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 一、国破家亡 ------------ 001、公主,不好了 辉煌金碧的花舞皇宫,层楼叠榭,雕梁绣户,四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那漫天飞舞的桃花,飘落了几分吉兆之意。 公主殿内,檀香袅袅。 霓裳一早梳妆打扮,换上凤冠霞帔,眼看吉时快到,都不见前来通传的宫娥,便让贴身婢女渺渺去看看状况。 脑海中浮现那人的俊美模样,霓裳的唇角勾起一个幸福无比的弧度,心里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 霓裳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大红色的轻纱披帛,忽而想起什么,也顾不得什么繁文缛节,一抬手,绣着龙凤呈祥的喜帕盖头便被她掀开。 阳光透过窗棱照射进来,勾勒着她姣好的脸庞,也瞬间照亮了那国色天香的容貌,明眸皓齿,朱唇似樱,不愧是花舞国第一舞优。 舞优,是指一些得到公证认可、才貌双全的女子,特别是舞艺、音律要出众。古往今来,女子尊贵的地位不仅是一国公主,也不止是一朝皇后,也有舞优。名门贵族的小姐想要锦上添花,就必须考取舞优,贫民百姓的女子想要出人头地,更要考取舞优。 霓裳翻出枕头底下的一袭白纱,落地镜前,她将白纱披帛环绕在身上,偷偷地藏匿在红纱披帛之下,轻轻一个旋转,罗裙绽放着,犹如一朵美丽的红莲,而白纱也随风翻飞而出。穿着精致绣花舞鞋的脚尖轻轻点地,霓裳如空谷幽兰般伫立在镜前,她呆望着镜中若隐若现的白纱披帛,清眸中不禁滑过一抹落寞之意―― 这天女羽衣啊,就是带她来到这异世的宝物…… 不消片刻,霓裳飘远的思绪就被殿外的声音唤回―― “公主,不好了!”渺渺急匆匆跑入,光洁的额角上还挂着豆大的汗滴,“皇城被攻陷,敌军已经杀入皇宫了!” 霓裳陡然一愣,一脸难以置信:“胡说什么!渺渺,大喜之日,不准这样吓我!” “公主!奴婢说的是真的――”说着,渺渺拉起霓裳夺门而出,“来不及了!快逃吧!公主!” 两人从南门越出,穿过一座座琼楼玉宇,别致花园,霓裳原本呆滞错愕的脸上,渐渐染上一层震惊与悲痛,只因她一路走来,映入眼帘的皆是惨不忍睹的尸体、惊慌乱窜的人影和凌乱不堪的一切。嘶喊声、惨叫声在宫中回响着,就连淡淡飘香的桃花也掩不住那刺鼻的血腥味…… 霓裳咬着下唇,一身隆重的嫁衣拖慢了她的脚步,两人转过一个宫门,霓裳一抬眸,就见母后的凤鸾宫近在眼前,霓裳忽而提起裙摆大跑过去―― “父皇!母后!” 没有人?没有人回应? 从石阶到宫门口,都是横纵交错的尸体,霓裳推门那一刹那犹豫了一下,万一见到父皇与母后的尸体该如何是好?下一刻,霓裳摇摇头,发髻上的凤冠流苏清脆作响,似是在嘲讽着她的懦弱。 “吱呀”一声,朱红色雕金大门被缓缓推开,正殿里却是一片昏暗。 “都办好了?”低醇如美酒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这熟悉的声音令霓裳不禁微微一愣。 ☆新坑,求收藏!求留言!修改了一下开篇,大同小异,欢迎【收藏】【推荐】【留言】 ☆推荐单的完结文【恋上妖狼少主】 “初遇”时,她一箭惹来了他的报复。 被迫成为叛徒,妹妹身陷险境,她才知―― 一切都是他的阴谋! 她无奈时,与狼共处,蓦然看见他的原形,她惊慌而逃。 她恨他时,他用温柔蛊惑着她…… 她心动时,他却害死了她最珍视之人? 他一夜纵情,她误失孩子;她一夜背叛,他扬言必定铲除孽种。 那一刻,她绝然断情锁爱:“疯子!琉璃,你疯了!我真后悔爱上了你!” 他涔冷的薄唇勾起一个魅惑的弧度,贴近她的耳畔残冷道:“璎珞,你的心给了我,就别妄想拿回去!” 命运的红线,一旦断开就无法再连接! 他偏不信命,为爱疯狂,遇神杀神,遇魔弑魔! #已屏蔽# ------------ 002、皇甫天赐(附新文推荐) “都办好了?”低醇如美酒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这熟悉的声音令霓裳不禁微微一愣。 光线被渐渐拉开,殿内正伫立着一抹颀长伟岸的身影,他一身红衣负手而立,手中还拿着一柄色泽上成的玉箫,玉箫末端的如意结亦是十分别致。这玉箫,霓裳认得,是萧天赐的随身之物,从不轻易让他人碰触,包括她。 男子俊得极妙,鬓若刀裁,眉如刷漆,一双星眸射寒光,直、挺的鼻梁,削薄的唇,柔美的五官棱角分明,却不失霸气,浑然天成的优雅高贵,使他在阴暗中也灿若星辰。 此时的霓裳,见到萧天赐就如同找到救命稻草,她急声叫唤:“天赐哥哥!” 男人转身,见到她那一刹那,俊美如雕刻般的脸上快速闪过一丝错愕,犀利的眼眸里满是探究的意味,一双剑眉更是微微蹙起,可见他对她的出现感到不悦。 萧天赐沉声问道:“霓裳,怎么不好好待在房里?” “有敌军攻入皇宫,杀了好多人!”霓裳紧张地捉着萧天赐的衣袖,细细查看道,“天赐哥哥,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萧天赐不以为然道。 “那就好。”霓裳想起自己推开这门的目的,急声追问,“你有没有见到我父皇和母后?我好怕,好怕他们……天赐哥哥,我们去找父皇和母后好不好?” 萧天赐不动声色,目光望向宫门外浩浩荡荡过来的一支士兵,岑冷道:“不必了,他们已经来了!” “什么……”霓裳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个黑衣男子为首,带着一支敌国军正逼近两人,走在前头的几名士兵正擒住一对中年男女。他们正是她的父皇母后,昔日高贵华丽,此刻狼狈不堪。 “父皇!母后!”霓裳大叫,欲上前,却被萧天赐拉住。 “裳儿,朕可怜的孩儿……”上官程心疼地看着女儿,忽而怨恨地瞪着她身后的男人,“皇甫天赐,是朕老眼昏花,看错了你这个卑鄙小人!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剐,朕随你处置,只求你看在裳儿真心爱你的份上,放她母女一条生路!” 霓裳错愕地看着萧天赐:“皇甫天赐?” 不可能的!她的天赐哥哥怎么可能是那个人?皇甫天赐,天照国三王爷,位高权重,战绩彪悍,却神秘莫测,残忍无情…… “霓裳,你真是太天真了!”男人的目光十分犀利,霓裳感觉自己似是不着片缕地在他眼前,被他全然看穿。 皇后妆容凌乱,泪眼婆娑,道:“裳儿,快走吧!逃离这里去找你皇兄,我们都被这个男人欺骗了!” 他一手禁锢着她的纤腰,俊美的脸从后方贴近她,他浓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包裹得快要窒息,他嗅着着她的馨香,另一只手猛然抬起她的下颚,轻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道:“逃?能到哪儿去?放心吧!霓裳一心一意陪伴本王半年之余,今日是我俩大婚之喜,本王自然会饶了霓裳一命!” 霓裳不语,下颚被捉得生疼,自然也无法开口言语,真相太过残忍,她的心太痛,痛得难以言喻…… 谁曾料到,最美好的时刻,会被挚爱的人背叛? “天赐哥哥,你们在做什么?”霓裳似是无法面对这一切,一脸迷茫地望了一遍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落在上官程夫妇身上,“父皇、母后,今日是儿臣大婚,不可以这样戏弄儿臣,儿臣还要与天赐哥哥拜堂成亲的…… ☆万水千山总是情,来个【收藏】行不行? ☆推荐新文―― “其他作品”: 《潜欢,债贱s少》 /book/195304/ 【这世上唯有心债,我们欠不起、算不清、还不完。】 沈天涯总披着白马王子的外衣,只有她知道他的本质是s―― 他深沉、腹黑、阴狠、邪肆、危险……还随时随地都能狼性大发,对她动手动口甚至动“枪”! 所谓“姐妹夫,不可扑”,她压抑一切躲、闪、逃。终于,他失去耐心,给她一份惨痛的19岁生日礼物。 那夜,他的猛烈贯穿像一把利刃直刺进她心里:“苏海漫,你们姐妹俩的味道都不过如此!” “混蛋……嗯……” 重逢,他s性依旧,潜入更衣室向她“追债”。 镜中,一抹柔媚诱人的倩影在颤抖落泪,而他,衣冠楚楚、笑意深沉,仿佛不是那个凶猛掠夺的男人:“欠了我的,记得连本带利还回来!”她紧紧咬着下唇不敢吭声,因为门外是她的现任男友在敲门寻找。 她擅长服装设计,他的爱好却是设计她。不甘空有才华,就要踏上他给的荆棘舞台。潜欢一场,无限风光,遍体鳞伤! 苏海漫:“我怀孕了。” 沈天涯:“那很好,孩子生下当抵押,以防你逃债!” 明明用尽了努力,明明伤痛都不计,为什么一切偿还都枉费? 既然他要娶妻,那么她决定不再见、也不再贱! 【求收藏~求留言~求推荐~求一切支持】 ------------ 003、丧亲之痛 见女儿神智似是不清,上官程怒发冲冠对皇甫天赐道:“畜生!朕是不会同意裳儿嫁给你的!今ri你攻陷我花舞,血染我皇城,杀害我子民,你还妄想染指裳儿,皇甫天赐,天下任意一人都有资格得到裳儿,就只有你不配!” “既然如此――”皇甫天赐故意拖长尾音,唇角也勾起一个耐人寻味的笑意,“本王就大发慈悲,不娶霓裳,干脆将她带回天照国,直接做本王的女.奴好了!”说罢,男人的手终于不再对她施加酷刑,却在她的心里无情地割开了另一道深深的伤口…… 男人手中,碧绿剔透的玉箫旋转了一下,见状,一士兵马上搬来金雕梨花木椅给他坐下,霓裳在他怀中呆滞如木偶。下一刻,两名士兵狠狠地踢了一下程帝与皇后的小腿,一对风华绝代的帝后便被迫朝他下跪。 霓裳正想起身,纤腰却被一股强悍的蛮力桎梏住,她动弹不得,只听男人沉声质问:“说!说出宝物所在,本王便饶你们夫妻一命!” “哈哈哈――”上官程疯狂大笑,“朕的国家,朕的子民,朕的妻儿,都是朕的宝物,朕不知你所指何物,就算知晓,也绝不会告诉你这个卑鄙小人!” 皇甫天赐的俊脸上浮现着诡异的笑容,霓裳看着,心里衍生了莫名的不安…… “月。”男人轻唤一声,一旁的黑衣男子东方少月立即走到皇后面前,宝剑出鞘,利落一挥―― “啊!”少女尖叫,看着那一颗血淋淋的头颅,霓裳猛然抽气,漆黑的瞳仁微微扩张,整个人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下一刻,泪水溢满眼眶,她紧紧捂住口鼻,强忍着不流泪。心,却被这极致的惊悚吓得不轻,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倒流,手脚冰冷无法动弹。 “雨蝶!”上官程悲愤的呼唤响彻整座凤鸾殿。 霓裳拼命挣脱了男人的钳制,猛然跪在身首两异的尸体前,鲜红的液体,染红了她垂落地面的一缕白纱…… “母后,母后……” 少女如噩梦猛然惊醒,失去至亲的痛楚在全身蔓延开来,心中名为“爱情”的堡垒在一点一点地奔溃瓦解―― 想来,她今生今世,从无所求,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天赐哥哥,皇后的血提醒她,这个愿望即将破灭…… 皇甫天赐面不改色,冷眼旁观,起身缓步到上官程前,一字一句像是锋利刀刃一样骤然刺向他:“上官程,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宝物所在,本王便就留你性命!” “裳儿。”上官程与霓裳四目相对,一种悲痛在相互传递,他瞬间苍老了几岁,“好孩儿,好好保重,今后父皇母后不能再照顾你了――”说罢,秉着一国之帝的尊严咬舌自尽,就算是死,他也不会死在敌人手中! 一眨眼,霓裳羽睫上凝聚已久的泪珠潸然落下―― “啪嗒――” “啪嗒――” 瞬间,泪滴又变成了晶莹剔透的宝石在地面上清脆作响…… 尽管这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可是,在花舞国里,就数他们对她最好,如今亲眼见到他们的尸体,她的心真是痛如刀割…… ☆新文求收藏!求推荐!求留言!求一切支持! ------------ 004、千古罪人 “父皇,母后,你们好狠心,怎么可以丢下儿臣不顾?”霓裳脸上还挂着泪水,该庆幸的是她天生丽质,不需要化妆也美得令人惊心动魄,自然也没有哭成花猫,反而是梨花带雨之姿。 东方少月捡起一颗宝石摊开在皇甫天赐眼前,只见皇甫天赐微微勾唇,一脸饶有兴致地盯着霓裳,扬声道:“传闻花舞国公主天赋异能,泪水能变成价值连城的冰泪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话落,眼眸里迸发出类似侵虐占有的光泽,只因霓裳楚楚可怜的模样,正在you惑着他! “为什么要丢下儿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霓裳低声呢喃着,脑海一片混乱,一切转变得太快、太突然,她来不及应对。 高贵如天神、邪恶如魔鬼的男人走近,修长的手缓缓伸出,想要碰触霓裳的脸颊,却被霓裳下意识地扭头躲开。一股钻心的痛楚传来,霓裳的下颚依然逃不过男人铁钳般的桎梏―― “霓裳,不要害怕,本王不会杀你!”明明是最温柔的话语,却隐藏着最致命的伤害! 少女清眸里萦绕着一层浓浓的怨恨,死死地瞪着他,恨不得用目光射穿他的身体。许久,死一般的沉寂弥散在凤鸾宫内。 最爱的男人萧天赐,已经在她心里死去,站在她眼前的只是一个灭国仇人、弑亲仇人! 接触到她深深的恨意,皇甫天赐微微蹙眉,不由得松开了手,她的温度残留在他指尖被冰凉的空气浸透。 她的恨,在他意料之中,可是真正到了这个地步,他心里却有些不悦。过往的大半年来,她的存在令他心情不错,而且如果没有她,那么他就无法顺利潜伏在花舞皇宫,与东方少月里应外合,吞并花舞国。 简而言之,备受宠爱的上官霓裳公主,就是害得花舞国灭亡的千古罪人! 察觉到皇甫天赐的下巴紧绷着,东方少月心知,这是他不悦的征兆。一众士兵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人头落地,要知道,三王爷的脾气向来难以捉摸…… 岂料,霓裳只是面无表情地站起,抬眸与皇甫天赐视线相碰那一瞬间,他明显看得出,她的清眸里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莫名地,他的心蓦然一颤!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霓裳便快速拉出一名士兵的剑―― “放下武器!” “保护王爷!” 众人迅速分成两批,镇定有序地护驾、围住霓裳,皇甫天赐甩袖,厉声道:“退下!”这时,视军令如山的士兵们又才纷纷让开。 “把剑放下,你不是想做本王的女人吗?本王如今就成全你,带你回天照国!从此以后,你与花舞国再不相干!”男人的语气里,只有强势的命令,想着霓裳的性子向来有些倔强,皇甫天赐又对东方少月附耳几句,下一刻,霓裳只见东方少月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男人悄然逼近,步伐优雅如往,却多了几分冷冽之气,就像是捕捉猎物的情景,而霓裳正正是被看中的小白兔!霓裳警觉地退后一步,拿着剑的手忽而转换方向,一抹清凉贴在自己的脖颈之上…… 看着霓裳这危险的举动,男人唇边的笑意瞬间僵住―― “上官霓裳,把剑放下!”此时,她的肌肤,已经渗出了血丝,猩红如那华美的嫁衣…… ☆天苍苍,野茫茫,看文记得要【收藏】! ------------ 005、胁迫公主 “上官霓裳,把剑放下!”此时,她的肌肤,已经渗出了血丝,猩红如那华美的嫁衣…… 霓裳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深深地激怒着他。泪水,仍未间断,一颗颗冰泪石掉落在地上,俨然奏响成一曲哀怨婉转的悲曲。 昔日山盟海誓的爱情,转眼成了国破家亡之恨,她恨不得立即自刎而尽,以死为父皇、为母后、为花舞国所有子民谢罪…… 脖颈上的伤痛算得了什么,其实她的心更痛上千倍万倍…… “皇甫天赐,你死心吧!”霓裳死意已决,秉着一国公主的威严与自尊,高傲道,“本公主生为花舞人,死为花舞鬼,绝不屑踏入你们劫匪蛮兵的一方寸土!本公主要嫁的人,永远是萧天赐,而不是你这个卑鄙小人!” 天赐哥哥,再见了…… 霓裳缓缓闭合双眸,深深呼吸一口气,最后一刻,身后却响起熟悉的声音―― “公主!”婢女渺渺被东方少月擒入殿中,“公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更何况,您还有太子殿下呢!” 花舞国太子上官锦,在此前就自动请缨带兵去支援边关,因此,幸免于皇宫之难…… 想起兄长,霓裳微微一愣,此时,皇甫天赐迅速夺下她手中的剑,“砰”一声,锋利的剑被他轻易震碎置之于地。 男人将霓裳困在怀中,不顾她的拼命挣扎,一脸阴鸷道:“想死?” “放开公主!”渺渺自顾不暇,却极力捍卫霓裳,可谓忠心护主。皇甫天赐看中的,也正是她们之间的深厚感情。 随后,他又抬起霓裳的脸,让她看清楚眼前的渺渺,涔冷道:“霓裳,你若想死,本王不介意送你的小婢女先走一步!”说罢,男人脸上展露着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霓裳陡然一愣,心知他是用渺渺的性命来牵制着自己,唯有无奈地摇头。孰料,男人一招得逞,还有下一招更狠的―― “来人!把上官锦带进来!” 闻言,霓裳和渺渺的脸色皆变煞白―― 上官锦不是去往边疆吗?为何…… “很意外吗?”皇甫天赐轻轻咬了一下霓裳的耳垂,利用痛觉阻止她想其他男人,邪肆低笑道,“本王手下,从不养废物,要生擒一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 霓裳不屑地扭过头,这个男人,完全看穿了她的心思…… 下一刻,果然看见上官锦一身狼狈地被带进来,他脸色苍白,却不影响他的清新俊逸,霓裳听他气若游丝道:“傻妹妹,不听皇兄言,吃亏在眼前……现在,明白……个中道理了吗?” 霓裳簌簌落泪,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她后悔,当初没有相信皇兄的话…… 如今,一切都晚了…… 皇甫天赐让人带走渺渺和上官锦,又问霓裳:“要跟本王回天照国吗?” 霓裳默然点头,她别无选择,皇甫天赐的所作所为,就是赤luo裸的威胁―― 倘若她不顺他的意,他便会杀了渺渺和皇兄,一个与她情同姐妹,一个是复国的希望,两者都是她的亲人,她不得不顾忌。 纵然如此,霓裳还是愤恨地盯着皇甫天赐,一字一句从齿间逸出―― “皇甫天赐,我恨你!我有多爱天赐哥哥,就有多恨你!总有一天,我要你为花舞国付出惨痛的代价!”说着,最后一滴泪水无声划过她的脸庞。 萧天赐和皇甫天赐,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带给她两种极端的情感,或者说,是爱的存在,才恨得更深?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皇甫天赐亲自抱起霓裳,一袭白纱与红衣相缠飘飞在风中,他边走边吩咐道:“月,那宝物,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是!”看着皇甫天赐的身影渐渐消失,东方少月呢喃道,“还以为,你会因为霓裳公主,而忘记她呢……” ☆收藏啊收藏,精彩在后面!推荐啊推荐,精彩在后面! ☆推荐单的完结幻情文【恋上妖狼少主】师生恋校园文【我的男友是老师】 ------------ 卷 二、侯门似海 ------------ 006、病重 天照国天赐王府。 一般的俘虏,是要关到深宫大、牢或被充军的,而霓裳只是被安置在王府的沁薇苑里。 屋外,是一片艳阳天。屋内,却是乌云盖顶,俨然是风雨欲来之兆。 或是因水土不服,或是因悲怨积心,霓裳感染了风寒,病情愈发严重,偏偏她又生性倔强,一直不肯吃药。碍于霓裳在王府的身份极为特殊,似奴不是奴,似客不是客,婢女不敢轻易怠慢便惊动了皇甫天赐。 焚香飘渺的房里,霓裳躺在大床上,脸色苍白得吓人。皇甫天赐见到她虚弱的模样,不禁蹙眉,一手夺过婢女手里的药便坐到床边。 “喝药!”他挺拔的身姿和低沉的声线给予霓裳强大的压迫感。 霓裳只是对他轻蔑一笑,直接扭过头,不想见到他。 皇甫天赐的声音高了几分,语气明显不悦:“上官霓裳,忤逆本王,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她连呼吸也很微弱,弱得他几乎感觉不到。 “大不了一死!”霓裳满不在乎道。 “你不喝药,就是想寻死?”皇甫天赐伸手拉起她,霓裳只觉眼前一阵眩晕,一股苦涩的药味就钻入她的鼻息,原来,是他强势地把药凑到她唇边。 “喝下去!” 霓裳别过脸,避开那难闻的药味:“不!”宁愿病死,也不想要他的施舍。 似是看穿了霓裳的心,皇甫天赐心里升腾起一抹怒火,直接捏过她的下颚,猛然把药灌进她嘴里。奈何霓裳全身无力,反抗不得,默、默承受之时,仅能愤恨地瞪着他,恨不得射破他那张人神愤怒的俊脸。 魔鬼!这个男人绝对是魔鬼!只有魔鬼才会恩将仇报、残忍无情…… 怎么她从前就有眼无珠,把他看错成天神? 灌了她几口药,皇甫天赐才稍稍松手,孰料,手才松开,霓裳就受不住那呛喉的苦味,哗啦啦地全吐到他身上。价值不菲的一件月白长袍,就这样被霓裳弄脏了,要知道,三王爷向来有洁癖,屋里的其他人都不禁为霓裳捏了一把汗。 没想到,皇甫天赐丝毫不计较,一手又抬起霓裳的脸,正欲继续灌药之时,霓裳伸手拍掉了药碗,“砰――”一声,瓷碗落地开花,药味弥散了整个房间…… 看着皇甫天赐的脸色越来越黑,众人噤若寒蝉,霓裳并不知那是他发怒的征兆,还火上浇油道:“不要你管!你凭什么来管我?在我眼中,你皇甫天赐只不过是一个禽兽!禽兽的东西,我向来不屑!” 男人搁置在膝上的手攥了攥拳,心里揣着的火就要迸发,却在一转眼间,被霓裳那张苍白绝美的小脸熄灭了。只见他的拳缓缓松开,吩咐婢女再去煎药,漆黑深邃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霓裳。 “我不要!再拿药来,我也会一一打翻!”霓裳说着,清眸里燃起了两团小火球,亮如星辰,她无惧地与皇甫天赐对视着,气势上一点儿也不输分。 ☆求收藏!求推荐!求留言!新文需要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 007、皇甫禽兽 “我不要!再拿药来,我也会一一打翻!”霓裳说着,清眸里燃起了两团小火球,亮如星辰,她无惧地与皇甫天赐对视着,气势上一点儿也不输分。 “凭什么?”皇甫天赐跟她玩够了大眼瞪小眼,忽而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就凭五个字!” 霓裳微微一愣,下意识地跟他拉开距离,只听他淡漠道:“渺渺,上官锦!” 倏然间,霓裳病得昏昏沉沉地脑袋被炸得更凌乱,清澈的眸中流露了几分慌乱和不甘,那两个人无疑是她的致命伤。而这致命伤,无疑被皇甫天赐掌控得死死的。 “皇甫禽兽!你卑鄙无耻!”霓裳拿过枕头就甩向他,却被他一偏头轻易闪过,“堂堂一个王爷,尽是使些卑鄙手段来威胁一个女子,你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她怒发冲冠,胸口剧烈起伏着形成诱人遐想的视觉效果,生病而出的香汗正好把薄薄的单衣浸湿了,如今落入男人眼底的是若隐若现的粉色肚兜。 看着她因怒气而染红了双颊与病态相得益彰,呈现出另一种娇媚的风采,皇甫天赐眸色一暗,不禁邪佞地勾勾唇:“霓裳,成王败寇这个道理你该懂得,天下人向来所看的都是结果。而且手段烂不要紧,管用就成!这一点你不是深有体会吗?” 说着,他凑近了她几分,伸手捏了捏她水嫩的脸颊,刹那间,霓裳错觉他像是在宠溺自己…… “就是深有体会,才能更加确定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卑鄙小人!”霓裳不满地挥开他的魔爪,也顾不得什么良好教养,破口便继续大骂,“皇甫禽兽!卑鄙!无耻!下流――”奈何修养太好的小公主,终究是吐不出几个骂人的词。 很是无奈,霓裳在现代社会,也是出自名门望族、书香世家,根本就见识不到泼妇骂街的场景,也学不来骂人不带脏字的才能。 皇甫天赐的耐性是有底线的,这不,下一刻,便沉声对一旁的管家道:“日奇,传令下去,给地牢里的渺渺姑娘送去二十大板,至于罪名嘛――”男人饶有深意地看着霓裳,道,“就是辱骂本王!” 天赐王府,自然是三王爷最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说是黑的,没人敢反驳是白的。 “是!”沉稳恭顺的中年男人默然点头,他望向霓裳的眼里划过一抹怜悯―― 胆敢得罪他家主子,算是她的不幸了…… 霓裳错愕,气结:“你――” “骂啊!继续骂!”皇甫天赐换上一副轻佻的模样,唇角噙着得意至极的笑,继续逗弄着眼前可爱的小猫,“本王一直以为,你只是歌声悦耳,没想到,连骂人也如此动听!” 只是辱骂他两句,就害得渺渺受罪,霓裳自知轻重,自然不再吭声。想到国破家亡、父母死无全尸,唯一的兄长和好姐妹又在受苦受难,霓裳真是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床柱上。 ☆收藏啊收藏!推荐啊推荐!亲们的支持都是单的动力啊! ------------ 008、以吻喂药 只是辱骂他两句,就害得渺渺受罪,霓裳自知轻重,自然不再吭声。想到国破家亡、父母死无全尸,唯一的兄长和好姐妹又在受苦受难,霓裳真是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床柱上。 “唉――”皇甫天赐轻轻叹气,长臂一圈,拉她入怀,不顾霓裳的挣扎,略凉的大掌轻抚着她的脸,独特的阳刚之气就喷洒在她的耳畔,“霓裳,你又何必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呢?只要你以后安分听话,我们便像从前一样!” 霓裳嗤之以鼻:“哼!像从前一样?你若能起死回生,还我完整花舞国,我心中的萧天赐也许还能死而复活!” “你――” 她是在诅咒他死? 皇甫天赐这才知道,他是带回来的不是一只温驯的小猫,而是一只小刺猬,两句不到,就轻易刺破他的面具,连连激起他的怒火。 这时,药来了。 “喝药!”皇甫天赐接过药碗,见药汤还冒着热热的气,不禁蹙眉,“再把药打翻,本王就直接给上官锦送去毒药!”恶狠狠地威胁之余,他还不忘轻轻地吹凉着热药。 霓裳一脸抗拒,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句:“怕烫!凉了再喝!” 于是,众人皆诧异万分地看着自家主子一点一点地把药汤吹凉。 过了一会儿,皇甫天赐就把温度适宜的药汤移到霓裳唇边,霓裳捏着鼻子轻轻缀了一口,小脸便迅速皱成一团,急忙推开药碗:“好苦――” “苦也要喝!”皇甫天赐熟悉她的习性,轻声劝道,“不喝,病怎么好?”说着,一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温柔的宠溺一如从前。 感受到这熟悉的温柔,顿时一股酸楚涌上霓裳的鼻尖――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早已物是人非了! 霓裳看着眼前黑乎乎的药,心想―― 上官霓裳啊上官霓裳!你是在向敌人撒娇吗?国破家亡的苦你也承受了,这么一点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上官霓裳,为了渺渺,为了皇兄,你必须坚强起来!你,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花舞国小公主了…… 霓裳的唇瓣原本是缺水而干裂的,这会儿被药汤湿润了一下后,唇色算是红润起来,在阳光的映射之下,闪耀着诱人的光泽。皇甫天赐一动不动地看着,喉结滑动了一下,一个暧昧的想法油然而生。 霓裳一鼓作气,正要捧过药碗一口气喝下药之时,却见男人喝下一口药,下一刻,他便霸道地吻住了她的唇。趁着霓裳尚在错愕之中,还未有所反应,男人顺利撬开她的贝齿,将口中的苦药慢慢地渡给她。 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轻薄的霓裳,双手抵着他伟岸的胸膛,使劲浑身力气却无济于事,她也终于认识到男人与女人天生的差别。霓裳一双清眸里溢出了无数惊慌之色,活像一只被逮住的小白兔。 男人的手桎梏着她的后脑勺,灵滑的舌深深地抵住她的喉咙处,强制性地让她吞下所有药液。 ☆求收藏!求推荐!求留言!推荐单的完结文【恋上妖狼少主】 ------------ 009、她是他的奴 男人的手桎梏着她的后脑勺,灵滑的舌深深地抵住她的喉咙处,强制性地让她吞下所有药液。 霓裳紧紧地闭上眼眸,不想去看眼前被放大数倍的俊脸,也不想看见他眸中莫名的炙热,那只会令她感到无比羞愧和痛恨…… 苦涩的药味在两人口腔中弥散开来,药液耗尽,少女甜美的滋味却令皇甫天赐欲罢不能。 他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一寸一寸地汲取着她的檀香之气,舌似是灵滑的蛇一样,不断地在她的口中钻来钻去,无论她的丁香小舌如何逃窜,他也能紧紧地缠住,时而重碾,时而吸吮,他吻得不亦乐乎。可怜了霓裳,被他折腾得头晕目眩,时不时还发出轻轻的嘤咛声。 顷刻间,整个房间被暧昧的气息感染着,一众下人见主子吻得如此尽兴,莫不是脸红心跳地转过身,一点儿也不敢越矩偷看。 霓裳几乎快要窒息,皇甫天赐才眷恋不舍地放开了她,可大拇指还或轻或重地蹂躏着她的唇瓣,唇角勾起一个小小的邪肆弧度,双瞳也染上了一层幽暗之色。 在花舞国那半年里,他只吻过她一次,仅仅一次,她的美好便令他回味无穷。如今再尝一次,仍然是给他带来久违的撼动。 这种撼动,跟很久之前那一个女人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 反观霓裳,心口如小鹿乱撞,那双被疼爱得又红又肿的唇瓣微微开启,似是在等待着被采撷;还有那对似蹙非蹙的柳眉、那双似怒非怒的清眸,在皇甫天赐看来,是流露着一种女儿家的羞涩之态。 霓裳的双眸是最美最迷人的地方,漆黑的瞳仁,像是浸泡在清水中的黑珍珠,闪烁着别致的璀璨光泽;眸间又萦绕着盈盈水雾,偶能见一泓清泉在她眸中流转,干净纯洁得毫无杂质,干净纯洁得令人忍不住去将她染脏…… 光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皇甫天赐下腹的欲、望便开始紧绷起来…… “你――”霓裳躲开他恶劣的大拇指,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在男人看来,却更像是娇嗔,“坏人――” 吸取了方才的教训,霓裳也不敢用太偏激的词骂他了。 “怎么坏?”皇甫天赐轻笑,揽得她的纤腰更紧,使她更靠近自己,又在她唇角轻轻啄了一下,“是这样坏?还是这样坏?”说着,大掌往上攀了几分,更恶劣地在她的丰盈处捏了一下。 从未受过如此对待的霓裳痛呼一声,双眼死死地瞪着他,带着哀怨,带着不满,男人却爱极了她这可爱的模样。她的贝齿咬着下唇,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见状,皇甫天赐剑眉微微蹙起,抬起她的下颚,强势道:“上官霓裳,你是本王的女、奴,全身上下从头发到脚趾都是属于本王的,除了本王,没人有资格虐待你,包括你自己!懂了吗?”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像银针刺肉般提醒了霓裳―― 她是他的奴,没有任何自由与自主,就连哭和笑,都得听他的…… ☆【收藏】【推荐】不能少!谁忘了就把谁赏给天赐当奴! ------------ 010、闯入他寝殿 010、闯入他寝殿 011、撞破他的欢~愉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像银针刺肉般提醒了霓裳―― 她是他的奴,没有任何自由与自主,就连哭和笑,都得听他的…… 霓裳默然点头,将所有的苦与痛都往肚子里咽,皇甫天赐得见她的乖巧恬静,双眸里泛着温柔的笑意,又继续以吻的方式给她喂药,顺便光明正大地偷偷香。 一碗药液下肚,那极致的苦涩蔓延到霓裳的每一寸血骨里,皇甫天赐体贴地为她掖好被角,又深深地瞥了她一眼,才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了房间―― 罢了!来日方长,她尽在他的掌握中,他不急于一时! “吱――”一声,房门被带上,一众下人尾随着皇甫天赐出去。 这时,霓裳才将脑袋缩进被子里,恨不得就这样把自己闷死,可是她不能!她连寻死的权利也没有! 皇甫天赐一出门,脸上温和的表情便瞬间褪去,换而之的是一张冷漠的俊颜,以及冰冷的问话:“谁熬的药?” “回三王爷,是奴婢!”两边排列的婢女中,一个年纪甚小的婢女站了出来微微欠身,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直视皇甫天赐。 “太苦了!下回记得放点蜜糖!”皇甫天赐的语气是放软了些许,可他身上不经意间流泻出来的寒意,仍然令人不禁直打冷颤。 “是――” 翌日,霓裳的病情才稍微好转。 一袭粉纱在少女的匆匆脚步之下绽放成花姿,她系于腰间的天女羽衣和点缀在垂髻上的丝带皆飘飞风中,少女所到之处,都留下一缕若有似无的独特香气…… 王府里的一众下人,都诧异地看着霓裳急忙穿梭于院落回廊间,时不时地,从各婢女中飘出几句不堪入耳的话―― “真没见过这么大胆的战俘,竟敢公然在王府里乱跑!” “那可是去往竹苑的方向,她莫不是又想要去勾~引王爷了吧?” “哼!人家命好,亡国了也还有几分姿色在,什么公主啊?倒是跟汀兰苑里的女人毫无区别――” …… 王府甚大,以湖为中央的东南西北,各分四个院落,西为沁薇东为竹,南为汀兰北为梅。沁薇苑暂时被霓裳住着,竹苑便是皇甫天赐的住处,梅苑长期空置着,至于汀兰苑,则是皇甫天赐豢养舞优的地方。 据闻皇甫天赐善音律,素来爱赏舞,于是,天下间稍有名望的舞优就被他网罗了近半。 霓裳一路闯到了皇甫天赐的竹心殿前,被皇甫天赐的贴身侍卫月奇拦下―― “霓裳小姐,王爷有要事在身,暂时无暇见您!” “要事?在寝殿里能有何要事?”霓裳不解道,“我不管,我有急事要找你们王爷!” 她可怜的渺渺,挨了二十大板后,伤口感染病重得只剩下半条人命了……无奈,地牢里的守卫无论如何也不让她进去探望照顾…… 月奇的脸色有些尴尬,坚持道:“还是请小姐回去吧!王爷这个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这时,房里隔着门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像是女人痛苦又欢愉的申银声,月奇略略低头,有些害羞地别开头。霓裳不明所以,趁着月奇不备猛然推开了门。 “霓裳小姐――” 月奇想阻挠却已来不及,霓裳已经快速冲入内室,映入两人眼帘的却是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一男一女缠绵在床榻上,男人精壮的身躯散发着诱人的魅力。这一刻,他的双眸直视前方,犀利得似要把霓裳的衣衫看穿。而他身下的女人向晴,则媚眼如丝、娇喘不息,十足一个性感尤物。 见状,霓裳脑海里倏然一片空白,心似是被针刺般,痛楚顿时传遍四肢百骸―― 他跟其她女人在亲热…… 若是她没有国破家亡,若是她那日嫁给了最爱的天赐哥哥,那她该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然而,如今她只是成了一个十分不幸的女人! 见到霓裳忽然闯入,皇甫天赐的动作并未有所停止,他的视线紧紧锁着霓裳玲珑有致的身躯,动作愈发狂野。反倒是向晴急忙往他身上又贴近几分:“王爷,有人……” “王爷,霓裳小姐她――” 皇甫天赐淡然一挥手,打断了月奇的话,并示意他出去。 向晴见皇甫天赐若无其事般,也开始坦坦荡荡地继续珍惜侍寝的机会。说是侍寝,其实向晴是天亮之时才过来的,只因皇甫天赐的欲、望在清晨最为旺盛,可他却不喜欢与女人过夜同眠。 房里处处弥散着旖旎的气息,霓裳慌乱无措的眸光撞入了男人讳莫如深的眼眸里,瞬间,她绝美的丽靥上飞上了两抹红霞。霓裳紧张得揪住胸前的衣襟,也偷偷地捂住了心口的位置,此时,心跳得正快―― “噗通――” “噗通――” 仿佛下一刻,就要从体内跳出来! 男人的眼神带着恶劣的侵略性,他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为猎物布下了天罗地网,那细密的网正笼罩着霓裳,她一动也不能动,完全失去逃离的生机。 忽然间,皇甫天赐勾起一抹撩人的笑意,戏谑直达眼底,刹那间令霓裳错觉―― 躺在他身下的女人,是自己…… 霓裳陡然一颤,似是受到极致的惊吓般倒退了两步,狼狈踉跄得险些跌倒。她脸上布满了震惊与恐慌,粉颊倏然转为煞白,那紊乱的呼吸惹得男人的笑意更深。 似是讽刺、又似是得逞的笑意引起了霓裳心中的警惕,她心生不妙,直觉要逃离这个诡异的牢笼。不巧,她才转身踏出两步,身后就传来皇甫天赐的声音―― “站住――” 那一抹低沉又性、感的声线,既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又带着莫名的蛊惑之色,霓裳整个人像是被他施了定身咒般顿时僵立在原处。 ☆求收藏!求收藏!求留言!求一切支持!下一章:霓裳撞破了天赐在xxoo,看精彩如何继续…… ------------ 012、有用的资本 “站住――” 那一抹低沉又性、感的声线,既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又带着莫名的蛊惑之色,霓裳整个人像是被他施了定身咒般顿时僵立在原处。 “嗯啊……啊……” 那软榻上的激、情迸射到极点,方才富节奏感的撞击声终于停了下来…… “王爷――”向晴见皇甫天赐披上长袍,急忙嗲声嗲气地缠上去,“不如让晴儿伺候您沐浴吧?”今日的欢爱结束得太快,反倒令向晴有些欲、求、不、满。 背对着两人的霓裳微微一愣,不消多看,她也能想象得到,那女人正如何千娇百媚地取悦皇甫天赐。 地牢那儿人命关天,他却在寻欢作乐! “原来这就是王爷一大清早的正事儿。”霓裳恢复镇定,转身,轻蔑地看着那衣衫不整的一男一女,“真是令人出乎意料!” 皇甫天赐漫不经心地推开了粘过来的女人,四两拨千斤回了一句:“原来霓裳你有观赏本王与女人恩爱的癖好,也令本王感到十分意外!” 话落,那戏谑的轻笑刺痛了霓裳的双耳。 霓裳深呼吸一口气,不再与他口舌之争,直入主题道:“我来,只是想求你让我去地牢看望渺渺,我听说渺渺她病得很严重――” “你求本王?”皇甫天赐挑了挑英气十足的剑眉,缓步走向霓裳。 “是――” 男人的眸微微眯着,充满男性气息的压迫感朝霓裳喷面而来:“你凭什么来求本王?嗯?” “凭什么?”霓裳极力保持着镇定,避开他过于灼热的视线,道,“我也不知道凭什么来求你,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终究是太过天真了吗? 罢了罢了,像皇甫禽兽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答应一个女、奴的请求? 如此想着,霓裳那一双清眸中便滑过一抹显而易见的落寞之色,清晰地落入皇甫天赐眼里。 “霓裳,知道为何本王不惜千里迢迢将你带回来吗?”皇甫天赐抬起她的下颚,笑得妖魅的俊脸在慢慢贴近,他微凉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樱唇,再游移过她的粉颊,最后才落到她圆润的耳珠上,低沉的声音也化为一种挑、逗―― “因为啊,上官霓裳本身就是很有用的资本!” 闻言,霓裳陡然一怔,镇定彻底被他打破,联想到方才无边的春色,她惊慌地又退了一步,一脸戒备地瞪着他。 皇甫天赐倒不再逼近她,反而转身走向房内的屏风,屏风后隐约可见是一个偌大的浴池。他没叫霓裳走,霓裳不敢走也不能走―― 王府里,除了皇甫天赐,没有人可以给她权利去探望渺渺! “王爷!”向晴扭着水蛇腰上前,还以为皇甫天赐会因霓裳而冷落了她,她着实一番心惊胆战。 孰料,皇甫天赐对向晴射来两道冰冷的眸光,冻得她浑身一个激灵,男人的拒绝如此明显,向晴也熟悉分寸地低下头不敢多动。 “老规矩没忘吧?退下吧!” 向晴心里失望无比,佯作温顺道:“是!晴儿会照规矩去星奇姑姑那儿领药!” ☆山有树兮木有枝,【收藏】【推荐】知不知? ------------ 013、欠你一个洞房花烛夜 “老规矩没忘吧?退下吧!” 向晴心里失望无比,佯作温顺道:“是!晴儿会照规矩去星奇姑姑那儿领药!” 药? 当然是避孕的药!众所周知,皇甫天赐从不让他高贵的种子随意外泄…… 向晴还是头一回被如此丢脸地赶出房,临走之时,还不忘怨恨地瞪了一眼霓裳。 霓裳毫无防备地被她撞了一下左肩,看着向晴莫名其妙的背影,霓裳只能懵懵懂懂地摇摇头。 从头到尾,皇甫天赐都似是看戏般勾唇轻笑,听见门被拉开又关上的声音,他才幽幽道:“霓裳,你想要见渺渺何其简单!本王如今就给你一个机会。” 霓裳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又听他说:“侍候本王沐浴!若本王心情好,也许本王会考虑直接放了你的小丫鬟!”说着,不待霓裳有所回应,皇甫天赐就入了屏风后,脱衣下水,享受着温水的滑润,闭目养神。 他心知―― 霓裳别无选择,以她重情重义的个性,肯定会跟着他进来。 果不其然,一缕独特的香气很快就飘入了皇甫天赐的鼻息,他一睁眼,便见一袭粉纱伫立在池边―― 霓裳身形欣长苗条,长得花容月貌,更有一双顾盼生辉的清眸,眸中清泉流转,实在撩人心弦。氤氲雾气萦绕在她身上,在烛光散射下熠熠生辉,淡然自若,清逸脱俗,犹如不食烟火、天界下凡的美丽仙女。 “过来,为本王擦背!”皇甫天赐勾唇道,随即在水中转身背对着霓裳。 那水珠顺着他宽阔的肩背流淌而下,性感无比,霓裳每走近他一步,心中的紧张感便增添一分。一时间,室内安静得只听见池子四角金龙头吐水的声音,伴着淡淡花香,气氛尤为暧昧。 霓裳捞起池中的花瓣为皇甫天赐擦洗着,那小心翼翼的动作惹来男人的轻笑。她的手柔柔的、软软的,为他按摩肩背之时,像是几只顽皮的蝴蝶轻轻落下又悄悄飞走,每一个碰触对他而言,都成了撩拨人心的挑、逗。 池水暖滑,却比不上男人身体的热度,霓裳每碰触一下,都似是被火炉灼伤般烫手,她仅能用十指为他轻轻揉捏着。 男人的肩背却十分结实,果真是一具骁勇善战的身躯,霓裳甚至能想象得到,这个男人光是战场上雄姿英发、霸气十足的模样都能把敌人吓跑…… 无奈,霓裳转为有一下、没一下地为他捶打着肩部,再捏下去,她的手指都酸痛不已…… 男人倒是享受,浸泡在水中约莫一刻钟也不起来,池子里的水是活水,不断循环着,腾腾热气也丝毫无所冷却。 皇甫天赐的洞察力十分敏锐,单从霓裳的动作中,也能感受到她的不耐烦。他唇角上扬,忽而擒住霓裳的手,道了句:“霓裳,本王似乎还欠你一个洞房花烛夜!” 霓裳错愕,瞪大了美眸,下一刻,便“噗通”一声被一股蛮力扯下水。她难受地呛了几口水,好不容易探出头来,呼吸尚未调整过来,那纷嫩的唇瓣就被男人瞬间俘虏。 ☆天若有情天亦老,【留言】不够看不饱! ------------ 014、担心会把你撕碎 霓裳错愕,瞪大了美眸,下一刻,便“噗通”一声被一股蛮力扯下水。她难受地呛了几口水,好不容易探出头来,呼吸尚未调整过来,那纷嫩的唇瓣就被男人瞬间俘虏。 独特的甜美气息挑战着男人的耐性,他终究是难以自制,如泰山压顶般将少女困在池边,肆意地为所欲为,满是狂狷之气的吻,令她意乱情、迷。 他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眸色幽深而潋滟,春、意在荡漾着,他的双眸像是漩涡,将她深深地旋入其中,难以自拔…… 终于,感受到腰间衣带被粗鲁地撕扯,她恢复了一丝理智,她不停地挣扎,指甲在男人胸膛前留下了狭长的抓痕―― “皇甫天赐――”霓裳无措成一只垂死挣扎的小野猫,却被他不费吹灰之力降服,“嗯啊――” 暧昧的嘤咛从她唇中逸出,察觉到自己的不堪,霓裳悔恨懊恼地羞红了脸,一双清眸萦绕着浓浓的哀怨瞪着眼前的男人。 皇甫天赐似是很满意她这青涩可爱的反应,俊美的脸上绽放着邪魅的笑容,含住她的耳珠像是要把她吞入腹中,模糊道:“这么紧……本王真担心会不小心把你撕碎……”说着,那邪气的眼眸又幽暗了几分…… 天知道!打从她闯入房中那一刻起,他就想这么做了…… 水池里,少女的纱衣漂浮在水面上,足以掩盖着男人在水中的恶行。她双颊泛着桃红,湿漉漉的长发像水藻般散开,湿透的衣衫衬着如脂的肌肤若隐若现,更添了几分朦朦胧胧的美感与性、感。既有芙蓉出水的优雅迷人,又有清莲绽放的圣洁脱俗,如此霓裳,活脱脱是水中仙子。 而皇甫天赐,无疑是要做那胆大妄为的采花人…… 待到感觉她差不多准备好,皇甫天赐几乎失去耐心,再也无法忍受身下的胀痛,蓦然将她拦腰抱起,一根热热的、硬硬的利器便如紧绷之弦、一触即发―― “王爷!”千钧一发之际,门外传来东方少月明朗的声音,“皇上有要事召见!” 东方少月推开门直接入了内室,王府里,他是唯一一个不需要向皇甫天赐行礼的人,可见皇甫天赐对他的器重。 “月,没看见本王在忙吗?”见东方少月肆无忌惮地闯入,皇甫天赐心生不悦,他潜意识里不希望霓裳的媚态暴露人前。 再看看怀中的少女,她正瑟瑟发抖,眼中的惊恐还未褪去,显然是被他温柔的粗暴吓得不轻,皇甫天赐出了水,顺手扯过屏风上的长袍,利落地把霓裳紧紧包裹住捞了起来。 几簇湿漉漉的秀发贴在白里透红的丽靥之上,霓裳心有余悸地抱紧双臂,楚楚可怜的模样落入了两个男人眼底。 看清了她的容貌,东方少月微微一愣―― 月会圆,人会变,以往皇甫天赐再怎么“忙”,都不会介意被他撞见的…… ☆祈祷不要被屏蔽t-t!呜呜,千金难买有情郎,给个【留言】不算难…… 修改了一下,重新上传,被屏蔽的孩纸伤不起t-t ------------ 015、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看清了她的容貌,东方少月微微一愣―― 月会圆,人会变,以往皇甫天赐再怎么“忙”,都不会介意被他撞见的…… 皇甫天赐将霓裳安置到古色古香的躺椅之上,便着手穿衣,系着衣带的动作十分优雅:“那东西,找到了吗?” 东方少月淡淡地看了一眼霓裳,摇摇头恭敬道:“属下已命人一把火烧了整座花舞皇宫,可惜直至大火熄灭也毫无发现!” “你说什么?”惊魂不定的霓裳陡然一愣,猛然挥开身上的长袍,一步一步逼近东方少月:“你烧了花舞皇宫?” 霓裳脑海中浮现了一幕幕想象画面―― 昔日富丽堂皇的花舞皇宫,在熊熊大火中断瓦残垣、荡为寒烟,她最喜欢的九转回廊、她喂鱼的小桥流水、她荡过秋千的御花园、她日日练舞的凤凰台……全部化成了灰烬…… 察觉到霓裳眼中的怒意,东方少月镇定如斯,谦谦有礼地退了一步,与她拉开距离,略低头道:“属下只是奉王爷的命令行事。” 也对,没有皇甫天赐的允许,东方少月怎敢大胆火烧花舞皇宫? 这时,霓裳才回首,用犀利的眸光质问着皇甫天赐,垂下的双手已然紧紧攥成拳。加之方才浴池里被调戏一事,少女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颇有花舞宫那把火的气势。 “那宝物不怕火,看来是已经不在花舞皇宫里了。”皇甫天赐若无其事道,“传令下去,但凡从花舞国带回来的俘虏,都要好好盘问审讯,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那样东西!” 他攻占花舞国,无非只为了那宝物,只因有了那宝物,才能找到她…… “是――”东方少月默然点头,蓦然望向霓裳全身湿透的玲珑体态,心里升腾起一抹怜惜。可怜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公主,再怎么美丽也比不上王爷心中那个“她”…… 少顷,皇甫天赐便恢复衣冠楚楚的模样,那烫着金边的金龙紫袍,真是将他的劣根性掩盖得滴水不漏,霓裳越是看着,就越是气愤,越是觉得眼前的男人俨然是――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霓裳,先回去换身衣服再去看渺渺,本王会让月带你去地牢。”皇甫天赐走到她面前,笑得一脸从容,“不准再生病了,否则本王会心疼!” 话落间,男人眼眸里布满了炙热的占有欲―― 看来把她带回来是对的!经过浴池里的浅尝,他更确定势必要得到这个女人! 孰料,他只觉眼前一阵厉风刮过,左脸猝不及防地挨了一记耳光,伴随而来的是少女混重的呼吸声。俊脸略微偏右侧,他错愕地看着霓裳,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楚无比真实―― 他被打了?竟然被一个女人打了? 这种讽刺的痛楚,与许多年前那个“她”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 眼见又一阵掌风狂袭过来,皇甫天赐眼疾手快地掐住了霓裳的手腕,倏然将她甩落在地,一脸阴鸷道:“女人,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沧海月明珠有泪,戳戳【收藏】不算累…… ------------ 016、禽兽不如 眼见又一阵掌风狂袭过来,皇甫天赐眼疾手快地掐住了霓裳的手腕,倏然将她甩落在地,一脸阴鸷道:“女人,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是的,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可你的恶劣是无限的!”长发如瀑,遮掩了霓裳的美貌,寒意与怒火从她身上渗出,一股深深的怨恨弥散在空气中,“皇甫天赐,你竟然将我们花舞皇宫烧为灰烬,说你是禽兽,我真是高估了你!你简直就是――” 霓裳蓦然抬起头,眼眸里闪烁着倔强和火苗,一字一顿透露着深深的厌恶:“禽、兽、不、如!”下一刻,两个男人尚在呆滞中,霓裳已经提着湿哒哒的裙摆夺门而出。 他竟然这般残忍,不仅令她国破家亡、失去双亲,而且毁掉了装满她美好回忆的地方。那座美丽的花舞皇宫呵!充满的不止是她与亲人的回忆,还见证着她与萧天赐甜蜜过往…… 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她侥幸留下的快乐记忆也在支离破碎了…… 竹心殿里,皇甫天赐摸了摸被打的脸,视线还停驻在那一抹倩影消失的门口。没想到霓裳表面上如弱风扶柳,甩起耳光之时力道还挺狠的。 “王爷,是否需要传召御医?”见主子脸上红痕清晰,东方少月淡漠地问了句。其实,他反倒担心霓裳,皇甫天赐一个大男人终究是不怕痛的,估计霓裳柔嫩的手掌该是又红又肿了。 “不必了!”皇甫天赐不怒反笑,“正好有借口让本王从宫中早点回来!” 东方少月跟随皇甫天赐多时,自然懂得他的心思:“还请王爷万事谨慎!自王爷凯旋而归,已休养整顿近半月,皇上这回突然召见,恐怕――” “本王自有分寸!”皇甫天赐摆摆手,迈着修长的双腿踏出殿,东方少月跟随在后,皇甫天赐倏然停下脚步,略有所思地望着地上的水迹,那是霓裳留下的。 “你带霓裳去看看渺渺吧!”皇甫天赐吩咐道。 天照国、花舞国和水清国三足鼎立,天照国新皇皇甫天佑登基没几年,起初依靠亲母太后家族的势力稳固政权。皇甫天佑,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运筹帷幄、筹谋政务的能力远远高于历代帝王,近两年,更有吞并其它两国,一统天下的野心。 花舞国被灭,已经昭示了他不仅仅是有野心,更是付诸行动了…… 霓裳气归气,却还记得自己想要做的事,渺渺还在地牢里等着她! 她快速换了一袭白色抹胸襦裙,披上水蓝色的轻纱外衣,最后才把半湿的天女羽衣缠绕在双臂间,双手紧紧地揪着柔软的天女羽衣,霓裳心里蓦然一痛―― 倘若她没有穿越到这异世,或许真正的上官霓裳就不会遭受此等悲运! 想着,霓裳顾不得长发未干,就再次前往地牢。无论如何,她都要争取见到渺渺的机会。既然她现在是上官霓裳,她就要做上官霓裳该做的事。救渺渺!救皇兄!报仇复国! ☆长亭外,古道边,【印象】记得添! ------------ 017、不共戴天 想着,霓裳顾不得长发未干,就再次前往地牢。无论如何,她都要争取见到渺渺的机会。既然她现在是上官霓裳,她就要做上官霓裳该做的事。救渺渺!救皇兄!报仇复国! “公主,属下奉王爷之命来带公主前去地牢!”东方少月出现在回廊中,抱剑作揖道。 霓裳微微一怔,他恭敬的态度不禁令她鼻尖涌上一股酸楚之意,想来,这王府里,东方少月是唯一一个仍然如此尊重她的人了。 “谢谢你!”霓裳却不动声色地越过他,顿了顿,才低声道,“不过,我已经不再是什么公主了!”一个连国家和亲人都保不住的人,哪有脸面还自居公主? 当初若不是她引狼入室、养虎为患,花舞国也许依旧歌舞升平、一片祥和……如此想着,霓裳心中的疼痛和自责又再蔓延开来。 东方少月最懂得察颜阅色,立即转而作邀请状:“霓裳小姐,请随属下去地牢!”说着,一男一女便一前一后地穿梭在王府中。 昏暗的地牢里,血腥味、汗味和柔体变质味混合在一起,霓裳一走入,就被臭烘烘的味道熏得一阵反胃,几个疯子还伸出肮脏的手想要拉扯她的衣服,一一被东方少月挡开了。 一直到最后一个较为整洁的牢房里,才看见奄奄一息、伤痕累累的渺渺,霓裳呼吸一窒,不由得瞪大了美眸,泪水猛然在眼眶里打转儿―― 渺渺与她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如今她身上的伤痛就像是烙在自己身上那么疼…… “进去吧!你想要陪她多久都可以!”东方少月打开牢门,既然皇甫天赐授权于他,东方少月便干脆把权力使到最大。其实,他是从一开始就十分同情上官霓裳的。 “渺渺――”霓裳几乎是扑到那虚弱的少女身上,语气带着自责,“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连累了你!都怪我太过任性妄为,惹怒了那个魔鬼,否则你就不必代替我受到惩罚――” 霓裳心中暗暗起誓:皇甫天赐,我上官霓裳与你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渺渺原本清秀的小脸变得脏兮兮的,伤口感染而引发的高温烧得她整个人迷迷糊糊,真难得她还认得出霓裳:“公主,请你务必保护好自己……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霓裳抱紧渺渺,哽咽不语,渺渺回忆着曾经在花舞皇宫的快乐,微笑说:“公主,渺渺好想回到花舞国……你一定会带渺渺回去的吧?渺渺不想离开公主,请公主……不要丢下渺渺一个人……” “我们会回去的!”霓裳吸了吸鼻子,望向东方少月颀长的身影时,蓦然想起温润如玉的上官锦,“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还有皇兄――” 东方少月看得出,霓裳那求助的眼神,无比地楚楚可怜,惹人心动。然而,他只是淡漠地别开脸,装作充耳不闻,心里却百般纠结。 即使他在王府里的低位再高,他也要听令与皇甫天赐,只因他的命是皇甫天赐救回来的! ☆一地月印一地愁,【留言】太少单心忧! ------------ 018、被推下湖 即使他在王府里的低位再高,他也要听令与皇甫天赐,只因他的命是皇甫天赐救回来的! 见东方少月拒绝的态度如此明显,霓裳也不强人所难,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她照顾渺渺,她已经心存无限感激了。霓裳给渺渺喂过饭、喂过药、处理了伤口,又看她入睡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地牢,若是可以,她宁愿在这地牢里一直陪伴着渺渺,想到渺渺自小怕黑怕孤独,霓裳的心就更酸。 一出地牢,只见日落西山,染红了天际的云霞。徐徐的晚风拂过霓裳的发丝,东方少月跟随在她的身后,错觉她就要飘渺远去。他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女子,看似柔弱,实则坚强,只是一个清冷的背影、款款莲步的身姿,就宛如烙印般深深落在他心里,久久挥之不去。 