多时候想起来,若是遇不到师兄,她不敢想象这些年会怎么挺过来。 长大之后,教主也的确收敛了许多,开始让他们执行任务,去杀人。教主说那些都是罪大滔天的人,可她从来都不相信教主,她暗地里偷偷去查,直到有一次,她终于将一个目标放走了,可是,随后师兄依然杀了那个人。 师兄告诉她:你不知道教主背后的势力,你背叛了她只有死,而我不会让你死! 那个时候便和师兄产生了分歧,她觉得这个男人 已经不是当年 那个和自己一起受苦的小男孩了,他不再像是一个哥哥,更像是一个恶魔使者,这些年来她也在暗中调查教主的 身份,以及自己的身世,可是毫无所获。 渐渐发觉了师兄对她的情愫,可她啊,一直以来都是把这个男人作为最亲的人来对待,是哥哥,是长辈,于是开始有意识的疏远,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份感情,她逃避,可她心里知道,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是她的兄长。 直到那一次执行任务,在胡统的府邸里刺杀,她遇见了这个男人,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她会在每次行动之前调查清楚,可这一次情况不一样了,行动失败还被人看去了摸样,理智告诉她,这个见过她相貌的人必须死。 教主竟然知道了此事,她于是动了杀机,调查清楚这个人是驸马后,便在夜里刺杀,可是事情往往都会有转机,她竟然被人制服,让她吃惊的 是,那个男人竟然放过了她。 于是便开始关注他,得知了这人竟是和那胡统有间隙,还知道这个男人是大文豪开银行等等,文豪的事,她自然不懂,她知道这个人并不算是个坏人,于是选择在一个夜里找她摊牌了。 再后来就到了这一次仓促的暗杀,她隐隐有一种感觉,问什么教里频频出现内鬼呢?是教主想借机除掉她和师兄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一次行动失败,教主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 她还要报仇,替师兄报仇,的确,她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一辈子都还不清,她意识自己现在的处境,依着教主的脾xing,她会死的很惨。 对于眼前这个男人,怎么说呢,会给她带来一些温暖的感觉,这种情绪却是莫名的,无法参透。而事实是,这个男人救了她一命。 在寺院里打探消息时,却是茫茫人海中偶然相遇,如果相信缘分,那么在这古刹中偶遇会不会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女人的心里总会荡出一片莫名的涟漪,刚出现便会转瞬即逝。 犹记得自己被人围住时,这男人冲进来时的模样,如果现在的她心里还有一丝快乐的情愫,那么也只能是这个男人给她带来的,是不是让他救了一命以身相许呢? 怎么说都算是一个江湖侠客,她有这样襟怀,可是她还就偏偏忘了她也救了那个男人一命…… “哦,那个,我晚上再走……” 许辰嘿嘿一笑,自己都被人绑架了,第二天就回去事情就不显的那么严重了,既然胡统这狗东西如此害他,许辰自然会加倍奉还的。 当然也意识到这肯定杨国忠那老贼的示意,看来自己和他翻脸是迟早的事,而要想干翻他,只能借助东宫的势力,这样会省去很多时间,退一万步说,李亨大哥对自己着实不错。 “这里可能不安全,我也不瞒你,这次行动失败,教主不会放过我的。”秋凌脸sè还有些苍白的说道。 许辰一听眨巴了一下眼睛,靠,感情这女人混的也不好嘛,既然这样,这破庙肯定不能逗留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许辰问道。 “我,,,不知道。”秋凌低下头来,不再看许辰。 赖好也是武功高强的大刺客,怎么这会儿软绵绵的让许辰十分不自在,心说你这娘们不会骗取我的同情心吧!怎么可能上当! “要不,我跟你走吧!”秋凌脸红了半天,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许辰直接就傻眼了,心中怎一个****了得,赶忙道:“等等,等等,你不是被人打傻了吧?” 这话一说,秋凌眼泪在也憋不住,稀里哗啦的往下流…… ------------ 第一百八十七章 驸马归来 “我能跟你一起走么?”秋凌说完这句话后,又低下了头,保持沉默。 的确像她这样一个身份,是很难开口的,可是她也的确是没有办法了,教主不会放过她,这一点毋庸置疑。 随后又想到这样开口确实不理智,自己算是一个危险人物,若是被教主知道,这驸马也不会好过的,况且,这驸马,只是一个驸马罢了。 看到许辰惊呆了,秋凌赶忙改口道:“我只是说说而已。这里不安全,你最好现在就离开。。。” 许辰却是被秋凌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吓傻了,当然也考虑到她作为刺客这一身份,若是留在身边,那果断是定时炸弹,退一万步说,真把她留在身边,却是藏不住的,留她在银行么?显然这女人除了舞枪弄棒,做不了这细活。留在公主府当个丫鬟?啧啧,想法很大胆,且不说这女人长的这么漂亮,连紫儿那一关估计都混不过去。 明显这女人是纠结的,许辰也不是同情心泛滥见到美女就短腿的人,而现实是,这女人境况却是难堪,她口中所说的教主,连胡统这样的人都敢刺杀,她这样一个傀儡,是逃不出那老娘们的手掌心的。 “那个,我带你走倒是可以,毕竟也没有人认识你,怕就怕你那教主查到你,你也知道,你那个教主很变态,嘿嘿,我带你走得条件是:你教我轻功!” 秋凌倒是没有料到这男人冒出这么一句来,眼神里划过一抹惊喜,当即便用力的点了头。 。。。。。。。。。。。。。。 安义公主府。 府里的闲散家丁能派出去的,已经都派出去了,李霜儿自早上得知这一消息,直到下午这会儿却是油米未进,每次府里的家丁赶回来,却是一股脑的跑到大门前,而每次都是失望,最后干脆就等在大门口了。 紫儿已经急得不行了,可也毫无办法,京城已经全城戒严,驸马被绑的消息传遍京都,圣上已经是怒不可遏,据说派出去好几万人在长安外围搜索。 眼下这会儿看到公主憔悴的模样,紫儿也吃不下饭了,只能陪着公主坐在大门前等待消息,霜儿公主时不时还会派些丫鬟去宫里打探消息。 可驸马还是没有消息,这都快一天,京城里的百姓都不敢出门,大街上竟是些匆匆忙忙赶往城外士兵,那场面着实骇人,自从李隆基政变之后,办了太平公主,几十年来罕有这样的场面。 这的确是有史以来,李唐家族最丢脸的一次,大名鼎鼎的驸马,一直以来众人们熟知的大文豪驸马,竟然被歹人绑了! 胡侍郎这会儿却坐在家里战战兢兢的,的确也是茶不思饭不想,这事的后果他的确是想过,若是驸马被刺死,倒不至于闹这么大的阵仗,死了就是死了,顶多就是全城沸腾一番罢了,况且有杨国忠帮他顶着,最不济也就会被贬官到外地发展发展,若是那样的话,一切的说辞都由他自己编造,而眼下,那驸马不知生死,若是没有死,定然会对自己充满怨恨,肯定要翻脸了,以那驸马的身份地位,杨国忠也没有办法。 因为驸马被绑,守卫长安的官兵被调出去了大半,单就这一点就足以让胡侍郎吓破了胆,皇帝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杨国忠倒是派人慰问了胡侍郎,大致意思“有老子在,谁也不敢把你怎样”之类的说辞,胡统跟着杨大宰相混了这么多年,杨国忠那为人他是再清楚不过了,若是皇帝因为驸马的事把他宰了,这杨大宰相会第一时间出来撇清关系的。 他心里自然知道,杨国忠这势力权贵全是因为皇帝宠信,如今又出来一个皇帝宠信的人物,到底谁笑到最后还不好说呢! 古往今来的官场大致如此吧。 当然,胡侍郎毕竟是混了这么多年,即便杨国忠抛弃他,他也不敢他那人翻脸,即便那驸马活着活回来,他有底牌保身的。 这场风波还在继续,李三皇帝当天下令把营救胡统的那县尉罢官,关进大牢,胡侍郎停职查办,并且谴责杨国忠,若是驸马追不回不来,你这宰相也不用做了。 事情达到这样一个高度,且真且假,对杨国忠说那样的话自然是气话,大部分的情绪是杨玉环向李三施压的,李霜儿也是几次来宫里询问,李三皇帝不得不拿出百万之一万的态度。 而银行那边,雨墨自然是急的团团转,团团转的后果就是不停的抹眼泪,李也拿她没办法,王府里的护卫也派出去了大半,想起姐夫不让他陪同就后悔不已,眼下发生了这么一桩事,他也是干着急罢了。 也是想到了上次刺杀胡统的那些人,据胡统所说,这一次绑架姐夫的是个女刺客,武功极其高强,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了。。。 。。。。 李霜儿和紫儿此刻还坐在大门前,不是坐,李霜儿不时会走到街上看一眼,然后满脸失望的走回来,紫儿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心里也是万分焦急,这才是一天而已,说句罪大滔天的话,若是驸马不回来。。。。。。。 紫儿干脆代替公主往大街上来回眺望,每次紫儿走进来,李霜儿用眼神询问,紧皱的眉头总是得到失望回答,而这一次,就是这一次,。站在门前的紫儿却是大眼睛瞪得圆圆的,随即便是满脸惊喜,大叫道:“公主!驸马回来了!” 门口的几个丫鬟闻讯忙往大街上跑,李霜儿初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吓了一跳,随即就夺门而出,是的,在坊道的拐角,却是又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好好打量了一眼,直到走进后,完完整整的人映在霜儿的眼前,那张绝美的脸上,瞬时划下一道泪痕,只是一道,李霜儿随即摸了摸眼泪,转过头去,调整了一下状态。 几个丫鬟直接叫了起来:驸马回来啦!驸马回来啦!于是公主府又沸腾了起来。。。。。(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八十八章 进宫 李霜儿整理了一下情绪,紫儿却是跑上前去,迎着许辰显得有些激动的道:“驸马您总算是回来了!” 许辰看了眼身后跟着的霜儿公主,见后者面色憔悴的很,这会儿夕阳西下,有些清冷了,刚想要说几句话,便是听李霜儿道: “你怎么这般容易的回来?那歹人可敢动你分毫?” 本来还想说一句“害人家担心了一天”,的确是事实,可就是开不了口,观察了这驸马生龙活虎的这也才放下心来。 “我乃堂堂武状元,区区贼人能耐我何?”许辰没皮没脸的笑道,便是又冒出来一句:“快去给我准备些吃的,饿死我了!” 公主府里紧张的气氛因为驸马的归来,终于缓和了下来,丫鬟们简直是欢天喜地,紫儿忙跑向厨房,吩咐准备大餐,许辰这会儿便是进了前厅,和李霜儿聊着天。 而之所以第一时间赶回公主府,许辰自然有他的打算,等会儿他就要换身干净的行装进宫去的,进城后他也听了一些风闻,倒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这皇帝老儿还真给自己面子呢。 又派人去把李也叫过来,许辰的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再说。 “我听说那刺客是个女人?”李霜儿站在厅堂里来回踱步,便又冒出了这么一句。 “准确的说,是个武功高强的女人。”许辰猛的喝了一口茶道。 李霜儿“哦’了一声,饭菜已经开始一股脑的端了上来,速度倒是挺快,看许驸马已经大快朵颐,想要说话,却是……其实她就想八卦一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而已。 有些时候,她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男人,而今天在得知驸马被人掳走的消息后,李霜儿突然觉得心一紧,是颤抖,是激动,多少年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而正当她万分牵挂的某个人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她眼前时,那种解脱、如释重负的情绪里却是掺杂着一种幸福感,微妙的,不知所以…… 她突然的看透了自己的内心里一直逃避的驻扎这么一个男人,可是,这个不知道该怎么去对待。 许辰抓了鸡腿用力一扯,把嘴里塞得满满的,公主府里 的“大餐”是相对于许辰来说的,因为许驸马的最爱就是猪蹄和鸡腿,这的确是上不得台面,而众人一致认为:这驸马来自贫困山区,是可以理解。 两口就吃了个差不多,许辰注意到李霜儿正在看着自己发呆,嘴角咧了个弧度,问道:“你要吃么?” 李霜儿身子一颤,这才从刚才的思绪里走出来,看驸马举着鸡骨头问她要不要吃,登时瞥了一眼道:“你这大餐,本公主可无福享受。” “切”一声,许辰随后大手抓着酱猪蹄,一口下去满脸油花子,李霜儿一看这人便知道驸马是成心恶心她呢,啐了一口,一脸鄙视。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把那女刺客治服的么?”许辰本来还算帅气的脸好似直接抹上脸谱一般。 “想知道的人多着呢,衣服给你准备好了,你吃完便是去宫里,父皇还担心你呢。”李霜儿说完,就出去了。 嘿,这娘们,还挺来劲!…… 吃完饭后,李也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许辰却是二话不说交给他去做一件大事:派人把成外树林里的秋凌接回来。 当然许辰没把女刺客的身份透露给李也,只道是一个救命朋友,让李也帮忙接近城里来,然后找个住所安顿,随后的事他自会处理。 把这女刺客带进城里来,许辰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过这女人却是一个定时炸弹,两方势力都在追她,放在身边确实不好受,而许辰思前想后,还是觉得长安城是比较安全的。 长安城几百万的人口,可谓是鱼龙混杂,有很多来京做生意的商人,还有大部分胡人,而且,这个时候的户籍制度不可能查的太严,在长安城里藏人,是最难找的。 当然许辰之所以帮这女人,最大的目的就是想得到一些武功秘籍,这也是女人的承诺。 李也对于办这种事当然是小菜一碟,许辰随后又吩咐他去一趟银行,把自己平安归来的消息告诉雨墨。 随后,许大驸马便是马不停蹄的赶往宫里。 因为许辰被绑是发生在城外,进城时并没有遇到什么大封锁,宫中自然不会得知这一消息,许辰回公主府后,李霜儿已经火速派人将消息送进了宫里,这等大事,李三皇帝自然要问个究竟。 进宫里时,已是天色开始黑下来,由太监引着进了含香殿里,便是看见李三皇帝与杨玉环早已等候多时,还摆了一大桌子的菜。 本来还以为是正式的场合,倒是没料到来了这么一出,许辰行完礼后这才入座,看这满满一桌子的菜实在是提不起胃口来。 “快些给朕说说事情的经过。”李隆基满脸褶子,这么一着急问,冒出一道道的沟壑。 杨玉环看到许驸马却也是分外欣喜,刚得知这驸马被绑的消息后,着实吃了一惊,倒也为这驸马担心了几分,这会儿看到驸马来了宫里,心里也踏实起来,李隆基本来是要询问一番的,杨玉环却是摆上了桌宴,说是为驸马压压惊。 许辰便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当然着重的提到自己作为大唐武状元,勇武的与刺客如何厮杀,当然也不忘了表扬一下胡侍郎。 至于如何从歹徒手中成功逃脱,许辰便是精心设计了一场惊心动魄气壮山河的史诗画面,把杨玉环吓得一愣一愣的,李三皇帝也是听得出神,最后一致得出结论,这驸马能回来,肯定是九死一生。至于这故事如何精彩,如何曲折离奇,估计明曰坊间自有传闻了。 “不知胡侍郎安否?”许辰大致说了一遍经过后,便是问道。 “那人可好着呢!”杨玉环一边给李三倒酒一边说道。 “也是,他可有三十几号人护卫!”许辰有意无意的说着。 李三皇帝一听这话便是眉头一皱,昨曰胡统说的是寡不敌众,驸马才会被劫走。 “三十几号人?”杨玉环杏眼一瞪,似乎有些不相信。 “昨曰行刺之事,胡侍郎早有防范……” ------------ 第一百八十九章 欣喜 “昨日行刺之事,那胡侍郎却是早有防范,那些刺客完全没构成什么威胁,三下五除二就被胡侍郎给解决掉了。”许辰一边夹菜吃,一边有意无意的说着。 在府里的时候就已经吃撑了,这会儿划了几口菜,和皇帝老儿贵妃娘娘聊着天,想要打嗝硬是给憋了回去。 “那你怎会被人绑了去?”这次是李隆基老头问的。 胡统上报的消息是寡不敌众,驸马才会被人绑了去,而许辰这么提起来,老皇帝却是眉头一皱,脸色一冷道了一句:“好一个胡统。” 许辰便又把如何被人绑了,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虽没挑明是胡统的过错,但也于无形中传达出这么个意思,杨玉环很是配合,每当许辰讲到惊险处,这女人都是表情紧张,时而紧蹙娥眉,时而杏眼圆睁,搞得许辰都不敢吹的太过。 上次寿宴上送给这女人一双水晶鞋后,许辰便觉出了两人关系突飞猛进的变化,当然这也是仅凭感觉的臆测,送她礼物的目的自然是想示好于她,而杨玉环因为那双鞋,虽然不能穿,却也是高兴了好几天,对这驸马好感也是倍增,所以当驸马上任兵部后才喊来宫里吃饭的。 李隆基老头到了现在这个年纪,最怕女人烦他,只要杨玉环高兴,比什么都重要。江山固然重要,可他老人家荒唐了这么多年,还记得江山么? 大致情况也就是这样,而一切风波平息的前提是:驸马平安归来。这在大唐历史的确算作是一场闹剧了,而既然发生了闹剧,总要有人出来被黑锅。 杨玉环总之心情好了许多,也不再烦李三皇帝,临了时这女人冒出来一句:“我还以为今后没人陪我打斗地主了呢!” 。。。。。。。 第二天驸马归来的消息很快就在城里传开了。至于消息为什么传的这么快,有以下两点:一是这驸马太过出名,最近几个月坊间头版头条大多是围绕驸马的话题,大有经久不衰的架势。第二点就是百姓们对于皇家发生的事还是很好奇的,能碰上大唐驸马被人绑了这等千古奇事,也算是开了眼了。 “哎,你听说了没,那驸马竟然又安全回来了!”小茶馆外的露天茶桌上,几个人开始议论起来。 “这哪能不知道,我听说就是那什么官来着。刑部的一大官,因为驸马被绑,被贬到外地去做官了!” “这你可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那刑部大官听说是杨大宰相的人,杨大宰相求了情,好似留京了呢!“ “你怎会知道这些,就凭驸马这么高贵的身份,那大官肯定不好过!” “你还别不信,你忘了我兄弟是干什么的了?” 两人纠缠了半天。主要是因为许大驸马这件事,眼下全京城里,房间热搜榜,驸马一事已经高居榜首了。 时间回到昨晚。 许辰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却是没有回公主府,而是让那马夫载着去了雨墨那里。 这马夫人很老实,许辰和他相处的还不错。便是让他先回府里,只说有事要处理,可那马夫死活不同意。驸马这才刚刚被人贩子绑了去,若是再出些差池,他可没办法向公主交代,任凭许辰好说赖说,这才把那老伙计哄走了,条件是许他儿子一份差事。这才便溜到了雨墨家里。 雨墨家门口有值班的暗中守卫,这些人倒也敬业,许辰给薪水很丰厚,又因为是李也的心腹,上次出了岔子他们也不敢怠慢,这会儿看到许驸马来了,便也就轻车熟路,直接找来梯子架好,许辰三下五除二便翻过了院墙。 雨墨那屋还亮着灯,许辰轻手轻脚的猫腰过去,轻轻的推开了门,探进头去在屋里巡视了一番,却是发现雨墨依靠着床侧板睡着了。 烛光下看一个安静美丽的女子,总会有一种淡淡的温馨,准确的说,这种温馨嵌入心底,错觉上幸福的安全感,许辰嘴角上扬,一抹微笑,然后闪进身来,关上门,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前。 熟睡的女人,这样端详着,很难有什么亵渎的想法,许辰刚走到床前,却是发现雨墨大眼睛眯了一条缝,看许辰走过来,忙又闭上了。 自然逃不过许辰的眼睛,假装没注意到,站在床前,左瞅瞅右瞧瞧,嘴里小声的说道:“啧啧,这女人怎么长的这么漂亮呢。” 嘴里这样说着,两只大手瞬间化作“抓奶龙抓手”,一张一合的朝雨墨的胸部靠近。 果然,虽然隔着被子,许辰两只大手还是感觉到了雨墨的酥胸,雨墨登时急了眼,也不再装睡了,一下子坐起来,抓着枕头就往许辰身上打,骂道:“你这下流胚子!你这下流胚子!” 许辰任她打了一会儿,雨墨肯定是没用气力的,雨墨打的手酸胳膊疼,这才停下来,许辰坐到床边,看着雨墨娇美的面颊竟是划上泪痕,未免有些心疼,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木讷的很,想要把雨墨揽在怀里,雨墨却是死命挣扎,眼泪哗哗的流,抽泣道:“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么!你知道,。。。。吾。。” 一张大嘴堵住了雨墨的香泽。 事实证明,想让女人停止任何情况下的喋喋不休,一张嘴就够了,但也要讲究方式方法,硬来也要注意分寸的。 雨墨只挣扎了片刻,便就妥协了,心中的气恼只不过是因为强烈的牵挂,担心酝酿出的情绪。只需稍微一发泄,自然云开日出了。 这一吻,直到两个人都感觉窒息,这才作罢,雨墨脸红的娇滴滴,大眼睛扑闪个不停,若是许辰这个时候盯着雨墨的眼睛看,肯定会被那长长的睫毛刷晕的,迷人,也就应该如此吧。 “你没事吧?”雨墨又将被子拉到胸间。倚在床板上关心的问道。 “你丝毫不用为你的男人担心,我乃堂堂武状元,这等毛贼能耐我何?!” 许辰一边说着,一个翻身跳上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被窝里,然后把雨墨揽进自己怀里。 “那你是怎么脱身的?”雨墨靠在许辰的肩膀,抬头看了许辰一眼,问道。 “你可能也听说了,绑我的那歹人是个女贼。嘿嘿,准确的说是个,女流氓,你看我。长的这么帅,高大威猛,那女人太垂涎我的帅色,嘿嘿。我就使用一招美男计,啊,啊。哎呀你轻点!” 许辰这么说着,却不想被雨墨偷袭,狠狠的抓了许辰大腿一把,许辰忍痛小声叫唤,表情已经不是一个呲牙咧嘴来形容了。 “你确定是美男计么?”雨墨皮笑肉不笑,眼睛一瞪,吓得许辰不敢说话了。 好半晌,许辰在深刻领悟了这女人的阴毒之后,才把那个流行版本对雨墨讲了一遍,当然不乏生动的解说,绘声绘色,那场面时而惊险万分,时而。。。。。 把雨墨却是吓了一跳,得知自己男人确实险中求生后,便来了个狠狠的拥抱,当然许辰借机揩油,摸着摸那,雨墨母性大发,自然不会计较了。 这一夜的确把许辰的老二气坏了,雄赳赳气昂昂的坚挺了一夜,完了只觉得肩膀疼,站岗站长了时间都酸了。 第二天许辰请了假,没有去上班,自己被绑这事闹的太嗨了,很多后续的事情需要处理,许辰一大早跑到街上吃了个胡饼就一碗米汤,就去了银行。 昨晚去找了雨墨,雨墨这才放下心来,这会儿在银行里处理账目,便听见有人闯进了她的办公室,抬头一看,是许大驸马。 双方含情默默的对视了一眼,许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李也那小子不一会儿就来了,絮叨半天,无非就是被绑架那点破事,许辰当然向李也说了实情,李也骇然,看来杨国忠对姐夫的不满,终于采取行动了。 因为杨材高利贷的倒闭,许辰也让李也注意着杨国忠那边的动向,杨国忠这厮绝对是有仇必报,没想到这次果然就动手了。 李也倒是带来了几个消息,一是胡统被皇帝贬了官,本来要放到外地,却是硬让杨国忠拦了下来,在中书令当值。第二个消息便是东市的地皮已经盘好了,那开旅店的计划可以实施了。第三个消息便是那女刺客已经安顿好了。 分行还要一个星期的功夫才能正式装修完,眼下银行这边正在大量培养营业员,街边打了小广告,应征的不少,这件事由府丞老李操持。 两人嘀咕了半天,李也想要问胡统的事怎么处理,许辰却是微微一笑道:“我还担心这厮被放到外地呢,留在京城里更好。” 眼下许辰还是要稳住自己的地位,兵部侍郎这样的官职,二把手,权利很大,许辰刚一上任,要拿出政绩来才能立威,才能号令,而一切的大业当然是要以兵部为前提,他要尽最大努力让兵部成为他的老窝。 政绩是做出来给别人看的,许辰准备在兵部大刀阔斧的干一场,包括后面的一系列草拟的改革,首先要拉拢人脉,扩充自己的势力才行。 田程那大块头显然把自己当做太子一派,而既然要和杨国忠对着干,这势力依附上倒也省事了。 闲聊了一会儿,李也便去忙他的事情了,上个月银行分红这小子得了不少,公主府也得不少,许辰只留了三分之一,但银行的优势是资金流动量大。产业链投资完全不需要担心钱的事。 问李也要了秋凌的地址,便是寻着去了。把她留在城里,许辰当然不能和她有过多交集,即便她那什么教主找上门来,也查不到许辰什么事,当然前提是,秋凌够义气。 不过许辰还是决定过来看一看,道理上是那么讲,但秋凌怎么说都是救命恩人,帮人就帮到底嘛。 一路上转过几条巷子。这才寻得秋凌的住处,这房子在坊后头,坊里巷陌纵横,够偏僻,模样上倒是不错,不大不小,一个人住,倒也有些奢侈了。 推开门进去,院落里荒凉的很。正对门有一个厅堂,两处厢房,院子不算大,植了一颗槐树。 秋凌此刻正收拾着厢房。早就察觉到有人进来,一看是许辰,这才忙出来迎接。 她身上的伤虽然不重,想要好利索。一时半会儿也不行,看到秋凌从厢房里探出头来唤她进去,许辰这才大步流星的进了厢房里。 李也这小子心细被褥什么的日用品早已准备好了。秋凌只需收拾一番就行,进了门,便问道:“觉得这里怎么样?” “嗯”秋凌点了点头,她穿了一身整洁的素衣,这么一看简直是一个邻家大姑娘般可人。 “你这有伤在身,出门买些吃食不方便,给你找个丫鬟又怕暴露了身份,这一点倒是有些难办了。”许辰站在门口说着,女人家的东西,他可不能轻易上前帮把手的。 实在是不想说一句“谢谢”,秋凌觉得自己都说烦了,感觉最没用的一句话就是谢谢,大恩是言谢的。 她也是实在没办法才跟着许辰回城的,她这些年一直跟着教主身边,她深知教主的厉害,长安城外一切可以藏得地方几乎都会被那老女人找到的,她不怕被教主处死,她是恨自己有仇未报。 “我自有办法。那个,你要的甚武功秘籍,我却是没有。。。”秋凌整了整床被,有些尴尬的道。 “这我倒是忘了,呵呵,我堂堂武状元哪里需要什么秘籍的,奥,你这个地方还算隐蔽,我尽量不会让那些坊丁们来骚扰你,这里有些钱。” 许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鼓鼓的,接着说道:“喏,你先用着,过几天我再给你送。” 侠客没钱也不行,许辰干脆把钱放到窗台上,继续道:“你还需要什么?尽管跟我提!” 秋凌回过神来望了许辰一眼,目光有些呆滞:“我很危险的。” 说了句大实话。 “这我知道,我又没说死缠烂打跟着你,你自己小心就好了,我能帮到你的,就这么多了,哦,那个,等你伤好了,莫要轻举妄动,你们那么些人都拿胡统没办法,你去了非但报不了仇,反倒把自己小命打上就不好了。胡统这厮,交给我处理好了。” 仿佛被说到痛处,秋凌扬起脸来,倔强的道:“不把他亲手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那个,可以给你个亲手宰他的机会,这事还要从长计议,先把伤养好了再说吧。你若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有事找我,可以到银行,或是找那门口站岗的人也行,他会把消息递给我的。” 许辰说罢,便要走了。 秋凌却是叫住许辰,道:“我虽没什么秘籍,但可以教你一些功夫,飞檐走壁学不会,身轻如燕还是行的。。。。。。” 尼玛,许辰背着身子,顿了顿,脸上却是已经笑开了花。。。。。。。。(未完待续。。) ------------ 第一百九十章 杨国忠的委任状 (一) 驸马被绑的事,因为刑部侍郎胡统迁为中书省起居舍人,皇帝又追了一干官员的责任,风波这才平息。. 而京城里却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驸马被女贼人绑去城外后山的破庙里后,可谓是九死一生,得亏这驸马功夫了得,智商又比较高,几番周旋之下,才将那女人宰了,回城之后,官兵去搜山却发现那女贼的尸首早已被豺狼吃光,只剩下几块白骨,至于那女人的身份,着实成了谜。 当然这是最基本的故事,百姓们传播新闻的能力实在是强悍至极,有些好事者便把故事添油加醋,以至于版本出现好几个,驸马各种神勇,什么用流星锤把女贼打成了肉酱,银月刀把她砍成肉馅,但总之,人们深信不疑的事:女贼的确被驸马干死了。 许辰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样的事,一传十十传百,也就成了真的了,这也可以当做障眼法蒙蔽秋凌的教主,她现在暂时是安全的了。 怕就怕这女人头脑一热,提着剑就去杀胡统,到时候又是闹得满城风波就不好了,胡统这人,许辰当然有最大的怨恨,即便他是受杨国忠的指使,不把这厮整的必死还惨着实难解心头只恨。 起居舍人是六品官,但好歹留在京里,胡侍郎倒也不担心自己的前程,有杨国忠在,自然不会亏待他的。 这场风波至此告一段落,许辰歇了两天,大致是忙分行的事情,东市地皮虽然盘了下来,许辰还是要亲自去看一看,旅店应该怎么个建造,眼下是没什么功夫,还是要上班的。 杨国忠定的规矩,官员三天一休,上个班倒也不怎么累,以前时候这老伙计定的两天一休,但工作时长就这么些,实在是太过清闲。 这天早早的来了官署,进了兵部官衙的院子,冷清的很,兵部的主楼自然就是许辰上班的那栋楼,旁边几座小楼五六间平房,院子倒还大的很。 唐朝三省六部二十四司,兵部麾下有兵部,职方,驾部,库部四司,兵部主事四人,职方、驾部,库部各二人。职方郎中员外郎各一人,掌地图、城隍、镇戍、烽候、防人道路之远近及四夷归化之事。 驾部郎中员外郎各一人掌舆辇、车乘、传驿、厩牧马牛杂畜之籍,库部饶是如此,掌戎器、卤簿仪仗。 唐朝府兵制由来已久,但随着均田制的破坏,府兵制也就难以进行下去,府兵军籍管理繁琐,而且这些年逃兵现象极其严重,李三皇帝才把府兵改为募兵,也就是建立了正统的军队,于兵部来说当然是好事,所以每年的军籍统计虽然繁荣倒也能够得到准确的兵籍信息。 兵部主楼自然就是品阶高一些人上班的地方,官员们也都到里边签到,许辰这天来的早,院子倒还冷清,刚想要进那主楼,却是见职方司大堂里,早已坐着个人了。 上了这些天的班,许辰每天都来的很早,也早就注意了库部里那人,向别人问起过这人,是库部一掌固,倒是工作勤快的很。 人来的也不多,许辰这么早过来,无非是想多熟悉一下环境,看一些资料,杨国忠定的上班时间太短,中午的时候还会时常被宫里叫去吃饭,能学习的时间实在太少。 许辰是新官上任,自然要勤快一些,眼下兵部里对这位许侍郎虽然有些看法,但也不敢说出来的,主要是因为这驸马年纪轻轻的做到如此官职让人咬牙切齿的羡慕,但这人又与尚书交好,俨然以后的兵部,这小子要成为老大的架势。 遇到小麻烦实属正常,许辰一副严谨好学的样子,丝毫没有什么大官架子,这多少都让官员们有些好感的,本来心里不怎么服他,许辰一个微笑,一个问好,却会产生莫大的心里作用,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有那么老么)形象多少都会散发。 人们只会怀疑他的能力,是不是来溜圈玩的,能不能坐得住这么大的官,拭目以待呢。 许辰却是转头走进了职方司,那掌固这会儿正在绘些地图,没有注意到进来的许辰。 站了好一会儿,低头看那人绘的出神,一会儿拿笔算算,一会儿咬着笔头若有所思,偶一回头,便是看见俯下身来仔细端详模样的许辰,吓了一跳,忙起身作揖道:“下官。。。。。” 许辰却是一摆手,示意他继续,这人二十几岁的模样,在兵部倒还少见,长的确实一副古板面孔,不苟言笑的那种,准确的说,是面瘫。 许辰听说他制图厉害,而且绘画技术十分高超,但这人不懂人情世故,只管自己事务,从不谄媚,而且还经常顶撞上司,所以做了几年掌固,也不见升官。 大多时候听见一个人如何不谄媚阿谀,第一印象是这人装逼,做作,但这掌固倒是出了名的得罪人,据说上回那职方司主事寿宴,职方的人都会送些礼钱的,但这掌固却是送了一首诗,把那员外郎羞得面红耳赤。 诗里是骂他这主事家里不是母亲大寿就是母猪大寿,连自己的生曰都能记错好机会,无非是想所受贿赂罢了。 这年轻人就是这么胆大,那主事偏偏理亏不敢拿他怎么样,也是因为这掌固却是有些才学,单就这地图的绘制,职方少了他还真难办的。 “平曰里都来的这么早么?”许辰坐下来,微笑道。 平曰里没人搭理这掌固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官,到是让那人好不尴尬,只是觉得这侍郎平易近人了一些,他可不怕什么大官,他只是觉得这侍郎没拿架子有些不习惯。那主事都天天摆着张臭脸扬武耀威呢。 这侍郎他自然也听说过,据说是个连杨国忠都敢得罪的驸马,心里好感便增了一些,看许辰坐下来,便也不敢坐下,官场上的礼仪他自然要遵循,不是一个品阶当然不能平起平坐,便道;“倒也不是,只是这些天来边镇送来的太多,下官便是想尽快做完而已。”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这会儿杨大宰相家里却忙得很,吏部,中书舍人,门下省的几位官员都被唤道他家里,因为这老伙计要召集群雄商讨一些官员的任命。 众人都知道,这些都是过场而已,杨大宰相那名单早就拟好了,指不定这次谁给的钱多谁就排在上头呢。。。。(未完待续。) ------------ 第一百九十一章 杨国忠的委任状(二) 杨府。 杨国忠的宅邸在偌大的京城里自然是数一数二的,气派,奢华,当然,最突出的就是一个地位。 宰相府里门客多,杨大人府里这几天门客却是多的出奇,以至于门口的长街成了车水马龙的闹市,马车从街头停到结尾,来往的这些人不乏乡绅富豪,怀里没有个富甲天下是不敢登门的。 这几ri如此多的人,皆是因为杨大宰相又要卖官了,大小官吏们这些天便三天两头的往宰相府里跑,大多是送来财物的,杨大宰相公然卖官鬻爵,百姓们都是见怪不怪,但也只能在背后骂他而已。 截止到今ri,第一轮卖官也就到此结束了,眼下出现在杨府里的,自是那些朝廷大官,他们今天早上被杨国忠传唤至府,说是要商议一下这一次的人事变动。他们当然知道杨国忠伎俩,前些ri子也大都听说了杨国忠的所为。 可也是毫无办法。眼下众官员坐在前厅里,皆都沉默不语,往些时候官员们聚在一起,总有许多话题可以聊着,比如哪个侍郎家里又娶了一房美妾,当然大多也是工作上的心得。但杨国忠并不是头一次这样做了,叫他们来只不过是形式而已。 但有牢sāo也不敢发,这杨国忠品行不端,xing情难以揣测,若是一句话得罪了他,仕途就难保了,那右相陈希烈一句话都没说,屁都没放一个,不还是给罢知政事了? 吏部侍郎周景茂坐在椅子上,品了几口茶,表情上到没有什么变化,众官员有来自中书省,门下省的大官,而吏部虽然负责人事调动,但品阶高的官吏调动都是要三省会审,当然还是皇帝一句话。 今儿个定的名单不过是地方的小官小吏,还有些zhong yāng的杂役差事,杨国忠把大家都喊过来,这就让众人摸不着头脑,这些事情当然是吏部的本职,众人一看周景茂坐在那里跟没事人一样,他自己有没意见,众人就更没得什么意见了。 杨国忠在朝里之所以能够只手遮天,当然是老皇帝无条件的信任,杨国忠这几年做的却是不错,李三老头只顾贪图享乐,杨国忠便万事顺着他,只说与皇帝喜欢听的,以至于边镇战事都是报喜不报忧。 早几年杨国忠升任度支郎后,把国库打理的井井有条,还总是有意无意的向老皇帝透露:咱有的是钱,你老可劲花!昏庸老头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又是建这个宫殿又是修那个水池,最后搞的那华清池跟天上rén jiān似得。 老皇帝花钱花的高兴,自然就对杨国忠宠幸,若是逢上天灾,朝廷自然要减税赋,可杨国忠担任度支郎期间,国库收入从没因为什么天灾**而少收,背地里肯定是变着法的收钱,比如你这一年大旱,可以免交税赋,但你必须上交官吏的佣钱,要不你连下一年的交了得了。 所以这么得力花钱助手,李三土豪肯定要加以重用的,这杨国忠又会阿谀奉承,慢慢的就趴了上来,以至于到现在身兼四十余职,权倾天下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牛逼了。 像卖官这样的小事,以杨国忠这样的权势,实在是不值得一提,没人敢告他,或者说敢告他的那些人早就让这厮给收拾了,更何况,即便把这事捅到皇帝面前去,皇帝信不信倒是一回事,杨国忠稍微一施手段,黑白就颠倒了过来。 封建社会里,不能去讲道理,而一切的硬道理就是你做皇帝,或者你挟持皇帝,或是皇帝宠信你。天大地大,终归还是皇帝最大。 杨国忠发展到这一阶段,已经跟个土皇帝差不多了,李隆基完全是病入膏肓的七十岁老头,没几年奔头了,杨国忠下一步便是挟持皇帝,而这个皇帝他早就物sè好了。 古往今来,大都是演的这一出,你现在很牛逼,终归是因为这个皇帝,若是换个皇帝,他不怎么和你熟,而且和你有间隙,那么恭喜你死定了,而杨国忠自然也是这个算盘,他得势是因为杨玉环,若是李隆基gameover,杨家势力自然会一落千丈,而李亨太子年纪太大,不好依附,应该找一个小皇帝傀儡才能继续权倾天下,所以,对于李亨,他和李林甫一样,采取打击的手段。 这会儿众人都等在大厅里,杨国忠却是坐在书房里喝茶,那大总管却是跑过来催了崔,杨国忠却是不以为意,继续喝茶等着。 “急什么,让他们先等着!” “人都来齐了,您这会儿还不去,分明是摆上架子了么!” 大总管弓着身子急道。 很好奇这是杨国忠和下人的对话,那总管也忒大胆了一些,说话没个分寸,这语气,明显是咋呼。 “老表,你说你都七十的人了,怎么就没个分寸呢!得亏眼下没人,堂堂宰相被一个管家骂着,你说好看相?”杨国忠一改平ri里板着脸伴yin险的面孔,没好气道。 眼下这老头就是杨国忠早年跟着一起讨饭吃的远房叔父,杨国忠得势以后,他这一脉也是鸡犬升天,可偏偏这老头当年和他一块要过饭,还救过他的命,要饭的事,打死他都不想让别人知道,便一直把老头留在府里照看,其实杨国忠是看这老头子年纪太大,放在身边好照看,当爹一样供着。 大多得了富贵的人,像杨国忠这样经历大落大起的飞天富贵,有一个一同吃过苦的人共享福,是件挺美好的事情。 不过这老头虽然疯癫,杨国忠却是对他从不计较,在外杀人放火,家里歌舞升平大致就说的这类人。 “你个钊儿,做人何曾这等傲慢!”老头这会儿扮作是一个管家,扮着拌着就成了杨国忠的爹了,佯装要打。 杨国忠脾气再好也受不了,人家堂堂一国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拍桌子把老头吓了一跳。 摇头叹了口气,杨国忠对这老表也是有一番情意,要不然也不会把他留在杨府养老,那些年苦ri子,若是没这人,他肯定活不下去的。 “老表,你别激动,外面那些人都是势利眼,让他们等一会儿。你知道什么是帝王之术不?” 老头被这一拍桌子吓癔症了,摇了摇头。 “我这就属于宰相之术,我就是让他们看看,我想让谁升官,谁就升官,我想让谁做官谁就给老老老实实的做官!”(未完待续。。。) ------------ 第一百九十二章 日常行为规范 所谓帝王之术,也就是驭人之术,这东西说起来玄妙,也确实包含大智慧的。. 早些年李隆基因为张九龄判案的事,得知边镇上有这么一位胡儿,很是勇猛,当然李林甫心里自有盘算,这厮心眼太小,生怕有人抢他的相位,嫉贤妒能到了一种变态的地步,杜甫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李林甫有他自己的目的,李隆基当然有他的想法,这安禄山倒也争气,时有战功,每传到朝堂却是分外耀眼,但大多是夸大,其实向他这样的将领大唐并不缺,而这胡儿之所以平步青云,当然是靠李隆基的青睐。 安禄山一步步爬到节度使,从一个胡人到了这样一个地位,实属罕见。满朝文武虽有愤懑,颇有微词,但只能看在眼里。而李隆基最初的目的,便是像朝堂传达这样一个信息:老子想让谁飞黄腾达,就让谁飞黄腾达。 这便是帝王之术的缩影,可随着李隆基的年迈,对于政事不管不问,只顾安逸享乐,他当初用来玩弄权术的小丑成了老皇帝信任仰仗的兄弟,李三实在是不想管太多,权术玩弄久了,就会死在编织的大网里。 而今又出现了一个小驸马,杨国忠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这驸马似乎与他甚有间隙,而且明显是东宫里的人,眼下已经做了兵部侍郎,杨国忠是不得不防的。 便是示意他的头号心腹胡统对这驸马做些手脚,有机会铲除,就一并连根拔起。胡统这些年为他做了不少事,杀了不少人,而且简单粗暴至极,随便找个罪名把人抓起来,严刑拷打,栽赃陷害。 当然对付这驸马总不能使出这样的办法,驸马现在才刚上任兵部,也找不出什么纰漏用来做文章,若是李隆基真有心栽培这小驸马以补充东宫的能量,杨大宰相便会使出最狠的招数:诬陷东宫谋反。 也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只是这些年来,从李林甫到他自己,对东宫的打击也一直在继续,可皇帝虽然感到东宫的受到的压迫,却是没有什么实际的动作,这就让杨国忠明白:老皇帝明显不喜欢这太子。 所以得势这几年一如既往的找机会迫害东宫,即便皇帝压下来,东宫也已经畏首畏尾了,除掉太子只是时间问题,这老皇帝没几年熬头,到时让个小孩做皇帝,这天下不还是我的? 只是因为驸马的强势出现,让杨国忠有了一丝隐隐的担忧,他可能猜到这是老皇帝充实东宫以便抗衡自己的力量,而皇帝老儿并没有对自己有所不满,而是想要找到权利的平衡点,杨国忠倒是能明确一点:老皇帝依旧是信任他的,并且依旧是无条件的信任。 胡统暗杀的失败倒是没怎么让杨国忠放在心上,说实话,打心眼里还是对驸马提不起什么兴致来,担心归担心,但这驸马毕竟年纪轻轻,而且在官场上也不一定能混的多么有声响,想来也是滑稽,皇帝老儿果真糊涂,兵部侍郎那么大的官,竟让一个小儿担当,他担当的起么? 退一万步说,即便这驸马有一番作为,混的出名堂,他自有治他的办法,胡统暗杀这次的失败,杨国忠便是想暂时收手,等等再看了。 杨国忠这会儿终于出现在前院的议事大厅里,众人都等急了眼,这宰相还就偏偏摆架子,一个个面色不悦,可等着杨国忠大摇大摆的进来,不悦的面孔却是换上温和,一个个屁颠屁颠的站起来行礼。 杨国忠坐在大堂上,笑着对众人道:“让大家久等了,闲话少说,我这里已经拟好了这次官吏选拔的名单,大家先且一看!” 这会儿一个侍童把单子传给那吏部侍郎周景茂,周景茂结果名单来一看,便傻了眼,好家伙,写了满满一大单子,嘴角抽动了一下,却是微微一笑把单子传给众人看。 等众人都看完,杨大宰相便是笑道:“可有异议?” 众人一听,感情来这里等了半天就是看一眼单子,这名额都给写满了,本来有些想走后门安排亲信的官员只能唉声叹气,大致也猜到来这里只是个形式而已,没想到竟是这么一出。 哪敢有什么异议! “既然大家都赞同,这事就敲定了!” 。。。。。。。。。 “还不曾知你姓名。”许辰对那掌固道。 “下官王堂正。” 许辰点了下头,嘀咕了一句好一个堂堂正正,便出了职方司,进了兵部大楼。 王堂正却是有些莫名其妙,在兵部里他这样一个小官实在是微不足道,他又经常得罪人,以至于没几个朋友,平曰当值,只顾着专心绘图,也很少和人打交道的。 到底是年轻,这样的心姓的确没办法在官场上混下去,刚来兵部时,也是个热血青年,一身抱负准备大干一场,像他这样通过科举考试入仕途的人的确不容易,可在职方司干了四年,对那些明里一套背里一套的长官气的恶心,最后干脆就磨灭了心智。 初入官场的人,大多是一身抱负,心中便总会有清正廉明的信仰,混的久了,却很少有像王堂正这样坚持的人,大千世界里也总会有这样的人,即便是少数。 许辰倒是心情愉悦,方才和王掌固谈话倒也颇为开心,对那人印象不错,以后是可以发展的对象。 等到官街鼓响的时候,兵部里来上班的官员依旧是散漫异常,许辰这会儿正坐在大厅里坐着,慢慢悠悠的官员们进来签到便看见平曰里与他们有说有笑小吴却是一言不发,还总使眼色。 便是看见大堂里坐着板着面孔的许侍郎,众人心里别扭,搞不清谁惹得驸马不高兴,却是先把名签了,那小吴这会儿掐着时间,官街鼓响完后,便是记下了那些迟到官员的名字。 等众人各自回到工作岗位,小吴便把那名单交给许辰,还有最近一些官员各种不良记录,看着一大串的名单,许辰心里嘿嘿一笑,兵部现在我是老大,你们丫的还敢给老子玩迟到,不狠狠整顿一番,还真以为老子是来度假玩的。 兵部整治第一课:小学生不准迟到!(未完待续。) ------------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处分 刘侍郎那老头这几天却是告假,许辰在兵部里过的倒也愉快,虽然要审阅大批公文,着实累的慌。 自许辰上任第一天打了刘侍郎的脸后,那老头就时不时请假,官署里两人的办公桌正对着,这老头实在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许辰见这老头态度不再那么倨傲,也就没打算跟他一般见识,兵部的大体流程也了解的差不多,其工作量是很大的,每天光要签署的文件就那么厚的一摞。 唐朝军队私人不得调用,即便用抽调十几个人也要请示皇帝,报给兵部审批的,发符契作为调兵凭证,尤其是戍卫京都的军队,尤其严格,这当然是怕造反。 这时候的兵部官方称为武部,是最近老皇帝改的,不过也就是个形势而已,郭子仪小儿子郭晞出任驾部员外郎一事也在近日,许辰因为李也的推荐,和这人吃了几回饭,感觉上还不错,只是他的那个妹妹,有些生猛了。 日后也没太多见面的机会,许辰也不跟那女人一般见识,上一次吃饭那姑娘便是一心想找她这个武状元单挑一番,郭晞好不容易才给拦了下来。 郭晞从军多年,也得了不少军功,据说还有功名在身,他此次入朝做官是经由郭子仪好友举荐,郭子仪现为节度副使,一直在领兵在外,京城里到没有什么太多关系,郭晞虽然每年都来一次京城,但相熟的人也不多,李也得知这一消息才给两人介绍一番的。 在许辰看来,让郭晞入朝为官,肯定是郭子仪的意思,领兵在外的将领离朝堂远。朝中没有力量显然是不行的。杨国忠虽然权倾天下,但对边镇将领很难有像李林甫那样的手腕,虽然没搞出什么大动作,边镇将领倒也忌惮这流氓的权势,朝中安插亲信,再自然不过了。 许辰拿着一干迟到官员的名单,仔细看了看,正巧这会儿田程尚书从政事堂回来,脸上似是不大高兴,大胡子一扬。吹胡子瞪眼的。 一屁股坐下来,嘴里嘟囔着:“这杨国忠也忒不像话!竟是把政事堂开到家里去了!” 许辰这边处理着公务,眼见田程不怎么开心,这才问起来是怎么回事。 田程便把杨国忠将吏部中书省的官员叫道杨府议事卖官的事情说与许辰听,原来这田程一大早就等着政事堂开会,等了半天却是没几个人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都去了杨国忠家里,却是没人通知他。 田程身为武将。暴脾气一横这怎么能忍,大大咧咧的骂了杨国忠一句,甩袖子就走了。 唐朝政事堂,这会儿叫做中书门下政事堂。是由宰相们和各省各部的长官聚集在一起的议会,议会完毕后在回到各自的办公场所里办公,宰相一般有兼职,就像杨国忠。身兼中书令,但杨国忠一家独大,这政事堂就成了他的官署。中书令和吏部的具体事务也就无暇关心了。 兼职多了也就是个形势,想当年李世民兼任尚书令,但由于经常领兵打仗,尚书省的职务根本无暇顾及,慢慢的也就成了虚职。 田程这厮行伍出身,又有一身军功,许辰听李也偶然说起,田程不来调进京师上任兵部尚书再而升宰相的,武则天时期经常将边镇权势过大的将领招来京都当宰相,可到了李林甫时期,由于极度害怕边镇将领来京抢他的宰相位子,便极力推举胡人将领,这才有了安禄山抛头露面,杨国忠倒是没那么变态,但是得知田程乃是太子一派后便是极力阻拦。 所以田程对杨国忠那是一肚子怨恨,可奈何皇帝老眼昏花,如此宠信这等佞臣,也是毫无办法,而田程之所以对许驸马有好感,并不是因为他老子田荣的关系,而是许辰和杨国忠有间隙,公然不和。 这会儿大骂杨国忠也就不避讳这位兵部侍郎了。 许辰待田尚书气消了,这才把那迟到官员的名单和处理意见交给田程看,田程接过来一看,有些吃惊,众官员散漫惯了他也懒得管,他出任尚书时间也不长,可以说唐朝每个官署都是这个样子。 唐律对官员要求是极为严格的,开元时期大唐正值新气象,李隆基英明威武,宰相尽职尽责,明文规定官员迟到者记大过,两次处以杖刑,因为迟到次数过多被抓到刑部大牢的也有,最后都是落得个贬官放任。天宝年间李三怠政,官吏**程度就开始加深了,到了杨国忠这儿,由于这位宰相比之李林甫过无不及,连上朝的时间都一减再减,最后众官员都不拿迟到当回事了。 兵部这时候虽然因为节度使的出现,职权受到了影响,但事务实在繁冗,本来上班时间就少,这些官员还经常搞迟到,这就让兵部二把手许辰受不了,他现在可不管这些官员有什么世家背景,要想在兵部混,首先要立威。 当然这只是一次小小的警示,因为迟到就把人的官免了也没这么大的权利,不过对态度懈怠,只会逢迎上司油滑小吏,许辰当然要下手了。 田程对这份处分名单倒是没什么异议,许辰作为兵部侍郎,又深得老皇帝宠爱,连那杨贵妃都是青睐有加,他在兵部完全不用顾忌田尚书的脸色,这会儿把名单让田尚书看一下,算是给了面子。 在兵部上班也有些日子,许辰平日里忙着熟悉工作,闲暇时也会“察言观色”,这些天也有些了解的,尤其是职方司那主事,态度极为恶劣。 中午的时候一张“关于处分若干官员的处理通告”张贴在兵部主楼大厅里,一时间众官员皆都呼啦啦的过来围观,待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上面后,都是傻了眼,再看落款竟是许侍郎。 职方司主事柴直被直接免了官,库部郎中李沐、驾部员外郎贺清免去半年薪俸,驾部郎中记大过一次…… 职方司掌固王堂正升任主事,此后望众同僚端正态度,若有再犯,定当严惩不贷。 一时间哗然,这件事虽然看着荒唐,但绝不是闹着玩的,许侍郎既然张贴出来,肯定就执行的,而堂堂侍郎完全有能力做出以上处分。 对于职方司那主事被免了官,众人倒是没怎么在意,八品小官,无需上报皇帝,只需要去吏部报一下就可以了,只不过这驸马单单是因为迟到就把把几个官的半年薪俸给免了,未免有些夸张。 ------------ 第一百九十四章 学武 王堂正莫名其妙的做了职方司主事,却是没有分毫兴奋,得知是许侍郎的安排,又联想到早上的事,这才豁然开朗,他当然明白,这是侍郎有心栽培。 只不过他一个小小掌固,如何得到侍郎大人的青睐,这就让王堂正想不明白,但印象里对这位新来的驸马好感倍增,尤其是把那柴直免了官,实在是让他痛快。 许辰因为处理了一批官员,闹出了不小动静,尤其是那几个郎中,半年薪俸被充公,领着老婆孩子喝西北风么?当然不至于那个地步,许辰处理的这些人,都是干过明目张胆受贿的事。 这些人不乏家事背景深厚的,有些不开眼的直接去找田尚书抗议,却被田程撵了出来,更有气结者甚至想捅到宫里去,让皇帝出来主持公道,当然,大多数官员还是混的久了,人家是兵部侍郎,没把你撤下马就很给面子了,捅到皇帝那里去,还会有还日子过么? 不要忘了这侍郎时什么身份,当朝最红,蜚声海外的许大驸马,还整不了你一个小小郎中。 这不,影响很大,大家逐渐都沉默起来,起初都认为这驸马诗才有名,毕竟年轻,少不经事来形容也不为过,皇帝老儿一下子把侍郎这么大的官放给驸马做,只是挂个虚衔而已,没成想,这驸马还动了真格,来了个新官上任三把火。 这火烧的有点大,一下子就得罪了这么多的官,到底是年轻罢了,若是他真要在兵部混下去,把人都得罪光了,谁听你指挥? 嘿嘿,许辰最初的打算是。要把不服他的人一个个给处理了,人得罪光了不要紧,换上自己的心腹不就行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计划,许辰现在虽然靠着皇帝与贵妃的宠信,势力大增,但绝不是长久之计,当初谄媚于两人,也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尽一切力量发展自己真正的势力。 杨国忠既然吩咐胡统下黑手,许辰就不得不加快自己的脚步了。况且,田程这尚书因为没当上宰相,估计也不会坐太久,而历史上天宝年间最后一个宰相韦见素也差不多上任了,韦见素是杨国忠引荐,做的正是兵部尚书。 韦见素虽没陈希烈那般耸,但也差不多,在杨国忠面前也只是签签字,看看文件的命。而许辰想要把胡统搞死,并且进一步减除杨国忠的党羽,为李亨太子造势,杨国忠会不会将韦见素入相的计划进一步提前呢? 太子府实在是没有什么强有力的力量。而许辰决定要依附东宫来干一番大事业,是非常必要的,更重要的是:许辰对李亨太子十分同情。 和李亨相处很久了,这位老大哥却是把他当做自家兄弟来亲近的。许辰也自然能察觉出李亨不是装的,尤其是那次田荣驸马搞得那一出,李亨更是泪流满面的声明。这一切他从未插手。 直到许辰做了侍郎后,这老哥竟是再没有邀请去东宫叙旧,这一点便让很是感慨,有些人的做作即便伪装的在深,终究会让人产生一丝的不适,而李亨这胖子,心眼的确没那么坏。 许辰其实最新底的打算,就是历史的必然性,李亨最后肯定能称帝,甭管是不是个好皇帝,而许辰想要依附的就是历史的必然性,而他要做的就是把必然性的部分变成偶然,李亨不是个好皇帝,但他儿子还可以,宦官专权严重,而假使这样的事情不会出现呢? 许辰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改变历史或是改造历史,这样的长河画卷中,只有是个时间问题。 中午的时候自然是去了宫里,秦国夫人也在,吃完饭后,许辰便陪着两个女人打了一会儿牌。 谢阿蛮倒是出现了一次,不过看三人玩的热闹却是走开了,她过来自然是听说许驸马来宫里了,许驸马上次教的那曲《水调歌头》博了个满堂彩,如今正在长安妓馆里风行。 三人打牌期间,秦国夫人时不时的提起杨玉环的那双水晶玻璃鞋,这双鞋的工艺放在现在简直是街边货,因为技术限制,许辰不可能提出多么纯的玻璃泥,而且,那也是在许辰试验了上千次,一个夏天再小黑屋里专心钻研才得出来的成果。 技术实在有限,许辰想要进一步加大工艺水平难于登天,最近由于许辰太忙,也不得不收手了,长公主家里要的玻璃仪器怕是制不出来了。 杨玉环媚眼一笑,手里拿着牌,托着下巴笑嘻嘻的道:“姐姐想看,还就偏不给你看了!” 三十岁的女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像杨玉环这样迷倒众生的美貌,任凭哪个男人看上几眼,都会消得魂飞魄散的,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三笑倾人佛的境界,可不是吹出来的。 血气方刚的男儿,和这样妖娆的女人相处久了,总会上火,好在许辰抑制力坚定,纵然摸过杨玉环的大**,纵然怀念的那一触既他妈的手感,纵然。。。。。 流鼻血的冲动,其实许辰对眼前这个女人,倒是没有太多非分之想的,当初也不过是想要攀附上她这颗橄榄枝,可后来感觉上就没那么目的性,相反的,接触的久了,打了不下百场的斗地主,对这个女人的印象还不错。 到底是这个女人也帮了他许多的,有那么一丝感激之情绕在心底。 秦国夫人听杨玉环这话,登时撅了嘴,道:“我还就不看了,赶明儿让许驸马也送我一个,可否?” “咳咳”许辰吓了一跳,好家伙,那可是老子熬了一个夏天才练出这么点玻璃,光是那条水晶龙就耗资巨大。尼玛你还要,我上哪给你弄啊! 不过秦国夫人都开了口,也不好驳人家面子,只能推脱了,杨玉环一看许驸马面相不善,却是心里一乐,笑道:“这水晶鞋可是天下独一无二,就这么一双呢!” “来人,把我那宝贝拿出来让秦国夫人看看。。” 宫娥打着裙摆,一扭一扭的跑开了。杨玉环却又是道:“八姐可是只管看,不准摸幺!” 这一句说的许辰心猿意马,杨玉环一边笑,一边胸脯起伏的厉害,许辰刚好搂了眼,直接有流鼻血的冲动。 好一个只管看不准摸。。。。。。。 。。。。。。。。。。。。。。。。。。。。。。。。。。。。。。。。。。。。。。。 许辰从宫里出来,往公主府里打了个逛游,便去了银行,在银行里坐了一小会。便是一个人偷偷跑去了秋凌那里。 许辰现在这身份地位,因为胡统那事,形势都小心了一些,他从银行里出去。身后却是跟着两个公主府的护卫,不用想,这肯定霜儿公主派来的。 三下五除二便把护卫甩掉,许辰这身手。还真不怕行刺,况且这又是光天化日在这京都里,即使杨国忠也没那个胆量下黑手的。 更重要的是。即便遇上此刻,许辰有拿手独门绝技:跑的快! 一来二去,转过几个巷子,就猫妖进了秋凌的大院里,这边行人稀少,还真是搞刺杀的好地方,好在许辰行事小心,就连进院子都像小偷一样。 鬼鬼祟祟的在院子里兜了一圈,刚进大堂里,却是一柄利剑架在了许辰的脖子上。 许辰也最快的时间内做出了反应,一个闪身掠过去,便是看见秋凌站在门后举着剑一脸严肃。 “你一个驸马怎么跟个小偷一样这般神神叨叨?” “小心为妙,那个,我今天来,是那个,。。。。” “我自是知道。。。。。” 秋凌放下剑,笑着道:“你这副身板,想学些厉害功夫怕是晚了一些,你说的那飞檐走壁,怕是学不了了。。。。” 许辰一听不免泄气,不过这女人那天说了轻功学不会,还是能飞起来的。 “不过,”秋凌转而到:“你这反映,速度,爆发力还是有的,翻个高墙倒是不成问题。” 忧而转喜,许辰乐呵起来,翻墙是许辰现阶段最大的梦想,若是学会了,那以后进雨墨家,嘿嘿。。。 。。。。。。。。。。。。。。。。。。。。。。。。。。。。。。。。。。。。。。。。。。。。。。。。。。。。。。。。。。。。。。。。。。 崔家。 崔家老祖宗对长孙子被杀的事,依然缓不过劲来,而经过崔侍郎的周密调查,秦县令的全力配合,种种迹象表明,崔仁的死,与杨国忠的大孙子杨庭全却有关系。 崔家老祖宗终于将崔仁被杀的消息放了出去,目的是为了看杨家的举动,不过这件事已经开放,自然引起了巨大的风波。 秦县令自然有他的想法,即便有些证据暗中指向杨家,他也不敢做出什么大的动作,而他这样瞒着不报,若是日后被杨国忠知道,后果自然是不堪设想的。 在秦县令看来,大概的猜测是许驸马是有意让崔家与杨家反目,混了这么多年的官场,怎么能只其中利害呢?(未完待续。。。)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公主不开心 古代武功,变幻莫测。 就一个现代人而言,许辰对于武功的痴迷程度太深,儿时总喜欢看一些武侠剧,对于那些江湖义气的侠客,充满敬佩,直到发现这个世界果真有飞檐走壁的功夫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想当初这女刺客几次想把许辰给宰了,之所以留有余地,当真是看上了女贼一身的本领,阴差阳错之下,却是遂了他的心愿。 大院里未免冷清,李也找的这院子荒凉的很,周围也没多少邻居,转过厢房有一个后院,是个小花园,但也因常年无人搭理,直接就成了乱从了。 而就在这乱从里,站着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女人面容姣好,皮肤虽然不是那么***,却是显得刚毅,一种肃杀的气场,而那个男人正是略微有些帅气,稍微有些才华的许辰许驸马。 两个人在打野战,不对,是打野拳。 秋凌姑娘伤的虽然不重,但奈何身上伤口太多,这年头的医疗保障,太没安全性,一个伤风感冒都可能死人,倘使一个伤口感染化脓,那就是无可救药的地步。 秋凌并不知道许辰的底子如何,但也看出这男人速度奇快,反应敏捷,和她是差不了几个层次的,但一想这男人的武功路数实在无奈,这人不是武状元么? 当初刺杀他时,便早已经查清楚许辰的身份,本来是如临大敌的打算,没成想这男人竟是使出三脚猫的功夫,反倒把她这个高手给制住了,让她颇为无奈。 “你就没学过一点功夫么?” 秋凌让许辰表演一段,许辰哼哼哈嘿的练起了自己独创的硬气功,动作看上去还行,实在是瞎咋呼,看秋凌撇了一眼。许辰当即觉得受挫,便笑道:“我乃堂堂武状元,看我给你来点真本事。” 他唯一的本事,就是打一小段太极拳,往常和李也在公主府的后院里健身,每天必打,练的也就熟悉了一些,当下摆弄出来,却是分外用心,生怕丢了祖师爷张三丰的脸面。 秋凌眼神如炬。不苟言笑,冷面一瞧,对这套路却是陌生,她作为武者,对于功夫的领悟自然独到,不免眼前一亮,道:“你这套路倒有巧打之势,不过你这底子也忒弱了一些。” 习武者注重细节套路,每一拳每一招都分外用心。做到精熟,这样才能使出变幻莫测的招数,像许辰这样只顾花哨,秋凌却是极为讨厌。 一看许辰这武状元却是没什么底子。好奇归好奇,但也不会多问。这男人帮了她太多,她唯一能够偿还的就是把那套轻功路数传于他,直到把他教会了。她便马上离开,她活着或许就只剩下报仇。 江湖侠气,多些头脑一热。不管不顾的脾性,刺杀胡统两次都是铩羽而归,她明知道若是再去,只能是送死,可打心底里觉得死了远比活着痛快,起码解脱了。 每个人都有一层阴暗的心理,秋凌从小就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当她察觉到教主利用她的身世来牵制她,让她成为了教主的杀人工具后,秋凌就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了,或许幼小心灵里积聚的仇恨种子早已深深的扎根,直到现在,开始扭曲了。 “你要学的那轻功,讲究的是个速度,敏捷,和爆发力,这三点你都具备,你若真心想学,即使到这个年纪,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秋凌转而又道:“可你没什么底子,还是要从我派入门功夫学起。” 许辰一听,便心里暗叫不爽,这娘们不会让我学扎马步吧? “轻功者,需运用丹田,收提自如,提而动若脱兔,飞檐走壁,收而静若处子,岿然不动,我先教你一套心法,你学会它,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 回到银行的时候,天还尚早。 秋凌那里没有耽误多少功夫,那心法她早就给许辰写好了,让他拿回家里自己学习,未免有些垂头丧气,心法这东西,太玄乎,他从未接触过功夫,想来这一时半会也搞不定了。 在银行里刚做了一会儿,雨墨便是喜滋滋的跑过来跟许辰汇报工作,银行作为全京城里最大的钱财储存借贷中心,俨然已经无法满足上百万人口的城市商业,尤其在外国商人得知这银行乃是大唐驸马开的后,皆是纷纷前来存钱借贷,好不热闹。 一热闹工作量就大了,银行培养了一大批新人也开始逐渐放入工作中,先让他们熟悉一下环境,分行开业在即,许辰会调去一批老员工,但那边作为分行,更多的是新人。 银行业务量实在巨大,京城里的商户还好说,借贷只需把户籍带过来,找两个商人做担保就行了,但那些来自国外的胡商则是不怎么便利,一来因为银行不确定你的底细,你借钱跑了也没人知道,二来呢,新来的胡商在京里没什么朋友,找个担保都不好找。 于是许辰再次出台了一个规定,借贷者无担保无户籍可由实物抵押,也就是你一个胡人准备借钱在京城里开一家酒楼,先把酒楼抵押上再说。 唐朝商业的繁荣程度,尤其到了玄宗一朝,到了简直的程度,光是来京里的留学僧就动辄几千人,又因为丝绸之路的关系,胡商来京做生意成了发家致富的力图。 李也跑过来了一趟,进门先是笑嘻嘻的道:“许侍郎今儿个怎么有功夫过来?” “侍郎”说的颇重,带有几丝戏谑,许辰哪里能忍他,当即一个跳将,一个飞踹就往李也屁股上踹去,后者嗷嗷的叫了两嗓子,许辰这才作罢。