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蝶变 ------------ 第一章 空城 秋雨点点,秋风瑟瑟。 我紧紧护着伞幕,不敢有一丝松懈。 风还是抓住了我的一丝疏忽,猛地将伞掀了起来,刹那间,雨珠被风卷着钻进我的脖子。一阵冰冷的麻木,我的脊背不由一阵发抖,眼前,浮现出了那些蠕动的可怖虫子。 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我紧紧地握着伞柄,和风的力量抗衡着。 似乎故意和我作对,一阵更猛烈的风,混合着雨水猛烈袭来,伞幕终于承受不住,有一大半挣脱了伞骨。 刹那间,似乎我的全身都是那些虫子。 我无奈地将破伞收了起来,看着街心花园。花园上空聚集着大量的墨云。以前的时候,无论是晴天还是下雨,总是有一对对的情侣在这个花园如对出双,但是今天不一样。 花园明显荒凉了许多,杂草满地,一些枯萎的叶子密密麻麻地盖在浓绿的冬青上。冬青参差不齐,看来有一段时间没人修剪了。 一股原始的草木的味道充斥了我的鼻子。 不知怎么回事,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预感。 按压着心里的惊疑,我的目光,缓缓看向花园北面的那个商场。 我的预感,几乎没有过错误。现在缺少的,是对我预感的求证。 我接近了商场,一丝冷意瞬间将我包裹。 是的,我证实了自己的预感。 这个小区,现在空无一人。 我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看了看商场的二楼,希望能够得到与我的预感矛盾的情况刚刚从地宫归来的惊心动魄仍然缠绕着我,踏上这个阶梯,仿佛我又置身在那个让我历经死生一线的地方。 一股潮湿腐烂的味道充斥了我的鼻子,好像那种搁浅在心底的不堪回首的往事重新复苏。 我紧紧抓住扶手,差点摔倒。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闻到那种腐烂潮湿的味道,但是,再次触摸到它却在往昔繁华的地方。 二楼,空无一人。 一些玻璃柜台还亮着灯,玻璃柜台被照的刺亮。看来,柜台十分干净。 二楼是电子商品销售部。柜台里摆放的大都是手机和平板电脑。我看了看标价旁边的说明,时间是2012,8,26.而今天是10,15,也就是这些手机和电脑从进货至今只有50天。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抛弃了这么一批财产人去楼空? 我不禁想起以前看过的一篇报道,报道的是一支考察团队走入了一座深山,发现了一座村庄。结果,除了家家户户都点着灯以外,村子里发现不到一丝有人的气息。那片报道,写的是关于外星人绑架地球人的。 难道,这些人也被外星人绑架了? 你或许嘲笑我的异想天开,但是,如果我说出自己的经历之后,你或许就不会嘲笑我的这种童稚了。关于我的经历,后面我会详细记述。这场经历,关系到的,是命运。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命运,有可能,是整个人类。确切来讲,是地球人。 商场的三楼是儿童的娱乐场所以及一些小吃店。 走在通往三楼的阶梯上,似乎还有一股香味弥漫,我的胃,被搅得空落落地疼了起来。 有饭香,有人! 我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却看到――。 整个三楼只亮着一盏橘黄色的小灯。 游戏机的屏幕亮着,里面的超级玛丽正翘首以待准备冲锋。小吃店的玻璃门大开着,饭香和稍焦的气味,白色和青色的烟,都缠绕着朝我涌来。几乎每家店面都是如此。 我捂住口鼻,穿过烟雾,来到了离我最近的一个店门。桌子摆放的十分整齐,桌面上却落满灰尘,手指摸上去还有一股冰冷的潮湿,零零散散地摆放着一些食物。有几个桌子上还放着几个精致的钱包。 我随意翻看了几个,里面现金不多,卡倒是不少。 我把钱和卡重新塞进去,随手把钱包扔在桌子上。 钱对于我来说,真的没什么意义。并不是因为我多清高,而是因为那场经历后我感觉到了一个重大的使命,关于所有人命运的使命。 钱和那个使命相比,太微不足道了。 走出小店,一股冰凉的风吹了过来。我没来由的一个哆嗦。 我抬头看了一眼窗户,只有一扇,是紧闭的。这风怎么来的? 一阵粗重的喘息声传进了我的耳朵。 这间房子到处充满着阴暗,我四处扫视,寻找可能窥视我的眼睛。 我清楚感觉有眼睛窥视着我,那不是错觉,而是在那场经历之后完全磨练出来的敏锐。 我的目光,不停扫过眼前的黑暗,终于,我发现它了。 一双蓝色的宝石。 “出来。” 眼睛被突如其来的命令吓得圆了几分。眨了几下,瞪得更圆朝我直视。 也许,它被我吓到了。 我蹲下身来,“别怕,我会保护你。” 眼睛没有丝毫波动,依旧警惕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身上是否在那个恐怖的地方沾上了鬼气。要不然,为什么那只蓝眼为何如此怕我? 我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活物,面对我,却如同面临大敌。 “喵――” 随着它的叫声,忽的一下,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一下抱住了我的脚这只猫很可爱。 它有着水蓝色的眼睛,橘子般的皮毛。全身肥嘟嘟的,好像一个小肉球。 我俯下身来,摸着它松软的毛发,问它,“你主人呢?” 猫打了个呵欠,抬起头仔细地盯着我,似乎在观察一个久违的熟人。 “我们认识吗?”我故意问它。 猫喉咙里咕噜咕噜地响着,忽然它又轻叫了一声,爪子放开我的裤脚,转身向前跑去。跑了几步,那猫回过头来冲我叫了一声,继续向前跑。 这小东西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我紧紧跟着它,绕过一个个儿童玩具,好像被牵引着走迷宫一样。 终于,它停在了一个叫“薛记老馄炖”的店门前。 我是这家店面的常客,店主老薛是我的同乡。老薛四十多岁,爱动物,不过在我一年在之前离开这里时老薛并没有养猫。这只猫是不是老薛的,不好说。如果是老薛的,那么老薛很有可能给我留下了这里变得空旷的原因,如果不是,那么也有可能是这猫在老薛店里发现了什么。 猫示意性地叫了一声,我才回过神来。这一年多经历的事情太多了,遇到什么事都不由自主地乱想一通。 老薛的店装饰的十分清新,然而在我今天看来,那些墙上的绿色油漆,却如同苔藓一样刺眼。 猫也跟了进来,它很快地跳进了一间房子,这间房子是老薛的卧室,没有开灯,一团漆黑。我在墙上摸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电灯开关。刚把打火机点开,一张惨白的脸猛然朝我贴来。普通人或许早被这一幕吓得乱了方寸,我仅仅只是心里突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毕竟在那个险象环生的地方,经历了太多的惊悚突发事件。 打火机顶端被烧得滚烫。 “谁?”我问。 对方愣了片刻,似乎有呼气的声音。 一盏台灯亮了起来。 老薛正站在床头边,手指还停在台灯上。 我无言地看着他。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终于,我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这里的人呢?” 老薛咽了口唾液,眼睛里有着难以置信的困惑和惊恐,他摇了摇头。 “说出来,老薛,我相信你。” 老薛发着抖坐在了床上,我递给他一支烟,老薛就像一个吸毒者见了毒品那样,将烟紧紧咬在嘴里。由于太紧张的原因,老薛的手抖动的好几次都没有点上火。 我看着他点火,一下,两下,三下,我暗暗数着,没有帮助他。 这种情况下,越帮越忙。 老薛的手抖了四次,终于点上了烟。 吸了几口,老薛惨白的脸终于有了些红润。 “没了,全没了。”老薛有些痛苦地绞着眉毛,“妈的,作孽啊!” 我心里的希望落空了。不知怎么回事,我心里却不是那么起伏不安了。或许许多人都这样吧,在恐怖的事情没有将临时,十分恐惧它的到来,而当事情真正将临时,却表现的稳重了。 “老薛,你是不是亲眼看到的?” 老薛哭的泪水一声高于一声,没有回答。 ‘好吧,老薛,你在这儿等着,我出去找找其他人。”我刚要起身,老薛突然激动叫道“别去!” 我看到他眼睛里面全是惊恐。 “别去,神在毁灭世界!” “你说的是真的?”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不,是魔鬼,对,对,是魔鬼。我看到了,魔鬼!” “真的,要成真了吗?” 我默默想着,我的眼中,浮现出了那些神秘的文字,远古时期的猛兽似乎已经复活,仰天咆哮。 “该死的恶魔,它们,它们绑架了我们的同胞。成群的人都被它们带走,不管是小孩还是老人。连小狗也不放过,这帮畜生,妈的,天杀的,老天爷啊,你下来杀死这群魔鬼呀!”老薛沉闷的声音,低声哭诉,为了得到进一步的证实,我问道:“魔鬼怎么绑走的他们?” 老薛一下便呆了,他双目无神,低声喃喃着,“火,水火,像水一样的火,,然后,他们就都不见了。” “你是怎么逃脱的?” “我,我,我躲进了城外的荒草地里。我那天本来是去村里买鱼,还没回来就远远地看见有那么大片云彩飘在一座楼上,就是那座最高的楼。然后,就有火不停地往下喷,没过多久,那东西便不再喷火,开始收人!” “哦?” 老薛点点头,那云彩张开了大嘴,就他妈跟一个吸尘器一样,人都被吸进去了,吸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我就没敢回来,连滚带爬地回到了乡下。直到今天凌晨,才壮着胆子回到这里。结果,我在城里转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一个活物。唉,真是作孽!妈的!作孽啊!” “什么时候的事?”我尽量保持冷静地问道。 “快两个月了。那件事情发生后,警方派了很多人来这里调查,结果,那些开调查的人都不见了。怎么也联系不到他们,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强行带走了。不仅如此,要是在深夜,就是今天凌晨,我还看见。。。。。。警方现在已经将此处列为禁区。” “老薛,别转移话题。你看到了什么?” “你。。。。。。别问了!”老薛把脸一扭,光的阴影投在他的脸上,有些狰狞的阴森森。 停了一会,我问老薛,“其他小店的烟怎么回事?” 老薛的脸色变得有些诡异,他沙哑着低声说道,“魔鬼,在蚕食人类。” 我沉默了。 一切,都和预言相关。 恐怖的预言,真的要实现了吗? “老薛,”我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现在没事了,离开这里吧,就当做是一场梦。” 老薛疑惑地看着我,“你是不是事先就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 “那你,为何一点也不惊慌?” 我苦笑。 我何止知道,我甚至连那些消失的人的命运都知道。 “老薛。。。。。。”我欲言又止。 我实在想不出来该说什么,“老薛,我要走了,那些人,我可以找回来。你,回家吧。” 老薛似乎感觉我的话有些莫名其妙,见我要走,他忽然喊道,“我不会走的,万一。。。。。。咱们家乡也被魔鬼盯上呢。。。。。。” “老薛,你放心。。。。。。”我真不知道该不该把知道的事告诉老薛。实际上,未来的五十年内不会再发生这种情况。 “你好自为之吧。”我转身朝楼梯走去。老薛在我身后喊道:“我不会走的,一直住在这里” 我没有回头,我知道老薛留下来是为了能等到我。我当然也知道老薛时刻担心这家人,可我不能回头。我怕自己一回头就会说出来那个秘密。 出了商场,外面很冷。 我又是一个哆嗦。 雨比刚才还大。 我退到商场,拿了一把伞。 走在街上,我看着地面,并没有老薛说的那种水一样的火。 转身望着那个商场,老薛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朝我张望。 我无言地对他点点头,融进了荒凉的雨幕。 我不必担心有车会溅我一身的水。 走着走着,我越发的不舒服。总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东西。 我从头到尾地想了一遍。只碰到了老薛一个人,而且我也没有交代给他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么突然地感觉呢? 我慢慢地走着,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碎玻璃。 玻璃,窗玻璃,破烂的窗户。。。。。。 对!是窗户! 在商场三楼,封闭的那一层,窗户紧闭却有一股劲风将我冻得发抖。 还有,那只猫。 它消失在了老薛的房间,就再也没有出现。 没来由的劲风,神出鬼没的猫。 不对!要出事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刹那便涌了出来,那种占据心灵的感觉丝毫不逊于开始时对空城的预感。 ------------ 第二章 猫杀 “老薛,千万别出事啊!” 风在我耳边呼呼响着,那座商场远远地被一大片浓云覆盖,如同被墨泼过一般。 三楼的窗户已经关上了。 我的心里就像被一股烈火焚烧一般,踏着楼梯,和时间展开冲刺较量。楼梯此刻变得像脉搏,甚至我可以感觉到它跳动的频率。 “九级,三级,一级。。。。。。” “老薛!” 我似乎是从整个心脏里发出的声音,比之那次死生一瞬时的求救丝毫不下。 没人回答,空旷的大厅我的声音层层反射,最后在沉闷的空气里淡然泯灭。 “老薛!” 还是没人回答。 一股冷淡的寒意笼罩住了我。一股愤怒,压抑,彻底将我埋没。 上古的预言,不可打破的命运,全都见鬼去吧。 撑开那把伞,将伞骨尽数扯断,我手中留下的仅仅是一根空心的钢管。 房间里继续飘来刺鼻的烟雾。没有了刚才的饭香,却多出了一股焦臭。 “喵――呜。。。。。” 猫?!我握着钢管的手不禁一紧。 猫的声音此起彼伏,一远一近,似乎并不是从这层楼上发出的。 我脑中浮现出猫抱着我脚腕撒娇的样子,心下略微有了些动摇。 到底是不是善类,只有实际能够告诉我答案。我不再犹豫,顺着原路,朝老薛的店面摸了过去。 刚走都店门前面,一阵低沉愤怒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滚开。。。。。。畜生,妈的,老子弄死你,妈的,你这该死的恶鬼!!!” 老薛!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只猫,确切地来说,不是一只猫了,而是,一个怪物。 怪物发出和猫一模一样的怒吼,混合着怒吼,全身的毛发全都竖了起来,甚至尾巴上也都是那种直竖的毛发。 我看着那个怪物的身子随着它嘶叫的节奏一点点膨胀着,原先那种圆滚滚的体态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若同蚕蛹膨胀般的臃肿。蓝色的眼睛直接消失,出现在眼眶中的是一种接近灰色的难看绿色。 老薛拾起地上的凳子砸向他的脑袋,被它轻易甩到了一边。 它张开了嘴,庞大臃肿的体态似乎令它无比饥饿,尽管它的体型扔在膨胀。 又是一声嘶吼,那怪物后腿一蹬,动作如虎,势如脱兔,一下便将老薛扑倒在地。难以想象这东西如此肥硕动作却那么轻巧。 老薛一只手抵挡着怪物两只爪子的进攻,另一只手试图掐住怪物的脖子。怪物此刻已经停止了膨胀,一身臃肿肥胖,看上去足有一条成年猎狗那么大。 老薛应付着怪物接连不断的进攻,十分艰难,他有好几次都想鲤鱼打挺翻身撂倒怪物,无奈怪物力量强大,攻击速度又快。 “帮我!”老薛大叫道。 我看了看手中的钢管,慢慢走向他,怪物停止了撕咬,扭头看向我,眼中带着一股凶戾。 我无法想象,半小时前还是温驯可人的小猫半小时后竟变成这么一个嗜血狰狞的怪物。 它猛地朝我嘶吼一声,口中滴出了几丝鲜红的液体。电光石火间,一个东西便砸落在了我身上,我一下便被撞得退后好几步,踉踉跄跄的被后面的门槛绊了一下,仰面摔在地上。 怪物压在我的身上,血盆大口张着,一股极其难闻的气味熏得我险些晕倒过去。 被这大怪物压着,我并没有失去方寸。 猫的致命弱点,就在眉心中央和脖骨。不过这些弱点,针对这个变种的猫科怪物,不知是否有用。 怪物张开大口,突然朝我脸上喷了一口臭气。立刻,我的眼睛又酸又涨,眼泪泉涌。怪物找好机会,直接就朝我的咽喉咬下来。在常人看来,这一下对于他们来说必伤无疑。可是经过那一番经历后,在我看来,这动作,还是太慢了。 “咔!”怪物一口咬在了我抵挡的钢管上,牙齿深深陷了进去,空心的钢管竟然被它咬穿了。 我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我心中不再怜惜它开始时的样子,挥手砸向了它的脖子。 怪物只顾着将牙齿拔出来,未等它反应过来,我的拳头直接落在了它的脖子上。 “呜……” 怪物被我这一砸,直接将嘴里的钢管子喷了出来,后蹄猛蹬,从我脸上窜了出去。 “别让他跑了,弄死它!”老薛顾不得被怪物咬的伤口,拾起地上的凳子就要冲出去。 “等等!”我伸手阻止了他,“我去就行,你处理一下伤口。” 我坐了起来,检查了一下身上,除了肩上的衣服被撕烂,并没有伤痕。我的脖子上,本来就有一道伤疤,那是几个月之前在那个洞穴里留下的。 我转了一圈,忽然感觉浑身乏力。那个怪物不知道跑哪去了。 “必须弄死它!妈的,这怪物就是跟那些魔鬼一伙的。”老薛咬牙切齿地骂道,“今天凌晨,我就看见了这么个东西,把一个人从一栋楼里拖了出来……” “这个小区里还有其他人?” “调查人员,不知是什么部队的。当时那个人身上还穿着作战服,不过,我觉得,那个人应该发现了什么。” “哦。”我淡淡地回了一句,在我看来,没人能发现那个终极的秘密。 “你不想知道他发现了什么?”我漠不关心的样子让老薛有些失望。 “不想。” “咳,”老薛干咳一下,“刚才你走之前忘了给你说,有一个调查人员,他懂得如何制服那怪物。” “哦?”我一下来了兴趣,“他怎么做的?” 老薛摇了摇头,“我也没看清,就看见那个调查人员,对那个怪物挥动了几个手势,那怪物就不再咬他了。扔下他那怪物就跑没影了。那时候我就看见那个人手里抓着什么东西,我刚想过去看看,这时候,我就又听到了怪物的叫声。我藏好偷看的时候,那怪物已经咬着他的衣服把他拖到大楼里了。” “然后我就没敢进去,摸着黑逃到了这里。”老薛郑重地看着我,“我们,必须去!把拯救的办法找回来!” 我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那死去的调查员身上是否还有制服怪物的方法,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绝不可以放弃。 “老薛,其他调查人员你看到了吗?”风雨飘摇的荒凉街道上,我二人结伴双行。 “没,估计都死了。”老薛叹了口气,“想不到我老薛竟然还能活到人口灭亡这一天。哈哈,不枉走这么一遭。” “老薛,”我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人类不会灭亡。用不了多久,那些人还会回来。” 老薛诧异地看着我,我冲他神秘一笑,将后面的话掩饰过去。 我真的能保证把那些人救回来么?我不停地自问。 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拿到制服怪物的办法,而后取到和上古预言相关的东西,找到付琼,一起破解神秘的预言。 “一定要成功!”我暗暗攥紧了拳头。 “就是这里。”老薛朝四周看了看,“没有怪物过来,你快进去,我替你防守!” “这可不行!”我急道。 “快去!”老薛面目狰狞,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压。终于,我屈服在他居高临下的气势里。 这栋楼房里黑的如同处在地宫里,我找到了灯的开关,一按之后,一楼的灯闪了一下竟然全都噼噼啪啪地冒起了火光,之后又恢复了黑暗。 我的眼睛非比寻常。 在那一处神秘的地方,我的眼睛早已如同猫眼,不开灯也罢。 黑暗的房间里,我看到了一个人躺在一个柜台后面。身上还穿着一件迷彩服。看来,他就是那个研究人员了。 “打扰了!”我朝他躬身说道。 “应该在他手上吧!”我暗暗想着,我可不信老薛说的那样,他仅凭一个手势就可以让怪物臣服。 我轻轻握起他僵直的手,没有一丝温度。 他的手紧紧握着,我真的看到了一个东西。 是一块玉佩。 我不由大吃一惊,这是我的东西,上面的图腾以及标记都是独一无二的,怎么会出现在他手上?难道他是? 我凑近了他的脸,黑暗的房间内,我看清了他的脸。我的想法没错,他,是替我保管那玉佩的人,但是,他仅仅是一个古董贩子,怎么会穿上这种衣服成了研究员了?这个问题,我转眼便有了答案,他有一位孪生兄弟,是一位军人。看来这就是他的兄弟了。只是,他的兄弟又是怎样找到这玉佩的? “呜――” 一声怪异的猫叫刺进了我的耳膜,我不由一个冷战,怪物在这里。 我缓缓地将手按在了腰际,谨慎地听着怪物移动的方位。 “噗嗒,噗嗒,”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怪物接近我的脚步,我的手握着腰间的刀,越来越近,随时爆发挥出。 忽然,犹如白光一闪而过,一个东西从我背后窜过。刹那间我腰间的刀锋也出了鞘,黑暗中刀锋的冰冷将我的冷漠彻底激活。 “噌!” 刀锋与皮毛摩擦的声音骤然响起,一股火热的液体飞溅在我的脸上,随后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我把刀撑在地上,手慢慢伸向那人的手。忽然,又是一个黑影对着我的面部飞扑过来,如同近距离发射的箭矢。 我慌忙一个侧身,右手条件反射性地猛地一把抓住了那黑影。 一种软绵绵的毛发感传入手心,在我手中,依旧是那种低沉的吼叫声。 又是一个怪物。 我顿时感到一阵剧烈的恶心,挥手将手中的怪物狠狠扔了出去。怪物砸在地板上,翻了个身,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我的心中没有了一丝怜悯,我恨,恨那些外表柔弱,但是却在黑暗里暴漏丑陋欲望和狰狞面孔的东西。 我手中的利刃斩断了它的咽喉。 终于,我拿回了那只玉佩。将手中的刀锋插回腰上,一种轻松感涌上心头。 拿到了自己的东西,看来,我可以去找付琼他们了。 远远地看着出口,如同那天在地宫看到出口一样。 我加快了脚步,那块玉佩在我胸前的口袋里很安静,放佛它只是个观众,而我们就是这场电影的演员。 “呜――”又是一个猫一样的怪物挡在了我的面前。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身后也是那种低沉的嘶吼。 “砰!” “砰!” 。。。 几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从左右两方又同时窜出来几只同样的怪物,嘶吼声不断,刹那间,我的四周全是墨绿色的眼睛,如同鬼魅一般锁定着我。 我的手心渗出了汗。 “一只,两只,三只,...九只!” 我慢慢观察了一下猫的位置,有两只就在我左边不到两米的地方。 “先解决这两个!” 我腰间的刀再次出鞘,仅仅一个滑步,我就接近了两只怪物。如同成年猎犬般大小的猫样怪物,头部也是大的出奇。 仅仅用刀柄撞击了两下两只怪物的眉心,怪物就倒下在地上抽搐了起来。一下子我的左边通畅起来,我刚想逃出去,但是却想到老薛还在外面守着呢,他没有武器,而且受了伤,怎敌得过怪物的追击? 我刚跑了两步,便缓缓停了下来。 七只怪物将我团团围住,墨绿色的眼睛,放射着贪婪。 我的手缓缓伸入怀中,那块玉佩便躺在了我的手心。我紧紧握住玉佩,猛地将他砸向一只怪物的脸。 我的手指也砸中了怪物的脸,怪物被我一砸,猛地朝后摔了跟头。它很快地爬了起来,奋力地朝我撕咬,其他怪物也反映过来,一起朝着我的面部或者裸露的脖子奋力攻击。 我一边抵抗,一边试图再次用玉佩镇住怪物,但是,令我惊恐的是,怪物不仅不怕玉佩,反而攻击的更是猛烈。我被*得险象环生,不得不全力以赴,抵抗这些怪物的进攻。 “哧啦――” 我的衣服被撕烂了一大块,于是便有一只怪物扑过来撕咬破烂的地方。我手中的刀锋立刻便刺向这只怪物的腰部。 “噗嗒――”就在我快要刺下去时一个黑影急速朝我眼睛飞来,我立刻便注意到那黑影是一只爪子,我慌忙一个闪身,避开那道爪子,一瞬间,所有的怪物全都火了起来,争先恐后地撕咬着我的裸露的部位,每一只在咬过之后都躲开,换下一个来咬。 即便如此,还是有三只怪物丧命在我的刀下。 四只怪物环绕着我,缓缓靠近,我紧握着手中刀,准备进行最后致命一击。 一步,两部,再近一点,再近一点,我细数着怪物靠近的脚步,心紧如弦。 终于,随着我的一声暴喝,我手中的刀锋再次划出一个巨大的弧度,有两只怪物被我划伤了脖子,嘶吼着倒地。剩下的两只发出狼一般的吼叫,一下便把我扑倒在地,我再也无力反抗,两只怪物也开始对我撕咬起来。 一只爪子划破了我的脖子,几只牙齿压在了我的手上。疼痛的感觉虽然让我清醒,却剥夺了我的力量。 忽然我的手摸到了一个东西,是那块玉佩。刹那间,一个使命是我猛然暴起,两只怪物被我迅猛的动作掀飞了出去。 “呜――”又是一阵嘶吼,两只怪物腰身弓了起来,又要窜出,这时候――“砰!砰!”两声巨响,两只怪物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我喘了口气,看到了一群人跑了进来。 手电筒的光照下,老薛正和一群身着考察服装的人走了进来。 “东西拿到了吗?”老薛靠近我轻声问道。 我看了看周围,轻轻摇了摇头。 “很好。”老薛微微一笑,我还未明白过来,却感觉头部被重物击中,一种黑暗晕眩的感觉瞬间包裹了我,将我无力摔在地上。 ------------ 第三章 乱 我的意识仿佛行走在一条幽暗狭窄的隧道,尽头的一星光点,是我对生命的渴望,我的意识渴望走出这片黑暗地带,于是在黑暗中向着光明摸索。 很近很近了,光明近在咫尺,我缓缓伸手,如同握住救援的绳索抓向那团光芒,光芒十分温暖,一如在寒风中触摸到的人间真情。 我的意识得到了解救,同时,我也睁开了双目。眼前一道刺眼的光亮刺激的我的瞳孔一阵酸痛,我不由偏头躲避它。 忽然手臂一阵剧痛,我的双腿和身上也是一阵收缩的力道引发的疼痛。我这时候才发现――一条粗壮的绳子紧紧绑缚着我。 我的手被反绑着,用不到一丝力气,更何况现在的我如同虚脱了一般,只能任凭接下来的事情了。 “咔嗒。” 我的右边忽然就打开了一扇门,几个人前前后后地陆续走了进来。最后一个人看了我一眼,摇头晃脑地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在眼前仔细打量着。我看清楚了,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支注射器,狭小的窗口射出的光线照在上面,反射进我的眼睛里。 他握着注射器一步步朝我走来。 他要干什么,把我捆缚着关在这黑房子里,要给我注射什么? 我慌乱地挣扎起来,四处找地方闪躲。那人握着注射器左右不停地追着我,眼中还有这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其他几个人都看着我笑了起来。 我心中不由有些愤恨,因为这情景,使我想起电影当中,日军给中国人注射病毒,中国人拼命闪躲,而一些日本兵就在一旁看戏般的大笑的场景。 他终于将我制服,尽管我拼命反抗,注射器的针头还是扎进了我的血管。一阵剧烈的疼痛和着一股液体的冰冷使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实验品,欲要崩溃。 另外几个人也停止了笑声,中间的一个人双手抱胸静静地盯着我。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越发的艰难,头部似乎更加晕眩。 停了好久,手臂抱胸的男子微笑朝我说道,“你好,我叫刘非,这位是胡医生,病毒研究专家。”说着指了指握着注射器的男子。 病毒?我心中不禁一突。。 “不要误会,”刘非见我目光有异,连忙摆手说道,“胡医生只是给你注射的疫苗,你感染了‘天猫病毒’,需要救治。” “哼。”我不由的有些气愤,“救我,那为何要将我打昏,为何要把我绑起来关进这里?” “既然林先生有意见,那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刘非摆摆手,旁边几个人立刻走过来把我架了起来,出了黑暗的房间。 几个人架着我,都不说话。 我被架着走过一条走廊,走廊两旁全是那种我被关着的房间。就好像是一座宿舍楼。 走廊很长,走了很久才走到尽头。尽头便是一条楼梯,扶手上长满了铁锈,墙壁上的涂料也是斑斑驳驳的。 下了几道楼梯,便到了一楼。 整个一楼都散发着一种灰尘和石灰的气味,地上全是碎砖块,有几根柱子都是断裂的。 一楼的房间大多数都是残破不堪,只有西北角有一间房间看上去还比较完整,看得出来,上面的门是后来安装上的。 “进去。”刘非走了过来,对着那房间示意道。 我被架着进入了那房间。 这个房间十分阴暗,没有任何的装修。墙壁大块大块地脱落,露出一些突兀的红砖。里面的摆设更简单,几张椅子,一张方形桌子而已。 在桌子前面,由北向南坐着一位秃顶中年人,在桌子的两旁,还坐着其他一些人。 见我被架了进来,这些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我的身上,其中,就有老薛。 看到了老薛,我不由愤怒起来。 “你在演什么戏?”我怒视着老薛的眼睛。 老薛干笑一声,“先坐下,先坐下,哎,还不解开他。” 几个人解开了我的绳索,我活动了下手腕,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好了,我脸上没有写着什么,光看是得不到你们要的东西的。” 坐在上首的秃顶中年人闻言呵呵一笑,“林先生说这话的意思是同意和我们合作了?” 我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着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 先是从几个月前,我无意中从一个受到致命伤害的人手中得到了那块玉佩,之后又是由于好奇按照那个人的嘱托踏上了寻找和玉佩有关的秘密之途。而后便是探秘归来,找回那块玉佩,破解那个秘密。但是,那块玉佩却是落到了一个研究人员手里,也就是替我保存玉佩的古董贩子的哥哥。而在我拿到玉佩之后,他们才又绑架了我。难道这些人也是为了那块玉佩绑架我?不可能,如果他们仅仅为了玉佩,自己去拿就可以,为什么还一定要我拿到手里再进行抢夺呢? 我的思维十分混乱,,无数的疑问接连冒了出来。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黄风,人称我为‘黄疯子’,你叫我‘黄老’即可。秃顶中年人微笑说道。 “我的名字想必你们都知道,就不说了。”我淡淡看了这些人一眼说道。 “林先生,既然我们之间都已经熟悉对方姓名,那我就把事情直接说了。”黄风脸色郑重道,“我想让林先生加入我们,不知林先生意下如何?” 我微微一笑,“黄老这话很突然啊,只是我连您的组织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又怎能轻易答应您呢?” 黄风站了起来,轻轻踱了几步,低头沉声说道,“恐怖的预言已经成真,你觉得就凭你们三个人能做出什么来呢?” 我不由吓了一跳,他是怎么知道那预言的? “林小兄弟,你尽管放心,我们也是为了未来着想。我们需要你所了解的东西,而你则需要我们提供物资,互相帮助,解决这个问题,你觉得这样不好吗?”黄风微笑道。 我看了看老薛,一触及我的目光,他立刻便低下了头。 “那,如果我不同意呢?”我看向黄风问道。 “不同意?”黄风呵呵一笑,“你会同意的。”说着便拍了拍手。 一个人走了进来,托着一只黑色的盒子。 黄风看了我一眼一眼,微微一笑,便从盒子里拿出一把刀。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付琼的刀。 图腾,光泽,以及刀柄上的闪电形裂纹,绝对是付琼的。 黄风将刀拔了出来,刀刃上一个付琼写上去的“鸢”字直摄入我的眼睛。没有亲自摸过这刀的,绝对无法仿制。更何况付琼从不让任何人触摸这把刀。 “付琼呢,他在哪?”我急道。 黄风微笑不语,再次把手伸进盒子,掏出一张破旧的羊皮卷。 “是什么?”我惊奇地望着他。 “当时你只拿了老印给你的玉佩,怎么就没拿这个。”黄风奚落一笑。 “那人和你们到底什么关系?”我被脑中的疑惑*迫的头痛欲裂,问了出来。 “你想不想救你的朋友?”黄风笑了起来,十分的丑陋邪恶。 “我,我答应你!”我下定了决心,先救付琼要紧。“但是,”我补充道,“之后的一切行动你的人不能掺杂到里面,尤其是他!”我指了指老薛。 老薛的脸不由涨红起来。 “好,林小兄弟,我答应。”黄风点头笑道。 “现在,你总该回答我的疑问了吧?”我看着黄风说道。 黄风点了点头,其他人都陆续走了出去,老薛走过我旁边时欲言又止,被黄风呵斥了一顿。 “首先我要告诉你的就是,我,以前研究过一些乱七八糟的小古董,历史书什么的。这事情就要从一件古董交易事情上说起。当时和我经常在一起搞古董的,是一个叫做老印的人,也就是给你玉佩的那个人。一开始我和老印合作挺好,赚了不少钱。直到有一天,老印突然说不跟我干了。我叫人暗中跟着他,发现他经常出差,不仅如此,这家伙还结交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朋友,他们之间的谈话,我的手下,一句话也听不懂。” “是暗语吧?”我插话道。 “对!”黄风点头道,“那些人,全是盗墓的!” 我并没有多么吃惊,一开始我就预料到了。 “后来,我找到了老印,让他告诉我为什么不肯合作,他就是不肯说。最后将他*急了,他才说是不想断了子孙。于是,他就给我看了这么个东西。”黄风指了指破旧的羊皮卷。 “你从里面看出什么了?”我问。 “我当然没看懂,不过老印却明白。只是不肯说。还一个劲儿劝我别再玩古董。” “那后来老印的伤谁弄的?” “内部的人吧,据说几个人本来谈论的好好地,突然就翻脸了,然后就打了。”黄风说道。 我脑海中又浮现出老印仓皇逃跑以及交付给我玉佩时的郑重。 “那块玉佩呢?”我问。 黄风笑了起来,“我们暂时借用,会还给你的。” “你们当时将我打昏,是不是为了玉佩?” “是啊。”黄风尴尬一笑,“当时怕你不同意,不得已那么做。至于捆缚你,那完全是因为你中了猫毒,怕你发作,才那样做的。” “那么,当时拿着玉佩的那个人是谁?还有,为什么你们不自己去拿,却偏偏要我去拿?” “我们谁都无法对付那猫怪物,那东西连枪都不惧怕,用枪仅仅将其击晕而已。不过,你的那把刀却可以将怪物杀死。”黄风指了指我腰间的刀,“至于当时握着玉佩的那人,便是和老印发生冲突的一位盗墓贼。” “盗墓贼?他不是位军人吗?”我惊讶说道。 “不知道,”黄风摇头道,“我一直在做我的事情,其他我真的不了解。” 我感觉自己脑中像炸弹炸开一样,乱响着。 假设黄风说的全是实话,那么他无非就是想要和替老印一起寻找那个秘密,不料老印他们内部却发生争斗,老印临死时却将一切告诉了我,等黄风知道时已经晚了,我们已经踏上了寻找秘密之路。不久之后,古老的预言成真,而那个盗墓贼便碰巧找到了老印的玉佩,准备破除预言。不料却身死在了无人区里的怪物手里。黄风心知自己敌不过怪物,无法拿回玉佩,便先后找到付琼和我帮他破解预言。 可是,如此一来,他为什么还要让老薛骗我呢?难道是怕说出实情后我不帮忙? 老薛,肯定知道所有的实情。 ------------ 第四章 事不宜迟 昏暗的房间内,黄风和我相对而坐,一阵无言的尴尬。 忽然黄风的右手中指颤抖了几下,我看在了眼里,没有出声。 “林小兄弟,你尽管放心,你的行动,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与我相关的人掺杂在其中。一句话,不该说的话我绝对不说!就当我们这群人是一些白痴,不能完成伟大的使命,做个后盾支援者总可以吧?” 听到黄风这么说,我心中思考良久。虽然我不知道黄风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起码可以在我的以后行动上提供一定的帮助,既然是互相利用,那就暂且答应他。 我看着黄风的眼睛,微笑道,“既然黄老心胸如此旷达,与您合作,我何乐而不为呀。” 黄风一听,顿时喜笑开颜。 “林小兄弟,事不宜迟,先救出那些被绑架掳走的人,而后找到消灭那些怪物的办法!这些,就拜托你了!”黄风一拱手,声音洪亮。 “好,黄老,这次需要的物资想必不用我多说。事成之后,咱们再商议其他事情。”我冷漠地转过身走出了这房间,不知道我身后的黄风是什么表情。 “寒子!” 我正要走出烂尾楼,身后却有人叫我。 老薛? 我一回头,果然看到老薛向我跑来。 “谁让你出去的?黄老让你走了吗?”老薛面目狰狞地朝我脸上打了一拳,一瞬间,晕眩伴着怒火一齐在我脸上燃烧起来。 我的拳头紧握起来,几滴鲜血掉在我泛白的关节上,看着老薛的脸,犹如看到了一张裹着人面的狼首。 我恨伪装,恨黑暗中暴漏本性的东西。 “去死!”我的拳头狠狠落在他的脸上。 一阵冷笑声从旁边传来,老薛慢慢爬了起来,嘴角全是血。 刘非冷笑着看着我们,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了句“活该!” 老薛抹了下嘴上的血,见刘非已走远,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跑。 我的手被他拽的要脱臼一般,几次挣脱都无济于事。终于,老薛似乎跑不动了,才将我放开大口地喘气。 “寒子,刚才对不起,要是我不动手,这群王八蛋,迟早会杀了我。”老薛喘气道。 “杀你?”我不由冷笑起来,“老薛,你还想骗取我的怜悯吗?” “不!”老薛的呼吸终于缓了过来,“我知道,之前我是骗了你,但那是被*的!那群混蛋在我的身上安装了炸药,要是我不骗你他们就炸死我啊!” 听到这里,我也有些动摇了,原来老薛是受到了威胁才骗我进到那栋楼里。我该相信他,原谅他吗? 老薛没有看我,“我现在想明白了,什么他妈的威胁,见鬼去吧!一些话在心里憋得我难受啊。” “老薛,你还是别说了。”我阻止道。 “不,寒子,这事情十分重要,你必须听下去!”老薛的手有力地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看着老薛默默点了点头。 一间无人的茶馆,我和老薛相对坐着。 “首先我要告诉你的就是,关于怪物,以及人口被恶魔绑架,全是假的。” “假的?”我微微吸了口气,“难道预言无效?” “就在你到达这里的前天,忽然我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那人说自己是某某单位的,招聘我这样的职业。结果我到了那里以后,那个黄风就给我服下了一个东西。并告诉我,让我在馄炖店面里面等你,然后想办法将你骗进那栋楼里,用他们培养的变异的猫来使你体力散尽,使你屈服他们。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需要你做什么,但是当时我实在是太恐惧,才不得不出卖你。” “这么说来,小区里所有人都消失,也和他们有关?” “对!”老薛点点头,“他们还说,要把小区布置的像两个月前就已经没有人的样子!” “等等!”我阻止了老薛接下来的话,“两个月前......当时正是我和付琼以及轩逸凡发现那个预言的时候。黄风这么做,估计就是想要进一步地给我洗脑,让我万分相信这一切都是预言造成的。但是,黄风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发现那秘密的具体时间的,难道是付琼透漏的?不可能,付琼这个人我了解,不该说的话他是绝对不肯说的。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当时那个拿了我的玉佩的人是谁?他和这黄风又是什么关系? 老薛摇了摇头,”寒子,黄风的背景我们真的很难猜到,你一定要......” 话没说完,老薛忽然就倒了下去。我吓了一跳,慌忙扶起他。老薛的脸通红,如同火焰燃烧一般,他的眼睛狠狠瞪着,似乎要把眼球从眼眶瞪出来。嘴张的很大,抽搐着发不出声音。他的手僵硬地伸着,似乎在写着什么。 “走?”我看着老薛在空中划得笔画,万分焦急,“老薛,我不会丢下你的,跟我走!” 我的手伸进了老薛腋下,老薛拼命挣扎,喉咙里发出低沉压抑的吼叫,我不得不想到那只猫。 老薛的反抗使得我筋疲力竭,忽然,一声低沉的爆响在老薛身上传来,一股鲜血混合着浓重的腥臭直接飞溅在我的脸上。 老薛腹部的灰色中山装爆开了一个大窟窿,不停地往外冒着烟,鲜血不停地喷涌,看得见鲜血中一些碎裂的肠道和其他组织如虫子一般满地都是。 我僵直地站在那里,足有五分钟都没缓过神来。老薛的脸狰狞扭曲,由于巨大的震动,他的五官完全变了形。 我的手无力地垂下,老薛的身子也重重地砸在地上。鲜血流的更快,不一会儿便流到了茶馆之外。 黄风! 我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 破旧的烂尾楼,如同一只无所依附的巨兽,在风雨中飘摇。 雨清洗了我脸上的血迹,激起了我心中的最寒冷的角落。 为什么,你们那么残忍地杀害一个无辜人? 为什么,你们那么大手笔绑架全区所有人? 为了你们不可告人的目的就如此亵渎人的生命? 你们是人吗? 我缓缓地站起身,用力握着手中坚硬的石头,石头的尖端似乎割断了我的一梢头发。 没人敢阻拦我,尤其是刘非,他看着我的眼睛,不住地后退。 “是你杀了老薛?”我轻轻问道。 “不,不是......”他惶恐地看着我,我只感觉一股致命的厌恶,挥拳将那张脸打昏了过去。 黄风的房间缓缓接近着我,五步,四步,三步......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砰!” “砰!” 两声低沉的响声,我手中的石头碎成了无数块,我的腿部一阵剧烈麻木,控制不住地单膝跪在了地上。 “扶他坐下。”黄风手一挥。 一个人将我附在了椅子上,我看着黄风,比之开始看到他时还觉得恶心。 “林小兄弟看来已经知道事情经过了?”黄风阴沉一笑,“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就直说。” 我没听到黄风说了些什么,脑子里全是老薛凄惨死去的场景以及满目鲜血下黄风的阴笑。 “林小兄弟不同意?”黄风呵呵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从信封里掏出几张照片放在我的面前。 我努力平息了很久,拿起了照片。 看到照片的场景,我的怒火又燃烧了起来。 一只只怪物攻击着一个个手无寸铁的人们,有一张上面拍摄的竟是一只怪物啃食一个婴儿的场景。 “哧啦――” 照片在我手里碎成了几块,“你是什么东西生的?”我静静看着他,问道。 黄风看了看我,笑着说道,“还有更加惨烈的,不知林小兄弟想不想见识一下?” “够了!”