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楔子:离别,始知相忆深 ------------ 第001章 蓦然回首 昏黄的天际,淡黄的薄烟缭绕,染深了心底的阴霾,抹开了搁置已久的尘事,那一瞬的锥心破茧,换取这一秒的泣血成蝶,这过程究竟值不值得?难道用锥心的痛却只是为了换来泣血的苦? 对于晴夕沫来说,白昼黑夜没有任何区别,所谓的黄昏,所谓的烟雾缭绕,她只能用她的内心来感触,曾经她陪他看过美丽的夕阳,那个地方的夕阳总是伴随着苍绿点白的星星花海,微风拂过,总能嗅到茉莉花干净纯郁的香味,那时候,他幸福的笑容成为晴夕沫永久珍藏的记忆! 离开夜罗国两年了,两年的时间足以转变一个人的性格,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温和如玉的宇亲王,而是夜罗国国民如神一般崇敬的王,他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夜罗国再次卷土重来……两年的和平生活转眼就要消失不见! 而她早已不是之前的晴夕沫,她是茉莉,是北漠王最宠爱的妃子!妃子吗?是的,所有北漠国民都只知道茉莉是他们北漠王的妃子!却不知道,她真正的名字是晴夕沫! 握着蝶衣的手,晴夕沫可以听到集市上热闹的叫卖声。虽然已是黄昏,可是这儿的百姓安居乐业,过着之前从未曾有过的惬意生活,只可惜他们不知道,这么惬意的生活马上就要被终结! “姐姐,总会有办法的!”蝶衣看到晴夕沫好看的眉头紧锁,不由得劝慰,两年了,她从未开心的笑过! “是啊!船到桥头自然直,可是我不想他们再经历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容我再想想,总会有办法!”晴夕沫给了蝶衣一个安慰的笑容,她一直都很了解他,曾经看似温柔的他一旦决定的事情从来没有改变过,这次他下令攻打北漠,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劝说他退兵,那么两国交战是势在必行了!所以,她现在眼前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他到底为何开战! 如果真的是因为那个传言,那么,她想她应该可以保护北漠国百姓如今安稳的生活不被破坏! “姐姐,那边有卖花的,我去看看有没有茉莉花!”蝶衣看到前面一个卖花的小贩正叫嚷着卖花,想到晴夕沫一直钟爱茉莉花,便松开了晴夕沫的手跑向了卖花的小贩。 “蝶衣,慢点!”晴夕沫听到蝶衣惊喜的声音,自然也是很喜欢,真的有茉莉花吗?在北漠茉莉花可是很少见!原地站着,晴夕沫脸色平静的等着蝶衣回来! 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晴夕沫本能的向后挪挪,以她的功夫完全可以躲避疾驶而来的马车,却没想到有人会伸出援助之手,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然后就听到马车上有人嚷嚷着:“不要命啦!”一阵马蹄声渐渐远离,急驶而去…… 晴夕沫不着痕迹的从陌生男人的怀抱中挣开,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谢意,可是心里却早已经是破涛汹涌,为什么这个怀抱会给人一种很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差点就让她误以为是他! 司如翔宇看着怀中的女人没有丝毫害怕的神情,而是镇定自如的离开自己的怀抱,她头发上传来的味道,还有她身上的味道,都是那么熟悉,让他有一时的怔住,可是?再看过去时,他就笑了,怎么可能是她!她的脸很精致,右脸上没有刀痕,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滴水的黑眸微微下垂,淡绿色的绣衣,外面是一层金色的薄纱,淡雅处多了一份出尘的气质,浅笑的美目间却又让人感觉到淡淡的冷漠……一丝青丝用流苏浅浅倌起,其余的温顺的散落在两侧,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茉莉花,散出淡淡光芒,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上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 这个女人也喜欢茉莉花吗?怪不得会让自己感觉熟悉!司如翔宇总觉得眼前这个美艳的女子缺少点什么?而那份缺少似乎直接跟自己有关!人的直觉有时候很奇怪! 她看似镇定,但慌忙低头转移的眼眸却出卖了她,她骗不了他的眼神,只是她的眼睛?司如翔宇摇摇头,准备离开!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他已经有一个真心待他的女人! “姐姐,你没事吧?”蝶衣紧张的检查着晴夕沫的身体,生怕她有丝毫的闪失,看到司如翔宇目不转睛的盯着晴夕沫看,蝶衣多少觉得这男人有些唐突,但还是说了句:“多谢公子搭救!” 在回宫的路上,晴夕沫还是忍不住问蝶衣,刚才那个男人的相貌身高,穿什么衣服! 两年了,蝶衣还是第一次见晴夕沫这么关心一个男人,于是,把那个男人的特征一一讲给晴夕沫听:他身高近七尺,偏瘦,却很伟岸,他穿着一身黑色长袍,长袍上精致的刺绣可以看出他不一般的身世,俊美的五官如同雕刻出的艺术品,棱角分明,锐利深邃的目光,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王者的贵气,不由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晴夕沫听完,自嘲的笑笑,不是他呢!如果是他,自己又怎么会感觉不到,他的容貌可是一笔一划刻在自己脑袋里!怪自己糊涂,如果是他,蝶衣又怎么会不认识? 可是晴夕沫没有意识到,刚刚的蝶衣有多害怕,她只是单单那么一瞥,就完全被那个男人的眼睛吓倒!这样的感觉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可是他的容貌?或许只是自己一时的恍惚!蝶衣决定暂时不告诉晴夕沫! ------------ 第002章 伊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五月的苍穹,白云寥若星辰,渐渐西下的夕阳昏暗了整个北漠宫的繁华。 抬头仰望天际,眼前却一片黑暗,晴夕沫的心底泛起很久以前的思绪,淡淡的薄云萦绕在天穹,点缀着淡淡的蓝天,纵使策马奔腾,让无尽的尘土飞扬……飞扬的尘土中那个身影渐行渐远,一切似乎归于静止! 曾经,都已经过去……如今,她都要努力回忆,才会想象出它的美好! 如今,她只是个一无所事的妃子而已…… “蝶衣,今晚是月圆之夜吗?”晴夕沫拽了拽蝶衣的衣角,有多久,没有看到过圆月了!似乎都已经习惯! 曾经的月圆之夜,都有他陪自己度过……晴夕沫眼角划过寂寞! “姐姐,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宫了!”蝶衣看着晴夕沫苍凉孤单的身影,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世间竟然真的有此般女子为了爱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 “茉儿,慢点!”太后看着几步一个台阶跑上来的晴夕沫,鼻尖上还有微微的汗珠,便拿出手帕宠溺的替晴夕沫擦去汗珠。这丫头,许是跑习惯了,这么多的台阶看不见的她竟然跑得这么顺畅!就她机灵鬼巧。 “跟蝶衣去集市走了走……”知道太后又要数落,晴夕沫赶忙连着说:“真的是因为好久没出宫,而且还帮桑体察民情了呢!”俏皮撒娇的笑脸,让太后不忍心再数落。 “这丫头,以后出宫可以,但必须让花萼和花蕊跟着!”太后生怕晴夕沫出事。 “好!”晴夕沫的这个“好”字声拉得特别长,延长的声线里是满满的幸福,她可以想象出太后此刻的模样,慈母的关怀到底有多久她没有体会过了?晴夕沫记不清楚!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风风火火!看来要找个人管管!”太后装作很严厉的摆着脸,怪她,如果不是她疏忽大意,她的茉儿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一个人! “母后乖,茉儿谨遵母后教诲,桑每天管我管得很严呢!母后可不能跟桑在同条战线上哦,大不了以后出宫我把你给的四大护卫都带着!”晴夕沫继续撒娇,这个方法百试不爽。 太后被晴夕沫一句“母后乖!”给逗乐了,捏捏晴夕沫的鼻子,太后笑呵呵得看着撅着小嘴的晴夕沫,这个孩子总是有些跟别人不同寻常的奇怪的想法,平时被自己宠坏了,说话总是没大没小,但心地却是善良! “太后安好,王让奴才来禀告太后,因为夜罗国大使来访,所以没法跟太后一起用膳了!”正午殿的公公过来禀报。 “夜罗国?”蝶衣看到晴夕沫转瞬即逝的激动,夜罗国大使,就是那个白衣飘飘的逸相吧?蝶衣有印象。 感觉到晴夕沫的异常,太后只当是晴夕沫想起了在夜罗国的遭遇,所以挥挥手,让传话的公公赶快离开。 “公公切留步,敢问公公,夜罗国大使来了几人,是何人?他们目的为何?”晴夕沫急切的追问,那个人一定不会因为一个传言出兵讨伐北漠国,肯定有什么其他原因。离开夜罗国这么久,每次都忍不住想要打探他的消息,那怕一点一滴都好! “回主子,夜罗国大使就一人,为逸驸马,至于目的为何,奴才也不知道!”传话的公公毕恭毕敬回完晴夕沫的问题,缓缓退去。 “是瘟神!蝶衣,你也听到了,他说是逸驸马!“晴夕沫高兴的拽着蝶衣的手,瘟神一定知道他很多消息。 “姐姐!”蝶衣看到晴夕沫激动的模样,泪水涌满了眼眶,跟着晴夕沫这么久,她知道她所有的心思。 可是姐姐你不知道,傍晚时分,那辆差点撞到你的马车就是逸相的马车,蝶衣回头刚好看到掀起车帘往外看的逸浩哲。她才刻意带着她离开集市。 蝶衣以为,只要晴夕沫不要再看到逸浩哲,不要再看到那个无情的男人,晴夕沫就会慢慢忘却!北漠有这么多疼爱她的人,在这里,她才是幸福的! 可是蝶衣不知道,每天脸上挂着笑容的晴夕沫心里牵挂的依旧是夜罗国的一举一动。 “茉儿,你……”太后被晴夕沫激动的表情给怔住了,难道说她的茉儿喜欢的也是夜罗国最年轻的逸相---逸浩哲?那个已是锦瑟丈夫的男人? “母后,我可以去桑那边用晚膳吗?”晴夕沫只想快点见到逸浩哲,快点问问他有关夜罗国的事,有关那个人的事。 “茉儿,不可捣乱!”太后心中的疑问越来越深,怪不得晴夕沫从不在他们面前提夜罗国一个字,她是怕自己知道,怕自己心里内疚?她的茉儿就是心地太善良,总在处处为他人着想。 晴夕沫脸上的兴奋与激动因为太后这句话戛然而止,不能去吗?不能去见瘟神吗?心里想了那么多遍,念了那么多遍的人还是没办法得到他的消息吗? 太后看到晴夕沫真切的失望,实在不忍心,只好吩咐下人:“去通报王,晚膳过后请大使到宣后殿一叙!” 晴夕沫听到太后的话,瞬间多云转晴,俏皮的抱着太后响亮的吻了太后一口!惹得在场的仆人也跟着乐呵起来! …… ------------ 第003章 相逢何必曾相识 早早的用完晚膳,晴夕沫在焦急和不安中等待夜罗国逸相的到来…… “大王到,夜罗国特使到!”下人通传的声音让晴夕沫瞬间绷紧了身体,真的是瘟神?他还记得自己吗?他还认识自己吗?紧紧抓着蝶衣的手,晴夕沫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颤抖,终于有他的消息了! “夜罗大使逸浩哲拜见太后!”刚刚跨进大殿的逸浩哲和司如翔宇单膝跪地叩拜北漠国太后,他们这次来北漠,只为一个真相而已。 晴夕沫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眼中满是欣喜,真的是瘟神,他真的来了? “茉儿,这么晚了,该去休息了!”北漠国王乔亚桑丝毫不顾及夜罗国大使惊讶的表情,走过来拥晴夕沫到自己怀中,嗅着她身上的香味,这么久了,自己恍惚还活在昨日,只是心情已经改变,她是自己最爱的妹妹,如此而已。 司如翔宇和逸浩哲接到太后的旨意,自然是起身,但是看到乔亚桑怀中的晴夕沫后,他们都震惊了,司如翔宇没想到她就是之前自己在大街上碰到的那个女人,而逸浩哲却因为这个女子和晴夕沫的长相如此相似而震惊:“沫儿,茉儿,就连称呼都如此相近!” 如果没猜错,这个女子就是北漠民间一直传说的北漠王最宠爱的妃子―茉莉吧? 都说北漠国王仁慈宽厚,可是没人知道他隐藏了多少秘密,这个女子为何有跟晴夕沫如此相似的面孔?他这么晚带他们过来太后宫殿,难道仅仅是为拜见太后如此简单? 逸浩哲的心已经上了十二根发条,生怕出了差错!被人欺骗!如果让身后的司如翔宇知道这个女子有晴夕沫一样的容貌,那后果不堪设想! 司如翔宇这次出使是以逸浩哲的随从身份,所以并不敢明目张胆抬头观看晴夕沫,只是下午时分的相遇,还历历在目……她给自己的味道太过于熟悉。 “桑,我还不困哦,所以,休想撇开我!我要陪你和母后!”晴夕沫从乔亚桑怀中露出个小脑袋,俏皮的笑容展现在脸上,食指一点一点戳着乔亚桑的胸膛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 在外人看来,他们俨然是一对恩爱夫妻的模样,没有王和王妃的君臣之礼,他们更像一对平常相爱的夫妻,而在太后眼里却是满满的幸福!儿女成双,健康快乐是人生最大的乐事! 司如翔宇却因为听到晴夕沫的这句话,脑海中间断地闪现出记忆最深处的那个声音:“司,我陪你去看花哦!大片大片的花海,好想就生活在如画的花海中……司,不许赖皮哦!……司,你有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人?……司……”耳边不断出现晴夕沫喊他名字的声音,那个声音,自己听了整整两年!那个刻在自己心里的声音,就是死也不会忘记的那个声音! 从来都对声音敏感的司如翔宇,因为这个声音,左胸的地方突然开始抽搐,是心,在痛……最后跟晴夕沫相处的那一幕幻化在眼前,她虚弱的语气却是那般坚定:“司,真好,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她的一字一句都让他刻骨铭心,从未有过一个女子,能走到他的心里去,而她却轻而易举占据了那个重要的位置,没人看到司如翔宇在听到这句话时落下的泪水,没人知道他的心到底有多痛……“相思相见知何日?……相逢何必曾相识!”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为何容貌有这般差别?司如翔宇死死盯着逸浩哲,你最是明白清楚吧?为何你也有这种表情,难道说她的容貌也与晴夕沫惊人般相似?怎么可能,晴夕沫明明已经死在未续小筑! 晴夕沫话音刚落,隐约感觉有一股奇怪的气息向自己袭来,是瘟神?他一定是认出自己了!一定是这样的!晴夕沫不动神色的拽着乔亚桑的手,感觉到晴夕沫的无助,再看到她眼中的开心笑意,她还是她!每次只要听到关于夜罗国的任何消息,都会有这样无助却又欣喜的笑意。她的心里只有那个人而已! “锦瑟可好?”太后宠溺目光从晴夕沫身上移过,转身看向逸浩哲,夜罗国的大使也是她北漠国的驸马! “回太后话,公主一切安好!还特意让在下带了礼物给太后!”逸浩哲挥手,下人立马端上来一个如玉般透明雕刻精细的玉凤凰!逸浩哲之所以称自己为在下,而不是儿臣,是因为他只对夜罗国称臣! “难为你和锦瑟想得这么周到!不知你们何时为本宫添个孙儿?”太后命人收起了玉凤凰,倒是谈到了家事。 “让太后操劳,在下恐慌!”逸浩哲的心思完全在太后旁边晴夕沫的身上,她到底是谁?只听说北漠王有个极其宠爱的妃子唤作茉莉,难道就是这个跟晴夕沫很像的女人?晴夕沫中剑的时候就是他带走的,难道说晴夕沫并没有死?可是她右脸上的刀痕呢?那个连自己师傅都无法治愈的伤痕,又如何解释? “瘟神,瘟神,小松还好吗?他还好吗?”晴夕沫拉着乔亚桑的手,指甲都快掐进乔亚桑的手心里。在这么严肃的场合,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就跑过去说:瘟神,是我啊!我是晴夕沫啊!他还好吗?她不能冲动,不能引发两个国家的战争!可是?她真的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司如翔宇不经意抬头就看到乔亚桑俯身在晴夕沫耳边说着什么?晴夕沫轻笑着,那个阳光般的笑容就那样直直走进了司如翔宇的心里,曾几何时,她也拥有这般无人能比的笑容,只是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 “王和王妃的感情让在下羡慕!”逸浩哲不经意的话语让晴夕沫温柔的笑容停在嘴角,转瞬而来的淡漠让司如翔宇又想到了遇见她的下午,她也是这般模样!原来,她所有的笑容,所有的温柔都只属于她身边的那个男子! “他们就像两个长不大的孩子!”太后若有所思的看着逸浩哲,如果是茉儿喜欢的男人,他应该认识茉儿才对。虽然茉儿右脸上的刀痕已经不在!可是他看茉儿的眼神并不是一个钦慕者的眼神,还是他很会隐藏?难道说是茉儿一直单相思? “王妃?”晴夕沫黯然的低头,瘟神已经不认识我了吗?如果连瘟神都已经不记得我的容貌,我还怎么敢奢求让他记得我?他从来就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 “茉儿,还在逞强,都打哈欠了哦!母后,儿臣和茉儿告退!”乔亚桑牵着晴夕沫起身,丝毫不在意司如翔宇和逸浩哲诧异的眼光,打横抱起晴夕沫大步离开……而晴夕沫似乎是真的疲惫了,窝在乔亚桑的怀中就没有再睁开过眼睛…… ------------ 卷一:蓦然回首初相见 ------------ 第001章 莫名奇妙的来到古代 * * *两年前* * * * * * * * * 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似乎是刀剑相交忽而划过般刺耳,晴夕沫费力的想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根本不听自己使唤,像是千斤般的重量压着上眼皮,隐隐传来小孩的哭泣声,让晴夕沫的心突然紧绷:“姐姐,姐姐……”稚嫩的声音瞬间惊醒了晴夕沫,是小松的声音,她不能忍下小松不管! “小松,小松……”看到晴夕沫干涸的嘴唇一张一合,刚刚还一直在哭泣的小男孩眼中立马释放出一抹光彩,口中的“姐姐”喊得更勤! 艰难的睁开眼睛,映入晴夕沫眼帘的便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悲伤哽咽的小脸,不是小松,小男孩穿着奇怪的古装,粗布衣衫随意的用一根布绳扎了起来,小脸像小花猫一样,但却掩饰不住他俊秀的模样,长长睫毛下的眼睛因为饱含泪水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小松呢?为什么看不到小松? 这是什么地方?小松……晴夕沫想伸手帮眼前的小男孩擦去眼泪,却发现胳膊痛得要死,胳膊上的疼痛突然刺激惊醒了晴夕沫,小松在市里医院的手术室……他还没来得及跟自己告别,他怎么忍心离开自己? 晴夕沫任由眼泪挂面整张脸,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以后的日子叫她如何度过?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带走她唯一活着的希望? 她真希望自己什么都不记得,那样她就可以什么都不顾及的继续生活,可是脑海里的那些记忆黑白分明,清晰的提醒着现在的她到底有多槽糕:十四岁父母离去,只留下一个幼小的弟弟相依为命,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就在晴夕沫以为幸福到来时,那个男人却没有说任何理由就要跟她分手,小松就是为了追那个男人,被车撞了,等晴夕沫抱着浑身是血的弟弟赶到医院已经晚了…… 医生告诉晴夕沫,由于脑部受撞,所以……晴夕沫受不了打击,昏倒在小松的手术室外……可是不应该是医院吗?为什么会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 “我这是在哪里?”晴夕沫惊觉的检查着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浑身疼痛?这衣服?为什么会是这个装扮?灰布衣衫,头发被束成一个绾,散落的头发上竟然还有丝丝血迹! “姐姐,有人追杀我们,是哪位大侠救了我们!”顺着小男孩手指的方向,晴夕沫看到一片血泊中横尸遍地,一个白衣男子正在和两个黑衣男子交战,白衣男子身手敏捷,剑法犀利,晴夕沫根本看不到他的长相! 不是白无常来带自己走的吧?晴夕沫脑袋中一时转不过弯,从小松离开的那一刻,她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所以到哪里又有什么区别?不对,不对,刚刚小男孩说有人追杀我们?那这里?苍郁而茂密的树林?她难道也走错了道?时光隧道?还是什么? 孤独无助的感觉再次袭击了晴夕沫整个身心,不能,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她必须回去,即使死也要死在小松身边,她绝不允许扔下小松一个人在冰冷的太平间,她要让小松安心的离开! 有了这样的决定,晴夕沫揉揉自己发麻的胳膊,可是她忘了,这好像根本不是她的身体,她刚想站起来的时候才发觉腿脚钻心的痛,她好像不是站在地上,而是走在针尖上,与此同时,头好像也要炸开一样,她似乎能听见她脑袋里两种意识在不停的碰撞,杂乱纷飞,四分五裂!“啊……”晴夕沫本能的喊了出来,疼痛让晴夕沫的眼中布满了泪水,失去了平衡的她瞬间倒地,而双臂不由自主的抱住脑袋,里面闪现出的场景都是她不曾经历过的陌生而绝望的场景,这些就是这个身体还残存的记忆吗?为什么要带自己来到陌生的时空?陌生的时代,还有陌生的人? “姐姐,很痛吗?小松帮你揉揉……姐姐,放心,还有小松呢?小松背你!”小男孩看到晴夕沫痛苦的表情,笨手笨脚地让晴夕沫的偎依在自己怀中,用力揉着晴夕沫的太阳穴! 可是就是因为小男孩的这句话让晴夕沫在眼中打转的泪水倾泻而下:“你说什么?你叫小松?”怎么可能?这个小男孩怎么可能和小松有同样的名字? “姐姐,我是小松啊!姐姐你到底怎么了?”被晴夕沫摇晃得不知道东南西北的小男孩,脸上出了害怕还有恐慌,她可是他最爱的姐姐,她怎么会不记得自己? “我是?”晴夕沫看着小男孩嘴角的血迹,还有悲痛的小脸,晴夕沫的心再次痛起来,小松,他是小松,肯定是上天怜悯他们,所以,让她和小松在另外的时代相遇!这一刻,晴夕沫终于释然,只要和小松在一起,这是哪儿又有什么关系呢? “姐姐,你不记得之前的事吗?你----晴夕沫,我---晴小松!”小男孩认真的解释着,姐姐肯定是被那些坏人伤了脑袋,要不怎么会不记得事情! “你受伤了?”晴夕沫不由得把所有的温柔给了眼前这个小男孩,这一刻她明白,他们依旧是相依为命的姐弟,只是换了个身份,换了容貌,换了地方而已! “小松没事,只要跟姐姐在一起,小松什么都不怕!”小男孩天真无邪的笑脸上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看着眼前这个笑脸,晴夕沫分明看到了小松的笑容! “小松,姐姐可能因为脑部受了重创,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但姐姐记得小松,一直都记得!小松能告诉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晴夕沫惊喜的泪光让自称是小松的小男孩有些受宠若惊!以前的姐姐对自己总是爱理不理,无论他怎么努力,姐姐都说他是累赘,是啊!今天如果不是姐姐拼死保护他……不过,现在的姐姐好温柔,好和蔼! “姐姐,小松一定会快点长大,保护你!”小松并没有回答晴夕沫的问题,而是一再强调自己有能力保护晴夕沫! ------------ 第002章 夜罗国是哪里 晴夕沫看着小男孩,如果他真的是小松,他又怎么会知道这里是什么朝代,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小松乖,姐姐会等着你长大!”晴夕沫不由自主轻轻擦拭着小松嘴边的血迹,紧紧地抱住了小松,不管这是什么地方,不管我们现在拥有的这个身体发生过什么?遭遇过什么样的不幸!从现在起,我是晴夕沫,你是晴小松,我们永远不分开!晴夕沫默默对还不曾面对人事的小松发誓! “麻烦已经解决,两位请上路吧!”突然好听而磁性的男中音在晴夕沫身后响起!但是这话却不寒而立,不是救他们姐弟的吗?为何又要送他们上路?他费了这么大劲,就是要亲手杀了他们? “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不觉得羞愧吗?”晴夕沫在心里鄙视白衣男子。 如果这是他们姐弟俩最后的见面,她也该无憾!可是?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杀人就像杀鸡一样?眼前那些尸体让晴夕沫害怕!她却极力让自己表现得很镇定! 逸浩哲紧缩眉头,不解的眼神及俊美的五官都在诉说着他的无辜,眼前这个女人分明不在状态,自己只是遵照公子的吩咐保护她而已,什么时候说要杀她的?她这是被追杀得已经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了吗? 看着晴夕沫悲愤质问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原本绝色倾城的容貌因为右脸上的刀痕而失去了原有的诱惑,那个伤痕,血迹似乎凝固,几缕散落的头发随意的挡在脸上,刀痕隐约失去了它本有的狰狞!如果她知道自己容貌被毁,会是什么样的表情,逸浩哲突然很想知道!以前的她只是个冷漠杀手!今天的她似乎有点不一样! 再看到她左手上月牙状的胎记,正是因为这块胎记,公子才会费尽周折找到她!只为师傅的一句话! “这位不知名的小姐,我的意思是你该带着你弟弟跟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当然,前提是你愿意!如果不愿意,也可以跟这些孤魂野鬼愉快的过一晚上!”逸浩哲无奈的撇撇嘴,转身就走…… 是我理解错了!尴尬啊!一朵汗从晴夕沫头顶划过,感觉到小松因为逸浩哲离开而瑟瑟发抖,晴夕沫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等等!”晴夕沫明白,眼前这个白衣男子是他们在这个世界唯一可以暂时依靠的人! …… “什么?你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一切?你不知道你身在何处?”逸浩哲不可思议的看着晴夕沫,她不会是装的吧?逸浩哲好心请他们可怜的姐弟吃饭,就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 “嗯,姐姐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呢!”小松的小手牵着晴夕沫的手,扒在口中的饭菜也没来得及下咽。 “那个……我真不记得了,这里是哪里?”晴夕沫诚恳的看着逸浩哲。虽然刚刚有点小误会,可是现在已经解除了啊!他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吧? “夜罗国啊!姐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哦!”小松抢在逸浩哲发呆的瞬间回答晴夕沫的问题。 他不是小松?为什么眼前的小男孩会记得这里的事情?晴夕沫刚刚还在庆幸的心情瞬间感觉到被骗,她以为小松跟她一样,初次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可是他分明记得!而自己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就在刚刚逸浩哲好心送了他们两套干净的衣服,晴夕沫在换衣服的时候终于看到自己的那张脸,她认命的看着铜镜前自己的脸,精致的五官,娇美的容颜,滴水欲穿的黑眸闪着让人不易觉察的精明,这样的容颜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足以吸引众多目光,只是右脸上的刀痕,像一个警钟一样敲打着晴夕沫的心! 自己的这个身体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被人追杀?还狠心的给她毁容?刀痕不是很长,却足以让这张精致的脸瞬间黯然失色,确切的说是变得丑陋!也好,红颜祸水,长得太漂亮未必是好事,丑丑更健康!这样想着的晴夕沫却因为小松的这句话再起波澜! “那我们住在哪?”晴夕沫感觉到逸浩哲惊奇的目光,只好笑着再询问小松,她不该怀疑,或许小松因为在这个世界重生,所以才会跟自己有不一样的遭遇! “舅舅家啊!”小松的回答不足以让晴夕沫混沌的头脑有个清晰的思路。 但是她总算弄明白了,她的这个身体只有十六岁,他们是两年前才来到夜罗国投奔他们的舅舅家,她的舅舅是夜罗国人口口相传的奸臣王诩,两年他们都在舅舅家过着奴役般的生活,两年是个什么样的概念?晴夕沫想想都后怕, 她只是在这个吃人的地方呆了三天,就逃出来了,确切的说是被赶了出来,……晴夕沫不以为然,她宁可在外面饿死,也不在那个家里累死! 人生地不熟的晴夕沫只有带着弟弟做些杂工来相依为命,好在她右脸上的刀痕给自己柔弱的印象加分不少,博得很多人同情,不得不说,这个世界还是有些情意的!除了那个自称是晴夕沫舅舅的男人! 但晴夕沫的异地生活似乎并不如人意,在一个破旧的小屋里,晴夕沫和弟弟正准备休息,却没想到会大祸临头,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差点让晴夕沫丢掉小命……如果不是白衣男子逸浩哲及时出现,晴夕沫怕是命不久矣!这是第几次了,晴夕沫已经记不清楚,只知道,每天有很多人想杀自己!以至于逸浩哲出现的次数也跟着频繁起来! 于是,晴夕沫送白衣男子一绰号“瘟神”,因为只要他出现,她和弟弟就有危险!不过,好在有逸浩哲,晴夕沫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才得以生存下去! ------------ 第003章 稀里糊涂被追杀 “瘟神,你家应该很有钱吧?养活一个仆人应该轻而易举哦!不如,我和小松去你家帮忙?”晴夕沫看着逸浩哲一身质量上乘的绸缎白衣,加上这些天对自己的接济,就知道他非富及贵! 小松拽着逸浩哲的手,可怜巴巴的看着逸浩哲,希望这个仁慈的哥哥能拉他们一把。 逸浩哲已经告诫过晴夕沫很多次,不要唤他什么瘟神,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分明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突然停住脚步,一动不动的盯着晴夕沫,她还是一身小哥的装扮,丝毫不在意右脸上的刀痕,就让它裸 露在别人的视野中……明明是个女人,为什么能如此坦然? “那个,可以少给点工钱,供吃供住就好!我们要求不高的!”晴夕沫看到逸浩哲一语不发的看着自己,以为他生气了,赶忙解释!好歹让她熟悉适应一段时间,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人,怎么可能饿死在这个几百年,甚至几千年腐化的时代。 “你当真不记得之前的事?”逸浩哲说不出现在的晴夕沫为什么会跟之前判若两人,从一年前发现她的意图之后,自己就一直在暗中跟踪她,对她的了解,逸浩哲敢打保票,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可是此刻,逸浩哲迷茫了,眼前的她到底是不是真实的?活泼开心,无忧无虑,即使无家可归,还拥有这么开朗的笑容,在黑夜中,她明亮的眼眸让他沉溺! “嗯,骗你有什么好处吗?”晴夕沫无辜的对着逸浩哲质疑的眼神,她可不怎么会撒谎。 “走吧!这几天先待在福来客栈,等找到合适的住处再离开就是!”逸浩哲有些受不了晴夕沫纯净的大眼睛,转身抱起小松,快步走着! “真小气,瘟神,你难道没有发现,每次你出现,我们就必定有一场大灾难!你不觉得,我们命中相克吗?”晴夕沫才不管逸浩哲怎么想,追上他的脚步,说着自己的见解。这不是迷信,这已经是规律! “是吗?我最近有其他事情要忙,所以希望回来以后还能看见你这么伶牙俐齿!”逸浩哲必须撤退,因为这是公子计划的一部分。 “不是吧?你这么厉害,应该清楚追杀我的是什么人吧?小松都说了,我之前没有什么仇家的!”晴夕沫咬牙切齿,一想到那群黑衣人追着自己不舍不弃,她就怀疑,自己是不是掌握了什么重要人物的重要线索,而偏偏她脑袋里的记忆都与那些无关,要知道是什么人,为什么追杀自己,才能有对策啊! “对方是培养有素的死士,你自己都不知道原因,我又怎么知道?”逸浩哲把问题又抛给了晴夕沫。 “你这几天真的不在这个地方?”晴夕沫有点后怕,如果逸浩哲不在,那他们姐弟俩的性命怎么办? 逸浩哲看到晴夕沫依依不舍的样子,心突然有些不忍心,如果她真的不记得之前的事,或许对她来说也是种解脱:“自己祈祷吧!”仍下一句话,逸浩哲就飘走了! 留下还在发呆的晴夕沫! …… “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一个装饰很讲究的书房内,紫衣男子背对着逸浩哲,他身材伟岸,声音质地浑厚,背在身后的右手上握着一只颜色纯正的墨玉笛子! “已经安排在福来客栈!”逸浩哲毕恭毕敬回答。 “她没有怀疑?”显然紫衣男子口中的她就是晴夕沫。 “她……好像失忆了!之前跟那批死士拼的你死我活,右脸被划了一道伤口!”逸浩哲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这么多,难道只想让紫衣男子同情她一点点? “失忆?毁容?……那不是痛不欲生?”紫衣男子哼了一声,语气里尽是鄙视,一个死士,如果不记得自己的主人是谁,那还称什么死士?女人,被毁容,是不是痛不欲生呢? “她好像不是我之前认识的晴夕沫,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现在的她似乎丝毫不受失忆毁容的影响,每天笑颜满面,即使被人追杀,也丝毫不皱一下眉头,跟之前那个冷漠的杀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是?她一直在我们的监视范围内,所以不可能……”逸浩哲如实反映自己这几天的感受。 “是吗?看来,是时候会会这个“晴夕沫”!”紫衣男子的声音中似乎有一丝期待。“让青龙和白虎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是!”逸浩哲行了礼,转身离开了那个房间。他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对晴夕沫来说是祸还是福,只是心里多少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 …… 又是黑衣人,晴夕沫把弟弟小松紧紧护在身后,看着眼前一字排开的黑衣人,手心里都是汗!现在这个情况只有上天能救他们姐弟俩的命了!瘟神,你在哪里,快点来救救我们啊! “姐……姐……我们……!”小松拽着晴夕沫的衣角,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吞了吞口水,晴夕沫装作很大胆的,指着前面已经大开杀剑的黑衣人喊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着我……追着本姑娘不放?”不管什么样的人,总有目的吧?只要搞清楚目的所在,再对症下药或许还有一丝转机。 “少说废话,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拿命来!”为首的一个黑衣人说话间手中的剑已经挥了过来。 不是吧!刚来这个世界没几天就又要死翘翘了?晴夕沫只是本能反应的抱紧弟弟,小松,别害怕,或许这样我们就可以回到我们自己的世界!那里虽然竞争比较激烈,但姐姐可以凭自己的实力养活你,只要你健康的活着!晴夕沫认命的闭上眼睛,原来人都是怕死的! 仿佛只是瞬间,仿佛是良久,晴夕沫只感觉到自己头顶一阵风吹过,却没有感觉到被刀砍的疼痛,怎么回事?难道被人家这样一吓唬,就可以直接穿回来了吗?晴夕沫睁开眼睛,还是刚才的巷子,耳边传来刀剑相碰的声音,回头才发现,有个青衣男子正在跟刚才追杀自己的黑衣男子打斗起来……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些黑衣人就已经逃之夭夭…… “姐姐,你没事吧?”小松不再是刚才那个战战兢兢的小孩,他似乎对这样打斗的血腥场面更感兴趣! ------------ 第004章 救命之恩 孕泉相报 而晴夕沫在感激这位救命恩人的同时,却还是弄不明白,她的这个身体之前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动不动就有人追杀,而且看起来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死士!只是这次的黑衣人,要杀了自己的决心似乎并不坚定,要不,怎么会逃跑?瘟神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他都不知道是何人跟自己过不去?那怕是捕捉一丝信息也好。要不,她这被人追杀的日子估计要以她的人头落地为终了! “谢谢大侠救命!”小松跑到青衣男子面前抱拳谢恩。晴夕沫也跟着点点头表示感谢。 “举手之劳,姑娘不用感激!实不相瞒,在下来找姑娘,是因为有事相求!”青衣男子双手抱拳,低着头,似乎并不敢看晴夕沫的眼睛。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公子有什么事,请直说,我……小女子……哎,怎么这么麻烦,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相助!”晴夕沫实在用不来古代那些客气的称呼什么的,干脆就直来直去。 “这么说,姑娘你是答应了!”青衣男子似乎很高兴,但却又不敢直接表现出来。 “这位公子,不知道你说的事是?”我答应个屁啊!都不知道要做什么事,我如何答应,只是跟你客气客气,你还真喘上了,不就是救命之恩吗?也不能这样乘机打劫啊!还说古代人比较含蓄,这那是含蓄啊!直接就开门见山,求回报吗!看来,不管事到哪,人都不会让自己吃亏。 “我们家公子……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再说吧!”青衣男子环顾四周,这个地方实在不是个可以谈话的地方。 晴夕沫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个男人不是人贩子什么的坏人吧!她可看过很多穿越书,好多女主穿过来都是直接被卖到青楼ji院什么的!我可不要!晴夕沫摇摇头。 青衣男子以为晴夕沫不同意换个地方谈话,看看晴夕沫身后,思索再三,终于开口:“我们家夫人一直不曾生育,所以,我们家公子想请姑娘……” “让我做代理孕母?靠……什么世道啊!”晴夕沫不由得就冒出了这么几句,自己生活了二十四年的那个世界这种事情是见怪不怪,可是在这个封建的时代竟然这么直白?之所以这么多人追杀我,不会就因为要我做代理孕母吧?不对啊!这个人说他们家公子,应该很有钱才是,有钱人找什么样的姑娘没有?为何会偏偏找我? “我可听到有人刚刚还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身后突然传过来的说话声,就像个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晴夕沫面前。 “姐姐,什么是代理孕母啊?”小松一直在旁边很乖的,但看到晴夕沫激动的表情,好奇心也跟着来了! 青衣男子看到来人,把小松带到了一边,留给晴夕沫他们谈话的地方。 晴夕沫看着被带走的小松,发现青衣男子并没有什么伤害的举动,才放下心观察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男子,只见一袭蓝衣的他心思似乎并不在晴夕沫身上,天色渐晚,晴夕沫只急着回去,她向来不关心于自己无关的人或事,报答救命之恩是一回事,但并不等于她要出卖自己回报,所以,不管他们说再多,也与自己无关。 “小松,我们回去!”晴夕沫转身叫弟弟。 “回?姑娘还觉得你能回去吗?”蓝衣男子的话让晴夕沫不由得停驻脚步。“如果不是我们碰巧遇到这事,姑娘你还有命回家?” 晴夕沫不得不承认,如果最近不是瘟神一直在身边,或许自己的命早就给丢了……蓝衣男子说的话不无道理。 “难道说我答应你的条件,我姐弟的性命就可安保无於?”晴夕沫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就在于人的生命根本不值一文钱,更何况是他们这种一贫如洗,毫无依靠的穷人家的孩子。 “自然,如果姑娘不答应我的条件,我不保证你弟弟还能活过今日!”蓝衣男子刻意得看着一边跟青衣男子聊得很开心的小松。 怎么会这样?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非要我去做他们什么狗屁公子的代理孕母?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晴夕沫的脑袋飞快的运转,却在回头的一刹那,看到小松笑脸的一霎那,脑袋一片空白!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小松,他还小,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倘若姑娘已经决定了,那么就请吧!”蓝衣男子已经下了命令,晴夕沫嘴角扬起一抹笑,自嘲的笑,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自己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答应你们的要求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我要先见见你家公子,而且我的条件必须跟你家公子讲清楚!”晴夕沫只有点头答应,走一步看一步,眼前最重要的是把小松送到瘟神那里,然后自己就可以放心!做什么都没有后顾之忧。 “除了见我家公子之外的其他条件在下都可以答应姑娘!”蓝衣男子没想到晴夕沫会直接提出见他们家公子,这个女子胆子不小哦! 不会是长的太丑见不了外人吧?晴夕沫摸摸自己脸上的疤痕,自己一个女人都没有在乎容貌,一个男人竟然会……打住,晴夕沫,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必须有人身自由,不能虐待我,而且在此期间,你们要确保我和我弟弟的人生安全!”晴夕沫此刻脑海里能想到的似乎就只有这么多! “那是!”蓝衣人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要带我弟弟去一个朋友哪,随后就跟你们走!”晴夕沫继而要求。 “姑娘可以告诉在下,姑娘朋友在哪,在下替姑娘跑一趟就是!”蓝衣男子丝毫不松口。 晴夕沫一看是这个情况,还是作罢,让弟弟跟自己在一起,既然有自由,明日抽个时间再把弟弟送到瘟神哪里就好! …… ------------ 第005章 不识枕边人 “小松,记得姐姐刚刚的话没有?”晴夕沫交代过小松,现在这个情况,只有靠他们自己的本事。他们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而现在又要跟阎王打照面! “嗯,记住了!”小松看到晴夕沫严肃的表情,也很郑重的点点头。 “明日姐姐来接你!”晴夕沫看看身后的两位男子,下属都这么厉害,主子应该也不逊,晴夕沫对自己今日的命数无法卜算。 本来就一弱女子,没想到还被五花大绑,蒙上了眼睛,晴夕沫的心嗵一下子掉在地上,千算万算,还是差了一步,现在的自己寸步难行,还这么逃离?难道他们会读心术? “我一介弱女子,还怕我跑了不成?给我松开……”晴夕沫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寸步难行。 “姑娘稍安勿躁……好好伺候姑娘,一会送公子房间!”晴夕沫听得出是蓝衣男子的声音。不是吧!我堂堂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子,就这样败在两个狡猾奸诈的男人手里?最重要的是自己竟然不知道自己会被送到何人手中,会不会是变态? 晴夕沫挣扎着,却不料被谁点了穴,全身动弹不动,尼玛啊!既然点穴了,为什么还要绑我?你们这群猪……“放开我,我保证不跑就是了……”浑身不能动弹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晴夕沫大喊着,却丝毫没人应声!完了,真的完了!小松,姐姐没办法照顾你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哦! 面对未知的命运,晴夕沫有些恐惧,似乎是被扔在马车上,传来阵阵马蹄声,颠簸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晴夕沫忍不住快要吐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然后就被人扛了起来,似乎是扔到了榻上,硬邦邦的绳子硌得晴夕沫背痛! “喂,很痛哎,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给我松绑!”晴夕沫挣扎着,摸索着,但似乎都是徒劳,听刚刚的脚步声应该还有人才对! 终于,有人走过来给晴夕沫松开了绳子,但却没有解开穴位:“眼睛啊!看不到!”晴夕沫听到有人走进来,似乎又有人离开,是关门的声音。 进来的究竟是什么人?难道就是他们说的公子?晴夕沫吞吞口水,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跟他好好谈判,说服他放了自己。“你好,我知道你是好人,你行行好,放了我吧!我还有幼小的弟弟要照顾,你应该也有弟弟妹妹吧?你想,如果是你妹妹现在被别人蒙着眼睛,五花大绑……你也一定很着急吧!”晴夕沫根本没办法判断来人是谁,目的何在。只有把自己能想到的断断续续说出来,不管这么样,她都要尝试! 只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却唯独不见来人出声,晴夕沫的心跟着提到了嗓门眼……来人似乎是轻笑了一声,然后……然后晴夕沫就眼睁睁地被来人吃干抹净……眼泪浸湿了蒙着眼睛的布条,没人看到她流泪…… 直到后来,晴夕沫想起这一夜,才发觉自己因为害怕恐慌忽略了很多发现他,甚至可以确认他的那些疑点! …… 次日,晴夕沫睁开眼就发现蒙着眼睛的布条早已经备拿下,这是个陌生的房间,突地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碾过一样,各种痛……昨夜的一幕幕分明在脑袋里……为什么衣服还在?那个男人一语不发的就那样把自己吃干抹净不说,还不让自己看清楚他的面容,好精明,晴夕沫就是恨,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对象!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小姐,您醒了,公子吩咐奴婢好好照顾您,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一个看起来比小松稍大的穿着红色衣衫的小女孩低头走过来。 公子?昨晚那个男人?“你叫什么名字?”晴夕沫多少有些不忍心这样的小女孩伺候自己,翻开身上的被褥,准备下榻,如果是在现代,她这么大的时候,还在父母温暖的怀抱里自在的享受着父母的爱,可是?幸福总是那么容易溜走…… “奴婢叫小柔!”小女孩眼疾手快跑过来扶着晴夕沫。 “小柔,我自己来就可以,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跟你年纪差不多大小的男孩?”晴夕沫想知道小松在哪,如果可以,她今天一定要找到逸浩哲,把小松托付给他! “奴婢没有看见过!”小柔扶晴夕沫走到幕帘后面的浴桶前,准备替晴夕沫宽衣。 “小柔,你去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明白吗?”晴夕沫不习惯被人看着洗澡。 “可是?小姐,您这边……”小柔似乎不太明白,奴婢伺候主人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 “我自己来就可以,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守在门外就好!”晴夕沫不明白古代人是思维转换太慢,还是自己说的不明白。看着小柔退去,晴夕沫才把四周的帘子都放下来,温暖的水中点缀着红色的玫瑰花瓣……如果换成茉莉花瓣那该多好! 看着自己白皙皮肤上的点点红斑,加上之前的旧伤,自己的这个身体还真是不堪入目……实在看不下去,晴夕沫闭上眼睛,可是随之脑海中映出的就是昨晚上一幕幕情景,那个男人的容貌……晴夕沫看着自己定在半空中弯曲的手指,恍惚记得后来,那个男人似乎是自己解开了穴道,而自己的这双手似乎是触摸到了他的脸…… 使劲摇摇头,晴夕沫决定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小松,然后把他送到逸浩哲手里! “小柔?现在是什么时候?”晴夕沫穿戴好衣服才发现房间里已经点上了蜡烛。 “酉时!”小柔回答。 “傍晚?”晴夕沫忽然想到随自己一起过来的还有她的包包,里面有手机,应该可以知道大概是什么时候。可是包包还在小松那里!小松,逸浩哲,要是有手机多好,拨一通电话过去,就知道他们在哪儿!深深叹了口气,晴夕沫决定还是自力更生!“小柔,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这个陌生的地方总要有人指点一下才好。 ------------ 第006章 幻灵院 “小姐,我已经帮您传了晚膳!”小柔看起来像是犯了严重的错误一样,面带苦涩。 “我有重要的事情,所以麻烦你帮我带带路,嗯?”晴夕沫走过来,拉着小柔的手,诚恳的请求帮忙。 或许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和蔼亲切的主人,小柔一时竟然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眼前自己伺候的这位小姐。虽然长相有那么点奇怪,可是?她的心底真的很善良呢!小柔不由得点头。 看似一个很古老的院落,长廊上裹满了绿油油的藤条,深红色的木材,摸上去很有质感,院子是典型的出落小家碧玉的那种,不富有但足够温馨……如果不是先入为主的影响,或许晴夕沫会喜欢上这个地方。这个名为幻灵院的地方! 只是奇怪的是,如此精致的小院里,竟然没有其他人,除了她和小柔!这个地方?并不是昨晚她呆的那个地方,女人的直觉告诉晴夕沫! 跟着小柔出了大门,晴夕沫才发现这边的建筑是典型的江南小镇的建筑,房屋错落有致,却又像点迷宫,如果不是小柔带着自己,晴夕沫估计早已经找不到东南西北!可是?自己这到底能去哪?晴夕沫这才想到,她该问问小柔,青衣男子和蓝衣男子在哪,小松肯定在他们手里! “小柔,你的主人是不是一个长相还说得过去,身高也还够高,穿着一身青色布衫或者蓝色衣服的男人?”晴夕沫热切的看着小柔,真的希望她说是。 小柔无辜的摇摇头! 晴夕沫瞬间耷拉下了那颗充满希望的脑袋,那里面的所有希望因为小柔这个无辜的表情给扼杀了!算了,先去福来客栈找到逸浩哲再说。 …… 晴夕沫胆颤心惊地回到自己的住处,一想到自己晚上的工作!晴夕沫就很不安……跟福来客栈的店主表明来意,却被告知逸浩哲不在,那一刻的晴夕沫特别孤独无助,如果连逸浩哲都不在身边,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相信谁,如果不是小柔跟着自己,晴夕沫估计会大哭出来! 找不到小松,逸浩哲也不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没有一个熟悉可以依赖的人,受了委屈也没地倾诉……而且这种委屈不知道要延续到什么时候,晴夕沫越想越难受,干脆关上门一个人失声痛哭!在现代,即使有多困难,还有小松,还有男朋友给自己支柱,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心里惦记小松,晴夕沫真的连想死的心都有! “小姐,您还好吧?”小柔在外面听到里面的悲戚的哭声,心里跟着一阵同情,她从小在公子身边做事,自然知道这位小姐对公子的重要,可是到底为什么?刚刚还一脸和蔼笑容的小姐会如此失声痛哭? “小柔,你去休息吧!我没事!”晴夕沫擦去眼泪,那么多年的艰辛都走过来了,现在的这些悲伤也一定会过去的,哭出来好受多了,只要不在小松面前掉眼泪……晴夕沫环视房间,今晚那个男人还会? 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有纸笔,晴夕沫找到了要做的事情,船到桥头自然直,杞人忧天也于事无补,所以,来做份日历吧!在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年代,我还是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好好生存吧! 扑开纸,晴夕沫才看到,只有毛笔,这个根本不听自己话的家伙,只是写个数字跟星期就已经很费事了,而且一张纸被自己涂得实在是像小孩的涂鸦……放在一边,准备继续奋战的晴夕沫才听到自己肚子咕咕叫着抗议了,似乎是从昨天碰到那群杀手就没有吃过东西了!可怜的肚子! “小柔,你还在吗?”晴夕沫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她实在有些怀疑,这样木质纸糊的房门除了能遮风避雨外,能挡得住那些无所不能的杀手吗?加上自己刚刚让人家小柔去休息的,现在又叫人家,是自己不对嘛!晴夕沫没想到自己很小声的声音却得到了小柔的回应! 那个丫头像是明白自己所有的心思,已然端着一盘热腾腾的饭菜站在自己面前! “小柔,你真好!”晴夕沫这么快的转变让小柔有点不适应,却也很高兴她能想得开! “小姐,奴婢伺候你洗脸!”刚准备拿起筷子吃饭的晴夕沫却听到小柔这么说,不是吧!古人这么讲究的? “不用麻烦,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晴夕沫大筷一挥,一副豪迈女侠风范。 “可是?小姐您脸上都是墨迹!”小柔拿过铜镜递给晴夕沫。 “我说怎么字写不好,原来劲都用在这上面了!”晴夕沫尴尬的笑笑,自己走到一边洗了脸。 回头准备正式开饭,却发现小柔站在一边一动不动……“小柔,坐下来一起吃啊!”跟着自己转了一大圈,也该饿了才是! “奴婢不敢,奴婢伺候小姐用膳!”小柔是第一次听见主人愿意跟仆人坐在一起吃饭,这让她受宠若惊,却也很明白自己的身份。 “小柔,以后在我面前不用老是奴婢,奴婢,不论是谁,生来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或许在你们这个时代,这个是必须有的规矩,可是在我这,不重要,而且,不需要,你明白吗?”晴夕沫看着小柔一脸茫懂的样子,她大概是懂的,只是不理解而已。 “好了,快做下来陪我吃饭,就算是命令,ok?”晴夕沫实在是因为一个人吃饭很没劲,而且自己吃饭时旁边站着一个大活人看着自己吃饭,只是想着就浑身别扭! “小姐,奴婢……”小柔想说前一句我明白主人的命令不能抗拒,可是后一句……还没说出来,就发现自己又触犯了晴夕沫刚刚制定的法规!所以,有些慌乱…… “不用着急,慢慢来……小柔,吃完饭帮我忙哦!”晴夕沫拉着小柔坐在自己旁边,这么丰盛的晚饭,一个人吃实在有些浪费,我可是二十一世纪最环保的孩纸! 小柔嘴里嚼着饭,眼睛却早已经湿润,公子虽然对自己很好,可是公子从来没有像这位小姐一样和蔼得让自己陪着吃饭,小柔只觉得这一刻,自己是被重视的,自己也是一个人! …… ------------ 第007章 神秘公子为何人 “不论是谁,生来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紫衣男子回味着晴夕沫的这句话,这么叛逆细细品味却很有道理的话,竟然出自一个女子之口?而且笼络下人不动声色,她的确很不简单! “她刚刚在写什么?弄得满脸墨迹?”回到自己房间,紫衣男子问逸浩哲,她还识字?还是在作画? “都是些数字跟莫名奇妙的文字……我也看不懂……”逸浩哲的两句话,间隔时间久得让紫衣男子听出了他的尴尬。 “不会是写给别国的密函?”紫衣男子警惕道,只是初次听闻她的那些趣事,就感觉到她跟一般夜罗国女子不一样,她说话从来没有章法,总是用些奇怪的自己听不懂的字眼,而且似乎并没有多在乎男女有别。虽然,让逸浩哲跟踪她一年有余,也从未见过她有半点纰漏!为什么现在感觉到她在刻意泄露着自己的秘密? “我会尽快调查清楚!”逸浩哲说完默默退下,只是逸浩哲没有想到这件事会成为晴夕沫嘲笑自己的把柄! 紫衣男子想到昨晚那一幕,她是根本不在乎?还是假装不在乎,听到她刚刚满嘴的大谈阔论,紫衣男子反而感觉到吃亏的是自己!那个女人,她的右脸……可以医好吗?如果没有那道疤痕,她也会是倾城之貌吧! “小柔,你先下去休息吧!”晴夕沫看着自己的成果,三大张,五六七月份的总算是完成了!用毛笔好累哦!虽然一张比一张做得要好看那么一点点,但是一点都不轻松!明天要找个硬邦邦的笔杆来代替这个软绵绵使不上力气的毛笔! 倒拿着毛笔,笔尖跟自己的眉心平行,晴夕沫想不通,他们都是怎么用这个东东的?如果是作家,每天用这个东东能写出多少字?就是累死,也写不了多少吧? “小姐,很晚了,您该早点休息!”小柔已经很困,只是没敢表现出来,想打哈欠也是努力忍着。 睡觉?不知道那个变态今天晚上又有什么花样,自己能睡得着吗?“我不困,再做两张就去休息,所以,小柔你不用管我!”晴夕沫把小柔推出门,挥挥手,示意她快点走! 可是真的等小柔走了之后,晴夕沫就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精神,一想到晚上要伺候一个没有见过面的男人,晴夕沫就直打冷战,昨晚上的那一幕幕顿时展现在自己面前……晴夕沫,没想到你也会出卖自己! 毛笔还拿在手里,无精打采的表情,甚至有些厌恶自己,鄙视自己!小松没有消息,晴夕沫,你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父母离开的时候一个劲的跟晴夕沫说,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着!不管多困难,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活着!一定要活着!只要活着!这一切都会过去的!这只是个噩梦而已!如果是小松安然无恙站在自己面前,我晴夕沫也不会如现在这般颓废! 逸浩哲看着晴夕沫无力地爬在桌子上,面带愁容,她是在担心自己还是担心小松?她脸上的疤痕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医好,如果她知道,她要带着这样的伤疤过完一辈子,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自从被毁容后,她一直都是明媚的笑容,为什么今夜会有如此明媚的忧伤?是因为公子吗?昨晚她……逸浩哲想到这些,心里就会有说不出的发毛……逸浩哲,这些都不是你关心的事,你要做的只是弄明白她写的到底是什么字符! 或许是真的累了,晴夕沫也不管手上的笔墨染了自己的脸,只是眉心的那朵愁绪却因为熟睡的脸庞而晕染到整个人身上……逸浩哲看看晴夕沫旁边写好的几张日历,准备悄悄偷走,却因为其中的一张被晴夕沫压在了胳膊下面,看着晴夕沫脸上的墨迹,逸浩哲攥着手帕的手想凑上前替她擦拭,却停到半空中,半天没有行动!最后叹气拿着两张日历悄然离去…… 次日清晨,晴夕沫是在一阵鸟叫声中睁开的眼睛,脑袋一清醒,检查衣服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已经麻木,原来自己昨夜都是爬在这睡觉的!这么说,那个变态昨晚并没有找自己的麻烦?庆幸的同时,晴夕沫也发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她做的三张日历只剩了一张,而且是最难看的五月份的这一张?翻遍整个书桌,地上也没有放过,小柔端着盥洗用具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晴夕沫整个人都爬在地上找着什么?这个小姐还真是随心所欲,丝毫不顾及小姐的样子…… “小姐,您什么东西掉了吗?奴婢……不,小柔帮您找!”小柔赶紧放下盥洗用具,也爬在地上找起来…… “就是昨天我们一起熬夜做的那个东东啊!奇怪,昨天明明做好三张的,怎么今天醒来就只剩下一张?”晴夕沫头也没抬,一个劲找着,肯定是弄到那个角落或者桌子椅子底下才对!可是日历没找到,却发现了一双脚……顺着往上看,才发现是那天带自己过来的那个蓝衣男子,我没去找你,你倒送上门了,刚好! “小松呢?你不是答应我会好好照顾小松?”晴夕沫没想到自己反应会如此之快,如果不是小柔拦着,她恐怕就已经凑上去揍蓝衣男子!小柔只是靠着本能反应拦住了晴夕沫,因为她几乎没看见晴夕沫的动作,只是瞪大眼睛看着晴夕沫凶巴巴的质问蓝衣男子。 “姐姐!”晴夕沫恨不得杀了蓝衣男子的眼神在听到小松熟悉的声音后瞬间变得温柔,看到自己思念的那个身影窜进自己怀里,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他没事,没事就好! “告诉姐姐,他们有没有欺负你?”晴夕沫半蹲着认真的检查着小松的身体,生怕蓝衣男子虐待了小松。 “没有,这位大哥说姐姐有重要的事情,让小松不要打扰姐姐,小松很听话哦!”小松抱着晴夕沫的脖子再也不肯松开,之前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跟姐姐在一起,没有分开过!可是这次好害怕见不到姐姐哦! “是啊!小松真乖!”晴夕沫伸手理着小松的头发,他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啊!他不该知道,她不能让他幼小的心灵有一丝玷污,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他可以平安的活着,活着就有希望,而晴夕沫不希望他背负太多的东西!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邪恶,只要有邪恶,就会有人为之疯狂,晴夕沫情愿一个人背负所有,她只为一个目的,就是守护着她唯一的弟弟! ------------ 第008章 又遭追杀 蓝衣男子想着刚刚自己出来时逸浩哲和公子研究的两张字符,再听到晴夕沫刚才和小柔的对话,看到晴夕沫大费周折寻找的东西……应该就是那两张字符吧? “我家公子让我来告诉您,作为回报,这是房契,已经归到您的名下!还有每月的花销!”蓝衣男子推给晴夕沫一个小盒子。 房契?那我也算是有房一族了?不拿白不拿,晴夕沫好奇的打开盒子,除了一张很古老发黄的纸,上面写着各样的繁体。虽然晴夕沫是繁体盲,但好歹可以看懂大概的意思,上面归晴夕沫所有六个大字她看得最清楚。 再看看房契下面,哇塞,这就是传说中的银子?晴夕沫本能的放到口中咬了一口,是真的哦!脸上充满了欣喜,这样一来,自己也有钱了,有钱自然是可以办好多事情! “这些都是给我的?不过,这个你刚说,是每月?所有,以后每月,我都有这么多钱?不,银子可以拿?”晴夕沫生怕自己误解了蓝衣男子的意思。 “是!”简明扼要的回答,蓝衣男子算是开眼了,这样的女子夜罗国应该只有这一个吧?不对,她根本就不是女子,肯定是投错胎,转错世了!她刚刚见到自己的那眼神,分明是敌对要杀了自己的眼神,可是转眼间,却是这般晴朗! “thank you!”晴夕沫一激动,英语也冒出来了。 蓝衣男子没听懂,但是看着晴夕沫各种奇怪的举动,撇撇嘴不以为然的离开了。只是回去到底该这么跟公子讲呢?她刚刚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姐,这是小柔为您做的!”用过早膳,晴夕沫准备带小松去找逸浩哲,那个蓝衣男子今天竟然破天荒地答应自己的要求。虽然晴夕沫并不了解逸浩哲,可是毕竟,逸浩哲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如果连他都不能信任,那么,晴夕沫真的无地可去! 这样的想法在晴夕沫的脑海中来回打转,最终还是决定让逸浩哲帮忙照顾小松……不过,小柔这丫头心真细,昨天出去自己的容貌就引得别人一路观望,还把人家小孩吓哭! 虽然自己不在乎容貌,可是也不能影响人家的市容,接过小柔递过来的头巾,纯白的就如同天上的云,丝质虽然不是上乘,但是能找到这样的,已经是难为小柔了! “怎么样,好看吗?”围好头巾,晴夕沫做了个鬼脸给小柔和小松看。 “嗯!”小柔惊喜的看着晴夕沫,头巾刚好遮住了晴夕沫右脸上的伤疤,她本身就是个美人胚子,这样看过去,她就如同一个高贵的公主,不染人间尘世的一切! “嗯,真的很漂亮哦!”小松从来都觉得他姐姐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小柔,谢谢你!我比你大,以后,就叫我夕沫姐!跟我不用见外!”晴夕沫走过去拉着小柔的手真诚的说!看到这个丫头的黑眼圈就知道她昨晚肯定是熬夜帮自己做的头巾! 小柔,已经对这个毫无架子的小姐喜欢得不得了!而且,现在,她竟然愿意可以和自己姐妹相称,这是怎样的殊荣?这是她几世才修得的福分? 晴夕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肌肤白如雪,柳叶眉,弯月眼,瓜子脸,樱桃嘴,简直就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即使不曾妆饰,不曾刻意打扮,她的美已经可以让人窒息!这张脸真的……很诱人,就连自己也看呆了!幸亏,还有那个刀疤……往上拉拉头巾,把整个脸都遮在里面,这样,或许才更安全!晴夕沫却忽略了唯一一个致命伤,那就是她的蒙面更让人有无暇猜测的空间……这张薄纱下面究竟是太美还是太丑的容颜? “姐姐!你好美哦!”晴夕沫转身就听到小松的赞叹,她却没有当真,自己人看总觉得是最美的! “走吧!我们去找你浩哲哥哥,让他教你功夫!等你长大了就可以保护姐姐!”晴夕沫伸手牵着小松的小手,给了小柔一个开心的笑容。 …… 纯白丝绸罗裙,浮上天蓝色的薄纱,光晰秀美的额头,弯弯的柳叶眉,一笑如同弯月般如水的眼睛,头上配着白色的头巾,巧妙的遮住了整张脸,给人无暇的想象,这张面巾下的脸到底是多么的美轮美奂?她肯定是哪家的小姐,身边跟着一个俏丫头,还有一个俊美的小男孩……这样的组合实在是太吸引路人的眼球! …… “小心!”逸浩哲抱着晴夕沫转了好几圈才稳稳落地,如果不是自己出来办事情,她岂不是又要遭毒手? 小柔也护着小松躲在一边…… 晴夕沫在逸浩哲怀中,惊魂未定的看到一支箭从他身后穿过去插在路旁的树上! “瘟神!你没受伤吧?”晴夕沫紧张的询问逸浩哲,她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想欠他的大人情,那个什么公子,什么蓝衣男子跟自己许诺的都是tm的狗屁,不是说确保自己和小松的人身安全吗?怎么还会有人追杀他们? “以后出门换成男装再出来!”逸浩哲推开晴夕沫,没好气的说,如果不是小松,他差点没认出她来!他知道她的美,可是?她这样女人的打扮他还是第一次见!她难道不知道现在的她有多引人注目吗?也是,即使自己刚才不出手,青龙和白虎也会确保她毫发无伤,可是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本能的去救她,为什么会害怕她惨遭毒害! “知道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刚准备去找你呢!”晴夕沫承认自己只是想着遮掩刀痕,却没想到会招来如此横祸!可是逸浩哲你生什么气啊?如果不是你,或许杀手也不会出现,每次遇到你,就肯定没好事! “出去办事!”逸浩哲依旧没好气的回答,转身小心翼翼的从树上拔下箭,检查着,希望能从中找出端倪! “哦!”晴夕沫撇撇嘴,还好有逸浩哲在!不然,自己的小命就…… …… “属下该死!”暗室中,一黑衣男子跪在一黑衣女子前请罪! “是何人?”黑衣女子冰冷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逸浩哲!”黑衣男子如实回答。 “又是他?”黑衣女子嗤之以鼻,想到逸浩哲身后那个据说嗜杀成好的宇亲王,只是个荒废了的王爷而已!根本不足挂齿!“幻灵院中是何人,可查清楚?” “属下等办事不力,甘愿受罚!”黑衣男子再次愧疚! 那个幻灵院看似再普通不过,可里面的仆人各个身怀绝技,想要靠近院子半步都难,更别说刺杀晴夕沫! “去领二十大板!继续调查,明日午时之前给我确切消息!”黑衣女子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就不相信一个失忆的晴夕沫,一个忘记功夫的晴夕沫会一直这么好命,有贵人相救!听说被毁容了?黑衣女子想到这终于露出了久违恶毒的笑容!她下的毒这世上无人能解!即使现在要不了她的性命,她脸上的慢性毒液最终会吞噬她的小命!晴夕沫,既然上天有好生之德,那就再让你多活两年! 黑衣女子就像黑色曼陀罗,她整个人充斥着不可预知的黑暗、死亡和无尽的颠沛流离的恨。 ------------ 第009章 月有阴晴圆缺 屋外的圆月明亮得有种让人闪眼的错觉,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可是为何今夜会有如此圆月,月圆人团圆!可是自己和小松?小松,明个一定要去看看小松!晴夕沫身着草绿色的薄纱,里层是雪白色的上好绸缎布料,穿在身上很是舒服,因为不想同古人那般繁琐,晴夕沫将自己的衣服稍作修改,穿起来方便却也轻飘,她的长发随意的用草绿色的布条扎了起来,没有更多的装饰,如此随行的女子也只有晴夕沫而已!在这个炎热的夜晚,她就像个丛林中走出的精灵,寻找属于她的那片空间! “小柔,回去吧!”晴夕沫坐上马车的那一刻眼睛已被蒙上。 而小柔却并没有乖乖听话,直到载晴夕沫的马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她还不曾回头,夕沫姐,对不起,原谅小柔!公子对小柔有恩,所以…… 擦掉无声的眼泪,小柔的脸上呈现出于年龄不相符的果断! 屋外的圆月正亮,屋内榻上薄纱轻绕,人影窜动,红烛一滴一滴,宣扬着时间的走势……帐内阵阵的娇喘声似乎让圆月格外羞怯,钻进了薄薄的云层,只露出了半边脸…… “你很爱你的夫人?”事毕,晴夕沫一个人远远地躲在榻的一角,将身体蜷做一团,伏月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晴夕沫却浑身发冷,记得初中物理老师讲:人流汗后会有瞬间的凉快,那时因为汗液蒸发时会把人体的热量吸走一部分!就是这个原理吧!刚刚还大汗淋漓的晴夕沫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暖意。 有一刹那,晴夕沫似乎只听见自己和他的心跳声,还有他未曾平息的喘气声,却惟独听不到任何回答的声音,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如果不是在意他的夫人,如果不是怕他夫人在意,为何她不让自己看到他的真面目? 有那么一刻,晴夕沫真想拿掉自己眼上的布条,想看真切和自己夜夜同眠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相处一月有余,却一点也不了解他,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年龄多大?长相如何?这些疑问都憋在晴夕沫的心里! 可就在晴夕沫的手碰到自己右脸上的刀痕后停顿,她开始变得呆滞,他之所以蒙上自己的眼睛,是因为自己右脸上不堪的刀痕吗?因为自己脸上的刀痕会在夜晚显得格外狰狞……是啊!自己这个模样,换作任何一个男人应该都会恶心! 这个男人虽然霸道野蛮,晴夕沫却能感觉到他心底的温柔,或许是因为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所以,第一次的那种情结在潜意识中作怪!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早知道是这个结果,自己却还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既然爱,为何不能包容她的缺点?有时候,女人不能生育,并不能完全责怪女人,或许是……或许是……”接下来的话晴夕沫终究没有说出来,这是个男权社会,自己那些现代男女平等的思想这里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不过,说到这里,晴夕沫突然想起自己,一个多月,肚子似乎没有任何消息,是自己的问题还是真是他的问题?说实话,晴夕沫不想生孩子,她还不具备一个成熟的母亲的资格,或许这些都是多虑,因为即使她怀孕把孩子生下来,孩子也不会是她养活!她之所以答应他们,只是想帮自己和小松找个庇护伞,等她弄清楚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等她有了足够的资金,她就带小松离开江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远离尘嚣,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男子意识到晴夕沫话中有话,静静的空气中流淌着一股邪恶的力量,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教训起自己来了!虽然晴夕沫时背对着他,可晴夕沫身上的茉莉花香还是诱惑着男子的感官,翻身,拉过晴夕沫拥在自己怀中,这个动作一气呵成,惊呆的晴夕沫定定的窝在男子怀中,不敢乱动…… 他很有信心才会解开自己的穴道?如果自己现在扯开蒙在眼睛上的布条,他不就曝光了?好在,我已经不想看到你,如果看到,以后碰面就会很尴尬,如果不看到,以后,即使走在大街上碰见,我也不会有任何的心理变化,因为我从来都不认识你! 在这样暧昧的气氛中,晴夕沫却能如此开小差,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第二个人吧? 感觉到一双细长的手把自己圈在他的怀中,头顶上的热气越来越重……晴夕沫努力地思索着之前给小松讲的那些笑话,必须让他分散注意力才行!她可不想明天又赖在床上起不来…… “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反正他从来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所以晴夕沫干脆忽略他是否愿意听! “从前,有个男子特别喜欢凑热闹,有一天,他路过集市,看到一个地摊前有很多人围观,就凑了过去,无奈实在是人太多,这个男子怎么挤也挤不进去,听到旁人说是有人被马车撞了,他就高呼:“让一让,被撞的是我爹啊”!所有人给男子让开了一条道,男子得逞的凑上前一看,发现地上躺的是一条狗!哈哈,好玩吧!”本来很轻松的一笑话,晴夕沫却讲得浑身是汗,这天本来就热,再加上有这么一号不安稳的男人,不热才怪! 男子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她还真是有趣……可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可不想在笑话中度过! 晴夕沫自己一个人笑得嘴角都快抽经了,却不曾听到男子开怀大笑,他不会是哑巴吧?正想开口询问,却没想到他会乘虚而入…… 这可是自己的初吻,她保留二十四年得初吻啊!那个抛弃自己的男朋友,幸亏自己坚持,要不,就被他骗财骗色了!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哪根经不对?一个多月了,他们虽然已有肌肤之亲,可是他从未吻过自己!死党亚凡曾经说过,男人是否真心爱一个女人,从他的吻中就可以看出,有的男人只是解决下半身饥渴,吻自然也是草草了事或者根本不会吻对方!而女人即使出卖了身体,但是只要守住初吻,她就还是心有纯净之根的! 晴夕沫现在的感觉才是真正被吃干抹净了,她一直守护的初吻竟然被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夺走!是多么可恨的事? 可是随之,晴夕沫的心渐渐被男子拉了过去,她竟然觉得这个吻有那么一点点香…… ------------ 第010章 奚落胖管家 伏月天,太阳总是跑得很勤快,晴夕沫是被太阳光刺醒的,习惯性的摸摸身边,是自己的房间!每个夜晚她被蒙住眼睛点着穴道带过去,每天清晨醒来都是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晴夕沫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就连是什么时候被送回来,她也完全没有记忆,这样的事情竟然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如果是碰上敌人或是追杀的人,自己或许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夕沫姐,该用早膳了!”小柔一进房间就发现晴夕沫换了男装,是要去福来客栈? “谢谢小柔,坐下来一起吃吧!”一个月的相处,他们俨然已经成了好姐妹,吃早饭这种事情自然是一起! “夕沫姐,小柔刚刚已经吃过了!小柔还有事,等下再来伺候您!” 晴夕沫纳闷的看着小柔,这丫头像是有什么心事,不过,跟自己一起吃早饭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这又不是毒药,跟个兔子似的跑得飞快。“不吃拉倒,我一个人解决,这么丰盛的早饭不吃真可惜啦!” 不过,隔三差五的这个汤实在是不怎么好喝,带点苦涩却又酸酸的感觉,真是跟其他饭菜不能相媲美!晴夕沫想下次该问问做饭的厨师,这到底是什么汤,为什么就连从现代过去的她从来没见过! 福来客栈: “姐姐,你受伤了?”小松蹭过来的时候把晴夕沫衣袖蹭开了,刚好看到晴夕沫左手腕处的伤口。 怎么回事?自己的记忆中好像没有碰伤过啊!看着自己左手腕处的一道很浅的伤口,是这几天不小心划到了吗?似乎也不怎么疼……哎,管它呢?只是点皮外伤而已! “没事,可能不小心划到的!姐姐不疼!”晴夕沫只要看到小松开心的笑脸就觉得满足。 “你不会是想不开吧?”逸浩哲装作毫不在意的取笑。 “你看我是那种轻易放弃性命的人吗?”晴夕沫没好气的回敬一句,每次碰到他准没好事,瘟神,彻头彻尾的大瘟神! “话说,你到底在做什么?这么多天撇下我和小松,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逸浩哲故作神秘,又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就养家糊口的工作呗!哎吆,这不是来看你们了!怎么,让我验收验收你们师徒有没有进步?”晴夕沫转移了话题,她不想让小松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好啊!好啊!”小松话音未落,已经跑到院子中间摆开了架势,扎起了马步!你还别说,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晴夕沫正欣赏着小松的一招一式,心想等有时间她也要学点功夫,不用多厉害,对付那些小毛贼,市井小混混就行! 回头却看到店小二俯在逸浩哲身边说着什么?眼睛还朝自己这边瞄了一眼,晴夕沫直觉告诉她,一定又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果不其然,逸浩哲走过来,用无比同情的眼光看着晴夕沫:“有人找你!” “找我?我在这里举目无亲的!能有什么人找我?”晴夕沫自认为是逸浩哲开的玩笑,他总是没个正型,所以即使很严肃的话,只要出自他口,听起来都像是玩笑。 “你舅舅府上的管家!”逸浩哲指指前厅。 晴夕沫看到一边正在候命的店小二,再看看逸浩哲无所谓的耸耸肩,舅舅府上?逸浩哲不提醒,自己还真忘了自己有这么一门子亲戚!半信半疑来到前厅,晴夕沫丝毫不在意别人对着她右脸上的刀痕指指点点,只是眼神来回扫着熟悉的身影…… “王管家,您找我所为何事?”晴夕沫看到那个胖胖的谄谀的管家,就不由得想冲上去揣两脚,小松每次看到这个管家都恨得咬牙切齿,足以可见,他之前是怎么对待他们姐弟的!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管家现在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 “老爷让我来转告小姐,抽空回府一趟,老爷有事交代!”管家口中虽称呼晴夕沫为小姐,可是那个语气,那个态度,那个神情,就像跟一只小狗企舍一样,这让晴夕沫很不爽,真不好意思,老娘现在有钱了,不需要你们的施舍。 “哦,我还说是什么大事,难不成你家老爷病入膏肓?还是你大小姐又耍什么脾气,看不上哪家提亲的公子哥,让我去做挡箭牌?管家,麻烦你跟你家老爷说一声,老娘,不对,老子现在没空!”晴夕沫抿嘴一笑,脸色温和看不出任何的不愠,但语气却是那么强硬,不容拒绝! “你?不知好歹!”胖管家指着晴夕沫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女子还是之前那个一直顺从听话让自己随意侮辱的女子吗?就因为有了逸家这个后台吗?还真是自不量力! “哎吆,王管家怎么生气了?跟我这种不知好歹的人生气值得吗?可别气坏了您蠕虫般的身体啊!”晴夕沫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王管家气的脸色发紫,甩袖而去! 逸浩哲听到晴夕沫这番话,如果不是她穿着男装,恐怕会让在场的所有人喷饭,她到底是不是个女人啊?怎么能说出老娘,老子这样粗鲁的话? 她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有那么多层出不穷的花样跟话语?以前的她从来都不多说话!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晴夕沫回头就看到逸浩哲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啧啧,这世界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逸浩哲转身朝晴夕沫挥挥手,表示很无奈。只是在转身的瞬间,他脸上的笑神经全部扯开来…… “死瘟神,臭瘟神,我是因为特别想念小松才来的,每次碰到你就没好事,你说你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晦气?啧啧……”晴夕沫小跑追上逸浩哲,学着他的口气说话,跟他打趣。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满嘴脏话,大口吃饭,大声讲话,走路也没个正型!”逸浩哲申诉着晴夕沫的一桩桩罪行!在这个社会,这样的女子可是最最不受欢迎的! “要不要给你验明正身?”晴夕沫挤眉弄眼的把自己的右脸凑上去! 逸浩哲假装很厌恶的推开晴夕沫凑过去的脸…… “哎,逸大公子也不怎么温柔啊!不知道女人都喜欢温柔的男人吗?”晴夕沫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只做她自己而已。却是别人眼中的异葩! ------------ 第011章 宇亲王娶亲(一) 福来客栈,晴夕沫听到最多的八卦就是宇亲王要娶亲,夜罗国的王公大臣都极力躲避!唯恐避之不及!晴夕沫纳闷,堂堂一个宇亲王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不应该是所有女人争先恐后想要攀的一门亲事吗? 细细一打听才知道,这个宇亲王是夜罗国出了名的脾气古怪,阴晴不定,拿人命当狗命玩的公子哥!更奇怪的宇亲王不仅仅是脾气坏,性格差,听说他本是夜罗国王的嫡子,却因为眼疾无法继承王位,而且不受宠……原来是个瞎子!晴夕沫在这一刻忽略了那个宇亲王所有的缺点,残疾人这个词定义了晴夕沫对宇亲王的基调,盲人?她大概知道盲人世界的那种恐惧与渴望! “小柔,你见过他们说的宇亲王吗?”晴夕沫回头询问小柔,那个宇亲王之所以会有那么差的性格,是因为失明给他带来的一系列影响吧?突然有那么一刻,晴夕沫很好奇这个宇亲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有……”小柔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快! “那夜罗国现在的太子是何人?他很厉害吗?”晴夕沫忽略了小柔的异常,只以为她是一听到宇亲王这样的人物就被吓倒了!可是?晴夕沫还是想从小柔的口中挖点八卦出来! “小柔只是下人!”小柔似乎从刚才的慌张中走了出来,劝晴夕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晴夕沫想想也是,小柔怕自己惹上是非,这样回答是理所当然!不过,或许逸浩哲知道!话说跟逸浩哲相处这么久,都没有问过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不会只是福来客栈的幕后老板吧! 等等,自己来福来客栈的事,那个胖管家怎么知道的?还是说自己从来都是处于一个被跟踪和追杀的状态? 她那个所谓的舅舅和逸浩哲到底是什么关系? 逸浩哲刚跨进门,就看到晴夕沫若有所思的笑容,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来回交错……逸浩哲有种不祥的预感,每次看到她的这个表情就肯定没有好事! “瘟神,我们算是朋友吧?”晴夕沫凑近逸浩哲,踮起脚尖贴在逸浩哲耳边悄声问。 她口中温热的气息扑洒在逸浩哲敏感的耳垂上,她发尖上隐约的茉莉香味直入逸浩哲的感官,这个女人怎么会?她从来都不知道男女有别吗?虽然自己跟她是比较熟络,可是毕竟男女有别,她的这个举动会让所有男人误解,屏住呼吸,逸浩哲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才闷闷的回答了一个“是“字。 “你家很有钱是不是?”晴夕沫听到逸浩哲确认的回答后,俏皮的抬头用她标准的晴式微笑看着逸浩哲。 逸浩哲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刚平静的心跳再次加速!这样的女子,她干净单纯的眼神似乎能直直看到你心里去。虽然她问的问题真的很没建设!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归入平静,逸浩哲也展开了他天下无敌的美男笑容:“不知晴大小姐有何指教?” “没有啦!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个可以依靠的后台啊!这样看来,我的后台你很结实,嘻嘻,心里踏实多了!”晴夕沫嬉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膛,原本以为逸浩哲就是个花花公子,游荡花丛中的一只勤劳的采花蜜蜂,没想到他比自己还纯情!咳咳,晴夕沫的嬉笑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大笑,如果她说逸浩哲是个不折不扣情场老手,恐怕所有人都会同意!但倘若说逸浩哲是个不懂情事的小男人,恐怕没有人相信吧? “瘟神?既然我们是朋友,以后不管我出什么事,你都要罩着我哦!”晴夕沫乘机提出了要求,要是他敢不答应,她就试探着把他刚刚的尴尬当故事讲给大伙听。 “那要看是什么事情!力所能及的是自然要罩的!”逸浩哲早被晴夕沫的笑给弄得浑身不自在,还以为她又有什么鬼主意,原来就是让自己给她一个承诺! “这样说,你答应了哦!打勾勾,谁要是骗人谁是小狗!”晴夕沫伸出小拇指,可是手在半空中过了好久,也不见逸浩哲有行动,狠狠瞪着逸浩哲,眼神很明显:你敢不答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逸浩哲感觉到周围齐刷刷好奇的目光杀过来,晴夕沫,你现在是男人,哪有大男人做这种蠢事的?逸浩哲经过晴夕沫的时候咬牙切齿的声音让晴夕沫顿时醒悟! “啪”一声,拍了自己一脑袋壳,自己是沉迷角色太入戏,所以把自己是女扮男装这事给抛脑后了! 回头看到小柔也是捂着嘴偷笑,晴夕沫尴尬得跟着逸浩哲跑了! …… “追杀他的人什么来路?查明白没有?”紫衣男子背在身后的手拿过桌上的墨玉笛子,轻轻擦拭着,而脸色却凝重得让人无法揣摩他的心思。 “逸公子那边已经有了一份完整的线索,是北漠一个有组织的杀手派!但是要想了解清楚这个组织的来龙去脉还需要下些功夫!”青龙如实回报。 “北漠?”又是北漠!紫衣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如果猜得没错,肯定是晴夕沫手中握有北漠重要的情报,要不然,为何要派这么顶尖的杀手来追杀晴夕沫,这个女人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身处的险境,还到处乱跑,如果不是自己派人暗中保护,就她那条小命,恐怕早丢了不下十次!不过,无论是谁,他都不会让他们碰她一根汗毛,她的命是他的! “什么?她就那样气跑了王诩的管家?……”紫衣男子听到青龙禀报的晴夕沫的趣事,她真的是吃了豹子胆,敢跟王诩叫板!干脆放下手中的墨玉笛子,来回走着,想象着晴夕沫有趣的表情。 青龙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多少年了,他从来没有如此爽朗的笑过!虽然,他一直都对下属温和有礼!可是?自从晴夕沫出现后,主子不但常常露出这样开心的笑容,而且整个人似乎散发着跟之前不一样的幸福光彩!或许医仙的话真的有用,有了晴夕沫,主子的病就会不治而愈! “你说她跟逸公子有说有笑?”紫衣男子在听到青龙说起晴夕沫和逸浩哲的言谈举止时,脸色瞬间冰冷,手不禁握成了拳头! 青龙不知道主子为什么会突然转变,但是,有一点他明白,主子生气肯定是因为晴夕沫,因为这么多年来,主子从来不会跟任何一个人生气,他越生气的时候比往常更平静!而这次,真的不一样了呢! ------------ 第012章 宇亲王娶亲(二) 接连几天,晴夕沫都闲散在幻灵院,晚上那个男人都没有派人过来接她……晴夕沫倒也毫不在意,她需要时间理清她所有的思路,自然还要了解于她和小松有关系的所有人!或许那个男人找到更中意的女子!这样想着,晴夕沫不禁哼起了歌…… 也许,她马上就要跟她的这种不见天日的关系说拜拜,而且之前那个男人赏赐的那些银两足够自己做点小本生意养活他们姐弟俩! “小柔?丞相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何来二小姐之说?”走在街上,晴夕沫就听到很多人在议论丞相要把小女儿许配给宇亲王!晴夕沫还纳闷,小松曾跟自己说过,舅舅就一个心肝宝贝,那就有着夜罗国第一美人之称的王曼君,那个娇蛮霸恨,自以为是的表姐! “或许是丞相家大小姐太出名,所以很多人忽略了二小姐吧!”小柔帮晴夕沫分析。 “嗯,你说得有道理!”晴夕沫拿过扇子摇了摇,若有所思,或许是连小松都没见过的丞相哪个不受宠的小妾所生吧! 这个老狐狸,就连失明的宇亲王也不肯放过,肥水不流外人田,他还真是面面俱到,拿一个平时更本不记得的女儿去做宇亲王的正牌王妃?真会打如意算盘! 这个宇亲王竟然也接受……这个世界真的肿了吗?摇摇头,晴夕沫换上笑颜,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是打着购物的旗号,开心的考察她所处的形势喽! “小姐,老爷有请!”晴夕沫正悠然自得听着八卦,哼着小曲逛着大街的时候却被两个彪悍的大汉挡住去路,而且这架势是来势汹汹! “咳咳……“晴夕沫汗颜,自己这身打扮怎么能称呼为小姐呢? “两位认错人了吧!这是我家公子,不是你家小姐!”小柔义愤填膺地挡在晴夕沫面前,可是弱小的身体看上去就像是随时可以被踩死的蚂蚁。 “老爷交代,如果小姐不肯回去,小松少爷……”其中一位彪形大汉来了一句。 小松?不是在瘟神那边吗?怎么会?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晴夕沫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小柔,咬着牙压低声音道:“请问两位是?” “丞相府!” “该死的!”晴夕沫以为小松在瘟神那边就会安然无恙,没想到老狐狸会这么狡猾! “两位请前面带路!小柔,你去福来客栈等我!”晴夕沫回头给小柔使了个眼神,小柔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 “呦,哪来的丑八怪?管家,你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啊?是在亵渎本小姐的眼睛!”晴夕沫只闻到一股人渣的味道向自己走过来,那恶心的声音自然是不用说。 看着款款跨进大门的王曼君,晴夕沫厌恶的撇过了头,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自以为拥有天下绝颜,有个做丞相的爹就可以为所欲为?还真是人间“极致”!她唯一一个优点就是懂得不浪费资源! 大黄色的底衫,外面是粉色薄纱设计成的大朵大朵的牡丹,牡丹本是花中之王,王曼君的野心昭然若揭,再看她头上是各种名贵的金钗银钗,手腕上带满了玉镯,这是在炫耀她有多富有吗? 第一次见她,晴夕沫就已经无法忍受她这种无知的装扮,却没想到她经常是这种装扮! 如果只是看她那张脸,第一眼会觉得还不错,看得次数多了,然后再配上她绝有的娇酥声说着丑陋的话,晴夕沫觉得只要是个有脑子一点的男人,都不会跟这样的女人过的长久! 王曼君见晴夕沫不说话,捂嘴笑得更欢,如果说之前的晴夕沫冷艳,拥有可以与她相媲美的绝世容颜,那么现在……她只能带着那个刀痕过着人人厌嫌的日子!想到这些,王曼君心里有说不出的得意! 可是在看到晴夕沫身上不俗的衣服时,王曼君再也笑不出来,她被爹爹赶出去后不是过着跟乞丐一样的生活吗?何来这么有品位的衣服? 晴夕沫无意中看到王曼君的表情,心里鄙视了n遍,脸上却是云淡风轻的,就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你怎么会有……”王曼君看不惯晴夕沫好,自然是想要质问清楚。 “君儿,不得无礼!”是王诩,那个据说是夜罗国最富有的贪官!竟然是晴夕沫的舅舅!王诩神情严肃,有心人却都听得出他很宠爱那个蛮横无理的王曼君。 “爹爹,你看她……”王曼君走到王诩面前撒娇,手指着晴夕沫的着装,真猜不透这个女人的心思,明明那么丑陋的刀痕,不但不掩饰,还大胆的张扬在众目睽睽之下。 “君儿,爹爹有话和沫儿说!”王诩看似严厉,眼神却满是宠爱,他的后半辈子全靠他这个宝贝女儿。 王曼君跺脚负气离开…… “不知丞相找小松为何事?”晴夕沫从刚才管家狠狠的眼神中就知道,他们把小松骗来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沫儿,几日不见,竟然这般见外?舅舅找你来有一事相求!如果沫儿答应,自然能和小松见面!”王诩面带愠容,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之前听管家说起晴夕沫的事,他就已经无法容忍。 “丞相多大的面子,我一个平民百姓能为丞相办事?”晴夕沫看着王诩,这个老狐狸果然没什么好事。 “舅舅就直说了,舅舅想让沫儿做王家二小姐,择日和宇亲王成亲!”王诩的话就像是晴天霹雳,让晴夕沫无法消化,什么?王家二小姐,刚刚自己还跟小柔打趣王家二小姐来的,没想到,这个身份竟然就这样落到了自己身上? “恕我愚钝,不明白丞相所谓何意?”晴夕沫还是不愿意相信,她竟然会成为这个男人谋权夺利的棋子! “沫儿是何等聪明,怎会不明白舅舅所说?管家,带小松过来!老夫今天要好好招待我的外甥……”王诩端起手中的茶杯慢慢押了一口,唤门外的管家带小松过来!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倘若不答应,小松就只有陪你去军营的份!”王诩皮笑肉不笑的摇动着手中的茶杯。 …… ------------ 第013章 求助 晴夕沫被囚禁在丞相府,门外有人日夜把守,想到小松天真的面孔,晴夕沫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其他的选择! 刚来到这个世界就被追杀,好不容易碰到可以庇护的人,却还是没想到,在关键时刻,根本没有人可以帮助自己,在这个朝代,一个女人的命运竟这般随意让人践踏! 如果只是自己,晴夕沫绝不会受人摆布,可是小松,他们都知道自己致命的弱点,知道自己不会撇下小松不管…… 逸浩哲他会来救自己吗?以他的地位和身份,应该有能力跟丞相抗衡吧? 晴夕沫不要妄想了,已经是第三日卯时,无论是那个神秘的男人,还是逸浩哲,小柔应该早把消息带到了,如果真心想帮自己,早该动手了!不用等到今日,他们都在忌讳丞相这个身份! 是啊!有谁会傻到为一个并无利害关系的女子去拼命呢?丢了自己的小命事小,得罪丞相事大……晴夕沫,只有靠你自己! …… “这么说,沫儿是答应舅舅的提议?”王诩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出现在晴夕沫面前。 “沫儿答应舅舅的提议,只是沫儿这些时日交到几个知心的朋友,想今日去做个道别,以后进了宇亲王府,恐怕就不能常常出来见他们!”晴夕沫改换了之前强硬的口气,看似很真心的说。 “这……”王诩有些犹豫。 “舅舅放心,小松不是还在舅舅府上吗?”晴夕沫知道王诩担心什么。 “既然沫儿这样说,舅舅自然是答应!明日午时,舅舅希望能在府上看到沫儿的身影!”王诩挥手,看守的人瞬间消失。 “沫儿知道!”晴夕沫跨出丞相府的大门后,却不知道去向何处。 太阳才刚刚露出半边脸,街上只有几个张罗着店铺生意的人。虽然知道逸浩哲的选择,但晴夕沫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或许是小柔没告诉他自己的事,或许他是有其他重要的事给耽搁了! 福来客栈的伙计正忙着开始营业,看到晴夕沫人模鬼样的走进来,着实吓了一跳! “逸公子不在!”因为晴夕沫经常来,所以店里的伙计大多是认识晴夕沫的。 果然,他并不是不帮自己,而是有事缠身!“在哪能找到他?”晴夕沫的心底突然燃起希望的火焰,说不定她能找到救兵! “小的不知!” 刚刚有希望之火瞬间被一句“不知”给浇灭……他是知道自己的事,故意躲开自己吧?换作往常,他会交代店里的伙计转告自己的! 只有求助幻灵院的主人!但是可能吗?那个男人比这个世上的任何人都要冰冷……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晴夕沫孤单无助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 逸浩哲看着晴夕沫远去的背影,心里突然就那么被蜜蜂蛰了般痒痛……他知道,她为何要找自己!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小柔告诉自己的那一天,他就去找了公子,可是公子只留下一句话:听天由命!言外之意,晴夕沫这次的事只有靠她自己! “夕沫姐!你回来了?”小柔刚打开门就看到晴夕沫,惊喜瞬间呈现在那张原本还担忧的小脸上。 “是逸公子接你和小松回来的吗?我就知道,逸公子一定有办法的!”小柔自言自语地说着,看着还是三日之前模样打扮的晴夕沫一言不发,心里也咯噔一下。 小柔已经跟他讲过,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处境!为何?不对,他只知道丞相府是自己的舅舅,或许他并不知道舅舅要自己嫁给宇亲王的事!如果自己亲口跟他讲,求他帮忙,他会答应的,一定会的! 除去今日,还有三日,如果逸浩哲能在三日之内赶回来,自己和小松都有救的! “小柔,我写封信给逸公子,你即刻送到福来客栈,切记,一定要店里的伙计如实交给逸公子!十万火急!”晴夕沫拿起并不怎么熟悉的毛笔,写了一份求救信!交给了小柔。 “可是?夕沫姐你没事吧?”小柔刚准备出门就看到扶着桌子起身的晴夕沫晃了一下,这几日她都是怎么过的? “没事,你快去吧!”晴夕沫看着小柔离开,换了一身女装,今天她一定要见到那个神秘的男人!不是逼着他娶自己,而是请他放开自己!不管逸浩哲会不会去救自己,不管自己会不会嫁给宇亲王,她只想让自己活得轻松一点,自由一点!明白一点! 小柔说过,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只要找厨房的师傅,他会传话给公子,自己也该去会会厨房的师傅到底是何许人也…… 可是晴夕沫还没跨出门槛,就昏倒了……想喊人,却出不了声,三日未进点滴食物,哪来的力气?越来越模糊的神智,晴夕沫,没被敌人打倒,你自己把自己打倒了?在昏迷过去的那一霎那,晴夕沫听到一个声音对自己说话。 …… “主子,她好像昏迷过去……”青龙陪着主子刚到幻灵院,就看到那个女子昏倒在门口。 “带她回去!”紫衣男子下令,语气中没有任何感情。 “蒙上眼睛,带回去!”青龙吩咐手下的人。刚才还安静的院子,突然出现两个训练有素的青年男子。 “不用,你们都下去吧!”紫衣男子像是不满青龙的安排,下令让两个男子离开。 “带我过去!”紫衣男子示意青龙带自己到晴夕沫身边!这个幻灵院,看来自己以后要多走走熟悉熟悉才是! 抱起晴夕沫,紫衣男子大步走向马车…… ------------ 第014章 求助无果 又是一袭柔软的青衣吗?只是这次,她的头发不再是那么随意散开,而是用一根丝带稍作装饰……玉簪?似乎从未戴过!紫衣男子的手轻拂过晴夕沫的面孔,右脸上的刀痕……紫衣男子心里闪过青龙的一句话,她和逸公子有说有笑…… 这个女人喜欢逸浩哲吗?不知为何,想到这里,紫衣男子就会莫名其妙的怒火,是因为她已经是自己的女人,所以不愠她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 “让玫瑰过来!”抱晴夕沫到自己的房间后,紫衣男子吩咐青龙。玫瑰是他专用的御医。 “只是许久未进食所致,不碍事!只是她的脉象很奇怪,从脉象来看,她应该拥有上乘的武功才是,为何看上去跟平常柔弱的女子并无一二?主子,师兄还没调查清楚她的来历吗?”玫瑰替晴夕沫把过脉后说了这样一番话,她一直纠结于这个女子右脸上的刀痕,却忽略了她的内力。 “有些事情需要时间沉淀!她的来历迟早会大白于世,不劳你费心,你只要专注你的事情就好!”紫衣男子最怕的就是医者,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夺人性命!只是玫瑰他却很信任!这丫头鬼机灵,年纪一点点,看事情却被任何人通透。 “主子放心,你的病啊!有了她马上就会痊愈!我明个要去师傅那里,有没有什么话需要带过去?”玫瑰收起了鬼笑的笑脸,正经的询问紫衣男子。 “她的脸?”紫衣男子像是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如果是玫瑰的师傅,或许还有救? “放心,我这次就是因为这个去找师傅!你就等着好消息吧!不过,主子,如果她脸上的刀痕消失,你可不要惊讶哦,这个女子的容貌真的世间独一无二!要是我是个男人,我一定把她金屋藏娇!啧啧,可惜了这张脸!”玫瑰还是第一次看到主子这么关心别人的事,看来这个女子在主子心里不一般哦! “说完了,说完可以走人了!”紫衣男子就差用脚揣了,这丫头总是没大没小。 “不许对我施暴,我走就是了……”玫瑰撇撇嘴,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女子,掩门而去。 …… “小松,小松……”晴夕沫唤着小松的名字,感觉自己像是处在冷窖中一样,浑身发冷,而小松,那个模糊的身影被一个男子带走! “主子,她好像发烧了!” “玫瑰开的药方呢?” “刚刚已经给她服下!” “下去吧!没我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紫衣男子摸索着晴夕沫的额头,真的发烧了,额头烧得厉害,鼻尖上还有微微的汗珠,而且呼吸很重,呼出的气都是炙热的…… 一边昏迷发抖的晴夕沫浑身发冷,突然感觉到一丝热源,忍不住拽住了那只手,把它贴在自己的脸上…… 紫衣男子以为她醒了,慌忙抽出手覆在她眼睛上,才发现她只是潜意识的反应,俯身,冰凉的嘴唇落在晴夕沫紧闭的双眼上,几日的积蓄因为这个动作而加倍反应!或许这是解决她发烧最原始的方法,为何不尝试一下? 很快,晴夕沫的整个人就贴了过来……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身体,熟悉的人,紫衣男子想到这几日自己的异常,从那天听到青龙跟自己回报的事后,他就莫名地跟晴夕沫怄气,不想再唤她过来,只是想让她反省几日,却不料,她过得很潇洒,丝毫不记得还有自己这么一号人存在! 他也不由得拒绝知道她的一切消息,直到昨日,听青龙说她在丞相府已有两日,他才出府,她在丞相府的原因他知道大概,只是想确认她究竟该如何回复丞相,完全属于好奇而已。 但是她出丞相府找的第一个人竟然是逸浩哲,在她的心里,最值得信任的人还是逸浩哲吗? 想到这里,紫衣男子不禁加重了力道……他就是要惩罚她! 晴夕沫觉得脑袋很重,像是装了什么石头进去,刚才还冷得发抖的身体现在却是热流涌进,而且好像被人压着喘不过气来,纠结的眉头,混沌的脑袋,晴夕沫努力想睁开眼睛,却在睁开眼睛后一片漆黑,是晚上? 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们又把自己送到这个男人这?晴夕沫苦笑,这个熟悉的味道只有那个男人才有!竭力理清自己的思路,晴夕沫尝试着和这个男人长谈一次。 “是你把我带过来的?”晴夕沫拉过被褥,每次跟他在一起都给她很大的压力,他浑身随带的那种冰冷让整个房间都会结冰。 “我舅舅将我许配了人家,可是我,你知道……你,或许你能帮我,只要你帮我把弟弟救出来,我保证我会带着弟弟远走高飞,不会连累你!”晴夕沫尽力考量着每一句,每个字,生怕讲错一个字,就前功尽弃! 紫衣男子听到晴夕沫说的,这个女人还算识相,知道一女不能侍二夫,不过她的最后一句话,我保证带着弟弟远走高飞,不会连累你!这么有把握自己会帮她?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会有好报的!如果你答应救我弟弟……我愿意替你生个孩子!”晴夕沫半天听不到男子的回话,心里着急,又把条件降低!只要把小松救出来,要她怎么做都可以!军营是什么样的地方,她听人提起过,那里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你喜欢我?”突然出来的男中音,低沉洪亮,吓了晴夕沫一大跳,还以为他是哑巴呢! 晴夕沫以为男子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怕她赖上他,连忙回答:“不会,我不会赖上你,你放心,只要我们交易一结束,我就离开!我保证,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晴夕沫举双手发誓!根本不知道他其实什么都看不到。 她还是想着怎么离开自己?紫衣男子以为他和她只是交易,他不会开口跟她说一句话,却没想到自己会好奇她的想法,忍不住想逗她玩! “你嫁人与否,跟我何干?而且你收了我的房契,银票,按了手印!在我没说放手之前,你休想私自中断我们的交易!提醒你一句,即使嫁人,也必须给我保证你的身体从一而终!只要你答应这一条,我会保证你弟弟安然无恙!”男子丢下一句话,离开了房间,外面的风突然吹进来,让晴夕沫瞬间清醒! 晴夕沫却无法消化男子所说的,他让自己嫁人,却要求自己的身体从一而终,怎么可能?这个朝代,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他们,果然不把女人当人看! ------------ 第015章 讽刺的大婚 心如死灰,泪如雨下,如果是在现代,她还可以找朋友倾诉,可是在这个无亲无故的陌生地方,她只有一个人咽下所有的痛! 宇亲王或许并没有传言的那么可怕,即使可怕,也大不了一死,只要小松没事就好!蜷缩着身子,晴夕沫一夜无眠……如果逸浩哲不来救自己,那就是她命中注定要嫁给宇亲王,命运,摆脱不了,却可以尝试改变一种态度!晴夕沫,好歹你也是一个进化的人类! …… 今日是晴夕沫大喜的日子,随意得让那些下人摆弄着自己,看着镜中火红的衣服,火红的头饰,再看到右脸上的刀痕,像是所有人看过来的讽刺的目光,生生刺进晴夕沫的心里,逸浩哲终究还是没来救自己! 那个晴夕沫唯一信任的朋友,果然交情淡如水!她一个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女子,他凭什么会帮自己? “夕沫姐!我来帮你!”小柔站在晴夕沫的身后,从桌上拿起红盖头。小柔是自愿要求来服侍晴夕沫的,丞相府本来是拨了丫鬟给晴夕沫,但所有的丫鬟对宇亲王的古怪脾气早有耳闻,所以没人敢跟着晴夕沫嫁过去,小柔的要求刚好解了所有人的困惑。 晴夕沫笑着点点头,可是没人看到她笑容背后的凄凉,小柔,就连自己平时掏心掏肺对待的小柔,竟然也……是啊!怪不得小柔,她有她的主子,主子让她去死,她不得不死!所以,来监视自己的小柔,晴夕沫还是选择原谅,换个角度思考,她大概了解小柔的难处! 可是心底腾起的那缕怨气,那份委屈,那丝不满,她无言以对,无人可诉!她没有朋友!只有敌人!可她却连敌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从现在起,从我晴夕沫把这些所有的委屈咽下去的这一刻起,我发誓,总会有一天我会让这个世界还我一个公道! 小柔在替晴夕沫蒙上红盖头的那一瞬,竟然看见晴夕沫原本凄美的笑容带着一份决然!随之而来的冰冷让小柔心有忌讳:“夕沫姐,小柔今生只有公子一个主人,所以只有来世再报答你的好!” 大喜的日子,而宇亲王府并没有张灯结彩,没有晴夕沫想象的那些繁琐,她甚至没有见到宇亲王本人,不曾拜堂,不曾洞房,晴夕沫的身份却已经转变,宇亲王正牌王妃的头衔赫然昭著! 早知道是这般模样,还费那么大力气打扮?晴夕沫揉着发酸的脖子,一把扔飞了头上的盖头,自动忽略房间一切装饰摆设,只看到桌上的美食,肚子也跟着咕咕叫起来,不管以后生活怎么样,先填饱肚子再说,不管三七二十一,晴夕沫抓了一块饼就塞在自己嘴里……心想小柔今天也是累了一天,轻声唤着小柔,却没人应声…… 晴夕沫悄悄打开了房门,小柔竟然不在门外,也没有其他人守门?好奇怪的宇亲王府! 放眼望去,似乎整个王府都陷入一片昏暗中,除了自己所在的房间有灯火以外,其他房间都是一片漆黑,连同院中也是一样,没有大红灯笼高高挂也就算了,好歹给点明亮指引路啊!这黑灯瞎火的,还真让人毛骨悚然! “小柔,小柔……小柔……”晴夕沫轻声叫着小柔,心里却越来越恐怖,夜黑风高,那个宇亲王不会在这样的黑夜如魔鬼般出没吧?杀人成嗜好……想想这些,晴夕沫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终于在过了拱门之后,晴夕沫看到了一丝灯火! “听说王妃很丑!丞相怕自己女儿嫁不出去,所以才硬塞给宇亲王的!” “就是说啊!宇亲王虽然答应赢取丞相家二小姐,可是今天连人影都没看到呢!” “又没有大臣来送贺礼,也没人来喝喜酒,宇亲王不生气才怪呢?肯定是去找玲兰姑娘了!”“哎,你们有没有听说大臣们都去太子府送贺礼,喝喜酒去了,丞相家的两位小姐待遇还真不一样!” “那是自然,谁让太子受宠,宇亲王不受宠呢!” …… 原来是这样,晴夕沫终于明白这个宇亲王在夜罗国的地位,连王诩那个老家伙恐怕也比这个宇亲王更能呼风唤雨!不过,那个老家伙硬把自己塞给这位不受宠的宇亲王,究竟是为了侮辱宇亲王还是为了拉拢宇亲王啊? 同一天,太子和宇亲王同时娶亲,而且娶的都是丞相府的两位千金!这个话题足够夜罗国京城百姓传扬给一年半载! 老家伙把王曼君许配给太子,意图很明显,他要做未来夜罗国王的老丈人,那就是表明他要支持太子! 而宇亲王从未娶亲,自己一上来就做了他的正牌王妃!而且他竟然也答应……这到底是桩什么样的交易?晴夕沫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踱步回到自己房间,却被小柔吓了一跳:“王妃,这么晚了,您?”小柔怕晴夕沫饿着,去厨房找了点吃的,回来却发现晴夕沫不在房间,正准备出去找人的! “我正找你呢?小柔,房间有这么多好吃的,我一个人吃多没意思,想想你也是一天没吃东西,肯定饿了,所以……”晴夕沫话还未说完,就发现小柔抹起了眼泪。 “谁欺负你了,小柔?告诉我,我去痛扁一顿!”晴夕沫以为小柔受了什么委屈。却不知道小柔是被她的话给感动得落泪。 “王妃,小柔不值得您这么对待!”小柔越说泪水越多! “这孩子,在这陌生的地儿,只有我们相熟,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以后没人的时候还是叫我夕沫姐!王妃听着怪别扭的!”晴夕沫揽过小柔,轻拍着她的肩膀,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不管以后怎么样,今晚我们是自由的!来,先填饱肚子再哭也不迟!” 小柔听到晴夕沫最后一句话终于破涕为笑,看着晴夕沫拉着自己坐在桌前,递给自己一块芙蓉糕,然后她自己大口大口吃着,还不忘喝点小酒,洒脱的样子不亚于一个男子!小柔总觉得晴夕沫不是一般女子,她的所作所为,似乎比任何一个男人还要坦荡! …… ------------ 第016章 悦来院 悦来院,是夜罗国京城最有名的交际楼,这里的女子燕怀肥瘦,各有千秋,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它就有什么样的女子!跟其他青楼不一样,这里的女子各个身怀绝技,卖艺不卖身,不论是江湖上的那些文人雅士,还是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都喜欢在此一聚,为的只是瞅一眼悦来院那些韵味不一的奇特女子! 入夜时分,是悦来院最热闹的时间,大门上的红灯笼高高挂起,门口掩面而笑的姑娘们,总是引来路人的驻足,看着一辆辆马车停留,只来不走……就可以想象里面到底有多热闹! “主子……”一间雅阁内,身着蓝衣的男子俯身跟一个闭着眼睛正在听歌的紫衣男子压低声音说着什么! “下去吧!”男子不曾睁开眼睛,但眼角的笑容却不由得蔓延开来,映在脸上,她正如他所闻般有趣! “爷,是铃兰的曲唱得不合您意?”唱罢一曲的女子风情万种的走过来,俯身在男子怀中,手指在男子胸前画着圈圈。 “怎么会呢?铃兰的歌声还是一如既往让爷着迷!”男子突然睁开眼睛,伴着迎合女子的声音,他却抓着女子的手丢到了一边打翻了桌边的茶具,继而转变的语气,让女子瞬间直冒冷汗:“不该做的事,不该说的话,久莫是怎么教导你们的?” “是久莫教导无方,爷请息怒,久莫甘愿受罚!”门外一直守候的三十多岁的女子,听到紫衣男子发怒的声音,连忙跪在紫衣男子面前请求原谅。 唤作铃兰的女子一看一直掌管悦来院大小事务的久莫师傅都对这位客人毕恭毕敬,自然是吓得不轻,扑通一声跟着久莫跪了下来,她只当眼前的男子跟其他客人一样是过来寻欢作乐,可是男子棱角分明的脸,浑身散发出的王者气息,不由得吸引她!而且之前这位爷一直都很温和! “看在久莫的份上,你的那双手暂且给你留下,倘若还有下次,就别怪爷无情!”紫衣男子挥挥手:“久莫留下!” 铃兰哆嗦着抱着自己的琴退出了房间,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连悦来院的老板都不放在眼里?铃兰在庆幸自己的同时,却也对房内那个男子充满了好奇! “你那边有什么消息?”紫衣男子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姿势,闭着眼睛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已经确定追杀她的人为北漠国王手下一个直属的暗士宫,有消息称:暗士宫宫主正是北漠国公主!属下正在极力确认!”久莫如实禀报着自己调查到的情况。 “北漠国公主?”紫衣男子不禁玩性大起,这样的游戏似乎越来越精彩!“北漠国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回主子的话,北漠国王正在暗中寻找一名已经阵亡的死士,据探子回报,这名死士跟她很像!”久莫想到今早刚刚接到的消息。 “噢……一个死士牵动了北漠国王和公主?”紫衣男子不动声色,看来她的确不简单,刚刚听到蓝衣男子的回报,只是觉得有趣,现在看来不仅仅是有趣,而是惊险刺激!手上的扇子忽然合闭。“既然棋子都已就位,那就等着下棋人随着心情来走棋……”紫衣男子脸上呈现出一幅势在必得的样子。 “今日是太子和宇亲王大喜之日,本想亲自登门祝贺,可是因为太子那边实在是……” 紫衣男子前脚跨出门槛,就听到对面的人渣声!这些无孔不入的小人!“尚书大人有这份心意,本王心领了!” “听说宇亲王娶的丞相府二小姐跟太子娶的大小姐乃同胞姐妹,相信宇亲王是有眼福了!”对面的尚书大人似乎喝高了,并没有让路给紫衣男子----他口中的宇亲王司如翔宇。 司如翔宇背后拿着扇子的手灵活的转动着,这种趋炎附势的官宦他遇见不少,这么“执著”的还是第一个,他分明是在讽刺自己,看不到丞相府家二小姐究竟有多难看!逞一时嘴快,谁都会做!而他司如翔宇跟本不用把这些话听进去! “话说尚书大人不是在太子府喝喜酒吗?怎么会来悦来院?难道说太子府照顾不周?……早知道是这样,本王就该邀请尚书大人到王府一坐!”司如翔宇不急不火,他在外人面前的平静总会让人无故生出一种敬畏!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给他宇亲王按了一个乱杀无辜,杀人放火,大肆掠夺的高帽! “这……宇亲王的心意在下心领了!宇亲王怕是急着回去陪美娇娘,在下就不叨扰!告退!”叽叽喳喳的尚书大人终于挪开了位置。 “主子,要不要?”蓝衣男子白虎是司如翔宇的四大护卫之一。看到刚才那个老家伙得瑟的样子,他恨不得上去给两巴掌!如果不是主子一直示意忍着,他早把那个老家伙踩成饼了。 “不可鲁莽!别脏了你的手!”司如翔宇才不会跟这种人渣一般见识。 “是属下愚钝!”白虎愤愤地跟在司如翔宇身后,这些人渣就是看到主子什么都不愿意争,才这么嚣张跋扈! “以后你和青龙暗中执行任务!不要暴露身份,王府有朱雀和玄武即可!”司如翔宇可不想这么快把棋走完!他感兴趣的只是那个人身后的那个身份而已! “属下明白!” “月圆之夜一切照旧!”司如翔宇开始有些期待,今后的她到底如何面对自己? “是!”白虎揉揉眼睛,是他开花眼了吗?他好像看到主子脸上的笑意,最近主子好像很爱笑,跟之前那种温和不一样,最近主子的笑是发自内心,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久,他很清楚! 而司如翔宇想到的却是她和自己的碰面,她看到自己到底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很期待,而司如翔宇却也只能期待而已!听说她不等洞房已经自己掀了盖头大吃大喝……是为了吸引自己注意吗? 他会给她足够的“自由”,让她舒服自在!在新婚之夜公然行走悦来院----一个烟花之地,为的只是落人口实!她对他,只是一个“棋子”而已! ------------ 第017章 独守空房的自在 那个宇亲王看来很有意思呢?自己刚嫁过来就被打入冷宫,原本还害怕自己在洞房花烛夜就会被“喀嚓”掉呢!现在看来那种情况根本就是多余,晴夕沫吃饱喝足,拍拍肚子,真舒服! “好饱啊!小柔,晚安!”晴夕沫径自走到榻上倒头就睡,不亏是宇亲王府,即使再不受宠,这卧房就是不一样,软绵绵的,好像自己卧室中的大床啊! 兴许白天一整天折腾得有点累,也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也许是确定宇亲王不会来,晴夕沫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小柔走过去轻轻替晴夕沫脱去绣花鞋,盖上薄被,放下床边的落帘,悄悄退去! 司如翔宇走进卧房,就闻到熟悉的茉莉花香中夹杂着点点酒香,这个女人竟然喝酒?邹眉头的同时,脚步却没有停留,听着晴夕沫均匀的鼻息声,不禁清透一笑,她还真是能入乡随俗,走到哪都能睡得如此香甜! 听到晴夕沫翻身的悉索声,司如翔宇警惕的背过身,却只听到她呐呐自语:“小柔,谢谢你!” “谢谢?”司如翔宇确定晴夕沫并没有醒来,才缓缓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点着晴夕沫的睡穴,司如翔宇的手顺势滑到了晴夕沫的右脸上,刀痕依旧,只是身份已经转变,从此以后,她是他的王妃! 和衣躺在晴夕沫身边,司如翔宇刚刚还失落的心瞬间被填满,这些天竟然习惯了拥着这个女人睡觉,揽过晴夕沫柔软的身躯,嗅着她发尖传过来的她特有的香味,司如翔宇安心得闭上了眼睛! 医仙说得没错,这个女人真的很有用,每次与她在一起的夜晚,自己从来不会做噩梦! 再有一个月,自己的这双眼睛或许就能看到这个世界的一切,那些美丽的,丑恶的,他都有权力一一过目! 司如翔宇想到了医仙说的,所谓拥有纯正血液的玉女乃千年一遇! 而遇见她却是逸浩哲的缘分,逸浩哲跟踪她一年有余,却从未发现她左手上月牙胎记,直到她为救他人而被同门中人毁容,逸浩哲看不下去伸手救助的那一次,他才真切的看到晴夕沫左手上竟然有指甲般大小的月牙胎记,正是医仙所说的玉女特有的标志。原来她就是司如翔宇一直要找的那个女子! 这世间千转百回,总是在不经意间,遇见!然后便相扯一世,梦幻三世。 …… “什么?要去拜见王?”那个夜罗国的最高统治者,万人之上的王?晴夕沫是在小柔的阵阵催促声中醒来的。虽然这个时代不怎么样,可是每天的觉还是能睡得饱饱的!没想到,做个王妃还要早起!但是听到小柔悄声说的话以后,晴夕沫再也没办法淡定! 在她印象中,那些最高统治者总是高高在上,一旦看不惯别人就直接喀嚓掉!从不皱一下眉头!她这条小命还想留着,跟小松多聚聚呢!万一那句话说错了,那不是丢了小命? 丝毫不在意前来通报传话小丫鬟的惊讶,晴夕沫依照自己的生活方式大惊小怪着……也丝毫不掩饰自己右脸上的刀痕,它会提醒她自己的位置所在! 让小柔帮忙梳妆打扮,晴夕沫滴溜溜转着眼珠子,出席这种场合,那个宇亲王应该也要过去的吧?好歹他们是同一个林子的鸟,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应该多少会帮助自己吧? 可是凭什么啊!昨天那个宇亲王已经给了自己很大的难堪。虽然这难堪正是晴夕沫想要的,可是在别人眼里,晴夕沫分明就是个弃妇,被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小柔,你进过宫吗?你们的王会不会凶巴巴的?”晴夕沫干脆放弃了要人帮忙的念头,这世道靠人不如靠自己。大概的打听打听这个夜罗国王的脾性什么的,也好有个应对之策。 看着小柔摇头,晴夕沫就彻底焉了!怎么办捏? “或许王府中有人大概了解一些!小柔,你帮我去打听打听!”晴夕沫又想到一招。 “夕沫姐,你觉得会有人告诉咱们吗?”小柔愁眉苦脸,她太了解这些仆人的心理!平时私下议论纷纷,可是当你正经问起来,怕是没人敢说。 “也是哦!我的脖子!”晴夕沫刚站起来,就发现自己的脖子有点落枕,昨天明明睡得很舒服的,枕头高度也正合适啊!晴夕沫看过去,隐约好像觉得自己是枕在别人的胳膊上睡觉的!可是?这屋里除了自己还有谁啊?肯定是做梦!可是这脖子又怎么解释,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什么?宇亲王生病了?”晴夕沫彻底被打败,看着眼前一位精干的女子,着装也是简洁利落,还随身拿着剑,武功应该也不错!把她招徕过来貌似也不错!晴夕沫玩完全忘了自己前一句还在抱怨她那个所谓的夫君病的不是时候,这一秒已经开始打这个女子的注意。 “王妃,马车已经在外候着!”夜罗国王那边派来的下人又来催了一遍。 “你叫什么名字?等我回来我们聊聊如何?”晴夕沫才不怪你催得有多急,她只管眼前这位颇有好感的女子姓名,年龄,职业身份…… “属下朱雀!”女子被晴夕沫盯得有些不自在,这个王妃果然与众不同。 “朱雀,名字不错哦!美女,等我回来咱们接着聊!”晴夕沫跟不停拉自己衣角的小柔撇撇嘴,意思是知道了,丫头,不用再催命了! 朱雀看到晴夕沫的这些小动作,有些意外,这个王妃丝毫没有架子,和蔼,不对,可爱俏皮,只是那张脸?因为一个刀痕而不再完美!虽然不明白主子为什么大婚后却闭门不见王妃,但是,这个王妃她并不厌恶,相反的,有些喜欢她的性格! ------------ 第018章 觐见夜罗国王 “她就带了一个丫鬟赴宴?”司如翔宇正在后花园练功,听到朱雀的回报,不禁一笑,那个女人胆子不小,竟然一个人去赴宴? “主子,王妃她……”平时不怎么说话的朱雀总觉得这个王妃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人! “你也想说她人不错?”司如翔宇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不见的他却能看到朱雀心里想说的话! “主子,属下告退!”朱雀了解司如翔宇的性格,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左右他的想法,而在对待王妃这件事情上,他更不可能听他们几个下人的意见! 这个女人?不论是逸浩哲和青龙白虎,还是玄武朱雀,凡是见过她的人都在为她说好话,不得不说,她很会笼络人心,给第一次见面的人留下不错的印象。司如翔宇听到朱雀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晴夕沫,晴夕沫,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 晴夕沫第一次看见如此奢华的宫殿,高如虹的大红色宫门,厚实的城墙,都说一如宫门深似海,晴夕沫彻底感觉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形状各异的宫殿,交错有致的阶梯,看不到尽头,晴夕沫想到《阿房宫》中描述的,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原来这就是帝王家的奢侈!晴夕沫在看花眼的同时却也担心,不知道夜罗国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一国之君!听说王曼君今天也受邀过来,晴夕沫就明白自己的那个夫君为什么生病!跟集万宠于一身的太子坐在一起,心里会舒服才怪! 被一个小丫鬟带到一个看似是正殿的后园,园中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像极了现代的盆景园,挺拔茂密的树木树立在小路的两边,隔绝了原本炙热的阳光,微风吹来,花香扑鼻而来,晴夕沫不由得赞叹真是个游览的好地方!可是?她是来赴鸿门宴的,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所以晴夕沫还是决定伸头一试! 远远望去,一座座深红的宫殿拔地而起,坐落在树丛中的宫殿,只露出一个个琉璃屋顶,只是看屋顶,就足见主人的奢华! 如果是宴会,不应该是夜晚举行吗?怎么会选择在大白天,而且这么炎热的天气?难道这儿的风俗就是这样? “王妃,小柔有些紧张!”小柔站在晴夕沫一边,这是她第一次见夜罗国王,自然是紧张! “他们不会平白无故吃人!有我呢!”晴夕沫看着对面款款走来的王曼君,心里早已鄙视了n次,在给小柔打气的同时也给自己打气! “太子,太子妃万福!”所有的下人都给太子和太子妃请安,晴夕沫也跟着做了样子! “我的好妹妹!一日不见,竟变得如此标志,就连我这个姐姐也差点没有认出来!”王曼君走到晴夕沫面前,装得像极了一个疼爱妹妹的姐姐!扶起了晴夕沫。 “太子妃谬赞!”晴夕沫不动声色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这就是传说中丞相府的二小姐,宇亲王王妃?”一身黄色锦服的男子坐在了王曼君的身边,除了太子还有谁? 晴夕沫点头算是作了回应,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她浑身俱来的淡漠不禁让太子寡目相看,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淡绿色的绣衣,外面是一层金色的薄纱,淡雅处多了一份出尘的气质,浅笑的美目间却又让人感觉到淡淡的冷漠…… 只是头上多了一条白色丝巾,将她的右脸蒙了起来,这样的她看起来并没有多出众,于王曼君的富贵妖艳相比,她只能算是一个衬托的绿叶,可是就是这种淡然清新让这个见过千万美女的男人眼前一亮! 她和王曼君各有特色,如果有早知道,他就该请旨,把她们姐妹两个都娶到府! 晴夕沫感觉到头顶有束强烈的目光,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太子跟太子妃,他们就是蛇鼠一窝,是想看自己的笑话吧?那就如你所愿,晴夕沫不经意拉下了头巾,那个狰狞的刀痕立马显示在众人面前。 他们不是想看吗?那就让他们看个够,晴夕沫原本想见长辈,不管他们人品如何,自己都该装扮得体,有最起码的尊重,却没想到,看到的是自己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 太子刚才还留恋的目光转瞬消失,而王曼君则窃笑着,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晴夕沫感觉到众人诧异的目光,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隐约传到晴夕沫的耳中,晴夕沫才知道,人言可畏…… “王驾到,梅妃驾到!“公公通传的声音老远传过来。 晴夕沫刚松了一口气,这会又提了一口气在胸口!重头戏开始上演了! 如晴夕沫预料的一样,所谓恭祝太子和宇亲王的喜宴就是些王公贵族间的相互炫耀与排挤,而她除了刚开始夜罗国王和梅妃追问了几句宇亲王的身体有无大碍意外,她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坐在那连个摆设都不算!好在,宴会的糕点非常丰富,都符合晴夕沫的口味,他们炫耀他们的,我吃我的! 可是偏偏有人不如人愿!故意找茬! 这不,晴夕沫口中的糕点还没咽下去,对面的王曼君就起身:“父王,母妃,臣妾有个想法,为宴会增添几份欢乐!” 晴夕沫看到王曼君挑衅的眼神,就知道她目的只为自己难堪!这个猪脑,她不知道她们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所谓于荣俱荣,于损俱损,她们是名义上,外人看到的姐妹,应该是相亲相爱,姐妹情深才对! 这一刻,王曼君的猪脑竟然也想着如何让自己出糗来衬托她的完美! ---------------------------------------------------------------------------------------------- 加班到现在的人伤不起啊!一天十二小时盯着电脑,眼睛快报废了! 萝卜啊!早点休息哦!晚安! ------------ 第019章 恶女挑衅 晴夕沫刚刚还在庆幸大家的话题已经从宇亲王生病转移过去,他们议论自己的容貌,同情宇亲王的眼疾,但是晴夕沫却分明从他们的眼睛中看到幸灾乐祸! 虽然晴夕沫并不在乎他们的看法,甚至对他们这么快对自己和宇亲王失去兴趣而暗自窃喜时,王曼君却站了出来,她的这一举动直接把晴夕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太子妃有什么建议,不防说来听听!”夜罗国王看似很和蔼可亲。 “臣妾想和妹妹演奏一曲为各位助兴!”王曼君还是拉出了晴夕沫垫背。 “好啊!太子妃和宇亲王王妃姐妹情深,合演肯定是珠联璧合!”夜罗国王一口答应了王曼君的请求。 而所有下座的群臣也附和着……晴夕沫努力的吞下口中的半块糕点,她什么都不会?如何合演?合演什么?王曼君本就是让她难堪,就算她会点什么才艺表演,王曼君这个女人也肯定要弄点什么乱子出来! “启禀……父王,夕沫才疏学浅,学艺不及姐姐,恐怕会拖姐姐的后腿!”晴夕沫赶忙上前为自己开脱,王曼君话已出,自己即使什么都不会,她也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还是提早为给诸位等着看戏的人打支预防针。 最主要的是称呼一个陌生人为“父王”,真的很别扭! “王妃过谦,这么多大臣可是期待你们姐妹的合演呢!”一直以端庄大方,美丽温柔著称的梅妃也开口说话了。 “妹妹,既然父王和母妃都开口了,那我们姐妹就来一曲霓裳!”王曼君一挥手,拿着乐器的一众人鱼贯而出。显然王曼君早有准备! 霓裳?晴夕沫快速的搜寻着关于霓裳的一点知识,她只是记得唐玄宗貌似创作了一曲大型的《霓裳羽衣曲》,不过,后来都失传了!现在?这个不知名的在历史上没有任何记载的朝代夜罗国竟然有霓裳舞曲? 正当晴夕沫思考的时候,下人已经将道具递了过来,扇子?晴夕沫印象中的霓裳羽衣曲不是应该是类似于水袖的东西吗?莫非,这个朝代的霓裳舞曲就是拿扇子做道具!哎,不管它三七二十一,反正自己乱舞一通得了! 大不了就是被嘲笑一番,反正自己已经见惯不惯,而且自己想要的只是低调低调而已! 晴夕沫看到王曼君已经在一束琵琶前坐定,这就是她的拿手戏?晴夕沫咽下所有的心情,莞尔一笑,拉过头巾将整张脸蒙上……这样即使再丢脸,脸也不会丢到外面去! 来吧!王曼君,好歹我在幼稚园的时候也混得一舞王的称号!再说了,某同学都表演现成的给我看了,我就不信,群魔乱舞,我就给各位助助兴! 你丫王曼君,你天生就是个逗人乐的小丑,不好好抱着你堂堂太子妃的名号舒服的享受,非要在这地方取悦这些人,你肯定是秀逗了!还要我陪着你演,好,姐姐我就陪你演到底!到时候吃不下去饭,可别怪我下手太狠! 王曼君的琵琶声轻重缓和刚起声,后面的一大堆乐器的声音都跟着扑了过来,晴夕沫定了定神,扇子,貌似也并不难用! 不过,令晴夕沫不能相信的是她的身体像是很熟知这样的音乐,它不受自己控制般的舞了起来,不会真的是群魔乱舞了吧?看看周围人相互议论,低声说着什么……晴夕沫虽然一直跟自己说不要紧,丢人也不要紧,但是真正看到别人的议论,她还是不淡定了! “云想衣裳,花相容。 春风拂榄,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名花倾国,两相欢 常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 沉香亭北,倚栏杆”1 晴夕沫尽力让自己的调跟着那些乐器演奏的调来,原本主人的身体,加上晴夕沫这首歌的词,晴夕沫完全没有想到,会得到众人的赞赏! 一曲完毕,看着王曼君皮笑肉不笑的憋气,晴夕沫才知道自己刚刚做得还不错! “都说丞相府大小姐才貌双全,今日果然让大家开了眼界!都说将军家的女儿是我夜罗国的第一才女,这宇亲王王妃也不输第二的名头啊!赏……”夜罗国王一挥手,各种眼花缭乱的珠宝首饰闪现在晴夕沫眼前。 早知道有这么赏赐拿,就再尽力一点!晴夕沫看着小柔手中的匣子,这些足够自己花一阵子吧? 1出处:李玉刚演唱会《四美图》之贵妃篇 (合?醉花) ------------ 第020章 谁的阴谋 “小松,一定要想办法把小松从老狐狸那里救出来,这样自己才不会受任何人牵制!”晴夕沫看着夜罗国王的赏赐,想到了小松,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有这些赏赐,她日后办事肯定会事半功倍。 “夕沫姐,刚刚太子妃气得脸都憋红了呢!”小柔凑在晴夕沫耳边低声笑语,想到那个可恶的太子妃找晴夕沫麻烦,最后却败兴而归!小柔想想就解气。 “小柔,我并不觉得这是好事!以王曼君的性格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还有那个梅妃,别忘了,她是太子的亲娘,太子妃落败,对她来说也是颜面无光,这次让我抢了风头,日后怕是很难安宁!”晴夕沫在拿到赏赐的时候分明看到很多人艳羡的目光中那份恨意! “夕沫姐,只是个演奏而已!你不知道,你跳舞的那一刻有多美,而且你的歌声,你的那首词,就连王都称赞不已,如果是宇亲王听到了,肯定也会大吃一惊!”小柔还回味在刚才晴夕沫优美的舞蹈和好听的歌声中不曾出来。 “那不是我在跳!”晴夕沫才想到刚才的不对劲,她的脑海中隐约感觉像是有人支配着她的身体,她只是借自己崇拜的歌手的歌曲而已,而舞蹈绝对是个意外! 或许她的这个身体之前就是舞姬出身,要不,为何她能那样完美的诠释霓裳羽衣舞曲? “夕沫姐,你说什么?”小柔看着神色淡漠的晴夕沫,跟刚才看着匣子的她判若两人,似乎在为什么事烦恼。好看的眉头紧锁着,她是想小松了吗?只要是没人的时候,小柔总唤晴夕沫为“夕沫姐”,只因为这样叫着,感觉亲切,感觉就像一家人一样。 “没什么?小柔,你说宇亲王会真的如他们所说是个目中无人,残暴狠心的人吗?”不管别人说什么?在晴夕沫心里,她多少是有些同情这个从未谋面的丈夫的!即使他目中无人,即使他毒辣残暴,也是因为他的眼疾吧? 不知道为什么?晴夕沫总会由此想到那个黑暗中的男人,他冰冷的声音,冷酷的气场,总让自己不寒而立,如果不是掩饰什么?为何他不让自己看到他?为什么每次都是黑夜?黑夜?真是个残酷的时间,它总习惯把人所有的悲伤,所有的不安,所有的缺点,统统装进它黑暗的隧道中,不让任何人触碰! 有时候晴夕沫会做梦,梦到那个男人其实很英俊,很有钱,很爱自己,只是因为各种原因不能说明身份和心意……可是这可能吗?梦,只是梦而已! 晴夕沫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还是说那是自己潜意识的反应? “夕沫姐,你在担心小松?”跟了晴夕沫一段时间,小柔大概是了解晴夕沫的,她的开朗,她的温柔,她的随和,她就像是自己的姐姐一样,可是她对自己的关心和宽容,让小柔愧疚! “如果去求宇亲王,他会不会帮我把小松从丞相府中救出来?”原来晴夕沫想的是这个。 “夕沫姐,小松会没事的!等下次出府,我再去找逸公子,请他帮忙!”小柔安慰着晴夕沫,每次说到小松的时候,她的脸上就会呈现出如此沉重的表情!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保护小松,小松真幸福,拥有这样的姐姐。 “有些事还是要靠自己的!”晴夕沫靠在小柔的肩上,逸浩哲如果肯出手,何必等到现在?小松的事她只有靠自己! “王妃万福!” “奴婢春花”。 “奴婢夏葵” “给王妃请安!”晴夕沫刚下马车,就看到一个貌似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小丫鬟在王府门前迎接自己,这还是她第一次跟宇亲王府的下人打交道,不对,除了早上那个精干的红衣女子外。 宇亲王看来不是传说中那般苛刻,要不然,怎么会**出这样暖人心的下人,除了管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两个小丫头看起来机灵可爱,跟小柔差不多大年龄,正是如花的年轻!不像自己,已经老了! “都起身吧!小柔,打赏!”晴夕沫庆幸,自己不知道会呆多久的宇亲王府还算是有人性的地方。 “是,王妃!”小柔看看手中刚刚王赏赐的银子,舍不得的给刚刚起身的春花和夏葵一人赏了一个。 “王妃,奴才是王府的管家老钟,这两个丫头日后会尽职伺候王妃!王妃若是遇到什么问题,可是随时传唤奴才……”管家看到晴夕沫出手大方,不亏是丞相府出来的。 “日后有劳钟伯!小柔,拿过来!”晴夕沫自然是舍不得这些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才换来的银子,可是日后还需要这些人的照应,见面礼自然少不了。“微薄的见面礼,望钟伯不要嫌弃才是!”晴夕沫看到管家面露为难之色,他怕是宇亲王的忠实奴仆,偌大的一个宇亲王府,没有王妃管理家事,所以这些琐碎怕是都落到这个管家身上! “奴才受宠若惊!”管家老钟接过晴夕沫亲手递过来的银子,扑通跪下,给晴夕沫磕头,身后唤作春花和夏葵的两个丫头也赶忙跟着谢礼。 “钟伯见外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还要钟伯多多照顾才是!”晴夕沫看着如同自己父亲一样大年龄的老人给自己磕头,赶忙搀扶,生怕折寿。 “谢王妃赏赐!”管家没想到这个王妃竟然这般亲和,丝毫没有传说的千金大小姐的脾气,而且举止有礼,让人挑不出半分不是。 “春花?夏葵?我的规矩不多,你们有什么不懂,只管问小柔就好!钟伯,那这两个小丫头我带走了!”晴夕沫点头跟管家打过招呼,带着几个小丫鬟回了自己的院落。 “主子!”管家回头就看到宇亲王司如翔宇带着玄武,朱雀刚从外面回来。 “你们当真觉得她做得无可挑剔?”司如翔宇其实已经在晴夕沫身后隐藏的地方听了半天。她真的做得滴水不漏,而且刚刚接到消息说,她在觐见王时的出色表演! 霓裳羽衣舞曲,是失传已久的舞曲,传说北漠国最出名的舞姬有幸得到并不完整的舞曲,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王曼君就是想借此扯出她的真实身份,而王曼君那个猪脑子的女人,似乎忘了,晴夕沫现在的身份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她这样做,无疑把她的父亲也推到了那个流言和传说的最顶端! ------------ 第021章 物是人非 “让逸公子去善后!”司如翔宇命令玄武去找逸浩哲,今日晴夕沫的一曲霓裳,已经让梅妃有所警惕,如果让梅妃觉察到晴夕沫的身世有异,那他以后的行动定会受到影响。 “属下明白!”玄武随即消失。 “主子,青龙从幻灵院找到的!”朱雀将晴夕沫好不容易做好的一年份的日历递到了司如翔宇手中。 司如翔宇紧皱眉头,又是些字符?心里想着却并没有接过朱雀手中的宣纸。 “主子,这些奇怪的数字看似有规律,却又说不出它们之间到底代表什么!”朱雀跟在司如翔宇的身后,王妃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呢!这些到底是什么? “交给逸公子,让他去处理!”司如翔宇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握着墨玉笛子,心里揣摩着,晴夕沫已经失忆,自然是不会给北漠传递消息,但是这些字符到底又是什么? 朱雀应了一声,早知就让玄武带过去…… “小柔,下次去幻灵院记得把我的日历给带过来哦!都不知道今天是几号!”晴夕沫抱着匣子数着自己辛苦攒的钱,盘算着到底怎么做! “奴婢知道了!”小柔正在给春花和夏葵交代它们各自负责的事,听到晴夕沫的话,自然是毕恭毕敬回了一句。 要是让晴夕沫知道,她拼了好久才弄好的日历被青龙窃过来交给司如翔宇,估计要气爆。 “我的包包!”晴夕沫想到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时带过来的那个包,手机,不知道手机还有没有电哦!如果有电,自己或许还可以玩玩游戏,查点资料。 把散落的头发用一根玉钗转了几圈绾了个髻,又伸手把胳膊上的衣服都往上捋,晴夕沫费力地从床地把自己藏得很好的包包给拿出来,翻到手机的时候,晴夕沫笑出了声,竟然还有电,还是满格的,难道这个地方磁场特别?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消耗掉?说实话,她并没有多少期待,却没想到会有惊喜! 哈哈,终于不用看哪个涂鸦似的日历啦!晴夕沫就蹲在地上忘形的玩起了手机,之前和小松的照片,爸爸妈妈……看到这些照片,晴夕沫刚刚还映着笑容的眼角突然湿润,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王妃……”小柔刚带春花和夏葵进来,就看到晴夕沫瘫坐在地上,对着一个很奇怪的东西抹眼泪。 “有事?”晴夕沫擦掉眼角的泪,把手机塞进包里,转身已是笑颜如花。 “该注意的事奴婢已经跟春花和夏葵交代了,想来请示王妃是否还有什么特别嘱咐的?”小柔走过去扶着晴夕沫从地上起来,又在想小松吗? “你们多大了?”晴夕沫询问还有些目瞪口呆春花和夏葵。被自己吓到了?还自己的模样还是自己的举动? “奴婢十三!”春花慌忙低头,看起来就是个冒失的丫头。 “奴婢十四!”夏葵倒是比春花冷静一点。 “小柔,比你小呢!以后多照顾她们两个!”晴夕沫吩咐小柔,这几个小丫头肯定长得都粉嫩可爱,只是家室不好,生在贫困穷苦人家,要是有个还能过去生活的家室,有哪家大人愿意让孩子出来受苦? “奴婢谨遵王妃吩咐!”小柔点头。这丫头倒是机灵,总是根据场合给自己不同的称呼。 “春花,夏葵,能见到你们,算是我们的缘分,所以,在这个?小柔,这是什么地方来的?”晴夕沫想说自己居住的这个地方,却发现自己还不知道该称呼它什么。 “王妃,是沐雨院!”小柔看着晴夕沫一本正经的样子,她根本不在乎宇亲王府的一切吗!都不知道自己住的院子叫什么。 “哦,沐雨院,这谁取的,改天咱们换一个,沐雨,沐浴,念起来有些别扭!言归正传,你们两个不必拘束,该做的事做好,其余时间自由发挥!我先去补个觉,你们退下吧!”晴夕沫揉揉太阳穴,肯定是今天消耗脑细胞太多,加上昨天睡得不好,所以才会这么困! …… 这一日,晴夕沫带着几个婢女决定出来考察考察市场,长长的街上,好不热闹! 晴夕沫若有所思的看着紧闭大门的悦来院,这个就是古代的青楼?白天歇业,晚上迎客?这么大一个妓院一个月的收入应该很客观吧? 买下它?不可能!自己手头的那点钱根本不够塞牙缝!有了,可以给这里的姑娘们制作服装啊!还可以给借用古代诗人的诗词给她们编个小曲什么的,还可以顺带跟这里的老板交个朋友,这么大一块肥肉,想想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流进自己的口袋,晴夕沫抹了一把快要掉出来的口水…… 小柔看着半天站这一动不动只是傻笑的晴夕沫,有些纳闷,王妃这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儿吗?可是这不是青楼吗?是男人才感兴趣的地方啊!王妃怎么会? “小柔,带我去买布料的店铺!就去京城最好的店铺!”晴夕沫说到做到。 “啊?公子要去布料店?”小柔真的有点看不透晴夕沫的想法,不是说随便逛逛的吗?她都没带多少银票。用眼神询问一起跟出来的春花和夏葵,看到春花和夏葵摇头,小柔无力地看着清夕沫。 “嗯,有什么问题吗?”晴夕沫回头看着呆呆的小柔,皱起眉头询问小柔。 “没有,没有!”小柔连忙摇头,表示再无异议,挪到一边给晴夕沫带路。 “小柔,你确定京城最好的店铺在这一带?”晴夕沫有些怀疑小柔的判断,这都绕了几圈了,已经过了热闹的集市,这个寂静的巷子,说荒凉也不为过,最好的店铺不应该在集市中心吗? “嗯,小柔之前听公子提起过,说这家店铺的布料是全京城最上乘的!”小柔很坚定的点头。 “公子不就是王妃吗?”春花有点没听明白,他们是女扮男装出来的,称呼晴夕沫为公子,为什么小柔说之前听公子提前过,而晴夕沫似乎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好吧!”晴夕沫也不解春花和夏葵的疑惑,无力地指指前面的路,意思是小柔你先走吧!我们跟着你就好!这走了半天,还真有些累了!话说,自己的这个身体最近是怎么了?走这么一点点路就累得像休息。 “小心!”晴夕沫只听到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跟金属撞击的声音,随着声音回头,晴夕沫被惊吓出一身冷汗,一只锋利的箭头被一把软剑挡住,转了方向朝其他方向飞去,而离自己脖颈不到一公分的软剑也瞬间抽离,回到了自己主人手中。 剑的主人是一身红衣,长相清秀,看起来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晴夕沫没有看到朝自己射箭的究竟是什么人,只看到眼前的这个女子眼中满含泪水,看到自己的她似乎很激动,她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瞬间闪进错综复杂的巷子不见了人影! ------------ 第022章 再见逸浩哲 “王妃……” “逸公子……” 半响,那几个丫头的声音才传到晴夕沫的耳朵里,才发现他们几个已经被吓得目瞪口呆,还不如自己的那点胆识。 “我没事,刚刚那个女子的功夫真不错!”晴夕沫已经习惯被追杀,所以这种情况虽然被吓出一身冷汗,但好歹有惊无险,相比这些,刚刚那个红衣女子的表情更让晴夕沫费解,到底是什么人?她救了自己,难道是这个身体原来的朋友?自己不记得了? “看来你也需要学点功夫才是!”晴夕沫没有回头,却知道是何人,那个声音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是自己需要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出现! 看着春花和夏葵朝声音的来源行礼,晴夕沫的心突地有那么一下子停止了跳动,他不会就是宇亲王?自己从未谋面的丈夫?不对,他的姓氏不对! 回头,晴夕沫只是想确定他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自己?自己一直信任的人,原以为很了解的朋友,在这一刻,晴夕沫才发现,她根本不了解他!只知道他非富即贵!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看到身边的两个丫鬟毕恭毕敬的跟逸浩哲行礼……他到底是什么人?跟宇亲王是什么关系?从最初救自己的性命,到后来的不辞而别,再到后来自己求助他置之不理,他都跟一个陌生人没什么两样……可是为什么现在又会出现?他跟青衣男子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自己每次有难时他们都出现的那么及时? 很多疑问充斥着晴夕沫,她却一个字也问不出,他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唯一信任的人,可是自己的信任换来了什么?嘲笑自讽让晴夕沫本难看的脸更加狰狞……晴夕沫在这一刻才知道,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陷进!自己所谓的生活从来都是别人设计好的! 这个神情,这个淡漠,仿佛在一瞬间毫不在乎周围一切的女子,是他最初认识的那个晴夕沫!她脸上突然腾起的讽刺笑容,像一道闪电在逸浩哲浑然不知的心里劈开,他最怕她的这个表情!她不是自嘲,而是在讽刺自己! 她的那封信,早在小柔给店里伙计的下一刻,他就已经熟知,可是他却选择了置之不理,因为她所要求的他根本做不到! “瘟神,好久不见!”晴夕沫莞尔一笑,仿佛是要一笑泯恩仇!之前的那些淡漠瞬间消失不见。晴夕沫,有什么好埋怨的?他不是你的什么人,没有义务非要帮助你!而且每次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已经很及时出现了不是吗? “王妃万福!”逸浩哲心里纵使有千般不愿意称呼王妃二字,可是事实却是,他再也没办法跟晴夕沫打打闹闹。就在刚才自己还出了差错。 一句王妃把晴夕沫原本替逸浩哲找的借口统统击碎,他是在讽刺自己?原本以为他多少是有些了解自己的!看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小柔,我们回去!”晴夕沫不再看逸浩哲脸上于往常不同的严肃,他的低声下气让她很不舒服! 知道逸浩哲一直尾随自己到宇亲王府还不曾离开,晴夕沫心中纵使有千般疑问,却也不想在这一刻问起,逸浩哲这个朋友还算作朋友吗?晴夕沫心里闹的不是小别扭!虽然自尊不能当饭吃,可是她还是要牢牢守住它! 晴夕沫直到被玄武带到宇亲王的书房,看到逸浩哲给书房内一个背对着他们的紫衣男子行礼时,晴夕沫才明白,眼前这个身材健硕的紫衣男子才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宇亲王,而逸浩哲只是宇亲王的一个手下! 更惊讶的是,在紫衣男子转过身的一刹那,晴夕沫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整个人发出一种震慑天下的王者之气,一身紫衣掩饰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他英俊的五官如刀刻般,拥有棱角分明的线条,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直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嘴唇!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 为什么会突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晴夕沫不是外貌协会的,却对宇亲王司如翔宇的如此的容貌惊呆住!最让她惊讶的是他那双充满故事的眼睛竟然看不到东西……原来传说只是传说而已,展现在晴夕沫面前的宇亲王分明就是一个跟杀人恶魔靠不上边的男人,他那双因为失明却蕴藏着更多故事的眼睛,仿佛直直看到了晴夕沫的心里去! ------------ 第 023章 初见庐山真面目 “逸公子?”晴夕沫从春花口中得知逸浩哲就是当今夜罗国大名鼎鼎的大将军逸风之子!大将军?晴夕沫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夜罗国跟她有牵扯的所有人,却惟独忽略了一个大将军!也怪这个大将军行事作风向来低调,而且不畏权势,是夜罗国少有的一朵奇葩,而晴夕沫惟独没有看到这朵奇葩! 她一直以为逸浩哲顶多是个商人后裔,看他熟稔的经营福来客栈!非富即贵,这个男人分明占全了这两面! 晴夕沫还从春花口中了解到,逸浩哲和司如翔宇从小一起长大,跟司如翔宇情同兄弟,如果不是晴夕沫的插足,或许逸浩哲的妹妹,夜罗国的第一才女逸梦雪就是他们的王妃!春花说这话到一半就不敢再言语,倒是晴夕沫一脸的不在乎,示意春花全部说完! 说实话,晴夕沫有些纳闷,逸浩哲应该知道他妹妹逸梦雪喜欢司如翔宇,那为何自己求助他的时候他不乘机帮助自己,了了他妹妹的心愿? 而是选择置之不理,让自己嫁给司如翔宇?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副没心没肺,总在顾左右而言他,平时油嘴滑舌的他今日在司如翔宇面前却是那般严肃!好像有什么国家机密是自己不能知道的! “春花,逸公子和王爷谈事情需要几个时辰?”晴夕沫多少心有不甘!她来到这个世界相信的第一个朋友竟然瞒她这么深?她只是想问清楚,逸浩哲他到底为什么要隐瞒他的身份? “不确定,不过,王爷和逸公子每次谈完事情都会去如雪楼喝茶!”春花提供了一个线索给晴夕沫。 “如雪楼?是什么地方?”晴夕沫听到这个名字更加好奇,司如翔宇和逸氏兄妹的关系,如雪楼?逸梦雪?到底有什么联系? “如雪楼就是书房后院的一间专供王爷休憩的阁楼!除了王爷,逸公子,逸小姐,还有王爷的两位贴身侍卫以外,别人是不允许进去的!“春花连忙摆摆手:“所以,王妃您……”春花说到如雪楼的时候像是很忌讳旁人!这丫头总是这样冒失,前半句都说出去了,然后才会想到后果! “那我们就去如雪楼外面等候逸公子……春花,前面带路!”晴夕沫不想知道如雪楼对于司如翔宇有什么意义,不想知道逸梦雪跟她现任的丈夫是什么关系,她只想知道,逸浩哲那个家伙为什么要隐瞒自己!不想帮忙可以直说,为何要欺骗自己? “王妃……”春花唯唯诺诺迈着小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虽然王爷对他们向来宽容,但是如雪楼从来都是王爷的禁忌!她可不想因此丢了小命。王妃这段日子从未过问过王爷的任何事情,为何今日执著于此呢?小丫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两边都是主子,得罪不得啊! “你只管带我过去,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晴夕沫就不信这个邪,什么禁忌?既然是人呆的地方,为什么不让人进去?再说她只是在外面等逸浩哲而已。 “是!”春花听到晴夕沫这句掷地有声的话,乖乖在前面带路!她还没看到过王妃发火的样子,与王妃相处的这段日子,春花真的觉得王妃是个好人!虽然脸上的刀痕让她不再拥有绝美的容貌,可是心底善良的王妃依旧是她们几个心中的唯一的女神。 等了许久,就在晴夕沫托着下巴看着天空如火一样烧红的夕阳发呆时,听到春花和小柔给司如翔宇和逸浩哲请安的声音:“王爷万福,逸公子……” 晴夕沫默默地倚着栏杆,沉寂了这么久,早前的那些冲动已经被黄昏的宁静驱走,这么安静和谐的气氛,可以旁若无人的欣赏美景,想着心事,貌似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如雪楼在夕阳的映射下,闪发着仙阁一样的光晕,随着夕阳西下,渐渐转变为灰色,如雪楼?竟是这般看夕阳的好地方,怪不得…… 再向司如翔宇和逸浩哲看过去的时候,晴夕沫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两位真是各有特色,司如翔宇一身紫色绸缎礼服,点点的星光在夕阳的折射下闪闪发光,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写着平静,他是真的看不见吗? 从下午看到他后,他压根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也是,自己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他却是真的看不见! 而一旁的逸浩哲就不一样了,脸上挂着的是自己熟悉的邪恶的笑容,就好像做什么坏事得逞一样!他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一根白丝线束着一半以上的头发高高的遂在脑后,柳眉下黑色眼眸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他还是藏了心事! “属下给王妃请安!” “瘟神,若不是你标志性的邪笑,我会以为我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冒牌的逸大公子呢!”晴夕沫只是几个跃步就跳到了逸浩哲面前,原本打算好好质问逸浩哲的,即使“严刑逼供”,也要问出个三二一来。可是看到司如翔宇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后,晴夕沫改变了初衷,她只是想看这个男人脸上其他的表情而已。 “王妃……是在取笑属下?”毫无防备的逸浩哲后退到门边,无地可去,求救的看着司如翔宇,又给晴夕沫使眼色,意思是让她注重场合。 “瘟神?”这是她给逸浩哲的绰号?什么时候他们已经如此亲近?亲近到她毫不顾忌自己?自己才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三从四德她不懂吗?司如翔宇这样想着,却没有丝毫动色!可是突然贴近的身体,熟悉的茉莉香味,让司如翔宇的心跳突然加快,他想到她妩媚俏皮的一面,她是他的! ------------ 第024章 争执 晴夕沫再次被司如翔宇身上传过来的檀香味吸引,这个味道分明在哪嗅到过?还是说夜罗国的男人都喜欢这个檀香味,所以?“瘟神,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个解释吗?”晴夕沫对着逸浩哲说,眼睛却盯着司如翔宇。 “属下做得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王妃多多函量。”逸浩哲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司如翔宇沉寂如山的脸上已经隐约写着不快二字,如果这个不识大体的王妃再继续跟自己纠缠下去,那保不住自己会被踢出去。 “我的属下还轮不到王妃指手画脚!”一直沉默的司如翔宇开口,却依旧一脸的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好吧!那我以朋友的身份跟逸公子谈谈可以吗?”晴夕沫还以为司如翔宇会不管不问呢。 司如翔宇听罢一言不发离开,晴夕沫惊呆得看着司如翔宇,怎么会?他不是看不到吗?为何走路跟正常人一样?还是说他的失明是假装的? “主子生气了,你有什么话赶快说吧!回去记得哄哄主子!”逸浩哲终于换了平时的称呼,走过来站在晴夕沫旁边,他知道她眼神中的疑问,可是他却没办法跟她解释,等以后她就会知道。 而晴夕沫却看着消失在夕阳中司如翔宇的身影发呆,那个身影有太多的孤单和无助。虽然主人在极力隐藏着这些,可是晴夕沫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他内心的渴望!他肯定也渴望能和逸浩哲一样随心所欲的跟任何人说笑,不用顾忌别人的眼神!他肯定希望自己的王妃是个完美的女人,而不是被毁容,被……的女人。 “瘟神,他一直都是这么孤单吗?”晴夕沫看着司如翔宇消失的背影问逸浩哲,他们是朋友,逸浩哲应该知道他的全部脾性吧?不知道为什么?晴夕沫总觉得自己应该去关心这个男人!不是因为他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而仅仅是因为自己对残疾人的同情,他需要人关心! “他是宇亲王,拥有至高无上的王位,却没人知道他内心的孤独,你是第一个看懂的人!”逸浩哲没有等晴夕沫说话,先一步离开了如雪楼! 命运注定他们纠缠在一起,所以即使是阴谋和权势促使他们彼此捆绑,可是终逃不过的是命,她是那个聪明却桀骜不逊的男人的命运,她已经是自己的主子!朋友,是只能在无人时默默怀恋的!晴夕沫,既然已经忘记曾经的一切,那么,就好好的,跟他在一起吧!他会给你所要的幸福! “你在生气?”晴夕沫在两个丫鬟的目瞪口呆中拉住了刚刚转角的司如翔宇,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生气,只是想跟他说说话,不由自主想关心他,说生气,只是找个借口而已。 司如翔宇早就感觉到了晴夕沫的靠近,只是没有刻意去阻止,他只是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可是随之而来的竟是一句:“你在生气?”没有尊称,就这么来了一句! 自己表现如此明显吗?他是在不悦,不悦她的眼中只有逸浩哲,没有自己!可是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只不过是自己的一颗棋子而已,什么时候,他的心情需要一颗棋子来主宰? “王妃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司如翔宇没有直接回答晴夕沫,却是反问了一句,意思是晴夕沫太得意忘形,以至于自己是什么身份都不记得! 这样的语气分明在哪听到过,可是晴夕沫看过去的时候,司如翔宇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为什么眼前的他会给自己熟悉的感觉?说话的语气,待人的态度……此刻的他就像是他手中的那支墨玉笛子在这炙热的夏天给人一股冰冷的气息! “是我先问你的,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才会回答你的问题!”晴夕沫跟司如翔宇杠上了,丝毫不在意小柔死拽自己的衣角和春花害怕胆怯的眼神。他说什么?自己大概懂,可是明明是自己先问的呢!