东方少月就这么鬼使神差地跟着她一路走到心湖,霓裳终于忍无可忍,转身质问:“为何还要跟着我?皇甫天赐是要你来监视我吗?难道我连独自散散心的自由也失去了吗?” 明知道不该向东方少月撒气的,她终究是忍不住了…… 她终究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她应该可以向父母兄长撒撒娇、应该跟渺渺放着风筝、应该和最心爱的男人浓情蜜意,可惜一切都被硬生生抹灭了! 闻言,东方少月默然离去,还她一片清净天地。 湖心亭里凉风微煦,霓裳将糕点捏碎洒在湖面上,湖水清澈见底,清晰可见鱼儿们摇着尾巴欢快竞食的笨拙模样,霓裳不禁发出银铃儿般的笑声:“真羡慕你们!下一刻忘记上一刻,游来游去都是一片新天地!” 霓裳又忽而感伤道:“而我呢?何时才能够逃脱生天,重建家国?” 才得到一会儿安静,又被人打扰了―― “咦?这不是花舞国的霓裳公主吗?”一位不速之客是汀兰苑的上优云倩儿,三千青丝绾成同心髻,白玉簪与素色的罗裙相得益彰,谈吐间谦卑有礼,可见是名符其实的端庄秀丽。 另一位正是霓裳清晨撞见的向晴,云髻上的金步摇闪烁生辉,打扮娇媚的精致面容配着那一袭紫红衣衫,更衬得她趾高气扬:“哼!都亡国了,哪来的公主?上官霓裳,我若是你,有点骨气的话就投湖自尽,绝不在此苟且偷生,省得惹人厌烦!” 霓裳听着,只是淡漠不语,径自起身就要避开其锋芒。明眼人都看懂了,王府里所谓的舞优,实际上是皇甫天赐的女人,她不想无缘无故得罪她们。现代时,历史告诫她,但凡是后宫女人,必然有争风吃醋,她不是皇甫天赐的女人,无心无力也无需去应付她们。 然而,己不犯人,人未必不犯己。 见霓裳态度高傲冷漠,向晴心生恼火快速逼近霓裳。不知是意外或是算计,向晴身后的云倩儿也正巧迈步上前,又正好踩到向晴那曳地裙摆,下一刻,向晴重心不稳猛然推倒了霓裳―― “啊――” “啊――” 两女同时惊呼,“哗啦――”一声,霓裳腾然落水,那水花溅到了矮矮的栏杆上,甚至溅湿了那两个女人的衣裙。 ☆风送微凉,细数流光叹夜长,亲们别忘记【收藏】! ------------ 019、被他救起 两女同时惊呼,“哗啦――”一声,霓裳腾然落水,那水花溅到了矮矮的栏杆上,甚至溅湿了那两个女人的衣裙。 亭子里,云倩儿若有所思,大声劝着向晴道:“晴儿姐姐,就算你讨厌霓裳公主,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把她推下湖啊,现下可如何是好?我们还是赶紧叫人来救公主吧!” “哼!”向晴抱着恶作剧的心态,干脆大大方方地坐下来品着糕点,冷眼旁观道,“到了我们王府,就是下贱的奴隶,就让她受点儿教训,看日后还敢不敢勾引王爷!” 湖中的霓裳不停地扑打着水,眼耳口鼻都被一股股冰凉的水流呛得难受,隐隐约约得知向晴故意见死不救。她心中的苦涩又添了几分―― 她的性命,在这敌国里被视如尘埃,想来若是她就此被淹死,也无人问津,可若她死了,渺渺和皇兄就…… “救命――”霓裳拼命呼喊,水面被她扑腾得涟漪四起,“救命啊!”霓裳不熟悉水性,那亭子又是架空在湖面上的,她要游到岸边自救简直是奢望。 皇甫天赐从宫中回来,剑眉深锁,心里正思量着皇上要他解决的问题。才跨步折入通向心湖的东门,他就隐约听见霓裳的声音,男人先是一愣,还以为是幻觉―― 他似乎太过关注上官霓裳了…… 下一刻,他又清晰听见霓裳呼救的声音:“救命――” 皇甫天赐立即心生警惕,放眼望去,湖中央一颗黑色的头颅正在浮浮沉沉,霓裳许是小腿抽筋,迅速痛呼一声,开始软绵绵地往水下沉。 “上官霓裳――”男人紧张道,瞬间飞身过去,几个蜻蜓点水,最后一手捞起了水中的少女。向晴见状,匆匆提起花裙冲向湖的北岸,云倩儿也跨着碎步紧随其后。 从云倩儿的角度望去,霓裳正昏迷在皇甫天赐怀中,他轻轻拍了拍霓裳的小脸,见她毫无反应便开始为她人工呼吸。这一幕,不禁令云倩儿深思―― 看来这位亡国公主在王爷心里的地位不容小觑! “霓裳?霓裳醒醒!快醒醒――”皇甫天赐神色担忧,又急忙提掌往霓裳后背渡入真气,“霓裳!霓裳!该死的女人,本王施舍你一点点自由,你竟然妄想投湖自尽?” 心里乱成一团的男人,压根儿忘记方才霓裳是叫着“救命”来着…… “咳咳……”终于,霓裳缓缓睁开双眸,朦朦胧胧中见到一双温柔如水的眸子,她记得,那是她的天赐哥哥看她时的眼神…… “霓裳,你没事就好了!”皇甫天赐见她转醒,心中大石倏然落下,若是她真的香消玉殒,他必然会心痛。 孰料,霓裳觉得全身冰冷,朝他温热的胸口缩近了几分,无力地呢喃着:“天赐哥哥……” 皇甫天赐心里蓦然一紧―― 她的依赖与娇柔,和从前无异…… “王爷,您可回来了!”向晴到来,小喘着气,忽略男人怀中的少女,笑得花枝乱颤,欠身道,“晴儿给王爷请安!”说着,又怨恨地瞪了一眼霓裳―― 哼!小践人!竟然因祸得福被王爷救了、吻了、又抱着,下回你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离离原上草,【留言】特别少,亲们给点力,支持说一说! ------------ 020、一舞惊人 哼!小践人!竟然因祸得福被王爷救了、吻了、又抱着,下回你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这时,云倩儿也盈盈欠身:“倩儿向王爷――” “霓裳!霓裳!”不料,“请安”二字未出口,霓裳又幽幽地陷入昏迷,男人气急败坏地扫过两女,厉声道,“还愣着?快去请御医!” 霓裳在水里泡了一下,原先的病又反复了几天,皇甫天赐专门为她拨了个婢女照顾着,名唤冬雪。冬雪是个胆大心细、笑容可掬的少女,霓裳每次看着她,就愈发想念地牢里的渺渺。 云倩儿来了几次,经常带上补品炖汤给霓裳,起初还特意代替向晴道歉。在这陌生的国度里,被定义为俘虏的霓裳能够得到一点温情关怀,自然是难得的。霓裳鼻尖一酸,心里就柔软起来,对云倩儿的好感也与日俱增。 病愈后,霓裳见晴空万里,心血来潮就带着冬雪到花园散步。素闻天照国三王爷财比国库,光看这花园的布置便知晓,琳琅满目的名贵花种五颜六色、争妍斗艳―― 彩蝶展翅般的虞美人、芳香高雅的紫玉兰、雍容华贵的牡丹……甚至还有霓裳叫不出名的花种。 感受着此处的鸟语花香,霓裳仿佛回到了从前在花舞国的日子,蓦然地,一抹丝竹乐声吸引了她的注意。霓裳好奇地循声而去,才转过几排琼花树,就看见不远处正翩翩起舞的身影。 “小姐,那是星奇姑姑在监督汀兰苑里的舞优们练习,我们要过去看看吗?”冬雪体贴地为霓裳解开疑惑。 霓裳淡笑着轻轻摇头:“不了!还是别去打扰人家的好!”话虽如此,霓裳的视线却一直黏在那些舞优身上,听着悠扬悦耳的舞曲,霓裳心海澎湃、蠢蠢欲动。 见霓裳轻轻哼着曲,看得入神,冬雪道:“若是小姐想舞,便舞吧!听闻小姐是天下第一舞优,奴婢也想开开眼界,看看小姐美丽的舞姿!” 说到跳舞,霓裳像是被注入了生命力,嫣然一笑比百花还要明媚动人:“算你有眼福,你可要认真看好了!”冬雪点点头,霓裳就轻甩云袖旋身到琼花树下,欣然起舞。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垂手如柳丝娇美,裙飘似云雾升腾,霓裳舞得浑然忘我,连音乐停下也丝毫未察觉。看得入迷的不仅仅是冬雪,还有不远处歇息的舞优们。 风拂过,洁白如玉的琼花纷纷扬扬,为霓裳的舞动点缀上梦幻的美感。天女羽衣在霓裳手中仿若活物,飞舞着被她灵巧地甩出各种美丽弧度。柔纱裙摆也因她的旋转而飘飞,像是一朵盛开的白牡丹,娇艳惊人。 冬雪看得出,跳舞时的霓裳与平时完全不一样―― 此时的她美得耀眼,不只是因为本身美貌过人,更因为浑身散发出令人惊艳的鲜活魅力。 一舞结束,霓裳耳边响起一阵掌声,不知何时,星奇已带着一群舞优走了过来。星奇突然扬手止住掌声,一脸严肃地走到霓裳面前。 ☆只羡鸳鸯不羡仙,切忌看文不留言! ------------ 021、莺莺燕燕,热闹非凡 一舞结束,霓裳耳边响起一阵掌声,不知何时,星奇已带着一群舞优走了过来。星奇突然扬手止住掌声,一脸严肃地走到霓裳面前。 “你是谁?王府里会跳舞的女子我都认识,怎么从不曾见过你?”星奇问道,她是从前跟随皇甫天赐母亲梅妃的婢女,三十出头,风韵犹存,对舞蹈的造诣颇高。梅妃逝世后,她便在王府里担任监舞上师一职,连皇甫天赐也对她敬畏三分。 “霓裳只是初入王府的卑微女子,本无意打扰姑姑,只是自小热爱舞蹈,一时情不自禁才起舞的。如有得罪之处,请姑姑见谅!”霓裳轻轻屈膝欠身,面色平静如水,眼眸如空山清泉。 浅碎的阳光穿过琼枝茂叶落在她的一袭白衣上,三千青丝也耀得一片明媚,天女羽衣随着她的动作轻柔摆动,每一道弧都是自然而柔美的书画,有着超脱尘世的淡然清雅。 星奇手执紫扇,抬起她的下颚,细细打量过后,似是满意地点点头:“看你姿色出众,又有舞蹈根基,如若不嫌弃,日后可以来汀兰苑一同练舞!” 众人闻言,心思各异。霓裳微微一愣,心里琢磨着如何推辞―― 若是加入汀兰苑,那她不是成了皇甫禽兽的舞优?要她跳舞取悦仇人? 不待霓裳有所回答,向晴便一脸怨妒地出声:“星奇姑姑有所不知,这位姑娘可是前花舞国的公主,换言之,就是我们王府里最低贱的奴隶,试问,一介阶下囚何德何能进入我们汀兰苑。”这话一出,无疑引起众舞优的议论纷纷。 “晴儿姐姐此言差矣,王爷向来爱惜人才,倘若霓裳妹妹能入汀兰苑,也是我们汀兰苑的荣幸!”云倩儿适时地维护着霓裳,“更何况霓裳妹妹如今是住在沁薇苑的,可见王爷是待她如贵宾,并没有奴隶之说。” 众人听云倩儿说得也有道理,一时间,花园里七嘴八舌的喧闹不已。 便是这时,一抹低沉性、感的声音传来:“看来本王的莺莺燕燕齐聚一首,真是热闹非凡,几乎比得上皇兄宫里的三千佳丽了!”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一眼望去,只见器宇轩昂的男子优雅走来,跟在皇甫天赐身后的是东方少月。众人纷纷欠身:“王爷万福!” 一片低首屈膝的的女子中,霓裳俨然鹤立鸡群,她只是高傲地挺直了背脊,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从身上流泻而出,纵使面对着世上最得天宠的男人,她也丝毫没有表露出卑微之色。 “免礼!”皇甫天赐轻笑着摆摆手,深邃的眸由始自终紧锁着霓裳,随意问道,“本王真好奇众美人围在这儿是做什么?” 霓裳沉默不语,淡淡地望向满地的琼花,不着痕迹地避开了男人过于炙热的视线―― 周围站满了他的女人,他却眼睁睁地看着她,用意明显不过,他无非是想借一群女人的妒忌心来折磨她……霓裳低低叹息,她以后在王府里的日子恐怕会更难过了…… ☆人不见,文空写,片语不为单单留。呜呼!一种悲痛在心中,恨悠悠,至死方休…… ------------ 022、做他的舞优 周围站满了他的女人,他却眼睁睁地看着她,用意明显不过,他无非是想借一群女人的妒忌心来折磨她……霓裳低低叹息,她以后在王府里的日子恐怕会更难过了…… 星奇站出答话:“回王爷,奴婢本带领众舞优在花园里练舞,恰好得见霓裳姑娘的倾城舞姿,奴婢有意邀请霓裳姑娘加入汀兰苑,可是众舞优意见不一,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哦?让霓裳加入汀兰苑?”皇甫天赐挑眉,若有所思,脑海中浮现了昔日霓裳曼舞的美妙之姿,心里蓦然一紧―― 想当初,第一次见到霓裳之时,她就是在跳舞,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流风回雪,闭月羞花,美得令他错以为见到了“她”…… 众人噤若寒蝉,纷纷在心里暗自揣摩皇甫天赐的心思。霓裳脸色波澜不惊,心里却波涛骇浪,她垂在腰侧的手下意识地攥了攥拳,那轻柔的纱衣也被她揪出皱褶来,这小小的动作落入男人眼底,立即被他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不愿意做他的舞优! 突然,皇甫天赐轻快的笑声打破了这凝重的沉默,他唇角勾起一个讳莫如深的弧度,问东方少月:“月,你觉得让霓裳公主做本王的舞优,会不会太过委屈了?”说着,又给霓裳投去一双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对她说―― 你不想,本王偏要! “这――”东方少月错愕地看了看一脸敢怒不敢言的霓裳,心中百转千回,想到皇上丢给皇甫天赐的难题,他忽略了霓裳求助般的眼神,不偏不坦道,“听闻霓裳公主是天下第一舞优,若能在府里继续练舞是再好不过的,再者,前花舞国的百姓得知王爷如此善待亡国公主,一定会安心忠诚于我们天照国。” “既然如此,便按月的意思去办吧!”皇甫天赐笑得一脸无辜,轻描淡写就把表面决定权归结到东方少月身上,实际上他还是幕后操纵者。只见他又欢愉对星奇道,“星奇姑姑,能遇到霓裳这样的舞蹈奇才,你真是好运气!” “托王爷洪福!”星奇微微欠身,“奴婢一定会善待霓裳姑娘,今后会让汀兰苑为王爷带来更精彩的表演。”星奇向来爱惜人才,她看见的只是一个舞姿出众的少女,而不是什么亡国公主、低贱女、奴。 见事成定局,众舞优对霓裳的妒忌怨恨在心里汹涌澎湃…… 霓裳立即咬牙切齿,杏眉怒目:“皇甫天赐,你别妄想了!我是绝对不会为仇人献舞的,也不稀罕做你的舞优,更加不想做你的――”霓裳顿了顿,双颊飞上两朵红云,娇美的丽靥堪比灿烂绽放的百花―― 她才不想成为他的女人呢! 这么大胆反驳皇甫天赐的人,霓裳是第一个,所有人见着,都不禁傻了眼。众舞优心里转而幸灾乐祸,纷纷等着看皇甫天赐如何处置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不【收藏】的被冲走了…… ------------ 023、男人跳舞 这么大胆反驳皇甫天赐的人,霓裳是第一个,所有人见着,都不禁傻了眼。众舞优心里转而幸灾乐祸,纷纷等着看皇甫天赐如何处置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岂料,皇甫天赐不怒反笑,云淡风轻道:“这可如何是好?本王府里从不养闲人……”他缓步绕着霓裳转圈,目光恣意流连在她曼妙纤细的躯体上,而后,脚步恰恰停顿在霓裳身后侧,不温不愠的气息暧昧地喷洒在她敏感的后颈:“啧啧……十六年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主,你除了懂得跳舞和音律,还能做些什么?你确定自己能为奴为婢、仅作些粗使丫鬟的功夫?” 皇甫天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要么做他的舞优,要么做个任人差遣的低等丫鬟。 霓裳陡然一愣,张了张唇,无话反驳,不管在现代还是在花舞国,她确实什么都不会做,只懂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原来,她是这般无用的人…… “就算现在不会,我也会好好学,其他婢女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霓裳深呼吸一口气,故作逞强道,至少在皇甫天赐面前,她不可以轻易认输。为奴为婢伺候人而已,就像跳舞一样,努力学习肯定能做好的…… 一众舞优见状,莫不是万分诧异―― 上官霓裳是傻子吗?放着好好的舞优不做,非要跟王爷唱反调!或是她在故作清高?只要王爷对她失去耐性,她就连个丫鬟也不是,彻彻底底要成为女・奴了…… 皇甫天赐眸中掠过一抹不悦的光芒,随即又灿然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真难得霓裳你有此志向,可惜啊可惜!” “可惜本王正嫌府里丫鬟太多,如今只想找一名舞优,既然霓裳不愿意,本王也不强人所难了!”一句话,听似就此事定下结论,实则也砍断了霓裳的丫鬟之路。 霓裳正想松一口气,却又听他道:“星奇姑姑,其实本王赏舞多年,心中一直好奇,不知男人跳舞能否赏心悦目?”闻言,霓裳的心头大石还未落下,又快速被皇甫天赐高高吊起。 “王爷,请恕奴婢愚昧,奴婢并未听懂王爷的意思!”星奇再度欠身,虚心讨教。 霓裳也疑惑不解地看着皇甫天赐,他那仿似无害的笑容,忽而敲响了她心里的警钟―― 男人跳舞?她在现代社会倒是见得多,可在这时代里,是少之又少的,没人会觉得男人跳舞是一件光彩的事。 一众舞优也伸长了脖子在等待着主子的下文,果然,皇甫天赐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霓裳,才幽幽道:“本王想问霓裳姑姑是否有意收个男舞优,本王正有个适合的人选,既然要善待公主,也应该……善待太子!” 他的话,令霓裳的心“咯噔”一下,丽靥也腾地刷白了,她难以置信地瞪着皇甫天赐,恨不得手里有一把刀能够立即捅进他的心脏―― 他要她的皇兄去跳舞?以皇兄自尊心强的个性,定然以此为辱,上官锦身上流淌着高贵的皇族血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怎么可能甘心献舞讨好一个灭国仇人,他最终只会宁死不屈…… ☆亲们若看皇甫禽兽不顺眼,就把【推荐】当做某禽兽,使劲儿戳吧!不用给单面子的!使劲儿戳! ------------ 024、不要欺人太甚 他要她的皇兄去跳舞?以皇兄自尊心强的个性,定然以此为辱,上官锦身上流淌着高贵的皇族血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怎么可能甘心献舞讨好一个灭国仇人,他最终只会宁死不屈…… 一众舞优冷眼旁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皇甫天赐故作样子,扫射一眼众人,问了句:“诸位对本王的提议都没意见吧?”最后,他的目光回到霓裳身上,目光如炬,他捉住她的软肋,就等着看她妥协。 “谨遵王爷之意!”众人卑躬屈膝,全然顺从。 “等一下!”霓裳咬了咬下唇,决定豁出去,她拉住他的衣袖,眸光怯怯,近似哀求,“皇甫天赐,我愿意……入汀兰苑,请你不要为难皇兄……”少女抬眸,便撞上男人得逞的笑脸。 男人的心情似乎十分愉悦,转眼又吩咐道:“星奇姑姑,本王许久没见美人们的美妙的舞姿了,甚是想念,不如过几日府里设个庆功宴,就当做是庆祝本王收下花舞国之喜罢!” “皇甫天赐!你――”霓裳心里的火苗在高高蹿起,清眸因怒气而更加明亮,正闪烁着异样迷人的光芒。 敢一而再、再而三放肆直呼王爷名讳的人,大概只有霓裳了…… 舞优们虽看不过眼,但不敢发言,瞎了眼的都能看出,王爷特别包容这位亡国公主。不过,她们最紧张的还是能够讨得王爷欢心的机会,她们无时无刻不幻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星奇欣然道:“奴婢定会带领汀兰苑为王爷送上最精彩的歌舞!” 霓裳低低叹息,无奈地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一忍就过去了,没想到,皇甫天赐却没打算收敛他的劣根性。蓦然间,一股蛮力将她扯入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只听头顶传来更刺激人心的话:“不过啊,本王这次想看到霓裳领舞……霓裳的舞姿惊为天人,本王在花舞国有幸见过几次后,心里一直都念念不忘呢……” 他的意思,是要她为他献舞庆祝,庆祝他灭了她的国家、杀了她的亲人?荒谬!不可理喻!这简直是一种变相的折磨,不是针对柔体,而是针对人的心…… 霓裳陡然一愣,看着舞优们那嘲笑的面容,讽刺与愤怒渗透她的骨髓。男人拦着她纤腰的手映入东方少月的眼底,他看得出,此刻的霓裳恨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他薄唇轻启,又见男人暧昧地撕咬了一下霓裳的耳珠,他最终还是保持沉默。 “这……”星奇姑姑同情地看了霓裳一眼,稍有犹豫,“是……奴婢不会令王爷失望!” 事实证明,这王府里的人全是魔鬼,全跟随着皇甫天赐一起恣意欺辱她!霓裳忍无可忍,猛然推开男人,怒火冲天―― “皇甫天赐!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是不会轻易向你屈服的,我会好好地活下去,笑着看你得到报应的那一天!” ☆祝福天下所有父亲节日快乐! ☆推荐一下单很喜欢的一句话:傻女孩儿,别妄想了,天底下对你最好的男人已经娶了你妈妈…… ------------ 025、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皇甫天赐!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是不会轻易向你屈服的,我会好好地活下去,笑着看你得到报应的那一天!” 看着霓裳如蝴蝶般翩翩飞走,好几个舞优心里怀着怨念,恨不得将她美丽的羽翼折下来,眼看着一次鱼跃龙门的好机会,却被霓裳莫名夺走,她们能不怨吗? 皇甫天赐的俊脸上笑意褪去,眸光深邃如海,就连东方少月也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舞优们纷纷退下,皇甫天赐也迈步向梅苑,东方少月跟着:“王爷,以向晴姑娘等几位舞优的性子,今后在汀兰苑里必定处处为难霓裳小姐,王爷此番决定,莫不是将霓裳小姐推入火坑了?” 金銮殿上,天子为火烧花舞皇宫惹民怒之事大发雷霆,古往今来,朝代更替、江山易主本是常事,对一般百姓而言,只要依旧有吃有住、日子安乐便是孰主天下也无所谓,然而,火烧花舞宫免不了昭示了皇甫天赐的暴掠、凶残,一些对花舞国忠诚的有志之士,就以此事大肆煽动民心,严重影响天照国将要收取民心的怀柔政策…… 本来善待霓裳是能稍微安抚民怒,但是看到皇甫天赐有意让霓裳锋芒毕露,东方少月心里多少有些担忧―― 女人争风吃醋,一旦使起阴谋诡计来就是无硝烟的战争,歹毒的手段应有尽有,像霓裳那么单纯的人,能够全身而退吗? “月,本王从未见你对一个女人如此关注?”皇甫天赐停下脚步,扭头瞥了一眼黑衣男子,脸上泛着柔和的笑意,眼里却是萦绕着冰冷的寒光,语气也是温润中透着涔冷,“倘若是喜欢霓裳,本王可以将她指给你,以犒赏你多年来的忠心,如何?” 这一问,试探的意味颇重。 东方少月也是个聪明人,闻言,立即就单膝跪地,一脸忠诚:“属下不敢,请王爷恕罪!属下对王爷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并不曾想过半点儿女私情,属下只是对霓裳小姐心生一丝怜悯,才斗胆一问,请王爷明察!” “起来吧!本王只不过是一时戏言,百无聊赖逗逗你,没想到你紧张成这样……”皇甫天赐眼里的寒意消散无踪,跨步转入拱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又何罪之有呢?” 东方少月这才起身,恢复一贯的沉默:爱美之心,确实人皆有之,然而,皇甫天赐看中的女人,谁胆敢去染指?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前方的男人又闲情逸致般道了句,“霓裳的性子向来倔强,不受点儿折磨,又怎么懂得本王待她的好呢?”听此一言,东方少月心里给予霓裳无限的同情…… 一会儿,两人便到了梅苑,时值人间芳菲四月天,恰好不是梅花幽幽吐蕾的季节,梅苑里里外外却飘荡着一股暗香,神秘而幽雅得令人忍不住想进去探寻一番。 精致雕花的大拱门前,东方少月收住了脚步,只让皇甫天赐一人踏入―― 王府上下的人皆知,这神秘的梅苑是禁地,除了皇甫天赐本人,其余人等不得擅自进入,违令者杀无赦! ☆人间芳菲四月天,留言印象记得添! ------------ 026、颠倒是非黑白 这几日,琴瑟天音便一直萦绕在王府中。 霓裳从未见过那么狂妄自大的人,皇甫天赐竟然大张旗鼓地要宴请百官,为他丑恶无比的灭国之罪歌功颂德?这究竟是怎样一个国家,居然孕育出皇甫天赐这种卑鄙小人! 为了让演出尽善尽美,汀兰苑里晨昏定省地在排舞…… 月色似是轻纱,笼罩着歌舞生辉的汀兰苑。殿中是偌大的空地,方便舞优们排练,星奇这一次挑选了回旋舞,轻快的曲风和轻盈的旋转舞步,完全都是为了凸显霓裳的灵动之气。 “啊――”突然,十二名女子一同旋转时,霓裳被人绊倒,乐声停下,众人神色各异,只见霓裳正紧紧捂着扭伤的脚裸,痛得轻轻抽气。 星奇鉴舞的尺度一向严谨,传来御医的同时,也有些不悦地质问霓裳:“霓裳,你的旋转一向流动连贯,线条优美,何以这一次如此失水准?” 几位妒忌心强的舞优早就看霓裳不顺眼,此时,都在幸灾乐祸地看着霓裳,霓裳的视线淡淡地扫过向晴,只是说了句:“对不起,星奇姑姑,我心里正担忧着病重的姐妹,所以一时走神……” 刚才,以排位来看,向晴恰好是在她左边,当她向左边旋转的时候,就是向晴故意慢了半个拍子,有意绊倒她的。向晴看她不顺眼,她十分理解,换了她眼看着唾手可得的东西倏然被抢走,她也会不开心…… 御医来了,诊断到霓裳的脚裸只是轻微扭伤,有些红肿,只要休息两天就会好转。定下内服外敷的药方后,御医又匆匆离去。 “双脚就是舞优的生命,霓裳,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千万别让脚伤影响了庆功宴的出席。”星奇的关怀,使某些人对霓裳又眼红了几分。 霓裳正轻轻揉着脚裸,敛眸间,有些落寞:“霓裳谨遵姑姑吩咐!”就算脚裸扭伤了,也改变不了为他而舞的事实吗?这一刻,霓裳真恨不得自己的脚伤严重一点,直接耽误庆功宴出席就更好了…… “哼!在座每一位都知道,跳舞之时必定要摒除杂念、专心致志!”说着,向晴轻蔑地笑着,得寸进尺地讥讽霓裳,“连专注也做不到的人,真不懂有什么资格来领舞?” 看着几个舞优在窃笑,云倩儿正义凛然地站出,为霓裳打抱不平:“够了!晴儿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霓裳妹妹,可你也不能颠倒是非黑白、不分轻重缓和地针对霓裳妹妹吧?方才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明明就是你故意将霓裳妹妹绊倒的!现在还有脸来对霓裳妹妹评首论足?” “云倩儿,凡事要讲求证据,你说你看见我故意绊倒她?就凭你一面之词?”向晴气势逼人,一贯刁钻的她连舞优该有的修养气度都忘记了,“谁不知道你跟她是一丘之貉,都是家破人亡后,专门勾引王爷的狐狸精!” “你――”云倩儿被戳到痛处,气得不轻,霓裳扯了扯她的衣袖,对她摇摇头,阻止她们继续争论:“倩儿姐姐,算了吧!汀兰苑是跳舞的地方,不是吵架的地方。” “怎么?我有说错吗?”向晴见星奇脸色凝重,转而一脸无辜道,“星奇姑姑,你可要明察秋毫啊!这么说来,我也可以认为是云倩儿污蔑我绊倒霓裳……” 便是这时,门外进来一抹颀长的身影,男人烫着金边的衣袖在夜风的吹拂下翻飞着:“哟!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美人们这会儿又是在演哪一出呢?”男人明知故问地走入,款款大方地接受着莺莺燕燕们爱慕目光的洗礼,他的视线却定格在霓裳身上。那灿烂过度的笑容,着实令霓裳心里一颤,又有不好的预感悠然心生…… ☆哎呀呀!收藏吧!呼啦啦!留言吧!哇咔咔!推荐吧! ------------ 027、该如何自重 男人明知故问地走入,款款大方地接受着莺莺燕燕们爱慕目光的洗礼,他的视线却定格在霓裳身上。那灿烂过度的笑容,着实令霓裳心里一颤,又有不好的预感悠然心生…… “王爷万福!”众人纷纷行礼,唯有霓裳一动不动地坐在梨花椅上,襦裙挽起,凝白如玉的一双小腿暴露在空气中,左脚脚裸处微微红肿,在烛光下映得有些触目惊心。 “免礼!”皇甫天赐抬手一摆,直接向霓裳走去,霓裳察觉到他怪异的目光,不由得匆匆拂下罗裙。就算受伤,就算被欺负,她也不想跟他有半点牵扯,毕竟她不再是从前那个天真无知的上官霓裳,不会再傻兮兮地向敌人撒娇…… 霓裳却忽略了,皇甫天赐是一个固执又霸道的男人。 下一刻,她的脚裸便被男人温热的大掌包裹住,恰到好处的力道,并不会弄疼她,也令她无法挣脱。在众人震惊的瞩目之下,他竟然纾尊降贵亲自为霓裳揉捏着脚裸,那一点一点的温柔,似是火焰般将她灼烧。 “还疼吗?”皇甫天赐抬眸问道,声音极其柔和,霓裳错觉是见到了她的天赐哥哥,她的心口顿时如小鹿乱撞,轻轻地摇了摇头。 从前在花舞国,他对她十分体贴,担心她每日练舞双脚疲惫,就特意学习一套指法为她按摩双脚。霓裳当时还戏言:“别人家的相公,是每天为妻子画眉,今后我的天赐哥哥就每日为我按摩,可好?”而他,也确实许诺了的…… 想着,霓裳心里又有伤痛在蔓延开来,迷茫间,清眸映入向晴怒目圆睁的模样,她才晃过神来,急忙倾身按住男人的手,道:“可以了,已经没事了!有些地方,你越是碰触只会越痛!还请王爷自重!”霓裳一字一句间,都透露着疏离与冷漠,与昔日黏在他身边的少女判若两人。 她只是单纯,不是笨,早就看穿了皇甫天赐一个巴掌一颗糖的把戏,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越好,只是为了把她推入更深的深渊罢了! “自重?”皇甫天赐皱了皱眉,细细咀嚼着这个词,语气显然不悦,“这王府里,一草一木、每一个人都是属于本王的东西,霓裳,你让本王该如何自重?”说着,干脆将少女拦腰抱起,她紧紧攥着他的衣襟,身体贴近他温热的胸膛,迎来了各式各样的眼光―― 想避免的,总是避免不了,就算她挣扎反抗,也只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国破家亡那日、花园起舞那日,不都是前车之鉴吗? 皇甫天赐只是把霓裳送回沁薇苑,嘱咐她好生修养后就离开,回去他的竹心殿。这一夜,向晴打破了王府里的传统,才二更时分就被召去侍寝,可惜,她仍然未能改变皇甫天赐的习惯,三更未到,就被男人无情地遣走…… 两天后,霓裳的脚伤痊愈,汀兰苑里,更是特别为霓裳准备了一双舞鞋,鞋子脚尖处用软木垫底,方便她在跳舞的时候舞步更加稳定和流畅,同时也减少了脚尖受力的疲惫。 回旋舞稳定持续地排练着,奇怪的是,向晴的位置被另一个舞优顶替。据说,向晴也不幸扭伤了脚,情况却比霓裳严重得多,为此,向晴需要长时间修养,近期内都不可能再参加汀兰苑的排练和演出…… 霓裳对此事一笑置之,忽觉向晴真是比她幸运多了,起码不用被迫为仇人献舞…… ☆嘿嘿!猜对了!向晴的脚伤是被皇甫禽兽弄的……单邪恶滴吼一句:收藏啦!诅咒不收藏的没文看! ------------ 028、恨不得挖掉其他人的眼 夜深人静,汀兰苑存放舞衣的房间,一抹神秘的身影悄然潜入,女子熟稔地翻找到一套精致的纱衣,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玉小瓷瓶,小心翼翼地把粉末均匀倒在纱衣之上,口中还不忘念叨着:“哼!上官霓裳,这一次,本姑娘就要你在文武百官面前出糗,看你这第一舞优的名号还能戴多久……” 风从窗台钻入,少许粉末落在女子手上,女子布置完一切,不着痕迹地离去,倩影融入夜色之际,她不自在地挠了挠…… 翌日,王府大门士兵重重,严格把关进出宾客,皇甫天赐平时极为低调,与百官来往也并不密切,今日竟主动大摆庆功宴,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事,百官也极其珍惜这个巴结三王爷的机会,纷纷送上厚礼。 正殿热闹不已,丝竹声声悦耳,美酒佳肴不断,少了皇宫宴席的拘束之感,多了几分惬意自由之气,文武百官都在开怀畅饮、高谈论阔。 大约高.潮来临的时段,便迎来汀兰苑的回旋舞。只见十几名女子身着五彩轻纱,旋着轻快的小圆步出场,绕场一周,勾走了无数男人的垂涎后,又匆匆退去,当百官被这前奏撩拨得心痒难耐时,又见一女子蒙着面纱,一袭白衣如天外飞仙般飘入。 如墨的长发随着她的旋转荡漾着一个又一个唯美的弧度,她就像梦幻的精灵,神秘地舞动着,每一个旋转过后,都似乎留下一朵白莲在幽幽绽放。光是几个圣洁纯美的倩影,几缕淡淡的暗香,就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好奇心,他们都恨不得扑过去,捉住这一抹飘逸的身影,扯下她脸上的面纱,一探究竟…… 皇甫天赐位居高座,双眸微微眯着,紧锁着那个摄人心魂的女子,清酒滑入他的喉咙,淡淡的辛辣在他心里点燃了一团炙热的火苗,随着霓裳的舞动,他心中的火焰越烧越旺,仿佛下一刻,就要烧着了霓裳身上的轻纱。 不可否认,霓裳舞得尽兴,自从花舞国被灭那一日起,她就极少能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她爱舞,更爱让自己沉溺在美好的舞动中,像是进入了属于自己的世界,不必去理会外界的琐事。从小到大,跳舞是她最乐于表达自己的方式,比语言更生动,比文字更优美,比音乐更灵动…… 此刻,霓裳至少是在享受着舞蹈的快乐的! 忽然,她感觉到身体的异样,肌肤似是被蚂蚁钻咬,痒得难以忍受,聪明如霓裳,很快就发现只有外衣覆盖的地方痕痒难耐,她立即联想到一样东西―― 痒粉! 这舞衣是汀兰苑送来的,毫无疑问,肯定是那群妒忌她的舞优动了手脚,一心要害她在这儿出糗。霎时,霓裳心生气愤,尽管她不喜欢跳舞给皇甫天赐看,但是不代表她不尊重表演,这么美好的一支回旋舞,集合了星奇姑姑等人的努力汇聚而来,她决不允许任何人来玷污这一支舞。 一个轻盈的旋转间,众人只见一袭白衣被她高高扬起,纱衣飘飞到皇甫天赐手中,他情不自禁地接住,嗅了嗅属于她的清香,当他再望向霓裳时,手中的白玉杯几乎被捏碎―― 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众目睽睽之下袒胸露背! 她的舞姿转为柔缓,莹白的玉臂、圆润的双肩、纤细的蛮腰一一暴露在空气中,那婀娜多姿的扭动,那嫩得凝水的肌肤,无疑是构成一幕性感而妖娆的画面。 无数的目光胶在她身上,皇甫天赐看着,恨不得挖掉其他人的眼,不过,他也抗拒不了霓裳极致的you惑,视线一直凝着她的美,慢慢地,忘乎所以…… 直到音乐结束,霓裳早已谢幕退场,众人久久才回过神来,莫不是在心里狐疑着自己是否在做梦,梦见仙女下凡…… 皇甫天赐也才被一丝痒意拉回思绪…… ☆这一章写得不太有感觉……不好的告诉单,单会修改…… ------------ 029、独自霸占你的美 皇甫天赐也才被一丝痒意拉回思绪…… 宾客还未散去,皇甫天赐就早早从宴席上遁走,手捏一袭轻纱步入汀兰苑,俨然是怒气腾腾,这会儿霓裳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保守朴素,完全跟表演时判若两人。 “本王只叫你跳舞,没让你瑟佑百官,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趁机勾引男人?”皇甫天赐一见到霓裳,便将手中的轻纱甩到她脸上,不顾众人在看,肆意讥讽着,“上官霓裳,你只不过是本王一时兴起带回来的女奴,别妄想使些低贱的手段来逃脱本王的掌控!” 众人罕见王爷发怒,纷纷不敢噤声,连大气也不敢喘下。大家也没想到,霓裳会当众转跳脱衣舞,虽然有些影响舞蹈的高雅,但是发生在霓裳身上,就好得不可思议,正殿上的男人确实都成功被她俘虏,包括王爷在内。 当众舞优心想着下回也要效仿霓裳来取悦皇甫天赐时,没想到皇甫天赐就来质问了…… “表演无贵贱之分,霓裳只是做好自己的本份!”霓裳毫不畏惧,施施然捡起纱衣,趁机使出激将计,“霓裳只是小小的舞优,王爷也未免大惊小怪了,如若王爷对霓裳的表现不满意,大可废去霓裳舞优一职!” 罢了,根本不能用现代人的开放思想来挑战这些老古董的顽固盲目,反正她不喜欢为他跳舞,没必要留在这个受气的汀兰苑。这一次是放痒粉,难保下一次不是给她放鹤顶红。 一股蛮横的力道擒住她的下颚,霓裳被迫抬头,只见皇甫天赐眸中布满了阴鸷之气,似是要将她全然吞噬…… “霓裳,你是在埋怨本王让你受委屈么?”皇甫天赐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腾起了一股逗弄她的欲念,轻笑道,“既然如此,本王就如你所愿,撤去你汀兰苑舞优一职,改封你为侧王妃,从此以后,本王独自霸占你的美,只要你为本王一个人而舞,如何?” 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响得令霓裳措手不及,也顿时震惊了众人,只见向晴愤恨地跺跺脚,连一向冷静温和的云倩儿也盯着霓裳微微蹙眉。 “你――”霓裳像是突然咬了舌头,瞪了皇甫天赐好一会儿,才幽幽吐出一句话,“对!你说得没错,我是想要勾引男人,正殿上的每一个男人比你强多了,皇甫禽兽!你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了!什么侧王妃,我上官霓裳一点儿也不稀罕!” “啧啧……”皇甫天赐的唇擦过她的耳畔,淡淡一句却重重地敲着她的心,“霓裳记性真不好,忘记了本王就是这儿的天,任何人都没有拒绝的权力,也谈不上稀罕与不稀罕……” 下一刻,成功得见霓裳怒不可言的可爱模样,男人方才的不悦散去,此刻笑得灿若桃花,他拥住霓裳的纤腰,暧昧道:“以后若想跳脱衣舞,可以尽情在本王一人面前跳,你的大胆和妖娆,深得本王喜欢……” 说到脱衣,霓裳即时想起那恶作剧的痒粉,心里一狠,决定借皇甫天赐之手好好教训那不懂得尊重舞蹈的小人,霓裳一反常态,倚着男人的胸膛,一手在他胸前撩拨着画着圈圈,娇嗔道:“刚才霓裳突然脱衣,实在是迫不得已啊……都怪有人在霓裳的衣服里放了痒粉……” ☆谜题大精彩,放痒粉的人是谁?亲们,吼出你心中的凶手吧!说说你想让禽兽怎么虐虐这个可恶的小配角! ------------ 030、不会让你失望 “痒粉?”皇甫天赐挑眉,顺势搂紧了霓裳,恣意享受她的投怀送抱,想起手背轻微的瘙痒,冷声道,“本王府里,竟有这么大胆之人?用卑贱的手段来破坏本王的宴席吗?很好……”说着,冰冷的视线一一扫过其他人,凝重的气氛油然而生,众人见他下巴紧绷着,莫不是在心惊胆颤。 “王爷,才艺之事本该靠真材实料来分高下,现在居然有人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害人,实在不能轻饶!”云倩儿再度为霓裳打抱不平,义愤填膺道,“请王爷下令搜查府邸,查出下药之人,否则倩儿实在难以服气!” 星奇姑姑也肃然道:“王爷明察,确实该查出真凶,严厉惩治,不然今后汀兰苑人心惶惶,这儿所有舞优都是奴婢一手教导的,如今竟有如此心术不正的劣徒,奴婢真是无脸面对王爷、面对梅妃娘娘……”话落,星奇倏然跪下,众舞优见状,也纷纷跪下,异口同声地要皇甫天赐找出下药之人。 一时间,汀兰苑里是一片黑压压跪着的头颅,除却了脚伤坐着的向晴,还有霓裳和皇甫天赐。 霓裳没想到小小一件事就引起大家这么大的反应,想来这里许多都是热爱舞蹈的人,一心一意考取舞优,无非是为了飞上枝头变凤凰,大家自然会对卑劣的手段感到不齿。 沉默了好一会儿,皇甫天赐才笑问:“霓裳是此事的受害人,本王只想听听霓裳有何说法。”其他人的想法,他一概不在意,他想要的只是她受不住欺辱,低声下气向他求助。 霓裳轻轻咬了咬下唇,心里挣扎了一下,看着待她极好的星奇长跪在地,最终低声道:“请王爷为霓裳做主,找出下药之人……” “好,本王绝不会让你失望……”见到霓裳温顺,他心情愉悦,快速在她唇上偷了个香,才看向一地跪得麻木的女人,“都起来吧!传本王命令,即刻搜查全府,定要查清此事,找出下药之人!” “是——” 正殿仍然在歌舞昇平,王府各处却是被士兵们搜查得一处不漏,一群舞优在汀兰苑里候着,眼睁睁看着霓裳被皇甫天赐抱住,偶尔还有男人暧昧的低笑和调情的话语…… 就连云倩儿和向晴这样一向受宠的女子,也从未见过皇甫天赐如此温柔地对待一个女人,她们都恨不得变成霓裳,黏在男人身上,而不是像霓裳那样一脸的不情愿。 很快! 便有士兵拿着一个白玉小瓷瓶和一个巫蛊娃娃进来汇报:“启禀王爷,属下等在向晴姑娘的房中有所发现!” 下点痒粉倒是轻罪,可巫蛊之术向来严重的,一双双眼睛分明看见,巫蛊娃娃上写着霓裳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甚至在娃娃脚部插着银针…… “不!不是的……”向晴立即慌乱无措地摇头,她激动地起身,没想到脚伤太严重突然跌地,“王爷,您要相信晴儿,晴儿是清白的,晴儿现在连走步路都痛不欲生,如何去衣物间下药?” 只见皇甫天赐眉头微微蹙起,他感觉到霓裳的手突然揪紧了他的衣袖,看了一眼脸色被吓白的霓裳,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安慰着:“没事的,只是一个巫蛊娃娃,烧掉就好了,有本王在,没有人敢害你!” ------------ 031、杀鸡儆猴 见状,向晴忽然想起那一夜,当她沉溺在皇甫天赐的身下时,他却突然一手扭断了她的脚骨,当夜的痛彻心扉是她一生难忘的烙印。皇甫天赐魔音般的警告时时回响在她耳畔―― “晴儿,本王宠你多年,不过是当作在宠一条狗,你欺负其它狗,本王无所谓,可若你对她太过份,本王不甚开心,懂么?” 懂!向晴当然懂,那个“她”便是指上官霓裳…… 受了那夜的教训,向晴怎么敢再招惹霓裳,这会儿更是惶恐地磕头求饶,泪流满面:“王爷,晴儿是冤枉的,晴儿没下过药……” “哼!”未待皇甫天赐说话,云倩儿就轻蔑笑道,“大家都知道你一向看霓裳妹妹不顺眼,不是你还能是谁?你喊冤枉?我们才冤枉呢……” “云倩儿,你少在那儿虚伪做作!”向晴大声道,“对!没错!我是看上官霓裳不顺眼,上一次排练也是我故意绊倒她的,可是这一次的药根本就不是我下的,我死也不会承认!” 云倩儿笑得深沉:“终于承认上一次你绊倒霓裳妹妹了,后来你自己遭到报应也伤了脚,你被罚停舞,心里就更加怨恨霓裳妹妹,所以你干脆下药让她当众出丑,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脸喊冤枉?”这一切,听起来是多么的合情合理,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引以为真。 “你……”向晴气结,伸手就想要扑到云倩儿身上,岂料,云倩儿往后一退,她的脸直接就撞到地板,一抬头,正鼻青脸肿流着血丝,“云倩儿,你这践人在胡说八道……” “够了!”皇甫天赐看够了戏,适时出声,对这些争风吃醋的女人厌恶无比,他有些后悔将霓裳放进汀兰苑了,她们真是没资格跟霓裳在一起跳舞。 众人噤若寒蝉,头埋得低低的,一一不敢直视皇甫天赐涔冷的目光,只有霓裳怯怯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她清眸里闪烁着不忍,试探性地问:“你要怎么处置向晴?不然再另查清楚,也许事情另有蹊跷……”既然她安然无恙,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她是现代穿越而来的人,自然不信鬼神之说。方才脸色煞白,她不过是为向晴担心。 “本王自有分寸,定会给你一个公道!”话落,皇甫天赐带着霓裳走出了汀兰苑。公道?他的公道便是没兴趣再查此事,只要能够杀鸡儆猴,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 月色如水,荡漾在神秘的葱葱竹林之上。 霓裳在竹心殿中,正襟危坐,婢女为她奉上刚泡好的清茶便速速退下,霓裳抬眸望向门口,不知皇甫天赐对东方少月说了什么,只见东方少月脸色微紧就点头离去。 男人迈着优雅的步伐向她走来,顺手带上了门,感受到他过于炙热的目光,霓裳蓦然想起那日浴池中的不堪。那暧昧的记忆令她不由得一颤,她警惕地起身,小心翼翼道:“王爷,夜已深,霓裳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就此告退!”说着,少女头一回主动欠了欠身,紧张地攥着衣裙就要往门走去。 岂料―― 她才越过他,背后就横出一双手臂环住了她的纤腰,伴随而来的是男人低沉的嗓音,如月色般诱人:“夜深了,本王正需要有人侍寝,霓裳你有意除去向晴,不就是想取而代之吗?现在又何必对本王欲迎还拒?”话落间,他含住了她的如玉的耳珠,大手隔着她的薄衣向上攀沿…… ☆禽兽啊禽兽,你终于要露出色狼本性了么?亲们,欢呼吧!要不要霓裳被吃掉?吼吼! ------------ 032、让你爱上这种感觉 “不――”霓裳紧紧揪住衣襟,阻止他的探入,调整着慌乱的气息,敛眸道,“皇甫天赐,你误会了!我请你找出下药之人,只是为最美好的舞蹈讨回一个公道,并不是想要取而代之。我相信没有人会想爬上一个灭国仇人的床!” 低声下气已经是她的极限,要她婉转承欢,他休想! “呵呵――”两声轻笑传来,似是讥讽一般刺痛了她的心,男人在她颈间喷洒着温热的气息,倏然放开了她,坐下盯着她微微颤抖的背影,“女人真是记仇!” “笑话!换我杀了你所有亲人,捉着你皇兄威胁你,你会不记仇吗?”霓裳一时气愤,转身随口一问。 没想到,皇甫天赐仍然泰然自若:“无所谓,你喜欢便替本王杀光他们!反正从小到大,不是本王死便是他们死,皇甫天佑视本王为眼中钉,多次想要拔掉本王,倘若你有本事擒住他,本王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发觉到他语气间的落寞,霓裳这才知道,原来皇室情浅是真的存在的,现代史书也有说:生在帝王之家的孩子,多半为了权力钩心斗角、相争相残,从出生到死都未必能感受到一点亲情的温暖…… 想着,霓裳突然忆起―― 初见皇甫天赐之时,他便是被自家兄长派人追杀…… 看来皇甫天赐也不过是个可怜的人,功高震主,伴君如伴虎,何况那只虎还是他的哥哥,明明是兄弟,却要相互防备。恐怕攻打花舞国,也不能全怪皇甫天赐一人,皇甫天佑才是主宰,就算他权力再大,也不可能贸贸然去侵吞花舞国…… 不经意间,霓裳的脚步向他挪去,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为他抚平那蹙起的剑眉:“原来当日要将你置之于死地的人,就是皇甫天佑……” 倘若当初她没有救他,他是否就英年早逝?也就没有了后来的情意绵绵、也没有最后的国破家亡…… 上官霓裳,倘若时间能倒回当初,你还会义无反顾地救他一命吗? 恍惚间,皇甫天赐忽然拉住了她的手,稍稍一用力,就将她拉入怀中,霓裳“啊”地一声,回过神来时,整个人已经坐在他腿上:“皇甫天赐,你――” 话,被他的吻堵住,一切来得太快,他像是一只狂狷的野兽,大手快速扯下了她的衣带,趁着她意乱情迷之际,双唇游移而下,饥饿如狼般啃噬着那亭亭玉立的倍蕾。 男人的另一手也没闲下来,不顾她的挣扎反抗,粗鲁地撩开她的衣物。霓裳被他的男性气息包裹着,迷惑得混乱了好一会儿,脑中才慢慢沉淀出一丝理智―― “皇甫天赐……不要!停……”下来…… “不要停?”男人挑了挑眉,修长的指在忙碌着,惹得她嘤咛不断,那片花田一如他想象中那般美好。他坏心肠地扭曲了她的意思,“忍了这么久,本王当然不会停!” 霓裳瞪着他,似是娇嗔又似是you惑,被他蹂躏得红肿的唇吐不出完整的话:“快……”住手…… 霓裳后悔了,她不该可怜他的!他一点儿也不值得被可怜! “快?”男人坏笑着,指尖的节奏毫无规律可言,时快时慢,故意折磨着她,“美人这么快就想要了?”说着,双唇又在她锁骨上留下湿滑绵延的痕迹,喃喃道:“放心……本王会让你爱上这种感觉……” 下一刻,她被他按在桌上,她无力地匍匐着,男人的身体离开了一会儿,一阵衣服的唏嘘声后,她便感受到那股蓄势待发的力量―― “不――”霓裳惊叫出声,眼角余光扫到桌上那杯茶,脑中灵机一动,一咬牙,手就瞬间拨向那杯刚泡出的茶水…… ☆半生熟肉肉,亲们别吃太多,小心拉肚子,哈哈 ------------ 033、苦肉计、美人计 “不――”霓裳惊叫出声,眼角余光扫到桌上那杯茶,脑中灵机一动,一咬牙,手就瞬间拨向那杯刚泡出的茶水…… “啊――” “砰――” 伴随着少女痛苦的尖叫声,茶杯落地开花,氤氲热气在空气中弥散开来,少女的泪水溢满眼眶,却倔强地不流下来:“好痛……嘶……” “笨女人!怎么这么不小心?”皇甫天赐见状,欲念全数散去,紧张兮兮地抱着她,一手托起那被烫伤的手,温柔地吹拂着,“一定很痛吧?总是这么不小心,你就舍得让本王来心疼你……” 霓裳看着熟悉的“萧天赐”又出现了,心里莫名地感动着,鼻尖一酸,轻咬着下唇摇了摇头,大颗大颗的泪珠便簌簌落下。泪水在冰凉的空气中化成冰泪石,在地板上蹦蹦跳跳的,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这古代的瓷具保温性真好,估计刚才的茶水没90度也有80度了,霓裳也没想到被烫伤是这么疼的,不过,只要能让皇甫禽兽收敛兽性,她付出什么代价也无所谓―― 她拥有的东西少得可怜,其中便是自尊与这清白的身子…… 男人见她哭了,以为她是痛得哭了,看着那被烫红的手背,又吻了吻她的泪水,道:“别哭了霓裳,你哭得本王心都痛了……” 其实,霓裳的小动作、小心眼,他都看得一清二楚,既然她这么倔强有趣,那么他不介意再花点时间来征服她。她曾深爱着、依恋着他,他就不信,她面对着同一个男人会完全没有感觉…… “痛……”霓裳眨了眨美眸,清眸里流转着的清泉一路蜿蜒到男人心里,楚楚可怜道,“好痛……怎么办?万一留下疤痕怎么办?人家是女孩子,身体上有疤痕会很难看的……我不要有疤痕……” 霓裳哭得越来越伤心,苦肉计和美人计并施,争取让皇甫天赐把下人和御医召来,以防万一他再次色心大起。他了解她,她也算有点了解他,他最烦见到女人的眼泪,女人一哭就会轻易把他的心哭乱,曾经在花舞国就是如此,她一哭,他便慌乱无措。 “好好好!本王马上就召御医!”皇甫天赐轻轻吻了一下她受伤的手,小心翼翼得如视珍宝,而后,唇角才缓缓扯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意,“本王的女人,身上只能有本王留下的痕迹!”这暧昧的话语,霓裳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是指……吻痕…… 一时间,霓裳的双颊比被烫伤的手背还要红…… 等待御医期间,霓裳只能隐忍着不满被他又吃了几次豆腐,他说到做到,真的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少粉色的痕迹,害得一众下人与御医都用暧昧有色的眼光看着霓裳。 然后,霓裳脸上的羞红,也不知到底是因为害羞还是气愤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皇甫天赐居然会亲自给人上药,他沐浴在一众婢女的爱慕目光当中,温柔体贴的一面散发得淋漓尽致,就连霓裳也被吓了一跳―― ------------ 034、面容尽被毁 所有人都没想到,皇甫天赐居然会亲自给人上药,他沐浴在一众婢女的爱慕目光当中,温柔体贴的一面散发得淋漓尽致,就连霓裳也被吓了一跳―― 冰凉的药膏被他轻轻地擦拭到手背处,他的动作很轻很轻,宛如在呵护绝世的珍宝,他一边揉开烫伤膏一边柔声问着霓裳:“还痛吗?痛就要告诉本王,本王会用最好的药物,还你完整无暇的手。” 霓裳盯着他柔美和蔼的俊脸、如沐春风的笑意,愣愣地摇了摇头,想着:天赐哥哥,果然还是她的天赐哥哥…… 下一刻,又见皇甫天赐自毁形象地对御医冷斥:“谭御医,倘若霓裳的手背留下疤痕,本王定不轻饶你们!” 瞬间,几位御医扑通跪倒一地,对着这个变幻莫测的三王爷,他们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嘴里径自说着保证治疗和求饶的话,霓裳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刚才的想法悄然消逝。 她还是少点儿幻想吧!皇甫禽兽还是皇甫禽兽! 翌日清晨,霓裳是被外头的声音吵醒的。 “上官霓裳,你给我出来!”向晴衣衫肮脏,发髻凌乱,脸上蒙着一袭轻纱在沁薇苑大吵大闹,“你这个践人,冤枉我给你下痒粉,害得我面容被毁,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昨夜,皇甫天赐下令,让人弄了极厉害的痒粉往她脸上敷,一整夜痕痒难耐,她忍不住使劲儿抓痒,结果…… 上官霓裳来之前,王爷对她百般宠爱,如今却为了给这个践人讨回公道,狠心惩罚她,说到底,都怪上官霓裳蛊惑了王爷,害她失宠受罪。 向晴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话语,手中拿起殿内的花瓶摆设不停地砸,恨不得是砸到霓裳脸上,连她的贴身婢女春兰也劝不住。 “向晴小姐,霓裳小姐还在休息,你一大早来吵闹会影响我们小姐休息的!”冬雪拦住要冲入内屋的向晴,岂料向晴怒气冲冲地将手中的花瓶砸到她脚上,幸好冬雪反应灵敏、身手轻盈一闪而过。 霓裳正在出来,看见这一幕,震惊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三千青丝披散在少女肩上,她只着了一袭闲适的白衣,拖着长长裙摆,左手还被纱布包扎着,一脸的惺忪初醒,宛如初生婴儿般不谙世事,深得人怜爱。那如水的肌肤,在清晨的阳光衬托之下,白里透红,仿似初春桃瓣般纷嫩,施朱则太赤,着粉则太白…… 世间竟然真有这样的女子?素面朝天也美得摄人心魂,尤其是她那双眼眸,清澈得纤尘不染,像黑珍珠般亮泽,又像雪般纯洁无暇,单单是看一眼,就会被她深深蛊惑着,直觉她的眼睛会说话…… 向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看着霓裳受伤的手,便想起王府里的流言蜚语―― “王爷亲自为上官霓裳上药,看来上官霓裳终有一日会超越汀兰苑里所有人的地位,成为我们王府的女主人……” “可怜向晴和云倩儿努力了那么多年,却被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给截糊了!” “人家到底是公主,出身不一样,听说王爷在花舞国时还差点跟她成亲了呢!” …… “怎么会这样?”霓裳见满地狼藉,疑惑问道,“冬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其实,她也一直很想摔烂皇甫天赐的东西,可此时看着被摔烂的珍品,又有点心疼那些钱,那些钱不还是老百姓们赋的税,真是可惜了。 ------------ 035、借刀杀人 向晴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纱,幽怨地盯着霓裳:“怎么会这样?上官霓裳,你害我失去花容月貌,你还有脸在这里装作无辜?” 看见那张面目全非、红痕遍布的脸,霓裳和冬雪都被吓了一跳,向晴小心翼翼捂着脸逼近两人,悲痛咆哮:“很恐怖吗?是不是很难看?上官霓裳,这都是你害的!上一次,我的确是故意绊倒你,我只是想恶作剧教训教训你而已……后来,我也得到惩罚了啊,王爷亲手把我脚折伤,我今后再也无法跳舞了……” “你是说……”霓裳下意识地望向她走得不平稳的脚裸,清眸染上震惊之色,“皇甫天赐他……故意弄伤你的脚?” “对不起……我不知道……”霓裳呆滞地摇着头,罪恶感在心里油然而生。双脚是舞优的生命,她并不知道只是一件无关痛痒的恶作剧,会害得向晴断送了一生的跳舞资格。 “不知道……哈哈……”向晴狂笑,感觉她整个人有些失常,“你现在得意了?你得宠了,王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王爷最疼爱的是你……你这个践人,你为什么要冤枉我?明明不是我下药的,你却冤枉我!你说一句话,王爷便下令让我面容被毁,我是冤枉的,是冤枉的……”说着,向晴疯狂地扑过来,猛摇着霓裳的双肩。 “向晴,你冷静一点,如果你真的是被冤枉,那我们一起找出真凶。”霓裳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心生不忍,潜意识里,她愿意相信向晴的话―― 皇甫天赐,果然是一个残忍无情的男人!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真心对待他的女人…… 向晴不听劝告,双手倏然移向霓裳的玉脖,龇牙道:“去死吧!上官霓裳,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死!是你害我一无所有的,我要杀了你――” “放开小姐!”