我看着那张狼脸,“什么时候动身?” “爽快!早知道林小兄弟这么痛快,我何必花那么大心思演那么一出戏呢,唉!” 我看着黄风,“那些人呢?” “等你去救啊!等事情办完了,那些人自然回来了。不过,”黄风眼睛笑眯了起来,“我可是很有耐心的,可是他们呢,他们那地方什么都没有啊。” “黄风,您可真是一只黄蜂啊!”我冷笑。 “林小兄弟,东西我准备好了,一共三个人的。我会安排人让你们汇合,至于时间,你自己安排,别忘了,那些人可都饿着呢。” 阴阴一笑,黄风转身离去了。 “那个拿着我玉佩的人是谁?”我突然问道。 黄风愣了一下,回身笑道,“你会知道的。” 我揉着发麻的双腿,眼前浮现出那些被怪物撕咬的人们。 黄风,到底有怎样的实力,可以使得整个小区的人失踪而无人问津? 我默默地收拾着东西,在一大堆物资里面,我找到了那块玉佩以及那卷残破的羊皮卷。 不知这一去,带回来的是解脱,还是更重的使命。 想到那些被掳走的人们,我的心脏,绞拧在了一起。 “对不起了各位,都是因为我!”我默默地想着,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滴了下来。 必须即刻动身,那些缠绕在心头的疑问,必须放下。 看着外面的雨丝,我找到伞,背着一个人的行囊,走出了黑暗的房子。 黄风在外面看着我,他拍了拍手,随即便有几个人走了过来,抄起了其他行囊。 “林小兄弟,一路顺风!”黄风挥了挥手。 楼外的阴霾很低,不知那里是不是一切的终极。 ------------ 第五章 相聚 一道雷电撕裂了乌云,带着一条尾巴霎时便传导到了更远的地方,只有雷声和飞渡的乱云紧接着追赶了过去。 “林先生,请吧!”刘非拉开了车门,左臂搭在了车顶。 “告诉黄风,老薛的尸体在“初阳”大楼的“静怡”茶馆。请他务必好好安葬他。”我看着空中越来越厚的阴霾,淡淡道。 刘非点点头,“放心,就算黄老不答应你的要求,我也会把这事办好。” “谢谢。”我冲他点点头,进了车里。 车子发动起来,不知要开到哪儿。 从现在的状况来看,我完全掉进了黄风的棋盘里。至于究竟是棋决定棋主的胜负,还是棋主决定棋子的生死,我不敢有任何保证。 最是命运被左右使人愁。 不管黄风的目的是什么,我一定要在将去的地方把一切的罪恶彻底粉碎,尤其是那个预言。 车开了一阵,远远地我看见公路旁边立着一块牌子,黄色的背景下,用红漆喷着“九南”两个大字。 九南小区。 “九南,真的是就难啊。”开车的司机嘿嘿笑着说道。 “你刚才说什么?”我淡淡问他。 见我目光冷淡,司机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随着一声干咳消散而去。 我轻声叹了口气,靠着椅背缓缓闭上了眼睛。 九南小区,对不起。 一阵喧闹声传进了我的耳朵,车速明显慢了下来,似乎是一只牙齿在啃路面一般,一停一进,颠簸的十分厉害。 我看了看窗外,此时汽车已经驶进了郊区,这个郊区中,大多数的人家都有私人的鱼塘,老薛就经常到这里购置新鲜的鱼。 “下车。” 司机将车停在了一个水塘边,看着我说道,“林先生,我就先告辞了。祝你好运。” 我看了司机一眼,没有说话,目光转向了其他几人。 几个人将东西从车上卸了下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一个人将那支加特林露出了一点。 我微微愣了一下,看向那人,他正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周围没有其他人,几个渔民在很远的地方王水塘里撒着什么东西。 司机打了个响指,冲我挥了挥手,车子发动起来,沿着原路再次朝九南小区的方向赶去。 刚才那位暴露加特林的人迟疑了一下,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上了车子。 难道他有话对我说? 我苦笑一下,摇了摇头。是我太敏感了吧。 “林先生是吧?”一声幽幽的问话忽然从我身后响起,一个肥胖的中年人如鬼魅一般站在我身后。“我叫杨劲,接到黄老的电话后,我可是在这里等了好一会了。” “哦,”我微微呼了口气,“付琼呢,千万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林先生的朋友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等待着先生呢,还请先生跟我走。” 杨劲走上前来,将三个人需要的物资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足有两百多斤,杨劲肥胖的身子却连丝毫的抖动都没有,迈开大步就走。 这黄风,可真是够警惕的,生怕人多引来重视,只派一个人接应我。想着一些事情,我已跟在杨劲身后绕过了十几个鱼塘,再往前走就是果园了。 难道付琼就在那果园里? 我停了一下,看着那片黑压压的果树,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杨劲的步伐也停了下来,我看到他的身子在不住地发抖。 他怎么了? 我的第一反应便是他被累着了,毕竟两百多斤的东西全部施加在一个胖子身上。 “我帮你......”还没等我走上前去,杨劲的身子猛地朝着前面一挺,身上背负的东西也都掉在了地上,接着我便看到杨劲痛苦地呻吟着倒在了地上。 血从他的身上流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慌忙跑过去将他的身子翻了过来。杨劲的腹部和胸口分别有两个窟窿,鲜血不停地朝外翻涌,我能看到生命的颜色在他脸上一点点流逝。 杨劲是黄风的人,但是*控一切的都是黄风,杨劲也只是奉命行事,或许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恨的是黄风,何必也要恨屋及乌,不顾及杨劲的生命呢? 我拿出手机,刚把“120”按出来,还未按向接通键,手中一空,随机便是手机撞击地面的清脆声音。 “林先生,看来你还是不够讲诚意。”一声淡淡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看了眼破碎的手机,没有看身后那人。 “林先生,对于目前您的处境想必您自己清楚,最好别玩两头倒,既然你选择了和黄老合作,就只能听黄老的。不然,在哪一头都是得不到好处的。” 听他话里的意思,难道这杨劲不属于黄老那一边的人?那么他是谁? “带林先生走。”身后一声淡淡的声音,随机我的身子被架了起来。 “我自己能走。”我挣脱了两个青年的手。 一个中年人走上前来,微笑道,“林先生看上去不像那种无情无义之人,怎么会连朋友都不顾及?” 我冷着脸看着他,“少废话,付琼呢?” 这时候若是我解释自己不认识那杨劲,估计面前这人不会相信。再者,若是我解释,或许对方会认定我懦弱,和他们合作不妥,说不定直接将我做掉,也是有可能的。 “林先生果然挂念着自己的朋友啊。”面前的人阴沉笑了一下,“留下两人,清理尸体。其他人,跟我保护林先生。” 说着,便有几人捡起地上的那些物资,背在了自己身上。 “走吧,林先生。”冷冷一笑,那人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向着果园方向相反的方向去了。 “那,那儿,就是他们几个!” 一阵急喝声骤然响起,左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搭在我肩上的手滑了下来,“妈的,有雷子!快躲!” “别跑!再跑我们可开枪了!”随机便是一阵冲天的枪声。 我一下便慌了手脚,从小到大,我仅仅从梦中遇见过这种场景。 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响了起来,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远远地看见不少武警荷枪实弹纷纷从车上跳了下来。 一瞬间,我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跑,绝不可以被抓住! 有几个人随着枪声跪倒在地上抱住头不停抽搐,随机便被赶上去的武警提起来扔进了车里。 我咽了口唾液,脑海一片空白,风在耳边急促响着,两边的景物变成了两道模糊的影子。身后的喝叫以及冲天的喝叫完全成了我逃跑的动力。 我完全是慌不择路地一路狂奔,在花圃间跳跃穿行,尖刺将我的脸划出道道血痕。污水沟挡住了去路,我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趟过之后继续拼命狂奔。每一个岔道,仿佛都是救命之所,我都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咯噔。” 我一下便呆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急剧消耗的体力是我不得不蹲了下来。 我的前面出现了一道高高的围墙。 死胡同。 凌乱的脚步声远远传来,我看了眼高高的围墙,身上没有了一丝力气。 我闭上眼睛,坐在了地上,阴沉的天幕下,空气十分冰冷潮湿,我轻轻呼了口气,“这样也好。至少暂时不是别人的棋子。” 几个人围住了我,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我的头。 一个队长模样的中年人拿出一张照片看了看,又凑近我的脸看了很久,点了点头。 周围的枪立刻收了回去。 “抓紧时间,一个也别放过。”队长挥了挥手,*持着枪械的几人便立刻冲出了胡同。 中年队长递给我一只手帕,也快步离开了胡同。 他们为何不抓我? 我打开手帕,上面有几个小字:南乡街17号,三楼。 我将手帕叠了起来,放在了口袋里。 会是谁在那里? 这一路着实碰到了不少人,杨劲,一直阴笑的我不知道名字的人,现在又是这奇怪的警察。 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走在了街上,许多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打量了一下自己,心中不由一阵苦笑,我现在这个样子,和乞丐有什么区别? 南乡街17号三楼......我站在三楼的两个房间之间,徘徊不定。 最后,我选定了左边的房间。 敲了一阵门,没人回应。我加大了敲门的力道,仍然没人回答。 看来,我选错了房间。 身后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寒子!” 轩逸凡? 我惊喜地转过身来,的确是轩逸凡站在门口。 轩逸凡看着我的脸愣了,“怎么弄成这样?” 我苦笑一下,“一言难尽。” “快进来!”轩逸凡十分高兴,朝着里面说道,“付琼,还不快过来,寒子来了。” 付琼?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付琼已经冲了出来,看见我的样子,大惊失色。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那姓黄的没送你吗?”付琼惊诧道。 付琼口中的姓黄的说的便是黄风了,我十分疲倦,冲他摆手道,“什么都别说,让我歇会。” 付琼点点头,“快洗一下。” 冲洗完身上的污渍,换好衣服,我坐在沙发上,将几天来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付琼二人。 付琼点点头,“当时,我刚刚和你们分开,就被人打昏,而后带进了一间黑屋子里,被一个人威胁,与他们合作。我问他们怎样合作,他们没说,只是把我送到了这里,让我等人。然后第二天,逸凡就到了这里。” 我看了看轩逸凡,轩逸凡微笑一下,“我也差不多,直接被打昏了送到了这里。” “那么这样一来,还就我知道的事情多啊。”我苦笑一下。 付琼点了点头,“我们三个人,本来都是他的棋子。不过所幸的是你这次被警察追捕,倒让那黄风以为你被抓了而可能放弃我们三个呢。” 我点了点头,“但是,如果他放弃我们三个,必定会寻找另外的人实现他的目的,因此,我们必须快速采取行动,不能让那黄风先下手。” 轩逸凡点点头,“如今当务之急是先救出那些被黄风绑架的人!难道你们真的相信黄风绑架那些人就是为了演戏最后达到让寒子服从的目的?” 我和付琼摇了摇头。 “黄风,必定有一个巨大的阴谋,而我们,”轩逸凡指了指自己付琼和我,说道,“只是一个开始。” ------------ 第六章 又一个组织 我的呼吸十分凝重,看了看付琼、轩逸凡二人,他们也都是沉默不语。 “当时,我们能力有限,关于那个预言,我们能够翻译出来的只有‘死城’、‘天火’、‘吞虎’等几个词。”我轻轻地念叨着,忽然,我脑中闪过一道白光,“这样一来,那......” 我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们二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刹那间我却有了猎物被偷猎者盯上的感觉。 死城,天火,吞虎,三者并存在黄风制造的假象里。 如果说死城和天火是黄风在前几天就安排好的,倒可以做到。那么,那么大一只只吞虎又是在怎样的时间段里培养出来的呢?三天?十天?都不是,目前为止,没有那么先进的加速成长技术。 那么只能是在很长时间以前就开始培养繁殖了。 既然是很长时间以前,那么一定是预言开启不久之后培养的。 那么,黄风又是怎样得知预言已经开启呢? 肯定有某个人告诉了他。 这个人是谁? 我看了看付琼和轩逸凡,没有出声。 “寒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付琼十分疑惑。 我没有看他,从他的声音中没有听出一丝惊慌和颤抖。 我相信付琼不会。 轩逸凡?难道是他? 我抬眼看了眼轩逸凡,轩逸凡也正在看着我。我的视线停在了他的手上,他的手没有一丝颤抖。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了下来,一直保持着无言的沉默,却无人打破它。或许,他们二人猜出了我刚才话中的意思。 忽然,敲门声骤然响起。 我三人同时抬起头向对方看去。 我看着他们二人,他们二人也都在做着和我相同的事。 看来,他们知道我没说完的话了。 从他们的表现来看,他们都不像泄密人。 因为泄密心虚的人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必定会被惊吓一跳。而我们的每个人的表现却是刻意抬头观察对方的表现。 三人的表现正常。 那么黄风为什么会知道呢?难道那些吞虎真的是他自己短时间内培养出来的? 不仅是我,他们二人也是沉默不语。 敲门声有些不耐烦起来,我三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该怀疑他们的。 他们,应该也在对这件事歉疚吧。 “我去开门。”付琼抱歉一笑,我慌忙阻止了他,“肯定是黄风的人,要是黄风以为我已被逮捕,那么他必定会派人来清除后患。” “我来。”我把付琼的手放了下去,向着愈加急促的敲门声走了过去。 打开门,我不禁微微一愣,门外站着的,就是昨天那个把加特林露出来,而且看我的眼神意味深长的那个年轻人。 “快。”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急躁。 “什么?”我疑问道。 “黄风已经知道了你没有被逮捕,现在他的人正往这赶,你快叫上你的朋友,马上跟我走。”青年急道。 “等等,你不就是黄风派来的吗,那........”我不禁吸了口气,“难道你......”青年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快,我回头给你解释。” 我不知道这青年的来历,但是我隐约感觉,这青年,不是坏人。 付琼,轩逸凡二人没什么行李,各自背了自己的包,将门锁上,跟着青年匆忙跑下了楼。 刚走到一楼出口,迎面便是一阵笑声,“小齐,你是要把他们带到哪儿去?” 这个叫小齐的年轻人,微微一笑,“当然是带到黄老那儿。” “你不用带了,黄老说了,让他们呆在家里别动!”小齐面前的壮汉说道。 “是吗,黄老可真是多疑啊!” 小齐一声冷笑,还没见他怎么出手,那壮汉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幸好只有一个。”小齐微微喘了口气,“走!” 一辆车子停在路边。 “混蛋,他们追上来了!” 小齐看了眼后视镜,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幅度。 车子如离弦之箭在路上风驰电掣,看得出小齐已经放开了全部,不管路旁中间是否有人,一路全速。 后面传来了按喇叭的声音,小齐斜视了一眼后视镜,手中的方向盘不停地转动。 车子忽然一个急转弯,驶上了一条狭窄的小公路。车速也缓慢了下来。 我下意识地朝后看了一眼,后面一辆黑色的路虎,停在了路口,缓缓地一个转弯,往回开了过去。 小齐微微松了口气,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也轻松了许多。 “小齐,你能说说你在黄风那里的成分吗?”我问。 “这个你别问了,待会有人给你说。” 小齐悠闲地吹起了口哨。 看着路两旁的松树,我沉默不语。付琼,轩逸凡也是如此。 “这就到了。”小齐淡淡地说了一句。 前方变得开阔起来,一座宏伟的建筑矗然而立。 车子驶进了大门,立即便有一个电子合成的声音响起:“确认归属。” 小齐微微一笑,“扫描系统确认,若是无法确认,三十秒内没有离开的,便会有防御武器对车辆进行攻击。” 防御武器攻击车辆,那是什么武器?这里的主人又是谁? “请。”小齐走在了前面带路。 “人面检测。” 房门上出现了led显示屏,旁边还有一个方形摄像头。 小齐将脸平放在摄像头前方,led屏幕上缓缓显示出一张脸,“资料库数据核实完毕。”仍是电子合成的声音。 “放心来检测吧,你们的照片入过库的。”小齐微笑道。 我三人一一通过了检测,大门缓缓地打开了。 房内装饰典雅古朴,我环视了一圈,并未找到上楼的楼梯。 “启动空中云梯。” 一声淡淡的苍老声音从楼上传来,然后,楼层上便裂开了一块,一只方形木船从楼上缓缓降了下来。 “三位,上来吧。” 依然是苍老平淡的声音。 木船缓缓上升,速度不比下降时慢。 古朴典雅的房间中摆放着许多雕塑。一个苍老但却显示着精炼的老人站在一尊麒麟雕塑前细细欣赏。 我三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看着那老头。 终于,他深深抚摸一下麒麟,叹口气道,“此生最爱,却不敢真正面对,可比叶公啊。” 说完,老头缓缓转头看向我们,双眼闪着丝丝亮光。 “快请坐。”老头伸手道。 “不知老爷子是谁?”付琼抱拳问道。 “我叫南蒙。关于你们的事情我可是知道的很清楚啊。”南蒙微笑道。 “呵,既然老爷子都知道,那就不必给我们绕弯子了。”轩逸凡笑道。 南梦微微点头,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说道,“关于你们的经历,从法律上来讲,可是要判重刑的。” 我三人不禁面面相觑。 “不过,你们做出的贡献还是很大。这次上边让我重新找到你们,希望你们和我们合作,把该做的继续下去。”南梦淡淡说道。 我和另外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我们想知道,您和那黄风什么关系?”我问道。 南蒙笑了一下,“对立关系。黄风不好对付啊,小齐,已经是我安排在他身边的第四个卧底了。现在还是暴露了。” 说着南蒙苦恼地垂下了头。 “您把我们找来是不是为了对付黄风?”轩逸凡问道。 “不全是。”南梦将档案袋打开,拿出一叠文件说道,“两个月前,据小齐传来的消息说那黄风得到了一个秘密。那个秘密,想必你们也明白,就是你们发现的那个。然后那黄风便组织人手搞一些不为人知的研究。不久之后,小齐将你们的事情全告诉了我。我本打算抢人,谁知道那黄风却捷足先登,劫持了你们。没办法,我便安排小齐从中插手,这便有了你被追捕,而后你和他们会合,最后都到了我这儿这一出。”南梦指着我三人笑呵呵说道。 “原来如此。” “出了对付黄风,您的另外目的是什么?”付琼问道。 南梦迟疑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道,“这是上边的意思,我也是奉命行事。至于上面想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你们放心,我们,是有头有脸的正常组织。”南梦微笑道。 我三人相视一眼,想到黄风恶毒的笑容,我的心瞬间冰冷下来。如今有组织和黄风对立,我当然愿意加入。更重要的是,即使我不加入任何一个组织,还是要到该去的地方。 “我答应。” “我也答应。” “我也答应。” 南蒙看着我几人,脸上泛起了红光,“好!好样的!” 南梦将桌上的文件装进袋里,整理齐全,说道,“这里面的东西,是上面的人找人破译出的。你们带着,希望能帮助你们。” “这是?”我疑惑地看着南蒙。 “一些古老的字迹的古今对照。你们回去后好好研究。明天,就行动!”南蒙拍了拍我三人的肩膀,“我知道你们还担心着那些失踪的人,这个,我们会尽快解决。至于那些,一切,拜托了!” 我三人点了点头。 下了楼,看了看楼上,我心中十分疑惑,”南蒙的上面,是谁?“ ------------ 第七章 抵达尖高山 古朴典雅的建筑内,我,付琼,轩逸凡,小齐分开坐着。 “开始吧。”付琼看向我和轩逸凡。 “在这?“轩逸凡有点惊讶。 “难道你还想去那个小楼?“付琼微笑着说道,“这里很安全,既然我们选择了合作,那就要信任老爷子的一切。” “哎,小齐,你不需要回避的,和我们一起看看吧。”付琼招呼道。 见我们拿出了南蒙交付的文件以及那方金帛,小齐抽身就要走。 “不了,”小齐笑了笑,“我去收拾一下,老杨死了,要给他家人一个交代。” “老杨是谁?”我顺口问道。 “杨劲。”小齐笑的有些苍凉,“你们忙吧,我先走一步。” 我点了点头,原来杨劲是南蒙手底下的人。 杨劲,当时就死在了我的面前,而我当时还以为他是黄风的人,在是否救他时还进行了思想斗争。若是毫不犹豫地救他,说不定他不会死。 我的心又无法平静了。 “哎,你看,这个是不是和这个很像。”付琼一手拿着文件,一手握着金帛――预言依附的介质。 轩逸凡看了片刻,点头道,“嗯,一模一样,可以译读。” 付琼找出笔来,在白纸上记录了下来。 我一直在想着那些被绑架的人以及死去的老薛和付琼,心中满满的全是恨意。 “呼――”付琼呼了口气,“总算完了,还是不够完整,。咱们先组合在一块,看能否通过想象将其全部拼凑出来。” “嗯,先把译出来的按照金帛中记述的顺序排列出来。”轩逸凡说道。 付琼点了点头,我扫了一眼付琼的那张纸,上面只有十几个字。 停了一会儿,付琼便将所有的文字按照这金帛上所写的顺序照抄排列了下来。 “加上之前我们猜测译出的,总共有十七个字被译了出来。” 蝶衣、蛹生蛹破、天火、吞虎、死城、生求,鬼面谷。 看到这几个字,我不由想起两个月前将金帛出世时那一团映照耀眼光亮,以及一个苍凉,亘古的声音。 “蝶飞蛹破,亡兮!蝶衣,苍生兮!” 那声音不停回荡在我的耳畔,仿佛上古时期巫师手中的铜铃和咒语。 “蝶飞蛹破,亡兮!”付琼嘴唇微微颤抖着念了出来,“蝶衣,苍生兮!”我和轩逸凡也跟着一起将后半部分念了出来。 看了看手中的白纸,付琼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这金帛和那巫师留下的话语真的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啊。蝶?若是我们不考虑金帛上求生之后的内容,只看求生的话,那这不是说,求生的地方,就在鬼面谷啊。” 话一说完,轩逸凡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这只是一个预言,记录的是未来的事情。不会掺杂政治哲理方面的词。所幸我们得到的是关键的部分,找到了最关键的地方。要不然,咱们明天动身,去哪还不知道呢!” “寒子,别发呆了,现在就差鬼面谷的具体位置了。”付琼说道。 我叹了口气,看着他们俩认真的样子,轻声问了一句,“你们。真的相信预言的真实性吗?” 付琼和轩逸凡愣了一下,有些面面相觑。 付琼沉默地点点头,“说实在的,我也有点不相信。可是你想想,既然它不是真的,为何会引起那些盗墓贼和老印如此疯狂?既然预言不准确,那,为何在那巫师的墓中会立着一块刻着他的墓将在我们进入到他墓中的那天被盗呢?我现在很矛盾,关于这事情,我不想多谈,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身不由己,无论如何都要去做!” 看了看付琼的样子,我心里也不怎么舒服,“抱歉付琼,我还是太敏感了。又在胡思乱想。” 付琼笑笑,“现在咱们时间紧迫,哪有时间胡思乱想,抓紧时间,找出鬼面谷,到了那里,这一切不就清楚了。” 我闭着嘴点了点头。 鬼面谷?蝴蝶?我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会不会是一个盛产蝴蝶的山谷?”轩逸凡猜测道。 “完全有可能,”我忽然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本没有了封面的古籍,“巫师的巫术留言里说,‘蝶衣,苍生兮’,肯定就是跟某一种蝴蝶有关。而更确切地来讲,应该是某个拥有蝶衣的人,因为蝴蝶的力量有多大,凭借一只蝴蝶拯救人类命运,我可不信。” “我同意寒子说的,”付琼停了一下说道,“很有可能这巫师得到过所谓的蝶衣人的传承,而破解的方法就在蝶衣人手里。” “可是,历史上和蝴蝶有关而且还居住在鬼面谷的人是谁?”轩逸凡问道。 “庄周。”我随口说道。 付琼一听便笑了,“这金帛比庄周早两百多年,况且......” “三位,研究的如何?” 苍老的声音从我们头顶响起,南蒙正站在那木船里缓缓降了下来。 “关于‘鬼面谷’这地方,老爷子是怎么看的?”付琼看着南蒙问道。 “鬼面谷?”南蒙皱着眉头,有些困惑。 拿着付琼划得乱七八糟的白纸,南蒙的另一只手的手指托向了自己的秃头。 “鬼面谷......”南蒙自言自语地低声自语着,忽然,一拍自己的秃头,“我想起来了?” 我心中一阵轻松,原来,时间还有如此轻松的事情。 “等我一下。”南蒙说着便上了楼。 付琼笑着说道,“呵呵,看来,咱们这次必定会成功,连开头都这么轻松。” 一会儿,南蒙从楼上降落下来,手中抱着几本书。 “来来来,”,南蒙将书全摊在了桌子上,“这些书里,全都提过‘鬼面谷’,关于‘鬼面谷’这名称极少有人知道,因此,它的名字,至今未变过。” “这是徐霞客的一个随笔,还有这是郦道元所写的一点关于鬼面谷风景的资料。” “鬼面谷,大理王国之禁地。群山隐曜日星,其谷有玉皇之女飞临,翼长多鳞,可亡人畜。” “鬼面谷,大理王国西北茶山之存也。其地多深林野木,瘴气与蝶舞并存,不可为人所居住也。” 看完了这两段话,我三人都欣喜不已。 文中提到的蝴蝶,大概就是巫师所述的蝶衣之类的东西,至于具体为止,应该就是云南西北方向的尖高山。 “没错,正是尖高山。”南蒙笑呵呵说道。 夜凉如水。 躺在床上,外面不停地闪着雷电,几滴秋雨和着秋风打落在了窗户上。 我打开了窗子,呼吸着外面冰冷的空气,心在发颤。 两个月前经历的是一大堆可怖的虫子,如今却要去和蝴蝶共舞。 虫子,化蝶? 或许这次以后真的是结束的时候吧。 夜风吹得我心头一片宁静,等回来后,一定要把第一次的经历和这一次的记录下来作纪念。 我关上窗回到了床上。 清晨,一阵清脆节奏缓慢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小齐站在外面,冲我微微一笑,“林先生,早上好。老爷子在下面等各位用早饭。” 我轻声道了声谢,洗漱完之后就下了楼。 南蒙由北向南坐着,微笑道,“昨夜睡得可好?” “还好。” 早饭期间我三人都不说话,实际上,想到马上就要去鬼面谷,我们的心都在起伏不定。 “三位,这次为了你们的安全起见,还有就是多一份成功的保障,我决定,让小齐和你们一起去。”南蒙看了看小齐,小齐微微点头,走了出去。 “难道老爷子不信任我们?”付琼看着小齐的背影说道。 “不,这次黄风怕是也拍了人去和你们做同样的事,就凭你们几个,还想对付黄风那些干将?”南蒙奚落似的一笑,“小齐是我最信任的人,小齐的身手想必你们也见过,带他去,不会耽误你们的事。” 我三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小齐了。”付琼微笑道。 不多一会儿,小齐便走了进来,递给我们三人一人一张卡,“这是仓库的钥匙,去开启一下,查看各自的东西。” 上午九点,我、付琼、轩逸凡,小齐背着各自的行囊到了飞机场。 一路无话。 下午三点,腾冲。 “按照老爷子的指示,先去猴桥村,而后自有人安排。” 小齐拦下一辆出租车。 尖高山地理位置特殊。位于中缅交界处。 缅甸同中国的云南省接壤,蜿蜒曲折的边界线呈南北走向,有二千七百多公里长。新中国成立时,中缅边界的大部分已经划定,但有三段还存在没有解决的问题。 其中,第三段是尖高山以北的一段。这段边界过去始终没有划定。清朝时,有一些地方两国都没有管,由一些部落在这里散居着。英国在这个地区曾不断制造纠纷,借机扩大它的殖民领域。最严重的是,一九一一年初英国武装侵占片马。这个事件激起中国人民的强烈义愤,抗议运动风起云捅。在中国人民的强大压力下,英国政府不得不在一九一一年四月十日照会中国政府,正式承认片马、岗房、古浪三处各寨属于中国。但是,事实上,英国仍一直侵占着这个地区。缅甸独立后,继承了英国的统治。 “尖高山,和缅甸......”我心里默默想着,车子开进了黑暗的夜里。 这座村子到处都是黑暗。 但是,一夜平安。 第二日,小齐带着几人来到了我们几人面前。 “这是蓝木,”小齐指着其中一人说道,“我们的向导。” 我们三人都没有说话。 渡水,跋涉了将近一天,终于,可以看见远处山川的林木了。 “这尖高山有两个山口,其中,只有东边的一个山口最安全。其他地方,可是都有着毒虫的。”蓝木介绍道。 “蓝木村长,您就回去吧,后面的路我们完全可以自己走。”小齐说着将一个信封交给蓝木,“辛苦了。” 蓝木满脸笑容,“好,好,老板,那希望有机会还给您带路。” 目送着一群人离开,我们几个脸色也都严肃起来。 “走哪儿?”我问。 “还用说,当然是最危险的。”小齐说着便打开了包,将里面的东西全拿了出来。 “换上迷彩服。把枪背上。还有,遇到雾气,不要用嘴呼吸。”小齐说完已经将全身武装了起来。 我看了看前方不远的山峦,心中隐隐有了一股未知产生的退却。 ------------ 第八章 蝶香蝶舞蝶满天 峰峦聚集,云层在树梢的上方急速掠过。 我慢慢地走着,不时四下张望。见到了许多不曾见过的植物。 这座山不难攀登,我和付琼,轩逸凡,再加上小齐的指引,很快就爬到半山腰上。 停在那里,我拿出水壶,轻轻灌了一口,看着下方的树木,微微有点晕眩。 “走吧。”付琼朝上看了一眼,朝我伸了伸拳头,“加油!” “加油!” 我朝他晃了晃拳头,看向已经在咫尺的山顶。 鬼面谷的位置难以摸清,我和付琼以及轩逸凡在来之前分别在南蒙留下的物资中发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仪器,很小,就如手表一样可以套在腕上。南蒙后来说过,戴上这个方可以准确找出鬼面谷。 我看了小齐一眼,小齐的手腕空荡荡的,并没有戴那个仪器。 我朝小齐晃了晃手上戴的仪器,“你怎么不戴这个?” 小齐看了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股气,嘴上有了一道不屑的幅度。 不屑? 我低头又看了看手腕上的仪器,难道说这仪器根本就没什么作用?或者南蒙给我们戴上它另有目的? 这个问题是我想不通的,不过我却并未怎么在意。 一来,我们已经选择与南蒙合作,二来,我们有三个人,而南蒙就只有一个人在我们身边,一切,还都是*控在我们手中的。 忽然,手中的仪器震动了起来,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仪器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指针,指针一闪一闪地亮着红色,针头指向了西北。 我看向了西北,不仅是我,连付琼,轩逸凡也是如此。 小齐微微点了点头,“就在那儿!” 他的手指向了西北——山峰的一处断裂之处。 “从那里可以进入!”小齐将水壶拿了出来,猛灌几口水,忽然单手紧抓住了突兀岩石,右手猛然扯下了登山索。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小齐的整个身子便如同壁虎一般紧紧地贴在了崖壁上,随后,小齐神行动了起来,动作迅速敏捷,如同一只复古的猿猴,在岩壁间上下撺掇几次,十分顺利地便到了断裂口。 小齐站在了断裂口上,朝着下方看了一眼,回身冲我三人举起了手臂。 “真的在那儿!”我惊喜地看着手腕上的仪器。 “可是我们要怎么过去?”我看了看嶙峋的山壁,“我们谁都没有小齐那样的身手啊。” “那就只能用最笨而且最危险的办法。”付琼抬起了头。 “你是说,荡过去?” “没错。”付琼点头道。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轩逸凡皱眉道,“荡过去,登山索的飞爪根本无法承受啊。” “那你想要怎么过去,让他一个个背过去吗?”付琼指着小齐说道,。 我和轩逸凡相视无语。 付琼喘了口气,牙齿在咬着下唇。 登山索在空中抛出了一道弧线,付琼一只手紧紧抓着岩壁,十指=隆起,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登山索的飞爪准确地落在了付琼手里,接着从付琼手里飞出,挂在了西北方向的岩壁上,付琼抓着岩壁的手松开了,整个人如同荡秋千一般荡向西北方向。 我的心一下悬了起来,看着付琼稳稳地停在对方崖面上才微微轻松一些。 就这样,随着我的心脏几次沉浮,付琼终于到了断崖那里。 付琼握起拳头,朝我们挥了挥手。 我和轩逸凡无言地点了点头。 飞爪在我们的手中飞了起来,不停地往相同的方向抛飞。石头成了稳定身子的核心和飞荡的动力,付琼期盼的眼神更是对我成功渡过增添了一丝信心。 终于,在付琼的一声大叫”漂亮“的时候,我二人的身形一起落到了断崖处。 断崖下方,云雾缭绕,隐隐看到一股黑色的阴郁之气在下面朝着我们缓缓上升。 几个人均是心中不由一凛。 “这就是,‘鬼气’?”轩逸凡惊讶说着看向小齐,“对于这个,南蒙老爷子为什么没有给我们准备一些对付设施?” “你想要什么设施?”小齐蔑视了轩逸凡一眼,将飞爪固定在了山壁上,率先下了山。 “走吧。”付琼并未多说一句,将自己的飞爪固定在石头上,沿着绳索一点一点滑了下去。 “瞧那家伙,神气什么,我真想拔了他的飞爪,让他掉下去摔死。”轩逸凡或许刚刚被小齐蔑视心中很不痛快,才说出这样的话。 “好了,他都没给我们准备,我们不能再回去给他要吧?”我劝着轩逸凡,将自己的飞爪也定在了石头上。 “你快点啊。”催促了一句轩逸凡,我也不再耽搁,顺着长长的登山索,向下滑去。渐渐地,我进入到了迷雾中,越是往下,这雾气就越浓,后来,我几乎就看不到付琼在我旁边了,只能用听觉去判断。 下方肯定有许多植物灌木之类的,看见这么浓的雾气,我心中如此想道。 忽然,不知怎么回事,我感觉手中的拉力骤然减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登山索便无力瘫软和我一起朝下方掉去。 飞爪脱石了! 我大惊失色,条件反射地抓向崖面突出的岩石,由于下落速度太快,我抓住石头的手在石头上磨出了丝丝血痕,连指甲盖都整个掀下来了好几个。刹那间,一股钻心的疼痛直刺我的心脏,剧烈的痛苦犹如洪水冲碎了窗户的玻璃,我的眼泪便流了出来。、“我要死了吗?”看着急速下落的崖面我微微闭上了眼睛。 就在我绝望透顶时,忽然,脸部一阵刺痒,同时一股草木的味道钻进我的鼻子。 我不禁朝前猛地抓了过去,手中满满的全是草,一下子我的身体停了下来,悬挂住不动了。 我唯恐将草木抓断,手不由伸向了草木的根部。 我朝着下方看了看,那雾,异常浓烈。 “寒子,寒子!” 付琼的声音? 我心中大喜,忘记了手指的疼痛。 听声音,付琼就在离我不远的下方。 “寒子,是你吗,我已落地,快下来。” 我判断了一下声音的距离,感觉付琼距离我至少三米。 沿着探出崖面的草木,我渐渐接近了地面。 应该快到地面了。 我算了一下,松开了抓着草木的手。 我收力不住,一下便摔倒在了一片灌木上。一些刺扎进了我的脖子和流血的手指,我不禁倒吸几口凉气。 付琼听到了声音,朝我靠了过来。,看见了我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 “先包扎伤口,免得发炎。”付琼拿出了药水和纱布,药水浸入到了我的血肉深处,我忍不住又是一阵发抖。 “逸凡呢,怎么还没下来。”我疑惑地看向山顶,全是迷雾,安全看不到任何情况。 我朝着上方高声叫着他的名字,得到的却只有回音。 我感觉到了不安。 付琼和小齐的脸色都不好看。 “怎么了,逸凡呢?” “他要是下来,早就下来了。”小齐冷冷道。 “什么意思,难道他......?”我没敢说出来。 小齐叹了口气,捡起了什么东西扔到了我的脚下。 是另外两条登山索。 “这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付琼。 “有件事情你不知道。”小齐冷冷说道,“你的那个朋友,轩逸凡,他,有个和黄风一模一样的戒指。” 小齐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一般彻底将我震在原地。 “轩逸凡,是黄风的人?黄风得到预言这事情就是轩逸凡说的?” 我看着脚下的三根登山索,心乱如麻。 他这是,想要摔死我们1一刹那,我脑海中浮现出和轩逸凡相处的各种场景。 一起成功,一起失败。一起欢笑,一起泪诉。 “不,我不信!” 我愤怒地站了起来,看着小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挑拨!” 小齐冷静地看着我,一语不发,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抹轻蔑。 付琼拉住了我,“寒子,许多事情并不是我们能够想到和左右的,在熟悉中防患,在陌生中随意。这样,或许能走的更久。” “我累了。” 看着付琼的眼睛,我只感到一阵阵的疲倦。 几天来,我收到了多少算计啊! “快走!黄风的人怕是很快就要跟来了。”小齐抓起地上的行李催促道。 “走!”付琼看着我急道。 我将行礼扛在肩上,心中十分沉重。 忽然,我一下撞到了前面的付琼背上。 “怎么不走了?”付琼移动不动地站着,前面的小齐也在站着一动不动。 小齐的腰弓了下来,一点点朝后退着,我跟着付琼的节奏也在轻轻地后退。 “跑!” 小齐忽然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低低的声音,蓄积着无尽的恐慌。 我在前面,付琼次之,小齐最后三人没命地狂跑,直到我的体力将要被散尽我都不知道我们躲得是什么。 “停下!”小齐在身后喊道。 我大口地喘着粗气,看了看四周,雾气依旧浓郁,有几只鸟扑棱棱地在雾中飞来飞去。 小齐和付琼也累坏了,蹲着身子不停地喘气。 忽然,一股幽香缓缓飘来。 小齐似乎也问到了,他面色一变,飞快地站起身来,双目警觉地朝四处张望。 一股香味,为何令他如此慌张? 加特林已经出现在了小齐手中,忽然小齐的枪口便对准了我,我不禁大惊失色,刚要躲闪,一颗子弹呼啸着从我耳边飞过。 我惊魂未定,小齐却收起枪飞快地朝我跑了过来,抬脚朝我身后狠狠踏了上去。 小齐抬起脚,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托在手中。 我看到了一只红色的蝴蝶。 它的翅膀很长,上面附着残破的鳞片。修长的爪子前端有钩,看上去可以撕裂皮毛。 最瘆人的便是它的眼睛。红色,配合着尖锐如同螳螂般的尖嘴,刹那间一个名字浮在了我的心里。 大荒蝶。 从以前看过的那本没有名字的古籍中有记载,“大荒蝶,飞舞密林山雾。味慑人。眼似朱果,吻比螳螂。羽鳞可亡人畜。” “这种东西,应该灭绝了的!”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小齐手中的蝴蝶。 美丽的东西都是有毒的。 忽然,小齐的手翻了下去,蝴蝶掉在了地上。 “拿枪!” 一声怒喝,小齐又是连续放了几枪。幸好装有消音器,我的耳朵没有被震住。 我和付琼抽出了各自的武器,一回头,我不禁微微一抖。 迷蒙的雾气中,全是那种红色的蝴蝶。或是在雾中起伏,或是停在灌木上,有几只似乎嗅到了气味,朝着我们飞了过来。 付琼脱下衣服,拼命抽打飞来的几只蝴蝶。本来停留在灌木上的一些蝶子,也纷纷活动了起来。 “快看那儿!”顺着付琼的手指,只见一大群大荒蝶,密密麻麻地从一处灌木丛里飞了出来,铺天盖地,似乎那灌木丛就是一个烟囱,烟雾,正是大荒蝶。 我三人的肩膀紧靠在了一起,头顶全是那些有毒的红色蝶子。一股浓烈的香味混合着潮湿冰冷的雾气将我们紧紧包围。 ------------ 第九章 黑影 阴雾缭绕的鬼面谷灌木丛中,上千只大荒蝶紧紧将我们包围。持着枪械,我感到了一阵手足无措。 大荒蝶,拥有夺人心魄的香味。其香味,不仅是吸引猎物的作用,物种之间的生物信息以及化学信息也是依靠它来传导。大荒蝶眼睛类似青蛙眼,从那本古籍中的描述来看,大荒蝶从来不会主动攻击静止的物体。 我三人相互并肩靠在了一起,“不要呼吸,大荒蝶扇动翅膀的地方会留下大量有毒的粉末,万一被吸到器官,会直接腐蚀呼吸道,被腐蚀的血液也会被同化具有腐蚀性,到最后,致使人的心脏腐烂而死。” 我刚说完这句话,一只大荒蝶似乎听到了我的这句警告,犹如一只耗尽燃料的飞机,俯冲着朝我轰击下来。 我不禁吓了一跳,我仅仅是嘴巴动了动说了几句话。 那大荒蝶朝着我的脸部撞了下来,我慌忙屏住了呼吸,嘴也合得紧紧的。 一个东西撞在了我紧闭的嘴巴上,有一股微微的凉意。 我的双唇此刻全都收在口腔里边,不敢在释放出来。我怕它的毒会随着我的口腔,进入到我的腹中。 时间一点点流过,我感觉到了另外两人的肩膀在微微颤动。我紧闭的嘴巴也麻木了,不知道到底是收在里面还是已经释放出来了。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树枝被踩到发出的断裂声音,随后便有火光和枪声传了过来。 “糟了,黄风的人来了。”小齐担忧说道。 我心中一突,暗暗祈祷黄风的人千万不要发现我们的踪迹。 一阵交谈的声音时隐时现,我仔细听了听,却并没有轩逸凡的声音。 “咦,这里有断痕。”远远地传来一个声音。 “跟着断痕,肯定是他们。”另外一个声音道。 灌木被踩倒的声音越来越近,两人的谈话我也听得更清楚。 忽然,我感到有一道红光射在了我的脸上,付琼和小齐肩膀也是一抖。 “我看到他们了。”一个声音兴奋喊道,随即便是杂乱的灌木摩擦鞋底的声音。 “等等。咦,这是什么东西?”我模糊看到,大约十几米外,一个人蹲了下来,另一个人端着枪四处乱望,似乎并没有看到我们和这群大荒蝶。 