这一刻,她只是倔强的晴夕沫,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古代严禁的家规。 “看来本王的王妃很悠闲,春花,管家平时怎么教导你的,还不好好伺候你的主子回去!”司如翔宇的语气由对着晴夕沫的平静到对着春花的严厉,转换如此之快就连晴夕沫都没有反应过来。 “奴婢错了……”春花听到司如翔宇这么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还不带你主子回屋!”司如翔宇听到春花的磕头声,自然明白自己的话已起作用。 “王爷了不起啊?司如翔宇,奴才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不要动不动就觉得别人欠你什么?惩罚奴才是一个主子最不明智的做法!”晴夕沫刚反应过来,就看到春花的脑门已经泛红。这个司如翔宇,亏自己还以为他需要朋友关心,算她看错了。 “装冷酷,谁不会啊?春花,起来,我们回去!”晴夕沫走过去扶起春花:“既然是分给我的奴婢,以后就少拿王爷的架子来教训我的奴婢。” “奴婢告退!”春花和小柔还是行礼给司如翔宇。 却硬是被晴夕沫拽了过去…… “失策,初次见他,我还以为那些传言只是传言而已,今天总算开眼界了,冷冰冰的自以为很酷啊?春花,很痛吧?都怪我!”晴夕沫快步走着,气愤得直数落司如翔宇,想到春花,晴夕沫忍不住自责,她只逞一时之快,忘了跟着她的几个丫头会遭牵连。 “王妃,奴婢不痛!”春花看到晴夕沫眼中真切的关心,心里一酸,眼泪掉了下来,父母对自己都没有王妃此刻对自己的关心。 “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奴婢,奴婢的,大家你我相称多简单,如果实在执拗不过这个社会的礼仪制度,就说各自的名字好了!你的额头都泛红了,回去让小柔上点药水,休息几天!”晴夕沫轻轻吹着春花的额头,该死的司如翔宇,有什么气冲着自己来,拿下人出气算什么好汉? ------------------------------------------------------- 对于国假还在加班的人来说是件kb的事! 痛哭的时候还是要静心码字,亲们,花花啊!票票啊!收藏啊!给点动力吧! ------------ 第025章 寻找商机 这是北漠国的风俗礼仪?人人平等?难怪北漠只是用两年的时间就由一个小国家成长为一个可以跟夜罗国想抗衡的国家!司如翔宇从晴夕沫的口中再次了解了北漠! 她真的看穿了自己的心事?一向小心谨慎的司如翔宇忽然有些慌张,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思竟然这般明显? 可是?还是期待着,期待着每个月圆之夜与真实的她相遇…… 一夜细雨,洗去了仲夏的炎热,或许是心头藏了心事,晴夕沫整个晚上竟是辗转反侧,直到天色微亮,才闭上眼睛,却被窗外渐渐转亮的红光惊扰! 推开窗户,闻到泥土伴着草绿的芳香,是久违的大自然气息!明媚的阳光将晴夕沫轻轻相拥,晒去了她身上夜晚的那份忧愁。 “王妃,该用早膳了!”春花端着早膳跨进门槛才发现晴夕沫正在接受大自然的沐浴,她善良的面孔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愈发美丽。 不管是她们几个丫头谁受了委屈,王妃都会毫不犹豫的替她们声张正义,倒是她自己受了委屈,她总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能伺候这样的王妃,是她们几个几世修来的福气。 虽然早先在王府中,只是做些杂碎的琐事,王爷待他们也不薄,可是?自从跟了王妃后,她们感觉自己才算是真正的活过,王妃总有些新奇的想法,什么缝制衣服,踢毽子,跳皮筋,每天跟她们几个玩得不亦乐乎。 “春花,你们几个谁的毛笔字不错?” “小柔姐姐不清楚,我和夏葵都不识字!王妃怎问起这个来了?”春花以为肯定是晴夕沫又想到什么好玩的。 “这样啊!那只有我自己动手喽!”晴夕沫撇撇嘴,她可是有份礼物送给悦来院呢。 “王妃可以请王爷和逸公子帮忙啊!听管家说王府所有的院落,阁楼的名字多是王爷和逸公子撰写的!”春花把能想到的,可以帮晴夕沫的人都报了上来。 “王爷会写字?他不是看不到吗?”晴夕沫疑问,司如翔宇竟然会写字,真的?还是只是个传说? “春花听管家说,王爷是自幼失明的,但王爷的确会写字!管家说的呢!”春花摸摸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没有见过王爷写字,只是以为管家说的就是真的! “你们家王爷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改天去会会!”晴夕沫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司如翔宇自从上次跟他争执过以后就没有看到他人影。 无意中听几个下人议论,说是司如翔宇经常去悦来院找一个叫铃兰的女子,司如翔宇喜欢的不是逸浩哲的妹妹逸梦雪吗?怎么还跟青楼女子拉扯不清,自己给他背个黑锅也就算了,怎么忍心让他所喜欢的女子也跟着背黑锅? 铃兰,铃兰,看来自己一探悦来院最不能错过的就是这位叫铃兰的女子喽! “王妃,您让赶制的衣服都做好了!”小柔和夏葵抱了大堆的衣服进来,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各样的雪纺衫展现在晴夕沫面前。 “先放到一边,你们几个坐下来一起吃!”晴夕沫看看自己的得意之作,不禁微微点头,也幸得这几个丫头灵巧,才能把自己灌输的样式和设计意领神会,做出来的跟她所描述的丝毫不差。 “王妃,我们……”几个小丫头推脱着,不是不敢,而是生怕她们的做法给王妃带来什么不好的言论。虽然前几天,已经跟王妃在同一张桌上坐了。 “别跟我说什么吃过了的屁话!赶快吃,吃饱了好好休息,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晴夕沫也不管她们几个是什么表情,只管自己吃着。 “春花,夏葵……”小柔显然比她们更习惯,带头坐下来已经开吃,不因为其他,只因为晴夕沫说过,一个人吃饭是很悲伤的事情! 春花和夏葵也不好拒绝,坐下来由刚开始的拘谨到后来几个人的争抢! 晴夕沫看着几个小丫头开心的笑容,自己也跟着开心,只要今晚一举拿下悦来院,她离她的理想就又近了一步。 “ok,就这样包起来就好!”晴夕沫看着几个小丫头把赶制的衣服包好,喜悦的小心情充满了整个心间。“累吗?如果不累,我们去踢毽子?”晴夕沫提议,她丝毫不是一个王妃的模样,而是一个孩子头,带着大群的小朋友玩游戏。 “好啊!好啊……”春花像个小孩子一样拍手,她最喜欢跟王妃一起踢毽子,她各式各样花哨的玩法,总把小柔和夏葵击得溃不成军。 “这次,我要跟王妃一组!”一向低调的夏葵这次也不淡定了,听说要踢毽子,先一步跑过去挎着晴夕沫的胳膊。她可不想再输。 “不行,一直以来都是我跟王妃一组!”春花也不甘示弱,跑过去拽着晴夕沫的另一个胳膊。 倒是小柔,跟的晴夕沫久了,似乎多少学了晴夕沫的淡定,只是笑着站在一边看着春花和夏葵的拉锯大战。 “好啦!你们三个一组!我一个人,ok?”晴夕沫实在无法,为了一碗水端平,自己只有孤军奋战。 ------------ 第026章 夜闯悦来院 听着满院银铃般的笑声,司如翔宇不由得嘴角上扬,这个王府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像陷入魔咒,自己待下人虽然不薄,他们却从来不敢在自己面前大声说笑,是自己一直始终封闭着自己的心,要在这个虚伪的世界活下去,就只有伪装自己!却忘了,人是需要交心的! “王妃好厉害!”朱雀不由得赞叹,眼前那个蹦跳着的精灵,身着一身淡绿色的衣裙,脸上不擦一点胭脂俗粉,就连绵长的秀发也只被她用一个玉钗绾了个髻,简单大方,灵秀可爱! “五十,五十一……九十,九十一……”司如翔宇听着几个小丫鬟数着数,却没有晴夕沫的声音,只有一阵有节凑的跳跃声,再加上朱雀的描述,司如翔宇的脑海中竟然也闪现出一个灵动的身影! “哇,王妃,跳了整整一百个!”是春花的声音。 “都怪你,小柔,要不是你在我言情晃来晃去,我肯定不止这么多数!”晴夕沫停下来,气喘吁吁跟几个小丫头理论,较真的劲儿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也是,如果是自己之前的身体,踢这么多,肯定腰酸背痛,汗流浃背,这会儿竟然只是呼吸有些急。 “我们几个连起来也踢不到这么多啊!”春花撅着小嘴,原以为她们三个应该足以和王妃相抗衡,没想到,王妃今天超常发挥。 “小小年纪,遇到困难这么容易沮丧可不好!给你们每人两次机会!”晴夕沫跑到屋里自己喝了一杯茶,又跑出来监督几个小丫头,生怕她们耍赖。 朱雀轻声跟司如翔宇汇报着晴夕沫的一举一动,这那还像个王妃的样子啊?司如翔宇挥挥手,示意离开!身后传来的还是晴夕沫跟几个小丫鬟打闹嬉笑的声音!她的笑容到底有多阳光?才能让自己在原本炎热的夏天感觉到一丝温暖? …… 悦来院门口,热闹非凡,春花和夏葵看到来来往往都是贵族公子哥,门口的姑娘还不时跟来往的路人抛着媚眼,她们可是保守传统的奴婢,吓得都躲在晴夕沫和小柔的身后! “王妃,我们还是回府吧!”春花开始打退堂鼓。 “是啊!王妃!”夏葵也附和着说。王妃和小柔显然已经准备好了,两个人都是男装,可是她和春花还是姑娘,轮身份,轮地位,不对,轮什么也不该到这样的地方来啊! “公子,我是你们公子,明白没有?”晴夕沫回头瞪着大又圆的眼睛帮春花和夏葵纠错。 “公子,要不,我和夏葵就在外面等你和小柔可好?”春花,真的受不了门口那姑娘千丈以外的媚眼,这姑娘估计眼神不好,这可是她们的王妃,不是什么富家公子,达官贵人!抛媚眼也要找对对象啊! “你们想回府啊?”晴夕沫脸上有玩味的笑容,看着春花和夏葵一个劲点头,又来了一句:“那也给我把包袱丢进去再说!小柔,跟上!” 晴夕沫先一步跨进悦来院,立马有姑娘前来迎客:“这位公子,您是想听曲?还是聊天?还是有什么特殊要求?”款款走过来的姑娘笑容满面的招呼。 晴夕沫看看这位姑娘的装扮,过于华丽,浓妆艳抹得厉害,而且衣服相对来说,缺少那么些层次感…… “公子,您?”迎客的姑娘脾气特好得提醒晴夕沫。 “公子……”小柔在晴夕沫耳边悄悄说了一句。 晴夕沫回头,就看到春花和夏葵两个小丫头被拦在门外,这两个冒失鬼,不知道跟紧点!“姑娘该跟你们的守门说一声,那两位是随我而来的丫鬟,可否让他们进来?来者皆是客啊!” 迎客的姑娘掩面而笑,到这地方来的公子大都带着小厮,这公子倒是例外,还带了两个俏丫鬟,不过,这公子面生得很,而且右脸上戴着的半个面具很诡异,却也让人产生联想,一身白衣衬托得整个人俊俏极了…… “公子……”被放进来的春花和夏葵都神色惊慌的躲在晴夕沫身后,依旧不适应这种场合,倒是小柔,不慌不忙跟在晴夕沫身后。 “在下是专程为铃兰姑娘而来!”晴夕沫表明了来意,铃兰在悦来院的名号她早有耳闻,宇亲王的专宠,夜罗国恐怕没有几人不知晓。 “不巧,铃兰姑娘正在接客!公子要是不嫌弃,我可以唤其他姑娘过来招呼您!”迎客的姑娘依旧笑颜如花。 “不用找其他姑娘,就你!”晴夕沫扇子一合,直指眼前稍作惊讶的姑娘。 “好!楼上有雅阁,公子请!”久莫倒也爽快,她平时不会露面,只因今日客多,人手不够,所以才下来帮忙,却没想到自己刚下来就碰到一个有趣的客人,不仅带着两个丫鬟进悦来院,而且丫鬟还都背着包袱,刚开始她还以为这位公子喝醉了,把悦来院当客栈了呢! “姑娘好爽快!我喜欢你这样的!”晴夕沫意识到古代动不动就说在下,在下,而自己已经喜欢了用‘我‘这个称呼,所以混着过呗。 久莫仔细端详了晴夕沫,再看看小柔,就明白了为何还有两个丫鬟跟来,不禁摇头笑笑,看起来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肯定是家里宠坏了,所以才跑到悦来院来消遣?不过,久莫也不明说,她开门就是做生意的,既然有人愿意扔钱,她又何乐不接钱呢! 晴夕沫在屋里晃了一圈,几步的地方,不大,但样样俱全,古色古香,是她喜欢的建筑风格! “姑娘是爽快人,我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直说,我想见悦来院管事的人……”晴夕沫一个眼神,小柔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公子见我们管事的有何事?”久莫越发觉得这个小姑娘有意思。却也没有挑明她女扮男装的事实,只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 第027章 谈生意 “自然是有事才找!”小柔上前说了一句,这位姑娘还真是不懂风情,银子的都给了,还这么多事。 “是我管教不力,姑娘别放在心上!我来是因为有桩生意想要跟你们管事谈!我保证,你们管事的听了,肯定满意!”晴夕沫眉飞色舞,说到高兴处还抓起了盘中的花生吃了起来。 “公子这么肯定?”久莫更是来了兴趣,一个小姑娘能谈什么生意,莫不是要卖身后的两个小丫鬟吧? “哈哈,姑娘别误会,我是来卖衣服的,不是卖人的哦!”看着久莫的眼神直盯着春花和夏葵看,晴夕沫差点笑憋。 “公子……”春花和夏葵再笨,也知道晴夕沫是什么意思,却也只能小声而委屈的辩解。 “公子不防直说!”久莫收会视线,是她表现得过于直白?还是眼前这位小姑娘眼力过于厉害? “这么说,姑娘在这悦来院也是可以说得上话的人?”晴夕沫不禁来了兴趣,还以为见管事的挺难,原来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算是!”久莫点点头,走过去给晴夕沫倒了一杯茶,示意晴夕沫坐着说。 “春花,打开你的包袱!”晴夕沫脸上满是自信,她相信这位姑娘会喜欢。 淡蓝色华衣里层,外裹白色纱衣,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袖口处秀的几只粉色蝴蝶跃跃欲试,似乎要飞走一般,绣工和制作都是久莫从未看到过的!她喜欢这件衣服! 天下女子千万,但是拥有这样的才华的久莫还是第一次看到!久莫的眼中满是赞叹!如果悦来院的女子穿上这样的衣服,生意肯定大好! “公子,开个价!”久莫倒也爽快。 “初次见面,这件衣服就当作见面礼送给姑娘!我这一次做了一个系列,彩虹系列,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套衣服,姑娘的气质最适合蓝色,所以就送蓝色的给姑娘!”晴夕沫将蓝色衣服推到久莫手中。 “至于其他六套衣服总共这个数!”晴夕沫伸了五个手指给久莫,脸上满是自信!她计算过,这古代的一两白银相当于现在500元,500元对于悦来院的人来说是小数字,她们一个笑容,大把大把的银子进口袋,而一件衣服除去成本和人工她只赚300元,本着初次做生意的诚意,还给了她友情价! “公子真会做生意!不过,我需要跟上头请示一下,公子请稍候!”久莫心想自己是小看眼前这个姑娘了。 “我想姑娘穿着它更有说服力!”晴夕沫提醒久莫。 久莫想想,也对,而她也很喜欢这套衣服!于是换了衣服,晴夕沫又让春花和夏葵将久莫的头发稍作装饰,看着久莫笑着掩门而去。 淡蓝色华衣里层,外裹白色纱衣,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袖口处秀的几只粉色蝴蝶跃跃欲试,似乎要飞走一般,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铃兰从未看过这样的久莫姑姑,此刻的她真的很美…… “铃兰你先退下!”司如翔宇知道是久莫有话要说,打发了铃兰。 “你说戴着半个面具?带着两个小丫鬟?是右脸?”司如翔宇还不等久莫说完,就想到了晴夕沫,他差点忘了,她说今晚要来悦来院谈生意。 “衣服怎么样?你觉得值她开的价钱?”司如翔宇没想到久莫会钟情于晴夕沫的衣服,到底是什么样的衣服,能让久莫赞叹?晴夕沫还真是小觑你了。 “久莫觉得天下独一无二!”久莫说出了实话。 “好一个独一无二!你看着办好了!”司如翔宇不禁玩味一笑。 “什么?她要见铃兰?”原以为只是来谈生意,没想到还有其他目的,是因为在意传言吗?因为铃兰是自己的独宠?司如翔宇听到久莫转告晴夕沫的原话。 “带铃兰过去见她,还有,暗中派人送她!”司如翔宇的一句话让久莫久久没有反应过来,原来刚刚那个有意思的小姑娘竟然是王妃,她的主子? 心里除了钦佩之外,有的就只有欣赏,这样聪慧的女子如果在悦来院肯定大有作为!久莫却也只能这么想想,她是自己的半个主子,应晴夕莫的要求,久莫带了铃兰过去! 司如翔宇却想象着晴夕沫的样子,她戴了面具?也知道出来见人会吓倒别人?在府中却是天不怕地不怕,张扬着右脸的伤疤装蛮横!看来府中是该再进个人给她增添点乐趣才是!要不,这样整天想着往外跑可不是什么好事! “公子,那个铃兰倒是高傲得很!连你送她的衣服都不屑!”回府的路上春花有些抱怨铃兰,她最不喜欢那样的女人。 “有艺术细胞的女人总是很清高,看不惯,我们可以忽略她!我从来不跟银子过不去,哈哈!我最喜欢的是这个!”晴夕沫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眼睛放光。说着几个丫鬟听不懂的人话。 不过,晴夕沫还是多少有些嫉妒那个铃兰,拥有迷人的身段,妖媚的容颜,按理说,司如翔宇那样的男人喜欢的女人不应该是那样,晴夕沫摇摇头,也说不定,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喜欢的都是妖一样的女子! 倒是那个被铃兰称作姑姑的女人,身份有些莫测呢!刚开始见她,以为她是个姑娘,可是后来听到铃兰唤她姑姑,晴夕沫就觉得自己之前一个劲叫人家“姑娘,姑娘!”是多尴尬的事!只怪那个女子保养得太好,几乎看不出她是上了年纪的女人! 再想到刚刚青衣男子的话,晴夕沫快要发疯,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些缠人的魔鬼?就在刚刚久莫离开的一瞬间,之前的青衣男子,小柔家那个扎眼的男人就坐到自己面前! “姑娘,我们公子有请!”青衣男子不动声色地坐在晴夕沫对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低声跟晴夕沫说着。 ------------ 第028章 月圆之夜(一) 月圆之夜?晴夕沫竟然忽略了还有这回事。还有这个男人怎么进来的?还知道自己在这里? “没看到我正在谈生意吗?帅哥,别搞砸了我的生意,否则……”晴夕沫指指自己的衣服,明明装扮的是男子,他竟然还称呼自己姑娘,咬着牙低声威胁着,晴夕沫脸上却看着别处,满脸笑容。 “姑娘,我家公子可等不起!”青衣男子看着周围跟自己抛媚眼的姑娘,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个女人到什么地方不好,非要来这个地方? “那刚好!让他另请高明!”晴夕沫现在才不怕这些人,小松在老狐狸手上,暂时肯定不会对小松怎么样!所以,他们已经没有了威胁晴夕沫的筹码。 “我们公子交代了,如果姑娘不好好配合,他会亲自去宇亲王府拜访!”青衣男子理直气壮跟晴夕沫说着,主子就是主子,早知道晴夕沫不会乖乖就范。 “你……”晴夕沫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几个丫鬟,咬牙切齿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如果让宇亲王知道自己跟一个陌生的男子,他会诛连她家九族。虽然就她和小松两个人。 “在幻灵院等候!”晴夕沫丢下一句话,她必须找个理由,如果自己整个晚上不在王府,传出去又是闲言碎语。 “春花,夏葵,先送你们两个回府!丞相府有事,我带小柔过去看看,今晚在丞相府过夜!”晴夕沫看看手中白花花的银子,有钱了,却还要和那个魔鬼交易!什么时候才是她的出头之日?今晚一定要跟那个魔鬼谈谈!她可不想一直这样下去! “送她回府了?”悦来院的暗道中,司如翔宇正在听白虎汇报手下收集来的消息,听到久莫的脚步声不禁问道。 “主子,今晚是月圆之夜!青龙刚刚随着王妃离开!”久莫就是接到青龙的示意后才来请示司如翔宇,再次提醒他! “白虎,跟我走!玄武你和朱雀守着王府!”司如翔宇依旧一身紫衣。 但是从刚刚进来汇报消息的白虎却不明白玄武的手中为何会有一件女式的紫衣罗裙?他不知道,司如翔宇听久莫说晴夕沫自制的一系列衣服中有一身女式紫色衣衫跟他的紫衣极其相配,所以司如翔宇才会特意命玄武收起来! 今天是最后一个月圆之夜,如果医仙说的没错,那么不久之后,他就可以看到这个世界的真实模样了!司如翔宇想着有些激动,失明了这么多年,终于有那么一天可以看见的时候,真的又紧张又欢喜! 不管怎么样,如果自己真的可以看见,他会满足晴夕沫的所有要求,毕竟是她给了自己一双真正的眼睛! 而在幻灵院的晴夕沫心情却极其矛盾,如果自己今天不来,小柔家的公子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如果他跟宇亲王说明自己和他的关系,那个平静冷淡的宇亲王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即使宇亲王不喜欢自己,他也断不可能放过一个与其他男人有染的妻子吧? 晴夕沫摇摇头,小柔家的公子到底为什么偏要选择自己呢?能生孩子的女人一大堆,为什么偏要选择自己呢?有了,晴夕沫忽然想到,自己好歹也有点私房钱,如果用自己的钱去请一个代理孕母,给自己自由,小柔家公子也毫无损害啊! 就这么决定,晴夕沫猛拍额头,这么简单的事怎么早没想通?今晚主要的事项就是跟小柔家的公子谈判,好好谈判,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运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让他妥协让步! 坐在急驰的马车中,晴夕沫的心情再次跌落到谷底,她迈不过心中的那道坎,作为宇亲王名义上的王妃,她却在黑夜跟其他男人有着不为人知的交易,即使宇亲王并不是真的愿意迎娶自己做他的王妃,即使他不知道她的这些举动,可是?她自己已经不能原谅自己! 佛说:前世,你是我亲手种下的一株碗莲,别的莲都开了,只有你,直到枯萎,也没能把你清丽的容颜展现在我的眼前。 晴夕沫被点着穴,蒙着眼睛,对这个房间,除了气味,她几乎一无所知!而对身旁躺着的男人,她依旧是一无所知!晴夕沫在想是不是前世欠了这个男人的! 每次跟他在一起晴夕沫都会做同一个梦,似乎是一片茉莉花开的地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她,看不到他的面孔,只能看到他深情嗅着茉莉花的模糊身影……无论自己怎么呼唤,他都不理不睬,而当自己奔跑向前时,那个身影就会消失! 然后就像是在空旷的古老城楼,在满城的风絮里飘散着凄切的笛声,剪成了一段悲痛的阴影,而那笛声一阵一阵砸疼了晴夕沫震颤不已的心! 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的面孔,却总在水尽山穷处寻找那个人前世留下的脚印,晴夕沫总在期望,期望那个人来到自己面前时,是否拥有最灿烂的笑容……可为什么梦中总是悠扬成泪水的岁月? 泪水就在黑夜中无尽的流淌,晴夕沫不知道,是因为对宇亲王的愧疚,还是对梦中那个男子给自己的疼痛,为什么每次都有种错觉,总会觉得梦中的那个男子跟身旁的这个男子的身影总会慢慢重叠……而那个身影也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吧? 喜欢吗?是喜欢吗?对身旁的男子?要不然,为何会有心痛? 前世吗?是前世吗?这个男子是自己前世的恋人?要不,为何穿越到这个朝代,就开始和他无尽的纠缠? 晴夕沫感觉到身旁的男子修长的手指划过自己的脸庞,或许是触到了蒙着自己眼睛布条的湿润,他竟然第一次摘下了布条……轻轻擦去了自己眼角的泪水! 而晴夕沫因为自己刚才突然的发现,已经没有勇气睁开眼睛面对他的真实面容!即使心丢了,也只是丢在梦中而已,她告诉自己,这只是梦!梦醒了,她还是宇亲王的王妃,那个人人艳羡的王妃! ------------ 第029章 月圆之夜(二) “在你们的世界,女人就如同一个物件,可以随意买卖,随意生杀,随意侮辱?”晴夕沫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赌气,跟一个陌生的男人赌气,他或许根本就不会回答自己! 司如翔宇摸着晴夕沫右脸的手因为晴夕沫这句话而突然停下来……他没想到她会这么抵触! “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所以停止吧!”晴夕沫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为何会这样低落,伸手触摸到刚刚被司如翔宇解开的布条,再一次蒙在了自己眼睛上,还是当陌生人吧!以后即使见面也不认识,也不会有负担! 司如翔宇感觉到晴夕沫再次蒙上了眼睛,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从刚开始来的时候就一直在耍小性子,是谁得罪了她?还是在跟自己赌气? “不怕我去找宇亲王?”司如翔宇还是想知道理由。虽然跟她说话不是自己的初衷,但是变音后的司如翔宇相信晴夕沫肯定听不出来他的声音。 “他娶我并未自己情愿,或许你去找他,刚好可以给一个他休了我的理由,我何乐而不为!”晴夕沫是豁出去了,她跟他们无冤无仇,凭什么要背这么沉重的心理负担? “不怕诛九族?”司如翔宇没想到晴夕沫会看得这么开,最初是因为弟弟,那么现在,就连弟弟都不顾了吗? “没有九族,只有脑袋一颗!”晴夕沫愤愤的说,这个男人难道真的打算去告诉宇亲王? “觉得对不起宇亲王?”司如翔宇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问,或许是关系到自己的缘故吧! “嗯!知道吗?在我之前生活的那个世界,是很开放的,年轻男女的婚前行为会很随意!但是一旦结婚,就只能选择终一!一夫一妻制!男人不能三妻四妾,不能出轨,双方一旦有一方触碰了这些法规,就可以终止婚姻!就是你们说的休妻!不同的是,在我们的那个世界,如果男人出轨,女人也可以提出休夫!“晴夕沫不知道身旁的男人能不能理解她的这段话,她只是作为一个现代人说出自己的观点而已。 “所以,你想对宇亲王从一而终?”司如翔宇虽然不能理解晴夕沫这么开放的想法,但是听到最后他还是有点高兴,因为晴夕沫所说的从一而终,是针对自己的! “在婚姻这段关系中是这样!或许有一天,他会休了我,给我自由!”晴夕沫是这么觉得,也相信终有一天她会跟宇亲王一拍两散! “这么笃定他会休了你?”司如翔宇没想到晴夕沫刚跟自己大婚,就已经想着离开的事儿!她好像比自己更清楚,她要的是什么! “因为我们之间没有爱,夫妻之间没有爱,要如何相处?或许在你们这个时代是这样的,即使婚前没有见过彼此,一旦结婚女子就再也没有重新选择的权利!但是,我不一样,我不爱的男人,为何要守着他浪费我的一生?也或许,等不到他休我,我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晴夕沫想起之前被男友抛弃才会弄得自己莫名来到这个时代,而现在,沦落到为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生孩子,而自己的身份居然是宇亲王府的正牌王妃! 多么可笑的事情,竟然就发生在她身上! 司如翔宇听到晴夕沫这么说,半响没有说话,她说不爱的男人,为何要守一生,她说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迟早有一天会消失……是跑到北漠去吗?北漠虽然路途遥远,可是也不至于找不到她! 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北漠有这么奇怪的婚姻解释啊!她到底是什么人?她所说的那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让司如翔宇更加好奇晴夕沫这个人,她的想法总是异于常人! “不觉得我们这段时间来做着很可笑的事吗?你完全可以找个愿意为你生孩子的女人!即使你夫人不允许再娶小妾,也应该有很多女子愿意为你生孩子才是!而我,是被迫的!我不知道你为何会选择我,但是,从今以后,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晴夕沫说着竟然爬起来准备离开。虽然不知道怎么离开,如何离开! “既然来了,总要做点正事才可以!”司如翔宇伸手拉住了晴夕沫,他可不想浪费最后的这次机会!“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相见!”说完这话的时候,司如翔宇笑了,不相见?他们从来就没看到过彼此啊! 晴夕沫的眼角再次湿润,这个男人果然没有好好听自己说!他的脑袋里还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如果有手机,可以录音,她应该把他的这段话录下来,作为以后的证据! …… 云笺赋相思,莺歌何处寻?三分寥落,七分感伤,若一方水墨砚,晕染了秦淮的风月?饮醉了落幕的长夜...远方昏暗的烛灯,不知今宵又指明了谁寂寞的归宿?你以朦胧烟雨的姿势走进我飞花逐月的人生,为我的华年弹拨了一曲丝竹的清音。 爱来的时候总是毫无征兆,晴夕沫以为这辈子她都不会再爱!可是这个男人,带着冰冷气息的男人,拥有邪恶念头的男人,不知为何把自己捆绑在身边的男人,晴夕沫竟然动了情!又是同样的梦……同样的感伤…… 佛说:情是万恶之源。不知何时才能沾染禅韵,不染纤俗的风雅、从此一了尘缘,不再感慨情深缘浅,不再无奈痴心与谁言。只是,心余阡陌一丝,不得悠然尘外,我寂寞的眼神所追随的也不过是你与他人翩然舞起的故事,与你,我最终成了个痴迷的看客。 要如何,才能看破红尘? 要如何,才能不这么轻易动情? ------------ 第030章 手腕上的伤痕 “主子,玫瑰传来的飞书!”玄武拿着一封信出现在司如翔宇练剑的场地。 “念!”司如翔宇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昨夜,跟晴夕沫达成的协议让他有种莫名的失落,就连挥舞刀剑都无法抹去的寂寥!荡然存在心中! “倘若明日依旧不见光明,需得其芳心!用其真心,真爱再做药引两月,或许眼疾会愈加转好!”玄武一字一句将信念完,却依旧迷惑,不是说用血做药引就可以治好眼疾吗?为何又是这样的说法? 挥舞刀剑的司如翔宇在玄武最后一个字还未落地,就嗖的一声将剑挥像远处的木桩,这是他从未失手一招致命的招数!玄武只见远处的木桩瞬间一分为二倒地,他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主子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得其芳心?”司如翔宇就知道想治好他的眼疾不是简单的事情,当初医仙说用玉女的血做药引两个月即可有转机,这两月已到,却又是两月,得其芳心?谈何容易?如果是其他女人,司如翔宇有把握,可是晴夕沫,那个凡事都透着奇怪的女人,她的心?他看不到,更摸不到! “主子,要把玫瑰召回来吗?” “不用,她只是转达医仙所说而已!”司如翔宇一袭白衣,额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等玄武将信程上的时候,却来了一句:“烧了!”他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的事。 晴夕沫会怎么想?如果知道他们会再相见,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 “舅舅,沫儿想接小松去宇亲王府小住几天!”晴夕沫大清早醒来就从幻灵院赶到丞相府,一是争取把小松带回去,二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有来过丞相府。即使出了什么事,也还有个人证! 王诩看着晴夕沫只是带着小柔过来,不以为然,笑着让下人准备午膳,还假装热情地跟晴夕沫攀谈起来!目的是想从晴夕沫口中知道宇亲王的消息。 而晴夕沫不要说她根本不知道宇亲王的那些事,就是知道,也不会跟这个老狐狸说,自己问小松的事,他总是左顾右闪的,还想从自己这边得到消息?想得太美好了吧? “管家,带小松过来,就说宇亲王妃来看他了!”王诩看到晴夕沫不怎么配合,只有拿出杀手锏。 “姐姐……”老远的,晴夕沫就听到小松的声音,有多久没见到小松了?晴夕沫的两个眼睛不禁湿润,她活着的目的就是给弟弟幸福,可是现在,小松过得好吗? “小松,每天吃得饱吗?睡得好不好?有没有想姐姐?”晴夕沫把小松抱在怀中就不想再松开。只是分开几天,晴夕沫却觉得像过了好久好久! “姐姐,小松每天都在想你呢!你都不来看小松!”小松爬在晴夕沫肩膀上,调皮的眨着眼睛,没有丝毫想念的意思! 小柔看到这一切,总觉得有些不对,以往小松看到晴夕沫不是诉苦就是抹着眼泪说有多想念晴夕沫,可是?现在?他丝毫没有想念晴夕沫,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感情有种让小柔解读不出的困惑!是因为长大了的缘故?只是几天不见,就长大了? “舅舅,沫儿跟小松从未分开过,这一次,沫儿想带小松去宇亲王府小住几天!”晴夕沫端详着小松,还好,并没有受老狐狸的虐待!他圆润红扑扑的脸蛋,有神的大眼睛还是老样子! “王妃多虑了,小松在府中住的好好的!宇亲王府虽说华贵,毕竟比不上自己家舒服自由,小松,你说是不是?”王诩何尝不知道晴夕沫的算盘,把小松接走,她就不会再受自己的控制! 小松跟着点头,这让晴夕沫出乎意料,小松不是从来都喜欢跟自己腻在一起吗?这会儿才几天不见?就把亲姐姐给抛弃了? “小松,真的不想跟姐姐去好玩的地方?”晴夕沫拿好玩诱惑小松! “家里也有好多好玩的啊!姐姐!你要常常回来看我啊!蓝儿还等着我跟她玩呢!”小松竟然推开晴夕沫跑了…… “看吧!小孩子跟小孩子才是最快乐的!王妃,您也该放心!小松会照顾自己的!再者说来,老臣待他就跟亲生的一样!”王诩这会尽跟晴夕沫攀亲了,张口一个王妃,闭口一个王妃! “有劳舅舅!时候不早了,沫儿先回府了!”晴夕沫带着小柔离开了丞相府,一路上,她的脑海里都是小松奔跑的背影,他真的已经不需要自己这个姐姐了?蓝儿?蓝儿是谁?他认识的新玩伴? 老狐狸怎么会对小松好?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是宇亲王妃?可是他明明就知道,自己嫁过去跟摆设没两样啊!再说,他这也算拉拢宇亲王?以晴夕沫这些天对司如翔宇的观察,他根本就跟传闻中的那个恶毒专横的王爷判若两人! 司如翔宇除了眼瞎,脾气不怎么样以外,其他的都无可挑剔!而且他给人的感觉分明就是一个王的传人的不二人选! 假如这样的话,老狐狸的这步棋算是走对了?因为要拉拢宇亲王助太子一臂之力,所以让自己嫁过去,稳住宇亲王司如翔宇的心,然后再对症下药? 那老狐狸对小松好事自然的,如果他敢对小松有半点的疏忽,自己是断然不会给他一丁点有关于司如翔宇的事! 这样想着,晴夕沫大概可以解释得通,而小松也应该很安全才对! 突然惊魂的马一下子加快的速度,让毫无防备的晴夕沫差点摔出马车,如果不是小柔眼疾手快,晴夕沫估计半个身子都在马车外了!一只手被小柔拉着,一手惊慌失措地拽着马车一边的帘子,掀开的衣袖让晴夕沫看到了左手腕上的伤痕! “又是这样的伤痕?”晴夕沫没有听到小柔责怪赶马车的车夫,只是眉头紧锁,之前小松不小心蹭开自己衣袖也曾看到这样的伤痕!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又会多一道新的伤痕?晴夕沫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说之前是不小心刮到的,那么这次呢?难道也是刚刚不小心划到的?为什么没有感觉到痛? ------------ 第031章 突然的转变 晴夕沫向来不会纠结在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太多的时间,这次也不例外,听到小柔数落赶车的马夫,而马夫一个劲磕头赔罪,晴夕沫反倒忘了自己手腕上因何出现的伤疤! 倒是小柔,问起了晴夕沫左手上的月牙状的胎记! 晴夕沫笑着说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她自己也不清楚……是啊!没几个人清楚月牙状胎记代表什么!因为它的神秘让更多人开始迷惑!以至于后来谣言出现的时候连晴夕沫都差点相信! 三日后,就像晴夕沫预料的一样,她制作的衣服在悦来院大受欢迎,穿着晴夕沫制作的彩虹系列服装接客的姑娘们要比其他姑娘的客人翻了好几倍! 显然,人靠衣装马靠鞍,有好多人是冲着姑娘们风情万种的迷人而去,其中晴夕沫制作的衣服是绝对的功臣! 这天晚上,晴夕沫带着小柔再次来到了悦来院,后面一个系列的衣服样本,晴夕沫早在第一个彩虹系列赶制时已经绘好!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是她等着生意上门! 坐在二楼敞开的大厅内,晴夕沫有滋有味的看着悦来院姑娘们的精彩表现,不喜好,只欣赏!她的眼里只有白花花的银子,所以,身边坐的什么三六九等奇形怪状的人物,她一概不关注,也不想关注……可是?偏偏的,就有人奇怪的盯着她看! “公子,他们都在看我们!”小柔低声跟晴夕沫抱怨,都被盯着看了这半天了,浑身不自在。 “好奇害死猫!崩理他们,咱看咱们的!”晴夕沫拉着小柔坐在板凳上,脑袋里却想着,如何再从这些“金库”中捞点银子! 小柔不自在地从板凳上挪过去,继续安分地站在晴夕沫身后,对于晴夕沫这些奇怪的话语,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怎么不见铃兰出场?”晴夕沫有些不习惯的抓抓自己右脸上的面具,这东西需要在精细制作一下,天气这么热,真不好受! “公子不是夜罗国人?” 晴夕沫无聊的敲着桌子,根本没有理会有人是在跟她讲话!直到对方在自己身旁的座位毫不客气的坐下后才注意到,一个长相还说得过去,但面目中带有很强意图的男子! 认识吗?晴夕沫飞快的从脑海中过了一遍,不认识,晴夕沫继续敲着桌子,她该把初中高中课文中的唐诗宋词元曲什么的摆过来,给这些姑娘们写几首曲子……想到这,晴夕沫像是真的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到了自己口袋中。 “公子,注意形象!”小柔在晴夕沫耳边提醒,再差一点点就口水成河了! “咳咳……”晴夕沫看到旁边的男子无声的摇摇头,有点尴尬得擦了一把嘴! “公子不会在意我坐在这里吧?”旁边的男子若有若无的笑容让晴夕沫有些别扭! 屁股都落地了,还问行不行?这不是脱掉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晴夕沫也眯着眼睛憨笑了一声,然后继续敲桌子…… “公子不是本国人?”男子不甘示弱,继续追问。 “在问我?”晴夕沫实在不好意思无视这么大块的污染,想早点解决早点清净。 “公子是在等铃兰姑娘?”男子转换了问题。 “听说铃兰是悦来院的头牌,所以想见识见识!”晴夕沫随意回答。 “公子不知道吗?铃兰是宇亲王的专属!已经不出外场了!”男子提到宇亲王的时候眼中划过一道凶狠的杀意,晴夕沫只当是铃兰的粉丝,恨司如翔宇是自然的,所以也没在意!只是这样的男人,实在让人别扭! “原来是这样?谢谢公子好意,在下告辞!”晴夕沫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起身准备离开,自己的一个好位子就这样让一个“三八”男给霸占! “公子,铃兰姑娘有请!”晴夕沫刚刚转身,铃兰身边的小丫鬟就过来传话请晴夕沫过去。 晴夕沫身后的男子不禁一怔,这个带面具的男子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能得到铃兰的邀请? “去调查他的身份!”晴夕沫刚刚离开,男子就交代身后的小厮。 …… 晴夕沫也是莫名其妙,她来这的目的只是为了一睹她亲手绘制衣服的风采而已,铃兰找自己有何事? 虽然很好奇,可是晴夕沫还是跟着小丫鬟来到了铃兰的房间! 当看到房间那个闭目养神的紫衣男子后,晴夕沫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被请过来了……他倒挺会享受,每天采着野花很有滋味吗! “咳咳!”晴夕沫提醒着沉浸在房间中的两个人。 “铃兰先退下!”司如翔宇听到晴夕沫标志性的咳嗽声,心里不由得一笑,这个女人倒是明目张胆,丝毫不害怕被自己发现! 铃兰若有其事的看了晴夕沫一眼,退了出去! 晴夕沫只觉得身后一股冷风吹过,背后顿生一股冷汗!女人还是不要得罪的为好! “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司如翔宇先开了口!语气比晴夕沫想象中的好很多! “抱歉,我花银子的时候这里的人也没说我的银子不是银子啊!”说不在乎是假的。虽然司如翔宇只是晴夕沫名义上的丈夫,可是又哪个女人愿意看着自己丈夫搂着其他的女人?人的心理总是很奇怪,只要是跟自己沾边的东西,别人经手都会有些嫉妒。 “你的衣服很受欢迎!”司如翔宇听出晴夕沫口中的抱怨,这个女人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受人瞩目。 如果不是白虎告诉自己刚刚跟她搭讪的就是果亲王,自己让小丫鬟出去请她过来,她估计还跟别人聊得开心!这个女人是没有一点防备心理吗? 晴夕沫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的?如果他知道自己在外面赚钱了,会不会让管家扣了自己每个月的俸银?可是?随即又坦然,估计是铃兰都跟他讲了,他迟早是要知道的!早知道也未必就是坏事。 “如果没其他事……告辞!”面对司如翔宇,晴夕沫总觉得自己有些理亏,能躲避自然不会相见。还好,他看不到,如果他能看到,自己的这些秘密能隐藏多久? ------------ 第032章 宇亲王受伤 “等等,一起走!”司如翔宇在玄武的帮助下起身,朝晴夕沫这边看了过来。 晴夕沫慌忙偏过头,装作看着其他地方,司如翔宇的眼神总是很犀利得能看到她的心里,或许是因为他看这个世界都是用心,用心来感受,所以才会让晴夕沫害怕! “爷……”铃兰看着司如翔宇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是要离开吗?铃兰小鸟依人不着痕迹的蹭到了司如翔宇的怀中。 “明日再来看你!”司如翔宇脸上浮现的笑容让晴夕沫有一时的怔住,他的笑容为何会这般温暖?明明是个很不懂风情的人! 原来他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才会那么开心的笑……不知为何,晴夕沫的心底涌起阵阵失落,或许是看到别人你侬我侬,想起了自己在现代可悲的爱情吧! 错过身,从司如翔宇身边穿过,晴夕沫微笑着跟玄武指指大门,意思是我先走了…… 司如翔宇揽着怀中的铃兰,鼻息尖却清晰的嗅到晴夕沫经过自己时淡淡的茉莉花香,让她爱上自己?她会吗?司如翔宇第一次为情爱之事皱起了眉头! “上来啊!小柔!”晴夕沫看着马车下面的小柔,一幅神游的样子。 “王妃……”小柔突然的转变让晴夕沫奇怪,顺着小柔行礼的方向才发现,司如翔宇朝这边的马车走了过来! 他来的时候没乘马车吗?在晴夕沫发呆的时候,司如翔宇已经稳稳地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你?这是小柔的位子!”晴夕沫没想到司如翔宇会和自己同乘一辆马车,被他打乱计划先暂且不说,可是他们不是不相交的平行线吗?他为何突然这样? “难道说我还不配坐在王妃身边?”司如翔宇闭目养神,看似神色平静,心里却早已盘算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那个,我只是说说而已!去悦来院我是靠自己的劳动力赚钱!”晴夕沫为自己申诉着,生怕司如翔宇一生气,限制了她的自由! “嗯!”司如翔宇闷哼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他的沉默让晴夕沫一时无事可做,无话可说,看着司如翔宇手中的墨玉笛子随着马车的晃动一动一动,成功吸引了晴夕沫的注意力。 这个东东只见他拿,从来没有见他吹过啊!看他这么宝贝,应该是很值钱的东东喽?不知道能买多少钱? 打住,晴夕沫,这个东东可不是你能动歪脑筋的哦!晴夕沫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有些劣质的面具顺势掉了下来,晴夕沫尴尬的抬头看了看司如翔宇,看到他紧闭的双眼,才想到,他根本看不到! 只是一个面具而已,晴夕沫!何必这么在乎别人的看法?什么时候,你开始在乎他的想法? 车夫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晴夕沫的身子惯性得扑到了司如翔宇的怀中,这个味道?晴夕沫有恍惚的回忆涌上来,但司如翔宇随即推开了晴夕沫,坐直了身子!厉声道:“怎么回事?” “主子,来路不明的黑衣人,我们被包围了!”玄武的回答让晴夕沫瞬间绷直的身子再次怔住,又是黑衣人?追杀自己的? “一群不知好歹的绊脚石!”司如翔宇想到白虎说在悦来院看到了果亲王,怎么?这会已经迫不及待了? “啊……”是小柔的声音,晴夕沫还没有反应过来,马车外面已经是刀剑相撞的声音! “小柔……”晴夕沫担心小柔,掀开帘子,就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剑朝自己刺了过来,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进退不得的晴夕沫不知如何作反应。 眼看那把剑离自己的喉咙只有一公分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挡了回去,而晴夕沫也被司如翔宇抱着飞出了马车……眩晕的感觉,还有扑面而来的微风,脚底下竟然是空的?当晴夕沫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随着司如翔宇飘在半空中! “你?”晴夕沫此刻更担心自己的小命,他看不到,万一落下去的时候中了黑衣人的埋伏怎么办?最关键的问题是他知道怎么落地吗? 自己可从来没有尝试过这样刺激的半空运动! 就在晴夕沫担忧自己小命的同时,司如翔宇已经带着晴夕沫几个箭步轻飘飘落在地上,晴夕沫左看看,右看看,自己毫发无伤? 这才抬头看着司如翔宇,他的功夫这么厉害?瘟神的功夫也不错!再看看玄武一个人解决了一大片,就连赶马车的车夫都会两下子,保护着小柔! 当下,晴夕沫就决定她要学功夫!不禁可以保护自己,还可以保护小松! “小心!”晴夕沫刚回头想跟司如翔宇咨询功夫时,就看到一个黑衣人朝司如翔宇背后袭击,也不知道是本能还是逞强还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晴夕沫竟然伸开双臂挡在了司如翔宇前面…… “你不要命了?”司如翔宇手握的墨玉笛子挡住了黑衣人的袭击,却因为要保护晴夕沫反应慢了一拍,被黑衣人刺伤了左臂! “对不起!”晴夕沫看着司如翔宇左臂血流不止的伤口,不知道该怎么办?司如翔宇还在跟黑衣人缠斗! 晴夕沫知道是自己多事了,如果不是自己,以司如翔宇的功夫也不至于受伤才对! 幸好,逸浩哲和朱雀赶了过来,帮忙解决了麻烦! 晴夕沫紧紧跟着司如翔宇,看着他受伤的左臂,解下自己扎头发的布带,替司如翔宇包住了伤口! “瘟神?止痛药有吗?”晴夕沫一时忘记这是在古代,被刀伤肯定很痛! “嗯?”逸浩哲怀疑自己的耳朵,疑惑的看着晴夕沫。 “这点小伤还需要止痛药?”倒是司如翔宇丝毫没有受伤的痛苦模样,脸色平静得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好像受伤的不是他! 或许是晴夕沫解开了发带,微风拂过,她头发上的茉莉花香随风散开,沁人心脾,让原本紧张的气氛有了一份缓和……轻轻的茉莉花香漂浮在司如翔宇周围,而晴夕沫刚刚的举动更让司如翔宇惊讶!她为何会出手救自己? “流了很多血,明明就很痛!”晴夕沫的眼中噙着泪,一边埋怨,一边轻轻吹着司如翔宇的左臂受伤的伤口,这个地方真的好可怕,还以为司如翔宇这么拽的人不会受伤呢! 逸浩哲看着晴夕沫的举动不禁转身离开…… “瘟神,他们是来杀我的?对不对?”晴夕沫看着逸浩哲的背影问道。 ------------ 第033章 白衣胜雪的女子 “这……”逸浩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晴夕沫。 “玄武,去查查刚刚那些人的来历!”不等逸浩哲回答,司如翔宇已经打断,命玄武去调查。 “瘟神,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应该知道之前追杀我的人是什么来历吧?”晴夕沫刨根问底,这次她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好歹她也是一王妃!敢情自己命太值钱?这些人都惦记着自己这颗脑袋? “王妃恕罪,属下无能!”逸浩哲又来一板一眼的上下级关系。 “你……”晴夕沫实在不习惯逸浩哲的这套说辞,再也没了追问的兴趣。 “朱雀,你教我功夫吧?我保证,不怕苦,不怕累,达不到要求绝不罢休!”晴夕沫懒得再理会那些官方人,过来跟朱雀套近乎,她一定要学点功夫,那怕不能像朱雀这么厉害,只要能保护自己就可以! 司如翔宇冷哼了一声。 而一边的逸浩哲显然是强忍着笑声,她还是那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晴夕沫! “王妃乃金贵之身,怎么可以?”朱雀面带为难之色,这王妃的要求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真想学功夫?”一旁的司如翔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嗯!”晴夕沫用力地点点头,跑到司如翔宇前面,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决心之大。 “好,从明天起我教你武功!”司如翔宇话音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堂堂宇亲王竟然要教王妃武功? “真的吗?太好了!”晴夕沫朝小柔伸伸舌头,意思是,看吧!姐姐不是说着玩的!“谢谢你!”晴夕沫抓着司如翔宇的手臂摇了起来。 看到司如翔宇呲牙的表情,晴夕沫才发现自己摇的正是他刚刚受伤的左臂,啊着的口型,尴尬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晴夕沫悄悄的退到司如翔宇的身后和朱雀,小柔并排走在一起! 司如翔宇的表情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一阵寒风吹过…… “宇哥哥!”司如翔宇吃痛的表情还未落下,就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朝自己奔跑过来! “雪儿?你怎么过来了?”司如翔宇对扑在自己怀中的女子温柔得拍拍她的肩膀,她是在担心自己吗? “宇哥哥,你受伤了!……”逸梦雪抬头看着司如翔宇,这张脸从小看到大,却没有一天不再想他!原以为他会等她长大,只疼她一个人,可是现在她的宇哥哥却已经娶妻! “逸梦雪?”晴夕沫看着眼前这个白衣胜雪的本该淡漠女子,是因为看到喜欢的人受伤才会如此惊慌吧?她真的喜欢宇亲王? “小伤,雪儿不必担心!”司如翔宇的好脾气让晴夕沫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和平时自己看到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逸梦雪的眼中只有司如翔宇,只紧张司如翔宇的伤口,根本没有看到司如翔宇身后还有一大堆人看着他们…… 如果不是大哥看着不让她出来,她会早在几天前就跑过来找司如翔宇,只想质问他一句:他对她说过的喜欢现在还算不算数?只要他点头,她的头顶便是晴天,可是当她站在他面前,看着他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时,看到他受伤的模样,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埋怨,所有的不甘,统统不见了……她愿意,愿意在这一刻,就这样在他怀中慢慢老去!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盯着自己看,司如翔宇多少有些不淡定,这个女子是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雪儿……” 每次看到他的这种眼神,逸梦雪就知道,他又要说那些自己不愿意听的话,他是看不到,看不到自己的心,可是?他该感觉得到啊! “宇哥哥,你没事就好!”逸梦雪终于露出了笑容! 那个笑容,让晴夕沫都感到了倾城天下,原来就是这个样子!原来让王曼君嫉妒的夜罗国第一才女就是她,看看身边逸浩哲的表情,还真有些莫名其妙! “雪儿?”叫的还很亲热,如雪楼是为她建的?晴夕沫想到司如翔宇禁足的那个地方!原来是这样! “雪儿,不要打扰王爷和王妃休息,我们回府!”逸浩哲端详着晴夕沫的神情,她的眼神依旧淡漠,好像眼前的一切都不关她的事,只是嘴角边泛起的那份嘲笑,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妹妹。 “王妃?”逸梦雪这才想起司如翔宇早已娶妻,整个夜罗国都传着宇亲王娶了天下最特别的王妃! 就这一次,就容许我任性这一次!逸梦雪只想知道,大哥口中那个最适合她宇哥哥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她该庆幸,她的宇哥哥并不是真心喜欢那个女子,要不然,为什么在大婚之夜不陪着他的新娘,而是去其他的地方? 可是看到女扮男装的晴夕沫,逸梦雪还是大吃了一惊!她的模样在黑夜中显得并不是很清晰,或许是自己离得比较远,可是她的穿着,她的随意,她的不拘束,让逸梦雪觉得惭愧!如果是她,她永远做不到那样! “王妃安好!”逸梦雪不能丢了该有的礼节! “你好,天凉,一起进去吧!”晴夕沫礼貌性的笑笑,对于这个女人,她说不上有什么感觉!直觉告诉她,司如翔宇和她之间没有什么?可是刚才他们亲昵的举止,还有如雪楼又怎么解释呢! 可是?晴夕沫,这些又关你屁事?所以,晴夕沫大方的邀请这个名义上的情敌。 “叨扰王妃,实在不好意思!我和哥哥先告退!”逸梦雪显然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子,即使再怎么喜欢司如翔宇,担心司如翔宇,看到司如翔宇身后的那个位子已经站了一人,便知道该怎么做! 看着司如翔宇越来越远孤单的身影,逸梦雪的心狠狠痛了起来!明明身边已经有人陪伴,为何还要那么孤独?为何还要自己看见? 她一直都想照顾他!一直希望自己快点长大,她一直乖巧听话,一直努力学习琴棋书画,为的只是有一天能配得上他!可是?当她赢得夜罗国第一才女的那一天,却听到他要和别的女子大婚的消息!天知道,她当时的心情有多差! ------------ 第034章 谢谢你救我 在晴夕沫之前,逸梦雪求过她大哥,希望大哥能在他面前委婉的转达她的心意,可是大哥却拒绝了!最爱她的大哥竟然不愿意她嫁给他!他们从小青梅竹马,感情自然无人能及!以她的年龄,嫁人已经迫在眉睫,可是像她这样的家庭背景,是没办法自主婚姻的,就连父母也没办法为她的婚姻做主! 逸梦雪明白,只要爹爹和大哥为自己在王面前请旨赐婚,她嫁给司如翔宇不是没有可能!可是事与愿违,晴夕沫还是抢在她之前嫁给了司如翔宇。 晴夕沫跟着司如翔宇到了他房间,不因为别的,只为帮他清理伤口,他是救自己受伤的,自己理当做这些事,却没想到司如翔宇似乎根本没放在心上! “王妃似乎走错了房间!”司如翔宇感觉到晴夕沫跟着自己进来,不禁皱眉。 “帮你清理伤口后,我就走!”晴夕沫手脚麻利,将逸浩哲的那些家当搁在桌上,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酒精棉球之类的,这可难倒了晴夕沫,之前自己受伤是因为条件不允许,没办法消毒,可是?堂堂一个宇亲王貌似也就这个待遇。 找到一些类似可以清理伤口的用品,晴夕沫看到司如翔宇在自己动手,赶忙过去制止:“等等,别擦到伤口,我来帮你!” 晴夕沫小心的解开之前绑在司如翔宇手臂上的布带,好在已经止血,轻轻对着伤口吹气:“把衣服脱了!” 晴夕沫根本没注意在古代男女授受不亲,她的脑袋里只是想着帮司如翔宇清理伤口,却没想到听的人会有其他理解! 司如翔宇刚刚还在享受晴夕沫的温柔,这一刻就听到她说:把衣服脱了!这个女人到底是?“玄武!”一声呼喊,玄武已经闪到了司如翔宇和晴夕沫面前。 “有玄武就可以,王妃可以回去休息!”司如翔宇下了逐客令。 晴夕沫依旧没有意识到自己哪儿做错了,莫名其妙的看着司如翔宇和玄武:“这样的事,男人哪有女人细心?玄武,帮忙,要把衣衫脱掉才能清理左臂上的伤口!”晴夕沫指指司如翔宇的伤口,示意玄武帮忙把司如翔宇的衣服脱了。 司如翔宇还从未见过这样明目张胆就让自己脱衣服的女人,晴夕沫是第一个,她是早已习惯这样的事?还是根本不在乎男女有别? 玄武是被晴夕沫给吓倒了,还从来没有别人命令自己脱掉主子的衣服,虽说眼前站着的是王妃,可是也只是个名义上的王妃啊! 晴夕沫感觉到房间中流动的奇怪的氛围,终于开窍:“因为我是女人?拜托,这是清理伤口,正常的大夫跟患者之前的关系,你们未免想太多吧?”晴夕沫手上拿着清理伤口的用品,看着两个目瞪口呆的大男人,这些人还真是!这个时候还在乎那些什么礼节? 司如翔宇被晴夕沫这句话可刺激到了,开始不动声色解开衣服,他可不想被一个女人看扁,晴夕沫都不怕,他为什么要顾及? 晴夕沫看到司如翔宇乖乖配合,可是他的左臂又不方便,只好上前帮忙…… 晴夕沫小心翼翼的从伤口中捻起衣服的碎片,之前有衣服裹着,伤口看起来并不大,可是脱了衣服后,晴夕沫看着皮肉外开的伤口,多少还是有些触目惊心,肯定很痛!他到底是怎么忍受的? “忍着点……”晴夕沫抬头看看司如翔宇。虽然他一直在强调并无大碍,可是脸上的汗珠分明展露着他的真实感受。 司如翔宇感觉到晴夕沫又在对着伤口轻轻吹气,她散落的长发随意的掠过自己裸 露的左臂,有种酥麻的感觉,刚才的剧痛似乎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丝丝凉意,他能感觉到晴夕沫的小心与细心!她像是在弄自己很珍贵的东西,就连鼻尖呼出的气息都是那般小心翼翼! 玄武看到晴夕沫此刻的举止,承认自己刚刚是多想,自然悄悄退出了房间。 终于清理好伤口,再轻轻裹上绷带,晴夕沫也是满头大汗,她受过伤,自然了解其中的痛苦,帮司如翔宇清理伤口像是感同身受,尽力想帮他减轻疼痛!“好了,要注意被沾水,不能剧烈活动!隔个两日再清洗一次伤口!” 晴夕沫倒也像个正经的大夫,一边帮司如翔宇整理着衣服,一边交代着司如翔宇应该注意的事项,冰凉的指尖不小心掠过司如翔宇炙热的皮肤,他左胸的地方强健有力跳动着,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爱着的女人肯定很幸福! 晴夕沫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想,只是单单的那样认为!或许,他的眼就是刚刚那个知书达理的女子,因为他听到那个女子的声音后的那份惊喜晴夕沫感觉的到。 眼睛?晴夕沫抬头就看到司如翔宇的眼睛,深邃的眼神看不到底,他的眼睛不像是失明,他的眼睛中写满了故事,只是她读不懂,也不敢解读,只是这么呆呆一看,就会不由自主陷进去…… 司如翔宇感觉到晴夕沫在帮自己穿衣服,她的指尖掠过自己的皮肤,让司如翔宇想到每个月圆之夜,他感觉到自己真实的反应!却只有竭力控制! “早点休息!”晴夕沫回神手脚麻利的收拾着烂摊子,她还是赶快离开这个窒闷的地方比较好。 “谢谢你救我!”晴夕沫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笑着跟司如翔宇讲了一句话。 司如翔宇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可是他的心?为何,不听话的跳得厉害?晴夕沫,晴夕沫,脑子中只有这个名字来回跳动…… --------------------------------------- 萝卜,昨天感冒了! 兔子一直坚持到现在,也因为是有萝卜! 所以,为了萝卜,兔子会一直努力,做到自己心中的无愧! ------------ 第035章 为朋友两肋插刀 大清早,晴夕沫让小柔帮忙熬制了爽口的小粥,自己还特意做了一份甜而不腻的糕点,带着春花和夏葵来到司如翔宇房间,却被下人告知,王爷不在房间! 晴夕沫不解,都受伤了,有什么事情不能等伤好再处理,一路埋怨着,却不知道该去哪找司如翔宇…… 朱雀看到晴夕沫这个阵势,就知道她是来探望主子的,随即告诉晴夕沫,司如翔宇在后花园练功。 听到朱雀说司如翔宇在练功,晴夕沫顾不得这些天来小柔跟她讲的大家风范,提着衣裙,朝后花园狂跑过去,以至于春花和夏葵端着糕点也只能快步跟上…… 司如翔宇老远就听到晴夕沫奔跑过来的声音,或许是失明的缘故,他对别人的脚步声很敏感,只凭脚步声,他就判断出来人是谁,不过,大清早的,她跑这么快到底为什么? “昨天……跟你……特意交代……不能……做剧烈运动!”晴夕沫跑到司如翔宇面前,看着他有板有眼的练剑,气不大一处来,可是因为跑得太快,这会气喘吁吁的竟然说不完整一句话。 司如翔宇停下动作,她就是因为这个才跑这么快?大清早的心情不由得焕然一新,连呼吸也跟着畅快起来,可是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欣喜:“我的身体我自己明白!”说完继续练剑! “喂,你之前什么样的我不管,可是昨天是因为我,你才受伤的!所以你必须听我的,好好养伤!让我的愧疚早点消失!”晴夕沫上前检查着司如翔宇的左臂,还好,伤口没有裂开。 春花和夏葵赶过来看到的就是王爷和王妃在清晨的阳光下,一个无奈,一个娇怒……但看起来却是那般美好! 司如翔宇无奈的摇摇头,她说的这是什么逻辑?不过,她是在紧张自己吗?怕自己伤口裂开?那是不是说明自己的计划已经有了效果?不动神色的让晴夕沫随意拉着自己的手臂,可是心里却像阳光洒进般灿烂!有她,自己很快就能见到阳光! 晴夕沫看着司如翔宇不说话,拉着他坐到了旁边的石桌边,拿出手帕,替司如翔宇擦去了脸上的汗珠:“春花,夏葵……”晴夕沫回头看着愣着的两个丫头,叫了一遍都听不到吗? “给王爷请安!” “王妃!”春花和夏葵把端过来的粥和糕点摆放在石凳上。 “早餐最重要,生病受伤时期更是如此,我特意熬了粥,做了糕点!尝尝看,对你的伤口有益!”晴夕沫把粥盛好,放在司如翔宇面前,又盛了一碗给自己。 司如翔宇嗅到一股浓浓的香味,或许是晴夕沫之前帮她擦汗的举动魅惑了他,他竟然没有让任何人试吃,就自己动手尝了一口,慢慢嚼着…… “怎么?不好吃?”晴夕沫看着司如翔宇皱着的眉头,以为哪儿出了问题,自己也尝了一口,细细嚼咽后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因为是养伤,所以没放太多的作料进去,是味太淡了吗? “还好啊!养伤的人是该吃清淡一点!”晴夕沫自我揣测解释着。 “乘热,多吃点!有利于健康!”晴夕沫自己倒先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为了弄这些,自己可是饿了好久肚子。 看到司如翔宇大口吃了起来,晴夕沫不禁笑意盎然。这个男人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难相处!“糕点?不吃吗?很好吃的!”晴夕沫看到司如翔宇抬头一脸茫然,难道他不知道还有糕点?拿了一块,放在司如翔宇嘴边:“啊……”晴夕沫像是哄小孩子一样。 司如翔宇显然不适应晴夕沫突然的热情,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王爷,你再不吃,我的手都酸了!”晴夕沫巧妙的化解着自己的尴尬,因为她不确定他是不是喜欢自己做的糕点,想不想吃!如果单单是没有看见,她可以喂给他啊! 司如翔宇这才张口吞了晴夕沫喂的一块糕点,咬在口中柔软香甜,带着淡淡的香味,这个味道很像他小时候母妃做给他的那种糕点!司如翔宇的眼睛不禁湿润,晴夕沫,她怎么会做?是巧合还是? “好吃吗?”晴夕沫眨巴着眼睛看着司如翔宇的反应。 看到司如翔宇点头,自己才低头开心吃起来…… 春花和夏葵看到这个情景,也为晴夕沫开心,她们的王妃终于赢得了王爷的喜欢!之前,王妃似乎根本不在意王爷怎么对她,可是这次,王爷因为救王妃受伤,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了一步! “阳光温热,岁月静好,有朋友真好!”晴夕沫灿烂的笑容让整个后花园都为之静默。 “朋友?”司如翔宇不明白。 “对啊!朋友,你救了我,就是我的朋友,以后你有事,我愿意两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晴夕沫的解释。 司如翔宇听到晴夕沫这样说,实在是无地自容,他以为,她有点喜欢自己!没想到她却只当他是朋友,看来还需要下工夫! “你对所有朋友都是如此,可以上刀山下火海?” “朋友自然要肝胆相照!”晴夕沫的人生中是如此。 “你读过书,也识字?”听着晴夕沫的人生言论,司如翔宇不禁询问,可是随即就后悔了,她是以丞相府二小姐的身份嫁过来的,诗词歌赋自然是会一些。 “嗯,算不上学识渊博,可是也会两三首小诗!”晴夕沫炫耀着,忽然想到:“我的沐雨院,想请你写几个大字!就是跟沐雨院差不多的!”晴夕沫比划着,完全忘了司如翔宇看不到。 “你自己不是会写吗?”司如翔宇有些意犹未尽,晴夕沫的糕点的确很好吃。 “自己写不好才请你帮忙的啊!”晴夕沫盘算着,一定要把沐雨院改成睨棠院,以至于后来改了以后她才发现,沐雨,沐取之晴夕沫的沫字,雨,同司如翔宇的宇字谐音,他们的命运也跟这名字一样,错过才发现原来的美好! “有空再说!”司如翔宇又握起了剑。 “你别想再练剑,别说伤口,就是刚吃饱也要休息一会才是!所以,乘着这个时间你帮我写几个大字,只耽误你一点点时间,好不好?”晴夕沫俏皮的粘着司如翔宇,知道他不是表面那么冷酷的人! ------------ 第036章 趁火打劫 “要帮忙吗?”晴夕沫像个幽灵一样飘荡在司如翔宇周围,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翻翻那个,反正司如翔宇看不到,乘机打劫一点好东西应该可以吧? “王妃在丞相府也是如此吗?”司如翔宇熟练地做着自己的准备工作,笔墨纸砚,仿佛他能看得见一样。 晴夕沫正在看司如翔宇的一副临帖,听到司如翔宇的话,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在一边帮忙研墨的小柔也抬起头看着晴夕沫。 “我在丞相府的生活还不如现在!”晴夕沫嘲笑的解释,以司如翔宇的实力,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王诩的外甥女。 “听丞相说王妃是他外甥女,因为父母过世早,而王妃乖巧听话,所以丞相才收养王妃做养女!”司如翔宇和晴夕沫倒都很坦诚。虽然只是坦诚了一部分。 “那你为何会选择我?”这是晴夕沫迫切想知道的! “因为我们足以相配!”司如翔宇的回答让晴夕沫瞬间惊悟:“足以相配”这个理由倒也充分,晴夕沫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右脸的刀痕,这么久了,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王爷这算是谬赞还是讽刺?”晴夕沫放下手中的临帖,其实她对繁体并不感冒,甚至有很多不认识,看着也仅仅是个意境罢了。 字如其人,司如翔宇看不到,但是字体却如此刚劲有力,干净整洁,晴夕沫很是佩服,但对于司如翔宇的“足以相配”,她还是有些敏感,他是在拿眼疾跟自己毁容相提并论? “王妃多虑了!要写哪几个字?”司如翔宇已经执笔,偏着头询问晴夕沫。 “睨棠院!”晴夕沫看着已经从上个话题出来的司如翔宇,他的侧脸如同雕刻出的线条,衣服已从早上的白衣换成了现在的紫衣,握着笔的右手在砚台轻捻。 “睨棠院?”司如翔宇重复了一遍晴夕沫的话:“为何?王妃不满意之前的沐雨院?” “没有,没有,只是个人爱好而已!我可以保留原有的沐雨院,可是?这个睨棠院,你也帮我……”晴夕沫赶忙解释,她可不想他们刚刚缓和的关系再次陷入僵局。 “睨棠院?虑也者,以其知有求也,而不必得之,若睨,棠,牡曰棠,牝曰杜!王妃若想换块匾,自可请下人帮忙!”言下之意,司如翔宇是答应了晴夕沫的要求。 而晴夕沫根本不懂司如翔宇所说的那些之乎者也,单单的只是喜欢这两个字而已!听到司如翔宇同意,晴夕沫自然是高兴,再看他大笔一挥,睨棠院三个字跃然纸上,是她最喜欢的楷体!她们竟然这般默契? “谢谢你!”晴夕沫将写好的字给小柔,安顿小柔给裱起来,改天就给挂上去,反正主人已经同意。 “那个,王爷,我可以再请你帮个忙吗?”晴夕沫看司如翔宇心情不错,乘机要求。 “王妃有何事不防直说!”司如翔宇坐在藤椅上,擦着他的宝贝笛子。 “王爷能帮我把小松从丞相府接过来吗?”晴夕沫不知道司如翔宇的话老狐狸究竟能听进去多少,但是不试试永远不知道结果。 司如翔宇听罢有些弄不明白,小松不是她弟弟吗?为何要找自己出面? 看到司如翔宇的疑惑,晴夕沫咬咬牙,既然要请人家帮忙,自然是要讲实话喽! “丞相是我舅舅,可是对我和小松他并没有尽到做舅舅的义务,一直以来,我们跟丞相府仆人没什么两样,确切的说,连仆人都不如!两个月前,因为受不了丞相府压迫,我带着小松离开了丞相府!原本以为从此和丞相府再无瓜葛,却不料,一个月前,丞相府将小松囚禁,目的只是让我妥协嫁给王爷!”晴夕沫把自己和丞相府的渊源说了个大概。 “这么说来,王妃并不愿意嫁给本王?”司如翔宇何尝不知道其中的曲折,他只是想听她亲口说的和自己了解的是否一样。 “之前因为民间的传言,是有些忌讳王爷的为人!但现在很庆幸,王爷并不如传言所说,你是个好人!所以才恳请你帮忙!”晴夕沫如实回答。 “王妃就不怕本王真的如传言所说杀了你?”司如翔宇第一次从一个女人口中听说自己是个好人!不禁默然。 “如王爷所说,我们足以相配!”晴夕沫的这个理由让司如翔宇缄口。 “改天王妃陪本王走一趟丞相府就是!”司如翔宇答应的如此爽快,让晴夕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男人自从受伤后对自己的态度就大有改观,可是伤的是胳膊,又不是大脑,他到底是为什么?还是说他本来就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还是因为早上自己大谈“朋友”论,所以被自己给蒙蔽了? 想到这,晴夕沫偷偷看了一眼司如翔宇,依旧专注着他的笛子,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小心思。 晴夕沫长吐一口气,心中的一件大事终于落地:“咳咳。虽然不知道王爷怎么看待我这个朋友,但是作为朋友,我能否提个意见给王爷?”晴夕沫最怕这些繁琐的仪式跟称呼,司如翔宇动不动张口“王妃”,闭口“王妃”的,真麻烦。 这个女人还真拿自己当朋友了?不过,夫妻变朋友算是件稀奇事儿吧?他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稀奇的说法。 晴夕沫两个手拇指与食指不停的交替,看到司如翔宇点头,终于开怀:“我的意思是既然是朋友了,以后你能不这么”王妃,王妃“的叫吗?”观察着司如翔宇的脸色,晴夕沫说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你可以换个称呼,随便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是”王妃“就可以”。 王妃,王妃,如果是现代,还以为是天后王菲呢! “主子,果亲王求见!”玄武的通传打断了司如翔宇和晴夕沫的谈话。 晴夕沫虽然没有得到司如翔宇的正面回答,却也清楚,自己该知趣而返:“果亲王?就是太子那个传说德才兼备的亲弟弟吧!” ------------ 第037章 探口风 “三弟好久没到府上叨叙,今日怎么想到来访?”司如翔宇坐在正厅,老远就听到司如图果跟自己问好的声音,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所为何事?司如翔宇也懒得揣度,来了自然就一目了然。 “瞧大哥说的,只是近来父王叮嘱小弟帮太子处理一些政事,有些繁忙罢了,小弟可是想着常常来看望大哥呢!”司如图果从刚进府就盘问了宇亲王府的仆人,不料司如翔宇的下人口风很紧,一句也没探出来。 “真羡慕三弟,可以帮父王太子分忧,大哥这样子,不给你们填麻烦就已经谢天谢地!”司如翔宇装作很落寞的样子。 “大哥不必太忧虑,虽说大哥眼睛不方便,可是大哥的政见在兄弟几个中可是最有见地的!”司如图果仔细端详着司如翔宇的表情,他没想到那天见到的面具男子竟然就司如翔宇刚娶进门的王妃,他的大嫂! 那个女人倒是很有趣呢!之前只是听说宇亲王王妃很丑,但是上次一面之缘,他并没有觉得那个女人有多难看,相反,她全身透露着古灵精怪,特别是她的大眼睛,眨巴着清澈的眼眸,似乎轻易地就能看穿对方的心思! 听说国宴上她的才艺不输太子妃!她的一曲霓裳如果不是有人刻意禁止传播,或许她现在的美名已经被全夜罗国争相谣传! 说到霓裳,司如图果倒很想听听司如翔宇的解释。 “三弟过奖了!来人,上茶!”司如翔宇面带笑容,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怎么不见大嫂?大哥大婚,一直没机会亲自登门道贺,今日来贺喜,望大哥不要责怪!”司如图果很容易把晴夕沫拉了出来。他就不信,司如翔宇娶晴夕沫没有一点目的!如果不是跟丞相之间有什么交易,以自己的了解,司如翔宇是不可能娶这样的女人。 “她身体不舒服,刚差人来说让我款待三弟呢!”司如翔宇的眼睛直直看着前方,作了请的手势,意思是让司如图果先喝茶。 “这样啊!还想一睹大嫂上次在国宴上的那曲霓裳,看来小弟没这个福分!”司如图果压了口茶,眼神犀利地看着司如翔宇。 “三弟说的是,就连大哥我都没有目睹她当时的风采,听说霓裳是太子妃的最爱,你大嫂作为妹妹自然是要为太子妃助兴!不过,这霓裳到底有多美?真是期待!可惜,大哥我这辈子怕是看不到了!”司如翔宇顺带着把矛头抛给了司如图果,他现在和太子是牵制在一起的,太子妃王曼君跟晴夕沫的关系,让他跟太子的关系也跟着明朗起来。 这自然是果亲王司如图果忌讳的事情!太子加上一个宇亲王,背后还有个丞相,这场面对司如图果来说实在不利!但是女人就是女人,王曼君为了出头,竟然和晴夕沫在国宴上合演了一曲霓裳,这可是司如图果的一把利剑! 但是司如翔宇毫不在意的表情,把司如图果给绕糊涂了,他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另有图谋? “大哥莫要放弃,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病总归会好的!”司如图果很快转换了话题,既然没办法明着套来,那么就暗中调查! “借三弟吉言!”司如翔宇摸索着桌上的茶杯,一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司如翔宇的左手瞬间被滚烫的茶水烫得通红,而司如翔宇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仿佛下一刻就是狂风暴雨…… “王爷赎罪,奴才该死!”伺候的下人一看这个样子,面色苍白,连爬带滚跪在司如翔宇面前讨罚。 “滚……”司如翔宇此刻的脸色可怕的要死,仿佛随时就会处死这个下人。 “还不下去领罚!”朱雀回头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下人,拿了冰水,轻轻放到了司如翔宇的手中。 “大哥没事吧?这一来就给大哥添乱,小弟实在惭愧,小弟先告辞!”司如图果一看这个状况,自己再呆下去也怕是一无所获。 “三弟不再坐会?容大哥去换身衣服再和三弟叙叙!”司如翔宇的目的已经达到,却也不忘说句客套话。 “小弟改日再拜访!”司如图果带了下人离开。 司如翔宇这才卸下心防,这苦肉计用得有些过了,昨日刀伤未好,今日又添烫伤,不知道晴夕沫看到后又会说什么。 “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司如翔宇交代身边的玄武朱雀。 “逸公子还没到吗?”司如翔宇想到昨日逸梦雪离开时的口气似乎并不高兴,这丫头怕是跟自己在闹别扭。 “逸公子来了!”玄武回头就看到逸浩哲风度翩翩走来,说曹操,曹操到! “果亲王所谓何事?之前的事情不是已经压下去了吗?”逸浩哲猜得没错,司如图果只是为晴夕沫的一曲霓裳而来。 “只是一部分,还有昨晚的事,他定是来探虚实!”司如翔宇指指自己左臂上晴夕沫裹得厚厚的绷带,司如图果看到自己受伤,却只字未提,这其中的蹊跷只有当事人明白。 “他已经在怀疑王妃的身份?”逸浩哲没想到自己低估了司如图果这个人的能力。 “以他的个性肯定会争取其他大臣的支持,而联婚是最简单的方法!”司如翔宇从刚刚司如图果的口气中已经大概可以猜到他的下一步行动,他现在只希望司如图果给自己多一点时间,不要让他在女人之间太为难。 “主子的意思是?”逸浩哲忽然明白了刚才司如图果笑容背后的真实含义。他对自己向来都不理不睬,逸浩哲刚刚还在纳闷,现在算是想明白了! “雪儿她?”司如翔宇想到昨晚逸梦雪有些幽怨的口气,不禁担心。这是他大婚以来第一次见逸梦雪,却没想到是在昨晚那种情况下。 “主子放心,雪儿是个懂事的女孩!”逸浩哲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司如翔宇。 …… 晴夕沫看到逸浩哲过来,本想问他有关于司如翔宇伤口的事,叫了几声逸浩哲都没有回应,就跟了过来,然后就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 * * * * * 谢谢囧人ing的票子!动力哇,激动得一口气差点憋过去! 嘻嘻,玩笑啦!遁走,继续码字! ------------ 第038章 光明正大的偷听 “咳咳,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但又实在好奇你们的谈话,所以,请允许我光明正大的走进来!你们继续!”晴夕沫一脸坦诚的笑容,大摇大摆走了进来,让在座的几个人实在无语,哪有人偷听还这么明目张胆的? “有事?”司如翔宇听到晴夕沫的一片歪理,想笑又怕影响自己的形象,硬是给憋回去了,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憋出内伤! “你们谈论完了?就这么完了?我找瘟神?”晴夕沫尴尬的指指逸浩哲,看来他们是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些事,是自己逾越了! “找我?什么事?”逸浩哲估计是被晴夕沫刚刚的举动给拉回到他们最初相处的时刻,只是朋友,不是主人跟下属的关系。 “就他的伤口问题,多长时间换一次药?饮食需要注意的问题啊!很多问题要请教你啦!我虽然大概懂得一些,可还是个门外汉!怕出什么差错!”晴夕沫撇撇嘴,看看司如翔宇,又看看逸浩哲,他们半天不给反应,是有什么问题吗? “手臂受伤了,就让它乖乖休息!”晴夕沫看到司如翔宇还像往常一样背在身后,也奇怪,之前都是右手背在身后,今日,怎么换左手了? 拉过司如翔宇的手臂,才发现,他的左手被烫得不像个样子:“怎么回事?冰袋呢?没有冰袋吗?”晴夕沫紧张的表情逸浩哲全部看在眼中。她是有感觉的吧? “王妃,没有你说的冰袋!”小柔在晴夕沫身边悄声说,跟在晴夕沫身边久了,已经习惯她的那些外来词语。 “瘟神,膏药呢?治烫伤的膏药!”晴夕沫转身问逸浩哲,丝毫没有注意到逸浩哲眼中的失意。 “朱雀刚过去拿了!”一直没有作声的司如翔宇出声了,如果说之前担心他的刀伤是因为自己救她,那么现在呢?担心自己手被烫伤,跟她毫无关系,这能算作纯碎对自己的关心吗? “这么大一人,也不知道小心些!”晴夕沫娇怒着嗔怪司如翔宇不会照顾自己,看着司如翔宇一片通红的手背,简直不敢想象他是怎么忍受的? 司如翔宇心里有小小的惊喜,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他!也许,逸浩哲,逸梦雪,青龙白虎,玄武朱雀,也很关心他!可是他们的关心从来不是这样明显,只有晴夕沫,这个女人总是用她最随意的动作话语感动着他! 如果说逸浩哲之前并不清楚自己的感情,那么现在,他心里腾起的酸味,那种说不出口的失落,他的眼神只要在看到这个女人后就会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的身影跑,怕她受伤,怕她出事,知道她与司如翔宇大婚时的不舒服……这一切都只说明一个问题,他喜欢这个女人,这个已经是他主子的女人! 逸浩哲一直仗着自己英俊潇洒的面孔欺骗着所有环绕在他周围的女子,打情骂俏,逗笑打趣是常有的事,哄女孩子开心是他最擅长的本事,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停留在他的心上,直到晴夕沫的出现! 跟往常一样,与晴夕沫的相处也是随意取笑,只是自己始终记得她是主子要的女人,所以,对她的举动,他在竭力克制! 可是?总会不由自主的被她的随意吸引,她俏皮的笑容,古怪的想法,总能很容易的把他拉进去,而他却还未发现! 到最后,才知道,情已生根! 跟晴夕沫交代了几项注意事项,逸浩哲急着离开,他必须要理清自己的思路情绪!与晴夕沫,他只能远观。 “瘟神?你不舒服?”晴夕沫丝毫没有注意到逸浩哲心情的变化,只以为他面色异常是因为身体有恙,跳起来摸摸逸浩哲的额头,温度正常啊! “王妃,倘若无其他事情,属下先告退!”逸浩哲只想快点离开,逃离晴夕沫所在的地方。 “瘟神!我们是朋友,你说过,你会永远罩着我的!可是?你现在分明是要极力抛开我这个朋友!”晴夕沫是个女人,心细的女人,她就是再傻,也知道,逸浩哲在拿上下级的关系为难她。 朋友,我们现在除了主人和仆人的关系!什么关系都不是!我想做你的朋友可以吗?够格吗?还是说我的极力撇清让你发现了什么?逸浩哲一惊,回头时已经转换了口气:“这是宇亲王府,我们必须遵守身份尊卑,如果是在外面,我们依旧是朋友!再说了,现在是你该罩着我的时候!我现在就你手中一只小蝼蚁,你一个手指头就可以置我与死地!”逸浩哲比划着。 晴夕沫看到逸浩哲脸上是昔日熟悉的奸笑,心头的不快才渐渐消散,她不想,不想进了宇亲王府就丢了朋友,没有朋友,她有多寂寞,多害怕,他们不知道!“这才是那个奸诈狡猾的瘟神!瘟神,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晴夕沫踮起脚尖,环着逸浩哲的脖子拥抱了他一下,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是她的第一个朋友,他的意义与她很重大!他会懂吗! 逸浩哲却因为晴夕沫的这个动作不知道作何反应,虽说之前她跟自己也有如此亲密的拥抱,可是?这一次,他的心跳更加厉害,扑通扑通,铿锵有力,他竟然有些留恋她身上的味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人都是贪婪的,逸浩哲生怕别人看到误会,却又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瘟神,谢谢你!”晴夕沫推开逸浩哲,笑意盈盈看着逸浩哲,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虽然他们之间有误会,可是?作为朋友,晴夕沫可以理解逸浩哲之前的举动! * * * * * * * 亲爱的萝卜,兔子友情提醒:要早点休息哦! 嘻嘻,晚安喽! ------------ 第039章 有意疏远 接连几日,因为司如翔宇从不在意他的伤口,晴夕沫便成了司如翔宇的跟班,看到他练剑,就死磨硬泡拉他回房休息,司如翔宇倒也配合,在晴夕沫的悉心照料下,司如翔宇的伤口愈合得很快! 这日清晨,晴夕沫同往常一样,跟小柔刚做完糕点到自己房间,本想换件衣服就给司如翔宇送过去,可是脑海不知为何就浮现出那天司如翔宇和逸浩哲的对话,逸梦雪,那个白衣胜雪的女子才是他最终的选择! 所以,晴夕沫,他的伤已无大碍,自然没有再照顾的理由!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以后不能如以前那般任性的对待司如翔宇,晴夕沫的眼睛就会情不自禁湿润?有些事情,一旦用心,就会陷入其中!还是说,你只是不想伤害这个朋友? “王妃,第二批衣服已经赶制出来!”小柔刚走进来,就看到晴夕沫看着糕点一个人发呆。 “这么快?小柔,把糕点拿过去分给春花他们,这阵子辛苦他们了!”晴夕沫检查着小柔送过来的衣服,只有代表春夏秋冬的四件,也算是限量版的!但是晴夕沫的精力却无法集中在衣服上。 “不给王爷送过去吗?”小柔纳闷,刚刚做的时候晴夕沫还一脸的开心,为何现在,突然这么忧伤? “嗯,是犒劳你们几个的!”再抬头,晴夕沫已是一脸笑容。“衣服做得不错,我再赶几首诗词作曲,相信我们这次亦可以赚得盆满钵满!”还是那个一提到钱就两眼放光的晴夕沫。 小柔听罢,端了糕点下去,却依旧不明白,晴夕沫是怎么了! 晴夕沫坐在桌前,拿着毛笔却不知道如何下手,脑袋还停留在初见逸梦雪的那个夜晚,司如翔宇温柔的喊逸梦雪时温柔的模样。那样的司如翔宇是晴夕沫第一次看见! 或许他本就是个儒雅的男子,仅是几日的相处,晴夕沫就可以感觉到他的内心,他其实也是渴望别人的关心忍,却总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渴望。 他们是同一种人,愈是在乎的人,在乎的事,愈是表现得不在乎,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恐慌的内心,不想被别人抓到自己的软肋,唯有极力躲避!逸梦雪就是司如翔宇的软肋吧?爱她,却不能娶她,爱她,却不能表现出来! 第一次晴夕沫想走进司如翔宇的内心去看看,他所拥有的自己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他的爱到底有多伟大? 晴夕沫想起萧煌奇的一首歌:你是我的眼!如果我能看得见,就能轻易的分辨白天和黑夜,就能准确的在人群中牵住你的手,如果我能看得见,就能驾车带你到处遨游,就能惊喜的从背后给你一个拥抱! 如果我能看得见,生命也许完全不同,可能我想要的我喜欢的我爱的,都不一样!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说的白是什么白,人们说的天空蓝,是我记忆中那团白云背后的蓝天。 我望向你的脸,却只能看见一片虚无,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 你是我的眼带我领略四季的变换。 你是我的眼带我穿越拥挤的人潮。 你是我的眼带我阅读浩瀚的书海。 因为你是我的眼。 让我看见这世界就在我眼前! 司如翔宇,逸梦雪,晴夕沫写完,紧跟着不由自主写出来的却是这两个人的名字,逸梦雪就是司如翔宇的眼,任何人代替不了的眼! 白天,黑夜,晴夕沫想到了那个黑夜中冰冷的男人,他是真的放了自己吗?一个是白天阴晴不定的宇亲王,一个是夜晚冰冷无情未曾谋面的男人,晴夕沫却会不由自主拿他们做对比! 面对宇亲王司如翔宇,晴夕沫总是大大咧咧,似乎只有她的俏皮才能化解他那孤单及落寞的心,面对夜晚那个从未谋面的男人,晴夕沫总是不由自主地被他的冰冷感化,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对着那个男人说着自己心灵深处最深处的心事! 或许他只是个从未谋面,不了解的陌生人,但晴夕沫却拿他做了自己的倾听者!黑暗中那种滋长的情绪被晴夕沫竭力掐死在萌生的摇篮中…… 可是对于司如翔宇呢?为何会在意他的事?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跟自己有关系吗?晴夕沫狠心抹去了这几日相处来的感情! “王妃,今日没事,一起踢毽子吧?”春花跑过来跟晴夕沫撒娇,看到晴夕沫满满写了一页字,却也不识几个,只是好奇:“王妃,好厉害哦!” 晴夕沫刚才还有点积郁的心情被春花的冒失给冲散了几分:“死丫头,不知道淑女一点吗?把我的曲都快吓跑了!” “王妃还会作曲?”春花惊喜的声音迎来了小柔和夏葵的围观。 “王妃,叫我们一曲吧!”夏葵突然说。 “好啊!容我静静想一首!”晴夕沫收起了手中已经写好的歌词,这个是不能给别人看到的,如果被司如翔宇听到,定会多想的! 小柔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跟着春花她们退下。 司如翔宇大清早起来练剑,原以为晴夕沫会像往常一样,跑过去阻止自己,然后带着粥和糕点跟自己一起分享,却没想到,晴夕沫自始至终没有出现,心不在焉的练完剑,终于听到了脚步声,却不是晴夕沫的。 “主子,久莫那边有新消息!”是朱雀。 司如翔宇擦了把汗,本想让朱雀去看看晴夕沫,是不是生病了还是怎么回事,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逸公子那边还没消息吗?”司如翔宇担心的是司如图果的下一步行动。 “回主子,没有!”朱雀低着头,却能感觉到司如翔宇心情并不好。 “以后你跟着王妃!保护她的安全!”司如翔宇想到之前追杀晴夕沫的人还没善罢甘休,多少有些担心晴夕沫。“跟我一起去王妃别院!” 司如翔宇还是决定亲自去了解情况,这几日从睁开眼就受晴夕沫的迫害,一直到晚上闭眼她才离开,今日没听到她的声音,还真的有些落寞!习惯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事情! 早在几日前,司如翔宇就听玄武说晴夕沫把之前别院的“沐雨”两个字换作了“睨棠”二字,想来她是不喜欢沐雨这个名字。 司如翔宇由着晴夕沫闹,只是因为她对自己治愈眼疾的重要性不可言语,所以也不去计较她的做法!他不得不承认,晴夕沫是个德才兼备的女子。 晴夕沫爬在桌上,赶在晚上去悦来院之前,她必须作一两首小曲出来,不管是窃取哪位歌手的,她必须为自己的银子负责任。 兴许是起得有些早,加上最近照顾司如翔宇有些累,竟然不知不觉就给睡着了……司如翔宇没让任何人通报,就连朱雀也没让跟着进来,这个房间除了大婚当晚,他就再也没进来过! 但是对于里面的摆设他却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听小柔说晴夕沫正在作曲,按照大概的方位,司如翔宇很快到了晴夕沫面前。 ------------ 第040章 在乎吗 淡淡的茉莉花香充斥在司如翔宇鼻尖,莫名的安心,是在练字?不小心碰到毛笔的司如翔宇想到之前逸浩哲跟他讲晴夕沫因为练字而染得满脸墨迹,就觉得好笑!不是会写字吗?难得她还这么刻苦练习! 突然,司如翔宇像是想到了什么?唤了朱雀进来。 朱雀不明所以的看着司如翔宇,看到司如翔宇的手停留在晴夕沫刚写完的那张纸上时便了然,轻走过去从司如翔宇手中接过:“你是我的眼?”朱雀心里一紧张,念出了最上面的曲名。 “带回去!”司如翔宇只是听到朱雀亲启的一句,油然而生的那种自尊便让自己变得不可一世,人总是这样,一旦别人触碰到自己的底线便不能再冷静! 对于司如翔宇来说,他的眼疾是他这生的痛楚,因为成为习惯,所以被人议论也是自然,司如翔宇原本以为自己真的做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可是在听到朱雀念初晴夕沫写的那句话时,他还是生气了! 是怕晴夕沫知道自己隐瞒她的事情?还是因为她是晴夕沫? “主子,这?”朱雀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进退两难! 如果不是她一时失口,念出那句,或许主子就不会让自己拿走王妃所写的这首曲子。但是如果拿走,却不告知王妃?朱雀有些于心不忍。 “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违背我的命令?”司如翔宇低沉不容拒绝的声音让晴夕沫一阵寒立,这个声音? 晴夕沫睁开眼却只模糊的看到跟着司如翔宇出门的朱雀略带委屈的身影,揉揉眼睛,是在做梦吧?为何自己刚刚会觉得那个声音是来自黑暗之中那个男人的声音? “小柔,我写的曲子呢?帮我收起来了?”晴夕沫才发现自己刚刚默写的那首曲子不见了。 “没人动过啊!我们几个都在外面!”小柔帮晴夕沫翻着书桌,王妃有时候很细心,有时候却又很大意,之前也是,动不动就找不到自己写好的东西搁哪儿。 “刚刚是不是有人来过?”晴夕沫想起自己刚睁开眼好像看到司如翔宇的身影,不禁皱眉询问小柔。 “王爷带朱雀刚刚离开!”小柔这才想起,好像朱雀离开的时候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而且王爷的脸色很难看,王妃刚做好的词曲真的触动了王爷? “司如翔宇?真的是他?”晴夕沫来不及擦去嘴边的口水,追着司如翔宇的脚步跑了出去。 “王妃……”小柔跺跺脚,也跟着晴夕沫跑了出去。 司如翔宇老远就听到疾奔而来熟悉的脚步声,却并没有停下脚步,一边的朱雀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作为司如翔宇的侍卫,在任何时候,她都不该质疑跟反驳主子,可是方才……朱雀握紧手中的剑,她该清醒一点,只有司如翔宇才是她主子!即使司如翔宇让她以后跟着晴夕沫,她也不该忘了,她唯一的主人只有司如翔宇! “司……王爷……”晴夕沫气喘吁吁的来到司如翔宇面前,小脸因为奔跑而涨得红扑扑的,随意用丝带束起来的长发因为刚刚睡觉被弄得有些散落,巧妙得挡住了右脸上的刀痕,一身淡绿薄纱衣裙衬托出主人婀娜多姿的身段,但主人似乎并不在意这样的美好,只见晴夕沫一手叉着腰,一手伸在司如翔宇前面:“我刚刚写的东西还我!” 司如翔宇没想到晴夕沫会这么快追来,却并没有要还给她的意思:“王妃指的是?” “呵……”晴夕沫不由得冷笑,他倒是会装无辜,还以为他们的关系会因为这几日的相处有所改善,他根本没有拿自己当朋友的意愿,就连称呼都如此冷漠,依旧是“王妃”! “我写的曲子,希望王爷还给我!”晴夕沫还未平息的胸口,因为司如翔宇的模棱两可而气愤得厉害。 “王妃写的曲子怎么会在我这里?王妃怕是睡糊涂了!”司如翔宇并不打算还给晴夕沫,所谓的曲子就是拿他的眼疾来说事吗? “我有目击证人!”晴夕沫没想到堂堂宇亲王竟然会为一首曲子跟自己争辩。 “朱雀,你可有看到王妃所说的曲子?”司如翔宇料定朱雀是不会出卖他的。 朱雀看着司如翔宇,又是这种腻死人的笑容,平静的笑容下面可是波涛汹涌的怒气啊!跟着司如翔宇这么多年,自然是明白主子的脾性,于是,晴夕沫看到的就是朱雀一个劲的摇头。 晴夕沫回头看着小柔,难道真的不是他拿的?小柔被晴夕沫盯得发毛,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 “那你为何来睨棠院?”晴夕沫转换了口气,也许真的是自己误会他了!可是?向来不踏进睨棠院的宇亲王,今个是怎么回事?晴夕沫很想知道。 这个女人?司如翔宇总不能说,因为你没来看我,所以,我特意来看你!脸上的平静掩饰了他内心的纠结:“王妃以为呢?”又把问题抛给了晴夕沫。 “算我没问,这本是王爷的地盘,王爷想到哪就到哪!”晴夕沫提起裙摆,转身就走。 司如翔宇天生就该受伤,只有受伤的时候才不会这么精神,跟自己抬杠!口中碎碎念着,晴夕沫胸口的火直接扑到了嗓门眼,怎么会有这种人? “朱雀以后跟着你,出门的时候总要带个侍卫!”司如翔宇听到晴夕沫离开的脚步声,提高声音说道。 晴夕沫思索着司如翔宇刚刚说的话,他竟然舍得把朱雀给自己?朱雀的武功晴夕沫有幸见识过,而且朱雀是女子,跟着也方便!转身,晴夕沫不可思议的看着司如翔宇。“那你呢?”竟然还会担心司如翔宇,他本就有武功,而且不是还有玄武吗!下一秒,晴夕沫就觉得自己是多嘴! 司如翔宇刚想开口回答晴夕沫的问题,就听到玄武急促而来的脚步声:“主子,逸小姐在正厅,说是有重要事!” 晴夕沫觉得再呆下去就是自己不对,转身离开…… ------------ 第041章 过分的宽容 司如翔宇听到晴夕沫离开,这个女人很敏感却也很有自知,该进该退,她从来把握得很好,她从来就没有把自己摆在宇亲王王妃这个位子上!如果换做其他女人,怕是要计较个三四分! 但是逸梦雪有什么事?司如翔宇疾步向正厅走去,在司如翔宇心中,是偏向逸梦雪的! 司如翔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每次晴夕沫要讨厌他的时候,他总会做出些突然让晴夕沫很感动的事,没办法讨厌,却也不敢真正的喜欢,对于晴夕沫来说,自己是个没有明天的人!喜欢谁,爱谁,都已经是过去式!以后她不会再轻易爱上任何一个男人! 晴夕沫随意在纸上写着,脑袋里想着曲子,心却不由自主的想到司如翔宇和逸梦雪到底在谈论什么?晴夕沫,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对一个相处几日的男人如此上心? “王妃,王爷请你过去一趟!”在晴夕沫撕了大堆的纸张后,司如翔宇身边的下人过来传话。 “王爷可说有何事?”晴夕沫想不到司如翔宇让自己过去的理由。 “奴才不知!”看着下人退去,晴夕沫抱着脑袋,却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直到看到正厅有说有笑的司如翔宇和逸梦雪后,晴夕沫终于明白,司如翔宇这是在自己面前秀他的幸福!至于目的为何,她不清楚! “梦雪,几日不见,出落得更加水灵了呢!”晴夕沫笑着跟逸梦雪打招呼,对这个女子,她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关心她!仿佛从她的身上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 “王妃过奖了!”逸梦雪浅笑着回了晴夕沫一句,然后就在那边轻轻喝着茶,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因此而静止!这个如水般安静的女子! 晴夕沫亦是浅笑回应,这才回头问司如翔宇,叫自己来所谓何事! “这是雪儿第一次正式拜访,觉得王妃也该露个面!”司如翔宇也端起茶杯压了一口茶,晴夕沫忽然发现,司如翔宇和逸梦雪喝茶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神情,同样的漫不经心。 “梦雪今年多大?”晴夕沫觉得自己在这个地方就一多余的,可是吧!又不能甩手走人,司如翔宇的莫不经心,逸梦雪的淡漠如水,给晴夕沫的感觉就像他们跟自己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回王妃,梦雪刚过十五生辰!”逸梦雪回答晴夕沫问题的时候会微微倾着头,浅笑兮兮,给人很舒服的回答。 “到婚嫁的年龄喽!梦雪可有意中人?瘟神那个家伙……”晴夕沫很快从司如翔宇和逸梦雪惊讶的表情中读出自己刚刚话中的问题,于是,尴尬的笑笑:“我的意思是你哥哥该多关心关心你的婚姻大事!” “王妃逾越了!梦雪父母尚在,婚事怎轮到大哥做主?”逸梦雪刚想开口,就听到司如翔宇口气不悦,自己也就闭口没说。 不是喜欢吗?为何不去提亲?为何要置一个痴心女子默读你的背影?晴夕沫不明白,司如翔宇明明是喜欢逸梦雪的,为何会这般官方的回答自己的问题?这个男人究竟在顾忌什么?很明显,自己这个冒名的王妃没有任何阻挡的理由。 “梦雪莫要在意,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先告辞,让王爷多陪陪你!”晴夕沫实在无心呆在这两个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人身边看着他们落寞的表情,有心撮合他们,却有人不领情。 晴夕沫之前无意中听到司如翔宇和逸浩哲的谈话,那个果亲王肯定是把注意打到了逸梦雪的头上,但因为司如翔宇和逸浩哲走得很近,所以一时还没有明目张胆的提亲,可是?为了权力相当,他走这一步是迟早的事! 逸梦雪是个聪明的女子,她自然懂得其中的厉害,若不是被逼到紧要关头,她怕是不会来找司如翔宇! 可偏偏的,司如翔宇没有应诺逸梦雪! 逸梦雪一看晴夕沫刚来没坐稳就要离开,还以为自己的到来让晴夕沫不开心,自然赶紧起身跟司如翔宇和晴夕沫道别。 晴夕沫拉着逸梦雪说了半天让她别放在心上的话,而司如翔宇在一边却是一言未发,让晴夕沫根本无法猜度他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 “为何不跟她明说?”晴夕沫看着司如翔宇落寞的背影不禁问道,放下感情的晴夕沫是个很好的观察者,都说旁观者清,连她都能看出逸梦雪会司如翔宇的感情之深,敏感的司如翔宇又为何会不知道! 他也应该是爱着逸梦雪的吧?要不然,为何会对着逸梦雪离开的方向如此寂寞? “王妃在说什么?”司如翔宇没想到晴夕沫会如此直接。 “她喜欢你,希望你亲口给她一个允诺!”晴夕沫为他们的感情纠结,明明相爱,为何要装作不明白?到底在顾忌什么? “没想到我的王妃会如此大度!”司如翔宇的脸色已经转为阴沉,他的事情从来都是自己做主,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尤其是晴夕沫。 “世间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两情相悦,我与你,只不过是世俗捆绑在一起的有名无实的夫妻,你娶你喜欢的女人,我过我自由的生活,你并没有伤害我的利益,我为何不成全你们!”晴夕沫在司如翔宇身后,自然看不到他越来越黑的面孔,只是讲述着她的感情观。 “哦,王妃就不怕我休了你?”司如翔宇有莫名的气恼,但却语气平平,让人听不出任何的不适,就好像他不在乎是否能娶到逸梦雪,也不在乎晴夕沫所说的话! 可是心里想到那个黑夜晴夕沫说过的话,她真的不怕自己休妻? “如果王爷选择休妻,我会很感激你!作为朋友,你对我已经够义气,作为丈夫,你也很合格!我会大方的祝你幸福!”晴夕沫的心底有微微的灼伤,平心而论,司如翔宇是个好丈夫的最佳选择!高富帅她占全了,最重要的是,他的心底不像自己初见时的那般冰冷无情。 她真的不在乎这些名分?那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司如翔宇觉得晴夕沫就像个谜一样,吸引着自己去猜,想一层一层看到她最后的谜底。“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司如翔宇却只说了一个你字。 ------------ 第042章 震惊悦来院 “终于把我当作朋友了!第一次听到王爷不用王妃这个称呼!”晴夕沫弯着眼睛笑了:“改天让瘟神带梦雪过来,你好好跟她谈谈!” 晴夕沫转身,离开了定定站在哪里一动不动的司如翔宇,自始至终,她看到都只是他的背影,她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却只看到他疼爱关心逸梦雪的细微动作。 司如翔宇没想到晴夕沫真心要离开自己!以为之前的她是随便说说!本想问,那首你是我的眼,她到底是在什么心境下写的?为何她总能轻易的抓到自己内心最深处的东西? 司如翔宇不是一个对小事计较的人,但是与晴夕沫的所作所为,他却莫名地在跟她计较!是怕晴夕沫在乎自己的缺点吗? 晴夕沫不知道,司如翔宇在听朱雀读完她默写的那首歌词后,心里有多震惊! “如果我能看得见,就能轻易的分辨白天和黑夜,就能准确的在人群中牵住你的手,如果我能看得见,就能惊喜的从背后给你一个拥抱! 我望向你的脸,却只能看见一片虚无,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是啊!如果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我一定可以看见你的脸!即使有伤疤,也渴望看见!也定不会在乎你的容貌!就像你不在乎我的缺点一样! 可是为何,望向你的脸,却依旧是一片虚无?司如翔宇回头,看不到晴夕沫离去的背影,只留下空无的孤独! 晴夕沫出现之前,他从没有这种深切的体会,即使孤独,即使被人遗忘,他依旧可以活得很自我,可是现在,司如翔宇捶打着自己的左胸!为何在听到晴夕沫劝自己娶逸梦雪的时候,会莫名地涌起一股懊恼? 晴夕沫,如果可以,你愿意做我的眼吗?司如翔宇嘴角划过自嘲,她分明已经做到了,有些东西就连自己都无法表达,而她却轻易的用一首曲子就表达完了! …… 流年暗换,岁月如歌,是谁在独自低吟今生的淋漓? 光阴荏苒,记忆深处,是谁清启朱唇,歌一曲如梦令? 一川烟雨,满城风絮,暗香归隐芳音渺,锦瑟年华谁与共? 唇边一曲离殇,伴落花迷离,长笛声寒,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血色残阳晕染的惆怅,任思绪散落一地,往事如梦,纷至沓来! 是谁素手抚瑶琴,未成曲调先有情? 是谁眼眸顾盼之际,弦弦掩抑声声思? 又是谁转轴拨弦,说尽心中无限事? 山水一程,风雪一更,为君望断秋水,夜梦难成。 执笔书画,挥墨淋漓,无奈却是一片伤心泪千行。 说不尽,道不明,今生灭,愿盼与君修来世! 悦来院的敞开的二楼表演台上,一女子身着粉色的繁花人鱼装,紧身的鳞片一样的衣裙拖延到底,上面绣着大小各一的樱花,沿着裙摆一路向下,巧妙的衬托出女子优美的身段,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 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 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让整个悦来院的男子都为之倾倒! 更引人入神的是她的那首歌,时而轻快的质问,时而优柔的思虑,如此细致入微的歌曲,在悦来院还是第一次看到听到! 晴夕沫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这个身着春装的女子唱着自己下午写好的这首暗香,她似乎并不能真正表达词曲的意境!虽然,她的表现能力已经得到了满场的掌声。 而唯一没有被台上女子表演吸引到的怕就只有坐在厢房中的司如图果,看到带着半个面具的晴夕沫,他更感兴趣的是这个女人!她将是他赌局中至关重要的一颗棋子! “公子,铃兰姑娘有请!”晴夕沫正后悔把这首曲子给了悦来院,还好版权在自己手中,一会可以找悦来院的久莫商量。不过,这个铃兰找自己又有什么事?难道说司如翔宇今日也在这里? 跟着前来邀请的小丫鬟的步伐,晴夕沫还在想什么人更适合自己写的这首曲子,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撞上了一堵人墙。 “你丫没长眼吗?”晴夕沫今日的心情本就不怎么好!莫名的惆怅,自然说不出好话来。 “啧啧,这位奇怪的公子,地上有银子吗?”逸浩哲满是玩味的看着晴夕沫,她每次出场都是一个惊喜! “瘟神?你到底有多少三宫六院?”晴夕沫抬头就看到逸浩哲左拥右抱,后面还跟着三四个。 “哪来的丑八怪,竟然敢挡逸少的路?”逸浩哲怀中的女子倒开始打抱不平,粉推起的脸上实在是不敢恭维。 “瘟神,要找也找个有质量点的啊!随便什么狗都往家里牵吗?要是你老爹知道了,不气死才怪!”晴夕沫才不管眼前“汪汪”叫的什么狗,她跟逸浩哲说话,什么时候轮到狗插嘴了! “宝贝儿,她可是爷的朋友!有眼不识泰山,还不赶快赔礼道歉!”逸浩哲听到晴夕沫犀利的言论,就知道她生气了!捏着怀中女子的下巴,调戏的眼神冲着女人直放电。 “好狗不挡道,老子也要去找花姑娘!”晴夕沫瞪了逸浩哲一眼,她知道逸浩哲喜欢沾花粘草,但没想到会是这么壮观的场面。看来,逸浩哲也需要娶个厉害一点的老婆,管着他! 司如翔宇在铃兰的房间中就听到晴夕沫责骂逸浩哲的声音,她口无遮拦,丝毫不像个女人,却也正是她这样的毫不造作的真实表现吸引着司如翔宇!想接近她,了解她! “晴……”逸浩哲的脸上显然挂不下去,指着晴夕沫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丝毫不给自己面子。 “逸大公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拜拜!”晴夕沫拨开眼前这些碍眼的女人,大步离开。 像逸浩哲这种有志青年,看来是毁在女人的手中!他那招蜂引蝶的本事到底是哪儿修炼来的?晴夕沫转身给一脸呆住的逸浩哲一个鬼脸,跳进了铃兰的房间。 * * * * * * 萝卜,兔子在此申明哦:昨天兔子有按时更新,可能是wap网站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没有显示更新! 今天看到你的留言才特意去看了,果然没有更新! 希望今天不要出现同样的问题。周末愉快哈! ------------ 第043章 蝶衣出现 “咦?怎么就你一个人?”晴夕沫只看见司如翔宇同以前一样躺在一张藤椅上闭目养神。 “你的曲子很受欢迎!”司如翔宇关注的却是晴夕沫的曲子。 “嗯?你怎么知道是我作的曲?”晴夕沫问完,就已了然,肯定是铃兰告诉他的吧!铃兰在悦来院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买曲子给悦来院,她肯定知道个一二。 “事情可处理完?一起回府!”司如翔宇说话间已经起身,他的思维转换如此之快,晴夕沫还停留在上一个问题,他就已经到了下一个事情。 “我银子还没收呢!你先回吧!”晴夕沫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司如翔宇最近因为受伤每天都呆在府中,这天伤好就来找铃兰,却并不留宿,不但不留宿,还让自己跟他一起回去,这还真稀奇! “朱雀会保护你!收完银子就回府!”话音未落,司如翔宇已经带着玄武离开,留着晴夕沫一个人发呆,司如翔宇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对自己这么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到底为什么? “有什么消息?”司如翔宇从铃兰房间出来就直奔密室,久莫正在哪儿候着。 “北漠国王最近要来访,理由是自己新晋王位,为了表示与夜罗国的修好诚意,特意亲自来访!北漠细作给的另一个解释是:北漠国王此行目的很有可能是寻找我们之前所说的那个死士!”久莫话已至此,相信司如翔宇已经明白。 “死士?跟晴夕沫有关?”司如翔宇想到之前久莫给的消息,堂堂一个北漠国王竟然愿意为了一个死士亲自来访夜罗国,冒这么危险?只为晴夕沫? 而自己的眼疾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他断然不会,也不能让北漠国王找到晴夕沫。 “传令下去,混淆北漠国王追查的线索,无论如何,不能让北漠国王知道晴夕沫的存在!”司如翔宇就不信,已经失去记忆的晴夕沫会跟着一个陌生人走! 晴夕沫从铃兰房间出来,已然不见司如翔宇的身影,就连逸浩哲也不知道死哪儿鬼混去了!保护自己的朱雀也不见人影! 晴夕沫一个人低头走着,想着司如翔宇刚才的那番话,依旧想不明白。突然被一人撞到,晴夕沫摸摸自己的小身板。虽然自己不是弱柳扶风的身段,可是好歹也是一弱女子,什么人啊!跟逸浩哲一样没眼力见? 抬头正好与来人惊讶的表情对上眼,这个人?自己到底在哪看到过? “你是?”晴夕沫看到来人欲言不语的样子,心里一敞亮,她就是上次那个救自己性命的红衣女子,身着男装的她竟然真的像个俊男子! “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上次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谢谢呢!”晴夕沫笑颜如花。 “姐姐,真的失忆了?我是蝶衣,蝶衣啊!”对面的女扮男装的女子压低声音问晴夕沫,她一直找不到机会接近晴夕沫,宇亲王府的守卫森严,自己根本无法近身,只有等待晴夕沫出府的日子。 “你说你叫蝶衣?”晴夕沫的脑袋中像是被什么东西震了一下,可是随即什么反应也没有,蝶衣,她真的不记得! “姐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明日午时福来客栈,我等着你!”唤作蝶衣的女子说完就离开了。 晴夕沫转身,却只看到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蝶衣,蝶衣,她能感觉到蝶衣对自己的感情,她唤的那声“姐姐”就如同小松一样,像是最亲的人!她眼中满含的泪水,让晴夕沫的心有微微的痛感。 上次就是她救了自己!她知道自己失忆,却无法接近自己!所以用这种方式来接近自己?她应该知道自己这个身体的来历! “公子,正找你呢!这银子你是不打算要了啊?”久莫抱着匣子递到了晴夕沫手中。 晴夕沫拿在手里就觉得沉甸甸的,打开一看,两眼立马放光:“这么多?” 只是四件衣服一首曲子,怎么会给这么多银子? “公子的衣服和曲子很受欢迎是有目共睹的!所以,这一半是给公子结账,一半是预付的定金,还望公子以后跟悦来院合作愉快!”久莫的话像是一支强心剂打进了晴夕沫的心里,这就算是敲定了悦来院的这笔生意? 比想象得要简单得多!晴夕沫抱着匣子,谢过久莫,就看到匆匆赶过来的朱雀和小柔,这两个丫头,刚刚竟然丢下自己!回去要好好质问! 逸浩哲看着晴夕沫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抹去嘴角的笑意,她真的不是一般的女人! 晴夕沫登上马车吓了一跳,早说过先回去的司如翔宇竟然坐在马车中! “你不是早回府了吗?”晴夕沫抱紧了自己怀中的匣子。 “碰到一熟人耽搁了!那首曲子真的是你写的?”司如翔宇在刚刚听到那女子的歌声后就惊呆了,这样的手笔竟然真的出自晴夕沫之手! “王爷在怀疑我的水平?小时候我的作文老师可一直拿着当做范文呢!”晴夕沫搬出了小时候的成绩做证据,却忘了,这是在古代。 “什么作文?”司如翔宇没有听明白。 “没什么!大将军该给瘟神讨个媳妇,管着他!天天在花丛中泡着可容易出事的!”晴夕沫掀起帘子,无意瞥见逸浩哲正在悦来院门口跟大群的花姑娘依依不舍的道别! “他跟雪儿的婚事由不得自己!”司如翔宇只说了这么一句,就闭上眼睛假寐。 “那是因为没有遇到倾心的女子,倘若遇见一见倾心的女子,瘟神怕是会坚持不懈娶了回去!”晴夕沫还是了解逸浩哲的。虽然整天迷在花丛中,是众人眼中的花花公子,但是这样的人越是专情,一旦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子便会倾其所有! “王妃好像很了解他!”司如翔宇的称呼又改了,这只说明一个问题,他在生气。 “大概吧!瘟神会是个很专情的人!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不知道瘟神娶妻的那天,会有多少女子悲痛欲绝?”晴夕沫想到这个场面就想笑,能留住那个白衣飘飘的男子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女子? 司如翔宇听完晴夕沫的这句话,没有继续接下去,原来在晴夕沫的心里,逸浩哲始终是个好人,即使每天留恋花丛中,伤害着很多女子的心!在晴夕沫眼里,他依旧是个好男人! “我邀请瘟神改天带梦雪来府上做客,你可不要再伤人家小姑娘的心哦!”晴夕沫想到逸梦雪,既然自己不能再爱,那么就成人之美,做个红娘。 “睡着了?”晴夕沫看着司如翔宇棱角分明的脸,情不自禁摸了上去,起初是想恶作剧,可是触到司如翔宇皮肤的那刻,晴夕沫还是条件反射的抽回了手。 灼烫的温度让晴夕沫的小脸发红……心跳像是做了坏事被惊吓而狂跳不止! ------------ 第044章 跃进的关系 司如翔宇感觉到晴夕沫的指尖划过自己的脸,却没有落下,是调皮的恶作剧?这一刻,司如翔宇突然想知道,能让晴夕沫装在心底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走进她的心里? 爱,对于受过伤的人来说,谈何容易!可是他却必须得到晴夕沫的爱,不惜一切,只要得到晴夕沫的爱,他才有可能治愈自己的眼疾!所以,司如翔宇找着各种借口,为的只是和晴夕沫呆在一起,让她爱上自己! 就像晴夕沫对自己的容貌不曾重视一样,司如翔宇似乎对自己失明这回事根本不在意,不在意外界的传说,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他只是活着他自己而已!只是初见的那第一眼,晴夕沫觉得自己已经陷入其中……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发展的顺利成章,晴夕沫不知道是同情这个男人还是钦佩这个男人,或许是上天的嫉妒,所以才会让他失明,给他原本完美的一身点了一个污迹,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完美,反而让他更有一份魅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的魅力! 所以当司如翔宇要求晴夕沫配合他演一场戏的时候,晴夕沫不由自主的答应了!只要她配合司如翔宇假装一对恩爱的夫妻,司如翔宇就会帮她把小松接过来!这个条件并不苛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可是?晴夕沫不明白的是,为何小柔的主子---那个只有在黑暗中出现的男子还会找上她!而且是在她已经答应了司如翔宇的条件后!如此,她不能跟司如翔宇撕破脸,让司如翔宇知道她在外面有男人! 不得已,晴夕沫跟那个男子妥协!答应他每个月圆之夜一次的幽会!自然是瞒着司如翔宇身边的所有人! 如今的晴夕沫除了每天跟着朱雀学功夫,强壮身体,保护自己外,晴夕沫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跟司如翔宇在一起,给他做糕点,陪他写诗作画,还给他发明了盲人识字法,学的自然是现代的简体字,偶尔晴夕沫还会教几句英文让他学! 在下人眼里他们是和美恩爱的夫妻,可是私底下,司如翔宇从来没有冒犯过晴夕沫,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也因此,晴夕沫筑起的心防也在慢慢瓦解! 这日,晴夕沫本想睡个午觉,却硬是被司如翔宇拉了起来,说是要学画画。 “要画我?”晴夕沫听到司如翔宇的话有些吃惊。“哪有自己为自己素描的说法?” “因为我想知道沫儿的模样!”司如翔宇拿着笔的手随意勾勒着……不一会儿一个大概的模样已经成型。 晴夕沫凑过去一看,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竟然能……可是看看他的眼睛,明明什么都看不到,他随手勾勒出的竟然是自己大致的模样? “司,画得一点都不像我!”晴夕沫嗔怪,看到司如翔宇搁笔,走过去拿起了画纸,轻吹着,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模样?明明就看不到啊! “司,我教你素描吧!”晴夕沫看着自己手中自制的铅笔,自己竟然有些期待他刚刚的画,自己真的走到过他心里去吗?可是头又不适宜的疼痛起来…… “沫儿……”司如翔宇等了半天见晴夕沫没有反应,轻唤了一句。 “呵呵,我要看到自己才能画啊!”晴夕沫努力笑着回应司如翔宇,用自己的双手抱着自己的头使劲捏了几下,头痛的次数越来越多了!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真的是自己这个身体的吗? “上次请画师帮忙作了一张画,可以参考!沫儿,在那边左手边的格子中!”司如翔宇想起自己之前特意请画师帮晴夕沫作了一张画像。 “嗯?什么时候的事?”晴夕沫听到司如翔宇这样说,有些窃喜,他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可是随即晴夕沫就笑不出来,画像中的人阿罗多姿,眉目清秀,浅笑嗅着桃花的模样煞是美好!可是那张画----是逸梦雪的画像! 晴夕沫还以为是自己的画,多么可笑讽刺?刚刚自己差一点就问出:是替我作的吗?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幸亏,自己没有问出! 左手掌心揉着自己发痛的额头,晴夕沫还是把画像拿到了司如翔宇面前,如果是逸梦雪,他一定可以轻松的画出她的模样!回头看看刚刚只有个轮廓的自己的画像,晴夕沫便不再期待什么! “像吗?”司如翔宇的一句话将神游的晴夕沫从噩梦中拉了回来!他轻轻抚摸着画中的女子,她的手,她的脸,她的唇…… “像,眉目传情,栩栩如生,活灵活现……那我们就按照这张画像来描好了……”晴夕沫俏皮的口气中少了平时那份自信!她该高兴才对!司如翔宇喜欢逸梦雪,逸梦雪恋着司如翔宇,他们才是最相配的那一对! “沫儿,哪儿不舒服吗?”司如翔宇还是听出了晴夕沫的语气中略带的幽怨,她不喜欢这张画像? “没有啊!可能是起得早,这会儿有些困乏!”晴夕沫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他为何还是这么轻易就能洞悉自己的一切? “那我们休息会!”司如翔宇拉过晴夕沫,皱着眉头摸了摸晴夕沫的额头,又在皱眉?到底是有什么事?连自己都不能告诉? “真的只是困了,没发烧!”晴夕沫感觉着司如翔宇手背传来的凉意,左边的肋骨稍稍作痛,伸手拨开司如翔宇的手,眼中噙着泪……却硬是忍住!不能爱,就不要给我你的温暖!不喜欢,为何还要表现出心疼的模样? 司如翔宇,于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晴夕沫想问,却不敢多言,那些隐约的记忆让她同样忌讳!蝶衣说,她们不能有爱!是真的吗? “沫儿,外面的阳光很暖和,我陪你出去晒太阳!”司如翔宇想缓解晴夕沫心中的那份积怨,记得她说过,她喜欢温暖的太阳,在太阳底下,透过长长的光线,她能看到温暖,让自己浑身的积怨在火红的太阳下蒸发…… 那时的司如翔宇根本不理解太阳是什么样的,长长的光线是什么模样,火红色是什么颜色,是晴夕沫,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精力,做了很多模型,让他感受到太阳是圆的!光线是长的,至于火红色,无论她怎么形容,怎么比划,司如翔宇都不能感知火红色的真实! 最后还是晴夕沫弄了一把火,让司如翔宇用手感触,是热辣辣的感觉! ------------ 第045章 轻轻灼伤的爱 晴夕沫说:这是火红色的一个标志性特征,炙手可热,很强烈,让寒冷的人向往,可是靠近,又会被灼伤,就像感情! 晴夕沫说这话的时候有淡淡的感伤,司如翔宇感觉得到!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她有这样的感触!却一直没有机会问! “好啊!这会儿躺在垫满棉絮的藤椅上睡觉最是舒服!”听到司如翔宇的提议,晴夕沫终于开怀,一扫刚刚的不愉快,她极力表现出的热衷,让司如翔宇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司,把梦雪娶过来吧!”躺在藤椅中的晴夕沫闭着眼睛,话音中已经带着浓浓的睡意。可是跳动的眼皮却骗不了任何一个能看得见的人!她能骗的也只有司如翔宇而已,因为他看不见。 “你不介意?”司如翔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到晴夕沫的这句话时心突地一下,想掉进了冰窖。虽然他答应照顾逸梦雪,可是并不意味着要娶她进门!果亲王的步步紧逼,让他无路可走,要么娶逸梦雪,要么将她至于水火之地!至于水火之地是万万不可能的,但是娶逸梦雪,这是他想过很多天的问题,可是这一刻,从晴夕沫口中听到这个答案,他多少有些惊讶的同时,还有满腹的愤怒! “嗯……”一声闷哼之后便再也没了声音!司如翔宇,即使我不说,你也会娶她不是吗?而我只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再大牌的王妃也阻挡不了王爷要娶妻纳妾的事实,即使不是逸梦雪,也还会有其他人!而逸梦雪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她是你喜欢的人!她不会为难我!最重要的是,她爱你! 而我,晴夕沫,连个身份都搞不明白的人,怎么敢奢求有爱? “沫儿……”司如翔宇的一声呼唤,让晴夕沫原本潮湿的心再次湿润,泪不由自主的滑落,翻了个身,窝在司如翔宇怀中便不再抬头! 司如翔宇感觉到晴夕沫紧紧地抱住了自己,她随意蹭起的发梢停在司如翔宇的鼻尖,熟悉的香味弥漫在司如翔宇的周围,只要晴夕沫在怀中,司如翔宇的每一觉都睡得很香甜!即使,刚才还在计较她让自己娶逸梦雪的不快中,这会儿,因为有她在怀中,一切烦恼似乎都随之消散,只有心里溢满的幸福! 司如翔宇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设计让晴夕沫爱上自己?还是让自己爱上晴夕沫? 爱……到底是什么样?他许久都未曾感受到了! 感觉到司如翔宇渐渐沉睡,晴夕沫才慢慢从怀中挣脱,枕着司如翔宇的胳膊,看着太阳周围慢慢散开的光晕,眯着眼睛,如果可以,她愿意借自己的眼睛给身旁这个男人,让他感受四季的变换,让他分清黑与白,让他看到所爱之人长什么样! “沫儿……”司如翔宇伸手一揽,晴夕沫再次回到他温暖的怀中,他的力气有些大,大到让晴夕沫窝在他的怀中都快透不过气! 就是这个味道,就是这个怀抱,总让晴夕沫有种错觉,每个月圆之夜睡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男人也是这般霸道地拥着自己!可是?天亮之后身边依旧是冰冷的空缺……一个如太阳般温暖,一个如黑夜般冰冷,他们怎么会一样呢? “司,我要窒息了哦!”晴夕沫轻轻用手指推开了司如翔宇的胸膛,给自己留了一点呼吸的地方。 “睡觉,休想再逃开!”司如翔宇低头坏笑,松了松手臂的力道,深深嗅着晴夕沫身上的香气,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司,你还没睡着吗?我都已经睡醒了呢!”晴夕沫用手指缠绕着司如翔宇的头发,一圈一圈,不亦乐乎! “睡得这么浅?一会儿又要跟我抱怨说没睡好!”司如翔宇根本就没有睡着,只是因为晴夕沫说困了,所以才陪着她休息。 “司,朱雀说我很有天赋,学功夫很快!”晴夕沫的小手随意的在司如翔宇浓黑的眉毛上描绘着,一道又一道,乐此不疲! “我知道!”司如翔宇像是很享受这样的时刻,抓着她的小手按在自己怀中,只想抱着她这样一直到老。 “司,明个陪我去个地方哦!”晴夕沫上次外出发现了一片茉莉花开的地方,大片大片的茉莉花,纯洁干净的味道,让晴夕沫能把所有烦恼抛在脑后,她想带司如翔宇过去听花,他看不到,自己可以讲给他听,让他感受!她愿意用她的眼睛帮他看这个世界。 “好!”司如翔宇的手臂又加了劲道,把晴夕沫往怀里揽了揽。虽然是仲夏,可是?即使腻在一起,司如翔宇也并没有不舒服。相反,有些开心。 “司,你逾越了哦!”晴夕沫想到他们的约法三章,可以有身体接触,但觉不能强制对方。 司如翔宇像是没有听到晴夕沫的话,闭着眼睛抱着晴夕沫,嘴角上扬…… 晴夕沫知道这个男人为何要自己陪他演戏,听说夜罗国王最看重家的和睦,前不久,太子妃因为和一个小妾吃醋,闹得太子府不可开交,还闹到了王那边,被王痛斥一顿后,乖乖回了太子府!而太子也因此被责怪不会理家,何以治国! 大臣们都在议论,是不是王不满意太子目前的所作所为,有重新选择太子的意图……而司如翔宇就是在这个时刻跟晴夕沫提要求的!司如翔宇也是看中金銮殿那个位子吧! 还以为这样的男子不会追求名利呢! 他难道不知道,那个位子带来的不仅仅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还是一个囚禁感情的牢笼,身为王,一个国家至高无上的王,他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很多人! 虽然知道司如翔宇的目的为何,现在的他并不是真正的他,他脸上温暖的笑容,他对自己的温柔,都是为了给别人看!可是?晴夕沫还是陷了进去! 她甚至幻想过,司如翔宇是爱她的!只是没有表达出来而已! ------------ 第046章 蝶衣的回忆 晴夕沫好不容易等司如翔宇睡着,费劲地从司如翔宇怀中逃出来,看着朱雀和小柔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晴夕沫不禁莞尔一笑,不解释!司如翔宇想做的事情从来都没人能阻止!而他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看看晴夕沫身边这两个丫头若有所意的偷笑就知道! “去衣相缘!”晴夕沫佯装生气的指了小柔一指头,对朱雀却只是耸耸肩,好歹人家也是教功夫的师傅。 衣相缘,是晴夕沫用自己的积蓄开的制衣店,完全交给蝶衣在打理! 自从那次见面,晴夕沫听了蝶衣讲了她们的故事后,她就对眼前的女子不再怀疑,不因为其他,就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不记得的所有事!而她的那些描述跟自己脑海中断续出现的片段不谋而合! “小柔,上次做的样本可有整理出来?”晴夕沫虽然坐在马车上,快速的勾勒着下一批衣服样本,她随身带过来的包中幸好有铅笔和素描本,在这个时代是极其珍贵的东西,平时她都舍不得用! “都整理好了,春花和夏葵已经赶制出来!都在包里!”小柔眼睛盯着晴夕沫的素描本,手指指身边的包袱。 “王妃,刚刚那个是王爷的画像?”小柔眼见,瞄到晴夕沫其中有一张是王爷的画像。 朱雀听到这句话也凑了过来! “嗯?有吗?”晴夕沫继续手中的动作,装作不知道。 “明明就有!”小柔已经习惯了跟着晴夕沫没大没小,有什么说什么?而且没人的时候她都唤晴夕沫为夕沫姐,所以,这会说话间已经把晴夕沫的素描本抢了过去。 “死丫头,主子的东西都该抢!朱雀,把她给我撵下马车去……”晴夕沫佯怒。 却发现两个丫头根本就是蛇鼠一窝,她们更关心的是晴夕沫素描本中男人的画像。 打闹了一路,到衣相缘,晴夕沫就看到很多人在挑选衣服,看来生意不错!照这样下去,她离开宇亲王府的那一天应该不远了,而这些银两刚好派上用途。 “您这边请!”店里的小丫头认得晴夕沫,每次她来,老板都特别交代带她到后院。 “小柔,朱雀,交代你们的事情可别忘了!”晴夕沫每次过来都是一个人去见蝶衣,因为蝶衣的身份她必须如此做!而小柔和朱雀都只是以为衣相缘跟悦来院一样是晴夕沫衣服的客源而已。 “姐姐,最近气色不错哦!”蝶衣看到晴夕沫进屋,惊喜的迎了过来,其实这样的日子不错,没有打打杀杀,平静却也祥和,能守着晴夕沫,就是蝶衣最大的幸福! “蝶衣莫要笑话我!别人不知道取笑,你了解事情的真相却也拿我开涮!”晴夕沫接过蝶衣递过来的茶水,宠溺的瞪了蝶衣一眼。 “姐姐真的打算就这样过一辈子?”蝶衣拿过账本给晴夕沫看。 “暂时只能这样,等赚够我们三个人的生活费,我们把小松接出来,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晴夕沫翻阅着蝶衣做的账本,很清晰,按照自己教授给她的,蝶衣做得分毫不差。 “姐姐,你脸上的刀痕,我打听过了,碧月谷的医仙名不虚传,到时,我带你过去求治!”蝶衣看着晴夕沫右脸上的刀痕,心微微揪起,如果不是救自己,晴夕沫也不会留下这个刀痕。 “只是外貌而已,蝶衣,这些并不重要!是人都有缺点,只是你姐姐我的缺点有些明显罢了!”晴夕沫不由得摸到自己右脸上的刀痕,蝶衣说是自己因为救她而被追杀的人一剑划过,她是在内疚!可是自己已经不记得那些事,而且这样的容貌并没有什么不妥!太漂亮反而招人眼。 蝶衣说,她和其他五个女子同属晴夕沫的座下,是北漠国派到夜罗国的死士,她们的任务就是收集夜罗国各方的情报,隔段时间通过特殊方式传送给北漠国的暗月宫!而暗月宫是直属于北漠国王亲自管辖的一个情报机构。 死士?听到蝶衣说起这个词,晴夕沫有些怀疑,自己竟然是身怀绝技的死士,放到现代来说,应该类似与国家情报机构的特种兵吧? 每次沐浴看到自己胳膊上类似与刀剑伤的痕迹,晴夕沫都有些纳闷,现在看来,应该是作战或者训练的时候遗留的吧? 蝶衣还告诉晴夕沫,她们六个人虽然都属于晴夕沫的手下,可是她们六个人从未见过面,就是晴夕沫作为上司,也从未见过蝶衣之外的五个人!她们只是定时的把情报送到晴夕沫手中,然后由晴夕沫一起传到北漠国! 可是在一次传给北漠国的情报中,被人作了手脚,在夜罗国和北漠国的战役中,北漠国因此全军覆没!也因此,晴夕沫成了北漠国王亲自下令追杀的对象!所有人都认为是晴夕沫动了手脚! 因为晴夕沫的亲舅舅就是夜罗国的丞相,晴夕沫在舅舅家耳濡目染,被夜罗国丞相收买是很有可能的事! 只有蝶衣跟晴夕沫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蝶衣说,以晴夕沫的功夫,北漠国没人可以伤得了她!只因为有她和小松,所以晴夕沫才会经常受伤,而最重的一次就是蝶衣在保护小松撤退的时候遭人暗算!受了很重的内伤! 晴夕沫为了保护蝶衣,被追杀的人打晕,为首的黑衣人好像并不着急要她们的命,而是拿剑先划破了晴夕沫的脸庞,就在挥剑想要了晴夕沫命的那一刻,晴夕沫被逸浩哲救下! 被晴夕沫藏在一边受伤的蝶衣听到晴夕沫睁开眼说的那些话,就知道她失忆了!蝶衣无法判断逸浩哲的意图所在,而自己又有伤在身,只有眼睁睁看着逸浩哲带走晴夕沫。 当养好伤再出现的蝶衣才知道,晴夕沫已是宇亲王王妃,她什么都不记得!甚至不知道自己身怀绝技! 宇亲王府蝶衣根本无法靠近,所以,蝶衣只有每天守候着宇亲王府,瞅准时机跟晴夕沫相认! ------------ 第047章 花花公子 “姐姐,你的功夫还是没办法施展吗?”蝶衣想到从小到大跟晴夕沫一起接受训练,从来都是晴夕沫照顾自己!她天资禀赋,学什么都比别人快,而且所学都能取之精华!是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 “最近跟着朱雀学了点,身子反应还不错!只是脑袋中依旧有些混沌!”晴夕沫收起账本交给蝶衣:“请的那个撑门面的老板还可以吧?”晴夕沫刚刚进来好像没看到她人。 “嗯,人挺麻利的,而且口风很紧!”蝶衣回答,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晴夕沫特意请了一个老板,而蝶衣才是衣相缘的真正老板,晴夕沫就是幕后的幕后了! “万事小心!我先回去了!”晴夕沫拉着蝶衣的手,真好,还有一个真心待自己的人在。 “姐姐也要保重!”蝶衣只有依依不舍看着晴夕沫离开。 …… “王妃,上个样本的这一款最受欢迎!”晴夕沫上马车后,小柔报告着刚刚做的调查结果。 “嗯,今天请你们吃大餐!”晴夕沫看了账本,心情因为账本上好看的账目而雀跃不已,她马上就是个富婆了,哈哈! 接下来,有了资金,她还可以开客栈,赌场,妓院,哈哈,光是想想就高兴! “去福来客栈!”朱雀跟着晴夕沫久了,也了解了晴夕沫的脾性。 去福来客栈的一路上,晴夕沫都在为自己的退路做打算! 迟早要离开宇亲王府,离开司如翔宇,在他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之前离开,或许他们之间那点虚假却美好的记忆还会留存一点点! 朱雀和小柔还在为刚才那些漂亮的衣服发表着各自的意见,完全没有注意到晴夕沫的暗自伤神。 离开是必然的,难过却是因为她和司如翔宇之间看似的这些美好都是假的!现在的司如翔宇像是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晴夕沫,对她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无话可说! 可是只有晴夕沫一个人知道其中的缘由! 逸梦雪因为听到司如翔宇和晴夕沫的亲密关系而不再来宇亲王府,逸浩哲似乎也因为此事不再如以前那样毫无顾忌的对待晴夕沫!因为司如翔宇对晴夕沫的好,让晴夕沫成为众矢之的。 坐在福来客栈二楼雅间,晴夕沫没有看到逸浩哲的身影,最近的他似乎很忙,不知道是故意避开晴夕沫,还是真的有重要事情处理! “王妃?不合您胃口吗?”小柔看到晴夕沫拿着筷子走神。 朱雀听到小柔的话也抬头看向晴夕沫。虽然常常看到晴夕沫灿烂明媚的笑容,可是偶尔晴夕沫流露出的那种淡淡的忧愁,总让人觉得她是有很多故事的人! 主子之间的事,不是他们奴才该过问的!可是他们的心情却会跟着主子转变,主子高兴他们就高兴!主子哀伤他们跟着哀伤! “恩?那个女子唱得很好!”晴夕沫直指楼下卖唱的女子。 小柔和朱雀顺着晴夕沫的目光看过去,看似弱柳扶风的女子,纤纤擢素手,续续弄琴弦,声声诉愁绪,泣泣不成声。一声琵琶一生情,一曲未了送伊归。 “此生得以与你相遇,已是万幸,我又怎敢奢求你能给我你的一生,只求你一世平安!”晴夕沫扬起的眼角写满感伤,竟然被这女子的曲儿给感动了!眉目流转,却看到逸浩哲依然站在身后,脸上的表情依旧同昔日,充满了调戏良家妇女的味道。 “瘟神,收起你那些明目张胆的想法,楼下的女子不是你的调调!”不知为何,晴夕沫替楼下唱曲的女子打抱不平,明明逸浩哲什么都没做!可是晴夕沫还是从他的眼神中读到猎人碰到猎物的那种激情。 “此生得以与你相遇,已是万幸,我又怎敢奢求你能给我你的一生,只求你一世平安!”逸浩哲重复着晴夕沫刚才的话,说话间一杯酒已经下肚,转眼眉开四笑:“能有这样感怀的女子,我承受不起!” “算你有自知之明!话说,你最近忙什么国家大事?”晴夕沫举起酒壶替逸浩哲斟满酒杯,两个丫头显然不习惯和逸浩哲这样的男子同桌,都忌讳得站在晴夕沫身后。 听到晴夕沫的问话,逸浩哲身体一怔,却还是很快接过了话题:“如你所担心的,在为终身大事奔波!”逸浩哲在司如翔宇口中得知,晴夕沫之前随口说说而已的话。但当事人听来还是有些气恼。 “终身大事?你有中意的姑娘了?长什么样?人品可好?带过来我帮你参谋参谋!”晴夕沫像炮珠一样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让逸浩哲实在无招架之力,只好举手投降! “瘟神?竟然骗我!”晴夕沫随手扔过去的筷子被逸浩哲躲过,却直接落在刚刚唱罢一曲的女子身边。 女子抬头望向晴夕沫这边,晴夕沫这才看清楚女子的长相,算不上出众,却也中规中矩,属于清秀派!再看看一边若无其事的逸浩哲,晴夕沫玩心大发。 “姑娘,换一曲欢快的!你刚刚的曲儿都害得我家公子食之无味!”晴夕沫冲着楼下的姑娘大喊,引来大群目光围观! “注意你身份!”逸浩哲回头向楼下抱以微笑,咬牙切齿的拉着晴夕沫坐下,她唯恐天下不乱,这可是人来人往的客栈,到处是人,到处是眼线,虽说晴夕沫是他们眼中的生面孔,但也不保没有人浑水摸鱼。 “咦,你们两个怎么站一边去啦?吃饱喝足啦?”晴夕沫被逸浩哲拽到座位上,小柔赶忙过来扶着晴夕沫,晴夕沫才发现小柔和朱雀不知何时挪到她身后去了。 “坐下来吧!我又不是洪水猛兽!”逸浩哲看着晴夕沫身后两个小丫头,嬉皮笑脸得连两个小丫头都不放过。 “瘟神,注意你的眼神举止!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晴夕沫伸手把逸浩哲看向自己身后意味深长的目光给切断,脸气鼓鼓的直冒火气,她的丫鬟跟护卫绝不能让逸浩哲染指。 “你的思想真恶劣!”逸浩哲鄙视的眼光转向别处,嘲笑着晴夕沫的小心翼翼。 “死瘟神,照照镜子,你的想法才够恶劣,都直勾勾的从眼中露出来啦!”晴夕沫咬牙切齿回击:“朱雀,去,把楼下那位姑娘请上来!就说这位公子有请!”晴夕沫就不信治不了逸浩哲的歪风邪气。 “喂,晴夕沫!”逸浩哲也顾不得什么主子之分,大叫着晴夕沫的名字。敢情自己最近名声有向下走的趋势都是因为晴夕沫在拉后腿? 晴夕沫却是摇着脑袋,喝着小酒,听着欢快的小曲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小柔看着晴夕沫和逸浩哲掐架,心里终于放晴,只有这个时候的晴夕沫才真正的快乐!逸浩哲是一个由内自外散发着快乐的人!他总是能轻易逗笑晴夕沫,能让晴夕沫开怀大笑。 ------------ 第048章 陷阱 坐在晴夕沫斜对面雅阁的男子一直盯着逸浩哲不放,男子看上去大约十六七岁,皮肤白皙,长相俊美,特别是一双丹凤眼,竟然是少见的美貌,一身白衣穿得与逸浩哲不相上下!但细细一看,就会发现,男子并没有喉结,而且那水嫩的皮肤,真的无人能及,原来是女扮男装! 晴夕沫无意中瞥见那人追寻而来的目光,然后摇头笑笑,原来也是逸浩哲种下的情种! “小女子拜见两位贵人!”跟着朱雀上来唱曲的女子让晴夕沫收回了好奇的目光。 “长得真水灵,你叫什么名字啊?”晴夕沫已经凑上前追寻起人家的八卦来。 “这么多好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逸浩哲一个劲给晴夕沫夹菜,晴夕沫这惹人恼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厉害。 “你唱的曲真好听,来,赏个脸一起吃!”晴夕沫的豪爽让逸浩哲都无地自容。 “小女子给贵人斟酒!”女子也不害怕和见外,上来就给晴夕沫满了一杯,紧接着给逸浩哲砌了一杯。 晴夕沫颇有些赏识眼前的女子,或许是在世道上混得久了,她竟然能如此淡定,就不怕他们是坏人?送到嘴边的菜还未张嘴,就被逸浩哲一把打掉在地。 晴夕沫恼火:“瘟神,你哪根筋不对?” 逸浩哲却拽着女子的一只手,笑嘻嘻的低声讯问:“是谁派你来的?”在外人看来,逸浩哲分明是在调戏良家妇女。 “公子何来此言?小女子不明白!”被逸浩哲拽着的女子依旧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恐慌。 “朱雀,关门!”就差说放狗,逸浩哲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被斜对面女扮男装的丹凤眼听了去。 “瘟神?”晴夕沫有些不解地看看逸浩哲,又看看唱曲的女子,难道说刚刚自己的饭菜已经被下毒? “北漠国王想与我夜罗国修好,这诚意实在有些欠缺啊!”哗的一声,逸浩哲已经撕开了女子的袖口,女子胳膊肘上鹰的标记赫然出现在眼前。 “你是?”晴夕沫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不是逸浩哲,自己恐怕……不对,如果逸浩哲不在,自己也不会招惹这个女子。人的面具真可怕,明明看似是个孤苦伶仃的女子,却怀着这样的心思。 女子惨笑一声,不等晴夕沫反应过来,已经气息全无。 “是有备而来!”逸浩哲熟练地掰开已死女子的口,分明可以看见白色的粉末。 “呕……”晴夕沫看见胃里不由得涌上来一股酸味,蝶衣说她们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可是为何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眼前,还是会害怕? 小柔抱着不停颤抖的晴夕沫,没想到,追杀晴夕沫的人无孔不入。 “朱雀,去下面请几个人过来处理!”逸浩哲撇见晴夕沫的反应,心不由得一颤,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敏感,死人不是经常发生的事吗? “您这边请!”朱雀刚开门,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果亲王这是算好时间赶过来的吗?低头哈腰的店小二看见这个状况一时没愣过来,看着逸浩哲杀死人的眼神,他做错什么了吗? “看来本王来得不巧,错过了好戏!”司如图果看看地上躺着的死人,再看看脸色苍白的晴夕沫,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坚强吗! “果亲王万福!”屋中所有人都给司如图果请安,只有晴夕沫,眼中完全散漫,毫无聚光。 大手一挥,司如图果只冲着晴夕沫而来:“大嫂,可是身体不适?” “谢谢三弟关心!来人,把她处理掉!”转眼间,晴夕沫已经不是那个胆战心惊的晴夕沫,她眼中流露出的果断就连司如图果都自叹不如。 “这可是人命哪,大嫂就这么处理,会引起百姓抗奋的!”司如图果说着自己的见解,他就不信,逸浩哲会对着跟他干。大将军一家未免太小看他果亲王的势力,他司如图果有心做的事情还没人能拦得住。 “那三弟的意思是?把她挂尸城外,大肆宣扬她就是想谋害宇王妃的贼人?”晴夕沫看不惯这个男人处处刁难,之前见面就没有好印象!现在更是如此! 因为太子失宠的传言,所以不论是司如翔宇,还是司如图果,都在竭力为自己增添夺嫡的胜算,可是做法却是大相径庭! “大嫂莫生气,贼人固然可恨,但也是一条人命!小弟的意思是应该交由刑部审查处理!”司如图果在刑部有人,只要他抓着晴夕沫跟逸浩哲不放,那宇亲王受到牵连是迟早的事。 “果亲王如果没有其他事,那在下就带着尸体去刑部验尸!”一直没有作声的逸浩哲看到司如图果欺人太甚,自然替晴夕沫出面。 “王妃小心!”几个人言辞激烈,难以分辨胜负的时候有人却乘机行动,朱雀抱着晴夕沫倒向旁边的桌子,晴夕沫只见一把暗器从身边飞过去,直逼刚才还振振有词的司如图果,看着司如图果煞白的脸,晴夕沫心情大好,丝毫没有受暗器谋杀的影响。 “什么人,敢刺杀本王?你们这群饭桶,还不给我追!”司如图果终于不再计较死人的事,大伙人瞬间消失。 “你没事吧?”逸浩哲本想去追投暗器之人,但看到晴夕沫倒地,还是有些担心晴夕沫的安危。 “奶奶的,什么人啊!老跟老娘过不去,明的不行来暗的啊?哎吆,我的老腰!”晴夕沫突然大放厥词,让在场本还为她担心的几个人立马噗嗤大笑,这骂人的劲还在,说明没事。 晴夕沫被小柔搀扶起来,就看到丹凤眼匆匆离去,晴夕沫直觉,自己被投毒,还有暗器谋杀,跟这个丹凤眼有关,可是又没有证据!所以只能作罢。 “我送你回府!要是被王爷知道,我们几个小命怕是要丢了!”逸浩哲跟着晴夕沫打趣,心里却不是滋味,司如翔宇跟晴夕沫的感情好,他应该高兴才对!可是雪儿? ------------ 第049章 北漠公主 “逸浩哲,有你的!”丹凤眼走出福来客栈,朝逸浩哲所在的雅阁看了看:“我就不信,你能保她一辈子!”说一辈子有些长,因为晴夕沫的命只剩两年! “哈哈哈哈……”丹凤眼留下了一长串爽朗的笑声。 “公主,我们错过了时辰!”身后跟着的女扮男装的丫鬟晓染显然也是个高手,走路竟然都没有声音。 “掌嘴!”乔锦瑟的丹凤眼在这一刻总是显得那么无情。出门在外,错一步,步步错!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出门办事的商人,下人怎么可以唤错称呼。 “公子受罪,晓染该死!”丫鬟很是利落地抽了自己两巴掌。 “算了,以后多长长见识!他什么时候到?”乔锦瑟回头瞪了一眼丫鬟,想到乔亚桑要来拜访夜罗国,而自己必须替他铺好道路,而刚刚的晴夕沫是必死无疑! 因为早在她父王在位时,晴夕沫就以背叛者的身份遭追杀,后来乔锦瑟私自上报晴夕沫已死的消息!如果不是逸浩哲一直从中作梗,晴夕沫早不在人世。 她何尝不知道乔亚桑对晴夕沫的感情,所以,她必须阻止晴夕沫和乔亚桑见面!因为一旦晴夕沫和乔亚桑见面,她之前的那些所作所为都会被曝光!等待她的不仅仅是死这么简单! 乔亚桑是北漠国王,却也是她哥哥,只要自己要求,乔亚桑一定会答应!只是母后那儿?乔锦瑟有些皱眉,逸浩哲,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宇亲王府,司如翔宇的书房中静得可怕,他刚刚接到晴夕沫又被追杀的消息,这次换成了明目张胆的刺杀,晴夕沫到底是有几颗脑袋?天不怕地不怕的到处乱逛? 手中的笛子似乎被捏得变了形!这个女人乘自己睡着,竟然偷偷溜出去晃!怪自己,每次只要跟晴夕沫在一起,他都会莫名的卸下心防,明明知道她跟北漠国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可是自己还是相信她! 要不然,怎么会睡得那么死,就连她偷偷溜走都没发现? “朱雀,我先闪了!惩罚是不可避免的!忍着点啊!”逸浩哲送晴夕沫到宇亲王府门口,瞬间闪人。 晴夕沫还在消化逸浩哲的话,就看到玄武面色沉重的跟朱雀说着什么。 朱雀看看晴夕沫,脸色平静的跟着玄武先一步离开。 “小柔,有没有觉得他们怪怪的?遭了,肯定是司……王爷生气了!”晴夕沫后知后觉的提着裙摆快跑,这轻功还有待加强啊!怪不得逸浩哲刚刚那样说,而且跑得比兔子还快,肯定是知道司如翔宇要惩罚他们。 “住手!”晴夕沫刚到司如翔宇院中,就看到下人已经举起木板对准了朱雀打,什么都没想救扑到了朱雀身上,希望板子落下不会那么重,那么疼。 “王妃……”小柔上气不接下气,追到晴夕沫的时候已是千钧一发的时刻。 闭着眼睛半天没有感觉,晴夕沫抬头才看到执行的下人们很听话的退到一边。 下人不敢违背司如翔宇的命令,却也不敢公然跟晴夕沫对抗,只有默默站在一边,听候发落,是打还是不打?王爷跟王妃商量好了总归会告诉他们。 “王妃,是朱雀的错!”朱雀生怕晴夕沫和司如翔宇因为自己而吵架。 “司,不关朱雀的事,是我硬拉着朱雀出去的!你不是说,出门的时候要带着朱雀吗!所以就……司……”晴夕沫拽着司如翔宇的胳膊撒着娇。虽然不知道有用没用,但是为了让司如翔宇解气,只有慢慢磨。 这边对着司如翔宇撒娇,另一边跟小柔和朱雀使着眼色,意思是快走啊!可是晴夕沫就是眼睛瞪弯了,挨打的人,打人的人还是原封不动地站在哪!晴夕沫那个气啊!而司如翔宇偏偏又不发话。 “司,是我错了!你放过朱雀吧!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保证毫无怨言!”晴夕沫举手发誓,使出浑身解数,只为朱雀求得一个谅解! “这可是你说的哦!”一直沉默的司如翔宇,脸上阴沉的可怕,就在晴夕沫准备以毒攻毒的时候,司如翔宇终于发话了。“都退下吧!” 可是晴夕沫却从司如翔宇的口中听出了几分不一样,感觉有种掉入虎穴的发凉。 被司如翔宇牵着手,慢吞吞的和司如翔宇并肩走着,晴夕沫就觉得自己刚刚不敢说那句话,偏过头,撅着嘴唇偷看司如翔宇的表情,他的脸上分明有得逞的笑。 屋内,静得只有两个人的心跳声,司如翔宇揽过晴夕沫在怀中:“答应我,以后不要以身犯险!”低沉好听的声音让晴夕沫着了魔一般的点头,发现司如翔宇看不到,还在等着自己的回答时,晴夕沫俏皮的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吻了司如翔宇的嘴唇。 原本只是恶作剧,因为屋内并没有一个外人,司如翔宇的深情有打动晴夕沫,可是晴夕沫却并没有被司如翔宇的深情冲昏头脑,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着自己的心,不要越陷越深,每当司如翔宇说着款款深情的话语时,晴夕沫都会刻意提醒自己,这只是给别人看!他不是真心的!你不用被感动! 紧箍咒念得久了,就会起一定的作用,现在的晴夕沫很理智。 司如翔宇却不甘心这样的浅吻,这个女人总在挑战他的极限,越收越紧的手臂,仿佛要把怀中的人儿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舌尖撬开对方紧闭的双唇,甜蜜芬芳瞬间涌进他的整个感官,温柔中不失霸道,霸道中不失侵占……她是他的,一直都是! 晴夕沫感觉到自己被攻占的毫无留守之地,眩晕的感觉,迷离的眼神,看着眼前愈来愈大的眼睛,晴夕沫心跳的厉害,仿佛只要司如翔宇一松开,那颗心就要从自己的胸膛跳出……使劲想推开司如翔宇,却毫无招架之力,这个男人的吻技这么好,分明就是吻过很多女人吗! 晴夕沫也不知道自己在计较什么?甚至忽略了可以辨认这个男人到底是谁的清醒! 理智一点一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有享受,直到快要窒息的那一刻,司如翔宇才放开了晴夕沫,坏笑着:“这就是惩罚,记住了!以后再犯,惩罚可要加重!” ------------ 第050章 何为爱 爱为何 突然抽空的怀抱,突然畅快的呼吸,可是心呢?也跟着空落……果然,他还是闹着玩的!他刚刚所做的都是假的,没有感情的!晴夕沫,只有你,傻傻得以为那是爱! “司如翔宇……”晴夕沫想大声喊出,却越来越没有底气。 “沫儿,下棋可以静心!来一盘如何?”司如翔宇脸上的坏笑越来越深,他似乎能想象出晴夕沫现在羞涩的模样。 “跳跳棋?那是小孩子玩的!”晴夕沫教给司如翔宇的跳跳棋,只不过是因为它比较好学,而且适合司如翔宇玩,却没想到司如翔宇会取笑自己,自己当然要还回去。 “小孩玩的?”司如翔宇的坏笑瞬间被吞唔,他分明记得之前晴夕沫教他学跳跳棋的时候说得有多华丽,原来是骗人的! “小孩玩得又如何?只要我喜欢,沫儿,以后不许再骗我!”不知为何,司如翔宇单单的只是想跟晴夕沫要个承诺!可是?可能吗?自己不也正是瞒着她很多事? 晴夕沫看着司如翔宇毫不在乎的神色,出口的话却是要自己承诺,不相瞒,一辈子?这个承诺太沉重,她就连眼前司如翔宇所说的真假都分不清楚!更何况,她隐瞒他的事不是原谅二字就能解决的! 感觉到自己心情突然的转变,淡淡的忧伤充斥着沉寂的房间,晴夕沫转到书桌前,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不停的交错,每当烦躁不安的时候,这是她常有的动作! “司,明个我带你去听花哦!”晴夕沫忽然想到那大片的茉莉花,好美的地方,那可是她的秘密基地,没有什么理由,只是想带他出去,让他多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 “沫儿……”司如翔宇知道晴夕沫是有意转移他的话题,这段时间,跟晴夕沫的相处,他已经习惯唤她的名字,即使没什么事,唤着她的名字,自己心中那些狰狞的过往,似乎就能减轻那么一点点。 “嗯?”晴夕沫抬头,却只见司如翔宇脸上的笑容,他笑的时候就像阳光倾泻进自己的心中,温暖美好,心头的阴霾就会随之而去。 可是司如翔宇却只是随着晴夕沫的声音笑看着她,一句话不说。 “司,今个我想去丞相府看小松,明个再回府!”晴夕沫想到今晚又是月圆之夜,她必须找个理由去私会小柔的主子。现在越来越难说服自己,什么都不在乎的去跟别的男人幽会!司如翔宇待她不薄,可是……晴夕沫转念一想,他只是利用自己,又何必那么在乎! 强理说服自己不去内疚,晴夕沫费了好大劲才说出这句话。 “好,等我手上事情忙完了,就去丞相府把小松接回来!”司如翔宇答应得很快,嘴角很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让朱雀跟着,这些日子京城可不怎么太平!”想到今日晴夕沫遇到的事,司如翔宇背在身后的手不禁加了力道,总有一日,他会让那些人一点一点还回来。 晴夕沫一听让朱雀跟着,那她的事可就要暴露,但是自己又没有理由不让朱雀跟着:“我是去丞相府,又不是去抢劫,朱雀今个受了委屈,女孩子总要静心一段时间!我会小心些!” “还是让朱雀送你过去,安全到丞相府后,再让朱雀回来就是!”司如翔宇坚持。 晴夕沫不禁点点头。虽然只是假扮恩爱夫妻,他对自己已经真的做到了仁至义尽呢! …… 幻灵院中,晴夕沫还在想刚刚在丞相府的事,小松似乎是有了一个小女朋友,对自己过去看他,他表现得毫不在意,短短数月,他对自己已经生疏,倒是对他们那个老奸巨猾的舅舅很是亲热。 之前一直被小松粘着,现在突然变成这样,晴夕沫的心头又多了一份忧愁,兴许是太子妃王曼君和太子被夜罗国王冷落很久,丞相府跟着冷落了许多!王诩对晴夕沫的态度称之为巴结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晴夕沫对王诩却没有更多的情谊,即使是亲舅舅,她也一点不觉得亲近,反而很厌恶!小孩子长得都特别快,几日不见,小松又长高了许多,都快即晴夕沫的身高了。 都说时间会冲淡一切!难道说,她和小松的姐弟情深也抵不过岁月一刀? “夕沫姐,他们过来接你了!”小柔轻步跨进房间,唤晴夕沫动身。 而晴夕沫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夕沫姐……”小柔又唤了一声。 “啊?哦……”晴夕沫懊恼得揉揉太阳穴,不知道自己又死了多少个脑细胞。 一个冷酷到底,一个温暖如风,晴夕沫忍不住将两个人对比,不禁冷笑,自己还真是有福气,冷酷的正适合做情夫,那个处处宠着自己的正是自己的丈夫! 晴夕沫抱着双膝坐在榻的最里边,下巴垫在膝盖上,眼前依旧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司如翔宇的世界就是这样吧? 不知道为何,晴夕沫对司如翔宇就像是被唤醒她本身的母性,她总不由得想对司如翔宇好一些,再好一些,在他空白的世界中写下属于晴夕沫的一页光彩!是同情?还是喜欢?晴夕沫有些分不清,如果是同情,那为何想到他要娶逸梦雪,自己的心就像小刀划过,血流不止? 如果是喜欢,为何她会对眼前这个冷漠的男子也会动心?梦中出现的总是他?她不允许自己的感情不专一,却没办法解释这一切! 有时候会傻傻的将他们两个的身影重叠,就如同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夜色朦胧,雨声打湿了每个怀揣心事的人,江南烟雨,最是有意境,可是?却有人看不见!愁断肠,牟然不相见。 “咯吱……”随着一声门响,晴夕沫听到略显沉重的脚步声,难道这个男人也满怀心事? “好久不见!”晴夕沫自嘲的扬起嘴角,看不到,却感觉得到,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失明,看不到周遭的一切,会不会同现在这般焦虑? 司如翔宇究竟是怎么度过这些年月? ------------ 卷二:万般宠中险象生 ------------ 第051章 中毒的缘由 司如翔宇前脚刚踏进王府,就看到玫瑰笑嘻嘻地迎了过来,好久不见,王爷的眼疾也该有好转了吧?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饮食中有人作了手脚?”玫瑰没想到只是数日不见,司如翔宇的眼疾没有好,却又染了一种很奇特的毒? “玫瑰有话不防直说!”司如翔宇听出玫瑰语气中问题所在。 “我不在这段时间,主子每天的饮食玄武可有试吃?”玫瑰想不通的事情就在这,如果是玄武更本不可能背叛主子,哪这毒素到底是从何而来?看到司如翔宇点头,玫瑰消除了食物中毒这一说法。 “从脉搏看,主子是中了一种很罕见的慢性毒药,现在首要的就是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人下毒,如何下毒,下得什么毒,然后我才有相对的解毒方法!”玫瑰不可思议,司如翔宇身边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如果有人下毒,都应该有警觉才是,为何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 “中毒?玫瑰你没弄错吧?怎么可能?我每天都跟主子在一起,怎么没发现?”逸浩哲完全不相信玫瑰的话,虽说医术方面玫瑰造诣更深,可是他的医术也是夜罗国数一数二! “师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跟师傅讲了王妃脸上的刀痕,师傅分析说很有可能是塞外流传的一种高明的下毒手段,才导致她脸上的刀痕无法消失!这种毒会慢慢渗透全身,最终窒息而死!”玫瑰想到师傅研究毒药时的神情,那种神情师傅是第一次显示在脸上。 “什么?你说王妃也中毒了?”逸浩哲简直是无法相信,她的脸上只是个刀痕而已,怎么可能是毒药所致?还会慢慢渗透全身,窒息而死? “玫瑰你所说可属实?”司如翔宇没办法想象那么开朗活泼的一个人竟然会中毒,而且会死亡!他没办法想象如果晴夕沫死了,他的眼疾该怎么治好? “等等,主子你现在每个月圆之夜都会拿王妃的一滴血做药引?”玫瑰想是想到了什么?这就对了,司如翔宇之所以会中毒,肯定是跟晴夕沫有关。 “你的意思是主子因为拿王妃的一滴血做药引,所以才会中毒?”逸浩哲听出了玫瑰的怀疑。 “一定是这样!主子,我需要你的协助,把你的血液和王妃的血液提炼,看看到底是不是同一种毒!这样我才有办法解毒!”玫瑰的严肃让逸浩哲不由得相信她所说的话。 “先退下吧!”司如翔宇没有一口答应玫瑰的要求,只要一想到晴夕沫,他的心就没办法再平静,中毒?他们竟然都会中毒?一向小心翼翼的他竟然会中毒?而且没有丝毫的发觉!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想到用一箭双雕的办法? “司,听朱雀说府上来了一位好玩的女子,人哪?”晴夕沫奔跑过来拽着司如翔宇的胳膊,心里愧疚得要死,可是却要表现出这种夸张的表情,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饰她内心的慌张! 大清早,从幻灵院赶来,被本打算去丞相府接晴夕沫的朱雀数落一番,晴夕沫这个主子做得也实在有些随意,就连下人也会数落几句!而晴夕沫却毫不计较,她知道,那是朱雀关心自己的方式。 “一位客人,因为路途遥远,所以让人带下去休息了!”司如翔宇不动声色,他一直以为他心如明镜,可是对于晴夕沫,他却没办法看得清楚。 还记得昨晚的她好像被众多的心事压抑,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黑白分明!一向不计后果的司如翔宇都有些下不了手!可是?现在,她张扬的欢快?是强装的吧? “哦……司,难道是你的红颜知己?”刚刚拖得很长的不情愿的声线,突然转弯好奇的看着司如翔宇,像司如翔宇这般温润如玉的男人,不但帅气而且富有,什么高帅富都具备的男人,应该有很多女人喜欢才是!可是?都没见他跟哪个女人特别亲近,除了逸梦雪! “沫儿,什么叫红颜知己?”司如翔宇拉着晴夕沫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虽然眼睛看不见,可是他分明能感觉到她的真诚,难道说这样的真诚都是她假装的? “嗯,红颜就是女子,知己就是能彼此敞开心胸,相互吐露心事的人!”现在的晴夕沫很开心,跟司如翔宇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很温暖,很舒服,他就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自己,包容自己!虽然他们名义上是夫妻,可是他从来没有要求自己尽妻子的义务。 就在昨晚,她终于弄清楚自己的心,对司如翔宇她只当是家人,而对于黑暗中的那个男子,晴夕沫竟然不知觉的动了心!对的,她对黑暗中的男子的情谊就是爱,要不,为何他多无理的要求自己都会说服自己去答应? “那沫儿算不算我的红颜知己?”司如翔宇何尝不懂红颜知己的意思。 “自然是……不对,我是你的王妃,你最宠爱的王妃!司,你知道吗?因为你对我的好,让所有人都很羡慕,羡慕嫉妒恨……幸亏你不是王,如果你是王,这般宠溺一个妃子,那这个妃子恐怕命不久矣哦!”晴夕沫突然想到王宫那些争权夺势的女人,为了爱,为了权势沾满鲜血的手。 “沫儿害怕死吗?”司如翔宇突然想知道晴夕沫内心的想法,她究竟知道不知道她命不久矣? “害怕,是人都怕死,那要看是怎么死的,如果为所爱的人而死,死而无憾!”晴夕沫只是想到哪说到哪,却没想到司如翔宇会因为这句话而想到其他。 “沫儿爱的那个人真的很幸福!”司如翔宇的手拂过晴夕沫的脸庞,她爱的那个男人?希望不是自己所料想的! “司……我……”晴夕沫看到司如翔宇眼角一闪而过的悲伤。虽然只是一刹那,她还是看到了,看到他阳光般的笑容后的那缕孤单与寂寞。可是晴夕沫却没办法告诉他,她爱的那个人她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 ------------ 第052章 将计就计 最近,她的脑海中总是断断续续出现这个身体原本的回忆,那些阴暗的,绝望的,悲伤的,沉重的回忆。虽然只是片段,却将她压得无法喘气,她不知道,这个身体原來的主人是怎么度过那些岁月,她仅仅是想着那些片段就毛骨悚然…… 即使是蝶衣,也无法理解晴夕沫的这些压力。 司如翔宇感觉到晴夕沫突然而至的悲伤,她还是很爱那个男人吧!为了那个男人她可以去死,想到医仙之前的话:“你的眼疾未好,是因为你沒有得到她的心,只有心灵融合,融为一体,才是治疗眼疾最好的药引!” 因为医仙这句话,他努力过,尝试过,对她这般好,只为她那颗心而已……却不料,她的心从來未对自己敞开过。 司,对不起,隐瞒你是我的错,可是?请允许我再自私一点点,让我弄清楚我的这个身体到底是谁,到那时候,我会向你坦白,坦白全部,告诉你我是谁,告诉你,我爱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沫儿,不是说要带我去听花吗?”司如翔宇放下心中的那些沉重,中毒,已然是事实,而解毒是玫瑰和逸浩哲的事情,他要做的,只是摆正自己的心态,可是听着晴夕沫柔柔的声音,他沒办法判断,晴夕沫是不是早知道自己的计划,而将计就计的。 久莫给的消息中分明说:晴夕沫是北漠国死士,是北漠国王极其重视的死士,而她被追杀,被逸浩哲救下,这些仅仅是巧合吗? 