冬雪一见异状,立即一记手刀劈下向晴的后劲,又快速拉开她的双手,将她丢回给婢女春兰,“看好你的晴小姐,胆敢对霓裳小姐不敬的,小心王爷把你的头也砍下来!” “是……” “冬雪,你帮忙送向晴回汀兰苑,我要去找皇甫天赐!”霓裳说着,提起裙摆就翩翩跑出了殿门,任冬雪怎么喊也喊不住。 心湖亭子里,云倩儿正与婢女夏荷在对弈。 “小姐,你那招借刀杀人使得可真好。”夏荷赞誉道,“先是在上官霓裳的舞衣里放痒粉,虽然她表演时没出糗,好在我们早有准备,把一切栽赃嫁祸给向晴,听说向晴的脚不能跳舞了,而且面容被毁,现在看来,她已经不能跟小姐争宠了吧!” 云倩儿勾了勾唇,把手下的黑子一一围住白子:“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向晴的确不足以构成威胁了,麻烦的是那个亡国公主不如预料中好对付……” “那还不简单,像以前对付凤丝姑娘一样,把她引去那儿,不就好了。” “那儿?”云倩儿顿了顿,若有所思,不经意间瞥见湖边掠过的倩影,唇角的笑意更深,“夏荷,你说得对,也许我们的机会来了。”闻言,夏荷会意地笑了笑。 只见霓裳匆匆跑向竹苑,云倩儿起身叫住了她:“霓裳妹妹,一清早跑得这么急,是要去哪儿?” “倩儿姐姐,早安,我想去找皇甫天赐,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霓裳捂着胸口,微微喘气,“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未待云倩儿说话,夏荷倒是指着湖边北门先开口:“今日是初一,若是奴婢没记错,王爷应当是在梅苑里给梅妃娘娘上香!” 霓裳看了看梅苑,心里莫名闪过一丝不安之意,很快又向两人道谢,匆匆往梅苑而去…… ------------ 036、熟悉的画像 梅苑乃静谧优雅之处,一踏入院落,霓裳便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吸引住,按理说,这四月天不该是梅花盛开的时节,然而,霓裳却被满园的腊梅围绕着,幽幽的暗香萦绕在她鼻尖,放眼望去,成片的花朵疏枝缀玉,缤纷怒放,有的艳如朝霞,有的白似瑞雪,有的绿如碧玉,形成梅海凝云的壮观景象,煞是好看。 在梅林间绕了一圈,霓裳心里更是奇异地衍生了熟悉感,莫名地,就幽幽吐出了几个字:“奇门八卦之术……”这个情景好像在很久之前在哪里见过? 不再作多想,霓裳又疾步进了金钱绿萼殿,“金钱绿萼”是梅中极品,用此命名殿宇,甚是高雅,可见这座梅苑非同一般。 “皇甫天赐?”霓裳前前后后找了偏殿、东西厢几个房,仍然未见那个男人的身影,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了书房,推门,“皇甫天赐?” 书房里也没人。 尽管书房的光线比较昏暗,霓裳还是一眼便看见了墙上悬挂的多幅画像,鬼使神差般,有一股怪异的感觉召唤着她走进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霓裳终于看清了那些画像,不由得全身一僵,只见所有的画像上都是同一个年轻女子! 那倾国倾城之姿令天地为之失色,她嫣然一笑,宛如三千梨花绽放,美得令人失魂;那舞姿飘逸,高雅如仙,红色的披帛轻纱在她手中灵动飘渺,仅仅是一个个定格着的画面,就仿佛要飞仙而去…… 对于画像上的女人,霓裳无比熟悉,纵使一年多没见过那绝色容貌,她也不会轻易忘记…… 可是,皇甫天赐为什么会有这些画像? 一时间,霓裳被这些画像扰乱了思绪,也忘记了自己是来找人的,她在书房中认认真真看了一遍所有的画像,发现所有的落款都是皇甫天赐独一无二的印鉴―― 也就是说,这些画都是皇甫天赐的杰作?他认得画中女子? 最后,霓裳在书桌一角更是发现了一幅半成品,为了更清楚地看见画像上的题诗,霓裳一手拿着油灯,一手慢慢拉开了卷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除却巫山不是云……”霓裳正细细呢喃着这一句,心里倏然一紧,清眸中染上伤痛之色,翻着卷轴的手在轻轻颤抖,“除却巫山不是云……” 蓦然地,男人冷漠的身姿出现在门口:“你在做什么?” “砰――” 霓裳被他悄声无息的出现吓得手中一颤,瞬间,干燥的宣纸便被烛火燃起来,一股灰烬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该死的!谁让你随便进来的?”皇甫天赐飞快地冲过来,粗鲁地推开霓裳,一心忙着把火扑灭,霓裳被推倒在地,不小心擦痛了被烫伤的手,痛得柳叶眉都弯弯蹙起,见男人如此紧张那幅画,她心里隐约感到不安。 “对不起……”霓裳低着头,小声认错,“我不是故意弄坏你的画的……” 画像被烧毁了一大半,皇甫天赐捻了捻那些黑色的灰烬,下巴转而紧绷着,深邃漆黑的眸子也萦绕着阴鸷之气,他冷声质问:“上官霓裳,你可知道画中的女人是谁?” ------------ 037、都是假的 037、都是假的 038、比不上她 霓裳扶着墙壁起身,顾不得整理裙裾,她清晰感受到从男人身上传来的一股冷气,顿时,空气快要凝结成冰,霓裳被冻得连贝齿也在轻颤。画中的女人,她当然认得,如果光说那容貌,那么世间绝对没有人比她更为熟悉“她”,然而,她不敢开口,无论她说什么,他也不可能会相信的! 霓裳从未见过皇甫天赐如此阴暗的一面,此刻的他,双眸如冰刃般射向了她的心,在昏暗的光线衬托之下,他背后像是张开了属于恶魔的黑色羽翼,整个人恐怖得宛如来自地狱的魔鬼,他正朝她伸出魔爪…… “唔……” 那修长而有力的手臂,快得连霓裳也看不清,更是闪躲不及,少女腹中的空气被瞬间抽出,呼吸困难。 “上官霓裳,你居然胆敢毁了她!”他掐住她脖颈的手犹如铁钳,那力道在缓缓收紧,伴随着他轻柔却带着暗哑的完美声线,霓裳只觉是死亡的预兆,“你真该死!” 看来,画中女子对他很重要,只是一幅画而已,却抵得上她的性命了。 霓裳憋红了小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本是挣扎了几下,她指甲在男人手腕上留下深深的印记,那双眸更是痛苦得迷上了薄薄的水雾。第一次,她感受到死神的逼近,也是第一次,她是真真切切感觉得到皇甫天赐下了决心想要杀她…… 死? 倘若就这样死了,也许并不坏,至少她不必再在敌人眼底步步惊心,残喘苟活,也不必再被这个男人牵制得死死的…… 见上官霓裳缓缓闭上眼睛,皇甫天赐的心莫名一颤,剑眉蹙得更深,手不经意间松懈了几分,想到“她”的画像被毁,他又心痛愤恨道:“上官霓裳,你只不过是本王一时兴起带回来的女奴,你有什么资格来碰‘她’?” 霓裳倔强地沉默着,自知无意毁了他重要的东西是她的错,她一句话也不反驳,任由他发泄羞辱,身体本能地汲取着新鲜空气。 “别以为本王待你好一点点,你就可以恃宠而骄!”皇甫天赐手中的力道在反复收紧、放松,恣意折磨着她,“本王宠你,只不过是在宠一条狗、一只猫。让你入汀兰苑,只不过是想看看一朝高贵的公主,是如何成为在本王身下放荡淫.贱的妓.女。谁让你随便碰本王的画了?你连碰‘她’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羞辱,就像是在她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痛得她血泪不止,一颗颗冰泪石落在地上,滴里搭拉地奏成一段讽刺她的乐曲。 “终于……说出来了……”霓裳轻咳着,唇角扯开一个苦涩的笑意,“当初不仅仅是处心积虑要吞并花舞国,就连对我的感情也是假的!萧天赐的温柔,萧天赐的体贴,萧天赐的承诺,萧天赐的誓言……都是假的,或者说,就连萧天赐也是假的,那只是为了让我死心塌地地爱上你、迷恋你、信任你而扮演出来的假象,目的是为了让你有机会取得花舞国的一切情报……” 然而,她却傻傻地爱上了一个虚假的萧天赐! 多么讽刺啊!难怪身边的人总是说她太过天真了! 闻言,皇甫天赐脸色一黑,心里对她的说法感到有些不认同,不悦地随手将她甩落在地,男人居高临下看着她,轻笑,“对!由始至终,本王都没有爱过你!” 这一句话,像是一把利刃生生挖开她的伤口,不顾她的痛苦呐喊,非要把某样东西从她体内一点、一点地剥离,她痛得无力,痛得麻木,痛得想要晕死过去…… 她敛眸,掩饰了所有的伤痛,装作若无其事地别开头,倔强地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脆弱。 “画中的女人才是本王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妨告诉你,本王寻觅她多年,就连攻打花舞国也是为了她。”皇甫天赐向所有画像环顾一周,眸中染满了浓浓的爱恋,那是霓裳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的深情,他的语气也是温柔得宛如浸了蜜糖,忽然,他冷冷地盯着她,话锋一转,“上官霓裳,她的美好不是你随便能够碰触的,你连她的一根头发也比不上!” “既然如此,你还留着我做什么?”霓裳冷笑,对他的深情缱绻十分不屑,“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折磨我,倒不如赶快去找到她,好跟她双宿双栖!” 除却巫山不是云―― 除了画中他所念、钟爱的女子,再也没有能进驻他内心的女子了…… 死心吧! 上官霓裳,永远不要再想过去的花舞国,也不必再回忆那个虚情假意的天赐哥哥,他不值得你爱他,与其说他死了,倒不如说他从未存在过…… 皇甫天赐一愣,蓦然间,觉得眼前的霓裳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孤傲清冷了些,宛如屋外正芳香吐蕾的梅花,骄傲得让人不敢靠近,又娇嫩得令人怜惜不已。 “说得真好,还算你有些自知之明!”男人倏然俯身,一指抬起她的下颚,幽深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瞅着她,想要在她眼中找到往日对他的爱恋,可惜,毫无发现,“不过,在没找到她之前,若是身边能有只宠物来玩弄一下,本王又何乐不为呢?” 霓裳微微一怔,随即嫣然一笑,灿若生花,以进为退激将计:“哼!你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不过如此,想要怀里抱着一个、心里想着一个,难怪她会离你而去!” “不知者不罪,你胡说一句,本王可以大度不与你计较!但是――”皇甫天赐眸色一暗,转而瞥向了她的右手,正是方才拿着烛火那只手,也是被烫伤的那只手,“你毁了本王的画,定要给本王一个交代!”话落,长臂一伸,探了过去…… 只是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腕,骨节便即刻错位―― “啊――” 少女惨痛欲绝的声音响彻整座梅苑,几乎颤落了那满园的芬芳,转眼间,双唇染上了雪的颜色,她不再痛呼,坚强地咬着下唇隐忍一切。泪珠滑过她绝美的脸,仿佛滴落在皇甫天赐的心头,瞬间浇熄了他的怒火。 皇甫天赐见她的发鬓被细密的汗珠沾湿,不禁一愣,她正梨花带雨,可怜得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滴答滴答”声,冰泪石落了满地,惹得他心里滋生了莫名的不忍…… 她的手腕脱臼,痛得钻心,终于明白为何向晴的脚再也无法跳舞了,原来人的身体是这样脆弱的。 是尊贵高傲的公主天性使然,她不指责咒骂也不闹腾,下唇慢慢渗出了血丝,像是在雪中缓缓绽放的一朵红梅,柔嫩得扣人心弦,皇甫天赐眸中闪过复杂的精光,最终还是任由她收回手。 他起身,迈步,出门,独独留下一个残忍无情的背影给她,她不再看他一眼,只是小心翼翼地捂着手腕,转而低低抽泣。 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是对他的控诉,一直萦绕在他心里,挥之不去,甚至……揪痛着他的心…… ------------ 卷 三、君心难测 ------------ 039、怕痛就咬着本王的手 地牢里,空气一片湿冷。 皇甫天赐的话犹如魔音般,不断回响在霓裳的梦中―― “由始至终,本王都没有爱过你!” “画中的女人才是本王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妨告诉你,本王寻觅她多年,就连攻打花舞国也是为了她。” “在没找到她之前,若是身边能有只宠物来玩弄一下,本王又何乐不为呢?” …… “不要说了……”白衣胜雪的少女,脸色苍白得令人心惊,她睡得极不安稳,时不时地梦呓,“不要再说了……父皇,母后……对不起……” 皇甫天赐本想好好惩戒霓裳,打她入地牢,让她吃几天的教训,好磨磨她倔强高傲的性子,没想到,他一整夜在房中坐立不安,纵使面对着“她”的画像,脑海里却一直浮现霓裳低低抽泣的模样…… 他进入地牢时,便是见到她青丝披散,像只受伤的小猫咪一样蜷缩在角落里,她似乎被噩梦缠绕着,挣扎地挥舞了一下双手,岂料,脱臼的手一动就痛得不轻,她柳眉蹙起,喃喃呼痛。 他看着,剑眉也跟着微蹙,心痛得不禁攥紧了拳,然后又见她低喃:“痛……好痛……皇兄,霓儿的手断了……” 他再也无法冷眼旁观,忍不住冲过去捧住了她脱臼的手,手背的烫伤仍然触目惊心,也许会留下疤痕,手腕处更是一圈红肿,学武之人一看便知,她整个骨节都错位了,换做普通男子也忍受不住这丝丝疼痛―― 原来他竟将她伤得这么深,她这么一个柔弱的小东西,到底是怎么承受下来的? “你忍一忍,现在帮你把手腕复位!”他温柔道,生怕声音大了点都会再伤了她。 终于有一把温柔的声音,像阳光一样照散了霓裳噩梦中的雾霭,她似乎听见天赐哥哥温柔的声音,她吃力地睁开双眸,隔着朦朦胧胧的水雾,她看见了眼前熟悉的男人,鼻尖一酸便往他怀中扑去―― “天赐哥哥……” 皇甫天赐体贴地扫了扫她的背,听见她的呢喃心里又痛了几分,他让她转换了一个姿势,背靠着自己的胸膛,长臂横在她唇边,两手抬起她脱臼的手,道,“怕痛就咬着本王的手。” 只是轻轻挪动了一下她的右手,她就痛得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再不把骨节复位,她的手从此便会废了…… 霓裳高烧头晕,虽然晕得迷迷糊糊的,但是还辨认出他是皇甫天赐、是她的仇人、是欺骗她的男人,潜意识里,她不想依靠他,于是,毅然咬住了自己的左手。 男人无奈地摇摇头,轻轻叹气:“你的性子总是这么倔强,若不是本王留你在王府,你要如何活下去?” 亡国俘虏中,被充军或派去伺候官宦人家的,大多数九死一生,能活下来的,也多数生不如死。霓裳是花舞国最小的、唯一的公主,除了太子上官锦,其余几个不受宠的皇子皆被秘密送去给天照国右丞相,右丞相佐敦颐素爱豢养男宠,更爱把男宠折磨致死…… 下一刻,骨节复位的声音在地牢中响起,皇甫天赐揉了揉她的右手手腕,确定复位正确,才满意地勾了勾唇,再次看向霓裳时,他不由得心里一紧―― ------------ 040、被扰乱的心(感谢贝贝的打赏) 她瘫软在他怀中,左手留下了两排深深的齿痕,血丝渗出,触目惊心,可想而知她有多痛;如墨的发丝一直蜿蜒到地上,似是缠绕到男人的心里,牵得他的心一下一下地抽痛。 冷汗湿了她的脸,她痛得昏阙过去,长长的羽睫还沾着珍珠般的泪滴,轻颤得似蝶翼,令他心里莫名地一柔;那檀香小口微启着,本能地微微喘气,又像是在you惑着他。 他顺从自己的心意,双唇覆上了她的樱唇,细细地品尝过她的甜美之后,才意犹未尽地放开,这时,才发现她原本被咬伤的唇又伤上加伤,被他蹂躏得渗血。 少女这模样,实在是妖娆得撩人…… 烛光昏黄,照映着男人抱她出地牢的身影,那拂过的冷风,晃得墙壁上的暗影不停地闪动,就像是他闪烁不定的一颗心…… 竹苑书房。 东方少月直接推门而入,就见皇甫天赐在书桌前作画,画中少女的轮廓窈窕世无双,只是容貌还未被画出来,但是东方少月心知,能让皇甫天赐执笔的女人,只有那个“她”…… “什么事?”皇甫天赐沉声问道,丝毫没被他的打扰而影响,依然低头作画,下笔如行云流水。 “听冬雪说,霓裳小姐还是被噩梦困扰,一直呼着王爷的名讳。”东方少月一瞬不瞬地盯着画中的女子,果然,不管“她”身着什么衣物,皇甫天赐总是为她画上一袭红色披帛,到底是那个“她”偏爱红色轻纱,还是当中有别的意义,东方少月不禁好奇费解―― 他入王府近四年,从未真正见过“她”,也从未听那群八卦的下人提起过“她”…… 皇甫天赐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很快又专心致志地挥舞着画笔,头也不抬,故作冷漠:“那又如何?” “属下已经为王爷准备好冰肌露香膏,请王爷移驾去看看霓裳公主。”说着,东方少月从袖中拿出白玉小瓷瓶放在桌上。 “月――”皇甫天赐这才抬眸,别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不需要你来教本王做事!既然你这么关心霓裳,本王便派你为代表去送药吧!” 跟随他多年,东方少月自然熟悉他的脾性,对于语气中冒着酸意却未自知的男人,东方少月决定一反常态地应对他,最好是能让他看清对霓裳的在意,不要再折磨霓裳。 东方少月抱拳作揖道:“是!属下这就为霓裳小姐送药,定不辜负王爷的期望!”话落,连请辞的话都省了,直接潇洒走人。 看着东方少月快出门口,皇甫天赐倏然叫住了他;“等一下。” 正当东方少月以为他要后悔之际,却听他说:“在众多花舞国俘虏口中,可有得到宝物的消息?” 东方少月一愣,结果,主子还是要找“她”,“她”真的那么重要吗?连霓裳那么美好的人儿也比不上的女人,难道是天仙不成? “属下无能,查无所获!”东方少月直接跪下,准备接受惩罚。 “起来!”皇甫天赐脸色一沉,冷声吩咐,“下一个就审问上官锦。” “是――” 东方少月走后,皇甫天赐才放下笔,看清画中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少女,他陡然一愣――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将“她”画成了霓裳…… 除却巫山不是云,但是,从遇见霓裳那一刻起,他的心却被扰乱了…… ☆高声呼唤:收藏啦!推荐啦!留言啦! ------------ 041、绝色男子银月 夜,月色如纱。 静谧的王府突然回荡着士兵的声音:“刺客!快!往沁薇苑去了!” 少女再次被噩梦惊醒,头晕脑胀地摸黑而起,好费力气倒了杯水来喝,蓦然抬眸,便被屏风处倚着的暗影吓了一跳,手中一颤,白瓷杯砰然落地,碎成了花。 “你是谁?”霓裳警惕问道,她看不清暗影的面容,却隐约可见他挺拔的身姿,想必是个器宇不凡的男人。 昏暗中,她依稀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与皇甫天赐看她时无异,那是属于男人看着女人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兴致和占有欲…… 那人完美的声线,带着深深的蛊惑传来,飘渺而如美酒般醉人:“妖狐大盗,银月——” 霓裳微微一怔,那名字好熟悉,像是曾经深深地烙印在她心里,她揉了揉愈发疼痛的额角,脑海中却找寻不到半点关于“银月”二字的信息。 “银月?”少女轻移莲步,虚弱无力的身体有些跌跌撞撞地走向他,忽然,眼前发黑,身子便往前倾去…… 一双有力的臂弯传来温暖,与其说她撞入了他怀中,倒不如说他有心抱住了她,霓裳抬头看他,心猛然被震了一下—— 月光从窗稜角洒入,这个角度恰好为他的墨发镀上了一层银光,不!他的发本来就是银色的,银熠生辉,柔滑如丝…… 那面容、那眉眼、那轮廓,更是巧夺天工,那绝色姿容,风华轻曼,撩人心魄。 霓裳看着他莫名熟悉的容貌,不禁有些失了神…… “我们……是不是曾见过?”霓裳不由得问了句,她感到震撼,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绝色,更是那砰然心动的熟悉感,就连当初遇到皇甫天赐也没有的感觉。 男人勾唇一笑,灿若莲花,那笑容浸溺在月光之中,随着他纤长的睫毛一起颤动着,流光溢彩而来,柔和却又带着几分奇异的you惑,他轻启薄唇:“下一次见面,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下一次见面? 便是这时,屋外火把的光掠过,礼貌而不失几分焦急的拍门声响起:“霓裳小姐,府中闯入刺客,属下正带人搜查,请小姐开门。” 是月奇的声音,他除了保护皇甫天赐,便是负责王府的安危,为人忠恳而谨慎,皇甫天赐十分信任他。 若不开门给他搜查,他恐怕不会心熄。 霓裳听着愈发急促的拍门声,一转眼,只见银月利落地藏到了床上,眸色幽深,摄人心魂,一食指轻轻抵在唇边对她做“嘘”的动作,另一手便拉起丝被往自己身上一盖,从头到尾一气呵成,优雅闲适得似乎笃定霓裳不会揭发他。 少女开了门,屋内立刻火光闪烁,她镇定如斯地任由士兵搜查:“我身体不适,先休息了,各位请便!”说着,就回到床榻上,小心翼翼地拉过丝被,径自躺下。 “打扰霓裳小姐了,若是小姐见到有可疑人物,请立即告诉属下。”月奇等人没察觉到一丝不妥,终于带上门离开。 少女这才掀开丝被,若有所思地瞪着男人搁在她腰间的手:“你是来王府偷东西的?怎么就确定我不会把你交出去?” ------------ 042、自信得让人讨厌 银月宛然一笑,霓裳的心不由得又跳漏了半拍,不是她花痴,而是眼前的男人实在有着浑然天成的极致蛊惑,只消一眼,都会令人不知不觉沉沦在他的绝色之中。 他的气息贴近她的唇,这距离好暧昧:“你不会,因为你舍不得……” 那过份的自信语气拉回了霓裳的思绪,感觉这个男人自信得让人讨厌,方才他在她心中的好感便顿时下跌了几分。过份的自信便是自大了,跟皇甫禽兽一样让人讨厌! 外头搜查刺客的声音渐行渐远,沁薇苑安静得有些诡异…… 她抬手挪开他越矩的色爪,却被他阻止了―― “嘶――”蓦然惊心的抽气打破暧昧的气氛。 看着她急忙缩回手,柳眉拧成一团,银月也跟着蹙了蹙眉。借着月光清晰可见她右手上的伤痕,细嫩的手背是淡淡的粉色印痕,说那是疤痕,却不觉得丑怪;还有手腕处的一圈,像是粉色的玛瑙玉镯,精致小巧的甚是好看。 不过,对这样一个弱女子下手的人,也太过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很痛?”银月沉声问道,随即从衣襟内拿出一个白玉小瓷瓶,“当做是报答你救了我,今晚的战利品送你一样,这据说是外伤圣药冰肌露香膏,除疤消肿绰绰有余,现在由本公子亲自为你效劳,保证药到疤除。”说着,就拉过她的手,认真为她擦药,动作霸道得不容抗拒。 无论如何,女孩子的身体上留了疤痕,总是不太好的。 药膏凉凉的,有着清新薄荷的味道,很是舒服,霓裳愣愣地看着他温柔的动作,潜意识地就给予了十万分信任,本想对他的霸道之举生气的,却无法……气他…… 霓裳不禁好奇―― 是不是每个男人,都像皇甫禽兽一样霸道狂妄? 涂完药膏,他还轻轻吹着气,体贴得宛如在对待爱人…… 果真是圣药,效果甚好,霓裳缓缓再缩回手,羞怯地低着头说了句:“谢谢。” 只听得银月一丝轻笑,倏然,她的下颚被一股蛮横却不失温柔的力道抬起,猝不及防地,少女纷嫩的樱唇便被他虏获―― “轰!” 像是一记雷瞬间劈打在霓裳身上,原本高烧混沌的意识便得更加混乱…… 银月却似乎很享受,放荡不羁地几遍攻城略地后,才稍微餍足地松开了她,一看,少女的丽靥“唰”地就染成了晚霞的颜色,在月光的勾勒之下,多了几分性.感妖娆。 他看着,满意地勾了勾唇。 半晌,霓裳才慌乱无措地紧紧捂着自己的脸,双颊上的火辣辣羞得她几乎要埋首到丝被里―― 上官霓裳,就算皇甫禽兽不曾爱过你,就算你再怎么伤心难过,你也不该变得水性杨花啊!才第一次见面的男子,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被他吻了…… 想着,霓裳心里就纠结一片,满脑子都是“水性杨花”、“水性杨花”四个大字,羞愧难堪的迷网铺天盖地般罩住了她的心…… 反倒是银月,毫不在意地把白玉小瓷瓶塞到她手心,大手捂紧了一下她的手,又凑近她的耳畔道:“下次给你带样好东西,你一定会喜欢的!” ☆银月啊银月,你太帅了!想要帅哥的亲,赶紧收藏啊! ------------ 043、误杀向晴 反倒是银月,毫不在意地把白玉小瓷瓶塞到她手心,大手捂紧了一下她的手,又凑近她的耳畔道:“下次给你带样好东西,你一定会喜欢的!” 下次? 他真的还会再来? 霓裳陡然一愣,惊讶地看向他,这时,银月已经翻坐到窗台上,白袍似流云般垂落,银发在风中飘逸,高贵优雅如月神。 “记得想念我!”话落,霓裳一眨眼,他便消失不见了,了无痕迹得仿佛不曾到来,若不是手中的白玉小瓷瓶提醒着她,她还以为这只是一场梦…… “践人!居然敢偷我的东西,今天我就要打死你!” 霓裳从汀兰苑练完舞出来,便是见到冬雪跪在地上,白纱蒙面的向晴手执藤条就要朝她打下去,霓裳即时跑过去阻止:“住手!冬雪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打她?” 虽然冬雪是个下人,但是霓裳心里是人人平等的,冬雪细心待她,她很了解,她早就把冬雪当成自己人看待了。 向晴一见到霓裳,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上官霓裳,你来得正好!这个死丫头偷了王爷送给我的金钗,现在,我就帮你教训教训这小贼,省得哪一天,她把你的东西也偷走!” “不、不是的,霓裳小姐,奴婢没有偷东西!”冬雪坚决否认,“什么金钗,奴婢见也没见过。” 霓裳深信冬雪没说谎,主动挡在冬雪面前:“我相信冬雪的为人,你丢失了金钗,还是查清楚的好,不要随便冤枉人,你没有惩罚冬雪的权力。” “不是她还有谁,今早春兰都亲眼看见她拿着金钗出去典当了。”向晴指了指春兰,春兰拼命点头作证,而后,向晴又轻笑,“一个小小的婢女,怎么会有那么贵重的金钗,不是偷的还能是什么?” 霓裳若有所思,看着冬雪,清眸像是会说话般询问着她。 冬雪如实道:“小姐,那金钗是您昨晚送给奴婢的,奴婢家里穷困,所以把金钗典当了补贴家用……” “我记得,我相信你。”霓裳扶起冬雪,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王府里的三跪九叩,“向晴,你听清楚了,那金钗是我送给冬雪的,与你无关。” “哼!”向晴怨恨地瞪着霓裳,不断地打量着两人,“凭什么要我相信你,上一回你才冤枉我,害我的面容被毁,这一次,说不定是你们主仆二人藏着猫腻,妄想糊弄我,我现在就要打死这个贱丫头,看你还说不说谎!” 说着,向晴手中的藤条就往下一挥,看似要打冬雪,可那空中的轨迹更偏向霓裳。冬雪眼力精看穿了她的目的,瞬间就一手抓住了藤条,夺过藤条的同时,顺手轻轻推了一下向晴,向晴防备不及,脚步踉跄往后退,重心不稳的她猛然磕到了假山上―― “晴小姐!”春兰尖声大叫,看着被血染红的假山一角、飘落的白纱,还有向晴来不及扭曲的表情、因震惊而瞪大的双眸,三人都陡然一愣。 霓裳倒抽了一口凉气,脸色刷白,双脚更是软了一下,冬雪很快恢复镇定扶着她。春兰的尖叫声震荡了整个汀兰苑,舞优们闻声而来,向晴的死很快便惊动了皇甫天赐。 ------------ 044、罪有应得,命不该绝 汀兰苑主殿里,听完霓裳、冬雪和春兰三人的叙述,坐在上座的男人只是依然悠闲品茗,死的是他曾宠爱的舞优,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霓裳不得不再想起那一句“除却巫山不是云”,该说这个男人是痴情还是无情?一条人命如此消逝,他却表现得这么淡漠…… “如此说来,是冬雪错手推了向晴。”皇甫天赐的视线落到霓裳身上,其余两个女子都低头跪着对他无比尊敬,只有她是独独站着,尊贵高傲得一如在花舞国。他见到她手背隐隐约约的粉色疤痕,双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很快,又恢复一脸冰冷。 死的是自家主子,春兰对向晴到底是有些感情,这会儿正哭得厉害,却顾忌着皇甫天赐岑冷的气场,不敢哭出声来:“请王爷为晴小姐主持公道,要不是冬雪推了一下,晴小姐也不会惨死……” “是意外!”霓裳出声道,“没有人希望向晴死,冬雪也不是故意推她的,而且、而且是向晴冤枉冬雪偷窃在先……” “无论如何,杀人就该偿命,就算是意外,向晴还是死了。”男人用杯盖拨了拨茶叶,云淡风轻道,“来人,将冬雪拖下去重打八十大板。”说着,又优雅地小缀一口清茶。 下人上前拽住了冬雪,正将她按在地上,就见霓裳突然跪地,一脸认真道:“皇甫天赐,要打就打我吧!是我没有看好冬雪,才导致她犯错的,既然要受罚偿命,就由我来承担!” 是善良的天性使然,霓裳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本来向晴面容被毁她就感到自责的,这一次,如果她有好好规劝向晴,或者及时阻止冬雪,那么向晴也许不会死。 “小姐,一人做事一人当。”冬雪的优点在于忠心、坦直、责任心也强,临近死亡的一刻,她脸色平静如水,出色得不像是个普通的小丫鬟,“人是奴婢误杀的,王爷要处罚奴婢,奴婢毫无怨言。” 皇甫天赐对一切视若无睹,手缓缓挥落,语气冰冷:“行刑!” 汀兰苑里气愤凝重,重重的板子一下又一下地打落在冬雪身上,周围的舞优都纷纷别开脸不忍心在看这一幕。冬雪也是个倔强的丫头,几下板子挨下来,只是死死咬着牙,一声也不喊。 看着冬雪皮开肉绽、脸色发白,霓裳的眼眶渐渐泛红,忽然冲到皇甫天赐面前,拉扯着他的衣袖,近似乞求道:“皇甫天赐,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冬雪会死的……她会死的……” “霓裳,你该清楚,本王是看在你的份上,才对她小惩大诫的。”男人勾唇一笑,放下茶杯,一手抬起霓裳的下颚,看清了她担忧的神情,“没有拉出去立即砍头,只是八十大板,等于给她一个机会,倘若死了,便是罪有应得,倘若没死,那就是她命不该绝。” “罪有应得……” 换做在现代,误杀罪,犯人主动认罪的情况下,顶多也只是判个终身监禁,根本就罪不至死。 霓裳猛然挥开皇甫天赐的手,清眸带着恨意瞪着他―― “皇甫天赐,说到罪有应得,该死的应该是你!你灭了我花舞国,杀了那么多人,怎么不见你偿命?” ☆那个、误杀罪,貌似是这样滴…… ------------ 045、你不该恨本王 “皇甫天赐,说到罪有应得,该死的应该是你!你灭了我花舞国,杀了那么多人,怎么不见你偿命?” “上官霓裳――”男人的怒气从心中升腾起来,猛然一拍桌案,高高耸立在霓裳面前,那茶杯也泼了一地,脆弱得像是在讽刺霓裳的自不量力。 身后冬雪被打的声音停了下来,冬雪迷迷糊糊间,也不忘记为霓裳捏一把汗,最终口中呢喃着“小姐”二字,眼前一黑就昏厥过去了,行刑的人不知所措,心生不忍停了手。 霓裳见状,飞快地扑到冬雪身边,心疼地抱着她,冲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大喊:“皇甫天赐,你现在满意了?若是冬雪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饶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皇甫天赐皱了皱眉头,压抑着心里的怒火,走过去,一手拉起了霓裳,银色鎏金靴傲慢不羁地踢了踢冬雪苍白的脸,沉声道:“放心,她死不了,还没够八十大板,给本王继续打!” 闻言,行刑的人不敢不从命,又继续挥舞着板子打了起来,悄然间,力道却偷偷减弱了几分―― 不管怎么说,王爷太过暴戾了…… “住手!住手!”霓裳在皇甫天赐身后不断挣扎,她被他越拉越远,靠近不到冬雪半分,“住手啊!皇甫天赐,叫他们住手啊!我求你……求你……” 少女的泪滑过脸颊,皇甫天赐以指撷去,看她哭得那么伤心,他心里又出现了一股烦躁―― “霓裳,想杀本王也要掂量掂量你的能力,就算本王现在把她打死,你能做的,也只是继续哭泣而已。要不是本王带你回来,让你衣食无忧,外面的人单单是为了抢夺这些冰泪石,就足够将你折磨致死。”皇甫天赐手中的泪水倏然变成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正闪烁着夺眼的光芒,“你不该恨本王的……” 霓裳的变化,他看得清清楚楚,她变了,变得渐渐不依赖他,就连看他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清冷……这样的霓裳,完全不是从前在花舞国痴恋着他的那个单纯少女…… 她的转变,令他感到莫名的心惊和不悦,仿佛有什么本属于他的东西,一点点地失去。她在乎的,应该只有他才对,因此,其他的,他都要一一毁灭掉。 比如,眼前的冬雪。 显然,皇甫天赐是还没发现自己的心情,名为变相的吃醋与妒忌…… 少女只担忧着冬雪,根本顾不上他在说什么,最后不得不向魔鬼男人妥协:“不要打了……我不恨你,不恨你,求求你,放过冬雪好不好?” “好。”皇甫天赐因她一句话,愉悦地笑了笑,“不过该有的惩罚还是不能少,本王要将冬雪扁到浣衣局,而霓裳你――” 他拖长了尾音,扬起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从今天开始,搬到竹心殿来。” 板子这才真的停下来,霓裳急忙过去查看着冬雪的状况,连叫了几声都叫不醒冬雪,才鼓起勇气跟皇甫天赐谈起了条件。 “我要照顾冬雪,她有伤在身也不可能去浣衣局,你给我们一点时间……” “好。”皇甫天赐走过来,俯身,浓烈的男性气息悉数喷洒在她的耳畔,暧昧道,“本王等你三天。”果然,猎物还是要一点一点地征服比较有块感,既然她曾爱过他,他有信心能让她再爱一次,即使他爱着另一个女人,也不允许她轻易死心。 ------------ 046、利用冬雪 皇甫天赐携着笑意从汀兰苑走出,脚步轻快,紫袍飘飞,金线纹龙刺痛了霓裳的眼,霓裳用衣袖擦了擦冬雪脸上细密的汗珠,请求着走过来的星奇:“星奇姑姑,请你帮我请大夫来救救冬雪吧!” 于是,星奇便让人去找大夫,没有皇甫天赐,霓裳连找御医的资格也没有。星奇又让人帮忙送冬雪回沁薇苑,还特意找了两个奴婢来照顾她们二人。 三天。 只有三天时间,他想要什么,不言而喻。 霓裳眼睁睁看着众人在忙碌,无奈地叹气―― 就算落在别人手里,顶多也是一死了之,如今被皇甫禽兽掌控着的生活,却是生不如死。 皇甫天赐一回到竹心殿,便吩咐下人换上崭新的室内摆设和被铺床单,他要用最好的一切来迎接霓裳。这时,东方少月恰好回来,他忙着审问上官锦,却也听闻了汀兰苑向晴之死的事。 “王爷,听说您下令处罚了冬雪。”东方少月一脸凝重,手中的配剑不由得握紧了几分,“冬雪是您一手教导出来的暗卫,无故被罚,实在难以服众。” 所谓的暗卫,本质跟杀手无异,除了保护人,还可以秘密灭口。冬雪,是当初皇甫天赐担心霓裳再遇类似溺水之事,特意派到霓裳身边保护并监督她的。 皇甫天赐只是淡然看着东方少月,眼眸里满是探寻的意味:“月,你最近同情心愈发泛滥了……” 见东方少月脸色一僵,沉默不语,男人才道:“冬雪跟霓裳走得太近了,作为一个暗卫,最不应该产生的就是感情,本王只是趁早断了她多余的情根,以防她将来衍生叛逆之心。” 这话意有所指,毕竟,跟霓裳走得近的,不仅仅是冬雪,东方少月也算其中一个。 东方少月听得出他在警告自己,蹙了蹙剑眉,依然是低头沉默着,多说多错,不说不错,不想被皇甫天赐窥探心思,最好就不要与他对视。这是东方少月多年来总结出的经验。 “再说,利用的冬雪的苦肉计,让霓裳向本王妥协,不是挺好的吗?”皇甫天赐说完,又进入内室,让下人把屏风换成另一个样式。 黑衣男子默默地离开,去了一趟医药房,才去沁薇苑,一路心思沉重,一到沁薇苑,就看见霓裳在烧着金银衣纸,轻烟袅袅,衬得她如玉的脸无比落寞。 “王府里不准擅自烧火,你不怕被王爷知道,又处罚你么?”东方少月从后面走近她,这才发现她又清瘦了几分,心里蓦然一紧,又说,“就算不处罚你,主子犯错,向来是下人受罚,你忍心连累无辜的人么?” 霓裳陡然一愣,张望了一下四周,幽幽道:“对不起!我只是想要拜祭一下向晴,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皇甫天赐?” “我听春兰说,向晴的尸体被带走了,向晴明明是皇甫天赐的女人,为什么死后也不能被好好安葬?”霓裳忽而想起,春兰还哭着来道歉―― ------------ 047、攻心为上 霓裳小姐,奴婢真的好害怕,其实那支金钗是奴婢不小心折断的,奴婢怕晴小姐大骂,才把罪推到冬雪身上,但是奴婢没想到会害死晴小姐,又害冬雪受伤。这是奴婢用所有积蓄买来的、最好的药和补品,请你帮奴婢交给冬雪吧,奴婢向你们道歉了,奴婢知错了,求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王爷…… 冬雪受了那么大冤屈,万一霓裳请王爷追查这件事,万一被王爷知道始作俑者是她一个小小的婢女,就算她死十次都不够偿命。几番思量之下,春兰决定向霓裳坦白求情。 东方少月在霓裳身边蹲下来,帮忙烧着金银衣纸,道:“这王府里,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来得好。” “也许吧……”霓裳又拆了一沓纸钱,分给他一半,跟这个如风般的男子在一起,她完全没有压抑感和约束感,“有些人,没遇到总比遇到的好……” 东方少月微微一愣,有些失神地看着她,风转了方向,烟呛到了她面前,那张国色天香的面容更显朦胧美,他不禁抬起手,移近了她的脸―― 不管他从前在江湖流荡,还是现在隶属皇族,他一直都是心如止水的,从遇到霓裳开始,他的心思却总是莫名其妙被她牵动着…… 刚才那句话,她是说王爷吧,当初她不惜与上官锦闹僵了关系、一心一意恳求赐婚,如今却后悔遇见了王爷,可见王爷真的伤她很深…… “你――”霓裳捂着脸,挥了挥轻烟,疑惑地看着他伸过来的手。 东方少月回过神来,尴尬地转而捻走她发鬓上的纸灰,道:“你的头发脏了……”然后,在霓裳的微笑道谢中,疑是脸红地移开了脸。 两人在沉默中烧完了金银衣纸,霓裳看着他就要离开,忽然开口问道:“月公子,你可以带我去看看渺渺吗?”自从那天闯入梅苑书房后,皇甫天赐就不允许她去探望地牢里的渺渺了,她不想再去求他,他那么信任东方少月,东方少月应该可以做主的。 月公子。 这个称呼不会太疏离,也不会太亲昵,东方少月听到时,心里被小小地震撼了一下。 “这件事你直接找王爷会比较好。”东方少月目光黯然,回过头,“霓裳小姐,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你说吧。”王府里会跟她说真心话的人,少之又少,霓裳直觉东方少月就是其中一个。 东方少月又走了几步,神情肃然,低声劝道:“想要在王府里更好地生存,就要抓住王爷的心,攻心为上,你可明白这个道理?” 他知道皇甫天赐喜欢她、想要她,可是她一直顽强抗拒下去,只会让自己受到更多的折磨,说白了,他是不忍心再看到她受到欺辱…… 如上官霓裳般的女子,应该是生来被人疼爱的。 霓裳低了头,双手偷偷地揪紧了衣裙,清眸中滑过的是失落之色―― 就连东方少月也认为,她应该去讨好皇甫禽兽…… “谢谢东方公子提醒,霓裳会谨记在心的。”少女再次出声,称呼换了,连日来对东方少月的好感他一句话就间荡然无存。她会谨记在心,但不表示她会去做。 东方少月也察觉到她态度的转变,落寞也在心里蔓延着,他看到她手背上的粉色疤痕,皱了皱眉,才掏出一个白玉小瓷瓶:“这是冰肌露香膏,给你和冬雪用的。” 少女诧异地接过药瓶,忽而想起那夜神秘的绝色男子,银月、银月…… 她呆滞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两个字:“谢谢……” ------------ 048、联姻之事 天照国,长乐宫,寓意“长久极乐”,宫墙四面各设宫门,更有重兵护守,宫殿大气磅礴,金色琉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最特别的是,这长乐宫内外栽满了四季桂,淡香宜人。 一袭紫袍越入内室,迎面而来的就是更加浓郁的桂花香味,皇甫天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见到居坐在鎏金凤椅上的太后,只是淡漠地行礼问候,态度里完全看不出一丝恭敬之意。 “不知太后召臣来有何要事?”皇甫天赐直接开门见山,他一如从前般称呼她,他心里的母亲只有一个,便是梅妃,永远也不会是眼前的苏媚。 太后苏媚,当朝天子的亲母,与右丞相佐敦颐一脉渊源极深,十五年前先帝驾崩,幼帝皇甫天佑就是这位威仪四泄的太后一手扶持出来的。 苏媚年仅四十五,年轻时娇美倾国,如今保养得极好,整齐的发鬓也无白发,她只着了素白衣渲染些裹金,微微略淡的罩裙脚蜿蜒地面。 苏媚朝他施施然一笑,眼角的鱼尾纹流泻了岁月的痕迹―― “赐儿,哀家也不耽误你时间,有话直说了。”苏媚将红木几案上的信状物交给一旁伺候的桂麽麽,由桂麽麽转递给皇甫天赐,见皇甫天赐如天神般伫立着,负手而立,正眼也不瞧一下信状物,苏媚才似笑非笑地解释道,“这是水清国送来的信函,提到当年水清国公主与赐儿的指腹为婚一事,哀家看赐儿也该是时候成家立室定定性了,而且王府甚大,赐儿公务繁多,也该找位贤妻来管理内务不是吗?” 皇甫天赐看惯了她讨好卖笑的嘴脸,嚣张跋扈的人自有其资本,他只是轻蔑一笑,似是挑衅似是讽刺般地道了句:“所以呢?太后娘娘是希望臣娶了那位水清公主,然后与水清国联盟来谋朝篡位么?” 闻言,苏媚脸上的笑容一僵,讪讪道:“赐儿真是越来越爱说笑了,哀家深知赐儿对天照忠心耿耿,又怎么会连同外人来谋朝篡位呢?况且水清公主过来联姻后,便是自家人了,赐儿何时听过自家人盗自家的东西之说?” 皇甫天赐满不在意地勾了勾唇,深邃的眸中装满了高深莫测,他当然不必盗、不必谋、不必篡,天照国只不过是他探囊即取之物,佑帝年号何时改为赐帝年号,只是看他的心情…… 室内静默了好一会儿,男人转而紧绷着下巴,显然是耐性被磨尽,再也不想听她说话了,便一声也不应,苏媚也不再自讨没趣,由桂麽麽扶着下了座,手中捏着那信状物走到男人面前,又不敢离他太近。 闻着那刺鼻的桂花香,皇甫天赐又见她讪笑道:“这联姻之事来得有些突然,赐儿一时不能接受,哀家也十分理解,赐儿回去好好考虑,届时再与皇上商讨此事,定能得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复。” 皇甫天赐再也不想见到她恶心的嘴脸,伸手夺过信函,便一脸不羁道:“太后娘娘放心,臣回去定当考虑清楚。” 苏媚战战赫赫地送走了这个瘟神,正要松一口气,却见他突然折了回来,跟后还跟着一名端着银托盘的宫娥―― ☆十点二更。 ------------ 049、肉丸汤 苏媚战战赫赫地送走了这个瘟神,正要松一口气,却见他突然折了回来,跟后还跟着一名端着银托盘的宫娥―― “臣差些忘记了,今日特意命天下第一名厨为太后娘娘烹制了最爱的肉丸汤,现在就让人为太后娘娘呈上。” 苏媚陡然一怔,看着这色香味俱全的肉丸汤被送上来,她不禁全身战栗,额角冒出的冷汗倏然浸湿了发鬓,待到皇甫天赐笑意深沉地真正离去―― “砰――” 苏媚袖手一挥,盛着肉丸汤的白玉瓷落地开花,满室的桂花香被诡异的肉香冲淡…… “太后息怒!”桂麽麽领着一众宫娥慌乱跪下,“太后息怒!” “息怒?哀家好歹养了他这么多年,他却成了一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哀家能不怒吗?”苏媚的脸几乎被怒气扭曲,瞬间变得丑陋无比,“看着他每月送来肉丸汤,哀家真是百爪挠心、有气无处泄。皇甫天赐,哀家当初就不该心软留下你这个贱种!” 苏媚曾铺张奢华至极,是早些年皇甫天赐被封王,才稍稍收敛了些,明里暗里,她都畏惧着这个“抢来的儿子”,因此,说话也不敢太大声,与他硬碰硬。 肉丸、肉丸…… 这肉丸,似乎是苏媚下半生都逃不掉的噩梦,这噩梦告诫着她:宁可与天下人结仇,也莫要得罪皇甫天赐,只因这个男人的准则一向是――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犯我一分,我必还千倍。 皇甫天赐匆匆回府,管家日奇熟知他见完苏媚之后的习惯,早早打点好一切在王府大门恭候着,一见主子,就急忙上前帮忙清理他身上的柔黄小花―― 四季桂,那是穿梭长乐宫时沾到身上的。 “王爷,老奴已经命人备好一切,王爷现在就可以移驾翠竹居,沐浴更衣。”日奇恭顺道。 皇甫天赐是一路皱着眉头回来的,只因为那股恶心的味道萦绕得他太久,他看着大门外停驻的华美马车,沉声道:“给本王换一驾新的马车,顺便唤云倩儿来伺浴,老太婆的味道真难闻!” 众人诺诺地点头,一一忙活着,只见皇甫天赐又盯着手中的信函,想到联姻之事,有几分走神―― 成亲…… 莫名地,他想起了在花舞国,与霓裳还未完成的婚礼。 犹记得,大婚前,霓裳软磨硬蹭、求着她的父皇母后赐婚,程帝应允后,她激动无比地向他道出好消息,含羞带笑、无比撩人;大婚那日,他在凤鸾宫中蓦然回头,见她凤冠流苏衬玉颜,娇似红莲,艳如牡丹,美得不可芳物,他心里闪过一丝挣扎…… 想起她当时充满的依赖的清眸,紧张兮兮攥着他衣袖的可爱动作,他有些后悔当日亲手破坏了那美好的婚事…… 最后,皇甫天赐随手将信函丢给了月奇,若无其事道:“把这东西销毁了,本王不想再看到它……” 联姻?王妃? 他的妻子只能由他自己来决定! ☆如无意外,晚上还有更新,亲们推荐留言给力点哦,么么哒! ------------ 050、循规矩步 霓裳求见了皇甫天赐好几次,都被拒之门外,接二连三下来,霓裳隐隐约约懂得了他想要告诫自己的一件事―― 没有他,她连去地牢探望渺渺的资格都没有…… 当无助感笼罩着霓裳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东方少月说的话:攻心为上。 冬雪的伤还没康复,一天到晚只能躺在床上休息,霓裳想到了云倩儿,这个时候还能帮助她的人就只有云倩儿,于是,到了汀兰苑找她。 没想到,却撞见了云倩儿在训斥夏荷,凶残跋扈的模样跟平时的温婉贤淑判若两人:“死丫头,跟了我那么久都不长点脑筋,你是一心想害死我?”闻言,就见云倩儿揪着夏荷的头发狠狠地扯了一下。 “倩小姐,对不起……”夏荷低着头抽泣着,怯怯地闪躲着,唯唯诺诺道,“奴婢不是故意,奴婢下回不会再犯了,求倩小姐原谅奴婢……” 地上撒了一地的香粉,霓裳走过去,浓郁的桂花香就充斥了她的鼻息,腻得快要醉人,看着云倩儿又要去扭夏荷的耳朵,霓裳又忍不住多管闲事―― “倩儿姐姐,夏荷做错了什么事?有事好好说,动怒对身体不好。”霓裳不着痕迹地把夏荷护到身后,盈盈一笑,灿然生辉,使得云倩儿扭曲的怒颜黯然失色。 云倩儿见到来人,立即收敛了丑陋的姿态,端庄地坐在院子石凳上,指了指地上的香粉:“这丫头做事粗心大意,打翻了我的桂花香粉。” “姐姐的胭脂水粉多不胜数,何须对这小小的一盒桂花香粉斤斤计较呢?”霓裳用衣袖温柔拭了拭夏荷满脸的泪水,柔声道,“再哭就要变丑了,你先去忙活儿吧,以后做事小心点,倩儿姐姐是个大度之人,不会再斥责你的了。” 夏荷很是感激,吸着鼻子连连点头,对霓裳感到有些愧疚,毕竟上次是她故意引导她去梅苑的,还有上上次也是她亲自在舞衣里放的痒粉…… “谢谢霓裳小姐……”夏荷欠了欠身,语气里还夹着浓浓的鼻音,“奴婢去为小姐们泡壶花茶来。”那花茶,还是霓裳教会她泡的,不知不觉,就成了云倩儿用来讨好皇甫天赐的招数之一。 看着霓裳三言两语就抬举了自己,又解救夏荷于危难之中,云倩儿不得不重新度量霓裳―― 她绝不是个愚蠢的公主,单纯和聪慧是不矛盾的,万一她有一日对王爷起了心思,那自己在王府里就更难立足了。 敛眸间,云倩儿眼底闪过一抹算计的精光,佯作落寞地补充道:“哎!既然霓裳妹妹开口了,姐姐就看在妹妹的面上不跟这个贱丫头计较了,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香粉,这可是王爷送给我的御用香粉呢,王爷最喜爱这桂花香了。” 这时,夏荷已经迈了一脚出院门,听见云倩儿蓄意的谎言,不由得一愣,回头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不知所以的霓裳,最终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什么也不敢说。 王府里,王爷一向厌恶桂花香是人尽皆知的事,而刚才,夏荷做错的事不是打翻了桂花香粉,而是买错了香粉,云倩儿一怒之下扫掉了整盒香粉,再毫不留情地教训她…… 霓裳却没对云倩儿的话有所怀疑,下意识地记住了皇甫天赐的喜好,云倩儿莞尔一笑,拉着她入了房,心里阴险暗想―― 上官霓裳,若是你循规矩步,就不会再踩到王爷的底线了。 ------------ 051、女人的本事在于征服男人 梳妆镜前,云倩儿把霓裳按坐下来,笑得友好无比:“妹妹真是天生丽质,我若生为男儿必定也为你倾倒。”看着镜中素颜清丽的少女,云倩儿心里又狠狠妒忌了一把,真想拿起剪刀划花她美丽的容貌。 霓裳自是不知云倩儿里外不一的心思,依然单纯无害,她受宠若惊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微微蹙眉问:“只是一副皮囊,我没觉得有多重要……” 灭国之前,霓裳活着的世界,一直都是个“太平天国”,“人之初,性本善”长年累月地熏染着她,稍微对她好的人,她就对别人毫无心眼,她还不懂得区分真心与假意。 也正是霓裳像不谙世事的一张白纸,纯洁干净,天真烂漫,才不知不觉侵蚀了别人的心,譬如皇甫天赐,从第一次遇见她开始,便忍不住想要在这张白纸上染上各种颜色…… “所以呀,你就疏于打扮,白白浪费了上天赐予你的恩惠。”云倩儿轻叹气,拿过脂粉,不由分说地在霓裳脸上忙碌着,“你可听说过一句话?” “嗯?”霓裳懒得多动,便由着她为自己的脸涂涂抹抹。 霓裳的肤质极好,气色绝佳,浓妆淡抹总相宜,云倩儿想着自己的脸扑上几层粉也比不上她,心里的妒忌又悄然添了几分。 云倩儿的动作有意无意地变得粗鲁了些,见霓裳只是皱了皱眉头,如小绵羊般任她欺压,她心里升腾起恶作剧后的块感,轻笑道:“男人的本事在于征服天下,女人的本事便在于征服男人。” 霓裳一笑置之,自知跟云倩儿讨论这个话题,将是无果的,这个异世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古代历史上曾存在过伟大的女帝女官,甚至现代社会里,许多女人独立自主、成绩不输男儿。 淡妆落成,更显得霓裳如出水芙蓉,霓裳看着镜中的自己,勾唇笑了笑:“谢谢,倩儿姐姐的手可真巧!” 明明是真心的称赞,云倩儿听着却只感到十分刺耳,心里约莫算计了一下,欢喜道:“午膳后,我会陪王爷到心湖亭那儿走走,若是妹妹也来就好了。” 攻心为上…… 霓裳下意识又想起东方少月的话,为了见渺渺,或许这是个好机会。 “心湖?” “没错,这是王爷的习惯,午膳后必要散步走走,也是那个时辰,王爷最爱我们献舞抚琴,以排忧解闷。”说着,云倩儿便从抽屉里翻出一直雪藏的一盒香粉给霓裳,“这是我一直珍爱的桂花香粉,现在送你,我敢说,王爷见了妹妹,必然十分惊喜。” 霓裳一瞬不瞬地盯着手中的香粉,似乎被那精致的盒子图纹所吸引,又似乎陷入了深思中―― 女人的本事,真的在于征服男人么? 午膳后,云倩儿向皇甫天赐大胆提议游心湖,男人想着明日就可以见到霓裳乖乖地搬到竹心殿,心情大好便欣然接受。 其实,对于乖巧听话的女人,他是从来不吝啬疼爱的。 白衣锦袍在花丛中穿梭而过,皇甫天赐亲昵地拦着云倩儿的纤腰,漫不经心得听着她说话,脑海里却一直浮现着霓裳的模样―― 霓裳曾经也这般在他耳边叽叽喳喳,活泼得似一只小鸟,当时的他却一心想着“她”,听得很不认真,现在想起来,发现自己完全不记得霓裳曾说过什么,不禁眉头一皱,感到十分懊恼。 转入东门,眼前杨柳稀疏,落英缤纷,亭子中央一幕奇异动人的景象也映入了他的眸中。 ------------ 052、洗洗干净 亭中薄纱飘飞,少女手执彩色羽毛扇,正舞得动人,时而跳跃展扇,灵动得极富旋律感;时而旋转轻摇彩扇,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婀娜多姿宛如花蕾在羞涩盛开。 那一整套的舞步连贯而流畅,完美得无可挑剔,在初夏的湖光美色中绽放着属于她的光彩,就连彩蝶也被她吸引而来,围绕在她身边翩翩飞舞,或停留在她的肩上、手上,扑闪着五彩缤纷的翅膀。 她就像是一束白光,折射出七彩绚丽的颜色,瞬间照射到皇甫天赐墨黑般的人生当中…… 皇甫天赐看着,蓦然一震,原本冷硬的心被某种情愫慢慢地侵蚀着,不知不觉放开了云倩儿,双腿不由自主地往亭子迈去―― 他知道她一直想见他,有求于他,真不该狠心对她冷漠,这么极致的美丽,应该早些被他看见的。 “王爷……”云倩儿眼见皇甫天赐似是被霓裳蛊惑了般走过去,忿然咬牙,也快步上前,满心欢喜地道了句,“好香呀!霓裳妹妹真是多才多艺、聪慧过人,竟然能想到用香粉引来蝴蝶伴舞,第一舞优的名号果然当之无愧。” 闻言,皇甫天赐才回过神来,这才发觉到,鼻尖早有厌恶的香味蹿入,恶心得令他脸色一沉,又听云倩儿嘀咕着:“不过,这好像是桂花的香味吧?王爷,倩儿是不是闻错了?”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皇甫天赐听见,亭子那边的霓裳却听不见。 “确实……是桂花香。” 一句轻缓,却透射着阴鸷气息的话从男人唇间逸出,云倩儿见他的脸色从和颜悦色忽而转为异常平静,不禁感到莫名的恐惧,冰寒之气似乎从男人身上流泻出来,瞬间令她全身僵冷,再也不敢向他靠过去。 “王、王爷,霓裳妹妹她兴许并不知道……”云倩儿佯作好心地为霓裳辩解,话说一半,点到即止,却让皇甫天赐眸中的暗光越来越深沉。 深邃如海,无论是谁,也看不透他的想法。 “不知道?”皇甫天赐倏然勾了勾唇,笑意高深莫测,“没关系,本王会让她好好了解一番……”话落,他继续走向亭子,云倩儿自知好戏即将上演,便噙着一抹得逞的笑意停步观望―― 上官霓裳,牛不喝水,不能把牛头按低。既然你有心要勾引王爷,就该为此付出代价,好好享受我再次为你导出的路吧!那浓郁芬芳的桂花香,将会送你直落黄泉。 亭子里,霓裳早就察觉到皇甫天赐的接近,心里冒出一丝喜悦的希望,她摇着彩扇旋转了一圈,拿捏好角度与分寸故意装作扭了一下脚―― “哎――” 在少女有意无意的轻声惊呼中,果然,她安然落入一个怀抱,两人的姿势无比暧昧,气氛却十分凝重,这个怀抱也过于冰冷。她反应过来时,只觉得自己像是正被一块千年寒冰包裹着,冻得不由得唇齿轻颤,突然紧张得几乎要窒息。 更勿论那早就被他吓跑的蝴蝶…… “皇甫天赐……”霓裳蓦然抬眸,对上他冰冷的眼神,陡然被震慑了一下―― 那漆墨的双眸中,还掺夹着浓烈的恨意! 她确定自己没看错,因为她也是那样恨着他的。 霓裳有些无措地挣脱他的怀抱,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将目光移到别处,皇甫天赐却没打算轻易放过她,铁臂横出,毫不怜香惜玉地拽住了她手臂,霓裳蹙了蹙眉,不用多想,也知道凭他这粗鲁的力道,她纤细的手臂铁定多了几道瘀痕。 孰料,霓裳只觉得眼前一晃,花草树木的影子快速从眼前掠过,快速的眩晕感过后,“噗通”一声,她落水了…… 那只可恶的禽兽,她好心好意跳舞来讨好他,他不是应该戴着温柔假面具笑着对待她吗?即使是假情假意假温柔,她也认了,只要能够见到渺渺就好―― 没想到,他竟然将她扔到湖里…… “呵――”霓裳狼狈地扑打着水花,挣扎着探出水面,就见亭子里的男人悠闲的负手而立,对她轻笑讽刺,“本王最讨厌那种恶心的味道,你就直接在湖里洗洗干净,好记住这一个禁忌。” ☆求收藏!求留言!求推荐!亲们都好冷淡滴说(对手指,郁闷中) ------------ 053、逃避不了 恶心的味道…… 霓裳在冰凉的水中浮浮沉沉,脑海也渐渐混混沌沌,蓦然望见不远处那一抹端庄的倩影,云倩儿正冷眼旁观,仿佛早知道一切。 唯一的理智驱使着霓裳去承认一件事―― 皇甫天赐感到恶心的味道,正是那桂花香粉,而云倩儿,是故意的! 风拂过,桂花香气轻易被吹散,霓裳的心似是被浸得凉透了,挣扎得无力过后,软绵绵的娇躯开始往水下沉,当她以为自己快要窒息而死时,又有一股强势的力量将她捞起。 “看来只是洗去了一身恶心的味道,却还没把脑袋洗干净!”男人的声音很轻很轻,言辞间却不难听出他的不悦,“上官霓裳,本王很好奇你到底有多倔强?宁愿被淹死也不开口向本王求救吗?” 他的不满,是因那桂花香味,恶心的味道玷污了她的美好。