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世的纠缠 ------------ 【01】揭开千年的符咒 天空一个炸雷,墨云翻滚,滂沱大雨从天而降,足足下了十五天,所有的河床都被冲毁,山顶滚下泥石,世界似乎即将末日。 半个月后,太阳终于露出被久违的辉光,河水慢慢渗入地底,泥泞的大地似乎要回复平静。 几个猎人到山中打猎,却在天黑之前迷路了,望着天上的北斗星,一直向北走去。 一座黑黝黝的大山阻住了他们的去路,到底该怎么办?身后是茂密的丛林,眼前是座陌生的山,雨后的凉风袭来,让这几个人感到无比的恐惧。衬着月光,一个人突然喊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走近一看,居然是塌方,留出了一个一尺见方的隧道口,“难道是个古墓?”想象着那些金银财宝,这些猎人打着胆子钻进了墓室,不知走了都远,狭长的墓道似乎都没有尽头,仿佛直通到山的腹部,回声在狭窄的空间显得无比瘆人,就在他们疲倦不堪的时候,一道高大的墓门遮住了他们的去路。 一个人点着了火折子,墓门的高大让他们都隐隐感觉到,墓室中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以山为陵,大概只有皇家才有的规格,兴奋的猎人们试图推动石门,却纹丝未动,这时一个人说:“你们看,门的四周贴的是什么?” 那黑色绢绸如不细心,根本无法看到,何况那上面的字原本应是红色,如今却已显得灰暗,接触到新鲜的氧气,更加暗沉起来。其中一个人随意的一扯,墓门居然动了动。 这些人迅速的把墓门所有的封条都撤去时,突然整座山开始动摇,有石块纷纷的落下:“不好了,要塌方……” 没等这些人跑出去,墓道已经完全塌陷,几声惨叫,很快被埋没在山中,过了许久,一切都仿佛恢复了平静,山还是山,夜还是夜。 只是两道光亮从山中逸出,迅速的消失不见了。 千里之外,一个老人临终前把一个水晶瓶和一个绢布交给自己的儿子:“这个秘密已经传了几千年,终于那两个灵魂的禁锢被解除,我是找不到他们投生的地方了,这个秘密我们符家传了多少代,你也要告诉你的儿子,找到他们——把魂魄还给那个女人——” 说完老人闭上了眼。 男子望着那个水晶瓶,擦擦眼泪,打开绢书,上面写着:黑泽王六世以血咒发誓,与贺汀兰生生世世,永缠不休。他们将在未来的一天,冲破黑泽王后所下的灵魂禁咒,在九月初九日转世,等到他们相见的那一天,将忆起前生,再续前缘。水晶瓶中的一魂一魄,赖符氏后人将之归还原主,以完心愿。” 几千年的禁咒,即将揭开…… 二十六年后,男子遗憾的望着自己的儿子:“坚瑞,这个心愿只有你来完成了,如果你也找不到他们,就把它继续传下去……一定……要完成……它……” 一个俊朗的年青人,望着那绢书,痛苦地阖上他的眼睛,质疑地望着那水晶瓶,悲哀的摇了摇头。难道这就是他们家族的宿命,为了那一个虚无缥缈、无法证实的传说,所有的先人都在遗憾中离世。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家族的臆想? 他不知道。 故事却已悄然上演。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本次言情小说大赛,雨的《豪门罪爱·恋恋在昔》入围,分数好像挺高的,排名第三。大家可以去支持一下那部文哦。 ------------ 【02】挥之不去的梦魇 九月初九,月色清冷,透过薄薄的窗纱打在一张奶白色的皮床上,床上一个蜷缩的身影,长发如瀑,面色苍白如雪,她的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眉心一点胭脂红格外鲜艳。 她在做噩梦,梦中一片漆黑,只有隐隐的香气传来,引逗着她朝步步向前,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是谁在说话? “兰儿……” “我不许你死……” 那声音越来越近,她听到急促的马蹄声,震得地面还是摇晃,她的心也在剧烈地跳动,来的人到底是谁?她缓缓退后,突然脚下一空,全身失重,跌入一个万丈深渊―― “啊――” 贺兰若尖叫着从梦里惊醒,她腾地从坐起身来,满头都是冷汗,心口却像是被马蹄踏过一样,阵阵发痛。 “兰儿,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敏姨坐在她床边,小心地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 贺兰若从惊悸中缓缓回过神来,刚才那一吓,只觉得手脚冰凉。这个噩梦总会在她生日那晚出现,梦里那个男人的声音,总是让她莫名恐慌,醒来后就心如刀绞。 接过敏姨递过来的水杯,她坐了半晌,才幽幽开口:“敏姨,现在已经入夜了吧,您也早点去睡吧。” 窗外星光晦暗,房间里没有开灯,敏姨默默地点了点头,忽然想到她什么都看不见,只得柔声道:“那好,你要是有事,就叫我一声。” 贺兰若冲着敏姨声音的方向浅浅笑了笑,借着清冷的月光,可以看到她眉心那颗米粒大的胭脂痣,还有一双如水般澄澈的眼眸。 只可惜,她的瞳孔没有任何焦点。 敏姨离开后,房间里寂寂无声,她也全无睡意,披上睡袍,摸索着从床上下来,站在书柜边,一排一排地摩挲着那些盲文书籍,这些书她都已经读过了。她小心地搬过来梳妆台前的椅子,站在椅子上,踮起脚尖刚好可以勉强摸到最上一层。 那最上一层到底是什么? 她摸到了,很光滑,四四方方的,她可以把它拉过来―― “姐,你在干吗?”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她吓了一跳,微微侧过头,就听见噗通一声,她正在发呆之际,就感觉身子一空,整个人被兰泽从椅子上扯下来。 贺兰若茫然无措地站在地毯上,耳边听见贺兰泽的埋怨声:“你说你,看不见还敢站在凳子上,刚才要不是我帮你,你现在就被这个破盒子砸到了。咦――这是什么?” “兰泽,你在看什么?”贺兰若蹲下身子,摸索到已经打开的盒子,显然东西已经掉出来,正在贺兰泽的手上。 “一本手写的日记,不对,好像是故事书――”贺兰泽打开房间里的灯,随手翻着。 贺兰若来了兴趣,她偎靠着书柜,双膝蜷起,坐在厚厚的地毯上,伸出手去:“给我看看。” “不是盲文书,你看不了。”贺兰泽随手翻着,嘴里念叨着:“正史记载:黑泽王朝一百四十七年九月九日,黑泽王下令,将汀兰殿改为汀兰陵?这是什么的东西?” 贺兰若没有觉得贺兰泽的话有什么不妥,只是眼中充满了好奇:“兰泽,你给我读读。” 贺兰泽皱了皱眉,似乎在犹豫。 “兰泽,今天是我生日,你就给我读读,好不好?”贺兰若的声音难得的带了几分娇憨。 “我又不是没给你准备礼物,算了算了,就给你读一遍。”贺兰泽也坐下来,靠在书柜上,摊开那个旧本子,一字一句念给她听。 ------------ 【03】 情深不寿的故事 “这个故事太滥俗了!”贺兰泽撇撇嘴,手指翻到最后一页:“就是一个公主爱上了她的杀父仇人,还怀上了他的孩子,就自杀了。” 贺兰若呆呆地坐在一边,脸色苍白:“兰泽,你把刚才那段再念一遍,我没听清。” 贺兰泽无奈地叹口气,有些不大情愿,却还是毫无感情色彩的念道: “寒光映着冷月,她举起那把刻着他名字的匕首,决然地刺入自己的心口,默念道:‘拓跋驭,如果有来生,我愿永远不再与你相遇。’就在此时,黑泽王冲进汀兰殿,他惊恐地抱住她软下的身体,鲜血染红了他黑色的衣袍,他怀里女人的温度越来越冷,生命的迹象正在流失。他揭开女人的面纱,苍白如瓷的脸上,居然泛起了淡淡的红晕,美得如同天边的晚霞,却要坠入永远的黑暗之中。 ‘不!你的命早已属于我,我不许你死!’意识中仿佛看到了父亲满是鲜血的身体,朱雀王朝到处堆叠的尸体,还有他――拓跋驭的眼眸,慢慢化成了远处的星星,越来越远,对不起,未出世的孩子,对不起,拓跋驭,如果有来生,永不相忆,永不相忆……” 贺兰泽念到这里,扭过头去:“姐,还念啊?”他的话没等说完,就看到贺兰若脸上亮晶晶的泪水,汇聚到下巴处,无声落下。 “你哭什么啊?”贺兰泽懊恼地挠挠头:“你们女生真是莫名其妙,到底?太感人了?不会吧,这有什么啊……” 贺兰若将头埋在膝盖里,长发如瀑地落下,她不知道为什么心口这么疼,尤其是听到里面的黑泽王说“你的命早已属于我,我不许你死”的时候,她就无法控制地难过。 “不读了,我就回去了。” 贺兰若听到兰泽就要起身,急忙抬起头,拉住他的裤腿:“兰泽,还差一段,黑泽王不是下了血咒,要和她生生世世纠缠吗?” 贺兰泽无奈地翻开最后一页道:“黑泽王确实下了血咒,这上面说,野史记载,第六任黑泽王广纳天下能人术士,据说为了禁锢一个亡灵,发下血咒,要与此亡魂生生世世纠缠不休。那是一个古老的黑巫术,十分凶险,可惜差一点没能成功。” “为什么?”贺兰若的心头一颤。 “哎,刚才你有没有认真听,好在字数不多了,我给你念完――”贺兰泽的目光落到最后一段,不愿意再念那段长长的描写,因为那样的生离死别,在他看来无比矫情,但看着贺兰若期待无比的表情,他只好简单地概述一下: “黑泽王以拓跋皇族最高贵的血统起誓,无论来生还是今世,要与她永远远相忆,永不分离!但是,逆天而行的黑泽王情深不寿,十四年后,他临终前下了最后一道口谕,要与朱雀公主合葬。可是,黑泽王后早已在术士做法的时候,就偷走了朱雀公主魂魄,就算有来生,朱雀公主也将忘记前尘往事。不但如此,黑泽王后还为他们的合葬墓下了封禁的诅咒,除非山崩地裂,他们的灵魂将永远禁锢在墓中,永远不得转世。” 贺兰泽将本子递到贺兰若手中:“好了,念完了。” “那后来呢?”贺兰若捏着那个本子,泪水已经将领口沁湿。 ------------ 【04】看似平行的噩梦 “那后来呢?”贺兰若捏着那个本子,泪水已经将领口沁湿。 “后来?没有后来了。”贺兰泽耸了耸肩:“就写到这里,上面不是说得很清楚吗,除非山崩地裂,否则他们永远不会转世。再说就是一个故事而已,故事的结局都是这样。” 是吗?他们就这样陷入无穷无尽的痛苦之中,永远也不能转世了吗?贺兰若捧着那本笔记,心茫然如缺。 “兰儿,你还没睡吗?”门外是敏姨的声音,“兰泽,你怎么把姐姐弄哭了?” 贺兰若赶紧将那本书放在身后,急声道:“敏姨,你误会了,不关兰泽的事。” “兰泽,赶快和你姐姐道歉!”敏姨的声音已经开始峻切起来。 兰泽叹口气道:“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捡来的,好了,没我的事了,我下楼去了。”说完,贺兰泽无奈地往出走。 “敏姨――”兰若赶紧开口:“是兰泽给我念了一个特别感人的故事,你千万别误会他。” 可是她没有听见敏姨的回答。 “敏姨?”她试探地问了一句。 “没事――”敏姨的声音有些异样,似乎有开关盒子的声音传来。 兰若贴着书柜站起来,小心地将那本书藏在身后:“敏姨,对不起,是不是打扰到你和爸爸休息了?” “没事,我只是不放心你,所以上来看看,你也早点睡吧。”敏姨从地上捡起一块凤凰玉佩,神情异常地悄然握在手中,关了房间里的灯,默默地退了出去。 兰若重新回到床上,她抚摸着那本书,耳边反复回荡着那一句话:“我不许你死……” “不许……” 月光下,她陷入深深的沉思,他们真的被永远禁锢了吗? ――――――雨归来―――――― 黑夜,另一处豪宅,黑色的帘幕遮去了所有的光亮,大床上的男人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冷汗已经湿透他的全身,那血腥气似乎还在空气中荡漾,那么真实。 梦里,一个披着白色面纱的女人,举着一把雕刻龙纹的匕首狠狠刺向她的胸膛,鲜血喷洒而出,梦中他都能感受到那恨和怨的目光,那血的温热和腥咸:“拓跋,我恨你,如果有来生,我绝不要再遇到你……” 每次他从噩梦中醒来时,心都像被剜了一个窟窿一样。二十六年了,每个生日的夜晚,他都会梦见那个女人,可是却从来没有看清楚那张被面纱遮盖的脸。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拓跋毅狠狠地把枕头扔到地上,所有手能触及的摆设都成为他发泄的对象,没有人能够忍受那个可怕的梦魇,一次次的出现在梦中。 听着楼上乒乒乓乓的声音,楼下的老管家、女仆都噤声不语,每年的九月初九,他们早已习惯。 过了片刻,终于归于沉寂。 站在窗前的拓跋逸,已经没有睡意,望着满庭院的法国梧桐,他的眉头隐隐蹙起,手指夹着一支香烟,凉风吹散他额头的冷汗,一种无穷无尽的孤寂袭来。 ------------ 相忘于江湖 ------------ 【07】 万叶千枝皆不是 次日,阳光很好。暗色调的办公室内,都多了几抹亮色,靠墙的古董架上,瓷瓶散发着温润的光泽。黑色理石地砖如同镜面,倒影着一个身影。 办公桌后的躺椅上,拓跋毅正把玩着一柄刻着暗纹的匕首,这是在他梦中屡屡出现的凶器,他订做了一把,每次看到它,就会想到那个挥之不去的梦魇。 匕首发出暗沉的光泽,昨夜那个那个披着白色面纱的女子反复在他脑海中回荡,他终于看到她眉心有一粒朱砂痣,其他的依然隐藏在面纱之下。 上天入地,他一定要把那个女人找出来! 他不能再任由这个噩梦左右他的情绪。 敲门声适时响起,他放下匕首,慵懒地伸出手,钻石袖扣晃出一道璀璨的光弧,他躺在椅子上,唇角微扬:“子奇,有线索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挫败的声音:“毅,眉心一点朱砂痣这个条件是不是太宽泛了?少说也有成千上万,还有其他的特征吗?” 拓跋毅伸出手指,慢慢地揉捻着自己的太阳穴,噩梦醒后他一夜难眠,难免有些头疼,语气也随之冷下来:“有一千就找一千,有一万个就找出一万个,半个月的时间,我要看到你的调查结果。” “毅,在结果出来之前,你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谢子奇调侃着,却不无关心。 拓跋毅听了,淡淡一笑:“继续说下去,你就要去看外科医生了。” 他没有病,那个梦魇也不是他幻想出来的,每年一次,就在他生日当晚,这已经无法用巧合来解释了。 谢子奇一改玩笑的语气,郑重地说:“毅,我推荐你一个命理大师,他虽然年轻,但在业界声名更好,你要不要试试,说不定他能给你些帮助。” “我不信那些方士之言,没必要。” 挂断电话,拓跋毅抚摸着匕首,推命?什么是命,他从来不信,出身世家的他,是长子嫡孙,事业一帆风顺,女人如过眼烟云,只要他想,要什么没有?唯独―― ……雨归来…… 半个月后,拓跋毅望着一人高的资料,愤怒地将它们推倒,纸张纷纷扬扬,落了满地,每张纸上都无一例外的有一张放大的照片,千娇百媚,环肥燕瘦,唯一的共同点是,她们的眉心都有一粒朱砂痣。 拓跋毅忍了半月的耐心终于崩溃,上万张照片没有一个是他想要的! 韩子奇望着满地的狼藉,皱了皱眉:“你确信一个都不是你想要的?这个长得很不错,哦,还是个影星,这个也可以啊,还是个富家千金……” “够了!”拓跋毅一挥手,桌子上残余的几张资料也落到了地上,“她们都不是。” “那不过是一个梦,你太认真了!”韩子奇扔掉手里的资料,沉声道:“我的人半个月来什么都没干,把所有能搜集到的符合要求的人都找到了,你清楚我们的实力,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要找的人根本就不存在!她就是一个虚幻的影子!” “另一种可能?”拓跋毅捞起桌上的香烟,啪的一声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另一种可能就是她被人藏起来了,要么是深山老林,要么是荒村僻壤!总之,我是无能为力了,我这里有张名片,或许你会用得着。” 拓跋毅望着那张木质名片,上面简单的几个字:苻坚瑞。命理大师。答疑解惑提前预约……” 望着那串电话号码,拓跋毅迟疑了…… ------------ 【08】 红颜薄命如斯 风从高处吹来,把那张名片吹起,又轻翻了两下。 拓拔毅起身站在落地窗前,在这里,他可以俯视整个城市,再多的高楼不过都是他脚下的一个个积木,只要他大笔一挥,它们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如连锁反应一般统统倒下。 可是,他不快乐,似乎只有不断的掠夺才能满足他内心的那种不安。他不信什么命运,命运就在他的手中,那个梦魇,他不允许它左右自己的人生,可是偏偏他那么真实,让他无法解释。 拓拔毅甩一甩头,还是接通内线:“进来一下。” 一个美貌的女秘书小心地敲门进来:“总裁,什么事?” 拓拔毅把那张名片扔给她:“以我的名义,联系这个人,我要尽快见到他!” ……雨归来…… 美丽的湖畔,轻轻的微风吹动女孩的长发,她穿着绿色的长裙,坐在湖畔的长椅上,一副墨镜遮住了她姣好的容颜,可是光是那精巧的下巴、红润如花的唇、白如凝脂的皮肤和娴静的气质,就引来无数的目光。这一切,她无知无觉,因为她什么都看不到。 她只能听到那垂柳上小鸟欢快的啼声,能听到风中穿来的游人嬉戏声,能听见水波潺潺声…… “敏姨,外面的世界真好!”贺兰若好奇地倾听着周遭的声音,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光彩。 敏姨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兰若,这次我们是偷偷溜出来的,要是被你父亲发现了,他一定会责怪我的。” 贺兰若垂下头,轻叹一声:“我只是眼睛看不见,就一定要把我锁在家里吗?” 敏姨轻轻拍着她的肩,脑中却还在想着昨天在兰若房间里拾到的那块凤形玉佩:“千万别这样说,你爸不让你出来,一定是有他的原因的。” “现在的我,好像从出生就等待着死亡,我不知道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兰若平静的说道,可是这平静的语调已经让人心酸不已。 “别这样想了,兰若,我们先回去吧,要不家里该发现了。”敏姨岔开话题,扶着她准备离开。 贺兰若微微一笑,她柔声的说:“好吧。” 不远处,正有几个人在向这边走来,其中一个有着俊逸的外表,众人围捧着他向这边走来,那个男子认真地观看着湖水的走势、周围的地形,他随手地指点,有人认真地做下笔记,不住的点头。 敏姨先去叫车,因为偷偷跑出来,所以没敢叫家里的司机,贺兰若安静地等在原地,可是敏姨还没有回来,她听到似乎有很多人的声音,准备向旁边躲闪一下,却不小心踩空,眼看就要摔倒的瞬间,为首的男子一把把她捞起。 一股莫名的气息让兰若有些恐慌,她急急地推开男子,谁知道站立不稳,又要跌倒。 男子一瞬间被她的声音迷住,他伸手摘掉女人的墨镜,却发现那双眼睛十分清澈,黑眸如漆,羽睫如扇,可是却格外纯美,尤其是她双眉间的那颗小红痣,有着迷人的魅力。 “对不起,请放开我。”贺兰若有些忐忑地说。 敏姨从路边跑过来,马上将她轻拉过来,关切地问:“兰若,你没怎么样吧?” 贺兰若微微摇头:“没有,多谢这位先生。敏姨,我们走吧。” 男子微笑地说:“我叫符坚瑞,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我。” 可是贺兰若并没有接名片,她淡淡一笑:“不必了,多谢。”她摸索着敏姨的手:“敏姨,我们走吧。” 望着女子的举动,符坚瑞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是知名的风水命理大师,多少人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名片,让他指点迷津,即便不是这样,以他出色的外表,没有哪个女人会视而不见,除非她是个盲人。 想到这里,符坚瑞突然凝神望向女子的背影,仔细回想她刚才的点滴,那些摸索的动作,还有那双美丽而无聚焦的眼睛…… 难道,她真的是盲人? ------------ 【09】 意外就在瞬间发生 香风渐远,绿色的裙角在风中摆动,最终消失在路边的一辆车中。 符坚瑞第一次感觉到怅然若失,第一次懂得了那句:“衣香人影太匆匆”,那颗眉心的红痣仿佛是心口的一朵红梅,慢慢盛开…… 路的那边,两个人上车后,车子打转向,迎面横冲过来一辆奔驰,出租车司机紧急刹车,却还是听到碰撞的声音,车祸就在一瞬间突然发生。奔驰车的前保险杠已经撞掉,但问题不大,车上的男人紧皱着眉头,没有下车,只是拨打了几个电话,就突然离开了。而那辆出租车则拦腰被撞凹进去一块,撞飞五米多远,车头又撞到路旁的消防栓上。 符坚瑞出奇冷静的头脑轰的一下,他迅速地抛下众人,快步拨开人群,远远望见奔驰车的车位,迅速记下h77767的车牌号,然后拨打急救电话,马上疏散人群。然后就迅速的打开车门,准备第一步急救工作。 车门打开的瞬间,符坚瑞甚至开始心跳起来,那个女孩她有没有怎样?血顺着车门流淌下来,那浓厚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他冲里面喊道:“小姐,你怎么样?” 另一个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救救兰若,我不行了――” 符坚瑞看去,紧靠车门的是刚才的那位中年女子,她的身上流出大滩的鲜血,气息也渐渐弱下去,可是她还是挡住了里面的女子少受伤害,那血也燃红了女子的绿裙,宛若盛开了大朵的罂粟花。 那个叫兰若的女子,头部受伤了,陷入了昏迷,安静得让人害怕。 救护车远远响着鸣笛,呼啸而来,车身上四个大字十分醒目:澄心医院。 救护人员迅速地下车,从撞得变形的车子里搜救出三个人,符坚瑞也坐上了救护车,他拨打了一个电话:“欧阳,我是符坚瑞,我这里有三名车祸患者,刚才上了你们的救护车,请安排一下你们最好的医生来。” 那边的声音沉稳而带着磁性:“我这就安排。再联络。” 放下电话的符坚瑞望着昏迷中的女子,他有一刻失神,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放下自己的客户,为了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子慌乱至此,可惜符氏家规,不能窥探自己的命理,否则他真想知道,自己会因为这个女子的出现而发生什么改变。 澄心医院,紧急抢救室。包括那个司机,三个人被推进急救室。 半个小时过后,一个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出来看着符坚瑞,神色凝重的说:“你和病人什么关系?” 符坚瑞愣了一下,回道:“我是她的朋友。” 医生叹了口气:“病人送来的时候,就已经心脏破损、肺部呛入大量血液、内脏破裂,加之失血过多,抢救无效。” 符坚瑞愣在那里,俊朗的表情有刹那的失神,但他还是冷静的说:“您指的是那位年长的女患者吧?” 医生点了点头,道:“是的,请您尽快联系他们的家人,好处理善后事宜。” ……雨归来…… 车祸现场,在澄心医院的车拉走病人之后,又有一辆救护车呼啸而来,不过空跑了一趟。 那辆出租车已经被拖走,血痕依旧鲜明。几名警察正在调查目击者。 澄心医院也去了几名警察,询问病房外等候的符坚瑞。 在城市的另一端,一座豪宅门外,一辆限量版的奔驰直闯进来,望着车牌,门卫马上打开遥控大门,车子横驱直入,闯进后宅,一个管家看见他,恭敬地喊道:“二少爷,您回来了――” ------------ 【10】 通天的本事 刚跨进客厅的拓跋隐,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到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人,黑色的衬衫,修长的手指正端着一杯红酒,慢慢的放到唇边,眼神若有所思,如同一只豹子,安静而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山雨欲来风满楼,聪明的人总是容易感受那不安的气流在奢华的大厅里流动。 “哥――”拓跋风低头,恭敬地站在那里。他从小就怕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任何事情都别想瞒他分毫。 一分钟后,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如魔魅般响起:“刚才的车祸,一死二伤。” “啊?”拓跋风抬起头,他对上那波澜不惊的眼眸,被其中的冷意瞬间击中,马上又避开,垂下头去:“我错了。” 没有抬头,依然能感受到那压抑的气场,大气都不敢出的拓跋风,居然有汗从头上渗出。 “错了?”声音犹如从地狱传出,“那就要为错误付出代价。” 拓跋风感到一阵阵寒意:“哥,你一定要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拓跋毅没来由的心口一痛,脑海中又飘过一个模糊的影像,一颗眉心的红痣渐渐晕染成浓艳的鲜血,让他无法呼吸。 该死的!他用力一甩,水晶酒杯撞在黑色天然理石地面,洒了一滩红酒,如同血迹一般,这让拓跋毅又瞬间的迷失,那个女人,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酒杯碎裂的声音吓得拓跋风大吃一惊,他从来没看过拓跋毅失控的样子,可是他不敢抬头,难道自己的事惹得他如此生气? 拓跋毅闭上眼睛,迅速抚平那不安的情绪,他再睁开眼,已经恢复了冷静和自持:“你先去吧。” 拓跋风吃惊地抬起头,他这次居然轻易地放过他?可是不敢多问,悄悄地溜走。事后他才知道,出事的一瞬间,车牌就已进入道路监控、目击证人、警方的掌握,只不过因为车主是拓跋毅,早有人内线告之。第一时间他就已摆平所有事情,并以自己不在场的有力证明脱罪,他的司机已经到警局自首,承认车是自己开的,现在以交通肇事罪刑拘,等候进一步审理。 半个小时,所有的事情都已搞定。只剩下伤者,坐出租的想必都是底层人物,命贱如蚁,早已派人拿钱去打发他们了。可是,刚才的那种心痛从何而来?今天并非九月初九…… 拓跋毅的目光开始迷离开,秘书已经约好了那个传说中的大师,他的眉头慢慢皱紧…… ……雨归来…… 病房里,一个男人出神地望着病床上的女人,她因为剧烈的撞击导致头部受伤,虽无大碍,但昏迷了许久。在颅内ct等多项检测之后,符坚瑞特意追问了她的眼睛,医生的回答居然是眼部功能一切正常,不可能是盲人。 一声申银,从病榻上传来,那过于精致的脸居然让符坚瑞有些失神:“你醒了?” 贺兰若皱了皱眉,她想挣扎着坐起来,可是却被扯得一阵疼痛:“你是谁?我现在在哪里?敏姨――敏姨――” 符坚瑞不安的用手在她的眼前拂过,可是她居然没有眨动,而是伸出双手,试图触摸周边…… “你真的看不见吗?” ------------ 【11】 躲不开宿命的安排(1) 那一句话让摸索中的女子暂停了下来,她认真地辨听了一下,悲哀的点点头,可是下一秒钟她就急急地问道:“我记起来了,车祸!敏姨,敏姨她怎么样?” 符坚瑞抓住她的手,那柔荑嫩滑纤细,真不想放开:“她已经不在了。” 女子突然愣住了,不可能,她的敏姨刚刚还和她在一起,她那么爱她,怎么会扔下她不管呢? “不,你说的不是真的……” 听父亲说,她母亲生下她就去世了,是敏姨给了她母爱,每一次噩梦醒来的时候,都是她安慰自己。她从来没有出过家门,都是敏姨陪伴她,悉心照料她,为她打理一切。要不是自己任性,非要溜出来,敏姨怎么会出事? 眼泪从她的眼中滚滚滑落:“都是我的错,死的人应该是我,我活着本来就毫无意义……” 符坚瑞叹口气,轻声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家里的联系方式,我好通知他们。” 贺兰若强忍住泪水,她幽幽的说:“我叫贺兰若,可是我不知道我家在哪里,我父亲是贺天祥,我也不知道他的电话……”她被保护得太好,从来也没出过门,也不需要接打电话,她接触的世界,只有那些家庭教师。 符坚瑞皱了一下眉头,贺天祥?难道是那个金融业巨头?他走出病房,告诉前来问讯的警察。 很快,几辆豪车瞬间到达澄心医院,一个中年男子后面跟着四五个随从,如风般闯入澄心医院。 “敏敏、兰若――”中年男人不掩英气,带着焦灼直奔病房,早有医护和警察引到着来到贺兰若的病房。当男人出现的那一刻,负责该案的警司突然倒抽了一口气,原本以为可以顺利结案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居然是贺天祥!恐怕这次,很难和解了。 贺天祥推开病房,一眼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女儿,那渗着血的纱布、苍白的脸和连串的泪,让他的怜惜之情顿起:“兰若,是爸爸!” 病床上的贺兰若挣扎着就要从床上下来,符坚瑞止住了她,贺天祥过去揽过自己的女儿,望了一眼旁边俊朗的男人:“谢谢你,符先生,稍后我们会专门致谢。” 投进父亲怀抱的贺兰若已经泣不成声:“爸爸,都是我的错,是我非要出来,敏姨她――她已经……” 贺天祥的眉头皱起,他轻轻放下贺兰若道:“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凶手!”站起身的他,浑身都是肃杀之气,他走出病房,走向停尸间。 一个白色的布单遮住了一个僵硬的尸体,旁边的医护小心的提示:“还是不要看了,她送来的时候,已经无救了……” 贺天祥冷静地揭开布单,一副残破满是凝血的尸体,触目惊心的腹部的血肉模糊,贺天祥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自从前妻去世,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爱,可是谁知道,上天又赐给了他另一个天使,文敏不但是个好妻子,还是个难得的继母,她对兰若如同亲生女儿一般,还为他生下了兰泽,早晨还和他告别的女人,如今居然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到底是谁做的? 杀气蒸腾…… ------------ 【12】 躲不开的宿命安排(2) “你说什么?”贺天祥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眼前的男人突然软了下去,他还是坚持着说完:“出于道义,拓跋集团对自己员工造成的意外深感愧疚,因此在法律赔偿之外,愿意再支付二百万的补偿金。” 