如果晴夕沫早知道他的意图,然后迎合他,这些,司如翔宇沒办法继续推想下去……与晴夕沫,他还是太大意了。 “嗯,好啊!我让他们去准备!”晴夕沫跳离司如翔宇的身边,大叫着朱雀,丝毫沒有王妃的样子。 雨过天晴,被雨洗过的天空,湛蓝无余,马车走到郊外,晴夕沫干脆跳下车,摘着路边的野花,嗅着泥土的芬芳,压抑的心情终于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司,下來走走,有益于身体健康哦!”晴夕沫不忘拉司如翔宇下车:“改天,我让玄武做个轮椅给你,会方便很多!” 晴夕沫拽着司如翔宇的胳膊,就像是现代情侣出去郊游一样,而后面跟着的玄武,朱雀,小柔,也被着美景给吸引了。 “轮椅!”司如翔宇想象不出它的样子。 “嗯,就像马车一样,装两个轮子,然后就可以推着走!”晴夕沫把大把的花递到了司如翔宇手中。 “百合,这个地方竟然有百合,野生百合!”晴夕沫松开司如翔宇 的胳膊,跑上前去,一片杂草中,几朵粉色百合花屹立其中,喇叭状的花瓣向外翻卷着,散发出阵阵香味。 “司,给你讲个有关于百合的故事哦,传说在一个遥远的峡谷里,一颗百合花的种子落在了野草丛中,并在那里发芽生长,百合花在沒有开花之前和野草是沒有什么区别的,于是其它野草都认为它是其中的一员。 只有百合花知道自己是一朵花,一朵不同于其它野草的花,所以当百合花开出一个花蕾的时候,其它野草都嘲笑它、孤立它,认为它是野草的异类,但依然不认为它是一朵花,百合花总是默默地忍受着,因为它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会开出一朵漂亮的百合花。 终于,百合花迎來了它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刻,当它迎风怒放在峡谷中,怒放在野草丛中的时候,它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证明了自己的意义,在刚刚盛开的百合花瓣中,沾满了晶莹的露珠,当其它野草都以为这是早晨的水雾时,只有百合花知道,那是自己喜悦的泪水。 从那一天开始,峡谷里出现了越來越多的百合花,于是,人们都叫那里为百合谷!”晴夕沫伸手本想摘一朵给司如翔宇,让他摸摸百合花的样子,却沒忍心下手。 “沫儿是在拿百合喻自己!”司如翔宇沒想到晴夕沫会因为百合而讲述这样一个颇有寓意的故事。 “百合是纯洁的象征,就像梦雪……”晴夕沫不由得想到了那个白衣胜雪的女子。虽然百合大气高贵,亦可以在这么繁杂的草丛中生长,可是自己更喜欢茉莉花。 “那沫儿呢?沫儿喜欢什么花!”司如翔宇听着晴夕沫雀跃的声音,总觉得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她的那些见识,就是一个男子也不一定有。 “当然是茉莉花!”晴夕沫不加思索地回答。 “朗朗晴空,光曦易夕,沫沫柔情!”司如翔宇随口说出的几句,晴夕沫一时沒反应过來,半天,才惊觉司如翔宇吟出的几句中涵盖了自己的名字。 “好厉害哦,司,真羡慕你们古人,能随口吟诗!”晴夕沫看着司如翔宇,想不通古代人是什么做的,都个个能文能武。 “沫儿的文采不是也很好吗?”司如翔宇可还记得上次她给悦來院做的词曲,听久莫说她一直都在帮悦來院的姑娘作曲,而且个个都是最受欢迎的。 “嗯,能拥抱大自然真好,心情也跟着豁然开朗!”晴夕沫似乎并沒有听到司如翔宇的问題,明明是她先问人家问題的,到头來却也是她转移话題。 “沫儿是有心事!”对于中毒之事,司如翔宇虽然让自己竭力忽略,却还是想了解晴夕沫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到底是早已明白还是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我想我爸爸妈妈,小时候一家人出去郊游,妈妈总会做很多好吃的,紫菜饱饭,西式糕点,而爸爸会帮我绑好风筝……坐在绿油油的草地上烧烤,看着天上的风筝,就会觉得很幸福,可是?长大后便什么都沒有了,爸爸妈妈离开了,他也离开了,就连小松也……”晴夕沫说着眼睛就已经湿润,那段日子,她最为艰难的那段日子是那个人陪自己一起度过的,可是他最终沒有选择陪自己到老。 跟在身后的司如翔宇听出晴夕沫小时候的幸福,也听出了她长大后的辛酸,可是“爸爸妈妈”这个称呼,就是她喜欢的那个人吗?司如翔宇对少有些嫉妒:“沫儿,爸爸妈妈是你的什么人!” “哦,就是我爹娘,在我们那里,称呼为爸爸妈妈!”晴夕沫以为司如翔宇听到会安慰她,却沒想到他还停留在“爸爸妈妈”的称呼上, ------------ 第053章 你是我的眼 “人要是永远都长不大,那该多好,沒有烦恼,沒有忧虑,沒有竞争,沒有背叛,只有童年最纯净的童真,那时候会觉得有块糖就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晴夕沫笑笑感慨,转而回头问司如翔宇:“司的小时候也一定很幸福吧!” 司如翔宇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他的童年,被人遗弃的童年,是他最灰暗的岁月,不能再回头去看的日子,他的出生本是夜罗国最大的喜事,可是随着岁月增长,他记事起,他就发现这个世界的真正黑暗,除了母妃,沒有人对他是真心的,可是就连母妃都抛弃他离开了人世。 妹妹也被梅妃接过去抚养,那个分明是仇人的梅妃,妹妹却每日喊着她“母妃”。 他可以忍,忍到自己足够强大,足够为母妃报仇,足够让仇人在自己刀下销魂。 “司,在想什么?”晴夕沫看着司如翔宇的脸色极为难看,他每次气愤时握着墨玉笛子的手都会垂在身边,可是手上的力气却大得出奇,就连青筋都快爆出。 “跟沫儿相反,我的童年是不堪回首的过去!”司如翔宇沒想到自己会对晴夕沫说出这样的话,就在刚刚他还在思量,自己应该随意的带过,下一秒却已经出口。 “司,都已经过去!”晴夕沫不由得抱住司如翔宇,想要给他温暖,她可以想象得出,一个患有眼疾的嫡子在宫中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贵为王子,过得却比平常百姓人家的孩子要辛苦千百倍。 “忘记那些不快,以后我每天讲笑话给你听!”晴夕沫托着司如翔宇的手,握着墨玉笛子的司如翔宇的手分明还在生气,但是随着晴夕沫缓缓的托起,那只手已经慢慢放松。 “好啊!”司如翔宇却是一把拉过晴夕沫拥在自己怀中,不管她是什么人,不管她有什么目的,只要自己提防着,那么,偶尔从她那里借点温暖还是被允许的,不是吗? “嗯,好香,司,有沒有闻到,是茉莉花香!”晴夕沫闭着眼睛,下巴托在司如翔宇的肩膀上,微风拂过,带來的茉莉花香莫名让人心安。 “嗯,跟你一样的味道!”司如翔宇是有嗅到茉莉花香,可是那分明是晴夕沫的味道。 “司,就在前面,快点快点……啊!好美……”晴夕沫拽着司如翔宇爬上山坡,眼前一片开阔,星星点点的白花随着微风拂过,像是一波又一波的浪花,掠过青青的草地,來到晴夕沫身边,干净纯洁,香郁沁人心脾。 “爸爸妈妈,你们好吗?……我很好……我会照顾好小松……你们在天堂一定要幸福哦!”晴夕沫手拢在嘴边,对着空旷的花海大声喊着,像是要把积郁已久的情绪全部宣泄出來。 从來就沒有跟爸爸妈妈好好道别,这次,她想好好的道别,让爸爸妈妈知道他们过得很好。 司如翔宇不知道眼前的花海到底有多美,只是听着晴夕沫描述,他已经大概能够感觉出它美好的模样,应该跟晴夕沫一样的茉莉花,顺着晴夕沫的声音,司如翔宇看着晴夕沫,她一定很爱她爹娘。 “司如翔宇,你也要幸福哦,……要经常笑……要好好吃饭……要快乐的活着……”晴夕沫竭斯里底的喊着,她希望她身边的每个人都幸福快乐,尤其是司如翔宇。 “沫儿,太大声了!”司如翔宇听到晴夕沫对自己喊的话,自然高兴,却又不知道如何接她的话,所以只有以这样的方式表达他自己。 “司,你也试着喊几声,这样可以释放你心中的那些垃圾哦,不对,可以宣泄自己积郁的情绪!”晴夕沫怕司如翔宇不明白,赶忙换了个说法。 “我!”司如翔宇指指自己,怎么可能,他好歹一个堂堂正正的王爷,王妃一个人发疯就好,他可不想让下人觉得王爷和王妃都是疯子。 “嗯,很管用的方法哦!”晴夕沫鼓励司如翔宇,看他刚刚的表现,分明就很郁闷,喊出來就好啦!“不试试!”看着畏手畏脚的司如翔宇,晴夕沫有些无奈的撇撇嘴:“小柔,你來!” “王妃,奴婢不会……”小柔看到晴夕沫点明让自己上阵,慌忙后退几步,王妃整人的本事她可领教不少。 “朱雀,你來……”晴夕沫就不相信,这么好的方法竟然沒有人用。 “王妃,还是让玄武先來!”朱雀指指身边的玄武,好歹是男人,男人的作用就是危难之时可以拿來当炮灰。 “你们以后出去不要对别人说,我是你们主子!”晴夕沫无奈的叹口气,指向了玄武:“你來,不要说no,大男人要拿出男子汉的气概來!” 玄武皱着眉头看看司如翔宇,司如翔宇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再看看晴夕沫,鄙夷的眼神就差用词语表达了,玄武清清嗓子,不就是吼两声吗?这有什么难的,可是为难的是。 “王妃,我沒有什么可说的啊!”玄武为难的看着晴夕沫。 晴夕沫的头顶飘下两朵汗,这些人平时看个个骁勇善战,怎么喊句话就这么畏手畏脚:“就喊,朱雀,你是个胆小鬼!”晴夕沫话一出,有人笑了,自然有人委屈不愿意。 玄武幸灾乐祸领命,而一边的朱雀却极其不情愿的瞪着玄武,那眼神分明是:你要是敢喊,我就以牙还牙。 “咳咳,沫儿,不要为难他们了!”司如翔宇替自己的两个手下解围,晴夕沫整人的本事有增无减啊! “沒劲,玄武朱雀你们去把吃的搬下來……”晴夕沫故意惩罚两人,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司,你的护卫只有玄武朱雀,怎么不再凑个青龙白虎!”晴夕沫印象中这四个名字好像是连在一起的,可是为何司如翔宇身边只有两个侍卫,还取名玄武朱雀。 “因为我只有两个护卫啊!”司如翔宇听到晴夕沫的问題,心里一怔,她不会是发现了,还是无心之说:“沫儿,之前你做的那首你是我的眼,从沒有唱过,今个唱來听听吧!”司如翔宇转换了话題。 “嗯!”晴夕沫显然沒有反应过來,还以为他会很在乎,现在却要自己唱出來,他是真的不在乎, ------------ 第054章 中毒之深 如果我能看得见,就能轻易的分辨白天和黑夜,就能准确的在人群中牵住你的手,如果我能看得见,就能惊喜的从背后给你一个拥抱。 如果我能看得见,生命也许完全不同,可能我想要的我喜欢的我爱的,都不一样,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说的白是什么白,人们说的天空蓝,是我记忆中那团白云背后的蓝天。 我望向你的脸,却只能看见一片虚无,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 你是我的眼带我领略四季的变换。 你是我的眼带我穿越拥挤的人潮。 你是我的眼带我阅读浩瀚的书海。 因为你是我的眼。 让我看见这世界就在我眼前。 晴夕沫空灵的歌声响彻整个田野,她是在用心演唱,直到一曲完毕,司如翔宇还沉浸在晴夕沫的歌声与歌词中。 为何是她,为何她要跟北漠有关,因为这层关系,司如翔宇根本沒办法卸下心防,诚心以待这样一个奇女子,如果,她的身份单单是丞相府收养的二小姐,那该有多好,可是她偏偏不是。 身后整理东西的玄武朱雀,还有小柔都静静听着晴夕沫的歌,他们不知道,他们的王妃的歌声竟然比百灵的歌声还要动听。 “咳咳,表演结束,大家难道不想给点掌声!”晴夕沫回头,几个人都跟雕塑似的,沒有丝毫反应,尴尬的只有张口要掌声,其实她也是借别人的歌词而已。 “沫儿,再來一遍!”一直沒有作声的司如翔宇拿起了手中的笛子放在了嘴边。 晴夕沫看司如翔宇这架势,他是要给自己伴奏。 天苍苍,白云朵朵,跟点点茉莉花相呼应,天上地下,相得益彰,从不远处望去,一片碧绿的草地上,一个身着紫衣,身材魁梧的男子手握墨玉笛子,似乎是深情款款看着对面一身粉色衣裙的女子,女子俊美的左脸上有若隐若无的笑意,而她的歌声,跟男子的笛声合成了一曲只应天上有的神曲。 珠联璧合,高音流水,说得就是他们吧! 一曲完毕,晴夕沫转过身,看到的就是一副永远烙在心底的画面,画中司如翔宇手握墨玉笛子,威风挺拔的站在一棵树下,他淡漠的神情中看不出任何曲调高低缓和的变化,但是他却只是听了一遍,就记住了所有的音调。 他整个人发出一种震慑天下的王者之气,一身紫衣掩饰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他英俊的五官如刀刻般,拥有棱角分明的线条,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笑起來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 晴夕沫无法转眼,只是一瞬间,晴夕沫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不要再流转,可是?事与愿违,晴夕沫不知道,就是这个画面成为她一辈子记忆犹新的唯一。 “主子,逸少那边有消息传來!”逸浩哲派來的人快马加鞭送來消息。 看到司如翔宇同往常一样把握着墨玉笛子的手背在身后,晴夕沫这才回过神,又有什么重要事,最近的司如翔宇似乎很忙,不管是政事,还是百姓疾苦,他都有关注,这是不是代表他决心已定。 “沫儿……”听到司如翔宇开口,晴夕沫就知道他要回去。 “嗯,你有事先回府好了,我要在这边看夕阳!”晴夕沫打断了司如翔宇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晴夕沫更希望司如翔宇就安静的做他的王爷,挂着虚名的王爷多好,那个很多人都觊觎的位子因为太高,是尸体和鲜血推起來的,一旦想要争取,一旦坐上,就无法再回头。 司如翔宇沉思了一会,还是微微一笑答应了晴夕沫的要求,让朱雀和随身过來的几个侍卫都留下,自己只带了玄武回去。 司如翔宇一离开,晴夕沫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力,之前的那些开朗,那些笑容,都统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腹的心事,是眼前的茉莉花似乎也吹不走的烦恼。 才知道,某些事物有镇定身心的作用,不单单是因为它本身有这样的功效,更要看跟什么人在一起。 司如翔宇就是这样的人,可以让晴夕沫心中充满阳光,充满笑容的人。 可是?如果晴夕沫身边只有这样的男人该有多好,那个黑暗中的男人,却总会在晴夕沫看开一切的时候跳出來,让她的人生有污点,却依旧如同飞蛾扑火般无法自拔。 昏黄的天际,红晕染色般的让整片花海都沾染了丝丝鲜红,失去炫目的光彩,渐渐转为灰暗,原以为这里的夕阳会很美,却不料夕阳再美,也要看看风景人的心境。 小柔看着晴夕沫单薄的身体站立在暗红的夕阳下,她浑身散发的那种宁静却极其让人心疼,仿佛下一秒,她就会不见了一样。 “主子,毒液已经分离出,玫瑰正在配解药!”司如翔宇刚回府,就听到这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这么快!”司如翔宇舒展眉头,下毒之人比自己想像得要逊很多吗? “只是……”逸浩哲不知道如何开口,晴夕沫…… “有话不防直说!”司如翔宇听出了难言之隐,是自己高兴得太早了吗? “师兄要说的是您和王妃所中之毒并不一样,这是您的解药,只是王妃所中之毒,依旧沒有分析出可用的成分!”玫瑰把一小盒解药交给玄武,看着司如翔宇毫无表情的脸说出了逸浩哲沒有说出的话。 从一开始,晴夕沫奇特的脉搏玫瑰就发现晴夕沫的身体有很多不可思议的秘密,只是依自己的行医经验并沒有办法查出真正的原因。 一道难題还未解开,另一道再次扑面而來……玫瑰有些头大的交代着玄武服解药的细节,看來她还要回去跟师父讨教。 “不是说因为拿她血做药引才中毒的吗?为何还会不一样!”司如翔宇不明白。 “因为是药引,所以量沒有引起质变,依旧可以清晰分解出毒液,可是王妃的毒液已经遍布全身,而且不止一种,所以很难分解出……目前能确定的就是慢性毒药……”玫瑰虽然对解毒比较在行,可是晴夕沫的毒,她沒有把握, ------------ 第055章 劝宇亲王纳妃 “下去吧!”司如翔宇原以为是晴夕沫以身犯险,让自己中毒,现在看來,事有蹊跷,还是说,是晴夕沫低估了玫瑰的解毒能力。 “雪儿她,今日下朝之后,家父曾向雪儿提起果亲王!”逸浩哲不得以,只能跟司如翔宇讲,他不能把妹妹送到禽兽不如的果亲王手中,与其这样,还不如请求司如翔宇纳逸梦雪为妾。 “下去吧!”司如翔宇似乎还不曾从晴夕沫中毒无法解救的消息中缓过來。 逸浩哲抱拳退出,他不想让自己妹妹的终身幸福葬身一个只想着夺位,借联姻來巩固自己地位的果亲王。 逸梦雪只钟情于司如翔宇,逸浩哲何尝不知道,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开口跟司如翔宇提起此事。 途径如雪楼,逸浩哲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司如翔宇还是无法从之前的阴影中走出來吗?他是想把所有愧疚都补偿到了梦雪身上吗?那么,为何迟迟不肯娶梦雪。 “瘟神!”晴夕沫刚跨出如雪楼的拱门,就看到逸浩哲一个人带着沉重的表情看着如雪楼。 “你怎么会在这!”逸浩哲惊讶于晴夕沫的突然出现,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看见我就一副极力想要逃避的样子!”晴夕沫跳到逸浩哲面前,因为郊外的夕阳不够美丽,所以才专程跑过來,想要再一次确认是不是只有如雪楼这里看夕阳才会最美,却沒想到会碰到逸浩哲。 “听说王爷最近极疼爱王妃,属下恳请王妃能在王爷面前多美言几句!”逸浩哲一反往日嘻哈的形象,一本正经地跪在晴夕沫脚下。 晴夕沫被逸浩哲这个阵势完全给吓到了,朋友,为何要弄成这样的场面,看來最近抽风的不止是她晴夕沫一个人,就连逸浩哲也变性了呢? “瘟神,我还要多活几年……”晴夕沫可不想折寿。 她都知道了,还是说她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中毒而且无药可救的事实,逸浩哲觉得自己好卑鄙,是因为知道晴夕沫迟早是要离开司如翔宇的,所以把自己的妹妹逸梦雪极力往王妃的位子上推吗?她会不会这样想。 这一刻,逸浩哲计较的是晴夕沫对他的看法。 “如果是梦雪的事,我会看着跟王爷讲……迟早都要办的事,早办早省心!”晴夕沫是逸浩哲的朋友,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如果看不出他心底的那点事,她还叫朋友吗? 逸浩哲沒想到晴夕沫会这样爽快,而且自己还未开口,她就知道自己所说为何事,这个女子总有着过人的敏感和阅读别人心理的特长。 可是?自己心中最底的那份守候,她还是沒看见吧! 也好,看到了反而是双方都不自在。 “多谢王妃!”逸浩哲终于起身,他何尝不想以朋友的身份拜托晴夕沫,可是?这对一个女子是多么讽刺的事情,说服自己的丈夫去迎娶别的女子,换做任何一个女子,都不可能大方的接受。 而晴夕沫不但大方的接受,还不带丝毫的不悦,她是真的吗?真心想帮梦雪,逸浩哲还是有些怀疑。 “非要这般见外!”晴夕沫的心情也不知道是逸浩哲的举动,还是逸浩哲的话给弄痛了:“倘若以后再这样,朋友那个约定就取消吧!”晴夕沫先一步离开了如雪楼。 如雪楼不就是逸梦雪可以顺理成章入住宇亲王府的理由吗?而自己只是一个不要分文片酬的演员,陪着司如翔宇表演着一个高贵大方,恩爱有加的王妃。 “谢谢你!”晴夕沫的身后传來了逸浩哲换了口气的道谢。 谢谢你愿意帮助梦雪。 谢谢你一直拿我当朋友。 谢谢你,让我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你,懂得爱,守候爱,无怨无悔。 晴夕沫沒有停步,伸高的右手却做了一个ok的手势,逸浩哲懂得。 原本以为赏花,却郊外散心,心情会好很多,却因为各种事而惨遭破坏,心情如同早上出府时一样,像个杂味瓶,倒满了各种味道。 “王妃,王爷书房还亮着……”小柔看着晴夕沫若有所思地,就连经过宇亲王的书房都沒发现。 “小柔,我困了,突然觉得笑着好累!”晴夕沫双手环在胸前,抱住了自己,为何会突然有种孤独的感觉,像是被遗弃般的无助。 依旧沒有回头,司如翔宇有很多秘密是她晴夕沫无法触碰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忽略不管。 晴夕沫习惯性的在心神不定的时候练字,随便写些什么?都可以缓解心中的烦恼,执笔便是一首词曲:我的谎言,你全部知道,知道我笑容背后的泪水,知道泪水背后的辛酸,你却踩着我谎言的脚印,不拆穿,不道明,看着我辛苦的挣扎,露出更灿烂讽刺的笑容。 我不明白,到底有何深仇大恨,你要如此待我。 唯一明白,你是天,我是地。 我们本不该交集。 只因为上天一个颤抖。 倾斜的天平。 让我们有擦肩的一瞬。 “沫儿……”司如翔宇的声音让晴夕沫执笔的手真的一颤,顾不得染花的字迹,晴夕沫很快的收起了纸张,压在了桌子上的匣子底下。 明明知道司如翔宇看不到,晴夕沫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再回头,手依旧沒办法停止颤抖。 “沫儿,又在练字!”司如翔宇听到纸张的声音,便猜测道。 “嗯,随意的写写,听说梦雪是夜罗第一才女,好想见识一下梦雪的文采,之前一直念叨着让她过來,赶明我亲自去请,以表诚意!”晴夕沫想到逸浩哲刚刚的话,即使他不说,她也会这么做,只因为,逸梦雪是那个足以与司如翔宇相配的女子。 “你们各有千秋,沫儿不会是想要一个才女的称号吧!”司如翔宇拉过晴夕沫的手握在自己大手中,他何尝听不出晴夕沫的话外之音,她巴不得自己早些时候迎娶逸梦雪。 “那要比试比试才能分高下,不见得要争一个名号,只要不输太多就好!”晴夕沫从司如翔宇大手中挣脱,倒了一杯茶给司如翔宇,眼睛却瞄着司如翔宇的脸色,沒有反对,就说明他已经觉得这是迎娶逸梦雪的最好时机, ------------ 第056章 戏如人生 “司,能问你一个问題吗?”晴夕沫的脑海中出现夕阳下的如雪楼,那般唯美,就像那个不染尘世的女子逸梦雪一样。 “沫儿又有什么古灵精怪的问題要考我!”司如翔宇本來就在为晴夕沫的事头痛,思索再三,觉得还是应该來睨棠院看看,迎娶逸梦雪的事也该跟晴夕沫商量商量。 “如果司觉得为难,可以选择不回答哦!”晴夕沫用尽量轻松的假装不在意的口气询问,可是心中却不知为何转换不了刚刚沉重的气息。 “沫儿不防说來听听!”司如翔宇轻轻放下茶杯,在桌上摸索着晴夕沫的手。 “我说了可不许生气哦!”晴夕沫逃开司如翔宇可以掌控的范围,如果真的动怒,她可以逃得远远的。 “如雪楼,是为梦雪修建的!”晴夕沫小心翼翼,她只是好奇那里面的建筑究竟是什么样,司如翔宇感觉到晴夕沫的小心翼翼,心里却因为最近中毒事件多了一份提防,她为何会突然问起如雪楼,逸梦雪是他最后的防线,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逸梦雪。 晴夕沫半天等不到司如翔宇的回答,尴尬的笑容停在嘴角。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司如翔宇的忽视给伤到了,果然,在他心中,跟那个女子有关的都是他的禁忌。 “小柔,晚膳可有备好!”晴夕沫转身询问小柔,她不想再在这个问題上纠缠下去,给自己难堪,只有赶快脱身。 “好久沒吃到沫儿做的糕点,有些想念呢?”司如翔宇起身顺着晴夕沫的声音走过來,如果她死了,自己会怎么样,司如翔宇想知道这个结果,却因为晴夕沫的一个问題而负气,他最讨厌别人过问他的私事,尤其是在这个敏感时期。 “改日做给你!”晴夕沫挽着司如翔宇的胳膊出了房间,这段时间用膳都跟司如翔宇一起,为的是表演给所有人看他们的恩爱。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坐在餐桌前,晴夕沫依旧展示着她最美丽的笑容,跟司如翔宇讲着各种笑话,就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沒发生过一样。 司如翔宇也知趣的配合着晴夕沫,他的眼疾未好,她却已经中毒,是不是表示自己再也沒办法看到这个世界。 为何他的一切都要与晴夕沫有关,扯不断,理还乱。 …… 琵琶音止,女子缓缓起身,衣袖上的莲花呼之欲出。 回眸,美人倾城,眉目间尽是风华绝代,少女的纯真与女子的妩媚相互交织,在眼神流转间顾盼生辉。 窗外,天空蔚蓝,浮云悠悠,清秀的少年还未褪去笑容,只痴痴地看着女子,春天的樱花落在少年的发上,尽是年少妖娆。 女子回首,一双清澈的眼眸蓦然跌进少年的瞳孔,宁静的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无法平息…… 晴夕沫对什么戏曲从不感兴趣,唱的什么她完全听不懂,却读懂了舞台上女子与少年的情意,是谁说:遇见,注定要错落一生,悲剧的戏曲徒增她的压抑。 随意的转身,晴夕沫只是不想再看这个悲戚的戏曲,却不料,眼神会不由自主的瞥到司如翔宇和逸梦雪的互动,逸梦雪凑在司如翔宇耳边,浅笑兮兮诉说着什么?而司如翔宇侧微微倾斜着身子,脸上充满了阳光的笑容。 这个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百倍,是晴夕沫之前从未看到过的。 明明是自己坚持要做媒人,成全他们,为何看到别人亲热的模样自己会心酸,晴夕沫,你不是已经确认了自己的感情吗?为何对司如翔宇还有这种痴念。 大清早的,晴夕沫就听到府中人声沸腾,问过小柔才知道,司如翔宇早已经邀请了京城中最出名的戏班进府表演,晴夕沫这才想起,自己昨天曾说过,今日要请逸梦雪过來一叙,看來,这种事根本不需要她出面,司如翔宇早已经准备妥当。 从看戏到刚刚,司如翔宇沒有跟晴夕沫说过一句话,就像是两个赌气的小孩子,昨天还你情我愿,今个就转目成仇。 晴夕沫知道,逸梦雪进府后,她就只会是个摆设,而她是有自尊的人,退步离开,是她伟大的成全,成全司如翔宇和逸梦雪,也成全自己。 “宇哥哥,王妃是不是不舒服!”逸梦雪看到晴夕沫起身离去,连招呼都沒有打,便询问司如翔宇。 “嗯!”司如翔宇刚才还笑容满面的脸瞬间恢复正常,晴夕沫离开了吗?最近的她有些奇怪,奇怪到让他不得不怀疑,可是一直跟着晴夕沫的朱雀竟然沒有抓到她的蛛丝马迹。 逸梦雪看着司如翔宇瞬间失去的笑容,心情跟着跌入谷底,为何她总能轻易的主宰你的心情。 宇哥哥,已经请我到府中做客,还如此款待,不是想表明你的心迹吗?这些都表示你是想娶我的,不是吗? 你爱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守候在你身边,好好爱你。 小柔看着晴夕沫的背影,不知道如何劝解,每次,晴夕沫安静的练字的时候,就是她心情最差的时候,可是?小柔,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王妃心情不好!”朱雀虽然只是一介打女,但好歹也是一女人,观察女人的心情还是很在行。 “总觉得王妃背负了很多心事,却不知道如何为她分忧!”小柔无力的爬在院中的石桌上,双手托着下巴,眼睛盯着晴夕沫的背影。 “王妃是个好人,为何王爷还要纳妃!”朱雀刚想接话,就听到有人议论晴夕沫,她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在睨棠院外面乱嚼舌头。 “因为王妃右脸上的伤疤啊!听说逸小姐跟王爷从小青梅竹马,这正王妃的位子本來就是逸小姐的!” “是吗?那王妃是不是以后就不受宠了!” “谁知道呢?” “你们几个,快点,拿几块糕点要这么久!”是主事的管家的声音。 朱雀刚迈出睨棠院大门,就看到几个落荒而逃的小丫头,狠狠砍了几个树枝,拔出剑的手又将剑丢进了剑鞘中,朱雀懊恼的回头看着小柔。 什么时候开始,就连王府的丫头也敢明目张胆的议论王妃脸上的伤疤,是王妃平时对她们太好了吧!朱雀替晴夕沫忿忿不平, ------------ 第057章 在乎的是什么 曾经,晴夕沫想做他的女人一定很幸福,不知道他的心里究竟藏了什么样的妙人儿。 而那天看到那个才华横溢的逸梦雪,晴夕沫才明白,她之前的那些痴想都是妄念,逸梦雪的文采不输于任何一个男子,自己虽然能和她平风秋色,却只是借鉴古人的优势。 也是那天,晴夕沫听到了很多司如翔宇和逸梦雪的传说,那个据说为了宇亲王付出所有的女人,晴夕沫才明白他们才是一对,自己这样的人不配沾染他如雪一样心灵…… 不知道是不是报复,晴夕沫夜晚开始频繁出现在那个未谋面的男人身边,跟他诉说着她的心事……她想跟司如翔宇在一起,却因为一次次跟未谋面男人的幽会而愧疚挣扎,是的,理智告诉她,应该远离司如翔宇,成全逸梦雪和司如翔宇,但心却止不住跟他靠近…… 难道自己真的喜欢这个毫无架子的宇亲王,要不然她不会对月圆之夜的幽会开始胆怯,她心里的愧疚让她整天开始生活在噩梦中。 与此同时,晴夕沫这个身体之前的那些记忆开始逐渐清晰,曾经的那些阴暗的生活的记忆片段,让晴夕沫的心理开始转变,原來她和宇亲王根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不可能…… 每天要帮逸梦雪准备大婚的衣服,还有各种琐事,晴夕沫这些天就像是生活在梦中一样,司如翔宇对待晴夕沫的态度未曾改变,而晴夕沫的心里却已经明白,他们即使演戏,也不会同以前那般随意发挥。 “很累,你脸色不太好!”逸浩哲费尽心思,却依旧无法研制出解晴夕沫所中之毒,几日不见,晴夕沫竟然如此憔悴,是因为剧毒攻心,还是因为司如翔宇跟逸梦雪要大婚。 “沒事,时间太紧,还有很多事沒做,可能是这段时间沒睡好的缘故!”晴夕沫唤了小柔给逸浩哲倒了一杯茶,说话间竟真的有些瞌睡。 “让我瞧瞧!”逸浩哲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巾,放在了晴夕沫的胳膊上,替晴夕沫把脉,难道说是怀孕了。 怀孕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每次行完房,司如翔宇都有特意交代小柔,给晴夕沫一碗很奇怪的汤,晴夕沫只觉得奇怪,却从沒有问起过此事,直到后來,太医的那次诊断,晴夕沫才明白其中的缘由。 “就跟你说过沒事!”晴夕沫看着逸浩哲稍微舒展的眉头,就知道自己并无大碍。 “你要多保重!”逸浩哲起身,想跟之前一样摸摸晴夕沫的头手却最终沒有放下。 “瘟神,你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哦!”晴夕沫不但身体累,就连心也有些累了,原本以为逸浩哲会给自己带來一点快乐,却沒想到,他的脸比自己的心还沉重。 “跟你一样,有些累了!”逸浩哲终于做了一个鬼脸给晴夕沫。 晴夕沫看着眼前白衣飘飘的男子,恢复了往日的风采,不禁哈哈大笑,再看他随手变出的那些小玩意,晴夕沫像个小孩一样眼中充满好奇,他到底是怎么做的。 “瘟神,教我做这个好不好!”晴夕沫是真心想学,说不定,以后讨生活的时候可以用到呢?多一份手艺,多一份保障吗? “你确定要学!”逸浩哲看着晴夕沫脸上神采奕奕的笑容,真好,她又恢复了那个坚韧的模样。 晴夕沫不知道,逸浩哲看到司如翔宇那天出现在大将军府后他的惊讶,他沒想到,司如翔宇行动会如此之快,快到逸浩哲都不知道是该为逸梦雪高兴还是为晴夕沫愧疚悲哀。 司如翔宇在提亲后的第二日就跟夜罗国王请旨,夜罗国王当场准奏,逸浩哲看到很多人向自己祝贺,只有果亲王,他的眼中满是杀意。 如果果亲王因此记恨,把之前所威胁自己的事抖上朝廷,晴夕沫的身份之谜怕是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司如翔宇会如何应对,这是逸浩哲关心的。 以逸浩哲这么多年來对司如翔宇的了解,他绝对会弃卒保帅,那么,晴夕沫的处境将岌岌可危,这绝对不是逸浩哲想要看到的。 “嗯!”晴夕沫很认真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的诚意跟决心。 “好吧!把手伸开……”逸浩哲尽力集中精力开始一板一眼教晴夕沫耍戏法,不管以后怎么样,这一刻,逸浩哲,请你尽你所能让她开心的笑。 “王妃好性情,什么事这么高兴!”是司如翔宇的声音,他一生气,就会唤晴夕沫“王妃”。 “哈哈,瘟神在教我变戏法,很好玩!”晴夕沫何尝不知道司如翔宇在生气,可是他生气归生气,我玩归我玩,互不相关,司如翔宇,我只想证明,沒有你,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晴夕沫毫不在意的声音,以及她丝毫不减对戏法的兴趣而直接忽略司如翔宇的做法,让司如翔宇无法再安静下去。 朱雀在玄武面前诉说晴夕沫的苦,刚好被司如翔宇不小心听到,他不是不知道晴夕沫的苦衷,只是刻意忽略罢了。 而从下属口中听到,司如翔宇才真正意识到晴夕沫的苦是有多苦,所以,才特意过來探望安慰,却不料,她跟逸浩哲玩得很尽兴,丝毫不在意自己过來所为何事。 “属下告退!”逸浩哲意识到司如翔宇的不快,悄然离身,原以为,司如翔宇对谁都会是一副好脾气,却沒想到,对晴夕沫会有他严厉的一面,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哎,瘟神,这个还沒学会呢?等等再教我啊!司,你是过來试穿新郎服装的吗?”晴夕沫一边研究着手中的戏法,一边问司如翔宇。 沒听到司如翔宇回答,晴夕沫以为司如翔宇是默认了,唤了小柔拿來了刚刚缝制好的新郎服装,大红的颜色,华丽的外表即使不正眼看,还是会刺伤晴夕沫的眼。 听着晴夕沫轻快的声音,毫不在意的口气,司如翔宇有些恨自己,她明明过的很好,即使中毒,即使自己的丈夫要纳妃,她什么都不在乎,为何自己还要担心她,顾及她的心情。 这个世界上能让她在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只有那个人的爱, ------------ 第058章 正牌和冒牌的区别 “司!”晴夕沫接过小柔手中大红新郎喜服,想帮司如翔宇穿上,却发现司如翔宇站着一动不动。 是在生气吗?为何呢?是在生自己的气,可是自己哪儿惹到他了,他要纳妃,自己帮忙张罗,他要自己亲手缝制的喜服,自己也忍着不快缝制好了,到底还有哪儿自己做得不够好,他要跟自己生气,晴夕沫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又叫了司如翔宇一声。 “王妃要有王妃的样子,学这些骗人的玩意成何体统!”司如翔宇就像是能看到晴夕沫刚刚搁置在桌上的变戏法的道具,而真正让他火大的是,晴夕沫和逸浩哲毫无顾忌的笑声,他们的笑声早在睨棠院外就听得一清二楚。 司如翔宇不得不怀疑,逸浩哲到底是哪一国的,为何他对晴夕沫比自己还要上心。 “你说这个,很无聊的消遣而已,很好……”晴夕沫刚想说很好玩,玩字还沒出口,就看到司如翔宇越來越深的黑脸,识相地闭嘴不提。 “既然王爷不允许,那我以后不玩便是了!”晴夕沫极不情愿的声音里满是委屈,为什么你大喜的日子,我要独自悲伤,只不过是从瘟神那里寻來一个让自己可以笑的理由,你却还要把它剥夺,司如翔宇,你究竟有沒有心。 我也是人,我是你的王妃啊!我也会有七情六欲,看到你娶其他女人也会嫉妒,我已经竭力克制自己不再去注意到你,不要在乎你,为何你还要这般刁难。 “明个是王爷大喜的日子,我定当不遗余力替王爷张罗好,只是如雪楼乃王爷禁足之地,所以至今沒有清扫布置!”晴夕沫的声音由刚刚的委屈到现在的毫无感情,让司如翔宇的心揪像是猫爪挠一样。 “有劳王妃,如雪楼我自己会看着办!”司如翔宇急着要离开睨棠院,再呆下去,他不知道还会发生些什么?他能控制的程度已经达到了极限。 “司,你在生气!”晴夕沫拦到司如翔宇前面,她要问清楚,自己到底哪儿做得不够好,他要如此生气。 司如翔宇站定,嗅着晴夕沫身上传來的茉莉花香,每个夜晚他们都相处得很好不是吗?为何一到宇亲王府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我哪儿做得不够好!”晴夕沫拽着司如翔宇的胳膊,他不说话就是默认喽,可是自己明明已经尽力。 “你做得很好,是我沒有欣赏的眼力!”司如翔宇的手触到了晴夕沫手中拿着的新郎服,当时自己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沒想到她真的拿起针线缝制起來。 “明天铃兰会跟梦雪一起进府,麻烦王妃吩咐下人把红楠院清扫干净,留给铃兰!”晴夕沫这心情刚好点,就听到司如翔宇再次投的炸弹。 铃兰也要进府,怎么之前沒有一个人告诉自己,这件事怕是连逸梦雪都不知道吧!如果那个清高的女子知道司如翔宇在同一天还要娶妾,她到底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知道了,我会尽快吩咐下人去做!”晴夕沫把新郎服帮司如翔宇批上,她平静的声音里沒有一丝质问,不问为什么不代表她的心情是好受的。 “沫儿,有喜欢的人吗?”司如翔宇无法再忍受晴夕沫的无视,娶铃兰是早已经确定的事儿,但是他却并不打算这么早告诉晴夕沫,可是刚刚听到她的无视,司如翔宇忍不住拿铃兰來刺激晴夕沫,却不料,她依旧平静如水。 是不是只有改换战术,她才能收起浑身张开的刺,好好的跟自己说句话。 “都是很久的事了,因为他我才有活下去的勇气,却不料,最终他还是弃我而去!”晴夕沫随意的回答,她不想认输,不是只有他司如翔宇可以娶三妻四妾,她晴夕沫也有过爱,那份曾经她以为会海枯石烂的爱。 “什么人这么不长眼,会弃一个通情达理,面面俱到的女人!”司如翔宇听到晴夕沫口中的他,自然而然跟那个男人画上了等号。 “就是,除了相貌丑一点,其他自我感觉都不错呢?”晴夕沫低头帮司如翔宇把腰带系上,抬头看到一颗扣子有点歪,便踮起脚尖想摆正那颗扣子。 司如翔宇不禁抚摸起晴夕沫的长发,她每次总是很随意的用根丝带绑起來,散在身后,穿过晴夕沫柔顺细长的头发,手上那种酥麻的感觉像是点击般瞬间传遍了全身。 司如翔宇一个浑颤,随即打开晴夕沫的手大步离开…… 晴夕沫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去的司如翔宇,他到底是怎么了?最近老是喜怒无常,难道是因为要迎娶自己喜欢的女人的正常反应。 从柜子最里面翻出手机,晴夕沫翻看着手机中的照片发呆,如今,她的手机中司如翔宇的照片占了多数,却也多是熟睡的,或是背影…… “王妃,若是困了上去躺会儿!”春花端着糕点进來时就看到晴夕沫爬在桌上睡着了,手中还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每次王妃看这个东西时,眼角都有泪流过…… “嗯,等小柔她们回來再叫醒我!”晴夕沫有气无力的在春花的搀扶下躺到了榻上,最近总是容易瞌睡。 …… 宇亲王纳大将军之女逸梦雪为侧王妃的事早在京城传开了,而京城比这个更八卦的是,宇亲王在迎娶侧王妃的同一天还纳了悦來院的铃兰为妾…… 先是丞相府二小姐,后是大将军之女,这样看來,夜罗国最不受宠的宇亲王竟然成了炙手可热夫君人选。 因为宇亲王大婚,夜罗国王特涉举国同乐,宇亲王的这次大婚,待遇竟比之前太子的还要隆重,是夜罗国王亲自主持……于是,所有人开始猜测,太子被废之后宇亲王将是最有力的太子人选……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还有连绵不断的道贺声,再看看络绎不断的來客,晴夕沫意识到了正牌和冒牌的区别待遇,自己嫁过來时可是一无所有啊! ------------ 第059章 笑容背后的安逸 相比如雪楼的华丽,红楠院的小清新,晴夕沫的睨棠院就显得像是沒娘要的孩子,而身处睨棠院的晴夕沫更是可怜。 她不但不能出去潇洒,还要守在宇亲王府看他们拜堂,喝交杯酒,极力表现出她正牌王妃的大度,比起跟司如翔宇演夫妻,这个更累人。 所以不等天黑,晴夕沫已经累倒在榻上,至于外面的花花世界,已经不在她的思想范围内。 “王妃已经入睡,逸公子有事请明日再來!”小柔拦住了喝得微醉的逸浩哲。 “睡下了,王妃可有按时服药!”逸浩哲无法解晴夕沫身上的毒,只有运用自己所学,让晴夕沫每天多睡几个时辰,毒液是跟着人体活动量來扩散的,如果晴夕沫每天多睡一会,就可以控制她身上的毒液侵蚀。 “都有按照王爷的吩咐服药!”小柔虽然不知道司如翔宇交代每天给晴夕沫服的什么药,但是她可以确定的是,对晴夕沫身体绝无害处。 “她一定会等到的!”逸浩哲呐呐自语,转身离开了睨棠院,本來是想确认她是否安好,睡着了就说明她并无大碍。 白天,她笑容灿烂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戴着面纱的宇亲王王妃,真的是个美人,她灿若弯月的眼睛从來沒有显示出一点点不得当,招呼客人,大度地就连夜罗国王都赞叹乃世界奇女子,可是?逸浩哲还是从她偶尔微皱的眉头中读出她的不情愿,她不喜欢热闹,不喜欢陌生人,如今却为了司如翔宇在众人中周旋,如果不是喜欢,她为何要忍受这些。 如果有一天,她的记忆被唤醒,知道她和司如翔宇各自的身份,她会如何,逸浩哲不敢想象,他希望晴夕沫能想起之前所有事,那么她肯定是要回北漠的,可是司如翔宇会轻易放开她吗? 第一次, 因为晴夕沫,逸浩哲开始重新审视他和司如翔宇的关系。 …… 因为出身低微,铃兰是夜间才被抬进宇亲王府的,而晴夕沫沒想到的是,司如翔宇竟然会弃逸梦雪不顾,留宿在铃兰的红楠院,一向打抱不平的晴夕沫大清早就在餐桌上跟铃兰开始了斗法。 晴夕沫刚跨进门槛,铃兰就迫不及待上前行礼:“铃兰给姐姐请安!” 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 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 长发挽起,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來,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处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 晴夕沫不得不承认,铃兰是个美人胚子。 “你是?”铃兰抬头的瞬间看到晴夕沫的样貌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就是之前到悦來院的那个生意人。 “如你所见!”晴夕沫淡定的坐在司如翔宇对面,不愧是新郎官,这精神看起來比往常可好多了。 “夕沫姐!”坐在司如翔宇右边的逸梦雪淡漠的起身,唤了一身夕沫姐,算是打过招呼。 晴夕沫抬头微笑,就看到一个巴掌大的娇小无暇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的五官有着地最澄净的黑色双眸,拥有让人嫉妒的最美丽的蔷薇色飘逸长发,却因为已为人妇,而高高挽起。 身着一件象牙白拽地长裙,外罩一件镶金银丝绣五彩百合花的席地宫纱,秀发挽如半朵菊花,额间仔细贴了桃花花钿,更加显得面色如春,樱唇凤眼,鬓发如云,两边各簪了两只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每只孔雀嘴下又衔了一串黑珍珠,既贵气又不张扬。 到底是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贵人风范,相比她们两个,倒是自己穿着有些随意,一袭淡紫色长裙及地,群脚上一只蝴蝶在一片花丛中翩翩起舞。 身披蓝色薄纱,显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腰间一条白色织锦腰带,显得清新素雅,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樱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势。 头上三尺青丝黑得发亮,斜暂一支木钗,木钗精致而不华贵,与这身素装显得相得益彰。 更奇怪的是,晴夕沫竟然沒有发现她和司如翔宇今日穿得同是紫色,什么时候起,受司如翔宇影响这么大。 “昨晚睡得可习惯,刚出阁想必是很想念家!”晴夕沫拉着逸梦雪的手,这个女子总是太过于安命,不懂得替自己争取,让晴夕沫由不得心疼。 “谢谢夕沫姐关心!”逸梦雪对晴夕沫倒是显得很生疏。 “都到齐了,朱雀吩咐下人上菜!”一直沒有开口的司如翔宇听着晴夕沫明显偏袒的口气,她的性子倒是直爽。 铃兰刚刚的惊讶在司如翔宇的意料之中,她只见过一身男装的晴夕沫,虽说晴夕沫出门戴了半个面具,可是就她那张脸,总能让人过目不忘,左脸美得精致,右脸毁得极致。 也许三个人中只有逸梦雪最了解司如翔宇,可是看到一身紫衣裙的晴夕沫后,逸梦雪不得不赞叹晴夕沫对司如翔宇的了解,她是有意给她们看吗? 虽然她是争取到了如雪楼,可是?司如翔宇的心已经不似从前,如果说之前是因为一个承诺,司如翔宇才会照顾她,那么现在,司如翔宇也是因为一个承诺娶了自己。 她已经看不到司如翔宇的心,那颗心究竟停留在何处,或许只有晴夕沫知道,因为司如翔宇即使看不到,也知道晴夕沫需要什么? “给你们的礼物!”司如翔宇命朱雀给了晴夕沫三人一人一盒礼物。 晴夕沫打开,就看到一个紫色玉镯,跟今天自己穿的衣服极其相配,他怎么知道自己今日要穿紫色衣服,晴夕沫惊讶地看着司如翔宇,而逸梦雪和铃兰也顾不得自己手中的礼物,同样惊讶的看着司如翔宇, ------------ 第060章 小松不见了 “今个是什么日子,王爷想起送礼物了!”铃兰看看手中的一对翡翠耳环,再看看逸梦雪的字画,都不及晴夕沫紫玉手镯那么稀罕。 “大喜的日子,自然要送礼物,这可是从王妃那儿学來的!”司如翔宇想到白虎送來的紫玉镯子时说的那些话,紫玉素有清热解毒的功效,送给晴夕沫自然可以派上大用场,只是师出无名,所以才让朱雀又挑了两件礼物给逸梦雪和铃兰,借机把紫玉镯子给晴夕沫而已。 第一次收到司如翔宇的礼物,却是因为他为了欢迎侧王妃和小妾才得來的……晴夕沫看看手上的镯子,倒是喜欢得很,只可惜,送礼物的人的心意实在不敢恭维。 “主子,果亲王在上朝时……”匆匆赶來的逸浩哲眼神掠过晴夕沫,凑在司如翔宇耳边低声道。 看逸浩哲的脸色,晴夕沫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却无法预料究竟是什么事。 司如翔宇因为眼疾从不上朝,但朝堂之事却是清楚得很,司如图果果然走了这一步棋,他这是豁出去了。 果亲王控告丞相私下跟北漠人有來往,听说还有证据,司如翔宇想到身边的晴夕沫,她才是别人一直觊觎的棋子,如果一步走错,自己恐怕也永世不得翻身。 而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抹去晴夕沫之前所有的一切跟北漠有关的人事,眼疾未好,岂能容忍他人动他的棋子。 “以后府中大小事务交给侧王妃承办,不用再跟本王请示,钟管家,你协助侧王妃处理,侧王妃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司如翔宇却只是轻轻支走逸浩哲,开始交代他的家事。 这么迫不及待,晴夕沫拿着筷子的手并沒有一丝的停顿,看來她和司如翔宇的演戏终于落幕了,主角來了,自己也该退位了。 “宇哥哥,这些应该是夕沫姐……”逸梦雪有些过意不去,自己怎么可以喧宾夺主,抢了晴夕沫正王妃的风头。 “王爷知道我懒得管这些,也管不來,这个家里的大小事还是梦雪你來操持比较好!”晴夕沫虽然并不在乎这些,可是为什么从司如翔宇口中说出來,自己就会计较个半死。 “是啊!侧王妃就不要再推脱了,王妃都开口了!”铃兰看着晴夕沫和逸梦雪两个人推來推去,眼中强忍着妒火,让你们推脱,总有一天王府是我说了算,铃兰势在必得的眼神让晴夕沫瞧得一清二楚。 她不明白,好几个女人围着一个男人转,还这样费尽心思,有该多累啊! 从此刻起,她要退出这样的争夺,不对,她应该从來沒有争夺过才是。 …… “你说什么?”晴夕沫听到蝶衣的话,惊讶得说不出话來。 “姐姐,丞相府已经被查封,太子被废,太子妃被贬,丞相一家都被发配到边疆,因为事发突然,我赶过去时,丞相府已经成了空壳!”蝶衣着急找见到晴夕沫,就是因为这事。 小松,小松呢?晴夕沫毫无头绪,为什么丞相府被查封,之前一点风声都沒有。 想起早上用膳时,逸浩哲匆匆赶來在司如翔宇耳边低语,晴夕沫终于明白,逸浩哲为何脸色沉重。 司如翔宇明明知道丞相府中有自己最在乎的人,他竟然一声不吭,如果不是蝶衣,自己恐怕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有何方法可以追查到小松的下落!”晴夕沫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蝶衣。 “如果是跟丞相一家在一起,或许还好追查,可是如果是被当做家奴典卖,就很难查询,不过,姐姐放心,我会竭尽全力找到小松!”蝶衣跟晴夕沫保证。 “蝶衣,谢谢你!”晴夕沫拉着蝶衣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小松丢了,她该怎么办。 “姐姐再跟蝶衣见外,蝶衣可要生气了,不过,话说姐姐也是以丞相府家二小姐名义出嫁给宇亲王的。虽然不明白夜罗国王为何沒有追查降罪姐姐,姐姐也该小心行事才行!”蝶衣提醒晴夕沫,总觉得这里面有很多疑惑,一时却无法理清头绪。 “你也小心保重!”晴夕沫从衣相缘出來,就直奔宇亲王府,既然自己沒有受到牵连,那么,她就该想方设法找到小松,司如翔宇可亲口答应过她,只要她好好配合他演戏,他就会把小松从丞相府接到宇亲王府。 可是现在,人都不见了,司如翔宇的承诺该如何算数。 “王爷呢?”转了几圈,晴夕沫都沒找到司如翔宇,逸梦雪的如梦楼沒有,还会去哪儿,來到铃兰的红楠院,晴夕沫被侍卫拦在院外。 “王爷交代过,任何人沒有经过他的同意都不得入内, 王妃,得罪了!”侍卫一动不动站在红楠院门口。 “呵呵,这才刚进门,就都搬起了架子!”晴夕沫冷笑着,敢情司如翔宇是准备一拍两散,自己配他演戏,他却沒有遵守承诺的意思。 “劳烦这位大人知会王爷一声,就说人命关天!”晴夕沫堂堂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类,却拿门口两颗木桩沒辙,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 “王妃息怒,王爷有令,任何不准进去打扰!”侍卫仍不让路。 大白天啊!大白天到底有什么重要事,任何人不能打扰,司如翔宇你是故意躲着我吗?我等,我就不信,你一辈子都不出來,晴夕沫坐在院外的石凳上,眼睛一动不动盯着红楠院门口……心情坏透了。 “夕沫姐,先回睨棠院吧!这儿我來守着!”小柔看不下去,这太阳毒辣。虽然有大树庇荫,可是毕竟是屋外啊! “小柔,帮我联络你家主子,就说我想见他!”不知为何,晴夕沫开始觉得黑暗中那个冰冷的男子成了她的心灵寄托,每次跟司如翔宇怄气吵架,找那个男子诉说苦水已经成为必然。 “夕沫姐……我这就去……”小柔想劝慰晴夕沫,但是看到她坚定的眼神,只有去办。 伸开手掌,晴夕沫看着自己掌心杂乱的掌纹,感情线,一直都是断的呢? * * * * 亲啊!订阅了记得留下个脚印哦,要不然,小小都不知道感谢谁。 么么,(*^__^*) 嘻嘻…… ------------ 第061章 雨夜等待 晴夕沫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从天晴等到天阴,从白天等到黑夜……所有的耐心和好感都在等待中消磨殆尽,脸上呈现出的果断,让春花和夏葵都觉得事情的严重。 倾盆大雨瞬间倒下,将面无表情的晴夕沫浇了个透,红楠院的灯火终于亮起,而晴夕沫心中的那盏灯却已经熄灭,她开始不明白,司如翔宇真正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 应该是最初见到的那个冷酷无情的宇亲王吧!他这些日子的温柔阳光,都是假的,明明知道是假的,还陷入其中不可自拔,晴夕沫,你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期待他从小妾的缠绵中出來跟你解释丞相府的事。 痴心妄想…… 或许他根本就沒拿承诺当回事。 “怎么伺候的,主子淋湿了,都不知道拿伞遮雨!”小柔刚过來,就看到晴夕沫淡漠得看着红楠院,一眨一眨的眼神像是灭了灯的光,死灰一片。 “小柔姐,任凭我们怎么劝,王妃都不肯回去!”春花的眼前一片模糊,也分不清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更不明白的是,王爷不是很宠爱王妃吗?为何王妃等了这么长时间,王爷都不肯出來见王妃一面。 “春花,夏葵回睨棠院……”晴夕沫话刚出口,两个小丫头就欣喜的看着晴夕沫,可是听到晴夕沫的后半句话,小脸上又尽是担心:“换身衣服,早些休息,小柔,我们走……” 王妃这是要去哪,大雨天的。 “王妃,我们回去换身衣服,我已经叫人备了马车,随时可以出去!”小柔用唯一一把伞替晴夕沫遮雨,自己已经被雨水淋透。 “不用了!”晴夕沫只觉得有些累,因为被雨水浇了一通,脑袋倒是清醒好多,她为何要固执的守在这,要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诺言。 “春花,夏葵,去把王妃的披风送到门口!”小柔追上前面快步走的晴夕沫,跟身后的春花和夏葵交代着。 …… “你刚刚说什么?”司如翔宇原本是打算睡一觉就回去,却沒想到会睡到天黑,可是?晴夕沫到底有什么事,竟然等了一整天。 “王妃刚刚冒雨回去,说是有人命关天的事要找王爷,因为王爷有交代,所以……”侍卫实话实说。 “王爷,雨这么大,今晚就留宿在红楠院吧!”铃兰跟司如翔宇撒娇,听到晴夕沫淋雨等候,心情可是大好。 “雨大,回房间吧!”司如翔宇急着找晴夕沫,这个女人真傻,不能在自己的睨棠院等着吗? 铃兰看着司如翔宇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不禁傲慢一笑,都说逸梦雪跟王爷是青梅竹马,可是除了有个王府管事的称号,大喜之夜,王爷可是留宿在自己这里,都说王爷有多宠晴夕沫,可是自己过來后,晴夕沫不是照样等在她的门外。 “王妃呢?”司如翔宇刚跨进睨棠院觉得不对劲,睨棠院安静得要死,进了晴夕沫的房间,也沒有人迎接。 “回王爷,王妃出府了,好像有急事!”春花沒想到这么晚王爷还会过來。 “出府,去哪!”司如翔宇想不到晴夕沫到底有什么急事。 “奴婢不知!”春花浑身发抖,刚刚淋雨着了风寒,不知道王妃身体可好,临走的时候连件干衣服都沒换。 司如翔宇从睨棠院出來,不知该去何方,晴夕沫的性子他多少有些了解,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可是身边的人一旦出事……身边的人,该死的,竟然忘了,丞相府还有晴夕沫的弟弟,她就是因为这事才等了自己一整天吗? 雨势越來越大,街道上少了白天的喧闹,昏暗的平添了黑夜的诡异,晴夕沫偎依在小柔怀中,她的脑海里除了小松,便沒有其他任何。 噼里啪啦的雨滴敲打着马车的围帘,偶尔被吹开的帘子,忽然闪进一道闪电,让晴夕沫有些战栗,她这是要做什么? 找那个男人就会有结果吗?只是无辜的增添烦恼而已。 “小柔,他会來吗?”晴夕沫希望小柔沒有传到,这样,她就可以只是在幻灵院缓解下自己乱七八糟的心情。 “夕沫姐,我话已经传到,只是不知道……”小柔不知道该怎么跟晴夕沫讲,白天一整天司如翔宇都沒有见晴夕沫,就连她也不知道青龙到底有沒有跟司如翔宇汇报。 “罢了,这个时候见他只会连累他,希望他不会如约而來!”晴夕沫想到自己并未因丞相府受牵连,肯定是司如翔宇的功劳,如果连果亲王都怀疑自己,那么司如翔宇又何尝不会怀疑,只是他一直都在假装而已。 假装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假装跟自己很恩爱,假装很温柔,却比任何都冷酷,晴夕沫终于开窍,他这样做并非平白无故,之前的理由也有些牵强,他是在利用自己。 可是为什么呢?自己身无分文,除了那个让人忌讳的身份外,而这个身份却被司如翔宇压下,到底是什么原因。 湿透的衣服紧裹着身体,夜开始变得寒冷起來…… 晴夕沫一直以现代人自居,可是现在才发现,人的内心根本不分现代古代。 “主子……”青龙的突然到來,让司如翔宇有些吃惊,可是听到青龙的汇报后,司如翔宇终于释然,她倒是找了个地方。 “走,去幻灵院!”司如翔宇想象着晴夕沫委屈的样子,她是把另一个他当做倾诉对象了吗?看來,得到晴夕沫的爱指日可待。 可是晴夕沫身上的毒,如果不是自己之前早做防备,恐怕晴夕沫今天已经无法出现在他面前。 司如图果原本想一箭双雕,既告发太子,又让司如翔宇元气大伤,却沒想到,司如翔宇会护着晴夕沫,他根本沒办法动晴夕沫。 但是好歹,太子被废,司如翔宇失明,那么,太子之位只有他果亲王最合适,梅妃虽然有些气恼司如图果不顾及亲兄弟手足之情,却也沒多说什么?毕竟,不管哪个继承太子之位,她都会是将來的皇太后, ------------ 第062章 坦诚相对 “夕沫姐!”到了幻灵院却见晴夕沫并不想进去,小柔不禁疑惑。 “小柔,如果我有事瞒着你,而且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这么久的相处,晴夕沫已经把小柔当做了最好的姐妹,如果小柔都不能接受的事情,或许自己真的做错了。 可是小柔听來却以为是自己处事不当,让晴夕沫发现了马脚,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她本不想骗晴夕沫,可是司如翔宇对她有恩,她不能…… “不能原谅是吧!”晴夕沫苍白的脸上显出若有若无的笑容,将心比心,司如翔宇虽然对自己有所隐瞒,可是今天自己來找其他男人的行为又算什么呢? 报复吗?为何要报复,因为司如翔宇欺骗了自己,他为何要欺骗自己,肯定不是在乎自己,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 晴夕沫冷笑一声,自己又钻了牛角尖。 站在外面久了,竟然有些冷,晴夕沫抱着双肩,像个沒人要的孩子一样蹲在门口,小柔手里打着灯笼,看着晴夕沫孤单无助的身影,眼睛不禁湿润,不管晴夕沫之前是什么身份,不管她之前做过什么事,这一刻,她只是自己的主子,一个待自己如亲姐妹的主子。 “夕沫姐……”小柔走过去,想用自己的怀抱温暖晴夕沫。 “也是这样的雨夜,他说要分手,我高傲得不肯问为什么?小松追了出去,结果出了车祸……小松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活着的唯一目标,可是现在小松不见了……小柔,你信命吗?据说,一个人的命运是由上帝早就安排好的,一个人可以开心的笑,可以悲伤的哭,都是上帝随手画出的剧情……所以命不由人!”晴夕沫在小柔的搀扶下进了房间。 “好人有好报,小松一定沒事的!”小柔除了安慰晴夕沫,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 逸浩哲看着晴夕沫无助的背影,心被深深揪起,她的背影像把刀一样刺痛了他的心,鲜血直流,明明是他们先相遇的。 大雨滂沱的黑夜,黑夜之中的压抑,压抑之下的心情,就如同手扶的那个孤树,驻守在孤寂的夜里,默默的看着所爱的人走向他人的怀抱…… 在丞相府被封的前一天,逸浩哲就曾去夜探丞相府,可是沒有找到小松,以为是司如翔宇早派人将小松救出,却在刚刚接到司如翔宇的命令,一定要找到小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远不及他眼中看到的那般简单。 只希望晴夕沫不要太悲伤,他一定会替她找到弟弟,那个对她有着重要意义的亲人。 …… 晴夕沫沒想到自己会泡澡泡到睡着,直到被人从浴盆中捞出來,她还沒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房间一片漆黑,本点着的蜡烛已经熄灭,刚想开口呼救,却被來人堵住了嘴唇,发不出声音。 最尴尬的是,现在的晴夕沫什么都沒穿,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那般一丝不挂。 被來人“嗵”的一声丢到榻上,脑袋上传來的痛让晴夕沫之前那些杂乱的记忆再次涌來,这样的情景为何这般熟悉,來不及细想,晴夕沫就破口大骂:“大胆狂徒,竟然闯入本姑娘的闺房,意欲为何!” 在古代呆的时间长了,这么拗口的话晴夕沫说得很溜……而且是夜黑风高的夜晚,看不清楚來人的模样,摸不透來人的意图。 “不是想我才找我的吗?”低沉戏谑的声音传进晴夕沫的耳朵里,让晴夕沫瞬间惊醒,这里明明是幻灵院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不说话,听说宇亲王刚娶了两位美女,夜罗国第一才女逸梦雪,悦來院第一美女铃兰,看來传言不假,正牌王妃沦落到了这种地步!”司如翔宇故意调侃,他就是想看看晴夕沫的真实反应。 “呵呵,本來就是冒牌的,何來沦落之说!”晴夕沫摸索到丝被,裹到了自己身上:“他是高高在上的亲王,而我只是一介平民,本來沒有交集的两个人误打误撞在一起,迟早是要回归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因为是陌生人,所以晴夕沫可以轻易的说出自己的感受想法。 “听说宇亲王未纳妾之前可是很宠溺王妃呢?”司如翔宇沒想到晴夕沫自始至终都想着离开,每次月圆之夜跟晴夕沫见面,他都要改头换面,要完全变成一个跟司如翔宇两样的人,不让晴夕沫有所察觉。 “再好的东西也有失去的一天;再深的记忆也有淡忘的一天;再爱的人,也有走远的一天;再美的梦也有苏醒的一天,缘分就像一本书,翻的不经意会错过童话,读得太认真又会流干眼泪,不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缘分!”晴夕沫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黑暗中的司如翔宇,那些美好,她已经失去。 “难道说你已经爱上了宇亲王!”看不见的司如翔宇早已对晴夕沫所住的房间了如指掌,所以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他都能准确的找到床的位置。 “爱,呵呵……如果我说我爱上了你,你相信吗?”晴夕沫避开走近的司如翔宇,在她看來,男人都是危险的动物,而黑夜是诱惑男人犯罪的最佳时刻。 “是吗?那就不该浪费了这良宵!”司如翔宇揽过晴夕沫,大手掀开了晴夕沫身上裹着的丝被,只有在黑夜,他才能如此真实的对待晴夕沫,沒有欺骗,沒有谎言,只有赤诚相对。 “不要……我找你來只是想跟你谈谈心!”晴夕沫推开扑过來司如翔宇,气喘吁吁的说。 “可是我更喜欢我们赤诚相对,然后搂着你,听你说话!”司如翔宇翻身牢牢控制住了挣扎的晴夕沫,好不容易有机会,他怎么会轻易放开她,而且这可是第一次她自己找上门呢? “你变了,跟之前不一样了,之前的你不会说这么多!”晴夕沫双手抵着司如翔宇的胸膛,该死的男人,沉得像猪一样,企图想分散司如翔宇的注意力,可是晴夕沫并沒有成功, ------------ 第063章 和亲 屋外的雨,由原來的滂沱大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温柔的雨滴像是很疼惜大地,轻轻拍打着它的脸,朦胧的夜色掠过整个天空,笼罩着幻灵院的旖旎…… 房间内,红帐中,身影窜动,起伏不定…… 晴夕沫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爬在司如翔宇身上,脸上的汗珠顺着发丝滴在司如翔宇健硕的胸膛,她又犯错了。 司如翔宇似乎并不满足刚刚的剧烈运动,大手一揽……也不管身下的人儿是否愿意,再次上阵…… “你能否帮我一个忙!”晴夕沫不忘她的正事,她要找到小松,然后带小松离开。 “说來听听!”司如翔宇抱着晴夕沫不肯松开,鼻尖抵着晴夕沫的额头,仰头轻轻吻了一下晴夕沫的额头,压低声音说道。 跟晴夕沫在一起的每个夜晚,他的心情都很愉悦,虽说眼疾的事因为中毒之事再次被耽搁,可是他还是希望有这样的借口跟晴夕沫在一起。 “我弟弟因为丞相府出事失踪了,所以想麻烦你帮我找到弟弟!”晴夕沫并沒有报多大的希望,但总归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或许就找到了呢? 司如翔宇沒想到晴夕沫之所以见他还是因为小松的事……是他的疏忽,沒有事先想到把小松接出來。 “如果觉得为难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晴夕沫有晴夕沫的自尊,早知道这个男人冷酷无情,自己竟然还抱着一丝丝希望。 “我可沒说不帮你!”司如翔宇嗅着晴夕沫身上传來的茉莉花香,想起那天看着茉莉花他吹笛子,晴夕沫唱歌的情景,如果可以,他愿意时间就停在那一刻。 “可是怀孕!”晴夕沫不知道怎么说,她既想快点怀个孩子结束这个交易,又害怕这一切來得太早,被司如翔宇发现,两难的境地让她进退不得。 “说到这个,你不觉得我们更应该努力吗?”司如翔宇大手开始不怀好意的游走…… …… “沫儿好心情,沫儿昨天找我有什么事吗?”第二日,司如翔宇特意到晴夕沫的睨棠院询问,就像昨晚的事根本沒有发生过一样。 “沒什么大事!”晴夕沫多少心里有些芥蒂,明明司如翔宇已经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他为何不直接跟自己讲明,还是他在等待自己坦白!” “哦!”司如翔宇的疑问,让晴夕沫听起來很不舒服。 “王爷若是沒有什么事,我先去忙了!”晴夕沫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而在司如翔宇听來却觉得她是在耍小性子。 “听说最近北漠国使者择日就要抵达京城,还带了位天仙般的公主來和亲呢?”司如翔宇走近晴夕沫,却无法探视到她此刻的神情。 晴夕沫听到北漠国三个字,身子不禁一怔,北漠国,蝶衣说那是他们的家乡,可是自己却沒有什么印象。 司如翔宇这是在故意试探自己。 “是吗?不知道哪位亲王有福气,可以娶到美若天仙的公主!”晴夕沫看着司如翔宇脸上若隐的笑容,他不会是想娶北漠国公主,然后把自己休了。 “听说北漠公主看中的可不是任何一位亲王,改日沫儿随我进宫赴宴就明了了!”司如翔宇想到昨晚的晴夕沫,心情大好。 而匆匆赶來的逸梦雪和铃兰听到司如翔宇要带晴夕沫赴宴,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却碍于身份地位不能说话。 …… 宫殿之上,夜罗国王坐在主位,梅妃在王的右下方,身边是晴夕沫从來沒有看到过的小公主司如菲,据说是司如翔宇的亲妹妹,从小由梅妃抚养长大,故而跟梅妃最亲,其他妃子依次而坐。 两边分别为夜罗国亲王,臣子和北漠一众使者,王的右手边北漠公主在上,其他使者因身份地位不同而依次排坐。 这一边,因为太子被废,司如翔宇作为长子坐在王左手边的第一位,其次是果亲王司如图果,刚满十四岁的可亲王司如雨可,大将军之子逸浩哲…… 晴夕沫坐在司如翔宇身边,看到对面身着粉色衣裙的女子,明媚的眸子,却透着神秘,另人无法琢磨,如柳般的秀眉,小巧精致的鼻子,如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小嘴,荡漾在精致无暇的脸上的笑颜,妩媚动人,集万千风情与一身,诱惑着人心,白皙的皮肤有两团淡淡的红晕,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身材纤细,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盘成发髻,其余垂在颈边,更衬那白质修长的勃子。 “她就是北漠公主!”晴夕沫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她,丹凤眼,就是那日在福來客栈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她竟然是北漠公主,这么说,她看中的是逸浩哲。 “早就听闻宇亲王王妃美名天下,今日得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乔锦瑟倒毫无娇羞之色,大方的端起酒杯敬酒。 “公主过奖了,沫儿向來不饮酒,本王代沫儿先干为净!”司如翔宇早从久莫那里得知乔锦瑟乃北漠暗月宫宫主,自然不可小觑。 而且乔锦瑟的身份之谜对司如翔宇來说也是一个机会,如果利用得当,这颗棋子的主人将会是自己。 “王爷和王妃的感情真是羡慕旁人!”乔锦瑟沒想到这次会见到晴夕沫,她的气色反比之前更好,难道说她已经解了自己的毒,不可能,自己下的毒还能沒人能解得了。 “公主的豪爽让我们这些男子汗颜啊!”逸浩哲生怕乔锦瑟再次为难晴夕沫,赶忙举杯邀酒。 “逸公子过奖!”乔锦瑟只有看到逸浩哲的时候脸上才会呈现娇羞之色。 晴夕沫猜得沒错,乔锦瑟是看上逸浩哲了。 同样是北漠女子,为何自己的性格不似乔锦瑟那般豪爽,无拘无束,或许自己有过,但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吧! “听闻北漠先王长眠于世,太子即位,愿意和我夜罗国修好,公主既然带着北漠的诚意而來,我夜罗岂可辜负公主一片心意,王佩奇,宣读圣旨!”夜罗国王本好战,却因为年老渐渐力不从心,刚刚处理太子谋反一事,整个人看起來更老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漠公主温婉贤淑,品德随和,意欲跟我夜罗国修百年好合,特赐给大奖军逸风之子逸浩哲,封逸浩哲为夜罗国左相,择日晚婚!”宣读的公公声音渐渐消去。 乔锦瑟偷偷看着逸浩哲的反应,却发现他一直不肯接旨,他这是公然反抗不想迎娶自己吗? ------------ 第064章 北漠使者 司如翔宇沒想到乔锦瑟会自动送上门,不禁一笑。 果亲王听到这个消息如雷轰顶,怎么会,逸梦雪刚嫁进宇亲王府,逸浩哲做了左相的位子,这就代表司如翔宇离那个位子更近了一步,他绝不会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逸浩哲却久久沒有反应,怎么会,公主不是应该配亲王的吗?为何会找上自己,他情愿一世不娶,只守着晴夕沫。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 晴夕沫看着逸浩哲,他这种性格的人如果娶一个骄纵惯养的公主会很不习惯吧!以后不能留恋与花丛中……对他來说是多大的束缚。 夜罗国王的脸色开始渐渐转黑,难道逸浩哲对这样的封号还不满意。 “臣领旨谢恩!”逸浩哲终是开了口。 所有人的脸色终于缓和,只有果亲王司如图果,瞪着这个突然到访的北漠公主,和亲表示夜罗国和北漠国不再有战事,也意味着晴夕沫身份的事因此会被淡化……等等,淡化,北漠公主嫁的人是逸浩哲,晴夕沫是宇亲王王妃,逸浩哲属于司如翔宇一派,而晴夕沫和北漠公主都是北漠人。 如果制造些证据出來,是不是就表示司如翔宇也和北漠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样一來,司如翔宇就不可能这么顺风顺水…… “恭喜瘟神,贺喜瘟神,加官进爵不说,还有美娇娘领回家……心里肯定美滋滋吧!”晴夕沫向跟在身后的逸浩哲贺喜,却在转身的瞬间看到逸浩哲沒有一丝喜悦的表情。 “瘟神,你不喜欢那个公主吗?人长得还不错啊!性格也不错,豪爽大方,感情这种事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所以第一感觉并不是那么准确的!”晴夕沫压低声音安慰逸浩哲,拍拍逸浩哲的肩膀,像个哥们一样表示很理解他此刻的心里。 “沫儿,不可胡说!”司如翔宇突然停下脚步,这里可是宫闱重地,随便乱说可能会被砍脑袋。 “好吧!可是?瘟神,你不会是担心因为娶了正妻就沒办法出去寻花问柳吧!”晴夕沫承认自己的脑袋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是啊!以后不能如以前那般自由了!”逸浩哲有些自嘲的笑容显示在脸上,她果真是不懂得自己的心呢? “哎吆,这个你放心啦!以后我替你打掩护,谁让咱俩是朋友呢?”晴夕沫笑嘻嘻的看着逸浩哲,就知道他是因为这个原因苦恼,哈哈。 司如翔宇有些懊恼晴夕沫的大线条,她对感情的事似乎总是很迟钝。 “哥哥……”清脆的童声,让晴夕沫不由得回头,原來是司如翔宇的妹妹,王最疼爱的小公主司如菲。 “小菲!”司如翔宇似乎很意外司如菲的到來。 “宇亲王进宫像是例行公事,小菲想跟你这个哥哥说几句话的时间,都不给,看來是真的很忙!”端庄而稳重的梅妃,如今掌管着后宫一切大小事务。虽然沒有皇后的称号,却行使着皇后的权利。 “贵妃言重了,小菲跟在贵妃身边,本王一直很感激!”司如翔宇听到梅妃的声音,脸上的寒气增加了几分,他实在不喜欢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可是偏偏的妹妹在她手中。 “哥哥,这位是嫂嫂吗?”司如菲指着晴夕沫问司如翔宇:“为何她脸上要蒙纱巾!” “因为相貌太丑,怕吓到公主!”晴夕沫笑眯眯的回答,这个女孩的容貌真实可爱之极,如果能说服给小松做媳妇……想到小松,晴夕沫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 “你长得很丑哦!”司如菲紧追不放,眼睛好奇的盯着晴夕沫的脸上的纱巾:“可是你的眼睛好漂亮呢?” “小菲,大人的事小孩不懂,你不是要跟哥哥道喜吗?怎么忘了!”梅妃宠溺的帮司如菲理理蹭乱的长发,是真的很疼爱这个小公主吗? “嗯,恭喜哥哥,还有逸哥哥!”司如菲口中跟司如翔宇和逸浩哲道喜,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晴夕沫身上。 “小菲要跟哥哥去王府住一段时间吗?嫂嫂哪儿有好多好玩的哦!”晴夕沫从司如翔宇的神情中看得出,他很疼爱司如菲,却像是忌讳梅妃什么?所以不敢跟司如菲表现得很亲近。 “好啊!好啊……母妃……我能出宫吗?”司如菲刚才还神采奕奕的,突然想到要梅妃同意才能出去,于是,小脸立马耷拉下來,委屈极了。 “这个母妃可做不了主,要征得你父王的同意!”梅妃拉过司如菲到自己怀里,像一个慈母一般安慰着司如菲。 “小菲想去,下次哥哥去跟父王请旨,要听话!”司如翔宇说完俯身跟梅妃行礼,带着晴夕沫和逸浩哲离开。 “出宫要这么麻烦,真不懂这个地方究竟是天堂还是牢笼!”晴夕沫不由自主感叹,却在看到司如翔宇投过來严厉的目光后戛然而止。 好吧!我拿胶带把嘴巴封起來,晴夕沫自己做了一个粘胶带的动作。 …… “公主,消息已经传递出去,不过,公主真的要嫁给那个逸浩哲吗?夜罗国太子之位目前还是扑朔迷离,果亲王和宇亲王相比起來,更胜一筹,所以,公主……”北漠国一位看似很有智慧的使者站在乔锦瑟身后出谋划策。 “那个瞎子更不可小觑,之前是我们的忽略,宇亲王可是隐藏得很深呢?单凭这次太子事件他能全身而退就可以看出他不是一般人,这个宇亲王绝不是泛泛之辈,所以,选择逸浩哲是我们唯一可以走的路!”乔锦瑟想到今日宴会上逸浩哲的不情愿,心里多少有些窝火,她堂堂北漠公主,难道还配不上他。 还是说他知道晴夕沫才是……不可能,这个秘密除了自己和奶娘沒人知道,所以逸浩哲更不可能知道事实,乔锦瑟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择日她就是他逸浩哲明媒正娶的新娘,所以这一切都会成为定局,沒人可以改变。 但是晴夕沫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这次,是她奉劝乔亚桑,他才沒有來夜罗国,但不能保证沒人跟乔亚桑通风报信,而且现在乔亚桑继承王位,暗月宫的所有死士都由他直接管辖。虽然自己上报,晴夕沫已死,而乔亚桑似乎并不相信。 他还在暗中派人查探之前的事情,晴夕沫,怪只能怪你生不逢时,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乔锦瑟看着外面一片黑暗,正如她心中的那片黑暗,只有晴夕沫死,她的心中才有白天, ------------ 第065章 出游意外 蝶衣每天都会跟晴夕沫汇报找寻小松的消息,听说有人在京城中看到过小松,所以找寻的范围终于可以缩小,蝶衣表示只要尽力,小松很快就会找到。 宇亲王府,因为逸浩哲跟北漠公主大婚,升官加爵,也跟着热闹起來,那些闻风的大臣,就像是墙头草,那边受宠,那边倒。 铃兰仗着司如翔宇的宠爱而骄横跋扈,从不把晴夕沫和逸梦雪放在眼里,晴夕沫倒无所谓,她本就是个闲人,每天除了数着她的银子,想着法子多赚银子之外便沒有其他乐事,铃兰的挑衅她是有时间便逗她玩玩,沒时间了直接忽略她那一坨。 逸梦雪因为要管理王府大小事务,经常会和铃兰起冲突,而逸梦雪的性子又是个常常受气的主,晴夕沫看不过去,便会经常帮着逸梦雪数落铃兰,也因此让铃兰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到了睨棠院。 司如翔宇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晴夕沫和逸梦雪,他总是忽冷忽热,让一向淡定的晴夕沫也无法琢磨他的心思,只能说所有的男人都是寡情薄意,不管多喜欢的女人一旦娶进來,就不再珍惜。 这天,晴夕沫看逸梦雪心情不好,就提议出游,以她过來人的身份,她告诉逸梦雪,男人不在乎女人,是因为他已经习惯这个女人默默为他付出,但是,倘若女人消失那么几天,男人就会感觉到女人的好。 秋风踏落叶,晴夕沫自告奋勇会保护逸梦雪,所以撇下了大堆的丫鬟奴才,却在出门时被朱雀和玄武撞到,朱雀硬是要跟着出去,晴夕沫沒有办法,只有带着朱雀,说实话,就她的功夫从來沒有实战经验,所以朱雀跟着,逸梦雪心里更踏实。 “让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晴夕沫好不容易找到一片湖泊,景色也很优美,红红的枫叶,青色的草地,山水之间,天地灵气。 逸梦雪像是很少出门,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淡漠的神情也被丢在了一遍,新奇的跑到湖边捧着湖水洗脸…… 只有朱雀警惕地观察着周围,晴夕沫笑话朱雀是职业病。 可是晴夕沫话音未落,朱雀拉着逸梦雪已经跑到了不远处的树林中,晴夕沫也感觉到周围气氛的压抑,或许是被追杀的直觉,晴夕沫知道情况不妙。 “走啊!朱雀带着梦雪快点离开这!”晴夕沫大吼,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这种情况下能走一个是一个,逸梦雪不会功夫,必须有人保护才是,而自己的功夫虽然沒有恢复完全,可是七成的恢复已经够她行走江湖。 看着朱雀仍旧护着梦雪在一边跟黑衣人战斗,晴夕沫快气疯了,这样下去,她们一个也别想走掉:“朱雀,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带梦雪先走!” 朱雀挥剑砍了朝梦雪扑过去的黑衣人,看了一眼晴夕沫,拉着逸梦雪撤离到晴夕沫的后方,这么久,她从來沒有以主人的身份命令过自己,可是这唯一一次的命令,竟然是她掩护自己先撤,朱雀从來沒有这么犹豫过,执行主人的命令是她的职责,可是?这一次……她不能抛下主人独自逃开。 晴夕沫庆幸,这群黑衣人的目的果然只是自己,因为他们沒有一个追着朱雀他们不放,原來这就是真正的恶战,晴夕沫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透支到极限,却又不能保证朱雀和逸梦雪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她只有死撑。 或许朱雀已经通知了司如翔宇,或许很快就会有人來援助自己,晴夕沫用仅有的意念支撑着,她不能让逸梦雪有事,那样司如翔宇会杀了她,不对,他不会杀了她,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兹……”晴夕沫只是稍微打了个盹,想了一下司如翔宇,臂上的衣服就少了一块,幸亏自己躲得及时,要不然,刚刚掉下去的就不单单是一块布了…… 杀人,她还是做不到,她下不了狠手,只能躲避,而对方却是招招致命,再这样纠缠下去,吃亏的只是自己。 换魂散,晴夕沫想到玫瑰刚刚研制成的新药,为了验证它的真实性,晴夕沫硬是要求玫瑰留给自己的那个小玩意,想着便撒了出去,不管有沒有用,试试才知道。 沒想到还真管用,瞬间,四五个黑衣人都已经倒地,晴夕沫不敢轻敌,快速退去,找了个隐身的地方 “雪儿,你沒事吧!”逸浩哲接到朱雀的求救信号就赶了过來,幸好,逸梦雪安然无恙。 “朱雀,王妃呢?你们不是在一起的吗?”逸浩哲看着朱雀远去的背影追问,难道说晴夕沫。 “夕沫姐让朱雀带我先撤了出來,她还在跟那些人……”逸梦雪的眼泪直刷刷往下掉,都怪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要求,晴夕沫也绝对不会被困在那边。 逸浩哲还沒反应过來,就看到司如翔宇跟着朱雀远去的背影,紧接着是玄武…… “王妃……”朱雀只看到倒地的黑衣人,却沒有看到晴夕沫的身影,难道说已经被抓走了。 “主子,这是王妃今天穿的衣服……”玄武记得清晨晴夕沫出门时特意穿的一身浅绿色的布衫,说是出游方便。 司如翔宇听到玄武的话,握着墨玉笛子的手不由得紧紧攥着,另一只手拿到玄武递给自己的碎布片,只是在鼻尖一嗅,他就知道是她衣服上的碎片,嗓子像是被什么堵塞,什么话也说不出來,恐慌,紧张,痛……瞬间传遍全身,晴夕沫,我不准你有事。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夕沫姐就会好好的!”逸梦雪跟在逸浩哲的身后,小声抽泣着,少了以往的淡漠,看到司如翔宇铁青的面孔,就知道晴夕沫在他心中的地位,她宁可被抓去的是自己,或许只有这样,司如翔宇才会像担心晴夕沫这样担心她。 “找,一寸一寸的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晴夕沫给我找到!”司如翔宇额头青筋凹凸,他不相信鬼马精灵的她会沒有办法逃出去,她一定是逃出去了,一定是,只是因为迷路才沒跟他们联系。 “玄武,朱雀你们和主子一起,我和雪儿一起!”逸浩哲分工。 “我,玄武,朱雀,东,南,西,各一个方向,你和雪儿往北!”司如翔宇不想再等,他立刻马上就要找到那个女人。 “可是?主子您……”逸浩哲和玄武都反对,只有朱雀已经超西消失,司如翔宇一个人行动是从來沒有过的事情。虽然司如翔宇的武功高不可测,可是毕竟看不到,即使晴夕沫在眼前不说话,他也未必能能 “行动!”司如翔宇不容拒绝,他知道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沒有人引路,他根本无法行动,可是?一刻找不到晴夕沫她就多一份危险,青龙和白虎已经赶來,相信他一定可以找到晴夕沫。 “沫儿,是你吗?”司如翔宇只是凭着直觉,凭着对晴夕沫气味的熟悉, ------------ 第066章 受伤昏迷 晴夕沫听到有人走过來,警惕地捂着伤口,大气都不敢出。虽然自己的这个身体功夫还不错,可是这样的恶战,她实在沒有把握可以再來一次。 但是來人似乎走得并不快,是因为在搜查每一个能藏身的地方吗? 完了,晴夕沫虚弱的咽了口唾液,她的小命看來要丢在自己的疏忽大意中了,早知道出门的时候就多带几个人出來。 司如翔宇,你那些该死的护卫呢?朱雀肯定发了求救信号给你们,你们倒是跑快点啊!晴夕沫只有祷告上帝,在黑衣人找到自己之前司如翔宇的那些护卫能提前赶到。 “沫儿……”司如翔宇直觉感到晴夕沫就在附近,却因为看不到沒办法准确地找到晴夕沫。 是司如翔宇的声音,晴夕沫惊喜的想要出声回应,却又怕是别人的计谋,只有悄悄从树叶中偷看,然后就看到一身白衣的司如翔宇完全沒有了以往的王者霸气,他像个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摸索着一步一步往前探路,白色的袍子上似乎沾满了泥土,是因为摔倒过。 “司,我在这儿……”这一刻,晴夕沫忘记了之前跟司如翔宇所有的不快,用尽全身力气朝司如翔宇怀中扑过去。 司如翔宇摸着晴夕沫扑在自己怀中的脸,嗅到她身上独有的气味,紧紧地抱着她,生怕下一刻她就会消失:“沫儿,沒事的,已经沒事了!”司如翔宇欣喜的吻着晴夕沫的头发,从沒有这种感觉,听玄武说晴夕沫带着逸梦雪出游,只带了朱雀,他还在担心。 却沒想到担心成真,看到朱雀的求救信号,逸浩哲沒有等司如翔宇和玄武便先赶了过來,却发现逸梦雪安然无恙,晴夕沫却不见了踪影。 那一刻,司如翔宇的心跳就像要停止一样,他从來沒有怕过谁,可是听到玄武说是晴夕沫的衣服碎片的时候,他竟然怕了,怕晴夕沫出事,怕晴夕沫就此离开,一切只因为晴夕沫。 司如翔宇一直不承认自己是爱晴夕沫的,他娶晴夕沫只为治愈自己的眼疾,他对晴夕沫好只为他的帝王大业,他对晴夕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自己。 他一直告诫自己,不能对晴夕沫有感情,那些对晴夕沫的好却身不由己的都是真的,跟晴夕沫在一起的开心愉悦是骗不了自己的。 而担心晴夕沫的安危也全部都是如此真切。 感觉到自己手上黏糊糊的,司如翔宇的心更是提到了嗓门眼,晴夕沫受伤了,伤到哪儿,严重吗?为什么感觉她的呼吸如此微弱。 “沫儿,你受伤了!”司如翔宇沒有像现在这一刻恨自己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沒办法帮晴夕沫止血,包扎伤口。 “皮外伤,不要紧,司,梦雪呢?她沒事了,对吧!”晴夕沫这一刻还担心着逸梦雪的安危,人是她带出來的,黑衣人也是她的仇人,如果逸梦雪因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就是丢了小命也沒法弥补。 “她沒事,你坚持住,我这就叫朱雀玄武赶过來!”司如翔宇拿出了一支类似烟花一样的信号弹发了出去。 晴夕沫泯泯干涸的嘴唇,虚弱得看着司如翔宇担忧的脸孔,听到逸梦雪沒事,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幸好,梦雪沒事!”呐呐的说了一句,晴夕沫昏睡过去。 “沫儿,沫儿,你醒醒!”司如翔宇还沒落地的心再次提了上來,还说沒事,担心别人,自己呢?这个女人,分明就是个傻瓜。 “主子,王妃的手臂在流血……”赶过來的青龙看到司如翔宇担忧的脸色,提醒司如翔宇。 “确定只是手臂受伤,沒有其他伤口!”司如翔宇还是不相信,恨不得亲自检查,却又懊恼自己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 “这个!”青龙面带为难之情,王妃是女儿之身,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王爷还在这紧紧抱着王妃不肯放开,怎么知道有沒有其他伤口呢? 司如翔宇听出青龙的为难之处:“朱雀呢?还沒赶过來吗?先帮忙把手臂上的伤口止血!” “主子,我來!”朱雀赶到就看到司如翔宇怀中面无血色的晴夕沫,眼睛不禁湿润,从來沒有见过这么傻的主人,晴夕沫为了保护逸梦雪,竟把她自己置身于万恶危险之中。 她是司如翔宇分给晴夕沫的侍卫,可是主子受伤自己却护着别人离开,朱雀沒办法原谅自己,幸好,晴夕沫只是手臂受伤。 “王妃是因为用功过于厉害,所以引发毒液急速扩散,导致昏迷不醒,只要按照之前要求细细调理,个把月之内恢复应该无大碍!”因为带着逸梦雪,逸浩哲最晚一个赶过來,担心得要死,却沒办法,也不能表现出他的担忧。 忍不住的想要脱下外袍给晴夕沫披上,逸浩哲还未行动,就发现司如翔宇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晴夕沫身上,逸浩哲不动声色的扶着逸梦雪起來,跟在司如翔宇他们后面。 司如翔宇怀中的那个人影,这一生,或许他只有守候的份。 “哥,宇哥哥很喜欢夕沫姐,对吧!我不该……”逸梦雪从刚刚就沒有说过一句话,她的脑海中还是刚刚司如翔宇拿着晴夕沫衣服碎片时的情景,司如翔宇的那种神情就像是丢失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眉色中的担忧,那种一触即发的愤怒,都是因为晴夕沫。 司如翔宇抱着晴夕沫,深一脚浅一脚走着,青龙和白虎想要接手,他都不肯,他宁可摔倒也不肯把晴夕沫给别人。 晴夕沫对于司如翔宇來说,才是最重要的人。 “雪儿,不要多想,今个是王妃救了你,你该好好照顾她!”逸浩哲打断逸梦雪的话,逸梦雪的苦他岂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教她看开些,有些东西,有些人,要靠缘分,只有情谊沒有缘分,依旧走不到一起去。 “哥,如果姐姐还在……我是不是……”逸梦雪还想说什么?却被逸浩哲斥责回去,现在这个时刻,不是提以前那些事的时候。 而且,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再提起也是徒增每个人的悲伤而已, ------------ 第067章 因祸得福 一个情字古难全,谁泪洒江南,红颜胭脂残,怨只怨,香径花苑,开了个素心缘;恨只恨,百花离散,犹把枯藤老树昏鸦恋;叹只叹,情字弦压弯了相思剑,纠结出滚滚红尘的眷恋。 英雄美人难闯情关,不是说不爱就因此可以抛弃尘缘,不是不见就能看破红尘。 只有逸梦雪自己清楚,司如翔宇心里装的唯独沒有她。 自己虽然华丽地嫁给了司如翔宇,住进了如雪楼,可是沒人知道,如雪楼的真正主人不是她,晴夕沫开朗豪爽,毫不拘束,走到哪总能逗笑每个人,铃兰娇媚,懂得如何抓住男人的心,只有她,以为守着姐姐的淡漠,就可以换來司如翔宇的爱恋,却不料,司如翔宇从头到尾沒有碰过自己。 如今,就连自己的哥哥也不帮她说话,那个只愿守着司如翔宇过一辈子的想法现在看來那么可笑。 司如翔宇自从回來后就守着晴夕沫沒有说一句话,就连铃兰來探望,也被玄武挡在门外,小柔端來了刚熬好的粥,眼中还带着点点泪水,看到晴夕沫受伤,睨棠院的几个丫鬟奴才都埋怨自个儿,希望自己能替晴夕沫挨刀,足见晴夕沫在仆人中的人缘。 “宇哥哥,我守着夕沫姐,你回去休息会!”逸梦雪拉着司如翔宇的衣袖,低声请求。 司如翔宇的衣服还是回來时脏兮兮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换,他的手一直抓着晴夕沫的小手,不曾放开过。 “送侧王妃回去休息!”司如翔宇只给了这么一句,却将逸梦雪本已破碎的心再次打碎,这次真的不能原谅自己吗? 秋风瑟瑟,秋雨愁人,冰冷的空气中夹杂着丝丝细雨,敲打着逸梦雪的脸,她一直以为,司如翔宇对自己是有特殊感觉的,即使沒有,也因为有姐姐,他会如约承诺照顾宠爱自己,沒想到的是,晴夕沫会带走这一切。 “素月,我的选择真的错了吗?”逸梦雪问身边的丫鬟,现在她自己都有些迷茫。 “小姐多虑了,王爷对您从來都是最好的,王妃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让朱雀带你先走,因为她知道,在王爷心中,您是最重要的!”素月已经听逸梦雪提起过白天出游发生的种种,看着逸梦雪的忧虑,她也只能这样开解。 “如果沒有哥哥和姐姐,他恐怕是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逸梦雪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司如翔宇白天发火的情景,她就不由得害怕,害怕终有一天,司如翔宇会扔下自己,跟晴夕沫远走高飞。 “小姐,您定是今个受了惊吓,什么都别想,好好睡觉,明个醒來就会发现什么都沒有改变!”素月扶着逸梦雪走进了如雪楼。 …… “沒有其他办法可以治愈吗?”司如翔宇听到逸浩哲的话,并不死心,晴夕沫中毒无法解,那么就代表他的眼疾的治愈也跟着遥遥无期起來。 可是现在,特别是经过白天的事件,司如翔宇是多么期望自己可以看到。 “眼下最要紧的是解了王妃所中的毒,一切问題都将迎刃而解,师傅和玫瑰已经有了眉目,只要再等等……”逸浩哲也只能这么说。 晴夕沫从來都不是个听话的女子,自己早交代她少做剧烈运动,特别是不能运功,今个她竟然不顾自己死活。 看着她苍白的面孔,逸浩哲提着的心依旧沒有放下,幸好,自己还可以借着医者的身份來守在她身边。 “怕是等不及了!”司如翔宇脸上呈现出从未有过的担心。 逸浩哲想到果亲王最近的行动,难道说,果亲王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除掉他们。 “北漠公主最近可好!”司如翔宇想到了已是逸浩哲妻子的乔锦瑟,或许她能帮他们渡过这一关。 “您的意思是……”逸浩哲沒想到司如翔宇还是决定走这步棋,那对晴夕沫來说,究竟是福是祸呢?逸浩哲担忧的看着还在昏迷中的晴夕沫。 “吵死了,都不让我好好睡觉!”晴夕沫费力的睁开眼睛,才发现已是夜晚,自己又逃过了一难。 “沫儿,你醒了!”司如翔宇惊喜地快步走过去,本來丈量好的步伐,因为走得太急,差点直接压在晴夕沫身上。 “好饿!”晴夕沫在司如翔宇的帮助下坐了起來,看着司如翔宇和逸浩哲担忧的脸色,不禁吐吐舌头,找借口转移话題。 “王妃,刚热好的粥,因为有伤口,吃清淡一点!”小柔把粥递给了司如翔宇。 司如翔宇却沒办法喂给晴夕沫,逸浩哲多想走过去从司如翔宇手中接过盛粥的碗喂给晴夕沫吃,却因为身份而不得不情愿的告退。 司如翔宇感觉到晴夕沫自己拿了勺子,自己只有端着碗,她的手臂受伤,自己又不能喂给她吃,已经习惯了黑暗的司如翔宇才知道,沒有眼睛,就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你帮我端着哦,我一只手还是可以用啦!”晴夕沫想是吩咐下人一样,让司如翔宇帮自己端着碗,而口气中却充满了调皮的味道。 “梦雪还好吧!”晴夕沫还不忘问问逸梦雪。 “她沒事,倒是你,你无缘无故带着雪儿出游,弄得一身伤,要不是朱雀跟过去,雪儿恐怕要……”司如翔宇想着就來气,晴夕沫快要吓出自己心脏病了。 “放心啦!我会保护好你的雪儿,再说,那些不要命的家伙是冲着我去的,你的雪儿根本不会有什么事!”晴夕沫呼啦一声喝了一大口粥,什么吗?自己不是已经竭力保护逸梦雪了吗?她不是也沒有受伤吗? 为什么还要这样数落自己,搞得晴夕沫是有多糟糕,吓坏了他心爱的女人,所以才这么生气。 “知道是冲着你去的,还一个人死撑,你到底是傻还是痴啊!如果不是我赶过去,你是不是就不准备要你的小命了!”司如翔宇也提高了声音,哪有这样的女人,做了错事还这么理直气壮,容不得别人数落几句。 “司,你是在担心我,哎吆,好啦!我还以为你是怨我吓倒了梦雪呢?嘻嘻!”晴夕沫偏过头看着司如翔宇铁青的脸色,心里却不由得高兴,他是在担心自己呢? “不是很饿吗?快点吃完休息!”司如翔宇的脸竟然不由自主的红了,尴尬的想掩饰自己对晴夕沫的关心,却越是掩饰越是明显。 “知道啦!”晴夕沫偷笑,自己这次受伤似乎很值得呢?自己和司如翔宇的关系又进了一步,不是吗? ------------ 第068章 遇见命中注定 一片幽静的树林中: “蝶衣,你说他是谁!”晴夕沫指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前男友酷似的男人,他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英俊的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玄白绸缎,腰间一条白绫长穗条,上面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轻笑着,这个自己看了四年的面孔,现在竟然在这个朝代又遇见了,是缘分,还是孽缘。 “姐姐,他就是我们誓死效忠的王,北漠国王!”碟衣的话让晴夕沫无法消化,他竟然就是夜罗国想吞并的北漠国王,这个男人,怎么可能。 “茉儿,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倘若不是蝶衣通报!”沒等晴夕沫做出反应,男子扑过來就把她紧紧抱在怀中,仿佛是抱着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生怕她从指尖溜走,为什么这一刻,晴夕沫感觉到自己被珍惜的感觉。 “王,我想你可能认错人了,我是晴夕沫,不是茉莉,蝶衣应该跟你说过,之前的事我都已经不记得,我是宇亲王王妃,请你自重!”晴夕沫从男子怀中挣开,对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早已经沒有了恨,可是看到眼前如此相似的男子,晴夕沫还是无法平静自己的心。 “蝶衣都跟我讲了,不记得沒关系,只要人活着就好!”男子盯着眼前的晴夕沫,她受苦了,如果自己早点发现她,或许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她的右脸,那可是女子最在意的容貌啊! 晴夕沫看着眼前这个比司如翔宇还要温和的男人,比逸浩哲还要纯白干净的男子,他对自己的那种珍惜,他对自己的那种宽容,他可是北漠国的王啊!为何会对一个死士,一个下属这么体贴入微。 “谢谢你的体谅,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我现在是夜罗国王妃,我不想有人误会宇亲王!”晴夕沫还是狠下心,她先遇见的是司如翔宇,她的丈夫是司如翔宇,她已经对不起他一次,她不能再对不起他第二次,她不想他们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再次崩溃。 虽然她迟早要离开司如翔宇,但绝不是现在,她还有好多事要做,找到小松,然后带着蝶衣和小松去世外桃源,而不是回北漠。 “王,属下告退!”蝶衣匆匆别过,追上了晴夕沫:“姐姐,他可是王啊!你这么能!”蝶衣想不明白,他们明明是北漠国的人,來夜罗国只为执行任务。虽然任务沒完成遭人追杀,她成为宇亲王的王妃,自己成了王嘱咐暗中保护她的暗士,可是无论怎么样,他们还是北漠国的子民啊!她怎么可以弃王与不顾。 “蝶衣,我跟你说过,从我失忆的那刻起,我就不再是茉莉,我是晴夕沫,我是重生的晴夕沫,我不知道以前我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但是现在,我以晴夕沫的身份活着,而且生活得很好,我不想失去这样平静的生活,不想被人打扰,你懂吗?”晴夕沫生气的扒开伸过來的树枝,不管那个人是谁,她都不会改变现在的生活。 “姐姐,我的命是你救的,所以你到哪我就跟到哪!”身后的蝶衣的一番话,让心情有些压抑的晴夕沫回头抱住了蝶衣,她已经很幸福了,疼爱自己的丈夫,照顾自己的朋友,不离不弃的姐妹。 …… “你说她跟谁见面!”司如翔宇快要把手中的笛子捏断,她说她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他选择相信,可是结果呢? “北漠国王,乔亚桑!”青龙又重复了一遍。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司如翔宇不想去知道,却又忍不住问道。 “因为他身边都是高手,所以属下沒敢接近,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青龙如实回答。 “下去吧!”司如翔宇挥手。 夜晚因为天阴沒有月亮而显得格外寂静,宇亲王府的静心亭中,司如翔宇一个人吹着笛子,灯笼照着司如翔宇的身影,显得格外悠长而遥远,这样的司如翔宇看起來心事重重…… “司,为何笛声这般哀怨,你知不知道,这样的笛声听起來会让我以为你失恋了呢?”晴夕沫聂手聂脚悄悄走到司如翔宇的身后,直到他的笛声飘落,才把裘衣帮他披上:“天冷了,以后出來可要记得多加衣服!” 这样的晴夕沫让他如何相信她真的是北漠国的死士,为了北漠国吗?还是为了那个男人,她宁可以死來换取那个男人的爱,她早就知道自己势在必得那个位子,早就知道自己登上那个位子以后第一个要攻打的就是北漠国。 看着司如翔宇落寞的神情,晴夕沫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如此感伤,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吗?冬天,让人的整颗心都快冰冷:“司,你有心事!”晴夕沫凑过去想抹开司如翔宇紧皱的眉头……却被司如翔宇攥住了手。 “沫儿,因为我看不见,所以要欺骗我吗?”司如翔宇突然低头,双手紧紧攥着晴夕沫的双臂,让她无法动弹,他如墨玉一般的眸子明明看不见,却盯得晴夕沫心里发慌,这样的他让晴夕沫觉得好像一个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究竟知道了什么? “……为何会这样问,……”晴夕沫不知道自己该从何跟他说起,如果他知道了,或许也不是坏事,说开了,不管他采取什么样的行动,自己都沒有任何怨言。 “还说我呢?自己穿得这么单薄!”司如翔宇一改刚刚阴郁的面孔,换了往日的笑容,让晴夕沫本低落的心长出了一口气。 “司,你的眼睛都沒有请医生看过吗?瘟神和玫瑰的医术不是都很好吗?”晴夕沫是知道司如翔宇不会在乎,才问起的,其实自己还在想他刚刚问的问題,欺骗,他都知道多少自己的事。 “天生的眼疾,治愈不了,这辈子可能都沒办法看到沫儿的模样!”司如翔宇摸索着,捧着晴夕沫的脸轻轻抚摸着,像是要永远记住这个样子。 “如果是在我所在的那个世界,一定会有办法帮你治愈,司,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回到我的那个世界,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吗?”晴夕沫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说出了这样的话,或许在自己心底,她是希望跟司如翔宇在一起。 “那要看沫儿愿意不愿意带上我喽!”司如翔宇揽过晴夕沫,除了这样抱着她,他便沒有其他方法能感觉到她还在的踏实, ------------ 第069章 三寸天堂 逸梦雪看到这一幕,神色暗伤的转身,她羡慕晴夕沫,晴夕沫的文采不及自己,容貌不及自己,却总是能讨得司如翔宇欢心。 每次看到晴夕沫,看到她用无辜的眼神看着自己,告诉自己司如翔宇有多疼爱逸梦雪,可是晴夕沫忘了,她才是逸梦雪,司如翔宇爱不爱她,只有她自己知道,不需要她假惺惺的可怜自己。 嘴上说和司如翔宇是两路人,却一直霸占着司如翔宇身边的位子不肯放开,还说只有自己才和司如翔宇相配,她都不知道,这对她逸梦雪是多大的讽刺和打击。 听哥哥说,晴夕沫得的是不治之症,所以,司如翔宇多关心她是自然的,看來她自己还不知道,要不,她怎么会每天拥有那么灿烂的笑容。 逸梦雪告诉自己,只要耐心等待,她的宇哥哥终究会回到她身边。 晴夕沫看着自己已经练习得不错的小楷,倘若再练习一段时间,追上司如翔宇的脚步应该指日可待。 “又在练字!”司如翔宇从外面进來,身后跟着丝丝的冷风也吹进了屋子,听到晴夕沫卷纸的声音,司如翔宇问晴夕沫。 “嗯,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词,要不要念给你听听!”晴夕沫放下手中的纸张,走过來用自己的手暖着司如翔宇冰冷的双手,扶着司如翔宇做到了炭火边的椅子上。 又拿了条毯子盖在司如翔宇膝上,还把自己专门为司如翔宇设计的辨字器拿给了司如翔宇,她做的都是现代简体字,容易刻,容易写,容易记。 “好啊!”司如翔宇感觉自己越來越被晴夕沫吸引,她就像一本充满故事的书,你越是往下翻,就会发现内容越精彩,欲罢不能。 “停在这里不敢走下去,让悲伤无法上演,下一页你亲手写上的离别,由不得我拒绝,这条路我们走得太匆忙,拥抱着并不真实的欲望,來不及,等不及回头欣赏,木兰香遮不住伤,不去看天上太阳透过云彩的光,不再找约定了的天堂,不再叹你说过的人间世事无常,借不到的三寸时光,那天堂是我爱过你的地方!” 晴夕沫念完《三寸天堂》良久,司如翔宇都沒有说话,他不知道,晴夕沫之前到底受过什么样的伤,为何会写出这么感伤的词。 而晴夕沫也沉浸在四爷和若曦那悲伤的爱情中不能自拔,这是她最喜欢的词,因为它的每一句每个字都打动着她的心。 “沫儿的文笔越來越好了!”司如翔宇的心隐隐作痛,她的心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男人,为何会有这么悲痛的感慨。 “是摘抄别人的,司,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这首词就是讲述他们之间的感情的!”晴夕沫走过去坐在司如翔宇的腿边,爬在司如翔宇的膝盖上,手里把玩着司如翔宇的辨字器。 “很久之前,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被选秀进宫,成为皇宫中的女官,是皇上面前的红人,皇上就像是我们的王,受万人敬仰,主宰着每个人的生死。 可是女子竟然爱上了四爷,也就是四皇子,因为四爷遭八爷陷害,被贬了官职,闲置在家,跟四爷要好的十三爷替四爷承担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女子也因此被贬到浣衣局,宫中最累最苦的地方,等着四爷。 四爷隐忍十年,为了心爱的女子,为了保全自己的兄弟,终于登上了那万人瞩目的皇位,女子也因此回到了四爷身边,成了受人尊敬的姑姑!” “姑姑是他们那个朝代妃子的称号!”司如翔宇理所当然的以为十年,四爷和那女子也该修成正果。 “不是妃子,是侍候皇上的奴婢,也全然不是奴婢,四爷为了每天能见到那女子,沒有册封,因为一旦册封,四爷想见女子,就必须翻牌子!”晴夕沫讲述着,沒发现司如翔宇的疑问,知道司如翔宇问起,晴夕沫才解释道。 “翻牌子是因为皇上的妃子太多,每个妃子都有一块牌子,皇上翻到谁的牌子,那个妃子当天晚上就会侍寝!” “四爷最爱的还是那女子不是吗?”司如翔宇听得入迷。 “嗯,最爱,深爱,挚爱,为了保护那女子,为了他的朝堂稳定,四爷处事的方法日益严峻残酷,他囚禁了八爷,流放了十爷,还将女子身边的结拜姐妹活活蒸死,因为女子的那个结拜姐妹是九爷派來的奸细,女子受不了自己所爱的人越來越残酷,一气之下,嫁给了四爷的弟弟。 四爷因为爱得太深,不能原谅女子另嫁他人,一直沒有去看过那女子,却不知,女子生病已久,无药可救,抱憾而终。 而女子临终前还等着四爷去看她……木兰是四爷的最爱,女子离世而去的地方就是天堂!”晴夕沫的眼泪止不住打落在司如翔宇的膝盖上。 “他们最终还是沒有走到一起!”司如翔宇跟着故事有些感伤,这就是晴夕沫所说的她所在的那个世界吗?她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为何感觉到她浑身的悲伤,就像她亲生经过一样。 “因为他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像我和你,晴夕沫抹了一把泪,站起身,腿脚都有些麻木了。 就让我们停在这里吧!这样悲伤就无法上演,晴夕沫转身的瞬间泪珠再次滑落……最近的她越來越感到不安,那些隐瞒的或被隐瞒的迟早有一天会被牵扯出來,在那之前,我们就此打住,就不会有心痛。 寂寞沧桑的心,细数指尖年华,不觉间已忘却了前尘,忘却了往事,忘却了岁月的蹉跎,忘却了生活的坎坷,忘掉了一切可以忘记的,然而,当我自以为早已忘却一切时,却独独沒有放得下你。 放不下那一江烟波,一艘客舟,放不下那样的夜晚,那样的月色,放不下那脉脉含情,丝丝留恋的眼眸,放不下那一声琵琶,一曲离殇。 “有情人终成眷属,沫儿,只是故事而已!”司如翔宇拉过晴夕沫,只是故事而已,可是他最清楚,他和晴夕沫的关系如何,看似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可是?爱情岂是能掌握的。 司如翔宇不知道,就是他的这个决定让晴夕沫彻底断了他们之间的念想, ------------ 第070章 捉奸成双(一) 子夜,帘栊窗外,万籁俱寂,错落雅致的庭院里,浓稠的夜色已将日间升腾起的一切浮华淹沒,清冷的月光如一泓醴泉泻下一抹光华,氤氲着噬骨的寒气。 幻灵院的好处就在于它远离了尘世的纷扰,可以让晴夕沫暂时搁浅那些愈來愈复杂的人或事,自从上次晴夕沫來找过一次幻灵院的主人后,男子便再也沒有召唤过她。 而这次,不是月圆之夜,男子却着急叫晴夕沫过來,为何。 等夏天等秋天,等下个季节,晴夕沫好不容易盼來小松的消息,只希望蝶衣能带小松回來,然后他们就离开。 离开宇亲王府,离开司如翔宇,然后把这的一切都埋葬,好的,坏的,统统都丢开,不属于自己的,莫要贪心。 “好久不见!”晴夕沫写了一半的词,因为突然熄灭的烛火而戛然而止,他总是來无影去无踪。 司如翔宇从晴夕沫口气中听出她很淡定,昨晚她念的那首词,自己想了整整一个晚上,她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可是?晴夕沫,我已经无路可走,即使相互伤害,我也不想放你走…… “原以为王妃会为最近的谣言不安,如今看來是我多虑了!”司如翔宇压低声音,慢慢走到榻前,生怕一个意外露出马脚让晴夕沫辨别出他。 “你都说是谣言了,我还有必要去计较吗?谣言止于智者,你不会就是为了确认谣言才找我的吧!”晴夕沫皱着眉头,他怎么会知道关于自己的传闻,司如翔宇明明有吩咐逸浩哲压制,难道他是果亲王身边的人。 这个想法一跳出來,晴夕沫完全被吓到了,她一直觉得自己与他无关紧要,从未见面的瓜葛算不上瓜葛不是吗? 可是如果是果亲王身边的人,一旦他们俩的关系被披露,司如翔宇的脸面将不复存在,怎么办,晴夕沫责怪自己,当初她不敢那么轻易的相信别人。 可是细细一想,如果是果亲王身边的人他早就该把自己捆绑起來送过去不是吗?不是果亲王身边的人,还有什么人知道这些事,晴夕沫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和这个男人的关系。 “看來真的沒事,还是这么伶牙俐齿!”司如翔宇满是调戏的声音,一把拉过晴夕沫,让她坐在自己怀中,大手抚摸着晴夕沫的小脸,忽然手上加了力道,捏着晴夕沫的下巴,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人又恨又爱。 晴夕沫用力挣脱:“你从何得知我的这些传言,你究竟是什么人!”晴夕沫的突然转变让司如翔宇突然怔住,自己竟然忘了,这些事已经被自己压制下來,知道的沒几个人,晴夕沫已经开始怀疑了。 “这个不劳王妃挂记,我想我们还是解决正事要紧!”司如翔宇快刀斩乱麻,不能让晴夕沫知道自己是谁,这样,他今个的计划就将全军覆沒。 晴夕沫痛恨自己,是真的,因为无论她口中怎么拒绝眼前的男子,可身体却根本抗拒不了他的抚摸……就这一次吧!最后一次,晴夕沫,就当做你们之间最后的了结。 不管你是不是爱眼前这个男人,这个从未谋面的男人,因为你从第一次跟他在一起时就已经背叛了司如翔宇,一次是背叛,多次也是背叛,你该恨的是你自己,看啊!你的身体比你更诚实,它是真的喜欢他的。 晴夕沫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叫出声來,泪水划过眼角,如今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爱的是这个男人的身体,是他教会自己如何做一个女人,一个满足的女人。 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也将会是最后一个,因为她绝不会带着这样的身体再去跟司如翔宇,因为司如翔宇在她心中是不可亵渎的,不管司如翔宇利用自己做了什么?她都会原谅他,因为她是真的爱司如翔宇,因为只要一想到要离开司如翔宇,她的心就像被活生生的撕开一般疼痛…… 一边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一边是自己爱的男人,晴夕沫从一开始就在迷茫,自己的感情到底的归属,明明都爱,却硬要强迫自己选一个最爱的出來。 黑暗中,晴夕沫抚上男子的肩膀,用力咬了下去,她要他记住,她曾经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即使自己消失了,也要留下自己的痕迹…… “啊……你是小狗转世!”司如翔宇放开晴夕沫手摸到自己的肩膀,几颗牙齿印已经烙了上去,明明很疼,却依旧云淡风轻的一带而过。 “留个印记,如果下辈子遇到了,就能认出你!”晴夕沫不由自主地往司如翔宇的怀中蹭,冬日的寒夜,冷气直逼。虽然运动的汗水浸湿了自己的整个身体,可是还是觉得很冷。 “下辈子,如果这辈子遇到,你还能认出我吗?”司如翔宇吻着晴夕沫的长发,紧紧抱着晴夕沫,就这样缠绕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多好。 “这辈子我们注定走不到一起,不是吗?你有你心爱的夫人,我有疼爱我的丈夫,知道吗?他是一个干净的不容任何人亵渎的人,而我却……或许,他给我休书的那一天真的不远了!”晴夕沫习惯性的跟这个男人说着自己的心事。 “你爱他!”司如翔宇等待着晴夕沫的答案,焦急的分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明明只是一会,可是他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爱,因为爱,所以容不得自己背判他,我是个坏女人,身体背叛了他,心背叛了你,或许沒有下辈子,我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晴夕沫流着泪诉说着自己内心的挣扎,她的直觉告诉她,她得不到任何人的原谅。 “傻瓜!”司如翔宇疼惜的责怪着晴夕沫,她怎么能这么诅咒自己。 大口大口吻着晴夕沫脸上的泪,是苦涩的味道,司如翔宇不管他们这样做会不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但是这一刻,他愿意就这样跟他爱的女人一起沉沦, ------------ 第071章 捉奸成双(二) 夜色朦胧,人朦胧,司如翔宇抚摸着晴夕沫的脸,眼角的泪痕似乎还未风干:“沫儿,原谅我!”最后吻过晴夕沫的眼,眉毛,鼻子,嘴唇,司如翔宇果断的离开了幻灵院。 但愿晴夕沫能理解自己所做的一切。 晴夕沫伸手触及旁边的位置,冰冷的如同这个冬天,再见,这将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晴夕沫默默跟昨夜的男人告别:“给我开门!”是司如翔宇的声音,晴夕沫一个冷战,瞬间惊醒,睁开眼睛看到屋子里男人的衣服洒落一地,自己的也是一样,窗户大开…… 这一天还是來了吗? “王爷,王妃还沒起床,奴婢这就伺候王妃起床洗漱,请您在前厅……”晴夕沫听到小柔颤抖的声音。 “大胆奴婢,玄武,让其他人守在门外,朱雀,开门!”司如翔宇愤怒的声音像是要撬起这座屋子。 慌忙的扯过自己的衣服裹在身上,晴夕沫的心开始揪起,他已经全部知道了。 门推开的瞬间,晴夕沫觉得自己的世界全部坍塌……她甚至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司如翔宇。 “王妃!”朱雀不敢置信的看着屋中的晴夕沫,这些到底该这么解读,为何会有男人的衣物,而这些显然不是司如翔宇的。 “朱雀,给我搜!”司如翔宇像是笃定晴夕沫藏了一个男人,看不见的他,一定是有人跟他通风报信才是。 “不用搜了,人已经走了!”晴夕沫裹着衣服,光脚径直走下了塌,有人故意陷害自己,那个男人每次离开的时候都不会给自己留下丁点他曾來过的痕迹,这些男人的衣物到底是谁刻意陷害自己。 朱雀慌忙转身,手脚并用关上了门,便再也沒有回身。 晴夕沫若无其事的穿上自己的衣服,等着司如翔宇的发问,她不解释,也不想掩饰,既然事已至此,那么总该有个结果,而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她都可以接受。 “是谁,那个男人是谁!”司如翔宇寻着晴夕沫的气息走过來,抓着晴夕沫的肩,力气之大,可以在晴夕沫的肩膀上留下几个手指印。 “如果我说我沒见过,你不会相信吧!”晴夕沫平静地看着司如翔宇额头暴起的青筋,这么生气,你是在乎我的吧! “说,到底是谁!”司如翔宇重复着自己的话。 “司,对不起!”晴夕沫能说的只有这句,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那个黑夜中的男人是谁,从未看到过他的真面目。 “是北漠国王,对不对!”司如翔宇莫名奇妙的指认让晴夕沫一时无语,怎么会扯到北漠国王的身上去。 “你说要晚上出府还愿,跟我撒谎,欺骗我,就是为了跟乔亚桑幽会!”司如翔宇用力推开晴夕沫,晴夕沫失去身体平衡倒在桌边,桌角戳到自己的腰,让晴夕沫生生吸了口冷气。 司如翔宇为何一口咬定跟自己在一起的男子是北漠国王乔亚桑,他有何证据,就连自己都不清楚的人,他为何会如此清楚。 “晴夕沫,你说话啊!为了你,为了证明你不是北漠的奸细,我跟父王发誓,用自己的性命替你担保,哼……你却用这种方式來打我耳光,晴夕沫,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司如翔宇的愤怒晴夕沫可以理解,可是她却沒办法回答他的问題,因为这些问題就连她自己都还沒有理清。 “我曾是北漠的死士,是真的,可是我忘记了之前的事,我不记得我是谁,也不记得跟北漠国王有什么瓜葛,我能说的就是这些,信与不信在你!”晴夕沫挺直腰板,既然已经说开,那么,司如翔宇给我休书吧!悲伤已经上演,那就让它到此为止吧! “朱雀,传令下去,把晴夕沫囚禁在白栎院,任何人不得探望,门外的奴才重打五十大板,关在白栎院外!”司如翔宇不知何时拿起了桌上的杯子,杯子被司如翔宇已经捏碎,紧握的拳头中渗出点点血滴。 “跟小柔无关,如果这样能让你心里舒服点,我愿意挨五十大板!”晴夕沫沒有回头,也顾不得朱雀担忧的眼神,她和司如翔宇缘分至此,任何人都无能为力改变的。 …… “夕沫姐,你醒了,我帮你擦药,你可要忍住!”小柔眼中满是泪水,拿着药瓶的手还不住的颤抖。 “小柔,对不起!”晴夕沫看着小柔,这丫头本该有福可享的,可是跟着自己,受苦了。 “对不起,夕沫姐,如果小柔在……”小柔想说什么?却还是转换了话題:“擦伤药是侧王妃带过來的,也是侧王妃求情,王爷才少打了三十大板!” “王爷真狠心,您是王妃啊!怎经得起二十大板!”小柔一边擦药一边流泪。 晴夕沫忍着疼痛,已经麻木了,心感觉不到任何的感情存在。 禁足在白栎院,她是不能出去了,不知道蝶衣找到小松沒有。 她试想了很多个司如翔宇知道自己隐瞒的事后的结果,这个已经在自己预料之中算是最轻的了,她现在做的就是好好养伤,等着司如翔宇把休书扔过來,然后她就可以带着小松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自己想要的地方生活。 看着晴夕沫咬着嘴唇一句话不说,小柔内心经受着最严厉的煎熬,怎么办,要不要告诉晴夕沫事情的真相,如果告诉晴夕沫真相,司如翔宇会杀了自己吧! …… “真的要如此对她!”逸浩哲沒想到司如翔宇会用这样的方法囚禁晴夕沫。 “权衡利弊,这是最好的方法不是吗?”司如翔宇裹着纱布的右手还在隐隐作痛,可是晴夕沫在挨了二十大板后就昏迷过去,沒有医生瞧过,也沒有人去看过,到底怎么样了。 “她是无辜的!”逸浩哲的心已经飞到了晴夕沫那边,身上的毒药还沒解开,现在又挨了板子,就是铁打的人也经受不起这样的折磨啊! “她是不是无辜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司如翔宇只想着逸浩哲早点离开,他好让青龙去小柔那打探消息。 “她的毒无药可解,师傅和玫瑰已经传來消息,怕你知道难过,所以瞒着沒跟你说,如果不喜欢她,就放她走吧!让她在有生之年自由的过,你知道的,她最喜欢的是自由,把她困在白栎院比杀了她更让她难受!”逸浩哲说完离开了司如翔宇的书房,他沒办法像司如翔宇那样将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藏在心里,他怕自己再呆下去会跟司如翔宇吵起來。 “无药可解,可是?放不开怎么办,即使死也要死在一起!”司如翔宇眼角划过的疼痛转瞬即逝,晴夕沫是他眼疾的唯一希望,不到最后他不会放弃, ------------ 第072章 回到最初的绝情 现实是根狠狠的毒刺,刺伤了待放的蓓蕾,破灭了美妙的梦境,也溃烂了无处安放的情感,再深刻的铭记,再深情的诺言,再深切的关怀,终究抵不过一句再见,太多的太多,不是我们已把它忘记,而是不再想起, 如今,陌上花开,我们一路走,一路丢,流浪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们背对着记忆渐行渐远。 司如翔宇,來不及说再见,我们已经渐行渐远。 “小柔,你的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晴夕沫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在陷害自己。 是那个夜晚带着冰冷气息的男人吗?在情感上,晴夕沫不愿接受自己的猜想,那个男人明明有着别人无法触及的高傲,又怎么会顾暇这样龌龊的事情。 “奴婢沒有……从來沒有见过主人!”小柔不敢抬头看晴夕沫投过來质问的目光,晴夕沫已经在怀疑自己了吗? “也是,以他的个性怎么会轻易让人了解!”晴夕沫呲牙咧嘴跟小柔展示着她俏皮的一面,她要让所有人知道晴夕沫是打不死的小强。 阴冷的屋子,发霉的床被,墙角的蜘蛛网上蜘蛛正勤奋的爬來爬去,是在补修自己的网吧!晴夕沫爬在榻上,嗅着枕头上传來的霉味,心里有化不开的忧愁。 “夕沫姐!”小柔心里难受得要死,她无法开口跟晴夕沫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憋屈的内心,看到晴夕沫强装的笑容,泪水忍不住滑落…… “原本就一无所有的人,如今这样的处境已经是上天莫大的恩惠,只是苦了小柔你!”晴夕沫只当是小柔对自己的处境伤心,反倒安慰起小柔。 “夕沫姐,你发烧了!”小柔的脸碰触到晴夕沫伸过來为自己擦拭眼泪的手,担忧的问。 “以前也经常这样,不碍事,睡一觉就好了!”晴夕沫不想让小柔担心,故意装作沒事的样子,其实,头痛得像要裂开,后脑勺就像是装进去什么东西一样,咚咚咚咚的敲打着脑腔里的骨头。 “夕沫姐,你忍一忍,我这就去找逸公子!”小柔替晴夕沫盖好被子撒腿跑了出去。 晴夕沫爬在榻上,脑袋直接搁在枕头上,双手使劲捏着自己头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自己的痛苦,最近的头痛发作越來越频繁,是不是代表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小柔刚跑出白栎院,就被铃兰拦住,铃兰不忘逞口舌之快,将所有对晴夕沫的不满都撒在了小柔身上,小柔为了晴夕沫,只有忍着,她还要找逸浩哲给晴夕沫看病。 “王爷已经下令,任何人沒有王爷的允许不得进入白栎院,所以,即使你请了逸公子过來,你家主子恐怕也见不到他!”铃兰华丽雍贵的穿着,不停的把玩着自己的指甲,轻笑着提醒小柔。 “谢谢铃夫人惦记我家王妃,奴婢自会去找王爷领命!”小柔不卑不亢绕过了铃兰。 “好忠心的丫头,本夫人就陪你走这一趟,看王爷是挑战自己的命令呢?还是连你也扔进白栎院那个破地方!”铃兰轻蔑的笑着,率领大群人前往司如翔宇处。 小柔为了给晴夕沫尽快请到大夫,只有跟着铃兰,半道就看到司如翔宇和逸梦雪朝这边走过來,小柔不禁暗暗自喜,沒有多想救跑过去跪在司如翔宇面前。 “王爷,王妃昏迷发烧,奴婢恳请王爷请逸公子帮王妃看看!”小柔跪在司如翔宇前面诚心的恳请。 “吆,都昏迷了,还不忘指定让逸公子瞧啊!”铃兰从后面走过來,挽住了司如翔宇的胳膊,在挖苦小柔的同时不忘跟逸梦雪炫耀。 “王妃昏迷发烧,宇哥哥,让哥哥过來替夕沫姐瞧瞧吧!怕是病得厉害!”逸梦雪替晴夕沫求情。 “病得厉害,说不定又是她的什么连环计呢?姐姐你就是太心软!”铃兰不等司如翔宇开口,就阴阳怪气的反对逸梦雪的说法。 “铃兰过來是有什么新曲要唱给本王听!”司如翔宇自始至终像是沒有听到小柔的恳求。 “王爷,红楠院的梅花开了,开的极艳,所以臣妾过來是邀王爷和姐姐过去赏梅的!”铃兰做娇羞状,拿着手帕掩面而笑,笑容中满是对晴夕沫的讽刺,晴夕沫做梦也沒想到,她会落得如此下场吧! 虽然不知道王爷为何突然把晴夕沫禁足在白栎院,但是对于她铃兰來说,这绝对是个好消息,少了晴夕沫,这宇亲王府就是她一个人的,身旁的逸梦雪,只是个软柿子而已。 “雪儿,红楠院的梅花盛开的季节可是府中最美丽的地方。虽然不曾真正看到过,但是去感受一下气氛也是好的!”司如翔宇笑着跟逸梦雪说,心里却想到夏天跟晴夕沫一起去郊外看茉莉花的那次…… 晴夕沫就是他的眼睛,她总能把一件事物描述得极其详尽,她会竭尽全力让自己触摸到那个事物,让自己用手來感触。 梅花,自己府中的梅花花开花落多少季,他却从來不知道梅花长什么样。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來!”这么寒冷的天气,像是要下雪了一样,踏雪赏梅是极致,可是?晴夕沫的白栎院……连个炭火都沒有。 “雪儿怕冷,先退下了!”逸梦雪沒有再坚持为晴夕沫求情,作为女人,一个正常的女人,她心底是希望晴夕沫从此退出司如翔宇的视线,即使曾经她救过自己的命。 “王爷,您不能这么对王妃,王妃她因为您……”小柔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晴夕沫发烧昏迷而无动于衷,晴夕沫受了太多的磨难,而最不能饶恕的是自己也只这磨难中的一个出力者,所以,今个无论如何她都要为晴夕沫求得一个大夫。 “发烧昏迷死不了!”司如翔宇咳嗽一声,意思很明显,让小柔闭嘴。 逸梦雪刚迈了几步,听到司如翔宇如此绝情的话语,不禁回头,自从姐姐走后,他就是一副拒任何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后來,有了晴夕沫,他的冷酷,他的果断,似乎也被她消磨,而刚刚,他有恢复了从前那个冷冰冰的表情,口气掷地有声,不容拒绝,他的变化皆因为晴夕沫…… ------------ 第073章 一无所有 “咳咳……“晴夕沫是被冻醒的,脑袋重得像是压了石头上去,冰冷的手脚,就连呼吸也觉得如此冰冷。 不停的咳嗽,让原本轰炸的头脑更加疼痛,可是即使这么疼痛浑浊的头脑,晴夕沫还是能清晰的记起自己挨板子时司如翔宇绝情的背影,他是真的不可能原谅自己了。 爱,从一开始就让人变得幼稚,坚守了那么久的心,一个不留神就失守,想要守住的城池,最终还是失去……晴夕沫,你已经无药可救。 “小柔……“晴夕沫只觉得口干舌燥,想要喝口水,却连个倒水的人都沒有,唤了几声小柔才想起这是白栎院,而小柔守在白栎院外。 漆黑的夜因为外面下着大雪而显得微亮,晴夕沫想自己下榻找水喝,却发现自己的双腿根本走不了,一个不小心翻下了床榻,跌落在地,两只手被蹭破都沒有发现,晴夕沫好不容易扶着床榻起來,艰难的挪到桌边,却发现桌上的都是摆设,手拂过的地方,沾满了灰尘。 晴夕沫冷笑,自己现在的状况连个乞丐都不如,顺着门框,晴夕沫打开了屋门,屋外的雪还在飘落,洋洋洒洒一泄千里…… 本來已经冻得麻木的手脚,混沌的头脑,因为看到了雪,晴夕沫变得兴奋,雪,是她一生的牵挂。 记得小时候,每当下雪,晴夕沫最喜欢跟着爸爸的大脚印,深一脚浅一脚,蹦跳着踏过爸爸的每个脚印,身上落满雪花,看着爸爸那头最温暖的笑容,晴夕沫便觉得冬天比夏天还要温暖。 伴着温暖的回忆,随之而來的奔腾而下的泪水,小时候多好,有爸爸有妈妈,有爱有家,伸手想要接住几朵飘落的雪花,却发现握住的只是空气。 司如翔宇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晴夕沫以为他根本不会在乎自己做什么?他娶她,不过是为了他的前程,他假装爱她,不过是为了他最终的那个位子,而现在,自己已经沒有可利用之处,所以把自己打入冷宫。 说白栎院是冷宫根本不为过,一无所有的白栎院,因为晴夕沫的到來,更加凸显出它的无人问津。 晴夕沫想要走到院落中,身上着的还是早上那套多少可以防寒的衣服,以前觉得不错的衣服,现在却显得极其单薄,晴夕沫觉得讽刺的是,自己是制衣店老板,却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沒有,脚下打滑,本走不稳的晴夕沫像狗啃屎一样爬在雪地中…… 嘴里很不幸的啃了一嘴的雪,淡淡的是水的味道,本來就口渴的晴夕沫突然觉得雪水也不错,天然之水…… 逸浩哲走进來时就看到这个情景,晴夕沫爬在地上,轻揽过一手的雪,慢慢的送到自己的嘴边…… “沫儿!”情不自禁的逸浩哲喊出了声,一句沫儿饱含了逸浩哲所有的情义,疼惜,痛恨,无奈,恐怖…… 晴夕沫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这是白栎院,除了小柔,沒人可以进來,直到晴夕沫被逸浩哲拥进怀中,她才真切的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逸浩哲。 “被你看到了我糗的样子,好沒面子啊!”晴夕沫朦胧的眼睛沾满雾气,她有些看不清楚逸浩哲的脸。 “该死的!”逸浩哲一碰触到晴夕沫的身体,就被她滚烫的温度给吓到,都伤成这个样子了,司如翔宇竟然还不让自己來探望。 “瘟神,你都知道了!”晴夕沫更关心的是逸浩哲是否已经知道了她跟其他男人幽会的事实。 “身体发肤乃父母所赐,你却不知道疼惜!”逸浩哲拦腰抱起晴夕沫进屋,温柔的把晴夕沫放到榻上,才点亮了蜡烛。 “啊!痛……”晴夕沫捂着自己的臀部,那可是挨板子的地方,逸浩哲刚刚抱晴夕沫的时候,晴夕沫已经痛得呲牙咧嘴,只是碍于情面,沒有出声,逸浩哲这一放,碰巧又碰到了晴夕沫挨板子的地方。 晴夕沫艰难的翻了个身,爬在榻上,看着逸浩哲手忙脚乱的找东西:“瘟神,你那么高超的医术名声是骗來的吧!一看你动作就知道你不常看病!”晴夕沫沒有问逸浩哲是怎么來的,只是随意开着玩笑。 逸浩哲是她的朋友,最懂她的朋友,她不想让他看不起。 那是因为生病的是你,逸浩哲想说,却沒有说出口,看着晴夕沫苍白的小脸,逸浩哲的心再次揪起…… 一直牵挂着晴夕沫,看到小柔满身雪花到府上找自己,逸浩哲二话沒说就跟了过來,意外的是进來时候一路畅通,并沒有人阻拦。 或许是因为深夜,但为了以防万一,小柔还是守在白栎院外,一旦有什么动静,可以及时通知白栎院中的逸浩哲。 “瘟神,我头痛,就像是脑袋中钻进去了什么东西!”晴夕沫如实跟逸浩哲讲,她还要活下去,找到小松。 “头痛!”毒液已经涌上头了吗?逸浩哲拿着药方的手有些颤抖,她明明是那么开朗的一个人,生命如此脆弱,如果逸浩哲知道晴夕沫之所以是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乔锦瑟一手布局的,他会怎么做。 “是啊!最近老在想,是不是大限已到,瘟神,拜托你件事,小松……如果我一直都不能出去,请帮我照顾小松!”晴夕沫能信任的只有逸浩哲一个人了。 “乌鸦嘴,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只是着凉发烧,吃几剂药就可以痊愈,我明天让人送些棉被和炭火过來,这儿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逸浩哲环顾四周,司如翔宇真的如此冷酷无情吗? “瘟神,过你自己的生活吧!我不想自己的不幸波及到你,对我來说,这不是最苦的生活,我挺得过去,……我能想起之前生活的片段,不完整,却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北漠死士……之前一直疑惑自己学功夫來得很快,现在才知道,因为那是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晴夕沫对着自己的双手哈气。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落到这步田地,无论怎么努力,都想不起來……或许是上天的安排,那是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你的手!”逸浩哲拉过晴夕沫的手,白皙的小手,掌心却是皮绽肉开,手中的雪水已经融化……一定很痛。 “沒事……小伤而已,瘟神,因为你的到來,我的小屋蓬荜生辉,温暖了好多!”晴夕沫抿嘴而笑,本來很冷的地方,因为一个朋友的到來而温暖, ------------ 第074章 决意离开 晴夕沫沒想到在白栎院一呆就是整个冬天,所有外界的消息都是听小柔讲起,小松依旧沒有消息,依旧抱着希望,她相信蝶衣总有一天会把小松带回來…… 在白栎院的每一天,晴夕沫做的最多的就是练字,练字静心,只是看着自己越來越像司如翔宇的楷体,不知道司如翔宇有一天看到了会做何想。 晴夕沫一直有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司如翔宇的眼疾一定会好,即使他整个冬天都不曾來看过自己,但是晴夕沫对司如翔宇,却沒有一丝恨。 或许是爱得太多,所以连一丝的恨都挤不进來,有的只是那颗已经决意要走的心。 朱阁砌楼 曲声袅绕 笑语彻 红尘滚滚烟雨霾 风吹花落人憔悴 闻声心悲切 欲语泪先流 望穿朱阁不见君 誓言苍白心空缺 物是人非木已休 “小柔,我想见蝶衣!”浩然执笔,愤然割弃,晴夕沫情愿用一世不相见來换取司如翔宇的笑容,所以即使被他误会,她也毫不介意。 “夕沫姐,我明早就想法出去找蝶衣姑娘,已经很晚了,你该休息!”小柔看着日渐憔悴的晴夕沫,心里的愧疚悠然而生,如果不是自己,她断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小柔,见了蝶衣你只告诉她这个字,她就会明白!”晴夕沫拉过小柔的手,缓缓写了一个“走”字:“你可记住!”晴夕沫一直以为小柔不识字,所以多写了几遍,却不料,小柔的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王妃是想离开宇亲王府,自己该不该带这个消息给蝶衣姑娘。 骤起的狂风吹散了原本破旧的窗户,三月,分明是个微凉的时节,加上这般狂风,夜晚气温转凉,小柔看到定定站在窗边不言不语的晴夕沫,她满身的悲痛似乎被吹进的风驱散,让整个破旧的屋子充满悲伤。 从被宇亲王贬到这个无人问津的院落后,晴夕沫的性情似乎跟之前大不相同,她总在长时间的写着什么?而紧皱的眉头从來沒有舒展开过…… 就在刚刚,她听到红楠院那边的歌舞升平时,还脸色平静地写着诗歌。虽然晴夕沫写得很多字她都不熟悉,但是跟着晴夕沫久了,她大概也学到了一点,晴夕沫极力装作不在乎宇亲王,可是她的心到底还是泄露了她的整个淡漠。 “夕沫姐,别着凉了!”小柔拿起披风给晴夕沫披上,其实这样的日子未尝不好。虽然比不上之前的锦衣玉食,可是能填饱肚子,不用勾心斗角,单纯的只跟晴夕沫呆在一起,而不是因为某些目的,不用承受良心的谴责。 “小柔,先下去休息吧!”晴夕沫紧了紧披风,关上了已经破旧的窗户,这样的狂风夹杂着突如其來的雨滴,让这个本就破旧的小屋摧残得更加凌乱,晴夕沫似乎觉得风刮得再久一点,这个小屋就会随风而去…… “夕沫姐,我……”小柔想说这么糟糕的天气,我陪你一起,却最终沒有说出口,晴夕沫的倔强她了解:“你也早点休息!”费力的关上门,小柔担忧得看着昏暗烛光的房间,丝毫沒有注意到鞭打到她身上的雨滴。 蜷缩在床上,晴夕沫抱着双膝,雨势转大,呼呼的风声也一声高过一声,并不结实的屋顶开始漏雨,先是一滴一滴,晴夕沫却沒有在意到,她的脑海里只有司如翔宇那张悲愤的脸:“晴夕沫,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你不陪做我的王妃,贬入白栎院,从此以后,沒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白栎院半步,除了丫鬟小柔每天送伙食外,其余人等一律不准见!” 他最终还是发现了,发现自己跟别人有染,那一夜,似乎也是这样的风雨夜,跟那个从未谋面却心有相记的男人道别后次日司如翔宇就带着朱雀闯门进來,他丝毫不听自己解释,也是,自己又如何解释呢? 他的心中本无自己,再解释也是无济于事,本想呆在白栎院这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反省,却不料,司如翔宇竟然选择跟红楠院的小妾铃兰笙歌,搅得晴夕沫根本无法安宁。 红楠院和白栎院只有一湖之隔,红楠院又身处高地,从白栎院这边看过去,红楠院的风景一片大好,他是在让自己嫉妒,还是以此來惩罚自己。 以前的晴夕沫总在小柔的主子和司如翔宇之间徘徊,小柔的主子,那个黑夜出现的男人。虽然话不多,每次都是冷冰冰的,可是晴夕沫却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柔弱,而司如翔宇拥有温暖的笑容,却沒办法靠近他的心,他的心仿佛上了一把锁,任任何人都走不进去,除了那个叫逸梦雪的女子。 之前下人总说,司如翔宇最宠的是晴夕沫这个正牌王妃,最不受宠的是逸梦雪这个侧王妃,可是他们不知道,这是司如翔宇对逸梦雪的保护,他宠自己,让所有女人嫉妒的目光都转向自己,攻击自己,很少有人会顾及到逸梦雪,甚至会忘了逸梦雪这个人。 只有晴夕沫自己明白,他到底对自己有几份真心,或许从來沒有过,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赶走他笑容背后的孤独与悲伤,而他,从來都只是利用自己。 可悲的是,自己竟然心甘情愿。 当所有的感情转换为同一个种感情,晴夕沫跟黑夜出现的男人坦白时,就已经注定她的选择是错误的,选择司如翔宇,那是她万劫不复的命运。 爱,顺其自然的來了,等不及发现,已经生根发芽,想要拔掉,除非死掉。 晴夕沫总以为,在经受了这么多打击后,她会成熟,她不会再因为任何一个男人掉眼泪,不会为任何一个男人动心,可是?遇上司如翔宇后,她的心再次不听使唤……爱得越深,恨得越深。 晴夕沫只想在自己恨司如翔宇之前离开夜罗国,还不曾恨他,就说明爱沒有那么深,既然沒有那么深,那么,离开是最好的解药。 乔亚桑说过,北漠是她永远的家,所以,她要回家。 回到沒有司如翔宇的地方,回到这个身体从前的家,一切可以从头再來。 漏雨的声音从之前的一滴一滴转变为大片大片,晴夕沫原本寒冷的身体被雨水浇湿,看着无处可躲的小屋,晴夕沫不再闪躲,只是抱着双膝靠着墙壁,呆呆的看着黑暗的夜空。 最早明晚,或者后天晚上,她就可以离开,蝶衣说过,只要她愿意离开,她会带她回家, ------------ 第075章 再出意外 昏昏沉沉的脑袋中坚持着一个信念,那就是离开司如翔宇,回北漠国,眼皮越來越重,晴夕沫本打算今晚给逸浩哲写封信,托他好好照顾小柔,看來,天不助也。 感觉到随着发丝流淌下來的雨水,晴夕沫再也无力去擦拭,她只想睡觉。 “王妃,王妃……小柔!”朱雀本來已经休息,但听到外面的狂风暴雨声,想到晴夕沫呆的地方,忍不住跑过來看看。 然后就看到屋外昏倒的小柔和屋里昏倒的晴夕沫,这主仆两个怎么会一起病倒,还有这屋子。 刚刚卧榻休息的司如翔宇,还沒躺稳,就又坐了起來,被这恼人的狂风暴雨声搅得沒片刻安宁,晴夕沫,她还好吗? 她屋内的烛火已熄灭好久,想必是已经睡着了,所以,他才会跟铃兰进屋休息,却沒想到,自己脑海中全部都是她的身影。 “爷,睡不着吗?臣妾去给您砌杯茶!”铃兰刚让伺候的丫鬟退下,就看到司如翔宇自己又穿起了衣服。 “本王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先睡吧!”司如翔宇阴沉的脸让铃兰不好多问,赶紧唤了奴才过來伺候。 “主子,王妃她昏倒了!”朱雀实在沒法才跑來找司如翔宇,玫瑰不在,那些医生又不敢违背司如翔宇的命令,不肯为晴夕沫医治。 “她不是有贴身丫鬟伺候吗?难不成是她使计让丫鬟过來求你说情!”司如翔宇心里担心,嘴上却是狠心,就仿佛晴夕沫就在他身边一样。 “是属下的错,属下因为担心王妃,所以去看她,却发现她和丫鬟小柔都晕倒在白栎院,浑身发着高烧!”朱雀心急如焚,晴夕沫待她的好,她一直都记得。 “你说什么?都晕倒了,前面带路!”司如翔宇简直不敢相信,她这是在跟自己表示抗议表示不满吗? 这个女人,看似单纯毫无心计,却不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可是?听到她昏倒的消息,司如翔宇还是有些担心,生怕她一时想不开…… “医生呢?这是什么地方,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沒有吗?”司如翔宇沒想到白栎院会是这么槽糕的情况,明明是屋内,风雨却跟外面一样急骤,而屋内散发的霉味甚至有些刺鼻,她几个月來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吗? 一直以为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却沒想到会是这样,百密无一疏,他该都安排妥帖才是。 “去睨棠院,玫瑰呢?叫玫瑰过來……”司如翔宇抱起晴夕沫在下人的护卫下快步离开,因为着急,甚至忘了玫瑰不在府中。 “玫瑰不在府中,其他医生沒有主子的命令都不敢前往……”朱雀小声汇报,平时王妃待他们不薄,可是关系到生死,都成了锁头乌龟。 “再去请,就说是我的命令,一刻之内给我全部请來!”司如翔宇开始着急,晴夕沫浑身发烫,而且呼吸也越來越重,她到底是怎么了? 刚刚赶來的玄武一个箭步不见了人影,而朱雀则是一路紧跟司如翔宇到了睨棠院,春花和夏葵被吵闹声惊醒,也跑过來帮忙。 “晴夕沫,晴夕沫……”司如翔宇试图唤回晴夕沫的意识,她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只是着凉就烧成这样,脉搏跳得飞快,伸手再摸她的额头,手上却是黏糊的液体。 “主子,王妃脸上的刀痕在流血……”朱雀看到司如翔宇的停顿,晴夕沫这一刻看起來真的很不好,脸色煞白,右脸上一直不曾愈合的刀疤开始源源不断的流血,而且都是黑色的……这样的场面让在场的几个丫鬟都吓得花容失色。 “你说什么?医生呢?怎么还沒到,要是谁敢怠慢,就砍了他脑袋……”司如翔宇听到鱼贯而入的脚步声,不是医生还有谁。 “臣等恐慌!”繁琐的礼节让司如翔宇有杀人的冲动。 “狗屁,快给她看病啊!”也不知道揪着的是谁的衣领,司如翔宇发疯般的吼叫。 “叫逸浩哲过來,不对,快马加鞭把玫瑰接回來!”司如翔宇能想到的都想到了,这些庸医他不会相信,可是这一刻,晴夕沫又需要他们。 “怎么样,王妃到底怎么了?”朱雀比司如翔宇更着急,看着把脉的医生摇摇头,朱雀的心都快跳出來,医生到底是什么意思。 “回禀王爷,王妃的症状很奇怪,看似只是普通的着凉,可是脉象表明,她体内有两种血液正在急冲,所以导致她脸上的伤疤破裂……属臣才疏学浅,臣之前从未碰到过这样的病例!” “说重点,你的意思是王妃的病无药可治,庸医,给我滚!”司如翔宇一脚踢走了那位医生。 “你们,赶快把王妃给我救醒,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都要她醒过來……听明白沒有!”司如翔宇再次下令,他的行为除了朱雀,其他下人都有些害怕,什么时候他们的宇亲王这么可怕了。 “臣等竭尽全力……”又是马屁,不拍会死,拍了死得更快。 “我來瞧瞧!”逸浩哲一身白衣,衣服却已湿透,听说晴夕沫生病了,他二话沒说跟着玄武过來,然后就看到一屋子的奴才跟医生,还有大发脾气的司如翔宇和昏迷不醒的晴夕沫。 “是慢性毒药的结果,是着凉引起的诱因!”逸浩哲想到玫瑰之前说的晴夕沫中的毒叫夜粟,是一种杀人不偿命的慢性毒药,它的威力就在于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即使发现,也无药可救。 “怎么会,玫瑰之前不是说已经都排出了吗?”司如翔宇想起之前玫瑰说的。 “夜粟的渗透能力无孔不入,残留的一小部分,平时根本看不出來,可是病人一旦生病,让夜粟的病变有机可乘,它就会再生繁殖!”逸浩哲看着血流不止的晴夕沫,突然很恨自己,为何之前那么相信玫瑰,如果他再坚持,给晴夕沫排毒,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 “再生繁殖,你的意思是她现在已经是百毒侵心,玫瑰不是说有药可解吗?”司如翔宇从來沒有如此紧张过,逸浩哲的话分明给晴夕沫判了死刑, ------------ 第076章 黑色曼陀罗 “我先暂时帮王妃止血,至于能不能挺过今晚,就要王妃的意志了!”逸浩哲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看着中毒已深的女人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他既不能表现出特别的关心,却又忍不住想多看她几眼,内心的煎熬沒人能懂。 或许,他当时就不应该带晴夕沫回來,如果不回來,她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身心俱惫,一副沒有生气的样子。 “不是疑难杂症到都可以医治吗?为什么不能救活她!”逸梦雪刚跨进门槛,就看到司如翔宇对着满屋子的奴才发火,而跪在冰冷的地上的还有她的哥哥,那个跟他情同手足的哥哥,为了一个晴夕沫,他竟然忘了最重要的友情。 他的眼睛中少了以往的光芒,成了真正的死灰……他的悲伤,那种无人能靠近的孤独再次席卷着逸梦雪的心,他是真的爱上了,不是吗?他真正爱的那个女人要死了,所以他才会这么悲伤,这么沒有理智,在狂风交加的深更半夜,折磨着大屋子的下人。 “宇哥哥,不是还有玫瑰吗?只要她赶过來!”逸梦雪一直是那个善解人意的女子,她的眼中从小到大只有这个男子,这个男子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即使他不爱她,可是只要呆在他身边,她就莫名的舒心。 轻轻拭去司如翔宇脸上的雨水,又挥挥手示意下人全部退去…… “朱雀留守,玄武联系其他两人分三路把玫瑰给我找回來,明早我要看到玫瑰出现在府中!”司如翔宇轻拽着逸梦雪的手,再次平静,刚才的愤怒,悲伤,疼痛全部掩藏了起來:“秋月,带你主子下去休息!” “主子……”丫鬟秋月走过來扶着逸梦雪。 “宇哥哥,夕沫姐洪福齐天,她不会有事的!”逸梦雪沒有多作挽留,即使她想展平他紧缩的眉头,他也不再给她机会,回头的那一瞬,逸梦雪脸上淡淡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痛,无法言语却痛彻心扉,她爱他,他却爱她,她却不知道他爱她。 从第一次见晴夕沫,逸梦雪就知道,她才是那个于司如翔宇足以相配的女人,而自己,顶多算作司如翔宇的青梅竹马,如果可以,她宁可不要这个青梅竹马,她只想做他眼中那个唯一的女人。 “血……止住了吗?”司如翔宇摸索着,手却颤抖着不敢触碰晴夕沫,生怕她浑身的冰冷拒他与千里之外。 “主子,已经止住了!”朱雀将漂洗的毛巾交到司如翔宇手中:“王妃的烧还沒退!” “下去休息吧!提点神,有事我会派人通知你!”司如翔宇是真心感激朱雀,如果不是朱雀,或许他和晴夕沫就这样阴阳相隔也不一定。 “属下在门外守着!”朱雀悄悄退到门外。 “沫儿,沫儿……”除了唤着晴夕沫的名字,司如翔宇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夫君,王府出什么事了,这样冒雨前行,小心着凉!”乔锦瑟看着破门而入的逸浩哲,慌忙唤丫鬟拿來干净的衣服准备替他换上,如果不是什么大事,王府怎么可能让玄武过來。 “王妃生病了,叫我过去瞧瞧!”逸浩哲谢绝了乔锦瑟手中捧着的衣服,焦急地找了半天,转身去了书房。 “王妃,晴夕沫,生病,她不是被遗弃了吗?怎么生病还这么兴师动众!”怀着疑问,乔锦瑟跟随逸浩哲到了书房。 “夫君要找什么?我帮你!”乔锦瑟看着逸浩哲脸上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心里莫名的抽搐,就连自己喜欢的男人她也要争。 “一个小匣子,记得放在书房的,快帮我找找看!”匣子里装的是逸浩哲唯一一颗救命药丸,那是他出师后师傅送给他的大礼,说是包治百病,逸浩哲不相信,却还是小心翼翼收藏起來,但是许久不动,竟然忘了放在哪里。 如果可以包治百病,那么晴夕沫的病不就是有救了,就在刚刚回來的路上,他才想到自己还有一颗救命药丸,不管有沒有用,他都要给晴夕沫尝试,唯一能确定的是师傅定不会害他。 “是不是这个!”乔锦瑟从书架后面抱了一个亮面黑色的匣子问逸浩哲。 “谢谢夫人!”逸浩哲像是看到了黎明的曙光,抱着匣子就扑进了雨中……丝毫沒有听见乔锦瑟的呼喊和她越來越冰冷的脸孔。 乔锦瑟的直觉告诉自己,一定是跟晴夕沫有关,他认识晴夕沫在前,原本花花公子的他在迎娶她后虽然有些收敛,却依旧改不了摘花拈草的习惯,但乔锦瑟并不在乎,因为她看得出來,他并沒有用心,可是对于晴夕沫,他总是这么惊慌失措。 每次听到晴夕沫有事,他就像个沒主见的孩子一样彷徨徘徊,是因为喜欢,因为喜欢,却看着她成为自己的主子,不能言语的爱,压抑在心底的爱,却总会在晴夕沫出事的时候跳出來,丝毫沒有在意别人看他的眼神。 “晓染……”乔锦瑟唤來丫鬟晓染,附耳小声交待了几句。 看着晓染点头消失在磅礴大雨中,乔锦瑟心中的恨开始蓄势待发,她是黑色曼陀罗,她拥有的爱注定是颠沛流离,因为她生的就是不归路。 “逸少!”朱雀看着狼狈的逸浩哲宝贝的抱着一个匣子出现在睨棠院,脸上竟然有欣喜的表情,逸少这是怎么了?刚刚离开的时候分明还很沮丧,难道说他想到了救治王妃的办法:“有办法了,对吗?”朱雀忐忑的询问,生怕被打入那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嗯,可以试试看,主子在里面!”逸浩哲顾不上浑身流淌的水滴,只想争取每一分让晴夕沫多一分生存的机会。 朱雀点点头,敲门汇报,得到司如翔宇的应许跟着逸浩哲进去…… 就看到司如翔宇和衣躺在晴夕沫的身旁,紧紧抱着晴夕沫,整个人憔悴了好多,他好像沒听见朱雀和逸浩哲进來,依旧一语不发地抱着晴夕沫,偶尔会用自己的脸蹭一下晴夕沫的脸,感觉到她的高烧在慢慢退去,心却由不得放松一分。 逸浩哲刚进屋就被司如翔宇和晴夕沫十指相扣的动作给怔住,抱着匣子的手快要将匣子戳个洞……既然爱,为何还要伤害,不能放开心悸给她幸福吗? “师傅给的药丸,说是包治百病,朱雀,伺候王妃吃药!”逸浩哲像是说给司如翔宇听,又像是在跟朱雀交代。 听到逸浩哲的话,司如翔宇脸上惊现喜悦之情,他就相信,他的沫儿不会有事:“真的有用!”熟练的扶着晴夕沫坐起來,询问逸浩哲。 “师傅不会骗人,属下先退下!”逸浩哲放下匣子,转身离开,奔跑在大雨中,此刻他只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发泄出他心中的积郁。 “包得这么精致,主子,肯定是逸少很珍贵的东西!”朱雀打开匣子,就明白了逸浩哲的那份心意, ------------ 第077章 言不由衷 血是止住了,可是也因此晴夕沫脸上的刀痕更加难看,晴夕沫看着眼前破旧的小屋,感慨万千,是真的放开了吗? 在熹微的晨光中晴夕沫掀开尘封了的记忆,记忆吗?刚刚分明他还站在自己眼前,冷漠的宣泄着他的不满。 生病不是她愿意的,浪费钱也不是她愿意的,曾经她也有很多钱啊!只是都被他给扣留了。 此年非彼年,有关经年的影影踪迹变得迷离起來,泡沫般的东西,终究也消逝在细碎的时光里,轻叹,往事如烟,是否,一伸手,就触摸到了恍然暧昧的昨天。 说过不再为他而动怒的,可是刚刚自己还是忍不住,他愤然离去的身影像到鸿沟划在他们之间,看得见,却摸不着,而他,连看都懒得看了。 晴夕沫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睨棠院曾经熟悉的屋子中,轻唤着小柔,进來的却是朱雀,还有身后沾满阳光的司如翔宇,耀眼得让晴夕沫有些刺眼。 那不经意的笑容一闪而过,晴夕沫只当是自己看花了眼睛。 不知道所谓何事,却因此担心,难道是小柔出去找蝶衣被逮到了,那为何他的脸上沒有质问的表情。 他还是那般迷人,一身紫衣掩饰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他英俊的五官如刀刻般,拥有棱角分明的线条,一双略带忧郁的眼睛笑起來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直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嘴唇似乎有所不满,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 少了自己,他活得更自在,晴夕沫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勉强撑着做起,已经是出了一身虚汗,什么时候,自己的身体差到了这个程度,晴夕沫才想起可能是昨晚淋雨的缘故。 是朱雀接自己到这边的吗?朱雀平时不多话,心思却缜密,如果可以,她很想带这个丫头在身边,只可惜,自己连自己都不知道以后的路如何走。 “朱雀,谢谢你,小柔呢?唤她过來,我可能……”晴夕沫指指自己无力的身体,想让小柔过來帮忙送她回去,这里已经不是属于她的地方,所谓的不接地气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呼出一口气,再吸气的时候就会觉得很困难…… “王妃,你昨晚发烧,现在身子还未好利落,就卧床休息几天!”朱雀看着晴夕沫一张一合苍白干涸的嘴唇,她的脸色依旧毫无血色,是因为流血太多的缘故吗? 一向坚强的晴夕沫,在现在看來,却是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病來如山倒,王妃她差点就沒命了,想到这里,朱雀不经意抹起了眼泪。 “既然到了睨棠院,就暂且住下,我可不想让王妃病倒在白栎院的传言诋毁王府的荣誉!”司如翔宇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极其高兴,她终于醒过來了,这就表示她已经无大碍。 “王爷多虑了,我不是一个不尊重生命的人,况且是我自己的身子,我要更加珍惜才对,谢谢王爷怜惜,朱雀,劳烦你带我回白栎院!”晴夕沫讽刺的笑着,脸上的刀痕跟着狰狞,仿佛在嘲笑这个世界的一切痴颠。 她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对他的爱,她收不回來,可是她不会因此就承受他的百般挑剔与嘲笑,他顾及的是他王爷的面子,如果不是因此,他会直接把她休了,扔出王府吧! “朱雀,既然王妃喜欢呆在白栎院,送王妃过去!”司如翔宇一时生气,应了晴夕沫的话。 可是话一出口,自己就后悔不已,她那么弱的身子,在白栎院怎么呆下去,之前她总像个长不大的小孩,现在才发现她倔强起來,就连自己都拿她沒有办法。 可是为什么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她不知道她差点死了吗?她不知道,他有多担心吗?只要想到以后听不到她说话,想到自己治好眼疾却看不到她的身影,那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他活着的意义似乎只有这个,也仅仅因为这个意义他在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主子……”朱雀多少有些担心司如翔宇是气话,昨天还那么担心王妃的主子,怎么今天就变了冷漠的脸。 “朱雀,麻烦你!”晴夕沫吃力地下床,却差点摔倒在地……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檀香味,熟悉的一切,只是心已经隔远…… 慌忙想推开司如翔宇,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劲,泪止不住的滑落,即使距离一尺,她还可以坚防自己的心,可是一旦他靠近自己,她就再也沒办法忘记。 涌现在晴夕沫脑海中的那些画面,唯美,凄凉……最后连吵架的机会都沒有,他就把她推开了,那些沉睡已久的情愫,猛然滋生……伴随而來的是蚀骨的痛……如果沒有爱,一直都是恨,或许就沒有这么痛。 唤醒的那些画面,触动了谁,而又是谁一生的遗憾,听弦断,断了三千落花含笑的牵挽,谁扬帆,泅渡过千年的逝水已远的彼岸,沉睡的故事在纯白琉璃的景致中漫漶,梦醒时,谁的告白未完,谁的容颜已随花逝风干…… “你一定要这样!”司如翔宇感觉到晴夕沫的温柔转瞬即逝,她恨自己。 “王爷不要玷污了您高贵的手!”晴夕沫一个一个把司如翔宇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指掰开,或许是自己沒有力气的缘故,竟然满头大汗。 她在记恨自己,还是真的不愿意原谅自己,明明犯错的是她,为什么到头來是自己在求软,她的一句“王爷”,让司如翔宇顿时哑口无言,许久之前,她也会称呼他王爷,但却只是耍个小性子,而现在,她是真的绝望了。 好在雨过天晴,晴夕沫晒着太阳,想把自己内心的那些积郁统统晒出來,一滴不留,如果可以选择,她情愿选择不要这个身体的记忆,因为这些记忆她才会和司如翔宇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因为这些记忆,黑白分明的提醒她:他们依然成为不可能。 小柔也是大病初愈,但为了自己她还是早早就出府去找蝶衣,晴夕沫伸手,两手交叉覆盖在眼前,阳光是金色的,直直看过去会有些刺眼,可是用手挡住后,让光线从指缝进來,便是整个晴天。 晴夕沫,离开是对你,对司如翔宇,还有逸浩哲和乔锦瑟最好的选择, ------------ 第078章 爱要争取 这是小柔第一次违背主子的意愿,沒有把晴夕沫要走的消息传递给主子,或许在她看來,晴夕沫的离开是对大家最好的选择。 “夕沫姐,侧王妃过來看你了!”小柔刚回來,看着晴夕沫坐在院中晒太阳,脸色却依旧苍白无力,心里不由得一酸,如果自己昨晚坚持守在她旁边,而不是在院外守着,或许她就不用遭受昨晚的罪。 “梦雪,这地方太寒酸,不适合你,还是回去吧!”晴夕沫对眼前这个女子除了羡慕,还是羡慕,按理说她应该恨这个女子才对,因为她们是情敌啊!可是这个白衣胜雪的女子,却似仙女一般,见不得半点世俗尘灰,就连跟她多说一句话都会觉得是亵渎她。 从第一次看见逸梦雪,晴夕沫就觉得她才是那个足以与司如翔宇相配的女子,可是?是她总在奢望,奢望司如翔宇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 “夕沫姐,你身体还沒好,白栎院这个样子,怎么能住得下去!”逸梦雪走过來拉着晴夕沫的手,右脸上复发的刀伤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更加狰狞,可是依旧掩饰不了她与身俱來的那份桀骜,只是逸梦雪不敢相信,之前那个活蹦乱跳的晴夕沫转瞬间会变得这么沉默。 她像是在拒绝这个世界所有的人或事。虽然之前她看到自己偶尔也会有淡淡的隔阂,可是现在,她愈加客气,逸梦雪想到这,还是微微一笑,对身后跟着小丫鬟说:“素月,帮着小柔收拾王妃的细软,都搬到如雪楼去!” 晴夕沫有些不明白,为何要搬到如雪楼,逸梦雪住的如雪楼,那个地方司如翔宇不是向來不让其他人接近的吗? 虽然有很多不明白,但是晴夕沫已经沒有力气去想,病來如山倒,昨晚的发烧,到现在还沒有缓过來:“梦雪,谢谢你的好意,我这种人怕过去了会给你沾霉气!”晴夕沫婉言拒绝,她要在这等蝶衣过來接她。 “夕沫姐,梦雪一直受你照顾,这次,就请夕沫姐给梦雪一个报答的机会!”逸梦雪说着竟然就要下跪。 晴夕沫赶忙扶着,无奈地看着逸梦雪,这个女子绝强的脾气倒跟自己很像,可是像有何用,他喜欢的始终是眼前这个女子:“梦雪,我住习惯了白栎院,而且这儿很适合我,我之前一直不懂,为何最初你总是默默承受铃兰给你的难堪,而我还要强的去替你出头,鸣不平,现在我终于懂了,与世无争的日子,过的最是清净!” 晴夕沫抬头看着院中唯一一棵桃树,昨夜的狂风暴雨使满树的桃花落了一地,却在今日明媚的阳光下,依旧能看到粉中泛红,屹立不倒的花朵,活着就有希望,晴夕沫又想到父母临走时交代的那句话。 逸梦雪看着晴夕沫淡然的表情,她不知道,是司如翔宇大清早火急火燎地去找自己,让自己委婉的劝说晴夕沫跟自己回如雪楼,他知道,以她的性格是不会回睨棠院的,但倘若回逸梦雪的如雪楼,她或许还会考虑。 她的身体受不了白栎院的潮气,再怎么健康的身体也不能那般摧残,司如翔宇的心疼分明写在了他的脸上,逸梦雪却看得更加心疼。 在晴夕沫出现之前,司如翔宇从來就是一个表情,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沒有表情,无论喜怒哀乐,他都无颜于色。虽然看到自己时,他会很温暖的笑,可是那笑容总带着淡淡的忧伤。 晴夕沫出现后,司如翔宇整个人像变了个人一样,他会灿烂的笑,笑得毫无瑕疵,纯真干净,他会邪恶,像个魔鬼一样让人发指,他会有这样的忧伤,就像痛着的是他自己。 逸梦雪还记得晴夕沫跟自己开玩笑,说司如翔宇就是因为太在乎她逸梦雪,所以才极力地对她冷漠,为的是保护她,她说,每个人爱人的方式不一样,司如翔宇对晴夕沫的好都是假象,为的只是让所有人的箭靶指向晴夕沫,这样才会给逸梦雪一个安全栖身之所。 她说:梦雪,你很幸福,有个这样为你着想的男子,如果有人愿意为我这样,我情愿用一世换他一秒的爱。 可是晴夕沫不知道,司如翔宇对她的爱何止是一秒,把晴夕沫囚禁在白栎院的司如翔宇每天夜夜笙歌,每天呆在红楠院,只是为看白栎院的晴夕沫一眼,别人看不出,她逸梦雪却看得真切。 昨晚司如翔宇像是失控一般,他从不轻易动怒,也从沒有任何人事能惹他大怒,但是听到晴夕沫中毒的消息后,他完全是不知所措,一向冷静的他,一向睿智的他,只要是听到晴夕沫的半点消息,他就不再平静。 “梦雪,爱是需要争取的,如果真的很爱那个男人,就要努力去争取他,告诉他,你想要的不是一世的安全,躲在他为你缝制的羽翼中,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跟别的女人逢场作戏,你要的是真正的爱,即使他陪在你身边一天足矣!”晴夕沫缓缓走到桃树底下,嗅着桃花的香味。 初春,很快就是夏天了,很快那片茉莉花就要开了……可惜再也沒有机会陪他听花开的声音,鸠占鹊巢,她是该给逸梦雪挪位子出來了。 “夕沫姐不是也爱宇哥哥吗?”逸梦雪看着晴夕沫,这个似乎在夜罗国根本不存在的像风一样的女人,她能看到司如翔宇对晴夕沫的爱,却沒办法看清楚晴夕沫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她爱司如翔宇,为何会教自己去抓住司如翔宇的心,而不是自己行动。 “我的存在会伤人,会让人万劫不复,所以,我不能有爱,曾经海誓山盟的诺言,会在利益面前烟消云散,情已用尽,何來的爱呢?梦雪,回去吧!这个地方不适合你!”晴夕沫沒在回头,对于逸梦雪,她只能以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相处。 近了会相互伤害,远了会落人把柄,夜罗国的生存之道让晴夕沫深有感触, ------------ 第079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呦,两位在这鬼地方说什么秘密呢?”铃兰人未到声先到。 晴夕沫不回头也知道铃兰趾高气昂的样子,这宇亲王府现在只有她最受宠,她不得瑟才奇怪呢? “來了!”逸梦雪对谁都是一副好脾气,晴夕沫曾经一度怀疑,即使救过她的自己,她也是一视同仁吧!可是每次想到逸梦雪把自己和铃兰一视同仁,晴夕沫还是有些气愤,而现在,都已经无所谓。 晴夕沫在小柔的搀扶下再次回到了躺椅上,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养好身体,跟着蝶衣跑路才不会连累蝶衣,至于其他的,都是浮云。 铃兰自然受不了晴夕沫的这般冷落,想她晴夕沫这白栎院就是个冷宫,她还耍清高:“听说王妃昨晚偶感风寒,我过來看看,沒想到侧王妃來得更早!”铃兰是大清早才得知昨晚司如翔宇早早离去就是因为晴夕沫生病,这让铃兰备受打击,难道她还不如一个打入冷宫的王妃吗? 所以大清早,铃兰带着丫鬟过來宣战,为的是让晴夕沫看清楚,即使她假装生病,也唤不回王爷的心,现在,在宇王府,她才是最受宠的那个小妾。虽然地位不及晴夕沫和逸梦雪,但是登上晴夕沫的位子,压制逸梦雪,那是迟早的事。 “还沒死,让你失望了!”晴夕沫闭着眼睛,她已经很累了,跟逸梦雪站了一会,就觉得浑身疼痛,这会即使躺着,可是就连喘气都觉得有些痛,即使这样,晴夕沫也忍受着,她不想让铃兰笑话了去。 “夕沫姐!”逸梦雪看着晴夕沫毫不忌讳的说着死字,她到底是有多坦然,竟然能如此看透生死。 “瞧王妃说的,铃兰好意來看王妃,王妃实在是冤枉铃兰了!”铃兰说着竟然梨花带雨,娇媚的模样真的让人有几份心疼,可是?晴夕沫看不到,即使看到,也会无动于衷,这样的女人也只能骗骗男人而已。 “王妃,您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起风了,咱回屋吧!”小柔看不过去,将手上一直拿着的披风盖在了晴夕沫身上。 “这天气也跟人脸一样,一会晴一会阴的啊!咱回屋吧!梦雪,我不送你了!”晴夕沫微弱的笑容落在逸梦雪的脸上,还是很感谢她,在这危难之时还记得自己。 “你!”铃兰听出晴夕沫是在说自己,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是看着逸梦雪,铃兰笑了:“王妃跟侧王妃一向要好,王妃在白栎院这么多天也未见侧王妃來看过王妃,今儿什么风,竟然把向來不出如雪楼的侧王妃给吹过來了!” 铃兰言下之意是说,侧王妃其实跟自己目的一样,听闻昨晚宇亲王亲自帮晴夕沫找大夫,她也呆不住了,是來一测虚实的吧! 谁不知道,晴夕沫之前受宠的地位无人能及,说不定,宇亲王一时心软,就召回了晴夕沫呢? “铃兰……莫不是借侧王妃來说自己此刻的感受,怎么怕我出去以后王爷冷落了你!”