她应当是纯粹的、天然的、甜美的,散发着独一无二的幽幽气息,理所当然地蛊惑着他…… 他的不悦,是因她的倔强,她总是为任何人求他,包括渺渺、上官锦、冬雪,却从不见她为自己求他,这个认知令他感到十分挫败。 “咳咳――” 仍然还在水中,碧水荡漾在她胸前,衣衫沾水后,紧紧贴着她的娇躯,曼妙玲珑的体态若隐若现。贴着她的不止是水,还有那个霸道的男人,他一手搂着她的纤腰,另一手抬起她的下颚,她清眸微眯间,只见到他布满征服欲的眼神。 这眼神,不陌生,霓裳蓦然想起误闯他寝室,在浴池中的那一幕…… 像是心有灵犀般,皇甫天赐也想起了她那时的美好,喉结滑动了一下,心里却是自尊心在作祟,硬是想要看到她主动的模样。 于是,强忍着欲念,男人只是在她耳畔压抑道:“上官霓裳,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既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踩了本王的底线,就别想逃避惩罚……” 霓裳微微扭头,小动作昭示了对他的厌恶,才从死亡边缘拉回半条命,只能在心里妄自菲薄―― 呵!就算她想要逃避,也逃避不了! 霓裳只觉得眼前一阵昏眩感袭来,皇甫天赐已经把她带回了岸边,只是,少了上一次落水被救的温情关怀和担忧之色,这一回,是赤・裸・裸的狠绝残情。 迷迷糊糊间,只听他沉声道:“听说,人在挨饿致死期间,神智是最脆弱的。” 少女匍匐在草地上,下意识将自己缩成一小团,就像一只防备着敌人的小刺猬,冷意吞噬着她的身体,她无力睁开眼睛去看他的表情。 不用看也知道,他一定正笑得眼底染满了戏谑之色。 “霓裳,本王与你玩个游戏如何?”皇甫天赐不顾浑身湿透,只想继续逗弄他的小猎物,他使坏地摩挲着她的睫毛,如蝶翼般的羽睫便轻轻颤抖,十分可爱。 他的声音愉悦了几分,冷意却不曾消减,似是要将霓裳的倔强狠狠冻结起来:“看看你能支撑多少天,才肯开口求本王饶了你……” ------------ 054、饿到极致 静寂的竹心殿,烛光暧昧,轻纱水暖。 邪魅俊美的男人半倚在浴池边的雕花软榻上,深邃的眸光紧锁着地板上虚弱到极致的少女,看着她羸弱的身子因虚脱而瘫软得不能动弹、丽靥瘦了一圈毫无血色,他的心底最柔软一处被触动,蓦然泛起微微的痛意。 他手伸向一旁的几案,拿起摆满食物托盘,慵懒地起身,缓步向她走过去,心中的柔情夹杂着心痛在翻涌―― 三天…… 这样的惩罚只是为了消磨她的倔强和利爪,他想看到她再也无力反抗,对他展露温顺和依赖…… 他半跪着,放下托盘,温柔地搂过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动作很轻,生怕一不小心会将她碰碎,只是几天而已,只觉得她更轻了,仿佛没有重量。 “饿么?”他凑近她苍白而美丽的脸,轻声呼唤着,唇边挂着的笑意十分魅惑。 饿…… 好饿…… 她像是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白兔,在俊美优雅的男人怀中,身不由己,只能模糊地感受着他的温度,唇微微嗫嚅,就连睁开眼眸和说话也感到无力。 食物飘散的香气,刺激得她胃部猛然抽搐,十分渴望得到食物的填充。整整三天,她被他软禁在竹心殿里,滴水未进,饿到极致,喉咙里像是一把火在烧着,胃里更像有个怪物在蹂躏着,消磨了她所有的意识,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 好饿,饿到快要死掉…… 见她痛苦地嘤咛一声,弯弯的柳叶眉紧蹙着,瘦弱的身子颤抖得我见犹怜,脸色又倏然白了几分,皇甫天赐却不缓不急地浅笑着,执起托盘上的浓汤,偏偏坏心眼地舍弃了那精致的银汤匙―― “难得你这么乖巧,本王会好好奖励你,不要着急……” 他将汤水含在口中,带着怜意吻上她的唇,技巧熟稔地撬开她的贝齿,那香甜而温热的液体缓缓被渡入她胃中。少女感受到汤水的滋润,出于本能地张开嘴吞咽,美味的汤水被她汲取完后,双唇仍然被滚烫的吻覆盖住。 尝到了食物的甜头,胃痛得到缓解,她迫不及待地将舌怯怯探入他口中,潜意识里想要更多的食物,却因得不到满足而低吟着…… 他舔弄她的唇瓣,极尽温柔,双眸染上几分晴欲,享受着她垂死温顺的过程,享受着她朦胧中的渴求和依赖! 吻粗虐了几分,温热的大掌也开始在她的背部攀爬,隔着薄薄的衣料摩挲着她滑腻的肌肤,他恨不得将她揉碎了,直接一口一口地吃掉。 无奈!还是得先缓缓放开,极具耐心地诱导这只小白兔―― 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一刻的温顺和依赖…… 他的唇流连在她的耳畔,柔声轻哄:“霓裳好乖,全部食物都是你的了……” “天赐哥哥……”少女感到胃部开始回暖,潜意识里轻声唤出了最想念之人的名字,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只见男人正勾唇微笑―― 像是满意又像是戏谑的笑容…… ------------ 055、是什么肉 像是满意又像是戏谑的笑容…… 这明晃晃的笑意太过刺眼,她不喜欢! 他敛眸,不偏不倚,四目相触,电光火石之间,气氛诡异,燃起一股浓浓的硝烟味,看着她过于清冷淡漠的双眸,倏然间,他的温柔渐渐冷却,眼眸中毫无温度可言。 他不喜欢―― 她清醒过来了!就像是受了惊的小动作,上一刻的依赖、渴望和温顺,在转眼之间,消失得荡然无存,仿佛,若不是他唇齿间还残留着她柔软的馨香,仿佛方才的她只是他的幻象…… 她也一样,看着他眼底岑冷的阴鸷之色,刚刚朦胧中感受到炙热温柔像是梦境般悄然消散,毫无痕迹可寻…… “还饿么?”男人挑眉,修长的指使坏般蹂躏着她红肿的唇,柔嫩的小东西总算恢复了一丝血色,“来!像刚才那样,或者乞求本王,这些就是你了!”说着,手转而拿起身旁的食物。 那肉丸汤依稀在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轻而易举地蛊惑了霓裳的神智,只是瞬间,她的意识就再次被击垮,极致的饥饿感迅速攫获她全身的感官,口腔里残留的香甜滋味正催促着种感觉快速膨胀―― 理智叫嚣着不要求他,饥肠辘辘却撕扯着她的理智,恨不得立即扑上去,抢了他手中的食物…… 坏人!这个男人,太坏了…… 见她用清澄的眸子绝望又愤恨地瞪着自己,皇甫天赐心中蓦然一紧,偏不信征服不了她的倔强,他故意将肉丸汤靠近她晃悠了几圈,沉声引诱道:“想要么?很简单,开口求本王,不是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么?只是一句简单话都不想说?还是,你想要活活饿死,然后,让本王将你风光大葬,顺便找几个人来陪葬?” 听着他加重了筹码,霓裳只觉莫大的屈辱感涌上心头,喉咙发出略带沙哑的声音:“求你……求你……” 她吃力伸出手,想要去拿他手中的肉丸汤,男人唇角扯出一抹诡异的弧度,如她所愿:“慢慢来,不用急,不够……还有很多……” 少女轻颤着捧着青花瓷碗,双手因极致饥饿而无力,好几次都差点滑了手,皇甫天赐见状,略带心疼地一手帮她拿稳,他看着她狼狈喝汤、吃着肉丸,眸光变得十分复杂,隐约间,掺夹了哀伤与憎恨。 肉丸是鲜红色的,散发着奇异的香味,那香味带着诡异的魅惑,是她不曾尝过的味道,被食物主宰着欲望的少女,根本来不及多想,只是径自狼吞虎咽,小小的肉丸快速消失在她的口中。 一颗,两颗,三颗…… 眼看着青花瓷碗就要见底了,她腹中的饱胀感也在慢慢增添,这时,身旁的男人嗤笑一声,冷冷的声音缓缓飘出:“看到霓裳喜好桂花香,本王便想,老太婆喜欢的肉丸汤,你也应当会喜欢。” 老太婆? 霓裳稍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按她所了解的皇甫禽兽,不可能会无缘无故这么无礼称呼一个人,莫名的不安袭上她的心头,她眨了眨诱人犯罪的水眸,疑惑不解地抬眸询问着他。 “罢了,反正你也不认识老太婆。”他直接忽略了太后苏媚的介绍,话语直奔重点,忽而问道,“这么美味的肉,霓裳怕是从未尝过吧?难道你不好奇这是什么肉么?” ☆剧情可能转入有点bt的程度,亲们的心脏要锻炼好哈!话说,求收藏!求留言!求推荐!求一切支持!单单码字需要动力,撒花! ------------ 056、好恶心 蓦然间,霓裳呼吸一窒,齿间残留的肉香太过美味和诡异,一时间,她感到十分迷茫,顺着皇甫天赐的话细想下去,不安随着心跳的加速在慢慢扩大…… “是什么……”她从喉咙中拼命挤出几个字,低低质问眼前的男人,她的眼睛,已经在传达出一种信息―― 有意无意地,正在控诉着他的残忍和无情…… 少女那双太过纯净的双眸,逼得他心中的痛楚在滋生,下一刻,他又搂紧了她几分,灼热的吻印凑近她的耳畔,伴着一朵苦笑,亲昵地低喃:“难道你没有听说么?向晴死不见尸,这会儿后,就算你用再多的金银衣纸拜祭她,恐怕也不能抵消你的罪孽……” 因为她太过干净纯洁,所以他只想不择手段把她染脏了…… 等待“她”,寻找“她”的路途太过孤单寂寞,他只好把她拉下水,让她陪着自己在丑陋的黑暗地狱里煎熬…… 向晴……死不见尸……罪孽……她的罪孽…… 霓裳陡然一愣,瞪大了美眸,全身更加颤抖地直瞪着他,脑中嗡嗡作响,见到他某种肯定的眼神,手里一抖,终于―― “砰――” 伴随着青花瓷碗落地成花的声音,她混沌的脑海也顿时被炸得清醒过来! 人肉……她刚刚吃的是人肉! 她倏然惊恐万状,呼吸呆滞住,莫大的恐惧侵蚀了她的身心,脑海里闪过的,是向晴故意绊倒她的画面,向晴面容被毁,捏着她的脖颈叫嚣“冤枉”的画面,还有向晴血染假山的画面……一幕又一幕,在不断地交织着,凝成了一张细密的网,猛然笼罩了她…… 而她的胃里,竟是向晴的…… “唔……” 霓裳猛然拼力挣脱了他的怀抱,狼狈地匍匐在冰凉的地板上,剧烈呕吐―― “呕――” 她狼狈地支撑住身体,胃部被填充又突然被刮空的痛楚十分清晰,鼻尖的酸楚在蔓延,眼眶里染上氤氲的雾气,她战栗得宛如暴风雨中的海上轻舟,全部意识只化为三个字―― 好恶心…… 好恶心…… 好恶心! “很恶心么?”皇甫天赐脸色一沉,眸中乍现阴狠之色,双手如铁钳一般,抓过她软软的腰肢,扣住她娇小的后背按向自己,凑近她的脸―― 莫名的疼惜和怒火汹涌而出,语气却透露着隐忍的憎恨和哀怨:“上官霓裳!像你这样软弱、天真又一昧倔强的蠢货,要不是遇到本王,你早就死了几千遍了!你有什么好恶心的?你凭什么感到恶心?你有没有在五岁的时候,亲眼看着自己亲母被逼死,而你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无能为力?你没有!” 霓裳摇着头,腰肢被他捏得痛似钻心,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强忍着眼泪不掉落,不再为这个男人流泪,就算再痛,也不想再哭泣―― 没错!她五岁的时候很幸福,拥有父母的疼爱,可是来了这个世界后,名义上疼爱她的父皇母后,不是被他杀了么?他凭什么这样对待自己? ☆看来皇甫禽兽经过这几章的描写,要被大打折扣了,不过,下一章希望可以挽回一点点分数,皇甫禽兽也是很可怜滴……推荐啊收藏啊留言啊,每天提示一下! ------------ 057、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男人的双眸猩红,用接近暴戾的方式,意图让她体会自己的痛苦,近乎失控地咆哮着:“你能理解看着仇人在眼前,却迟迟不能报仇的感受么?你不能!” 霓裳攥紧了拳,恶心感还在持续着,她不出声,只是冷笑,任由指甲嵌入手心也浑然不知所痛―― 怎么不能?她的仇人就在眼前,她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手中有利刃直接捅入他的心脏,可是她却什么也做不到,甚至被他欺压凌辱得无地自容…… “每次闻到老太婆那股桂花香,本王也恶心得想吐,你为什么非要一次又一次地踩到本王的底线?” 他的底线,除了“她”,便是那桂花香和肉丸汤…… 他像是无处泄愤的孩子,只能挖开自己的伤疤,顿时鲜血淋漓,痛得他那俊美的面容不禁扭曲了几分:“你有试过被逼迫喂食自己亲母的肉么?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么?你不知道!你根本就无从体会!你凭什么恶心?你说呀,你凭什么……” 皇甫天赐暴怒的声音困扰着她,突然,强烈的心痛紧紧攥住了少女的心,她终究是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只能任凭它们重重地坠落下来,化成冰泪石在冰冷的地面上滴滴答答跳跃着…… 那清脆的滴答声重重地敲击着男人的心,看她抽泣着,哭得伤心欲绝,恍惚间,错觉她是在心疼着自己而哭泣―― 她懂么?她能理解他的痛苦无助、他的憎恨遗憾么? 压抑了那么久的痛楚过往,能够分享给另一个人,他忽然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却可怜了霓裳,不停地流泪、不断地颤抖,她心里无法否认,确实是心疼他的过往而哭泣…… 只是向晴的,她就恶心难受得要死了,不难想象,皇甫天赐吃的是他亲母的……那该是痛苦得如何死去活来…… 只有五岁,只有五岁!五岁的时候,他就承受了那种事;五岁的时候,她却还在现代父母的怀里甜甜笑着,稚气地撒娇…… 人家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皇甫天赐,你到底是有多可恨? 皇甫天赐的怒火被她的泪水冲刷得不知何处去,看着她哭得像是河水泛滥不可收拾,又像是哭完了这一次,今后再也没有眼泪的模样,他忽然手足无措,想要去哄哄她。 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却只有恶狠狠的威胁―― 他搂着她,用衣袖为她拭去满脸的泪水,又是亲又是吻:“够了!别再哭了!再哭,本王就把上官锦剁成肉丸!” 果然,梨花带雨停顿了一下,霓裳怨恨地盯着他,泪水在眼眶打转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重重砸下来。 坏人!这个男人,果然是太坏了! 她恨不得用眼泪来淹死他! “好了好了!别哭了!”皇甫天赐忽而笑了,语气也放软了几分,“本王不缺钱财,你哭这么多冰泪石出来是为了什么?”每一次都是如此,霓裳的泪水总是轻易牵动着他的心,总是令他感到无措。 少女一声不吭,心里暗想―― 最好能多哭点冰泪石出来,砸死他! ------------ 058、出尔反尔,卑鄙小人 密牢,一墙之隔,外面是月光明媚,里面则一片湿冷,随着铁门被开启,凉风争先恐后地钻入,拂得火把影子在墙上张牙舞爪得十分诡异。 听着那渐渐接近的脚步声,锁链微微动荡,被拴住的是一名青年男子,身躯凛凛,纵使披着破烂不堪的囚衣,也掩盖不住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上官锦抬眸,望向来人,淡淡地扯出一抹不屑的轻笑,视若无睹地别开脸,一角的烛光更照亮了他的玉容。眸如丹凤,貌赛潘安,面容皓洁如白云,眼里沉定了犀利,毫无表情的脸却散发着深深的恨意。 “上官锦,失去一切的太子殿下,花舞国最落魄的人莫过于你了。”皇甫天赐坐着月奇搬来的雕花木椅,瞬间比上官锦矮了一截,气势却高高压制着他,“昔ri你享受惯了高床软枕、锦衣玉食,突然来到了本王的密牢,住得还习惯么?” “哼!呵呵――”上官锦满身伤痕,不难看出是被人用过刑罚,一身狼狈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高傲贵气,他连正眼也没瞧向皇甫天赐,轻声讽刺,“失去一切?我可不这么认为,至少霓儿如今是恨透了你,而我,是她的哥哥,无论如何,她都会心心念念系想着我,不管你用什么卑鄙手段,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霓儿她,永远都是属于我的!” 闻言,皇甫天赐冷笑着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背着光,一片阴影如鬼魅般笼罩着上官锦,他想起花舞国时上官锦对霓裳的过份宠爱,心里便燃气了莫名的火苗―― “啧啧……本王十分好奇,你们花舞国的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身为深宫里的皇亲贵族,心思竟然生得如此天真?”他微微眯着眼,语气里投射着霸气,“上官锦,你确定霓裳还是你的么?” 锁链作响的声音在夜里十分清晰,上官锦立即激动地动着,撕扯开身上的伤口也在所不惜,偏偏皇甫天赐站的距离恰到好处,他拼劲全力也碰触不到他。 上官锦气愤地质问:“你对霓儿做了什么?皇甫天赐,我警告你,休想动霓儿半根头发,待我出去一定杀了你!” 从第一眼见到皇甫天赐开始,上官锦便看他不顺眼。果然,他太过深沉,根本就是带着不纯粹的目的接近霓裳、离间上官锦兄妹的关系,等到上官锦发现他的身份时,已经太晚了,所有人都信了他…… “你问本王对霓裳做了什么?”皇甫天赐的唇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又转身回到了那张雕花木椅上,俊美慵懒的姿态魅惑横生,他依着木椅扶手,一手支撑着额角,像是在回味着什么愉悦的事,揶揄笑道,“有些事情真不好说出口,霓裳有多依恋本王,相信你心里十分明白,总而言之,该做的本王都做了,不该做的,本王也做了。至于你想要报复,欢迎随时动手,如果凭你这么狼狈的模样也可以的话……” 如果说老太婆是皇甫天赐最厌恶的人,那么眼前的上官锦就仅次于她,男人与男人之间,某些信息是不需要言语来交流的,比如花舞国时,上官锦对霓裳极不正常的宠爱,那种宠爱太过碍眼,皇甫天赐总觉得非常厌恶。 “皇甫天赐,你这个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我当初真不应该与你达成交易――”想到霓裳的美好被玷污,上官锦的温文秀雅倏然飞消九天之外,情绪几近失控。 ------------ 059、真正的罪人 那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呀!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融了,一个不留神,却被皇甫天赐半路杀出来,眼睁睁看着妹妹被吃了! 紫袍男人置若罔闻,对他的咒骂没有反应出半点不悦,看着他抓狂无奈而发飙的模样,愉悦的笑意直达眼底,挑眉道:“出尔反尔?本王可不曾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交易,一切都是你自愿自觉自动送上门的,本王何来的卑鄙?” 当初,上官锦的交易,确实令他十分意外,对他要吞并花舞国的计划而言,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皇甫天赐,你别忘了,当初我给你虎符,给你调动花舞国十万禁军的权力,交易条件一是要你留我亲人一条性命,条件二……”上官锦憋着满腔怒火,被他无辜冲傻的态度激得顿时喷洒而出,锁链的细碎声衬得那字字举证更加正义凛然,“便是要你与霓儿解除婚约,你敢说,你没有违背承诺?” 等到他发现萧天赐真正的身份时,已经太晚,花舞国被灭迫在眉睫,皇甫天赐素来残虐成性,必将血染皇城、诛杀所有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留住皇室三族的命。 所以,他把调遣守卫皇城禁军的虎符交给了皇甫天赐,并且立下最重要的条件,关系到霓裳终生幸福的条件。 没想到…… 他高估了那道虎符,也低估了皇甫天赐…… 他,上官锦,选取了最隐忍卑微的方式设法去保住一切,却失去了一切,其实他才是害得花舞国被灭的真正的罪人! “你不说,本王倒差些忘记了……”皇甫天赐冷笑,双眸染上志在必得的寒光,出言尽是嘲讽,“第一,本王攻入花舞皇宫,连半个人都没杀过,条件里只说本王要放过你的三族,没限定不许本王的人对他们动手;第二,婚礼确实取消了,霓裳并没有嫁给本王,不过――” 男人拖长了尾音,转而优雅地坐正,左手缓缓转动着右手中指上的碧玉指环,薄唇漾开的弧度耐人寻味,“霓裳只能是本王的女人!” 他的女人,任何人都不得觊觎,包括上官锦…… 对于皇甫天赐这种无赖式的脱罪说辞,上官锦只感到非常厌恶,那双犀利的星眸直接射向紫袍男人,咬牙切齿:“皇甫天赐,你别太得意忘形了!我的妹妹我最了解,我不信霓儿今时今日还爱你到死心塌地。十年风水轮流转,今天你不弄死我,总有一日,你会付出代价的!” 话虽如此,可自家妹妹的顽固,他也是了解的,他心里发慌―― 也许霓儿真的还爱着眼前这个男人…… 又也许她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想着,上官锦的心就蓦然抽痛,不由得望了门口处的东方少月一眼,对方却一脸面无表情,令他心里的不安更加茫然。 随着男人的再次走近,紫袍飘逸,青丝垂摆,他纵使处身于昏暗的密牢,自身也能散发着过于耀眼的光芒,恍如天神使者,俊美的脸上,那笑意却如魔鬼般邪恶岑冷。 男人盯了上官锦许久,若有所思,继续开口:“上官锦,听闻你们花舞皇宫里有一件流传千年的宝物――天女羽衣,只要你说出宝物所在,本王就放你走,给予你一生的自由。” 传说中的天女羽衣,上古时代天帝的女儿,最小、最美、最受宠的小仙女所佩戴的轻纱披帛,便是他寻寻觅觅、不顾一切想要得到的东西…… ☆文的设定本来就是带小幻情的,推荐收藏留言,一个不能少啊亲耐滴们! ------------ 060、既要宝物,也要霓裳 传说中的天女羽衣,上古时代天帝的女儿,最小、最美、最受宠的小仙女所佩戴的轻纱披帛,便是他寻寻觅觅、不顾一切想要得到的东西…… 上官锦有些晃神,犀利的眸光在皇甫天赐身上探究了好一会儿,一瞬不瞬,令皇甫天赐颇感不舒服。 “天女羽衣在哪里?”皇甫天赐扬声问道。 根据东方少月前几次审问的结果表明,上官锦确实知道天女羽衣的所在,他只是嘴硬不说,他的脾性跟霓裳很相似,宁死不屈。 上官锦像是捕捉到他的弱点,忽而轻笑,烛光映得他的面容十分苍白:“可以,不过一袭天女羽衣要换三个人的自由,霓儿、渺渺和我!” 唯恐他又向上次协议那样钻字缝耍诈,上官锦又急声补充道:“你必须保证永远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你该懂得一个道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皇甫天赐嗤笑一声,似是在讥笑他的天真,他缓缓摇头,风钻入,墙壁上男人高大的阴影晃动了几下,顿时,气愤变得凝重。 莫名的寒意袭来,上官锦只觉铁质的锁链冰冷得刺骨,一直冻到心里,突地,他的额角不禁渗出了冷汗,不由得挺直了背脊与皇甫天赐直视着。 “本王想,你搞错了一件事!”男人直勾勾盯着他,眼中布满了阴鸷之色,冷声道,“阶下囚是没有谈条件的资格的,本王既要宝物,也要霓裳。” 上官锦的脸色微微一僵,更煞白了几分。 “上官锦,你未免太过高估自己了,你以为自己是凭什么还活着?”皇甫天赐逼近他几步,岑冷的王者霸气笼罩着他,他警惕得似乎快要窒息,“从头到尾,你只不过是本王用来牵制霓裳的道具。” “你竟然利用我来威胁霓儿?”上官锦的怒火突然蹿到了高点。 男人勾了勾唇:“也未必只有你,霓裳心软你也知道的,那天只是惩罚了府里的小丫头,她都哭红了眼来求本王……” 言下之意,莫过于是说上官锦的存在可有可无,他随手抓一个人也可以牵制住那只善良过度的小白兔。 “禽兽!”上官锦不顾形象,破口大骂,“你都对霓儿做了什么?霓儿是不能流泪的――” “够了!本王不屑再与你继续无意义的争讨!”皇甫天赐不理会他的咆哮,转身离开密牢,东方少月深深地瞥了一眼激动的上官锦,也跟着离开了。 死一般寂静的密牢里,久久回荡着上官锦叫嚣的声音,挚爱的妹妹受尽折磨,饶是再温文如玉的贵族公子,也无法再保持镇定与平静。 “霓儿……”上官锦渐渐安静下来,攥了攥拳头,青筋暴现,“霓儿……对不起,霓儿,渺渺,很快!很快我们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霓儿,你们一定要再忍耐一下!” 铁链被他牵扯得叮咚作响,手腕处的血痕触目惊心,生锈的枷锁上也染上了斑驳的血迹…… 出了密牢的两个男人,月光洒落在他们身上,遗落了一片明媚,像是镀上一层银霜。 远远望去,皇甫天赐的背影十分落寞,天女羽衣的下落终于又有了一丝着落,他想念着“她”―― “月,渺渺交给你了,霓裳那儿,本王会亲自审问。”真正确定只有上官锦知道天女羽衣的下落,再来使用非常手段也不迟。 ------------ 061、罪大恶极的男人 尽管皇甫天赐放话,叫霓裳不必在留在汀兰苑,可是霓裳依然坚持每日到汀兰苑练舞,只因对她而言,在王府里唯一的快乐只剩下舞蹈。 该庆幸,皇甫天赐没有专制地剥夺她唯一的快乐! 冬雪的伤势痊愈后,被遣到了浣衣局,霓裳近几日都是独来独往在竹苑和汀兰苑之间,皇甫天赐早出晚归,霓裳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事,也没兴趣去多问。 只不过,每到夜晚,黑暗来临,魔鬼归笼。 竹心殿里,灯火柔和。 霓裳见男人迟迟没回来,不知不觉就放下戒心早早入睡,没想到,才刚睡着,朦朦胧胧中,就感觉到一具滚烫的躯体闯入被中,紧紧贴着她。 初夏的单衣十分薄,男人抱紧她,几乎密不透风,那炙热的呼吸不断地扑面而来,时而又吹拂在她的头顶,霓裳很想睁开眼睛,无奈这几日汀兰苑的排练比较累,半睡半醒的她实在无力。 男人精力旺盛,十分清醒,他感受着怀里的柔软,心猛地一颤,低头,就能看到少女纯美的睡颜―― 她微微蹙着眉,想必是睡梦中也不满他的碰触,蝶翼般的睫毛又长又翘,像两排小刷子,刷得他的心瘙痒难耐。淡雅的烛光勾勒着她姣好的面容,映得她的肤色更加莹白如玉,水嫩水嫩的,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捏出水来。 他不由得勾唇,在这张纯美的脸上印下了烙印般的轻吻。 看来,她已经慢慢习惯了他的碰触。起初几日,她还挣扎反抗的,排斥得十分激烈,现在,却乖乖地在他怀中安稳入睡。 征服一个女人,首先便要征服她的身体,这一点,他很快就能做到了。 如此想着,皇甫天赐的心情顿时大好,又将她抱紧了几分,忍不住开始动手动脚。想要的女人就在自己怀里,如此贴近,像是为他而生般娇小而美好。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这样的情况,谁还能单纯无害地白白睡着…… 属于男人的特征早就傲然挺.立,怀中柔软的身躯、不时钻入鼻息的独特清香,成了欲念的催化剂,男人的骄傲涨得像是要爆炸,疼痛得磨人。 熟稔地褪去少女那层碍事的单衣,男人的魔爪恣意摩挲着那滑腻的肌肤。果然,如昨夜、前夜、大前夜一样,那么滑、那么软,如同上好的绸缎,令他一沾惹上便爱不释手。 少女像是回应他的热情般,轻轻嘤咛一声,软软的声音使得他毛孔都要舒坦开来,这会儿,他更舍不得移开手。从光裸的背部一路蜿蜒而下,一直到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再加上他狂狷的吻,暧昧的火焰愈发旺盛,顿时灼烧着两人。 练舞之人,身体韧性十足,他甚至能想象得出,可以摆出什么样的姿势…… 然后,手又从腰际滑入少女的亵裤中,最终覆盖上那挺翘圆润的臀,皇甫天赐满足地叹慰了一下,呼吸一滞,再次俘虏了那殷红的唇瓣,灵滑的舌更是长驱直入,攻城略地,势必要索取她所有的香甜。 如同前几晚一样,他肆意逗.弄着她,意图鼓舞起她的热情,想要用热吻和抚弄令她的心智和身体臣服…… 手才探入那美好的花蕾,只见霓裳又轻声申银了一下,那双清澈的水眸终于幽幽开启,她顿时意识到男人恶劣的行径,立即咬着下唇,满脸娇羞又窘困地瞪着他。 “醒了?”浓烈的男性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际。她眨了眨清眸,仿佛有一股诱人的清泉在眼中荡漾着,全身像是被火烧着了,炙热难耐得不知所措…… 所剩无多的理智警戒着她―― 罪大恶极的便是身上的男人! ☆三分熟肉肉求收藏!求留言!求推荐! ------------ 062、别再乱动 所剩无多的理智警戒着她―― 罪大恶极的便是身上的男人! “放、放开我!”霓裳推了推他,他却纹丝不动,男女天生的差异着实令人心急。 “想要么?”指尖忙碌进出着,逗得她全身轻缠,像只迷茫乱飞的彩蝶,皇甫天赐笑得妖魅众生,眼眸中染上了几分邪气,又低声问了句,“要不要本王来……帮帮你?” 他的额抵着她的,轻易地捕捉了她所有的慌乱表情,心里不由得窃笑。他的呼吸渐渐浑浊,嗓音因情.欲而低哑了几分,磁性撩人,暧昧在蔓延。 某些时候,比起她温顺如小白兔的模样,他更加喜欢挑战她的小野猫性情,更致力于将她狠狠征服。 霓裳自知他不怀好意,他一心想看到她求饶、折服,理智叫唤着她要坚持下去,少女的语气中带着哭腔:“不、不要……不要……” “真的不要?”皇甫天赐抽出修长的指,明晃晃的银线荡漾在她眼前,霓裳顿觉羞耻,贝齿几乎嵌入纷嫩中,见状,男人另一只手抚落,使坏地蹂躏着她的唇瓣,眸色幽暗,春意潋滟,“别忘了,你这身子是本王的,本王尊重你,是爱怜,不尊重你,是道理。” 爱怜,他所谓的爱怜,不过是把她当成玩物;道理,他所谓的道理,只有禽兽和bt才会理解! 霓裳想着,纵使身下的空虚感十分难受,依然保持理智死死地瞪着他,恨不得直接用视线把他的身体射穿。 “不服气?”男人挑了挑眉,指尖转而流连在她的蝴蝶骨处,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慢慢又移向那美好的丰盈,“没关系,本王有的是时候跟你慢慢耗下去,终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来求本王,求本王要你!” 这时,少女已经难受得不得了,睫毛上闪烁着泪珠的晶莹光泽,微微一敛眸,那泪水便如珍珠般滑落,一旁的枕巾立即绽放着妖娆的花姿,惹得皇甫天赐心里蓦然一紧。 上官锦说―― 禽兽!你都对霓儿做了什么?霓儿是不能流泪的…… 不能流泪么? 说得他似乎总是欺负霓裳一样,明明是无力自保的落难兄妹,却还心心念念牵挂着彼此…… 皇甫天赐心里突然升腾起莫名的怒火,俊脸倏然黑了一片,冷冷地拉过被子,以背贴胸的方式紧紧搂住少女,不悦地道了句:“睡觉!” 少女感到有些诧异,今晚他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了? 她难以置信,被他抱得太紧、太热,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往内侧挪动了几下。 终于,惹来了男人阴冷的低斥:“别再乱动!” 不消多问,霓裳已经感受到臀部被一个炙热的、硬硬的东西紧紧抵着,好像一只凶猛的兽,只要她再多动一下,它就要扑进来,将她拆吞入腹。 少女才放松了一下的心又瞬间被高高提起,整个人顿时如僵化的石块,一动也不敢动了。皇甫天赐满意地勾了勾唇,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感受到她的手心被冷汗浸湿,想来她被吓得不轻。 本以为她不动,他也不会动,岂料,男人竟将那炙热的欲念慢慢地移入她双腿间,恰好夹得紧紧的,令他的疼痛缓解了几分。 少女一惊一乍:“你――” 她猛然挣扎了一下,无奈耳畔又传来男人恶狠狠的警告:“再乱动,本王可不保证仅此而已!”最终,她只得陷入了惊恐中,佯作镇定,睁眼到天明。 ☆七分熟肉肉,来吧收藏吧!蜗牛单的文荤素协调有营养,不会把你饿瘦的…… ------------ 063、不想放手 天蒙蒙亮,霓裳才撑不住沉重的眼皮,幽幽入睡。一整夜,她腰间那霸道的长臂没有挪动半分,习武之人,对外界的感知能力一向灵敏,察觉到怀中少女均匀的呼吸,皇甫天赐这才睁开眼睛,眸如寒潭,泛起了层层温柔的涟漪。 看着霓裳恬静的睡颜,男人不禁心动地吻了吻她的脸,而后满足地勾了勾唇,仿佛拥着她,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他是头一回为女人失眠,不仅仅是因为那隐忍的欲念,更是因为他一夜在思索―― 霓裳在他心里的位置是什么? 呼之欲出的答案像是被浓雾掩盖住,看不清晰,怀中的小东西太过美好,即使他日后找到了“她”,他也不想要对这个小东西放手! 想着,皇甫天赐抬手拨弄了一下她的发丝,修长的指穿梭在柔顺的青丝中,轻轻一滑,一顺到底,那特别的触感令他心情莫名地愉悦。 就这样,他欣赏着她的睡容,不知不觉过了一个上午,甚至为了她,第一次没去上朝…… 午后,床上的少女稍微转醒,她轻易地翻了个身,阳光从窗台撒进来,迷了她的眼,她下意识地用手挡着,久久地,才发现身边的位置仍有余温―― 看来他刚离开不久…… 霓裳对镜穿衣,比人还要高大的镜面上,少女的肌肤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新旧不一,从锁骨一直延伸到双褪之间。 这些暧昧的烙印,只是看一眼,便足够令人脸红心跳,霓裳却只觉得耻辱。羞耻遍布全身,她连系着衣带的手也轻轻颤抖着。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坚持多少天,在皇甫天赐的身边,简直是度日如年。她终日要提心吊胆地防范着他,精神也要高度集中着与他抗争,尽管这力量微不足道,可是丢盔弃甲更加可耻。 霓裳出了竹心殿,失魂落魄地走着,绞尽脑汁寻思着下一步该怎么走。近日皇甫天赐对她的乖顺十分满意,已经允许她去地牢看望渺渺。 接下来,要怎么做才可以见到皇兄? 回廊里,霓裳一直低着头,没看到转角而来的黑衣男子。东方少月则匆匆急步,一时间,没注意到那一抹娇小的倩影―― “哎――” 两人突然撞上,高大结实的男子自然将霓裳撞得重心不稳,她向后倒去,眼看着就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东方少月眼明手疾,长臂一圈,便捞她入怀。 “你……没事吧?”少女头顶上传来男子温柔的声音,如沐春风,她心里的阴霾顿时被吹散。 霓裳轻轻摇头,一抬眸,便撞入那双漆黑却明亮的双眸,唰地一下,少女的丽靥染上了夕阳的颜色,堪比灿烂的彩霞。 相近的距离,炙热的温度从他手中传递到她的腰间,甚至能闻见一股若隐若现的青草气息,是她向往的自由自在的感觉。 东方少月也失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此时两人的姿势过于暧昧,万一被王爷看见了,真不知道要遭什么罪…… 他立即放开了手,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霓裳小姐没事就好,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了。”话落,就沿着原先的方向走去。 这时,霓裳瞥见了地面上一个精致的小锦袋,快速捡起,问他:“月公子,这是你掉的吗?”应该是方才两人相撞时,不小心掉落地上的。 ☆天苍苍,野茫茫,看文记得要收藏! ------------ 064、虚伪小人,防不胜防 这时,霓裳瞥见了地面上一个精致的小锦袋,快速捡起,问他:“月公子,这是你掉的吗?”应该是方才两人相撞时,不小心掉落地上的。 东方少月回过头,摸了摸胸前的衣襟内,空无一物,才确认那是自己的东西:“谢谢,还好能捡到,万一弄丢了就麻烦了。”说着,他伸手拿回,盯着小锦袋欣慰地勾了勾唇,像是透过小锦袋看见了最眷恋的人。 “这是很重要的东西?”霓裳微微诧异,看小锦袋的绣花十分花俏,猜想里面一定是很别致的东西。她莞尔一笑,顾盼生辉,“是用来送给心上人的吧?那可要好好保管了,不是每一次我都能帮你捡回来的。” 男子宝贝地收好小锦袋,脸色尴尬地笑了笑。 风拂过,少女淡淡的清香传入他的鼻息,他突然想起关于桂花香的那件事,不由得走近霓裳两步,压低了声音蹙眉道:“霓裳小姐,有句话想要提醒你。” “嗯?”见他一脸严肃,霓裳的笑容僵了一下。 “这王府里,小人难防,虚伪的小人更加防不胜防。” 霓裳没反应过来,有些不解:“你的意思是……” “小姐是聪明人,只要细细一想,便会懂得在下说的话。”东方少月也没挑明,接着双手抱拳作了个揖,转身离去。 少女看着他淡漠的背影,神情专注,心里认真琢磨着他说的话,不知情的人,以为她是舍不得情郎离开。殊不知,这一幕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直到确定霓裳看不见自己,东方少月才掏出小锦袋,眼带爱怜地打开了它―― 阳光下,一条精致纯美的手链熠熠生辉,每一颗冰泪石都折射出七色的彩虹,美得不可思议…… 月如凉水,万籁俱静。 总有些人,天生在阳光下绽放异彩,也有些人,注定是月夜底下的妖精,稍不留神的人,就会被深深蛊惑。银白色的身影驾轻就熟地潜入了竹心殿,像是早早知道皇甫天赐外出不在,又像是对自家般熟悉一样。 霓裳还熟睡着,不谙世事如新生的婴儿,任谁也不忍心去打扰她的宁静美好。银月坐在床边,用修长的指尖描绘着她绝美的脸庞,像是要把她的模样深深刻入心底。 少女只觉得,好像有羽毛一样的东西轻轻搔弄着她的脸颊,她下意识地用手撩开,没想到,右手被一股温暖包裹住,然后,模糊间,手背至手腕处又传来一抹冰凉。 清凉的感觉沁透心扉,宛如一股山间清泉徐徐流进心里,舒服得难以言喻。特别是初夏略微燥热的天气里,更容易令人眷恋这种清凉,一旦沾惹上便难以舍弃…… 睫毛轻轻颤开,被放大在眼前的竟然是一张妖魅众生的倾城容貌,少女猛然一惊,腾地坐起身:“银月?” 银月淡淡笑着,碎落在脸侧的银发随风微乱,衬得那五官清晰而又邪魅,他抬手,食指抵着她的唇,俯身过去轻声道:“小声点,带你去个好地方!” ------------ 065、她确实很傻 心湖小亭的琉璃瓦上,放眼望去是一片笼了月纱的美景,晚风微醺,杨柳柔姿醉中舞。湖的边缘,小荷才露尖尖角,宛如含羞的少女。 “这是……”少女被夜风吹得精神抖擞,睡意早已消去,她正举手对月,细细打量着那款别致的饰链,“你偷来的吗?你又来王府偷东西了?” 虽然只见了银月两面,但是霓裳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坏人,也许是传说中专门劫富济贫的怪盗,如此,霓裳甚至恶作剧般想着―― 银月最好就把皇甫天赐的财宝全偷了,她杀不了他,饿死他也好! 纤细白希的手腕处,是一圈冰泪石,在月色的打磨之下,更加的晶莹剔透。冰泪石连着一层薄薄的、精致的上好银纱,在她的手背处织成了莲花的形态,栩栩如生恰好遮掩了前不久被烫伤的痕迹。再过去一端,又与一枚戒指接壤,点缀完美,晶亮闪烁,光彩夺目。 这么贴心又漂亮的东西,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动心…… 在花舞国时,高贵为公主的她,衣衫首饰都是由宫里的司珍房、司制房送来的。从来没有人,包括当初的萧天赐,也不曾送过她首饰,没想到,第一次戴上戒指,会是由一个还不算熟悉的男人所赠…… 霓裳心里,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感动。 “不喜欢可以把它扔了。”银月单膝屈起,一手撑着脸,问非所答,缓缓一笑,万千风韵潋滟于其中,霓裳看得发呆,只见他眸中微波流转,她的思绪便被全数吸入,不能自已。 这男人,可谓是妖孽,天地皆为他而黯淡失色…… 霓裳嘟了嘟嘴,若是珍宝般摩挲了一下手链,小声嘀咕着:“我又没说不喜欢。”这好歹是她的冰泪石制成的,意义非凡呀! 银月蓦然凑近了她,手自然而然地揽过她的纤腰,亲昵如恋人:“那就是喜欢喽!” “……”霓裳害羞地别开脸,听着他的轻笑声,心口如小鹿乱撞,好一会儿才敢再回眸看他,越看他的侧脸,越是觉得熟悉,“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我总觉得你好熟悉!” “没听说过一见钟情么?”银月看着她脸红的可爱模样,忍不住调侃道,“你喜欢上我了,当然不会感到陌生。” 霓裳一时语塞,脸更红了,顿了顿,才道:“我是说认真的!” “我也很认真!”银月又是一笑,声音愈发柔软,“我们上次不是见过么?第二次见面当然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是什么逻辑啊? 霓裳像是不满意他的说法一样,干脆抱着双腿,埋首期间不理会他―― 不是的,这种熟悉感,她很清楚,好像是上一辈子见过这个男人,而且与他很亲密、很亲密,亲密到生死相携的地步…… 突然,意识到这种怪异的想法,霓裳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才一抬眸,又深深沉溺到银月幽深的双眸中,风拂过,两人的发丝相缠,只听得银月轻声道了句,“也许,我们上一辈子见过,甚至相爱过……” 霓裳陡然一愣,说到“爱”,就令她想起皇甫天赐,顿时,十二分理智拉回了她微微迷失的心神。 “不要与我说‘爱’,我再也不会相信‘爱’……” 少女低低垂首,落寞好比凋零飘落的梨花,隐隐的忧伤我见尤怜:“你有没有遇到一个人?他舍身救你,他宠你至上,即使你想要漫天的星辰,他也有办法为你送来……然而,这些却是一场天大的骗局,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怜爱,甚至连他的名字、他整个人,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语气又幽冷了几分,银月看着她眼底的伤痛越来越明显,心口蓦然抽痛了一下。 “他就在你最幸福的时刻背叛了你,令你措由不及,当你看着双亲的头颅被劈下的时候,你还懵懵懂懂,直到付出更多鲜血的代价,才明白自己有多傻……” 她确实很傻,向一个才见第二次的男人倾诉心事,还傻兮兮地感到安心。 ☆下一章还有银月帅哥哈,浪漫一下下挺好的,给亲们的心脏治愈治愈 ------------ 066、我只哄你 她确实很傻,向一个才见第二次的男人倾诉心事,还傻兮兮地感到安心。 “那便忘了他的星星。”银月搂紧了她几分,感受到她过于瘦小,不禁蹙了蹙眉,声音低沉清雅,却像重锤一样字字敲击到霓裳心里,“换我来送你月亮。” “月亮?”少女微微一怔,抬眸间,忧伤隐去,好奇心腾起。 银月勾唇一笑,仿佛流光溢彩,美得炫目,他泰然自若地朝湖面一指:“那儿,看到没,那水中月便是我要送你的,星光闪烁,变幻无常,可月亮独一无二,不论盈亏,今后你抬头低头都能望见。” 浮光跃金,静影沉璧,确实十分虚幻美丽。 霓裳噗嗤一声笑了,不知为何,跟银月在一起,她总感到十分轻松舒坦,整个人的神经都不必再紧绷。 水中月,镜中花,一切不过是幻想,虚空一场,与其怨天尤人,倒不如把花舞国的萧天赐当成是一场梦,梦醒来后,她依然是原来的上官霓裳。 “是不是每个男人都对风花雪月之事这样熟悉?”潜意识里,她承认了自己与银月在花前月下,“你们男人天生都爱哄女人么?” 银月换了个姿势,直接躺在琉璃瓦上,琉璃瓦凉凉的,初夏睡起来很是舒服。 他若有所思,声线完美,语气愈发柔软:“其他男人我不好说,但我只哄你一人。” 那深邃的眸光,半带认真而流泻着柔情,一时间,霓裳被他盯得不知所措。当初的萧天赐也是这般,轻而易举地蛊惑了她的心,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最后自食其果。尽管想着银月不是萧天赐,可心理阴影就是一种无药可治的病症,害怕再从中受伤的人,便会下意识地逃避…… “那个……”霓裳脸色尴尬地伸出右手,在银月面前晃了晃那精致的手链,提议道,“为了谢谢你的手链,我跳舞给你看,怎么样?” 银月一言不发,盯得她心里有些发毛,她不擅长猜测人心,更何况,像银月这样神秘的大盗,不是她能轻易看穿的。 她站起身,有些慌乱地急忙补充道:“我很笨,什么都不会做,不过说到舞蹈,我自信不会比别人差!” 这次,银月才淡淡地点头。 纵使在亭子顶上,她也大胆地放开来舞,脸上挂着欢快的笑意,似乎完全不怕十足摔下去。她提裙旋转,摆裙随之飘动,好似仙女踩在朵朵白云上飘动,柔美典雅、俏丽明朗,空幻而虚渺,翩翩灵动似要羽化登仙。一举手、一投足都妩媚动人,美眉流盼说不尽娇美之态,舞袖迎风飘飞带着万种风情…… 跳舞时的霓裳,绽放着无比独特的魅力,令银月忘了移开眼…… “夜未央,月如纱,一曲霓裳惹繁华……” 暮色银光下,久久回荡着男子轻柔的声音。 “今生缘,浮生远,梦中只为你流连;情难却,仅相牵,只羡鸳鸯不羡仙……” 突然,他半坐起,使坏地拽住了她的裙摆,她一个踉跄,身体失去了平衡,不偏不倚,跌落在他怀中。 少女的双颊又飞上了两朵红云,只听得男人戏谑的笑声和低沉的声音:“原来你喜欢投怀送抱,为了奖赏你这么主动,这一段舞便由我来命名。” “呃?”命名?她习惯了随意舞动,从来没想过要为某段舞命名。 “唤‘霓裳弄月舞’是最好不过的了……” ------------ 067、他喜欢乖巧温顺的女人 心湖湖畔,凉亭美酒,风光无限好。 远远望去,不难发现亭中相拥相偎,谈笑风生的一男一女。虽然是女的一直在喋喋不休,但是男人完全没有推开她的意思,反而让她直接坐在自己腿上,放荡而暧昧地啃噬着她的玉颈。 云倩儿心里惊喜万分,却欲迎拒还,做羞涩状推开了皇甫天赐:“王爷,光天化日的,被下人看见,又要被说闲话了……” 话虽如此,云倩儿却恨不得他就在这亭中宠幸自己,流言蜚语算是什么,捉住这个男人的心才是最重要的,不论任何手段。 然而,男人的坏,往往就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比如,霓裳那样的。 皇甫天赐勾唇,又搂紧了她几分,视线却转向了东门,漫不经心道:“有本王在,美人怕什么闲言闲语,要是谁敢乱说话,本王便让人拔了那人的舌根。” 算算时间,他的小白兔这个时候该会经过心湖,去汀兰苑练舞了。 他还记得,霓裳在花舞国时最容易吃醋,总是用可爱的举动赶走他身边的野花野菜,然后脸红红地向他撒娇。他甚至开始期待,霓裳见到此时的情景,会有什么出人意表的表现。 闻言,云倩儿心里的小算盘被打坏了,她本还指望着,事后多传点流言蜚语,在王府里增添一下自己的地位。毕竟对她这个“王爷最宠爱的舞优”而言,被冷落了好些时日并不是光彩的事情。 自从霓裳搬到竹苑之后,皇甫天赐就没再召过她侍寝,一想到霓裳与他夜夜笙歌,她心里就颇不舒服。 “王爷,说到流言,倩儿倒想起了府里近日被盛传的事,不知道王爷听说了没?”云倩儿倒了杯酒,风情万种地喂到男人唇边,“是关于霓裳妹妹的。” “哦?”皇甫天赐一饮而尽,修长的指在桌面上敲着节奏,昭示了他有些不耐烦,“美人说来听听,本王很是好奇。” 由始至终,他的视线却只在东门那儿,只想着霓裳比往日迟了,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云倩儿又倒了酒,并不急着拿给他喝,眸中染上了浑浊的光,一闪而逝:“听说霓裳妹妹和东方少侠最近走得很近,一些爱嚼舌根的下人便说他们……”她微微低着头,不敢看皇甫天赐越来越黑的脸色,声音也越来越低:“下人们还说王爷您……” 男人敲打桌面的动作倏然停了下来,转而攥紧了拳,手背青筋暴现。他眸光幽深,薄唇微抿,云倩儿看不真切他的心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一抹洁白胜雪的倩影从东门出来,婀娜多姿,莲步生花,迅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连同为女人的云倩儿也微微失神,不得不怨恨上天偏爱上官霓裳,居然给了她完美无瑕的外貌和气质。她只是走几步路,也能让周围的人黯淡失色,自愧不如。 霓裳也看见了亭中的人,两人亲密的姿态,猝不及防地刺痛了她的眼睛,心也不可避免地抽痛了一下。 痛吧!痛吧!痛过之后便是麻木! 眼不见为净!霓裳想视若无睹,疾步朝往汀兰苑走去,风拂过,轻纱翻飞,三千青丝也随风飘逸,就像是一根根红线,飘着飘着缠住了皇甫天赐的心。 她是如此扣人心弦,有意在此等候了两个时辰,还精心上演了这一段亲.热戏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走她? “上官霓裳!”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少女身后传来,渗着淡淡的冷意,他似乎不高兴,“过来!” 霓裳弯着眉毛,想了想,还是咬牙走过去,以她的了解,他喜欢乖巧温顺的女人。如果她多多顺着他的意思,那么她可能有机会早点见到皇兄,更有机会趁他松懈,早早离开这个鬼地方。 ------------ 068、专制主义 霓裳弯着眉毛,想了想,还是咬牙走过去,以她的了解,他喜欢乖巧温顺的女人。如果她多多顺着他的意思,那么她可能有机会早点见到皇兄,更有机会趁他松懈,早早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知王爷找我,有何要事?”霓裳不屈不卑地欠了欠身,面色平静如水,眸中毫无波澜,“我正赶着去汀兰苑,星奇姑姑在等着了。” 见到她态度冷淡,皇甫天赐更是绷紧了下巴,沉声唤道:“月奇!”月奇从暗处腾空跃出,霓裳还是第一次看清了他,清俊沉稳,冷硬的气息与主子有几分相近。 “通知星奇姑姑,霓裳今日不会去汀兰苑了!”男人揽着云倩儿,抬起她的下颚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才将目光懒懒地移向僵硬在一旁的霓裳,“另外,让人准备画舫,本王今日心情不错,想要去洛河游玩。” “是。”月奇应了声,黑色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皇甫天赐起身,搂着云倩儿往亭子外走,见霓裳没有跟上来,又皱着眉头催促道:“还不跟着?少了第一舞优,游玩岂有乐趣?本王还等着看你拨弦弄乐,为游玩增添雅兴呢!” 少女跟在两人身后,看着他俩你侬我侬,小脸不悦地鼓起―― 专制主义!霸道主义!剥夺别人的人身自由! 洛河两岸,晴云轻荡,薰风无浪,精致华美的画舫中,一盘黑白棋,一桌美酒佳肴,一座典雅屏风,一把紫檀古筝,三个美轮美奂的身影。 天籁之音从画舫中徐徐飘出,百转千折,绕梁三日。隔着屏风,霓裳一抬眸就能看见另一边旖旎的风光,男人正拥着娇滴滴的美人,满身邪气,暧昧横流。云倩儿正宿兄半.裸,媚态尽显,恣意享受着男人的吮吻。 偶尔逸出的嘤咛轻叹,扰乱着霓裳的思绪,她的手轻颤着,尽管极力维持自己的镇定,可避免不了弹错了几个音。男人听得清晰,像是看穿了霓裳的慌乱,故意更邪恶地撩拨着怀中的女人,漆黑的双瞳却直锁着屏风后的少女,目光如炬,笑意深沉。 霓裳端坐在那儿,青丝半垂,指尖灵动,半透明的屏风更衬得她的纯美若隐若现,撩人心弦。 听着云倩儿的申银从隐忍到放荡,最终更是掩盖了清新悦耳的琴音,霓裳不由得抬眸再次看向对面,心里又蓦然抽痛―― 天知道那个男人的手在裙底下做了些什么…… 看着他的唇流连在云倩儿白希的锁骨上,留下一个个炙热的烙印,霓裳忽然觉得,他吻了其她女人,夜晚又肆无忌惮地吻自己…… 这种感觉,真恶心! “嗡――” 霓裳狠狠按着琴弦。 “啪――” 弦断,她惊了一下,一抹红色渗入了紫檀木中,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指尖有一股刺痛,抬手,这才发现指腹处正挂着一滴鲜红的血珠。 霓裳愣了愣,便有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突然冲了过来,霸道地拉过她的手,温暖在指尖传来,他含住了她的指,正用温柔的神情望着她。 “总是这么不小心!”皇甫天赐从怀中抽出手绢,是杭州上等的轻柔绢纱,在花舞国时,他就常常带着,以防万一为她包扎伤口,“要到何时,你才学会不让自己受伤?嗯?” 他的语气包含着不悦与宠溺,霓裳默默地低着头,凝视着那被他冲动推翻的屏风,心想:也许离开了他,她就不必再受伤了! 察觉到两道怨恨的眸光正关注着自己,霓裳才看向了云倩儿,只见她双颊桃红,一脸的欲.求不满。看来她又惹到云倩儿了,不小心打断了人家的好事,不知道她下回是不是又要送她桂花香粉了…… 霓裳不笨,经由东方少月提醒,自然想到了一切是云倩儿在误导自己。上一次的桂花香粉,还有上上次的梅苑,都恰好跟云倩儿有关。 霓裳甚至怀疑,最初的痒粉会不会也是云倩儿放的,毕竟向晴不可能那么笨,放了痒粉还把罪证留在房里,等着被搜查。 然而,苦无证据,她根本指证不了云倩儿。 没想到,云倩儿从一开始就对她虚情假意,她不得不质疑,这王府里头,到底有几个人是能够倾心相信的? 冬雪、东方少月、星奇姑姑、银月…… ------------ 069、擅自乱跑 没想到,云倩儿从一开始就对她虚情假意,她不得不质疑,这王府里头,到底有几个人是能够倾心相信的? 冬雪、东方少月、星奇姑姑、银月…… “在想什么?”皇甫天赐将她拉入怀中,极度不喜欢她走神的模样,“想得那么入神?” 猝不及防地,她的鼻子撞到结实的胸膛上,闻着那刺鼻的、不属于自己的香气,霓裳不由得皱了皱鼻子,动作十分可爱,却透露着她的厌恶。 “你放开我!”实在忍受不了他抱了别的女人,又来抱自己,她推开他,提裙匆匆跑出了船舱。皇甫天赐脸上浮现了落寞之色,一闪而逝,却没逃过云倩儿的眼。 她凑近男人,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看着船头那一抹俏丽纤细的身影扶着船杆,白纱飘舞,仿佛就要飞仙而去。 云倩儿心思流转,柔声细语:“王爷,有些话女人与女人才谈得来,倩儿帮您去劝劝霓裳妹妹可好?” “你?”皇甫天赐深深地瞥着她,俊美的脸毫无表情,像是不信任又像是不在意。 “倩儿一心向着王爷,也希望王爷能跟霓裳妹妹好好相处,难道王爷信不过倩儿么?”云倩儿垂眸,语气里含着委屈的意味。 皇甫天赐对云倩儿向来不讨厌,相比起向晴的骄横跋扈、兴风作浪,这个女人倒是乖巧安份许多,这便是他一直留着她的原因。 “嗯。”男人对她向来惜字如金,“去吧,本王还想听琴。” 自从他攻陷了花舞国后,功高震主,宫里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波涛暗涌,各式斗争复杂了许多,令他一度感到疲惫。 也就想起霓裳清新的琴音,才特意出来解解闷,顺便逗逗可爱的小白兔。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生气了,十足一只高傲的小野猫,女人真是宠不得。 见云倩儿也走出船头,船舱里顿时安静下来,皇甫天赐没理会那摔倒的屏风,径自回了座位,倒了几杯闷酒,仰头独饮。 望向外边,云倩儿拉着霓裳的衣袖,不知对她说了什么话,她仍然摆着不冷不热的脸色,甩开了云倩儿的手,云倩儿又唠叨了几句,模样像是在哀求…… 他也没心思去探究女人之间不痛不痒的话题,高高扬起白玉酒壶,又添了一小杯清酒,醇香荡漾,纯清如水,就像某个女人―― 上官霓裳,天下间没几个女人能比得上你,比你令本王心烦意乱! 突然。 外边传来重物落水的声音。 皇甫天赐立即望出去,发现两个女人都不见了,一想到霓裳受不了冷水,就揣着乱颤的心跑出去―― “救命!”孰料,是见到云倩儿狼狈地在水中扑腾,“王爷,救救倩儿!” 皇甫天赐并没有马上喊人救她,反而是四处搜寻着另一抹倩影,终于看见她在岸边,安然无恙,似乎正准备离开。 该死的女人!没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乱跑! “月奇!”男人唤来月奇,月奇收到他的指示,一个蜻蜓点水,便将云倩儿从河中拎了起来。男人则快步上了岸,三步作两步截住了霓裳的去路,“上官霓裳,站住!谁允许你走了?” “双脚长在我身下,我怎么就不能走了?”霓裳被高大的阴影笼罩着,她微微仰起头,才看清他铁青色的脸,“放心!我只是回王府,只要皇兄和渺渺还在你手里,我就不会逃跑!” ------------ 070、逼酒+入V公告 皇甫天赐挑了挑眉,扯过她的手就往画舫上拉去:“给本王过来!好好解释一下为何倩儿会忽然落水!是你推她下去的吧?你见本王与倩儿诗情画意,所以你妒忌了!” “自大狂!自恋狂!我才不稀罕妒忌她进狼窝!”霓裳心里委屈,他竟然这般冤枉她?