前来善后的是拓跋毅的助手高子兴,当他一见到贺天祥的时候,就被他的气场所震到,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打开了皮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百万现金,刚才他就是用一半的钱打发了肇事司机,可是现在他居然一点把握都没有了。 贺天祥望着一旁的警司,若有所思的说:“这么说,肇事司机已经自首了?” 警司马上点头道:“是的,他是拓跋集团的一名司机,事发时他驾驶那辆尾号h77767的车沿湖江大道行驶,时速60km,因出租车意外转向,躲避不及发生事故,他已经投案自首了。我们会根据法律提起诉讼,追究其责任的。” 贺天祥瞥向那打开的密码箱,只一个眼神,旁边的随从就点了点头,上前一脚踢开,钱纷纷扬扬洒得医院走廊到处都是。 贺天祥冷冷的望向那个警司道:“事情真那么简单吗?三天内如果不能给我满意的答复,你和你手下的所有人都等着提前养老吧!!” 又转向发呆的高子兴,以冰寒至极的眼神道:“滚――” 高子兴狼狈的逃开,他撞出医院的时候,才从一个警司口中打听到,死的居然是贺氏集团的夫人,而伤的那个,是贺天祥的女儿!这次麻烦了…… ……雨归来…… 贺天祥的脸上,已经是掩饰不住的沉痛,只一个半天的时间,他就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当他走到兰若病房外的时候,正碰上录完口供准备离开的符坚瑞。 符坚瑞暂停了一下脚步,同情的说了一句:“贺先生,请您节哀。您的气色十分不好,恐怕近日还有事情发生,如果您有需要,请记得联系我。”说完递上一张名片。 贺天祥随手接过名片,当他看清上面的名字和头衔后,突然说道:“符先生,久闻大名,居然在这种场合遇到你。” 符坚瑞自嘲的摇摇头:“哪里,哪里。” 贺天祥突然幽幽地说道:“兰若如果永不出门,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可惜万般皆是命……” 符坚瑞闪过一丝疑惑:“贺先生的意思是?” 贺天祥转向窗外,眼神格外忧郁:“既然符先生精通命理,就帮小女看一下吧,她出生不久,有一位大师就告诉我说,最好终身不许她出门,否则将有不幸发生。原本我不相信,可是她第一次被抱出家门,她母亲就意外身亡,从此我再不敢轻作尝试。没想到还是没逃了宿命的安排……” 符坚瑞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请把她的八字交给我,让我好好看看――” 贺天祥刚刚写完递给符坚瑞,符坚瑞看了就皱紧了眉头,怎么是九月初九?他摇摇头,不可能,那个家族传言已经几千年了,他根本就不相信,可是望着那张写着八字的纸,他居然有不安的感觉…… 这时,突然一个身影从旁边的拐角冲出来:“都是她!都是她害死了我妈妈!” ------------ 【13】 躲不开的宿命安排(3) “是她,是她害死了我妈――” 贺兰泽呆呆地粘在他们背后,他原本是来探望兰若的,听了这番话后,先是傻了一样,眼中慢慢涌出泪来,血丝乍现,蓦地他拨开挡住去路的苻坚瑞,疯了一般地直奔贺兰若的病房而去。 “兰泽――”贺天祥大步流星地上前拉住贺兰泽,可是兰泽还是一脚踢开了兰若病房的门。 病床上,兰若正在发呆,她的额头缠着纱布,脚上打着石膏,听到门被踹开的声音,下意识地扭过头来,似乎要辨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兰泽看着兰若那张满是无辜的脸,愤恨一下子填满了胸口,如果没有让他听到那一番话,或许他会认为一切都是意外,可是真相就是那么残忍:“贺兰若,都是你,你是害死我妈咪的凶手!你就是个扫把星――” 啪的一个耳光,狠狠地摔在贺兰泽的脸上,贺天祥扯住贺兰泽的手,厉声喝道:“兰泽,住口!” 贺兰泽苦苦一笑,脸上清晰的五个手指印顿时肿起,他的眼中有桀骜和不甘,更有伤心和愤恨,当他把视线扭转到那个病床上挣扎起来的女子时,恨意更浓:“难道我说错了吗?我全都听到了,她妈不也是她害死的吗?只要她一出门,灾难就会降临,为什么她躺在这里,而我妈咪就浑身是血,躺在冰冷的太平间,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 贺天祥原本愧疚的心再次被激怒,他又一次扬起了手,可是这次,却被符坚瑞一把拦住。 床上的女子已经挣扎着起来,车祸后的她更显苍白,如墨般的长发披洒在浅绿色的病号服下,她试图抓住贺兰泽,却抓了个空,身子从床上摔下来,头上的纱布渗出鲜红的血来,慢慢地和着眼泪流到她尖俏的下巴上,她用凄哀的声音唤道:“兰泽――兰泽――” 贺兰泽脸上有一丝隐痛闪过,曾经他那么爱他的姐姐,尽管他们同父异母。可是,他刚刚从太平间看完妈咪的尸体,想要探望她的时候,居然听到了父亲的那一番话。原来,害死妈妈的罪魁祸首是她!是这个让妈妈白白偏爱了十八年的贺兰若!他痛苦,更痛恨! 贺兰若挣扎着在地上,向前摸索着爬去,她的腿部也受了撞击,打了石膏,一步一步匍匐着,脸上滴下鲜红的血泪:“兰泽,对不起!” 贺天祥和符坚瑞同时大跨步挤进了病房,符坚瑞抢先一步,一把抱起地上的女人,她是那么的轻,仿佛是羽毛一样,那瑟缩的身体和痛苦的神情,仿佛是一个折翼的天使,长长的羽睫轻轻地闭合着,却潸然泪下,眉头的红痣意外的妖娆红艳,如同迷路的孩子,瑟缩在符坚瑞的怀里,不住地抽泣着。 贺天祥刚要接过来,符坚瑞温和地说:“贺先生,我先照顾一下兰若小姐,您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说着指指门外,那个奔逃而出的贺兰泽。 贺天祥信任的点点头,长叹一声道:“兰若这里就拜托你了。多谢!” 他的确有很多要事去做,比如说揪出那个幕后真凶,拓跋毅,等着吧,动了我贺家的人,我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 ------------ 【14】 撕开宿命的帷幕(1) 贺兰若的眼泪冉冉流下,在符坚瑞的白色衬衣上洒下点点桃花,她痛苦地垂下头:“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为什么――” 苻坚瑞轻柔地将她放在病床上,请叹了口气道:“兰若小姐,我是符坚瑞,职业是命理师,如果你相信宿命的话,就告诉我你的八字,让我帮你推算一下好吗?” 贺兰若的泪慢慢止住,淡淡的悲哀浮上她有些狼藉的脸上,一双眸子无神地睁着:“你真的相信命运吗?如果都是上天注定,那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符坚瑞用手在她面前摆动几下,小心翼翼地开口:“你的眼睛生来就如此吗?” 贺兰若低声道:“是啊,生来就是如此,我爸爸曾经请过很多眼科名医上门来看,都没有任何办法。我已经习惯了。” 苻坚瑞蹙了蹙眉,这样美丽的女孩居然真的是个盲人,贺天祥想必一定尽其所能,大概真的无法治愈了,真是可惜。想到刚刚贺天祥的话,他又升起了一丝希望:“兰若小姐,人未必是命运的奴隶,或许命有注定,但未必不可以有所更改。你的八字能否告诉,让我为你推算一下?” 贺兰若说出口后,符坚瑞皱了一下眉头,那个“九月初九”再一次盘旋在他的脑中,他清晰地记得父亲所说的那番话:“他们将在未来的一天,冲破黑泽王后所下的灵魂禁咒,在九月初九日转世,等到他们相见的那一天,将忆起前生,再续前缘……” 难道她会是那个转世的朱雀公主?不!不可能,符氏家族几千年来从未找到过那两个人,如果传说真的存在,他们早已转世多少个轮回,怎么会流传到今?况且九月初九生日的人那么多,怎么会那么巧合就是她? 正在沉思中,他的电话突然响起,他走出病房接起电话后略皱了皱眉头,刚才他正在为隐拓公司选择大厦的基址,那些人还在原处等他。 他踱进病房,贺兰若听到脚步声,她的听力格外敏锐,不等符坚瑞开口,她就轻声道:“符先生,您有事先忙吧,有机会再到贺宅做客吧,今天真的很感谢您。” 符坚瑞有些不舍,他迟疑一下,脑中重复了一下贺兰若的生辰八字,看来要回去好好的推究一番:“好的,兰若小姐,稍候我会拜访府上,把命理分析奉上。” 听到那扇门轻轻的阖上后,贺兰若闭上眼睛,耳边回荡着贺兰泽激愤的话语:“为什么我妈浑身是血,躺在冰冷的太平间,死的人却不是她?” ……雨归来…… 贺氏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 贺天祥冷冷地看着调查报告:“什么?相关路段的监控录像全部失灵?看不清开车司机的面貌?拓拔毅案发时正在皇朝酒店用餐,多人可以作证?” 他的拳头轻敲着调查报告,目光无比寒凉:“h77767的车主分明是拓拔毅,如果他的司机肇事,何必在监控录像上做手脚?不是拓拔毅,也绝对是与他直接相关的人。” “李特助,第一,迅速找到车祸中的出租车司机,了解第一手情况,想必拓拔毅已经花钱收买了,我们再出双倍的钱;第二,马上调查自首司机的家世,从他的家人身上找突破口,威胁和利诱,两个手段,无论哪种,我们要比拓拔毅做得更有力度;第三,启动媒体干预……” ------------ 【15】 撕开宿命的帷幕(2) 贺天祥的眼神一凛,号称商场沙狐的他,在一次次的商海浮沉中,早已练就了过人的冷静和超人的睿智,呼风唤雨的顶尖人物,轻易就可以撼动整个股市的他,怎么会在悲痛中淹没理智? 拓跋毅,拓跋家族的继承人,虽然狠名已经在商场中广为流传,令人不敢小觑,可是,他遇到的绝对不是一个弱者!这件事情,绝对要血债血偿! 李特助冷汗涔涔的记录下总裁的其余指示,往往这样的口令下达,就意味着一个集团的破产,一个家族的覆灭…… ……雨归来…… 公元2126年阴历9月27日 报纸杂志铺天而来,网络媒体一时间热到极致。 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标题配上媒体的偷拍爆料,顿时引起整个商界、司法界、政界的震撼! “金融巨头贺氏夫人车祸身亡,目击证人指认车牌h77767限量版奔驰……” “车祸引出司法腐败,监控录像的奇异失灵” “拓跋毅收买苦主背后的隐情” “交通局局长意外调离岗位,疑涉险受贿,直指贺氏车祸案” …… 拓跋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一个男人在办公桌后淡淡的出神,细长的手指夹着一根雪茄,袅袅的烟雾,难以探究的表情在烟雾背后,更加迷离,他的面前摆放着秘书小心送来的各种材料。 “总裁,因为负面新闻的影响,股市出现了动荡,截止目前,股价出现前所未有的走低……”不敢再抬头的秘书嗫嚅道。 秘书退出后,高子兴提着密码箱垂头进来:“总裁,这次车祸的对象不是平民,是贺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和解恐怕并无可能。” 男人并未做声,唇角微微翘起,没有对手的日子,真是无聊得很,想要通过这件事情,就来打击他拓跋毅,怎么可能?挥一挥手,高子兴退出后,另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毅,到底是怎么回事?人真是你撞死的吗?” 不同于对待前两人的态度,拓跋毅掐灭了雪茄,微微一笑,别过话题:“怎么,我让你找的人有结果了?” 谢子奇皱了皱眉:“有没有搞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找女人?” 拓跋毅解开衬衫的上面两个纽扣,露出健硕的胸膛,天生的气质在冷冷一笑中隐隐散开,他淡然的一瞥:“怎么?你们暗影堂也不过如此,看来你们的水平差得很,要不然我考虑考虑暗夜集团的银狐好了。”(雨归来注:在第一部《老大,雨夜,该开荤了》中有提到的名字哦。莫显扬的手下专门负责情报收集的哦。) 谢子奇哼了一声:“哼!女人能成什么事?” 拓跋毅没有深究,淡淡一笑,眉头一挑,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那是你找到了?” 谢子奇再次叹了口气:“说点正事好不好?贺天祥已经启动了媒体干预,他一方面在调查车祸真相,所有涉案人员都被上层停职调查,你该知道他在政界的影响,现在已经成立了专案组,恐怕无人再敢徇私;另一方面,他通过媒体干预大量炒作极其不利的报道,股东现在人心惶惶,已经有大量股民在抛股,情况十分不佳――” 拓跋隐的脸上居然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笑,他怎么能笑得出来? 一股不安渐渐在谢子奇心头升起,他这样的表情,代表着,他即将出手―― 宿命,已揭开帷幕。 雨归来:三更完毕。答谢推荐!!喜欢就【收藏】吧。 ------------ 【16】 战斗已经打响(1) 淡淡的笑在拓拔毅的唇边漾开,浓黑的眉宇、高蜓的鼻梁,和让人不敢直视的鹰眸,流转着傲视众生的骄傲。 “毅,你这样做,是不是在包庇风?他如果这次不出来承担过错,将为你带来巨大的损失,现在股市动荡,会不会影响你下月初一的婚礼?”谢子奇满脸担忧。 拓拔毅挑了挑眉:“你觉得他现在站出来,损失会减小吗?反而会坐实所有的猜想,导致无法挽回的名誉损失。子奇,你不觉得这正是一个好机会吗?打垮贺氏的机会,就在当下。” 谢子奇隐隐有些不安:“可是,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够道义?人家已经一死一伤了……” 拓拔毅打断了他的话:“商场,从来都是战场,如果我现在一败涂地,他会不会有丝毫的怜悯和同情?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可怜的眼泪还是到地下去哭吧,他贺天祥的手上,只怕鲜血比我多得多!” 谢子奇摇摇头,知道无法说服他,而且正如拓拔毅所言,这次的事情处理不好,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因为贺氏绝对是个难缠的对头,沙狐的名头,可见一斑。 “面对即将大婚的我,你不该想想送什么礼物吗?”好听的声音魔魅般的再次响起。 谢子奇叹了一口气,道:“再说,你真要和那个女人结婚吗?霍丝丝的眉心可没有那颗红痣啊!”要知道,拓拔毅身边的女人如过江之鲫,无论环肥燕瘦,无论是富家千金,还是影坛巨星,无一例外的是,她们的眉心都有一颗红痣,甚至有人为了接近这个钻石王老五,刻意在眉心点上朱砂,一时成为妆容时尚,只不过,谁也无法留驻片刻那浪子的心,他的无情,践踏了多少芳心…… 拓拔毅有些不悦的眯起双眸,冷冷的说:“找个女人来传宗接代,希望她够聪明,否则――” 浑身发毛感觉寒意无限的谢子奇仿佛看到了又一个怨毒的女人,只不过这次换上传说中智慧过人的霍氏集团女接班人――霍丝丝。 ……雨归来…… 半天后,贺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贺天祥望着那一沓调查报告,前所未有的凝神沉思―― 自首司机只身一人,只有一个私生女早已出国,下落不明。动用国际力量,也无法追踪下落,出入境记录全无。 车祸受伤司机拿着补恤金搬离该市,留下字据:有人试图指使他做伪证,陷害拓拔集团,所以避难而去。他确实什么也没看见。 媒体大番报道当天案发时刻:“拓拔毅在皇朝午餐的监控录像截图,身旁神秘女友身份暴光” 法制周刊:监控录像提供:“拓拔毅案发时驾驶一辆法拉利跑车从龙湾大道返家,涉案疑云消散。” 商业周刊:贺氏与拓拔氏蓝湖土地之争,一场车祸引发的血案 警方最新证据:出租车司机留下字据,直指受人胁迫,欲针对拓拔集团,警方介入调查。 股市分析频道:拓拔集团股市平稳回升,不受谣言影响 娱乐周刊:“拓拔毅大婚在即,霍氏千金虏获浪子心。” “十月初十上午九时,盛世皇朝酒店,拓拔氏奢华礼正在筹备中” 贺天祥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报道,怒火如烧,摁响内线:“下葬之日,定在十月初十上午九点,凌晨开始派车,封锁所有前往盛世皇朝的路,白绸裹树,路旁摆满花圈……” 雨归来:今天一更哦。两万字了,大家快收藏啊,之后就找不到了哦。 ------------ 【17】 战斗已经打响(2) 贺天祥的双眸已渐渐蒙上血色,这个拓跋毅果然是个狠角色,他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李特助,马上去调查拓跋毅的家庭成员情况,以及当天案发时间到底都在做什么。” “帮我接通市长秘书电话,约定和市长会面的时间,要越快越好!喂养了这么多年,该收获了!” “监控录像失灵的事情调查结果如何,三天期限,还剩两天时间,涉案人员逐个突破,我就不信找不到突破口!” “至于潜逃的出租车司机,决不放过!” “继续启动媒体干预,尽可能多的爆料拓跋集团的恶意竞争行为,其他私生活方面也不放过。” 一系列的指令下达完毕,李特助擦了擦脸上的汗,马上出去做事。双方都是狠角色,而且动作绝不拖泥带水,此时哪怕一个小小的漏洞,就可能会给对方留下致命的把柄。 抛开这些想法,贺天祥的眼神落到面前的一份企划书上:蓝湖土地开放案。他的神色更加凝重:拓跋毅,真是冤家路窄啊! 那块地坐落在蓝湖湖畔,就是那天文敏带着兰若偷偷散心的地方,依傍着美丽而少污染的蓝湖,因为土地的稀缺和环境的独特,成为众多公司争夺的焦点,之前政aa府迫于公众舆论压力,不敢将这块原本作为公园的土地进行商业开发,但又受不了高额回扣和政绩的you惑,才准备以招标的形式公开竞标。 真正有实力而且能够左右政aa府卖地的公司,并且能够交出大笔收购定金的寥寥无几,其中拓跋集团和贺氏集团就是其中最有实力的对手。 之前不过是一场商业竞争,车祸发生后,就已经不再单纯,贺天祥已经把这个开发案视作复仇之机,务必要斗过拓跋毅! 他躺在转椅上,陷入深深的沉思,面对突然事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他都可以无比冷静地处理。可是这次死的是自己的妻子,兰泽的母亲! 兰泽的痛苦他全看在眼里,如果这次处理不当,恐怕他也无颜在兰泽面前立足,更无法在商场上立足! 想到兰若,贺天祥的眉头渐渐蹙紧,昨晚敏敏拾到的那个凤形玉佩,那是兰若母亲的东西,怎么会突然出现?第二天就发生了意外―― 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宿命存在吗? 终究是他们两个的错!可是如果要报复,就报到他身上好了。 手指摩挲着苻坚瑞的名片,贺天祥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慌中。 电话突然响起,贺天祥摁下免提,秘书小姐的声音焦急地传来:“贺总,澄心医院的电话――” “接进来。” “贺先生,兰若小姐自杀了!!”一位主治医师焦灼的汇报道。 “现在情况如何?”贺天祥的头嗡的一下炸开。 “还在手术室中急救。”医师汇报道。 “我马上过去……” ―――――――――――――――――――――――――――――――――――――――――――――――――― ------------ 【18】 难道这也是巧合(1) 一路让司机奔驰飞车的贺天祥,心像被割了一样难受,大脑飞速运转的贺天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拿出口袋里的名片,看着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 “符先生,我是贺天祥,请问小女的八字您是否已经推算完?” “贺先生,已经推算完了,我这边正在忙,稍候我会过去。” “符先生,我想知道,我女儿的命相中有没有――夭折的可能?”贺天祥还是问出了口。 那边有片刻的沉默,然后问了一句:“兰若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贺天祥在那不同平常的沉默中似乎嗅到了不安的端倪,他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她刚刚自杀了。” 符坚瑞吃惊的语气从电话中可以清晰听到,他急促地说道:“贺先生,请不用着急,命理虽然很复杂,但是没有那样的卦相,所以请不要过分担心。我这边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符坚瑞的心无比的沉重,他走出电梯,迎面就是一间奢华的办公室,专人负责引导着他来到办公室外间的会客厅,符坚瑞对总裁秘书说:“请转告你们总裁,我有很急的事要马上去处理,只有下次再约了。” 秘书小姐脸色一变,下意识拦住了他的去路,忐忑地说:“符先生,您和总裁约定的时间仅有五分钟就到了,请您一定要再等一下,否则您这样一走,我会很难解释的。” 符坚瑞的眉头一皱,一向讲究与人为善的他有一丝为难,他能从秘书的表情中看出她无比的焦灼,不难想像那个拓拔总裁的专断独*裁。当拓拔毅派人预约他的时候,是在车祸发生之前,日期也是早已定好的。出于职业操守,他必须不带任何偏见的解析命理,提出建议。 当他接下这单预约的时候,有一丝疑惑:以拓拔毅在商场的声名,似乎是个极狂妄的人,这样的人难道也会有困惑吗?也会想着求助命理师吗?然而,他没有理由不接。他的特殊身份使得他可以接触任何行业的高层,试想有谁不想知道自己的命运?谁不想预知未来?虽然他透露的有限,但也足以安慰人天生对未来的畏惧之心。 车祸发生后,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有了一丝私心,他倒想看看,那个拓拔毅到底恐惧什么,想知道什么!想到这里,符坚瑞抬手看了看表,还有四分钟,那就先拿走他的八字,再赶回去看兰若。 三分钟后,总裁办公室的两扇门同时打开,一个男子身后,簇拥着几个人,那男子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六左右,颀长的身姿格外挺拔,黑色的衬衫,修长的腿,如同优雅的黑豹,他面无表情,双眉浓黑,直插入鬓,眼眸中流动着犀利的光,如王者一般,直奔内间而去。在跨进内间大门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道:“请符先生进来吧。” 身为男人的符坚瑞眉头一皱,因为他赫然发现,在那个男子双眉之间,隐隐有一个肉眼不易觉察的红痣,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兰若的容颜。 ------------ 【19】 难道这也是巧合(2) 踏入办公室,黑色的天然理石地面,光洁如镜,侧面墙上的古董架上一件双羊尊吸引了苻坚瑞的注意力,那是由两只背部相连的羊组成,羊角弯曲,羊背相连,羊腿上的飞龙蜿蜒直上,鳞片泛着暗青色的毫光,厚重而不失精致。 拓跋毅穿着黑色衬衫,随手将西装搭在衣架上,坐下来,淡淡一笑:“符先生也喜欢这些玩意儿?” 苻坚瑞回过头来,看到拓跋毅置身在这样古色古香的环境中,竟也如此协调,不觉蹙了蹙眉:“拓拔先生倒是好情致,这件双羊尊如果是真品,那就是绝世珍宝了。” 拓跋毅淡淡一笑:“符先生好眼力,祖上传下来的,我不过喜欢,随便摆摆而已。” 苻坚瑞听到这句话,想到之前那些关于拓跋氏家族的报道,点了点头:“有此罕物,可见拓跋先生之富贵,只是不知拓跋总裁约见在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还望直言。” “我要找一个人。”拓跋毅开门见山。 “那不是我的工作范畴。如果找人,我建议拓跋先生去报警。”符坚瑞淡淡开口。 拓跋毅吐出一团烟雾,随即将烟掐灭,双手交叉在胸前,审视般地看着眼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苻坚瑞:“符先生,如果警察有用,我也无需劳烦您大驾。我要找的是一个经常出现在我梦中的女人。” “梦魇?是要化解冤魂吗?”苻坚瑞蹙了蹙眉,难道是他做了什么亏心事? “冤魂?”拓跋毅眯起如墨的眸子,那个女人会是一个冤魂吗?她那哀怨凄绝的目光是因为怨恨他吗?是什么样的恨能让她不惜自杀,甚至说出那样的话: “拓跋,如果有来生,我愿永远不再与你相遇……” 望着拓跋毅沉思的模样,符坚瑞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来道:“拓跋先生,如果是化解冤魂,并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如果您没有别的咨询,我有急事,先告退了。” 拓跋毅眉心皱了一下,没有做声。 苻坚瑞刚走到门口,两个保镖就拦住了他的去路。苻坚瑞见状,转过头淡淡一笑:“拓跋先生,若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要想问心无愧,还是要多做善事,好自珍重!” 拓跋毅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冷静、清傲,不畏权贵,倒让他生出几分尊重和隐隐的期待:“符先生,我一般不会强人所难,不过,这个梦已纠缠我二十余年,不知是否与命理有关,倘若她真是我的宿怨,我总有知道原委的权利。据我所知,你们命理师在碰到这种玄妙事件的时候,都会有本能的好奇心,难道符先生没有这种职业病吗?” 看到苻坚瑞似乎有一丝松动,拓跋毅撕下一张便笺,写下自己的八字走到苻坚瑞面前:“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也是一种职业道德吧?” 苻坚瑞的视线扫过那张写着拓跋毅八字的便笺时,突然愣住了。 九月初九? 难道这也是巧合? ------------ 【20】 难道这也是巧合(3) 九月初九? 符坚瑞当场愣住,绢书上的那行字陡然浮出脑海:“黑泽王六世以血咒发誓,与贺汀兰生生世世永缠不休。他们将在未来的一天,冲破黑泽王后所下的灵魂禁咒,在九月初九日转世。等到他们相见的那一天,将忆起前生、再续前缘。” 当他看到贺兰若的八字上的“九月初九”时,他安慰自己,那实属巧合,此日生人,何止千万。 可当他再看到拓跋毅八字上的“九月初九”时,他已经无法镇静下来,拓跋毅说他二十余年来反复梦见一个女子,难道是他前世的记忆? 还有,他们眉心都有血痣,难道这也是巧合? 苻坚瑞一瞬间的失神,已足以引起拓跋毅的关注,他仔细审视着符坚瑞的表情,那惊讶应该发自本心,难道他真的从自己的八字上看出什么了? “符先生,有什么问题吗?”拓跋毅的声音如魔魅一般飘来,将符坚瑞从震惊中拉回。 符坚瑞面色恢复了平静,他凝住心神,沉声道:“拓跋先生,我的朋友现在还在医院,暂时不能给你详推命理,稍后我们再联络。” 拓跋毅没有为难,点点头,挥挥手让那两个保镖让开,目送苻坚瑞消失的背影,直到他进了电梯,拓跋毅才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抚摸着那把暗色雕龙的匕首,他若有所思。 ……雨归来…… 开车飞奔前向澄心医院的符坚瑞,脑子一片混乱,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状态,两个“九月初九”,两颗血痣…… 父亲的话再次断断续续地在他脑中盘旋:“坚瑞,这个心愿只有你来完成了,如果你也找不到他们,就把它……继续传下去……一定……要完成它……” 可是,他该如何断定?他们两个人,就是家族世代要完成的心愿? 等他们相见的那一天?不!兰若是个盲人,她看不到任何人。是不是因为她的魂魄不全,所以才会如此?那么黑泽王后的诅咒依然发生着作用。 到底他们前生发生了什么,谁也无法知情。千百年过后,只有他家代代相传的简短不明的话。 他细细回想拓跋毅的神情,他提起那个要找到的女人时,似乎是怨恨的,甚至重复了“冤魂”那两个字…… 他们会是前世的冤家吗?符坚瑞想起躺在病床上的兰若,也许真的如此,现在两个家族已经陷入水火不容的对战之中,他不敢想象,如果那个传言是真的,他们会不会一直纠缠下去! 终于到了澄心医院的门口,直奔急救室的符坚瑞,居然也对命运有了一丝怀疑,兰若,千万不要出事! 急救室外,贺天祥和几个随从焦灼地等在门外。 见到符坚瑞,贺天祥眉眼中闪过一丝安慰,他掩不住疲惫的神态:“符先生,你来了。” 符坚瑞走过去,关切地问:“贺先生,怎么会这样?” 贺天祥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以兰若的性情,在她听到兰泽的话以后,一定不能够接受,她那么善良,一定是因为自责、内疚到极点,才会自杀。” 符坚瑞默默地点点头,她能想象到兰若自杀时的心境,也很体谅此刻贺天祥的痛苦,只得轻声道:“贺先生,不要担心,以后我会多开释她的。” 贺天祥望向符坚瑞的表情多了一丝意味。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 【21】 人活着,不是为了自己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贺兰若面色苍白,双眸紧闭,如同一个瓷娃娃一般躺在推车上,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珠,慢慢地淌下,将鬓角的黑发沁湿了。 “兰儿,为什么这么傻?”贺天祥将她推进病房,抱放在床上,看着她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贺兰若没有睁开眼睛,她听见贺天祥的声音,泪水溢出更多,却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绝望,一个生下来就要面对黑暗、会给亲人带来不祥的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苻坚瑞看着贺兰若眉心的那颗痣,心中一动,上前轻声道:“兰若小姐,我是苻坚瑞,我见过很多被命运纠结的人,他们都以为自杀是解决的唯一途径,因为他们一死,就可以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其实这是最自私的――” 贺天祥皱了下眉,生怕刺激到兰若,就轻轻地打断了他:“符先生――” 苻坚瑞对贺天祥微微一笑,示意他不要焦虑,他转向贺兰若,附着她的耳朵轻声道:“如果你父亲双目失明,你会不会觉得他是负担,会不会希望他自杀?