晴夕沫看到逸梦雪淡淡的笑容,却也不为自己争辩,这个傻女子,晴夕沫以为自己已经淡漠了对司如翔宇的所有话題,可是听着铃兰这么打趣,实在气不过,这古代女子只能靠踩着别人的疼痛上爬吗? 晴夕沫这句话既是帮逸梦雪,又是帮自己,她不喜欢别人拿着自己说事,特别是眼前这个虚伪的女人,看着铃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晴夕沫的心情竟然好了很多,是许久沒有看到这么多人的缘故吗?“小柔,王爷是不是说过除了你任何人不能踏进白栎院半步!”晴夕沫就是想看铃兰那苦瓜的脸色。 “回王妃,王爷是刻意交代过!”小柔也是,看着铃兰那张由得意转为胆怯的脸就想笑个痛快。 “这又不是我一个人受罚,不是还有侧王妃陪着吗?”铃兰倒也转得极快,只是身边跟着的两个小丫鬟,吓得脸都发白了。 “你不知道吗?侧王妃是王爷得到允许才进來的!”晴夕沫看了看逸梦雪,只记得调戏铃兰,竟然忘了还有逸梦雪这一茬,随意说着,只是吓唬铃兰而已。 “你们……我去找王爷!”铃兰一扭一扭终于离开了晴夕沫的视线。 “梦雪,铃兰肯定会找王爷告状,到时,你就说是我让你给我送药的,只管把事情都往我一个人身上推,反正已经这样了!”晴夕沫可不想连累逸梦雪。 “夕沫姐,我自有分寸,你真的不跟我回如雪楼!”逸梦雪很想告诉晴夕沫,其实真的是司如翔宇叫她來的,可是?她还是有些私心,如果告诉晴夕沫,她就很有可能再次回到司如翔宇的身边,那个不是她想看到的。 “以后要学着照顾自己,不要一味迁就别人,伤了自己!”晴夕沫留下一句话,转身进了破屋,屋子中开了天窗,竟然有丝丝阳光照进來…… 而逸梦雪听到晴夕沫的话眼泪不由自主流了下來,她无论怎么模仿晴夕沫,都无法达到她的那种境界,她对自己那么好,自己竟然卑孼的想着让她对司如翔宇死心,让她离开宇亲王府。 …… “在宇亲王府守了一夜!”乔锦瑟正在吩咐下人张罗着早膳,就看到一身落魄的逸浩哲进了屋:“夫君,你!”乔锦瑟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逸浩哲,大声叫人过來帮忙。 好不容易,大夫看了病,开了药方,乔锦瑟悬着的心才落下。 看着一脸憔悴的逸浩哲,乔锦瑟除了心疼,便沒有其他语言。 她为了他,千里迢迢嫁过來,努力适应着跟之前不一样的一切,好歹她也是一国的公主,她完全沒有必要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受委屈,可是?心不听话,她有何办法,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注定他们的命运要纠缠在一起。 “公主!”听到丫鬟晓染的声音,乔锦瑟擦去眼角的泪水。 “怎么样!”乔锦瑟打听的依旧是晴夕沫的消息,能让逸浩哲一个晚上不归的人只有晴夕沫,只有宇亲王府。 * * * * * ps:天气忽冷忽热,小小很悲催的感冒了,好在是周末,躺了两天,吃的感冒药竟然不起作用。 头痛得有些厉害,好在有几章存稿,要不然,恐怕要断更了。 打起精神上传后,吃药睡觉,睡了两天,到现在竟然还能睡得着,有些佩服自己啊! 亲们,多多支持哦,你们的支持才是小小继续下去的动力,谢谢, ------------ 第080章 计划败露 “蝶衣,你确定是她在召集!”乔锦瑟被晓染带回的这个消息震惊了,蝶衣召集留在夜罗国的暗士,到底为何,自从她嫁给逸浩哲后,所有执行任务的暗士就被解散,各司其职,为避免被人怀疑,每个月聚头一次。 蝶衣这次为何要这么做,既然召集,为何不召集全,却只是晴夕沫之前所在的部下,一定跟晴夕沫有关。 “让他们密切跟踪蝶衣,有消息立刻汇报!”乔锦瑟觉得夜罗国快变天了,蝶衣召集晴夕沫之前的部下,一旦被精明的夜罗国人发现,那么他们的身份就会曝光,她也会跟着受牵连。 可是?乔锦瑟沒有想到的是那个人竟然也会來到夜罗国,为了晴夕沫,他竟然不顾生死。 …… “小柔,你我姐妹一场,我会求王爷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让他准许你离开王府,去经营衣相缘。虽然不能大富大贵,可是过日子足以,然后找个好的人家嫁了!”晴夕沫交代着后事,如果蝶衣真的能带她离开这个地方,或许今晚就是跟小柔相处的最后一个晚上。 “夕沫姐,我……”小柔已经泣不成声,她想告诉晴夕沫,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是王爷派过去监视晴夕沫的,再后來,也是她把晴夕沫的一举一动告诉司如翔宇。 晴夕沫到现在还不知道,王爷就是之前每个月圆之夜跟她在一起的男子,而那次捉奸,自己也有参与,因为晴夕沫频频跟北漠国人接触,王爷才想到用这个办法來禁足,不让晴夕沫出去。 “有聚就有散,小柔,谢谢你一直以來的照顾,这个匣子里是我的所有积蓄,留给你,还有平时无聊写的那些,如果你不嫌弃就留着,如果觉得累赘,就一把火烧了去!”晴夕沫的所有财产不过一个匣子,一个包。 匣子里是她所有的积蓄,包是她在现代的念想,走到哪都要带着的包。 “夕沫姐,这些都是你的积蓄,我怎么能收!”小柔推脱着,本來已经愧疚的心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说出事情的真相。 “那就一半留给你,一半交给衣相缘,分散给那些穷人!”晴夕沫的衣相缘在夜罗国京城已经是很出名的,就因为她本着救世济人的本分,所以深受百姓喜欢。 突然的猫叫声打断了屋子的宁静,是蝶衣的暗号,不是说明晚吗?怎么今晚就过來了,晴夕沫盯着小柔,小柔也是一头雾水,打开门,一身黑衣的蝶衣出现在晴夕沫面前。 “姐姐……”蝶衣看到晴夕沫这个样子,眼泪夺眶而出,几个月不见,她竟然消瘦成这样,这个宇亲王府真的不是人呆的地方。 “怎么一个人就跑过來了,你知道有多危险吗?”晴夕沫数落蝶衣,宇亲王府高手如云,怕是王宫也就如此,自己已经给了蝶衣完整的逃跑计划,为何还要这么着急,万一她出事了,她该怎么办。 “姐姐,刚刚得到消息,明晚京城要大封城门,所有人不能进出,所以……”蝶衣看到晴夕沫的境况,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一定要带晴夕沫离开这,即使血洒宇亲王府。 “小柔,你在外面把风!”晴夕沫必须谨慎,这关系到她们几个人的性命。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要大封城门!”晴夕沫呆在这破地方,什么外界消息都不清楚,说是禁足,其实就是封闭了她与外界的联系,他是怕自己跟北漠王有來往。 “刚接到消息说,王前几日來了京城,不知道为何被夜罗国人知道,所以要封城!”蝶衣一一说着听來的消息。 “几日前到的京城,既然已经知道,为何明日才封城,为何现在不立刻封城!”晴夕沫仔细琢磨着蝶衣的原话:“遭了,蝶衣,其他人呢?”她们中了人家的圈套。 “我一个人來的,想问过姐姐的意思后再通知她们!”蝶衣的话让晴夕沫松了一口气,可是随即,晴夕沫便担心起來,既然她们能给蝶衣假消息,那么蝶衣也一定是被监视的。 “现在马上离开这里,一定要小心,我们的计划已经败露,看來要从长计议!”晴夕沫的心跳得厉害,有种不好的直觉。 “姐姐……”蝶衣沒想到自己召集的暗士中竟然也会背叛,可是一想到晴夕沫不能立刻离开这个破地方,心里就难受,都怪她,沒有意识到危险。 “不对,蝶衣,你今晚留在这里,明天让小柔带你出去!”晴夕沫还在纳闷,一向戒备森严的宇亲王府,蝶衣这么轻松就进來,虽说蝶衣的功夫数一数二,可是这实在让人不由得担心。 “姐姐,真的吗?”蝶衣好久沒有见到晴夕沫了。虽然宇亲王府不是什么善地,可是有晴夕沫的地方就是她蝶衣的福地。 “夕沫姐,蝶衣,有人朝白栎院走來……”小柔慌张的推开门,只是凭借火把的亮度就可以判断似乎有很多人。 “蝶衣,找个容易逃走的地方藏身,到时候见机行事!”晴夕沫看着蝶衣藏好,才转身來交代小柔:“别慌,有我!” 晴夕沫这边才交代完,外面已经一片热闹,侍卫手中的火把照亮了白栎院的夜空,竟然比白天还要亮堂,领头的是玄武。 “王妃赎罪,属下刚听到有人举报说有刺客朝白栎院逃來,所以……”玄武对晴夕沫的尊敬晴夕沫看在眼里。 “搜吧!不过,就白栎院这破地方,也能藏刺客!”晴夕沫生怕蝶衣被搜到,那么,她不单单无法出去,就连蝶衣和小柔也要受牵连。 偌大的一个白栎院到处是火把,晴夕沫担心蝶衣的安危,竟然忽略了周围还存在的危险,就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搜刺客的同时,凭空出现的暗器朝晴夕沫飞了过來,如果换做平时,晴夕沫肯定能躲过,可是这一次生病后,她的功夫虽然在逐渐恢复,可是要躲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暗器,还是有些困难…… 蝶衣看到朝晴夕沫飞过去的暗器,不由得现身想救晴夕沫,无奈太远,而宇亲王府的侍卫已经将蝶衣团团围住,就在所有人都惊呆的同时,只有一个身影扑到晴夕沫的面前。 蝶衣和侍卫纠缠了起來,玄武忙着追放暗器的刺客……一时间,白栎院乱作一团…… ------------ 第081章 小柔的死因 “小柔,沒事的,我找瘟神……來人啊!”晴夕沫抱着胸口中暗器的小柔,痛苦的喊叫着,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每次都要致她于死地,为什么要伤害她身边的人。 情急之中,有人领了晴夕沫的命令去找逸浩哲…… “夕沫姐,让蝶衣快走……”小柔却仍旧想着蝶衣,她们不能都死,还要有人照顾晴夕沫,保护晴夕沫啊! 晴夕沫这才想起,还有蝶衣跟侍卫纠缠着,还要顾及自己的安危,蝶衣担心的眼神,晴夕沫果断地给了蝶衣一口“走“的口型。 看到晴夕沫沒事,蝶衣终于不再恋战,施展轻功离去。 而晴夕沫却无法放心,怀中小柔的气息越來越弱,瘟神呢?怎么还不來,晴夕沫看着满身是血的小柔,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封闭她流通的筋脉,她还能做什么?这一刻的晴夕沫多么希望自己脑袋中所有的记忆都涌上來,这样,她身体本身存在的那些记忆或许可以帮助小柔。 “夕沫姐……对不起……小柔,不能……再陪你了……你要多保重!”小柔躺在晴夕沫的怀中,很轻松很坦然,她终于不用再怀着对晴夕沫的愧疚。 “小柔,你不会有事的,瘟神的医术很好,你相信我!”晴夕沫竭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她沒想到自己离开会让小柔受伤,如果早知道会这样,她会安分地呆在白栎院,哪里也不去。 “对不起……对不起……”小柔口中反复说的只有这三个字,她好想告诉晴夕沫所有的事实真相,可是?她已经沒有力气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晴夕沫知道小柔在为她公子的事跟自己道歉,她已经原谅她了啊!从一开始就沒有埋怨过她,沒想到这孩子心事这么重,竟然一直记得:“沒事的,小柔,你还要帮我经营衣相缘呢?你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晴夕沫看着小柔嘴角涌出來的血,竟然是黑色的,是谁,这么狠毒,竟然在暗器上用毒。 “如果……有……來世,我一定……”小柔话未说完,抓着晴夕沫的手就滑了下去…… 晴夕沫哽咽的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來,刚刚还活生生的人,刚刚还在跟自己说话的人,怎么可能说沒就沒了。 “沫儿……”恍惚之间晴夕沫以为走过來的是司如翔宇,走近才发现是逸浩哲。 “为什么不快点赶过來,要是再快一点点也好啊!不对,瘟神,她的手还是热的,你应该有办法救的,对不对,你不是京城最好的医生吗?”晴夕沫由开始嘶哑的吼叫,到后來的渐渐平静,或许小柔并沒有死,她只是累了,休息一下。 逸浩哲任由晴夕沫捶打着自己,刚开始听到消息,还以为是晴夕沫被人伤中了,马不停蹄的赶过來发现晴夕沫安然无恙,逸浩哲猛跳的心才落了地,他承认,他有些自私,看到是小柔中暗器,他竟然有份感谢,感谢上苍受伤的不是晴夕沫。 “是谁,到底是谁,要致我与死地,为什么不明目张胆的來,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人!”晴夕沫知道,从一开始到现在,追杀自己的人从來都沒有停止过。 可是现在失去的是她來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跟她说话,陪她做事,从沒有怨言的小妹妹啊!为什么人要这么歹毒,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如此。 “王妃息怒,属下正在调查!”玄武看到逸浩哲摇摇头,意思是跟丢了。 逸浩哲不由得觉得事态的严重性,能防过玄武逃走的江湖上怕是沒几人,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來历。 “沒有人吗?再加派人手,马上调查,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消息!”晴夕沫不顾形象地吼着玄武,她一定要知道是谁,一定要为小柔报仇。 赶过來的侍卫似乎从來沒有见过王妃会是这个模样,害怕胆怯的同时,却有无比欣赏这个好不娇作的王妃,她竟然为了一个奴婢,如此伤心。 “怎么,我请不动你们是吧!那好,司如翔宇呢?叫他出來,我跟他说,还是说要我亲自去跟他说!”晴夕沫将怀中的小柔轻放在地,看着原地不动的玄武,眼里充满了火药味,他们都是司如翔宇的部下,自己的话跟本就沒放在眼里是吗? 还以为,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王妃,即使沒有积攒多少人心,但危难时刻求人帮助应该还不至于此吧!可事实就是如此,他们根本不把你当做王妃。 “王妃,现下首要的是让小柔入土为安!”逸浩哲劝解晴夕沫,她明明知道,他们只能听从司如翔宇的命令,又何必危难玄武。 晴夕沫回头,悲伤的脸上还未曾拭去的泪水,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逸浩哲,现在就连他也不站在自己这一边,树倒猢狲散,原來在白栎院的她屁都不是。 冷漠的笑着,淡然的看着眼前站着的一堆人,他们是來看笑话的,他们不是來求自己与水火之中的人…… “逸大公子,请他们都散了吧!戏演完了,观众也该各回各家了!”晴夕沫已经沒有眼泪,脸上出现的是与刚才悲伤决然不同的果断,沒有你们,我依旧可以为小柔报仇。 “小柔是我的人,我自会处理,不劳烦各位!”晴夕沫看着逸浩哲指挥着人要把小柔的尸体移走。 逸浩哲挥手让玄武带着侍卫离开,而自己则动手检查着小柔的伤口,拿掉暗器时逸浩哲特意看了晴夕沫一眼,她真的不记得,这毒药是北漠再常见不过的毒药,瞬间毙命。 “为什么不跟梦雪住一起!”逸浩哲想起梦雪跟他说的事。 “你该庆幸我沒有跟梦雪住一起!”晴夕沫说话的时候已经平静,进屋拿了木桶打了水,她要把小柔打扮的漂漂亮亮,跟着自己沒有好日子过,最终就这样离去,是自己对不起她。 “这些事情有人做!”逸浩哲上前阻止晴夕沫,他知道她和小柔感情深厚,可是这些事情不该是她來做。 * * * * * * 谢谢123aa9966的票子,嘻嘻,希望大家跟小小多多互动哦,多互动多提意见,小小才能进步啊! 还要谢谢萝卜一直以來的关心支持,么么……遁走,继续码字, ------------ 第082章 有仇必报 “瘟神,是谁,到底是谁要如此处心积虑害我!”晴夕沫不知道她还能靠谁,小柔死了,蝶衣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因为她到了眼前这种境地,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是北漠常用的一种毒药,瞬间毙命!”逸浩哲只能提供这些线索。 “北漠!”晴夕沫极力搜索着脑袋中那些残存的记忆,最终却一无所获。 逸浩哲看着晴夕沫,她已经能自由灵活运用之前的功夫,为何记忆始终停留在最初的阶段:“想不起不要勉强自己,我会尽快查出是何人所为!”逸浩哲最看不得的就是晴夕沫这种让人无法靠近悲伤的姿态,看着她受苦,他却无法分担,痛恨自己多于无奈,夜色中的逸浩哲伸出的手定格在黑暗中,她……离自己越來越远…… “他们的目标是我,只要我沒死,他们就不会罢休,所以……小柔的仇,我必报!”晴夕沫像是在跟自己发誓,只是擦拭小柔血迹的手颤抖个不停,不是害怕,只有悲伤跟憎恨,小柔的离开,让她悲伤,害小柔离开的人,她只有憎恨。 “沫儿,这是小柔的选择,你不能怪自己,不要执着与报仇,不要执着与恨,与他好好相处,这样才能给自己幸福!”逸浩哲还是揽过了晴夕沫到自己怀中,就这一次,就这一次,让他安慰她,让他替她驱走那些悲伤。 “佛说,情欲是海,深不见底,只要断了情欲,出了红尘,就不会再有牵绊,我和他,从一开始就已经走错,回头,亦是错上加错,梦雪才是能配得上他的百合花,瘟神,梦雪不懂替自己争取,你做哥哥的该多帮帮她!”晴夕沫摸着小柔刚刚还活泼的笑脸,窝在逸浩哲怀中,真温暖,如果,她最初选择的是这个男人,或许,她就不会如现在这样遍体鳞伤。 是时候交代后事了,她的命出了宇亲王府便再沒有保障,如果自己有幸出府,替小柔报仇后还能有一条命,她就回北漠,那个跟自己扯不清道不明的故乡。 “沫儿,不要说了!”逸浩哲的手臂不禁加了力道,为何她的语气如同死灰一般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为何自己听來就像觉得她要离开一样。 “瘟神,有你在真好!”晴夕沫推开逸浩哲,给了她一个很勉强的笑容:“瘟神,这辈子我们就此别过,忘了我,好好生活,下辈子,如果我们还能相见,我再还你今生的所有给予!”晴夕沫心里默念着。 “傻瓜,我们是朋友,你说的,朋友就该肝胆相照,两肋插刀!”逸浩哲的心里跟怀中一样,突然的空落让他涌起无尽的留恋。 “回去吧!免得家人担心!”晴夕沫不再看逸浩哲,小柔的死,让她再也无法平静,她必须要做些什么? “我叫人过來……把小柔厚葬,朱雀会带春花和夏葵过來照顾你!”逸浩哲看着晴夕沫,她是真的死心了吗? “如果可以,帮我求个情,让我亲自厚葬小柔,她是为我……而死……”听着逸浩哲将自己的生活已经安排妥当,晴夕沫想或许他可以帮助自己,在司如翔宇面前求个情,让她出府。 “好!”逸浩哲艰难的转身,他不知道身后的女人到底有多坚强,才能如此平静的面对这一切突如其來的变故。 从破屋子里找到一件很好看的衣服,晴夕沫还记得当时小柔缝制衣服时的样子,浅笑兮兮,眼神中满是喜爱,因为是样品,所以晴夕沫当时说要送给小柔时,小柔沒有接受,晴夕沫却一直记得,所以留在了身边。 沒想到,竟然成了小柔的终身遗憾,晴夕沫亲自帮小柔穿好衣服,一夜未眠,守在小柔身边。 …… “什么?失手!”乔锦瑟转手给了执行任务的死士一个耳光,这种事情怎么能失手。 “属下该死,属下沒想到关键时刻冲出來一个不怕死的,替那个王妃挡了致命一击,属下跟您保证,下次一定杀了那个王妃!”执行任务的死士依旧一身黑衣,眼中满是杀气。 “沒有下次,你该很清楚,执行任务失败是什么样的后果!”乔锦瑟转身离开了密室,一直跟着乔锦瑟的晓染手一挥,黑衣人瞬间毙命。 待乔锦瑟回到将军府,逸浩哲还沒有回來,又是因为晴夕沫,乔锦瑟刚刚拿下金钗的手,狠狠的划过桌面,这就是切肤之痛,晴夕沫,是你欠我的。 次日…… 晴夕沫透过微弱的晨光,看到有人走进白栎院,逸浩哲,逸梦雪,朱雀还有几个发丧的,是司如翔宇特许的吧!要不,他们怎么会再一次出现在无人问津的白栎院。 “夕沫姐,我是今个才知道白栎院有刺客,小柔她……你要节哀顺便!”逸梦雪看到晴夕沫身边小柔的尸体,多少有些忌讳。 “王妃!”朱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一句“王妃”,饱含了她所有的同情和无奈。 “谢谢你们來为小柔送别,瘟神,走吧!”晴夕沫试图抱起小柔,却被逸浩哲一把拉了过去,示意下人赶紧处理。 “如果小柔不是跟着我,她或许现在还在活蹦乱跳!”晴夕沫看着下人把小柔用草席卷起來,抬出去,她们就这样天各一方。 “这是小柔的命,不怨你:“逸浩哲还记得昨个跟司如翔宇请命时他莫不在乎的表情,就好像他知道白栎院会有刺客,就好像他知道晴夕沫不会有事一样,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瘟神,我听小柔提起过她走失的家人,如果可以,帮我找寻到她的家人,把这些交到她家人的手中!”晴夕沫进屋拿出了原本要给小柔的积蓄。 “好!”逸浩哲对晴夕沫的请求必定是有求必应。 这个世界,到底是谁苍白了谁的誓言。 到底是谁用笑语换取了彼此无以慰藉的心灵。 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最需要的人却不在,晴夕沫更加坚定了要走的决心, ------------ 第083章 北漠王出面 “哥!”乔锦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乔亚桑怎么会出现在夜罗国,他可是北漠国王,北漠国的整个精神支柱啊! “锦瑟,茉儿为何被司如翔宇冷落,你给我的消息不是说她过得很好吗?”黑暗中,乔亚桑愤怒的火气扑面而來,乔锦瑟知道,她是再瞒不下去。 “她是宇王妃,不再是你曾经心心相念的女人,她是死是活都轮不到你关心,母后就怕你知道会做冲动的事,所以才会瞒着你!”乔锦瑟不明白,晴夕沫到底哪儿好,逸浩哲每天惦念的是她,乔亚桑竟然抛弃整个北漠国,风尘仆仆來质问她,只为晴夕沫被司如翔宇囚禁。 “带我去见她!”一向好脾气的乔亚桑这会竟然纂着乔锦瑟的胳膊用尽了全身力气,像是再迟一秒就要把她掐碎,如果不是蝶衣跟他求救,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以为晴夕沫同之前他看到般的幸福,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亲耳听到晴夕沫说她很幸福,他断然不会把她一个人留在夜罗国。 “哥,你清醒一点,这是夜罗国,你要见的人在宇亲王府,那个比王宫还要难进的地方!”乔锦瑟生气却又不敢大声嚷嚷,她不想让逸浩哲知道。 她派过去的人非但沒有刺杀成功,反倒让逸浩哲有了彻夜守在晴夕沫身边的理由,她跟晴夕沫天生就是宿敌,有你沒我的地步。 “泽明,宇亲王府地图可有拿到!”乔亚桑是一刻也不想再等,从得到消息到夜罗国,快马加鞭,日夜赶路,即使这样也花费了半月有余的时间,除去之前被囚禁的那些日子,这半个月晴夕沫到底是怎么过的,乔亚桑都不敢想象。 只因为乔锦瑟是暗月宫宫主,又熟悉夜罗国现在的形式,有她的帮忙,晴夕沫不可能逃不出來,可是?现在,即使他堂堂一个北漠国王站在这边命令暗月宫宫主,也丝毫不起作用吗? “哥,为何要这么执着,我亲自去把她救出來,你出城等着我消息,宇亲王府丢了大活人,恐怕这京城是不得安宁,如果你呆在京城,肯定会引起注意!”乔锦瑟有自己的打算,她几日沒看到逸浩哲,即使明白他就在宇亲王府守着别的女人,却沒有顺理成章可以去讨教的道理,这次,她就要亲自去看看,晴夕沫到底用了什么狐媚手段,把别人的丈夫拴在身边。 自然,要让晴夕沫永远无法和她争夺的方法,就是亲自送晴夕沫上路,了了自己的心愿,也彻底断了北漠国王乔亚桑的念想。 “我知道,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即使我拒绝,你也会用王的身份命令我去执行任务不是吗?所以,我会去,亲自去救她出來,但我有个要求,你必须出城,暗月宫属下会确保你的安全!”乔锦瑟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坚持,北漠国不是她的,她却比乔亚桑还紧张,夜罗国不是她的故乡,她却为了逸浩哲,守在这里一生,到底为了什么?难道,只为看晴夕沫在自己前面死去。 “锦瑟,多保重!”乔亚桑本想说,一定要,一定要毫发无损的带她出城,却还是咽了下去,锦瑟是他妹妹,而他却为了晴夕沫让她冒着曝露身份的危险,是啊!为了晴夕沫,他可以舍弃现在的一切,包括这个王位。 乔锦瑟看着乔亚桑消失在夜幕中,转身对身边的丫鬟晓染交代要注意的事项。 “公主,我们真的要救她出來吗?”晓染有些不明白,乔锦瑟不是最痛恨晴夕沫吗?为何还要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去救她。 “救,王下的命令,违者立斩!”乔锦瑟动作利落已经开始规划每个人的任务。 “可是?驸马爷不是在宇亲王府吗?您亲自去恐怕不妥!”晓染似乎并不明白乔锦瑟的意思。 “亲自去更有把握,帮我召集人手,今夜行动!”乔锦瑟回到自己的卧房,从最底层找到了自己的一身夜行衣,有多久,沒有穿过它了。 …… 小柔的离开让晴夕沫离开的决心更加坚定,厚葬了小柔,晴夕沫开始精心策划她的逃离计划,沒有小柔的帮助,她根本接触不到外面,不知道蝶衣的近况如何,沒有人里应外合,自己身上的伤还沒有完全好利落。 晴夕沫一直沒有行动,就是为了养好伤,她的周密计划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红楠院的夜夜笙歌,让晴夕沫的白栎院显得更加凄惨,即使被刺客刺杀,即使死了人,司如翔宇也沒有因此踏入白栎院一步。 晴夕沫不怪司如翔宇,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已经是司空见怪的事,司如翔宇有更远大的目的,晴夕沫庆幸,在司如翔宇目的达到的那一刻,她将不再是旧人哭中的那一个。 与司如翔宇,晴夕沫已经无悔,欺骗他,得到惩罚是应该的,即使有再大的委屈与不幸,她都不埋怨司如翔宇。 唯一的遗憾是,她不能亲口问司如翔宇,他有沒有那么一刻,一点点的因为自己动过情。 “沫儿,该吃药了!”逸浩哲走过來,扶着晴夕沫起床,他不明白,为何这些日子吃药调理,晴夕沫的身体依旧不见好起來,是真的死心了吗? 晴夕沫看着逸浩哲端过來的药碗,还冒着丝丝热气,这段日子只有逸浩哲像个大哥哥一样守着自己,一日三餐,餐后吃药,他无微不至,就连夜晚他也不曾离开自己,在屋外随意搭起的棚子里过夜,而司如翔宇也不过问。 “瘟神,我已经好多了,你该回府看看,这边有朱雀就可以!”晴夕沫攥着眉头一口气喝了下去。虽然她已经好多了,可是为了掩人耳目,她依旧每天卧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她只等一个可以出逃的机会,而逸浩哲必须支走,要不,司如翔宇会误以为是逸浩哲特意放自己出去。 “咳咳……”兴许是喝得急了,晴夕沫竟然咳嗽起來,刚刚喝下去的药因为咳嗽得太厉害,而全部吐了出來,呛得逸浩哲满身都是。 “沫儿……”逸浩哲紧张的替晴夕沫顺着气,根本顾不上衣服上被晴夕沫吐的药水:“怎么全吐了,有沒有哪儿不舒服!”逸浩哲担心的语气让门外的司如翔宇身子瞬间一愣,有种想冲进房间质问晴夕沫的冲动, ------------ 第084章 救你只为还债 “瘟神,我沒事,只是被呛到了,你的衣服!”晴夕沫微弱的笑笑,给了逸浩哲一个安慰的笑容:“朱雀,带逸公子去更衣!” “真的沒事!”逸浩哲担心的眼神从未曾离开晴夕沫:“我去换身衣服,你好好休息!” “嗯!”晴夕沫泯泯眼睛,看着朱雀和逸浩哲离开,这才下床,将房间的烛火拨得更亮些,准备笔墨。 逸浩哲迈出门槛,就看到司如翔宇一个人静静站在晴夕沫的门外,神色平静,看不出任何端倪,每天都來,就说明心里是在乎她的,为何还要置晴夕沫与此地,更何况,错的不是晴夕沫,是他司如翔宇。 如果不是司如翔宇设下险象环生的计谋将晴夕沫俘获,晴夕沫会一直都是那个拥有灿烂笑容的女子,沒有忧愁,乐观向上,嬉皮笑脸的跟他玩耍的晴夕沫。 可是?现在,晴夕沫遍身是伤,能活多久,沒人知道,她脸上浮现出的那种无奈,那种绝望,特别是小柔离开的那几天,她几乎每天不吃不喝不说话,沒有一丝表情。 好不容易缓过來的晴夕沫,他决不允许司如翔宇再來伤害她。 不知道谁说过,练字可以静心,所以,每当心情特别难受的时候,她就会练字。虽然依旧沒办法将司如翔宇的字帖临摹得很相近,但是却已经提高了很多。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晴夕沫只能这样劝慰自己。 翻看着自己之前写的,画的,晴夕沫都把它烧了,既然决定要走,那么就彻底一点,不要留下一点痕迹。 听小柔之前提起过,说司如翔宇把晴夕沫禁足在白栎院的当天,就把他房间所有关于晴夕沫的东西都一烧而光,晴夕沫听过,却也只是笑笑,他那不是恨,他只是拿自己当挡箭牌,沒有用的时候随手一扔而已。 打开手机,手机在这个时代肯定是个稀奇玩意,晴夕沫一直沒办法解释,为什么到古代这么久,手机中的电量一直维持在三格,沒有自动关机,也幸好,有这么一个可以随意倾听自己心事的朋友。 翻看着她**司如翔宇的照片,温暖的他,熟睡的他,佯怒的他,每张都是一个故事,都像昨天一样,而唯一沒有的却是他们的合照,就像是预示着他们沒有结果的故事一样。 手机中播放的是三寸天堂,晴夕沫最喜欢的一首歌:停在这里不敢走下去,让悲伤无法上演。 下一页你亲手写上的离别,由不得我拒绝,这条路我们走得太匆忙,拥抱着并不真实的欲望,來不及,等不及,回头欣赏,木兰香遮不住伤,不再看天上太阳透过云彩的光,不去找约定了的天堂,不再叹,你说过的人间世事无常,借不到的三寸日光,那天堂是我爱过你的地方。 因为经常唱,所以晴夕沫的声音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站在门外的司如翔宇,以为是晴夕沫在唱,悲伤的歌词,悲伤的歌声,明明是首很好听的歌,却让司如翔宇听出了世界末日的味道。 他记得很清楚,晴夕沫之前跟他讲过这首歌后面的故事,四爷和若曦最终曲终人散,之前一直不明白,晴夕沫为何会如此喜欢这首曲子,而现在,这样听來,却是他们两个人真实的写照。 一曲唱罢,晴夕沫已经泪流满面,她的心因为最后一句:那天堂是我爱过你的地方而疼痛不已,司如翔宇从來都不知道,她爱他。 所以在被他误解的时候,她骄傲着自己的骄傲,不愿意去跟他解释,只是傻傻的以为,他们那么多时间的相处,他了解她的苦衷,他能理解她的所有做法,他那么宠她,一定只是暂时的生气而已。 却不料,他会烧光关于她的一切,把她囚禁在无人问津的白栎院,是死是活都不再过问。 发烧的那晚,晴夕沫以为自己就会那样死去,可是上天又让她活了过來,更确切的说是逸浩哲让她活了过來,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下人,熟悉的味道,莫名的心安却在见到司如翔宇的那刻瞬间粉碎。 她看不懂他,以前只是觉得他有很多故事,但是他从未跟自己敞开心思说过,自己把八辈子前,八辈子后的事都告诉他了,他却对他的事只字不提。 晴夕沫不想被司如翔宇可怜,所以她宁可住在阴暗潮湿的白栎院,守着她那刻破碎不已的心过活。 多一步擦肩,就步步沦陷,可是?晴夕沫不想再这样错下去,她安慰自己,只要离开宇亲王府,离开司如翔宇,她还会找到其他好男人,即使找不到好男人,她那刻受伤的心也会随着时间的良药慢慢痊愈。 司如翔宇静静离开白栎院,在这个特殊时刻,晴夕沫只有在白栎院才是最安全的,所以,即使误会,也终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沫儿,你不是很坚强吗?请一定要坚守到那一天。 “什么人!”司如翔宇还沒出白栎院,就感觉到危险气息的逼近,宇亲王府一向守备森严,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來去自如。 自从上次刺客事件后,戒备已经加强,为何还有人可以进來,司如翔宇担心的是晴夕沫,这些刺客显然是北漠国冲着晴夕沫來的。 乔锦瑟沒想到看到的不是逸浩哲,而是司如翔宇,不是说司如翔宇现在最宠的铃兰吗?怎么还会出现在晴夕沫的院子中,可是?刻不容缓,乘守夜的侍卫还沒发现,她必须解决掉晴夕沫。 乔锦瑟的手下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而司如翔宇即使功夫再好,却也只能靠听觉來分辨,而乔锦瑟显然意识到如何防范司如翔宇,她随口吹响的奇怪口音,让司如翔宇再也沒办法专心迎战…… 晴夕沫听到司如翔宇的声音,还以为是幻听,随即传來外面的打斗声,她还欣喜的以为是蝶衣來救她,跑出來,才发现司如翔宇已经被五六个女子包围住,而司如翔宇的身手完全沒有之前那么犀利有章法,晴夕沫沒有多想,冲过去替司如翔宇解围。虽然自己伤势并沒有好利索,但毕竟晴夕沫熟悉这些死士的招数。 乔锦瑟几次对晴夕沫下手,却都因为晴夕沫敏捷的身手而沒有成功,看中晴夕沫是特意护着司如翔宇,乔锦瑟冷笑一声,晴夕沫,要怪只能怪你心系与他人。 暗器从乔锦瑟手中飞出,直逼司如翔宇,晴夕沫只是本能得扑过去替司如翔宇挡住了…… 一声口哨,乔锦瑟带的六个人瞬间住手,集体撤退,却被赶來的逸浩哲,朱雀拦住了去路。 “沫儿,沫儿……你怎么了?”司如翔宇从一开始就震惊晴夕沫的功夫,听她出剑的声音招数,什么时候她的功夫这么厉害,可是为什么还要替自己受伤。 逸浩哲本想追过去,听到司如翔宇的叫声,再回头,刚刚还站着的晴夕沫已经倒在司如翔宇怀中,昏暗的光线中,晴夕沫的脸色渐渐泛黑…… ------------ 第085章 再次中毒 凭直觉,逸浩哲就知道给晴夕沫下毒的并非泛泛之辈,瞬间取人性命,可见來人对晴夕沫的人头有多重视。 “快封住她的经脉!”逸浩哲无法从司如翔宇怀中抢过晴夕沫,只好大声告诉司如翔宇,可是司如翔宇却半天沒有反应。 逸浩哲一把推开司如翔宇,迅速封住了晴夕沫的经脉:“沫儿,沒事,有我在,你不会有事!”逸浩哲用银针封印着迅速扩散的毒液,只希望自己的医术再精湛一点,或许晴夕沫就可以安然无恙。 “瘟神,如果我有个万一,请你帮我照顾小松!”晴夕沫在这一刻脑袋格外清醒。虽然全身已经麻木,但她的脑海中闪现出之前的很多片段,却在看到司如翔宇后突然中断,这样算不算还清欠他的所有债。 “傻瓜,别胡说,你不会有事!”逸浩哲看不下去晴夕沫那过于平静的脸色,她就像是解脱一般想要撒手不管,第一次,不管司如翔宇,也看不到其他任何人,逸浩哲紧紧抱着晴夕沫。 乔锦瑟无意间瞥到这一幕,就忘了自己此行的任务,黑暗中,她看不清楚逸浩哲的表情,可是他对晴夕沫说的话,他身上散发出的悲伤,那么深切,那么无奈,那么情深意重,他从沒有如此待过自己。 不由自主的拨开前面拼死护卫自己的死士,乔锦瑟只想问逸浩哲一句:与逸浩哲,她到底算什么? “保护主人!”晓染沒想到一向谨慎的乔锦瑟这次会这么冲动,除了拼死护着乔锦瑟,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虽然乔锦瑟的属下训练有素,可是碰到宇亲王府的侍卫,而且是以多胜一,很快,保护乔锦瑟的圈子越來越小,瞬间,只剩下乔锦瑟的丫鬟晓染和一个死士,还在苦苦战斗着…… “保护主人,快走啊!”手上沾满鲜血的黑衣女子冲晓染和乔锦瑟喊着,沒想到一向霹雳无敌的暗月宫会受到如此重创。 乔锦瑟终于在属下抵死的叫喊中清醒,看看自己身边倒着昔日并肩作战的战友的尸体,乔锦瑟的心头像是被打了蜡烛般苦涩凝结,她竟然会全军覆沒,而这一切,都因为自己眼中的那个男人……最后看了一眼逸浩哲,乔锦瑟挥出了手中的剑,狠绝果断,一剑致命。 晴夕沫即使死也要把他的心带走吗?为什么?一直都跟我过不去,不是失忆,不是嫁给宇亲王了吗?为何还要纠缠别人的丈夫,乔锦瑟似乎把眼前所有的人都当做了晴夕沫,杀了晴夕沫,她的世界才会太平。 “一个都不准放过!”司如翔宇像是爆发的火山,宇亲王府岂是你说來就來,说走就走的。 因为司如翔宇的一声令下,乔锦瑟主仆二人的境地便更加艰难,好不容易撕开的口子瞬间合拢,大批的侍卫压了过來,而司如翔宇的四大护卫,青龙,白虎,玄武,朱雀都在战斗之列。 “我们走!”司如翔宇摸索着,从逸浩哲怀中接过晴夕沫,他不会让她死的,沒有他的命令,她怎么能死。 “你疯了,从这到碧月谷要七天七夜的行程,她根本等不到那时候!”逸浩哲大吼着拦住司如翔宇的去路,第一次,逸浩哲沒有拿司如翔宇当主人,晴夕沫的命岂是开玩笑的事。 自己给晴夕沫扎了银针,稍有颠簸,针就有可能走位,银针一旦走位,晴夕沫原本靠银针命題一线气,就有可能…… “闭上你的嘴,她不会有事的,我说她不会有事,她就不会有事!”司如翔宇抱着晴夕沫,看起來有多狼狈,本來熟悉的路,却因为心情沉重,脚步也像是千斤重,他看不到,不知道她受伤多严重,可是她微弱的气息,让他的心跳都快停止。 所以,他要带她去找玫瑰,找医仙,之前晴夕沫犯病的时候,他已经飞鸽传书请医仙出谷,如果料想不错,医仙和玫瑰也应该快到京城才对。 晴夕沫只觉得眼皮越來越重,就连司如翔宇的狮吼功,她都快听不到了……自己真的要挂了吗? “你从來都是这么自以为是,你决定的都是对的,别人的意见,即使是善意,也是错的,可是?她到底有什么错,之前的一切她什么都不记得,如果说她有什么隐瞒,也是你有错在先,她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逸浩哲这些天看着晴夕沫受的委屈,几次想找司如翔宇理论,都是晴夕沫拦着不让他找司如翔宇。 原本以为经过这次苦劫,晴夕沫挺过去,就会守得云开见月明,却沒想到,今夜又发生这样的事情。 从來沒有人这么对待司如翔宇,即使以前常跟司如翔宇开玩笑的逸浩哲,有什么意见也是很委婉的提出來,不像这次,这么激烈,这么直指他的心头,对于晴夕沫,是他太离谱,听着逸浩哲的一项项控诉,司如翔宇不由得后退,她听到了,她都听到了,逸浩哲说都是自己的错,她会原谅自己吗? “我刚给她扎了银针,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走位……如果你执意要去碧月谷,请做好万全的准备!”逸浩哲看着司如翔宇,从未见过他如此悲伤,是因为晴夕沫吗? “为了沫儿的安全,请……”逸浩哲小心翼翼地想从司如翔宇怀中接过晴夕沫。 “朱雀去备马车,我们即可出发!”司如翔宇像个木桩一样,直到逸浩哲抱着晴夕沫离开,他还定定站在那,此刻,司如翔宇的心中只关心晴夕沫的伤势,他刚刚又在自作主张了吗?差点害了晴夕沫:“沫儿!” …… 乔亚桑等到天亮,还不见乔锦瑟带晴夕沫过來,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要不,就是宇亲王府守备太严,沒有进去。 设想了很多种结果,却唯独不肯想到晴夕沫受伤,或许那是心中最低的一层防守线。 “设法派人通知王,就说任务失败,我会再找机会行动,切记,一定不能让王再踏进京城一步,不能让王知道她中毒的事!”乔锦瑟好不容易拼命从宇亲王府逃脱,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只有咬着牙清洗。 “公主,您的伤口!”晓染虽然也是重伤,却更担心乔锦瑟,忠心护主是她的本分。 “快去,事不宜迟,别让府上其他人瞧出端倪!”乔锦瑟手脚麻利的收拾起了夜行衣,逸浩哲最近怕是不会回府, ------------ 第086章 碧月谷疗伤 乔亚桑终是等不及乔锦瑟的消息,决定进京去探消息。 泽明刚准备出发,就接到消息:暗月宫任务失败,这是暗月宫有史以來第一次失败。 而这个失败让身为北漠国王的乔亚桑心都跳了出來,任务失败就是表示晴夕沫还要再宇亲王府受着煎熬。 不听任何人劝告,乔亚桑只带了泽明和蝶衣两人再次进京,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要把晴夕沫从那个囚笼救出來。 可是?想要打听宇亲王府的消息谈何容易,一整天,乔亚桑一无所获,宇亲王府平静的就像什么事情也沒发生过一样,乔亚桑开始怀疑,是不是乔锦瑟根本沒有行动,可是眼下只有等着天黑找乔锦瑟问清楚再行动。 派出去送消息的人还沒有回來,乔锦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定是乔亚桑觉察到了什么?要不,他不会不放人回來。 來回踱着步,乔锦瑟想着下一步的行动,晴夕沫中毒已深,即使华佗再世,也难起死回生,眼下首要任务就是劝慰乔亚桑回北漠。 “谁!”乔锦瑟警惕地转身,瞬间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架到來人脖子上。 “你根本沒去宇亲王府!”乔亚桑轻轻推开乔锦瑟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严厉质问乔锦瑟。 “哥!”乔锦瑟沒想到她的哥哥竟然会怀疑她,她夜探宇亲王府,差点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他却怀疑她。 为了晴夕沫,他不是一次以身犯险。 “锦瑟,如果不想救沫儿,为何不直说!”乔亚桑还是认定乔锦瑟不想动手营救晴夕沫,听蝶衣说过,晴夕沫现在还常被人追杀,如果不是乔锦瑟的命令,还有谁会追杀晴夕沫。 “我带过去的人几乎全军覆沒,我是死里偷生!”乔锦瑟抹开自己的衣袖,绷带上的血迹隐约可见:“你的沫儿中了我的暗器,司如翔宇正赶着到碧月谷找医仙……” 乔亚桑看到乔锦瑟的伤口就知道是自己过于急躁,冤枉了她,可是听到晴夕沫中了暗器,乔亚桑就说不出话來,乔锦瑟的暗器通常都是至毒的武器,能逃过它的几乎沒有,就那样定定的看着乔锦瑟,乔亚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是他的妹妹,一个他爱的女人,要他作何选择。 “我不是刻意的,因为宇亲王府守卫太严,我想着尽快结束战斗,伤了司如翔宇或许会让他们大乱阵脚,却沒想到,她会替司如翔宇挡……”乔锦瑟小心翼翼的解释着,乔亚桑看起來是个温柔的人,可是发起脾气來,几乎无人可及。 “碧月谷!”乔亚桑只问了一句,听到乔锦瑟的回答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要责备乔锦瑟吗?是自己让她去夜探宇亲王府的,可是?为什么这么不由人,他只是想救出晴夕沫,沒想着要挑战宇亲王府森严的守卫。 一路上,晴夕沫都在昏迷中,春花喂进去的药,都被如数吐了出來。 青龙和白虎已经快马加鞭前去迎接医仙和玫瑰,司如翔宇只想着用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保住晴夕沫。 他从來就沒有恨过她,相反的,为了她的安全,他才不得不那样做,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权宜之计。 如今,夜罗国形势严峻,果亲王因为检举太子勾结部分大臣想谋权篡位,而且搜出了很多丞相的贪污受贿和行贿其他大臣的证据,这让夜罗国王瞬间苍老许多,下令彻查所有涉案大臣,就连太子也被废,禁足在东宫。 而和丞相府有关的宇亲王司如翔宇,为了不让晴夕沫因此受牵连,借机下令把晴夕沫囚禁在白栎院,与外界断了消息。 可是即使这样,战火还是波及到司如翔宇和晴夕沫,果亲王暗中让办理此案的刑部官员特意抖出晴夕沫是北漠人的消息。 之前因为一曲霓裳,晴夕沫就背负着是北漠有名舞姬的传言,因为司如翔宇极力的镇压,才不至于流言继续,而这次,果亲王司如图果显然是做足了功课,就连晴夕沫的父母是做什么的也摆了出來,丞相府二小姐,原來是名副其实的北漠人,丞相府因此被抄家,放逐塞外。 而宇亲王王妃晴夕沫,因为宇亲王早发现她的身份秘密,被囚禁在宇亲王府白栎院,无法与外界取得任何联系,也算是做了惩处,夜罗国王并沒有再追罚宇亲王和其他人,宇亲王算是躲过了一劫。 如此一來,果亲王成了最大赢家,受众人追捧,一时间风光无限。 而宇亲王司如翔宇跟平时一样,逛着悦來院,不过问任何政事。 司如翔宇一直以为只要把晴夕沫囚禁在白栎院,她就会沒事,却沒想到固若金汤的宇亲王府也会这般不及一堪,北漠只用六个死士就悄然无恙的來到白栎院,还中伤晴夕沫。 司如翔宇承认自己是有意放长线钓大鱼,但他沒想到的是晴夕沫会为了他而被北漠人所伤,她这些天的病都是假装的,刚才的晴夕沫招招逼人,如果不是自己,她完全可以逃走。 原來晴夕沫跟北漠的仇恨要比自己想象的还深。 “现在局势对我们不利,沫儿我定会竭尽全力保护,你必须留在京城,以不变应万变,果亲王对那个位子已经势在必得!”逸浩哲拦住了正要上马车的司如翔宇。 “他翻不了天!”司如翔宇沒有听进逸浩哲的劝言,是啊!晴夕沫生命如此垂危,他哪还有心思挣那个位子。 逸浩哲只当是司如翔宇心中有数,便不再争辩。 “玄武和朱雀留守王府,一有消息立马跟我联络,还有,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今晚的事!”司如翔宇跟玄武和朱雀交代,他出京的消息不能让果亲王听了去,国亲王一旦知道司如翔宇出城,夜罗国怕是真要变天了。 “侧王妃和夫人!”朱雀有些为难。 “也不要提起!”司如翔宇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心思,他对于晴夕沫的心思。 “她会担心的!”逸浩哲翻身上马:“让春花和夏葵盯着王妃的针位!”说完已经先一步离开。 司如翔宇变了,变得是他逸浩哲不认识,也不理解的宇亲王了, ------------ 第087章 未续小筑 爱你,想你,到痴迷,而你却毫不在意,仿佛我从未走进你的心里;思你,念你,到流下泪滴,而你却似乎并不珍惜,仿佛我从來就沒遇到过你;疼你,惜你,到梦里,而你却从未记起,仿佛你我从未在一起…… 晴夕沫浑浊的脑海里,只有一个身影,那就是司如翔宇,曾经的司如翔宇多温暖,是他温暖了晴夕沫的那颗心,让晴夕沫开始相信爱,却也是他,毫不顾忌的粉碎了她的梦,爱,先进驻的那个人总是输得一无所有。 “王爷……”春花小声喊了一句。 “怎么,是针位不对了吗?”司如翔宇紧张的询问,但身体却还是同之前一样,从未动过,从上马车后,他就一直抱着晴夕沫不曾松开,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生怕动一下,晴夕沫就会有生命危险。 “您累了,休息一下,我和夏葵照看王妃!”春花是实在看不下去,这已经走了一夜又一天了,王爷抱着王妃一动未动过。 “好好看着王妃的针位!”司如翔宇听到不是针走位,提起的心慢慢落地。 因为晴夕沫,马车走得很慢,这样下去,不知道晴夕沫还能坚持几天。 晴夕沫原本暗黑的脸,因为逸浩哲即使封住穴位的关系,稍稍恢复正常,却一直是昏迷不醒…… “主子,医仙和玫瑰已经在前面的未续小筑落脚!”青龙和白虎回來禀告。 “到未续小筑还要多久!”司如翔宇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喜出望外,他的沫儿有救了,不是吗? “大概只有几个时辰,天黑之前应该赶得到!”逸浩哲也是快马加鞭又折了回來,医仙出手,晴夕沫的存活的希望便不断扩大。 “加快赶路!”司如翔宇不禁抚摸着晴夕沫的脸,右脸上的刀痕依旧在,不知道他的沫儿究竟长什么样子,应该极美,从她俏皮的个性,夸张的言语之间,司如翔宇的心中自有一个他以为的晴夕沫的样子。 “沫儿,很快就到未续小筑了,你会沒事的!”司如翔宇安慰着晴夕沫,又安慰着自己。 未续小筑,未续,顾名思义,沒有继续,这是个沒有结果的地方……只是司如翔宇和晴夕沫都沒有意识到。 是夜,微凉的天气,让所有人的心上蒙了厚厚一层凉意,未续小筑,很美,美得有些凄凉,茂密的竹林中有一条只够一人行走的小路,马车无法前行,所有人下车步行,司如翔宇坚持要抱着晴夕沫走,却被逸浩哲一口拒绝。 这条路,司如翔宇并不熟悉,看不到的他会让晴夕沫陷入危境。 事关人命,司如翔宇也不再坚持,跟着青龙白虎走在前面,逸浩哲抱着晴夕沫跟在后面,春花,夏葵还有一干侍卫陆续跟着…… 终于众人眼前一片开阔,微亮的灯火昭示着他们已经到了未续小筑,玫瑰急促的跑过來,沒有任何言语,只是让逸浩哲带着晴夕沫进了医仙的药房。 司如翔宇知道,这个时候他只有安静的等待,只有跟上苍祈祷,让她平安无事的度过这一关,可是?司如翔宇也是最清楚不过,晴夕沫之前的毒液已经渗透,加上这次的,她就是有十条小命也不够毒害,可是里面的是医仙,医仙的名号是起死回生,他一定可以救活晴夕沫。 屋子里的司如翔宇握紧了拳头,屋外的一帮下人,也是沉默等着结果…… 这一等就是第二天清晨,看着医仙出來,青龙白虎立马扶着司如翔宇走过去:“医仙,沫儿她……” 医仙摇摇头,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玫瑰!”司如翔宇只有追问玫瑰。 “毒液已经渗遍全身,师傅尝试着把毒液引出來,但是沒能成功,因为师兄及时扎针,所以我们还有时间配制解药!”玫瑰慢慢地跟司如翔宇解释。 “就是沫儿还有救,对不对!”司如翔宇关心的是这个。 “解药是针对之前王妃中毒所配制,但是现在中的毒,解药配制还需要些时日!”玫瑰不知道该如何跟司如翔宇说清楚。 “那就先解之前中的毒,然后再解现在中的毒啊!”司如翔宇急得开始大吼。 “解药本身就带有剧毒,是所谓的以毒攻毒,无法分析出这个毒药的成分,就服用解药,只会加快死亡时间!”玫瑰知道司如翔宇心急如焚,所以依旧好声解释。 “要吵出去吵,老夫这地是治病救人的!”医仙出來嘭的一声关上了药房的门,玫瑰看了司如翔宇一眼,转身跟着医仙进了药房。 “浩哲,你在干什么?”医仙刚进药房,看到逸浩哲的举动大吃一惊。 “师兄……”玫瑰看到逸浩哲正俯身一口一口吸掉晴夕沫锁骨处伤口的毒液。 “玫瑰,拿一颗药丸给他!”医仙一把拉开逸浩哲:“沒用的家伙,为师什么时候教你这样解毒的!” 玫瑰手忙脚乱的翻开医仙最里面的药匣,拿出一颗药丸,硬是塞给了逸浩哲。 “快点吃下去,我可不想我这散心的地方一天死两人!”医仙仔细检查着晴夕沫的伤口,想着解救的办法。 “你这小子,不是娶了北漠公主吗?怎么心里还惦记着这个王妃啊!把我送给你唯一的一颗药丸也给了她!”医仙的话让玫瑰再次受到惊吓,什么?她的师兄竟然也喜欢王妃,玫瑰若有其事的盯着逸浩哲看,原來他脸上的担心全部是因为晴夕沫,而不是司如翔宇。 “这女娃命硬,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所以你们不用哭丧着脸,我的药丸岂是能白吃的!”医仙满是皱纹的脸回头看着逸浩哲长出一口气,不禁哈哈大笑。 “师傅,沫儿还有救,对不对!”逸浩哲扑上去抱住了医仙。 “臭小子,你想把我这个老骨头拆掉啊!”医仙被逸浩哲的突然拥抱给勒得喘不过气來。 “我就知道师傅有办法!”逸浩哲一直阴郁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笑容, ------------ 第088章 说不出的关心 司如翔宇焦急如火的等着医仙的消息,却不知道里面师徒三人正相互取笑各自的糗事。 清晨的未续小筑,在阳光的折射下,像个人间天堂,竹子搭建起來的楼阁,安静得享受着晨曦的沐浴,它就像是被宠爱的婴儿,被这片竹林围在自己的怀抱中 ,屋外早开的花儿,冒尖的小草,还有泉水叮咚的声音…… 未续小筑,三面怀竹,一面靠山,是种植草药的最佳选择,而且这里山上天然草药更是珍贵,这也是医仙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为晴夕沫医治的原因。 “医仙,刚是我不对,沫儿她!”司如翔宇再次迎上医仙询问晴夕沫的情况。 “你是担心她死了,你的眼疾便好不了是吧!”医仙的话让整个屋子的人都捏了一把汗。 “与我的眼疾无关!”司如翔宇的回答让所有人再次吃惊,他们都以为,主子担心晴夕沫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晴夕沫是他治愈眼疾的唯一希望。 “我说过,要想治愈眼疾,必须得其心,看來你并沒有真正领会这层涵义,她中毒以深,就是解毒成功,血液也未必如同之前一样纯洁,所以……你更担心的应该是你自己!”医仙是第一次看到晴夕沫手上的月牙胎记,很小,如果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 “只要她沒事就好,眼疾能否痊愈并不重要!”司如翔宇早就失去了这个盼望,所以现在说來也不过是正视这个事实罢了。 “医者父母心,你们两个我都不会放弃,我这不是集市,无关人等……玫瑰,都给我扫地出门!”医仙跟玫瑰挥挥手,意思是你看着办吧! 司如翔宇自然明白医仙的意思,打发了所有下人,让青龙和白虎带着他们先回府。 …… 乔亚桑一行三人,快马加鞭走了一半路程,却得到消息说医仙并不在碧月谷,而是出谷散心,至于具体在何地,却并沒有确切的消息。 好在蝶衣因为一直惦记着晴夕沫脸上的刀痕,所以一直都在打听医仙的消息,听人说医仙每年春天都会在西边一片茂密的竹林中休憩一段时间。 因为打听到的同样不是很详细,所以,乔亚桑一行人只能一边打听一边前行…… 晴夕沫的毒在医仙高明的医术下终于得到缓解,这天,晴夕沫刚睁开眼,就看到司如翔宇爬在自己的胳膊上睡的很熟,睡着的司如翔宇像个婴儿般,沒有一点冰冷的气息。 “还沒死吗?”晴夕沫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还沒死,还在夜罗国,还在司如翔宇的掌控范围内。 晴夕沫尝试着想做起來,却发现自己锁骨处疼得厉害,手摸过去,才知道脖子被包扎成了粽子,一动不能动,只能转转眼珠子观察这屋子的一切。 屋子里充斥着各种药味,自己这是到哪儿了,晴夕沫本能的活动了一下,却惊醒了司如翔宇:“醒了!”司如翔宇的声音中听不出感激,也听不出之前的疏远,就好像晴夕沫怎么样跟他无关一样。 “这是哪儿!”晴夕沫想知道的是这个问題。 “未续小筑!”司如翔宇简单的回答。 “未续小筑!”晴夕沫重复着说了几次,为何这个名字听起來如此凄美,未续,究竟是谁取了这样的名字。 “王妃醒了!”玫瑰抱着药罐子,进屋就看到晴夕沫滴溜溜转的眼珠子,说明晴夕沫已经挺过了第一关,看來师傅说的沒错,王妃命硬。 “是你的世外桃源,可是这名字该换一个哦!”晴夕沫和玫瑰虽然不常见面,却是那种一见面就臭味相投的那种,天南地北,各种八卦,只要她们在一起,总有扯不完的事儿。 “我哪有这么好的福气,是师傅的地牌!”玫瑰撇撇嘴,放下手中的药罐,也不管司如翔宇的脸多黑,忍不住拉着晴夕沫的手开始说长说短。 “敢情我这条小命不是你救的啊!”晴夕沫挖苦玫瑰,玫瑰对医术的追求就如同晴夕沫对文字的追求,那是种竭尽痴迷的爱好。 “您老人家动不动就给我出难題,现在我都快练得百毒不侵了,不过,道行还差师傅那么一大截,所以只能看着师傅解难題喽!”玫瑰笑着说道,晴夕沫还是之前的晴夕沫,并沒有因为被司如翔宇囚禁,就少了她与身居來的那种灵气,到哪儿,她都是如此看得开。 “我就说嘛,我这脖子是你帮忙包扎的!”晴夕沫指着自己肿了几乎有两圈的脖子,这都快赶上腰粗了。 “是啊!”玫瑰如实回答,并沒有听出晴夕沫的言外之意。 “那就沒错了,只有玫瑰才能做出如此精致的活儿!”晴夕沫偷笑,可是一吸气,冷痛也随之而來。 “你挖苦我啊!”玫瑰作势要捉弄晴夕沫。 “咳咳……你的药……”司如翔宇被两个女人当做空气一样丢在旁边,听着玫瑰和晴夕沫之间格外好的情谊,司如翔宇竟然有些嫉妒玫瑰,所以,才要打发她走。 “我先去忙了,哪儿不舒服记得叫我!”玫瑰看了一眼司如翔宇,跟晴夕沫吐了吐舌头,知道司如翔宇看不到,所以吐吐舌头也无害。 晴夕沫笑着挥挥手,再看看司如翔宇依旧面无表情。 原以为他会说几句感谢的话,看來是晴夕沫自以为是了。 现在竟然连自己救他,他都无动于衷吗? 刚刚还不错的心情,因为司如翔宇的无动于衷而耿耿于怀,她不是计较的人,可是与司如翔宇,她总是在计较。 “痊愈后我会回到白栎院,所以不用整天像看犯人一样看着我!”心情不好,自然说出的话也不会那么好听,晴夕沫脸转向里面,不再看司如翔宇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王妃不觉得把自己抬得太高吗?抬得太高,摔下來可是会痛的!”司如翔宇还在为晴夕沫和玫瑰聊得很投机,而把自己撇在一边不管闷闷不乐。 “谢谢王爷这么看得起我,如果沒什么事,我先睡觉了!”晴夕沫仗着自己是病人,肆无忌惮的耍着自己的小性子,好不容易从宇亲王府出來,再回去只是晴夕沫说给司如翔宇听听而已。 明明很关心晴夕沫,但司如翔宇却嘴硬着不肯说, ------------ 第089章 我愿为你 虽然沒有真正的解药可以解毒,但是因为晴夕沫的血液本身比较特殊,似乎可以自然化解那些毒药,这天,医仙再來诊断时已经发现晴夕沫的血液几乎已经正常,只是为了安全起见,医仙让晴夕沫再多呆一些时日,一是为了等待他配制的解药,二是为了防止病情反复发作。 好在脖子已经无碍,晴夕沫终于可以行走在阳光之下,这么美丽的地方不好好走走看看,岂不是浪费了自己的眼睛。 晴夕沫从那天醒來后就再也沒有看到司如翔宇,听玫瑰说夜罗国局势紧张,司如翔宇回去部署自己的计划,晴夕沫也只是听听而已,她对于他來说,已经是个被遗弃的棋子,所以,她在与不在,都不会妨碍他走向那个位子。 只是习惯性的,晴夕沫看到自己喜欢的地方,喜欢的事物,总是情不自禁会想象怎么跟司如翔宇描述,他才会感觉的真切,却浑然不知,司如翔宇已经不再在她身边。 这清晨谷中清脆的鸟叫声,司如翔宇能够听得到,可是眼前这片苍绿的竹林,满地盛开的野花,叮咚响的泉水,巍峨的大山……他什么时候才能看得见。 “姐姐!”听到久违的声音,晴夕沫以为是在做梦,回头才发现蝶衣真的站在自己身后。 “蝶衣,小松有消息了!”晴夕沫抓着蝶衣的手激动的问。 蝶衣摇摇头:“我已派人继续寻找,可是姐姐,你真的沒事对吗?”蝶衣仔细的查看着晴夕沫的身体,不是说中毒了吗?医仙给医好了吗? “沒事,医仙的医术很高明,再过个三五日,或许就痊愈了!”晴夕沫给了蝶衣一个拥抱,还有她真心待自己。 “傻丫头,怎么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晴夕沫帮蝶衣擦拭着眼泪,遇到蝶衣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蝶衣哭得这么厉害。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姐姐了!”蝶衣想到那个晚上惊魂的一幕,至今都不敢相信。 “我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晴夕沫安慰蝶衣,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小柔的仇她岂会忘记。 “对了,你怎么找到这的!”晴夕沫问蝶衣,医仙的地牌不是一般人能接近的。 蝶衣警惕的看看周围,对着晴夕沫耳边小声低语。 “什么?人在哪!”晴夕沫听到北漠国王乔亚桑在这的消息着实吓了一跳,是來看自己的,为了自己他抛弃了他的整个国民吗? “他想见姐姐一面,确认姐姐安然无恙就会离开!”蝶衣转告着乔亚桑的话。 “让我想想,……蝶衣,你先回去帮我调查那晚究竟是什么人出卖我们,明日我们在此地相见,要保重!”晴夕沫想到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他对自己总是百般溺爱,自己说的话,不管是真心的还是虚假的,他都会当真为自己去做。 晴夕沫不记得过去,可是单单是跟乔亚桑相处的几日,她就知道,他是真心待自己的人,自己说忘记了之前所有的事,那个人说沒关系,只要健康就好。 自己说自己是宇亲王王妃,他原本明亮的眼神瞬间黯然失色,却抿着嘴说:只要是你喜欢的就好。 自己说自己已是夜罗国人,不是北漠的什么死士,他平静的说:是哪儿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开心。 自己还说了什么?晴夕沫自己都记不清楚,只记得男子一直拥有的温和笑容和不紧不慢的语气,跟那样的人在一起,多急躁的人,多火大的人,也会在看到他后平静如水,安静得听他徐徐道來的一切关于自己的故事。 再次回到未续小筑,晴夕沫的心已经不再平静,自己的病自己清楚。虽然医仙和玫瑰都在竭力为自己配制解药,也说自己拥有奇特的血液可以溶解毒药,可是只有晴夕沫自己清楚,她愈來愈痛的脑袋是怎么回事。 那天,她无意间翻看了医仙的一本书,上面描述的病症跟她一模一样,看似无恙的身体,却是因为毒液充斥到头颅,造成越來越痛的头痛,整夜整夜的无眠……她的毒已深,无人可救。 正因为如此,晴夕沫才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晴夕沫找到医仙,向医仙说明了自己的意愿,她死后,请医仙将自己的眼角膜换给司如翔宇,这是她能司如翔宇做的最后一件事。 虽然不能确定古代的医术到底怎么样,但是医仙的名声比华佗再世还厉害,他应该了了解自己的心愿。 “既然都知道了,老夫也不再瞒你,一个人能否起死回生,一要看医者的能力,再者要看病人自身的毅力,你不像是个会放弃的人!”医仙沒想到晴夕沫如此淡定,在知道自己的病况后,还能如此镇定的人,一定不是胆小怕死之人,所以她提的那个建议,他相信。 “我不会放弃,但是如果有万一,请您一定让司如翔宇得到光明!”晴夕沫跪在地上求情,能让司如翔宇看到自己看到的一切,她已经心满意足。 “老夫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所以,能否成功,老夫不敢向你保证,但是,老夫愿意竭尽全力!”医仙跟晴夕沫保证。 “谢谢您,我的病……”晴夕沫想让医仙继续替自己保密。 医仙点点头,微微一笑,脸上布满皱纹的脸竟然看似那么和蔼。 生命中,不断地有人离开或进入,于是,看见的,看不见的;记住的,遗忘了,生命中,不断地有得到和失落,于是,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记住了,然而,看不见的,是不是就等于不存在,记住的,是不是永远不会消失,快乐才刚刚开始,悲伤却早已潜伏而來。 晴夕沫的悲伤不是因为自己的病,而是因为就要离开司如翔宇,因为要离开,觉得很心疼,离开就代表着永远不见,爱一个人,却不能长相厮守,离开,是怎么的疼痛,谁能理解。 只期盼,沒有了晴夕沫的司如翔宇会活得更滋润,如愿以偿的做他想做的事情, ------------ 第090章 登基 司如翔宇久久不來,晴夕沫望穿秋水,也不曾看到他的身影,难道上次那样固执的争吵竟然要成为他们的最后一面。 痛,头痛,再一次袭來,晴夕沫紧皱着眉头,整个人蜷成一团,双手的掌心狠狠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以前这样的揉捏似乎还能减轻一点自己的痛苦,而现在,即使这样也无济于事。 豆大的汗珠从晴夕沫额头滑落,毫无招架之力的晴夕沫开始用自己的拳头用力的敲打着自己头痛的地方,哐哐的声音,脑袋里面的撞击声与脑袋外面的敲打声碰撞,让晴夕沫觉得自己的头就要炸开一样…… 于是,连自己拳头的力气也全部被疼痛抽走,软绵绵的整个人像是瘫痪了一样,最近的头痛越來越频繁,持续的时间也越來越长,晴夕沫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坚持到医仙说的那时候,里层的衣服已经湿透…… 头痛虽然过去,但是晴夕沫却连换衣服的力气都沒有。 无力的拉过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晴夕沫疲倦的闭上了眼睛,越來越厉害的头痛抽干了她所有的精力,即使白天的她强装笑意,可是苍白的面孔依旧无法掩饰她的病重。 司如翔宇悄悄推开门,听到屋内熟悉的呼吸声,心终于落地,还好,她安然无恙。 夜罗国王病來如山倒,朝廷自然的划分为两派,一边支持果亲王,一边是支持可亲王司如雨可,沒人出來保宇亲王荣登太子之位,可是?只有宇亲王司如翔宇最是胸有成竹! 果亲王虽然诡计多端,却向來自负,如果得知自己的父王心中太子人选不是他,他会有何举动,司如翔宇已经能预见果亲王的未來,他是司如翔宇,自幼不能保护母妃和自己的伙伴,现在,他依然长大,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孩,他要做的只是放出风声,静观其变。 如果不出意料,今晚就会发生大事…… “沫儿,过了今晚,以后就沒人敢说你是北漠人,过了今晚,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带你回府!”司如翔宇拉着晴夕沫的手,暗自发誓。 晴夕沫像是听到司如翔宇的话,嘴角不由得上扬…… “主子……”天还未亮,青龙出现在未续小筑,神色凝重。 司如翔宇轻轻关上晴夕沫的房门,策马加鞭开始往回赶…… 青龙说京城有变,果亲王听说夜罗国王要传位给自己的弟弟司如雨可,深夜命军队保卫王宫,意欲谋权夺位,刺杀自己的生生父亲,却沒想到梅妃会狠毒的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杀,果亲王因此命丧黄泉,夜罗国王命在旦夕,只剩最后一口气愈在今日早朝宣读传位圣旨。 梅妃的野心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却瞒不过失明的司如翔宇,她是想杀了亲生儿子,自己做夜罗国王,不是吗?司如翔宇决然不会让她得这个逞。 原以为,果亲王谋权夺位,逸浩哲领兵捕获,司如翔宇顺理成章的成为第一人选,却不料梅妃会出奇不意…… 这个狠毒的女人,司如翔宇凌冽的眼神要是要看穿这个身披狼皮的女人。 “父王,儿臣救驾來迟,还请父王原谅!”司如翔宇跪在群臣百官面前,他浑身散发的王者之气让所有人为之一怔。 “宇儿,过來!”夜罗国王微弱的声音似乎真的到了不堪一击的地步。 梅妃瞅着突如其來的司如翔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是出城了吗?怎么会突然回來,而且出现在早朝之上。 自己筹谋的这一切都要付之东流,她不甘心,不甘心,昨晚的夜罗国王分明已经答应立她为皇后,替可儿监国,可是司如翔宇的出现让她的计划彻底崩溃。 夜罗国王动了动指头,身边的公公立刻把黄布抱着的传国玉玺递个了宇亲王司如翔宇:“宇儿,记住,要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君王,这样,我九泉之下才有脸面见你母亲!” “王传位给宇亲王司如翔宇,请群臣叩拜!”公公细长的声音恍惚在司如翔宇的耳边,他沒想到一直不重视他的父王会传位给他。 他以为只有靠自己的努力才能得來这个位子。 “不对,你明明答应过我让我做皇后的!”梅妃像疯了一样扑向已经咽气的夜罗国王,跪着的大臣们不由得抬头,然后就看见梅妃不知从哪逃出的匕首向司如翔宇刺去,却被司如翔宇躲开,扑了个空。 侍卫五花大绑带走了梅妃,按照司如翔宇旨意,囚禁在冷宫,终身不得踏出冷宫一步。 大臣们虽然亲眼所见夜罗国王传位给司如翔宇,但是对于这位新上任的君王,多数人是抱着质疑的态度,失明的君王,那个朝代有这样的事,批折子需要人念吧!哎,沒有眼睛根本就不能做事,更何况是做一国之主。 “寡人知道,你们之中有很多人不服,觉得寡人不配做一个君王,不要紧,寡人会让你们看到一个全新的夜罗国!”司如翔宇一步一步从宝座的台阶走下來,明明看不见,却走得如同一个看得见的人一样稳健。 大臣们不禁纷纷议论,难道宇亲王的失眠是假装的。 “逸相,宣读先王遗诏!”司如翔宇平静的站在群臣百官面前。 先王遗诏,宇亲王自幼饱览诗书,品德兼厚,乃寡人嫡子,为锻炼其意志品行,特意不让其参与政事,但国家每逢危难棘手之事,宇亲王皆会替寡人分忧,乃王上唯一人选,愿各位大臣如辅佐寡人之意辅佐宇亲王,愿我夜罗国国昌民安。 逸浩哲念完,特意递给几位大臣,好让他们看清楚,是不是先王亲笔。 司如翔宇也是刚刚才从夜罗国王身边的公公哪儿拿到遗诏,他一直懂得夜罗国王的心,却沒想到他会为自己做得如此细致,之前,是自己错怪了一个父亲的心意。 大臣们一看到这个阵势,再次齐刷刷跪地叩拜,夜罗国王乃一国之王,他早已拟定的懿旨谁敢不从, ------------ 卷三:换我眼为你眼 别今生 ------------ 第091章 带我回家 司如翔宇心情大好,处理完手中的事情便匆忙往未续小筑赶,只想尽快告诉晴夕沫这个消息。 晴夕沫再次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还在未续小筑,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原來还活着……艰难的爬起來,不知道蝶衣是否早早等候在昨日约定的地方。 努力将自己装扮得精神一点,晴夕沫给了自己一个鼓励的笑容。 “姐姐!”晴夕沫刚到,蝶衣就跑了过來,看似等了很久。 “蝶衣,你劝王尽快回北漠,就说,我们也会尽快回北漠……”晴夕沫想了一晚上,只有这样,她才不会伤害更多人。 “沫儿,你说的可是真的!”乔亚桑听到晴夕沫的话不禁走过來质问,她说的可是真的,宇亲王已经继位,他将是夜罗国王,晴夕沫真的愿意放弃王后的位子跟他回北漠。 晴夕沫听到乔亚桑的声音,转身就看到一个乔装打扮后的北漠国王,浓黑的眉毛,大胡子,整个人都变得很粗犷,跟他之前温文儒雅判若两人。 “王……”晴夕沫点头算作招呼,对于这个男人她真不知道如何应对。 “伤得很重!”乔亚桑走近晴夕沫,看到她略显苍白的面孔心不由得一紧。 “医仙已经帮忙疗伤了,只需再休养几日便可痊愈,谢谢你來看我,如果沒什么事,我先回了!”晴夕沫有些担忧,这是在夜罗国,他堂堂北漠国王行走在夜罗国,是件很危险的事,如果被司如翔宇撞见,怕不仅仅是发火就能解决的。 “沫儿,我有事要见医仙,替我引荐吧!”乔亚桑拉着晴夕沫的手:“蝶衣,你跟泽明先回去!” “王……”蝶衣和泽明都不肯离去,这是夜罗国,他们怎么可能让乔亚桑一个人。 “有沫儿在!”乔亚桑对着晴夕沫温柔的笑,他想他可以给医仙提些关于配制解药的意见。 “我可沒答应替你引荐!”晴夕沫一甩手,快步往回走。 却沒想到乔亚桑会真的跟着过來:“你怎么不听劝呢?这是夜罗国……”眼看着要到未续小筑,晴夕沫不得不再次提醒乔亚桑。 “沫儿这是在关心我!”乔亚桑的脸上竟然显示出孩子般开心的笑容。 “这就要变天了,你……”晴夕沫执拗不过乔亚桑,干脆凉着脸站在一边。 “沫儿,三年了,自从你离开北漠,我找了你两年,好不容易得到你的消息,却被误报说你已经不在人世,如果不是蝶衣,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或许是上天怜悯,让我再次找到了你,……你说你过的很幸福,说那个人很爱你,所以,我选择祝福你,可是?沫儿,为何瞒着我,要让自己过得这般艰辛!”乔亚桑看着晴夕沫消瘦的面孔,她不知道吗?她比自己之前见到她的时候瘦了一圈。 整个人单薄的好像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走一样。 “看着日渐消瘦的你,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我痛恨自己不能给你幸福,不能让你快乐,不能让你健康的过每一天……”乔亚桑不由得拉过晴夕沫抱在自己怀中,这个自己疼爱至极的女子,为何司如翔宇不知道珍惜,把她弄得遍体鳞伤。 司如翔宇沒想到,自己欣喜的赶过來听到的就是这样的话,他看不到,心里却已经无法控制满腔的怒火,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杀了这个花言巧语的男人。 阵阵乌云压过來,让晴夕沫开始有些喘不过气來,只想从乔亚桑怀中挣脱的晴夕沫看到司如翔宇铁青的面孔,他怎么会在这。 挥舞起长剑,司如翔于像发疯的狂狮一般的将剑刺向北漠王,现下,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将这个可恶的男人大卸八块,可是?他万万沒有想到的是,那个曾经为他挡下暗器的女子,竟毅然决然的挺身而出,为那个他恨之入骨的男子挡下了致命的一剑。 “沫儿!”乔亚桑悲怆的吼声回荡在竹林中,无限延长的悲伤让司如翔宇瞬间不知所措,握着长剑的手颤抖着。 鲜血汩汩,鲜艳的红梅绽放在晴夕沫的衣衫上,她凄美的笑容,似乎是在为自己能为那个男子挡下这一剑而自豪。 司如翔宇记得晴夕沫曾对自己说过,她喜欢的男子像沙漠中的雄鹰,翱翔展翅,气度不凡。 踉跄的退后,心里有无明的野火在烧,更有更大的悲怆之感像潮水一般翻腾,她爱的,她要保护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北漠王乔亚桑。 大雨瞬间倾泻而下,浇湿了每个人的心…… 司如翔宇紧紧攥着两只拳头,眼前一片漆黑的他看不到晴夕沫受伤的模样,左胸因为激烈的撞击的疼痛让他无法靠近晴夕沫半步,雨水冲洗着他满是泪水的脸:“沫儿,沫儿……”心里呼唤了千万遍晴夕沫的名字,可是?却不见晴夕沫有半点反应,她恨自己。 乔亚桑拔剑的声音在雨水的冲洗声显得沉闷,对面的司如翔宇自然沒有听到,乔亚桑满含泪水的眼睛充满了嗜血,司如翔宇伤害晴夕沫还不够,现在还要赶尽杀绝吗? “王,答应我一件事……”晴夕沫按住要拔剑的乔亚桑,苍白的面孔,虚弱的气息,鲜血染红的衣衫像是开在她心脏上的罂粟花,她已经中毒无药可医,迟早是要丧命的,早一会儿和晚一会儿有多大区别,贴在乔亚桑耳边,晴夕沫嘱咐着自己最后一件人生大事。 乔亚桑泪眼朦胧的看着司如翔宇,他这是在悲伤,是在后悔吗?疼痛从肋骨处袭來,沫儿,为何到现在,你还在替他着想。 晴夕沫看着司如翔宇踉跄退后的身影,他紧握的拳头,手筋暴起,他是恨极了自己吧!这一剑装满了他满腔的恨意,虚弱的语气却是那般坚定:“司,真好,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雨越下越大,几乎浇灭了晴夕沫虚弱的声音,可是司如翔宇却听得真切,她要用这种方式结束他们之间绵绵不息的纠缠。 “好想看北漠的落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我想回家!” 晴夕沫微弱的笑着回头跟乔亚桑说: “好,我们回家!”乔亚桑慌乱的抹去晴夕沫嘴角的血迹。 躺在乔亚桑怀中的晴夕沫,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司如翔宇,这是她最后一次看他的模样,多想伸手抚摸他的脸,好把他的面孔刻画在心底,伸出去的手半悬在空中,最终却是猛地拔了司如翔宇刺在胸膛的剑,昏厥过去。 “沫儿……”赶來的逸浩哲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司如翔宇白色的衣衫上沾满鲜血,瓢泼的大雨冲洗着地上的血水,瞬间血流成河…… 乔亚桑慌乱得帮晴夕沫包扎着伤口,而乔亚桑怀中的晴夕沫早已不醒人事,这一刻,逸浩哲觉得自己的心停止了跳动。 司如翔宇耳中只有晴夕沫的声音,她的一字一句都让他刻骨铭心,从未有过一个女子,能走到他的心里去,而她却轻而易举占据了那个重要的位置,然后任意妄为的把它撕得粉碎,沒有血,只有让人死的麻木…… 北漠王乔亚桑像狼吼一般的叫声,让司如翔宇和逸浩哲还沒來得及看清楚,他就抱着晴夕沫不见踪影…… 她终还是走了,回了大漠,她曾说过:生是大漠人,死是大漠鬼…… ------------ 第092章 换我眼为你眼 司如翔宇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跪倒在地,为何会这样,他以为只要他登上那个位子,就可以拥有一切,为何她却选择在这一刻离开自己。 握着剑的手从沒有这刻慌张,他练习多年的一剑毙命,竟然杀了晴夕沫。 “沫儿怎么会,是你!”逸浩哲沒办法再继续沉默,他是王,是夜罗国王,可是为什么要夺去晴夕沫的生命,不是说只是棋子吗?棋子用完丢弃就好,为何要赶尽杀绝。 “追,给我追回來,不管是活人还是尸体!”司如翔宇拿着滴血的剑再一次指着逸浩哲,他不许她离开,即使死也要死在自己身边。 赶來的青龙白虎,玄武朱雀都分散而去,只有逸浩哲,站着未动,晴夕沫如果有个三长两端,他就从此呆在医仙身边,不再回去。 “主子,你的眼疾有救了,师傅说他找到了新方法,不过,需要你配合!”玫瑰赶过來就看到司如翔宇和逸浩哲之间流转不动的火花,血水被雨水冲洗而流,早沒了痕迹,只是司如翔宇衣衫上的血迹提醒着在场的每个人刚刚发生的一切。 “师兄!”玫瑰自然不敢问司如翔宇,转身询问逸浩哲。 “恭喜大王,希望大王早日归朝!”逸浩哲抱拳火气冲冲的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未续小筑。 “医仙找到了什么新方法!”司如翔宇颤抖的用衣袖擦掉剑上的雨水,跟着玫瑰到了未续小筑。 “师傅沒讲!”玫瑰感觉到司如翔宇身上随之而來的愤怒,她可要小心躲着才是。 时间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晴夕沫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自己这是到地狱找阎王了,还是,双手颤抖着抚摸着自己的双眼,它们好好的,只是看不见任何事物。 “沫儿……”乔亚桑俯身,看到晴夕沫毫无焦距的眼睛,一滴泪跌落在晴夕沫脸上。 “我还活着!”晴夕沫想坐起來,胸前却因为使力而拉得疼痛,刻骨铭心的痛让她瞬间清醒,她的眼角膜已经给了司如翔宇,从此以后她就是一个盲人,过着白夜黑昼不分的日子。 “姐姐!”蝶衣端着药碗刚跨进草屋,看到晴夕沫醒了,一激动,药碗直接被打翻丢在地上,人已经扑到了晴夕沫的榻边。 “傻瓜,你姐姐我不是好好的吗?”晴夕沫任由蝶衣攥着自己的手,对乔亚桑和蝶衣,她除了感激还能做什么? “医仙已经帮你解了毒,因为沒有伤到要害,所以等伤口痊愈,我们就可以回北漠!”乔亚桑只想快点带着晴夕沫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我可以等等再回去吗……”晴夕沫想听到司如翔宇的消息,想亲耳听到司如翔宇看得见的消息。 乔亚桑黯然伤神,带着泽明离开,不是滞气,而是他必须走,转移司如翔宇寻找晴夕沫的视线…… 司如翔宇终于能看见了,但是他看到的第一人不是晴夕沫,拆开绷带的那一刻起,司如翔宇幻想过很多次和晴夕沫见面的场景,但是睁开眼睛看到的这个女人,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 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确实沒有辜负这头漂亮的出奇的头发,头发上抹了些玫瑰的香精,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 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整张脸显得特别漂亮。 “沫儿!”司如翔宇多少有些不适应突如其來的光明,恍惚间总觉得站在他面前的就是晴夕沫。 “宇哥哥,你真的能看到了!”逸梦雪第一次看到司如翔宇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他脸上的欣喜是如何也遮不住的。 “雪儿!”司如翔宇眼角划过丝丝失落,晴夕沫真的从他的世界消失了,是啊!他怎么会把逸梦雪当成晴夕沫,她的右脸上明明沒有伤疤。 逸梦雪,那个一直守护自己的女人,她的一举一动都跟晴夕沫相似,司如翔宇不知道,是逸梦雪跟晴夕沫相处得久了,知道司如翔宇喜欢晴夕沫,所以她才刻意丢掉自我,学着晴夕沫的一举一动,因为晴夕沫跟她说过,司如翔宇只是她的。 “恭贺大王(主子)”,瞬间屋内都是贺喜的声音,医仙看到这个场景,眼中的老泪纵横,他活了这么久,还从沒有看到过一个女子为了所爱,会舍弃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 “医仙,寡人都不知道如何感激你!”司如翔宇看到医仙苍老的背影正欲离去,不禁走过來握住了医仙的手,是他给了他光明,给了他所有希望。 “你该谢的人不在这里,如果大王真的心存感激,就请给老夫这小地还个清净!”医仙下了逐客令。 司如翔宇命人放下谢礼,便带人离去。 “丫头,他的眼睛能看到了,你该放一百个心了!”医仙看所有人都离开后才來到后山临时搭建的草屋中,晴夕沫毫无焦距涣散的眼神,让这个活了半辈子的老人再次老泪纵横。 “我敬爱的老爷爷,这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不是我给他光明,或许你也不会发现解药的正确用法,如果不知道解药的正确用法,我这条小命说不定早归西了,所以这叫好人有好报!”晴夕沫从简陋的床上爬起來,整个人身上散发的都是药味。 “能跟我贫嘴,可见好多了,脸上的刀痕也在逐渐消失,看來这次的解药是真的有用!”医仙走过來摸摸晴夕沫的头。 “桑儿那家伙跑哪去了!”医仙看看四周,这几日因为忙着司如翔宇的眼疾,沒來看过晴夕沫,自然也沒看到乔亚桑。 “跟泽明回北漠去了!”蝶衣刚打了水回來就听到医仙和晴夕沫的谈话,自然的回了医仙的问題。 “也好,司如翔宇到处寻你,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桑儿他们回北漠,刚好可以掩人耳目,丫头你等下就跟蝶衣收拾一下,跟我回碧月谷,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医仙跟蝶衣交代着药方的注意事项。 “回碧月谷,玫瑰呢?”晴夕沫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还活着。 “司如翔宇刚掌管夜罗国,她需要留下协助,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医仙知道晴夕沫的担忧。 “我就知道老爷爷最贴心了!”晴夕沫摸索着给了医仙一个满满的拥抱,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她得知这位老人的善良,医者父母心,他对每一个病人都是如此,对自己更是无话可说。 “蝶衣,老夫很老吗?”医仙回头问蝶衣,脸上满是慈祥的笑容。 “沒有,沒有,医仙很帅的!”蝶衣跟着晴夕沫久了,偶尔也会蹦出几个古代人听不懂的词。 “帅!”医仙给绕糊涂了,这是在夸自己还是贬自己呢? “就是英俊潇洒,高大威猛的意思!”晴夕沫笑着给医仙解释。 “这两个鬼精灵!”医仙仔细看了看蝶衣熬好的药,发现都是按照自己交代的煎的,才笑着离开, ------------ 第093章 复仇 司如翔宇几乎把宇亲王府搬进了王宫,逸梦雪住的依旧是如雪楼,毗邻王后的寝宫蔷薇殿,蔷薇殿之所以保留原名,是因为它是以司如翔宇母妃的名字命名的,司如翔宇的母妃是先帝的王后,蔷薇殿自然也就成了王后的寝宫的代表。 铃兰的红楠院也是如此。 晴夕沫住的睨棠院,司如翔宇几乎是原封不动的给它还原,就连院中种了几棵树,几株花,房间的摆设,简直如出一辙,要说唯一的变化就是司如翔宇把宇亲王府他的书房设在了睨棠院,与晴夕沫之前住的房间相对而开。 在宇亲王府的禁地是如雪楼,而搬到王宫后,睨棠院成为禁地,沒有大王的命令,擅自闯入者都是一个下场----死,足见司如翔宇对晴夕沫的重视。 “宇哥哥,又在想夕沫姐了!”逸梦雪老远就看到司如翔宇站在睨棠院门口发呆。 “她喜欢自由,或许只有北漠才是真正能给她自由的地方!”司如翔宇知道晴夕沫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是自己亲手断送了他们本可以挽回的爱,他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给自己一个念想,一个麻痹自己的幻想,幻想有一天,晴夕沫会出现在他面前,俏皮的喊着他的名字。 “宇哥哥,你要好好的!”逸梦雪不禁从司如翔宇身后抱住了他的腰,她多想抚开他眉心的愁容,告诉他,沒有晴夕沫,还有自己,自己会永远守在他身边。 司如翔宇听到逸梦雪说的这句好好的,突然就想到了晴夕沫,晴夕沫每次看到自己烦恼的时候都会这样安慰他,司,要好好的哦,逸梦雪的这句话飘进司如翔宇的耳朵,就像是晴夕沫站在自己眼前,笑颜如花。 司如翔宇不由得回身,紧紧抱住了逸梦雪,逸梦雪就像是另一个晴夕沫,让司如翔宇残存的回忆渐渐被填满…… 司如翔宇像是明白了这一切,那天他看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他就在宇亲王府疯狂的找着关于晴夕沫的每一滴回忆,关于她的一切,睨棠院中,他似乎还能想起她和几个小丫鬟踢毽子时的俏皮,书桌边,她埋头练习临摹字帖的身影,她教自己素描时的情绪波动,她窝在自己膝盖上给他讲故事的悲伤…… 她踢过的毽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她临摹的字帖也被自己一气之下烧毁,唯一还在的是,她给她自己的那张素描,司如翔宇从抽屉中拿出來,却被惊呆住,画上分明是逸梦雪……不是晴夕沫。 慌忙再翻出之前他请画师给晴夕沫做的画像,最里面的抽屉里,他分明有交代画师放在最里面的抽屉里,可是为什么只有一张如雪的画像,晴夕沫的呢?他明明请画师偷画过一幅晴夕沫熟睡的画像。 再看看如雪的画像,司如翔宇终于明白当时晴夕沫的情绪变化,她看到的就是如雪的这张画像,她根本沒找到她自己的画像,所以,她教自己素描出的这张,不是逸梦雪的画像,而是逸梦雪的姐姐,逸如雪。 为什么会这样,晴夕沫就像是从來沒有來过一样,司如翔宇翻遍了整个宇亲王府,也找不到跟晴夕沫一丝有关的事物。 幻灵院是司如翔宇和晴夕沫最初相见的地方,晴夕沫不知道,司如翔宇为了迷惑她,每次都是蒙着眼睛让她坐马车出去绕一圈,然后再回到幻灵院,她的这个房间…… 黑暗中,司如翔宇一个人坐在幻灵院晴夕沫的房间中,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晴夕沫真的在他世界中存在过…… “王,公主出事了!”是青龙的声音。 “怎么回事!”听到司如菲出事,司如翔宇从回忆的情绪中把自己拉了回來。 “梅妃劫持公主,要您交出王位!”青龙不敢含糊。 “公主怎么会到冷宫!”司如翔宇质疑。 “逸少调查出是梅妃之前的丫鬟所为,骗公主去了冷宫!”白虎带來逸浩哲刚刚审讯到的消息。 回头默默看了一眼黑暗中的幻灵院,司如翔宇率众人离去。 “让司如翔宇來见我,否则我就割破她的喉咙!”一身破旧衣服的梅妃少了平日的风光,落魄的样子让人都快认不出來了。 “母妃……”司如菲颤抖着,眼泪已经流尽,只是委屈的叫着母妃,这个平日极其疼爱自己的母亲,为何会突然拿着刀子要杀死自己,司如菲不明白。 “别叫我母妃,你和司如翔宇都是那个贱人生的,我恨死你们,大王却还让我养育你,知道吗?每日看着你跟那个贱人相似的面孔,我就好想好想掐死你……”梅妃是彻底疯了,豁出去了,她只有一搏才有机会,她不想下辈子就呆在这个破地方。 “娘娘,您千万别冲动,大王很快就会过來……”朱雀好言相劝,眼看着司如菲的白皙的脖子就多了一道血口。 如果晴夕沫在这,一定有办法解决,朱雀不由得想到了晴夕沫。 “放开菲儿!”司如翔宇人未到声先到,他的到來让原本紧张刺激的场面瞬间冷却,就好像被他浑身的冰冷降温。 “司如翔宇,沒想到你跟那个贱人一样诡计多端,夺了我儿子的王位,还把我贬到这个鬼地方……你,现在收回你的那些申明,把王位还给我,否则,我就割破她的喉咙!”梅妃看到司如翔宇不由得后退几步。 “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母妃到底哪儿得罪你了,她平时待你如亲姐妹,你却对她下得如此毒手!”司如翔宇凛冽的眼神越过众人严厉的看着梅妃。 “亲如姐妹,她是王后,而我是伺候她的小丫头,我有今天的地位都是靠我自己争取來的,挡我者死,她是王后也一样!”梅妃咬着牙诉说着一切,仿佛这些如同昨日历历在目:“司如菲,看來今日你要重蹈你母亲的覆辙了,哈哈哈……”梅妃得意的笑声让在场的每个人寒栗。 笑声突然中止,司如菲看到自己脸上划过的血迹,吓得花容失色,颤抖得想转过身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被司如翔宇揽到自己怀中,安慰着:“菲儿,沒事了,沒事了,有哥哥在!” 梅妃死了,司如翔宇以为自己多年以來的积怨终于解脱,却沒想到司如菲会因此被吓得痴呆,之前一个可爱俏皮的孩子,如今要么就哈哈大笑,要么就安静的一个人坐着……太医都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好好的一孩子,因为司如翔宇的复仇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 * * * 萝卜谢谢你的建议,兔子承认兔子因为每天要更新4000字,有些赶,每天下班后,做饭吃饭,晚上八点准时码字,2个小时4000字,到10点钟再看一遍然后就上传了,可能情节沒有之前那么仔细的斟酌修改,是兔子的失误。 因为现在是v章节,上传之后就不能再修改,你给我的意见我都保存了,也仔细看过了之前写的那些章节,再重新修改,至于修改后的要等到全部写完后再重新上传,(*^__^*) 嘻嘻 最近因为工作的事跟感情的事,头有些大,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好想放纵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就那样抱着自己喜欢的书沉溺其中,可是日子跟生活却不允许我这样做…… 兔子是个很奇怪的人,遇到越是伤心的事越是想笑,眼睛被眼泪憋得酸痛,却流不出來,语无伦次了,有些像我现在的心情,萝卜,兔子想说的是,幸好有你,要不这本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写下去…… ps:以上正文内容已有2000字,下面作者说的话是不会算作字数的, ------------ 第094章 错过 晴夕沫在医仙的帮助下,辗转到了碧月谷,据说离北漠王宫很近,只需三天时间便可到达,蝶衣高兴得像个孩子一般,跟晴夕沫说着两个人在北漠的种种,三年,离开北漠三年终于可以回家的蝶衣是真的激动。 晴夕沫只是淡定的听着蝶衣所说的一切,北漠,现代,她的家乡也在沙漠,站在家门口朝西看过去,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因为绿化做得不够,沙漠逐年迁移,自己的家也快被黄沙给填了……北漠是不是也是自己家乡的那个样子。 “姐姐,你脸上的刀痕完全消失了呢?”这天,晴夕沫刚起來,蝶衣就高兴的叫嚷着。 “是吗?”晴夕沫不由自主的抚上自己的右脸,很光滑,刀痕竟然消失不见了,这就是医仙所谓的以毒攻毒的效果吧! 只可惜,自己已经看不到自己的模样,少了刀痕,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似乎已经记不起自己的模样了,自己的这个样子,即使司如翔宇看到也会不认识吧! “姐姐,永远是最美的!”蝶衣帮晴夕沫梳着头发,镜中的晴夕沫相比沒毁容之前的增添了一份妩媚。虽然她的眼睛看不见了,但是她的眼睛依旧明亮闪人,美丽动人:“医仙说刀痕好了,每日只需吃调理的药就可以,姐姐,我们可以回北漠了吗?” “嗯,叨扰老爷爷太久,我们是该离开了!”晴夕沫感觉自己的身体已无大碍。虽然还很虚弱,但是好歹捡回一条命,而且武功尚在,已经是谢天谢地。 “老爷爷我倒希望你们两个鬼精灵留下來陪我呢?可是你们肯吗?”医仙的听力可是一流,人还在老远,就听到晴夕沫的话。 “丫头,不留你和蝶衣了,桑儿最近会派人过來接你,夜罗国这边已经翻天了,看來不把你找到誓不罢休啊!”医仙担忧。虽然说他的碧月谷相对來说是安全的,可是玫瑰一旦回來,他可不能保证那丫头不向司如翔宇告密。 “嗯,我们会想你的,嘻嘻!”晴夕沫又恢复了之前嘻哈的性格,仿佛是天生的乐天派,什么都不在乎。 …… 告别医仙,晴夕沫和蝶衣在北漠王派來的侍卫保护下回北漠。 因为晴夕沫身体比较弱,所以,蝶衣在马车中安排了卧榻,让晴夕沫躺在上面休息,为了不被夜罗国巡逻士兵有觉察,乔亚桑只派了泽明和三个身手不错的侍卫乔装成马夫,家丁赶着马车…… 一路上,倒也很顺利,这日,眼见就要到北漠,因为晴夕沫咳嗽得比较厉害,蝶衣让马车歇息片刻再走,晴夕沫每日要吃药调理,这几日因为赶路,沒有按时吃药,所以导致身体更加虚弱。 晴夕沫捶着自己的胸,伤口还沒好利索,这会因为咳嗽拉得伤口很痛,蝶衣担心伤口复发,就让泽明派了一个侍卫去取水,准备就地煎药给晴夕沫吃。 “带晴姑娘上马车!”泽明的突然警惕让晴夕沫不敢再大声咳嗽,蝶衣像是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带着晴夕沫回到了马车中。 晴夕沫刚上马车坐稳,就听到外面一阵阵马蹄声疾奔而來,在晴夕沫的马车前停了下來:“请接受例行检查!”晴夕沫听到这个声音,手不禁揪住了自己的裙摆,是玄武。 玄武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而且他好像是特意追着他们过來的,难道说是司如翔宇发现自己还活着。 “官爷,我家老爷在边塞做生意,我家夫人因为想我家老爷了,所以赶过去看看!”泽明看到追着他们踪迹而來的夜罗国士兵,手心的汗不由得渗出來,万一晴夕沫被认出來,他已经做好了最艰苦战斗的准备。 “我们只是例行检查,请你家夫人下车!”玄武说着已经下马向马车这边走过來。 “我家夫人偶感风寒,不易吹风……您看……”泽明握着剑的手已经随时准备出击。 “快点检查,我家夫人可吹不了风!”蝶衣掀开帘子,只见晴夕沫坐在马车中,只露出右脸。 玄武看到马车中的女人右脸上并沒有刀痕,,自然是放行,而赶着马车的泽明再也不敢怠慢,马不停蹄往北漠赶…… 直到蝶衣放下帘子,晴夕沫才大声咳嗽出來,胸腔被撕扯得就像是伤口已经被崩开,但是为了赶时间,晴夕沫硬是忍了下來,还好,刚才玄武并沒有仔细检查,平日自己留给他们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带有刀痕的右脸,现在右脸上很光滑,相信玄武不会认出自己。 司如翔宇握着墨玉笛子的右手背在身后,看着眼前跪倒一地的侍卫,面无表情,晴夕沫真的离开了吗? 一剑毙命,司如翔宇一直不相信晴夕沫死了,他的直觉告诉他,晴夕沫一定被乔亚桑藏起來了,从那日起,司如翔宇就在各个出口设置关卡,特意排查带病的妇女,可是至今一无所获。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相信晴夕沫还在夜罗国,可是究竟在哪儿。 “可有可疑人物!”司如翔宇还是不甘心。 众人鸦雀无声。 远在边塞的玄武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只记得当时只看了一眼坐在车中女子,见女子右脸上并无刀痕,所以沒有在意,但是如果王妃是易容了呢?那女子,玄武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是随即想想,王妃受了主子一剑,即使不丧命肯定也丢了半条命,不可能这么快养好伤,而自己今日遇到的那女子,只是偶感风寒,根本不像是大病过的人。 玄武摇摇头,继续寻找。 晴夕沫和蝶衣在泽明的安排下,住进了一个颇讲究的院子,很显然,乔亚桑已经早有准备,仆人都守候在门口。 蝶衣伺候晴夕沫躺下,便开始煎药给晴夕沫,一路颠簸,晴夕沫的脸色又苍白了好多,前些天休养得还不错,这会又回到最初那个时候了。 好在咳嗽已经止住,晴夕沫也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到了北漠,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 第095章 恍然如梦 晴夕沫只觉得自己睡了好久,梦中都是那些美好的回忆,阵阵飘香的茉莉花中,司如翔宇伟岸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更加迷人,他转身回头的瞬间,那温暖的笑容竟比阳光还要灿烂,晴夕沫奔跑着像要接近司如翔宇,而司如翔宇的身影却渐渐消失……就连那笑脸也变得模糊不清…… “沫儿……”有双温暖的手拂过晴夕沫的脸,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司……”真的是他,晴夕沫破涕为笑,抓着那只手便不肯放开。 “沫儿,你瘦了!”乔亚桑听到晴夕沫喊着司如翔宇的名字,心像是被揪起变形,他那样伤害你,你却还是不能忘记他吗? 不是司如翔宇的声音,晴夕沫猛地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漆黑,脑袋一片空白,她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了,她已经离开夜罗国,而刚刚的那些只是梦而已。 “做大王是不是都比较悠闲啊!”只是转瞬间,晴夕沫的脸上已经浮现出灿烂的笑容,但是她的笑容又怎么能欺骗对她了如指掌的乔亚桑呢?她故作轻松的口气让乔亚桑心疼。 “是啊!如果沫儿愿意,可以跟我进宫陪陪我,两个人悠闲总比一个人悠闲要好!”乔亚桑乘机提出要求。 “才不要,人家都说宫门深如海,我还是比较喜欢外面自由的空气!”晴夕沫无聊的卷着自己的长发,一圈一圈,她何尝不知道乔亚桑是抽空來看自己。 “听蝶衣说一路颠簸,你旧伤复发,我派了宫中最有名望的太医过來,让他瞧瞧!”乔亚桑回到了正題。 “只是旧伤而已,不碍事!”晴夕沫不知道自己之前跟乔亚桑有怎样的纠缠,可是这些日子,是他在背后默默支持自己,如果沒有乔亚桑,或许就沒有活着的晴夕沫,单是这些恩情,晴夕沫就觉得自己该把现代对男友的偏见跟仇恨放下,好好的对待眼前这个温暖的男人:“大王,谢谢你!” “傻瓜,跟我还这么见外!”乔亚桑宠溺的摸摸晴夕沫的头,晴夕沫不知道,沒有刀痕的她的脸有多倾城,她极力展现出的笑容,她略带忧愁的眼睛,拥有这些的晴夕沫比之前那个冷漠的晴夕沫更加吸引自己。 “你可是北漠王哦,不是该称呼自己“本王”,不对,应该是“寡人”吗?”晴夕沫一直想问乔亚桑这个事,从第一次见到乔亚桑,他就像个邻家大哥哥一样,对自己的宠爱让晴夕沫不由自主的想依赖他。 “沫儿,只是称呼而已,倒是你之前可是一直喊我名字的!”乔亚桑看着晴夕沫月牙般的眼睛,当初就是这双眼睛吸引了自己的目光,可是现在,她竟然为了司如翔宇…… “桑,嗯,还是这样比较亲切,反正这里不是王宫,怎么自由怎么來喽!”晴夕沫嘴上说着,心里却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她好好的时候,不肯跟乔亚桑过來,现在沦落到这地步,才抓住了乔亚桑这根救命稻草,他会不会看扁自己。 现在自己的眼前只有黑暗,看不到阳光,看不到他温暖的笑容,就连衣食住行都要蝶衣帮忙,自己这辈子就是一残废了,这个男人却还像之前一样疼爱自己,他的心让晴夕沫看到过去的自己。 那时候的自己一门心思扑在司如翔宇身上,愿意做司如翔宇的眼睛,陪着他看这个世界的纷扰凡事……而现在。 “王,太医來了,在客厅候着!”蝶衣进來通报。 “请太医过來,沫儿,北漠的太医虽说沒有医仙的名声,但是,你要相信,你的眼睛一定会被医好!”乔亚桑像是看出了晴夕沫的心事。 “桑,只要用心,看到跟看不到都一样,有你,还有蝶衣,我就已经十分感谢上苍,感谢上苍把你们带到我身边!”晴夕沫双手合十,闭着眼睛祈祷,她的眼睛想要恢复光明是不可能了,除非有人愿意捐眼角膜给她,可是沒有医仙,即使有人愿意给她眼角膜,也不一定能成功,所以,这个奢望晴夕沫从决定的那刻起就沒有再想过能看这个世界一眼。 “沫儿……”乔亚桑不由得抚摸着晴夕沫精致的脸庞,这个女人的容貌是刻画在自己心里的,但是他更喜欢的是这个女人身上那种坚忍不拔的性格,就好像什么困难都打不倒她。 “咳咳……老臣参加大王!”一个慈眉善目,白胡子的老人跟乔亚桑行礼。 “爱卿请起,宣你过來,只为寡人的这位朋友身体有恙,劳烦你瞧瞧!”乔亚桑一看就知道是个明君,对待老臣如此谦和,肯定是个好君王。 晴夕沫无法看到太医的表情,但是她相信,这个太医一定在猜测着自己的身份,一个女人,不住在王宫,住在这样的别院中,他的大王却亲自过來探望,并且还劳烦他这样德高望重的老太医來瞧病,足见大王对这个女人的重视。 “姑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身上伤口沒有完全愈合,所以身体孱弱,好好休养即可痊愈,只是姑娘……”太医并非有意端详晴夕沫,只是晴夕沫奇特的血液和脉动让他不由得好奇,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儿。 却在抬头看到晴夕沫的瞬间惊呆,这个模样分明是太后年轻时的模样…… “太医不防直说!”晴夕沫的眼睛顺着太医的声音看过去,却因为沒有焦距而直直的越过太医到别处。 “姑娘的眼睛!”太医才发现晴夕沫根本看不到的事实。 “爱卿可有法子!”乔亚桑也紧张的询问。 “回大王,以老臣的阅历……恕老臣才疏学浅!”太医退后,写了方子交给了蝶衣,并叮嘱蝶衣服用方法。 “桑,沒关系啦!你不要为难太医!”晴夕沫了解自己的眼睛,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爱卿请留步,寡人有一事相求,今日之事,希望只是你知我知!”乔亚桑不放特意交代,晴夕沫虽然身在北漠,但是以司如翔宇在夜罗国掘地三尺的决心,他不敢保证他不找到北漠來。 “桑,你都听见了,我沒事,你快点回宫吧!不要耽误了大事!”晴夕沫催着乔亚桑快点回去。 太医从晴夕沫的别院中出來,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那个姑娘的长相, ------------ 第096章 自寻乐趣 “蝶衣,弄好了沒有!”晴夕沫摸着蝶衣刻好的字,不亏是蝶衣,自己一点就通。虽然自己现在沒办法达到司如翔宇的境界,可以闭着眼睛写出很漂亮的字,但是她可以努力啊!努力让自己的生活回归正常。 “姐姐,不要再催了,你不知道这个有多难弄!”蝶衣花着一张小脸,大一点的木板还好,这么一点点,还要精细的一笔一划刻出一个完整的字,好难哦。 “这样哦,那找阿三阿四他们帮忙就是,阿三,阿四……”晴夕沫已经扯开嗓门开始吆喝。 “夫人!”阿三阿四的速度让晴夕沫望尘莫及,这两个家伙究竟是怎么练出來的,看來自己要学习的还很多。 “你们两个帮蝶衣把这些弄好!”晴夕沫瞎指挥,蝶衣在东,她却指向西。 “夫人,这……”阿三阿四抓着脑门不知如何作答。 “姐姐,他们两个要是弄得來,我会放过他们!”蝶衣的话让晴夕沫恍然大悟。 “哦,那沒事了,你们去忙吧!”晴夕沫吐吐舌头,这个院子中就阿三阿四做事比较利落,可是刻字毕竟是慢工出细活,他们速度再快,也要掌握要领才行。 “蝶衣,那几个小丫头!”晴夕沫打着几个小丫鬟的注意。 “也都让试过了,沒一个识字,更不会刻字!”蝶衣吹着刚刻好的字,丢在了晴夕沫面前。 “改天叫他们过來,我來给他们上上课,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晴夕沫终于找到了有意义的事:“蝶衣,休息一会,按照我排好的这些,把它们印出來!” “啊!怎么印出來!”蝶衣疑惑地看着晴夕沫,再低头看看晴夕沫码好的字。 “对哦,这个沒办法印出來,那你先帮我按照这个排好的顺序抄下來,列印,怎么才能列印出來呢?”晴夕沫呐呐自语,这可是她发财的路子呢? 他的轻狂留在,某一节车厢,地下铁里的风,比回忆还重,整座城市一直等着我,有一段感情还在漂泊,对他唯一遗憾是分手那天,我奔腾的眼泪都停不下來,若那一刻重來,我不哭,让他知道我可以很好。 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我的梦狠狠碎过却不会忘,曾为他相信明天就是未來,情节有多坏,都不肯醒來。 我爱他,跌跌撞撞到绝望,我的心深深伤过却不会忘,我和他不再属于这个地方,最初的天堂,最终的荒唐。 如果还有遗憾,又怎么样呢?伤了痛了懂了,就能好了吗?曾经依靠彼此的肩膀,如今各自在人海流浪。 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我的梦狠狠碎过却不会忘,逃不开,爱越深越互相伤害,越深的依赖,越多的空白,该怎么去爱。 蝶衣一边抄,一边思索着这些字的含义。虽然有很多字和词是她沒见过,也读不懂的,但是她还是能领略这些语句的大概含义。 晴夕沫还在想着宇亲王,因为宇亲王给的伤害太深,所以无法忘记,不是吗? “蝶衣!”晴夕沫敲敲桌子,叫了半天都不见蝶衣回应,难道是自己逼得太紧,这丫头几天沒有休息好。 “姐姐,这是你写的!”蝶衣还沉浸在句句的悲痛中。 “嗯,你姐姐我有才吧!抄完了好好收着,改天咱们拿出去换银子,哈哈!”晴夕沫拿着现代人的智慧糊弄着古代人。虽然这首歌词过于现代化,可是正能表达她现在的心情,所以,心血來潮,让蝶衣抄下來。 “换银子!”蝶衣终于看到了晴夕沫久违的笑容,那个只要提到银子就眼中放光的晴夕沫。 “嗯,蝶衣,等换了足够的银子,攒了足够的人脉,咱再开一个衣相缘!”晴夕沫可是有长远打算。虽然现在的她属于残障人士,但好歹四肢健全,也得为这个国家做点贡献不是。 “衣相缘,好啊!不知道之前的衣相缘怎么样了!”蝶衣想起夜罗国的衣相缘,因为晴夕沫定时提供的新款样式,店里每日生意都极其红火,买衣服,定制衣服的络绎不绝,赚來的那些银子足够开一家酒楼,可是…… “自有有缘人照看!”晴夕沫刚才还很好的心情,因为这个小插曲受了些影响:“抄好了,把这些字装起來吧!我这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该锻炼锻炼,要不一把老骨头就这样散架了可不行!” “姐姐,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蝶衣数落晴夕沫,一个二十不到的小姑娘,整天把老字挂在嘴边,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蝶衣不知道,如果换到现代,晴夕沫这个年龄是标准的剩女年龄了,若是父母还健在,肯定叨叨着要晴夕沫找个婆家,只是自己來到了古代,盗用了这个身体,然后突然年轻了近十岁。 “咳咳,我指的心理年龄,用国际医学术语來解释,就是说我身体的年龄跟我心理年龄不相符,就比如我的身体现在是十七岁,但我心理年龄呢?已经有二十七岁,明白沒有!”在蝶衣面前,晴夕沫总是喜欢拿现代着东西跟蝶衣讲,记得之前蝶衣就被自己灌输得一愣一愣的,现在估计也差不多吧! “不懂!”蝶衣很干脆的回答,让晴夕沫差点吐血倒地。 “好吧!以后我尽量通俗点说!”晴夕沫抱着蝶衣给她装好字的袋子,像个宝贝一样珍惜。 “姐姐,你脑子里哪來那么多奇怪的东西,自从你失忆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蝶衣跟过去,扶着晴夕沫。 “那是你姐姐我变聪明了呗!”晴夕沫一边走着,一边数着台阶,其实,她已经熟悉得差不多,即使蝶衣不扶着,她自己也能找到自己的房间。 “姐姐,能看到你笑,真好!”蝶衣看着晴夕沫灿烂的笑容,由衷的说道。 “春光无限好,看來咱们要出去郊游一趟才不枉这么好的天气,蝶衣,准备准备,咱明天出去透透气!”晴夕沫呼吸着新鲜空气,感觉就像到了那片绿油油的草地,然后望过去是一望无际的茉莉花海…… ------------ 第097章 北漠王后 你我的相遇,是上天安排的一场盛宴,还是命中注定的劫数,一曲终了,余音不散,而今,我只身远走,只是不想再彼此伤害,那曲,那颜,恍若还在眼前不曾走远,相思亦如初见。 离别已两月有余,那魂牵梦萦的笛声吟成了我的庄生晓梦。 天的这头,我独自伫立于无穷尽的大漠中,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心情,一种莫名的惆怅嘎然而起,只想问:你还好吗?是否等到了你的执子之手,与之偕老,或者说是否还记得,有那样一个爱你疼你的人曾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呵呵,好傻,明明就有一个默默守候你的女子,我又算得了什么?痴人一个而已。 晴夕沫默默书写着自己的心情,现在的她已经能够写一段完整的话。虽然沒有眼睛看得见时的整齐流畅,但相对于一个失明看不到的人來说,已经写得很不错了,蝶衣是这样跟晴夕沫讲的。 “姐姐,有客人过來探望!”蝶衣缓步走进房间,帮晴夕沫收起了刚刚写好的一段文字,悄悄对着晴夕沫的耳边低语。 “北漠王后!”晴夕沫沒想到自己会惊动北漠王后,乔亚桑的女人:“蝶衣,快请客人进來!”说话间晴夕沫已经是眉开眼笑,來者不善啊!她要做好思想准备才是。 “早听说姑娘的容貌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温柔而好听的声音传到晴夕沫的耳朵里,听声音应该是个善意的主儿才对。 “蝶衣,还不替我引荐引荐!”晴夕沫佯装不快,轻斥蝶衣。 “姐姐,是……”蝶衣开口欲作解释。 “本宫是听大王常常提起姑娘,大王惦念姑娘,但是国事繁忙,抽不开身,本宫替大王过來探望!”萧雅看到晴夕沫自然是大吃一惊,她沒想到,让自己的丈夫念念不忘的人竟是如此美貌,红颜祸水,这个女人明明美艳,但性子却如此淡漠,更是让人起了恻隐之心。 “王后过奖,大王体恤民情,关爱百姓,大王能对区区一小女子如此厚爱,对北漠百姓更不用多说,是我们身为北漠子民的荣耀!”晴夕沫说着客套话,王后身为一国之母,自然是要大度的接纳自己的丈夫娶妻纳妾,但身为一个女人,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沒想到姑娘不但人长得美,连口才也是一流,方才进來时看到姑娘在练字,想必姑娘是真正的才女!”萧雅仔细端详着晴夕沫,淡绿色的绣衣,外面是一层金色的薄纱,淡雅处多了一份出尘的气质,浅笑的美目间却又让人感觉到淡淡的冷漠……一丝青丝用流苏浅浅倌起,其余的温顺的散落在两侧,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茉莉花,散出淡淡光芒,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上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 明明是个瞎子,却是个极其灵透的女子,也难怪大王会如此喜欢。 “只是无聊时的消遣,蝶衣,愣着干嘛?给王后倒茶!”晴夕沫试着转移话題。 “王后赎罪,是蝶衣照顾不周!”蝶衣按照晴夕沫吩咐给王后沏茶。 “听闻姑娘身体不好,现在可好些!”王后萧雅跟蝶衣微微点头,继而真切的看着晴夕沫。 “劳烦王后惦记,身体好多了!”晴夕沫笑着回道,心里却思量着,这王后过來究竟是乔亚桑的注意还是她自己有意來找自己。 如果是乔亚桑的注意,她是铁定不会答应的。 如果只是过來一探虚实,她大可以敞开大门让她看个真切。 “眼睛真的……姑娘住这也不方便,不妨跟本宫回宫,宫里人多,太医照看也方便些!”萧雅看着晴夕沫的反应,她应该就等着自己这句话呢吧! “小女子本就一介平民,住不起宫里的繁华,大王和王后怜悯小女子,给了小女子一个栖身之所,小女子已经感激不尽,怎敢再有奢求,王后的美意小女子心领了!” 晴夕沫端起蝶衣递过來的茶水缓缓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早听闻大王和王后感情甚好,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王后贤淑能干,是我北漠之福啊!大王偶尔会來听个小曲儿,因为身体不适,所以不宜进宫为大王和王后表演,如果王后不嫌弃,可以经常來小院坐坐,小女子原为王后表演!”晴夕沫巧妙的把乔亚桑來这的理由给推到了听曲儿上。 “谢谢姑娘的美意,有机会本宫一定來听姑娘唱的曲儿,本宫此次來,是想跟姑娘说句心里话,大王向來仁慈宽厚,对待各嫔妃也是极好的,大王喜欢姑娘,姑娘应该知道,所以,姑娘为何不跟本宫进宫呢?”萧雅说得轻松,可是表情却已经出卖了她,沒有一个女人愿意劝另外一个女人嫁给自己的丈夫。 晴夕沫听到萧雅说的这番话,着实佩服,这个女人要么不爱乔亚桑,要么是爱得极深,要不然,她不会如此委曲求全,劝自己嫁给乔亚桑。 “王后误解了,大王对小女子就如同妹妹一般,别无他意,王后若不嫌弃,小女子为王后唱一曲!”晴夕沫可不想一直纠结与一个话題。 “姑娘的心意本宫明白,既然姑娘不愿意,那本宫也该回宫!”萧雅有些看不透晴夕沫,她从來沒有见乔亚桑为那个嫔妃如此上心过,如果说宠爱,她无意是各嫔妃中最受宠的那个,但是她感觉的到,乔亚桑对自己并不是真正的爱,而是义务。 晴夕沫拥有乔亚桑的爱,却丝毫不为所动,是自己小看这个女子了,连一国之君的爱都不放在眼里,她的确是与众不同。 “恭送王后!”晴夕沫在蝶衣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终于送走了一个麻烦,原本清静的心却因此而被搅乱,乔亚桑不像是会授意给萧雅的人,那么就是萧雅自己的想法,她到底想干什么? “姐姐,她到底想干什么?”蝶衣问出了晴夕沫心中的疑问。 “你看着她都看不出來,我只是听听,哪儿听得出來啊!”晴夕沫决定抛弃那些杂乱的事情,她只管做好自己就可以。 “虽然外界盛传的都是王后如何贤淑,但是王后未出阁时的谣言可不怎么好听,姐姐,你可要多个心眼!”蝶衣给晴夕沫提醒,担忧的眼神尽是关心。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让你处理的事儿进展如何!”晴夕沫关心的是她的银子。 * * * * * 谢谢夏绿的意见,小小以后会多加注意,么么……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花花,票票,收藏,要给力哦,你们的支持是小小的动力,谢谢喽, ------------ 第098章 计中计 我深知,此一别,或许就是一生,或许是永不相见,可纵使有千般的不舍,万般的不愿,这,也只是我唯一的选择,只愿你如先前那般,平静幸福的生活。 寂寞沧桑的心,细数着指尖年华,不觉间已忘却了前尘,忘却了往事,忘却了岁月的蹉跎,忘却了曾经的坎坷,忘掉了一切可以忘记的。 然而,当我自以为早已忘却一切时,却独独沒有放得下你,放不下那一江烟波,一艘客舟,放不下那样的夜晚,那样的月色,放不下那脉脉含情,丝丝留恋的眼眸,放不下那一声声笛箫,一曲离殇。 晴夕沫继续写着自己的大事记,如今,她能做的事情也只有练字,一边记载自己的心情,一边练字,两全其美。 因为眼睛看不到,蝶衣生怕晴夕沫收到外界的讥讽,所以每次出门都不让晴夕沫陪她一起,这天,晴夕沫好说歹说,蝶衣才允许。 俏春天的生意很好,一如之前夜罗国衣厢缘,而蝶衣的身份依旧是俏春天幕后的老板,至于晴夕沫更是幕后的幕后。 从俏春天逛了一圈出來,晴夕沫便吵着要去最大的酒楼吃饭,蝶衣不好意思拒绝,只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虽然这是北漠,但是依旧不能掉以轻心,晴夕沫的病还沒有好利落,自然不能再出事。 晴夕沫却有着自己的盘算,蝶衣一天到晚忙着俏春天的事,偶尔还要拿着晴夕沫写好的曲子去青楼谈生意,寻找小松的事,也一直都有托人寻找,可是?有关夜罗国的事情,晴夕沫想要知道的更多,只有到人多的酒楼听听消息。 晴夕沫知道,关于夜罗国的一切消息,都让乔亚桑给压了下去,他是不想让自己难受。 在蝶衣的搀扶下,晴夕沫选择了人最多的一楼,淡定的坐下,敲着桌子等着最好的菜肴上桌,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容貌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 “姐姐,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的人都好奇得像只猫!”蝶衣被周围的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却也沒有意识到是因为晴夕沫过于出众的容貌惹得祸。 在蝶衣眼中,晴夕沫一直都很美,看得久了,自然习惯,可是对于这群陌生人來说,晴夕沫的出现就像是天降仙女,她的举手投足间都不染尘世般,如此貌美的女子,可是在座所有男人心中梦想的人儿。 “吆,如此俊俏的小娘子,是哪家的啊!”只见一个歪脖子斜眼的浪荡公子哥,大张着嘴巴,口水流了一地,说话间就向晴夕沫伸出了魔爪。 蝶衣一个转身,沒人看清楚她怎么出手,那个公子哥已经跌坐在地,口中还不忘“唧吧”两句。 晴夕沫淡定得喝着自己的茶,依旧无所事事的敲着桌子,有蝶衣在,她放一百个心。 “敢打本公子,你们,还不给我上……”“唧吧”男狼狈的由仆人搀扶起來,指着蝶衣一阵耀武扬威。 可是沒几下,就被蝶衣扫地出门,在座的人不禁感叹蝶衣的身手跟功夫,沒想到如此美貌的女子身边竟然还有高手护卫,她到底是什么來历,众人猜测着,却也不敢再上前挑衅。 “唧吧“男嚷嚷着不服气,却又害怕蝶衣的身手,瑟瑟的跑开了,临走还不忘抱上自家姓名威胁蝶衣。 蝶衣欲上前痛快除之,却听到晴夕沫说道:“别脏了自己的手!”便黯然坐下。 “姐姐,这地太杂,我们还是回去吧!”蝶衣担心晴夕沫。 “正事还沒办呢?安心喝茶!”晴夕沫安慰蝶衣,是她的疏忽,她不该这样大张旗鼓的出现在公共场合,北漠肯定有夜罗国的奸细。 “听说夜罗国王还是亲王时假装失明才保住性命,最后等上大王之位!”还真有人议论夜罗国的事,而且说的就是司如翔宇。 “那叫深谋远虑!”有人附和。 “还有你不知道的呢?据说还是亲王时娶的王妃就是我北漠人呢?后來查出王妃的真实身份,登基前亲手杀了自己的王妃呢?”原來这就是传说,晴夕沫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 “现在夜罗国最风光的要属逸家了,大将军的儿子是最年轻的左相,女儿是王后,逸家可是掌握了半个朝廷啊!” 王后,他都有王后了,也是,也只有逸梦雪配得上那个位子。 “姐姐!”蝶衣看着菜都上齐了,晴夕沫却起身离去,是因为听到逸梦雪做了司如翔宇的王后吗? “有点累,我们回去吧!”晴夕沫以为再听到司如翔宇的事,她会很淡定,但实际却并非如此,听到司如翔宇的消息,她还是会心有戚戚焉。 蝶衣慌忙之中丢了银子给小儿,追过來搀扶着晴夕沫。 “蝶衣,不用那么紧张,我可以照顾自己:“晴夕沫感觉到蝶衣的担心。 “姐姐,以后出來,还是让阿三阿四赶着马车,这样方便些!”看着晴夕沫深一脚浅一脚,并非如她自己所说,真的可以照顾自己,蝶衣仰头,让湿润的眼睛得到缓解,晴夕沫在逞强,换做平常,她是可以照顾好自己,走路也如平坦大地,可是一旦听到有关于司如翔宇的事,她就再也沒法淡定如初。 “好!”晴夕沫第一次沒反驳蝶衣。 走过闹市,晴夕沫就觉得自己有些乏累,这身体,每日吃药调理,还是这个样子,不出门不知道,一出门走路才知道,她已经透支的身体想要恢复是需要时日的。 就在晴夕沫打盹的空儿,蝶衣和她已经被一群黑衣人围攻,沒有过多的言语,黑衣人已经摆开阵势,大白天行走北漠,显然是在挑战北漠统治者的耐性。 自从失明后,晴夕沫还从來沒有实战经验,她小心警惕地躲避着刺杀者挥过來的剑,不能帮蝶衣解决危机,也绝不能连累蝶衣,拖蝶衣的后腿。 黑衣人显然沒有准备,蝶衣和晴夕沫的身手让他们惊讶,原以为两个弱女子可以一刀解决的,却沒有想到会是持久战……这究竟是雇佣者的失误还是故意, ------------ 第099章 人心难测 大漠的风景总是给人宽阔辽远的感觉,而晴夕沫所住的别院更是设计独特,外观是北漠特有的圆拱形建筑,地基是卵石铺垫,由方石堆砌而成的两层小楼,穹窿的屋顶上面是桃形的像塔尖一样……而内里却是夜罗国木制雕刻堆砌而成,晴夕沫每次摸索着这些建筑,就会想起夜罗国的一切,恍如昨日。 “蝶衣,我们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吧!”晴夕沫双手托腮可怜兮兮地央求蝶衣,每日关在房间里,都快发霉了,可不凑巧的是,昨个好不容易出去遛一圈,还被人追着跑,晴夕沫想她有必要找个算命先生卜一卦。 “不要!”蝶衣收拾着桌上的餐具,极不情愿的回了一句:“姐姐,你忘了昨个的事!”蝶衣回头看着晴夕沫闪闪发亮的眼睛,心狠的拒绝了晴夕沫的要求,她是担心晴夕沫。 “哎呦,只是去顶楼吹吹风也不行吗?”晴夕沫也沒想大摇大摆出去,她好不容易保住的小命岂能随便给人劫了去。 “嘻嘻,姐姐,我这就带你上去吹风!”蝶衣一听不出大门,自然乐呵的丢下手中的事扶着晴夕沫上楼。 楼顶的风景一览无余,晨光中的大漠如同水洗过的婴儿,柔和安然,叠耸而起的沙漠高峰显示着它的博大宽广,骑着骆驼行走与大漠中的商人唱着欢快的歌谣…… 晴夕沫不知道这是乔亚桑特意为晴夕沫留置的别院,在别院楼顶可以欣赏到大漠最美的风景,只可惜,晴夕沫再也沒法亲眼看到…… “练字还有规律可循,可是素描……蝶衣,跟我说说你看到的景象吧!”晴夕沫感受着清晨沐浴的柔光,她的世界只有全身心去感触,才不会是一片黑暗。 靠在蝶衣肩上,晴夕沫空洞的眼神延伸到了她最悲伤的心底…… 听说晴夕沫遭刺杀,乔亚桑早早退朝便赶了过來,看到晴夕沫安然无恙才长出了一口气,要是晴夕沫出事,他会让那些行刺之人生不如死。 “桑,这么早!”晴夕沫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还在纳闷,他怎么这么早來看自己,想到昨日自己遇刺之事,晴夕沫恍然大悟,不过,这北漠国王的消息也太过于闭塞吧!这都第二日了,他才知道,还是说昨个他就知道,只是抽不开身。 “跟我进宫吧!沫儿!”乔亚桑的第一句话就是跟我进宫。 “进宫多不自由,我喜欢呼吸自由的空气!”晴夕沫从乔亚桑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摸索着坐到椅子上,她不想进宫,也从來沒有这个念头。 “我知道,你喜欢自由,可是只有在宫中,我才可以把你时时带在身边,不让你受任何伤害,你有事我才能第一时间赶到!”乔亚桑看着晴夕沫满不在乎的表情,心一阵阵抽搐,她始终不愿意跟自己在一起,不管自己有多用心,她都忘不了那个司如翔宇。 “桑,宫中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宁愿在外面被人追着跑,也不会进宫过着每日提心吊胆的日子!”晴夕沫如实说。 “姐姐,我找到一件证物!”蝶衣从外面匆匆跑进來,看到乔亚桑在,吐吐舌头安静的站在了晴夕沫身后。 “什么证物!”晴夕沫转身询问蝶衣,她要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人追杀自己,是夜罗国的那股北漠力量,还是自己在这儿又得罪了什么人。 “是件女子用物……”蝶衣从袖口拿出递给晴夕沫。 晴夕沫用手摸着,一块木块而已,要属特别,也就是木块周围是用线攀出來的,这个有什么用。 “宫牌!”乔亚桑看到,从晴夕沫手中拿过來仔细一看,是北漠王宫的出宫宫牌,从宫牌的装饰來看,就知道此宫牌的主人系一女子。 “宫牌,这么说是你宫中的!”晴夕沫惊讶,她从未进过宫,什么时候得罪了宫中的人。 “王后!”蝶衣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只有王后知道晴夕沫的存在。 “你再说一遍!”乔亚桑听到蝶衣的话不敢相信,王后一向宽厚待人,怎么会伤害晴夕沫,再说她连晴夕沫见都沒有见过。 “王后之前來找过我,让我进宫!”晴夕沫听着乔亚桑的口气,就知道,之前萧雅來找自己,乔亚桑并不知情,那个女人既然能在乔亚桑不知情的情况下劝自己进宫,要么就是真的是为乔亚桑好,想让自己进宫做乔亚桑的妃子,要么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让自己进宫,然后把自己给解决了。 “王后來找过你,之前怎么沒听你提起过!”乔亚桑真的不知道。 “只是几日前的事,不还沒來得及跟你说吗?再说人家过來是好意劝我进宫,是蝶衣想歪了!”晴夕沫跟乔亚桑解释着。虽然她无法判断萧雅的为人,但是蝶衣对萧雅的怀疑不无道理,萧雅前几日來探病,自己随后就被宫中的人追杀。 來到北漠后,晴夕沫因为身体不适,根本沒出过门,能认识晴夕沫的宫中之人更是少之又少,除了乔亚桑身边的侍卫,就是王后萧雅和她身边的婢女了。 “这之间肯定有误会,王后不是那样的人!”乔亚桑跟晴夕沫解释着萧雅的为人,他和萧雅也算是青梅竹马,他很清楚萧雅的为人,要不,她也不会成为北漠的王后。 “我想也是,也有可能是哪个宫女领错了命令,认错了人,这世上睁眼瞎的人也不少!”晴夕沫听到乔亚桑如此评价萧雅,心里不免有些懊恼,难道乔亚桑怀疑是她和蝶衣说谎不成。 晴夕沫不但沒有放松警惕,反而更加疑心,她甚至可以确定就是萧雅所为。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萧雅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沫儿,在事情未调查清楚之前,你不可以再外出,这儿我会加派人手守护!”乔亚桑无奈的看着晴夕沫,她不肯跟自己进宫,自己只有竭尽全力护她周全。 可是蝶衣找到的宫牌到底如何解释,晴夕沫说只有王后來找过她,也就是说宫中除了自己就是王后认识晴夕沫……到底是谁。 “不必担心我,你赶快回去吧!我估摸着是因为你往我这跑得太勤,所以我才会被你的妃子嫉妒,想要铲除我这个祸害!”晴夕沫无心的话,乔亚桑却真的听了进去,说不定就是哪个妃子惹的事。 “沫儿……”乔亚桑无话可说。 “好了,又沒有怪你,跟你说笑而已!”晴夕沫听到乔亚桑自责的语气,转而取笑。 * * * * * 昨天网站抽风了,很不幸的瘫了一天,技术部的攻城师历尽两夜一天总算给弄好了,哈哈,可以继续更新啦!亲们可以继续看文喽。 ps:昨天不能更新,于是昨晚改了一晚上的文,咩哈哈,萝卜给的介意正在贯彻,不知道执行力度够不够,最近是比较迷糊,请多多见谅迷糊的兔子哈,上班了,遁走…… ------------ 第100章 金屋藏娇 自从那天晴夕沫遭人追杀,之后每日乔亚桑都会抽空出宫來看晴夕沫,有时候甚至一呆到呆天黑才回去,王后萧雅虽然知道乔亚桑心中所念,却无法认同乔亚桑的做法,如果是妃子,如此专宠也就罢了,可是晴夕沫,现在什么名分都沒有,乔亚桑却是每日因她出宫。 看來,只有请太后出山…… “小雅,今日怎么有时间來看我这个老太婆!”北漠太后,乔亚桑的生母,一个集美貌和才气与一身的女人,人到中年,却依旧风姿卓越,依稀还可以看出年轻时的模样,拿着佛珠的手不禁拉着王后萧雅在自己身边坐下。 “母后,有件事,小雅不知当讲不当讲!”萧雅思索着如何跟太后说清楚。 “是因为大王!”太后慈祥的看着王后萧雅,眼前的这个女子就这点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以乔亚桑为主,所以,即使她犯个小错,太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王每日早朝后就出宫,夜晚才回來……”萧雅委屈得擦着眼泪,一边哽咽一边诉苦。 “有多久了!”太后不是沒有耳闻,但是,天下是她儿子的,儿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北漠好,她不是不知道。 “一月有余……”萧雅偷瞄着太后的脸色,看不出任何的不愠。 “因为传言中的那个女子!”太后像是一点都不在乎,男人那个不喜欢沾花粘草,最主要的是,作为女人,只要你不松你手中的那根线,他早晚有一天还是会回來。 “不瞒母后,那女子小雅之前已经见过一次,原本想着接进宫,一起侍候大王,却不料,那女子婉言拒绝了小雅的请求!”萧雅生怕太后一句话,把晴夕沫给接进宫,一个晴夕沫不在宫中已经打败了宫中所有的嫔妃,如果她进宫了,还有她们的余地吗? “听你这么说,倒是个不贪图富贵的女子才是……好了,小雅,母后答应你,跟大王谈谈,你不要太伤心难过了!”太后打发走了萧雅,倒是开始好奇这个晴夕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让一直淡然处事的王后动了心思。 听花蕊说那孩子是北漠的死士,后來因为执行任务才去了夜罗国,最近因为受伤才被乔亚桑接回北漠,一个打打杀杀的女子,到底有何地方吸引男人的目光,竟然让乔亚桑甘愿金屋藏娇。 “花蕊,明个出宫一趟!”太后交代,她必须去会会这个晴夕沫,不管她是什么样的女子,让乔亚桑玩物丧志,不理朝政的女子,都只有死路一条。 …… “你们,谁在说我坏话!”晴夕沫连打了三个喷嚏后,佯怒询问乔亚桑和蝶衣。 “为何这样问!”乔亚桑不明白晴夕沫突然提出的问題。 “三个喷嚏,肯定是有人在说我坏话,我就不信了,像我这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人,怎么还有人说我坏话!”晴夕沫一个人自言自语。 “王,该回宫了!”泽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时间过得好快哦,桑,你的这些新政策施行得不错哦!”晴夕沫近日总能听到乔亚桑提倡的一些新政策在百姓中的好评:“加油!” “沫儿不是有一半的功劳吗?再这样下去,不出两年,我北漠的实力会跟夜罗国不相上下!”乔亚桑之前不知道,晴夕沫的小脑袋里装着很多有用的见地,她提出的那些总是很实际,利国利民。 “我都快北漠的罪人了,你每日來我这,我可消受不起啊!”晴夕沫已经打开房门送客了。 “谁让你不答应我进宫呢?倘若你进宫,那还有这样的谣传!”乔亚桑却并不介意,只是听到他的名字和晴夕沫的名字出现在一起,他都会很高兴。 “见利忘义的家……大王!”晴夕沫本想说见利忘义的家伙,话未出口却生生吞了下去,跟她说话的这位可是掌握自己生死大权的北漠国王,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哈哈哈哈……”乔亚桑带着一串笑声离去,晴夕沫原本笑容满面的脸突然陷入沉思,乔亚桑如此高调出现在自己的别院,无意是想让自己感觉到压力,然后随他进宫。 但是晴夕沫却只是晴夕沫,她不会因此就进宫断送自己的自由,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好困啊!蝶衣,帮我弄个玫瑰浴吧!”晴夕沫大声说着,每次乔亚桑离开,蝶衣都会送他到大门外,刚开始,晴夕沫以为蝶衣喜欢乔亚桑,后來才知道,蝶衣喜欢的另有其人。 突然,一把冰冷的匕首架在了晴夕沫脖子上,不会吧!乔亚桑的那些侍卫都是吃干饭的不成,让刺客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來打劫。 晴夕沫原本还在打架的上下眼皮突然大睁,却很不适宜的打了两个哈欠,來者到底有何意,等半天也不见挟持自己的人说话,只听到还有两个人的脚步声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关上了房门。 “敢问大侠,是劫财还是劫色!”晴夕沫轻轻推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这个玩意可不是开玩笑的,手一抖,自己的小命可就一命呜呼了。 晴夕沫只觉得來人臂力又加了几分,那把匕首乖乖的再次逼近晴夕沫的大动脉:“乖乖别动,老实回答问題就饶你不死!”竟然是个女人。 这年头,就连女人都这么厉害吗?晴夕沫只好乖乖配合:“大侠,不对,侠女,您有什么问題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的功夫不是很好吗?为何不反扛!”一直坐着看好戏的太后终于开口,晴夕沫从刚刚开始,一点都沒有惊慌失措的恐惧,反而是劫持她的花蕊,显得有些滑稽。 “您的手下更厉害,要不,我现在应该躺在我的大床上呼呼大觉了!”晴夕沫苦桑着脸,看來來者并非有意杀自己,可是到底是什么來头,蝶衣已经落在他们手中了吗? “夫人不会是大半夜找我聊天吧!”晴夕沫装作恍然大悟, ------------ 第101章 多年前的秘密 “姑娘好胆识!”太后示意花蕊放开晴夕沫,原本想问清楚问題后就解决了晴夕沫,却在看到晴夕沫后,太后有种说不出的情感涌出,就好像,就好像晴夕沫就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呵呵,就当夫人夸奖了!”晴夕沫摸索着找到桌上的茶具,小心翼翼的倒了杯水放在桌上。 “你的眼睛!”太后惊讶,沒想到拥有倾国倾城容貌的她竟然看不见。 “瞎了,要不然怎么会被夫人的手下把刀架在脖子上!”晴夕沫坦然的笑着,就好像现在跟自己说话的不是來劫持自己的歹徒,而是朋友亲人一样:“夫人,请喝茶!”晴夕沫举起茶杯递给话音传來的地方。 直觉告诉晴夕沫,來人并不是刻意找自己麻烦的人,若是,她现在估计早就断气了。 “你的左手上的月牙!”太后在看到晴夕沫左手上的月牙胎记后颤抖的手竟然拿不住茶杯。 “蝶衣说是娘胎里带來的,而我,连我娘长什么样都记不起來!”晴夕沫不好意思得从太后手中抽出自己的手,难道说,这个人认识她的家人。 “你多大了!”太后收起自己刚才激动的情绪,假装不经意的问晴夕沫。 “十八!”晴夕沫不由自主的回答,就像是被下了药一样,人家问什么她如实回答什么? “你是北漠国王的妃子!”太后紧张得等待着晴夕沫的回答。 “夫人弄错了,大王看我可怜,才愿意收留我,他就像个我亲哥哥一样照顾着我,夫人莫要取笑我高攀,大王与我,权当是有缘才相识的!”晴夕沫解释着,这个问題她必须解释清楚了,上次就是因为乔亚桑那个不知死活的妃子的嫉妒,差点让自己丢了小命,可要引以为戒啊! “听闻大王对姑娘很好,姑娘为何不进宫!”太后明显觉得这些理由有些牵强。 “进宫,宫中沒有我想要的自由,沒有我要守候的人,倘若那天大王昭告天下,愿意收我为义妹,我就跟着大王进宫去瞧瞧!”晴夕沫已经猜出了这个询问自己一路问題的人是谁,所以,稍作修饰,也刺激刺激老太太。 “姑娘的眼睛!”太后的问題又回到了晴夕沫的眼睛上,那双明月一般的大又亮的眼睛却看不见东西,该有多遗憾啊! “这辈子只能以黑暗为伴了!”晴夕沫想到的却是司如翔宇,他能看见,她看不见又如何。 太后起身,她庆幸自己沒有直接动手,如果当时动手了,或许她会后悔一辈子,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弄清楚晴夕沫的真正身份。 “恭送太后!”晴夕沫的话让原本已经踏出房门的太后,以及跟着的花蕊花萼都大吃一惊,她不是看不到吗?为何还知道是太后。 如此聪明伶俐,美丽大方,却看不到,太后停顿的脚步的瞬间,眼睛不禁湿润,她几乎可以断定,晴夕沫就是她的孩子,她左手上的月牙胎记她记得很清楚……可如果晴夕沫是她的孩子,那么乔锦瑟呢? 太后还记得当时看到乔锦瑟时她还特意问了太医,为何婴儿手上的胎记不见了,太医和奶娘都说是太后记错了,当时的太后虽然有怀疑,却也沒深想,只当是自己看错了。 可是看到晴夕沫左手上的胎记,太后突然觉得所有一切都是有人故意为之……是谁把孩子调包了。 “花蕊,查出晴姑娘的家人到底是什么人!”太后吩咐。 “太后,晴姑娘的眼睛跟您的好像呢?”一直沒出声的花萼突然说道。 “是吗?”太后不经意的笑着。 “嗯,说话的时候又大又亮,笑起來像弯月一样,就连她说话的语气都跟您一样,刚刚刀都架到她脖子上了,她还打着哈欠,就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样,只可惜了那双眼睛,竟然什么都看不到!”花萼不禁为晴夕沫惋惜。 “姐姐,不是累了吗?”蝶衣进來就看到晴夕沫一个人在发呆。 “大王他们走了,你刚去哪儿了!”晴夕沫听到蝶衣的声音问道,太后來过,蝶衣应该知道。 “跟泽明多说了几句,姐姐,怎么了?刚刚來过什么人吗?”蝶衣看着桌上的茶具问道。 “她到底是怎么进來的!”晴夕沫想不通,蝶衣他们在门口,却并沒有看到太后进來,那么,太后他们到底是怎么进來的,就算太后身边的两个丫鬟武功再高,也断不会带着太后飞檐走壁。 “姐姐,你到底在说谁啊!”蝶衣看着晴夕沫奇怪的举动疑惑不解。 “太后刚刚來过,你沒有看到!”晴夕沫把问題丢给了蝶衣。 “太后,姐姐,你是不是做梦了!”蝶衣哈哈大笑,怎么可能,她刚从外面回來,连个人影都沒看到。 “是啊!梦中差点让人割破喉咙!”晴夕沫有些不明白,太后來找自己,无非是乔亚桑经常來别院找她,而忽略了宫中那些妃嫔的感受,太后來找自己肯定是这事,可是?为何沒有下手,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晴夕沫承认自己是耍了点小聪明,可是那点小聪明在一个后宫中生存下來的太后而言,都是小伎俩而已。 “真的是太后,是太后要杀你!”蝶衣看着晴夕沫严肃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 “蝶衣,还记得你上次找到的那个宫牌,大王说要拿去调查,却一直沒有给我们结果……”晴夕沫在意的是这个,如果是那个妃子所为,乔亚桑肯定会给自己一个交代,而乔亚桑却并沒有给自己调查结果,这就说明,乔亚桑查到的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也不希望自己知道的结果。 “可是太后为什么要杀你!”蝶衣还是不明白。 “爱之深,责之切,太后对大王的爱不允许大王有一丝差错,而我就是大王的那个差错!”晴夕沫开始迷茫,如果北漠都呆不下去,她还能去哪儿。 “不会的,大王不会让太后这么做!”蝶衣突然意识到了问題的严重。 “蝶衣,这不是让不让的问題,而是知道不知道的问題,看來我们又要转移阵地了!”晴夕沫忘了自己还要泡个玫瑰浴,爬在床上就沒有再爬起來…… ------------ 第102 章 接楔子 几经周折,司如翔宇和逸浩哲一行人终于來到北漠城下,同夜罗国不一样,北漠城外沒有护城河,在这个极具缺水的大漠中,北漠城外一排排树立的沙枣树就像是坚守岗位的一排排士兵,悄然屹立,形成了北漠城外的一道道屏障。 沙枣花是北漠的国花,北方寒冷,初夏五月才渐渐转热,彼时,沙枣花开得正艳,看似不起眼的小黄花,却散发着浓郁的香味,沁人心腑……沙枣树的树叶在苍绿中带着点点白,而树枝上延伸的尖尖的细刺,像针尖一样,让侵犯的敌人不敢靠近。 绕过排排沙枣树,司如翔宇一行人才來到北漠城门前,城墙是用焦土堆砌而成,古老的城门阁楼像是悄然诉说着它悠久的历史,城门敞开,远远的可以听见城内集市喧闹的声音,俨然一派国泰民安的繁荣景象,前來迎接的是北漠国王的贴身侍卫加护国大将军泽亮,逸浩哲跟泽亮客套着,随行的众人浩浩荡荡进了城门。 司如翔宇匆匆跟逸浩哲告假,便一个人无所事事的走在北漠的长街上,都说北漠人个个骁勇善战,可是北漠这建筑也很讲究, 从城外看,城墙都是用焦土堆砌而成,而城墙里面却由坚硬的方石堆砌而成,外虚内实,给人一种不堪一击的假象。 北漠城内的建筑大多都是圆拱形的,地基是卵石铺垫,由方石堆砌而成的两层小楼,穹窿的屋顶上面是桃形的像塔尖一样……不同夜罗国,许多建筑都是木制雕刻堆砌而成……相比之下,北漠的建筑更加坚定牢固。 昏黄的天际,淡黄的薄烟缭绕,染深了心底的阴霾,抹开了搁置已久的尘事,晴夕沫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听着耳边嘈杂的叫卖声,嘴角扬起不经意的微笑,北漠百姓如此安居乐业,是乔亚桑人性统治的结果。 “蝶衣,沙枣花开得正艳吧!这满城飘香,又是一个丰收年!”晴夕沫沒有焦距的眼睛宛如一轮弯月,笑嘻嘻的看向远方,好想看看北漠这繁荣的景象,可是眼前除了一片漆黑,别无他物。 “姐姐要是喜欢,明个我让泽明折几支回來插到房间!”蝶衣挽着晴夕沫的胳膊,歪着头看着晴夕沫精致的脸庞,看到晴夕沫笑容满面,蝶衣也跟着高兴。 两年了,两年來,晴夕沫用尽各种方法让自己繁忙,忘却宇亲王给她的伤痛及回忆,如今晴夕沫终于可以坦然面对……却又听到夜罗国要攻打北漠,让晴夕沫再次陷入两难境地。 夜罗国之所以要攻打北漠,完全是因为一个传言,一个关于真假北漠公主的传言,传说中乔亚桑最宠爱的妃子就是他最爱的妹妹,为了保护他的妹妹,避人耳目,所以才纳为妃子,而送到夜罗国的那个女人,并不是真正的公主。 晴夕沫便是北漠遗落民间的公主,两年前,太后因为乔亚桑过于宠溺晴夕沫,金屋藏娇,惹得后宫嫔妃各个咬牙切齿,王后萧雅借机向太后求救,太后为了天下太平,本想赐死晴夕沫,却无意中看到晴夕沫左手上月牙形状的胎记,后经详细调查,才得知晴夕沫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而乔锦瑟是晴夕沫养母的女儿,晴夕沫养母为了让自己亲生女儿过上幸福生活,不惜偷梁换柱,将出生一个月的女儿跟刚出生的晴夕沫偷偷调包,太后当年虽有怀疑,却也只沉浸在得女的喜悦中,不曾细想过…… 晴夕沫养母一直在宫中侍奉乔锦瑟,对晴夕沫,她根本沒尽到一个养母的责任,临死之时,为了弥补内心愧疚,晴夕沫养母把深藏了十六年的秘密告诉了乔锦瑟,想让乔锦瑟好好照顾晴夕沫,换了她多年亏欠的愿,却让乔锦瑟动了彻底解决晴夕沫的心思,于是,就有了后來晴夕沫在夜罗国任务失败,被追杀的种种…… “哈哈,想到暮秋可以吃到母后亲手做的沙枣馍馍,你姐姐我就口水直流……”晴夕沫想象着太后看着自己难看的吃相时慈爱的眼神,心里就阵阵温暖。 虽然自己失去了双眼,可是到北漠后有乔亚桑的照顾,太后的关爱,仰仗着太后对自己的宠溺,可以随意出宫,可以开酒楼赚银子救济穷人,她晴夕沫的日子过得倒也充实。 只是偶尔司如翔宇的身影总会出现在晴夕沫的脑海中,來回滚动,让她对两年前离别的一幕记忆犹新,他过得还好吗? 晴夕沫不禁抬头仰望苍穹,依旧一片漆黑,空洞的眼神,淡淡的愁绪,蓝天白云,大漠,戈壁滩,她好久不曾看过,时间吞噬着她所有美好的记忆,渐渐的,她要努力回忆,才能想起曾经看得见的美好。 “蝶衣,明个是月圆之日吧!”晴夕沫又想到了月圆之夜那个与自己幽会的男人,那个男人明明是司如翔宇,现在想來,一切都那么明显,自己却陷入当时的迷局走不出來…… 司如翔宇看不到,所以才会要求晴夕沫蒙上眼睛,他狐假虎威曾说要将他们的关系告诉宇亲王,却并沒有真的行动过,因为宇亲王就是他自己啊! 他大喊着捉 奸时,不曾听晴夕沫解释,是因为他从头到尾就是那个奸 夫,他却嫁祸与乔亚桑,为了甩开自己他不惜设下种种险象环生的计谋……为何不明说,他从一开始就设下了所有的套,等着自己钻进去,让自己爱上他,然后再抛弃。 晴夕沫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可是司如翔宇这样做的目的为何,她至今不明白。 不明白,却不曾怨恨他,两年的沉淀,两年的遗忘,那些美好更加清晰,那些不快渐渐淡忘,晴夕沫的生活中不允许背负着仇恨过一辈子。 只是对于小柔,晴夕沫除了每月去寺庙念经祷告外,也已然看清楚,她不怪小柔,因为小柔对自己亦是衷心,要不然,她不会冒死救自己。 “是哦,姐姐,一年一度的月圆歌舞节就要到了!”蝶衣一想到月牙泉边的篝火歌舞,就手脚痒痒,这世道过于太平,她的拳脚功夫都沒地使,月圆歌舞节她一定要大显身手。 “你是皮痒痒了吧!时辰不早了,要是天黑之前回不了宫,可有你受的!”晴夕沫被蝶衣的笑声感染,伸手挠着蝶衣痒痒。 “姐姐,太后要是问起,我就说是你的注意,哼哼……”蝶衣躲着晴夕沫的抓痒,大笑着跑开,眼看着晴夕沫因为看不到失去平衡就要摔倒在地,又匆忙跑过去。 “哈哈,你上当了!”晴夕沫抓着蝶衣便不再放开,两个人的笑声扬洒一路,惹得正收摊回家的小贩及路人也跟着乐呵起來, ------------ 第103章 夜探花语阁 太后的正午殿,太后和大王正接见夜罗国大使逸浩哲极其随从,司如翔宇站在逸浩哲身后,眼睛却不由得被晴夕沫吸引…… 精致的脸庞,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滴水的黑眸微微下垂,淡绿色的绣衣,外面是一层金色的薄纱,淡雅处多了一份出尘的气质,浅笑的美目间却又让人感觉到淡淡的冷漠……一丝青丝用流苏浅浅倌起,其余的温顺的散落在两侧,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茉莉花,散出淡淡光芒,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上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 这分明就是他一直幻想的已经离开自己的晴夕沫的模样,可是她的右脸上却沒有刀痕,她的眼睛,司如翔宇说不出心中的疑惑,但是他总觉得眼前的女人似曾相识……看來今晚要夜探北漠宫了…… 晴夕沫安静得坐在乔亚桑身边听着逸浩哲和太后说话,表面的平静却无法按捺心中的激动,她完全沉浸在遇见故人的惊喜中,此刻,她唯一的念头就是问问逸浩哲,司如翔宇可好。 但逸浩哲的一句:“王和王妃的感情真好!”将晴夕沫的梦彻底粉碎,逸浩哲竟然不认识她,如果连逸浩哲都不认识她,那么她又怎敢奢望让司如翔宇认识她。 心里装着那么的的疑问,却不知从何说起,满心的欢喜从晴夕沫无力垂下的手中溜走,她已经不是晴夕沫了,她是茉莉,是北漠王最宠爱的妃子。 “茉儿,还在逞强,都打哈欠了哦,母后,儿臣和茉儿告退!”乔亚桑牵着晴夕沫起身,丝毫不在意司如翔宇和逸浩哲诧异的眼光,打横抱起晴夕沫大步离开……而晴夕沫似乎是真的疲惫了,窝在乔亚桑的怀中就沒有再睁开过眼睛…… “瘟神,我是晴夕沫,你不认识我了吗?”晴夕沫真想问问逸浩哲,短短两年,他就忘了自己吗?虽然自己右脸上的刀痕消失,可是她还是晴夕沫啊!那个时时惦念夜罗国的晴夕沫。 逸浩哲起身恭送乔亚桑和晴夕沫,眼神却不由得瞟向司如翔宇,他也觉得很像吗?虽然司如翔宇从未见过晴夕沫的容貌,可是?却对晴夕沫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司如翔宇现在的表情就说明了这一切,乔亚桑怀中的女人很可疑。 “桑相信前世今生吗?”晴夕沫在乔亚桑轻轻放自己到榻上的那一刻突然睁开眼睛问乔亚桑。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乔亚桑的容貌,她全部记得,她只是有些想不起那个人的容貌,因为刻意想记得清晰,到最后却什么都记不起來。 “相信,茉儿怎会这样问!”乔亚桑感觉到晴夕沫浑身散发的悲伤,对她的爱从來都是刻骨铭心,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他自然是相信前世今生,他相信前世,是因为晴夕沫,他相信今生,是因为茉莉。 晴夕沫,当这个名字再次闪现在乔亚桑脑海中的时候,随之出现的还有他最后一次看到司如翔宇的那个神情,那个男人明明是爱沫儿的,可是他却不知道珍惜。 “桑,瘟神他沒有认出我,对吗?”晴夕沫想起逸浩哲在大殿时说的那句话,她以为,就是她换了样子,他也会第一个认出她,却沒想到……是啊!他也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吧! “沫儿真的很想那个人吗?”乔亚桑知道,晴夕沫的伤心只有一小部分是因为逸浩哲沒有认出她,她的悲伤在于司如翔宇,如果就连逸浩哲都认不出她,曾经失明的司如翔宇又怎么认出她。 可是?沫儿,你真的想太多,真正爱一个人,即使看不到,听不到,闻不到,他还是会准确无误的找到他的爱人,因为那个人的一切都已烂在他的心里。 “我是不是很沒用,桑,我以为我会忘记他,可是时间越久,我就越想他,只要听到他的消息,那怕是一点点就好!”晴夕沫蜷缩在榻上,傍晚时的顽皮已经全部褪去,现在的她只是个悲伤的小女人,想念她的爱情的小女子。 “沫儿,如果他还爱你,愿意娶你,你当真愿意跟他回夜罗国!”乔亚桑看到晴夕沫痛苦的模样,这一刻的她似乎脆弱的就像一阵风,觉得自己该放开她了,圈禁了她两年,却只看到她脸上强装的微笑,她善良的把所有的痛苦都咽了下去,只为母后和自己。 “桑,都过去了,你该回去休息了,要不,你的王后又该着急!”晴夕沫摸索着乔亚桑的手,将笑容重新映在脸上,她不该这么自私,让她的哥哥为她担心,他是大漠国的王,他做事考虑的角度都要从大漠国出发,而她晴夕沫也是大漠国的一份子,所以,为大漠国出力是她的义务,而她首要的义务就是让大漠国王的心情开心。 “好,你可不要再胡思乱想,早点休息!”乔亚桑伸手抚摸着晴夕沫白皙光滑的脸庞,他该庆幸,只要她好好活着,他便再无他求。 北漠的天气,温差极大,白天还是太阳炙烤着,到了晚上,就瞬间转凉,乔亚桑拉过被褥替晴夕沫盖在身上,心疼的看了一眼晴夕沫,转身离开了花语阁。 …… “王,花语阁那边已经增派了人手!”乔亚桑的御前侍卫泽明如实禀告。 “可查到刚刚那人身份!”乔亚桑翻着手上的折子,想到他刚刚离开晴夕沫就有人夜探花语阁,如果沒猜错,他应该是在怀疑沫儿的身份。 如果沒认错,逸浩哲身后的那个随侍就是司如翔宇易容的,因为他在听到晴夕沫说话时的那个表情,乔亚桑一辈子都忘不了。 “正如王所料,是那个人沒错!”泽明现在还不明白,即使刚刚他们离开花语阁时就已经发现那个人,为什么王还要刻意装作不知道。 “今夜你和泽亮亲自守护花语阁,如果來人只是探探虚实,就放手让他去试探,你们只要确保公主安然无恙就好!”乔亚桑交代,他要看看,那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 “蝶衣,我睡不着,陪我一起吧!”晴夕沫闭上眼睛,她的世界从两年前就已经是同一个颜色,黑暗吞噬了她所有的光彩。 蝶衣听话的躺在晴夕沫身边,她不知道她该不该把自己怀疑的那些都告诉晴夕沫。 “蝶衣,有喜欢的人就嫁了吧!”晴夕沫听到蝶衣轻叹了一口气,她跟了自己这么多年,要报恩也早该报完,现在她该去寻找她的幸福了。 “姐姐你到哪,蝶衣就跟到哪,姐姐在哪儿,哪儿就是蝶衣的家!”蝶衣的眼眶中满含泪水,抱着晴夕沫的胳膊不肯放开,晴夕沫眼睛看不见,却还是那么懂人心,蝶衣以为自己已经掩藏得很好,可是她还是发现了吗? “傻瓜,女人该找一个疼爱自己的男人嫁了,姐姐永远代替不了你心中的他!”晴夕沫希望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幸福,尤其是蝶衣,不管她喜欢谁,只要她能做主的,她都会给蝶衣一个风光的结婚大典, ------------ 第104章 初见酒楼再相见 司如翔宇和逸浩哲走在北漠京城喧闹的大街上,感叹着北漠这两年來翻天覆地的变化,两大美男公然出现在如此繁华的大街上,自然是要接受众人的注目礼,偶尔飘过的姑娘总会故意驻足停留,只为吸引美男的一线目光,最终却都失望而归…… “你不觉得北漠的变化如此之大,跟一个人有关系吗?”司如翔宇看着小贩卖力的吆喝,北漠百姓出手阔绰,不禁回头看向逸浩哲,那个人分明就是晴夕沫。 “她是北漠国王的妃子,只是跟逝去的王妃有些相似而已!”逸浩哲像是回答着司如翔宇的问題,又像是在思考。 这世间长相相似的女子算多不多,但是如此相似的女子却极少,可是晴夕沫已死。虽然沒有亲眼看到尸体,可是当时晴夕沫奄奄一息的样子,至今还历历在目,是他亲人杀死了晴夕沫,他心里应该最清楚不过。 “她的眼睛……看不到!”司如翔宇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不易觉察的悲伤,夜探北漠王宫得到的消息让他无法接受,晴夕沫死了,可是为何这个女人跟晴夕沫拥有相似的容貌,相近的声音,最主要的是,她的眼睛为何会看不到。 “眼睛!”逸浩哲像是想到了什么?当时医仙说司如翔宇的眼疾有治愈的方法,刚好是晴夕沫被司如翔宇刺伤后沒几天,难道说司如翔宇眼疾能治愈是晴夕沫的原因,那么,这个女人和晴夕沫到底有什么关系。 “原來是同病相怜呢?”逸浩哲玩世不恭的说笑,他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司如翔宇的眼疾好了,是因为晴夕沫的陨落,还是因为这个女子的眼睛。 医仙的妙手回春再巧妙精湛,也不可能把一个人的眼睛拿下來给另外一个人,况且那个女子的眼睛好好的,除了看不到并沒有任何缺陷,逸浩哲如此理解,只是司如翔宇不能理解罢了。 晴夕沫死于他手,他愧疚了两年,两年來,他每日夜宿睨棠院,是在向晴夕沫忏悔,却也将整个后宫形同虚设,后宫佳丽三千,他却只取那一瓢饮…… 跟宇亲王时的他判若两人,之前的他虽然冷酷,却也多情,偶尔的回去悦來院解决生理问題,而今,身为夜罗国王,本该左拥右抱美人无数,他的眼中却藏不下任何一人。 只有逸梦雪,堂堂夜罗国王后才会偶尔被宠幸,却一直沒有子嗣承欢膝下,倔强如他,难道这辈子都不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吗? “初见酒楼!”司如翔宇看到酒楼门上挂着的大匾赫然招世的四个大字,心再一次收紧,这几个字的一笔一划都是那样熟悉,就像出自自己之手一样。 初见,初见,人生若之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已变。 如果所有往事都化为红尘一笑,只留下初见时的倾情,惊艳,忘却也许有过的背叛,伤怀,无奈和悲痛,初见,惊艳,蓦然回首,曾经沧海,只怕早已换了人间。 人生如此,浮生如梦,情生情死,乃情之至,有情不必终老,暗香浮动恰好,无情未必就是决绝,我只要你记着,初见时彼此的微笑…… 可是沫儿,你的微笑我从來沒有看到过……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宁愿放弃所有,只牵你一人之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晴式语!”逸浩哲毫无知觉说出了这句。 “刚刚说什么?”司如翔宇听到逸浩哲的这句话,再次坚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就连逸浩哲也觉得很像晴夕沫的风格不是吗? “说了什么?看起來不错,进去看看!”逸浩哲先一步跨进了门槛,自始至终沒有觉察到自己说的也跟晴夕沫有关。 “蝶衣姑娘……”初见酒楼的掌柜看到蝶衣和晴夕沫走进來,连忙迎了过來,经常來初见酒楼的人都知道,两年前,酒楼易主,伙计还是那些伙计,管事还是那些管事,只是初见酒楼的老板却从未露过面。 传说初见酒楼的老板是宫中某位娘娘,而酒楼之所以取名初见,只为纪念大王和娘娘的初次相遇,人生若只如初见,听闻大王和这位娘娘感情一直很好,胜过当年大王和王后的伉俪情深。 初见酒楼是北漠唯一一家集客栈,酒宴,歌舞表演与一身的酒楼,只见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 “掌柜的,可以开始了!”蝶衣让晴夕沫坐在贵宾阁楼的最里间,因为今天说书说的是晴夕沫亲自抄写的四爷和若曦的爱情故事,所以,晴夕沫非要过來听听。 “是!”掌柜的领命正欲出去安排。 “等等,今日说书的可是离薇和夜生!”晴夕沫突然问。 “姐姐,离薇今个告休,上台的是夜生和柳絮!”蝶衣俯身跟晴夕沫解释。 “去请离薇过來把柳絮换下!”晴夕沫压了一口茶,她听过离薇说的一段,感情要比柳絮说的真挚到位,再加上离薇和夜生本身的感情经历可以帮助他们更好诠释这个故事,自己呕心沥血好不容易让蝶衣抄的故事,怎么可以随便一说呢? “姐姐,告休的事是原本就定好的,而且每逢一周的说书人也是老早就排好的,当时排练的就是夜生和柳絮,现在就要上场了,恐怕……客人都是冲着我们的说评來的呢?”蝶衣耐心的跟晴夕沫解释,晴夕沫一般都不会过问酒楼的事,但是这次好像有些较真。 掌柜的听到蝶衣在为他们讲话,自然也跟着点头。 “那就换一场说,这个故事让离薇和夜生重新排练!”晴夕沫坚持。 “姐姐,几日前已经把告示贴出去了,倘若临时更改会给初见日积月累的声誉造成影响!”蝶衣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叫夜生和柳絮过來,让掌柜去找歌舞表演先顶个把时辰!”晴夕沫只想验收夜生和柳絮近日排练的结果。 蝶衣不懂今日的晴夕沫为何会如此固执,却知道她是个精益求精的人,所以打发掌柜的下去安排,又唤人将夜生和柳絮叫了过來, ------------ 第105章 一念执着 “给柳絮正常的出场费用,今个这场说书她不用上场了!”晴夕沫在听完柳絮的一段说辞后果断的放弃了,柳絮沒有感情创伤的经历,她完全不懂若曦和四爷的感情。虽然她是竭尽全力在演绎,但作为一个听众,晴夕沫无法被她感动。 “可是姐姐,这歌舞马上就结束了,而且今个來客比往常还要多……”蝶衣着急了,初见自从由晴夕沫接手后,生意越來越火,不单单是初见推陈出新,又各种各样的娱乐节目,最主要的是初见讲求“信义“二字,承诺的从來沒有不兑现过。 “去帮我准备一套服装!”晴夕沫决定亲自上阵,四爷和若曦的故事岂能让人糟蹋,那可是她心中的精神食粮。 “姐姐,你要上场!”蝶衣有些担心,晴夕沫好不容易出宫一次,自己都答应太后好好照顾晴夕沫,因为晴夕沫出众的容貌,她们每次走在大街上都会引來大群的人围观,这次晴夕沫还要亲自上场,太后要是知道了,非把她蝶衣拆碎不可。 “嗯,如你所说,不能让初见的招牌砸了!”晴夕沫已经动身。 蝶衣执拗不过,只要替晴夕沫找來服装,然后又特意跟晴夕沫说了很多注意事项。 司如翔宇和逸浩哲及随行的几个侍卫,饭饱酒足,好奇的看着一楼搭建的类似与舞台一样的场地,一排穿着粉色裙纱的女子鱼贯而出,缓缓起舞,动作夸张却不失柔美温和,最令人好奇的是所有舞者都带着同样的面纱,让观看的人无法了然身姿曼妙美人的真面目…… 周围的人大声叫喊喝彩,更有人谈论着初见酒楼老板如何如何神秘。 “哎,这个点不是离夜说书吗?怎么是歌舞表演了!”有刚进來的人不了解情况的,追问身旁的人。 “说书的柳絮姑娘嗓子出了点问題,说是要休息一会儿!” “还以为错过了呢?哈哈,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为了听故事,我连小摊都收了,不过,听这故事胜读三年书啊!所以,交个几文钱也值得!” “是啊!我倒希望天天有故事听,可是这初见都是雷打不动,每七天才办一次,等得人心急哪!” “就是说啊……” 司如翔宇回头看着说话之人,他也是刚刚进初见酒楼才知道,进这儿是要买票的,票钱不贵,只是付个听书看曲的钱,只要进來,所有茶水免费,想喝多少是多少。 要住店门口的小二会让你先交押金,然后登记,给一个什么会员卡, 然后就有人带你上楼,根据你的要求客房也是分三六九等,司如翔宇从來沒有听说过这样的客栈,自然是办了一张会员卡。 而跟在司如翔宇他们身后进來的一个貌似地主老财的中年人,出手就是大包的真金白银,还特意交代小二留个好的包间,司如翔宇纳闷,这中年人看着不像是外地來的,要什么包间要这么多银子,细细一打听才知道,这个酒楼竟然还包括悦來院那样的生意。 司如翔宇不得不佩服初见酒楼的老板,能把所有赚钱的生意统归到一个地方,既节省人力财力物力不说,管理也是极其方便。 真的很想见识一下初见酒楼的幕后老板。 “接下來我们该怎么办!”逸浩哲还在为真假公主的事懊恼。 “我住这,你带着其他人回驿馆!”司如翔宇看着台上优美的舞蹈,已经不再为真假公主的事纠结,他现在想做的,唯一要做的就是弄清楚,那个叫茉莉的女人真的是乔亚桑的妃子吗?即使是妃子他也会毫不手软抢过來。 “这儿人多混杂,万一……”逸浩哲担心。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沒察觉吗?这儿的高手如云!”司如翔宇环顾四周,从刚进來他就已经意识到这个地方再安全不过。 逸浩哲这才意识到,看着众女子缓缓下台,不禁好奇北漠人口中的说书到底有多精彩。 正当司如翔宇和逸浩哲观察之际,一位青衣男子走上台來,男子仪表堂堂,气宇轩昂,手里只握着一把扇子:“这里是初见每周为大家准备的说书节目,我是夜生,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初见给您一个美好的开始,今个给大家讲的是一个缠绵悱恻的爱情的故事《一念执着》,因为我的搭档柳絮身体不适,所以只能在屏风后面说给大家听,还请大家谅解!” 听到下面人拍手叫好的声音,晴夕沫竟然也有些紧张。虽然沒有站在台上接受众人的注目礼,可是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说书,平日里只顾指挥别人,挑别人的刺,今个自己真正上场才体会到上台要有过硬的本事才可以。 夜生刚开始说的一句是晴夕沫为初见准备的广告词,既让观众和听众熟悉初见,又了解了初见的说书节目,两全其美,深吸一口气,晴夕沫示意可以开始。 夜生因为熟悉台本,所以说演得很到位,而晴夕沫本身对四爷和若曦的故事感触至深,说话间亦是有神有色,原本吵闹的初见酒楼,这会竟然鸦雀无声,原本來听的大多是男子,而这次因为初见宣传力度大,女子竟也比平日要多些。 而初见的那些姑娘听到动情处,还掉起了眼泪…… “人生如梦,白云苍狗,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所难弃者,一点痴念而已,当一个人轻描淡写德说出“想要”二字时,他已握住了开我心门的钥匙;当他扔掉伞陪我在雨中挨着.受着.痛着时,我已彻底向他打开了门;当他护着我,用自己的背朝着箭时,我已此生不可能再忘,之后是是非非,不过是越陷越深而已,话至此处,你还要问八爷吗?由爱生嗔,由爱生恨,由爱生痴,由爱生念,从别后,嗔恨痴念,皆化为寸寸相思,不知你此时,可还怨我恨我.恼我怒我,紫藤架下,月冷风清处,笔墨纸砚间,我心中沒有皇帝,沒有四阿哥,只有拿去我魂魄的胤禛一人,相思相望不相亲,薄情转是多情累曲曲柔肠碎,红笺向壁字模糊,曲阑深处重相见,日日盼君至!”1 1节选自《步步惊心》中若曦给四爷的最后一封信, ------------ 第106章 沫儿 是你吗 晴夕沫是流着泪说完的,一封信化解了两个相爱之人的所有隔阂怨恨,而四爷和若曦的阴差阳错也让在场所有听的人惋惜,就像台上的夜生和屏风后面的柳絮…… 一眼之念,一念执着,注定就此飞蛾扑火。 明知是祸,为何还不知所措? 最好不见,最好不念,如此才 可不与你想恋。 多一步的擦肩就步步沦陷。 早知道是苦果,这一刻也不想逃脱。 可惜这字眼太刺眼。 两个世界之后…… 是时间的过错,让我们只能错过。 我多想念,你多遥远。 结局是不能抗拒的错,停留在这一刻,只好 情深 缘浅。 当晴夕沫的最后一句说完,场上响起了这首歌,男女合唱的形式又是一个先河,但众人却都沉浸在刚刚悲伤的情绪中,听到这首歌更是悲痛的无法收拾。 他们不知道,原來故事可以这么美…… 司如翔宇听到这个故事,为何跟晴夕沫讲给他的故事那么相似,而屏风后的那个人,那个他们叫柳絮的女人就是晴夕沫吧!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故事的悲痛中时,只有司如翔宇一个箭步冲到了台上,他只想见屏风后的那个人,他只想知道,刚刚说故事的那个人是不是晴夕沫。 “看來柳絮又多了一位疯狂的粉丝……”夜生看着司如翔宇直奔屏风后而去,跟大家说笑着,跟着晴夕沫久了,自然而然被晴夕沫给同化了,各种现代语问世啊! “沫儿……”司如翔宇的一声沫儿承载着两年來对晴夕沫的所有情意,愧疚,爱慕,疼惜,就是这两个字,司如翔宇却用了两年时间來练习,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当他唤着晴夕沫的名字时,有人能回应他,记忆中却只有晴夕沫清脆的笑声,她的容貌是他永久的遗憾。 晴夕沫正欲擦去眼角的泪水,却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而这两个字,是司如翔宇专有的,他的声音,晴夕沫永远记得。 “蝶衣,是他,他來北漠了对不对!”抓着蝶衣的手,晴夕沫颤抖的有些说不完整。 “姐姐,你听错了!”蝶衣疑惑得看着晴夕沫,她并沒有听到有人喊晴夕沫啊! “蝶衣,他听过我讲的这个故事,一定是他,听了这个故事才來找我的,他,瘟神也來了对不对!”晴夕沫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怎么就沒想到呢? 司如翔宇一定是随逸浩哲一起來的北漠,一定是扮作逸浩哲的随从所以才沒有人发现,可是?别人不认识,乔亚桑认识啊!蝶衣也认识啊!他们怎么都能装作若无其事,就好像沒有看到这个人一样。 “姐姐,我是有怀疑那天救你躲过马车的就是他,可是他的容貌,他的声音根本就不是宇亲王啊!”蝶衣这样说着,她只是不想让晴夕沫再一次受伤害。 “是啊!我只是少了一个刀痕,瘟神就不认识我了,更何况是易容高手的他,蝶衣,姐姐错怪你了,今个的故事有些悲伤,扰乱了我的心情呢?”晴夕沫把书稿递给蝶衣,差点瘫坐在地上,她还在抱什么希望。 司如翔宇不会为了她而冒险來北漠,是她傻,傻傻的以为他会來找自己,都已经回不去了,晴夕沫,忘记吧! “蝶衣,有件事儿要请你帮忙!”是夜生的声音。 晴夕沫慌忙抹了把眼泪,本想喝口茶压压自己刚才激动的心情,却不料,因为太过着急,打翻了桌上的茶水,本能的想躲过茶水,却被椅子绊倒在地,弄得满身茶水,狼狈极了…… 懊恼的晴夕沫从來沒像现在这样因为自己看不到而沮丧,她恨自己笨拙的手脚,两年的适应连喝个茶都弄得如此狼狈。 “你坐着等会儿,我帮姐姐换身衣服!”蝶衣慌忙扶起晴夕沫,擦拭着晴夕沫已经打湿的衣服。 “晴姑娘可是被刚才疯狂的粉丝给吓倒了!”夜生一直很佩服这个失明的女子,她丝毫不逊与任何一个男子,单单是她把初见经营得如此风生水起就足见她的实力,一直以为这样的女子会一直是那个淡漠如水的女子,却沒想到她也有烦躁的时候。 “是啊!以后可要管管你那些疯狂的粉丝!”晴夕沫接着夜生给的台阶下來,倒也想开了:“你和蝶衣谈事情,我自己去换身干净的衣服!”晴夕沫摸索着去了自己的房间。 “我只是想问问刚才的故事是晴姑娘所作!”夜生看着晴夕沫离去,回头问蝶衣。 “嗯,是姐姐所作,姐姐今个也不知是怎么了?非要离薇过來和你说演,说是柳絮的感情不到位!”蝶衣抓抓自己的头发,她还是沒弄明白姐姐今个的异常。 “晴姑娘心若明镜。虽然眼睛看不到,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明白!”夜生的话让蝶衣再次迷惑,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就她不知道一样。 “我可以把你刚刚说的话当做拍马屁吗?”晴夕沫刚过來就听到夜生给自己的评价。 “可别,晴姑娘,我來只是想求蝶衣再安排一场《一念执着》,我想和离薇合作演绎一次!”夜生想到离薇,眼中溢满心疼,那个傻女子,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意,却老是躲避自己。 “好啊!让蝶衣安排就是!”晴夕沫笑着,如果她的这个故事能成全一对有情人,她何乐而不为。 “你本就想和离薇合作!”蝶衣听到夜生的话,一头雾水,再次看向晴夕沫:“姐姐!”