有几只大荒蝶朝着他们飞了过去,大荒蝶绕着站着的那人不停地飞,开始时那人还在不停地拍打,不多一会,那人就将枪扔掉在身上乱抓乱挠起来,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可以听到他痛苦惊恐的嚎叫。 另外一个人也慌了,不停地试图按住他,却被他掀到在地。 那人不停地在地上乱翻乱滚,灌木丛里一片狼藉。另一个人也不动了,发了呆似的看着那翻滚的人。 “啊,有鬼啊,救命啊!” 看他的那人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连滚带爬地朝远处逃去。可是就在这时候,灌木丛中忽然伸出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将他一下拖进了灌木丛内。 灌木丛中不停响起凄惨的哀嚎,灌木的叶子不停地掉落,乱洒,可以看出,他在做着怎样垂死的挣扎。 没出一分钟,挣扎停了下来,惨叫声平息了。 我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被吃掉了。 两个人,一个是被大荒蝶毒死,另一个则是被一个神秘的东西吞噬。 冷汗随即掉了下来。 想到那人被大荒蝶毒死的场景,以及那人看见他被毒死时的表现,我无法想象那人被毒死时是什么样子。 还有那神秘的黑色影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紧靠的两个肩抖动的更加厉害。 “再坚持一下,现在是上午九点四十,雾气大约在十一点左右散去,雾气一散,大荒蝶自然退去。”小齐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大荒蝶依旧在我们周围起舞,有几只落在了我们的衣服上。我看了看胸前,幸好脖子没有露出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远处,已经可以看到阳光穿过雾气的丁达尔效应。 我斜眼扫视一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才到十一点。 我的嘴唇已经完全麻木,真想时间赶紧到达十一点,赶走这些大荒蝶,洗净我嘴上的有毒粉末。 时间的漫长,莫过于考验生死的时候。 大片的阳光已经显露出来,围绕在我们周围的大荒蝶也飞走了不少。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几只大荒蝶,它们的确很美。 远处又是一阵骚动,隐隐的有几声枪声。 “黄风的人。” 有几个人快速朝我们这边跑来,一边跑还一遍不停地喊着“抓住他们!” 我看着这几人,心中有些无奈。 “别再过来了,过来会死的。”我心中默默说道。 “停!”一个人蹲下了身。 一行四个人停在了那里――那两人死亡的地方。 “怎么回事?他全身都烂了!”一个人大惊道。 蹲着的人缓缓站了起来,手中还托着一只大荒蝶。 “这种蝴蝶,好像......”话音未落,那人忽然一声惊叫,直接将手中的大荒蝶甩了出去。朝脚下狠跺了几下。 其他几人都慌了,纷纷围上去看他的伤势。 “必须断了它,否则毒性会蔓延的很快!” 一把刀子抽了出来,其余几人还没来得急阻拦,刀子落了下去,我隐约看到了血。 那人将手包扎起来,看着我们几人,“林先生,你现在若是选择和黄老合作,还来得及。” 我紧闭着嘴,没有说话,心中焦急盼望着时间赶紧到,大荒蝶赶紧离开。 “林先生不同意的话,那我们也没办法。和黄老作对,那只有下地狱了。” “去你妈的吧!”小齐愤怒骂道。 断指那人冷笑几声,“奸细。” 一把ak47从他后背拔了出来,枪口对准了我们三个。 “怎么办?”付琼急道。 “他是想打死我,和你们没关系。”小齐淡淡道。 听到小齐这么说,我心中又是涌出一股愧疚。 老薛,杨劲,乃至于那些失踪的人,难道我还要继续有人因为我失去生命?不,绝不可以! 我不再顾及嘴唇上是否有毒粉,刚想张嘴对他们说答应他们,这时候一个黑色的影子从灌木丛里伸了出来,一下就将断指那人拉扯进了灌木丛。 一股股强烈的求救声传来,直至微弱。其他的人早已被吓的连滚带爬到了远处,还不时朝着那片灌木丛开枪射击。 我心中叹了口气,又死了一个。 骨头碎裂的声音响了起来。 终于,阳光光临了我们,大荒蝶全部飞走了,身上的几只大荒蝶被我们用针挑了下来。 我用水冲了冲嘴,却并未感觉到有毒粉存在过。 活动了一下身子,我三人看着那片灌木丛,都有些心悸。 那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 第十章 慌不择路 阳光彻底苏醒,如同逐渐浮出水面的眼睛,一切都在一片透明的清晰里。 隔着很远,我就看到了地上的鲜血以及破碎的衣服,心中不由一阵惊恐。 那片灌木,依旧在不停地摆动,骨头碎裂的声音在继续。 “怎么办?”我看着另外两个人,“难道还要等?” 仪器中的指针指向了南方。那就必须经过那个黑影所在的地方了。 至于其他地方,也全是一些灌木丛,谁能保证里面不会再有一个和那一样的黑影。 灌木里的骨头咀嚼声很响,似乎吃的很香,听得我的胸骨一阵发麻的感觉。 忽然,我的脚下感觉到了一股坚硬,硌得我很难受。 我将枪背到了肩上,一手扶着树,一手将鞋子脱了下来。 我将鞋子在地上磕了几下,地上黏黏糊糊的,都是一些灌木的叶子腐烂后留下的。 这时候,我扶着树干的手感觉到了一股异样,一股冰凉的感觉进入了我的汗腺,随着神经纤维传到了我的脑海深处。 一条绿色的蛇爬到了我的手上,蛇信子还在吞吐着,一股刺痒粘滑的感觉迫的我发出了一声尖叫,手中的蛇被我甩出,直接朝小齐飞去。 我身子一滑,跌在了地上,身上全是灌木腐烂的泥巴,恶臭无比。 付琼把我扶了起来,小齐手中紧握着那条蛇的颈部,眼中若有所思。 蛇的口中不停地喷着液体,身子在奋力争着,张大的嘴露出尖锐的獠牙。 我越看越怕,后来竟然紧紧地抓住了付琼的胳膊。 付琼拍了下我的手,指着前方那片灌木丛林。 那片灌木丛,竟没有了咀嚼的声音。 灌木摇晃着,由近及远。 “走了?”我低声问道。 小齐点了点头。 抓着那条蛇,小齐努力将蛇口对着前方,那蛇就间歇地喷吐毒液。 走到那片灌木的时候,我和付琼都忍不住停了下来,只有小齐好像没事人似的看都不看一直往前走。 灌木的叶子上还有着点点血珠,破碎的衣服里裹着碎肉和骨头,内脏,啃得碎裂的头颅和胸骨看的我忍不住想要吐了起来。 腥臭味弥漫出来了。 “走吧。”付琼又深深地看了那些残肢一眼,抓住了我的手。 终于出了丛林,空气十分的清澈,从这里都可以看出天空蓝的犹如上好的青花瓷。 一条溪流从山谷的南头发源,弯曲着流向北头。 四面环山,一片俊秀。 小齐手中的蛇不知被弄到哪儿去了。 溪水十分清澈,我捧起水将脸彻底洗净,感觉到了无比清爽。 水壶的水少了很多,我直接灌上了一壶溪水。 忽然,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手中的仪器,指针在毫无方向感地乱指,犹如指南针受到了干扰一般。 我疑惑地走到了付琼身边,付琼手上湿淋淋的,他也在看着手腕上的仪器,眼中全是疑惑和惊讶。 “失灵了?”我一下就慌了,刚刚洗脸时忘了摘下来,难道是进水了? 付琼摘下了仪器,在手心不停地磕碰,还举起它在耳边不停地摇晃。 无论怎么做,仪器指针都是紊乱。 “仪器没有坏。” 小齐淡淡说道。 我不由愕然。 “这个仪器,精度不够啊。”小齐微微笑了一下,笑的有些奇怪。 “它的工作方式,”小齐继续说道,“即是利用电脑终端储存的地理资料,通过指针的形式指示出来而已。” 我点了点头,原来这个仪器是和某地的一台计算机联系的,内部有gps导航系统,指针无法准确指示,有可能是电脑资料库中没有储存精确位置,也有可能是仪器内部的gps定位不够精确。 “下面,恐怕我就是第二个gps了。”小齐打趣一笑,眼中放着一股异样的光彩。 说完,小齐打开了自己的包,那条绿色的蛇就蜷缩在他的包里。 他拿出了一只盒子。 “这是?”我十分好奇里面是什么。 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全暴露了出来。 “这是风水罗盘。”小齐小心地捧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黄铜圆盘,看上去十分沉重。 风水罗盘又叫罗经,是堪舆的重要工具,它的基本作用就是在堪舆中用来定向的,用来确定一个宅子或办公室的坐向的重要工具。罗盘制作精细,盘面为纯铜制品,指针灵敏度极高,实为测试龙口的重要工具。 我对与这些工具完全是一窍不通,还记得两个月前,那是老印交给我玉佩以后直接将那龙窟的位置告诉了我们。 小齐站了起来,双眼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的山脉。 “天、地、人,左青龙......”小齐的眼睛看向了罗经,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转了个身,小齐继续盯着罗盘,仍是不停地摇头。 “怎么回事,太奇怪了!”小齐惊讶说道。 “怎么了?” “这里的一切,都不符合风水里面的逻辑啊。” 我耸了耸肩,对于风水方面的知识我一点也不了解,连天干地支我都不知道。 小齐收回了罗盘,又在细细地看着周围的山脉,他的目光一点点地移动。 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小齐的眼睛,从茫然到惊诧,最后稍稍露出了一些喜色后又变得凝重。 “我,找到了。” “在哪?”我急切问道。 “就是......”话没说完,一道黑色的影子直接冲了出来,直接就朝小齐扑去,小齐猝不及防,被扑了个正着,一下子摔出去很远。 那黑色的东西不依不饶,身子跳起很高,直接就扑到了小齐身上,头高高扬起,狠狠对着小齐脖子咬下去。 突如其来的情况却是吓得我和付琼不轻,回过神来时,那黑色的东西不停地将头朝小齐脸上点,小齐的头不停左右尽力摆动躲避黑影的攻击。 那黑色的东西从背后看十分像猩猩,壮硕的身子压着小齐犹如是一座大山直接施加在小齐的身上。 小齐的腿奋力挣扎,那黑色的东西更加疯狂地撕咬。 “砰!” 付琼手中的枪响了,一颗子弹正中那东西的背部。 一声恐怖的叫声,那东西从小齐身上跳了起来,露出一张狰狞的红色面孔狠狠地盯着我和付琼。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脸,它的样子比地狱的恶鬼还要狰狞,可怕。 “这是......这是山魈?”付琼大惊道。 山魈,俗称鬼狒狒,由林奈于1758年发现并命名。 山魈头大而长,鼻骨两侧各有1块骨质突起,其上有纵向排列的脊状突起,其间为沟,外被绿色皮肤,脊间鲜红色。雄性每侧约有6条主要的沟,其红色部分伸延到鼻骨和吻部周围。这种色彩鲜艳的特殊图案形似鬼怪,因而人称山魈。山魈为小群落生活,嬉戏于丛林及岩石间,是世界上最大的猴。有山魈和黑面山魈2种,分布于赤道非洲。民间各种山妖吃人的传说,多跟这种东西有关。 “怎么会,这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山魈举着两只爪子,露出了两颗长长的獠牙,朝我和付琼嘶吼。 它的背部依旧在滴着血,枪伤刺激了它的攻击本能,狂吼着朝我们冲了过来。 付琼刚想举枪,一只黑色的爪子直接抓住了枪管,用力一扯,付琼整个人便摔在了地上。 山魈爪子异常锋利,动作迅猛异常,而且带着巨大的力量。 那山魈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张开一对尖锐的爪子就朝着付琼背部插了下去。 我吓了一跳,慌忙将背上的枪拔了下来扑过去挡住了山魈的爪子。 枪管上被划出了一条细线,山魈被这一档,怒火更胜,狂叫着挥舞着爪子朝我扑了过来。 锋利的爪子使我不寒而栗,我连连后退,却被身后的一块石头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山魈兴奋地扑了过来,我能看到它嘴角残存的破碎的衣物和碎肉,那是它在丛林中撕扯黄风手下人时留下的。 眼看着那山魈一点点靠近我,不知怎么回事,我越看越觉得这山魈竟然跟黄风很相像,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是邪恶的原因吧。 一身枪响传了过来,山魈的身子顿了一下,又是连续几声枪响,山魈终于不再向我靠近,仰天怒吼了几声窜进了灌木丛里。 我惊魂未定地喘了几口气,摸了摸心脏,似乎心脏要跳出来。 小齐已经缓了过来,他走到我和付琼之间,“开始吧。那龙口就在这里。”他指了指我身后的一块巨石。 我回头看了看,“这石头里有龙口?那边还有一块呢,那里有吗?”我指了指溪流对岸的一块。 “信我没错。这周围的山脉完全是按照八卦方位和样式休整出来的。这片山谷,”小齐顿了一下,“圆形的山谷,弯曲的溪流,两块石头你们能想到什么?” “什么?”我问。 “太极图!”付琼激动道。 小齐点了点头。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竟然真的发现这四周的景物组成的便是太极图。 溪流是分割线,阴阳两鱼便是这两块石头。 “鬼面谷地处阳极,而只有阴鱼方可抵消阳气,是阴阳相衡。因此,这龙口就是这里!”小齐指着那石块,自信满满。 “准备爆破。”付琼从包里拿出了两支炸药。 看到付琼拿出炸药,我的心脏开始紧张起来。 用不了多久,便会再次经历一场惊心动魄了。 忽然,一阵奇怪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回头一看,不禁吓得呆若木鸡。 蛇群! 全是绿色的蛇,那种小齐捕捉的蛇。 看来,他们是像我们寻仇的。 刹那间,有几条蛇游到了我们身边,我不禁浑身一个哆嗦,连退数步。 “快爆破!”小齐抽出刀,将几条蛇砍成了几段。 更多的蛇涌了上来,全都直立着身子,露着犹如蘑菇般的头颅,密密麻麻的晃动着。 灌木丛内又是一阵吼叫,我隐约看到了几个黑色的影子。 山魈,好几只山魈来报复我们了。 蛇群又近了几分,若是我们被他们包裹,必定会只剩下一堆白骨。 “快炸!” 随着小齐的大叫,一声震天的轰鸣,那石头碎成了无数细小的石子。爆炸使得溪水都浑浊了,追来的蛇群也是一阵停滞。 那几只山魈捂住眼睛,停了一下,又继续追了过来。蛇群也是醒了过来,继续追赶我们。 “走!” 爆炸的浓烟处赫然露出一个大洞,看得出有阶梯通往里面。 山魈和蛇群已经近在咫尺,我三人毫不犹豫地接连钻了进去。 ------------ 第十一章 它从石雕中走出来 我们,踏上了地宫的入口。 光明和黑暗,仅仅一洞之隔。从里面往外看,这阶梯,犹若地狱道天堂的天梯。 山魈和那些绿色的小蛇到了洞口处,如同碰到了天敌,争先恐后地躲开那洞口。我走在最后,通过一点点倾斜的光的角度,看见了四只山魈躲开了洞口,和那些绿色的小蛇搏斗了起来。 “寒子,把洞口封住。”付琼说道。 有了两个月前的经验,我很快就在炸开的石洞口出触摸到了机关,将机关按下去,一块石板立即便封住了洞口。刹那间,我感觉自己是自掘坟墓,自己将自己埋葬在了地狱里。在这种感觉和两个月前在另外一个地宫里是感觉完全一样。 一团火焰跳了起来,随即暴起一大团火焰。 小齐的手正慢慢离开那团火焰,那是一盏镶嵌在墓壁上的长明灯。昏暗的火,幽长的阶梯,深不可测的黑暗尽头。 我三人在同一时间都停在了原地,呼吸都紧绷了起来,似乎在聆听深处地狱里的召唤。 这条道路十分狭窄,我们三人只能排成一排慢慢走下去。谁也不再说话,唯恐惊动里面长眠的人。没人知道里面会有什么,知道的仅仅是自己背负的使命就在这里将要结束了。 那盏灯在安静燃烧着。 这墓壁上并不是我想象中应有的壁画,却是突兀的雕塑。 古老的雕塑上面落满了灰尘,依旧可以清晰地看出来上面的人物和动物。 第一幅,雕刻的是一个人站在大海的前面,高扬着双手,从海面上有着万道霞光射向他,在那片霞光里,一只巨大的飞禽在扑扇着翅膀。这整个一张图都是以大海作为全景,而这飞禽就占据了这大海的三分之一的宽度。可以看出,这只飞禽的庞大。 “这么大,难道是鹏鸟?” 庄周在《逍遥游》中说,“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这鸟从海面上飞出,难道这就是鲲鱼幻化而出的鸟? 我怀着疑惑的心情走到了下一副雕刻前。 第二幅雕刻中,张着双臂的那人已经坐在了那飞禽的的背上。这幅雕塑完全属于现代美术中所说的特写。 飞禽的一切都被刻画的栩栩如生,鱼鳞状的羽毛,飞禽犀利的眼神以及锋利的爪子,甚至连人脸上的表情以及紧抱着飞禽脖子的手上的血管都刻了出来。 这飞禽从外表看和老鹰没什么区别,只是从这飞禽微张着的口中可以看出,这只老鹰,长着一口利牙。 第三幅雕塑前,是那只老鹰倒在地上,身上满满的全是竹箭,那个人,跪在它的面前。双手还轻轻摸着老鹰的身子,面目愤恨沉痛。在他的背后,还有一个人,戴着顶高高的帽子,手中握着一张弓,冷冷地看着哭泣的人。 看到这里不知怎么回事我心中竟然有些沉痛。放佛我就是雕塑中的那个人,失去了自己心爱的伙伴。 我叹了口气,走到了下一幅雕塑前,里面雕刻的是成千上万的人在厮杀争斗。有一些人使用的弓箭和上一幅中的持弓人用的完全一样。 此刻已经接近了阶梯的底层,那盏灯的光线已经无法照射到这里。付琼打开了一只电筒,照在墓壁上,我三人一起看向最后的一幅雕塑。 一座高台,一个人。一大群人跪在地上朝着高台上的人顶礼膜拜。 高台上的人,面目冷峻,高高举起的右手擎着一只奇形怪状的手杖。 壁画结束了。 前方便是黑暗的甬道。 “看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以前看过的一本野史。”小齐低声说,“那本野史里是这样记载的:商朝前期祖乙当朝时,在山海关附近,有一股拥有巨大力量的诸侯,其诸侯王叫作位芒。位芒一生效忠商王朝,立有汗血之功,祖乙赏识这位诸侯王,便将一个神秘的消息告诉了位芒。自从位芒得到了那神秘消息之后,整日茶饭不思,足不出户。有一天他的大儿子蒙尘进入了他的房间,发现了他父亲的秘密。蒙尘生性贪婪,为了得到那秘密,蒙尘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位芒,为了得到更有力的力量,他找来自己的弟弟蒙良,要求他和他一起寻找秘密并交出自己的神宠――穆沧。蒙良坚决不同意,蒙尘便强制性地要将穆沧骑走,却遭到了穆沧的撕咬,蒙尘一气之下将穆沧射杀而死。蒙良赶了过来,见到自己心爱的宠物死亡悲愤万分,便发誓和自己的哥哥不共戴天。 不久之后蒙尘继位,而蒙良却恍若人间蒸发一样从此再也没有出现。没过多久,有一股诸侯势力反叛。祖乙下令让蒙尘抵御叛军,蒙尘却害怕让自己的一个下人装扮成他的样子抵御敌军。结果可想而知,蒙军大败。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支神秘的队伍突然冒出。虽然人数只有数百,然而抵御十数万叛军却是绰绰有余,十数万大军被几百人杀的可以说是片甲不留。这支神秘强大的军队的首领就是蒙良。 据说蒙良找到了那个秘密,因此才得到了强大的力量。将叛军消灭后,蒙良也便成了真正的位芒的继承。” 小齐指了指最后一幅雕塑上站在高台上的人。 “这么说,这些雕刻可的都是蒙良的事迹,那么这里面埋葬的也就是蒙良了?蒙良发现的秘密也就是我们要找的秘密?”付琼问道。 “应该是这样。”小齐点了点头,说,“上次你们去过的那地方,里面埋葬的应是商朝时的一位神秘巫师‘谶鱼’。” 谶鱼是商朝时最有名的预言家,深得位芒赏识,便将其留在身边任命军师。由于距离很近,这蒙良便和谶鱼相识了。二人一见如故,无话不谈。谶鱼有次暗中告诉蒙良,他的父亲将要遭受到一福一祸。蒙良问他到底是什么,谶鱼却不愿泄露天机。 后来,位芒身死,蒙良后悔没有听谶鱼的话阻止父亲。又由于自己哥哥的挑拨,蒙良将谶鱼囚禁起来。这一举动,使得谶鱼对蒙良大为失望。 后来,蒙良知道了自己哥哥的那些事情,便将谶鱼放了出来,一起去寻找那个秘密。从此悄声匿迹。再后来,也就是刚刚所说,蒙良归来,继位。” “照你这么说,那谶鱼在他的墓葬中提示说蒙良这里可以打破预言的神秘东西,肯定就是蒙良发现的秘密里边的东西了?”我说道。 “没错,我相信,在这里面的某一个地方,肯定可以看到令我们惊喜的东西。”小齐拿电筒照了一下黑暗的甬道,“快走吧。” 我点了点头。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接着小齐电筒的微光,我竟然看到有一只手在雕塑里冒了出来。 手电光一扫而过,黑暗,我面前是黑暗的墙壁。 “等等。”我忽然喊道。 小齐和付琼疑惑地转过身来,手电光再次投射向墙壁。 没错,我的眼睛没有看错,它的确在动。 那只手直直地向前伸着,越来越大,越来越黑,越来越清晰,只要他再一往前就可以抓住我的脖子。 “快跑!”我抓起付琼的手就朝着甬道飞跑过去,甬道内有着很薄的一层水,不知水中是否有着可怖的虫子。 水被我们踩得噼啪直响,听着声音,在我们的身后,似乎还有一个脚步在响着。 “怎么了?”付琼累的气喘吁吁。 “他出来了。”我简单回答了一句。 “谁?”付琼追问道。 前面忽然出现了三条岔路,都是一人的宽度,我三人不由停了下来。 但是,现实却不给我们喘息的时间,身后传来奇怪的脚步声,摩擦着地面,怪异无比。更为奇怪的是,里面还夹杂着翅膀挥动的声音。 刹那间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雕塑上的长着牙齿的穆沧以及对着我面部伸出的手。 “出来了,穆沧出来了......”我背部全是冷汗,强烈的震撼已无法让我正常说话。 “冷静点!”小齐晃了晃我的肩。 手电筒的光亮射进了甬道,小齐忽然就大叫了一声,电筒也掉在了地上。 “快跑!”小齐拾起电筒快速进入了其中一个通道。 我完全慌了,直接进了右边一个通道,付琼也是直接进了中间的通道。 翅膀的挥动声音和那怪异的脚步声就停在了岔路口。 我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压低着步子在黑暗中摸索。 黑暗,无边的黑暗将我包裹。 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不是和我一样。 不知道那岔路口的地方是不是复活走出的穆沧,反正,那绝对不是一般的生物。 我弓着身子慢慢摸索,忽然,脸部一阵发痒,感觉毛毛糙糙的。 一大团的蜘蛛网缠住了我的脸。 我伸出手,摸到了一面冰冷的墙壁。 没路了? 刹那间,我的心底冰凉,只能祈求岔路口那东西快点回到自己窝里去。 但是,现实却是最会作弄人。 翅膀的扑棱和奇怪的脚步声朝着我的方向,一点一点过来了。 我的心跳的将要从胸腔里出来,双臂不停地在石壁上乱摸,却没有找到任何机关。 翅膀,脚步越来越近,我的心也沉了下去。 渐渐地,我感受到了对方的气味...... ------------ 第十二章 罗婴 狭窄的通道中,完全是那种难闻的的气味,以及冰冷而潮湿的黑暗。 那脚步声和翅膀摩擦的声音停了下来。 我的呼吸凝滞在了喉咙,黑暗中我无法看见对方是什么样子,唯有一阵阵奇怪的味道在我鼻尖挥之不去。 他就在我我的面前,我的手指甚至触摸到了对方的皮肤,一股冰冷的粘稠感。一瞬间,我就想到了棺材中腐烂的尸体,当下更加确信对方就是蒙良和他的穆沧。 对方突然发出奇怪的声音,似乎是沉重的呼吸,又或是嗅到猎物发出的垂涎。 这一声奇怪的声音,着实将我吓了一跳,我忍不住轻“啊”了一声,立即便捂住了嘴。 对方却并没有我的惊叫做出任何反应,仍是不断发出那种粗重的声音。 “他听不到?”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可笑的想法:应该是这蒙良的身体已经腐烂,耳朵失去了作用了吧? 想到这里,我不由轻轻抖了抖手腕,腕上的手链清脆地撞击了一下。 依旧是粗重的喘息,没有任何攻击我的迹象。忽然对方扑通一下,似乎坐在了地上。 我彻底被对方堵在了死角。 我不知道如何定夺。 我的手再次触摸向冰冷的墙壁,我的衣服摩擦着冰冷的墙,沙沙地响着,对方就是没有丝毫反应。 墙壁滑溜溜的,凹凸不平。这里的石头应是被开采出来后又被刻意凿过。 忽然我的指尖触摸到了一块冰凉的突起,我心中一喜,真的有机关! 狂喜并未将我的头脑冲昏,我尽量保持这冷静,轻轻站起身,将手按到了那机关上,就在这时,我面前的黑暗中忽然一声怪异的吼叫,随机我就感到一股气流夹杂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朝我袭来。 我条件反射地一下缩下了身子,那东西便直接撞在了墙上,压到了我的身上。 一瞬间我浑身的骨头仿若散架了一般,身上,脸上全是奇怪的黏液,恶臭无比。 那东西压在我的身上不住地吼叫,我真担心自己的脖子会被它瞬间咬断。 黑暗的通道内想起了机关启动的声音,我心中不由暗骂了一句,这机关,怎么才启动! “轰!” 我头顶忽然响起石头摩擦的声音,一道光芒随即便照住了我的脸。 强烈的灯光使得我眼球涨的酸痛,泪水滚滚。 付琼惊叫了起来。 “稳住!千万别晃动电筒!”小齐一把扣住了付琼的手腕。 “给我。”小齐慢慢把电筒从付琼手里拿出,攥在手里,猛地一晃,光线瞬间投到了墙上,在墙上不停颤动。 我背上的东西忽然窜了出去,直接朝墙壁上的光影扑去。 一声沉闷的撞击,似乎还有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摘下你腰上的夜光符,快跑!”小齐大喊道。 慌乱中,我不再顾及夜光符的珍贵,扯下来就扔进了黑暗的角落。 仓皇中,我看到了那东西的模样。 墨绿色的身体,两条细长的腿。它没有胳膊,却生者两只巨大的翅膀。 两只细长的胳膊从它翅膀下探了出来,连接着一只巨大的手。那手犹如鸭蹼,只有四个手指。犹如普通人手指一般的胳膊支撑着巨大的身子,我真担心它会断掉。 它晃了晃三角形的脑袋,我看到了它满是绿色皱纹的脸和狰狞的利牙。 这就是蒙良? 我不禁愣了。 “你发什么呆,快跑!”小齐大喊道。 “走中间那条通道,快!”付琼也很焦急。 手电光熄灭了,周围又是一片黑暗,以及那长着翅膀的怪物的粗重的喘息。 跑! 我反应了过来,刹那间我的脑海中只有这一个想法。黑暗中的通道响起我奔跑的回声,我侧耳倾听,没有追赶的脚步,只有因奔跑带出的风的声音。 终于,我的眼角瞥见了火光。它远远地在那阶梯的墓壁上燃烧着,似乎要熄灭了。 缓了缓呼吸,我进入了中间的通道。 这条通道走在里面和我刚刚进的那个差不多,有两米多高。里面一片潮湿。 我彻底融进了黑暗,将包里的电筒拿了出来,打在了眼前。 洞壁十分光滑,手摸上去的触感和那个洞里一模一样。 整个洞都是一种古老的气息。 商朝时期的洞穴。 一想到商朝,我立刻便想到了封神榜,那真是个神秘的时代。 我的手电照射到了一面石壁,挡道了我的路。 我走上去,闻到了一股泥土的腥味,手摸上去,触摸到了一股冰冷的潮湿。 它,是刚刚从地下冒出来的。 如果说它刚刚冒出来,定时有人启动了机关,但是,会是谁启动的? 我疑惑地在周围寻找机关的开关,这四周却全是光溜溜的石头,根本没有机关。 “不对啊,付琼让我走这条路肯定不会让我走绝路的。” 难道机关在里面,有人在里面把这里封死了? 若是被人从里面封死的话,那么这个人只有可能是黄风的人。 但是,若是黄风的人到了这里,为什么刚才在那么安静的洞里我却没听到? 不是黄风的人,也不是付琼,那么是谁? 难道是那长着翅膀的蒙良? 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此时我开始徘徊停滞不前了。如果真的是那蒙良将洞口封死,那么蒙良肯定会已经堵在刚刚付琼救助我的洞口处了。 这么一来,那付琼和小齐会不会已被那蒙良给吞噬了? 想到蒙良那一排尖利的獠牙和墨绿色的面目身躯,我心中立即就慌了。 对讲机在我的包里,我翻找了好一会才将对讲机翻找出来。 一片刺刺拉拉的声音,隐隐的我听懂了剧烈的喘息。 “付琼,小齐!能听到吗,付琼!” 喘息声在继续,似乎对方在进行激烈的挣扎。我心中越来越感到不安,手中的对讲机却始终是一片嘈杂里面夹杂着粗重的喘息。 付琼他们出事了! 我飞快地冲出了通道,没多久又看到了远处的那盏灯,我毫不犹豫地拐进了原先的那条通道。 一直到我跑到通道的尽头,我也没再发现那长着翅膀的蒙良。 黑洞洞的大口就在我的头顶,看来蒙良已经出去了,而且付琼他们正在被这家伙袭击着。 洞口就在两米高的洞顶上,我十分轻易地把住了洞顶,爬了上去,心里暗暗责怪了付琼和小齐一下,若是他们刚才让我从这里爬上去,也不会耽误这么久。 手上的对讲机忽然响了起来,我隐约听到了付琼焦急的声音。 “寒子,快回去,原先那条通道,快!” “付琼,你们怎么了,我就在这里,已经出来了!”我急道。 “点,点亮灯!”付琼喘息道。 我慌慌张张地将灯点着,付琼的声音又冒了出来,“扔了它,快,扔到你身后的洞里!” 我不知道为何付琼要这么做,手电筒画出一道长长的光线,掉进了黑洞里。我刚想对着对讲机讲几句话,一个东西就朝我扑了过来,掉进了黑洞下面的通道里。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我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皮肤。 冰凉,粘稠,带着一股恶臭。 蒙良?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向前跑去,黑暗中我感觉出了对方就是小齐。 “付琼呢?” “在前面。” 小齐拉着我越跑越快,到最后近乎是拖着我跑到付琼身边的。 我倒在了地上,感觉整个肺都要炸开,心脏更是欲要从我口中跳出。 我拿出一只手电,刚一打开,小齐一把夺了过去,熄灭了。 “怎么了?”我奇怪问道。 “会被‘罗婴’发现的。”小齐低声说。 “‘罗婴’?”我茫然看着小齐。 “对,罗婴!” “那是什么东西?”我好奇问他。 小齐叹了口气,“从刚才的状况来看,我就知道他是罗婴了。” “传说当中,罗婴是蒙良的哥哥――蒙尘的爱宠。据说这罗婴和蒙良的爱宠穆沧是出生自一个神秘遥远的国度,同为一个国家的野兽。后来,那个神秘的国度发生了一场浩劫,这两只野兽拥有飞天的能力,逃过了那场浩劫,来到了华夏大地,殷商的地盘。当时恰逢位芒大战一位姓沧的蛮族,这两大野兽上去助阵,将蛮族驱逐。于是从那以后两只野兽就留在了位芒身边。 罗婴身负两翼,有穿山透壁,越水遁地的能力。喜食婴儿心脏。罗婴的眼睛类似于我们一开始遇到的大荒蝶的眼睛,无法看清静止的物体。尤其是黑暗中,更是无法看清任何物体。 穆沧生有巨翼,飞天下海的能力也丝毫不逊罗婴。只是穆沧喜食带鱼。穆沧的致命弱点便是怕铁一类的金属,但凡碰上就会痛苦万分。 两个野兽归顺了不同的主人,你们也知道,就是蒙尘和蒙良。后来位芒得到了一个秘密,却被蒙尘所知晓。这时候罗婴告诉蒙尘,他和穆沧知道那个秘密,并让蒙尘去找蒙良,要求他让穆沧一起去找秘密。后来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最后蒙良继了父亲的位置,发现自己的哥哥已经逃跑,但是罗婴并未逃,就将罗婴的手臂削的纤细,身上涂满腐蚀液,还折断了它的翅膀,捅聋了耳朵。关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 说到这里,小齐呼了口气,“我看到的关于它的记载就是这些了。” “罗婴来自神秘的国度,后来蒙良找到了秘密。那么会不会这两只野兽就是来自那秘密的地方?” “这个很有可能,野史上还模糊提了一句,说穆沧死时曾经对蒙良说了一句话,不过说的是什么,没人知道。” 听到小齐这么说,我和付琼都沉默了。 “对了付琼,为什么中间那道门被封死了?”我忽然想起这件事。 “这事情都怪我。”付琼自责道,“小齐让我也摘了腰间的夜光符,我不听,结果我们两个是想到那个中间洞口接你的,谁知道那罗婴跟着我的夜光符过来了。我怕你被他伤到,所以就把洞口封死了。然后那罗婴就开始攻击我们两个。” 我点了点头。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刚刚进门就遇见了这种情况,还不知道后面有什么呢!”我无奈叹道。 “走一步是一步,别忘了,我们可不孤单,黄风的人,也在呢。”小齐低声说到。 我下意识地朝周围看了看,看到了满目的黑暗。 “先离开这里,摆脱了那罗婴。” 我的体力恢复了过来,把包背起来,就像是在探路一般,我们三人再次进入了黑暗。 ------------ 第十三章 九泉之下 黑暗。 阴冷的黑暗中,听不到我三人的脚步的回声,不知道那罗婴是不是会跟上来。一想到罗婴那可怖的样子,我浑身的汗腺就忍不住地收缩。 仔细想了想,我感觉这罗婴其实是很可怜的。 他从浩劫中逃脱,却跟错了主人。当蒙尘说出他知道的秘密时,罗婴便立即想到自己的家乡。于是他很高兴地告诉自己主人秘密的事,而且没忘记自己的朋友穆沧,谁料却起到了反作用,自己的朋友穆沧死亡,当自己的主人逃跑,蒙良归来时,罗婴没有逃脱,它知道蒙良肯定嫉恨它,于是便留了下来,愿意用自己的死来换取由于自己的失误导致朋友死亡的愧疚。小齐说这罗婴喜食婴儿,但是他也没说这罗婴吃了多少婴儿啊,况且婴儿都是躺在摇篮里很安静的,而罗婴却只能捕食好动的猎物,所以说,罗婴未必真正吃婴儿。 年代太久远了,很多事情都被刻意篡改过,谁都无法把时间倒回去论证,这些篡改也就从未停息,愈演愈烈。 前方一片奇怪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到了现实。 我三人的脚步一起停了下来。 “等等。”小齐从包里拿出一支荧光棒,一团幽绿的光线照在我三人的脸上,看上去和那罗婴的脸色十分相似。 小齐的手朝前挥了出去。 荧光棒划出一道弧线,忽然就朝着黑暗的深处掉了下去 “啪啦。” 轻微的落水声。 “前面各位小心,荧光棒显示的轨迹前方应该是一个大坑!” 我和付琼恩了一声,继续向前摸索。到了荧光棒掉下去的附近,我三人再次停下了脚步。 一股奇怪的味道飘了出来,比那罗婴身上的味道还要难闻。 我忽然就感觉周围的景象变了,它不再是黑暗的地宫,而是晴朗的山间,周围有着各种植物,白云在我的脚下不断飘荡。忽然一阵狂风吹来,我脚下的云彩全被吹散,我竟然悬空站在天上,心中一慌,我直接从半空摔了下去。 “啊!” 我一声惨叫,随即一只手打在了我的头上,“你他妈的乱喊什么呢?” 我惊魂未定,发现周围仍是黑暗的地宫。 刚刚,是幻觉。 那种奇怪的味道仍然挥之不去,小齐这个时候已经点起了一支火折子,走在了前面。 “这里有台阶,可以通到下面。” 小齐说着已经走进了黑暗里。不知为什么,看着小齐走下去,我忽然就觉得他的背影很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 “走吧。” 付琼拉了拉我,也跟了上去。 我愣住了。 怎么是两个小齐? 我的眼前,出现了两个小齐,一样的背影,一样的姿势举着火折子。其中后面的一个还朝后一个劲地看我。到了最后,后面那个小齐竟然转过身来看着我不动了。 火折子的光照在他的脸上,那是小齐吗? 墨绿色的脸色,狰狞的獠牙,细长的胳膊,收拢的翅膀,他,不正是罗婴吗? 罗婴什么时候混进我们的,他是罗婴,那个是小齐,但是付琼呢?等等,付琼是追上小齐后才变得和小齐的背影一模一样,后来转过身来变成了罗婴的样子。这么说来,一直和我们在一起的付琼其实就是罗婴变得,那么真正的付琼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的脑海十分混乱,问题全都没有任何顺序地接连冒出。 罗婴朝我诡秘一笑,他回头喊了小齐一声,竟然发出和付琼一样的声音。 难道他想用付琼的声音欺骗小齐? 果然,小齐转过了身,奇怪的是小齐看见他的样子并不害怕,而是朝我看来。 然后,我就看到小齐的脸在火折子的照射下陡然扭曲变形。 先是他的面部皮肤,后来是他的鼻子,在后来是他的獠牙,他的手伸了出来,纤细,握着根燃烧的火折子。一堆带着粘液的恶臭翅膀在他背后慢慢张开。 两个罗婴。 他们都穿着小齐和付琼的衣服,只是衣服下包裹的是兽体。 两个罗婴举着火折子狞笑着朝我走来,刹那间我的双腿仿佛被灌了铅,无法移动。我身子没有稳住,摔在了地上。背上的枪硌得我钻心的疼。 枪!我有枪! 我飞快地将枪端到身前,对着右边的一个罗婴就扣动了扳机。 “啪。” 枪只发出微弱的撞击,并没有火光冒出,两个罗婴已经到了我的身边,巨大的惊恐迫使我的声带拉长,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随后我的眼前便陷入了黑暗。 一点冰凉的液体滴在我的脸上,口中也被灌入了液体。 一股细流进了我的咽喉,进入了我的肺管,我不住地咳嗽起来,差点将肺咳出血来。 一只手不停地拍打着我的背,我慢慢地睁开眼,没有看到罗婴。 面前,仍是付琼和小齐。 “喂,你怎么回事,竟然朝我开枪,幸亏里面没子弹。”小齐怒道。 “小齐?”我疑惑看着他。 “你到底怎么了?刚刚我们见你不跟上来,以为你发现了什么,谁知还没走过来,你就倒在地上,然后就拿枪了。”付琼淡淡说道。 幻觉,都是幻觉。 但是,为什么只有我产生幻觉呢? 我脑中仍然晕眩。 “到底怎么回事?”付琼追问道。 “我,我刚刚看到了两个罗婴,穿着你们的衣服。”我嗫嚅着说道。 “两个罗婴?我们?”小齐微微一愣,看着付琼点了点头。 “把防毒面具戴上,我们三个都产生幻觉了,我刚刚还看到前面变成了大海呢,不过那是一闪即逝。”付琼说着便将防毒面具拿了出来。 原来,幻觉产生的原因是因为这里的空气,怪不得我刚刚闻到那奇怪的气味就产生了站在白云上的幻觉。再加上我身体不是很好,产生的幻觉时间也就更长了一些。 将防毒面具戴上后,我心中安定了不少,至少不再担心自己会再伤人。 一根一根荧光棒点亮了,借着不甚明亮的光线,我看到了通往下面的阶梯。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越往下走我感觉越是灼热,以至于后来竟想将衣服全脱掉。 汗涌了出来。 此时已经到了最后的以及阶梯。 这么热,难道前面的的水流流动是地底岩浆不成? 付琼点亮了手电,照在了脚下。 一个巨大的湖泊就在我们三人脚前面。 湖面上蒸腾着热浪,似乎有什么黑色的影子在水底慢慢浮了上来。 手电光的光影停在水面,没有东西跳出来。光影受到了热浪的阻碍,前进起来十分艰难。 整个空间里都是漫天的热气,犹如在早晨的大雾里。 沿着湖岸,我三人谨慎地走着,生怕掉进这热汤里。 小齐将温度计放在手电下,此时的温度竟然已经达到了47度。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看温度计还好,看过之后我感觉到了一股焦渴。 只有在沙漠中才知晓水的珍贵,我就发现自己跟现在沙漠中差不多。 我的脚忽然踩到了什么东西,却不像是石头那么硌脚。 “等一下。”我喊住了付琼。 手电光照了过来,我脚下踩着的,竟然是一只手表。 我惊讶地将表拾了起来,却发现这东西不简单。 这东西上面刻的不是数字,却是天干地支什么的,上面的调制按键似乎也多了几个。 我没有随便按,付琼看着这个东西也是一片茫然。 小齐拿着刀子,敲打着墙壁,嘴里还不停发出惊疑的声音。 “给我看看那个东西。”小齐忽然说道。 我狐疑地将它递给他,小齐看了一眼,眼中忽然就兴奋起来。 “就是这儿!”小齐忽然拿起那把刀,就朝着墙壁走去。 我不知道小齐想要干什么,也不知道哪个奇怪的东西是谁留在这里的,看小齐的表情,接下来,肯定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咔嗒!” 机关启动的声音,湖面忽然剧烈震动起来,湖的中央传来震裂的水流声。手电光的光影投在湖面上,湖水正在急剧下降。 一个巨大的坑洞正在慢慢地冒出来。 不知为何,随着水位的下降,我的心脏跳动的频率也在上升。 “这里是九泉。” 小齐忽然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小时候听老人讲过,九泉是蒸煮死去的亡魂的地方。在九泉之下有一个神秘的东西,似乎是可以让死人复活,让活人永生。因此,无数亡魂都想要来九泉中碰运气,结果都被煮成了青烟。因为这些鬼魂不知道,控制这九泉的地方,就在一个岸边。” “你这是听谁说的?”我不由问道。 小齐叹了口气,“我爷爷。” 那个手表一样的仪器被小齐悄悄塞进了口袋,我看在了眼里,没有出声。 九泉出现在蒙良的坟墓?神话里的存在出现在蒙良的坟墓?我可不信。 九泉泉水缓缓下降,空气的剧烈高温却没有退去。 在湖水边,我们清晰地看到,在那湖底的中央,长着一棵巨大的树。 ------------ 第十四章 小齐的阐述 热浪伴随着湖水迅速消退,手电光,荧光棒,火折子的照射下,一切都在视线内。 这个大坑整个形状呈现的是一把巨大的扇子。在这把扇子中央,便是一个椭圆形的大坑。 我三人站在那坑洞的边缘,一股轻微的空气的流动进入了裸露的皮肤。 我摘下了防毒面具,看了看坑洞深处的那颗巨大的树,心里的恐慌在迅速上升。 “小齐,你说,那棵树有没有机关控制?”我惊颤着看向小齐,几乎是求助一般。 小齐的眼光却是异常的明亮,“不,没什么可以控制它,就算是有,我们也不可以控制。” “为什么?”我惊讶地问道。 “我们要找的东西,我想已经快了。” 一声兴奋地喊声,“快走!” 这椭圆形的深坑的坑壁完全是一块块的突兀的石头,面对着坑壁,几乎没有一脚踩空过。 随着深坑的深入,我心中的剧烈不安*迫的我的心脏似乎真的要跳出来,一股剧痛从我的胸腔左侧由内向外,缓缓钻出,就像一只破体而出的虫子。 一股强烈的腥味涌入了我的鼻子,我手中忽然一松,随即整个人就像失去了力气,从石壁上脱离,直坠而下。 但是,值得庆幸的是,我掉下去的地方距离坑底也就只有一米的深度,我仅仅是被背上的枪硌了一下背部,并无大碍。 回望了一下坑的洞口,我甚至产生了一种坐井观天的感觉。 “就是这里!” 小齐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下去,隐隐的还有些沙哑。 那棵树静静地矗立着,火折子,荧光棒,电筒的光不是十分明亮,照在树上,一股鬼魅的感觉缓缓萦绕,不知道他们二人是否有这种感觉。 小齐的目光十分兴奋,口中还低声呢喃着一些奇怪的话。 付琼的表情则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我的预感从来没有过失误,强烈的不详的预感犹如海水将我完全吞没,而海水深处的一双手将我向海底用力拉扯,带给我无限的恐慌。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我马上就要找到了,马上!” 小齐犹如失了魂一样,快速朝着那巨树跑去。 我和付琼都愣了一下,生怕他会有什么闪失,从他背后紧紧跟随。 小齐马不停蹄,一直跑到了巨树前才停了下来。愣在树前,呆呆地看着巨树,忽然便放声大笑起来。 我从来没见过小齐这个样子,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在我看来,小齐是个十分沉稳成熟的人,怎会因为看到了这么一棵树而变得如此如此难以自控。就算是我们要找的秘密就在眼前他也不至于癫狂成这样啊。 想到这里,我脑海中只认为有一个可能:这小齐,产生了幻觉,蒙蔽了心智。 我立刻走上前去,捉住了小齐的肩膀,用力摇晃。哪知摇了还没两下,小齐忽然停止了笑声很奇怪地看着我,“你在干什么?” 我不禁一愣,看小齐的表情,不像是产生了幻觉啊。 