在他心里,她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坏女人么? 皇甫天赐眸光一沉—— 狼窝?说他是狼?那他不做点什么,是不是有负于她的赞誉? “放开!放开!”少女大声喊着,却无济于事,还是被他搂回了画舫。 河岸上人来人往,许多人看着却不敢上前阻止皇甫天赐,那么华丽的画舫,都是权贵人家的东西,根本没人胆敢去得罪。 男人粗鲁地将霓裳推落在地,那木质的屏风框架恰好硌痛了她的手肘,她轻轻摩挲着来减轻疼痛。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才注意到她右手戴着一条别致的链子,冰泪石的光芒在闪烁着,正如他复杂的眸光—— 原来刚才硌痛他手心的,是这条手链。 一旁浑身湿透的云倩儿忙着打喷嚏,忙不迭地朝皇甫天赐委婉地告状:“王爷,想必霓裳妹妹只是一时冲动,才不小心将倩儿推落河中的,请王爷大人大量,莫要责怪霓裳妹妹……” 这话说得真好,既展现了她云倩儿的大度,还随意捏造了事实。 霓裳皱了皱眉头,一声不吭,那女人居然睁眼说瞎话,以前怎么就没觉得她的声音那么难听? 明明就是她向自己挑衅示威,外加肆意诋毁侮辱,还妄想把自己推下水,没想到,她不小心绊倒,直直地往河里跌去。坏人多恶就是有报应的,自己想去拉她也来不及,落水的人却用怨恨的眸光瞪着自己,似乎在说:贱人,不用你救! 她轻轻摸了摸手链,想着这王府里的人,一个比一个丑陋,还是与银月相处来得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来…… “在想情郎?还是说在想着你的姘头?”皇甫天赐蹲下身,执起她的右手,细细打量着那手链,高深莫测地笑着,“你姘头送的?” 霓裳气愤地缩回手:“皇甫天赐,说你高贵真是玷污了‘高贵’一词,话语低俗,无聊至极!” 男人淡笑不语,对她独特新奇的伶牙俐齿感到有些惊讶,他放开她的手,也没有夺走手链的意思,只是优雅地取来酒壶与酒杯,那酒杯就是他刚刚喝过的一个。 “据说,酒后吐真言。”他倒了一杯酒,清香蹿入霓裳的鼻息中,“霓裳,你推了本王最宠爱的舞优下水,如今给你一个机会赔罪,本王既往不咎。” 霓裳微微一怔,冰凉的杯子抵着樱唇,她不想喝,不是她的错,为何要被迫赔罪…… “喝下。”男人的笑意直达眼底,那眼神就像是要从她身上探出什么瑰宝似的,“或者说,你想要用其它方式来赔罪?”他忽而凑近她,醉人的酒气喷洒在她耳畔,“比如说,代替她伺候本王之类的……” 这话,吓得霓裳立即抱着双臂远远弹开,她如警惕地小兽般瞪着他。见他眸色幽深,志在必得的模样,她自知别无选择,唯有颤抖着伸出手,接过那杯酒。 一股辛辣滑过咽喉,像是一把火一直灼烧到胃里。 这么苦涩的东西,为何那么多人爱喝? 一杯接着一杯,半醉半醒间,她快要看不清男人倒酒的动作,只听得他叫了云倩儿出去,然后有一张太过俊美刺眼的脸摇晃在眼前。 她醉了,本来酒量就不好。 “呵呵……”霓裳被男人揽入怀中,她神志不清,冲着他笑得灿若生花、毫无心机,“你是谁?你长得好像天赐哥哥!”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我是谁。”皇甫天赐将她放置在软榻上,指尖眷恋着她凝滑的脸,极具耐心地诱哄着,“知不知道世上有样宝物,叫天女羽衣?” ☆当当当!感谢大家的一路支持,明天《舞媚》就要迎来上架入V的好日子了! ☆精彩剧情,后续发展,不容错过—— 1、霓裳拥有天女羽衣,天赐找的“她”就是她吗?入V即迎来高.潮情节,天赐与霓裳的关系到底会走向好还是坏? 2、突如其来的意外令霓裳遭遇什么痛苦?天赐因心疼,又会如何宠她? 3、云倩儿对霓裳再次加害能否成功? 4、风流男子终于出现,天赐与他又是达成了什么交易才逼迫霓裳向他献媚?他对霓裳又是否别有目的? 5、妖狐大盗银月的身份又是什么? 6、天赐因何事失控?他口中所喊的“紫织”是谁? 7、上官锦最终是死是活,霓裳如何心如死灰?冰泪石除却价值连城,还有何作用? 8、天赐娶妻,娶谁?那女子也拥有天女羽衣,霓裳又该何去何从? 9、霓裳艳惊四座,趁机出逃,出逃能顺利吗? 10、再见之时,她是宫廷首席舞优,各人的攻心斗角,天下的你争我夺,且看一代舞优如何媚之,赢回一段最初的爱。 ------------ 071、天女羽衣 “天女羽衣?”她醉酒的模样十分迷人,双颊酡红,像是水蜜桃,让人忍不住要咬上一口,皇甫天赐确实没忍住,俯身吻了吻她的脸颊,“你真是问对人了!” 皇甫天赐心里蓦然一紧,期待着她说出下一句话。舒偑芾觑 霓裳眨了眨水眸,似是蛊惑,又似是无辜之态,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埋怨般道:“都怪天女羽衣,是它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来当傻瓜的,让我傻傻地遇到皇甫禽兽,傻傻地爱上他,还傻傻地被骗……” 男人哭笑不得,这小东西当真记仇,醉了也不忘说他坏话。 他抬手抚向她的发,将那些凌乱的发丝抚顺到她耳后,眸中不经意间流泻着温柔:“你真的很讨厌皇甫天赐?” 霓裳只觉得这把声音好温柔,柔得快要将她的心融化掉。 潜意识里,她就想向他靠近,她猛然钻到他怀中,汲取着熟悉的气息,喃喃道:“不是讨厌,是恨……他抢走了我的天赐哥哥,你让他把天赐哥哥还给我好不好?好不好?” 显然她醉得忍不住他了,要是她知道自己醉酒后,主动抱着仇人,肯定要羞愧得遁地。 想着,皇甫天赐唇边的笑意便荡漾开来,看来他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她不清醒的模样远远比平时来得可爱。 “你拿什么来与我交换?”他半带认真地逗着她,只为诱哄出宝物的下落。 她舔了舔水润润的红唇,眼神迷糊,却有着某个程度的清醒:“羽衣、你不是要羽衣吗?”那诱人的小动作惹得男人下腹升腾起一团火,他低头攫住了她的唇,恣意蹂躏了几下,才眷恋不舍地松开。 “对,我要羽衣,羽衣在哪里?”他沉声问着,不忘舔弄着她如玉珠的耳垂,小东西太过甜美,他几乎可以预见自己舍不得对她放手的未来。 不知道是不是太想念“她”,总感觉怀中的小白兔与“她”有几分相似之处—— 相似的娇媚、相似的舞风、相似的倔强性子…… 真容易令人产生错觉。 “不告诉你!”霓裳抬起头,玉颈延伸至锁骨的曲线完美无瑕,男人顺势望下去,恰好将一双隐隐约约的白玉丰盈纳入眼底。 自然而然,美色当前,能够坐怀不乱的只有所谓的正人君子,皇甫天赐从不认为自己的柳下惠。偏生又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女人,下腹的欲念无可避免地又旺盛了几分。 少女醉归醉,思绪却不含糊,她嘟嘴娇嗔着:“你要先答应我……把天赐哥哥还给我……”她漆黑的双瞳转动了几下,像是晶亮纯粹的黑珍珠。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皇兄,还有渺渺、父皇、母后……” “只是这些?”皇甫天赐蹙了蹙眉,漫不经心地问着,她心里怎么装那么多人? 除了他之外,其余该是多余的。 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从少女衣襟中探入,她轻声嘤咛,他也深深吸气,又低头俘虏了那双娇嫩的唇瓣,大掌占据着柔软,不重不轻地揉捏着,触感十分好。 “唔唔……”她想说“还有”,结果被他的吻化为一声声呜咽。 久久地,风从舱口处钻进来,她只觉天旋地转,不知是被风吹得酒意上了脑门而晕,还是被他的吻迷晕了。 “呼哈、呼哈——” 终于能够大口呼吸了,她瞪着眼前的始作俑者,气得双颊鼓鼓的:“明明有很多新鲜空气,你非要抢我的?你跟皇甫禽兽一样可恶!” 少女的衣襟凌乱,如削的柔肩裸.露在他炙热的视线中,看着那完美的沟壑,他的喉结处滑动了一下,眸光更加幽暗。 声线暗哑,他问道:“难道你不喜欢么?不喜欢被吻和被碰触么?”他干脆直接将她抱坐到自己腿上,她娇小得可爱,被圈在臂弯里,软得像是无骨。 “喜欢……”迷迷糊糊中,她坦率表达心意,下一刻,却像是十分理智般抱紧自己,“可是应该只有天赐哥哥可以亲亲和抱抱……” “可是天赐哥哥消失了……”她的眸光望向远处,像是看见过去的快乐,落寞道,“还好,我还有爸爸妈妈,我好想念爸爸妈妈。” 她又转回视线,抬眸望着他,他不明白“爸爸妈妈”是什么人,并不急于打断她。 “我真的好想念他们!”她像只猫咪一样在他怀里蹭了蹭,蹭得他的欲火倏然蹿得高高的,然后又仰脸无辜烂漫地笑着,“所以,羽衣不能给你哦!” 他眸色黯了黯,薄唇擦过她的脸颊,辗转用牙齿撕咬住她的耳垂,微微用力:“乖,快告诉我,天女羽衣在哪里?” “不要咬我!不要吃我!”霓裳缩成一团,慌乱地挥舞着手,“我还要回家的,羽衣会带我回家,才不要给你呢……” “说!羽衣在哪里?”皇甫天赐脸色一黑,微微眯着眼,也顾不得肿胀的欲念,心里只挂念着天女羽衣的下落,刚才的轻轻蹂躏便化成重重一咬,“不然我吃了你!” 霓裳痛得直呼一声,紧紧地捂着被咬疼的耳垂,一双眼睛水灵灵的,似是要散出雾来,良久才颤了颤羽睫,抵不过醉意的侵袭,乖巧地闭上双眸,沉沉睡去。 男人无奈地拢了拢她的衣襟,指尖又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看来,她醉得不轻…… 一旦醉酒,各人的表现不同。霓裳就是温顺得像只小猫咪,她软软地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也不折腾人,令人无限怜爱。 她的姿色,是他所见过的人当中极好的。 纯黑亮泽的眼睛,淡粉如桃瓣的娇唇,白里透红的肌肤,轻轻一笑,便芳华尽显。她的美丽太过张扬,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摄取所有人的目光。羽又羽霓。 他抱着她走出画舫,迎着阳光,一颗冻结了许久的心怦然跳动,情不自禁地,他又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天女羽衣,终于快要再见面了。 竹心殿,檀香袅袅。 霓裳捂着疼痛得快要裂开的头,吃力地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熟悉的摆设,才知道自己回来了。 还以为自己可以醉死…… 这时,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抹俏丽的绿色身影,走近床边,见霓裳醒着,欣喜万分道:“公主,你终于醒了!” 这熟悉的声音—— 霓裳转头望去,只见那少女快速扑了过来,她愣了一下,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渺渺?” “公主,是渺渺,渺渺终于回到您身边了。”渺渺抬起脸,笑得眉眼弯弯,“渺渺还以为今后再也不能伺候公主了!” 霓裳这才看清了她的面容,清秀而苍白,之前在地牢里看不真切,现在她的脸色却被阳光照射得几近透明。 “皇甫天赐怎么会放你出来?”霓裳不得不怀疑,皇甫禽兽又有什么不轨的图谋,之前明明任她说破了嘴,他也不愿意让渺渺离开地牢的。 渺渺抿了抿唇,眸光闪烁,神情不自然地别开了脸:“渺渺也不知道……” 渺渺跟了霓裳多年,霓裳心里清楚,她跟自己一样,有一个拙劣的习惯,每次说谎的时候,眼睛就不敢与人对视。 霓裳也不逼她,只是想着她出来了就好,总算不必再待在地牢里受苦。这样一来,她距离心里的目标又迈进了一小步,下一步便是要想办法见到皇兄。 “现在什么时辰了?”霓裳轻声问道,感觉就像是在花舞国早起时,每天都有渺渺陪在身边。 渺渺微微一笑:“公主,差不多辰时了,渺渺昨晚来时,就见你睡得很沉。”。 霓裳抬手抚了抚渺渺的脸颊,目光被她唇角的破损所吸引,诧异地问:“这看起来是新伤?是谁打了你?”她的唇色有些发白,不细看真是看不出唇角有伤。 很明显是被人狠狠刮了一巴掌而留下的。 她只是个丫鬟,却从小在深宫里长大,人情世故比一般人略懂得多。现下主仆两人在这王府里,总有些寄人篱下、任人欺压的感觉,公主再也不可能向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为她出头了,她一个小小的奴婢,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不要给公主招惹太多的麻烦。 比如说,暂时别让公主冲撞皇甫天赐,至少她们会过得好一点点。 “我明白了,以后要小心。”霓裳会意地一笑,清眸里依然染上了隐隐的担忧,“渺渺,你不想说,我不会逼问,等你想说的时候,我会认真聆听。” 话落,霓裳拉开被褥起身…… “啊——” 渺渺一声尖叫,惊恐地捂着唇,一手指着霓裳的身体,“公主,你、你……” 那是什么?公主身上竟然会有那么多伤痕?比她身上还多? 霓裳感觉到上身一股凉意,才发现自己竟是全身赤.裸,急忙用被褥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脑海里浮现的依然是莹白的肌肤上,遍布了暧昧的痕迹…… 她不由得蹙了蹙眉—— 皇甫天赐又对自己做了那种莫名其妙的事! ☆1更,蜗牛单会加油滴,亲们多戳一下【推荐】哈! ------------ 072、晴天霹雳 “公主,原来你也被严刑拷问了!”渺渺心疼地抱住了霓裳,以为那一身的吻痕是伤痕,自责道,“对不起公主,渺渺害你受伤了,可是,渺渺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天女羽衣……” “你说什么?”霓裳一脸震惊,“严刑拷问?天女羽衣?” 居然会有人知道天女羽衣? “难道不是吗?”渺渺垂着头,语气无奈又气愤,“听说,皇甫天赐夺取花舞国,只是为了找什么天女羽衣,可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霓裳陡然一愣,全身虚弱般无力一沉,脸色煞白—— 天女羽衣,一切都是天女羽衣害的!一袭天女羽衣,夺走了无数人的生命!为何当初没听他提过只言片语,想当初,只要他开口,她什么都可以给他的,包括自己的性命,也愿意给他。舒偑芾觑 难怪,脑海里还残留着某些片段,似乎有人问过她关于天女羽衣的下落…… “公主,您身上的伤一定很痛吧?”渺渺不懂人事,满心系着她身上怪异的伤痕,起身幽幽道,“渺渺去找药来帮您擦一擦,那么好的肌肤,留下疤痕会很难看的。” 霓裳拉住她的手,对她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渺渺,不疼,身上的伤痕算什么,心里的伤才是最痛的。”霓裳捏着被褥,下了床,脚底传来两股冰凉,冷透了她的心,“更何况,这些伤痕用药是涂不好的,每一夜都会复发。” 她走向落地镜前,被单被拖在地上,像是华丽的裙摆,盛开着大团大团的花簇,美轮美奂。 镜中的少女,双颊还泛着醉酒之态的殷红,眸含秋水,青丝及腰间,刚好半掩着双肩,闪耀着清晨阳光的明媚。 “你去给我拿身衣服过来吧!”霓裳望向呆滞中的渺渺,指了指屏风后的柜子,见渺渺乖巧地走过去,她才又望了望镜中的自己,锁骨处的红痕十分刺眼—— 上官霓裳,好好看清楚!好好记住了,这便是你的耻辱! 霓裳故意使开了渺渺,鼓起勇气再次前往梅苑,当然,她没忘记带上天女羽衣。 梅苑里,依旧是清香飘荡,一支支淡粉、莹白或玫红的花枝映了满眼,霓裳的脚步有些颤,小心翼翼地寻找着皇甫天赐的身影,又害怕被他看见。 第二次踏入这里,她却十分确定,肯定在某一段被遗忘的时光里,她曾经进入过类似的梅林。也许是上一辈子,又也许是梦中。 再一次推开梅苑书房的门,她的手颤得更厉害,下意识地看着右手的链子,那冰泪石之下,至今还有一圈淡粉色的痕迹。 手腕脱臼的钻心之痛,她一辈子也不会轻易忘记。 “吱呀——” 光影慢慢蔓延至屋内,抬眸望去,还是高高挂着那一幅幅绝色美人的画像—— 这就是皇甫天赐深爱的女人,真是讽刺!那一张脸,她熟悉得快要镌刻在心里! 霓裳朝书桌走去,不难看见趴睡在桌面上的男人。他睡得很沉,安静的睡容,少了几分邪气与霸气,只是剑眉微微蹙着,似乎有什么心事锁住了眉头。 她的心跳漏了半拍,忍不住伸出手,想要为他抚平那一双皱眉…… 突然,男人捉住了她的手,含糊不清地梦呓了一句:“紫织……” 霓裳被他无意识地举动吓了一跳,猛地挣脱他的手,退了一步,不巧撞到了身后的书卷架子,“哗啦啦”地,纤尘不染的卷轴书本掉了一地,有些甚至砸痛了她的手和肩。 这巨大的声响自然是吵醒了浅眠的男人,习武之人,一向浅眠,方才他只是习惯了她的气息,潜意识判别她不会加害于自己,才没被吵醒,换了其他人闯入这屋子,他早就睁开眼睛了。 现在,也不迟。。 霓裳看着那双眼倏然开启,他晃神了一瞬间,像是初醒的婴儿,毫无防备。仅仅是一眨眼,他又恢复了平时的阴鸷与深沉,就像是被惊醒的猛狮,正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与其说是猎物,霓裳更像是个入侵者。 入侵了他的**,入侵了他最柔软的一处。 “你又来这里做什么?”男人勾唇一笑,眸中泛着不明的涟漪,定定地看着她,“难道说,上一次还没有受够教训?” “我、我是来与你谈条件的!”霓裳深深呼吸一口气,她需要伪装镇定应对这个男人,“谈谈你想要的东西,天女羽衣!” “小丫鬟这么快就跟你说了,真是不出本王所料。”他捡起散落一地的东西,云淡风轻道。 霓裳恍然大悟—— 他是故意的!故意放了渺渺出来,只为了让她知道他想得到天女羽衣,他知道她性子倔强、宁死不屈,也知道她在意渺渺和皇兄,他算准了她会主动找上他。而自动送上门的人,往往是姿态比较卑微的,皇甫天赐便是这般攻于心计、擅长将一切被动化为主动的男人。 少女轻咬着下唇,无意中望向了他正卷起的画卷,只见到一抹俏丽的女子身影,和一行苍劲沉稳的字体:只羡鸳鸯不羡仙。 除却巫山不是云…… 只羡鸳鸯不羡仙…… 都只是为了那个女人写的情诗吧? 皇甫天赐收拾好残局,这一次似乎不反感她的闯入,反而觉得她进入这里是理所当然的事。他负手而立,讳莫如深的目光落在她走神的脸上,沉声问道:“不是要与本王谈什么条件么?打算一直不说话?” 少女揪紧了衣裙,起身以整理衣衫的动作,来掩饰忐忑不安的心,男人嗤笑一声,仿佛在笑话她的不自量力或天真过度。 “一袭天女羽衣,换取三人的终生自由。”自尊心促使她挺直了背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谈判,而不是乞求,“皇兄、渺渺和我!” “呵——”皇甫天赐又讥笑了一声,慵懒地坐下,唇角的弧度勾起了邪魅,“真不愧是两兄妹,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这是不是叫做心灵相通?” 然而,他却极其讨厌这该死的心有灵犀一点通,不可否认,他妒忌得快要发狂! 上官霓裳和上官锦,从第一眼开始,怎么看都不觉得他们像是普通的兄妹。皇甫天赐不由得想起上官锦看着霓裳的眼神,他也是男人,自然明白那种闪烁着侵略之色的眸光…… 真是一种恶心又令人厌恶的恋妹癖好! “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少女冷声质问,“你为了天女羽衣,可以罔顾花舞皇宫千万条性命,如今只是三个人的自由便如你所愿,换了我是你,就绝对不会犹豫。” 尽管,她在心里藏了一个小小的奢望,奢望某一天天女羽衣会带她回去现代,然后把这一切当做一场噩梦,从此依然是深闺里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 可事实摆在眼前,她已经是花舞宫仅剩的希望,她无法预料明天和未来哪一个先到,也无法得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走好每一步。 最重要的就是救出皇兄和渺渺,然后三人永远地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恶魔男人! “啧啧……霓裳真是妄自菲薄,那些贱如蝼蚁的人怎么能与你相比呢?”皇甫天赐稍稍倾身,手肘抵着桌面,撑着额角,闲看庭前花落般笑了笑,“霓裳在本王心里,是有着鸿毛般的重量的。” 霓裳嗤之以鼻,皱了皱秀气的双眉—— 鸿毛般的重量? 你又没有现代的电子秤,用古代的秤砣怕是根本不知晓鸿毛有多轻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 男人星眸微眯,突然很想念她醉酒如小猫咪般的可爱模样,而不是这样像小刺猬:“很简单呐,本王要先看到天女羽衣,再好好考虑你所说的条件。” 换言之,她没有资格与他谈条件。 小白兔就是小白兔,心思不够深沉,压根儿没细想他说的“考虑”一词,只是“考虑”,没说答应。 霓裳把心一横,决定豁出去了,她确信,万一她说不,他会有一千种卑鄙的方式从她这儿淘到天女羽衣。 倒不如,就信他一次。在眼在这。 霓裳取下身上绕着的白纱,慎重地摊送给皇甫天赐,不服气道:“给你,你不能出尔反尔,不放我们走!” 皇甫天赐微微一愣,眸色沉了几分,过份刺眼的笑容荡漾开来,愈发灿烂—— “你确定这就是天女羽衣?” “我骗你做什么?”霓裳看着无比熟悉的白纱披帛,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几乎每天都与它为伴,十分确信没搞错,“难道,你没有见过天女羽衣吗?” 当初她在博物馆上,亲自披着这件名为“天女羽衣”的白纱走秀,没想到,走到一半的时候,白纱发出了强烈的红光,她看着眼前的观众渐渐消失,最后失去意识。 醒来时,便见到了上官锦温柔地叫她“妹妹”…… 他站起来,阴影如魔罩,顷刻覆盖了娇小的少女,他仅以一指挑起了白纱,轻蔑笑道:“当然见过,本王见天女羽衣时,你还没出生呢!只不过,本王所见的天女羽衣,并不是这样的!” 顿时,犹如晴天霹雳,一记雷电炸开了霓裳的思绪…… ☆2更,看文记得要戳【推荐】呀,亲耐滴们! ------------ 073、最恨被骗 顿时,犹如晴天霹雳,一记雷电炸开了霓裳的思绪…… “什么意思?”霓裳猛地一颤,恨不得自己是幻听。舒偑芾觑 “什么意思?”皇甫天赐逼近她,一脸阴鸷,语气岑冷,俨然风雨欲来之色,“知道本王生平最痛恨什么么?”说着,他猛然扯过霓裳的右手,过大的力道差些弄得她的手再次脱臼。 “本王向来最恨被骗。”男人一手禁锢了她,她的挣扎微弱如蚂蚁之力,有一股阴冷的气息在她头顶上喷洒下来,冻得她脑门直发麻,“曾经骗过本王的人,他们坟墓上的野草早已长得比人要高了。” 话语轻柔,却带着致命的杀伤力,任何人听了,都不由得心惊胆颤。 霓裳像只被逼急的小兔子,张嘴就想咬他的手,却被他早一步看穿了动作,下颚也倏然传来一阵痛。她像只不服气的小猫,不停地叫嚣着:“你胡说!我没有骗你!那真的是天女羽衣!就是它把我带到这个世界的!我没有骗你!” “够了!不妨告诉你——”皇甫天赐的手如铁钳,捏得她的下颚骨快要碎掉,“真正的天女羽衣是红色的,不用妄想再用假货来糊弄本王,就算你再拿来一袭红纱,本王也不会再信你。” 真是令他太失望了! 没想到单纯可爱的小白兔,居然学会骗人! 又是一记雷劈中了霓裳,她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着他的话—— 真正的天女羽衣是红色的…… 真正的天女羽衣是红色的…… 霓裳全身虚脱了般,无力再反抗,失去焦点的视线不经意扫过那一幅幅美人图。毫无疑问,每一幅图的衣着上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红色的轻纱披帛。 像是鲜红的血色,跟她心里淌出的某种液体一样刺眼。 真正的天女羽衣是红色的? 那把她带到这个世界的一袭白纱是什么? 霓裳的思绪混论如麻,无奈于找不到快刀一挥砍下。突然,眼前一黑,皇甫天赐用那一袭白纱绑住了她的眼睛。 “你做什么?”霓裳双手也被他绑着,然后感觉到他将自己抱起,“皇甫天赐,你到底要做什么?” 阵阵梅花的幽香随风袭来,两人已经出了院落,淡淡粉瓣间,才俊美人,如诗如画般美丽。更有花瓣被吹落到她的衣衫上,为她增添了几分娇嫩。 皇甫天赐深深瞥了一眼怀中的少女,面无表情,沉声道:“不做什么。你想欺骗本王,不就是为了见你亲爱的兄长么?本王现在便带你去见见他,好让你看清楚,他过得有多‘好’!” 他特意咬重了“好”字的音,聪明如霓裳自然听出了倪端,猜到他是在说反话。渺渺都被用刑审问了一番,她的皇兄怎么会过得好? “我不去!你放我下来!放开我!”不安爬满了少女的心,她预感不会有好事发生,立即用牙齿咬着捆住双手的白纱,在他怀中乱动挣扎着。 “别乱动!或者你是觉得太热,想要下湖耍耍水?”皇甫天赐恶狠狠地威胁着,他十分清楚什么方式会对霓裳最受用。 对于不会游泳的人而言,最容易死的方式便是落水,最痛苦死去的方式也是落水。那种濒临死亡,挣扎无力的痛苦,就像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又无法痛下狠心去恨他…… “东方公子!”渺渺在偌大的王府里兜兜转转,结果不小心迷路了,恰好在九转回廊里见到一抹不陌生的身影,“东方公子!” 黑衣男子回过头,看着眼前清丽脱俗的少女,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她:“你是霓裳小姐的婢女,渺渺?” “公子记性真好,上次在地牢里,渺渺被用刑审问,还没来得及感谢公子及时相救呢!”渺渺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儿,贴心又懂礼数,她欠了欠身,甜甜笑道,“渺渺在此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皇甫天赐吩咐东方少月负责审问渺渺,追查关于天女羽衣的下落,孰料,几个将士急功近利,竟然趁他不在时,对渺渺施以刑罚。东方少月赶到地牢时,渺渺已经被人扇了好几个耳光,加之身体虚弱,当场快要昏厥。 渺渺失去意识之际,却记住了东方少月。她认得他,他常陪公主到地牢,话不多说,一举一动却透露着默默的温柔体贴,像极了锦太子。如此一来,渺渺对东方少月此人,打上了“好人”的标签。 风拂过,东方少月佩剑上的两枚玉佩叮咚作响,声音甚是悦耳。 “渺渺姑娘不必客气,在下只是答应过霓裳小姐,会帮忙照顾你而已。”黑衣男子轻描淡写道了句,微微一笑,如风过无痕。 不管如何流动的风,总有值得他眷恋和停留的一处风景。 东方少月想起了那位我见犹怜的少女,不由得多问了一句:“你不是应该留在霓裳小姐身边吗?怎么会来到这里?” 这儿距离竹心殿,也算是远的了。 “公主受伤了!”渺渺神色微微一暗,双手作纠结状,低头落寞道,“全身都是红色的伤痕,你家王爷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公主在花舞国时,从没被人打过骂过的,她一定被弄得很痛,方才才让渺渺去医药房拿点药……” 渺渺抬头,活像被弄伤的是她自己,可怜巴巴道:“可是渺渺好没用,不小心迷路了……” 全身都是红色的伤痕…… 闻言,东方少月脸色尴尬地别开脸,以手背掩了掩唇,用佩剑指了指不远处的拱门,道:“那边过去就是医药房,你拿了药之后,可以让药童给你带路回去竹心殿,小心别再迷路了。” 自家王爷就是太过怜香惜玉,才会“弄伤”霓裳小姐的吧……。 想着,东方少月的心仿佛被刺痛了一下,握剑的手攥紧了几分。然到然过。 “真的吗?”渺渺立即眉开眼笑,张望了一下那边的拱门,再度向东方少月欠了欠身,感激地说,“多谢公子,渺渺先去拿药了!” 东方少月定了定神,心里暗暗提醒自己—— 东方少月,霓裳小姐是王爷的女人,你想了太多不该想的…… 他持剑作揖,墨发被风扬起:“姑娘慢走。” 他看着渺渺转入医药房的背影,也想到了皇甫天赐的被动化主动计必然会成功,这个时候,霓裳小姐该是拿着天女羽衣去谈判了吧? 他走了几步,又忍不住攥紧了拳,青筋暴现—— 以王爷的心思,即使得到了天女羽衣,也断然不会放过霓裳小姐的…… 最终,他还是神色匆匆地回到了竹心殿,书房里,却只见月奇在守着:“月奇,王爷呢?”以上官霓裳的性子,恐怕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王爷带了霓裳小姐进密牢。”月奇淡漠道。 闻言,东方少月更觉事态发展的严重性,立刻扭动了书柜处的青花瓷瓶,墙上的巨幅山水画便腾开了一扇门,里面昏暗一片,唯有星星点点的烛火摇曳着。 密牢里,偶尔传来阴森的冷风,霓裳下意识地往男人温暖的胸膛缩去,滴滴答答的水声回响在耳侧,她直觉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皇甫天赐,你对我皇兄做过什么?”少女冷声质问,垂落的白纱在风中飘逸。她被蒙住了双眼,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这就意味着她依然不知道皇兄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你急什么?等下见到他,你就会一清二楚了!“皇甫天赐的气息呵在她的耳畔,她不经意间流露出对他的依赖,感觉很好。 他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暧昧道:“放心,本王对你做的事情,从未对他做过,毕竟,本王不是那个恶心的右丞相佐敦颐,本王对男人没兴趣!” 天照国的右丞相佐敦颐,霓裳也有耳闻,据说是在丞相府里豢养了许多角色男宠。那人被皇甫天赐套上“恶心”二字,想必又是被他痛恨的人。 被他所痛恨的人,也就是意味着,曾经得罪过他的人。 “要是你敢对我皇兄做那种事,我一定废了你!”霓裳认真道。 男人却不认真,又是一句暧昧的话:“小傻瓜,废了本王,将来你可就没性.福可享了!” 霓裳顿时憋红了小脸,不敢再吭声。口舌之争敌不过他,每每都赔了夫人又折兵。 “霓儿、霓儿……”上官锦又听见了来人的脚步声,一抬眸,男人怀中娇小美丽的小东西就映入他眸中,他十分激动地唤着,“霓儿……” 皇甫天赐抱着她,以王者的霸气勾勒着她的美好,这画面是如此刺眼,令他的心蓦然一痛,妒忌立即蔓延开来。 没错,他爱着霓裳,一直爱着,类似于一种病态的眷恋,到了不可自拔、无药可治的地步。 听见上官锦的声音,霓裳挪动着身子,挣扎着想要下来:“皇兄!皇兄!”短短几十天没见,她的皇兄瘦了好多,可见皇甫禽兽一定虐待过他。 她攥着男人的衣襟,语气像是命令,“皇甫天赐,放我下来!快放下我!” 无论如何,她也算是见到皇兄了,绝对不能轻易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皇甫天赐一反常态,如她所愿,放下来了她,还好心好意地为她解开眼睛的束缚。他却不忘在她耳后低语:“霓裳,看见他,你很高兴是么?可本王不高兴,该如何是好?” 他贴着她的后背,一手横过她的纤腰,这般亲昵的姿态,是故意用来挑衅上官锦的。 果不其然,被锁链扣住的男子,正拼命地想要扑过来,恨不得化身猛兽把他撕碎:“皇甫天赐,别碰她!你没有资格碰霓儿!” 上官锦的存在,似是守护霓裳的美好,而皇甫天赐的出现,则恰恰相反的,因此,两个男人天生就是敌对的。 锈迹斑斑的锁链割痛了他的肌肤,霓裳见他的手腕处一湾鲜红蜿蜒而下,猛然心惊,她才上前了几步,身体就被束缚双手的白纱另一端力道倏然扯住。 一回头,只见男人正怡然自得地看着她,他幽幽道:“谁允许你过去了?” “可恶——”霓裳又像小猫一样撕咬着白纱,完全不顾形象。无奈天女羽衣不假,看起来是纱,却不是纱,怎么用力也咬不烂。 “皇甫天赐,你别欺人太甚了!”上官锦愤怒地嘶喊着,锁链又晃动了几下,鲜红色的液体滴落在地板上,汇聚成一滩。 霓裳这才发现,地上早已有许多干涸掉的血迹,数不胜数,残留得仿佛洗不去……她的心,随着锁链的牵动猛然颤了一下,深深地,有一种窒息的疼痛荡漾开来。 “上官锦,本王只是与自己的女人在嬉戏,与你无关。”皇甫天赐从身后靠近她,双眸中流动着邪肆的光泽。 少女盯着他过度妖孽的俊脸,不屑道:“你不要胡说,我才不是你的女人!”在至亲的人面前,她很心虚,害怕被上官锦知道,她与仇人还有暧昧。 “你不是?”男人的剑眉微微蹙起,俊脸凑近她,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上官锦听得清晰,“若不是你,那是谁每夜与本王缠绵不休?难道是本王自己做梦?梦见了你莹白如玉的肌肤,还有娇媚诱人的嘤咛?” 暧昧又令人脸红心跳的话,从他唇里逸出,却自然如空气般。 霓裳心虚地退了一步,又被他圈在怀中,她急得不知所措:“你、你不要再说了……” 上官锦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霓儿,你……” “没有!我没有!”霓裳极力否认着,看起来更像是掩饰,“皇兄你不要乱想,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的!”她明明就是迫不得已的,明明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却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一夜又一夜,理智与身体在抗衡着,像是把自己撕成了两半,痛苦难以言喻,最怕的是,不知道哪一夜会彻底沦陷在他的温柔里…… ☆3更,还有两万字更新,蜗牛单会努力码字滴,亲们也要多多推荐留言订阅打赏给点动力哟,撒花 ------------ 074、意外的烙印 “不是么?”皇甫天赐勾唇一笑,抬起她的下颚,戏谑之色直达眼底,“你用假的羽衣来欺骗本王,本王原打算念在你是本王的女人,免了你的责罚的,既然你否认一切,那么惩罚就在所难免了。舒偑芾觑” 男人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是在谈论着天气,身上的肃杀之气却愈发浓烈:“不过呢,本王舍不得伤害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你皇兄那么疼爱你,应当不介意替你遭罪吧?”说着,他的目光移向了上官锦,对方微微一怔,立即明白了什么。 上官锦的脸色却十分平静,低低嗤笑:“是男人的话,就尽管冲着我来,不要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 她是他的小女孩,永远长不大的小女孩,她应该是无忧无虑的花舞国小公主,一辈子被他们宠在手心里,而不是流落他乡异国,受尽卑鄙小人的欺辱…… 为了这个妹妹,他付出了太多,一切是他心甘情愿的,不差于这一点点。 只求她能够安好。 “本王是不是男人——”皇甫天赐挑眉,将怀中的少女搂紧了几分,暧昧一笑,“相信你亲爱的妹妹十分了解!” 霓裳顿时气结:“你——” 见过恶霸的,没见过像他这么恶霸的! “霓裳,你长这么大,肯定没见过用刑吧?”男人倏然转移话题,笑得一脸高深莫测,“本王让你体会一下看着别人痛苦的快感,如何?” 霓裳直觉不是好事,一脸抵触与防备:“你到底想怎么样?” “凡是奴隶,本王都习惯给他们烙上一个特别的印记,意味着终身是本王的奴。”皇甫天赐眸光飘渺,指尖游走在她的丽靥处,“本王这才想起,一直忘了给上官锦贴上那个美丽的标签……” 烙…… 烙上…… 是像书里记载的,在人的身体上烙上标记吗? 霓裳陡然一愣,紧张兮兮地冲他喊:“不可以!你不可以那样做!”身为皇族子弟,被贴上那么耻辱性的烙印,皇兄将来如何抬起头来做人? “霓裳,不可以求他!”上官锦曾是一国太子,黑暗**见得多不胜数,并不对皇甫天赐的手段感到惊讶恐惧,“我们是花舞国的子民,国破家亡,依然有傲骨在。” 他与皇甫天赐,本质上是同一类人,都是玩弄权术、擅于心计。他看得出,皇甫天赐的目的,是在精神上一步一步地征服霓裳,霓裳的精神奔溃后,就再也逃不掉他的手掌心了。 霓裳又慌又乱,急得快要哭:“皇兄……” 她以为她找到了一线生机,放弃回到现代的希冀,换取三人的自由与幸福,岂料,她把自己逼入了更加痛苦的深渊。 很快。 几个人抬了火炉上来,那火炉中间是烧得通红的炭,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一柄火烧铁红红的,满室回荡着铁屑的味道,刺得霓裳的鼻息阵阵酸楚。 “行刑!”男人的手优雅挥落,性感的唇边溢出一抹邪魅的笑。 一名士兵便拿起火烧铁走近上官锦—— 隔着空气,能感受到烙铁的温度和灼热,上官锦的脸色却纹丝未变。 反倒是霓裳呼吸一窒,浑身上下蹿起一股寒气,战栗着要冲开男人的束缚过去阻止,可他却将她禁锢得更加紧,她一动也不能动。 看着那火烧铁距离上官锦越来越近,少女眼眶泛红,巨大的恐惧化成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下。她惊心地颤抖着、啜泣着,嘶喊着:“皇甫天赐,我求你!放过皇兄……放过他,你不要这样……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以后会乖乖听话,我求你!求求你——” 就算把烙印放她身上,她也没这么激动与害怕,偏生那人却是疼爱她至久至多的皇兄…… 呼天唤地的痛苦和乞求博取不到男人的半缕怜惜,她若为其他人求情,他的心或许会动摇几分,偏偏那人是上官锦,他便无论如何也不想放过。 上官锦也是难得的倔强不怕死的人:“你求他,只会让他更加得寸进尺,为所欲为。” “不!”她扯着皇甫天赐的衣袖,泪眼婆娑,“我求你放过皇兄好不好?我承认我是你的女人,每夜与你缠绵……我保证今后不会再逆你的意……” 冰泪石落地,如玉珠落玉盘般,声音清晰地传达到皇甫天赐耳中,他蓦然又想起上官锦说的话—— 霓儿是不能落泪的…… 他心里升腾起一股莫名的烦躁,有那么一瞬间,十分害怕见到她的眼泪。 趁着他失神,霓裳不知哪来的一股蛮力,拼命挣脱了他的桎梏,眨眼间冲到了上官锦身前,而那利落伸出的烙铁来不及收回—— “啊——” 一声凄厉的叫喊响彻了整个密牢,连守在书房柜子处的月奇也几乎听得见。 灼烧般的疼痛,狠狠地印上了她的后背,那令人昏厥的痛楚,瞬间蔓延四肢百骸。衣物与肌肤被烧焦的气味,缓缓弥散开来…… “霓儿!”她正好紧紧抓着上官锦破烂的衣衫,他眼睁睁看着她痛苦,双眸泛起猩红,却无能为力。 她痛到浑身颤抖,冷汗直冒,痛到叫不出声,只剩下抽搐般的哑吟,雪白的脖颈向后仰着,几欲昏厥过去。 “……”晶莹的眼泪流淌在她脸上,下唇被咬得渗出血来,她仿佛在说:太好了,皇兄没事! 皇甫天赐及时反应过来,脸色铁青,手背处的青筋突起,几近暴吼:“上官霓裳!” “霓裳小姐!”姗姗来迟的东方少月恰好见到这一幕,顿时心惊胆战,他快速冲过去,没想到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只见皇甫天赐如狂风骤雨般抱住了那一抹荏弱的娇小,风疾电驰般冲出了密牢,整个竹苑都回荡着他狂躁的暴吼:“御医!快传御医!慢了半刻,本王要你们统统人头落地!” 东方少月跟了这个男人四年之久,十分确定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控暴怒,那模样,像极了害怕失去最珍贵的宝物…… 竹心殿里,皇甫天赐紧紧抱着霓裳,焦急等待御医过来,每一刻都仿佛是一辈子那么长。 怀中的人儿垂死般虚弱,她雪白的肌肤泛出淡淡的粉红色,整个人宛如被蹂躏过的清纯百合,散发出绝望而血腥的气息…… 他的心蓦然抽痛了一下,忍不住俯下身,吻住了她毫无血色的唇瓣…… “霓裳,霓裳!你这蠢女人!谁允许你跑过去的?”皇甫天赐轻声唤着她,语气宠溺不忍心指责,“现在知道痛了吧?” 他才是知道痛的那个,知道了何为心痛,怀中的少女,总有千千万万种方式来牵动着他的心。他真是着了她的道了,曾经她是他的棋子,然后是他的猎物,却在不知不觉中,她硬是闯入了他的心,并且渐渐扰乱着他的思绪。 少女埋首在他怀中,喃喃低语:“求你放过皇兄好不好?天赐哥哥,我真的没有骗你,你知道的,我从来不骗你……”女男女来。 她只骗过自己,骗自己说“不再爱他”、“忘记他了”。 然而,爱恋这种感情,是深深烙印在骨血里的,连神仙药都无法轻易消磨。纵使熬过了岁月的长河,也依然留有疤痕,就像是她背后的烙印,一旦印上了,便是永不磨灭。 夜阑人静,月明星稀。 竹心殿里一片漆黑,少女抱紧双腿缩在大床一角,月白色的身影从窗口跃入时,寻了好一会儿,不细看,真难以发现她那么娇小的存在。 像是随时会消失般,令人莫名心痛。 “你又受伤了?”银月走到床边,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温柔而亲昵,生怕不小心碰疼了她,他微微叹气,“或者伤了什么委屈?能不能有一次见你,你是安然无恙的?” 练武之人的眼睛极好,即使在昏暗的夜里,乘着月色,也轻易看得清她苍白的脸色。 “让你担心了,恐怕不能,只要是在这里,我便会一直受伤、一直受委屈、一直生不如死!”霓裳话音间带着浓浓的鼻音,显然是默默哭过鼻子,她猛然扑进银月怀中,低低哭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皇兄?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抬起头,双眸像是浸在清泉里,黑珍珠般的瞳仁闪烁着亮晶晶的光泽,令银月看得片刻失神:“我真的没有欺骗他,你相信么?” 那白纱,的确是天女羽衣呀!否则怎么解释它会出现在博物馆,被知名教授说拥有神奇的力量,更是突然把她带到这个世界…… 难道天女羽衣还有另一件么? 还是说,她本来就是这个时空的花舞国公主,只是做了一个生在现代的梦,一梦是十五年?梦醒了,才回到这个时空。 她捂着头,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咪,隐忍着伤痛轻轻抽泣。头很痛、背部也很痛,痛得她无法思考,脑袋混沌—— 到底是她的记忆出错,还是所有一切都乱了? “我相信你,你先冷静下来,这样是于事无补的。”银月轻轻扫着她的背,感觉到手心一片温热,低头一看,才发现那是猩红的血迹。 他细细查看了一下她的背部,原来是伤口裂开,鲜血染红了白衣。 “没用的,没用的!他不相信!他根本就不相信!”霓裳摇摇头,语气里透露着绝望,“什么攻心为上,什么乖巧温顺,都没有用,那个男人,他根本就没有心啊!不!应该说,他的心装满了仇恨和画像里的女人,我连一根头发也无法挤进去……” 银月微微一怔,羽睫颤了颤,轻声问道:“那你还爱他么?” “不爱!”霓裳反应过度地提高了分贝,眸光十分复杂却不自知,“我会拿把刀,把他从心里挖掉,那样顶多是痛一时,便不会一直痛下去!” 皇兄说得对,她的姿态越是卑微,只会让皇甫禽兽越是得寸进尺,她明明苦苦哀求他了,他却一点也不心软。真令人怀疑,他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据我所知的那个男人——”银月熟稔地在房间一处找出绷带、剪刀和金疮药,一一摆放在床边,淡漠地说,“不管你爱不爱他,或者他爱不爱你,只要你在这王府中,被唤作是他的女人,你便无处可逃。即使某一日,他厌倦了你,将你遗弃,你也消不去他布下的烙印。” 也许大多数男人都拥有这般的劣根性,银月本身也不例外。 “我知道……”霓裳抹了抹眼泪,好奇地看着他摆弄药物,“我好羡慕你可以在王府里自出自入,好羡慕你能够拥有自由。” 银月,真是一个神秘的男人,竟然能把戒备森严的王府当自家花园一样来来去去,他的武功必定很厉害吧! 男子凑近她的脸,那绚丽的笑容令她不由得羞红了脸,胸口正如小鹿乱撞,噗通噗通地快要撞出来。 他的银发垂落在她身上,风拂过时,有几缕发丝调皮地瘙痒着她的肌肤,他像是认真道:“我呢,只会偷东西,你得向我证明你是一块宝物,我才会心动把你从王府里偷走,懂么?” 霓裳轻轻摇头:“不懂!你的意思是你有能力带我出去?” “哎……话说回来,你背后的伤口不痛么?流了那么多血。”这女孩儿有些迟钝,银月也懒得跟她多说,迅速转移了话题,“把衣服脱了,我给你重新上药包扎!” “什、什么?脱衣服?”霓裳惊恐万状地向后退去,反射性地抱紧了双臂,白衣的裙摆像朵花一样铺开来,她只露出一双冰凉的小脚,娇小可爱,白皙如凝脂,趾如玉葡萄。 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得到,那双脚被高高架起,在男人腰间相缠摇晃的旖旎画面…… “躲什么呢?过来!”银月不由分说,长臂一伸,便把她扯了出来。。 “嘶啦——” 是衣物被撕碎的声音,碎布被男人随手一抛,在寂静的夜里划出一个暧昧的弧度。 ☆还有一万六千字更新,早餐回来继续码字,蜗牛单表示需要动力,传说亲们的留言推荐订阅打赏投月票都是不错的鼓励,多多支持哈! ------------ 075、好想把他踢下去 银月将霓裳的长发拢到前面,少女光洁的裸背便如白莲般绽放在他眼前,那肌肤漂亮得如同剥壳的鸡蛋,左肩后还有一个淡淡的月牙印记。舒偑芾觑受伤的地方正正是后背,一片血肉模糊,红红的依稀可见是一个“奴”字。 他拿着干净的手绢轻轻擦拭了一下血迹,稍稍凑近,就能闻见那淡雅的体香,是诱人的处.子之香,夹着一点点血腥味,更觉妖娆。 “痛么?”银月的动作十分温柔,也十分娴熟,像是习惯了给人处理伤口。 伤在这种地方,她穿不了抹胸,也不习惯天照国女子的肚兜,因此外衣一落,她上身便是赤.裸的。她正用被褥捂着胸前,羞涩地低着头,那纤细白皙的手臂在夜色里份外诱人。 “说痛有用么?哭泣有用么?不管是痛还是哭,他都不会放过我,他心里明明已经有了深爱的女人,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不懂他,银月,我不懂。”霓裳落寞道。 她的心里翻涌着恨意、酸楚、无奈、痛苦、迷茫……复杂如五味瓶。她紧紧揪着被褥,手指骨节微微泛白,感受到银月的温柔,她有点忐忑,又有点紧张…… 银月,是第二个看了她身体的男人。 “能够被你轻易看穿的男人,就不是皇甫天赐了。”银月轻声道,微凉的指轻柔地拂过那个“奴”字,心里蓦然一紧,“不过,之于女人而言,每个男人都差不多,对某种专属物品的占有欲会使男人变坏。” 霓裳低声呢喃着:“原来是占有欲在作祟……” 他的眸光闪烁着复杂之色,忍不住俯身轻轻在那个“奴”字处印下一吻,像是蝴蝶轻轻飞落般,只停留了一下又飞走了—— “嘶……” 没想到,轻柔到极点的举动还是弄疼了她,她真是太过敏感脆弱了。 “对不起,我太粗鲁了。”说着,他拿起一个小小的白瓷瓶,为她的伤口洒下药粉,表情很是认真谨慎。药粉太少,肌肤恢复不好,会出现褶皱;药粉太多,恢复太过旺盛,会出现疤痕。 虽然,这个“奴”字本身是不可磨灭的疤痕…… 他的出现,本来便是为了减轻她的伤痛,减少她的疤痕的。 “没、没关系。”霓裳不知道他吻了自己的伤口,刚才却明显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悸动传来,顿时从心口延伸至四肢百骸。她的双颊更红了,好比春日枝头的红花,心跳也更加快,整个人羞涩得快要埋头进被褥中。 这时,银月又拿过绷带为她包扎,免不了要绕过她前方。那清凉如月的气息包裹着她,他在后背伸出手,探到她胸前,有意无意地拂过那双柔软的饱满,吓得她往后一缩,恰好撞入了他怀中。 她一抬眸,便见他妖孽绝美的脸上流露出戏谑之色,唇角扯出的弧度足以勾走每一个人的心神。 霓裳愣了好一会儿,直到他为自己包扎妥当,她才慢慢回过神来。结果,两人静静对视着,一个大男人坐在床边,她也不敢贸贸然起身去找衣服穿。只得躲在被窝里,跟银月闲聊起来。 天南地北,高谈论阔,两人的话题涉及甚广。多半是银月在说,她在听着。比如,各国的风景名胜,风土人情;比如,他偷过的东西;比如,他见到的有趣之事…… 霓裳听得越多,越是向往,银月的世界,无外乎有着她最想要的自由。 “银月……”霓裳拉耸着脑袋,缩在一旁,像只天真无害的孩子,却说着落寞的话,“如果我爱上的人是你就好了,那我就不会痛苦……” 银月倚着床栏,风从窗外吹进来,扬起了他的银发,他陡然一愣,甚是没想到霓裳会突然冒出这句话。 良久,他才缓声道了句:“也许吧,也许你可以试一试。”话落,他又伸手捞过她,让她背向天地趴睡着,以免碰触到伤口,然后,自己也舒坦地在外侧躺下来,“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也许会是一个新的开始,小女孩不应该多愁善感的,快快乐乐的才适合你,我比较喜欢看到你的笑容。” 霓裳乖巧地不动,一脸担忧地诧异问道:“你不走么?万一被发现……” “嘘……”他淡笑着,单手撑着脑袋,侧躺向她,修长的指绕起了她的发丝在把玩,“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 清晨,阳光从窗棱洒进来,有些刺眼,霓裳下意识地揉了揉,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耀眼银丝,她猛地清醒过来,用力摇了摇身边的男人—— “银月!银月!” 喊完后,霓裳才后悔了! 不看还好,一看清楚才发现,床上的男人不是银月,而是皇甫天赐。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看来银月在他回来之前就走了,否则以他的个性,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银月…… 这时,皇甫天赐已经被惊醒,他本就是刚回来,睡得不沉。那双犀利的隼眸开启,彷如狩猎般,紧紧盯着霓裳:“银月?银月是谁?” 见霓裳脸色一惊,且有些心虚地抱着被褥往里面缩去,男人由睡姿变为坐姿,浓烈的男性气息喷洒向她:“上官霓裳,除了本王,还有谁来过这里?” 他试图从她眼睛里找到什么信息,不过,她似乎学聪明了,或者原本就不笨。她定了定心神,大胆地直视着他的双眼,仿佛刚才的心虚之色只是他的错觉。 “你听错了!我说的是音乐……”霓裳挺直了背脊,气定神闲地解释,“音乐,就是音律的意思,我答应了星奇姑姑,今天要去汀兰苑的。” 还好,脑筋转得快,记起了汀兰苑的练习。 皇甫天赐微眯着眼,直接为她做决定,更像是命令,不容抗拒:“不用去了!” 霓裳只觉得他不可理喻:“你——” “别吵!安静一点!”说着,男人又在外侧躺下,神色有些疲惫,“躺下睡觉,本王忙到天亮才回来,有点累了。”他抬手抚摸着她的脸,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里一柔。 霓裳感到不乐意,头颅微微一侧,躲开了他的手,反正她乖巧听话也得不到他的疼惜,不如尽情伸出小爪子违逆他—— “可是汀兰苑的音律排练……” “不准去,你要养伤,快点睡觉。”皇甫天赐脸色一黑,直接拉下她,力道适中,没弄痛她背部的伤口。既然“奴”字到了她身上,她终生便是他的奴,在他的世界里,奴是没有反抗拒绝权的。 不过,他心情好的时候,不会吝啬于疼爱疼爱她,毕竟,她是特别惹人怜爱的小女.奴。 她像是喉咙里卡着一股怨气,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气得双颊鼓鼓的:“睡不着……”她宁愿忍着伤痛去汀兰苑,也不要跟他待在一起,谁知道他会不会兽性大发,做些什么事…… “那就乖乖躺着,看本王睡。”男人依然吃定了她的小白兔秉性,直接闭上眼睛睡觉,完全不担心她会擅自跑出去。 霓裳的怒火从心底蹿到胸口,死死地瞪着他无害的睡容—— 她能不能把他踢下床? 好想把他踢下去! 在汀兰苑排练完后,舞优们多数会直接在华清殿的浴池中沐浴更衣,霓裳的才艺最受星奇看好,却不骄傲自满,平时极为低调,往往是最后一个进出华清殿的。 姑娘们都知道向晴的死与霓裳相关,尽管对霓裳的存在没有之前那么反感,可是也没人胆敢接近霓裳,就连云倩儿,在那日画舫落水后,也相当于跟霓裳撕破了脸。 说到底,霓裳是被彻底孤立了罢! 华清殿内,水汽氤氲,芙蓉水暖。 水面升腾着热气,霓裳小心翼翼地褪下衣服,下水。背部的烙印触到热水的刹那,她感觉到了痛,指甲不由得在手心留下深深的月牙印。 今日她只是练了一下基本的舞步,并没有参与剧烈排练,倒也出了一身香汗。刚刚好三天,终于可以碰水了,想着皇甫天赐整天以上药为名,毛手毛脚为实,不顾一切扒下她的衣服…… 她想要洗掉的是身上耻辱的吻痕! 过了好一会,背部的痛感才渐渐散去,看着那些暧昧的痕迹从锁骨延伸到胸前,青青紫紫地,尤为刺眼。贝齿咬着下唇,她拿过池边的白帕就用力搓洗起来。 可惜,即使搓得皮肤又红又痛,也洗不掉它们…… “公主,渺渺终于找来花瓣了。”出身出到。 渺渺正提着一篮子走进来,笑得天真烂漫,霓裳立即停下了对自己的肆虐,把身体往水下浸了几分,只露出小小的头颅。 想到久违的花瓣澡,霓裳的心情稍微转好,渺渺就像以前一样,蹲在浴池边上,一把一把地把五颜六色的花瓣往水面上洒,纷纷扬扬地,像是在下着花瓣雨一样。 清雅的香气蒸腾而出,淡淡地包裹着两名少女,这种无忧无虑的感觉,惬意得仿佛还是在花舞国。 “渺渺,我好想念父皇和母后。”霓裳趴在池边,长长的青丝蜿蜒至水中,像是海藻般,还沾染了几片花瓣。 “渺渺跟公主一样,想念皇上和皇后娘娘,想念花舞国的一切。”渺渺想起在花舞国时,自己的地位都比一般的奴婢要高;在这王府,却沦落得比三等丫鬟还要低贱。 自古下人分三等。一等是在主子身边贴身伺候着,有些比不受宠的主子更来得有权势;二等乃受一等差遣的下人,做的都是轻微的功夫;三等则是分配在浣衣局、厨房等处的粗使丫鬟、奴才,处处被禁足,也没有主子保障,在大户人家里,即使死了,那尸体也是随便扔去山上喂野狼的。 霓裳的脸色红润了许多,毕竟被皇甫天赐逼着吃了不少补品,她的手探向花篮,洒了一把花瓣在水面上:“如果父皇母后还在就好了,那么我们就不必像个没人要的孩子。我还想着皇兄,不知道皇兄在密牢里是不是又受苦了……” 复国之路仿佛越来越渺茫,她名副其实是花舞国最没用的小公主,凭一己之力什么也做不了,连皇兄也没救出来。 “公主不用担心,东方公子说过会帮我们照顾太子殿下的。”渺渺看她泡了挺久,考虑到那个烙印的伤痕,不禁唠叨了一句,“公主要小心伤口,该起来了。”说着,就往屏风外走去,准备把干净的衣物拿进来。 霓裳难得身边有一个能撒撒娇的人:“不要,渺渺,好渺渺,你最好了,再让我舒服一会儿……” 不料,真听得渺渺懊恼道:“糟了公主,渺渺忘了拿衣衫,公主稍等片刻,渺渺这就回去取。” 渺渺走后,华清殿里十分安静,是渗到骨子里般沉静。不知不觉,疲倦袭向了余下的少女…… 她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见自己回到了花舞国—— 十六岁生辰宴上,她扭动着天女羽衣,在凤凰台上跳舞,博得了所有观众的喝彩和掌声,有父皇、母后、皇兄,还有她最爱的天赐哥哥。 那新建成的凤凰台,更是父皇特意送给她练舞之用的礼物,雕花栏杆,飘飞的罗纱,偶有几片花瓣飞落,点缀着她飘逸的裙角…… 睡梦中的霓裳不知道,四面八方突然爬出各色长蛇,正吐着红红的蛇信子朝她而去,甚至有好几条下了水,弯着身体在花瓣中穿梭而过。 渺渺抱着衣服回来时,便是见了这副危险万分的情景——。 “啊——” 她吓得手中一颤,衣服也落了地,有几条更是朝她爬来:“啊!走开!” 渺渺的尖叫声响彻华清殿,惊醒了梦中的霓裳:“啊!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蛇?” 睡梦中的霓裳不知道,四面八方突然爬出各色长蛇,正吐着红红的蛇信子朝她而去,甚至有好几条下了水,弯着身体在花瓣中穿梭而过。 渺渺抱着衣服回来时,便是见了这副危险万分的情景—— “啊——” ☆5更四千字,感谢亲们的打赏和月票,不过貌似还没几个亲冒泡呢?动力啊动力,留言也是动力,撒花。 ------------ 076、不乖巧的下场 渺渺抱着衣服回来时,便是见了这副危险万分的情景—— “啊——” 她吓得手中一颤,衣服也落了地,有几条更是朝她爬来:“啊!走开!” 渺渺的尖叫声响彻华清殿,惊醒了梦中的霓裳:“啊!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蛇?”这是什么王府,连蛇也成群结队地来欺负她么? 眼看着几条水蛇来到身前,霓裳惊恐尖叫,无措地不停拨着水,希望能把它们拨走,渺渺也在一旁惊喊着,急得快要哭出来。