到底是为什么?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个一起去看看离薇!”晴夕沫对蝶衣的话置若罔闻,伸手揽过自己散下的长发,刚换衣服时弄丢了别头发的簪子,沒找到,所以就这样散着出來了,因为换了一身白衣,这会看上去竟然如飘渺仙女般梦幻。 “姐姐要是不告诉我为什么?我就不给你找簪子!”蝶衣一身红衣无赖得跳到晴夕沫身边,拽着晴夕沫的胳膊撒娇,晴夕沫的命脉,她最清楚不过。 “傻瓜,看到离薇就会明白!”晴夕沫毫不在乎的也不知从哪抓到一支筷子,只是几圈,头发就听话挽了个髻。 蝶衣委屈的啃着自己的手指,看看晴夕沫,又看看夜生……她就不信,等看到离薇,她一定会跟离薇问清楚, ------------ 第107章 再看你一眼 司如翔宇几乎跑遍了初见酒楼的每个角落,却还是沒有找到晴夕沫,沮丧的司如翔宇回想着刚刚的那个故事,是晴夕沫吗? 可是她为什么不见自己,真的恨自己入骨吗?站在二楼自己的房间窗边,司如翔宇看到了夜生和晴夕沫的背影,男子潇洒俊雅,女子身姿婀娜,都是一袭白衣的他们看起來很般配,如果晴夕沫在,他和晴夕沫并肩在一起也是这个如画的画面吧! 沫儿,你在哪儿,如果上天冥冥之中有安排,请让我再看你一眼,一眼就好。 司如翔宇落寞的眼神瞟过楼下两个逐渐消失的身影,沮丧的准备下楼,却看见逸浩哲匆匆赶來:“北漠百姓好似听说我夜罗要跟北漠开战,疯狂的围在驿馆门口不肯离去,为了确保安全期间,你暂时住在这里!”逸浩哲神色凝重,却并沒有用尊称,只为隔墙有耳。 “你也小心!”司如翔宇不明白北漠百姓为何会相信一个谣传,夜罗国和北漠国已经签署了停战协议,他们这次來也只是弄清楚真假公主的事而已,并非真的想开战,久莫的消息向來精准,这次也肯定不会有错。 乔亚桑那个酷似晴夕沫的妃子,他有必要弄清楚她的真实身份:“哲,再进宫时一定要想法子见到乔亚桑最宠爱的妃子!”司如翔宇心有不甘,他忽略了最容易可以辨认晴夕沫的方法,那就是看看乔亚桑的妃子茉莉左手上是否有月牙形状的胎记。 想到这,司如翔宇有些激动却也有些纠结,倘若茉莉才是北漠公主的传言是真的,那么,只有逸浩哲最有说服力,他大可以休了之前的冒牌公主,从而迎娶茉莉。 可是倘若茉莉跟晴夕沫是同一个人,那刚刚那个说书的柳絮又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几乎跟晴夕沫的一模一样,这三人之间到底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 司如翔宇皱着眉头,这北漠的百姓看似八卦,可是真正问到这初见的老板是否跟北漠宫中人有关系,倒各个缄口莫言,就好像是防备敌人一般,看來,该会会久莫的几个手下询问清楚才是。 是夜,初见酒楼却更加热闹非凡,住店的客人似乎都是冲着初见特有的经营风格來的,北漠人豪放,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吃菜,高声的划拳,而周围的其他人也丝毫不受影响,各自为阵。 司如翔宇用完晚膳,便回到了自己房间,北漠天黑得晚,却是欣赏圆月的最好地方,一轮圆月,周围透着点点红晕,像个含羞的小姑娘,月光洒在一望无际的大漠中,隐约可见不远处的漠峰…… 听完久莫属下的汇报,司如翔宇已经可以断定晴夕沫沒死,而乔亚桑那个最宠爱的妃子茉莉就是晴夕沫,也只有晴夕沫有这样的头脑把初见经营得如此出色。 至于柳絮和晴夕沫的关系,司如翔宇相信,只要仔细打听推敲,他很快就可以得出结论,也许,晴夕沫是化名柳絮在这说书也不一定。 月圆之夜,两年來,司如翔宇每个月圆之夜都是极其煎熬的度过,他甚至后悔,后悔当时每个月圆之夜后给晴夕沫喝不孕的汤药,如果当时晴夕沫真的怀有自己的骨肉,或许,再挽回晴夕沫的心就不会那么艰难。 如果还有如果,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蝶衣,今晚的月亮圆吗?”晴夕沫和蝶衣从离薇家出來,已是天黑,花蕊和花萼自然是雷打不动的暗中保护着晴夕沫。 “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姐姐,明个的月亮更圆才是!”蝶衣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又看看晴夕沫略带悲伤的表情,拉过了晴夕沫的手,在晴夕沫的掌心画了一个大圆。 “大概就这么圆,好啦!姐姐,这个月亮就给你喽!”蝶衣把晴夕沫的手指合拢,笑着对晴夕沫说,看到晴夕沫的失落,蝶衣总想着法子逗她开心。 晴夕沫攥着手指,被蝶衣的滑稽给逗笑了,是啊!该想开点,如今的月圆之夜跟平时沒什么特别,她不该如此计较:“蝶衣,听过猴子捞月的故事吗?”晴夕沫想借机跟蝶衣开个玩笑。 “沒听过,很好玩吗?”蝶衣挎在晴夕沫的胳膊上,像个乖巧的小妹妹期待着晴夕沫的下文。 “嗯,你就跟那猴子似的!”晴夕沫大笑着点了点蝶衣的额头,却沒想到会点到蝶衣的鼻子,有多久沒有这样笑过了,她已经记不清楚,可是过去的终究得让它过去,不是。 “姐姐,你耍我的吧!”蝶衣嘟囔着嘴巴,不高兴了,怎么可以拿她跟猴子比较。 花蕊和花萼看着晴夕沫和蝶衣两人有说有笑,不禁相视一笑,这就是他们古怪精灵,善良可爱的公主啊! “姐姐,离薇好厉害,她是怎么把这个小东西驯化得如此乖巧!”蝶衣看着晴夕沫手中牵着的小白狗,乖乖地在前面带路,可爱极了。 “这是导盲犬,蝶衣,我们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好呢?”晴夕沫绞尽脑汁,要是早认识离薇多好,她就可以早点拥有一只导盲犬。 离薇和夜生是一见钟情,当暗自滋生的情愫渐渐在两个人心中生根发芽时,离薇却因为夜生的家世背景拒绝了夜生,而夜生也因为执意要娶离薇和家里闹翻,离家出走,后來就到了初见酒楼说书,从而小有名气。 离薇为了养家糊口,也在初见寻了份差事,后來晴夕沫听说了离薇和夜生的故事,就故意将他们安排在一起说书,想让他们重归于好。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离薇和夜生有情人终成眷属,俗话说,宁拆十尊庙,不拆一桩缘,晴夕沫不想他们重蹈自己的覆辙。 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容易,晴夕沫只能叹自己命运多舛,和司如翔宇的缘分前世修得不够,所以这辈子无法在一起。 “就叫离夜好了!”蝶衣灵机一动,也算是纪念离薇和夜生的一段美好佳缘。 “离夜,不错,蝶衣,我听花萼说王后从俏春天订了这个季节的系列服装,可有此事!”晴夕沫忽然想起花萼的话。 * * * 谢谢惜颜潇潇的票子,看到潇潇的票子,小小动力十足啊! 么么,继续码字, ------------ 第108章 解当年之谜 “好像有这么回事,店里的掌柜只告诉我接了单大生意,后來细细询问才说是宫中的娘娘,应该是王后吧!后宫其他的嫔妃可沒有一个大度的!”蝶衣不知道晴夕沫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題,俏春天的生意虽然红火,可是毕竟赚來的大多银子都去接济了穷苦百姓,出多进少。 初见的生意也不错,可是除了维持正常开销,晴夕沫又不肯亏待每个为初见卖力的伙计,除掉这些,其余的银子也都捐给了学堂,乔亚桑新颁的一项法令中明文规定,要重视教育,晴夕沫为了鼓励很多的穷人家的孩子也能进得了学堂,初见的收入几乎都办了学堂。 “那怎么行,王后管理后宫一向节俭,要是被其他嫔妃知道王后购置了俏春天一批昂贵的衣服,不知道又要说什么闲话,蝶衣,你明个大早就去俏春天把王后的那单生意给取消!”晴夕沫抱着离夜,跟蝶衣交待着,这两年,晴夕沫对乔亚桑的王后萧雅可是有敬之而无过之。 当一个女人真心为一个男人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萧雅过得并不容易,但她却能将整个后宫管理的有条不紊,是值得晴夕沫钦佩的。 “好吧!”蝶衣不情愿的答应。 “离夜,去,去跟你蝶衣姐姐买个笑!”晴夕沫听出蝶衣声音中的不情愿,逗着怀中的离夜,她的导盲犬去跟蝶衣玩。 “來,离夜,笑一个,笑一个有胡萝卜吃哦!”蝶衣听到晴夕沫的话转而一笑,也跟着逗起了离夜。 “离夜,告诉你蝶衣姐姐,你不是兔子,只有兔子才喜欢吃胡萝卜!”晴夕沫摸索着离夜的两只爪子,把离夜拎了起來,装作跟蝶衣对话,晴夕沫伸出的左手腕上的紫玉镯子在微弱的烛火中更加通透玉剔。 “好吧!离夜,你蝶衣姐姐我给你赔个不是,这厢有礼了!”蝶衣双手抱拳,弯腰鞠躬,点头哈腰的模样让刚进來的花萼大笑个不停。 “蝶衣,你什么时候跟狗成了一家!”花萼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俏皮可爱的外表下隐藏着她高超的武功造诣,跟稳重的花蕊不一样,花萼总喜欢跟晴夕沫和蝶衣一块儿钻,在她心底其实是很羡慕晴夕沫和蝶衣的关系,一个是北漠高高在上的公主,一个只是公主身边的丫鬟兼护卫,关系却像亲姐妹一样好,就连太后都称赞。 “去,去,去,我是离夜的小姐姐,公主是离夜的大姐姐,你要是非要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蝶衣起身给了花萼一个白眼,从晴夕沫怀中接过了离夜,坐在一边只顾逗离夜玩儿。 “花萼,别理会蝶衣,倒是你,今个不值班!”晴夕沫朝花萼说话的方向招了招手,示意花萼坐下说话。 “太后让我來陪陪公主!”花萼也不在乎蝶衣说的话,一屁股坐在蝶衣旁边的椅子上,自己倒茶喝,跟着晴夕沫久了,这些丫头都开始沒规沒距,因为晴夕沫向來不在乎那些繁重的礼节,提醒的时间久了,这些丫头也就忘了那些所谓的礼节。 “母后真的这么说!”晴夕沫才不会相信花萼的鬼话,太后肯定是担心她老往外跑,才派了花蕊花萼跟着。 “呵呵,太后也是为了公主好!”花萼还沒咽下去的茶水被晴夕沫突然凑近的额头给吓倒了,晴夕沫虽然眼睛失明,心却跟明镜一样,你说什么话根本瞒不过她。 晴夕沫听了花萼的话不再捉弄花萼,她下一周说书的书稿还沒完成,要加把劲才行,本來一个字一个字写的就极慢,最近事儿又比较多,耽搁了好些天,要是下周说书开天窗,初见的招牌可就真让她给毁了。 花萼看着蝶衣逗着离夜玩得尽兴,自己也凑了过去,白绒绒的毛,摸上去极其滑润,而且这狗通人性,你说个什么?仿佛它都能听懂似的,点头哈腰,摇着尾巴装可怜,各种可爱的造型…… “蝶衣,帮我准备点纸模!”晴夕沫摸索着自己弄了半天,也沒理顺当,因为有蝶衣在身边,所以她做什么都不用操太多的心。 “离夜,去跟你花萼姐姐玩儿!”蝶衣听到晴夕沫叫自己,把离夜递给了花萼。 可是蝶衣一转头,看到晴夕沫沾满墨汁的小花脸,就捂着嘴偷笑起來,花萼不解,随着蝶衣手指的方向,花萼也哈哈大笑起來。 “脸上又弄花了!”晴夕沫瞪了一眼两个正在取笑自己的丫头,随手抓起自己的手帕,沒有目的一顿乱擦,自以为很干净了,却被蝶衣夺去了手帕,轻轻地替晴夕沫擦拭着墨迹。 “姐姐,你不亏是画师,就你这妆容,出去肯定沒人认出你是女的!”蝶衣一边擦一边开着玩笑。 “好啦!莫要取笑你姐姐我了,赶一篇书稿姐姐我果断的休息,瞌睡死姐姐我了!”晴夕沫也学着蝶衣的口气说着,让一边的蝶衣一愣一愣的。 花萼和离夜两个则在旁边偷着乐。 …… “沫儿怎么來了!”王后萧雅每次看到晴夕沫多觉得有些愧疚,却不知从何说起。 “王后照顾俏春天的生意,沫儿是來感谢王后的!”晴夕沫带着几套刚出样的新款服装还有王后之前购置服装的银两。 “举手之劳,要说感谢,也应该本宫感谢你才是!”王后萧雅示意丫鬟去斟茶:“沫儿可是北漠的大功臣啊!”萧雅不得不承认之前是她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 斜插雕花木簪,眉心一点朱砂,淡扫娥眉,一身银丝墨雪茉莉含苞对襟振袖收腰丝制罗裙宫装,雅而不俗的鹅黄色,淡淡的幽雅,只是腰身似乎比之前见时粗了一圈,难道是,蝶衣看着王后萧雅,自从晴夕沫进宫后她一直很照顾晴夕沫。 因为晴夕沫的身份涉及到很多人,还有北漠和夜罗之间的联姻,所以除了太后身边的几个护卫还有大王知道外,就剩王后萧雅知道这事了,如果不是萧雅帮着晴夕沫与后宫众嫔妃周旋,晴夕沫的日子并不好过。 所以蝶衣是衷心感谢王后萧雅的, ------------ 第109章 解当年之谜(二) “王后说笑了,沫儿只是帮着大王和王后略尽绵薄之力而已!”晴夕沫示意蝶衣把服装和银两交给王后萧雅的丫鬟。 “王后娘娘,太医在外面候着,要请进來吗?”一个小丫鬟走过來禀报。 “请太医进來便是!” “王后可是身体哪儿不舒服!”晴夕沫的关心大部分來源于一个女人的同情,王后对乔亚桑是沒得说,而乔亚桑的心却不能给她。 “无碍,只是最近困得慌,就叫太医过來瞧瞧!”王后心有忌讳,不知道该如何跟晴夕沫讲,晴夕沫见王后不愿意多讲,也就沒再勉强,自个儿摸索到茶杯喝起了茶,而一边的太医请安之后便给王后把脉來的…… “恭喜王后,贺喜王后,王后这是喜脉!”太医跪倒在地,如实禀告。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王后萧雅显然很吃惊,她沒想到自己觉得身体困乏是怀孕的征兆,嫁给乔亚桑后,萧雅一直希望有个乔亚桑的孩子,却一直沒有怀孕的消息,这会听到这个好消息后竟然不知作何反应。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晴夕沫抓着蝶衣的手,询问太医,这个事外人似乎比当事人还高兴,乔亚桑终于有后啦! “回娘娘,老臣所说句句属实!” “王后,你要好好养身体哦,吃好,喝好,睡好,我去告诉桑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晴夕沫一激动,蹦出了各种词儿,可是转念一想,这个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或许王后更像亲自告诉乔亚桑,自己这不是瞎搀和吗? “还是王后亲自告诉大王比较好,我去跟母后汇报!”晴夕沫抓着蝶衣匆匆往正午殿赶,也顾不得王后萧雅还有未说完的话。 “沫儿,还是你去跟大王说吧!我有个请求,希望沫儿看在未出世的孩子的份上,原谅我!”王后沒有使用本宫的称呼,而是改成了我,蝶衣看到王后有些犹豫的眼神,到底是什么事,让王后如此尴尬,还屏退了左右。 “王后只管说就是!”晴夕沫回头,听到王后萧雅略显犹豫的口气,还有她已改的称呼。 “两年前,是我派人去行刺的!”王后萧雅咬着牙齿,沉声说出了两年以來一直想说的话,她甚至不敢抬头看晴夕沫的眼睛。 蝶衣听到王后萧雅的话,简直不敢相信,看到晴夕沫平静的表情,蝶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时她是有怀疑过王后的行迹,是晴夕沫大度才不追究的,这两年來,王后对晴夕沫的照顾让蝶衣一度取消了自己的怀疑,可是?真相往往让人接受不了。 “我并不是有意针对沫儿,只是当时大王整天沉迷与沫儿那里,朝廷官员纷纷议论,所以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却沒想到大王因此去你那边去得更勤!” 萧雅梨花带泪的脸上尽显愧疚,好在当时刺杀未成功,否则,乔亚桑恐怕老死不会跟自己相见,也不知道当时乔亚桑是怎么知道是自己做的,从那以后,他就很少來自己寝宫,即使來也是奉太后之命。 萧雅知道,乔亚桑是真的喜欢晴夕沫的,他不允许任何人动晴夕沫一根汗毛,可是萧雅不甘心,不甘心乔亚桑因此成为北漠国的罪人,眼见朝廷官员个个有不满情绪,就连后宫的嫔妃也开始议论,所以萧雅决定请太后出山。 晴夕沫在蝶衣的搀扶下重新回到了她的椅子上,默默地听着王后萧雅的坦白,一言不发。 倒是蝶衣,早已气呼呼的瞪着王后,两年來,王后之所以对晴夕沫这么好,就是为了弥补当年的愧疚啊!怪不得呢?蝶衣恨不得立马冲上去质问王后。 萧雅见晴夕沫并沒有要说话的意思,才接着往下说: “后來我跟太后说了这事,希望太后出面,大王会有所收敛,却沒想到……”王后不敢看晴夕沫的眼睛,拉着晴夕沫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那个辛酸啊! “却沒想到姐姐是太后的亲生女儿,大王的亲妹妹是吧!”蝶衣口无遮拦,谁让王后那么坏,要陷害晴夕沫,她才不管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只要是伤害晴夕沫的,统统都是她蝶衣的仇人。 “蝶衣,平日的礼节都丢到脑后去了!”晴夕沫拉拉蝶衣的手,出声制止了蝶衣。 “姐姐,你还向着她说话,要不是当时我们……”蝶衣不服气,还想争辩。 “蝶衣,淡定啊!”对于蝶衣,晴夕沫是拿真正的姐妹來对待的,说话既不能太重,重了会伤蝶衣自尊,太轻,蝶衣会不当回事,所以,晴夕沫经常是边开玩笑边跟蝶衣沟通。 “王后莫要怪罪,蝶衣是平日里被我给宠坏了,说话才这么沒大沒小,王后不要放在心上!”晴夕沫反手拉着萧雅的手,她早知道当日刺杀她的是王后,乔亚桑一直回避着这个问題,她自然也就随着糊涂过去了,不是她不在乎,而是她懂的换位思考,如果当时换做自己是萧雅,恐怕也会做萧雅的选择。 “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好了,王后不要自责,我这不是好好的坐在这儿吗?”晴夕沫给了萧雅一个安慰的笑容,萧雅现在怀孕了,孕妇的心情最重要,而且萧雅怀的是她未來的侄子,晴夕沫自然是要多加几分小心。 “沫儿,谢谢你!”萧雅沒想到晴夕沫会如此平静的原谅自己,她以为晴夕沫会质问自己,会责骂自己,最坏的情况会告诉太后跟乔亚桑,如果不是刚刚听到自己怀孕的消息,萧雅或许到底也不敢跟晴夕沫坦白。 “沒事啦!嫂嫂,别再哭丧着脸,我未來的小侄子可不想看见他娘是这个模样!”晴夕沫凑近萧雅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让蝶衣忿忿不平。 “我去跟母后汇报好消息喽!”晴夕沫拉着蝶衣出了王后寝宫。 北漠王宫,特别是后宫,种植的杏树桃树居多,这三月杏花开,四月桃花开,正值五月当盛时,杏花树上已经生出了很多小杏子,绿色的,毛茸茸的,有指甲般大小,晴夕沫想着再过几个月,杏子长大一点,倘若王后萧雅要吃酸,这酸杏子可谓吃之不尽啊! 桃花刚落,粉色的花瓣飘满整条石子小路,碾落尘土化成泥,想到夏末秋初就有桃子吃,晴夕沫更是忍住了口水,都是她的最爱啊! 北漠缺水,却不缺乏特产,沙枣,杏子,桃子,葡萄,还有又大又甜的香瓜…… “姐姐,你怎么就那么轻易的原谅她了!”蝶衣还是有些咽不下当年的那口气,追上晴夕沫忿忿不平的问。 晴夕沫手中牵着离夜,现在好了,离夜可以带着她走路,就不用那么麻烦蝶衣,不过,晴夕沫的脑海里早已是水果的天下,又岂听进去了蝶衣的话, ------------ 第110章 活色生香第一花 “活色生香第一流,手中移得近青楼,谁知艳性终相负,乱向春风笑不休!”晴夕沫答非所问的來了句诗,而这诗词的字面意思实在是…… “姐姐,你说什么呢?”蝶衣跑过來拽着晴夕沫的衣服,又警觉的朝四周看了看,幸好沒有别人,跟着晴夕沫久了,蝶衣是被锻炼的百毒不侵,可是别人不一样啊!别人不了解晴夕沫,肯定会误解。 “唐朝诗人描写杏花的一首诗而已,人家写出來就是让人念的,所以,蝶衣,别大惊小怪!”晴夕沫几乎可以想象出蝶衣此刻夸张的表情。 “沫儿,又欺负蝶衣了不是!”太后刚走过來,就听到晴夕沫跟蝶衣争论着什么?她的女儿她清楚,对外人宽容,调侃身边人的功夫可是一流的。 “母后,沫儿正想去找您呢?”晴夕沫攥着蝶衣放在自己衣服上的小手,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蝶衣不能胡说。 “又要出宫!”太后一身略显简单的深蓝色长棉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的树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盛开的牡丹花,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慈祥的笑容让晴夕沫的心也跟着开了花,也只有在太后面前,她才可以任意妄为,随心所欲。 太后伸手拉过晴夕沫坐在路边的石凳上,看到离夜安静的窝在晴夕沫脚边,不禁好奇,晴夕沫什么时候养狗了。 “才不是呢?王后怀孕了,您老要做祖奶奶啦!”晴夕沫爬在太后肩上,小声跟太后说着。 “可是真的!”太后显然很意外,乔亚桑虽然三宫六院,可是一直无子嗣待出,这会听到王后怀孕,自然是高兴的事。 “真的,我刚从王后寝宫过來,就是为了让您老早点知道这个好消息!”晴夕沫怀着太后的脖子,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看來,要去看看小雅那孩子,不过,后宫向來是非多,沫儿,你可要保密才是!”太后不忘交代晴夕沫。 “知道啦!不过,要王后自己小心谨慎才是,这过几个月肚子怕是要现形了,再瞒也是无济于事!”晴夕沫乖乖坐在太后身边,替太后出谋划策。 “母后,您今个穿的是我上次送你的那套衣服!”晴夕沫摸到太后衣袖边那朵独特的茉莉花,是她亲自绣上去的。虽然大多是蝶衣出力,她出乱以外。 “是啊!沫儿送给母后的,母后自然是最喜欢,不过,沫儿,这小狗!”太后指着离夜问晴夕沫。 “是一个朋友送的导盲犬,很通人性的,蝶衣给它取了个好听的名字:离夜!”晴夕沫不忘夸奖蝶衣,让蝶衣得意一番,离夜,离夜,不仅仅是离薇和夜生名字的组合,还有离开黑夜的喜兆,晴夕沫不奢望自己还能看见,但是这个寓意总归是好的。 “离夜,导盲犬!”太后有点沒听明白。 “就是可以带着我出门走路的小狗!”晴夕沫耐心的跟太后解释。 “沫儿,母后听说夜罗国此次來就是为了弄清楚你的真实身份,母后不知道你曾在夜罗国遭了什么罪,但是只要在我北漠,从你成为北漠公主的那刻起,母后就发誓绝对不让我的沫儿再受委屈!”太后拉着晴夕沫的手,抚摸着晴夕沫的秀发,尽显一个慈母的形象,或许是觉得亏欠晴夕沫,说着说着太后竟有些老泪纵横,她已经对晴夕沫的前二十年未尽到做娘的责任,以后,她定不会再让晴夕沫受委屈。 “母后,沫儿沒有受过委屈,不管夜罗国來我北漠目的何在,沫儿会守着桑和母后!”晴夕沫扑在太后怀中,两年來,太后对自己可谓无微不至,即使有亏欠,这两年太后也已经还清。 “傻丫头,有你哥哥在,我们母女俩大可放心!”太后毕竟是太后,掌管权势的气度还是有的。 “太后安好,娘娘安好,大王今晚在迎春殿设宴款待夜罗国大使,想请太后和娘娘过去看看!”通传的小奴才老远的行礼。 “去向大王回命就是!”太后帮晴夕沫理着头发,牵着晴夕沫的手,这该來的还是要应对的。 而晴夕沫的心情早已沒有初见逸浩哲时的激动,他认不出自己,自己又何必去扰人清闲呢?只是自己心中惦记的,永远沒有人给予解答。 五月的苍穹,格外分明,蓝的是天,白的是云,不过,这北漠的气候总是让人捉摸不定,随着夕阳落下,这天气也瞬间凉了起來,晴夕沫原本承载太多事情的心突然变得有些负荷,王后的坦白,说不介意那是假的,逸浩哲究竟为何而來,乔亚桑会怎么应对,她都有些看不明白。 倘若换作以前,她是心如明镜,可是在听到夜罗国三个字时,她的心就已经被全部打乱,淡淡的忧愁充斥与眉间,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说的就是晴夕沫此刻的心情吧! “沫儿,天气多少有些凉意,你看你,这么大人了,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太后唤身边的婢女将自己的披风给怀着双臂的晴夕沫披上。 “母后,我不冷,还是给您披上!”晴夕沫感觉到身上的重量,赶忙推脱,好歹她还年轻,但是太后就不一样了。 “母后可不像你,这旁晚出门套三件是母后必须做的事!”太后拉着晴夕沫的手,让晴夕沫摸摸自己的袖口,看到晴夕沫傻呵呵的笑容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 “今年的这沙枣花开得可真旺,这宫中都到处飘着沁人心脾的香……”太后深深的嗅了一口,由衷的表情让周围的人也觉得心情开朗。 “前几日还跟蝶衣说要折几支放在花语阁呢?母后要是喜欢,明个我就让他们多折些回來!”晴夕沫因为眼睛失明,现在的听觉和嗅觉都要比之前灵敏很多,特别是这沙枣花香,就是这么随便闻一闻,嗅一嗅,就觉得神清气爽。 “沫儿要是喜欢,就让他们折几支给你,母后啊!嗅着这空气中的香味就够了!”太后作为一个老人,深知沙枣树对北漠的重要,自然是不提倡折树枝的, ------------ 第111章 宴会感伤 晴夕沫坐在太后身边,听到乔亚桑的脚步声,便焦急上前,只是想告诉乔亚桑王后怀孕的好消息,却沒想到会被绊倒,眼前晴夕沫就要倒地,跟乔亚桑一同进來的逸浩哲和司如翔宇都本能的上前,却都比乔亚桑慢了半拍…… “沫儿,还是这么鲁莽!”乔亚桑点点扑进自己怀中的晴夕沫的鼻子,脸上尽显宠溺。 而晴夕沫却是凑在乔亚桑耳边,低声细语一番,惹得在场所有人的心生嫉妒。 司如翔宇只看了一眼,就被此刻的晴夕沫所吸引,她一袭淡紫色长裙,群脚上似一只蝴蝶在一片花丛中翩翩起舞,身披蓝色薄纱,显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腰间一条白色织锦腰带,显得清新素雅,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樱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势。 头上三尺青丝黑得发亮,斜暂一支木钗,木钗精致而不华贵,与这身素装显得相得益彰,在乔亚桑身边的她眉宇眼角满是甜甜的笑,紫色长裙,蓝色薄纱,装扮是北漠女子特有的装扮,素雅中不失坚韧。 可正是因为这身紫衣,让司如翔宇想起,晴夕沫当日卖给悦來院的那身紫衣长裙,和晴夕沫现在身着的这身有异曲同工之妙,紧握刀剑的手伸出去又迅速缩回來,生怕别人怀疑,却又忍不住多看晴夕沫几眼,这个唤茉莉的女子她分明就是晴夕沫。 “沫儿,沫儿,你是我的沫儿对不对!”司如翔宇的眼中因为太激动有些湿润,似乎这一刻辨认她是否有胎记都已经无关紧要,他心中早已认定她就是他的沫儿,而她的眼睛是他心底最深的痛。 为何,她的眼睛是失明,司如翔宇的喉咙中像是被堵了一块,哽咽的疼痛从喉咙留到了左胸…… 乔亚桑听到晴夕沫的低语,不禁抬头向前來请安的王后看过去,这个女子,是真正和他同甘共苦的妻子,他是该好好待她。 乔亚桑不禁向王后伸出了手,拉着王后坐在了上位。 晴夕沫在蝶衣搀扶下再次回到了太后身边,而司如翔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晴夕沫的身上,她还是那么独特,完全不在乎他人的眼光,自顾自的已经大吃起來,很显然,北漠国王和太后已经习以为常,除了宠溺的看一眼,无奈的摇摇头,便不再说话。 而一边的逸浩哲一边跟北漠熟络的大臣聊着,一边看着歌舞表演,还要想方设法辨识晴夕沫手上是否有月牙胎记,刚晴夕沫不小心绊倒的时候正好有这个机会,却沒想到,晴夕沫穿的衣裙刚好是连着手的,只能看到她手臂衣袖上绣的茉莉花。 晴夕沫总觉得有束强烈的目光盯着自己,却又沒办法确认,眼睛看不到的唯一好处就是,无论乔亚桑那些妃嫔怎么瞪斜眼睛,都不会影响晴夕沫的心情。 只是想到某个地方坐着的逸浩哲,晴夕沫还是会留露出被遗忘的心酸,她才知道,原來容貌亦可以彻底改变她的生活。 怀中的离夜蹭着似乎是想方便,蝶衣便抱了出去,晴夕沫摇摇头,这吃饱喝足了,无法欣赏优美的舞蹈,就听听欢快的歌曲呗,不过,这宫中的歌舞实在是墨守陈规了。 晴夕沫无聊的把握着手中的水果,听着听着竟然有了几分瞌睡,闭着眼睛不停的磕头…… “沫儿,累了就让蝶衣扶你回去!”太后看着晴夕沫差点流出的口水,想笑却又心疼的擦去了晴夕沫嘴角的印迹。 “嗯,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吧!”晴夕沫本能的拿起手中一直把握的水果咬了起來,有一口沒一口咬着,上下眼皮也是直打架,似乎还沒清醒。 蝶衣看到晴夕沫迷糊的样子,悄悄把离夜塞到了晴夕沫怀中,离夜乖巧的添着晴夕沫的手指,痒痒的,终于让晴夕沫清醒,强打起精神开始逗着离夜玩儿…… 纤纤擢素手,续续弄琴弦,声声诉愁绪,泣泣不成声,晴夕沫听到这略显愁绪的琴声,被渐渐吸引,这琴声应该出自婉妃之手吧! 晴夕沫在为婉妃赞叹之时也不禁为婉妃感叹,这深宫之中,总有那么几个女子用情至深,伤了自己。 婉妃本出身贫寒,以卖唱为生,一日,乔亚桑出游无意中听到婉妃的琴声,被这略带伤感的琴声感动,而婉妃淡漠冷情的性子像极了过去的晴夕沫,所以被乔亚桑接进宫中…… 晴夕沫听蝶衣说起过,婉妃姿色平淡,却向來清高,她的琴只为乔亚桑一人演奏,平日也不同于其他无所事事爱摆弄是非嫔妃來往,自称一派。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后宫,婉妃能生存下來实属不易,不过,自从晴夕沫到北漠后,婉妃就已经失宠,整日只有靠琴声自我安慰,日夜翘盼的那人,总是盼望不到。 殿外一轮圆月明悬,月光如薄纱般随风轻舞在轻暝笼寒的夜色中,让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如水如夜,如诉的琴声中…… 江心秋月,一曲琵琶吟,诉说了你的今生,曾风华绝代,让六朝粉黛无颜色;曾年少痴缠,幻想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可是?当岁月已然走远,当年华黯然逝去,当无情的光阴夺去了娇美的容颜,那些曾经的誓言便如流星般转瞬即逝,那些信誓旦旦成了弹指可破的谎言,浩淼的烟波漠上,拾起几缕清寒,那份隐忍的孤寂,那份难言的心酸,都在婉妃的琴声中尽显。 晴夕沫怀中的离夜似乎也沉浸在这如诉如泣的琴声中,安静的窝在晴夕沫怀中,竖着两只耳朵…… 如果可以,请将所有美好留存在心底,或许,等到细水看尽,再忆起之时,窗外同样还会下起绵绵细雨。 晴夕沫抱起离夜,用脸蹭着离夜毛绒绒的毛,尽显忧伤,司如翔宇看到晴夕沫略带悲伤的小脸,她是在感伤吗?感伤他们之间的那些美好和狰狞, ------------ 第112章 我的世界你的脸 或许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女子该有的命运,同他人分享一个丈夫,苦苦等待丈夫的回头,等到容颜已逝,等到心灰意冷……或者说痴情到终老…… 晴夕沫在蝶衣的搀扶下慢慢向前走着,怀中的离夜却是极其不耐烦的蹭着晴夕沫,或许被拘束的太久,想下去转转,晴夕沫稍一走神,离夜便撒腿跑开了,瞬间消失在黑夜中…… 撑着灯的小宫女欲跑过去追过來,却被晴夕沫制止:“无妨,它认得回去的路,让它丢开脚丫子撒会欢吧!” 自己都差点沒在无聊的宴会上坚持下來,更何况是离夜呢? “姐姐,天黑,你就不怕被坏人抓了去!”蝶衣提醒晴夕沫,担心着离夜。 “它朝那边跑去了,我们跟过去就是!”晴夕沫想想也是,江湖邪恶,人心难测,这宫中之人更是残忍,可不能让离夜受罪了。 司如翔宇本就是以逸浩哲随从的身份进宫的,一直坐在逸浩哲身后的司如翔宇眼中只有晴夕沫,眼见晴夕沫起身,自然也是悄悄跟了过去。 乔亚桑给身边的奴才交代了一句,继续欣赏着节目…… “离夜……” “离夜……” 跟着离夜的方向过來,却仍不见离夜的影子,晴夕沫这才慌了,那可是离薇送给自己的一片心意啊!她怎么能弄丢呢? “你们在这照顾娘娘,我上前去寻找看看!”蝶衣跟身边的几个奴婢奴才嘱咐,又跟晴夕沫打了声招呼才离开。 晴夕沫在原地來回走着,是她大意了,以为离夜那个小家伙会很乖巧,却不料,它也是个调皮鬼…… “娘娘可是在找这只小狗!”司如翔宇一直抱着离夜躲在假山后,看到蝶衣离开才抱着离夜出來。 “什么人!”守着晴夕沫的奴才一脸警惕,晴夕沫是大王最宠爱的娘娘,万一出个什么意外,他们就是有两条命也不够赔的。 “我们认识吗?”晴夕沫对这个声音很敏感,总觉得在哪儿听到过一样。虽然司如翔宇有故意压低声音,更改容貌,可是晴夕沫听來却是很熟悉。 “前些日子在宫外有幸跟娘娘碰面,有辆马车……”司如翔宇听到晴夕沫的话虽然有些伤心,可是随即就想开了,晴夕沫看不到,而他的容貌和声音都已改变,她想不起是情有可原。 马车,晴夕沫想起那日的情形,那个人的怀抱让她很怀恋,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像极了某人,还有后來她在初见酒楼听到的司如翔宇的声音,还有蝶衣说的那些,都在指明一个问題,那就是司如翔宇乔装改扮后來了北漠,而在这北漠后宫可以随意进出的男子,还沒有她晴夕沫不认识的。 “哦,是你救了我!”晴夕沫心里纵然有千万般激动,却还是忍住了,夜色很好的伪装了她的表情:“你怎么会大半夜出现在后宫之中!”晴夕沫被一大堆的奴才护在身后,隔空跟司如翔宇对话。 “难为娘娘还记得,我可不是过來求报酬的,只是今日大王款待我夜罗国大使,我有幸受邀而已!”司如翔宇抱着离夜,看着眼前一群受惊的奴才,不禁一笑而之,凭心而论,乔亚桑把晴夕沫保护得很好。 “原來是夜罗国使者,得罪了,你们都退下吧!”晴夕沫被一个小奴婢扶着,示意其他人都退后。 “离夜……”晴夕沫唤着离夜,纵使心里有很多问題要质问眼前这个人,可是这一刻,她不想,混沌的脑袋,让她无法判断眼前这一切的真假。 离夜听到晴夕沫的声音,从司如翔宇怀中跳出,跑到了晴夕沫脚边,蹭着晴夕沫的脚,像是请求晴夕沫的原谅一样。 晴夕沫接过小奴婢递过來的绳子,绳子一端是调皮的离夜,转身就要离开…… 司如翔宇沒想到晴夕沫会这么淡漠,她就像真的不记得自己一样,对自己的口气也是波澜无余,就好像根本不愿意看到自己一样。 “娘娘且留步,难道娘娘都不感谢救命恩人的吗?”司如翔宇突然觉得娘娘这个称呼对他和晴夕沫都有些残忍,原本,她只是他一个人的,她该是夜罗国王后的。 “谢谢,明个我会求大王送份大礼到驿馆!”晴夕沫稍作停留,然后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 司如翔宇像是怕失去这个最佳时机就再也沒有机会,只是几个箭步就已经握住了晴夕沫的手,跟着晴夕沫身后的奴才还沒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只看到司如翔宇拉着晴夕沫的胳膊不肯放开。 “我有个问題要请教娘娘!”司如翔宇不想和晴夕沫再打哑谜,明明他们都知道彼此是谁,为何还要如此费力掩饰。 “貌似我沒有回答你的必要!”晴夕沫挣扎着欲从司如翔宇手中挣脱,这是北漠后宫,如果被其他人发现,他们的小命可有危险的。 而就在晴夕沫挣扎的过程中,晴夕沫手腕中的紫玉镯子露在了外面,晶莹剔透的镯子,在黑夜微弱的光中竟然散发着比灯笼还要亮的光。 司如翔宇看到这个紫玉镯子,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眼前的女人就是晴夕沫,她不是忘了自己,她只是不愿意提起自己而已。 “放开姐姐!”蝶衣刚赶回來,就看到这幅场景,沒有多想,先上拳头,司如翔宇只好放开晴夕沫全身应对蝶衣强势的进攻,而晴夕沫则站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做,一向最有主见的她这一刻脑子中一片空白。 突然出现的泽明也加入了蝶衣和司如翔宇的阵势中,而晴夕沫的耳边也出现了后宫侍卫出动的声音,必须当机立断才行…… “都给我住手!”晴夕沫的一声大吼,终于让斗得起劲的三位住手。 “蝶衣,跟我回去,泽明带着这位夜罗国大使去跟大王报道!”晴夕沫一气之下快刀斩乱麻。 “姐姐,他是!”蝶衣这才回头仔细看了看,原來是那日在街上看到的,他不会真是夜罗国王司如翔宇吧!蝶衣心中打鼓,但看看晴夕沫生气的模样,应该不是吧!如果是,晴夕沫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一轮圆月悄悄藏在了云中,像是不愿看到这些悲欢离合,蝶衣搀扶着晴夕沫,看看天上藏起來的月亮,再看看晴夕沫沉着的脸,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好。 夜晚的风吹着有些微冷,即使五月,北漠的夜依旧是冷的,晴夕沫不知道是自己的心冷了,还是这天气转凉了……司,我的世界只有你的脸, ------------ 第113章 飞蛾扑火 “司,我的世界只有你的脸而已,而你却早已忘了我是谁!”晴夕沫谴走了蝶衣,一个人蜷缩在榻上,平日并不觉得北漠夜晚的冰凉,而此刻,晴夕沫却冷得发抖,眼角划过的泪任意妄为的跌落,里面承载了她两年如痴如狂的思念。 “娘娘!”先是逸浩哲,后是司如翔宇,他们都称呼自己为娘娘,不是不认识,而是刻意撇开跟自己的关系吧! 抱着双膝,下巴蹭在双膝上,晴夕沫的心似乎少了初始的那份疼痛,一种无形的无法言语的气堵在嗓子那,就连随意的吞口口水都会觉得痛,她一直以为,司如翔宇再怎么欺骗自己,再次相见时,他会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 不管是冷嘲热讽,还是诚心道歉,他总归会跟自己说清楚,但是他沒有,他的语气轻佻,一口一个娘娘,就好像他们真的从來沒有见过一样。 如果说之前司如翔宇救晴夕沫,晴夕沫以为只是自己的一时恍惚误以为救自己的那个人是司如翔宇,而现在,她却十分肯定,刚刚那个拽着自己手的男人,就是司如翔宇,只有司如翔宇才会给她这么大的震撼,只有司如翔宇才知道她的软肋是什么?只有司如翔宇才知道,她最疼的地方是哪里…… 正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才会毫不顾忌的抓住她的软肋,刺痛她的心……冥冥之中,上天注定,她晴夕沫的劫数就是司如翔宇,逃不掉,躲不开,忘不了…… 娆之灼灼、花样年华 桃之艳艳、眷美如烟 为什么明知沒有结果,却还要义无反顾 为什么明知注定埋葬,却还要飞蛾扑火 水之幽幽、逝江东流 路之茫茫、徘徊彷徨 为什么明知尘埃落定,却还要辗转犹豫 为什么明知已成回忆,却还要用命守护 承诺,沒有承诺,司如翔宇从來沒有承诺过晴夕沫任何,晴夕沫以为,两年前,只要司如翔宇不赶她走,不给她致命的一剑,她会一直陪着他,走过四季春,阅花开满园。 可是现在,她却要再次承受那份锥心的痛,心脏上凋零的花,因为司如翔宇的出现而再次生根发芽,本已经枯萎了爱的花蕾,却再次盛开,只是花开滴血,耗尽生命的罂粟之花,明明知道一旦陷入就万劫不复,晴夕沫却不知不觉趟了进去。 两年的遗忘却换來更深的思念,相见却是相互伤害,爱或者不爱,都不是那个一向有自知之明的晴夕沫可以决定的。 花开亦会谢,月盈亦会缺,烟暖亦会冷……他们的感情,从來就沒有对错,只是晴夕沫的一厢情愿而已。 白纸黑墨,是晴夕沫唯一可以发泄的方式,她尝试着让自己写了很多遍“静”,却一刻也静不下來,一张张白纸,一个个“静”字,重叠的,交叉的,东倒西歪的,晴夕沫的心已经乱了,她还沒准备好忘记,他就走了,她还沒准备好接受,他就來了。 良久,晴夕沫终于闭上了眼睛,只是眼角的泪痕分明彰显着她的悲伤……蝶衣轻轻帮晴夕沫盖上暖被,再回头,看到桌上一张张静字。虽然平日晴夕沫有刻苦练字,可是因为眼睛的不便,她写的字总是会跑偏,为此,蝶衣亲自请木匠师傅给晴夕沫量身定做了一个框板,晴夕沫每次练字的时候都会用这个框板做度量,今个的晴夕沫,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淡定平静的晴夕沫了。 仅仅是因为刚刚出现的那个男人,难道说他真的是曾经的宇亲王,现在的夜罗国王司如翔宇,难道他就不怕北漠因此扣留他,蝶衣一张一张收拾着晴夕沫写的字,两年來,晴夕沫过得有多艰辛沒人比她更清楚。 如今晴夕沫的脸上好不容易出现的笑容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而再一次消失,晴夕沫为了司如翔宇,把自己的眼睛都给他了,他到底还要怎么样,蝶衣因为悲愤憎恨而惶惶不安,她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帮到晴夕沫。 “姐姐,忘了那个人不可以吗?为何要让他再次扰乱你的心!”蝶衣帮晴夕沫掩了掩被角,吹灭烛火,离开了晴夕沫的房间,她要找个人合计,她要让晴夕沫快乐开心的笑。 “这位是!”乔亚桑看着泽明带回來的司如翔宇,明知故问,如果可以,他会选择在这一刻将司如翔宇打入天牢,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可是他不能这么做,如果他这么做了,不但晴夕沫不会答应,就连夜罗国怕也是不会答应,乔亚桑不希望战争的发生。 “是我的随从,如果沒什么事,本官就先告辞了!”逸浩哲甚至不知道司如翔宇是何时离开的,又怎么会跟乔亚桑的侍卫泽明一起出现。 逸浩哲生怕乔亚桑看出端倪,便急着离开…… “是吗?那为何会出现在后宫!”乔亚桑永远是那个笑脸相迎的人,不论什么时候,你都不知道他笑脸下的心思缜密。 “回禀大王,在下因为一时迷路才会误闯后宫禁地,还请大王宽恕!”司如翔宇抱拳致歉。虽然口中诚意十足,却并沒有因此跪拜乔亚桑。 “不知者无罪,你夜罗国和我北漠国乃世邦之交,往后还要常常互通有无才是!”乔亚桑看着司如翔宇面无表情,心中不禁纳闷,他是真沒认出晴夕沫还是装的。 逸浩哲听闻乔亚桑此番言语,带着司如翔宇等一众匆匆离去…… “去花语阁!”乔亚桑担心晴夕沫。 直到守门的丫鬟告诉晴夕沫已经休息,乔亚桑才安心的离开。 晴夕沫和司如翔宇相见,究竟是福是祸,为何自己的心会跳个不停,乔亚桑隐约总有不好的预感,沫儿,哥哥愿意为你筑起一道城墙,一道隔开你和他的城墙,如果你愿意,哥哥会一辈子守着你。 这一夜,司如翔宇睡得极不安稳,晴夕沫的脸开始频繁出现在自己的梦中,悲伤哭泣的,灿烂笑容的,恨绝离开的,司如翔宇才知道,自己潜意识中又多怕晴夕沫会因为那一剑而憎恨自己终生, ------------ 第114章 调查真相 愤然起身,立在窗栏边,司如翔宇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曾经,他的世界就是一片黑暗,因为晴夕沫的出现,他的人生开始出现转折,可以看得见的转折,却因为晴夕沫的离开,他那看得见的世界并不精彩,或许,只有晴夕沫才是他左胸的那根肋骨。 北漠的夜似乎很漫长,回想往事,就如同昨日一般,他们多少次微笑在梦的乡间,牵着晴夕沫的手静静地走在郊外,披着柔光的天,好似彼此的温柔,拥那夕红漫霞,简简单单、平平凡凡,虔诚祷告他们的幸福。 为何这样的幸福不能长久,是自己亲手毁了曾经美好的一切。 直到天色渐亮,司如翔宇才回到榻上,他想象着晴夕沫此刻的模样,终于可以安然入睡。 …… “离夜!”这日司如翔宇刚到初见就听到夜生口中的离夜说书,这个离夜和晴夕沫口中唤作离夜的小狗有什么关系。 离夜,离夜,是晴夕沫取的名字吧!因为要离开夜罗国所以取名离夜吗?晴夕沫,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夜罗国的那些记忆,真的统统抹去了吗?人生若风画面,转瞬及逝,朝朝青绾,暮暮白丝,司如翔宇不想再浪费时光,他一定要挽回晴夕沫的心。 “柳絮,好久未见!”初见常來的客人跟一位身着浅蓝色衣裙的女子打着招呼,女子长相清秀,但是声音却很好听,司如翔宇皱眉,眼前的女子并非晴夕沫。 “你就是柳絮姑娘!”司如翔宇上前询问,她应该最清楚当日离夜说书时在屏风后的是谁吧! 柳絮抬头,只见一位翩翩公子站在自己眼前,身高近七尺,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稠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來淡紫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 流花结,只是那双冰冷的眼睛让人不敢看过去。 “公子可是找我!”柳絮好歹也是见过场面的,自然不慌不忙。 “上次听柳絮姑娘的《一念执着》,一直惦记着,今日见到真人,真是不胜荣幸!”司如翔宇看着眼前女子的眼睛,简直不能与晴夕沫的相比,如果沒猜错,那天说书的一定是晴夕沫:“谢谢公子谬赞,公子若想再听,记得看初见门口的宣传,夜生和离薇会再办一场!”提到《一念执着》的柳絮多少有些不自然,她准备了那么久,排练了那么久,却沒想到会临时被换下,多少心里有些不甘。 夜生和离薇,司如翔宇听到这两个名字,突然不那么纠结,或许离夜说书只是取自这夜生和离薇的名字也不一定,这样想着,司如翔宇竟然安心许多。 “可有幸请姑娘喝一杯!”司如翔宇看到柳絮闪躲的眼神,她一定知道些情况才对。 “那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柳絮也不推辞,遇见如此俊朗的公子,自然是不肯放过,夜生被离薇抢走了,她还可以找别的菜。 “姑娘可是个才女,这每七天的说书内容都是你们自个写的!”司如翔宇想到晴夕沫,她的小脑袋中总有各种各样稀奇的故事。 “公子过奖了,我们这的书稿都是蝶衣姑娘提供的!”柳絮只当是司如翔宇对自己的事情比较感兴趣,如实作答而已。 “蝶衣,初见的老板!”司如翔宇突然想起那夜,晴夕沫身边那个红衣女子,晴夕沫唤她“蝶衣”,而红衣女子唤晴夕沫为姐姐,这样一來,所有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蝶衣姑娘才不是,真正的幕后老板是蝶衣的姐姐,一个集美丽与才气与智慧一身的女子,她偶尔才來一次,是个瞎子,见过她的人却都不这么认为,因为她的所见所闻绝对不是一个瞎子盖有的!”柳絮还在为上次晴夕沫临时换下她而耿耿于怀。 “是吗?很好奇啊!”司如翔宇听不见别人议论晴夕沫,而且是议论她的眼睛,但是为了了解事情真相,只有忍着。 “据说,蝶衣的姐姐不是北漠人,而是从其他国家來的,不是夜罗国,也不是其他什么小国家,而是來自未來,未來,知道什么是未來吗?”柳絮或许是喝了点小酒,开始指手画脚起來。 未來,司如翔宇真的不知道,他只记得晴夕沫说过,她的那个世界怎么样怎么样,难道未來是晴夕沫所在世界的名字:“未來是指!”司如翔宇很认真的听着柳絮的传说故事。 “未來就是以后500年,据说未來的人都很聪明,因为蝶衣的姐姐來自未來,所以,她写的这些故事大家都爱听!”柳絮 为自己知道未來的事而暗喜,却不知道听的人并不相信,传说只是传说而已。 “她写的,她不是看不到吗?”司如翔宇有些不明白。虽然他患有眼疾,可是能写字完全是因为自幼训练,而晴夕沫怎么可能,她从消失不见总归才两年。 “是啊!听说蝶衣的姐姐是两年前为了救别人才瞎了眼睛!”柳絮悄悄对着司如翔宇说。 两年前为了救别人才瞎的眼睛,两年前,自己的眼疾刚刚好,自己曾询问过医仙自己的眼疾到底是怎么治愈的,医仙只说是他研制的新方法,具体是什么新方法却只字未提。 可是为何,刚好是晴夕沫失踪的时间,难道说只是凑巧。 司如翔宇想起他刚到北漠见到晴夕沫时候的感觉,那感觉就好像晴夕沫空洞无神的眼睛跟自己有关,后來因为种种也沒太在意,现在听到这个传言,司如翔宇多少有些坐不住了。 撒腿就往外跑,他只想现在亲口质问晴夕沫,到底是不是因为自己,她的眼睛才瞎的。 北漠宫门口,司如翔宇被阻挡在门外,只能干着急,匆匆赶來的逸浩哲因为乔亚桑突然的禁止令也是无法进入北漠宫殿…… “真的确定她就是前王妃!”逸浩哲看着魂不守舍的司如翔宇询问,其实他第一眼就认出了晴夕沫,只是他不愿意相信,晴夕沫依然成为乔亚桑的妃子。 在夜罗国,她是司如翔宇的妃子,在北漠国,她是乔亚桑的妃子,什么时候,他逸浩哲才有机会告诉晴夕沫,他的全部心意, ------------ 第115章 逸相的心思 “沫儿,又再赖床!”乔亚桑刚下早朝就赶了过來,和前來的王后萧雅刚好碰到了一块,乔亚桑便携王后一同來到花语阁。 可是到了花语阁才发现,晴夕沫竟然还在睡懒觉,是因为昨晚宴会上的逸浩哲和司如翔宇吧! “姐姐,大王和王后都在外面等着你呢?”蝶衣焦急的來回走着,催促着抱着被子卷成一团的晴夕沫赶快起來,这太阳都升到半空中了:“姐姐……” “蝶衣,我还要再睡一会,你回了大王和王后吧!”晴夕沫的两只黑眼圈告诉蝶衣,昨晚晴夕沫是真的沒有睡好。 “可是?你今个不准备去初见的离夜说书现场吗?”蝶衣提醒晴夕沫,如果出去走走,或许能驱散晴夕沫现在积郁的心情。 “你去盯着吧!我好困哦!”晴夕沫翻了个身,紧闭着眼睛,只是很不情愿的张了张口。 “姐姐……快起來吧!”蝶衣示意两个小丫鬟过來帮忙。虽然乔亚桑是晴夕沫亲哥哥不会在乎,可是一旦传出去,落人口实,对晴夕沫自己不利。 蝶衣在两个小丫鬟的帮忙下终于帮晴夕沫穿好衣服,而晴夕沫在蝶衣帮忙梳洗打扮时依旧闭着眼睛,看來是真的很瞌睡。 “姐姐,就一小会,去见见大王和王后就回來!”蝶衣搀扶着晴夕沫,晴夕沫勉强站了起來,她好歹也是个公主啊!为何公主不能睡个懒觉呢?她好不容易随心所欲一次,都不能让她如愿吗? “桑,这么早!”晴夕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频繁的点头,就好像学堂的学生迫不得已要听课,却又瞌睡得不行的表现,以至于乔亚桑说了些什么?她根本就沒有听进去。 “沫儿看來是真的困乏,大王……”王后萧雅轻轻拉拉乔亚桑的手,示意先回去。 “传令下去,今个封锁宫门,任何人不得进出,违令者斩!”乔亚桑以为晴夕沫见了逸浩哲和司如翔宇,她的心结就会打开,却沒想到,她会更受打击,那是不是代表,她根本不想见到他们呢?乔亚桑干脆下了禁令,不见任何人。 晴夕沫昏天暗地的睡着,只想醒來后一切如常,之前的那些只是梦而已…… “王,夜罗国大使求见!”宫门口有人传话过來。 “逸浩哲一个人!”乔亚桑沒想到,这人來得比他预想的要快得多。 “还有另外一名男子,嚷嚷着要见娘娘,被守门的侍卫给拒绝了!” 乔亚桑放下手中的折子,另外一个,是司如翔宇,他來干什么?而且这么明目张胆,归根结底是因为晴夕沫吧!终于忍不住了不是吗? 初见酒楼,逸浩哲看着司如翔宇一杯又一杯酒下肚,一丝一丝的愁绪涌上心头,逸浩哲却不知如何劝慰,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们对彼此的了解甚过任何人,在夜罗国时逸浩哲就一直想问司如翔宇,明明不爱,为何要彼此折磨,如果沒有爱,那就放了晴夕沫啊! 逸浩哲甚至想过对晴夕沫说明自己的心意,却怕他们之间连仅存的友谊也失去…… 司如翔宇不知道,逸浩哲的心里一直在怨恨他。 怨恨司如翔宇如果当时沒有误伤晴夕沫,晴夕沫也不会彻底消失在他们的生活中。 逸浩哲至今仍记得第一次见到晴夕沫时的模样,她一身夜行衣,伸手灵敏,出手果断,招招致命,她的眼中除了狠绝,沒有其他表情,直到手中的剑沾满鲜血,脚下躺满尸体,她才摘下面纱,原本冷冽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易捕捉的愧疚,一张绝伦的脸出现在逸浩哲面前,让本隐匿起來的逸浩哲甚至忘了呼吸…… 逸浩哲甚至不相信,这样绝色的美人会是个蛇蝎美人,直到后來自己查出她的真实身份,逸浩哲才知道,晴夕沫是迫不得已,她是北漠死士,她的任务就是每天跟无数的死人打交道,在同情晴夕沫的同时,逸浩哲的心中更是佩服,这些年,她到底是怎么过來的。 这个和自己妹妹年龄相仿的女子,因为命运,而不得不这样生活。 再后來,逸浩哲每每想起,都会觉得特别亏欠,如果不是自己带晴夕沫出现在司如翔宇面前,或许晴夕沫的人生就不会有之前的那般惨痛经历。 毁容后的晴夕沫完全换了一个人,她不再是之前的冷漠无情的女杀手,而是什么都不懂,整天只知道嘻嘻哈哈,甚至有点恬不知耻的小丫头,嫁给司如翔宇并非她所愿,却能让她有一世的荣华富贵,因为她每天口中念念不忘的就是银子。 可是她并不幸福,司如翔宇走的每一步棋中都有关于她的一切,路越长,疼也跟着滋长,当逸浩哲知道自己的心意时,一切已经为时已晚。 逸浩哲只有不断的回顾昔景小道,青石桥,小轩窗,溪流边,看晴夕沫轻拮一捧江水,留得住的留不住的,只是那指尖流淌的时间的印记,紧握是流失,放手也是流失,选择仍在生活中徘徊。 繁花的艳丽,缤纷了那一刹那,却凋零这个季节,浪漫在那一刻,苍白在这一世,刺激过后终归平淡,什么都会持续着它自己的轮回,爱情也一样,沉浮在你我的青春的邂逅中,静若止水,动如风暴,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下过客的足迹。 晴夕沫死了,是司如翔宇亲手杀死的,是他亲眼看到的,逸浩哲越想忘记那一刻,那一刻就越清晰的展现在自己的脑海, 他发了疯一样的到处寻找,他不相信,不也愿意相信晴夕沫会离开他。 那么活泼灿烂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沒就沒呢? 好在,两年后,他又看到了她,逸浩哲庆幸,恢复美貌的晴夕沫不再是之前那个冷酷无情的杀手,她的笑容,她的灿烂,她的一切都在,是自己心中那个最美的晴夕沫。 把喝得烂醉如泥的司如翔宇扶上塌,吩咐侍卫好好守着,逸浩哲便匆匆离开,对于晴夕沫,他即使有再多的想法,都已经无济于事,他只想看着她好好的,幸福的,拥有那张最灿烂的笑脸就好。 亲们,六一快乐。 小道消息,六一开始,每天更新一章,因为手头工作太繁重,所以,请跟着一路看的亲们原谅,若有什么意见,尽管提,來者不拒,表现好的孩子给糖吃啊! ------------ 第116章 再也不见 太后听说晴夕沫近日身体欠佳,以为又是旧病复发,极是担心晴夕沫虚弱的身体,这过过來时还特意带了太医,看到晴夕沫正躺在花语阁树下闭目养神,太后这才放心。 五月份的北漠是个极美的时节,晴夕沫躺在桃树下的场景美得很惊心,她就像是个睡美人一样,完全不知道已是别人眼中的风景。 “沫儿!”太后轻唤,这几日尽忙着接待夜罗国大使,而忽略了晴夕沫。 “母后,您什么时候來的!”晴夕沫听到太后的声音,慌忙坐起了身,又惹老人家担心了吗? “刚來,听蝶衣说你最近身体欠佳,是哪儿不舒服吗?”太后紧张的检查着晴夕沫的身体。 “只是想每日睡个懒觉而已,母后不用担忧!”晴夕沫笑哈哈的说,就是怕她老人家担心才每日赖在花语阁不出去的。 “还是让太医把把脉,你的身子母后知道,倘若不是你父王当时……你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太后说起晴夕沫虚弱的身体,心里的愧疚有增无减,当时乔亚桑带晴夕沫刚回到北漠时,晴夕沫每天都要喝药调理,若是有一天停了药,便会咳嗽个不停,整个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 好在后來把晴夕沫接进了宫,用尽宫中所有上等药材,这才让晴夕沫慢慢断了药,加上晴夕沫之前习武,身体倒也恢复得差不多,可是却不能生病,因为晴夕沫一旦生病,就会耗很久,完全是后遗症的表现。 太后一直责怪自己,是自己当时的粗心大意让坏人钻了空子,可是沒想到的是,当时的北漠王会把晴夕沫招入暗月宫,成为北漠的死士,死士过的都是有今日沒明日的日子,太后想象不到晴夕沫这么多年是怎么过來的,也不敢问,只是对晴夕沫有无限的愧疚。 “那就有劳太医了!”晴夕沫知道,太后不听到太医的话是不会放心的,所以,也不再拒绝。 好在太医说只是沒有休息好,太后也就不再追究。 “这几日怕是把你闷坏了,这一年一度的月圆歌舞节就要到了,到时跟大王出去散散心,就不会困乏了!”太后虽然不知道晴夕沫为何事忧愁,却知道如何帮晴夕沫解忧。 “母后不去吗?”晴夕沫抱着太后的胳膊一个劲摇着,觉得太后也该出去散散心。 “那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母后都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太婆了,还跟去凑什么热闹!”太后宠溺的替晴夕沫理着头发。 夜罗国大使明日就要回夜罗国,太后不知道乔锦瑟在夜罗国过得如何,但现在,她能顾上的只有晴夕沫,她只有尽她毕生所能,让晴夕沫幸福,以此弥补她多年以來对晴夕沫的亏欠。 “姐姐,夜罗国大使明日要离开北漠了!”蝶衣慌张的从外面跑进來,就是想告诉晴夕沫此事。 晴夕沫抱着太后的胳膊突然一松,无力的回到了自己主人的身边,回去,离开,连声招呼都不想打。 司如翔宇,与你,我原來什么都不是,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更不是。 “这孩子,怎么跑这么慌张!”太后数落着蝶衣,跟着晴夕沫久了,这蝶衣也越來越沒规矩。 “太后教训得是!”蝶衣看到太后在,慌忙跪拜,但愿太后沒有听明白自己刚说的话。 “蝶衣,准备一下,我们去月牙泉!”晴夕沫吩咐蝶衣,既然他们都不记得自己,自己为何还要每日为怎么躲避他们而烦恼,早点出去散心早点找回自己。 “这孩子怎么说风就是雨的,过几天随你哥哥一起去就是,一个人过去母后怎么放心!” “母后,就让我先出去溜达溜达吧!我把花蕊花萼都带着,还有桑的御前侍卫,再说我也算是武术达人呢?母后您就让我先过去吧!”晴夕沫拽着太后的胳膊跟太后撒娇,她只想换个环境换个心情而已。 司如翔宇要走了,或许这辈子他们都沒有再见的机会,那么就让自己先离开他,她不想看到司如翔宇离开的背影。虽然那个背影只是多年前自己心中存留的那个模样。 “什么武术达人,又在跟母后咬文嚼字,你这孩子,要真想去就去吧!”太后宠溺的点点晴夕沫的鼻子,她决定的事那次改变过。 “谢谢母后,母后真好!”晴夕沫蹦蹬给了太后一个吻,太后乐得合不拢嘴,只要跟晴夕沫在一起,总会笑个不停,女儿真是自己的开心果啊! …… “蝶衣,都收拾妥当了!”晴夕沫摸索着自己平时用的那些玩意,叮嘱着蝶衣都要带上,这些可是她无聊时的消遣。 “姐姐,为何要走得这么急!”蝶衣把所有打包的包裹都让下人扛到了马车上,而花蕊和花萼早一两个时辰前已经候在宫门口。 “想换个地方,换个心情,初见和俏春天那边都安排好了!”晴夕沫不忘自己的赚钱之道。 “初见有夜生,离薇还有掌柜的盯着,姐姐你就放心吧!俏春天最近运作正常,应该也沒什么问題!”蝶衣白天已经出去叮嘱了负责人,问題都不大,再说她们也是呆几日就回來的。 “蝶衣,走之前,陪我去个地方!”晴夕沫想去驿馆看看司如翔宇和逸浩哲,他们不跟自己打招呼就要走,而自己还是舍不下他们。 “好!”蝶衣沒有多问,晴夕沫要做的,她都支持。 黑夜,驿馆门口,晴夕沫坐在自制的轮椅上,蝶衣后面推着,不远处停着远行的马车,花蕊花萼都在马车上等着…… “蝶衣,月亮很亮吗?”晴夕沫自从失明后就把日子记得特别清楚,徐徐微风吹在脸上,微凉的空气中流淌着薄薄的离别气息,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凄冷。 “姐姐,沒有十六的月亮圆又亮!”蝶衣抬头看看天上,月亮周围似乎有乌云布着,似乎是月亮上面也蒙了层薄薄的面纱。虽然可以看到前面就是驿馆门口,却也是模模糊糊,并不真切。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们的缘分搁浅至此,司,瘟神,再见!”晴夕沫是咬着牙关说出再见两个字的,之前匆匆一别,就连再见也沒來得及说,这次,终于弥补上了。 泪水划过晴夕沫的脸庞,痛的不是眼睛,痛的是心,司如翔宇的再次出现,晴夕沫的再次动心,之前的伤疤还未好,又添新的伤疤,如果爱如此疼痛,司,我会说服自己不再爱你,从此以后,心上缺少的那部分,我不会再触摸。 司如翔宇,再见,再也不见。 * * * * 昨天有些感冒,加上下班有点晚,本想把今天的章节码好,定时长传,然后再睡觉的,结果十一点半的时候实在是困得不行,所以先睡了,今天白天出去了,九点回來,码字,十点刚好一章,先上传喽, ------------ 第117章 鸣沙山月牙泉 “不回去!”逸浩哲听到司如翔宇的决定有些惊讶,在北漠呆了已经有一段时间,当初迫不及待的过來只为弄清楚茉莉的真实身份,现在清楚了,为什么还要留在北漠,夜罗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些时日虽有大臣监国,可是毕竟不是司如翔宇亲临,逸浩哲多少有些担心。 “我会把她带回夜罗,所以,你必须先离开,我才有机会!”司如翔宇不想跟北漠明着抢晴夕沫,他有他的办法,只有逸浩哲回到夜罗国,晴夕沫失踪,北漠才不会怀疑到夜罗国的头上。 “王,她现在是北漠王的妃子!”逸浩哲以为司如翔宇只是见见晴夕沫,看到她幸福就好,却沒想到他会动这样的心思,这让逸浩哲不知道如何是好。 晴夕沫已经经不起任何伤害,司如翔宇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不是,她的夫君只有一个,曾经的宇亲王,如今的……”司如翔宇像是铁了心,不管逸浩哲说什么?他都不会改变他的决心。 “青龙白虎你们留下,其余人出发!”逸浩哲看着司如翔宇已然坚定的决心,不再劝阻,下令出发。 “夜罗国交给你了!”司如翔宇轻声的一句话,让逸浩哲突然听出了离别的味道,司如翔宇不会想带着晴夕沫远走高飞吧! 但转瞬一想,夜罗国那么多百姓需要他,而他正在极力推行的新政策也需要他回去继续完善,他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君王。 “青龙,你去联系久莫的人!” “白虎,你去北漠宫外,一旦发现王妃的动向,立刻回來向我禀报!”司如翔宇跟青龙白虎交代着要做的事。 他必须摸清楚晴夕沫出宫的规律,才有机会单独见到她,告诉她,他的心意。 两年了,两年來,司如翔宇沒有一天不是在心痛与思念中度过,他以为这辈子就只能如此度过,可是看到晴夕沫的后,司如翔宇有种重生的感觉,他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所想,他爱这个女人,比任何人都要深。 两年前看不到晴夕沫的模样时,司如翔宇曾经幻想过很多次,他很坚定的是不管晴夕沫右脸上的刀痕有多丑陋,对他來说都不要紧,因为他爱的是晴夕沫这个人,可是在看到晴夕沫的模样后,司如翔宇开始惊慌,晴夕沫的美是那么自然,任任何一个男人看到都会动心,他怕,生怕晴夕沫会忘记他,爱上别人。 好在,他终于了解,乔亚桑是晴夕沫的亲哥哥,他对她的爱是纯粹的疼爱,好在,他看到,除了乔亚桑,晴夕沫依旧是一个人。 所以,司如翔宇决定跟晴夕沫说清楚自己的心意,带她回夜罗国,把之前所有的亏欠晴夕沫统统都补偿给她。 “王,刚刚听宫外守夜的人说,王妃昨晚上就出宫了!”白虎在宫门外守了一天,都不见王妃出宫,到了晚上一打听才知道,晴夕沫昨晚上已经出宫。 “你说什么?出宫,去哪儿了!”司如翔宇一听晴夕沫出宫,不小心打翻了刚要端起的茶杯,心急如焚,那天她认出自己了,一定是,要不然,她为什么要逃避。 “好像是去鸣沙山……”白虎自然是把所有打听到的都一五一十回报给了司如翔宇。 “鸣沙山,青龙,召集久莫的人,给我弄清楚鸣沙山是什么地方!”司如翔宇大吼,他生怕晴夕沫再次离开,他经不起再一次的生离死别。 北漠的月圆歌舞节,是每年一度最盛大欢乐的节日,在月圆歌舞节上,无君臣之分,只有男女之分,不管是贫穷富贵,都可以参加。 而每年举办月圆歌舞节的地方就是北漠最为奇特的壮观之一:鸣沙山月牙泉,俗称药泉,传说月牙泉中有一种草药叫“七星草“可治百病,故此得名药泉。 一弯清泉,涟漪萦回,碧如翡翠,泉在流沙中,干旱不枯竭,风吹沙不落,蔚为奇观,泉边芦苇茂密,微风起处,碧波荡漾,水映沙山,一弯新月在天上,一弯新月在地上。 经过一天的车辛劳苦,晴夕沫一行人终于到了月牙泉的行宫,远远望去,月牙泉和行宫被浩瀚的大漠包围着,沙丘起伏,沙涛滚滚,令人心旷神怡。 北漠建与此地的行宫大气磅礴,是北漠王宫贵族出游可选的最佳胜地,果然可以令人忘却了所有烦恼:“姐姐,好美哦,要是长年居住在此,肯定会长命百岁!”蝶衣看着脚下的这块圣地,美轮美奂,在晨光中就像刚出浴的美人一般。 “就是,就是,公主要是喜欢,我们就不回去了!”花萼也跟着蝶衣起哄,调皮的性子不改,在看到花蕊意味深长的目光后花萼乖乖的闭上了嘴。 “姐姐,我们进去吧!”蝶衣走过來搀扶着晴夕沫从坡上慢慢下來,花蕊也在旁边帮忙。 戈壁滩上的植物少之又少,除了耐旱的红柳和骆驼刺,这样看过去倒也是宽阔无垠,一直延伸到了行宫门外,行宫中长年累月守护的侍卫及仆人,都站在门外迎接晴夕沫,肯定又是太后的注意,晴夕沫本不想劳师动众的,她情愿带着蝶衣他们在行宫外,月牙泉边搭个帐篷过几日潇洒的日子,看來是潇洒不成了。 晴夕沫一直不懂,这月牙泉的由來,跟太后问起,太后才说是菩萨当年为救人而倒下的圣水,然后就成了北漠的这个奇观,看天象的卜卦师曾说过每逢千年,会有玉女转世,只为守护这天下奇观,而每一世转世的玉女拥有的唯一标记就是左手上有月牙胎记。 晴夕沫知道自己的左手上有月牙胎记,却不相信自己是玉女转世,而太后自从见到晴夕沫后便一直想法设法让晴夕沫把左手上的月牙胎记遮盖起來。虽然不明白太后的意思,但总归还是为了她好,所以,晴夕沫习惯每件衣服的左边袖子上连着套在手上,然后在手背的地方绣一朵茉莉花,权当是衣服的装饰, ------------ 第118章 为他人做媒 司如翔宇一行人赶到鸣沙山时,一年一度的月圆歌舞节已经开幕,聚來的众多百姓,大官贵族,都围坐在一堆篝火旁,似乎只有这个时候,世界是平等的,人和人之间沒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在这几天几夜的月圆歌舞节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 晴夕沫也心血來潮的把自己归列到了未嫁的一列,她就是想看看,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受欢迎。 一座座帐篷瞬间拔起,晴夕沫让蝶衣唤來泽明说自己也要一顶帐篷,乔亚桑不忍拒绝,只当是了了晴夕沫想自由的心愿,节日就是为了高兴,只要晴夕沫高兴就好。 所以乔亚桑并沒有让晴夕沫呆在一向戒备森严的行宫,月圆歌舞节向來是和睦,想必今年也不例外才是。虽然这样,乔亚桑还是叮嘱蝶衣要跟在晴夕沫身边,晴夕沫眼睛看不到,歌舞节人又多,要有人跟着才是。 “姐姐,我有点害怕!”蝶衣看着自己身着的一袭淡蓝色长裙,多少有些不适应,向來只会打架的她跳舞可真是个门外汉。虽然晴夕沫有手把手教她,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还真有些慌张。 “想想泽明看到你是两眼发光的样子,再说,不还有我在吗?”晴夕沫摸到蝶衣的头发,把它散开來,又让蝶衣把那根准备的丝带递给她,晴夕沫帮蝶衣把头发绑了起來。 蝶衣喜欢泽明,晴夕沫老早就知道了,只是蝶衣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碍于女子羞涩的情面,不敢跟泽明说,晴夕沫便想出了法子,让蝶衣借着歌舞节跟泽明表白。 “好啦!等会泽明肯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到时你就就地解决,所有问題也都引刃而解啦!我的那顶帐篷今晚就留给你用!”晴夕沫还不忘开玩笑。 “姐姐……”平时打打杀杀的蝶衣,说起自己心爱的人,然后还被晴夕沫这样口无遮拦调侃,小脸一下子红了。 “好啦!好啦!不说啦!咱们出去表演,一鸣惊人!”晴夕沫摸索着自己的琵琶,还不忘唤着离夜,今个蝶衣有自己的好事,晴夕沫就只有靠离夜來领路喽。 花蕊和花萼那两丫头,听说自己要他们表演节目,跑得比兔子还快,因为乔亚桑已到,保护晴夕沫的任务就落到了乔亚桑头上,她们两个便借口太后跑回宫了。 蝶衣在晴夕沫的鼓励下,身穿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款款出场,这身长裙把蝶衣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來。 即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 颈上带着一条紫色水晶,水晶微微发光,衬得皮肤白如雪,如天仙下凡般,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腰若束素,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一条天蓝手链随意的躺在腕上,更衬得肌肤白嫩有光泽,目光中纯洁似水,偶尔带着一些忧郁,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 泽明正欲离去,看到款款走出來的仙女,竟然是熟悉的蝶衣,不禁呆住了,在他印象中蝶衣一直是那个大大咧咧,敢打敢拼的女子,这般如水的模样,他还真的沒有看到过。 月圆歌舞节的一个传统就是女子会出场表演节目,以此表达爱意,如果中间有男子看上表演节目的女子,而女子亦喜欢这个男子,两人的关系便算成了。 泽明看着如此美丽的蝶衣,有些魂不守舍,更加担心,蝶衣的美被别人看了去,手心里尽是汗水,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晴夕沫为了衬托蝶衣,自己则选择了一个昏暗的角落,脸上蒙了一层纱,架起琵琶开始弹奏: 守候他乡,寂寥相思,几人知许,放弃一切,孤守奈何,轮回守候,我只是一直在坚持着错误的完美结剧,心未死何谈放弃,只想在月谱中牵下那一缕红线,播下爱的种子,守候你到今生今世,命一般的守护,终归黄土,我只承诺今生。 落满一地的相思,凋零这季的繁华,为谁续写人生的画卷,为谁守候人生的梦帘,为谁深锁今世的年华。 蝶衣在晴夕沫的弹唱中缓缓起舞,如诉如慕,如歌如泣,她的眼中此刻沒有周围的阵阵掌声和叫好声,她的眼中只有篝火深处,那一身蓝衣的伟岸男子。 蝶衣一直不理解晴夕沫为何愿意用死去成全司如翔宇,现在她终于明白,那是爱,爱会让一个人毫不计较,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 如果可以,她蝶衣也愿意为泽明付出她的一切。 一曲舞罢,上前來的男子几乎排了一队,而蝶衣的目光却未曾停留到他们任何一个人身上,直到,直到那个蓝衣男子走來,向她伸出手,她才流着泪,小鸟依人般跟着离开,周围的口哨声,叫好声,欢呼声响成一片……所有人都在祝福着这对璧人。 晴夕沫莞尔一笑,蝶衣成功了,如果她愿意听自己的话,今晚就把泽明给解决了,以后或许会生很多弯路,想到这里,晴夕沫邪恶的笑了。 “离夜乖,你蝶衣姐姐去春宵一刻了,你乖乖把姐姐带到我们上次去过的地方哦!”晴夕沫有一个秘密基地,那儿她可以尽情享受此刻的月色迷人。 司如翔宇刚到,就看到了晴夕沫,不论她走到哪儿,即使躲在黑暗的角落,司如翔宇依旧能准确的找到她,因为他的眼中只有她而已。 看到晴夕沫为了成全蝶衣,自己甘愿坐在角落,脸上还蒙了纱,生怕抢了蝶衣的风头,这是在为他人做媒吗?为何不想想自己呢? 司如翔宇快步跟上晴夕沫,她眼睛看不到,只靠一只小狗领着她,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走了一段路程,离夜跑过來蹭蹭晴夕沫的脚,晴夕沫慢慢摸索过去,是月牙泉边唯一的一片小树林,不禁蹲在摸摸离夜的头,小家伙真乖,它似乎是真的能听到晴夕沫说的话,真的把晴夕沫带到她想要來的地方, ------------ 第119章 帐篷旖旎 靠着树干,坐在草地上,晴夕沫抱着离夜,沐浴在着寂静的夜里,远处传來的阵阵歌声,欢呼声已经于自己无关,她想要的只是此刻的安静。 小角尖尖,点水涟漪,摩肩接踵,奔失天际,夕阳醉染,半掩遮面,似如琵音,寥寥无声,流光昔景,如若眼前,辗转梦回,黄粱沾湿。 人不可能停留在固定的原点,时间追赶着命运的脚步,你唯一选择就是无奈的完成你前行的使命,沒有借口,沒有余地,沒有休息…….只要按着那条无尽的路,直到生命的尽头。 晴夕沫不知道以后的路怎么走,或许跟两年來一样,依旧那样忙碌而充实,只是,心中的那份缺,永远无法弥补了吧! 司如翔宇现在应该在回夜罗国的路上了才对。 司,要好好的。 司,要幸福啊! 司,再见,晴夕沫坐在树林中对着一旺清泉大声喊着,仿佛只有这样竭斯底里的喊出來,心里才会好受一点,只有用尽全身力气,这些话才能透过风吹到司如翔宇的耳中,可是最后一句,晴夕沫却无法说出口:“司,再见,再也不相见!”似乎一旦大声喊出來了,她和司如翔宇这辈子就真的不会再相见一样。 哽咽着的晴夕沫此刻的情绪有些失控,莫名的泪水漫过脸庞,无论她怎么擦拭也擦拭不掉,是蝶衣的幸福催发了她心底的那些脆弱,她的幸福从此与人无关。 一辈子,一个人,守着记忆就这样过下去。 也不知是什么滴落到水中,叮咚的清脆声,在水面上画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就像晴夕沫心中无限扩大的悲伤。 司如翔宇听到晴夕沫的喊声,脚下一滑,左胸的地方一阵抽搐,痛瞬间传遍全身,像离弦的箭一般飞了过來,然后就看到晴夕沫一个人抹着眼泪的情景。 她脸上带着祝福的笑容,泪水却在月光下显得晶莹透明,像断了线的珠子,她的那句“再也不相见, ”让司如翔宇心痛得快要死掉的感觉,她怎么可以这样,说再也不相见。 晴夕沫抱着离夜,抹着永远抹不完的眼泪,忽然被人抱在怀中,才惊觉这个地方不止她一人。 司如翔宇只想抱着晴夕沫,让她收回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却沒想到晴夕沫会把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可见晴夕沫的本能保护有多敏捷。 “放开!”晴夕沫把匕首架在司如翔宇脖子上,不管是什么人,深更半夜出來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还想轻薄她,烂人。 “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吧!”司如翔宇故意压低的声音让晴夕沫有一时的怔住,这个声音好熟悉,是每个月圆之夜都出现的那个男人的声音,不对,准确的说,是司如翔宇乔装改扮以后的那个人。 晴夕沫握着匕首的手有微微的颤抖,司如翔宇沒有回夜罗国,他竟然跟到了鸣沙山,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晴夕沫的脑海中开始出现很多个场面,司如翔宇利用自己的那些情景在这个时候统统跳了出來,回來是因为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感觉到晴夕沫有些松懈,司如翔宇反手下了晴夕沫手中的匕首,把它扔到了远处:“不是说过要为我生个孩子吗?怎么一跑就是两年!”司如翔宇拉过晴夕沫,这个怀抱是他渴望了,思念了两年的怀抱,这一刻,司如翔宇觉得好满足。 离夜一看司如翔宇丢了晴夕沫的东西,屁颠屁颠跑过去给衔了回來……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來!”晴夕沫深嗅着司如翔宇身上熟悉的味道,在这一刻,还不坦白吗?要演是吧!那我就成全你。 “想你了,找了你整整两年!”司如翔宇不敢说出自己就是司如翔宇,他怕,怕晴夕沫不会原谅自己,怕晴夕沫知道一气之下远走高飞,让他再也找不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司如翔宇最怕的是晴夕沫的离开。 “那你该听说了,夜罗国的我已死,为何还要找一个死了的人!”晴夕沫想知道,司如翔宇的真心话,可是?他到底有几句真心话,晴夕沫已经无法判断。 “因为……因为……我……”因为我爱你,司如翔宇最终还是沒能说出來,他不是一个轻易会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对于晴夕沫更是不敢怠慢。 “因为你需要个孩子,两年來你大可以找其他女子为你生孩子啊!”晴夕沫觉得可笑,司如翔宇从一开始就沒打算让自己怀孕,如果是,那么久自己为何不曾怀孕过,现在却拿这个当理由,可笑不可笑。 “能为我生孩子的,只有你!”晴夕沫沒想到司如翔宇会说出这样的话,顿时蒙住了。 能为我生孩子的,我想要的孩子,是你和我的,司如翔宇后悔自己早沒猜透以后,倘若他知道以后会发生这样的事,当时,无论如何他都会要晴夕沫为他生个孩子的。 “咳咳,那你的夫人该伤心落泪了!”晴夕沫想到逸梦雪,那个已经是司如翔宇王后的女人,那个淡漠的女子,一直都不知道为自己争取吗?推开司如翔宇,晴夕沫的心里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她知道伤害的疼痛,所以,她不想因为自己再伤害别人。 “跟我回去吧!”司如翔宇握住晴夕沫想要抽离的手,他不想再与她擦肩而过。 “回不去了,从离开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回不去了!”晴夕沫咬着嘴唇,眼睛已经看不到了,再回去又能做什么呢?他已经能看到这个世界的一切了,还需要自己做他的眼睛吗? “还在怨恨,怨恨宇亲王误伤的那一剑!”司如翔宇想知道晴夕沫是不是真的在怨恨,她不知道,伤她的那一剑,就如同刺伤自己,疼的全是心。 “沒有怨恨,权当是还了我欺骗他说不是北漠奸细的谎言,我们两清了,不存在怨恨和任何的纠缠!”晴夕沫是沒有怨恨司如翔宇的那一剑,可是她在乎的是,他明明就是每次月圆之夜跟自己在一起的男子,为何要欺骗自己。 “可是据我所知,宇亲王在成为夜罗国王以后,曾经出动大军到处寻找你!”司如翔宇企图用这些來挽回晴夕沫。 “那是他的事,跟我无关,而且我现在是北漠王的妃子茉莉,不是你口中的什么晴夕沫,所以,请你不要再玷污我的名声,如果可以,你还是选择自动消失,我不想再看到你!”晴夕沫牵着离夜,欲要离开,以前的事再一一翻來,只会让他们两个更痛苦而已。 而忘记是最好的良药,所以,司如翔宇,如果再次面对,还无法诚心相对,那么,我们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 第120章 帐篷旖旎(二) “你要干什么?”晴夕沫还沒迈出步子,司如翔宇就点了晴夕沫的穴,让她无法动弹。 “带你去该去的地方!”司如翔宇说着扛起晴夕沫,见离夜围在自己脚边一个劲狂叫,干脆一起抓过去得了。 晴夕沫本看不到,现在又被点了穴,可真是废人一个,都怪自己,粗心大意,以为是司如翔宇,沒存多少防备,这会倒把自己送坑里了。 话说司如翔宇到底要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去,不会就这样把自己绑回夜罗国去吧!那可不行,太后,乔亚桑,蝶衣他们肯定要担心死的。 “喂,放开我!”只听到耳边嗖嗖的风声,晴夕沫知道司如翔宇轻功很好,可是他要再跑远一点,蝶衣肯定找不到自己了。 在晴夕沫不停叫喊着放开我的时候,司如翔宇已经带晴夕沫回到了自己的帐篷,距离鸣沙山月牙泉行宫很远的地方孤零零的一座帐篷中,轻轻放下晴夕沫,实在听得聒噪的司如翔宇用自己的嘴堵上了晴夕沫一直喊叫不停的小嘴。 晴夕沫只觉得两片冰凉的嘴唇突然印在自己唇上,睁着两只大眼睛无辜的不知道该寻找什么?眼前出了一片漆黑,就是眩晕,浑身又动弹不得,唯一有动作的就是那颗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快要跳出自己的喉咙…… 这样熟悉的感觉,让晴夕沫无所适从,司如翔宇的吻很温柔,但是他的意图很明显,撬开晴夕沫的小嘴,唇齿相依,他喜欢她嘴里甜甜的味道,喜欢她唇上淡淡的味道,他想把她吞下去,她的美好从來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晴夕沫被司如翔宇挑逗得小脸通红,想要抓,想要挠,手脚却不能动弹,更何况司如翔宇的动作越來越大,双手公然行走在晴夕沫身上…… “嗯……”晴夕沫不由自主发出的声音连她自己都难以相信,是因为两年沒碰男人的缘故吗?晴夕沫,你变坏了。 司如翔宇听到晴夕沫的回应,更加兴奋,伸手点开了晴夕沫被封住的穴位,他更想看到她身体诚实的反应。 在身体能动的那一瞬,晴夕沫的神智是清醒的,但是随即被司如翔宇冲击得毫无意志,晴夕沫双手不由得环上司如翔宇的脖子,如果这一刻是梦,那就不要让它醒來…… 就在两人衣衫褪尽,赤 裸相对时,司如翔宇突然停下了,晴夕沫有种被玩弄的感觉,起身,一招大掌推开司如翔宇,在地上摸索着自己的衣服,却被司如翔宇一把揽入怀中:“对不起!”随着司如翔宇的一声“对不起”,晴夕沫感觉到突然有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脖子上…水滴随着脖子的弧度滑落在心中…带有盐份的液体仿佛随着心口处伤疤渗入到内心深处的伤口带有盐份的液体也仿佛直直刺激着心中的伤…苦涩却又令人兴奋…司是真的吗? 他在向自己说对不起。 晴夕沫不知道,司如翔宇是看到晴夕沫胸口的那朵伤疤,一时心痛不已,晴夕沫胸口的那朵伤疤,像极了一朵盛开的茉莉花,极美,却讽刺着司如翔宇曾经的失手过错。 晴夕沫能感觉到司如翔宇此刻的真心,她愿意,愿意只沉沦在这一刻的真心里,如果她和司如翔宇有缘无分,那么就请上天赐予她一个孩子,让她的后半辈子有所寄托,晴夕沫想到这,不由得拂过司如翔宇的脸,自动的送上了自己的唇,司,如果有那么一刻你是爱我的,请你,请你给我一个孩子。 司如翔宇感觉到晴夕沫的反应,轻轻俯身将晴夕沫压在身下…… 北漠的月亮似乎格外圆亮,照着沙漠犹如白昼,处在大漠中一座孤零零的帐篷中,人影浮动,尽显旖旎,他们把两年的相思都在这一刻释放了出來。 “沫儿,还痛吗?”司如翔宇亲手抚上晴夕沫留在胸口的伤疤。 “生气的时候会痛!”晴夕沫害羞的转身,背对着司如翔宇,之前是他们两个都看不到彼此,现在,是司如翔宇能看到,而自己依旧看不到,自己刚刚那个样子,连自己想起來都觉得有些害臊。 “是吗?那我以后不惹你生气就是!”司如翔宇揽过晴夕沫到自己怀中,北漠的夜晚着实有些凉意,怕是一不小心就会着凉,拉过被子帮晴夕沫盖上。 “嗯……”晴夕沫口中传來模糊的声音。 “睡着了!”司如翔宇爬起來,凑到晴夕沫耳边,还以为她在闹着玩,沒想到真的是困了,鼻尖已经有均匀的呼吸声,也是,自己要了那么多次,她肯定困了才是。 轻轻在晴夕沫脸上落下一吻,司如翔宇抱着晴夕沫笑着闭上了眼睛,梦中是个可爱的孩子,他们的孩子。 清晨,晴夕沫是被司如翔宇的碎碎吻给吻醒的,睁开眼睛,就觉得鼻尖呼出的气又折了回來,然后唇就被人堵上…… “嗯,放开我……”晴夕沫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她不是昨晚和离夜出來的吗?怎么会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沫儿,你怎么了?”是司如翔宇的声音。 沫儿,沫儿,你终于肯唤我沫儿了,昨晚不是还装成另外一个男人來试探我吗?司如翔宇,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都给了你,你还要怎么样,晴夕沫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在乎司如翔宇欺骗自己的这件事,是因为在乎吗?太在乎了所以才会如此计较。 “你怎么会在这!”晴夕沫想问,不是要装成另外一个男人吗?那我就成全你。 “我……”司如翔宇突然想到,昨晚自己是用之前月圆之夜男子的身份出现的,让晴夕沫误以为昨晚跟她在一起的男子不是他。 司如翔宇沒想到自己会摆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果现在解释给晴夕沫听,她会好好听吗?司如翔宇沒有把握,攥紧得拳头有些微微出汗,他害怕晴夕沫陌生的表情,那比杀死他更难受,司如翔宇从來沒有如此慌张的在乎过一个人。 “你和他是一伙的,对不对,欺骗我很好玩是不是!”晴夕沫装作很生气,捡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还不停的喊着离夜,她要回去。 “沫儿,我和他本就是一个人!”情急之中,司如翔宇抓着晴夕沫的手说出了实情,不让她离开。 “同一个人,司如翔宇,你们是同一个人,为何当年你要给我扣一个幽会他人的帽子!”这些问題在晴夕沫心中很久,她就是想亲耳听到司如翔宇的解释,不管他的解释是不是真的,只要他说,她便相信。 “当时形势紧迫,果亲王要揭开你是北漠人的身份,所以,我迫不得已才用把你囚禁这个办法保护你!”司如翔宇慌乱无措的解释着曾经的误会,他从不知道,在乎一个人原來是这么害怕自己在乎的人误会自己。 如果当年晴夕沫也是如此在乎自己,那么自己诬陷她时,她会有多伤心, ------------ 第121章 爱的谎言 “我是北漠人怎么了?司如翔宇不就是因为我是北漠人才故意接近我的吗?怎么,利用完了还要找个完美的借口抛弃!”晴夕沫固执的认为司如翔宇不肯告诉她当时事情的真相,就是在利用自己。 太后告诉晴夕沫,月牙泉有药泉的俗称,里面的七星草可以包治百病,而晴夕沫自出生便有月牙胎记,用占卜师的话來说,晴夕沫就是玉女转世,她的血可以治愈一切疑难杂症,更有传言说,玉女转世,得玉女者就可以得天下。 而每次月圆之夜后晴夕沫都无意中发现自己的手腕处有刀划伤的伤口,起初沒有在意,可是后來巧合多了,也开始让晴夕沫怀疑,再得知月圆之夜跟自己幽会的男子就是司如翔宇和月牙泉的传说之后,晴夕沫终于明白,司如翔宇为何会娶一个一无是处的自己。 “沫儿,忘了以前,我们重新开始!”司如翔宇面部紧皱,他承认之前是因为要利用晴夕沫所以才接近她的,可是后來,越是跟她相处就越是被她吸引,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走进他的心里,根深蒂固。 司如翔宇走过來,拥晴夕沫在怀里,好不容易找到她,可是为何她要做出拒他千里之外的姿势,她不知道,自己找她都快要找疯了吗? “忘了,本來就快要忘了,是你,是你突然出现才让我想起的,司如翔宇,我承认我之前是因为爱你才会不计较,可是现在……我不爱你了!”晴夕沫推开司如翔宇,她看不到了,她回不去了,她不能再伤害逸梦雪,不能弃在夜罗国的乔锦瑟不管,她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夜罗国,太后怎么办,乔亚桑怎么办,司如翔宇,如果我们彼此的伤害能换取那么多人的幸福,那么我宁愿牺牲掉我的幸福。 晴夕沫推开司如翔宇的那一瞬,手臂上一点力气都沒有,弯曲的手指一点都伸展不开,就像她现在纠结的心,泪似乎早已用尽干涸,在她黑暗的世界里,司如翔宇是她一直等候的光明,可是现在,她把这唯一的一点光明也给推走了。 “爱过,不爱!”司如翔宇看着晴夕沫,一直就知道晴夕沫如果狠起來是个比自己还果断的女人,她精致的小脸在晨光的沐浴下,少了份女子的柔和,可是不管她脸上有多少个表情,自己都喜欢的要紧,丢不开,放不下。 他们之间为何会演变成现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气势,她爱自己的时候自己不懂得珍惜,等到自己爱上她,想要珍惜她的时候,她却已经离开。 她说不爱了,说得那样轻巧,说得好像就是别人的故事,是自己发现得太晚,还是她走得太突然。 “不爱了,不爱了为何还戴着我送你的紫玉手镯!”司如翔宇捏着晴夕沫的手腕,惊喜的发现她的右手上赫然一个晶莹剔透的紫玉镯子,是当时司如翔宇特意送给晴夕沫的礼物。 记得白虎说过,紫玉镯子上有一滴凤凰滴血,是极为罕贵的真玉。 “玉能养人,我干嘛要扔了它!”晴夕沫言不由衷的转身,她能感觉到司如翔宇此刻看她的眼中有多炙热,可是?他们真的回不去了。 “那昨晚……”司如翔宇不明白,只是两年沒见,为何晴夕沫就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他无法想象她受伤后是怎么康复的,可是?他知道那一定很辛苦。 他也知道,现在晴夕沫说什么?有什么样的恶劣态度他都不该计较。 “昨晚……我不知道是你……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晴夕沫不能让司如翔宇知道,她想要一个孩子,所以,她只能掩饰,掩饰自己此刻的心慌,听到司如翔宇是在自己的身后,晴夕沫才可以如此拙劣的说谎。 半响,晴夕沫听不到司如翔宇的声音,生气了吗?真的生气了,晴夕沫哽咽着,差一点点就转过身去告诉司如翔宇的真相。 走吧!晴夕沫,离开吧!你是在奢望他还能留你吗?毫无头绪的摸索着,晴夕沫不知道如何走出这个帐篷,离夜像是知道晴夕沫的心思,跑过來蹭蹭晴夕沫的脚,绳子。 晴夕沫蹲在地上,摸摸离夜的头,可是拴着离夜的绳子却怎么也摸不到,爬在地上,晴夕沫能想象出自己现在有多卑微,在自己最爱的男人面前,她不想让他看到,她只想留给他一个华丽的转身,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可是?现在……自己狼狈的模样全被他收在眼底。 晴夕沫还在摸索的手被司如翔宇拉了过去,把一根绳子递到了晴夕沫手中,也许是离夜太贪玩,不小心把绳子给弄丢了,看到晴夕沫极力想逃避的脸色,司如翔宇才懂,她的真正心意。 她是在用所有恶劣的词语來推开自己,因为她的眼睛。 “沫儿……”司如翔宇的这一声沫儿让晴夕沫伪装的表情彻底崩溃,泪水一倾而下,为什么在她每次最狼狈的时候出现,不留她一点儿自尊。 他应该是之前那个冷冰冰的假温柔的司如翔宇才对,他会用冷暴力來对抗自己,而不是现在这样温柔的喊着自己的名字,让她全副武装的坚强和自尊在他的一句沫儿中全部化为虚有。 “眼睛!”司如翔宇扶起晴夕沫,两个人就那样跪在地上,司如翔宇不停的擦拭着晴夕沫哗哗不停的泪水,心痛得不明所以,手在触到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开始颤抖不已,她的眼睛,是因为自己吗? “因为毒药!”晴夕沫打开司如翔宇凑过來的手,手里攥着离夜的绳子,踉跄的起身,跟在离夜的身后出了帐篷,她怕再不离开,就会被司如翔宇感动,露出马脚。 司如翔宇一个人呆坐在地上,她在说谎,却不知道晴夕沫为何要躲避自己,她的泪水,她的悲伤,明明都说明她是爱自己的,可是?为何还要那么残忍的离开。 回头,司如翔宇才发现,晴夕沫是光着脚出去的,她的绣花鞋还留在帐篷中……掀开帘子,司如翔宇就看到光着脚丫的晴夕沫在无尽的大漠中深一脚浅一脚,踉跄的走着。 坚强如晴夕沫,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失明让她的世界从此只有一种颜色,他只想带她在身边,做她的眼睛,陪她一起数星星,司如翔宇奔跑在大漠中,远远望过去,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在漠峰上快步走着,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在后面大步追着,手里拎着女子的绣花鞋……在渐渐升起的太阳照耀下,渐渐模糊…… ------------ 第122章 绣花鞋 六月的苍穹,升起的阳光有升温的灼热,湛蓝的天空中飘着丝丝散开的白云,看不到边际的大漠中横七竖八的是连绵不断,波澜起伏的沙丘。 晴夕沫跟着离夜深一脚浅一脚跑着,很快就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胸口因为剧烈运动开始抗议,传过來的阵阵疼痛,晴夕沫捂着胸口瘫坐在沙丘上,他不懂,他还是不懂,自己要的是什么?锤着胸口,晴夕沫竭力忍着眼中欲将划落的泪水,仰头,任凭阳光风干…… 离夜似乎也是找不到回去的路而焦躁不安,不停的蹭着晴夕沫,围着晴夕沫转圈圈……“离夜,我们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怎么办!”晴夕沫像是在说他们一个看不到,一个不认识回去到行宫的路,注定要迷失在这大漠中,又好像在悲戚诉说她和司如翔宇回不去的事实。 抱着离夜,安慰着焦躁的离夜,晴夕沫的脸贴在离夜毛茸茸的背上,幸好,在她最孤独无助的时候,还有这个小家伙陪着自己。 离夜呜呜的叫了几声,像是听懂了晴夕沫说的话,小嘴贴上晴夕沫的脸,竟然添去了晴夕沫脸上残留的泪珠…… “离夜,幸好,还有你!”晴夕沫紧紧搂着离夜,因为离夜的这一举动,她的心情终于渐渐恢复平静,胸口摇曳着的那朵伤痛也渐渐驱散,太医曾特意叮嘱过,即使不需要再吃药调理,但是还是要注意,不能剧烈跑动,不能置气怄气,要常常保持心情愉悦。 两年來,晴夕沫一直按照太医叮嘱,尽职尽责保护着自己,可是碰到司如翔宇后,她的胸口便再也不听自己的调遣,它随意疼痛,随意折磨着晴夕沫,就好像胸口下面的那颗心不是自己的,让她两年修來的淡漠瞬间崩盘,溃不成军。 “离夜乖,你去帮我把鞋子叼回來吧!”晴夕沫感觉到脚底传來的微凉,才想起自己沒有穿鞋就跑了出來。 离夜窝在晴夕沫怀里,听到晴夕沫说话,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晴夕沫,主人好奇怪哦,明明要我去把鞋子叼回來,却抱我抱得这么紧,到底是要不要我去啊!离夜前爪抓抓晴夕沫的衣袖,还不忘用小脑袋蹭开晴夕沫的双臂,可是晴夕沫就是不松手。 “离夜,鞋子我们不要了,如果回去蝶衣问起,我就说弄丢了,好不好!”晴夕沫摸着离夜的小脑袋,让离夜安静点。 晴夕沫感觉到光着的脚丫中有细沙钻进,微凉痒痒的感觉,便放下离夜起身跺跺脚,默然的转了一圈,却看不到任何风景……失落充斥在晴夕沫心间,司如翔宇沒有追來,晴夕沫觉得自己就像个小怨妇一样,矛盾油然而生,她希望司如翔宇追过來,却又怕司如翔宇追过來。 她想要司如翔宇解开所有的误会,却又怕真相不是自己愿意听到的,所以唯有选择逃避,逃避解决不了问題,却可以让她暂时喘口气…… 现下要紧的是她要如何回去,乔亚桑跟蝶衣估计要把整个大漠都翻遍了吧! “离夜,离夜,咱们去最高的地方,这样桑寻找的时候就能看到我们!”晴夕沫拽拽离夜的绳子,幸好,今个天气不错,要是遇到风沙天气,估计自己被埋在风沙中都沒人知道。 离夜看到晴夕沫起身,自然屁颠屁颠朝前跑,晴夕沫不知道,她现在所在的沙丘就是这附近最高的沙丘,司如翔宇一出帐篷就看到晴夕沫奔跑的身影,白色长裙摇曳在风中,光着脚丫的她丝毫沒有不自在。 司如翔宇在不远处看着晴夕沫,她是他世界中的奇葩,她的喜怒哀乐总牵动着他的心,看着她笑,陪着她笑,看着她哭,陪着她伤心,踩着晴夕沫的脚印一步一步,细软的流沙总在抬脚的一瞬间乱舞变形,而司如翔宇却乐此不疲。 这一刻,沒有任何人,只有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女子一袭白色长裙,男子一身紫衣,蓝的是天,白的云,浩瀚无际的大漠中,在明媚的阳光下,扯不断的是情,理还乱的是爱。 晴夕沫不知道司如翔宇在身后跟着她,亦不知道她走的这条路是不是回去的路,她只是凭着感觉,总觉得爬得越高,蝶衣找到她的机会就越大。 离夜终于停步,在晴夕沫的周围打转转,晴夕沫便知道,肯定是走到最高的沙丘了,扑面而來的风少了清晨的凉爽,多了响午时的微热,可是依旧有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晴夕沫想起远处帐篷中的司如翔宇,如果这是最后一次见面,那,司,请记得我为你跳的最后一支舞。 优美的舞蹈,婀娜的身段,瀑布一样的长发,美得怜人的小脸,右手上的紫玉镯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看到这个世界的司如翔宇从來沒有如此渴望过一个人,一件事,他的脑海中出现的是昨晚上晴夕沫妖娆的身段,他只想紧紧把如此妙美的人 儿拥在自己怀中好好爱。 晴夕沫此刻就是从大漠中走出的精灵,她光着脚丫跳的霓裳羽衣舞,让司如翔宇看得折服,他知道晴夕沫会跳舞,却从沒有亲眼目睹过,这一次,他有幸看到,有幸领略,有幸庆幸,她是他的,一直都是,从前是,以后是,永远都是。 一边的离夜却毫无顾忌的玩着沙子,脚丫动一下,脚丫下的细沙就会缓缓流下去,然后在最末端再慢慢往上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來,而离夜却是发现了这个新奇的事情,玩得不亦乐乎,丝毫不为晴夕沫优美的舞蹈所感动。 而一边的司如翔宇似乎也早已和离夜成了朋友,看看离夜理都不理的态度就知道。 鼻尖微微冒着汗珠,晴夕沫回头看了一眼,她无法判断司如翔宇能否看到自己刚才的那曲舞,心意已到,司,你要幸福。 躺在细沙上,晴夕沫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阳光照耀下的沙漠浴,就让心底的那些所有不快,都统统晒出來,丢了,扔掉,然后,重新开始。 司如翔宇随着晴夕沫的动作在不远处也躺在沙丘上,偏着头看着晴夕沫,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手里还拎着晴夕沫的绣花鞋,再看看晴夕沫光着的脚丫,司如翔宇莞尔,她倒丝毫不在乎光着脚丫跑,要是被那个严苛的太后看到,会不会挨骂。 晴夕沫抖抖自己的脚丫,到底还是灰姑娘,水晶鞋是要还给王子的,只是不知道,是否会有那么一天,王子带着水晶鞋來找自己, ------------ 第123章 发烧 “沫儿……”今个是为月圆歌舞节举行集体大婚的日子,乔亚桑一早就差人來唤晴夕沫,想晴夕沫肯定喜欢这么热闹的日子,回报的丫鬟却说,晴夕沫昨晚沒有回來,乔亚桑想晴夕沫肯定是昨晚自个弄了一帐篷,便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出了行宫。 可是站在晴夕沫的帐篷外,丫鬟通报了半天都沒见晴夕沫回应,乔亚桑唤了一声,却依旧不见晴夕沫回应。 “泽明!”乔亚桑想到昨晚泽明和蝶衣的好事,泽明应该比较清楚才对。 大王!”泽明从乔亚桑身后出來半跪在地,乔亚桑不由得皱眉头,是刚跟自己一同从行宫來的吗? 蝶衣揉揉眉头,隐约听到有人唤泽明,这才睁开眼睛,看看偌大一个帐篷,却只有她一人,泽明昨晚就回去了,可是晴夕沫呢?是一整晚就沒回來还是早上出去了。 慌忙穿好衣衫,蝶衣跑出來,就看到乔亚桑带着随身侍卫站在帐篷外,是在找晴夕沫吗? “蝶衣,沫儿还在睡!”乔亚桑看着只有蝶衣出來不禁疑惑,晴夕沫喜欢热闹,特别是看着人家有情人终成眷属,今个怎么回事。 蝶衣给乔亚桑请安的同时不禁纳闷:“姐姐,昨晚沒回來……”蝶衣想到晴夕沫昨晚说的话,不睡帐篷,应该回行宫了才是。 “泽明,立即追寻娘娘的下落,要是娘娘有个什么三张两短,拿你试问!”乔亚桑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昨个是自己疏忽了,只想着给晴夕沫自由,却忽略了她的安全。 “大王,是蝶衣的错,你责罚蝶衣吧!”蝶衣扑通跪在乔亚桑面前,她担心晴夕沫,却也担心泽明因此被连累受罚。 “沫儿眼睛看不到,你不该让她独自一人出去,你们竟然因为一己私欲让她一人……”乔亚桑火冒三丈指着蝶衣:“出去,把沫儿给寡人找回來,否则,你们提脑袋來见!” 泽明上前拖着蝶衣领旨带着大批人马出去了,乔亚桑下令取消了今个大婚的举行,择日举行,现下唯一要紧就是找到晴夕沫。 “沫儿,你在哪儿!”乔亚桑只想是晴夕沫迷路,一时找不到回來的路,除了这样宽慰自己,乔亚桑只有來回踱步,焦急的等着泽明的消息。 “泽明出去多长时候!”乔亚桑停住脚步问。 “王,一个时辰不到!” “你们随本王一起出去寻找!”乔亚桑说着來不及换衣服,就要出行宫,随身的公公好劝歹劝,最后还是妥协,给乔亚桑换了一身普通人的衣服,陪着乔亚桑出行宫寻找晴夕沫。 “姐姐,姐姐……”蝶衣和泽明徒步行走在大漠中,一望无际的大漠中,除了金黄色的沙漠,偶尔跳出的骆驼刺和红柳,连个动物影都看不到。 “姐姐,你在哪儿!”蝶衣抹着眼泪,晴夕沫肯定是因为帮自己才会出去迷路的,她的眼睛看不到,带着离夜在这茫茫大漠中转了方向,又沒人可以帮忙,怎么办。 “公主好人有好报,一定会沒事的!”泽明拥蝶衣在怀中,让后面跟着的五人再次分散,讲好无论找到找不到,两个时辰后再此相聚。 “都怪我,怪我……只想着自己……姐姐她什么都看不到……怎么办!”蝶衣揪着泽明的衣角,心急如焚,如果晴夕沫出个什么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不会的,一定会找到的,蝶衣,你要打起精神,我们要加快步伐,这样公主才不会等得太久……”泽明温柔的替蝶衣擦去眼泪,和蝶衣互相表明心意后,他就决定要好好对待这个女子,所以,她要保护的人,他义不容辞。 泽明抬头,还好,现在大漠的气候不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公主不会因为缺水昏倒,如果只是迷路,不是人为,他相信一定可以找到公主。 司如翔宇如痴如醉的看着晴夕沫的侧脸,丝毫不知时间已经悄悄流逝,看着晴夕沫渐渐均匀的呼吸,不由得悄悄靠近,离夜似乎也是玩累了,守在晴夕沫一边,警惕的看着周围。 离夜看到司如翔宇靠近,大叫起來,害的司如翔宇赶忙翻身藏到了沙丘的另一边,生怕晴夕沫发现自己,情绪失控。 可是半响,却不见晴夕沫起身,她对离夜的狂叫似乎根本沒有听到,司如翔宇心中一惊,不顾离夜,跑到晴夕沫身边,才发现晴夕沫呼吸出的气息都是炙热的,她的额头紧皱,像是很痛苦,触摸到晴夕沫的额头,司如翔宇吓呆了,她发烧了,而且烧得厉害。 “沫儿,沫儿……”司如翔宇连唤几声,不见晴夕沫回应,看看周围,只有先回到他的帐篷再说。 抱起晴夕沫,司如翔宇感觉到她的整个身子都滚烫,是昨晚着凉的缘故吗? 司如翔宇懊恼的埋怨自己,他不该只顾自己,而忽略了晴夕沫本就脆弱的身体,在这荒漠中,一眼望去,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更别说去哪请医生。 当时为了躲避乔亚桑的人追查,司如翔宇特意选了一个离鸣沙山行宫较远的这儿,却沒想到,晴夕沫会病得这么厉害。 天色渐黑,司如翔宇看着帐篷内的水桶犹豫,倘若他现在带晴夕沫回鸣沙山行宫把她送到乔亚桑哪儿,乔亚桑随身跟从的太医肯定会帮晴夕沫治病,可是?如果把晴夕沫送回去,他说不定就再也沒办法见到晴夕沫,怎么办。 理智和情感充斥着司如翔宇,最后,还是情感战胜理智,那就是司如翔宇要把晴夕沫留在身边,他已经跟晴夕沫分开了两年,不能再接受他们要分开的事实,晴夕沫发烧应该只是小病,他有办法有自信可以帮晴夕沫退热。 轻轻褪去晴夕沫的衣服,司如翔宇像是捧着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认真的轻轻的帮晴夕沫擦拭着身子,小时候的自己发烧,母妃也是这样替自己退烧:“沫儿,要快点好起來,然后我们一起回夜罗国!”司如翔宇看到晴夕沫胸口的那朵茉莉花,心里又是一阵紧缩,晴夕沫的身体从两年前就已经是遍体鳞伤,先是被下毒,后來替自己挡暗器,再后來又被自己刺伤,差点送命, ------------ 第124章 不要丢下我 想到这些,司如翔宇擦拭的手有些颤抖,他欠晴夕沫的,或许这辈子都沒有办法还清。 “妈妈……”晴夕沫只觉得自己脑子很沉,脑中出现的都是小时候爸爸妈妈都在的时候的美好时光,爸爸妈妈要走,任凭她和小松怎么呼唤,爸爸妈妈都不回头,晴夕沫想追上去,却无法跑得很快,脚步像是有千金重,温润的液体从眼角划过:“妈妈,不要丢下我!” “沫儿……” “沫儿……”司如翔宇听到晴夕沫的呀呀细语,凑上去,却只听到一句不要丢下我,做噩梦了吗?梦中是我丢下你了,司如翔宇想到之前的种种,为了自己的利益,他总在牺牲晴夕沫,丢下她,抛弃她,爱,对于一个为了想借用权势來复仇的人來说是奢侈的。 所以他封闭自己所有的感情,以为只要狠心果断,就可以达到目的,却在达到目的的那一刻,司如翔宇沒有一丝快乐,他丢了自己最爱的人,他把晴夕沫弄丢了…… 看到晴夕沫鼻尖微微冒出的小汗珠,还有眼角划落的泪水,司如翔宇俯身轻轻吻去了晴夕沫眼角的泪水,嗅着晴夕沫鼻尖的气息,沒有了当时的炙热,她的身体似乎沒有了当初的滚烫,沫儿,我发誓,从今以后,只要你不推开我,我会一直守候你。 “冷,好冷啊!”晴夕沫抱着司如翔宇的胳膊突然浑身发抖。 “沫儿,沫儿……”司如翔宇摸摸晴夕沫的额头,又在发烫,这忽冷忽热的症状,到底该这么办。 “冷……”晴夕沫紧紧握着司如翔宇的手,这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一点热源,她本能的靠近这个热源,紧抱着不肯松开。 帐篷中的烛火开始乱飞,外面似乎是起风了,大风吹着沙子,噼里啪啦吹打在帐篷上,让原本安稳的帐篷开始摇晃,变天了,白天还是晴空一片,这天刚黑,就起风了,北漠的天气真的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这天气现在出去肯定是要迷路的,司如翔宇开始后悔,他不该那么自私为了把晴夕沫留在身边而忽视了她的病情,将帐篷所有能盖的东西都盖在晴夕沫的身上,她还是咬着嘴唇喊冷,眼睛紧闭着,人还在昏迷,温度似乎又有攀升…… “沫儿,沒事的,一定会沒事的!”司如翔宇脱了自己的衣服,也加盖在了晴夕沫身上,俯身躺在晴夕沫身边抱着浑身发抖的晴夕沫,想用自己的体温给晴夕沫一点温暖。 晴夕沫像是感觉到了热力的存在,整个人开始向司如翔宇靠近,手脚并用,整个人像是八爪虫一样挂在司如翔宇身上,完全忽略了司如翔宇的定力。 刚刚为了帮晴夕沫擦身子,司如翔宇把晴夕沫的衣服都给脱了,这会,晴夕沫就像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一丝不挂的附在司如翔宇身上,昏迷的晴夕沫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到底有多擦火,只顾着寻找能温暖自己的热源。 司如翔宇伸直两只胳膊,不知道该不该放下抱着晴夕沫,他本能的那种反应快控制不了,怀中拥有这么柔软的美丽的人,而且是自己最爱的女人,能坐怀不乱,还真是考验他的定力啊! 晴夕沫的小手不停的寻找着更温暖的地方,司如翔宇觉得自己脸红心跳,连呼出的气息都有些如同发烧的晴夕沫一般炙热滚烫,整个人开始发热…… 调整呼吸,司如翔宇将晴夕沫乱抓的两只小手禁锢在自己怀中,用自己的脸庞摩擦着晴夕沫的脸庞,测试着晴夕沫的温度,抱着晴夕沫,司如翔宇不得不找其他方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数羊无疑是他想到的最好方法,可是数到多少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身子就像是僵直了一样,晴夕沫每一次蠕动,都让他经历着最艰苦的考验。 外面的风似乎小了些,换之而來的是沥沥细雨,轻轻敲打着帐篷,滴答滴答就像是司如翔宇此刻急促跳动的心。虽然下雨了,可是并沒有浇灭司如翔宇身上的那把火。 晴夕沫往司如翔宇怀中蹭了蹭,仿佛已经沒有当初的那么冷,口中不再说冷,只是偶尔的会手脚并用挑战司如翔宇的定力。 “沫儿,好点了吗?”司如翔宇感觉晴夕沫的呼吸开始渐渐均匀平息,而且额头也不似刚才那么热,应该是好些了吧!司如翔宇悄悄掰开晴夕沫放在自己腰上的小手,想出去让雨水浇一会,让自己发烫的头脑降温。 而晴夕沫像是怕司如翔宇离开自己一样,抱着司如翔宇抱得更紧:“不要丢下我!”口中还念念有词。 “沫儿!”司如翔宇简直不敢相信,晴夕沫竟然对他说“不要丢下我!”是不是表示她愿意跟自己回去,激动的司如翔宇不由得俯身给了晴夕沫一个奖励的吻。 而晴夕沫像是找到好吃的东西,咬着司如翔宇送过來的嘴唇不肯放开…… “沫儿,你在惹火!”司如翔宇不由得吼了一声,他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再次加快跳动,晴夕沫的口中不像昨晚那般甜蜜,似乎是带着点点苦涩,是因为生病了缘故吗? 不知何时,他温热的手掌开始在她细腻光滑的背上游走,从肩脊到腰际,绘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缓缓将她按向自己,再紧,再紧,,,,,。 晴夕沫不由的吸了一大口气,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突如其來,它如溪流,顺岩而下,但在落下山涧那一刻,溅起巨大的浪花。 “司……”晴夕沫的脑海中有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的喊道,可是她发出的声音奇怪地嘎哑,体内一波又一波的汹涌澎湃。 “叫翔宇!”他的眸光,炽热浓烈。 一缕热雾腾地升起,晴夕沫迷失在他的眸光中,有种不可思议的轻柔荡过心口,她不能自持。 “嗯!”他并沒有问出口,但她读懂了他的渴望,因为此时,她也同样渴望着。 他大掌一合,握住她的腰,将她密实地压在身下,埋入柔软。 刹那间,世界美丽得难以言传,就如电流,直抵每一个细胞, ------------ 第125章 你爱我吗 他纵横起身躯,带领她纵情驰骋,酣畅淋漓,幸福无边无际。 像是一簇琦丽的烟花在夜空开放,火光透进帐篷,他看见她秀美的面容上,汗水涟涟。 快乐的浪潮席卷而來,她急喘着瘫软在他的身下。 “司!”她叫喊着他的名字,攀紧他,似乎怕被激流冲走。 他疼惜而又纵容地看着怀中的小女子,抬起她的手,柔柔地亲吻,掌心已经结疤,她掌心的纹路跟自己的莫名的有些交缠,司如翔宇伸开手掌,与晴夕沫的小手相对,这一刻,他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不是这个发现來的太迟。 怎么会这么爱一个人呢?就这样听着她的呼吸,让她枕着他的臂弯,就觉得拥有了全世界,满足得不知所措。 伊始,她的出现是那么的荒唐,他视为累赘,蔑视她的行为,只想着早点解决。 第一眼,已是震惊。 接着,改变初衷,默默接受,后來,故意捉弄她,看着她小脸上各种各样的表情,这一步步走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她给自己都是新奇,都是甜蜜,都是幸福。 她如同一个精灵,莽然闯入他的世界,改变着他,感染着他,直到他爱上。 他抱得太累,渐入睡乡的她不舒服地动了动,握着他手臂的手,却沒有松。 “沫儿,你爱我吗?”他突然很想很想知道。 “痛!”她怕痒地皱起眉头,吱唔一声,然后在他怀中寻到一处舒服的地儿继续熟睡。 他宠溺地笑了,就这么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额头不似刚才那般滚烫,渐渐恢复了正常,外面的雨似乎也停了,风平浪静,一切安好。 凌晨,天微亮,晴夕沫睁开眼睛,垂在自己腰身上的手太过于熟悉,让晴夕沫误以为是在做梦,她依稀记得自己躺在沙丘上等乔亚桑和蝶衣來找自己。 后來……晴夕沫皱起了眉头,后來只记得头很痛,浑身发冷…… 再后來……晴夕沫想起了昨晚的事,不由得小脸通红,明明是生病,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晴夕沫,你是多少年沒碰男人了,害羞懊恼,晴夕沫一时不知该采取怎么样的行动。 还记得昨日自个儿信誓旦旦的对司如翔宇说:不爱了,要离开,可是昨晚的事情,晴夕沫啊!晴夕沫,你把自己的脸都丢在太平洋去了,太平洋太远,估计你想捡回脸面,都來不及了,拍打自己的额头,一脸的纠结,司如翔宇睁着眼睛看到晴夕沫小脸上各种各样來回变换的表情,强忍住笑…… 又是一夜,乔亚桑和蝶衣估计找自己找疯了……晴夕沫不由得担心他们的安危,北漠的天气阴晴风沙不定,若是他们晚上迷路了,怎么办。 晴夕沫轻轻拿掉放在自己腰身上的手,想要乘着身边人熟睡的时候离开,却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让司如翔宇尽收眼底。 司如翔宇大手一动,晴夕沫又乖乖回到了他的怀中,晴夕沫皱皱眉头,沒想到司如翔宇睡熟了还这么赖皮,身子僵直的瞬间,晴夕沫的头脑却在不停运作,或许,乔亚桑他们并沒有找自己,只是在等自己回去,那么,她还是可以跟司如翔宇再待一会儿…… 晴夕沫为自己找着借口,她内心深处是不想离开司如翔宇的,他们两年未见,两年的思念未曾诉说,见面就不停掐架,这么静静的时光还是第一次拥有,那么,就让我再贪婪一次,呼吸着他呼吸过的空气,睡在他身边,即使是最后一次,也请,请原谅我。 感觉到司如翔宇只是抱紧了自己,并沒有下一步行动,晴夕沫只认为司如翔宇是熟睡的本能反应,小手不由得抚摸上司如翔宇的脸庞,司如翔宇看到晴夕沫伸手过來,慌忙闭上了眼睛。 晴夕沫摸着司如翔宇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下巴密密麻麻的清茬,如果可以,她好像帮他刮刮胡子,做做为**子应该做的那些事。 晴夕沫叹息,无奈的,她注定不是他信守一辈子的那个人,感觉到晴夕沫的小手就要落下,司如翔宇不由得张嘴含住了晴夕沫的食指,司如翔宇的这个动作让晴夕沫惊呼,他醒了,这是在做什么? 晴夕沫慌忙躲开拿开自己的手,眼眸中满是惊慌,想要翻身下去,却被司如翔宇抱得更紧,这一次,在知道她的全部心意后,他不会再放她离开。 “不要再推开我,好吗?”司如翔宇咬住晴夕沫的耳朵,仿佛那是他全部的快乐。 晴夕沫的身子抖得如风中的烛火,她的心情开始摇摆不定,她抬起眼睛看他,却什么都看不到,但眼眸中却透着浓浓的不舍与痛楚,她爱他,可是他有逸梦雪,她的手背抚摸着司如翔宇的脸颊,缓慢的,轻柔的,像是要把此刻的司如翔宇刻在心里,如果那一天想念了,就翻出來想想,想念他们也曾有过美好的时刻。 她会记得,一直都记得。 她眨去满眶的泪水,伸出手抱住司如翔宇,再抱最后一次,她就会把他坚决的推开,推离她的生命,沒有她,他才会过得更好。 司如翔宇看出了她的决然,他不允许,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晴夕沫摘了他的心就想转身离开,怎么可能,他会紧紧抓住她。 司如翔宇突然如狂风暴雨般的将晴夕沫压倒,吻如雨点般落下。 他顾不晴夕沫胸口的那些伤口,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锁骨,久久留连,接下來,所有的动作都变得流畅起來,他极耐心而又温柔地啄开了她的唇。 晴夕沫显然被这一切惊住了,泪水还挂在眼睫上,如果说昨晚是发烧迷糊而发生了那一切,那么现在,该如何解释,她很清醒,他的舌已添住她的讶然,热热的,一路向下。 如白云一般的肌肤诱惑着他纵情投入,饱满的浑圆、平坦的腹部,细腻光滑,美好而又神秘,他的双手在上面忘返留连。 “沫儿!”他吻开她紧蹙的眉头,声音多了涟漪。 “司……”她想抗拒,气力却像被全部抽去,她瞪大眼,口干舌燥,额头隐隐渗透出青色的经脉,只觉得他的唇经过之处,已燃起一路火焰。 似乎,已无法抗拒, ------------ 第126章 我爱你 她失声惊呼,十指扣住他光裸的后背,一种陌生的火苗在体内升起,她无法形容,只觉得每一个缝隙都在被火热填满。 “沫儿……”司如翔宇托起晴夕沫的头,让她看着自己:“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眼!” 晴夕沫迷离的眼神。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却能想象出自己的表情,她不知道,司如翔宇的表情近似痉挛,面容扭曲得都变了形,仿佛很愉悦,又仿佛很痛苦。 “这是我们,紧密相连,任何人任何事都挤不进來!”他简直爱晴夕沫爱得不省人事,恨不得把全部的血液都给她,只为能温暖她,恨不得许上下辈子,这样子今生才能淡定、从容,不会患得患失。 “我爱你!”司如翔宇深吸一口气,逸出一声轻叹,引领着她跃上云霄。 他说什么? 晴夕沫想自己肯定又在发高热,迷糊得不知所以,她咬着他的肩,用舌的舔舐和牙齿的轻啄,來寻找清凉。 他珍惜地低下头去,吻住她的唇,给予她的索取。 汗水濡湿了肌肤,又融合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在她抑制不住的呻 吟声中,他让她看到了山顶的旖旎风光。 …… “沫儿……”司如翔宇轻唤着晴夕沫的名字,温柔地帮她擦拭着身子,帮她穿好衣服,看着她恍惚的眼神,司如翔宇真想抱着她再惩罚她一次。 “从來都是别人伺候我,这可是我第一次伺候人哦!”司如翔宇拉过晴夕沫,在晴夕沫的脸上印上属于自己的印章。 “司,不是的,我们不能……”晴夕沫趴在司如翔宇胸前,那儿渐渐被泅湿,她爱他,可是她怕之前的那些重新來过,她怕,怕因此伤害到他人。 “傻瓜,你究竟在怕什么?”司如翔宇怀着晴夕沫,手指从她柔顺的发尖穿过,这个女人的所有每一份他都爱极了。 “北漠太后和乔亚桑哪儿我自然会去说,夜罗国那边更不用说,你只要乖乖的跟着我,前面的风雨都有我挡着呢?”司如翔宇知道晴夕沫在怕什么?可是他不会因此而放弃他们的爱。 “司……”晴夕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有人吗?”是泽明的声音,晴夕沫辩得清,乔亚桑來找自己了。 晴夕沫慌忙推开司如翔宇,如果让乔亚桑知道司如翔宇在北漠,那司如翔宇的境地可想而知,沒有经过北漠允许,而私自闯入北漠所属地,这个罪名可不是随便担担的。 “你不要出來,我出去跟他们说!”晴夕沫的头绪转得很快,刚才的温柔瞬间消失,这会她是个有担当的女子。 “沫儿,这种事该是我來扛!”司如翔宇轻啄晴夕沫滴红的嘴唇,笑开了,这女人,两年來什么都见长,就连他这王的风范都快被她掩盖下去了。 “不要……”晴夕沫紧拽着司如翔宇。 “好像沒人!”是蝶衣的声音。 “我进去看看!”泽明说着就靠近了帐篷。 “就这么私闯民宅可不好!”司如翔宇牵着晴夕沫出了帐篷。 乔亚桑看到司如翔宇的身影不由得一怔,终于露了真面目,之前一直都乔装成逸浩哲的随从,现在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是因为晴夕沫。 乔亚桑只知道司如翔宇沒回夜罗国,却万万沒想到他会追着晴夕沫到鸣沙山,看到司如翔宇和晴夕沫十指紧扣,乔亚桑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命。 “姐姐!”蝶衣看到晴夕沫的身影,想都沒想扑上去抱住了晴夕沫,她不知道,这一天一夜她是怎么熬过來的,差点自杀谢罪。 不过,姐姐身边这个男人,宇亲王,他怎么会在这,不对,他已经是夜罗国王,而且他和姐姐,十指相扣。 “我沒事啦!”晴夕沫想从司如翔宇手中抽出自己的小手替蝶衣擦拭眼泪,却沒想到司如翔宇攥得紧紧的,都攥得她有些吃痛。 “沒事就好,沫儿,害的我好找!”乔亚桑走过去,牵起晴夕沫的另一只手,想带晴夕沫回行宫。 司如翔宇却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了乔亚桑的手,即使是晴夕沫的哥哥也不行,晴夕沫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司如翔宇霸占欲很强势。 而一边跟着的侍卫很快举剑对准了司如翔宇,竟然敢碰他们的大王,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司,你在干什么?”晴夕沫感觉到司如翔宇的动作和周围瞬间紧绷的气氛,挣扎着想挣脱司如翔宇的牵制來圆场。 “沫儿是我的妻子,沒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靠近沫儿!”司如翔宇对着乔亚桑挑衅的说道。 “司……”晴夕沫急了,她的真实身份除了几个信得过的人知道,其他人都被蒙在鼓里,司如翔宇这么一说,让乔亚桑身后的那群侍卫很好奇。 “这位公子好像弄错了,沫儿是我北漠的妃嫔,倘若公子需要医治,可随我回行宫让太医瞧瞧!”乔亚桑抖抖自己的衣袍,这个司如翔宇还是如两年前一般暴躁,不过,他对沫儿的保护他还是看得出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司如翔宇自始至终沒有松开晴夕沫的手,这样回乔亚桑行宫也不错,刚好可以请太医帮晴夕沫看看,高烧有沒有好利索。 至于乔亚桑会做什么?怎么做,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想跟晴夕沫在一起就好。 “司……”晴夕沫沒想到司如翔宇答应得这么爽快,如果司如翔宇跟他们回北漠行宫,那后果不堪设想。 “沒事,他不会为难我,放心!”司如翔宇从乔亚桑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波澜,可见他是早已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然,不会这么冠冕堂皇的跟自己说这些。 “姐姐,他怎么会在这!”回行宫的路上,蝶衣悄悄问晴夕沫。 “他根本就沒回去啊!”晴夕沫骑在骆驼上,也不知道乔亚桑从哪儿弄來的,不过,好在不用自己走路,省事好多。 之前晴夕沫就在电视上看到过骆驼,长得吧!跟山羊有点像,可是个子很高,身子很长,后來有一年春节过年回老家,镇上有专门养骆驼的人牵着骆驼出來赚钱,掏个十块钱,骑着骆驼在长长的街上走一圈,感觉很新奇, ------------ 第127章 沙市蜃楼 “听说蝶衣姑娘和泽护卫有情人终成眷属,恭喜恭喜!”司如翔宇听到晴夕沫和蝶衣的对话,上前跟着起哄,他现在的形象跟平民百姓沒什么区别,漫漫长路。虽然沒有和晴夕沫同乘一只骆驼,但是他并不计较,这毕竟是北漠,入乡随俗,是最基本的,好歹乔亚桑拿自己当客,也有骆驼可以骑。 “谢谢!”蝶衣看到司如翔宇过來,抱着离夜慌忙跑上前,跟泽明走到了一块,不知为什么?蝶衣每次见到司如翔宇都有些害怕,现在的他虽然看起來很温和,可是他那凌冽的眼神,永远那么犀利。 “司……”晴夕沫娇怒,蝶衣可不是他无聊打趣的玩具。 “沫儿,这骆驼倒温顺的很,可是太高,沒有骑马方便,而且行走极慢!”司如翔宇拍拍晴夕沫骑着的骆驼,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种动物,很好奇,但是却并不喜欢。 “骆驼是沙漠之舟。虽然沒有马的敏捷,却是行走沙漠的必须,倘若你现在骑马行走沙漠,估摸走不到一刻就瘫了!”晴夕沫指指脚下的沙丘,都是细软的沙子,想要站稳都有些困难。 “沫儿似乎懂得很多!”司如翔宇看到晴夕沫神采奕奕的小脸,心中满是幸福。 “沙漠生存的必学常识!”晴夕沫紧拽着骆驼的缰绳,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有些力不从心,自从两年前从死亡边缘捡回來一条命以后,每次一生病,都好像会耗尽她好不容易积攒的力气,感觉又死了一遍似的。 可是这些,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太后和乔亚桑每次为自己生病担心好久,而司如翔宇,只要她不说,他就不会知道。 雨过天晴,沙漠中的雨水气息似乎还未散去,太阳已经升了起來,瞬间火红,湛蓝无余的天空下,连绵起伏的沙丘上,一行人慢慢行走着,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珍藏着自己的心事,生怕被阳光窥探了去…… 忽然,有人高叫“快瞧,那边天上有画!” 天上怎么能有画呢?晴夕沫纳闷,刚刚还在疾走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停下,齐刷刷把头转向了东北的天际。 “姐姐,画上的人还在动!”蝶衣跑过來跟晴夕沫比划着,是天神降临吗? “沙市蜃楼!”晴夕沫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词语就是沙市蜃楼,罕见的沙市蜃楼,竟然出现在她的眼前,是真的吗? “沙市蜃楼,沫儿,是什么?”司如翔宇眼睛一动不动盯着眼前这片开阔的画面。 只见东北角的天空,仿佛是真的有一幅画卷正在展开,画卷里呈现出一座土城历历在目,不很高的城墙上垛口分明,城门大开,一座单檐的城楼耸立在城门之上,城外关厢大街两旁的买卖铺子旗幌招招,进出城的人,有推车的,挑担的,挎篮的,还有骑驴儿的呢? 人的衣着或是黑色或是白色,人影绰绰,來來往往挺热闹,看着这幅“天画”完全展开來,并且越來越清晰,只见一位老婆婆的背影,以近距离镜头出现在画里,她一手拄棍儿一手拉着小孙子,白发蹀躞,颤颤巍巍地往城里走,小孙子边走还在吃着什么…… 这,这,这太神奇了吧!,不可想象呀,一行人全像着了魔,两眼直楞,木木呆呆,中了定身法似的望着天上傻看,仿佛连时间都停留在这一刻。 司如翔宇跟晴夕沫描述着他看到的一切奇特美景,难道真的是上天显灵,传言说晴夕沫是千年转世的玉女,是不是因为晴夕沫,他们才有机会看到这神奇的景象,而且晴夕沫好像很了解的样子。 “沙市蜃楼是颇为罕见的奇观,它是一种虚幻现象,由于光线全折射把某个时间段发生的一些片段通过折射现象反映到另一个时间段,你们刚刚看到的估计就是古代的某个场景,因为下雨后空气光线的折射反射到这片空旷的大漠中……然后就有了这幅画!”晴夕沫拿之前学的物理知识给看呆的众人解释,心里却惋惜,自己沒有看到这美妙的景象。 “沫儿,怎么会懂得这么多!”乔亚桑看着晴夕沫解释得有条有理,有根有据,这个丫头还会看天象,他怎么不知道。 “老师教的啊!”晴夕沫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便感觉到齐刷刷看向自己的强烈目光,又说漏嘴了吗? “呵呵,我稍微懂那么一点点的天象!”晴夕沫吐吐舌头,也只有拿这个当借口了,如果跟他们讲多年后的科学知识,估计他们更迷惑。 “沫儿,会看天象!”司如翔宇看到前面的乔亚桑已经命令众人开始前行,凑近晴夕沫悄悄询问。 “只是那么一点点而已!”晴夕沫撇撇嘴,还是很惋惜,要是拿着手机多好,把刚才的景象拍下來,倘若以后回去,还可以跟别人炫耀,她看到了沙市蜃楼:“哎……” “真的懂!”司如翔宇不知道在想什么?又问了一遍。 “司,你想知道什么?”晴夕沫对司如翔宇这种调侃性的问題很是警觉。 “我在想我和沫儿的星座肯定一直都在一起!”司如翔宇乘别人不注意,亲了晴夕沫一口。 晴夕沫沒有听到司如翔宇在说什么?只觉得自己小脸发烫,肯定是红透了,该死的司如翔宇,这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要是被乔亚桑的下属看到了,她的脸往哪儿搁。 而一边的司如翔宇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神,他的眼中只有身旁这个如水的女子,她羞红的脸颊,明亮闪躲的眼眸,白嫩的小手紧攥着缰绳,昨晚她娇羞的模样让他痴狂,即使刚才那般神奇的美景也比不上她的三分。 晴夕沫轻轻拂过脸上的散发,脸依旧发烫,好似昨晚发烧的现象又一次出现,不过,她心里却明白得很,这是因为司如翔宇刚刚偷吻的结果。 这一刻的司如翔宇和晴夕沫像是偷吃禁果的小男女,一个眼神炽烈,一个慌忙闪躲,爱意,在这荒漠之中漫漫延伸,无边无际…… ------------ 第128章 怎么回去 “沫儿,真的想跟他回去!”乔亚桑把晴夕沫叫到自己的书房,看到晴夕沫明亮的双眸,乔亚桑不忍心的别过头,她是爱那个人的,因为爱得太深,所以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 她本该是个完美无缺的女子,却因为那个男人,失去了最美好的眼睛,两年前夜罗国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他们都知道,那是司如翔宇布的局,为了得到晴夕沫不惜一切代价布的陷进,晴夕沫无知,跳了进去,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 这两年已过,就在他们都快要忘记,伤口快要结痂的时候,司如翔宇再次出现,晴夕沫对他毫无抵抗之力,乔亚桑明白。 因为爱总会让人迷惑,可是现在,就连乔亚桑都看不明白,司如翔宇的真正意图是什么?或许是司如翔宇演戏太真,他无法挑剔,或许是他真的爱晴夕沫,所以不顾一切。 可是?乔亚桑不愿意,不愿意晴夕沫再次涉险,她是他最爱的妹妹,前二十年他沒來得及给她的疼爱,他要弥补……他不忍最爱的妹妹远嫁他国,终日思念却无法相见。 最重要的是司如翔宇现在要拿什么名分來对晴夕沫,这个也是他关心的。 “哥,我不想因为自己破坏别人已有的幸福,现在这样挺好!”晴夕沫纠结,但是她却很清楚现在的形式,她的名分是乔亚桑的妃子,倘若跟司如翔宇回夜罗国,她该如何面对北漠这些一直信任她的人,最不愿意看到的是,逸梦雪和乔锦瑟,她们原本平静的生活会因为自己而颠覆。 乔亚桑一愣,她是这样想的,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喊自己“哥”,看到晴夕沫坐在桌前两只手不停的交叉点错,乔亚桑便明白,晴夕沫说的并不是她的真心话,她想跟司如翔宇回去,却又怕破坏他人的幸福,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傻瓜,总在替别人考虑。 “沫儿,哥哥尊重你的选择,哥哥这就去跟司如翔宇说清楚!”乔亚桑起身,看到晴夕沫眼中闪过的悲伤。 “哥……”听到乔亚桑迈出门槛的脚步声,晴夕沫情急之下喊出了声,犹豫再三却说了句沒事。 乔亚桑点点头,不管司如翔宇是真是假,他都会为晴夕沫试探清楚。 “沫儿呢?”司如翔宇只看到乔亚桑进來,却沒有看到晴夕沫。 “她不愿意跟你回去!”乔亚桑直接明了。 “不会的,沫儿昨个还跟我说好的!”司如翔宇不相信。虽然他一直不知道两年前乔亚桑是怎么医好晴夕沫的,可是对于这个男人他一直恨感激,如果沒有他,或许自己跟晴夕沫也不会再有机会见面,跟别说互诉衷肠。 “你不是还沒想好吗?倘若沫儿跟你回去,你给她什么身份,就算沫儿不计较,即使我同意,母后那边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乔亚桑也不跟司如翔宇打哑谜,实话实说。 司如翔宇听了乔亚桑的话,背在身后的手紧了又紧,他自然是愿意给晴夕沫所有最好的一切,可是?王后之位已是逸梦雪的,她沒有犯什么大错,怎可平白无故撤了她的王后之位。 妃嫔的封号是可以给晴夕沫的,可是对于晴夕沫來说,那些又算得了什么? 她现在的身份是乔亚桑的妃子,自己又该如何劝说太后让太后同意将晴夕沫许配给他。虽然,早在之前,他和晴夕沫已是明媒正娶的夫妻。 “看來你只是说说而已,既然如此,我们也无需在这个问題上纠结,只当什么都沒发生过,你回你的夜罗国,沫儿在这过她最自由的生活!”乔亚桑看司如翔宇紧锁眉头,半天不说话,自然是生气,拂袖而去。 司如翔宇瘫坐在椅子上,这些问題都是他该面对的,倘若换做以前,他定不会在意他们所有人的意愿,只把晴夕沫抢回去就好。 可是现在不一样,晴夕沫最重的感情,他要顾及,晴夕沫爱的那些家人,他要考虑,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让晴夕沫为难,他的责任是带给她快乐,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烦恼。 他可以说服太后,说服乔亚桑,可是他沒有信心给晴夕沫最好的名分,尽管晴夕沫毫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名分。 沫儿,要我如何,才能给你所有,以此弥补我多年的错很。 乔亚桑老远就看到晴夕沫着一袭淡绿衣裙,站在月牙泉边逗离夜玩儿……她的心情很好,丝毫沒有要离别的伤感,乔亚桑以为,她多少是有些不舍北漠的,即使可以略去北漠这般开阔无际的风景,亲情她多少是有些留恋的,可是?她的表情,她是真的不会离开北漠。 乔亚桑清楚的记得,经年五月,晴夕沫同样也是着一袭淡绿的薄纱,站在那如海的花中,染一地粉嫩浅白,携一路沁人的花香,从枝头上滑落下來,跌在她如画的眉间,似是硌疼了眼角…… 晴夕沫爱花,却会因花而伤,只是可惜那如水的眼睛已经看不到光明,轻拢一袖绿意收藏于心,她不知道要怎么隐藏心中那喷薄欲出的绿,绿到极致似一方碧透的翡翠,柔到极致恰一团滑润的锦缎… 沒人知道,司如翔宇就是晴夕沫收拢一袖的绿意,那一抹欲滴的碎绿,映衬那一低头的花蕊微颤,含羞绽放晨露的粉红,就如同心中被清落的娇羞浮出心底慢愁。 俯首,用心柔柔吻过那一朵朵粉白,芳香馥郁,沁人心脾。 只是眉间的那簇愁绪,一直锁在眉心,不曾敞开过……直到那天见到司如翔宇,晴夕沫眉间的愁绪终于隐去,原來是这样。 乔亚桑轻走过來,揽过晴夕沫在怀中,如果这是宿命,沫儿,不要犹豫,跟着自己的心意选择吧! “桑!”晴夕沫嗅着乔亚桑熟悉的味道,是亲人的味道,是关心的味道,是疼爱至极的味道,她的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王,也是她最爱的亲人:“想王后了吧!” 晴夕沫看不到,心却如明镜,乔亚桑与身散发出的那份忧愁,她懂。 “是啊!母后想念沫儿,一早就派人來催!”乔亚桑帮晴夕沫理顺蹭乱的发丝。 “是吗?我也想母后了呢?”晴夕沫眼中瞬间一闪的失落,乔亚桑抓得及时,她的心已经回不去了, ------------ 第129章 离别(一) “在担心他!” 绿荫凝烟,乔亚桑看着怀中的晴夕沫,轻声询问。 沫儿,你可知,你是我一生描不尽的一幅画,苦苦的把你挽留,灵魂深处的呐喊,响彻云宵,为你绽放的大度,你不曾欣赏,让我硬生生的把卡在喉咙里的疼痛咽下,我该如何把这份疼痛用烈酒掩埋,你是我最亲的亲人,我怎忍心你离我远去。 轻掬一抹粉焉浸染眉梢,嗅着那些盈盈的花瓣,如细碎的羊脂美玉,颤颤巍巍的,轻薄小巧,玲珑摇曳,仿若一只只粉蝶儿震翅欲飞,舞起丝丝妖娆,些许的妩媚,涌入心海,溅起点点涟漪,漾韵成小小的浪花,几许痴语,顷刻,入眼,入喉,入心… 晴夕沫不着痕迹的从乔亚桑怀中挣脱,转眉,凝眸,花瓣上晶莹似泪,瞬时沾湿了许久多愁的记忆,许久前司如翔宇那张笑意盈盈的脸是藏在晴夕沫心底永久的画,那震撼心灵的声音,牵扯着晴夕沫的心,曾经那双眉目里的深情,是晴夕沫昨日的醉梦,那迷炫的笑容,是晴夕沫抽刀断水的思念。 那份刻骨的柔情,是晴夕沫琼花漫香的水墨丹青,司如翔宇不知道,他也是晴夕沫用尽一生也描不完的画,可是如今,她又要面临一份抉择。 是走是留,她的心底很清楚,可是晴夕沫沒有把握,如果离开司如翔宇,她还能否像从前一样坦然…… “母后是明事理的,沫儿该是很了解母后,母后也是最愿意看到沫儿幸福的那个人,只是,他要经过考验才可!”乔亚桑轻轻拂过晴夕沫额头上的散发,她的幸福最重要,所以,他会大方的放开她,让她走向幸福。 “桑,我和他……”晴夕沫眼眶中攥着泪水,幸福对她來说过于奢侈,而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是把自己的幸福建立于别人的痛苦上,她和司如翔宇只有在北漠,才有那么瞬间的幸福,一旦回到夜罗国,一切都会改变。 “我和他回不去了!”晴夕沫哽咽着,她何尝不想跟司如翔宇回去,可是?他是一国君王,她无法像以前那样装作若无其事,像个沒事人一样,她爱他,比之前更深,她想与他携手到老,可是?他们中间隔了太多人……太多事……他愿意为自己放弃那个位子吗? 晴夕沫想问,可是?却怕那个结果。 “沫儿想要的,他或许给得起!”乔亚桑懂晴夕沫,就如同晴夕沫懂司如翔宇。 “桑,我是不是太贪心!”晴夕沫头抵着乔亚桑的胸,她眼中的泪水已满,她只想任由他们肆意妄为。 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步履匆匆來往的人,习惯了人们冷漠的脸,习惯了夜罗国带给她的那些伤害和失落,很多人就那样从身边匆匆走过,走向沒有她的目标,沒有留恋,沒有不舍,时间冲淡了曾经那些信以为真的情谊,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谁也不会为谁停留,两年來,晴夕沫已经习惯了沒有司如翔宇的时光,可是现在,司如翔宇的突然出现,突然的转变,突然的好,让晴夕沫开始动摇,她的路,还能否一个人走下去。 一个人走的太孤单,想要找个伴陪,可是?司如翔宇愿意吗?只守候着她,他愿意吗?晴夕沫不知道。 她是个悲观的人,看不到希望的人和事,她从不去强求,甚至不愿意去追求,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她强迫自己接受一个人的生活,然后,嚼咀所有的泪水和苦累。 她害怕,害怕那些对她好的人突然离去,让她措手不及,无地可寻的情感,会很痛苦。 “沫儿,你还有我,还有母后!”乔亚桑知道晴夕沫在怕什么?倘若真的害怕回去,那么,就留在北漠,留在他和母后的身边,一家人过一辈子。 乔亚桑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对于晴夕沫究竟是何种感觉,是妹妹,那个惹人心疼,不由得想要给她关心的哥哥,还是如知己,如红颜。 如果,红颜有梦,那么君子可解,如果君子有语,那么红颜可听,所有繁华落尽,想必到头來都成烟雨,随花谢,随月弯,霜寒露重,咫尺天涯,我寂寞如烟,你,独坐如莲,晚风透过窗棂悄悄渗入,留一阵冰清彻骨的痛,裹一身素淡的忧伤,何时,我才能读懂那一双多情的眸。 沫儿,请你一定要快乐。 月圆歌舞节很快结束,司如翔宇虽然每日笑容满面,心里却装着最大的愁绪,那就是如何把晴夕沫带回去。 乔亚桑是懂得他和晴夕沫之间辗转反侧的坎坷之路,可是?北漠的太后,晴夕沫的亲生母亲,他要如何说服。 几日前的打听让司如翔宇陷入沉思,原來,北漠太后并不知道晴夕沫在夜罗国发生的一切,只是知道晴夕沫是被北漠派过去执行任务的死士,却不知道,晴夕沫曾是司如翔宇的王妃,曾被司如翔宇利用…… 倘若北漠太后知道这一切,她是断不会将晴夕沫交给司如翔宇,而晴夕沫本身就已经拒绝了司如翔宇的要求。 “沫儿,为什么?”司如翔宇想亲口听晴夕沫说。 “司,回去吧!……忘了在北漠发生的一切……忘了我……好好做你的君王!”晴夕沫背对着司如翔宇,这是她最后一次跟司如翔宇见面了吧! 鸣沙山的夜如镜,月牙泉边的行宫好似人间天堂,如凉的夜色,淡化了晴夕沫面容上原本积郁的悲伤,才知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是多么可遇不可求的事。 “沫儿,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们这几日过的不是好好的!”司如翔宇拉过晴夕沫,让晴夕沫正面对他,到底还是不肯原谅他吗?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明日,桑和我就要回宫,你出來也够久了,再不回去,梦雪该担心了!”晴夕沫如实说。 “是因为梦雪!”司如翔宇沒想到晴夕沫也会吃醋,这说明她是在乎他的,对吗? “司,你还是不明白!”晴夕沫不想刻意要求司如翔宇为自己做些什么?她只是希望她懂自己,而司如翔宇永远沒有乔亚桑懂自己在想什么? ------------ 第130章 离别(二) “我是不明白,不明白你前后差别如此之大,如果是因为梦雪,我回去……”司如翔宇突然发现自己真的不懂晴夕沫的心,她究竟在乎什么? 可是说到梦雪,司如翔宇却无法继续,他不能平白无故把梦雪给废了,梦雪并沒有做错什么事啊! 晴夕沫虽然从未期待过司如翔宇会因为自己放弃他的整个后宫,可是?现在,听到司如翔宇激动的语气,她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自私,一点点的期望,期望司如翔宇会因为自己而放弃逸梦雪,放弃他的江山。 晴夕沫,什么时候,你也成了一个变本加厉的女人。 晴夕沫那未能平复的心在司如翔宇渐渐消失的激动中逐渐恢复平静,如死灰不再有任何燃烧的迹象:“你不能因为我而废了梦雪,就如同我不能因为你而回夜罗国一样,司,有些事情我们身不由己,这样分开却是对大家最好的结果!” 说这句话的时候,晴夕沫的左胸的疼一阵一阵,越來越痛,直至她说一句话都要吸几口气,心脏上的那朵花在盛开的时撕扯了她的肋骨,而现在要凋零时,再一次毁了她。 司,我从不敢奢望我的眼泪,能滋润你的心扉,能换回你那如风一样的步履,其实,我早已知道,日子深处流淌出來的血,随着温润的五月,开成泣血的花朵,燃烧成沸腾的思念,悠悠随风,与你相随……只是你从來都不懂,不懂我的心。 “梦雪并不会影响我对你的爱,沫儿,你是真的爱我吗?”司如翔宇开始纠结,他从來沒有听到晴夕沫说过一句我爱你之类的话,难道说这些日子的相处,那些快乐,那些幸福都是假的吗? “司,我怕,我怕你对我越好,我就会想要得到更多!”晴夕沫凄美的小脸上开出的泪花让司如翔宇一阵心疼。 “还记得吗?我跟你说过,在我的那个世界里,是一夫一妻制,男女平等,我想要的那种生活,司,你不会习惯,也不会接受,如果不能给所爱的人唯一的爱,那么,就当做从來沒有爱过!”晴夕沫推开司如翔宇,她不知道,她把一切挑明以后他能否接受。 可是?在晴夕沫的心中,她从來沒有抱过这个希望,在这个妻妾成群的古代,要求一国之君只疼她一人,只娶她一人,怎么可能。 清风拂过,心,掠过一丝绒毛轻抚的颤抖与柔软,自发梢滑落心底,或许,对晴夕沫來说,早就习惯了风吹时颤抖的心痛。 司如翔宇听了晴夕沫的话后久久不能平静,他从不知,晴夕沫会这样想。 是的,曾在夜罗国时,晴夕沫就说过同样的话,可是当时的司如翔宇并沒有放在心上,只当是晴夕沫一时兴起的玩笑话,可是?现在,看到晴夕沫认真的表情,司如翔宇才知道,在晴夕沫心中,那个唯一是她爱情的支柱。 “司,果然无法接受呢?”晴夕沫抚过司如翔宇的脸庞,她爱的这个男人爱的却不止她一人,该是庆幸,还是悲哀。 绿荫凝烟,谁在碧水间相依,将我长长的秀发,挽成美丽的云鬓,并系上了相思。 人生如梦,谁的暖言细语绕耳的情迷,在梦里幽幽萦回,缠绵悱恻。 情思若水,谁迷炫的笑魇在心上浮动,浮动,浮动,让我痴心岸守。 凝眸深处,谁的一往情深,在高高的守望中,举起又落下,落下了又举起,惹得人心瘦。 司,我们就此别过,即使痛得要死,也请放开彼此吧!不能给彼此全心的爱,那就放弃吧! “沫儿……”司如翔宇抓着晴夕沫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他深情的凝眸,她再也无法看到,他是一国之君,他可以给她全部的爱,却不能答应她所有的要求,作为一国之君,他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司,两年前沒有好好道别,这次补上!”晴夕沫感觉到自己手上有温润的液体划过,他对自己还是有些留恋,这就够了。 “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照顾自己!”晴夕沫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在司如翔宇的唇上停留片刻,转瞬消失,是她要说离别的,那么,她要坚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心中的痛,果断的离开…… 此刻的晴夕沫,辜负了这深夏美景,独伫绿荫,独自吟,司如翔宇就是种在晴夕沫心里的毒,虽不致命,却令人眩晕,还未曾分开,对司如翔宇的牵已然念挂于枝头,却不知他知否知否。 司如翔宇脑中一片空白,他无法给与晴夕沫所要求的那些,那他还能挽留晴夕沫,有可能挽留住晴夕沫吗?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他的沫儿不是一直都很大度,很理解他的吗?为何这次要故此固执,固执的要求自己做这些根本做不到的事。 司如翔宇开始怀疑,是晴夕沫爱他爱得不够深,不愿意为他舍弃。 心念深深,深几许,告诉我,沫儿,要怎样才能抓住你那颗飘忽不定的心,好让我在阳光下灿笑一次,轻愁若水,花含烟,任时光踏在如水漫漾的柔软里,任那一池花红在心中飘零,等待,等待有一束光透过岸边的柳梢來安慰薄凉的心… 魂牵梦系,撕扯不断,叹,青鸟不在,惟有花含烟,空结愁中愁,我依旧傻傻地守着心中的那份顾盼,痴痴的倦心,依旧在空候,空候,空候,却从不知不悔。 “沫儿……”是夜,司如翔宇的一声怒吼,让整个熟睡的月牙泉悄然苏醒,沒有月光的黑夜,就如同晴夕沫的世界。 如果说司如翔宇的到來,晴夕沫原本黑暗的世界终于有了一丝光彩,可是?随着他的离去,晴夕沫的世界再一次回归平静,黑暗无边无际…… “要江山还是要美人!”晴夕沫给司如翔宇的选择題,是根本无法选择的,司如翔宇像是明白了什么?转身,追着晴夕沫而去。 “沫儿,我不会放开你!”司如翔宇一把揽过晴夕沫,吻住了那张日牵夜梦的小嘴,力气之大,让晴夕沫无力挣开,他就像是要把晴夕沫揉进自己的身体,随身带走一样…… * * * * 谢谢一抹夏绿的票子。 谢谢惜颜潇潇的指正。 谢谢萝卜花88的短评。 谢谢萝卜一直以來的鼓励。 谢谢大家对小小的支持,你们的鼓励就是小小继续的动力,以后要继续多多支持哦,鞠躬,遁走…… ------------ 卷四:心念深深 爱你不悔 ------------ 第131章 想要个孩子 晴夕沫沉浸在司如翔宇霸道而温柔的吻里,沉淀,沉淀,她迷恋他的吻,迷恋他的身体,迷恋他的一切。 是谁说:“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这一刻,晴夕沫抛弃了以前的种种,以后的种种,只为在她最美的年华里,遇到司如翔宇,让她懂得爱,无怨无悔…… 他们要分开,但是她却是那么想要一个他们的孩子,所以,上苍,请赐予我一个孩子,一个司如翔宇的孩子,即使与司如翔宇分离,也请留给我一点念想,让我活完我并不完整的后半生。 “姐姐,马车在外面候着!”蝶衣看到晴夕沫从房间出來,赶忙迎上前,包袱之前已经收拾好,这会儿只等着晴夕沫出发。 “走吧!”晴夕沫沒有回头,即使回头,她也看不到他的表情,是熟睡,还是惊愕,都已经不重要。 “沫儿,你看起來很累,可以吗?”乔亚桑看着走向自己的晴夕沫,脸上浮现出沉重的神色,又是司如翔宇。 “我沒事,不要因为我耽搁了行程!”晴夕沫在蝶衣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却沒想到马车里会有人已经等候在哪儿。 “公主,太后让我们接您回宫!”花蕊和花萼正端正的坐在晴夕沫所乘的马车中。 “母后跟个孩子似的,我这才出來几天,她就想念到不行!”晴夕沫可以猜测出太后为什么会再次派花蕊和花萼过來,有乔亚桑在,她们根本不需要特意过來护送自己回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太后知道司如翔宇跟自己在一起。 “是啊!太后担心公主,听说公主不见了,恨不得马上过來找公主呢?”花萼心直口快,加上平时跟晴夕沫和蝶衣玩惯了,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花萼,你刚刚说母后担心我,她老人家怎么会知道我失踪了!”晴夕沫早该想到太后会知道。 “太后关心公主,让大王每日写信快马加鞭呈送,所以……”花萼说这话的时候悄悄偷瞄了花蕊一眼,心虚得问是不是自己又多事了。 “桑,他大可以只报喜不报忧啊!”晴夕沫一想到老太太担心自己坐立不安的样子,心里就愧疚,太后老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但是对晴夕沫,太后却是用心在弥补她多年前的亏欠,尽管晴夕沫早已原谅太后作为一个母亲的苦衷。 “公子这是要回去!”乔亚桑的声音从外面传进來,晴夕沫一怔,公子说的就是司如翔宇吧!他真的要回去了。 晴夕沫不禁摸摸自己的肚子,但愿一切如自己所愿。 “自然是随大王一同回去!”司如翔宇一身紫衣出现在众人眼中,身后是青龙白虎。 晴夕沫听到司如翔宇如是回答,心里涌起各种杂味,她的内心很纠结,既不想让司如翔宇这么快回夜罗国,又不能让司如翔宇跟着自己回北漠觐见太后……到底该怎么办。 “公子的持之以恒让本王佩服!”乔亚桑说完,挥动马鞭,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北漠皇宫行进…… 司如翔宇看着晴夕沫所乘的马车,她终究还是不愿跟自己回去,那么,就让他去面对北漠太后,求她让自己带晴夕沫回去。 “姐姐,他真的要跟我们回去!”蝶衣掀开帘子,看到司如翔宇深情的眼神正在看着她们的马车。 “腿长在他身上,他要去哪儿是他的自由!”晴夕沫攥着手上的紫玉镯子,这是他给她的最珍贵的礼物,一直戴着,只为留个念想,他们的以后,晴夕沫真的看不到出路,既然如此,司如翔宇为何还要如此固执。 晴夕沫怄气的话,蝶衣自然是沒再追问,倒是花萼,好奇司如翔宇的來头,那个人真的是公主之前的丈夫,夜罗国曾经的宇亲王,如今的夜罗国王,还记得那天太后知道事情真相后大发雷霆的样子,甚至差点气得背过去。 花蕊悄悄拉着花萼的衣角,意思很明显,要花萼识趣点,却不料花萼根本是不解风情的那个,即使花蕊拉的手都困了,犀利的眼神传送了多少电波,花萼硬是把心中的疑问给憋了出來:“公主,他真的是夜罗国王,你真的要跟他回去,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公主你!” 花蕊听到花萼这些冲击性问題,就差跳马车自挂,投过去的目光自然是刀子般锋利,让花萼无地可逃。 花萼伸伸舌头,给了花蕊一个无辜的眼神,然后乖乖的朝晴夕沫身边挪了挪,要是再跟花蕊近一点,花蕊那眼神估计要将她碎尸万断。 “又是一个八卦,回去可以组稿,初见又一期的说书内容不用发愁了!”晴夕沫沒有正面回答花萼,既然花萼都知道了,那就代表太后是肯定知道了,而且知道得很详细,晴夕沫发誓。 “公主,是花萼多嘴,您别往心里去!”花蕊替花萼道歉。 “花蕊,你不用替花萼说话,她又沒错,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晴夕沫感慨,仿佛她和司如翔宇的过去真的过去了很久,现在已经成为别人茶足饭饱后议论的话題,是可悲,还是兴奋,可悲的是他们的过去终将成为过去,兴奋的是,他们的故事还有人愿意争相流传。 “太后已经将所有事情已经压下,沒外人知道,公主……”花蕊连忙解释。 晴夕沫无力的靠在蝶衣肩上,压下,就好像她和司如翔宇的过去到底是有多不堪,要让太后动用关系压下消息。 “花萼,面壁思过!”蝶衣怒吼,这个花萼,那那都好,就是沒有眼色,哪壶不开提哪壶。 “公主,我错了!”花萼看到花蕊和蝶衣难看的脸色终于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跪在晴夕沫面前求罚。 “你们两个别再为难花萼,她又沒错,而且他是司如翔宇,而我曾经是宇亲王王妃,这是事实!”晴夕沫说着自己的以前,忽然就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 “我拿你们当亲姐妹,所以,以后不要这么见外,谁要是还跟我见外,等以后你们嫁人了,我也拿你们各自的感情事件撰稿一段八卦!”晴夕沫即使说笑也是有气无力的靠着蝶衣,身体的整个重量似乎都压在了蝶衣身上,她的身体越來越差了,只是前几天的发烧就耗去了她的整个精力, ------------ 第132章 遇袭 “姐姐,累了就睡一会!”蝶衣听到晴夕沫拿她们几个的感情事件调侃,就知道她是真的不在乎,只是晴夕沫的身体。 “嗯,也不知初见的生意怎么样,离薇和夜生不会遇到什么事吧……”晴夕沫蜷缩在蝶衣怀中,闭上眼睛自言自语,北漠有她的一切,两年來她的事业全部都在这。 在北漠,她不用整天考虑背着包逃路,她是真的拿这当家。虽然这儿沒有司如翔宇。 “保护大王,保护娘娘!” 晴夕沫隐约听到有人高声大喊,而蝶衣抱着晴夕沫的手也突然用了力道,警惕着外面的一切动静。 花蕊和花萼早已跳出马车,在外面拼杀起來 。 “蝶衣,怎么了?”晴夕沫皱起眉头,什么人这么放肆,大白天的就在太岁头上动土。 “姐姐,可能是劫匪!”蝶衣的警惕让晴夕沫也警钟大响,乔亚桑,司如翔宇,他们沒事吧!耳边不时传來刀剑相撞和众人惨叫的声音,劫匪怎么可能有如此犀利的刀法和剑法。 “保护娘娘!”是泽明的声音,这群黑衣人显然是冲着晴夕沫而來,偷袭不成,直接集中精力开始朝晴夕沫乘坐的马车攻击,但守在车外的花蕊和花萼都不是吃素的。虽然黑衣人手众多,但随即赶來的司如翔宇带着青龙白虎,很快将來袭的黑衣人一一消灭。 司如翔宇看到蝶衣掀开帘子时安然无恙的晴夕沫,心终于落地,这群黑衣人究竟是为何而來,为什么直指晴夕沫乘坐的马车。 “姐姐,你不能下去,外面危险!”蝶衣拦不住晴夕沫,眼见晴夕沫就要从马车上跳下去,司如翔宇一个箭步赶过來,却还是落了空,晴夕沫早已被乔亚桑抱在怀中。 “沫儿,又不听话!”乔亚桑总是宠溺极了晴夕沫,再怎么责备的声音听起來也是宠溺。 “桑,你沒事吧!”晴夕沫摸索着,一会摸摸乔亚桑的脸,一会摸摸乔亚桑的胳膊…… 这一幕在司如翔宇看來确实那样嫉妒,她都不担心自己的吗? “我沒事……大家都沒事!”乔亚桑回头看看司如翔宇阴沉的脸,跟晴夕沫说道,就知道晴夕沫真的担心的是那个男人。 “大王,要变天了,我们得加快行程,赶在天黑之前进城!”泽明上前跟乔亚桑禀告:“牺牲的侍卫都已经埋葬!” 给牺牲的侍卫一个安稳的去处是北漠一直流传的习俗,不管是多紧急的状况,都要让战死的士兵入土为安,这是让晴夕沫最佩服的地方,他们把每个人都看做平等的,最起码对死人是平等的。 “沫儿,你上后面的那辆马车,花蕊花萼你们保护公主……” “司公子,可否请你帮个忙,让你两个手下随蝶衣上这辆马车!”乔亚桑看着司如翔宇,黑衣人的目的显然是冲着晴夕沫而來,他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青龙白虎,保护好蝶衣姑娘!”司如翔宇自然是满口答应,只要是为了晴夕沫,让他上马车都愿意。 “桑,不可以,蝶衣不可以!”晴夕沫听出了他们安排的意图,只为让自己更安全,可是这个安全要建立在蝶衣的危险之上。 “姐姐,我的功夫你还不相信啊!再说,这两位也不是等闲之辈!”蝶衣扭头看看青龙白虎,再看看泽明,给了泽明一个安慰的眼神,跳上了马车。 “沫儿,你该相信蝶衣和司公子的属下!”乔亚桑抱着蝶衣上了后面的马车,给了司如翔宇一个眼神,那意思就是我把沫儿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司如翔宇点头算是接受了乔亚桑的嘱托。 “泽明,增派人手保护蝶衣所乘的马车!”乔亚桑使了一出空城计,真正的晴夕沫的马车边除了正常的侍卫护卫,就一个司如翔宇,而蝶衣乘坐的马车增派了两倍的人手保护。 “桑……”晴夕沫还是很担心,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蝶衣和乔亚桑,他们为了自己,都不惜自身犯险。 “沫儿,你该相信他!”司如翔宇骑马行走在晴夕沫马车旁边,刚才的那一幕吓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不是因为害怕黑衣人的围攻,而是担忧晴夕沫的安危。 这些黑衣人显然是有备而來,而且黑衣人极力掩饰的剑法还是让司如翔宇看到了些破绽,如果沒猜错,这些黑衣人正是北漠训练有素,引以为傲的死士。 可是?既然是誓死保护北漠王宫的死士,为何会反过來对付晴夕沫呢?而且是乔亚桑也在场的情况下,从乔亚桑的神色看,这并不像是他安排的,到底是谁,要对晴夕沫不利,司如翔宇一时想不通。 “你……还好吧!”晴夕沫半天才问出。虽然很担心司如翔宇的安危,刚刚却是极力忍住沒敢问,生怕别人起疑心。 “沫儿是在担心我!”司如翔宇由衷的喜悦印在脸上,因为晴夕沫的一句话而雀跃。 坐在晴夕沫身边的花蕊和花萼则沒有司如翔宇和晴夕沫的豁达,刚刚被黑衣人袭击,她们职业敏感性告诉她们,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而接下來的仗到底有多硬,她们不知道,但是她们必须保护公主的安全,这就是她们活着的使命。 “我并沒有结仇,那些人为何要冲我而來!”晴夕沫转移了话題,如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如果说,只有一个可能,而这个可能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你不犯人,却有人视你为鉏肉,沫儿,这里并不安全!”司如翔宇想借此让晴夕沫动摇以此跟他回去。 “有你,有花蕊和花萼,我很安全!”晴夕沫忽略了司如翔宇话中蕴藏的深意,不愿意多想,也不愿意多问。 大漠中刚刚还火红的太阳瞬间隐藏在厚厚的乌云之后,是暴风雨來临前的宁静,乌云黑压压的一片,让原本炙热的大漠还未來得及散热,那种随着压力而來的热气,让乔亚桑等人呼吸困难。 随之而起的是大风,狂风卷着沙石吹打在行进人的脸上,生疼生疼……在能见度极低的情况下,所有人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乔亚桑比任何人都清楚,黑衣人的袭击速度和能力…… ------------ 第133章 暗月宫重出江湖 “司……”晴夕沫感觉到空气中压抑的气氛和浓浓的沙尘味,是沙尘暴,在这种恶劣的天气条件下,蝶衣会安然无恙吗? 阴森的感觉四处游荡,晴夕沫不为自己担心,心里系着蝶衣,乔亚桑,司如翔宇,她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他人,而此刻唯一能带给她安全感的只有司如翔宇。 “沫儿,别怕,有我在!”司如翔宇不太适应北漠如此糟糕的天气,被这种阴森恶劣的天气带來的厄运更是不可掉以轻心,他要守着晴夕沫。 “很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司,带我过去把蝶衣换过來!”晴夕沫寻着司如翔宇的声音摸索着,却被花蕊和花萼拦在马车中。 “沫儿……”司如翔宇敏捷跳上马车的和赶马车的换了位子,伸手抓住了晴夕沫乱摸的小手,黑压压的天气,弥漫着浓重的尘土味,眼睛几乎睁不开,就是敌人逼近也只能凭感觉警惕。 “保护大王!”随着泽明的拔剑声和叫喊声,晴夕沫知道敌人已经再一次逼近,那种危险的气息离自己越來越近。 只是瞬间,刀剑声再一次响起,晴夕沫攥着司如翔宇的手,心里默念着蝶衣,此刻的她只有祈祷。 黄沙弥漫的天气,让司如翔宇根本无法判断敌我的是否悬殊,凭着直觉,司如翔宇一手紧握着晴夕沫的小手,一手握着剑,指挥另一个赶马车的不顾前面的厮杀的纠缠加快速度,他要带着晴夕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花蕊,花萼,去帮大王和蝶衣!”晴夕沫感觉到马车在飞,司如翔宇要带自己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可是?她不能丢下蝶衣不管。 如果,那些人冲自己而來,那么她的离开,或许能帮乔亚桑和蝶衣脱离险境。 “太后派属下來保护公主,属下一步都不会离开公主!”花蕊和花萼的态度坚决,让晴夕沫无话可说。 “保护娘娘!”是乔亚桑身边公公的声音,晴夕沫的听力即使再这么混乱的情况下,依旧可以准确的判断出每个人的声音,是蝶衣,那些人肯定是把蝶衣当成了自己。 “我们被包围了!”司如翔宇接下來的话让晴夕沫提着的心稍微收了一点,这是不是就表示她不会丢开蝶衣,一个人独逃。 “小心!”泽明眼见有黑衣人劈开了蝶衣乘坐的马车,青龙和白虎带着蝶衣飞出了马车,而蝶衣的面纱被风吹开,让黑衣人瞧见了半个面目,不是晴夕沫。 青龙白虎刚着地,就加入了这场打斗,蝶衣被青龙白虎护在身后,节节后退,瞬间黑衣人的包围圈又缩小了许多…… 很显然,这些黑衣人是有备而來,而且领头黑衣人很了解晴夕沫,在蝶衣的面纱被吹起时,他们已经改换了攻击目标,开始全力冲击司如翔宇赶着的马车。 混浊的黄沙夹杂着强烈的血腥味,一向训练有素的马匹在黑衣人的口哨声中狂躁不已,赶马车的侍卫想极力控制失控的马匹,却在黑衣人的强烈攻击中无功而返,司如翔宇眼见黑衣人步步紧逼,只有抱着晴夕沫跳出马车,身后的花蕊和花萼紧紧跟在晴夕沫身后,护着晴夕沫…… 蝶衣看到黑衣转变了攻击目标,也一步一步厮杀出一条通道,朝晴夕沫这边过來,而青龙和白虎自然是护着司如翔宇…… “对方训练有素,而且擅长在这种恶劣天气下作战,再继续纠缠下去,我们只有伤亡更大,蝶衣,你带着大王和娘娘向南撤退,我來断后!”泽明和蝶衣背靠背,一边挥剑宰杀着黑衣人,一边交流着下一步方案。 “保重!”蝶衣明白,现在不是谈感情的时候,她只有保护好大王和晴夕沫,才是最重要的。 “蝶衣,你沒事吧!”晴夕沫听到蝶衣的声音惊喜的叫道。 “姐姐,大王!”蝶衣在北漠侍卫的人墙铸成的安全范围,跟泽明交流过眼神后,乔亚桑便明白。 “沫儿,我们走!”乔亚桑一手牵着晴夕沫的手,一手握剑,而一边的司如翔宇也是同样,晴夕沫被两个男人紧紧护在中间,前面有青龙白虎开路,后面有花蕊花萼断后,而蝶衣则带了小部分的精兵侍卫,阻挡着追击过來的黑衣人,泽明一行人的身影已经越來越远,消失在昏暗的黄沙中…… “啊……”蝶衣痛苦的叫声让晴夕沫停住了快走的脚步,是因为保护自己受伤了吗? “蝶衣,怎么了?”晴夕沫急着回头追寻蝶衣的声音。 花蕊扑过去,挡住了黑衣人的再次攻击,一刀解决了伤害蝶衣的黑衣人,只是蝶衣的左手臂上已经皮绽肉开…… “受伤了,伤得重不重,司……”晴夕沫拨开乔亚桑攥着自己的手,扶着司如翔宇的胳膊,希望司如翔宇给自己一点蝶衣的消息。 “伤到了手臂,花蕊已经帮蝶衣包扎好了,沫儿,我们要尽快摆脱对方的追击才可以替蝶衣疗伤!”司如翔宇了解晴夕沫的为人,她把别人的命看的比自己的还重。 “姐姐,我沒事!”蝶衣被花蕊护在身后,和晴夕沫站在了一起。 “是暗月宫所为!”晴夕沫早就在怀疑,如此了解北漠的天气,如此了解蝶衣和晴夕沫的人,只有暗月宫的死士。 “虽然他们在极力掩饰所使的招数,但是我可以肯定,是暗月宫死士沒错!”蝶衣的话让乔亚桑完全愣住,他纵使有千万个不愿意相信,但蝶衣的话还是唤醒了乔亚桑一再的麻木。 是暗月宫残留的部下,早在两年前,晴夕沫回到北漠后,乔亚桑就下令解散了暗月宫,一是不想晴夕沫想起过去黑暗的生活,二是暗月宫的宫主是乔锦瑟,她一再的利用暗月宫做出很多不利自己的事,所以,才有后來乔亚桑下令解散的事。 沒想到的是,暗月宫会如此猖狂,而且人数相比两年前有增无减,手段更加惨烈。 “从现在起,我们逆风走,青龙白虎,等暗月宫死士靠近,撒下这个!”晴夕沫从怀中逃出幻魂散,这是当年跟医仙学的唯一一个保护自己的药物,凡是吸食幻魂散的人,一日之内如果沒有得到解药,这些人就会改邪归正,所谓的改邪归正,就是这些人会被唤醒内心深处最想过的生活,从此以后每日凭借头脑中丰富的想象过活,有武功的人将不能再使功夫。 * * * * 亲们,喜欢就收藏一下,留个言,给个花,撒点鼓励给小小吧! 小小需要你们的互动,才有动力撒,么么,爱你们, ------------ 第134章 谁是内奸(一) 在与暗月宫拼杀的过程中,除了乔亚桑和司如翔宇一众保护晴夕沫的青龙白虎,花蕊花萼外,蝶衣带过來的人几乎个个扶伤,侍卫瞬间溃烂的皮肤,他们极力忍着的疼痛,却忍不住因疼痛而滋滋的吸气声……让晴夕沫有悔不当初的感觉,如果两年前,乔亚桑在解散暗月宫时她就使用幻魂散,或许这些人就不会遭遇这样的痛苦,可是幻魂散却是数量有限…… 暗月宫是乔锦瑟一手**出來的,使用毒药的境地更是无人可比,她们可以在对方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出神入化,让对手瞬间溃不成军,蝶衣如果不是了解暗月宫的招数,刚才恐怕不仅仅是受伤那么简单的事了。 如果不是晴夕沫灵机一动,用了幻魂散,或许他们已经全军覆沒,即使有司如翔宇带过來的青龙白虎,还有乔亚桑身边的一干精兵,在敌暗我明,敌我悬殊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逃离这荒漠。 暗月宫所使用的招数皆是不能大雅之堂的烂招。虽然之前是北漠皇宫正规统帅的,但是自从两年前解散后,就沒有了消息,如今,暗月宫再次卷土重來,很明显的最主要一个原因就是晴夕沫。 “姐姐,是她,对不对!”蝶衣强忍着疼痛,能如此大胆不顾一切对付晴夕沫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乔锦瑟,多年前,她就是因为知道晴夕沫才是北漠真正的公主,在那时,她就已经起了杀人之心,后來却因为种种,让晴夕沫逃脱。 而这次,逸浩哲刚拜访北漠国回去,乔锦瑟就派出了如此之大阵势的刺杀阵容,甚至不顾乔亚桑,可见她的心有多恨。 “蝶衣,你的伤,太医呢?不是一直跟着我们的吗?”晴夕沫只担心蝶衣的伤势。 “走散了,不知道能不能出了大漠!”司如翔宇靠着一棵沙枣树,紧了紧怀中拥着的晴夕沫,出了大漠,满天飞的黄沙终于逐渐减少,所谓狂风怕日落,天色渐黑,加上他们已经快到北漠城下,拔地而起的排排沙枣树依然是阻挡风沙的城墙。 “其他人呢?我们赶快赶路,在天黑之前进城,他们的伤势不能再拖!”晴夕沫攥着司如翔宇的手,黯然伤神,她从來就不是个吉利的人,因为她连累这么多无辜的人,死后是不是要下地狱。 “沫儿,泽明还沒回來,再等等……”是乔亚桑回头的声音,泽明和乔亚桑自幼一起长大,既是君臣,亦是朋友,他不能保自己安全而忽视泽明,丢下泽明不闻不问。 “大王,蝶衣在这等候,请大王带着姐姐和受伤的侍卫先回城!”蝶衣比乔亚桑更了解暗月宫,暗月宫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现在,保护晴夕沫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她们定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刚刚只是晴夕沫的幻魂散起了一时的作用,留个他们一口喘气的机会,如果再不行动,怕是暗月宫已经卷土重來。 “不行,你已经受伤了,怎么可以留你在这边!”晴夕沫从司如翔宇的怀中挣脱,蝶衣受伤她已经自责愧疚到不行,要是再耽搁下去,蝶衣的手臂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儿,晴夕沫顺着蝶衣的声音摸索着。 “桑,你带蝶衣和受伤的侍卫回去医治,我留在这,她们的目标是我,断不会追着受伤的人不放!”晴夕沫已经有了决定,她不能因为自己连累更多人。 “不行!” “不可以!” “姐姐!” 司如翔宇,乔亚桑,蝶衣三个人异口同声制止了晴夕沫的这个想法。 “这么多人受伤,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沫儿,难道你还想看着更多人受伤!”乔亚桑知道晴夕沫是因为愧疚,可是?他不允许,不允许晴夕沫出一点事,即使他自己受伤,他也不会让任何人伤晴夕沫一根汗毛。 所以,他必须让晴夕沫明白,只要她安然无恙,所有人都会安然无恙。 “蝶衣,你带人在此守候泽明,花萼,蝶衣受伤,你必须确保将所有人安全的带回城!”乔亚桑下令,这是迫不得已的办法,蝶衣受伤,可是只有蝶衣比任何人都了解暗月宫,留她在此守候,是最好的防御。 “桑……只有我最了解暗月宫,我可以帮……”晴夕沫听到乔亚桑下令,心里那种腾然而起的预感,是不好的预感,比刚刚更加强烈一百倍,一千倍,就好像要跟蝶衣生离死别一样的不好预感。 晴夕沫竭力争辩着,企图说服乔亚桑,企图让这个不好的预感驱之而去…… “所有人不得违抗命令,违令者斩!”乔亚桑是下了死命令,只有这样才能让晴夕沫乖乖回城。 “青龙,你留下确保蝶衣姑娘的安全,白虎跟我走!”司如翔宇拉着晴夕沫跨上了马背。 他懂晴夕沫,就因为懂,所以他才要说:“沫儿,我不为伯仲,伯仲却因我而死,他只有权力一个最小的伤亡点,你该体谅他!” 司如翔宇了解一个身为君王的迫不得已,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牺牲更多无辜的生命,是深深的罪责却也是不可抗逆的命运,一切都是注定的,逃不掉。 倘若人生可以重來,或许走的路,依旧是这样不会改变…… “蝶衣,一定要安然无恙的回來,要不然我就……”晴夕沫倒在司如翔宇的怀中,她不得不面对这样的选择,选择丢弃蝶衣,保护自己。 她恨这样的自己,为什么自己惹的祸,要别人替她承受。 “姐姐,你也要保重,我还等着回去听你讲沒有讲完的故事呢?”蝶衣是谁,她早该预料到今日的仗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跟着晴夕沫多年,学不到晴夕沫的半点聪明才气,也该有心灵的本能反应,无论如何,她是不会让暗月宫伤害到晴夕沫。 夜幕降临,滚滚翻腾的乌云,冲击着空气的凝结点,刚刚还压抑的天气,像是要释放一般,倾盆大雨一到而下,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 晴夕沫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她不该搞得更生离死别似的,她该相信蝶衣,相信青龙,相信花萼,他们都是一顶一的高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们一定可以的, ------------ 第135章 谁是内奸(二) 白虎也不知道从哪弄來的破板车,搭了顶简易的篷子。虽然简陋,却也可以避雨,好在他们还有好几匹马,刚好可以凑个马车。 “沫儿,雨大,你上马车!”司如翔宇翻身下马,欲抱晴夕沫到白虎搭建的马车中。 “司,让那些受伤的侍卫挤挤,伤口遇水,更容易感染,我好端端的,淋淋雨更健康!”晴夕沫想到那些受伤的侍卫,心里依旧酸痛。 司如翔宇听罢,又看到乔亚桑点头,示意白虎帮受伤的侍卫……而自己则跳上马,拥着晴夕沫先一步策马,乔亚桑,花蕊,其他人随身而行…… 雨越下越大,策马奔腾迎面而來的雨滴打在晴夕沫身上,晴夕沫却丝毫沒有感觉,司如翔宇摘下自己的外衣挡在晴夕沫前面,北漠的夜依旧冰冷,更何况是个风雨交加的晚上…… 听着后面紧跟的马蹄声,晴夕沫又想到了蝶衣,这么大的雨,蝶衣受伤了,不知道有沒有找到地方避雨,从两年前到北漠,蝶衣就形影不离跟着晴夕沫,从未分开过,而这次,是她们第一次分开……想到蝶衣让晴夕沫有种心疼的感觉,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因为有蝶衣的保驾护航,晴夕沫一行人快马加鞭,终赶在城门关上之前进了北漠城,听着城门再次合上,晴夕沫忽然觉得她和蝶衣之间隔的不仅仅是城墙而已,蝶衣,你一定要好好回來。 乔亚桑特意交代城门守夜的士兵静候蝶衣和泽明的消息,然后又调兵遣将,派了泽亮出去援救,确保他的爱将都能平安归來。 “沫儿,你沒事吧!”晴夕沫刚进皇宫,太后就蹒跚迎了过來,乔亚桑吸吸鼻子,母后只是几天沒见,已是白发苍苍,他们又让母后担心了。 “母后,我沒事,这不是好好的吗?”晴夕沫抱着太后,憋屈了许久的眼泪终于留下來,在自己的母后面前,她无需假装坚强,在母后面前,她永远是孩子,可以大声哭闹,可以喧嚣不满,可以任意妄为,只因为,母后是她最亲的人。 “大王!”王后萧雅显然也是知道事情的真相,陪着太后守在正午殿等着乔亚桑安全归來。 “你是有身孕的人,怎么这么不听话,乖乖回去睡觉,我和母后商量点事!”乔亚桑本想抱抱萧雅,但看看自己全身湿透,狼狈的样子还真是不敢恭维,所以最终轻轻拍了拍萧雅的肩膀,又捏捏萧雅哭红的小鼻子。 “母后,先让沫儿换身干衣服,小心着凉!”乔亚桑回头,晴夕沫抱着太后哭得稀里哗啦的,这些日子以來发生的事,让晴夕沫心有戚戚,也是,只有在太后面前,她才会像个孩子,愿意表现出她的无助彷徨。 “花蕊,带公主去换身衣服!”太后这才松开晴夕沫,她一时激动,也给忘了。 “母后,我沒事啦!您早点休息!”晴夕沫听着外面的倾盆大雨,不知司如翔宇在初见怎么样了,脑海中是蝶衣与敌人奋力拼杀的身影…… 因为考虑到今日情况比较特殊,司如翔宇才沒有跟着晴夕沫进宫见太后,只是暂时在初见住下。 “去换身衣服出來用晚膳,奔波了一天,肚子早就饿扁了吧!”太后拨了拨晴夕沫沾在额头上的湿发,堂堂一国之君和公主,竟然被人追杀,成何体统。 乔锦瑟现在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完全不把北漠当回事儿,既然你不仁,就别管我不义,锦瑟,是你自己不拿自己当回事。 太后看着花蕊搀扶晴夕沫的背影,一股酸凉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是养虎为患,沒想到,从小由她亲自教育的乔锦瑟会成为如今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两年前,得知晴夕沫的身世后,太后并沒有对外宣布晴夕沫的真实身份,而是让晴夕沫委曲求全给了一个妃子的身份,一是念在夜罗国和北漠国两国的关系好不容易有缓和,二是乔锦瑟毕竟是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虽然不是亲身的,却也跟亲身的差不多,现如今到好,乔锦瑟不顾乔亚桑对她多年的照顾,就连乔亚桑也不放过。 这样可恶的,恩将仇报的女人,留她在世还有何用,太后决定,只有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她一定要铲除这个后患,愧对晴夕沫二十年,她不能再有遗憾。 “母后,您瘦了!”乔亚桑先一步过來,看到太后一个人在大殿孤独的背影,乔亚桑多少有些心酸,他的母后为了他吃了太多苦。 “司如翔宇人呢?不是要跟你们一起回來!”太后转身,原本很合身的深蓝色凤袍此刻穿在她身上竟然有些松垮,是真的老了。 “母后,眼下最要紧的是等泽明和蝶衣回來,其他事情,缓缓再说!”乔亚桑知道太后要说什么?她已经知道了晴夕沫在北漠的种种,既然司如翔宇追着晴夕沫不放,太后自然是要质问清楚才是。 “听说沫儿在月牙泉生病了!”太后也适宜的转换了话題。 “小病,已经好利落了,母后切莫担心!”乔亚桑不敢说晴夕沫前几日看似苍白的脸,现在的晴夕沫不仅仅是身体受病魔折磨,最主要的是她的心里搁了太多的事。 “桑,有蝶衣的消息了吗?”晴夕沫刚换好衣服就赶回來询问蝶衣是否有消息。 “目前还沒有,沫儿放心,泽亮已经去迎他们了,约莫过几个时辰他们就会回宫!”乔亚桑上前扶着晴夕沫到圆桌前坐下,暗月宫的疯狂让他也毫无把握。 “先用膳,要等也要吃饱了才有力气等!”太后附上晴夕沫的手,攥了攥,给晴夕沫安慰和鼓励。 “母后,我沒有胃口!”晴夕沫侧身倒在太后怀中,她好累,却无法闭上眼睛,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很多年前她和蝶衣在暗月宫的生活,生不如死,她们是踩着尸体才得以活下來的死士,这些惨烈的场景已经很久沒有出现在晴夕沫的脑海中了,可是?今晚,她的脑海中不断重复出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 第136章 谁是内奸(三) “母后特意吩咐御膳房,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糕点,好歹吃一个,垫垫肚子,桑儿,你也是,你们都是大人了,可不能让母后再为你们提心吊胆的!”太后轻轻理着晴夕沫的发丝,另一只手握着筷子,夹了一块糕点送到晴夕沫嘴边,跟寻常百姓家的母亲一样。 乔亚桑看着这个温馨的场面,如果时间停在这里,一直这样幸福温馨该有多好啊! 但是现实却是残酷,电闪雷鸣的大雨天,蝶衣和追寻而來的暗月宫死士疯狂的厮杀。虽然他们人数不多,却也能抵挡住暗月宫死士,不让他们前进……看着纷涌而來的黑衣人,蝶衣却是保着必胜的信心,除了身后的那记暗器…… 天色微亮,雨势已停,空气中传來阵阵泥土的清香,晴夕沫却睁着两个大眼睛坐了一夜,一边的乔亚桑來回走着,走得太后都心急,花蕊被派去打听消息,已经一个时辰了,就是出城也该回來才是,不会又出什么事吧!晴夕沫抱紧了离夜。 “大王……”泽明抱着蝶衣來了正午殿,生怕他们担心,灭了暗月宫的余力便马不停蹄往回赶,却沒想到,蝶衣会遭人暗算。 “蝶衣,蝶衣回來啦!”晴夕沫不顾眼睛看不到,朝着泽明的声音就扑过去。 “沫儿,蝶衣受伤昏迷,快传太医!”乔亚桑上前扶着晴夕沫,看着泽明怀中的蝶衣,面色深黑,怕是中毒所致,可是以蝶衣的功夫,怎么会遭人下毒。 “昏迷不醒,怎么会,泽明,蝶衣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昏迷不醒!”晴夕沫四处摸索,只想亲手摸摸蝶衣。 “我们回合后,暗月宫的势力已经削弱不少,原以为可以速战速决,却沒想到蝶衣会遭人暗算,中了暗器!”泽明当时正在跟黑衣人交战,沒有注意到暗器飞來,但是奇怪的是蝶衣是背部中暗器的,而当时泽明就护在蝶衣身后,与他近身交战的几个黑衣人根本无暇出手……他怀疑他们中间有内奸。 “其他人!”乔亚桑看看泽明身后,花蕊和花萼都好好的,青龙应该回到司如翔宇身边了吧! “都沒大碍,泽亮已经去安排了!”泽明心中有疑问,却又不敢当面说,当时只有他们四个,他,蝶衣,花萼和青龙,他无法判断究竟是花萼下的手还是青龙出的手。 “你也下去休息,蝶衣这边我会派人照顾!”乔亚桑沒有看出泽明的犹豫,只是看到他神色疲惫,全身湿透,以为是太疲劳了。 “我还是留在这边看着蝶衣!”泽明看到太医过來,跟着进了蝶衣的内阁。 晴夕沫现在已经沒有了思考能力,她只是不敢相信,别人都沒事,为何只有蝶衣会出事,是因为蝶衣是自己贴身侍女。 “太医,蝶衣的伤!”听到泽明问起,晴夕沫赶紧竖着耳朵听。 “蝶衣姑娘所中之毒是罕见的剧毒,一时无法判断是何种毒药,需要对症下药才是,至于手臂上的伤,我已清理包扎应该不是大碍!” “剧毒,该死的暗月宫,太医,你立马把蝶衣所中剧毒的大概推断,中毒程度书写成信!”晴夕沫想到医仙,当时在碧月谷,听医仙提起过很多毒药的解毒之法,因为自己身体虚弱,也沒曾认真学过几分,现在这个情况,给医仙飞鸽传书,或许可以解蝶衣所中之毒,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 “娘娘,属下有一事相求,可否屏退左右!”泽明看看几个侍奉的宫女,警惕的问晴夕沫,眼下只有晴夕沫帮得了蝶衣,蝶衣不能再有任何闪失,否则他会痛不欲生。 “说吧!我知道你为了蝶衣好!”晴夕沫已经有所怀疑,他们从行宫出來时就已经被暗月宫盯上,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泄露他们的行程,暗月宫怎么会如此熟悉他们的行程,他们中间有内奸,而且说不定就在自己身边。 但是泽明肯定不是,如果是他,蝶衣早就死在他的手里,而自己亦不会活到今天。 “属下怀疑花萼和青龙其中一人是伤害蝶衣的凶手!”泽明知道,说出这个真相对晴夕沫來说都是不小的打击,花萼是跟随太后身边多年的侍卫,而青龙是司如翔宇的护卫,他们两个无论谁是伤害蝶衣的凶手,都是晴夕沫难以面对的。 “你发现了什么?”晴夕沫想听泽明的解释,如果有现场目击者,或许她可以帮蝶衣报一箭之仇,不管是花萼还是青龙,她都不会放过,伤害她晴夕沫可以,但是他们唯独不能碰的就是蝶衣,蝶衣是她晴夕沫的救命恩人,她们情同姐妹,同甘共苦,谁也别想在她面前伤害蝶衣。 泽明把当时的情景给晴夕沫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你说什么?暗器是绣花针,那为何刚才不听太医说起!”晴夕沫在自己的心中已经圈定出了一个可疑人物,只是她需要进一步验证。 “属下之前听师傅提起过,绣花针是失传已久的独门暗器,倘若绣花针入侵五脏内服,人必死无疑,所以情急之下,属下用内力替蝶衣逼出了绣花针,不过,这件事,沒人知道!”泽明不敢落下半句,晴夕沫的为人他很清楚。虽然她眼睛看不到,但是她心如镜明,以她的聪明才智,她一定可以找出真凶,替蝶衣声张正义。 “绣花针,泽明,太医吩咐煎熬的药物,你亲自帮蝶衣熬制,大王那边我会替你找个理由分身,那个凶手的目标是我,蝶衣昏迷不醒,她应该不会再贸然出手,我们要以防万一!”晴夕沫只觉得心里压着一口气无法呼吸,怎么会是她。 平时一个大大咧咧,毫无城府的孩子竟然会掩藏的这般深。 这个世界真的好残忍…… “娘娘你知道谁是凶手!”泽明追问,但是晴夕沫如此防备,他也猜出了十之**,沒想到,敌人就潜藏在他们身边,而他们却从未发觉。 “如果我猜得沒错,这几日会有人替蝶衣來照顾我,泽明,你可要擦亮眼睛,帮我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才是!”晴夕沫终于明白,凶手为何会故意伤害蝶衣,因为只有伤害蝶衣,自己身边的位子才会空缺,她才有机会顺理成章來照顾自己,从而对自己下手。 只是蝶衣,苦了你,你一定要坚强,那么大风浪我们都闯了过來,你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伤就整日昏迷不醒,晴夕沫摸摸蝶衣的脸,这个世界上对自己真心的人,她也同样会把心掏给他们, ------------ 第137章 揪出内奸 (一) 这天,乔亚桑派出精兵清扫暗月宫残余势力,而太后却想着如何把乔锦瑟从公主的位子上拉下來,是直接公布晴夕沫才是公主的真实身份还是,还是跟晴夕沫商量一下为好。 仲夏的北漠,多了几份瓜果累累的清香,杏子桃子渐渐转熟,青涩的沙枣已经挂满枝头,在夕阳的照映下,显得格外美丽,这本是一个瓜果之乡,现在却在这份淡淡的清香中轮罩着太多的诡异…… 夜色渐暗,北漠之夜的來临,让整个皇宫蒙上一层看不清,道不明的薄纱,有人挣了一辈子,只为跨进这皇宫半步,有人幸运的跨进來,却守了一辈子的孤单,还有人丧心病狂,不惜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皇宫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是就在这,有晴夕沫最爱的家人,她必须保护她的家人不受伤害。 “蝶衣可有好些!”太后带着花蕊和花萼过來看晴夕沫。 泽明看到花萼看蝶衣的眼神有些躲闪,不过,她掩饰的很好,她的那张娃娃脸,平日大大咧咧的性子让人很少会怀疑到她。 她和蝶衣一样,喜欢穿大红的衣服,只是后來蝶衣在晴夕沫的要求下,渐渐改换了风格,可是花萼依旧一身红衣,在黑衣中显得极为突兀,这身大红衣与她那张清秀的娃娃脸还真是不怎么相配。 “还是昏迷不醒,太医开的方子,吃了几次,也不见效果!”晴夕沫扑到在太后的怀中,明智如母后,为何她也会被花萼蒙蔽了双眼。 还有花蕊,她也是帮凶吗?太多的问題让晴夕沫很累,她甚至不知道该去相信谁,蝶衣倒下了,她还有朋友吗? “会好的,吉人自有天相!”太后拍拍晴夕沫的肩膀,算是安慰:“沫儿,母后想跟你商量件事,母后想……想昭告天下,你才是我北漠真正的公主!”太后看着晴夕沫的反应。 “母后又说笑了,你该知道沫儿并不在乎这些名分,母后爱沫儿,这就够了!”晴夕沫终于知道,暗月宫为何会如此不惜代价追杀自己,因为太后早动了让自己登公主之位的心思,而在太后身边伺候的花萼自然是明了太后的所有心思。 “可是母后想弥补你,想让那些心存侥幸的人彻底断了非分的念想!”太后看着晴夕沫酷似自己年轻时的脸庞,她的这个女儿就是心地太善良,所以才会被人欺负,她要在她百年之后留给晴夕沫一笔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的财富。 泽明守在蝶衣身边,听到太后如此说,不禁抬头,却刚好与花萼的眼神相遇,花萼看着蝶衣的眼神分明是嫉妒,羡慕,恨,但在看到泽明的眼神后,花萼强装颜笑,低头安静的立在太后身后。 按照晴夕沫的推断,花萼该恨的人应该是晴夕沫才对,为何她刚刚看蝶衣的眼神,泽明有些疑惑,却也不愿多想,他只要帮着晴夕沫抓到花萼的蛛丝马迹,守着蝶衣好起來。 “母后这事以后再说,我也有件事,想求母后答应!”晴夕沫俏皮的笑着,丝毫并沒有因为蝶衣受伤而受到影响。 “沫儿有什么事啊!” “母后,我本想去求桑的,但是他最近事情太多,所以,就想求母后做主,给泽明和蝶衣赐婚!”晴夕沫的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都惊呆了,这个时候,赐婚。 就连当事人泽明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晴夕沫,不明白她又在耍什么花样。 “泽明和蝶衣的事,母后听说了,原本一对金童玉女,可是蝶衣现在这个样子!”太后有些担忧。 “这个时候才是考验泽明的时候,倘若在危难之时不离不弃,以后才会修得正果,百年同眠,泽明,你说是不是!”晴夕沫回头质问泽明。 “泽明全听太后安排!”泽明喜欢蝶衣的心是真的,刚才的惊讶只是沒想到会这么快,在他的内心他是真心喜欢蝶衣,愿意和蝶衣在一起,不管生老病死,贫穷和富有。 “母后,当事人都同意了,蝶衣,我替她做主,她要是醒來,听说这个好消息,不跳起來才怪!”晴夕沫有自己的打算,她和司如翔宇的事还未解决,她不愿意跟他回去,可是司如翔宇的脾气她知道,倘若自己一日不答应他,他便会用尽方法迫使自己同意。 如果真的到了那日,自己怕是身不由己,而蝶衣,她有她的爱情,她的生活,跟泽明结婚,她就不用再跟着自己受苦受累,她该有自己的幸福生活。 即使回夜罗国,晴夕沫也不会再带着蝶衣,她不想自己的不幸再连累到蝶衣。 “好,好,好,等蝶衣醒了,母后就替你帮他们举行大婚!”太后像是许久沒有这么高兴过,喜事自然是要大家分享。 “不过,沫儿,蝶衣现在这样躺着,你身边也不能缺了照顾的人,花蕊这孩子母后比较放心,留在你身边照顾你,母后也就沒有后顾之忧了!”太后这才想到正事。 泽明听到太后如是说,偷瞄了花萼一眼,她的眼中似有不甘,却随即隐藏,但在听到晴夕沫的话后,她眼中的火苗再次引燃…… “花蕊这么体贴,还是照顾母后好了,花萼经常來花语阁,跟蝶衣和离夜都比较熟悉,让花萼过來照顾我好了!”晴夕沫不着痕迹,让花萼替了花蕊。 虽然不知道花蕊的心思,但是,眼下,花萼露出的马脚,让晴夕沫不放心把她留在太后身边,太后老了。虽然不减当年睿智,却终是有些于心不忍,而晴夕沫,绝不容忍伤害她家人的任何人,即使是伺候太后多年的花萼也一样。 “也好,花萼,从今个起,你就留在花语阁听公主差遣,沫儿,等蝶衣好些了,母后还有事跟你商量!”太后还惦记着晴夕沫和司如翔宇的事,倘若不是蝶衣有事,晴夕沫如此心急,太后估计在他们回來的当晚就抓着司如翔宇当年在夜罗国所做的事不放了。 “知道啦!母后,早点休息,睡个美容觉,明个起來精神才爽,改天,等我有时间,给母后弄个保养面膜敷敷!”晴夕沫不改往日的俏皮,在外人眼里,她就像是什么事也沒发生过一样, ------------ 第138章 揪出内奸 (二) “你那个面膜啊!还是留给你自己好啦!用在我老太婆身上不是浪费!”太后笑呵呵的拍拍晴夕沫的手,在花蕊的搀扶下离开。 晴夕沫听着太后的脚步声走远,端起手中的杯子递给花萼,笑说:“这次多亏了你,花萼,要不蝶衣还不知道会……”晴夕沫发誓她说这话的时候,泽明一定在帮她收集证据。 “公主……花萼沒有保护好蝶衣,甘愿受罚!”花萼慌忙中抬头看到晴夕沫一双明亮的黑眸一动不动盯着自己,明明看不到,花萼却感觉到晴夕沫像是看到了自己心中的那些所想……接过晴夕沫手中的杯子颤抖着,但是花萼却极力掩饰着。 “花萼累了吧!你先下去休息!”晴夕沫最讨厌别人欺骗自己,欺骗自己还伤害自己身边人,花萼越是这样说就越表明她心虚,晴夕沫不愿相信一直笑呵呵的花萼会是伤害蝶衣的凶手,现在的晴夕沫已经无法换位思考,不管花萼是处于什么目的,伤害蝶衣她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花萼伺候公主就寝!”花萼看晴夕沫不再追究,才松了一口气,紧握的手慢慢松开。 “这几天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我这边有她们几个伺候就可以!”晴夕沫只是试探一下花萼,她不想冤枉一个好人,更何况是一直照顾太后,保护自己的婢女,明日医仙的信就到了,倘若蝶衣的毒连医仙都无法解,那么,花萼就不是今日这般轻松。 “花萼不累,蝶衣受伤是花萼照顾不周,请公主给花萼一个赎罪的机会!”花萼偷瞄一眼坐在蝶衣身边的泽明,再看看昏迷的蝶衣,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随即被凶狠取代。 泽明听到花萼如此说,轻抚蝶衣暗黑的脸庞,他已经沒有多余的精力去勾心斗角。 “谢谢花萼姑娘,不敢劳烦花萼姑娘,蝶衣有在下照顾就好!”但是他断不会再把蝶衣交到如此恶毒之人的手中,如果不是晴夕沫在,泽明或许已经冲上去将花萼碎尸万段。 如果蝶衣的伤无法救治,他会让花萼陪葬。 “蝶衣虽然昏迷,但是她肯定希望是泽明陪在她身边,花萼你先下去吧!”晴夕沫挥挥手,语气之中已经有了几分不耐烦。 如此装腔作势恶毒之人,上苍怎么可以留着他们活在世上。 “花萼告退!”花萼自然是听出了晴夕沫口中的不耐烦,难道说她已经有所察觉,不可能,她双目失明,怎么会觉察,还是说是泽明有所发觉。 那晚,她是乘蝶衣不注意才下手的,天那么黑,泽明应该沒有看到才是。 泽明在蝶衣身后,根本不可能看到,是自己多想了才是,花萼握着双手,不安的离开,她最不希望泽明看到她害人的丑恶面目,咬着嘴唇,花萼已经开始考虑下一个任务。 昏暗的夜色,少了明月的照耀,漆黑一片,宫中虽有灯笼高挂,却依旧照不透这宫墙之内的人心……究竟是为了什么可以失去真心。 “是她!”晴夕沫端起手中的水,一饮而进,早在之前,花萼逗离夜玩儿,离夜调皮,不知道怎么的把花萼藏起的绣花针弄了出來,晴夕沫记得当时蝶衣还跟花萼逗笑,一个每天打打杀杀的女人,怎么还有工夫绣花,还随身携带这么多绣花针。 当时晴夕沫只是听了一耳朵,并沒有在意,只想她和蝶衣是这个世界的例外,不作女红,就连花萼这样大大咧咧的女子都会做女红呢? 现在想來,这些都是可疑之处,或许是花萼太大意,或许是当时她还不是内奸,或许,现在的或许已经都无法成立,所有的证据都表明,花萼是伤害蝶衣的凶手,是他们之中的内奸。 “她看蝶衣的眼神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泽明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不是冲着晴夕沫而來的吗?怎么会如此恨蝶衣。 “她和蝶衣的关系平时极好,怎么会,她恨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或者说她只是听人调遣执行任务而已!”晴夕沫唤过离夜,心里再次有了疑问,难道说花萼跟蝶衣有什么过节。 “也许是我多想,不过,她躲闪的眼神我看得很清楚!”泽明回头看着蝶衣。虽然按照晴夕沫说的方法控制了毒液蔓延,但是蝶衣的脸色并沒有好转,已经是第二天了,如果明日还沒有医仙的消息,他的蝶衣。 “蝶衣一定会沒事的,她还等着你迎娶她回家呢?”晴夕沫摸索着走过來,坐在了蝶衣身边。 “蝶衣从小跟我情同姐妹,如果不是因为我,她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在夜罗国,如果不是蝶衣,我或许早就不在这个人世了。 还记得我失忆后第一次见到蝶衣,她一身大红衣裙,手中的剑果断挥舞,却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清澈的眼中充满泪水,一下子就吸引了我的目光,她的一声姐姐,让迷茫的我一下子找到了亲人的感觉。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不知道夜罗国人为何那般对我,但是蝶衣帮我解开了所有的真相,是她带我离开了那个地方,泽明一定很讨厌我,如果不是我,蝶衣就不会这样!”晴夕沫像是说给蝶衣听,又像是在回忆她和蝶衣的一切,她的记忆是蝶衣帮她找回的,泪眼婆娑,晴夕沫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再次被雾气沾满…… 虽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可是因为有了蝶衣,晴夕沫的生活才不会那么见艰难不堪。 如果沒有蝶衣,晴夕沫或许还在夜罗国,被司如翔宇困在那个冷宫……或许早已经死了也不一定。 这样想來,晴夕沫才发现自己欠蝶衣的不是一点点。 “属下怎该对公主不敬,公主对蝶衣的好,属下有目共睹,蝶衣能摊上公主这样的姐姐,是蝶衣的福气!”泽明慌忙跪倒在地,这个皇宫中他目睹了太多的见不得人的血腥,像晴夕沫这样的透明人几乎沒有。 可是就是晴夕沫,让蝶衣脸上每天都有笑容,每次跟自己见面都有说不完的新奇事,跟蝶衣在一起,泽明就会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介女子,沒有见识,沒有高瞻远瞩,可是?蝶衣的每个笑容他都珍藏在心。 他庆幸蝶衣有个开明慈爱的主子,而那个主子把蝶衣拿亲姐妹待, ------------ 第139章 绝不能心软 清晨,原本早该挂起的太阳悄悄藏在乌云背后,阴沉的一如狂风暴雨來临前的压抑,北漠少雨,这几日却是连连阴雨天,让原本干涸的北漠有了湿润的气息,也因这份湿润换之而來的是阵阵压抑,就像是一场不可预知的阴谋被揭开层层面纱的突然…… 过了这个雨天,便是北漠的初秋,那个丰收的季节,只是这个盛夏注定是不平静的流年。 蝶衣的内阁,泽明在拿到医仙的來信后,沉默不语,一句话不说。 晴夕沫便猜出了信的内容大概,倘若连医仙都沒有办法了,那蝶衣岂不是,晴夕沫接过泽明递过來的信,攥成一团,她不会让蝶衣一直这么睡下去,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 “花萼,解药呢?”晴夕沫转身,憋着心中的一口气质问花萼,她不想再玩捉迷藏的游戏,蝶衣的命比任何事都重要。 “公主……何出此言!”花萼听到晴夕沫的话,手一抖,刚准备斟茶的杯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原本安静的屋内空气骤然凝结,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晴夕沫和花萼,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萼,你比任何人都明白,蝶衣对我的意义,我不追究你因何要伤害蝶衣,倘若你现在交出解药,我饶你不死!”离夜像是感受到了晴夕沫的愤怒,伤痛,挣扎要离开晴夕沫的怀抱:“花萼,真的不明白……公主何出此言!”花萼躲开晴夕沫咄咄逼人的眼神,她的眼睛更本就沒有瞎,为何她会知道是自己伤害了蝶衣,花萼故作镇定,但是瞬间苍白的脸已经出卖了自己。 “蝶衣一定不会想到,那个日日跟她嘻嘻哈哈的姐妹会在她背后下黑手,既然,你沒有丝毫悔改的意思,那么,我也不必浪费口舌,來人,把这个叛徒给我拖出去斩了!”晴夕沫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亦不想浪费时间,从此以后,她绝不会再因为自己的心软而让自己身边人受伤,即使医仙沒有办法,她还有最后一个救治蝶衣的办法,不管行与不行,她都会试试看。 “花萼,你,真的是你伤了蝶衣!”太后在花蕊的搀扶下,刚到晴夕沫的花语阁就听到这边的争吵声,匆匆赶來,却沒想到会听到这么可怕的内幕。 “太后,花萼沒有……花萼不是……肯定是公主误会了……有人陷害花萼……”花萼一改平日的沒心沒肺,看到太后进來,爬着扑过去抱着太后的双腿,求太后做主。 一旁的花蕊虽然什么话也沒说,但却看到出來,她也不相信花萼会做出这样的事,她们俩从小长大,花萼就像个小妹妹,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平时连个主见都沒有的人怎么会伤害蝶衣,况且她跟蝶衣的关系比自己还要好。 “沫儿,花萼自幼照顾母后……沫儿,是不是误会了!”太后看得出晴夕沫眼中的果断和悲伤,可是?花萼怎么会伤害蝶衣呢?根本不可能啊! “泽明,拿刀來……”晴夕沫不想跟任何人解释,也沒有力气解释,她要救蝶衣,她不要蝶衣死,之前死了一个小柔,现在蝶衣又命在旦夕,难道她这一生注定要孤独一人吗? 刚刚还流着泪求太后的花萼,在晴夕沫说话的一瞬间,已经起身将刀架在了太后脖子上,眼中流露出的是与刚刚截然相反凶狠:“锦瑟公主待我不薄,她所要求的事我一定会去做,蝶衣她只是你的替死鬼,不对,她也该死,你们沒出现之前,泽大哥只对我一个人好,可是蝶衣出现后,泽大哥就不再理会我了!” 原來是这样,因念旧主,因自己所仰慕的男人喜欢的是别的女人,所以要致那个女人与死地。 “你來了之后,他们所有人都对你好,恨不得把你捧到天上,可是?有谁真正想过锦瑟公主的处境,她才是北漠的公主!”花萼语词激烈之间,发红的眼睛中满是憎恨,她因为家贫,从小被卖到宫中,父亲去世得早,母亲瘫痪在床,她是家中老大,自然是要照顾弟妹的生计,如果沒有乔锦瑟的帮助,或许她的母亲,弟妹多年前就已经饿死。 “花萼,你疯了,太后对我们如亲生女儿,你怎么可以……”花蕊看到花萼的丧心病狂,试图唤回花萼的意识。 “你别过來,你要是再靠近一步,我就割破她的喉咙!”花萼劫持太后节节后退,如今她已经无路可走,大不了一死。 “泽明,给我刀和碗!”晴夕沫像是根本沒有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沒有听到花萼的只言片语,她就像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泽明看看被花萼劫持的太后,再看看平静的晴夕沫,一时无法动弹,直到晴夕沫又催促了一遍,才拿了刀和碗递给晴夕沫。 太后从來都是从大风大浪中过來的,这样的劫持对她來说无非是一场闹剧,可是晴夕沫的镇定让太后惊讶,她到底要干什么? 就连劫持太后的花萼也不明白晴夕沫究竟想干什么?一时的激动竟然也沒有地方发泄,就好像,人人都忙着各自的事,只有她一人还扮演着最坏的角色。 “沫儿……你干什么?”是太后心疼的呼唤,她眼睁睁的看着晴夕沫割破自己的手腕,把血一滴一滴滴到碗中。 “公主……” “公主……”泽明和花蕊也是惊呼一声。 花蕊上前想阻止晴夕沫,却被晴夕沫制止。 “泽明,让蝶衣喝了!”晴夕沫觉得差不多了,才唤花蕊拿來绷带替自己包扎了伤口,而泽明虽然不知道晴夕沫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把晴夕沫的血喂了蝶衣喝。 太后看到晴夕沫包扎好的伤口,才松了一口气,看到晴夕沫摸索着朝这边走过來…… “你,你……你别过來……你要是再敢朝前一步……我就杀了她!”花萼说话已经磕磕绊绊,显然,她不明白晴夕沫要干什么?而且晴夕沫的眼神可怕之极。 “花萼,你恨的人是我,与母后无关,不是想杀死我吗?放开母后,劫持我出宫不是更解恨些!”晴夕沫像是沒有听到花萼的话,还是一直向前走着。 “沫儿,你说什么傻话!”太后惊呼,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女儿,怎么会让她再次离开, ------------ 第140章 救治蝶衣(一) 而花萼也不是吃醋的,只是瞬间就把太后跟晴夕沫调换,速度之快连一边的花蕊都沒有看清楚,什么时候花萼有这么厉害的功夫。 “知道吗?花萼,你苍白的脸色已经出卖了你的镇定,乔锦瑟弃卒保帅的做法很明智,我承认我沒有她绝情,但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动我最亲的人,你伤了蝶衣,还劫持母后威胁我,是你在挑战我的极限!”晴夕沫手腕一转,一颗黑色绣花针刺入花萼颈上,花萼手中的刀咣当一生掉在地上…… 花萼不可置信的看着晴夕沫,她是怎么出手的,她根本就沒有失明,她什么都看得到,她的功夫,这么厉害。 晴夕沫若无其事的抖了抖衣裙,仿佛都不愿意让花萼沾染自己一点点。 “沫儿!”太后瘫在花蕊怀中,幸好,她的沫儿安然无恙。 “沫儿!”乔亚桑刚迈进來,就看到太后苍白的脸色,再看看晴夕沫,还好。 而晴夕沫早已被一抹紫色的身影拥在怀中,紧张的检查着晴夕沫的身体:“是谁,是谁伤了你!”司如翔宇看到晴夕沫左手上的绷带,眉头紧锁,就好像受伤的是自己。 “你怎么会使用绣花针!”花萼心有不甘,忍着疼痛搀扶着旁边的桌子不肯服输,但是全身已经渐渐麻木,就连眼睛似乎也不那么清晰,晴夕沫怎么会,师傅曾说她是她唯一的弟子。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那根绣花针就是你伤了蝶衣的那根,这是你应该偿还蝶衣的!”晴夕沫只有在司如翔宇的怀中才会觉得安全,几日以來藏在心中的委屈,不甘,伤痛,被背叛,各种滋味拥上心头,一直憋在眼中的泪在触到司如翔宇的那一刻不再坚强,瞬间跌落…… “从行宫回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谁,出卖我们,唯独沒有想到是你……爱情沒有先后,蝶衣是泽明的那根肋骨,而你只是有缘无分的那一个,你不该因为得不到所爱的人,就毁了他人的幸福!”晴夕沫任由眼泪洒落,她不想杀人,可是?她不伤害别人,别人却要伤害她身边的人。 她一直以为花萼是那种沒心沒肺,粗枝大叶沒有任何心事的灿烂的女子,却沒想到她比自己还会隐藏,她对泽明的爱,蝶衣从來沒有觉察到,就连自己也毫无知觉,可是她却借口乔锦瑟來伤害蝶衣。 花萼眼角划过一滴泪,泽明呵护蝶衣的样子是她今生永远无法得到的爱。 “很痛对吗?伤害蝶衣的时候你有沒有想到痛,你最清楚蝶衣对我的意义,可是?你却把我最疼爱的蝶衣弄成了这个样子……想死,沒那么容易,你现在就是个活死人,知道什么叫活死人吗?就是心会痛,却一动不能动,绣花针会慢慢浸入你的五脏内腹,毒液会啃噬你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寸骨头……我会把你的家人,你所爱的人一个一个残杀在你面前,让你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晴夕沫也不抹干眼泪,一字一句说的让在场所有人脊背发凉,可见蝶衣对晴夕沫的重要性。 “不要……求求你……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会那么残忍的,你不是好人吗?”花萼想要动,想要扑过去求晴夕沫,最终却扑到在地上,浑身无力,站也站不起來…… “公主,看在花萼平日保护你的份上,饶恕她这一次吧……”花蕊看不过去,跪地求晴夕沫开恩。 “饶恕,好啊!只要她交出解药,只要她还我一个活蹦乱跳的蝶衣,我可以既往不咎!”晴夕沫大笑,原谅,原谅有用吗?原谅蝶衣就会醒过來。 “沒有解药,毒药是锦瑟公主自制的,她的毒药从來都不会配制解药!”花萼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锦瑟,你什么时候见过锦瑟!”乔亚桑听到乔锦瑟的名字,警惕起來,花萼一直在宫中,怎么会有机会见到乔锦瑟。 “去行宫时遇到的,本想把你们一次性除掉,却沒想到行动会失败!”花萼也不再隐瞒。 “看不出,乔锦瑟野心挺大!”司如翔宇温柔的替晴夕沫擦去泪水,他小看乔锦瑟这个女人了。 “一网打尽,这就是暗月宫为何全体出动的目的!”乔亚桑简直不敢相信是乔锦瑟做出如此荒唐的行为。 “花蕊,看到你我多年同侍奉太后的份上,给个痛快,我别无他求,只求你放过我家人!”花萼脸色已黑,显然是毒液已经开始渗透。 “公主……”花蕊不忍心,却在转身的那一瞬看到花萼死不瞑目的眼睛,沒有憎恨,沒有惋惜,只有看着泽明时的所有温柔,她咬舌自尽了…… “司,我是不是很坏,坏透了,对不对,或许,蝶衣,并不希望她……希望她死……如果蝶衣醒过來,问起……我该怎么说!”晴夕沫听到花萼断气,眼泪再一次掉落,不因为蝶衣,不因为花萼,只因为自己。 她只想好好的,过着自己的平静日子,为何会有这么多人跟她过不去。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身边的人要一个一个离她而去。 她不想再软弱下去,不想再任人欺负,可是为何,花萼死了,她的强势体现了,她却一点也不快乐。 “不是沫儿的错,是他们逼人太甚!”司如翔宇拥晴夕沫在怀中,嗅着晴夕沫的秀发,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晴夕沫,蝶衣的事对她打击太大,她承受了太多。 “医仙怎么说!”乔亚桑看着晴夕沫手中还攥着一团纸,走过去,却沒想到,晴夕沫攥得如此之紧,无论他怎么劝说,晴夕沫都不打开。 “沫儿,沒事啦!放松……乖……”司如翔宇看到乔亚桑担忧的眼神,轻拍晴夕沫的肩膀,希望晴夕沫缓和刚才激烈的情绪。 “医仙说无药可解,公主应该明白才是!”蝶衣昏迷不醒,就连一向足智多谋的晴夕沫都快要崩溃,泽明的心头一片漆黑,却依旧幻想,幻想着蝶衣有天会醒过來,做他美丽的新娘。 “难道说,沫儿,你用自己的血!”司如翔宇这才想到晴夕沫裹着绷带的手腕,她想用自己的血來救蝶衣。 泽明听到司如翔宇的话不禁点点头。 “沫儿,你的身体……你……”乔亚桑听到这事,硬是把你不想要命了的后半句咽了下去, ------------ 第141章 救治蝶衣(二) “太后……”花蕊的一声把所有人的思绪都拉了回來。 太后还沉浸在刚才突发事件中,花萼,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深得自己信任的那个孩子竟然为了乔锦瑟想要除掉晴夕沫,而她竟然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母后,对不起!”晴夕沫爬在太后的怀中,她本想以最圆满的方式解决这件事情,让蝶衣醒过來,让花萼受教训,让太后能接受。 可是事与愿违,花萼对自己,对蝶衣的恨根深蒂固,她宁可选择死也不愿意救助蝶衣。 “傻孩子,是母后对不起你,母后一直想保护你,却沒想到会是母后身边的人伤害了你!”最近经历太多事的太后脸上明显多了几条皱纹,看着晴夕沫泪眼婆娑的模样,为人母那种与女儿紧紧相连的心被袭,疼痛不已。 “太后,请允许我带沫儿回夜罗国!”一直沉浸在悲伤中的司如翔宇出声。 乔亚桑不可置信的看着司如翔宇,他之所以带他过來可不是想让他此刻提起这件事,沫儿是母后的精神支柱,倘若沫儿现在因此离开母后,母后还能活下去吗? 晴夕沫知道司如翔宇迟早会提出这个事,但是现在,这个场合,她沒有心情也沒有力气去思考,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蝶衣快点醒过來,快点好起來。 “你就是司如翔宇!”太后毕竟是太后,能如此之快从上个事件中抽身的也只有这个一国之母。 “未能及时跟太后请安,是本王的不对,事出有因,还请太后包涵!”司如翔宇席地而跪,太后是晴夕沫的母后,自然也是他的长辈。 “想必你已经知道沫儿就是我北漠真正的公主,对于之前和亲一事,本宫深表歉意,沫儿的事暂且不提,关于乔锦瑟的事,本宫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理!”太后原本打算派人将乔锦瑟追捕归案,可是乔锦瑟现在的身份是夜罗国逸相的正房太太,不是北漠想动就能动的,所以,这个问題只有同司如翔宇协商。 “乔锦瑟是北漠人,自然是全听太后主持!”司如翔宇皱起眉头,再怎么说,他都要同逸浩哲谈及此事,结果未必如大家所愿。 “有你这句话,本宫心中自然有数,你和沫儿的事,要经过沫儿的同意,本宫虽然希望沫儿常伴左右,但也会尊重沫儿的意见!”太后摸摸晴夕沫的头,她的女儿已经长大,很多事情不是她愿意左右就可以左右的。 “沫儿不会离开母后,亦不会离开北漠,沫儿会一直守着蝶衣!”晴夕沫往太后的怀中蹭了蹭,她注定是个倒霉的人,她不想连累更多的人,尤其是司如翔宇,痛一时总比痛一生要好。 “沫儿……”司如翔宇沒想到晴夕沫还是如此固执,她究竟在在乎什么?就连自己以为很难说服的太后都沒有多言,为何她自己会如此倔强。 “沫儿,母后知道你之前在夜罗国受了太多的委屈,也知道他给了你太多的伤害,母后别无他求,只希望你能幸福!”太后曾经设想了多个和司如翔宇对峙的场面,却沒想到事到如今,她会如此心平气和对待这个曾经伤害她心爱女儿的男人,或许是自己从心底能感觉到他的那份爱之深吧! “母后,沫儿已经很幸福了,有母后,有桑,有蝶衣……就足够了!”晴夕沫沒有回头,也知道司如翔宇此刻的心,君心似我心。 “母后尊重沫儿的选择!”太后宠溺的摸摸晴夕沫的头发,她虽然不明白晴夕沫为何不肯跟司如翔宇回去,但她明白,晴夕沫有她自己的想法,而她只要全力支持就是。 只要在北漠,她才能好好的保护她的沫儿。 一帘细雨断人肠,几丝细雾飞不尽。 沫儿,若不是你淡淡一笑,我也不会惆怅至今,若不是你轻轻哀叹,我也不会仰天太息,若不是你潺潺细语,我也不会含痛直奔,望望窗外的风景,一切尘嚣消失在蒙蒙烟雨中,我知道,我了解,我懂得你所有的痛,可是?为何,为何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让一切重新來过。 晴夕沫的花语阁,这是司如翔宇第一次看到晴夕沫住了两年的地方,沒有他的任何踪迹,任何气息,一个温暖如花的闺阁,这两年,他的沫儿过的很好,太后和乔亚桑宠她如天上捧月,沒有他的日子,他的沫儿每日都是满脸的笑容。 可是?沫儿,即使如此,也请你,请你跟我回去,让我弥补我未完的亏欠,司如翔宇转身回头,看到晴夕沫正坐在书桌前理着初见说书需要的书稿。 熟悉的字体,熟悉的人,只是如昨日恍惚,坐在桌前的人换成了晴夕沫,失明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晴夕沫。 “沫儿,蝶衣的毒并不是无药可救,只要你愿意,带着蝶衣回夜罗国……今早我收到玫瑰飞鸽传书,她在信中提到此类毒药,说是有种草药可以尝试解此毒!”司如翔宇娓娓道來,他一大早请求乔亚桑來见晴夕沫,为的就是此事,却沒想到会有花萼一事。 晴夕沫一直忙着的手终于停了下來,眉头却紧皱,是司如翔宇为了让自己回去故意撒谎的吧!晴夕沫的脸上写着疑问两个字。 “沫儿……不相信我!”司如翔宇走过來,摆正晴夕沫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明知道她看不到,却还是不遗余力,想要力证他的心。 “不能请玫瑰來北漠吗?”晴夕沫转而问司如翔宇。 “草药极其难寻,而且时限太短……就如同七星草,是可遇不可求的,但是为了蝶衣,尝试一下总归是好的!”司如翔宇如实说。 “让我问问泽明的意见!”晴夕沫信了司如翔宇,即使寻草药是极其艰难的事情,她也会尽全力,为了蝶衣,她愿意承受一切。 “沫儿,你答应了,对不对!”司如翔宇听到晴夕沫的话,兴奋地抱紧了晴夕沫,之前那般劝说,沒想到她会如此爽快的答应, ------------ 第142章 回夜罗国 绵绵愁雨,下了一夜又一夜,雨中的落雁在旋风中涨涨起起,被愁雨淋湿,双眼含泪,不知路在何方。 晴夕沫坐在马车中,怅然若失,她就这样再次踏上了回夜罗国的路…… 除了泽明和蝶衣,她只带了一个照顾自己起居的小丫鬟玉漱,太后和乔亚桑似乎早已知道是这个结果,语气中出了离别的悲伤别无它意,倒是王后萧雅流着泪说:“沫儿,你可要常回來看看你的侄子!” 是啊!她那未出生的侄子不知道是像乔亚桑还是萧雅,生命真的很神奇,这个孩子或许从此为乔亚桑和萧雅曾经紧张的关系缓和,希望他们幸福。 或许不久,晴夕沫就会再次回來,北漠的金秋,可是最幸福的日子,这儿有她最亲的亲人,最在意的朋友,最熟悉的味道。 初见有夜生和离薇照顾,自然不需要太多的担心,而俏春天的生意有花蕊跟着,她也该放心。 因为雨天,司如翔宇一行走的很慢,眼见这一天天过去,还沒走到一半路程,其他人都无所谓,蝶衣却是等不及的。 晴夕沫略显苍白的脸色,让司如翔宇揪心,如今每日晴夕沫都会划破自己的手腕,滴血给蝶衣,也正是有晴夕沫的这个举动,蝶衣才一直平安无事。 越是靠近夜罗国,晴夕沫的记忆就越來越清晰,两年,夜罗国在司如翔宇的治理下,已是一片繁荣,晴夕沫的记忆依稀还停留在幻灵院的那刻,如梦如幻: 那夜,晴夕沫站在雨巷里,独自撑着油纸伞,徘徊其中,微红的灯笼凄惨的挂在人家门前,像是路标,指引她到某个地方。 或许是缘分的指引,让晴夕沫在那个路口遇到了司如翔宇。 温暖的司如翔宇,总会淡淡一笑,轻轻哀叹,潺潺细语,彼此言语的回音在雨巷里散漫开來,又最终消失在宁静中,细雨和薄雾隐约可见的人影,漫无边际的秋雨,带走了夏日的姹紫千红,繁花碧叶,也带走了晴夕沫那个如梦的记忆。 “沫儿,做噩梦了!”司如翔宇低头不经意看到怀中晴夕沫眼角的泪水,如秋的细雨中,蝶衣的病一直牵绕着晴夕沫,看着日渐消瘦的晴夕沫,司如翔宇狠不得立马带她回宫,给她所有的锦衣玉食,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 “司,如果有一天,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不见了,你会怎么做!”晴夕沫已经记不清她刚刚的梦,只是觉得自己很累,那种由心至身的累,就好像是死过一次一样,是不是表示她就要离开这个不属于她的时代。 “我会一直找,直到找到你为止,就像这两年一样!”司如翔宇抱紧晴夕沫低头轻啄,吻去了晴夕沫眼角的泪珠。 “如果怎么找都找不到呢?”晴夕沫固执与这个问題,倘若最终都不能在一起,那么,早早分开对谁都好。 “一定会找到的,因为你是我的沫儿,无论你走到哪,都带着属于我的印记,所以,沫儿,休想丢下我!”司如翔宇音调蓦地变得低沉而又沙哑,他用双手托起她的小脸,眸中蕴含着无边无际的温柔。 “沫儿,我想要你!” 他的声音翩翩有礼,却有极具蛊惑,瞬间将晴夕沫击得粉身碎骨,她根本无从思绪,其实也无需思绪了。 环着司如翔宇的手臂一点点收回,他的脸很烫,他的心跳有力而狂猛,晴夕沫完全被司如翔宇的声音给蛊惑了。 马车还在缓缓向前,马车内,宽大的坐垫上,司如翔宇和晴夕沫的心随着马车的一动一静狂跳不已,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为何心会跳的如此厉害。 细雨被隔绝在窗外,温情脉脉的是他的视线,她听到自己渐渐加深的呼吸。 一切都刚刚好。 仿佛被催眠了般,晴夕沫手臂环上了他的肩,越來越近,她闭上眼,她知道黑暗之中,肯定会有一幅宽阔的胸膛在等着她。 她知道她是他此生最珍贵的宝。 晴夕沫温软的唇轻轻摩挲着司如翔宇的唇瓣,她的舌慌乱地探了进來,带着诱人的清新,似一坛酿了多年的美酒,慢慢地溢满每一个角落。 他醉了。 喝醉的他卷起她的舌尖,翻卷着,缱绻不已,他的手轻柔地从秀美的双肩滑下,眷恋地越过秀气的锁骨,他浑身像着了火,火势蔓延,她是唯一的清凉,他只得更紧地搂住她,疯狂地索取得更多更深。 晴夕沫的身子轻颤了一下,随之而來的紧张和兴奋却让她停不下來,她仅有的理智也被抛掷脑后,明明知道这是在马车上,外面还有人。 “把它解开!”他将她的双手拉回腰间的腰带,继续在她的颈间与唇间寻寻觅觅。 虽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晴夕沫的手却是战战兢兢解了半天都沒有结果。 司如翔宇抬起眼,俊伟的面容有点扭曲,脸上却有坏坏的笑。 她舔舔干燥的唇,他抓着她的手,重叠的掌心在颤栗着,指尖突然感到一丝灼痛,她惊愕地瞪大眼。 “跟着我來!”他拉着她慢慢往下探险,似是要找回他们的第一次般,他的声音已经调不成调,哑的不能再哑。 晴夕沫真害怕这样的心跳会让她停止呼吸。 “大王,碧月谷就在前方不远,可是马匹因为连夜赶路,这会不肯再往前挪一步……”马车外外青龙禀报的声音,让晴夕沫顷刻惊醒,慌忙睁开的眼睛上还沾有点点雾气。 “停下休整再赶路!”司如翔宇慌忙拉上晴夕沫褪了一半的衣衫,声音却已经恢复如常。 晴夕沫苍白的小脸终于露出了丝丝红润,惊慌未定的她咬着自己的食指和拇指,静静的坐着任由司如翔宇帮她穿好衣服,系好扣子。 听着司如翔宇粗重的喘息,晴夕沫“咯咯咯……”的笑出了声,还以为他已经恢复正常了呢?原來他跟自己一样。 司如翔宇看着晴夕沫坏笑的小脸,扑上去一顿热吻:“沫儿要是再取笑我,我就就地解决,把想做的事儿都做了!” 晴夕沫立马一本正经端正了身子,一丝不苟的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看到晴夕沫可爱的样子,司如翔宇长出一口气,不得不压下自己着火般的身体,只是单纯的拥着晴夕沫,看看晴夕沫已经衣冠端正,才让青龙送了吃的过來, ------------ 第143章 再回碧月谷 细雨一直飘散在空中,偶尔掠过的微风会吹进马车中,晴夕沫怀抱着双膝,静静的听着外面的细雨声,秋风秋雨秋煞人。 如果是现代,屋前的梧桐叶肯定飘满了整条街,不知碧月谷会是什么样子,晴夕沫趴在膝盖上,随意的玩着自己的指头。 碧月谷,应该很美吧!或许就跟未续小筑一样,在幽深的竹林中,泉水叮咚的山谷间,赫然屹立的医药堂……晴夕沫想象着,不由得覆上自己的脸,她已经忘了自己长什么模样,可是司如翔宇很喜欢自己现在的模样,从他见到自己如今的模样后,似乎比以前更喜欢自己了,仅仅是因为这容貌吗?晴夕沫不愿去深想。 司如翔宇掀开马车的帘子,就看到一脸发呆的晴夕沫,她蜷缩着双腿,抱着双膝的样子,在司如翔宇眼中看似那般无助,她又在做这种动作,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如此不安,沒有安全感。 医仙应该会一直帮我保守秘密吧!晴夕沫摸到自己的眼睛,两年前,她以为只有死人才可以把眼角膜给司如翔宇……沒想到……也对,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只要司如翔宇安好就是她全部的幸福。 “沫儿!”司如翔宇的衣衫略有打湿,额前的头发有一缕滑落在眼前,挡住了晴夕沫眼角一闪而过的幸福。 “好饿哦,有什么好吃的!”晴夕沫听到司如翔宇的声音,立马转换了表情,装作毫无事情的端坐在马车上。 “沫儿,以后,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不再让你不安,无助,彷徨,相信我,沫儿!”司如翔宇心里一紧,放下手中的烙饼,抱紧了晴夕沫。 晴夕沫指尖轻攥回抱着司如翔宇,被他看到了,他看出了自己的失神。 “司,蝶衣会好的,对吗?”晴夕沫爬在司如翔宇的肩上,转换了话題,她不敢想象,从來都不敢想象她的生活中沒了蝶衣会怎么样。 如果说之前她曾是司如翔宇的眼睛,那么现在,蝶衣就是她晴夕沫的眼睛,蝶衣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晴夕沫的人生也从此不再完整。 “会好的,不是饿了吗?你要多吃点东西,才有力气担心蝶衣啊!”司如翔宇轻啄晴夕沫的眉眼,他已经好久沒上朝了,虽说夜罗国的事逸浩哲会尽心处理,可是司如翔宇终归还是不放心,要赶快赶回去才是。 只是晴夕沫这边,晴夕沫肯定不会丢下蝶衣一个人跟着他回宫,可是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又实在不放心,怎么办才好,司如翔宇看着晴夕沫轻咬了一口烙饼,眼神又飘忽不定…… 晴夕沫却已经沒有能力顾及司如翔宇的政事,她眼下担心的还是蝶衣。 …… 三谷耸立之间,一旺溪水边上,到处盛开的秋菊,各色各样,隐约传來的是各种花香夹杂着淡淡的草药味,就在司如翔宇犹豫之间,晴夕沫忧虑之时,碧月谷已经在跳跃到他们眼前。 碧月谷是医仙的地牌,自然是人杰地灵的胜地,只见“碧月谷”三个字赫然出现在门前顶楼的牌子上,然后看到无限延伸的灵石阶梯,通向山谷的最高处,不明知的人,看到这数不清的阶梯肯定是要吓个半死,却不知,这阶梯只是用來掩饰,真正的碧月谷正厅等就在阶梯后面…… 碧月谷三面环谷,一面迎山,若不是熟识路标,估计是找不到这胜地的。 “晴姑娘这边请,师傅听说今个晴姑娘要过來,早早就静候在正厅了!”说话的绿衣小姑娘,晴夕沫听出她的声音,之前自己在碧月谷呆的那些日子,可沒少麻烦人家。 “有劳了!”晴夕沫牵着蝶衣的手,蝶衣此刻正坐在晴夕沫自制的轮椅中,有泽明推着。 司如翔宇原以为自己和医仙的关系比较熟络,现在看來,似乎是晴夕沫更胜一筹,什么时候她和医仙的关系如此之好,难道就是两年前的那场解毒之行。 “师傅要行医,请其他人等先到偏厅歇息!”司如翔宇正欲跟着晴夕沫和蝶衣他们进去,却被拦在了门外。 这医仙,还是老样子,司如翔宇看到晴夕沫回头给了自己一个笑容,摇摇头跟着另外一个小姑娘离开…… “丫头,你瘦了!”医仙见晴夕沫的第一句话。 “老爷爷也老喽!”晴夕沫虽然看不到医仙,却从医仙掷地有声的语气中听出医仙的健朗,只是许久未见救命恩人,随意开了个玩笑而已。 “又耍贫嘴,不过,蝶衣这丫头的病情比你來信中要好很多!”医仙已经开始给蝶衣把脉,蝶衣一直昏迷不醒,听到医仙的话,晴夕沫和泽明都松了一口气。 “也只有你才会想出这样的方法!”医仙看到晴夕沫缠着绷带的手腕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是啊!晴夕沫的血液独特,如今她每日都喂蝶衣喝自己的血,这毒怕是不会再來势汹汹。 “您是说我的办法可行!”晴夕沫激动,如果只是用自己的血液就可以救活蝶衣,那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解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你难道想用自己的血液维持蝶衣一辈子!”医仙起身,寻思着药方如何开,说话之时还特意看了晴夕沫一眼,这个丫头太善良,总在为别人着想,听说这次司如翔宇也过來了,有缘人,终究是要到一起的。 “那可有其他救治方法!”泽明忍不住询问医仙。 “我尝试着配制解药,不过,这需要一定的时间,蝶衣要坚持些时日才行得通!”医仙将药方交给药童:“这药方可保蝶衣几日无忧,丫头,你不用再放你的血了!” “嘿嘿!偶尔放点血也是有益的,促进血液循环吗?”晴夕沫搬出了现代医学论。 “就你歪理多,这两年调理得如何,为何见你还是这般孱弱!”医仙转身看着晴夕沫,她的脸上苍白,印堂发青。虽然极力表现出俏皮的模样,可是怎么瞒得过堂堂有名的医仙大人,定是忧积太多才会如此。 年轻人到底有什么放不开的,想当年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女子,如今,还是被红尘所牵绊。 “我这不是好好的,老爷爷何出此言,只是最近因为蝶衣,心中稍有郁闷,我一直都很听话的,好好调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所以,这里根本沒装什么东西!”晴夕沫拍拍自己的胸口,她知道瞒不过医仙,可是?她真的已经尽力了,如果不遇到司如翔宇,又忧郁了那么几天外,她根本不会让他看出端倪, ------------ 第144章 曾经醉美红颜 “主子,听说你带回一位红颜知己,人呢?”玫瑰人未到,声先到,只是眨眼的功夫众人只见眼前一袭粉衣飘过。 青龙看见风风火火贸然闯进的玫瑰,不由得眉头一皱,这丫头,越來越不懂礼数了。 “你师兄沒有带话过來!”司如翔宇背在身后的右手中握着一枚墨玉笛子,听闻玫瑰的声音,转身询问,带着晴夕沫低调回來,除了逸浩哲和玫瑰沒有告诉任何人,不知道乔锦瑟知道会是什么样。 “师兄沒说什么?倒是王后,托我带信给主子!”玫瑰抓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一边抹着嘴巴,一边掏出一封信交给了青龙,青龙转身递给司如翔宇。 “病人呢?在师傅那边,我去看看!”玫瑰笑嘻嘻的抹了一把嘴,丝毫沒有医者应有的稳重,匆匆离去。 司如翔宇拆开信封,他太久忽略逸梦雪了吗?跟晴夕沫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他几乎忘记了他还是一国之君,他的后宫还有三千佳丽,还有他那唯一的王后。 细雨蒙蒙,原本多雨的夜罗国,在进入初秋后一直阴雨不断,让原本心事重重的人更添一份忧愁…… “你说我是你醉美红颜,茫茫人海爱你唯一,可是你却永远读不懂我。虽然你我的誓言依然在空中萦绕,真情,永远不变;可是?相爱,却那般艰难,阴阳两隔。 我在寒冷的冬天里游荡,我的灵魂随我在凄蒙的空中彷徨,从你说做我的红颜的那刻起,我的心便早已属于你,只可惜今生无缘,只愿來生你还记得我,愿意与我相见相知相恋。 曾许诺的誓言,今日是否还遗存在你心中,我最牵挂的梦雪,你应我要好好照顾她,娶她,疼爱她,在梦雪二十岁生辰这日,请容许我借梦雪之手,将此信转交与你,愿你遵守诺言。 翔宇,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和梦雪的幸福便是我最大的满足,像爱我一样爱梦雪吧!这是我最后的唯一的请求。 如雪庚末年初绝笔” 司如翔宇沒有想到逸如雪会留这样一封信给他,对逸梦雪,他有的只是兄妹之情,当年迫不得己迎娶逸梦雪一为逸如雪的托付,再者为果亲王的胁迫,却沒想到因此付了一个女子的最美青春。 或许在晴夕沫消失的这两年中,司如翔宇一直拿逸梦雪当她的替身,只因逸梦雪举手投足间都让他觉得晴夕沫就在自己身边,可是现在,晴夕沫回到了自己身边,逸梦雪,他能给的只有王后那个高位而已。 可是?逸如雪多年前留下的这封信,让司如翔宇再次清醒的认识到,他伤害到的不仅仅是晴夕沫,还有逸梦雪,那个痴痴念着自己,甘愿为自己赴汤蹈火的女子。 逸如雪是逸浩哲一胎同胞妹妹,逸梦雪的亲姐姐,当年京城赫赫有名的将军府大小姐,拥有倾国倾城之容貌不说,最重要的是此女子文武双全,通晓天文地理,人间百事。 如此绝世女子,自然不缺众多追求者,包括当时位主东宫的太子,而逸如雪却只钟情于失眠的司如翔宇,两人相爱自是常事,只可惜,红颜薄命,在国家利益,政治前途之争中,牺牲的往往是女子。 当是掌管后宫的梅妃自然青睐于逸如雪如此完美的才情,看到先王如此厚爱逸如雪,自是想拉拢到自己身边,替自己以后早作打算,却不料,逸如雪清高孤傲,根本看不起看似傀儡的太子,拒绝梅妃的好意。 从此被梅妃怀恨在心,设计陷害,香消玉损…… 司如翔宇为此在宇亲王府建了如雪楼,以此怀念逝去的逸如雪,他曾经最心爱的女子,原以为,在逸如雪之后,他便再也不会动心,不会为任何一个女子动情,所以,他很果断的答应逸如雪会照顾好逸梦雪。 却沒想到晴夕沫会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走进自己的心,她的洒脱比逸如雪更加不羁,她比任何一个男子都要理性,似乎感情对她可有可无,她是爱自己的,司如翔宇感觉得到,可是?她却不愿意守着一个拥有后宫三千佳丽的夫君。 她所要的,只是一个真正爱自己,守着她一人到老的夫君。 她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可是他,司如翔宇做不到,所以,她宁可放弃他,倘若这次不是因为蝶衣,她断然不会跟自己回夜罗国。 司如翔宇任由飘进的细雨打湿手中的信纸,任由字迹模糊,他似乎忘了那是他曾经最爱的女子留下的绝笔。 看着眼前的蒙蒙细雨,司如翔宇的脑海中只有晴夕沫一人,以前,他不想记起,以后,他只想守着所爱的女子,信步游走一生。 他的心里只有晴夕沫,再也装不下任何的女子,对不起,梦雪。 …… “王……王妃……夕沫……你真的是夕沫!”玫瑰一头扎进正厅,就看到一袭绿衣的晴夕沫淡然的坐在师傅的对面,跟师傅聊着什么? 她的脸很漂亮,右脸上少了之前深深的刀痕,一丝青丝用流苏浅浅倌起,其余的温顺的散落在两侧,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茉莉花,散出淡淡光芒,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上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 淡绿色的绣衣,外面是一层金色的薄纱,设计却是独特,简单却不失层次,淡雅处多了一份出尘的气质,浅笑的美目间却又让人感觉到淡淡的冷漠…… “玫瑰!”晴夕沫循声而起,却看不到來人风尘仆仆的激动模样。 玫瑰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美人,她沒有死,她还活着,真是心有灵犀,怪不得主子从來都沒有停止找寻过她。 “这两年,你跑哪儿去了,害得主子着急,都将夜罗国翻了三遍了!”紧攥着晴夕沫的手,玫瑰泪眼婆娑,芊芊玉指紧攥着,激动高兴之余不忘埋怨几句。 “小气鬼,我只是回到自己该回的地方而已!”晴夕沫摸索着玫瑰的脸,她和玫瑰是臭味相投的那种,见了第一眼就觉得此生是彼此永久的朋友,许久未见,也不知道玫瑰是胖了瘦了,更漂亮了吧! “你的眼睛!”玫瑰这次发现晴夕沫炯炯有神的眼睛中像是少了什么?她看着自己的模样不像是眼睛有问題,可是她却是用手摸的, ------------ 第145章 我做你的眼 “玫瑰,病人还等着你呢?”一边的医仙出声了,他曾答应晴夕沫要保守秘密,自然是说到做到。 “眼睛看不到,怎么会这样!”玫瑰着急的在晴夕沫眼前挥挥手,她真的看不到。 “师傅,您不是可以医好眼疾的吗?夕沫的眼睛,您也快帮她医好啊!……”玫瑰着急的沒有理会医仙的话,只是替晴夕沫失去的光明着急上火。 “能捡回一条命已经不错了,玫瑰,两年來,我并沒有觉得不适!”晴夕沫打断玫瑰的话,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失去光明是因为司如翔宇。 “可是……” “沒有可是?你曾信誓旦旦说可以医好蝶衣的病,我已经开了药方暂缓她的病情,你沒有多少时间了,玫瑰!”医仙提醒玫瑰。 “玫瑰,蝶衣就拜托你了!”晴夕沫只有寄希望于玫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相信玫瑰会医好蝶衣,一定会。 “我会尽力而为啦!”玫瑰不忍晴夕沫如此悲惨的境遇,心里怄着气。 “那就谢谢你,玫瑰神医!”晴夕沫想用玩笑化解玫瑰心中的怨气。 “现在的你很美!”玫瑰破涕为笑,跟晴夕沫相互吹捧。 医仙笑着摇摇头,到底是年轻,能如此看得开的也只有晴夕沫而已。 司如翔宇背着双手,立在碧月谷山脚的亭子中,对着碧水青山,烟雨蒙蒙的天气发呆,如果,能寻得一方如此清净之地,他是不是可以带着他的沫儿远离那些人事,只过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生活。 离夜蹭蹭司如翔宇脚边:“旺旺”叫了两声,司如翔宇回头,看到晴夕沫正打着油伞拾阶而上。虽然很慢,却走得极平稳。 “离夜,慢点,雨中漫步哪有你这般狼吞虎咽的!”晴夕沫略显苍白的小脸气的鼓鼓的,不忘指责离夜两句。 “这小东西越來越讨人喜欢了,正想着你呢?它就把你带到这儿了!”司如翔宇慌忙将來信塞到袖筒里,上前牵着晴夕沫上來,帮着收了伞。 离夜像是听懂了司如翔宇的夸奖,叫得更欢了,不停的來回跑着,追着晴夕沫手中的线绳玩儿,乐此不疲。 “刚出來听青龙说你在这边,所以就摸着过來了!”晴夕沫靠在司如翔宇的怀中,眼前这样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那就是说,沫儿想我了!”司如翔宇低头,眉心舒展,眼角加深的笑意赫然印在了晴夕沫的脸上。 “他们每个人都有事,我只是跟离夜出來散步而已!”晴夕沫莞尔一笑,娇怒着推开了司如翔宇贴近自己的脸。 “强词夺理,言不由衷,以此惩罚!”司如翔宇一只大手禁锢了晴夕沫乱动的小手,俯身吻上了那两片红红的嘴唇,这张小嘴无论什么时候尝起來很是香甜可口,百吃不厌。 晴夕沫双眸如湖水般荡了几荡,浑身上下弥散着暖暖软软的气息,像暗夜里一块灼铁把司如翔宇的心霍地点燃:“沫儿……!”他叹了一声,一把揽过晴夕沫,不加停止的吻了下去。 “司……”突然滴落的冰凉细雨滴在晴夕沫涨红的小脸,让气喘吁吁的晴夕沫瞬间清醒,她可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上演春宫戏水图。 晴夕沫和司如翔宇一推一搡之间不小心把司如翔宇袖筒中的信给撒在了地上,司如翔宇原本魅惑的脸一紧张,松开了晴夕沫,俯身捡起了信,却不知道该如何跟晴夕沫解释这事。 “是梦雪的信吧!”晴夕沫灵敏的耳朵听出那是纸张的声音,女人总是很敏感,特别是陷入爱河的女人。 司如翔宇吃惊地看着晴夕沫,拿在手中的信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她怎么知道。 知道司如翔宇此刻脸上肯定是不可置信的表情,晴夕沫莞尔一笑:“听玫瑰刚说起的,你出來也有些时日了,梦雪肯定想你了,夜罗国也不能少了你,你……你回去吧!”说到后面晴夕沫已经转身,在这离别的时刻,即使有多不舍,她也不能表现出一丝一点。 “沫儿……”司如翔宇的一声沫儿,然后便再无多余的语言,她什么都懂,就因为她什么都懂,过于理性,所以,对她,司如翔宇看着她,却无能为力把她拥在怀中,疼在心里。 “我想留在这里照顾蝶衣!”晴夕沫唤着离夜缓缓走进雨中,她曾无数次问过自己,她爱司如翔宇吗?答案是肯定的。 可是她沒有办法与众多女人分享这个男人,那么,她只有将爱深藏心底,不去想拥有他,就不会害怕失去他。 天色渐暗,已经看不清楚空中飘落的是细雨还是泪水,下雨天真好,晴夕沫可以肆无忌惮的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发泄出來,等蝶衣病好,她就带蝶衣回北漠,将司如翔宇还给逸梦雪。 又是这样的背影,司如翔宇看着晴夕沫若有所思的转身离开,连雨伞都忘了带,慌忙打了伞跟在晴夕沫身边,感觉到司如翔宇的贴近,晴夕沫慌忙抹去眼泪,用最平常的语气问道:“这里的景色一定很迷人吧!” “比不上京城郊外那片茉莉花海迷人!”司如翔宇伸手欲帮晴夕沫擦拭脸上的泪珠,看到她故意逞强的模样,司如翔宇伸出的手定在半空,手指慢慢弯曲,最终紧握成拳头,她在伤心,却不想让自己看到她的伤心。 “沫儿,我该拿你怎么办!”司如翔宇心中质问自己,他能给晴夕沫的到底有什么?他能给她的除了自己一颗心,便再无他有。 “自从你离开后,我常常去看那片花海,跟沫儿曾经描述给我听的一样,看着它们,就像是看到了沫儿一样!”司如翔宇的记忆中浮现出那时晴夕沫娓娓道來的声音,她的声音总有让他镇定的作用。 “如果我能看得见,就能轻易的分辨白天和黑夜,就能准确的在人群中牵住你的手,如果我能看得见,就能惊喜的从背后给你一个拥抱。 如果我能看得见,生命也许完全不同,可能我想要的我喜欢的我爱的,都不一样,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说的白是什么白,人们说的天空蓝,是我记忆中那团白云背后的蓝天。 我望向你的脸,却只能看见一片虚无,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 你是我的眼带我领略四季的变换。 你是我的眼带我穿越拥挤的人潮。 你是我的眼带我阅读浩瀚的书海。 因为你是我的眼。 让我看见这世界就在我眼前!” 司如翔宇不由得哼唱起晴夕沫曾经哼唱的歌曲,你是我的眼,沫儿,曾经,你是我的眼,那么,以后,请允许我做你的眼, ------------ 第146章 雨夜良宵 “沒想到青龙那么缄默寡言的人竟然喜欢玫瑰,这小丫头似乎不懂青龙的心,到处给青龙拉红线!”用过晚膳,晴夕沫和司如翔宇一起回卧房休息,不禁想起刚刚玫瑰的举动,笑了起來。 “沫儿……”司如翔宇可不想在这短暂的春宵时刻听晴夕沫说他人的事情,他霸道,他只想她的眼中心中时时刻刻想的都是他。 其实他根本不想走,來來回回,只是给小女人一个台阶下而已。 这雨夜,可是他盼了很久的。 “累了,你早点回房休息吧!我一个人可以的!”晴夕沫并沒有听出司如翔宇语气中的幽怨。 “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司如翔宇扶晴夕沫在床榻坐定,看着晴夕沫的随身丫鬟玉漱准备好了一切,便打发走了。 她是他从前的王妃,将來的妃子,一生一世唯一的爱人,他有万千上万的理由,留在这里不走,他应该把她抱在杯里,揉进体内。 轻抚着晴夕沫光滑的小脸,司如翔宇不由得将晴夕沫越搂越紧,却觉得自己两只手根本不够用,搂住了肩膀又漏了腰。 深情款款地一吻那么迫不及待的落在晴夕沫的小嘴上,晴夕沫呆呆地张开嘴,任他攻城掠地,为所欲为。 他紧紧顶上去,恨不得把晴夕沫嵌进自己的身体,他的手掀开晴夕沫的内衣,准确地覆上晴夕沫的**,轻捏、旋转。 一股强烈的电流腾地窜过晴夕沫的四肢百骸,她觉得全身的肌肉都在紧张地收缩,她想拂开司如翔宇的手,但反倒被他握住攥紧了。 他的手大而有力,烫得惊人,象在努力抑制住什么?那压抑的力量感传导到她的手心,她忍不住把腹部贴向了他,却不知这样子一吸一吸,把司如翔宇最敏感的部位吸得风生水起,一种强烈而迅猛的反应在两人之间來回过电。 司如翔宇闭上眼,闷哼了一声,压抑的情感总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司……不要……”晴夕沫无助地喊了一声,有点恐慌,当司如翔宇在亭子中那般亲吻自己时,就让她预感到今晚要发生什么?她有些小小的紧张,可是又隐约地有些期待,她爱他。 她感到司如翔宇温柔地脱去了她的衣衫,在对方气喘吁吁热气吹拂下,皮肤只觉得干燥、温热,突地,司如翔宇吻上了她的**,哪儿司如翔宇曾说过,是一朵茉莉花,盛开在心脏上的爱情之花。 胸前一点点的濡湿,像小婴儿痒痒的探求,她觉得渴,喉咙发干,想喝水,但司如翔宇压在她身上,沒办法动弹。 她睁开眼,司如翔宇的唇印了上來,然后是耳朵、脖颈,每到一处,都像是一串火焰同行,忙碌的不只是他的唇,他的手从**摸向了她的腰带,轻轻一松,手贴着她平滑的小腹,目标明确地慢慢下滑。 老天,晴夕沫惊呼了一声,本能地夹紧了双腿,尽管不是第一次,可是她还是恐慌。 “沫儿……”司如翔宇魅惑地舔着她的耳朵,轻哄着她放松:“是我……” 他温柔的声音有着神奇的魔力,奇异地让她感到安全,她缓缓地打开了腿。 这些羞于启口的地方,在他修长的手指拨弄下,晴夕沫感到整个灵魂都脱了窍,终于裸 诚相对了,晴夕沫紧张、忐忑、害怕,羞涩,当身体与身体,沒有一丝阻隔的贴在一起时,她才知道刚才那过去的一刻只不过是小小的热身,她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司如翔宇的胳膊在她腰下,有点咯,但恰好让她觉得她整个都在他怀里,恰好他坚硬的部位抵着她的柔软,她感觉到此刻,他已经象一把拉满的弓,任何一点声响都会让箭嗖地飞出。 但他仍在强忍着,满头的汗,蒙蒙的一层,浮在额头上,他啄吻着她干燥的唇,吮吸她的脖颈,等着她为他的盛开,为他的绽放。 “司……你爱的是我这张脸,……”晴夕沫突然弱弱地问,曾经,每逢月圆之夜,她与他相见却只是一片黑暗,她知道,她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痕,女人总是这么固执,这一刻,她似乎是忘了曾经的司如翔宇看不见,又怎么会在乎她的容貌。 看着灯光下那张生动的漾开的小脸,那闪闪的酒窝,眼睛晶亮如一面湖,目光柔软地注视着他,他突然窒住了呼吸,他爱她,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柔情,这样的微怒,他爱她,不为其他,只为她是晴夕沫。 “傻瓜,又在乱想,我爱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是晴夕沫,我想跟她在一起,想要一个同她一样古灵精怪的女儿……” 他忍不住粗粗喘口气,惩罚地咬了下她的唇,紧紧地压住晴夕沫,他的手握住她的腰,感受到她细腻的皮肤在他的手心里一点点的升温。 “可是……”晴夕沫还想说什么?却忽略了司如翔宇此刻的感受。 “专心一点!”司如翔宇只觉得大脑皮层里的血管好像都要爆炸了,丝丝缕缕都在燃烧,灼热地燃烧,烧得他再也承受不住。 “沫儿,我爱你!”他低唤了一声,下一秒,腰间一用力,将自己的坚硬慢慢填满了她的柔软。 就像植物找到了生根发芽的土壤。 晴夕沫咝地抽痛得发出一声呻吟,他低头再次吻住她,温柔地磨蹭着唇瓣,有抱歉,有怜惜,有幸福,有骄傲。 汗水从额头滴落在她白皙的胸前。 晴夕沫闭上眼,司如翔宇用唇的火热,脖颈的激情,耳边的挑逗,窃窃的私语,胸前腰腹的欲望,一波又一波的柔浪,抚慰着她的渴望。 “司……”她听到自己用象虫鸣的声音低喃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沫儿……”他知道这是她最爱的名字,他回应着,一次又一次,眉眼间全是缱绻与温柔。 她和他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密不可分了。 一个男子,一个女人,合起來就是一个“好”字。 以后,拥有了彼此,一切都好,窗外,雨势似有涨大,良宵刚起,房间里,暖意浓浓,花好月圆。 或许,她也可以,拥有一个像他那样的儿子,晴夕沫的梦中终于不再是阴霾,爱让一切变得简单, ------------ 第147章 雨过天晴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來,把室内一点点照亮,阴雨绵绵的天气终于过去…… 晴夕沫长长的睫毛眨了两下,又把头埋进被子,慵懒的翻身,想继续睡去。 但却是浑身无力,到底是怎么了?直到司如翔宇突然压低的脸扑到她眼前,彼此间呼出的热气來回涌动时,晴夕沫才想起,昨晚她不是一个人睡觉的。 “早,沫儿!”司如翔宇早已醒來,只是一动未动,维持着昨夜的姿势,看着晴夕沫熟睡的脸庞,就觉得很幸福。 “司,天亮了,好困哦!”晴夕沫撇撇嘴,寻了一处舒服的地方,继续闭眼睡觉。 心里却早已波涛汹涌,昨晚上根本不是春梦,是真的,她此刻就睡在司如翔宇的臂弯里,手放在他胸膛上,被子下面紧密贴合的身子告诉她,此刻他们两个人如同刚出生的婴儿般,寸缕不着。 晴夕沫通红的小脸出卖了她熟睡的真相,司如翔宇宠溺的探过头,低头亲吻,细碎的吻落在晴夕沫的眉上,眼上,脸上,最后是唇……真的不舍得就这样离开。 司如翔宇忽然就动了坏脑筋,如果,他再努力一点,或许,不用他再劝说,晴夕沫就会乖乖跟他回去。 “沫儿,我想再要一次……”司如翔宇如同磁铁般的声音落在晴夕沫耳边,晴夕沫涨红的小脸如同放射阳光的太阳瞬间染红了整个房间。 “司……我该去看蝶衣……好……”“点沒有”三个字被司如翔宇直接吞到自己的肚子中,他只是通知某小女人,可沒有征求的意思哦。 晴夕沫昨晚还不曾缓过來的身子再一次被“摧残”,就好像记忆中的那个第一次,她疼得叫嚣,似乎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如何推开司如翔宇上,可是司如翔宇似乎根本不知道怜香惜玉,让他出來,可他一后退更加疼,好不容易疼得轻点了,他继续向前,她又开始叫…… 在攀上顶峰的那一刻,司如翔宇觉得人生再也沒有一点痛楚和遗憾。 这一次,或许他真的可以放心的离开,待处理好国事,再过來碧月谷接晴夕沫,或许,到时候,他要接回的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了。 用早膳时,司如翔宇一动不动地盯着晴夕沫,觉得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沫儿,我先回宫处理点事,过后再來接你!” 晴夕沫吞在口中的饭,半天沒有咀嚼,直到司如翔宇的手抚上她的芊芊玉指,她才反应过來:牵强的回了一个字“好!” 她和他的爱一旦回到夜罗国或许就会变了滋味,所以,她知道,她该如何守护。 司如翔宇只顾着自己的计划,忽略了晴夕沫略带牵强的答应,但是单单是听到晴夕沫的同意,已经是他最大的恩惠。 “昨个那封信是梦雪托玫瑰带过來的,都是宫中琐事!”司如翔宇眼睁睁的撒谎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怕晴夕沫知道逸如雪的事误会,还是他心中的那个结还沒有放下。 “梦雪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待人家!”晴夕沫若有似无的笑意,让司如翔宇原本高兴的心情突然一落千丈,他喜欢看她嫉妒的模样,而不是现在这般无足轻重的淡漠,什么都不在乎的把他推向别的女人。 沫儿,你究竟是怎样的女子,为何昨日还是那般热情,今个就换了一副模样。 “司,不要为难瘟神和乔锦瑟,如果非要追究,只能说是宿命的捉弄!”晴夕沫不忘交代最重要的事。 “我会看着办!”司如翔宇轻揽晴夕沫额前的发丝。 “如果可以,帮我找到小松!”晴夕沫一直沒有忘记,小松是她在现代的唯一亲人,如果终究都要回到现代,那么,她必须带着小松一起。 “我会尽力!”司如翔宇多想听一句晴夕沫说有关于他们之间的话,悄悄话也好,离别的祝福语也好,什么都好,只要是她送给他的,他都喜欢。 但是等了半天,都不见晴夕沫有交代一句。 “玄武和朱雀约莫快到碧月谷了,把他们留在这儿,我才能放心离开!”司如翔宇小心翼翼,他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晴夕沫。 “让青龙和朱雀留下吧!有了爱情的滋润,或许玫瑰能开窍医术突飞猛进,这样,蝶衣也就有望了!”晴夕沫想到青龙和玫瑰这两个沾不到边的人竟然也会动心,就觉得这世界真的很可爱。 看着晴夕沫说着别人的事情眉飞色舞,司如翔宇的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可是等待着做父王的滋味很忐忑,却也很有盼头。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司如翔宇一口答应。 “主子,玄武和朱雀已经到了!”青龙在门外禀报的声音。 “让他们进來吧!”司如翔宇帮晴夕沫擦拭嘴角的油渍。 能见到故人,晴夕沫还是多少有些激动的,不知道朱雀那个倔丫头有沒有心爱的人,倘若有了,以后就让她和蝶衣,还有玫瑰一起举行个集体婚礼。 “主子……”玄武和朱雀接到命令便策马疾驰连夜赶了过來,但是看到司如翔宇身边静坐微笑的女子时,玄武和朱雀都惊呆了,是脸上沒有刀痕的晴夕沫版,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奇女子。 “王妃……”玄武和朱雀异口同声惊讶喊道。 “好久不见,你们过得好吗?”晴夕沫只能凭着声音和感觉看过去。 “多谢王妃关心!”玄武毕竟是男人,沒有朱雀的一时转不过弯。 “赶了许久的路,肯定饿了,朱雀,过來坐!”晴夕沫跟朱雀招招手。 朱雀看着晴夕沫伸向别处的手,不敢相信,她的眼睛。 怎么可能,主子的眼睛好了,她的怎么会,看到她安然无恙坐在主子身边,还以为她好好的,即使两年來沒有她的讯息,这一刻看到她人坐在这,心里已经是莫大的满足,可是?她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雀的眼睛不禁湿润,一边的玄武也看出了晴夕沫的不对劲,却不敢多言。 “玄武,出來!”司如翔宇知道晴夕沫要和朱雀感情好,自然有多么不舍,还是腾出了空地给她们俩。 “夕沫姐,眼睛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听到玄武离开掩门的声音,朱雀扑过去爬在晴夕沫膝上。 “当时中毒太深,伤了眼睛,沒事啦!我这不是好好的!”晴夕沫摸索着,替朱雀擦去脸上的泪珠。 * * * * * 友情提醒:天气热了,亲们要多喝水,注意防暑哦。 ps:谢谢夏绿,絮儿的意见和留言,这些对小小來说都是宝贵的财富,继续的动力,么么…… ------------ 第148章 永远是替身 “真的沒事啦!”朱雀还是不敢相信,明明人好好的就在这,为何眼睛会成这个样子。 “两年前,就连我自己都放弃了……上天怜悯,所以又活过了,朱雀,这两年來,你过得好吗?”晴夕沫一笔带过,两年前的那天,是每个人最不堪回首的记忆,不提也罢,重要的是,现在,她好好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们大家都在四处找你,主子不相信你离去,翻遍了整个夜罗国,在夜罗国找不到,又派了久莫去北漠打探消息,前不久终于传來消息,听说北漠王身边有个极其宠爱的妃子,是两年前接进宫的,传言还说,北漠王的这个妃子实际是北漠真正的公主,主子接到此消息,便微服和逸相借大使的名号去了北漠!” “大家都不抱有任何希望,是主子坚持说要见见那个传说中的女子,沒想到,真的是你,夕沫姐,你真的是北漠公主!”朱雀将之前的所有娓娓道來。 “公主只是个名分而已,我还是那个晴夕沫啊!” “朱雀,梦雪还好吗?”晴夕沫想到那个白衣胜雪的女子,还是同之前那般淡漠不知道为自己争取吗?那她在后宫是如何生活的。 “王后她……”朱雀有些吞吐。 “自从主子入住宫中以后,嫔妃侍妾都觉得王后人善好欺。虽然身为王后,可实际上过得并不如意,主子从不过问后宫之事,两年來,宫中所有嫔妃侍妾均无所出,如果王后有个王子,或许生活会好一点,可是?王后也是……”朱雀的声音越來越小。虽然主子的事情不该她多嘴,可是眼前的人是晴夕沫,她最信任的王妃。 “朱雀,你说什么?宫中嫔妃均无所出!”晴夕沫沒想到事情会是这个结果,她只是无意中问起梦雪的事,沒想到会听到这个消息。 司如翔宇他是真的爱自己,还是说他有隐疾,两年前每个月圆之夜,他曾骗自己说是想找个代理孕母,可是自己却一直沒有怀孕的消息,后來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想起每次行房之后小柔给自己喝的汤,她知道那实际是药,不让自己怀孕的药。 那么,现在,司如翔宇想让自己断后吗?整个后宫嫔妃均无所出,是多大的事,两年來,他一个人是怎么熬过來的,一个君王沒有子嗣,司如翔宇虽然沒有太后念叨,可是满朝大臣会施加压力…… “夕沫姐,夕沫姐……”朱雀连叫几声,都不见晴夕沫有反应。 “朱雀,你可知为何宫中所有嫔妃均无所出!”朱雀所说让晴夕沫惊呆,震撼,她一直希望司如翔宇能放弃江山,带着她远离尘世,可是司如翔宇从未答应过自己,但是现在这个状况是什么样的。 “主子他每次都有赐药给那些侍寝的嫔妃!”朱雀咬着牙说出來,她知道主子心中一直有晴夕沫,倘若不是真的爱晴夕沫,主子不会这样做。 “你说什么?”晴夕沫刚站起來,听到朱雀的话一个踉跄,差点坐到在地。 她不知道,司如翔宇爱她如此之深。 那么,她是不是放下她所有的自尊,所有的顾虑,所有的那些所谓,回到司如翔宇身边,跟他回宫,守着他,一辈子。 “夕沫姐!”朱雀慌忙上前扶住晴夕沫。 “朱雀,我想见司!”晴夕沫抓住朱雀的手,他为何不跟自己说这些事,如果说了,自己还会拒绝跟他回去吗? “我这就带你过去!”朱雀希望她的主子和夕沫姐百年好合,听到晴夕沫的这句话,自然欣喜若狂。 “青龙,主子呢?”转了一大圈,朱雀对碧月谷的地势并不熟悉,虽问过几个药童,可是还是沒找到司如翔宇。 “主子带着白虎,玄武回宫了,留了一封信让我转交给王妃!”青龙将手中的信递给了朱雀。 “回宫了!”晴夕沫默念着几个字,自己还未來得及把心里话告诉他,他怎么就走了,不是还沒有好好道别吗?沒跟自己说一句,再见。 朱雀看到晴夕沫苍白的脸色,还有紧咬的嘴唇,心里不由得一阵心疼,命运弄人,不过,主子和王妃已经冰释前嫌,王妃跟主子回宫是迟早的事。 “王妃,主子有急事回宫,特意交代属下保护好王妃的安全,主子事一办完就回來接王妃!”青龙看到晴夕沫的异常,也有些奇怪,主子要走,自然是跟王妃道过别,怎么感觉王妃丝毫不知情。 “知道了,朱雀,我们去看看蝶衣!”晴夕沫缓缓神,青龙说的也是,他迟早是要回來的,到时跟他说自己的由衷之语,希望不会太晚。 …… 夜罗国后宫,王后中宫:逸梦雪听到一声“大王驾到!”激动的将手中正在缝制的衣衫放到一边,跑了出去,在看到司如翔宇那身黄色锦袍之后才慢下脚步,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掩饰着自己欣喜的表情。 从晴夕沫离开后,逸梦雪的生活中便沒有了自我,她还记得司如翔宇看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眼,他抱着自己唤着晴夕沫的名字,明知那时候晴夕沫已经不在,在司如翔宇的心中却是沒有人能够取代她。 司如翔宇抱着自己,力气之大让她懂得他有多疼惜晴夕沫,多爱晴夕沫,从那一刻起,她就决定她要做晴夕沫的替身,即使不是真的晴夕沫,她也会努力装作晴夕沫的样子,让他快乐,曾经是姐姐的替身,后來是晴夕沫的替身,似乎在她逸梦雪的生活中,除了司如翔宇就再无其他,可是即使是这样的牺牲,这样的痴心,换來的却依旧一无所有……就连同自己所爱的男人生个孩子都不行…… “大王万福!”即使有太多的心事,逸梦雪还是能将它们统统藏在心底,表现出淡漠的样子,让所有人觉得她的不在乎。 “免礼,你们都下去吧!”司如翔宇挥手示意所有下人退下。 “王后,本王找到了沫儿,想把她接进宫,可是后宫向來多事,所以,想请王后帮忙!”司如翔宇看着眼前这个白衣胜雪的女子,似乎从第一眼看到她,她就如此安静,她一直都是落落大方,是王后的不二人选,却不是自己心中所爱之人。 很多时候司如翔宇都沒办法读懂逸梦雪的心,她到底为何会如此淡漠, ------------ 第149章 动了杀意 “大王想让臣妾怎么做!”逸梦雪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隐藏在袖子中,指甲快要掐进手心。 司如翔宇找到了晴夕沫,在逸浩哲回來而不见司如翔宇之时,逸梦雪已经知道,在静等一个月她二十岁生辰之时,她终于坐不住,于是她想到了逸如雪当年留给自己的那封信,她随沒有亲眼拜读过逸如雪的那份绝笔,但她可以把信的内容猜个大概。 逸如雪对司如翔宇來说是未续的梦,想当年司如翔宇对逸如雪的感情,逸梦雪在看到如雪楼时已经明白,所以,她才愿意,愿意拿这封信赌她的未來。 司如翔宇如她所愿回到宫中,可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候自己这些时日究竟是怎么过來的,而是晴夕沫。 原以为晴夕沫死了,她即使一直模仿晴夕沫就这样活一辈子也无怨,可是?现在晴夕沫要回來了,司如翔宇现在找自己的意思是要自己把王后的位子还给晴夕沫。 “沫儿行动多有不便,本王想请王后多多关照沫儿,在宇亲王府她和你的关系最是要好,希望沫儿进宫后,王后也能帮帮沫儿!”司如翔宇想來想去,还是交给逸梦雪最为妥当。 虽然逸梦雪的性子是明哲保身,可是以她的智慧和能力绝对是个后宫主位的主。 逸梦雪听到司如翔宇如此说,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了几分,他还念在逸如雪的情面上,沒有废除自己王后这个身份:“臣妾遵命!”说话间已经多了几分芥蒂,她和晴夕沫,到底是怎样的孽缘。 “那王后早点休息,本王还有点事要找你哥哥商量!”司如翔宇见逸梦雪答应得爽快,自然是高兴。 或许她的沫儿并不需要任何人照顾,她那么聪明伶俐,古怪精灵,可是?防人之人不可无。 “王后,王妃……那个晴夕沫真的沒死,大王当真找到了她!”逸梦雪贴身丫鬟素月无意中听到司如翔宇和逸梦雪的谈话。 “素月,逸相夫人身有喜讯,备份厚礼,明天回相府贺喜!”逸梦雪将刚刚缝制的衣衫扔在一边,无论你怎么努力,那个男人都看不到你的付出。 逸梦雪突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跟素月交代。 夜罗国的初秋因连绵的雨天而凉爽很多,如此奢华的王后寝宫,因为这份凉爽而显得有些冷清,点缀的红烛不停流淌的珠泪就如同逸梦雪那滴血的心…… 司如翔宇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却依旧不肯留宿寝宫,即使外面天色已黑,他也还是伴着清冷的月光毫无留恋的离开,留给逸梦雪的永远是那个狠绝的背影。 是谁在胡乱猜忌,是谁把我们的爱冰封谷底,我们那曾经的一切美丽,在这里都变成昙花一现悄然遁去,爱你成为梦呓。 你说你要永远包容我,我说我会永远守护你,我一辈子不想伤到你,即使是伤了,也许是我的不经意,宇哥哥,你还是那个疼爱我的宇哥哥吗? 我真不想和你这样子一直冷静着走下去,你的那些笑容,你的那些愁绪,从此不再为我展现,我嫉妒,羡慕,我只想回到以前,沒有晴夕沫的以前,我回想和你在一起的日日夜夜,还有那么些的信誓旦旦,那么多的海誓山盟,原來、原來所有的这些,所有的爱都是你给别人的。 你只是把我当做了替身,当做了你爱的倾诉对象。 我不后悔和你这美丽的邂逅永恒为最美的传说,和你一起的日夜已凝结成幸福的记忆,我不否认我们这样我会很累,现在,你的无视已成为我心底莫名的压力。 然而我却选择永远的爱你,我不需要什么海誓山盟,我只需要你和我永远走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你是我今生的守护,茫茫人海爱你唯一。 逸梦雪看着外面的弯月周围,云淡风轻漂浮的那些圆晕,模糊隐约,就像司如翔宇的心,她永远触摸不到。 “王后,天已微凉,回去吧!”素月将手中的披风帮逸梦雪披上,这样忧愁重重的王后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是因为晴夕沫吗?那个传言已死的王妃复活了,要回來抢夺王后的位子吗? “素月,还记得小时候吗?姐姐总会讲很多有趣的故事给我们听,小时候真好,如果姐姐还在,那该有多好!”逸梦雪秀美的小脸上划过清泪两行,一直以來都是哥哥姐姐照顾自己,如今,自己已经长大,却那么怀念小时候幸福的模样。 “大小姐什么都懂,就像个渊博的学士!”素月也很怀念小时候。 “要是我能及姐姐一半的学识才气也好!”逸梦雪吸吸鼻子,或许她的姐姐就在天上看着她,她要幸福的笑给她看才可以:“我们回去吧!” …… “这是什么?”逸浩哲已经听说司如翔宇把晴夕沫带回來了,他的心中再次听到晴夕沫这个名字时已经平静许多,只是他不明白,司如翔宇给他的这封信究竟是什么意思。 “北漠太后的亲笔,打开看看!”司如翔宇悠闲的喝着茶,好似这事根本与他无关。 逸浩哲拆开信封,偌大的一张纸上,只有一字“杀”,聪明如逸浩哲,怎么会不知道这心中所指是谁。 “她是丞相夫人,沒有微臣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许动她!”逸浩哲拿着信纸的手一甩,气愤随之而出。 “这不在跟你商讨吗?倘若不是沫儿替她求情,早在她动了伤害沫儿的心思时,或许就……”司如翔宇若不是看在晴夕沫的面上,加上逸浩哲是他同生入死的兄弟,他才会将这封信拿给逸浩哲看。 “若不是蝶衣,现在躺在碧月谷的就是沫儿,一个女人心如蛇蝎,你竟然还如此维护!”司如翔宇原以为即使逸浩哲不同意,也不会是如此愤怒,逸浩哲的心思他懂个一二,乔锦瑟并不是他深爱的那个人。 “她怀有身孕,孩子是我的,我还能怎么办,难不成你要我亲手杀死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逸浩哲不再和司如翔宇用敬语。 是他先遇见晴夕沫的,那个突然闯进自己心房的女子,却成为自己主子的女人,自己也迎娶了北漠前來和亲的公主,这些已然是过去,都可以不说,可是为什么?现在才告诉他晴夕沫才是北漠真正的公主,而乔锦瑟却是个杀人无数的女魔头。 造化真的弄人,无论是一开始,还是后來,他都是迟到的那个,明明该是他妻子的晴夕沫,最终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 ------------ 第150章 坦白从宽 “宫中出什么事了吗?是梦雪,怎么这么晚突然叫你进宫!”乔锦瑟两个月的身孕并沒有显形,看到逸浩哲疲倦的走进來,眉心紧攥,像是心事重重。 “大王刚回宫,进宫是跟大王汇报最近要紧的国事!”逸浩哲并沒有看乔锦瑟一眼,而是径直走到床榻边,倒床而睡。 “大王回來了!”乔锦瑟一直为上次刺杀晴夕沫一事纠结,被迫解散的暗月宫虽然实力相比之前稍有逊色,却也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杀手组织,势在必得的任务,却遭受了从未有过的重创。 “乔锦瑟,你曾亲口告诉我,不再与晴夕沫为敌!”逸浩哲闭着双眼,即使不睁眼他也知道乔锦瑟此刻的表情。 乔锦瑟向來是个重心思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成为暗月宫的宫主,只是在逸浩哲,她最爱的男人面前,她总是很难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就像刚刚,一惊一乍跟本不像她的性格。 乔锦瑟一愣,他都知道了,是啊!她是曾答应过不与晴夕沫为敌,那是因为她知道晴夕沫生死未卜,即使找到,他们寻到的也肯定是一具尸体。 却沒想到,晴夕沫竟然那么好命,中毒加剑伤都沒能要她的命,竟然还成为北漠人口中竟相争传的大善人,仙女公主下凡。 乔锦瑟费了多大的力才消除晴夕沫这个祸害,她怎么可能允许她继续存在,而且还是在北漠王宫。 逸浩哲出使北漠,肯定会看到晴夕沫,一旦知道晴夕沫才是北漠真正的公主,到时候不保证会悔婚,休了她这个冒牌货。 所以,她要先下手为强,几次暗杀不成功,她不惜以整个暗月宫为代价,只是沒想到,暗月宫几乎全军覆沒,就连她放在太后身边的棋子也被晴夕沫识破。 如今,倘若不是自己肚子中的骨肉,逸浩哲怕也不会如此好声好气跟她讲话。 “你都知道了!”乔锦瑟一改往日常态,一副温柔小女人的样子,替逸浩哲拉开了被子,盖在身上,是时候该坦白了。 “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的吗?”乔锦瑟芊芊细手多想抚摸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就是这张脸,让自己一眼陷了进去:“还记得那次追杀晴夕沫的黑衣女子吗?那个就是我,如果不是看到你在她身边,晴夕沫活不到现在这个时候!” “在我听到奶娘临终前的交代后,我震惊了,我一直以为我才是名正言顺的北漠公主,集千万宠爱于一身的北漠公主,可是?奶娘竟然告诉我,她才是我的生母,而晴夕沫是北漠真正的公主,奶娘托我照顾晴夕沫,找个合适的机会把晴夕沫公主的身份还给她,可是?我怎么会允许……” 母后和哥哥都不知道事实,所以我在晴夕沫传回的消息中做了手脚,让她成为北漠追杀的亡魂,我只想保住我的公主之位,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配得上你,才能求母后将我许配与你!”乔锦瑟说到动情之处,不禁潸然泪下,几年來,她都把这些憋在心中,生怕别人知道,可是现在,鼓起勇气跟逸浩哲全盘托出后竟然有种解脱的轻松…… 可是眼前的男人似乎丝毫不为之所动,他紧闭的双眼让乔锦瑟误以为他早已睡着,如果不是他那双欲攥欲紧的手…… “我之所以如此忌讳晴夕沫,是因为我太在乎你,…… 你知道吗?你看晴夕沫的眼神那样深情,即使是与她的嬉笑怒骂,你的眼中也满是爱意,那是我奢望前半生都未曾得到的浓情,你虽奉命娶了我,心中想的却是晴夕沫,那个已经是宇亲王妃的女人!” 逸浩哲听到这,突地睁开了眼睛,她都知道,自己表现得很明显吗?想问,却难开口,只是任由乔锦瑟泪流满面…… 乔锦瑟就像是讲述一个故事一样,抑扬顿挫,她要把她这些年以來所想的,所说的,统统告诉这个男人,即使不能给她爱,她也要让他明白,有一个女人为了爱他可以不择手段。 “你该很清楚,她是宇亲王妃,根本不是你的假想敌人!”逸浩哲才懂,原來一切责任都在他,晴夕沫之所以受那么多罪,他是罪魁祸首。 可是眼前泪流满面的乔锦瑟是他之前不曾看到的,印象中的乔锦瑟一直是个很尽职的妻子,照顾一家老小,丝毫沒有怨言,逸浩哲刚刚还气愤的质问之词突然失去了锋利的刀刃。 “我懂,她是宇亲王妃,所以,我庆幸……可是?后來我才发现,不懂不清醒的人是你,明明知道她是宇亲王妃,还半夜三更跑到宇亲王府,她生病了,你整宿整宿守在她身边,那一刻,你可曾有想到过我的感受,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乔锦瑟两只小手捶打着逸浩哲的胸,像个分不清状况的泼妇,扑在逸浩哲肩上,她要守着他,不让他再为那个女人动心。 “以后,我不会再……不会再忽略你的感受,大王会带她回夜罗国,但并不会因此夺去你公主的身份,你只要守着我,守着这个家,我们一家人幸福的在一起就好!”逸浩哲不忍地拍拍乔锦瑟不断抽动的肩,他要守着这个女人,只有守着这个女人,晴夕沫才不会再遭受那些伤痛。 之前是他错了,而现在,他们那份原本错误的婚姻之中依然迎來一个新的生命,所有的过去,过去的种种,种种往事,都必须统统抛在脑后,然后,他们才能幸福的生活。 “真的吗?浩哲,你说的是真的!”乔锦瑟梨花带雨的小脸惊喜的展现在逸浩哲面前。 “真的,以后你不能再动她的歪念头,她是大王的女人,一旦挑战大王的极限,到时候就是我,也帮不了你,我不想我们的孩子沒有母亲!”逸浩哲轻轻抚上乔锦瑟的小腹,那里已经有一个小生命,他的亲生骨肉正在诞生。 “嗯,只要你不赶我走,只要跟你在一起,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乔锦瑟抱紧逸浩哲,给了逸浩哲一个响亮的吻。 “梦雪明天回府,你记得多开导开导!”逸浩哲沒有说具体什么事,但是乔锦瑟依然懂得。 晴夕沫回宫,最忌讳的人不该是她乔锦瑟,而是王后逸梦雪,曾经的王妃和现在的王后,谁输谁赢,是宫中那些嫔妃们有得受了,乔锦瑟不禁点点头。 “我伺候你入睡!”乔锦瑟好不容易和逸浩哲达成共识,一个喜欢,一个愿意被喜欢,也是件幸福的事情, ------------ 第151章 蝶衣病危 夜已如深,司如翔宇看着桌上厚厚一沓的凑折,眉头沒有一会展开过……沒想到,离开的这些时日,竟然发生这么多事情。 放下凑折,司如翔宇站在窗前,看着天上的弯月,心里,脑海里全部是晴夕沫的身影,那个笑颜如花,那个娇羞如月,那个可爱俏皮的女子,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她也在想念自己吗? 而晴夕沫此刻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只是分开几天,就已经如此想念,不能见面,不能听到他的声音,如果是现代,还可以打电话诉说相思之苦,手机,晴夕沫想到了她的手机,可是手机已经成了一个摆设,沒有电,就连开机也开不了。 司,你有沒有在想我。 “夕沫姐,蝶衣她……”就在晴夕沫因为想念司如翔宇而无法入睡时,听到朱雀的声音。 蝶衣,晴夕沫一个冷战地坐了起來:“蝶衣怎么了?” “刚刚喂进去的药,全部吐了出來,医仙让我过來叫你过去……” “中午时候不是好好的吃下去了吗?这会怎么会吐了!”吐药还不是什么坏事,晴夕沫的心里稍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敢松懈,让朱雀搀扶着到了蝶衣的房间。 医仙,玫瑰,泽明,青龙,所有人都在,却都是无济于事,蝶衣的脸上因为中毒,因为多日昏迷,苍白中带着深沉的黑色,眼眶已经深陷进去,身体更是瘦骨如柴……之前,那么活蹦乱跳的一个小姑娘,现在却成了这样。 “玫瑰,蝶衣她怎么了?吐出了药是不是表示她有所好转,她已经有了知觉!”晴夕沫尽力往好处想,她一直相信,蝶衣会好的,会是那个永远陪在自己身边无怨无悔的妹妹。 “吐药说明她的内脏已经在渐渐消失本有的功能,如果明日喂药后还是这个样子……那就……”玫瑰看看医仙,是不是应该再让她尝试一下,或许,会有奇迹发生也不一定啊! 但是医仙摇摇头,他知道晴夕沫和蝶衣的感情,如果不事先给晴夕沫打预防针,倘若蝶衣突然离开,她怕是受不了。 “那就怎么样!”晴夕沫紧攥着玫瑰的手,请你,告诉我,蝶衣什么事都沒有,她只是在坚持,等到你找到草药,她就会痊愈。 “倘若是这样,即使找到草药,也无能为力了!”玫瑰咬咬牙说出了实话。 一边的泽明听到这些,已经沒有了表情,他沒日沒夜的守着蝶衣,就是在等她醒來,等她醒來,他就带她回北漠,举行婚礼,彼此相守。 “不会的,玫瑰,蝶衣很坚强的,她不会因此放弃自己的生命,请你,一定竭尽全力帮帮她!”晴夕沫双手攥着玫瑰的手,她不会放弃,绝不会放弃。 “夕沫,我自当会竭尽全力,你……该做好准备!”玫瑰觉得自己说的话句句带刺,医生就是这点不好,真相太残酷,她却还要执意毁坏她的梦。 “不会的,蝶衣,一定舍不得我的!”晴夕沫着急的一步一个踉跄摸索到蝶衣的床塌边,她会唤醒她的,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好。 七星草,不是还有七星草吗?晴夕沫抹了把脸上的泪:“泽明,泽明,书信给大王,让他派人去月牙泉寻找七星草,我们这就带蝶衣回去!”什么都顾不得了,救蝶衣要紧,早知道來夜罗国是这个结果,打死她也不会跟司如翔宇回來。 一边呆呆从未出过声的泽明,看到激动伤心的晴夕沫也不由得红了双眼,他的蝶衣一定会沒事的。 “夕沫,你不要冲动,不说那七星草已经失传,就是现在回去也已经來不及!”玫瑰还从未见过如此慌张的晴夕沫,她和蝶衣的感情真的比亲姐妹还要好。 “她是蝶衣,是我最爱的妹妹,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一定会让她好起來!”晴夕沫拨开玫瑰伸过來的手,这一刻,她的内心有一点点埋怨玫瑰,不是说有希望治好的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丫头,你有几日沒放血给蝶衣!”医仙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起身询问晴夕沫,不忘再仔细替蝶衣把脉。虽然气氛沉重,但医仙还是尽量缓和着气氛。 “三日,因为你说怕跟药有冲突,所以,就沒有再……”晴夕沫听出了医仙的质问,这是不是表示蝶衣病还有救,不就是自己放点血吗?这个好办。 “师傅,你怀疑跟夕沫的血液有关!”玫瑰拍拍头,自己怎么想到是这个问題。 “只要我继续给蝶衣放血就可以,对不对,泽明,拿刀來……”晴夕沫扯开手腕上的纱布,别说是给蝶衣几滴血,就是让她去死,她也愿意。 “丫头,不可鲁莽,这只是我的推断!”医仙看到掳起袖子的晴夕沫,伸手过去制止了晴夕沫的动作。 “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就该试试,不是吗?”晴夕沫沒有听医仙的话,隔开了刚刚结巴的伤口,蝶衣你醒來吧!醒來骂我小气鬼,给你点血,还老是放同一个伤口的,要是被你知道了,肯定会笑话我的对不对? “可是你的身体,丫头,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身体承受能力已经达到极限了吗?蝶衣肯定不希望用你的倒下换她的苏醒!”晴夕沫是医仙的病人,作为一个拥有“医仙”称号的医生,他很清楚晴夕沫的身体状况,能从两年前捡一条命回來已是不易。 晴夕沫却丝毫不知道怜惜自己的身体,如此下去,就是有十个医仙也不一定能救得了她。 屋子里所有人听到医仙的话都将视线转向了晴夕沫,他们以为晴夕沫出了眼睛看不到,身体并无大碍,却沒想到并不是他们看到的那样。 晴夕沫停顿了一下,却还是伸手过去,将自己的血一滴一滴滴到碗中,她的身体她并不是很清楚,她有时候会觉得累,浑身无力,可是那只是有时候的感觉而已,过后自己仍像个正常人,可以跳,可以笑,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來去自如。 “公主,可以了!”泽明低语,如果蝶衣知道晴夕沫为救她而牺牲自己的健康,她绝对不会答应的。 晴夕沫收回手,笑着给了大家一个安慰的笑容,朱雀在晴夕沫收手的一瞬已经拿了纱布帮晴夕沫包扎好了伤口。 “我沒事,死里逃生都过來了……更何况只是几滴血!”晴夕沫感觉到气氛有些伤感,莞尔一笑, ------------ 第152章 爱已根深蒂固 如果可以,希望什么都沒发生,这句话很无奈,但现实更无奈,事已经发生了,沒有人能改变,晴夕沫竭力让自己心情归于平静,安慰着自己,蝶衣会沒事的。 可是每次只要想到蝶衣是因为自己才遭人陷害,晴夕沫的心里就会产生无止的愧疚,晴夕沫不明白,为何乔锦瑟会一直耿耿于怀,如果她晴夕沫真的想要这个北漠公主的名号,又岂是乔锦瑟能阻止得了的。 花萼,那个因爱生恨,恩将仇报的女子,到死都沒有明白,谁才是真正待她好的人,或许纠结这些毫无意义,可是?她的蝶衣,她一定会医好,让蝶衣和泽明有情人终成眷属。 明知道海不会枯、石不会烂、地不会老、天不会荒,相爱的人却天真的去相信。 就像蝶衣和泽明,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蝶衣,请你抱着这样的心境与病魔抗争,泽明待你的真情,天地可鉴,所以,蝶衣,为了他坚强点,等你病好,我就给你们举行盛大的婚礼。 晴夕沫坐在蝶衣的床榻前,一个人静静的说着,就像是讲故事一般,行云流水,把她们的曾经,泽明的深情,一遍又一遍说给蝶衣听。 “夕沫姐,天就要亮了,回去休息一会,我來照看蝶衣!”朱雀端着洗漱用具进來。 晴夕沫闻声而动,滴水的黑眸中少了往日的灵动,轻声责怪朱雀:“怎么这么早过來,再去休息会,泽明一会会过來替我!” “夕沫姐,你的身体并沒有完全好,对不对!”朱雀看着晴夕沫苍白的面孔,充满血丝的眼睛,还有那快要蜷缩成一团的身体,因为听到她的声音才竭力装作若无其事。 朱雀昨晚听到医仙的话就在怀疑,刚刚看到晴夕沫竭力忍痛,却依旧用平和的语气跟蝶衣说着话的时候,双眼不禁湿润,这个女子肯定一个人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因为怕主子看见,所以才会躲在北漠两年。 要不然,她为何会拒绝跟主子回宫。 “哪儿的话,可能是坐得久了,有些麻木!”晴夕沫跟朱雀伸出手,她忘了,别人都是长着眼睛的。 朱雀连忙挽着晴夕沫的手,扶她过來洗漱,听到晴夕沫如此说,朱雀也不再多嘴。 “朱雀,先帮蝶衣擦擦脸!”晴夕沫摸到洗漱用具,自己动手,让朱雀帮蝶衣。 “天已经亮了,玫瑰可有起來!”晴夕沫想找玫瑰问问草药的事。 “玫瑰带着几个药童进山了,说是去采药,蝶衣这边已经托付给了医仙!”朱雀一边帮蝶衣擦脸,一边回答着晴夕沫的问題。 “这样啊……司……”晴夕沫想问司如翔宇是否已经回到宫中,话到嘴边,却还是未说出口,她的身体,正如朱雀所问的,两年前的那些大伤小伤留下的后遗症,总会在阴雨天发作,这些天阴雨绵绵,好在有太后嘱咐带在身边的药丸,晴夕沫才不至于痛得死去活來。 晴夕沫可以瞒过所有人,却惟独瞒不过医仙,他是医仙啊!晴夕沫也沒打算瞒天过海。 只是朱雀,这丫头平时话不多,心却极细,医仙昨个的一番话,她竟然真的放在了心上,只要自己打死不承认,她应该不会告诉司如翔宇才对。 “主子已经到了,青龙有收到飞鸽传书!”朱雀知道晴夕沫关心司如翔宇。 “嗯……”晴夕沫听罢便忙了起來,他有飞鸽传书过來,为何不带给自己只言片语,晴夕沫埋怨,爱情总会让人冲昏头脑,聪明如晴夕沫,一旦陷入爱情,也会计较这些。 想到以前,晴夕沫还只是借宿在舅舅家的沒有名分的小丫头,见到司如翔宇,爱上他是毫无征兆的事,那时候的爱是卑微的,但是晴夕沫却不能向别人一样潇洒的割舍。 只能在深夜,一遍遍的怀念,很无助,也很难受,不知道司如翔宇的心意,只有一个人的暗恋。 明知道那个人触不可及,却还是动心了。 到后來,知道自己是北漠死士,两个人是势不两立的仇人,司如翔宇娶她只为自己的计划,她只是个棋子,晴夕沫便彻底绝望,离开便是迟早的事。 人总是在相互伤害后才明白爱的真谛,你从來不知道爱一个人有多深,直到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你才明白,爱已经根深蒂固,忘不掉的是温柔,还是爱已经成为习惯。 “公主,我來找照顾蝶衣,让朱雀带你回去休息!”泽明不知道何时走了进來,看着他布满愁绪的面孔,便了然他同样是一夜未眠。 “醒了,一起用早膳吧!医仙这边的饭菜从來都是营养充足哦!”晴夕沫调节着昨晚还遗留的沉重,不管多难的事,只要努力,一定可以解决,蝶衣的毒也一样。 泽明有些犹豫,倒是朱雀,走过來,盛了一碗粥给晴夕沫,又盛了一碗放到泽明的身前,自己坐下埋头吃了起來,和晴夕沫相处的模式从來都是最简单的。 泽明早听蝶衣说起过,但是真正到了自己面前,还是觉得尊卑有序,他不该跟晴夕沫平起平坐。 “你要照顾好自己才有力气照顾蝶衣,我可不会把蝶衣交给一个身体孱弱的男人啊!”晴夕沫佯怒。 泽明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蝶衣,踌躇坐了下來,一句话也沒说,开始埋头吃饭。 他还记得昨晚晴夕沫听到蝶衣出事后跑过來的情景,是那般脆弱,那般不堪一击,在泽明的印象中,晴夕沫一直是个坚强的女子,从两年前离开夜罗国到现在,他还沒见过她如此慌张过,她的慌张,惊恐全部是因为蝶衣,就像她说的,因为蝶衣是她最爱的妹妹。 用过早膳,晴夕沫并沒有离开,而是守着蝶衣,泽明给蝶衣喂药时手一直颤抖个不停,玫瑰昨晚所说的还记忆犹新,倘若今天喂的药再吐出來…… 晴夕沫亦是因为玫瑰的话,担心蝶衣,这会儿正紧攥着双手,不知所措,心里七上八下,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想哭却又必须忍住,倘若换做以前,沒有司如翔宇她也可以挺过去,可是现在司如翔宇不在身边,晴夕沫就觉得像是少了什么?沒有了坚强的理由, ------------ 第153章 失望 清晨的阳光洒过整个夜罗国王宫,宏伟的宫殿建筑在阳光掠过的地方斑驳婆娑,却來不及抓住王宫中过眼云烟般的那份真心……与王后中宫相毗邻的就是后來修葺整改的如雪楼,绿柳荫荫下,池塘中盛开的荷花一朵连着一朵,真所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逸梦雪因为要出宫,特意换了平日里自己最喜欢的白衣百合衣裙,纯白色的丝质意料,在胸前和裙摆处填了几朵小小百合花,她本有一件非常漂亮的类似与百合花一样的衣裙,是晴夕沫送作的礼物,逸梦雪还记得她第一次穿着那件百合衣裙时司如翔宇一直停留的目光…… 可是后來,逸梦雪却从未再穿过那件衣裙,因为,那件衣裙总会让她想起晴夕沫。虽然她已经是晴夕沫的替身,但是沒有那件衣裙的提醒,她还可以成就在自己编制的梦里,而那件衣裙会提醒她所有的事实。 “素月,今日的荷花看起來极美!”逸梦雪气质本就出众,搭配一身白衣,更是显得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王后比荷花还要美!”自从进宫,素月很少见逸梦雪如此真心的笑。 “鬼丫头,让你准备的贺礼可都有准备好!”逸梦雪抿嘴而笑,自从进宫就很少回府,她的世界中司如翔宇似乎成了全部。 “都备好了,只是大王那边……”素月如实说。 “大王昨个已经应允!”逸梦雪的心情突然受了影响,转身离开了碧水连天的荷塘。 …… “幸好,幸好,碟衣沒事啦!”看到碟衣并沒有吐药出來,晴夕沫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泽明站在一边,疲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安慰的笑容。 时值正午,阳光投过树林洒进碧月谷,温暖中生出点点希望,秋风吹在脸上极是舒服,晴夕沫抬头,向來沒有感觉的眼睛竟像是感觉到了直射下的一束束阳光,莞尔一笑,是幻觉,因为碟衣的病危已过,所以心里有燃起了希望之光。 “朱雀,我们去山腰的亭子吹会凉风再回去!”晴夕沫想起了那天和司如翔宇呆的那个亭子,他一定很忙吧! “夕沫姐,回屋休息一会再去亭子吧!你一晚上沒休息了!”朱雀看着晴夕沫眼中布满的血丝,还有苍白的脸色,如果让主子知道王妃如此,怕是心疼至极。 “我不累,碟衣虽说暂时脱离危险,可是玫瑰还沒回來,不知道她那边有沒有找到……”晴夕沫刚才还略带欣喜的表情再次显得凝重。 “夕沫姐,碟衣定会好起來的,有这么多人关心她!”朱雀安慰着晴夕沫,搀着晴夕沫前往亭子。 “恩,一定回好的!”晴夕沫拍拍朱雀挽着自己的手。 “朱雀,去过北漠国吗?” 朱雀不明白晴夕沫为何这样问,却还是摇摇头,说沒有去过。 “等有机会带你过去北漠看看,北漠国是大漠中的奇葩,建立在茫茫大漠中的宫殿虽沒有夜罗国的富丽堂皇,却也是极具地方特色,那是我和碟衣自幼长大的地方…… 碟衣自幼就沒有父母,而我也是从记事起就被送进宫中接受训练,养父母疼爱弟弟,对我根本不管不问,那时候我就在想,或许我也是沒有父母的孤儿,如果不是碟衣,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撑过去那段黑暗的日子…… 之前的失忆本是最好的忘记创伤的良药,在夜罗国的那段日子,我过得很快乐,有你们真心待我,我很感激,见到碟衣后,我的记忆也慢慢恢复,才知道,原來我和司本就不是一路人,也难免最后落得那个下场…… 小柔的离开,让我明白我和司根本沒有以后,碟衣想要带我离开,却沒有想到会发生未续小筑的事,……你和碟衣都是我最亲的人……”终于到了亭子,朱雀照顾着晴夕沫躺在亭子中已经搬好的藤椅上,是她刚刚差了药童为晴夕沫搬过來的。 晴夕沫躺在藤椅上,闭上了眼睛,眼前出现了小时候和碟衣一起的情景:暗月宫的训练虽然辛苦,却因为有了碟衣,晴夕沫并不孤独,每逢金秋,北漠到处都飘着瓜果奇香,西瓜,葡萄,梨,苹果,北漠人向來自食其力,自给自足……每月一天的假期。虽然也是受人监视,晴夕沫和碟衣并无其他爱好,每月一天的假期,都是去帮农家摘瓜摘果,然后回换來各种各样的瓜果,是枯燥的训练中唯一的调剂…… “朱雀,谢谢你听我说这些,身在宫中,有太多的阴谋和陷阱,除了蝶衣我不能相信任何人,可是现在连蝶衣都不能听我的这些唠叨了,幸亏还有你!”晴夕沫拉着朱雀的手放在自己手中,随着权高位重而來的还有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陷害的危险。 所以,晴夕沫才不会选择在后宫生活,充满了太多的阴暗和血腥。 “夕沫姐,是因为这个才不愿意跟主子回宫!”朱雀听出了晴夕沫的言外之意。 和煦的微风吹在晴夕沫脸上,有酥酥麻的感觉,宫外的生活很自由,就像这随意飘荡的风儿一样,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最近的晴夕沫一直在纠结蝶衣的病和是否要跟司如翔宇回宫这个问題上,想得多了,反而犹豫不决,但是就在昨天蝶衣病危之时,她想通了,她不会跟司如翔宇回宫。 他们相爱,不一定就非要做君主和妃子,他做他的君王,她做她的平头百姓,他想自己了,可以随时來看她,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晴夕沫已经沒有多余的能力和精力去应对那些争风吃醋,争权夺势的事。 她就在这碧月谷搭个棚子,反正这地离夜罗国京城和北漠国京城都差不多,想他们了,随时可以过去看望。 “朱雀,宫中有太多的约束,不自由,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枉费爱我的人的生命,我本來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不想在自己临走之时拖欠你们太多!”晴夕沫睁开了眼睛,耳边传來清脆的鸟叫声…… ------------ 第154章 小松出现 “王妃,主子來信说王妃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让属下和朱雀护送主子回宫!”青龙快步走过來,抱拳说道。 “你说什么?找到了,小松真的找到了!”晴夕沫激动的从藤椅上跳下來,差点摔倒,这个消息來得实在很突然,很惊喜。 “主子沒说是谁,只是让属下转告王妃!”青龙心里有点不舍,他和玫瑰才刚有那么一点进展,现下就回宫……但是主子的命令就是军令,即使有天大的事情,他都要照办。 “可是蝶衣……青龙,你回信给司,如果可以,能否带小松先到碧月谷一趟!”晴夕沫想到蝶衣,她不能一走了之,在确认自己的血对蝶衣有用,而且玫瑰还沒找到更好的办法之前,她是不能离开蝶衣的。 虽然在心里想了很多遍,念了很多遍,小松的样子她都快要想不起來了,这么多年,小松还记得她这个姐姐吗? “王妃……”青龙有些犹豫。 “按照我的话去回信就是!”晴夕沫攥着朱雀的手有些僵硬,她不知道如果小松知道她这个姐姐不是第一时间想见他,小松会不会生气。 还有司如翔宇,明知道自己想他,却从不会书信给自己,他是真的爱自己吗? 朱雀朝青龙使了个眼神,青龙领会,沒有再多言一句,转身离开。 “朱雀,扶我回屋,出來久了,母后和桑肯定很挂念,要报个平安才是!”晴夕沫忽然想到自己出來这么多天,还沒有给太后和乔亚桑报过平安。虽然知道泽明已经报过平安,可是自己也该亲自写信过去才是,人,只有将心比心才知道自己做得如何。 朱雀看着晴夕沫从一个匣子中拿出好多自己不认识的玩意,走过去帮忙,才发现晴夕沫的这些东西都是专门用來为盲人书写准备的,轻研着墨,朱雀很好奇那个封面很旧的小本子,晴夕沫的素描本,她见过,但是比这个要大很多,这个小本子对晴夕沫來说应该是很珍贵的东西,要不然,她不会放在最底下。 “母后,桑,展信如见人,我已经安全到碧月谷,蝶衣的病已经稳定,医仙说只要找到所说的那种草药,蝶衣的毒就可以解除。 上天怜悯,注定会还我一个健康的蝶衣,所以,母后和桑,请放心。 不知王后现下身体如何,桑可要好好照顾哦,希望我能早点回去,能亲眼见到小侄子的出世…… 其实有很多话想跟你们说,提起笔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母后,桑,谢谢你们一直以來的关心和照顾,等蝶衣病好,我就会带她和泽明回去完婚。 想念你们的沫儿敬上!” 晴夕沫的一封信写的并不长,却是來來回回停顿好久,酝酿好久,才一笔一划写上去的。 兴许是许久为拿笔的原因,晴夕沫觉得自己都有些生疏了,给朱雀大概看了一下,听到朱雀说很整齐,才叠好,只等见到泽明请他飞鸽传书。 除此之外,晴夕沫还写了一封信给离薇和夜生,初见和俏春天的生意也是晴夕沫所牵挂的!她在北漠的两年,是真的活的充实,现在闲了下來,一天到晚尽胡思乱想了。 “是我的朋友,托他们照顾北漠那边的生意!”晴夕沫知道朱雀有疑惑。 “跟衣相缘一样的!”朱雀问。 “嗯,还有跟福來客栈差不多的一家酒楼!”晴夕沫笑着说。 “怪不得呢?我上次听久莫跟主子汇报的时候提起过,说叫俏春天,起先他们一直不敢确定北漠的那位王妃就是夕沫姐你,后來监视了俏春天很久才确定跟主子汇报的!”朱雀由衷的羡慕晴夕沫,一个女子却总能做出有些男子都想不到的事。 “是吗?两年了,我以为他早已经当我死了!”晴夕沫听到司如翔宇一直寻找她,心里还是很高兴。 “夕沫姐,真的不能回去看小松!”朱雀想起晴夕沫刚刚回绝青龙的传话。 “眼下蝶衣最要紧,小松……不急于这一时!”晴夕沫转过身去,慢慢摸出那本发黄的小本子,本子是蝶衣帮忙装订的,是她两年來的日记本。 里面全部是关于司如翔宇和小松的点点滴滴,是想念,是恐慌,是她最真实的全部的心思。 …… “臣妾给王后请安,大王可是极其疼爱王后,这出宫刚回來,就去了王后那儿,让臣妾等人羡慕之极!”王曼君花枝招展,每次出门身后必定是丫鬟侍卫一大堆,虽为侍妾,司如翔宇却也由着她的性子來,只是这个女人空有一副好皮囊。 “身边这位是!”逸梦雪刚从丞相府回宫,就在后花园与王曼君不期而遇,对于王曼君的为人逸梦雪从來不想多废话。 不过,王曼君身边这位约莫有十五六岁风度翩翩的少年,好似从未见过。 “是臣妾的表弟晴小松,已故宇亲王王妃晴夕沫的弟弟!”王曼君骄傲的把晴小松推上前,加重了晴夕沫三个字:“表弟,还不快给王后请安!”脸上却满是看笑逸梦雪笑话的表情。 这宫中后妃除了逸梦雪沒人知道晴夕沫还活着的事实,只知道,逸梦雪本是宇亲王府侧妃,后因正妃晴夕沫不幸离世,才登上这王后之位。 听说,逸梦雪为博大王青睐,甚至不惜模仿晴夕沫的一招一式,却不见大王有多宠爱王后,只是比起后宫其他嫔妃,多一份敬重罢了,自宇亲王登基,后宫便新建了睨棠院,随后宇亲王府正王妃的住所照原样搬了过來,可见,王妃晴夕沫在大王心中的地位之深,想必,在逸梦雪心中,晴夕沫是她心头永远的那根刺。 “微臣给王后请安,王后万福!”被推到前面的少年微微蹲身,低头给逸梦雪请安。 晴小松,晴夕沫的弟弟,逸梦雪的身形不禁一顿,她早听说晴夕沫有个失踪的弟弟,却沒想到会在王曼君这……怪不得,两年前,司如翔宇不顾群臣反对,执意要收王曼君为侍妾,就是为了这个少年吧! 众所周知,王曼君是前太子之太子妃,早在果亲王犯事之前,太子被贬,太子妃自然也被夺了名号,后太子服毒自杀,太子妃王曼君便失去了消息,晴夕沫舅舅王诩一家已被贬边疆,晴夕沫和其弟弟晴小松也失去了联系,王诩毕竟是王诩,竟然留了这么一招。 这一招不禁让王曼君再度跨进后宫的大门,而且这个少年也成了后宫侍卫的小头领,晴夕沫要回宫,这怕是司如翔宇要献给晴夕沫的那个礼物吧! ------------ 第155章 蟒蛇袭击 只是瞬间,逸梦雪已经恢复了那个淡然如水的表情:“你就是晴小松,这么多年,你去了哪儿,当年你姐姐为了找你可沒少遭罪!” “微臣与舅舅家失散,后辗转流离才又找到了表姐,我姐姐……”晴小松低头回话,虽看不出脸上表情,但回话中却听出多少哽咽,他真的是晴夕沫的弟弟。 逸梦雪盯着晴小松,沒说什么?只是想到如果真是晴夕沫的弟弟,那他的亲姐姐应该是乔锦瑟,她的嫂嫂才对,他跟晴夕沫可是半点关系都沒有,人家晴夕沫可是北漠堂堂公主。 王曼君看逸梦雪有些奇怪,不禁纳闷,也不管逸梦雪是否同意,便带了晴小松离开了,说是大王要见晴小松。 “跟你姐姐一样,是个很漂亮的孩子!”逸梦雪的话让晴小松刚迈开的步伐有些迟疑,定定站了一会,行过大礼便跟随王曼君离去。 “王后,那少年真的是晴夕沫的弟弟,为何之前从來沒有看到过他!”逸梦雪身边的素月不解。 “因为那是王曼君抓住大王的唯一棋子,自然不会太过张扬!”逸梦雪想起司如翔宇提及晴夕沫时温柔的笑容,那样的笑容他曾经在自己面前展现过,只是,自从两年前,晴夕沫失去消息后,她便再也沒看到过。 司如翔宇是逸梦雪千转百回的桃花劫,是她不可善终的命,她已经不是两年前的逸梦雪,不是那个稚嫩的孩子,她只想争取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沒人看到逸梦雪眼角划过的那抹憎恶,如今,晴夕沫这个名字是她心头刺。 “表姐,我姐姐到底长什么样,为何沒有她的一张画像!”晴小松皱着好看的眉头,询问王曼君,不是宇亲王妃吗?真的连张画像都沒有。 刚才对逸梦雪的那番说辞是王曼君特意交代过的,晴小松失忆了,跟之前的晴夕沫一样,他根本不记得过去的点点滴滴,他是谁,他的身份,他的亲人,都是王曼君告诉他的。 “她是夜罗国的美人,如果沒有那道刀痕……自从你姐姐过世后,大王就不允许任何人提起她,画像自然也是沒留下半张!”王曼君现在可是得供着晴小松,他是她在这个后宫生存的支柱。 “为何,大王不是很爱我姐姐吗?”晴小松群追不舍,每次提起晴夕沫,王曼君就好像故意隐瞒着什么? “等你爱上一个女人以后就会明白了!”眼见要到司如翔宇的正殿,王曼君随即放慢脚步,又一次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才笑意盈盈迈了进去。 却沒想到被侍卫拦在门外,只放了晴小松进去,王曼君原本兴高采烈的笑脸瞬间像霜打了的茄子,焉了…… “小松,你当真不记得与你姐姐相处的一点一滴!”司如翔宇背着手,正临摹着一幅画像。 “回大王,微臣真的想不起!”晴小松低头回禀,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司如翔宇前的那幅画像,画中的女子眉眼紧闭,秀发随意的散落在额前,嘴角却不自觉的扬起……那张脸是晴小松见过的最美的脸庞,特别是她的笑,就像和煦的春光,洒进你的心里…… 悄悄偷瞄一眼司如翔宇,他的脸上尽是爱意,疼惜却又温暖,难道说这个女子就是他晴小松的姐姐。 “想不起沒关系,想必你表姐把你姐姐的一切已经讲述给你听了,你只要记住一句话,你沒有失忆,你记得之前的点点滴滴,再见到你姐姐时,你要让她感觉到这几年你过得很幸福,明白吗?”司如翔宇小心翼翼收起画像,抬头看向晴小松。 “姐姐不是……”晴小松有点來不及消化司如翔宇的话。 “沫儿现在过得很好,她想见你,本王决定送你去见她!”司如翔宇看着晴小松不由得挑眉,有什么不妥吗?为何是这种表情:“今天的话只有你知我知,倘若让第三个人知道,你该知道后果如何,刚才画像中的人便是你姐姐晴夕沫!” 提起晴夕沫的名字,司如翔宇冰冷的脸上才会有让人觉察不到的温柔。 …… “玫瑰,还是沒有找到吗?”已经三天过去了,玫瑰这还沒有找到需要的草药,晴夕沫不禁有些着急,为蝶衣着急,为见不到小松着急。 “这草药喜阴,而且跟杂草极其相似,这些天把山头都转遍了,也沒寻到半根,今个,特意请了我们的大侍卫去帮忙,肯定会有收获,蝶衣暂时无大碍,你不用太担心!”玫瑰还是那个什么事都看得开的玫瑰,似乎很有把握。 晴夕沫也不再为难玫瑰,心里却想着,等他们一走,就让朱雀带着自己出去寻草药,多一个人终归多一份力。 朱雀劝阻再三,实在无法,只有唤了两个药童前面带路,挽着晴夕沫出了碧月谷。 碧月谷本就是山清水秀的地方,出了碧月谷不远,就有泉水叮咚的声音,湛蓝的一方天空,清澈的阳光,墨绿的树林,翠绿的草地上开满了各种各样的小花…… 晴夕沫深呼吸,嗅到的便是整个大自然清新的空气和扑鼻而來的花香,两个药童中规中矩在前面带着路,晴夕沫本不熟悉这宗林小路,加上离夜也是许久沒有出门,这会儿根本不是带路,而是到处乱窜,兴奋的样子绝不亚于一个好久未出门的孩子。 越往前走,晴夕沫越觉得湿气越重,玫瑰说此草药喜阴,这里或许就有……叮嘱两个小药童低头寻找草药,就连朱雀也低头寻找着,晴夕沫站在树林中,伸开双臂,静静的感受着此刻的宁静,这一刻,她似乎忘了自己出來的目的,她的头脑如此清醒,如此惬意,好像什么烦恼都抛在了脑后…… 可是?为什么感觉自己双脚像是被什么捆住了,而且越來越紧,是离夜的绳子,听着离夜有些夸张的叫声,晴夕沫感觉到不对,整个下身似乎已经被绑住了,冰冷的感觉传过來,是蛇。 晴夕沫觉得自己的身子完全瘫痪,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反应,只有一动不动站在哪里,她最怕的就是蛇,沒有骨头的东西,软绵绵的却能让你瞬间毙命……晴夕沫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只有心跳声,噗通噗通…… 朱雀听到离夜的叫声,一回头,吓傻了,那是条青色蟒蛇,拳头粗的身子还不断的扭动着攀升着……晴夕沫苍白的脸色让朱雀有些后怕,握紧自己手中的剑,却久久不曾落下,万一伤到了晴夕沫怎么办, ------------ 第156章 不见了(一) “不要动,这是青蟒,只要不侵犯它,它不会主动攻击!”年龄稍大的一个药童一边叮嘱晴夕沫,一边在自己的包里翻着什么? “那怎么办,它还在动!”朱雀盯着青蟒,一动不动握着手中的剑,随时准备砍下去,这个敌人她还从來沒有遇到过…… “遭了,出门太急,沒有带!”药童慌张地将整个包都翻倒出來,还是沒有找到,除了抱歉的看着晴夕沫以外,他已经无能为力,平时都是跟着师傅师姐出來,遇到什么事情,自然是有人处理,可是现在…… 晴夕沫感觉到自己呼吸已经很困难了,她可不想救这样被蟒蛇吞下去,可是?这世上她最怕的东西就是蛇,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样利用自己的功夫赶走它,朱雀,拜托,想想办法。 “离夜,乖……”朱雀安抚着离夜,离夜的叫声让这青蟒有变本加厉的缠绕,眼下已经沒有办法了,要是等到青蟒缠住晴夕沫的整个身子,那就真的沒办法下手了。 一步一步靠近晴夕沫,那青蟒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靠近,不再蠕动,而是对着晴夕沫口吐长芯,两眼开始发光…… 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听话了,晴夕沫认命的闭上眼睛,堂堂一个大人,就这样被蟒蛇缠住,无能为力,如果它攻击,自己连还手的力气都沒有……晴夕沫,你是有功夫的人呢?怎么能被一条蛇困在这,蝶衣还等着你救治,小松还等着你呢? 朱雀屏住呼吸,正准备砍下去的时候,却发现青蟒朝自己扑了过來,晴夕沫在青蟒的甩尾的同时带倒在地,剧烈的疼痛让晴夕沫瞬间清醒,沒有多想,运用内力撑开了青蟒的缠绕,却沒想到,这青蟒的速度之快,晴夕沫还來不及从地上起身,就感觉左臂像是被针刺一样…… 朱雀几乎是在晴夕沫用内力挣开青蟒的同时砍了下去,看到青蟒头身分离,朱雀跑过去扶起了晴夕沫。 “夕沫姐,你还好吗?有伤到你吗?”朱雀看到晴夕沫吃痛的抓住了自己的左手臂。 “她被青蟒咬了,快封住她的血脉!”药童眼尖,看到晴夕沫左手臂上渗出的黑汁,提醒朱雀。 朱雀几乎是本能的封住了晴夕沫的血脉:“有解药吗?”回头大声质问药童。 看到药童胆怯的摇头,朱雀背起了晴夕沫施展轻功回到碧月谷。 “怎么会这样,不是好好待在谷中的吗?怎么会被蛇咬!”青龙刚回來就听到朱雀的消息。 “医仙还沒找到解药,夕沫姐一直昏迷不醒,你快点通知主子!”朱雀生怕晴夕沫有个闪失,那样她沒办法原谅自己。 青龙叹了口气,只有飞鸽传书,希望司如翔宇能在最快的时间内看到书信。 玫瑰听了朱雀的讲述,有些懊悔地看着青龙,心里的愧疚感只增不减。 “我早该告诉夕沫,蝶衣已无大碍,这样她就不会去采草药,不会因此被蛇咬,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说什么?蝶衣已无大碍!”朱雀不明白玫瑰画中的意思,晴夕沫这些日子愁眉苦脸,为了蝶衣茶不思,饭不想的,玫瑰竟然说蝶衣沒事,是她听错了吧! “主子生怕蝶衣病好,夕沫就带着蝶衣离开,所以才让我……”玫瑰越说声音越低。 “你明知道她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这样欺骗她,这个世界上我们欺骗谁都可以,就是唯独她不可以,玫瑰,倘若你早点说出來,现在她就不会躺在哪里!”朱雀越说越生气,不禁气愤地离去。 “夕沫,对不起!”玫瑰的眼中满是泪水,她不知道,如果有早知道,她绝不会这么做。 “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主子,我们该相信王妃,她每次都可以逢凶化吉的不是吗?”青龙揽过玫瑰,抱在怀中,她只是奉命行事,并沒有错啊!为什么他们都要责怪他的玫瑰呢? 司如翔宇正在书房听大臣汇报秋收,大臣个个都说百姓赶上了好年景,收获颇丰……司如翔宇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似乎他的脸上永远只有固若泰山一种表情。 “主子……”玄武第一次沒有让下人通报就擅自闯了进來,跟司如翔宇低语。 司如翔宇听罢,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捏着茶杯的手颤了一下,手上青筋暴起。虽然面不改色,但是他起身速度之快还是让在座的大臣个个警惕起來:“逸相负责审核各州县上报情况,**奖赏!” 逸浩哲自然明白肯定是晴夕沫那边出了状况,要不然,司如翔宇不会如此失措,不等大臣告退,司如翔宇已经离开书房,身后只留下一句: “让白虎带晴侍卫到宫门候着!” 逸浩哲转身询问玄武,看到逸浩哲浓黑的眉头挑起,玄武只给了一句:“王妃被蛇咬了!”就跟着司如翔宇匆匆离去。 他这个阵势是要去碧月谷,逸浩哲修长的手指不由得附上紧攥的眉头,怎么会被蛇咬,还是说是人为,晴夕沫在碧月谷的消息,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是谁,要伤害晴夕沫。 难道说,这个念头一出,逸浩哲便匆匆往丞相府赶…… “青龙传回來的书信呢?”宫门口,白虎带着晴小松已经等候着司如翔宇,看到司如翔宇冷得发白的脸色都不由得战栗。 “王妃被蛇咬,危在旦夕,请速禀告:“寥寥数字,却让司如翔宇的心七上八下,危在旦夕是什么意思,青龙和朱雀两个大活人是干什么用的。 策马加鞭,司如翔宇紧皱的眉头从未舒展过,他只是不在晴夕沫身边几日,她就连遭数罪,心里已经不是疼,而是乱如麻似的无法诉说的苦闷,他的沫儿,遭受了太多的罪,而每次晴夕沫出事,他都不在身边……司如翔宇从來沒有像现在一样恨自己。 “沫儿,沫儿……”司如翔宇连夜赶路到碧月谷,第一件事便是找晴夕沫,找遍了所有的房间,都沒有发现晴夕沫的人影。 闻声而來的朱雀,手中正端着刚熬制好的药,看到空空如也的床铺,手中的碗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转身寻找着晴夕沫的贴身侍女玉漱,就连玉漱也不见了人影, ------------ 第157章 不见了(二) “沫儿呢?沫儿人呢?”司如翔宇嗜血的眼神像随时会爆发,发疯般的吼着几个属下。 “泽明和蝶衣也不见了!”青龙和玫瑰刚从蝶衣的房间出來,怎么办,晴夕沫真的离开了吗? “我离开的时候,王妃还昏迷着,才几个时辰,肯定走不远的!”朱雀看了房间,除了离夜,晴夕沫沒有带走任何东西。 司如翔宇听到朱雀如此说,转身就跑了出去…… “离夜,他又一次骗了我!”山谷的溪水边,晴夕沫蹲在一块大石头边上,泪眼朦胧。 原以为两年的等待能换來他的真心,却沒想到,他还是欺骗了她,他不爱自己,倘若他真爱她,就该懂得蝶衣在她的生命中有多重要,好傻,生怕自己担心蝶衣的烦恼传染给他,晴夕沫每次见到司如翔宇都是笑意盈盈,现在看來,他每次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态眼睁睁看着自己为蝶衣担心。 “离夜,我们离开吧!去一个沒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走得远远的,好不好,这个世界欺骗太多,我带你回我生活的那个时代,好不好!”晴夕沫紧紧抱着离夜,生怕离夜夜会离她而去。 离夜温顺的扑在晴夕沫的怀中,不时地舔舔晴夕沫落下的泪珠,呜呜的叫着,它似乎真的听懂了晴夕沫说的话,安慰着自己的主人。 青龙白虎随着大路追寻而去…… 玫瑰带着玄武和朱雀在山谷和树林间寻找…… 司如翔宇慌张的跑出來,却在看到密密麻麻的小路后迷茫,他第一次沒有了方向感,他的沫儿到底在哪儿。 玫瑰说晴夕沫的血液独特,有自然排毒的功能,她离开肯定是因为已经醒了,自己该高兴才是,可是她究竟为何会一声不吭就离开,真的不愿意跟自己在一起吗? 天色渐暗,电闪雷鸣,瞬间大雨倾泻而下,晴夕沫浑身已经被浇湿,可是再冰冷的雨,再无情的雨,也比不上她内心的创伤,她爱得那么深的男人,愿意为他舍弃生命,他却根本不当回事……呵呵,晴夕沫,你好傻,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可是到头來,你得到了什么? 忘记他,晴夕沫,我命令你,忘记他,忘记他你才能更自我的活。 记得苏亚凡曾说过:人要想让自己的一生过得快乐和幸福,就必须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够改变的;要想过得超脱,就要学会舍得,舍得身外的名利和虚荣,舍得一时的风光和潇洒,舍得诱人的利益和荣誉,舍得一切,包括伤人的爱情。 “沫儿……沫儿……”火把早已被雨水浇灭,黑夜对司如翔宇來说本是小菜一碟,可是?担心晴夕沫的忧虑让此刻的他狼狈不堪。 是他的声音,晴夕沫抱着离夜的手紧了紧,缩着身体藏在大石块后面,她再也不想看到他,再也不想听他说一句话,再也不会相信他。 噼里啪啦的雨滴抽打在晴夕沫瘦弱的身上,疼的是心,而不是身体,刚才那声音原來是幻听……晴夕沫,你在奢望什么?他还会來找你吗? “沫儿,是你吗?”忽然划过的一道闪电,让司如翔宇眼尖的看到晴夕沫紧缩的身影,他的沫儿本是那样高贵,那样淡定,那样灿烂的人儿,怎么变得如此惊慌失措。 是幻觉,一定是幻觉,晴夕沫催眠着自己,脸上的早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白天黑夜对她來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她要等蝶衣,等蝶衣好好的,可以蹦跳着站在自己面前时,她才可以放心的离开:“离夜,忍一忍,等蝶衣的病好了,我们就离开好吗?” “沫儿,我不许你离开,不许你再离开我半步!”司如翔宇走过來,跪在晴夕沫面前紧紧抱住了晴夕沫。 “你走开,我再也不要相信你,骗子,混蛋!”晴夕沫挣扎着,推开司如翔宇,却不料自己失重朝后倒过去,溪水间到处是石子,隔得晴夕沫背生疼,像是被划开了好多口子…… 又一道闪电划过,司如翔宇分明看见溪水间那滩殷红的鲜血,她受伤了。 “沫儿,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离开,是我不好!”司如翔宇哽咽着,想要伸手拉晴夕沫,却怕看到她失神痛苦的眼神,好多话堵在自己喉咙,她不知道,听到她出事的消息后,自己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他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飞到她身边。 可是看到现在的她,落寞的她,痛苦的她,弱不禁风的她,司如翔宇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炸开,是他,是他沒有尽到自己的义务,看到她心痛的样子,他的心更疼。 离夜从晴夕沫的怀中跳出來,悲伤的添着晴夕沫的伤口。 原本那些要质问的话,统统堵在晴夕沫的心口,此刻见到他,忽然就什么都不想问了,身上那些撕扯的疼痛,心里那些杂乱的思绪,自嘲的笑容便慢慢印在晴夕沫的脸上…… “沫儿……”司如翔宇轻唤着晴夕沫的名字,却被滴打在石头上的雨声遮盖:“你受伤了!”明知故问,只想她不要再用如此嘲讽的表情对待自己。 他最怕看到她如此淡漠的表情,就像世间所有的事都与她无关,司如翔宇是谁,自然也与她无关。 “放开我!”晴夕沫的声音如同这秋夜的雨冰冷无情。 明明能感觉司如翔宇温暖的身体靠过來,却总是寻不到他的那颗真心,不信才好,从來不信便永远不会被欺骗。 “沫儿,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不要折磨自己好不好!”司如翔宇不管晴夕沫挣扎,只是禁锢着晴夕沫在自己怀中,不想再放开。 干净利落的招式忽然扑來,让司如翔宇有些措手不及,本能的后退几步保护自己,却又不敢真的用力,生怕伤了晴夕沫。 而晴夕沫却丝毫不手软,许久未曾使过招数,只是那些与生俱來的招数招招致命,让司如翔宇不敢有一丝懈怠。 “沫儿,你受伤了,不能用力!”司如翔宇将晴夕沫的双臂禁锢在自己胸前,让她动弹不得,本已经湿透的两人因为靠近,而感觉到两具滚烫的身体。 “你管!”晴夕沫虽然手脚被禁锢,嘴却不闲着。 司如翔宇看着晴夕沫的小脸上有雨水划过,她悲伤的双眸就像晕染了一层雾气,不由得伸手想要擦去……却被晴夕沫一掌推开几丈以外…… 晴夕沫逃脱了司如翔宇的掌控,自然是要逃得远远的,却不料司如翔宇手脚更快,揽过晴夕沫任由她捶打自己, ------------ 第158章 缠绵悱恻(一) 雨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滴无情的抽打着地面,晴夕沫被司如翔宇心疼的抱着,忽然就大声哭了出來…… “司如翔宇,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 “明明知道蝶衣对我有多重要,为什么?” …… “我恨你!”因为爱得太深,所以,恨意蚀骨。 和错误的人在一起,就好比穿了双不合脚的鞋,塞进去很难,最终还会伤到自己,司如翔宇,我们最终还是不该在一起!你有你的骄傲,我有我的自尊,所以,散了吧! “对不起,沫儿,是我不好,是我不敢这么自私,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 “我是想先回去处理好所有的事,再回來接你,怎么可以恨我!” …… “倔强如你,让我再怕失去……却沒想到会伤你如此深……沫儿,对不起,对不起!” …… 司如翔宇恨自己,恨自己想得不够周到,让晴夕沫再次受伤害,他们那么相爱,怎么可以恨他呢?司如翔宇情愿晴夕沫打他,骂他,但是不要不理他,逃避,远离,让司如翔宇发狂。 “怎么办,我分不清楚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所谓的承诺就是气球,一碰就炸……你曾亲口对我说不再欺骗我……你忘了,你统统都忘了,对不对!”晴夕沫一声声的质问,哭诉让司如翔宇无地自容,是啊!曾经的承诺犹如昨日还在耳边飘荡,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为了把她留在身边再次欺骗了她。 “不是这样的,沫儿,我爱你!”司如翔宇将晴夕沫牢牢禁锢在自己胸前,看着她那张悲伤的小嘴不断说出否决他们感情的话,司如翔宇的心都碎了。 说爱何其简单,可是真的爱吗?真的爱,为何还要欺骗。 “可是我不爱你,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我……”晴夕沫后面的话被司如翔宇的吻淹沒,挣扎渐渐变成了徒劳,本已是彼此熟悉的身体,一经碰触,便立刻点燃,他是她的夫君,她是她的妻子。 一番唇舌纠缠再次分开时,晴夕沫已经被吻得七晕八素,司如翔宇轻吻着她的额头,沙哑中带着欲 望的饱满,揉蹭,亲昵。 “沫儿,再也不要离开我,我们再也不要分开!”司如翔宇像是要把怀中的人儿揉进身体,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我把小松给你带來了:“司如翔宇在晴夕沫耳边细细禀磨,这个细长而缠绵的吻终于让晴夕沫恢复了平静。 晴夕沫听到“小松”两个字后眼睛不禁闪了一下,可是亮光随即消失不见。 他又想骗自己,骗自己回去。 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有被嘲弄的感觉,晴夕沫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司如翔宇,唤了离夜跌跌撞撞沒有目的的想要逃开。 她再也不想听他说话。 她再也不要相信他。 司如翔宇毫无准备,被晴夕沫推开后退几步打了个踉跄,看到晴夕沫慌张的逃开,刚刚窃喜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原本充满柔情的黑眸化成了悲怆的水雾。 “沫儿,你受伤了!”司如翔宇上前拉住晴夕沫,这雨丝毫沒有停下的意思,而且这地方对他们來说很是陌生,想赶回去只有等雨停了再说。 晴夕沫想挣脱司如翔宇的牵制,便使了全身的力气,把她毕生所学的功夫都搬了出來,却还是挣不脱司如翔宇的控制。 “放开我,司如翔宇……” 晴夕沫沒想到司如翔宇竟然点了她的穴,抱起她就开始狂奔,寻找着避雨的地儿…… “这是哪里!”晴夕沫感觉到司如翔宇放慢了脚步,雨似乎也渐渐小了,可是听那雨声并沒有减弱。 “山洞……沫儿,你受伤了,需要包扎伤口,还有,衣服要烘干才行,要不,又要着凉了你!”司如翔宇将晴夕沫轻轻放在一边的草地上,然后在山洞周围干燥的地方捡了些干柴燃起了篝火,司如翔宇脱下自己的外衣搭在了干枯的树枝上。 火光照应下,这山洞竟然显得如梦如幻,山洞前被茂密的树枝遮掩,洞内却是别有一番天地,碧绿的草地软绵绵的为席,奇山古石,真的很美。 “沫儿,很痛,对不对!”司如翔宇这才看到晴夕沫的左手臂还裹着厚厚的纱布,她全身上下都湿透了,这一刻衣服贴在身上将晴夕沫玲珑多姿的身躯展露的一览无余。 “你要干什么?”晴夕沫感觉到司如翔宇抱起了自己,把自己的外衣干净利落的脱了。 “都湿透了,要吹干才行,沫儿,你在害羞!”司如翔宇把晴夕沫的外衣淋干,搭上去让火烘着,回头就看到晴夕沫小脸涨得通红。 他们早就是夫妻了,可是他的沫儿还是这么害羞,司如翔宇被羞滴滴的晴夕沫惹得反倒不自在起來。 “我沒有!”晴夕沫像是被识破了心事的小女孩,极力为自己辩解着。 “你忍着点,我帮你包扎伤口!”司如翔宇深情的送了一个吻,轻轻解开了晴夕沫内衣,却被晴夕沫一把攥住,眼中满是警惕。 “只是包扎伤口,要不然会感染,都已经沾水淋湿了……”司如翔宇温柔而低沉的声音让晴夕沫不由得相信了。 好在,晴夕沫是爬着,让司如翔宇帮着清理背部的划伤。虽然如此,晴夕沫的小脸还是染成了天边偷笑的红晕…… 司如翔宇看到晴夕沫雪白润滑的肌肤上到处是被石子划破的小伤口,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都怪自己,太着急,弄得他的沫儿受伤。 司如翔宇每清洗一个伤口,就会低头轻吻伤口的地方,而晴夕沫本就敏感的身体不禁一阵阵战栗…… “沫儿!”司如翔宇吻着晴夕沫光滑却带有伤口的背,声音已经嘶哑,他知道,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动邪念,可是小别胜新婚,他们分开了可是有好些天。 “你说要等我回來!” 晴夕沫抬起头,听不懂他的话,只因身体已经被欲望点起,渴望着他的温暖,恍惚间听到他的话,他说的时候是那么严肃认真,好像是一个承诺,那么他便会等候。 “我回來了!”司如翔宇的双手已经探入她的身体,他想要她。 “司……”晴夕沫忍不住轻咳出声,在情事上他已是一个挑逗高手。 这样的缠绵,无疑是许多次里最和谐的一次,男人满足的低吼,女人的娇喘,两人的结合,拥抱,如此撕心裂肺,一次次的纠结,一次次的沉沦,如同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如同这一夜变成了一世,他们便是拥抱了整个世纪在缠绵, ------------ 第159章 缠绵悱恻(二) “司……司……司……” 时间是不是沒有边际,原來只是叫着你的名字,我也可以如此幸福,司,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你还相信爱情吗? 两年的时间,当你拥抱这个身体的时候,你是否会感觉到她的心跳,她的呼吸,她的爱,她的等待,两年,站在最不起眼的地方,等候着你的一回首。 “司……嗯……”终于一声娇踹代替了他的名字,他确实变得更加不满足,重重地撞击一下又一下,直到她转过头跟他求饶。 然,那一刻,伴随着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分不清是甜是苦。 他低下头,吻干她眼角的泪水,他的唇覆在他的唇瓣,摩挲,吻吮:“沫儿,我回來了!” “嗯!” “沫儿,你真美!”他密密麻麻的吻再次落在她细嫩光滑的后背上,像是要吻干她刚刚因为欢 爱而流下的汗珠。 她不知道他为何这样说,只是娇喘着享受着他带给她的快乐。 他还留在她的身体里,她就那样爬着,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中,与他的手指紧扣。 …… 雨过天晴,清晨的阳光轻拍着熟睡的人儿,大雨洗过的天空湛蓝无余,树叶上还藏着昨夜的雨珠,被投进來的阳光折射的晶莹剔透,赫然那里面有一张俊朗的面孔正情深绵绵的瞧着熟睡的人儿,这张美轮美奂的,似有倾国倾城之貌的小脸,无论任何时候都是瞧不厌的。 甜美的睡姿取代了昨日的愤怒和悲伤,睡美人似乎是做了什么好梦,细长的手臂自然的一伸,环住了正在偷窥她的男子的脖子,惹得男子春心荡漾…… 睡美人却是毫无知觉,只是寻了一个舒服的睡姿,又沉沉睡去。 “沫儿……”司如翔宇轻唤,修长的手指划过晴夕沫的额头,将她额前散落的头发别了过去,眼中柔情似火,像是要把眼前的人儿融化。 “嗯……”晴夕沫眉心轻攥,下意识的嗯了一声,眼睛却沒有丝毫要睁开的意思,到似身体有些不适般,翻身像个八爪鱼一样爬在了司如翔宇身上。 面对美人如此待遇,司如翔宇不禁低吼一声,手脚突然不知道放哪儿,而下身自然而然的变化让他有些把持不住。 这时候一直熟睡的离夜突然也窜了过來,司如翔宇慌忙拉过晴夕沫散落一地的衣衫遮盖在身上,直到玉肩也被遮盖得无缝时,才怒瞪着突然跳出來的离夜……他的女人绝不允许任何人,包括动物偷窥。 而离夜却丝毫不受司如翔宇的冷眼,径直跳到晴夕沫面前,温顺的舔着晴夕沫的光滑紧致的面孔…… 司如翔宇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这该死的小狗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调戏他的女人,真想一掌拍过去,却又碍于晴夕沫平日喜欢离夜而懊恼…… “去,滚一边玩去!”司如翔宇把离夜抓到一边,可劲赶离夜走。 离夜却像是故意逗着司如翔宇,司如翔宇手挥向东,它就跑到西,司如翔宇挥到西,它就跑向东……本就遭受着煎熬的司如翔宇被离夜折腾得完全沒有脾气了…… 加重的呼吸,心中的恼火,司如翔宇看着撅着屁股跑远的离夜,狠狠瞪了一眼过去,收回目光,眼中柔情再现,怀中的小女人睡得依旧不知天高地厚,浅浅的呼吸带着丝丝茉莉花香吹进司如翔宇扩散的毛孔中,她睡得很安稳,但是被压着的司如翔宇却早已毛孔散开,隐忍的汗滴正一点一点扩散出來…… 如果可以,真的想翻身压过去……可是她的后背有伤口,而且看着她甜美熟睡的面孔,只能忍着身下的躁动,昨晚已经要了很多次,已经累着她了。 明明怀拥着秀色美餐,却不能大口的吃下去,就连细细品尝也显得有些于心不忍,司如翔宇只有数着无穷花开……一朵,两朵……也不知道数到了多少朵,身体的燥热依旧沒有丝毫减弱,却像是吵到了怀中的人儿。 “司……”耳畔传來一声呢喃。 司如翔宇低头,却只见晴夕沫蠕动的红唇,小脸涨得通红,不是醒了,而是做梦了。 可爱的人儿……司如翔宇继续重头开始数着无穷花开…… “司,好热啊!”晴夕沫抹着迷糊的眼睛,她只是想好好睡个觉而已,怎么就感觉是躺在了源源不断的热量上面,等她清醒过來才发现自己爬在司如翔宇身上,而两人竟然都是一丝为挂。 “聚集的热量越來越大,不热才怪!”司如翔宇眼见晴夕沫轻吐的香气,稍作埋怨后,便压了过去,让他一个人煎熬,他要惩罚她。 “啊!痛……”晴夕沫只觉得后背着地,直冒冷汗,是划伤的伤口。 “该死……”司如翔宇低吼一声,他一着急,竟然忘了她后背有伤:“沫儿,是我不好,弄痛你了!”司如翔宇揽过晴夕沫,再次转换了位置,男下女上。 看着晴夕沫吃痛的表情,司如翔宇恨死自己了,该死的欲望,只是这样抱着,就已经反硬强大。 晴夕沫感觉到自己腹部被什么东西顶着,咯得厉害,再听到司如翔宇强有力的心跳,两人如此相拥,沒有变化才怪。 貌似他醒來很久了,能这样安静的乖乖抱着自己睡觉已经很不容易了,看在他刚刚良好的表现上,就再给他一个定心丸吧! 晴夕沫浅笑兮兮,在司如翔宇的心口落下一个香吻。 “沫儿……可以吗?”司如翔宇低头看到晴夕沫害羞的模样,她是允许了自己的行为。 “嗯……但是不能弄疼伤口!”晴夕沫先是低低嗯了一声,可是想到后背上吃痛的伤口,连忙提醒。 “我不会咯到,会小心翼翼!”司如翔宇看到晴夕沫身后那块光滑的石头,一块足够他勤奋耕耘的战场。 于是他双手托着她的臀部,她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不时的送给他一个又一个缠绵的吻,他托着她,并沒有立刻靠近那块石头,而是一步一步,若有若无的摩擦让她轻声哼吟,然后他一个箭步就让她坐在了光滑的石头上,所有的前戏都已经做足,他再也等不及,一头埋进她的怀中,进入了他梦寐以求的天堂……火热的种子撒满只属于他的腹地…… 他额前的汗水滴落在她身上,在清晨的阳光中显得晶莹剔透,纯洁美好。 倘若可以,他愿意时间久停留在这一刻,倘若可以,他愿意就这样拥着她一起离开,只要跟她在一起,他愿意做任何事, ------------ 第160章 相聚 这一刻的司如翔宇感到很满足,就像是得到了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他是最幸福的人。 谁说人生沒有圆满的幸福,他现在所拥有的,就是另一种圆满的幸福。 沒有分离的思念,怎能够领略相聚的幸福,沒有经历过被出卖的痛苦,怎么会领略忠诚的可贵,圆满的人生,幸福的一切便是学会彼此珍惜和付出。 “司,你昨个说小松來了!”晴夕沫这才清醒,她把最主要的事儿都给忘了,慌忙摸索着自己撒落的衣衫,玩物丧志啊……羞愧。 晴夕沫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着急的穿着衣衫,可是今天的衣衫像是跟她作对一样,怎么连正反都有些分部清楚,想到司如翔宇还在一边,晴夕沫有些羞涩,可是越紧张反而越是穿戴不好。 司如翔宇双手握头,躺在地上,若有所思玩味的看着手忙脚乱的晴夕沫……看她要嘴硬到什么时候。 “沫儿,过來!”司如翔宇大手一拉,晴夕沫柔软的身体便落入他的怀中。 “你干什么?”晴夕沫警惕。 “帮你穿衣服,莫不是沫儿还想來一次!”司如翔宇看着晴夕沫涨红的小脸玩心大起。 “坏家伙,我自己会穿,不用你帮忙!”晴夕沫打开司如翔宇放在自己腰上的大手,自己自力更生。 司如翔宇也不恼火,只是在一边欢快的笑着,晴夕沫原本嗔怒的脸色,在听到司如翔宇的笑声后瞬间天晴,他的笑声,如此爽朗,如此感染她的心。 乘着晴夕沫发呆的时间,司如翔宇走过去帮晴夕沫整理好了衣服,然后将晴夕沫散落的长发用丝巾挽起,平日看晴夕沫总是轻而易举转个弯打个结就好,自己却是试了很多遍,都沒有挽起。 晴夕沫倒也不急,不催促,只是耐心的等着,享受着这个男人的好,这是第一次他为她梳妆,晴夕沫的心底腾起一团莫名的情绪,是感动,是激动,是爱意遍布全身,让身体酥麻。 晴夕沫想起太后给她梳妆时说的那番话,太后说:沫儿,如果有一天遇到一个可以为你梳发,为你画眉的男子,那注定是要与你走一生的男子。 你父王当年也是如此疼母后,沫儿,母后希望你幸福!” “沫儿,你的身体真的好了吗?”司如翔宇突然提出的这个问題,让晴夕沫的呼吸停顿了那么一刻,他怎么会知道,朱雀告诉他的。 “很好啊!怎么会这样问!”晴夕沫眉眼轻转,眼中笑意盈盈,唤了声离夜,想以此转移司如翔宇的问題。 司如翔宇听到晴夕沫如此回答,心头的一块石头才终于放下。虽然晴夕沫身上熟悉的茉莉花香吸引着司如翔宇的嗅觉,可是每次靠近晴夕沫那丝若有若无的药味总刺激着司如翔宇,提醒着他晴夕沫两年來的艰辛。 “沫儿,这两年是从药罐子中泡出來的吗?”司如翔宇埋头在晴夕沫的后劲处,细细厮磨,他又闻到了药味,很轻,却的确是从晴夕沫身上散发出的。 “生病自然是要吃药的,怎么,身上的药味很重!”晴夕沫拂袖,凑到自己鼻前:“或许是闻习惯了,自己倒沒觉得!”晴夕沫轻松带过。 “这次回去,让玫瑰给你好好调理调理!” 晴夕沫闭着眼睛感受着司如翔宇的关心疼爱,觉得她的那些伤根本不算什么? “蝶衣真的沒事了,对不对!” “嗯,对不起,沫儿!”司如翔宇从一开始就很清楚晴夕沫的个性,却还是自私的想用这个方法留住她。 “这是最后一次!”晴夕沫的话司如翔宇听得明白,最后一次吗?沫儿,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你好。 “这次真的会跟我回去,对吗?”他不放心,更害怕听到她又反悔的答案。 “嗯!”她答应了,只是心中却沒有多少底,跟他回去是对的,还是错误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跟他在一起自己很开心,即使有伤痛也是很幸福的伤痛。 …… “姐姐!”晴夕沫刚跨进房间,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是蝶衣,是她的蝶衣,真的是,她醒了,她醒了。 晴夕沫因为激动,泪水蔓延了整张脸。 “蝶衣,蝶衣,你吓死我了!”晴夕沫攥着蝶衣的手。虽然是埋怨的口气,心中却多是喜悦。 满屋子的人看到司如翔宇抱着晴夕沫回來才松了一口气。 原本以为晴夕沫带着蝶衣他们回北漠了,却沒想到泽明只是带着蝶衣出去透气,回來才听说晴夕沫不见了。 晴小松看着眼前这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女人,根本不是传说中的那般美艳动人,而且她的眼睛,是因为看不见,所以才对自己置之不理的吗? “姐姐!”晴小松的这一声姐姐像是试探,像是多年不见的尴尬,像是不确定。 晴夕沫听到这声姐姐比刚才听到蝶衣的声音还震惊,是小松。 “小松,小松,是你吗?”晴夕沫寻着声音差点摔倒在地,她已经记不起小松的样子,想不起他的声音,不知道他长高了沒有,变帅了沒有,他还记得自己这个不负责任的姐姐吗? “姐姐,是我,我是小松,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晴小松不知道为什么对眼前这个女子并沒有太多的感情,他甚至想不起自己的生命中还有这样一个姐姐,可是大王很喜欢这个女人,王曼君说这个女人曾是大王的王妃,那么,自己就应该讨好她不是吗? “真的是你,小松,是姐姐不好,不该丢下你这么多年不管,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有沒有受苦,有沒有人欺负你!”晴夕沫摸着晴小松的脸,似乎更帅了呢?她家小松也是美男子了呢? “姐姐,我很好,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姐姐,你的眼睛!”晴小松纳闷。 “之前受了点伤,所以就……不说了这些了,先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等吃饱睡足了,咱再慢慢聊!”晴夕沫想起他们为自己担忧,肯定沒休息好,沒吃好。 “对啊!对啊!午膳都备好了,就等主子回來,这下我们大家都聚起了,可以开动啦!”玫瑰跳出來打圆场。 之前对晴夕沫的弟弟并沒有过多的了解,突然看到她的弟弟还真有些不适应,蝶衣倒有些印象,却只是停留在晴小松小时候,这几年不见,总感觉变化太大,但是看到晴夕沫高兴的样子,她的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 第161章 救人(一) 蝶衣病已好,听说晴夕沫要跟司如翔宇回夜罗国,便跟泽明商量跟着晴夕沫回去,他们此行的任务就是保护晴夕沫,自然是晴夕沫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晴夕沫很是欣慰,只是晴小送,不知道为什么?晴夕沫总感觉不再像以前那样,晴小送不愿意提及走失这几年的事情,晴夕沫也沒再追问,每个人都有不愿意提及的过去,只是,但愿,晴小松不愿意提及的过去中沒有她。 “有热闹看哦!”司如翔宇一行人正准备找客栈休憩,就看到街上的人成群结队往街西头跑,玫瑰一看有热闹,两眼放光。 离开碧月谷已经三天有余,因为蝶衣的病,司如翔宇的事,所以,他们此行走得很慢,完全是边赶路,边欣赏风景。 “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好!”青龙把想要追过去看热闹的玫瑰给拉了回來。 玫瑰偷瞄了司如翔宇一眼,司如翔宇的整个身心都在晴夕沫身上,眼中根本入不了其他事 ,玫瑰不禁叹息,主子不发话,她还是乖乖回客栈吧! “舟车劳顿,蝶衣我们还是进去休息,你刚恢复体力,医仙特意交代说要好好休息!”晴夕沫知道玫瑰的性子,哪儿人多往哪儿钻。 “嗯,听姐姐的!”蝶衣窝在泽明怀里,只露出了小半个脸,自己中毒受伤,可是换來这么多人关心,更有泽明不分昼夜的照顾疼爱,她是幸福得快要昏头了。 “沫儿……”司如翔宇看到泽明抱着蝶衣下了马车,便伸手过去牵过晴夕沫,想要抱晴夕沫下车。 “我会走路,可不要像伺候病号一样伺候我!”晴夕沫只是顺着司如翔宇的手摸索着下了马车。 看到司如翔宇吃瘪的样子,朱雀几个都捂嘴偷笑,听到司如翔宇的咳嗽声,硬是憋了回去。 看來他们的主子也有恩泽失措的时候啊! “想看热闹就随着去吧!”司如翔宇看到玫瑰东探西望的好奇劲,便允许了,再说他也要体察民风,玫瑰看热闹顺便可以观察到民间真实风情,不是坏事。 玫瑰笑嘻嘻的领命,拽着白虎青龙跟着人群跑了……晴小松自然也不落下,还沒跑远,就听到晴夕沫在身后嘱咐跑慢一点。 晴小松的回头给了一个顽皮的笑脸,尽管知道晴夕沫看不见,却依旧如此,而一边的司如翔宇却已经黑着脸,他的女人只可以疼他才对,好在几个属下都忙着,沒注意到司如翔宇吃醋的表情。 玄武和朱雀则忙着查看客栈住宿的安全,这不,晴夕沫和司如翔宇刚坐下,还沒喝口茶,白虎就匆忙跑进來,说是青龙和玫瑰与当地村民吵了起來,并大概讲了事情原委。 “什么?火焚!”晴夕沫不可思议,惊恐之情尽显与脸,听到白虎说这村子的人之所以都聚集在一个地方是为了火烧一个怀孕的女子,因为女子未婚先孕,败坏了村里的风气,按照村里的刑罚,理应烧死。 司如翔宇似乎也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酷刑,不禁眉头紧皱。 “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司,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晴夕沫已经动了心思。 “走,一起过去看看!”司如翔宇让玄武留着照看泽明和蝶衣,其余人都跟着司如翔宇和晴夕沫出了客栈。 “素素,你快告诉村长,是哪个男人强 暴的你!”一个中年妇女跪在一个满头白发年长者跟前,哭着求饶命。 “娘,女儿不孝,你就当白养活了我这个女儿!”被绑在十字木头上的年轻女子神色安然,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女子看上去约莫十五六岁,模样倒也俊俏,只是花样年华,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素素,娘求你,你快告诉村长……要是你死了,娘也绝不独活!”中年妇女跪爬到大堆的柴火前面,请自己的女儿说出那个男人。 “素素,既然你死不悔改,那就别怪我无情,來人,点火!”老村长刚发号使令,就已经有人跑过去点火。 “慢着,这事是两个人的事情,你怎么可以只是惩罚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那个男人呢?胆小鬼,躲在女人背后,让女人替你承担这些,你还是男人吗?”晴夕沫刚走定,就听到玫瑰的声音。 “外乡人少管闲事!”人群中有人跟玫瑰叫板。 而周围的人也都开始举着拳头,大声嚷嚷着:“烧死她,烧死她……” “她是我们太平村的耻辱!” …… “什么时代啊!只是先上车后买票而已,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晴夕沫低语,惹得身边几个人都莫名其妙瞪着她看。 “先上车后买票!”司如翔宇质疑这个新鲜名词。 “就是先有孩子后结婚,我们哪儿常见的事情!”晴夕沫话音落地才想起这是古代,思想不比现代开放,而且还很守旧,不禁以手附额,尴尬的笑笑:“你该帮帮她,一个弱女子……” “沫儿!”司如翔宇低吼,他早知道晴夕沫的想法异于常人,但是这种事情她怎么会说得如此理所当然,而且还这么云淡风轻的指挥自己去救别的女子。 晴夕沫有些不明白司如翔宇为何生气,就因为自己说了句违背古代常理的话,救人是多侠肝义胆的事情,怎么能袖手旁观。 这边还在讨论救人与否,那边已经打起來了。 玫瑰眼见那些野蛮人要点火焚烧,想都沒想上去救下了那位名叫素素的年轻女子,却因为这个举动被村民围的水泄不通,显然,他们的行为已经激怒村民。 各种蔬菜叶子,鸡蛋被扔过去……躲惯了暗器的玫瑰因为护着素素而惨遭毒害,一边的青龙更是狼狈不堪。 晴夕沫由朱雀推着轮椅好不容易靠近玫瑰,就被一个袭击而來的鸡蛋差点砸晕,好在司如翔宇身手敏捷,抓住了那个飞奔而來的鸡蛋,晴夕沫不禁感叹,这人老了手脚就不利索了,刚明明听到有东西飞过來,竟然沒抓到! 是这人太多太吵的缘故,还是真的老了,掐指算算,按照自己的实际年龄都快奔三了,怪不得呢? 把玫瑰一众人围个水泄不通的村民看到轮椅上这个淡定却有惊人之美的女子,不禁呆住,她就好像是从画上走出來的仙女,只是仙女似乎飞不起來。 更有甚者是她身后的男子,气宇轩昂,英俊不凡,而且他与身居发的那种霸气震撼着在场每个人的心,如此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出现在他们这个偏僻的小村,真的是天外來仙啊!村民竟然忘了当初的目的,都是目瞪口呆的欣赏着这赏心悦目的美景, ------------ 第162章 救人(二) “扔了多可惜,不如给我做面膜,朱雀帮我多抓一些!”晴夕沫才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火烧眉毛的事,她在乎的是这些鸡蛋,多有营养价值和美容效果的东东,就这么扔了真是可惜。 好在是朱雀,听得懂晴夕沫在说什么?其他人都一头雾水不明白在这么紧急关头,他们的王妃竟然有心情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沫儿,面膜,现在不是可惜鸡蛋的时候!”司如翔宇在晴夕沫耳边低语,这些村民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是痴呆一样,他回去后可要好好查查,这儿的人情习俗,当时只顾体察民情,选了偏僻的路走,这下还真让这个一国之君别开生面啊! “各位,这位姑娘我们带走了,事情找他解决!”晴夕沫别过头,给了司如翔宇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玫瑰看到晴夕沫示意,有些纳闷,这姑娘他们可以带走吗?而且就让主子在这处理后事,虽说她知道她家主子的处事能力,但是晴夕沫还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哎,好吧!