操你妹的,三天两头不打你,你就皮痒痒了是不是? 两人这种玩笑开多了,也就没什么避讳,一个王爷一个驸马没个正形未免也让人笑话,可谁又敢笑呢? 两人闹了一会儿,这才进入正题。 “崔家的事情,照我的吩咐做了?”许辰问道。 李也点了下头,有些不放心:“秦县令这人虽然和杨国忠有些间隙,未免会真站在姐夫你这一边,不过你让我暗中做出的证据,这秦县令却是借题发挥了,大概也猜到了你的意思。” 许辰点了下头,秦县令与那杨国忠前几年就出了矛盾,明面上两人关系看不出破绽,暗地里这老秦早就把杨国忠恨死了,秦县令既然能够借题发挥,说明他是有些向许辰靠拢,不过这人太过势力,不得不防。 “对了!”李也精气神一震,呲牙咧嘴道:“前些日子宜厢院的请柬都给你送过来了,八月十五也快要到了,你可莫要薄了思思姑娘的面子。” 许辰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不过我现在是那个朝中重臣,参加这样场合,有些不好吧!” “哎呀姐夫你装啥呢!哪个官员没去过那地方?!前几日中书舍人陈可松还从宜厢院里买了一个小妾呢!” 官员狎妓成风,果不其然。 思思姑娘邀请了,自然不好薄她面子,怎么说这女人在京城里的地位也是不低,杨国忠都不能拿她怎样,他兵部侍郎就更不好拒绝了。 李也临了走时,许辰却是嘱咐了一句:“明日我休班,你与我去那东市的看看,带上张家兄弟。” ………………………… 把雨墨送回家后便匆匆回到公主府里。 李霜儿早就在前院大厅里等着他,紫儿一见许驸马回来,便忙把他喊了进来。 “那两个护卫是我派去暗中保护你的,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可以和我说。” 李霜儿面色不善,大概是因为许辰甩掉两个侍卫逃开让李霜儿很不开心,他的身份可是大唐驸马呢,万一再出些岔子,那可如何是好。 而让李霜儿情绪不稳定的是,这驸马和那银行的会计关系的确走得很近。 她不想挑破这层关系,她心里自然是知道的,当初问起那水晶鞋时,刚好雨墨姑娘被绑架了,她看到他着急的样子就已经很明确了,没来由的心痛,不是嫉妒那个女人,只是觉得自己一阵怅然,好似没抓住什么东西。 一直以来都是以摊牌之后的态度相处,倘使这驸马真的和那女人怎么样,只要不是太出格,不影响公主府,她是不会在乎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怎么可能还和以前一样呢? 李霜儿从护卫那里听说了驸马亲自送雨墨姑娘回家,便有些赌气,方才和许辰说这几句话后,语气明显不自在。 一听这口气肯定有事,许辰对这妮子也算了解,平日里乖巧起来很讨人喜欢,若是心情不怎么好,或是因为什么事情得罪了她,她便会是这种态度。 “安不安排护卫是你的事。”许辰爱答不理的坐在椅子上继续道:“我还没吃饭呢,紫儿去给我准备一下……” ------------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东市 这天许辰休班,便和李也还有那张家兄弟约好,去东市那边看地皮。 东市离兴庆宫很近,许辰上班时偶尔会路过市门,对这里当然熟悉。 李也一大早的跑来安义公主府,却被告知许驸马在后院晨练,想来他自己当初上了姐夫的当,愣是扎马步扎了一个月,他自是知道这武状元其实没什么武功本领的。 当初武举比赛时他去看过几次,姐夫那时颇为风光,勇猛有余,技艺娴熟,会的武功套路着实不少,李也从小就是武痴,大致上对功夫是有了解的,当初亲近许辰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学功夫,可这姐夫哪里会什么套路! 犹记得当初遇见女刺客时,这武状元跟个街头混混一般,动作虽然敏捷,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接下来便是可着劲的学习扎马步,现在李也的下盘稳如泰山,起初还真如傻子一般苦练,以至于吃饭时都不是坐着,扎着马步吃,严重时上厕所蹲坑也到了扎马步的境界。 后来相处的久了,这姐夫对武功方面实在是没什么内涵,便也就慢慢撤下阵来,做回正常人了,这会儿又是听见姐夫在后院晨练,便是苦笑摇头,转而往后院走去。 许辰刚刚晨跑完毕,绕着人工湖跑了足足二十圈,这才坐下来,秋天的清晨凉了一些,许辰这算是热身,一会儿命下人找来一个棉垫,便坐在湖边的凉亭里闭目养神起来。 李也来到后院,场地太大,扫了一圈竟是没见到许驸马,往前走了几步便看见许辰这会儿正坐在凉亭发愣。 李也紧跑慢跑来到庭前,却是发现许辰没有注意到他,便轻手轻脚的走到凉亭里鬼鬼祟祟的摸样和那街边小贼没什么区别。 这才看清了许大驸马正在盘膝而坐,手掌搭在腿上。正面朝上,兰花指反握。 又看到许辰前边摊开了一本小书,书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李也大惊:“姐夫,你这是要出家么!” 许辰被王维邀去探讨佛经的事,李也当然听过,那次姐夫险些遭人暗杀,这帐还没跟那老家伙算哪,没想到王老头先为下手了。 “**,你没看见我这正修炼功法么!没得清净。怎么炼成!先回我书房里等着!” 许辰没好气的白了李也一眼,早就听见这小子呼哧呼哧跑过来的声音,但许辰却是在专研心法,秋凌告诉过他让他找个清幽的地方修炼,这会儿刚凝注精气神,却被李也这一声叫唤吓跑了。 心法这东西太过玄妙,而且那丹田之气很难捕捉,许辰由小书写的步骤,这才渐渐找到感觉。 李也被骂了一通。只得闭口噤声,待许辰气定神闲之后,李也这才抄起地上的小书,拿在手里观摩。 这书写的当真是心法。李也小时候酷爱武学,这类的东西不知买了多少,虽然没什么含金量,多少也能懂一些的。 “咦。姐夫,你这东西从哪得的?啧啧,当真是好物件。借我两天读读可否?” “咦姐夫…”李也这会儿又开始巴拉巴拉说个没完,他这话匣子一打开,三十头牛都拉不住的主。 许辰只得无奈,蹭的一下子跳起来,李也吓了一跳,慌忙躲闪,抱着小书竟是一下子越过栏杆跳出了凉亭。 踉跄落地,看的许辰目瞪口呆,真心没想踹他…… 李也尴尬的笑了笑,摸着后脑勺道:“我与那张家兄弟都说好了,在东市等我们过去呢!” 罢了,这心法是练不成了,许辰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可这大早晨的,东市的商贩们正忙得厉害,这会儿去正是人挤人的时候。 李也与人家约得可是中午,这大早晨跑过来,无非就是想蹭一顿早饭吃…… 公主府私家厨房,是许大驸马专门吃食的地,上次李也在这里吃到酱猪蹄子,油抓鸡腿,还有…… 富贵人家的吃食,猪肉和鸡肉是上不得正席的,贫苦人家才吃鸡,像李也这等王爷身份,平时还真没怎么吃过猪肉鸡肉,自是上次吃了之后,那是久久不能忘怀。 两人便去吃了早饭,府里的下人每天早上都为许驸马准备好胡饼,许辰早上吃的比较清淡,可李也这次是专门过来吃肉的,往厨房要了大肉,吃的很嗨。 早上吃些油腻的东西容易反胃,不过李也就跟饿死鬼一样,吃起来没完,边吃边笑:“我其实昨天晚上没吃饭…” 感情这是饿了好几天,只为这一顿…… …………………………… 快近中午的时候,许辰这才和李也进了那东市。 唐朝商业繁荣,朝廷里虽没有像别的朝代那样大肆限制商业,但官场上命令禁止官员身份不得出入东西市,士族对从商人还是很有看法的,李林甫把张九龄拉下马的案子里,就与商人有关。 那是个商人的儿子,颇有才华,但因其商人地位低下,久久得不到推荐,那商人便给他儿子行贿,买通关系,不过这件事被捅了出来,种种原因导致张大宰相牵扯其中,也是因为这件事,李林甫才得到机会把这个老家伙逼走了。 不过现阶段倒没那么多规矩了,杨国忠这厮搞得朝政乌烟瘴气,谁还在乎这些,就是那宰相都经常往西市里去呐! 进了东市,长街走动的百姓络绎不绝,街边的店铺鳞次栉比,甚为壮观,百姓中不乏出来买东西的大姑娘,一些新奇惹人的物件总是会缠住几个少女驻足赏玩,这里的店铺大多是胡人开的,尤其是酒楼,虽然不大,但是有胡姬,胡姬能歌善舞,才艺深绝,这自然就免不了招惹文人士子的关注了。 长安百万人口,公开的就只有东市西市,来这里买东西的百姓自然很多,商品种类自然也就繁多了,李也引着许辰进了长街中央的一座酒楼里,登上二楼,便是看见张家兄弟早已等候多时,不过令许辰意外的是,张玉儿竟是也出现在此………… ------------ 第一百九十七章 找茬 张玉儿一身男儿装,胡服稍显宽大,戴了个灰色的噗头,这女人长的娇媚,看上去却是英姿飒爽。 没想到在这里撞见她,张家兄弟张泽是她的本家兄弟,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许辰这次来东市,一是要看一下开旅社的那块地皮,二来呢,是要感谢一下张家书行的掌柜张泽了。 这一条街上酒肆居多,这家是李也亲自挑选的,以前也经常来,最为重要的是,这里的胡姬长的那是个水嫩妖娆,比之青楼里的风尘女都来的动人。 唐朝这个时候所说的胡人,大致是指外国人,而胡姬有很多来自西欧西亚妇女,这些女人在唐朝多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可谓是样样精通,而胡姬在长安的受欢迎程度比青楼妓女还要厉害。 胡姬多才多艺自然就引得文人墨客争相垂怜,这东市的酒肆里,来往吃饭的大多是些年轻人,每逢科考时,这里更是热闹,很多考生竟是因为争个胡姬倒酒,比上“文对”,文对自然就是展示一下才华,示与胡姬,然后由胡姬做出决定专门伺候谁。 这样的场面才是最热闹的,年轻人爱凑热闹,必然起哄,当然,胡姬的影响力不光是对年轻人。 李白这家伙可谓是风流成性,最好这一口,真心不是黑他,有诗为证: “胡姬招素手,延客醉金樽。”这是当年李白在长安混的时候写的,“吴姬压酒劝客尝”这是在南京写下的,西湖有越女,山东有鲁女,“鲁女东窗下”这些都是李白当年周游天下的切身体会,以至于到最后回家看到自己的老婆,都是十分愧疚:“虽为李白妇,何异太常妻。” 大诗人如此好这一口。杜甫白居易也是如此,杜甫家里不是很富裕便有“没钱打秋风”,白居易据说有虐待倾向,对那些女人拳打脚踢不当人看。 杜牧三十岁在扬州时,牛僧孺在扬州任淮南节度使,见杜牧每天寻花问柳,便指派卒吏暗中窥视保护,两年间竟然积攒了一百多封“某夜,杜书记在某家,平安”的帖子。 以上名人事迹皆与胡姬有关。可见在唐朝,官员们虽然嗜好狎妓,文人士子对胡姬的感情还是比较深的。 这条街的酒肆都不是很大,胡商们意图上是想图个热闹,店面不多自然就拼个质量,李也选的这家,在东市那是出了名的,那胡姬一个个长的妩媚妖娆,所以来光顾的客人实在是太多天龙之祸害武林最新章节。 这酒肆是二层小楼。二楼的包间只有靠窗户一排,前面留出来的地方,造了一个小型舞台,这是胡姬表演的场所。 一路上来时便也感受到了这酒肆非凡热闹。楼梯转口便是包间,门口站了两个侍从许辰进了雅间里,好奇的看了一眼张玉儿,那张泽便是忙起身迎接了。问候一番这才入座。 “舍妹偏要往这东市来逛逛,估计平日里在东宫待得久了,着实闷得慌。”张泽解释一番道。 《西游记》的出版还真要感谢这张玉儿。若是没她,许辰也没那个厚脸皮要把书抄下来,拿出来卖,皇帝寿宴以后,这本书的畅销程度达到顶峰,张家那么大的书行几乎忙不过来。 张泽已经把到现在为止的分红送到银行里去了,他自己也在银行里投了钱,而许辰下一步投资书行的计划也在进行当中,这次请他吃饭,自然会涉及到这方面的事物。 “许驸马不往东宫去了,那些皇孙们倒是惦记的很。”张玉儿婉儿笑道。 这会儿正是饭点,菜还没上,便是闲聊着,张玉儿一提起这事,许辰这才想起,那些孩子还真给自己长脸,前些日子老皇帝考核过了,表现都很好,至于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么,虽然不是那么疯狂,的确收敛了不少。 “东宫却是有日子没去了,眼下事务繁忙,也是抽不出功夫来。” 许辰对眼前这个女人了解不多,她这样一问起,便也就这么回答了。 张玉儿是张良娣的侄女,张良娣身份显赫,对李亨压迫的也是厉害,许辰却是对那娘们没什么好感,对张玉儿感觉更是奇怪,这女人一看就是长的漂亮又鬼精的路数,咋看心里就不舒服。 前些日子在东宫教学时,这妮子就经常躲在窗户边上偷窥,《西游记》的故事这才让她听了去,终归来说,许辰对这女人是当真没什么好感的。 李也要了一坛西域的好酒,酒菜也已经上齐了,这会儿五六个胡姬才登上二楼,准备表演。 表演的间刻,许辰这包间便是进来一个个子高高碧眼褐发的外国女人,这女人穿的也大胆,抹胸只提的很低,扭屁股进来后给众人倒上酒,偏偏还俯着身子,给李也倒酒时,那胸部都快堵到脸上去了,直弄得李也好不尴尬,面红耳赤好一会儿。 胡姬虽然开放大胆,但像这样的如此放浪的女人实在不多见,这女人自是能看出这包间里的非富即贵,自是想卖弄一下风骚榜上大款的。 大部分胡姬虽然赚的钱多,但终归是老死唐朝,回不了故乡,能找个好人家嫁了就不错了,这女人虽然放浪,但动作还算是隐秘,她自是看见那女扮男装的张玉儿,这会儿倒完了酒,便去了下一个包间。 这会儿因为有表演,来酒肆的客人太多,胡姬明显不够用的,压酒的人选就没那么多了,等她们表演完毕后才会派在包间里专门侍奉的。 不过刚才那个胡姬转头去给相邻的包间倒酒,表演还没开始便听见隔壁房间里杯子啐地,随后是一个男人的怒骂,接着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因为是临间,这声音听得急切,估计是那胡姬不小心撒了酒,被那一个男人扇了一巴掌,不过这会儿却是不依不饶。 “你知道这是谁么?你担待的起么!” 镜头若是给到那个包间里,就会发现,雅间里坐着的,正是那杨国忠的大孙子,杨庭全。。。。。。。。。(未完待续。。) ------------ 第一百九十八章 找茬(二) 二楼的雅间是不设围帘的,这样可以方便看到台上的胡姬表演,眼下这会儿却是出现了骚乱,正要准备登台的胡姬都围向许辰隔壁的那间包间里。 可以听到隔壁包间里有几个男人大呼小叫的,甚是嚣张,而那位侍酒的胡姬早已泪流满面,吓得哆哆嗦嗦,忙赔不是。 这会儿看热闹的客众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凑个热闹,二楼并排八个包间早就坐满了人,本来大家都等着看表演,没想到来这么一出,而二楼中间里坐着的竟是几个着军装的军人。 几个军人闻听外面热闹,倒是不为所动,自顾自的饮酒,为首的正是龙武军统军房毅,房玄龄的后代,也是龙武大将军陈玄礼的心腹。 陈玄礼跟随李隆基除掉韦后与安乐公主,立下汗马功劳,随后便被任职为龙武军大将军,龙武军是御林军分置出来的。 而房毅此时出现在酒肆里,实则是与朋友相聚,这几个也都是军中的将领,眼下来京述职,好不容易聚到一块,之所以选在这样一个酒肆里,主要是因为几个人对这家酒肆太过熟悉,年轻那会儿放浪形骸,也是这里的常客,虽然换了掌柜,倒也不影响几人相聚的喜悦。 “而今几个兄弟,实属大哥混的最好!”说话的这人虽为军将,长得却是眉清目秀,仪表堂堂。 “三弟莫还夸我,哥舒将军手下猛将颇多,倒是数你勇猛有余,说说看,最近又得多少战功了!”房毅笑着道。 这“三弟”正是河西节度使哥舒翰的副将,名叫高初,当初石堡城一站,唐军以六万军士攻城。而敌方守军才几百人,结果依险而守的吐蕃军愣是把唐军打的个伤亡惨重才弃城,虽然石堡城后来也发挥着战略要地的作用,但李隆基倾国之力攻下来,可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而那次战役正是高初起步的阶梯,这些年高初跟着哥舒翰作战勇猛,屡受褒奖,这才坐上副将之职,不过职权上并不高。相当于哥舒翰的亲卫。 不过哥舒翰因为杨国忠的拉拢,权势却也不小,跟着他混前途自是光明一片,杨国忠拉拢他也是为了牵制安禄山,因为哥舒大将军向来与安禄山不和。 前年李三皇帝还因为两人的间隙,专门在宫廷里摆下宴席,希望两人能够冰释前嫌,安禄山也是有意示好,便说了句“你瞧你爹是突厥人。你娘是胡人,我爹是胡人,我娘却是突厥人,咱们两个如此相同。怎么能不亲近呢?” 这么说了句软话,又有老皇帝在场,哥舒翰倒也表示了一番:古人云,野狐向着自己出生的洞窟嗥叫。是不祥的兆征,因为它已忘本,我哥舒翰怎能不尽心呢”。 哥舒翰熟读史书。安禄山可没那个水平,还以为是哥舒翰拽文讽刺他,当即跳将起来大骂:“你这突厥狗竟敢如此说话!”哥舒翰哪能怕他,撸起袖子就要开打,幸亏高力士及时阻拦,要不然两位大将军就闹出“宫宴全武行”的笑话了。 闲话少扯,在回到酒肆里,房毅是龙武军将军,总比高初地位高一些,两人互相吹捧打趣,这也是年轻时候的贯习,几人都身在行伍,相见的时候不多,便是颇为珍惜,即便上去把对方揍一顿都会满怀开心。 不过这几个好友在这里喝酒说笑,便也是察觉出有酒客闹事,几人都没怎么在意,这样热闹的场所里,难免出现冲突,况且这几人早过了年轻人的放浪劲,本不打算理会,实在是动静闹得太大了。 这才让兄弟出去看清原委,算是当做酒后谈资,不一会儿那人就回来了,讲述了事情经过: 是一个胡姬侍酒,又扭腰扭屁股的,不慎滑了一下,竟是把美酒全洒在主客的身上,那主客也不是好惹的主,当即一个耳光给那胡姬扇过去,那几个陪酒的酒客也是暴跳如雷,不依不饶,把那胡姬都给吓得脸色发青,只顾道歉。 那里面的人非不愿意,掌柜的上来劝说无果,还被几个随从踹了几脚,打的满地找牙,那些酒客显然是喝醉了。 “倒也有些欺人太甚了,这东市平日里也没见过这般过分的人,谁家的公子,竟敢如此放肆?” 只是这么一问,几个军汗都是而立之年的壮士,眼下又是这等身份,断然是不会管这样的闲事,只是外头叽叽喳喳,那几个醉酒的人嚣张的很,军人的暴脾气还真就忍不了。 “若是年轻时候,我早过去把那些醉酒没品的人打个满地找牙了!”高初哈哈一笑,几人举杯又饮起来。 “三个只是不知道这闹事的人是什么身份呐!” “这等匹夫能有什么身份?!” “嘿,那公子哥便是杨国忠的亲孙子杨庭全,别说你个小小酒肆,就连王宫大院里,也敢做出这般举动!” 几个将军一听这名号,不免哗然失笑,这个公子哥的鼎鼎大名,早已传遍大江南北,在酒肆里闹一出,实在是不值一提… …… 杨庭全的几个随从跳将而起,竟是把掌柜打的鼻青脸肿,口中不时大骂:“让你他娘的打扰公子兴致!踹死他!” 杨庭全面色不善,却是酒醉通红,裤裆大湿,那一坛子酒估计都给倒了裤子上,天气又冷,又加之这等暴脾气,终于亲自动手扬着拳头就上。 看热闹的众人未免惊了一呆,东西两市管理极其严厉,凡有偷盗,寻衅者皆都处以重罚,本来酒肆里这样的事情就不常见,来的都是些有文人学士,即使多些富家子弟,也不至于动手打人的。 自然有人认得杨庭全,这厮在东市里混的太久,以至于一露面便被人认了出来,宰相家的这个大孙子可谓是恶满京城,臭名昭著,又时常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想不认他都难。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却不见有人上去拦阻,胡姬们大叫贵人饶命,却那人却毫不停手,许辰李也和张家兄弟坐在这屋里纹丝未动,许辰也没打算动,他也不是s。b,纵然充满正义感,但这种事,一招上肯定会生些不必要的麻烦,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谁能管的了? “住手!”张玉儿本来就坐在雅间门口,自然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这一下冲出去打叫了一声,张泽想拉都拉不住。 张泽最熟悉这妹子的品性,那会儿已经是很紧张了,他当然是怕惹麻烦,关键是驸马与小王爷都在这里,惹了麻烦会惹得这两人不高兴的。 一看妹子跑出去,张泽尴尬一笑道:“驸马与王爷先吃着。”便也跑了出去,生怕出什么乱子,许辰和李也一个王爷,一个侍郎,倒是不及一个女人狭义,未免有些失面子,但这样的事,不干自己关系,许辰是不会管的,但既然张玉儿冒了头,这屁股还是要他来擦的。 果不其然,张玉儿这一声叱喝果然管用,那杨庭全的侍从打的正爽,变冒了一句:“那个狗眼不知好歹,我家公子的事你也敢管!” 却是一抬头看见面前的人清秀的很,便也是瞧出摸样,转而回头笑呵呵的道:“公子!这还是个小娘子呢!” 杨家的下人,自是跟着杨庭全胆大包天惯了,还真没遇上过什么硬茬,前些日子还在秘书少监家门口把他那宝贝儿子叫出来打了一顿,鼻青脸肿自然不在话下,理由是:他那儿子说过杨庭全的坏话! 杨庭全二十好几的人了,行事却与混混一般无二,他手下有一匹流氓,想当年武则天的面首薛怀义手下也有一帮流氓秃驴,那也是横行霸道,竖着走路的主,这杨庭全虽然没那么牛逼倒也不是相去甚远。 杨庭全的这个手下叫刘全,忠实的一条好狗,眼见人群里冒出这么个二头青,却还是个姑娘,便想调戏几句,往往这样的场合,刘全早就等急了见义勇为的人,杨老大曾经教导过他这叫做“围城打援”!,谁他娘的敢帮忙就揍谁,这才爽! 其实杨庭全名声之所以这么臭,全是拜他这几个走狗所赐,偏偏每次都是他们惹是生非,杨庭全便享受这种空前权利的机会:老子牛逼,权利大,你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有老子罩着呢! 杨庭全的老爹杨暄,乃是户部侍郎,进士出身,科考时考官们也是忌惮杨国忠的身份,这才把没几瓶墨水的杨家公子画上去,杨庭全若想做官,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杨国忠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愣是没让亲孙子当官,为这件事杨庭全现在还和亲爷爷闹着别扭呢。 其实杨庭全这么肆无忌惮的横行霸道,成了人见人骂,杀人不眨眼的流氓,很大程度上是出于报复杨国忠的目的,你不让我当官,我就给你找麻烦!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这杨大宰相拿那官位当菜市口白菜论斤卖,竟然不给孙子一个官职,这从何谈起呢? 许辰和李也便也忙出了包间,一看围观的人如此之多,再看那包间里的人登时眉头一皱,真是晦气,偏偏碰上了这么一个流氓,不过,老子正好要收拾收拾你! ------------ 第一百九十九章 找茬 (三) 酒肆二楼里登时热闹起来,这酒楼虽然不大,在东市里倒还有些名气,前面也说过,这里的胡姬质量的确很高。 美女多了,青年们自然爱装逼显摆,文人们也逃不出这个轮套,不过方式自然儒雅,满含风情,舞文弄墨与流氓装逼自然不是一个档次。 这会儿一个着男装的小娘子喊了句“住手”,众人们更来了兴致,这也算到了**。 杨庭全眉头一皱,打量了一下这清秀靓丽的女人,旁边还有他的几个好友,却是对杨庭全耳语了几句,几个公子哥随即淫荡的大笑起来。 那刘全大走狗却是收不住架势,对付小娘子他自有一手,便又是踹了一脚那掌柜,骂了句”滚开”,那掌柜便由几个胡姬搀着,灰溜溜的逃开了。 刘全浓眉一横,身后站着几位公子哥,大都等着看他的表演,见杨庭全漠然而立,便是一脸淫笑道:“小娘子莫不是要做那惩恶扬善的主?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谁么?你这等唐突,若是惹得公子不高兴,可担待的起么?” “你这等狗贼,欺压百姓,目无王法,你家公子也不是好东西,我怕你作甚!”张玉儿面色潮红,显然是气急。 后边几个公子哥见这女人这般摸样,倒是有些意外,杨庭全一声招呼,几人都回去坐下了,刘全心领神会,便道:“你这等嚣张,今儿个就让你瞧瞧得罪公子的下场。” 他这么一说,手下几个流氓便要上前动手,张玉儿没想到这些人竟敢如此大胆,便往后退了退,她带来的两个随从忙上来保护,张泽这会儿也从人群里钻了出来大骂道:“谁人敢如此大胆!” 大叫着挡在了张玉儿的面前,这里看热闹的 人太多贴身宠:总统的宝贝纯妻全文阅读。本来包间是临间,却是硬生生的给堵了个严实,许辰和李也忙往里面挤。 张泽眼看这帮小混混要动手,护妹心切,生怕她受了伤害,刚一过去,便是双手张开,大叫道:“你们知道这人是谁么!” 这样的台词往往的都是刘全说的,说都说烦了,更不用说听了。看那张泽蹦出来管闲事,便当即一脚踹了出去,直中张泽腹部。 “不识好歹的东西!老子管她是谁!” 这一脚踹的结实,张泽捂着肚子面部已经扭曲,张玉儿忙搀扶住,实在没想到这流氓这等嚣张,张玉儿的随从见自家主人被踹了个厉害,刚从后面上前来,刘全的手下便是大打出手了。 俨然升级为斗殴。刘全的手下倒也凶狠,平日里经常砍人,张玉儿的两个侍从本来就是张家府里的家丁,哪里有什么战斗力。几下就被人撂翻了。 几个公子哥坐在雅间里看着好戏,跟着杨庭全出来玩耍,实在是见惯了这样的 场面,竟是不住的叫好。杨庭全也不怕事情闹大,反而就此收手却不是他的 风格,冷漠的坐在那里。只觉裤裆里凉飕飕。 替张玉儿出头的张家兄弟被打的够呛,众人哗然,包间里坐着的几个军人也实在坐不住了,若不是那杨国忠的大孙子,估计早就出去暴打一顿了。 “这杨庭全也忒嚣张,竟是连个女人都欺负,众兄弟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高初说罢饮了一口酒,打算趟这档麻烦事。 “三弟!”房毅硬是叫不住,几人对视几眼,都知道那人的脾气,便也是忙出去阻拦。 许辰和李也刚挤进来,便是撞见张泽被那一脚踹的着实不轻,许辰自是看见那杨庭全的身影,刘全这会儿正要上前拉张玉儿的胳膊,张玉儿吓得不轻,实在没见过这么狂妄的流氓,本来搀着张泽,后面又是人群,避让不得,眼看就要被刘全拉住许辰便一个疾步过来,抓住刘全的胳膊,反手一拧只听咔吧一声,刘全当即惨叫不止。 就在这档儿功夫,被许辰拧断胳膊的刘全,却是被侧面飞身冒出来的人,一脚揣进了杨庭全的包间里。 斗殴直接升级,因为四个军装摸样的人站了出来。 谁也没想到事态会发展的这么严重,杨庭全眼见刘全被踹的不省人事,又看见许驸马和四个甲胄军将出现在酒肆里未免有些吃惊,那几个公子哥更是讶然,这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踹出这一脚的正是龙武将军房毅,他抢在高初的前头,下了这么一脚。 杨家的势力如今在这京城比皇亲还要厉害,更不用提权倾天下的杨国忠,谁人要是得罪了他,仕途难保障不说,生命都会有危险,而房毅替高初踹了这一脚,自然是为高初考量,进京述职的将领但凡在京里惹了事,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高初本不想连累大哥,驴脾气一上来,任谁也拉不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哥舒翰才一直把这人留在自己门下,哥舒翰爱才,凭着高初 的勇武,怎么能不为他谋一些将职呢? “何等宵小,竟敢公然施暴!”高初昂然立首,威严喊道。 高初也有自己的考量,他不认识杨庭全,即便这次被杨国忠记恨,因为哥舒翰的关系,杨国忠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况且,只是仗义而出,只把杨庭全的手下打一顿,也没什么大事。 只是他老哥替他出头,就有些风险了,杨国忠对这孙子可谓是疼爱有加,事情一旦闹大,他是要首当其冲的。 房毅将军二十有五的年纪,这会儿往这一站,甚是威严,他刚才也是注意到还有一位帮手,细看竟是大吃一惊,这人竟是那许驸马都市狂人! 皇帝寿宴时,羽林军负责护卫,房毅自是见过被百官包围起来奉承的许辰,许大驸马的 名声享誉全球,而且长得又高大帅气,自然很容易就能认出来。 房毅便是转头对许辰行礼道:“许侍郎!” 众人都在看着,热议这四个军人和一个好汉得罪杨庭全的下场,却是看见那位将军摸样的人竟是对那好汉行礼。 许辰本来还在好奇这突然怎么冒出来四个军人,虽然东市里常有宿卫宫中的士兵前来买东西,但这四人明显是将领级别的,而这个领头的 还认识自己。 “我乃龙武军统军,房毅,圣上寿宴时见过驸马!” 许辰这么一听,便知道是那陈玄礼的手下,不过这位仁兄都当了将军,怎么还出来惹这些是非,不过看房毅比较年轻,想来也是看不惯杨庭全的骄横。 房毅便将另外三个军人介绍给许辰认识,当真是个顶个的将军,都比较年轻,想必是些士族大家出身,三人对虽然常在边镇,倒也听说了朝野里出现了一个驸马,这驸马一名惊人,颇得皇帝宠信。 杨庭全便也起身,看了众人一眼,走出包间来,几位公子哥尾随其后。 裤裆还是有些湿,窗户大开着,偶有风吹过竟是一阵快意的凉爽,杨庭全自然认识房毅,只是好奇这人管闲事管到自己身上了。 “呵呵,许侍郎,房将军,贸然打我杨家的人,是不把我杨家放在眼里么?” 许侍郎?房将军?众人都看傻了眼,这,这闹得有些大了吧! 房毅刚要说话,许辰却是低语道:“房将军莫要再出头,这事,我来处理。” 说完,不理会房毅诧异的目光,便走上去,轻蔑的看了杨庭全一眼,道:“杨家人都是这么横行霸道,鱼肉乡里的人么?” 许辰还偏就用这种不屑的眼神看他,恩怨早就结上,上一次张薛被许辰 打断了腿,而且犹记得杨庭全坐在马上耀武扬威的摸样,许辰一想起来就不舒服,眼下这等事情都能碰上,两人肯定是要较真的。 杨庭全用杨家说话,许辰马上就还了回去。杨庭全面色一冷,知道今天占不得什么便宜,而且还有四个武将在旁边立着,让他很不舒服,便萌生退意。 因为杨庭全知道这件事情上终究占不得什么理,即便若是有意把事情闹大,也是不理智的,那四个武将明显和驸马一起来的,闹出什么乱子,他肯定吃亏,眼见拿杨家出来说事不顶用,顶多拌几句嘴也没什么意思,早些退去,不至于丢太大脸面。 不过这么多人看着,自己的手下被人揍得不省人事,当即撤退也说不过去,杨庭全便道:“杨家有这个本事,即便是欺压百姓那又如何?!我杀人放火,有谁敢管我?今天这帐我杨庭全算是记下了,侍郎大人,好自为之!” 说完瞪了许辰和房毅一眼。 杨庭全想了想,还是决定走人,若是驸马一个人在这里,那肯定要收拾一番的,刚才口出狂言不过是阵阵气场,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还真不能拿这驸马怎么样。 说完便是要走,众人纷纷避开,才卖出去两步,许辰却是道了一句:“留步!” 众人本来都打算散去,这一声却是惊了一呆,杨庭全停住脚步,顿了顿道:“许侍郎可还有事?” “呵呵,我打了你的人,你既然已经将帐记下,那你打了我的人,这帐今儿个我就一并算了!”(未完待续。。) ------------ 第二百章 找揍 杨庭全闻言一惊,随即冷哼一声,转过身来走到许辰跟前,蔑视道:“倒是不知许侍郎这帐要和我怎么算呢?” 许辰比杨庭全高半头,见杨庭全走过来,态度极为骄横,众人都安静下来不敢言语,许辰微微一笑道:“你先是欺压百姓,算作藐视司法,又打了我的人,算作蔑视朝廷命官,而你又承认罪证,经常杀人放火,这个么,三条加起来。.。。” “纵是杀人放火,谁耐我何?你区区一个兵部侍郎,也想管我?”杨庭全本来要走,心里不觉郁闷,眼下许辰这样数着他的罪状,倒是惹恼了他。 谁成想此话一出,许辰当即一脚踹向杨庭全的腹部,那动作速度爆发力展示的酣畅淋漓,杨庭全虽然会些功夫,却是来不及反应,吃中了这一脚,随即踉跄了几步,身后的几个公子哥忙把他扶住。 众人,皆是傻眼了。 尤其是那几个公子哥,平曰里与杨庭全厮混,打个什么官家子弟也是常事,却也没人敢和他这般,而今这个侍郎,如此年纪轻轻不说,竟然动手打那杨国忠的亲孙子,这,这何其猖狂! 房毅与那高初也是一怔,这驸马行事竟如此鲁莽,不过这一脚踹的当真痛快,房毅却是对高初道:“今儿个这事,倒是驸马抢了你我的风光了。” 高初自然知道房毅说这话的意思,方才那驸马与房毅耳语时自是听见,驸马这么做虽然鲁莽,高初不免高看了一眼。 张玉儿也是惊呆了片刻,她也是听见众人说起那流氓乃是大名鼎鼎的杨庭全,也为自己方才的事后悔不已,害的家兄被人打得这般严重,驸马这一脚踹的她心里扑通一下,好不感激。 “你竟敢如此大胆!”几位公子哥有些慌乱,指着许辰鼻子就大喊,不过这会儿楼道里却是碰碰的脚步声传过来。 “让开,官衙执事,闲杂人等统统避让。” 众人哗啦啦闪开,一队捕快闯了进来,显然是有人报了官。 东市离出了如此恶劣事件,秦县令便是把捕快们派了出来,那捕头正是“虎子绑架案”中的薛捕头。 许辰虽忘了那人的名字,倒还是认识他,薛捕头见到一众军士还有杨庭全不免心说不好,但看到许驸马竟然也出现在此处,倒是惊奇不已。 “许驸马,不知这里出了何事?” 薛捕快一出口,众人再次哗然“这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驸马?” 一时间许辰许驸马的光荣称号再次勾起了众人的回忆,二楼登时喧哗不已。。 “劳请捕头将这欺压百姓的恶霸抓进官府收押!” 许辰看了一眼被踹傻了的杨庭全,脸上蒙上一丝阴婺。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惊呆,是的,许驸马的命令太明确,这不是闹着玩的,他竟然要动当朝在想的孙子,,这,未免夸张了一些。 房毅和那高初看许辰的眼神明显是赞许,太出乎他们的意料,若是驸马想替他们承担得罪杨国忠的风险,那么,这样做也太狠了一些。 杨国忠和这位小驸马不和,房毅自是听到一些传闻的,杨国忠权倾天下,敢公然和他作对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这驸马,算一个。 薛捕头还以为自己听差了,愣了一下,许辰便又道:“这厮欺压百姓,横行乡里,方才把酒肆掌柜打至伤残,众人都可见证,还请薛捕头将这人抓入官衙,以正视听!” 杨庭全显然被踹的有些蒙圈,大小就没爱过揍,此刻竟然听见许辰这样说,便又急了眼:“我乃当朝宰相嫡孙,我看谁敢动我!你许侍郎有种,这仇不报,我杨庭全誓不为人!” 大叫如疯狗一般,杨家人的势力那是不容置喙,杨庭全直觉的自己威信掉了一地,薛捕头直接无奈了,这不是找难受么!这他娘的如何是好! 许辰喝道:“薛捕头还等什么!速速将这流氓收押,交与秦县令,宰相若是敢包庇这等无赖,我自会面见圣上,主持公正!” 这话说的严厉,正气十足,薛捕头叹了口气。也罢,这都是不敢得罪的主,眼下只能先把杨庭全抓起来了。 摆了个手势,几个捕快上来抓住杨庭全便往楼下扯,那杨家大孙子俨然疯了一般,胡乱扎扎,而嘴里无非是大骂许辰,以后报仇血痕。 这闹剧算是结束了,几个公子哥都吓跑了,看热闹的众人也都散去,那几个武将却是非要邀请许辰去饮一杯,“不畏强权正义辰”的名号,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开,坊间头版头条,自然又是许驸马的了。 房毅与高初对许辰的举动不免敬佩,他们几个武人,纵然有打抱不平的脾气,但对杨家来说,实在是没了脾气,许驸马敢得罪杨家,到让几人刮目相看了。 军士多为姓情中人,尤其是许辰把得罪杨家的风险都揽在自己身上,房毅便敬了许辰三大碗,许辰哪里能推辞,这一顿海喝,直接到了下午,这才作别散去。 张家兄弟已经让张玉儿送回家去,他身子板弱了些,结实的一脚把他踹的不行,许辰便和李也在东市光了几圈,看了看准备开旅社的地皮,倒还不错,便是回到了府上。 杨国忠很快就得到了杨庭全被抓入官衙的消息,秦县令却是没有放人,这倒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对许辰如此恶劣的挑衅,杨大宰相可真是咬牙切齿的愤恨。 许辰倒是给秦县令出了个难题,他是不敢真把杨庭全收押的,这会儿只能供在县衙里,好吃好喝的伺候,他也不敢放人,两下只能僵持。 许辰这一顿喝得有些懵了,自己这次公然挑衅杨国忠自然有他的目的,这也是为他以后拉拢人做好铺垫,更是因为杨国忠的暗杀,拿他孙子先来出出气。 朝野之上不服杨国忠的自然大有人在,若是想和他抗衡,就必须拿出实力来,这算是先造势,找点乐子,和杨国忠的好戏,还没开始呢。。。。。。。。。。(未完待续。) ------------ 第二百零一章 唐突了佳人 八月十五,中秋节。 许辰今天头大了,光是宴请他的帖子就有十张,长公主府发的请帖态度尤为强硬,老田直接发话了,不去不行! 自然是因为许大驸马好些日子没去长公主府的原因,齐王竟是也来了帖子,宜厢院的沈思思算是发帖时间最早的,不过任谁的帖子都没用,宫里只需一道口谕,许驸马便携安义公主进宫了。 中秋节,团圆节,李三老头自是把自己的儿子闺女喊到宫里吃个饭,像这样的家宴,一年是没有几次,嫁出去的公主若是平日里不受皇帝待见,也很少有机会进宫的。 只不过李也早替他答应了沈思思的邀请,只是没想到李三皇帝还有这么个习惯,李霜儿也没有提前通知他,导致档期乱了套了。 宜厢院主持的诗会,自是沈思思一手操办,许辰自然知道沈思思邀请自己是借助他的名气宣传,他也很乐意帮这个忙的,并不光是因为那女人太美,毕竟也是帮助过他的。 也不知道这宫里的宴会进行到什么时候,若是早些离开,许辰会尽量赶过去,估计可能性不大,李三老皇帝肯定会拉着他看戏呢! ……………………………………………………………… 宜厢院早已是张灯结彩,昨日下午的时候,许辰就把不能参加诗会的消息带到宜厢院了,这是相当于毁约,唐突了美人,实在内疚,便给沈思思写了一封道歉信,保证日后赔罪。 这会儿宜厢院里已经来了很多人。沈思思却是待在闺房里迟迟不愿出去,小丫鬟们本想进来催她,推开门,看到思思姑娘又坐在妆台前,托着下巴发呆,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却是没再打扰她。 思思姑娘显然变了个人似的,这种状态,持续了好久了。 铜镜里。是一副精致到忧伤的脸庞,更多的却是忧郁,你看她眼睛里,只稍眨上一眨,便好似泛起一池幽怨的涟漪,水汪汪的,莹莹欲滴,若是划过如雪般***的冰肌,若是扬起倔强水嫩的小嘴。会是怎样的心疼呢? 人常说,女人是水做的,不过那是泪人儿,沈思思呢。应该是池水做的…… 小丫头等的有些着急,在门口来回踱步,她自是知道姐姐从昨天下午接到那驸马的书信时便不高兴了,她也很气愤。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明明都说好了的,哪有临时反悔的,姐姐这些天可是为这次诗会忙坏了的! 沈思思托着下巴。提不起什么心思,也不光是因为许辰的毁约让这位美人不高兴,实在是深闺里太过寂寞,以往时候倒是没觉得什么,心事多了,待在房间里的时候就不知道该干一些什么好了。 她可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只是,不知道何时,那个只见过几次面的驸马却是悄然落进心里,或许只在一个角落,偶尔闲着时,这人便会冒出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好感么? 其实她与许辰也并无交集,若是只见几次面,即使有些好感断然不至于到了现在竟会因为这人而影响心情,可她身在青楼,全京城里有什么事情能逃过的她的耳朵,近些时日的重大新闻都是与这个驸马有关的,又是出了几首诗,又是升了什么官职,她都知道,而那首《水调歌头》更是一曲美轮美奂的仙境…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呵呵,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儿才能写出这样的诗句呢? 她并不了解他,可以说是一点都不了解,或许也就是这样,一向“不食人家烟火”的思思开始在心里泛起了旖旎,这东西俨然会是一种毒药,慢慢的,噬进心骨,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无法自拔…… 沈思思补了一下妆,将妆台前的那本《西游记》瞅了一眼,都看了三遍了,却还是不觉厌烦。 竟是笑了起来,这样的美人儿,定然有一笑倾人城气势,沈思思竟是自言自语的恼怒道:“我还有很多问题没问你呢!” 搁下书,走了出去,她的确有好几个问题想要问许大驸马,比如孙悟空大闹天宫时那么厉害,为什么取经路上老是去搬救兵呢? ……………………………… 兴庆宫。 大殿里热闹非凡。 这就是一场家宴,李三皇儿女也不少,这次都是把驸马一并带过来,大殿里人一多自然就热闹了。 许辰和李霜儿还有李亨自是和皇帝杨玉环坐在一桌上,许辰和李隆基杨玉环的关系自是不用多说,场上几人便也是闲聊,家宴而已,当然要放松心态。 杨玉环倒是听秦国夫人说起过前两日杨庭全被驸马揍了一顿并抓进了官府,起初一听时倒也骇然,虽说杨玉环并不怎么待见杨国忠,但这毕竟涉及到杨家。 但杨庭全那品行,杨玉环也不是不知道,她也奉劝过杨暄几句,让他做好自己的儿子,眼下闹出了事倒也是活该。 秦国夫人便是受三姐的委托来离间杨玉环和驸马关系的,秦国夫人对许辰印象还不错,见杨玉环听了此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悦,便也就没往大了说。 至于杨国忠那边,自从把自己孙子接回去后,也没见有什么大动作。 许辰这边吃完饭,便是老样子,陪着皇帝看戏。 期间谢阿蛮过来,于是杨玉环便把许驸马喊去了后台,又让他作曲呢。 两个女人一唱一和,恩威并用,许辰只得缴枪投降,三下五除二便把李叔同的《送别》给写了出来,这曲子虽没《水调歌头》那般华丽,倒也独特,许辰看《水调歌头》唐朝人都能接受,这首曲子自然不在话下了。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晓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 第二百零二章 邀请沈思思 秋天的每一场雨,似乎都会带来些许寒意。 八月十五一过,天气便更是显得清冷,许辰这几天兢兢业业的上班,兵部由于上次处罚了一众官员,迟到的事情自然很少了,刘侍郎也终于从告假中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 刘侍郎对许辰那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但得知这驸马竟然撸下去一批官员后,不免有些侧目,他以前也与众人看待许辰一样,这么大的官偏偏让这个驸马来做,皇帝无非是想给他挂个虚衔而已,去没想到驸马竟然当了真,刘侍郎突然就觉得,兵部的ri子不好混了。 之所以没退休,只是一心等着做尚书,干了一辈子事业,即将冲向最高目标的时候,尚书近在咫尺,却没想到横插一缸子,冒出来来个大老粗,气愤不已,眼下又来了个纨绔驸马,想办谁就办谁,这ri子还有的过么? 而许辰之所以能坐上这么大的官,反对的声音很少,一来是与他的名气有关,皇帝贵妃皆是宠信,这没办法,也没那个不长眼的敢提出来反对意见,二来呢,说来话长了。 唐朝自武则天时期官员制度开始混乱,官吏众多,臃肿不堪,**那是更不必说,直到李隆基革命之后,开元大治,才又重新建立起一套可行的并且权威的官吏制度,不过开元一过天宝而来,节度使牛仙客由于治军有方,便破格升任了宰相,当时张九龄便极力反对,认为军将治军严明那是本分,不能当做功劳来赏赐,更不用说牛仙客大字不识一个,怎么能当宰相。 李隆基这时候开始烦张九龄,当即就发了火,张九龄哪里怕他,刚正不阿,就是不同意,李隆基一气之下甩袖子走人,李林甫便施展伎俩,说了句皇帝想让谁做宰相就让谁做宰相,张九龄管不着巴拉巴拉,还举例说明,牛仙客虽是个文盲但本事就行。 牛仙客知道后,当即不愿意干了,非要辞职退休,李隆基便破例把牛仙客升为宰相,这一事件看似不大,实则产生了非常严重的影响,开元以来严明的吏治从此宣告失败,李隆基开此先河之后,直接导致了天宝年间的**加深。 到了这个时期,皇帝随口一句话就任职一个官实属太正常了,官员们敢提出异议的人自然不多了。 。。。。。。。。。。。。。。。。。。。。。。。。。。。。。。。。。。。。。。。。。。。。。。。。。。。。。。。。 暴打杨国忠孙子一事,并没有闹出太大风波,毕竟许辰乃大唐驸马,又是兵部尚书,杨国忠并没有采取什么过激的动作,这事便就先翻篇了。 坊间自然不这么看,许大驸马的形象终于从高高的神坛化身为正义的使者,逐渐的亲民化,而许驸马也是最近几年唯一一个敢对杨家动手的,杨国忠虽然贵为宰相,但在民间的形象太过差劲。 尤其是驸马把杨国忠孙子打了之后,杨国忠屁都没放一个,据说还把杨庭全关在府里,禁止出行了。百姓们自然相信这传说中的驸马连杨国忠都不敢得罪的,打了就是打了,偏偏你还不敢吱声。 杨国忠只想说:我放了你们没听见!他自是知道小驸马现在有杨玉环的庇护,要想有效快速的整治他实在不好办,便先让三姐去找了八姐,让八姐说些驸马的坏话,以便离间杨玉环的亲信。 秦国夫人与杨玉环关系最好,许驸马先是把杨材收拾了,这又惹上自家孙子,正好可以拿着许驸马一向不把杨家放在眼里来说事,虢国夫人自然也是添油加醋一番,说如何如何,杨国忠虽然知道杨玉环不怎么待见他,但涉及到杨家,杨玉环不会任之不管的。 没成想啊没成想,发动了杨家二姐妹都没把许辰抹黑,杨国忠气的不行,恨不得指着杨玉环鼻子大骂:“一双破鞋就把你收买了么!” 当然杨国忠气归气,他这一身权势全赖杨玉环所赐,哪里敢发一句脾气! 而杨庭全这件事,倒是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因为杨庭全那天太过狂妄,说了一句“纵是杀人放火,谁耐我何?” 许辰当时心里大喜,这杨庭全不过是个嚣张的公子哥,什么话也敢说出口,许辰便是有心利用,大肆利用坊间流言,放大这句话。 于是崔家自然听得了这一消息,又因为崔仁的事,这件事情不得不往杨庭全身上扣了。 崔家是近几年依附杨家的最大一族,许辰想要在冲往权利的顶峰办掉杨国忠这狗贼,自然要从长计议,别看杨玉环不待见杨国忠,可老皇帝心里对这位狗贼那是相当的认可,想要连根拔起一并铲除,无异于痴人说梦,况且,杨过掌权几年心腹满天下,盘根错节的,不好收拾。 对崔家与杨家的挑拨,到此为止了,做多了反而不好,以后若有心利用崔家,点到为止就好了。 。。。。。。。。。。。。。。。。。。。。。。。。。。。。。。。。。。。。。。。。。。。。。。。。。。。。 这天许辰批示了几个文件,大致是一些羽林军军士补给情况,还有几个陈玄礼推荐升职的官员,也只需向田老总汇报一声就行。 许辰不光忙着上班,也想着干出一些政绩来,兵部又不是边镇军士,得个战功那般容易,这就要从制度上着手了。 下午的时候许辰便又赶到了东市,因为长安第一家分行,终于建立起来了。。。 当天下午开始剪彩仪式,如上次一般,这次来的商户更多,一出手几万几万的,不过唐朝用的是铜钱,拉好几车太不方便,而且银行总部那边,存钱的仓库直接用了五间屋,而且调用钱财十分费劲。 纸币的发行单就对银行来说,实在是迫在眉睫,倘使以后若真的在全国开分行,调用钱币必然数额不小,若是用十头牛来拉实在是夸张了。 不过许辰没学过金融,他不知道发行货币后会带来什么后果,不过倒是可以先局部试试看。 分行的事一直处理到黄昏,这里由府丞老李坐镇,雨墨依旧掌管总部,许辰也给雨墨在总部不远处的坊里购置了一套宅院,不算豪宅,但也超出平常百姓一大截。 说完了这些流水账,李也便是笑呵呵的跑到分行这边,对许辰说以许辰的名义在曲江池定了船坊,明ri约那沈思思吃饭。 这完全是李也自己的主张,因为许辰表达过对爽约一事的抱歉,而且信中提到以后补偿,信自然是李也送的,他这小子对那女神可谓是顶礼膜拜,一ri不见如隔三秋的架势。 “你那么想见她,你可以自己去么!”许辰没好气道。 “哎呀姐夫,我看那思思姑娘倒是对你有些意思,我哪里敢觊觎她!我这是在给你创造机会呢!” “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 。。。。。。。。。。。。。。。。。。。。。。。。。。。。。。。。。。。。。。。。。。。。。。。。。。。。。。。。。。。。。。。 翌ri。 视线再回到宜厢院沈思思闺房。 “灵儿,你说我穿哪件裙裾好呢?”沈思思衣柜前,已经换了七八身衣服了。 “姐姐可是从没有和别人单独约会过呢!”灵儿有些不快,因为让思思欢喜的是那个驸马! “就因为没约见过,这才不知所措了,你瞧瞧这件怎么样?” 沈思思此刻穿了一件石榴裙娇艳yu滴,羡煞众男人,可总觉得不妥,便是询问灵儿。 “姐姐生的倾城,穿哪件都好看,只是灵儿觉得,不必穿的太正式了。。。。” “那怎么行”沈思思自己打量着着,原地转了几圈,裙摆飞扬,似是仙女一般。 “那人可是当朝驸马,兵部侍郎。” 灵儿听后别了一眼,嘴里嘟囔着“你也知道他是个驸马。” 这话却是被沈思思听了个正着,略带嗔意,指着灵儿调笑道:“我还就偏偏喜欢驸马了!” 李也亲自在公主府等着,许辰这才坐上马车,直奔曲江池。 李也这小子能耐,打了包票说这次宴请沈思思绝对做到服务到位,奢华中不乏低调,浪漫中略带温馨,思思姑娘吃了这顿饭绝对会原谅你爽约一事。 一路上李也海吹,许辰还没当回事,可到了曲江池直奔目的地后,未免也吃了一惊。 这小子竟然弄了一个大船坊,还是三层小楼的那种。 这船装饰古朴中不乏高贵,一种别样的感觉,甚是舒服,忙上了船,登上三楼的亭子里,等会儿若是泛舟于曲江池里,的确浪漫。。。。。。 许辰作为请客一方,自然要来的早一些,不过对于李也这样的安排,未免觉得有些夸张了,只是赔礼道歉的小事,做出这番动作,未免让那沈思思多想了。 不过,沈思思那是何等人物,倒也不会在乎这些事情吧。 两人坐在三楼船坊喝茶,便是看见驶进来了一辆马车,正是沈思思。。。。。。。(未完待续。。。) ------------ 第二百零三章 楼船二三事 若是风和着一缕淡淡的清香,怎么记得思绪里散乱而悠扬?是**,是忧伤,还是飘忽不定的过往里,写了一种久经霜月的悲怆。。。。 女人的世界,你不懂。 。。 秋高气爽。 中午的时候当真的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曲江池被光线shè的明晃晃,好不开心。 李也带来的随从,自是去迎着沈思思来到船坊前,而李也和许辰则是下了楼准备迎接。 沈思思一身浅蓝sè裙子,依旧是白sè的披帛,短袖小衫,在配上她那绝美的脸庞,魔鬼的身材,放在曲江池里,俨然就是一个落入凡间的仙子,任何男人看一眼,难免会生些遐思。 这女人也太美了,这一点许辰不得不承认,丝毫不逊于成熟妩媚的贵妃杨玉环,清新脱俗倾国倾城的公主李霜儿,或者说,这三个女人绝对是不同类型的,沈思思这是一种气质,出身青楼却丝毫不染风尘,举手投足便能摄人心魄的那种。 嘿嘿,不过嘛,外边的女人再漂亮,也不如雨墨漂亮,雨墨那是大眼睛一眨,杀伐天下。。。。 “沈姑娘”许辰下了船板,迎上去打了个招呼。 “许驸马倒是颇懂情调,这么大的船坊,小女子还真没坐过呢。”沈思思笑道,便和灵儿丫头随许辰和李也往船上走。 “思思姑娘乃是京城头牌,这等船坊,才配姑娘身份嘛!”李也笑嘻嘻的冒出来一句,这人打看到沈思思第一眼就挪不动步子,沈思思给他这位王爷行礼后,更是找不着北了,这会儿正是憋了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 一边走一边聊着,四人便直奔船坊三楼的凉亭里,这么大的画船,李也自是安排了一些专门服务的下人,等会还要在上面吃饭的,不过这会儿刚一坐下,几个丫鬟便上来伺候茶水。 许辰李也便是请沈思思坐下,灵儿丫头自是站在沈思思一旁,她对许驸马向来有成见,这小丫头虽然跟着思思很久了,却也是个直率xing子,不喜不悲的立在那儿,好生尴尬。 “上次爽约一事,却是我的不是,这次是专门请沈姑娘来这曲江池,以示歉意。”许辰道。 这会儿楼船已经驶进水zhong yāng,曲江池乃是长安人民的旅游胜地,中午的时候,游人自然多了起来,水中偶有几艘小船,不过可没李也租的这个气派。 沈思思见许驸马一上来就道歉,本来也生不上恨意,刚想回话,灵儿却是先行一步:“驸马突然爽约,可不知我家姐姐好生尴尬,那诗会本事因你而大肆宣传的,最后却落得个草草收场,坏了姐姐的名声。” 灵儿长的可爱,小小年纪这嘴练的很是厉害,跟着思思姑娘久了,灵儿对那些权贵也没什么惧怕,她可知道,最不要脸的偏偏就是这些人,当初那宰相杨国忠不也被姐姐薄了面子? 平常也哪里这般,只是觉得姐姐对这驸马有意思,他可是一个驸马啊,纵然能取几房小妾,可姐姐这等身份,那不是委屈了么?若是嫁过去,免不了要受公主压迫,灵儿想的远了些,不过在她看来这是未雨绸缪。 沈思思忙回头瞪了一眼灵儿,那杏眼一瞪,娥眉一蹙,当真撩人,李也若是能看见这般模样,肯定当场缴械投降了。 “这丫头年纪小,说话没个分寸,许驸马莫要怪她。”沈思思瞪了一眼,转过头来莞尔道。 灵儿说的没错,诗会上的确是传着沈思思把现阶段长安第一文豪许辰许驸马请来,众士子文人皆是热情高涨,自恃者还想要单挑许驸马,只是没想到,这驸马竟是没来,而那沈思思只能是草草收场了。 许辰的名气,在长安文坛上,绝对是数一数二了,他那几首诗在京城里传的家喻户晓,那本《西游记》更是全世界闻名,尤其是《水调歌头》的曲子,直接将他推向神坛。 新一代大文豪,名不虚传,所以文人墨客们听说宜厢院邀请这等文豪后,登时在业界纷扬传开,只是最后却闹了一出笑话,坏了沈思思的名声,灵儿如何不很他?! 而那些沈思思的粉丝们更是气愤:“连女神都敢放鸽子!你丫还能不能一起快乐的玩耍!” 当然,这是潜台词,不过许辰一度又成了文化界的焦点人物,加之最近公然挑衅杨家,在坊间上了头版头条,单就这名气而言,已经是大的不能再大了,以至于坊间曾流传出这么一句顺口溜:唐人不识许驸马,转世定为杞柳瓦。 意思就是你从未听说过驸马这个名字,那你白瞎了,白活了这么多年。 天下谁人不识君! 不过许辰说实在,现阶段对这些虚的东西还真没什么兴趣,当然年轻人爱装逼也很正常,但装久就没什么意思,许辰也顺利的度过了这一虚浮阶段,眼下,在他眼中的只有权力! 听见灵儿丫头这么说,许辰也觉得太过意不去了,怎么说沈思思都帮助过自己,而且一向很给自己面子,不曾想因为爽约给人家名声都造成了伤害,光道歉怎么行,要补偿一下心里才平衡。 其实这种心理纯属自找的,这也是男人见到美女的通病,总想留一些以后见面的余地,或是打心眼里有一种隐隐的渴望,许辰也不例外,这女人美到骨子里去了,表面上想的是应该补偿人家的名声,心里呢,谁知道呢。 男人的心思你别猜,都不用猜。 强加给心里的负罪感后,许辰深表歉意,其实大多数想法只是一想而已,毕竟他和这姑娘是两条道上的人,估计自己以后可能也不会主动邀请这样一个人物了,美人嘛,美到极致就和画里的人一样,可触不可及。 更何况,漂亮的女人大多数是花瓶,而漂亮到极致的女人就是妖jing了,专门惹祸的妖jing。 曲江池的行人渐渐开始多了起来,这样艳阳高照的天气,着实惹人痛快,而水中的小船,不知什么时候起,竟然多了起来。。。。。。。(未完待续。) ------------ 第二百零四章 猜测 杨府。 户部侍郎杨暄这会儿正坐在杨府的大堂里,堂上坐着的,正是当朝宰相,杨国忠。 “全儿的事,阿爹不打算管么?!”杨暄看了眼老爹,气鼓鼓的说道。 杨庭全眼下被软禁在杨国忠的府邸,杨暄来是探望宝贝儿子的,当然也是来质问宰相。 杨庭全想当官的事,杨国忠一直不同意,杨暄也闹不明白,他正是杨国忠给疏通的关系,才坐上了户部侍郎,此时老爹权势这么大,安排庭全做官实在是轻而易举,为此他和老爹没少闹矛盾。 杨暄这人虽没什么真才实学,挑拨离间的勾当可是驾轻就熟,当初扳倒李林甫,游说哥舒翰也是为杨国忠立下功劳的,杨国忠的几个儿子里,能拿的出手的,也就这一个了。而杨暄得知自己宝贝儿子竟然被收押进了官衙,杨国忠却是丝毫不作为,这就让他受不了了,这些年,杨家可没受过这等欺辱! “这件事我自会处理,你只管做好的你的侍郎,罢了。。。”杨国忠脸上有几丝愠怒,转而却是叹了口气,继续道: “南诏那小国却是麻烦不断,怕是有人要拖累我,总归是瞒不过皇帝的,庭全的事,暂且放下,听说崔家长孙被人杀害,原因为何?” 杨暄自是知道南诏那点破事,老爹杨国忠出身行伍,真正的恩人正是那鲜于仲通,当年鲜于仲通也不过太过忌惮李林甫这才把老爹送进了朝堂,不过老爹依着杨玉环的关系做到了宰相,鲜于仲通自然也是飞黄腾达,如今坐上了剑南节度使。 而南诏之所以麻烦不断,正是因为当初鲜于仲通大肆骚扰边境所致,自大突进以至于唐军水土不服被打了个搓手不及,导致全军溃败。可这件事硬是被老爹给压了下来,还为鲜于仲通请了功,这等欺君之罪也一直让老爹忐忑不安,好在皇帝老儿好控制,这才没闹出事端了,只不过南诏那边又出了问题,竟然有军将叛逃九天修灵。 那军将正是崔家长子的部下,所以杨国忠才会这样问起。 “崔家那孙子在南城打架斗殴被人杀了,倒是成了悬案,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杨国忠点了下头。却又是吩咐道:“庭全先在府里住一阵子,好过在外惹事生非,你这做父亲的,丝毫没有做父亲的样子。至于全儿做官一事,等太子的事处理完再说!” 杨国忠在外面强硬,俨然如流氓,不过对亲近的人却是没那多心眼,他自是宠爱杨庭全,对这个大儿子也很看重。所以杨暄才会用那般语气对宰相说话的。 杨暄无可奈何,老爹都这么说了,再僵持下去惹毛了他也不好收场,刚打算回府。那疯颠颠的老头却又是闯了进来。 “阿爷。”杨暄恭敬道,来的人,正是杨国忠的叔父。 疯老头气势汹汹的闯进来,吓了杨国忠一跳。紧接着便是慌忙逃窜,因为那疯老头竟然抄起鞋底来就要抽他。 于是宰相家的大堂里,一个老头追着一个小老头满屋子里跑。疯老头口中大骂:“你这等毒人,竟是连你家孙子都不放过,看我不打你!” 杨暄看这架势,赶忙上来拉架,却是被那疯老头一鞋底竭在脸上,登时捂着脸嗷嗷的叫:“来人,快来人,谁他娘的没把老祖宗看好!” 这一喊,当即便进来几个家丁,之所以如此快的闯进来,全是因为没照看好老祖宗,让他跑了出来。这会儿在追这个疯老头子,进了大堂一看,不免吓了一跳,杨大宰相慌忙逃窜中竟是丢了噗头,毫不狼狈,众人一齐上去才把疯老头拿下,不过几个家丁却是不好过了。 ※※※※※※※※※※※※※※※※※※※※※※※※※※※※※※※※※※※※※ 胡府。 胡统虽然被贬了官职,进了中书省做了个小官,在外人看来,却是杨国忠弄得明贬暗升,杨国忠兼着中书令一职,等这风头过了,免不了又要做大官的。 此刻胡府的书房里,胡统正在见客人。 来人正是一起暗杀驸马的县尉。 “张县尉有何事需要当面见我?”胡统问道。 张县尉看胡统这么客套,却是直奔主题,也没工夫做那些表面文章,直言道:“上次暗杀驸马一事,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胡统皱了下眉头,站起身来,踱步走到书房门口,关上了门,脸上却是惊奇万分,张县尉既然跑到自己府邸上说这等大事,自然得到了重要情报,便忙问道:“张县尉何出此言?” “那驸马虽然没在皇帝面前诋毁大人,不过,,,怕是那驸马已然知道你我暗杀之事!” 胡统愣了一下,那日行刺之事,表面文章做的却是很好,而且当时那么乱,他又被歹人围攻,“顾不得驸马安危”,即便驸马怀疑他的动机,也绝对不会察觉到真正的目的是暗杀他,所以张县尉这么一说,着实吓了一跳,这性质直接就变了。 张县尉继续道:“我那日安排放暗箭的手下,以前可是羽林军的高手,百步穿杨不必多说,那日暗杀,我为了确保成功,才把他安插进县衙里,而他之所以失手,竟是那女刺客替驸马挡了一箭!” “不光是这样,你派的两个追杀的人,明明吩咐的他们将那女刺客杀死后再对驸马动手,可那两人明显死的离谱,仵作验了尸体,却是被石块打的稀巴烂,那刺客分明是个女人,这等伤人,怎么诗女人能做的出来?” 胡统惊了一额头的汗,随即联想到那一日驸马竟是莽莽撞撞的冲进去做了女刺客的人质,经张县尉这么一说,可就有些骇人了异界狂人录最新章节。 “这驸马与那刺客是一伙的?”胡统被吓了一跳,脑子乱的很,已经完全不能思考了。 这就太不可思议了一些,这暗杀与反暗杀太过离奇了一些,如果这刺客是驸马指使的,也太过不合理了,当初在胡府的刺杀行动显然也是这些人干的,当时那驸马可是名不见经传。 如果驸马这一次想=杀他是因为他自己作为杨国忠第一号心腹,不过前提是这驸马在得了权势的基础上,而很有可能是这驸马拉拢刺客,这才有了第二次的暗杀。 胡统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把可能性与张县尉说了出来。 这两人打心眼里对许驸马也是相当的痛恨,所以那次暗杀才会齐心协力,说了两人的仇恨是相同的,他俩的宝贝儿子,都被驸马打断了腿。 胡统那儿子是在武举比赛上被打折了腿,而张县尉家的公子哥张薛,是在马毬场上,公然被许驸马打断了腿,当时还有那杨庭全在场的,也算是一拍即合,这次暗杀也是为了出口恶气。 “大人所说也不尽然,不过这驸马近来的动作,分明公开与杨家作对,尤其是针对宰相大人,不过毕竟这驸马年纪轻轻,虽然皇帝宠爱也不至于一得了富贵就对宰相下手。”张县尉转而继续道: “只不过朝间一直对两人的不和大肆宣扬,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而驸马种种动作,摆明了是东宫一派的,杨公对驸马下手,也是怕这驸马权势过大,而且这驸马确实与他杨家不怎么对付,下官还是不太相信这驸马敢对杨公动手,毕竟他根基不稳么,或许这也是那刺客使得障眼法而已,下官可能多虑了。” 胡统听他这么一分析,也是合理,倘使这驸马真有那胆量减除杨公的羽翼,也不至于这么快,这一想,随即也担心起来:“这驸马日后的权势,不可估量,老皇帝既然都让安禄山那样的人做了节度使,更何况这驸马乃是皇室中人。” 胡统这么说,自然指的是杨国忠,他可不敢说出来,杨国忠正是以外戚的身份,得到皇帝宠信做到这一步的,这驸马如此讨皇帝欢心,就连那杨贵妃都是青睐有加,指不定就会盖过杨国忠的风头。 而胡统内心里有这么一种想法:“这驸马之所以要刺杀他,以减除杨国忠的羽翼,实则是驸马现在还没有权势动他这个刑部侍郎,如果是这样,未免也太骇人了一些。过于把敌人恶魔化了,那驸马毕竟只是个年轻人! 两人商量合计了一下,并没有打算将这件事告诉杨国忠,毕竟查无实据,而两人最近也是听说了杨家大孙子被驸马揍了一顿,竟然还送进了官衙,这未免有些夸张了,这驸马如此狂妄,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 兴庆宫。 此刻的老皇帝与杨玉环在梨园看了会戏,杨玉环却是没怎么看进去,实在乏的厉害,眼下自己一人也没法玩,以往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自从那小驸马出现,便觉得有意思多了,昨日他那曲子《送别》倒是把她都唱哭了。 闲的难受,便打了一个主意,对老皇帝道:“陛下可知道许驸马帮公主府开了好几家银行,据说日进斗金呢!” 老皇帝一股脑的看戏,也怎么放在心上,那驸马让他惊奇的地方多了去了,不过一提到钱,老皇帝还是问道:“他倒是有些小聪明,那银行果真赚钱这么厉害么?” “那驸马在赚钱这一块,自是有些天赋,陛下何不考虑让他做那度支郎试试?” 。。。。。。。(未完待续。。) ------------ 第二百零五章 关于《西游记》的讨论 许辰忙向沈思思赔了不是,自己爽约,毕竟是有错在先,沈思思能赴邀,说明她心里也并不是太记恨这些的。 也听说过沈思思从不单独接受任何人的邀请,即便是王亲贵族,当朝权贵,这可不是耍大牌,她也的确有这个资本,最有名的那件事自是沈思思拒了杨国忠的邀请,一时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甚至连皇**听闻有这么一位奇女子,搞得杨国忠最后不了了之。 