舒偑芾觑 便是这时,突然闯入一抹黑影,如旋风般席卷而来,银亮的长剑出鞘挥舞了几下,就为渺渺解决了危机。东方少月在千军一发之际,毅然跳下浴池,那浑身寒气挡在霓裳前方,水蛇被他杀意腾腾的目光吓得直接转头游走。 “啊——”渺渺再次尖叫,指着霓裳身后,“公主!后面!后面!” 东方少月反应较快,“噌”一下宝剑再次出鞘,天旋地转间,霓裳只觉自己与他交换了位置,再次抬眸望去,几条毒蛇已经被砍成两半,动弹不得,鲜红的蛇血溅上了男子俊逸的脸。 好不容易解决了所有蛇,渺渺已被吓得不轻,一时脚软跌了地。霓裳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还赤.裸着身子泡在浴池里,水也被蛇血晕染成淡红色,温度凉凉的。她的心却火热地跳动着,承受着东方少月莫名炙热的视线,她不由得脸红。 “不会再有危险了,在下到外面候着,不打扰小姐换衣服。”东方少月浑身**地离开了浴池,看着他淡漠沉稳的背影,霓裳尴尬得说不出话。 阳光照耀着他的发丝,错觉是镀上了一层银色,令她不禁想起了银月。就像那天早上一样,她看见皇甫天赐时,也以为是银发,从而错以为是银月还没走。 银月…… 东方少月…… 霓裳总隐隐约约觉得,这两个人有着莫名的相似之处,他们都拥有着她最向往的自由。 渺渺帮霓裳整理着衣襟,喃喃道了句:“公主呀,还好渺渺回去拿衣服路上遇到了东方公子,王爷命他来寻公主,便与渺渺一同过来了,不然我们肯定要被蛇吃了。” “我差点忘了,你比我还怕蛇。”霓裳看她紧张兮兮,心有余悸的模样,故意逗逗她,“你到底是怕被咬还是怕中毒呢?” “公主大人,我们才劫后逢生,你就少说蛇了。”说着,渺渺还夸张地朝四方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要谢,也该谢月公子。” 保留凶案现场,就容易找到蛛丝马迹,霓裳不急着找人来收拾,反倒是直接叫了东方少月进来。 他率先注意到的就是那一篮子用剩的花瓣,他捏了捏几片花瓣,凑近鼻子闻了闻,蹙眉问道:“这花瓣是哪儿来的?” “是从事务馆拿来的。”渺渺如实回答,“当时是最后一篮,在夏荷手上,不过她说倩小姐今日在房中沐浴,想换香油,便把这一篮花瓣让给了渺渺。” 霓裳好奇地盯着花瓣,也学东方少月的模样捏起几片闻了闻,果然发现那香气不太纯粹—— “月公子的意思是……这花瓣被人动了手脚?” “嗯。”东方少月点头,沉声道,“是引蛇粉,引蛇粉乃西域苗疆惯用之物。而王府里,来自西域苗疆的女子,唯有云倩儿一人,她曾是风光一时的千金大小姐,父祖辈行医用蛊多年,后来得罪权贵,家道中落,她争选舞优,被皇甫天赐看中,选入王府为上优。” 似乎只要跟霓裳相关的事,无论大小,最后都会惊动到皇甫天赐。 霓裳是第二次被蒙上眼睛,耳边又传来那滴滴答答的水声,时有女人痛苦的呻吟,听得她心惊:“皇甫天赐,你又要带我去哪里?” 男人抱着她再次进了密牢,不过不是带她去看上官锦,而是水牢里的云倩儿。引蛇粉一事被揭穿,皇甫天赐亲自彻查后,立即将云倩儿打入了水牢。 当然,连带查清的,还有之前的事。比如,痒粉、梅苑、桂花香…… “让你去看看不乖巧的人,有什么好下场!”他轻描淡写道。 “啊!啊啊!啊——” 痛苦的呻吟,伴随着啜泣声在某个神秘的角落传来,像是鬼哭般哀怨,男人终于将她放下,扯下了她脸上的黑布条,顺便用唇含住了她的耳垂。 暧昧横生:“看清楚了,坏女人是会得到惩罚的,本王正为你讨回公道。” 霓裳睁眼,只见门栏内,一个女人被绑在水池中的十字架上,发髻凌乱,面容憔悴,完全看不出端庄秀丽的云倩儿的影子。她的脸色十分苍白,见了霓裳和皇甫天赐,只是一昧地呜咽着,连话也说不出来。 男人十分体贴地为霓裳解释着所有的疑惑:“乱说话的女人,本王不喜欢,因此命人拔了她的舌,据说这种人,死了以后也会下拔舌地狱的,本王提前让她适应适应,也不错,对吧?霓裳……” 他勾唇一笑,霓裳微微侧头,仿佛看见了地狱魔鬼的身影,心里的恐惧在萌生、加剧,荡漾至全身。 “她说了什么?”霓裳佯作镇定,看着云倩儿的惨状,心里闪过一抹动容,“她是像我一样,大声骂你禽兽了么?还是跟我一样,暗地里画个圈圈诅咒你不得好死?” 她的视线拉回来,赤.裸.裸地落在男人俊美的脸上,咬牙切齿:“那你要不要把我的舌头也拔掉!” 虽然云倩儿做了许多过份的事情,但是也不至于落得这种下场,换了其他人,顶多是一刀将她处决了,然而皇甫变态却不是,他只是在找个借口,以折磨人为乐。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黏在云倩儿身上的,一条条黑漆漆、作蠕动状的东西,应当是水蛭,它们吸饱了血,正在茁壮成长着…… 还有水蛇,几条水蛇缠在她的腿间,她刚才痛苦的呐喊,该是被水蛇咬了。水蛇的毒性很低,被咬时却很痛,患处红肿,比一咬即死的毒蛇还要折磨人…… “你心疼了?这样就心疼了?”皇甫天赐的眸中闪过一丝嗜血的阴狠,生猛的力道捏起她的下颚,凑近她的脸,眼里的怒火几欲将她整个人融化掉,“告诉本王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一个本来就该死的女人都值得你心疼?那你为什么要痛恨本王?你知不知道究竟是谁让你活到现在?上官霓裳,你的命是本王的!你今生今世都是本王的奴!” 说着,他狠狠地按了一下她背部的烙印处,成功引得她一声闷哼与皱眉,看着她的小脸痛苦地皱成一团,他的心也随之抽痛…… 一阵一阵地痛,像是患了某一种无药可治的病,或许中了一种越来越深的毒,而她,就是那病因与毒药。 霓裳微微敛眸,手覆在他手肘处,隐忍着低声道:“那不一样,皇甫天赐,你是不可原谅的,我恨你,不仅仅是因为你害我国破家亡,杀了我的亲人……” 最重要的是—— 他本是她最爱的男人,与她共度一生的良人,却在她最幸福的时刻,狠狠地背叛了她。 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体会那种爱到极致的爱,像是一个人从天堂直直地坠落到地狱的深渊,而且亲手推你下去的人,就是你最信任的人。 皇甫天赐微微一愣,松开了抵在她背部的手,也放松了心底里一根紧绷着的弦。他的眼里闪烁着高深莫测的光芒,像是又看穿了什么,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水牢里:“上官霓裳,听闻有多爱就有多恨,你到底有多恨我?” 她也是一愣,那诧异的神情表示,万万没料到他有此一问,她想说—— 我恨你,皇甫天赐,痛恨到骨髓里,恨不得剥你的皮、拆你的骨、喝你的血,也许把你融入我的身体里,让你跟着我的心一起走,你就永远不会再背叛我、欺骗我、折磨我,就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在痛,而你也会跟着我感受到疼痛…… 可是,诸如此类的话,根本不能说出口,只能腐烂在肚子里。 见她一直沉默着,皇甫天赐也不再勉强得到她的答复,只是收敛了怒火,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又蒙上她的眼睛,抱着她出了水牢。 皇这皇他。她很轻,轻得像是没有重量,抱在怀中感觉随时都要消失一般,他不由得蹙了蹙眉。看来今后要监督她多方面进补,不然以后怎么承受得了他的索取…… 霓裳记得那阵阵袭来的凉风,跟上次见上官锦的地方一模一样,她说想去见皇兄,却被男人冷漠地拒绝了。然后,他一路沉默,黑着脸一直抱着她出密牢,霓裳看不见他的表情,自然也不知道—— 他妒忌上官锦,妒忌得快要发狂! 沁薇苑。 黑布条滑落,一座精致华美的高台映入霓裳的眼,她震惊得目瞪口呆,又喜悦得快要忘记呼吸:“凤凰台!真的是凤凰台?” 那构造、那摆设与记忆中、梦中的凤凰台十分相似。 她像只蝴蝶般翩翩飞了过去,白衣在风中飘逸,她四处碰碰看看,转来转去,活蹦乱跳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银铃儿般悦耳的笑声荡漾在空气中:“真是凤凰台!跟花舞国的一模一样!” 男人负手而立,在不远处看着她美丽的笑颜,唇角微微勾起—— 似乎这样简简单单地宠着她,感觉也不错!。 ☆6更三千字,可能今天无法三万鸟,单还是以质量为先,努力、争取写吧,反正到凌晨之前会一直在电脑前坐着码字滴,感谢亲们的支持与鼓励,需要早睡的亲,23点前没看到7更可以先睡鸟,明天再看撒! ------------ 卷五、恨若连环 ------------ 079、我要她,一夜 (上接076章) 南宫若,水清国国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以诡异的占卜秘术闻名于这一片大陆。舒欤珧畱妄想见南宫若,求其指点迷津的人数不胜数,然而,此人架子十分大,行踪飘忽,就连皇甫天赐也仅仅是一年前偶然见过他一面,之后多次寻找,都找不到本尊。 这一次,南宫若却以水清国使节的身份来访天照国。 天照京城,黄鹤楼。 皇甫天赐推开最华丽厢房的门,便见白衣男子左拥右抱,快活不已。 “三王爷,别来无恙!”外界传闻南宫若相貌丑陋,身如侏儒矮小,其实不然,他有一双摄人心魂的桃花眼,勾唇间,尽是流露着无限风流,手中配上一把百折扇,更是添了几分水乡才子的书卷气息。 皇甫天赐也不在意他是否作揖行礼,径自坐在他对面,这才留意到他身后还站着一名玄衫男子。那男子眸色清寒,静静站立,看似护卫或者随从,却隐隐泛着不寻常的气质。 “你确定,天女羽衣真的在花舞国宫中?”南宫若示意过来伺候的美人,被皇甫天赐不着痕迹地推开。 见过了“她”和霓裳等绝色女子,别的女人在他眼中都不过是庸脂俗粉,只会倒胃口。 “花舞国?”南宫若咬嚼着这个词,玩味儿笑道,“没想到三王爷对天女羽衣如此执着,真为了一件羽衣,蓄谋攻占了整个花舞国么?” 皇甫天赐皱眉,不答反问:“本王只想知道天女羽衣到底在哪里?” 南宫若一扬手,其余人纷纷退出房间,包括那名玄衫男子。 那男子拉上门时,深深地瞥了一眼皇甫天赐,沉声道:“国师大人,属下就在门外守着,有事请高呼。” 南宫若点头,脸带笑意,完全不担心皇甫天赐会伤害自己。 “说吧,你这一次,又有什么条件?”皇甫天赐直接了当地问。 一年前,南宫若不慎落入皇甫天佑手中,为保命,与他做了交易,告知他天女羽衣就在花舞国宫中。可他铲平了那花舞国、烧毁了宫殿,甚至盘问过所有俘虏,都没有羽衣的下落。 南宫若倒了满满的两杯酒,手中的扇子一展一合:“两件事。”15111466 “说。” “第一、我要你答应水清国的联姻,娶水清国公主。”南宫若举杯,先饮为敬。 皇甫天赐也跟着举杯,一饮而尽,对他提出的条件并不感到意外。“好!”只不过是虚有其表的王妃身份,那什么公主想要,给她便是。 “第二、听闻三王爷府中藏着许多能歌善舞的美人,其中以花舞国的小公主最为出色。”南宫若志在必得般笑着,“我要她,一夜。”视线紧紧锁着皇甫天赐,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果然,皇甫天赐先是一愣,剑眉微蹙,捏着瓷杯的手也不知不觉加重力道,青筋暴现。 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镇静,脸色微愠:“国师若喜爱美色,本王可为你准备十个八个乖巧的美人,上官霓裳性子太烈,且身子已不干净,没有资格上国师的床。” 他下意识的不想把霓裳送出去,不惜欺骗南宫若,说她身子已经不干净…… “哦?”他的话适得其反,令南宫若对霓裳的兴趣更大了,“既然如此,在下更要见识见识了,至于身子……干净不干净倒是无妨,三王爷该不会是舍不得吧?” 接接名天占。南宫若似是看穿了皇甫天赐的心思,顿了顿,又道:“只是一夜罢了,一夜过后,美人还是归三王爷你所有,而且,天女羽衣很快也会属于三王爷你。” 说着,南宫若再次倒满两杯酒。 想到天女羽衣,想到“她”,皇甫天赐倏然下定了决心,举杯与南宫若的碰撞,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厢房中。 夜,如黑绸,覆盖了大地。 听闻每月的初一,都是天照国的灯节,以放河灯、挂彩灯的习俗来表达人们美好的愿望。 “明明只是十七岁的少女,怎么会有七十岁的忧伤呢?”银月潜入竹心殿,就见霓裳单薄地身影坐在窗边,忍不住上前,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翼,动作十分亲昵。 霓裳也不排斥,素雅的脸上露出了极少的笑容:“银月,你来啦!你又来偷什么?” “嘘——”男人的食指抵着她柔软的唇,星眸一眨,唇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小声点,今晚带你出去玩。” 霓裳眼色一亮:“真的?” 她可以出去? 她几乎忘记被囚禁在王府里有多少个日子了,几乎快忘记外面的世界的空气是什么味道…… “不过……”银月打量着她,微微蹙眉,“你最好换件男装,比较方便。” 她的美,太过张扬,有时候太引人注目并非好事。11pbk。 “好,你等我。”霓裳说着,便兴奋地跑去皇甫天赐的衣柜那找衣服。 她的体态娇小,男款的白袍仅能松松垮垮地罩在她身上,银月帮她整理好头上的书生款儒巾,还找来两件连帽的披风各自披上,才揽着她的纤腰,翻~墙踏瓦暂离了王府。 “好热闹!银月你看,那个莲花灯好漂亮!”拥挤的大街上,霓裳拉扯着银月的衣袖,东张西望,脸上流泻着少女该有的快乐,“还有那个,小兔子的灯也很可爱……” “跟紧我,别走丢了。”银月低声道,一直警惕地守着她。 可一眨眼,霓裳又跑到了路边的小摊:“这是什么?” “糖葫芦,小姑娘,买一串尝尝吧!”卖糖葫芦的老头儿递了一串给她,然后从银月手中接过钱币。 “好甜!”霓裳轻轻咬了一口,那甜味融化到心里,随后将糖葫芦移至银月面前,“你试试!” 银月凝着她如花的笑靥,眸中微波流转,低头咬了一口:“确实,很甜。” 甜,并不是糖葫芦,而是因为眼前的少女…… 这一点,他很清楚。 两人来到了河边,周围都是放河灯的人,一片静谧中,又给人一种凝神静心的感觉。 “给你,若有心事,可以像他们一样。”银月给霓裳买来一个河灯,“放河灯,许下愿望。” 霓裳小心翼翼地将河灯置于水面上,轻轻推了出去,目光也追随而去:“我希望能和皇兄、淼淼一起,离开那个牢笼,永远……” 永远也不要再见到皇甫天赐…… 波光粼粼,映着一盏盏莲花船灯,熠熠生辉的烛光形成一片美景,浪漫得不可思议。 霓裳回眸看着银月,任由凉风穿透衣衫:“你,不许愿吗?” “我吗?”银月顿了顿,思绪飘远,像是遥想着什么人,忽而又对霓裳笑曰,“我没有愿望,就把你的愿望,当成我的愿望吧!” 与其说没有愿望,倒不如说他不相信这些小小的莲花船灯会创造奇迹…… 突如其来的,小雨降临,众人纷纷避雨而走,转瞬间,小雨又化成豆大般的雨滴倾泻而下…… “走,该回去了!”银月解下自己的披风,裹住霓裳,揽着她的肩匆匆离开河边。 她被动地跟着走,时不时回头看那河上的河灯,一盏又一盏,全被雨水打翻了—— 是不是代表,那些愿望都不可能被实现? 离开那个男人,真的那么难吗? 雨势越来越大,纵使银月本事再大,也无法立刻送霓裳回府,两人只好找了间客栈且作休息。 “你把衣服换下来,去泡泡热水,别生病了。” 银月唤小二提来热水,就把霓裳推进了屏风后的大浴桶边,甚至霸道地动手卸下她身上的两件披风。 “我自己来——”霓裳一惊一乍,紧紧揪着衣襟,不再让他有下一步动作,“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可以。” 她不怪银月无礼,她明白生病的感觉很难受,她更明白自己需要一个健康的身体,才能更好地想方设法营救淼淼和皇兄,离开那个奢华的牢笼。 银月微微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失态,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便往门外走去,再唤来小二准备好姜茶和一套新衣。 若说霓裳方才扮演的是书生公子,那此刻她便是扮演着小书童,由始至终没变的是那莹白如玉的脸、清澈的水眸、秀气的鼻子和纷嫩的唇瓣…… 店小二送上美食时,不禁惊叹:世间怎会有如此俊俏的公子爷儿,像个姑娘般惹人怜爱…… 瞧了瞧绝代风华的银月,店小二无奈摇头感叹:两个长得好看的公子爷儿居然是短袖之交…… 厢房里,银月一夜没睡,霓裳本无睡意,但渐渐地,眼皮沉重,终是抵不过困意抱着被子躺在了床上。 银月悄声坐到床沿,探手为她盖好被子,修长的指划过她柔嫩的脸颊,低声喃喃:“真的想要离开吗?” 黎明前。 银月舍不得叫醒霓裳,便抱着她悄悄潜回王府,直到竹心殿门口,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你要走了?什么时候会再来?” “该来时便会来。”他轻轻放下她,在她额间印下一吻,“好好保重自己。” 霓裳点头,看着他消失的身影,如梦初醒—— 外面的自由太美好,她舍不得,可她却不得不回到这个牢笼。为了皇兄、为了淼淼,她别无选择。 在门口发呆了半晌,当天边第一缕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才回过神来,转身进房。 “一整夜,去了哪儿?” 再也熟悉不过的男音传来,霓裳不禁一震,全身的血液骤冷。 ------------ 080、冰雪为肌玉为骨 “一整夜,去了哪儿?” 再也熟悉不过的男音传来,霓裳不禁一震,全身的血液骤冷。舒欤珧畱 霓裳不敢直视皇甫天赐,提心吊胆道:“昨夜失眠,便到花园散步,不小心在亭子里睡着了……” “散步?”男人从床榻站起,携着风暴走近,一脸阴鸷,“散步用得着换上一身男人的衣服?” 他大手一伸,撤掉了她头上的书童帽,顿时,如瀑的墨发倾泻而下,柔顺地垂及臀下,衬得她的玉脸更惹人怜爱。 霓裳惊慌后退,却被他顺手拽住手臂:“放手!你弄疼我了!”15111470 “疼?这样就疼了?”皇甫天赐脸色发黑,深邃的双眸夹杂着难解的怒火,“枉费本王一直宠爱你尊重你,而没有强要了你,没想到你却早已不甘寂寞,与男人苟且在一起!” “我没有!你别胡说。”她皱眉,极不喜欢被诬蔑的感觉。 他像一块寒冰,全身泛着冷意,透过空气也能渗透到她身上,她的心一阵阵刺痛…… “一夜不归,身上还穿着野男人的衣服!”皇甫天赐的羞辱是在狠狠践踏着她的自尊,“这么水~性~杨~花的淫~娃~荡~妇,本王早就不该对你太客气!”话未落,霓裳只觉得身上一凉,粗糙的衣物已被他撕破,一片片碎布在房中缓缓飘落。 霓裳侧过脸,闭上眼眸,死死咬着下唇,默不作声地忍受着他唇齿的啃噬。吻,从她的锁骨一路蜿蜒到胸前,他邪肆地在那一寸寸柔嫩莹白的肌肤上留下火辣辣的痕迹。 像是对她的惩罚,又像是要刻下专属的印记。 房中,旖旎的气息在弥散…… 霓裳想起昨夜的河边,一盏一盏莲花船灯,只能在心底默默悲哀—— 她的身体、她最后的自尊,终究是守不住了么? “呵呵——” 忽然,霓裳轻笑了一声,脸上染上讽刺之色。 “你笑什么?”皇甫天赐从那双美好的倍蕾中抬头,双眼朦着迷离,嗓音低沉暗哑,可见极力在忍耐着欲~念,“说,笑什么?”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颚,狠狠地在她唇角咬了一口,腥甜的血液便染红了那略微苍白的唇瓣。 “在笑你!” “笑我?” “就是笑你!”霓裳讥讽道,“不是觉得我人尽可夫吗?还碰我做什么?你堂堂三王爷,不嫌脏吗?” 很脏!很脏! 脏的人是皇甫天赐,因此,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被他碰触…… 有些人,既然注定了不属于她的,那么,她就不再强求、也不再奢望。拿得起,放得下,待到繁花落尽时,她依然是她,花舞国最高傲的小公主上官霓裳。 闻言,皇甫天赐并没有恼羞成怒,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细细地在打量—— 这个女人,在不知不觉间,从心开始慢慢改变了,变得他几乎猜不透、看不懂。可想要禁锢她的想法却越来越强烈,像是一颗脑海里生根发芽的种子,肆意疯长,缠得他快要失去理智。 像极了当年“她”侵占心间的感觉,不,应该是更为强烈…… 想到“她”,皇甫天赐才从欲~念和怒火的边缘挣扎回来,缓缓开口:“你放心,本王不屑要你,只是代水清国的来使检查一下,你的身体是否适合侍寝罢了!” 整整液不血。“你说什么?”霓裳猛地推开他,匆匆捞起破烂的衣衫掩住无边春色,“你想让我去——” “水清国的国师点名要你一夜。”男人冰冷道。 霓裳终究是过于稚嫩,喜怒哀乐一时全现于脸上:“我不去!你没有权利把我送给其他男人!” “哼!容不得你说‘不’。”皇甫天赐疾步出门,怕是多待一刻,都忍不住把她生吞活剥。 天知道,此时此刻的上官霓裳有多迷人—— 长发披肩,酥~胸半露,绝色的小脸因愤怒而双颊泛红,整个人显得分外妖娆…… 皇甫天赐走到门槛处,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又丢了一句话:“要么你去,要么让淼淼代你去!”不管霓裳如何改变,只要他手中有牵制她的法宝,照样将她治得服服帖帖的。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霓裳的身体无力地滑落地面,泪水淌下,化作冰泪石谱成一曲无奈哀怨的乐曲…… 月凉如水。 霓裳如木偶般,被打扮得精致妖媚送到了黄鹤楼的奢华厢房。 当她走神想着如何脱身时,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那满腹的檀香和结实的臂弯分明是个男人—— “你、你别碰我!” 不习惯于陌生男人的拥抱,霓裳着急又慌乱,无措地挣扎着。 却不想,引来了身后男人更恣意的调戏:“呵!果真如皇甫天赐所言,性子很烈!”他的气息在她耳畔吞吐,使她感到一阵阵酥麻。 “你是谁?”这个声音她很陌生,她十分确定不曾接触过此人,“我不认识你,为何偏偏要我来?” 霓裳更想知道的是—— 为何一直对自己有兴致的皇甫天赐会将自己转手送人,虽然只是一夜,但是一夜已经足够令自己崩溃了。只是因为他误以为的水性杨花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身后的男人抚上了她滑腻的脸,她天生丽质,只是略施脂粉就美得诱人心神。 他感受到霓裳的颤抖,笑意更深:“啧啧……花舞国小公主,冰雪为肌玉为骨,确实是个值得珍藏的宝贝儿……”说着,那带有薄茧的长指撩开她的外衣,游弋到她光裸的背部。 为了不影响背部烙伤的复原,她近期都没穿裹胸,只是套了一件简单的系带肚兜。天照国的衣物向来开放、清凉,裹胸或肚兜外只着外衣纱衣即可。 霓裳的外衣一被剥落,男人理所当然地看见了她背部的烙印:一个红红的“奴”字。 他还用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霓裳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没想到皇甫天赐有这种爱好……那在下也不可落后于人!” “你要做什么?”霓裳回想起那日地牢,那痛不欲生的疼痛,激动得宛如受惊的小动物,一切挣扎在男人手中却是可笑至极。 “别乱动,我不会伤害你,相反,我会好好疼惜你。”他的温润带着淡漠,语气不带一丝感情,轻轻将她压制在桌面上。 然后,微凉的唇在她脖颈处轻轻吸吮…… 檀香袅袅,看着霓裳昏睡的脸,南宫若幽幽叹息,随机端了一碗茶水倒入桌上香炉中。这檀香淡淡的,是好闻,在世间也极为稀罕,最大的用处便是催人昏睡。 拉开门,器宇轩昂的玄衣男子走入:“她睡着了?”正对着少女毫无防备的睡脸,忽而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牵引着他走近, “如斯美人,必定无比销~魂,殿下真的不享用一番么?”南宫若轻柔地将她掩脸的秀发拨到耳后,细细回味着方才亲吻她耳珠的滋味。11pbo。 这玄衣男子,是水清国当代小皇子欧阳轩,伪装成侍卫跟随南宫若潜入天照国。 “三更就送她回去,别坏了正事。”欧阳轩心中确实闪过一丝欲~念,但以大局为重,小不忍则乱大谋,待他今后登基为皇,要什么女人没有……而上官霓裳,只是他计划中的一枚小小的棋子。 “哎……真浪费!”南宫若抱起霓裳,将她放置在床上,“不过,想象一下大灰狼吃醋,怒吃小白兔的情形也挺有趣的。” 欧阳轩转身出门,看着南宫若还赖在床边,感觉有些碍眼,道:“别吵醒她,亡~国小公主,在那之后恐怕没好好睡过一觉吧……” “殿下若是心疼她,何不今晚将她一并带走?”南宫若也步出房间,轻轻带上门,真唯恐惊醒了梦中人。 欧阳轩敛眸,俯眼冷看楼下热闹的食客:“多一个人就多一分累赘,若真如你所说,皇甫天赐对她很上心,万一她消失不见,你能想象得到后果吗?” “是是是,恕我多言了!”南宫若以扇子掩嘴,清凉的眸子染上惋惜之色。 命运的齿轮,早就开始转动了,即使他想拉她一把,也无济于事,因为,每一个都是局中人,每一个都无法逃脱命运…… 深夜,月下,是一人独饮的落寞。 东方少月浅步走来,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担忧,担忧着那个善良美丽的少女。 “王爷,已三更了,就寝吧!” “月——”皇甫天赐盯着杯中清酒,酒中仿佛浮现了霓裳幽怨的小脸,“本王是不是做错了?” 他恶劣地羞辱她,威胁她,把她送到其他男人床上。她现在怎样了?在哭泣娇喘,还是在笑靥承欢? 他是觉得累了、困了,却不敢睡、不敢闭上眼睛,因为一闭上双眼,蹿入脑海的全是上官霓裳的音容笑貌。她在起舞,她在歌唱,她在欢笑,她在哭泣……转眼,她又在男人身下娇媚绽放,可那男人不是他…… “砰——“ 他长臂一扫,石桌上的白玉瓷杯、壶全碎裂在地上,在东方少月脚边宛若白莲。 “既然舍不得,王爷又为何将她拱手送人?”是清冷、忤逆、怪责的语气,东方少月从不对皇甫天赐这样说话,“属下从没见过王爷心中的女子,也不知她有何等魅力,属下只知道,霓裳小姐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是王爷的一己私欲将她卷入痛苦中。”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王爷您心里有霓裳小姐,属下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实在不懂,为何王爷忍心将她送给别人糟蹋?” “若早知今日,属下当初定不协助王爷侵占花舞国……” 忽然,劲风袭来—— 东方少月只觉唇角撕裂般痛,才反应过来是吃了皇甫天赐一拳。 “是!本王是对霓裳动心了!”皇甫天赐怒火冲天,不仅针对自己做下的愚蠢决定,也针对东方少月,“无论如何,霓裳都是本王的女人,容不得你对她动任何心思!” ------------ 081、诱情之舞 霓裳醒来时,轿子是停在王府门口的。舒虺璩丣她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也不去想发生过的一切,只是静静地走回竹心殿。 院子里,是两个男人的身影,白玉瓷碎了一地,犹如她零零碎碎的心,再也拼凑不回来。 皇甫天赐似是整个人沉溺在怒火中,霓裳没有精力去探究他为何而气,只想从今以后把这个人从心底撇除…… 东方少月有礼地唤了声:“霓裳小姐,你回来了!” 那个国师没留她过夜?她半夜回来,这是好是坏? 见霓裳静默地从院子越过,推门进殿,皇甫天赐紧绷的弦线终于断裂:“上官霓裳!” 那抹倩影僵立在殿门口,没有回头,往日柔柔甜甜的声音变得十分清冷,像是距离他很远很远飘渺而来—— “我累了,王爷有何吩咐,明日再说。” 累了? 刚才,皇甫天赐并没有忽略她脖颈处暧昧的吻痕,那力道、那颜色,都不是他清早留下的,加之她说“累了”,总结起来,只能说明一件事—— 在他借酒消愁,愧疚懊悔时,她和南宫若玩得很尽兴…… “上官霓裳,你没有资格说累!”怒吼着,他便迈步进殿,在东方少月担忧的目光之下,锁上了门。 内室花香萦绕,那香味曾是皇甫天赐千挑万选,亲自为她布置的,此刻却犹如噬心的毒气,使她几乎窒息。 床边,少女仰躺着,眼眸空洞,失去焦点;男人俯身,双手撑着床,恰好困住她,困不住的是她的心。 那充满压抑感的气势欺下来:“怨本王?” 霓裳只是嫣然一笑,粉色的唇瓣蠕动了一下:“不——”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他却听得十分清晰,她捂着心口,说:“我的心,很大很大,装着整个花舞国;我的心,又很小很小,只剩下了淼淼和皇兄。皇甫天赐,从此以后,这里,再也没有你的位置,不管是爱,还是恨……” 男人微微一怔,满腔的怒火被她清澈的眸子旋了进去,有只小兽在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甚至撕扯到心脏…… 她从南宫若身下回来了,他以为她会生气、会哭泣、会埋怨、会可怜兮兮地哀求他不要再把她送人、会乖乖地承诺永远留在他身边……然而,她没有,她很平静,不悲不喜、不急不气,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11fco。 这种感觉,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非常地不解气。 很快,他又恢复蛊惑人心的笑脸:“无妨,美人儿,不管是生是死,你都离不开这王府,本王很乐意陪你慢慢耗下去!” 捕捉到霓裳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厌恶,他轻抚着她的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知道吗?本王有洁癖,向来只碰干净的女人,如今,为你破例……” 那长长的尾音,透露着暧昧的信息。 下一刻,男人的大手解开了她的腰带,她的惊慌挣扎更是导致外衣滑落,莹白的双肩已暴露在他眼底,一丝不属于她的檀香狠狠刺激到他—— “今夜,好好比较一下,本王比之南宫若,哪个更令你满意……” “你走开!放开!不要碰我!”霓裳双手死死抵着他的胸膛,想要奋力推开他,“不要!皇甫天赐,你没有资格碰我!” 少女水汽氤氲的眸,却不想更能引起男人的掠夺欲:“除了我,谁有资格?真不该把你送出去一夜……再也不会了,今后,你只能是我的……”说着,他以吻封住了她聒噪的小嘴。 于皇甫天赐而言,女人的声音只在唱歌与叫~床时最动听…… 岂料,在耐心诱哄着身下的少女时,殿外传来了敲门声。 接着是东方少月略急的声音:“王爷,密牢出事了!” 短短一句话,打断了皇甫天赐对霓裳的侵夺,他迅速套上衣袍,又拉过丝被把霓裳裹得严严实实,才出去。 霓裳探着身子,仅能看见门口处皇甫天赐冷峻的脸色,和东方少月严肃地神情。由于距离太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她知道方才东方少月说的是“密牢出事”。 密牢? 是指禁锢着皇兄那个地牢吗? 难道,是皇兄出事了? “皇兄!皇甫天赐,你把我皇兄怎么了?”霓裳以被单为衣,冲到门口追问道,“是不是皇兄有事?我要见他!” 皇甫天赐揽住她,高大的身躯为她遮住裸~露的双肩,挥挥手,示意东方少月退下。 “想见上官锦?你凭什么命令本王。” 霓裳气结:“我要见皇兄,要是皇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裳裳殿回白。 “好,本王给你一个机会。”皇甫天赐挑了挑眉,拉她走至衣柜前,翻出一袭透明的薄纱衣,那是女子侍寝时穿的衣物,“本王对你的舞姿甚是想念……” 霓裳有不好的预感,整个人呆滞在试衣镜前,她脸色苍白,长发披落,男人就站在她身后,那阳刚健硕的身形勾勒着她的娇小柔美。 “我要怎么做?才能见皇兄?”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她很害怕,怕再次被迫去做一些出格下~贱的事。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失去清白,下~体没有传闻中那种撕裂的疼痛,但她想不到那个南宫若不碰自己的理由…… “很简单,上次的舞很好看,再跳一次给本王看,本王会考虑让你见上官锦。”说着,皇甫天赐扯开她身上的被单,把薄纱衣罩在她莹白的胴~体上,在她二侧低笑,“来!尽你所能地取悦本王!” 话落,他转身坐落在梨花木椅上,悠闲地倒了杯酒,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 霓裳看着镜中衣着暴~露的自己,雾气瞬间盈满眼眶,双手紧紧攥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痛,而不自知。 拿得起,放得下…… 拿得起,放得下…… 她深深呼吸一口气,拿起那抹白色的羽衣,放下一身傲骨,回想着那夜轻快的音律,旋转起舞。泪水滑落,冰泪石落在地板上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成了她的伴奏。 那若隐若现的身体,在妖娆的舞姿之下,显得更加诱人,她慢慢地靠近男人,淡淡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息,他只觉得血脉喷张,恨不得立即把她压在身下,恣意疼爱一番…… 忽然,霓裳手中的羽衣袭向皇甫天赐的腰部—— “哐当——” 男人的反应很灵敏,羽衣缠上了他的手臂,他看着掉落地板的匕首,目光一冽,顺势用力把霓裳扯入怀中。 “真不乖……”他扫落了桌上的玉杯玉壶,把少女摁在上面,又用羽衣束缚了她的双手,“知道男人都是怎么调~教不乖巧的宠物吗?” 强势的吻落下,她脸一侧,躲开了他的侵袭,他倒也不急,薄唇像羽毛般轻轻掠过她的耳,邪肆道:“天真的女人,让我告诉你……男人只有在女人身上时,才会放低警惕,想杀我?以后可要好好找准机会。” 下一瞬,少女的薄纱衣被撩起,随着男人猛烈的进攻,撕裂般的疼痛在她身下蔓延开来——15174674 “啊——” 冰泪石依旧滴滴答答地落地成曲…… 她痛,痛得难以言喻,整整一夜,她在魔鬼的身下娇喘哭泣,仿佛看不见这黑暗的尽头…… 城门被封~锁,皇甫天赐下令,不许任何人出入。 两辆马车缓缓停下。 南宫若微笑着出示水清国使者的令牌:“后面是三王爷迎娶我国公主的礼品,官爷们可随意查看。” 官差们把两辆马车翻找了几遍,又用画像对比过几个随从侍卫的模样,都没发现可以之处,只好放行。 马车出了城不久,月奇赶来,疑惑地看着地面:“地上怎么会有血迹?” 众人面面相觑,莫不自知似乎闯了大祸。 “大人,方才是水清国使者的马车出了城!” “蠢货!”月奇怒斥,“追!马上去追回来!” 可两辆马车早已分路走远,驷马难追。 欧阳轩带着上官锦往花舞国的方向去,而南宫若则回水清国,引开追兵注意。 马车上,往日翩翩出尘的太子上官锦,此刻虚弱狼狈得不成人样。之前,皇甫天赐为了从他口中探知天女羽衣的下落,没少用刑。 “你家小公主的魅力真大,几乎成了皇甫天赐的软肋。”欧阳轩勾唇,脑中浮现了霓裳安静的睡脸,“要不是南宫提议用她来引开皇甫天赐的注意,今晚的营救行动肯定没这么顺利。” “你说什么?”上官锦激动地揪着他的衣襟,追问,“你们居然用霓儿为诱饵?皇甫天赐肯定会把她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成大事者必有牺牲。”欧阳轩扒开他的手,冷声道,“我都决定把妹妹嫁给皇甫天赐了,你也牺牲一个妹妹,很公平。” “呵!公平?两个都是我的妹妹,谈何公平?” 欧阳轩嗤之以鼻:“本殿会犯险救你出来,完全是为了月牙儿,你最好安份一点!” 月牙儿,是水清国真正的公主的乳名,十二年前,水清国与花舞国交好,为显诚意,各自送出一位公主作为质子交换。与月牙儿交换的,便是欧阳蕊。水清国皇帝晚年牵挂着女儿,千方百计想找回月牙儿,旗下皇子都想趁这个机会完成老皇帝的心愿以博得好感,登上皇位。碰巧是花舞国被灭,欧阳轩与上官锦素有来往,便前来营救上官锦,为的是月牙儿的下落。 上官锦捏着唯一的筹码,笑得深沉:“我要你救霓儿,还有她身边的小婢女淼淼。” “此事,回去再从长计议。”欧阳轩无奈答道。 ------------ 082、这里是你的床 一室凌乱,暧昧的气息还没完全散去,屋内早已没了男人的身影。舒殢殩獍霓裳从被褥中爬起,莹白肌肤上的痕迹有深有浅,昭示着男人一夜的放纵。整整一夜,她浮浮沉沉、挣扎无力。此刻转醒,已是翌日傍晚,她只觉得全身四肢像是被拆了又重组般酸痛不已。 最刺眼的,莫过于桌案边那一滩干涸的血迹—— 那是她的桢洁…… 她一直珍视的的东西,没有被那个什么国师夺取,却是被这个爱到无力、恨到深处的男人狠狠掠夺。 她,是该哭还是该笑? 门,被轻轻拉开,一片光影洒了进来,很快又随着门的闭合而消失。 霓裳正抱成一团陷在大床上,低声抽泣,轻轻地牵动着皇甫天赐的心。“醒了?”高大的黑影笼罩着她,床边深深陷了下去,她猝不及防地被他抱至怀中,“饿了么?你一天没吃东西。” 她很温顺,乖巧得像只小猫,眼眸中隐隐还闪烁着倔强的光芒,一点一点地被男人收入眼底、半分不漏。 “你如愿以偿了,我可以见皇兄了吗?” “你打算就这样去见他?”皇甫天赐在她唇瓣轻啄了一下,那淡淡的清香勾起了昨夜的美好回忆。他对上霓裳不明所以的眼神,扫了一下她此时的模样——完全是一副被彻底疼爱过的模样,他抱起她,往屏风后的浴池走去,“先洗洗,吃过饭再去也不迟。” 霓裳实在是无力反抗了,她也很清楚一切反抗都无效,也就随着他摆弄。他也褪去一身束缚,跟她下了池子。温暖的水减缓了她的疼痛,她不禁闭起眼睛享受着他片刻的温柔。 两人的墨发漂浮在水中、纠缠在一起,犹如她与他注定相缠的命运般,难以分舍。 洗着洗着,皇甫天赐便不安分了。 情~欲之事,霓裳敌不过经验丰富的男人,待她脑中恢复一点点理智时,被抬高的双~腿几乎晃花了她的眼…… 只听得他在耳畔粗喘:“霓裳,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离开我。” 霓裳错愕,不经意装进他深邃的眸中,似乎看见某种深深的情愫,一眨眼,又什么都没捕捉到。下一瞬,她依然被撞击得咿咿呀呀、字不成句,连思绪也被撞散。 “今晚,这里就是你的床……”他说着,再度虏获了身下甜美的樱唇。 她还不知道上官锦已经被人救走了,如果她知道了,依照她的性子必定会毅然离开他,即使是死,也会离开他。然而,他不会让这个“如果”发生的,就算是不择手段,他也要留住她。 皇甫天赐又不知餍足地要了霓裳好几回,纵然她昏迷了也没有放开她的意思。等到他稍稍满足后,才想起霓裳饿了一整天的事实。在她半梦半醒间,他亲自喂她喝了碗汤和粥,才抱着她沉沉睡下。他生怕睡醒后就见她逃了,睡梦中,半点也舍不得松手。 清晨,霓裳再度悠悠转醒,枕边留有余温,可见皇甫天赐刚离去不久。霓裳也懒得探究他的去向,只记得昨晚昏昏沉沉地着了他的道,没见到心心念念的皇兄。 不知道……皇兄怎么样了? “渺渺——”霓裳穿上衣服,在竹苑绕了两圈,始终找不到那个贴心的小丫头,却是见到了一脸淡漠的东方少月,“东方公子,你有见过渺渺吗?” 东方少月摇摇头,脸上有了表情:“别急,我陪你找找。”15494004 渺渺被星奇姑姑软禁在汀兰苑的杂物房里,这是皇甫天赐下的命令,谁也不敢轻易放她出来。 被关了两日,小丫头憔悴了许多,却故作精神:“公主,我没事,您要保重身体啊,淼淼很担心你。” 霓裳透过窄小的窗,看到那潮~湿昏暗的柴房,不由得心疼淼淼:“你等着,我去找皇甫天赐,我找他放你出来。” “别去了,公主。”渺渺伸手出来拉住她的衣袖,“他是有心为难公主您的,怎么可能轻易妥协。” 霓裳只好作罢,给她塞了棉被、吃的喝的,又陪她到黄昏才肯离开,因为还有皇兄是她必须去见的。从被皇甫天赐带回来开始,她就失去了主意,不晓得下一步该怎么走。或许见到了皇兄,她才有个人能商量一下,该怎么逃离这个繁华的牢笼。 “东方公子,带我去那个地牢吧。”出了汀兰苑,霓裳对一直陪伴着的人道,“皇甫天赐答应过让我去见皇兄的。”比起皇甫天赐,东方少月算是个太好相处的人。 如无必要,霓裳真不愿与皇甫天赐太多交锋。每一次,伤痕累累的都是她;每一次,卑微如蝼蚁的都是她。而那个男人,永远是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真是越来越让人生恨。 东方少月一愣,眸中划过一抹不忍:“不用去了,上官锦……已经不在地牢了。” 霓裳回头,心跳漏了半拍:“什么意思?” 她怕,是噩耗。 见东方少月沉默着,又追问:“什么意思?你们、对我皇兄做了什么?” “霓裳小姐,你冷静一点!” “他在哪来?我要见他!在哪里?”霓裳失去理智,也忘了仪态,攥着他的衣襟,泪水快要溢出眼眶。 趁着两人亲密的距离,东方少月眉头一皱,无视暗处监视的眼线,在她耳畔低语了一句:“别急!上官锦是被人救走了!” “……你说的是真的?”她的语气透露着惊喜,“是谁救了皇兄?” 为什么不把她和淼淼也救走呢? 不过……也好,起码皇兄得救了,她的顾虑也少了一个。 东方少月仍是皱眉:“这个,暂时不便告知与你,但,请你相信我,上官锦如今非常安全。”其实,他最想救的人,是她。可是现在没有万全之策,他不能擅自轻举妄动。 “好、好的,我明白了,只要皇兄安全就好。”莫名地,霓裳对东方少月感到信任。 书房。 阳光透过窗台落在桌案上,却照不散皇甫天赐身上的沉郁阴霾。 “她最近都在做什么?” 皇甫天赐为张罗婚事、迎娶水清国公主,即使再不情愿也得早出晚归地忙碌着,顶多是夜晚趁霓裳半睡半醒时狠狠地爱她几回,白天都是吩咐日奇找人监视着霓裳。 “霓裳小姐近日有兴致再练舞了,不过汀兰苑里的其她姑娘都不敢与小姐来往,东方少侠经常陪着小姐去柴房看望渺渺姑娘。”管家日奇毕恭毕敬地报告着,“并没有别的特别的举动。” 闻言,皇甫天赐放下手中的文案,抬眸,一片森冷:“东方少月最近很闲吗?” 是他大意了!居然让他俩走近了! 虽然,心知东方少月不敢打霓裳的主意,但是,他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日奇实话实说:“这……王爷,说到底,东方少侠也不是老奴手下的人,老奴也不好吩咐少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本王知道了,先下去吧。”皇甫天赐摆摆手,让日奇退下。 王府里分工是很明细的,大小事务归日奇掌管,汀兰苑的姑娘们却由星奇姑姑带着,另外,日常的护卫工作和见不得光的任务就由月奇去执行,遇上棘手的事却是皇甫天赐直接告知东方少月去解决。 东方少月曾是江湖人士,几年前被皇甫天赐救回来,伤好之后他心无去意,又身手了得才被皇甫天赐留在身边重用。因此,东方少月的身份十分特殊,在王府里,深得下人们的尊重和皇甫天赐的信任。 不日,皇甫天赐便出使任务调开了东方少月,以免他太过空闲老在霓裳身边转悠。反正,皇甫天赐是见不得任何男人出现在霓裳面前,恨不得把霓裳藏起来只有自己欣赏。室乱一示已。 男人的独占欲呵,真是一种劣根性。 没有了渺渺的照料,冬雪又回到了霓裳身边。这是唯一一件霓裳值得欣慰的事情,总算有个熟悉的人在一起,日子闷了还能说说话。 自从上次在华清殿遇到蛇,霓裳就不敢在留在华清殿沐浴。 冬雪几人准备好热水、香花瓣后就被霓裳遣退了,偏偏此时霓裳又踏进了高高的浴桶,放着花瓣的篮子摆放得太远,她伸手也够不着。 这时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她以为是冬雪进来,开口便道:“冬雪,帮我拿一下花瓣。” 下一刻,花瓣被纷纷洒下,经过热水的侵泡后,淡雅的清香溢满室内…… 水汽氤氲间,霓裳匆匆扭头,却是见到一抹银色晃过眼帘,然后,视线震撼地胶在了来人那俊美的脸上:“银月——”直到她在银月眼中领略到一丝戏谑的笑意,才想起自己正在沐浴、香肩尽裸。 她高呼:“你怎么突然在这里?” “嘘!”银月俯下身,以修长的食指抵住她的唇,“你想让人发现吗?” 他凑近着她,柔软的银发倾泻在她的肩上,撩得她的皮肤痒痒的,接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几寸,将旖旎的水下风光尽收眼中——130hi。 霓裳脸一红,心一急,一口没轻重地咬住了他的指尖,骂道:“色狼!” ☆好吧,蜗牛一点也总起弃坑的好~是吧? 加油走起~蜗牛单! 小丫鬟的名字是“渺渺”,寓意渺小的存在,之前有几个“淼淼”打错字了。 ------------ 083、我带你走 霓裳脸一红,心一急,一口没轻重地咬住了他的指尖,骂道:“色狼!” “唉,不过几日不见,你从家猫进化成小野猫啦?”银月盯着泛着血丝的手指,戏笑道。舒殢殩獍 霓裳往他身上泼了几滴水,羞涩说:“讨厌!转过身去,不准偷看,我要穿衣服!” “好好好!” 可当霓裳小心翼翼穿衣服时,屋外听见有动静的冬雪进来了,霓裳不知所措,就算现在银月跳窗走也会被外面的侍卫发现……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银月二话不说,往房梁上一跳,总算是暂且藏匿了身影。 “小姐,奴婢好像听见有人——”冬雪已经走到浴桶旁,话未落,就眼明心细地从水中倒映瞥见银月的身影,下一刻,扭成绳索的湿布由冬雪手中利落地甩向梁上之人,“大胆刺客!” “冬雪。”霓裳已经披上衣物,湿发还在滴水,见银月和冬雪打斗起来,也顾不得太多,“银月,别伤了她啊!”裳一霓泛尖。 光是想象银月在守卫森严的王府里自出自入,霓裳就知道他的身手了得,意料之外的是,冬雪也是个功夫不赖的人—— 这……若是普通的丫鬟,怎么会有如此俊的身手? 未待霓裳深思,银月就把冬雪打晕了。 银月故作幽怨地感叹,“看来,以后要见你,得先把遗言交代好,不然有命进来没命出去呢。” “对不起。”霓裳神色黯然,扫了一眼昏睡的冬雪,“我不知道连冬雪也是被派来监视我的。” 看来,皇甫天赐真不打算放过她! 看来,这王府真是一个插翅难飞的牢笼,幸好皇兄逃走了! 银月扬手拨弄着她的湿发,她这么芙蓉出水的模样真是令男人心猿意马。 “也许是你想多了,这丫鬟是来保护你的。” 霓裳的脸又是一红,逃避什么般走到了梳妆镜前,拿起干爽的白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湿发,叹息:“也许吧,我不怀疑冬雪对我的真心,但她……始终是皇甫天赐的人,她不是渺渺,我想做的事情,她不会帮我。” “看你的样子,还想着逃出去?”银月翘起双臂,一针见血道。 她紧紧盯着他在镜子中的像,无法忽视那过于灼热的目光,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于是慎重点头。蓦然地,男人眸中仿佛划过一抹复杂的光,在她敛眸间又消失不见,她只当成是自己的错觉。 “想让我帮你?”银月贴近她的后背,下颚抵住她的头顶,给予她奇怪的压迫感。他夺去她手中的擦布,修长的指在她发丝间穿擦,一下又一下地,传递着某种神秘的温柔。 霓裳不再逃避,在镜中对上他炙热的视线:“你会帮我吗?” 此时,霓裳想起了云倩儿说过的一句话—— 男人的本事在于征服天下,女人的本事便在于征服男人! 她一次又一次地在皇甫天赐手中挣扎反抗,却徒劳无力,终是明白到单独一人的力量太过薄弱了! 银月是个精明的人,一语点破她的想法:“你太嫩了,心事全写在脸上,就算是利用我的感情,也想要逃出去吗?他真的把你逼到这种境地了?” 闻言,霓裳有点沮丧,也很尴尬,自己的想法完全被看穿,就像是众目睽睽之下被剥光了衣服。这一刻,霓裳才意识到,银月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不会任人轻易掌控,更别说利用了。 即使现在辩白“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也没用了吧…… 看着霓裳脸上的失望之色,银月倒挑了挑眉,轻松道:“逗你呢!”他俯身,唇瓣在她耳畔低语:“六月二十晚,湖心亭等我,我带你走。” 霓裳惊呆了,愣愣地从镜中看着银月潜行离开—— 他,居然答应了!明知道自己只是想要利用他而逃离皇甫天赐,他也答应了! 之后,冬雪醒来,霓裳唯有万般无奈说:“那是渺渺的情郎,他也是你们王府中的侍卫,只不过是来求我让皇甫天赐放渺渺出来而已,若你不信,大可去跟皇甫天赐说,反正,我在这府中不过一介床奴,也不奢求能保留什么秘密……” 冬雪是个胆大心细的暗卫,却终究是个少女,只一两句就中了霓裳的反作用心理,故意让她去揭穿的,她反而更能保密。 如此,霓裳才松了一口气—— 六月二十晚,皇甫天赐应该不会对她起疑了吧! 可是,渺渺要怎么办? 银月想带走一个人,或许不难,可带走两个人的话,包袱就太重了,她不能逃走不成反而拖累了银月…… 霓裳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一个人。 ☆130hi。 过了几日,霓裳终于等到东方少月任务回来,好不容易才扮作在心湖边遇见他。 “月公子,霓裳有一事相求。” 月色下,一袭白衣的少女恍若天仙,却面带愁容,任男人见了也不会无动于衷,即使如东方少月般风过无痕的侠客也不在其外。 听到那个格外亲切尊敬的称呼,东方少月更是心里为之动容:“你说,我会尽量做到,只除了……离开王府,王爷是不会允许的。” 最重要的是,东方少月看得出,皇甫天赐对霓裳还有情,不到必要时,他都不希望两人之间的红线断掉。 可惜,任何人也料不到,那根牵引着皇甫天赐和上官霓裳之间的红线,是被皇甫天赐的残忍霸道一点一点地扯断的…… 昏暗的小林边,是两抹隐藏着气息的身影。 月奇不解地问:“王爷,为何又让小姐接触东方少月了?之前不是还特意把东方少月调离吗?” 即使冬季严寒也比不过皇甫天赐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他此刻的冷笑透着残忍的温度:“那只是为了调教不听话的小猫而布下的局……” “王爷即将娶妻,万一未来王妃容不下霓裳小姐,该如何是好?”月奇道出了所有人的顾忌。 府中筹备喜事,全是瞒着霓裳进行的,所有人都对皇甫天赐的心思百思不得其解。霓裳如今是王府里最受宠的舞优,虽然没名没份,但是皇甫天赐的夜夜宠幸却早已人尽皆知。等到王妃降临,霓裳又会有什么下场?这是所有人拭目以待的。 小林到湖边相隔好几十米距离,月奇自认听觉不够发达,根本听不到霓裳和东方少月在讨论什么。然而,皇甫天赐却似乎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对两人的谈话了如指掌般。末了,还露出了狩猎般的笑意:“月奇,柴房太过简陋了,怠慢了渺渺这么久,难怪本王的小猫会这么紧张。” 郁闷的是月奇,终究看不透主子的想法:“是——” 翌日晚。 汀兰苑柴房失火,据说,被软禁在里面的婢女逃走不及活活化为焦尸。 那个被软禁在柴房的婢女,便是渺渺。 满目苍夷,大火剩下的烟味正被大雨洗刷着,霓裳跪在雨中,脑海里全是当日国破家亡、血溅宫墙的画面,以及渺渺陪伴她的点点滴滴…… 焦黑的尸体被抬出来,就摆放在霓裳面前,她不忍去看:“不是她!这不是渺渺!不是她!”肯定不是渺渺,东方少月答应过要救她走的,眼前这具焦尸一定不是真正的渺渺…… 霓裳是这么坚信的,却始终没见到东方少月的身影,冬雪更是拿来了一块玉佩:“小姐,请节哀!这是在焦尸身上搜出来的遗物。” 在接过月牙形玉佩那一瞬间,霓裳泪如雨下,冰泪石在雨水中反射成亮晶晶的一片:“不会的……不会的……”她哭泣到无声,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个事实—— 是的,她认得那块月牙形玉佩,是渺渺说从小到大都随身携带的物品,渺渺的亲人留下的玉佩…… 最终,霓裳哭到无力地晕倒在雨中,失去意识的瞬间还能感到自己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 一个无比熟悉又陌生的怀抱。 夜夜欢爱,夜夜相拥,她却无法看穿他的心……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霓裳睁开眼睛便见皇甫天赐守在床边。 “醒了?”他扶起她,接过一旁冬雪奉上的茶水,“先喝点水,你看你,唇都干裂了。” 她不动,只是捏紧了手中的月牙形玉佩,那是她昏睡期间也死死抓住的物品,仿佛是在海中捉住了唯一的浮萍,连皇甫天赐也没忍心强势夺下。 “……”她淋了雨,又伤寒发烧了,喉咙干哑得说不出话,双眼看东西也有点模糊。 皇甫天赐把茶水喝下,然后吻了她,耐心地把茶水渡到她口中,几番下来,才减缓了她喉咙间火烧般的疼痛。 “小姐,人死不能复生,请保重身体。”冬雪劝道。 霓裳蠕了蠕唇,泪水再度滑下,皇甫天赐与她尽在咫尺,也没听清楚她说什么—— 这一次的教训似乎太重了! 不过,不对她狠一点,她是不会学会乖巧的…… 想到这里,皇甫天赐抿了抿唇:“想说什么?” 她的声音很低、很低,像个奄奄一息的人儿,倾诉着临死前的遗愿,他把耳朵凑到了她唇边才听见她说:“……眼睛……好痛……” 不仅仅是眼睛痛,她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正巧高烧折磨着她,仿佛能感受到渺渺那夜被大火灼烧的疼痛,又似乎能听见渺渺痛苦的嘶喊。 下一刻,皇甫天赐紧紧拥住她,吩咐冬雪去请大夫,看着霓裳失魂落魄的模样,又沉着脸色斥责:“你自找的,要是你乖乖听话,哪会遭这么多罪。”15494004 “雨下了半天,你就哭半天,哭瞎了也是活该。” “本王有没有说过,你从头发到脚趾都是属于本王的了,除了本王,任何人也没有虐待你的权力,包括你自己……” “上官霓裳!你到底要本王拿你怎么办?” ------------ 084、禁~药~欢~爱 东方少月没有再出现了。舒殢殩獍 原本,霓裳和东方少月的计划是—— 在汀兰苑柴房伺机起火,趁乱时,东方少月用找来的女尸偷龙转凤救出渺渺,然后在城里将渺渺隐秘安置,等银月来救走霓裳后,过了风波再与渺渺、皇兄汇合。 然而,渺渺的死打乱了一切计划,东方少月迟迟不再出现,更是令霓裳心灰意冷。她很害怕,怕是她的一意孤行多害了一个无辜的人;她更害怕,怕等到六月二十晚,银月也不会再出现…… 近日王府里要准备盛大的宴会,具体是什么宴会,霓裳不清楚也不关心,只是按照星奇姑姑的意思排练。 这一次,还是霓裳领舞,在无数次跳错舞步后,最好的舞优也难免不了被星奇姑姑责骂:“霓裳,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死者已逝,生者还活着,如果你不能认认真真练好这一支舞,即使被王爷责罚,我也不会再用你。” 尽管死了个云倩儿和向晴,可是汀兰苑里仍然眼红霓裳的舞优多得是,她们时时刻刻巴望着霓裳失宠、取而代之。 “对不起,姑姑。”霓裳低头,自知理亏,也明白不认真就是对舞蹈的不尊重。 星奇垂下扇子,走了出殿:“罢了,歇息一会儿。” 众舞优一得命令,纷纷松懈下来,各有各的休息。 冬雪给霓裳奉上糖水:“小姐,这是雪莲子银耳,清肝明目的。” “放着吧。”霓裳无精打采地坐下,淡淡瞄了一眼,没有吃的欲~望。 “这是王爷特意交代要让小姐吃的,看王爷对小姐多好啊。”冬雪耐心劝慰,丝毫不吝啬在其她舞优面前张扬皇甫天赐对霓裳的宠爱。 “我没胃口。”霓裳轻轻揉着眼睛,吃过几剂药后,眼睛恢复了清明,可偶尔还是会觉得看东西有点模糊。 失去渺渺后,霓裳想要逃走的信念变弱了,连在意的人都守不住,她只感到一切都很无力。 “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前一直被云倩儿和向晴压着,现在又被霓裳占尽上风不得出头的一名舞优——映红,讥讽道,“等到王爷大婚后,王妃才会是最受宠的女人,现在不过是给王爷暖暖床的女人算得了什么。”130hr。 人群中开始有人起哄,有人低劝:“映红姐,王爷说过,这事不能在她面前提起的。” “我就提了,又如何?” …… 人声再怎么吵杂,霓裳也捕捉到那关键字——王爷大婚。 “砰——” 是瓷器不小心被霓裳打翻碎落地板的声音,清脆得扎进每个人心里,霓裳的心更是顿时被扎得鲜血淋漓。 “冬雪,她们说的是真的?”霓裳抬起清澈的眸子,逼问冬雪,“皇甫天赐要成亲了?” 冬雪知道装傻充愣瞒不过去,只好沉默点头。 下一刻,只见霓裳风一般跑出了殿,冬雪隐约还听见了冰泪石落地的声音。 星奇姑姑在门口,自然把一切听得一清二楚,只进来冷眼把所有舞优扫了一遍,道:“我只祈祷,这汀兰苑不会被王爷拆了,你们是死是活,我可保证不了。”