看在现在主子都听晴夕沫的,她还是按照晴夕沫的指示办事比较牢靠。 中年妇女一看有人救自己的女儿,赶忙下跪磕头谢恩。 却不料,那个老顽固的村长的一句:“慢着!”就让刚刚还沉浸在晴夕沫和司如翔宇你侬我侬的情意中村民瞬间恢复了残暴的本性,嚷嚷着叫嚣起來。 司如翔宇从一开始看到那些村民看着晴夕沫的眼神就不爽,小女人灵动的眼眸,俏皮的笑脸,即使坐在轮椅上也凹凸有致的身材,让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司如翔宇着实有些懊恼,早知道他就该把这个小女人藏起來,不让她出门。 但是懊恼归懊恼,人还是要救的,该行侠仗义的时候是不能含糊的。 “您老是这儿主事的人吧!敢问这姑娘犯了什么罪,要用如此酷刑!”司如翔宇看向满头白发的老者,看起來人面挺善,怎么会如此不分是非明理。 “公子是外地來的吧!來者是客,我太平村欢迎各方來客,但这事属于我族私事,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老者虽老,眼神却不花,看到來人如此拥有王者之气,也不知道是什么來头,还是好声好劝。 “倘若我偏要管呢?”司如翔宇执意。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來人,上刑!”老者一声令下,突然从后面窜出几个彪形大汉,直奔玫瑰身后的素素而來。 “老爷爷,讲点道理好不啦!你这是在杀人,还一尸两命,杀人是犯法的,是要坐牢滴!”晴夕沫听到刀剑出鞘的声音,自然明白玫瑰,青龙是在竭力阻止彪形大汉的靠近。 “犯法,这位姑娘真会说笑,在这里,我就是法,她素素触犯我族规矩,自该接受火焚!”老者似乎向來居高自傲,听到晴夕沫的说辞,就像是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打击。 “国有国法,岂是你想杀谁就杀谁的!”司如翔宇的王者之威夜受到了挑战。 “姐姐,这儿民风如此,跟他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在他们眼里只有他们族长说了算!”晴小松低头跟晴夕沫道。 司如翔宇自然也听到这番话,晴小松说的是沒错,可是现在是他司如翔宇的天下,在他的地盘公然跟他作对,他岂能容忍。 “多说无益,你们几个还不快上刑!”老者发话。 彪形大汉立刻上前跟玫瑰他们厮打起來。 “慢着,这位老爷爷,不是,族长,族长,你说素素姑娘犯了你族规,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怎么能只治罪她一人之最,我看,你是在刻意偏袒这个孩子的父亲吧!还是说,你根本就认识这孩子的父亲,所以想要杀人灭口!”晴夕沫并不知道这当中实情,她只是用了激将法而已,不过,效果显然很显著,已经有村民开始窃窃私语。 “你……你强词夺理,胡搅蛮缠!”老者一看形势不对,自己如此身份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如此侮辱,气的胡须直抖。 “素素,你之所以不说那个混蛋的名字,是因为忌讳他,忌讳他在整个族里面有举足轻重的关系,对吗?”晴夕沫料定人都是怕死的,只要能活着,沒人愿意死,所以她才敢如此说。 所有人看向那个素素姑娘,却只见她低声哭泣,一个劲说着“我不知道……”结果似乎已经了然。 “族长,既然素素姑娘不敢说,那就把揪出那个男人的任务交给我们好了,我保证三天之内,给大家一个真相!” “沫儿……”司如翔宇叫了一声。 而玫瑰朱雀等人也是有些担忧,晴夕沫答应得如此爽快,可是分明沒有头绪啊!要如何查到,不过,或许这个素素姑娘会开口也不一定。 “沒有疑问,那就这么定了,三天之后,倘若找到那个混蛋男人,你们放了素素姑娘,倘若找不到,素素姑娘再交给你们也不迟啊!”晴夕沫说话的时候自始至终玩着自己的手指,她只是不想让人知道她是瞎子,而小瞧她。 老者气呼呼的带着一众人等消失。 直到众人都已经散去,晴夕沫才娇惯着嚷嚷肚子饿了。 “沫儿,又在逞能,人多口杂,以后不许再管这些闲事:“司如翔宇先一步推着晴夕沫的轮椅走开,玫瑰朱雀等人笑嘻嘻跟在身后,看晴夕沫一脸轻松的表情就知道她早胸有成竹,只是这个姑娘看來要暂时带在身边了。 “又不是我先提出來看热闹的:“晴夕沫推得一干二净,俏皮的脸上神采奕奕,她喜欢听司如翔宇关切的话语。 “行,都是我的错,不过,沫儿……”司如翔宇低头靠在晴夕沫耳边低声细语。 “司……你……”晴夕沫小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扑过去咬司如翔宇一口。 司如翔宇看到晴夕沫的表情哈哈大笑,好不开心,惹得路人驻足相望,就只见一个气宇轩昂拥有王者之气的男子柔情似水得看着轮椅上美若天仙的女子,女子身上散发出的出尘不染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神。 玫瑰有些好奇,跳过去追问晴夕沫,司如翔宇说了什么?让一向淡定自若的晴夕沫如此慌张无措。 “一边去……好饿啊……”晴夕沫打哈哈。 心里却因为司如翔宇刚刚的那句话开心不已,他说:“沫儿,我们也加快进度,要个孩子吧!” 是啊!孩子,她也想要个孩子, ------------ 第163章 怀疑 三日后,司如翔宇一行人如约出现,只是寥寥几句,老者便哑口无言,唯一的遗憾便是素素娘因为不堪忍受女儿被火焚之苦,跟族长求情不得,为保女儿,撞墙而死。 素素自是苦不堪言,哭得眼睛肿得像个桃子,司如翔宇便命青龙几人安葬了素素娘,倘若素素娘知道是误会一场会不会觉得死得很冤,可怜天下父母心。 晴夕沫以为功德圆满,他们可以继续赶路,却不料,半道上还是有人因此丢了命,心里有些伤感,回來后就一直沉默不语。 素素是铁了心要跟着他们,在司如翔宇面前开口一个公子,闭口一个公子,每每这时,那小脸红润,羞答答的像含苞欲放的花骨朵一般娇美的姿态,让所有人大吃一惊,这敢情是喜欢上他们家主子了。 司如翔宇本无暇顾及素素,只开口让青龙给了些银两便打发了……看到晴夕沫沉默的背影,有些凄凉,她总是太善良,把无关人等的生死都怪在自己头上,可怜了她的沫儿。 “司……她明知道我们会救她女儿,为何还要寻短见!”马车上,晴夕沫靠在司如翔宇怀中,眼中满是惆怅,她真的不明白。 “那是因为她不了解沫儿的本事有多大,她只是想为自己的女儿做点事情,天下父母心都一样!”司如翔宇长臂一紧,心中便像有块地方被掏空了一样,每每晴夕沫皱眉,他都会跟着皱眉,她开心,他大笑,她痛苦,他心痛。 听着司如翔宇强有力的心跳,晴夕沫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她懂,她都懂,只是她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而已,是她,因为她,一个生命就这样陨落。 只要她在司如翔宇身边,这样的事情或许每天都会上演,司,但愿是我多想。 “主子,素素姑娘一直跟着我们的车队,不肯离去!”白虎的声音。 司如翔宇坐直了身子,却并沒有放开晴夕沫,只是晴夕沫却推开了司如翔宇,不等司如翔宇说话,便已开口:“带着她一起走吧!怪可怜的!” “沫儿……”司如翔宇埋怨,她的沫儿怎么可以这样,明知道那个女子对自己有意思,还要带着她。 “只是觉得她可怜,司,她长得很漂亮!”晴夕沫扬起嘴角,眼中却满是质问,她听玫瑰和朱雀说起那个女子的容貌,是小家碧玉型的,符合司如翔宇的审美标准。 “沫儿,除了你,所有人在我眼中都是一个样!”司如翔宇终于转笑,她的沫儿也会有吃味的时候,这可是莫大的荣幸。 “你说的哦,倘若你再敢骗我,我就此生与你不复相见!”本是开玩笑的随口说说,可是晴夕沫眼角划过的那丝痛,就连司如翔宇都沒來得及抓住,再看过去,晴夕沫已是满眼笑容,却让司如翔宇的心再也无法安宁。 “沫儿,你只要记住,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 他在辩解,晴夕沫脑中的第一个念头出现的就是司如翔宇还有事瞒着自己,不对,是骗了自己,嘴角的那抹甜笑还來不及收起,晴夕沫已经把头埋在了司如翔宇胸口,他的心明明那么炙热,为何,是为何事,他宁可再次欺骗自己。 “相爱就要信任,只是……我们说过,不想说的事可以不说,但是不能欺骗!”司,你还记得吗?在月牙泉,在大漠那次,你亲口跟我承诺过,晴夕沫忽然觉得爱是那么渺茫,他们明明很相爱,可是回想起过去,为何总让人有种竭斯里底的痛蔓延开來…… “沫儿,又在钻牛角尖!”司如翔宇低头吻住了那双满是忧愁的眼睛,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不安,是因为我吗?因为我隐瞒你的事,你已经有所察觉。 “司,我想去看看蝶衣!”晴夕沫挣脱司如翔宇愈來愈浓拥有强烈气息的怀抱。 “好,我带你过去!”司如翔宇唤停马车,抱着晴夕沫到了蝶衣所乘的马车,眼角不经意瞥见那个叫素素的女子,她的目光一直缠绕着他,就连晴夕沫都能感觉得到有人炙热的目光。 放弃一个人并不痛苦,痛苦的是放弃心中的爱,因为放弃,晴夕沫已经尝试过一次,那是什么样的日子,在挣扎中回想最真的昨天,在绝望里删除密密的回忆。 昨天虽已走远,但回忆的某些环节,越删除越清晰,它会牢牢盘踞在你的精神深处,如果放弃,那就彻底,就算再痛;如果缘未尽,那就好好把握,毕竟我们不奢求还有來生。 晴夕沫如此劝慰自己才能跟司如翔宇有新的开始,只是这份开始或许并沒有他们想象中的那样顺利。 泽明看到晴夕沫上了马车,便和车夫一起赶着马车,留了空间给晴夕沫和蝶衣。 “姐姐怎么闷闷不乐,因为那个姑娘!”蝶衣的身体日渐恢复。虽然还不能像之前那样活蹦乱跳,但已经可以跑动。 “蝶衣,你和泽明要多留意那个素素,我总感觉哪儿不对!”晴夕沫一开口,蝶衣就惊呆了,他们再次走进了别人的圈套吗?自己因为和泽明比较腻歪,都少了之前的眼力见。 “在玫瑰给她诊断过以后,我就怀疑……后來听说她娘自杀的消息就已经确信,蝶衣,她是冲着我來的……还沒进宫,就这么多是非,蝶衣,我是不是选择错了!”晴夕沫只有跟蝶衣才能如此敞开胸怀。 玫瑰是个大嘴巴,朱雀是司如翔宇的人,即使再亲近,晴夕沫也不能告诉她这些,一个忠诚的护卫,一个知心的朋友,晴夕沫不想为难朱雀。 所以她只有跟蝶衣讲这些。 “可是到底是谁,我们的行径不是一直都保密的吗?”蝶衣还是有些不明白。 “这么多人,不显眼才怪,只要有心人打听一下便知!” “那会是谁呢?乔锦瑟!”蝶衣摇摇头,如果是乔锦瑟以她的手段向來是直接动手,绝不废话。 “多留意看看,但愿是我多想!”晴夕沫有些疲倦:“蝶衣,让我在你这儿睡一会儿!” “你不怕他们家主子过來扫我出门就好!”蝶衣话音未落,就听到玫瑰一伙跟那个素素聊得很开心,这可不像一个刚丧母的女子啊!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北漠!”蝶衣有些想北漠,想离薇,想初见,想哪儿平淡却充实的日子。 “等下雪的时候我们就回去!”晴夕沫闭着眼睛低语, ------------ 第164章 回忆 “下雪的时候……被白雪覆盖的大漠是我心中最美的家!”蝶衣闭上眼睛,眼前立马出现了记忆中那个白雪皑皑的世界…… 北漠的冬天向來祥和,忙碌了一年的百姓在冬天的时候可以休养生息,拎着鸟笼,到处闲逛,或是在有阳光的地方围着下盘象棋,可是?每每下雪的时候,北漠京城的百姓习惯去初见喝一壶暖和的好茶,听初见最有名的离夜说书…… 大地被披上了一层银装,天是白的,北漠到处都沉浸在雪的世界里。 大雪纷纷落下,一片片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飞翔,盘旋,坠落,落在脸上,冷冷的感觉,纯净的幸福。 晴夕沫喜欢在下雪的时候拽着蝶衣出去,踩在雪上,脚下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白茫茫的雪地上,随即留下一串串脚印,张扬着快乐的笑容…… 衣着厚厚的棉衣的孩子们有的打雪仗,追逐着,奔跑着,像大地上盛开的黑色花朵,有的孩子在堆雪人,一张张小脸虽然被冻得通红,但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有的干脆躺在地上,好欣赏这美丽雪景;有的孩子真“坏”用两只冻红的小手,使劲的摇晃着盖满雪的松枝,像面粉似的落在孩子们头上、肩上,甚至睫毛上,有的孩子眼馋也跟着摇了起來…处都充满了欢笑声。 听着耳边快乐的笑声,那时候的晴夕沫总会想起那个拥有阳光般笑容的男子---司如翔宇,不知道他有沒有见过如此美丽的雪景,幻想着有一天能和他一起在雪中迈步,享受雪的滋润。 积得几尺的雪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白的刺目,花的耀眼,树梢上堆满了银条,雪球,真应了那句话“忽如一夜春风來,千树万树梨花开!” 每每听到蝶衣说起一望无际的大漠被大雪覆盖的时候,晴夕沫总渴望着能亲眼看到那番场景,连绵不断的大漠,成了白色的海洋…… 冬日的风雪,吹在人的脸上像刀割一样地疼,大雪伴着狂风呼呼的刮着,但是在晴夕沫却觉得很幸福,冷得清醒,冷得幸福。 每次冻得通红再窜回宫中,太后总会数落几句就拉过去坐在火炉边,帮晴夕沫搓着冻得几乎麻木的小手,幸福布满全身…… 那是她的母后,她的北漠,她的家……她最幸福的归属,所以,她终究有一天会带着司如翔宇回到那个银装素裹的北漠,美丽冷艳的北漠。 “沫儿,沫儿……”晴夕沫听到有人叫她,一睁眼,才发觉自己刚刚是在做梦,那个有雪的北漠。 “沫儿,身体不舒服吗?”司如翔宇走过去扶起晴夕沫,看到她好看的眉头紧皱,担心的表情溢于言表。 “沒有,做了个美梦,被你给打断了!”晴夕沫抚着眉心,有些虚弱的笑,兴许是这几天赶路,一直沒休息好的缘故,总觉得睡不醒,很累。 “可有梦到我!”司如翔宇好奇。 “梦到下雪了……司,这是什么地方,我睡了多长时间!”晴夕沫伸手摸过去,明明是在马车上,这会儿却像是在房间。 “客栈,看你睡得熟,沒叫醒你,该用晚膳了,我让他们送到房间的!”司如翔宇帮晴夕沫擦了擦脸,睡得跟个小懒猫一样。 “出去跟他们一起吃好了,人多热闹!”晴夕沫倒是想出去走走,自己这一觉睡的够长,都有些虚脱了,司如翔宇刚想说什么?却听到: “公子,玫瑰姐让我送鲫鱼汤过來……”是那个素素的声音,晴夕沫听得出。 “进來!”司如翔宇扶着晴夕沫下榻。 素素看到司如翔宇疼爱晴夕沫的模样,刚才还柔情似水的黑眸突然转变,狠戾的眼神让人不禁一怔,却在抬头看向司如翔宇时再次展开笑颜:“听说公子喜欢鲫鱼汤!” “沫儿,你最爱喝的,來尝尝……”司如翔宇扶晴夕沫坐下,伸手盛了一碗给晴夕沫,根本沒有理会素素。 “谢谢素素姑娘,还沒吃吧!坐下來一起吃好了!”晴夕沫任由司如翔宇把自己的手放在碗边。 素素原本沮丧的脸上听到晴夕沫这句话立马多云转晴,口中说“不打扰你们!”身体却欲坐下來跟司如翔宇一起吃。 司如翔宇冷冽的眼神瞟过去,素素战战兢兢的开始往后退。 “素素喜欢我家男人!”晴夕沫捧着碗压了一小口,味道的确特别,别有用意的眼神如低眉思考,这句话是晴夕沫想了很久的问題。 司如翔宇还是第一次听晴夕沫这样形容自己:“我家男人!”她是把自己印上她的标签了,可爱的女人,可是这个问題很恼人。 素素显然沒想到晴夕沫会如此直白,而且丝毫沒有一丝隐晦,这可与她料想的差太多,以至于此刻她沒办法回答晴夕沫的问題。 “如果喜欢,可以做个小妾,就不知道素素姑娘是否愿意!”晴夕沫也不管当事人是什么意思,她只顾说她的。 “沫儿,你是我女人,可沒有权利帮我做选择!”司如翔宇这会才听明白,晴夕沫是要给自己纳妾,他这个当事人还沒表示,她就有些迫不及待了,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也是,我还是个沒身份的女人呢?素素如果真喜欢,不妨直接跟他讲!”晴夕沫莞尔一笑,不再说什么?开始埋头吃饭。 “青龙……”司如翔宇听到晴夕沫委屈的声音,暴躁气愤,他的沫儿他怎么会让她受委屈,都是这个半道上捡的女人,当初就不敢大发慈悲把她救下來。 素素看看脸色发青的司如翔宇,再看看若无其事的晴夕沫,吓得瑟瑟发抖。虽然司如翔宇一直很冷漠,但却从沒有见过他发火的样子,想要把自己撕碎一样。 “公子……”青龙听到司如翔宇的声音就飞了过來。 “我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司如翔宇愤怒的眼神像是要把青龙融化,自始至终沒有看素素一眼。 “女人是用來疼的,司,温柔点!”晴夕沫可不想救这样赶走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的用心她还沒弄清楚呢?“青龙,带素素下去,一个女子不容易,多照顾点!” 青龙看看司如翔宇,似乎沒有发火,那就是同意了晴夕沫的说法,青龙带着素素悄悄退了下去。 “沫儿,以后不许说自己是沒有身份的人,知道吗?”司如翔宇走过來揽过晴夕沫在自己怀中,她不知道,她刚刚的那句话刺得他有多痛。 “司,跟我讲讲你的后宫吧!总有一天要相见!”晴夕沫推开司如翔宇,她还沒吃饱呢?她要一边吃一边听这些难以消化的后宫篇,才能判断出这个女子出自后宫那个门下。 * * * * 电脑今天罢工了,我以为玩完了,吓得我。 折腾半天,最后按照絮儿教的方法才打开。 谢谢絮儿,么一个, ------------ 第165章 幸福是什么 司如翔宇沒想到晴夕沫会如此直白,后宫,是他的后宫,是他最觉得对不起晴夕沫的地方,因为他不能给她只愿与你一人长相厮守的誓言,那是他心中唯一的疼痛。 而晴夕沫每靠近一步,就觉得呼吸越來越困难……她的勇气因为每一步的靠近而逐渐消失殆尽,他们的爱终究还是成为别人看戏的丑剧。 “我知道你很为难,可是怎么办,我虽看不见,心里却堵得厉害,只要想到你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这里就会发疯般的疼痛!”晴夕沫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只要下雨就会奇痛无比,可是?即使痛也比不上这些事实给她的伤痛來得厉害。 司如翔宇仰头,让眼中涌出的泪水倒回去,原本想要擦去晴夕沫脸上泪水的手却停滞在半空,越來越紧的拳头像是随时就会落下來砸出一个坑,晴夕沫的控诉,他明明清楚却无力做到,他的心更痛,随后晴夕沫的央求让司如翔宇快要窒息: “司,我们就留在这里好不好,只有我们两个人……”晴夕沫沒想到自己会放下自尊,如此哀求司如翔宇,她只知道这些天來心里越來越重的心事快要压制的她喘不过气。 “沫儿……”司如翔宇极其疼惜却又无奈的声音,让晴夕沫突然笑了出來,脸上的泪水就那样肆无忌惮的流淌着,脸上却是那么凄美的笑容: “司,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知道的,我的观念不允许……不允许……或许……或许时间久了就会习惯……你不用因此而烦恼!”晴夕沫的小手抚上司如翔宇揪成一团的眉心,轻轻的揉开了那抹忧愁。 高傲如司如翔宇,他有他的自尊。 可是自从遇到晴夕沫后,他情愿抛弃所有只换得她一个人的笑脸,可是现在呢?他什么也做不到,什么都不能做,除了紧紧抱着眼前哭成泪人一般的晴夕沫,他无能为力。 “司,我还回幻灵院好不好!”晴夕沫想方设法找着不进宫的理由,不单单是因为她不喜欢后宫生活,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她以什么身份回宫。 前王妃,死而复生,不可能。 北漠公主,乔锦瑟放哪儿,行不通。 新纳的妃子,不想要。 所以,还是乖乖呆在宫外,呼吸自由空气,等着和司如翔宇的幽会,这是最好的方法。 “可是?我想天天都看到你!”司如翔宇奢求,总想把她带在身边,一时一刻都不离开。 “那就天天出宫來看我!” “沫儿,我会安排好的,相信我!”司如翔宇埋在晴夕沫的劲窝处,声音沙哑听似很是疲惫。 司,睿智如你,怎么会想不到这个素素姑娘为何出现的如此巧合,你的那个后宫已经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晴夕沫闭着眼睛,他们两个人的幸福來之不易,那么就抓紧现在的每一刻,好好相处。 “晴姑娘不是公子的妻子吗?怎么会说是沒有身份的人呢?”素素被司如翔宇轰出來后就一直绷着脸,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事,紧追上前面的青龙询问。 “公子和夫人很相爱!”青龙不喜欢这个女人,妖气太重。 “那就是有可能她不是公子的妻子,对吗?”素素才不管青龙说什么?她只在乎那个男人,话说她秦素素想出手的男人还沒有拿不下的。 虽说这个男人不一般,但是他也属于男人一类,只要是男人,就有那些个爱好,想到这,秦素素的脸上呈现出奸诈的笑容。 这要感谢那个女人给她提供这么好的机会,想事成之后一笔钱打发了事,她现在想要的可不只是钱那么简单…… “吵架了!”玫瑰一看青龙的脸色,心中的警钟大响,这主子和王妃也会吵架,她还真不敢相信。 “姐姐沒事吧!”蝶衣和晴小松关心的是晴夕沫的安危。 “问她!”青龙指指身后的罪魁祸首。 “关我什么事,我什么都沒做哦!”秦素素一脸无辜的跟众多恨得牙痒痒的人解释,生怕自己一个错他们就撇下她。 “还说沒你什么事,不要惦记我们家公子,你高攀不上!”玫瑰之前还跟秦素素聊得开心,可是现在听说这女人就是司如翔宇和晴夕沫吵架的根源,立马天平倾斜,倒戈向晴夕沫。 “你走吧!不要等我们赶你!”蝶衣狠狠瞪了秦素素一样,这女人当初就不该救她。 “晴姑娘说让他好好照顾我呢?”秦素素才不管众人对她的态度,她要的只是那个男人而已,为这,她可以忍受这些。 “什么?” “姐姐她……” 玫瑰和蝶衣错愕,怎么会这样,晴夕沫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有朱雀一个人在那沉思。 “主子也答应了!”玫瑰把青龙拉到一边低声询问,看到青龙默认的眼神,玫瑰有种想掐死人的冲动,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 用过晚膳,晴夕沫一扫吃饭时的郁闷,想出去散心,玫瑰朱雀一行人自然是陪同,司如翔宇不得跟上,晴夕沫最近的心情总是时好时坏,虽说刚刚已经发泄了一半,可是司如翔宇总有种不安,总觉得晴夕沫会离开他一样。 “姐姐,唱首歌给我们听吧!”蝶衣看着晴夕沫眼角残留的悲伤,提议到,想借此分散晴夕沫那些哀伤的情绪。 “好啊!蝶衣想听什么歌!”之前在北漠,晴夕沫总会在尽情之时给蝶衣唱歌,那时候的生活虽然单一却很充实,沒有利益冲突,只有安乐相处。 “嗯……”蝶衣想了半天,貌似每首歌总有那些若有若无悲伤的情意,晴夕沫喜欢的几首歌都是哀伤缠绵的,这样一來,岂不是更加有感而发。 “就是就是,我好想听呢?之前都沒有好好听过,真羡慕蝶衣!”玫瑰跳到晴夕沫身边,嚷嚷着,司如翔宇和随行的几个侍卫也是满脸好奇,关于晴夕沫,似乎蝶衣比他这个丈夫知道的还多。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來,雁子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景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沫儿,你让我如何是好,晴夕沫高亢嘹亮的歌声中却带着丝丝怨念……司如翔宇听罢,心又搅成了一团, ------------ 第166章 破碎的诺言 “姐姐作的新词!”蝶衣之前可从沒有听过这首歌。 “不是我作的,是一位古人作的词!”晴夕沫拍拍蝶衣的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到李清照这首一剪梅,随口唱了出來。 “晴姑娘好文采,不但歌声美,文采更好!” 秦素素的声音一出,所有人都瞪了过去,晴夕沫淡然的笑笑,她也跟过來了,也是,她想方设法留在他们身边,不就是为了气自己吗? “谢谢素素姑娘夸奖!”晴夕沫莞尔。 看到晴夕沫如此坦然,就连司如翔宇也无法接受,他的沫儿真的不在乎了吗?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不解时,听到晴夕沫的下半句:“在悦來院混,单单歌声美和文采好是不够的,最主要的是人美,听说素素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如果到悦來院肯定会是头牌!” 悦來院,只要夜罗国人都知道,那是个享誉整个京城的青楼,众人听到晴夕沫如此说,不禁眉开眼笑,就说他们的王妃不是那么历來顺受的人。 秦素素一听到悦來院的名字,脸色瞬间苍白,她想过很多种后果,但是觉不是这个结果,这个瞎女人还真的不是一般人,之前是自己小看她了。 “晴姑娘说笑了,素素乃一介平民,不识半个字!” “噢,可是素素姑娘好像很懂诗词歌赋,还是说刚刚的歌赋素素姑娘根本沒有听懂!”晴夕沫追问。 倘若秦素素回复说她懂诗词歌赋,那就说明她之前说的不识半个字是假的,倘若秦素素回复说根本沒有听懂刚才晴夕沫唱的歌词,那就是打肿脸冲胖子,到头來还是自己掴了自己一掌。 无论怎么回答都是一个结果,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呦,素素姑娘怎么不回答,还是说你习惯睁着眼睛说瞎话!”玫瑰向來嘴上不扰人,特别是欺骗别人的这路货色。 “我……我……我只是觉得晴姑娘唱得很好,尽情之处不由得赞了一句!”秦素素为自己极力找着借口。 可是越是解释就越是掩饰,这次所有人都看穿了这个穿着假面具的女子。 “素素姑娘不想给我们大家讲个故事吗?”对敌人,晴夕沫向來不会手软,更何况是对司如翔宇觊觎的女人。 “故事,什么故事!”秦素素不明白晴夕沫是什么意思。 除了蝶衣,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转向了晴夕沫,故事,还是故事可听。 “你娘是怎么死的!”晴夕沫不拐弯不抹角,直逼事实真相。 “沫儿……”司如翔宇走过去,想阻止晴夕沫继续追究,他何尝不知道这个秦素素是什么用途,只是他不愿意相信罢了。 秦素素刚刚缓过神,听到晴夕沫的这个问題再次惊慌,怎么会,她明明看不见,怎么会怀疑到自己头上,自己明明做得滴水不漏啊! 幸好,幸好,自己倾慕的这个男人帮自己解了围。 原來是这样,你不是沒看清,而是你不愿意看清,晴夕沫的心蓦地一下,像是被刀割一样,鲜血淋漓。 曾,执子之手,与子成说,终只是浮烟;曾,死生契阔,与子偕老,都只是无果;红尘深处,我应劫而來,抽身,却已是心痕累累;三界之内,你渡谁而去,落泪,错信三生石上缘。 司,我终究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吗?你的心早已变换了季节,而我还站在你许下诺言的那一天。 “只是为素素姑娘惋惜,因为误会而……本以为已经逃过一劫,却沒想到你娘亲因此而丧命!”晴夕沫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以至于说出的声音不那么颤抖。 “就是啊!素素姑娘,那天我不是陪你去见过你娘吗?怎么她还是去找族长了!”玫瑰忽然想到那天,明明是先告知秦素素娘亲,秦素素怀孕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我……我是跟我娘说明白了,可能是她想去跟族长说明白吧!”秦素素的手心全部是汗水,眼前的这些女人全部不是省油的灯,那个女人竟然沒有告诉她。 “那就是说,是族长害了你娘亲!”蝶衣看不惯司如翔宇的态度,明明答应会好好照顾晴夕沫,到头來却依旧是一副模棱两可的样子,这个男人还是一国之君吗?说的话都从來沒有九鼎过。 “蝶衣,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要再惹素素姑娘伤心了,我累了,回去吧!”晴夕沫全身的力气几乎都倒向蝶衣这边,伤的不再是心,而是司如翔宇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与不信任。 是谁说:我们执着什么?往往就会被什么所骗;我们执着谁,常常就会被谁所伤害,所以我们要学会放下,凡事看淡一些,不牵挂,不计较,是是非非无所谓。 无论失去什么?都不要失去好心情,把握住自己的心,让心境清净,洁白,安静,--- 放下不等于放弃,执着不等于坚持。 司如翔宇,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跟你回來,你还是不懂我,倘若你懂,你会安静的听我说完,我只是想给秦素素一个教训,让她不要那么嚣张,我知道她身后的那个人对你來说有多重要,你所重视的人,我怎么会忍心伤害。 你不懂,一直都不懂我,要我们以后还怎么相濡以沫。 你不知道,并不是我坚强,只是我比别人沉默得久一些;并不是我快乐,只是我比别人掩藏得深一些,穿梭在人流中,心无所依,追逐累了,一切才看得淡;泪流尽了,心结才解得开,我的美丽如烟花般盛开在别人的天空,落下的灰烬覆盖了我灵魂的土地,有些痛,沒人懂,只能自己伪装一张笑脸,然后孤独地走。 你可以不信守你的诺言,我却不能不信守我的诺言。 我跟你回去,守在你身边,直到我的爱用尽……我给你机会,给自己机会,只想让这份爱保存完整。 下雪的时候,再下雪的时候,我的世界终会回到雪的纯洁,白的干净。 “姐姐……”蝶衣自然是了解晴夕沫此刻的心痛,晴夕沫全身的力气似乎都用在她的手上,攥的蝶衣的手生疼。 “蝶衣,我沒事,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晴夕沫心中憋屈的难受,却又无法倾诉,痛传遍全身。 “沫儿!”司如翔宇几个大步拦腰抱起晴夕沫先一步离开。 “姐姐……”蝶衣担心的喊道。 * * * * 亲们,留言啊!花花啊!票票啊!收藏啊!给点动力吧! 天气好热,心情好烦躁,呜呜 ------------ 第167章 离家出走 “沫儿……”黑暗中司如翔宇寻找着晴夕沫的唇。 “司,我想喝水!”晴夕沫憋着心中的那口气躲闪着,只想骗司如翔宇离开。 “好,我叫白虎拿來!”司如翔宇点了灯,叫了几声白虎却沒有人应声,只有自己出去。 “呃……”晴夕沫慌忙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那口气终于顺过來了。 “姐姐,怎么会吐血!”蝶衣一直不放心晴夕沫,看到司如翔宇离开,偷偷溜了进來,然后就看见晴夕沫撑开的手帕上满是血。 “蝶衣,不要慌,不要跟任何人讲……去找泽明,不要惊动任何人,一会过來接我……我们……”晴夕沫虚弱的语气几乎只有蝶衣才能听见,但是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晴夕沫适可而止的推开蝶衣,不忘把沾满鲜血的手帕递给蝶衣。 “姐姐……”蝶衣慌忙把手帕塞进袖筒,语气中满是心疼,真的决定了吗? “不要多想,等下我去帮你数落泽明!”晴夕沫用尽量轻松的口气对蝶衣说,故意让司如翔宇听见误会以为是泽明和蝶衣闹别扭了。 司如翔宇进來的时候眉头紧皱,俊颜上满是意外,他只是出去一下,蝶衣怎么就进來啦!而且听这蝶衣的口气,依旧满是委屈,不会是又出事了。 “沫儿……”司如翔宇紧张的俯身过來,看到晴夕沫苍白的面孔,心里一颤。 “司,正想跟你说呢?我今天去蝶衣房间睡!”说话间蝶衣已经扶着晴夕沫下榻。 她生气了。 不是,她的脸上明明满是平静。 可是还有什么原因。 蝶衣和泽明明明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现状况。 但是看到蝶衣脸上來不及抹去的泪水,司如翔宇还是相信了,这男女之间总会有些小摩擦,他是有深切体会的,好在她的沫儿向來体恤他的苦衷。 “先喝口水!”司如翔宇应允。 “嗯,你早点休息!”晴夕沫只是喝了一口,口中的血腥味袭來,让她咽得有些艰难,但是相比她做的决定,这点艰难又算什么? 看着晴夕沫脆弱的背影,司如翔宇突然觉得晴夕沫从來不是他之前看到的那般坚强,想要给她爱,给她最好的生活,可是为何在她的脸上再也看不到昔日那灿烂如阳光般的笑容。 “泽明!”刚进房间,蝶衣忍不住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公主,蝶衣!”看到蝶衣扶着晴夕沫进來,泽明有些意外,不是出去散心的吗?怎么会如此狼狈,而且蝶衣哭的好伤心。 “什么都不要问,收拾东西,今晚我们就离开!”晴夕沫捂着胸口,顺着气,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这是,泽明看到蝶衣手中的沾满鲜血的手帕,公主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 “一会你先带着小松离开……我和蝶衣会找个借口出去!” “回北漠!”泽明惊喜。 “去夜罗国京城!”晴夕沫简单的几个字,让泽明和蝶衣有些不明所以,不是要离开吗?为什么不回北漠。 “路上跟你们细说!”晴夕沫丢下一句话:“刚撒谎说你们之间有误会,我是來劝慰的,所以,我先补个觉,晚上还要跑路!” 一改刚刚的虚弱,晴夕沫开起了玩笑。 泽明和蝶衣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蝶衣着实以为晴夕沫是受伤才离开的,刚刚还很担心晴夕沫,可是转眼,晴夕沫就像沒事人一样,怎么会,不会是悲极生乐吧! “姐姐,你的身体!” “沒事,吐点血有利于血液循环!”晴夕沫的心情的确很差,却也很困,她急需要睡一觉补充睡眠,而且她不想蝶衣他们担心,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还沒有到挂掉的时候。 “姐姐……”蝶衣拿晴夕沫是真的沒办法。 司如翔宇躺在榻上,怎么都睡不着,只要想到晴夕沫刚刚离开时的那个背影,他就无法合上眼睛,想去找晴夕沫,却还是忍住了。 晴夕沫对蝶衣,他是最清楚的,她可以自己受伤,却绝不会让蝶衣受伤。 拿出好久沒有动过的墨玉笛子,想起刚刚晴夕沫唱的那曲一剪梅,吹了起來……悠扬动听的笛声,听起來却是那么凄美哀怨。 “你们有沒有觉得主子和王妃之间除了点小问題!”玫瑰正混在青龙的房间,看着几个大男人一副沒心沒肺的样子。 “白虎,不是守着主子房间的吗?怎么也溜到这來了!”青龙不解。 “王妃向來体恤下属,还嘱咐我早点休息!”白虎饮了一口。 “就是说嘛,这么好的王妃上哪儿去找,你们就不说帮帮王妃,看那个小狐狸精得瑟的!”玫瑰向來善恶分明。 “当时是谁大发慈心要救人的!”青龙数落玫瑰。 “那不是被她表面欺骗了吗?”玫瑰辩解。 “嘘……是主子的笛声!”朱雀制止众人的争辩,示意听外面的笛声。 夜已深,一轮弯月挂在空中,照在写满故事的大地上,道出了心里布满愁绪的人的心声,秋风吹过,立在窗口的司如翔宇看着对面泽明房间的灯火通明,整个脑海里都是晴夕沫,她的笑颜,她的伤心,她的质问,可是昨天的她表现的那么不在乎,让他有些害怕。 “真的出问題了,主子的笛声这么凄凉……难道王妃跟主子闹别扭了!”玫瑰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分析着。 “怎么可能,刚刚回去的时候还好好的!”白虎不信,晴夕沫说让他先去休息的时候还好好的。 “我担心的是王妃的身体,玫瑰,王妃的身体真的无大碍吗?”朱雀皱着眉头,想到晴夕沫之前的种种,忧心忡忡。 “又不是铁打的身体,遭遇那么多,怎么会无事!”玫瑰叹气。 “什么?你的意思是王妃……”一直沒有作声的玄武惊呼。 “能做到王妃如此的人已经绝种了,要是我是王妃,看到主子因一个若不相干的女人委屈自己,我肯定不会原谅主子,况且之前主子伤王妃那么深!”朱雀早就为晴夕沫打抱不平,可是奈何这边的人是主子,她不能逆天。 “王妃不是向來平易近人,拿你们当姐妹吗?明个好好劝劝王妃!”青龙招呼着大家都散了。 “好,就这么说定,我们去劝王妃,你们几个把那个小狐狸精给喀嚓啦!事半功倍,玫瑰已经为自己当初冲动救人后悔死了, ------------ 第168章 噩梦 司如翔宇看着晴夕沫和蝶衣从泽明的房间出來进了蝶衣的房间,待他放下笛子,再看过去时,房间已经一片漆黑,休息了吗? 关上窗户,司如翔宇再次躺下,这次似乎是真的累了,很快进入梦乡,只是梦里一直不安,两年前浑身是血的晴夕沫出现在他的梦里,他并沒有看到过那个景象,可是梦中却是那般清晰,她虚弱的语气却是那般坚定:“司,真好,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雨越下越大,几乎浇灭了晴夕沫虚弱的声音,可是司如翔宇却听得真切,她要用这种方式结束他们之间绵绵不息的纠缠。 “好想看北漠的落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我想回家!” 晴夕沫微弱的笑着回头跟乔亚桑说。 躺在乔亚桑怀中的晴夕沫,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司如翔宇,这是她最后一次看他的模样,好像要伸手抚摸他的脸,好像要把他的面孔刻画在心底,伸出去的手半悬在空中,最终却是猛地拔了他刺在她胸膛的剑,昏厥过去。 司如翔宇看见自己白色的衣衫上沾满鲜血,瓢泼的大雨冲洗着地上的血水,瞬间血流成河…… 那一刻,司如翔宇觉得自己的心停止了跳动,只有让人死的麻木,他竟然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乔亚桑像狼吼一般的叫声,让司如翔宇还沒來得及看清楚,他就抱着晴夕沫不见踪影…… “沫儿,沫儿……”司如翔宇不停的喊着,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根本发不出來,堵在喉咙,他想拔腿追过去,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沫儿……”瞬间又看到晴夕沫摸索着向她走來的样子,她笑颜如花,绿衣如碧波,可是她穿过自己,走向了别处,等司如翔宇回头,才发现晴夕沫躲在乔亚桑的怀中,幸福偎依,小鸟依人。 司如翔宇想伸手拉过晴夕沫,却发现自己的手是透明的,根本触不到晴夕沫,他伸开手指在晴夕沫面前晃,她也毫无反应,是啊!她失明了,怎么看得到自己,可是?为何自己的身体是透明的。 司如翔宇想叫,想唤人來帮忙,却发现青龙白虎,玄武朱雀都跟着晴夕沫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沫儿……沫儿……”除了无数次的喊着这个名字,司如翔宇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主子……”白虎早早醒來便來到了司如翔宇门外,却停到他不停的唤着王妃的名字,起先以为是司如翔宇和晴夕沫在说什么?后來却发现不对劲,推开门才发现是司如翔宇做噩梦,晴夕沫根本不在司如翔宇身边。 司如翔宇睁开眼,反射性的看着自己身边,空空如也:“沫儿呢?” 白虎摇摇头,对这个状况显然不是很了解。 司如翔宇坐起來,摸着自己湿透的内衣,还有额头上的冷汗,头脑终于清醒一点,昨晚晴夕沫去了蝶衣的房间。 “去看看王妃起來沒有,……还是去叫泽明,让泽明去找蝶衣!”司如翔宇想想还是不要打扰晴夕沫,昨个她就看似很累,他只想听到她的消息。 白虎低头出去,依旧有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有件事他很清楚,就是王妃昨晚不是跟主子一起过的。 “泽明不在,可能出去练功了!”白虎回來时,司如翔宇已经梳洗完毕。 “那让朱雀去蝶衣房间看看!”司如翔宇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心里总有些不安,梦中的情景真实的就像昨天发生过的一样,他好久沒有做这样的梦了,为何昨晚会如此忐忑不安。 …… “怎么!”司如翔宇听到朱雀敲门却无人应声。 “蝶衣可能是和泽明一起去练功了!”朱雀这样想。 “进去看看!”司如翔宇莫名的有些紧张,大清早泽明和蝶衣都不在房间,他的沫儿呢? 朱雀推门而入,果然,空无一人…… 赶來的玫瑰等人也是目瞪口呆…… “沫儿!”司如翔宇先一步跨进去,怎么会,昨晚明明看到晴夕沫和蝶衣进房间的。 “也有可能是一起出去散步了也不一定!”玫瑰尽可能的往好处想。 “秦素素人呢?”司如翔宇有些恨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他该派人盯住那个秦素素的。 “公子不会是想我了吧!”人未到,声先到,娇酥肉麻的声音,让大请早的人恶心。 “老实交代,你把他们怎么样了!”朱雀先一步上前,拿剑架在了秦素素的脖子上。 “女侠,你可别吓我,我胆小,经不住吓,有话好好说嘛!”秦素素一看刀架在了脖子上,瞬间脸色发白。 “你说的什么人,我真的不清楚啊!”秦素素狡猾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其实她昨晚看到晴夕沫他们出去了,但是,她为什么要告诉这些人啊!那女人走了,对她來说百利无一害啊! “别耍嘴皮子,小狐狸精,你的如意算盘怎么打的,我们会不清楚!”玫瑰也上前拿刀放在了秦素素的小脸上:“如果再不乖乖交待,我就让这张如花似玉的脸真的开朵花!” “沫儿呢?”司如翔宇一个箭步跨前,冷若冰霜的眼神让秦素素不禁打了个寒战。 “你们说的可是晴姑娘,我真的不知道,公子,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情不报,天打五雷轰!”秦素素噗通一声跪地上,举手发誓。 从來沒有见过这样的司如翔宇,发红的眼睛像是随时可以喷出火來,让你尸骨无存。 “晴小松也不见了!”青龙低声禀报。 司如翔宇拍在桌子上的手瞬间像是失去了力量,扑通一声跌落在椅子上,晴小松也不见了。 那是她早就想好的,她故意支开自己,说是要和蝶衣一起睡,她早就想好要离开自己。 是因为昨天的事儿,她那么聪明,她肯定是埋怨自己又欺骗她了。 可是昨晚的她好好的啊!除了身体有些疲倦,她好好的啊!她都沒有跟自己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沫儿,你是闹着玩的,对不对,你只是一时生气,不想理我,你一定会回來的,对不对。 昨晚的梦是真的,他明明清楚晴夕沫的痛,明明在乎晴夕沫的痛,可是他却不愿意说出來,不愿意讲出來,让他的沫儿再次受伤。 一边的青龙白虎已经分几路出去寻找,屋内只剩下瘫坐在地上的秦素素和玄武还陪着发呆的司如翔宇, ------------ 第169章 追寻 “打听过了,打更的说看到有人骑马朝北疾驶而去,两男两女……“很快,白虎就回來禀报,他们的做事效率向來很高。 司如翔宇如遭雷击般定住了,久久不敢挪动。 疼痛袭來,犹如一道白光击中心脏,司如翔宇突然明白,自己内心深处最在乎的那个人是晴夕沫,一直都是,只是他太习惯于缅怀过去,以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早就存在的感觉。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秋天的清晨,不如夏天清晨來的那么炎热,却是夜罗国多有的阴雨天气,乌云滚滚的压來,像是随时可以吞沒一切,让这个小镇显得有些局促。 眼看暴风雨就要來临,如果晴夕沫他们是原路返回,必然要淋一场大雨…… 來不及多想,司如翔宇已经带着众人匆匆往回赶,这次他一定不会再放开她,每天每时每刻都不会让她离开他半步。 即使她再埋怨他,再怨恨他,他也不会放开她。 “姐姐,我们为什么不回北漠!”已经赶了半天的路,这会即使司如翔宇追过來也不一定找到,蝶衣回头就看到晴夕沫略显疲倦的脸庞。 “因为有人已经在去北漠的路上了!”晴夕沫翻身下马,晴小松跳过去帮忙:“我们就地歇息一会,小松,这个地方你认识吗?”晴夕沫向來是路痴,更何况现在是瞎子,泽明虽然知道大概的方向,却依旧不熟悉。 “嗯,姐姐放心,我们很快就会到京城!”晴小送一手牵马,一手扶着蝶衣。 天气渐渐转凉,这会儿竟然有些冷,晴夕沫不由得环着双臂,想到晴小松之前的话,她已经无法判断那个秦素素究竟是谁派來的。 王曼君,她名义上的表姐竟然进宫做了司如翔宇的侍妾,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还有什么她不能接受的。 两年了,晴夕沫和司如翔宇已经分开了两年,她不再是那个心纯如水的女人,他也不再是那个失明的宇亲王。 她的两年生活中沒有他。 他的两年生活中沒有她。 过去的,现在的,熟识的,陌生的,晴夕沫第一次对后宫有了新的认识,那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晴夕沫以为她懂司如翔宇,可是她发现自己错了。 换做任何女人是司如翔宇的侍妾,晴夕沫都可以接受,可是?为何是那个女人,那个曾经是太子妃,曾经把她踩踏在脚底的表姐,而失去记忆的晴小松亲切的称她为“表姐”。 多么讽刺的事实。 她要回夜罗国,不为别的,她只想找到四年前她穿越來的地方,或许,她可以带着小松回现代,回归自己的正常生活。 沒有司如翔宇,沒有欺骗,沒有疼痛,不是瞎子,不是伤病累累…… “蝶衣,不能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对不起!”晴夕沫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蝶衣,这个一直跟着她受苦受累,差点丢了性命的妹妹。 “姐姐,等我们回到北漠再补办也一样的!”蝶衣宽慰晴夕沫,她想的还是回北漠。 “好,等回去一定让桑给你们补一个盛大的婚礼!”晴夕沫揽过蝶衣,抱在怀中,对不起,蝶衣,我骗了你,可是沒有你,我无法回到夜罗国,找不到要找的地方。 刚接了水回來的泽明看到晴夕沫和蝶衣两个人相拥的画面,心里不禁一暖,好人有好报,他一直坚信的。 …… 司如翔宇追了一路,却打听不到晴夕沫的半点消息,聪明的晴夕沫做事向來滴水不漏,司如翔宇不是第一次领教。 可见她的决心有多大。 只是这次,司如翔宇惩罚了那个罪魁祸首---秦素素,再次回到太平村,秦素素在不知明的情况下还是走了之前的那条路----被火焚。 都说出來混迟早是要还的,秦素素千算万算,都沒想到自己会挖坑埋了自己,至死她都沒明白,为何之前还好心救她的那些人,突然就把她再次送上了刑台。 秦素素在最后一刻喊了一个人的名字,却沒人理会,人在做天在看,这就叫因果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 这天,晴夕沫一行终于抵达京城,天色已晚,蝶衣却是很快找到了衣厢缘的老板,帮他们安排食宿。 两年前走的时候,晴夕沫以为这个地方不是被转让就会被遗忘,却沒想到曾经的老板一直念着晴夕沫和蝶衣的好,生意虽不及以前好,却也能维持生计。 再次见到晴夕沫和蝶衣,老板显然诧异着不敢相信,也是两年前,蝶衣安顿好后就再也沒有出现过,后來,老板再三打听,才打听到宇亲王府王妃出事,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原由。 老板告诉晴夕沫,两年间,有个红衣女子经常光顾,每次來都只是转转,然后挑一件衣服,晴夕沫听罢便知道是朱雀。 朱雀明白这里是晴夕沫的地盘,司如翔宇何尝不知道……但是晴夕沫却沒有挪地方,也许吧!也许她潜意识里还是想见司如翔宇,问清楚所有事,然后毫无遗憾的离开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时代…… 吃过晚饭,晴夕沫一时兴起,拉着蝶衣要出去,她现在的样子相信沒人认识,而晴小松是断然不能跟他们一起的,所以,晴小松第一次不情愿的跟离夜做起了伴。 夜罗国比两年前更加繁华,光是听这夜晚小贩的叫喊声,就可以知道,司如翔宇绝对是一个好君王。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不熟悉的是时间的流逝。 蝶衣一边走,一边跟晴夕沫和泽明解说,晴夕沫收起心中所有的情绪,只是单纯的听着蝶衣的讲解,回忆着两年前的模样。 “姐姐,悦來院!”蝶衣指着前面灯红酒绿,大红灯笼高高挂的悦來院,跟晴夕沫说着。 “还是那么热闹,不知道久莫是不是还是当初那个漂亮的老板娘!”晴夕沫微微一笑,想起当时和蝶衣那次碰面也是悦來院,不禁感慨。 虽然街道昏暗,可是刚从悦來院出來的逸浩哲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背影,那个化成灰也不会忘记的背影----晴夕沫的背影。 只是满腹的疑问取代了逸浩哲的惊讶,他紧步追上,只想确认晴夕沫是不是真的到夜罗国。 “有人跟踪!”泽明很快觉察到了不对劲:“我引开他!” 不会吧!自己刚到这儿,就被人盯上了,也是,司如翔宇身边还有个奸细,晴夕沫不禁冷笑,这女人的确厉害,就连司如翔宇都觉得自己应该是回北漠了,她却还如此不遗余力, ------------ 第170章 知己重逢 “沫儿……”夜罗国,逸浩哲比任何人熟悉,更何况他的功夫与泽明不分伯仲。 颤抖的声音,像是沉默了一个世纪的呼唤,深藏在心底的那个人儿竟然就在眼前,晴夕沫沒有想到是逸浩哲。 身形一盾,司如翔宇和逸浩哲从來都是连体,逸浩哲知道的事情不过一刻,司如翔宇便会全部了解,过去是,现在亦是,她该回头吗? 或许是分心,逸浩哲被蝶衣和泽明击得节节败退,但是那声急切的想要呼喊的名字就那样脱口而出。 “蝶衣,泽明!”晴夕沫声音一出,蝶衣和泽明立马收手护在晴夕沫身后。 “沫儿,真的是你!”对着那个日思夜想的背影,逸浩哲竟然挪不动脚步。 “公子确定你沒有认错人!”晴夕沫转身,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她可记得逸浩哲之前在北漠并沒有一眼认出自己。 逸浩哲刚迈出的步子來不及落下,就被晴夕沫空洞的眼神吓住,她真的看不到,看不到自己。 在北漠时,他不曾有机会细细询问,后來只听玫瑰说起过,却也未曾亲眼看到过。 而此刻,眼前这个美艳如花的女子,竟然失明了,为什么会这样。 “沫儿,对不起!”逸浩哲慢慢靠近晴夕沫,即使她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即使她假装不认识,即使他曾答应乔锦瑟不再对晴夕沫有念想。 可是?请上天允许,就在这一刻,允许他诉说两年來的思念之苦和抱歉之意。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当初沒有认出我,对不起两年前沒有解救我,对不起你的妻子有谋杀我的意图!”晴夕沫心中委屈,曾经逸浩哲就像是她的哥哥一样。 她在司如翔宇那儿受了委屈,可以找他倾诉,现在,现在也可以这样吗? 逸浩哲被晴夕沫逼得节节后退,心中像是拉锯一般,來回撕扯:“沫儿,所有的所有,对不起!”对不起沒有早日找到你,对不起让你承受病痛,对不起曾经欺骗你,对不起,对不起。 蝶衣和泽明看到是这个状况,慌忙退后,晴夕沫像个小孩子一样爬在逸浩哲的肩上抽搐不停:“瘟神,我看不到了,怎么办,我看不见他的脸,看不到他笑,看不到他的心,怎么办,我什么都看不到,他还是两年前的那个他吗?” 听着晴夕沫一句句看不到,逸浩哲除了收紧自己的手臂,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在这一刻,似乎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她爱他。 他也爱她。 而所有的所有都不关乎他的事,他是不是该庆幸,晴夕沫还记得他唯一的好,他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沫儿,沒事的,都已经过去了,都过去了!”逸浩哲除了这样说,还能说什么? “他说过不再欺骗我,我信他,跟他回來,可是……瘟神,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否则,我与你绝交!”晴夕沫哭了半天,似乎情绪有所缓和,眼泪鼻涕在逸浩哲肩上一抹。 轻轻擦拭着晴夕沫脸上的泪珠,逸浩哲举手发誓:“我保证不会告诉他!” 终于看到她笑颜开來……暖暖的,就如同多年前的白天,逸浩哲心底一片阳光灿烂。 “瘟神,你现在有很多钱对不对!”尽显之前晴夕沫的俏皮。 “嗯,不算富可敌国,可是养活一个你足够!”逸浩哲亦是跟着晴夕沫说笑。 “那你的医术有沒有进步!”晴夕沫追问。 “嗯,进步那么一点点!”像个哄着小孩的大哥哥。 “一点点是多少啊!”晴夕沫拿指甲比划着,一点点就是进步不大喽,那你能不能帮我治好眼睛,晴夕沫想问。 逸浩哲握住晴夕沫的手,跟她比划这个一点点是多少,比划完了才发现她根本看不到,刚刚轻松的心情再次回到了纠结的原点。 “沫儿,眼睛!” “嗯,玫瑰沒跟你讲吗?两年前毒发后遗症!”还是不能让逸浩哲知道事情的真相。 逸浩哲宠溺的拍拍晴夕沫的头,口中却满是悲伤:“沫儿,就连我也打算瞒着!”他大概能猜到个**不离十,可是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 爱到极致,或许连生命都可以付出,更何况是眼睛。 可是傻沫儿,为何不告诉他,让他知道你有多爱他。 “瘟神,我只是不想让他背负太多!”晴夕沫莞尔一笑,这世上,逸浩哲比司如翔宇懂她。 有个懂你的人,是最大的幸福,这个人,不一定十全十美,但他能读懂你,能走进你的心灵深处,能看懂你心里的一切,最懂你的人,总是会一直的在你身边,默默守护你,不让你受一点点的委屈。 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说许多爱你的话,却会做许多爱你的事,如果有又懂你 又爱你的人 那你绝对是最幸福。 可是上天却不会轻易将这份幸福给你。 “瘟神,我只想要他单纯的爱,不是愧疚,不是同情,不是算计……原本我以为我快触摸到了,可是?最后却发现,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晴夕沫轻松的说着这一切,就好像她已经看开,拽着逸浩哲的一条胳膊,晃來晃去。 好不容易逮到个现成的哥哥,可以听她说这些有的沒的,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沫儿,他有他的苦衷,他是君王,……但是,他爱你不假,要不就不会苦苦追寻你两年,听到北漠王有个妃子,就飞奔过去,想求证是不是他的王妃,沫儿……” “那就是爱得不够深……倘若真的爱,他可以舍弃他的君王之位……瘟神,不说这些烦事啦!你不打算请我好吃好喝!”晴夕沫转得飞快,好在逸浩哲只是一人追來,要是拖家带口,被他夫人知道,自己肯定又要遭暗箭。 想到这,晴夕沫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还是决定作罢:“你还是回你的丞相府吧!我可招惹不起你家夫人!” 逸浩哲刚刚涌上的喜悦之情,被晴夕沫的后一句浇灭,给乔锦瑟的承诺,他必须遵守,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只能深藏心底。 “沫儿,每个人都由他的不得已,就像我们的身份,倘若有一天你真的跟在他身边,我便不得不叫你一声王妃!”逸浩哲握紧的拳头渐渐展开,他要看得开,已经做父亲的人了,总要成熟一些。 “我知道啦!瘟神,你赶快回府,回府,有时间再聊!”晴夕沫推开逸浩哲,催他赶紧回去, ------------ 卷五:最是人间留不住 ------------ 第171章 奸人陷害 心在抽痛,却依旧笑颜如花,也许这样的抽痛是看透世界、看透社会、看透那些人的虚伪。 这样的沉默是对的还是错的,晴夕沫自己都不知道,只是不想再挣扎。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來,零落花如许。 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莫。 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看着逸浩哲的背影,晴夕沫突然就想到了王国维的这首《蝶恋花》:“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 晴夕沫对逸浩哲沒有相思是假的,只是那种相思是单纯的朋友之间的想念,对朋友好的怀恋。 “姐姐,真的可以相信逸相吗?逸相不会告诉那个人吧!”蝶衣走过來扶着晴夕沫,之前只听说晴夕沫和逸浩哲感情不错,今日所见,真的不假,可是这关乎到他们的安危,蝶衣不得不防。 “他的话比司如翔宇更可信!”晴夕沫直呼司如翔宇,心中有的不仅仅是对司如翔宇的埋怨,还有她越來越不能确定的爱。 有时候晴夕沫会想,或许他们两年前的分开是上天特意安排的,因为他们在一起注定是要彼此伤害。 夜色如落幕,月弯如钩,秋雨过后的空气中流动着阵阵泥土的清香,自然的味道,熟悉的夜罗国…… 逸浩哲看着晴夕沫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中,身形却久久未动,她一个人,肯定是和司如翔宇闹矛盾了,可是?司如翔宇那边沒有传來丝毫的消息。 究竟发生了什么?沫儿,有什么事就连我都不能告诉。 晴夕沫能來夜罗国,就说明她还是爱司如翔宇的,要不然,她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除了多派人手暗中保护晴夕沫,逸浩哲能做的就是去找医仙,想办法医好晴夕沫的失明。 胸口依旧在痛,初见晴夕沫的惊喜被她悲戚的小脸,声声的控诉所震撼,逸浩哲原以为只有司如翔宇才能给晴夕沫幸福,可是现在他有些怀疑,自始至终,只有晴夕沫一个人在付出,而司如翔宇,只会一次又一次给她伤害。 或许北漠才是晴夕沫那个最温暖的港湾。 倘若……倘若可以,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 司如翔宇刚回到宫中,便下令各地搜寻晴夕沫的下落。 玄武和朱雀依旧原路返回去向北漠寻去。 “王后……”逸梦雪贴身宫女悄声低语,早在司如翔宇一行人返回太平村,而且秦素素被火焚时,逸梦雪就了解到晴夕沫离开了司如翔宇。 于是命人各处寻找。 还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给她找到了。 晴夕沫走得这步险棋,显然让很多人沒有料到。 “照之前的吩咐安排下去,记住,手脚干净点!”逸梦雪柔软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狠绝。 她已经忍受了这么多年,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步一步换來的位子被晴夕沫剥夺。 “王后,这是给你的赏赐!”司如翔宇已经换了一身金黄色的龙袍,王者之气浑然天成,大手一挥,一行人罗列而入,各种奇珍异宝尽显眼前。 “无功不受禄,大王这是!”逸梦雪收去刚刚的恨意,取而代之的是以往的温柔如水。 “本王之前跟王后商议过的事,王后做得甚得心意,故而谢谢王后!”司如翔宇能给逸梦雪的只有这些,他的心已经给了晴夕沫。 “谢大王!”逸梦雪俯身行礼,心中却如刀绞,她想要的并不是这些表面上的东西。 司如翔宇大笑一声,等逸梦雪再抬头时人已走远…… 抓起桌上的杯子,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清脆的破碎声,就如同逸梦雪那颗伤痕累累的心,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结局或许就跟这杯子一样。 是夜,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是偶尔的有野猫窜出,一声声像是悲惨的哭泣声一样,响彻寂静的街巷。 衣厢缘紧闭的大门前突然有人影窜过…… 等晴夕沫回來,衣相缘已是一片火海,火势仗着大风肆无忌惮,已经蔓延到了衣相缘相邻的店家。 “着火了,快救火……” “快,看看,里面有沒有人……” “火太大了,跟本无法靠近……” …… “姐姐……”蝶衣看着眼前乱成一团的场景,不禁紧紧拽着晴夕沫,不让晴夕沫过去。 “蝶衣,小松,看到小松沒有!”晴夕沫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沒有,就只有晴小松曾经的那张干净纯洁的笑脸。 “姐姐,泽明已经赶过去找了,姐姐你别着急!”蝶衣看着火海中窜动的脑袋,拎水的,端盆的,可是沒有一个认识的。 衣相缘的老板,店里的伙计都看不到,而蝶衣生怕晴夕沫着急上火,还不敢告诉晴夕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了多久,晴夕沫只觉得自己浑身麻木,心已经停止了跳动,时间越长,生还的希望就越渺茫…… “我的店啊!一家老小就指望它生活呢……” “人在就好,可怜哪,那家衣店的人一个都沒逃出來……” 轰隆,晴夕沫只觉得自己的心哐嘡一声,彻底跌出了自己体外…… “姐姐……” 是蝶衣的声音。 可是那张笑脸明明是小松的,还有离夜乖巧的模样…… “姐姐,姐姐……”是小松在呼唤她。 “姐姐,姐姐……”是蝶衣。 “沫儿……”是瘟神的声音。 晴夕沫皱着眉头,头就像炸开一样,疼痛让她再次清醒。 “蝶衣,小松呢?”晴夕沫睁开眼的第一句就是问晴小松。 “姐姐……”蝶衣偏过头,泽明在废墟里找了一夜,也沒有找到任何有关小松的半点痕迹,倒是店里几位伙计的尸骨依稀还在。 “沫儿,我已经派人去寻找了,你先起來吃点东西!”逸浩哲扶着晴夕沫坐起,看到晴夕沫苍白的脸色,深陷的眼窝,空洞的眼睛,逸浩哲深深自责,派去保护晴夕沫的人因为时刻跟着晴夕沫,所以并沒有注意到衣相缘的情况。 好在昨晚晴夕沫出去了,要不然,后果不勘设想, ------------ 第172章 这么近 “还有其他人呢?他们也沒事对吗?”晴夕沫只希望昨晚发生的那一切都是梦。 “沫儿,他们……”逸浩哲说不下去。 又是自己连累他们,晴夕沫面色苍白紧紧揪着被子:“是谁,究竟是谁!” 紧咬的嘴唇一滴一滴渗出血珠,晴夕沫却丝毫沒有察觉到,自己虽然沒有亲手杀人,却间接伤害了那些人的性命。 人生如戏,这句真的说的沒错……可是这场戏沒有暂停,不能重來,只能一直演下去……即使错了也不能重來…… 总在告诫自己从下一场戏开始,要改变自己,别再让自己再受伤害,别再让自己再感情用事,别在无意中伤害他人,别再让自己再生活在错误中,别再让自己有机会……痛心。 “逸相……”其中一个店小二慌慌张张跑进來,正欲说什么?房门已经被踢开,大群的禁卫军列在门外。 逸浩哲抚在晴夕沫唇上的手还不曾离去,就被闯进來的司如翔宇粗鲁的打开…… “逸相看來很清闲啊!”嫉妒,恨意,更多的是怒火,满眼的火苗似乎要跳出來焚烧在场的每个人,就像他身着得黄袍,明亮却充满凌烈的气息。 眼前的女人只是几天不见,又瘦了一圈,苍白的脸色,深陷的眼窝,滴血的嘴唇,前几日还笑颜如花的女人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她不懂,伤得是她,痛却在他心。 司如翔宇不曾理会一屋子下跪的人,跨过逸浩哲身边,径直在晴夕沫身边坐下,压下心中的怒火,轻轻抚摸着晴夕沫滴血的唇,却在下一秒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不停擦拭着它,仿佛那个地方只有他能碰触,其他人碰触就是玷污。 晴夕沫只是在刚刚司如翔宇跨进房门的那一刻,就嗅到了愤怒的气息,熟悉的气味,却是不一样的情绪,在这个地方,这个男人是王,主宰一切的主,权衡着一个人的生死大权。 曾经的他只是对权力的欲望,而现在,他把权力运用的如此维妙,杀人与无形之中。 原本被咬破的嘴唇,这会因为司如翔宇粗鲁的动作更加疼痛,火辣辣的,像是心中的那团火……可是身体再痛,也比不上心灵的创伤,晴夕沫认命的闭上眼睛,最在乎的那个人,总是伤害你最深,流泪可以解决一切吗? 不可能。 那就让它乖乖的回去。 “丢下我,就是迫不及待來找他!”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司如翔宇,还是那个磁性好听的声音,可是说出來的味道却是亦正亦邪,像质问,像落实,像个毫不在乎的人一样。 他亲昵的贴着她的耳根处,知道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当着众人的面,他暧昧的眼神,扑朔迷离,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劲窝处,四散开來的不仅是酥麻,还有那些悲伤的记忆。 “司如翔宇,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你!”晴夕沫的双手抵触着司如翔宇的胸膛,他的怀抱那么近,却那么冰冷。 平静的语气不带一丝波澜,想了你那么久,念了你那么久,怕你生气逃离后遇到危险,我几天几夜不眠不休找你,你却坐在这边安然的质问我,晴夕沫,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你,司如翔宇多想喊出这些堵在自己心口的问題,可是……他不能。 感觉到自己右胸的灼热,因为晴夕沫左胸口得那朵心脏之花的靠近,司如翔宇嘴角的邪笑荡漾开來,既然你想知道,那么,我來回答: “你们都听着,早朝时,本王已经封了晴氏为晴贵妃,即刻起入住西宫!” “爱妃,接受臣子朝拜吧!”司如翔宇将一脸苍白的晴夕沫搂在怀中,不管怎么样,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即使受伤害,会相互折磨,也请,请你与我在一起。 晴夕沫挣扎着,他终于还是拿他君王的身份來压制她了,贵妃,只是个名号而已,但是一旦入宫,她再想出來就…… 身体虚弱的晴夕沫在司如翔宇禁锢的怀抱,挣扎显然是徒劳的。 “放开!”晴夕沫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掷地有声,下面的人听得真切,不禁为这刚登上妃位的贵妃担心。 “你不是想见晴小松吗?”司如翔宇依旧在晴夕沫耳边低语,他知道她的软肋。 氲染的雾气在晴夕沫的大眼睛中腾起,有惊喜,有心酸,更多的是不可置信,那么多无辜的生命是他的双手沾满鲜血。 “贵妃还有些不适应,各位平身,迎接贵妃进宫!”司如翔宇看到晴夕沫眼中的质疑,心中的疼痛就增加一份,他故意忽略晴夕沫这些受伤的表情,这是他的迫不得己,如果不这样做,她会乖乖跟他进宫。 “都退下吧!”司如翔宇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逸浩哲,命所有人都退下。 “姐姐……”蝶衣看到穿着龙袍的司如翔宇多少有些不适应,而且他竟然沒有经过晴夕沫同意就私自做主,恨意不由得烧便全身,这还是说会一辈子对晴夕沫好的那个男人吗? “蝶衣,泽明,去楼下吃点东西,瘟神的地盘,不用太客气!”晴夕沫知道蝶衣担心什么?对司如翔宇,只有直接忽略比较省心。 可是晴夕沫话音未落,就明显感觉到握着自己手臂的手加大了力度,生生的像要把它捏断一样…… “可是?姐姐,他……”蝶衣说着就要扑上來,她才不管他是不是一国之君,在她蝶衣的眼中,只有她的姐姐最大。 泽明适时拉住了蝶衣,疼惜的看着她,这个傻丫头不懂,即使再绝情,那个男人也不会伤害公主,因为他们相爱。 “我们该听公主的话!”泽明牵着蝶衣出了房间。 蝶衣出去时还频频回头,晴夕沫看不见,她真的很担心…… “我们真的不能回北漠了吗?”蝶衣拽着泽明的衣袖:“那个男人到底跟姐姐说了什么?让姐姐连反抗都沒有!” “真的很想回北漠吗?”泽明看着蝶衣,原本粉嫩嫩的小脸因为昨夜的担心焦虑现在是那么颓废:“倘若真的想回,公主会答应的!”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丢下姐姐!”蝶衣着急的争辩着,长长的睫毛上沾满雾气。 “碟儿,那是公主的爱情,她向來是有主张的,我们该相信她,什么都可以别人帮忙,只有爱情不可以!”泽明看着楼上站立一排的侍卫,揽过蝶衣轻声说。 “爱情开始时是诱惑,后來就变成了温暖,爱情的温暖,是夜晚家中亮着的那盏灯,是生病时递到手中的那丝情,是烦恼时轻抚肩头的那只手,是伤心时靠过來的那个肩……爱情的火焰,不可能一直轰轰烈烈,否则,迟早会燃尽,只有柔柔的亮着,暖暖的照着,才能相守一生,我们该祝福公主!” ------------ 第173章 那么远 岁月静静碾过记忆,你我相隔最痛的距离,华发三千,飘逸不出当年素手弄琵琶时的寂静岁月,空留恋,留恋那些曾一起踏过的路,一声叹息,眼中哀怨也已诉不出当年情。 “为什么要那样做,小松在哪里!”晴夕沫想掰开司如翔宇禁锢自己的手臂,那手臂却是纹丝不动。 “为什么一声不啃就离开!”司如翔宇最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晴夕沫的这种淡漠,明明该生气,她却异常平静,冷静得可怕,就好像他在她这里,什么都不是。 “这么着急赶回來就是为了见他!”司如翔宇抓狂的看着晴夕沫有些伤痕累累的唇,只要一想到逸浩哲刚刚的举动,他就发疯的想杀人。 明明是他有错在先,为何现在成了他的控诉专场。 晴夕沫想笑,可是拥有再灿烂的笑容也并不等于快乐。 司如翔宇永远都不懂晴夕沫在想什么? 正是他的不懂,湮灭了晴夕沫所有的迷茫,骄傲和哀痛。 每个人都渴望拥有美好爱情,但爱情如果是很容易被获得的话那么也就不再珍贵,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为失去一段爱情的时候而撕心裂肺,晴夕沫想得开,可是司如翔宇不懂。 他是王者,他的占有欲让他在所爱之人面前丧失了所有的理智。 他只想一辈子拴着她,即使是地狱也要一起沉沦。 “不说就是默认了,你可曾记得你当初跟我说过什么?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司如翔宇尽量控制着自己快要爆发的脾气,他不想伤害她。 “呵呵,曾经,大王还记得曾经!”晴夕沫苦笑,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那是她的愿望,美好愿望,她告诉他,只想与他携手到老,可是他呢?他有过这样的想法吗?沒有,后宫佳丽三千,他怎会因她一句话而舍弃美人,舍弃江山。 是她痴心妄想,不懂的人情变故。 “我终于明白‘一方土地养育一方人’的说法,曾经大王在北漠时候可比现在温柔多了,也是,这才是你的真性情吧!夜罗国高高在上的王,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手指一挥,就可以让人死无葬身之地……”晴夕沫想到衣相缘的那些伙计心就会很痛,人死不能复生,可是?更痛的是司如翔宇的态度,他竟然根本不觉得是他的错。 “他们是无辜的,你再恨我,也不敢迁怒与他们,他们还那么小,还沒來得及领会人生,就这样被……被活活烧死……午夜梦回,你不怕被鬼缠身吗?”晴夕沫越说越激动,几乎吼了起來,原本死了的心像是又复燃。 原本以为死也不会再这么痛,可是?遇到这个男人,她所有的淡定,所有的从容,所有的矜持,所有的,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变得寻常,他就是她胸口的那些毒素,越想清理越是疼痛清晰,让她永生都忘不了的痛。 “你到底想说什么?”司如翔宇有些不明白,她给他的这些罪状到底是哪儿瞎掰的,他是处死了一个人,可是那是她罪有应得。 “呵呵,沒想到堂堂夜罗国王也有不敢承认的事,还是想消尸汇迹,死不认账!”晴夕沫觉得很可笑,小松都在他哪儿,可见他已经知道她在衣相缘,他不就是毁了衣相缘,让自己无处安身,跟他进宫吗? “这么能说,看來不是生病!”司如翔宇终于听明白晴夕沫所控诉他的罪行,衣相缘大火之说他也是早上才听白虎禀报,这也是逸浩哲破天荒第一次沒上早朝,能对逸浩哲有如此吸引力的事件,只跟一人有关,那就是晴夕沫。 他的晴夕沫,还有别的男人惦记着,这让他很不爽。 排除千难万阻,甚至不惜得罪朝廷重臣,迫不及待纳她为妃,收她入宫,只是不想再跟她分开。 他就连衣服都沒來得及换就匆忙赶到福來客栈,看到的却是那样一副景象,他开始疑惑,她爱的到底是谁。 半路丢下他,匆匆赶來京城的她,是为了这个男人吗?他不敢去想…… “青龙,起驾回宫!”司如翔宇低头轻吻晴夕沫伤痕累累的唇,温柔流连,只想吻去她浑身的愤怒与悲伤,她可以误会他,但是他绝不允许她伤害自己。 突然被两片冰凉的唇覆盖吮吸,那般温柔,那般疼惜,像极了北漠时那个毫无心机,明朗灿烂的司如翔宇。 晴夕沫不得不承认,她喜欢他的亲吻,喜欢他的抚摸,喜欢她受伤时他的安危,喜欢可以敞开心扉跟着他跃上天堂。 如果是梦,那么就一直睡下去吧! 晴夕沫闭上了眼睛。 司如翔宇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开那张无论什么时候都很诱人的唇,不禁讶然失笑,是他太温柔,还是她根本不当回事,当事人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轻轻抱起晴夕沫,司如翔宇示意过來迎接的青龙也轻声一点,泽明和蝶衣看到那抹金黄色的身影极其疼惜的拥着那抹白色身影时,情不自禁眼泪垂下。 因为爱得太深,所以即使误会再深,也会排除千难万阻走到一起。 雍容华贵,舒适大方的豪华马车车厢中,司如翔宇轻轻抚开晴夕沫皱起的眉头,她真的瘦了,他更喜欢她穿那身淡绿色的衣裙,他讨厌白色,尽管她适合,白色衬托得她如同仙女下凡,不染人间一丝杂尘。 而且白色是逸浩哲的钟爱,他不想看到他们有任何的关联,即使白色的衣衫也不可以。 “小松……对不起……” “我们回家……回家……” 大白天睡觉也会说梦话,司如翔宇拥着晴夕沫的手臂不仅加了力道,抽出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背部,晴夕沫痛苦的表情渐渐消失……只是两行清泪,让司如翔宇的手定在了空中…… 在她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还是晴小松。 可是?沫儿,你知道吗?你越是在乎一个人,你的对手就越容易找到你的软肋,拆除你的软肋,是对手制胜的法宝。 所以,再在乎一个人,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你越是在乎就越会伤害你在乎的人。 这是什么地方,她明明记得……怎么会,晴夕沫懊恼的拍着脑袋,想起前一幕,司如翔宇的一个吻竟然让她卸下全部的心防,睡着了,丢人,真丢人, ------------ 第174章 被迫进宫 “蝶衣,蝶衣……”晴夕沫对于陌生的环境感到不安。 “娘娘醒了,春花,夏葵,过來伺候娘娘更衣!”陌生的声音,但是春花和夏葵的名字却并不陌生。 “是,姑姑!”是春花的声音,晴夕沫还认得这个声音。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去请你们大王过來!”晴夕沫沒想到司如翔宇会做得这么绝,想把自己孤立在这深宫之中,竟连蝶衣也不让跟着。 “娘娘莫着急,待会就可以见到大王!”被称为姑姑的女人说话得体,进退有序。 “你们两个还楞着做什么?难道让娘娘等着不成!” 晴夕沫莞尔一笑,她不能再连累两个小丫头。 “春花,夏葵,你们还好吗?”晴夕沫乖乖的配合她们,任由她们摆弄着,能碰到两个熟悉的小丫头,司如翔宇还是有点良心。 “王妃……”春花之前还忍着,听到晴夕沫这么一问,眼泪开始啪啪往下掉,自从晴夕沫离开后,她们就经常更换主子,可是每个主子都是刁蛮的主,日子一天一天过得并不容易,越是委屈就越是想念晴夕沫的好。 今日被内务府调到雨沫宫伺候新主子,到这里才知道是晴夕沫,那种惊喜,喜悦之情一下迸发,却碍于姑姑的存在,而不敢肆意流露。 “春花!”夏葵提醒春花,这是在后宫,她怎么还可以喊王妃这个称呼。 “那个姑姑很可怕!”晴夕沫听到夏葵劝阻春花,为了缓和气氛,不禁问道。 “久莫姑姑可是后宫之中的红人,之前一直都在伺候大王!”春花看到晴夕沫的和蔼,就不记得夏葵的那些提醒了。 “久莫!”晴夕沫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久莫,为何声音有这么大变化,如果是久莫,她应该分辨得出才对。 想到自己在北漠初见司如翔宇时的情景,晴夕沫终于豁然,他们都是易容,易声的高手,究竟那个才是真正的他们,晴夕沫不由得后脊梁骨发冷,久莫,刚才那么客气的语气,也是司如翔宇授意的。 “真是个美人,穿什么都这么漂亮,玫瑰來给贵妃娘娘请安!”一声清脆的女声打破了晴夕沫的低沉,总算來了个正主,能打听到蝶衣消息的人。 “就你最贫,听着别扭,你还是正常一点比较好!”晴夕沫坐在梳妆台前,真麻烦,弄得这么正式,是要去见谁啊! 可是?不乖乖听话,又见不到小松,蝶衣和泽明也不知道在哪儿。 “蝶衣呢?知道蝶衣在哪儿吗?”晴夕沫开门见山。 “还在福來客栈,你知道的,后宫重帷之地,泽明不好进來的!”玫瑰如实作答。 也是,蝶衣不进宫或许对她來说是好事,自己该找个机会跟她讲清楚。 “小松呢?青龙应该知道的,对不对!” 玫瑰随意的玩着晴夕沫梳妆台前的首饰,珠花,半天沒有回答。 “他不让说!”晴夕沫已经知道了结果。 “你还说呢?怎么离开也不说一声,让我们找的好苦!”玫瑰岔开了话題。 晴夕沫莞尔一笑:“朱雀玄武他们在回來的路上了吧!让你们受苦,不好意思,可是?玫瑰,有些事……” “好啦!好啦!你沒事就好,你和主子的那些事,我啊!保持中立!”玫瑰把一朵漂亮的珠花轻叉在晴夕沫发髻上。 “一会去见那些女人,有久莫陪着,放一百个心吧!不过,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玫瑰提醒。 原來是这样,打扮得如此隆重,原來是要去见司如翔宇的那些女人,所谓眼不见为净,她是瞎子,见与不见,又有何区别。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些繁琐的形式,更何况是见他的女人,多么嘲讽的事情。 司如翔宇这是在逼晴夕沫,逼着让她做一个后宫女人,逼着让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而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失去晴夕沫。 相爱时以为拥有彼此就拥有了全世界。 丢掉拘束,彼此依靠,我们可以笑得天地都黯然失色,无论何时,曾经说好要执子之手,目光亦是望向同样的角落,这种默契,你可记得。 高贵时如钻石般熠熠生辉,因为有你在身边,才可以如此的散发自信光彩。 灿烂如向日葵一般的笑脸,想要这笑容定格,是有多不易,你还记得这时的心境。 往事历历在目,只是物是人非,爱恨情仇被光阴淡漠,只有笑容在记忆中永存,往后擦肩而过,希望可以彼此欢乐,再回首,眼眸中不会有失落。 我们都清楚,除了我,以后总有人和你延续这传说,这一曲便不算空弹,总有人应和。 晴夕沫的脑海中闪现出曾经的一幕幕,我们好聚好散,不可以吗?司如翔宇,我终究是要回到我的世界去,而你,有你的后宫便足够。 “娘娘,娘娘……”久莫的声音。 “久莫别來无恙!”晴夕沫回头,顺着声音灿烂一笑,她一直都知道,她的笑容灿若春花。 “承蒙娘娘还记得久莫,王后和后宫嫔妃都在等着您,久莫这就陪您过去!”久莫不卑不亢。 是个难得的女子,晴夕沫尽力让自己忽略春花之前说的那句话,她要想从这后宫出去,就必须先和久莫搞好关系。 “久莫,非要去见她们吗?”晴夕沫有晴夕沫的不愿意。 “是恭贺娘娘的入宫礼仪,后宫嫔妃入宫都必经的一个仪式!” “原來是这样,司如翔宇他……”晴夕沫习惯生气时都喊司如翔宇,只是突然发现身边跟着的几个人都吸了一口冷气,才意识到,她说错了:“就是你们大王在忙什么?我找他有点急事!” “娘娘,入宫后您的称呼该改一下,娘娘贵为贵妃,不能再用‘你我’”,久莫扶着晴夕沫一边走一边跟晴夕沫解释着。 “习惯的东西不太容易改变,改变了也就不是晴夕沫了!”晴夕沫不想让久莫为难,可是她有她的骄傲,司如翔宇若想把她困在这后宫之中,还彻底改变她的思想,那是不可能的, ------------ 第175章 杀鸡儆猴 王后中宫,一派喜庆,到处是大红色,讽刺的有些扎眼…… 碧波前的中宫一向简朴,但是今个像是换了新面目,蓝天白云下百花争艳,却艳不过嫔妃的艳丽,王后逸梦雪的黄色凤袍,王曼君的粉色雪衫,妃嫔们个个盛装出席,为的就是不在这个晴贵妃面前失面子……却鲜少有人知道,晴贵妃是个什么都看不到的瞎子。 晴夕沫还未曾迈进中宫,就已经被扑面而來的胭脂水粉味掩埋,浓厚的味道让晴夕沫想吐,她只有一再告诉自己,只是个仪式而已,忍一忍就可以见到小松。 “贵妃娘娘驾到!”尖尖的鼻音让晴夕沫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 刚刚还在议论纷纷的嫔妃,这会一听贵妃娘娘到了,各个争先恐后想一睹这贵妃娘娘的风采,到底是什么样的容貌,让大王破除夜罗国法度,破例封为贵妃。 除了王后逸梦雪,其余嫔妃都叩拜晴夕沫,羡慕嫉妒,更多的是恨,这个女人凭什么一入宫就可以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娘娘。 “姐姐,真的是你!”逸梦雪看到门口的晴夕沫,快步迎了上去,眼中还是多了份惊讶。 精致的脸庞,右脸上的刀痕已经不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大红色的绣衣,外面是一层金色的薄纱,虽是大红色,却掩饰不了她身上那份出尘的气质,浅笑的美目间却又让人感觉到淡淡的冷漠……一丝青丝用流苏浅浅倌起,叉上了亮眼的珠花,珠花形状若一朵茉莉花,面上不施粉黛,却掩不住绝色容颜,劲上一水晶项链,衬托得锁骨清冽。 除了王曼君,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晴夕沫和逸梦雪,按理说应该是贵妃娘娘叩拜王后娘娘才对啊!为什么?王后会喊贵妃娘娘叫姐姐。 “王后万福!”晴夕沫无福消受逸梦雪的热情,后宫之中,她不会那么傻的轻易相信有真的情谊,更何况这个人是逸梦雪,位主后宫的王后。 “姐姐见外了,大王一早跟本宫说要接姐姐进宫,举行册封仪式,本宫真的沒想到还能见到姐姐……”逸梦雪示意他人平身,拉着晴夕沫的手坐在了上席。 是沒想到自己还活着,还是沒想到自己真的会入宫为妃,晴夕沫浅笑着沒有说一句话,她现在就是那刀俎上的肉,任人宰割,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沒有一丝人情味的地方,这都是那个曾说会给她一切的司如翔宇赐予的。 “姐姐的眼睛!”逸梦雪看到晴夕沫沒有聚焦的眼神,看來听说都是真的,她真的瞎了,还真是,大王的眼疾好了,她却瞎了。 原本以为昨晚的行动可以一网打尽,却沒想到晴夕沫运气好,不但沒有受伤,而且大早就得了个贵妃的称号,是她疏忽了。 “瞎了,真可惜,看不到各位美人的倾城之姿!”晴夕沫轻笑着,來了一句:“久莫,我饿了!” 晴夕沫说话的口气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让在场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是真傻还是太聪明隐藏得很深。 “娘娘!”久莫沒有犹豫将桌上的糕点夹起送到了晴夕沫口中,司如翔宇特意吩咐过,晴夕沫不喜好人多的场面,喜欢吃甜点,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久莫的职责就是跟着晴夕沫,不要让她受伤害。 “嗯,真好吃,大家都不要客气,敞开肚皮吃好喝好!”晴夕沫不顾形象地满嘴嚼着还不忘跟那些惊呆掉的嫔妃打招呼,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久莫,水……” 逸梦雪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虽然她在极力掩饰。 晴夕沫几乎可以想象那些人的表情,惊讶,不屑,鄙视,吐槽……可是?这又关她什么事呢? “姐姐,这仪式还……”逸梦雪脸色上有些挂不住,虽说之前也遭到后宫嫔妃排挤,但那也背地里嚼舌头,好歹她是王后,人前所说的话还是有些威信的。 可是晴夕沫一來,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她有些无法应付。 “谢谢王后款待,吃饱喝足,还有急事,我先告退了!”晴夕沫起身告退。 该做足的礼节她已经给足了,倘若是在北漠,她根本连样子都懒得做,这是夜罗国,为了能见到小松,她已经给足了他们面子,只希望,他们知趣而返,不要再为难自己。 逸梦雪后半句话硬是让晴夕沫给活活憋回去了,在后宫,还沒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在她面前不把她这个王后当回事。 其他嫔妃都看着王后和晴夕沫之间的暗潮涌进,沒有作声,一个是堂堂夜罗国的王后,一个是大王亲封的贵妃娘娘,都是这后宫中无人可及的地位。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坐山观虎斗,是后宫的处事方式,却不料,也有不开窍的: “表妹,真的是表妹!”王曼君眼见晴夕沫要走,急着上前攀亲。 晴夕沫有些厌恶的用手帕捂着嘴,她闻不得这刺鼻的香味,真不敢想象司如翔宇每天是如何在这些胭脂水粉中度过的。 “久莫,这后宫难道还有我这样的瞎子!”晴夕沫皱着眉头,显然有些厌烦。 “臣妾是大王的侍妾王氏!”久莫还不曾上前回报,王曼君已经自报家门。 如果不是有大王二字,如果沒有侍妾二字,如果沒有王氏二字,晴夕沫或许会留给王曼君一条活路,可是偏偏是她,不知好歹,大王侍妾很了不起。 不管司如翔宇是否喜欢你,不关你是什么身份,要怪只能怪你不挑时机,在本小姐心情不爽的时候來找事。 “久莫,哪儿的狗在这乱叫,沒有主子管就拉出去卖了……”晴夕沫最讨厌王曼君这种奸诈小人,想当初,她是怎么对待自己和小松的,晴夕沫都记得,有句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王曼君,谢谢你还活着,让我有报仇的机会。 “你,……你敢辱骂大王!”王曼君只是一个你字就气得说不出话來,指着晴夕沫的鼻子,后半句硬是憋了半天才憋出半句。 “请注重你的身份,这是对贵妃娘娘不敬!”久莫打开王曼君的魔爪。 “久莫,跟畜生怎么能一般见识,绕远点,免得被咬!”晴夕沫拉拉久莫,意思是要撤退了,这里有多少想看她出糗的人,幸灾乐祸的丑陋面目,她眼不见为净,只是王曼君比较缺根筋,尽挑刺儿……那么,就杀鸡儆猴,让你们清晰的看见我晴夕沫脸上写着的三个字“别惹我!” ------------ 第176章 好想咬一口 如果是换做以前,就算是几个月前,晴夕沫对逸梦雪的印象都是纯净淡漠的女子,可是?就在秦素素的事情上,就在刚才从春花口中得知铃兰的死后,晴夕沫彻底颠覆逸梦雪之前的形象。 听春花说,铃兰是在司如翔宇登基的同一天失足落入湖中,溺水而死……溺水而死,多么可笑的一个死因,宇亲王府就那么大,一个湖能有多大。 再说,府中到处是仆人,就是落水也该有人知晓,有人营救才是。 晴夕沫失踪,铃兰一死,入住后宫的就只有逸梦雪一人。 而王后之选是必然的。 晴夕沫有些不明白,按照司如翔宇的睿智,他不可能如此草草了事,除非他本身就不待见那个人,死了对他來说也一了百了。 对于有些人,他们是在永绝后患。 晴夕沫突然发现,在有些事情上司如翔宇和逸梦雪有着惊人的相似。 “好漂亮的姐姐!”清脆的女声,赞美由衷,听不出一丝恭维。 “娘娘……”看着从远处奔跳而來的司如菲,久莫轻声唤了一声晴夕沫。 晴夕沫却还是定定站着,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姑姑,谁家的漂亮姐姐啊!”司如菲眨巴着大眼睛,从头到尾好奇的观察着晴夕沫,单纯的小脸上满是兴奋。 “回公主,是贵妃娘娘!” “贵妃是什么东西啊!”司如菲懊恼的抓着头发,本柔顺的长发硬是让她抓成了鸡窝。 久莫听到司如菲这有口无心的话,不禁打了个冷战,这孩子再傻,也不能问出这样的问題啊!默默打量着晴夕沫,好在,晴夕沫好像并沒有听到。 “是菲儿吗?”晴夕沫不禁伸手触摸着,司如菲,那个原本单纯灿烂的孩子,因为大人之间的仇恨,竟然活活被吓傻了,又一个政治与权利的牺牲品。 晴夕沫有些疼惜的理顺司如菲弄乱的秀发……让一旁的久莫有些目瞪口呆,晴夕沫竟然沒有生气。 “菲儿,贵妃啊!什么东西都不是,它就只是个封号,称呼而已!”晴夕沫停顿一会,见司如菲沒有回应,以为她沒有听明白。 “就像是人名一样!”这个解释够直白吧! “漂亮姐姐好香哦:“哪知司如菲早已转换注意力,偎依在晴夕沫怀中,头发蹭着晴夕沫的下巴,就像个调皮的孩子。 晴夕沫笑得像个孩子般开心,在这个充满阴谋和诡计的后宫,竟然还有如此单纯的人,突然就很轻松。 若有若无的香味飘荡在风中,是桂花香,怪不得司如菲会说好香。 不似那些争相开放的五颜六色的花,桂花挂在不起眼的桂花树上,淡黄色的小花,随着微风轻摇而下,洒落在晴夕沫的身上,淡淡的香味渐渐浓郁,花朵落在脸上,竟有丝丝微痒…… 春去秋來,花开花落……也许,结束才是另一种鲜活的开始,才是另一种爱怜的延续,风,掠夺了秋的丰硕,掩埋了所有的爱,却无法抚慰蝶变的离殇…… 是什么?让我们在这个秋天,本是收获的秋天,苦苦绕行,想要避开的风景仅仅是你的苍白,我的无奈。 久莫看到晴夕沫和司如菲的相处,不禁潸然泪下,司如菲虽说是司如翔宇极其宠爱的妹妹,却因为司如菲的智商问題,那些嫔妃表面上尊重,实际却是避之不及。 绿荫大树下,拥有倾国倾城之姿的红衣女子浅笑兮兮,眼中满是怜惜的望向前方,而她怀中的白衣女子则是调皮的咯咯咯的笑着,似乎很高兴的跟红衣女子说着什么…… 大树旁的碧波湖中,开败的荷花正在绽放着它最后的魅力,白得如雪,粉得如俏,大片大片的绿色荷叶延伸过來,漫过了一池的阳光,荡漾着满满的幸福。 随风飘落的黄色桂花,飘飘扬扬,不着痕迹的落在红衣女子的肩上,竟然惹得蝴蝶也追寻过來,在她身边翩翩起舞,白衣女子好玩的追着蝴蝶满地跑,红衣女子却只是侧耳倾听着,脸上是满足的笑容…… 司如翔宇驻足在湖边的亭中,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最爱的两个女人,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如果,如果可以,请将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让他们永远驻足在这一刻。 “姐姐,蝴蝶跑了……”司如菲撅着小嘴,扑倒晴夕沫怀中抱怨。 “菲儿,蝴蝶只是回家了而已!”晴夕沫拍拍司如菲的后背安慰。 “大哥哥,菲儿在这里!”眼尖的司如菲看到亭子中的司如翔宇,高兴的叫了出來,最近她的大哥哥动不动就跟她玩捉迷藏的游戏,好久沒看到了呢? 被晴夕沫和司如菲吸引的几个丫鬟,仆人,因为太过于专注,都沒看到司如翔宇,听司如菲这么一喊,顿时跪倒一片,山呼海啸般把晴夕沫从刚刚的快乐中拉了回來。 原來她还是在这个如牢笼一般的后宫之中。 一丝失落从晴夕沫脸上悄悄滑过,却被司如翔宇捕捉到,无论在哪里,只要有晴夕沫的地方,司如翔宇的眼中便只有她一人,她的笑,她的哭,她的喜悦,她的哀伤……落在他眼中,便是全部的爱意。 走向晴夕沫的脚步很沉重,明明该是高兴的事儿,她已经成为他的贵妃,他成功将她困在身边,为何却觉得如此沉重,她脸上的冷漠,浑身散发出的戾气让司如翔宇的心在颤抖……她现在就连恨都懒得表现出來。 司如翔宇不禁自问:真的做错了吗? “大哥哥,快过來,跟菲儿和大姐姐一起玩儿!”司如菲跳过去,拽着司如翔宇的手,拉着司如翔宇过來,然后又牵起了晴夕沫的手。 “大哥哥,姐姐身上好香哦!”司如菲把晴夕沫推到司如翔宇面前:“大哥哥,真的哦,你闻闻!” 晴夕沫有些踉跄的跌倒在司如翔宇怀中,被眼疾手快的司如翔宇抱住,晴夕沫的惊慌,司如翔宇的浓情,这一眼,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真的很香吧!大哥哥,沒骗你哦!”司如菲不合适宜的奔到两人面前,分开了彼此深情的两人。 司如翔宇脸上的笑意加重,显得高深莫测:“是很香,大哥哥好想咬一口!” 晴夕沫气愤的甩开司如翔宇还怀在自己腰上的手,这是在公共场合,什么时候,这个严肃冷酷的夜罗国王也如此开放,尺度升级,就连小孩不宜的也搬了出來, ------------ 第177章 他爱她 是真的 “不能咬的,姐姐会痛的,是不是,姐姐!”司如菲一本正经的跟司如翔宇讲道理,回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晴夕沫。虽然这个姐姐粉嫩粉嫩的小脸看起來真的很有弹性,咬一口应该可以的吧! 话音未落,司如菲有些垂涎地吞了几口口水道:“姐姐,我也想咬一口!” 晴夕沫的头顶直接飘下三条黑线,都是些什么遗传细胞啊!怎么会有这样的兄妹。 “菲儿,姐姐给你找个玩伴好不好!”晴夕沫灵机一动:“是个很帅的帅哥哦:“ “好啊!好啊!帅哥很好玩吗?”司如菲睁着大眼睛,玩伴,帅哥,从來沒有听过呢?应该是很好玩很好玩的东西吧!哈哈,这个漂亮姐姐真好。 “嘿嘿!自然是……很好玩,是个美男子哦,菲儿,姐姐把他介绍给你做男朋友吧!”晴夕沫突然觉得司如菲真心不错,除了被吓傻了以外,要外貌有外貌(听朱雀说司如菲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美女),要家世有家世,最主要的是她心底善良。 “男朋友,是什么啊!”司如菲一听说很好玩,好奇宝宝似的拽着晴夕沫追三问四。 司如翔宇听到晴夕沫说到美男子,警惕的盯着晴夕沫,美男子,她所认识的美男子应该是自己也认识的人吧! 不过,再细细一听,晴夕沫要给司如菲介绍男朋友,男朋友这个词他好像在哪听过,应该是晴夕沫提过吧!说实话,他也很好奇这个男朋友是谁。 “恩,就是男性朋友,男性朋友如果发展得好,可以升级为未婚夫,不对,升级为丈夫……”晴夕沫本想耐心跟司如菲解释,但想想,说多了,反而容易误导小孩子,所以,简而言之,男朋友就是预备役丈夫。 “丈夫!”司如菲有些迷茫。 司如翔宇算是听明白了,也大概了解了晴夕沫的意思,于是,解释道:“菲儿,就像哥哥和姐姐一样,哥哥就是姐姐的丈夫!” “哦,那他会不会咬菲儿!”司如菲想起刚刚司如翔宇的话。 什么是好的学不來,坏的学得快,晴夕沫有些无奈的拨开司如翔宇,这兄妹两个真有搅事的本领,害她差点耽误正事。 “菲儿,想不想跟帅哥玩,……可惜,他被你哥哥藏起來了!” “大哥哥,你把我男朋友还我!”司如菲煞有其事的厥着小嘴,眼泪汪汪,就好像司如翔宇抢走了她心爱的玩具。 司如翔宇有些懊恼的揉着眉心看向晴夕沫,当事人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菲儿乖,哥哥这就带你去找你男朋友!”司如翔宇瞄了一眼晴夕沫,其实她想见晴小松完全可以跟他讲,他不喜欢任何人利用司如菲。虽然晴夕沫是善意。 可是?就因为这个女人是他心爱的女人,所以,她所做的一切他都会格外在乎。 司如翔宇从來沒有如此痴狂的喜欢一个女人,失去过一次,便不会再次重蹈覆辙,所以,他用力的去喜欢,去爱,直到体无完肤,明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妥,却不得以而为之,只为一个渺小的希望。 “爱妃,你不准备见见菲儿的男朋友!”看到晴夕沫站在树下神游,司如翔宇有些抓狂。 晴夕沫总是这样,即使在自己身边,她还是会走神,就像她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晴夕沫迎上司如翔宇的声音:“见,为什么不见!”说话间,已经迈开了步子,却因为不熟悉这里的地形,一脚踩空,差点倒向边上的湖中。 身后的久莫慌忙伸手,却只见司如翔宇一个漂亮的转身,晴夕沫就落在司如翔宇的怀中,扑面而來的某人的惊慌失措,某人的镇定淡然。 司如翔宇心惊的看着怀中的晴夕沫,就连细心谨慎的久莫也无法照顾的安全吗? 晴夕沫却早已习惯这样的摔倒,眼睛看不见,摔跤是正常的,她走路从來不会小心翼翼,她只想象个正常人一样大步流星的走路,摔倒了再爬起來就是。 不过话说回來,蝶衣在身边的时候,她鲜少会摔倒,因为这里沒有蝶衣,因为这里不是北漠,因为这里,沒有人真正关心她。 “沫儿,以后不许再这样吓唬我!”司如翔宇有些沙哑的声音从晴夕沫的头顶传过來,他似乎在用尽全身力气把晴夕沫嵌入怀中,紧紧的抱着,生怕失去。 又是这样温情的司如翔宇,除去他冷漠无情的面具,展示着他最真心的一面,他那强有力的心脏在晴夕沫耳边不规律的跳动着,是紧张吗?耳边贴着的这颗心应该是真的吧! 司,我还能信你吗? 晴夕沫抬头,大眼睛不争气的氲染了一层湿雾,抬头,却是一片黑暗,看不到他的脸,看不到他的表情,看不到他眼睛中深藏的那份担忧……迷茫再次涌上晴夕沫的心头。 司如翔宇看到晴夕沫茫然的大眼睛,这么多天,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在淡然平静后的另一种表情,她真的不相信自己了吗? 情不自禁,心由使然,就那么轻轻的,温柔的,疼惜的吻住了那张欲张欲合的小嘴,她是他的。 如果说司如翔宇是个睿智,冷酷,漠然的君王。 那么晴夕沫就是他的不睿智,不冷酷,不漠然……只要是晴夕沫在,他之前奉行的那些准则统统都被抛在脑后,脑中唯一的信念便是:她是他的,他爱她,永远。 “沫儿,人生中有很多事情是沒有办法控制的,比如感情,我沒有办法让自己强大到可以控制别人的思想和言行,但是我可以让自己强大到能够遵从自己内心的意愿!”嘶哑的声音,魅惑的气息,让晴夕沫瞬间失去自己的阵地。 周围静得似乎可以听见花落的声音,几个不懂人事的小丫鬟羞涩的低下头,心里却羡慕极了这个贵妃娘娘,能让他们如神一般英俊的王如此宠溺。 “我也要吃!”司如翔宇的胳膊上挂了两只软绵绵的小手:“大哥哥,很好吃吗?姐姐,菲儿也要!” 晴夕沫被司如菲一语道醒,一把推开司如翔宇,面色通红的站在一边,脸都丢尽了,估计丢到太平洋去了,想捡也捡不回來了。 “咳咳……”司如翔宇对晴夕沫的突然离怀有些耿耿于怀,他们是夫妻,亲昵是正常的事儿,不过,在司如菲面前多少有些尴尬, ------------ 第178章 误会解除 大王大庭广众之下拥吻晴贵妃的各种传闻蜂拥至后宫各个角落,各种版本,各种延伸。 自然也是落到了逸梦雪和王曼君的耳朵中。 这后宫之中,除了逸梦雪稳坐王后之位,司如翔宇会特意照顾恩宠之外,还有一个王曼君是朵奇葩,小小的侍妾却是常常受到妃嫔级别的待遇,自然会张扬一些。 其余嫔妃雨露均沾,不偏坦任何一方,是司如翔宇后宫表面和谐的主要原因。 只是这次,随着这个晴贵妃的到來,后宫各主似乎都意识到了差别待遇,才知道,被大王宠溺是多么幸福,多么遭人眼红的事儿。 倒是逸梦雪依旧镇定自若,面对前來替自己愤愤不平的各嫔妃,只是悠哉的喝着茶,赏着花,还拿起了许久未曾动的笔…… 真正的晴夕沫來了,她这个影子自然不再被需要。 那么,她是不是该做真正的自己了,晴夕沫瞎了眼,自然是不会再动笔,那么,她逸梦雪的文采或许是赢回司如翔宇心的办法之一。 逸梦雪坚信:一段爱情,都会经过激情到平淡过程,开始时的痴情与对未來的憧憬,梦想两人梦幻般得生活在一起。 慢慢变得温和而平静,少了冲动,开始觉察对方的缺点,会为失去新鲜感而烦躁不安。 其实,爱,不过是在梦想化为现实后留在身边的那一个,而当司如翔宇发现这一切时,或许他身边就不再是晴夕沫,而是愿意跟他一起去看那细水长流的自己。 他的那个承诺,她一直都记得。 她知道,他会遵守,即使沒有爱,他也会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而晴夕沫……是她这辈子最痛恨的人。 想到这里,逸梦雪拿笔的手竟然有些颤抖,那重重的一笔,斜斜的落下去,墨然了她原本纯亮的心…… 叽叽喳喳,议论纷纷的嫔妃已经离去,只有王曼君若有所思的看着逸梦雪,她说:“王后,臣妾愿意为您效劳!” 逸梦雪回头,王曼君的眼神很坚定。 以至于逸梦雪沒有來得及回想她眼神背后的意义。 “如果本宫记得沒错,晴贵妃是你的表妹,敢情你们表姐妹有什么误会!”逸梦雪淡然的笑着,就好像说着与自己完全不相关的事。 “聪明如王后娘娘,您该知道臣妾手中的王牌!”王曼君沒想到晴夕沫会出现,而且以这种方式,她不再试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女孩,她变得漂亮了,却也更加冷酷了。 这样的晴夕沫让王曼君不由得害怕,贵妃,倘若她真的在乎名分,或许王后这样的宝座也终归有一天是她的。 “王牌,本宫怎知你的王牌有用!” “王后娘娘拭目以待就是!” 王曼君并不聪明,却看得清后宫形势,弱者联合,对付强者,是唯一可以走的一步棋。 她不甘心永远只是侍妾的身份。 …… “大王万福!” 从刚才一路走來,司如翔宇就沒有松开过晴夕沫的手,芳影难觅,佳人难寻,有伊人在身边,总舍不得丢下她独自一人。 耳边不停的有人叩拜,晴夕沫暗思,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姐姐……“直到那一直思念,熟悉的声音响起时,晴夕沫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是小松。 “好漂亮的哥哥!”刚刚还东张西望的司如菲这会倒也定定的盯着晴小松不肯挪步。 “小松,你还好吗?有沒有受伤,他们到底把你怎么样了!”一连串的问題从晴夕沫口中吐出,本想挣脱开司如翔宇的牵制,却不料,他紧紧的死拽着。 “大王……”晴小松刚刚还喜悦的心情因为司如翔宇而倒戈一边,却又念及他的身份不得不行礼。 晴夕沫心细,自然听出了些味道。 逝者如斯,她该帮他们追回些公道,不是吗? “姐姐,我沒事,离夜也沒事,只是衣相缘的王伯伯……”晴小松偷看了一眼司如翔宇,沒有继续下去。 “哦,差点忘了这茬,晴副使,本王命你全力调查衣相缘大火一案,至于王老板,可以回家了!”司如翔宇一语惊人。 “王伯伯还活着,真的吗?” “沫儿,你该感谢我,要不是我把他们带过來,或许……”司如翔宇贴在晴夕沫耳边低语。 不是他安排的,那是谁,晴夕沫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人影,却不能肯定。 难道说她真的误会司如翔宇了。 “既然要带回问话,为何不都带回來!”晴夕沫终于明白,为何晴小松和衣相缘老板在这里,可是?如果把衣相缘的伙计都带回來,那该有多好。 “我可以理解为沫儿在强词夺理吗?”司如翔宇霸道地揽过晴夕沫。 “晴副使你可以下去了!” 晴副使,升官啦!晴夕沫这才意识到,最近的她有些后知后觉。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贿赂!”好吧!因为之前误会司如翔宇,此刻的晴夕沫也有些尴尬的。 “我一直都在贿赂你,沫儿!”又是这样粘人。 晴夕沫想推开司如翔宇,站在一米开外,却被司如翔宇的怀抱禁锢的纹丝不动。 “好漂亮的小狗!”司如菲看到围在晴夕沫脚边打转转的离夜,爱不释手的抱在了怀中。 “男朋友……啊!”晴夕沫把正事给忘脑后了,听到司如菲的声音才想起來这事。 而司如菲听到晴夕沫如此说,自然也是跳了起來:“大哥哥,我的男朋友呢?” “菲儿,你男朋友是要做大事的人,改天哥哥再唤他过來陪你玩儿,好吗?”晴夕沫是发现了,司如翔宇在司如菲面前,永远都是服输的那一方。 他肯定很疼爱这个妹妹吧! 司如菲低头看看乖巧的离夜,再看看晴小松离去的背影,然后很慷慨的回了一句:“不好!” 离夜伤心的挣扎着要去找晴夕沫,这个姐姐一点都不懂人家的心思,竟然被帅哥迷惑了。 于是,晴夕沫听到两个大男人同时叹气的声音……第一次,晴夕沫忽然觉得,司如菲真有福气,即使痴傻,也有一个这么疼爱她的哥哥。 而小松呢?因为有我这样一个姐姐受了不少苦,小松,对不起, ------------ 第179章 已然爱过 司如翔宇知道晴夕沫受不了这些礼仪的限制,所以自动忽略所有人的质疑,并沒有刻意要求她必须做什么? 换下大红色的贵妃服,晴夕沫让春花稍作梳妆打扮,换了一身平民的服装,司如翔宇看到一身淡绿色衣衫的晴夕沫,依旧很惊讶。 眼前的这个女人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厌,她每一天都会带给他惊喜。 “我想出宫!”晴夕沫直言不讳。 “好!”如此爽快的司如翔宇,晴夕沫有些疑惑,但随即就明白为何这样。 “我陪你一起!”司如翔宇拉着晴夕沫很快换好了衣服。 “你很悠闲!”晴夕沫对一直牵着自己手不放的司如翔宇质疑。 “那要看跟谁在一起!”司如翔宇嬉皮笑脸,一点也沒有帝王之相。 司如菲正跟离夜玩得起劲,一看司如翔宇和晴夕沫都要出去,嚷嚷着也要跟去,最后不得已,司如翔宇不得不把司如菲交给晴小松。 世间都是一物降一物,司如翔宇最怕司如菲胡闹,可是现在,司如菲第一眼见到晴小松,就意外的很听话,或许这就是缘分。 “都退下吧!青龙跟白虎跟着!”司如翔宇对跟过來的久莫和春花等下令。 “让春花跟着吧!我想去看看小柔!”晴夕沫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望老朋友,想当初,如果沒有小柔的拼死相护,她晴夕沫或许已经不在这个世界。 司如翔宇听晴夕沫如此一说,也跟着沉默。 如果,如果可以重來,他不会让她在回忆过去时有如此哀伤的表情。 攥着晴夕沫的大手不禁用了点力,只是想给晴夕沫一些力量。 晴夕沫总喜欢捕捉回忆中的伤痕,來继续这沒完沒了的感情战争。 沉默曾是她备战的武器,眼泪却让所有沉默都化为虚尽……在她爱的荒原里,藏播了一棵爱情的种子,只是希望生命再有爱的绿洲。 可任凭种子如何渴望长大,也抵不住荒原里的无尽风沙,最后种子在沙被里忧伤枯死,等待着她的只有无尽的风沙來袭。 许是逸浩哲的竭尽全力,只是半天时间,就安抚好了衣相缘遇难者家属,晴夕沫将衣相缘的所有资产换成了银票,每一个遇难者家属都有一大笔或许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在小柔的坟头坐了半天,晴夕沫什么话也沒说,只是将带來的祭祀品一一摆放整齐,重重鞠了三躬。 看不到了,小柔,即使你还在人间,我也看不到你了。 我是來跟你告别的,小柔,我决定回我自己的世界中去。虽然还不知道怎么才可以回去,但是,小柔,我可能是最后一次來看你。 谢谢你曾救过我,请在天堂幸福。 司如翔宇看着晴夕沫凝重的表情,轻轻揽过晴夕沫,她又在悲伤了,每当她悲伤的时候,她都会翘起眼角,看向天空,司如翔宇最了解此刻的晴夕沫,即使抬头,眼中也是一片黑暗,那么,心里的黑暗呢?定是无边无际…… 司,我一直在想,很多年以后,如果我和你,就这样再也不联系,可突然有一天,就这么站在喧嚣的人群里,相互注视着对方,你会跟我说什么?第一句话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说的出。 你愿意跟我回我的那个时代吗? 晴夕沫轻轻抚上司如翔宇的背,司,再见了。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消失,也将沒有遗憾,今天,就算我们的正式告别吧! 红尘中我们都只是过客,我为你心醉,谁为我心碎。 茫茫人海,我为谁停留,谁为我守候。 镜花水月的风景又能珍藏多久,红尘一笑,你为谁心醉,又为谁心碎,有多少人终其一生,都沒找到自己的真爱,又有多少人在寻找中迷失了自己…… 夕阳下对着残花泪,让一世情缘在枯老的眼角化作一滴红尘泪。 爱,总是层次不齐,有时候放手是另一种爱的方式,只愿爱你的那个人能与你相守终老。 “丞相,夫人突然肚子痛,王后已经遣了太医过去……” 逸浩哲看着相拥的司如翔宇和晴夕沫,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心底的痛被深藏,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听到下人的禀报,逸浩哲过來请安。 “瘟神,还沒恭喜你,恭喜你升级做父亲!”晴夕沫听到逸浩哲走近的脚步声,推开了司如翔宇。 司如翔宇有些不悦的看着逸浩哲,晴夕沫好像很在乎逸浩哲。 “谢谢大王和贵妃娘娘厚爱,微臣告退!” 最终还是成了上下级关系,朋友,做朋友真的有那么难吗? “沫儿,我什么时候能做父亲啊!”待一众人远离,只有司如翔宇和晴夕沫时,司如翔宇贴在晴夕沫耳边低语。 “有那么多女人愿意为你生孩子,说不定,你现在已经是父亲了!”晴夕沫推开靠近的司如翔宇,如果说之前还想要孩子的晴夕沫,现在她已经彻底放弃了。 “沫儿是在吃醋!”司如翔宇看着气呼呼的晴夕沫,心情忽然大好。 “随你怎么想!”晴夕沫偏过头,她的计划,是先把蝶衣送回北漠。 “我想帮蝶衣和泽明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如果青龙和玫瑰愿意,可以一起!” “好啊!这是喜事!”司如翔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晴夕沫的手指。 “在幻灵院!”晴夕沫征求意见。 “之前的王府空着,蝶衣称你为姐姐,就算作给蝶衣的嫁妆!”司如翔宇不肯将幻灵院空出來,是因为那里有他和晴夕沫最初的记忆,他不想被别人破坏。 王府吗?收下一个王府,是不是就沒办法那么勇敢的退出了,如果让蝶衣回北漠,司如翔宇会不会有觉察。 晴夕沫沉思着,并沒有注意到司如翔宇炙热的眼神。 “不满意,如果不满意,可以换个更大的!”江山都是他的,所以,他心爱的女人想要的他一定会倾心奉上。 “王府很好!”晴夕沫恍然回答,他是真的爱得痴傻,还是故意把她推在风口浪尖上,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也许注定要经历很多风景,转身后成为过客,也许只是一次单纯的擦肩而过,走过后便会在记忆中消散;也许它只是春梦一场,只留下瞬间的相望,醒來后但见水过无痕;也许会在你的记忆里,或成就一段遐想;或成为你勇气的考验;或深邃到你的骨血里,成为震憾心灵的深切碰撞。 我依然爱过…… 你不见落寞…… ------------ 第180章 形影不离 因为蝶衣和泽明的大婚,晴夕沫忙得有些晕乎,虽说朱雀和玫瑰在很大程度上帮了很多忙,可是?许多事都是晴夕沫亲手操办的。 看着蝶衣和泽明喜结连理,晴夕沫是由衷的高兴。 司如翔宇本想以晴夕沫妹妹的身份给蝶衣封号,却被晴夕沫拒绝,那些名号对她们來说只是名号而已,当作不了幸福。 大婚那天,前來贺礼的只有几个熟识的朋友,其中就包括乔锦瑟,巅着肚子的乔锦瑟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少了之前的果断英柔,多了一份初为人母的慈爱。 晴夕沫对乔锦瑟并不是很熟悉,如果不是之前乔锦瑟故意为难追杀她,或许,她的记忆中会将这个人一直删除……而现在,即使见面,也依旧无话可说。 在乔锦瑟眼中,只要晴夕沫活着一天,她的危险就多一天,不待见晴夕沫是正常的事,却因为逸浩哲不得不跟晴夕沫妥协。 两个人就那样定定站着,谁也不说话,从一出生就错位的人,乔锦瑟面上沒有一丝愧疚,在她看來,那是上天的安排,注定她才是北漠名正言顺的公主,而晴夕沫。虽然有乔亚桑和太后的承认,但是并沒有得到民众的认可。 所以不管走到哪里,只有她才可以代表北漠。 “好久不见,听说你快要做母亲了,恭喜!”晴夕沫被朱雀搀扶着,在听到朱雀的声音后莞尔一笑,轻松的送上了祝福。 “借晴贵妃吉言!”乔锦瑟依旧那么高傲,即使一句谢意也说得丝毫沒有诚意。 不过,现在的她唯一放心的是,晴夕沫已然是贵妃娘娘,逸浩哲再惦记,也是无济于事的事,她终于可以放下一颗心。 晴夕沫听罢,微笑着离开,一笑泯恩仇,即使有再多的怨恨,也终究会随着一个人的离去而化为虚有,只愿乔锦瑟和逸浩哲幸福。 回到宫中,晴夕沫便窝在榻上,抱着双膝沉思着,明明很瞌睡,眼睛酸涩得要死,却依旧睡不着,蝶衣真的嫁人了。 晴夕沫依旧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常常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也已然为**了,时间过得真快。 接下來就是晴小送了,想到他的归属,晴夕沫有些皱眉,还是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委妥的,现在想來,晴小松的亲姐姐是乔锦瑟,而不是自己,自己是否还有那个资格可以安排他的人生。 正在赶批奏章的司如翔宇抬头就看见晴夕沫沉思着什么?眉头攥得很深,轻声走过來,揽晴夕沫在怀中,她是在想蝶衣的婚礼吗? 也对,想当年,自己沒有好好给她一个难忘的婚礼。 而这次的纳妃仪式,为了替她着想,也沒有办得很隆重,司如翔宇心中有了一个念头,那就是给晴夕沫补办一个盛大的婚礼仪式。 “都忙完了!”晴夕沫在司如翔宇怀中闭上了眼睛,沒有争吵,沒有怀疑真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多久。 贴着司如翔宇的胸膛,听着他跳动的心,很安稳,很舒适。 自从那天进宫后,司如翔宇就沒有离开过晴夕沫一步,无论是上朝,还是朝堂之下,司如翔宇都牵着晴夕沫的手。 每天上朝,都是司如翔宇甜蜜的负担,晴夕沫会故意懒床,却每次都经不过司如翔宇的威胁,于是,每天朝堂之上,司如翔宇处理着他一国君王的大事,而珠帘背后的晴夕沫,却是瞌睡连连,忽高忽低的脑袋,不停地阕蒜。 司如翔宇偶尔回头,看到闭着眼睛打瞌睡的晴夕沫,都会展现出最温柔的笑容,真是个甜蜜的负担,朝臣一开始反对司如翔宇如此做法,但是后來提得多了,也不见司如翔宇有改变,干脆闭口不提。 都是晴夕沫的功劳,她的睡相虽然不怎么雅观,却绝对是个安静的睡美人,不管朝堂之上有多大的事,她都安静的睡着自己的觉,就好像这个世界都是沉睡的一般。 朝堂之下,更不用说了,晴夕沫走到哪儿,司如翔宇跟到哪儿,他白天几乎都不批示奏章,大把大把的时间就是跟着晴夕沫,晴夕沫做什么?他都要跟着,寸步不离,或许就是这样。 而晚上,看着晴夕沫美丽的睡颜,安静得想个孩子时,司如翔宇才会翻开奏章,一个一个批示。 现在的他们,真的就像个夫妻,夫唱妇随,沒有任何人,只有他们两个人,晴夕沫有一次跟司如翔宇提起去其他嫔妃的住所去,司如翔宇听罢,久久沒有说话,像是再生闷气,可是批示完奏章,还是搂着晴夕沫安然入睡。 虽然每夜睡觉时间不长,却睡得极好,紧紧相拥那个柔软得极其爱念的身体,司如翔宇的心情就会莫名其妙很好。 “很累吗?”司如翔宇抹开了晴夕沫眉心的皱纹,心疼的问,这些天,为了蝶衣的婚事,她可沒少操心。虽然下手们都很尽力,这个操办者却是极其努力,凡事都做到极致。 自己只是跟着她,看着她办事,就已经很累,更何况是事事尽心的晴夕沫。 晴夕沫沒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因为这些天跟司如翔宇的形影不离,她现在已经成为后宫嫔妃的眼中钉,那些难听的话不是沒听到,而是故意忽略而已。 司如翔宇如此专宠自己,是为兑现自己曾经的诺言吗? 还是想暂时证明,他真的只爱她一个人。 “那早点休息!”司如翔宇拍拍晴夕沫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她。 这些天來,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只是单纯的搂着她睡觉,可是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更何况是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沒有邪念是不可能的。 可是?晴夕沫似乎每天都很累,那种累不单是身体上的,更有心灵上的,司如翔宇一眼便看得出,晴夕沫不说,他也不问,他只想顺着她,等她想说的时候,他一定做个很好的听众。 “睡不着!”晴夕沫眨巴着眼睛,脸上尽显困惑之色,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搅得有些乱,司如翔宇越是对她好,她的困惑就越多一份。 晴夕沫有时候在想,他是不是看得出自己的心事,知道自己心意不在这,所以对自己愈加得好,现在已经是无可挑剔了, ------------ 第181章 报应 “要讲故事给你听吗?”司如翔宇拉过晴夕沫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色慢慢磨蹭着,温柔的看着晴夕沫。 “好啊!”既然想不通,那么就干脆不要去想。 都说感情就像一条橡皮筋,你牵一头,我牵一头,两人互相承诺永不分开,后來有一天,有一个人违背了承诺,松开了手,伤得最深的是那个死拉着感情不放的人。 晴夕沫不想再做那个被伤害的人,说她懦弱也好,说她胆小也好,她只是想要一份真正的,相互可以理解,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可以以诚相待的两个人。 “沫儿,在初见讲的那个故事,若曦和四爷的故事,真的只有那一个结局吗?”司如翔宇有种不好的预感,却极力说服自己,只是自己多想而已。 “故事只是故事,结局是由写故事的人拿捏的,如果可以,写故事的人可以换一个结局,大家都能接受的,大团圆的结局,可是?人生不能重來,走到底的那个结局是沒有办法改变的!”晴夕沫把玩着司如翔宇的手指,细长的手指,如果是弹钢琴一定很好看。 从小,晴夕沫便对身材高挑,手指细长的男人情有独钟,与生俱來的喜爱。 “所以,从今以后,我们要形影不离,尽情享受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司如翔宇很顺利的接过了晴夕沫的话。 正玩得起兴的晴夕沫,听到司如翔宇如此说,不禁顿了顿,他也想着终究有一天我们会分开的吗? “沫儿,你在发烧!”司如翔宇刚把脸贴上去,就感觉到晴夕沫额头上传來的炙热。 “來人……”担心忧虑呈现在司如翔宇脸上。 “沒事,以前也常这样,睡一觉就好了!”晴夕沫制止了司如翔宇。 “还有哪儿不舒服?你的脸色!”司如翔宇还是不放心。 “只是最近太忙,有点累,不碍事的!”晴夕沫在司如翔宇怀中蹭了蹭,寻找了一个舒服妃地方,双手抱住了司如翔宇的腰,就像司如翔宇说的,珍惜每一天。 “不是说讲故事给我听吗?” “沫儿,我不能给你王后的位子!”那本是结发妻子的位子,可是?他们从一开始就错过。 “嗯!” “真的不在乎吗?”司如翔宇知道她不在乎,可是?对他來说一直是内心的纠结。 “如果我说在乎,会给我那个位子吗?”晴夕沫反问,也许是这些天真的累着了,头越來越痛,她那本身浑身是伤的身体,还从來沒有头痛的症状。 “我曾经答应过梦雪的姐姐,要好好照顾她!”司如翔宇思虑了许久,还是决定把逸如雪的事情告诉晴夕沫。 即使自己不说,也有可能让其他人利用,从而中伤他们的关系。 “嗯,是对你很重要的女子吗?”晴夕沫觉得眼睛很沉,刚刚还合不上的眼睛,这会竟然千斤重,想睁开也有些困难。 司如翔宇沉思半天,字斟句酌:“曾经的恋人,她……不在了!”生怕晴夕沫误会。 “去天国的人应该很幸福!”已经有些迷糊,蚊子般嗡嗡的声音。 “不问什么原因吗?”司如翔宇意外晴夕沫会是这个表现。 就像早知道一样,一点不惊讶。 “嗯,我在听!”晴夕沫已经不太清醒,发烧引起的头痛,耳鸣,她的脑袋里装满了浆糊。 “沫儿,我现在爱的人是你!”司如翔宇肯定的语句,晴夕沫不禁点点头,现在她所有的反应都只是条件性的。 “困了!”司如翔宇低头,还想跟她好好说说自己的心事。 “嗯……” “沫儿,以前也经常生病吗?” “嗯……” 司如翔宇闭上眼睛,眼前出现的是晴夕沫胸口那朵心花,那一剑毁了她原本健康的身体,所以,现在的她动不动就会脸色苍白,身体疲劳,发烧吃药更是家常便饭。 连夜传唤玫瑰进宫,只为全面的为晴夕沫做一次检查。 “烧还沒退,要等到明早再看情况!”玫瑰在司如翔宇凌冽的眼神追踪下,有些心虚,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她的身体!”有些恐慌,从來沒有想过,晴夕沫因为两年前的那一剑,身体状况会如此之差。 玫瑰深吸一口气,之前也给晴夕沫看过,但是这次针对性的检查,无论是对晴夕沫还是对司如翔宇或许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娘娘可能沒办法怀孕!” 司如翔宇只觉得眼前一黑,玫瑰刚刚说了什么? 从北漠到夜罗国这段时间,晴夕沫的肚子一直不见有动静,所以司如翔宇才让玫瑰帮忙检查,却沒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以前用的藏红花太多,而且时间持续太久,加上后來受伤,身体一直在用药物调理,……”玫瑰也沒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司如翔宇看着晴夕沫紧闭的眼睛,手里捏的杯子嘭的一声,应声而随,割破的掌心,血流不止…… 藏红花,他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当时他跟晴夕沫在一起的时候,只拿她当棋子,棋子自然是不可能替他孕育孩子,所以,每次行完房,司如翔宇都会让小柔给晴夕沫喝藏红花,这一喝,就…… “之前受伤,对身体影响很大!”司如翔宇咬着嘴唇一字一句。 “能活过來已经是奇迹!”玫瑰如实回答。 “不是一直在调理吗?”还在找理由,只希望是玫瑰诊断过了。 “调理只是延缓伤痛……” 是啊!总觉得晴夕沫身上那若有若无的药味很奇怪,现在终于想通了。 “只要娘娘保持每天好心情,然后针对性的用药,或许……会有好转!” “下去吧!不要张扬此事!”司如翔宇看着满头大汗的晴夕沫,又发烧了,睡得昏昏沉沉,就连自己后來说了什么也沒听到吧! 被玫瑰包扎好的手痛却比不上心头的痛,这就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吗? 自己曾经亲手毁了自己最爱的女人,现在想挽救,却为时已晚,孩子,孩子,他只是想要一个他们的孩子而已,就连这微薄的心愿都不给达成吗? “沫儿,对不起!”闭上眼睛的司如翔宇,脸上有冰冷的液体滑过,堂堂一国之君,却还是争不过上天的安排。 * * * 最近比较霉啊…… 医院家里來回跑…… 先是本本罢工,今天又是灯不亮…… 啊……啊……啊……早起晚睡的人今天已经瞌睡得不行…… ------------ 第182章 噩梦 侵染的血,不断流淌,不在伏动的胸膛,肆意着血的芬芳,司如翔宇愤怒的脸庞,冷冽的眼神,直直地剐到她的心里去……悲伤,彷徨,本是替乔亚桑挡住那一剑,却在司如翔宇刺进胸膛的那一刻,她的心生生被剖开…… 为何,为何会这样。 这是司如翔宇有史以來第一次因为后宫嫔妃沒有去早朝,守在晴夕沫身边,司如翔宇的心情一直沒有平静,昨晚玫瑰的那番话已经让他追悔莫及,他不能再错过晴夕沫。 “沫儿……”看到晴夕沫满头大汗,眼角的泪水泛滥,口中喃喃自语,做噩梦了吗? 唤着晴夕沫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轻轻擦拭着晴夕沫满头的汗水,泪水,心情再一次沉入谷底,为何,为何,留给她的永远只有噩梦。 “不要……”晴夕沫一声疾呼,腾地坐起,茫然的看着周围,什么都看不到,刚刚那些都是在做梦。 晴夕沫长呼一口气。 “沫儿,别怕,有我在!”虽然不清楚晴夕沫到底做了什么梦,但是,他想给晴夕沫安全感。 晴夕沫瞪着眼睛,激动的摸索着司如翔宇的脸,他在,他在自己身边,刚刚的那些真的只是梦而已。 泪水止不住的流下來,真好,他好好的。 司,你啊!总是这样,让我龙钟双袖,看你悲伤,彷徨。 噩梦是看你战死沙场,往日你给我的幽梦千场,都是如今我思念你,无数的殇,就在刚刚,国破山河亡,双眼闪着泪光,似河般流淌,尘事往往,一幕幕无形却似网。 一时的迷茫,弃我奔向战场,飞书传信告我你在何方,赞我夕往昨日晨光,勿要担心你杀场之上,你可知,只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心之所向。 轻轻的抓住你的手,浓烈的爱所释放的孤独一发不可收,向天空接力一声嘶吼,伏耳对你说我将永远在此守候… 原來心底的最真实想法还是留在你身边。 真实的梦,明明就在眼前,失明的眼睛再次看到光明,却沒想到是你沾满血色的身体…… 人生长途漫漫,流年似水挥舞在心间,每当夜里,我想起你,泪珠流淌消逝在风雨里,空中好似还飘着你血的味,手上好似还有着你血的色,一切恍惚昨天而已,一切随着紧绷而断裂,我无法接受你的离去,日日月月你的笑声萦绕耳畔,时时刻刻你的风华展望眼前,无边的寂寞延伸到天际,涌來的却是一片片血色的潮汐。 “现在是和平年代,不会有战争,对吗?”晴夕沫泣不成声,真实的噩梦,就好像真的会发生一样。 “沫儿,梦到了什么?夜罗和北漠会永世修好!”司如翔宇以为晴夕沫梦到的是夜罗国和北漠国的战争。 晴夕沫听了司如翔宇的话,只是一个劲的抱着司如翔宇,什么话也不说,就那样紧紧的抱着,就像从來沒有分开过一样。 司如翔宇也不再追问,唤了春花过來,替晴夕沫擦去满头的汗水,然后轻轻的替晴夕沫梳着秀发…… 晴夕沫依旧怀着司如翔宇的腰,貌似还未曾噩梦中清醒,任由他替自己顺着长发,替自己梳妆画眉,丝毫沒有听到外面的禀报声。 逸梦雪进來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那个君临天下的男人正为晴夕沫梳妆,画眉,那般温柔,那般神情,那般旁若无人…… 痛,生生的刺进她的眼,穿过她的心,从來不知,这个男人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逸梦雪是刚刚听说司如翔宇沒有去上早朝,大臣本來现在就对司如翔宇有些不满,而今天,公然不上早朝,群起而攻之,司如翔宇根本沒有意识到这些。 而逸梦雪作为贤惠的后宫执掌人,自然是要说服司如翔宇。 知道司如翔宇在晴夕沫这边,带着朝服早早赶來,听素月说晴夕沫生病了,可是眼前这个情景,只是你侬我侬的亲昵场景,晴夕沫似乎一脸的沉浸,享受着她的幸福。 “大王该上早朝!”逸梦雪不卑不亢,早已收起了她心底所有的嫉妒恨意。 “有劳王后,本王已经让人传话过去,今日早朝取消!”司如翔宇挑眉,有些不悦逸梦雪突然闯进。 逸梦雪沒想到是这个结果,从前,自己也经常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可是司如翔宇总说她是他的镜子,可以让他看到自己不足的地方,现在呢? 逸梦雪转向晴夕沫,希望晴夕沫能说句话,现在,也只有晴夕沫的话,司如翔宇才会听进去,可是?晴夕沫竟然装作沒听到……这可不是晴夕沫的一贯表现,她不是向來都爱管闲事的吗? “王后还有事!”司如翔宇明显有些不悦。 “臣妾告退!”逸梦雪负气离去。 “她患的什么病!”逸梦雪询问身边的素月,不是说只是发烧而已,为何刚刚晴夕沫的表现那么反常。 “说是发烧,加上之前受伤引起的病痛!”素月慌忙回报,打听的人很可靠,应该不会欺骗才是。 “王曼君那边怎么样!”逸梦雪话一出,素月便知会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逸梦雪不得不走这一步棋,现在几乎沒人可以跟晴夕沫抗衡。 司如翔宇专宠晴夕沫这个现象对她來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沫儿,该喝药了!”司如翔宇接过春花端來的药,心情依旧沉重,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晴夕沫的身体能尽快调理到最佳的状态。 晴夕沫皱皱眉头,又是吃药,这两年來吃药已经是家常便饭,可是?还是有些抗拒,本能的。 司如翔宇像哄孩子一样哄着晴夕沫喝药,只是希望她快点好起來。 而晴夕沫想到刚刚负气离开的逸梦雪,司如翔宇今日沒去早朝,那些人肯定把帐都记到了自己头上,还有刚刚的梦,司如翔宇战死沙场的那个梦,逼真的让她颤栗。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因为司如翔宇太宠溺自己,才不理朝政,失去可信的臣子,最后到不得不征战沙场的地步吗? 如果真是那样,自己该是多么的罪孽深重, ------------ 第183章 回不了头 “什么?”逸梦雪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素月:“之前不是说只是发烧吗?” “已经跟太医那边确认过,的确是治愈不孕症的药方!” 多么讽刺的事。 逸梦雪來回快步走着,这个后宫有那么多女人想为他生孩子,他却残忍的不肯留下一个,现在。 原來他只想要晴夕沫生的孩子,可是?怎么办,晴夕沫竟然不能生孩子。 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真是让人心痛。 哈哈大笑的逸梦雪眼中流出的却是嘲讽的泪水,这就是上天的安排。 给你多少便要拿回去多少,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不是吗?晴夕沫,你也沒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那就看看,不能生孩子的你,在这个后宫,到底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晴夕沫也沒想到自己一病就是个把月,秋天也快过去了呢? 蝶衣和泽明在晴夕沫生病期间來看过几次,每次都是匆匆忙忙,蝶衣看起來很幸福,这让晴夕沫很欣慰。 好在宫中还有晴小松和司如菲,以至于晴夕沫无所事事的日子里不那么无聊。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暮秋似乎注定是个伤感的季节,偶尔吹过的秋风会带來丝丝叹息声……在这锦绣繁华的后宫中,晴夕沫就像只金丝雀一样,被囚禁其中,折杀了不少灵气。 晴夕沫不知道是少了曾经在北漠的洒脱,还是自己心里装的事情太多,自从到夜罗国之后就一直是病怏怏的身子,心情也总在若有若无的思绪中渐渐偏离那个理性的轨道。 “娘娘,王后娘娘來了!”久莫带着逸梦雪款款而至。 晴夕沫虽然不怎么出自己的寝殿,却能听到关于她的各种流言蜚语,中伤的占多数,还有一小部分便是像逸梦雪这样拥有淡然如水的性格的女人。 至于淡然性格背后的真实是什么?晴夕沫不愿意去深究,略微欠身,算是行过礼。 “姐姐身体可有好些!”逸梦雪走过來拉着晴夕沫的手,俨然一副亲姐妹的样子。 “有劳王后挂念,老毛病了!”晴夕沫拉拉身上的披肩,天凉了,本來打算等司如翔宇下朝后陪她出去走一圈的,这刚下榻准备梳洗一番,逸梦雪就过來了。 是挑着司如翔宇上朝的时间來的,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可是气候有些不适应,听闻北漠气候干燥,不比夜罗国这么潮湿!”逸梦雪依旧拉着家常,晴夕沫也不着急,等着她的正事。 至于逸梦雪话中的深意,晴夕沫也懒得去理会,她不想让自己的脑细胞浪费在这些无所谓的事情当中。 “天凉了,姐姐更要小心身体才是,本宫亲手缝制的貂皮袄子……冬天就要到了!”逸梦雪说完,素月将手中的包袱奉上。 “送给姐姐的!”逸梦雪补了一句。 “谢谢王后!”晴夕沫的表现有些出乎逸梦雪的意料,她认识的晴夕沫不似这般平淡才是,不得不说,消失的这两年,晴夕沫变了好多,可是却依旧是司如翔宇的挚爱。 “本宫过來,是跟姐姐商量一件大事……大王传宗接代的事……”逸梦雪抬头观察着晴夕沫的细微表情。 可是晴夕沫就像毫不关己一样,旁人似的听着逸梦雪的话,她终于开始说正事了。 “大王沒有子嗣诞生,本宫有一定的责任,可是本宫言轻,多次劝阻大王都不曾有结果,想到姐姐更受大王喜欢,所以來拜托姐姐!”逸梦雪一咬牙,全部说了出來。 晴夕沫能如此平静,肯定是她还不知道自己不能孕育的事实吧! 果然,晴夕沫什么都不知道。 要不然她不可能如此平静。 “王后的意思是要我劝阻大王宠幸后宫嫔妃!”晴夕沫皱皱眉头,让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这是需要多大的度量。 “姐姐的喜讯应该快了吧!”逸梦雪盯着晴夕沫的肚子來回扫了几眼,故意而为之。 “借王后吉言,至于劝慰大王之事,我会尽力而为!”晴夕沫打了个瞌睡,不一会儿,开始哈欠连连。 孩子,晴夕沫这才想到,即使跟司如翔宇在一起这么久,也不见自己的肚子有动静,也罢,反正是要离开的,沒有孩子便少了牵绊。 逸梦雪见晴夕沫无意与自己接着聊,便打算离开,大殿的门被推开,随着一阵风进來的还有司如翔宇:“沫儿,睨棠院的菊花开了!”口中满是欣喜,逸梦雪抬头看到司如翔宇眼中那抹还未來得及褪去的温柔。 按照后宫礼仪,君王驾临,是要通传的,但是在这儿,逸梦雪看到的就像是平常百姓一样的生活,沒有君臣礼仪之分,司如翔宇是那个外出劳作回來的丈夫,晴夕沫是安守在家的妻子……而她顶多算是个过來串门的亲戚,或许连亲戚都扯不上。 司如翔宇看到逸梦雪在,着实有些意外,为了以防万一,他曾特意下令他不在期间不让后宫嫔妃到此,这其中是错漏了王后一人吗? “王后有何事!”冰冷的语气,让逸梦雪心寒。 “王后特意送來貂皮大衣,以备冬天之需!”晴夕沫替逸梦雪回答,她只想让逸梦雪知道,她无意她的王后之位,更无意这后宫争宠之说。 “听闻姐姐身体不好,臣妾特意过來看看,见姐姐无大碍,臣妾先行告退!”识时务者为俊杰,逸梦雪不想在这个时刻爆发,她忍受了那么多年,又怎么会在乎这一两天。 只是爱太伤人,爱的这些年,时间是往前走的,时间越久,就越无法放手。 所以一切事只要过去,就再也不能回头,这世界上即使看來像回头的事,也都是面对着完成的,可以转身,但是不必回头,即使有一天,你发现自己走错了,你也应该转身,大步朝前走,因为回头已经沒有任何意义,她逸梦雪已经无路可退。 “她过來做什么?”司如翔宇见逸梦雪出去,接过春花手中的梳子,替晴夕沫梳妆,这些天这些事,似乎成了司如翔宇的必修。 因为晴夕沫向來不喜欢繁琐的装饰,随意的挽个髻,或者随意散落只用个丝带扎成马尾,对司如翔宇來说这些事情并不难做,而且他发现很有意思,晴夕沫的发丝中总带着丝丝茉莉花香……总让他能够情不自禁。 * * * 亲们,i’m sorry啊!昨晚台风突袭,断电断网,沒有及时更新,现在补上。 写到这份上了,亲们多给点动力吧! 哦 哦 厚着脸皮飘走…… ------------ 第184章 赏花插曲 “司,给梦雪一个孩子吧!”晴夕沫轻轻推开了埋在自己劲窝处的司如翔宇。 司如翔宇一怔,眼中溢出冰冷的气息:“她可是为此而來!” 司如翔宇生气,怎么能够不生气,晴夕沫每次都是把他推给别人,他们呢?为什么不能要一个他们的孩子。 等等,不对,晴夕沫是知道了什么吗? “你知道的,梦雪跟其他人不一样,……是我,不想再承受太多的压力!”晴夕沫如实说。 “她是王后,理应有个孩子,司,这是我们欠她的!” 听到晴夕沫如此说,司如翔宇还能说什么?唯有紧紧抱着晴夕沫,他不敢想象,如果晴夕沫知道自己不能怀孕,会是什么情景。 “姐姐!”司如菲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寂的气氛。 “菲儿,可把离夜带來!”晴夕沫转眼,已是眉开眼笑。 “自然有,小松也有來哦!”司如菲蹦到晴夕沫眼前,将离夜递到晴夕沫怀中,回头对着晴小松笑颜。 司如翔宇看到司如菲最近开朗了许多,而且,很明显的她在渐渐恢复,而这一切都该归功与晴夕沫和晴小松,一个是循循善诱的姐姐,一个是滋润爱情花开的恋人。 “姐姐,身体可好些了!”晴小松看过去,是司如翔宇怀着晴夕沫的幸福模样,可是?为何,晴夕沫的眼角总有淡淡的忧伤,那种忧伤就像是刻在他心里的伤痕,不痛却碍事。 虽然一直喊着姐姐,却丝毫记不起关于她的一点一滴,只是若有若无的直觉告诉他,他们之间并沒有任何血缘关系。 “嗯,好多了,既然你们有空,跟着一起去赏菊花!”晴夕沫提议,最近都快被闷坏了。 “咳咳……”司如翔宇用意很明显,但是两个小家伙显然沒注意到这个问題,所以,晴夕沫是左边挂一个,右边挽一个,直接把司如翔宇丢在了一边。 久莫看到司如翔宇憋气的样子,不禁偷笑,也只有晴夕沫和司如菲才有这样的力量。 睨棠院曾一度是后宫禁足的地方,但是随着晴夕沫的进宫,这儿也开始热闹起來,司如翔宇为了给晴夕沫一个惊喜,特意请人把培植的菊花搬到了睨棠院。 迈过门槛,抚摸着院落的树木,晴夕沫的脑海中闪现出宇亲王府自己居住的那个睨棠院,看不到,却能感觉得到,一模一样。 “好美啊!姐姐,快看!” “菲儿!”司如翔宇赶紧制止司如菲,这孩子,总是这般沒心沒肺。 “听菲儿这么说,好想看看啊!”晴夕沫乘着司如菲的话顺了下來,其实她并沒有那么脆弱,司如翔宇的小心谨慎倒让她时时想起自己是个残废。 满院的菊花,白色,粉色,紫色,黄色……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竞相开放,最奇妙的是,那个用各色菊花拼起來的图案,上门四个大字格外耀眼:“生辰快乐!” 司如菲用手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再说错什么? 而司如翔宇却是带着晴夕沫,用手一个字一个字摸了过來,是自己的生日吗?就连自己也记不起了呢? 晴夕沫感动的泪水满溢在眼眶,却还是仰头,将泪水憋了回去,快乐开心的日子,她应该灿烂的笑才对啊! “姐姐,今个是你生辰,大哥哥好细心哦!”司如菲这才跑上前去祝贺,看着晴夕沫开心幸福,她也跟着高兴。 “司,我自个都不记得了呢?”晴夕沫这才想起这已经是她到这里的第四个年头,如果是在现代,她应该奔三了,年龄果然是个敏感的问題。 “姐姐,送给你!”晴小松拿下自己的吊坠,挂在了晴夕沫的脖子上,然后给了晴夕沫一个大大的拥抱,看得司如翔宇有些吃醋。 “小松,这可是你的宝贝,怎么能给我呢?快拿回去!”晴夕沫作势要拿下來。 质地精良,色泽鲜明,是个无价之宝,司如翔宇瞧了一眼,有些纳闷,晴小松不是一直跟着晴夕沫的吗?他什么时候拥有这样的无价之宝的。 “姐姐要是不想要,就扔了!”晴小松偏过头,这是他第一次真心送人礼物,可是晴夕沫竟然不领情。 “好啦!我收下!”晴夕沫摸索着拉过晴小松的手,佯怒:“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耍脾气!” “沫儿,带你去看样东西!”司如翔宇拉着晴夕沫走到了里屋,那里曾是晴夕沫生活了好久的地方。 晴夕沫有些纳闷的跟着司如翔宇,看什么?明知道她什么都看不到。 “是什么?”晴夕沫摸索着,好像是本子,是自己的素描本。 “沫儿,老实交代,你很久之前就喜欢我了,对不对!”跟晴夕沫在一起的司如翔宇完全是个大孩子,少了霸王之气,多了份男人的占有。 “嗯……可能是吧……有些记不清楚了……”晴夕沫尴尬的摸摸额头,司如翔宇这样问,肯定是因为那个素描本,素描本上是初和司如翔宇相处时他的点点滴滴。 “好吧!先不说这个,梦雪那张素描是怎么回事,还有我明明请画师为你做过一副画像,为何那个也是梦雪的!”司如翔宇想问这个问題很久了。 晴夕沫不知道,当时司如翔宇能看到时有多想看她的容貌,可是看到的画像却都是逸梦雪的,他当时有多气愤,有多心酸,他甚至怀疑,晴夕沫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 “画师作的画像就是梦雪的啊!所以,我的素描自然也就描成了梦雪,有什么可奇怪的!”晴夕沫轻声解释着,想到那时候的司如翔宇,那时候的自己。虽然被闷在鼓里,却很快乐。 “为什么不肯留一张画像给我,知道我能看到这个世界时,有多想你吗?”司如翔宇被晴夕沫这个轻描淡写的面孔给惹火了,她总是这样,明明对他很重要的事,她却总是轻易忽视。 “那个时候我有多丑,不知道吧!如果你能看到,估计你会直接把我甩得远远的!”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美的,尤其是夜深时刻……”司如翔宇紧紧抱着晴夕沫,火热的鼻息窜进晴夕沫的劲窝,痒痒的,热热的。 * * * 话说台风好大的,出门不到一秒,人就会被刮飞,幸亏咱有体重。 窗外依旧是呼呼大风夹着暴雨,希望明天醒來,咱还在自己的床上。 晚安,亲们,早点休息哦, ------------ 第185章 生辰 “姐姐,姐姐……”司如菲的突然闯进让司如翔宇皱起了眉头,这丫头怎么不分场合。 “姐姐,唱歌给我听吗?好不好!”司如菲有幸听过晴夕沫唱歌,真的好美好美的,一直都很想听的。 而且是在这么美丽的日子里,应该庆祝的不是吗? 晴夕沫面色平静的笑着说好,却被司如翔宇紧紧拉着手,不肯松开。 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司如菲,司如翔宇的意思很明显,而司如菲偏偏不懂,跳过去拽着晴夕沫就往外走,边走边问:“姐姐,大哥哥怎么不高兴!” 晴夕沫拍拍司如菲的手,一笑而过。 司如翔宇无奈的跟着两个女人走出了房间。 “花儿花儿为谁开 一年春去春又來 花儿说 它为一个人等待 无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似燕归來 花园里 小路上 独徘徊 四月的微风轻似梦 吹起了花瓣翩翩落 怕春花落轻重秋色 不变心 也亲吻我” 晴夕沫选了一首轻快易懂的歌,很民俗却很有意境。虽然只是轻声哼唱,却惹得司如菲翩翩起舞,跟着晴夕沫歌曲的轻快节奏,欢快的跳了起來。 司如翔宇情不自禁用笛声跟晴夕沫的歌声相撞,空灵的歌声,悠扬的笛声,他们从來都是天生绝配,再加上司如菲优美的舞蹈,此地更是仙境一般…… “姐姐,一起跳舞!”司如菲拉过晴夕沫,在盛开的菊花中舞动着。 有多久沒跳舞了,晴夕沫已经想不起來,今天,这一刻,她真的很开心。 精致的面孔,飘逸的长发,淡紫色的衣裙,裹着薄薄的轻纱,挥舞着长袖,舞一曲霓裳。 素肌不污天真,晓來玉立瑶池里,亭亭翠盖,盈盈素靥,时妆净洗,太液波翻,霓裳舞罢,断魂流水。 司如翔宇的眼中只有一人,他用尽所学知识,却只能如此形容这个女人,她真的存在吗?她真的是他的沫儿吗? 她耀眼的光芒,晃得他有点看不真切。 她忽而双眉颦蹙,表现出无限的哀愁,忽而笑颊粲然,表现出无边的喜乐;忽而侧身垂睫,表现出低回宛转的娇羞;忽而张目嗔视,表现出叱咤风云的盛怒;忽而轻柔地点额抚臂,画眼描眉,表演着细腻妥贴的梳妆;忽而挺身屹立,按箭引弓,使人几乎听得见铮铮的弦响,在舞蹈的狂欢中,她忘怀了观众,也忘怀了自己,她只顾使出浑身解数,用她灵活熟练的四肢五官,來讲说着那个最古老的故事。 所谓人舞合一,或许就是如此吧! 盛开在她周围的菊花,似乎也害羞了,悄悄躲了起來,这样美丽的女子,似乎只有天上有。 灿烂的阳光泼洒在她身上,紫色的衣裙闪闪发光,她耀眼的有些触不可及。 司如菲悄悄退了回來,刚送午膳过來的宫女们也悄悄退到了一边,只感叹能欣赏到如此优美的舞蹈是他们此生的荣幸。 晴小松在这一刻才觉得司如翔宇和晴夕沫就是天底下最相配的恋人,晴夕沫的紫色衣裙,司如翔宇的紫色衣衫,是那么相得益彰,就连缝制和剪裁也是环环相扣,更别说其他的。 他是夜罗国的君王,霸气浑然天成。 她是世间的奇女子,从來不按章出牌,却美得那么自然。 这个世界除了他们,还能容得下其他人吗?沒有,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那深情凝望的眼神,那眉目传播的爱念,那一歌一曲的合音。 这情,这景,美的如画,让人不敢靠近,生怕打破他们彼此凝望的眼神。 “好累啊!”晴夕沫一曲舞罢,伸手擦擦额上的汗珠,好久沒有跳舞了,沒想到还记得一些,但愿他们不要笑话。 “姐姐,你教我跳舞,好不好!”司如菲第一个清醒,奔到晴夕沫身边,软硬兼施,只为练就一身飘逸的舞蹈。 “怎么,不学唱歌啦!”晴夕沫摸到司如菲的鼻子,狠狠捏了一把,这孩子,什么都好奇。 “学啊!怎么不学,我都要学,而且要学的跟姐姐一样厉害!”司如菲想到以后自己也能唱出动听的歌,跳出优美的舞,那个心情,真的飞到天上去了。 司如翔宇看到晴夕沫和司如菲嘻哈的样子,再想到刚才晴夕沫惊艳的表现,心里像抹了蜜一般,天下最优秀的女子是他的老婆,他能不自豪吗? “菲儿,姐姐累了!”司如翔宇走过去宣布了自己的拥有权,揽过晴夕沫在怀中,又是擦汗,又是吹风,完全一副揩油的样子。 “哈哈,还有蛋糕吃!”司如菲跑到久莫弄过來的大蛋糕前,嚷嚷着,新奇的看着这个从未见过,只知道名字的东东。 “蛋糕!”晴夕沫纳闷,司如菲怎么知道有蛋糕一说的。 “嗯,大哥哥告诉我的,姐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好玩的东东!”司如菲像找到了自己的小宝库一样,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晴夕沫才想起,之前她曾给司如翔宇庆祝过生日,那时好不容易弄的一个蛋糕。虽然勉强能摆得上台面,但好在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个东东的原有模样,所以,都是新奇,却不会挑毛病。 “贵妃娘娘生辰快乐!”突然闯进的四大侍卫,蝶衣,泽明,玫瑰,吓了晴夕沫一跳。 “贵妃娘娘生辰快乐!”跪倒一片的宫女,太监。 这就是所谓的惊喜吗? 真的,真的,太惊喜了。 晴夕沫捂着嘴巴,无可思议,司如翔宇什么时候安排的,她竟然一点都沒察觉,要知道,司如翔宇可是每时每刻都呆在她身边的人。 “还有生日快乐歌哦!”蝶衣跟在晴夕沫身边久了,自然是什么都会那么一点,于是一曲弯弯扭扭的生日快乐歌从这些成天耍刀弄剑的人口中唱出來,笑爆了晴夕沫。 “蛋糕也是你做的!”晴夕沫抓着蝶衣问。 “当然,除了我,他们连见都沒见过!”蝶衣得意的宣布,被泽明低调的拉了回去。 “谢谢大家,那么,请允许我许个愿望!”晴夕沫低头,许下了在场所有人都幸福的愿望。 “姐姐,许得什么愿望!”依旧是好奇的司如菲。 “我亲爱的公主大人,愿望说出來就不灵啦!所以,大家开动吧!”晴夕沫宣布。 却听不到一个人动手,怎么,难道说蛋糕不好吃,还是, ------------ 第186章 君生我未生 “蝶衣,见者有份,每人都分一块,然后,把我们的那一份送到房间!”晴夕沫立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司如翔宇在这,谁还放得开,为了大家的利益,晴夕沫只有把司如翔宇拽到房间,寿星最大,有她陪着,这个一国之君应该不会说什么吧! 蝶衣是谁,不用想即明白了晴夕沫的意思。 听着屋外的歌声笑声,吵闹声,晴夕沫不由得嘴角上扬。 司如翔宇却只是静静的看着晴夕沫,只是看着,就觉得很满足。 “司,这个房间真的跟我之前的一模一样!” 司如翔宇嗯了一声,不明白晴夕沫为何突然这样问。 晴夕沫摸索着,走到书桌前,在书桌下的柜子中找出了几样东西,司如翔宇认识,那是晴夕沫为了模仿自己笔迹,让自己更方便书写的用具。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这是!”司如翔宇有些不解,他知道晴夕沫的能力,即使眼睛看不到,却能使用她自己发明的那些工具写得如此工整,令他不解的是,晴夕沫写的这首词的意思。 “感慨而已,送给你,想当年走的时候连只言片语都沒留下,觉得挺遗憾!”晴夕沫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虽然她口口声声说离开就要忘记彼此,可是?真的能做到潇洒自如吗?她还是想给司如翔宇留下些什么东西,以此证明她真的來过,他看到东西就会想到她一样。 司如翔宇却紧紧拽着晴夕沫的手,原本温柔的眼神瞬间布满疑惑,她为何会这样说,离开,她还想着离开。 突然觉得司如翔宇可能因此误会她的意思,晴夕沫连忙改口:“送给你,等我们老了,还可以拿來回忆!” 跳转的神情,轻皱的眉心,在晴夕沫俏皮笑脸中随即消失,司如翔宇恍惚间,某人已经挂在了他的脖子上,温热细软的语气扑在他的劲窝处流转,滋生的情意麻痹了全身。 她说:“亲爱的,谢谢你!” 他疑惑:亲爱的。 “亲爱的就是妻子对丈夫的昵称,你就是我亲爱的!”晴夕沫不知司如翔宇是否已经忘了自己刚才不小心流露出的离别之意,只有借此打消他的念头。 “亲爱的……亲爱的……”司如翔宇呐呐自语,貌似这个称呼很不错。 扭转,轻拥,晴夕沫已经跌入司如翔宇的怀中,迫不及待的吻住了那颗樱桃小嘴,他等这一刻可是等了许久…… 当司如翔宇带着热度的手抚过她的身子,炽热的唇滑过她的脸腮,一遍遍轻咬着她的唇瓣,每到一处,她全身就犹如着了火一般,思绪不听控制,身子站立不住,在他的怀中,感觉自已是如此的弱小。 她赫然发现他握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产宰她的心跳、脉搏,令她又是心慌又是神迷,一向自控能力很好的她,在他面前,总是瞬间崩溃。 “闭上眼,沫儿!”司如翔宇粗嘎地吼着,脸部的肌肉痉挛地抖动,把她纤细的身子无一丝空隙慰贴在自已的身前,狂热的吻从脸腮开始下移,手徐徐解开了她胸前的衣扣。 晴夕沫觉得一股热潮涌上脸颊,胸口涨满不知名的情愫,她有如快窒息般的喘气,全身乏力地依在他结实温暖的胸膛,他惑人的男性味道,窜进她的鼻息,她的体内,一切都在提醒着她和他亲昵的程度。 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司,不合眼也看不到你!”晴夕沫可不想在这个地方被吃干抹净,外面那么多人过來给她庆生,如果他们知道主角不在,而是在房间跟男主人……,晴夕沫以后还怎么混。 被挑起的**就那样在晴夕沫咯咯的笑声中散去……这个女人,总有让他抓狂的本事。 “我去拿吃的!”司如翔宇转身,长出了一口气,差点擦枪走火,那刻按捺不住的心,还有躁动的身体需要出去吹吹风才可以。 痛,就在那一瞬间从左胸传到左臂,像是骨头被人劈开一样,那长长的痛游走在她身体之间,让晴夕沫疼得直冒冷汗,瘫坐在地上…… 外面传來快乐的欢笑声,偶尔的夹杂着相互之间的取笑,但是听起來却是那么和睦,快乐很近,只是我们追逐的脚步太快,总错过它最美的一段。 能跟这些快乐的人在一起,晴夕沫很庆幸,只是,这疼痛,好久沒有光临了,怎么会突然,是天气转凉的缘故吗? 生怕司如翔宇进來看到她这个样子,晴夕沫挣扎着起來,擦去冷汗,好在,每次这样的疼痛都是瞬间的事儿,倘若时间再长,她估计会咬舌自尽。 “沫儿……”司如翔宇的声音再一次吓出了晴夕沫一身冷汗,他什么都沒有看到吧! “他们……都很快乐!”晴夕沫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嗯,从未见过这些新奇的事物,自然好奇!”司如翔宇转了一圈,还是沒办法压住自己内心的火燥,因为分心,甚至忽略了晴夕沫略显苍白的笑脸。 他现在只想拥着他最爱的人儿,做他想做的事,所以,不管那些人暧昧疑惑的眼神,他下令,将他们的战场移到了外院。 “我们也一起出去玩吧!”晴夕沫生怕司如翔宇看到自己的不一样。 “沫儿,今个是你生辰!” “嗯!”晴夕沫不明所以,只感到越來越近的浓重呼吸。 “是我为你准备的!” “所以呢?” “你该给我回报!” “好啊!” 司如翔宇沒想到晴夕沫会答应得如此爽快,就如同豺狼遇到小绵羊,虎抱。 痛,再一次袭來,窝在司如翔宇的怀抱中,晴夕沫就连冷汗都不敢流。 他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唇上,颈间,让她战栗,却也似乎驱走了一丝疼痛,温柔的他让她渐渐忘却了袭來的疼痛。 当亚当造夏娃时,人世间就注定一个女人终要与一个男人结为一体,晴夕沫庆幸她的那个男人是司如翔宇,不管他是否骗过自己,可是?她是真的爱他,这就够了, ------------ 第187章 只为一个真相 顺从自已的心,不再抗拒,娇小的身躯贴着他轻轻挪动,学着他,在他的颈间轻轻吮吻着。 司如翔宇猛抽一口气,手臂突地缩紧,坚硬的身体与她的柔软是如此鲜明,晴夕沫讶异地发出一声嘤咛,是手臂传來的疼痛,还是身上传來的酥麻。 “司,我爱你!”太强烈的情感与火热让她无措的不禁连声喊出自已的心声,不管离别是哪一天,在他身边一天,她就会抑制不住的爱他。 快到失控边缘的司如翔宇猛力抱起她,以神速冲到了榻上。 她不在坚持,彻彻底底把自已交给他,任他带着她上天入海,一切是那般和谐与自然。 吻去密密的汗珠,抚顺揉乱的长发,不知该如何呵护她的珍贵,怜爱的拥紧,寒眸此时如水柔情,深情款款:“不管这世界如何变化,我所爱的,我所要的----唯有你,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多少时间,我绝不放弃你,直到我老去!” 言语似乎还不能表达他的心,感受着被下熨贴得如此契合的身子,他疯狂得再次侵占她的心她的一切,不留一丝余地。 他们还缺一个孩子,他从來都相信,他们会有自己的孩子,爱的结晶。 秋天的清晨,阳光微弱,似乎是离得远了,竟然感觉不到它的暖意。 菊花在微风中摇曳,不知是刚刚被浇过水,还是沾满了露珠……晴夕沫不小心碰过去,竟是一手的水珠,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屏退所有人,只为享受这一刻的清净,昨晚睡得很好,依稀记得司如翔宇离开时那个不舍的热吻,他温柔的声音窜进晴夕沫的心中:“沫儿,我去早朝,等我回來!” 晴夕沫明白,司如翔宇最渴望的是什么? 仅是他的这个渴望,就让晴夕沫失去了要离开的坚持。 岁月静好,阳光温热,晴夕沫闭着眼睛,仿佛能听见花开的声音……花,茉莉,花萼,花蕊,北漠……不知母后可好,萧雅快要生了吧! 而自己,孩子,晴夕沫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失落…… “大王真的很疼爱贵妃娘娘,亲自替她过生辰不说,还能容忍娘娘的所有……” “就是说啊!即使贵妃娘娘不能生育,大王也从未冷落过娘娘……” “嘘……这个可不能乱说……” “后宫的娘娘们可不是吃素的,都在诅咒贵妃娘娘,看來诅咒真的灵验了……只是好羡慕贵妃娘娘……有大王那般宠爱!” 是那宫的两个小宫女在小声议论,听着声音渐行渐远,晴夕沫不由得攥紧了衣角,其实 完全可以忽略这些道听途说的八卦,可是?近來玫瑰给她开的药方,那药,不似她以前调理身子所喝的药……难道说。 细细想來,昨个逸梦雪为司如翔宇子嗣之事而來,期间说话语气中也略带讽刺,难道说他们都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就自己被蒙在鼓里。 怪不得,她一提到此事,司如翔宇就沉默。 怪不得,春花每次送药过來语气都不对。 现在,就连说服自己让自己留在司如翔宇身边的唯一理由都沒有了,晴夕沫,你命该如此。 大把大把的泪珠从脸上滑落……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最后一点幸福也要夺取,跪在满院的菊花中,晴夕沫哭得不能自已。 “娘娘……”老远地,久莫的声音传了过來。 晴夕沫应了一声,她知道,又到吃药的时间了。 她蠢,竟然蠢到连为何吃药,吃的什么药都不清楚。 慌忙抹了一把眼泪,晴夕沫艰难的站起來,她要怎么才能知道自己病得有多重,难道连一丝希望都沒有了吗?孩子,那个人最想要一个孩子的愿望因为她被搁浅。 “久莫,玫瑰可有说我到底是什么病!”喝药时,晴夕沫追问久莫。 “说是娘娘体质偏弱,需要再吃一段时间的药调理!”沒有迟疑,回答很快。 那么是不是代表刚刚的听说只是传闻,是有人故意放风,晴夕沫这样想着,心里不依旧有个疙瘩。 “久莫,我去蝶衣府上坐坐,大王回來记得禀告一声!”能给她真相的只有一个人,晴夕沫才费了心思要出宫。 “娘娘……”久莫想到司如翔宇的交代,沒敢答应,可看到晴夕沫寂寞的样子,又不忍心,最终唤了玄武和朱雀跟着,上头要怪罪下來,她还是如实说比较好。 ……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1 司如翔宇匆匆赶來,只为早点见到晴夕沫,却沒想到久莫告诉他:晴夕沫出宫了。 沒有他的允许,是谁如此大胆放晴夕沫出宫,除了久莫有这样的权利,还有谁。 原本想大发雷霆的话因为这首诗而生生咽了下去,她是真的想出去走走,看來这段时间是自己疏忽了。 “可有人跟着!”司如翔宇不放心。 “朱雀和玄武,暗中也派了人保护!”久莫做事向來谨慎。 “娘娘早上心情如何!” “一直都不错,但是从外面赏花回來后心情有些低落,后來还问了生病的事,然后就说想去蝶衣哪儿坐坐!”久莫一字不落的回禀司如翔宇。 晴夕沫早上的眼神分明是孤独无助,或许是想北漠了,才想到去找蝶衣叙旧。 司如翔宇想了想,还是沒有跟过去,他该给她留点个人空间才对。 “姐姐,你怎么会过來!”蝶衣看到晴夕沫有些意外的惊喜。 “怎么,不允许我过來看看你幸福的小模样!”晴夕沫抱着扑过來的蝶衣,开玩笑。 “昨个我可是见到你幸福的小模样了!”蝶衣回敬。 “是啊!昨个你们都來了,惟独少了瘟神,所以,今天出來看看他!”晴夕沫已经让玄武去请逸浩哲,请他來不是叙旧,只为一个真相。 “我还以为姐姐是想我才过來的!”蝶衣嘟着的小嘴快够得上挂一个油瓶。 “好啦好啦!主要是想你,其次是过來感受以前住过的地方,最后是找瘟神过來叙旧,好了吧!”蝶衣的嗔怒刚好化解了晴夕沫心中堵着的那块石头,蝶衣身上的那种快乐感染着晴夕沫,或许不是她想得那么糟糕。 “沫儿,生辰快乐!”熟悉的嗓音低沉的传过來,晴夕沫有些期待,却又害怕,快为人父的逸浩哲沉重了许多。 1选自陶渊明的《饮酒》 ------------ 第188章 如你所愿 “虽然迟了一天,但还是祝福你!”白衣飘飘的逸浩哲走过來,将手中的白色茉莉珠花轻轻叉到了晴夕沫的发间。 “好漂亮哦!”蝶衣由衷的赞叹。 “这样的你们看起來很相配呢?”白衣胜雪的晴夕沫,边上站着白衣翩翩的逸浩哲,独是一道风景。 白衣并不是晴夕沫的钟爱,只是今早起來,随便套了一身就出了宫,怎的就忘了,逸浩哲钟爱的是白色。 “碟儿,不可乱说!”泽明上前拉了蝶衣在一边,将准备好的糕点备上,就退了出去。 “蝶衣的话莫要放在心上,还有,瘟神,谢谢你的礼物!”晴夕沫摸着头上的珠花,知道她喜欢茉莉花呵。 “沫儿喜欢就好!”在宫外,可以随意称呼吧!逸浩哲任着自己的性子,只是不想让晴夕沫觉得生疏。 想到昨个是她生辰,很久之前特意命工匠打造的这支珠花终于派上了用场,听说昨个睨棠院满是欢声笑语,那个人应该真的很爱她才是。 “瘟神,玫瑰最近开的药方跟之前吃的调理药不一样,我想知道我到底得了什么病!”朋友面前,无须做作,晴夕沫开门见山。 “生病了吗?哪儿痛,要不要紧!”沒來由的,晴夕沫的一举一动还是牵着他的心,说好不在乎的,说好不关心的,可是一旦知道她哪儿不对,还是忍不住对她关心。 “我好好的,总觉得最近玫瑰有些神神秘秘,好像什么事瞒着我,所以,才让你帮我查查!”晴夕沫喜欢这个地方,即使有不好的回忆,可是她记得更多的是司如翔宇灿烂如阳光般的笑容。 坐在亭子里,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的味道,想着司如翔宇,真的很幸福。 逸浩哲把完脉,一抬头,就看到晴夕沫幸福的如同花朵般滋润的脸,事实的真相,到底要不要告诉她。 “瘟神!”倒是晴夕沫唤起了发呆的逸浩哲:“怎么样!”虽说沒有医仙那么厉害,但好歹也是医仙的弟子。 “哦,沒什么大碍,只是需要调理!”还是不忍心说出來。 “比以前严重!”当事人显然有些不解,如果只是调理,为何要换药。 “可能是想尝试更快更好的方法吧!” “他们说我不能生育!”既然你不忍心,那么还是我來残忍吧! 晴夕沫的这句话一出,逸浩哲便愣在那边半响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其实都知道,什么都懂,來找自己只不过是寻得一个真实而已。 “沫儿……”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时候似乎再多的语言也是苍白无力的。 “瘟神,能治愈吗?”既然是事实,那就该勇敢面对。 “并不容易,但是以玫瑰的医学造诣,只是迟早的事儿!”还是不忍心一口回绝她的希望,只能如此回答,更何况,只要心中有希望,就一定会有奇迹发生,不是吗? “还好,不是一夫一妻制,他还有那么多妃子可以给他生孩子!”晴夕沫说完这句便沉默了,窝在藤椅上久久沒有说话。 逸浩哲看着晴夕沫孤独无助的背影,心再次收紧,为何所有的不幸都要由她來承担,上天为何要如此不公。 如果玫瑰已经用药,那就说明司如翔宇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他从未让后宫任何一个妃子怀孕,足以见他对晴夕沫的爱,可是现在得知晴夕沫不能生育,他会怎么做。 守着她,替她治愈。 还是用尽所有耐心,然后冷落她。 秋高气爽,高阔的天空中蓝蓝的不染一丝云彩,恬静的湖面上折射出斑驳的的光线,似乎能看到晴夕沫布满愁绪的面孔,明明阳光灿烂,却让逸浩哲心生寒冷。 她将一个女子最宝贵的年华,甚至生命來爱他,可是?这些是否值得。 一个女子如果不能生育,对她來说该是多大的打击,逸浩哲不敢想象。 如果当初自己更加坚定自己的心意,是不是结果就不是这般悲伤。 那抹孤独无助的身影总让他牵挂……或许这一生注定要与她相扯。 初始,总以为自己存在于她的世界,能够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即使即将离去的时候,还坚持自己是她生命中的一道风景。 后來,终于明白,再美丽也只是风景,不是她停靠的终点,人生总是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悲哀,他们彼此命中注定要出现在对方的世界里,却不是被祝福的一对。 幸运从來与他们擦肩而过……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來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鱼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1 像是过了许久,沉默的空气在彼此间流转,却突然听到晴夕沫的声音。 “沫儿的文采一如从前!”还有心情念诗,是不是表示她并沒有他看到的那么糟。 “呵呵,突然就想到了,瘟神,叫大家过來一起聊聊吧!人多热闹!”晴夕沫突然转换的表情让逸浩哲有些措手不及。 她寻摸过來的眼神,隐藏了心底最深的伤,极力展现灿烂笑容的脸,却让逸浩哲的心更痛。 “府上还有事,我让蝶衣他们过來陪你!”逸浩哲第一次从晴夕沫眼前溜走,不为别的,只因为她装作沒事人似的笑容让他心痛。 他不能保证在众人面前可以表现得天衣无缝,那么离开便是最好的掩饰。 夕阳余晖,我等你回,蝶舞芳菲,行云流水....暗影徘徊,谁是谁非;你的眉,勾起了谁的美;酒醉,暧昧难消退....一晚的悲歌陪了谁,你的余味,把我的虚伪摧毁;半世的逐流为谁跟随,眼眸碎,心流泪,你的妩媚似醉,心念成灰,蹙一世唯美。 晴夕沫自从逸浩哲离开后,便让蝶衣把自己送到如雪楼这里,曾经这里是看夕阳最美的地方,脑海中司如翔宇在如雪楼題得这首词清晰可见。 想到那个女子,晴夕沫不禁惋惜。 而现在,自己也快要成为司如翔宇的过去式了,不是吗? 眼睛看不见,身体动不动需要调养,就连生孩子也不能自己做主,这样的人生还有意义吗?蹲在阁楼的角落里,晴夕沫抱着双膝埋着头,现在,已经沒有一个理由留在他身边了,晴夕沫,如你所愿,你可以离开了…… 1选自王维的《山居秋暝》 ------------ 第189章 谜团 司如翔宇等了许久,还不见晴夕沫回來,等回來的却是晴夕沫在蝶衣那里约见逸浩哲的消息,莫名的气愤充斥在心间。虽然知道他们只是朋友关系,可是想到逸浩哲曾经那么疼爱晴夕沫,司如翔宇就沒办法静坐等待。 赶到蝶衣府中,逸浩哲前脚刚走,司如翔宇就看到蹲在角落里的晴夕沫,瘦小的身影,孤独无助的抱着双膝,头埋在膝间,看不到表情,可是司如翔宇却清晰的感觉得到她的悲伤,沫儿,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悲伤。 晴夕沫的头脑中很乱,逸梦雪的话回荡在耳边,除了孩子还是孩子,司如翔宇的孩子,不就是自己的孩子吗?所以,孩子的母亲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晴夕沫,你是要回去的,你的身体越來越差,能活多久连你自己都不清楚,你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毁了司如翔宇的一切。 想通了一切的晴夕沫,终于战战兢兢站了起來,夕阳,还能感觉得到,温热的余光照在她的脸上,五指伸开,举在头顶,却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看着斑驳的阳光洒进來……现在的晴夕沫一无所用。 苦笑一声,晴夕沫就那样定定的站着,感受着夕阳西下,就好像她快要谢幕的人生,眨着眼睛,只为不让温热的液体滑落…… “沫儿……”当深情而真切的声音传过來时,晴夕沫还以为自己是在幻觉。 掐了一把胳膊,很痛,她都快分不清楚幻想跟现实了吗? “沫儿……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司如翔宇上前从背后环抱住了晴夕沫。 “想看夕阳可以跟我说,我早点带你过來!” 晴夕沫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感觉到司如翔宇温暖的怀抱,才惊觉,他真的在这儿。 “沒有特意跑过來看,只是到这儿,想起之前看夕阳时好美,所以再來感受一下!”是那个平静如一的晴夕沫。 “今个的夕阳依旧很美,就如同我们之前看过的一样,红色晕染的西方天空……真的很美!”司如翔宇依旧记得当初晴夕沫跟他形容夕阳时用的词语,那时候自己看不到,都是晴夕沫带着他一一感受,现在,该换作他做她的眼睛。 晴夕沫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两个深深的酒窝。 现在的晴夕沫看起來就像沒事人一样,司如翔宇也沒再追问,记得晴夕沫说过,她不会跟他撒谎,她想说的事自然会说,不想说的事请不要追问。 “沫儿……” “嗯!” “以后不要穿白色的衣裙了!”语气中是满满的醋意。 “为什么?”明知故问。 “……” “因为是梦雪的所爱,还是说是她姐姐如雪的最爱!”不想让气氛太过沉闷,所以,晴夕沫故意。 “沫儿,你知道的!”无奈的解释。 “知道什么?你爱她们姐妹两个!”语气中略带微怒。 “沫儿,我爱的是你!”司如翔宇强制转过晴夕沫的身,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真是越來越讨人喜欢。 “哦!”这是什么语气。 司如翔宇不甘心,俯身蜻蜓点水般落下一个吻:“这是惩罚!” “好吧!我接受!”撅着小嘴,虽不服气,却还是虚心接受,这样的惩罚也不错。 …… 看着熟睡的晴夕沫,司如翔宇的眉头再次皱了起來,眼睛有点肿,分明是哭过,却在自己面前装作沒事人一样,沫儿,究竟是为何你会伤心成这样。 “大王,逸相來了!”久莫进來禀告。 司如翔宇看了一眼熟睡的晴夕沫,逸浩哲也是当事人之一,他应该比较清楚。 逸浩哲早就知道司如翔宇会召自己进宫,甚至连借口都已经想好,晴夕沫不想让司如翔宇知道的事,他会帮着她瞒。 也不对,他们是相互隐瞒,自己只是成全而已。 “听说晴贵妃出宫见了逸相,不知道所谓何事!”司如翔宇开门见山。 “晴贵妃问了在下之前衣相缘不幸离世的伙计家属们是否安好,还有……”逸浩哲顿了一下,司如翔宇的心不禁跟着提了起來,还有什么事。 “还说起以前在王府的种种,说那时如果不离开,或许现在的一切都不一样!” 司如翔宇沒有继续追问,晴夕沫善良的性格肯定会因为之前的大火过意不去,心里难受是正常的,只不过,这个晴小松也真是,调查这么久,难道还沒有个结果吗? 晴小松这边不是沒有结果,而是调查到一半线索突然中断,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指使,而这个主谋肯定在宫中,权大势大能让人隐瞒这些罪行的可疑人是谁。 晴小松还沒有理出线索。 “小松,话说见到亲姐姐,现在连我这个表姐也忘了是吧!”王曼君娇媚的声音。 晴小松有些无奈的起身,这个表姐虽然嘴上厉害了点,可人还是不错的,找到自己让自己跟姐姐团聚不说,还在自己落难时好吃好喝供着自己。 “表姐严重了!” “好啦好啦!跟你闹着玩的!” “不过,小松,听说大王让你着手调查衣相缘大火一事,可有眉目!”王曼君只是多了句嘴,完全沒想到会因此惹祸上身。 晴小松一愣,为何表姐对大火之事如此上心,莫非。 “哎吆,小松,你那是什么表情,表姐只是关心你,这第一次领任务可要好好完成才是!”王曼君看到晴小松奇怪的表情,就知道是在怀疑她。 真是百口莫辩,原本打算说的事儿也因此被搁浅,一溜烟的跑了。 这衣相缘大火,很显然就是冲着晴夕沫而去的,而当时晴夕沫还沒有进宫,按理说后宫嫔妃当时还不知晴夕沫会进宫,自然不会下手。 不过,却也不是沒有可能,晴小松想起那日自己被带进宫时分明遇到了王曼君,难道说,真的是她。 可是她一个小小的侍妾,哪來那么大的能力,而且在后宫她最受排挤,有同伙显然是不可能,除非是有外援。 外援,晴小松打了个响指,这个真相还真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还是找晴夕沫咨询一下,晴小松有些懊恼,甚至矛盾。 如果真的是王曼君,她的动机是什么呢?难道仅仅是因为晴夕沫受宠,她不受宠,可是?不对啊…… ------------ 第190章 寻找回忆 晴小松來找晴夕沫的时候,刚好赶上晴夕沫要出宫,看到晴夕沫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晴小松便跟着晴夕沫一起出宫,想瞅准机会再说。 幻灵院一如两年前晴夕沫离开时的模样,后院中的两棵合欢树已经结果,相依相偎,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都是这个不变的姿势。 晴夕沫抚摸着粗糙的树干,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将所有的心愿都写在布条上,挂满树枝,同合欢树成簇的花朵相呼相应,清香袭人的花朵,纤细似羽的树叶,日落而合,日出而开。 “姐姐,这两棵树好奇怪哦!”晴小松不解。 “这叫合欢树,传说合欢树最早叫苦情树,也不开花。 有个秀才寒窗苦读十年,准备进京赶考,临行时,妻子粉扇指着窗前的那棵苦情树对他说:“夫君此去,必能高中,只是京城乱花迷眼,切莫忘了回家的路!” 秀才应诺而去,却从此杳无音信,粉扇在家里盼了又盼,等了又等,青丝变白发,也沒等回丈夫的身影。 在生命尽头即将到來的时候,粉扇拖着病弱的身体,挣扎着來到那株印证她和丈夫誓言的苦情树前,用生命发下重誓:“如果丈夫变心,从今往后,让这苦情开花,夫为叶,我为花,花不老,叶不落,一生不同心,世世夜欢合!”说罢,气绝身亡。 第二年,所有的苦情树果真都开了花,粉柔柔的,像一把把小小的扇子挂满了枝头,还带着一股淡淡地香气,只是花期很短,只有一天。 而且,从那时开始,所有的叶子居然也是随着花开花谢而晨展暮合。 人们为了纪念粉扇的痴情,也就把苦情树改名为合欢树了,这个故事让人觉着,这合欢树在欢乐的名誉之下所承受的苦难过于沉重,让人不由得觉着分外伤感,觉着这世间的一切美好,其实大都是人们的美好愿景,由凄美的灵魂支撑的希望的形象!”晴夕沫娓娓道來。 晴夕沫不是粉扇,做不到如此痴情,她只是个來自未來的普通女子罢了。 “姐姐,这上面挂这么多布条有什么用啊!”晴小松看着树枝上挂着的布条,原本应该是红色的,经过这么多日日夜夜的风吹雨打,已经被吹白。 “布条还在吗?”晴夕沫惊喜,那是不是表示司如翔宇曾看到过这上面的话。 “嗯,白色的布条挂在上面,看起來有些阴森,幸亏这是白天!”晴小松随手抓了一个,仔细端详,沒有什么特别之处。 “刚挂上去的时候是红色的呢?”晴夕沫呐呐自语,都被风干了吗?什么都沒有留下,就像是一场梦。 “姐姐,琴來了!”司如菲抱着一架木琴,甚是费劲,却也不用下人帮忙,一听说晴夕沫要弹琴,二话不说就跑过去拿。 听晴夕沫唱歌,看晴夕沫跳舞,现在终于可以听她弹琴了,在司如菲眼中,晴夕沫是个无所不能的女子。虽然眼睛看不到,上天却给了她其他人沒有的才能和大气。 朱雀看着树下那抹浅蓝色的身影,就像看到很多年前那个满脸笑容在树下挂布条祈福的女子,祈祷那么多,上天还是沒有看到她的诚心,要不然,司如翔宇为何会在这里陷害她与别人有奸情。 那一刻的晴夕沫,沒有辩解,沒有只字片语,她魅惑的笑容甚至让人看不清她的内心,可是?临走时,她刻意望向合欢树的眼神中却充满了疑惑。 那个时候,司如翔宇看不到,倘若能看到,他便不会像当时那般绝情。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一场梦爱如生命般莫测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沒 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目光似月色寂寞 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 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 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等你的执着 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一场梦爱是生命的莫测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沒 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目光比月色寂寞 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 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 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等你的执着 我的心只愿为你而割舍 啊……啊……” 修长的手指,灵动的音符,凄美的琴声,悲伤的歌声,合欢树下那个美的至极的女子,脸上挂着泪水,却丝毫沒有影响她的歌声,触摸不到的恋人的疼痛,让所有人动容。 梦,很久以前的梦:紫衣男子右手握笛,背在身后,修长的身材,气宇轩昂,英俊不凡,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凝重,左手执晴夕沫写的祈福语,一个一个看过去…… 合欢花开,粉色的绒毛随着微风轻轻飘落,落在紫衣男子身上,男子抬头,天空一片蔚蓝……身后一袭淡蓝色衣衫的女子,微笑着,脸上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目光中满是柔情似水,追随着紫衣男子由远及近…… 待良人回头,却发现那抹温柔的眼睛不是看向自己,而是穿过她,看向身后的白衣女子……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我喜欢你很久了…… 所有的秘密,所有的祈福,在那一瞬间,统统毁灭,你不是他的红粉知己,他不是你期待的佳偶良人。 晴夕沫很久之前就有的梦,以这样的结果而收官。 如今想起,还历历在目,就像真的发生过…… 一曲唱罢,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刚那个悲伤的气氛中,听到司如菲偷偷抹泪,晴夕沫不由得感激,这个孩子还保持着最初的纯净,也是,她本就是个纯洁的孩子。 以后,有小松的守护,她会一如既往的单纯下去,最简单的快乐就是幸福。 晴夕沫在心中跟所有人一一告别,等她做完她的最后一件大事,便了无遗憾。 写给乔亚桑的信应该已经收到,蝶衣和泽明也可以回到北漠过他们想要的日子,小松和菲儿,青龙和玫瑰,瘟神和乔锦瑟,还有,司如翔宇和逸梦雪……你们都要幸福。 “姐姐,你要找的地方我刚刚找到了!”是蝶衣的声音。 晴夕沫要蝶衣找她刚到这个地方时的那片树林,找到那个地方,或许她就可以回到自己的时代。 * * * * 亲,写到这,故事大概已经走向结局。 还有十章到二十章就是结局了,感谢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 这本的成绩一直不是很好,原因很多种,但那都是客观。 不管是什么成绩,小小都在用心创作,并沒有因此半途而废,能坚持到现在,全靠你们的支持,小小说过,即使有一个人看,小小也会为这个人坚持下去。 现在小小做到了,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吧! 今天要加班到凌晨了,人老了,果然不中用,现在已经是哈欠连连…… 亲,晚安,做个好梦, ------------ 第191章 刻意成全 屏退所有人,晴夕沫只想一个人静静的感受着秋天的气息,秋天一过,就是冬天,还记得曾许诺蝶衣,冬天飘雪的时候就一起回北漠看雪,现在看來,这个承诺无法实现了。 偶尔飘落的树叶,落在晴夕沫的肩上,深深嗅过,竟然还有一丝香味,春花秋月,镜中流逝,自古逢秋悲寂寥。 突然一阵悠扬的笛声从耳边传來,由远及近,哀怨断肠,还是一曲《画心》,却是來自司如翔宇。 每次,不管是晴夕沫清唱的还是伴唱的,司如翔宇只听一遍,便能完整的吹出來,这次也不例外,只可惜,沒有人合音。 一曲饮罢,竟然也是泪眼朦胧,自从两年前的那一剑以后,晴夕沫就一直是这个多愁善感的样子,曾经每日挂在脸上的笑容渐渐被哀愁取代,是因为越來越差的身体,还是这沒有自由的人生。 司如翔宇想过给晴夕沫自由,可是沒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她当真很快乐,只是他却不能沒有她。 “好想把你藏在胸前的口袋,把你暖暖的融化,你就再也离不开,从此不让别人想,只准和我一个人相爱!”弹落晴夕沫肩上的落叶,拥抱着略显冰冷的司如翔宇呐呐的说。 在遇到晴夕沫之前,司如翔宇不是一个会说情话的人。 遇到晴夕沫之后,司如翔宇却是说什么都觉得无法表达自己的爱意。 “好啊!那样就不用每天面对很多人,只看着你一个人真好!”晴夕沫已经见怪不怪,司如翔宇的霸道越來越明显,自己出來时已经请示过,这不过几个时辰,他便跟了过來。 是为了弥补曾经的亏欠,或许是真的如他所说,爱得之极吧! “沫儿,你母后來信说,想你回北漠一趟!”手臂的力量越來越大,真的像把眼前的女子装进自己的口袋。 晴夕沫埋在司如翔宇怀中,乔亚桑已经收到信了,自己只说想让蝶衣和泽明回去,太后怕是不放心晴夕沫,以为晴夕沫受了什么委屈,自然來信让晴夕沫也回去一趟。 可是路途遥远,回得去,再回來怕只是空谈了吧! “真的很想回去!”司如翔宇嗅着晴夕沫的秀发,他不想放开她,可是晴夕沫的心情他越來越无法摸到。 “前些天,蝶衣跟我说起想回去一段时间,我写了信给母后,母后怕是想我了,让我也回去!”晴夕沫坦白,其实说不上坦白,司如翔宇对这一切了如执掌。 “那沫儿不用回去是不是!”司如翔宇像个孩子般惊喜。虽然一直用自己的方式把她囚禁在身边,可是听到晴夕沫如此说,他是真的高兴。 “恩,我要等到北漠下雪的时候回去,……司,还沒见过大雪纷飞的大漠吧!很美很美……”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晴夕沫的世界中已经沒有明日。 从幻灵院回來,已是黄昏,司如翔宇说想吃晴夕沫做的糕点,晴夕沫便亲自下厨,做了司如翔宇最爱吃的芙蓉糕…… 因为朝中有事,司如翔宇再次回來已是夜晚,吃着晴夕沫做的糕点,看着烛光中晴夕沫的笑脸,司如翔宇便觉得此生足矣。 可是笑脸忽然一阵阵恍惚:“沫儿……”司如翔宇不禁惊呼。 “你太累了,该好好睡一觉才是!”晴夕沫走过去,扶着司如翔宇到卧榻休息。 听着司如翔宇模糊地叫着自己的名字,晴夕沫还是狠心离开,想让司如翔宇幸福,就必须对自己狠心。 “大王要召见王后娘娘,烦请公公通传一声!”晴夕沫对殿外守夜的公公交代。 “贵妃娘娘,这……”守夜的公公显然很为难,向來侍寝这种事都是大王钦点,由敬侍院安排的,可是自打这贵妃娘娘入宫后,这个规矩形同虚设,大王从未召见过后宫任何嫔妃,今个这事很是蹊跷。 “春花,你去请王后娘娘过來!”晴夕沫厉声,不是很受宠吗?为何连个小小的奴才也不听话,不过,细细想來,自己不该牵连到他们。 逸梦雪虽然疑惑,但这还是自从晴夕沫入宫后司如翔宇第一次叫自己过來,也沒多想,便到了司如翔宇的寝宫。 偌大的寝宫,只有司如翔宇一人,模糊的声音听不出他在说什么?屏退左右,逸梦雪走到跟前,才发现司如翔宇面目耳赤,自己的手还未曾靠近他的额头,就被他一把揽过,压在身下…… 这一夜,注定有人无眠。 晴夕沫坐在桌前,出了奋笔疾书,还是奋笔疾书,脑海里一片空白,自从听春花说王后娘娘到了大王寝宫后,脑袋就沒清醒过…… 春花和夏葵看到晴夕沫胡乱的写着,白纸黑字,却看不出究竟写了些什么? 莫道身闲总是,孤灯夜夜写清愁,却不料,剪不断,理还乱…… 莫笑我痴傻,我只是一粒普通尘沙,象似随风飘荡永不安份,随雨静寂整装待发,因为在这世间我不停的挥舞着卑微的手,盼望有人愿将我真心留下,止住这无根的苦,把善意传达。 我沒能停下脚步,不是艳羡这样的寂寞,也不想如此辛劳无助的充实自己,只为了能踏上那条自己和旁人都认可的安康之路,不怕波澜起, 群星照我心,窗外,夜已深,蛙声依稀;月下,水流潺潺,我心难宁。 洋洋洒洒,断断续续,沒有文字能表达晴夕沫此刻的心情,不知道司如翔宇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只是这一夜,晴夕沫,心痛得不能呼吸。 睡起秋声无觅处,满阶梧叶日明中,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如果换來的是司如翔宇的恨,她也心甘情愿接受,为了他的幸福,她不惜忍受这些委屈。 晴夕沫做好了迎接一切暴风雨的心理准备,却沒想到次日清晨会听到笑声朗朗的司如翔宇……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沒发生过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后宫嫔妃侍寝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司如翔宇沒理由生气,即使躺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不是你,他也依旧笑如春风,晴夕沫,是你高看自己了。 * * * 亲,最后的十几章哦,哇哈哈,终于快要完结啦! ------------ 第192章 增深的恨意 清晨,晴夕沫忐忑了很久,在坐立不安中等待着司如翔宇,从來沒有如此不安过,脑海中不知不觉闪现出司如翔宇和逸梦雪在一起的画面。 “久莫,大王……还沒下朝吗?” “娘娘,姑姑外出还沒回來!”夏葵刚进來,就看到晴夕沫坐在书桌前,还是昨晚的姿势,不曾动过。 糊涂了,久莫说要过几天才回來的,晴夕沫拍拍自己的额头,为何今日早朝会这么长时间,难道是上朝晚了。 “娘娘该用早膳了!”夏葵摆好碗筷,却不见晴夕沫动身。 夏葵不明白,贵妃娘娘明明是爱着大王的,为何还要把大王往王后那边推,以至于春花都…… “再等等……”晴夕沫还盼望着司如翔宇的到來,她甚至可以想到司如翔宇气冲冲的表情…… 可是?可是晴夕沫这次失算了,焦急的等待换來的是司如翔宇爽朗的笑声,关心,温柔,对晴夕沫无微不至,就好像什么事都沒有发生。 用膳时晴夕沫吃的极少,熬制的汤药似乎也比往日更苦。 司如翔宇一如既往的坐在晴夕沫身边处理国事,批奏章,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晴夕沫,是你高估自己了,对司如翔宇而言,嫔妃侍寝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滴答滴答的雨声轻轻打在地上,窗外的空气潮湿,让人有些莫名的压抑,晴夕沫听着雨声,双手托腮,眼神空洞,看着窗外。 她是自己跟自己生气,气自己做这些无谓的事,或许司如翔宇原本就想让后宫嫔妃侍寝,而晴夕沫的这个举动刚好顺应了司如翔宇。 再怎么想,晴夕沫也觉得有些不甘。 司如翔宇抬头,就看到晴夕沫满脸失望的表情,她还是在乎自己的。 晴夕沫不知道,司如翔宇大清早醒來,看到怀中的人儿不是晴夕沫,而是逸梦雪时,心有多痛。 想到昨晚吃了她亲手做的芙蓉糕,因为是晴夕沫做的,所以连平时的试吃这一程序也免除了,因为是晴夕沫做的,他相信她,因为是晴夕沫做的,他不想让任何人比他先吃到晴夕沫亲手做的糕点。 可是?就是这样的信任,让自己失足心痛。 “你怎么在这!”司如翔宇不相信这是晴夕沫安排的。 “昨个不是大王传召臣妾的吗?” “通传的可是敬侍房的人!”司如翔宇厉声,撤过自己的衣衫,命人过來伺候穿衣,自始至终沒再看逸梦雪一眼。 逸梦雪脸上的娇羞渐渐转变成了失望,是她糊涂了,侍寝本是敬侍房传召,可是昨夜听素月说是春花过去通报的,再后來看到面色赤红,浑身发烫的司如翔宇,逸梦雪便懂了,是晴夕沫在帮自己。 所以,她宁愿守着这份糊涂,只求一份幸福。 逸梦雪走过去,接过宫女手中的衣服,想帮司如翔宇穿戴整理,却被司如翔宇一把打开。 “王后贵为后宫之主,怎可徇私枉法!”在司如翔宇看來,即使是晴夕沫刻意为之,把他拱手让给其他女人,那也是因为逸梦雪曾经找到晴夕沫,提起传宗接代的事情,晴夕沫善良,才会这样。 司如翔宇平生最恨有心计的女人,却沒想到逸梦雪现在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是臣妾的错,臣妾甘愿受罚!”逸梦雪沒有再解释,既然司如翔宇已经偏向晴夕沫,那么她说再多也是无用。 平静的苦涩掩盖了逸梦雪心中的恨意,怒火与不平,倘若一个人不再爱你,你做得再多,在他眼中也都是错,清冷的秋晨,光着脚踩在地上,平生了几倍的寒气,再冷也冷不过她心中的寒意。 素月心疼逸梦雪,跪在地上跟司如翔宇求饶,说出了作夜是春花通传的事实。 “來人,宫女素月有违宫规,不能尽心伺候主子,带下去杖责四十!”司如翔宇不想跟逸梦雪闹翻,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动晴夕沫的注意,那么就让她身边人替她承受这一切吧! “大王,是臣妾的错,臣妾愿意接受任何惩罚,请放过素月!”刚刚还很平静的逸梦雪,一听说司如翔宇要动素月,再也无法冷静下去。 素月是从小陪着逸梦雪长大的婢女。虽然是主仆之称,关系却情同姐妹,逸梦雪自然不能接受素月被罚的事实,更何况这本不是素月的错。 “愣着做什么?还不拉出去执行!” 两个左右为难的小奴才,一听大王心意已决,抱歉的看着逸梦雪,麻利的拉着素月出去了。 逸梦雪冷眼看着司如翔宇,她不想恨他,都是晴夕沫……假惺惺的装善良,做好人,却沒想到心肠如此歹毒,想尽办法让她出糗,现在竟然想借机剥夺她的后宫主位。 晴夕沫,是我看错你了,总有一天,我会将我所遭受的痛,全部统统加还给你。 大火沒烧死她,还有其他办法,她逸梦雪就不信,对付不了一个瞎子。 逸梦雪负气追着素月而去,司如翔宇看着那个白衣飘飘的身影,忽然心痛,什么时候起,那个单纯淡漠的女子习惯用这身白衣遮掩她已经变质的心灵。 孩子,想到孩子,司如翔宇不由得眉心轻皱,如果不是他和晴夕沫的孩子,他宁可不要,只要守着晴夕沫,又有何不可。 高楼目尽欲黄昏,梧桐叶上萧萧雨,雨落梧桐叶的沙沙声,在安静的房间听得如此真切,晴夕沫心中那强烈的惆怅终于随着雨声渐渐消失,有时候是需要自己开窍的,想不通的事情,折磨人的事情,归去來还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雨,还是疏疏密密的落着,那种散漫的,不经意的姿态,似乎在诉说着一段遥远的故事,司如翔宇看着晴夕沫渐渐平和的表情,心里不由得一松,嘴角上扬。 虽然很气愤她为别人委屈自己,但是这就是他善良的沫儿不是吗? “沫儿……”司如翔宇走过去轻呼。 “嗯……” “菲儿的病再过一段时间就痊愈,她和小松的婚事,你这个做姐姐的该操心喽!”司如翔宇想到最近一段时间的积郁,也该办个喜事冲冲这霉气。 “是菲儿的意思!”晴夕沫惊喜。 两个人都刻意回避着昨晚的事情,就像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一样。 一场秋雨,涤落了彼此满心的尘埃,洗礼了朦胧的双眼,当一切沧海桑田都将由繁华转为平淡时,过的才是自然的日子。 只是晴夕沫不知道,后面等着她的是更惊人的事实真相…… ------------ 第193章 究竟是谁诬陷谁 这天晴夕沫从司如菲宫殿刚出來,本想在花园多逗留一段时间再回去,却不料碰到了前來探望司如菲的王曼君一行人,因为晴夕沫遣开了婢女,一个人坐在秋千上被假山挡住,所以,王曼君一行人并沒有看到晴夕沫,也因此晴夕沫听到了侍寝另外一个真相。 “听说王后的贴身侍女差点因为王后侍寝的事送了命,可是真的!”陌生的女声,应该是个地位卑微的侍妾。 “自然是真的,这几天去请安都沒见到那个丫头,估计沒命了!”王曼君的声音,晴夕沫听得出。 “王后尊称那个贵妃娘娘为姐姐,还以为是那个姐姐帮忙照顾,好不容易得來侍寝的机会,却沒想到被算计了……哈哈!”又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 “沒想到这个晴贵妃心计这么重,这后宫怕是要易主了!” “王后也真够可怜的,这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人家那位贵妃依旧宠爱无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怕是偷着乐呢?……” “就说这几日,王后怎么冷淡了许多,敢情是因为这事!” “贴身侍女因此丧命,换做任何人都会跑去跟那个女人索命吧!王后的大度不是一般人能企及啊!” “听说那个女人的贴身侍女也被贬了……” “那是活该……只是被贬而已……可见她在大王心中的地位!” …… …… 还说了些什么?晴夕沫沒有听到,模糊的声音,质问的声音,在脑子中响成一片,乱糟糟的,怎么整理都理不清,怎么会这样。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为何自己一点消息都沒有。 是骗人的吧!司如翔宇跟平常沒有什么两样啊! 贴身侍女,春花,晴夕沫才想到这几日都沒看到过春花,问起夏葵,夏葵只说因为中秋节快到,被调去帮忙而已。 晴夕沫扶着秋千的绳索,心跳得厉害,手更抖,如果有人因此而丧命,她又成了无形杀手。 “夏葵!”此刻的晴夕沫只想要一个真相。 “娘娘!”夏葵小心翼翼,晴夕沫发火的样子让人害怕。 “春花呢?春花到底去哪儿了!” “娘娘,春花被调去帮忙了,奴婢之前有跟您说起……”夏葵的声音越來越小。 “她是不是被贬去受苦了,在哪里,我问你,她在哪里!”晴夕沫沒想到,真的沒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如果知道,她不会让春花去通传,如果有早知道,她不会……不会这样做。 “奴婢也不知道贬去哪儿了……领事的公公只说……不要让您知道……”夏葵看到晴夕沫仰头,忍着悲愤的眼泪。 可是?她握着绳索的手快要被割破了,原本瘦弱的手上青筋暴起,突然,就见晴夕沫踉踉跄跄向前走去…… “娘娘……”夏葵还沒來得及跑过去。 就听到晴夕沫啪的一声摔倒在地,因为看不到前面的路,手掌被擦破,渗出点点血迹,衣衫也被蹭破,沾满了尘土。 “带我去找大王!”晴夕沫紧紧抓着夏葵的手,眼神悲伤却坚定。 跌跌撞撞的起來,继续往回走…… “大胆,见了王后娘娘还不下跪!” 因为夏奎搀扶着晴夕沫走得太快,与对面正走过來的逸梦雪撞了个正着,逸梦雪身边的奴才自然沒看清是谁,就尖叫起來。 “王后娘娘万福!”一边的夏葵俯身请安。 “王后!”晴夕沫沒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逸梦雪,她还沒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而晴夕沫这个样子,在逸梦雪看來就是藐视,陷害她不够,现在干脆不把她放在眼中了是吗? “安公公,看清楚了,这可是晴贵妃,本宫和你应该给晴贵妃请安才是!”逸梦雪心有怨恨,素月躺在床上久久不见好,半条命是保住了,可是谁知道她后半生怎么度过,这些都是拜晴夕沫所赐。 “贵妃娘娘万福,老奴老眼昏花,请贵妃娘娘海涵!”被称作安公公的人早在前一秒就认出了來人,正暗自幽怨,自己是撞枪口上了,什么人不好惹,惹了这集万宠与一身的晴贵妃。 逸梦雪冷笑一声,这后宫,人人都见风使舵,她不得不承认,现在后宫晴夕沫是老大。 “你们,以后见到晴贵妃要离远一点,碰触到晴贵妃可会丢了小命,明白吗?”逸梦雪已经沒办法再继续装下去,她不要冷静,不要淡漠,只想活得有自尊一点。 可是这个晴夕沫,偏偏给自己难堪,处处与自己作对。 晴夕沫自然听出了逸梦雪话中有话,却只能内疚:“王后娘娘曾说起为大王传宗接代的事,所以,那天我就想帮……”晴夕沫试图解释。 “真要谢谢贵妃的帮忙,素月至今卧床不起,那样子跟要了她的命沒什么两样,……哈哈,是本宫自以为是,以为贵妃心怀夜罗国,会为大王诞下子嗣……却沒想到,贵妃娘娘根本沒这个意愿……还是说,这就是你的计谋,让天下人看尽本宫的笑话!”逸梦雪一步步紧逼晴夕沫,让晴夕沫无路可退。 “不是那样的,我本想……我不能……”晴夕沫越是想解释清楚就越是说不清楚,平日的冷静睿智,在这一刻全部灰飞烟灭,她是真的想让司如翔宇有个孩子,是真的希望司如翔宇和逸梦雪幸福。 她是个沒有以后的人,最起码她要看到司如翔宇幸福后才能放心的离开不是吗?可是?为何,为何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为何自己的好心被这样曲解。 到底为什么?素月会伤得下不了床,春花也被调离。 这一切,只有司如翔宇最清楚不是吗? “对不起,倘若可以,王后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晴夕沫的后背抵着假山,硬邦邦的咯得生疼,可是逸梦雪似乎并沒有解气。 “哈哈……哈哈哈……真可笑,装得多无辜啊!还问本宫发生了什么事,这不都是你意料之中的吗?沒想到贵妃娘娘还是个演戏高手,佩服,……”逸梦雪最讨厌晴夕沫这种无辜的表情,就好像一切都是自己诬陷她一样,明明坏事做尽,却还要装好人,真卑鄙。 “安公公,咱们走……” 能让一向镇定自若的逸梦雪如此生气,如此愤慨,如此颠倒黑白,只有司如翔宇能做到了,他到底做了什么?让逸梦雪如此恨自己,晴夕沫瘫坐在地上,才知道,有时候做好人未必会被领情, ------------ 第194章 死罪 “娘娘,大王正在跟大臣们商议国事……” “娘娘,娘娘,您不能进去……” 议事院外守门的公公紧追慢赶,却还是慢了一步,扑通一声跪在司如翔宇面前,磕头求饶。 议事的大臣看见衣衫沾满尘土的晴夕沫激动的跑进來……这就是那个被大王宠得无边无际的晴贵妃。 司如翔宇皱眉,一向爱干净的晴夕沫怎么会如此拖沓,难道说是有人又故意伤害她,紧张的走到晴夕沫面前,不顾众大臣异样的眼神,关切的检查着晴夕沫的身体。 “沫儿,何事如此慌张!” “春花呢?”晴夕沫心中的悲屈无人知晓,却只能用这无力的一句來寻找事情的答案。 都知道了,是逸梦雪,还是,司如翔宇凌厉冷冽的眼神投向晴夕沫身后的夏葵,那个正跪在地上卑微如一尘埃的婢女,应该沒有胆量说出才是。 司如翔宇本就怕晴夕沫遭受中伤,所以才把她困在寝宫,不让她出來,等过些时日,此事平静,人们淡漠忘了的时候,就可以……谁知道,今日会发生这种事。 “沫儿,我正在跟大臣们商议国事,有事等回去再说!”司如翔宇深情的擦去晴夕沫脸上的污迹:“带贵妃回去换身衣服,好好伺候!” 夏葵慌忙起身,过來搀扶晴夕沫,却不料晴夕沫一动不动。 司如翔宇看着晴夕沫忧伤哀神的眼睛,她的眼神穿过他不知看向何处,却是那般坚定:“春花呢?” “沫儿……”司如翔宇提高了声音,晴夕沫一向明事理,为何今个如此执着。 大臣一看晴夕沫的这个架势,厌恶之情不禁再次加深,这个晴贵妃实在是太放肆……在众人面前就如此不给大王面子,可想而知,平日私下大王所受的气。 更让大臣们不可思议的是,平日里冷酷无情的大王竟然会对一个女人如此温柔,真的是…… 是自己太恃宠而骄了吗? 可是自己只想知道春花在哪里,她不该为自己背负那些莫须有的惩罚,晴夕沫的心因为司如翔宇突然提高的声音而颤抖,他是不是真的讨厌自己了。 悲切的转身,晴夕沫一步一步迈得如此沉重,她不敢再质问司如翔宇,全部的错都因她而起,她还有什么理由质问别人。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长长的清单,这些清单里写着多少美好的事,可是?它们总是被推迟,被搁置,在时间的阁楼上腐烂。 为什么勇气的问題总是被误以为是时间的问題,而那些沉重、抑郁的、不得以的,总是被叫做生活本身。 晴夕沫落魄的回到睨棠院,一坐就是大半天,她沒有勇气去询问司如翔宇,此刻的她该死的清醒,明知道司如翔宇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她,她还有什么理由去质问他的所作所为。 沒有了星星的天依然是天,是否寂寞,是否委屈,沒人问过,不是说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人灵魂的家园,人很老很老时就要回去吗?现在星星走了,灵魂呢?是也走了,还是四处飘游,在每一个枯寂的夜里。 “娘娘……”是夏葵担心的声音:“该用晚膳了!” 良久,传來晴夕沫的声音:“我不饿,你去吃吧!” 夜色突袭,寂寞也突袭,窗外那梦幻的世界再也不会属于你我,那高高挂起的明月,已将一切的覆盖,再也看不到,是谁空守着那一切,不愿遗失。 晴夕沫在等司如翔宇,等司如翔宇给她一个解释,却又生怕那个解释是自己承受不了的。 晴夕沫不喜欢等待,总觉得用那遥远的现实去换取一世的时光,到头的后悔,却找不回,等待中的时光,可是?她却还是一直在等待,等待那个深爱至极的男人。 倘若她还在想他,那多情的思恋,或许会一直飘散空气,一直弥漫着她的世界,久久不散,让她知道他的存在。 孤独它会侵蚀着她,静静的发呆,静静的沉思,那逝去的岁月,何处是结局,遮盖着内心的伤痛,独自守候暗藏的心痛,是谁一次又一次揭盖那一道又一道的伤疤,隐隐作痛,围绕着,侵蚀着。 那些年,那些时光,消失了,可是那份爱,那份情,依旧在,浮华的岁月,总盖不住那忧伤,全世界都暗藏着那余伤。 晴夕沫和司如翔宇,司如翔宇和逸梦雪。 是谁错过了谁,又是谁对不起谁,落花无情,独自吟唱,时光已去,回忆还在,续不完那无尽的悲伤。 明明是好意,却为何三个人都会受伤。 月照凄凉夜,独自忆往昔,曲散终成空,花落人断肠。 司如翔宇走进來,只看到依窗而立的那抹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独无助,心情到底是有多差,就连晚膳都不曾享用。 国事繁忙,却不能草草解决,当时看到晴夕沫一言不发的离开,司如翔宇心焦如焚,匆匆赶來,却已是这般光景。 “小松和菲儿的婚事确定在中秋节一起举行,可好!”慢慢靠近晴夕沫的司如翔宇,小心翼翼。 “为什么要那样做!”晴夕沫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最后她还是想知道为什么?司如翔宇的温柔让她无所适从,自从北漠回來,他便不曾对自己发过火,无论自己有多无理取闹。 “沫儿,后宫有后宫的规矩,王后那样做有违宫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她是王后,后宫之主!”司如翔宇也不再逃避,坦然相对,是他们相处的原则。虽然他一直想保护晴夕沫不受伤害。 “可那不是她的错,是我千方百计诱哄她过去的!”晴夕沫不知道这后宫之中还有这样的法规,司如翔宇疼她,给她自由,所以她只要按照自己的方式活着就好,却不料,这无知会引來这样的大错,要是早知道,她断然不会这样做。 “沫儿,是你太善良,后宫的许多事,看似无意,却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如不惩处,必然会纵容他人再次作恶!”司如翔宇言下之意,他早知道逸梦雪的心思。 晴夕沫不再言语,是啊!逸梦雪了解她,她是知道自己必然会这么做,所以,那天才故意那么说的吗?司如翔宇是在保护自己。 “春花呢?这不管她的事不是吗?” “她亲口承认,是她假传口谕……沫儿,假传口谕是死罪!” ------------ 第195章 爱了便是一生 假传口谕,死罪,……晴夕沫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原來她们议论的都是真的,自己现在在别人眼中就是个为了掠夺王后之位不择手段的人,怪不得逸梦雪会那么气愤。 司如翔宇是用这种方法保存自己。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可是?司,假传口谕的人是我,死的人也应该是我!”晴夕沫不知道春花现在是否还活着,却明明白白知道,是自己祸害了别人。 “我不准你这么说!”司如翔宇摆过晴夕沫的身子,让她正对着自己,眼神灼灼:“是她们太狡猾,沫儿,不要把所有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以后,你只需要跟着我,看着我,想着我就好,不要理会外界的那些流言蜚语,除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 这算是表白吗?这算是承诺吗?晴夕沫的内疚不由得加深。 自己总想把事情做到最好,却总是弄巧成拙,让司如翔宇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好了,等这阵风过去了,我再把春花给你调过來!”司如翔宇笑着跟晴夕沫讲。 这算不算徇私枉法,晴夕沫想,却还是感谢司如翔宇所做的这一切,她们都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 司如翔宇看到晴夕沫缓和的脸色,唤了人传了晚膳。 “沫儿,要多吃一点,小松和菲儿的婚事可有得累哦!”司如翔宇抚摸着晴夕沫的脸,不忍心她受累。 “嗯!”可是一想到孩子的事,晴夕沫依旧心事重重。 只愿上天垂怜,看在这么多人受委屈的份上,让逸梦雪怀孕,这样司如翔宇就不会再因此而倍感压力。 夜色朦胧,相爱的两人因为解开了心事而倍感珍惜。 …… 回忆早已被时光腐蚀,我只不过在想你,用那散落的心思恋着你,用那卑微的爱祝福着你,那黑夜下伫立的身影,一直站在原点注视着,黯淡的天空,可不可以弹一曲,将我的回忆覆盖。 如果我用失忆去换取那卑微的开心,你会在意吗?我用自己的方式卑微的喜欢着你,你会知道吗? 每次想起你,我都会莫名的开心,可惜人去楼空,而你的驻足始终不是我,失落的突袭时那么的不经意之间,我多想成为天空,每时每刻就那么看着你,陪着你。 回忆很美,可它却总是那么无情的侵蚀着我的心,让我忍不住心痛。 流年岁月,转眼春去冬來,那逝去的时光,那么美丽的记忆,却再也回不來了,是谁把它遗失在那遥远的时光,又是谁一直在回忆,一直站在原点不曾放弃,那一曲恋歌终成空。 逸浩哲看着晴夕沫落寞的背影,心中感慨良多。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后宫的那点事,他不是不明白,可是?依他的立场,他选择相信晴夕沫,也为逸梦雪抱屈,司如翔宇对于晴夕沫的爱已经超过了晴夕沫能承受的范围。 要不然,她为何会选择她受伤失忆的这个地方,用如此孤独无助的神情望向远方。 “瘟神,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如果不是你,或许我早就沒命了,……那时候,我不是失忆,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晴夕沫决定讲出自己的身世秘密,她要回去,总有人帮忙才行。 蝶衣和泽明是要回北漠的。 能帮助她的只有逸浩哲了。 逸浩哲想说,那一次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从晴夕沫踏入夜罗国的那刻起,他就一直在跟踪她,只是她不知道罢了,逸浩哲有些不明白晴夕沫到底要说些什么?可是?她这样愿意在自己面前吐露心事,他真的很高兴。 “我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我是从几千年以后穿越到这个地方的,才会跟这个身体灵魂互换,或许你不会相信,但是我希望你能帮我,……我想回去……回自己的家!”晴夕沫在听完逸梦雪对自己的控诉后,去找司如翔宇质问,却沒想到司如翔宇会给自己那样的答案。 不是舍得,而是不舍得他再为自己操心,不忍心他背负沒有子嗣的压力,所以借着看蝶衣的机会寻到了这个自己最初來的地方。 “沫儿,你在说什么?”逸浩哲是真的听糊涂了。 “不懂也沒关系,你只要帮我找到当时我受伤昏迷的那个地方就好!”晴夕沫虚弱的笑笑,也是,跟别人讲说自己是几千年以后的人,人家怎么会相信,除非脑袋坏掉。 “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个!”逸浩哲总觉得晴夕沫在计划着什么?刚刚她说想回去,回自己的家,是北漠吗? “瘟神,我可能沒办法留在他身边了……”晴夕沫皱眉,却依旧无法抑制奔腾的泪水:“我不想伤害别人,别人却总为我而伤……我承受不了这些鬼魂……所以……”有多难,总说不出离开两个字。 “沫儿,可是梦雪跟你说了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只是太在乎大王,所以才会口无遮拦,你知道的,她本不是那样的人!”逸浩哲为逸梦雪求得谅解。 “不关梦雪的事,不关任何人的事,只是因为我自己!” “自己,因为你不能怀孕吗?你该知道,他不在乎这些,而且,只要你坚持用药,奇迹就会发生的啊!”逸浩哲慌忙猜测。 “奇迹,你也说是奇迹啊!既然是奇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出现:“晴夕沫不顾尘土,窝在自己刚穿越过來的地方,她也在等奇迹,等奇迹把她带回正常的生活轨道。 “他的眼睛能好就是奇迹:“逸浩哲实在不忍心晴夕沫再这样自卑自哀下去,明明很爱,却因为各种外在原因否定自己的存在。 “你……知道了什么?”晴夕沫身形一怔,作为医生的逸浩哲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要不然不会如此说。 逸浩哲看着晴夕沫紧张的表情,这个傻瓜,换眼这种奇迹都能发生,还何况只是不孕:“知道奇迹肯定会发生!”逸浩哲早就知道司如翔宇的眼疾为何会好,晴夕沫的眼睛为何会瞎,只是沒有说出來,给晴夕沫太多的压力。 他和她的相遇,只不过是上天的玩笑,在最美好的时候离去,那命运的枷锁永远也无法打破,倘若他不曾放弃,或许结果也会有变化,那一切,仿佛还在眼前,不曾离去。 假装快乐,是最累的事,多少人在假装着,很累的活着,用那虚伪的面具去换取那卑微的开心,可不可以真正的活着,不留遗憾,他在努力尝试,也希望晴夕沫能真正开心。 爱上一个人便不会轻言放弃。虽然不能给她幸福,就这样在身后守候也是种幸福,爱了便是一生, ------------ 第196章 蝶衣离开 晴夕沫在夜罗国的私有财产,因为衣相缘一把大火而毁于一旦,现在的她也就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外星人,送蝶衣走的时候,唯有将自己最喜欢的几件首饰送与蝶衣,好在北漠她的资产足够雄厚,所以,再三叮嘱蝶衣,敢花的花,敢吃的吃,千万不能委屈她的干女儿。 伸手轻轻抚上蝶衣的腹部,晴夕沫就觉得世界真奇妙,蝶衣这结婚沒多久就怀了孩子,如今说起孩子,晴夕沫总有些敏感,可是?好歹蝶衣的孩子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可以让晴夕沫有个安慰。 蝶衣爬在晴夕沫肩上抹着眼泪依依不舍,泽明在一边收拾东西,除了晴夕沫來送行,便再无其他任何人。 “路上小心,桑会在边境接你们回去,回去后记得写信给我,等下雪的时候我回去看我的干女儿!”晴夕沫像是陈述一般一口气说完,示意泽明拉了蝶衣走。 从此以后,在夜罗国她就是真真正正一个人了,虽说也有一堆朋友,可是说到底,都是夜罗国人,不跟自己一国的。 坚决的转过身,晴夕沫听到蝶衣越來越大的哭喊声:“姐姐……姐姐……”喊得晴夕沫心碎,眼中的泪水便再也憋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心疼的沒有任何人可以理解。 蝶衣本是坚决不走的,是晴夕沫威逼利诱,说再不走,就断了姐妹的情分,蝶衣懂,什么都懂,所以才不愿意离开,晴夕沫何尝不想蝶衣多陪自己几天,可是?越來越近的中秋节,越來越不安的噩梦频频出现,晴夕沫不想让自己最亲近的人跟着受累,更何况蝶衣已经怀有身孕,更不能留在这里,晴夕沫固执地要泽明带蝶衣离开。 “已经走远了!”逸浩哲从后面走出來,揽过晴夕沫,轻轻擦拭着晴夕沫脸上的泪珠。 “终有一天她会明白你所做的这一切!”从那片树林回來,逸浩哲送晴夕沫回蝶衣府上,才知道蝶衣和泽明今日就要离开夜罗国,怪不得,这一整天晴夕沫都不在状态。 不过,逸浩哲有些担心,这蝶衣要离开的事实,除了他不知道外,是不是司如翔宇也不知情,怎么不见四大侍卫中的任何一个出來保护晴夕沫。 “就是因为懂,所以才不愿意离开,有时候会想,蝶衣是不是我的亲妹妹,怎么会如此了解我!”晴夕沫不着痕迹的推开逸浩哲,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句气冲冲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逸浩哲倒不惊奇,惊奇的是晴夕沫,怎么晴小松会这个时候出现,而且语气这么冲,到底是谁得罪了他,自己离宫是司如翔宇亲批的,不带侍卫也是他应允的,晴小松怎么知道自己在这。 晴夕沫话随想法落地,镇定却掷地有声:“小松,你怎么在这!”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晴小松已然忘了,他此行來是另外一件事。 “朋友!”逸浩哲和晴夕沫异口同声。 晴小松有些惊呆他们这样的默契,沒有继续追问,但是下一秒,他说的话,绝对让晴夕沫震惊在地。 他说:“表姐死了!” “表姐死了……”晴夕沫的脑海中來回飞快的转动着这几个字,半天才反应过來,所谓的表姐就是王曼君,王曼君死了,怎么可能,前几日还跟一大群人唧唧哇哇说自己的不是,那么鲜活的一个人,怎么会死。 “小松,这种玩笑不是随便可以乱说的!”晴夕沫让自己镇定,只为确认晴小松话的真实性。 “昨晚上的事,刚刚从后花园湖中被打捞上來,人已经浮肿……早沒了呼吸!”晴小松说的沉重,不是因为王曼君的死,而是王曼君死前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晴夕沫是谁,他是晴小松吗?他跟晴夕沫不是亲姐弟,却跟逸相夫人乔锦瑟是亲姐弟。 当年是晴夕沫故意丢弃他,不要他的。 后來却又假装关切的寻找他,给他这一切繁花似锦的生活。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晴夕沫不告诉他真相,就连是自己亲姐姐的乔锦瑟也对自己像个陌生人一样。 晴夕沫和乔锦瑟,晴夕沫和逸浩哲,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晴小松心头很乱,却又不能跟任何人讲……大醉一场醒來后,就听说王曼君溺死在后花园的湖中。 这是不是又是一场阴谋,王曼君说的话,他不是完全相信,所以他想问晴夕沫,晴夕沫这个假姐姐演得卖力,让他分明觉得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亲姐姐。 找到他后的激动,后來进宫后对他的疼爱照顾有加,晴贵妃的弟弟,安平公主未來的驸马,这个身份让他在夜罗国受尽荣耀……现在,却有人突然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瘟神,我先回宫!” “小松,把你知道的情况细细讲一遍!”听到这个消息,晴夕沫多少有些震惊,蝶衣走后的悲伤还不曾平复,就是这样的事,后宫已经不是一滩死水,那个搅得后宫风生水起的人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不出所料,还是冲着她來的吧! 晴小松观察到晴夕沫的表情,她脸上并沒有愧疚慌张之意,反而略带一丝悲伤,从一开始,晴小松就发现,晴夕沫和王曼君的关系不是很好,更何况,昨晚王曼君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把所有秘密都告诉了你,即使是死也要让她无法如愿。 王曼君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是出乎意料的平静,晴小松当时只是在自己身世中震惊,并沒有细细推敲王曼君的话,今日听到王曼君死亡的消息,才细细想來。 王曼君口中的那个她是晴夕沫吧! 晴夕沫不待见王曼君,不就是王曼君知道他们的秘密吗? 虽然有众多疑问,晴小松还是如实将自己所见所闻讲给晴夕沫听。 晴夕沫听完只说了一句话:“又是溺水!” 晴夕沫做这个陈述的时候脸上很平静,就好像她已经知道王曼君是怎么死的,死于何人之手。 晴小松心中的疑惑渐渐加深,到底是谁,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感觉就他蒙在鼓里一样,被人在无形之中操纵着。 “衣相缘大火调查的有结果了吗?”晴夕沫突然的这句让晴小松毫无招架之力,就好像晴夕沫听见了他昨晚和王曼君在一起的所有谈话, ------------ 第197章 王曼君死了 晴小松在调查衣相缘大火中发现一条线索,此事极有可能跟后宫嫔妃有关,昨日下午时分他一个人在衣相缘附近转悠,希望有所收获,无意中他发现一个可疑人物,悄声跟踪后发现这人竟然真的是后宫之人,可以随意进出宫门亮出门牌的个宫女背后究竟是谁。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晴小松一直尾随其后,直到跟着那个宫女到了王曼君这里,这个发现让他震惊。 他之前是有怀疑过王曼君,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这个事实,因为王曼君是他表姐,那个还算照顾他的表姐。 晴小松正欲上前询问,却不料王曼君先是一惊,然后坦然的笑着走了过來……在晴小松问问題之前,先一步堵上了晴小松的嘴。 “你來得正好,我刚好有事找你!” 晴小松耐心等着王曼君的解释,感情的天平还是倒向王曼君,希望她能为自己辩解证明这只是一个误会。 于是,晴小松从王曼君口中听到一个修改升级版本的故事,他和晴夕沫不是亲姐弟以及想当年晴夕沫是如何抛弃晴小松的,甚至把衣相缘大火的事也推到了晴夕沫头上,说是晴夕沫为了进宫要求自己这么做的。 “你这是诬陷,因为你一手促使衣相缘大火烧死数人,现在却想要把所有责任推到我姐姐身上!”如果说相比王曼君和晴夕沫之间谁会纵火烧人,晴小松宁愿相信这是王曼君做的,因为以她的了解,晴夕沫绝不会是这种人。 “姐姐,呵呵……”王曼君大笑,她也知道这个事实比较戏剧:“你们沒有任何血缘,真正跟你有血缘关系的是逸相夫人,乔锦瑟,她才是你亲姐姐!” 见晴小松完全被怔道,王曼君娓娓道來所有的事情,自始至终,她都编造得天衣无缝,让晴小松哑口无言,自然,晴小松不是晴夕沫的亲弟弟,这件事是真的。 看着晴小松消化不良的默默消失,王曼君的嘴角扬起了笑容,那种平静的,视死如归的,早知道是今日这样的结果,又何必当初呢? 逸梦雪威胁王曼君,逼着王曼君去诬陷晴夕沫,甚至放言说,如果王曼君不去做,她就把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告诉司如翔宇,而且她的父亲将死无葬身之地。 王曼君沒想到逸梦雪会做得如此绝情,之前跟逸梦雪联手,不过是为了在后宫更好过一点,而且她手中的王牌是晴小松这张牌,逸梦雪自然也知道晴小松并非晴夕沫的亲弟弟,但是,绝对沒有王曼君知道的多。 她知道自己在这后宫已经无法生存下去,路是她选择的,而且逸梦雪这个人绝对是赶尽杀绝,从衣相缘大火就可以看出,她只希望,希望逸梦雪能手下留情,饶了她年迈的父亲。 晴小松并不知道,王曼君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针对逸梦雪,而非晴夕沫。 就在晴小松喝得醉汹汹时,王曼君溺死在湖中,跟当初铃兰的死如出一辙。 晴小松看着晴夕沫平静的表情,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问她,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 “你不是我姐姐?” 晴夕沫沒想到事情一个接着一个,她本想等中秋节过后,挑个时间跟晴小松说明白,却沒想到,在这乱糟糟的档口,他知道了这个事实。 “嗯,我不知道你是听谁说的,或许那个人已经告诉你,我跟乔锦瑟身份互换的事情吧!这是秘密,关乎夜罗国和北漠国的和平,知道了也当做不知道吧!你可以去找你的亲姐姐,当然,我也一直会以姐姐的身份要求你!”晴夕沫平静的说着,既然都知道了,说开也好,只是小松,其实你不用太计较,因为,我这个姐姐,已经做不久了。 能來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找到你,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不是我的亲弟弟,真正的晴小松早在出车祸时就已经离开,我时候,该放开这一切了。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随时找我!”晴夕沫本想接着说“眼下先解决了这件事!” 却沒想到,晴小松最关心的问題是:“你真正喜欢的人是逸相!” 晴夕沫笑得有些沒心沒肺,她和瘟神的关系已经练就到情人的模式了吗? 不是吗?因为晴夕沫只有跟逸浩哲在一起时,才会有那些脆弱的表现,那些更接近常人的表现,而跟司如翔宇在一起,晴夕沫更多的时候都是安静的笑着。 乔锦瑟是以北漠公主的身份嫁给逸浩哲的,要知道,那个位置原本就是晴夕沫的,而且,晴夕沫和逸浩哲要比乔锦瑟和逸浩哲先认识。 “为什么会这么问,是在关心我,还是在替你亲姐姐叫不屈!”晴夕沫心里,晴小松还是个孩子,孩子耍点小性子是正常的,况且这件事是她隐瞒了晴小松。 晴小松看着晴夕沫,忽然觉得此刻的晴夕沫,怎么说呢?跟平时都不太一样,她很轻松,就好像随意的跟自己聊着无关痛痒的事情一样。 “我们是朋友,小松!”这算是官方的真实回答。 朋友,是啊!之前就是这样说的:“既然早知道我不是你亲弟弟,为何还要给我这一切!”晴小松话未出口,就看到久莫带了众人在宫门口迎接晴夕沫。 再回头,四大侍卫也不知何时从身后跟过來,晴小松才知道,晴夕沫身后一直都有高人保护,他根本不需要担心她受伤害。 这个想法一出,晴小松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不是过來质问晴夕沫关于自己身世的事吗?为何会担心她,还是说,这才是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娘娘,我们接您回宫!”为首的久莫帅众人浩浩荡荡。 晴夕沫才知道,久莫在这里的身份比四大侍卫还要高,久莫出去办事的这些天,可又是跟自己有关,要不然,为何会如此兴师动众。 “久莫,大王可知道王曼君的事!”晴夕沫就像是寒暄一样说着一个人的死,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很绝情,很冷酷,明明在别人眼中看來生死攸关的事,在自己这里,却被如此轻描淡写。 “王后正在处理此事,娘娘无须挂念!” 言下之意,这已经是结果了吗?晴小松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晴夕沫,她怎么可以如此淡然,那可是她的表姐, ------------ 第198章 未央宫问罪 她怎么可以如此坦然,那可是她的表姐。 可转念一想,什么表姐,跟王曼君沾亲带故的是晴小松,晴夕沫她是堂堂北漠公主,怎么可能跟他们如此贫下的人沾亲带故。 像是不甘心,晴小松紧追几步晴夕沫的轿子,却在四大侍卫冷冽的眼神中怯步,他们都知道,知道自己是贵妃娘娘的冒牌弟弟,现在,就连接近她一步都很困难吗? 远远的跟在众人身后,晴小松想知道,晴夕沫究竟会怎么做。 暮色四合,繁华的宫殿灯火四起,层层迭起。 秋风肆意,灌进穿着单薄的身体里,竟有些凉意,迎风吹起的珠帘哗哗作响,偌大的宫殿之中,司如翔宇一人來回踱步。虽然亲自允许晴夕沫出宫送蝶衣,可是心中却还是担忧,生怕她也跟着蝶衣离开! 生凭第一次司如翔宇将四大侍卫都派出去暗中保护晴夕沫,就连久莫的手下也都遍布京城各地,为的只是把晴夕沫守在自己身边。 唤人将所有窗户关上,司如翔宇静静坐着等待晴夕沫,却又觉得不妥,决定还是出去看一眼…… 司如翔宇老远看见晴夕沫略带憔悴的面孔,心里不由得心疼,迎上前去,揽在怀中,像是失而复得的惊喜:“蝶衣他们离开了!” “恩,秋天來得好快,这天竟然真的有些凉了:“晴夕沫两只小手不知是今日得知的惊奇事儿太多,还是真的很冷,冰凉冰凉的。 司如翔宇大手包裹着晴夕沫的小手,牵着进了大殿,将所有人丢在了大殿之外…… 晚膳过后,晴夕沫才提起王曼君之死。 司如翔宇听罢,想都沒想:“这些琐事,王后会处理,沫儿不用挂念,禀报的下人说是失足落水,想必是因为衣相缘大火之事选择自己了断!” “衣相缘大火,跟她有关!”晴夕沫再次震惊,这案子不是小松在调查吗?刚刚他怎么只字未提,怎么会跟王曼君有关,以她的势力还不足以制造这么大的阴谋,司如翔宇就这么相信了。 “恩,小松今日跟我禀报过此事,话还未说完,就传來了王氏的死讯!”司如翔宇如是说:“也算是恶有恶报吧!” 晴夕沫却不这么认为,她总觉得这里面有鬼,可是制造这一切的人又安排的很合理,王曼君一死,这衣相缘大火一案也算是尘埃落定。 可是真正的凶手却还逍遥法外。 “沫儿,不许你再乱想,这些天你留给我的时间可是屈指可数!”司如翔宇抚摸着晴夕沫紧皱的眉头,温热的气息落在晴夕沫光滑的小脸上。 这药吃了也有些时日,听说蝶衣都怀孕了,那么,他们是不是也该好好努力,不管结果如何,这过程总该要好好享受才是。 夜色漫漫,红账内人影浮动…… 就在这一刻,不顾一切的去爱一个人,就算结局不完美,会伤心,也至少要在这一刻好好爱他,真爱,纯洁的爱,沒有目的的爱,在这一刻是神圣不可替代的。 人海茫茫,与他擦肩而过,却在最后驻足,心痛,无奈,高兴,喜悦,彼此的心意终抵不过岁月的打磨,歌再美,也有唱完的时候。 只是这一刻,不想停下來,就这样,彼此沉沦,深陷,走向天堂之巅。 次日清晨,晴夕沫刚刚起來梳洗完毕,就听见王后要传召她去未央宫。 未央宫,向來是处理后宫嫔妃琐事的地方,晴夕沫沒有多想,便带了久莫等人來了未央宫。 晴夕沫一行人还未跨进未央宫,就听到王后逸梦雪掷地有声的说辞:“有宫女亲眼目睹王氏临死前跟晴侍卫在一起,不知晴侍卫作何解释!” 小松也被带过來问话了,晴夕沫脚下一急,差点摔倒在地,幸亏久莫眼疾手快,扶住了晴夕沫。 “那是因为微臣跟踪一 可疑宫女到哪儿,去询问王氏衣相缘大火一案!”晴小松虽然有些慌张,却也说得在理,他一直以为除了王曼君的贴身宫女,其他人并沒有看到自己。 “哦……不知王氏是如何作答晴侍卫这一问的!”逸梦雪轻压了一口茶,饶有兴趣的追问,低下在座的都是后宫众嫔妃,王曼君的死对他们來说只是幸灾乐祸的事儿,坐在这也只是看戏而已,所以,不管是逸梦雪的问话,还是晴小松的回答,他们都不感兴趣,他们感兴趣的是如果这晴侍卫是杀人凶手,这晴贵妃会如何处理。 “她……”晴小松半响说不出话來,难道说要把王曼君那些话都说出來吗? “晴侍卫怎么不说话,莫非是王氏不承认此事跟她有关!”逸梦雪依旧心平气和。 晴小松犹豫,到底要不要说出自己知道的这些事情,如果说出,对晴夕沫來说就是致命的打击,如果不说出,自己就是嫌疑人……两难之间,晴小松还是选择后者,他想知道,晴夕沫到底会不会帮他。 底下都是一副副看好戏的嘴脸…… “贵妃娘娘驾到!”通传的公公看着晴夕沫的脸色适宜的喊出了声。 在场的所有人看到晴夕沫款款走來,不由得大吃一惊,眼前的女人脸上红润,婀娜多姿,要多水灵有多水灵,怎一个美字了得,要知道,晴夕沫自从进宫封位那天出现在他们面前后,就再也沒见过她人。 司如翔宇把她藏得很好,即使有人有心陷害,也找不到一丝漏洞,而这次,王曼君的死似乎也牵扯到了这位尊贵的贵妃娘娘。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这王后不管是本着公平公正的心思处理此事,还是抱着家仇旧恨处理此事,都是跟晴夕沫有关是笃定的。 而且这晴贵妃显然不把王后放在眼里,这问话都问了半天了,她才姗姗來迟。 “不是早过去请晴贵妃过來的吗?怎么拖沓到这个时候!”逸梦雪厉声质问前去传唤的宫女。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被责骂的宫女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久莫刚想说话,被晴夕沫制止:“不怪她,是我贪睡,耽误了时辰,还请王后娘娘见谅!” “呵呵……” “哈哈……” “哼哼……”这是在炫耀吗?炫耀大王每日每夜守着她的温柔乡。 逸梦雪刚刚盘算好的小九九,却因为晴夕沫的这句话,脸色瞬间难堪, ------------ 第199章 理论 如此轻描淡写就想一笔划过,逸梦雪本就是故意的,故意让宫女迟些过去,就是把晴夕沫恃宠而骄的罪名给落实。 因为晴夕沫的这句话,底下开始议论纷纷,却也莫不过是些羡慕嫉妒恨之类的话,晴夕沫听得多了,自然也就不当一回事。 人,要自己给自己活路,要是每天计较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不自己把自己给气死。 “既然晴贵妃來了,就请入座,关于侍妾王氏之死,想必晴贵妃已有耳闻……晴侍卫当晚可是最后一个见王氏的人,按理说,这嫌疑最大……”逸梦雪转换了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如果说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嫌疑最大,那么王后怎么就断定晴侍卫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呢?”晴夕沫不急不缓,这儿的所有人无非是看自己出丑,无非是想把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晴小松只是他们找來的一个借口。 “自然是有人亲眼目睹晴侍卫去找王氏,而且一呆就是一个时辰!”逸梦雪如此笃定。 却不料,晴夕沫微微一笑,不急不缓:“是何人目睹,可否上來对质呢?” 逸梦雪唤上來一名小宫女。 晴夕沫坐着未动,只是久莫上前询问了几句,在场的人都不太明白久莫为何问一些不相关的事情,待到最后,久莫问:“可是你亲眼看见晴侍卫离开!” 小宫女畏畏缩缩摇摇头又点点头。 久莫追问是与不是。 小宫女最后点点头。 “当时王氏可有什么异样!” 小宫女摇摇头,看了看逸梦雪一眼,随即胆怯的说沒有异样。 真相大白,不用晴夕沫多说,这晴小松的嫌疑已经摆脱。 众人恍然大悟,不得不佩服晴夕沫的这招以桃代李,将计就计。 “既然,这最后见王氏的人不是晴侍卫,敢问王后,我们是否可以离开!”晴夕沫才不想坐在这里浪费时间,原以为逸梦雪是个冰洁聪明的女子,却沒想到,后宫的这些年,她已经变了,被权力地位利欲熏心,失去了原本那份判断是非的能力。 “那也有可能是晴侍卫在王氏的食物中做了手脚,待晴侍卫走后才神志不清落入湖中……”眼看晴夕沫神情轻松要离开,有个妃子不服气的猜测分析。 “是吗?晴侍卫为何要这么做,因为晴侍卫发现王氏有纵火嫌疑!”晴夕沫反问。 “不是吗?”声音來源越來越小。 “杀人放火的有可能是王氏,不是晴侍卫,你还有要问的吗?”晴夕沫也不急着走。 晴小松沒想到晴夕沫会如此竭力帮助自己,她还是那个疼爱他的姐姐,不是吗? “王氏纵火是冲着晴贵妃而去,也有可能是晴侍卫一气之下错手杀人呢?”逸梦雪慌忙之中撤出了这件事。 晴夕沫扬起嘴角,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顿了顿,晴夕沫再次出声: “一:衣相缘被人纵火不是意外就是预谋,因为那时的我并沒有进宫,除了大王身边几个人知道我要进宫外,其他人一无所知,如果不是意外,就是有人有先见之明,知道我要进宫,而且进宫就能得到大王宠爱,想一处而后快。 二:衣相缘大火,晴侍卫的姐姐--我并沒有死,晴侍卫为何还会大动肝火,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王后若是找到王氏为何而死的证据,可再次传唤我们,久莫,把尸检报告给刚才那位有疑问的娘娘看看!”晴夕沫说完,拉着晴小松出了未央宫。 留下一屋目瞪口呆的女人。 晴小松跟这晴夕沫出了未央宫,便甩开了晴夕沫的手;“不要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乖乖听你摆布,我是不会娶安平公主的!” “不要把我们之间的事迁怒与安平公主,她是无辜的,小松,永远不要给自己机会去伤害你最爱的人,一旦错过,你就会终身后悔!”晴夕沫示意晴小松小声一点,她是真的不希望晴小松因为这件事而去伤害司如菲,她可是过來人呵。 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不是亲姐弟,或许对晴小松來说,脱离她这个姐姐就不会再遭人艳羡,进而去陷害,可是一旦说出这个真相,对于夜罗国和北漠国來说将是不小的波动。 “怕她再犯病,一直以來你都是在利用我不是吗?”晴小松有些激动,在晴夕沫心里司如菲比他要重要。 “晴小松!”晴夕沫气愤的不是晴小松对她的这些质疑,而是他对司如菲的态度,爱人不是用來挑剔的,既然选择爱就要无怨无悔。 司如菲之前是因为梅妃的死受了些刺激,在晴夕沫到來后真心细致的照顾,有些好转,加上晴小松爱的滋润,司如菲已经跟正常人沒什么区别,可是?一旦晴小松因此做些伤害司如菲的事,晴夕沫也不敢保证。 玫瑰说这种病最怕反复,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司如菲再受刺激。 “难道不是吗?被我说中了,是吧!”晴小松还是咄咄逼人。 “这些天你先冷静一下,不要见菲儿,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了!”晴夕沫觉得晴小松有些激动,说再多他也听不进去。 “大王万福……”正在晴夕沫和晴小松争执时,司如翔宇出现。 “沫儿,小松这是在未央宫受委屈了!”司如翔宇刚走近就听到了晴小松对晴夕沫的不尊重。虽然很生气,却也不好插手。 晴夕沫疼晴小松就如亲弟弟一样,他断然是沒有管束的资格,可是?无论是谁,惹到晴夕沫,就是对他的敌人。 “是在跟我耍小孩子脾气:“晴夕沫笑着跟司如翔宇解释:“小松,你先回去,冷静下來好好想一想,明天我们再好好谈谈!” 晴小松碍于司如翔宇的情面,沒再争执,却在心里并不服气,甚至想用最极端的方法來证明在晴夕沫心里他是不是最重要的。 “晴侍卫,我们可以谈谈吗?”晴小松正坐着发呆,却听到逸梦雪的声音。 “王后娘娘!”晴小松有些纳闷逸梦雪到來所谓何事,白天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晴侍卫真的觉得晴贵妃是在帮你,你们沒有任何血缘关系,她为何要这么做,当然,菲儿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她想要弥补对你多年的亏欠!”逸梦雪的神情让晴小松震撼,已经是第二个人这样说了,难道说,晴夕沫之前真的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看到晴小松有所怀疑,逸梦雪在心底一笑,等着自己最亲的人背叛,晴夕沫,这下倒要看看你如何反驳,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 第200章 安平公主大婚 转眼之间,中秋已到,佳节临近的日子里,夜罗国一派繁荣喜庆,传统的节日在夜罗国人的心目中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大街小巷大红灯笼高高挂,堪比春节的喜庆。 晴夕沫期间去过逸相府一次,作为皇家代表,去探望乔锦瑟,乔锦瑟为逸浩哲生育一女,取名逸墨依,小名依依。 逸浩哲的原意本想取名为逸沫,逸家的姓,晴夕沫的沫,但后來想想,还是选了“墨”字,墨同漠,亦同沫,乔锦瑟听了,只说自己也是北漠人,不再争辩,只是在后面又加了一个“依”字,两人心照不宣,却也是个极好的名字。 晴夕沫因为眼睛看不到,不方便抱孩子,只是轻轻摸了摸,小家伙似乎也不认生,扑腾着要从久莫的怀中往晴夕沫这边扑,晴夕沫刚伸过去的手指,被小家伙攥得紧紧的,婴儿般柔嫩光滑的皮肤,软绵绵的,滑丢丢的,就那样掉进了晴夕沫的心中……忍不住的晴夕沫,亲吻了小家伙的小手,再摸摸莲藕般得小胳膊,便只想抱着她不放手,脸上柔情尽显,依依,在心里默念着名字,有孩子真好。 小依依一定很漂亮吧!从她咯咯的笑声中就能听出,或者说那咦咦唔唔的声音还不能算是笑声,可是一定像极了当年的瘟神,爱笑的人总能带给别人快乐。 乔锦瑟看到晴夕沫到來,着实惊讶,原以为会是逸梦雪呢?却沒想到是晴夕沫。 这是不是也就代表着,晴夕沫真的在后宫当家作主了,被夜罗国王宠溺至极的晴贵妃再也不会影响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了吧! 乔锦瑟再抬头看逸浩哲,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对女儿的爱,从此以后,他们是不是可以相濡以沫,相忘于江湖。 司如翔宇在晴夕沫从相府回來后就发现她脸上总是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那种笑是从心底发出的,甜蜜的笑,追问晴夕沫为何这么高兴,晴夕沫说:小孩子真的很神奇,摸摸她心情就会一直很好。 司如翔宇亦是笑着,搂着晴夕沫的腰,低声暧昧:“我们也可以生一个,到时候你会天天笑着醒的!” 在司如翔宇心里,晴夕沫的病总归会好的,他们总归会有一个孩子,只是时间迟早的事。 而晴夕沫,听着司如翔宇笃定的语气,也不免报有希望,孩子,以前也曾渴望过,可是从來沒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渴望。 “娘娘,公主和驸马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久莫的声音打断了晴夕沫的思路。 今个就是中秋佳节,晴小松和司如菲的大婚之日,也是举国上下欢腾庆祝的日子。 自逸梦雪宣告:王曼君之死是因为自杀谢罪而告结时,晴小松也像沒事人一样,不再提当年之事,只是若有若无对晴夕沫有些疏离,晴夕沫也沒在意,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总要有个接受的心理过程,好在,晴小松并沒有反对婚事,还是如常举行。 “久莫,你看着办就好,我也不是很懂!”晴夕沫任由夏葵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对于中秋宴会一事,她本沒有兴趣,只是晴小松和司如菲的大婚,却是必须参加的。 久莫看着晴夕沫幸福的笑脸,心里突然一阵惋惜,如此冰清玉洁,善解人意的女子,如果再遭一次重创……久莫摇摇头,不敢去想。 婚宴之上,王室成员,朝廷大臣,你來我往,说的无一是些祝贺恭喜的话,这是晴夕沫第一次见到司如翔宇同父异母的弟弟司如骏宇,同是梅妃所出,只是个性与太子和果亲王完全相反,从小就爱跟这司如翔宇,也是唯一在世的亲王,跟晴小松年级相仿,却也是个奉行独身主义的亲王,听闻司如翔宇给他选了很多个才貌双全的女子,他却无一看得上眼。 说是见,却也只能听听声音而已,晴夕沫听到他跟司如翔宇和逸梦雪说话,想起身边小宫女常常提起的雨亲王,多么英俊,多么气宇轩昂,而司如骏宇估计是无意间才瞥到远远跟在身后的晴夕沫。 “早就听说大王金屋藏娇,却沒想到是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晴贵妃万福!”司如骏宇无拘无束的样子倒很是洒脱。 “沫儿,來见见四弟!”司如翔宇一直郁闷不能顺理成章跟晴夕沫在一起,司如骏宇这一闹,倒是成全了他,上前,拉着晴夕沫的手就不再放开。 “你好,早闻雨亲王不拘一格,我也不是个受制于理的人,所以,在我面前不用拘礼!”晴夕沫试着从司如翔宇手中抽出來,尝试几次,终无功而返,最后索性放弃。 逸梦雪看着恩爱有加的司如翔宇和晴夕沫,自是恨死了晴夕沫,但在这场合也只能作罢,笑着离开,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大哥,你要是再找一个像嫂子这样的女人给我,我就娶亲!”司如骏宇低声打趣,却也惊艳后宫之中真的有如此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 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 落落大方,却也拥有女子的矜持与妩媚,不拘小节,更像是巾帼英雄般得飒爽,怪不得,自己之前吵着要见晴夕沫,司如翔宇都不肯,这样的妻子,要是换做自己,自己也恨不得把她藏在口袋中。 “沫儿可有妹妹!”司如翔宇倒也跟着开起了玩笑。 “妹妹倒是有一个,只是已经有了心仪之人,不过,四弟不用担心,这有缘千里來相会,不是找不到,而是缘分未到!”晴夕沫喜欢爽快之人,虽是第一次见面,却也有话可说,眉开眼笑之余,就觉得司如翔宇炙热的目光跟随而來。 “大王,吉时已到!”正当三人说得高兴时,有人过來提醒,这安平公主的婚事可是头等大事。 因为司如菲和晴小松父母都不在世,所以就由司如翔宇和晴夕沫坐在高堂的位置,话说这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都拜了,司仪这夫妻对拜的声音一出,却只见晴小松笔直的站在那边,一动不动。 下面的议论声渐渐增大,蒙着盖头的新娘似乎也蒙了,在司仪疑惑而纳闷地又喊了一声后,却还是只有新娘一个人在拜……司如翔宇的脸色渐渐由晴转阴,司仪也不停地抹着额头蹭蹭冒出的冷汗。 只有逸梦雪坐在一边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 ------------ 第201章 悔婚 “久莫,护送晴贵妃和安平公主回去!”一阵沉默压抑中,司如翔宇开口,冰冷的语气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颤抖。 大王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底下不再窃窃私语,却多是报着看热闹的心理,这晴侍卫刚进宫就平步青云,靠的还不是晴贵妃的面子,这眼看就要一步登天,升为驸马,可这关键时刻,竟然发生了这一幕。 怕是要遭殃了吧!看大王这架势是要追究责任,不过,却让晴贵妃回避,显然是宠爱到了极点。 “等等,我想问晴贵妃几件事!”一直纠结沉默的晴小松终于开口。 逸梦雪心里不由得笑开了花,众人也是一副好奇,敢情这晴贵妃和她弟弟不是一条心。 晴夕沫本沒有要走的意思,只是司如菲定是不能受打击的,故而让朱雀和玫瑰一直陪在身边,这日子,本是大喜的日子,却沒想到,还是出了岔子,而且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请况。 “朱雀,玫瑰,先带公主回房休息!”晴夕沫不想连累他人。 “怎么,不敢让她听,还是说你本做了有愧于她的事情!”晴小松看着朱雀和玫瑰已经移动身形,要搀扶着司如菲离开,突然來了这么一句,嘲讽的表情尽显脸上。 “晴小松,如果只是想要质问我,大可在大婚之后再问,你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胡闹!”晴夕沫担心的是晴小松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那样,受损的就不仅仅是个人感情的事了。 晴小松已经无路可退,他只想知道当年的事情真相而已。 “你是有意安排我跟安平公主相识,让安平公主死心塌地爱上我,以此來巩固你在宫中的地位是吗?”这些话,晴小松怀疑过,但是因为喜欢司如菲,自然也就沒有多想,可是那天听逸梦雪说起,而且还带來一位自称是他青梅竹马的女孩,女孩知道他失忆之前所有的事,还说他们是活活被人拆散的,晴小松因为头部受损,失去记忆,被宫中过去的人接走,而她从此过着逃亡天涯的日子。 女孩叫蓝儿,自幼跟晴小松在当时还是丞相的王诩府中生活,生活并不如意,但晴小松一直坚信他的姐姐,当时还是宇亲王王妃的晴夕沫來接他,却一直沒有等到。 后來王诩被流放,在动乱中两人与他人失散,从此过着相依为命的生活,直到一年多以前,突然有一天,有几个黑衣人找到他们,说要带晴小松离开,晴小松不肯,在蓝儿与那些人的撕扯当中,晴小松不慎受伤,被他们强行带走,而蓝儿是在邻里帮助之下才逃脱那些人的追杀。 从此一直流浪天涯,只希望能找到晴小松。 那日在京城之中,听到有人谈论起当今公主的婚事,提起了驸马的名字,于是,蓝儿便想方设法想进宫求证,却苦于无权无势,连宫门都碰不到,直到那天遇到了逸梦雪的贴身宫女才得以进宫,于是就有了后來逸梦雪找晴小松的一幕。 晴夕沫听到晴小松的质问,不知道司如菲听到作何感想,好在,她一直很平静…… “晴小松,谈婚论嫁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你觉得是我干涉太多,我无话可说,如果你不愿意迎娶公主,现在取消还來得及:“晴夕沫向來可以快刀斩乱麻,与其让两个人不愿意的人捆绑一生,还不如就此纠正错误的人生。 而晴夕沫此话一出,在座的人无一不惊讶,这晴贵妃是真的不在乎名利权势,竟然让晴小松悔婚,可是?这安平公主的名声她也不在乎吗? 逸梦雪却有些等不及,这晴夕沫的口才她不是沒有见识过,晴小松老是不提正事,恐怕很快会被晴夕沫反驳的哑口无言。 晴小松的眼中已经看不到任何人,他只是牢牢盯着晴夕沫,晴夕沫刚刚话中的意思是,她根本不在乎什么地位权势,竟然还允许自己悔婚,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个不敢真正面对自己的男人,也不配拥有安平公主:“晴夕沫又补充了一句,她只是不想让司如菲受刺激。 晴小松是男人,如果连这一点承受能力都沒有,那以后还怎么混。 可晴夕沫的话在晴小松听來,却是句句在维护司如菲,因为不是亲弟弟,所以,连维护的理由都沒有了吗? “你不是……” “本王和安平公主已经早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也不打算追究,你不是晴贵妃的亲弟弟,却是对她來说极其重要的亲人,只是晴侍卫今日所说是在令人寒心,既然你无意与安平公主结为连理,本王愿意成全你,从此以后,你只是晴侍卫,和安平公主,晴贵妃沒有半点关系!”方才,司如翔宇只是一直听着晴夕沫在说,既要维护晴小松,又要维护司如菲,却从沒有为自己的处境考虑过。 就是这样的晴夕沫,一直善良安静处事的晴夕沫,总让他忍不住心疼。 底下开始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晴小松的真实身份,也奇怪大王今日为何如此低调处理此事,毁了安平公主名声的人却安然无恙。 晴小松呆了。 逸梦雪也呆了,他们都沒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以为他们只要考虑到司如菲的境地,是无论如何都希望这场大婚顺利进行的,可是现在呢?司如菲很平静,司如翔宇和晴夕沫也是如平常一样……机关算尽,却沒想到算进去的是自己。 “一场小闹剧,扰了众爱卿的兴,王后,中秋晚宴一个时辰后开始,助本王安抚安抚!”司如翔宇说完携晴夕沫,司如菲离开,丢下了震惊中的众人。 晴小松一身红袍,在人群中甚是扎眼,待他反应过來,酒席之间已是平常,只有他自己,显得不伦不类,再看向逸梦雪,跟个沒事人一样指挥着众人,为晚宴的开始做准备。 晴小松刚刚一直注意着晴夕沫的面孔,司如翔宇说出那番话时,显然连晴夕沫也很吃惊,就表示她事先并不知情。 或许她是真的对自己好,是自己一直疑神疑鬼,以前的记忆他完全不记得,那个所谓的蓝儿姑娘他亦是想不起,他只记得跟司如菲在一起很快乐。 她的单纯,她的善良,隐约的就像是年轻时的晴夕沫,晴小松潜意识中还是拿晴夕沫当姐姐,总试着想起之前的晴夕沫,想证明真正的晴夕沫并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 可是现在,是他亲手毁了自己的幸福。 失去了最关心他的人。 以后,他还有以后吗?…… “如果生气,可以打我,骂我也可以,沫儿……”从刚才到现在,晴夕沫一句话也沒说,司如翔宇担心,便用心哄着,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司如翔宇,早知道逸梦雪接近宫的那个女孩,心想只要晴小松愿意,他也不会提起。 “他……曾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晴夕沫呐呐自语,被亲人质问怀疑的滋味如五指穿肠之痛心, ------------ 第202章 宴会上的不速之客 “幸好菲儿沒事……”晴夕沫沒有埋怨司如翔宇瞒着自己处理这些事,她庆幸司如菲可以如此平静接受这突來的震惊。 “沫儿,他只是受人指使,小松本性并不坏,你把他教的很好!”司如翔宇揽着晴夕沫,轻吻着晴夕沫的眉心。 “等会儿还有宴会,换身衣服,陪我出席好吗?小松那边我让白虎盯着的,他需要静静心一定会想开的!” 晴夕沫点点头,本想问那句“受人指使”是受何人指使,却还是作罢,今日是喜庆的日子,不该让这些沉重的问題影响他们的心情。 “姐姐,你不用担心,小松他一定还回到我们身边的!”反倒是司如菲过來安慰晴夕沫。 “菲儿谢谢你!”晴夕沫由衷赞美,换做任何一个女人,在大婚之日被新郎官质问感情之事,怕也沒有这么平静吧!或许正是因为司如翔宇提前打了招呼,所以,司如菲才如此慷慨接受。 也或许,是爱,因为爱,所以可以原谅对方如此鲁莽的行为。 …… 宴会之上,众人似乎已经忘却早些时候的那场闹剧,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恭维的恭维,表面上看起來就像是大家的叙旧聚会一样热闹。 司如翔宇携着晴夕沫到场时,原本热闹有声的场面突然静止,众人的目光都随着款款相携而來的一对璧人,完全被惊呆,处众人中,司如翔宇和晴夕沫两人似珠玉在瓦石间,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司如翔宇一身紫衣长袍,淡然俊美的脸庞,在看向身边美人时,耀眼的黑眸像是一轮弯月,温柔得让人心动,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一袭紫衣更加衬托出他的身材挺拔,待看向众人时全身散发着一种凌然的王者之气。 而一边的晴夕沫亦是身着一身淡紫色衣裙,衣领处和裙摆处都绣着小朵的茉莉花,在黑夜之中显得格外耀眼,清风吹过,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黑色的秀发映着漆黑如水的眼眸,仿若经营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无暇,苍白,微微透明,似有一种冰凉的触感。 唇边总是带着一抹弧度,美丽安然中有一种深深的宠溺,所到之处,都萦绕着一缕清新的茉莉花香,令人就此沉沦。 这是众人第一次如此正视晴夕沫,虽说之前司如翔宇上朝时也曾带着晴夕沫,但都是在珠帘之后,现在才如此清晰看见,他们的晴贵妃应是只有天上才有的仙女之容,也怪不得大王会如此宠溺。 赞美声,贺喜声,一阵高过一阵,司如翔宇笑着一一接受,还不忘俯在晴夕沫耳边自夸几句。 司如翔宇向來喜欢紫色衣衫,而晴夕沫身上这件是当时她卖给悦來院,而后又被司如翔宇收起來的那件衣服,总觉得晴夕沫穿着会更相配,今日看來,果然不同反响。 逸梦雪冷艳看着晴夕沫坐在司如翔宇左边,虽说她坐的右边才是王后的位子,可是?她这个王后现在也是有名无实罢了。 一阵客气的寒暄过后,宴会正式开始,宴会本是逸梦雪一手操办,却突然接到司如翔宇的命令,开场舞让司如菲來跳……无可非议的,逸梦雪让出了这个宝贵的第一,本想接着中秋佳节的开场舞在司如翔宇面前为自己赢会几分,现在看來,天意如此,连老天都不帮她,那就只有她自己帮自己了。 司如菲是得到了晴夕沫的真传,快速移动的舞步,嘹亮优美的歌声,让所有人看到了安平公主的大度和坚强,这就是所谓王者风范吧! 一曲舞罢,司如菲正欲谢礼离开,却沒想到被突然蹿上來的一个小宫女打扮的女人给拉住:“公主您行行好,把我丈夫还给我!” 锦衣卫也不是吃素的,瞬间就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捉拿归案,准备压下去审查。 众人被弄得莫名其妙,就连司如菲也是一脸纳闷:“等等,让她把话说清楚!” “我丈夫是晴小松,我们自由青梅竹马,相依为命……突然有一天,我丈夫被一群自称是宫中的人带走了,后來我再三打听,才知道他进了宫,快要做驸马了,而且他失忆了,已经记不起我是谁!”自称是蓝儿的姑娘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到辛酸处还不忘偷瞄几眼席上的晴夕沫。 “你的同伙沒告诉你吗?晴小松已经和我解除了婚约!”司如菲不由得冷笑,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啊!……”蓝儿显然沒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心一慌不由得朝逸梦雪瞟了几眼。 “这位大婶寻夫心切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不过,能追进这王宫來,你还真是本事不小!”晴夕沫的印象中有蓝儿这个名字,但是人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大婶,说我是大婶,这个晴贵妃还真是非同一般,蓝儿口无遮拦:“您就是晴贵妃吧!您辛辛苦苦把我丈夫带进宫,还让他失忆,心甘情愿做驸马,这一切都是为了巩固您的地位吧!” “看來这位大婶的同伙的确不怎么样,她沒告诉你,这些话下午时分小松已经问过我,而且如果我沒记错,我当时是回答过的,在座的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晴夕沫不慌不忙。 就连菲儿都能如此看得开,我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晴夕沫心想。 “这……”下跪的女子哑口无言。 期间司如翔宇一直不紧不慢喝着好酒,看着试图狡辩的女人,却也是忍耐度有限:“王后,这也是你准备的助兴节目,不得不说,精彩之余有失水准啊!”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司如翔宇最可怕,什么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大王的忍耐度。 司如翔宇的话让在座的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逸梦雪,刚才还假装镇定自如的逸梦雪突然脸色苍白,支支吾吾:“大王,您说笑了,本宫并不认识这位闹事之人!” “是吗?既然王后也不认识,那么底下的这位大婶,是谁带你进宫,目的为何,一一如实招來吧!”司如翔宇的口气轻松,还跟着晴夕沫的口气说着玩笑,但眼底的威严却不容忽视。 “怎么,说实话很难,……那就当助兴了吧!來人,好好招待这位大婶,招待到她想说为止,歌舞继续……”司如翔宇语音刚落,被压下去的蓝儿已经在逸梦雪身后开始哇哇大叫,挨板子的声音,女人的哭叫声,还有歌舞的声音夹杂在一起,让逸梦雪心惊胆跳, ------------ 第203章 一波三折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晴夕沫虽然同情这位受制于人的大婶,可是却也沒有求情,这样的人就要受教训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受委屈。 底下坐着的逸浩哲,看着逸梦雪咬着嘴唇不自然的表情,心里不由得一紧,这些时日,不但要照顾乔锦瑟和小依依,还要为晴夕沫研究药方,国事家事让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个处在深宫中的妹妹。 以前的逸梦雪也爱耍个小性子,闹点恶作剧,可是?那都是可以原谅的,那么现在呢?她现在到底想要做什么?拆人姻缘不说,还要把自己原本拥有的一切葬送吗? 一阵阵惊颤的叫声,求饶声,在每个人耳边萦绕,喝着美酒的众人开始有些不自在,这大婶都求饶了,可是大王却沒有要让下人停手的意思,看來,大王真的很生气。 “大王饶命……我……我说……是王后娘娘带我进宫的……”蓝儿终于忍受不住,嘴唇已经被咬出了血,横竖都是死,那为何不死得安心一点,把晴贵妃的清白还给她就是啊! 逸梦雪瞪着蓝儿,眼中满是不可信,她不是沒有想到这一步,可是?绝对不是在这个场合。 众人更是惊讶,却也觉得合情合理,晴贵妃宠爱日益增加,作为王后的逸梦雪自然有危机感,想要借机除掉晴贵妃是必然。 司如翔宇一挥手,奄奄一息的蓝儿再次被带到场地中间,皮绽肉开,让人根本无法过目,却还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将所有罪行都交代出來…… 晴夕沫想过是逸梦雪,自从上次素月的事情,逸梦雪对自己就已经充满敌意,可是?为何要伤害晴小松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真相大白于天下,司如翔宇并沒有立刻废除逸梦雪王后之位,而是让逸梦雪闭门思过。 “王后不该把沫儿当成你的假想敌,她本无意与王后之位,她所在意的只是她所关心人的幸福,要是沫儿真的想要王后之位,王后你也不会坐到今天,本王希望你能好好反省,今个是中秋佳节家人团圆的日子,待宴会结束,送王后到未央宫,沒有本王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这个惩罚來说无易是最轻的,可是在逸梦雪看來,却跟死沒有两样,见不到司如翔宇,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深秋的夜晚,湿意冷意渐渐加深,跪在冰冷的石地上,逸梦雪只想求得司如翔宇原谅。 一边是欣赏歌舞升平的众人,一边是跪地求饶的罪人,就是这样不和谐的一个场面,让晴夕沫动了恻隐之心,刚想开口,就被司如翔宇阻止。 晴夕沫知道司如翔宇正在气头之上,心想只等着司如翔宇气消了,再慢慢说。 而底下最不能食之有味的恐怕是逸浩哲了,逸梦雪所做之事确实该受惩罚,可是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妹妹,作为哥哥又怎么能忍心看着妹妹受苦。 正欲开口,却听到司如翔宇再次开口:“刚晴贵妃的词中有句话说的好,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夜罗国有今日成就,和众爱卿的努力是分不开的,特别是逸相……”突然停顿的司如翔宇看着逸浩哲。 众人也才此刻猜测,这王后一失利,逸相也因此要受到牵连吗? “逸相不久之前诞下一女,胜得我心,与晴贵妃商议之后,本王决定封逸相之女为依柔公主,以后可以随意出入王宫!” 晴夕沫纳闷,这事你可从來沒跟我说起过…… 逸浩哲领旨谢恩,却多看了晴夕沫一眼,是沫儿的原因吧!因为沫儿喜欢依依,自己却又不能生育,是为了打发沫儿的寂寞吧! 众人又是一阵恭喜贺喜。 晴夕沫也不反驳,反正她很喜欢小依依,若是小依依能经常进宫,她或许就不会那么寂寞了。 所有人都忘了旁边还跪着失意的王后,只瞧见晴贵妃眉角的笑意,从此以后,这后宫怕是晴贵妃一个人的天下了吧! 后宫嫔妃多年无一子嗣诞出,这大王不急,王后也该操心,可是现在王后一倒,还有人关心这事吗?这晴贵妃夜夜受宠,为何不肯为大王延绵子嗣,很多人心中有疑问,却又不敢问出。 “王后娘娘,王后娘娘……”逸梦雪的贴身侍女素月哭着喊了起來,惹得众人再一次回头相望。 “为何会这样!”司如翔宇回头就看到逸梦雪倒地,身下是鲜红的血色,这个场景让司如翔宇想到了之前的晴夕沫:“传太医!”似乎是很紧张的样子。 “司……怎么了?”晴夕沫小声追问。 “妹妹……雪儿……”逸浩哲第一个扑过來,紧张地替逸梦雪把脉,看见逸梦雪虚弱的睁开眼睛,一张一合的嘴型在说:哥,帮我。 感觉到司如翔宇握着自己的手越來越紧,晴夕沫不由得给司如翔宇宽心,知道他还是在乎她的。 “瘟神,怎么样!”晴夕沫轻声追问。 “她怀孕了……” 四个字在晴夕沫耳边久久回荡着,怀孕了,怀孕了,是司如翔宇的孩子,怀孕了是好事,而且是她一手促成的,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何晴夕沫却一点也高兴不起來。 司如翔宇听到也是一脸吃惊,难道说就是那一次,因为把逸梦雪当成了晴夕沫,因为早上醒來太生气,以至于忘了让逸梦雪喝不孕药。 可是她怀孕了,怀的是自己的骨肉,司如翔宇对突然多的一个身份不知作何反应:“沫儿,宴会这边劳烦你!”说完,松开晴夕沫的手抱着逸梦雪离开。 这样也好,晴夕沫,这不是你一直都希望的吗? 于是,宴会结尾时,众人再次贺喜,众人看到的是一个笑颜如花,大方得体。虽然眼睛看不到,却依旧神采奕奕的晴贵妃。 无论遭受多大打击都是一脸灿烂笑容的晴贵妃,这个女人不一般,众人不知道是同情还是敬佩,这个中秋佳节还真的是一波三折,就连毫无相关的他们都有些接受不了这突然的转折,更何况是晴夕沫本人。 看來这后宫之主是谁已经很明了。 但是对于一个淡泊名利的女子來说,能做到如此,已经被任何人都好。 “久莫,王后可有好些!”回到寝宫,晴夕沫问刚从逸梦雪那边回來的久莫。 “逸相正在替王后检查,胎儿保住了……听说吃几副保胎药就无大碍!”久莫看到晴夕沫脸上落寞的神情。 “这就好,大王今个应该不会回來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晴夕沫和衣躺下,背对着久莫。 * * * * 电脑想要罢工的趋势已经持续了很久,但一直被我残酷的继续用着。 心想无论如何得把这本坚持更新完了才可以。 资料都在电脑里,自己对电脑只是个半吊子,怕万一弄坏了,让我所有的资料都报废,那就得不偿失啦!不过,本本跟我一样,属于小强性格,还在为我坚持着,哇哦…… 有亲问我,结局怎么还不出,嘿嘿!不用着急,快了,快了……最快这周末啊! 如果有亲想看番外的,可以留言给我,我会参考着看看到底要不要写。 最后,群么么,谢谢一直支持我的你们,o(n_n)o哈哈,飘走…… ------------ 第204章 下定决心 “娘娘,久莫伺候你入侵!”久莫不忍心晴夕沫如此悲伤无助的背影。 “又不是小孩子,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这里有事,我叫夏葵就好!”晴夕沫许是觉得久莫不放心自己,回头给了久莫一个安心的笑容。 待身后传來关门的声音,晴夕沫眼中的泪毫无征兆的掉了下來,柔软的枕上瞬间湿润一片,晴夕沫也不知为何,是司如翔宇第一次沒有考虑自己的感受而跑过去陪逸梦雪的缘故,还是晴小松不信任自己的质问语气让自己伤心。 夜色袭人,加重的冷意从四面八方侵袭而來,晴夕沫裹了裹被子,睁着大眼睛,心里的想法却渐渐由迷茫转为清晰…… 这是从北漠回來后,第一次司如翔宇在月圆之夜弃她而去,抛弃吗?确切的说,并不是,而是有了让司如翔宇更加珍惜的人,她---晴夕沫便要退而求次之。 功成身退,晴夕沫告诉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在感情上,她宁愿做个逃跑者,她不想等她年华易逝,人老珠黄,还要祈求的看着别人的眼光行事,她做不來,也不会做。 在司如翔宇抛弃她之前,她要自己先离开。 换做以前,晴夕沫一定会舍不得,可是现在,司如翔宇第一次表现出沒有晴夕沫,他一样有珍惜的人,有想要保护的人的时候,晴夕沫便有了足够逃跑的理由。 晴夕沫一夜未眠,司如翔宇一夜未归,心突然空空的,沒有埋怨,沒有悲伤,沒有想法,只留一阵一阵袭來的疼痛,才知道,原來放弃是这么疼痛的事。 刚闭上眼睛,久莫的声音已经传來:“娘娘若是担心,不妨过去看看!” “也好!”晴夕沫起身,化了淡妆,掩饰了一夜无眠的憔悴,也好,去看看,就算是最后一次道别。 她本就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呢? 晴夕沫的听力远比别人的要好,还未迈进房门,就听到逸梦雪微弱的声音在跟司如翔宇道歉。 司如翔宇少了昨日的凌厉,用平时只有对晴夕沫才有的温柔安慰着逸梦雪。 晴夕沫停住了脚步,原本就有意的两个人,现在有了孩子的联系,怕是再也无自己的容身之地,果断地随即转身:“久莫,王后见到我肯定会激动,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 久莫追着晴夕沫的脚步,生怕她摔倒。 昨晚的事,最终还是逸梦雪拔得头筹,她的果断远比晴夕沫狠,久莫替晴夕沫不值。 “姐姐……”正坐着荡秋千的司如菲看到晴夕沫,高兴的喊起來。 “菲儿,什么事值得你这么高兴!”晴夕沫听出司如菲语气轻快,不似昨天那样强颜欢笑。 “小松跟我道歉,请求我原谅他!” 沒想到,小松这么快想通了,晴夕沫笑着祝贺司如菲,看來自己真的功德圆满了。 “姐姐……”这一次是晴小松的声音。 “之前是我不对……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晴小松早就听说昨晚宴会之上的事情,看到晴夕沫憔悴的面孔,有些心疼,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就不会这么疲惫不堪。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好好待菲儿,等菲儿何时同意嫁给你,你再偷笑吧!”晴夕沫突然被晴小松的熊抱给怔住,一时沒反应过來,待反应过來,晴小松已经离开。 以后就是沒有晴夕沫,晴小松也会过得很好吧!晴夕沫这样想。 晴夕沫刚回來,碰到正过來的逸浩哲,逸浩哲一眼就看出了晴夕沫的虚弱,从昨天到今天,身心都受到巨大的波动,怕是连东西都沒有吃一点吧! “瘟神,王后和孩子都还好吧!”晴夕沫开口第一句是询问逸梦雪好不好。 逸浩哲张张口,最后只说了两个字:“还好!” “那就放心了,刚做了父亲,现在又当了舅舅,心情一定很不错吧!”虚弱但真诚的笑容显在晴夕沫脸上。 “沫儿……”逸浩哲便再无语言,此刻,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能带我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吗?” “现在,出宫!”逸浩哲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不能拒绝,这个时候,出去走走,或许很有帮助。 “嗯,出去走走,怎么不愿意!”晴夕沫装作生气。 逸浩哲笑笑,答应。 “大王那边不要特意去禀报,如果大王问起,就说我只是想出去走走……过会儿就回來!”晴夕沫交代久莫。 久莫沒有多想,晴夕沫现在的情形是该出去走走,再说有逸浩哲在晴夕沫身边,大可以放心,却不料晴夕沫这一走就是天下大乱…… 逸浩哲带晴夕沫來到那片树林,已是秋天的树林,满地的黄叶,秋风瑟瑟,显得极其薄凉,晴夕沫上次有刻意记住自己第一次穿越來的地方,所以,这次可以准确无误的找到,逸浩哲看着晴夕沫像上次一样,蹲在那个地方,睁大的双眼抬头看着上方,似乎在寻找什么?照耀的太阳光从她指缝间穿过,照在她苍白的面孔上,即使是生病,她也一样可以美得惊人。 逸浩哲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幕,忘记了身份,忘记了烦恼,这一刻,只有他们俩,在同一个地方,如此相近,如此可以感受到她的心跳。 眼看天色已晚,逸浩哲提议回去,晴夕沫也沒有拒绝,却说想去福來客栈住一晚,逸浩哲沒有多想便通知了朱雀,让朱雀过來照顾晴夕沫,第二天进宫时又特意通知了久莫,却在司如翔宇面前只字未提。 晴夕沫清晨醒來,原本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已经是第三天,司如翔宇沒來找自己,就说明沒有自己他依旧可以活得很好。 换上平民的衣衫,随意给自己绾了个髻,晴夕沫跟朱雀轻松的吃着早餐。 朱雀看着一脸轻松的晴夕沫有些惊讶,昨个还有些憔悴的人,今个就精神焕发,这到底是想开了吧! “朱雀,多吃点,等会儿我们出去好好逛逛,很久沒有出來透气了呢?”晴夕沫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一顿饭饱,朱雀倒在桌上,晴夕沫拿了包裹,按照熟记与心的步调,在马厩找到马,然后朝树林驶去…… 为了防止朱雀出事,晴夕沫特意交代店小二,等第二天早上再去叫朱雀起來,那时候自己应该已经回到自己的时代,这里的人这里的事,都将于她无关, ------------ 第205章 沫儿消失 “什么?再说一遍!”司如翔宇腾的一声从逸梦雪身边坐起。 “贵妃娘娘不见了……”久莫又说了一遍:“朱雀玄武他们已经出去寻找了!” “沫儿……”司如翔宇來不及穿鞋,光脚就跑了出去,完全沒有了平日的冷静,记得昨晚说要回去的,后來看逸梦雪情绪激动,就一直陪着她,沫儿是生气了,所以才离宫出走的。 “大王……”逸梦雪好不容易让司如翔宇留在自己身边,怎么会如此轻易放弃。 而司如翔宇像是沒听到,接过青龙递过來的靴子就跑了出去,心里一直默念着沫儿,沫儿…… 一路上,他大概听明白了事情原委,晴夕沫昨天早上就已经不见了,而朱雀是今天早上醒來才发现晴夕沫不见,或是早饭中被下了药,她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而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都在逸梦雪那边,忽略了晴夕沫,所以才…… “沫儿呢?你把沫儿藏哪儿去了!”司如翔宇还不曾出宫门就看到逸浩哲进宫,揪着逸浩哲的衣领大声追问,是他把晴夕沫带出宫的,一定是他把晴夕沫藏起來了。 “你说什么?”逸浩哲吃惊,连基本的君臣礼仪都忘了,本打算早上去福來客栈看看的,结果因为担心逸梦雪的身体的状况便先进宫了,这一來就听到这个消息。 “昨个还在福來客栈,好好的,朱雀呢?朱雀不是跟在身边的吗?”真的有些不可置信,看着司如翔宇心急如焚,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逸浩哲逼着自己冷静下來,想到晴夕沫一直要去的那片树林,上马疾驶而去,司如翔宇一行人也追着而去…… 可是到了树林,却不见晴夕沫人影,只是打斗的痕迹明显,逸浩哲当初送给晴夕沫的珠花一半埋在尘土之中,一半在外闪闪发光。 “是娘娘的珠花!”久莫眼尖,上前捡起了晴夕沫掉落的珠花。 “多半是遭人绑架!”逸浩哲勘察着打斗的痕迹分析。 “她是不想让我找到她,故意伪造的这个现场!”司如翔宇笃定的说,却又一边让久莫派人寻着踪迹继续追查。 “她肯定跟你说过什么?对不对!”司如翔宇转身,冷冽的眼神盯着逸浩哲,在晴夕沫心中,任何人都比他要可信,她宁可跟逸浩哲讲心事,也从不在自己面前漏半点委屈。 “她只说过一次她想回家……我当时并沒有在意……”现在想來,晴夕沫怕是早就准备悄悄一个人离开。 “从她让蝶衣回去的那时候我就一直有不好的预感……我每天都派人跟着她,生怕她一声不响就离开……可是……若不是梦雪的意外……她也不会离开……”司如翔宇像是呐呐自语,他承认,当听到逸梦雪怀孕时的惊喜让他忽略了晴夕沫当时的感受。 司如翔宇一直以为他可以不在乎沒有孩子的事实,可是?突然听到自己有孩子,为人父的那种激动充斥在心间,让他莫名的幸福,有孩子却只是一半的幸福,沒有了晴夕沫,他的人生毫无幸福可言。 “或许她只是出去散散心,最近发生的事太多!”逸浩哲何尝不心急,可是他宁愿相信她只是出去散心而已,很快就会回來。 “玫瑰,你和青龙即刻赶往北漠,沫儿眼睛看不到,肯定走不远……一有消息立刻回报!”想到晴夕沫虚弱的身体,司如翔宇揪心,不敢想象她一个人在外的情形。 “朱雀和玄武负责京城这一块,如果真是被人绑架,那一定会有所求的!”只是静等不是办法。 虽然吩咐下去,可是司如翔宇却沒半点自信可以找到晴夕沫,第一次,她弃他而去,是因为欺骗跟仇恨,那么,这一次呢?敏感的晴夕沫,坚强的晴夕沫,为何不能对他们的爱情抱有坚定的信心,是自己给她的信任还不够吗? 深夜的睨棠院显得有些冷清,有些凄凉,这里的模样还一如之前晴夕沫在的时候,她最爱的东西都留在这里,可是她却不愿意留在这里。 司如翔宇沒想到中秋佳节的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会在这么短得时间内就失效,逸梦雪怀孕是个意外,为何他和晴夕沫就不能有个意外呢? 孩子,孩子,明明说好,即使沒有孩子,他也会一如既往待她。 可是最后呢?是他亲手将自己的诺言击得粉碎,拼凑不回來。 还记得第二天上朝时,众大臣对晴夕沫的赞赏滔滔不绝,是啊!以晴夕沫的智慧,即使坐正天下也会临危不乱,但是面对爱情,却依旧是个脆弱的女子,她不忍伤人,唯有伤己。 上天好像也感觉到了这人间的悲伤情仇,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下來,由小变大,打在睨棠院的菊花上,风过花落……一地的惨白…… 狂风平地起,卷着豆大的雨滴,无情的抽打着地面,像极了两年前的那个雨天,司如翔宇的眉头皱成一团,心里有很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踩着雨水在司如翔宇听來尤为真切,是沫儿有消息了。 想都沒想打开房门,却只见久莫一身湿得站在门外:“大王,王后娘娘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她不是有身孕在身吗?虚弱的连床都爬不起來的人会跑哪儿去,直觉告诉司如翔宇,逸梦雪的不见和晴夕沫的消失有直接的关系。 “因为白天找贵妃娘娘耽搁了送保胎药的时间,属下过去时,守夜的小宫女有些战战兢兢,回话语无伦次,属下生怕王后出意外,就闯了进去,才发现王后娘娘根本不在宫中!”久莫早就怀疑过,这几天每次过去时并沒有看到逸梦雪的贴身侍女素月便有些怀疑,却又不敢多嘴,今个沒想到连逸梦雪也不见了。 “后宫都找过了!”司如翔宇的脑海中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久莫向來做事谨慎,逸梦雪怕是出宫去了,如果猜得沒错,逸梦雪定是知道晴夕沫的下落。 “备马,我要出宫!”司如翔宇话音未落已经置身冒着大雨出去,他必须立马找到逸梦雪,想到那天在中秋宴会上的事儿,司如翔宇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被人耍着团团转。 …… 磅礴大雨从天而降,乌云压过的树林中显得格外阴森,电闪雷鸣之间,逸浩哲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是逸梦雪和晴夕沫, ------------ 第206章 疯狂的报复 磅礴大雨从天而降,乌云压过的树林中显得格外阴森,电闪雷鸣之间,逸浩哲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是逸梦雪和晴夕沫。 快步移过去,还不曾到晴夕沫跟前,就被逸梦雪甩开:“别过來,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她!”“雪儿,别犯傻,你先放开沫儿,有话好好说!”逸浩哲试图说服逸梦雪,晴夕沫的脖子上已经渗出血珠,万一逸梦雪手一滑,后果将不堪设想。 逸浩哲一直派了人守在这附近的暗处,只想这地方对晴夕沫來说有特殊意义,却沒想到逸梦雪会和晴夕沫同时出现在这个地方。 “哥,为什么连你也偏袒她,为什么?自从她出现,我的生活便开始接连不幸,我好不容易怀的孩子,因为她死了……死了……全部都是她的错!”逸梦雪有些竭斯里底,为了打败晴夕沫,她不惜以孩子为代价。 可是?她发誓,她只是想借用肚子里的孩子让晴夕沫知难而退,可是?谁知道,谁知道,身体会那么脆弱,她只是在冰冷的地上跪了片刻,孩子就会离她而去。 “孩子……孩子沒了!”一直很平静的晴夕沫听到这句话,完全被震惊了,沒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们不都说好好的吗?怎么会沒了呢?才想起,逸浩哲当时回答自己问題时的迟疑,那司如翔宇知道吗?司如翔宇知道逸梦雪孩子沒了,所以才陪在她身边的,不对啊!久莫还说逸梦雪在用保胎药。 他们都被骗了。 对于逸梦雪的挟持,晴夕沫本就不怕,她是在回树林后突然被人挟持,后來才知道是素月所为,素月因为之前挨板子的事一直记恨她,所以,百般刁难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却沒想到逸梦雪会恨自己到如此地步。 晴夕沫只说想來树林这里悼念一个故人,逸梦雪自大的满足了晴夕沫的最后一个愿望,晴夕沫被下了药,即使她功夫再高,此刻也使不上任何力气。 “雪儿,清醒点,失去孩子只是意外……”逸浩哲看到晴夕沫不可信的表情,那是对他无言的质问。 “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夺走了我的一起,我的哥哥,我的丈夫,还有我的孩子,现在我一无所有了……”逸梦雪已经失去了理智,就连大雨也浇不醒她:“我那么爱他,为了他,我可以忍受一切,他的若即若离,后宫那些女人的讥讽,所有的这些都无所谓,只要,只要他在我身边,我便安心……可是?她一回來就抢走了我的一切!”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这个已经失去理智的女人,爱,让人变得疯狂。 晴夕沫平静的仰着头,任凭雨水冲洗自己几天來身上的伤痕,被水浸湿的衣服粘在还不曾愈合的伤口上,疼得已经麻木,无所谓的笑着,本想体面的离开呢? “为什么你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还不知道吧!上天有眼,晴夕沫你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了……沒有孩子的女人注定是要被男人抛弃的,哈哈……哈哈哈…………还记得吗?当时大王听到我有孩子时的惊喜……晴夕沫,你可以瞑目了!”逸梦雪的刀冰冷的割在晴夕沫的脸上,反正迟早都是要离开的,以什么样的方式离开又有何区别呢?或许再次睁开眼睛就到了自己家里。 晴夕沫认命的闭上眼睛,她被素月用了药,浑身无力,一旦发力,整个身体的骨头就会像被虫噬般疼痛,或许如逸梦雪所说,这是上天给她回去的机会。 “雪儿……”逸浩哲大吼一声身不由己的想要上前阻拦逸梦雪的疯狂行为,似乎是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抹去脸上的雨水,一字一句:“你爱那个人,可是你的爱带给了他什么?为了那个人,沫儿不惜自己瞎眼,为了那个人,她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为了那个人,她忍受着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她的身体,因为两年前的那些意外,现在每日都要以药维持……知道自己不能怀孕,她竭力给你制造机会……雪儿,何时何日,你变得这么不可理喻,连摆在眼前的事实都看不到,究竟是什么迷失了你原本纯洁的眼睛,……” 逸浩哲的话,一字一句敲在刚刚赶來的司如翔宇心上,自己能看见,是因为晴夕沫把自己的眼睛给了他,怪不得,自己当初在北漠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不对劲,后來。虽然也曾怀疑过,可是觉得这些事情又无法成立,就沒在多想,沫儿…… 她早知道自己不能怀孕,所以才找到逸梦雪的。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她为自己所做的这一切,为何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从别人的口中才知道,她到底是有多傻,傻到别人要害她,她还在帮助别人。 之前倔强的神情被如今平静的神情取代,她心里想的是什么?还是想离开自己吗? “她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可是我呢?孩子沒了,什么都沒了……”逸梦雪一生气,晴夕沫的脸上又一道刀痕,划破的地方跟之前右脸上的刀痕重合。 司如翔宇想都沒想一个箭步扑过去,却被警惕的逸梦雪躲开,慌张拉扯中晴夕沫的手臂再次被划开一道口子,渗出的血染红了白色的衣衫。 逸梦雪的功夫竟然如此出神入化,司如翔宇却來不及多想:“放开她!”不容置疑,瞬间就可以冰化的口气让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 他來了,晴夕沫有些不相信,司如翔宇会这么快找到自己。 而逸梦雪除了泪流满面,更多的是恨决跟果断,她已经沒有退路了,逸梦雪有些后悔当时答应晴夕沫的最后一个请求,如果不來这个地方,或许,晴夕沫早就死了,她就可以稳坐她的王后之位。 “放开她!”司如翔宇一字一顿,一步一步坚定走向逸梦雪。 “你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就一刀挥过去,……” 司如翔宇果然停住了脚步,雨水冲刷这这张棱角分明的脸,是她从小到大一直仰望的面孔,此刻,却用最痛恨,最厌恶的眼光看着她,逸梦雪的心疼的揪了起來…… “我只想问你,你有沒有真正爱过我!” 这个时候还不忘这个问題,晴夕沫只觉得胸口像是被压了石头般疼痛喘不上气,下雨天的老症状,只是今天很不幸运的淋雨太久。 似乎能听到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晴夕沫已经恍惚,只觉得自己左后背已经麻木,被司如翔宇紧紧抱在怀中,他叫着她的名字:“沫儿,沫儿……” “我诅咒你……晴夕沫……这辈子你都不会得到幸福!”是逸梦雪的声音,模糊却又清晰,这辈子,她还有这辈子吗? ------------ 第207章 最后的回忆 逸浩哲的思维还停在刚刚那一刻,逸梦雪放开了晴夕沫,说让司如翔宇最后一次抱抱她,司如翔宇警惕地将晴夕沫保护在自己身后,有些犹豫地看着眼前可怜的逸梦雪,这还是那个清高孤傲的逸梦雪吗? 同情,痛恨,惋惜,心酸,司如翔宇缓缓将逸梦雪揽在怀中,曾经的承诺在这个冰冷的雨天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是他,误了逸梦雪一生。 带着这份愧疚,司如翔宇只想逸梦雪能平静的面对现实。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结束的时候,逸梦雪忽然举刀,对着司如翔宇的心脏插了过去,用尽这一生的爱,用尽这一生的恨,既然生不能在一起,那么,就一起下地狱…… 只在那一瞬间,司如翔宇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久莫带來的侍卫也在瞬间逼近……可是一切都晚了…… 就在所有人都无力回天的时候,却看到晴夕沫不知怎么就突然身形移动,推开司如翔宇的时那把足以毙命的刀插在了晴夕沫的背上……所有人都傻了眼…… 只有司如翔宇疯狂的一把拍飞了逸梦雪,紧紧抱着晴夕沫,呼唤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心痛至极…… “晴夕沫,我诅咒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幸福!”逸梦雪口中的鲜血咕咕,却还是用最痛恨的眼神看着晴夕沫。 本想跟司如翔宇一起死,却被晴夕沫挡住……她把自己最后的梦碎了……可是死在自己所爱之人的手下,也算是一种了结吧! “梦雪……希望你幸福……有那么多爱你的人……”晴夕沫的最后一句话,清晰的落在逸梦雪的耳中,在一道闪电之时,逸梦雪看到晴夕沫那张溢满笑容的脸,虚弱却坚定…… 晴夕沫,你真狠……即使死也让我无法瞑目…… 逸浩哲看看晴夕沫,又看看逸梦雪,最终抱起逸梦雪快速的离开…… 雨势渐渐减弱,司如翔宇抱着晴夕沫冰冷的身体,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消失的这几天,逸梦雪到底是怎么折磨她的,声音竭斯里底,他不要,不要晴夕沫再次离开他,即使从上天的手里抢,他也要把他的沫儿给抢回來。 “我……本想……悄悄的离开……司……真好……可以跟你……道别……不要……”晴夕沫感受着司如翔宇怀抱的温暖,贪婪的吮吸着他身上的味道,离开他是她做的最不明智的选择,可是?只要感受到他的气息,就是她最幸福的守侯。 所有的感官开始模糊,就连张嘴说话似乎也有千斤重,不要悲伤,不要哭泣,你要好好的活着……晴夕沫想说却未说完的话,她不想离开他,是现在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沫儿……不要……不要……”司如翔宇不断亲吻着晴夕沫冰冷的脸颊,看着她快要合上的眼睛,左胸就像是被人生生撕扯一般,疼痛的呼吸不了。 泪水滴落在晴夕沫的脸上,眉上,她微弱的呼吸,让他不知所措……只有一遍又一遍呼唤着她的名字:“不要……沫儿……不要离开我……只要你好好的……我答应你……我带你回北漠看雪……带你离开你厌烦的皇宫……只过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生活……沫儿,我再也不会欺骗你,隐瞒你……我发誓……沫儿……” 真好,可以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晴夕沫用尽全身力气,抬起胳膊,只想抚摸那张令她魂绕梦牵的轮廓,有多久,沒有看到过他的脸? “沫儿……”司如翔宇不可置信的看着晴夕沫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她微微合上的眼睛,她平静的笑容,司如翔宇的心仿佛在那一刻停止跳动,泪,疼痛,比两年前更甚…… 总以为自己给了她全部爱,从北漠回來后的形影不离,专宠,霸道的将她囚禁在自己身边,明知道她喜欢自由,还是假装不在意的把她禁锢在身边…… 看着她明媚的笑容中暗藏的忧伤,看着她善良的对待每一位人,看着她每天对吃药跟吃饭一样沒有异常,平静的对待着遗留的病痛对她的折磨,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她强颜欢笑。 她原谅了他所有的欺骗,所有的隐瞒,爱自己毫无保留,可是他却还是怀疑她,惹她伤心,让她沒有安全感,总想着逃离。 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她就是他的眼睛,她灿烂的笑容,照亮了他黑暗的世界,在他一米阳光的世界里,她是唯一那个可以看得到的身影,他倾尽所有对她好,设下险象环生的计谋将她俘获,只为取得她的真爱,只为求得她那传说中正统的玉女血液,來治愈自己的眼疾。 他一再告诉自己,自己将來是要登上最高位的统治者,以她不能明以的身份,她注定无法成为他的最终,她只不过是他随手可以丢掉的棋子,娶她只为利用,可是每次逸浩哲对她的维护,还有北漠王不辞辛劳危险特意跑來寻她……她不惜以自己的生命换取那个男人的性命时,他愤怒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那一刻,他只想杀了那个她紧紧维护的男人。 从來都以为,他不会再为任何一个女人动心,可是心却在不知不觉中失陷,当殷红的血从他的剑上划过,她平静而虚弱的语气一针一针扎在他心上…… 他从來沒有这样不知所措过……为何刺进她胸膛的剑,是被他紧握的。 想过抛弃她,想过让她生不如死,却唯独沒有想过让她死…… 水袖轻扬,一曲离殇,唱出多少幸酸的过往…… 她心脏上的伤妖艳绽放,狰狞着那些美好的向往…… 原來她以为的那些美好,都是假的,他的爱是假的,他的情是假的,他的所有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她却一直怀念着他的好,即使死,也想着对他好,给他光明。 她不知道他们过往的仇恨,甚至到死都不明白他为何会娶她,可是她爱这个男人,这个本不是一个世界的男人,她已经一无所有,丢了心又算什么呢? 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为何连最后都不给她一个明媚如阳光的笑容,司,不管以前如何,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她一字一句敲在他心上。 我已然爱过…… 你不见落寞…… * * * * 夏绿说,是看到最后这句话才开始喜欢这本书,我想说,有你喜欢,真好。 胡萝卜是最初说喜欢的读者,她给过我很多建议…… 絮儿说要给个幸福的结局…… 很多人说一定要幸福啊…… 嗯,我想说,未完待续…… ------------ 第208章 世外桃源 短短几个月时间,夜罗国已经是天翻地覆,人人纷纷揣测,王后为什么会中风,像个活死人一样,晴贵妃又为何失踪,是死是活无人知晓,大王思念成疾病入膏肓,撒手人寰…… 因为夜罗国大王膝下无子嗣,所以由唯一的亲王司如骏宇继承王位,逸相辅佐,开启了新的夜罗国时代。 新君王登基,秉承司如翔宇遗留的遗诏,丧礼一切从简,虽是如此,举国上下还是三天三夜为过世的大王悼丧,以此纪念他在位两年多的卓越功绩。 …… 初冬,在一片枯了叶的竹林边,溪水中泛着灿烂的阳光,温和的照耀着大地,一位身着紫衣的男子手握一支墨玉笛子,吹着那首记忆犹新的三寸天堂,不过,却是很欢快的音调…… 身后乖乖站着的女子同是一款淡紫色衣裙,面带笑容,侧耳倾听,温柔如水的眼眸一眨不眨的充满了柔情蜜意,阳光打在她秀美的脸上,害羞的跳过,似乎是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一般羞涩。 一曲吹罢,男子走过來拥女子在怀中,温热的气息扑在女子的脸上,劲窝处,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沫儿,身体好些了吧!”男子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嗯,每天都被你们喂着,都快赶上猪了!”女子似乎并沒有觉察到男子的真正意图,只是抱怨着自己已经胖了一圈的身体。 “那我们是不是……”男子打横抱起女子就往屋里走。 女子这才明白男子为何会那样问,原本被阳光晒得温暖的小脸瞬间通红一片,有些手无举措的挣扎着:“司,你刚才吹得真好,那个,可以再吹一遍给我听吗……”女子显然有些不适应男子如此举动。 几个月來,他亲手细心照料自己,却一直都是中规中矩,或许是心中无事,向來折磨人的病在长达几个月的吃药调理,手工推拿后竟然好了许多,下雨天老犯的那些毛病,已经好久沒有來找过她了,而且整个人明显胖了许多,也不知医仙是用了什么灵药,能让自己恢复得如此神速……两年多來都沒有医治好的毛病,这次竟然彻底瞧好了…… “那个明日再吹个你听,今个先把正事解决了……”男子气喘吁吁,大手触及的地方,女子衣衫尽落…… “不要,这才刚起床,一会久莫还要送药过來……”女子虽然小脸通红,可是头脑却依旧清醒,无奈挣扎抗议都无效。 “沫儿乖,身为丈夫的我可是禁欲几个月呢?作为妻子,你有义务补偿我,一次性的……”男子吻住那张诱人的红唇,这次一定不会饶了她。 想当初,她不只想着离开自己,还跟自己说那些道别的话,吓得他以为自己要永远失去她,马不停蹄的赶到医仙的碧月谷,看到医仙紧皱的眉头,他的心都快要停止,他发誓,要是她因此出意外,他也不会独活,写了一份遗诏,交代完所有事情,每天唯一做的事就是跟上天祈祷,祈祷她早日醒过來,祈祷她健康,祈祷她快乐…… 男子的小心翼翼,竭力隐忍,让女子有些愧疚,咬着男子的耳朵,悄声告诉他,她很好。 话音未落,身上的男子稍有迟疑,只是片刻,已经是惊喜,几个月以來隐藏的爱意在这一瞬间爆发,女子有些承受不了男子如此猛烈的撞击,紧紧攀着男子的的后背,生怕一松手就从天堂掉落,女子的呻 吟着痛却快乐着…… 他为她放弃了所有,舍弃的不仅是后宫佳丽三千,还有整个夜罗国,他的承诺早在他放弃整个国家的时候就已经入千金般压在她心上,除了好好爱他,还是好好爱他,给他所有的爱,疼他一生一世。 满屋的爱意拥挤在这个并不宽敞的小屋……女子再次醒來已是暮色降临,刚一睁开眼睛,男子的吻已经密密麻麻落下,热情的火辣辣的爱再次袭來……直到女子求饶,男子方才念念不舍罢手,看到她娇媚的模样,便忍不住要下手,明知道已经累了她一天。 “想吃什么?我去做!”男子轻轻吻过女子的额头,翻身下來。 “嗯,什么都好!”自然,他做的,她什么都喜欢。 几个月來,他已经跟着久莫学了几样拿手小菜。虽然味道不怎么正宗,但对以前衣來伸手饭來张口的君王來说已经实属不易,她也总会偷偷鼓励他,而他因为这样的鼓励乐此不疲的讨赏。 “我先把药热热,你快喝了!”男子出门才发现久莫已经來过,许是沒敢打扰,所以才把药放在了门口。 “久莫來过!”女子有些羞愧的捂上了脸,一定是的,完了,以后她肯定沒脸见那几个丫头,想到玫瑰,朱雀她们哈哈大笑的样子,女子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男子回头笑意充满了整张脸,却也不作解释,她总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现在,要是被别人看到她这么害羞……嗯,不行不行,她这个样子只有自己能看,男子几个大步跨到女子面前,重重印下一吻:“娘子,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不用怕,要是谁敢笑话你,我就罚他们去做官!” 女子撇撇嘴,这种惩罚对那几个渴望自由的人來说也算是很严重吧!好吧!暂且信你一回。 翌日清晨,晴夕沫被早早吵醒,不情愿的被司如翔宇套上衣衫,不情愿的坐上马,迷迷糊糊还在瞌睡中,自然也不知道司如翔宇这么着急是为什么? 直到碧月谷,晴夕沫才明白,原來是医仙这边有个病人不行了,愿意捐眼角膜给她,所以…… 医仙沒有十全的把握,却愿意再尝试一次,或许奇迹就会出现,司如翔宇一直以來的祈祷终于在这一刻得以实现,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会平静对待。 手牵着手,他一直陪在她身边,不曾离开…… 她说:爱是包容而不是放纵,是关怀而不是宠爱,是彼此相互交融而不是单相思,是百味而不全是甜蜜... 真正的爱情并不一定是他人眼中的完美匹配,而是相爱的人彼此心灵的相互契合,现在的他们真的就如她所说的,心灵相依,深爱彼此, ------------ 第209章 三喜临门的事儿 整整一个月,晴夕沫彻底生活在黑暗的世界里,眼睛上蒙了厚厚一层的纱布,心里并沒有抱有太大的期待,但是每次听到司如翔宇的祈祷声,再想想那个善意帮助自己的人,晴夕沫心里还是暖暖的。 这天从宇沫小筑出來去碧月谷的路上,晴夕沫明显感觉到司如翔宇比她还要紧张,一路上都沒怎么说话,倒是到了碧月谷后,玫瑰他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分散了晴夕沫的注意力,医仙拆开纱布的那一刻,晴夕沫颤抖的睁开大眼睛,眼前模糊的人影不是很真切,却能感觉到是那个自己日思夜想,模样已经深刻在脑海中的人影…… “沫儿……”她听到他的声音有些紧张颤抖。 许是很久沒有看到光明,晴夕沫不由得眯起眼睛,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深情凝望自己的眼睛,他还是那么英俊潇洒,只是有些瘦了。 “能看到我吗?”还是很小心的在晴夕沫面前挥挥手,周围也是一片沉寂,大家连粗气都不敢喘一声。 看到晴夕沫盯着他,郑重的点点头,司如翔宇一把揽过晴夕沫,喜极而泣,上天是怜悯他的,让他的沫儿终于能重见光明。 久莫,玫瑰,朱雀也是喜极而泣,却笑得开心,好人终会有好报。 接下來的几天,司如翔宇和晴夕沫都在忙几个丫头的婚事,久莫和白虎,玫瑰和青龙,朱雀和玄武,晴夕沫有些惊诧,出了玫瑰和青龙之外,其余两对都是地下工作做得极好,她竟然一点风声都沒听到过。 “司,久莫多大了!”晴夕沫的印象中久莫应该是个少年老成的人,还以为她抱着一人终老的态度呢?却沒想到和白虎是一对。 “跟白虎同龄,只不过是为人处事稳妥罢了!”司如翔宇就知道晴夕沫的小心思,宠溺的刮了刮晴夕沫的小鼻子。 “哦……三十有沒有!”还是想弄清楚。 “三十不到!”司如翔宇依旧模糊。 “那跟我差不多喽!”晴夕沫呐呐自语,要是在现代,也快要成黄金剩女了吧!更何况是古代,不过,找到自己的幸福就好,看得出,白虎很疼她。 “一个人自言自语什么呢?”司如翔宇起身,将熬制好的中药递到晴夕沫面前:“好好休息几天,等她们办完事,我带你去个地方!” 晴夕沫皱着眉头,司如翔宇说什么她根本沒听到,她的注意力全在这药碗上,之前是迫不得已要吃药,可是现在都好了,还要吃药,岂不是很痛苦。 司如翔宇看到晴夕沫已经朝外挪去,也沒点穿,只是装作不经意的提醒:“沫儿,该喝药了!” “那个,我先去……呵呵……”晴夕沫不停脚步,继续往外挪,手指指向厕所的地方。 “过來……”看到司如翔宇瞬间变得严厉的黑脸,晴夕沫极不情愿的往回挪,嘴里还不停的呐呐自语:“都已经好了,为什么还要吃药!”撅着的小嘴可以挂个油瓶。 “唔……”晴夕沫沒想到司如翔宇会用这种方式喂自己吃药,神情恍惚的一碗药已经下肚,只不过是一半在她肚子里,一半在司如翔宇肚子里。 咬着嘴唇,有些委屈的看着司如翔宇,大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明明就不想吃药的,他竟然还强迫自己。 “张嘴……”司如翔宇换了一碗茶水,想要晴夕沫漱口。 看到她委屈的小表情,他也是心有不忍,可是这关系到他们的终身幸福,自然马虎不得:“还要我喂!”不禁挑眉嬉笑。 晴夕沫一把接过茶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她才不要他奸计得逞,不过,不管是哪一方面,很显然,他的计划已经达到。 “沫儿……”他低语。 “恩!”她不明所以,现在的他每天都会这样只是喊着她的名字却什么事都不说。 “明天开始不用吃药了!”他偷笑。 “真的吗?太好啦!”她窃喜,为终于不用吃那么难吃的药而开心不已。 “不问为什么吗?”他看着她笑得沒心沒肺的样子就喜欢得要死。 “为什么?”她收起笑容,假装一本正经的问他。 “因为……天机不可泄露!”他故意吊她胃口。 “什么吗?”她叫屈,却在下一刻,开心大笑,只要不吃药,管它十万个为什么呢? 哇哈哈,晴夕沫只要想到可以在婚礼当天,折腾玫瑰他们几个,心情就大爽,笑得肆无忌惮…… “沫儿!”有人看穿她的小心思,赶紧提醒:“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但某人明显不懂他的话,丢了一句:“不是有你在吗?”说得理直气壮,豪言壮语。 好吧!他不得不制定持久作战计划,以后出门,绝对把他家的小娘子揣在口袋里,牵在手心里……自从这次病好后,她就迷糊了好多,动不动就会闯个小祸,然后理所当然的看着他收拾烂摊子,笑得地动山摇。 久莫几个婚礼当天,晴小松和司如菲也赶了过來,碧月谷到处一片喜气洋洋,三喜临门的事儿,司如菲还悄悄带过來了司如骏宇的贺词,不过,贺词的末尾,让晴夕沫很头疼,什么叫夜罗国新王后还等着晴夕沫的慧眼识珠。 她当时只是句玩笑话而已,现在竟然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她,不过,有司如翔宇在,顺手将贺词丢过去……继续拉着司如菲寒暄…… 司如翔宇看着自己娇媚的小娘子,心里暗喜,这不是三喜临门,或许四喜临门,五喜临门也说不定哦…… ------------ 第210章 幸福就好 听到逸梦雪自杀的消息,晴夕沫半天沒有说出话來,以前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她早已忘记去求证,为何逸梦雪还在执著,有素月尽心伺候,只是全身瘫痪而已,逸浩哲不是竭尽全力在想办法医治吗?为何还要服毒自杀。 司如翔宇说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或许对她來说,那才是解脱…… 夜罗国和北漠国终于重修旧好,而司如骏宇的王后听说还是选择了北漠重臣之女,是一位集才气与灵气与一身的俏皮女子,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司如翔宇和晴夕沫曾经给彼此的承诺这一刻终于实现,宇沫小筑,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地方。 清晨,在鸟儿清脆的叫声中醒來,一人洗衣做饭,一人耕田种地,看似平淡如水的生活却充满了乐趣……闲暇时,她看着着他舞剑,替他擦汗……最是惬意不过…… 以前的万尊之躯,现在被这些琐事围着,可是风采依旧,更加成熟稳重,晴夕沫偶尔会看着这个气宇轩昂的农夫发呆。 …… 乔亚桑看着不远处的小木屋,踌躇不前,五年了,只想再看一眼她的笑容。 “您好,您也是來看望我爹娘的!”一个酷似司如翔宇的小男孩拽着乔亚桑的衣角仰头盯着他看,滴水般的黑眸像极了晴夕沫:“您好!”标准式的晴夕沫问候语。 乔亚桑惊喜的表情不言而语,是沫儿的孩子,还记得曾经太医诊断说:晴夕沫很有可能不会再孕育。 “你叫什么名字啊!”乔亚桑半蹲着,抱起了小男孩。 “念逸!”小男孩稚嫩的回答。 念逸,那个男人是真的爱沫儿吧!乔亚桑脑海中匆匆闪过逸浩哲的面孔,却沒想到所谓的念逸,逸是指逝去的逸如雪。 “我娘说來者都是客,请吧!”小男孩从乔亚桑的怀中逃脱,作了一个请的姿势,人小鬼大的模样很讨人喜欢。 “念逸,去喊你爹回來,吃饭喽!”晴夕沫从小木屋出來,喊着小男孩的名字。 散落的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滴水的黑眸顺着念逸的声音朝乔亚桑这边看了过來,脸上那个幸福的笑容如阳光般散落在乔亚桑的心里,乔亚桑慌忙闪在树后,她很幸福,这就够了。 “王,这些……”泽明把他们随身带过來的银票,绸缎,各种晴夕沫喜欢的玩意的箱子刚扛过來,就看到乔亚桑转身离开。 “留下!”乔亚桑话音未落,人已经上马。 “娘,有客人來……”念逸转过小脑袋,却发现乔亚桑早已不见了人影:“真是个怪叔叔,刚刚还在的!”呐呐自语的样子像极了晴夕沫。 晴夕沫走过來,看到几大箱东西,就明白了一切,难得他亲自跑來,为何又不肯见面呢?他们住的地方偏远,除了久莫几个人之外,几乎沒人知道,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还记得她病好那年冬天,司如翔宇带她去北漠看雪,见到了太后,萧雅,蝶衣,却惟独沒有见到乔亚桑,他们去的不凑巧,原本想着给个惊喜,却沒想到乔亚桑担心她,特意去了夜罗国。 有这样的哥哥,真的很好,晴夕沫不禁潸然泪下。 “娘,怎么哭了!”念逸揪着晴夕沫的衣角,笨手笨脚的替晴夕沫擦眼泪,记得他爹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他有照顾娘的责任。 “娘是高兴,……走,去喊你爹回來吃饭喽!”晴夕沫抱起念逸,看到老远走过來的司如翔宇,笑了。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桑,我会帮你守着北漠……”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桑,我们要看开些……不是还有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吗?桑,你要相信……” 快马加鞭的马蹄声伴随着扬起的尘土,乔亚桑耳边回响起晴夕沫曾经说过的那些话,沫儿,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你幸福就好, ------------ 卷六:番外 ------------ 怀孕那些事儿 话说那天司如翔宇跟晴夕沫讲说不用吃药时,某人沒心沒肺的开心了好几天,可是好景不长,就发现吃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儿。 每日沒完沒了的恶心才是最痛苦的事情,这天,晴夕沫又吐得前胸贴后背,整个人就像瘫了一样,一点力气也沒有。 司如翔宇心疼的看着晴夕沫面无血色的躺在自己怀里很疲惫的样子,有些后悔自己让晴夕沫怀孕,或许等晴夕沫的身体完全康复就不会是这个样子,是他太心急了吗? “沫儿,好些了吗?”听到晴夕沫平稳的呼吸声,司如翔宇不忍心打扰,却又不得不叫醒她,每天吃什么吐什么?以至于刚刚喂胖一点的身体又瘦了一圈。 久莫每天变着花样给晴夕沫做吃的,原本是个吃货的晴夕沫,现在看到食物就想吐,不管是多精美好看,食之有味的东西,晴夕沫都避之不及。 晴夕沫睡眠本就很浅,司如翔宇的叫声,晴夕沫听在耳朵里,却假装睡着了,都怪他,毫无征兆的让自己怀孕不说,还让自己受这种苦罪,他却好端端的什么事都沒有。 “沫儿,久莫等了很久!”司如翔宇看着晴夕沫眨巴的眼睛就知道她已经醒了,最近的她因为孕吐正在跟他闹别扭,可是司如翔宇发誓,他是真心想帮忙,却无从下手,除了每天哄着她睡觉以外。 听到久莫等了很久,晴夕沫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看到司如翔宇心疼的眼神,不禁豁然,自己不好受,他又能好到哪儿去呢?“为什么非要我们女人生孩子,你们这些肇事者却什么事都沒有:“虽然知道司如翔宇心有愧疚,晴夕沫嘴上却不饶人,似乎只有这样说,她的痛苦才会少一点。 司如翔宇修长的手指揉着眉心,白虎和久莫都在,他的小娘子是一点面子都不留给他啊!即使这样,还是心疼的哄着:“是我的错,仅此一次,以后绝对不会再犯!”态度诚恳,神情严肃,当真是认错的劲儿。 一边给久莫帮忙的白虎“扑哧”一声笑了出來,他是忍了,而且忍了很久,只是沒有忍住,看着主子越來越黑的脸,似乎只有躲在久莫身后比较放心。 “你还笑!”晴夕沫瞪了一眼白虎,慢吞吞的挪到久莫身边,低语:“久莫,以后不给白虎生儿子,看他这态度,根本就沒有意识到问題的严重性:“说完,又狠狠瞪了一眼白虎。 晴夕沫声音很低,白虎却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女人竟然挑拨他和久莫的关系,要不是看在她是主子的女人的份上,早把她……白虎的这些想法在抬头看到司如翔宇的黑脸时戛然而止,却又不甘情愿的嘀咕了一句:“久莫才不会听你的!” “白虎,你说我什么坏话呢?不过,提醒一句哦,想要孩子乘早,高龄产妇可是更危险的事儿!”晴夕沫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久莫那单薄的身板,再看看白虎那茨实的身块,想到瘦高的司如翔宇每天晚上对她做的那些事儿,啧啧,久莫肯定比她还累。 久莫有些不明白的看着晴夕沫向她投來的同情目光,是因为怀孕的事儿,这些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现在的她自由快乐,至于孩子,顺其自然就好。 白虎却被晴夕沫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给闷了,这主子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连生孩子这种事都这么高调,不过,看在她给久莫做思想工作的事儿上,就不跟她一般计较。 司如翔宇看着晴夕沫灵动的大眼睛转來转去,就知道她是从刚刚的孕吐中缓过劲來了,这自己怀孕的事儿还沒整清楚呢?就去关心别人家孩子的事儿,这个人还真是爱多管闲事。 不过,看着晴夕沫转好的心情和俏皮的劲儿,司如翔宇的心情也沒來由的跟着好转。 午饭都是以馒头,烧饼,各种糕点和蔬菜组成的,都是晴夕沫平时爱吃的东西,可是刚刚还说得很起劲的晴夕沫,看到这一桌的饭菜,好看的眉头皱得老高,筷子还沒拿起,就又开始捂住了嘴巴…… “沫儿……“司如翔宇赶快放下碗筷帮晴夕沫顺着气,有些揪心的看着晴夕沫,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还要持续多久,司如翔宇心里沒底。 “那两个人跑得好快哦:“晴夕沫抬头,久莫和白虎都已经不见了人影,还想着人多一点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那想,还是这样,一看到实物就想吐。 “等明天把他们几个统统招过來……”司如翔宇赶紧安慰,现在晴夕沫说一他绝对不能说二。 “司,你多吃一点吧!把我的那份也算上!”晴夕沫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 “那可不行,就是你不吃,孩子也要吃的!”司如翔宇脸上疼惜之情溢于言表,看到晴夕沫气哼哼的瞪着自己,连忙改口:“明天顺便去问下医仙,以后怀孕这种事能不能让男人承担!” 好吧!这个冷笑话的确让晴夕沫开心了不少…… 莞尔一笑,沒什么大不了,不就是吃饭吗?晴夕沫大有视死如归的精神。 司如翔宇看着晴夕沫,灵机一动,咬了一小口晴夕沫最爱吃的桂花糕,俯下身,送到了晴夕沫的嘴里,晴夕沫还沒反应过來,那一块东西就那样直直的卡在喉咙中,呕吐的感觉沒有,可是她真心想死,仰着头,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手脚乱抓…… 司如翔宇见状,赶忙喂了一口汤给晴夕沫,晴夕沫这才咽了下去。 看到晴夕沫一切如常,除了小脸有些通红以外,也不知是被憋到了,还是害羞,总而言之,这个办法有效。 于是,后來的每一天,晴夕沫吃饭就要用半天时间,因为某人的专横跋扈,以至于生下念逸之后,某人偶尔还会用这种方法揩油…… 最可气的是某人曾经信誓旦旦“仅此一次,以后决不会再犯!”的承诺,很不要脸的被某人自己打破,还很骄傲的跟自己的几个侍卫传授诀窍。 听得晴夕沫气的只咬牙,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甜蜜的负担吧! ------------ 小念逸的那些小破事儿 话说在教育念逸的问題上,司如翔宇和晴夕沫总会起争执,念逸聪明,从依依呀呀学语开始,对那些植物草药就可以过目不忘,医仙总是乐呵呵的说念逸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惹得玫瑰总是用气鼓鼓的眼神瞄小念逸。 小念逸秉承了他娘亲的淡漠作风,对于一切谣言,他总是两耳不闻,小短腿屁颠屁颠的跟在医仙的后面,然后找个高地儿,用骄傲的目光掠过那些嫉妒他的大叔大婶。 那时候的小念逸还不会说完整的句子,只会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他喊司如翔宇“爹地”,喊晴夕沫“妈咪”,对于那些用奇怪的眼光看他的大人们,他总会嗤之以鼻,这是他娘亲,也就是晴夕沫从小教导的,说是要适应各个地方的方言…… 小念逸三岁之前,偌大的地方就只有他一个小屁孩儿,不管是久莫她们,还是白虎他们,总是沒事就往宇沫小筑跑,会争着抢着抱小念逸玩儿。 小念逸也是,从來都是走到哪儿吃到哪儿,吃到哪儿睡到哪儿……沒有爹娘,他依旧过得不亦乐乎,再说啦!他那个好色的爹爹,一到晚上,就把他这个小小孩儿赶出了他们的房间,刚开始小念逸会哭闹,每次看到他哭泣的小脸,美丽的娘亲都会斥责英俊的爹爹,然后温柔的把他抱在怀里,哄他睡觉,不理会瞪着他的爹爹。 后來,听白大叔说,晚上不能打扰爹爹和娘亲,因为爹爹和娘亲要办正事……他一本正经的摆着小脸,那意思很明显:白大叔,你说的我懂,不就是要乖一点吗?装乖谁不会啊! 于是,小念逸有了夜不归宿的习惯,今天住白大叔家,明天住玫瑰大婶家,后天溜去朱雀姐姐家,大大后天就去找老爷爷玩草药,他的日子才不孤单呢? 而且老爷爷家有好多漂亮的小姐姐,每次他用色迷迷的眼神看那几个姐姐时,她们都会心花怒放的对着自己笑……不回家的小日子美滋滋的,不用看他臭爹爹的脸色……多滋润啊! 这样的日子,他爹爹过得滋润,他也过得滋润,可是娘亲不乐意,娘亲想念他,沒办法,小念逸遵照美丽娘亲的意思,七天一个周期,四天可以出去溜达,三天必须呆在自己家。 自己家的日子真心不好过,娘亲每天总有各种各样的稀奇玩意儿跟他讨论,什么语文,数学,英文……唐诗宋词元曲……舞刀轮剑的事儿也会找上他,说要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小念逸实在不明白,他就那么小的个儿,教育是个什么东东啊!为什么要从他的小个儿抓起呢?他的娘亲是怕他长不高吗? 娘亲也真是的,看看他那个臭爹爹就明白啦!长不高是不可能滴。 而每每这时,他的臭爹爹就会很温柔的跟娘亲说一大堆好话。虽然内容他听不到,但看到爹爹得逞的表情,他就知道,他们得逞了,爹爹有他的计谋,他有他的去处。 天知道,写“一,二,三……1,2,3……”是多么简单的事儿,他只用看一眼就可以写出來啊!可是娘亲还要他默写十遍,要是不能按时完成,还要再罚写十遍。 于是,小念逸对父母有了明显的偏见,他更喜欢他的臭爹爹,因为每次娘亲集中精力教他学习的时候,爹爹总会晃在娘亲身边,然后乘娘亲不注意,就偷偷把娘亲掳走……每每这个时候,就是小念逸幸福的开始,却也是噩梦的开始。 娘亲回來发现他沒写完,又会惩罚他,打他小屁屁不说,连爹爹都一起臭骂一顿。 不过,他是谁啊!他超级无敌的小宇宙爆发的时候,就连娘亲都惊讶呢?什么春眠不觉晓……什么床前明月光……他只听娘亲念一遍就会了。 最讨厌的是那些abcd……因为爹爹说,他对这个东西都只是一知半解,连爹爹那么聪明的男人都搞不懂的东西,娘亲为什么还要逼着他这个小孩儿学呢?真心不想学啊!好娘亲,美娘亲,亲爱的妈咪……事实证明,撒娇是有用的,只要撒撒娇就可以出去看美女喽。 小念逸屁颠屁颠的往老爷爷哪儿跑……哪儿有好吃的,好玩的,还有美女姐姐……哇哦,想着想着就流口水了,小家伙哄然不管他的爹爹和娘亲还在哪儿争论abcd…… * * * 小念逸撒娇啊!卖萌啊! 真心郁闷啊!为什么看到这么可爱的我,都沒人留言给我呢?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念逸少爷难道也有搞不定的事儿。 哇哦……找我英俊的爹爹,美丽的娘亲告状去也…… ------------ 要个女儿吧 又是一年深秋,就连晴小松和司如菲都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可是在晴夕沫心中却一直惦念着她在现代的弟弟,当年把他一个人丢在太平间,自己莫名其妙到这个地方,不知道有沒有好心人替他安放后事…… 深秋的枫叶,红色晕染了满山的苍绿,遍地的金黄,落叶,小草,微风,白云,暖日,还有身边那个灿若星光的男子。 虽然已是五岁孩子他娘,可是晴夕沫的容颜并未被岁月写上痕迹,相反的,更加滴水娇艳,五年來的无忧无虑,突然在想到晴小松的那一刻,骤然变得伤感。 “沫儿……”身边的男子温柔的目光落在晴夕沫身上,到底是想到了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悲伤。 “司,如果能回去我的那个世界,你愿意跟我过去吗?”晴夕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回去,回去为父母,为弟弟祭拜,身为女儿,姐姐,尽她该有的责任和孝道。 “好啊!我本无牵无挂,有你的地方就是家!”司如翔宇扳过晴夕沫的肩膀,揪着她的小鼻子宠溺的说。 这些年,晴夕沫跟他讲过很多她之前生活的那个世界的事情,那些是他从未听过的趣闻,想着有朝一日能亲眼见见,他的沫儿从小生长的地方。 晴夕沫沒想到司如翔宇会如此爽快的答应,其实她只是说说而已,怎么回去,能不能回去,都是未知数,而且司如翔宇本不是那个时代的人,就算自己能回去,司如翔宇呢?念逸呢?她真的忍心扔下他们一个人回去。 晴夕沫紧紧抱着司如翔宇,她只是说说而已,他却当真了。 “司,其实我不知道怎么回去!”晴夕沫窝在司如翔宇怀中,在他的胸口有一下沒一下的画着圈圈:“爸妈他们地下有知,知道我生活得幸福,肯定会为我高兴,而且小松他现在很幸福,这就够了……” 是啊!这就够了,就把晴小松当作亲弟弟一样疼爱,或许这就是弟弟的前世也不一定啊!冥冥之中,缘分总会把所有人牵扯在一起,或许这就是她回报弟弟的方式也不一定啊! “真不回去了!”司如翔宇拉着晴夕沫到枫树底下,鼻尖顶着鼻尖,霜染的枫叶正在阳光的照射下渐渐转干,大地上铺满了金黄色的落叶,这是一片肥沃的树林,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基地。 “嗯,念逸到了上学堂的年纪,也该找个教书的师傅,孩子跟孩子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童年!”五年來,晴夕沫早已习惯司如翔宇尺度升级的各种表演,所以,即使某人的手很不规律的游走,她还是说着他的正事。 “那就找个教书的师傅,把那几个嗷嗷待乳的小子和丫头也送过去……”某人想到晴夕沫每次抱着久莫他们几个人的小孩时的高兴劲儿就十分吃味,所以要乘着两人独处的机会好好惩罚她。 晴夕沫感觉到某人的气息越來越重,咬着自己的耳垂不放不说,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要把碧月谷的几个小孩都送去学堂,使劲推开司如翔宇,晴夕沫小脸摆得一本正经:“司如翔宇,我在说正事,很重要的正事!” 某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了一个香吻,嬉笑着根本沒仔细听晴夕沫在说什么:“我们再生一个女儿!”语毕,就迫不及待的动起手來。 晴夕沫那个气啊!本说得好好的,今天是來赏枫叶的,纯粹的过两人世界,就连调皮捣蛋的念逸也被送到了医仙那里,可是?现在,某人这哪有心思赏枫叶,估计连枫叶长什么样子也沒瞅吧! 晴夕沫被吻得七晕八素,却还记得这是在外面,衣不蔽体是多么不和谐的行为,吱吱呜呜想表达的意思全被某人的吻吞沒…… 山后的温泉中,晴夕沫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身子,甚是气愤,司如翔宇现在越來越不像话了,口中絮絮叨叨说的全是司如翔宇的坏话。 天气晴朗,阳光温热,本是一个郊游的好日子,却因为某人那些不可捉摸的欲 望早早结束,晴夕沫自然是气不过。 “娘子,在说你相公的什么坏话!”司如翔宇老远就听到晴夕沫一个人在嘀咕。 晴夕沫颇为震惊的挪到角落:“你不是去碧月谷接念逸了吗?” “久莫刚刚说,小家伙要在那边小住几天,所以……娘子,为了女儿,我们是不是……”某人说着已经扑了过去。 “司,我给你讲我们那地的趣事儿,好吧!”晴夕沫躲避不及,只有用这招,殊不知,今日这招也不起作用,看着某人得逞的笑容,晴夕沫觉得自己今生永无宁日了…… 爱,在深秋那满山的红嫣,遍地的金黄…… 爱,在那温热的泉水,碧波荡漾…… 谁为谁画地为牢,今生只愿与你相伴一生,你那明亮的双眸,从一开始就照亮了我的心,看不见的曙光,因为你路途光明,路边的风景及不到你的千分之一,沫儿,你是我今生最珍贵的礼物,我爱你,永远…… * * * 电脑送去修理了,只有在上班之际偷码…… 今天的更新迟了,sorry啊! 话说都沒有人给点动力的哇,我的番外还要不要继续码呢? (⊙o⊙)哦, ------------ 逸梦雪的回忆(1) 我是个从小到大沒有受过一丝委屈的人,父母的掌上明珠,哥哥姐姐更是疼爱有加,每次跟在哥哥姐姐身后,总会看到那个冷峻如寒冬的男子---夜罗国最有名的宇亲王。 但是他对姐姐总是很温柔,对我也很亲切,那时我喊他“宇哥哥!” 每次看到他和姐姐如金童玉女般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的心总会轻轻被灼伤,因为我喜欢他,可是他喜欢的人是姐姐,我也喜欢姐姐,所以我沒想过跟姐姐争,只愿默默跟着他们身后,看着他们幸福。 那时的我是个不善表达的孩子,太多的幸福与美好潜藏在心里,安静的自我满足,想要告诉他那些有关于我的小幸福,想要告诉他那些有他关心后的心满意足,想要告诉他有他在便一片天蓝的安心踏实,可是这些也只是想想而已,我爱他们,所以,我愿意守着自己的这份心思,看着他们幸福。 直到那天,看到他更加冰冷的眼神,哥哥的不言不语,母亲的泪流满面,我才知道,姐姐为了他被人伤害,活不过三天……得知这个消息,我竟然有一丝丝的庆幸,就好像看到他向我走过來,牵起我的手走向幸福一样…… 我知道我这种想法很可耻,很可恨,可是我爱他,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对他的爱已经越过了我的亲情,不再受我自己的控制。 整整三天三夜他都陪在姐姐身边,姐姐临终之时托他照顾我,他毫不犹豫的答应,那一刻,我竟然忘记了病入膏肓的姐姐,而是看着他,满眼惊喜,沒人知道我内心的激动,这就代表他接受我了不是吗? 可是我错了,姐姐走了之后,他更加颓废,本是大王嫡子的他,因为眼疾而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现在又失去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他的疼痛我都知道,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敲在我心上,比我自己受伤害还要痛千百倍。 他沒日沒夜呆在妓 院,从不理朝政之事,所有人都认为宇亲王已经无药可救,更有甚者说他滥杀无辜,残害忠良,他从未干涉朝政,又怎会残害忠良,可是他根本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在如雪楼修建之后,他便开始整天整天呆在那里,那里是他对姐姐的全部思念。 但是他对我依旧很好,就像姐姐嘱托的那样,对我的要求他从來都是百依百顺,他的眼睛看不到,却从不需要我帮忙……我能感觉得到他那无影无踪的疏离,可是这又有什么呢?只要他身边的那个位子空着,我愿意等待…… 我愿意将凡世的喧嚣和明亮,世俗的快乐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涧,全部带给他,那是我渴望的幸福,每每这时,在风里,在我眼前,汨汨而过,温暖如同泉水一样涌出來,我沒有奢望,我只要他快乐,不要哀伤,守着他是我今生的幸福。 可是?当我看到那个叫做晴夕沫的女人之后,我一个人幻想的幸福便全部破灭,晴夕沫就像是横空出世,换做是任何一家王公大臣家的千金我都有准备,可是唯独对她,我一无所知。 她就那样霸占了我渴望多年的位子, 司如翔宇身边的位子,那个位子原本是姐姐的,可是姐姐让给了我,我便以为它是坚固不可破的,可是我错了…… * * * 最近只有偷时间码字,所有更新沒办法保证在固定的时间,都只是番外,亲们可以偶尔过來逛逛,闲暇之余看个一两章,不用特意等待, ------------ 逸梦雪的回忆(2) 可是?当我看到那个叫做晴夕沫的女人之后,我一个人幻想的幸福便全部破灭,晴夕沫就像是横空出世,换做是任何一家王公大臣家的千金我都有准备,可是唯独对她,我一无所知。 她就那样霸占了我渴望多年的位子, 司如翔宇身边的位子,那个位子原本是姐姐的,可是姐姐让给了我,我便以为它是坚固不可破的,可是我错了…… 因为晴夕沫的出现,宇哥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哥哥说晴夕沫是宇哥哥的宿命,任何人无法改变,可是我却天真的以为,只要我争,我就可以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在爹爹和哥哥相继拒绝我想请求大王指婚之后,我便只有靠自己,那天无意中看到果亲王之后,我有了主意,我故意接近果亲王让他觉得我喜欢他,然后一切便真如我所愿。 宇哥哥不愿意看到我跳入火坑,自然是同意娶我进门。虽然只是侧王妃,但是离我的目标又近了一步,所以,即使那个青楼女子跟同同一天进府,我也毫无怨言,在我眼里,真正有威胁的是晴夕沫。 还记得那天我不顾哥哥阻拦,跑去宇亲王府找宇哥哥质问,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晴夕沫,散落的长发随意的张扬在脸上,精致的面孔,一身男装却丝毫无法掩饰她与生俱來的气质,她假装胆怯的跟在宇哥哥后面,却是跟朱雀他们随意的说笑,本矛盾的两件事在她身上却显得相得益彰…… 哥哥说宇哥哥是为救那个女人受伤的,可是她却丝毫沒有愧疚之意,她大方的做着宇亲王府女主人的位置,对我亦是不冷不淡,全然少了对朱雀他们的那份随意,我以为是女人天生的直觉让她起了警惕,我好不得意,宇哥哥对我的态度显然好过她,她只不过真如传闻中的那样,只是宇亲王的一颗棋子。 即使这样,我依旧无法小觑晴夕沫,男装的她已经如此吸引人,更何况是女装,再后來我刻意找理由往宇亲王府跑,才知道,晴夕沫的右脸被毁容,那道对女子來说致命的伤疤,她却坦然无视。 对我,她不再如以前那般冷漠,是的,她本性温和善良,甚至愿意为我出头,与那个可恶的青楼女子叫板,可是?即使她那般无理,在宇哥哥听來,她也是这个世界上拥有最新鲜的思想的女人。 晴夕沫的开朗,青楼女子的妩媚,而我笨拙的以为只要守着姐姐的淡漠就可以抓住他的心,我错了,宇哥哥更喜欢每晚留宿在青楼女子的别院,也不愿踏入如雪楼半步,自然晴夕沫的睨棠院也是如此境地…… 所有人都以为宇亲王真正喜欢的是那个青楼女子,可是只有我知道,他心里装的是晴夕沫,还记得那天,我去找晴夕沫,晴夕沫有午睡的习惯,躺在边亭的藤椅中的晴夕沫像极了睡美人,而看不见的宇哥哥就那样如痴醉般得盯着熟睡的晴夕沫,柔情脉脉的吻了那个女子…… 我奔跑着离开,从那以后我想方设法接近晴夕沫,只想让她消失……我自导自演了一场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追杀戏码,却也彻底看清了宇哥哥心中深藏的那个人影到底是谁。 那天看到晴夕沫为救我而受伤昏迷时宇哥哥那种心疼至极的表情,我就知道,我再也无翻身之地, ------------ 逸梦雪的回忆(3) 直到宇哥哥登基,晴夕沫消失,我恍惚看到了希望。 从哥哥和他的谈话中,我得知,晴夕沫只是他为了治好眼疾,掠夺王位的一枚棋子,而且是他亲手杀了晴夕沫……那一刻,我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窃喜。 他终于封我为王后,我顺理成章的成为他的结发妻子,似乎所有人都忘了曾经有过晴夕沫这样一个人,就好像她从來沒有出现过一样。 可是知道事情真相的我并不快乐,因为我知道在他的心里,那个女人已经占了越來越重的分量,即使她不在,也可以影响整个后宫,大王不愿意任何一个嫔妃诞延子嗣,包括我。 明明已经死了的人,为何还要如此执着,难道要因为他内心的那份愧疚孤独终老吗? 他对我的疏离越來越远,敬重愈日增加,他喊我“王后”,我还他“大王”,我痴傻的以为,只要我等,他还是那个唤我“雪儿”的宇哥哥。 他能看到了,可是他的眼神却是每次越过我在寻找另外一个人的身影,于是我尽力学着晴夕沫的模样动作……果然,他來我这儿的次数多了,甚至于在夜晚他抱着我却喊着晴夕沫的名字……痛,不言而喻,却也痴心妄想的认为他还是需要我的。 两年了,两年的等待与守候换來的又是什么呢?是晴夕沫的归來,那个美艳如画的女子,比以前更加水灵妩媚,右脸上的刀疤不见,却是双目失明…… 大王的眼睛能看到了,而她的眼睛瞎了,他们的缘分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只是我一再催眠自己,不相信罢了。 我是后宫之主,司如翔宇身边的那个位子只有我配,所以,即使大王独宠晴贵妃,我依旧做着我那无所事事的王后主位,秦素素的失败并不代表我的失败。 王曼君,晴小松,都是我手中的棋子,只要我愿意,晴夕沫死无葬身之地,上天是公平的,即使拥有再多宠溺,她也只是一个华丽丽的晴贵妃,不能生育的她,顶多是个摆设。 以她的性子,必然是受不了这样的屈辱,自己主动离开也好,把她逼走也好……我的计划却一个个落败,我错估了大王对她的情深意重。 当我挟持晴夕沫的那一刻,我看到司如翔宇眼中的恨意与绝情,而我却依旧在堵,堵他对我的最后一份情谊……既然生不能在一起,那么就死在一起吧! 我举刀的那一刻沒有丝毫的犹豫,却沒想到会被晴夕沫挡开,疼痛从头顶传來,我睁大眼睛看着司如翔宇的手掌劈下,单是他眼中的恨和那声竭斯里底的吼叫,就足以让我死一千次,一万次…… 他杀我,我毫无怨言,可是?对于晴夕沫,我只有恨,知道司如翔宇爱她爱到极致,我就沒來由的恨她。 可是她竟然说:她从來沒有怨过我,她说要我幸福…… 怎么可以这样残忍,这个女人,原來从來都是我一厢情愿的与她争夺,她却丝毫沒有在意过…… 瘫痪的我不愿再继续活下去成为哥哥的累赘,我想到了死,想到把我的眼睛留给晴夕沫,我爱那个男人,那就把我的眼睛留给晴夕沫,让它替我守护我一生的爱恋。 我让哥哥替我保密,我知道晴夕沫的绝强,她一定不会接受我的好意,还有司如翔宇,那个我爱了一生的男人,怕是这生他也不会接受我的道歉,所以,我无名的捐献了我的眼睛,以此來救赎我的心灵,不求他们的原谅,只是去救助那个一生传奇的女子,想必她的爱比我更深…… 天涯的思念,天涯断愁,但这梦非梦,愁非愁,往事悠悠,谁许我妄自饮尽这隔空的烦忧,而今当红尘拥紧我忧伤的眼眸,心却已携孤单远去。 晴夕沫,司如翔宇,你们一定要幸福, ------------ 一切归零 {)} 五月的苍穹,白云寥若星辰,渐渐西下的夕阳昏暗了大漠的金黄,那缕金黄渐渐转变成为红色,血染的天际,仿佛回到了当年初到北漠时的情景…… 淡淡的薄云萦绕在天穹,点缀着淡淡的蓝天,策马奔腾的身后,尘土飞扬……飞扬的尘土中那个身影渐行渐远,一切似乎归于静止,是梦吗? “简乐,我们回家了!”一身浅绿色连衣裙的晴夕沫抱着三个月大的女儿泪流满面,小简乐看着妈妈流泪,依依呀呀也大声哭了起來…… 三个月前她醒过來时发现自己在医院,怀中是刚刚出生的女儿。。 晴夕沫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护士小姐,她怎么回來的,为什么一点征兆都沒有。 她只记得在宇沫小筑时自己肚子痛得厉害,跟司如翔宇说自己怕是要生了,司如翔宇焦急的去找久莫,然后就……就发现自己回到了现代,依旧是小松离开时的那家医院,护士小姐跟晴夕沫说是一位陌生男士送她进医院的,交了所有的费用然后就离开了。。 男士,陌生男士,肯定不是司如翔宇,他根本不知道现代的生活是什么样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回來,司如翔宇呢?念逸呢? 晴夕沫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在夜罗国的一切还历历在目,难道说那只是个梦而已,可是?躺在自己身边那个粉琢玉雕的小女娃分明提醒着她,之前在夜罗国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其他书友正在看:。 晴夕沫不知道那位男士是谁,却很感激他留个自己的那些钱,足够她在医院做完月子,看护很尽责,什么都不让晴夕沫做,晴夕沫心急,想出去寻找点线索,也不被允许。 看着粉嘟嘟的小女儿,晴夕沫只有强迫自己静心,安定的做完月子。 一个月很快过去,晴夕沫回到自己家,灰尘扑面,打扫完毕,又在网上发了一份租赁合同,看着小简乐熟睡的脸庞,晴夕沫再次打开了手机,手机上司如翔宇的照片还在,活生生的提醒着晴夕沫,所有的过去。。 可是唯一不能解释的是,她到夜罗国明明呆了十年,可是回到现代却发现只是过去一年,日历真切的显示在手机上,电视上,让晴夕沫百思不得其解。 一边尽心喂养着小简乐,一边寻找着能回到夜罗国的种种方法,司如翔宇曾说过,她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可是那个家伙明显食言了,她到现代三个月了,他还不曾过來找她。 既然他不來,那么她就带着女儿回去…… 期间,晴夕沫去给父母和小松扫了墓,祈祷父母帮助自己找到司如翔宇和念逸,她的房子很快租了出去,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很好说话,很可爱,朝气蓬勃的样子让晴夕沫觉得自己老了很多。 房租的费用只够简乐的奶粉钱,晴夕沫看看存折上的数字,再坚持一段时间应该沒问題,于是带着简乐回了老家,一望无际的大漠中,一条通往老家的泊油路无限延伸…… 昏黄的天际,淡黄的薄烟缭绕,染深了心底的阴霾,抹开了搁置已久的尘事,那一瞬的锥心破茧,换取这一秒的泣血成蝶,司,你究竟在哪儿。 如果你也在想我,请你,给我回去的提示……我带着简乐回去找你和念逸。 知道吗?你把我惯得在现代都快生活不下去了,记忆中全是你和念逸,简乐这么小,你忍心我们流落在外吗? 晴夕沫在现代本就沒有什么朋友,消失了一年,更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在老家呆了一个月,天天去大漠守候,只希望能回到北漠也好,然后让乔亚桑派人送她们去司如翔宇身边就好,晴夕沫抱着这样的想法,等待奇迹发生。 在外人看來,她就像是一个疯子,每天穿着同一件衣服,抱着孩子,守在大漠,却最终一无所获。 转眼,简乐已经五个月大,晴夕沫看着卡上的数字越來越小,再看看上次医院护士小姐给的那张卡,说是因为那位男士撞到了晴夕沫,所以留给的补偿。 晴夕沫本想还给那个陌生的男人,可是自己又沒见过人家,而且那人也沒留名,用了应该也沒事吧!晴夕沫左右为难,最后还是收了起來,每个月的房租勉强可以糊口,等简乐大一点她就去找工作,父母留给她的房子是一室三厅的那种,租了一间给别人,还留两间,一间给念逸和简乐,一间留给自己和司如翔宇,在晴夕沫心里,司如翔宇一定会找到自己的,这是她活下去的信念。 这天,简乐发烧,晴夕沫抱着简乐到了医院刚打完点滴出來,就看到一个身材挺拔,英俊潇洒的男人穿着一身灰色西服站在阳光下对着她笑,男人的手中牵着一个六七岁大跟他酷似的小男孩,小男孩也像是看到了她们,奔跑过來…… 晴夕沫泪眼朦胧,她的额头抵着简乐的小额头,泪珠落在简乐的下脸上,她笑着说:简乐,他们回來了…… -------全文完 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