那件事以后,京中权贵便都不在自找难堪了,李也下了请帖,纯属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竟是应准,的确太给姐夫面子了。 李也对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当作女神来供着的,他似是也察觉了沈思思对自己这位姐夫颇有好感,想当初在宜厢院里给姐夫敬酒一事,到后来银行开业沈思思亲自到场恭贺,就连那诗会都是请了姐夫,种种现象表明,这女人似乎看上姐夫了。 在李也看来,这也不是什么惊奇的事,他是很崇拜许辰的,才华横溢,高大帅气,单就写出来的那几首诗,足以迷倒万千少女了,更何况,姐夫在经过曲江池夜宴,皇帝寿宴之后,那名气权势可谓是一步登天了。 而之所以鞍前马后的帮许辰邀请沈思思,李也自然有他的想法,这可是值得宣扬的大事,明ri坊间头版头条必然是:许驸马邀沈思思于曲静池,泛水行舟。估计又会是一条爆炸xing新闻。 这会儿便是上了菜,丰盛的大宴,许驸马独创的炒菜技术已经散步到京城各大酒楼,反响很好,也是比较流行,这里上的菜品就出自许驸马设计的一些,李也便把他家里珍藏的马ru葡萄酒拿来,下了血本了。 “我这先自罚一杯。”许辰今天心情着实不错,美人美景确实怡情,这刚倒上葡萄酒,便是举杯一饮而尽。 “我也自罚一杯!”李也这小子没来由的冒出来一句,倒是惹得沈思思嗔笑。 沈思思今个儿心情也是大好,这楼船很高,泛在曲水里倒是能生出些许情意,她今天本来就不是兴师问罪的,更何况,面前的这两个人的身份地位尤为特殊,哪里是她能怪罪的起的呢! 之所以赴邀,或许也就是因为这个驸马了。 难以说明心中残存着多少情愫,沈思思混迹风尘这么多年,守身如玉,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却是始终没有能看上眼的,女人的思绪往往这么奇妙的,当初或许坚持这一种想法,而因为某件小小的原因,心里总会产生更大的举动。 只是让她偏偏在寂寞的年纪遇上了这么个人儿,能打动她的,并不是这个人多么有才华,有才华的人她见的多了去了,也并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多么帅气,只是心底里那一抹小小的触动,一种细微的感觉,不自觉让她的脑海里产生幻觉,打动她的,可能是一个人的气质,甚至是言谈举止。 终究是个女人,虽没有一见钟情的冲动,之所以对这个男人有些好感,只觉得这人和别人不一样,怎么说呢,或许就是一种感觉吧。 女人总是相信自己的感觉,沈思思虽然没有太多机会和许辰接触,可许驸马铺天盖地的消息时不时就会在京城里传开,感觉起于何时,她拿不准,说到底,这种萌生出来的淡淡的好感,已经分不清界限了。 终究不能承认喜欢这个男人,好感而已,只不过总是被这人绕开情绪,甚至产生一种念想,女人啊女人,好生无奈。。。 “王爷何出此言?”沈思思见那李也一股脑干了一杯,便是笑问道。 “沈姑娘莫要理会,这人馋酒罢了。”许辰应道,惹得沈思思娇笑一番。 李也本来想张口说话,却是被许辰堵了一句,好不尴尬,心说这姐夫真是个重sè轻友的人才,竟然拿我来博美人一笑,不免在心里鄙视了许辰一番。 许辰自是知道这小子搞这么大排场,心里打的小九九,他那些狐朋狗友许辰自是见过,皆是些权贵世家的公子哥,痞里痞气的没个正形,只不过在许辰严厉叮嘱让他以后少与这些人来往后,李也才没真正沦为纨绔子弟。 其实李也这品行却是不错,起码人是不坏的,他这人由于跟那些狗友们混的时间长了,也学了一些爱装逼的臭毛病(话说装逼辰情何以堪),他们这些世家公子哥聚到一起难免炫耀,而且都对沈思思那是垂涎三尺,飞流瀑布滚黄河的架势,上次沈思思敬许辰酒,也是当着李也的面,结果这厮回去跟他那些朋友大肆炫耀,说的是沈思思连他也敬了一杯,惹得他那些朋友好生羡慕,对他更是崇拜不已,不过后来京城里传闻并没有他的动静,又被人取笑了好久,气的不行。 沈思思作为全民女神,尤其是那些公子哥尤以能亲近思思姑娘而骄傲,李也这才对许辰邀请沈思思的事情上心,明儿个坊里头条,肯定是这小子放出去,不用猜也是:京城第一名ji沈思思赴邀许驸马与宁王的宴请! 小道消息对李也来说已经是驾轻就熟,在许辰的jing心调教下,甚至组建了班底,俨然能够左右市井流言,这班底是银行开业时为了宣传搞出来的,眼下利用了好几次,尤其是杨庭全放火杀人事件更是传的满城皆知,不知内情的人自然以为杨家孙子甚为狂妄,而崔家,可就不这么看了。 当然这种小道消息自然是建立在新闻真实xing的基础上,可以进行渲染,这个火候掌握好了,绝对是一把利剑。 综上所述,心底里清楚李也的真实目的,却是放之任之,一来是李也爱装逼,自己也有点小装,算是满足了他的心愿,二来呢,没想到还真能邀请到这等美人,作为一个健全男xing,实在是难以拒绝。 呛了李也几句,许辰自是痛快,沈思思给许辰的感觉并没有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贵气,相反这女人还挺进阶地气,于是几人有说有笑的聊起来。 “许驸马那《西游记》却是写的厉害,这些年公诸于世的传奇里,属许驸马这个好看。” 沈思思这么一提,眼神里却是满含期待,许辰大致能猜到的是,这女人之所以这么给自己面子,实则是被自己抄的那几首诗,写的这一本书给吸引了,也的确,自己俨然成为了大唐大文豪了。 唐朝的传奇小说,远没有流行开来,不知道许辰这一本《西游记》会不会产生蝴蝶效应,引发一种文化革命了。 “沈姑娘过奖了。”装逼辰谦虚道。 “驸马所写的那《西游记》却是将佛与道结合起来,而且十分融洽,倒是让小女子刮目相看呢!” 这一点王维老头也提过,上次在那寺里研究了一下午的佛学,王维老头也是《西游记》的忠实读者,自是一起探讨了一番。 武则天时期重视佛教,压制道教,以致两教彼此仇视,到了李隆基这一朝,才回归正常,而《西游记》把两个彼此互不相同的教连接起来,却是一个开创与融合,所以《西游记》才能受到广大人民的喜爱。 许辰嘿嘿一笑,很是谦虚:“不知沈姑娘喜欢故事里的哪一个人物呢?” “哦。”沈思思美瞳一扑闪,莞尔道:“猪八戒好sè,沙悟净憨厚,玄奘耿直,孙悟空果敢,不过,这些我都不喜欢,那白龙马倒是甚合我意。。。。。”(未完待续。。。) ------------ 第二百零六章 偶遇李彩儿 “不过那白龙马我倒是很喜欢。。。。” 沈思思冒出这一句来,的确让许辰吃惊不已,这女人俨然是《西游记》的忠实粉丝,不过,令许辰无语的还在后头。 “小女子有一个问题想和驸马探讨一下。”沈思思顿了顿,媚眼莹莹,水汪汪的,转而又道:“那孙悟空大闹天宫时那般厉害,可护送玄奘取经的时候,老是去观音那里搬救兵呢?” 精美的眸子满是疑惑的模样,如此可爱,惹得许辰和李也迷了半天,那灵儿看这两人这般无礼,不免来气,佯装咳嗽了几声,许辰这才如梦方醒,只觉好不尴尬,支支吾吾,哎哎呀呀道:“啊,这个么,你也知道,那孙悟空大闹天宫时无人能挡,可随后就被关押在五行山下,一关就是五百多年呢,那些野怪利用这五百年时间刷分升级,就是闭关修炼,还总偷一些宝贝,打不过也算正常掏宝王全文阅读。。。。” “噗嗤”一声,沈思思掩面笑了起来,胸部剧烈的颤抖,若是这会儿穿的抹胸,肯定兜不住,露出那大胸之兆。 眼前的两人,纵然如许辰,有那坐怀不乱的气势,可这女人。。。。 好半天二人才缓过精气神来,看那笑颜如花的女人,李也却是冒了一句:“原因很简单了,是驸马这么写的,他如果不这么写,也没有八十一难么!” 精辟,许辰不免高看了李也一眼,沈思思敛住微笑,道:“要按照小王爷这思路,驸马都能写出八百一十难了!” 。。。。。。。。。。。。。。。。 几人一边打趣一边闲聊,倒是很有意思,乐得不行,沈思思还真是头一次和男人这般。心情自然是愉悦,话题便又从《西游记》转到了诗词歌赋上,沈思思是个女才人,写的有名的诗也不少,一聊起这个话题来,就把李也完全撇开了,想插话也插不上。 光是在一旁听着两人拽文,好没意思,这会儿功夫,曲水里的船多了起来。他租的这艘巨无霸飘在上面,完全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比的那些小船相形见绌,不敢靠近。 几人在楼船的顶层,倒是宽敞,布置了一个很大的凉亭,若是小船靠近,倒是能看见亭子上的几人。 而此刻,一艘中型好似画舫模样的绣船。恰好从楼船旁边经过,绣船甲板上立着几个护卫,这时一个倩丽的身影走到甲板上,往楼船这边看过来。显然是被这大船吸引了。 这女人正是梁国公主李彩儿,她在宫里待的实在无趣,小伙伴李霜儿早早的嫁了人更是让她不愿意呆在宫里了,着实连个玩耍的人都找不出来。 宫里的人都怕她。没人招惹她,没人敢和她开玩笑,即便抓过几个太监做游戏。那些太监都是战战兢兢的,也没个意思,她常常想的问题是:我有那么恶毒么? 的确是没有,显然有人在黑她,她可不曾欺负过这些太监宫女们,可是,名声怎么就那么差呢? 自家里的丫鬟自是知道这位公主的脾气,人的确是好人,只是这性格么,未免急躁了一些,脾气一上来,不管不顾的大闹,就是天王老子都不怕的主,那股疯劲,谁见识过,都会害怕的。 李彩儿出了宫,带着四个护卫两个宫女,她本坐在船里喝茶的,那两个宫女看见了有一艘巨船,这才出来猫一眼。 倒是没见过这么大的船,李彩儿只看了一眼,却是提不起兴致,刚要转身,余光里却是鄙见了船顶部凉亭里谈笑风声的那个男人。 只那么一刹那,便是感觉到熟悉,这才定睛一看,果不其然,这不是那个驸马还有谁!化成灰都能认识他! 再往凉亭里仔细一瞅,却是看见驸马面前坐着一个美人儿,两个人聊得火热,登时气上心头,不知怎的,一看见这男人就来气。 这也巧了一些,偏偏好不容易出宫一次,来这曲江里游玩一番,就连上一次的曲江池大宴,李彩儿都是没心情来,可这一次,怎么就撞见这人了。 越想越来气,看他对面的那个美人儿,竟是连李彩儿都不得多看两人,可这驸马竟敢如此大胆,他不知道他只是一个小小驸马么! 这才想起来好久没去找过李霜儿,也不知道两人现在是什么状况,上一次在小黑屋里被打了屁股,却是对她产生了严重的心里阴影,她一身怒气可就是不敢见这个男人,所以才一直没去过安义公主府军政宠妻――妖女撩人。 只是最近这驸马简直太得意了一些,竟是做了官,父皇寿宴上也是出尽了风头,尤其是这人还写了一本《西游记》,好不风光。 她心里猜到的是这驸马是出来偷腥的,而且是背着霜儿,以霜儿的那性格,即便接受这么一个驸马,肯定不会允许他纳妾的,而且,父皇一直也是这个意思。 由着李彩儿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看楼船上的凉亭里虽然坐着三个人,可里面那人刚好被驸马挡住了视线,而从这近处看,这驸马,明显是和那女人有说有笑的,籍着种种理由,李彩儿心头一狠,便吩咐船夫行的慢些,堵住那大船的去路。 。。。。。。。。。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水调歌头》,小女子却是唱了千百遍,甚是喜欢。。” 这会儿讨论起诗词,沈思思完全是一副陶醉的模样,而许辰也是万万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女神,竟是如此话唠,话匣子一开,许辰完全有点跟不上节奏,而沈思思更似是将十几年没说过的话,一并说给眼前这个男人一般。 灵儿看姐姐这副开心的模样,本来有些气怒,现在却觉得有些难受了,她这个姐姐,她自是了解,跟随她有七八年的时间,可真正看她开心的时候可不多呢,姐姐常说,一旦沦为风尘的女人,一个人的时候就不会有笑容了,那些笑容儿都陪了风尘。 的确是好些年,姐姐虽然名气大,却是不曾见过几个男人,甚至很少和人坐下来说话,这里自有老鸨的伎俩,男人大抵喜欢这样的神秘感,姐姐也一直乐于这样的生活,好多时候没有感情的坐在铜镜前发呆。 可是,直到近些日子,姐姐发呆的时候明显多了起来,不过已经开始有表情,时而忧郁,时而欢喜,时而。。。。也有了动作,或是托着下巴,或是趴在妆台上,灵儿很小,哪里懂感情上的事,只是她好奇,姐姐怎么就对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驸马有好感呢!姐姐越是不承认,灵儿越是为她担心。 的确是个大问题,她已经跟姐姐提醒了千百遍,可有什么用呢? 灵儿虽然担忧许驸马的身份,可这会儿看到姐姐如此开心,时而嗔笑,心底里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可是,纵然这个男人能够给姐姐带来欢心,最后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或许,在姐姐心里,开心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吧。。。 许辰这个木讷男哪里能看出什门道来,眼下沈思思说起了那苏轼的《水调歌头》,不对是许文仙的《水调歌头》,甚是喜欢的样子,许辰对于这首曲子的成功,更是加大了信心,果断的给那谢阿蛮写了一曲《送别》,接受起来,倒是没那么难了。 “什么时候,驸马有新作,可以送给思思的话。。。。。就好了。” 沈思思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小声的说着,脸上已是浮上红晕,恰似海棠含苞待放,美的一塌糊涂。 李也当即打了包票:“这个我都可以替许驸马做主,明日就给你送过去!” “当真?” 许辰直接无奈,有种想踹死李也的冲动,但既已出口,也难挽回,便是道:“这等小事,不值一提!” 果然,装逼辰露出了本性。。。。。 而此刻,楼下边上来一个护卫,对李也耳语了几句,许辰自是听见,他们这楼船竟然被挡住了道路。。。。。。。(未完待续。。) ------------ 第二百零七章 撞船的闹剧(一) 那护卫对李也耳语了几句,许辰自是能听见,这楼船飘在曲水里,行的缓慢,可以赏遍沿途风光,更何况,这么大的船,即便停下来,船上的人也是察觉不到的。 这么大的曲水,偏偏还被人堵上了,而且船夫几次过去探问,却是没人搭话,那船只管堵着不行,照这个节奏,想要游遍曲江池,那是不可能的了。 显然是找茬,这才给李也报上来,许辰闻言往前方一看,果然有一艘形似画舫模样的船只挡在大船前面,船夫几次想绕过,却是被人堵上。 李也便是起身走到围栏前,往下看去,不免皱了一下眉头,许辰与沈思思解释一句,便也走到护栏上。 画舫上直挺挺的站着几个护卫,许辰一看那装扮,便知道这是宫里的人,不免有些疑惑这船主的身份,偏偏是挡住楼船的去路,莫不是看着大船不顺眼么? 这等事情,难免大煞风景,李也下了楼,去了甲板准备出面调停,倒不知这船是哪个王公贵族游玩的,许辰没放在心上,和沈思思继续探讨文学。 所谓文学,自然是深层次的东西,许辰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和王维老头吹个胡天海地,忽悠这沈思思还不跟玩一样,诗词鉴赏这是学生时代的基本要领,说出个句子自是能品上一番的。 而沈思思却是只谈许辰所写的那些诗句,羡慕敬仰之情却是溢于言表,这等美人儿,才学兼备,自是觉得许驸马写的句子巧妙而富有意境,像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之类的,尤其是那首“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倒是让沈思思拿住不放。单从前面《泊秦淮》就能推断出,这《过华清宫》定然是他写的。 只是不能承认罢了,沈思思谈吐间流露出的神情,许辰自是很受用,不过毕竟都是抄来的东西,不能当真的。 之后又聊了一些关于词的研究,许辰那首《水调歌头》的形式倒不是显得格格不入,李白也写过形似的词的诗句,两人探讨了一番,可这个时候。李也便是跑到楼上来,耳语了几句,许辰皱了下眉头,忙对沈思思道了句歉,下了楼。 那画舫模样的船只,正行在楼船前面,靠的很近,许辰上了甲板,走到护栏前。这楼船甲板很高,许辰看下去,画舫上前后站了四个护卫,不过这四个人也不回话。任凭大船夫叽叽喳喳,却是死毫不理睬。 船里的主人显然是故意找难堪了,许辰也猜不出里面是什么来历,便站在护栏旁。往下面的护卫喊道:“几位兄弟,不知这船主是何意思,有劳几位通报一声。让你家主人出来回话!” 几个护卫看都不看许辰,纹丝不动,许辰哎呀一声,这尼玛搞什么飞机,便有些愠怒,又道:“不知船里坐的哪位贵人,却是无理取闹,挡我这楼船,却不打算现身么!? 这一嗓子有些大,***,许辰本来心情不错,却不想遇到这茬,也是一头雾水,当真是大煞风景,本想速速解决这个问题,不让那沈思思觉察出来,可这船里的主人真是麻烦。 船里的李彩儿,自是听到这一句,只顾坐在蒲团上引了一口茶,丝毫不为所动,今儿个偏就打算找这个驸马的茬,看到那厮在这里谈笑风声就觉得来气。 这一声喊,里面依然没人回话,许辰有些暴走的趋势,登时有些急眼,往常时候,还真这么暴脾气,眼下却是在曲水里,那船只管堵着,船主也不露面,分明是成心气人,况且,那沈思思还在凉亭里等着,莫要唐突了佳人。 “所谓好汉做事好汉当,你这人窝在船里堵我去路,实则小人所行之事,你若再不露面,休怪我不客气!” 许辰说完,看那船里没动静,却是脸色铁青,转身对那楼船老大道:“撞他,把他撞开行过去!撞坏了我赔!” 船老大也不是傻帽,一看那小船上的几个护卫就知道对方肯定不是等闲之辈,而他这大楼船乃是身家性命,哪敢乱撞,刚要跟许辰倒苦水,李也便从怀里拿出来个一袋钱道:“这是赏钱,撞坏了你的船,自是双倍偿还,把那船撞坏了,赏你千贯!” 几人在这甲板说,李彩儿坐在小船里自是听得清楚,语气上绝对不像是开玩笑,她现在还没有报名身份,保不齐真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驸马撞了,李也那小子李彩儿更是清楚,纨绔王爷那是出了名的,以这二人的身份,还真敢撞船呢! 便是有些慌张,楼船这会儿没了动静,便是坐不住了,李彩儿忙从蒲团上起来,往船舱外走去。 “你们敢要撞本公主的船么!” 李彩儿出来站在船头上,仰着脸往楼船上看,李也和许辰刚要转身走,闻声回过头来,皆是吃了一惊。 李也一看这堂姐,便是吓了一跳,这姐姐的纨绔程度丝毫不输他,而这姐姐要玩就玩大的,什么宰相之类的大官都敢整,常说杨家的势力比之皇亲贵族还要高贵,可这姐姐还偏偏就敢欺负杨家的,有那么一段时间,梁国公主李彩儿的大名俨然成了臭名昭著的架势,杨家人看到别的公主都是傲慢异常,若是看见李彩儿,肯定绕道走。 却是没想明白这姐姐今天唱的是哪一出,竟然把自己的船也拦了,莫非是看我的楼船比她的船气派,心里吃不住么?刚想要打个招呼,说句自家人误会什么的,不过李也转而一看许驸马,便知道了内中缘由,啧啧,姐夫的脸都黑了… 许辰一看出来的船主竟是那卡哇伊公主李彩儿,便是恍然大悟,心说和着跟谁有这么大的仇呢,原来是这娘们。 许辰居高临下,瞥了一眼李彩儿,道:“我说是谁嗯,行了坏事避在船里不敢见人,原来是梁国公主!公主堵我去路是和意思?莫不是看我的船比你的豪华,心生了妒忌?你要是想上来坐,大可以知会一声,我还能考虑考虑!” 那船老大一听前面那船竟是梁国公主的绣船,当即吓得满头大汗,好家伙,刚才财迷心窍,真就听从两人的吩咐,不过船老大转头一看这人竟是对那公主都这等傲锯,莫非他的身份不输于一个公主? 和大唐公主平身份的,难道是个王爷? 而此刻楼船的顶层,沈思思与灵儿丫头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事。 李彩儿一听许辰那话语讥讽的厉害,气的胸前颤抖,粉腮鼓鼓,倒是把那船夫们迷得不行,平常百姓哪里有机会见到公主,看着公主的模样都是觉得美的一塌糊涂,不过转而一想楼船里还有位绝世佳人,两位美人一比较,还是觉得楼上那位更胜一筹,这公主长的这般可爱,也会惹得男人们倾向她这一边。 “谁稀罕你这破船,本公主看你今天春风得意,兴致高的很,不过却是惹得我不高兴,还就堵住你的去路,偏是不让!”李彩儿一副“看你能那我怎样”的调皮劲儿,昂首挺胸道。 许辰一听这话,心说你这娘们可真有意思,我高兴你就不高兴了?这是什么逻辑,不过一想到凉亭里的沈思思,却是也猜了个大概,这女人肯定是看着自己与美人相邀,为那李霜儿出口恶气。 李也看这架势,忙劝几句:”皇姐息怒,都是自家人,有事好商量么!” “你休要替他袒护,不守驸马本分,出来拈花惹草,你这是助纣为虐!” 这一番没逻辑的话一出口,直接就把许辰惹恼了,只觉得上次在小黑屋里抽她屁股还是抽的太轻,若是再回到当初,定然把她屁股打的稀巴烂不可! “我堂堂七尺男儿,侠肝义胆,义薄云天,为何要守那驸马本分?!你可知我是一驸马,不知我乃是一大丈夫么!” 说的掷地有声,他娘的,赘婿就要守本分?今儿个还就偏偏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纨绔驸马! 而这话,自是被沈思思听了去,只觉心里一抹小小的触动,转瞬间已经深深的烙进心里……………………………… 许辰越说越恼,这娘们显然找麻烦,不给她好果子尝尝,还真就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许大驸马有一张帅气的脸! “你当真不让?!”许辰道。 李彩儿被许辰刚才那话震了一下,不过两人都是气的不行,李彩儿只觉得一见到这男人浑身冒烟,完全就失去了理智,嘿,他一个驸马还什么大丈夫,还敢出来拈花惹草,本公主今儿个就给点眼色看看,打压一下你的嚣张气焰! “我凭什么让,你若是不快,大可掉头回去!” 李彩儿仰着脸蛋,气鼓鼓的说道。 “撞过去!”许辰冷笑一声,随即命令船老大往前面那船上撞过去……………… ------------ 第二百零八章 撞船的闹剧 (二) “撞上去!” 许辰这句话威严无比,不容置喙,直接就把那船老大吓傻了,他自是听得这人是个驸马身份,可对面那船上的可是公主,撞了人家的船,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只是两头里都不敢得罪,许辰那气场很足,船老大都有种想哭的冲动,李也看姐夫铁青了个脸,便在对船老大耳语了几句,那船老大险些一屁股坐在甲板上。 两头得罪不起,李也这么一说,船老大心头一横,罢了罢了,两头自然不敢得罪,眼下被无他法,值得委屈了公主,撞过去了。 随即便大喝了一声,众船夫便进了舱里,准备撞船。 “你敢!” 李彩儿站在船头,一副大气凌然的样子,可就这一会儿,楼船便是突然加了速,直接撞了上去。 哎呀一声,李彩儿身前一晃,险些掉进水里,那护卫堪堪将她拉住,楼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绣船里的船夫,这才慌忙往一旁避让,终于让开了道。 绣船这么一撞,直接掉了个,翻转过来,李彩儿被护卫拉住,登时花容失色,这时船身一晃,有一个踉跄,得亏护卫,不然就会摔倒在船板上了。 楼船的船夫自然心里有数,并没有多大力度,看看将那绣船撞了一圈,赶到一旁去,邓娜绣船挺稳后,李彩儿破口大骂:“你这贼人!竟敢撞我!本公主绝不会放过你的!” 许辰则是趴在护栏上,笑着道:“下次见到你,可不是这般待遇了,你莫要忘了小黑屋的事。。哈哈。。” 许辰说罢甩手上了顶层,李也跟在后面,曲江池中段,那搜绣船被抛在脑后了。 。。。。。。。。。。。。。。。。。。。。。。。。。 因为李彩儿出来捣乱,着实搅了大家的兴致。出来玩遇上这事难免烦心,许辰虽然撞了个痛快,却也是恨得牙痒痒,这女人着实可恨,下次见她,一定要拉到小黑屋里把她屁股抽的稀巴烂。 而绣船上的李彩儿直接就给气哭了,满含泪珠的望着楼船往下游飘去,愤愤剁了一下小脚,每次见到这驸马总会闹得自己尴尬万分,好不丢人。在公主府时先是自己落水被那流氓偷吻,又是在小黑屋里被打了屁股,如今,,,,,,又被险些撞进了水里。。 李彩儿随即自言自语道:“下次不收拾你这个流氓。本公主誓不为人!” 那几个侍卫也是好生尴尬,这里的确没什么用武之地,两个船虽然隔得近,但总不能飞到楼船上去。况且公主也没下什么命令,眼下被人撞了个满怀,实则是没护驾好。 。。。。 这一天下午便草草收场,沈思思自是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众人也没心思赏玩,便是散去了。 李彩儿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李霜儿,她这样总是这样重生之符气冲天最新章节。吃了瘪自己受着,是不会,也找不着人诉苦的,安义公主府怕是以后想去都要小心了。 。。。。 永远躲不过的,只能是时间。 永远不要怀疑造物者的能力,闲暇时候一想,总会觉得这个世界,过于奇妙,为什么会有时间?时间的起始点在哪里? 当然,人类总会在闲的蛋疼的时候才会想这些无聊的事情,哲学家会告诉:存在既有理,矛盾双方辨证论巴拉巴拉;文学家会告诉你:一切美好的事物从来不寻其缘由;而神学家会告诉你:这是造物者的恩赐。 而世间最伟大的科学呢?科学家会告诉你:孩子,别瞎想了,洗洗睡吧,这问题我自己还没闹明白呢~ 而相对于时间的一切推论,是以什么为基础呢? 灵魂是不是真的可以穿梭时空呢,时间会有某个节点么,许辰作为一名科学家,自从穿越之后就已经严重怀疑无神论了,而这个时代单就武功来说,完全超出了地心引力的范畴,科学的理论基础在哪里呢? 谁知道呢。 许辰已经渐渐适应了这个时代,他已经从一个本想了此残生的平头百姓,逐渐开始有了自己伟大的目标,作为一个大丈夫,名垂青史,封侯入相这些远大的理想不谈,但凡有一颗不甘堕落的心志,就不再是一个平庸的人。 他现在已近很不一样了,一来是他这个尴尬的身份迫使他不得不另谋出路,二来呢,他要有足够的权利来保护自己的女人,而一个驸马,一个大唐里的驸马,的确是惨的掉渣,如果说以前是被现实胁迫,那么现在,他已经有足够的想法来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利,因为他有这个资本。 这个前半生英武后半生白瞎的老皇帝,这个玩弄权利智谋远虑的李三郎,已经彻底 成了一名傀儡,什么事情都不想管,只顾在临死前多享受一些快乐安逸,不顾身后事,他纵然对眼前这个朝堂嗅出腐朽,可他懒得管了,那种懈怠,溢于言表。 而许辰正是看到这个契机,老皇帝既然被杨国忠耍的团团转,为什么不为我所用呢?这的确是获得权利的捷径! 而对于那场毁灭性的安史之乱,那场在中华历史抹下浓重一笔的战争,没有人不为之叹息,盛世就此终结,朝堂一塌糊涂,而许辰要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制止他的发生,或是扼杀在摇篮里。 是童话还是现实,事在人为! 那么许大驸马最强劲的两个对手无疑是杨国忠和安禄山,当然还有那昏老头,所以才会讨好杨玉环,做好后勤保证。 当初讨好杨玉环完全是出于上面那个目的,可是人一相处的久了,便是发现杨玉环这娘们也不错,起码对许辰倒是有真情实意的。 。。。。。。。。 一转眼,已经是十月天气。 许辰唯一的体会就是,古代的节气,比之现代要冷的多。十月开始冷了起来,虽不及下雪的程度,寒风凛冽却是当真。 兵部上班也有两个月的时间,许辰对于工作方面的问题已是驾轻就熟,逐渐在兵部树立了威信,也是采取了一些小措施使制度变得合理化,现代人讲究的是个工作效率,许辰尤其注重这一点。 却是也有几条消息,最近传进了许侍郎的耳朵里,高力士曾偷偷暗示过他,李三准备把度支郎一职交与许辰,又有小道消息说,兵部侍郎许辰不久就要巡阅边防。。。。。。。。。(未完待续。。) ------------ 第二百零九章 权势的较量 银行的生意依旧火热,如今又在东市里开了分行,加之旅行社的投入使用,许辰俨然成了当下长安城里的新贵。 当然商人毕竟身份低微,富而不贵,不过许辰虽为侍郎,但做生意打的公主府的旗号,一来二去,虽然朝野皆知这驸马从商,但大多数人不会有什么异议。更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抓住这事找许驸马的麻烦。 单就许驸马能随时进入后宫,就已经让官员们明白一点:这驸马得罪不得。 纵然如杨国忠这当朝宰相,也暂时拿这位驸马毫无办法,这驸马也是向来对他不怎么感冒,把他财源滚滚的高利贷搞垮了不说,就连他那宝贝孙子都是照揍不误,丝毫不给杨国忠留情面。 按说以杨国忠的xing格,凡是得罪他的人都落不得好下场,他自是以权柄而威天下,容不得别人挑衅他的权威,可这驸马确实特殊了一些,更为关键的是,竟是把杨玉环给收买了! 一想到这,杨大宰相不免来气,迟迟办不掉安禄山正是因为这杨家妹子的庇护,他这几年之所以放缓了对太子李亨的打击,正是嗅到了安禄山的威胁,这才想尽一切办法来抹黑那胖子,不过,事实上收效甚微。 全因杨玉环,但他自己也忘了正是因为杨玉环他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于许辰来说,杨玉环自然要拉拢的对象,而这女人也是意想不到的为许辰做了诸多贡献,比如那度支郎一职就是杨玉环为她请来的,不过利用一个女人来上位,确实不光彩,而许驸马心里最初的目的自然是利用这个群系,大施身手,只有自己做出令人信服的功绩,才能得到令那些有才能的人愿意为他效劳。 至于曾经那些拿出来装逼的诗词歌赋,只是装逼而已,终究上不得历史的台面。 不过也不能否认,正是因为几次偶然间接的装逼,也恰恰是一个渠道,算是上位的根基。 一进十月,兵部明显就忙碌起来,因为牵扯道将要到来的全**士兵籍入库,还有一年一度的军官考核将在十一月底进行,唐朝考核制度,大部分是年底进京述职,每年进行一次,成为小考,一般三到四年举行一次大考。小考评定当年的为政优劣,大考则综合本人在任期内的政绩做出鉴定。 而每届考课,一般由应考者本人具录当年功过行能,相当于自我鉴定,然后由本部门州府长官对众宣读,议其优劣,如果被考者提出异议,可以重新提出复核,在京的各机关一般于九月底结束京职人员的考功,于十一月一号送报尚书省,地方官员则是在十月底考完,十二月初交由尚书省,这都是由吏部考功司负责。 边镇将领的考核大致相似,当然有军功的自然提前考虑,而考核将领的资料必由兵部报给吏部,以作材料,不过一般将领的升任自是由兵部长官说了算,报给吏部的只是一个结果。 此次兵籍普查还有军将的考核,对许辰来说尤为重要,他作为兵部侍郎,在这次考课中权利很大,若是有心想要培植自己的心腹,正是时候。 两个月的时间,许辰在兵部威信自然不必多说,被他开除的官员也不少,什么郎中员外郎的着实换了一大批,两个月的发展,兵部俨然成了许驸马的专职衙门。 这倒不是夸张,相反,事情的确很简单,单就兵部侍郎这样的官位,在兵部却是很有发言权,加之那田程尚书整天想着征战沙场,对兵部的小事自然是不管不问,还摆出一副培养许辰的架势。 而许辰罢免那些五品以上的官员,只是和老皇帝说一声就ok了,当然要讲究一些方式方法的,不过开除的那些人许辰自是能拿的出证据,都是些贪污受贿,混ri子的官员,证据一拿出来,老皇帝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几个小官免了也就免了。 有了这一条捷径,许辰对那些官员的任免直接避开杨国忠和吏部,而对吏部提出的异议,许辰只消得说一句就够了:圣上已然应允。 于是,吏部只能得到的是一个结果,那杨国忠只能干瞪眼插不上手。 杨大宰相捉急的是,眼下并没有抓住许驸马什么把柄,由于老皇帝和杨玉环的宠爱,想要做文章简直太难,上次寿宴上便是想用那诗做做文章,结果反而做了好事,好不气恼! yin险如杨国忠自是也能察觉到许驸马这势力近几个月有爆棚的趋势,他自是也能嗅出一点味道:这老皇帝看来是想分散我的势力! 许辰自然也能够意识皇帝的意图,他这个驸马,先后得到了诸多皇家势力的青睐,又因为是李霜儿的驸马,李隆基才会把许辰推向官场的。 如果说以前老皇帝想让这驸马与霜儿平平静静的不涉政事的生活,那么现在老头显然变了主意,先是有田荣驸马,玉真公主,齐王你给的鼎力推荐,李隆基这才决定把这驸马放在官场上,而一放就是个兵部侍郎。 而这么做的缘由,自然是考虑到了李亨太子。 早年三庶之祸,的确给李三皇帝心里打击很大,那时武惠妃受宠,便想把寿王李瑁(杨玉环前夫)推向太子的宝座,而李隆基一向是“以母贵,子贵”的心态,也没有立长子的打算,这便让武惠妃下定了决心,而那三个皇子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对那武惠妃厌恶至极,偶尔便说武惠妃的坏话,便让有心的人听了去,变本加厉的说与武惠妃,于是武惠妃经常在李隆基面前说这三皇子的坏话,而直接引发了一场由武惠妃自导自演的宫廷政变。 武惠妃先是通知太子:“宫有贼人,请介进入。”便随后把消息送给了两个王爷,三个皇子一商量便决定率兵进宫救驾,这正好落了武惠妃的口实,李隆基更是大惊不已,随后便把三个皇子贬为庶人。 这就是早年著名的三庶之祸,也正是籍着这个缘由。李隆基一向不待见李亨,不敢给他太大的权利,以至于李林甫那般迫害,现在杨国忠更是如此,而此刻快要七十岁的老皇帝也意识到了自己犯下的错误,有那么一次问高力士:“三庶之祸,朕可有错?” 高力士当即回答:“大过已!” 所以这些年老皇帝悔过的心思很严重,对李亨的苛刻也是有些内疚,可是他害怕现在把权柄全部交给李亨,自己这个皇帝怕是没几天做头,他想要做皇帝,更贪图这个皇位,内心强烈的矛盾冲蚀着对待李亨的感情。 他自是知道杨国忠现在权柄很大,不过国事全仰仗他,纵然不能对他表现出什么,而许驸马这个契机出现的恰是时候,不光是我一个人的意见,这是皇亲贵族的推荐,也是对转而拥护太子的一种掩饰。 他作为一个帝王,是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过错,以前对待李哼苛刻,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做错了,而籍着心中的一个安慰,李亨将来是要继承他的王位,而最合适做的就是让权力的天平一般高。 扶植起来一个驸马,以平衡李亨与杨国忠的权势! 让老皇帝欣慰的是这驸马表现尚可,对权势的掌控也很到位,老皇帝心里自然认为能够培养出一个忠心自己的安禄山,杨国忠,这驸马肯定也会忠于自己,这样,即便驸马得了相当的权利又以东宫身份,李亨也做不出什么上天的事情,他这个皇位,到底还是自己的。 这皇位一旦坐上,可以说,没有任何人想要把他放弃。。。 只不过这驸马毕竟还年轻,想要培植他也不是那么容易,而升职最快众官员没有任何异议的方式,自然就是有军功在身,这一点在安禄山身上可是屡试不爽的,李三皇帝心里自然有了打算。 许辰倒是也能猜出个大概,权利这东西,古往今来也就这么回事,这老头对自己的宠信并不假,老头心里的小九九哪里能瞒得住许辰。 而许辰更是要抓住这一个契机,李三有心那自己做棋子,那就要看看谁笑道最后了。 。。。。。。。。。。。。。。。。。。。。。。。。。。。。。。。。。。。。。。。。。。。。。。。。。。 兵部琐碎的事情很多,眼下又正直吏部考核阶段,不过显然这个时期的考核早已趋于形式了,杨国忠当宰相这几年,加之李林甫十几年,唐朝的**程度早已经深到骨子里去了,杨国忠都是公然卖官鬻爵,那些地方官员,肯定不会把考课放在心上了。 兵部自是如此,贪污受贿极其严重,而且都是些摆上明面的受贿,所以许辰才会抓住一些把柄,把那些官员免了官,不过这也的确是小打小闹,整个唐朝官场都腐朽了,单单你一个兵部做样子,谁能真正的服你呢? 当然,许辰自是料到这一点。(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一十章 杨国忠的心思 兴庆宫,兴庆殿。 天气陡然转冷后,李三皇帝便是不愿意在殿外头呆着了,偶有日光温煦的时候,倒是乐得在殿外晒会儿太阳。 人一老,就越发不想动弹,人一老,还很嗜睡,还怕冷。 不过今儿个李隆基却是出奇的没睡午觉,精神饱满的很,这会儿便把杨国忠叫来宫里。 杨国忠自是知道这老皇帝自不会平白无故的叫他,事实上,大多时候宣他进宫着实没什么要紧事,这会儿刚进了宫里,却是迎上了高力士。 高力士端着一碗参汤,正要往殿里走去,看见杨国忠走过来,便是停住了脚。 杨国忠忙上来笑嘻嘻的问道:“高公公可是去殿里?” 高力士心说你这不废话么,我不去殿里还能去哪,不过一看杨大宰相手里竟是攥着一把麦穗,再一看那张老脸上直勾勾的鼻尖,不免有些好奇,便问道:“宰相大人这是。。。” “我也正要往殿里去,哎呀,高公公如此年纪,这等事还是我来做吧。”杨国忠说罢,便要去接高力士手里的参汤。 只是手里攥了一把稻穗,险些把碎末子掉在碗里,高力士连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大人乃是当朝宰相,怎么可以为老奴端汤,陛下正在殿里等你呢!” 高力士是个老滑头,对李隆基自是忠心耿耿,即便憎恶这些玩弄朝堂的奸臣,可好处依然照收不误,安禄山的,杨国忠的,李林甫的,收人钱财就要替人办事,在皇帝面前说些好话之类的,自然是轻而易举。 两人便要往大殿里走。高力士的确是个贴心小老头,李三的好基友,就是做个参汤,都生怕李三不满意,这才亲自去监管熬制,亲自端给李三喝。 刚上了殿阶,杨国忠便是忙过来搀着高力士的胳膊,高力士也不退让,这杨大宰相也不是头一遭,高力士早就见怪不怪了。 一进了大殿里。便看见老皇帝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殿里生了香炉,好不暖和。 “陛下。”杨国忠行礼小声到了一句。 李三老头眯起眼睛来,看了一眼,道:“国忠来了。坐下吧。” 高力士把参汤端过来,放在案几上,示意李三可以喝了。 李隆基点了点头,却是鄙见杨国忠手里赚了把杂草,好奇道:“你来见朕。拿些这个作甚?” 杨国忠鼻尖儿一挑,嘿嘿笑道:“陛下那日问山东地区所受蝗灾一事,却是谣传,你看这麦穗儿。可是饱满的很呢!” 上次李隆基听说发生了蝗灾,这才追问起杨国忠来,说是要给山东减免税赋,杨国忠自是知道这老皇帝的品性清贵名媛全文阅读。便就慌称这乃是谣言,山东那边今年收成大好,实则是却又在秋收时候糟了蝗灾。哪有收成。 杨国忠却是撒了谎,这次便找来一把麦穗,呈给皇帝看看。 李隆基一听甚是高兴,便也不堪那麦穗,自是知道今年税赋圆满,零花钱又多了,今儿个把杨国忠喊过来,却是有别的事情。 “眼下天气转寒,比往年都要冷一些,朕把你叫来,正是要你安排月底去那华清池。” 老皇帝每年冬天都会去华清池,不过也是到了十一月底的时候,不过这次却是提前了这么早,看来杨大宰相要准备一番了。 光是每年在华清池的消费,就难以数计,国家能收上税赋来却是让老皇帝开心,那度支郎的职务是打算要让小驸马来做的,当然也是听说了李霜儿府里的生意做得红火,竟是要成为长安第一富了。 华清池那边有专门的行宫,李三皇帝这一去,是要待到明年开春的,有行宫自然就有官署,众官员也要跟着皇帝挪个地办公,就当是去度假了。 杨国忠应了声是,却也没有退出去,坐在蒲团上,和老皇帝聊起了天。 “边镇如何?” 老皇帝最是热衷这样的问题,从不问及朝堂,一旦与杨国忠聊起天来,必问边境。 “突厥进来常犯边境,河西节度使哥舒翰前几日上书请讨,臣正要和陛下商议此事。” 杨国忠溜了一眼,转而道:“那骚扰边境的只是西突厥的一个部族,却是蛮横异常,藐我大唐威射,若是讨伐一来稳定边境,二来可以扬我大唐威风。” “却是一小部落?”李三问道。 “正是!”杨国忠忙道。 “容朕想想。” 李隆基迷了下眼睛,便道:“即是扬我国威,命许辰为行军元帅,征讨那突厥,就这么定了吧!” 。。。。。。。。。。。。。。。。。。。。。。。。。。。。。。。。。。。。。。。。。。。。。。。。。。。。。。。。。。。。。。。。。。。。。。。 旅店的开设极大程度的满足来往在长安里的商客,这长安第一大旅店完全按照许辰的设计思路,分为豪华套间,普通包间等等。 唐朝时候外地官员来京述职,往往会住在王公贵族在京城里别置的闲院里,而经常需要提前预约,在京城里关系少的,自然不会找些客栈来住,不过倒是没那么方便。 旅店一经推出,立即收到了追捧,开业一个多月以来,反响很大,许辰很快就建立起一条龙服务,在旅店里边上盖了酒楼,澡堂,这些都是以住店会员为主,而且只为他们服务。 这边的旅店业务,银行前期投资不少,不过生意火爆,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就回本了,这边许辰便就交给李也去打理了,张家兄弟书社那边许辰也投了很多钱,打算是要垄断京城书店行业,建立专门的直营店。 《西游记》的热销依旧在进行中,许辰也没有打算把这书当成专利,打击盗版,毕竟不是自己写的。 这天许辰照例去兵部上班,田老大却是煞有介事的把许辰叫了过去,却是吩咐了一件差事:阅兵。 兵部有讲武军训的职责,不过皇帝老儿这几年早就不搞什么阅兵仪式,今儿个田老大却是给了许辰这么一差事,不知原因为何。(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一十一章 出征的阴谋 所谓军训讲武,就是阅兵仪式,早些年李隆基勤政,会不定期的宫闱京城的禁卫军进行阅兵,只是年迈后,连朝堂都不曾去,哪里还顾得上这事。. 开元元年时,李隆基讲武骊山,兵部尚书郭元振曾因为“亏失军容”而直接被李三流配边州,好不凄惨。 许辰在兵部混了这么久,自是看过郭元振的案例,只不过即使兵部有军训讲武的职责,到了现在只是形式主义,而且据许辰所知,兵部近几年连形式都不做了。 田老大这么一说,许辰却是一头雾水,不知这厮打的什么主意,田程嘿嘿一笑,对许辰道:“你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主呢!这军训讲武的事,自是陛下定的,你只管服从就好了。” “对了,我这里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圣上打算命你为行军元帅,协同河西节度使哥舒翰出征呢!” 。。。。。。。。。。。。。。。。。。。。。。。。。。。。。。。。。。。。。。。。。。。。。。。。。。。。。。。。。 杨府。 今儿个杨国忠书房里,却是来了个妇人,不必说,自是那虢国夫人。 虢国夫人与那杨国忠是堂兄妹关系,尽管这老娘们已经五十好几,但还颇有姿色,她生姓**的很,杨国忠又是个老不正经,便是做了**,大行苟且。 人尽皆知的事,两人竟是敢在光天化曰之下,同坐在一辆车里,而且当众宣**,自然不会顾及这些风俗,皇帝老儿连自己家的儿媳妇都敢娶,百姓们纵是常骂,但也是见怪不怪了。 权势富贵人家,大多如此了。 虢国夫人皮肤依旧**,保养的不错,浓妆一画上,当真还有几分姿色,这会儿两人便是杨国忠的书房里下了会棋。 “你这色胚子,莫不知道这是你家么?”虢国夫人被杨国忠抓了一把**,不免娇嗔道野蛮力士最新章节。 虢国夫人自是知道杨国忠几个小妾都是来路不正的风尘女,那正房早就死了,所以杨国忠才会肆无忌惮,在杨府里,俨然就是一个皇帝,想干啥就干啥,前提是把他那个换了失心疯的叔父看管好。 杨大人家里也有尴尬事,上次杨国忠和小妾正**,干的正爽,他那叔父却是突地闯进去,拿着鞋底就往大宰相光腚的身子上打,直吓得杨国忠险些失去了做男人的风采,不过也留了后遗症,不大结实了。 不过虢国夫人总能用尽各种办法让大宰相重拾雄风,两个人各取所需,精神上达到了一种深深的默契,这不,正下着棋,老娘们一扭**,还故意把抹胸压得很低,杨国忠刚没走两步棋,便是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那片**,忍不住就想用手抓上去,虽然下垂,倒也别有味道。 这一抓,杨国忠便是把持不住,直接扑向了虢国夫人,虢国夫人偏就不随他姓子,想吃不葡萄还偏不给,只是这么一抓忙把手打开,偏偏生出无限**,这女人若是三十岁的年纪,虽比不过杨玉环,倒也输不了太多。 “皇帝果然让那小儿出征?”虢国夫人整了一下衣襟,便是问道。 杨国忠稳了稳心神,心说等会再办你,便挪了一步棋,道:“皇帝老儿那点心思一猜就透,他既然想把那小儿提拔上来,冲入东宫力量,自然需要军功,毕竟那驸马太年轻了。” “倒也使得,河西藩镇虽不及剑南得你信任,但哥舒翰手下也有你的心腹,可以做做文章。”虢国夫人道。 哥舒翰正是因为杨国忠要牵制安禄山才提拔起来的,翻将中权势最大的当然要数安禄山,安胖子一人兼任三大节度使,统领半个天下的精兵,甚至超过朝廷直属的中央禁军,凡是有点头脑的人坐上杨国忠这样的位子寝食难安的,安禄山权势太大,不好驾驭,所以杨国忠想出了两招,一是提拔安禄山的对头,二是在皇帝面前不断的揭露安禄山。 在所有的节度使中,只有安禄山和皇帝关系非同一般,安胖子是杨玉环的干儿子,可以和李三嬉戏,完全有可能到朝廷担任高管,而且让杨国忠无法专宠,毕竟杨国忠也知道他的权力只有李三这个唯一来源,专宠也就成为他要垄断朝政的唯一手段。 杨国忠之所以这么忌惮安禄山,还有一个死人的因素,那就是安禄山看不起杨国忠,安禄山觉得杨国忠和李林甫相比,杨国忠的能力、手段、资历和威望,完全不能同曰而语。而且杨国忠是官场晚辈u,以前安禄山上朝的时候杨国忠会主动来搀扶他。现在小人得志,安禄山怎么能服他? 所以杨国忠和安禄山早就成了水火不容的架势,哥舒翰正好可以作为牵制力量。 哥舒翰与安禄山的确有仇,前面也曾说过,王忠嗣是哥舒翰的恩师,当年安禄山协同李林甫整倒王忠嗣虎,就是哥舒翰挺身而出,在李三面前拼死替王忠嗣洗清罪名,才逃过了大劫,哥舒翰当然不会原谅安禄山的卑鄙陷害。 又加之哥舒翰施首领的后人,父亲曾任唐朝安西副都护,在富贵家庭里长大,哥舒翰从小就重义气,为人豪爽。与小混混出身的安禄山,姓情乖张,善于钻营,乃是天壤之别,哥舒翰向来也是瞧不起他的。 所以杨国忠籍着这个缘由,对哥舒翰一向示好,不仅让哥舒翰顺利坐上了河西节度使,还在哥舒翰身边安插了一些亲信,而许驸马出征这事既然坐定,他就有办法让驸马有去无回。 正是因为杨国忠知道自己的权利唯一的来源是那老皇帝,而且想要垄断朝政就势必要得到皇帝的专宠,所以许辰尽管还没有获得多大的权势,杨大宰相已然早就视他为眼中钉了。 而促使杨国忠不断想要加害许驸马,还有一个因素,却是来自虢国夫人,这个女人究竟与许驸马有什么深仇大恨呢?竟是让这老娘们惦记?(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一十二章 雨墨家里有只狗 安义公主府这天终于接到了宫里的消息,许驸马出征河西一事,却是属实。 公主府里好似一下子就慌了起来,紫儿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更是吃惊不已,怎么好端端的,就要去打仗呢? 府里的下人们皆是如此反应,要说这驸马名气这么大,但在府里却是丝毫没有什么架子,每天起得早去湖边跑圈,尤其是夏天的时候,那么热的天气竟是躲在后院的小黑屋里烤火炉子。。。 驸马的确给公主府长了不少风光,想当初这人竟是公主关在厢房里绑了起来,谁也没想到,现在竟然都做上了侍郎的官职,府里的下人便也是觉得荣光不少,而且这驸马帮公主府做的银行生意,竟是财源广进的。 而下人们之所以对这位驸马有好感,最直接的原因就是许辰经常从府里挑出一些人来往银行里调动,如今又开了旅店,用人的时候太多,而许辰一向不吝啬,待遇丰厚那是没得说。 所以众人得知驸马竟是要出征以后,皆都是没反应过来,好好的一个驸马怎么去打仗呢?而且驸马与公主成婚不过才四个月,这就要分开了? 公主与驸马不住在一起,府里的下人却是默契的保持缄默,平常时候也是能见到公主与驸马坐在一起吃饭的,关系自然亲近不少,可自从绑驸马一事发生后,两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行房过,这或许说是唯一的遗憾了。 众下人只是想不通皇帝为什么突兀的把驸马弄到边疆去。 。。。。。。。。。。。。。。。。。。。。。。。。。。。。。。。。。。。。。。。。。。。。。。。。。。。。。。。。。。。。。。。。。。。。。。。 许辰这天从兵部里下了班便是去了皇宫,自是和杨玉环和李三皇帝一起吃了饭,却是没有问起出征河西的事,老皇帝憋了半天,心说没征求过这小子的意见,倒还真沉得住的气。 杨玉环与许辰说着话,无非是闲聊一些《红楼梦》里的故事。完全把李老头凉在一边,李隆基无奈,这才说道:“出征河西一事,可是做好准备?” 做皇帝的,君无戏言,驸马出征一事既已敲定,许辰得到的就是一个结果而已,所以老皇帝没有问你乐不乐意去,而是你准备好了么。 “虽然事情突然,但已准备妥当。”许辰前一句带有一点小牢骚。这后一句却是说的痛快。 杨玉环自是听出了驸马有些置气,她自是认为这驸马因为莫名其妙的出征,心里不怎么痛快,便是有心安慰:“陛下让你这次出征,正是要给你个镀金的机会,那河西有哥舒将军坐镇,你只需走一遭罢了。” 这话说的有些直白,其实许辰在宫里混的时间也太久了,即便与老皇帝的关系也是自然的很。平常他们三个时常嬉戏打趣,许辰偶尔谈的兴起胡天海地的吹牛逼也是经常地事,或许因为杨玉环这层亲近关系,老皇帝在许辰面前又一般不会摆架子。 老皇帝自然对这驸马打心眼里喜欢的。以前吃他制的那个冰糕,虽然拉了肚子但也是痛快的很,这驸马到会哄杨玉环高兴,讲出的那些故事竟是自己听了也是感动不已。什么《西厢记》,《醉打金枝》的,杨玉环欢喜。老皇帝自然也高兴。 这几个月的相处,几人的关系如同一家人一般,当然这只是杨玉环和李三的感觉,所以杨玉华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三看杨玉环说出来,便是嘿嘿一笑,等待许辰的反应。 而许辰之所以第一句有些不快,自然是对别人安排他的事情有种发自内心的抵触。而许辰一听杨玉环说出这样的话来,又是一阵不痛快。 “我自是知道陛下的用心,大丈夫建功立业,自是凭的真本事,陛下与贵妃对小婿如此赏识,小婿自是想拿出真本事来当此重任,偏是惹得旁人说什么闲话。” 这正是许辰的真实想法,李三决定再次给许辰镀金,其实含金量并不怎么高的,而许辰想要得到天下人的信服,光是李三皇帝一个人宠信肯定是不够的。 当然这是以后的打算,许辰这样说来,无非是想让这老头以后莫要再用这样的办法,不过也好,这次到边镇去看看积累一下经验。 老皇帝听许辰这样说,眼神里却是有一丝玩味的味道,对这个年轻的驸马,却是好感多一些,只觉得这年轻人有些小聪明,在兵部混的风生水起他自是知道,旁人若是得到这样的机会早就感激涕零,年轻人自是直率了一些,老皇帝也不打算计较,随即哈哈一笑:“朕倒是多此一举了,既然贤婿要做那大丈夫,日后机会多的是,不这次算是卖朕一个面子,去河西走一遭嘛!” 。。。。。。。。。。。。。。。。。。。。。。。。。。。。。。。。。。。。。。。。。。。。。。。。。。。。。。。。。。。。。。。。。。。。。 下午的时候去了旅店逛了一圈,发展势头良好,商户爆棚,李也那小子竟然也在旅店里,一问才知道,这厮竟然是来洗澡的。 “真尼玛扣到家了!”许辰当即踹上一脚,谁知那厮却是厚着脸皮笑着迎上来道:“吆喝,听说姐夫要做那行军大统帅,出征河西呢!” 许辰一副惊疑的样子,李也便是张大了嘴巴:“你不会都不知道吧!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 傍晚时候,回到公主府里,李霜儿自是等在堂里很久了。 许辰便进去吃饭,李霜儿却是早已吃完了,看许辰吃的很香,便是道:“你若是不想出征,我可以说与父皇。。。。” 李霜儿干坐在那里好一阵子,神情有些不自然,许辰也没注意,自顾自的吃着,却是听见这一句话。 抬起头来,看到李霜儿惶恐的眼神,却是微笑道:“你以为我这么怕死么,陛下这次是让我领功,游玩一番的,不会生些问题,欣然而去,满载而归呢。” 许辰扒了一口饭,笑道。 自是能察觉到这女人隐隐的担心,上次绑架事件,李霜儿诸多掩饰也难免被许辰发觉的,不知道出于一种难以言语的情绪,许辰并没有多想,便是这样说道。 李霜儿看他笑的没心没肺,隐隐的担心便随之而去,她当然知道父皇的目的,只是不能确定这驸马会不会心甘情愿的去,若是他不情愿,李霜儿自由办法的。 许辰吃完了饭,便回到自己的书房,等到深夜时分,这才又偷偷留了出去。 离出征还有四五天时间,许辰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明日还要去阅兵,而许辰心里已然有一个打算,在出征前把那胡统给处理了。 这当然是担心秋凌在作出一些傻事来,这些日子许辰功夫一直在努力的学,功夫长进还行,做不到身轻如燕,爬个墙倒还可以,秋凌伤早就好了,许辰便是应允她,胡统这件事交给他来处理,到时候会把让她亲自把胡统的人头割下来。 深夜时分。。。。。。 寒冷的光线散在街上,萦绕在青石板隐射出淡淡的静谧,月影里一个人影飞速的行在街中。 许辰一从公主府溜出来便跑到了银行那边,当然大半夜的怎么能去银行,而是直接去了雨墨的新家。 这座宅院虽不豪华但也不普通,单就那院墙就让许辰傻了眼,这才勤练武功,目的只有一个:爬墙! 到了院子前,这里却是没有护卫了,雨墨家中有两个护院三个家丁三个丫鬟,俨然是大户人家的趋势,许辰看了眼院墙,接着往后退了退一个纵越踩到墙上,上身往上一提,竟是一下子扒住了墙顶。 手一使劲,胳膊一撑,许辰十分利索的蹲在了墙顶上,这动作一气呵成,十分帅气,许辰嘿嘿一笑,这墙实在是爬贯了! 因为这院子里住了很多人,许辰不得不小心一点,今儿个也没有和雨墨预约,不知道那小妮子有没有给自己留门,便是一个纵身,贴墙滑了下去。 刚一落地,许辰拍了怕身上的灰尘,这是在墙角的地方还算安全,许辰大大咧咧的准备去雨墨的房间,这时便听见呼哧呼哧的声音。 “呜~~!” 许辰吓了一跳,回身一看,made,竟是一只狗! 那狗看到许辰并没有狂叫,而是呲牙咧嘴的呼哧,做出攻击态势,这狗比狼狗小一点,但要是咬人还真难办,更何况这狗要是大叫了,就玩完了! 草,许辰立在那里不敢动弹,雨墨家里何时养了一只狗?养狗也不通知一声,这要被人逮住,可是如何是好? 估计坊间头版头条会是:许驸马夜闯民宅,被狗当场抓住。那放在现在就是:上司闯入女下属家中,被狗当场捉奸! 堂堂七尺男儿会被狗难住?! 不能! 许辰随即化身为钢铁战士,撸起袖子准备开干。 “狗哥,拜托行个方便,我与你家主人认识,都是朋友,这是何必呢。。。。。。。。。。。。。。”(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有事要发生 这狗哥还算给许辰面子,呲牙咧嘴半天,竟是没叫出声音来。 许辰看狗哥虎视眈眈的样子,也不敢做什么动作,就怕它叫,眼下僵持了好一会儿,身上若是有什么吃的讨好一下狗哥也好,可这大半夜的溜出来,啥也没带,若是早知道雨墨家里有只狗,出来时肯定要在怀里揣一根骨头了。 郁闷不已,大丈夫竟然被狗难住,而眼前这位狗哥实在是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许辰只能微微挪步,看一下这狗有什么反应了。 往后退了一步,再看那狗哥竟是鄙视了许辰一眼,然后一个华丽的转身,灰溜溜的走开了。 直接把许辰看傻了眼,那狗在许辰看来却是一副傲慢的表情,这一走开,也算是泄了一口气,妈的,连你也玩我! 狗哥莫名其妙的走开,许辰这才收住了心神,往雨墨的房间溜过去。 这宅院也忒大了一些,许辰自是来过一次,毕竟都是半夜里潜入,不是很熟悉地形,只知道雨墨是住在后院里的。 偷偷摸摸来到后院,果然亮着灯,这夜半时分正是雨墨留给许辰的导航灯,而院里的下人们只当是自家主人睡觉怕黑,天天晚上开灯睡觉,也不嫌麻烦。 许辰溜过去敲了两下窗户,环顾了一下四周,黑的一塌糊涂,这才推**门,猫了进去。 雨墨这间闺房比以前大了许多,雨墨以前说过,从小在大宅院里长大的,他父亲本在秘书省当职,得罪了李林甫才落得个充军流放的下场,这些年早已杳无音讯,估计凶多吉少了。 雨墨不常说起这段往事,许辰却是听得认真,所以得了这间院子后,专门找人把雨墨的闺房涉设计的如以前一般,许辰只是凭着雨墨口中的碎语,只能弄个大概了。 效果很好,小妮子也是异常欢喜,叽叽喳喳的忙着布置,许辰进了屋一看,果然与上次不一样。 睡床搁在东偏厢里,从门里进去便是如堂厅一般,一张长长的案台,上面挂着些许字画,案台左侧便是屏风,再往里是粉红的纱帐,整间屋子里依然充满着小女人的温馨。 雨墨自是听见屋里的动静,窗台上敲得三声正是宣告许驸马的来临,雨墨窝在被窝里,脸蛋开始红嘟嘟的上了眼sè。 窗前放着一只香炉,不过半夜时间早就没了火温,许辰迈着猫步,小心翼翼的进窗前,口中念道:“小娘子,夫君来看你了,有没有洗白白等我。。。。。” 拉开纱帐,雨墨却是羞得蒙住了头,地下恋情终归是刺激的,雨墨也很享受,让她觉得幸福的当然不是这种刺激,而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承诺。 女人啊,陷进爱情的漩涡里总会变得天真,遇见自己爱的男人,便想把一切都交与,不顾一切的信任。这便是一种赌博,也总会有些遇人不淑的女人,被人骗了感情骗了青chun,在女人们看来,感情自然是她们的全部。 雨墨知道自己应该是个幸福的女人,这些年不幸的事情太多了,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喜欢可以不顾一切爱上的男人,她怎么可以放弃呢? “小娘子,为夫就要进来了,你准备好了么?” 许辰说罢,便是利索的**,三下五除二,就只剩下睡衣,嘴里念叨着“可想死我了”便是一个纵越跳到了**。 骑在雨墨身上,一下把被子掀开,雨墨忙把脸捂住,脸蛋儿羞得通红,直接到了脖颈里,昏涩的光线里,这的确是个妖娆的女人。 两人便是经常这样玩耍,不过每次把许辰搞得二弟俏头,憋得好不难受,但也别无他法,雨墨在**实在是能媚到骨子里,若是什么都不做,那肯定都憋死了。 许辰此时俨然化作流氓,隔着被子骑在雨墨身上,sè**的把雨墨的双手移开,“啧啧,谁家的小娘子,长的这般惹人,来,让大爷亲一口。” 说罢便去附上嘴唇,雨墨闭着眼睛不敢看他,忙瞥过脸来,不过许辰这是声东击西,看雨墨抓住被窝的手没了力气,却是一拉被角,钻了进去。 “真暖和,美人暖床,竟是这般滋味!” 许辰停止了动作,享受这片刻的温馨,侧过身子来看着雨墨。雨墨看他没什么下流动作,这才缓过劲来,身子嘤咛的浑身燥热,转过身,与许辰面对面。 彼此听着对方的呼吸,眼睛看着对方的面颊,这样的时刻,总不能用一个美丽而形容吧? 许辰看着雨墨扑闪的大眼睛,摸索着雨墨的小手,攥的有些紧,许辰这一路过来冷的不行,雨墨的小手热的发烫,便是这样攥住,雨墨被凉的打了个机灵,却是没把手抽出来。 这一刻,持续了好久。。。。。。。。。 **的男女,避不开**秽的世俗,许辰二弟虽然不爽,但许辰却是生不出什么邪念,不过,时间一长就受不了了。 好歹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这身子整ri习武,荷尔蒙分泌的太多,许辰还是有点把持不住,暖和过手来,便是去摸雨墨的身子。 大手附在浑圆而有弹xing的胸上,雨墨随即身子一颤,忙把那手又抓住,关回了禁地。自是知道自己这个男人因为那句承诺,怕是有贼心没那贼胆,也是怕许辰憋坏了身子,回回两人窝在被窝里,雨墨当然经常碰到许辰**异常的老二。 就是怕自己男人受不了,才制止了许辰的**。 “快与我说说,你那官做得怎么样了?” 许辰敛住心神,放开雨墨的玉手,在她鼻子尖挑了一下,道:“和你说个事。” 顿了顿,继续道:“皇帝老儿命我出征呢。” 眸子里的清澈瞬间抹过一层淡淡的yin婺,雨墨眼睛睁大了一小会儿,想说什么,却是没说出口,便道了一句:“多长时间才能回来呢?” 这便是一个温婉的女人,不跟你哭闹,不跟置气,只是偶尔撒娇,偶尔有点小脾气。 雨墨听许辰出征,便是心里一紧,怎么好端端的要去打仗呢?战场上多危险呢,而且这一走便是好几个月呢,要饱受相思之苦,牵挂之痛呢! 可是,雨墨并没有多说什么,这是皇帝的命令,可能自己男人心里也堵得慌呢,一番絮叨便又憋了回去,只问了这么一句。 “最快也得两个月吧,年底以前保证回来。”许辰又摸了摸雨墨的下巴。 “这次出征倒是没什么危险,皇帝只是给我个名声,到了边镇那边,自有哥舒大将军坐镇,我就是个去旅游的。” 许辰说了这番,雨墨才放松下来,只是一想好几个月见不到面,也是止不住的惆怅。 男女之间难免多一些儿女情长,不过此刻许辰却是陷入了沉思,乍一看出征这事,却是老皇帝想给自己赢得功名,自己现在依然在兵部混的不错,那杨国忠肯定不会坐视不管,以现在皇帝的对自己的宠信程度,出征回来以后升官是自然的是,如今都做了侍郎,以杨国忠的xing格,为什么没有对这次出征加以阻止呢? 这是许辰想不通的,不过哥舒翰依附杨国忠坐镇边疆,杨国忠在安西的势力自会不容小觑,难道杨国忠会有什么yin谋? 想想又不可能,自己现在还不能与那杨国忠相提并论,那厮搞得暗杀只不过担心自己ri后对他的权利构成威胁,而许辰唯一的劣势就是太年轻,在朝野间名声很大,却没什么公信力度的,即便杨国忠想除掉自己,也不太可能选在这个时机,哥舒翰算作他的阵营,若是自己在出征路上有去无回,哥舒翰定要负责人,杨国忠肯定不会让安禄山的死对头落马的。 最大的权势当然需要多年的钻营,许辰这样突然冒出来的势力,于杨国忠来说,在近期并不会构成什么威胁,此次出征他应该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 可杨国忠不是平常人,这厮xing情多变,保不齐就有什么yin谋诡计,况且许辰一向是以鄙视杨国忠的姿态,杨国忠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这次出征,远没有那么简单。。。。 当然许辰也比较看重这次出征,一来可以结实边镇将领,为以后积累人脉,二来当做是个锻炼,毕竟上战场这种事,没经验肯定不行。 人脉这种东西,古往今来,都是职场关键要素。 这一会儿许辰便想了很多,雨墨看他陷入了沉思,也不忍心打扰,只是一想到今后几个月不见,雨墨一双大眼睛难免水汪汪,心里突然冒出了个想法,雨墨随即又是一阵脸红压海棠,被自己这个想法打败了,羞得那被子捂住了脸。。。。。 许辰胡思乱想着,却忘了眼前这个美人,被雨墨碰了一下便打住心思,回头一看雨墨便傻了眼。 雨墨竟是掀开了被子,许辰大眼睛一瞪,当即鼻血横流,因为许辰看到雨墨竟是光溜溜的躺在**。。。。。。。。。。。。。。。(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四章 阅兵(一) 李隆基时zhong yāng禁军约有十万,分别是左右羽林军,左右龙武军。 禁军大致有两个系统,一是由百骑而千骑,由千骑而万骑,由万骑再到左右龙武军;其二,由北衙七营而左右屯营,由左右屯营再到左右羽林军。左右龙武军和左右羽林军通称“羽林亲军”。 充任羽林大将军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皇帝最为亲信的将领。故其地位,远在诸卫大将军之上。又由于羽林军是宿卫京师、保卫皇宫的jing锐之师,宫廷权利的更迭,几乎全在于谁能够真正掌握了羽林军,赢得了羽林军将士的真正效忠。 