他若是自杀了,你会不会觉得摆脱了麻烦?” 贺兰若愣了一下,立刻摇头:“不!” 苻坚瑞见她有了反应,柔声道:“所以兰若小姐,你不是为自己而活,你现在这样做,是你一厢情愿,太为自己着想。宿命,让人不能改变,也不容我们逃避。人活着,并不仅仅为了自己,你的生命,属于你的父亲,你夺走了它,会让贺先生更加痛苦;你的生命,也关联着兰泽,你夺走了它,会让成熟后的兰泽陷入内疚;你的生命,也属于你未来的伴侣,还有你将来的孩子……” 一丝苦笑,在贺兰若的唇边漾起,她会有伴侣,会有孩子吗? 似乎读懂了兰若的迷茫和疑惑,看到了她的泪已经悄然止住,苻坚瑞柔声道:“会的,你一定会和贺先生一起度过这个难关,让他有亲情陪伴,你也一定会幸福!” 贺天祥见兰若轻蹙着眉,若有所动的样子,总算舒了口气,转向苻坚瑞的时候,换上了郑重的语气:“符先生,兰若过几天就出院了,我公司最近事情很多,你能到家里多陪陪她吗?” 符坚瑞微微一笑:“贺先生,您就称呼我坚瑞吧,我一定会去多陪陪兰若小姐的。” 贺天祥拍了拍的肩膀,道:“坚瑞,让你费心了,贺伯伯相信你!” 两人都点了点头,苻坚瑞唇角浮起一丝微笑。 电话铃声响起,出去接电话的贺天祥,眼神再度深邃起来。 车祸当天的录像,被人为地擦去,已经调查出当天监控室值班的人员,以及出入监控室的涉案人员,所有人都在接受调查,最迟明天就会出调查结果。 拓跋毅的家庭情况调查报告,密函等待贺天祥回去开启。 丧葬事宜已经准备完毕。 贺天祥挂下电话,和兰若、坚瑞告别后,就匆匆回到贺氏集团大厦。 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封密函,贺天祥打开,一个名字跳入了贺天祥的眼中:拓跋风,难道是你? ------------ 【22】 硝烟有血的味道 1 风渐渐转凉,法国梧桐夭矫的身姿和斑驳的树干,已有了秋的印迹,汽车一掠而过,惊起无数飘飞的落叶。 秋,在一场雨中渗入每寸土地、每个心田。 拓跋毅紧抿的双唇,可以看出他固执和冷傲的心,会议厅中,各个股东凝重的表情,却不敢妄作出头鸟。 “秘书,汇报一下蓝湖企划案的进展。” 秘书小心的打开进展报告,朗声地说:“目前,具有实力与我们拓跋氏集团竞争,只有贺氏集团,我们的企划书已经完成,有如下几种方案: 一、建造都市高级商务休闲会所。以蓝湖为天然背景,保持原有自然生态,建立会员制会议中心、国际化酒店,预期投入55亿元,所有权归集团所有,以管理和经营逐年获得10%回报,可以股东分成、红利方式体现; 二、打造经典富人区别墅。以双拼、叠拼、多拼为户型,邀请欧洲建筑名师设计,全球物业首席公司管理,以尊贵、典雅、隐私为宗旨,预期投入60亿,分批次销售,一次性回利300%,所有权全部转移。 三、搁置开发,以待升值。预期投入28亿元用于土地收购,每年500万元的管理,该土地具有独特的地理环境,为市稀缺黄金地段,可暂停开发,炒作土地,赚取差价。 …… 更为详细的企划方案,已经下发给各位股东,请详细审核预算和回报,发表意见。 秘书简短汇报完毕,会议室里一片肃静,终于老股东司马冉咳嗽了一声,缓慢地环视了一周,在各位股东眼中看到了共同的疑惑,他望向拓跋毅,小心地问了一个问题:“总裁,近来拓跋氏集团的股票并不稳定,原因众所周知,贺氏车祸案并未结案,如果此时贸然投资,一旦有变,后果不堪设想,况且贺氏集团对这块土地也势在必得,我们以什么把握夺得这次竞标?” 其他股东小声的附和,自从拓跋毅接手集团以后,他们明显感受到腰包更鼓,多次决策已建立了拓跋毅的绝对权威,但是这次因为对上商场叱咤风云多年的贺氏集团,而且最近车祸案导致人心不稳,甚至有谣言认为拓跋毅才是真凶,但警方未下结论,众人忐忑多时,可是望向拓跋毅,仿佛云淡风轻,丝毫不受影响。 听了那个质疑,拓跋毅鹰眼一眯,淡淡的说:“十月初一的竞标,非我们拓跋氏莫属。” 他何以有这样的自信?在负*面*新闻包*围的现在?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在他的唇角荡漾,他的必胜秘诀就是:从对手的立场去看问题,凡是对方想到的,自己提前想到。 比如说,风早在车祸当天,就已经派往巴黎,至于决定的文件,则早在车祸前就已经下达。所有不在场证明,天衣无缝。 至于竞标案,他贺天祥能想到的招数,他又怎么会不知?只不过,要看谁的手段更有效! 硝烟,已经扩散开去,在那黄赫色的烟雾背后,隐隐传来血的讯息。 三天后,一切将见分晓! ------------ 【23】 硝烟有血的味道 2 贺氏集团。 贺天祥看着车祸事故调查报告,头越发疼痛。 这一次的对手太过强劲,在商界他纵横数十年,从未有这般棘手过。 事故调查已经出炉:道路监控器的失灵,并非是个人所为,除出事的湖畔大道以外,还有几条相关道路监控器失灵,事故原因是年久失修,加上监控室管理员未及时发现导致,处理结果是检修所有监控设备,处罚渎职的监控室管理员。 明知道这是弃卒保车,可是却找不出漏洞来。 虽然拓跋毅当天的确不在案发现场,但这一切都是他在幕后操纵的结果,否则不可能在车祸发生之后,所有证据全都销毁,上下统一口径,整个过程无懈可击。 他包庇的应该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拓跋风。 可是警方给出的调查结果是拓跋风在案发当时,正赶往机场飞,拓跋集团早在车祸前一周就已经决定派往他前去巴黎分公司,机票是车祸一个小时以后起飞的,有人证明拓跋风在提前半个小时到达机场。从案发现场到机场,不可能半个小时到达。 贺天祥握紧拳头,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办公桌上的照片让他的目光更加沉痛起来。 那是一年前他们在家中花园照的全家福,坐在正中的他,看起来还那么健硕儒雅、文敏偎在他的身旁,温柔而娴静,身后是穿着白色裙装的兰若,兰泽站在兰若身后,眉眼之间都是阳光,比他姐姐高出一头,他的手搭在兰若的肩上。背景是一片绿色的草坪、白色的秋千架、几棵高大的香樟树,树下还有一个躺椅。 他仿佛闻到了香樟树的幽香,一丝丝的甜、一丝丝的凉,渐渐的竟然是一丝丝的腥咸,那是文敏躺在停尸间里的干涸的血的味道,那温柔的笑,变成了凝固在唇边的血花,那花园居然被血所淹盖,如同一朵、一朵黑红色的郁金香,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他的脑中突然闯入了一个影像,那个凤形玉佩―― 捂着发痛的心口,贺天祥长抒了一口气,接通李特助电话:“和市长约定的时间还有多久?” “两个小时。”李特助回答。 “好,准备一千万现金,随我一同出发!”贺天祥望着桌子上的蓝湖企划案,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意:拓跋毅,这次企划案,我势在必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雨归来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贺氏花园,坚持出院的贺兰若回到了别离几日的家,她孤单的坐在秋千架上,微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伸出手将凌乱的发丝掖到耳后,嗅到香樟树的气息,却再听不到敏姨温柔的呼唤,还有兰泽开心的喊声。 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侧起耳朵,听到那脚步声在她身边停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 【24】 剪不断理还乱 贺兰若侧耳听了一下,继而幽幽的说:“是符先生吗?”她的听力格外敏锐,只要接触过几次,她就能从气息、脚步声感受得知来者是谁。 符坚瑞望着贺兰若那消瘦的容颜和遗世独立的风神,不觉有些出神。昨天晚上,他回到寓所,把两个八字详细解析之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们同生在九月初九,眉间都有一颗极小的血痣,两个人的八字单看皆是清贵之相,人中龙凤,然而一旦相合,凶相迭起,偏偏日柱、月柱、时柱无一不合,又有夫妻之缘,只是两人天生血劫,尤其是兰若,伤及家人,不知能否化解,大灾就在今年。 倘若这两个人就是他要寻找的黑泽王与朱雀公主的转世,那么水晶瓶中的魂魄或许就应该属于贺兰若,她毫无道理的失明与拓跋毅的梦魇就都可以得到解释。 只是他不能冒险,因为一旦猜错,那魂魄就再也无法收回,他就无法完成家族千年来的使命。 一步走错,万丈深渊。 “兰若小姐,天凉了,不要在花园中坐得太久了。”苻坚瑞收回神思,上前把着秋千的绳索,望着秋风吹起几片枯黄的梧桐落叶,轻轻叹了口气。 “符先生,我的命理你看过了吗?请但讲无妨。”贺兰若听着风声,一只手把着秋千,手腕上依旧绑缚着纱布,神情却不再悲苦。 “兰若小姐,叫我坚瑞吧,你的命理我已看过,不是你的错,命运虽然设置了许多劫难,但命运也是公平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因果,卷入局中的,都是前因种的果,不必将责任都揽在一个人身上。” 贺兰若听着他的话,摇了摇头,还是无法将自己从自责中解脱出来,她循着风声稍侧了下头,转向花园入口处,神情凝重起来。 苻坚瑞顺着她听的方向看去,看到花园门口站着的贺兰泽,他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只是恨恨地盯着贺兰若看,英朗的眉宇间还满是浓浓的悲伤。 贺兰若似乎已经觉察到周遭气息的变化,她试探地问了句:“兰泽?是你吗?” 听到呼唤的兰泽,正对上贺兰若焦灼、紧张的神情,他拳头缓缓捏起,看到贺兰若已经从秋千上下来,突然转身离开。 “兰泽――”贺兰若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确定刚刚兰泽站在那里,她急急地追去,可是没跑两步,就跌倒在地,头发如瀑地披在身上,脚踝处的疼痛让她艰难地起身,还要继续向前追。苻坚瑞一把搀起她:“兰若,别追了!” 贺兰若失神地听着那脚步已经远去,她轻轻推开苻坚瑞,面色已经苍白,强忍着要掉下来的泪水轻声道:“符先生,谢谢你。” 苻坚瑞站在她身边,看着她一拐一瘸地摸索着向花园外走去,梧桐叶飞起落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浮上心头。 ――――――――――――――雨归来―――――――――――― ------------ 【25】 无毒不丈夫1 市政办公大楼,市长办公室。 沙发上,两个男人在喝茶,茶香袅袅四溢,貌似老友会面的氛围,与贺天祥脚下的密码箱极不搭调。 “汪市长,近来一切可好?”贺天祥淡淡地问道。 “哪里,哪里。贺总,家里的事情我听说了,一再要求他们谨慎调查,据说肇事司机已经抓住了?”汪市长关切地说。 贺天祥的面色凝重起来,他恨恨地说:“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分明是拓跋毅的垫背!没想到他年纪轻轻,手段居然这么老辣!以后还了得!” 汪市长道:“现在的年轻人,哪里懂什么规矩!”他做市长七八年,无论是哪路神仙,谁不想着和他攀攀交情,政商一体,想要获得利益,就要懂得投入,比如说贺天祥,不但商场叱咤风云,在政界也是游刃有余!不过这次车祸案,他早有耳闻,不知道那个拓跋毅是什么来头,居然可以在多重施压之下,毫无破绽! 贺天祥听了他的话,微微一笑,目光扫向旁边的密码箱,道:“汪市长,这次蓝湖土地竞标案,无论拓跋毅下多大的赌注,我都一定要胜出!否则,他气焰越盛,恐怕越无人敢挟制了!” 汪市长瞄了一下密码箱,不动声色地说:“贺总,商场如战场,不必计较一时得失,况且变数众多,我这次能促成蓝湖土地投入开发,也是顶了很大的压力的!我也快退休了,想去澳洲和我儿子团聚去了,很多事情我插手也未必有效啊!” 贺天祥眼神一眯,这个老狐狸,说是想去澳洲养老,摆明了是要“养老金”,人越到要退休的时候,就越是贪婪,不过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了:“汪市长,您的能力我已经多次见识了,所以这一次我相信您绝对能够操盘全局,澳洲那边我有套别墅,前后有很大的花园,令公子想必不会拒绝我这个年伯的好意吧?” 汪市长客套地说:“贺总,何必这么客气……” 贺天祥微微一笑,拨了通电话,交代了过户的事宜,就捧起了茶盏,笑道:“这茶不错。” 汪市长笑着站起身:“贺总,我这里还有一些,我给你拿一盒。” 贺天祥也就势起身,话已说到,无需再点透。临走之前,贺天祥“不小心”落下了密码箱,汪市长仿佛没有看见,一直将贺天祥送出办公室,两人握手言别,似乎多年的老友。 事情貌似十分圆满。 ……雨归来…… 10月初1 下午2点 蓝湖土地竞标现场 各路人马纷纷到齐,贺天祥带着李特助还有兰泽等人准时出场。虽然兰泽年幼,但是早一点让他接触商场,就早一点成熟。想当年,他在十五六岁的年纪,已独当一面! 他们刚坐下没多久,另一伙人也在众人瞩目中进场。为首的拓跋毅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眉宇间透着淡淡的戾气,他朝贺天祥这边望了一眼,唇角微微扬起,就收回了视线。秘书、助理簇拥着拓跋毅落座,他气定神闲地点燃一只烟,所有神情都隐藏在淡淡的烟雾之后。 服务人员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上前阻止。 贺天祥皱了一下眉头,拓跋毅身上的淡定从容,让他微微生出一丝忐忑,这种感觉是他从来不从有过的。或许他太想赢的缘故,才会格外在意。 因为这不只是一场竞标,更是他和拓跋毅之间的对决! 压下这种不安,他仔细地回想自己的全盘计划,汪市长那边一千万加上一栋澳洲别墅,应该能喂饱了吧?况且,汪中做事,有他的原则,既然他收下了,绝不会再两边通吃,这就是“盗亦有道”,所以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为什么他还是隐隐觉得不妥? ------------ 【26】 无毒不丈夫2 场内一片肃然,场外却早有媒体在紧张的等待,各种内幕、谣言纷飞,甚至各大媒体都已空出来头版头条,就等着消息出来的瞬间,抢先爆料。 之前贺氏和拓跋氏的恩恩怨怨,使得这一场竞标变得更加令人期待,到底鹿死谁手,似乎已不仅仅是一场商业战了。 相对于场外的人声鼎沸,场内却一片肃杀,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第一轮评分结束,贺氏以极小的差距险胜拓跋氏。 贺天祥瞥了一眼拓跋毅,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得色。 拓跋毅却很淡然,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不知他是失望还是早已预料,所以处变不惊。 贺天祥脸上的笑意缓缓收回,等待第二轮的比拼。 第二轮,报价。如果达不到竞标底价,将意味着出局,而过高标价,只会一定程度地扣分,如何评估并取得最终的胜利,拼的就是商业智慧。 当贺氏报价公布的时候,那些来旁观的企业代表一致露出惊愕的表情,贺氏果然是大财团!那块土地市场价是20亿,而他居然报出29亿的高价,贺天祥不动声色地等待着拓跋氏的报价。 公布拓跋氏报价的时候,众人又暗暗一惊,拓跋氏报价为:28.5亿元。 两家底价竟然如此接近! 贺天祥微微一笑,他的报价要高于拓跋氏0.5亿,加上前面的微小优势,这次竞标非他莫属。他回望拓跋毅,终于露出胜利在望的表情,目光里透露着蔑视。 拓跋毅见了,唇角缓缓浮起一丝笑意,似乎毫不在意。 结果要七天后才会公布,但是现在几乎可以判定花落谁家了。 两方人马纷纷起身,齐齐朝门口走去。媒体顿时蜂拥而上,想要抢出第一手新闻。可是贺天祥和拓跋毅都带着微笑立场,并不接受媒体的采访,各自乘车离去。 惹得媒体转向去追问各个与会代表。一时媒体大热,几乎全部看好贺氏。 拓跋毅在车中看到那一幕,神色晦暗,对身边的助手高子兴下了一条指令:“七天内,抛出我们手上的贺氏所有股票。” 高子兴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照办。 这七天,贺氏股票节节上涨。 ……雨归来…… 七天后 清晨。拓跋氏集团。 大门推开,一个女人带着一副墨镜,拎着一款爱马仕最新款的黑色手袋,径直向总裁电梯奔去。 “小姐,请您止步!”前台小姐和保安立刻冲过来,拦住了她。 女人啪的一个耳光扇在前台小姐的脸上,她缓缓取下墨镜,凌厉的眼神吓得前台小姐退了一步,冷声道:“我是你们总裁的未婚妻,你们还不让开。” 前台小姐捂着烫红的脸,眼泪在眼圈打转,却还是冷静地坚持:“这位小姐,无论您是谁,没有预约或是总裁的准许,我不能让您上去!” 女人不怒反笑,居然换了另一幅表情:“不错,你做的确实很对,希望以后继续下去。那现在你可以问一下你们的总裁大人,我是霍丝丝,他要不要见我吧。” 说完竟然妖娆地走向大厅的会客处,优雅地坐在沙发上,仿佛刚才那个飞扬跋扈的女人,根本不是她一般。 前台捂着脸,回去拨打内线。几分钟后,她带着职业化的微笑来到霍丝丝面前:“霍小姐,总裁请您上去,电梯这边走。” 霍丝丝走到电梯门口,回望一眼前台小姐,微笑着说:“希望你能替我老公拦住所有不知死活的女人,我不会亏待你,但如有例外,可不是丢掉你工作这么简单了哦。”说完就进了电梯。 前台小姐站在那里,突然感觉有点冷,好可怕的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 【27】 无毒不丈夫3 电梯直通顶层,霍丝丝整理了一下衣装,对着镜子露出自信的微笑,以她的智慧和美貌,拜倒在石榴裙下的男人如过江之鲫,可是她从来不屑一顾,她的男人,一定要是最优秀的! 而拓跋毅,就是那个人选。 电梯.门打开,一个女子一身香风从霍丝丝身边经过,艳丽妖娆的身材和潮红的面颊、妩媚的神情让霍丝丝不禁多看了两眼,当她的视线落在那女人的脸上时,心中升起一丝不悦,她就是那个当红影星周冉,她以清纯佳人的形象出道几年,都并没有蹿红,近来却突然风格大变,该走性感路线,连拍了几部大片,最近刚拿了一个最佳女主角奖。 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有人在捧她!而捧的那个金主,很显然现在已明了。 霍丝丝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又瞥了一眼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周冉,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她出了电梯,走了几步才蓦地停下来。周冉眉心有颗小红痣! 貌似之前与他传绯闻的女子,眉心也有颗红痣!难道他竟有这种特殊的癖好? “霍小姐,总裁请您进去――” 霍丝丝收起忐忑地情绪,推开拓跋毅办公室的门,有一种恍然进入古代宫殿的感觉,没想到这样现代的摩天大厦里,居然有这样一个古色古香的所在!她要见的男人正慵懒地坐在办公桌后,系上自己衣服上的第三颗纽扣,办公桌上的文件被推到一边,有些已落在了地上,空气中漂浮着一种复杂暧昧的气息,让霍丝丝微微蹙起了头。 坐椅上的男人精神抖擞,面上没有丝毫的尴尬和异常,只是淡淡地开口:“有事?” 霍丝丝冷静地说:“我来探望一下我的准丈夫,不会不受欢迎吧?” 拓跋毅微微一笑:“我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外人打扰,我想这样的惊喜,下不为例。” 说完后,他走向酒柜,自顾自地拿出一瓶酒来,倒了一杯,意态慵懒。 霍丝丝的脸色变得很差,她冷声道:“我是外人?我们还是几天就要结婚了,我想既然我要成为你合法的妻子,希望能得到你的尊重,我绝不是一个花瓶和生子机器!” 拓跋毅品了一口红酒,唇边漾起妖孽般的笑意:“哦?我们这一点没有达成共识,太可惜了,我有的是得力的助手,不劳我的女人操心,不生孩子要老婆做什么?” 霍丝丝的眼神中更加冰寒:“那你为什么选上了我?我的眉心可没有你喜欢的红痣!” 拓跋毅摇晃着红酒杯,低下头,凉凉的声音淡漠地响起:“我觉得你够聪明,优生优育总要选择一个好的母体。你想要的我都给得起,除了这里――”他指指自己的心:“我讨厌女人追求那些毫无意义的东西。当然,我给你反悔的时间,你也可以不同意,我绝不勉强。” 那声音就像是在谈一桩不大有兴趣的生意。 霍丝丝声音微涩:“还有三天,如果我落跑,难道你不在意吗?” 拓跋毅一饮而尽,手里把玩着那把匕首,微微一笑:“你觉得我会吗?” ------------ 【28】 无毒不丈夫4 拓跋毅的肩头落着朝晖,手上的刀锋有暗沉的光芒,唇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却让人生出一丝凉意来。 霍丝丝望着他的侧脸,心头的怒火慢慢地压下去,他这样的男人,何欢无妻?倘若她退出了,不知道有多少豪门千金、小家碧玉会争前恐后地扑上来,可是这样耀眼的男人,只要她点点头,就可以成为她的丈夫! 拓跋夫人,这是一个多么好听的称呼? 她可以光明正大地与他出入各种社交场合,她将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只要她不退出。 慢慢地她的脸上浮起妩媚的笑容:“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未来的老公。” 待霍丝丝离开后,拓跋毅嗅到空气中异样的味道,蹙了蹙眉,他转过身去,推开一扇窗,顿时有风吹进来,带着早秋的凉意,身后有纸页飞起的声音,他平视着浅金色的太阳,攀升在城市的大厦上方。 婚事,早就已定下,只是莫名的有些心烦。 下午,竞标结果就要出来了,而他手上的贺氏股票已经高价抛售一空。 ――――雨归来―――― 下午,竞标会场。 即将公布鹿死谁手的最终结果。 拓跋毅身后跟着几个助理,与贺天祥并行入场。 贺天祥带着胜利的微笑,边走边和李特助商量起企划案的实施。最近一周的时间,贺氏股票大涨,前景一片光明。 拓跋毅只是笑笑,淡然地坐好,手里捻着一只烟,缓缓地吸着,结果出来的时候,一支烟刚刚洗完。 拓跋氏集团以微小的优势胜出,夺得蓝湖土地的开发权。 众人一片哗然。贺天祥更是突然站起身来,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拓拔野仍然安然地坐在那里,一切都似乎早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的嘴角依然是淡淡的笑。 李特助站起来,扶着面色苍白的贺天祥,厉声质问主席台上的负责人:“这个结果明显不合常理,我们第一轮评分超过对方0.2分,标价高过对方0.5亿,这样的结果如何能够服众?必须给出一个解释,公开所有过程!” 负责人推了推眼镜道,翻着手里的文件,似已对这种结果做好了准备,所以回答得有条不紊:“各位,我们这次土地设置的标价区间是22亿到28.5亿,低于最低底价,直接淘汰出局,高于最高标价,按比例扣分,贺氏集团超过0.5亿,按规定扣除0.5分,所以拓跋氏以0.3分的优势胜出。我们的竞标方案早已公布,过程公开透明。” 听闻这些,贺天祥缓缓坐下,头脑一阵空白,怎么会这样?他明明送了汪市长一千万和一栋别墅,换来了标底。 姓汪的明明告诉他,是29万,怎么会突然改了? 耳边嗡嗡的一团乱响,直到拓跋毅走到他面前,贺天祥才回过神来,听见拓跋毅用极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贺老先生,记得去取回那一千万,免得损失更大,那栋澳洲别墅,正好给您自己养老。” 说完,拓跋毅人影一晃,已经华丽的离开。他只觉得血液向大脑冲去,手脚发麻。原来拓跋毅什么都知道!他一定也在汪市长那里下手了!他设计好这样的圈套让自己往里跳,他竟能那么沉得住气! “贺总?” 身边李特助的喊声,在他耳边回荡,只是他无法做出回应,他的心在抽紧,越发疼痛。 会场外,媒体得到这一爆炸性新闻,自然疯狂起来,这种突然的扭转,正可以大做文章。拓跋氏的股票已经大涨,而贺氏则开始下跌。 拓跋毅跨进房车之中,对高子兴说:“明天贺氏集团的股票会创历史新低,我们要全力买进。” 高子兴佩服地说道:“总裁,前段时间我们趁高抛出贺氏集团的股票,现在再低价买进,用贺氏的钱来吃掉贺氏,您真是太高明了!” 拓跋毅只淡淡地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 商场如战场,无毒不丈夫。 ------------ 【29】 纸钱飘飞的婚礼1 深夜。 贺宅。贺天祥站在窗口,手里捏着酒杯,这已是第二杯,他的心脏近来隐隐作痛,先是文敏的车祸,又是接下来的蓝湖开发案,心力交瘁。白天他去了市长汪中那里,原以为拓跋毅用了拉拢的手段,谁想到他竟是用了威胁。 也对,汪中贪了那么多年,多一千万不过是增长个数字,可是若是捏住他的软肋,把他丢到牢里去,之前吞下的,都要吐出来。 拓跋毅明知道汪中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安心退养,他就用了这种手段。恐吓比引诱效果更好,难怪他那么心有成竹。 喝掉杯中酒,贺天祥闷闷地坐下,窗外的弯月洒下清冷的光辉,明天就是文敏出殡的日子。 他竟然无法让她瞑目,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替罪羊进了监狱,而真正的凶手却逍遥法外!此外,下午竞标失败的消息一传出来,贺氏的股票大跌,内忧外患。 凉风吹落大片的梧桐叶,贺天祥陷入了无限的感伤之中。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的报应?他不该背叛她…… ……雨归来…… 同一个夜晚,拓跋宅与往日似乎并无不同。从公司回来的拓跋毅,扯下领带,走进客厅,意外地发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不速之客。 “符先生?”拓跋毅将西服随手扔到衣架上,立刻有人拿去整理。 “两杯茶。”拓跋毅走到沙发处坐下,从茶几上捻起一支烟,等苻坚瑞自己开口。 苻坚瑞接过茶来,放在一侧,转向拓跋毅,看他眉宇间轻轻蹙着,烟雾遮住了他的表情,眸光冷漠无温地透过来,有点像冷月光。 苻坚瑞从包里取出几页纸来,一份递给拓跋毅,淡淡地交代着:“拓跋先生,十分冒昧没有提前预约,因为明天是到您命理大变的日子,所以今天我赶过来提醒一二。” 拓跋毅倒是面无表情,只是啜饮了一口清茶,声调微微上扬:“哦?说说看。” 符坚瑞压下内心的异样情绪,认真地剖析他的运势起伏,最终提醒的就是今年是交运年,交运期前后命运将有极大改变或吉凶极端的际遇,所以要格外谨慎,至于梦魇中的宿命,也将在交运前后一一登场…… 拓跋毅的眸光有一点凝滞,眼前又闪过那个寒如秋水的眸子和那颗招摇的血痣,一时有些恍惚。 梦魇中的宿命?是她会出现吗? 苻坚瑞循着他的目光,未等探究,拓跋毅已经又恢复了清明。 “多谢符先生。”端起茶来,已有送客的意思。 苻坚瑞收拾起命理报告,看到桌子上随意摊放的请柬,还有沙发上放着的礼服盒子,目光再落到眼前吞云吐雾的拓跋毅,怎么看也不像是明天就要结婚的男人,他压下心头的不安,填了几句:“拓跋先生,恕我直言,明天是您的大婚之日,不过据我所知,明天也是贺氏夫人出殡的日子,您如果处理不当,将会增加您命理中的血煞,甚至带来不可想象的后果,所以,希望您能够尊重死者,在此事上不要太过要强!” 拓跋毅淡淡地投过来视线:“符先生似乎很关注贺家的事?” 符坚瑞站起身来,俯视着坐在沙发上意态闲散的男人,声音不觉冷下去:“拓跋先生,车祸发生的时候,我在现场,之后见证了拓跋先生翻云覆雨的手段,但是毕竟黑白分明,不昧因果,所以请您三思。” 他虽然没有看到肇事司机的面容,但直觉不会是去替罪的司机。只是当时情况着急,加上救人要紧,所以才会让肇事者逃逸。虽然没法证实,但众人心照不宣而已。 他今天前来,也是不希望明天再出什么变故。 拓跋毅望着苻坚瑞离去的背影,目光沉沉落在茶几上的那几页上,明天会发生什么?他突然生出一丝期待来。 ------------ 【30】 纸钱飘飞的婚礼2 十月初十 深秋的早晨,潮湿而阴凉的空气,枝头上落叶纷纷,如同殒命的枯蝶,铺落在地,层层叠叠。 盛世皇朝门口,是反常的喜气,鲜艳的彩旗、硕大的氢气球垂挂着巨大的条幅,门口一辆辆豪车排得很远。酒店内,早已为婚礼做好了准备,鲜花、香槟,穿梭往来的侍应、训练有素的迎宾。 只是每个来宾的脸上都有些怪异,落座后都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因为,整个来路的树上,都怪异的挂着白色的素绫,树下堆放着瘆人的花圈。 行驶在那样的路上,给人感觉是通向一个死亡之乡,哪里还有喜庆的感觉?可是拓跋氏集团总裁与霍氏企业掌门千金的婚礼,却又不能不出席。 空气中流溢着反常的气息。 远处,数辆豪车飞驰而过,为首的黑色加长房车里,坐着今天婚礼的主角拓跋毅和他的弟弟——从巴黎飞回来的拓跋风。一路上,拓跋毅紧抿着唇,脸上无忧亦无喜,似乎丝毫不为外面的白绫而触动。倒是拓跋风,脸上几度红白,他最终低低的说:“哥,外面那些要不要人处理掉?” 拓跋毅摇了摇头,冷冷的说:“随他去吧”。 拓跋风赶紧住了嘴,他越来越搞不懂拓跋毅到底在想什么,车很快就开到了盛世皇朝门口,早有侍应守候在门口,站着整齐的队伍迎接今天的新郎,典礼将在九点正式开始。 霍氏的车队已经出发,一路上的白色灵幡、花圈,让今天的新娘霍丝丝心情极为低落,虽然知道贺氏和拓跋集团的纠葛,但婚礼上碰到这种事,总觉得晦气。前面的车队已经派人开道,没想到迎面长长的送葬车队,竟然将路生生地堵住了。 数百辆灵车,缓缓移动,占据了整个大路,车上传出凄厉的唢呐声,呜呜咽咽,如哭如泣,仿佛是一把钝刀,在人的心头上割来割去,心也跟着沉下去、沉下去。 