15494013 霓裳一路跑到了梅苑,果然在梅苑书房里见到皇甫天赐。 她抚摸着右手手腕处的冰泪石手链,那冰凉的触觉提醒着她那一次误闯梅苑的脱臼之痛。她真愚蠢,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是她的愚蠢和天真导致了这一切,失去国家、失去父母、失去桢洁、失去所有,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可她现在却还像个玩偶一般跳舞,假装去讨好他,只为了让自己少一点痛苦吗? 上官霓裳,你真是低贱到无药可救了…… “怎么来了又不说话?”桌案前的男人早就察觉有人闯入,只因是她,才没动怒。 “既然你要娶妻了,为何不放过我?”霓裳开门见山,已经没有余力跟他兜兜转转绕圈子。 方月东然起。男人停下了手中的画笔,画卷中是少女曼妙的轮廓,还没勾勒出绝色的容貌,却已描绘出倾国倾城的影像。 “谁告诉你的?”皇甫天赐看着霓裳毫无生气的脸,仿佛一切对她再无影响,忽然有些愤恨—— 他要另娶了,她一点也不在乎吗?居然还一心想着离开?果然是他给的教训还不够狠吗? 其实,如果细看,还是能发现霓裳脸上有泪痕的…… “为何不放过我?反正,日后你的王妃也容不下我,你让我离开吧!让我离开……我保证,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她站立在他面前,一身傲骨,仅剩这一点傲骨而已。 霓裳环顾书房四壁,挂满了同一个女子的画像,那无比熟悉的容貌仿佛在嘲笑着她,她苦笑了一下:“你要娶的人,就是她吧……她好美……”霓裳不自觉地抚上桌案那幅没完成的画,不小心沾上了未干的墨汁,“皇甫天赐,若你真心爱她,就放我走吧。” 死一般的沉寂,蔓延在空气中,霓裳小心翼翼地呼吸着,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皇甫天赐的宣判。 良久。 皇甫天赐猛地拉住霓裳的手腕,正好扯断了那一串冰泪石,银丝也断裂,只余下一枚戒指卡得霓裳的手指钻心般痛—— “放开——”她尖声惊呼,“好痛——” 一番天旋地转后,桌案的笔墨纸砚都被男人粗鲁地扫落在地,取而躺在上面的,是惊慌失措的少女。 四目相对,霓裳瞬间被皇甫天赐眼里的岑冷吓到:“你要做什么?”这眼神,仿佛要把她活生生冰冻起来,又像是一把冰焰,要把她燃烧殆尽。 “呵!” 他的笑意越深,就表示他越是生气,对于这一点,霓裳多日以来总算摸索出来了。 “皇甫——嗯——” 蓦然地,她又迎来了他如狼似虎的强吻,所有的反抗和疑问都化为几乎窒息的被掠夺。男人的吻从少女的雪颈游弋而下,伴随着他志在必得的语气:“若我爱她,就放你走?那么,我告诉你,我爱的人是紫织,但我暂时要娶的人不是她,你可以放心留下了!” 紫织,才是他最终要娶的女人。 在寻找紫织的过程中,不管是将娶的欧阳蕊,还是怀中这个甜美的人儿,都不该是影响他的人,千不该!万不该! “紫织……”她无声地呢喃着这个名字—— 紫织! 紫织! 这个久违的名字,竟然是他心尖上的人儿? 霓裳心如死水,任由冰凉的空气侵袭她的肌肤,他为她烙下更多的痕迹,那凶猛的动作连桌案也快承受不住,更勿论是较弱的少女…… 足足一天一夜,霓裳和皇甫天赐没有再踏出梅苑半步。 直到大婚前夕,皇甫天赐更是发了狠般临幸霓裳,没日没夜的荣宠令她吃不消,没想到,他居然不惜用安乐散来逼~迫她承受欢爱。安乐散是宫里的禁药,吃过的人会立即精神抖擞,但药效过后,身体会更加虚弱。 夜阑人静,依稀可听见天籁女音抚琴吟唱—— “倾我一生一世念,来如飞花散似烟; 梦萦云荒第几篇,风沙滚滚去天边; 醉里不知年华限,当时月下舞连翩; 又见海上花如雪,几轮惷光葬枯颜; 清风不解语,翻开发黄书卷,梦中身,朝生暮死一夕恋; 一样花开一千年,独看沧海化桑田; 一笑望穿一千年,几回知君到人间; 千载相逢如初见。” 出色的舞优要精通舞蹈和音律,众人都知霓裳舞姿曼妙,却从未听她抚琴伴唱。这一曲落下,真是惊煞了站在暗处的皇甫天赐。他以为他之前足够了解她,却不想,实则一点也不了解,不知道她还藏着让人惊喜的一面,也看不穿她此时此刻内心深处的想法—— 她,还想逃走吗? 男人静静地接过冬雪手中的外衣,温柔为霓裳披上,随手在古筝上拨弄了几下,道:“霓裳,只要你乖乖地留在本王身边,本王不会亏待你的。” “啪——” 霓裳本想用琴声抗议,可刚挑了根弦,弦便断了,犹如这一场被囚禁在王府的噩梦,早就该结束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皇甫天赐拉过她的手,直接将她被弹伤的指含进嘴里。她微微一怔,用力抽出,却抽不掉,只好随他。 她的指,很凉;他的舌,很暖。 情不自禁地,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了那一夜又一夜的温存缠绵,顿时,有一种暧昧在滋生、蔓延…… 霓裳近日都很乖巧、很听话,令皇甫天赐很满意,但他总是不忘时时刻刻提醒霓裳“不要逃走”。越是平静的,越是要爆发,似乎一切都是假象,正等待着某一刻的来临。 “夜里凉,回屋休息吧,嗯?”皇甫天赐微微眯着眼,试图读取少女心里的想法,无奈,她只是平静地眨了眨眸子,毫无半丝涟漪,宛如失去任何思想的木偶,没有半点生气。 她任由他抱回房,想到天亮后便是两国联姻的宴席,也是约定的六月二十,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月公子说,我皇兄被人救走了,是真的吗?” 皇甫天赐明显一愣,心里暗暗赞赏霓裳:“一直以来,你都有要求见上官锦,但每次都被我拒绝,我还以为你是安分了,原来你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他有种被摆了一道的感觉,他一直让霓裳误以为他手中还有上官锦作为牵制她的筹码,岂料,她早已洞悉他手中的不过是张空牌。 “你不否认,就是真的,皇兄早已经不在你手中了。” “呵!”皇甫天赐轻笑,“你是在向我宣告,你已无后顾之忧,想要逃走吗?” 霓裳拉过被褥,背着着他而躺下:“不是想,是必定,总有一日,我会离开你的!”有些东西,藏着掖着,累的反而是自己,倒不如直接了当一点。 ☆ 三更~ ------------ 085、他不会来的(简介) 六月二十晚。舒殢殩獍 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来宾贺礼更是络绎不绝,天照国三王爷和水清国公主联姻,连皇上也来当证婚人。 大殿里,几名舞优走圆场后,便是霓裳披着羽衣轻飞而入,随着旋律,她的旋转、跳跃,她的回眸一笑百媚生……扣动了当场所有观众的心弦,雪白的羽衣在她手中飞舞,时而如波浪,时而如盛开的白莲,时而将她的身影半掩,曼妙的姿态在行云流水间更显诱人。 伴着音律,那醉人的歌声更是绕梁不去—— (选自章子怡的歌《天女散花》) 花恋花花非花 纤云流转花颠花儿花迷花 花暖人间七彩连华 花满世界九州绽如画 花仙花儿花醉花儿 紫霞万丈丰润泽满庆天下 吉祥迎风福满枝丫 太平日月花笑开了花 花愿幸福满人间 花祈鸿福兆瑞年 撒花红万千舞花蕊翩翩 花柔花曳花香花满天 花吟龙飞庆祥年 花开凤舞盛世连 撒花红万千舞花蕊翩翩 花意花愿花羡人间 花飞花满天 …… 一舞毕,引来满堂喝彩,霓裳无疑是艳惊四座,无论是座上微服的天子,亦或边上红衣生辉的皇甫天赐,他们的视线都仿佛黏在她身上无法转移。 “三皇弟府里藏的宝贝真多,连个舞优也如此出色,真是让朕羡煞不已。”皇甫天佑端起酒杯,目光邪肆地打量着殿中亭亭玉立的少女。 皇甫天赐对这种眼神太过熟悉了,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他不禁皱了皱眉,有点后悔让霓裳在众人前露面,尤其是在皇甫天佑面前。 他郁闷地灌了杯酒,才再度戴上微笑的面具对座上天子道:“皇兄那后宫佳丽三千,燕环肥瘦,艳福无边,此等拙劣的歌舞真是污了皇兄的眼。”接着,转而对霓裳说,“霓裳,还不退下!” 霓裳心里早就想遁逃,此刻正求之不得,于是微微欠身:“是。” 顷刻间,大殿里又响起了丝竹之声,恭维笑语更是不绝于耳。 皇甫天赐盯着霓裳离开的背影,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 没有人知道,皇甫天佑抬手招来随从附耳,低声道了句:“调查一下此舞优。” “是。” 霓裳退出大殿后,并没有立即回竹苑,而是遣开了冬雪,悄悄跑到湖心亭等候。府里的下人都忙碌着宴会,嫌少人到这边来,她只希望,那些来宾能把皇甫天赐灌醉,醉到不会发现她要逃走。 可惜,直到夜色更浓都没等到那个人的出现…… “银月,你会来的!”那串被皇甫天赐扯断的冰泪石手链,霓裳重新串了起来,此时只能攥着它坚定自己的信念,“我相信你会来的,我在等你——” “不用等了。”从背后传来一道不陌生的声音,隐约伴着怒气,“他不会来的!” 霓裳错愕回头,只见身着喜服的皇甫天赐立在亭外,醉人的酒香飘荡在空气中充斥着她的鼻息:“你、你不是应该——” “不过是洞房而已,什么时候都可以。”他走近她,强势的气息压迫得她几乎喘不过气,“至少,要把你这只不听话的小猫逮回去,本王的洞房花烛夜才能尽兴吧?” “他会来的!他答应要带我走的!皇甫天赐,你做梦吧!你不可能永远困住我!”霓裳被逼得步步败退,只差一步,就是那冰冷的湖水。 想到她三番两次的落水,男人心里一软,不由得紧张起来:“过来,再退你就要掉水里了,你不是怕水吗?来!回来本王身边。 他不懂,明明是这么柔弱的人儿,为什么总是那么倔强? 柔弱的女人,不是就该待在男人身边,乖乖地等待被疼爱吗? “皇甫天赐,就算我逃不掉,我也不会再如你所愿,宁愿死——”霓裳对他伸出的手,视若无睹,“我也不会再留在你身边!你根本就不会明白,我有多痛苦……从国破家亡那那一日起,我便经常做噩梦,梦见母后被砍下的头颅、自尽的父皇、受尽折磨的皇兄,皇宫的火光映红了天空……好多好多死去的人,包括渺渺,他们都在哭喊、在求救,他们叫我救他们,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到……” 她的身体软下,跪在亭中,白衣胜雪,泪如雨下,双手抱头的痛苦模样令人心碎:“他们问我为什么、为什么还在仇人的身下婉转承欢,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偏偏是最没用的我,还苟且偷生在世上……父皇和母后也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他们开始厌恶我,他们埋怨我为何不拼命逃走、回去努力复国……” “可是……我连渺渺都保护不了,我连皇兄身在何处都不知晓……” “别说了。”皇甫天赐猛地抱住她,生怕她一个激动就扎身入湖,尽管落个水不致死,但总是不忍心再看她痛苦。难怪有时候夜里见她睡得不安稳,原来是被噩梦缠绕。 “我明白,我都明白。”他极少展现这般温柔的语气,连“本王”的自称也丢弃掉,像是诱哄又像是保证道,“都过去了,只是噩梦而已,你还有我,无论如何,你至少还有我,只要你乖乖地,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把渺渺也还给你。” 月十六人着。他怀中的少女一愣,她只捕捉到重要的信息:“渺渺?” 难道…… “她没死,我洞悉你想逃走,早就把渺渺转移地牢了。”皇甫天赐唤来月奇,片刻后,渺渺果然被带上来了。15494045 “公主,渺渺好想你。”小丫鬟在地牢里的待遇其实不错,无奈心系主子,茶饭不思反倒瘦了、也憔悴了。 霓裳抹了抹眼泪,又哭过一场,眼睛正疼得厉害,但只顾欣喜扑向渺渺:“谢天谢地,你没事,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好好保护你。” “渺渺没事,只是很担心公主。”渺渺摩挲着霓裳的双颊,视线往下拉时,无意瞥见霓裳衣领里的红痕,可她心性单纯不知道那只是吻痕,又以为是皇甫天赐对霓裳施暴。 “渺渺,我们逃走吧,一起逃走。”霓裳在渺渺耳边低声道,“有人会来接应我的,那个人一定会来的。”她想得很清楚,即使渺渺这一刻还活着,只要还留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迟早也会丧命。因此,她们一定要逃走!130hx。 一旁等候的皇甫天赐已经不耐烦了,他只是让霓裳知道渺渺没死而已,可没打算一直让渺渺霸占着霓裳。 渺渺见男人走近,唯有忍泪对霓裳说了句:“公主请保重,渺渺不能跟您一起逃走了!但是,您一定要离开这里!锦太子在等着你!” 下一刻,在霓裳惊恐的目光中,渺渺抽出发髻上的珠钗,毅然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不!”鲜红的血液飞溅到霓裳的白衣上,她仅能接住渺渺坠落的身体,失声地发泄她的痛心,“——” 不该是这样的……说好要一起逃走的啊! “渺渺——” 再一次地,她承受着失去渺渺的痛楚,这一次,却是强化了她想要逃走的念头。 “霓裳!霓裳!”皇甫天赐将她纳入怀中,捂住她的眼睛,不再让她看渺渺的尸体,“霓裳,听我说,睡一觉就没事了,乖乖地睡,醒来就没事了。” 他很惊慌,原本只是想让她开心、让她明白要乖乖听话留在王府,要是早知道渺渺会在她面前自尽的话,他早该随东方少月的一把火烧死这丫头算了。 他很无措,只能想方设法先让霓裳昏睡过去,再想办法抚平她心中的伤痛…… 淡淡的银光包裹着两人…… 恍惚间,霓裳仿佛被皇甫天赐的声音所蛊惑,明亮的月色之下,她似乎看见了那个等待一夜的男人—— 那银光流泻的发,那风轻华曼的姿容,那熠熠生辉像是会说话的眸在叫她安心沉睡……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突然,意识被一道凌厉的女音打断—— “放肆!今夜开始我便是你们的女主子,想见王爷还用得着你阻扰通传么?” 本该守候在新房的欧阳蕊实在等不下去,只好带着一竿子侍女跑了出来寻夫。听说皇甫天赐不入洞房,却跑去找什么舞优,骄傲如水清国公主自然被气炸了,便随手一掀红盖头要闯花园,没想到被忠心耿耿的月奇拦住了。 “公主。”月奇才开口,就被欧阳蕊抬手赏了一个耳光。 “再叫错,就不止一个耳光。”欧阳蕊一袭华丽的嫁衣,在花园中艳比百花,高傲道。 月奇也是个聪明人:“王妃,王爷正处理要事,请王妃回房等候。” 两人的吵闹自然扰乱了皇甫天赐的催眠术,松懈间,霓裳就恢复了理智,她一见方才的银月是错觉,顿觉绝望,情绪再度被刺激起来,趁皇甫天赐措由不及一手推开了他,拔腿便跑。 皇甫天赐呼着霓裳的名字追在后方,引起了硬闯花园的欧阳蕊所注意,两女不小心撞在一块,双双跌地。霓裳只是被欧阳蕊的花容月貌狠狠地震惊了一下,起身又继续往花园深处躲藏,欧阳蕊感到一瞬的莫名奇妙,转而缠住了追过来的皇甫天赐。 “你就是皇甫天赐,居然让本宫等你这么久,明日本宫就向你们皇帝告你一状!”欧阳蕊是明眼人,想来刚才跑过的女子就是传说中的狐狸精,大婚之日还勾搭着她的男人……她自然是不会轻易放皇甫天赐过去。 纠缠间,皇甫天赐看清了这个素未谋面的王妃的面容,立即惊讶地止住了脚步。 ------------ 086、受伤无所谓,不死就成 王府之大,犹如一个迷宫,一拐角、一转弯也轻易把人困住,幸好今夜有喜宴,月奇领着侍卫追捕乱窜的霓裳也不敢太张扬,怕惊扰了宾客特别是圣驾。舒殢殩獍 突然,树后横出一弯铁臂,生生把霓裳拽了过去,连冰泪石手链落地也未发觉。紧接着,是月奇等人匆匆跑过,没发现被人捂着口鼻隐在树后的霓裳。 “得罪了,霓裳小姐。”东方少月唇色发白,他也是被侍卫追捕着,只因,他刚从地牢里逃出来。 霓裳再见到他,只是一惊,想到“二度”死去的渺渺,心里又一痛,几乎是哀求着东方少月:“月公子,带我走吧!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我无法留在这王府了,若是不能逃出去,我宁可死!” 她明白的,渺渺宁可自尽,无非是为了让她逃脱的希望更大,如此,她更不能辜负渺渺的牺牲。 “好,我带你离开。”东方少月看着霓裳的白衣沾满了血迹,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王府的各门都被守住了,离去的宾客被月奇拦下一一排查,好不容易避开搜寻的侍卫来到大门处的两人却不得而出。 “怎么办?看来皇甫天赐真是铁了心不让我逃!”霓裳道,最讽刺的是,皇甫天赐居然欺骗了她—— 若我爱她,就放你走?那么,我告诉你,我爱的人是紫织,但我暂时要娶的人不是她,你可以放心留下了! 骗人的! 那个穿着嫁衣的女人,明明就是画中人,就是他所爱着的女人…… 霓裳揉了揉眼睛,想哭也不敢再哭了,否则眼睛会犯疼。可能这段时间流的眼泪太多,她的双眼有些红肿,看东西也越来越模糊。 “只能混在宾客中,希望不会被发现吧。”东方少月帮她把披风的帽子拉上,她微微低着头,就稍微遮掩了她的倾城容貌。 “喂——” 忽然,一个妆容精致、着装高贵的少女拍了拍东方少月的肩膀,还不住地打量着他身边的霓裳,问:“东东,你在做什么?”府之是幸宫。 “天恩公主。”东方少月认出了高贵少女,是跟随皇甫天佑微服来证婚的皇甫天恩,有点霸道野蛮但心肠仗义的小公主。她知道东方少月是江湖出身的侠士,因此对他颇有好感。 霓裳立即欠了欠身,头埋得更低,免得引来过多的关注:“天恩公主吉祥!”15461879 皇甫天恩是受惯了宠爱和恭维的人,自然懒得再探究面前卑微的小婢女,只对东方少月道:“东东,好久没见你了,怎么有空都不来找本宫玩?” “这是家妹,她生病了,需要连夜出城去雪山寻医。”东方少月灵机一动,目光扫向长长的队伍,担忧道,“可是这排查送客的人太多,真是伤脑筋……”话落,霓裳也机灵地捂着唇,干咳了几声。 皇甫天恩果然拔刀相助:“这还不简单,随本宫的马车出去就容易多了。” 闻言,霓裳与东方少月相视一笑,心里落下了半块大石—— 确实,当朝最受宠小公主的车架,何人胆敢搜查? 天色微亮,洛河中游,逃了一夜的两人暂作休息。 洛河自西北向东南而流,经天照国往东南方是水清国,往东方便是曾经的花舞国。 “怎么办?洗不掉了……”霓裳褪下羽衣,蹲在石板上浣纱,“这羽衣、沾的都是渺渺的血迹……是我不好,害死了她……” 东方少月不忍看她自责:“是我太弱了,没有能力真正救她!皇甫天赐的眼线太多,他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因此早我一步转移了渺渺,还把我一同囚禁在地牢里,昨晚,渺渺被带出来,我才趁机也逃出地牢。” “……洗不干净了。”霓裳无力地搓洗着羽衣,这染血的羽衣,难以恢复雪白,就像是她的罪孽,深重得难以洗涤。 倒也奇怪,羽衣遇到清水,照理说该是很容易清理污垢,这一袭白纱偏偏相反,血迹晕开在水中,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反而把羽衣染得更红…… 洗着洗着,霓裳双手一用力,恨不得把羽衣直接撕了,也不知是她的力道太小,还是这羽衣的韧性太好,几番下来,羽衣居然还完好无损没破没烂…… 霓裳唯有暗殇—— 天女羽衣啊天女羽衣,你到底为何把我带到这个世界?只是为了让我遭受这些莫名其妙的磨难吗? 终于折腾得累了,霓裳才收起变成淡红色的羽衣,问东方少月:“月公子,我们要逃去哪儿,皇甫天赐一定会追来的?”那个男人,恐怕已经爱人在怀了,是否会放过她呢? “实不相瞒,我是水清国的人。”东方少月坐在上方的石板,视线蓦然对上她的,满是坦诚,“上一次,上官锦被救走,也是我在王府与人里应外合,才能顺利行事,而这一次救你,有一半是出自我自己的意愿,另一半是因为接收到我真正主子的命令。” 霓裳诧异,却不反感:“那我皇兄现在在哪里?你的主子到底是谁?” 东方少月毫不隐瞒,一一坦言:“在水清国,也真是我要带你去的地方,我的主子是水清国的小皇子——欧阳轩。” “可他妹妹——” 霓裳刚想追问什么,就被他骤然伸出的食指抵住了唇,他轻轻“嘘”了一声,示意她别说话。然后,霓裳随着他的视线,也观察到一个本该平静的水坑泛起了丝丝涟漪。 地面的震动是很敏感的,这种现象只能说明也许不远处有人追来了。 “快!上马!” 东方少月带霓裳共策一骑,无奈两人的重负拖下了马的速度,没多久就被追兵赶上,月奇的声音也就在身后:“快!拦住他们!王爷有令,受伤无所谓,不死就成,一定要把人带回去!” 受伤无所谓,不死就成…… 这就是皇甫天赐的命令? 霓裳难以想象被被带回去之后,那犹如床奴的命运…… 在她失神间,险些堕马,还好东方少月眼明手快拉住了她,却是避不过右边袭来的长枪,千钧一发之际,即将擦过霓裳脸颊的利刃被飘飞的羽衣挡住,红光乍现,长枪仿佛被羽衣弹开了去。12sl9。 众人顾不得震惊,东方少月就承受了左边袭来的攻击,刹那间,他的左臂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溅开的血液将羽衣染得更红更艳…… “放肆!谁让你们乱来的!”月奇是十分清楚自家主子有多么宠爱霓裳的,说是什么“受伤无所谓,不死就成”,事实上,万一霓裳受伤了,他们铁定十条命都不够死。 追兵的攻势和围赶顿时松懈了下来,东方少月也钻了个空子,马上又把马疾向洛河边—— “霓裳,深吸一口气,落水后记得捉紧我的手臂,千万别慌!”说着,他揽进了霓裳的纤腰,猛地扎进了汛猛的洛河中,空中回荡的只剩下月奇无奈的呼喊。 王府。 “王爷,属下等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月奇领兵追了一夜,无功而返,正跪着请罪。 皇甫天赐坐于殿上,依旧是君临天下的气势,满室的空旷却显得他愈发森冷寂寥。一夜,他的喜服还没换下,先是忙着安抚欧阳蕊,再者是着急等待霓裳的消息。 “人呢?”明明还是六月的天,他的声音却如寒冰般刺人。 “落水了。” “落水?”皇甫天赐蹙起了眉,一脸不悦,厉声的呵斥中透露着某种担忧,“该死的!霓裳根本不会游泳!马上加派人手去找,找不到人就自己提头来见!” 伴随着凌厉的话音落下,月奇更是被摔碎在面前的名贵青花瓷吓了一跳,急忙道了句“是”便作揖退下。 只有皇甫天赐一人的大殿,无比地冷清静谧,似乎连细针掉地的声音也能听见。 他不耐烦地解开了两枚衣扣,看着身上一身红色感到无比碍眼,只得起驾回竹苑打算换件衣服。 半路小径树下,他就看见映红在跟另一名舞优发生争执,原来两女正抢夺捡到的首饰。仅是匆匆一瞥,他就认出了那是……霓裳戴着遮掩手腕伤疤的冰泪石手链。 “拿来!”男人站在映红面前,冷漠地摊出手掌。 “王爷,这手链好漂亮。”映红蛇腰一软,风情万种地往他身上靠,“您最疼红儿了,就赏给红儿吧,况且,本就是红儿先看见的……”被他吃人般恐怕的视线瞪着,映红的声音越来越小。 “王爷,这明明是柳儿先捡到的。”另一个舞优不服气道。 皇甫天赐不屑与两女啰嗦,性感的薄唇扬起了阴鸷的弧度,昭示着压抑的怒火快到了边缘:“拿出来!这是霓裳掉落的东西!” “又是上官霓裳……”映红心不甘情不愿地交出了冰泪石手链,抱怨道,“真不懂那狐狸猸子有什么好的,都跟男人跑了,王爷为何还惦念着她呢……” “啪——” “啊——” 一个耳光下来,映红被打得眼冒金星、脸颊高高肿起,一向待女人温柔的皇甫天赐居然动手了。 “把她带下去,丢进蛇窟。” 温柔的反面是残忍,接收到主子绝情的指示,日奇只是面无表情地命人照做。 ------------ 087、凌乱的感觉 回到竹心殿的皇甫天赐,只是对着冰泪石手链发呆,忘记换衣服。舒殢殩獍 他脑海中浮现的全是霓裳的音容笑貌—— 初见时,她小心翼翼为他包扎伤口;他吻她时,她娇羞如花;她为他披上嫁衣,却迎来国破家亡;他将她送给南宫若一夜,她心如死灰;她在他身下含泪承欢,只能娇喘求饶;渺渺死时,她绝望无比…… 原来,她与他之间,经历了这么多,每一幕,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明明只是想要挽留她,却不知不觉间总是在伤害着她,无论如何,她也不该跟东方少月逃走啊! 他真是恨不得马上把她逮回来,狠狠地惩罚她! 便是这时,屋外传来声响,特意早起精心装扮的欧阳蕊再度要见皇甫天赐,日奇拦不住人,皇甫天赐望着她绝色的容貌,只是摆摆手让日奇退下,留下了欧阳蕊。 “王爷你看,这红色的羽衣配臣妾一身粉衫可好看?”说着,欧阳蕊还特意转了个身,薄薄的红纱轻抚着男人的脸,随即,她凑近了他,又问,“好看么?” 弯弯的眉毛,明亮的眼眸,朱唇娇嫩如花瓣…… 无一不是与梅苑的画中人一模一样,这令皇甫天赐牵肠挂肚、日思夜想的一张脸,使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失神。昨夜便是如此,他一看见这张脸,就惊喜不已,顿时也忘记了要追上霓裳,等安抚好欧阳蕊后,霓裳已经跟东方少月逃了出城,他只好让月奇带人先去追寻。 “好看,蕊儿天生丽质,不穿也好看。”他的手抬起,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脸,眸光柔情似水,心里却感觉不真切—— 他心心念念要找的女人,这么轻易就突然出现在面前了,为何他却没有自以为的那种澎湃的欣喜? 欧阳蕊脸一红,羞涩地捶打着皇甫天赐的胸膛:“王爷好不正经,居然笑话蕊儿。” “本王哪里不正经了?嗯?”男人把她圈到怀中,汲取着她身上的馨香,不由得想起了霓裳的味道。他甩了甩头,为了验证自己没被霓裳蛊惑,立即在欧阳蕊唇上亲了一口,“这么早过来,不是想让本王补偿你的新婚之夜吗?” “才没有呢!” “没有?”他抱着怀中的人走向大床,不自觉地,又比较起霓裳和欧阳蕊的重量,“有还是没有,等本王验证后便知。” 他俯身,吻着这一张在心尖缠绕了多年的脸,不住地告诫自己爱人就在眼前,终是拂落了一床纱帐,把女人抱在怀中,用实际行动来倾诉多年的思念…… 事后,欧阳蕊尽兴昏睡过去,皇甫天赐依旧精神奕奕,只套着长裤坐在床边,裸~露的上身昭示着健硕之美,性~感无比。 看着床上干净的被铺,没有想象中的落红,皇甫天赐感到无比烦躁。 对情~欲之事,霓裳是生涩而娇羞的,她总是不情不愿,仿佛受尽了天大的委屈,那磨人的抗拒却令男人更想把她占~有。而欧阳蕊却恰恰相反,她热情而大方,坦荡地享受着欢爱,更是积极地索要着男人带来的快~感。 尽管霓裳那性子,更像是皇甫天赐记忆中的紫织,可欧阳蕊拥有和紫织一模一样的容貌,他找不到半点理由去怀疑。虽然欧阳蕊没有以前的记忆,但是皇甫天赐在心里,已经把她当成了紫织。 然而,一场欢~爱下来,他睁眼闭眼,眼前浮现的都是霓裳的泪颜,完全是把紫织当成了霓裳来疼爱—— 这种凌乱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接近中午,欧阳蕊醒来,陪嫁的婢女清清再度为她梳洗后,皇甫天赐便对她说:“本王这就带你入宫给太后请安,宫里的规矩总要做足的,你今后就住在沁薇苑里,没事不用往这边跑了,本王有空会去看你。” 潜意识里,皇甫天赐还想把竹苑留给霓裳住,等把她找回来后,为防止她再逃走,他还是身体力行亲自盯紧她一点好。 欧阳蕊有些疑惑而不甘,却忍住了脾气顺从答应。从竹心殿的布置来看,她知道这之前有别的女人住过,可能就是昨晚撞了她的小狐狸精。罢了,来日方长,这竹心殿甚至是男人迟早会败在她欧阳蕊裙下。 两人一行入宫,与太后苏媚演了一出母慈子孝新媳妇乖的戏码后,皇甫天赐让欧阳蕊先回府,说是还有要事找皇帝商议。欧阳蕊也是个大方贴心的主儿,不疑有它地就先离宫了。 众所周知,天照国有两股势力在对峙,一边是以皇甫天赐为尊的群臣,另一边是以太后苏媚及其表兄丞相左敦颐为主的群臣,而皇帝就在中间持之平衡,这是每个国家朝政的潜规则,如若势力一边倒戈,也代表这个国家正在腐烂。 然而,宫闱中的糜乱之事,又有多少人知晓? 坤宁宫。132a1。 皇甫天赐如同常来的熟客,径直入了皇后闺房,更是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镜前画眉的女人:“后宫佳丽三千,皇兄一个个地都宠不过来,皇后娘娘就算打扮得再美,恐怕也逃不过独守空房的命运。” 女人长得也是妖娆极美,精致的妆容更是无懈可击,偏偏一直得不到皇帝的宠爱,这皇后的虚荣也是迫于家族势力才得来的,这便是当朝皇后左婉儿,太后苏媚的侄女,丞相大人的掌上明珠。 “唉——”左婉儿幽幽叹一声,放下眉笔,对守着门口的婢女道,“退下吧,本宫和王爷有事要谈。” “是。” 门被关上,左婉儿就立即扭着纤腰贴向男人,抱怨道:“天赐,你越来越坏了,明知道婉儿心里只有你,却还来挖苦婉儿。” “是是是,本王错了。”皇甫天赐轻笑着,直接把她抱在桌案上,名贵的瓷杯落地成碎片,外头的婢女却不敢推门进来。他长指一挑,解了她的衣扣,说:“本王错在不该让你饥渴太久,应该多多体谅皇兄的繁忙,好帮他分担一下像你这种耐不住寂寞的……小浪蹄子!” 话落间,女子华丽的衣物被一一撕下,紧接着,淫~乱糜烂的气息充斥满室。 “宫里近日可有动静?” 不得不佩服皇甫天赐,连皇后也掌控在手中,时不时为他提供情报。 原本他对皇位没兴趣的,一直痛恨的人只是苏媚和左敦颐,偏偏他功高震主,皇甫天佑也开始提防着他,三不五时地,都想趁机把他弄垮,他为了自保,不得不壮大势力,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的左婉儿,哪里还有什么理智,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对于女人也是一样的。她的芳心早被身上的男人偷走,巴不得他直接夺了这皇位,自己继续做皇后,因此,她对他死心塌地,即使明知道他娶妻也不敢有怨言。15499629 男人三妻四妾算什么,皇甫天赐的女人再多,能比皇宫里的女人还多吗? “太后姑妈和皇上似乎有所计划。”左婉儿亲吻着他的耳垂,低声道,“你要小心你的王妃,她始终是水清国的人。” 闻言,皇甫天赐眸光一冷,无声地加快了欢~爱的节奏,再一次地,眼前浮现出霓裳娇喘脸红的美景…… 御书房。 华丽而大气的金龙雕柱泛着冰冷的温度,金黄色桌案前坐着的男人,即使沉默不语也浑身渗透出唯我独尊的气势。 “皇上。”贴身太~监小李子收到暗卫报上来的消息,对皇甫天佑附耳低语道,“三王爷又去了坤宁宫,待了两个时辰才走的。” “啪——” 是奏折被狠狠摔在地面的声音。 然后,是小李子见龙颜大怒,惊慌下跪:“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皇甫天佑攥紧了拳头,英俊的脸难掩怒气:“皇甫天赐,你一次又一次地擅自碰朕的女人,总有一日,朕要你也尝尝这种屈辱!”说着,他莫名又想起了昨夜在王府婚宴见的绝色舞优,隐隐直觉,那个女人就是皇甫天赐的软肋。 那么美丽空灵的女子,为何就不是他所遇见? “起来。” “皇上,龙体为重啊!”小李子起身劝道。 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自然是十分气人的,更何况,是堂堂一国天子被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尽管他是一个净了身的奴才难以体会那种屈辱,但是也能明白主子有气不能泄的愤恨。 “昨晚让你查那舞优,结果如何?”自古圣意难测,突然间,皇甫天佑又转移了话题。到心竹只到。 小李子习惯了主子的脾气,如实答道:“回皇上,那便是据传中,亡国花舞的小公主上官霓裳,花舞宫被破后,她就被三王爷掳了来,一直藏在王府里。” “原来如此,确实是个绝色尤物。”霓裳的身份更勾起了皇甫天佑的兴趣,他的唇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皇甫天赐,纵使你藏得再好,属于朕的东西迟早会是朕的,因为,朕,才是天子。” “皇上,丞相求见。”负责通传的小太监进殿道。 皇甫天佑脸上闪过一抹厌恶:“宣。” 很快,一名身着藏红色官服的中年男人走进御书房,卑躬屈膝却一脸傲慢,似乎丝毫不把年轻的天子放在眼里—— “微臣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甫天佑轻笑了一下,很快装作敬畏的模样,匆匆起身下去扶起了左敦颐:“丞相请起,早朝已过,丞相还不辞辛苦,特意来御书房见朕,是有何要事?” “皇上,关于洛川旱灾一事……” ------------ 088、你也永远得不到了 洛川雪山,世人又称天山。舒殢殩獍 远远望去,雪山上有一排深浅不一的鞋印,一路蜿蜒,正是有人走过的痕迹。 风雪呼啸而来,东方少月细心地为怀中的少女拉拢好披风:“霓裳,再忍耐一下,就快到雪山庄了,我姨娘的医术高明,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 两人落水后,没多久就失去意识飘到了洛河下游的岸边,说来也是那诡异的羽衣一直在水中护着霓裳,很可惜,两人醒来后,便发现霓裳的眼睛失明了,东方少月也受了重伤。去水清国的路途遥远,两人只好暂缓行程,转而上天山,找雪山庄的主人也就是东方少月的姨娘求医。 霓裳的双眸依旧明亮若星辰,却失去了动人心弦的波澜,此时,她正在东方少月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行走。 “好冷,没想到,世上居然有这种终年积雪的高山。”她苦笑了一下,“这里的风,吹拂到脸上简直像刀割一样……不过,远远比不上皇甫天赐带给我的痛苦。” 东方少月毅然解下自己的披风,一迸裹在她身上,顺手将她的头按到胸前:“胸口是最贴心心脏的地方,你靠着我的胸口,就不会觉得冷了。” “谢谢你,月公子!”霓裳感动着,“谢谢你!渺渺在天之灵,一定为我高兴,我终于……逃离那个魔鬼了!” 东方少月沉默了一下,径自把霓裳背了起来:“我背你,前面的路不好走。” 霓裳紧靠在他宽阔的背上,感受着越来越猛烈的风雪,低声问:“雪山之后,是另一座雪山,你能背我……翻过多少座雪山……” “就算是死——”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敛眸间,再次下定了决心,“我也会保护你,绝不会再让你落入他手中!” “如果……我的眼睛还能看得见,我现在最想看到的人……是你……” 她的感动,只是因为感激之情,而不是因为爱…… 这一点,东方少月很清楚,付出的感情,无论有没有同等的回应,他都不在乎,只要能守护着她,哪怕只有一天,也是甘之若饴。 终于是爬上了雪山庄。 雪山庄常年冷清,悠扬的箫声从庄内传出来,那诡异的旋律织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像是要把人吸引进去。 “等一下,这箫声——”霓裳从东方少月的背上挣扎下来,侧耳认真倾听着醉人的箫声,柳眉不禁拧了拧。 东方少月不解:“怎么了?”他只觉得雪山庄有些异常,姨娘的弟子众多,怎么可能他们都到庄前了,却没见到守门的人? 接着,他向前几步,轻轻推开了大门—— 血腥味即可飘出来…… 失明的霓裳也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那箫声越是清晰,她便越是觉得全身无力,只好紧紧挽着东方少月的手臂,跟着他一步步走入庄内。 “月公子?” “他们……都死了!”东方少月哽咽道,带着霓裳快步迈入后殿,“走!也许姨娘还活着!” 没想到,进了后花园,便撞见月奇带人堵了过来:“东方少月,王爷对你有所防范,早就预料你可能会上雪山,这里已经被重重包围了,你是逃不掉的!” 便是这时,诡异的箫声停止了,东方少月这才发现自己无法凝聚真气,看来那箫声不是普通的旋律。 只见身着金龙紫袍的男人缓缓从人后走出,皇甫天赐死死盯着亲密依靠住其他男人的少女,眸中的肃杀之气越来越浓,他轻启薄唇—— “霓裳,在外面玩够了,是时候跟本王回去了!” 即使看不见,霓裳也能感受到男人的方向传来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她不住地摇头,攥紧了身边男子的衣袖,拒绝道:“不!我死也不会跟你回去!” 皇甫天赐脸色一沉,步步逼近,东方少月护着霓裳步步后退,逐渐躲进了一间房,无奈之下更是贴住了墙根。两人背后是一副气势雄伟的山水画,忽然,东方少月随手往皇甫天赐扔了个花瓶,随着花瓶破碎的声音响起,东方少月又触动了另一个花瓶的机关,瞬间拉着霓裳缩进山水画开启的暗道里。 皇甫天赐也不笨,不消片刻便找到了机关所在,一群人追进了暗道,很快就把东方少月和霓裳逼到了绝境。 谁也想不到,暗道的尽头不是生路,而是悬崖峭壁,经过多年风雪的侵蚀,通往对面悬崖的吊桥早就断了。 “东方少月,本王待你不薄,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本王?”皇甫天赐看着眼前亲密的两人,恨不得把男的扒皮煎骨,把女的拆吞入腹,只有这样,她才不会乱逃。 宽大的披风包裹着少女娇小的身体,在风雪中显得她更加单薄,仿佛风再猛烈点就能把她卷落悬崖。她紧咬着下唇,目光无焦距地落在前方的人群中,面色如水般平静。 而东方少月,也没有半点恐惧,只是轻轻拍了下霓裳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然后,只身上前直接道:“皇甫天赐,你是救过我不假,我的命是你的,你想要,可以随时拿去!” “月公子——” 两个男人对峙着,各有各的坚持。 “但是,不代表我可以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受到伤害而撒手不管,我做不到无动于衷!”终于坦荡的说出口了,这个如风般的男子,名叫东方少月的男子,勇敢地吼出了他誓死保护霓裳的理由。 闻言,霓裳陡然一怔,心里的感动比任何时刻都要强烈…… “呵呵——”皇甫天赐手中的玉箫翻转了几圈,这么轻易说出口的爱意,令他妒忌得快要发狂。他害怕,害怕霓裳的心会转移到东方少月身上,毕竟,东方少月是这么拼命地帮助她逃离自己……因此,在那之前—— “说得的确很动听,那么,你可以消失了!” 像风一样消逝吧!东方少月!川雪忍印是。 你不该怨我,要怨就怨你不该爱上霓裳,更不该带着她逃离! 一眨眼,皇甫天赐手中的玉箫就刺入了东方少月的胸口! 动作快得所有人都看不清,连月奇也明显被震慑到。 因为东方少月没有发出任何痛苦的呐喊,所以霓裳并没有发觉眼前悲惨的画面…… 如果……我的眼睛还能看得见,我现在最想看到的人……是你…… 如果……我的眼睛还能看得见,我现在最想看到的人……是你…… 如果……我的眼睛还能看得见,我现在最想看到的人……是你……15461896 是你…… 是你…… 如果霓裳的眼睛还能看得见,那么,她会见到东方少月缓缓倒下的身体、会见到他唇边如风般自在的笑意、会见到他吃力朝她的方向伸出的手,那么近的距离,却无法碰触得到她绝色的容颜,最后,被皇甫天赐阴冷的身影取而代之—— “霓裳,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本王带你回去了!” 再也没有,所有阻止他带她回去的人,都必须死! 霓裳是属于他的,她的身体是他的、她的笑容是他的、他的泪水是他的、她的舞也是他的,她的背上烙下了他的“奴”字,就永远也逃不掉、永远只是他的奴! “皇甫天赐,你、你——”霓裳惊恐地继续后退,只差两步就踏空悬崖,看起来令人胆颤心惊,“你别过来!” 东方少月再也没有声音了,她也终于似乎联想到什么,忽而婉然一笑,犹如三千梨花绽放,美得慑人心魂,就是在这个蛊惑了众人甚至皇甫天赐的瞬间,她倏然绝决地后退了一大步—— “即使是我的尸体,你也永远得不到了!” 即使是我的尸体,你也永远得不到了! 即使是我的尸体,你也永远得不到了! 得不到了!12slq。 得不到了! “霓裳——” 看着那抹倩影如翩翩蝴蝶,顷刻间被深渊所淹没,悔恨心碎的痛楚在男人心中蔓延开来…… 天山山脚。 山顶是终年积雪,山脚却四季如春,景色美得不可胜收,刚从天龙寺拜祭完的队列就是停驻在溪边歇息。 “皇上,那红光——”小李子挑着兰花指,忽然指向了不远处的半空,“咦,像是个人?” 红光炫目,果真是包裹着一个人徐徐下降,远观之,还不能辨别是男是女,却是引起了天子的兴致。皇甫天佑向着红光走去,小李子心系主子安危,一口喊一个“护驾”、“护驾”也紧紧跟了过去。 遍布鹅卵石的溪流上,躺着身形曼妙的女子,她身披毛茸茸的披风,与四周景色很不协调。薄薄的红纱覆盖着她的脸,皇甫天佑生平第一次对一个陌生女子的容貌有了好奇之心。 小李子看穿了圣意,大胆地掀开了女子脸上的红纱,甚是一惊:“皇、皇上啊,这下凡的仙女可是那夜的舞优?奴才没眼花吧?”说着,还揉了揉眼睛,再看看昏迷不醒的少女,才确定自己没看错。 “嗯,确实是她!”皇甫天佑屈尊降贵,抱起了少女,黑了多日的脸终于露出一抹笑容,“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本,他是被丞相左敦颐逼得退无可退,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来天龙寺为旱灾祭天的,没想到会有这么个意外收获。 奢华的圣撵里,皇甫天佑以手背轻轻滑过少女凝脂般的玉脸,黑曜石般的眼眸里泛着幽深的笑意—— “上官霓裳是吗?欢迎来到朕的身边。” ------------ 089、伊人不在 梅苑。舒殢殩獍 这是皇甫天赐的禁忌之地。 酒壶歪歪斜斜地堆了一地,倚着书桌坐在地板上的是半醉的男人,凌乱的衣冠,新生的胡渣,还有熏天的酒气,都无一不流露着他的失落。 “上官霓裳!”他攥紧了手中的冰泪石手链,面前又摆放着霓裳的画像,低咒了一句,“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他真是被这个女人施了魔咒,每逢清醒,脑海里就会浮现她的身影消失在万丈悬崖中,还有那一句狠绝的话—— 即使是我的尸体,你也永远得不到了! 是的,她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果真连尸体也无从找起…… 伊人不在,倩影无踪。 皇甫天赐才发现自己无法忘记关于她的一点一滴,还记得—— 她初次误闯这书房时不小心毁了一幅紫织的画像,惹得他大怒把她的手腕折得脱臼了,后来还把她打入牢房,他心里却一直忐忑不安,去牢房抱回她时,她便躺在他怀中一脸乖顺地叫着“天赐哥哥”…… “霓裳,感觉得到吗?我的心……正为你跳动。”将冰泪石贴在胸口,他一手抚摸着画像中霓裳的脸,仿佛能碰触到她的温度,“可这样的你总令它……疼痛。” “王爷?您在里面吗?”有时候,不恰当的时机总是出现不恰当的人,欧阳蕊罔顾下人的劝告,进了梅苑,还找到书房来了。 皇甫天赐看清了来人,有些不悦,却没有过多地责备:“你怎么来这里了?这地方是本王已故的母妃住过的,阴气太重,以后没事不要随便闯进来。” 欧阳蕊只是撇撇嘴,很快就发现满屋子都挂着的画像,画像里都是她自己,顿时无比惊喜:“这些画像……好美,王爷,这些都是您画的?”她没有忽视画卷上的印章,雕刻的是皇甫天赐的名字。 男人沉默着点点头,随手卷起了面前霓裳的画像,视若珍宝般放回了架子上,又环顾了书房一周,有那么一瞬间,感觉满屋的紫织画像十分碍眼。 得到肯定的回答,欧阳蕊却更欣喜了,对于桌案上的走马灯又是一声赞叹:“好别致的灯,贴画上的人是在跳舞吧?轻轻一转动,就好像看见臣妾自己在跳舞,太神奇了!” 那盏走马灯,是皇甫天赐以前心血来潮做的,画中人姿态曼妙,舞步栩栩如生。 男人想到了什么,道:“蕊儿,太后大寿,你就献一支舞祝贺吧,反正本王也许久没见过你的舞姿了,甚是想念。” “王爷,您喝醉了吧?”欧阳蕊微微一愣,看着满身酒味的皇甫天赐道,“臣妾并不擅长舞蹈啊……” 这下轮到皇甫天赐一愣—— 这与记忆中的紫织不一样! 接着,他又抚上了欧阳蕊的脸—— 确实是一模一样的容颜,错不了! “那么,蕊儿擅长什么?” “王爷忘记了么?”欧阳蕊蛇腰一软,顺势靠在男人怀中,笑意妖娆地抚弄着皇甫天赐腰间的碧玉箫,“臣妾……会吹~箫啊!王爷那晚不是很喜欢么?”说着,她眼中划过一抹狡黠,双颊也染上羞红。 皇甫天赐会意地一笑,倏然将她压在桌案上,薄唇覆上她的唇角:“小妖精!” 然而,一眨眼,他却又想起,那夜干净无瑕的被单,根本没有象征着桢洁的落红…… 再眨眼间,他还记得那个倔强柔媚的少女,无论他如何诱哄强迫,霓裳也不曾那样卑微屈辱地伺候过他,只是,她的甜美紧致却足够令他疯狂失控,那是别的女人不能比拟的,包括眼前的紫织…… 霓裳的倩影挥之不去,皇甫天赐也顿然失去了寻欢作乐的兴致,猛地停下了动作。15499838 欧阳蕊看着这一时一变的男人,十分不解:“王爷,怎么了?” “本王想起还有点事。”皇甫天赐微笑着,捉过她的手亲了一下,说,“不会跳舞也没关系,离太后寿辰还有些时日,你可以慢慢学,明日去汀兰苑找星奇姑姑,她会好好教你的,不要令本王失望,嗯?” 闻言,女子不满地嘟起红唇:“好吧,为了王爷,臣妾会努力的。”话虽如此,心里还是埋怨着—— 王府里不是豢养着一大群舞优吗?非要她一个外行人去练舞,万一到时候出丑了多丢人啊! 王府里,残留着太多霓裳的痕迹,皇甫天赐无论身在何处、看到什么,总能想起关于霓裳的事。 比如,他在竹心殿里,光是那张大床、那屏风后的浴池,仿佛就还萦绕着霓裳的清香;他走到心湖,就不自觉想起霓裳被自己丢到水里那一幕,他嫌弃她身上多余的桂花香,硬是把她按在湖里洗洗干净;花园的琼花树下,也有霓裳的身影,她曾经在那翩翩起舞,仿若蝴蝶;下人都把散落在王府各处的冰泪石缴了上来,装了满满一盒子,他看了才知道,原来她层留过那么多眼泪…… 上官锦说过,霓裳是不能流太多泪的。132do。 该死的,他都做过些什么? 是他一直在欺负她,因此,她才用那么狠绝的方式来永远逃离他吗? 皇甫天赐不知不觉走到了沁薇苑,突然就被乐声吸引到凤凰台附近,看到的却不是记忆中紫织或者霓裳美丽的舞姿,而是动作生硬毫无乐感的欧阳蕊。苑是这酒坐。 没跳几个拍子,欧阳蕊就停下来训人:“停停停!,这什么舞啊,这么难学!” “王妃,这已经是最简单的彩扇舞。”说着,星奇姑姑手执彩色羽毛扇、提起裙摆跳了一段,亲身示意了一番,苦心解释道,“展翅,配合旋转,随着音律来回都是类似的舞步,这舞并不难学,还请王妃多多用心。” 只是简单地用彩扇来点缀,不必下腰,也不必劈腿,更不必连续的旋转飞身,还不讲究身体的柔韧度,彩扇舞确实是最最基本、简单的舞蹈。 偏偏欧阳蕊没有天赋还不认真,星奇姑姑还没不满,她却先不耐烦了:“好了好了,先让本宫休息一下,等会再来一遍。”说着,随手丢下了彩扇。 “王妃,王爷交代过——” 星奇姑姑想劝慰,却被欧阳蕊厉声打断:“不要整天拿王爷来压本宫,你不过是个监舞的下人,别以为王爷叫你一声‘姑姑’,你就真把自个儿当主子了!” 欧阳蕊还想继续训斥,不料,皇甫天赐已来到身后:“蕊儿,谁惹你不开心了?发这么大的脾气?” 见到主子,一众下人纷纷请安,唯独欧阳蕊撒着娇黏过来:“王爷,您来得正好,让星奇姑姑换一支舞吧,这彩扇舞太难学了,臣妾练不来。” “不是让你在汀兰苑学舞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皇甫天赐不着痕迹地与她拉开距离,走到一旁,抬手卷了卷飘飞的轻纱,蓦然又想起从前的一幕—— 这凤凰台是依照花舞国那一座打造的,他还记得,霓裳的十六岁寿辰向他讨要天上的星星,他煞费心机为她寻来许多萤火虫。那晚,她很开心,在凤凰台里和他追逐了半夜…… 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跟霓裳之间开心的回忆少得可怜,只有花舞国那短短半年。他用最半年的时间,让她爱上了自己,却用一夜,将她的爱粉碎,之后,还带给她无数的痛苦…… 回过神来,他只听到欧阳蕊说:“哼!臣妾乃堂堂王妃,是王爷名门正娶的妻子,怎么可能跟那群下作的舞姬混在一起,有**份呢!” “这凤凰台太过简陋,更衬不起你的身份,本王会命人为你建一座别的舞台。”皇甫天赐最了解一般女人的心理,把心底真正的想法掩盖得堂皇冕冠,“至于这儿,就让人封了吧!” 皇甫天赐都开口了,即使欧阳蕊有一万个不情愿,也得遵从。 不远处隐隐传来似曾相识的琴声,没一会儿,男人就循着旋律,又到了湖心亭。 他记得这首歌,霓裳唱过的—— “倾我一生一世念,来如飞花散似烟; 梦萦云荒第几篇,风沙滚滚去天边; 醉里不知年华限,当时月下舞连翩; 又见海上花如雪,几轮惷光葬枯颜; 清风不解语,翻开发黄书卷,梦中身朝生暮死一夕恋; 一样花开一千年,独看沧海化桑田; 一笑望穿一千年,几回知君到人间; 千载相逢如初见……” (摘自墨明棋妙的《云荒只如初见》) 湖心亭里,是一个面生的美貌女子,想必是新招回来的舞优,皇甫天赐听见这首歌,立即焦急地捉住她的手:“这歌,谁教你的?” “这是、是——”美貌女子被吓了一跳,见到无礼男子长得俊美无比,又不禁脸红,“是亡国花舞的歌,奴婢层在花舞国待过一段时日,学过当地的几首歌。” 闻言,皇甫天赐冷静了下来,脸上的失落之意十分明显—— 刚才,他真以为是霓裳回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奴婢凌落尘,是昨天来到府里的。”凌落尘认出皇甫天赐的华服,也顿时识别到他的身份,不得不说,这是个聪慧的女子。 男人在她跟前坐下,深深叹气,道:“你再唱一遍吧,这首歌不错。” “是——” ------------ 089、叫我天佑 霓裳在奢华的殿中醒来,阳光透过窗棱直射到她的眼睛,她也毫无感觉。舒殢殩獍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再度醒来,这里是人间还是地狱,无从所知。 她裸着脚下了床,眼前的一片黑暗令她惊慌失措,原来看不见东西的感觉是这么可怕的…… “砰——” 突然,她似乎撞到了一个柜子,又“砰”的一声,好像是桌子上的瓷器被她摸索的手不小心扫落,接着……她被硬物绊倒了。 手掌心传来丝丝疼痛,想必是被碎瓷片割伤的。 下一刻,一条帕子覆住了她的手,伴随而来的还有温柔的男声:“怎么这么不小心?” 是个有点陌生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霓裳却想不起来了。失去光明后,她变得对声音十分敏感,听来人,大约是个年轻的男子。 手伤两三下就被包扎好了,她还记得自己之前掉落悬崖:“是你、救了我?”15501110 “大概是你的羽衣救了你,我只是顺手捡了你回来罢了。”皇甫天佑将她拦腰抱起,走向那张奢华极致的龙床,带了她回宫之后,他就不顾下人的规劝,硬是把她安置在属于天子的寝宫中。 后宫,古往今来都是女人的战场,下意识地,他不希望怀中的人儿在受到任何伤害,只好把她直接放在身边,正所谓——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霓裳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龙诞香,知道这种香十分珍稀,一般为皇亲贵族的男子所用,从而猜测这个男人的身份必定不简单。 她淡然道:“无论如何,公子的救命之恩,霓裳今生今世没齿难忘。” “天佑。”他把她轻放到床上,宛如情人般低语嘶磨,“叫我天佑。” 霓裳腾地就脸红了,像是被他的声音所蛊惑,鬼使神差地低喃了一声:“……天佑。” 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脸红娇羞的模样有多可爱美好,那微微扬起的脸,那微微轻启诱人偷香的唇瓣,都令皇甫天佑忍不住低头,只差一点点,就能吻住她…… 便是这时,他发现了她不对劲之处—— 那双漂亮的眸子完全没有波澜,也不如那晚看她跳天女散花舞时般熠熠生辉而明亮动人…… “你的眼睛?”他抬手在她眼前摆了摆。 她的双眼依旧平静如死水:“对不起,我可能永远也无法看到救命恩人的模样了,不过,我会记住你的声音和味道。” 虽然声音和味道可以作假,但是,她仅剩这些方式来确认每一个人了。 “别担心,我会找人医治好你的眼睛的。”皇甫天佑心里免不了有点失落,却也有点庆幸,这样,他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留下她。 御花园。 皇甫天佑正扶着霓裳油走在九曲桥中:“我家的花园很漂亮,你多出来走走,听听小桥流水、鸟儿叽喳,也总比闷在房里要好。” 少女侧耳倾听,果真有一段流水和鸟叫交织成的美妙旋律,她甜甜一笑,心里确实也欢愉多了—— 正因为看不见,才更加心细认真地感受到美好的事物…… 过了九曲桥,两人便穿梭在一片小林中,依旧是鸟语花香。阳光不太猛烈,随行的婢女撑着华丽的遮阳伞,霓裳可以感觉到一抹清凉,却不知道,天子游个御花园,是多么浩浩荡荡的阵容。 “好香的味道。”霓裳愈发觉得自己的嗅觉灵敏得像小狗,“是桂花香吗?”她没忘记,这种香味曾经带给她的痛苦。 皇甫天佑顺势将她搂得更紧,让她一点一点地适应这种亲密:“我母亲喜欢,便栽种了许多桂花,现在开花的是四季桂……你在想什么?” “没……”霓裳轻轻摇头,努力把某个令她通入心扉的身影从脑海里拂走,“只是想起,有个人很讨厌桂花香。” “是吗?其实我也不喜欢。”来到了一处石桌椅,他自然地扶她坐下,她看不到他脸上忧郁的神情,只听见他的声音有几分无奈,“与其说不喜欢桂花香,倒不如说不喜欢种桂花的人。从小到大,我都逼着做不喜欢的事情、吃不喜欢吃的食物、见不喜欢见的人,只是像一个傀儡般活着,甚至被逼着和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 是的,年幼的他、曾经的他,只是母后掌控政权的傀儡和工具,完全不曾感受过半点亲情温暖。 霓裳想起了失去的双亲,现代的,花舞国的……“可是,她毕竟是生你养你的母亲,我相信,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皇甫天佑的视线从天边拉回来,凝视着她温暖人心的微笑,苦笑道:“也许吧,多亏了她的逼迫,现在的我确实变得很强大了。”突然地,他想了解面前这个可人儿更多的事情:“你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吗?” 霓裳点头,回忆起自己落入深渊、风雪从耳边徐啸而过刮着脸颊的疼痛,还有那一句—— 即使是我的尸体,你也永远得不到了! 如果,被皇甫天赐知道她没死…… 不,那后果,她连想象都不敢! 见霓裳脸色忽然煞白,皇甫天佑担忧问:“怎么了?有人要对你不利?” 把她带回来时,她身上有男女欢~爱的痕迹,尽管吻痕都淡化了,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更何况,她背后有着触目惊心的烙印—— 一个“奴”字。 皇甫天佑猜想,皇甫天赐一直用极致的方式去虐待这个亡国小公主,也难怪的,这么柔美的小东西,连他如今见了,也想要狠狠欺负一番…… 霓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脸坚决的表情:“宁愿死了,也绝不要被捉回去!” 她对皇甫天赐的决心,令皇甫天佑满意地勾唇,暧昧地牵起她的手一吻:“放心,这里很安全,我会保护你。” 只觉得手背仿佛被灼伤般,她猛地缩回,红云顿时爬上了脸颊,这一句话,让她不禁想起那个如风般消逝的男子,那人说过—— 就算是死,我也会保护你,绝不会再让你落入他手中! 你是救过我不假,我的命是你的,你想要,可以随时拿去!但是,不代表我可以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受到伤害而撒手不管,我做不到无动于衷! …… 泪水化成冰晶落下,皇甫天佑伸手接住,不由得诧异,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攥紧手心。 这冰泪石,令他心里一阵揪痛:“怎么哭了?眼睛又痛了吗?”说着,他抱起她,匆匆要回乾清宫。 不料,半路撞见了不该遇到的人。 “臣妾参见皇上!” “奴婢(才)参见皇上!” “母后金安!” “奴婢(才)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平身——” “平身——” 听见这严谨的叩拜架势,霓裳几乎是挣扎着从皇甫天佑怀中下来,一脸震惊不已:“你是皇帝?” 她脚步向前慌乱一迈,却不小心被自己的羽衣绊倒,夏天的衣衫单薄,她知道,自己的膝盖肯定跌破了皮,却忍住不吭声。 