武则天依靠禁军讨伐政敌,而稳固了帝位;宰相张柬之率领禁军发动政变,方结束了女皇时代;中宗平定太子李重俊兵变,双方都依靠了禁军的向背;而李三能够一举消灭貌似强大的韦后集团,能够敉平太平公主的未遂政变,依靠的也是禁军。 所以要想掌控大唐,禁军是首选,唐朝初期,禁军有十六卫,归南衙管理,其实最直接的是由宰相们管理,一时间成为政治工具,用来牵制政敌的目的,北衙是皇帝的私人军队。不过因为均田制的破坏,府兵制也难以进行下去,这个时候的南衙十六卫逐渐被北衙取代,最后禁军的权利直接到了皇帝手中。 北衙禁军中的将领地位自然要高一些,李三皇帝还任用宦官管理禁军,高力士就是个例子,李三自然心中有数,但却开了一个先河,此后出现的鱼朝恩就直接统领了禁军。 不过zhong yāng禁军发展到这个时候,却是没什么战斗力了,李三皇帝早年时朝廷开边、许多悍将劲卒转投边兵追求军功,禁军实力自然大打折扣,而且军中的诸多兵士皆是世家出身,大部分是军二代。 禁军宿卫宫城,自然驻扎在禁中,不过军士实在太多,城外自然也有专门的军队,以便轮番宿卫京城。 而许驸马要去阅兵的地方就在同山。 这天许辰接着兵部的调令,便带了几个官吏,往同山进发。 。。。。。。。。。。。。。。。。。。。。。。。。。。。。。。。。。。。。。。。。。。。。。。。。。。 时间再回到两天前的那个夜晚。 许辰看到雨墨脱得光溜溜的**一览无余,当即大脑缺氧,鼻孔冒血,头晕眼花。 雨墨已经是羞得娇滴滴的,脸红的不行,只是闭着眼睛掀开被子,不敢看许辰。 许辰直接就傻了眼,只觉得老二粗壮有力,jing虫上脑,雨墨闭着眼睛等了半天,却是不见许辰有什么动静,当即心下一狠,翻过身来,扑到许辰身上。 抱着这么这样的娇躯,许辰却是瞬间清醒了过来,不是他装逼,就突然那么一下,或是一种强烈的责任感,让他清醒了许多。 他看着雨墨贴过来的脸颊,红的一塌糊涂,自是知道雨墨的意思,也知道雨墨做出这一步有多困难,而就是因为这样,许辰觉得心里别扭,强烈的负罪感,他觉得这个女人把自己都交给了他,他却什么都给不了,所以即便雨墨做的如此大胆,许辰却是没有什么光怪陆离的心情了。 “今晚,我要你要了我!”雨墨**着身子趴在许辰身上,却是睁大了眼睛,呼吸有些紧促,面颊绯红。 二话不说就往许辰嘴上稳了上去,许辰心中惭愧,自是知道被雨墨这么一吻,刚刚冒出来的理智就灰飞烟灭了,便是忙抱住雨墨,翻过身来,把雨墨压在身子底下。 “你还记得的我对你说过的话么?” 许辰继续道:“在没有给你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前,我不能这么做!“ 雨墨嘟嘟的眼泪就随即就装满水汪汪的眼睛,愣了好半晌,咬住嘴唇道:“我不在乎什么名分!” 许辰心里难受的要命,顿时觉得自己这么现在的状态竟是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十足的窝囊废,看着雨墨这般难过,,许辰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知道,可我在乎的是我对你做出的承诺!看着我,你愿意相信我么?” 雨墨也很难受,她一个女人做出这一步实在是难以想象的事,她鼓足了勇气,却是被许辰拒绝了,眼泪更多的是委屈,许辰这样对她说,雨墨才是缓过神来,她心里无比肯定的是,这个男人是爱她的,所以会有一万分的小心不愿让自己受到一丝的伤害。 轻轻的点了点头,许辰看着小妮子让人如此的怜爱,心里却是升起小小的幸福感,伸出手来抹去雨墨脸上的泪痕,很是认真的道:“给我一年时间,我让你成为大唐最高贵的女人!” 。。。。。。。。。。。。。。。。。。。。。。 许辰带出来的两个兵部官员,一个是职方司主事王堂正,一个是兵部司郎中郭晞。 郭晞来兵部也有一个月的时间,经过许辰的缜密观察,觉得这小子倒是能为自己所用,便把他和王堂正作为头号培养对象,眼下来同山阅兵,便是把他俩带了出来。 现在的兵部,由于许辰的大肆整治,那些个明目张胆的贪官早就给免了职,就是和杨国忠有点关系的官员,许辰则是重点照顾,开除流放毫不留情,好几次去宫里时许辰都是带着一张名单去,先给杨玉环讲故事,把杨玉环哄得高兴了,这才跟老皇帝提出来要免谁的职,许辰的策略就是先哄高兴了再提要求,看似儿戏,却着实有效,李三现在是个糟老头子,一听着朝政就心烦,杨玉环更是直接:兵部的事你自己做主就行了。。。 于是现在许辰要免官,只需给吏部交代一声就行了,不过许辰的这一举动,在朝野间引起了极大地反响,显然超出了许辰的估计,影响力早已在无形之中提升了很多。 许辰骑着马慢慢悠悠的行在路上,却是满怀心思,阅兵这是个小事,而许辰心中郁结的是雨墨。 他已经做足了打算,这次出征回来后就开始真正的出击,主动的出击,快速的出击,赶在安禄山造反之前把杨国忠干掉,自己这个驸马只能获得了至高的权利之后,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娶雨墨。 那一晚算是一个转折点,一向慢慢悠悠沉稳发展的许辰,终于决定要主出击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五章 阅兵 (二) 许辰拿着兵部的调令,与兵部司郎中郭曦、职方司主事王堂正便是去了同山。 同山离京城并不远,几人骑了马,若不是许辰不善骑,估计是用不了多久就能到达,但许辰哪骑术真是惨不忍睹,郭曦是郭子仪的儿子,又打过仗,自然对骑射娴熟,看到许侍郎这骑术,无不摇头叹息。。。 这人是怎么当得武状元?武举考试肯定有骑射这一课,许侍郎这骑术郭曦实在不敢恭维,便就生了疑窦,转头看了一眼后边跟着的王堂正,使了个眼色,表达了出了满腔好奇,王堂正却是只顾驾马,丝毫不理郭曦。 三人经过一个半月的相处,自然熟悉不少,品性大致相投,只不过这王堂正平日里基本上不苟言笑,常摆出一副死面孔,好似面瘫一般,三人年纪也差不了多少,加之跟着许侍郎混,在兵部里那是虎虎生风,就连王堂正这样的主事,比他高的官见了都是主动打招呼。 王堂正早就对仕途不怎么抱有幻想了,眼下却是冒出来个驸马,而且对自己更是青眼相加,起初都不怎么觉得,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倒是发现了这驸马不少有点,待人和蔼,不摆架子,嫉恶如仇,在兵部里大肆整顿,体恤下士,慧眼识人等等。。。。 他哪里知道许辰整顿兵部是为了专权,体恤下士是为了安插心腹,他只当驸马这个年轻的纨绔侍郎而已,倒也是感激涕零,驸马平日里经常请他与郭曦喝酒,王堂正更是被深深的折服,侍郎那样的官亲近他跟不会有什么特殊目的,毕竟那个掌固太小了一些。自是感恩许辰提拔,更是玩命的工作了。 现在的兵部,那刘侍郎经常请假,田尚书是个大老粗不爱管事,许辰通过一系列的举措,俨然成为兵部的领头者,心腹自然也不少,郭曦作为兵部司郎中权利自然比其他部门要大一些,凡是有什么事都要上报许辰,不知不觉间。兵部的事务全有徐陈年一个人掌控了。 这倒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节度使兴起之后,兵部的权利直接受到重创,比如对边镇一般将领的升任调遣,往往得不到节度使的支持,即便下了调令,那些军将若是不和节度使的意志大多受到排斥,很难混下去,而凡是节度使申请加官封赏的官员。那糊涂老皇帝往往都会批准,这就把兵部弄得好生尴尬,到了这个时期,节度使并不光是纵览军政财政。就连军将的任免都有很大的权利,俨然成为一方诸侯。 就拿安禄山那那胖子来说,许辰最近看到一些田程签署的文件中,好几个都是安禄山把手下的几员大将换成了自己的亲信。不用说,肯定是李三应准的,现在这个时候。不光是朝政**,边镇权势过大这么简单了。 而一切的矛头指向的自然是昏庸老皇帝李隆基,老皇帝到了现在这个状态依然喜好边功,依然宠信权势过大的节度使,无论安禄山提什么要求,基本上都会答应的。 老糊涂,老哈哈。 而杨大宰相肯定也是责任重大,这人跟李林甫简直没法比,李林甫那是“口蜜腹剑”嘴上一套背里一套,像安禄山这样的见到李老贼都能吓尿了,或许正是因为李林甫权柄重又心狠手辣喜怒不定,给了安禄山太大压力,李林甫一死,安禄山直接就载歌载舞,心说:老哥,你他娘的终于死了,老子终于熬出头了! 又加之杨国忠的跳梁小丑行径,安禄山更是日益猖獗,三镇节度使统兵18、6万,想不得瑟都难。 。。。。。。。。。。。。。。。。。。。。。。。。。。。。。。。。。。 这会儿三人往同山奔去,许辰却是行的慢慢悠悠,阅兵这件事确实过于仓促,这都几十年不阅兵了,老皇帝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偏要让自己去检查什么军容,这可不像是老皇帝的作风。 那老小子虽然对许辰期望很大,有心培植平衡东宫与杨国忠的势力,前面因由也交代过,但毕竟这老头整天儿去梨园看戏,就是睡大觉,眼下又准备筹划去骊山过冬,几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玩玩玩,在临死前玩够了就行了。 就他想以许辰平衡东宫与杨国忠的势力这一件事来说,老皇帝并不糊涂,只是他现在懒了,那种人老了以后产生极度的怠倦,早在李林甫升任宰相时,这老头就对高力士说:“适逢天下太平,朕将朝堂政事交与李林甫,颐养天年如何?” 高力士纵然是个老滑头,听见三哥这么一说,吓了一跳,忙是阻拦一番,三哥当即就生气了,甩袖子走人。 所以李隆基到了现在只能用一个昏聩来形容了,如果说李林甫专权是搞些什么闭塞言路的勾当,更直接一点就是根本不用闭塞,老皇帝自那时起,就只顾贪图享乐了。 更为可笑的是,许辰前几日在宫里吃饭,那老皇帝却是笑眯眯的问道:“听说贤婿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许辰听这句话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老皇帝要向银行借钱呢,许辰可听说了骊山那边又在修建行宫,财政肯定又吃紧了,李三皇帝却冒了一句:“朕想给你谋个度支郎,帮这朕管理天下税赋,你瞧你把霜儿府置办的日进斗金,我这天下税赋,你也能。。。。。。。。” 说实话,许辰在听到这句话时,直接败给了三哥,感情你这老头想钱想疯了! 不过这些事情都要等出征回来后再做决定,这会儿许辰和郭曦王堂正好不容易才到了同山。 同山是个长安附近的军事基地,山不高,但坡度很大,三人驻足关口。管卡上几个散乱的士兵抱着长矛睡大觉,这会儿太阳正好,还没有风,睡觉绝对很爽。 许辰和郭曦不免吃惊,这尼玛从这几个死气沉沉的守卫中,就能隐隐感觉到这同山远没有中央禁军的风采,许辰来前还特地查了职方司的资料,这几年同山没见到过有驻兵进来,本来想此次阅兵会是什么龙武军羽林军的调遣过来,不过就看这几个守卫跟得了流感似得。哪有半点禁军的威风。 三人皆是穿着官服,同山脚下的关卡里呼呼大睡的士兵有几个醒了的,倒是一副惊奇不已的模样看向三人,用了揉了揉眼睛,是的,没有看错,却是朝中的官员,而且还有个大官,不过这人穿着四品官服怎么这么年轻啊! “来者何人。可有调令?”奇怪归奇怪,这好似兵痞的士兵打了个哈欠,慢慢幽幽的道。 “兵部奉旨前来军训讲武,速速把管事的军将叫出来。”王堂正却是没怎么奇怪。这才上前来道。 “军训讲武?”那兵士显然有些懵了口中念念叨叨,“made,谁他娘的吃饱了撑的跑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讲武,这三个当官的莫不是去错了地方?” 念叨了一会儿。却也不敢怠慢,一脚踹起来打呼噜的士兵,便让他把长官叫来。 “诸位大人稍等片刻!”兵痞抱拳行了军礼。却是又依着斜坡晒起了太阳。 郭曦更是一头雾水,怎么着当兵的如此散漫,都说了要军训讲武,这还这样懒懒散散成何体统,当即便又暴走的趋势,许辰连忙拉住他,转头对对王堂正道:“你小子定然知道,快说这同山驻扎的是什么军队!” “彍骑。”王堂正道。 许辰乍一听没怎么听清,但随后却是蛋碎了一地,这他娘的竟是彍骑! “你怎么事先没告诉我一声!”许辰本来想的是中央禁军,却没想到竟是来阅这样的兵,若是老皇帝的旨意,他不是成心让我找难堪么! 看官不禁要问,这彍骑是个什么军队,让兵部侍郎许大驸马如此吃惊,且听我慢慢道来。 (以下有凑字数嫌疑,不过还得交代一番。) 前面说过一万次,唐朝由于府兵制的破坏,诸军府番上的卫士(府兵)常不足额,到了三哥刚登上皇位的时候,南衙十二卫已经面临瘫痪,因为招不到兵,于是李三哥在开元十一年采纳宰相张说的意见开始在两京及其周围地区的府兵及白丁中简募强壮者﹐免除其徵镇赋役﹐作为南衙禁军﹐称为长从宿卫。 开元十三年﹐改名彍骑,不过当时的彍骑共十二万人,分隶十二卫,用来代替番上府兵﹐专任京师警备任务﹐间或用以出征,到了开元十六年﹐一部分骑编入左右羽林军﹐又成为北衙禁军的组成部分。 开元末﹐吐蕃入攻剑南﹐三哥曾经派遣关中彍骑远征。到了天宝间﹐由于北衙禁军扩大﹐彍骑已不被重视。这个时候的禁军日益**﹐骑更不堪作战。 安史之乱后﹐彍骑继续存在﹐一直延续到唐末﹐但人数很少﹐仅供皇帝仪仗和京师部分衙署警备之用﹐且多纳资代役﹐其地位无足轻重。 所以这个彍骑只是中央禁军的过渡形式,到了这个时候早就屁用没有了,甚至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而我们的许大驸马要阅兵的军士,正是这些准备养老的兵油子。 好戏,就要开始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六章 阅兵 (三) 彍骑到了这个时期基本上已经无人问津了,之所以许辰不知道彍骑在同山宿卫,实则是兵部很难与这里产生联系,而许辰被派到此处阅兵,肯定不是李隆基的意思。 那昏老头估计早就忘了禁军里还有这么一个分支,许辰接到的是田尚书的调令,田老大应该一清二楚,许辰不禁皱眉,难到那大老粗有心整自己么? 这差事实在不怎么样,许辰还专门为了这次阅兵准备了演讲词,虽说表面上只是应付公事,走走过场,但好歹是在zhongyāng禁军面前露露脸,可没想到啊没想到,竟是来了这么个地。 这个时候的彍骑早就没有了宿卫京城的能力,内中聚集了大批兵油子,新兵蛋子,还有些犯错被停职的禁卫军将领,大家都知道在这里没什么前途,整ri就是混吃等死,而现在维持这只没落军队的军费,并不由兵部上报,而是直接由御林军发放。 这也就让这只曾经风光一时的彍骑,渐渐坠入深渊,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许辰还想破口大骂那王堂正,本来军训讲武挺风光的一件事,却不成想来了这里,而且这王堂正早就知道这里扎营的是彍骑,竟然也不告诉一声! “下官以为许侍郎知道此事。”王堂正恭敬道,转而一想便又继续道:“下官提醒一句,这彍骑的军士可是不好控制,你看他们这般摸样,再要讲武倒成了笑话,我看咱们。。。。。。。。。” 王堂正这么说着,言语间却是听出一些讽刺,以前干的是职方司的掌固,专门画地图的,自然知道这同山有这么一群浪费军粮的兵痞,朝中也是无人问津,而且王堂正还听说彍骑里的那些兵痞还有些世家身份,就是家中娇生惯养不愿到禁军中受罪,便找关系发配到这里,因为羽林禁卫世家功陨贵族统治,世家子弟自是首选,而而且这里集中了大批在禁中犯错的世家子弟,准备在这混ri子。 平常子弟但凡有一番气概,哪里甘心窝在这里混吃等死,所以朝中的知**士自是知道同山的霉头不能触,所以这些即便彍骑没落了,却是一直延续着,历史上直接到了唐末。 王堂正纵然看不惯,但奈何职权小的可怜,一直没有告诉许辰正是要领着他来这里看一番的。 眼下看许辰萌生了退意,心说也罢,杨国忠都不管这窝子蛀虫,也是怕惹得一身麻烦,更不用指望这兵部侍郎了,不过王堂正倒是也好奇田尚书为何把侍郎派来这里军训,这不是找侍郎的难堪么! 许辰一听王堂正甚有鄙视之意,不免来气,嘿嘿,你难道没听过我许驸马是专门惩治富家子弟装逼的么!既然来了,哪能就走了,怎么着都得跟众军士说几句话吧! 瞪了王堂正一眼,那厮依旧是面瘫,许辰只觉得即使把这厮押到刑场上砍头,这小子都是这副被人干了给多了钱的表情,转头看了一眼郭晞,郭晞却是恨得牙根痒痒,呲牙咧嘴的。 郭晞在军中呆的时间很长,他老爹郭子仪带军有方,治军严明,哪里见过这般散漫的兵痞,便对许辰说:“侍郎大人不是来讲武的么!” 正和许辰的意思,自己和田尚书也没什么深仇大恨,那老伙计很有可能是依然田荣驸马的意思,那么既然把自己弄到这里来讲武,可定是有目的的,怎么说,都得讲上一番! 三人没打算走,站在关卡前,不一会儿就出来一个穿着绢布甲的军官模样的人,那军官由兵士引着,看到三人便是忙走近了,抱拳道:“不知三位大人来我彍骑可有什么事?” 这军官自是听那士兵说了关卡外头来了三位朝中的官员,说什么讲武,便也就报与了长官,这长官是彍骑卫军的郎将,不过却是这里的头号负责人,今儿个一早就接到兵部来的消息,说是要来此军训讲武,初时还把郎将吓了一跳,以为皇帝老儿抽风要来检阅这山窝里的军队呢,随后才知道,乃是兵部侍郎来走一遭罢了。 兵部侍郎的官职很大,而且军中人一向敬兵部,所以这郎将忙灰溜溜的跑出来,还装了一把蒜。 这在彍骑也算是件大事,鸟不拉屎无人问津的地方,突然来个大官值得庆贺,这郎将早就备好了酒菜,准备巴结巴结,不过他自是知道朝廷早就不理他们,这侍郎来此的目的为何却是难以揣测,表面文章还得做足了。 王堂正看这军官过来,便把兵部的文书交与他,果真是兵部侍郎,倒是不怎么认识许辰,以前倒是经常打听京里的动静,可是这些年却是无人理会,慢慢的也懒得打听了,也是听说过最近京里冒出来一个驸马很是威风,哪里想到竟是许辰。 “卑职吴兴,乃是彍骑郎将,见过许侍郎。”吴兴看眼前的三人年轻的很,倒是一眼看出许辰就是侍郎,这才恭敬道。 却也是好奇不已,堂堂兵部侍郎怎么让一小儿担当,这未免也太儿戏了一些。 吴兴以前乃是王毛仲的部下,年轻时候跟着王毛仲协助李隆基政变,所谓的“唐隆政变”有他出的一份力气,不过后来犯了军纪才到这里做了郎将,五十多岁的人了,落到了混吃等死的地步。 王毛仲是李隆基的家奴,李隆基登上皇位以后,吴兴跟着王毛仲没少吃香的喝辣的,怎么说年轻的时候都**过,只是后来得罪了亲王,王毛仲为了保他才把他弄到这里来的,只不过老王死的早,一来而去,就没人管他了,到了后来整个彍骑都没人管了,直接落得个混吃等死的地步。 许辰一看这老头子长的凶神恶煞的模样倒是没什么好感,不过态度还算可以,于是这吴兴就领着他们三人往营地里走去。。。。。。。。 ps:求推荐。(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一十七章 阅兵 (四) 许辰三人进了军营,由吴兴引着去了彍骑的大院,这里以前因为常驻,是作为军中将领开会用的地方。. 大院里竟然有一伙人在蹴鞠,旁边还聚集了一些衣衫不整的,嘴里叼着杂草的士兵叫好,刚一进去,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院门口有几个士兵靠在一起倚着院墙晒太阳聊天,许辰这伙人走过去的时候,那几个兵痞倒是没怎么注意,便是听到其中有人很兴奋的道:“昨晚我找来的那小娘子真是绝了,那活计,把老子弄得飘飘欲仙,好不痛快,比起你说的那个还什么城里的名**爽多了!” “放**的屁,你说的那小娘子可还在营里,让老子试试才知道谁厉害!” 那兵士还想说话,却是被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自是看到了吴兴打眼前走过,身后还跟着三个当官的,不免打起了精神,开始揣测今儿个营里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来了朝廷的人,却丝毫没有对刚才暴露的言行担心,应该说是没那种觉悟。 这伙蹴鞠的人看长官进了大院,却是丝毫没收敛,只当没看见一般,自是有人注意到了吴郎将领的这三个朝里来的当官的,一时间却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显然是吴兴并没有通知众军士阅兵一事,早上的时候兵部的消息来传进来,而且吴兴这老滑头也猜到兵部侍郎来这里肯定不是阅兵的,别有意图罢了,更何况皇帝老儿都几十年不搞那讲武的事了,偏偏兵部有这个意思,也不至于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吧? 猜测的是,这位侍郎打着讲武的幌子来这里另有目的,吴兴心里很是激动,冒上头来的第一感觉便是:难道皇帝老儿记起我了?要启用我才派这侍郎来考察一番? 吴兴便没有把讲武的事情通知下去,这会儿引着许辰三人进了大院里的正堂,却是没发现许辰早已铁青了个脸,这哪里是来当兵的,要说军营里搞些娱乐活动倒也正常,可这些兵痞一个个吊儿郎当的,竟然还有人**,这他娘的哪有当兵的样子,若是唐朝军队皆如此一般,不被安禄山打个落花流水才怪,自是预感接下来的阅兵是什么场面了重生之邪道天娇全文阅读。 上山的路上询问了一些彍骑现在的状况,吴兴只道彍骑现役军人有一千,至于马匹,武器之类的军用补给基本上是没有,每年的钱粮都是上报羽林卫,开支倒不是很大,期间吴兴自然不止一次的发牢搔,主要是这彍骑这些年无事可做,难免有些抱怨。 所以许辰看到军营现在这个样子,倒是没有立即发火,但也是郁闷的不行,王堂正那小子自然跟他说了这彍骑的兵士现在都是些富家子弟来混曰子的,这么僵持着却是个顽疾,许侍郎既然来了,却是要好好整治一番的。 进了大堂里,却是看见偏侧摆了一桌酒席,吴兴赶忙招呼三人坐下,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是看出了这老小子显然是没打算带许辰巡阅三军的。 吴兴热情的邀请,许辰却是站在那里没有入席的意思,王堂正便道:“吴将军倒是不用客气,我等奉尚书之命前来巡阅三军,还是先完了差事。” 当即傻了眼,吴兴一看许侍郎站在那里面相不怎么好看却是也吓了一跳,心里扑通一声,难道真是来讲武的?不至于啊,好端端的跑到彍骑来讲什么武?是朝廷想要彻底办掉彍骑? 不免想多了一阵吃惊,吴兴仔细一想也不对,朝庭一直没有解散彍骑自是因为这里多是些世家子弟,背景错综复杂,即便是皇帝老儿都是棘手,哪里能说办掉就办掉,可这许侍郎却是一副要他好看的样子,疑窦登时生了许多。 也不敢怠慢了朝里来的大官,好言相劝,说着什么舟车劳顿,到了饭点先吃饭的没营养的话,不过许辰却是不吊他,吴兴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是要来真的了。 彍骑到了现在这般地步很多年都没集合过了,现在军队中唯一的工作便是轮流守卫,士兵们懒散惯了,若是这侍郎是专门跑过来找麻烦的,吴兴倒是也不怕,朝廷都不管这里,亲王都得罪过,这侍郎真要找茬,还真不怕得罪,不过还是把手下叫进来。 进来一个军将,吴兴便吩咐他召集军队,那人也是迟疑了片刻,看吴兴凶神恶煞一般,领了命便是退下了。 许辰刚刚薄了吴兴的面子,这老伙计便是不怎么开心,官场的人,往往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可这吴兴毕竟是行伍出身,又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了这么多年,许侍郎不给他面子,就当即表现在脸上,所谓破罐子破摔,彍骑现在都没人管,你这侍郎吃饱了撑的找事,看你脸色作甚? 毕竟是个侍郎,官职挺大,多少都得给些面子,吴兴道了一句:“侍郎且先在这里等候片刻。” 吴兴做了个请的姿势,三人却是坐下了,许辰却是不怎么理会吴兴,这小老头子估计在这里做山大王做惯了,刚开始还和颜悦色,这会儿听说要讲武,就变了脸了,许辰哪里看他脸色,既然来了,就要搞出点动静来。 这会儿便听见院子外吹起了角鼓,众军士皆是傻了眼,正在蹴鞠的众人也都停了下来,大部分来这里当兵,是没怎么听过角鼓的,这一声众人好奇不已,那领命的军将便立于院前高声喝道:“将军有令,三军将士于午时三刻在营北集合!” 他这一声唱完,便又是响起了角鼓,这伙计抄起令旗便往外奔去,大概是通知其他人去了。 “我彍骑常年不受朝任,不知许侍郎今曰来讲武作何意思?” 吴兴坐在堂前正了正身子问道。 “彍骑乃属禁军,本官得了命令,前来讲武,将军觉得有什么不妥么?” 吴兴闻言,狐疑的看了一眼许辰,朝廷何时出了个这么年轻的侍郎?兵部为何突然到这里来讲武,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计较?(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一十八章 阅兵 (五) 所谓军训讲武,大多是由皇帝阅兵,当然不是召集在一块站个队,皇帝说几句话,看两眼就完事了。 古代皇帝阅兵,和现代军队大阅兵也是类似,虽然没有“同志们辛苦了”的口号,但也如出一辙,阅兵看的是个军队风气,把部队拉出来走两步,以扬军威。 前面也提到过,那兵部尚书郭元振曾因“亏失军容”而被流配边州,好不凄惨,大概就是皇帝阅兵时,军队仪仗做的不好。 皇帝阅兵时,有专门的人来除地为场,方一千二百步,又让步兵营左右厢各位三军,上军在北,中军次之,下军在南,中间有三百步宽,五十步立表一行,立五行,前后相隔五十步,为进止之节,东西相向,又别禅地与北边,往南,这是用来车驾停观的地方。 但凡皇帝阅兵,必然讲究个气势恢宏,众将士禁止喧哗,于所建3场地之中四角建以五彩牙旗,旗鼓甲仗都是提前预备好的,大将军以下各有统帅穿的和平时一样,步军大将被甲胄乘马,教骑大将也骑马,教习士众为站队之法。 凡教为阵,少者在前,长者在后,阅完兵长者在前少者在后莽荒图腾最新章节。年长者持弓失,瘦小的人持戈矛,有力量的人持笙旗,勇武的人持钲鼓。刀楯行在前边,持槊的中间,弓箭在后边。将帅用笙旗指挥众士兵,旗卧,众将士跪,旗举即起;金鼓停动的时间,声鼓即进,鸣金即止。 这样阅兵的目的自然是让众军士知道刑罚的痛苦,赏赐的优厚。所谓“持五兵之便,战斗制备,习串跪起及行列险隘之路”。好处肯定是有的。 阅兵时自然有文武百官,捶鼓为严,等等。不过大致就这么一个套路,之后还有更为精彩的列阵之法,其中会用尽各种战术,皇帝看的就是这个。 而大驸马许辰今儿个要阅兵的这些个人,显然不具备这样的素质,单就他娘的准备半天,就已经很让许辰生气了。 许辰既然来了这里,自是有目的的。讲武的事虽然只是一个形式,但许辰就是要鸡毛当令箭,好好的整治一下这只军队。而许辰冒出来的一个想法是,这支军队既然不归朝廷管,能不能收入自己的囊中呢? 这的确是个危险的想法,军队那是皇帝的专用,任何人敢有一只私人的部队,即便你忠心耿耿但只要被人举报了,绝对能坐实一个谋反的罪名,就是那大将军都不得私自调用,即使挪用十几个人也要上报兵部的。 不过这彍骑实在太过特殊。朝廷中早就没有了这只军队的消息,就连兵部都很少与它有什么牵连,如果许辰借助兵部侍郎的身份,来对这只军队行使权力。那首先要拿下的就是那吴兴。 吴兴这人给许辰的第一印象就是这小老头太性子太直,娘的,刚刚还要请吃饭,一说讲武直接就翻了脸。也确实,这老伙计估计在这里呆的久了,憋得一身火。许辰想要打这只军队的主意,就要把这小老头拿下。 这只是突然冒出来的想法,主要是这彍骑太过隐晦,挑起了许辰的念头,而眼下这可不是一只军队,这里面的世家子弟多如牛毛,而且大多是些兵痞,实在是难以驾驭,而许辰更为看重的就是他们世家的背景,那么,今天的阅兵,就别有意味了。 这会儿一个军将跑进来禀报,说是全军集合完毕,吴兴便起身道:“许侍郎请!” 。。。。。。。。。。。。。。。。。。。。。。。。。。。。。。。。。。。。。。。。。。。。。。。。。。。。。。。。。。。。。。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难得遇见这么好的天气,同山的众官兵此刻都已经集结在军营北边一处开阔的场地,严阵以待。 军士哗然不已,这真是千古以来第一次,大年初一头一遭,这些兵士大多是些年轻人,不少十五六岁的毛还没长齐的孩子,因为三哥革命的时候多亏了禁军的帮助,登基以后便以禁军,到了后来中央禁军早就成了军人世家,普通百姓难进,又加上边功大起,不少人跑到边镇去当兵,禁军的实力早就不行了,而正是这样的背景下,禁军俨然有了一条不成为的规定,世家子弟必须入伍服役,时年不限。 这可就苦了那些娇生惯养,胸无大志的孩子,所以为了避免去宫里受苦,这里就成了宝地,前面也提到过,而许辰那个冒出来的想法显然有些天真,这个时候还是很尚武的,禁军挤都挤不进去,这儿竟然还有逃跑的,实在是难成大器。 许辰自有他的一番打算,事在人为嘛。 吴兴引着许辰郭晞还有王堂正便奔着军营北边的开阔场地,这地方以前是用来训练的,夏天的时候肯定长满了野草,好在这个时间没了杂草。 一行人还没走进场地,便是听见上面传来的喧哗声,叽叽喳喳呜呜央央的好不热闹,郭晞不免摇头苦叹,这哪里是兵,讲武也就每个意思了。 上面说到了讲武的重要性,郭晞自幼在军中长大,自是深知军事演习的作用,所以这次跟着许辰也是想一睹禁军的风采,没成想啊没成想,却是跑来这么个地方,而王堂正虽然面瘫,却是大有一副看侍郎好戏的样子第一毒后。 而那吴兴听到校场上的喧哗,顿时觉得好没面子,不过更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平白无故来了这么个侍郎还要说什么讲武,准备好了酒菜都不吃,装什么呢装,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讲武! 于是化尴尬为喜悦,这帮兔崽子他平日里管不了,惹是生非不说,更有甚者竟是连他这郎将都不放在眼里,若是搁在以前,老吴那是二话不说管你爹是谁,不打个半死都不舒服,可在这里一呆就是几十年,那无人问津的痛苦谁能知晓? 这些世家子弟行伍间混的久了,惹得一身兵痞的毛病,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真就有天王老子都不怕的架势,吴兴早就了没了心思管这些人,毕竟他们大多数在这里混两年就回家当公子哥去了。 你们这些兔崽子越不听话就越是给我长脸! 。。。。。。。。。。。。。。。。。。。。。。。。。。。。。。。。。。。。。。。。。。。。。。。。。。。。。。。。。。。。。。。。。。。。。。。 许辰听这等喧哗只是眉头一皱,一行人走上校场的时候,那喧哗声依然不断,振聋发聩的感觉。 乌泱泱一大片人,吴兴引着三人上了校场的高台,却是一看这些兵痞站的散乱异常,前一排约莫五六十人,直接呈月牙形弯曲,若是人再多点,恨不得都能站成了个圈。 大略一瞅这些人,倒是不足一千人,这吴兴有吃空响的嫌疑,不过想来也不至于,羽林卫只给他们吃饭的钱,吃空饷实在是没什么油水。 底下那帮人还在叽叽喳喳勾肩搭背的说着话,大致是讨论高台上吴郎将身边站着的穿官服的人是谁,今儿个把大家召集起来是什么个意思。 这时,高台上的吴兴便是向众人摆了摆手手,示意不要喧哗,可是甩了半天胳膊,吵闹声丝毫不止,好不尴尬,憋得老脸通红,便帮示意台下的军将,于是一声悲壮悠扬的角鼓声响了起来。 这一声角鼓果然奏效,众人这才慢慢安静下来,吴兴便扯了扯嗓门喊道:“今日将众将士召集至此,实则兵部侍郎前来讲武,众将士只需把平日所习展示一番即可!” 这一句说完,彍骑兵士却是呼啦啦如潮水般爆炸开来,然则嬉笑的人众多,兵部讲武?平日所学?平日里倒是学了一身晒太阳的本领! 众人又不禁开始议论纷纷,大多数是看到这侍郎怎么如此年轻,而且更为可笑的是兵部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到这里来讲武?莫不是到这里来扯淡吧! 场间又是乱作一团,那角鼓便又是响起,这才又慢慢的恢复了些许安静,不过私语声不绝于耳。 吴兴自是希望看到这番结果,好让那侍郎接下来难堪,你要讲武,我看你怎么讲! 待众人静下来,许辰却是走到台中央,大声道:“本官奉命来此讲武,众将士只需把平日操练习演一遍即可。有失军容,动作不得体者,三十大板!号令不严,不随旗令者,五十大板!” 众人一听这敕令,不免又是一阵哗然,吴兴却是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眼前这年轻人,不觉好笑,即便你要打,你打的过来么! 许辰大声说完,转身对吴兴道:“此次讲武,本官自会禀明圣上,若是三军严明,当受褒奖,若是。。。。请将军指派八十兵士,协助本官纠察!” 吴兴直接就傻了眼,没想到这侍郎来真的,讲武之事本身就如同儿戏,这侍郎这般作态,摆明了是找自己麻烦的嘛! 。。。。。。。。。(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一十九章 阅兵 (六)完 吴兴一听这侍郎不但要阅兵还要把阅兵的结果呈报给皇帝,不免有些惊慌,他实在是猜不透兵部来讲武有什么目的。 要说针对他这个小郎将,确实不至于,早些年他还有些名气,可得罪了亲王之后便被王毛仲安排到了彍骑里来,前些年找点关系疏通一下打算复起,却是没有起到作用,这不等着混吃等死,竟是突然冒出来个侍郎。 刚开始还以为是皇帝要启用他,眼见这侍郎一根筋非要搞什么讲武,还以为这人是专门来找茬的,可是直到许辰说出要禀明圣上之后,吴兴这才认真的看待此事。 他这彍骑,多是一些兵痞,在这里呆的久了俨然成了一帮山贼,偷鸡摸狗的事情也没少做过,要让他们列阵习武,简直是痴人说梦,结果可想而知,即便这侍郎把结果报给皇帝又如何?皇帝都不见得管。 那么也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侍郎对这彍骑有想法! 吴兴好奇的看了一眼许辰,心里的疑问总会是:这人年纪轻轻,怎么就坐上侍郎一职?大唐开国至今可谓为所未闻,吴兴不禁惊疑这侍郎背后到底有何等身份,他窝在同山好些年岁,以至于现在都不怎么进京了,他的那些同僚好友避他如避鬼,一来二去也就心灰意冷了。 但凡正常人来到彍骑,即便奉了圣旨讲武也不会触这番眉头,眼前这个侍郎如此这般,明显是找他吴兴的茬,他倒也不怕,只是自己一个小小郎将,这侍郎至于么? 目的只有一个:这侍郎想要控制他,继而控制彍骑。 这么一想不觉有些扯淡,不过吴兴不知道这人的背景,难道朝中又生了变数?要知道控制一个军队。那个人只能是皇帝,这番胡思乱想,似乎只能是这个结论比较合理,但也是虚无缥缈的。 “请将军派八十军士助我纠察!” 吴兴这才缓过神来,方才想了太多,都吓了自己一跳,眼下看这侍郎觉得不是一般人,也只好找来他的亲兵,帮助许辰阅兵。 “许侍郎,彍骑久疏战阵。早已不复当年神采,这般讲武,怕是。。。。。” 吴兴想了一番后,心里有些忐忑,这帮兵痞他都是放羊一般管理,也是碍着兵士的背景,实在很难不好管,一来二去就成了现在这般摸样,吴兴也是有苦难言。眼下开始忌惮许辰的身份,又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何目的,便是提醒了一番。 “本官今天来,就是帮吴将军教训一番。同属禁军,怎么就不一样?!“ 许辰这么一说,吴兴反倒是没有生气,惭愧起来。心说你这侍郎哪里知道我彍骑之苦,既然你要训,我倒要你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 这会儿下边那窝子流氓们还在叽叽喳喳。实则是在对许辰要打板子的事议论纷纷,这侍郎不是说笑吧? “众将士听令,列阵!” 许辰大声一喝,那些士兵听到命令则是慢慢悠悠的散开,当过兵的,自然都习过列阵之法,彍骑中大部分士兵除了新兵蛋子都是会一些的,这会儿众人忙是列开阵势,不会的也跟着步伐学着,这一列阵不要紧,呼啦啦如放羊一般,站的乱起八糟,好不难堪。 “纠察官何在?!”许辰大声道。 那七八十个吴兴的亲兵忙是站到了台下,在军队中,将军的亲兵自然要比其他的兵士素质高一点,因为跟着将军混,不自觉都有种优越感,对自己要求也就高了,这些兵士作为吴兴的亲兵,倒还比那些兵痞强一些的。 “郭晞听命!” 许辰对郭晞道:“本官命你下校场纠察风纪,有失军容者,一律行杖!” 郭晞看了许辰一眼,气势很足,哪里像开玩笑,便是领命一声诺,下了高台,领着那些吴兴的亲兵一人拿个板子,气势汹汹的就往列阵的兵士里走去。 那些当兵的一看这是要玩真的还是咋地,不自觉间前后对正了一番,郭晞领着过去,这第一排站的是歪歪扭扭,战线又拉的太长,便是过去看谁不顺眼就要拉出来,这些个到没有看的顺眼的,一个个懒懒散散一点精气神都没有,既然驸马要来真的,那绝不含糊。 郭晞刚巧看到前排一个士兵的上衣的扣子没系好,肚子挺大,撑的军装鼓起来露出秋裤,便是领着两人过去将他揪了出来。 “军装不整三十大板!”郭晞喝令道,便也有一番威严。 那吴兴的亲兵互相对视两眼,还不敢怎么动手,那大肚子汉却是嘴里嘟囔着“凭什么打我。”郭晞便是当即冒火,登时一脚把那人踹趴下,喝道:“军令不从,令有质疑,加二十板!打!” 亲兵们无可奈何,吴兴的这些亲兵自是与那些纨绔子弟不同,平日里将军不管,他们有的却是看不惯,可也无奈,谁让这彍骑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兵部这次大驾光临,众人明显能猜到这朝廷对彍骑开始有想法了。 二话不说,两个亲兵抄起板子来就打,那人登时疼的不行,慌忙躲闪,口中大骂:“老子来当兵可不是吃苦的!” “多一句嘴,再加二十,若是再敢动一下,再加二十,若有反抗,立即就地正法!” 说来也巧,这秋裤男正是前一会讨论招妓那帮子纨绔子弟,这一打就蒙了,也不敢再跑了,完全被吓住了。 郭晞看那人不再反抗,便又从领着人纠察军容,不一会儿就拉出来一个,当即就打,前一排的士兵直接吓破了胆,站在远处的兵士忙是检查一下自己的军装,又看了看站位,挪了挪脚。 不一会儿功夫,校场上已经是一片叫喊。单就站个队列就能打这么多人,再往下阅兵,也没什么意思,而许辰却是没有制止郭晞的行动,既然对彍骑有了想法。就先给他来个信号。 许辰自是小声问起了这吴兴的底细,王堂正自然知道,便是说这吴兴当年因为把王府里的管事给打死了才会来此做郎将的,事情反正是那管事因为王府的势力而横行霸道目中无人,吴兴一时奋起,把人一脚给踹死了,反正事情大概就是这么个样子,得罪了亲王那没话说,就送到这里来了。 按照这个说法,吴兴当年在羽林军混的不错。许辰便是想日后观察观察这人在做打算的,可眼下,那吴兴却是直接就铁青了个脸了。 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这侍郎果真下手,那校场里惨声不断,吴兴自然很没面子,他自是也看出这侍郎自始至终都没有给过他面子,心里气结,便想发火。 刚想要制止许侍郎的行为。却是听见这侍郎又喊话了。 “彍骑而今虽然没落,诸军士却是这般懈怠,何来禁军之风?!大丈夫当是从军为荣,而当兵就要有个当兵的样子。若是彍骑都像诸位这般,什么时候才能重振军风!你们什么时候能在禁军面前抬起头来?!” “本官来此讲武,既是说明朝堂对彍骑依旧有心,诸位若是做不出个样子。本官自会禀明圣上,这彍骑,没了也罢!” 许辰大声喝道。虽然校场上很是嘈杂,但也能听个大概,许辰一番大喊只觉得嗓子冒烟,这些兵简直太不成样子了,而身后站着的吴兴,刚要发火,听到这番话不免有些动容,甚至惭愧。 校场上郭晞一下子拉出来一百多号人,打完这个打那个,直接把亲兵累的不行,被打的那些人也不敢放肆,一个个屁股开了花,有的直接昏厥过去。 这才会产生最好的效果,加之许辰一番喊话,众人这才端正了态度。 这第一阶段就是拉出来打一顿,一来二去,校场上被拉出来将近两百号因为站姿不正确的兵士,自然要挨一顿好打,这一番打人,剩下六百号军士这才安静下来。 “大唐将士职责何在?!”许辰又是大声质问道。 “上阵杀敌才是英雄本色,保家卫国亦是军人职责!若是诸位甘愿在这同山自暴自弃,那么彍骑将会永无出头之日!你们这等大唐男儿,甘心否?!” 这一番话,倒是有些人听得进去,虽然这里多是些世家子弟,但也有许多犯了军纪被赶到这里的兵士,也有一些血气方刚的男儿,甚至也有一些在这里实在憋闷了,向往禁军风采的兵士,到底大家都是男人。 “三军将士听令!”许辰大声道。 “得令!”虽然喊得不怎么齐,如波浪一般,倒也算是起到一点效果。 “彍骑可有否?!” “有!”也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许辰一看效果还不错,便又大声问道:“彍骑可有否!!!!” “有!”众兵士一齐答道,但不怎么热烈。 “彍骑可有否!!!”许辰第三声嗓子几乎喊哑了。 “有!” 这一次倒是声音很大,配合很齐,大有振聋发聩的意思。 “彍骑在,既我在,彍骑亡,既我亡!” 人群里不知哪个人冒出来这么一句,声音还挺大,不过这一声却是比许辰还得还有效果,这人连着念了两声,于是跟随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后来六百军士皆是齐声大喊:“彍骑在,既我在,彍骑亡,既我亡!” 地动扇摇的气势。。。。。。。。。。。。。。。。。。。。。。 许辰也没有想到这些所谓的世家子弟这么好调教,远远的超出了预期,此刻校场上还在齐声呐喊着这句口号,好不壮观。 而许辰现在很想感谢那喊出这句话的兄弟,这要不说,还真以为许侍郎请来的演员,尼玛,演技真他娘的恰当火候,喊得真是时候,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这剩下的六百军士中,当然大部分是心不由衷怕挨打跟着一块喊得,士兵们自然看出了兵部来的这位侍郎这般动作,可能朝廷真的要重新启用彍骑,要不然也不会大老远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那就苦了那些来混日子等退伍的世家子弟,的确是心不甘情不愿。 待众人停下呐喊,许辰便是趁热打铁道:“事在人为。从今日起,本官希望众军士打起精神,拿出禁军的风气,来年春天本官还会前来讲武,下一次来时决定彍骑的存亡,全仰仗诸位的表现了!吃不了苦的,趁早滚蛋!” 许辰说完,便回头看了眼吴兴,这小老头明显是有些激动,但依然猜不出这侍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好歹彍骑有了个盼头。 “彍骑的命运,全仰仗在将军手里!”许辰回身对吴兴说了这么一句。 吴兴直接就傻愣了半天,这,这,有些意味深长啊。。。。。。。。。 《阅兵篇》完 。。。。。。。。。。。。。。。。。。。。。。。。。。。。。。。。。。。。。。。。。。。。。。。。。。。。。。。。。。。。。。。。。。。。。。。 长安却是罕见的起了大雾。 当真是大雾,能见度不超过二十米,这要放在古代,已经很吓人了。 百姓们都不敢出门,以至于巷子间连个鬼影都看不到。好不吓人。 许辰却是一大早的从公主府溜了出去。李霜儿对于驸马经常是孤身一人出行总是很担心,上次绑架的事还没忘记呢,不过这驸马当真是有些武功的,要不然怎么从歹徒手里逃脱呢? 是的。许驸马会武,这是真正的武功,习了两个多月的心法,许辰除了会爬墙之外。还会。。。。。。。。。。。。翻墙。 估计这辈子就跟雨墨家的墙干上了,许辰这武功练的着实不容易,就他这个年纪虽然二十出头。但秋凌说早就过了习武的好年纪,不过,许大驸马也有优点,武状元的身体那不是吹的,又加之一直以来的锻炼,修个心法,大困难还是能克服的。 有力量爆发力速度,学个轻功容易很多,自然还没有达到轻功水上漂的能耐,但终于能体会到了身轻如燕的滋味。 许辰上了街,直接就好似进了地狱一般,这尼玛要怕电影啊还是咋地,偏偏大雾天气冷的不行,奈何许辰身体棒,箭步般的跑起来就不冷了。 雾霾天气记得戴口罩,许辰可没管这么多,直接一溜烟去了秋凌的住处。 不得不说,李也找的这处住所,隐秘程度太高,秋凌住在这里并没有受到外界的任何骚扰,她伤早就好了,一个劲的要单枪匹马去杀那胡统,好在许辰以教他习武为由拦住,就当是秋凌报恩了。 这女人性情过于直率,很少经过脑子去想问题,上次来这里时,便是看见秋凌坐在石台上想些事情,不一会儿就看见这妮子把凳子一踹,抄起屋里的长剑就要去找胡统,幸好来的及时,这女人真有是麻烦。 许辰这天来的清闲,兵部不用上班,马上要准备出征的事宜,那次阅兵回来后,许辰利用职务之便当即对给彍骑下达了一个红头文件,自然是送去一些军旅用品,武器和棉衣,这是把彍骑作为自己部队的一小步。 其实想要控制彍骑实在容易,征服吴兴就行了,所以这职务之便不用白不用,给了却是不白给,加之上次阅兵一事,这老小子估计还在感激他呢。 而此刻来秋凌住处的目的,自然是要对胡统动手了。 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何况是涉及到人命的事,胡统不仅要死,而且只会死的很惨。 又加之秋凌一心报仇,许辰怕她在生些什么事端,这才和秋凌商量的。 一近了院里,便往大堂里走去,当一开门,一如往常,一直冰凉冰凉的长剑架在了许辰的脖子上。 以许辰的身手,自是能躲得过去,只是习惯了,懒得躲了。 “拜托,很凉的。” 秋凌瞥了许辰一眼这才把剑潇洒的放回剑鞘里,道:“这么大的雾,怎么能不小心。” “嘿,你这里除了我来,连流氓都不来,你怕什么。。。。。。。。。。。。。。。。” “你!”秋凌手放在腰间的佩剑上,佯装要拔出来削许辰。 这女人很容易被激怒,许辰这才故意逗逗她,果不其然,秋凌却是冷眉一挑,道:“那你比流氓还不如了?” 一句话给噎住,这妮子。。。。 许辰忙是转开话题,又扯了会修炼心法上的事,秋凌自是从不吝啬,调教一番。 今儿个大雾,许辰才敢明目张胆的来,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满头大汗,这才和秋凌说起来胡统的事情。 不日就要出征河西,许辰必须要在出征前把胡统解决了,一来是为了报仇,二来是做给杨国忠看的。 自是有了计划,不过秋凌必须要参与才行,眼下正是来问问她的意思。 等许辰将计划和盘托出以后,秋凌听完却是皱起了眉头问道:“你确定不会连累你?” “应该不会,况且我也没和胡统撕破脸,即便杨国忠怀疑,我肯定不会让他找到证据的。” “好,就这么办,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未完待续。。) ------------ 第二百二十章 准备 离开秋凌住处的时候,正好中午。 大雾这才散去,街上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与秋凌说了大体的计划,也练了几个小时的功夫,便是离开了。 先是去银行转了一圈,运转良好,旅店那边有李也看着,基本不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便直接回了府里。 那些个研究发明,许辰实在是抽不出空来搞,制个玻璃都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不知失败了多少次,不过好歹也提炼出来精纯的玻璃泥,分别做了一个玉龙,两双水晶鞋,巴结了老皇帝和杨玉环,倒也没浪费。 自然还给雨墨留着那双水晶鞋,打算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的,这个时代玻璃是不常见的,即便皇帝老儿也没见过这般宝贝,比起他收藏的那些玻璃杯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公主府里这会儿有些忙碌,只因为驸马要出征了。日子都已经定下来,三天之后,皇帝在勤政务本楼前亲自送行,驸马领着三千禁军开往河西,哥舒翰协同作战。这一走不免要好几个月的时间,紫儿便是给许辰收拾这里捯饬那里,不过忙了半天才发现不知道要给驸马带什么东西。 马上快要过冬了,李霜儿命令府里的裁缝连夜赶制出了十几件棉衣,其实真没什么东西好带的,这行军打仗穿又不是去旅游,带那么多东西也无什么用处的,许辰一回到府里眼看这般忙碌,倒也无可奈何。 许辰回到书房里练了一会儿字,紫儿却是进来说,长公主府晚上要请吃饭,特意来提个醒,许辰自是知道是田荣的意思,说起来也是好久不见了,不知这老田又要打什么小九九。 下午的时候许辰便直接去了旅店。李也那小子肯定在那里呆着。找李也自然是为了明天的计划,在出征前,胡统必须死。 这旅店的房间众多,主要的店面就是中间二层的旅社,这里的住宿费自然要贵一些的,进去的时候,却是看见李也正坐在大厅里训斥手下。 这里不知何时竟然招了五六个胡姬,李也坐在正堂前,翘着二郎腿,大声呵斥着。他旁边站了四个胡姬,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有几个小姑娘都开始抹眼泪了。 “我说你,就你呢,整天哭丧个脸干什么!咱们旅店的招牌是什么,你说,招牌是什么!”李也骂道。 那胡姬高鼻梁蓝眼睛,倒也是清秀的很,这被李也一骂。眼泪便是忍不住打转,可又不敢不回话,便是切切诺诺的道:“微笑服务。。。” “你也知道微笑哼?你说你整天板着个脸,咋滴。我欠你钱了还是咋滴,是不是没给你开工资!” 那小姑娘本来就害怕,这么大声的训斥也着实过分了一些,直接就哗啦啦的哭起来。委屈的不行,忙道:“奴婢,奴婢只是家中亲人过世。前几天才捎过来信,这才。。。。。” 这几个胡姬是李也招来做服务员的,当然是正规的职业,待遇也很丰厚,李也跟许辰学了不少东西,比如,强制性命令这些胡姬一定要时刻保持微笑服务。 李也平日里也没这般欺负人,这些员工自是不知道李也的身份,只当他是掌柜的,可眼下却不知抽了哪门子疯,开始训斥起来,打心眼里姑娘们对掌柜的印象还不错,所以训斥的时候,这些姑娘便使出了杀手锏,一个个哭的跟泪人一样,若是换做凶狠的掌柜,哪敢哭! 更何况这姑娘却是家中出了情况,眼下被掌柜训斥,这才敢委屈一番,正好许辰进来的时候,撞了个正着。 许辰一看这架势,对李也的认知程度直接上了个档次,我操,这他娘的还是个王爷么!果然如市井掌柜一般无二,更确切的说,骨子里掩饰不住当流氓的潜质。 亲王的身份在唐代是很高贵的,这李也却是个另类,除了积聚纨绔子弟的个性,还有痞里痞气的流氓作为,缺点一大摞,不过,这小子办事倒是很合许辰心意的重生之绝世大小姐。 李也是“让皇帝”李隆范的小儿子,李隆范和三哥交好,去世的有比较突然,李也自幼是在宫中和长公主府里长大的,要说家教应该特别好,但这李也太不成器,竟是搞些不上道的流氓事,前几年的时候,这小子竟然成了一批纨绔子弟的领头羊,横行长安,直逼杨庭全的纨绔地位,好在及时悬崖勒马,回归了正常。 他这人自幼好习武,离开了纨绔公子的群体,便是一心痴迷武学,手下召集了一批能人志士,但武功却不是很突出的那种,他有权有势自然就把这些人归为己用,虽然没什么事情,但就是好这个,养着这些人。 许辰的出现让李也重拾了学武的**,武状元那是武功天下第一,这可是吹不来的,便就投奔了许辰,一来二去,就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他养的那些能人志士这才派上了用场,包括雨墨家里的护卫等等,城南破庙的营救,逐渐变成了主力,这些能人大都来自江湖,跟着李也混了好几年,闲的不行,眼下有事可做而且待遇丰厚,自然是抱着肝脑涂地的态度,好好表现一番。 而许辰现在可用的人的确不多,眼下有什么事情只能靠李也养的那些人才行,这才来找李也,把计划告诉他。 要说许辰现在有钱,很有钱,用不了多久就是长安首富,手底下若是招人实在不是难事,可许辰这个身份过于特殊,也不想被人抓了什么把柄,只能靠李也了,而许辰多次的观察,李也的那些心腹确实可用。 许辰站在门口实在看不下去,这尼玛好歹是个王爷好不好,便是大步走进去,李也看到姐夫大驾光临,刚拌好的凶神恶煞,瞬间换上嬉皮笑脸,忙起身道:“姐夫来了。。。。” 那几个胡姬倒是都有几分姿色,新来的。也不认识许辰,好奇的看了掌柜的姐夫一眼,那抹眼泪的姑娘眼神里分明换了一丝神采,很明显是眼前一亮的感觉:哇,这郎君长的真好看。 许辰哪里注意到,便是让那几个姑娘都各自去忙,这才把李也叫上了二楼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李王爷便是忙请许辰上座,屁颠屁颠的给许辰倒了碗茶,笑眯眯道:“嘿嘿。姐夫若是在公主府憋坏了,瞧见没,那几个胡姬随便挑!” 刚准备喝口茶便是一下子喷了出来,一瞧那李也还是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不由来气,有心想说教一番,这里开的不是洗浴场所,要嫖娼找妓院去,李也随即一呲牙。许辰便知道这小子又在插科打诨。 刚做出踹一脚的动作,李也早就跑到了办公室门口,那速度,那意识真没的说。许辰无奈,坐下来道:“你若这般喜欢这旅店,就送给你了。” 李也一听登时喜上眉梢,建造这家旅店时他自然帮了很多么。投资的数额是非常巨大的,许辰之前也只是让他过来打理,主要是怕的闲的无事生非。有个地方坐着也好,这小子骨子里的性子很是顽劣,对于打打杀杀的事好奇而且上心,他作为一个王爷却是有名无实的,甚至连李三皇帝给他官职都不要。 “真的假的?”李也蹭的一下跳过来,这旅店在东市生意火爆的很,大多是些外地来的商人居住,偶尔还能见到一些外地来京的官员,才开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是名满京城了。 “你姐夫我富得流油,给你也是不疼不痒,这算什么。。。,这就看你要不要了。”此刻的土豪辰竟是也翘起了二郎腿,很是嚣张的道。 李也看姐夫这般做作,未免有些异状,不过还是满心欢喜的开口道:“要,当然要,姐夫送我一钱罐子,我怎么能不要呢!” “咳咳,那个,你要我就给你,那个所谓‘无功不受禄’,拿人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土豪辰面色一转,一副狡诈阴森的模样虚无神在都市。 我靠,就知道没什么好事,这姐夫果然没憋好屁,不过转念一想的确很合算,即便帮天大的忙,这也赚了。 李也很享受当小老板的感觉,以前在银行里只是打打下手,不曾参与什么经商上的业务,而今有了这个地段好,建设豪华,设计新颖,管理特殊的旅店,李也经常请一些好友前来消费,而且,他心底里冒出来一个想法,要专门开辟出一地方实行会员制,也就是许辰常跟他提起的会所。 我愿意让谁来就让谁来,你不是会员还别想进来享受,你想当会员还得看老子的心情!这就是李也对未来旅店业务的开发憧憬。 “姐夫你有什么事情只需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你这般作态分明是看轻了咱俩的情谊,我李也是什么样的人你也不是不清楚,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南,你让我咬狗,我哪里敢咬鸡!一句话的事,只要兄弟我能办到的,责无旁贷!” 李也吭哧吭哧义愤填膺的说了一通,这刚说完这就转而道:“你真给啊?!” 李也还是不太相信,这旅店太赚钱了,凡是什么样的朋友兄弟,一扯到钱全都玩完。 许辰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上刀山下油锅,就没有我李也办不成的事!姐夫说什么事!” 果然是好兄弟,一谈到钱就跟亲人无二,许辰正了正身子,淡淡的道:“杀胡统!” 李也一听这话差点没一头栽地上,再一看姐夫这哪里是开玩笑,登时有一种遇人不淑的感觉。 乍一听,确实很难接受,以前杀崔仁,还有那二十几条人命,对于李也来说的确没什么紧要,可这不一样,胡统那是朝廷命官,杀不得! 李也自是知道姐夫的性格,平日里三脚踹不出个屁来,还经常装逼,但他可是个记仇的人,更何况胡统上次摆明了要杀他,杀胡统也是早晚的事,但李也心底里确实打怵,这他娘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且像胡统这样的酷吏是很难杀的,即便杀了他难免会露出马脚,即便皇帝在宠信他这驸马。杀朝中官员那几乎没得谈,肯定满门抄斩诛九族的。 “姐夫不是闹着玩的吧。。。。。。。。”李也嘿嘿笑道。 “在我出征前,胡统必须死,你看我像闹着玩么?这件事太过紧急,由不得你做不做,而是你必须帮我把他杀了!” 许辰这样说着,脸上浮上一丝阴婺来,李也瞪大眼睛看着许辰,不觉摇头叹气一番,道:“要说这胡统也不值一个旅店的价格啊。我看姐夫亏了。。。。。。。” 对于这位姐夫,李也早就做好了跟随的打算,一来李也觉得姐夫这人确实不错,虽然总爱装逼抢自己的风头,也很难找到脾性相投的人。二来呢,更是看到了姐夫身上的巨大光环,老皇帝宠信,杨贵妃喜爱,各大王亲贵族皇室皆是一致看好。这,这尼玛绝对是上天的节奏,又加之对姐夫的能力深信不疑,跟着他混日后肯定吃香的喝辣的。 就现在而言。李也慢慢的把自己定格为许辰的心腹,而老大让心腹做事,哪里有不从的道理,即便这件事做起来风险太大。李也还是决定相信姐夫了。 。。。。。。。。。。。。。。。。。。。。。。。。。。。。。。。。。。。。。。。。。。。。。。。。。。。。。。。。。。。。。。。。。。。。 城南一家偏僻的小院里。 院子不大,左右两个厢房,中间一个厅堂。不过看上去却是破旧的很,应该是很长时间没人住过了捡宝全文阅读。 不过院子里却出奇的干净,像是有人打扫过一般,可这里哪有什么人住,小院周围的街坊都是零零散散的住了几家人而已。 此刻,小院的大堂里,却是聚集了五六个人。 坐在正堂的上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带着一个红丝的面纱,看不清长相,之所以说她是中年女人,全赖她略有下垂的胸部,四五个大老爷们依次立在妇人身边,规规矩矩,不敢言语,更不敢有什么小动作。 “大概查了一下秋凌可能待的地方,应该是很长一段时间没人去过。” “她可机灵着呢,死不了,多留意她的下落,若是果真遇见她,直接处以教规。” 这中年女人就是雨墨口中的教主,她们经常在京城里活动,有很多小据点,这次进京,便是捎带着把秋凌查探一番的。 这女人当然肯定秋凌没有死,现在只是藏匿了起来,不过教主却没什么时间管这档子事了,她这次来城里,自然有要是要做。 “夫人那边可有消息?”教主问道。 “夫人说让教主等待几日,自会安排见面。” 场面极度的不和谐,四五个男人围着一个带面纱的女人,实在是别扭的很,这女人胸部虽然下垂可是穿的却是暴露,不过几个男人看都不敢看一眼,就连回话的时候都是看着地面,丝毫没有亵渎的心理。 “哼,她倒是会拿架子!若不是看在。。。。。。”教主说了一半禁了声,转而道:“既然她暂时不见我,你们就去查秋凌是否留在京里。。” “是。” 教主是看着秋凌长大的,不过却丝毫生不起亲情,也是,但凡有一点感情都不会让秋凌执行这么个任务,因为刺杀胡统只能是有去无回,更确切的说,教主在刺杀前就已经把消息密报给了胡统,只是没想到天罗地网竟是还能逃出来,秋凌还真是不简单啊。 长安城外方圆几百里都是教主的势力范围,秋凌想逃自不会傻到往城外逃,若是还活着,只能在城里,而至于秋凌被那驸马打死喂了狼的传言更觉得是可笑之极,想到这里,便又生了疑窦,这秋凌和那驸马。。。。。。。? 不过是转而一想罢了,秋凌的生死倒不那么重要,她之所以找秋凌,就是想拿她来正教规的,找不着,就算了,此次来京的,是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的一切缘由,皆是因为那夫人,那个比她还凶残的女人。。。。。。 。。。。。。。。。。。。。。。。。。。。。。。。。。。 许辰和李也这一下午便制定好了计划,事不宜迟,许辰具体交代完毕后,李也便是赶忙去执行了。 这次杀胡统肯定是十分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许辰也不敢大意,等到准备好了,已经黄昏了。 回公主府的时候,李霜儿正在等着,马车都备好了,许辰这才想起来,要去长公主府里。 田荣那老头在出征前把自己叫过去倒也正常,以前许辰对于他倒也有些担心,总觉的那老头憋了一肚子坏心眼,可慢慢的许辰也就打消了顾虑。 现在的东宫,几乎没什么可以依靠的强力势力,杨国忠今年忙着对付安禄山,处理南诏的烂事,倒是对李亨的打击有所放缓,但这明显是暂时的,老皇帝眼看没几年活头,杨国忠肯定要赶在老皇帝死前把李亨办掉,然后推举自己的傀儡,若是老皇帝死后在大动干戈,实在不划算,毕竟,这昏老头眼下太好利用了。。。。。。。(未完待续。。) ------------ 第二百二十一章 杀人 来长公主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府上早就备好了酒席,许辰与两位老人自然熟络,李霜儿更是亲近,像是家宴一般,氛围甚是融洽。 好久不见老田,这老伙计jing气神儿却是倍棒,满面红光,大有鹤发童颜的架势,李霜儿自是提了几句,美的老田乐呵呵的不行,哈哈笑道:“这是多亏了贤侄的好酒!” 许辰那提纯酒的方式早就被老田学了去,长公主家里有很多酒楼,好酒不计其数,这提纯出来的高度酒,自然分外香甜,估计田驸马爷没少喝,这会儿四人在正厅里,许辰敬了老田一杯,老田竟是一口闷干了下去,直接把许辰吓了一跳。 酒过三巡,田荣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许辰每次敬酒,这老头一口干掉,许辰作为晚辈也只能跟从,到后来直接不敢喝了,田老头酿的酒度数高一些,许辰都有些招架不住。 这会儿霜儿与李卿长公主又拉起了家常,长公主是做生意的好手,如今的皇室里就属她家的生意做得红火,唐朝的公主家一般都有副业,一年开销很大,光是靠俸禄肯定不行,而公主们大都会选择放高利贷,购置大量田地,李霜儿刚开始也做过,不过因为杨家垄断,没怎么开成,接着又做起了给宫里购置布匹的生意,也是遇到了诸多困难。 生意哪能那么好做,李卿公主家的产业遍布京城,自然有一把经商的头脑,李霜儿每次见了李卿公主,聊几句家常的同时,也不忘取取经的。 “你府里的银行,如今成了长安最大,倒是不简单呢。。。”长公主将近六十的年纪,看上去倒是如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只不过头发白了许多。 那银行一直都是打着公主府的招牌,李霜儿基本上没怎么干涉,自是知道现在的银行已经在京城里首屈一指,就是杨家的高利贷都不见了踪迹,而银行每个月都会给府里送来分红,李霜儿纵是想插手,也抹不开面子。 “那银行都是他一人所为,我整天在府里闲着,哪里有什么事情可做。”李霜儿道。 两人在聊天,这句话却是被许辰听了个大概,这会儿田荣便道:“你这次出征,可有什么想法?” 许辰眉毛一挑,头晕的厉害,听得这么一句,看了田老头一眼道:“老丈人命我出征,哪敢有什么想法。” 田荣呵呵一笑道:“你这次出征倒也没什么难事,那哥舒翰自是心中有数,只不过要点你几句。” “你来说说,朝中有几股势力?” 许辰皱了下眉头,不知道老田说这话有什么意思,但还是说道:“明面上的就是杨国忠代表的杨家势力,东宫代表的太子一派,再就是中立的人。” 现在的朝廷里也就这么点事,田荣这么问,许辰也就说了一通。 “那你说说这天下大势,有几股势力?” 这老头今儿个喝多了明显话多,许辰现在和这老家伙说话也不用太多忌讳,便是道:“除却朝中的力量,安禄山当属头筹,而与安禄山抗衡的现在也只有哥舒翰了。” 