灵车阻住了霍氏的车队,距离婚礼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转向已无可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串串纸钱翻飞,洋洋洒洒地落在婚车上,落满整个街道,风吹时,沉浮起落,迷住了人的眼睛。 装着骨灰的灵车里,坐着悲痛的贺天祥,后座上是贺兰泽和贺兰若,两人臂弯上都缠着白纱,脸上都悲戚至极。 半个小时后,灵车车队终于浩浩荡荡地远去,前往城西墓园。留下一地的纸钱、白花还有那犹然在耳的唢呐声、西式的安魂曲…… 差点迟到的霍氏车队也终于挤出一条路,开到了酒店门口。 吉时已到,婚礼鸣奏曲开始,拓跋毅和霍丝丝站在红毯这头,拓跋毅冷冷的神情,与那貌似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而身着精美婚纱的霍丝丝,脸上也难以堆出敷衍的笑,怪异的氛围中,婚礼居然开场。 将要走到红毯尽头时,拓跋毅贴着霍丝丝的耳朵说了一句话:“做我拓跋毅的女人,这样就影响情绪,怎么可以?” 霍丝丝一愣,脸上现出复杂的神情,但很快就展现出妩媚的笑,用极低的声音来回应他:“我当然可以。” ……雨归来…… 墓地里,身着黑衣的众人都静静的看着骨灰下葬,风起时,吹得人心都凉了。贺天祥久久矗立在灵前,瞬间苍老下去。 ------------ 【31】 纸钱飘飞的婚礼3 站了好久,贺天祥一动没动,近来的动荡变故太大,就算是他也无法承受。爱妻的离去、儿子的叛逆、女儿的自杀,蓝湖企划案的失败、股票的大跌,让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男人突然累了,前所未有的疲倦感,从心底升起,纠结着心脏阵阵隐痛。 内心深处,还有另一种莫名的恐慌在其中,仿佛是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声音在他心底偷偷地说:“天祥,你不能负我……你发誓……” 他的目光渐渐沉下去,他终究负了她,所以才会有这些报应吗? “爸?”贺兰泽见父亲的身子有些摇晃,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贺天祥的心口更加疼痛起来,他把住兰泽的肩,低低地道了句:“我们回吧。” 苻坚瑞站在兰若身后,见她泪落满面,伸手去擦时,手腕处那道疤痕就露了出来,他上前轻轻地扶着她的胳膊,轻声道:“我们走。” 贺兰若点点头,默默无声地跟在贺天祥和兰泽身后。 灵车沿着原路返回,每个人都揣着心事,异常的沉重,车辆缓缓地经过盛世皇朝门口。 典礼刚刚结束,拓跋毅和霍丝丝在宾客簇拥着走出酒店门口,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停车!”贺天祥突然开口,司机踩下了刹车,整个车队全都在酒店前停下,一辆接着一辆的黑色轿车,占据了一条街。 拓跋毅和霍丝丝的目光也朝这边望来。 兰泽觉得有些不好,伸手去拉贺天祥,谁知被贺天祥一把推开。 贺天祥推开车门,不知是不是下车太猛了,头脑一阵晕眩,他望着拓跋毅和不远处的拓跋风,很想说点什么,可是脑袋嗡的一下,血突然涌到头顶,眼前一暗,喉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旁边的兰泽迅速打开车门:“父亲!” 贺天祥的身子软软地栽下去,耳边听见兰泽的声音,眼前一片漆黑。 兰泽、符坚瑞大惊失色,一起打开车门,兰泽扑上去:“父亲,你怎么了?”符坚瑞迅速地拨打急救电话。 这一幕自然引起了拓跋毅的关注,他没有过多的表情,身边的霍丝丝搭着他的胳膊,身边的寒暄声都停了下来,他微簇簇眉,刚要回头去和拓跋风说话,蓦地整个人僵住,他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身影! 他猛地再回头,身边所有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只看到那辆车上下来的女子,凉风吹起她的头发,有几缕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眉心是否有痣,只看到她的那双眼。 凄美、绝望。 他的喉咙里是腥咸的甜味,依稀中仿佛置身在一个古老的白色宫殿,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他骑着黑马冲进去,看到宝座上带着王冠的男人,胸口插着那把暗铜色雕龙纹的匕首,刚刚气绝。 伤者身旁,匍匐着一个带着白纱的女人,那目光――梦里反复出现的目光! 恨不得杀了他的目光! 他只觉得在哪里见过,他长鞭一甩,试图揭开她的面纱,突然看到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向他扑来。 她竟然拔出那把匕首,直直地向他胸口刺来。他忘了躲闪,本能地侧身,连带着将她也搂住怀里,左臂处传来一阵疼痛,可是他并不在意,而是一把揽住了女子的腰,揭开了她的面纱――居然是她?! 居然是眼前的这个走下车的女人! ------------ 冰火两重天 ------------ 【32】 再见伊人1 风四起,纸钱与落叶飞起落下,她的头发丝丝扬起,一身的素白衬得眉目如画,目光似是有意无意地向拓跋毅这边扫了一下,像是两道流星,还来不及捕捉她的光亮,就已转向别处。 她不认得他!甚至不曾在他身上稍作停留! 拓跋毅的心口隐隐作痛,她眉心那颗血痣妖娆如红梅,在他的眼前绽放,有如晕染的血迹,模糊了他的双眼,脑中遥远而清晰的呼声阵阵传来:“拓跋,我恨你……恨你……” 他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看着她站在车门边,不知她对贺兰泽说了什么,却被他一把推向旁边。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他立刻甩开挽着他的霍丝丝,大步朝她走去。 “毅――”霍丝丝脸色微变,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要识大体,可是还是敏感地觉察到拓跋毅的反常是在看到那个女人之后出现的。 门口的宾客目光也都落在贺兰若身上,还有些人在交头接耳,在猜测贺兰若的身份。 “兰泽――”贺兰若被推得向后退了一步,腰身撞到了车门,眉头不觉轻蹙了一下。 贺兰泽将父亲扶到车上,自己坐在驾驶室中,狠狠地瞪了一眼贺兰若,哐当一声关上车门,落下车窗对苻坚瑞道:“符大哥,我先送父亲去医院――” “医院?”贺兰若听到车子呼啸而过,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坚瑞,我父亲怎么了?” 符坚瑞牵起那柔滑的手,轻声道:“兰若,别急,我们现在坐其他的车过去。” 拓跋毅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目光因为他们向牵的手而变得凌厉,他下意识地扯住贺兰若的手腕,将她带到自己跟前,与她十指相扣。 “你是谁?”贺兰若感觉自己的身子一晃,一种极度的压迫感袭来,兰若本能的撤回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挣不脱,那大手分明是一个男人,不同于坚瑞的温柔修长,而是充满霸道的力度,热烫的温度,让她十分畏惧。 “我是谁?”拓跋毅的大脑居然有片刻的空白,他望着贺兰若挂着泪痕的容颜,他握着她的手,柔弱无骨,似乎稍一用力,就可以将她捏碎。她问他是谁,而他更想知道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他梦里,为什么会让他的心痛得难于呼吸 贺兰若求救似的向苻坚瑞的方向转曲去,这让拓跋毅更生气恼,他有很多话想问,可是却都噎在喉咙处,还未来得及问出声,就听见苻坚瑞清润的声音传来: “拓跋毅先生,请放开贺兰若小姐。” “什么?” 拓跋毅大吃了一惊,她叫贺兰若?和贺天祥什么关系?贺天祥的儿子叫贺兰泽,难道她是贺天祥的女儿? 一种复杂的滋味如狂潮卷来,心中警铃大作,无论平素多震惊,也无法消化他们现在处于敌对的立场,更准确的来说,是他们贺氏恨死了他! 就在他稍稍错愕的瞬间,贺兰若竟迅速抽出了自己的手,朝着她感觉的方向啪的一个耳光挥去。 她打*过*来的时候,拓跋毅没有躲,只不过因为他太高的缘故,耳光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风猎猎,白色的纸钱与红色的绸花刺目的交融在一起,灵车与婚车并排而停,三个人停驻在道路正中,成为瞩目的焦点。 ------------ 【33】 再见伊人2 贺兰若退后两步,跌在符坚瑞的怀里,熟悉的气息让她稍稍放松下来,她颤抖地说:“坚瑞,快送我去看父亲!” 苻坚瑞揽住贺兰若的肩头,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所有的事实都越来越接近他的猜测,他们很有可能就是他要找寻的那两个冤家,可是在这种情境下,他们分明处在敌对的立场上,他一向沉着冷静,此刻竟也置身其中,只想凭着本能来排斥他们两人的接近。 “我们走!”苻坚瑞携带着贺兰若就朝身后那辆车转去。 “站住!”拓跋毅刚要伸手去抓贺兰若,却被跑过来的霍丝丝一把抓住,他气恼地甩开霍丝丝,眼里只有那个转身离去的背影。 不!他不能这么轻易地放她离开! “毅,我们还在送宾客,不要耽误人家去探望病人。”霍丝丝盯着贺兰若的背影,这个女人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因为她的出现让拓跋毅频频失态,尤其是在看到贺兰若眉心的血痣后,更是乱了阵脚,难道她是拓跋毅心爱的女人? 已经打开车门的符坚瑞,内心同样极不平静,家族的使命和想要保护兰若的念头此起彼伏,他要怎么办?现在事情已经到达无法收拾的地步,怨念已经生成。 贺兰若的身子顿了一下,她听到拓跋毅的声音,只感觉到手脚发麻,她把着车门,没有回头,声音却十分冷厉:“拓跋毅,你害的我家破人亡,现在你还想怎样?” 他想怎样?拓跋毅被问住了,他让她站住,是想要留住她,想要问清楚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他梦里,为什么会让他心疼?还是单纯的想把她留下?他居然都不知道。 车门啪的一声关上,苻坚瑞载着贺兰若已经绝尘而去,留下拓跋毅眉目深邃地站在那里,他还穿着新郎礼服,站在路中间,望着那辆已经远去的车子,身上的戾气渐渐加重。 “毅,宾客还看着呢。”霍丝丝小心地搭上他的胳膊,却被他一把扯开,她退了半步,眼底的恨意一闪而过,脸上却依然浅笑着。 拓跋毅轻轻捻着指尖,似乎还留着她小手柔滑的香腻,鼻息间残存着淡淡的馨香,下颌处的疼痛却让他唇角扬起一丝微笑:“贺兰若,原来她是贺兰若!” 这一次,他终于找到她了! 宾客中,拓跋风的目光落在狼狈的霍丝丝脸上,露出一丝戏谑嘲讽的笑意,被霍丝丝看个正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风波貌似平静下去。 ……雨归来…… 澄心医院,急救室。 贺兰若刚出电梯,贺兰若就急急地往出走,苻坚瑞怕她跌倒或别人撞到,只得拉着她的手朝急救室那边走。 “兰若,放心,贺总不会有事!”他虽然口中说着,可是却心里已觉得不妙。 刚到门外,就对上贺兰泽泛红的双眼,手术室的灯暗了,贺天祥被推了出来。 贺兰泽扑上去:“医生,我父亲现在怎么样?” 一旁的兰若也屏息听着医生的话,心怦怦地跳个不停。 ------------ 【34】 绝境无处逃1 医生取下口罩,看了一眼兰泽:“病人是急性脑出血,血压突然升高,导致脑内微血管爆裂引起出血,直接压迫脑组织,虽然送医及时,但出血量较大,虽然我们控制住脑水肿,降低颅内压,但患者恐怕短时间仍处高危期,即便治好后,可能也会长期瘫痪在床,导致失语等后遗症。” 怎么会这样?兰若、兰泽和坚瑞都大惊失色,呆在原地。 苻坚瑞见状,轻轻地拍了拍兰泽的肩膀,低声道:“先送伯父到高护病房吧。” 贺兰泽强忍住眼泪,低着头默默地推着车,进了病房后,他和苻坚瑞一起将贺天祥抱到床上。 兰若一步步摸索向病床边,她好想抓住父亲的手,把他从沉默中唤醒,为什么接二连三的事故,纷纷发生在她最亲的亲人身上,如果自己真的是那个不详之人,为什么出事的不是她? 还未等靠近床边,兰泽已经愤然站起,一把推开兰若:“你还想做什么?害死了我妈,又害得爸爸这样,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我?” 坚瑞大步向前,接住了兰若,他冷静地望向兰泽:“兰泽,这个时候你应该保持理智!你姐姐是无辜的!” 兰泽冷冷一笑:“理智?这是什么时候,还让我保持理智?刚刚给我妈送殡回来,现在又是爸爸生死未卜,符大哥,你让我如何冷静?” 坚瑞上前,把住兰泽的肩头,诚挚地说:“兰泽,现在伯父病倒了,你要马上面对现实,贺氏集团恐怕马上会召开董事会,你要想好如何度过这个危机,你是男人,就要在这个时候扛起你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 “责任?”贺兰泽的怒火未褪,却开始沉默起来,他行吗?他那么年轻,怎么能够撑起贺氏? 苻坚瑞看穿了他的心事,低声道:“兰泽,你父亲在十七岁的时候,已经进入贺氏集团,从底层做起,很快独当一面,他能让贺氏屹立不倒,发展壮大,更多的是靠他自己,我相信你也可以,因为你身上流着贺氏的血脉!你要让伯父醒来的时候,为你的成长赶到欣慰。我会站在你这边,陪你一起面对!” 贺兰泽缓慢地点了点头:“好!我会!” ,当大难来临,作为贺家的男人,他必须瞬间成熟!尽管他仍满腔怒火,但不再反驳,褪去青涩需要血的代价,这一刻他绝不能倒下! ……雨归来…… 次日阴云密布 贺氏总裁突发脑溢血,生死未卜的消息终于传得沸沸扬扬,股票原本已经跌倒极点,此番情况更是糟糕,股民大量抛股,甚至已有部分股东在有人收购的情况下,为了减少损失,也纷纷签署股权让渡书。 整个贺氏集团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董事会要求紧急召开临时会议,商讨解决大策。 当会议室的股东纷纷到齐之时,董事长一席的空位显得格外眨眼,所有人都陷入了悲哀之中。 大门突然打开,一位年轻人直闯进来,径向那空席走去。 一片哗然之中,贺兰泽年轻而坚毅的脸上现出几分镇静:“家父抱病期间,已权知我代理集团事务,本人贺兰泽,贺氏集团的法律继承人。” 众人面面相觑,不信任、轻蔑、冷嘲的气息纷纷而来。这时一个老股东站了起来:“听说董事长已经不省人事,不知怎么传授代理权益的,我们毫不知情,怎么能知道真假?“ 另一个老股东也站起来:“贺氏集团是我们辛苦了几十年一起打拼下来的,你太年轻,参加董事会可以,我们是不是该选出一个更有领导经验的人来啊?” 贺兰泽悲哀的望着这些嘴脸,果然翻脸不认人,他冷冷的说:“我手上有贺氏集团的股票40%的股权,而你们,充其量共计30%,你们拿什么来质疑我的决定?” 一个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哦?是吗?” 三个身影出现在大门内的时候,众人都惊住了! ------------ 【35】 绝境无处逃2 三人的身影从会议厅门外进来的时候,引起了一片哗然,他怎么来了? 拓跋毅微笑地环视一周,看到众人吃惊的眼神,他不过淡淡一笑。在他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他自己的特征高子兴,而另一个,却是贺天祥的秘书李特助。 三个人阔步走进来,李特助搬来一把椅子,放在会议桌的另一端,拓跋毅好整以暇地做好,与另一端的贺兰泽遥遥相对。 贺兰泽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愤恨:“李特助,解释一下你的行为!” 李特助有多有些尴尬,他清了清喉咙,在拓跋毅的示意下开口道:“各位,今天拓跋先生是作为我们公司的股东来参加董事会的,刚才大家的议题我想可以继续了,就是要推举出来一位新的总裁,我以公司行政特助的身份,推荐拓跋毅先生。” 又是一片哗然,贺兰泽啪的一声,拍案而起:“李特助,我父亲待你不薄,你这样做对得起他多年的栽培吗?吃里扒外的叛徒!忘恩负义的小人!” 另一个老股东咳嗽了一声:“我也认为不妥,我们贺氏集团本来就与拓跋集团水火不容,现在岂不是要送羊入虎口?” 另一个股东道:“开什么玩笑?拓跋集团凭什么干涉我们贺氏集团的事情?” 众人议论纷纷,倒是拓跋毅带着微笑,转动着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不露声色地将他们所有的怀疑吞下,然后示意高子兴发言。 高子兴咳嗽了一声:“各位请稍安勿躁,拓跋总裁作为贺氏集团的股东,手上现在已掌握贺氏集团41%的股权,作为贺氏集团的第一大股东,完全有资格成为贺氏集团的董事长,也同样可以担任集团的总裁!” 什么?众人被这些话震得大惊失色!贺兰泽手上是贺天祥40%的股权,而拓跋毅居然拥有41%。他怎么做到的?除了收购大量的散股以外,他一定买通了在座的一些小股东,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吞掉偌大一个贺氏!而且居然使李特助也倒戈而向!手段可谓毒辣! 马上有几位股东站了起来,脸上略带几丝羞惭之色,准备退场。 贺兰泽脸色涨得通红,他认出其中一个,曾经去过家里的堂叔,恼声道:“四堂叔,怎么连你也做出这种事?” “我们辛苦了半辈子,不想看到股权变成一张废纸,兰泽,你太年轻了……”那人无奈地叹了一句,羞红了一张老脸,又看了一眼始终带着微笑的拓跋毅,摇着头离开了。几个股东的纷纷离场,让整个场面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之前几个沉默不语的也开始开口,大意是为了保住贺氏,能让贺天祥一生的心血不付诸东流,还是要选一个有能力的总裁。 贺兰泽望着那些人的丰富表情,唇角的讥诮更加强烈,他瞬间意识到浓黑的悲凉,这就是墙倒众人推!那些质疑的嘲笑的同情的目光排山倒海式的要将他压倒,但他不能倒下!他是贺天祥的儿子! 他望着拓跋毅,面色渐渐恢复镇静,声音冷下去:“拓跋毅,你究竟想怎么样?” 拓跋毅微微一笑:“我可以让出20%的股权给你,让你拥有绝对多的优势,并且绝不干涉贺氏集团的运营……” 众人瞪大了眼睛,这一句话比之前的更让他们震撼,20%的股权意味着什么?他拓跋毅再有钱,也绝对不会拿这上亿元的资产开玩笑吧?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拓跋毅信心满满地看向贺兰泽,眼中尽是势在必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小说吧要举办作者年会,希望大家能给“雨归来”投上一票:hd./2013/ ------------ 【36】 绝境无处逃3 拓跋毅整了一下袖口,抬起头,看着贺兰泽,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我要贺兰若。” 拓跋毅的声音刚落,贺兰泽眉头蹙了一下,眼中慢慢堆聚着不解还有恨意,他缓声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拓跋毅淡淡一笑,没有多做解释,他双手摁着桌子站起身来,不顾周遭人震惊的目光,轻轻地吐出一串话来:“贺兰泽,我想你是一个孝子,这是一个很划算的交易,不是吗?别急着拒绝,今晚,我希望看到你的答案,否则――” 他余下的话语没有说完,笑容微微绽放,已经直起身子转身离开。 会场的人凝视着拓跋毅的背影,他来的那么突然,扔下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后又倏地离开,整个会场的目光都随着他打转,直到看不到拓跋毅的身影,会场里才传来一些琐碎的议论。 跌坐在总裁席上的兰泽,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耳边是两派人说话的声音。 有的说:“只要能保住贺氏多年的心血,做出些牺牲也是应该的。” 有的说:“拓跋毅手段太狠,如果他成了集团董事长,恐怕我们都没什么好日子过,就怕吃空了贺氏,然后把我们都甩掉。” 还有的说:“堂堂一个贺氏,怎么能让一个姓拓跋的人来掌舵?” 就连之前的一些提出要另选他人的股东都开始有些不安,关涉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谁也无法淡定。贺兰泽虽然年轻,但车祸后随贺天祥介入公司事务,已经表现出了一些商业禀赋,他只会尽量发展贺氏,但如果是拓跋毅来掌舵,他们不敢保证那个以无情冷血著称的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来。与其跟着一头幼虎,也不愿伴随一只毒狼! “休会,明天继续。”贺兰泽站起身来,神态复杂地走出了会议室。 ……雨归来…… 澄心医院,加护病房。 注射液的滴答声、心脏的砰砰声,病人平稳的呼吸声,清晰传入贺兰若的耳鼓。可是她脑海中回荡最多的是兰泽的那句话:“你还想做什么?是不是下一个对象就是我?” 她就那么不祥吗?克死了妈妈,还害死了敏姨,现在连爸爸都变成这个样子。她已经自杀过一次,可是那样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她该怎么办?她能为爸爸还有兰泽做什么? 门外有风进来,接着就是兰泽的脚步声。 兰泽望着落泪的兰若,脸上的表情依旧很复杂,他细细地盯着她看,她从来都足不出户,怎么会被拓跋毅盯上?她现在就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也有一种特别的美丽,以前他从来不曾注意,此刻用男人的眼光来看,她的确有勾^引人的资本。 她怎么可以美成这样? 或许这就是人家说的红颜祸水?想到妈妈的血肉模糊、父亲的卧床不起,贺兰泽的呼吸微微急促了几分。 “兰泽?”兰若试探地唤了一声,她站起身来,裹了裹身上的披肩,感觉到空气中有点凉。 贺兰泽看了看病床上的父亲,像是在沉睡一样,不知什么时候能醒,他走过去,没有理会兰若,而是坐在了床边,沉默了许久。 贺兰若感受到是他,只能心怀内疚地站在一边,轻轻地咬着下唇,半晌才听到兰泽幽幽的声音:“拓跋毅收购了贺氏41%的股权。” 贺兰若有些不明所以,拓跋毅?那个让她感觉到恐惧的男人?她只是感觉到他的气息,就已经浑身冰冷,他又想做什么? 兰泽接着道:“现在我手上只有父亲掌控的40%的股权,意思是贺氏要成为拓跋毅的囊中之物,他不但害死了我妈,把爸爸害成这样,还要毁掉爸爸一生的心血!” 兰泽说到这里,语气终于无法控制,他腾地站起身,对着贺兰若恼声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吗?” “为什么?”贺兰若手脚冰凉,她伸手想要去抓住贺兰泽,却抓了个空。 “因为他想要你!” “要我?”贺兰若似乎没听明白,她凝着眸子迟疑地开口,虽然没有焦距,看上去却有几分迷离朦胧的美。 贺兰泽犹豫了一下,还是冷冷地开口道:“他有一个条件,可以将20%的股权让渡给我们,这样我就可以保住贺氏……” 兰若垂下头去,就在兰泽觉得他也疯了的时候,贺兰若才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只要能保住爸爸的心血,我愿意拿命来换――” ------------ 【37】 噩梦开始1 这是她最后的救赎,唯一能为父亲和兰泽做的。 拓跋毅,听到这个名字,她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内心深处传来阵阵悸动。 贺兰泽沉默了半晌,看着病床上沉睡的父亲,想要说出的话最终还是咽了下去,一切都是她自愿的,他只能默默地说服自己。 ……雨归来…… 当晚,秋意更浓,从窗口望出去,有大片的梧桐叶掉落,显得稀疏的枝干,向天空伸出枯瘦的手,庭院里的灯光也弱下去,整个拓跋宅里,温度虽然怡人,却透着几分冷清。 书房里,拓跋毅躺在转椅上,一张张摆弄韩子奇送来的照片,这是他见过贺兰若之后,让韩子奇在医院里抓拍到的。照片中的女人,要么是背对着镜头,要么不过是一个侧脸,可是他就是笃定是她。 贺兰若,从小养在贺氏深宅,从未出过门,难怪之前他调查不到。那副面容从第一眼闯进他的视线,他就再也不想放开。贺兰若、贺兰若,你到底有什么魅力?居然可以在我的梦里穿梭? 换好睡衣的霍丝丝,带着强压下的不满,踱到书房外。他一直没进新房,自从他看到那个女人以后,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恍惚失神。而她也敏感地升起一丝紧张和嫉妒。 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拓跋毅眯起眼,手指还捏着贺兰若的照片,见是霍丝丝,他的眉眼淡淡地扫了一眼,唇角扬起一丝弧度。 霍丝丝迈着猫步,丝滑的睡衣下露出两条光洁滑腻的长腿,吊带低胸的设计,让她的曲线若隐若现,卷发丝丝缕缕垂下,风情无限地走到拓跋毅身边,小心地用前胸压向拓跋毅的后背,搂住拓跋毅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地撒娇:“老公,不累吗?” 拓跋毅放下照片,揽过霍丝丝,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轻笑道:“怎么,我忽略你了?”他的大手顺着她的曲线下滑,手指灵活地推高她的睡衣,在她刻意的扭捏中,他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想要了?” 霍丝丝脸色微酡,仰起头去吻他领口处裸露的肌肤,手开始沿着他宽阔的胸膛画圈。 拓跋毅伸出手,扯开自己的腰带,一把将霍丝丝推在办公桌上,大手拍了一下她的臀部,示意她抬高。 霍丝丝娇喘出声:“啊,别在这里,我们回主卧去吧……” 拓跋毅狭长的眸子里露出一丝冷嘲:“这会儿不急了吗?” 他刚要伸手去扯她的底^裤,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拓跋毅一手接过电话,一手继续探索着女人柔滑的桐体,当他听完电话后,眼中的喜悦一闪而过:他就知道,她会来的! 抽身站好,拓跋毅整理了一下衣服,系好腰带,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走了两步,听到霍丝丝不甘的声音,他转过头,露出一个妖孽的笑容:“回去等我――” 说完带着猎豹捕食的微笑,下楼而去。 带着不甘和幽怨以及晴欲未褪的神情,霍丝丝突然扫到桌子上的照片,怒火骤然,他躲在书房里,就是为了看她的照片? ------------ 【38】 噩梦开始2 客厅里,水晶灯从上而下倾泻着金色的光芒,贺兰若静静地坐在沙发的一角,苍白的脸色因为灯光的缘故而生出几分柔和,她的手紧紧抓着披肩的一角,在听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时,微微侧了侧身子,露出挽着的发髻。 贺兰泽的脸色更是难看得很,他双手放在膝盖处,看到拓跋毅挽着袖口从楼梯上走下来,目光里迸射出毫不遮掩的恨意。 拓跋毅却微笑着,他扫了一眼贺兰泽之后,目光定定地落在一边的兰若身上,脚下不由得迟疑了几分。他在走向她之前,要仔细地看看她的样子。只不过看到个侧影,他的心居然扑棱扑棱地加速起来。 她就是那个自己找了二十多年的女人! 马上就要属于他了。这是一只送上门来的羔羊,他几乎迫不及待地就想要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好好地审视一番。 但这不是他的风格。拓跋毅平息了一下,才潇洒地走到他们对面坐下,点燃一支烟,看着贺兰泽绷紧的脸,微笑道:“很好,做大事者就要如此。” 贺兰泽拳头捏紧,冷冷地说:“律师我已带来,签署完让渡书,我马上离开。” 拓跋毅玩味地一笑:“哦?我在家从来不办公事,明天可以到我办公室谈。” 贺兰泽怒道:“拓跋毅,人我都带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拓跋毅并不回答,淡淡地望向仍旧没有抬头的贺兰若,心头居然又开始熟悉的疼痛,他皱了皱眉,刚才的话不过是他谈判的惯用策略,将对方的希望化成绝望再谈,会得到许多意想不到的让步,只是这一次,他在看到她隐忍的神色时,竟有一种心疼的感觉。心疼?她 坐在沙发上的贺兰若缓缓抬起头,对着拓跋毅说话的方向轻声道:“拓跋毅,你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吧?” 拓跋毅心里憋闷着,因为她的话,对他产生微妙的影响而气恼,神色也冷了下来:“我要先验验货,看值不值那个价钱。” 贺兰泽怒道:“拓跋毅,你欺人太甚!” 兰若脸色涨红,她从围巾里取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横在自己的脖颈之间,没有聚焦的眼眸,平添几分迷离的美感。 “姐――你这是干什么?”贺兰泽看到寒光一闪,脱口而出。 贺兰若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执拗:“拓跋毅,今天你如果拒绝签署让渡书,我也会留下,你觉得我的人值钱,还是命值钱,我都会让你如愿,你说――想要哪一个?” 刀向下压了一分,细细的血痕已经渗出。 拓跋毅愣了一下,她这是要以死相逼?他怎么可能被她威胁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得了他!可是,如果她死了…… 楼梯上的霍丝丝偷窥着这一幕,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因为她从拓跋毅的脸上看到了不忍,哪怕他很快就遮掩得一丝不露。 拓跋毅把烟掐灭,笑道:“我拓跋毅最不怕的就是威胁,尤其是以自杀这种方式。