皇甫天佑心痛她,不顾太后、皇后和一众宫人在场,立即俯身把她再度抱进怀中。 见这情形,皇后左婉儿精致的妆容气得几乎扭曲,太后也皱了皱眉,不满道:“皇上,这就是你去天山祈福带回来的什么下凡仙女?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都宫女太监的面,搂搂抱抱地成何体统?” 闻言,霓裳有点害怕地往皇甫天佑胸口缩了缩,不愧为一宫之太后,光听声音就知道她是个严厉的女人。 男人感受到她的依赖,心里一暖,不紧不慢地反驳着:“母后,霓裳的眼睛不方便,为免她不小心撞伤尊贵的母后,皇儿还是把她抱紧一点的好。” 顿时,太后被气得不轻,瞪了霓裳半天,愣是没再说出个字。 左婉儿到底是个识大体的女人,连忙出来打圆场:“皇上,您日理万机,也好久没陪太后姑妈一同赏花品茗了,不如就此一聚,也好让太后姑妈和臣妾好好认识一下这位仙子姑娘。”她真不懂,一个瞎了眼的女人有什么能吸引皇上的?难道男人真对柔弱的女人特别怜香惜玉吗? “我叫上官霓裳,不是什么仙子。”霓裳听得出,这声线娇美的女子是皇甫天佑的皇后,原来,这就是他所谓不喜欢的女人,明明很大方得体啊! 连忙地,霓裳尴尬对皇甫天佑低声道:“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的。” 接着,一行人心思各异地坐到小亭子里,美曰其名赏花品茗,皇甫天佑却对对面的两个女人不屑一顾,只专心照料着霓裳,而左婉儿就忙着讨好她的太后姑妈,时不时地,找话题跟皇甫天佑说上几个字。 正巧谈到太后寿宴的表演节目,左婉儿趁机有心一提:“既然上官姑娘是天下第一舞优,不如就在太后姑妈的寿宴上舞一曲吧,也好让大家开开眼界,皇上、太后姑妈,臣妾的提议可好?” 太后苏媚一直沉着的脸总算有所缓和,没给人说“不”的空闲,马上道:“届时,水清国会有来使,好好表演,可别给我们天照国丢脸。” 霓裳暗暗扯了扯皇甫天佑的衣袖,想要他帮忙解围,没想到他却不声不响的,她无比哑颜——132xu。 裳奢在再令。她,上官霓裳,什么时候成了天照国的人? ☆貌似情节有点拖沓了~呜呼!可感觉就是这么写的说~ ------------ 091、用身体问候 水清国。舒璼殩璨 这是一个温婉柔美的水乡之国,杏花春雨一梦是江南,处处可见四十八骨紫竹伞。 一袭深蓝的衣衫,墨发以白玉银簪冠起,从男子唇间逸出的声音也是温润如水:“东方少月带着上官霓裳逃亡雪山庄,遭到皇甫天赐的埋伏,东方少月已死,上官霓裳堕入悬崖,至今下落不明。”欧阳轩一收到探子的汇报,就第一时间告诉上官锦和南宫若。 屋内,南宫若倒满了清茶,云淡风轻道了句:“唉?那我们亲爱的小公主岂不是凶多吉少?” “不会的!霓儿不会死的!”上官锦很是激动,腾地从座上站起,锤在桌上的拳把茶水震得满桌都是,惹得南宫若直皱眉。 他的霓儿,他的挚爱,怎么可能就这样死去? 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接受这种事。 欧阳轩按了按他的肩膀,以示安抚:“一天没找到尸体,就表示她可能活着,这个时候,你更应该冷静。” 南宫若轻茗一口茶,摇着手中的扇子,恶劣地接道:“不过希望不大,你可要节哀了!” “我要去找霓儿!”上官锦拍掉欧阳轩的手,一脸坚决,“再待在这里什么都不做,我会疯掉的!” 他不该傻傻地等着什么东方少月救霓儿回来的,应该亲自去带霓儿挣脱皇甫天赐的魔爪! 他还记得,她上次在地牢里,为他挡的铁烙。烧得火红火红的烙子,就那么残忍地印在她柔嫩的肌肤上,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上官锦,你真是个失职的兄长!更是个没用的男人!不仅仅葬送了整个花舞国,还葬送了最爱的……女人! “不急。”南宫若“唰”地收起了纸扇,笑意深沉,“天照国的老太婆大寿,你可以趁机去天照国慢慢找你妹妹。” 上官锦深深吸气,垂在身侧的拳头依然攥得紧紧的,手背处青筋暴现—— 寄人篱下的感觉,始终是不舒畅的! 上官锦离开后,南宫若看着一脸沉思状的欧阳轩,调侃道:“怎么?你也想念你的妹妹……情人了?”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后者的手指在桌面轻轻扣着不规律的节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话虽如此,但少了那个女人暖床,近日睡得确实不安稳。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依赖那个女人了? 这可不是好现象! “这次要一起去吗?”南宫若走到窗边,逗弄着鸟笼里的画眉,戏谑道,“你过去给皇甫天赐一顶绿帽子戴戴也不错哦,就当作是为锦的宝贝妹妹出口恶气也好!” 从头到尾,南宫若总是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在看戏、再看戏,就连欧阳轩也不太能看懂他的心思了…… “上次,为了救上官锦出来,是谁把上官霓裳当诱饵,害得她被皇甫天赐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 “这个嘛,我以为你要送个女人过去,会心理不平衡,所以,提前给你找找调和剂。”南宫若矛盾道。15501139 欧阳轩白了他一眼,不再跟他瞎扯:“这次我就不去了!欧阳易对皇位虎视眈眈,我不能轻易走开。”说着,就起身踏出了房门,南宫若无奈地在心里默数着“一、二、三”,“三”还没数到,就见欧阳轩又折回来,低声吩咐了一句:“你,代我问候蕊儿!” “额?你是希望我用语言问候?”南宫若脸上又恢复一脸戏谑的笑,“还是,用身体问候?” 站在门口的男人目光一冷:“你随意!” “王爷,这女人弄坏了臣妾的羽衣,您一定要为臣妾讨回个公道啊!”欧阳蕊缠着皇甫天赐,再一次告状,还把红色的破羽衣在他眼前扬了扬,“这可是母妃送给蕊儿的天女羽衣132yn。 ,何等珍贵呐,如今却被这毒妇弄坏了!” 听到“天女羽衣”四字,皇甫天赐心里恢复片刻清明,随即就想起—— 真正的天女羽衣,是用刀枪不入的仙蚕丝所织成,其韧性比一般的绫罗绸缎都好上千万倍,不可能轻易被毁坏! 再仔细瞧了瞧欧阳蕊这与记忆中紫织想象的脸,他忽觉一阵头痛—— 如果这不是紫织,那么真正的紫织现在到底在哪里? 蓦然地,他又想起了霓裳—— 那日,她拿着白色的轻纱来到他面前,说是“天女羽衣”,他不信,他痛恨她的欺骗,一直闹到了地牢,然后……把“奴”字的印记烙到了她身上,她痛得全身都在轻颤…… 而如今,他失去她,心也痛得几乎失去了知觉。 “王爷,奴婢没有!”跪在地上的凌落尘,双颊红肿,唇角还带着血丝,明显是被人用过掌刑,“奴婢没做过!” 她只是一介民女,因长相和音律出众而被招进王府里当舞优,没想到,锋芒太露,只是为皇甫天赐弹唱过几曲,就惹来欧阳蕊的妒忌。 是欧阳蕊栽赃嫁祸,想要致她于死地。 皇甫天赐是何等心明如镜的人,自然一眼就看出是欧阳蕊在搞鬼,然而,面对那张如紫织一模一样的脸,他又无法狠下心来,只当是凌落尘倒霉了。 “蕊儿放心,本王给你个公道。”男人看也没看凌落尘一眼,淡淡吩咐日奇道,“把她送去醉花楼吧,从今以后,别再出现在王妃面前。” “是。” “不要!王爷,奴婢是冤枉的!”凌落尘挣扎着,却抵不过两个强壮家丁的力道,只能被拖着拽着出了殿门。 星奇姑姑就站在门口,拦住了家丁,凌落尘向她求救,她只是叹息摇了摇头:“就当是运气不好罢!在王府里,是非对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王爷的心,王爷说是,没人敢说不是。”随后摆摆手,不忍再看,“醉花楼那有我认识的人,她会照顾你的。” 欧阳蕊狠狠瞪了星奇姑姑一眼,见皇甫天赐没再提此事,也不敢太过骄横。 “王爷,这是蕊儿亲手做的糕点,你尝尝!”清清送上糕点,欧阳蕊以此献媚道。 “很清甜,蕊儿的手好巧。”明明秀色可餐,男人却兴致乏乏,糕点凉凉的、香香的、甜甜的,更令他想念起那个消失的女人,“满意了吗?汀兰苑里的舞优几乎被你赶跑了,以后本王想找点雅兴可怎么办?” 欧阳蕊随即嘟起红唇,粘到他怀中撒娇:“不是还有臣妾陪您嘛,那些庸脂俗粉,不要也罢!” 男人终归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稍稍被一挑~逗,就有了反应,欲~望也升腾了起来—— 终究是太过反常了! 那之后,皇甫天赐就没再要过任何女人,一想起霓裳就命凌落尘唱那首歌、或者找舞优跳霓裳跳过的舞、或者在竹心殿里对着霓裳用过的东西发呆…… 前戏做足,临门一脚时,男人的动作又停了下来—— 他推开了身上的女人,冷漠道:“本王想起还有事要处理。” 欧阳蕊拉好衣襟,还想说什么,却被闯入的少女打断。 “天赐哥哥!天赐哥哥!”皇甫天恩突然冲进来,见到两人亲热也是被吓了一跳,连忙捂上眼睛,“啊!天赐哥哥,大白天的,你怎么……”少女身着红色的骑马装,整个人十分活泼而靓丽。 这曾经熟悉的称呼,不得不使皇甫天赐再一次想起霓裳,整理好衣衫后,他沉着脸道:“以后要叫三皇兄,身为天照国的公主,多多少少也该守点规矩,莽莽撞撞的,以后怎么嫁人?” “三皇兄。”皇甫天恩朝两人一一欠身,“三皇嫂!” 欧阳蕊也欠了欠身,尴尬地退下,心里抱怨着皇甫天恩来得不适时。 “真稀奇了,皇兄居然让你这个鬼灵精出宫来祸害世人?”皇甫天赐与皇甫天佑关系不好,但对这个可爱的小妹妹,都是一致地呵护。 “讨厌啊三皇兄,皇兄没空理我,连你也挖苦我!我要来找东东玩!” 男人一愣,挑了挑眉,问:“皇兄没空?他最近在忙什么?” 皇甫天恩甩着马鞭,在殿中踱着步:“宫里的下人在传,皇兄带了个仙女姐姐回来,一下朝就忙着跟她腻在一起,哈哈,想起左婉儿那群女人的脸黑黑的,我就特高兴!活该皇兄冷落她们!最好是全打入冷宫去!” 是夜,月色如水,倾泻而下。清这国衣见。 幽幽深宫中,隐约有音律和歌声在乾清宫里传出,哀怨缠绵,如少女倾诉着绝决的情话—— “是谁又撞碎了一轮海中月,醉梦里,长笑歌万阕。 是谁又在海上吹那杨柳叶,六月里,天涯飞白雪。 千人站几番,秦淮水飘红夜,莫回首,百年相思难解; 却回首为你指间笛声咽,再回首,看梅花不谢。 多少年生死一笑剑歌烈,问天下,谁能掌缘生灭。 谁又在抬头望漫天青莲雪,谁又在轻声说离别,谁又在轻声说离别……” (摘自墨明棋妙的《青莲雪》) 一曲落,霓裳侧了侧耳,前方的呼吸声低不可闻,她直觉是有人正站在她面前:“谁?谁在那里?” 宫人都被她早早谴退了,这是皇甫天佑的寝殿,能随意进来的人不多,而且这始终是皇帝的地方,想着,霓裳摸索着站起来,向那直觉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去,又追问了一声:“是谁?再不说话,我要喊人了! ------------ 092、一曲繁华惹霓裳 宫人都被她早早谴退了,这是皇甫天佑的寝殿,能随意进来的人不多,而且这始终是皇帝的地方,想着,霓裳摸索着站起来,向那直觉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去,又追问了一声:“是谁?再不说话,我要喊人了!” 又是一片沉默,霓裳心生不安,转身就要往屋里跑,可她一个瞎了眼的女人,怎能跑得过一个有目的而来的男人。舒璼殩璨当霓裳被一双铁臂狠狠圈住时,那阳刚的气息告诉她,来者是个男人。 “你——”她骤然被男人吻住了唇,“嗯……”所有的挣扎和恐惧一并被他的强势吞没。 他的唇凉凉的,舌也凉凉的,令她不自觉联想到清冷的皎月,闷热的夏夜,他犹如一股清泉逼进她的口腔,却又热情凶猛地几乎将她溺着…… 终于,他的掠夺暂停了,她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整个人还在他怀中:“放开!” “夜未央,月如纱,一曲繁华惹霓裳。”薄凉的唇凑近她的耳边,他的气息呼在她耳畔,软化着她的理智,“今生缘,浮生远,梦中只为你流连;情难却,仅相牵,只羡鸳鸯不羡仙……” 这么相象的月夜下,男子的声音依旧轻柔醉人、依旧蛊惑着她。 “银月?是银月吗?”霓裳沿着他完美的脸部轮廓用手描绘着。 “是我。”银月勾唇一笑,拉下她一只手,在她手心吻了一下,温柔得如待绝世珍宝,“终于找到你了!” 他以为—— 她就这样又消失在人世间了,还好上天待他不薄,让他终于知道她活着…… 虽然看不见,但是霓裳也能想象到他的笑容是何等地风华绝代。她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半带认真半带柔情的目光,来自他的眼。 “你一直在找我?还找我做什么?”少女忽而苦笑,轻轻推开了他,声音里带着几分落寞,“银月,我知道你不是我什么人,无论如何,我也不该责怪你,也许你有你的身不由己,也许你有你的苦衷……” “可是……我曾经那么期盼你的到来,我曾经把你当成是能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天神,我是那么地、那么地相信你!没想到,你给了我希望却又让我绝望……” “这样,太残忍了!”她退了几步,已经撞倒了方才弹奏着的古筝。 银月及时拉住她,以防止她被古筝绊倒,长臂稍一用力,她又回到他怀中:“对不起。” 无比沉重的一声“对不起”,包含着太多太多意义,有很多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对她说。他怕说出来,她不会相信、她会害怕,所有人都可以害怕他、远离他,他都不在意,但不包括眼前的人儿。 “算了,反正我如今已经逃出来了,过去的都不重要了。” “是的,过去的都不重要了,我真是太傻了,一直执着于过去的一切,却忽略了眼前的。”这句话的意义,只有银月自己懂得。 风拂过,吹乱了男人的银发,扬起了少女的红纱。 “皇甫天佑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压抑着心中的澎湃,银月问了句。 霓裳想了想,摇摇头:“没有,他对我挺好的,还让御医悉心照料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银月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才发现她的不妥之处,他真迟钝,刚才被欣喜淹没了理智。 “可能是以前哭得太多了,后来又掉到河里浸了污水,已经……看不见了。” 闻言,银月陡然一愣,看着她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了几下,心痛地吻向她的眸。霓裳感受到他的温情,莫名地无法抗拒,便随他在脸上留下细密的亲吻。可是皇宫终归是皇甫天佑的地方,她心里担心皇甫天佑会突然回来寝宫。 万一被皇甫天佑看见银月…… “银月,你快走吧,万一被发现就麻烦了。”霓裳推了推银月,劝道。 她是女人,她“看”得出皇甫天佑对自己心存想念,她懂得什么叫“宫深似海”,也知道一进来就别想轻易出去。这一次,她算是出了龙潭又进虎穴;这一次,她再怎么想逃走,也不会再冒太大的风险了。她不想再让任何人为她的自由而牺牲,特别这个人是银月。 “等等,这是你掉的东西。”银月不急着走,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真想立刻把她带走。可皇宫里突然丢了人,皇甫天佑肯定不会轻易罢休,到时候即使躲到天涯海角也麻烦。 说着,银月再一次拿出那串冰泪石手链,为她戴上。她右手手腕处脱臼的伤痕已经淡化了许多,雪白的手配上晶莹剔透的珠子,依旧那么好看。 “这是我的……” 霓裳摸出了熟悉的饰物,只记得是弄丢了,却不记得在哪里弄丢,如此落在银月手中再戴回来,难道也算是一种缘分? 银月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秀发,信誓旦旦道:“等我!这一次,我一定带你出去!” 他走后,她才木然地点头—— 苍天啊明月,这一次别再让她绝望了! 直到午夜,霓裳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原本平静的心湖,再度被银月打乱了…… “怎么还不睡?”淡淡的龙诞香飘来,床边是男人健硕的身影,乘着窗外的月色显得阴暗而神秘。 少女被吓了一跳,腾地坐起,抱了被子往床里角落缩了缩:“你、回来了?”15501139 “嗯。”皇甫天佑被朝廷之事烦到半夜才回寝宫,睡前心血来潮想看看她,没想到,佳人还未入眠。 他迅速招人点了灯,看见霓裳那红肿的唇瓣,他眉头微微蹙起,沉声问道:“有人来过?” 她倏然一怔,有点诧异他的敏感,以微笑掩饰:“没有啊,这里是皇宫,而且是你的寝宫,怎么可能有人能随便闯进来?”132yn。 “也对,是我多心了。” 御书房。 天子淡漠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殿中:“钟御医,那东西验好了么?” 殿中央跪着的是太医院里的老御医,约莫年过六旬:“回皇上,据古医书记载,相传此物乃天女之泪凝成的冰晶状,价值连城,坚硬无比,可以火烧成粉状入药,味略咸,其功效可解百毒、治百病,延年益寿,比人参鹿茸等药材珍稀万倍,老臣也是第一次见这宝物啊。” 皇甫天佑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冰泪石,回想起霓裳落泪的模样,以及红色羽衣缠着她飘飞而下的情景,不由得沉思—— 天女,真的存在吗? 王府里回荡的悠扬旋律,演绎的是那首《青莲雪》—— “……是谁又抬头望漫天青莲雪,谁又在轻声说离别,谁又在轻声说离别……”只是这一回缺少了霓裳宛如天籁的歌声。 心湖边上,是皇甫天赐颀长的身影,修长的指在玉箫间跳跃着,柳枝随风摇曳着,为他呼出的旋律而伴舞。那张阴沉了好长日子的俊脸,终于得到缓和,路过心湖的星奇姑姑心知皇甫天赐的心情变好了,至于具体什么原因,就不是她下人能过多探究的。 夜已深,黑衣人悄然探入王府,正好被箫声吸引着,也来到了心湖边。当发现吹箫之人不是自己要寻找的人时,黑衣人不免有些失落,正要去别处探索,却不慎被皇甫天赐察觉到他的气息—— “好大的胆子!竟敢到本王府里撒野!” 很快! 两抹身影打斗了起来,两人交手,招招狠绝。闹了大动静,自然引来月奇等侍卫,可混乱中,谁也没注意到一抹倩影冲了出来,恰好为皇甫天赐挡了一掌。 皇甫天赐接住了欧阳蕊,动作慢了半步,黑衣人已经驾着轻功踩着树枝消失在众人眼前,月奇等人连忙追上。 “你怎么突然跑出来?”皇甫天赐急忙为欧阳蕊检查着伤势,还好内伤不重,似乎扭伤了脚,“脚扭伤了吧?太后寿宴在即,看来你的表演只能撤了。” 欧阳蕊正求之不得呢,那什么舞她练也练不好,她一脸委屈道:“臣妾只是不想看到王爷受伤……” 见状,皇甫天赐也不忍心再责备,便吩咐婢女把她扶回沁薇苑,又叫人去传来大夫。 月奇回报没有追到黑衣人,只呈上了一个黑衣人掉落的物品—— 是一个平安符,上面绣着一个“锦”字。 皇甫天赐是认得这个平安符的,想起来,他曾深深嫉妒过平安符的主人—— 那时候,还在花舞国。 人被都霓不。霓裳把当时伪名为“萧天赐”的皇甫天赐救回宫中,同一时间,上官锦也在边疆战争中受了伤,据说是中了毒箭,命悬一线。 他们兄妹俩的感情很好,霓裳害怕上官锦死去,尽管明知神明之事不可尽信,还是特意到寺庙里跪了三天三夜,又为上官锦求来平安符,还亲手绣上“锦”字。 上官锦醒来,第一个要见的人就是霓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亲吻了霓裳的额头…… 从那一幕起,萧天赐就知道,这两兄妹的感情好得过了火,特别是上官锦对霓裳的心思,着实不单纯…… ☆争取七月份日更六千完结此文吧~加油~ ------------ 093、少女心 回过神来的皇甫天赐,才想起要去沁薇苑看看那位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苦心寻找多年的心爱之人。舒璼殩璨 心爱? 他真的还爱现在的紫织吗? 如果爱,为何令他魂牵梦萦的却是另一抹倩影…… 看着大夫为欧阳蕊揉捏着脚裸,皇甫天赐只是静静站着,又想起了关于霓裳的往事。 见皇甫天赐走神,似乎在透过自己看见什么,欧阳蕊轻声唤道:“王爷!王爷?” 她连叫了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嗯?”夜已深,他有点厌烦于应付欧阳蕊了,可回去竹心殿,没有霓裳在怀,他又难以入眠。 “王爷,捉到刺客了吗?”欧阳蕊试探性问道。 “没有,是本王不好,让蕊儿受惊了。”皇甫天赐拂了拂她的刘海,“本王会让侍卫加强府里的防范的。” 他暗自推敲:上官锦之前被人救走,现在又回来是想做什么?救走上官锦的人又是谁? “只要王爷没事就好,臣妾命人煮了宁神茶,王爷也喝点吧,有助睡眠的。”说着,欧阳蕊就让婢女把宁神茶送上来。 皇甫天赐心不在焉,没接稳茶杯,顿时,滚烫的茶水就撒在了腿上,隔着衣物,传来阵阵痛楚。这一瞬,他又想起霓裳—— 那个聪明的小妖精,曾经故意打翻茶水,不惜烫伤自己的手背,也要躲避他的掠夺…… 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刚煮起来的茶水是这么地烫。想当初,她到底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宁可自残也不愿被他碰触? 而这种烫伤的疼痛,就仿佛他内心的思念在灼烧着,一阵又一阵,难以平复。 过神他人皇。任由婢女用手绢为自己擦拭着**的裤腿,又把欧阳蕊关怀问候的话听若无闻,皇甫天赐只是死死地捏着手中的平安符,半晌,用内力把它碾碎了—— 不管是上官锦还是皇甫天佑,都没有资格跟他抢夺霓裳! 醉花楼。 黑衣人甩开了月奇等侍卫的追踪,从一处后院翻墙而入,再熟悉地回到房间。 南宫若正左拥右抱,笑着看从窗户回来的黑衣人,道:“终于回来了!王府躲猫猫好玩吗?” “不好玩。”黑衣人淡定地瞟了南宫若一眼,便从容地走入内室,“但,总比待在这种地方瞎等要好。” 南宫若饮下美女喂上来的美酒,露骨地讽刺了一句:“什么这种地方啊?须知温柔乡向来都是英雄冢,你这么拼命找你妹妹,最终目的不也是为了让她像这些美人儿一样……乖乖 地躺在你身下么?” 突然,一把匕首从内室飞出,划过南宫若的耳边,削下了一缕黑发,他身旁的两个女人更是被吓得躲到了桌子底下。 “注意你的措辞!否则下次削下的就是你的脑袋!”伴随着阴沉的警告之声,走出内室的是冷漠俊逸的上官锦。 南宫若无奈地耸耸肩,不再多说。 上官锦坐在南宫若对面,自斟自饮,两个美女很快又爬起来,继续风情万种地伺候着南宫若,时不时还向上官锦送几个媚眼秋波,可惜后者对她们视若无睹。 “真不懂你为什么选这种烟花之地落脚?” 南宫若起身,打开了另一边的窗户,一望出去,便是醉花楼大厅中央的歌舞台,此刻,正有舞姬翩翩起舞,那性~感的身段、妖娆的舞姿都毋庸置疑地引来满堂喝彩。 当然,观众宾客都是男人,能进来寻花问柳的大多数还是有财有势的公子爷儿。 “在这里待一天,比你派出一百个探子所寻来的消息还要多、还要快、还要准确!”南宫若双手撑着窗棱,脸上是难得的认真神情。 上官锦不语,默认了他所说的话。 望着舞台上莲步翩跹、衣袂飘飘的舞姬,上官锦的思绪飘回到从前—— 那时,他身重毒箭,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挣扎醒来,得知霓裳为他跪求平安符,感动得想直接吻她的唇,却又害怕将她吓到,才转而吻向了她的额间。 之后,霓裳和母后轮流照顾着他,等到伤势好了七八分时,他才知道,霓裳先前去边疆游玩救回了一名陌生男子。 萧天赐? 天赐、天赐…… 敌国的三王爷、战场上不败的神话叫皇甫天赐,这是巧合吗? 他很自然就认识了那个萧天赐,萧天赐长相俊美、接人待物都稳重得当,撇开过于纯白的背景不说,已经是一个容易勾动少女芳心、得到青睐的人物。至少,霓裳就乐于整天跟萧 天赐黏在一起,甚至减少了陪自家兄长的时间。 有一次,是霓裳和众舞优去游湖,她不知道,他就在另一座画舫上。 突然,有刺客来袭,他想上前保护霓裳却慢了一步,比萧天赐慢了一步,原来,萧天赐也在另一座画舫上。 刺客遁走后,他明显看见霓裳看着萧天赐的神情,她那双明亮动人的眸子里溢满了爱意,他从没见过她如此娇羞的少女心。 他愤恨着,那颗如花般的少女心不是为他而绽放…… 优伶宫。 皇甫天佑不仅将霓裳封为宫廷首席舞优,更是悉心安排,让霓裳进入优伶宫跟随众舞优等排练节目。这座偌大的宫殿里,常年被丝竹之声包裹着,豢养着比天赐王府更多舞优、乐12kz5。 使,更有着深受太后苏媚欢心的御用戏班。可其中,多半是后宫各妃嫔用于讨好天子之心的爪牙。 跳舞,特别是群舞,就是要配合队员跟随音律进行协调的动作,在默契这一点上,是很重要的,为了训练舞优与舞优之间的默契,一般的方法是跳绳。 霓裳的眼睛看不见,却不影响她的练习,依靠多年的舞蹈经验和灵敏的听觉,更显得她是天下第一舞优当之无愧。 “霓裳,你好厉害啊!”一名负责甩动绳子的黄衣中优赞叹道,“这么快就能找到感觉了。” “对呀!完全看不出是瞎、对不起,我的意思是说……” “没关系。”霓裳在晃动的绳索间轻盈跳跃着,“能顺利练习,还得感谢各位姐姐的照顾呢。” “是你谦虚了!” “你也教会我们很多新舞步。” …… 却不知,危险正向霓裳靠近。 两名衣着华丽、妆容精致的女子领着一众婢女太监走了过来,还特意不让人通传跪拜。 其中一名直接夺过黄衣中优手中的绳子,猛地一拉,那凌乱的节奏绊倒了霓裳:“你就是上官霓裳?” “是的。”霓裳气定神闲,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 “是就行了。”华衣女子一挥绳子,狠狠地打在霓裳身上,“狐媚子,胆敢勾~引皇上!不要脸的东西!” “兰妃娘娘,您别这样。”众舞优不敢拦朝霓裳施虐的女人。 “兰妃娘娘,万一被皇上知道了,优伶宫可就遭殃了!” …… 长绳如鞭子般打在霓裳身上,如火烧般疼,可她迈动不了半步,右脚脚腕一开始摔跤就扭伤了,若硬是移动,恐怕会影响以后跳舞。 霓裳只能尽量躲着鞭绳:“你误会了,我没有勾~引皇甫天佑,我只是个舞优而已。” 闻言,叫兰妃的更加趁机借题发挥:“放肆!皇上的名讳是你这种践人随意叫的吗?本宫今日就是宰了你也不为过,下作的东西!”说着,手中的力道更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霓裳是不服气的,却因寄人篱下而无可奈何。15332047 她也明白宫中女子的悲哀,她们一辈子老死深宫,期间还要为某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步步算计着…… 众舞优跪着,有几个开始拉扯另一位华服女子的裙摆在哀求:“香妃娘娘,求求您,劝劝兰妃娘娘吧,万一皇上责怪下来,奴婢们可担待不起呀!” 宫里的女人,没有几个存着真心实意的,这些舞优,也不过是听闻皇上对霓裳的与众不同,害怕霓裳出事而被皇上一句话就毁了整个优伶宫罢了。 香妃笑意盈盈,却俨然更蛇蝎心肠:“诸位多虑了,新来的舞优不懂规矩,兰妃姐姐只是在教导她而已,本宫也不好插手啊。” “既然爱妃不好插手,让朕来干预如何?”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皇甫天佑竟然会到来,而且身边还带着皇后左婉儿。 皇甫天佑无视跪下的一群女人,越过两个妃子,径自抱起昏迷的霓裳,大怒:“来人!把这两个践人打入冷宫,废除其称号,朕永远也不想再看见她们!” 兰妃和香妃开始哭得梨花带雨,哀求不断,见到左婉儿那深沉的笑,两人才心知自己中计了,她们本是被左婉儿教唆着来找霓裳的茬,没想到,是被左婉儿利用了。 回到乾清宫,皇甫天佑遣退了下人,亲自褪去霓裳的衣物,为她处理伤痕—— 忍受着白玉般的胴~体的诱~惑,他看着她那遍布全身的鞭痕,心痛不已。 霓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到熟悉的脸孔,安下心来:“我以为、我会被打死……” “别胡思乱想,我已经把她们打入冷宫了,她们以后不会再有机会欺负你。”皇甫天佑柔声道。 终于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的少女,惊叫着缩进了被褥中:“你怎么……嘶!” “还伤到哪里了?让我看看!”这时,皇甫天佑才发现她早已肿起的脚裸,他轻轻碰了一下,就引得她直皱眉,“你忍着点,我马上叫人传御医。” ------------ 094、凤栖梧、鸣鼓舞(简介) “还伤到哪里了?让我看看!”这时,皇甫天佑才发现她早已肿起的脚裸,他轻轻碰了一下,就引得她直皱眉,“你忍着点,我马上叫人传御医。” 御医到来,为霓裳的脚裸包扎后,又吩咐了几句日常护理的话才离开。 闹了半天,夜幕降临。 “看来,朕要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皇甫天佑凑近霓裳,待她突然比往日亲昵得多,“免得你日后在宫中老被欺辱,朕不怕那些人,只怕你会受到伤害。” 霓裳一愣,敛眸,面色平静如水:“皇上,请自重。” ------------ 095、该做的都做过  锦瑟宫是皇甫天佑赏赐给霓裳居住的宫殿,距离他的寝宫最近。舒鴀璨璩 中午,左婉儿派来了婢女:“舞妃娘娘,皇后娘娘亲自做了莲子羹,邀请舞妃娘娘过坤宁宫一同品尝。” 霓裳根本没兴趣搅进这后宫的风波中,可避不过皇后威严只好过宫一趟。无缘无故被封为妃子,霓裳并不觉得是一种福分,反而心知是灾难的开始。瑟宫午午离。 虽然皇甫天佑解释说,这是权宜之计,但是霓裳不再是昔日单纯少女,又怎么会不明白男人的心思。而且,皇甫天赐发现了她的存在,这也是一个隐患…… 碍于皇后的威严不可抗拒,霓裳只得淡然答应:“我知道了,容我换身衣物再去。” 霓裳在宫里穿得很朴素,除却前夜太后寿宴的表演。按照宫里的规矩,妃嫔见太后或者皇后是要讲究仪容的,不可穿着太艳太华丽,以免锋芒太露;也不可穿着太过朴素,以免被视为不尊不敬。 反正,她是十分不喜欢这个皇宫,一点也没有当初花舞皇宫的自由和轻松,反而处处充满了阴暗和陷阱。 坤宁宫前,左婉儿竟然亲自出来迎接霓裳,令霓裳受宠若惊。 “舞妃妹妹可算来了,姐姐等你好久了呢。” 霓裳得体地欠了欠身,还没说话就被左婉儿亲切地拉了进殿内,才坐下,婢女就呈上清凉的莲子羹,淡淡的馨甜味扑面而来,确实能引起人的食欲。 “快尝尝,这是姐姐打算做给皇上吃的,可惜皇上很少来坤宁宫,如今只好先让妹妹为此先试试味道,若好吃,姐姐再派人送些到御书房去。”其实,左婉儿曾经为抢夺皇甫天佑的欢心,没少送甜品炖汤去御书房,很可惜,每次都被天子无情送回。 多亏了皇甫天佑的冷落,左婉儿才慢慢陷入了皇甫天赐制造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谢皇后娘娘。”霓裳无法抵挡左婉儿的热情,终究是比左婉儿年轻,也少了左婉儿那份狠辣和心机。 才吃了一口,冰凉的甜味滑下喉咙,霓裳才感觉不妥,全身发软得只能趴在桌面上。瓷碗落地碎成花,光影扫过一圈,殿门随后被宫人合上了。 “皇后娘娘,我不懂你的意思。”霓裳侧着脸,那完美的轮廓被左婉儿那狭长精致的指帽轻轻划过。 “不懂?”左婉儿阴森笑着,完全没有往常的温婉之气,“不懂不要紧,本宫会让人给你好好解释一番。”然后,她狠狠地将霓裳推到地上,高傲地瞪着不能动弹的霓裳,犹如一只花枝招展的孔雀:“十香软骨散的味道,感觉如何?” 霓裳深深吸气,保持冷静:“许多宫人都看着我来了坤宁宫的,要是我出事,皇上肯定会追查到皇后娘娘这里。” “呵呵……你这算是威胁吗?本宫的父亲乃当朝丞相,手执重权,就算本宫杀了你,皇上也不会轻易迁怒于本宫。”确实,左婉儿的地位并不是之前的兰妃香妃能相提并论的,皇 甫天佑废了兰妃香妃,可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但若动了左婉儿,依照左敦颐的脾性和势力,整个天照国必定震动。 “你根本没有杀我的必要,我不喜欢皇甫天佑,也绝对不会跟你抢男人。”霓裳坦言,有点同情宫里整日只为争风吃醋的女人,“我不过是这宫里的一个过客,只求早日离宫。” 见霓裳面无半点恐惧之色,左婉儿又蹲下身,慢斯条理地解开她的衣扣:“啧啧,说得真动听,那三王爷呢?” 是的,左婉儿心里真正在乎的男人是皇甫天赐。当夜太后寿宴上,她亲眼看着皇甫天赐抱着霓裳那一幕,对霓裳的痛恨瞬间开启。 霓裳有点懵懂了:“你、这跟皇甫天赐有关?” “来人!把银针拿来!”随着左婉儿的吩咐,婢女把一整盒子的银针奉上,一根银针贴在霓裳的手臂上,“从哪里刺起好呢?” “不——” 霓裳开始惊慌,声线颤抖:“你别、碰我!” 说着,倔强的少女秉着意识力翻了个身,那枚银针划破了她的手臂,鲜血渗出,在左婉儿的轻笑声中,她依然吃力地往黑暗的前往爬行。 “按住她!” 没想到药效抵不过霓裳的坚韧,但是婢女的动作也轻易压制了她。 “放开我!”即使看不见,霓裳也能感觉到来自身后的阴冷气息,她不质疑,左婉儿真的会杀了她,而且肯定是将她折磨致死! “践人!”左婉儿发泄般扇了霓裳一个耳光,顿时,霓裳那娇嫩的脸庞一片红肿,“本宫就先废了你的手脚,看你以后怎么跳舞勾~引男人!” “啊——” “啊——” “啊——” …… 整个坤宁宫里,都回荡着霓裳痛苦的呐喊,却没人敢来阻扰左婉儿的恶行。一根又一根银针顺着指甲插入霓裳的手指,血液模糊了指纹,十指连心的痛楚令她生不如死……15346754 左婉儿还吩咐婢女扒了霓裳的衣服,正捏着银针准备对那细腻的肌肤下手,看见她背部的烙印,讥笑道:“呵呵……花舞国小公主,也不过是一介贱~奴而已。” “不要——”冷汗湿了长发,霓裳脸色苍白,痛得唇也发白了,她仅能微弱呼吸着,“别碰——” 那个“奴”字,是她一生的耻辱! 而那些耻辱,都是拜那个男人所赐的,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万万没想到,皇甫天赐居然跟左婉儿已有染,而如今,左婉儿心生怨恨对她如此施虐…… 真是可笑!。 真是讽刺! 凭什么? 凭什么一切都要她来承受? 凭什么每一个人都能这样轻易地欺负她? 此时此刻,霓裳开始痛恨,十分痛恨自己不够强大! 如果她足够强大,那么花舞国就不会被灭;如果她足够强大,那么父皇母后、渺渺、东方少月也不必死;如果她足够强大,那么皇兄也不必东躲西臧与她分离;如果她足够强大,那么她就不必失去那么多…… “啊——” 左婉儿那狠毒的一针,还是扎在了霓裳的背上,深深的刺入,仿佛要从背后穿透她的心脏…… 接着,她终于痛得昏迷过去,失去意识前,仿佛听见了一个不陌生的声音,那个像是噩梦多次缠绕着她的声音—— “霓裳!霓裳!霓裳!坚持住!”皇甫天赐破门而入,心疼地抱起别折磨得体无完肤的少女,对左婉儿怒斥,“该死的!你都对她做了什么?谁允许你碰她的?” 左婉儿连同整盒银针被他撞倒在地,泪眼盈盈望着他,他这么紧张一个女人的神情,她从未看见过。 皇甫天赐本是要到锦瑟宫找霓裳的,岂料,霓裳被左婉儿找来了坤宁宫,皇甫天赐心生不妙就急忙过来看看。他是皇宫里长大的人,太过了解这个皇宫里的斗争,对于左婉儿的性情,他自然是了如指掌的。 没再跟左婉儿啰嗦,男人小心翼翼地拔下霓裳后背的银针,无奈她手指太过纤细,已经被银针伤得血肉模糊,他只好褪下外衣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抱着离开了坤宁宫。一直待在宫门外的小桃见到主子被伤成这样,不忍哭个不停。 “王爷!王爷您一定要救娘娘啊,娘娘不会有事的吧?” “不会有事的,霓裳,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皇甫天赐怜惜地看着怀中人儿,加快了步伐—— 还好!万一他来晚了一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另一边,因为突然册封霓裳为妃一事,皇甫天佑被太后苏媚唠叨了半日,总算脱身前往锦瑟宫。要知道,日日夜夜思念着霓裳的男人太多了,其中一个就是他堂堂一国天子。不管上朝还是下朝,他满脑子都浮现着霓裳跳舞的画面,想念得根本无法静心处理国务。 圣驾在锦瑟宫不远处,正好遇到了皇甫天赐。 皇甫天佑盯着他怀里的霓裳,语气里散发着怒气:“皇甫天赐,你要对朕的女人做什么?” “哼!该做的都做过,不该做的也做过。”皇甫天赐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依然抱紧霓裳,走近他,低声道,“若皇兄不信,可以去问问你亲爱的皇后。”话落,越过那道明黄色的身影,又不羁道了句:“或者说,皇兄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 下一刻,侍卫一一排开,截住了皇甫天赐的去路。 两个同样霸气十足的男人背对而立,为了同一个女人,皆散发出专属于男性的强烈争夺欲和占有欲。 皇甫天佑以一国天子的口吻命令道:“放下朕的妃子,后宫之事,不劳三皇弟费心!”他知道,皇甫天赐是聪明人,碍于霓裳如今特殊的身份,皇甫天赐不会直接跟他硬碰硬。 果然,皇甫天赐有些无奈地把霓裳交回皇甫天佑手中,还细心嘱咐道:“照顾好她,她手指受伤了,一定要好好治疗,否则怕会影响以后弹琴,还有,她很怕苦,喝药的时候一定要准备蜜饯……” “够了!”皇甫天佑有些吃味,自己不及皇甫天赐了解霓裳,“她现在是朕的女人,朕懂得如何照顾她!” “呵!这可未必,皇兄没听过一句话吗?暂时放手,只是为了更长久地拥有!”说着,皇甫天赐勾起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 096、这个吻告诫你  醉花楼,依然是纸醉金迷。舒鴀璨璩 上官锦日以继夜地寻找霓裳的踪影,可惜连日来都无所获。 南宫若终于看不过眼了,不忍他再摧残自我,才缓缓开口道:“其实,我在宫里见到了你的宝贝妹妹!” “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我有欺骗你的必要吗?”花楼可可找。 “你怎么不早说!”上官锦想到南宫若进宫参加太后寿宴已经是两天前的事,而南宫若居然隐瞒至今,真是恼火! 拳风袭来,南宫若张手挡住:“这种态度对我?早知道,再过个两天再告诉你……喂喂喂!你要去哪?”大半夜的,南宫若见上官锦二话不说拉开门,似乎要外出,连忙追问着,“你该不会想夜闯皇宫救人吧?” 上官锦回头,一脸坚决:“你是不会明白的,我无法忍受!一想到霓儿可能在受苦受难,我就恨不得——” “是是是!我不明白!因为我没有妹妹!而且我也没有恋妹癖好!”顶着上官锦的白眼,南宫若继续没个正经,“可是,那是皇宫,不是王府,也不是这醉花楼,你以为能随随便便就进进出出啊?你当皇甫天佑是吃素的!再说了,你妹妹如今被皇甫天佑尊封为妃,享着荣华富贵呢……” “你说什么?”像股风般,上官锦的身影移到了南宫若面前,还一手揪着后者的衣襟,“什么妃子?” “以我的推断,应该是皇甫天佑救了霓裳,然后皇甫天赐想要抢回去,接着皇甫天佑不想让他抢回去,再接着皇甫天佑就当着太后、皇后和所有大臣的面把霓裳册封为妃……” 听着南宫若绕口令般的解说,上官锦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大有把南宫若勒死的趋势。 “嗯——”南宫若呼吸困难,俊脸扭曲,“放——开!” 下一刻,铁一般的力道一松! 呼!他终于得救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帮我把霓儿救出来!”上官锦吼道。 “哼!我乃堂堂一国国师,为何要听你的?”南宫若赌气,翘着手。 上官锦不吝啬使出杀手锏:“月牙儿!” 月牙儿,并不是南宫若的软肋,而是欧阳轩的软肋,可偏偏,欧阳轩又是南宫若的软肋。 王府。 南宫若打着代表水清国皇族探望出嫁公主之名义,畅通无阻地到了沁薇苑。 看见欧阳蕊正休闲地坐在庭院里吃葡萄,南宫若摇着扇子打趣她:“哟!日子过得挺惬意的,公主大人,在下似乎白白为你忧心了!” 欧阳蕊淡淡地扫了嬉皮笑脸的南宫若一眼,对身旁的婢女说:“清清,带他们都下去吧,不用伺候着。” “是,公主。” 一众下人被遣退,南宫若跟着欧阳蕊走进屋里,低声抱怨:“这是皇甫天赐教给你的待客之道?连杯茶水也吝啬?” “自己动手!”欧阳蕊对他的态度一向冷淡,“难道,你还想让本王妃亲自服侍你吗?” 南宫若轻声叹息,拉上门,就着欧阳蕊身边的位置坐下,但笑不语。眼前的女人果然耐不住沉默,先说话了。 “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来?” “嗯?不然你希望还有谁来?”南宫若从前就特别喜欢逗弄欧阳蕊,笑米米道,“怎么?想你的情哥哥啦?” 欧阳轩和欧阳蕊有私情,这件事只有南宫若一人知道,毕竟,知道欧阳蕊非水清国皇室血脉的人并不多。 欧阳蕊脸一红,心里觉得有些委屈—— 那个男人,为了他的雄图霸业,不惜将她送给皇甫天赐。 她恨他,却又爱他,一切便甘之若饴! “他为什么不来?” “难受了么?”南宫若收起笑意,俊脸凑近她,低声道,“我代他问候你,如何?”说着,她猝不及防地被他虏获了双唇…… 欧阳蕊惊了一下,伸手要推开他,却被他禁锢了双腕,所有的挣扎渐渐化为唇齿间的呜咽,当两人的唇瓣分离时—— “啪——” 女人激动地跳开,瞪着捂脸的南宫若,红颜大怒:“这个巴掌是告诫你,不是所有女人都能随你轻浮对待的!” 南宫若起身,从怀中逃出一封信,耻笑了一声:“这个吻告诫你,轩要的不止是儿女私情,懂了么?” “我明白!”欧阳蕊拿过信一看,紧紧攥着,“放心吧,皇甫天赐对我很信任,随时可以动手。” “你错了!皇甫天赐信任的只不过是这张脸而已。”南宫若邪魅地再度靠近她,抬手轻抚了她绝色的脸庞。 出了沁薇苑,南宫若就在湖心亭撞见皇甫天赐,确切地说,是皇甫天赐在等他。 “等了很久?” “不久。”随着男人优雅地将茶倒出,清清的香气飘起,窜入鼻息,“没想到,轩皇子对这个出嫁的妹妹还挺关心的,这么好的兄妹情,令本王想起另一对兄妹。”皇甫天赐已有所指。 南宫若不客气地端起茶杯,深深品着上好的茶:“碧螺春,不愧是花舞国盛产的茶叶!不知王爷所说的另一对兄妹是指何人?”15346754 “上官锦,上官霓裳。” 很可惜,皇甫天赐并没有在南宫若的反应中发现有何异样,然而,越是平静的反应,表示此人越是蹊跷。上官锦被人救走时,根据月奇追踪留下血迹的马车所言,皇甫天赐就有点怀疑南宫若。 “霓裳公主不是已经贵为皇妃了么?至于上官锦,在下并不认得此人!”南宫若回答得毫无破绽,更是借着霓裳被封妃的事实让皇甫天赐的脸色一青。 “上官锦你可以不认识,但紫织你总认得吧?”皇甫天赐神情微峻,质疑道,“初次见到蕊儿那张脸时,本王确实以为她就是紫织,可是相处越久,就感觉蕊儿和紫织相差太远……” “在下从未说过,蕊公主就是紫织,也没说过她不是,总之,天机不可泄露!是与不是,取决于王爷一念之间。” ☆ 天清气朗。 霓裳背上的伤不算严重,最麻烦的是手指的伤势,真如皇甫天赐所说,处理不好会影响日后弹琴。看着古筝而不能弹奏,对于一个爱琴爱歌爱舞的人而言是一种折磨,更多的时候,霓裳觉得仅剩这些方式去寻找快乐了。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惷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想起了现代时学到的李商隐的《锦瑟》,霓裳便不自觉地吟了出口。身后传来掌声和轻微的脚步声,霓裳不必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庄生晓梦迷蝴蝶。”皇甫天佑就站在她的背后,气息吞吐在她的耳畔,无比暧昧,“不知是庄生要梦蝶,还是蝴蝶要入庄生的梦?” 其实,他更想知道—— 她的此情可待成追忆,是追忆着谁? “皇上认为是怎样,就怎样。” “你变了。”他扶她到床边,“变得像其他人那样总对我一昧顺从,不像之前的你。” 霓裳侧着头,媚态自然流露着:“我之前是怎样的?” “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王府,你跳着舞,美得像仙女,却没有仙女该有的快乐,不知道为什么,连美丽的眼睛也写满了叛逆……”皇甫天佑细细回忆着,也正是因为那样,他才当即让小李子调查霓裳。 婢女送上药膏和纱布就退下了,每一次,都是皇甫天佑亲自为霓裳换药的。 他拆下纱布,为她的指尖小心翼翼涂上药膏,凉凉的感觉令她很舒服,她面无表情地说了句:“皇上大概忘记了,我现在只是个瞎子,眼睛里再也不会写任何感情。” 用纱布再度包扎好她的手指后,皇甫天佑突然吻了她的眼睛,她的睫毛长长的,一眨眼,就在他的唇扫过,轻轻地,犹如羽毛在挑~逗,萌生了异样的暧昧。 “皇上!”霓裳捂着被他吻过了眼睛,往床的另一边挪了挪,跟他拉开距离。 她害怕这个男人的亲近,跟当初皇甫天赐的温柔太过相似…… 她害怕再一次沦陷进去,又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把衣服脱了。”皇甫天佑跟着她挪动,又将两人的距离恢复,声音愈发轻柔,“背部的伤也该换药了。” “这个、不必了!” 少女脸红的模样反而更加吸引着男人,她背部的伤本是洗浴时,由小桃帮忙换药的,现在皇甫天佑要来弄,她自然羞涩,更多的,还是害怕。 皇甫天佑霸道而强势,跟皇甫天赐是如出一辙的。 霓裳没逃掉,结果还是被他解开了衣衫,纷嫩的倍蕾绽放在他眼前,在换了药重新缠上纱布的时候,他的眸色就变了、呼吸也沉重起来…… “还没好吗?”她轻声问道,细细柔柔的声音俨然是催促男人欲~望成长的催化剂。 下一刻,霓裳只觉得呼吸一窒,原来是被皇甫天佑吻着,来自男人的蛇一般灵滑的手隔着她的纱裙有渐渐下移的趋势—— 电光火石间,她又想起在皇甫天赐身下被禁脔的一幕幕…… 她的唇像是抹了蜜,让他不住地探寻着、难以自制。 然而,在他准备进一步掠夺时,她理智回笼,猛地推开了他,不惜弄疼了十指——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你们每个男人都这样?” 看着血液渗出、染红了她指尖的纱布,皇甫天佑隐忍着怒气,又重新为她包扎。 “放心吧,我不会再勉强你了。” ☆肉丝啊~有肉丝不容易啦~ ------------ 097、不必看见厌恶的人  是夜半,灯火都熄了,尽管对于霓裳而言,有没有灯火都是一样的。舒鴀璨璩 她又做了噩梦,梦回到那座半暗辉煌的宫殿,母后的头颅被皇甫天赐命人砍下,鲜血淋漓地滚到她的脚边,睁着惨白的双眼瞪着自己,满诉着幽怨…… 在黑暗中,她摸索到桌边,手探向茶壶,却不小心把茶壶拨倒了—— 上官霓裳,你真没用!连自己也照顾不好! 霓裳不知道,有个黑色的身影一直跟随在她的身边,从她被噩梦惊醒起床那一瞬间,他就一直静静地看着她。他看着她双眼不便、手指也不便,却倔强着要自己摸索着倒茶,他的心里溢满疼惜,恨不得立即将她纳入怀中,不再放手。 一杯茶被温柔地塞进霓裳手中,她急忙喝下,手捧着空杯子,试图分辨来人的气息。 “还要吗?”男人低声询问着,还用衣袖抹去霓裳鬓角的湿汗。 这个声音—— 她连做梦也无法摆脱!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绝色的小脸顿时布满惊慌之色,手一颤,瓷杯掉落。 “别怕!我只是来看看你!”皇甫天赐抬起了手,想要触摸她的脸,可看她这么恐惧的模样,又不忍心太过刺激她,“我每时每刻都很担心你,没有你在身边,我连坐立都不安。”于是,那抬起的手又缓缓垂下。 霓裳摇头,根本进不听去他的甜言蜜语:“你走!我不需要你担心,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霓裳——”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她整个人缩到了墙边,宛如御敌小兽:“皇甫天赐,请你离我远一点!不要再来打扰我!你的女~奴,早已从悬崖上跳下死了!” 她不懂—— 他已经娶了画中的女子,也是他所爱的女人,为何还一直对她苦苦纠缠? 皇甫天赐本想温柔面对霓裳的,可是她偏激恶劣的态度总是轻易将他激怒,他也不否认,他面对霓裳时,总是无法自我控制好情绪。 “霓裳,你听我说。”他一手撑住墙壁,将她娇小的身体围困在当中,眼里的柔情恨不得把她溶化掉,“我知道,过去是我不对,是我没有看清楚你的存在……如今,是你看不见我了,若你能给我机会补偿一切,我愿意……” “不必了!只要是你给的,我都不稀罕!再也不必看厌恶的人,我感觉很好!”霓裳冷漠道,短短几个字就把他的想法打破。 补偿? 真可笑!这个词居然会出现在皇甫天赐之口,真是天大的笑话! 死去的人不能复活,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霓裳根本不奢望皇甫天赐能拿什么来补偿她的伤痛。即使伤口好了,也始终会有疤痕,并不代表能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 霓裳一再挑战着皇甫天赐的底线,皇甫天赐的怒火是隐忍到了极点,猛地爆发出来:“上官霓裳,你到底想要什么?你非要这么倔强吗?你以为留在皇甫天佑身边就能过得很好?你看看你的手指,你看看——”说着,他直接扯住她的双手,盛怒中力道没个轻重地捏着她的指尖,顿时,伤口崩裂,渗出的血液将纱布染红。 “若不是那日我及时救了你,你连死掉都无处伸冤!”他的额抵着她的,怒气全部喷洒在她脸上,“你以为皇甫天佑对你真是有情?他不过是因为我碰过他的女人,所以他也想要在我手中抢走你以报复我而已!” 当然,他很清楚霓裳的魅力,说到底,他只是害怕—— 害怕霓裳倏然变心,爱上别人! 害怕霓裳对他,再也没有那种感情! “那又如何?我的一切与你无关,不管我是生是死,不管皇甫天佑对我是真心还是为了报复,都与你无关!” 无论他是温柔的,还是暴怒的,只要他是皇甫天赐,只要他是曾经深深伤害过她的那个男人,她所能给予的态度,除了恐惧就是云淡风轻。 “你——” 她因手指痛而微微蹙起的眉头,揪痛着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的心情难以言喻,也无法用语言去降服她,所有难以开口的话,都变成了霸道的掠夺—— 一个狂热而急切的吻,向她表达着他的感情,就像一团火在烧…… 然而,她不懂,也不想去懂。 “皇甫天赐!这里是皇宫!”她狠狠地咬伤了他的舌。15882448 他不罢休,转移了阵地,大掌移向她的腰带处:“我知道。” “我现在是皇帝的妃子!” “不用特意提醒我!” “你敢碰我是要砍头的!”霓裳只觉得身上一凉,单薄的里衣已经被男人剥下,雪白的胴~体在夜里美得不可思议,她上身还缠着纱布反而显得更神秘诱人。 事实证明,霓裳的威胁是没用的,皇甫天赐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区区一个皇甫天佑,他将她拦腰抱起,放回到床上。 夜色掩盖下,她的身体泛着如玉的光泽,引人膜拜,长长的发丝摊开,如上好的绸缎,衬得那张绝色的脸美得更加摄人心魂。光是这样居高临下看着媚态自然流露的她,他的原始欲~望就从下腹处猛烈蹿起! “皇甫天赐,只要你现在住手,我保证不会告诉皇甫天佑。” “事后,你尽管去告诉他,如果你还有力气下~床的话……”暧昧的话语,伴着男人健硕的身躯覆盖下来,他一如既往在床上掌控着全局,根本容不得她半点反抗,“我连左婉儿都碰过了,皇甫天佑也知道的,可惜,他不过是个胆小鬼,连我一根头发也不敢动!” 她无助地躲着他狂狷的吻,这座宫殿太过空旷,不管她怎么吵怎么喊都没有人进来阻止他的恶行。 “皇甫天赐,原来这就是你的补偿方式,你也不过如此!” “省点力气!我们有一整夜的时间,足够你叫的。”他会用行动来告诉她,她的一切都与他有关,她永远也无法摆脱他。 他吻了吻她的唇角,接着薄唇下移,伴随着少女的呻~吟,他满足地叹了一声,那久别的紧致令他疯狂,他沉醉在她的甜美中,等不及她的适应,就开始加快节奏,奏响着最原始的旋律…… ☆ 早朝过后,皇甫天佑依旧来锦瑟宫,要为霓裳换药。 霓裳把自己裹在被褥中,不肯出来,只露出绯红的双颊、扑簌的睫毛,娇美的模样更惹得皇甫天佑心里痒痒的。 “怎么了?不换药?今后不想弹琴了?”皇甫天佑说着,径自翻开了她的被角,只是一点点,他还是看见了—— 她脖颈处的吻痕…… 她抵不过他的力道,整张被褥被他猛然掀开,她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怎么看,都是一副被男人狠狠疼爱过的模样…… “他来过?”皇甫天佑沉声问。 霓裳紧紧咬着下唇,沉默着点头。 下一刻,床榻边的药瓶被他狠狠摔了出去…… “皇甫天佑,你让我出宫吧!我不想让你为难。”她跪在床上,轻轻拽住他的衣袖,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被褥中聚了一堆冰泪石,“离开皇宫后,我会把自己好好藏起来,再也不让他找到。” 也许,皇甫天赐只不过是对她心有不甘,不甘她的逃离,只要时间久了,他乏味了,也就会放弃纠缠她了! 皇甫天佑想到她要离开,心里不高兴,对皇甫天赐也是愈发愤恨:“如果连朕的身边,你都不能安稳,那这天下,哪里还能容你隐藏?”他修长的指顺着她的秀发滑下,捡起了一颗冰泪石:“放心吧,不会再有下一次。想让他不再纠缠你,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在阴曹地府里徘徊,这一次,我绝不会放过他!” ☆ 空旷的养心大殿中。 群臣跪了一地,只有那身着紫衣金龙袍的男人高傲站立着,龙椅上,天子愤怒的声音在殿中回响—— “皇甫天赐,好好看看,这就是你对天照国的忠心?”说着,皇甫天佑手中甩出了一封信,“密函中,指你与水清国串谋已久,妄图谋夺皇位,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寒光对峙着,皇甫天赐众目睽睽之下被问罪,眉头也没皱一下,只是气定神闲地四两拨千斤:“皇上,仅凭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就质疑微臣的忠心,未免太过荒唐。” “密函上,有你的亲笔签署和印章,你还敢狡辩?” 小李子把信函捡了起来,走在殿中,让群臣一一过目。 一时间,群臣的议论宛如炸开的锅。。 “皇上,这密函从何而来?”一位大臣提出异议,“可有人证或其它证物指明三王爷叛国?” “确实,印章之事,也可能被有心人盗用而设计陷害,三王爷战功赫赫,一向对我朝忠心耿耿,皇上万万不可轻信谗言,冤枉了三王爷啊!”说话的人是左敦颐,平时他和皇甫天赐在朝堂上是针锋相对的,皇甫天佑万万没想到,他此时居然帮着皇甫天赐说话。 左敦颐在朝中的影响力不小,他一倒戈支持皇甫天赐,跟随他的门生和群臣也纷纷变了脸色,如此一来,皇甫天佑想给皇甫天赐定个叛国之罪就难上加难了。 “朕,当然有证人。”皇甫天佑压下了众臣的嘈杂,“证人就是水清国的来使南宫若!” 众人闻言,甚是一惊,不过听说皇甫天赐曾与南宫若私下会面,众人心里也对这“叛国之罪”添了几分不淡定。 侍卫将南宫若五花大绑地带上殿,皇甫天赐看着,不禁好笑—— 看来是夜探后宫采花把皇甫天佑逼急了,他居然会连同南宫若演出这么蹩脚的嫁祸戏码。 夜火被砍煌。“南宫若,这密函是在你身上找到的,朕问你,皇甫天赐是否与你国私下串通?” ☆求动力啊~日更六千不算蜗牛了吧?顶多是乌龟而已~求动力啊!!!没动力码字难! ------------ 098、想念你的滋味 “南宫若,这密函是在你身上找到的,朕问你,皇甫天赐是否与你国私下串通?” 南宫若淡淡地扫视众臣一眼,最后,目光幽幽地落在殿中央宛如天神屹立的男人身上,唇角勾起了诡异的笑:“没错,就是你们的三王爷皇甫天赐,与我国轩殿下商议多时,计划谋夺天照国之帝位,再由皇甫天赐登基为皇,最后与我水清国结为盟友、千秋共利。” “不可能!”一个鲁莽的武将开口道,“这绝对是污蔑!王爷若想谋朝篡位又何须依靠你们水清贼子!” 另一个追随皇甫天赐的官员接着道:“就算三王爷真想拿回这皇位,也是太后娘娘当年欠了三王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