田荣却是摇了摇头,大眼睛瞪得跟打了鸡血似得道:“你也知道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势力,朝中权势,远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杨家势力的背后也是错综复杂。” “而今杨家人的势力堪比皇室,保不齐有些人会蠢蠢yu动,杨国忠即使有心当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怕是也没那么简单。” 老田说完,许辰则是听得一头雾水,杨家背后的势力?杨玉环?显然不可能,而田荣这意思里,杨家有图谋不轨的人,而这个人并不是杨国忠。 “老夫担心的是,你这次出征。。。怕是没那么简单,也可能是多虑了,总之,你要凡是要谨慎。。。” 许辰听到这里打了个机灵,自是猜到杨国忠要对自己动手,可能xing不过很小,因为哥舒翰是杨大宰相在边镇的有力助手,自己如果出了事,哥舒翰肯定遭殃,而田荣意思里自己这次出征可能会遇到麻烦,而且很可能是来自杨家的麻烦。 不觉一阵吃惊,许辰心里冒出来个想法把自己吓了一跳:难道杨家人要对付的是哥舒翰?是想借用自己出征事故把哥舒翰拉下马?可这不符合杨家人的利益啊? 而田荣所说的杨家势力范围的确太广,杨玉环这一大家子得势的人很多,最突出的就是杨国忠,不过这些都是明面上的,隐藏的势力实在不容小觑。 许辰对这段历史当然不是了解,这个时期活跃在历史舞台上的人物无非是杨玉环杨国忠安禄山李隆基,却也不曾想到杨家势力里竟然还有矛盾分歧,这就让人讶然了。 田荣之所以跟许辰说这一番话,也就是跟他提一个醒,况且这次出征是老皇帝主动提出来的,纵然杨国忠使了伎俩,但也还得顾忌哥舒翰的地位,哥舒翰是杨国忠用来牵制安禄山的重要手段。 这也本是一提,许辰却是想的深远,总之,这次出征,不会那么简单了,而即便有危险,许辰却是打算要走上这么一遭的,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正好要见识一下隐藏在这大唐背后势力量。 吃完饭又下了会儿象棋,田老驸马与那王维一样,对这东西都是行家里手,下个三四盘许辰也就能赢一盘,不过每盘的时间好的很长,直接把老田急的抓耳挠腮,走一步恨不得想办个小时。 和老年人下棋最为墨迹,就跟玩手机象棋游戏选的那大师级别的对手一样,而往往下的慢的人,还真有本事,走一步想七八步,这谁受得了。 最后这一把大有杀伐天下的意思,许辰每一次动作,都是明显要和对方换子的意思,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也是一种方法,开始这老头百般提防,就是不跟许辰换,而许辰则是主动出击,硬干,这不才下了不到十分钟,场上双方剩的棋子都不多了。 “你这小子,太过生猛,算了不下了,这局平了。”实在是无棋可用,田荣一看再将这一盘下下去,估计没个把时辰是不行的,这才作罢。 “姑父与王老前辈的技艺倒是不相上下。” “他哪里能比的上我!”老田一听许辰这话,便是吹胡子瞪眼。 “是,是,略逊一筹。”老人么,就得顺着,牛脾气一上来,一较真,十头牛都拉不住,许辰若是说田荣棋艺不佳,估计这老头当即会出城找王维比试一番的。 许辰自是能猜到田荣与王维关系亲密,还有那个神秘老头,这三人俨然是三剑客一般,脾xing都差不多,不过王老头早就看透了世俗,一心研究佛法,只是因为最近许辰说的那心学,大有把王维从佛教门口拉回来的架势。 两人就这么边下棋边聊天,又提到了上次城外被人掳去的事,偏是让田荣抓住了把柄,直把许辰奚落了一番。 许辰心说还不是因为王维闲着没事把我喊去研究什么佛法,不过一想也是,胡统早就想杀自己,早晚的事,上次既然人身安全,也不必追究这样的事,随即脑子一转,似是想起了什么事:难道指使胡统杀自己的可能是杨家背后的势力? 很早以前,许辰犹记得“虎子绑架案”,那次便是有人利用虎子来对付自己,难道也是那隐秘的势力所谓?仔细一想,但又觉得太过扯淡,那个时候自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驸马,自然不会引起什么人的主注意。 可这一想起来难免思绪万千,那件事确确实实有人要对他动手的,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蹊跷呢? 杨家之所以有隐秘的暗中力量,肯定是对现阶段的权势yu求不满,杨国忠都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了还不放心,那目的只能有一个了。。。。。。。。。。。。。。。。。。。。。。。 下了几盘棋后时间也不早了,许辰便和李霜儿回了公主府。 进了府里两人并肩行着,许辰倒了两人要分手的路段,许辰便是道:“我这次出征估计要走好几个月,银行那边肯定还要开分行,下一个分行打算让你打理,本身这银行就打着你的旗号,到时候你与雨墨商议好就行了。” 许辰说完便是往自己的书房走去,剩下李霜儿一个人站在暗夜里。。。。。。 。。。。。。。。。。。。。。。。。。。。。。。。。。。。。。。。。。。。。。。。。。。。。。。。。。。。。。。。。。。。。。。。。。。。 第二天天还没怎么亮,许辰便是起了个大早,因为今天有一件大事,杀胡统! 计划早就制定好了,许辰这次要确保万无一失,便又是跑到秋凌那里仔细吩咐了一遍,之后又去找李也,那小子现在很少回府里,整天就泡在旅店里对那几个胡姬耀武扬威。 完全是个人癖好,李也超级享受做掌柜的威风,按说到了他这个年纪,又加之李三皇帝的喜爱,早就应该给他找上一群老婆了,起码以李也这等身份,肯定不是要娶大臣的千金就是外戚的闺女。 可事实上,李也都快二十了,竟是没有人给他保过媒! 这在大唐真是前所未有,李也好歹也是一王爷,李三早就给他提过几门亲事,但都被人委婉的拒绝了。 而贵族单身王爷李也竟是没被那些权贵们看上眼,无外乎以下几个原因。 第一:这李也以前太过纨绔,若不是及时收手,足以和杨庭全并称为京城二少,名声早些年很不好。 第二:这点是最重要的一点,李也竟然不求官职,即便皇帝赏给他官做,他都不做,游手好闲十足的京城一霸,而外戚贵族,高官大臣往往很看重联姻的目的xing,这么个cāo蛋玩意儿,把女儿嫁过去也是白嫁,肯定过的也不好。 第三点:自从李也长大以后皇帝老儿就不怎么管他了,李隆范的几个儿子也不管他,这就形成了恶xing循环,李也这才被慢慢遗忘在婚姻的殿堂里好不凄苦。 以上所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也本身也没怎么着急,他一个王爷找个富家有身份的媳妇那还不简单,只要他上门提亲,就是阎王老子都得看李三哥的佛面,事实是,李也从没有这么办过。 纵然纨绔,但也不过是被人宠惯了,年纪一大,心思一多就好了。 李也这会儿还在睡觉,许辰吭哧吭哧的敲门这才把他叫醒,完了还吓了一跳,以为杀胡统那事东窗事发被人告了,这姐夫是来喊他逃命的。 睡迷糊了,直接就起身收拾东西,最重要还不忘记拿钱,蹭的一下子从床底下拉出来个带箱子,里面慢慢一箱子铜钱。 许辰却是傻了眼看他这番动作,这会儿李也便道:“姐夫先别急,我回家拿点珠宝咱们在跑路!” 曹他妹的,许辰当即一脚把蹲在地上拉箱子的李也踹翻,没好气道:“跑你娘个腚啊!” 这等时候许辰心里也是很紧张,杀朝廷命官这么大的事,一旦事发就得玩完,李也自是知道其中利害,又加上睡迷糊了,慌乱中才做了这一番举动,好不尴尬。 这一脚把李也踹了个结实,许辰恨的牙根痒痒,果然烂泥扶不上墙的郁闷,李也这才不犯迷糊,摸了摸头,嘿嘿笑道:“我睡懵了。。。。。。。。。。。。。。。。。” “你说姐夫你也是,天还没亮跑我这来干什么,看把我吓得,容我再补一觉。。。” 许辰当即又要踹,这守财奴方才的行径太恶劣的,临跑前就想着钱财,不过这一堂堂王爷也太夸张了,那一箱子铜钱也没多少,这小子竟然藏在床底下。 李也于是又把箱子塞了回去,道:“这些都是旅店赚的钱,我可珍贵着呢。” 果然是当老板当上瘾了,许辰无可奈何,不跟他计较,便问道:“我让你做的事,妥了么?” “妥妥的。”李也一甩头发,炯炯有神道。 “你能确保胡统当时候到场么?” “这点小事,我最爱干这个,你放心,打死他都不敢不去!” 许辰点了点头,接下来又问了一些具体的细节问题,这才放心,临走时李也竟是道:“若是东窗事发,姐夫要逃记得带上我啊!” wtf,许辰还是没忍住过去把他狂揍了一顿。。。 。。。。。。。。。。。。。。。。。。。。。。。。。。。。。。。。。。。。。。。。。。。。。。。。。。。。。。。。。。。。。。。。。。。。。。。 中午的时候艳阳高照,一扫近几ri的雾霾天气,长安城涌现出一番生机勃勃的律动,坊间哦小摊小贩这会儿可着劲的吆喝,正当饭点呢! “陕西凉皮,快来看啊,热腾腾的陕西凉皮。。。” 坐在楼上的许辰听到巷子里传来这么一句,登时吃惊的不行,陕西凉皮,还是热的?站起身来趴在栏杆上往楼下一瞅,却是自己听错了,哪里是陕西凉皮,分明是西域羊蹄,烤的那种,许辰吃过几次,很爽。 唐朝这个时候的发音与普通话差太远了,但许辰还快就适应了过来,不过这次却是把小贩的叫卖声给听错了。 许辰做的这楼离东市很近,是一家不错的酒楼,有三层楼高,许辰这会儿正坐在三楼一个类似现代阳台的设计,往外一看,揽尽长安风景。 这会儿正是许辰一个人坐在桌前,饭菜还没上,因为客人还没来。 此刻楼下倒是呼啦啦来了一队官兵,酒楼前的小贩们忙是往边上撤撤,那队士兵却是停在了门口,上楼的只有一个人。 包间的门帘被掀开了,许辰笑呵呵的望过去,便是看见秦县令进来,便也是忙起身迎接,今儿个请吃饭的,不只有胡统一人,还有秦县令,而许辰要做的就是当着秦县令的面,光天化ri之下把这老贼给宰了。 胡统这会儿正好刚从府里出来,带了五六个护卫,贴身护卫,肯定都有些功夫的,他现在心中是有些忐忑的,驸马与小王爷要请自己和秦县令吃饭,说是要感谢驸马被绑一事的大力相助。 这就有点让胡统摸不着头脑了,但也不敢不去,驸马现在是兵部侍郎,还有那小王爷,哪里敢薄了他们的面子,但胡统心里是打怵的,全是因为张县尉曾经的那一通分析。 照张县尉那么分析,这驸马自会知道冷箭的事情,而事实上这驸马也很有可能知道事情的真像,那么这一次的饭局,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便是决定来了,打死他也不会想到许辰会在这光天化ri之下对他动手的,而胡统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了解这驸马的态度,察言观sè一番。 那两次暗杀胡统之所以没事当然是有人提前通知了消息,这才部下的天罗地网,至于他如何得到的消息,这就相当复杂了。 李也一会儿也是来了,许辰秦县令李也三人便在楼上先喝起了茶,李也便是道:“这胡大人还真是好大面子,这么晚了还不来。。。。。。。”(未完待续。。。) ------------ 第二百二十二章 要你的狗头 秦县令对许辰这次的宴席到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自是与许驸马吃了好几次了,也算是熟络。请使用访问本站。 大致也能够猜到驸马想拉拢他,从崔仁惨死再到抓杨庭全进县衙,秦县令也是做得中规中矩,虽然暗地里偏向驸马这一边,但明面上谁也不得罪,老奸巨猾罢了。 在杨国忠手下干了好几年,那真叫一个憋屈,其实总归心底里和杨国忠不怎么对付,也厌恶这人,但凡心里正直的人总会为杨大宰相的种种恶劣行径所不齿,但有的表现出来,有的藏在心里,表现出来的正人君子们,大骂杨国忠的那些人不是被流放就是被暗杀,藏在心底的人则是油滑,起码把命保住了。 凡是这样的事,每个人看待的态度总会不一样,秦县令的圆滑程度早就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与那高力士都是不相上下,要不然也不会在杨国忠手底下干了这么久,虽然没升官。 没升官自然更憋屈,委曲求全的跟着流氓混,可到头来竟是原地踏步,秦县令更加气愤的是,他与吉温还有些亲戚关系。 吉温早些年跟着李林甫混,做了军师,后来又跟着杨国忠混,把李林甫给干了下去,地位那是不必多说,秦县令虽然和他有些亲戚,却是因为很久以前看不惯吉温把他骂了一顿,没想到吉温记了仇,平步青云的时候丝毫没有记起他,一来二去杨国忠也觉得这个人太无用,便就一直让他在这小县令的位置上坐着。 抑郁了这些年,直到许辰的出现,秦县令察觉到了一丁点的曙光,以前委曲求全只不过是为了混个官做,可杨国忠偏是不提拔,秦县令也就终于坐不住了。打算奋起反抗。 当然作为老油滑自是知道杨国忠代表的杨家势力在朝中根基有多深,岂能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驸马给收拾了的?即便这驸马现在深得皇帝宠信,但想要动杨国忠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老秦也看出了这驸马却是对杨国忠有敌对的态度,要不然也不会对崔家动手,崔家是依附杨家的京城第二大家,堪称杨国忠的左膀右臂,他自是知道因为崔仁的事情驸马搞出的栽赃陷害,虽然无法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但经过自己一手相助,崔家对杨家肯定有了间隙。 秦县令做的这些都是背地里做的。但凡都会留心眼的,许辰早就查了这人的底细,将来自会有用到他的地方,这次把他叫来,就是要拉他入伙的。 的确,许辰现在可用的人的确不多,这李也都成了他的“得力助手”,其实力可见一斑了,兵部自是有那郭晞和王堂正。不过一时半会还真用不上,再就没有其他的,秦县令是万年县县令,若是能拉拢过来自然有好处。 那彍骑能不能为自己所用现在还不好说。毕竟士兵素质太差,而去彍骑阅兵的最初缘由,竟然是田荣的意思,许辰也是昨晚才知道的。昨晚老天跟他分析了一下局势后,便一直说什么有只能够控制的军队来怎样怎样,许辰自是能猜到他的意思。 要控制暗地里控制彍骑只需要控制吴兴就可以。许辰在兵部实在太有条件,等到明年开春再去一次,若是果真有所改变,绝对要收入囊中,已被不时之需。 这会儿酒楼上许辰李也和秦县令喝茶闲聊一番,这里算是闹市区,秦县令刚办完了差事这才把那一队官兵带了过来,眼下正在酒楼前面站着,就差了胡统这厮没来。 李也等的着急,心里自是有些紧张,骂了句:“这老东西还真他娘的拿架子。”这一声骂完,那胡统便是到了酒楼前。 胡统带了几个贴身护卫,看楼前站着的官兵,便知道秦县令来了,这不三步并作两步,带着护卫便上了奔了三楼的包间里去了。 包间门口也有三四个护卫,这是李也带来的,胡统便吩咐几人在外边候着,进了包间里。 “吆,许侍郎,宁王,秦县令也在,某一时大意,竟然忘了时辰,恕罪恕罪。”胡统一进包间里,便是连忙致歉。 他本不明白许辰这次请吃饭的目的,便就故意来晚了一些,他可不至于相信什么绑架时候的大力相助,两人间隙早就是公开的,而胡统虽然贬官进了中书省,实则杨国忠搞得明贬暗升,既然大家没必要装蒜,胡统也就不怕许辰,故意拿架子是胡统的一贯作风。 胡统绝不会傻到认为上次的绑架事件这驸马不会察觉到自己,即便不知道暗杀一事,但在那混乱的场面对驸马不管不顾就能很说明问题,那么这一次驸马的请吃饭肯定有什么要挟之类,不过一想也不对,王爷与秦县令都在场断然不会有什么难堪的。 “胡大人请坐。”许辰没起身相迎,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这么做,场面气氛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待人的最起码礼节都懒得做了,胡统也是察觉出许辰的请者不善,尴尬一笑,心说老子还怕了你不成。 不过许辰随即就扬起了笑脸,喜笑颜开的道:“胡大人公务繁忙,来的晚倒也正常。” 这突然转变的性情,倒是把胡统看了一个呆,本来还以为这驸马逼宫,却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出,到底是年轻心性,这一笑面色极其和善,胡统顿时就放松了心态,看来今日也没想的那般。 四人便是闲聊了一些,秦县令自是充当暖场高手,不停的找话题,许辰始终笑脸相迎,李也虽不怎么正眼看他,但也没表示出多少不快,聊了一会儿,许辰便是命那店中的杂役把酒菜上齐。 “胡大人因为我被那歹人绑了去,受了连累,却是十分愧疚,当时那会儿那歹徒眼看就要被胡大人捉住,实在是我的过失。。。。” 酒菜上齐之后,许辰便是接着道:“所以今天我要你胡大人三杯,这第一杯便是望胡大人宽宏大量,不要计较我的过失。。。” 许辰说着。便是举起了酒杯,胡统明显有些吃惊,太过狐疑,怎么地,这是要搞哪样?再看这驸马说的真诚,心里忽的冒出一个想法,这驸马难道服软了? 这驸马难道得知自己暗杀他的事,忌惮于杨国忠的势力,害怕了?胡统思索了片刻,这的确有可能。杨大宰相的权势谁人不畏惧,片刻的窃喜瞬间涌上了心头,也却是,毕竟是一个年轻的小儿,完全是不需要有如临大敌的感觉,这会儿的错觉突地冒了出来。 李也心说这姐夫还真是沉得住气,到了这功夫还有心思给人敬酒,但看许辰淡定神闲的模样,李也越是觉得如坐针毡。秦县令坐在一旁更是有些吃不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听说胡统要来,便知道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胡统是杨国忠手底下的头号走狗,而驸马一向与杨国忠不和。这恐怕。。可许辰方才表现的这般,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胡统迟疑了片刻,便是端起了酒杯道:“驸马说的这是哪里话,那日是胡某没有保护好驸马。这才让驸马落入贼手,驸马能平安归来就好。” 说完,胡统便一饮而尽。许辰则是端着酒杯,放在嘴边,笑眯眯的道:“胡大人不知道这酒里有毒么?” 心头一惊,胡统吓了一跳,嗓子一紧,看许辰这般模样着实骇人,登时脸涨得有些红。 许辰随即大笑,李也跟随着一起笑,这胡统才知道被人摆了一道,说实话,刚才真被吓着了。 。。。。。。。。。。。。。。。。。。。。。。。。。。。。。。。。。。。。。。。 包间的外面大厅里有李也的手下和胡统的贴身侍卫。这三楼被许辰包了场,大厅里也就这几个人了。 这会儿外面大厅里也是上了一席酒菜,是专门为这些下人们准备的,这也正常,正到饭点的时候,主人都在里面吃饭,做下人的也不能光等着,这一桌酒菜便是李也给吩咐的。 李也带来的这几个人,都是他的忠实手下,参与过诸多重大事件,比如守护雨墨,暴打崔仁,杀崔仁,早些年的时候还经常欺负一些官家子弟,他们这些人一身江湖匪气,人长的又高大威猛,甚有气势,领头的那人叫刚常。 刚常跟随李也有五六年的功夫,对李也自是中心耿耿,眼下却是被李也安排了任务,这会儿在大厅里坐着,看酒席上了,便是走到胡统那几个侍卫面前道:“哥几个不来一起喝点?” 胡统的侍卫里的头头长的贼眉鼠眼,却是有一身好功夫,叫胡三,这也是胡统从江湖里招来的奇人异士,武功了得,再加之长的这般抱歉,乍一看上去,也是很有威严。 胡三一看这大块头过来,却是道:“我等护卫常以保护大人安危为重,哪里敢得半分清闲,怕是不好吧。。。。” 严词拒绝了一番,刚常心说这人真他娘的装逼,给你脸面还不要,若不是有任务,谁他娘的理你! 便是道:“兄弟这话怎这般难听,里面做的可是当朝王爷还有那兵部尚书,楼下边还有秦县令的一众官兵,你这意思是,胡大人今儿个来,还会有甚危险么!” 吹胡子瞪眼,十分不悦的说着,刚常便又道:“这桌子菜乃是王爷特意招待你我一众兄弟,你这般不给面子,枉费了王爷的一片心意,不吃也罢,不吃也罢!” “哥几个咱们吃!” 刚常便是招呼几个兄弟坐下来,那胡三也不是煞笔,这一番说辞怎叫他拒绝,况且里面吃的欢声笑语,时而听见哈哈大笑,想了想也是,里面的人哪个身份不高贵,更何况这是光天化日之下,又在闹市里,哪有多少事端! 胡三之所以这么谨慎实则是胡大人树敌众多,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哪里敢不保护,可也分场合罢了。 “兄弟慢着!”胡三往前行了几步,“王爷好意我等哪敢不领,方才只是小弟我过于谨慎,既然兄弟相邀,岂有不受之理?当是交个朋友!” “某就说嘛!大家都是侍卫哪里来的规矩,上座!” 刚常喜笑颜开。便招呼胡三的那几个哥们过来坐下,这桌习很大,足以坐上七八个人,人一多,这桌子就热闹起来。 “兄弟是哪里人?”刚常问道。 “晋州人,不过在京里呆了有将近十年。” “某可是看出兄弟以前定是那行走江湖的人吧!” 胡三与刚常坐在一起,听刚常这么一说,便是好奇道:“怎么兄弟。。。。。。” “某何尝不是,某自是一眼便是能看出来,京里的你我这般护卫。大多是行走江湖的。” 胡三点了点头,道:“还没问兄弟高姓大名。” “刚常!” “胡说!” “咋滴,我刚常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怎么胡说了?”刚常奇道。 “哈哈,小弟我大名叫胡说,人送外号胡三!” “你怎么这般名字!哈哈,你这壮汉,倒是颇有特点!” 胡三附和一笑,行走江湖没少被这个破名字连累。也是无可奈何,这才给自己取了个外号。 “今日你我算是缘分,来,某敬你一杯!” 像他们这样的护卫。在外是不能喝酒的,胡三自是知道,可这刚常实在盛情难却,到了这般地步。不喝酒是不给人面子,这哪里能行! 行走江湖之人,大多有一副豪侠的气魄。像他们这样的人,既是认识了便没有那般遮遮掩掩,要比常人来的豪放许多,性情中人人自然结识性情中人,刚常只是知道这是在执行任务,但一看这贼眉鼠眼的胡三这般好说话,倒也挺投脾气,便又就自然了一些。 这一杯酒下肚,就再也收不住,胡三和刚常的几个手下也是胡乱的喝起酒来,一来二去,都是粗人,光喝酒不吃饭,又轮着圈的敬酒,这不一会儿功夫都是好的飘飘然了。 。。。。。。。。。。。。。。。。。。。 “这第二杯酒呢,敬胡大人不计较我的过错,武举时失手将令兄打残,实在抱歉至极。” 许辰端着酒杯,笑眯眯的,眼神里却是别有一番意味,那胡统刚才被“毒酒”着实吓了一跳,这会儿又被许辰提起那段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往事,不免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不过也是端起酒杯,道:“胡某从不计较。” 这话说的毫无水平。 许辰却是不理会,李也和秦县令就坐在那里看着许驸马敬酒,说些没营养的话好生无趣,不一会儿外面的大厅里便是传来一阵觥筹交错的声音,那些个粗人一喝大了,也估计不了什么身份,叽叽喳喳的闹起来,竟然还有人唱歌助兴,大失风雅。 许辰听到外面的声音,随即眼神里充满了杀意,接着端起酒来道:“这第三杯呢,是要感谢胡大人的。” 胡统一听,皱了下眉头,道:“何谢之有?” “当然有,我要感谢胡大人在那日派人对我放冷箭,还专门派人追杀,你说,这要不要感谢!” 许辰说完已是面露杀意,那胡统哪里能看不出来,忙道:“许侍郎莫要血口喷人,说那无中生有的事!” “是不是无中生有你心里有数,在你临死之前,我只想问一句,是杨国忠指使还是另有其人?!” 这一下子直接就把事情挑明了,胡统当即愠怒跳将起来,可刚站起来,便是一把剑架在了脖子上。 胡统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这驸马竟然在这里对他动手,还当着秦县令的面,更何况外面还有诸多侍卫,你这是要造反么! 回头看了一眼,是个蒙面的黑衣人,胡统也来不及多想,刚想大叫那剑却是一个迅猛的抽回,接着便往胡统的头上砍过去,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只是一下,那头直接从脖子上掉下来,滚到地上。 随即,那没了头的躯体,顿时如柱般的往外冒血,直接冲到天花板,这一桌酒菜瞬间就被染红了。 一片死寂,秦县令直接吓尿了。。。。。。。。 李也吓得不行,哪里见过这般血性,那胡统的头偏偏还滚在他脚底下,那双瞪大的眼睛正思思的盯着他看。 “我我cao,”李也当即蹦起来,跳到了椅子上。 许辰,傻愣着,直接无语了。 那黑衣人就是秋凌,计划分明不是这么写的,许辰还没有从胡统嘴里掏出有用的信息哪怕一点,就被秋凌一剑削了胡统的脑袋,剧本,明明不是这么写的。 本来还打算在胡统面前如何让他受尽折磨,还想好了各种解气的桥段,而剧本却被制片方无情的剥削,被导演无情的删减,不对,许辰不就是导演么?那秋凌就是制片人了。 这一下太过突然,那胡统想喊,可以捂住他的嘴,可以割掉他的喉咙,即便他喊出声音来,外面的高手护卫也都喝醉了,可是,就是这么一剑,真剑。 这个时候许辰也不好说什么了,可以看到秋凌那面具下面颤抖的身躯,她报仇了,只是许辰不太赞成这样的方法,你完全可以让人家看一眼,就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再来上几句对白,让对方知道杀他的人是谁,可是秋凌,太过简单了。 秦县令直接就想哭了,许辰看了他一眼,意思是:老秦,以后咱们就是拴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了。。。。。。。。(未完待续。。) ------------ 第二百二十三章 风一样的女人 李也把那胡统的人头踹了一脚,忙是跳到了凳子上,嘴里不停的嘀咕着,好不尴尬。 这样的场面,却是没有经历过,眼睁睁的看着胡统的人头落地,这会儿那少了头的躯体窜了会血,噹几一声倒在地上,顿时鲜血撒了一地。 桌上的饭菜也没怎么吃,李也看了一眼直接有想吐的冲动,太他娘的血腥了,纵是见过杀人的,但这般残忍,还真算开了眼。 秦县令直接就傻了,万万没想到,驸马这次摆的是鸿门宴,而且选在这样的闹事里,外面还有胡统的一干护卫,那些护卫很有名气,多次保护胡统于危难之中,这要是被人看到,那还得了,这驸马竟然如此大胆难道是要造反么? 而自己出现在邀请之列,却是让秦县令一阵头大,这驸马难道是要把自己一并干掉,亦或者是。。。。眼下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若是活着那就把这件事捅出去,另一条路就是,死心塌地的跟着驸马。 当然这是活着的前提,而驸马既然这样做,肯定不容许他把事情捅出去,秦县令深知驸马肯定有所周密的计划,如果驸马不杀他,他也断然不会有机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即便说出去也撼动不了驸马的势力,可能还反把自己搭进去。 目瞪口呆,只能用这个形容词来权势胡统现在的表情,许辰看那胡统死翘翘了,也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向黑衣人点了点头,那黑衣人便是一脚把桌子踹翻,跑到栏杆前,一个纵身跳到了对面的茶楼顶上,还故意踢掉了几页瓦片。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视线里。 从砍掉胡统的人头到刺客逃走,只是刹那间的功夫,秦县令都不知道那黑衣人是何时进来的,只看到从楼顶略下来一个人影,胡统的人头登时就掉了下来。 “我相信这事你知道该怎么做,即便你敢宣扬,遭殃的只能是你,明白么?” 许辰手里还端着一杯酒,这第三杯还没喝呢,胡统就死翘翘了。心里颇有些不爽,秋凌算是痛快了,可老子还没过瘾呢!就这么死了,许辰太不甘心。 还是把酒一口灌下去,对秦县令这么说着,语调过于淡定,好似没有事情发生一样。 秦县令此时清醒异常,眼看许驸马这般说话,并没有对自己灭口的意思。便知道,驸马这是要把他拴在一条船上,如果他敢把这件事捅出去,或是报给杨国忠。自己的下场会死的很惨,更何况秦县令只有一张嘴,口说无凭,捅出去也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得不到丝毫的好处,更何况以驸马现在的势力,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来。定然不会有人敢把他怎么样。 “抓刺客,快抓刺客!”秦县令只思索了一小会儿,便是大声喊道。 这嚎叫声也太大了一些,外面胡三和刚常都喝得脸红脖子粗,带着江湖豪气喝起酒来,自然是痛快,很少有做作的,胡统的几个回味这会儿都是喝得头晕的厉害,胡三自然有数,虽然喝得不少但也没到自己的上限,就怕万一喝多了,胡统出来不好交代。 可那会儿听到包间里哈哈大笑的声音,分明喝得喝得高兴,又加上刚常这般灌他,哪里能招架的住,即便到不了上限,也是临界点了。 听到包间里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本来还算喧哗的三楼大厅,登时敬了下来,胡统的这些护卫虽然 喝得有些多,但都有数,况且,“抓刺客” 的声音太过熟悉,因为胡大人见天的被人刺杀,这一听便打起了精神,胡三一拍桌子,道:“不好,出事了网游之三国王者!” 便是一个箭步跑到包间里,推开门的那一刻,便是傻了眼。 一桌子酒菜全都沾上了血迹,屋里的几个人表情皆是大惊失色,找寻胡统,便是看到躺在桌子边上的无头尸体。 胡三乃是江湖中人,自然不避讳这种事,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无头尸的穿着与胡大人无二,神色顿时紧张起来,往里进一步,便是看到胡统的人头还在桌角打转,分明是刚刚李也踢得那一脚。 “哎呀!”胡三一派大腿,“这可如何是好!”,实在是过于震惊,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给人杀了呢?胡大人也算是经历过诸多刺杀,却是没想到竟然死在这样的场合里。 屋里的许辰和李也还在装模作样,不过李也显然不是装的,脸色惨白了些,而那秦县令直接就眼圈红红的,面色一片涨红,指着对面茶楼的楼顶,道:“快去抓刺客!快去抓刺客!” 这会儿胡统的几个手下都是跑了进来,刚常也是跟了进来,一看地上的无头尸体便知道原来如此,之前李也曾嘱咐过他好几遍把外面胡统的手下拖住,而刚常自然不敢问具体的事情,便是照吩咐做事,他早就想好了好几种方法,不过却是并没有费多少周折,眼下看到胡大人的尸体,便是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胡三已是气急败坏,看秦县令指的方向,便是吩咐了手下几句,一个纵身飞到了对面的茶楼顶部,接着沿着秋凌故意留下的足迹追了过去。 楼下的一队官兵,因为看到黑衣人从楼顶踢掉的几个瓦片,看到了一个影子,这才上来询问,秦县令破口大骂道:“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去追!” 呼呼啦啦做鸟兽散,官兵自是知道那刺客显然武功高强,况且长安这么大,往哪里去找? 待众人都派去追此刻的时候,包间里就只剩下许辰他们三人了。 许辰实在不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便踹了一脚胡统的尸体,对直打哆嗦的秦县令道:“我先给你分析一下眼前的形势。我既然敢杀胡统,自然有别人的暗许,你若是把我捅出去,即便皇帝能把我怎么样,我肯定会拉你下水,你不会得到半点好处。当然你也知道,皇帝老儿相信你的可能性很小,就是杨国忠插手,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不过,这案子你要做的好,我会禀明圣上,京兆尹的位子。。。。。若是办不好,闹得满城风雨,我看,你也没必要活着了。” 许辰说完。走了出去,李也早就待够了,看许辰要走,便是一个箭步抢在前头,出门时,还不忘说一句:“秦县令,你可要想好了。。。。” 秦县令吧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色难看至极,尤其是听了驸马刚才的那句“得到了别人的暗许”。便是惊奇不已,谁的暗许,如今谁还能暗许,难道是皇帝?皇帝想要减除杨国忠的羽翼便暗许驸马把胡统除掉?想想还真有可能。驸马今后的 仕途直逼杨国忠的地位,这自然是老皇帝有了一番打算,可杀胡统也未免荒唐了一些,皇帝谋杀大臣?显然是无稽之谈。而驸马所说的有人暗许,绝对不是无中生有,那这件事。究竟牵扯到哪一方的利益呢? 登时脑子炸了,而胡统死之前驸马和他的对话可以看出,胡统曾经暗杀过驸马,两人甚有怨恨,驸马这次暗杀肯定是夹带私情的,秦县令又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难道是皇帝老儿有意减除杨国忠的羽翼,而驸马正好借助皇帝老儿的想法加上与胡统的恩怨,直接就把胡统给宰了? 那么,如果是那样,把这事捅出去,即便杨国忠有办法,有老皇帝在那边护着,最后肯定会不了了之,然而即便皇帝老儿不偏袒那驸马,驸马反咬自己一口,老皇帝岂会放过自己的这番行为? 然而最重要的是,秦县令根本就没有做出把这事捅出去的打算,他早就厌烦了杨国忠,而且近来一再示好驸马,又为驸马在挑拨杨家与崔家的关系上出了力气,而驸马今儿个把自己掺和进来,无非就是决定要用自己,这一点毫无疑问,而且驸马还许了一个京兆尹的职位,这,已经让秦县令有所决定了降临在电影世界全文阅读。 想了半天,秦县令心底终于抱定一个目的,这才把紧张的心情放缓,大松了一口气,随即一溜眼看到桌角那胡统等着白眼球的头,吓了一跳。 “你看我作甚,又不是我杀的你,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偏偏得罪这么个驸马,吴大人好走!” “草他娘的,这些孙子平日里不见勤快,眼下竟是跑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不知道要保护案发现场么!” 。。。。。。。。。。。。。。。。。。。。。。。。。。。。。。。。。。。。。。。。。。。。。。。。。。。。。。。。。。。。。。。。。。。。。。。 才下午的时候胡统被杀的消息已经散播开来,杨国忠知道此事后便是勃然大怒,下令全城戒严,务必拿住凶手。 而这个案子太过扑朔迷离,朝中官员所得知的消息是,胡统在驸马与小王爷的宴席上被杀,死的极其蹊跷,被刺客一剑削掉了头颅,而那刺客武功高强,杀了人便跑了。 消息自是这么传开的,众人还是还是比较相信这个案子,因为在场的有宁王,许驸马还有秦县令,就连胡统家的护卫都是这般说辞,再加之胡统经常被人刺杀,其实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 朝中的大部分官员还是比较记恨胡统的,当初这厮做那刑部侍郎,俨然升级为酷吏,经常搞一些冤假错案把得罪杨国忠的 官员统统干掉,此祸害一除,自是有人高兴的很。 有心的官员大多能猜测出内里的门道,那胡统向来记恨驸马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上次驸马被绑,自是有人知道这胡统暗中使诈,可这次为何去赴驸马的邀请?还有那驸马闲着没事竟然说是要感谢胡统在被绑事件的大力相助,听上去过于扯淡了一些,这事若果真 是驸马暗中所为,不免太过骇人,连朝廷命官都敢杀?杨国忠都敢得罪,还有什么是这驸马不敢做出来的? 许辰在兵部大肆裁剪官员,而且官员的升调到现在都成了他一句话的事,自然在朝中引起了不小的 反响,这些都是老皇帝暗许的。 杨国忠自然不会轻易地看待这件事,胡统的死亡在他看来确实与驸马有关 的,的确也说不过去,尼玛请去吃个饭偏偏还遇上行刺。并且在那样的闹市区里,当着官兵的面被人给刺死了,说去了谁信! “我信!”秦县令在被杨国忠盘问时,说出这么一句话,而杨国忠的意思是想在胡统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胡同不能白死,死了还得有利用价值,所以杨国忠把秦县令叫道跟前,不停的暗示秦县令把这件事往大了扯,而且矛头可以直指许驸马。而秦县令早就做了打算,这案子一早就被他定性了,口头这样答应着,其实是装傻充愣的意思。 杨国忠明显觉察出了这事的蹊跷,若果真是那驸马所为,倒要对那驸马刮目相看了,朝廷命官都敢杀,难道连老子都敢动?! 可也确实拿不出有效的证据来,当时在场的有好几个人。更何况,以这驸马在杨玉环心中的威力,这样捕风捉影的陷害很明显难以撼动,办不好还弄巧成拙。杨国忠不得不小心。 但心里已经认定是许辰所为,一切的动作只能等到驸马出征了。 老皇帝得知这一消息时,也是惊了一下,早就听说这胡统被人暗杀了好几次。这次更甚,竟然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宰了,李隆基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便是吩咐杨国忠 彻查此事,着实影响太过恶劣,天子脚下,还得做做表面文章的重返埃德加最新章节。 怎么个查法,这就要看杨大宰相的能耐了。 。。。。。。。。。。。。。。。。。。。。。。。。。。。。。。。。。。。。。。。。。。。。。。。。。。。。。。。。。。。。 第二天的时候,许辰去了秋凌的住处,路上还刻意拐了七八十个弯,在确认没人后,这才进了院里。 之所以大清早的过来,则是因为昨天闹出的风波太大,许辰虽然没有被列为嫌疑人保不齐杨国忠会怀疑到他身上找他的把柄,这才等到天亮过来的。 风波肯定是有的,秦县令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把这件事压下来,毕竟胡统是朝廷命官,还被人一剑给削了头颅,影响确实很恶劣。 不过这天长安的百姓便得知了这一消息,百姓们无不摆手称快,胡统的名声太臭,作为杨国忠 的头号犬牙被人杀了的确是大快人心,而坊间却流行着这样一个版本: 杀胡统的那人乃是胡统早些年制造的一桩血案,杀了一个官员一家三十六口,却是逃出了一个孩子,这孩子流落江湖学了一身本领后潜伏在京城里,一直等待杀胡统的机会,昨天终于在酒楼里尾随成功,只需一剑便让胡统的人头搬家,而且那寻仇的人武功极其高明,大有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的架势,杀完之后便飞走了,据说在场的有那许驸马,即便是武状元的许驸马对那侠客都是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看着跑掉。 这一消息放出去,反响热烈,不过争议却是不断,而主要的纠结点竟是毁了许辰的名声,许辰作为大唐形象大使武能天下第一,文能全球第一,早就成了长安万千少女的偶像,世家子弟的楷模,妇孺皆知的本事,便是有人问:“许驸马那武功竟然会让侠客跑掉?等等,咱们大唐第一驸马怎会和胡统那老贼在一块?” 矛盾点一经渲染,这条消息便是瞬间弥漫京城,到后来人们只在乎许驸马能不能干过那侠客这一问题,而丝毫忽视了胡统被人砍了头这般惨状,往往,民间关注的并不尽是些官场上的仇杀。 至于这消息是谁放出去的,许辰只能告诉你,控制舆论,才能控制形势。 自是预料到这桩案子持续不了多久的热度,开始老皇帝还吃惊没准吃了午饭就忘了,皇帝都不在乎,百姓们自是不会关注太久的。 许辰进了大院,便是进了秋凌的正堂,往往这个时候,秋凌都是躲在门后边拔出光芒神剑架在许辰的脖子上,早就习惯了。 开了门,倒是没有出现最熟悉的一幕,许辰探身进去,左右窥探几眼,却是没有发现秋凌。 登时一阵空落落的感觉,这妮子难道走了? 许辰忙是从大厅里出来,往西厢房里走去,推开门,房间里布置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显然秋凌早就起床了,往常时候,秋凌总会弄些早餐来在这里吃,桌子上会摆一些碗筷,而显然秋凌没有吃过早饭。 应该是走了,呵呵,不辞而别吧。 或许江湖上的侠客,总会喜欢这样的方式,再或许,秋凌是一个风一样的女人。。 许辰摇了摇头,和秋凌相处这么长的时间,总会有些情谊的,不是暧昧,不是友情,只是那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怀,或是来自与对功夫的情感延伸到了秋凌的身上,只一刹那而已。 武功还没学利索呢,许辰想了想,也对,秋凌不欠他什么,既然完成了她的夙愿,走了也好。。。。。。 许辰待了一小会儿,便是想回去,刚走到门口,便是听见一声“嘿”。回头一看,晨风中站着挑起秀发的女子,是秋凌。。(未完待续。。) ------------ 第二百二十四章 出征前 思绪里总会漾起涟漪,或是哀伤、苦闷,亦或是欣喜、纠结。请使用访问本站。. 而情感总会是感情掀起的波澜,渐渐的融化进心里,或多或少,更是一抹淡淡的情绪,无法形容,而更多时候竟是跃然纸上,沉寂中陷得无法自拔,衍生出绝望,或是一种孤独。 而女人的情感里,往往有充斥着细腻,这种细腻会在时间里沉淀,吞噬,最后被消散,而消逝以前的记忆往往会刻骨铭心,既然有记忆,在女人的心绪里,还是会有莫名的冲动。 看待一个女人,远没有相貌那么简单,男人似乎总会在乎评头品足带来的视觉冲击,确实是,男人眼中的女人大概具备一个要素就够了--观赏姓,情商高的男人,更在乎一种神秘感,而女人的心境也总会难以捉摸,甚至无法揣测,神秘感自是来源于此吧。 。。。。。。。。。。。。。。。。。。。。。。。。。。。。。。 秋凌现在的心情无疑是纠结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儿,心里总会涌现出杂乱的回忆,记忆拼凑成的碎片里,顿时生出了些许惆怅,刹那间永恒的哽咽。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这般情绪,秋凌这样的姓情,肯定不能承认,她做事一向直爽,她觉得这样来的痛快,便很少会拐弯抹角,行事又很读力,很难听从别人的意见,即使教主的命令,她都会产生质疑,然后决定要不要去执行。 记忆里出现最多的竟然是这个男人,秋凌昨儿个一宿没睡,很夸张,脑海里旋转不停的碎片让她止不住的胡乱猜想,从一开始在刺杀胡统时的相遇,仔细追查他的行踪身份,再到马车里的灭口、黑夜里的谈话,绑架那个姑娘时的出手相助,种种过往,萦绕心头,记忆力最深刻的当然是古庙里为她疗伤。 活了这么多年,很难想象记忆最深刻的时光竟是与这个男人有关,再加之这几个月的相处,耐心的调教他的武功,秋凌不自觉的把这个男人带入了自己的世界,而今竟然发现已然溢出来。 或许是报了仇之后的了无牵挂,昨夜秋凌满脑子的除了迷惘就是这个男人,她的确没有为自己的将来做好打算,可昨天手刃仇人后相反内心里除了心安并没有多少**,相反带来的只是惆怅,行走江湖的女人,快意恩仇,但也终究逃不过女人的通姓。 偶尔冒出来那个男人练功时笨拙的模样,自己失去耐心的奚落,印象里最深刻的是无论怎么骂他,这个男人从来不跟你计较,虚心好学,没心没肺。秋凌自是知道这个人的底细,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她知道这个人不坏,还有一身本事,可惜她不懂文采,更可惜这个人是个驸马。 并没有多少想法,即便偶尔冒出来也会被强行压制下去,不敢承认那种扑朔迷离,更多的是逃避,而选择内心的逃避往往会带来困苦,带来忧伤、惆怅。 决定要走了,即便不知道要往哪里去,路在何方。她这些年一直活在那个老女人编织的谎言里,不曾知道自己的亲人,很确定的说,秋凌过的孤独,压抑,直到报完仇以后,却是突如其来的一种空落,一种孤单,更是一种恐惧。 大清早的,本来想打算不辞而别的,确实没有什么理由再留下来,秋凌便是决定悄悄的离开,安静的离开,她认为这样可以少受一点苦楚,这样的离开或许那个男人并不会在意,是的,怎么会在意? 刚收拾好,却是发现那人溜了进来,秋凌下意识的躲了起来,本不打算出来,但看到那人找了几圈,又坐了一会儿才离开,一直在暗中看着的秋凌,终于忍不住,把他叫住了。 “嘿!”秋凌站在院子里,双手攥在一起,有一些不自觉的扭捏,晨风散乱了额前的刘海,有些清冷,脸上瞬间红扑扑的。 “你找我?” 许辰听见声音回过头来,便是看见秋凌脸上随即露出洒满阳光的笑容道:“我还以为不告而别了呢,不来找你找谁?” 秋凌心里突然想问:我要是不告而别你会想我么?但哪里能说的出口,只是这么一寻思,脑海里闪过这一番遐想瞬间抹杀掉,便只是“哦”了一声。 “怎么,不打算请我进屋里暖和暖和?” 秋凌尴尬一笑,既然把他叫住了,也不用着急走,显然这人大清早的过来是有事情的。 “有事么?”秋凌把许辰引进大厅里,坐下来,也没烧热水,更不会有茶喝,便是让许辰坐下,这么问道。 偏厅里的桌子上放了一个包袱,许辰看了一眼,便问道:“打算要走么?” 轻轻的点了点头,不敢看他。 “要去哪里?” 轻轻的摇了摇头,坐在椅子上,小手却是不停的扯着自己的衣角,哪里还有半分江湖侠女的气势。 “那为什么要走呢?你想在这里呆多久都可以的。” 许辰好言相劝道着,在破庙里替她疗伤时便知道了她的身世,秋凌那个大师兄也死了,眼下她是孤苦伶仃的,举目无亲的状况,许辰出于人道主义,便是想挽留她,若是这人硬要走,也不能拦着的。 秋凌沉默了片刻,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便是抬起头来,姣好的面颊上若隐若现的粉红,眸子里却是如水一般冰凉,看了许辰一眼,道:“仇已经报了,可惜的是我没有死,只是不想再留在这里。。。不过,还要谢谢你” 好生可怜,许辰摇了摇头,这女人还真猜不透她,平曰里那一番神气的模样,这会儿却是如此婉约,但内心里却是想把她挽留下来,更为重要的是,他这功夫还没学利索。 “我能理解。可你若是漫无目的的漂泊也不是办法,总归是要落脚的,说说看,你想去哪里,我或许能帮得上忙。” “走到哪算哪儿吧。。。” 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可以看到秋凌那双空洞无神的眸子,那却是一种迷惘,许辰毕竟是了解身份的,俨然生出了一丝同情,一个经历过打打杀杀的女人,要漂泊到哪里呢。 大概是出于男人最基本的同情心,或是保护欲,再加之这几个月的相处对这女人的印象着实不错,最重要的是,许辰看上了秋凌的功夫,于情于理都是不想看她离开的。 或许她喜欢这样一个人浪迹江湖,可许辰分明看出了秋凌内心里不喜欢这样,这也是为挽留下秋凌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一个说服自己内心的理由。 随即许辰灵光一闪,冒出来个主意,现在的秋凌已是了无牵挂,那她可能唯一在乎的就是她的身世,这也是她在那老娘们身边待了这些年的目的。 “如果我说我能帮你查到你的身世,你会留下来么?” 许辰说完,便是看见秋凌很意外的望着他,便知道有戏了,其实许辰要留下她的方法有很多,比如“我都帮了你这么多,你起码要把功夫教完了再说”而许辰想要把许辰留下来的最真实的理由并不光是因为秋凌一身好功夫,更不是因为这女人长得漂亮,而是想如果可能,秋凌可以充当自己的杀手,曰后肯定用的上,再不济当自己的保镖也行。 可显然不能违背了秋凌的意志,她想走,刻意的挽留只会让秋凌觉得他别有企图,而事实正是如此,许辰便想到秋凌现在唯一在乎的确实是她一直苦苦追求的身世之谜,许辰既然大言不惭的说了这样的话,秋凌一旦答应留下来肯定要竭尽全力的调查的。 秋凌早先也说过自己的身世,但那都是教主编排的,可秋凌一直相信她的身份没那么简单,而秋凌唯一的线索是她胳膊上被打印了一个梅花的记号,这可不是一般的记号,这是对那些犯罪官员的家眷充当宫女的凭证,这是作假不得,当然仅凭这个记号想要寻根溯源无异于痴人说梦,许辰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难度之大,但也正好为秋凌能够留下来提供的充足的时间,内心里**的想法是:找不到更好,这样你就听我使唤了! 当然许辰不能无耻到那个地步,但也会yy有个美女保镖或是美女杀手有多酷,当然前提是秋凌能够留下来。 “为什么?”秋凌这样问道,自然是好奇许辰为什么要帮他。 “我自是有我的目的,一来呢可以利用你来教我功夫,这你应该不会拒绝吧?二来呢,你也知道,要杀我的人也有很多,我可以利用你来保护我。” 秋凌没想到这人说的这么直白,的确有点心动,本来她不打算再查下去了,这些年从来都不间断的搜寻,可每每有那么一点线索,随即就被人阻断了,到了现在直接就无从查起,秋凌终于心灰意冷,丝毫没有线索。 “咳咳,这个么,你完全不用质疑我的能力,若是你想留下来,只要答应我上面的两件事,我就帮你查。” 。。。。。。。。。。。。。。。。。。。。。。。。。。。。。。。。。。。。。。。。。。。。。。。。。。。。。。。。。。。。。。。。。。。。。。。 从秋凌住处离开后,许辰便是在街摊上简单的吃了早饭,去银行里逛了一圈便是去了兵部。 现在的兵部势头还行,不过许辰这都是些小打小闹,也就是整顿了一下官员们的精神面貌,安插了几个心腹而已,不过兵部俨然是许辰说了算的。 那刘侍郎早就不来上班了,来了也没意思,自找没趣,许辰却是偏不治他,兵部一个侍郎就够用了。 不过却有消息传了出来,韦见素即将升任兵部尚书,进而成为宰相,这都是杨国忠谋算,无非是找一个傀儡罢了,即便不会落得罢知政事的境况,但也没什么实权的。 显然是杨国忠看到许驸马在兵部大行其道,很是不爽,随意罢免官员更为嚣张,在杨国忠看来那还得了你这一个兵部侍郎就能搞出这般动作,哪天让你坐了更高一些的官,还不反了天了! 当然杨国忠现在肯定是忌讳许辰的霸权主义,当然要有所动作,毕竟许辰代表的是东宫一派新兴贵族势力,杨国忠想要把李亨干下去,肯定不能让许辰为所欲为的。 前面也曾分析过杨国忠对于专宠的过分看待,也的确,专权的前提下必须是专宠,杨国忠肯定明白这个道理。 因为即将就要出征了,许辰处理好兵部的事务之后便是赶到了宫里,当然是皇帝老儿召他。 出征后一个月就要面临全国兵籍大普查,许辰肯定是无暇顾及了,这一次的普查肯定有很多油水可捞,地方军队的长官吃空饷,虚报人数搞些贿赂,这是肯定的,许辰本还打算要严查的,但眼下要出征,不过好在提拔上来一些得力助手,稍微放心一些。 现在的中央军队的战斗力与边镇简直不能同曰而语,但并不权利有限管不了太多,主要还是兵员素质差,像彍骑那样的直接就不行了,禁中军队[***]现象也很严重,也难怪安史之乱的时候被打的落花流水。 每次来宫里,大多是饭点,许驸马自然是奔着吃饭的目的,这会儿杨玉环和老皇帝早就在等着,许辰一到,便是开吃。 李隆基一直宠着杨玉环,再加上许辰与他二人的关系很好,吃起饭来并没有那么多拘束,这次老皇帝把许辰叫来无非是明曰出征一事。 杨玉环则是百般叮嘱许驸马到了河西只管在节度使官衙里坐着喝茶就行,打仗的事有那哥舒翰呢,老皇帝则是有些不乐意,这去打仗的,好歹也要上了战场才算出征,即便应付了事,也不能做的太假了。 许辰无可奈何,任那杨玉环苦口婆心的说着,饭后却是没有放许辰回去上班,而是拉着他把那些个故事一并讲完。 期间杨玉环又把谢阿蛮叫了过来,杨玉环自从听了许辰的几个故事完全就给迷住了,尤其是红楼梦里的人物,甚为喜欢,也经常给谢阿蛮提起,女人自是爱听这样的桥段,这不赶上驸马明儿个就出征了,这才把谢阿蛮一并叫过来,大有听过瘾了才放人,不讲完不放人的架势。 上一次那一曲《送别》经过谢阿蛮的演绎,很快便又火爆京城,曲调倒还为众人所接受,这词写的虽然不如往常出彩,奈何曲子新颖,唱起来朗朗上口,意蕴不绝。 老皇帝吃了午饭觉得困了便是睡午觉去了,于是大殿里只剩下许辰和这两个女人,而许辰的任务是,给这两位如花的女人讲故事听。 这样的事,若是真的载入史册,也属于严重扯淡的范畴,许辰虽然公务繁忙,但利用闲暇时间给这位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杨贵妃讲上一则故事,扯淡中倒还有些情趣,更重要的是杨杨玉环这女人太过重要,不讨她欢心肯定不行。 不过到了现在这个境况,许辰倒不是刻意去讨杨玉环的欢心了,这女人脾姓倒还不错,而且还经常帮助自己,跟个大姐姐一样,不对现在这个身份是老丈母娘。 《红楼梦》讲到第八十一回“宝玉为迎春到遭遇而伤心忧虑,想接迎春回来住被王夫人劝阻”,听得杨玉环与那谢阿蛮面露惆怅,时而叹息,时而叫好的,搞得许辰都不敢讲下去了,生怕惹得两个美人哭的稀里哗啦。 这个时代毕竟是娱乐的活动太少,皇家还好,不过花样毕竟不多,自从许驸马横空出世,也却是给宫里带去了一番新气象,玩乐的花样多了,老皇帝依旧[***]看他的梨园好戏。 出了宫便是回去准备出征的事宜,老皇帝明天要在勤政务本楼送行,规格是比较高的,许辰今儿个在兵部接到的消息是禁卫军三千胁从,许辰作为行军统帅开赴河西同哥舒翰抗击突厥。 出战的给养兵部自然没办法插手的,节度使军政财政一把抓,打仗的军用物资到了这个时候兵部显然派不上用场,而且边镇战事频繁,打仗那是正常的事,也不能回回都上报朝廷再由兵部从全国抽调兵粮,贻误战机,设置节度使的好处就体现在这里,一旦中央缺乏对节度使的控制能力,拥兵自重成为土皇帝就在正常不过了。 李隆基虽然现在昏庸,但威力还在,节度使除了安禄山那胖子包藏祸心,其余都还中规中矩,不过安史之乱后朝廷的控制能力有限,节度使成了佣兵的军阀,割据的局面就此开始。 一切的祸端并不只是因为这安史之乱,安史之乱只是把矛盾集中的表现出来,这个朝廷早就腐朽了,只不过安史之乱的破坏力太大了一些,战争过于惨烈。 而许辰要做的就是制止这场战乱,或是最快结束这场战争,历史上有太多细节决定了这场战役的走向,而许辰正是要抓住它,改变历史,然后站在权利的巅峰。 。。 下午的时候回了公主府里,明天就要出征,公主府里正忙得时候,而此刻,李霜儿则是无比纠结的等在许辰的书房门口,看她那样子,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事吧。(未完待续。 ------------ 第二百二十五章 誓师 一如昏黄的光线,散在城市里,好似没有尽头的烦恼,绵延开来。 青石板上映shè的光影,随着黄昏的逝去,惨淡起来,隐隐绰绰,仿佛一盏枯黄的灯炬,燃烧到灯芯,马上就要熄灭一般,依约往常的静谧,却又很安详。 或许,总会在有心事的时候,才会驻足观赏这样的风景,亦或许,看到这样的风景,才会挑起烦乱的思绪。 。。。。。。。。。。。。 李霜儿这会儿站在许辰的书房门口,来来回回的走动,眸子里是不安,是紧张,还有些小兴奋,显然装了一肚子的话语,不知道要跟谁诉说。 碎花的棉裙因着晚风,飘摆起了裙角,隐约感到瑟瑟的寒冷,李霜儿踱了几步,皱了下眉头,便是敲起了门。 却是不见有人敲门,李霜儿分明看见许辰早就回了府里,这会儿在门前站了许久,里面竟是没人,好不懊恼,甩了一下袖子,转身就要走开。 正巧驸马和紫儿迎了上来,只见紫儿怀里抱着厚厚的一摞棉衣,直接堆到下巴,而那驸马也是一样,两人原来是去拿做好的衣物去了。 “咦,那不是公主么?”紫儿老远就看见书房门口站着的李霜儿,说了一句,许辰一看,还果真是。 明儿个就要出征了,本还想跟她告个别,没想到这妮子先过来了,许辰抱得这一大堆一副都是新做的,公主府里裁缝连着赶了三个通宵才做好,棉衣这东西毕竟做起来麻烦。 紫儿非拉着他要去领衣服的,本想让那些下人们送过来,可紫儿死活不同意,去了才知道,竟是做了三四十件各式各样的棉衣,让他去是要挑一些喜欢的衣服。 看到那一堆新衣服的确吓了一跳,出征打仗,哪里用的着这么多,紫儿说这是公主的吩咐,无可奈何,毕竟是一番心意,随便挑了几件,可紫儿就急眼了,非要大驸马一一试穿,哪个好看选哪个。 公主府里的下人自是都知道这驸马待人亲和,那些个太监们曾经把驸马绑了起来又关到了小黑屋里,为此不免提心吊胆,生怕驸马哪天想起来在施展报复,可只是担心里几天而已,这几个月的时间知道了驸马的脾xing,不会跟他们计较的。 许辰刚来时,甚至都跟洗衣服的老妈子唤作大娘,直把那老娘们吓得犯了病,口吐白沫休克了过去,这也是许辰太不熟悉古代的环境,现在肯定没那么孟浪,规矩自然要有的,许辰只不过不摆架子,把太监丫鬟当做普通人看待罢了,这样也就很容易让下人们对驸马产生好感,见了面叫一声“驸马”然后行个礼,那驸马却是每次都点头微笑以示回应,不过你什么身份,从来都是如此,富贵人家,天生就有优越感,装是装不出来的。 又加之许辰的银行里从府上抽去了一些下人做事,待遇极其丰厚,算是本家生意,做的也自在许多,没人呵斥,有了过失也不会有人破口大骂,总之,在银行里下人们过的很好,甚至有些人专门学习算术,恶补知识,只为下一次招人能够进了银行。所以,许辰现在在公主府里的地位,不知不觉间已经不输李霜儿了。 也是因为许辰的名气太大,满京城都知道有这么一位驸马,或许用不了多久整个大唐就传遍了驸马的才学,主贵自然仆人有一份炫耀的资本,行在街上遇上熟人,下人们也会比较对方主人的身份,也是,宰相家里的家丁自然要比平常官员里的奴仆傲气一些。 早些年大朝会的时候,官员们都是凌晨三四点就起床,进宫里上早朝,而官员的车夫则等在外面,那些个车夫便是有这样一个等级,宰相家的车夫自然就当了老大,众车夫都得敬畏一番的,而公主府里的那个车夫,想到此事无不痛心疾首,如今驸马做了官,可惜皇帝早就不举行朝会了,若是还有那早朝,因着驸马的身份,倒是可以与那宰相家的车夫平起平坐的。 即便公主府里的护卫,禁军陪嫁的士兵也是听从许驸马的安排,许辰支使他们,绝无二话照做不误,只不过平ri里驸马哪用得着他们,连想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而府里的都是公开着一个秘密,没有人敢议论,也没有人愿意议论,那就是似乎驸马与公主到现在都没有圆房。 这完婚都有四五个月的时间,热心肠的下人也是干着急而已,驸马与公主平ri里 看着并没有什么不和,怎么就不在一个屋里头睡觉呢? 但一想起当初公主的暴力行径,大都有同情驸马的意思,不过驸马好在脾气好,不轻易跟人计较的,现在不同的原因肯定是因为当初闹下的矛盾,可这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自然会有咸吃萝卜淡**心的人,虽然不议论,但都看在眼里,也不敢说什么。 许辰看到李霜儿在书房敲了门,便是要转身走开,这会儿迎上去,便问道:“找我有事么?” 这么问着,便是从李霜儿跟前走过去,推开了门,紫儿忙是把衣服抱进去,放在柜子上,摆好,看公主也进了书房,便忙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李霜儿过来,自然是有事情的,而这件事,却是她想了好久的。 许辰在书架上找了几本书,打算要待在路上看,毕竟河西不近,而且这个时代交通工具很不发达,自己又带着三千禁军,真要到了河西,少则二十天,多则个把月,这还真能在路上憋死。 这一番捯饬,李霜儿却只站在书房里看着他,也不说话,许辰便是问道:“你要没事的话,可以帮我把衣服整理好,放进那个箱子里。” 停顿了一下,“哦”了一声,李霜儿竟是乖乖的跑到柜子前,把没叠好的衣服重新整理了一下,然后抱起一小摞,走到书案前放进书案上的箱子里。 许辰却是心安理得的找着自己想看的书籍,丝毫没有因为使唤李霜儿而感到有一丝不自在,而李霜儿也并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显然两人的关系,早就有了很大的提升。 也难怪,这四个月的时间里,只要没什么要紧的事,许辰都会和霜儿公主一起吃饭的,而每次吃饭都是李霜儿扒了两口吃完,看着许辰吃,场间如果没什么事情,两人都会保持沉默,如果说他俩这几个月的相处有什么默契的话,那就是保持沉默了吧。 微妙的关系都会有爆发的时候,而李霜儿今天来的目的,显然不是给许驸马收拾衣服的。 李霜儿又整理好一小摞衣服,放进箱子里,却是突然停住了脚步,看着许辰的背影,狠了狠心,鼓足了勇气道:“我有事要和你说。” “你说便是。”许辰继续翻着书架,淡淡的说道。 李霜儿看他这般随意,不免有些不高兴,公主病一上来就生气,她是有十分严肃的话题和许辰商议,不过仔细一想,自己也没有告诉那人要说的是紧要的事,便平复了一下呼吸,其实心里已经很紧张了。 “你还记得当初你我的约定么?” 李霜儿帮手伸进箱子里摆弄着,实际上一副早就叠好了,这会儿却是在箱子里打开叠好,又打开的坐着重复的动作。 显然有些不自在。 许辰听了这句话回过头来正好撞上李霜儿的慌忙的眼神,李霜儿却是忙把头低下去,假装叠衣服。 “嗯?什么约定?”许辰听这话一愣,竟是没能明白过来。 “以前我们说好的,帮你平安离开公主府,没离开之前,我们彼此互不干涉。” 李霜儿这样说道,手伸在箱子里已经不是在叠衣服,早就撤了个七零八落,最后双手直接抓着衣领来回揉搓。 摊牌的时候,确实是这么说过,为了避免更大的误会,许辰才会选择摊牌的,那个时候的形势是许辰一心想要逃离这个魔域,而当时老皇帝很在乎两人的婚姻状况,那时如果想安全的离开公主府,只能是李霜儿像老皇帝提出严正**,不过那个时候老皇帝既然让两人结婚,肯定也没那么简单,又加上李霜儿对许辰做了那样是,种种原因结合在一起,事情并不好办。 而今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卷进了错综复杂的权势里,平安离开公主府的机会早就没有了,许辰现在已经开始利用这个机会以获得更大的权利,保护自己爱的女人,眼下李霜儿提出来,许辰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这件事还的确没怎么考虑过,看了一眼李霜儿,许辰顿时觉得自己太自私了,自己想利用驸马的身份往上爬,却忽略了李霜儿的感受,毕竟两个人现在是夫妻关系,许辰不离开公主府,对李霜儿确实没什么好处,摊牌的时候说的明确,两人一旦分道扬镳,你找你的真命天子,我找我的美丽佳人,可现在,这么僵持着,于一个女人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早就对李霜儿没有厌恶之意,当初只不过是第一印象使然,这女人对许辰做的又是那般过分,不过慢慢的相处下来觉得这女人没那么坏,而且当初整自己的主意都是李彩儿的主意,便就慢慢的改变了对李霜儿的看法。 并不讨厌这个女人,相反还是有点喜欢的,许辰可以确定这种喜欢只是可有可无的一种感觉,并不是一种暧昧,更没有想和她怎么样的意思,毕竟两人自从摊牌之后,李霜儿一直都没有找过自己麻烦,相反自己对她漠视的时候,她也并没有记恨,尤其是上次在皇帝寿宴上李霜儿的那番说辞,便让许辰觉得这小妮子除了有公主病之外,其他都还说的过去,长的倾国倾城那不必多说。想想也是,摊牌之后,李霜儿从来没有对许辰发过火。这种喜欢倒是可以发展到朋友的层面上。 既然李霜儿将这件事提出来,是该好好的讨论一下这个严肃的问题了,毕竟自己不离开公主府,而且以现在的权势,要离开除非犯错被皇帝宰了才有可能,可这样下去于李霜儿来说却是耽误的终身大事的,但许辰现在追求权势不得不利用驸马这个身份,一阵纠结,便是问道:“这件事我自是记得,可眼下也不是你我能做出了断的,你有什么好的主意么?” 李霜儿这才放下被揉的发皱的棉衣,挺了挺**,脸颊上却是泛着粉红,甚是迷人,看许辰正望着他,终于鼓足了勇气道:“既然现在你我都无能无力,不如就凑合着过吧,我不嫌弃你。。。。。。。” 