不过,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主动送来门来,非要我接受的份上,我就破例一次,但条件是我只能当场兑现10%的股权,而那10%则在一年以后才能生效。” 贺兰泽压抑着怒气道:“拓跋毅,你不要太过分!” 拓跋毅挑挑眉头,对贺兰泽好脾气的说:“贺兰泽,你能保证签完协议她不会马上自杀?我可不想人财两空。一年后我会放她自由,生死由她,你看怎么样?” 贺兰泽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 ------------ 【39】 噩梦开始3 签署完协议,贺兰泽经过贺兰若身边,脚步迟疑了一下,眉头偷偷地拧紧,手里捏着协议,终究沉沉呼了一口气离开了。 兰若侧耳听着脚步越来越远,表情也凝固了。她记得一月前,她的生日,兰泽还和她一起坐在地毯上,给她念故事听,还会用近似宠溺的语调嫌她麻烦。如今,竟是真的把她视作了累赘,视作了仇敌。 拓跋毅不满于贺兰若的无视,走到她面前,伸出两跟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扭头看向自己,阴沉着声音道:“贺兰若,看着我!” 贺兰若感觉到他手指传来的力度,不得不转向他,她能感受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鼻尖,一颗心噗通噗通向要跳出胸口一样,她的手心沁出汗来,不知是捏着匕首的缘故,还是因为他迫人的体温,她不由得攥紧那把匕首,低声道:“你让我看你?” 拓跋毅看见失神落魄的表情,那黑黝黝的眼眸,像是磁石一般将他吸引,就是她!他的内心深处涌起又恨又疼的感觉,此刻竟说不出什么心思,想要感觉她的真实存在一般,他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贺兰若身子僵直,他的体温让她想起兰姨身上的鲜血,她本就是抱着为他们报仇的目的,手里的匕首扬起,朝着他后心的位置刺下去―― “唔――”拓跋毅闷哼了一声,鲜血喷出,他感觉到疼痛,可是这一幕却仿佛很早、很早就藏在记忆中,突然跳出来,他的神思陷入一片恍惚之中。 ……雨归来…… 黑泽王朝 一百四十六年十月十一日 浩浩荡荡的军队凯旋归来,为首的王者黑发金冠,长眉斜插入鬓,意气风发,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女子,踏着滚滚风尘向黑泽王朝飞奔而还。 然而,等候已久的黑泽王后霍寒丝却没有在凤仪殿等到王的召见。 那夜,火烛如昼照耀着黑泽王的寝宫,黑色的帷幔、雕龙的巨柱、黑色的龙床上躺着一个沉睡的女子,肤白如雪,红唇如血,美眸紧闭着,长长的头发如瀑布般散开。她身边,坐着那个桀骜的男人,他的左臂缠着白纱,他抚摸着那圣洁的容颜,点开了她的睡穴―― 他是拓跋驭,黑泽王朝的统治者。 龙床上的女人缓缓睁开水漾的眸子,视线缓缓地凝聚在俯视她的那张脸上,愣了一下,突然她猛地坐起,看着完全陌生的宫殿,脸色苍白:“这是哪里?” “汀兰,这是……我的王宫。”他伸出手去,想要将她揽在怀里。 贺汀兰向后退了几分,一只手猛地扬起,重重地落在拓跋驭的脸上,响亮的声音吓得服侍的众人立刻跪倒在地。 拓跋驭眸色一暗,握住她的手腕,低声道:“兰儿,这是我欠你的,但如今,我绝不会放开你,你也死心吧。” 贺汀兰使劲浑身力气,却无法抽出自己的手,她身子气得发抖,颤声道:“你欠我的岂止是这一巴掌?我当初怎么会救了你这条豺狼?你除非杀了我,否则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拓跋驭紧搂着那娇小的身躯,眼里有痛意闪过:“血债血偿……就算你恨我,就算让我付出血的代价,我也不会放过你。” 他揽着她的腰,将她压倒在龙床之上,花香弥漫开,她的长发与黑色锦褥融为一体,雪白的颈子上血管清晰可见,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大半个身子被他压住,他的呼吸越发沉重,现在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扯开她的衣襟,彻底地将她拥有…… ------------ 【40】 狠狠践踏1 “你放开我!”贺汀兰拼命地挣扎着,两个人的身子在龙床上翻滚着,黑色的龙袍遮住她凌乱的衣衫,床帐的带子被拓跋驭伸手扯下,黑色华丽的帐子一下子遮住了所有的惷光,仅从滚动的波涛可以想见里面的激烈。 光线几乎全被遮住,只听见剧烈的喘息。 贺汀兰的手腕被死死地捏住,她的腿刚一动,就被拓跋驭分开,他手里捏着系床帐的带子,将她的两只手腕缠住,压在身下,唇吻已灼热地落下来,她的气息全数被他吞下。 舌尖传来一阵血腥,她重重地咬下,不过换来他瞬间的停顿,紧接着就是更急切地缠绵。 贺汀兰的眼泪顺着眼角落下,热烫的泪滑入发线,她能感受到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一种绝望的悲哀涌上心头,倘若当初她没有一时好心救了他,如果她知道,他就是被父王流放的黑泽王子,如果…… 没有如果…… 父王已死。是他踏平了朱雀王朝,是他亲手将父王闭上绝路,是让让自己家破人亡…… 双腿被强力分开,她闭上眼睛,唯一能够自救的就是——咬舌自尽。 可没等她咬舌,他猛地咬住她的肩头,在她无意识地张开嘴时,一块白色的纱绫塞入她的口中,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却无法拒绝那继续肆虐的唇舌和手。 “兰儿,就算这样,我也不能不要。”拓跋驭吞下她的泪,一点点地推进,他要清晰地感受她,要她彻底地成为他的女人,哪怕要下地狱,要沉沦,他也不会放开她。 感觉到她的颤抖,他也失控地喘息,这是一场艰难的战争,他不后悔摧毁朱雀王朝,那是他的使命,他要重新建立黑泽王朝,就必须将所有的仇家都践踏在脚下,而她,也必将成为他的禁脔。 清晨,她已奄奄一息,解开她手上的带子,系在床帐上,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他看着她伤痕累累的胴^体,在晨光中焕发出珍珠般的光泽,眼底涌动起莫名的情愫。或许,等他彻底的拥有过,她就不会再成为他的心魔。 半晌,他起身将龙袍遮盖在她的身上,冷然地发号施令: “传孤口谕,任何人不得擅入龙眠殿。倘若这个女人有一点闪失,所有侍从、宫人全族陪葬!” 辉光,冷冷的照进龙眠殿,一声细细的申银在龙床上响起…… 黑色绣金的被子下,一个满身瘀痕的女子,长发几乎遮住了整个^赤^裸^的酮^体,却不掩那惊人的玲珑体态,几乎是挣扎着睁开眼睛,眩晕的看到黑色的雕龙巨柱,身上的疼痛伴随着苏醒的神经阵阵传来,这是人间地狱吗? 寒凉的气息从殿外吹进来,农历十月,已近深秋,取暖的果木在火炉里哔哔啵啵的发出燃烧炸裂的声响,错金博山香炉里惠香升腾起袅袅的馥郁的轻烟,远远在廊柱下站立的侍女,都低着头怯懦的垂着双手,环佩在风中叮当做响。 ------------ 【41】 狠狠践踏2 当听到申银声后,早有一个小侍女捧来清茶双膝跪倒,将茶盘高高举过头顶:“公主,请用茶。” 一声公主,仿佛将贺汀兰拉回到她的汀兰殿,那是一座白色的石堡,种满了郁金香,在她的宫殿门口,可以看到美丽的朱雀山,她总是守候在那里,远眺着父亲和弟弟一次又一次的凯旋,有时他们会去春蒐秋猎,意气风发的拎着猎物回来…… 她没有接过茶水,只是冷冷地摇摇头。 侍女吓得面色苍白:“公主,王上有令,倘若公主有何闪失,所有龙眠殿的人要全族陪葬!” 贺汀兰愣了下,目光幽幽地望着外面,似乎每个帷幕之下,都有隐约的人影。她悲哀的委顿在床,如同一朵盛开的郁金香,明明未着脂粉,未曾膏沐,却让门口的两个暗卫移开了视线。 三天,贺汀兰滴水不进,粒米未食。 三天后,拓跋驭犒赏三军归来,直奔龙眠殿,他看到的一副景象是,一个虚脱的女人,清瘦的容颜、禁闭的双眸,安静地躺在宽大的黑龙石床上,如同一个即将破碎的水晶娃娃,白得几乎透明,瘦的不盈一握,眉间却凝着浓重的悲哀。 拓跋驭一把抓起贺汀兰,却意外底发现她的体温高得吓人,他用力摇醒她:“贺汀兰,你疯了吗?你别忘了,你弟弟还在我手上!” 贺汀兰的脸上有着病态的潮红,她似乎听到他的声音,却已没有力气回应。 “拿水来!”暴戾的吼声让侍女吓得浑身直抖,颤颤地捧上准备已久的清水。 拓跋驭狠狠地捏着贺汀兰的下颏,将水灌进贺汀兰的口中,毫不吞咽的汀兰任由着水顺着脖颈流下,湿透了前襟,她用力的睁开眼眸,试图看清眼前的仇家,带着一丝不屈的笑,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拓跋驭眼睛血红,再次捏开她的下颌…… 几番努力之后,拓跋驭怒火升起,他在贺汀兰耳边残忍说道:“你既然想死,好,我就成全你。” 他冷冷的看着那些侍女道:“你们全都过来给公主喂水,一个一个的来,喂到她肯喝为止。” 话音刚落,三十个十六七岁的小侍女齐齐颤抖着跪倒:“求王开恩,求公主开恩。” 拓跋驭毫不理会,做了一个挥手的动作,跪成一排、为首的小侍女吓得眼泪直流,颤抖的捧过水碗,一步一跪的来到贺汀兰面前:“求公主开恩。”高高地举过头顶,跪至龙床前。 贺汀兰毫无反应。 拓跋驭冷冷一笑:“寒灼!”一个暗卫突然出现,举起一把青铜剑一剑刺进小侍女的前胸,又迅猛地抽出铜剑,鲜血迅速地喷洒而出,绝望的哀呼和噗通倒地的声音让贺汀兰微微睁开眼睛,当她看到那一幕时,怒火将她原本失去光泽的眼睛再次点亮:“你——这个禽兽——” 拓跋驭神色不变的道:“继续——” 第二个侍女已经吓得面色灰白,却依然跪着捧过水碗,用颤抖不成片段的话语道:“求……公……公主……开恩。” 贺汀兰的头一阵晕眩:“拓跋驭,你住手!” 拓跋驭却冷下声音:“下一个。” ------------ 【42】 狠狠践踏3 又是一声骇人的尖叫,水碗掉在黑石地面上,乒乒乓乓地跳了几下,滚到一边去了。 噗通的一声,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倒下了。贺汀兰半支起身子,头发如海藻般蜷曲在整个身后,她的话还未及出口,直指向拓跋驭的手再次颓然垂下,耳边依稀又听见拓跋驭恶魔般的声音:“继续――” “不――我――”贺汀兰说不出话来,眼前一暗,再次陷入昏迷当中…… 拓跋驭捞起昏迷中的贺汀兰,她的眼角居然淌下一滴清泪,落在黑色的床褥上,融进了那刺绣的龙目之中。 他心疼地搂住她,心里有一处开始慢慢地疼痛起来。 ……雨归来…… 客厅黑色的理石地面上,倒映出三个人影,鲜血滴落在地面上,在水晶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拓跋毅抱着贺兰若,他的心口在疼,眼前也一片混沌。 是谁的血,喷洒而出,红得那么鲜艳!一道火红色的身影,直直地窜到他的马前,直直地刺向他,疼痛竟然真的在蔓延。 他不是在做梦! 拓跋毅缓缓地低头,看着惊慌失措的贺兰若,他捏起贺兰若拿着刀片的右手,高高举起,抽走那个染血的水果刀,抛在地上。 叮当的脆响,让贺兰若偏了一下头,她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手指间濡湿的感觉,让她害怕。那是他的鲜血,她真的杀了他吗? “想杀了我?”拓跋毅没有放开她,反而将她紧锁在自己怀里,她的确应该恨他,只是这恨,却让他的心更加疼痛,他找到她竟然无法缓解那种可怕的感觉,反而越发失控。 霍丝丝见状,已经无法作壁上观,她奔跑下来:“毅,你流血了!快去医院包扎。” 贺兰若听了,身子微颤着,他没死?说不出的复杂心情全都显露在脸上,让拓跋毅看得更加清楚。 “想让我死?除非在床上!”拓跋毅拦腰抱起贺兰若,向楼上走去。 楼梯坚硬的棱角磕着贺兰若柔嫩的脚踝,一级一级硌着她的娇躯,她紧咬着下唇,不肯发出任何的声音。 一脚踢开主卧的门,拓跋毅一把将贺兰若扔在洁白的婚床之上,他反脚踢上门,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他和贺兰若。 贺兰若吓得向后缩去,他要干什么? “你……你没事?”她的声音有些颤,头发在白色的大床上散开。 拓跋毅一步步走近,他背后的伤并无大碍,疼的是在心头。他要好好地看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 “毅,开门――”门外,霍丝丝愤懑地拍门,却无法拉开反锁的门,早有两个黑色的保镖,站在门外:“少夫人!”双双挡在门外,如同铁塔一般,冷冷的拦住霍丝丝的疯狂举动,对她的怒火无动于衷,任凭她在他们身上拳打脚踢,丝毫不肯让开。 门内,静得如同地狱般沉静。 贺兰若浑身传来隐隐的疼痛,她的脚踝很疼,匍匐在床上的她,慢慢的向后撤去,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气息,让她想躲到离他远远的地方,她的眉头紧蹙,那颗耀眼的红痣,刺痛了拓跋毅的眼眸。 ------------ 【43】 狠狠践踏4 当她醒来,感觉到阳光的温度,估计已经是上午了。空气中有异样的味道传来,她微微一动,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痛,感觉到黏腻和不洁,她摸索着衣服,只摸到一件衬衫,那应该是他的。 她的衣服被他扔到哪里去了?她看不到,床单也被他昨晚扯掉,她抓着他的衬衫,犹豫了一下,只得先套上,然后下床去找浴室。 谁料刚一下床,赤^裸的脚就踩到了地上的碎瓷片,她试探着再向前走一步,又一阵刺痛传来,她无法再行走,完全陌生的环境,没有了温柔的敏姨,没有了贴心的女佣,也不是她熟悉的房间,这里似乎每处都藏着危险,她该怎么办? 听到声音的女佣碧玺,敲开了房间的门,看到的景象却大吃一惊,她看到兰若站在碎瓷片上,床上血迹斑斑,地上也暗红一片。 女佣碧玺连忙冲了过去,扶住贺兰若:“小姐,您先到床上去,我给您处理下伤口。” 贺兰若柔柔地说:“谢谢你,可是我想先去下浴室。” “可是你的脚受伤了!”碧玺有些慌张,她看见地上的碎瓷,赶紧去拿了双拖鞋过来,然后扶着她去浴室。 进了浴室,兰若摸索着喷头,一遍遍冲刷着自己的身体,直到脚下的疼痛因为热水的刺激更加清晰,她才蹲下身子,缩成一团,眼泪无声的落下来。 “小姐,你洗好了吗?我去帮你拿药?”碧玺在门外有些着急,听见水声停了,才急忙朝楼下跑去。 兰若摸到浴巾,她将自己紧紧地缠裹住,摸到浴室里的一张椅子,颓然的坐下。 女佣刚刚离开,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门口,长长的大波浪垂到腰际,银色的束腰长袍,裹着酒红色的羊绒薄披肩,朱唇红滟,眼睫细长,微微上挑。她眼眸里闪动着无限的寒意。 踏着清脆的高跟鞋,她一步一步踏进房间内,看到整个房间里的凌乱,脸色更是难看,推开浴室,看到贺兰若垂首坐在那里,双足滴着血,心中有说不出的痛快,可是当她的眼神落到那脖颈上深深的吻痕,以及裸露出来的皮肤时,目光里满是妒意。 随着那脚步声的靠近,兰若侧耳敏锐地听出,不是刚才的那个小女佣,她轻声问了一句:“是谁?” 霍丝丝的脸寒霜毕现,她走得更近:“我是不是该问问,你是谁?躺在我老公身下的践人!” 贺兰若愣了一下,她抬起头来,突然一个耳光将她掀倒在地,撞在冰凉的浴室瓷砖上,头发湿湿地散开,她勉强地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听到一阵小跑声。 碧玺拿着医药箱和扫帚跑进来的时候,突然看到眼前的一幕,啊的大叫出声:“小姐,你怎么了?” 一个得意的声音幽幽响起:“你敢去扶她,就准备卷铺盖走人吧。” 碧玺抬头看到那个冷艳的女人,低下头去:“少夫人――” 贺兰若的心跌进了地狱深渊,“少夫人”?是他的妻子! ------------ 【44】 妒女蛇心1 绝望的夜,瞬间来临。忍受着报复性的咬噬,贺兰若赤^裸的身体,显出淡淡的吻痕,再过几天,就会化成青瘀,在那有力的贯穿之后,咬着下唇的她,忍不住痛呼出声,泪水甩落在锦褥上。 似曾相识的痛,在贺兰若的记忆中蔓延,她想抓住什么,却仿佛丢失了魂魄一般,漂浮在痛的海洋中,只是一片黑暗,只有那进出撞击的男人,用力将她挫揉成团,甚至翻过她的身体,从后面的姿势狠狠的刺入,她的前胸垂下完美的曲线,又被男人大手抓捏住,伴随着身后的冲锋前后摆动。 痛到昏厥、痛到无法躲避,一次又一次……她在迷离之中,咬牙说道:“拓跋毅,我恨你……” 在拓跋毅再次释放后,他从背后搂住那个晕眩过去的柔软如棉的身子,抚摸那爱不释手的曲线,手臂传来隐隐的疼痛,嗜血的眼眸透出淡淡的迷惘,贺兰若,到底我们怎么了? ……雨归来…… 终于醒来,男人早已离开,留下一屋欢爱的气息却久久无法散去,拖扯着疼痛的身体,贺兰若摸索着衣服颤抖地下了地,每一脚都踩在碎瓷片上,疼得她无法再举步,完全陌生的环境,没有了温柔的敏姨,没有了贴心的女佣,也不是她熟悉的房间,这里似乎每处都藏着危险,她该怎么办? 听到声音的女佣碧玺,敲开了房间的门,看到的景象却大吃一惊,一个赤^裸脚踝的美人,带着无限的伤痛披着一件衣裙,站在碎瓷片上,床上血迹斑斑,地上也暗红一片。 女佣碧玺连忙冲了过去,扶住贺兰若:“小姐,您先到床上去,我给您处理下伤口。” 贺兰若柔柔的说:“谢谢你。”空灵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情愫,垂落在床沿的小腿如同上好的瓷玉,玲珑的双足却滴下嫣红的血滴。 女佣刚刚离开,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门口,长长的大波浪垂到腰际,银色的束腰长袍,裹着酒红色的羊绒薄披肩,朱唇红滟,眼睫细长,微微上挑。她眼眸里闪动着无限的寒意。 踏着清脆的高跟鞋,她一步一步踏进房间内,看着那个女人垂首坐在床沿,双足滴着血,心中有说不出的痛快,可是当她的眼神落到那脖颈上深深的吻痕,以及裸露出来的皮肤时,恨意更浓:凭什么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居然得不到丈夫的宠爱,而这个女人居然占据了本属于她的主卧! 随着那脚步声的靠近,兰若侧耳敏锐的听出,不是刚才的那个小女佣,她轻声问了一句:“是谁?” 霍丝丝的脸寒霜毕现,她走得更近:“我是不是该问问,你是谁?躺在我的床上的践人!” 贺兰若的心扑通的跳了一下,她是谁?她的床?没等她想通,再次一个耳光将她掀倒在地,衣服散开,碎瓷片刺痛了她的娇躯,疼痛钻心的袭来,在黑石地面上划出道道血痕。 碧玺拿着医药箱和扫帚跑进来的时候,突然看到眼前的一幕,啊的大叫出声:“小姐,你怎么了?” 一个得意的声音幽幽响起:“你敢去扶她,就准备卷铺盖走人吧。” 碧玺抬头看到那个冷艳的女人,低下头去:“少夫人――” 贺兰若的心跌进了地狱深渊,这也是他的羞辱吗? 雨归来:第二更完毕。 ------------ 【45】 妒女蛇心2 望着地上那个无动于衷的女人,霍丝丝的怒火再度升腾,她走到贺兰若面前,一把扯起她的头发,冷声道:“昨晚不还装得那么清高吗?现在怎么不想死了?” 贺兰若紧咬着下唇,她的手撑在地面上,她的身上无一不是痛着的,她怎么不想死?可是还有剩下的股份,还有拓跋毅的威胁,这是一个肮脏的交易,她唯一能够为他们做的! 碧玺见状,急忙退出去找管家。 霍丝丝见她不说话,把她痛苦的咀嚼当做是余情的回味,以为她是有意的挑衅,更让她妒火如焚,她拖着她的头发扯出浴室,拾起一片锐利的瓷片,缓缓地落在贺兰若白希的脸上,冷声道:“要是这张脸,被划成棋盘,他还会不会多看你一眼?” 兰若闭上了眼睛,她的手慢慢蜷紧,似乎并不打算反抗。 “少夫人,少爷刚才来电话了。”一个老人的声音在门外突然响起。 霍丝丝手顿了下,她回过头见是管家,冷笑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扔掉瓷片,优雅地站起身来,微笑道:“哦?他说什么了?” 管家欧伯憨态可掬地说:“少爷说他马上到家。” 霍丝丝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贺兰若道:“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省省你的心思,你最好早点滚开,否则我保证,你每天的日子都会身不如死。我喜欢这样不无聊的日子。”说完,她踩着高跟鞋摇曳地离开。 探头探脑的碧玺终于可以上楼了,早晨少爷走的时候,扔给她一句话:“等那个女人醒了,你负责照顾她。”可是没想到居然被她“照顾”成这个样子,她小心地扶起贺兰若,看到她足底的血迹,不觉十分同情:“小姐,我扶你到床上去。” 兰若听了这句话,鼻子一算,眼泪落下来,仿佛回到了贺宅,她温馨的家,小女佣每次都会乖巧地扶着她:“小姐,我扶你去花园”、“小姐,我扶你去餐厅”、“小姐,我扶你到床上去”……现在她哪里是什么千金小姐? 她摸摸地擦掉眼泪,感觉到碧玺正扶着她的脚,不觉吃痛地缩了回来。 “小姐,我帮你把碎片挑出来。”碧玺学会简单的护理,她小声的安抚着兰若,感觉到兰若再次缓慢地伸出脚来,她也小心地一点一点地挑出瓷片。 ――――――雨归来―――― 一辆带着银色展翅俯身天使标志的劳斯拉斯轿车,停在宽大的庭院前,拓跋毅穿着薄款秋装从车上下来,黑色的皮鞋闪着耀眼的亮光,他的神色微冷,在迈入大厅的时候,瞥到沙发上那个妖娆的女人,却没有停留,径直朝楼上走去。 霍丝丝放下红酒,见他走到旋转楼梯口后,再也无法稳坐,她起身拦住他的去路:“我的老公,我在等你回来。难道你不该和我先解释一下,家里多出来的那个女人吗?” 拓跋毅不耐地扫了一眼霍丝丝:“我想我们婚前已达成共识了。” 说完,他拨开霍丝丝,继续朝楼上走去。整个一天,他都无法在办公室里安心,脑子里都是贺兰若的容貌、神情,他中了蛊一般,居然对着一个文件发呆那么久,却根本不知道它写的是什么。最后挫败的他扔下所有工作,只为了回来看她一眼! 霍丝丝见状,气愤地喊道:“拓跋毅,你这样做太过分了!把女人领回家来,难道你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吗?” ------------ 【46】 妒女蛇心3 拓跋毅暂停了一下脚步,冷冷地转过头来,淡如轻烟地说了句:“哦?你不能接受吗?” 霍丝丝听了这话,露出几分伤心的表情,她仰头看着他,眼中的泪泫然欲滴:“试想谁能忍受自己的丈夫,新婚之夜看着别的女人照片度过,在第二天竟然带那个女人在原本属于自己的婚床上翻云覆雨,你让我情何以堪?如何在这个家里立足?难道我不该得到一个妻子应有的尊重吗?” 她的眼泪没有让拓跋毅升起一丝一毫的怜悯,他的声调冷静无情:“生孩子这件事,很多女人都可以做,你可以选择自由和尊严,我从不强人所难。”说完头也不回,径直向主卧走去。 霍丝丝心里一惊,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说她受不了可以提出离婚?不,她怎么会便宜了那个女人!要知道霍氏集团自从和拓跋集团联姻的婚讯传出,股票一路上涨,她在霍氏家族中的地位也受到前所未有的尊重,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自毁长城?更何况,她怎么能舍得放弃拓跋氏少夫人的头衔? 可是她能斗得过那个女人吗?她的神色也慢慢冷下来,只好走着瞧了。 推开主卧的门,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碧玺还在那里喊着:“小姐,你醒醒――醒醒――” 拓跋毅脸色微微一变,他一把推开碧玺,将床上的女人搂在怀里,发现她的双眸紧闭,他触摸到鼻息和温热的身体时,才稍稍松了口气,掐了她的人中,她却依然未醒,见她还裹着浴巾,拓跋毅一边抓起一件浴袍,一边厉声道:“她怎么了?” 碧玺吓得颤声道:“刚才还好好的,谁知道一下子昏过去了,可能――可能是疼的――” 拓跋毅抱起贺兰若,就朝楼下跑去。他不能失去她! ……雨归来…… 黑泽王朝一百四十六年十月十七日夜 宫殿上空,是一轮不再圆满的冷月,淡淡的辉光洒满了整个王宫。从生死线上被拉回的贺汀兰,再次睁开眼睛,入眼一切都是令人窒息的黑色,居然还是那个人间地狱,她为什么没能死去?为什么居然又一次醒来!身体的酸痛似乎大为减轻,她刚一挣扎,就有侍女过来,捧过热水烫过的毛巾跪在龙床面前:“公主,您醒了?” 贺汀兰闭上了眼睛,不想回应,耳边再次响起了近似哀求的声音:“公主,求您开恩……”重叠的声音让贺汀兰浑身一颤,她睁开眼眸,还视了一下立柱下垂手而立的侍女,似乎面孔更加陌生起来,她轻声的问道:“你是新来的?” 如释重负的侍女小心的应着:“是的,我们这三十人都是新选来服侍公主的,奴婢名叫青枝。” 贺汀兰的眼泪慢慢溢出,那个残忍的暴君,不用问她也知道,原来那些可怜的女孩子的命运。她似乎又看到那匹黑马嚣张地闯入朱雀王宫,他的手下是怎样的杀伐屠戮,血流成河,她的父亲,尊贵的朱雀王,就在她面前倒在血泊之中,她的弟弟呢? ------------ 【47】 月缺之夜1 青枝捧着毛巾:“公主,请您沐浴更衣,御膳房正在为您准备晚餐。” 贺汀兰点了点头,她即便是去死,也要死得干干净净,她讨厌他的味道。青枝轻轻的用手去搀扶汀兰公主,小心的给她穿上一件长袍,引领她到了龙眠殿的小偏厅,一个巨大的木桶上洒满了美丽的郁金香花瓣,柔和的水波蒸腾起袅袅水雾,贺汀兰幽幽地说:“你们先下去吧。” 小偏厅里四个侍女应声而退,青枝服侍着贺汀兰解开袍子,缓缓的踏入木盆中,半卧在那香汤之中,享受着那温柔的沐浴,身上的伤痛似乎也减轻了,热水蒸腾着她白希的皮肤,显示出诱人的桃红色,长长的头发,半罗的香肩,迷人的沟壑,让青枝都看得出神:好美,分明是一个落入凡间的仙子,可惜―― 睁开眼眸,贺汀兰意外的发现青枝仍在呆呆的看着她,她轻声道:“你也出去吧,我一会儿洗好会唤你进来。”她的内心已经抱着必死的信念,明年的今天,将是她的死祭…… 青枝摇摇头,回望了四周一下,取来一些花瓣,再次抛洒在水盆中,在靠近贺汀兰的时候,她轻声的吐出几个字,贺汀兰眼中立刻放出异样的光芒―― “你说的可是真的?” 青枝用力点点头,又警惕的看看四周:“太子殿下没有死,他正在纠集人马,伺机报仇,请公主宝爱凤体,好与太子应和。” 贺汀兰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在朱雀大地上,如果有人杀了你的父亲,就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她的身体已经残破,但复仇之后在殉国不迟! 青枝悄悄退出门去,却意外的撞到门外的男人,当她抬起头来,看到那黑袍上方严酷的脸时,吓得双腿一软:“王!” 胆寒的青枝跪倒在地,却发现没有回应,她小心的偷偷抬头,却发现眼前已不见了王的身影,刚才的那股寒意让她不禁冷颤一下,开始无比同情起公主的命运来。 偏殿门外,拓跋驭居然有片刻的迟疑,这三天他杀了三个太医,换了所有的侍女,甚至不惜亲自给她喂药,终于听到她醒来的消息。他拓跋驭要活的人,想死,也绝不可能! 这三天,他无论在哪里歇宿,都无法挑起兴致,每当他看到那些矫揉造作、俯仰迎合的妃子时,想的都是她――贺汀兰的柔滑肌肤,她的挣扎和眼泪,她痛苦的呜呜声,他就会抑制不住的发狂,可是释放之后却是无尽的空虚,他既然中了她的蛊,就必须由她解开!要到他够为止! 轻轻推开门,拓跋驭站在门口,望着那月光下的美人,出奇的耐心,看着她光滑的裸肩,曼妙的身姿,伴着袅袅馥郁的香气,在清寒的夜晚如美玉一般: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唐]李商隐 感觉到虚脱的贺汀兰,在大病初愈后,居然再次有了晕眩的感觉,她柔声的唤着:“青枝――” ------------ 【48】 月缺之夜2 胆寒的青枝跪倒在地,却发现没有回应,她小心的偷偷抬头,却发现眼前已不见了王的身影,刚才的那股寒意让她不禁冷颤一下,开始无比同情起公主的命运来。 偏殿门外,拓跋驭居然有片刻的迟疑,不知她会以怎样的姿态面对他。 这三天,他杀了三个太医,换了所有的侍女,甚至不惜亲自给她喂药,终于听到她醒来的消息。否则,他无论在哪里歇宿,都无法挑起兴致,每当他看到那些矫揉造作、俯仰迎合的妃子时,想的都是她――贺汀兰的柔滑肌肤,她的挣扎和眼泪,她痛苦的呜呜声,他就会抑制不住的发狂,可是释放之后却是无尽的空虚,他中了她的蛊,只有她能够解开。 轻轻推开门,拓跋驭站在门口,望着那月光下的美人,出奇的耐心,看着她光滑的裸肩,曼妙的身姿,伴着袅袅馥郁的香气,在清寒的夜晚如美玉一般。 感觉到虚脱的贺汀兰,在大病初愈后又泡了那么久,她连站起的力量都没有,房间寂寂无声,她轻轻唤着青枝的名字,身子慢慢地向水下滑去。 拓跋驭见状,大步上前,从水中将那个柔弱无骨的身子抱出,顿时那沁人的香气袭来,她棉白柔软的身子滴落着水花,怕她着凉,拓跋驭扯过一旁的浴巾,将她的身子裹住,视线却胶凝在她的胸口处。 从迷蒙状态惊醒的贺汀兰,意外地对上那黝黑的眼眸,她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发现徒劳无功后,悲哀地将脸扭向一边,闭上眼睛道:“你放开我。” 拓跋驭望着那清澈如水的眼眸,带着雾气卷翘的羽睫,那吹弹可破的面容、吐气如兰的檀口,一股欲.火直直地升腾起来,令他几乎不可自持的搂得更紧,在那美人鱼摆尾般的挣扎中,他淡淡一笑:“真想一口一口慢慢吞掉你。” 汀兰身子一僵,眼泪缓缓从眼角溢出,滑入到黑色的发丝中。 拓跋驭的唇角微微翘起,一见她,他的心情就出奇的好,就这样抱着缠裹着浴巾的贺汀兰出了偏殿,扔下一句:“把御膳送到卧龙殿来。” 闭着眼眸的汀兰,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样,直到自己再次被放到那张让她恐惧十足的黑龙床上,她抱着被子开始向后缩去,把住床头上的石雕龙头,冷毅地望着拓跋驭:“你敢过来,我就撞死在这龙头上!” 拓跋驭依然笑着,云淡风轻地看着侍女小心地放好几案,摆放好一个个盛满精美食物的黑色石簋、黑陶红纹漆盒,两副乌木镶银筷箸,另一名侍女分别用银针试后,每种食物都用小碟拣出一点试吃之后,方才退下。 看来毒死他是很难的了,何况她在深宫之中,哪里去找毒药呢?刺死他?