我的手离开了他的肩,小齐,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的视线转移到了树上,手捂着狂跳的心脏,朝付琼靠了靠。 小齐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树上,我趁机对付琼说道,“你觉得小齐有些奇怪吗?” “奇怪?”付琼看了小齐一眼,摇了摇头。 我把从一开始接触到小齐到现在对小齐的性格的了解全都对付琼说了一遍,“还有,”我补充道,“刚才我捡到了一个东西,那个东西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某个盗墓贼留下来的。我注意到,小齐看到那东西时的表情有多惊喜,” “他当然惊喜了,因为他会用那东西......”付琼打断我的话也停了下来,眉毛也绞拧在了一起,“小齐会用盗墓贼的东西,那......” “我觉得......”我还没说完,忽然付琼就轻碰了我一下,原来小齐的目光正对准了我们,刚刚说话太投入了,竟把小齐完全忽略了。 小齐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既然我们都卷进了这场祸患,那我,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这是我和付琼始料未及的,相互愣了一下,都点了点头。 小齐整理了一下思绪,指了指那棵让我无限恐惧的巨树,“我没有骗你们,这棵树,正是通往秘密之处的关键所在。我的爷爷,就是一位盗墓者,只不过我的爷爷只是负责点穴,测算方位而已。” “也就是大约二十年前,我的爷爷他们那个团伙就发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从那个地方,他们得知了一个关于人类的终极的秘密,带出来的东西,有这么一个东西。”小齐说着从衣服里拿出一块玉佩,我一看,不禁愣住了,这与配合我的那块一模一样。 小齐看了看我,示意性地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地将我的那个玉佩拿了出来,两块玉佩合在一起,严丝合缝,俨然就是一个整体。 两块玉佩合在了一起,那么这老印和小齐爷爷的那个团伙是什么关系?对立?合作?还是老印本就属于小齐爷爷的团伙? “当时我爷爷的团伙正好碰上了老印一群人也在那个墓葬,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争斗,原本完整的玉佩被两家瓜分。出了那个墓葬以后,这两支人马曾经多次谈判过,但是都没有成功。实际上,在谈判期间,我的爷爷他们曾经来过这里,”小齐指了指四周,“只是没有两块玉佩,根本无法进入,无奈之下,只能无功而返。”说着小齐从口袋里拿出那个手表状的仪器,“这就是我爷爷以前用过的,丢在这里,快有二十年了。” “进不去墓葬,于是两队人马再次发生火拼,这次,老印的团伙中的人物几乎全部死亡,老印临死前将那半块玉佩交到了你的手里,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交给你。” “或许因为他意识到马上就要死了,否则不甘心吧。”我说道。 “也许是的,”小齐笑了笑,继续说道,“老印把一切都交给了你,这些我爷爷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本来他们要从你手里拿走玉佩,但是有一个人却说不用,说不定你可以带给他们惊喜。不过遗憾的是你目前并没有给他们带去什么惊喜,你却把玉佩留在了古董店,你们去的那个墓葬,跟这一切是毫不相关的。” “毫不相关?” 小齐点点头,“实际上,你们去的那个墓葬和我爷爷他们去的那个一模一样。你们应该也注意到了,你们并没有在里面发现尸首,仅仅发现了那个关于人类的秘密。” 我默然点了点头,脑海中又浮现起了两个月前的场景。 “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叫刘非,”说到这里小齐看了我一眼,“你也认识,这刘非找到了我爷爷他们,要求合作,我爷爷他们见这刘非什么也没有,想也没想就把刘非赶了出去。但是,随后却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便是那个小区中无缘无故地多出来了一些体态巨大的野猫。刘非又来找我爷爷他们,说那些野猫就是他们做的,这完全就是在展露实力,于是,我就被派去潜伏在了刘非那里,并且得知他们的老大是一个叫做黄风的人,不过据我所感觉,这黄风上面应该还有人,因为我多次看到黄风很恭敬地与某个神秘人通电话。再后来,我爷爷他们的一个人,觉得不能再等你们了,拿到了你藏在古董店里的半块玉佩,谁料这时候那黄风竟然将全区的人全部绑架,我们的那个人也被杀死在了那座空落的小区。再后来,便是你被绑架,我受爷爷他们的命令,将你救出带到了爷爷他们那里。 小齐说完了所有,我听得有些迷迷糊糊的,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为什么,黄风不像你们那样直接去拿玉佩呢?他如果直接拿了玉佩,那岂不是更有利于合作?” “不知道,或许,他们要的是你这个人。”小齐低声道。 “我?” “对!”小齐郑重地点了点头,“要不然为何我爷爷他们可以将你拉到身边呢?” 听到这里,我心不禁沉了下去,原来,我和付琼完全是棋子,先是被老印*控,后来又被黄风和小齐爷爷的人争来夺取,我却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不受任何人控制去完成人类命运的使命呢,看来我真是错了! 付琼看出了我的心思,他说,“不管怎样,反正都是做的对整个人类有义的事情。就算是跟着别人干,又有什么关系?” “你说得对,付琼,”我点了点头,“不过我想知道轩逸凡是怎么回事,他真的是黄风的人吗?” 小齐肯定的点了点头,“他的戒指和黄风的一模一样。” 我还是无法相信,毕竟轩逸凡是我大学同学,他要是潜伏在我和付琼身边,从原因和时间上来讲都是不符合清理的。 还是有疑点。 一大团的疑问,我不知道如何去表达。 小齐都重新点了一根火折子,看着那株巨树,“现在我们先打开那个秘密吧。关于黄风以及我爷爷他们还有你的细节,我就知道这些。我希望,再出去了以后,一切都是晴天。 “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我将另一块玉佩递到小齐手中,紧张的看着他的动作。 ------------ 第十五章 危机 黑暗的深坑中,我和付琼站在小齐背后,看着他的手高擎着举向巨树。 这个时候,不可以将其他事情放在寻找秘密之前,拯救了那些扔不知情的人,才是此次之行的关键所在。而我,进入这里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是为了拯救人类之命才来,在事实上却发现自己心中最挂念的却是自己的问题。 原来,我潜意识中也在隐藏内心真正的想法,在黑暗中完完本本地暴漏了出来,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去嫉恨那些黑暗中暴露本性的人? 这棵树十分怪异,按照小齐的说法,进入秘密之地的地方就在这树内。 它被浸泡在这滚烫的湖底不知道多少年,竟然还挂满了奇形怪状的叶子。树干足有五个人环抱才可将其完全绕过一圈,那上面全是毛茸茸的类似于苔藓的红色物质。 小齐的绕着这树不停地走着,口中不断发出疑惑的声音,显然他根本没有找到在哪里安放玉佩。 “或许,这树里面根本就没有机关,”我猜测到,“这棵树现在还存在着生机呢,它的叶子根本就没有脱落。” “不,它已经死了,早就死了。”小齐肯定地说道,“小时候听的那些关于九泉的事情,其实都是我的爷爷讲给我的,尤其是他说九泉时,面色十分古怪。” “你还记得具体的吗?”我问道。 “记得,”小齐停了下来,“我爷爷当年从这里出去以后,就得了一种怪病。” “是什么?”我不由追问道。 “就是……..”小齐似乎很不情愿说道,“就是变得有些古怪,有很多方面,譬如说,刚买的活鱼,他会剖开鱼的腹腔吃鱼的内脏,还有就是他的身体总是会长一些细小的红毛,尤其是阴雨天的时候,那种红毛竟然可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后来,我了解到爷爷是从这儿出去后才得的那种怪病,就让他给我讲讲这里的故事。我爷爷很不情愿地将他到了这里,然后凭借仪器找到了控制九泉的机关,再者后来……” “怎么了?”我不由急道。 “没了。”小齐一笑。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树已经死了的?”我不满道。 小齐呵呵一笑,“后来怎么样,你猜也能猜出来啊。” 我不禁一愣。 付琼却在一旁笑了,“难道你爷爷也没有找到钥匙孔?” 小齐摇头一笑,并不答话。 “既然你爷爷找到了,那他没有告诉你?”付琼又问。 “他是告诉我了,只是………”小齐叹了一口气,“九泉之下,亡灵永生。不死不生,双鱼重生。” 我茫然地看着他。 “我爷爷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小齐无奈道。 “你再想想,真的没有别的?”付琼追问。 小齐摇了摇头,“当时,爷爷说及黄泉之下时就说了这么多。所以我从他说的‘亡灵永生’当中判断,这棵树应该是死的。因为永生存活的是亡灵嘛。但是,其他几句,我真不明白。” “可是,这也不能说明那钥匙孔就在这棵树上啊。”我有些质疑小齐的判断。 “这九泉之下出了这棵树你还能找到其他可能存在钥匙孔的地方吗?”小齐反驳道。 “或许是某个石壁,这九泉的控制机关不就在石壁上吗?”我不依不饶继续反驳。 小齐耸了耸肩,蔑视地撇了撇嘴。 忽然坑外一声巨大的响动,随即一道红光射了下来,照在我的脚下,又是一声巨响,我脚下一个震动,溅起一团石沫。 接连不断的巨响在周围响起,我连连后退,脚下不住地被击起一个又一个坑洞。 大笑声传了下来。 此时坑顶上闪着好几只手电,看过去至少有十几只。 “混蛋,竟然偷袭!”付琼愤怒地盯着坑洞上面的一群人。 “那位林小兄弟,付兄弟,呦,齐林,你也在这啊!”坑洞上一个声音如若地底发出般,低沉,压抑。 “刚刚多有冒犯,还请三位兄弟见谅。“那低沉的声音说道。 “是吴衣啊,你的动作还真不慢。”未等我开口,小齐冷笑着回应对方到。 “呵呵,还是不如齐林兄你啊,你看看,我要是再晚来一会,你不就得说我来慢了嘛!”一声低沉的笑声,如若猪吼般刺耳难听。 说这些话的时候,坑洞上的人枪上的红外线全都集中在了我三人身上,只要我三人稍微一动,恐怕立即就会被对方乱枪射杀。 “齐林兄弟,对于你这次擅自行动把黄老需要的这两人接走,你作何解释啊?”吴衣低沉问道。 “有什么可以解释的,我又没逃跑,还是到了黄风想要到的地方。”小齐不卑不吭道。 “好吧,既然齐林兄弟仍然想着黄老,那我们就一起动手吧。” 吴衣说着,招呼了几个人,顺着那些突兀的石头就爬了下来,留下了两个人继续用枪指着我们。 “吴衣,你这是什么意思?”小齐指着坑洞口的两个人说道。 对方冷了片刻,“不好意思啊齐林兄弟,这是为了我们的安全起见。我听说,在古墓里头啥事都有可能发生,我这样做,还能保护着你和另外两个小兄弟啊。” 吴衣身手不错,说话间,已经到了坑底。 一道电筒的光照在我的眼睛上,快速朝我接近,我不由将脸偏到了一边。 一只手拍到了我的肩上,我脸上的手电光的感觉也消失了。我转过脸,眼前却是一片黑暗,黑暗中似乎有一只手电光照着一张脸。 隔了片刻,我眼前的黑暗消失了,终于看清了眼前站着的人。 英俊,但脸色却十分苍白,不知是不是手电光刻意照射的原因。 “我是吴衣。”英俊的脸说话了。 我没有理睬,吴衣熄灭了手电,“林小兄弟可真是的,黄老那么看重你,你却丢下黄老的人给警察,自己跑了。” 我脑中不由浮现出那天警察驱逐我们几个时的场景。 “黄老实力强大,连整个小区的人都可以全部绑架,就出来几个人不是难事吧?”我看向那张英俊的脸,英俊的让我恶心。 吴衣呵呵一笑,“没错。” 说完这句话,这吴衣就走向了被吴衣的人围成了一团的小齐。 “拿来。”吴衣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小齐看了看吴衣,将手中的玉佩递给了吴衣。我不禁急了,却因为被枪瞄准,只能忍受着。 “果然对黄老忠诚,可惜,太晚了啊。”吴衣叹息道。 “是吗,真的晚了吗?”小齐忽然笑了起来,“这么说,你准备要杀掉我了?” “没办法啊齐林兄,”吴衣把玩着手中的两块玉佩,“我……” 话音未落,小齐忽然一脚揣在了那颗巨树上,“快躲!”小齐大叫一声,随身一滚,在地上翻转了好几圈,那吴衣刚要开枪,一根树条抽在了吴衣脖子上,吴衣手中的枪顿时落在了地上。 那树完全活动了起来,千万根枝条一起动了起来,不仅如此,坑壁上突兀的岩石块也都纷纷震荡了起来,有几个脱离了岩石,裂缝延伸到了巨树的根部。后来竟然从岩石里钻了出来,拖着一根长长的尾巴连接巨树上。 一块快的石头全都从坑壁脱落,全都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由巨树根部连接着。 原来,这些石块其实就是这巨树根的顶端。 那些跟完全暴躁起来,犹如一个巨大的章鱼挥动起了全身的爪子。 无数狂乱的枝条卷起黄风的人,越缠越紧,被缠住的人不断发出鬼哭般的哀嚎,鲜血飞溅在了巨树的树干,骨头的碎末被枝条顶端张开的口子吸收。 *的如同石头一般的根茎砸中了枪,发出金属的撞击。有几个人跑到巨树的树干前抽出随身佩刀,奋力劈砍。 一股如同流沙一样的黏液喷在了这两人的身上,顿时两人如同被泼了开水,哀叫着后退不住地打滚。一些枝条仿佛听到了这些人的哀嚎,疯狂地涌了过去,缠住了两人,于是,再次发出皮肉撕裂,骨头变成粉末的哀嚎。 我三人蹲在了这扇形区域的扇子把柄处,看着疯狂挥舞的如同蟒蛇一样的枝条,满脸震撼。 “这是,食人树啊!”付琼惊诧道。 小齐点点头,靠在破损的石壁,“我总算知道我爷爷为什么不告诉我实际情况而给我打哑谜了。” 我和付琼看了看那些疯狂逃窜,又很快被捉住的人,理解地点了点头。 惨叫声继续着,枪声也在继续。不知道坑顶上的两个人到哪去了,见到这阵势,估计早就吓跑了。 只有三个人仍在奋力逃脱,我忽然问道,“你们说,这里面有没有轩逸凡?” 付琼愣了,小齐也愣了。 “应该没有吧。” 惨叫声消失了,那些飞舞的枝条,*的根茎却依旧如同一只只游动的蟒蛇,在空中狂舞。 “都没有东西刺激它了,怎么还动的那么厉害?” “那是因为它内部的细胞还未完全收缩。”小齐淡淡道。 狂舞的枝条又持续了将近十几分钟才逐渐平静。 看着那垂着千万根枝条的巨树,我心中不祥的预感小了很多,甚至我心中还感慨生命的伟大和震撼。 被浸没在滚热的九泉之中,还可存活数千年,生命总是创造出无限的奇迹。看着那颗巨树,我心中的不安和不祥再次下降,一股敬畏的感情油然而生。 地上散落着手电和变形的ak47,我将电筒捡起来,尽量避免碰到树枝。 “钥匙孔,在这里!” 小齐兴奋地声音吸引了我和付琼,他正趴在地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地面。 这节树干上,刻着一颗奇怪的图腾,就在图腾下面,一个方形的小口冒了出来。小口里面全是血液,一个椭圆形的凹槽就在方口中央。 凹槽在血液底部,小齐不知何时已将两块玉佩全部找来,对在一起,朝着下方按去。 就在这个时候――“砰!” 坑顶再次传来枪声,两道红光扫来扫去,那一枪正好击中了树干。 树干一阵抖动,那些犹如长蛇一般的树枝疯狂挥舞,我三人此刻就在这树的正下方,望着狂舞的树枝和死去人的样子,我的心脏瞬间冰凉。 难道,我们三人注定要死在这里吗? 坑洞边两个恐怖的笑声,我清楚地听到了,有一个,是轩逸凡。 狂舞的树枝涌下来了,我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 第十六章 夺路 我紧闭的眼睛没有感到丝毫树枝的凉意。耳边响起尖锐的怒吼和枝条抽打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付琼挡在我的前面,那把刀已经出鞘,跳动的火光中,刀的光芒成了一道道不同的幻影。 树枝出现了伤口,大堆的叶子从树枝脱落,树似乎十分痛苦,所有的树枝都朝着树干收缩回去,而后猛地朝着四面八方发射出去,刹那间,树枝犹如蓄势满盈的箭矢,飞蝗般铺天盖地,七八道树枝对着我的面部刺了过来,我当场乱了手脚,条件反射地就地一滚,几根树枝立刻贴着我的身子飞了过去。 我身下忽然一阵抖动,接着便是几根枝条的顶端朝我蔓延过来。毫不犹豫地,我的手直接抓向腰间的刀,却抓了个空。 刀呢? 枝条没给我回想的时间,簇拥着和我身下的枝条绞拧在一起,将我包裹,刹那间一种被巨蟒包裹并且即将要被吞噬的感觉油然升起。我似乎看到了那些化成残肢断臂的残缺孤魂在向我招手,我难道要像他们那样死掉吗?绝不可以,我的使命还没有结束! 我瞬间惊醒,枝条已经将我吊起,正在向两边拉扯,撕裂的疼痛融进了我的骨髓,完全将我骨头里的力气激发。 没有武器,我的指甲便是最锋利的利器;没有火力,就用被死亡激活的求生意念作为坚实的盾击。 撕扯,齿啃,腥臭的黏液从属的断枝流出,手指和唇舌都是腐蚀般的热痛。松垮的枝条是我看到了生的彼岸,一股劲道进入了手臂,混合着那股强烈的求生意念,将身上的所有束缚尽数扯断。 我跌在了地上,那把战刀就在我的背下,上面已经缠满了细小的藤蔓。原本在啃噬金属的藤蔓遇到了肉身,蜂拥着全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我身体微微侧翻,刀柄带着强大的摩擦结结实实地被我的掌心包裹。一股力量从我心中燃烧起来,刀出了鞘,刀口边缘阻碍刀锋的几根藤蔓被刀锋出鞘的力量尽数斩断。 望着挥舞的枝条藤蔓,原本的敬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完全是对它的挑战。 枝条仿佛懂了我的意思,几根细小的枝条抽了几下之后,四五根*的树根朝我砸了过来。 树根的影子在我眼中急速放大,欲要将我的头绞碎。 断了它! 刀在我手中仿佛已经和我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一击必中,一击必断。 断裂的枝条藤蔓纷纷掉在地上,踩到上面,摇摇欲坠。断裂的树根枝条犹如失去了抵抗力量的败兵,快速逃窜,它的攻击距离已经无效。 似乎是所有的藤蔓全都在考验着我的耐力,一批接一批,一道接一道,这些藤蔓的攻击杂乱无章,没有丝毫的战略和合作。我的手臂已经完全在挥舞中失去了知觉,眼前看着枝条的范围也在冒出点点火星,那一刻,天旋地转。 我一个踉跄,撞在了两个人的背上。 感受到了身后坚实的背,刹那间似乎我的力量又重新注入到了我的躯体里。我紧握着战刀,回头望着另外两人。 我三人互相对望了一眼,相视一笑。 眼前再次飘来一道道的藤条影子,我三人瞬间分开,将攻击而入的影子完全斩断,随即又再度靠在一起。 “这一场打的是不是很过瘾?”付琼喘息着问道。 “我还真没有这样尽兴地玩过刀呢。”我说。 “那就让这里把我们的刀完全浸湿!”小齐坚毅道。 “对!”我和付琼异口同声,再次劈向那些犹如蟒蛇一般的藤条。 千蛇舞,剑光飞,只是人心已定;三人行,并肩齐,死生一线之牵。 “砰!”付琼的刀脆响了一下,一道寒光划着一道弧线飞了出去,付琼手中握着的仅仅是一只刀柄。 一个微笑,一把匕首从袖口拔了出来,身如轻蝶,幻出无数姿态,闪避夺命的嗜血藤条,那夺命藤条,被武姿中的寒光尽数割断。 我三人再次紧靠在一起,满满的旋转着方位,看着眼前的藤蔓。 刀竖在胸前,匕首横在眼前。 残缺的巨树再次发出了死亡的号令。 所有的仍然完整的藤条,全都锁定了我三人。 眼中已经全是淡然,看着一切,恍若隔世的浮生,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终结,所幸的是在终结时能和自己最重要的人一起终结。 我两边背上的肩都是一抖,随即我的两边空落了。 我也不再犹豫,准备做最后的反抗挣扎。 整个世界都是网,枝条藤蔓组成的网,每一根枝条,每一片树叶,都带着嗜血的本性。 我的刀横在了胸前,背后却是一股欲要撕裂的疼痛。 仿佛眼前的枝条藤蔓就是和我拼杀的敌人,我不断挥舞着,体验着古代疆场马革裹尸的感觉。 一声请鸣,金属撞地的声音,付琼被几根藤蔓拖着,无力的双手轻垂,看来他已经放弃了。 时间仿佛静止在我和他之间,我看着付琼被枝条越拖越远,摩擦着地面,脑中一片空白,那全是一团团无彩色的记忆。 相识容易相守难。 唯一的一个走的最远,交集最深的朋友也在我眼前离去。 我叹了口气。 “砰!” 付琼撞在了一块石头上,身上淋淋漓漓的全是水,应该是那些枝条的黏液。 眼前又罩来几道*的根茎,我的刀迎了上去,终于发生了我最怕的事情。 刀断了。 几根枝条冲到了我的面前,我随手抓在了手里。 脚下又是几道枝条藤蔓,我却再也无力反击,倒在了地上。 地上全是一些黏液,都是那种树流出来的。 又是一声金属断裂声。 我望向小齐,小齐在藤蔓的天罗地网中付之一笑,匕首缓缓在袖间拔出。 脚上的藤蔓比较细小,似乎是生长后没多久的,被我轻易扯断,得以站了起来。 “喂,你们两个快进那个小池!” 付琼的声音,他还活着? 我惊喜地望过去,的确是付琼,他倚着石壁,指着面前的一湾红水。 我毫不犹豫地就朝那边冲了过去,一路上,满满的全是树枝藤蔓,前堵后追,我被绊倒了数次。 “跳进去,在里面翻个身。”付琼喊道。 一股腥臭味弥漫了出来,后面又是几条藤蔓,我毫不犹豫地跳进了那两米见方的水中,这水只有不到一米的深度,一股腥臭的液体进入了我的嘴里,却是一股冰凉的甘甜。 我爬上了岸,一道藤蔓飞了过来,撞在了我的身上,却颤动着退了回去,耷拉着不动了。 “这水?”我不禁惊讶地捧起了一点水凑到了鼻尖。 小齐也赶了过来,跳进了水里,疯狂地树枝撞在了小齐身上,犹如被烫到的蛇,全都收缩着退了回去,耷拉着无力的身子。 “这水,能克那藤蔓,真是奇怪啊。” “我想起来了,在一本古籍上说,商朝的某一位农夫,发现了一种叫做‘梁酒’的液体。这种液体可以驱虫杀毒,伴有腥臭气味,服下却堪比弱水功效,常被有名气的巫师拿来当做医疗的神药。很多王族贵族也都到很危险的地方去开采这种东西。这只是传说,没成想真有这东西。” “就像穆沧,罗婴,不也存在么。”付琼道。 小齐点点头,“你的伤没事吧?” “没事,皮外伤而已。” 休息了片刻,那些枝条藤蔓总算稳定下来。 电筒在我们休息的时候熄灭了,我点着一只捡回来的手电,朝着那棵树摸索过去。 “砰!” 坑洞顶上一声枪响,我脚下溅起了一团泥沙。 我不禁怒火燃烧。 “轩逸凡,我可真是不了解你啊!” 小齐,付琼也跑到了我的身边。 “逸凡,你真的是黄风的人?”付琼问道。 坑洞外一个冷笑声,“什么轩逸凡,我叫黄轩,黄风的儿子。” 两个声音一起笑了起来,“瞧你们三个那可怜样,连敌我都不分,最后还不是被人利用,被我们得了利。” 我的心彻底冷了下去。 “黄轩,你的父亲绑架那个小区的人到底居心何在?”我怒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黄轩冷笑起来,“交出双鱼寒玉,滚出去这里。” “你让我们离开,总有个理由吧。”小齐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理由?”黄轩呵呵一笑,“理由就是……” 话音未落,一道带着光焰的流火从小齐手里飞了出去,落在了两人之间,一声低沉爆响,刹那间整个地洞被照的如同白昼。我不自觉地眯了下眼睛。 “快,双鱼寒玉!” 小齐一声大叫,那寒玉却从付琼手中递到了小齐手里。 坑洞边两声惨叫的谩骂,显然是被强烈的光线灼痛了眼睛。 两声低沉的响声,显然是两人掉进了这个坑里。 双鱼寒玉沉浸了血槽里,微微一动,一阵机关的启动,我们前方两米外的距离直接出现了一个大黑洞。 一道阶梯通往下面。 “走!” 小齐打开手电,率先走到了洞口,我看不清黑暗中的两个人,只能模糊看见两个挣扎的轮廓。 “别再看了,”付琼失望地叹了口气,“在熟悉中防患,千万要记住。” 我点了点头,再次看了那两人一眼,踏上了阶梯。 三人的脚步刚刚踏入这地下暗室,那进来的洞口便自动封闭了起来,我走过去一看,简直就是严丝合缝,所有的石头一个整体。 上方传来隆隆的震裂声音,这个暗室似乎要毁灭在那震裂的轰鸣里。 “这是什么声音?”我惊道。 “九泉的声音。”小齐淡淡到。 “你意思是说,九泉再次涌出来了?” 小齐点了点头。 我沉默了,如此一来,上面的两个人,岂不是要被烫死了? ------------ 第十七章 异变 火点了起来。 墓室顶上的轰隆如同奔雷,又似千军万马冲击而过,很久之后才完平息。 我一直在侧耳倾听黄轩的惨叫,却始终没有听到,这个洞穴的隔音效果看来是不错的。 我环顾了下四周,长明灯静静燃烧,分散在八个不同的方位。整个墓室都是一片被搬空般的凄凉。 这个墓室的形状俨然就是八卦阵的图形,甚至在这墓室的中央,仍可看见一个被尘土覆盖的阴阳太极图。 我不由想起在鬼面谷中见到的八卦方位的山峰以及太极样子的两块巨石。 显然,这里,还有一条通道。 黑烟在长明灯内升腾起来,有一些古代书中所述,长明灯内的灯油是用南海鲛人的尸油炼制而成,它的好处一是保存时间长久,能够千年不挥:二是它的燃烧时间长久,一盏普通油灯那么大的面积的鲛人尸油,燃烧时间是普通燃油的十几倍。 不知道这长明灯里面的灯油是不是就是鲛人的脂肪呢? “这墓室,显然是整个地下空间的夹层,至于外层,便是那九泉之水。而控制九泉之水的机关,就在这一盏长明灯上。”小齐指了指面前的一盏长明灯,“刚刚我见这灯有些不一样,所以试着推动了它一下,不想却启动了九泉之水的机关。” 付琼点头,忽然说道,“我现在知道小齐爷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寒子,你呢?”付琼看向我。 九泉之下,亡灵永生;不死不生,双鱼重生。 我沉默了一会看向付琼点了点头。 “我爷爷的意思,应该就是说,在这九泉之水的下面,埋葬着真正的永生秘密,也就是我们要找的人类命运的秘密。‘不死不生’,应该就是只有巨树杀死了人,依靠人的血液,将钥匙孔现形,最后;‘双鱼重生’说的便是双鱼寒玉合二为一,开启着地宫的大门。” 小齐所述和我想的完全一样。 “还有一件事情,”付琼沉吟着说道,“我觉得此黄泉,非彼黄泉。” 我点头赞成,“一开始我就在考虑这件事情。这所谓的九泉只不过是小齐的爷爷给这个湖泊取得名字,小齐小时候听的九泉之下存在永生的传说也是听他爷爷讲的,他爷爷讲的实际上根本就是他自己的亲身经历啊。” 小齐点头称是,“九泉的名字的确是我爷爷为它而取,不过我爷爷取这个名字还是有他的原因的。那原因应该就跟我爷爷所了解的关于九泉的描述有关系。” “小齐,你能说说你爷爷为什么定义它为九泉吗?”付琼问道。 小齐摇摇头,“从我很小的时候,我爷爷就自己垒起了一个小房子,不许任何人进入。有一次我好奇去偷看,结果还没爬上窗户就被爷爷发现了。然后被他训斥了一顿,但是,在爷爷开门抓到我的时候,我却看见他的墙上画着一副奇怪的画。 “什么画?”我和付琼一起追问道。 小齐眉头一皱,“那幅画给我很强烈的震撼,反正我就觉得那幅画鬼气森森的。他画的好像是一条大河,那河面上还冒着黑烟,在河里似乎还漂着一条破船。” “那是苦海,还是九泉?”我似开玩笑问道。 “九泉。”付琼坚定说道。 付琼的手紧紧握了起来,我看到他的手指关节在微微颤抖。 他到底发现了什么,令他如此慌张恐惧? “必须找到那个秘密!”付琼坚毅地说道。 付琼的突然改变,令我十分陌生。 是什么,使得他失了从容? 我无法确定的事情很多,就像在学生时代时你可以有很多不确定,但是你的目标和目的不能不确定。 此刻,我需要的正是这个。 我的目标,我的目的,都在那个终极的秘密上。 我跟上两人,小齐忽然伸手阻止了我和付琼。 他蹲下身子,从怀里摸出十几个硬币,摞在一起,贴着成块的大理石地面,朝前滚去。 我三人谁都没有发出一丝呼吸,紧张地看着四散滚开的硬币。小齐的耳朵上下微微颤动,显然在仔细听这硬币滚动时产生的不同声音。直到硬币滚到了墓室的尽头,小齐站起身,“跟着我,千万别走错。” “现在总共是八排石板到达前方的阴阳太极图区域,每排五块。其中,第一排左面起第三块,第四块,是完全空心,人踩上去便会掉进下方的黑洞里设置的机关里。” 小齐避开了那两块石板,将一只脚踏在了第五块上。 “第二排,左起第一块,空心,左起三块到第五块全是机关的控制枢纽。” 单腿着地,身体微微弯曲,小齐的身子犹如一张拉满的弓,随着一声低喝,弹到了第二排左起第二块的石板上。 另一只脚也小心地放在了那一块石板上,小齐微微松了口气。 “第三排,左起第一至三都没有机关,可放心踏入。” 踏上了第三排,小齐转过身,面色微微变了一下,“第四排至第六排无一安全,全是机关枢纽。你们,待会要小心了。” 我和付琼都懂他的意思。不过小齐显然小看了我和付琼,体育项目中别的不行,立定跳远绝对是登峰造极的。 小齐双腿犹如装了弹簧,高高弹往半空,沿着一条平滑的曲线,稳稳地落在了第七排石板上。 显然第七排都是安全的。 小齐单膝轻跪在地上,右臂撑住了第八排左起第四块石板。 “这是唯一的安全所在。”小齐指着那块石板说道。 两只脚缓缓踏在上面,小齐已经临近了阴阳太极图。 一个纵身轻跳,小齐落在了太极图阴眼上。 “你们两个,谁先过来?”小齐淡然问道。 还没等我答应,付琼已经将身上的枪以及包裹都塞给了我。 “付琼,你……” 我还是慢了,我的话还卡在喉咙口,付琼已经施展身形,沿着小齐找准的路线飞快跳跃移动起来,没有一丝的迟疑凝滞。到了第三块的区域付琼毫不犹豫地直接飞身跳起,稳稳地落在了第七块上。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全在电光石火之间。 我不由松了口气。 “付琼,准备*控阴眼。” 小齐纵身跳到阳眼的位置,双臂轻轻按在上面。 付琼的手也按在了阳眼的位置。 “一起用力,一、二……” 突然间,仿佛骤然涌起的浪涛,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我的心头,剧烈的不安绞得我的心脏抽痛,欲要破裂。那种感觉比之在上一个坑洞里看到食人巨树时还要疯狂、强烈。 “等等。” 我的声音从嗓子眼里微微挤出来,撕裂般的疼痛使得我的声音连自己都难以听清。 “等等!” 这次的声音微微大了一些,只是付琼二人的手臂劲道几乎和我的声音一起发出。刹那间,我三人都沉默了。 付琼、小齐的手凝滞在太极阴阳眼上呆愣愣地看着我,我额头全是汗水,惊恐地看着四周等待着危机的降临。 我的呼吸沉重地进行了十几次,这墓室中如同死水一般,听得见我三人的呼吸和心脏的沉重跳动。 怎么还没有降临?难道说我这种心慌完全是没来由的自然身体状况? 付琼,小齐疑惑地看着地面,他们凝滞的原因是由于没看见接下来的入口。 慌乱、不安,在继续。 忽然,灯全都熄灭了。 无风自灭。 “怎么回事?”黑暗中付琼低沉的声音充斥着惊恐。 手电光在我手中微微亮起,慢慢投向那几盏长明灯,长明灯都冒着黑烟,不知为何,我忽然发现这长明灯有些奇怪。但是仔细观察了一番,无论是形状,还是上面的装饰,都和原来一样。 说不出来的不同。 “不对,付琼,快回去,寒子,手电!” 小齐忽然一声大喊,一下跳到了付琼身边。我连忙“哦”了一声,手电光照在石板上。 付琼不明原因,也只得服从。脚踏到了石板上,忽然,小齐连忙拉住了他。 “一,二,三……,怎么变成了六排石板了?”小齐惊讶道。 付琼站到了小齐身后,“消失了两排,怎么我们没有听到?” 听到他们这么一说,我明白为什么长明灯给我奇怪的感觉了。 那就是,长明灯,距离我的距离近了两块石板的长度。 少了两块石板,小齐不敢随意踩下去。他不知道,究竟是哪两块不见了。 我站在原处,心中也是十分焦急,我忽然看到墓室尽头的几枚硬币,“要不,再用硬币?” 小齐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那个奇怪的仪器,蹲下身去,轻轻敲在他右手边第二块石板上。 听了一下,小齐点了点头,“石板消失的两排极有可能是开头部分和末尾部分,中间部分受两边力的挤压,机关*控它消失的时候,必定会发生很大的摩擦声。而两端的不同,它下方就是下一个墓室的洞顶,完全可以自由移动。第八排的状况安全和一开始一样,因此我断定,是第一第二块消失了。” 小齐直接踏上了第七排的石板,石板十分稳固,看来小齐猜的没错。 “如此一来,第一排便是第三排了。” 小齐找准方向,直接跳到了我面前的石板上,石板依然十分牢固。 付琼也展开了架势,准备一冲而过,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使我和小齐呆若木鸡。 石板再次消失了两块。 这次我和小齐亲眼看见小时的部分正是第七排和第八排。 剩余的只有第三排到第六排。只是第四排至第六排完全是机关枢纽。 “可以吗?”我问道。 付琼点了点头,身子微微后退几步,迅速加速,一股强大的力量陡然爆发,刹那间,付琼越过了四排石板,落在了我的身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付琼奇怪滴问道。 我摇了摇头,看着越来越狭窄的墓室,强烈的心慌不断地绞拧这我的胸腔。 我紧紧地捂着胸口,看着石板一点点地消失,整个墓室都在变窄。 谁都没有说话,说都没有任何动作,任由那中央的阴阳太极图缓慢滴接近。 终于,这个墓室缩小的如同一个甬道一样。 手电光轻轻扫过墓室顶,我忽然就看到有一只人手一晃而过。 是那罗婴? 不对,那只手的形状不像。 墓室壁上一阵奇怪的响声,随着是一阵泥石脱落的声音。手电光的照射下,我三人清楚地看到,无数只干枯的人手,从泥石里探了出来! ============== ps:各位书友,我是剑风铃,各位叫我小风即可。从今天起,小风将在每一个章节的最后为大家讲述一个真实的离奇事件。 写这些奇闻一方面呢,是希望给一些写作的书友们增加素材和灵感,另一方面呢,就是希望各位能多支持小风一下,呵呵。 今天要讲的,是这样一个事件。 事情大约就是98年的时候,盛夏的一个半夜。我忽然就被外面的放炮声惊醒了。当时就想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放什么炮啊。当时以为自己在梦游。但是过了没多久,外面大门口有人砸门,我迷迷糊糊地起来,被风一吹,清醒了,的确是有人放炮。而且不仅我们村,周围全是放炮的。比过年还要热闹。 我开门一看,是我奶奶。我奶奶呢,给了我一袋绿豆,让我熬汤,再煮几个鸡蛋吃了,能辟邪。不过要在三点之前弄完。 当时已经快两点了,于是奶奶就给我煮好的绿豆,还煮了鸡蛋。 我就问奶奶怎么回事,奶奶就说这么一件事:在县城里一个医院里,生下来了一个婴儿。奇怪的是这婴儿刚生下来就会说话,而且说得就是那天晚上三点之前吃鸡蛋,喝绿豆汤的话,说完后这婴儿就死了。 于是那事情就被彻底传开了,从县城为中心朝十里八乡传播。 之后,就没有了。 反正喝了绿豆汤吃了鸡蛋我没有见过鬼,呵呵。 就是这么个事。 欢迎各位前来点击。 另外,郑重求收藏,求点击。您的支持,是我前进的动力!! ------------ 第十八章 千肢舞 我的头皮开始发麻,好在当危机已经降临之时我的心脏不再绞痛。 看起来坚实的墙壁此时却宛如豆腐,墙屑纷纷脱落,露出一个个被一层黄土薄膜封盖着的圆洞。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个潜藏着毒蛇的黑洞,随时会有长着毒牙的巨蟒飞出身子,咬住我的喉管。 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又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干枯的指甲,灰色的如同石头一般的皮肤,五指弯成了爪状一曲一伸地地抓挠,那动作,就好比一只胳膊伸进一只洞里四处抓挠猎物一样。 泥屑的声音在继续,干枯的手骨在继续。 “怎么办,如今我们只有短匕,如何抗衡这么多手骨?”付琼急道。 周围墙壁上的坑洞越来越多,而整个墓室的空间范围仍在不断缩小。 “在缩小的话我们真的就要被这些尸骨抓到了!”付琼一把解下背上的枪,端起枪来就要射击。 “不能开枪!”小齐一把拉住了付琼的手。 “那你说怎么办!”付琼看着小齐。 “这是尸洞。在古书中有记载,石洞中的尸体都是利用蛊术制作而成,一触及外界的生物电流或者猛烈撞击,蛊毒便会立即爆发。到时候我们全都会中了蛊毒或者被蛊尸包围,成为这尸洞的一部分!” 付琼放下了枪,“难道我们就要死在这儿吗?”沉默片刻,“不,一定有办法,一定会有出口!” 付琼躁动起来,睁大着眼睛四处查看着地形,希望找到机关暗道。我无法劝阻他,小齐则是一脸冷静地看着他微微摇头。 慌乱中,付琼的身子碰到了一只干枯的手臂。 仿佛猎物寻到了食物,那只手臂一下子申的老长,直扑向付琼。付琼手中的匕首朝着前面一挑,却挑了一个空,那枯骨直接就朝着我的面部伸来。 我的左边也全是那种枯骨,根本就不敢有很大的动作,只能用手中的枪挡在了面前。 没有丝毫的颤动,我睁开由于慌张紧闭的眼睛,看到那只手就在离我的枪管不到一寸的地方做着抓挠的动作。 我轻轻地呼了口气,将脸转到了一边,远离了那狰狞的手骨。我把头尽量往左偏离,生怕这些手骨忽然喷射出来一些蛊毒。 “你为何如此激动?”看着付琼,我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付琼一怔,“死到临头了,你还能淡然?”他反问道。 “可是,你以前可没有失去过方寸啊。”我决定*迫他了。 “没什么可说的。”付琼脸拉了下去,“原因你懂的。” 我懂得? 我苦笑,摇了摇头。 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强迫你了。 心里这样想着,我发觉墓室又在缩小。 一瞬间内,仿若受到了某种命令,整个墓室内的枯骨全都疯狂了起来。 枯骨朝着黑洞中猛地一缩,而后飞快地弹出来。 耳边充满了手骨和空气的摩擦,鼻尖充满了枯骨和石头的气味,腰际,胸口,大腿,脚腕,从上到下无一不是枯骨带来的肤觉。 头部,最重要! 防毒面具再次成了我们的救星,戴上防毒面具,面对着蛊尸的枯骨,我也多了几分胆气。 连食人巨树的万千柳枝都可以被我们完全消灭,更何况几根手骨? 三把短匕出现在了我三人的手上,我三人再次并肩而立,短匕横在喉间。 枯骨不停地击打在身体部位,没有一丝的疼痛,只是稍稍改变一下衣服的凹陷而已。 几只手骨从不同的方向朝着中间挠了下来,毫不犹豫地,我三人手中的短匕一起挥动了起来。 断臂在支起的手电中反射着夺目的寒光。断裂的手骨砸在了我的脚上,碎裂的粉末洒在了我的身上。金属的寒光隔着防毒面具射进了我的瞳孔,尖锐的哨音将骨头钻出洞口的声音彻底埋没。 刹那间,我三人分开,刹那间,我三人再次靠拢。 每一次分开,黑洞上的手臂都被齐根割断。每一次靠拢,都蓄积更强大的气势。 付琼的身法十分漂亮。 几只断手朝着他的喉部和脚腕一起靠拢,付琼仅仅一个侧身避开眼前三只手骨,一跃而起,腿部触及到了那三根骨头,脚腕一带,三只手骨全都被高高挑起,趁着下落的距离平行三只枯骨之时,手中寒芒暴射,三只枯骨尽数落地。脚下的几只刚好收缩回去,付琼得意休息片刻。当那几只手骨再次窜出,付琼单手撑地,身体悬空而侧,一片金属的寒光冒出,几根骨头横飞着撞到了墙壁上。 小齐的反应十分迅速。 整个空间中全是凌乱的枯骨,碎屑,粉尘,掌心内部带着蛊毒的枯骨一起疯狂涌向他。 斩断,尽数斩断!未等断裂的手骨靠近,小齐的断臂已经在手中急速挥毫旋转。 手骨落地,粉尘烟雾散落,几乎和小齐从粉尘空隙中滚出的身子一起完成。 我三人的背再次靠在了一起。 “这么砍杀下去不是办法,这个洞还在缩小,就算我们不被这些蛊尸杀死,也可能会被活活挤死在里面。”小齐急促道。 “那,到上面去,尸骨伸出的手臂往上伸时由于巨大的角度,会很难触及到我们!”付琼提议道。 “就这么办。” 登山索在包里,我使劲地拉动肩上的背带,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包取下。 “寒子,快点,我们先上去了!” 看着他二人已经将登山索腰带系在腰上,周围的黑洞中又不断涌出蛊尸的枯手,我猛地一拉,竟将背包带硬生生扯断了。 登山索被我塞到了包的最下面,上面覆压的东西被我都掏出来扔在了地上,抓起登山索,在几只枯手还未将我抓到时,将飞爪抛到了墓室顶上的缝隙里。 我直接荡了起来,一只枯手擦着我的身子掠过。 我依附着飞爪的力量紧紧依附在洞顶,付琼,小齐二人挂在离我不远的前面。 下面的那些枯手仍然一曲一伸地抓挠着。 “哎,他们不是会爆发蛊毒吗,我们砍了那么多,怎么就没见它爆发?” 小齐没有理会我的问话,他的目光缓缓扫视着下方的枯手,忽然,小齐的表情微微一怔。 手电光灭了,显然是一只枯骨打翻了手电。 一道光芒投射到了枯手堆里。 “你们看,就是那里!”小齐声音十分激动,“就是那只手,他就是机关!” 手电光集中到了一只枯骨上。 那枯骨单从外表看和普通枯骨没什么区别,但是,唯一不同的是这枯骨在所有纷乱的手骨明显是静止的。 周围的枯骨全都在一伸一缩地进行着抓挠的动作,只有这枯骨一直在那静静地伸着。 “嗯,肯定就是那儿了!”付琼肯定说道,“我先下去看看!” 付琼裹着一道寒光跳了下去,周围的那些枯骨感应到了人体的气息,一下子全都涌了过去。 数十支枯骨从不同方向抓向他不同的部位。 肩膀,手腕,大腿,头发,防毒面具。 一瞬间付琼的身上全是那种枯骨,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被铁链团团锁住的受刑人。 “付琼!”我急喊道。 “啊!” 一声仿若金属剧烈撞击的声音从付琼喉间喷薄而出,巨大的声音撕裂了空气,空气仿佛都冒出了火花。 伴随着那一声怒吼,吸附在付琼全身的枯骨被尽数震飞,寒光闪烁,枯骨乱飞。黑暗中我无法看清付琼的表情,从他迅速移动的身形,我看得出此刻付琼有多愤怒。 一阵剧烈的震动从墙壁传来直达我的视线。 碎裂的墙屑不停地掉落,墙壁在一颤一颤地抖动。 似乎,墙壁的另一面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可是,墙壁的另一面不是九泉之水的储存地吗,难道? 一个不好的预感冒了出来。 果然――“付琼,快,蛊毒爆发了,快启动机关!”小齐急吼道。 正在搏杀的付琼猛然停止了,他也注意到了急速颤动的墙壁。 此时,付琼距离那机关的枯骨还有四五步的距离,刚欲跨出,几根枯骨迅速伸到了付琼的脚下,脸前。 墙壁出现了裂痕,里面的东西马上就要破墙而出。 “快!”小齐喊道。 枯骨张牙舞爪地在付琼面前挥舞阻碍付琼的前进。这时候,付琼再次展现出了惊人的爆发力。 身体高高跃起,超越了任何一条枯骨。沿着一道弧线,付琼直接扑向那只机关枯骨。 下落的身体刚好稳定在枯骨的正前方,付琼的手和那枯骨宛若对接成功的飞船,发出一声脆响。 “咔!” 阴阳太极图直接从中间裂开,一个黑洞赫然显露。 “快!”小齐扯下飞爪,直接落到了黑洞里。 付琼也快速避开几只枯骨,钻入了黑洞。 墙壁终于承受不住剧烈的撞击,轰然倒下,一大批的枯骨尸体涌了出来。 此时的我已经落在了洞口,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大群或者独臂,或者失去了双臂的枯骨在地上爬行,扭动着欲要断裂的枯骨。 一只手臂快速拉了我一把,将我拖了下去,洞口随即就被封死了。 外面的声音被彻底隔绝了。 长明灯亮了起来。 