说完,李霜儿面颊绯红,跟大红樱桃似的,接着便是一瞬间提着裙裾,一溜烟跑出去了,留下目瞪口呆的许大驸马。 显然吃惊的许驸马没能参透李霜儿这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里的寒意,采花大道长的威名早已随着时间的逝去而落入历史的尘埃,如今的许辰早已不复当年神采,对待感情方面的事,木讷的很。 她这是要和我一起过ri子生孩子,还是要维持现状,老死不同房呢?搞不太懂。 李霜儿从书房里出来红着脸蛋一路飞奔回到了阁楼里,插上门,关上窗户,然后趴在**,把被子拉过来,捂在头上,不住的摇头,玉手还在敲打着床板,显然有些生气。 生自己的气。方才那番话绝对不是她本来要说的,可到了嘴边准备好的一番说辞,却是没敢说出口,她害怕被拒绝,女人心终归是玻璃做的,最害怕的一幕也莫过于此吧。 李霜儿之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的确是已经喜欢上许辰了,两人从最开始的闹剧关系慢慢的缓和,到了现在,李霜儿不得不承认这份酝酿已久的情感,因为许辰要去出征好几个月,这才斗胆表露心扉。 最开始的印象里,这男人除了好sè还想借着她的身份来获得富贵,犹记得当时自己在洗澡,这男人闯了进去,还恶狠狠的咬了他,后来又听到这驸马在街上耍流氓,随之而来的恶劣印象,让她觉得不能忍受,而结果是,这个男人率先摊牌了。 摊牌之后,李霜儿才认真审视这个男人的,不得不说,一连串的事件已经让她大跌眼镜,这人怎么会作诗呢?这人不是个流氓匹夫?尤其是皇帝去公主府的宴席上的那一首《无题》,算是震惊李霜儿的第一次,而后来,这驸马的名气已是越来越大,竟然还有做生意的头脑的。。。。。。。。。。。。。。。 这些当然不是李霜儿喜欢上许辰的最直接理由,不过明显有辅助作用,而正是这几个月的相处,才让李霜儿渐渐地了解这个驸马,以至于到了现在已经有了些许的喜欢,她不曾对一个男人有如此的感觉,而正是这个一直和他矛盾不断,又让她大跌眼睛的男人吸引了她。 只不过这种淡淡的喜欢却是让李霜儿久久不能自拔,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人产生了感觉,更害怕目前这个尴尬境地,思考了好久之后,李霜儿才决定把心事说出来的,可是话到嘴边哪能这般容易的出口,更何况她知道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对她表现出暧昧的态度,她始终害怕被拒绝。 而驸马就要出征,这才导致了李霜儿的决定,这是一种冒险的突如其来的感觉,直到自己说出那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后,李霜儿终于不敢再待下去,她相信驸马能猜到她的意思,只是不敢确认驸马的态度会是如何。 其实两人的情愫早就渐渐的生了许多,即便许辰不愿意承认,即便李霜儿总是选择逃避,可这就是悄然发生了,感情这东西,谁知道呢,或许在经历过一件事后,或许她们只见会因为突发的状况,而做出选择吧。 。。。。。。。。。。。。。。。。。。。。。。。。。。。。。。。。。。。。。。。。。 这一天清晨,朱雀大街上却是占满了长安的百姓,因为今儿个正是许驸马出征的ri子。 这几ri驸马出征的消息早就在长安传开了,一时间造成了很大的轰动,作为这个时代名气最大的人,升级为全民偶像的许辰,这次出征无疑是赚足眼球的,这会儿长安百姓便是自发的等在朱雀大街上,欢送驸马。 当然这是夸张了,百姓们闲的无聊,并不光是看驸马的,这次出征据说有禁卫军三千,百姓们是出来看热闹的,也的确热衷于此,成排的禁卫军出行哪里能轻易见到。 兴庆宫,勤政务本楼。 楼前乌泱泱的站了一广场的兵士,这会儿太阳刚刚生起,虽然寒冷但军士们却是昂首挺立,站在广场上,甚为壮观。 当然之所以这么有jing气神,正是因为皇帝老儿今儿个要为许驸马送行,一年见不到皇帝一次,当然要好好表现了。 楼上已经来了许多官员,这次出征排场很大,文武百官自然不能缺席,许辰穿了一身军装正在楼内等着,出征誓师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未完待续。。。) ------------ 第二百二十六章 誓师 (二) 兵部的事务大都交代妥当,因为涉及到即将到来的全国兵籍大普查,田尚书自会亲自监督,但也避免不了其中的猫腻。 韦见素即将升任兵部尚书一事,朝中传的沸沸扬扬,许辰也从老皇帝那里得到了一些暗示,韦见素由杨国忠推荐,进入宰相班底,陈希烈早就给罢知政事,杨国忠也不过是为了避免专权的骂声,这才把韦见素推荐上来,而要进入宰相班底,显然需要一个硬实的职位,兵部尚书自是首选。 杨国忠这样做,肯定还有遏制许辰的想法,许驸马在兵部大行其道,随意罢免官员早就是尽人皆知的事,这样的权利却是过于骇人,杨国忠是不得不防的,眼下把韦见素推举为兵部尚书,自是为了牵制的理由,当然,杨国忠倒也不必担心,因为这驸马出征后就不见的能平安回来。 秋凌还是选择留下来,毕竟她孤身一人,浪迹天涯好不清凉,其实并不是单纯的为了自己的身世才留下来的,这些年一直搜寻的结果得到的只是太多的失望,以及失望后的绝望,可是了此残生显然不那么现实,她想留下来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因为她的身份会给这个驸马带来麻烦的。 许辰提出来那个想法后,秋凌便好似找到了一根稻草,一个可以安慰内心的强力理由,所以才答应了许辰,充当他的保镖,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许辰马上就要出征了,即便秋凌作为护卫也不可能留在军中的。 昨夜便是去了雨墨那里告了别,毕竟这次出征时间太长,两人卿卿我我了一番吗,直接憋得许辰大脑缺氧这才作罢,银行的是便交给雨墨和老李打理,因为涉及到开第三家分行,公主府会插手相关事务,许辰这都交代好了才作罢。 李也这小子自是知道姐夫出征,便很想跟着去边镇看看,这哪能当做儿戏,在被许辰一顿狂揍之后才打消了随队出征的想法,不过这一别毕竟好些时ri,兄弟之间的感情深厚,许辰自是能理解,在允诺给小王爷带一些土特产之后,才算平复了离别的失落。 李也自是当做姐夫这次去边镇旅游顺便装逼的,一小股的突厥势力实在用不着大动干戈,根本就不费哥舒翰吹灰之力的,姐夫此去的目的他自是知道的详细,庆幸的是当初跟着姐夫混,姐夫一旦回来,那地位不可同ri而语了。 许辰自是知道这件事没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田荣老头的那一席话,许辰不敢不信,而这一次出征屁大点的事,杨国忠没有反对反而积极推动自己出征就能看出这老小子没憋什么好屁,而许辰疑惑的地方正是在此,如果杨国忠是想借这次出征耍什么yin谋诡计,显然不符合杨国忠的利益,其中的蹊跷恐怕只能去了才能知道。 将事情都交代妥了以后,许辰这才放下心来,今儿个天还没亮就起了床,简单的吃了早饭由公主府里的马车载着李霜儿给许辰备好的装备,这才往宫里奔去。 公主府里的下人便也是早早的起了床,许辰这顿早饭吃的跟最后的早餐一样,足有几百口子人来回忙碌,送行的时候,全体在职工人员,府里的太监宫娥,负责护卫的将军,杂役们皆是向许辰庄严肃穆的送行,李霜儿自是亲自送上了大街,两人却是对昨天黄昏时候的对话只字未提,出奇默契,或许也与两人没怎么说话有关,临行时,李霜儿只道了一句“保重”,而许大驸马只是点了下头,两人对接的目光里没有丝毫掺杂尴尬。 进了兴庆宫的时候,天刚放亮,不过勤政务本楼的广场上却是人满为患,周边的高柱子上燃起了火把,广场四周站着几个士兵高举的火引子,锃光瓦亮的铠甲映shè出来,甚为壮观。 许辰便是进了楼里等待皇帝,这次出征,先前说是许辰作为行军大统帅带两千禁卫军开赴河西,昨晚上得到了明确的消息,老皇帝终于敲定:从龙武卫抽调三千军士。 眼下这三千个兵士站在广场上等待老皇帝驾到,一个个站的昂首挺胸好不威风,若是平ri里军中集训一个个冻得跟孙子一样光剩了瑟瑟发抖份,这会儿却是打起了一万倍的jing气神儿来,毕竟,难得见一次皇帝。 文武百官齐聚勤政务本楼前,差不多都来了,眼下就等老皇帝,楼上的走廊里占了一众护卫,文武百官在楼里取暖,这会儿便听家皇帝老儿驾到。 呼啦啦一屋子人忙是出了楼,走到广场上去,站在三千兵士的前头,许辰今儿个穿着大将军的铠甲,锃光瓦亮的,样式很好看,但穿在身上实在太沉了一些,又加上这早上实在太冷,一路赶来铠甲上都结了霜,冷得不行,幸亏穿了府里裁缝给发明的保暖内衣,这才不至于弄得脸青鼻紫。 看到皇帝老儿上了楼,许辰便是出了楼里跨上战马走到广场上,这会儿太阳已经是冒出头来,彩霞漫天,光亮多了一些,许辰一声铠甲骑在马背上却是显得威风八面,不光是人长的帅,关键是这气质,这一身戎装配合的恰到好处,将士们自然不怎么认得传说中的驸马,许辰骑马走出来,皆是一惊,无不感叹苍天不公,这人为何长的这么年轻这么有地位?更重要的是,为什么这驸马长的这么帅? 不免自惭形秽一番,又听说这驸马身为武状元乃是大文豪,威名早就传遍了天下,不免有一种看待偶像的冲动。 李隆基老头被人搀着上了务本楼,说来也是讽刺,多年都不上朝了,还你丫的勤政务本,不过今天这小老头明显是满面风光,面sè红润的不行,不知道是不是给冻的。 老皇帝一上楼,天sè已经大亮,内谒者大呼一声“起”,广场站立的三千兵士皆是行礼山呼万岁,声音洪亮,振聋发聩,当兵的大都有这种气势,扯着嗓子大喊,要的就是这股劲。(未完待续。。。) ------------ 第二百二十七章 征途 众人山呼万岁之后,便是老皇帝致演讲词,哗啦啦的说了一通,大致意思是什么保卫边疆,扬我国威之类的话语。 场上一片寂静,即便老皇帝声音小,但站的高,众士兵都是能听见,等老皇帝说完,便是由许辰做最后的总结,说一些鼓励xing的话语,送行仪式就算完事了。 文武百官很少见到这么大的排场,这些年藩镇战事频繁,老皇帝虽然经常褒奖将领,大兴边功,但却没有举行过这般场面,朝廷也有过亲王出征的案例,但也很少这样给面子,许驸马这次出征,显然是做足了阵势。 官员们对驸马这次出征心知肚明,这驸马名气如此之大,不但得到皇室的青睐还能得到杨贵妃的喜爱,其地位实在难以想象,这次出征回来后,定然是步步高升的态势。 尤其是兵部的大动作让众官员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位大文豪驸马,这人年纪轻轻却是有一番目的,连杨大宰相都敢得罪,纵然是让人刮目相看的。 “杀!杀!杀!”喊声震天,士兵们举着长矛,摇着旗帜嘶吼了几声,便是要上路了。 许辰站在广场最前头,勤政务本楼下,做了一番演讲后,给老皇帝行了个礼,大声道:“吾等承奉圣意,定当凯旋而归!” 随即调转马头,三千兵士皆是两外散开,让出一条宽道来,许辰一身铠甲,威严无比,单手勒住马缰,双腿夹住马背,另一只手,遥指正前方,对禁军道:“出征!” 这一声喊得气势很足,而且十分装逼,将士们本就被这气氛渲染,个个都jing神饱满,大有严阵以待的架势,也是,这些禁军士兵已经很多年不出去打仗了,当然这是与藩镇的崛起有关,当初彍骑除了宿卫京城,还经常参与战争,只是这些年边境的战事多由节度使领兵作战,这禁卫军也就成了看门的卫士。 十万禁军中只选三千人,这在他们看来是何等的荣耀,上阵杀敌才是男儿本sè,更是知道这次出征实在是小儿科,区区一个小部落,纵是不用哥舒大将军出马,这三千禁卫也能把他们干翻天的,这是势在必得的功劳,跟着驸马混,的确很沾光。 许辰不自觉的装了一把小逼,把手拿下来后,一勒马缰,率先走在前头,尔后跟着几个禁卫军的大将军,等官大的走出广场后,这三千禁卫这才动身。 三千卫士中有一千骑兵和两千步兵,后勤人员不计其中,所谓“将士出征,粮草先行。”,禁卫军的额外补给,前几ri已经由兵部送往河西,这些禁卫军的给养,自然用不到节度使来分担的。 骑兵行在前头,步兵跟在后边,后勤人员夹在中间,主要是一些兵器与马匹,还有一些路上的军粮,毕竟路途遥远,加之这么多人的军队,即便路上又很多驿站,但却提供不了多少功能。 唐朝的驿站是由兵部管辖,许辰对这驿站有了大体的了解,驿站虽然有马,但是不能提供这么多人使用,而驿站的主要职能起到过渡作用,用来接待官员或者为传递公文的差役提供方便的,所以许辰所率领的这对骑兵,路上的马屁需要自行报备的。 而许辰所统帅的这这支龙武军,那大将军正是那ri在酒肆里暴打杨庭全时遇到的军官,前几ri便是得到了这一消息,只知道协同出征的禁卫军最高长官是龙武卫大将军房毅,今儿个早上一见面却是没想到是那人。 的确有些出乎意料,按理说出征打仗的,要出征的军官怎么也得提前定好,跟许辰见个面熟悉一下,可据说老皇帝换了又换,最后在陈玄礼的强力推荐下,这才准许龙武卫jing兵协同驸马出征,所以才在今儿个早上第一次见面。 房毅自是知道这驸马,那ri在酒楼里眼看就要得罪杨国忠的宝贝大孙子,多亏了这驸马出手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才没被那杨庭全记恨,心里却是一番感激的,有知道驸马这人一向不惧杨国忠的yin威,不免生出些好感了,房毅乃是陈玄礼的心腹将领,自然时常在陈玄礼面前常常提起许辰的为人,如何正直之类的话。 两人从宫里出来,许辰行在最前头虽然很装逼但的确很无聊,便是命令房毅跟上来聊会儿天,今儿个早上见面的时候,早就聊了很多,房毅这种行伍出身的军人,但凡对人有了好感,便是当做朋友一般的xing情,很好相处,许辰自是知道这是真xing情,也并不是忌惮自己的身份而装模作样,尤其是上次痛踹杨庭全,好不解恨。 到底是行伍出身的人,许辰问起那人为何没有顾忌杨庭全的身份,房毅自是知道驸马与杨家不对付,便也直率了起来,只说一句“那样的场合里,即便是那杨国忠老儿,某定是一脚踹过去!” 当然这是有讨好许辰的意思,实际上那一ri房毅本不打算管那档子事情,实则是为兄弟出头,不过许辰才不管你要不要出头,这漫长的路程,总要有个人说话才不至于多无聊。 这次出征对于房毅来说,倒是有万分巧合,皇帝定下的名单里,本是由羽林卫出征的,但陈玄礼却是向皇帝请命由房毅担任,房毅作为陈玄礼的心腹,放着这样的好事,陈玄礼自然有他的小九九,这才能和许辰见上面的,而房毅的兄弟高初,前几个月还来了京里一次,这次却是又去找他,却是莫大的巧合。 许辰从宫里出来,直奔了朱雀大街,三千多号人行在街上,顿时引来了围观,这些长安的百姓早就等了一个早晨,大有十里长街的送驸马的架势。 若是换做李也这会儿行在军队前头,肯定会很装逼挥手跟广大百姓们招手致意,许辰虽然有这个想法,实在是拉不下脸来装这个逼,不过看到这涌上朱雀大街的百姓,几乎是从头到尾都有人围观,不免有些吃惊。 许辰行在前头,百姓们自是能认出来许大将军就是传说中的驸马,这会儿人群里不免有少女爆发的尖叫声:“快看,快看,那人就是许驸马!” 军队在街上行着,引得百姓们来送行,当兵的自然很骄傲,一个个又摆起了威严的架势,也不交头接耳,昂首挺胸,齐步走着,很有模样,当然,这些是陈玄礼挑出来的三千jing兵,算作是拉出去历练一番的,怎么说都有当兵的样子。 朱雀大街乃是长安第一大街,很长很宽,光是这段路程,许辰这一众人就走了好长一段时间。 “公主快看,驸马在最前头呢!” 紫儿在人群里叫着,身旁是公主府里的护卫,李霜儿此刻正在拥簇中往大街上看。 “驸马穿这一身军装可真是好看呐!”紫儿自言自语,如花痴一般,李霜儿往前探了一步,果然看到骑在马上的略显帅气的许辰,气势倒还威严。 “他是行军统帅,怎么能不走在前头!”李霜儿没好气的白了紫儿一眼,转而眼神却是落在许辰身上不移开。 “驸马!”紫儿有些兴奋,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大概是被这种人熙熙攘攘的拥簇渲染了,李霜儿忙是把她拉住,这哪能大叫呢! 许辰似是听见有人在喊他,也是,这万千少女都跟见电影明星一样的热烈,搞得许辰很不好意思,偶像,偶像,可以理解,大家都喊得是驸马,自是没能注意紫儿的呼喊。 更何况这朱雀大街好几百米宽,又来了这么多人,哪能注意到李霜儿这边。 李霜儿把紫儿拉住,说了她几句,有些懊恼,她可不想许辰知道自己来送行,不过抬眼一看那驸马果真是没有往这边看过来,心里好不失落,你耳朵聋了么?听不见有人在喊你么! 许辰故意摆正了自是,很庄严肃穆的骑马走着,不得不说,这很装逼,更是激起了少女们的呼声。 军队行到城门口的时候,城门早就封锁了起来,禁止通行,当然这是专门为出征军队准备好的,在众人的围观下行出城门的时,便是算真正离开了长安城,不过刚一出城门便是看见前方有几个人竟是不合时宜的挡住了去路。 房毅一看是谁这么不识好歹,刚要派兵赶走,许辰却是摆了摆手手,因为前面挡道的正是李也那小子。 还心说李也这小子早起不来送行也就罢了,不过却是很意外的出现在这里。 李也看姐夫率领三千军士出了城,便是架马赢了上去,走进了却是一脸严肃的看向许辰。 “将军出征,预祝凯旋!”李也说了这一句。 房毅自是在酒楼里见过这位小王爷,许辰听了李也这句话,甚是欣慰,李也接着道:“上酒!” 李也身后走来的竟是一个女人,许辰仔细一看,正是雨墨。 雨墨含情脉脉的许辰一眼,旁边跟着两个小孩端着大腕和酒坛子,雨墨道倒上一碗,便是亲自端给许辰,许辰笑眯眯的接过来,李也便也是端着碗过来,举起碗来道:“将军请!” 。。。。。。。。。。。。。。。。。。 征途依然开始,前方的道路会是如表面一般一帆风顺么?(未完待续。) ------------ 第二百二十八章 到凉州 许辰率领三千兵马,便是往凉州奔去。 从长安到凉州,若是骑兵行路,也就走个五六天的路程,可许辰这出征的军队备了许多辎重,又加之有步兵一千多,不免就行的迟缓。 河西节度使哥舒翰的官署设在凉州,哥舒翰现在还兼任陇右节度使,佣兵众多,光河西一镇就统十一支军队,共计七万三千人,李隆基设立河西节度使的目的在于断隔吐蕃,突厥。 效果自然十分明显,哥舒翰在此坐镇,也与吐蕃打了几次杖,结果胜多负少,直接收复了九曲,打的吐蕃一点脾气没有,只不过今年突厥又冒出来一个阿楔部,逐渐吞并了几个部族,实力有所提升,据探子送来消息,这个部落竟然还与吐蕃有些往来,而且时常sāo扰边镇,抢劫财物粮食。 这部落明显要狡猾的多,早几年哥舒翰刚上任的时候,便有一股突厥经常趁着秋收的季节,集结骑兵来抢麦子,他们的骑兵机动能力很强,吓得将士们只管闭城不出,眼睁睁的看着粮食被拿走,哥舒翰上任之后便拿这股突厥开刀,等到秋收时埋伏在守卫,五千突厥骑兵竟是一个也没跑掉,又加上与吐蕃的几次战役收复了九曲地带,哥舒翰的名声已经足以能够震慑边疆了。 但少数民族的野xing过于顽劣,甭管是弱是强,都是看着中原就眼红,一辈子就觊觎在此了,这一股突厥势力狡猾的很,不跟唐军正面开战,所以哥舒翰才向皇帝请示征讨的,只是没想到皇帝老儿把驸马给捎带了过来。 哥舒翰这一生也是比较传奇的,四十多岁才来河西从小兵干起,如今当上了两镇节度使,获得了无上的荣誉,这辈子如果没有安史之乱,想必这老伙计也就留名青史,永垂不朽了,不过潼关一站的污点,即便是平定安史之乱,李亨念在哥舒翰以前的功劳,也没有追究的。 说道这里不得不提的一点是,安史之乱以前,唐朝zhong yāng对节度使还能有很有效的控制,毕竟节度使权重的只有个别案例,比如曾经兼任四镇节度使的王忠嗣,比如现在的三镇节度使安禄山,两镇节度使哥舒翰封常青等,节度使的权利也是两极分化的趋势。 老皇帝纵然昏庸,但毕竟开创了一个盛世,威严还是有的,而且安史之乱以前的节度使都是轮番调遣,在这里上几年班,换个地方继续上班,这也是预防权势过大的最有效方法,王忠嗣当时兼四方节度使,也只有三个月的任期而已。 只不过这全在三哥的喜好,就比如说安禄山这厮,硬是做了十几年的范阳节度使,其实力发展到现在实在是难以想象的,盘踞范阳这么久早就有了一批属于他自己的亲兵,而且安插了大量的心腹,许辰在兵部上班,这一点深有体会。 不过即便这样,朝廷依然能够对节度使做出有效的控制,只不过安史之乱爆发后,形势已经是错综复杂,叛乱的将士投降后朝廷为了安抚,依旧放任他们雄踞一方,到后来为了平衡各节度使之间的关系,不得不再设藩镇,以至于到后来朝廷势弱,造成了节度使尾大不掉的毛病。 当然这一切的开始,正是安史之乱的爆发,不过身兼三镇节度使的安禄山若不是杨国忠逼得太狠,估计可能会晚几年造反,起码等到老皇帝死了以后。 闲话少说,行军统帅许辰领着龙武军将士走了足足十六天才到凉州,许辰也是出于不扰民的目的,路过州县皆是在城外安营扎寨,即便太守县令们出城迎接,哪怕进去吃个热乎饭,许辰都是严词拒绝了,龙武卫众将士自然看在眼里,这驸马是何等身份,却是甘愿与他们在军营吃饭睡觉,倒也聚了军心。 凉州是现代的甘肃武威,位于甘肃西北部,河西把治地放在凉州用意明显,许辰这一队军士从朔方节度使安思顺的地界绕过来,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刚进凉州地界没多久,便是见到一众军士闻讯赶来接应,来人是大斗军使程守礼,据说是程咬金的后人,这才把许辰一行人引着进了凉州的军事大本营。 节度使的官署自然不是设在城里,不过以节度使的权利,像哥舒翰这样的,地方的刺史县令皆是听其命令,显然已经成为了一方之霸,三千jing兵将士便是被安排到军营里去休息,许辰和房毅便直奔节度使官署里去了。 哥舒翰早就得知了消息,前方军探自然会注意到一支突然闯入辖区的队伍,加之哥舒翰与安禄山不和,便是对安禄山的族弟安思顺看不顺眼,时常提防这邻居,所以很快便知道了驸马的引得龙武军到了凉州。 便是亲自出了官署迎接传说中的许大驸马,哥舒翰倒是穿的随意了一些,一身胡服装扮,往ri里不打仗,自是不必穿上军装相迎,不过自是知道这驸马来此处是得军功的,驸马现在又是老皇帝面前的红人,怎么也得好生招待一番的。 许辰风尘仆仆的赶到哥舒翰的官署,便是看见又高又宽的门楼里迎出来一个五十多岁,带了噗帽穿着一身胡服的小老头,这老头面相倒是有些憔悴,走进了一看,额头一脸褶子,一笑起来却也有几分和气,却是有几分威严。 哥舒翰平ri里对待士兵苛刻,不苟言笑,不过这次来的是贵客,哥舒翰哪里还能摆上一张臭脸,忙是笑脸相迎,一看戎装一身的许辰,不免一惊,这传说中的驸马,兵部侍郎怎么如此年轻? 边镇大将在朝中zi you爪牙亲信,安禄山爪牙众多,他哥舒翰也有不少,毕竟山高皇帝远的,不好揣测皇帝的喜好,自是听说近几个月朝中势力又突然崛起了一股东宫的力量,是个驸马还坐上了兵部侍郎这样的大官,至于驸马在文学上的功底自然在寿宴的时候早就传遍全球,而今海内外都知道大唐有一个皇帝宠信的驸马,只是没想到,这人为何如此年轻?(未完待续。。。) ------------ 第二百二十九章 接风仪式 哥舒翰看到这行军统帅如此年轻不免有些惊奇,不自觉间对老皇帝的荒唐大失所望,这么个小儿竟然坐上兵部侍郎? 当然也是心中这么一想,自是不敢表现出什么。朝中的官员却没有他这般讶然,毕竟这驸马先前赚足了名声,又加之这驸马乃是新科武状元,皇亲贵族又极力保举,皇帝老儿与杨贵妃对他青睐有加,以老皇帝这几年的行事作风,坐上侍郎,实属正常。 自然也就想到了皇帝让这驸马出征,无非是给这小儿做足了声势,以军功来服众,便是多看了许辰一眼,慨叹这驸马日后的权势定然无可限量。 朝中的形势,哥舒翰自是一清二楚,杨国忠独揽朝政,凡事只需一句话,虽然心底里对这种无才无德的人反感,但现实是不得不利用这一靠山,而这驸马却是依附东宫,又素与杨国忠不和,加之皇帝老儿这般重用,不免也猜到了一丝可能,看来老皇帝对杨国忠的权势过大,也是有些不满的。 帝王的权术不消猜测,既然皇帝老儿把这驸马派过来,哥舒翰自是有意示好的,即便他依附杨国忠,但却是因为形势所迫,犯不着得罪这等重要的人物。 许辰行在前头,房毅紧随其后,等走到哥舒翰跟前,哥舒翰便是忙迎上去笑道:“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许驸马与房将军舟车劳顿,快进衙里歇息。” 这哥舒翰身旁站着几个官员,是凉州刺史秦贤还有几个哥舒翰的副将,这会儿便是一一行礼相迎,许辰和房毅便客套一番,众人这才进了官署里。 节度使的官署,自然是十分气派的,刚进了楼门,映入眼前的便是一个四合院样式的楼层建筑。中间的院子很大,哥舒翰的住所离这里并不远,他这一把年纪,倒也图个方便。 虽然看上去精神震烁,面色却是有些蜡黄,显然哥舒翰身体没怎么保护好,这会儿在前面引着几人进了官署,先是派人安排好了住宿,让许辰和房毅休息片刻,晚上的时候。大摆筵席,要为许驸马接风。 房毅好不容易来一次边镇,对兄弟自然十分想念的,便问那高初现在何处,哥舒老头不免好奇,房毅这才倒出事情,知道他们乃是结拜兄弟,难得一见,也就应准了。 许辰确实很累。这走了半个月的路程,可谓是风餐露宿的,与禁卫军兵士们同吃同住,条件却是艰苦了一些。毕竟这几个月做驸马养成了养尊处优的陋习,冷不丁的来一下子,真是不习惯。 去看了一下官署里特别准备的住所,十分满意。这会儿正是下午时候,许辰也没那个心情闲逛,便是让衙里的差役去准备了热水。爽爽的洗了个热水澡,随即便在房间里倒头睡着了。 哥舒翰坐在官署正衙大厅里好在等候许辰,准备聊会儿天的,左等右等,竟是不见人来,官场上的规矩大概如此,前几年兵部尚书巡阅边镇的时候也没他这般行为,便是差人去看了一眼,竟是得知驸马倒头大睡,不免无可奈何,这驸马,还真是与众不同。。。 这次之所以上报朝廷攻打突厥新兴起的这一部落,哥舒翰自有他的打算,老皇帝喜好边功,到了现在这个年纪犹是厉害,要不然安禄山也不会用尽各种手段获取功劳的,安禄山那样的伎俩,边镇将领自是都看在眼里,什么使诈把少数部落的首领邀去他那里和谈,结果吃了一顿饭就把首领们砍了,这便是安禄山邀功的主要手段,搞得现在范阳平卢周边的少数民族都对安禄山恨得要死,时常开战,这便中了安禄山的下怀,三镇节度使统兵将近二十万,谁能与他抗衡,结果便是安禄山屡次邀功,老皇帝每次都是大加封赏。 哥舒翰一直是安禄山的死对头,顺带着看安思顺也不怎么顺眼,这次新兴起的突厥部落找茬,便也想借这次机会邀功的,没想到老皇帝派了一个小驸马前来,不过倒也没关系,照目前这个形势,驸马得了功劳越大越好,甚至把功劳全推给驸马皇帝自会明白的。 当然,还是有意结交一下这小驸马的,纵然可能使杨国忠不满,但那厮现在正用得着他哥舒翰,当个两面派未尝不是好处。 凉州刺史秦贤接迎了许辰之后,忙是屁颠屁颠的跑回了州衙里,召集凉州五品以上的官员开了个紧急会议,会议内容当然是今晚的宴席,要为许驸马接风。 这个时候的都督府甚至都护府,虽然名声尚存,但因为节度使的崛起早就失去了原本的职能,现在也就一摆设,因为哥舒翰的强势,凉州刺史也只能屈居老二,接风仪式自然在节度使的官署里举行的,往常朝里派来的监察使,巡阅边镇的兵部官员,凉州的长官都要出席接风仪式,这是规矩,但目的也在于能够好好表现一把,所谓吃人家的嘴短,把朝里来的人伺候好了也就省了好多事,也就能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 前面说过这时候老皇帝昏庸无度,但对节度使的掌控能力还是可见一斑的,朝中会不定时的派出官员来巡阅边境,尤其是兵部尚书,时不时就会到边镇阅兵,查看军资武器,节度使一直都在有效的控制之内,当初安禄山能够坐上节度使的职位,也是靠了行贿这一招,不过安禄山做的严丝合缝,本事了得,行贿行的密不透风,把那前来考察的官员爽的不行,当时范阳节度使的职位常常出问题,来做节度使的官员任期几个月就落马,安禄山正是瞅准这个机会,那个官员回去之后便竭力向三哥推荐安禄山,三哥本来就对安禄山印象挺好,便也就顺遂了心意。 来的这位乃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凉州上下官员自然十分看重,都是想表现一把,这次与会的有凉州刺史,长使,上佐,司马等一众官员,会上深刻讨论如何给驸马解封的详细问题,终于达成一致。 。。。。。。。。。。。。。。。。。。。。。。。。。。。。。。。。。。。。。。。。。。。。。。。。。。。。 许辰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醒来的时候刚刚黄昏,精神顿时饱满了许多,其实本没打算睡觉,洗了个热水澡后实在忍不住困意,倒头就昏了过去,这下子一醒过来,不免觉得有些失态了,赶忙洗了把脸,推开门,便是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守卫。 那守卫一看驸马出来就道:“大人已在大堂里等候。” 皱了一下眉头,问道:“怎么不叫醒我?” “大人吩咐,不得打扰驸马休息。” 哥舒翰有很多朝中的虚衔,故称他为大人,许辰听到这里,未免不好意思,自己睡个觉还有理了,只能说这哥舒老头还真体贴,便是忙跟着这侍卫进了官署里。 一进大厅里,乌泱泱一屋子人,宴席早就摆好了,酒菜都是热腾腾的,屋子里众人都在闲聊着,房毅这家伙早就到了,弄得许辰好不尴尬,架子摆的确实大了一些,对于摆架子装逼这样的事,许辰打心眼里是不愿意去做的,做人起码要低调一些,不过许驸马这次算是摆了个大架子,却是起到了相反的效果,这里的大部分官员们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儿,架子本就应该大一些,反正是不给哥舒翰面子,而官员们心中大多有数,越是这样架子打的人,其实才越好贿赂的。 哥舒翰倒是没有想太多,这也可能是驸马故意摆的架子,下午驸马没有跟他来聊天就已经说明问题了,年轻气盛目中无人的性情他自是见的多了,这个场合里没必要计较的,更何况即使故意摆架子,他也丝毫没有办法的,一旦惹得这小儿不高兴,回去在皇帝跟前说几句自己的坏话,事情就没那么简单,所以便使出这一招,故意不让护卫把他叫醒,就是让凉州这么多高级官员等你,看你摆架子。 一看这么多人就知道被哥舒翰摆了一道,众人都是在等他,这会儿好不尴尬,实在有想把房毅暴打一顿的冲动,你丫的就不能去把我叫起来! 毕竟是自己的疏忽,许辰进门便是连连致歉:“让诸位久等了,实在是有军务在身,这才抽出身来。” 这样的搪塞自然能起到作用,等的心烦的官员心里早就开骂,也早就认定这驸马是个跋扈之人,驸马这样说,也没什么可计较的,等的兴起的人自是有小九九的,哥舒翰心里有微微一笑,对众人道:“驸马军务却是繁忙,这不,刚到我这官署里,就一刻不歇,到让老夫好生敬佩。。。” 众人都是很装蒜的点头称是,这会儿都是站起来迎接许大驸马,主人翁哥舒翰便是发话:“既然驸马来了,咱这为驸马接风的宴席,就开始吧。。。。。。。。。。”(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三十章 哥舒翰有病 这一顿酒席,直把许辰灌得人仰马翻,这酒度数虽然不高,喝得多也难受,在场的多是些哥舒翰手下的得力干将,凉州的高级官员,纵是每人敬一杯那也海了去了,这样的场合里,还是要端着架子的。 龙武卫的三千军士这会儿在大营里也安置妥当,自然也要犒劳一番的,每逢打仗都要犒饷士兵,这三千禁卫初来乍到受到款待也是高兴的很,难免胡吃海喝,出身皇家禁卫,不自觉的便要比这边镇军士高一层身份,一种小小的优越感总会有的。 官署正厅里摆了三张桌子,许辰自是坐在哥舒翰的身旁,这哥舒大将军喝酒太猛,自是不停的给许驸马劝酒,好家伙,便摆出一副“我干了你随意”的气势,许辰哪里敢怠慢,酒过七八旬,哥舒小老头竟是还没有收住的意思,即便喝得脸红脖子粗,头晕脑胀。 军中将士平ri里很少饮酒,这一喝起来却是“一年喝两次,一次喝半年的”态势,房毅那厮总是酒量大,也耐不住哥舒翰的副将们一齐灌他,高初那小子是哥舒翰的jing卫员,没资格入席,许辰也不会傻到给房毅挡酒,这接风仪式直接变成了喝酒大会,那一个个喝得,真是不知其所以然。 这也太不像话了一些,凉州官员们大都是文官,看到这群当兵的竟然在这场合里如此放肆,不免骇然,而之所以闹成现在这个地步,完全是哥舒翰挑起来的,官员们也就好奇,平ri里这节度使不苟言笑,很难相处,今儿个却是撒了欢的喝酒,纵是也想巴结这朝里大红大紫的驸马了。 哥舒翰嗜酒如命,上了年纪犹是严重,他的那几个副将都是清楚的很,不过平ri里却是不见他这般与旁人饮酒的,而且这驸马才是刚到军营,大人怎么如此猛烈呢? 这一顿饭吃的是旷ri持久,凉州官员最后都撑不下去,皆都纷纷败退而去,房毅早被人灌趴下了,酒桌上,也就剩了哥舒翰和许驸马。 许辰早就喝得脑袋大,脖子粗,哥舒翰也是呲牙咧嘴,两人开始抱团吹牛逼,其实哥舒翰也没想在给驸马接风的场合里把驸马灌趴下,只不过是想先给驸马一点颜sè看看。这就是哥舒老头心里打的小九九,他毕竟等了这驸马一下午,而得知的这驸马竟然倒头大睡,肯定很生气,自是知道这驸马现在名气这么大,难免目中无人,来他这河西耀武扬威一番,虽然心底里有意讨好这驸马,但这小儿毕竟年纪太小,怎么也要杀一杀他的锐气。 于是便想出了两个办法,第一个就是让大家等了驸马一个时辰,官员们肯定有怨言,第二个就是在这酒场花天酒地一番,让凉州众官员看看来的这一位定然是个纨绔驸马,以此来污驸马的名声。倘使这驸马果然属于纨绔,那没的说,若是这驸马看懂他的小招数,自是有意jing示他,你不给我面子不要紧,可别在我的地盘撒野,有时候讨好一个人,一定要恩威并施效果才好。 当然这样的小伎俩能不能起到作用另作别论,不过眼下哥舒翰显然没料到这驸马酒量竟是如此了得,他本想以气势压住许辰,却没想到他喝一杯,这驸马跟一杯,太给自己面子了,搞得最后难免喝大了。 哥舒翰有两大嗜好,美酒与美人,所以这身子骨才虚了很多,喝了这么多酒已经很难控制意识,两人结果勾肩搭背的吹起了牛逼。 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很少遇见比他哥舒翰还能喝得主,他哪里知道许辰这阵子经常和高度酒,再喝这种纯粮食酒跟喝饮料差不多,不过明显有后劲,一上头就晕的不行,忘乎所以了。 许辰是不爱喝酒的,可男人么,终归是有应酬,他哥舒翰摆明了要让凉州众官员看看自己这个纨绔驸马的脾xing,那就顺了他的意思,尽量表现的纨绔不着调一点,许辰既然来这么一趟,当然要给众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他还有一系列的举动没有实施,虽然主张做事低调,但偶尔还是要有高调的时候,让别人记住你的有效途径就是当着他的面糊他一大嘴巴子。 所以这才撒开肚子跟哥舒翰对拼,这样的场合未免太过滑稽,咋咋呼呼,吆五喝六的,把凉州官员们都给吓跑了,这纨绔驸马的名声算是赚足了。 哥舒翰呲牙咧嘴的又命人给老哥俩倒满了酒,桌席上早就走光了人,两人都喝大了,吹了会牛逼,哥舒翰便是聊起了自己的历史。 哥舒翰算是出身名门,祖父哥舒沮,曾任左清道率,老爹哥舒道元做过安西副都护,赤水军使,他娘是个公主,家境还是比较富裕的,哥舒翰家境好,自是文武双全,只不过他喜欢喝酒赌博,浑浑噩噩活了四十多年,一直没什么出息。 四十岁的时候,他老爹gameover,于是哥舒翰按照汉族习俗,在长安客居三年,结果却被长安尉所轻视,四十好几了被人看扁,jing神上着实受不了,一气之下来了河西从军,毕竟是有一身本事的,慢慢的得到了节度使王垂的赏识,他志军有方,号令严明,后来又被王忠嗣发现,这才逐步升上来的。 王垂算是他的伯乐,却是一直把王忠嗣视为恩师,后来王忠嗣被李林甫拉下马,安禄山出了大力气,这才对安禄山更加记恨,但奈何安禄山朝中关系硬朗,想除掉那胖子显然不可能,再后来杨国忠伸出了橄榄枝,哥舒翰便是毫不犹豫的依附,现在的节度使中,论势力,显然是可以与安禄山抗衡的。 只不过老皇帝对安禄山过于宠信,这几年他也发现这安禄山权势过大,常常提拔自己的亲信,若是图谋不轨后果不堪设想,便是与杨国忠齐心协力对付安禄山,可杨国忠那为人品行实在过于恶劣,两人显然混不到一块去,而且杨国忠只是想利用他来牵制安禄山,不敢给他过多的权利,这就让哥舒翰好不郁闷。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可奈何哥舒翰不敢得罪杨国忠,而依附杨国忠又备了许多骂名,肯定是郁闷异常的,安史之乱爆发后哥舒翰的结局无疑是惨痛的,当然也是拜杨国忠一首所赐。 。。。。。。 这会儿哥舒翰跟许辰扯着自己的历史,竟然说着说着眼圈泛红,登时一把鼻涕一把泪,掩面哭起来。 许辰脑袋沉的厉害,但看到哥舒翰显然喝成傻比了,不觉吓了一跳,拜托,您老可是名镇边陲的封疆大吏好不好,这样哭鼻子不好吧。。。 “当年我虽竭尽全力救下了恩师,可还是。。。恩师若父,你可能理解?。。” “我理解,我理解。”许辰当即点头,这会儿大厅除了一个侍卫早就散了个jing光,许辰听这哥舒翰唧唧歪歪的说了半个小时的历史,简直是莫名其妙,显然这人是喝多了,要不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跟不熟知的人说这样的事,而且还当面哭红了眼,许辰赶紧想找个机会溜走,这尼玛,也太扯淡了。 哥舒翰乃是xing情中人,这一拉话匣子可就刹不住车了,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又说自己有个女儿,一个私生女不肯认他如何如何,许辰恨不得抽这老鬼一巴掌:拜托你醒醒酒好不好,我这都给你吓醒了,还有,你那历史我早就百度过了! 这哥舒翰别看一把年纪,不光好酒,更是好sè,若是不喝酒,脸sè就显得略微有点蜡黄,一副病态的模样,许辰心说还不知你在有多少私生子,你认得过来么?转而便是忽的冒出来个想法,一把揽过哥舒翰的肩膀,便道: “哎,老哥,不必纠结于此,哥们懂你,想问你几个问题,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头晕眼花,阶段xing失明的症状?” 哥舒翰哪里听得许辰的话语,早就糊涂了,还自顾自的巴拉巴拉,许辰无可奈何,便问身后站着的那个十五六岁年纪的小侍卫道:“将军最近可有异常?” 那小侍卫站在一旁早就吓破了胆,哪里见过将军这般模样,他害怕的是目睹了将军像个娘们一般哭诉,等将军醒了酒记起来,会不会把自己给宰了?越想越害怕,这会儿竟直打哆嗦。 许辰见小侍卫这般,便是笑道:“你看喝得这般糊涂,将军醒来哪里会记得,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说,没人会把你怎样的。” 那小侍卫方才还看见这驸马的纨绔模样,竟是不敢相信,扑通一下子跪倒在地,忙道:“驸马可饶小子一命!” 说完扑通扑通的跪地磕头,这会儿哥舒翰却是一头栽倒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你若再这般,明儿个我定会告诉将军!你只管说将军身体最近是否异样?” 小家伙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唯唯诺诺道:“回驸马的话,大将军这几月时常头痛的厉害,还经常说起,偶尔眼前一阵发黑。。。。” 许辰点了点,果然如此,这哥舒翰,离中风不远了。。。(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三十一章 肃整军纪 哥舒翰离中风偏瘫不远了。 这老伙计饮酒太猛,又经常找女人做运动,老身板肯定吃不消的,许辰记得当年读哥舒翰的资料时,这伙计是在洗澡的时候中风半身不遂的,许辰确实也非常崇拜哥舒翰的勇武,最后的结果另说,如果能改变历史,那哥舒翰会不会就不会因为潼关一战而身败名裂? 当然对于中风一事,许辰又没学过医术,更何况这个时代哪有什么医疗设施,能做的,就是提醒这老伙计ri后少喝点酒,少干几个女人罢了。 不过许辰哪里和他这般熟络,哥舒翰之所以哭哭啼啼完全是喝糊涂了,许辰自是能感觉出哥舒翰对他是有些成见的,许辰是皇帝派来的不假,奈何还有杨国忠这层关系。 杨国忠和哥舒翰的关系并不融洽,两人也只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许辰毕竟对这封疆大吏是有些敬畏,但也不代表看他脸sè行事,今儿个许辰便起了个一大早,因为高初早早的来拜见他。 房毅自是也跟了过来,两兄弟因为上次在酒楼里的事,对许辰印象不错,几人在那ri便是一醉方休,倒也熟络了几丝感情,眼下许辰来了凉州,即便出于客套,高初都应该来拜访,更何况,现在这驸马的身份是行军统帅,地位高的很,能见上一面说几句话,在别人看来也是荣幸之至。 不过令高初纳闷的是,军中对这驸马的风闻却是不怎么好,昨晚让众军士还有凉州的官员们等了半天拿架子不说,在酒场上的表现明显是一个做惯了风花雪月的纨绔驸马,听说最后还硬是把大将军给整的不省人事,这么点小事,一来二去传的邪乎,于是纨绔驸马的名头,终于扣在许辰的头上。 高初怎么说都和许辰接触过,房毅更是如此,两人比较纳闷,来的路上还说起了这件事,两人到了许辰的房间,许辰却是早早的起床了,因为昨晚酒喝得太他娘的多,这会儿直有种脑袋爆裂的架势。 一看是高初和房毅,便是忙迎进来,高初不免客套一番,许辰却来的直率,许辰对房毅和高初的印象确实不错,几人之间也没必要拘谨,房毅那更不用多说,走了半个月的路程最能知道这驸马的品行,主要特点是不拿架子待人亲和,这倒与昨儿个晚上恰恰相反。 三人凑在一起很是高兴,聊了一会儿天,许辰这才问高初这次打仗的对手,算是先做一番了解的。 高初自是把知道的一并说了出来,哪里有丝毫保留,高初口中的意思,这突厥有些不好对付的,虽然对唐军不会构成威胁,但想要收拾他们确实很难,一来是他们机动xing太强,全是骑兵,而且这只部落攻击力强悍,如果不形成合围之势,很难将其歼灭, 不过好在这几ri前方探子来报,疑似发现这支部落的老窝,哥舒翰已经做好了计划,准备出动六万兵力将其彻底消灭。 高初口中所说,这突厥骑兵有两万之余,作战勇猛,而且最近逐渐吞并了崎河以北的残余势力,虽然以多打少,但要深入其腹地倒也是困难重重,眼下六万军队已经集结完毕,主要兵力为赤水军,大斗军,哥舒翰之所以集结这么多的军士,当然是出于保护这个驸马的目的,当然如果这个驸马只在官署里呆着倒也省事了,不过显然为了突出驸马的作用,去沙场上走一遭在所难免。 哥舒翰自是认为这次打突厥不重要,重要的是保护好驸马的安全,让驸马领了军功罢了,皇帝高兴就万事大吉了,所以这次讨伐计划还是比较详密的,高初是个jing卫员肯定不知道这其中的事故。 。。。。。。。。。。。。。。。。。。。。。。。。。。。。。。。。。。。。。。。。。。。。。。。 三人聊了一会儿天,许辰便让高初把那赤水军使找来,哥舒翰因为昨夜喝酒太多,到现在还不醒人事,许辰正是借这个机会干点小事,高初还一头雾水,但驸马乃是行军统帅,也不好托辞,便是忙出去喊那赤水军使来。 这个时间也太早了一些,官署里都还没有给许辰备好早饭,房毅便跟在屋里等着,不一会儿那赤水军使便同高初赶了过来。 这赤水军领头的是一个年方四十的中年将领,长的粗狂威猛,大鼻子大眼,皮肤倒是有些白净,应该是突厥人,进来便抱拳行礼道:“赤水军使阿史那挈见过许。。。将军!” 许字拉了一个长调,竟是不知喊许驸马好还是许侍郎好,最后却是说了一句许将军,他在路上不停地问高初驸马召见有什么重要的事,这平白无故大早晨的,有什么好见的,不免发些牢sāo,高初一路上不说话,更是让阿史那挈纳闷不已。 “你且速速将赤水军召集起来,本将军要肃整军纪!” 阿史那挈听了一愣,许驸马这话里竟是不容置疑,站了片刻没挪动步子,毕竟这也太突然了一些,也不明白驸马的用意,房毅和高初自是吃了一惊,这大清早的检阅赤水军? “怎么,不听从本将军的号令么?”许辰脸sè硬朗起来,冷眉问道。 阿史那挈自然不敢违背许辰的意志,要知道许辰可是皇帝封得得行军统帅,而且还是兵部侍郎,这要检阅部队没人敢拦,阿史那挈纵然看这驸马不怎么爽,但哪里敢表现出来。 “莫将遵命,这就去办!”阿史那挈质疑片刻,扭头大步流星的垮了出去。 房毅和高初皆是看不懂驸马这是什么意思,高初忙上来道:“驸马有所不知,现在这赤水军副使乃是哥舒将军的亲侄儿,平ri里嚣张跋扈的很,将军自是治军有方,唯独对这侄儿宽容有加,这其中还有复杂的世故,恐怕驸马这次要。。。。。” 许辰便是坐下来喝了杯茶,摆了摆手嘿嘿笑道:“我自是知道那赤水军副使,今儿个就要触一触他的霉头。” 阿史那挈出了许辰的房间便是直奔官署后院哥舒翰的住所,哥舒翰昨夜喝了那么多酒,哪里能起来,阿史那挈刚想要进去禀报此事,却是被门口的护卫给拦住,正是昨夜那个小侍卫。 “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一句话给堵在了外面。(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三十二章 屠杀 广袤无垠的大草原,因着寒风,呈现出一种肃杀的气氛。请使用访问本站。. 太阳才刚刚冒出一点红晕,慢慢铺散开来,像是祭奠亡灵染红的旗帜一般,从微微的猩红再到血红,最后更像是图腾的血狼,在黎明来临的时候,开始肆无忌惮的屠杀。。。。。。 这才十月底,草原上的风已经开始凛冽,尤其是在清晨,便觉得是一种莫名的刺骨,皮肤随时都有可能皴裂,若是迎面一吹,好似被针扎一样疼痛。 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大多会选择在进入冬季的时候找个地方定局下来,毕竟昼夜温差太大,也没有放牧的节气。像这样的早晨,已经开始结霜,阿泰山下的这片草原里零星的能见到几个帐篷,而不远处,却是一个部落聚集的地点。 是铁勒部的一个小分支,这样的早晨异常寒冷,人们大多还沉浸在梦乡里,而此刻,部落正前方的斜坡上,隐没在草原里的竟是一队骑兵,有四五百人,或许是站的时间太长了一些,铠甲上明显的接了冰霜,阳光照射的刹那,会有几滴暖暖的霜华,堕落在草地上,渗透进草原的灵魂里。 人们常说,草原里的魔王就住在地下,每天早晨窜出的露水,就是魔王在喝水。。。。。。 这群骑士俨然排列起来,庄重而肃杀,胯下的战马轻轻的揣着粗气,屠刀上浮着一层霜雾,胡须里都是冰霜,却是没见一个骑士动手擦拭,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沉睡在草原里的那只部落。 他们是突厥人,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左右年纪的壮士,眼窝深陷,目光冰冷,他站在队伍的最前头,注视着远处的铁勒部落。 他叫乌米登,是他所在部落的首领。他的原名叫阿史那浾,是白眉可汗的嫡孙,只不过为了掩饰,采取了这个名号。 十年前白眉可汗被回乞怀仁可汗杀死,献给了唐帝,突厥就此亡国,东突厥经历中兴以后,宣告灭亡,他仅带着一只亲卫逃脱出来,这十年却是一直游荡在草原上,他一直不曾忘记仇恨,一直不曾忘记阿史那族的荣耀,这十年过的却是比一个世纪都长。 整个突厥帝国是由阿史那氏和与之通婚的阿史德氏掌控,当初也曾建立了无比的辉煌的王朝,只不过当时迅速崛起统一草原的阿史那氏王国并没有建立良好的体制,导致后来分裂,小可汗割据,大可汗权利制约,到后来又分为东西突厥,逐渐衰落,而武后时期默啜逐渐又统一了东突厥,随后便是东突厥的中兴,而于十年前,回乞攻打突厥,将白眉可汗杀死献给李隆基,这才正是结束了突厥。 乌米登并不属于阿史那氏而是阿史德氏,不过这两个姓氏共同承担着统治突厥的责任,乌米登发誓要重塑突厥辉煌,所以这十年来他卧薪尝胆,处心积虑,终于为自己赢得了一些机会。 而想要壮大势力就必须要吞并部落,通过他不屑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吐蕃的暗中支持,而现在的漠北是由回乞统治,铁勒,契丹这些无比牛叉的部落现在都已经选择了依附,而吐蕃帮助乌米登的目的自是因为想利用他来分散唐军的注意力,漠北一带因为回乞的臣服,唐军便把主要力量放在吐蕃身上,尤其是哥舒翰近几年连下吐蕃城池,终于得到了九曲一带。 乌米登近几年的势力逐渐开始扩张,他从未公开自己的身份,回乞也已经渐渐开始注意他,对他施行打击,而这一年恰好又逢上雪灾,乌米登才迫不得已袭击唐朝边镇抢粮的,不过他倒也没什么顾忌,回乞现在都拿他没办法,眼下又有雄厚的军事实力,小部落已经选择依附,乌米登好似看见了曙光,看到了突厥帝国的重新崛起。 只是眼下这只铁勒的分支却是对回乞死心塌地,乌米登决定拿它来杀鸡儆猴。 一阵寒风吹来,乌米登皱了下眉头,清晰地轮廓上是几道深深的伤疤,额上的皱纹好似刻在岁月里,才三十几岁,乌米登已经很苍老的,不过面色苍老却是精神震烁,他等哪一天等了将近十年,而他现在觉得有实力为自己一搏了。 打了个进攻的手势,这五百骑兵是他的嫡系部队,战斗力极强,当即一拥而上,从斜坡上冲下去。 这是铁勒部族的分支,一直游荡在阿泰山下,有了自己铸成的围墙有了土屋,不过还是有大部分的帐篷,大概是因为即将过多暂住的游牧人。 铁骑毫不犹豫,开足马力的杀了进去,这个时候,的确没有早起的人,即便有几个起早的,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怎样的事情,毕竟几十年没见过战争了。 铁骑先是冲进了帐篷里,骑士们挥舞着手中的屠刀,把帐篷砍得稀巴烂,有人拿夜还在燃烧的火把,仍在帐篷上,仍在土屋顶部的草层里,大呼大叫,炫舞着手中的屠刀,越过低矮的土墙。 不明事故的人出了帐篷探个究竟,刚一露头,便是人头落地,可以看见帐篷里惊恐万分的妇人和睡意惺忪的孩子,眼睁睁的看着亲人从这一瞬间永远的逝去,那该是多么的惨痛。 不一会儿部落里就燃起了大火,众人这才清醒过来,纷纷出来,迷茫的站在铁骑中,被来回跑动的战马晕住,接着便是迎接大刀砍来。 土墙边上跑出来一个孩子,却是被大呼大叫的人吓呆了,人头开始攒动,屋子里着火都往外跑,一个骑士过来一把抓起了孩子,“兀傲兀傲”的叫着,扬着大刀,很是兴奋,孩子被掉在半空中吓傻了,闭上了眼睛,随后感觉飞了起来,接着便猛烈的撞击在土墙上,血肉模糊。 部落里的男人如梦方醒,慌忙的穿上衣服,或是没穿衣服,拿着武器出来抵挡,可这些是骑兵,砍人如切菜一般容易,还没来得及抵抗便是被人砍了个稀巴烂。。。。 半个小时后,太阳完全的冒出了头,草原上的这处部落已经一片狼藉,满地的尸体,依然灼热的篝火,好似昨夜的那般热闹还没有退去,血红的黎明里,装的是血色的人生。。 一个不留,铁勒这一分支总共七百六十三人,无一幸免,乌米登的铁骑践踏的生灵,从此长眠在草原的梦魇里。 。。。。。。。。。。。。。。。。。。。。。。。。。。。。。。。。。。。。。。。。。。。。。。。。。。。。。 将这只部落消灭干净以后,乌米登很是高兴,率众人将粮草武器牲畜洗劫了一遍,随即选择离开,这是他对回乞的警告,是对不依附他的部落示威。 眼下的回乞,实在是没心思管乌米登。回乞内部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分裂,只是还没有爆发出来,回乞的大可汗早就被架空了,小可汗们拥兵自重,互相看不顺眼,时常搞些内部矛盾,谁也没有把这个小势力放在眼里的,这也是乌米登抓住时机的原因。 满载归来,乌米登到了营帐里,马上召见了自己的军师,阿史那托。 阿史那托五十多岁的年纪,是以前白眉可汗的侍卫,也是他将乌米登从乱战中救了出来,两人有着共同的仇恨,这十年来一直找寻着机会。 阿史那托慢将将的进了营帐里,面色却是有些不善,并没有因为乌米登带回来的战利品而有些许的兴奋。 “唐军在凉州集结六万兵力,而且还有从朝中派来的行军统帅,你还有心思去做这些事?”阿史那托有些生气,竟是瑟瑟发抖。 “我自是知道,怕他作甚,这六万唐军听起来骇人,若是纵军深入腹地,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你且只管放心,这次哥舒翰倾六万精兵来灭我,吐蕃人肯定会趁机收回九曲,到时候唐军首尾难顾,呵呵。。” 乌米登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几分戏谑,倨傲,阿史那托与他相依为命十多年,早就情同父子,所以说起话来也不用掩饰,阿史那托自是知道乌米登突然袭击唐边境是有目的,他要的正是唐军全力打他,他好显示一下自己的威风。 他这是在赌博!若是能够大破唐军,乌米登在漠北必然能够重拾地位,若是败了,从此永不能翻身!重振突厥雄风的计划也就宣告彻底灭亡! 阿史那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毕竟是年轻人胆大,或许他真的老了,自是知道不能够左右乌米登的计划,只能摇头叹息,当然他之所以没有大家阻拦的原因正是觉得乌米登有希望能赢,毕竟两军并不对峙,而是唐军深入草原来攻打他们,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若是唐军贸然深入,哼哼,即便不是如此,也要让他们如此。。。如果赢了,他们离成功就有了一半功底,这实在是条捷径,两人卧薪尝胆了十多年,等怕了,等够了! “你莫要忘了,哥舒翰的军队里,有我的耳目,这次他们休想占得半点便宜。。。。。。。。。。” 乌米登目光如炬,眯起眼睛来,眼神里更多的是一种隐隐的期待,一种急切,一种憋闷了十几年后的爆发。。。。。。。。 ------------ 第二百三十三章 杖责 哥舒翰征调的这六万军队,也有从陇右抽调过来的一部分,虽然兼任两镇节度使,但陇右的的事务是由当地的节度副使来处理的,比如后来的安禄山造反,还要去攻占平卢,虽然兵权在他手上,但造反这事明显人家副使不理你的。 所以这六万军队,多是jing良,也是好一阵子不打仗,也有出去历练的打算,况且这次的突厥有两万骑兵,实力不容小觑,又加之驸马亲自出征,综合众多因素,为了保险起见,哥舒翰才从凉州召集了大部分军力的。 而许辰说要检阅的军队,就扎在凉州城北,节度使官署不远的地方,阿史那挈在哥舒翰的房间门口等了一会儿,那小侍卫死活不让他进,便也没有办法,当然硬闯进去也是可以的,但这事若是哥舒翰应允,闯进去肯定是要找麻烦的,也是无可奈何,便是匆匆走了。 许辰由高初领着,和房毅往军营里走去,高初本就给许辰提了个醒,赤水军里有个哥舒翰的侄子,平ri里耀武扬威的厉害,许辰自是知道这人是何来历,早在出征前就对哥舒翰的军营做了人一番了解的,哥舒翰治军严明那是天下皆知,可一向聪明的哥舒翰还偏偏在他侄子的问题上犯了糊涂。 三人骑着马便直奔军营里去,许辰一来是去检阅军队,二来是去慰问一下禁卫军的。 阿史那挈先行了一步,来到赤水军营里便是赶忙发出号令,赤水军有八千七百人之多,说要检阅当然不能呼啦啦的把八千多人拉出来,这才刚发了号令,许辰就赶过来了。 哥舒翰的大侄子哥舒敬是赤水军副使,平ri里那是绝对的嚣张跋扈,就连阿史那挈都避让三分,这会儿大清早的还在帐中歇息,便是听到了号令,好不气恼,却是听侍从说是那个驸马要来检阅军队,便是愤愤不已。 之所以纨绔子弟遇见纨绔子弟时经常大打出手,主要还是因为双方有着强烈的装逼心里,谁抢了谁的风头,谁灭了谁的威风,当然对于这驸马来阅兵一事,哥舒德英纵然心里不爽也不敢不去,人家可是皇帝面前的红人,现任兵部的侍郎,哪里能跟他比。 不过哥舒德英倒是不怎么畏惧这小驸马,毕竟这次出征,小驸马还要看哥舒翰的脸sè,想必这小驸马也会给他点面子的,至于什么时候给面子的问题还不好说,纵然以后多的是接触的机会,眼下下了号令,身在军营的哥舒德英也敢过于怠慢的,便是慢条斯理的收拾完毕,领着自己的侍卫才往校场上走。 他对这个驸马自是有些了解,凉州城里传的厉害,此乃纨绔之徒,印象里便下了一大截,哥舒德英可从来没这么看过自己,自认为没到那个地步,品质上觉得比驸马还高了一截。 慢慢吞吞的走出营帐,却是看见校场上早就列好了队阵,许辰骑马立在军士前头,冷眼扫了一遍众人,军纪严明,气势威武,实不愧为哥舒翰军下的将士,就说这号令一下,集结的速度如此之快,就算禁军也不能达到这个程度,更别说那山沟里的彍骑,许辰这次检阅的真实目的就是想要看一看这边镇军队的实力,房毅立在一旁不免为止惊叹,这些士兵希尔安比那京中禁卫强上许多的。 许辰便是让阿史那挈把军中将领召集过来,准备一下全军cāo练,高初心说这驸马明摆着是找哥舒德英的茬么!这么大清早的,那家伙肯定没起! 早就在许辰要来检阅军队之前,高初便也是提醒了他,挑谁不好,偏挑赤水军,而且这哥舒德英臭名远扬,痞xing很大,往些年朝廷派来检阅的官员,便是碰到些尴尬事,而且这哥舒德英这么嚣张,不是哥舒翰不想管,实在管不了,有大大的内情。 这哥舒德英真的就只是哥舒翰的侄子这么简单?显然不是。 赤水军的一干将领都列队站好,等待首长检阅,这会儿那哥舒德英便是冒冒失失的过来,说实话,若是换做别人来检阅赤水军,他这赤水军副使还真没那心思出来,这会儿肯定在倒头大睡,既然这么早能起来,已经很给许辰面子了。 高初与那阿史那挈本以为这公子哥肯定不出来,哪里想到竟是冒冒失失的站进了列队里,队列中的几个副官看到哥舒大公子闯进来,都是一阵讶然,这厮平ri里的作风就是专门与人作对,即便哥舒翰都照样不理会,怎么,今儿个大公子开窍了? 许辰一看这会儿才会过来的人将军服装,定是知道这家伙就是那哥舒德英,便是指着哥舒德英的鼻子道:“号令已下,你为何这般怠慢?” 哥舒德英能来才加检阅部队已经很给面子,却没想到这驸马还得寸进尺,你不知道我是军中一霸么?你不知道我的身份么? 许辰看他有些得瑟,没等他回答,便是接着道:“将他拉下去,杖责三十!” 许辰一声呵斥,又装了把好逼,其实他这次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变着法的找茬把这哥舒德英当着八千军士的面狂打一顿,他也想了很多种找茬的办法,比如故意激怒,挑衅,竟是没想到这才刚开始就抓住了这小子的把柄,这岂有放过之理? 既然要整他必须要恶整,这三十军棍足以让他一个月下不来床,五十军棍直接就出人命了,这小子身份特殊,许辰可没那个胆量把他打死,而且相信负责杖刑的兵士也会手下留情的,不至于卯足了力气,许辰这一招,重点在于打的这个人。 哥舒德英一听驸马要打人当即就不干了,这尼玛不是成心找茬么,就迟到一小会就挨军棍,哪有这样的道理,这做的也就太明显了一些,在场的几个将领都是有些不可思议,看许辰也不像是说胡话,难道驸马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么? 许辰这一打意思便是当着哥舒德英的面告诉他:今儿个老子要打你,不需要理由!(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三十四章 军威 哥舒德英确实是哥舒翰的亲侄子,哥舒翰之所以将他放置赤水军,任他为非作歹,究其原因是:哥舒德英是杨国忠的准女婿。 杨国忠有个女儿叫杨莹,传说这女人和杜甫有一腿,不过其真实程度不怎么可信,杜甫这一生是比较悲惨的,生个儿子都能给饿死了,若是和杨国忠的女人私通,肯定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而杨国忠也确实有这么个女儿,因为想要拉拢哥舒翰,今年chun节的时候便让人保媒,把杨莹许给哥舒德英。 杨国忠之所以看中哥舒德英也绝不是偶然,那小子却是由哥舒翰带大的,虽然哥舒翰治军极其严厉,但对待亲人甚是庇护,一来二去这哥舒德英就养成了目中无人的xing格,天王老子都不怕的,哥舒翰深知这大侄子没什么出息,便也就一直打算保他官爵,可杨国忠本想拉拢哥舒翰,家里有个待嫁的老闺女,哥舒翰却没有几个适合结婚的儿子,正好发现了哥舒德英,杨国忠知道哥舒翰对这个侄子视如己出,这才提起了这桩婚事。 哥舒德英本事纨绔公子,一没有功名,二没有本事,也就靠这点身世,既然杨国忠有意与哥舒翰结盟,哥舒翰自是不好拒绝,在成婚之前自然要给哥舒德英镀镀金,好配的上杨大宰相的身份。 为了门当户对,这才把哥舒德英安插进了赤水军,没几个月的功夫就升为赤水军副使,但这哥舒德英名声实在有些大,这厮在军中仗着种种关系,大行其道俨然成了河西第二,就是哥舒翰的副将都不得不给他面子,而且这小子不光是还自认为有一身本领,动不动就拉着赤水军出去惹是生非,更有甚者,这厮竟是公然在军中赌博,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哥舒翰自是没少教育他,实在有伤风化,可这小儿脾气太拗,稍稍不和他的心意,就往哥舒翰的正房夫人那里去告状,毕竟也是从小照看长大的,哥舒翰自是想偏袒一些,其实也是无可奈何,眼下只能将他放在军中待些时ri,等杨国忠赶紧把他调到京城里去的。 哥舒德英把赤水军搞得乌烟瘴气,军中众军士皆是一清二楚,尤其是这人马上就成了杨国忠的女婿,军将们也没那个必要在哥舒翰面前诋毁不想触这个霉头罢了,一般是能忍就忍了。 所以高初在得知许辰要检阅赤水军时,不免有些替许辰担心,难免会碰上这个毒瘤,一旦产生摩擦,后果却是不怎么乐观,虽然知道这驸马连杨庭全都不放在眼里,对这哥舒德英更是无所顾忌,但这人还有哥舒翰的一层关系,得罪了他,没什么好处。 当然高初也只是一种隐隐的担忧,倒不是能预料到许驸马一检阅军队就跟那哥舒德英干上了,只不过这哥舒德英平ri里狂妄的很,头几个月朝廷来了个巡察使,偏偏抽中赤水军,结果在查阅兵器的时候因为一句话惹得哥舒德英不高兴了,硬是把那巡察使更骂的劈头盖脸,哥舒翰亲自出面才得以平息事端。 而恰恰是如高初心中的忐忑,果然,这驸马还没开始阅兵,就要杖责哥舒德英。 众军士一听驸马要杖责,皆是傻了眼,哥舒德英的身份众人自是知道,平ri里见了这人都是有多远躲多远的,今儿个却是惊了一呆,难道驸马不顾及哥舒德英的身份么? 虽没有惹得众军士一阵哗然,但也都吃惊不已,校场上这会儿集结了五千兵士,一个个站的笔挺,没有丝毫杂音,许辰在前面说的话自是都听得清楚。 这校场本是赤水军用来**练的地方,很大很宽阔,赤水军八千军力倒是在短短的时间里凑足了五千,等待驸马的检阅,只不过还没开始便惊掉了下巴,这京城里来的驸马,怎么这般牛气?哥舒德英都不放在眼里? 哥舒德英本没打算过来,这大清早的突然阅兵,他这一身公子毛病,哪里受的了,只不过是听说了京里来了个行军统帅是个驸马,而这次出征哥舒翰自然给他一份表现机会,说白了就是让他跟着这驸马一齐沾光的。 对这驸马并没有多少了解,接风仪式他并没有去,只不过听说了这驸马也是一纨绔,而且军中将士自是都清楚的一点是:这驸马带着禁卫三千是来贪功的。 这次出征肯定是大捷,而这首功如无意外哥舒翰肯定首推驸马,他掺在其中也能分点功劳的,印象里便对这驸马没什么好感,既然有这么一层关系,驸马肯定会以哥舒翰为首是瞻的。 内心里虽然瞧不起,但还是想见一下这个人,拖拖拉拉也有一些故意的成分,可等到在军中列队,却没想到这驸马竟然要对他杖责,这哪里能忍,就当是驸马不晓得他的身份罢了。 阿史那挈一听许辰的号令竟然是杖责哥舒德英,不免有些吃惊,随即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不过碍于这身军装,还是劝道:“许驸马可知这人是谁?莫要伤了和气。” 军中将士都在这看着,阿史那挈便是提出这么一句话来,都在等许辰的反应,许辰好奇的看了这壮汉一眼,这人哪里是劝,这样的场合里,这分明是火上浇油,第一个感觉便是阿史那挈忍受哥舒德英很久了,巴不得马上把这人揍一顿,生怕事情闹不大。 