他那么强悍,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那要怎么才能杀了他呢? ―――――――――――――――――――― 雨的新文开更了:《独占君心:一念惑江山》。pl./new- ------------ 【49】 月缺之夜3 眼光流转之间,拓跋驭将一箸雁肉贺汀兰的唇边,微笑道:“在想着怎么杀掉我之前,还是先养好力气。” 汀兰心内一惊:他会读心术不成? 拓跋驭见她不肯吃下去,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寒灼,既然公主不喜欢,御膳房就该换个厨子了。” 门外的寒灼应了一声:“是,大王。”转身而去。 汀兰心中警铃大作:“拓跋驭,你要做什么?” 拓跋驭微微一笑,独自尝了一块鹿肉,就听见门外寒灼回禀:“王,人已带到。”只见门外跪着一个颤抖如筛的厨子,磕头如蒜:“求王开恩,求王开恩!” 拓跋驭道:“公主不喜欢吃,要你何用?寒灼,动手。” 一道寒光闪过,汀兰大喊:“住手!” 拓跋驭微微一笑:“晚了”。若无其事的看着寒光落下,伴随着还未绝口的“开恩”,厨子的头颅已经连滚带跌地跳至几案之前,尚自瞪着眼睛,挂着哀求的神情。 拓跋驭好整以暇的举起酒杯,望着帷幕外的缺月,一饮而尽,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不再有笑,他转向那些侍女,冷冷道:“服侍公主用膳。” 两个小侍女颤抖地向前,一个捧起羹碗,另一个拿起羹勺,双双跪倒在公主面前:“请公主用膳。求公主开恩。” 不敢置信的汀兰望着那地上还在溅血的断头,那个残忍的男人居然还大嚼不止:“你好残忍!为什么要杀人?他有什么错?”凄艳和善良,让她的眼睛蒙上了水雾,怒视和心痛使她充满了诱人的光,刚刚沐浴过的长发,还微湿的散开在半罗的肩头,隐隐的香气伴随着血腥的味道,飘进拓跋驭的鼻息之中。 男人残虐的一笑:“怎么,还不打算吃吗?” 小侍女们再次颤抖地哀求道:“求公主开恩,求大王开恩。”捧羹的手都在发抖,声音更是带着哭腔。 汀兰长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去,接过了羹勺,强忍着不去闻地上的血腥气,轻啜了几口,就挥了挥手:“好了,你们下去吧。” 拓跋驭举着酒杯,坐在床边,凑到贺汀兰的身边,捞起一缕头发,却被她挣开,他并未动怒,眸色却转深:“今朝有酒今朝醉,兰儿,我们共饮一杯。” “你做梦!”汀兰用力推开他递到唇边的酒杯,身子退后,胸前却被倾泻的酒浆浇透,一阵薄凉。 拓跋驭的目光顺着她的前襟看去,金黄色的酒液沿着她的锁骨向下滑去,酒香四溢,他气息微凝,向后挥了挥手:“都退下。” 鱼贯而出的侍女,关阖了殿门,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空气中浮荡着熏香、酒香还有他身上迫人的气息。 贺汀兰用手撑着地,缓缓退后,她看到拓跋驭的身影慢慢靠近,陡然忆起之前撕裂的疼痛,不由得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拓跋驭探身向前,身影牢牢将她遮住,他用手支在她的发边,凝声道:“你说呢?” ------------ 【50】 月缺之夜4 黑袍落地,清冷的辉光映照在黑色的龙床之上,拓跋驭含了一口酒浆,轻松地扭贺汀兰的手腕,在凝望那殷如点朱的红唇时,用力吻下去,无论她怎么挣扎,他都不肯放开,含吮着她一寸寸地掠夺她的气息,大手紧揽着她柔韧的腰肢,因她的扭动而加剧了两人的贴合。 汀兰死死咬住下唇,拒绝他的入侵,不让他有肆虐的可能,然而饶是如此,拓跋驭用力的碾压着那檀香小口,痛和酥痒都让她感觉到无比的恶心,终于让他撬开双唇,他居然咬伤她的唇,在那一声疼痛的惊呼里,拓跋驭微笑的将满口酒浆递送到她的喉咙深处,搅扰着她的丁香小舌,那因怒气而涨红的脸,有了无比妖娆的美感,而下唇的那抹血迹,无疑更激起了拓跋驭嗜血的欲望。 他撕扯开她的浴袍,顺着那酒浆流淌的痕迹大口吮.吸着那诱人的甜香,她的肌肤滑腻无比,像是柔软的羊脂玉,令人爱不释手,想到初见时她的美,更让他无法控制,腾出一只手来,将两人的衣服悉数退去,黑色的龙床之上,床幔落下,烛光映着男人健硕的躯干和女人的柔美。 “兰儿,还疼吗?” 被钳制的汀兰扭过脸去,大腿奋力去踢,却被轻易的扯开压住,她屈辱愤恨地说:“拓跋驭,你干脆杀了我!” 她伺机等着挣脱,他的手怎么那么有力,捏的她手腕都像断了一样,她不要再被他凌辱!可是拓跋驭的手虽然如铁钳一般,唇舌却如羽毛般一点点撩拨着她的身子,一种极陌生的感觉浮起,她浑身发软,眼中一片迷离,力气也一点点的消失。 “不会再疼了,你看――” 拓跋驭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过,那一抹晶莹是她的体液,她羞愧地无地自容,眼泪簌簌而落。 “兰儿,我会等着迷情花的酒液慢慢在你体内融化,你会和本王一样,感受到水.乳.交融的无上快.感,本王愿给予你所有最好的享乐……” 汀兰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个一脸邪笑的男人:“你――好下三滥――” 拓跋驭用一根红丝带轻轻系住汀兰的双手,再度将她绑向床头,微笑着埋下头:“舒服吗?” 迷情花的作用已经伴随着血液散开,理智残留的汀兰紧咬着自己的下唇,那里已经血迹斑斑,眼神中居然也因痛苦而露出无言的邀请,吟哦之声和扭动的躯体,在她陌生的感觉中难忍的蜷曲着。 月光照向床上的男人,他的欲望已无法忍耐,却仍然一点点逗弄着她,看着她宁可死死咬住下唇,渗出殷殷血迹仍不肯开口,只得吻上她的唇,捞起她的身体,缓缓进.入她温暖的身子,瞬间,被一种奇异的感觉包围住,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 ―――――――――――――――――――――――――――――――――――――――――――――――――――――――――――――――――――――――――――――――――――――――――― ------------ 【51】 双重挫败1 好听的男低音you惑的在她耳边响起:“求我,我就给你。” #已屏蔽#的名字。也是第一次,他感到深深的挫败感,他要怎样驯服这个女人? ……雨归来…… 澄心医院 病床边,一个男人同样低着头,抚摸着那个昏迷中的女人,她的眉间那粒血痣,让他再三停留,当听医生说,从她的身体里取出一百多片细小的碎瓷片时,他居然又是一阵心痛!该死的,他居然忘了,她什么也看不见,早知道应该早点清理那些碎片! 抚摸着那细小的伤痕,昏迷中的女人略略皱起了眉头,一滴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 ―――――――――――――――――――――――――――――――――――――――――――――――――――――――――――――――――――――――――――――――――――――――――――――――――――――――――――――――――――――― ------------ 【52】 双重挫败(2) 轻轻擦去那一滴清澈的泪,拓跋毅不忍再看那满身的伤痕,他站起身来,走至廊外,对着窗外,点燃了一支烟,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袅袅升腾的香烟,犀利的眼眸已经失去了锋芒,他这是怎么了? 刚才抱她来医院的时候,自己都感觉莫名其妙,如果是别人,恐怕他会转头离开,这种事吩咐下根本无需自己动手,可是听到医生说她是因为过度疲劳和紧张和饥饿导致的昏厥,他才略略放下了心。澄心医院存有她之前的病例,她的眼睛――没有任何病理性的原因,那是什么导致的失明?韩子奇的调查报告确实显示着,她出生以来就一直处于黑暗之中,所以从来没有外出过,都是家庭教师上门。 一丝丝烟雾淡淡升腾而起,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拓跋毅略一回头,一个清瘦儒雅的男子从他身边经过,两个人对视的瞬间,都闪过天生的排斥感。 符坚瑞皱了皱眉,他怎么会在这里?本打算探望完贺天祥,再去贺宅找兰若的他,还不知道短短一天,事情居然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他淡淡地说:“拓跋总裁,也在。” 一连串的影像出现在拓跋毅的脑海中,婚礼前符坚瑞的劝告,让他纵容了贺天祥愚蠢的行为,想婚礼当天第一次看到贺兰若,符坚瑞就在她身边,看来他与贺家关系不浅啊!他眼神一冷:“符先生,探望病人?” 符坚瑞同样道:“很巧。所以该日再聊。”说完就准备离开。 拓跋毅待他走出一两步后,说道:“符先生是去探望贺天祥吗?” 符坚瑞的步子一顿,冷冷的说:“拓跋总裁还有事吗?” 拓跋毅的眼神一冷:“果然如此,那么我想知道对我的业务,符先生是否公私分明,还是隐瞒什么该让客户知道的事情!” 符坚瑞闪过贺兰若凄婉的神情,他不能让她落入到拓跋毅的手中,无论是否出自于私心,可是卦象中明明说出今年下半年他的命定天女将会出现,婚礼那天拓跋毅见到贺兰若的眼神,他宁可理解成是惊艳!一种失去的恐惧让他不想再深究,他带着一丝微笑望向拓跋毅道:“拓跋总裁,如果您对我的能力不满,完全可以另请高明。我有事在身,先告辞了。” 拓跋毅不再深究,望着符坚瑞远去的身影,他吐出一口清烟,然后轻轻弹出烟蒂,刚刚推开病房的门,居然看到病床上的兰若已经坐起来,她用期待的神情望向门口,柔声地道:“坚瑞,是你吗?” 拓跋毅没有回应,兰若又焦灼的追问道:“是你吗?我刚才听到你的声音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脚步声开始再度响起,危险的气息也开始靠近,兰若感觉到了异样,她轻轻摇摇头:“不,不要过来,是你!!” 两重反应让拓跋毅眉头皱起,他的怒火再度被挑起,下一秒钟他捏起贺兰若的下巴,用隐忍的语调冷冷的说:“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一股醋意在病房中弥漫,只不过一个在仇恨,一个在愤怒。 雨归来:第一更完毕。大家觉得好就收藏、推荐哦!! ------------ 【53】 双重挫败(3) 听到那个魔魅的声音,贺兰若深深的失望和愤怒,她倔强的别过脸去,不去回答任何话语。 受到这种待遇的拓跋毅妒火更炽,他扳过她的脸,对着那檀香小口就狠狠地吻了上去,那柔软的唇带着罂粟的味道让他上了瘾,辗转中渴求着更加深入,却被那紧咬的银牙挡住了入侵的舌,拓跋毅将她的双唇都含在口中,带着泄愤似的细细咬过,直到有血腥的味道。一双手用力地推开他,在撕扯中,针头被撕掉,冰凉的注射液滴落在拓跋毅的身上,他突然惊醒。 再看去,贺兰若手上的针头处已经渗出殷红的血,苍白的脸上兀自挂着倔强和痛苦的表情。拓跋毅狠狠地砸了一下床沿,摁响了床头的呼叫灯。一把将贺兰若的手抓住,用药棉摁住针口,在她的扭动挣扎中低沉的说:“别动,一会儿护士会来处理。” 他的声音有着突然而来的温柔,只不过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都被各自的情绪深深的影响着。 直到护士来了,重新换过输液管,再次扎好后,柔声地说:“这次不要弄掉了。”然后羞涩的看了一眼那个帅得一塌糊涂的拓跋毅,不舍地退了出去,不禁叹了口气,床上的人太美了,难怪那个帅哥那么在意,刚才打针的时候,他那个小心翼翼的神情,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空气中只有嘀嗒、嘀嗒的输液声,拓跋毅像是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来道:“输完这瓶液,我会派人送你回去。别再想着别的男人,你死了这条心!否则,就等着他倒霉吧!” “你这个恶魔!”贺兰若一字一句、冷冷的说道。 拓跋毅淡淡一笑:“知道就好。”带着莫名复杂的情绪离开了病房。门口立马站好了四个保镖。拓跋毅道:“除了护士,不准任何人探望,输完液后马上送她回去。” 落寞高大的背影,渐渐远去。 贺兰若听到他在门外的话,泪簌簌的滚落下来,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摁下了呼叫器,刚才那个小护士得到允许后,发现帅哥不见了,美女眼中挂着泪,她心里轻叹道:一个小病就弄得生离死别似的,太肥皂剧了吧? 然而当贺兰若说出她的要求后,护士瞪大了眼睛:“什么?你要那个药哦?” 贺兰若试图抓住护士的手,柔声哀婉小声的说:“求求你,帮帮忙,我不想有那个恶魔的孩子,你做做好事吧!否则我会死的!” 护士刚才所有的幻想全都打破,这――这到底是什么境况?她小声地说:“可是,我看他好像很紧张你啊!而且他人长得很帅,你不是和他生气了闹脾气吧?” 贺兰若的眼泪再度滑落,连女人看了都会心疼,她幽幽的说:“他是我的仇人,我对他只有恨!我拜托你,我没有机会逃,求求你,只有你能帮我了!” 小护士的侠肝义胆顿时被激起,这样的女孩子谁都想保护,她不能让一只小白兔被大灰狼吃掉!她郑重地说:“你等着哦,我马上就来!” 出了门,她很镇静的离开了,门口的四个保镖也并没有多问。不一会儿,她又回来了,一个保镖拦住了她:“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雨归来:第二更了!雨起来的早吧?那就快快推荐、留言鼓励下雨吧!! ------------ 【54】 各怀心事(1) 保镖韩冬拦住了那个大眼睛的小护士,看到她手里拿着一个白色小药瓶,警觉地伸出手来:“什么药?” 小护士眨眨忽闪忽闪的眼睛,无害的笑道:“看好了哦,是维他命!病人身上的伤口如果快点愈合,需要补充维他命。” 韩冬仔细地看了看药品商标、成分,才摆一摆手,让她进去了。 小护士吐了吐舌头,冲韩冬拌了个大鬼脸,打开门,开心的来到贺兰若身边,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板药,低声说道:“这个是事后的,你马上吃掉它!这一瓶我换成了维他命包装,里面的药你每天吃一粒哦,可以吃两个月。我现在去给你倒水。” 贺兰若感激地吞下药,对小护士露出感激地微笑:“谢谢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护士道:“我叫闵家家,家是大家的家,很怪的名字是不是?你呢?” 贺兰若淡淡一笑:“我叫贺兰若。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们还能见面吗?” 家家俏皮的说:“不过我不希望是在医院哦!怎么联系你呢?” 贺兰若陷入了淡淡的忧伤,她已经没有了家,也没有任何联系方式,皱了皱眉头,她说:“我这一年,可能都会在拓跋毅那里,两个月之内,如果你有时间,能到那里找我吗?我怕我的药吃完了,自己买不了。” 闵家家开心的点点头。两个人握手成交! “呀,快输完液了!”闵家家赶忙撕开胶布,轻摁住针头处,利落地拔下了针头,关闭了输液器。贺兰若不舍的说:“记得来看我啊!”从来就没有朋友的她,十分渴望能和同龄人一起说笑玩耍,可是天生的宿命剥夺了她的一切快乐,使她过早体会了忧伤的滋味。 看到拿着输液瓶出去的护士,韩冬一挥手,四个人走进病房,恭敬的说:“小姐,少爷请您回去静养。” 贺兰若身上还穿着白蓝相间的病号服,长发挽成一个发髻在脑后,清瘦的容颜依然美得惊心动魄,四个保镖都低下头去,太美了,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可是谁也不敢上前去碰触她,直到她自己忍着身上每一处伤口传来的疼痛,从床上垂下脚去,试探着去找鞋子。韩冬心里一颤,看来那个目盲的传言是真的,他过去给套上鞋子,那精巧的秀足如瓷玉一般让他不敢直视,可足底的细小伤痕还是落入了他的眼底,一丝不忍和心痛油然而生,却又被小心的压下,他站起身来,冷冷的说:“小姐,请吧。” 说完伸出一只手臂,搭在贺兰若的面前,另外三个保镖也来到她身后,小心翼翼的拥着她离开。 从贺天祥病房出来的符坚瑞略皱了皱眉头,贺天祥的病情虽然已经控制住了,但是已经不能开口说话,好在神智是清醒的,躺在病床上,露出英雄末路的疲态来。 是该去看看兰若了,她一定非常担心吧?想着那风中飘舞的裙角,丝丝扬起的长发,还有那双失明的双眼,偏偏却露出令人眷恋无比的神情来,他的心就一紧,爱不期而至,他不会轻易躲开! 突然电梯门口一个病人的背影,让他心里一动,突然,电梯开了―― 雨归来:第三更完毕!!勤奋的雨!!喜欢推荐收藏吧!接下来会更精彩哦 ------------ 【55】 各怀心事(2) 电梯门开了,五个人进了电梯,等到符坚瑞准备过来的时候,电梯门已经阖上,红色的数字标直降到一楼,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安,想着刚才拓跋毅的神情,他立马搭乘下一班电梯,却早已不见那五人的踪迹。 驱车前往贺宅的路上,符坚瑞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一丝轻颤,他不敢再去假想下去,因为那样会让他更加忐忑。 贺宅依旧庭院深深,管家将他领至客厅,送上香茶,客气地说:“少爷一会儿会回来,请符先生稍等。” 符坚瑞没有喝茶,而是急切的问道:“兰若小姐在吗?” 管家迟疑了一下,他摇摇头说:“小姐不在。” 符坚瑞紧皱了一下眉头:“她是不是病了?” 管家又摇摇头:“对不起,符先生,我不知道。您如果找小姐就改天再来吧,如果是等少爷,您先坐一会儿。”鞠个躬就退到了一边。 符坚瑞看看腕上的rolex的指针,已经是下午5点25分,想必兰泽很快就会回来。 他的视线停留在客厅一角的钢琴上,那是一架奥地利bösendorfer三角钢琴,优雅的樱桃木色外漆,黑白分明的琴键,翻开的盲文琴谱上,赫然是莫扎特的《安魂曲》求主垂怜那一段,符坚瑞的眼前,似乎看到那个穿着黑色衣裙,裹着灰色披肩的女子,长发盘成发髻,露出雪白的颈子,坐在钢琴前,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表情却是无比的哀伤…… “天愤心,天震怒。震怒的天将用烈火把尘寰溶化在灰里,大卫和斯比勒同时来作证。 天无忌惮,任意行事,何时将遣法官来严密地审判人间的所有事。严格清算罪恶。我将如何战栗!” “当那痛哭之日,罪人从灰烬中,复活受审判。求以慈爱对待他们。哦主,耶稣慈悲的主,赐他们安息。” 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滑过琴键,低沉的琴音轻撼着他的内心,兰若的所有孤独与痛苦都落入他的心底,那一刻,他听到了自己心痛的回声…… 刚刚回来的兰泽,意外的听到琴音,心里轰的一声,当他发现那抹身影不是兰若时,复杂的情绪再度升腾,以往每次从学院回来,他都习惯了那悠扬的琴音,兰若最喜欢弹的就是班得瑞的曲目,几乎所有的曲子都沉浸在自然的天籁之中:dreamingthe moonlight(梦于月光中) blue love theme(忧郁的爱) sunse tvalley(落日幽谷) …… 那个时候,妈妈会微笑的听着姐姐的弹奏,去摆弄那些花,父亲总是坚持着回家吃晚饭的习惯,一家人和乐融融。兰泽的眼睛略略湿润,可是一切都成为过去,一个月以来,一切都已经天翻地覆,母亲已长眠地底,父亲病卧床头,他被迫挑起整个家庭的重担,却不得不在各种质疑中变得冷血无情,而一切都因她而起! 符坚瑞落寞的转身,看到兰泽清瘦的身影,他收起凝思的眼神,关切地问:“兰泽,兰若现在在哪儿?” 雨归来:今天加更完毕!!接下来的剧情会更精彩,坚瑞会去拓跋家里救出兰若吗?期待中……大家记得去[添加印象]和留言哦! ------------ 【56】 各怀心事(3) 琴音嘎然而止,兰泽的脸上是超越十六岁的早熟,他凝视着符坚瑞,并未隐瞒:“拓跋毅那儿。” 符坚瑞的眉头皱起,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兰泽:“这么说,今天在医院看到的果然是她?” 兰泽诧异道:“你说什么?” 符坚瑞气道:“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兰若为什么会和拓跋毅在一起?” 兰泽别过脸去,望向窗外空荡荡的秋千架,落叶已满地,惟有冬青无情绽绿:“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也该由她去终结。”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符坚瑞道。 兰泽厉声地说:“罪魁祸首就是她,如果不是她,就不会发生车祸,我妈妈就不会死,爸爸就不会躺在医院,贺氏集团也不会像今天这个样子!拓跋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难道你这个算命大师算不出来吗?贺兰若根本就是个祸水,拓跋毅宁可放弃20%的股权也要得到她,你这么理智的人也为了她神魂颠倒,难道她还不是红颜祸水吗?” 符坚瑞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真的宁可放弃20%的股权来换取兰若?为什么你要答应他?难道你不知道等待兰若的会是什么吗?她会伤得很惨!” 兰泽倔强的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难道你以为她不这样做,她会心安理得吗?这不过是给了她赎罪的机会!否则她的罪证上会再加上一条!” 符坚瑞摇摇头,他幽幽的说道:“兰泽,命运的格局即便是宿定的,每个在格局中的人,都互为因果,决不是一个人的错。终究有一天你会意识到自己的错。他们两个在一起,将会血煞连连,可惜我不能再破解……” 兰泽接到:“为什么?” 符坚瑞叹了口气:“因为,我们符氏家规中有一天,不能推算与自己相关的命理。而我,已经不能在这件事中置身事外。兰泽,伯父的情况略有好转,你记得常去探望。有事可以和我联系。”说完,他落寞的走出了贺宅。 兰泽望着他的身影,回味着他刚才的那句话“而我,已经不能在这件事中置身事外”,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 暮色骤然而降,错愕的兰泽在一片暗光中颓然的坐在沙发上。 ……雨归来…… 拓跋宅,主卧室。 由保镖护送到家的兰若,再次被囚禁在主卧中,这一次似乎地面上清理的干干净净。小女仆碧玺小心翼翼的扶着兰若到床边坐下,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说:“小姐,您回来了?这几天都会有医生上门为您检查身体,少爷已经让人把主卧所有的摆设都搬走了,你看看除了这张新换的软皮床,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了!少爷还说,让我专门来服侍你,你看少爷对你多好啊!” 一丝苦笑浮上贺兰若苍白的脸,幸好那个魔鬼不在,否则只要他在,哪里都是地狱。 楼下一个身影怨怼的看着主卧门外的四个保镖,她这个少夫人,居然都不能靠近,拓跋毅啊拓跋毅,为了一个瞎子,你做的实在太过分了!今天看着那些人突然搬出主卧所有的摆设、调换了软床,她才知道这一切,原来只因为贺兰若是个盲人!嫉妒的情绪如丝般缠绕她,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突然,赖欧伯恭敬地来到她的面前:“少夫人,外面有人求见。” ------------ 【57】 各怀心事(4) 黑石地面,棕色的雕栏,金色的影壁,挂着一幅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连绵起伏的雄奇山势、天连着水,天水一色的浩瀚江河向古典悠远处徜徉,险峻中透出自然。符坚瑞望着那图画静默了几分钟,更多的投向那一处平静的江面,荡漾的轻舟、撒网的渔家,还有那亭阁中的游人―― 江山美人,又有多少人可以共有?如果是他,宁愿舍弃一切,只为了伊人与共。 “符先生,少夫人到。”赖欧伯客气地打断了凝神品画的符坚瑞,通禀之后就退出了。 转过身去,符坚瑞对上一双丹凤向上微挑的双眼,翘挺的鼻子,出于职业本能,他打量了一下,眼睛的外型呈三角形的女人很聪明,但是很容易计恨,即使是别人无意中伤害她或者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她还是一定会报复。,至于翘挺的鼻子,是强烈自尊心的表现,综合其他面相,符坚瑞心中已然不喜。 霍丝丝冷然道:“不知先生到府上有何贵干?” 符坚瑞回道:“少夫人,想必您也不希望贺兰若滞留府上,不如我们谈谈可好?” 霍丝丝眼神一凛:“你是为那个女人而来?你是她什么人?” 符坚瑞淡淡一笑:“少夫人,我也同您一样,不希望自己心爱的人陪在别人身边。或许我们可以合作,给我点时间,让我带走贺兰若。” 霍丝丝冷冷的说:“我凭什么相信你?”兵不厌诈,谁能保证这不是拓跋毅试探她心胸的手段! 符坚瑞俊逸的挑起唇角:“婚礼那天,您还记得站在贺兰若身边的那个人吗?我不是拓跋毅的人,所以您太多疑了,这是我的名片,我希望您能在合适的时间和我联系,让我带走她,如何?” 霍丝丝接过名片,有一点诧异:“原来是你!”她早听父亲霍仁恺提过符坚瑞的名字,有几处公司选址因为没请到他父亲还很遗憾,没想到他这么年轻! “你也知道,楼上防卫森严,想这个时候带走她,恐怕很难,不如符先生留下什么信物,也好让我代为传达,也好帮助你们这对苦命的鸳鸯。”霍丝丝冷冷一笑,心中的怨妒更添了几分,原来贺兰若早有歼夫!拓跋毅,你可真是自作多情! 符坚瑞望着楼上,近在咫尺,他却无缘相见,他默默地拿出一本盲文曲谱,递给霍丝丝:“说是我送她的,就好了。我希望她越早离开越好。相信您也如此!” 霍丝丝接过那卷曲谱,若有所思。符坚瑞走出门口的时候,又回头说了一句:“夫人,报复虽然可以解恨,但不能解决问题,还会反噬自身,为了您自己,请您善待兰若。” 金色的水晶灯柔和的洒在霍丝丝酒红色的披肩上,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丝复杂,带着曲谱向楼上走去。 符坚瑞的车刚刚离开,拓跋毅就驾着劳斯莱斯回来了,望着前车的尾灯,拓跋毅略皱了下眉,踩了一脚油门,直奔内宅而去。 雨归来:第二更完毕。 ------------ 【58】 各怀心事(5) 楼上,霍丝丝刚到主卧门口,韩冬等人就恭敬的弯下腰去:“少夫人。” 霍丝丝冷冷的看着那四个保镖,道:“让开――” 韩冬依旧恭敬的说:“少夫人,少爷吩咐过,任何人不得出入,属下不敢自专。” 霍丝丝怒气再起:“哦?你们眼里根本就没有我是不是?” 韩冬冷静的说:“请少夫人息怒,等少爷回来您再见不迟。” 僵持之中,兰若听到声音,问碧玺:“碧玺,门外怎么回事?你去看看好吗?” 碧玺刚出来,霍丝丝不悦地看着这个小女仆,她冷然的丢出那本曲谱道:“我也不想见她,给她送本书难道也不行吗?” 一个声音突然在她们背后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韩冬等人立刻齐声道:“少爷!” 霍丝丝回头时,正对上拓跋毅冷冷的眼眸,她心里不由一颤,手也略略有些抖。拓跋毅的眼神落在她手上的曲谱上,他的鹰眸眯起:“手里是什么?”几个大步,一把夺过那个曲谱道:“刚才谁来过?” 霍丝丝道:“我不知道,他留下曲谱就走了,你可以问赖欧。” 仔细翻捡着那本曲谱,虽然他看不懂盲文,但是五线谱分明,没看出什么破绽,正在迟疑之间,兰若已经摸索到门口:“碧玺,怎么了?” 她已经换上了白色的家居服,长发盘起,纤细的玉足每踏一步,就牵痛全身,把扶着门框,她突然感觉到危险的气息:“碧玺,你在哪?” 拓跋毅不再过问曲谱的事,他上前一把拦腰抱起贺兰若,向里面的大床走去,一干人等都被关在了门外。霍丝丝的恨意再起,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 “拓跋毅,你放开我!”挣扎不已的贺兰若,浑身都传来细微的疼痛,她仿佛重新回到恶魔的怀抱,进入了地狱。 拓跋毅把她放在床上,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再度伸手去试探了几下,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如果不是韩子奇的调查报告,他会认为一切都是她在伪装。他递过那本曲谱,道:“你会弹钢琴?” 触碰到曲谱,贺兰若的心一颤,这是她家里的那本曲谱,因为那是她父亲请人专门为她雕版的《安魂曲》,忧伤再次袭上她的眉目之间,摩挲着那凸凹的音符,她的指尖仿佛又流溢出那如泣如诉的曲调: 主阿,让他们永恒地休息吧。主阿,把轻亮的光永久地撒在在他们的躯体。上帝阿,愿我的赞美和誓愿,随着这祷告飘向耶路撒冷。愿你听见我的祷告,安抚死者的灵魂,接受死者的骨肉,让他们永恒地安息吧。 将一切都看在眼底的拓跋毅不再说话,转身出了房门,吩咐道:“把医药箱拿来。” 片刻,拿着医药箱,再度进入主卧的拓跋毅,关上了房门,冷声道:“把衣服脱了。” 雨归来:三更完毕。接下来喜欢前世的朋友,会在朦胧的月光下,完成一次情感的穿越哦。喜欢就推荐、留言、收藏吧!! ------------ 【59】 追问无由 贺兰若警觉地问:“你要做什么?”她慢慢地向后撤去,本能地排斥着他的一切。拓跋毅拎着医药箱,挫败的看着那倔强的身影,冷冷的说:“给你上药。” 兰若摇摇头:“你何必如此?”既然选择让她痛苦,为什么又要假惺惺的给她医治? 拓跋毅欺身向前,一把抓住兰若的手腕,低沉的说:“最好不要违拗我的意思,我不喜欢废话,你也不用做无谓的挣扎!”说完伸手就去解兰若的衣服,大手温热而有力。 贺兰若的悲哀伴随着那大手的禁锢,再度升起,她颤抖着问:“为什么这样对我?难道你对我们贺家做得还不够过分吗?恶魔怎么可以如此理直气壮,难道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内疚和良心吗?” 拓跋毅已经剥开了她的衣服,赤luo的桐体,如同上好的瓷玉,细长的划痕不减体态的玲珑有致,反而更让人无限怜惜。