我们,安全了吗? 这个问题没人能够明确回答我。 “快看!”付琼一声惊呼,我顺着光线看过去,不禁轻呼出了一口气。 地宫。 一座美轮美奂,堪称地下神殿的地宫! =============ps:本章到此结束,接下来,又是离奇事件的时间了。 这个事情是我同学的二伯讲给他的。 我同学叫小岳。 小岳从很小的时候大伯就死了,关于他大伯的死,一直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事情。 以下全是小岳的讲述。 我大伯年轻时候,家里穷,每天起得很早,去拾粪。 有一天大约是五点多的时候,当时地里还很黑,我大伯却不怎么害怕,一个人干得很起劲。 忽然,不知足从那里冒出来一个大旋风,直接就朝我大伯转了过来,我大伯当机立断,拿起一根鞭子抽打那旋风。结果,那旋风里面就有血喷出来,而且一个大旋风变成了四个小旋风。我大伯不依不饶,继续抽打,一直到那些小旋风都化成了灰。 我大伯回家后就病了,病了三个月左右,就死了。 小岳大伯的故事完了。 还是那句话,郑重求收藏,求点击!!!!! ------------ 第十九章 它在屏风之后 一座宏大的商朝诸侯王陵寝,当朝最有名望的预言家谶鱼所指定的地方。 这地下宫殿的规模完全不下于当今的天安门,宫殿前的广场也是庄严宽广堪比天安门广场。 一个湖泊静静地卧在广场的中央。 滴水的声音传了过来,墓室的顶上不住地往下滴水,十分清澈,不是九泉之水。 这墓室里的温度应该不甚稳定,高温时湖水蒸发漂浮到洞顶,当温度骤然下降时温度又完全降低,把水蒸气液化成水滴。 这地下一片湖光山色,若是它呈现在地面上,必定会是绝妙的旅游之地。 地下湖的表面十分平静,犹如一块绿色的镜子。 水有多深? 付琼捡起一块石头轻轻抛了进去,湖水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一圈圈的波纹荡漾到了湖岸,又慢吞吞地反射到湖的四面八方。 登山索还紧紧地箍在我的腰上,我摸了摸坚硬的飞爪,如今我的身上就剩下这么一个登山索了。 其他的装备,全被我在慌乱中丢在了上面那个满是蛊尸的尸洞里了。 我紧紧地握住了登山索,心中微微有些庆幸。 湖水恢复了平静,似乎从来没有被投入过任何东西。 一座石桥飞架在这湖泊上,连接着对面的广场。广场的前面就是白玉栏杆,雕栏玉砌的阁楼。 石桥上长满了青苔,踩在上面,一股粘滑的感觉。 桥面还算宽阔足够我三人并肩站在上面。 我走在最左边,付琼在中间举着手电。手电发散的微光投在了水面上,忽然,一道微微的漩涡一闪而过。 里面有鱼? 我微微停滞了一下,脚底却突然放佛被人绊了一下,我一下便仰面摔在地上。登山索上的飞爪硬硬的撞在了我的背上,我听到了自己的骨头中的空气爆裂的声音。 付琼吓了一跳,急忙将我拉住。这桥根本就没有栏杆,水的深度和水里有没有其他特殊情况谁也无法知晓。 我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付琼我自己可以。桥上的苔藓太滑,如今我浑身使不上力气,很有可能会将付琼一起拖下水。 休息了片刻,我身上的力气恢复了过来。 距离那楼阁的距离越来越近,我三人的脚步也更加小心。我却并没有怎么忐忑,从进入这个墓室直到踏上这整个石桥,我的心脏都是安静有规律地跳动,从没有一丝的加速迹象。 我三人的脚步停在了桥边。 那座摩天楼阁就在眼前。黑暗的墓室中犹如一头荒古巨兽睁着两只灯笼大的眼睛,四肢伏地俯视着我们。 一条走廊和这条桥紧紧相连,走廊的两边全是雕刻着不同花纹的栏杆。 “奇怪了……”小齐低声嘀咕着,眉毛紧锁,“不是啊……” 我感觉十分奇怪,问他原因。 小齐摇了摇头,手轻轻地抚摸着栏杆上的花纹,眼中尽是困惑。 忽然,他缓缓抬起眼睛,“难道说……” 我越看越感到奇怪,“你到底怎么了?” “快打开,我想,已经接近最后了!” 小齐根本不理会我的疑问,径直走向门前。 抚摸着门上的神兽花纹,小齐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似乎微微有些不甘。 他使劲摇了摇头,“不,不会的,怎么会这样!” 听到他声音的颤抖,看来他发现的端倪的确不简单。 “你到底怎么了?”付琼的手重重按在他的肩上。 “我们不可以打开这里。”小齐有些迟钝地抚摸着门上的花纹,“现在我们必须立即离开,立即!” 小齐转身就要走,这些举动实在有些出人意料。 我心知无法问出任何问题,回想到小齐变化的初始是由于那些雕栏,我只能自己去观察。 这些栏杆并未什么奇特之处,和我在电视剧当中所见到的古代宫廷的栏杆差不多。 只是上面的图腾有些奇怪。 图腾雕刻十分完美,大到整个盘绕栏杆的躯体,小到每一个麟角羽毛,一切浑然天成,行云流水。 我轻轻地抚摸着图腾的每一个地方,羽毛,鳞片,一直到栏杆棱角处的突兀利牙。 刹那间,一股触电般的感觉将我的手迅速弹了回去。不仅仅是因为那排牙齿带给我的恐慌,还有就是,我的确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电流,我捏着自己的手指,再也不敢去触碰那排牙齿。棱角处的那张怪脸,睁着狰狞的牙齿,对着我阴阴笑着,似乎在得意自己的牙齿的力量。 一种熟悉感冒了出来。 羽翼,鳞片,狰狞的牙齿。对,它就是罗婴。 在中国古代建筑上,大都是刻画腾蛟起凤,更早则是刻画麒麟獬豸,目的是希望保持祥和安宁。 可是,这蒙良为何要在墓中刻上自己的仇敌罗婴呢?在很早的历史记载中,贵族入坟,里面的雕塑建筑是不能含有仇敌的任何肖像的,因为巫师们认为那样会扰乱主人的安息。 这蒙良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想着这个问题,我走到了第二根栏杆前。 这根栏杆雕刻的是一个人骑在一只巨大的飞禽上,手中还握着一根奇形怪状的棍子。我不由想起来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的那副刻着蒙良紧握权杖,一群人对着他膜拜的浮雕。 这是蒙良和他的穆沧。 我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栏杆,这一根上面没有电流。 我刚要起身,却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我惊咦了一声,再仔细看这雕刻。不对,这雕刻里面的人物是蒙良不错,但是他身下驾驭的,好像并不是穆沧。 巨大的双翼,狰狞的獠牙,尖锐的鳞片,这是罗婴啊。 可是,蒙良的宠物不是穆沧吗,而且罗婴在蒙良得到神秘力量之后就被蒙良施加了酷刑关押到一个地方去了,不可能驾驭着罗婴飞行的。 我紧皱着眉看向了小齐,他是不是也发现的这个问题。 “难道是小齐的说法错误?蒙良得到神秘力量之后并未将罗婴施以酷刑,而是将其收到了自己麾下?”我默默地想着,手轻轻按住了栏杆。 忽然,栏杆朝下一陷,随即就是机关启动的咔嗒声。 我吓了一跳,真没想到竟这样歪打正着地启动了机关。 咔嗒声停止了,我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下面发生的事情。 付琼和小齐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没有一丝的声音,似乎有轻微的转动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站在阁楼门口的小齐身子一颤,拉起仍然不知所措的付琼朝着雕栏走廊这边冲了过来。 “快趴下!” 话音刚落,一声金属摩擦着空气产生的尖锐呼啸破空产生,我还没来得及趴下,一个冰凉的物体擦过我的面颊,朝着前面呼啸飞出,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未等我说话,又是接连不断的空气摩擦声,铺天盖地,如漫天飞蝗,此刻,若是我们稍微抬起身子,必定会被射的千疮百孔。 破风声从耳边,身上,接连划过。我只能用尽全身力气缩紧身子,连嘴巴都贴在了地面上。 那些激烈的射击的声音持续了将近十几分钟才慢慢平息。我的身子由于僵持而变得酸痛,大腿上被擦出了十几条口子,正在慢慢的流血。 我三人坐了起来,相互看了看,都没有收到严重的伤势。 小齐喘了口气,“我说你……” 一股白烟将小齐的话卡在了喉咙口,“不好,是毒气,快,防毒面具!” 我的防毒面具在上一层里跳下来时就掉进了蛊尸堆里,我不由愣在了原地。 白烟眼看就要飘到了我的面前,忽然,一个东西砸到了我的面前,是一个防毒面具。我抬眼看过去,付琼正在拿水壶往一块破布上浇水。 “快戴上!”付琼命令的语气对我说道。 我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只感觉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 白烟彻底包围了我们三人,我看着付琼心里满满的全是担忧,有好几次我都想把防毒面具还给他,都被他坚决拒绝掉。 小齐忽然站了起来,冲我指了指我刚才按下去的机关。 我领会了他的意思,跑到了那个栏杆前,将手放在了上面。 小齐的手也按在了相对的那根。 打了个手势,我的手随着小齐的手臂一起按了下去。 一阵轰隆的响声,阁楼大门一阵巨响,裂开了一道大口子。 得救了! 逃进了那阁楼,我心中的担忧和焦急完全消除掉了。 付琼拿下浸水的破布,使劲喘了口气,“差点憋死我。“我歉疚地朝着付琼一笑。 灯点了起来,映照出了整个大殿。 整个大殿都反射着一层金色,星星点点如同在殿顶飞舞的流萤,气势恢宏。 长明灯在这金色里失去了它的光芒,我仿佛看到了几千年之前,歌舞升平,绿云扰扰的情景。 大殿的中央,一座高台之后是一面雕刻着巨大蝴蝶的屏风。 蝴蝶,真的是蝴蝶。看来谶鱼的预言中隐含的蝶衣人就在这屏风之后了。 我心中十分肯定,蝴蝶屏风的后面,定是命运的解救所在! 小齐将长明灯吹灭了几盏,殿内的金色黯淡了下去,此刻,火焰与金色交相辉映。 “空气太少,必须熄灭几个。” “看来要抓紧时间了!” 大殿中没有机关。走到这屏风前,我三人不约而同,伸手摸向了这屏风。 一股麻木到骨髓深处的感觉瞬间有我的手指传到我的脑,我的手立刻缩了回来。 “有电流?” 几千年前的商朝人,已经开始使用电了? 我三人面面相觑,陷入了沉默。 昏暗的地宫里,有点诡异。 ==================ps:又到了离奇事件的时间了。 大跃进时期,由于很多东西都是属于生产队的,人们都很珍惜那些耕牛,铁犁什么的。 故事就是发生在那个时期。 一天晚上,村里的几个劳力吃晚饭围在菜园里闲扯。忽然,有一个人看见一口水井旁站着一头水牛看着他们。那个人大喊了一声,几个人跳起来都去抓牛。那牛长得和普通牛就是不一样,全身漆黑,眉心间还有一朵螺旋花纹。 几个人无论怎么堵,怎么追,就是追不上。 知道追到下一个菜园子,那牛冒出了一阵火星,钻进了井里。 现在,那口井还在呢,我去看过,里面都是一些杂草,看不到什么东西。 我是小风,今天推荐一位朋友的书《我的斯陶罗斯》,都市类的,喜欢的就去看看,支持一下。 欢迎各位前来收藏,点击,推荐啊,小风在此谢过! ------------ 第二十章 到手 沉重的呼吸此起彼伏,我三人小心翼翼地后退,唯恐屏风后面突然探出可怕的生物。 付琼轻生问道,“会不会只是我们的错觉?” 这话一说出口,付琼轻轻地掩住了嘴唇,他也知道这句话是错误的。 错觉?难道三人会同时出现那么强烈的相同的错觉?更何况我在外面的雕栏上就被那只罗婴雕刻电到过。 小齐的手轻轻地在屏风前面挥动几下,手掌几乎要贴到屏风,“这石头,怎么会导电的?” “或许那并不是石头。而是某种金属。也有可能是含有某种丰富金属的矿石。”我看着那块屏风说道。 屏风之上,那只巨大的蝴蝶栩栩如生,似乎随时欲要从屏风里飞出来。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黑暗的角落里,破碎的书架,还有布满灰尘的竹简。商朝时期的竹简,随意拿出去一卷都堪称国宝。 不知道这些竹简内是否有我们要知道的答案。 我走向其中的一堆,吹开上面的灰尘,露出犹如尘封的古战场上的战士的尸体。 这些东西是不能随便碰的,几千年的岁月,上面串连的线早已腐烂,这时候只要轻轻一拿,便会使竹简完全破碎。不仅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竹简上的字也会慢慢褪去,所以,当竹简出土后就会用一些方法来处理这些竹简使其脱水以便人们研究。 目前在我活文物界普遍采用的是醇醚法。这一方法是70年代早期湖北省博物馆实验室首先研发,适用于保存比较完整、竹质较好、腐败程度较低的竹简,但对于竹质强度较低的腐蚀度较高的则不行。 刚刚求助于这些竹简的时候我就忽略掉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没有药品和工具,根本不能对这些竹简进行处理而从中获取信息。 我自嘲一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问题忽略了。 付琼走到了我身边,看了看地上那堆竹简,明知故问道“怎么,发现什么没有?” 我摇了摇头。 付琼叹了口气,悄悄看了看研究那蝴蝶雕刻的小齐。 “小齐的表现又有些异常了啊。”付琼的手按在了鼻尖上,悄声道。 我看着小齐在雕塑前看前看后的身影点了点头,“他肯定时发现了什么端倪。” “可是也没有必要一直隐瞒着我们吧。”付琼的声音微微有点激动,我朝小齐看了一眼,他依旧在一片暗影中忙碌,没有注意到我二人。 “我觉得小齐是觉得时候未到吧。你忘了,当初我们在那棵食人巨树那儿议论他的时候,他听到之后不是把所有都告诉我们了吗。付琼,我发现你变了,不仅仅是你的性格,我觉得,连你的心态都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一口气全说了出来,“付琼,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才致是你这样?” 当一个正常人突然变得沉默或者浮躁,在其背后肯定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时时地压在上面。付琼,便属于后者。 浮躁,不安,似乎受到了某种威胁。 付琼脸上浮现出了为难的表情,显然,他不愿谈起他心中的阴影。 “算了,不勉强你了。咱们还是先看看小齐那边怎么样。” 我无奈地起身。 连好几年的朋友都不可以说的秘密,我何必要费尽心思将其戳穿引发他内心的恐惧呢。 “寒子,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付琼忽然说道。 “不,付琼,你不用说了。不该说的秘密,说出去就会死。我是不会听的。”这时候我倒不想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 “不是秘密。”付琼没有看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是关于预言的事情。” 他忽然抬起头看着我,眼睛中有着一丝不安。 “你,发现了什么?”从现在付琼的样子来看,他肯定是发现了最坏的状况。我微微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 “付琼,你说吧。”我故作轻松道。 付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九泉,真的存在。 我一下便呆愣在了原地。本以为他会告诉我预言无法拯救,五十年之后,人类将走向终极之类的话。没想到他却说了这个。 我挤出一丝微笑,“我知道啊。” “不,你不知道。”付琼沉声说道,“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 “喂,你们快过来。” 小齐的话将付琼一下打断,“其实什么?” 付琼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了小齐那里。 他为什么不说了,难道后面这句话是他的秘密,只能说一次? 在我了解的付琼的性格里,付琼就是个十分相信天意的人。看来这次付琼又相信了天意,不再告诉我任何信息。 我心中十分不痛快。 我自己的疑团,小齐憋在心里的发现,付琼没有说完的秘密。 “寒子,你快过来啊,你不想找到秘密了吗?”小齐催促道。 我回过神来,答应一声,便走了过去。 “以前我听过的一个故事讲述的是远古时期,两只凶猛的鲤鱼精在黄河兴风作浪,皇帝派了无数能人义士去杀死鱼精都无功而返。后来,一位诸侯王到了黄河边,放出了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将两只鱼精彻底收入自己的翅膀。” “那诸侯王便是蒙良。”付琼淡淡地接应到。 “没错,正是蒙良。” “如此一来,开启这蝴蝶障壁的方法只有这个。”小齐从怀里拿出了双鱼寒玉。 “寒子,准备左翼。”小齐将寒玉拆成了两半。 我点了点头,握着寒玉走到蝴蝶左翼前面,寻找寒玉的机关。 这整个障壁都是石头的颜色,粗糙无比。 按照远古的传说,被收入翅膀中肯定就是被收入到了翅膀的中心。 我拿着手电,尽量侧着身子将手电光斜着照在障壁上。手电光,慢慢扫过每一处突起凹陷,忽然,一丝亮光闪进了我的眼睛。 “找到了!” 我锁定了那道亮光,在蝴蝶左翼左上方的位置。 那道反光若隐若现,透过粗糙的石头慢慢地散发出来。 亮光的外面被人为涂上了一层石沫。 小齐也根据对称找到了自己那儿的机关所在。我二人拿出打磨工具,开始细细地打磨自己的机关枢纽。 十几分钟后,我吹了吹枢纽处。凹陷处的枢纽全部显露,里面的花纹和我手中的寒玉上的花纹完全一致。 我和小齐对望了一眼,将手中的寒玉轻按了上去。 机关启动的声音响了起来。 刹那间我的心中万分激动。 终于,要得到秘密了吗? 付琼的手紧握着,喉咙都在上下滑动,看来,他比我紧张。 “希望我是错的,希望我是错的……”小齐低声念叨着,这时候我也没有心思问他这话的意思了。 障壁缓缓地裂开了一个大口子,以蝴蝶的躯干为中心。 手电光射在里面,犹如沉入深海的石头,无法探测到底。 障壁停止了移动,一道大门,敞开了。 “总算找到了。希望里面没有什么陷阱机关之类的。”我心里默默祈祷一番,看着他们,似乎心中也在做着和我同样的举措。 “里面的空间似乎很小。”小齐的手电微微晃动了几下,“通常来讲,光线进入较大的黑暗区域将会产生很大的辐射。而将光线射入较小的黑暗区域,光线便仿佛被吞噬。我们现在就属于后者。” 这座地宫面积不大。 两边筑着高台,一些青铜人俑就站在高台之下或者倒伏依靠在高台上,青铜人俑上面满是锈迹。 一道手电扫过洞顶,一些铁链低垂着挂在上面。 手电光缓缓推进,越是往前,我心中的激动就越强烈,沉重的呼吸在这地宫里慢慢地飘荡。 终于,我三人的手电一起照射到了它,那个让我们死生一线终得以相见的东西。 棺椁。 呼吸越来越沉重,我三人的神经绷进到了极致,全身都在戒备着周身的异变。 十步。 九步。 …… 一直到了最后的一步,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我三人围在了这棺椁的周围。 付琼轻轻吹了吹棺椁上的灰尘,有些茫然了。 我看了看这棺椁,也不由微微一愣。 这棺椁,怎么没有缝隙? 我无法理解,眼角却瞥见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棺椁的后面是洞顶那些铁链的集聚的地方了。铁链从四面八方聚涌过来,纷纷定在了棺椁后面一个六边形的黑色突起上面。 难道这是控制棺椁的机关? 付琼和小齐看着棺椁不知所措,我的手放在了那黑色突起上,一股温热光滑的感觉传入了我的手指。这东西有点松动和弹性,似乎是被插在了地底下的。 我试着将那黑色突起朝外拔了一下,竟然露出了一些长度。 我十分惊喜,加了一把力道,用力朝外拔了起来。 这东西通体蓝色,上面雕刻着我完全不认识的鸟兽。 一股力量从地下传了过来,将它又拉回了地下。 我狠了狠心,再次抓住了它,朝外猛地拔了出来。刹那间似乎地下有一双手和我死死对抗,我似乎还感觉熬了地下的那手的颤动。 “快过来帮忙!”我的力气快要被地下的那东西耗光了。 “蒙良的权杖!”小齐惊呼一声,随即冲上来和我一起与地下那东西展开拉锯战。 付琼也赶了过来,登山索紧紧套在了权杖上,飞爪紧扣在上方的铁链上。这样,即使我们无法拉出来,下面的那东西也不可能拉下去。 三个人的手一起抓在了上面,下方的那股力量终于崩溃消失,权杖完全从地底出土。 在权杖出土的瞬间,一只漆黑的手还贴在权杖上,瞬间又缩了回去。 我三人微微呼了口气。 “这真的是蒙良的权杖!那支从神秘之地得到的权杖啊!” 小齐严重的光芒闪亮着,忽然,他的笑容隐了下去。 我三人都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权杖的守护,来报复了。 ==========ps:继续给各位送上一段离奇故事。 我邻居家的一个老人,年轻时经常外出倒卖东西。经常早出晚归。 这天回家时已经十一点多了。 他走到了一座坏桥,忽然发现桥的对面坐着一个人。因为没有月亮,看不清那人什么样子。 我那邻居大爷也不害怕,把自己的那一辆破自行车一停,坐在桥的另一边开始抽烟。 于是,身上的三包烟抽的干干净净,这时候远处村里鸡叫了,那人就消失了。 我那邻居大爷又骑起了自行车走了。 回家后才觉得害怕起来,从那以后就没有再回来那么晚过。 结束了。 我是小风,郑重求收藏,推荐!您的支持,我进步的动力! 在此谢过! ------------ 第二十一章 意料之外 黑暗,诡异,空气污浊腐烂的地宫内,我们的沉重呼吸完全被诡异的声音所覆盖。 手电光慌乱地照向四面八方,这时候,似乎这地宫内部全是那个神秘的地下的东西产生的躁动。 权杖被我从铁链的环套内抽了出来,温热的能量混合着刻在权杖之上的神秘图腾如同一股海涛掀在我的心脏,握着它,我仿佛看到万马奔腾后的马革裹尸的场景。 拥有神秘力量的权杖,蒙良使用过的权杖。 登山索的飞爪轻轻地低垂,绳子在我左手紧握。神秘力量的权杖之上,所有的图腾似乎已经复活,将我的右手紧紧缠绕。 无论对方是什么,哪怕是从地狱流放出的恶鬼,依仗权杖的力量,也足以将其震慑而死。握着神秘的权杖,我心底的胆气上升到了巅峰。 诡异的声音持续了很久,终于悄然消失。 “小心。”小齐的手轻轻指了指棺椁,用唇语说道,“它在这里。” 我手中的权杖不由一紧,看着这结实的棺椁,我着实想看看被权杖一下砸开时是什么样子。 一阵剧烈的滚动声音从棺椁中传了出来,我手中的权杖也在那一瞬间戳了下去。权杖碰到那看似坚硬的棺椁,却宛若钢铁碰到豆腐,整个权杖就没入了三分之一的长度。 权杖的顶端似乎碰到了什么物体,有着很强烈的弹性,看来就是那个地下的生物。 想到这里,我只管拼命地朝那东西身上戳。古怪诡异的惨叫接连不断地从棺椁传出,刺的我的耳朵欲要穿透。棺椁被戳出的洞口在权杖图腾的摩擦下越来越大,形状也是越来越不规则。 忽然,我的权杖戳了一个空,棺椁内也是一片咕咕噜噜i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棺椁内逃出去了。 我抽出了权杖,权杖尖锐的顶端还裹着一些黄色的粘液,一股刺鼻的恶心。 我掏出纸巾,轻轻地擦拭着权杖的顶端,纸巾碰到了粘液,我的手掌一阵灼热,随后纸巾竟然冒出了白烟,我拿下来纸巾一看,它已经被烧得发黑了。 “这是什么毒?”我看向小齐,只有他知道的最多了。 小齐耸了耸肩,摇摇头。 咕咕噜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手中的纸巾扔在了地上,循着声音,静静地等着它的出现。 小齐和付琼手中的枪也端在了胸前,随时会射出迅捷的子弹。 滚动似的声音停滞在了前面,骤然消失。 我三人各自的武器在手中却越来越紧,如同上弦之矢,随时爆发。 砰的一下,棺椁前面前面不到三米远的地方地板突然爆裂,一个黑色的影子怵然蹿出,直接抓住了洞顶上方的几根铁链,沿着那铁链飞快地爬行。 付琼和小齐手中的枪接连不断地朝着那东西射击,全都被那东西飞快的速度闪躲了过去。 一瞬间,子弹撞击到铁链冒出的火星,小齐愤怒的咒骂,那怪物近乎得意的怪笑一起发了出来。 我没有枪,看着那只爬来爬去的怪物,只能心中焦急。 忽然,我的左手触到了一点冰凉的东西。 是飞爪。 我不禁一喜,总算有了一个可以远距离攻击的武器了。 我抓紧了绳子,测算好了那怪物即将通过的路线,就要将飞爪抛出去,却听到了付琼和小齐空枪的声音。 铁链上的怪物发出了一声咆哮,直接就朝地上扑了下来,我下意识地将手中的飞爪射了出去,却击中了铁链,又弹了回来。 那怪物速度极快,飞扑到地面,抬起爪子就划向付琼的脖子。一声金属撞击般的声音,付琼横着枪踉跄地退了好几步,眼中尽是震惊。 “寒,寒子,你快看,他,他是……” 看着付琼满眼的震骇,我不禁好奇地看向那怪物。 一阵激烈的搏杀,小齐挥舞着手中的枪,不住地闪躲进攻。在灯光的影子下,我清楚地看到了。 那怪物,是轩逸凡!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一瞬间我的脑海全是这个问题,轩逸凡,也就是黄轩,他应该在那九泉湖泊里死了的,怎么会变成了怪物跑到这里来了? 它打到了小齐,血盆大口张了起来,一下咬到了小齐的脖子,小齐立即挣扎反抗起来,却无法奈何它的力量。 哧啦一声,小齐的脖子被它撕下了一块,鲜血立刻如同井喷一般飞溅的到处都是。有几滴溅进了我的嘴里,一股泛着热气的腥咸。 小齐的身体挺了一下,便不再有一丝的活力。 它俯下身来,满脸都是小齐的鲜血。 他的嘴贴上了小齐的伤口,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吮吸的声音。 他要喝干小齐的血。 一股剧烈的恶心转变成愤怒地火焰在烧着我的心脏。 是我太信任你了,轩逸凡!一直以来,都是我太信任你了! 一时之间,我眼中尽是杀机。 杀,杀了这恶魔,杀了这阴险隐藏自己的东西,杀了他,夺回小齐的尸体! “你给我死!” 权杖被我紧握在手里,尖端还沾着有毒的粘液,手电光下,权杖上的图腾反射出寒芒。 忽然一只手拉住我使劲地摇晃,“冷静,冷静,!” 我回头一看,是付琼。 “冷静,冷静,你他妈的干什么呢!” 又是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却是小齐的声音。 我欣喜地睁开眼,看见小齐正使劲地摇着我。 刚刚是梦? 回想刚在小齐的惨状,我不由抓住了小齐的手腕,使劲地按了按,确定他的脉搏在有力地跳动才舒了口气。 “你怎么了?”小齐问道。 “没事,做了个噩梦。”我淡淡地答道,头脑有些晕眩。 “再休息一下。”小齐把枪端到身前,手电光在墓室里回扫着。 我点了点头。 墓室里还是有那奇怪的声音,看来那怪物还没有出来。 但是为什么我会做那么一个梦呢?我在梦中杀死了轩逸凡,难道我的内心深处真的对轩逸凡有着莫大的憎恨? 不会的。我轻轻摇了摇头。 “付琼,你看那个。”小齐的手电指着前面,付琼看了片刻,有些惊疑。 “咱们进来时好像没有这个青铜雕塑啊。”小齐低声说道。 “该不会,这就是地下的那个东西吧。”付琼小声道。 “不,你听声音,地下。” 地下仍旧发出古怪的声音,我忽然想起来那个梦的开头部分和这里差不多。偏头过去,那支权杖依旧套在铁链环套内。 我抽出了那权杖,轻轻地我在手里,那种感觉完全和梦境中一样。似乎我真的感受到了一根权杖横扫天下叛逆的威慑。 “等等,先别用枪。”小齐对付琼微微摆了下手,从衣兜里掏出来一枚硬币,手电光锁定了那青铜像,瞬间将手中的硬币甩了出去。 硬币如飞镳一般射出,砸在那青铜像上,却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 二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一起端起枪对准了那青铜像。 很久之后,没有一丝的声音。 “砰!” 付琼似乎有些紧张,扣动了扳机,一下射在了那东西的脖子,那东西立即便跳了起来,发出一阵难听的声音。 “罗婴?” 我三人都吃了一惊,它不是在最上面的那一层吗? 那罗婴细长的胳膊紧捂着伤口,发出一阵阵鬼哭般的吼叫。小齐手中的电光骤然停滞,整个人也是呆呆地站在了那里。 付琼也是一动不动,我三人都在看着那罗婴挣扎痛苦地蹦来蹦去。 “砰!” 又是一声枪声,罗婴捂了一下那颗三角形的头颅,慢吞吞地倒在了地上,翅膀和肢体还在微微抽动。 “死了。”付琼淡淡道。 我三人微微松了口气。 蒙尘的神秘宠物就这么死了。 地底那种怪异的声音还在持续,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心底忽然又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权杖被我攥的上面湿漉漉的一层汗水,我看了看权杖的尖端,一股微微的寒光闪过。 下面的声音骤然停止,接着,便是机关启动的声音。 一阵剧烈的石头摩擦的声音,棺椁前面不到五米的地方缓缓地裂开了一道缝隙,随即那空隙越来越大,露出来一只漆黑的洞口。 刹那间,我想起了从洞里飞窜出来的轩逸凡变化的怪物,手中的权杖不由握得更紧。 一片死寂,我三人面面相觑。 刚才的那阵怪异的声音难道就是机关启动的声音?而这根权杖就是控制这里的机关? “下去看看。”小齐端着枪走在了最前边。 “这棺椁,还有下面的东西……”我欲言又止。 小齐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端起枪朝着棺椁放了几枪,棺椁上边破开了几个大口子。 “哪个贵族的棺椁外面不雕刻一些东西,这明显就是个摆设。”小齐白了我一眼,端着枪走向了那洞口。 我愣了片刻,拿起那根权杖也跟了过去。 我总感觉,这跟权杖,没那么简单。 罗婴的尸体就在洞口边躺着,洞口边是一条倾斜的阶梯。 小齐下了几步,忽然又退了回来,走到落英尸体旁边,一下便将罗婴的细长的爪子折了下来。 我不解地看着他。 小齐呵呵一笑,“做个纪念。” 我和付琼都有些哭笑不得。 这条阶梯不是很长,走在上面,还能踩到一些细沙。 走了这么多通往下面的路,难道真的要一只走到阎王殿不成? 我一下撞到了前面的小齐身上。 怎么不走了? 小齐在前面忽然发出惊叹的声音,这时候我才发现我们已经走到了底部。 我绕到小齐旁边,被眼前的景象完全震撼! 长桥卧波,廊腰缦回。蜂房水涡,几千万落。 绿水之上白雾飘,绿水之中,万千荷花莲藕。 莹莹绿光,起舞仙叶之间;幽幽蓝光,尽在花香之内。 奇珍异木,珍禽异兽,此处竟如同一个原始的地下世界。 “我们这是,到哪了?”付琼惊诧问道。 我要了摇头,看向那一座座楼阁,心中有一种期待。 “走。” 小齐打了个手势,直接朝那些楼阁走去。 一股不好的预感,又在我心中一闪而逝。 ============= ps:又到了奇闻时间了。 小时候,村里有个蹲过监狱的老人,讲起他偷牛时的经历。 那晚,天不错,清风明月。这小偷到了生产队,避开巡逻的人,将一头牛牵在了手里。 可谁知,不知怎的,牵着牵着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这牛,根本就没有头。 这下可吓了一跳,慌忙将绳子扔在了地上,扭头就跑。跑着跑着,忽然晴天就消失了,下起了瓢泼大雨,那头没有头的牛在后面紧跟着他,直到他累得晕了过去。 醒来后,他已经在家里躺着了。想起昨夜的事,他觉得是报应,于是就去自首了。 结果,判了两年由于改造良好,提前一年释放。 现在那老人已经死了,他的这件事,许多人都知道。 完了。 郑重求收藏,求推荐!小风在此谢过! ------------ 第二十二章 两种熟悉 一座座美轮美奂的的地下楼阁,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反射着五颜六色的光彩。每一个棱角,每一个装饰都如同包裹着一层水晶,莹莹地如同梦幻之境。 荷花池上也有一座石桥,桥身拱起好高,如同一条作势欲扑的蛟龙。 心里满怀着激动,踏上了这龙的身子。 这座桥和刚才走过的那一座桥的明显不同的就是这一座桥之上并没有那种粘滑的苔藓,走在上面感觉十分踏实厚重。 小齐和付琼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两个人竟然闲聊了起来。 “付琼,我感觉当时那些贵族的生活也不过如此。走走桥,逛逛宫殿,唯一的乐趣就是看看一些女仆表演的歌舞。要是真有哪个历史人物穿越到了我们这里,不得把咱们现代当成天庭啊。” “是吧,毕竟历史人物见识的东西少。以后要是人类一直存在下去,咱们穿越到几百年,近千年,甚至上万年,那时候,有可能咱们一下子穿越到了火星上去了呢。”付琼呵呵笑道。 “是啊,”小齐叹了口气,看着已经离得很近的宫殿,“你以前是学什么的?” “我是学设计的。现在看来,我学的那些东西根本就用不到。”付琼自嘲一笑,不好意思道。 “对了,小齐。我记得你说过,你爷爷有一间秘密的房间,谁也不让进是吧?”付琼问道。 “是啊。”小齐无奈摇摇头,“不知道我爷爷现在里面研究什么。前几天,就是我去接你们的时候,我的爷爷又病了。不过这次比较严重,不仅是身上长出来一些奇怪的毛发。还有就是,”小齐皱了皱眉,“还有就是他的额头,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 我听了之后,微微吸了口凉气,“长东西?你意思是说那东西从骨头里面生长出来?” 小齐点点头,“以前爷爷总是说额头很痒,于是总是挠。额头总是挠破了又结痂,结痂了又被挠破。去医院检查,医生也查不出来是什么毛病。因为仅仅是发痒,没其他大碍,所以我爷爷以后也就没在意。但是,”小齐停了一下,“但是爷爷的额骨越来越突出,就在额骨的两侧,有什么东西似乎要探出来,手摸上去十分坚硬。” “没去检查吗?”我问。 “去了,但是拍了很多片子,很多有经验的老医师也都无法定论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小齐的语气有些无奈。 “总会有办法的,小齐。你爷爷是在这里出去后才患病的,我希望,我们可以在这里找到治好你爷爷病的方法。”我安慰道。 小齐点点头,“到了,我们都小心点。” 我握了握手中的权杖,方才一闪即使的不安,不知预示着什么。 这一片阁楼的前面环绕着一个水池,里面同样漂浮着无数的荷叶。 水面艰难地反射着手电光,手电光穿透这墨绿的水面也是十分艰难。 一股水质腐烂的臭味混合着刚刚生长出的荷叶的气味飘进了我的鼻子。 清新与腐败,生长与死亡。 人们常说生长与的与死亡的是不可以并存在一起的,但是,那仅能局限在人类的范围内。 或许,人类真的应该从植物的共生中收获一些更重要的东西了。 “寒子,把那权杖给我。”小齐忽然说道。 他站在那宫殿的门口,大门紧闭,如同一个守护的巨人侍卫将其重重阻碍。 权杖到了他的手中,仰面看着这高耸的殿门,仿佛古代的战士面对终极的巨人怪物。 小齐的飞爪抛入到了大门上方的一处安稳地方,拉了拉绳子,一股巨大的弹力从脚下产生,随后小齐整个人便如同加速到极致的火箭,迅捷上升。 看着这一幕,我真的感觉小齐现在正在和一个巨人对抗。 他飞前纵后,不是举起手中的权杖寻找巨人的要害。终于,在某一刻他终于看到了巨人的致命弱点,手中的权杖也是奋力刺入。 他落了下来,脸上打着胜利的喜悦。 “巨人”输得一败涂地,轰鸣着,身子裂成了两半。 小齐再次腾空而起,拔下了权杖,递到了我手里。 “先别进。”付琼拦住了想要跨步的小齐,“这上面有字。” 付琼的手电光照着大门的上方,“难道是这宫殿的名字?小齐,你认识这几个字吗?” 小齐看了片刻,眉毛瞬间绞拧了一下又瞬间恢复了平静。 “不认识。”小齐耸肩笑道。 “不认识?”我有些怀疑他这句话。 通常在人看到未知或者自己不愿看到的东西时,眉毛才会紧缩在一起。但是当人看到未知时,伴随着眉毛的紧缩,连眼神都会变得微微迟钝,迷茫。刚刚很明显,小齐的眼神并没有迷茫。 是他认识,只是他并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但是,他这么做的原因呢? 小齐的确变得有些怪了,从一进入到上一层中假棺椁的那里,他就开始变得有些反常。 他到底,发现了什么端倪? 我又一次地想到了这个问题。 实际上我很想将这个问题问出来,但是,小齐是做过卧底的,不该说的话,无论怎么问,他肯定都会沉默或者转移话题。 地宫大门开启到了极致,数千年的尘封,终于见到了几千年后的第一束光线。 手电光扫射了一遍,这个阁楼当中只有一根主梁,孤零零地支撑着整个大殿,看上去摇摇欲坠。 而在这个殿堂当中最多的东西,便是青铜像和悬挂的一根根铁链。 地宫大门在我们都进入以后缓缓关闭了。 青铜人像全都长着黑洞洞的嘴巴,手敲在上面,可以听出这是空心的。 “看来古代的防腐的技术可真发达。都这么几千年了,这些铜人,这些铁链根本都没有多少损坏。”付琼赞叹道。 “铁链?商朝时期是没有铁的,那时候还都是使用的青铜。这些链条……看样子不是青铜。”小齐轻碰了一下链条,手立刻缩了回来,脸色苍白。 “这上面,也有电流。”小齐捏着手指,惊骇地看着垂挂的链条。 “也有电流?”付琼不相信地用手轻碰上了铁链,却犹如被毒蛇噬咬过,猛地缩了回来。 谁都没有说话,心中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 “难道有人已经进来过了?”付琼打破了沉默。 “如果你进来的话,你会带一台发电机来吗?就算你带了,你会把电接到毫无意义的铁链上吗?”小齐反问道。 又是一阵沉默,似乎有什么东西缠绕住了我的脖子,我摸了摸,却什么都没有。 忽然,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闻到了,的确是那种熟悉的香味。一瞬间,我的心脏剧烈起伏。 大荒蝶的味道。 大荒蝶的味道并不是轻易就能闻到,假如一只大荒蝶飞近人类的鼻孔,还不到人闻到它的气味,大荒蝶翅膀上当粉末早就将人的呼吸道腐蚀掉了。 只有当大荒蝶群居而起,才可以真正闻到他们散发的气味。这种气味,不仅仅是它们防御天敌的武器,还是它们引诱猎物的诱饵。 付琼和小齐也惊醒过来。 此时,已经有一大团的大荒蝶聚成一团,朝着我们攻击归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大荒蝶,我原本想要站立不动的办法瞬间摒弃。 这些大荒蝶,连静止的东西也是可以看得见的,至于原因,应该是和这些大荒蝶久居黑暗的地宫,数千年的变迁导致有关系。 整个墓室中,出了空气外,就大荒蝶的密度最大。 如同纷飞暴雨,漫天都是恐怖的鳞羽。 宫殿顶上,铁链上,青铜人像之上,四面八方仿佛全世界的大荒蝶都居住在这里。 付琼的头上,身上已经落了好几只蝶子,拼命地闪躲,着大荒蝶和那些有电流的铁链。 我看向大门,大门紧闭。 原来,地下蓬莱宫和死亡地府仅仅一扇门的距离。 我俯身躲过了几只大荒蝶的撞击,额头却直接撞上了一条铁链。一股如同万千蚂蚁噬咬的痛楚从前额流动灌入我的眼睛,刺入我的大脑,沿着其他骨髓经络传达到了全身各处。 我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忽然,大荒蝶的气味变小了许多,我耳边扑腾的翅膀也越来越远。我愣了片刻,微微抬起头,看到了小齐手里握着一条绿色的小蛇。 蛇口大张,正在有一下没一下地吐着毒液。 大荒蝶见到了这条蛇,纷纷逃窜。毒液沾上了大荒蝶的翅膀,全都掉在了地上,不一会便挣扎死去。 小齐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小蛇停止了喷吐毒液,犹如虚脱一般,头耷拉了下去。 地上有许多大荒蝶的尸体,至于其他活着的大荒蝶,全都钻进了青铜人俑残破的嘴巴里。 小齐将那条蛇重新放回了包里,呵呵一笑,“这蛇是‘脆翠蛇,专门吃这东西。“我没听说过世界上还存在死有这么的一种蛇。看来当初在密林里,遇见这么一种蛇,还真不是祸。 “呵呵,当初遇到这蛇的蛇群,现在想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还不假。”脱离了危险,付琼轻松说笑道。 “这福也是我带给你们的。”我笑道。 小齐却没有心思开玩笑,“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毒液已经没有了,万一大荒蝶再出来的话,我们几个都完了。” 我和付琼一听,立即点头。 小齐将飞爪抛入门内,再次启动了机关,看到外面的荷塘时,我心中终于彻底轻松了。 我们逃出了死亡地狱的大门。 绿水飘荡,绿荷青圆,一股微微的荷花香味轻轻飘了过来。 我感觉浑身都想散架一般,十分想在这地方水睡上一大觉。 “咱们到前边去休息休息。”小齐指了指前边的荷塘。 坐在荷塘边上,我甚至都有了再也不想起来的想法。我的脑海拂过很多的影子,搅得我的头昏昏噩噩。 我看了看手表,已是夜里十一点多。 “我睡会。” 简单说了一句,我就靠在了付琼的背上昏昏沉沉的做起了梦。 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在我做着回家的美梦时,付琼在轻轻地推我。 “吃点东西。”付琼递给我一块面包。这时候我才发觉肚子真的很饿,抓起面包狠狠咬了起来。 我看了看表,发现才十一点十分,原来我就睡了十分钟,十分钟内我竟做了不下五个梦,看来我真的累了。 火点了起来,小齐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干枯的藤蔓。 小齐把一块生肉穿在铁丝上,伸进了火里。 在古墓里烤肉,或许这小齐真的是前所未有的一个。 吃着吃着,忽然,黑暗中传来了一个声音。 “付琼,寒子?” 我的面包僵在了嘴里,我看了看付琼,他也在愣愣地看着我。 “付琼,寒子,真的是你们?” 那声音有些惊喜,随后便有脚步移动过来。 我看不清火焰外的人,只听得那声音十分熟悉。 我三人站了起来,小齐的手电射在了那人的脸上,刹那间,看清了来人面容的我们三个,都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倒抽凉气的声音。 他,是轩逸凡! ============== ps:各位好,又到了奇闻时间。 我村里有一个人,外号,二孬子。 二孬子有一个嗜好,就是吃鱼。 春天黄河里发大水时,二孬子就带着渔网跑到水沟里去捕鱼,一捕就是一大桶。 某天晚上,大水来了。二孬子听说后,带着渔网就去了。 下了渔网,过了很久,都没有动静。二孬子不耐烦了,准备走。 这时候,凭空刮来了一股热风,刮得二孬子快流汗了。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一条条足有一尺长的大鱼都钻进了渔网,这些以前从没遇到过。 二孬子捉了一通后也感觉不对劲,因为那股热风,他老感觉不对。 于是,就回家了,把那些鱼都倒进了一个大水缸里。 但是,第二天却发现,那些鱼都不见了。 完了。 还是那句话,求收藏,求推荐,小风谢过!! ------------ 第二十三章 轩逸凡往事 手电光刺进了轩逸凡的眼睛,他偏过头,不时举起两手挡在眼前。 我和付琼一左一右靠在了小齐的身旁。 “你,你不是死了吗?”我看着这个轩逸凡,不知怎么,心中莫名的有一种亲切感,尽管在梦中遇到的轩逸凡有多么的让我憎恨,可是,我再次见到他还是没来由的一种亲切。 有一句话说的是爱到极致便生恨,是不是我现在的处境也和这句话相似呢? “死了?