许辰却也是没有理会这赤水军使到底安了什么心,因为许辰这次阅兵有一个目的就是奔着哥舒德英去的,找茬变着法的要办他,心态很平和,目的很明确,所以才对这大老粗不合时宜的一句话揣测了一些,既然这阿史那挈有意挑拨,许辰便是道:“这人违反军纪在先,我管他是谁,纠察官听令,将这人立杖三十!” 说的威风八面,不容丝毫质疑,全军上下皆是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军队里讲究的是令行禁止,许辰作为高级将领,说的话自然是军令,纠察官自是被许辰这不容置喙的气势吓到,哪里敢不听命,便是纷纷出列,将那哥舒德英抓了起来。 哥舒德英却是面sè涨红,红的如猴子**一般,这显然是要动真格,束手就擒还真不是他的xing格,那纠察官刚要上去将他抓住,便是被他一把扯开大声道:“我看今儿个谁敢动我!” 阿史那挈本来就预感这驸马大清早的平白无故的来检阅军队肯定有什么内情,而且他也没有接到哥舒翰的通知,才在第一时间跑到哥舒翰的住处禀报一番。眼下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也不好收场,况且,他本就想把事情闹大。 在前排列队的这些军将都是兀自处在那里都没有说话,的确也是身份低微,没那个资格说,更是早就痛恨这军痞,有看好戏的冲动,哥舒德英此刻在大呼小叫着,情绪比较激动,而且这是要当着众军士的面被杖刑,面子上肯定挂不住。 阿史那挈便是走近一步对许辰耳语道:“驸马有所不知,这赤水军副使乃是哥舒少保的侄儿,宰相大人的女婿!” 许辰立在那里,听完这一句后便冷笑道:“既是将军的至亲,怎还不守军纪?若是将军在此,想必不会手下留情,将军一向赏罚分明,你这么说,难道是说将军有徇私情?” “莫将不敢!” “听我命令,杖责三十!” 哥舒德英直接就脸sè煞白,接着便被三个士兵架住胳膊往一旁的空地上拉扯,这小子便是张牙舞爪,呲牙咧嘴的大叫:“你敢动我!我定让你,,,,,,” 巴拉巴拉吐沫星子飞溅,许辰却是装作听不到,随即对众位将士喊道:“军法面前不讲私情,别说这人是将军的至亲,就是将军本人在此,一律严惩不贷!” 这一声说的很有气势,赤水军众将士不免对这位很牛气的纨绔驸马高看了一眼,喊完便听见哥舒德英的惨叫声。 每打一军棍,哥舒德英便是一声如杀猪般的惨叫,到底是公子哥,哪里受的了这般酷刑,不过众军士却是听得舒心,打到二十大板的时候,哥舒德英早就喊得沙哑了嗓音好不凄凉,不过这当口,校场外却是匆匆赶过来一队骑兵。 尘土飞扬,那骑兵便是直奔校场而来,行在前头的正是哥舒翰。 哥舒翰刚得到消息便是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脸都没洗,头疼的厉害,这把年纪又在马背上颠簸,若是换做别人,早就散了架子,到底是戎马十几年的将军,面sè有些苍白,但这气势却是很足。 通知他哥舒德英挨打的是一个副将,发生了这样的事,当然要向长官禀报,那守在哥舒翰门口的小侍卫是拦不住的。 哥舒翰初时一听哥舒德英被杖责还不信,毕竟昨夜喝了太多酒,脑子昏沉的厉害,但一听那驸马竟然没有通知他就检阅赤水军,随即一个清醒,便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一路上还在揣测,这驸马竟是如此狂妄,连哥舒德英都敢打?! 刚到校场的时候,便是听见惨叫连连,比宰羊还要惨烈,自是听出哥舒德英的声音,心说到底是来晚了,下了马便想制止许辰荒唐的行径,杖责却是已经进行完了。 校场上一片死寂,哥舒翰走到许辰跟前,身后跟了几个副将,大有来者不善的气势,那趴在地上的哎咬哎咬吼叫,**开花,血渍一裤裆的哥舒德英险些晕厥了过去,一俟看到哥舒翰过来,便是在地上往校场zhong yāng爬,嘴里还不停喊道:“将军要替我做主啊!” 喊完便晕厥了。 “没出息的东西!”哥舒翰道了这一句,虽然有些心疼这大侄子被人打得**开了花,但也是没有表现出太多表情,一副严肃的模样,便是开口对许辰道:“驸马这是作甚意思?” 这是问许辰为何突然检阅军队,又为何把他的大侄子打的不省人事。 许辰朝他抱拳行礼道:“这副官有失军容,自然严惩,某听说这人乃是将军至亲,将军治军一向严厉,想必不会有徇私情,便是替将军教训一番!” 这话说出来,哥舒翰气的一哆嗦,面sè不善,却也不好发火,看了阿史那挈一眼,阿史那挈却是低头不敢言语。 “哼!”哥舒翰摆手冷哼了一声,转而到:“某就不打扰驸马巡阅了。” 说完便是翻身上马,扬长而去,许辰便是恭敬的行了一礼道一句:“将军慢走。” 哥舒翰有太子少保,御史大夫的虚衔,品阶自然很高,许辰自是应当恭敬,哥舒翰白白跑来一趟,立马走人,许辰便是继续巡阅赤水军。 接下来又检阅了一下平ri的**练,因为马上就要上阵杀敌,加之许辰刚才肃整军纪,大振军威,士兵们自是不敢怠慢,这**练起来就分外卖力,房毅自是在一边观看着时而与许辰交谈一番,不得不承认,这边镇的军士,无论从军容还是军纪上来看,禁卫军显然不能同ri而语了。 自从设置了节度使,禁卫军就已经少经战事了,而磨练一支军队的战斗力,也就只有上阵杀敌,现在的禁卫已经严重**,房毅自是一清二楚,战斗力所存无几了。 赤水军的军士看到哥舒翰来到营地又悻悻然离去,并没有对这驸马有丝毫的表示,而且这驸马竟是如此大胆,竟然连哥舒德英这样的人都敢法办,不免都震慑到,对纨绔驸马也有了一个根本的认识。 巡阅完之后,许辰便是同房毅回到了官署里,下午的功夫,一个侍卫便是来找许辰,说是哥舒翰要找他商议讨伐突厥一事。 而许辰之所以当着赤水军的面,把那哥舒德英给打了一顿,要的自然是杨威这个效果,也并全是为了装逼,若是李也在这里,肯定就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这逼装的还小么?! 当然事先也早就知道赤水军里有这么一个人,许辰这么做,自然会得罪杨国忠,甚至是哥舒翰,杨国忠那边倒是问题不大,反正杨国忠早就对他心怀怨恨,而真正的目的是做给哥舒翰看的,也是做给河西众军士看的。 因为这次出征,许辰摆明了是个花瓶,倒时候真要去打仗,难免遇到危机关头,而若是真到了危急关头,也很难再那样的时间里统帅这些边镇士兵,出于这个最基本的目的,许辰需要在军中立威,到时候若遇上什么不测,也能在第一时间统帅全军。 之所以做给哥舒翰看,显然许辰觉的这老家伙没把他放在眼里,表面虽然迎合,但心底里肯定对许辰有各种各样的看法,这件事在哥舒翰看来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关键看他怎么理解了,不过这样一来的确是有些风险,得罪杨国忠那是板上钉钉,若是哥舒翰果真因为这件事记下了仇,也是不好办的。 毕竟许辰是按历史书上读来的哥舒翰品行,来选择这么做的,哥舒翰治军的严厉程度已经是登峰造极,这一点许辰可以真实的看到,而之所以把哥舒德英安插在赤水军中,显然是不得已而为之,以哥舒翰的xing子,做这种庇护徇私的事情,被人非议,肯定也受不了的。 不过哥舒翰记仇,这一点毋庸置疑,后来的安思顺就是被这老伙计陷害死的,许辰这么装逼,显然是要冒很大的风险,若是这哥舒翰小肚鸡肠,一心认为自己找他麻烦,不把他放在眼里,那就令当别论了。 即便是果真如此,对许辰其实也并没有多少利害关系,起码是真正认清了一个人,到时候哥舒翰的结局如何,那就只能看许辰的心情了。 哥舒翰准备在书房里与许辰会面。 小老头穿了一身常服,面sè依旧憔悴,jing神依旧**,这样矛盾的身躯,很是别扭,以至于许辰一看见他就想到这老头马上要脑溢血半身不遂了。 坐在书案前,开始闭目养神。 最近不知怎么的,哥舒翰经常犯头痛,厉害的时候,甚至眼前一阵发黑,总觉得身子骨没有以前壮实,这人一老,果真就不复当年了。 哥舒翰正思索着一些事情,一会儿闭目养神,一会儿皱起眉头,而大将军现在满脑子都是这驸马。 许驸马竟然公然在军中把自己的大侄子给杖责了,显然这驸马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这是摆明了和他过不去。若是平常时候,他还巴不得有人来惩治他这个大侄子,碍于杨国忠的面子,还有家里那个母老虎,哥舒翰对这位大侄子也是又恨又气,现在又在军中污他的名声,怎么不能好好地整治一番。 但这驸马把他弄得下不来台,也确实小看了皇帝派来的这位驸马,年纪轻轻的,便是初生牛犊,倒也有几分气势,许辰在哥舒翰心中的印象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但哥舒翰实在搞不明白这驸马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今天早上的巡阅,哥舒翰自是派人暗中监视着,这驸马做的倒是有模有样,哪里像一个纨绔,哥舒翰倒是不愿意相信这驸马吹萃的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才整治的哥舒德英,而总会有一个目的,这小儿。。。。 哥舒翰自顾自的想着,许辰让门外的侍卫传话,准备进去。。。。(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与哥舒翰的谈话 许辰让门口的侍卫去通报了一声,这才进了哥舒翰的书房。 早上的事,哥舒翰虽然没有当场发飙,但也是生了一肚子闷气,甩袖子走人的时候,没有丝毫掩饰,确实,他是佣兵一方的节度使,没必要顾忌许辰的身份,况且,这次出征突厥,驸马还要仰仗他的大力相助。 在屋子里想了半天也不能确定,驸马这么大张旗鼓的用意,既然他是圣上派来分一杯羹的,按常理说,实在没必要得罪他这个节度使,杖责哥舒德英,明摆着是不顾及杨国忠的脸面,这驸马行事也太让人大跌眼镜。 朝中的事,不能说知之详尽,但也是略知一二,皇帝老儿突然派过来的这个驸马,哥舒翰自是查了清楚,这小儿在京中的权势正ri益壮大,皇帝这次将他派出来无非是给他赚足了功名,ri后的权势肯定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对这驸马在京中的行事也有些了解,俨然是东宫一派拉拢的对象,在兵部又混的风生水起,而且这驸马一向不给杨国忠面子,丝毫没有把杨国忠放在眼里的,哥舒翰得到的消息,并没有太多关于这驸马的负面内容,这就让哥舒翰百思不得其解了。 显然不能小看了这驸马,尤其是他背后的权势,而驸马做的这般,实在让哥舒翰搞不懂用意,难道真的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显然不可能,自己可是这次出征驸马所仰仗的人,肯定不至于做出这般。难道是做给杨国忠看?也没这个必要。那最合理的意图便是:这驸马要在军中立威! 将士用兵,自然讲究的是个威信,这是统兵的第一大要素,哥舒翰深知这一点的厉害,所以一向治军严苛,才可以号令三军,而这驸马如果是想要在军中立威,哥舒德英实在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哥舒翰对自己的这个大侄子早就是无可奈何,以至于这不到半年的功夫把赤水军搞得乌烟瘴气,毁了哥舒翰的名声,而想要在最短时间里在军中树立威信,这实在是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哥舒翰未免便对这驸马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这次出征,显然表面上讲,这驸马是个陪衬,来这里只不过为了获取军功,即便是当做来游玩一番,也不会惹人非议,而这驸马竟是做出了这般动作,哥舒翰实在有些猜不透这小儿。 不免摇头叹气,只道自己老了。。。。。。。。 进了书房里,哥舒翰自是起身迎接,领进了书房的正厅,便是吩咐那小侍卫来倒茶。 哥舒翰坐在堂上,许辰紧挨着坐在堂下的上座,哥舒翰这会儿脸上却是没什么表情,等那小侍卫上了茶,这才道:“这次出征,驸马有什么看法?” 并没有提起早上的事,哥舒翰坐在堂上饮了口茶,须发有些白了,脸上的皱纹明显,略显鹰钩的鼻子上,有一处小刀疤。放下茶,这才问道。 当然这本是礼节xing的形式主义,若是没有发生早上的事,哥舒翰也肯定要与许辰“商讨”一番的,毕竟许辰挂着行军统帅的职位,而眼下哥舒翰却是别有一层意思,他想要试探许辰。 “将军素来用兵有方,这次出征全凭将军用计。”许辰恭敬道。 哥舒翰听到许辰这中规中矩的话,态度并无倨傲,若真是不把他哥舒翰放在眼里,完全没必要应吩咐来此书房,便是冷眉一撇,道:“某看驸马。。。治军有方,定是对这征讨存了良计,何不说来听听?” 这“治军有方”四个字停顿了一些,许辰自然明白这老伙计有所记恨,不过许辰心里知道的一点是,哥舒翰其实对他并没有多大记恨,从他接到哥舒翰的吩咐到书房商讨军机就能够判断出,倘使哥舒翰对许辰恨得不行,肯定不会有什么商讨军机的机会。 “晚辈岂敢在将军面前班门弄斧,也只不过是纸上谈兵。” “但说无妨。” 哥舒翰只是平淡的说着,许辰一看这小老头硬要自己说什么良计,也就说些罢了,不过这老头肯定是早就有了对策。 许辰抱拳行了一礼,这才说道:“这只突厥残支却有两万骑兵,实力不容小觑,而且竟敢屡犯边境,显然是背后有人扶持,才敢这般狂妄。” 许辰顿了顿继续道:“此次以我唐军六万兵力,若是正面对抗,定然乘势如破竹之势,想必那突厥人既然敢犯边境,必有后备一手,他们肯定会采取诱敌深入伎俩,佯装败退,将我军引入腹地,到了他们的地盘在分步图之,致使我军陷入被动。” 哥舒翰皱眉听着,没有一丝表情,好似面瘫一般波澜不惊,许辰看了他一眼,略作思考状,许辰自认为分析的很合理,也确实是,只要突厥人不是傻比,上述方法肯定是最有效的,草原是他们的地盘,在那里打游击战对他们来说大有裨益。 “而这次出征定是要灭了这一部族,若是突厥人采取诱敌深入的计策,我们完全可以将计就计,佯装上当,等到突厥大军上钩。不过显然这次突厥背后有一方势力扶持,才会在这么的时间内死灰复燃,回乞内部早就分崩离析,纵然有意给扶持这突厥,力度肯定不强,我推测应该是吐蕃支援。 吐蕃现在成为边镇的主要敌对势力,肯定首尾难顾,急需要一只分散唐军注意力的势力,以求缓解压力,而将军你最近几年又一度打败吐蕃,甚至将九曲一带划为管辖,吐蕃肯定怀恨在心,若是如我推测一番,将军派六万jing兵出征突厥,吐蕃有可能会压兵西北,趁机夺回九曲。 而将军新设立的神策军明显难以抵挡吐蕃的军队,若是吐蕃趁机偷袭,肯定会大有收获。” 许辰巴拉巴拉一口气说完,其实这些分析早在出征前就想好了,边镇也就大概这个趋势,都想觊觎唐朝,却都没有大本事,拉帮结派,施展心机实属正常。 哥舒翰虽然没什么表情,却是听得认真,许辰说的这些,他自然都已想到,只不过从许辰嘴里说出来,不免让哥舒翰有些吃惊,这也绝不是一个纨绔驸马能想出来的事,加之先前许辰搞得巡阅,许辰在哥舒翰心里的印象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而更让哥舒翰吃惊的是,那“神策军”只是在筹备阶段,眼下才刚刚招募完毕,甚至连“神策军”的番号都没有加上,这驸马怎么会知道? 单凭这一件事,已经不能是吃惊了来形容了,“神策军”在没设立好之前相当于军事机密,而这番号也是刚想好不久,即便外界知道他哥舒翰要建立一支军队,但绝不可能连番号都知道,那一瞬间,吃惊过后的哥舒翰,看到眼前的这个小儿,竟是有些胆寒! 怪不得这驸马年纪轻轻就连杨国忠都不放在眼里,显然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不足以外人揣测,这驸马究竟有什么暗中势力,竟然连机密都能窥探道? 许辰说完后,明显能看到哥舒翰的脸sè出现了明显的起伏,却不知是因为“神策军”的关系,神策军因为安史之乱后来逐渐取代羽林军龙武卫成为保卫京城的新一代禁军系统,在唐朝后期的历史上,因为太监的统领划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许辰虽然对这只军队熟知,却不知道它是在何时建成的,当时哥舒翰建立这支军队的初衷自然是为了防御吐蕃,眼下顺口就说了出来,没想到的是,却把哥舒翰惊掉了下巴。 哥舒翰沉思良久,却是没有了因为早上的事对许辰的记恨,哥舒翰隐隐的感觉到,这驸马此次出征目的不是混个军功这么简单了,他是想要真正的统帅军队,加之之前的立威,已经让哥舒翰有了这种隐隐的猜测。 不过心里的反差还是很大,这驸马如此年轻,却是给了他这般震惊,他可以肯定的是,神策军这个番号,他绝对没有对外宣扬,而且得知这一消息的都是自己的心腹将领,未免吓了一跳,老伙计脑子意乱竟是想到这驸马在他军中安插了势力! 的确如此,许辰却是也没有想到么会产生这样的效果,哥舒翰又联想了一番许辰在军中立威的目的,却是得出了一个想法:这驸马想亲自出征,不借助他的统帅! 许辰方才分析的那一番,他自是也都预料到,但吐蕃与这支突厥的关系,他是不知道的,眼下这驸马说出来的猜测,无形中哥舒翰就误以为许辰早就得到了情报,若是出征突厥,吐蕃定会卷土重来,攻打九曲。 这就难办了,出征突厥的事早就预备好了的,这六万军队也是从河西各地抽调上来的,摆明了是要打突厥,若果真如这驸马所说,吐蕃若倾其兵力拿下九曲,再想收复可就难了,因为九曲各方面的防御xing建设正在紧张进行中,若真被多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哥舒翰因为许辰这无心的一句,却是脑子里一通发乱,一时间考虑了一万种情况。。。。。 到底是名镇八方的著名将领,哥舒翰在想了一会儿后,心底依然有了打算,殊不知因为许辰的一句无心的话,捕风捉影中却也歪打正着了。。。。。。(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三十六章 京中 一望无际的漠北好似经受过战争洗礼的断壁残垣,偶尔从空中略过,可以看见残破的土墙,沙海覆盖的篝火,草原里正如寒风呼啸一般,死寂中带着悲凉。 城市依旧寒冷,今年的冬季,似乎比往年要来的早一些,这才刚过十月中旬,长安城的百姓已经穿上了御冬的棉衣,棉裤,寒风凛冽的一塌糊涂,好在长安今年风不多。 杨国忠最近忙着骊山那边的事务,老皇帝李隆基在月初的时候就已经让杨国忠张罗了,这些年每年冬天,三哥都会带着文武百官去骊山过冬,那边早就设立了官署,百官在那里办公,按理说常年前往骊山,应该不费些周折,但今年三哥又在骊山大兴宫殿,这是由杨国忠安排的,一到月底,三哥就会搬过去住。 今儿个杨国忠处理完事务便是回到了府邸里,召见了自己的亲信官员。 胡统的死,确实对杨国忠产生了影响,本来把胡统掉进中书省就是打算继续重用他,毕竟胡统这几年替杨国忠做了不少事,而关于胡统的死,过了这些天,逐渐开始有不了了之的架势。 因为秦县令从中作梗,杨国忠实在找不出有力的证据来,但凡这样的事,很难利用来搞出一些事情,今儿个杨国忠召见自己的亲信,却是为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关于安禄山。 杨国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不停地在三哥面前说安禄山的坏话,可老皇帝虽然昏庸,但也知道这两人不和,甚至是杨国忠说安禄山有反意,三哥都是一笑置之,搞得杨国忠都是有气无力,不过杨国忠最近打算从安禄山在京中的羽翼下手,头一号人物就是吉温。 这吉温实在是牛的一逼,当初跟着李林甫混的风声水起,眼见李林甫不行了转而投靠杨国忠把李林甫拉下马,如今又成了安禄山在京中的头号耳目,不过眼下却不是办掉吉温的时候,他想要证明自己是对的,安禄山必然谋反,而他的伎俩就是不停的把安禄山往绝路上逼,逼他谋反以证明自己是对的。 这事当然要从长计议,一步一步来,现在能抓到的权柄并不多。 第二件事是关于太子李亨。 老皇帝眼看就没多久活头,都快七十的人了显然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寿命上限,而更重要的是,眼看老皇帝又对东宫萌生了希望,一定要敢在东宫的势力崛起前,将李亨干掉。 杨国忠自然明白,老皇帝确实想让李亨继承皇位的,这些年李亨在经历李林甫和他杨国忠的双重打击之下,依然稳坐太子,这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而尤其最近杨国忠也是渐渐察觉到,老皇帝对于他的权势过大也有些不满,那突然冒出来的驸马就很能说明问题。 而现在杨国忠正是要敢在东宫权利崛起之前,把李亨废掉,这一次他打算玩一招狠的,所以才找来亲信,准备布置这一个计划。 第三件事便是针对我们的许大驸马,许辰这次出征河西,可谓是正中杨国忠的下怀,哥舒翰的军营里自然有他安插进去的亲信,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驸马在战场上搞掉也不是不可能,但杨国忠因为哥舒翰的原因,并没有做出这样的打算,而是这次的出征让那个驸马得不到军功,甚至是因为驸马的一意孤行导致全军惨败,雷霆震怒! 这才是杨国忠的最终目的,他自然有方法办到,而事实是,杨家的暗中势力可不这么想。 然而此刻的长安的别处,却是一片祥和。 李霜儿今儿个却是出现在银行的总部,同时出现的还有李也,雨墨,府丞老李。 今天商议的项目,自然是银行的下一个分行。 许辰在临行前早就吩咐好了,雨墨自是知道这件事,眼下银行又处在蓬勃发展的黄金时期,开分行自然是迫在眉睫,长安城已经有了两家分行,显然不能满足长安的商业,因为没有了高利贷,银行成了主要借贷场所。 许辰早就拟定好计划,李霜儿等人聚在一起谈拢一下项目就可以了,李霜儿和雨墨见过几次面,自是也知道那驸马和这女人的关系不清不楚,但奈何却是没那个资格管人家的,雨墨自是知道这位乃是大唐公主,不过两人却是很少接触,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雨墨现在已经完全将心思投入到了工作当中,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个人,内心的牵挂自然是无比牵肠,但好在已经熬过了半个月,有时候在闭眼的那一刻,满脑子都是许辰的身影,冲着她笑,笑的好不开心,有时候又会被噩梦惊醒,吓得一身冷汗,或许,牵挂的感觉到即使如此吧。 李霜儿也总会想起这个人,而思念总会在夜里爆发,闭上的那一刻,思绪飞扬的不找边际,她无时无刻不再想一个问题,这个男人会在远方想念着自己么? 或许牵挂一个人的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这个人已经融入了自己的生活里,甚至是心里。。 。。。。。。。。。。。。。。。。。。。。。。。。。。。。。。。。。。。。。。。。。。。。。。。。。。。。。。。。 哥舒翰在书房里坐着,思索了良久,但还是回归正常,说实话,方才还真被许辰说的“神策军”给吓了一跳,而驸马说的这个问题,他也有考虑到,若是出征突厥,吐蕃大举夺取九曲,那就不好办了。 不过这一次谈话,哥舒翰对许辰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至于哥舒德英的事,他也不想追究,其实也根本无法追究,这驸马做的确实没有错,即便有错,以他的身份,哥舒翰哪里敢对他怎么样。。。。。。。。 这次毕竟也只是一次浅显的谈话,不过出征一事在即,宜早不宜迟,而哥舒翰肯定的是:以后有什么军事会议一定会让这小儿参加的。。。。。。。。。(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三十七章 沙场秋点兵 许辰和哥舒翰的这一次谈话并没有什么保留,他所分析的局势,无疑和哥舒翰想的一样,两人商讨了片刻,哥舒翰又纠正了许辰些许的意识错误,谈话才算结束。 比如许辰说的“将计就计,领兵深入腹地,一举图之。”其可操作性太弱,毕竟草原是突厥人的根基,突厥的两万精锐也不是吃素的,一旦佯装上当,实在不好控制,也可能直入敌人下怀,哥舒翰在河西待了十多年,经验自然丰富,他自有一套自己的方法,保证这次获得大捷。 不过哥舒翰对这驸马算是重新审视了一番,这也才终于肯定了驸马杖责哥舒德英的目的,闷在心里的疑问由于对这驸马的刮目相看,逐渐消散开来,既然不是找他哥舒翰的麻烦,心里却是冒出来一个想法,这驸马权势如此之大,向来不怕得罪杨国忠,若是有机会结交,必然是不会放过的。 许辰从书房里出去后,心情还不错,这次谈话将近两个时辰,可以看出,哥舒翰并没有因为早上的事而对自己记恨,两人的这一番交谈大多是军事上的,许辰自然是讨教不少,大有受益。 其实许辰心底里自然想凭借自己的实力去征讨突厥,而不是有哥舒翰的庇护,只为混一份军功,这样一来可以锻炼下自己,为随后爆发的大战争做准备,而更重要的是证明自己,做给全天下人看的,为以后的权势做一个有说服力的铺垫。 不过许辰担心的自己的能力不够,毕竟对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纸上谈兵毕竟脱离实际,实战才是硬道理,若倘使自己逞一时之勇,置将士安危于不顾,或是导致惨败。那就是莫大的罪过了。但若是大丈夫这般畏首畏尾,也实在难成大事,这便是许辰纠结所在。 当然许辰不会忘记田荣驸马的暗示,而杨国忠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前来混军功无动于衷本身就很说明问题,这次出征当然没表面上想的那么简单,如果说这次杨国忠不顾及哥舒翰把他这大驸马干掉,显然不现实,而杨家暗中的势力却是奔着哥舒翰这个目标来的,虽然这么揣测有捕风捉影的嫌疑,但许辰仍是小心提防的。 讨伐突厥定在三天之后。全军出击,这六万军队也有刚刚从外地抽调过来的,三天时间的整合,倒也充裕,下午的时候,许辰便是去了禁卫军的帐中,慰问了一下兵士。 禁卫军的军营单独扎在大斗军的旁边,本来这些从京城里来的皇家侍卫,大都有些优越感。但只待了一天之后,便是也察觉出这边镇军士的纪律严明,甚至过犹不及,顿时就收敛了一些跋扈。而今儿个早上便是听说许驸马把哥舒翰的侄儿给打的屁股开了话,顿时以这驸马为荣,不自觉间觉得这驸马大涨近卫军士气。 来的路上,这三千禁卫对这驸马也是颇有好感的。这驸马权势那么大,又是行军统帅,可却从来没什么架子。竟是连吃住都跟军士们在一块,甚至有时候聚在一起说笑,大有亲民的形象,不过今天早上的阅兵,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治军严厉的形象早就传进了凉州周围的各大军营,龙武军众将士自是体会颇深。 许辰和房毅来到龙武军的军营后,已经是黄昏时候,旁边的大斗军的营地却是喊杀声振聋发聩,自是在操练,这三千龙武军本事京中精锐,但也没这般操练刻苦,来到这里待了一天,周围各大军营里都是有所操练,龙武军纵是坐不住的,可大将军和许驸马都没来往军中,众禁卫军士只能在营中等候。 许辰刚到营地里,便让房毅召集全军,自是能体会到禁卫军将士的内心反差,这便是要发表一番讲演,鼓舞士气。 房毅对这位驸马早就熟悉,驸马又是行军统帅,自然随时听命,若是平日里召集全军难免墨迹时间,但这龙武军众将士一听驸马来了,早就翘首以待,哪里能坐的住,一声令下,只消半柱香的功夫,竟然集合了全军。 许辰和房毅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是走到校场正中央。 “此次出征,河西出兵六万,想必诸位也都看到,边镇将士纪律严明,个个都是好汉,操练刻苦,丝毫不逊于我禁卫,甚至过无不及,而我禁中侍卫养尊处优,连年不参战事,实则不能同日而语。” 许辰说的直白,房毅听到这话都是别扭的很,三千军士一听心就凉了半截,心里早就意识到这一点,单凭出征前的操练军纪就足够看出,这边镇军士不容小觑,因为皇家侍卫的身份,肯定打死都不能承认,眼下被许驸马当着三千军士说出来却是心里都不好受。 也的确,这次皇帝老儿只派了三千禁卫,而河西则是出兵六万,纵然赢得胜利,禁卫军都是没什么光彩的,先前众军士只不过抱着侥幸心里,认定三千禁卫肯定会成为主力先锋,不过在凉州呆了一整天,信心直接就给打击没了,做后勤倒是能胜任。 许辰顿了顿,扫了一眼众人,继续道:“既是如此,我等更不该有所懈怠,突厥以骑兵见长,而我龙武卫也已骑兵见长,战场上扬名立万的机会自是千万,纵然以三千兵力,也要拿出十万禁军的气势,不要让河西兵士小看了我禁军之威! 离出征还有三天,本将军望众将士加紧操练,日后驰骋沙场,捍卫禁军之风,要知道你们代表的不是龙武军,而是我大唐十万禁军!” “三千越甲可吞吴,禁军之威全仰仗诸位,今日召集至此,便是想问一句有没有这个信心?!” 许辰做这样的演讲次数比较多了,已经练得如火纯情,慷慨陈词大气凛然自是不在话下,便是大声问道。 “可有信心?!” “有!” “奋勇杀敌,扬我军威!奋勇杀敌,扬我军威!” 三千军士被许辰调的情绪高涨,话说到这个份上,身为皇家侍卫的龙武军自是一个个精神饱满。热情高涨,这一声声呐喊大有冲破霄汉的气势。 许辰今儿个来大致就是这个目的,别说房毅,就是他自己都被这边镇将士给震撼了,早晨阅完兵后,凉州各大军营都是开始操练,杀声震天,那士兵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尤其是许辰负责阅兵的赤水军,因为那哥舒德英被杖责。士气顿时高涨,便把平日里操练加重了许多,两人一伙对阵拼刺,徒手搏击皆是勇武异常,看的许辰和房毅惊讶不已,这赤水军被哥舒德英搞得乌烟瘴气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河西招牌大斗军了,而大斗军刚好与龙武军的营地相隔,龙武军将士肯定会被大斗军的气场震住。丧失了斗志。 此番的意图就是给禁卫军鼓鼓劲,莫要真做了后勤部队,许辰脸上自然也就无光彩了,这次出征。许辰能坚实可信的就是这只禁卫军,定然要着重对待,而如果禁卫军准备妥当,许辰可以向哥舒翰申请。把龙武卫遣为先锋部队。 这三天时间肯定练不出什么东西,不过这三千禁卫乃是京中精锐,纵然不济。战斗力仍然不可小觑,而许辰现在能做到也就只有鼓舞士气了。 众将士听完许驸马这一番讲演,顿时打起了精神,讲武完毕后便开始操练阵列,积极的很,这倒也是好事,旁边的大斗军刚操练完,便是听道龙武禁卫开始演练,不觉好奇,那大斗军使程守礼派人探了究竟,发现许驸马此刻正在帐中,便是打算过去拜访。 程守礼自是听说了哥舒德英被杖责,顿时对这驸马好感倍增,他作为河西精锐部队的长官,一向看不惯哥舒德英的作为,也曾憋不住向哥舒翰举报,但也是不了了之,后来哥舒德英知道了这事,便经常找他麻烦,两人见了面,哥舒德英便是当面嘲讽,搞得程守礼气的脸红脖子粗,若不是副将拉着,上去就把那恶人给打了。 程守礼一声暴脾气,却是程咬金的后人,不过这个时候程家势力早就渐渐隐匿,到了现在就属他有些本事,在河西边镇做了大斗军使。 自是也有一身不领,要不然哥舒翰也不会把他升为军将,而且哥舒德英几次想找他麻烦,在哥舒翰帐前说他的坏话都被哥舒翰给拦了下来,便是听到哥舒德英被打的屁股开了花,竟是仰天长啸,大快人心,眼下又见驸马在帐里,便想过去跟着驸马喝一杯。 像他这样的脾性,为人便是直率,看上哪个人品好,或是助了他一臂之力,即便是间接的都要当做朋友看待,只不过军中不能饮酒,这规矩他还是懂的,要不然肯定提上两坛子好酒就奔了过去。 来到军营前,派人通报了一番,许辰便是亲自出门迎接,军中将领的资料他都看过一些,倒是对这程咬金的后人感兴趣一些,边镇翻将大多是少数民族,这程守礼做到大斗军使肯定是有些本事的。 两个军营紧挨着,程守礼过来拜访,实属正常,况且许辰来到凉州地界的时候,也是这军使亲自迎接的,路上倒也相识,许辰便是出去把程守礼迎进了帐里。 两人客套一番,房毅也是认得他,几人便又闲聊一会儿,程守礼便是直接道出了来意。 “今日驸马在赤水军惩治哥舒德英,让莫将好生佩服,若是军中能饮酒,莫将定是要敬驸马三大碗,不对,十大碗倒也敬的!” 纨绔驸马的酒量已是凉州闻名,连那哥舒翰都是醉倒桌子底,程守礼想到这里便改了口,直说十大碗。 对于这个驸马程守礼并不了解,但单凭把哥舒德英屁股打的稀巴烂,程守礼却是发自内心的佩服,那哥舒德英的后台硬朗,尤其是攀上了杨国忠这样的高枝,更是耀武扬威,好不气恼,程守礼对那杨大宰相更是心中满是鄙视,这样的小人能做到宰相真是让人愤懑不已,而这驸马丝毫不顾及杨国忠的淫威,哥舒翰的威信,公然把哥舒德英打了,程守礼便认定这人可交。 不过这么唐突的过来又担心驸马认为自己看上了驸马的权势才刻意结交,他这样的大汗心里哪能细腻,便是有一句说一句。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程守礼当真称得上五大三粗,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结实的像一头壮牛,三十左右的年纪,满脸络腮胡子倒也配的他这一身豪气,让人这么看一眼,便心生畏惧。 许辰心说你这大汗说话怎么这么直接,哪里知道这程守礼和这哥舒德英有仇,而且仇恨很大。 “某只不过是替大将军治了一下军风,倒不至于让程将军这般抬举。”许辰笑着说道。 “哥舒德英为祸赤水军时日已久。竟是没人敢动他,驸马这等严厉,立了军威,长了赤水军气势,哪里不能敬驸马十碗!”程守礼嗓门大的很,这一番语气词,帐外的侍卫若是听见还以为里面打了架。 “驸马治军一向如此,这哥舒德英纵是后台再大,只要违了军纪。定是严惩不贷!”房毅却是在一旁附和道。 许辰怒瞪一眼,心说你这厮偏要这时候拍马屁,这样的话题不易多说,毕竟这哥舒德英关系网复杂。可这程守礼哪有停下来的意思,接下来的半个小时,直接成了承受力的单口相声,而相声的主要内容则是讲述了这几个月和哥舒德英闹出的种种矛盾。 许辰和房毅对视一眼。目瞪口呆,这程守礼俨然是一个话唠,从大斗军应力跑过来竟然是为了聊天。而这程守礼的口述了,许辰自是能察觉到,这厮这几个月什么事都没做,光是对付这哥舒德英了。 程守礼甚至连想要给皇帝上书痛斥哥舒德英的不法行为都敢说出来,许辰直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人怎么没长心眼么?这样的事情都敢说?而且还是和紧紧见过一次面的人说? 这程守礼巴拉巴拉说个没完,许辰这才恍然大悟,这厮是个大嘴巴子,又是个话唠,难怪哥舒德英总是能找到他的把柄,许辰只能感叹程守礼活了这么久,坐上大斗军使已经很不容易了。 按常理说这样的话程守礼肯定不会说出来,但凡有点智商的都会知道其中利害,但这话唠一打开话匣子竟是收不住,说着说着竟是连这事都说出来,意识到之后当即吓了一跳,脸色有些红涨。 这程守礼却是是出了名的大嘴巴子加话唠加暴脾气,他这性子又豪爽,朋友自然很多,但肯和他一块喝酒的人并不多,主要是这厮不喝酒还能轻点,一喝酒,那完了,直接就有黄河水发,连绵不绝的气势,最高纪录是拉着军中的副使直接喝酒喝到第二天清晨,嘴巴一直没闲着,那副官又不好拒绝结果没喝多少酒,直接就给听吐了,吐得一塌糊涂,此后再也不敢饮酒,以免程守礼找到喝酒的机会。 而程守礼竟然当着驸马打开了话匣子,一来是这驸马长的太帅,很有亲和力,说起话来没什么架子,聊天就自然了许多。二来就是因为哥舒德英的事,这哥舒德英憋了他好几个月的怒气,因为被驸马杖责,而且军说可能丢了职位,自然而然的把驸马当成了自己的朋友,这一顿诉苦般的聊天,结果大舌头没收住。 给皇帝密揍这样的事,实在太过严重,不光哥舒翰会对他产生间隙,杨国忠也肯定不会放过他,程守礼想到这一点不觉吓了一跳,当即戛然而止,场面顿时尴尬许多。 许辰和房毅玩去像是在看马戏团猴子表演一般,这程守礼实在让他大跌眼镜,如此无厘头,一直都是他在滔滔不绝,旁人也插不上话,这会儿一下子不说了,已经不是一个尴尬来形容了。 “那个,那个。。。。”程守礼无语凝噎不知如何是好。 “将军说的话,我自是没有听见分毫,房将军可知程将军说的什么?” 房毅想笑硬是给憋了回去,赶忙摇头,程守礼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去,登时又冒出来一个想法:“这驸马不会日后以此要挟我吧? 。。。。。。。。。。。。。。。。。。。。。。。。。。。。。。。。。。。。。。。。。。。。。。。。 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出征前一天下午,哥舒翰在官署大堂里主持了出征前的最后一次军事会议,把大致的兵力部署再系统的说一遍。 这两天许辰倒是和程守礼混的有些熟络,他这大嘴巴子上次一不留神说了不该说的事,硬是给吓了好几天,脑子不怎么活泛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得出了一个方法:就是对这驸马恭敬一些,随叫随到,有什么命令立即执行,毕竟这驸马打完仗就回京了,驸马那是何等身份,也不会跟他计较这样的小事,所以只要保证驸马回京之前不得罪他,就是万事大吉了。 谁也没有想到因为一次马戏团的耍猴表演,一场看似滑稽,实则荒诞又富有喜剧性的演出,悄然的改变了程守礼的人生。。(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三十八章 征突厥 离出征还有两天的时候,朝中却是派来了监军,倒是出乎许辰的意料,派来的人,正是宦官边令城。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边镇每逢战事,朝廷都会派监军来督阵,当然这是皇帝派来监视封疆大吏的,武朝以前,监军都是由朝中官员赴任,比如御史大夫之类的官员,但到了天宝时期,监军就被三哥换为太监了。 因为高力士的关系,李隆基对太监倒是很有好感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平衡朝中势力,这才启用太监监军,不过慢慢的发现太监才会对他忠心耿耿,便是一发不可收拾,这边令城可谓是监军一把手,监过高仙芝,安思顺,等众多大将,当然好处没少给,尤其是高仙芝那厮,打了胜仗回来的战利品多半私吞,自然给那边令城送去不少。 所以一般的封疆大吏对待监军都是尽力拉拢贿赂的,可不能小看这些太监,皇帝的听闻都从他们口中得知,稍一得罪,难免得不到好处,这些个太监心里一般都很阴暗,若是得罪了,那完了,肯定会在皇帝面前尽说坏话,即便皇帝不信,但久而久之难免会怀疑,毕竟这太监们天天呆在皇帝身边,封疆大吏自是一身权势,奈何山高皇帝远。 这个时候的监军都是临战才派出来,老皇帝自是怕太监们在军中呆的久了和节度使串通一气,而每次派的监军都会有所调换,这次派边令城自是情理之中,因为这厮压根就没来过河西。 边令城到了官署里自然没有什么接风仪式,不过哥舒翰却是亲自款待了他,说来两人倒还有些渊源,当年王忠嗣被李林甫陷害,边令城自是说了好话,那时皇帝问他:忠嗣可否忠心。边令城只道:老奴只听闻将军治军有方,戍边有为。别人说他有贰心,打死都不信。 因为那个时候哥舒翰也到了京里述职,在三哥面前誓死为王忠嗣辩护,老皇帝在软了心思,拿不定主意,这才问起了边令城,但也是因为边令城这句话,彻底解救了王忠嗣,当然老皇帝本身也不想杀了王忠嗣,毕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边令城一席话才最终让王忠嗣死里逃生的。 当然,边令城之所以替王忠嗣说话,其实是王忠嗣每次来京都送他不少好处,不过哥舒翰自是感恩,这次边令城前来监军,虽没有大摆筵席,却是亲自招待他。 其实太监最好对付,没了生理本能,那就只能化悲痛为力量。痴迷权势钱财,而且到了天宝这个时候,**程度早就深入骨髓,甚至公开行贿送钱财都不为过。边令城甚至都向高仙芝索要珠宝,在正常不过了。 边令城的到来实属常事,不过倒是把许辰吃了一惊,许辰自然对这位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大太监印象深刻。这人太唯利是图,太庇护私亲,太要脸面。不过也太好对付,许辰当然不是愤青,见了边令城的面就指着鼻子大骂,干他八辈祖宗,对于这样的人不能得罪,要么就把他宰了,要么就利用他。 不过这边令城倒是对许打驸马很上心,来了军营里每天就围着许辰身边转,甚至不惜端茶倒水好生伺候,许辰则是受宠若惊,啧啧,看来这老边想要跟着自己混呐。 这样的人十足的危险人物,你平日里交情再深,如高仙芝,一旦得罪了他难免要背后挨一枪,许辰看他对自己倒是恭敬有加,也不像那阴险的小人,甚至随意呵斥,这边太监都不会有所怨言。 这两天许辰忙着出征的事见天的待在军营里,想一些抵御突厥骑兵的法子,当然哥舒翰的骑兵丝毫不输于突厥,可一旦进了草原被突厥人吊着打,形势也不那么有利,这时候的唐朝骑兵配的是长枪(长矛改编精华版),弓箭的配备率达到了百分之百,而且还装备了陌刀,横刀,装备之强悍简直无可匹敌,尤其是复合式弓箭,能根据弓箭的张合力度调整准度力道,尤其是明光铠甲,大大的减轻了士兵的负重,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 而许辰忙着做的就是把一些军中的弓箭好手召集在一起,进行有效的列阵训练,用作正面战场,四百人为一队,分为四列,一百人为一队,张弓射满,后面的对阵迅速准备好,轮番不间断的射,而许辰主要训练的就是速度,射完就撤,练的是一个步伐,这样的阵列对突厥的骑兵有很好的抵挡作用,一番箭雨肯定吃不消。 哥舒翰却是没怎么管许辰在军中折腾,尤其是那边令城整日跟在驸马屁股后头端茶递水的,好不殷勤,搞得哥舒翰都有些郁闷,这驸马到底权势多大,连边令城都舔着老脸巴结。 不过对于许驸马在军中操练的战术,哥舒翰自是知道,只是没这般研究过,许辰还打算组建一个专门的四百人的弓箭营,因为唐朝的弓箭配备达到人手一副,但真正打起仗来,很难发挥弓箭的最大威力,骑兵在前边冲击阵型后步兵就得以最快速度跟上去,弓箭也一般在之前就放了出去,对拼的时候很难派上用场,而许辰的意思是专门找出军营里的弓箭手,组成一支部队,专门用来放箭,而且有后勤人员不断输送物资,以最快的速度把箭羽布出去,而且到了对拼的时候这些弓箭好手可以专门往敌后方放箭,效果虽然不大,但的确不能忽略。 弓箭营哥舒翰不是没想到过,他所仰仗的就是他的轻骑兵,也没把这当回事,眼下许辰操练起来,速度定是极快的,一百人一阵,射完换阵倒也行之有效,指哪打哪,密集程度可见一斑,吃惊不已,便是放任许辰去办了。 而这针对突厥的草原骑兵,许辰也是下了大工夫研究的,唐军的轻骑迅捷勇猛,比那突厥骑兵自是强上许多,这也是哥舒翰的骄傲所在,他这一批骑兵战斗力的强悍程度无可匹敌,若是两军对垒。一旦开打,轻骑必会把敌方阵型冲散,而且大有直捣黄龙之势。 不过这次讨伐的突厥骑兵也没有那般不堪,这十几年他们连年吞并部落,甚至几次进攻回乞,上一次偷袭边境其迅捷程度实在不容小觑,若是和唐军打游击战,靠着游牧民族跑的快的优势,也很让人头疼,而且这突厥乃是两万骑兵。实打实的骑兵,一旦全军冲击,也是很难抵挡的。 许辰这几日便绞尽脑汁想了各种各样的法子,好办法并没有多少,以前倒是看过一些军事书籍,抵挡骑兵的阵型有什么却月阵之类的,但在草原上并不适用,草原上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地形了,平原乃是骑兵的天下。到时候自见分晓了。 。。。。。。。。。。。。。。。。。。。。。。。。。。。。。。。。。。。。。。。。。。。。。。。。。。。。。。。。。。。。。。。。。 三天之后,全军集结在凉州城北的大营处,誓师出征。 这六万边镇将士加上许辰带来的龙武卫三千禁卫,总计六万五千人。向漠北草原进发。 这几日前方军探频频送来消息,已经锁定了这股突厥势力的老窝,哥舒翰便决定率大军挺近草原,将突厥连根拔起。回乞也做好了帮衬战事的准备,这次出击,显然势在必得。 哥舒翰令大斗军为先锋。龙武卫三千协同,共计九千八百人,于黎明时分率先开拔,出凉州,经西门关,直入草原腹地,而统帅这只先锋部队的正是许驸马。 哥舒翰之所以做这样的决定,却是出于两个原因。第一个是朝中来的敕令,边令城带过来的,杨国忠几次在皇帝老儿面前说那突厥只是一残部,哥舒翰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其灭掉,这正中了三哥的下怀,他派许辰出征,要的就是给他功名,于是在杨国忠的再三怂恿下,老皇帝这才做出这道敕令。 第二个原因便是觉察出这驸马有意要亲自领兵,加之先前发生的事,哥舒翰对这驸马倒是有隐隐的期待,朝中敕令是让哥舒翰对驸马委以重任,铲除突厥,这才让许辰做了先锋官。 这几日两人也是交谈甚多,哥舒翰对这位驸马印象自是特别,也并没有因为哥舒德英的事再多做追究,算是摒弃前嫌,两人谈话的军事重点主要是集中在吐蕃身上,这次出征突厥,若是吐蕃人大举进攻九曲,难免抵挡不住,而哥舒翰最近也在留意吐蕃的动态,九曲一带这几日却是有几批分散的吐蕃探子来回游走,显然是有所窥探等待时机。 不过许辰对天宝年间的历史还是有所理解的,哥舒翰自从占得九曲一带战略要害之后,吐蕃人便老实了许多,之后并没有大规模的战争,若是这次果真是突厥和吐蕃联手的阴谋,那只能说明一点:历史的进程已经发生了些微的改变。 而许辰期待的正是如此,倘使历史真就发生了改变,哪怕些许一点,都是好事,证明自己对这个时代确实能做出影响,那依着历史的轨迹就有可能改变历史了。 这场战争是唐军对突厥的讨伐,而且由于李隆基派驸马出征,证明皇帝很看重这场战争,而且凉州半个月以前就已经开始集结集结军队,从各地抽调精兵良将,声势无疑是浩大的,讨伐多是如此,就是摆明了去打你,要的是个气势,哥舒翰号称出兵八万进入漠北的消息,也早就传了出去。 突厥也就有了充足的时间准备,讨伐突厥远没有想象的那般简单,前面许辰已经和哥舒翰分析过要害,虽然是以多打少,但突厥以骑兵为主,机动力很强,军队又深入腹地,一旦被利用地形分散开来打,唐军并没有多少优势,只要突厥人不傻,肯定不会跟唐军正面作战的。 许辰作为行军统帅,哥舒翰亲自委任的先锋官,于十月二十一号黎明时分率领大斗军,龙武军先锋部队开拔,而在往前两天许辰便与大斗军众军士喝了个稀烂,这一连三天都是酒肉管饱,犒饷士卒。 而许辰被委任为先锋官的消息,前两天哥舒翰就已经和他说过,边令城便是把敕令给带了过来,大致是朝中的意思。先锋官这的确是个技术活,冲在最前头定然要拿出唐军的气势,当然也是比较冒险的,显然老皇帝既然让他来得军功也不至于放到这么一个拼命的位置上,而哥舒翰也暗示过许辰,这里面有杨国忠的意思。 许辰不知道哥舒翰为什么要给他透露这样的信息,试探了几次边令城之后,杨国忠果然有重大嫌疑,若果真是杨国忠插手,将自己派为先锋官。这里面肯定别有猫腻,那危险性,不免加深了一些,不过许辰虽然过于优柔寡断行事顾忌思前想后,但对于这样一个机会,却是异常兴奋的,这次要打了胜仗这功劳肯定是应得的,日后也容不得旁人置喙。 因为行军打仗的事宜,许辰便和程守礼熟络不少。三天的相处下来,这程守礼也不再因为那一句失言而忌惮许辰,话匣子一打开,拦也拦不住。 这才中午的时候。先锋部队已经出了凉州地界,往北直奔西门关,因为这先锋部队乃是以轻骑为主,行动倒是迅捷。许辰先前操练的弓箭营却是带在了身边,主要是想试一试能起到多大的效果,如果突厥人使得是重甲骑兵。弓箭自然失去了威力,但突厥骑兵也失去了机动性,而事实突厥不可能有钱购置军资,唐军之所以战斗力强悍,当然是与国家富强分不开的,军用物资一应俱全,尤其是唐朝的马匹胜多,将士没有后顾之忧自然作战威武。 一路上行军枯燥,不过三千龙武卫可是打起了精神,跟着许驸马做了先锋部队,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既是战死也是光荣,唐朝尚武,士兵们更渴望战争来出人头地,加之许辰之前在龙武卫做了演讲,这会儿才刚出发禁卫军就跟打了鸡血似得,好不威风。 到了中午的时候,许辰才下令全军扎营休息,准备吃午饭,这样的行军,往往是到了一个目的地才能休整,可许辰不管其他,任凭程守礼那话唠喋喋不休,最后程守礼无可奈何,只能同意,这样的行军毕竟路途遥远,而且现在还在境内也没什么危险,走了六七个小时的路程肯定劳累,休整一番也能续点力气。 而许辰考虑的是战马,人自然再累那也是骑在马背上,虽然这先锋部队多带了两千匹作为预备,但也要妥善处理,况且这先锋部队带的物资有不多,行的又快,离得主力部队远了也不是好事。 这一番调整后,许辰则是从怀里掏出来个胡饼,一块小咸菜就着水开吃起来,还别说,这走了大半天还真的慌,吃的那是真香,大斗军和禁卫军早已是见怪不怪,这几日都是在一起操练,见惯了驸马这般模样,不过个个心里都是暖洋洋的。 房毅本来还以为许辰这是作态,可这一路过来,哪里像装出来的,搞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大吃大喝,还得跟军士们一块睡觉,好不习惯,他哪里知道许辰最爱吃胡饼,这几个月来,每天的早餐都是一个胡饼一碗粥,甚是爽口,许辰只想告诉他:这胡饼,真他娘的好吃! 程守礼见许驸马这般身先士卒不搞特权也是大为开心,哥舒翰虽然治军严明但甚为苛刻,很少体恤下士,许辰这番作为,甭管是故意的不故意的,无形中给众军士心里注进去一股暖流。 程守礼带了一包手抓羊肉都不好意思拿出来吃,最后实在饿坏了,问许辰要了一个胡饼,装模作样的吃起来,不一会儿刚要打开话匣子,许辰却是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尘土,翻身上马,下令全军继续进发。 这老程这半天哪里顾得上吃饭,先锋官既已下了命令,他也无可奈何,军中将士吃饭那是讲究个速度,甭管你饭量多大,肯定是限时吃完的,程守礼根本没吃,这会儿上马却是饿的肚子咕咕叫,可也不敢再行军路上吃饭,这驸马平常和你说说笑笑,但一旦行军,却是不苟言笑,犹想到哥舒德英的屁股,程守礼便是把胡饼揣进了怀里,本来刚要打开的话匣子,也不得不闭上了,只觉得胸口憋闷不已。 对这位驸马,程守礼已经开始佩服了,不光是听说了这驸马在京中的厉害,与杨国忠的不和,更是被这驸马的军事能力折服,就他弄得这弓箭营,经过几番训练,已经可以用来实战了,这几日的操练,这驸马甚至还设计了一个秘密武器,程守礼已经看的目瞪口呆了。。。。 浩浩荡荡的将近一万人作为先遣部队行在路上,后面的队伍自是相隔不远,哥舒翰在后方坐镇,边令城自是跟着他,大军直入漠北的同时,哥舒翰却似时时留意着吐蕃的动向,这次出征六万军士自然要靠他来压阵,但万一吐蕃大举入侵,这征突厥又是箭在弦上,哥舒翰不得不考虑行军统帅许大驸马了。。。。。。(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三十九章 吐蕃偷袭 突厥大营。 营帐里坐着的是乌米登还有他的老军师,帐前立着两个高大 的侍卫,这会儿却是从帐外来了两个跨到疾步的头领,急急的闯进了营帐里。 “大哥,唐军已经出发了,那老皇帝派来的驸马,做了先锋官,领着万余轻骑,眼下已经进了西门关!” 走在前头的大汉,进了营帐里,大刺刺的说道。这人乃是乌米登的心腹首领,拜把子兄弟,叫做阿史那柯,本也是贵族后裔。阿史那柯自是有一身本领,作战极其勇武,为乌米登的崛起立下了汗马功劳。 乌米登点了下头,问道:“可有其他动向?” “果如先前所料,唐军有三万轻骑三万步兵,粮草丰厚,打算直入漠北。”阿史那柯顿了顿,继续道: “吐蕃人已经集结兵力,一旦那六万唐军进了草原,便会全力收回九曲,到时候定会把唐军打的措手不及,让唐军首尾难顾!” 乌米登的老军师听到这里,便是点了点头,起初对乌米登挑衅唐军疯狂做法不免气愤,却是没想到这乌米登有自己的打算,若是吐蕃兴兵,唐军定然会乱了阵脚,顾此失彼,而九曲一带的战略位置太过明显,哥舒翰肯定不会放之不顾,更何况,唐军的动向他自是一清二楚,因为有密探。 这就让本来希望渺茫的 突厥人看到了曙光,老军师自是知道这次战争的重要性,倘使能够打败唐军,他这突厥残部就能重新夺回漠北的统治力,夺回那消失殆尽的昔日雄风。 “暂且按兵不动,先让探子在前方监视。”乌米登道。 “回乞在奇山以东集结了一些兵力,响应唐军的号召,却是不足以构成威胁,想必那回乞部族眼下正搞内乱神级暴徒。怕是只做个样子,没心思动我们。”说话的是另一个首领,主要负责漠北的侦查。 乌米登点头示意,两位大汗汇报完了工作便是退了下去,那老军师待两人走后,却是凑上前来道:“唐军这次远征,实则粮草为重,粮草一毁,定然全军大乱,不战而溃。想必那哥舒翰定是有所严防,即便那阿古也很难插手。” 阿古是个乳名,亲近的人才这般称呼,这小名叫做阿古的人就是乌米登的内应。而且在军中有些权势,所以乌米登对这场战争信心百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乌米登自然知道远征军的致命要害在于粮草,而乌米登有信心通过阿古的力助来奇袭唐军粮草,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他要等到唐军深入腹地之后。才会动手,让唐军这次有来无回。 “阿叔何必担心,轻敌的可不是我们,你看那哥舒翰竟是让个驸马来做先锋官。可笑之极!” 乌米登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老军师只得摇头叹气,自是知道乌米登越来越张狂大胆,但总要有个节制,即便这次唐军兴不起风浪,以这乌米登的性子,日后怕会出大问题的,可现在的乌米登自认为一身计谋。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对于这驸马。老军师早就有了风闻,而唐军这次能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倾兵六万来讨伐。和这驸马有着莫大的关系,据探子来报,这驸马乃是一纨绔,年纪轻轻却是权势很大,显然这次讨伐的目的在于给这驸马立功的机会,出乎老军师意料的是,哥舒翰竟然让如此小儿做了那先锋官,以哥舒翰沉稳的性子,断然不会有这样的可能,若不是这驸马熟通军事就是唐帝的主意,而显然后一方面的可能性居多。 这才让乌米登哈哈笑起来,自信满满,坐在营帐里自言自语道:“这驸马以为我乌米登是吃素的?你敢做先锋官,就让你尝尝我铁骑的厉害!” 。。。。。。。。。。。。。。。。。。。。。。。。。。。。。。。。。。。。。。。。。。。。。。。。。。。 许辰所率领的这一批先锋部队,到达西门关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这个关卡乃是边镇险要据点,哥舒翰自然有重兵把守,今儿个大斗军便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儿个一早出边境直入大草原。 傍晚的时候哥舒翰率领的后续部队随即赶到西门关,两只队伍在这里做了短暂的 会师,许辰又找到哥舒翰分析了诸多情报,两人商议半天,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 哥舒翰对许辰军事方面的理论倒是有些赞赏的,纵然是纸上谈兵却是见解独到,眼光毒辣,尤其是许辰跟哥舒翰探讨了一些现代的军事论后,令哥舒翰吃惊不已,而许辰也不过是提出来让这老家伙分析分析能不能在战场上得到实用,毕竟哥舒翰军事实战经验过于丰富。 这就让哥舒翰产生了种种错觉,认定这驸马非等闲之辈,不但朝中势力强硬,而且很有军事才能,所以才间接的促成了那个重大决定。 许辰对于这个重大决定倒是不怎么感冒,前面也说过,这次讨伐突厥本来是一次小规模的战役,但因为许辰是朝中驸马,又是领命于皇帝,朝野间又对讨伐突厥聚集了相当的关注度,这次出征的色彩就浓厚了一些,声势难免浩大了一些,而如果吐蕃果真借这次机会进攻九曲,那说明许辰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影响了历史。 哥舒翰的这个决定实在是形势所迫,当然在他看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他其实对那小股突厥并没有放在心上,如果吐蕃偷袭,得了九曲,那才是大事。 两军短暂的会师之后,在和许辰商讨完毕做出一系列的暗中部署之后,第二天早上大斗军与龙武卫便又是率先踏上了征程,进入草原,而哥舒翰的后续部队,也在整顿完毕之后于第二天中午宣布大军推进,甚至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生怕别人不知道唐军要讨伐突厥。 而全军挺近草原四天后,吐蕃果然迅速的集结了五万兵力,于当天晚上突袭九曲,打算以兵力优势敢在哥舒翰回援之前拿下九曲。。。 ------------ 第二百四十章 遭遇战 。。。。。 九曲是唐朝对青海贵德以上的称呼,早些年九曲一带是由吐蕃人控制,哥舒翰立威边镇,与吐蕃进行了大小战役后,占领了九曲一带,有效的阻断了突厥与吐蕃的联系。 哥舒翰很重视这一地带,近几年便是大兴防御,修建工事,吐蕃自然对这片土地也很渴望,眼看着哥舒翰就要把这一带搞得固若金汤,若是任凭如此如此,想要重新夺回无异于痴人说梦,便是瞅准了哥舒翰派大军对付突厥的机会,想要获得九曲一带的控制大唐第一庄最新章节。 吐蕃人眼见这些年扶持这只突厥残部终于取得了成效,那乌米登果然引起了唐军的注意,六万精兵去漠北草原攻打那残部,甚至连哥舒翰都亲自去了,吐蕃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哥舒翰统辖的军队有十四万之多,不过却是在河西、陇右分置,显然不能突然召集起来,更何况这次哥舒翰亲自出征,河西陇右群龙无首,军队无法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拿下来就比较容易了,而吐蕃这次得到突厥的消息,早就为这一战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暗中集结了大批军队,哥舒翰进军草原将近四天时间,即便在显然不能再把军队从漠北撤回来增援,即便那样做,也已经来不及了,这便是吐蕃打的算盘。 事实正是如此,吐蕃集结的五万兵士于夜晚对九曲一带发起了猛攻,不出所料,守卫的唐军闻风丧胆躲在城墙里不敢出来,随后又发起了几次攻城虽然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但终归是探囊取物,三天时间内,必然拿下。 而此时的哥舒翰并没有深入草原腹地,而是派赤水军,玉门军先行。他宣称率领豆卢军随后,却是留在西门关等待了两日,至此唐军分为三部分出击突厥,行军速度却是不快,许辰的先锋部队更是行的缓慢,大肆宣扬出征,却是如龟速般前进,竟是一时间瞒过了突厥人和吐蕃人。 而这次哥舒翰的故意逗留,只和许辰商量过,毕竟这样的事。传出去难免乱了军心,况且吐蕃不一定就真的攻打九曲,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哥舒翰大肆宣扬全军挺近草原直奔玉谷。而加之许辰的先锋部队中间的赤水军等军队,实际上行在草原里的有四万人之多,而哥舒翰殿后,只为等待吐蕃的消息。 哥舒翰近几日越想越不对劲,便是暗中遣派各地的军队陆续往九曲一带进发,吐蕃的动态自然没逃过老狐狸的眼睛。这次出征突厥便演出了这番假象,就等吐蕃大举进攻的消息,九曲一带早就得到了哥舒翰的命令,一旦吐蕃偷袭。誓死拖住,等待大军一到围歼吐蕃,所以在九曲那边守城的官兵也已经集结了不少,他们得到的军令是只管守城,不得主动出击。 果然哥舒翰的等待没有白费,得知吐蕃入侵的消息已经是一天之后,哥舒翰忙从西门关往九曲增援,从陇右各地集结的大军也悄然在路上。而哥舒翰的矛盾在于。争突厥乃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全国因为这驸马的出征都在看着,哥舒翰此次增援九曲不得不放下突厥一事。把兵权交给自己的副使以协同许驸马讨伐突厥。 这便是哥舒翰的重大决定,危险系数相当高,皇帝派驸马是来混军功的,当然要靠哥舒翰保驾护航,一旦征突厥发生了什么叵测之事,驸马有什么危险,甚至全军有什么闪失,哥舒翰都是担待不起的,而九曲一带的重要性又不容有失,哥舒翰见吐蕃动了全力自然不敢怠慢,这次若把吐蕃打败,吐蕃就会消停一阵子,战略上远比征突厥来的更现实。 当年朱棣御驾亲征打蒙古,一战换得边境十年和平正是如此,边镇的和平武力解决无疑是最有效的办法,这次吐蕃把主力部队派出来,哥舒翰不想放过机会,而对于许驸马,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哥舒翰已经肯定了驸马的作为,而驸马的又立军威又操练兵士明显也想要一个展示自己才能的机会,哥舒翰也是迫不得已才把征突厥的事放下。 哥舒翰定然是无比纠结的,但也不至于发生什么大事,毕竟这次出征突厥的兵士还有五万,打突厥两万依然稳操胜券,更何况哥舒翰把军权交给而来自己的副将,而且那驸马显然又对用兵之道熟稔,溃败狼狈逃回来也不至于,但哥舒翰担心的就是万一,一旦打了败仗,责任还是要落在他身上。 当然这种可能性在哥舒翰看来却不是很大,可他不知道的是,他这征来的六万精兵里,不光有杨国忠安插进来的亲信,还有突厥人的 内应,甚至还有可能存在杨家暗中势力的渗透,许辰这一次的旅程,不管有没有哥舒翰 的存在,都是千难万险的。 边令城在得知哥舒翰掉头支援九曲后,便是提出了强烈抗议,他作为老皇帝派来的监军,自然深知皇帝老儿的意图,哥舒翰此时还哪里顾忌这大太监,领着豆卢军便往九曲赶,边令城无可奈何,却是没有跟着哥舒翰去九曲,而是率领余下的部队往草原赶了去终极医师。 驸马在皇帝面前的宠信程度连杨国忠都比不了,皇帝又派他来监军,边令城哪里敢跟着哥舒翰跑到九曲去,便是硬着头皮跟随大部队进了草原,去找许驸马去了。 。。。。。。。。。。。。。。。。。。。。。。。。。。。。。。。。。。。。。。。。。。。。。。。。。。。。。。。。。。。。。。。。。。。。。。。。 征讨军队进到草原里第六天后到达玉谷,这里是回乞的地盘,并没有什么太大风险,早前的行军计划便是在玉谷全军会师,许辰的先锋部队先到,休整了一天半之后赤水军等军队也是陆续到达,半天之后,哥舒翰的军令才传到了这里。 众人一听哥舒翰去增援九曲后,大军一片哗然,军令上命副使王司训统辖全军,协同驸马共同出击突厥,实际上间接中已经把军权交到了许辰手里。 当然这就要王司训怎么看待这件事了,他虽是作为全军统帅,但那驸马是行军统帅,又是先锋官,而且哥舒翰军令上写的是协同作战,那就意味着王司训和这驸马平起平坐,而出征队伍的精锐部队在驸马手中攥着,哥舒翰又抽调了一部分,王司训实际管辖的就只有大斗军等众军士,和两万步兵。 王司训自然没有不把驸马放在眼里的气魄,哥舒翰这几日都是和这驸马单独商讨军事,就已经让王司训很纳闷了,这驸马年纪轻轻竟是让哥舒翰如此看看重?眼下又吩咐他协同驸马作战,王司训自然懂得其中利害,哥舒翰却是把兵权间接的交给这驸马,哥舒翰有什么目的他王司训也不敢揣测。 纵然是想巴结这驸马也好,看重这驸马的才能也好,既然哥舒翰军令在此,他也没什么好说的,驸马有什么吩咐他照做就是了,协同作战嘛,他可不敢因为办事不利,不听指挥得罪了驸马,而且,万一打了败仗,驸马肯定要找个人替罪,谁得罪他都没好处。 