感觉到冷的兰若,轻轻环住自己的臂膀,却无意中使她的胸前更加隆起,丰满的弹性泛着莹白的光。 打开医药箱,拿出上好的药膏,拓跋毅用棉签仔细的为兰若上药,感觉到对方钰体的丝丝轻颤,背部的曲线和修长的脖颈,都让他生出一丝眷恋,兰若的话在他耳边回响:“为什么这么对我?” “为什么这么对我?”怎么会那么熟悉,仿佛是一个来自梦中的声音,他的神思渐渐飘远,为什么,他也想知道,到底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雨归来…… 黑泽王朝一百四十六年十月十八日清晨 磁蓝色的天空,渐渐放出晨光,远远的大雁飞向天边,宫草皆已委顿,只有那园囿中的蒹葭,在清寒的水边随风招摇,秋意已深! 坐在龙床边上的男子,龙袍玉冠,薄削的唇有着淡淡的寒意,他轻抚着汀兰尖俏的脸颊,擦去她眼角的泪,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为什么,自己会一次次的失控?难道仅仅因为她挑战了自己的权威?还是他天生的征服欲? 走出龙眠殿,经过御苑的蒹葭水泽,他回望那个幽锁着美人的地方,隔着森森的秋水,苍苍的芦苇,踏着清霜,他的心中突然升起无边无际的惆怅,望之就在眼前,却又仿佛远在天边――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仿佛是汀兰的眼眸,在揭开面纱的那一瞬间,湛如秋水,冷若清霜,整个清溪都流溢着她的哀愁,直伴随着拓跋驭登到朝堂之上。 阶下嵩呼拜倒的文武大臣,在许久没有回应的忐忑中揣测着上意,不寻常的沉默终于在半晌之后终结。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金龙宝座之上,俯瞰众生的拓跋驭龙威凛然,无人敢直视。 护国大将海兰山出列:“启禀王,朱雀王虽死,逆子犹存,如今已有少数乱民假托朱雀太子之名,招兵买马,恐对我大黑泽王朝不利,求王斩草除根,以绝贼子之妄想!” “哦”凉凉的声音从金殿上方响起,“众卿家有何看法?”很少征求大臣意见的拓跋驭,居然把问题下放,惹得众人不明所以,一时无人敢妄揣圣意。 卫国侯管清宴出列道:“回王,此事臣认同海将军的提议,既然已灭朱雀王国,理应将朱雀太子斩首示众,以绝妄想。” 一班臣子纷纷跪倒:“卫国侯所言甚是。” 宝座上的拓跋驭冷冷一笑,淡漠的看着匍匐跪倒的臣子,启唇发下诏令―― 雨归来:加更完毕。拓跋驭会不会杀掉汀兰的弟弟?敬请关注接下来的章节哦! ------------ 【60】 何以为胁 金銮殿上,万人之上的拓跋驭冷看众生,他淡淡地说:“难得众卿家意见一致,不过不闻投鼠忌器乎? 一时大臣面面相觑,难道王转性了不成? 海兰山再度出奏:“王,所忌何人何事,臣等鲁钝,请王明示。” 拓跋驭微微一笑:“朱雀虽破,孽民犹存,且野性难驯,如今未绝地反击,就因朱雀太子尚在,囚禁在我黑泽,彼等自然投鼠忌器。故一日不杀,则一日不乱,纵然日后有乱,亦可以此为胁,胜我千军万马之力,何须急于一时?” 众大臣再度叩首如蒜:“大王英明!” 龙椅上的拓跋驭声色不动,他看了一眼不甘的海兰山,思绪已经飘回了龙眠殿,不杀他的理由真的如此吗?他拓跋驭从不惮于叛臣逆子,大不了再一次血洗江河。是啊,只要一日不杀,她就会心存侥幸,否则他能以什么来要挟她呢? 拓跋驭陷入沉思之中…… ……雨归来…… 2126年10月18日拓跋氏集团会议室 只有一个人在吸烟,袅袅的烟雾升腾,遮住了拓跋毅讳莫如深的眼神。 正在汇报蓝湖土地开发进程的秘书有一丝停顿,空气中流溢中奇怪的氛围,她看向拓跋毅,但还是继续说下去:“我们已经按第一套企划方案开始了第一进程。前期投入了28.5亿元竞标获得蓝湖土地的开发权,接下来还应投入55亿元,用于建造都市高级商务休闲会所。为了能够保持蓝湖原有天然背景,优化那一带的自然生态,我们已经邀请了international union architects(国际建筑师协会)的首席希腊设计师斯戈莱纳,设计了国际化酒店和会议中心,以尊贵、典雅和隐私为特点,另外与民族特色相结合,已经聘请了国内知名风水命理师符坚瑞,共同打造中西结合、顶级品位、身份象征的国际化商务中心,具体进程如下……” 半个多小时,汇报完毕,拓跋毅从幽思中回过神来,冷然道:“一切按计划进展,财务部重新核算一下二期工程用款,应该是25.52亿,而不是25.25亿。下一个。” 擦了擦冷汗的秘书退到一边,仔细看了看报告,居然是自己念错了!刚才她还怀疑总裁根本就没有听,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错误都被发现了。 半晌,从巴黎回来的拓跋风幽幽道:“蓝湖投资很大,最近几天贺氏股票已不再下跌,我们是否可以抛售出去,以取得更多的资金?” 拓跋毅环视一周,淡淡的说:“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目光所到之处,所有的人都低下头去,这个提议恐怕对贺氏是一个更大的打击,刚刚止住下跌的趋势,如果再恶意抛售,只怕会引起更多的猜测,导致贺氏更深重的危机。 既然由拓跋风提出来,恐怕是他们兄弟的意见,谁又敢再建言呢? 何况商场本来就是战场,愤怒只是弱者的表现而已。 过了一会儿,拓跋毅见无人作声,唇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现在抛出,毫无用处。适当的时候再提此事。另外,巴黎那边的业务开展得不是很好,你该把心思用在那里。” 拓跋毅望着那个设计图,用红笔画了一个圈,对秘书道:“这个地方,建一个二层的私人别墅。,我要尽快见到设计图。” 秘书惊诧的看着那个红圈所在的位置,居然是环境最好的蓝湖岸边,一面临水,三面被法国梧桐树环抱,没有多问,秘书应诺而退。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拓跋毅从抽屉里拿出那把龙纹暗青色的匕首把玩,他的耳中又浮现了贺兰若的那句话:为什么这么对我?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只要想起她,自己的心头就会如刀割了一般? 现在他就要马上回去!他必须立刻见到她! 雨归来:第一更。 ------------ 【61】 美人心机(1) 黑泽王朝十月十八日清晨 凤仪殿中,黑泽王后惊诧的看着自己的表兄:“你说的可是真的?” 海兰山冷冷地回道:“娘娘,臣已经按娘娘懿旨再三请斩朱雀王子,却被王驳回,说什么投鼠忌器,以此要挟朱雀遗民,言之凿凿,恐怕此事无法准奏了!” 霍寒丝怒目圆睁:“好个要美人不要江山!投鼠忌器,他忌的不过是那个女人罢了!之前平定那三个乱国,不都斩草除根了吗?偏偏找得出这样的借口!” 海兰山道:“娘娘息怒,或许娘娘多虑了,王素来不好女色,更何况娘娘龙孕在身,何必急于一时。” 霍寒丝抚上已经隆起的腹部,露出得意的笑:“表兄,多谢你的提醒!他日我若生下龙子,本宫承诺,未来的太子妃定然非表兄之女不可!” 海兰山跪倒在地:“娘娘如此厚爱,海兰山定当全力效忠娘娘!” 寒丝抚摸上自己的肚子,道:“此处不宜久留,你先告退吧。” 望着海兰山的身影消失在凤仪殿外,霍寒丝眼角的凉意再也无法掩饰,自从王带回了那个朱雀公主,就再也没有垂幸过她,但是好在她的腹中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那是王在征讨朱雀国之前,她还享受着一切的尊荣和君宠,六个月后,她居然如堕冷宫。后宫的威胁无处不在,虽然她是国相之女,表兄海兰山又战功赫赫,她自己又艳冠群芳,可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母凭子贵,她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更何况,王居然将那个贺汀兰禁足在龙眠殿内,连她这个王后都求入无门! 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龙眠殿外,四个侍女簇拥着黑泽王后,缓缓走来,当她们来至殿门时,寒灼等人已经跪倒:“参见王后娘娘,娘娘金安!” 霍寒丝微微颔首,若不是因为寒灼是王的贴身带刀护卫,她正眼都不会瞧上一眼:“都起来吧。通禀一声,我要见王。” 寒灼道:“回娘娘,王不在殿内,娘娘请回吧!” 霍寒丝并不意外,早有人告知她,王下了朝就带兵出了王城,恐怕半天都不会回来,正因为如此,她才好摆布那个女人!后宫里,还不是她的天下! “你们都退下吧,本宫去殿内等王驾归来。” 寒灼为难道:“娘娘,王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龙眠殿,请娘娘回驾!” 霍寒丝的眉头皱起,凤颜大怒:“寒灼,连本宫的话也不听了吗?你敢藐视本宫?” 寒灼冷冷的跪下:“娘娘,大王有令,寒灼宁可犯杀头之罪,不敢违拗王的圣旨,请娘娘见谅!” 霍寒丝沉下脸来:“如果本宫要硬闯呢?” 寒灼跪地不起,双手掏出匕首举至头顶道:“如果娘娘执意要闯,寒灼不敢冒犯,但请娘娘赐寒灼一死,以不辱王命!” 霍寒丝突然笑了,妖娆的面容似乎不见丝毫怒气,她赞许似的点点头:“不愧是王看中的人,值得王如此信任,本宫十分欣赏,本宫也不打算入内了,那么叫殿内的人到殿门与本宫一见也不行吗?” 寒灼为难的回道:“这个,恐怕也不行。”昨夜哀泣声响了一夜,公主恐怕刚刚睡着,况且若王后见到汀兰公主,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他与王后接触不多,不过三年之内,除她以外,后宫居然无一个女子能够怀有龙种,倒是时有嫔妃暴毙,这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王后的手段绝不简单! 霍寒丝恼羞成怒:“寒灼,你不要以为本宫不敢杀你!三番五次违拗本宫旨意,你有几个脑袋!” 争执之中,睡得极不安稳的汀兰头如炸开一般,她哀声道:“青枝,去看看,怎么回事?” 青枝刚一出殿门,就看到剑拔弩张的那一幕,当她看到来人,马上跪倒:“奴婢参见王后娘娘,娘娘金安!” 霍寒丝冷眼看了看那个小婢女,厉声道:“去把那个女人带出来,给本宫看看。” 青枝骇然的退回殿内,她对着汀兰哀而无神的大眼,惊恐的说:“公主,王后娘娘来了!” 汀兰颓然的躺下去:“与我何干?” 青枝急迫地说:“可是,王后要见您,她――就在殿外。如果您不出去见她,恐怕我的小命就保不住了!”公主自然有王保护,寒灼也是王的心腹,可是她一个小小婢女,就如同一只蚂蚁一般,何况王后的手段,谁不知道! 汀兰幽幽道:“那你扶我起来吧。”披上黑色的袍子,那些都是拓跋驭派人准备的,她并未留意,那黑色锦袍上绣刺的金凤,原本应是皇族的专属。黑泽国尚黑,五行属水德,而朱雀国则尚红,五行为火德,原本就水火不容。谁料到,她竟然被囚禁在这个水深火热的宫殿之中,成为恶魔的禁脔! 只是此刻,她已无心于这些,为什么来到这里,都是以别人的生命来威胁她?不食就杀掉厨子,杀掉侍女,如要自杀,就要杀掉所有侍从,甚至还要陪上全族的性命,她若不见王后,青枝就要被杀,这里到处都是杀戮,血腥的气息就在这龙眠殿中,她不要在这里!她一分钟也不想呆下去了! 青枝搀扶着汀兰走到殿门的地方,门开着,一个黑袍凤冠的女人冷冷的看着迎面走出来的女子,心咯噔的跳了几下。 雨归来:第二更完毕。 ------------ 【62】 美人心机(2) 望着那个勉强支撑着身体把扶着殿门的女子,她的神态居然有着不可侵犯的高贵,雪白的脖颈大朵的吻痕和脸上未褪的红晕鲜明的刺激着妒意正浓的霍寒丝,可是她居然拿不出该有的气势来!可是她美得太可怕,威胁感前所未有的袭来,一时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就是朱雀王国的汀兰公主?”霍寒丝刻意平复自己的内心,不带声瑟情绪的问道。 汀兰苦笑一下,淡然地眼眸扫过霍寒丝的脸:“你有事找我?” 霍寒丝心头不悦更盛!她一个亡国公主,居然还敢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子,她邪媚的一笑:“既然你已成为王的女人,那本宫就该有些私房话和你单独聊聊。” 汀兰倚靠在门边,另一手搭在青枝的手腕上,她的头好晕,好晕:“如果只是这个,你不必费心了。如果他杀不了我,总有一天,我会手刃了他!” 霍寒丝一愣:这是什么状况?完全出于她的意外!不过这样也好,她贺汀兰怎么想都无所谓,因为一个即将死去的人,无论想什么都该包容,不是吗? 带着盈盈笑意,她温和的说:“那我提另一个男人,我想你会有兴趣――”轻轻在贺汀兰耳边吐出一个名字来,果然鱼儿上钩了! 汀兰猛地抓住霍寒丝的手:“你知道他在哪是不是?你快告诉我!” 突然一个冷如冰山的声音从她们背后响起,寒灼等人已经朗声道:“王!” 汀兰一愣,抓着寒丝的手一滑,差点滑到地上,好在青枝把她扶住,但黑泽王后却软软的倒了下去,伴随着哎哟的声音,周围的侍女慌了神,马上去扶,口中念着:“奴婢该死!请娘娘恕罪!” 青枝在一旁愕然的望着黑泽王后,她在耍什么花样? 拓跋驭扫了一眼汀兰眼中的怨和恨,就把目光转向了霍寒丝:“你怎么来了?” 霍寒丝温柔的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巧笑道:“王回来多日,臣妾深为想念,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一个美人,刚想和她聊聊天,没想到王就回来了。刚才是臣妾太不小心,现在身子越来越重,让王见笑了。” 拓跋驭冷淡的说:“既然王后有孕在身,平时就不要乱走。” 汀兰突然道:“如果王后没事,可以和我聊聊天,我太孤单了。” 拓跋驭诧异的望着汀兰,当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孤寂和无助时,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红梅花朵朵盛开,蜿蜒着向下,那孱弱的身躯,如一朵被雨露摧残过的鲜花。昨夜,他太疯狂了,那就让她好好歇着吧。想至此,他转向王后:“既然许久未见,孤且陪陪王后,散步回宫吧。” 霍寒丝敛下满心得意,故作柔弱的说:“谢王。”两人冉冉离去,华盖渐远,在贺汀兰眼里,却无比的讽刺,他的王后已经身怀六甲,他们分明无比恩爱,那为什么要这样侮辱她? 为什么!青枝扶起昏厥的汀兰,心疼的将她扶进殿内龙床之上,盖上被子,幽幽的道:“公主,我该怎么办呢?” 国破家亡,凡是女子都会沦为奴隶,而她被挑选为服侍汀兰公主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用看死人的眼神看她,原因就是前一天被叫去服侍公主的三十个侍女,全部被杀。直到那个晚上,一个神秘的声音对她说:只要你说朱雀王子还活着,等待着和公主里应外合,你的性命才可保住。 果然,她同那二十九个侍女活了下来,但是那个神秘的声音到底是谁呢?忐忑的心起起伏伏…… 雨归来:有木有想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的?猜猜看!!!很容易想到滴哦……还记得故事开头符家老爷爷带着小孙孙去还魂魄的情节吗?中间怎么少了一个人捏?猜到了吧?? ------------ 【63】 美人心机(3)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已经忘了天有多高…… 拓跋宅里,有几个人进进出出,在三楼腾出来一间带阳台的房间,抬进来一架钢琴,很快一切打扫干净,韩东来到二楼主卧门外,咚咚的敲了两下门,道:“小姐,三楼有间琴房,您要上去吗?” 兰若正抚摸着那本琴谱,她就是一只禁锢在笼中的鸟,落网遍布,无处可逃。到底是谁送来的琴谱?碧玺在一旁看呆了,这么美丽的女人,怎么偏偏会是个盲人呢?上天真是不公平! 她柔声的对兰若说:“小姐,我扶您到三楼琴房去好吗?我很想听听小姐弹琴呢!” 兰若点点头,扶着碧玺的手,出了房门,向三楼走去,韩东望着那落寞的背影,陷入沉思中。 抚摸着久违的键盘,兰若坐下来,长长的头发盘成松软随意的花髻,白色的长裙随晨风轻轻摆动,绿色碎花的通透窗帘,如层层的浪花,起起伏伏。《安魂曲》再度响起…… 你使该受指责的人羞惭无地, 又将他们投入烈火, 请你招我,与应受祝福的人为伍。 我五体投地向你哀求, 我痛心懊悔,心如死灰。 求你照顾我的生死关头。 悲伤的曲调,从楼上传出,霍丝丝从客卧中惊起,那声音让她感觉到不安,怨诉的琴音几乎都敲在人的心坎上,她循着琴音找上去,居然看到那个优雅的背影,完全沉浸在她个人的哀思中。 曲调间歇之时,倚着门口的霍丝丝冷冷的说道:“你不好奇是谁给你送的琴谱吗?” 贺兰若的手在半空中停住,听霍丝丝继续说下去。 霍丝丝一笑:“符先生如果知道,你在这里乐不思蜀,不知道该怎样伤心呢!” 贺兰若回转身,循着霍丝丝的方向,迟疑的问道:“琴谱是他送来的?他还说什么了?” 霍丝丝讥讽的一笑:“他希望带着他心爱的人离开这里,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愿不愿意。” 兰若的心砰的跳起来,他说什么?他爱她吗?这样的她哪里值得他去爱?坚瑞,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一年的限期,为什么如此漫长,一年以后,她的身心俱残,哪里还配拥有爱情。拓跋毅,你毁了我的一切! 如愿的看到贺兰若痛苦的神情,霍丝丝微笑着道:“如果你愿意,我会安排你们见面,如何?” 兰若苦笑:“见又如何?一年的期限没到,他怎么会放我走?” 霍丝丝嘴角的笑意更浓,一个一箭双雕的巧计浮上心头:“机会合适我一定会成全你们的。”说完,微笑着离开。 琴音再度响起,忧伤再度浮在贺兰若的心头,她的指尖在黑白琴键上跳跃,思绪却回荡在第一次在蓝湖边上,他扶住她的瞬间,那好听的声音,她自杀之后,他说的那段话:兰若,人活着并不仅仅为了自己,你的生命属于你的父亲,你夺走了它会让贺先生更加痛苦;你的生命也关联着兰泽,你夺走了它会让成熟后的兰泽陷入内疚;你的生命也属于你未来的伴侣,还有你将来的孩子…… 我的伴侣?孩子?她苦苦一笑,这一切都将与我绝缘了。 匆匆结束会议,从公司赶回来的拓跋毅,循着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秋日私语》,拾级而上,在三楼琴房外,看到了一副惊艳的场景…… 雨归来:今天加更完毕。明天精彩继续哦!! ------------ 【64】 你的心为谁留(1) 淡绿色的窗帘如温柔的碧波,簇拥着一朵白莲花,盛开在感伤的琴声中,素净高雅,曼妙的背部曲线,飞跃跳舞的纤纤素手,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拓拔毅轻轻摆手,碧玺悄然而退。 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就知道,那个魂牵梦绕的女子就是她,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她禁锢在身边,否则他会疯狂,会不计一切后果。只是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才能与她相遇,才能留住她?在会议室,他满脑子都是她,昨天晚上给她涂抹完药膏,天知道他忍了多久,才没有再次强迫她,然而仅仅是看着她如婴孩的睡姿,他居然就有无比的满足? 可是,她睡得并不安稳,似乎有什么在梦中折磨着她,让她微微皱眉,传来痛苦的神情,难道她也和他一样吗?他真想把她摇醒,问一问她,是否也曾梦到过相似的情景,是否梦里有他―― 琴声慢慢停下,余韵仍在室内回旋,兰若捧起那本琴谱,用手细细的摩娑着:坚瑞……沉浸在个人情思中的兰若,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气息突然靠近。 拓拔毅的好心情瞬间被兰若吐出了那两个字击得粉碎,他大步向前,来到贺兰若的面前,一把夺过琴谱,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扯过贺兰若的手,将她锁在怀里:“贺兰若,居然敢在我的面前,念别人的名字,你好大的胆子!” 贺兰若的手一松,琴谱被人夺走,恶魔的声音突然穿透了她的耳膜,震得她一时晕头转向:“我的琴谱――”她用力地推开拓拔毅,顺着刚才落地的声音去寻找琴谱,看着她在地上摸索的焦灼表情,拓拔毅的醋意更浓,他的大脚踏上琴谱,想要把它碾碎―― 就在他落脚的一瞬间,兰若的手已经抓到了琴谱的边缘,却意外的听到自己手骨碎裂的声音:啊―― 拓拔毅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脚,竟踩踏在贺兰若柔弱无骨的手背上,他想要收力已经来不及,听到那“啊”的一声,他的头脑居然有片刻的空白,当他想要扶起她的时候,却发现那只手仍然费力的护着琴谱。 醋意再起,怒火更炽,拓拔毅弯下腰去,硬是从兰若无力的手中扯过那本琴谱,撕得粉碎,纷纷扬扬地抛了一地,落在贺兰若的身上,她的头发在挣扎中散开,如墨般散开,遮住了那无比哀伤的神情:“拓拔毅,你能控制得住我的人,别妄想控制我的心!” 拓拔毅一手捏过贺兰若的脖子,慢慢收紧,看着对方的脸已经涨红,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却依然不屈,他霸道地说:“贺兰若,我不但要你的人,总有一天,这里也必须属于我!” 松开贺兰若的脖子,看着她大口的喘气,慢慢恢复正常脸色的样子,他的懊恼再次袭来,为什么她就不能无要忤逆他! 没想到,平复了气息的贺兰若一字一句的说:“拓拔毅,别做梦了,我就算有心,也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恶魔!” 一句话,轰然撞开拓拔毅的心门,梦中的话语再度响起:“拓拔,我恨你,如果有来生,我绝不要再遇见你!”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摇晃了几下的拓拔毅,高大的体内爆发出无尽的哀感! “你的心,要留着给谁?”狠狠捏住贺兰若的下巴,他残忍的欺向贺兰若…… 雨归来:今天第一更完毕;喜欢就别忘了推荐、留言、收藏哦! ------------ 【65】 你的心为谁留(2) “你的心,要留着给谁?”狠狠捏住贺兰若的下巴,他残忍的欺向贺兰若,不管她看见还是看不见,都强迫着扳过她的脸。 贺兰若的手传来钻心的痛,但她还是带着冷冷的笑:“可以是任何人,除了你以外。” 拓跋毅望着贺兰若倾国倾城的容颜,闪过一丝捏死她的冲动,从来就没有人可以这样无视他的权威、触犯他的尊严,可她――却一次次的挑战他的极限:“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想要你吗?总有一天,我要你双手奉送上你的心,任我狠狠地践踏!” 贺兰若淡淡的声音如同云烟袅袅,却有着不容置疑的确定:“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对我来说,你就是一个没有良心、没有情感、自大狂妄的恶魔,就算你可以践踏我的身体,但我的心,永远不会属于你。” “你――真以为自己有多么高贵吗?你不过是我花钱买来的暖床工具而已!”口不择言的拓跋毅一把甩开贺兰若,看到她在地上的身影,还有那因疼痛而蜷曲的手指,气急败坏的离开。 片刻,家庭医生席小棉匆匆赶来,为已经被碧玺扶回主卧的兰若仔细做了检查,除了处理身上细小的伤口,还认真的帮她接骨,之后席小棉心疼的说:“小姐,你的右手手骨受了硬伤,虽然是轻微骨折,但是至少有一个月的时间,不能用力,恐怕暂时也不能弹琴了。” 兰若悲哀的点了点头:“谢谢你了,我会注意的。” 碧玺心疼的说:“小姐,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你怎么又惹少爷生气了?到最后受伤的不还是你吗?你就不能顺着他吗?” 兰若悲哀的笑笑:“我宁愿自己被他折磨死,也不会去顺他的意,精神的折辱远远大于柔体的痛苦,我不想看不起我自己。” 望着兰若那清幽的眼睛和决绝的神情,碧玺和小棉都无奈的摇摇头。 ……雨归来…… superbar是一家顶级会员的娱乐场所,灯红酒绿,美女如云,甚至很多大牌明星都会在这里出现,这里是男人的天堂,平日里光鲜凛然的男人们,在这里都脱下严谨的西装,啜饮着各地美酒,随意挑选可心的女人,随意放松,任何一种服务,都会让你酥爽到极致。 一杯接一杯喝着酒的拓跋毅,眼前飘过一个又一个女人,有妖娆冷艳的黑玫瑰,有艳冠群芳的白牡丹,还有打扮清纯的嫩百合,一朵朵任他采撷,可是他却毫无兴味,折磨得韩子奇抢过他的酒杯:“毅,你怎么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拓跋毅冷冷一撇:“什么是我的风格?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韩子奇撇撇嘴,不置可否的态度,让拓跋毅十分恼火,旁边偏偏有一个穿着红色裹胸裸肩的美女,不知趣的走到他的身边,巧笑倩兮的拿着红酒杯,叠着盈盈笑意道:“我可以坐下来吗?” 拓跋毅一把推开她:“滚开!” 美女跌坐在地上,红酒洒上了衣裙,在她的胸部顺流而下,如同盛开的娇艳的花,衬得那丰满的胸部更加诱人,当有人把目光投向这里的时候,惊诧的发现,号称四朵金花的穆婉居然狼狈的倒在地上,裙子高高的开衩露出雪白的钰腿,那哀怨的神情,在拓跋毅不经意的回瞥中,突然和另一个影子重合,他站起身来,拉扯起跌倒的女人,不带一丝柔情的将她拉进怀里,大手已经揉捏上女人丰满的胸部,脑海中却似乎闪过似曾相识的情景…… 被酒液沁染的娇躯,荡漾着迷人的酒香,高耸的胸脯有着致命的you惑,大手揉捏着那个敏感,他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在说:“让我们重温一下那甜蜜的滋味……” “我要让最高贵的公主,在我的身下辗转娇呼……” 雨归来:第二更完毕。接下来还有哦,大家记得推荐、留言、收藏哦!!! ------------ 【66】 你的心为谁留(3) 耳边已经传来阵阵难耐的吟哦之声,那醉人的酒香,闪亮的星眸,强忍着欲望拼命抗拒的绝世容颜――贺兰若!居然再次闪过贺兰若的脸,拓跋毅从迷像中突然惊醒,暴涨的欲望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他再望向怀里的女人,的确很美,但却无法提起他任何的兴趣,甚至酒香之下,那熏人的脂粉味、香水味都让他感觉到阵阵作呕,他竟然再次想起了贺兰若身上干净清新的花香气息,就像是中了毒蛊一样,他倏地回过眸来,用魔魅的声音在美女耳边问道:“你的心,要留给谁?” 原以为已经勾引成功的女人,带着温柔的笑意,舔了一下下唇:“如果您愿意,我就为您留着。” 拓跋毅的眼神突然转凉:“这么贱的心,本少爷不稀罕!”猛地松开手,不带一丝留恋和柔情,冷酷的抽身离开。 女人甚瞬间再次跌入地狱,望着那高大冷峻的身影消失,她颓然的坐在靠椅上,果然传说中的拓跋毅真的这么无情! 追出去的韩子奇,诧异地望着拓跋毅:“怎么这么反常?不会新婚就欲求不满吧?” 拓跋毅发动车子,用手梳理了一下黑亮的短发,系好安全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冷冷的说:“我会欲求不满?开什么玩笑!”说完猛踩油门,如箭一般窜了出去。 韩子奇摇摇头:“越来越莫名其妙,先是让我找什么眉心带痣的女人,然后又调查什么贺氏千金,现在拉着我来喝酒,自己又跑得无影无踪,还真不是一般的神经――” ……雨归来…… 拓跋毅一路疾驰,回到家里,刚进主楼,就看到霍丝丝披着银灰色的披肩,穿着黑色吊带裙在酒柜前斟酒,看见他归来,妖媚的一笑:“哦?你还知道回来啊?” 拓跋毅步步逼近:“怎么?你在责问我吗?” 霍丝丝轻抿了一口红酒,唇边漾出挑逗的笑:“我哪里敢,这么不受宠的老婆不讨人厌就谢天谢地了。” 已经走至霍丝丝面前的拓跋毅,眼神冷峻,他的目光落在那吊带睡衣的前胸上,丰满饱胀的胸部几乎包裹不住,随时都要跳跃而出的感觉,他突然想起韩子奇的话,他会欲求不满?有的是女人,会双手奉送上她们的心,贺兰若,我要让你知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是!想至此,他一只手环过霍丝丝的腰,让她紧贴着自己的前胸,另一手夺过酒杯,倾倒在霍丝丝的汝沟中,后者身子一凉,娇颤出声:“你好坏――” 拓跋毅吻下去,啃噬着那雪白的肌肤,留下朵朵吻痕,惹得霍丝丝娇喘连连,他抬起头来,不带晴欲的眼神有着审慎的理智:“女人不就希望男人坏吗?还是你要我停下来?” 霍丝丝心里一惊,马上环上拓跋毅的脖子,娇喘着道:“我们上楼去――” 拓跋毅冷哼一声,拦腰抱起霍丝丝,往主卧走去,来到主卧门外,他一脚就将主卧们踹开,床上睡得本不踏实的贺兰若突然惊醒:“是谁?”那危险的气息迅速向她袭来―― 雨归来:第三更完毕。大家喜欢就推荐、收藏哦!! ------------ 【67】 情天恨海(1) 从睡梦中惊醒的兰若,听到熟悉的气息声,她的神经再度紧绷起来,却意外地听到另一个声音:“毅,房间里有人,不如我们换一间好吗?” 拓跋毅微醉的声音淡淡响起:“怎么?害羞了,没关系,这里本来就是我们的婚房,该换地方的是她!” 大踏步地走向那张床,距离贺兰若越来越近,她身上的气息居然再次挑起了他敏感的嗅觉,该死的淡淡香气,让他居然又产生想要把她狠狠地揉虐一顿的冲动,不!他决不能让她如此轻易的影响自己! 黑暗之中,他的眸子如同猎豹,仔细审视着床上女子的神态,可是他失望了,他没有在贺兰若的脸上发现一丝一毫他想得到的表情,后者从床上摸索起来,长发如瀑,丝丝缕缕遮住了她雪白的肢体,白色丝质的吊带睡裙,被吵醒的脸上还带着几丝迷离,却别添了几分纯情的you惑,光洁的玉足踏上黑色的理石地面,她居然带着一丝放松的微笑,从他们身边飘过,只留下淡淡的馨香,缭绕不去―― “站住!”