我死了?”轩逸凡的语气有些莫名其妙,似乎十分奇怪听到我们的话,“寒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们仅仅是五年没有相见而已,谁告诉你我死了的?” “五年没见?” 听到这句话我差点笑出来,五年没见,这轩逸凡蛊惑人心时也不挑点严谨合乎逻辑的话来讲。 付琼轻轻挡下了小齐的枪管,小齐疑惑地看向他。 付琼嘴角挑起一个弧度,微微摇了摇头。 我看着付琼嘴角自信的微笑,也是迷惑起来。 付琼为什么要阻止? “寒子,你还记得吗,五年前的一件事。”付琼笑着道。 我摇了摇头,五年前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而且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付琼又未提示,我怎么可以想起是哪一件? 付琼笑了笑,看了眼仍在大惑不解的轩逸凡,“逸凡,过来吧,让寒子看看你的脖子。” “看脖子?” 我忽然明白了付琼说的五年前的事情。 五年前,轩逸凡的脖子曾被严重擦伤,轩逸凡脖子上的一块胎记也被那擦伤抹除下去。因此,从那次以后,轩逸凡脖子上印记就彻底消失,只有一道紫色的疤痕烙印在原先印记的地方。 轩逸凡踌躇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那种亲切感越来越强烈,强烈的甚至让我想上去拥抱我的兄弟。 轩逸凡走到我们面前,疑惑地看着我们,“你们怎么了,难道不认识我了?” “不,”付琼含笑摇头,“逸凡,我相信你。你现在就给他们看看你的脖子。” 轩逸凡看了看付琼,有些别扭地解开了自己的衣领。 我看到了他脖子上的印记。 我不由伸手摸向它,使劲搓了几下,那印记牢牢地存在。 轩逸凡被搓的有些疼痛,伸手打开了我的动作。 “是逸凡,真的是逸凡!这个胎记错不了!” 付琼微笑点了点头,小齐有些尴尬,走到一旁沉默不语。 “没想到,那个黄轩竟然可以一下隐藏在我们身边五年的时间。逸凡,这五年,你都是在哪儿过去的?”付琼关切问道。 “在哪过去的?难道杨教授没有告诉你?”轩逸凡疑惑地看着我们。 “杨教授?你是说那个研究历史的杨教授?” “对。”轩逸凡点头道,“五年前的一天,杨教授叫我到他的公寓说是有事情要和我谈。但是,当我到了那里之后,我却看到了有一个长得和杨教授十分像的人坐在那里。于是,接下来,所有的事情,就全是这个人和我发生的事情了。” “继续啊。”付琼看着他道。 轩逸凡点点头,“事实上,我的生活从那时起十分的单调,”轩逸凡推了推掉下来的眼镜,“自从见了那个人以后,我就被安排到了一个地方进行一些特殊的考察。当然,这期间,这些考察的带领者都是杨教授。” “等等,你说奇怪的考察,具体是怎样奇怪的考察?”付琼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题,打断轩逸凡问道。 “嗯,就是考察一些断壁残垣,不过说真的,那些东西看上去至少有数千年的历史了,我真无法想象,还有那样的地方没人能够发现。”轩逸凡回忆起那些场景,眼中流露出的尽是赞叹。 “然后呢?你就一直在那里,待了五年?”付琼静静问道。 “是啊,”轩逸凡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呆了这么久也是有原因的。一是杨教授说三年左右,也就是说我们毕业的时候就可以回返,但是,到了第三年的时候就突然发生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我和付琼异口同声问道。 轩逸凡看了看我们,压低声音神秘说道,“我们工作的那地方,挖出来了一些奇怪的骨骼。” 我微微吸了一口凉气,立即就想到了罗婴的骨头。 难道轩逸凡去了那个神秘的地方,在那里挖到了被大灾难毁灭的生命? “然后,我们那个考察团队就出了问题了。”轩逸凡说到这里面色凝重起来,“我觉得那个考察队似乎受了某种诅咒,或者是在挖掘那些骨头时感染了什么细菌,很多人开始胡言乱语,并且还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不出几天,这些人就都死了。” 轩逸凡微微叹了口气,说:“幸好当初我没有参加挖掘,眼看着死亡的阴影慢慢地笼罩在那片神秘荒凉之地,我真想一个人逃出那里,但是由于物资不够,一直无法实现。” “一直到了一个月前,”轩逸凡继续道,“杨教授忽然从帐篷里钻出来,大叫大嚷,那时候,我们仅存的几个人才被安排回家。” “杨教授当时在叫嚷些什么你听出来了吗?” “好像是……”轩逸凡皱眉回忆了一番,“好像是说,研究出来了什么东西。” 付琼轻轻地点头,嘴唇紧紧地抿在了一起,从他的鼻子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呼吸。 “那,接下来呢,你回到家之后呢,还有,你是怎么到了这里的?”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当我回去的时候,是直接被送到学校的。这时候你们早就毕业了。我去过学校档案室查你们两个人的资料,结果备注里面都是空的。没办法,我就打算自己出去找点工作,可谁知这时候,又有死亡的消息传了过来。” 轩逸凡的眼睛有点惊恐,颤声说道“就在二十多天前,考察队伍里面仅剩的七个人又死了三个,死亡症状和前兆和在那个地方考察时表现出来的完全一样。这时候杨教授找到我,说要我和他一起去寻找求生的办法。我也是惧怕死亡,才答应和他一起到了这里。不过却在这里遇到了很大的惊险,杨教授以及另外那两名考察队员都失去了联系。我无意闯入了这里,竟然看到了你们!” 说道最后一句话,轩逸凡原本苍白的脸泛起了一道喜色。我和付琼拍了拍他的手,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付琼一直沉默着。 我也沉默下来。 小齐更是低头不语。 “你们,又是怎么来的?”轩逸凡打破了尴尬,问道。 “这事情说来话长。”付琼挤出一丝笑容,“以后再说给你。” “轩逸凡,你说的那个杨教授是不是杨胡川?”小齐忽然问道。 我三人纷纷奇怪看向他,“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小齐嘴角挑起一个浅笑,“果然如此。” 杨胡川的名字不住地在我眼前飘来飘去,一些熟悉的影子也是在我脑海中渐渐出现,终于,杨胡川的形象在我脑海清晰起来。 猛然间,仿佛一道闪电划过我的大脑,一股巨大的熟悉感充斥在我的脑海。 这杨胡川,长得分明就是和黄风一模一样啊。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轩逸凡在五年前看到的那个长得很像杨胡川的也就是黄风了。 原来早在五年前黄风就已经开始掌握了一部分信息,开始谋划一切了。 不过,黄风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这黄风可是蛰伏了很久的。”小齐站起身来,“我被安排在他身边做卧底,很有可能也是早就被发现了。” “黄风身下的这潭水真的很深啊。”付琼无奈叹道,“如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成了别人摆弄的棋子。” 我沉默了。 为什么黄风会选中轩逸凡去那个神秘的地方? 黄风为何又安排一个假的轩逸凡在我们身边? 五年后的轩逸凡归来和我们进入这里时巧合吗? 我偷看了一眼付琼和轩逸凡,付琼仍在埋头陈思,轩逸凡也是眉毛紧皱,看来他也有了许多疑问。 “都休息好了吗?” 小齐忽然问道。 我三人回过神来,看了看已经快要熄下去的火焰,轻轻点了点头。 “轩逸凡,我想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谁都不愿意自己被左右,所以,我们同行。”小齐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走在了最前面。 轩逸凡不由有些茫然。 我拍了拍她的肩,“别发呆了,快走吧,我想我们应该快接近终极了。” “下一个地方,就是铁链通往的地方。”小齐指了指铁链,“跟着铁链走,不会迷路。” 我下意识地用手电扫射了一圈洞顶,在阁楼的中间,全是松垮垂着的铁链。顺着这些铁链,我四人被指引在一扇新的大门前。 “寒子,手杖给我。” 我解下背上的权杖,“你还有力气吗,现在是深夜,都不休息。” 小齐面色淡漠,看了看面前的门,飞爪再次抛了出去。 不知道,这扇门后,等着我们的是什么。 =====================ps:继续奇闻。 我有这么一个同学,有一次回家时忽然看见在前边蹲坐着两条大狼狗,十分凶猛。但是我同学却不害怕,就直接冲过去了。 回家后,我的同学就开始做恶梦,老是梦见一根蜡烛和一个绳结,随后就是两个没有头的人追赶他。 这个梦一坐就是好几年,长大后,这个梦就是断断续续地做。 后来,他一个朋友告诉他,你别怕,把这个梦做下去。 于是他后来坐了下去,最后是两个无头的人追着他跑到了学校,从学校跑出来一个同学,打走了那两个无头鬼,从那以后,我同学再也没做过那个梦。 您好,我是风铃,如果您喜欢,请您支持。在此谢过 ------------ 第二十四章 亡命末,终极始 “咔哒!” 地宫的大门机关启动的声音。伴随着这大门的缓慢开放,一股蓝色的烟雾在这大门内缓缓飘出。 没有一丝的气味,仅仅是一股潮湿的感觉,微微有着一丝灼热。 “这是普通的水蒸气。”付琼的手伸进了雾气。 “水蒸气,那,这里面的温度是多少?”轩逸凡惊颤道。 “里面的温度应该不低。但是也不是人无法忍受的。这里面,似乎是一个天然的温泉。”小齐拿着手电对着里面照了片刻,判断道。 “温泉不错,咱们的水都不够了,正好可以去补给。” 说着,付琼竟然真的解下了腰间的水壶。 这个阁楼装饰上无法和第一个阁楼比拟,但是在规模上这里却是第一个的两倍还多。诺大的整个阁楼内部,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反射着粼粼的波纹,使得阁楼墙壁上也出现了影影绰绰的光影。 一个巨大的水池完全占据了整个阁楼地面,仅仅有门口不到两米的地方可以自由活动,水池之上,烟雾蒸腾,有一股沉闷的燥热。 “这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付琼摘下了水壶,“我来尝尝。” 小齐一把拉住了付琼伸进水中的手,“当心。“说着小齐手中的权杖插进了水里,权杖刚放进水里,顿时,权杖周围一小片区域的水如同沸腾了一般,汹涌起来,朝着中央的权杖卷了过来,紧接着,权杖发出了激烈的嘶鸣,大片的白烟从权杖所在的区域深处冒了出来。 “这,是……”付琼被惊呆了,大概是想到刚才的举动,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小齐抽出了权杖,在权杖的尖端部分,已经紧紧地裹上了一层黑色。上面的图腾却没有损坏。 小齐甩了甩权杖上的水珠,掏出纸巾,用力擦拭了一番,那些黑色就不见了。 “这水,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普通的温泉吗?”我疑惑问道。 “这,不是温泉。”小齐摇了摇头,野史中有记载,“蒙尘俘获叛军三千,配以王水,销毁之。但是,这种王水和我们现在说的王水是不同的。” 现在的王水又称“王酸”,是一种腐蚀性非常强、冒黄色烟的液体,是浓盐酸和浓硝酸组成的混合物,其混合比例从名字中就能看出:王,三横一竖,故盐酸与硝酸的体积比为3:1。它是少数几种能够溶解金的物质之一,这也是它名字的来源。王水一般用在蚀刻工艺和一些检测分析过程中,不过塑料之王――聚四氟乙烯和一些非常惰性的纯金属如钽不受王水腐蚀。王水极易分解,有氯气的臭味,因此都是现配现用的。 “单单看颜色,闻气味,都是和普通的水一样。这种东西,当时化学课本上也没有讲述啊。”轩逸凡皱眉道。 “不代表它不存在,或这是什么新型的元素组成的都有可能啊。”小齐再次打量了一遍这个阁楼,摆了摆手,“没什么值得发现的,走吧。” 的确没有什么发现,我原本想带走一壶这样的水回去研究,但是却没有找到合适的器皿。 转身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似乎有一道漩涡在水面上一闪而过,形状和鱼尾划过水面十分相似。 我不禁愣了一下,在如此强的腐蚀性的水里,生存的是什么样的鱼类? 小齐已经荡在了半空,权杖从腰上拔了下来,正在刺进门上的孔隙。 我再次面对着水面,却再也看不到任何的波动了。 小齐惊疑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小齐吊在半空,十分艰难地使劲转动着手中的权杖,登山索的绳子拉的很近,小齐的手劲似乎一点也不弱于绳子的拉力。 “怎么回事,小齐?”我感到了事情的不妙。 小齐没有直接回答我,他把权杖拔了下来,仔细检查了一通,“权杖没事啊。” 我预感到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心脏狂跳了起来。 “小齐,你先下来。”我喊道。 小齐回头望了我一眼,满脸的焦躁。 我使劲使了个眼色,小齐似乎明白了什么,解开了登山索,就要跳下来,可是,这个时候,小齐却眼睛发直,愣愣地看着我背后。 我听到了背后轻微的水流波动,不敢回头,不敢妄动。这每当危机潜伏在背后时人往往犯的通病在我身上也实现了。 小齐端起了枪,举在眼前,对准了我的背后。 刹那间,仿若白光一闪之际,身后传来水花的爆裂声,与此同时,小齐的枪也冒出了一团火光。 “快退过来,马上!”小齐冲我使劲地挥着手。 我咬着牙硬挺着心脏剧烈跳动带来的痛楚拼命地逃向大门处,付琼和轩逸凡急忙将我推进门内,两人并肩将我完全挡住。 一声恐怖的喘息,带着混乱的水花声音重重地撞击地面,传进我的耳朵。 我回过头,映入眼睛的完全是我此生最无法忘记的场景。 一头巨大的蟒蛇在水里翻腾舞动,带有腐蚀性的液体流窜在他的身上,仿若蛟龙戏水。 它伸直了脖子,高高地抬起了头颅,露出了层层叠叠的腹部。它两颗獠牙都比我的胳膊还要粗,狰狞的血红色眼睛居高临下地盯着我们几人。 我不由吞了口口水,浅浅地朝后退了一步。这牙齿,要是卡在我的身上,不知道我身上会变成何种局面。 它吐出了长长的芯子,一滴口水从它的口中滑落,掉在了付琼和轩逸凡的面前。粘滑而腥臭,似乎触及到它,便会立即皮开肉绽。 这条巨大的蟒蛇定定地立在页面上,蛇身子左右探寻,似乎在准备下口。 “稳住,稳住!”付琼的手在轻轻的颤抖,一滴汗水从他鬓边的头发里流了出来,钻进了他的脖子。 枪在他手中响了,轩逸凡也没有控制住,朝着那条蛇连放数枪。 子弹全部命中,却都被蟒蛇身上厚厚的鳞甲反射到了水里。那蛇依旧在水池里扬着高高的头颅作势欲扑,身子却依旧在水里,没有一点移动过的痕迹。 那蟒蛇忽然奋力伸直了脖子朝着门边的我们三人噬咬下来,两条比胳膊还*的牙齿紧紧地扣在了门边的石板上,一大堆的石头粉末溅了起来,付琼眼尖,对着蟒蛇的眼睛就是一阵怒射。 那巨蟒仿佛受到了巨大的痛苦,奋力在水中挣扎似乎在挣脱什么东西的束缚,每一次的挣扎都让巨蟒更加的痛苦,每一次的挣扎都耗费巨蟒许多的力量。终于,这巨蟒平息了下来,脖子轻轻地朝下弯曲,犹如天鹅在湖中戏水时的动作。 “我知道了,这巨蟒肯定是被水下的什么东西固定在这里的。否则的话,刚刚我伤了它的一只眼睛,它必定会倾尽一切置我于死地。”付琼对着轩逸凡说道。 轩逸凡点点头,“我也看出来了,每次它想要攻击我们的时候,它都变得十分痛苦无力。” 付琼点了点头,“来,咱们一起动手,集中攻击它最弱的眼睛。” “好!” 轩逸凡下唇收进了口腔,牙齿紧紧地咬住了下唇。两个人一左一右分别对准了自己的目标,在付琼的一声暴喝里,两人的枪一起射出了迅猛的火力。 巨蟒受到了很大的痛楚,在水中胡乱扑腾起来,子弹击裂了巨蟒的鳞甲,一些红色和黄色的液体流了出来,滴进了水池里。 巨蟒彻底咆哮起来,波浪滔天,汹涌着都涌进了我的脚下。 水中混杂着一些血液和黄色的液体,我正担心这液体将要腐蚀我的鞋子,但是这些混合的液体流入我的脚下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试着将鞋子踩进没有混合血液和黄色粘液的水里,我的鞋底不多一会便冒出了袅袅的白烟。 付琼和轩逸凡连退几步到了我的旁边,二人都有些兴奋地看着那只奋力挣扎的巨蟒,水在它身下不停的翻腾,黄色和红色的混合液体喷射状地从它的两只眼睛内射出来。 小齐这时候也从门上滑了下来,借着登山索强大的弹力,小齐整个人就直接落在了巨蟒的头顶。 挣扎的巨蟒感受到了自己头上有东西,拼命地想要将小齐摔下去,无奈,小齐此刻竟然犹如一只吸盘,牢牢地依附在巨蟒身上。 一声皮肤撕裂般的巨响,小齐手中的权杖刺进了巨蟒的头顶,鲜血和着黄色的液体飞溅起一个悠长的弧度,而后又重重地掉进水中。 巨蟒的头顶,双目,不停地喷射着那些混合的液体,痛苦挣扎,使人触目惊心。终于,巨蟒的身体随着那些液体的散去而变得摇摇欲坠,最终轰然倒进了水里。 红色,黄色的混合液体依旧在不停地往外流着。 巨蟒停止了流动体液,已是数个小时之后,整片池水,也都因为巨蟒体液的原因,或多或少地沾上了一些奇怪的颜色。 小齐仰躺在大门上,似乎睡着了。付琼和轩逸凡则是相互背靠背坐着,真的睡了过去。 忽然,小齐身子晃动了一下,猛地睁开了眼睛。他欠身看了眼染满了奇怪液体的水池,脸上满是笑容。 “好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小齐轻轻的说了一句话,付琼和轩逸凡二人立即就醒了过来,看着小齐,睡眼朦胧。 小齐朝着他们一笑,走到了水池边,在他们疑惑的眼神中,潇洒地跳了进去。 付、轩二人迷蒙的睡眼霎时放大,直到小齐安然无恙地从水面上浮出来,二人依旧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难道,这里面有毒是和那个巨蟒有关?”付琼最先反应过来问道。 “是跟蛇有关,不过是因为蛇的血液,不是因为蛇的毒。” 付琼听我这么说,点了点头,“原来这蛇的血液可以克制着水池的毒。” 我微微点头,“快走吧,小齐在等我们。” “这机关洞穴,就在这水下面。你们等一下,我去启动它。” 小齐捏追鼻子,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片刻后,小齐浮了上来,浑身湿乎乎的直接窜到了岸上。 每个人都在等待着机关指引出的道路,每个人的呼吸频率都保持到了一致。 隆隆的水声从地下传了上来,这些池水从四面八方涌动起来,纷纷朝着中间聚涌而来,朝着下方渗透下去。 随着池水的不断渗透,这条巨蟒也露出了他的下身部位。 池水完全渗透进了一个四方坑内,坑的四角都有一个幽深的黑洞,黑洞里探出的便是冰冷的铁链,朝着中间聚拢,锁着巨蟒的尾部。 不知被锁了几千年,这铁链已经完全和这巨蟒融为了一体。 怪不得这巨蟒如此痛苦。 “没有洞口啊,怎么下去?”轩逸凡皱眉道。 付琼看了片刻,忽然跳下了深坑,轻轻抬起一根铁链,用力一拉,竟然发出了巨大的轰隆声。 “就是这个了,我们正好四个人,来,一人一根。” 握住沉重的铁链,我仿佛听到了它悠远沧桑的叹息,随着付琼的一声大喊,我手中的铁链也猛地朝外拽了出来。 机关启动的声音响了起来,片刻后,方坑的中央裂开了一道小口子,只能容下一个人一点点地挤进去。 巨蟒的尸体被留在了坑外,我突然就想,它会不会再次复活呢?” 长命灯点了起来,十分突然地,一幅壁画映入我的眼睛。 那是一个人握着一支怪异的拐杖,站在高台之上接受者无数人的膜拜。在这个人的额头,还有着两只奇怪的犄角。 我不由的看向了小齐,“你爷爷的额头……”后面的话我没有说下去,只是指了指那幅壁画。 小齐看到后,目光瞬间变得有些凌厉。 我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预感:我们已经到了终极之地了。 ==============ps:奇闻时间:又一次捉到了一只青蛙,怕它跑了,就封在了一只塑料桶里,在上面扎了几只眼。结果第二天就发现那只青蛙不见了。 我就好奇,那么小的洞洞,它是怎样逃出去的? ------------ 第二十五章 丹炉 长明灯悬在黑暗里,映照着小齐苍白的脸,幽幽的眼神。 说实话,能在极度的惊奇中坚守自己的精神使之不会崩溃的人,的确不多。我虽然经历了这么多耸人听闻的事情,但是,我仍不是很能够承认自己的精神有多么的强大。 小齐也不是精神特殊的人,当他看到了那幅巨大的壁画的时候,也是惊得朝后退了好几步,单手捂住了嘴巴。 黑暗中他放大的瞳孔暴缩在了一起,所有的精神力量透过瞳孔完全聚焦在那幅壁画上,欲要将那壁画撕裂。 红色的毛发,怪异的手杖,突兀的两只犄角,完全烙印在小齐睁大的眼眶内,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不,不会的。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小齐的声音难以置信而且悲愤,朦胧中,我似乎想起了科学杂志中记述的一个离奇事件。 一个考察团队炸开了金字塔,打开了图坦卡蒙的棺椁,但是,就在开启的刹那,有一位考察人员被一只蚊子叮了一下,起初没什么事情,但是这个人回去以后却高烧不退,而且不停地说着胡话,不几天就死去了。值得被人注意的是,这个死去的人被叮咬的伤疤,竟然和图坦卡蒙脸上的一个伤疤位置一模一样。 小齐的爷爷身上发生的事情和这件事情简直如出一辙,小齐如此悲愤,激动,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么一件事情吧。 小齐用权杖支撑着身体,弯着身子,随着呼吸起伏。 “终极就在这里,难道,你还怕找不到救治你爷爷的办法?”我轻拍着他的肩,安慰道。 小齐胸腔里发出了一个奇怪的声音,他抬起头,看着我,脸上完全是苦笑。 “你觉得,我们真的能找到命运的罗盘,把人类拯救?”他冷冷道。 “我相信。”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没有一丝的犹豫和迟疑。 很多人都是会鼓励别人,孤立的办法也就不外乎像我这样,毫不犹豫地回答对方反问的问题。 小齐的身子站直了,他深深地看了眼那幅壁画,转头看向我,“好吧,我也就信一次,别让我失望。” 我轻摇了摇头,“不会,绝不会。” 这整个墓室都呈现一个不规则的矩形,长明灯的火光之下,墓室的四面墙上满是大大小小的坑洞。一些奇形怪状的雕塑就站在坑洞里,有的雕塑已经只剩了一半身子,还有的失去了手臂或者翅膀,更有一些,直接和地上的黄土融合成了一体。 地上没有任何铺设的石板,黄土地上坑坑洼洼的,泛着一股冰冷的潮湿。 “这样的路不会有机关设置,大家可以尽管走,无须担心。”小齐淡淡地说道,他好像早已经忘记了外界,沉溺在了自己的世界。那个世界,应该就是他的对于未知事物的幻想吧。 轩逸凡和付琼将枪抬了起来,既然地上没有机关,空中说不定会暗藏玄机。 长明灯的灯光有限,只能看见这个地宫的顶上悬着无数的铁链,延伸到四面八方。 “这些铁链,真让我想起了地狱里面的刑场啊。”轩逸凡低声说到“地狱何处不刑场?”付琼看着轩逸凡微微一笑。 “这些雕刻的东西看起来和我们当时考察的那个地方雕刻的东西差不多,真不知道长眠在这地宫内的主人和那个地方的主人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有些东西,他或许是出于巧合,或许是处于一种时兴而变得一致。就像我们今天的一些潮流族那样,用的,打扮的,有时候两个人经过装扮,站在一起,你就分辨不出来哪个是哪个。所以,这两个地方的不同,或许就是当时的一种时兴吧。” 听了这话,轩逸凡没有吭声,眼睛中却流露着不相信的颜色。 “我觉得……” “安静点。” 一声淡漠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将我的话紧紧地压在了喉间,小齐回过头看了我三人一眼,“想要找到终极的话,就别出声。” 我轻轻遮掩了嘴巴,看了看面色尴尬的二人,我也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 小齐在前面继续开路,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似乎有所察觉一样,他朝着四周环顾起来。 “难道在这?” 小齐从身上拿出了他爷爷留在九泉之处的手表状仪器,看了一眼,一道精光在他眼中闪过。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 激动地喊声使得小齐整双手都在颤抖,他拔出肩上的权杖,奋力地在墙壁上乱戳了起来。 泥墙被坚硬的权杖刺得满目疮痍,小齐完全如同失了魂一样疯狂地在墙壁上乱戳乱刺,“快出来,你就在里面的,快出来啊!” “他,是不是已经?”轩逸凡轻轻指了指自己的头。 付琼摇了摇头,看着小齐在墙上戳的越来越深,谁都不敢轻易上前劝阻,在他完全忘记自我的时候阻止他,他手中的权杖完全有可能对着我们刺过来。 终于,在一声清脆的撞击声里,他戳插的动作凝滞住了,他丢下了权杖,仿佛一个被困在地洞挖通了地道一样用手清理着残存的泥污。 “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他喃喃自语,此刻我才发现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小齐了。 他拿出了双鱼寒玉,调整好角度,小心地对着那个刨出来的洞口按压下去。 刹那间,整个地宫都想起一阵剧烈的轰鸣。洞顶上无数的铁链开始移动起来,蜿蜒着从幽黑的洞里钻出来,如同一条条的黑色巨蟒明灭斗折,仿佛这个地宫外有着无数的手在*控着它们。 随着那些铁链的交错蜿蜒移动,在手电光的尽头,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缓缓地降了下来。 当那物体降落到距离地面不到三米的地方时,所有的铁链都停止了移动,那黑色的物体也就悬在了半空。 “好大的东西,是什么?“轩逸凡的眼镜快要掉下来了。 “终极,真的是终极。”双鱼汉语在小齐手里翻转了几下,直接对着我抛飞过来,我下意识地一把抓在了手里,看着疯狂跑过去的小齐,我心中瞬间便涌上了一股惊险的预感。 “别过去!” 小齐似乎已经听不到有人在呼喊,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付琼和轩逸凡冲了上去,一左一右紧紧地拉住了他的胳膊,被他轻易摔在地上。 终于,他走到了那个庞然大物的影子下面,抬起脸,对着它大声笑了起来。 笑声是我十分压抑,甚至我都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笑声戛然而止,他回头冷冷看了我三人一眼,一脸不屑的表情。 飞抓在他手中手中急速旋转一番,迅速飞进了那个黑色的影子,响起了一声金属撞击的回音。 我三人赶到了那庞然大物的下方,这时候终于看清了,这东西的样子。 单从外表看,这东西的下半部分十分像一个大酒坛,在上一部分是一个完全正八面体,每一个面上都绘着奇怪的图腾。一顶镂刻着花纹的圆棚扣在正八面体上。 这显然是一个巨大的丹炉。 “这是,这是……..” 轩逸凡一脸的惊诧和难以置信,“付琼,我就说过,这里长眠的人和我考察过的那地方的主人有关系。”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由疑问道。 “它,它就是那个地方浮雕上的东西啊!” 听了这话,我和付琼都沉默了。 如果真的像轩逸凡所说,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小齐的身手仍旧敏捷无比,如同一只伶俐的猿猴,抓起登山索,几下就爬到了丹炉的顶端。 他伸出手就要掀开丹炉的盖子,一股剧烈的疼痛也是从我心脏传导而出,未等我三人做出任何反应,小齐抓着丹炉的手猛地一紧,接着,我就看到小齐身子一僵,直挺挺地从绳子上摔了下来。 小齐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我抬头看了眼被数十根铁链绑缚的丹炉,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从里面飘了出来。 “怎么了,快醒醒。” 付琼使劲拍着小齐的脸,小齐的脸显得十分僵硬,没有任何动静。 “逸凡,看好他。寒子,准备手电,我上去看看。”付琼一把抓起登山索,就要用力弹起,小气忽然剧烈咳嗽一声,声音十分虚弱,“别,别上去,那东西上,有电流。” 付琼抓着绳子的手不由微微一抖,他停了下来,惊讶地看着小齐。 原来小齐刚才遭受到了电流的轰击。 “我现在已经是半个废人了,以后寻找秘密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小齐咬牙顿了一下,轻轻地抚了一下左腿,“你一定要收好那两块寒玉,终极的秘密完全依靠它。从这里出去之后,不要拖沓,尽快找到终极。” “你说什么?”我惊讶地看着小齐,他话的意思是说,这里并不是终极的秘密所在。 小齐歉意地看了我一眼,“抱歉,我不该隐瞒你。实际上我很早就发现了,我们来的这个地方,实际上,并非蒙良的墓葬。而是,”小齐被腿部的疼痛折磨的又顿了一下,“这里,其实是蒙良的哥哥――蒙尘的墓葬。” 我心中微微一惊,却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就开始怀疑这墓葬的主人了。也许是罗婴的雕塑电击到我的时候。 付琼也没有太惊奇,显然他也怀疑过。至于轩逸凡,完全是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这个丹炉,实际上它是属于一个神秘的地方的灵物。不过那个神秘的地方并不是蒙良得到力量的地方,而是蒙尘又得到了新的力量的地方。” “蒙尘得到了力量?”我和付琼不约而同惊讶道。 小齐轻点了点头,“书上记载过,蒙良继位后过了几年,曾经多次遭受过夜袭,这夜袭就是蒙尘所为。后来,蒙尘组建了一支蛮人队伍,依靠这神秘的力量,和蒙良的军队并立数十年。” “那,既然并立,蒙良的权杖怎么会在蒙尘这里?”我好奇问道。 “蒙良早卒,蒙良死后,蒙尘就盗取了他的墓葬,霸占了他的爵位。蒙良的所有心腹尽皆被杀。这时候,蒙良身边的关系不错的存活的人就剩下了谶鱼一人。谶鱼和蒙良关系堪称知己,为了报复蒙尘,谶鱼拜在了蒙尘手下,为其占卜,设计墓葬。这整个墓室,其实都是谶鱼设计的。他将权杖留在了外面使得权杖可以开启数道关卡,目的就是让后来人进入这里,掘了蒙尘的古墓。” 小齐说完这些,剧烈地喘息起来。 “原来这次我们到这儿,是谶鱼的安排啊。” “不能这么说,”付琼反驳我说道,“谶鱼只是在指引我们找到终极秘密的路上添了一道分支而已。总体的主线还是通往秘密的。” “那,你爷爷的症状和这壁画……”我欲言又止。 “那是一种怪病。”小齐吞咽了一口唾液,“医治的办法,就在这里面。”小齐轻轻地指了指丹炉。 我三人都抬头看向丹炉,黑暗中,它的影子越发的诡异,透过它黝黑的带有图腾的外表,我似乎看到了有东西在里面流动。 =============ps:奇闻时间我村里有个废弃的老宅,宅内生长着一颗十分巨大的柳树。 有一个晚上一个人在胡同路过时,看见了院子里有一只雪白的兔子,这人很高兴,摘下帽子扑过去就把兔子扣到了。 当他把手伸进去摸时,却发现扣到的是一块砖头。 不仅是这个人,很多人都碰到过这兔子,却没有一个人捉到过。 现在,这个院子还在呢。有一次我白天去哪里玩,回家后就发了高烧,好几天才退去。 我是风铃,郑重求收藏,求推荐!!!谢过! ------------ 第二十六章 尸变 当小齐说完那句话的时候,我三人都有些微微的迟疑。拯救的办法在这丹炉内部,但是,谁能扛得住这电流的击打? 小齐看出了我三人的心思,轻笑了一下,“没关系,放心去吧。我刚才已经把那个东西破坏掉了。” “已经破坏掉?”付琼惊诧问道。 小齐微微点头,“根据那本书的记述,蒙尘的棺椁就在这丹炉内。你一定要小心,绝对不可以触及到蒙尘的尸体!” “好!” 付琼一口答应下来,抓住丹炉上垂下来的绳子,脚底爆发出一股强劲的弹力,整个人犹如一根压缩到了极致的弹簧,猛烈弹到了最上方。 付琼脱离了登山索,一只手牢牢地抓紧了丹炉上方的铁链,右脚直接扫中了丹炉的盖子,一声沉闷的响声,盖子纹丝不动。 付琼又连踢几脚,丹炉外面的铜锈都被震下来了好多,但是盖子依旧与那铜炉的瓶颈严丝合缝,没有一丝活动的迹象。 “把这个给他。”小齐拿出了那根权杖,“谶鱼既然已经在其他门路上用权杖作钥匙,这棺椁也应该不例外。” 付琼接过我扔上去的权杖,围着丹炉仔细看了片刻,忽然面色一喜,“我找到……咦,怎么回事?” “怎么了,付琼?” 看着付琼疑惑惊奇的表情,我隐隐感觉有一丝不妙。 “这里,怎么会还有一个孔,这,这得需要两根权杖啊,怎么回事啊?” 说到最后一句话,付琼已经疑惑得几乎没有声音了。 “会不会是我们漏忘了什么东西?难道还有一根权杖我们没有找到?” “没有遗漏,”小齐冲我摇了摇头,“你,把我的包打开,把那只罗婴的手拿出来。” 我微微一愣,想起来付琼射杀了罗婴后,小齐曾经将它的一只手斩了下来放进包里说留作纪念。看来小齐当时只是说笑,真正的目的,是将它用在这里。 我拿起小齐的包,刚刚拉开拉链,一条细长的绿色小蛇猛地弹了出来,冲着我不住地吐着信子。我当即脑海一片空白,条件反射地把那包扔了出去。 包里的东西洒了出来,那条蛇也迅速地爬到了黑暗的地方。 “抓住它,它还有用。”小齐艰难地喊道。 我踌躇了起来,因为我怕蛇,从灵魂深处来源的恐惧。 轩逸凡没有丝毫犹豫地跑了过去,手掌擦过地面,将那条蛇牢牢地抓在手里。那条蛇十分的不安稳,极力想要挣脱,嘴张的奇大,毒液不停地喷吐。 我看的毛骨悚然,小齐忽然叫住我,将一个东西扔给了我。 那东西僵硬冰冷,外表全是粘稠的液体,泛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这就是那罗婴的手。 我忍着胃中翻腾的感觉,将罗婴的手扔向了付琼。付琼一下接在手里,朝着丹炉的盖子比划了几下,声音变得有些兴奋。 “是,完全吻合。”他把罗婴的手和权杖一起插进了丹炉的盖子,“我现在马上开启它。” 付琼双手紧紧地抓着铁链,双脚踩上了权杖和罗婴的断手。 丹炉的盖子深处传来轻微的咔嗒声,随即那盖子便从丹炉口径出弹了出来。 付琼一只手抓着铁链,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权杖,猛地一把,权杖没有拔出,丹炉的盖子却被带了出来。付琼收力不住,直接从半空掉了下来。 我吓了一跳,三米高的地方,掉下来肯定会被摔得不轻啊。 付琼在半空晃动了一下,一把抓住了登山索,得以悬挂在离地面不到两米远的地方。 我悬着的心平静了下去。 付琼将那盖子扔在了地上,沿着登山索,再次爬了上去。我拔下来那支权杖,扔给了付琼。 “这东西,看上去很重啊。”轩逸凡捏着那条蛇走了过来。 我尽量和他手中的蛇保持着距离。 轩逸凡踢了几下丹炉的盖子,将蛇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原来商朝的时候也开始追求得道成仙了。”轩逸凡的指甲划着盖子,上面的铜锈纷纷洒在他的手上。 一直挂在上面的付琼忽然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我抬头一看,付琼的手电照着丹炉内部,一张脸由于吃惊都显得微微的扭曲。 他看到了什么? “怎么了,你怎么了?”轩逸凡也看出了不妙,焦急喊道。 付琼慢慢地把眼睛移向我们,强烈的电光下,他的五官全部张的很大,喉间和脸部的肌肉在轻微地抽动。 手电光在付琼手中颤抖,我看到了那只丹炉在轻微地晃动。 “他,还活着……” 付琼颤抖的声音使我心脏剧烈起伏起来。我咽了口口水,“你快下来,小心一些。” 付琼点了点头,手电光移向一边,又轻轻地朝着里边看了一眼,才沿着登山索一点点地滑落下来。 登山索摇摇晃晃的,那只丹炉依旧在轻轻地晃动,忽然,极为突然的,一只手从丹炉的口径探了出来,一下抓住了登山索。 我大惊失色,付琼也看到了上面的情况,两手脱离开登山索,直接从两米多高的半空跳了下来。几乎是同一时刻,那只飞爪也落在了地上。 轩逸凡迅速解下了腰间的枪,对准了那只漆黑的手,一团火光冒出,子弹十分精准地打在了那只手上。 刹那间,那只手上溅出了一些黑色的液体,飞散到了四面八方。 “快,准备好家伙!”轩逸凡喊道。 我一下子就慌了,我的东西全都掉在了上面的尸洞,我转头看向小齐,小齐已经昏睡过去,那支枪就压在他的身下。 我一把将枪从他身上扯了下来,这时候,付琼和轩逸凡已经开始对着空中进行了疯狂射击。 手电光照上了铁链上面,一个黑色的东西正在铁链上一根跳过一根疯狂地爬行。有好几颗子弹都只打中了铁链或者墙壁,命中那不断爬行的怪物的子弹十分少。 那东西忽然从铁链上弹射下来,双臂张开,直接就扑向了轩逸凡,一声铿锵的声音,轩逸凡横着枪倒退了几步,摔在了地上。那怪物又跳到了铁链上,不停地爬着。 那一瞬间,我看到了那怪物的两只漆黑的手掌,和缠着黄色锦绸的身体。两只流线型的犄角从额头内探出来,十分醒目突兀。 它就是蒙尘? 尸变后的蒙尘。 “死了都这么不安宁!”轩逸凡从地上爬了起来,抬起枪四处寻找那蒙尘。 我端着枪的手也不由发起抖来,原来历史中竟然也存在有这么的一位诸侯王。 付琼和轩逸凡的枪也停了下来,大概都想起了这是一位诸侯王,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忌讳。 那尸变的蒙尘没有了枪弹的攻击更加肆意妄为,在铁链上每爬几下都会迅速扑下来,用溃烂的手掌攻击我三人,轩逸凡有些无法忍耐,端起枪朝着那蒙尘又开了火。 “你们这么打没用。” 小齐不知何时苏醒了过来,“尸变的蒙尘是不会惧怕外界的剧烈撞击的,除非,可以有效克制尸变的东西。” “黑驴蹄子?”我立即说了出来。 小齐摇了摇头,“黑驴蹄子克制尸变的效率十分低,而且,使用起来也比较危险。更何况,我们也没有黑驴蹄子啊。” 我沉默了,“那,我们就没有的救了?” 蒙尘再一次从铁链上跳了下来,直朝着小齐扑了下来,我立刻挡在了小齐的前面,将枪管抵住了蒙尘的脸部。 几乎是完全的自然顺承,我的手扣动了扳机,一片黑色的液体喷了出来,蒙尘的头直接碎裂了一块,大片的粘稠的黑色液体不断地从脑壳里流出来,看的我心惊胆寒。 蒙尘再次跃起,狠狠地朝着我的方向撞了过来,我直接就地一滚,很快地拉开了小齐。 蒙尘撞在了墙上,在墙上留下了大片腥臭乌黑的液体。 “快那那条蛇来!”小齐费力道。 慌乱中的轩逸凡正在不知所措地指着步步紧*的蒙尘,听到小齐的话忙不迭地将蛇拿出来对着小齐扔了过来。 小齐一把将蛇接过,那蛇还没有张开大口,小齐的手应经如同鹰爪一般从蛇的下颚到尾部撕成了两半。 顾不得擦拭被溅在鼻尖的血,小齐直接将蛇胆掏了出来。 “这种蛇的蛇胆可以有效克制尸变,你快去。”小齐急道。 “哦,是!” 情急之下蛇胆被我的指尖划过,一些带着温度的胆液流进了我的掌心。 一下子,我有些不知所措,看着逐渐瘪下去的蛇胆我心中尽是焦急。 “有胆液就行,快,滴进他的脑子里面!”小齐急道。 蒙尘已经临近了付琼和轩逸凡,二人使劲摆弄着已经空镗的枪,尽是恐惧与焦急。 黑色的液体源源不断地在蒙尘脑壳流出,粘稠而腥臭。我强忍住胃中的翻腾,将手伸向了脑壳的上方,用力挤压蛇胆,却难以挤出一丝的液体。 我大吃一惊,刚刚在踌躇的时候,已经把蛇胆完全漏光了。 付琼和轩逸凡已经抽出了腰间的短刃,准备和这蒙尘搏杀一番。 “拼了!” 我不再顾及这黑色液体是否含有剧毒,手微微一伸,我的整个手直接陷入了这蒙尘的脖子。 粘滑的液体包裹了我的手,我只感觉整个手仿佛陷入了无底洞,在被一点点地吞噬进去。 蒙尘站在原地已经不动了,我赶忙抽出了插在它脑壳中的手,从指间到手腕如同烂泥一般的粘稠物质正在呈丝线状朝地下掉去,我的手一阵麻木,接着便是如同坠入冰窖一般无所知觉。 “怎么了?他的脸怎么这么白?”付琼惊慌地看着我。 “他中了尸毒。”小齐淡淡地说了一句,瞬间我感觉天旋地转,眼前黑了下去。 我中了尸毒,我就要死了。 不行,我不能死啊,我还没有见到那些被黄风绑走的人呢! 我使劲地要睁开双眼都无济于事。脑海深处回荡着一个奇怪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股脑子融化般的痛楚。 我的脑子,要融化了吗?我不禁想起了那些黑色的液体。难道我会像蒙尘那样? 意识,脱离了我独自存在,沉睡,彻底将我笼罩。 ===================== ps:有一年,天地大旱。我村里一个人外号孬饼夜里出去偷人家的西瓜,结果在半路上看见了一个麻袋,过去摸了一把里面满满的全是白米。 那时候白米可是很贵的。孬饼费尽全力把麻袋背回家,过了一夜,早晨准备喝白米粥呢,一看,麻袋口扎的紧紧的,米粒一个没了。 祝各位看书愉快,我是风铃 ------------ 第二十七章 棺椁残卷 黑暗,黑暗,还有寒冷,意识陷入到了最深的黑洞,如同进入一条幽远的轮回,不知道那一头是什么地方。 终于,我的意识沿着这条黑暗的通道走了很久,看到了燃烧的滚热的火焰,和熟悉的往昔的人们。 我的眼张大了一些,透明的空气,摇曳的火光,兴奋的笑声一齐传了过来。我这时候才清晰地感受到,我又拥有了*控自己身体的权利。 “感觉怎么样?” 似乎是空气的轰鸣,过了很久我才分辨清楚了这句话。 那是付琼的声音。 “我,还,好……”喉咙似乎不受我的控制,只能发出不连贯的话。 “那就好,那就好啊!”付琼一把砸了轩逸凡一拳,十分兴奋,“你还是不是人了,以后谁要是中毒了,直接把你找过去不就行了!” 轩逸凡右手腕上缠着白布,透着一丝殷虹,是血。 我猜到了什么,心里不由有些惭愧。 本来是要保护人家不被蒙尘伤害的,可是还是让人家间接地流血了。 “逸凡,这次谢谢你了。”我虚弱地说道。 “谢什么,五年没见,你倒学会跟我客气了。”轩逸凡呵呵笑道。 “不过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你的血可以治疗尸毒呢?其他的毒应该也是可以的吧?”付琼抓起轩逸凡缠着白布的手腕疑惑道。 轩逸凡淡笑一下,摇了摇头。 这时候我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清爽,明明是在空气污浊的地宫,可是我却感觉似乎沉浸在一片绿草花丛里。 应该是轩逸凡的血带来的功效吧。这样想着,我忽然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轩逸凡拥有治疗尸毒的血液,而我,似乎拥有预感危机的能力。我二人还都被安排到了这里,如此一来,这是巧合,还是有人蓄谋将我们当做棋子使用? 当然,还有付琼。至今我还未发现付琼身上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但是,我不希望他有什么特殊技能,如果那样的话,他也就可能是被一并安排到了这里,背后被一神秘人*控。 到底有多少组织,在暗中觊觎这个秘密? 黄风的组织,小齐爷爷的组织,老印已经瓦解的组织,目前我所知道的也就只这么三个。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有更厉害的存在也在暗中盯着我们呢? 