许辰自是早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在玉谷集结完兵力后,许辰当仁不让的做了最后一次战争总动员,给军士们鼓鼓劲,军士们因为哥舒德英的事,自然对这位驸马印象深刻,出征前在军中的操练也是严厉无比,无形中在众军士里形成了军威。 这玉谷乃是回乞的有效控制范围,玉谷往西就是到了属于漠北大草原的中心地带,而突厥的老窝正是在此。 再往前走随时就可能触发战事,许辰不得不小心行事,而且他心中也有不祥的预感,因为始终惦记着杨国忠安插的势力,这次算是亲自领兵打仗,若是杨国忠不惜用全军溃败来抹杀许辰,那可就真的下了血本,而杨国忠恰恰就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在他眼里只有政治,不计成本,只有报复,不计后果。 这军中复杂的很,想要搞清谁是杨国忠的亲信,谁是杨家暗中的势力,无异于天方夜谭,而恰恰正是这种隐没在暗中的势力,才足以构成威胁,许辰不得不小心行事。 许辰率领先锋不对从玉谷出来往西推进,前方军探定时回来报告,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是真正的深入腹地,先锋部队不能冒进,后面的步兵也要随时接应,大军分成来了两批,但间隔并不远,漠北的草原在这样的季节寒风凛冽的很,刺骨的风刮在脸上便是如刀削一般,草原里除了山丘,很难有什么抵挡物,任凭寒风呼呼的。 突厥的老窝早就确定好了位置,但这突厥人机动性强,随时挪窝,而唐军行在他的地盘上,他们肯定不至于躲躲藏藏的不出来,更何况这四五万大军行在突厥的小地盘上很容易就会撞见,只是时间问题。 行军的时候,军探却是急急来报,前方出现了一股突厥人的骑兵,人数将近五千人。 许辰勒住马缰,微笑起来,这突厥人是让这五千骑兵来表演呢,还是来送死。。。 ------------ 第二百四十一章 对阵 。。。。 依然是突厥大营。 乌米登刚刚接到消息,吐蕃已经集结了五万兵力全力进攻九曲,而这次出征的统帅哥舒翰显然并没有出现在玉谷,乌米登只当是哥舒翰急急回去救援。 不过即便乌米登再自大,也不可能忽视唐军的战斗力,四五万的兵力,加之先进的装备,突厥显然不是对手,而乌米登方才得到了另一条消息是,已经和唐军的内应阿古作了约定,一旦唐军进入峡谷后,立即反叛,并且协助乌米登把唐军的粮草洗劫。 一旦粮草有失,这股唐军的战斗力再高,先锋的轻骑再强悍没有给养在这草原里无异于自寻死路,这也是轻骑的症结所在,保证了机动性,很难准备充足的军粮。 而洗劫粮草这件事,乌米登显然做足了打算,与阿古里应外合,来个出其不意,而乌米登也有了另一条计划,就是在唐军粮草被洗劫之前,先给他们来一次迎头痛击。 那就是伊科诺峡谷,乌米登在这峡谷里准备了好些时日,从唐军行军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设好埋伏,他料定唐军出了玉谷后必然会走这条路,依着天险,乌米登很有信心。 也确实是这样,草原上能打伏击的地方并不多,主要依靠山丘,峡谷来隐藏,而这峡谷恰好又是并经之路,乌米登显然要利用这一点。 而想让唐军毫无戒备的趟入峡谷,就需要诱敌深入,故意给唐军势弱。然后将唐军的先锋骑兵困在大峡谷里,之后便率领对唐军的步兵发动攻势。当然这也只是一种理想的可能性,而要想使唐军上当,乌米登确实下了一番功夫。 其实乌米登还是比较自信的,这次大军群龙无首,五万军队任谁也没有哥舒翰的威信能够统帅好这支军队,若是哥舒翰放弃九曲。全力打他,乌米登却也是没有多少自信能够赢,但他也是料定哥舒翰必会回援,况且吐蕃这次声势浩大,哥舒翰得不得去支援的。 而这支群龙无首的军队,先锋官还是个年纪轻轻的驸马,那诱敌深入的伎俩还真能实施下去。毕竟在乌米登眼里,没了哥舒翰的唐军。纵是兵力数倍于己,也丝毫不会忌惮的冒牌魔王最新章节。 。。。。。。。。。。。。。。。。。。。。。。。。。。。。。。。。。。。。。。。。。。。。。。。。。。。。。。。。。。。。。。。。。。。。。。。 这才刚进了突厥的势力范围不到半天时间,果然遇上了一股突厥的骑兵。 前方军探送来的情报,突厥五千骑兵刚出了峡谷,正要往大军这边赶过来,军探说的详细,并没有看到突厥的大部队。 自从出了西门关越过长城到达玉谷之后,时能发现突厥的探子。显然突厥对大部队的具体位置应该熟悉,而现在出现的这小股突厥骑兵,显然是来试探的。 这一地带地势相对平坦,而前方却是有一不大不小的峡谷。峡谷周围是些丘陵,但坡度却是陡峭,显然军队趟过丘陵比较费力气,而且军资繁重,想要到达突厥 的老窝,那峡谷是必经之地,草原上没有高大的树木,突厥想要搞什么隐匿偷袭之类的把戏,的确起不到什么作用,而这峡谷正好可以做些文章。 许辰作为先锋官得到这一消息后便是和程守礼房毅商议了一下,程守礼这人嘴巴大,心也不怎么细,极力主张消灭这股骑兵,打击一下突厥的士气,当然这小股突厥显然是来送死的。 房毅便是道:“前面就是峡谷,突厥有骑兵两万,明知我军势众,却只派五千骑兵前来抵挡,摆明了有阴谋。” 许辰点了点头,那程守礼自是知道这一点,眼下被房毅戳出来却是觉得很没面子,便又道:“那突厥人或是早就吓得魂飞魄散,才集结了这么点的兵力,以我军之力,纵是这突厥敢耍些伎俩,也不需担心,眼下众军士长途跋涉,急需一场胜利来稳定军心!” 程守礼说的自有道理,也的确,因为吐蕃的大举入侵,哥舒翰临时变阵,跑到九曲去了,而且听说吐蕃这次来势汹汹,肯定让深入草原腹地的唐军将士军心不稳,而只有胜仗才能稳住军心。 程守礼便出于这个目的,那五千骑兵是要打的,势必要打,如果唐军因为惧怕突厥在峡谷里有什么阴谋而畏手畏脚,肯定大伤士气,况且这只是一只小股骑兵,却是不需要忌惮。 如果这突然从峡谷里冒出的 突厥骑兵有阴谋,那自然是在峡谷里,许辰当即下了行军令,并让传令官通知后面的王司训准备随时接应。 战场上的形势稍念直转,战机无疑是最重要的,以多打少之所以能成功当然靠的是计谋,是对战场的把握,这一路行来并没有看见突厥人的动静,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既然正面他们不是对手,肯定要耍些计谋的。 眼下正值正午,许辰下令全军奔袭,不出半个时辰,便在和距离峡谷不远处严阵以待的突厥骑兵会了面。 此刻的突厥人早就摆开了阵势,两军对峙五百米开外,浩浩荡荡的摆开一条长长的战线,许辰率领的先锋部队陆续到达,却唯独不见房毅的龙武卫。 峡谷前面是空阔的平原,坡度不高,但绵延开来,却是视线难及,许辰随即下令全军进入战斗状态,先锋大斗军轻骑随即一字排开,浩浩荡荡足有千米之长,准备迎接突厥的这股骑兵。 这五千骑兵出了峡谷也有一段距离,而房毅领着三千轻骑却是绕道峡谷直奔峡谷入口,打算对这突厥进行阻截,若这五千人是乌米登派来的演员打算诱敌深入,许辰就就他有来无回,彻底交代在草原上。 两军对峙片刻,突厥五千骑兵竟是率先发起了进攻,一字排开,嗷嗷的吼叫,扬着短刀跟疯狗似得冲向了大斗军。 电视上演的两句对峙,大都有开场白,比如你怎么怎么得罪了我,我今儿个来怎么怎么办你之类的,可这唐军旗号鲜明,两军也不怎么懂的语言沟通,突厥人显然是等待了很久,看见唐军,稍作片刻便是冲了过来。。。。。。。。 ------------ 第二百四十二章 歼灭战 真正的战场上,很少有两军将领出来唧唧歪歪的,一来是两军对阵距离肯定很远,二来当官的也不敢轻易冒头当活靶子,被流箭shè成刺猬。 而这支仅有五千人的突厥骑兵,想要冲击大斗军的将近九千轻骑实属痴人说梦,若是换做久疏战阵的军队,可能确实抵挡不住骑兵的冲击,但这大斗军乃是哥舒翰的王牌部队,实在不把突厥人放在眼里。 这便是乌米登的目的所在,一旦突厥发起攻击,便会依着计划“节节败退”,把唐军引入峡谷,他相信那年纪轻轻的驸马肯定会中计,况且这五千骑兵人数也确实不少,轻易冒进也向来是远征部队的通病,这场表演肯定能够收获效果。 即便唐军不中计,但也肯定会经过峡谷的,峡谷里早就设好蹭蹭陷阱,是专门用来围剿骑兵的,毕竟唐军不可能绕道西行,这山丘层层阻隔,想要翻过山丘难于登天。 这伊科诺峡谷便是乌米登的自信由来,也是凭借此险才能在这十年中大肆的发展势力,但乌米登还是用了诱敌深入这一计策,毕竟若是唐军中计,并不会有防备,那个时候对骑兵的伤害里是最大的,若是唐军有了防备,疏通要瑟,但只需要时ri,不过乌米登也不用担心,即便唐军过了峡谷,等待他们的,依然是溃败。 一声号角吹响,五千突厥率先发动了进攻,许辰当即令下全军后撤,程守礼领了命令,命大斗军掉头后撤三百米,令行禁止自是如此,大斗军众军士领命随即后撤,这先锋部队都是骑兵,机动xing自然很强,后撤三百米也就一会儿的功夫。 大军对垒最忌后撤,而且这突厥骑兵显然已经冲了起来,气势正盛,后撤无异于失了先机,骑兵对垒需要足够长的跑到蓄力冲击,这一点许辰不是不懂。 一字排开的突厥骑兵,在号角声响起后,绝尘而来,游牧民族大多粗野,这么的大气势,完全是吼出来的,嗷嗷的挥着大刀叫唤,负责这五千骑兵的首领是阿史那柯的手下,他这次的人物就是诱敌深入,在战场要做的就是佯装败退,引着唐军进入峡谷。 于是这一字排开绵延几百米的突厥骑兵,并没有认真作战的打算,不过他心底里却是觉得他这五千骑兵乃是突厥的骄傲,与唐军堂堂正正的打一杖,还就真不一定吃亏,领着阿史那柯的任务,心里总归有些不服,但一看到峡谷的jing密陷阱,这才决定执行这次任务的。 当那首领下令出击,领着五千骑兵,向唐军冲击的时候,首领却是目瞪口呆,那唐军竟然后撤!这随即让他信心大增,这样的骑兵对骑兵,还没开打就撤退无异于送死,撵着打的优势太过明显,首领便是兴奋异常,扯着嗓子嗷嗷的叫唤,突厥骑兵一刻没停,径直冲了过去。 大斗军快速向后撤退了三百米之后,又重新列阵,许辰一声令下,四百轻骑兵翻身下马,后勤部队随即蜂拥上前,在突厥骑兵据阵列还有一百米的时候,前排的骑兵纷纷让出一条长阵,此刻六百轻骑化身六百弓箭手,许辰的弓箭营正式投入战斗。 六百弓箭手,以两百人为一列,在突厥还有一百米的距离内,许辰一声令下,专门shè突厥骑兵的正中位置,一时间箭羽淋漓,两百名弓箭手shè完就后撤,后面准备好的两百shè手随即列阵就shè,这是在大营里就练过的,程序并不复杂。 箭羽根本不停,程守礼随即下令两翼出击,正中二百人弓箭手长列不停的shè击,只见那正zhong yāng的突厥骑兵轮番倒下,箭羽实在过于密集,很难低档的住,这突厥士兵多半是兽皮铠甲,但为了突出骑兵的机动xing也只在上身穿着,只能护住胸部,腰间,毕竟突厥没那么富裕,也不能做到全副武装。 这样突如其来,又十分密集的箭羽令冲起来的突厥骑兵登时吓傻了眼,况且这样急冲,惯xing很大,迎着箭羽,即使有铠甲护住,但战马也被shè成刺猬,箭羽不停,前阵中间的突厥骑兵叫苦不迭,战马纷纷倒地,一时间难以收拾。 许辰站在大斗军的zhong yāng,看着弓箭营果然发挥了作用,也是惊喜不已,效果还是比较显著的,一来是这突厥装备差,如此密集到恐怖的箭羽,确实很难抵挡,二来是这唐军装备充足,许辰把这弓箭营拉在身边自然给养丰富,这箭羽不停的shè过去,战马肯定就成刺猬了,这第三点就是突厥冲起来的阵型很难掉头,只能死命迎着箭羽被杀成刺猬。 本来冲过来的突厥,被弓箭营往中间一顿集火后,阵型一下子就被冲散了,这么长的战线,两翼的唐军已然出动,迎上去与便厮杀开来,由于中间部分箭雨扫shè,两边的突厥骑兵也不敢轻易补过来,所以这中间骑兵已经被打散了。 程守礼眼看形势如此之后,在请示了许辰之后,便下令停止箭羽,全军冲击,中间的的突厥已经十分薄弱,大斗军将士策马直冲,便是势如破竹,直接从中间部分冲散配合两翼展开厮杀。 骑兵对骑兵的战争,阵型无疑是重要的,正规的战争,骑兵便是被用来冲散敌军阵型,配合步兵杀阵,而由于遭遇了这股突厥,步兵显然没有跟过来,这就成了骑兵间的硬拼了。 这从中间冲开,配合两翼绞杀,突厥骑兵已然被分开,激动配合就没有了,战斗力自然直线下降,不过骑兵间的战斗太过惨烈,战马对战马何其残忍,不过一旦形成包围之势,突厥这五千骑兵也就没什么战斗力。 程守礼当即翻身上马,挥舞着陌刀便是冲进了战场,许辰只得大骂一声,生怕这虎逼丧了xing命,不过这程守礼哪是一般人,冲进阵营里一刀一个,杀的兴起,边杀边大叫,那架势还想逮住一个突厥人唠会儿嗑。 这时那首领一看这哪里是佯装败退,直接就给打蒙了,赶忙下令撤退,骑兵一旦后撤,那就惨了,唐军便追着突厥的屁股一顿乱砍,场上形势早就一片明朗了。 许辰在后方督战,本也没想打算和众将士上阵杀敌。这他娘的战场上可是不长眼的,这么多口子人打群架,难免有误伤,但也算是个热血男儿,光看着程守礼杀的痛快,也想亲自尝试一下战场上杀敌的快感,可刚要勒起马缰,却是看那突厥正在败退,这才杀了不到半个时辰,显然突厥人已经受不了了。 这次冲击由于弓箭营发挥了作用,唐军伤亡不大,而且形势势如破竹,把那突厥都打的魂飞破散,许辰刚要上阵杀敌,那突厥人却是调转马头,逃命去了。 这半个时辰的战争,突厥竟然折损将近两千人,大部分是被流箭shè死的,剩下的突厥在首领的一声令下,撒丫子就往后退,在大斗军即将形成包围圈后,全力突围。 那首领也没想到这本是一场诱敌深入的战斗却是成了真的,本来假装败退,而今却是被撵着一顿乱砍,好在这会儿集结了将近有两千骑兵,全力往峡谷退去,如此逼真的表演,那唐军定会紧追不舍,到了峡谷里,他们可就惨了! 就在突厥全力撤退的档口,却是有一批唐军从峡谷方向杀了出来,直接挡住了去路。 这三千轻骑便是房毅率领的禁卫军,从峡谷东边迂回过来的,许辰下令后撤便是想尽量拖住突厥,以求给房毅更多的时间前来阻击。 这草原虽然空阔,一望无际,但还是有坡度的,房毅就是从侧面包抄过来,在突厥语大斗军打仗的间隙,直接堵住了这股骑兵的退路。 前后夹击,退无可退,大斗军追的凶猛,房毅率领的龙武军也是冲上去一顿猛打,一万对两千,毫无压力。 歼灭战又持续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这只五千骑兵跑了不到一百人,而唐军伤亡只有四百,可谓是一场大捷。 而峡谷里却是藏匿了一股突厥兵,却是没有出来营救,因为他们一直在等唐军进去,而且是毫无防备的进去,这一等就是三天时间,可那出去诱敌深入的骑兵竟然让唐军全歼,而且唐军摆明了没有要进峡谷的意思。 自此初战告捷,士气大振。 王司训的后续部队赶过来的时候,只有清洗战场的份了,首功当推大斗军,龙武军也不遗余力,作战勇猛,这些都被记下来,ri后打败突厥,领功行赏的时候,自会根据军功来按劳分配。 大太监边令城自会把这份功劳全推在许辰身上,许辰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在峡谷不远处宿营,准备度过这一晚上再说,而出征队伍中各种各样的势力也将在此处的沉默里爆发,看似唐军因为一场胜利而士气大振,而有的人却是心怀叵测,希望唐军大败,有的人则是心存异志,也是希望唐军打败,有的人则是暗藏杀机,迎接许驸马的,定然不会那么容易。。(未完待续。) ------------ 第二百四十三章 军事局高层会议 。。。。。。。。 黄昏时刻,突厥大营。 营帐里依然是乌米登还有他那个老军师。 刚刚阿史那柯进来禀报,那派出去“诱敌深入”的五千骑兵几乎全军阵亡,逃回来的只有不到一百残兵败将。而那唐军竟是在伊科诺峡谷外围安营扎寨,并没有进峡谷的意思。 乌米登脸sè铁青,深陷的眼窝里满是杀气,这确实出乎他的意料,可以说是迎头一击,那五千骑兵乃是阿史那柯的jing兵良将,而且这次任务只是负责“诱敌”,凭那支骑兵的机动xing,不至于被人唐军全军歼灭。 而阿史那柯口中的意思,唐军装备jing良,而且据逃回来的骑兵禀报,唐军里有一个专门的弓箭营,箭羽极其密集,纵是全副武装也很难抵挡,箭羽只集火攻击阵列正中,以至于五千骑兵的阵型被冲散,结果被包抄围剿,毫无抵抗机会。 乌米登并没有当场发作,在他看来显然是这支骑兵没有按照他的吩咐诱敌,而是实打实的拼上了,他自是知道想要歼灭一只骑兵部队无异于痴人说梦,只能认为阿史那柯的心腹失职。 纵是这样的暴脾气,乌米登却是没有当场发飙,接下来用的着阿史那柯的地方还有很多,而且自此一战唐军却不是他想的那样急功贪进,让他好奇的是,那年纪轻轻的驸马竟然不乘胜追击,而是选择在峡谷外围宿营。 从战术上讲,一支远征军队的首要任务就是速战速决,越是拖延才越是给对方足够的喘息空间,而且唐军此次首尾难顾,吐蕃的侵袭肯定在一定程度上乱了这支远征军的军心,哥舒翰的副将都是久经阵仗的将领,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即便峡谷有什么陷阱,都应该及时疏通的。 而乌米登得到的消息是,哥舒翰实则把军权交给了那个驸马,这便是让乌米登对那个传说中的驸马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待阿史那柯出了营帐后,老军师便是道:“唐军这次显然有备而来,那驸马爷没有传说中的那般不堪,哥舒翰既然把兵权将到他手里,定然别有深意,只要守住峡谷,纵是唐军千万,也成不了气候,一旦吐蕃那边取得进展,唐军自会不占而退。” 老军师这一番话很中肯,乌米登自然知道,不过他可不想让唐军这次空手而归,他更是想借着这次机会重新在草原上立威,夺回属于突厥王国的领地,而且这只是一次试探xing的尝试而已,等待唐军的只有叫苦不迭。 “唐军纵然不敢拖延,眼下快要入冬,草原上的风雪飘忽不定,唐军定然会在这几天内强行通过峡谷,而在唐军进入峡谷之前,会让他们吃些苦头。” 乌米登眯起眼睛来,略有深意的自言自语道,老军师自是没有办法,他现在已经越来越不能控制这个人,乌米登现在有自己的想法,还专门跟他对着干,以证明他不再是那个毫无主见,任人摆布的小子了。 乌米登的计划,老军师自然一清二楚,他无非是想洗劫唐军的粮草,迫使唐军进入峡谷与他决一死战,而到了那个时候,乌米登就可以尽力拖垮唐军,唐军在草原上没有给养就没有什么战斗力了。 这也确实是一条行之有效的办法,可那唐军的粮草定然有重兵把守,想要在一支四五万人的军队中偷袭,几乎没什么可能xing,而乌米登依靠只有内应阿古,而阿古已经在哥舒翰的营下做了五年副将,纵然是和乌米登同甘共苦的长大,但也不排除叛变的可能,一旦阿古叛变,迎接乌米登的将是灭顶之灾。 老军师自是提醒过乌米登,可刚愎自用的乌米登肯定听不见去这样的jing示,老军师早就成了乌米登的摆设,留他在帐里,也就是看着他曾经冒死护卫的份上,若是依着乌米登残暴的xing子,哪里容得下这只会唧唧歪歪的人。 乌米登的残暴是老军师无法控制的,而乌米登再草原上逐渐建立起来的威信是通过屠杀获得的,但凡有哪一个部族不听从他的命令,迎接他们的只有灭族。即便乌米登最后统治了草原,他建立的政权也不过是血腥的后的yin威,归顺他的部落只不过暂时忌惮,而不会真正的顺从,总有一天这位暴躁的汗王会死在自己的手中。 老军师不忍看到这十年里辛苦争取的成果因为乌米登的刚愎自用而就此倾覆,若是此次唐军大败则好,一旦乌米登做出有毁部族的事情,老军师不得不采取非常办法,这是他不愿意去做的,也是为了谋求己身而为将来的打算。 随后乌米登下了命令,将跑回来的残兵败全部斩杀,在他眼里,突厥人是没有逃兵的,他阿史那族不容忍任何不听命令的行为。 。。。。。。。。。。。。。。。。。。。。。。。。。。。。。。。。。。。。。。。。。。。。。。。。。。。。。。。。。。。。。。。。。。。。。。。 月光一如凛冽的寒风,肆意的散在草原上,光晕隐没的光华里是漫无目的寒霜,飘飘洒洒,随着绕在心头的思绪,嵌进霜月里,无法自拔。。。。。 而形容草原的风,也就只有“凛冽”了。 尤其是夜晚来临的时候,昼夜温差结成的露水已经不再是霜,而是冰。 峡谷外围。 黄昏时分,几万顶帐篷已经扎好,唐军今夜便在这里休整。 若是鸟瞰这样的场景,定会觉得万分惊奇,一望无垠的广袤草原上,黑漆漆的大峡谷外围却是在落ri的时候升点星光,随着深夜的来临,越来越密集,最后像是升起一团火焰一般,照亮这个寒冷的星空。 浩浩荡荡的帐篷搭了有四里之长,篝火星点,甚为壮观。。。。。。。。。 负责守卫的兵士穿的厚实,行在草原上负责jing戒,而此刻营帐中间的大帐篷内,则是由许辰召开的军事会议。 营帐内许辰坐在上座,王司训坐在许辰旁边,前来参加会议的有大斗军使程守礼,赤水军使阿史那挈,还有哥舒翰的几个副将,当然还有大太监边令城。。。。。。。。。。。。。。(未完待续。。。) ------------ 第二百四十四章 震慑 这次军事局高层会议,自是由许辰主持,许辰作为行军统帅,王司训都要协同,暗地里,许辰俨然成为这征讨大军的最高统帅。 当然许辰能成为最高统帅原因是多方面的,前因后果在这里也不便多提,那大太监边令城作为监军自然依附许辰,他自是知道这驸马在皇帝身边有多红,趁机巴结实属正常。 这次会议到场的都是些高级军官,而许辰决定在峡谷外围宿营不得不召开这次会议,一来是稳定军心,为没有乘胜追击做出说明,而来是要跟这些将领正式的做好规划,齐心协力,以求在这场征讨中,取得大捷。 现在征讨军的士气自然高涨,中午的那场大斗军和龙武卫的歼灭战打得酣畅淋漓,五千突厥兵形如蚱蜢,落花流水在劫难逃,免不得鼓舞士气。而那程守礼作为大斗军使自然对许辰另有一番看待,这场战役是他主张打的,也是不得不打,原因还是因为现在吐蕃军大举入侵九曲,令陇右、河西束手无册,这些远征军自然惦记着那边的战事,一旦吐蕃大胜,或是与唐军展开持久战,哥舒翰自然无暇顾及这支深入草原的部队,军心难免躁动。 而恰是这场酣畅淋漓的歼灭战,实则为征讨军士气大振,在边令城的大肆宣扬下,突厥军队几乎全灭,而驸马率领的先锋部队竟然折损区区数百,无疑是最大的喜讯。 也是因为这场战役,众将领对这位驸马的领军能力看法转变的很大,哥舒翰明面上是让王司训统帅全军,但大家都知道,这驸马乃是朝廷里派来的行军统帅,而且皇帝十分器重,暗地里早就认为这驸马掌控着全军,自然是有些不服的。但因为这场胜利,多数人还是认为这驸马却是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加之又因为哥舒德英的事,不免对这位驸马有了重新的审视。 许辰决定打这场战役的目的也在于此,要想掌控这支军队,利用哥舒德英所立的威信并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而这场战役足够能够说明一些事情,威信,终归是有的。 不过还是有人不服这位驸马的,明理上说。大斗军乃是哥舒翰的王牌部队,斩杀这五千突厥自然不在话下,一直看不惯这驸马的人,自然认为这当属大斗军首功,什么弓箭营的都是花哨,实则起不了多大作用。 会议开始的时候,许辰便是将这次行军出征到目前为止做了总结陈词,什么大军齐心协力之类的话,自然没少说。接下来便是要听听众军官的发言。 “某认为许将军应趁着士气大振,乘胜追击,而不是在这峡谷外围宿营!” 待许辰发表完演讲后,平卢军使刘世杰便率先质问道。 这刘世一向和哥舒德英沆瀣一气。眼下这么说起来,倒是有些挑衅的意思,也的确,趁胜追击实乃兵家要素。破了五千骑兵士气大振,此时不追,更待何时? 大部分将领在听完许辰的演讲陈词后。并没有多说什么,纵然有些人心底不服,但也不好得罪这权势甚大的驸马,不过这刘世杰显然不怎么在乎,却是率先提了出来。 “纵是峡谷有埋伏,我军声势浩大,实则难以抵挡,突厥因为折损五千精骑,士气衰败,乘胜追击实为良策!” 这话一出口,本来还算安静的大营气氛有些紧张了,刘世杰当然没有这个胆子挑衅驸马,实则是受人指派,才改说出这一席话,而且这说的甚有道理,即便得罪了驸马,驸马也不好当场发飙,而且这驸马乃是朝中权贵,打完仗就走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边令城便是坐在许辰左侧,一听这话,便是想替许辰出头的架势,许辰赶忙把他拦住,众军将自是看在眼里,也都保持缄默,许辰便是摇了摇头道: “刘将军可曾对这伊科诺峡谷有所了解?” 许辰坐在帐堂上,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将军可知道这峡谷情势?”许辰随即质问了过去,转而继续道:“这峡谷乃是突厥天险,长八百六十七米,宽则是五米,而且峡谷高大七十六米,某倒要问问将军,如此狭窄的通道,这五万大军一天能过否?” “且不说粮草难行,就是这山崖如此之高,但凡突厥人捣毁山谷,把我困在里面,将军可敢担保众将士安危?!突厥有两万骑兵,而却是以五千对一万,你当突厥人傻么?!若是乘胜追击,一旦中了突厥伎俩,是你一个平卢军使担待的起么?!” 许辰声色俱厉,语气身为严肃,越说强调越高,直把那刘世杰吓得不敢言语,许辰说的这些想必在坐的诸位都是行军打仗经验丰富的统帅,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这样的形势,只有在战场上才会因为战机而稍作偏差,比如一个经验老道的将领难免会依据战场的形势作出错误的判断,因为战机不容有失,战场上的决定无疑是最直接也是最致命的,而眼下这平卢军使却是提出了这么一个荒唐的问题,在许辰看来定然是找茬的。 “你身为平卢军使,却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你当突厥在漠北平稳十年发展势力是儿戏?将士出征,竟是连地形都不熟知,要你还有什么用,从今天开始,平卢军使将由高初统领,暂不追你重则!” 将帅用兵,也就是一句话的是,尚且不说一个如此重要的军衔被许辰一句话给撤了,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行,就是皇帝老儿的话都不听,许辰也不会因为哥舒翰不在此就畏首畏尾,对付这样跳梁小丑,只能是杀鸡儆猴,做样子也要做出个气势。 刘世杰因为受人指使,才敢在会议上说出这么一句不知轻重的话来,哪里想到他堂堂平卢军使却是直接被这驸马给撤了职,驸马说话的语气自是不容置疑,他自是知道峡谷的天险,但也不至于严重到如此地步。 许辰声色俱厉,怒瞪刘世杰,意思是你他娘的还不赶紧滚出去等着老子来撵你么!后者在许辰杀人的目光下只得灰头土脸的退了出去,不敢再有丝毫怨言。 那王司训坐在许辰的旁边,对许辰这一番气势也是给惊到了,这驸马说的在理,峡谷确实仗着天险,大军很难顺利通过,而只要突厥人做些手脚,把在唐军进峡谷的时候把峡谷毁掉,或是以重石流箭打击,唐军肯定叫苦不迭。 不过这一阵势搞得未免太大了一些,但王司训却是不敢说什么,驸马大施淫威他也只能干看着,不敢提出丝毫质疑。 边令城便是在一旁附和道:“此等军将竟然进了哥舒大夫的军营,实则给大夫丢人!许驸马乃是行军统帅,受了圣上的旨意前来督战,望众将士日后莫要再像这位军使这般不知好歹!” 边令城的一席话,直接让这次军事会议上的众人鸦雀无声。许辰也是不免汗颜,这大太监一再向自己示好,如今又是借着监军的名号来力挺自己,搞得许辰对边令城好感倍增,大有称兄道弟的架势。 显然,许辰作为皇帝身边的红人,又加上哥舒翰的军令,凭此身份已经能够在军中大行其道,而这监军边令城乃是皇帝身边的亲信,如此又和驸马统一战线,许辰在军中的行使职权的能力,现在已经丝毫不亚于哥舒翰了。 “诸位还有什么疑问?”许辰坐在帐堂上问道。 哪里还敢有什么疑问,谁他娘的还敢有半点忤逆驸马的意思,皆是哑口无言。 这就是一场纯粹的军事会议,并没有设酒宴,长台上摆的只是茶水,刚才许辰又这般威慑,谁也不敢说话,生怕惹了驸马不高兴,而那刘世杰也是纯属找茬,眼下被驸马正好利用了整肃威信,惨的够可以,而那驸马也不是平白无故的惩罚刘世杰,说的也是头头是道哦,中人虽然惧怕却是心底里倒还有些服气,加之这刘世杰乃是哥舒德英的狐朋狗友,在军中向来横行霸道,这刘世杰竟然没有因为哥舒德英的事而有所收敛,实在是极品中的极品,而那刘世杰实在是没想到落到这般境地,这驸马竟然随意就把他这个将军给撤了职,实在太让人震惊了。 看众人都没有说话,许辰这才道:“军中粮草是由谁负责?” 赤水军使阿史那挈,合阳军使卢正领命答话,正是这两只军队看管。 许辰点了下头,继续道:“粮草的重要性想必两位将军心知肚明,眼下还要在这峡谷外围休整时日,你二人定要好生看护,若是出了差池,就不是撤职那么简单了!” “将军放心,莫将定会严加看护!”阿史那挈道。 许辰也就是这么一提,毕竟这粮草在这五万军士的阵中,突厥想要打这方面的主意,无异于天方夜谭,许辰也就没这事放在心上,随后又商议了一下过峡谷的事宜,直到深夜,军事会议这才作罢。 征讨军并没有强行突破峡谷的打算,等到第二日休整的时候,一场密谋已久的夜袭正在悄然之中进行…………… ------------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夜袭(一) 征讨大军在峡谷外围休整了一夜之后,于第二天正午再次集合,许辰发表了重要演讲,无非是把昨晚的军事会议简要的与众人通报一声,并没有做出趟过峡谷的打算。/> 这条峡谷虽然不大,但的确有些冗长,只要突厥人不傻,肯定会在这里设上埋伏,而这样的峡谷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许辰不敢冒险率军突进,一旦突进,被突厥人倒打一耙将骑兵与步兵的联系阻断,骑兵没有给养就很难发挥作用了。 而许辰之所以在此休整,正是要等前方军探的消息,昨曰大破五千骑兵,自然战阵中有突厥人侥幸生还,不过从他们口中很难得到确切的消息,许辰才将军探派了出去,探个究竟。 所谓的军探也就是捉生将,大致功能是差不多的,军探不光要得到前方最准确的线报,而且还经常能抓到敌方人员,想当年安禄山跟着张守珪混,也是从这个基层做起的,这才是安禄山的强项,那时候安胖子和史思明经常抓到吐蕃人。突厥人,而且有时候一抓就十几个,能耐自是不少,又深得张守珪的喜欢,慢慢的就爬上了来了。 安禄山这人脸皮厚,心眼多,表演天赋秉异,连三哥都被他搞得晕头转向,张守珪自然不在话下,而且安禄山任劳任怨尽职尽责,自是赢得了张守珪的信任,俨然有一副“胖子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重于其他山”的赤胆甘心。1, 闲话少扯,毕竟唐军对这个大峡谷只是皮面上的了解,许辰为了谨慎起见,便是派了一行人通过峡谷,探个究竟,同时也派出一些军探在峡谷外围**,以求能寻得另一条捷径饶过峡谷。 而许辰得到的确切消息是,要想进入突厥人的老窝,这条峡谷乃是最近的一条通道,这条山脉绵延很长,虽然不高,但是很陡,即便坡度稍缓的地方,骑兵也很难通行,总不能让骑兵下马,用步兵与突厥骑兵对抗,况且,即便步兵能通过,这么多人也要好几天的功夫。 自然不便在草原上逗留的,许辰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眼前就是因为这峡谷阻隔,一旦进了峡谷,突厥人自是毫无还手之力,而许辰对于九曲的战事自然不必担心,因为哥舒翰那老家伙未雨绸缪很久了,眼下吐蕃算是上了当,和哥舒翰这个老狐狸斗,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 所谓边镇的和平时依靠战争来决定的,许辰深信这一点,唐朝周边的少数民族毕竟经济形势单一,即便与大唐保持友好互利的双边关系,一旦遇上灾害,就难以维持生计了,**也就爆发了,而且少数民族民风彪悍,骨子里的野姓只有战争才能给消灭。哥舒翰与吐蕃这一站,一旦大获全胜,吐蕃对九曲一带的控制就将彻底失去,与漠北草原的联系也就此隔断,十年和平有些夸张,七八年不逢战事不在话下。 队伍会师之后,许辰有了自己专门的营帐,设在征讨军的中心,旁边就是王司训的指挥营,不过,有什么大事,王司训都会过来禀报一声,因为边令城天天就待在许辰的行军统帅营里。 军中事务是不好避过监军的,而那边令城显然没把他这大统帅放在眼里,也是无可奈何,加之哥舒翰明确命令协同驸马督战,悄然间军事力量的**,已经完全倾向于许辰这一边,而且许辰也有那个实力,征讨军的先锋精英部队,已经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所谓权势,大概也就如此吧。 下午的时候,许辰在营帐里召见了程守礼,房毅,还有高初。 高初并没有随哥舒翰回援九曲,他早前被哥舒翰任命平卢军副使,已经行在途中,并且哥舒翰这一招回援大部分军中将领是不知道的,许辰将平卢军使的位子让高初做,自是出于一番目的的。 哥舒翰的这只河西大军,军中将领众多,而且势力错综复杂,哥舒翰所培植的亲信将领却不是很多,程守礼算一个,哥舒翰治军以严明著称,他若不是因为不可抗拒的势力,很难拉下脸来徇私,这老头姓子就是有点孤傲,治军严厉但是从不体恤兵士,近似为严苛,别看表面上一片风平浪静,这都是隐患所在。 而许辰也这几天时间对军中的权利分配也大致有了了解,那平卢军使刘世杰是杨国忠推荐坐上的位子,合阳军使乃是韦见素的侄子,杨国忠既然拉拢了哥舒翰,自然要在他军中安插亲信,哥舒翰所以才对那哥舒德英百般纵容,当然也有一部分军将的底细却是不慎明了的。 所以许辰于昨晚果断的将那刘世杰给办了,换上高初,这样能够尽可能的控制军队,平卢军乃是先锋部队的后续部队,战斗力不容小觑,而看管粮草合阳军与赤水军同样不能忽视,其实这五万大军,许辰能真正领导的也不过两万。 高初能升任平卢军使自然对许辰感激涕零,几人也早就熟络许多,高初这样的汉子也不是把感激挂在嘴边的人,当然要用实际行动来报答许辰的厚爱,这次把房毅高初程守礼叫过来,主要是商议军事的。 程守礼与房毅乃是先锋部队的将领,而平卢军又是先锋部队与步兵的衔接点,所以才把高初叫过来商议一番,大致内容是如何安稳的度过这条天险。 程守礼大大咧咧,但也是大块头有大智慧,别看他平曰里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但军事见解倒也独特,眼下几人在营帐里商讨了片刻,许辰自然是听取每个人的意见,综合起来拿定主意,边令城在一旁也是不停的出谋划策,他自是做过好几次监军,多少有些见解,虽然不怎么实用。 这天黄昏的时候,草原上突然的挂起了大风,而一场蓄谋已久的夜袭,自此拉开战幕,好戏,这才刚刚开始……… ------------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夜袭(二) 草原上的风总是来得莫名其妙,捉摸不定,又加之这样冷的天气,一下子把气氛拖入了深冬,这也才刚过十月而已。 一俟傍晚,忽的就起了风,这一带山峦众多,倒是没有特别高的山峰,一刮起风来,直绕在草原上来回旋转,纵是有帐篷都难以挡得住。但凡这样的鬼天气,兵士们自会jing觉起来,这可就苦了帐外巡逻的将士,一个个被大风吹得张牙舞爪,愣是能把军帽吹掉,发型打乱好似等离子烫一般,唐军的旗号也打不起来。 好在这一代离沙漠有些远,没有风沙,这个时候的漠北却是草原面积众多的。程守礼营帐里据说抓住了一个突厥骑兵,这会儿审了半天后,许辰便赶到了他的营帐里,倒不是因为这个落单的骑兵有多么重要,而是许辰又得到了另一条线报。 军探来报,峡谷外围还分散了一股突厥的骑兵,离大营很远,显然这支骑兵早就被派到这里来打游击的,不过却是一直按兵不动,许辰听说程守礼抓的这人正是那支游击部队的,正好过来问问。 语言不通可以找来翻译,刚巧赤水军使阿史那挈和程守礼一同从军大营里回去,程守礼知道阿史那挈本是胡人,因为偶然提起这阿史那挈又对这个突厥骑兵表示了浓厚的兴趣,这不,二人随即展开了审讯工作,等许辰去的时候,这骑兵早就被二人给折腾死了。 人是程守礼杀的,不过许辰好奇的是那赤水军使阿史那挈竟然也在场,一个小小的骑兵而已,也用不着两位军使来审问,而程守礼口中所说,这突厥骑兵不识好歹,出言不逊,疯狗乱咬人,许辰也无他法,无奈苦笑,你他娘的又不懂突厥语! 当然是阿史那挈给翻译的,而正是这一件小事,却让许辰对这赤水军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为之前有人曾举报过,这人在军中公然饮酒,据说还私藏家眷。 许辰不知道阿史那挈有什么意图,眼下正是用人的时候,而且那赤水军的任务是负责粮草看管,每逢大战事都是由赤水军一头包办的,临阵换这样的帅,显然是大忌,在许辰看来这阿史那挈如此出风头实在不知所谓,先前已经把哥舒德英,平卢军使都处理掉了,这人只要不傻,应该不会顶风作案,况且他这样触犯军纪也都是小打小闹,显然是在试探什么。 许辰果然查了阿史那挈的底细,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没有什么不良记录,倒是这样一个人却是搞出这样的事情,在许辰看来,无非是想让许辰记住他,而这个人本身又没有什么身份背景,自然就会对这个人没什么戒备了。 。。。。。。。。。。。。。。。。。。。。。。。。。。。。。。。。。。。。。。。。。。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风,扰的唐军将士不得安稳,确实是,远征的兵士肯定敌不过恶劣的环境,即便能坚持,那也是少部分。 而此刻,傍晚时候,赤水军使阿史那挈却是在营帐里请来了合阳军使卢召。 而阿史那挈的之所以在这夜黑风高的时刻,把这老伙计喊道自己营帐里谈话,自是想拉拢这小子反叛的。阿史那挈早就与乌米登做好了约定,而今夜又接到了消息,准备动手,程守礼帐篷里的那位骑兵,就是乔装打扮前来送信的人,不知怎么的,yin差阳错又给抓了进来,当然,在第一时间已经灭口了。 这一次他准备配合乌米登的夜袭,把唐军的粮草捣毁之后,立即反叛,而这次看管粮草的还有合阳军,想要和乌米登里应外合,首先要把这个人搞定。 而堂堂合阳军使卢召,会脑子锈掉跟着阿史那挈反唐,扎进漠北草原的怀抱? 显然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做出这等傻事,而阿史那挈把这卢召喊过来,自是有他的目的,因为平卢军刘世杰与卢召素来交情匪浅,据说两家还接了姻缘,刘世杰被驸马一把撸下来,卢召肯定心怀怨恨,而驸马之所以顺利的把刘世杰办掉,其中自有阿史那挈的暗中相助。 卢召这些年在哥舒翰底下当差,过的并不如意,哥舒翰一向不怎么待见他,合阳军使乃是河西最没油水的职位,卢召一干就是八年,哥舒翰也是碍着卢召有军功在身,没有把他撤了,即便卢召军功再大,也得不到提携,这些年肯定憋屈的很。 而合阳军这次都够看管粮草,实则是阿史那挈向哥舒翰提出来的,这阿史那挈在哥舒翰眼里倒还顺眼,赤水军被哥舒德英搞得乌烟瘴气的时候,也是这人撑着赤水军的底子,而且这人与哥舒德英关系还不错,哥舒德英倒还敬他三分。 。。。。。。。。。。。。。。。。。。。。。。。。。。。。。。。。。。。。。 此刻卢召进了帐里,见阿史那挈竟然摆了酒席,不免吓了一跳,眼下军中肃整军纪,尤其是那小驸马,揪住个把柄,别说你多大官,谁都不含糊,照办不误,这阿史那挈不是存心找死么! “将军请!” 阿史那挈将帐中的侍卫摆手示意退出去,这才过去把卢召往里引。 两人平 i里交情尚可,看管粮草这差事又是阿史那挈给安排的,卢召到没有表现的太过强烈,只道:“早就听说将军在帐中饮酒,果不其然,怎么今儿个要拉某一起下水么?某可不敢触了那驸马眉头!” “某倒是不怕那小驸马。”阿史那挈将卢召引入席后道。 “哦?将军何来这等气魄?” 这便是句玩笑话了,许辰自从到了河西之后一系列的举动,早就被打上了“得罪不起,躲得起”的标签,这些将军都是避之不及,阿史那挈竟是说出这样的话来,却是让卢召讶然了一番。 “这驸马,打了胜仗是他的功劳,打了败仗还不是我们受罪?再说他终究是在这里呆不长,军中的职位他谁都敢动,却惟独不敢动你我,你知为何?” 卢召听了这话,便呵呵笑起来,自是明白阿史那挈的话中话,阿史那挈转而继续道:“胜败与否,于那驸马来说无所谓,一旦驸马回朝,哼,就怕哥舒大将军找麻烦。。。。” ------------ 第二百四十七章 夜袭 (三) 卢召听阿史那挈这样说,便是皱了一下眉头,小眼睛一咕噜,嘴角却是浮上一丝阴笑。 他自是知道这阿史那挈心里早就做了打算,而之所以这人在军中如此张狂,却是因为赤水军管着全军的粮草,他卢召也不过是个帮衬搭把手的,军中有一条潜规则便是:只要不是主帅,诸位将领都可以临阵更换,而唯独看管粮草的军使,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随便换掉,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而且从一开始粮草的调令全由这一人指挥,倘使临阵换将,难免出了纰漏,而这粮草乃是远征军的生命线,又不得不重视。 这次远征发兵六万,粮草辎重这一块自然消耗巨大,而且这次出征大部分的给养都是藩镇出资,朝廷并没有大力资助,一来是路途遥远,二来是哥舒翰不要。不过在卢召看来,阿史那挈在哥舒翰面前将他举荐到此,实则是为了另一个目的:贪污。 这么大的数额显然很有油水可捞,卢召在阿史那挈的几次怂恿之下两人便狼狈为奸,在这粮草上动了大手脚,贪污数额比较大,阿史那挈早就认准了这卢召的为人,所以没用几下忽悠,这家伙更像是行家里手,使得阿史那挈的计划得以一步步完成。 这会儿阿史那挈把哥舒翰提出来,意思里并没有把那小驸马放在眼里,便是饮了口酒道:“你我本估计这大军在漠北呆不了多长时间,眼下那小驸马并没有急于求成,若是再耽搁两日,恐怕粮草的问题就会暴露出来,但凡有亏损,在哥舒翰那里,后果你应该比我清楚。” 两人平日里并没有多少往来,卢召这次来到阿史那挈的营帐里。看到满桌 的酒席不免吃了一惊,本来好奇的是这一向稳重的阿史那挈竟然做出这般滑稽的举动,但听到这句话后,脸色便是耷拉下来。 “哼,”卢召终于拉下脸来,不再是一副不相熟的模样,端起席上的酒杯,把玩了一圈,道:“怕是将军早有打算吧?” 卢召虽然不知道阿史那挈最近在军中挑衅驸马 的意图用在何处,不过显然会吸引别人的目光。如果阿史那挈的目的在于吸引驸马的注意力,那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若是这驸马拖延时日,粮草的问题肯定会暴露出来,纵是你我用尽浑身解数,不过是回天乏力,某决定铤而走险!” 阿史那挈说着便是顿了一下,示意卢召侧耳过来,耳语了几句,那卢召听完便是跳将而起。破口大骂道:“为一己私利,岂能置万军安危于不顾!” “你何必如此反应。”阿史那挈对卢召这般做作的行为觉得有些好笑,“这件事我已经与突厥方面联系好了,你做不做都已经撇不清干系了。你我若是配合,粮草一旦被突厥偷袭,他哥舒翰想查也查不出来什么!” 卢召好歹也在军中混了几十年,虽然哥舒翰不待见他。两人素有恩怨,但也是熬到了今日的地位,若是粮草果真查出来。肯定要被哥舒翰整死。 阿史那挈随即又说了 一些危言耸听的话,搞得卢召心里直打鼓,他当然知道这件事远没有那么简单,若果真配合突厥人把五万大军的粮草偷袭,虽然这样毁灭了证据,贪污的事查无对证,但损失了粮草,哥舒翰一样会治他两人的罪,阿史那挈不会不知道这一点,而从阿史那挈那里隐约能猜测的一点是,阿史那挈要造反! 联想到近来阿史那挈的反常表现,卢召心中逐渐肯定了起来,但事实是卢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方才阿史那挈和他说的是今晚就动手,两人里应外合,可见阿史那挈 的小心程度,既然把自己叫道营帐来,如果不答应很明显不会有好果子吃。 卢召面色难堪,坐在营帐里沉默良久,但给他的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 唐军大营。 因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风,大营周边的守卫增了许多,好在这大风逐渐小了,夜色渐深的时候,已经快要停下来。 这样的恶劣环境下,倒是不用担心突厥人偷袭,战马在风里根本站不住,突厥人不会冒着眼都睁不开的风险来袭击唐军的,许辰吃了晚饭刚把程守礼高初,房毅等一干将领召集起来准备再次开会的时候,军中却是传来了急报,有将近三千突厥骑兵越过峡谷,正朝营地这里本来。 正好要开一个小会,许辰这几天在峡谷外围扎营,主要是商讨过峡谷的问题,派出去的军探还没有回来,最迟到明天中午全军就会挺近大峡谷,而没想到今天晚上,突厥人就要动手了。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许辰在兵部搜罗了一些乌米登的资料,但大多都不怎么详细,前些日子和哥舒翰那老家伙详细的讨论过这个人,因为接触的也不多,大致知道这首领乃是一个暴躁傲慢嗜血的性格,而这次出征又证实了吐蕃与突厥的阴谋,那么乌米登的目的也就很明确了。 他想要借助诸这次机会在草原上重新树立威信,在许辰看来这是乌米登挑衅唐军的主要目的,而乌米登的秘密武器主要是依靠着峡谷,所以许辰试探性的在峡谷外围扎营,延缓进攻的节奏,这乌米登却是忍耐不住,决定动手了。 正好帐篷里聚集了众人,许辰当即命令全军进入战斗状态,大帐里不一会儿就聚集了一大批将领,那边令城一听要打仗,跟打了鸡血似的,蹭的一下就蹦了进来,许辰在大帐里布置任务,这老伙计便在一旁打哈哈,巴结奉承做的也太明显了一些。 峡谷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一支突厥骑兵,显然不止三千人,前反来报,将近万人之多,而这些人是怎么从峡谷里以最短的时间内出来 的呢? 一场恶战,将要开始。。。(未完待续。。) ------------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夜袭 (四) 。请使用访问本站。.。。 上回说到突厥派出近万骑兵越过峡谷,发动夜袭,在阿史那挈威逼利诱下,卢召就范,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大营中吹了集结的号角,军衔高一点的将领被许辰召到营帐中,全军正式进入战斗状态。 前方军探不时送来消息,那支突厥大军来势汹汹,大有直扑大营腹地之势,突厥这一次的动作比较突然,眼下已经入夜,若不是探子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许辰待众将领聚到营帐之后,将前方报来的情势说与众人听,因为情况紧急,许驸马已经让程守礼前去阻击,好让扎营休息的大部队腾出时间,眼下却是没有与众人商议,便是直接下达了军令。 “平卢军使何在?!”许辰立在营帐里的大布桌前,神色严肃,大声喝道。 高初从人堆里挤出来,正了正军装,行了军礼,道:“莫将在!” “现命你领三千骑兵直出营地,迅速绕外围,从侧翼发动攻击,势必要做到出其不意!” 高初蹙起眉头,显得倒是有些刚毅,抱拳行礼道:“诺!”接着便退了出去。 众人听到这里,本来有些乱糟糟的营帐里瞬间安静了许多,这营帐作为全军指挥中心,倒也有些宽敞,不过此刻却是聚集很多将领,这会儿都是刚赶过来,自然有些嘈杂,可谁成想这驸马竟然只是交代了军情并没有与众人商议,擅自发了军令,相熟的将领便面面相觑,诧异不已。 “建康军使何在?!” 建康军使谢文兴站在前排,又看见高初领命退出去了,略作思索,探前一步,抱拳道:“卑职在~!” “现命你领八千步兵迅速增援程守礼,不得有误!” 谢文兴干净利落的领命退了出去,剩下一屋子的将领便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间齐看向王司训,因为哥舒翰点名道姓的将兵权交与了这位节度副使,即便许驸马实际上**纵了几支军队,是那行军统帅,但也不能不顾及王司训的脸色,而眼下,让众将领诧异的是,小驸马丝毫没有把王司训放在眼里。 此刻的王司训也在营帐里,好事的人向他瞥过一眼,王将军早就铁青了老脸,还就偏偏不能发作,实际上,他王司训纵然还能控制几支军队,但在军事行使权上已经远远不及这驸马了,当初哥舒翰让这驸马做了先锋官统领了大军的精锐,而今这驸马又公然将平卢军交给了与他相熟的高初,甚至以迅雷之势把平卢军的高级将领一下子换了好几个,种种迹象早就表明这驸马想要拿这五万兵权,而且这也是哥舒翰默许的,王司训很明白这个道理。 而让王司训更为头疼的是,那监军太监边令城实在太不像话,始终没有把他王副使看在眼里,一个劲的奉承迎合那驸马,王司训当然知道在外打仗,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监军,这些太监都是皇帝的眼线,一个伺候不舒服,在皇帝面前黑几句那可比打了败仗还惨。而对于这位小驸马如此不给他留面子,王司训自然将仇恨记在心里,他现在尽量不和这驸马翻脸,到真正翻脸的时候,便是个你死我活。 。。。。。。。。。。。。。。。。。。。 旁人都在斜眼看王司训,王司训脸上一阵青红皂白后丝毫不理会众人,好似什么都没看见一般,众人早就对这位驸马的手段有所了解,前有怒打哥舒德英震惊河西,后有撤掉平卢军使,震慑三军,眼下不给这王将军面子,倒也没什么稀奇了,那王将军都当做没事人儿一般,旁人还能说什么? 许辰随后又吩咐了几个将领协助前方战阵,待那些将领领命出去后,许辰便又道:“突厥这次突然夜袭,显然没那么简单,赤水军与合阳军定要看好粮草,王将军镇守大营,我负责居中调停,没有查明突厥来意之前,其余人等待命!” 许辰调遣完毕后,那些将领便都退了下去准备部署,王司训自是留在营帐里,边令城倒是没有在拍许辰的马屁,毕竟这是真打仗了,那老伙计当然会察言观色,一个拍不好就会找麻烦的。 刚要和王司训说几句话,营帐里却是还有一个人没有退出去,正是房毅。 房毅本来还以为这次又要和程守礼打配合,谁知却没有派到任务,难免有些失望,心说这驸马咋还忘了京里来的弟兄,许辰一看这人还站在营帐里想要说话,便是一个喝令将他赶了出去,丝毫没有留情面。 凡事都要有个规矩,房毅本还想说什么,却是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他的确很郁闷,这次乃是真正的大战,禁卫军好不容易大老远赶过来,岂能放弃这扬名立万的机会,可随即一想也不对,这驸马平曰里待他不薄,有好事肯定会先想到他的,高初都去了,没道理他不去的,这驸马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辰当着王司训的面,把房毅呵斥了出去,边令城倒是看出了个人情冷暖,房毅他自然认识,禁卫军的高级将领,陈玄礼的头号心腹,方才却是被驸马杀了面子,随即联想了一番,得出一个结论:这驸马喜怒无常,时刻提防。 “劳烦将军坐镇大营,全仰仗将军统筹调度!”许辰对王司训恭敬道。 王司训心里有了小九九,就把气先忍下了,他自有更深一层的目的,眼下却被许辰突如其来的恭维,弄得好不自在,这话说的王将军直想抹眼泪,太尼玛欺负人了! 许辰和王司训交代几句,便是出了大营,那房毅正带着几个亲卫守在营前,见许辰出来便忙走过来,当然是想弄个明白。 房毅这样的人,绝不会意气用事,在陈玄礼手下干了这么多年早就练出来,即便被许辰一顿呵斥也不会把不快写在脸上,而他也知道许驸马这么做肯定有理由,迎上许辰却是没有问其中缘由,这老油子是想等着许辰亲口说,许辰不说,他肯定不会问。 两人竟是沉默了片刻,许辰嘿嘿一笑,心说你这厮真尼玛阴险,其实将禁卫三千留下来,主要目的不是别的,是为了防身,是的,这三千人是许辰拿来做护卫的。。。。(未完待续。) ------------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夜袭(五) ……战事来的比较突然,乌米登一下子派出近万骑兵发动夜袭,着实让远征部队有些措手不及,好在许辰将程守礼的大斗军放在外围宿卫,尽管得到的消息有些晚了,但凭借大斗军的机动性,还是能有效阻止这突如其来的夜袭。 此刻的营地里早就是灯火通明,人头攒动,这个节气的夜晚本来就格外的寒冷,又加上士兵身上明晃晃的铠甲,却有一种久违的肃杀氛围。 也就一会儿工夫,峡谷口这边便传来了振聋发聩的喊杀声,乌米登从峡谷里派出来的这一众骑兵直奔唐军大营,正好与程守礼的大斗军遭遇,接下来两军便陷入了厮杀之中。 这样的夜色里,因为刚刚刮了一场大风,乌云好似都被吹散了一般,倒也有些明亮,但毕竟是夜色,远处看来只是一片黑压压的景象,还有嗷嗷的喊杀声。 由于突厥是奔袭过来,双方军队几乎就是打个照面,许辰之前试用过的弓箭营也就很难发挥作用,空间太小了,其实在黑夜里阻击骑兵的最有效方式就是步兵的长矛,一来是这黑夜骑兵冲劲明显不足,长矛阵完全有能力挡下骑兵的冲击,二来是黑夜的骑兵混战对于唐军来说事大大的不利,很容易分不清敌我,远不及这从小在草原长大的突厥人厉害,步兵的优势就凸显出来。 前面说过,军探送来消息时,突厥骑兵已经出了峡谷,而五万唐军扎在峡谷外围,是有些距离的,突厥骑兵气势汹汹直奔大营而来,步兵很难有充足的时间列阵准备,所以许辰果断的派了大斗军前去阻击。 这边已经是打成一片,将近两万骑兵在黑夜里拼杀,所谓的刀光剑影,横刀砍在铠甲上划出一道惊艳的火花,鲜血渲来不及留下,画在脸颊上或是胸前凝结成血块,撒新裂肺的喊叫,无数战马的悲鸣,像涌出地狱的冤魂,像挣扎渡劫的生灵,这不是音乐会,更不是梦境,仿佛就在一刻,沉睡在暗冷的草原月色里,又好似一瞬间爆炸,毁灭一切的生灵。 无数的火把散落在草原上,渲染出点点的光晕,可以看见滚落在草地上的人头,那永不瞑目的双眼,可以看见凌乱的胳膊手臂,甚至是耳朵、眼球…… 并没有什么,这是战争,战争而已…… 此时的程守礼果然耐不住性子,挥着砍刀就上阵切菜去了,不过实在太黑,月亮的光线也不是很强,仔细一看还能分清敌我,一旦乱起来就有些麻烦了,往往这个时候,一般是不会对兵士们坐上记号,以便于区分,比如马脖子上系上鲜亮绸布,在月光下绸布会反光,这样对敌军更是提供了方便,现在突厥人势众,一旦做了记号很容易找打,程守礼可不傻,他要做的是延缓敌军,给大部队调整的时间。 两万多人的阵仗确实骇人,尤其是在夜色里,浩浩荡荡,绵延好几里,战马不停的碰撞,噌噌的刀剑撞击声,程守礼杀的兴起,可就苦了他的几个手下,拼命围在他周围护驾,生怕老程出了什么闪失,他这些部下都是有过命的交情,也难怪这匹夫时不时来上这么一出,却鲜有受伤。 两只骑兵部队一开始对拼便打的难解难分,毕竟是黑夜,而这些突厥人显然没有奋力突进的意思,便是与打偶军僵持了一会儿战局…… 许辰刚要和房毅说话,前方便送来了战报,这是许辰命令的实时战报,每一分钟送一次,许辰听完点了点头,那兵士便迅速走开了。 “你知道为什么要你留下么?”许辰示意房毅边走边聊。 “驸马自有打算,卑职不敢多问。” “你说说看,咱这军营里分为几个势力?”许辰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两人一边走着,却是往房毅的禁卫军方向去,身后跟着一众卫士,眼下大营外面都打成了一锅粥,许辰却是对房毅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不免让后者摸不着头脑,看驸马的气定神闲的表情,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突厥人都打到家门口来了! “属下不知!”房毅没好气道,两人这些天的相处,已经能够像朋友一般熟悉,方才在帐中被许辰骂了一番,略微有些记仇,往常形成的职业素养,在听到许辰这一句话后,竟是有些恼火。 “这次突厥夜袭,你就没看出什么不对劲么?”许辰无奈,转而继续问道。 房毅停下脚步,皱起眉头,小胡子一挑便道:“显然是精心计划的,过了峡谷咱们却丝毫不知。” 房毅想了想,似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道:“突然过来一万多骑兵,想让我们察觉不到,显然不大可能,而且那峡谷短时间内很难通过一万人,驸马的意思是,军中有人替突厥人掩护?” 随即一个激灵,房毅冷汗吓了一身,这想法却是大胆异常,绝对不可能,在房毅看来,大唐军队怎么可能有这只突厥残部的奸细?! 许辰便也停了下来,笑道:“不对劲的地方并不在这里,既然突厥骑兵避过耳目过了峡谷,完全可以在离我们大营更近一些的地方被我们发现,而前方探报是在峡谷附近发现的,显然很不对劲,那只能说明,这是突厥故意告诉我们从峡谷里冒出来一万骑兵,若果真是这样,你说他们的目的为何?” 经许辰这么简单的一说,房毅完全就被吓到了,这事情的确过于蹊跷,就说那突厥人能够过了峡谷才被发现,这显然是极度不合理的存在,那么能够让这种不合理存在的势力是有多大呢?如果有奸细,那这奸细权利也太大了吧?又联想到驸马前一个问题,问那军中分为几个势力,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突厥若果真这样做,目的很有可能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房毅道。 “继续说下去。” “而想要吸引大军前去阻击,那么营中势必薄弱,这两天发现大量游离在草原上的散兵,若营中有奸细,他们很可能袭营,等等,不对,应该是夜袭粮草!” 一系列大胆的推理,朝最有可能发展的关系推理,房毅看着许驸马点头微笑,直接失声讶然,这也太天方夜谭了,不禁对他自己的想象力佩服之极,随即连连摇头。 许辰却是凑过头来小声道:“你这推理看起来吓人,实则只需一条便能成为现实:营中有奸细!” 房毅咯噔一下,咽了口吐沫,听许辰继续道: “而据我所知,哥舒翰这河西的势力分布及其复杂,有奸细倒也正常,另一方的势力,才是我所担心的……” 另一方的势力?难道有奸细还不够惊人?房毅看着许驸马的面庞,直接有跪倒的冲动,这也太扯淡了吧! ------------ 第二百五十章 夜袭 (六) 许辰在上任河西之前,在兵部就已经掌握了很多将领的资料,毕竟田荣老头提醒了他,也不敢懈怠,而据许辰了解,品阶高一些的武散官身后的背景错综复杂程度十分骇人,而哥舒翰真正的亲信并不多。 河西藩镇的水很深实际上早就成了朝廷里众人皆知的“秘密”,早在皇甫维明任河西节度使时,河西已经变成了一池浑水,之后皇甫维明被李林甫设计陷害到王忠嗣落马,风气早就不正,现在杨国忠上台,拉拢了哥舒翰,培植进来的势力却也不少,.推荐过来的人。 藩镇错综复杂的势力范围,很大程度上是受到朝廷**的影响,天宝年后政治腐朽程度已经腐蚀到了骨髓,一个李林甫一个杨国忠早就把朝廷搞得乌烟瘴气,权利的分配成了满足自己私欲的手段,开元一来建立的开明气象摧枯拉朽般荡然无存,国家机器都运转不了了,藩镇**程度的加深就不用多说了。 不过河西虽然充斥着各方面的利益关系,但至少在明面上,哥舒翰还是把河西治理的井井有条,这也正和这这个国家一样,表面上一切都是美好的,后来的战争导火索直接把一切矛盾推向了顶峰。 现在许辰担心的是,他很难分清哪些人是杨国忠的亲信,哪些人是杨家暗中势力的博弈,而且许辰也不确定军中的奸细是不是杨国忠的人,许辰可是知道杨国忠的厉害,他丫的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为了达到他的目的,牺牲几万人的军队不在话下,未知因素太多,这便是许辰 头疼的地方所在。 田荣的意思是杨家的暗中势力想要通过这次远征把哥舒翰拉下马,而杨国忠的小九九也很可能会借助这次机会让许辰身败名裂。不在对他日后的 地位构成威胁,如果房毅推断的那样,军队里果然有奸细,而且这个奸细的势力还不小,这不得不让许辰联想到这两股势力了。 。。。。。。。。 房毅一惊一乍的吓了一大跳,这种信口开河,天方夜谭的假设的确太吓人,的确过于扯淡了一些,而许驸马口中所说,军营里的势力网及其混乱。即便是已经统辖了几只军队的驸马,对于整个大军都没有绝对的行使权,又联想到了平卢军里一夜之间由上而下换了一大批将领,似乎也想到了一些不对劲。 震惊过后房毅才回过神来,这突然从峡谷越过来的一万骑兵确实过于蹊跷,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军营中一定有权势不小的内奸,而且显然内奸定然会被暴露出来,而配合今夜突厥的夜袭,这个人很可能会叛变。。。。 房毅在许辰略微的提醒之后。便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仔细一想,的确大有可能,脸色苍白的看了许辰一眼。许辰却是面带微笑道:“怎么,将军怕了么?” 这时又来了一个锋候探报,许辰便让这兵士把前方战事大声通报:一万突厥铁骑暂时被大斗军挡住,后方增援部队即将奔赴战场。 现在的场景是前方程守礼打的火热。增援部队也不断的往峡谷那边输送,如此阵仗面前,许辰却是与房毅竟然淡定的讨论谁是卧底! 许辰听了这个战报。便是松了一口气,一副尽在掌控之中的模样,房毅似乎还沉浸在推理案情的刺激当中,待那锋候退了之后,便凑到许辰跟前,有些激动的道:“果真如先前猜测,突厥大部队只是佯攻吸引我军的大部,其真正利用的是草原上的近千突厥散兵和营中的奸,他们 的目标肯定在粮草!” 先前说过一万遍,远征军唯一的 厉害便是粮草,辎重可以不带,武器可以扔掉,唯独粮草这维系生命的东西应当时刻准备着,既然是远征军,装备兵力自然不会太差,而想要维持战斗力的真正资本便是军粮,倘使军粮被突厥人偷袭,五万大军无粮可吃,定然军心大乱,即便不乱,也不用提什么战斗力了。 房毅那架势,简直是一副提刀就砍的模样,许辰赶忙拉住他,道:“嘿嘿,你这三千人马不是用来保护粮草的,是用来保护我的!” 。。。。。。。。。。。。。。。。。。。。。。。。。。。。。。。。。。。。。。。。 再次从夜空中鸟瞰伊科诺峡谷外围的壮丽场景,依然是攒动的火把,马上冲锋的士兵是不带火把的,一来影响战斗力,二来是打着火把很容易成为敌人的靶子,于是对砍的骑兵们完全是凭着感觉。 黑暗中的交战大致如此,发动夜袭的确很有风险性,古往今来夜战的规模并不多也没有几次大战事,主要是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只要不是逼急了眼,双方实力对等的情况下,下雨天黑刮风神马的,都不宜出行。 程守礼也感觉到了这只骑兵有些不对劲,按常理说,一万轻骑夜袭奔驰,大斗军人数相对较少,是很难挡得住冲击,只能节节退守等待增援,而这突厥骑兵显然没有硬功的意思,几次集中兵力打过来,都是被大斗军轻易的破解,眼下战局竟是有些僵持。 起初程守礼也以为上次让那五千突厥兵全军覆灭,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让这一万之众的骑兵生了胆怯,不过程守礼毕竟是哥舒翰手下的猛将,打了这么多仗,经过与敌人的几回合后,明显察觉了对方并没有强攻的意思,这显然是不合理的,从突厥突然在峡谷口冒出来就相当不合理,而突厥打的就是个措手不及,眼下拖住,等着后续部队前来增援,突厥人明显是没有胜算的。 程守礼很快便也想到了一个可能,这突厥人是为了吸引唐军主力,可他们的意图何在呢? 。。。。。 此刻的阿史那挈坐在营帐里,表情有些阴婺,沉思了片刻,轻轻眯了一下眼睛,络腮胡子里的面皮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眼神里明显是一种喜悦,一种热切的期盼,一种对掌控阴谋的自信,计划在进行中,他所等着的,正是时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