一把将霍丝丝扔在床上,他扯住贺兰若的手,听到一丝抽气,突然回过神来的拓跋毅倏地松开那只受伤的手:“出去把门带上!碍手碍脚的,别扫了我们的兴致!” 听到门轻轻阖上的声音,拓跋毅的内心一时涌上复杂的情绪,他甩甩头,扯掉自己的衣服,覆上霍丝丝的身体,在那抓捏啃噬的过程中,他的心一次次的感觉到熟悉的疼痛,无法忍受的他只想埋在自己的欲望中,狠狠的冲刺,疯狂的发泄…… ……雨归来…… 清晨四点,酒意消退的拓跋毅抓抓自己的短发,从床上坐起,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短暂的睡眠就可以很快恢复体力,望着身下被他滋润如盛开花朵的女人,他突然感到一丝懊恼,空气中的yin靡气息,混和着女人的脂粉香,让他突然有窒息的感觉,站起身来,到浴室随便冲了个凉,穿着浴袍踱下二楼,却发现客厅的沙发上一个娇柔的身影,他停在楼梯口上,望着那头枕着沙发扶手,半卧在红木沙发上的娇躯,在清寒中瑟瑟发抖,长发遮掩不住玲珑有致的身材,长长的羽睫垂下扇形的阴影,红润娇嫩的唇泛着淡淡的辉光,身上黑色的披肩已经滑到地上,露出光滑圆润的香肩。 昨夜将她赶出来,却忘了她根本不辨方向,碧玺早已在佣人房睡下,想必她不愿意惊动别人,又无处可去,只好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想着她在深夜,无助的悄然摸索下楼,他居然就内疚起来。 睡着的她,像是一个婴儿一般,惹人怜爱,他轻轻的靠近,尽量的敛住呼吸,将她轻轻抱起,她仿佛轻得如同一片毛羽,睡裙的裙摆垂在他的腿上,可能是感觉到温暖,她本能的向他的怀里窝去,这一刻的平静,只听得到她如兰的气息。 “如果,可以这样抱着你一辈子,该有多好!”拓跋毅不禁沉醉在那安静的氛围当中,淡淡的晨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古色古香的厅室中,冷毅昂藏的男人抱着一个倾城绝世的美人,该是怎样一幅动人的画面―― 可惜很快,这宁静谧美好的氛围被一个声音打断…… 雨归来:喜欢本文的亲们,那就收藏、推荐、留言吧!情节会更精彩哦!! ------------ 【68】 情天恨海(2) 拓跋毅轻拥着贺兰若,感受那干净清新的气息,沉醉在那难得的平静之中,无上的满足居然瞬间被一句话击得粉碎:“坚瑞――” 听到怀中的女人说出的梦话,他的心一凉,难道她梦里念念不忘的居然是那个符坚瑞!他居然将她刚才无意识的靠近视作潜意识的接纳!浑身散发出来自地狱的寒气,拓跋毅冷冷的抛下那具柔软如棉的身体,转身离开,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再次听到贺兰若迷离的梦话:“坚瑞,别走――” 怒火炽燃,几乎烧毁了拓跋毅所有的冷静,他的拳头狠狠地握紧,毅然的上了楼,抛下浴巾,换上衬衣,系好袖口的纽扣,从衣柜中找出一套黑色西装,他冷冷的打好领带,套上外套,刚刚准备出门,就听见床上一个柔媚入骨的声音:“老公,这么早你就出去吗?” 拓跋毅回头看了一眼拥着黑色被子的霍丝丝,不带表情的说:“从今天起,你搬回到主卧住。”说完就摔门而去。 躺在床上,细细回味昨夜细节的霍丝丝,脸上浮现出胜利的笑容,她还记得他有多疯狂,一次次的把她推上巅峰,在欢愉的极致,她的幽谷居然止不住地抽搐起来,一波接一波的高嘲,让她死去活来,做他拓跋毅的女人,还真是无比幸福呢!虽然早已阅人无数,但像他这么棒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体验。 女人的身体,有时会背叛理智,甚至会滑向欲望的深渊,很难将爱雨分离,尤其是在尝过那天堂的滋味之后,谁能轻易放下? 霍丝丝久久回味在那些细节之中,直到天全放亮,厚重的帘幕再也遮不住日影的时候,才慵懒的起床,梳洗。 ……雨归来…… 一清早就起来的碧玺,刚刚准备去听候传唤,却意外地发现客厅里那个身影,当她看清楚的时候,大吃一惊,她迅速的跑到沙发前,扶起兰若:“小姐,你怎么睡在这里?我马上扶你回房间!” 兰若的梦里正在纠结着,那无数的声音都在她的耳边,坚瑞来给她送琴谱,却被一个黑影子的恶魔赶跑,她好想追上他,问一问家里的情况,她好想知道爸爸、兰泽现在怎么样了,可是坚瑞的声音渐渐远去,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小姐――小姐―― 是谁?这么吵?她迷糊的从睡梦中惊醒:“是谁?” 碧玺扶起兰若,柔声道:“小姐,我是碧玺,你怎么睡在这?天气越来越凉,这样你会着凉的。我扶你上楼。” 兰若这才感觉到身上的凉意,可是为什么刚才她居然没有冷的感觉?仿佛是在温暖的大床上,突然衣服上沾染的气息让她有了一丝迷惑,她明明睡前洗过澡,为什么还会有他的味道? 扶着兰若上楼的碧玺,轻轻推开主卧的门,突然发现主卧的大床上,赫然堆叠着凌乱的被子,空气中浓烈的麝香气和yin靡欢爱的氛围还未散去,霍丝丝刚刚洗过澡,披着浴巾从套间浴室里走出来,望着错愕的碧玺和兰若,微微一笑:“下次进我的房间,记得要敲门。” 贺兰若突然记起了昨天晚上,拓跋毅冷冷的声音,还有他们隐约的欢爱之声,她的心居然有一丝莫名的触感,愣愣的站在门外,空调的暖风依然吹得她浑身发颤,她如堕寒渊。 不明状况的碧玺,扶着兰若:“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 兰若幽幽道:“这里每一个地方都不属于我,所以没有为什么……碧玺,我好冷,能去你的房间躺一会儿吗?”碧玺雀跃的说:“当然可以了,只不过,就是太简陋了。” 兰若淡淡一笑:“豪华我也看不见的。”碧玺自觉失言,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小姐,我随口说说的。” 兰若道:“没事,我早就不在意了,我宁愿永远处在这样的黑暗之中,也不想看到那个人的模样。” 一楼长廊后面的小卧室,一张简简单单的床,有着干净清爽的味道,那就是碧玺的休息间。贺兰若缓缓的倒在床上,裹着被子,如同回到壳里的蜗牛,终于可以歇息下来。 可是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制的响起他的话:碍手碍脚的,不要扫了我们的兴致…… 雨归来:接下来的情感纠葛会更精彩哦,喜欢就推荐吧 ------------ 【69】 情天恨海3 黑泽王朝龙眠殿内 一个黑袍女子,发髻上简单的插着一只碧玉簪,发丝直垂到腰际,落寞的坐在一张古琴前,轻栊慢捻,叮叮咚咚的声音如玉珠落盘,流淌在这个深宫之中。 一曲《平沙落雁》,仿佛听到时隐时现的雁鸣声,悠远的响彻在自由的天边,秋意渐深,风静沙平,成群的雁阵飞向那朱雀山,越过淙淙的流水,直飞到朱雀王宫之上…… 奈何人不如雁,被禁锁在深宫之中的贺汀兰忆起了朱雀王国,春天时父亲带着弟弟打围归来,她会在庆功宴上弹奏一曲父亲最爱听的《阳春白雪》,那时所有的目光都会集中在她的纤纤玉指上,没有人见过她的容颜,只有他——国师符英睿。 因为她说喜欢北域天山上的美玉,他就不远万里去为她开采原石,亲自为她雕琢出一个发簪;她说她想要南域黑海中的珍珠,他居然与涉险与海人一同去采珠,几个月前,她无意说起扶桑山上有一种萱草,吃了就会忘记忧愁烦恼,他居然一去不回…… 曲调渐渐转成了《汉宫秋月》,她被锁在这深宫之中,何时才能逃离那个恶魔?想起他刚才与王后相携而去的身影,她的手居然弹错了音—— 站在宫殿外的黑泽王,凝神的望着那个美丽的场景,秋日的阳光在她的黑袍绣凤上洒下灿灿金光,在柔和的光泽之中,她的哀绝神态,在寂寥清冷的琴音中渲染开去。他刚刚从王后那里回来,他无心去应酬霍寒丝的温情与邀宠,他的脑中只有她淡淡的哀伤,她在吃醋吗? 想到这里,拓跋驭心里居然升起一丝喜悦,她现在的痛苦如果是为了他,那么是不是代表她也开始在乎他的感受? 他大踏步走进宫殿,想要抱住自己下了朝就迫不及待要见到的美人,可是当他刚刚将汀兰抱住的时候,一个名字突然让他所有的心情化为死灰。 “英睿——”陷入自己沉思的汀兰突然看到眼前的男人时,脸色一变,本能地抗拒,再次将拓跋驭的胸膛推开—— “睿?是谁?”邪魅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却代表着暴风雨即将到来的狠戾。 倔强的汀兰扭过头去,无惧地答道:“他——是我的心上人!” “哦?”一丝冷笑绽放在他的唇角,“在本王的怀里,想着别的男人,贺汀兰,你是第一个。我该怎样让你忘了他呢?” “这样?”他将她倔强的红唇含在嘴里,搜刮着她口齿间的甘甜,又大手肆虐的摸向她的曲线:“还是这样?” 用尽全身力气无法推开拓跋驭霸道的入侵,她只好用贝齿狠狠地咬向他的肩头,在那里留下一个深深的血印,却没有听到意料中的呼痛声,难道他是石头做成的人不成? 拓跋驭满意地看着她的错愕,用力咬了下她的脖子:“兰儿,无论你怎样待我,我都不会放过你,无论你心里有谁,我都会将他抹去,你想的只能是我——” 贺汀兰挣脱不开,她心头恼火升腾,蓦地头上的碧玉钗,偷偷的取下钗后,照着他的后颈就狠狠地刺了下去—— ------------ 【70】 猩红血、翠玉钗 ------------ 【71】 同床?异梦! ------------ 【72】 想自由,取悦我 ------------ 【73】 恋殇 云谁之思(1) ------------ 【74】 恋殇 云谁之思 (2) ------------ 【75】 恋殇 云谁之思 (3) 揭开面具的瞬间,一张清俊异常的脸呈现在众人面前,瞬间引起小小的暗潮,宫女们都羞红了脸,真是太帅了!和王的高贵冷傲不同,这张脸仿佛是上帝精心雕琢的美玉,星眸澄澈,剑眉浓密,挺拔的身姿在正午阳光之下,如同神祗一般,而他的目光则在扫过龙椅上的两人之后,变得清冷寒彻。 轻风吹拂起汀兰的面纱,一张夺人惊艳的脸瞬间映入了符英睿的眼底,她脸上未褪的红潮,和体态上的娇柔缠绵,都在说明一个事实,不久之前她还处在颠鸾倒凤的欢愉之中。 汀兰的心在接触到那眸光时已经凉下去,她知道禁锢着自己腰肢的男人,还在耳边用似有似无的唇吻威胁着自己,她的眼神越加悲哀起来。 ------------ 【76】 恋殇 云谁之思 (4) ------------ 【77】 对峙 禁药疑云(1) ------------ 【78】 对峙 禁药疑云(2) ------------ 【79】 对峙 禁药疑云(3) ------------ 【80】 对峙 禁药疑云(4) 以死来鄙薄自己,出卖自己,否定自己的信仰,是世间最大的刑罚,最大的罪过。宁可受世间的痛苦和灾难,也千万不要走到这个地步。——罗曼·罗兰 ……雨归来…… 拓跋毅得知兰若的血液中居然有避孕药的成分,怒火几乎要炸裂胸膛,也就是说,她一直在偷偷避孕!所以刚才自己说她怀孕的时候,她那惊诧的表情,分明知道自己根本就不能受孕! 该死的女人! 拓跋毅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一把将身下女人的头发抓住,强迫着她向上仰起头,仔细凝视着那貌似无辜的容颜,感受着身下女人的颤抖,眸色加深:“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 ------------ 【81】 催眠 花香深处(1) ------------ 【82】 催眠 花香深处(2) ------------ 【83】 催眠 花香深处(3) ------------ 悬崖边的爱 ------------ 【84】 恋迷 忘忧草(1) ------------ 【85】 恋迷 忘忧草(2) ------------ 【86】 恋迷 忘忧草(3) ------------ 【87】 恋迷 醉花阴(1) ------------ 【88】 恋迷 醉花阴(2) ------------ 【89】 恋迷 醉花阴(3) ------------ 【90】 心不由己 ------------ 【91】 告白之雪中惊喜 汀兰望向窗外,似乎把守的人都在正门那边,可不可以爬窗而出呢?这个大胆的设想让她格外兴奋:“青枝,我们爬出去玩会儿雪好不好?” 青枝瞪大了眼睛:“公主,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来你把椅子搬过来,我们悄悄的出去,玩一会儿就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呃——好吧!”青枝偷偷往门口瞄去,似乎没人发现,只好搬来了桌子,又放好凳子,扶着汀兰爬上去,殊不知,这一切都落在止步在门外的拓跋驭眼中,一抹不易觉察的微笑浮上他的唇角,他悄悄散开守在窗下的侍卫,等着好戏上演。 ------------ 【92】 情迷之旖旎时光 ------------ 【93】 情迷之千千阙歌 ------------ 【94】 情迷之问卜 ------------ 【95】 深巷老人 ------------ 【96】 绯闻袭来无处藏(1) ------------ 【97】 绯闻袭来无处藏(2) ------------ 【98】 绯闻袭来无处逃(3) ------------ 【99】 情敌协议 ------------ 【100】 佳人有孕(1) ------------ 【101】 佳人有孕(2) ------------ 【102】 新乱 王子失踪 抚摸上自己的小腹,温柔的神情和一丝喜悦绽放在她眼中:“怎么会不开心?只是,我好怕。” “怕什么?有本王在,你安心把他生下来就好,无论儿女,都是我们的宝!”拓跋毅道,“来,我扶你起来,洗漱后,想吃什么?就让御厨给你做。” “好像我现在就行动不便了似的,以后我要真的成了个大肚婆,你会不会嫌我丑?”汀兰娇嗔着下了床。 “我还真期待你挺着大肚子的样子呢!一定非常可爱。” “可爱?就会乱说——” ------------ 【103】 新变之窃密 ------------ 【104】 兰若的要求 ------------ 【105】 你认识我? ------------ 【106】 鹿死谁手?(1) ------------ 【107】 鹿死谁手(2) ------------ 【108】 鹿死谁手(3) ------------ 【109】 鹿死谁手(4) ------------ 【110】 鹿死谁手(5) ------------ 【111】 晚宴之暗流汹涌(1) ------------ 【112】 晚宴之暗流汹涌(2) ------------ 【113】 心事剖白 刺鼻的香水味让拓跋毅眉头紧皱,一把推开那个讨厌的女人,他不满的走到韩子奇身边:“搞什么鬼?” 韩子奇微微一笑:“我还问你,在搞什么鬼呢!”挥挥手,女人推了出去,小心的把门带上了。 拓跋毅倒了一杯酒,轻轻抿抿唇:“怎么了?” 韩子奇喝了一口酒道:“下午的竞标,你解释一下。” “没什么好解释的,你都看到结果了。”拓跋毅道。 “为了不让贺兰若继续恨你?”韩子奇道。 ------------ 【114】 狼狈为奸 ------------ 【115】 家家密访 ------------ 【116】 他根本就是个骗子! ------------ 【117】 化解危机 ------------ 【118】 极度宠溺 ------------ 【119】 梅花弄、血龙刃 ------------ 【120】 立储之争 ------------ 【121】 断线风筝 ------------ 【122】 隐忧 ------------ 【123】 我的父王是谁? 霍寒丝的声音冰冷如刀割一般,令人直打寒颤。 陈太医迟疑了一下,他仿佛看到那些堕下的胎儿,还有惨痛离世的妃子,造孽啊!没想到他的医术竟然成为她的帮凶,而这一次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回娘娘,脉息尚浅,臣无法断定。” 霍寒丝淡淡一笑:“很好,打下来就知道了。该怎么做,你知道吧?该是她安胎的时候了……” 陈太医轻轻擦了一把头上的汗,道:“娘娘,不同以往,现在汀兰殿如果用药,都是拿着药材在汀兰殿熬制,层层监管,想要下手很难。” ------------ 【124】 他是你的孩子? ------------ 【125】 不再相见 ------------ 【126】 朱雀王子 ------------ 【127】 石破天惊(1) ------------ 【128】 石破天惊(2) ------------ 【129】 石破天惊(3) ------------ 【130】 石破天惊(4) ------------ 【131】 我是真的很爱你 ------------ 【132】 本王最爱的女人 ------------ 此恨何时休 ------------ 【133】 此恨何时休(加更) ------------ 【134】 打入天牢(1) 赤炎冷冷的看着汀兰,对周围的人喝道:“你们都退下!” 汀兰转向赤炎,发现他的脸变得十分铁青,不同于以往的清冷:“公主想要做什么?” 汀兰低声道:“我要去龙眠殿。” “去做什么?”赤炎冷冷的说。 汀兰愣在了那里,她要去做什么?她去看他死没死? 赤炎望着龙眠殿的方向,眼神无比的犀利,他盯着贺汀兰道:“公主,为什么要刺杀王?难道王对您还不够好吗?他何曾对一个女人用过心?如果王倒下,那么整个黑泽国将陷入一片混乱,又有多少人觊觎这一天的到来?到时候,您双手沾满的 ------------ 【135】 打入天牢(2) ------------ 【136】 风云再起 ------------ 【137】 偷梁换柱(加更) ------------ 【138】 宫廷政变(1) ------------ 【139】 宫廷政变(2) ------------ 【140】 泄密案风云(1) ------------ 【141】 泄密案风云(2)(加更) ------------ 【142】 泄密案风云(3) ------------ 【143】 泄密案风云(4) ------------ 【144】 泄密案风云(5) ------------ 【145】 被控谋杀(1) 贺兰若急匆匆的拉开病房的门,四个保镖挡住了她的去路:“小姐,您不能出去!” 贺兰若焦急的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特护三出了什么事?” 保镖冷冷道:“小姐,请您安心养好身体,少爷稍后会接您回去。” 贺兰若气愤非常,可是知道无论说什么,他们也不会放她出去,只好冷声道:“帮我联系拓跋毅,我要和他说话!” 一个保镖看了看,拨通了电话号码,响过之后说了几句,就把电话递到兰若手里道:“小姐,请讲吧。” ------------ 【146】 被控谋杀(2) ------------ 【147】 被控谋杀(3) ------------ 【148】 兰若失踪(1) ------------ 【149】 兰若失踪(2) ------------ 【150】 兰若失踪(3) ------------ 【151】 咫尺天涯 ------------ 【152】 水晶瓶裂 ------------ 【153】 误会叠生 ------------ 【154】 前世交叠 ------------ 【155】 汀兰死讯 ------------ 【156】 冷宫迷奸 寒灼轻叹口气:“王大病初愈,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汀兰殿。” 汀兰的眼泪突然留下来,眼神中淡淡的悲哀:“他终究还是没死。”那么,她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寒灼道:“公主,此地不宜久留,属下在城外有一处住所,公主可以去那里栖身。” 汀兰淡淡的摇摇头,眼神仿佛看着幽远的前方:“寒将军,您费心了。我哪里也不想去。我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寒灼大惊道:“公主!当初王生死未卜,您处境堪忧,如今王已经醒过来,王后也拿您毫无办法!” ------------ 【157】 重生的心 ------------ 【158】 死牢揭底 ------------ 【159】 君心难测 ------------ 【160】 梦醒时分 ------------ 【161】 寒丝泄密 ------------ 【162】 残忍抉择 ------------ 【163】 寒彻心扉(简介出现) ------------ 【164】 四目相对 ------------ 【165】 开庭前夕 ------------ 【166】 终于开庭(1) 兰若点点头,道:“我会的,我不能这样下去,我要清清楚楚知道结果,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接过坚瑞手中的粥,她强忍住不适,喝得干干净净,看着坚瑞离开的身影,她抚摸上自己的小腹,那里现在还是一片平坦,孩子,对不起,为什么要来得这么早?还是当初的那个你吗?我怎么舍得再伤害你?可是,如果他真的是杀人凶手,妈咪该怎么办? 陷入了沉思中的兰若,没有听到楼下的一声叹息。 ……………………雨归来…………………… ------------ 【167】 终于开庭(2) ------------ 【168】 激烈庭审 ------------ 【169】 急转直下 ------------ 【170】 现实最痛 ------------ 【171】 交叠的痛 ------------ 【172】 取保候审 ------------ 【173】 重新洗牌 ------------ 【174】 绝世锁链 ------------ 【175】 爱到悲凉 ------------ 【176】 撕毁合同? ------------ 【177】 半个月前的签字 对着贺兰泽冷峻的脸,拓跋风微微一笑道:“他的签名代表的不是他本人,而是我们拓跋集团,他这样做损害了我们集团的公共利益,所以作为新任总裁的我,在合同没有履行之前,仍然有追讨的权力!何况,剩下的10%还没有正式签署股权让渡书,你们的约定是无效的。不过,贺总裁,你已经得到了之前让渡给你的10%,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我也不打算再追究,怎么样,只是这10%我就只好留下了,不好意思的知会你一声。” 贺兰泽皱紧了眉头,当时他根本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而今天,拓跋风居然如此嚣张,让他怎能咽下这口气,他冷冷的说:“拓跋风,你就算坐上龙椅,也是个伪太子,就差得远呢!这件事情不是你 ------------ 【178】 提取证据 ------------ 【179】 又出人命 ------------ 【180】 最终交锋(一) ------------ 【181】 最终交锋(二) ------------ 【182】 最终交锋(三) ------------ 【183】 峰回路转 ------------ 【184】 机场送别 ------------ 【185】 龙头聚首 ------------ 再忆两世情 ------------ 【186】 一首情歌 ------------ 【187】 她在哪里? ------------ 【188】 庙街惊现血龙刃 对兰若来说,一切都是新鲜的,榕树头东面,有好多的庙宇,那暗红色的墙,灰色的砖瓦,袅袅的香火,都让她着迷,黄昏的庙街,摆满了长长的摊位,每一样商品都那么新奇,兰若好奇的翻翻摊上的旧照片,玉石器,又跑去听听那边的三弦、胡琴,直到感觉到肚子饿了,那些冒着香气的小吃,毗连接壤煲仔饭、炸蚝饼、火局排骨饭和云吞面…… 殊不知在她身后,有两个同样鹤立鸡群的男人,静静的望着她,眼里各自流露着浓浓的情意。 坚瑞低声道:“你不想过去吗?” ------------ 【189】 盗宝人的线索 ------------ 【190】 共约凤凰山 ------------ 【191】 悄然变化 ------------ 【192】 波澜再起(一) ------------ 【193】 波澜再起(二) ------------ 【194】 波澜再起(三) ------------ 【195】 风波再起(四) ------------ 【196】 风波再起(五) ------------ 【197】 风波再起(六) ------------ 【197】 还原真相(一) ------------ 【198】 还原真相(二) 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不!在法庭上,她明明说孩子就是拓跋毅的!” 谷良翰道:“事实证明,孩子确实是你的,这并不是本案的焦点,焦点是你和霍丝丝狼狈为奸,以至于你唆使霍丝丝犯罪,证据确凿!” 拓跋风又一个就冷颤,他习惯性的转头去看拓跋毅,心底更加冰寒,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谷良翰道:“拓跋风先生,你确定你了解拓跋毅先生办公室的构造吗?” 拓跋风冷冷的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 【199】 还原真相(三) ------------ 【200】 兰泽的心慌 ------------ 【201】 三块玉佩(一) ------------ 【202】 三块玉佩(二) ------------ 【203】 险境奇情(一) ------------ 【204】 险境奇情(二) ------------ 【205】 险境奇情(三) ------------ 【206】 兰若的倾诉 ------------ 【207】 鬼潭潜流 ------------ 【208】 密林绝境 ------------ 【209】 患难生情(喜欢符坚瑞的可以看了) 小鸥决然的说:“更何况——” 符坚瑞没等她说完,心里一颤,低声道:“把手给我——”两个人就在往下跳落的一瞬间,那头狼已经扑过来,一口咬住了符坚瑞的小腿,已经下降的两个人,连通一只狼,直线的向下坠去!狼松开了自己的猎物,落到树上,又摔在了旁边的石头上。 被狼一拉,两人下坠的重力突然有所减少,相当于三层楼的高度,两人跌跌撞撞的落到树上,因为紧握的手,同时摔在一根并不粗壮的树枝上,树枝向下一顿,两个人的身影又被反弹力向上弹起一点,才又落下。 ------------ 【210】 洞中旖旎(一) ------------ 【211】 洞中旖旎(二) ------------ 【212】 情愫暗生 ------------ 【213】 小鸥的意外 ------------ 【214】 神秘潭底 ------------ 【215】 三人聚首 ------------ 【216】 渐渐清晰的线索 ------------ 【217】 再忆前尘 ------------ 【218】 尤鸾追忆 ------------ 【219】 五年之限 ------------ 【220】 受到要挟(加更) “鸾,不要恨我,我已经爱上别人了!你也不要找我了,祝你幸福!” 心中的隐痛,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坚瑞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尤鸾:“这才是小鸥身上的玉佩,而小鸥身上现在的玉佩,是江螭大师委托我,一定要找到您,看来他根本不知道小鸥的存在!” 尤鸾冷声道:“不要再提那个负心的男人,你也不要试图和我说什么,他背叛了我,就像那个贺天祥背叛了我姐姐一样!” 坚瑞道:“你知道吗?我去找过江螭大师,他不但目盲了近二十年,而且一直是单身一个人!过着极其清贫的日子。” ------------ 【221】 认出兰若 ------------ 【222】 心头一滴血(必看)(将完) ------------ 【223】 宿命还要如何捉弄 ------------ 【223】 山谷末日 ------------ 【224】 天崩地坼 ------------ 【226】 一得一失 ------------ 与君同此情 ------------ 【227】 归去来兮 ------------ 【228】 他不肯来 ------------ 【229】 宝宝降生 ------------ 【230】 可怕的猜想 ------------ 【231】 原因何在 坚瑞轻声道:“兰若,你还记得那个鬼潭诅咒吗?” 兰若点了点头,愣了一下:“你是说我和毅坠入鬼潭,也躲不开那个诅咒吗?” 坚瑞看着小鸥,又看着兰若道:“你们都知道,当初兰若妈妈五年之后回到凤凰山,在极度痛苦中死去的原因,就是遭到了爱人的背叛,而兰若,你和毅的感情根本不会有那种背叛的可能,所以诅咒永远不会实现,对不对?” 兰若先是点了下头,紧接着又摇摇头道:“我也以为,我们的感情永远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可是现在——”凄哀的神情,再度浮上她的脸,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自己最爱的人视自己如陌生人,自己最信任的感情居然 ------------ 【232】 神秘的邀约(坚瑞篇) ------------ 【233】 新的决定 ------------ 【234】 让他重新爱上你(一) ------------ 【235】 让他重新爱上你(二) ------------ 【236】 让他重新爱上你(三) ------------ 【237】 痛与爱,刻骨缠绵(一) ------------ 【238】 痛与爱,刻骨缠绵(二) ------------ 【239】 陷入魔窟 ------------ 【240】 血的记忆 ------------ 【241】 大结局(一) ------------ 【242】 大结局(婚礼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