耳边响起一个轻微的呼吸声,侧过头去,小齐和我躺在一块。看着他浑身脏乱的样子和僵直的右腿,我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小齐,真的会从此再也无法站起来吗? “付琼,小齐现在无法活动,他的使命,我们来替他完成吧。” 付琼冲我点了点头,“不用你说我也会那么做的。” 轩逸凡手腕有伤,我又是刚刚从尸毒中清醒过来,因此爬到丹炉顶端,打开里面的棺椁,从而找出里面的治疗小齐爷爷的疾病的方法就只能再次交给付琼。 付琼抓起登山索,双臂猛力向下一拉,身子上升了不到一米,又蜷缩着摔了下来。付琼又连续跳了几次,均是从半空摔落下来。跳的最高的连一米五都没有。 付琼轻喘了口气,“让我休息一会。” 他肯定很累。 我点了点头,看看手表,上面显示的是5点,pm。 我不禁吓了一跳,我昏了那么久? 轻微的鼾声传了过来,付琼的枪斜靠在怀里,双目紧紧闭着,嘴唇还在一张一合地噏动着。 轩逸凡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无奈地冲我微笑了一下,“这地下的屏蔽效果还真是好。咱们到了这么深的地下,为什么就收不到在咱们下边的美国的信号呢?” 我一听,不由哑然。 轩逸凡看了我一眼一眼,“瞧你,现在肯定不能平静吧。” 我轻轻地点头,“只要是黑暗幽闭的地方,都会给我带来沉重和压抑。” 轩逸凡叹了口气,“如果这样的话,我真希望这里就是你们的终极的领地,可是,事实上好像你们还要走很远。”他拍了拍我的肩,“不管还要去多少地方,咱们三个都别再相互别离。每个人都有自己害怕恐惧的东西,当然我也有。” 我明白地点头应允,我当然知道轩逸凡怕的是什么,他所感到恐惧的,是孤独。在一个荒凉的地方,每日面对黄土和残垣断壁只知道研考衍生的孤独。 “我们三个,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分开的!”我坚定道。 轩逸凡“嗯”了一声,我俩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还有二十分钟。” 一声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小齐这时候已经坐了起来,面色微微有些凝重。 “什么二十分钟?”我惊疑惑地看着他。 “地宫的空气。”小齐指了指洞顶,摇了摇头。 “这么大的地宫,里面的空气,足够我们呼吸一段时间的啊,怎么会只有二十分钟呢?” “这地宫很大?”小齐看着我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你看清楚,你的上方,到底是洞壁,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轩逸凡也有些疑惑地打开了手电,尽力将光圈调到最小,一道光束直直地射了上去,我看到那所谓的洞顶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冷汗,瞬间就从我的后背冒了出来。 那所谓的黑暗无边的洞壁竟然全是一只只漆黑的蚂蚁! 混乱,扭曲,*,一层叠一层,密密麻麻的十分狼藉地在洞顶上来回爬行。每一只蚂蚁都有一只成年人的鞋子一般大小,手电光照在蚂蚁的腹部,那腹部一鼓一鼓的,黑的发亮。 我小心地将手电光移开,生怕惊扰到它们。 付琼不知何时也醒了过来,看着那些蚂蚁,付琼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喉咙却在上下滑动。 “这么多蚂蚁,一开始铁链上有电流,蚂蚁不敢爬上铁链。现在……”付琼抓着铁链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有几只蚂蚁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沿着铁链爬到了登山索,飞快地爬了下来。我看到了蚂蚁如钢铁般的漆黑身躯,和钢锯般的利牙。 付琼抓起一只蚂蚁,犹如提着一只大号码的破鞋。随后付琼猛地一甩手臂,那只张牙舞爪的蚂蚁摔在地上,头脚都分了家。 一滩黄水从蚂蚁支离破碎的躯体里面流了出来,地面上发出一阵奇怪的嘶嘶的响声,那滩黄水变成了一堆白色的泡沫。 “看样子,时间不到二十分钟。不能耽搁了!” 付琼抓起登山索,使劲甩掉绳索上的几只大蚂蚁,沿着绳子飞快地爬了上去,丹炉和铁链上已经爬了好几只蚂蚁,付琼只能尽量将动作做得最小,防止惊动了那些蚂蚁。 忽然,付琼倒吸了口凉气,猛地从手上甩下了一只蚂蚁到了地上,在地上肢体朝天奋力地翻身。我立刻走过去,一脚踏了上去,忽然就感觉到不妙,抬起脚一看,我的鞋底已经被腐蚀了一个小小的洞。 这么毒的蚁酸。 我不由抬头看向付琼,付琼依旧像没事似的继续着自己的工作,看来,那蚂蚁应该没有咬破付琼的皮肤。 吊着丹炉的铁链不知怎么回事忽然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一条铁链直接断开,,丹炉失去了稳定,直接在半空侧翻了一下,付琼被这侧翻带了一下,身子失去了重心,摇摇晃晃地从半空摔落下来。 半空中的付琼很快稳定了身子,得以平衡着地。 看了侧翻的丹炉,付琼眼中明显的全是余悸。 “那些蚂蚁,真的狠毒,脸贴脸都被他们啃噬,腐蚀掉。” 正说着,又是一根铁链被咬断。 一根铁链的坚韧程度,取决于它最弱的一环。当成群的蚂蚁都啃噬最弱的那一环时,很快就会被扯断。 “现在不用我们上去了,等一会这些蚂蚁就会把东西送下来。”付琼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说道。 我和轩逸凡点头同意,将小齐背到安全的角落,我四人就静等那巨大的铜炉落到下面来。 “柯登”,一声轻微的金属摩擦声,丹炉摇晃了几下,庞大的身躯挣脱了最后用的断裂铁链的束缚,直直地朝着下方掉落下来。 一声巨大的响动,丹炉在地上弹跳了一下,溅出了几滴液体。几只蚂蚁随着丹炉摔在了地上,朝着黑暗的角落四散逃离。 时间紧迫,不等丹炉完全稳定,我就直接朝着丹炉跑了过去。 丹炉外壁一片水淋淋的,不知是什么液体。手电光投射进了丹炉内部,看到的是满满的一炉液体和沉浸在液体中的一口白玉棺椁。 棺椁在电筒的光芒之下反射着晶莹柔和的光芒,犹如羊脂玉一般光滑,润泽。棺椁上面,满满的全是飞舞的各种文字以及鸟兽,散发出一种高贵的霸气。 “这些液体是什么东西?”轩逸凡说着就要把手伸进去。 “别碰!” 小齐此时也凑了过来,他紧紧抓住了轩逸凡的手,“这好像是某种电解液,那些铁链上的电流都是因它发出。” “什么样的电解液能有这么强大的电流?”我惊道。 小齐摇了摇头,“我觉得关于上古时期的一些神仙的传闻未必是假。只是那些所谓的神仙应该就是掌握着某些机密科学的人物。” “也有可能是外星人。”付琼说道。 “都有可能,我们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话音未落,一只蚂蚁直接掉在了小齐的衣领里,被付琼一把抓了出来,摔在了墙上。 “快打开棺椁,时间不够了!”小齐催促道。 “可是,这里面的液体,怎么处理?”轩逸凡急道。 “没办法,倒掉,否则,会浸入棺椁,破坏里面的东西。”小齐说着,拿过来那根权杖,插进了丹炉上的一个坑洞。 一声弹簧拉动似的声音,丹炉上的另一侧直接开启了一扇小门,液体从丹炉内源源不断地流了出去。 丹炉内的液体全部流尽,只有一只棺椁留在了丹炉内。 丹炉的口径不大,棺椁几乎是和丹炉内壁相切的,又是一个疑问冒了出来:他们,怎么把棺椁放进去的? 小齐已经准备好了权杖,十分轻易地就撬开了棺椁,一瞬间内,似乎有某种幽香飘了出来。 这其实并不能叫做棺椁,只能叫做玉棺。 玉棺的盖子被付琼用飞爪勾住,绳子沿着一个十分狭窄的角度将棺材盖子紧紧地够了起来。 手电光射进棺材内,我终于看清了这蒙尘的陪葬物。 平平整整的玉棺内部,铺设的是华贵的锦绸,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大堆的竹简,金帛。,瓷器。 当然,最吸引人的并不是这些,而是棺椁右下角被郑重安置的一只盒子。没等我伸手,小齐已经将盒子捧在了手里,眼中的兴奋无法抹去。 看来,他找到了医治他爷爷的方法了。 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卷残破的羊皮,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奇怪的文字。 “好了吗?”付琼问道。 小齐点点头。 “那就走!” 付琼迅速放开了飞爪,手电光移开了丹炉,最后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丹炉内的一个奇怪的东西。 一声惊呼声传了过来,付琼的手电光颤抖着照射到了一大堆的巨大蚂蚁。 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一股恐怖的气息从这些蚂蚁身上幽幽散出。 ================== ps:在我村里,一个叫二豆的人,年轻时碰到过一些奇怪的东西。 有一次去县城感集,喝了点酒,回来时看到路边站着一个人在哭。他就上去问原因,那人不回答。问的急了,那人猛地转过了头,一看,那人的脸只有两寸长。 二豆被吓了一身病,再也不走夜路了。 各位,因为近来有事,更新迟了,望各位谅解!! ------------ 第二十八章 天光 黑色的巨型蚂蚁浑身犹如被泼了柴油,手电光的照射下,有一股特别强烈的幽光。那油光水滑的身躯,看上去似乎一点火星就可以将其尽数点燃。 我们四人完全陷入了它们的包围圈,而且这个圈子还在不断地缩小。我四人的身子紧紧地靠在了一起。 “小齐,能行吗?”我转头看了小齐一眼。 “能。” 微弱却带着一股刚劲的声音从小齐舌尖发出,听到他的声音,我心中掀起惊涛般的激情,久久不退。 我为什么要退缩?为什么要恐惧? 看着紧紧靠近的群蚁,一种挑战混合着一种蔑视全部冒了出来。 那尸变的蒙尘的躯体就僵直地站在我的右侧,脑壳中已依旧有黑色的液体不断地冒出来。我腾出一只脚,将蒙尘僵直的身子踢进了蚁群,有几只蚂蚁被砸的肢体破碎,黄色的液体流了一地,混合着黑色的液体,冒出嘶嘶的烟雾。 一股更加难闻的酸臭味冒了出来。 我原先的希望落空了,尸毒无法杀死蚂蚁。 其他蚂蚁依旧成群结队朝着我们缓缓靠拢。 “这些东西,常年生活在古墓当中,体内积聚了太多的尸气和阴毒,用尸毒对付他们,根本就是在给他们补给力量!” 我不由一愣,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这些东西,和普通的蚂蚁应该具有相同的弱点,那就是,他们的触角。”付琼抓起一只到了脚下的蚂蚁,一手扯掉了蚂蚁的触角,两股黄色的液体冲着黑暗的上方喷射了出来。 蚂蚁失去了触角,在付琼的手中挣扎的更厉害,锋利的锯齿扣上了付琼的手指,一颗漆黑的头颅左右晃动,似乎要把付琼的手指撕扯下来。 付琼将手中张牙舞爪的蚂蚁扔进了蚁群,那只蚂蚁如同失去了头颅在蚁群里乱爬。 “只要一根触须,就足以干扰这些蚂蚁的行动!”轩逸凡的手抓向了后背,看上去明明是空荡荡的背部,抽出了两把明晃晃的细长刀锋。 “付琼,你的速度快,这个给你。”一把刀递给了付琼。 “寒子,你拿着这个!”小齐将权杖递到我的面前,“我已经无法移动,就看你的了。” 握着小齐递过来的权杖,又是那种熟悉的力量感传进了我的手掌,仿佛这权杖真的拥有自己的生命。 黑色的蚂蚁一层叠加着一层,如同海浪起伏汹涌而来,我看到了一道白光闪过,随即就是抛飞的数只蚂蚁。 一只蚂蚁落在了我的脸上,刹那间,我的脸上仿佛被扎进了数支钢针,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疼痛,我的额头顿时一阵火辣的痛楚。 我大叫一声,一把抓住了脸上的蚂蚁,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那只蚂蚁瞬间便被涌上来的蚁群吞没了。 黑色的蚂蚁浪涛瞬间便涌到了我和小齐的脚下,沿着我我二人的鞋子朝着腿部飞快地爬了上来。 我猛地抓起手中的权杖贴着裤腿将腿上的蚂蚁尽数扫了下去,权杖压裂了几只蚂蚁的身体,一些液体在上面嘶嘶地响着。 小齐的身上也爬满了蚂蚁,正在前后难以顾及地甩落着,我刚要帮他将几只蚂蚁拨弄下来,有几只蚂蚁已经顺着我衣服的下摆钻进了我的身体,贴近了我的皮肤,我只感觉一股微凉的寒意,随即便是剧烈的炽痛。 我急忙掀动起衣服,使劲地抖落,直到皮肤上再也没有了那种冰凉贴近的感觉。 小齐依旧在挣扎,我慌忙冲过去,拿起权杖一只一只地全都敲打下去。敲打了几只,我忽然发现,那些凡是被权杖碰触的蚂蚁,全都无力地自动放开了小齐的衣服,掉到了地上,最后在地上挣扎蜷缩在一起便不再动了。 蚂蚁惧怕这权杖? 我心中大喜,将权杖的尖端插在了地上,本来气势汹涌的蚂蚁被我这一下弄得慌不择路,四散溃逃起来。后继的蚂蚁临近了这根棍子,也是如同碰到了明火,慌张地朝其他方向逃跑。 这跟权杖上肯定有着什么特殊的气味,才使得这些,蚂蚁对这权杖如此忌讳。 其他方向的蚁群再次攻击上来,我只能将权杖从地下拔出,来震慑这些疯狂上涌的蚂蚁。 权杖在我和小七面前划出了一个扇形,蚂蚁纷纷朝着后方,或者左右方向不停乱窜,蚂蚁没退后一点距离,我都将手中的权杖向前挪动一些距离,得以扩大我们的活动范围,渐渐地,我和小齐面前已经扩大到了一个可以让四五人自由活动的扇形区域。 我再次奋力挥动手中的权杖,全都无济于事,那些蚂蚁都不再后退,只在扇形区域的临界之处活动。中间的蚁群已经堆成了一个近半米高的蚁团,蚁团之下铺地的蚂蚁在权杖的威慑下也在朝着蚁团上方聚过去。 “这蚂蚁很奇怪。”小齐说道。 “它本来就很奇怪了。”我随口应付了一句。 “不,你看看,它们为什么不退了?” “这不是他们的本能吗?聚在一起又能逃生还能攻击呢。” “不,你看,它们后面还有很大的空间,不退下去,这不符合情理啊。除非……” “除非什么,你说啊!”我不由急道,手上的权杖一直没有停止挥动。 “除非它们的退路上有比你的权杖还要可怕的克制物。”小齐斩钉截铁说道。 “比权杖还厉害?”我不由愣了一下,看到了蚁团后面的那个巨大的丹炉。 “难道是那个丹炉里的东西?”刚才我就看见了丹炉里面有一个奇怪的东西,只是在手电一晃而过的情况下。 蚂蚁见我停了下来,有几只已经绕过权杖再次对着我们攻击过来,我扬起手杖,在地面上使劲划了一道弧线,中途碰到的几只蚂蚁全都死掉了。 我心中十分肯定,刚才一瞬间看到的奇怪的东西,可能真的可以克制这些变异的蚂蚁。 我一只手紧紧拉着小齐,一只手尽量将权杖的范围划大一些。付琼和轩逸凡的喘息依旧在我背后响着,他们应该离我较近。 渐渐地我接近了那个巨大的蚁团,蠕动着的蚁团和那些巨大的在蚁团外表乱爬的蚂蚁看的我心惊肉跳,我不敢停留过多时间,握着手中的权杖,紧紧抓着小齐,扫开一道片的空间。 绕过了蚁团,后面便是零零散散的扑街的蚂蚁,权杖比较细,扫起路来,比之蚂蚁多的时候倒有些费力。 前面便是那个巨大的丹炉了,在它外面足有两米的直径园内,看不到一只蚂蚁。 “你先跳过去。”小齐从我手里拿过去了权杖,在左侧的蚂蚁黑海中使劲划动。 我没有做作,直接跳到了丹炉的安全区域内,回头一看,付琼和轩逸凡还在剧烈地喘息着用刀奋力砍着那些蚂蚁的触角。他们的身上,已经满满的全是奇怪的液体,衣服上也全是黑色的窟窿。 我不敢再耽搁,现在每耽搁一秒钟,对于他们来讲,都可能是生命的最后一秒。 我快速将手伸进了丹炉,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在棺材内部胡乱摸索。 我心急如焚,越是焦急,摸到的东西越是一些瓷器竹简什么的,忽然,一道手电光照进了棺材,我得以看清棺材内部,取到了那个东西。 付琼举着手电焦急地看着外面的蚁海,忽然又是一声更重的响声,轩逸凡背着小齐也落到了丹炉的旁边。 这个东西看上去十分像一只酒樽,但是却又不像酒樽那样有一个倾斜的饮口。巴掌大小的躯体上三只铜足支撑着它圆滚滚的容体,容体上刻画着许多奇怪的文字图案。 这东西,应该是一个鼎才对。 一股幽幽的浓烈香味从它的荣体内发了出来,我嗅到了这种味道,几乎要醉倒。 这种香味,就是打开它时我闻到的那种香味。 我听到了蚂蚁的躁动不安的声音,如同老鼠一般吱吱地叫着。 我握紧了手中的鼎,看了眼站在身边的付琼,微微点头,“我想,就是它了。” 这三人都十分的狼狈,浑身的衣服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窟窿,脸上,脖子上全是被蚂蚁的爪子抓破的血痕。尤其是付琼,他的脖子上和右眼上方被蚁酸烧出了两个坑洞,裸露着一些被烧黑的血管和组织,令我触目惊心。 轩逸凡和小齐的伤势却不怎么眼中,仅仅是一些划伤而已。 “寒子,你拿着这个东西爬到最上面,将上面的蚂蚁全都赶走。”小齐命令道。 我点点头,拿出了登山索,对准空中残存的铁链扔了上去,只一下就牢牢地勾住了铁链。 我紧紧捏着小鼎,轻松爬到了铁链处。举起手中的小鼎,那些仍旧残留的蚂蚁纷纷如同遇到高温一样,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那些蚂蚁全都逃得无影无踪。 蚂蚁一消失,我这才发现,这地宫的墙面上有一个巨大的黑洞,我一下便激动起来,“这里有个洞。” “肯定就是出口了。”付琼兴奋地说道。 “对,”听到付琼的声音依旧洪亮,本来我还担心着他身体会突然垮下去,微微放宽了一些。 “我进去看看。” 和他们打了声招呼,我就沿着铁链继续向上爬。这条铁链一直延伸到黑洞旁边,足够我爬到洞口,钻进洞里。 我紧紧握着小鼎,生怕里面会有潜伏的蚂蚁。但是,当我完全进入了这个洞口以后,却没有发现任何生物。 这个洞的洞壁一片光秃秃的没有任何的雕刻,挖的也比较粗糙,有可能就是古代修建墓室之后的工匠挖出的一条逃生的通道。 我忽然撞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身上没有任何照明的东西,我小心地摸了摸,面前时一堵墙。 不可能,不会就这么断了的。 我将手高高地举了起来,朝后退了一步,手掌碰到了一个坑洞的边缘。 原来上面还有通道。 我试着跳了起来,两只手顺利地扒住了坑洞的边缘,双手用力一撑,就得到了上面的坑洞。 这条通道仍不是最后的通道,我不知道有继续爬了几个通道,在我觉得上升了有三层高楼那样的高度时,在那条通道里,我感受到了一股血红的光芒。 丝丝缕缕的光芒,带着一股炽热和奔放,透过那丝丝缕缕的光芒,我感受到了生命在跳动。 是夕阳! 我顾不得发泄喜悦,慌忙沿着来时的路赶了回去。因为他们三人还在最深处的地宫里。 当我下了两层以后,一道刺眼的手电光射进了我的眼睛,眼泪被刺得流了出来。 “快走,下面那里我已经放了火,那些蚂蚁都是可燃性极强,可能会波及到这里。”小齐的声音。 我慌忙又跳了上去,此时我的心中完全是轻松和解脱。冲着那丝丝缕缕的阳光,我两只手抓了过去。 ==================ps:今天得知了自己的不足之处,风铃感谢,一定会努力改正。 在前几年的一个傍晚,村里一个女人和丈夫吵架离家出走,半路上那女的忽然看见了一个火球朝着她扑了过来,那女的吓得赶紧回家,然后发起高烧。去医院看,医生说没病,一切正常。 后来,在家静养,将近一年,这女的才恢复正常。 ------------ 第二十九章 失踪(第一卷 终结章 ) 拨开遮住阳光的枝叶,夕阳成桶成桶地灌输进了这无底的黑洞。一瞬间,我感觉无比的舒畅惬意,从来没有过这么舒畅的感受。 身后又陆续走出来了三人,付琼和小齐互相搀扶着,轩逸凡却像没事似的,仅仅是眼睛有些惺忪,看上去还是挺有精神。 我四人站成了一排,谁都不多说一句话,看着远处隐没在山脚的夕阳和成群结队晚归的鸟儿,情不自禁地对着空旷的山谷高声喊了起来。 回声和我们的声音交织起伏,夕阳在我们互相回应的高呼中彻底隐没在了地平线之内。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想到这句诗,我轻笑了一下,不由念到,“夕阳近黄昏,只是无限好。” 秋意阑珊,白天时秋高气爽,晚间时空中的星座明显多了好几个。 深蓝的夜空,不时能看到急速划过的流火。 树丛中下了露水,我脱下了肮脏已经泛着粘稠的外衣,铺在了一棵树的前面。草很软,落叶很厚实,散发出一股清新的水汽。我身子随意地仰在树上,一股眩晕如同潮水一样从我脑海深处涌了出来,将我的双眼冲的发黑。 朦胧中,我听到了轩逸凡和付琼忙碌收拾以及火焰噼噼啪啪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付琼倒抽凉气和不停地说着“轻点儿、轻点儿。” 付琼这次受的伤着实不轻。我脑海中浑浑噩噩的,想起几天前我们刚刚到达这里时精神饱满的样子。 前面是温暖的火,背后和身下是清凉的湿气,极度的舒服。几天来,我就在那个洞内睡过一次,就那一次也就是仅仅十分钟。 我身子摇晃了一下,迷迷糊糊中想对他们说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忍不住靠在了树干上贪婪地大睡了起来。 这一觉睡的十分不好,期间我做了无数的梦。罗婴和长着双角的蒙尘,蒙良和长着翅膀的穆沧在我脑海挥之不去。 最可怕的一个,是那群黑色的巨大蚂蚁将我的身体紧紧咬住,一起爬出了那个洞口,在上面的一个墓室里,那只巨大的蟒蛇已经挣脱了束缚它的铁链,低头看着我和蚁群。结果蚁群毫不迟疑地将我送到了蛟龙的嘴边,蛟龙张开大口,一口腥臭带着一堆粘液掉到我的脸上。 我猛地一紧身子,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空气十分清新,草木十分潮湿,篝火已快燃尽,但是那股腥臭味道却依旧存在。 我喘了一口大气,微微低头,找到了腥臭味的来源,就在我的衣领,有一些奇怪的液体,不知是从哪儿沾上的。 我搓了搓衣领,闻了闻,一股剧烈的酸臭熏得我差点吐出来。我连忙拿出水壶,将水全部浇在衣服上。没有洗衣的东西,我顺手在草丛里扯了几株奇怪的野花,混合着水分捏成了烂泥,在衣领上来回不停地搓揉,直到我又换了两次野花,那些奇怪的酸臭才彻底消失。 我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清晨五点钟了,在这树丛里坐着睡了一觉背部和后脑十分的难受。我悄悄的站了起来,感觉腹中十分饥饿。 于是,我一边活动着背部和后脑,一边走向了他们几人堆放在一起的包,希望能找到点吃的。 付琼的包里吃的东西不少,我找到几片压缩饼干和火腿,靠着火焰就是一阵狼吞虎咽。由于没有水,干巴巴的饼干将我噎得感觉眼球都要从眼眶中跳出来。 那口压缩饼干似乎故意和我作对,尽管我拼命地吞咽口水,那饼干就是牢牢地卡在喉咙口死活不下去。 饼干卡得我头发昏,喉咙口仿佛被塞进了一条虫子,欲要破开我的脖子钻出来。我不由焦急地到处寻找水壶,但越是焦急越找不到这二人的水壶放在了哪里。 忽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小齐的水壶就挂在一根树叉上。 我立即冲过去取了过来,里面的水竟然还是满满的。一阵拼命的灌输,喉咙口的饼干终于被强势的水流冲了下去。 我感激地看了眼水壶,忍不住说道,“这是我喝过的最甜的水了。” 没人回答,我随意地朝着小齐睡觉的地方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小齐铺在地上的衣服上没有人了。 小齐呢? 我走到衣服前摸了一把,上面有一层湿漉漉的水汽。微弱的晨光下,看得出衣服上是一些鱼鳞般的细小露水。 衣服上有露水,这说明小齐已经离开这件衣服至少有四个小时多了。 他不在这里好好休息,去了哪里? 我不由焦急起来,小齐腿脚不好,会不会是去方便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东西的袭击? 我急忙摇醒了轩逸凡,轩逸凡显然也在做着什么噩梦,被我一晃,大叫一声坐了起来,连旁边的付琼也是身子一颤,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他们问。 “小齐不见了。”我焦急道。 “不见了?”付琼和轩逸凡朝小齐睡的地方看了一眼,“是不是去方便去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他好像已经离开了这里很久了。” 付琼站了起来,拿起那件衣服看了看,“不错,至少有四个小时了。” “别再耽搁了,赶紧找吧!”我催促道。 “嗯,这样,咱们分头找吧。以这件衣服为中心,我往左,逸凡往右,寒子,你往前……” 还没等付琼说完后面的话,我拿起小齐的水壶已经离开了。 这前面全是乱草灌木,各种各样的带着针叶状的树枝横七竖八地挡在路上,每走几步,都需要小心地避开那些尖锐的树叶。 如果小齐遇到什么不测倒在地上的话,一定会使那一片的草丛倒伏,我现在只需要观察哪里的草和其他地方的草外观有区别即可。 但是,这个方法,却是无效的。 密林中全是潮湿的混沌白雾,走在三米以外,便看不见了人物的样子。依靠这个方法搜索小齐,只能一个地方接一个地方不停地乱跑,根本没有固定的方向感。 我焦急地在丛林中乱跑一气,呼唤着小齐的名字。远处,付琼和轩逸凡的呼喊声音也在雾里沉浮飘荡,有几只鸟被这些声音惊得乱飞起来。 我的脚忽然踩到了什么东西,十分坚硬,低头一看,在茂密的枯草中,静静躺着的,竟然是小齐爷爷用过的那个奇怪的仪器。 小齐到过这里。 这里的草都是平平整整的没有人挣扎过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个仪器是小齐自己丢在这里的。 草丛中倒伏的野草展示出了一排脚印,但是这排脚印看上去却是矫健有力,根本不想腿部受伤的人留下的。 我跟着那排脚印,一直出了这片丛林。 丛林之外的天空十分广阔,仅仅是一层薄纱般的雾气在空气中起伏飘摇。那些蛰伏般的巨大山峦就被雾气轻轻笼罩,透着一股神秘。 我停在了丛林的边缘,看到了一条奔腾的河流横在眼前汹涌着在前面川流不息。 小齐的脚印就到了这里,左边和右边也没有了踪迹。湍急的河水卷着绿色的浪花向着前方奔腾,不知小齐是否顺着这河流到了。 “小齐——”我忍不住朝着水流嘶喊了一声,汹涌的河水又翻腾了一下,遮住了我的声音。 我无力地坐在了地上,心乱如麻。 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一条红色的满身黑色斑点的三角头颅毒蛇朝我爬了过来,一双眼睛犀利地盯着我,蛇信子不停地吐着。 我心情十分急躁,一瞬间急躁完全覆压了恐惧,未等那条蛇朝我扑来,我已经用力扣住了它的脖子。一股粘滑感混着一股鳞片的粗糙传入掌心,我内心一阵恶心,掐着舌头的手指猛地用力,蛇头立刻就垂了下去。 我将蛇扔进了下方的河流边,那条蛇还在抽搐,不久就被河流带进了远方。 我微微松了口气,刚刚的那一幕我真的不敢相信就是我做出来的。只有指甲上残留的血迹提醒我刚刚发生的一切属实。 我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上的血迹。这时候,我感到手帕里有一个很硬的东西。 我抖了抖手帕,从里面掉出来一个折了好几折的纸团。 我疑惑地打开了纸团,上面是一段留言:“寒子,付琼,逸凡。我走了,我想你们肯定也明白了,我的腿,并没有受伤。我把我们从里面带出来的东西拿走了,这些东西留给你们都是一个祸患。因为我实在不想看着你们这么年轻就卷入这么一场经历。切记,回去后,不要去见任何没必要见的人。更加不要收取任何不必要收的东西。如果你们看到这些话后有什么疑点,那就请你们诅咒我吧。 ——小齐。” 看完这张纸条,一阵心酸涌了上来,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好友在冲着我挥手永别。是的,小齐走了,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我将纸条放在了口袋,进入了弥漫雾气的丛林。 付琼和轩逸凡正坐在原地沉默不语,我走到他二人的面前,安静地坐了下来。 “我找到小齐了。”沉默了一会我说道。 付琼和轩逸凡都急切地看向我,我摇头苦笑一下,拿出了那张纸条,递给他们。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付琼捏着那张纸,紧蹙着眉毛。 “他说的疑点是什么?”轩逸凡问道。 付琼摇了摇头。 付琼不是不知道,其实,是了解一些情况而不愿说而已。 在最危险的时刻,小齐故意装作受伤,而让我们抗拒危险,保护他。 他这是要干什么,这根本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啊! 浓雾逐渐散去,丛林中响起欢快的鸟语。 付琼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了,他的伤口在刚刚的寻觅过程中又开裂了,几道鲜红的血丝流了出来,看得出他在忍受着巨大的伤痛。 “走。” 收拾好了一切,我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个幽深的洞口,默默地说了一声“永别,蒙尘。” 走出了密林,仿佛画中世界,秋意之下秋景盛,呼吸中尽是凉意。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想永远地住在这里,再也不去理会那些乱人心智的秘密。但我深知,这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远方还有很多的亲人在等着我回家去。 沿着这条河流,我三人远远地看见了这条河汇聚到了一个诺大的湖泊里,湖泊四面环山,几只船还停在湖泊上。 我三人顿时感到既轻松,又疲劳,对着那几只船大声呼喊了起来。 ==================== ps:第一卷毕。 27天了,从作者,到作品签约,风铃的生活还算平静。但是,这个主人公的生活可不会就此平静。 这么多天,风铃也结识了好多志同道合的作者,这是风铃比写作还要快乐的事情。 第一卷就这样结束了,风铃希望,下一卷,你还在和我保持着围观的约定。 下一卷,再见。 ------------ 第二卷 双鱼入江 ------------ 第一章 乌深 湖面船上的人听到了我们的声音,将船停靠在了湖的岸边。 走到近前,我才发现,原来这几个人里面,有一个竟然就是我们来时送我们的当地村民,只是当时我心情很乱,没了解他的名字。 这几个人都是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们,尤其是那个送过我们的村民,吓得五官都快扭曲,站在人群的背后,一点点朝后退却,却一下子踩滑了,失足掉进了湖里。 那人似乎不会游泳,在水里胡乱地扑腾,其他人也只顾着看着我们三个发呆,根本就没人去救。 “愣着干什么,你们要看着他淹死?” 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着实将几个人吓得抖了几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将那个人从湖里捞了出来。 这时候,一个年龄稍大的中年男子壮着胆子走到了我们面前,“三位爷,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现在要回家,还请你行个方便。”我不愿多说,直接掏出五十块钱塞进了那人的手里。 那人接过钱以后,仔细看了半天,才大声喊道,“是真钱,不是冥币,兄弟们不要怕,他们不是鬼!” 我一下便愣住了,鬼? 我打量了一下自己,虽然我无法看清自己的脸,但是从另外两人蓬头垢面的样子来看,我绝对不比他们强。 原来是我们的样子让他们误以为我们是山中的恶鬼了。 另外的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七嘴八舌地讲着一些当地的方言,我一句也没有听懂,眉毛不由皱在了一起。 “三位,你们怎么到那里去了?”年长中年人遥指着那片树林惊诧道。 “我们三人是植物保护研究人员,这次到这里是为了采集植物的标本。”轩逸凡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一听,心中忍不住就笑了,没想到,这五年的时间让轩逸凡学会了说谎了。 “啊,植物采集,那你们可都是博士啊!”年长中年人大呼小叫道,随即声音低了下去,“你们是博士,难道就没听说过那片丛林里有鬼的事?” 我摇了摇头,怪不得这人这么胆战心惊,原来不光是因为我们的样子吓人,还有就是我们从闹鬼的丛林里出来的原因。 “这么荒诞,那你见过鬼什么样子吗?”付琼冷道。 我也看向这位中年人,这人看样子懂点文化,怎么说的话就这么迷信? “我见过!”中年人信誓旦旦地说道,“有一次我和另一个人到这里采药的时候就看见了鬼。只是那鬼跑的太快,没看清。还有就是你一到半夜就会听到这片树林有十分凄惨的叫声,我听几个老人说,他们曾经看见过一些发光的人影在树林里走动。” “你还想不想让我们走?”轩逸凡有些不耐烦了。 中年人看了眼轩逸凡,眼睛猛地直了一下。 “啊,对不起,”中年人尴尬地笑了起来,“我们在这里有事情,这需要等到下一拨人人来这里换班。来来来,抽烟,抽烟。” 中年人拿出一包红旗渠分别递给我们一根,我不会抽烟,直接回绝了他。 “三位就耐心再等等,我请大家做客。”中年人自己点了一根烟吧嗒吧嗒抽了一阵,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那些还好奇看着我们的人就又撑起各自的船到了湖里。 湖水十分平静,环绕着山脉,倒映着蓝天,绿树。 那些人不知道在做着什么,都聚集在了湖水的某一处地方,将船舱里的一个特殊的钩子用绳子绑住,抛进湖水里,然后撑着船慢慢地划一小段距离,将钩子拉上来,把水草堆积在甲板上,一点点细细地拨弄。 “你们在打捞什么东西吧?”我试探问道。 中年人一时语塞,半晌后才结结巴巴地说,“没有,只是在捞河蚌而已。” 我刚要反驳,一个人在船上大喊了一声,“我捞到了,你们看!” 循着声音,我看到那个带领我们进山的人在船上兴奋地挥手,中年人脸色不由有些尴尬,他起身挡在了我的前面。 我用力拨开了他,“都被发现了,你还遮掩什么?” “不,不不,你们不能看,那东西很邪的,你们是不能看见的。”中年人慌张地说道。 我不理会他,这时候,那个人已经把捞到的东西装进了一个蛇皮口袋,我伸头看了老半天都再也没有看见那人拿出来。 我收回了目光,“怎么,难道这片湖水里面也闹鬼?” 中年人点了点头,“我就告诉你们吧,这个湖水里有奇怪的东西。” “这事情实际上要从五年前说起。”中年男子开始讲述,“我叫乌深,是这附近一个村子的村长。五年前的一天,忽然我们村子里来了一个旅游团队,号称要踏遍尖高山。我们当时没多少人在意,以为他们就是在说闹,于是就劝他们,哪儿都可以去,绝对不可以踏进这尖高山的丛林。”乌深说着指了指那片丛林,“就是那儿。” “那个旅游团队也都答应了我们,于是当时便由我带头将他们引入山。可是没想到,我却做了一场大孽啊!”乌深悔恨道。 “那些旅游人员都死了?”我猜测道。 乌深默默地点了点头,“不错,全死了。一连半个多月我们都没有的得到旅游团队的消息,就来搜山。结果整个尖高山大小山谷搜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他们。最后我想到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搜索,那就是这里。等到我们到了这里以后,我们就看到……”乌深说不下去了,他将手紧紧地插进头发里,使劲地绞拧。 “整个湖,整个湖面上全是尸体。那时候天还很热,湖面上全是死人的臭气。我们总要给这些人一个交代,于是,我带头将这些人的尸体全都搬运出了尖高山,一直到半夜才全部清理干净。但是,这时候却发生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乌深诡异地看着我。 “你别吊我的胃口。”我微微有些急躁。 “这湖底,竟然冒出了蓝光。”乌深神秘说道,“当时我们就以为这肯定是死人的鬼魂,于是大家从自己家里拿来一些办丧事用的东西在湖边闹腾了一夜,那蓝光竟然还存在。没办法,只好请来一个算命的来看看。那算命的一看,脸色大变,慌忙对着这湖水磕头,嘴里还发出奇怪的声音。我们都很奇怪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这算命的就说湖底是河神的老窝,因为死人弄脏了他的水府,河神要搬家,那发光的就是河神的家财,让我们合力打捞上来,然后烧掉。于是,我们就听从了算命的话,一直打捞到现在。” “那你们打捞到什么东西没有?”我好奇问道。 “捞到过,其中有一些五年前的那些人掉进河水的东西,有一些黄金纸和一些竹片什么的,被上边来的人收走了。” “你们打捞是不是从未间断过?”我问道。 “基本没停下过,除非年底。” “那,晚上呢?” “一开始晚上打捞时时间长,因为晚上可以看见那些蓝光,打捞比较方便。但是,晚上打捞效果和白天差不多,后来晚上就停了。” 听到乌深这么说,我心中存在的最后一丝找到小齐的希望落空了,有那么一瞬间,我倒有些担心小齐在夜里被蓝光吸引沉入了湖底。 “乌叔,你为何一个劲地盯着我这个朋友看啊?” 付琼指着轩逸凡疑问道。 我好奇地看了看乌深,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就是看着眼熟。” “不止眼熟这么简单吧?”我想起了开始乌深看到轩逸凡时那种惊诧的表情。 乌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轩逸凡说道,“五年前你是不是来过这里?” 轩逸凡看着乌深茫然地摇了摇头,“五年前我还在上学,怎么会到这儿?” “当时旅游团队有一个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我们最后收集的尸体里面也没有他的。现在你又到了这里,我不得不怀疑你就是他……” 乌深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清,我不由和付琼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 的确,五年前的那个轩逸凡,应该就是黄轩。 他们五年前就已经开始准备入地宫,却遭受了不测,导致差点全军覆没。 可是,黄轩失败以后,为何没有重新组织人员重新进入而是潜伏在我和付琼身边呢? 还有轩逸凡被安排到一个神秘的地方去考察。 冥冥之中,似乎我三人被一根绳子牵引着,被利用着。 这个问题是我想不明白的,恐怕只有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湖面上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几个人已经把船划到了岸边,在岸边,还有一群人在等候。 “好了,我们可以回家了。三位,今天就到我那儿休息,咱们也算有缘。”乌深说完又有些顾忌地瞟了一眼轩逸凡,轩逸凡却是没什么反应。 我点头抱了抱拳,“那就打扰了。” 乌深在前面走着,付琼忽然抓了抓我的袖子,沉声说了一句,“小心,这人有问题。” 我不由茫然了,回想了一遍乌深说的话,并没有感到不妥。 “如果一个人看到了和他恐惧的事有关的人,他会说出来那件令他恐惧的事吗?”付琼指了指轩逸凡。 “我想他是在试探。”付琼压低声音说道。 “那我们还要不要跟他走?”我问道。 “走一步算一步,万事小心。” 乌深走到那群人面前,不知说了些什么,还朝我们三个指指点点的,那些人说着说着忽然就笑了,一个一个地都朝着我们三个笑着招起手来。 我三人回应了对方几下,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走过来同我们一一握手,“博士们好,我是桐流。” 随后我三人和桐流有一搭没一搭地乱扯了一通,直到别人催促他,才无奈地上了船。 我跟在乌深背后,不知为何,总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再看我,回头一看,后面的人都在埋头赶路,或者相互聊天,没有看到特别眼神。 我又太敏感了吧。 心中叹了口气,远远地我看见了一条开辟出的石道。 ==============ps:第二卷开始,希望各位来支持哦 ------------ 第二章 暗处的眼睛 四周的山脉和树木十分陌生,在刚刚出现的道路的路口,许多人都和乌深道别回家了。只有四五个人和我以及付琼轩逸凡二人走在荒草萋萋的山路上。 身后的四五个人不知在谈论什么,不是地爆发出一阵笑声。 路的两边树木变得越来越幽深,而路上的草却越发的稀疏,到后来,已经完全进入了一片小小的林子。 身后那双偷看我的眼睛依旧存在,仿佛一支利箭,时时地悬在我的后背,似乎只要我一有些动作就会朝我发射过来。 我猛地往后扫了一眼,几个七嘴八舌吵闹的人看见了我有点异常的举动,都停止了说笑,朝我摆了摆手,脸上尽是淳朴的笑容。 我没有找出那双眼睛,转过身继续走。身后的说笑声没有了,每个人都在沉默着赶路。偶尔有某个人清清嗓子,被旁边的人一声轻“嘘”制止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刚刚由于自己太激动,导致这些村民误以为我嫌他们太吵了,我转过身,刚要同他们解释,忽然想起来自己不会他们的方言。 我比比划划地说他们可以尽情谈笑,我并没有嫌他们吵闹的意思。几个人愣愣地看着我比划了老半天,才有一个人说,“你不是会说话吗?怎么打起手语了?” 我一听,这是很标准的普通话啊,尴尬一笑,“我以为你们不懂普通话呢。” 几个人一听,都笑了,“我们是没多少文化,不过母语可还是会讲的。” 我不好意思地说了自己刚才失态是因为自己刚刚看到了一棵奇怪的植物,因为擦肩而过没有看清,所以回头又看了一下。 几个村民都笑着理解地点头,我不由有些惭愧,因为我利用了他们的朴实欺骗了他们。 我和村民们簇拥在了一起,踏着树林的落叶,跟着他们唱着他们的民歌,很快就到了树林外面。这时候,又有两条分叉的小路。一条小路的尽头还可以看到鳞次栉比的房屋。 又有几个人和我以及乌深打了招呼,沿着小路回家去了。这时候,只剩下了三个人和我肩膀搭着肩膀聊天聊地。 付琼和轩逸凡一直跟在乌深的身后不说话,听到我在他们身后的大笑声,他两个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相视一笑。 “寒子小兄弟,这里就是我家,今天就到我家里来吃吧,让我媳妇给你们杀两只鸡,我还存了好酒呢!”一栋红砖瓦房前,我被一个村民拉住了。 “老刘,这几个博士可是要去我家的,你可别跟我抢!”走在最前面的乌深回头嚷道。 “那,寒子小兄弟,赶明儿有空可千万来玩啊!” “好,明天去你家拜访你。”我笑着说道。 老刘满意地点点头,“那我回家吃饭了。” 我挥了挥手,和剩下的几个人继续朝前走。直到我身边的村民都走光了,乌深的家却还没到。 这村子不大,只有一条坑坑洼洼的主道。胡同却有不少,家家户户都是红砖瓦房,大门敞开,没有一点我想像中苗族风格的房子。 路上的人和乌深搭着招呼,看到我们几个后,无不露出一些奇怪的神色。我这时候真的很想拿块破布把自己的脸蒙上,免得别人看我像看鬼似的。 “三位,请进!” 乌深热情地喊道。 我抬起头,看见了一座二层的粉色洋楼矗立在眼前。铁栅栏,小铁门,院子里种满了水果和各种颜色的花,一股清新的气息搅得我的胃空落落的疼。 沿着院子的走廊,刚走了两步,忽然,“汪”的一声怪叫,不知从哪蹦出来一条黑色的大狼狗直朝着我扑了过来。我猝不及防,一下抱住了狼狗扑过来的两只前爪,后退了好几步。 那条狗也不客气,伸出舌头在我脸上乱舔,一股又粘又热的感觉混合着一股臭气使得我无法忍受一下将狗扔了出去。 狗被我摔在了地上,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又冲了上来不停地蹭着我的我的腿,我摸了摸它的脑袋,这条狼狗立即立起身子看着我不停地吐着舌头。 “寒子,你很受欢迎哦。”轩逸凡打趣道。 “二爬子,过来!”乌深在门口招呼了一下,这狼狗立即跑到了乌深的脚边,抬起脸看着乌深。 “看门去!”乌深训斥了一句。 狼狗立即夹着尾巴跑到了门口。 “呵呵,吓着你了吧。”乌深对我歉意一笑。 “没事,这狗挺可爱的。”我笑着说道。 “是啊,呵呵,这是从邻村买的,自从有了二爬子,我就从没有锁过大门。这畜生,逮谁咬谁,不过,看样子,小兄弟你和它很熟悉啊。”乌深嘿嘿笑道。 “汪!”二爬子应和着乌深,朝着大门口狂吠了一声。 我几人都笑了起来。 乌深的房子装修的的确不错,和城里那些有钱人相比丝毫不差。我不由纳闷这乌深到底是做什么的,一想到付琼说的这人有问题,我就更加的好奇。 夜晚,开着窗子,整个客厅里无比的凉爽。饭桌上蒸腾着菜香和热气,乌深将自己珍藏了多年的老酒从地下室搬了出来,拿出四个大杯子摆在面前,说了一个字,“喝!” 一口酒直接倒进了乌深的喉咙。 酒灌入喉咙,一股火辣辣的灼热,我忍不住一口残酒吐了出来,胃液烧得如同翻涌的岩浆,几次欲要从我喉间喷出来,都被我硬压了回去。 付琼脖子和脸上都贴上了纱布,他歉意一笑,“对不起,我不能喝酒。” 饭桌上乌深谈了很多事情,全是一些他以往的一些自认为很荣耀的事情。我听了一阵,看向了付琼,付琼静静地盯着乌深看着,是不是插一两句。 我不由有些疑惑,这乌深,看上去和一些普通的山民没什么区别啊,为何付琼怀疑他有问题? 晚饭后已是将近十点,我站在乌深安排的房间窗户前,静静地听着晚风摇下树叶的声音。 一片叶子被风轻轻挂着飘到了很高的地方,到了星星的下方。 山间的星空十分广阔,深秋之际,即使月亮的冷光布满大地,仍然无法将所有星星的光芒都覆盖。 一阵冷风吹进了我的衣领,我不由抖了抖,拉紧了衣服的领子。 在南方,很少遇到这样凉飕飕的天气的。 我拉上了窗户,忽然我听到了院子里那只二爬子的奇怪的叫声。 没有一丝的凶猛,多出了几声喘息,和似乎撒娇一般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几乎是瞬间,一股被人紧紧盯着的感觉瞬间朝我袭来。那双眼睛仿佛就在我的窗外,隔着一块透明的玻璃,死死地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空气似乎凝滞,有一股微微的燥热,难以吸入。 我定定地站在窗户之后,和黑夜中那双眼睛对峙。 隔了很久,那种被人紧紧窥视的才消失而去。 我潜在窗户之后,循着意识中感知的那双眼睛的方位看了过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二爬子撒娇地叫了几声,也安静了下来。 我拉开窗户,忽然一个东西对着我的脸砸了下来,又掉到了地上,那是一片树叶。 一股冷风随即浇在了我的身上我匆忙拉上窗户,躺到了床上。 一夜未眠。 不知道是由于新的睡眠环境还是我心中对乌深的一丝忌讳,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到了天亮。 早上起床的时候,我刚刚拿起衬衣,却从衬衣口袋里掉出来一个东西。我好奇地将那东西捡起来,发现那是一枚戒指。 一种熟悉感涌上心来,由于昨夜的失眠我的脑海浑浑噩噩根本就想不出这戒指是谁的。 猛然间,仿佛闪电划过我的脑海,一片汹涌,我不禁惊讶地看向了手中的戒指。 这是小齐的戒指啊。 它怎么会在我换洗的乌深的衣服口袋里。 小齐作业来过? 不可能,若是他来我为什么会不知道?况且他来为何不和我说话,而是放个戒指就走了? 我紧紧地捏着戒指,心中升起了一团疑云。 我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凉爽的空气涌了进来。 我的脚踩到了一片树叶,低头一看,是昨晚打到我的脸的那一片。 我蹲下身,看得出这片树叶被人为折叠过,上面满是褶皱。 “难道?”我心中冒出了一个想法,将戒指拿了出来,放进树叶,沿着原来的褶皱,戒指被牢牢地包住。 我将戒指扔向墙壁,戒指贴着墙壁滑落,树叶飘飞而去。 我明白了,昨晚有人利用这片树叶将戒指扔给了我。 但是,仍戒指的人是谁?是小齐吗? 如果是小齐的话他想告诉我们什么?如果不是小齐,那他又是怎么得到的戒指,扔给我戒指又有什么目的? 此时,黑色的云团遮住了阳光和透明的窗户。 昨晚偷看我的眼睛,定是知晓这一切的关键人物! ------------ 第三章 是他? 一阵敲门声将我吓了一跳,我将戒指放进了衣服的口袋,轻声问了一句,“谁?” “寒子,快起来。”付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答应了一声,迅速穿好外衣,乌深的衣服虽然不怎么舒服,不过他儿子的这件外衣穿起来还是挺舒服的。 付琼在门口等着我,我看见了他眼上的黑眼圈,“你昨晚也没睡好?” “一宿没睡。我看你睡的也不怎么样吧,“付琼打了个呵欠,再蹭一顿饭,完了我们就去县城买车票。钱不多了,咱们想飞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我心中一动,压低声音说,“付琼,从昨天咱们回来那一阵开始,我就觉得老是有人在背后看着我们。甚至昨天晚上,我就感觉那个人就站在我的窗外。结果,当我打开窗户的时候,就收到了这个。” 我把小齐的戒指拿给付琼一看,付琼当即也愣在了那里,停了几秒,他从我手中拿过去那枚戒指,端详了半天,“这真的是你昨晚得到的?” 我点点头,“千真万确。” 付琼长呼了一口气,“难道,小齐就在这附近?” “那他为何不直接来找我们?再说了当初是他故意丢下我们自己逃走的,他躲我们还来不及呢,怎会半夜给我们送这么个东西?”我不同意这个观点。 “那你怎么看?”付琼把戒指套在了我手上。 “我也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两位,起得很早啊,在这住的还习惯吧?”乌深笑呵呵地推着一辆山地车正准备出门。 “很好。”我二人点头笑道。 “那就好啊!”乌深笑着出了门,嘴里哼着一些民歌小曲。 看着乌深远去的背影,我越发觉得这乌深并不像是付琼说的有问题的人。我把这个疑问说给了付琼,付琼冷冷地笑了出来:“是狐狸永远也藏不住尾巴的。” 等我二人下了楼,乌深的老婆已经做好了早饭。 早饭很香,我没有等乌深骑车健身回来已经开始坐在桌边狼吞虎咽。粥虽然只是白米粥,然而,里面的添加的食材却十分丰盛。 我用勺子搅拌了一下,除了银耳,香菇,香菜我认识的三种以外,还有好几种我说不出名字的食材。 我不由伸出拇指赞叹起来,乌深的妻子仅仅笑了笑,却并未说话,我忘记了,昨晚乌深说过,他的妻子是个哑巴。 吃完饭以后,我三人对望了一下走出了客厅。阳光不知何时又露了出来,清风吹着十分舒服。 我三人坐在了葡萄架下,看了看秋意下的山峰,胡乱想着心事。 “说吧,咱们是留下几天,还是立即就走?”我看向他们,征求他们的意见。 “我觉得,未尝不可以留几天。毕竟小齐留下了这么一点线索,咱们多呆几天,说不定能找到他呢。”付琼提议道。 乌深的那条狗二爬子从外面跑了进来,到了我的面前不停地嗅来嗅去。我轻轻地拂了几下它的头,二爬子坐在了我的脚下。 我一边逗着二爬子一边和付琼闲聊着,忽然,二爬子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我不禁一愣。 是那种从鼻子和喉咙发出的撒娇的声音。 对,就是这个声音。 付琼和轩逸凡没有觉察到,依然在聊着各自的事情,我戳了戳二爬子的鼻子,它又发出了一声那样的叫声。 完全和昨晚一样,在那个黑暗中的眼睛到来和我对峙时,我清晰地听到了这二爬子撒娇的声音。 二爬子可是逮谁咬谁的,却对黑夜中的那双眼睛撒娇? 据我了解,只有当狗见到了离别很久的主人,或者向自己的主人献殷勤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如此一来,那么昨夜和我对峙并朝我扔戒指的就只有可能是乌深或者乌深的妻子了。 这时候,乌深的妻子端着一盆脏水走了出来,二爬子嘴里突然鼓起一阵低吼,随即猛地一下冲过去,一口咬住了乌深妻子的围裙,乌深妻子的盆子掉在了地上,二爬子的身上和乌深妻子的衣服上全是脏水,乌深的妻子尖声叫着,却又不敢使劲挣扎。 突然发生的一幕我有些不知所措,轩逸凡动作迅速,冲过去两只手抓住了二爬子的脖子,猛力一带,二爬子嘴里咬着一块围裙的残片被轩逸凡扔了出去。 二爬子的爪子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目露凶光地狠狠盯着乌深的妻子,乌深的妻子躲在了轩逸凡的身后,不敢动弹。轩逸凡盯着二爬子冲身后打了打手势,她才一点一点地挪回了房内。 整个过程我看在了眼里。 二爬子疯狂地攻击乌深的妻子,这说明昨夜对我扔戒指的不是乌深的妻子啊。 那么,就只有可能是乌深了。 正巧,乌深骑着山地车到了院子,看见了二爬子和轩逸凡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乌深也不说话,将山地车速度加快,直接对着二爬子的身子碾压过来。轩逸凡吓了一跳急忙伸手阻止,乌深却显然被气氛冲昏了头脑,速度更快。二爬子发觉了身后的声音,后腿一蹬,往旁边跳去,险险躲开,但是,却还是有一条腿被车胎压住了。 二爬子惨叫一声拖着一条受伤的腿跑出了大门外,看着二爬子有些嶙峋的身子,我心里又否定了是乌深扔的戒指。 从昨天到现在,二爬子对乌深都是敬而远之的,根本不可能在黑夜里对乌深撒娇。 既不是乌深,又不是乌深的妻子,那么会是谁呢? 若是这狗冲那个人撒娇,那人必定是经常出入乌深家的熟人。但是,昨晚的饭桌上,却并没有看到其他人一起参与,这说明,乌深并不是有多少交往密切的人。 乌深交往密切的人也不是,那么到底是谁会令这狗撒娇呢? 我低头在地上划着道道,这时候,乌深端着洗好的水果来到了我们面前,“小兄弟,身手不错,这畜生,改天我要活剥了它。” 我一听不由担忧起来,脑海中也浮现出二爬子被剥了皮的惨状。 我急忙说道,“乌叔,二爬子可不能剥,它也没多少肉,况且它这么厉害,你舍得剥了它?” “反正又不是我养的!”乌深不屑一笑。 我眼前猛地一亮,想起了昨天乌深说的一句话,这二爬子是他从邻村买来的。 我慢慢地回忆起昨天被乌深带到这里时身后被人盯着的感觉,那种感觉,似乎到了树林外的道路分叉口就消失了。 那个分叉口,一条路是通往邻村的路。 我明白了。 二爬子就是从那个村里来的。 昨天盯着我的,就是二爬子原先的主人。 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那个送我们去山中的人。 肯定是他。 我心中一下轻松了许多,四处找寻二爬子,多亏了二爬子,提供了一条这么重要的线索。 我不想耽搁,借口出去游览,将付琼和轩逸凡拉了出来。乌深倒是十分爽快,要给我们做导游,我十分客气地拒绝了他。 我三人并肩走在村里的主道上,路上坑坑洼洼的,脚踩在上面,硌得脚都有些微微疼痛。有几个对面走来的相互谈笑的村民,看见了我们三个,都愣在了原处惊讶地看着我们和他们擦肩而过。 我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现在干净多了,和昨天相比,根本是一个乞丐,一个纨绔。 “咦,二爬子!”轩逸凡忽然喊了一声。 我惊喜地抬起头,看见二爬子正从前面的一个胡同里飞跑出来,后面还跟出来一个举着半块砖头的小孩。 “二爬子,过来。”我拍了拍手,二爬子一下子扑到了我的腿上,喉中吱纽吱纽的,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小弟弟,你干嘛要打它?”我把二爬子护在身后笑着问道。 “哼!”小孩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嘴里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就快速跑回了家。 我回头看见二爬子瞪着一双乌黑的眼睛正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我拍了拍它的头,“走,带你去个地方。“二爬子眼睛眨了眨,就跟在了我的身后。 走岔路口的时候,远远地我就看到了两个人向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这时候我旁边的二爬子忽然十分激动地叫了起来,四肢不断地摩擦着地面。最后它竟然挣脱了我抓着它项圈的手,径直对着那两个人冲了过去。 我看到二爬子冲到一个人身边又摇尾巴,又伸爪子的,无比亲密。我看在了眼里,心中已将那个人牢牢锁定。 就是他,那个送我们进山的人之一。 二爬子摇着尾巴跟着那个人,十分欢快,到了近处,这二人见了我们都伸出了手打了个招呼,其中的一个三十多的中年人显然十分高兴再次见到了我们。 我时刻注意着另一个人的眼神变化,从他打招呼到他朝我们微笑问好,尽管他使劲遮掩,我还是看出了他微笑的嘴角残留的一丝僵硬,以及他挥手时的一点不自然。 二爬子和那个人不停地嬉闹,那个人的眼神有些迷乱,和二爬子的玩闹也是心不在焉的,甚至我还隐约感觉到他有话要冲我说。 这时候,乌深在远处和另外三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二爬子愣了一下,不再玩闹,灰溜溜地躲进了那个人的身后。 我看到了这一幕,冲二爬子拍了拍手,“二爬子,过来。” 二爬子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紧紧地依靠在那个人腿上。 乌深越走越近,我随意走过去将二爬子牵到了手里,“再不过来你还想断一条腿啊。” 当我牵着二爬子从那人身后走过的时候,十分明显地感觉到了那人身上的一股躁动。我抬头一看,他正在十分焦躁地看着我。 他到底,想说什么? ===============各位,风铃开学了,这段时间更新会很不稳定,不过,只要风铃有时间,一定不会辜负各位读者。 在此深表歉意 ------------ 第四章 湖水之上 乌深后面还跟着老刘和另外两人。走到了我们面前,乌深轻笑了一声,“来得挺早的嘛,呵呵,博士,有没有兴趣看看我们捞宝物?” 我听了之后,心中不免涌出了强烈的好奇,毕竟昨天听到乌深讲的太过于悬乎,而且我还没有看清楚那个人捞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当下我就立即决定去看一看这些人究竟在打捞些什么东西。 二爬子的主人清了清嗓子似乎在反对我们的决定,乌深这时候发出了一声更大的咳嗽,那人就低下头不出声了。 这声响亮的咳嗽镇住了二爬子原来的主人,乌深冷笑不已。 二爬子一直躲在它主人的身后,乌深的咳嗽也将它从主人的背后吓得跳了出来。乌深看见了二爬子,眼睛眯瞪了起来。 我担心二爬子再挨乌深的毒打,忙上去把二爬子牵在了手里。 “乌叔,人都到了,还是先去那个湖泊吧。”我趁机说到。 “好,时间也不早了,先过去。” 二爬子的主人和我并肩走在了一起,却被乌深一手推到了一边。 我不禁皱了皱眉,都是在一起干活的,这乌深也太盛气凌人了吧。 我看了看那二爬子的主人,他也在皱眉看着我,口中轻轻地“”啧“”了一声。 好像,他有话要说?是关于小齐的吗? 这条路不是多远,一路上乌深和我天南地北地乱扯,我全都心不在焉地回应他。付琼和轩逸凡读懂了我的心思,在这条路上一搭一搭地和其他几人聊着。 那湖水和昨天时还是一样的,如果硬要说哪里不一样,只能是湖里多了一些干枯的叶子。 乌深让我们和他们一起坐着小船去打捞那些所谓的神秘龙宫圣物,没等付琼和轩逸凡答应起来,我就拉起来他二人上了一个木船。 湖水平静得如同一面镜子,几片枯叶被风卷着飞到了我们船上的工具舱里。 我弹开几片叶子,拿起乌深自制的工具探到了水里。 这工具和我们使用的登山索十分像,唯一的区别是连接着铁钩子的不是绳子,而是一根木杆,由此可知,这湖水没有多深。 我让付琼掌着船饿方向,自己和轩逸凡各自拿着一个工具探进了水里。 船缓缓地滑行,我清楚地感觉出铁钩子刮着湖底泥沙的感觉。渐渐地,船到了湖的中央,也就是昨天二爬子的主人捞到东西的那一块地方。 船速慢了下来,等船完全稳定下来之后,我将钩子插进湖水,一点点地摩擦水下的淤泥,有时候,钩子碰到了很大的阻力,用力一拉才发觉是水底某些植物的根。 *作了一阵,我的肩膀就一阵酸痛,水的阻力和污泥的巨大摩擦严重阻碍着杆的移动。 轩逸凡看着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乌深嘻嘻哈哈地把船撑到了我们旁边,看到我们的样子,打趣道“看来龙王爷还真是认准人了,连博士都不给面子。” 我有些不服气,这乌深真的把自己当做龙王的下属了,这也太能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吧? 乌深只是笑,并不多说一句话,钩子直接插进了水里,像渔夫插鱼的动作,猛力一提,随着一股水花的溅起,我睁大了眼睛看着浮出的钩子。 钩子上空荡荡的,水珠还在轻轻地滴着。 乌深看了我一眼,手中的钩子紧接着又插进了水里,木杆在水面划过一道弧线,钩子搅得湖底升起一团污泥。 乌深眼睛明显一亮,看着我诡异一笑,钩子慢慢地升出了水面。 铁沟犹如一只水底擒鱼的鹰爪,紧紧束缚住一块瓷器残片。 乌深将残片对着我扔了过来,“来,看看龙宫的宝贝。” 我一把将残片抓在了手里,入手完全的冰冷粗糙,内侧附着一层滑腻的苔藓,岁月的流逝,使得这苔藓都变成了黑色。 这片湖水,距离蒙尘的古墓十分近,湖底的这些残片,不是从古墓中冲到这湖里的就是五年前黄轩的那一批人掉在这里面的。 想到这里,我将指甲刺进了厚厚的苔藓,感受到了瓷器的摩擦,我用力将苔藓剃了下来。 苔藓的下面,露出了一些奇怪的文字。 这些文字看上去和我们从谶鱼墓葬中见过的文字年代一样,都是一些象形文字。这些东西,应该就是来自于蒙尘的墓葬了。 乌深不停地从湖底捞出来各种各样的残片,全都覆盖着或者黑色或者红色的苔藓,我的手指甲已经折断了两个,身边没有锋利的工具,不得不用已经剔除干净的瓷片将其他的残片刮除干净。 图像和文字越聚越多,信息量十分庞大,唯一对历史研究深刻一些的轩逸凡将残片拼在了一起,细细研究,不多久,轩逸凡将残片推到了一边,微微叹了口气。 显然,这些瓷片上的文字,轩逸凡也是有许多无法辨认。 我停止了刮弄瓷片,实际上,若是这些东西来源于蒙尘的墓葬,这些瓷器对我们来讲什么意义都没有,毕竟我们从那个墓葬中走了一遭,里面的最重要的东西已被我们取了出来。 乌深忽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看着我们眼神变得肃穆而诡异。 还没等我问出来原因,乌深扔掉了手中的木杆,迅速脱掉了外衣,直接跳进了寒雾缭绕的湖水,没有一丝的迟疑。 湖水泛着冰冷的气泡,隐约可以看见乌深正在努力往深处潜游。 看样子,他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水的阻力十分巨大,再加上淤泥的吸力,乌深没有坚持多久便浮出了水面大口地喘气,嘴唇都泛起了紫色。 使劲喘息一阵,乌深摸了把脸上的湖水,深吸了口气,再次潜入了湖底,透过湖水,乌深的身子几乎笔直地倒插在湖底两条腿奋力地朝后瞪着,在使着巨大的力量。 猛然间,一股漆黑的淤泥从湖底冒了出来,升到湖面迅速扩散,直接遮住了乌深的身影,我不由慌乱了一下,这时候,乌深已经从黑色的湖水中央冒出头了。 我松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 乌深摸了摸脸上的水,满脸喜悦,“你们几个,祖疆,快来,这里有个大家伙!” 说完,看了我们一眼,表情有些得意道“这次我可要积一次大功德了。” 祖疆,便是二爬子的主人,听的乌深激动的喊声,便奋力将船撑到了我们旁边。 湖水不停地冒着细小的气泡,黑色的淤泥还没有沉淀下去,祖疆看了看,十分自信道“形状圆盘状,半径九十公分左右,具体图腾无法判断。” 湖水黑的如同墨汁,他能分辨清? 祖疆脱了衣服,露出精瘦的身子,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从船上吹下去。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在船上不停地上下跳跃活动,似乎已经热身到了极致,一个漂亮的姿势如同一颗炮弹扎进了乌黑的湖水。 乌深对我笑了笑,挥了挥手,也是一头扎进了水里。 另外几人和我现在船上等待着水下的讯息。看着黑色的冰冷湖水,我不发一眼,心中微微的紧张。 忽然水花一阵翻涌,两个人头从水里钻了出来,乌深摸了把脸上的水珠,上牙不住地打着下牙,显然被冻坏了。 “快,快准备气囊!” 另外的几人见状将绳子系上气囊,扔进了湖里。乌深和祖疆每人拉着几根绳子潜进了水里,几只大皮囊实际上就是拖拉机上的内胎,充足气足够四五个人坐在上面不下沉。 船上的几人也不再闲着,其中的一个甚至将气压罐子都抗到了船上,将罐子上连接的一根管子抛入了湖水,老刘便和另外一个同村人跳进了湖水。 湖水一阵翻涌,乌深猛地从水下钻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对着我使劲挥手,口中发着含混不清的声音。 我急忙抓紧了他的手,仿佛抓着一块冰。 付琼和我合力将他拖到了船上,乌深满身的泥水,腿上还缠着一些水草,口中似乎已经没有了进的气了。 我在另外的船上找到了一些干柴和干衣服,点着火,我烧了些热水,把乌深扶到了火堆旁边。 轩逸凡照看着乌深,我和付琼继续回到船上看着湖面。 湖水清澈了许多,隐约可以看见老刘和另外一个人在水底下左右游来游去地*作。看了好一会,我都有些担心两人是否能坚持那么久,正打算强行将两人拉回来,这时候,两个人已经松开了手,朝着湖面游了上来。 二人抖了抖头上的水,全身都在剧烈颤抖,尤其是老刘,整个脖子都被刺骨的湖水激得有些青肿。 这两个人顾不得喝口热汤,立即调整起了气压罐的开关,随着气压罐斯斯的空气流动的声音,湖底下几个黑色的影子慢慢地浮了上来。 那就是充满气的轮胎了。 我上了岸,找来几件干衣服,提了一壶开水送到了老刘二人身边。这时候,几个轮胎已经完全浮出了湖面,上面的绳子紧紧绷直,显然水下有重物和轮胎的浮力抗衡着。 见此情形,我和付琼一人抓住了一段绳子,由于浮力的帮助,水下的东西对于我来说并不用使出多大的力气。但是,随着水下物的浮出,浮力的作用在渐渐消失,到后来我手上承担的完全是水的阻力和重物本身的重力。 老刘二人换好了衣服,赶了过来和我们一起抓起了其余的绳子,四人的力量很容易便将那重物拖到了船上。 船被那东西咂的裂开了一块木板,船身子都使劲仄歪了一下,我看清了躺在船上的东西时,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船上躺着的东西通体椭圆,长半轴大约一米的长度,完全是一个不甚厚的圆饼,边缘有着一圈锯齿,锯齿和圆盘其他地方全都是淤泥和红色的锈迹,隐约可以看见锈迹和淤泥下面的一些奇怪的文字图案。 一根长满了锈迹的铁杆孤零零地插在圆盘中央。 “你认得吗?” 我看着圆盘问付琼。 付琼默然点头,“我无法想象,这东西竟然还有第二个存在。” 面前的这圆盘,我确实见过,不过,那是两个月前在谶鱼的墓葬中见到的。 但是,这片湖水里怎么也会有这么一个圆盘? 难道是五年前黄轩的那支队伍掉进里面的? 我隐隐感到了这片湖水的不凡,不知道除了这轮盘之外,还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我看着湖面,心中微微的起伏,真想直接游到湖底去看看湖底到底还存在着什么。 正当我看着湖面出神的时候,湖底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两只手臂平直伸着,身子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朝着湖面浮了上来。 一刹那我想起了电影中的水鬼,欲扑出来的姿势和仿佛索命一样的手臂着实让我不寒而栗。 水面扑腾一响,一个人头直接从水底冒了出来。 是祖疆。 刚刚由于被圆盘吸引忘记了祖疆还在水里。 祖疆头上滴着水,流到脸上,又滴进湖里。 胸腔剧烈起伏,他整个身子都在水中剧烈颤抖。 那种颤抖,似乎不仅仅因为水的寒冷。 祖疆漂浮在水中,只露出一个头,静静地望着我,不发一语。 “你怎么了,快上来啊!”我趴在甲板上尽力将手伸了出去。 祖疆低下头,似乎在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影子,突然,他猛地抬起头,一口咬住了我的手。那一刻,我的手指仿佛都要被撕扯下来,我极力挣脱,手上的劲道却越来越大,血液和祖疆的口水顺着我的手指滴进了冰冷的湖水。 付琼吓了一跳,慌忙跑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臂使劲往回拽,然而祖疆这时候却紧紧抱住了我的手臂,一边咬着手指一边将我往湖里拖,由于是趴在船上,我无法用出一丝力气抗衡祖疆。 付琼紧紧抓住我,尽力使我不被拖下水,然而祖疆的力气却大的惊人,付琼的身子都在随着我的下滑一点点朝着水面移动。 “拼了!”正当付琼准备跳下水去阻止祖疆的时候,忽然我感觉头顶一声呼啸,随即就是一声惨叫,我手指上的牙齿松开了,祖疆捂着脸在水中胡乱扑腾着大喊大叫,水面上还漂浮着一根*的棍子。 没等我起来,乌深手里还举着一根冒着火苗的棍子面目凶狠地冲了过来,棍子长长地直接砸向了祖疆的头部,在他的头皮上使劲碾了一下,火星从祖疆头上溅起,带着一股烧焦毛发的气味,祖疆捂着冒着烟的头皮在水里痛苦嚎叫,我看的头皮发麻,连忙夺下了乌深手里的棍子。 看着在水里痛苦哀嚎的祖疆,我心中十分过意不去,都是因为我让他咬,才使得乌深对他毒打。 “够了乌叔,你还要把他怎么样!”我再也受不了了,冲仍要继续动手的乌深吼道。 “闪开,他已经不是祖疆了!” 乌深毫不示弱一把将我推开,抓起一根带着铁钩子的木杆钩住了祖疆的脖子,用力一拉,祖疆的脖子便被生生扯下了一块皮,血如同水一样把湖面都染的有些发红,乌深不依不饶,铁钩子继续勾住祖疆的耳朵,头发,不停地往水中按。 我静静地看着他拿着铁钩子一下下地钩着祖疆的要害,从祖疆的惨叫反抗直到祖疆无力的呻吟沉入水中。 湖面上漂起一层红色的液体。 二爬子忽然狂叫了一声,那声音说不出的压抑悲痛,它扑到了船上,毫不犹豫地跳进了寒雾缭绕的湖水,沿着祖疆的血液潜下去又浮上来,很多次,都没有找到它的主人。 它跳到船上,口中低低地呜咽,我清楚地看到两行泪水竟然从它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狗哭了?! 忽然它一口咬住了乌深的裤腿,狠命地撕咬,乌深正看着湖面喘气,二爬子似乎咬痛了他,他举起铁钩子就要插进二爬子的脖子。 “你住手!” 我忍着欲要滴出的泪水一把将二爬子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你不能伤害它!” “妈的,这畜生,竟然还为了水鬼咬我!“”乌深吐了口口水狠狠地瞪着二爬子骂道。 我望着从湖底漂出的丝丝血液,只感到一阵冷漠的悲哀。 ------------ 第五章 到底谁在盯着我们? 第五章鬼魂作祟“把他捞上来,看看死了没有,死了就抬走烧了。” 乌深冷冷地紧了紧衣服,对着湖面的血液露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转身便离开船上了岸继续烤火。 二爬子在我手里使劲挣扎,似乎想要和另外几人一起下去打捞它主人的尸体。此刻,我感觉二爬子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一只动物,它更像是一个失去了父亲的孩子。 我不希望孩子看到父亲惨死的样子,我自己更不想看到一个人被另一个人错杀后的样子。 握紧二爬子脖子上的项圈,我用力将二爬子朝岸上拖。二爬子嶙峋的身子使劲地挣扎,喉咙不断地呜咽,爪子将木船划出了几道白痕。 我强忍住快要掉落的眼泪,将二爬子从木船上连拖带拉地弄到了岸上。 乌深坐在岸边不停地发抖,看见我牵着二爬子时脸上的表情,乌深干笑两句,近乎谄媚说道“博士,没事吧,那家伙被水鬼附身了,我是为了保护你才......” “那多谢你的好意了,“”我轻吸了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付琼,逸凡我们走吧。”我看也未看乌深一眼,任由他惊愕地目送我们离去。 身后传来了一阵“死了死了”的喊叫,我浑身一颤,牵着二爬子的手又紧了一分。 乌深的形象在我心中跌到了低谷。 我牵着二爬子回到了乌深那栋豪华的洋楼前,乌深的哑巴老婆坐在凉棚下洗菜,她抬起头冲我们一笑,比比划划地说中午要给我们做这些菜。看着她头发中缕缕的白发和带着补丁的衣服,我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 多年的心酸*持,却难以出一眼诉苦。 这是作为一个妻子,还是作为一个奴仆? 乌深的衣物使我感到厌恶,好在乌深的妻子已经将我们的衣服洗好。换好衣服,整理好行囊,我走下楼梯看着二爬子良久不语。 二爬子也定定地看着我。 我深吸了口气,走到它的面前,轻轻摸着它的脑袋。 二爬子的头低垂在了我的臂弯里,低低地呜咽。 “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主人。”我说。 二爬子的眼睛明亮了起来。 乌深的妻子提着一只包裹走到了我的面前,扯了扯我褶皱的衣服,比比划划地说着注意安全之类的话,这时候,我想起了那些年离家外出时自己的母亲送我时亦是如此。 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样子。 我俯身轻轻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感受着她身上多年辛劳的味道,就像感受自己的母亲那样。 渐渐地,我闭上了眼睛,仿佛我依附着的就是我的母亲。 “默寒。” 一声低沉的声音把我从梦与现实的交集中拉了出来。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轩逸凡皱眉看着我欲言又止。 “你上来一下。”说完,他转身快步上了楼。 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抱歉对乌深的妻子笑了笑,随着轩逸凡到了楼上付琼的房间。 “她没有跟上来吧?”付琼朝我身后看了看说道。 我摇了摇头,“出什么事了吗?” “是有些事情。”付琼凝重地点头道。 “是什么?”我关上了房门走进了房间中央。 “我觉得,有一些眼睛在暗中盯着我们。”付琼的眼睛在黑暗的房间里放出两道精光。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想起了那枚属于小齐的戒指。 “你的意思是,盯着我们的人已经绑架了小齐,他们下一步的目标就是我们?” 付琼点了点头,“这只是一种可能,假设这个可能成立的话,那么我想问的是,这些人对我们有什么目的?因为从蒙尘墓中取出来的东西并不在我们身上啊。” “会不会因为我们本身的能力?”我猜测道。 “不可能,对方的势利足够和黄风的组织相抗衡,这么强大的组织,难道会需要我们这样的小角色?” “那你说说你感觉的另一个可能性吧。”我说道。 “另外一个,就是.......” “博士!博士回来了吗?博士们,回来没有?” 乌深回来了。 “走。”付琼站起身,朝我示意了一下。 见到我三人走出房间,乌深焦急的脸立刻就笑成了一个疙瘩。 “博士们,你们别走,多住几天,我还要给你们说很多事情呢。” “说什么?难道给我们说你杀了多少人?”我冷道。 “他不是人啊!”乌深为自己辩解道,“他被水鬼附了身,我不杀他,他会杀了你们的!” “那你的意思是他的死是因为我们三个了?”我冷声说道。 “不,不是这个意思。” 乌深的脸憋的通红,尴尬的说不出来更多的理由了。 忽然,付琼轻轻地拽了拽我的衣服,我努力平息一下翻涌的怒气,转过身不再看乌深。 我面对着付琼轻轻点了点头,付琼眨了下眼睛,走到了我前面,轻笑了一下,“乌叔,抱歉了,他受不了太大的刺激。其实他也知道您是一番好意,只是他不善于表达而已。” “啊,那,那,博士其实并不是在生气了?”乌深有些受宠若惊道。 付琼微笑点了点头。 一只手轻轻碰了我大腿一下,轩逸凡的眼睛对着乌深示意了一番,我着实有些不情愿地转过身,看着乌深那张让我厌恶的嘴脸,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乌叔,是我不对。” “不,不,不,我的错,我的错!”乌深连连摆手道。 看着此刻的乌深,回想着他将祖疆杀死在湖水中时的样子,我仿佛看到了一只披着人皮的狼站在我的面前,身后还拖着一条长长的黑色尾巴。 “走,今天喝个痛快。”乌深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往屋里拉去。 夜凉如水。 我拉开了窗户,看着外面飘零的叶子,心中难以平静。 敲门声轻轻响了几下。 “门没锁。”我淡淡说道。 付琼走了进来,“你今天很不正常啊。” “是吗?”我吸了口窗外的凉气,“也许是我还没有学会面对。” “你记着,在乌深面前不要表现出一丝的异常,这个人,没有那么简单。好了,你快点睡吧,把窗户和门锁紧。” “你今天的话还没有说完。”我淡淡说道。 “别想了,明天咱们就回家去,他们再也不会盯着我们了。” 说完这句奇怪的话,付琼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出了房间。 我继续看着窗外的落叶,直到一股冷风吹乱了我的头发。 这一夜,我注定再次失眠。 躺在床上,看着被灯火映得发红的天花板,仿佛带有生命的血液,将要从吊灯上方滴落。 落叶被风吹着,打在窗户上,隔着窗帘,传进了我的耳朵。 听着,看着,渐渐地眼前模糊了起来,一切都变成了梦中的境界。 不知道我昏睡了多久,朦胧之中,我感觉到被子正从我身上一点点地滑落,阴冷的气息慢慢地包裹了我,由上蔓延到全身。 我身子不由一紧,猛地睁开了眼睛。 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开了,风正使劲吹着窗帘。月光淡淡,透过摇曳凌乱的窗帘,影影绰绰地撒在地板上。 一个奇怪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混合着外面的风声,时远时近。 整个世界仿佛都失去了它应有的声音,剩下的只有空气剧烈流动摩擦。 这个世界,难道只剩下了空气吗?那么这样一来,我睡在哪里呢?太空?坟墓?不,不,刚刚我还听到了一个声音呢,这说明那声音应该和我一样都存在于太空或者坟墓中吧。啊,真是混蛋,我在乱想什么呢! 我身上又一阵寒意,我的脚在床上四处扫了几下,却并没有扫到被子。 我欠起身子,看到了被子掉在床尾被细碎的月光里。 我真是大意,又蹬被子了。 我爬到床边,抓住了地上的被子,猛然间仿佛一股电流击中了我的手腕,我一把将手中的被子扔了出去。 被子下面有东西! 很快地我又听到了刚才听到的那个声音,它就像是午夜醉酒的人饮下烈酒时发出的酣畅,,拖着一声长长的回声。 终于,它动了,被子一点点地颤抖,被顶起,又轻轻朝下沉浸,好似一只巨大的心脏在有力地跳动。 我紧紧捂住剧烈跳动的心脏,呼吸骤然停止,直到肺中的二氧化碳把我的肺泡几乎撑破,一道微微的气流不由自主从我的气管冒了出来,被子下面的它似乎嗅到了我的气味,在我最后一口废气将要吐出时,被子猛地掀起,下面的它几乎和我的一口废气同时出现在空气里。 一口未吐完的废气刹那间封住了我的喉管,巨大的压力顺着我的喉管直接冲进了我的脑海,我感觉自己的脑野液被这股气压搅得浑浊不堪,一片黑暗瞬间笼罩在我的眼前,在光明的最后一刻,我看清了被子下面的它。 是乌深,他满身斑驳的血迹,举着一把斧头一脸的狰狞。 世界完全黑了下去,但是为什么我还是可以听到声音? 液体滴落的声音一点点传进了我的耳朵,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 金属摩擦空气的声音响了一下,几滴腥臭的液体落在我的唇上,一股咸咸的味道。 他上了我的床,一股从喉咙口发出的咯咯怪笑混合着那种喝酒般的饥渴声音同时发出,刺鼻的血腥使我近乎晕倒,刀锋的寒意将我推入冰窖。他要过来了,他要喝光我的血了!不,不可以!我觉不能被他伤害! 黑暗中我无法摸索到任何坚硬的物体,狭窄的床难以支持我慌乱摸索,我身下一空,摔倒了地板上。 冰冷的地板将我冻得欲要发狂,上面全是带着腥味的娘胎粘滑液体。 满世界的粘滑血腥使我分不清方向,唯有脚踩着血水的声音在我前方由远及近。 我不住地后退,听到了前面残酷的冷笑,血水浸湿了我的衣服,和着汗水,被稀释的满身都是。 “哈哈,你睁开眼睛看看啊,你手上的血不比我少!”他冷笑说道。 我不敢睁开眼睛,就算是我睁开我也未必能看见。 他冲了上来,抓住了我的头发朝后拉去,我的喉结暴露在了他的斧头下。 “血,我要血!” 斧头划过空气发出刺耳的声音,最后的一刻,我脑中的混沌消失而去,我看到了斧头锋利的钢刃横切向我的脖子,刹那间,一切都碎裂在我的眼前,那是我的世界。 愤怒不甘压抑的声音从我喉间发了出来,连我脖子中的血液都喷出了好远,那声惨叫,击碎了我脖子上的斧头,烘干了血液,连魔鬼般的乌深都在我惨叫中灰飞烟灭。 我晃了晃头,从床上坐了起来。 被子依旧好好的盖在我的身上,房间内很暖和,没有一丝异常气味。 又是噩梦。 窗外,依旧是无边的黑夜,几片叶子被风卷着打在窗户上又散落在黑暗的角落。 我走进洗手间,没有开灯,借着月光找到了水龙头。冰凉的水流在了我的手上,水的寒意令我感觉到体内依旧流淌着滚烫的血液。 水是具有生命的,水的流动带走一切。 就让水带走我的焦躁吧。 我捧起水泼在自己脸上,刺痒的感觉带着一股躁动随着我毛孔中的油污流进了水池,滑入了黑暗的下水道。 风吹了进来,脸上的水珠被风吹的细碎,蒸发在空气里,一阵沁人心脾的清凉。 我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月夜里的晚风和清凉的水珠。 忽然,我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这一次,不是那种饮酒的酣畅,而是,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我紧紧闭着眼睛,生怕发出一个大一些的动作就会将那个声音吓走。 午夜悄然的低语,继续飘来。 断断续续,犹如远处的歌声,又或是睡梦中的低语,若有若无。 过了很久,我终于听清了。 “快,走,快走......” 反反复复,全是这个声音。 这到底是谁在说话? 我轻轻张来了眼睛,窗外,赫然站着一个佝偻着身子的影子。 “快走啊。”他挥起手说道。 “你是谁?”隔着窗帘我问道。 “走啊。” 佝偻的影子弯了下去,慢慢地消失在窗外。 “你别走!”我追了上去,一把拉开了窗帘。 月光如水般清澈,将窗外的一切都清楚地覆盖。当然,也包括说话的他。 一双眼睛和我对视,带着一股焦躁和关切。 开裂的咽喉,被胡乱包扎着一块破布。干枯的和新鲜的血液在他的脖子上衣服上绘成了一幅奇怪的图案。 祖疆,是祖疆!可是,他分明已经死了的。 祖疆抬起空洞的眼睛看着我。 “走。” 他又说道。 他的身子缩了下去。 我朝外探出身子,没有再看见他。 二爬子忽然又发出了那种撒娇的声音,我却没有看到二爬子在哪。 难道,灵魂的身上也有气味么? 很久之后我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双手正使劲捂着自己的胸口。 必须马上告诉付琼,马上! 我紧了紧衣服,到了付琼门前。我的手刚触及门板,门,竟然就开了。 我的心不由“咯噔”一下,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慌乱。 该死,又是这种慌乱的感觉! 我直接拍向灯的开关,床上没有人。 被褥整整齐齐地叠着,我摸了一把没有一丝热度。整个房间异常空旷,付琼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不见了。 付琼走了? 瞬间,一阵孤独的感觉将我笼罩,我想起临睡前付琼说的那句奇怪的话,心中有一种微微的恐惧。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 第六章 沉入 月光丝丝缕缕透进门缝,隔着黑暗,和脚步声一起传入我的脑海。 “付琼,是你吗?”听到了这脚步声我不由有了一丝希望。 没有回答,脚步声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响起,和原来一样迟缓的节奏。 不,不是,他不是付琼。不仅仅是步伐的节奏不同,而且,还有他的鞋底和地板的摩擦也不是付琼皮鞋的声音。它就像是脚踩在吸足了水的草地上那种呼哧呼啦的响声,或者说,它就像是一只吸足了水的草鞋踏在坚硬的木板上。 那么,他会不会是乌深? 风微微吹过,月光被遮在了一团乌云之后,房间内就变得黑暗起来。 黑暗,可以供我隐藏。 我屏住了呼吸,隔着黑暗,移动着几乎和那个脚步声一模一样的节奏的步子,朝窗户摸去。 他很可能就是乌深,这个杀人恶魔,他杀死了祖疆,现在又要来杀死我们三个。刚才的噩梦一遍遍地在我脑海中出现,下一秒的黑暗似乎会立刻出现一把寒光闪烁的刀锋刺破我的喉结。 “咯吱。” 门外的地板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叫,他已然到了这个房间的门外。 窗户距离我仍然很远,此刻我根本不再担心是否暴漏自己,猛地冲过去双手用力扣在了窗户上,用力朝右拉起。 窗户咯噔了一下,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纹丝不动。 我拼命地拉着窗户,窗户被我弄得不停地咯噔咯噔响着,就是无法打开。 月光重新钻了出来,窗户上也被幅散出来的月光罩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借着月光,我清楚地看到,窗户被从外面反锁了。 一瞬间我的心脏沉入到了谷底,拼命地跳跃。我吞了口口水,使劲按住欲要跳出胸腔的心脏。 月光再次隐没在了黑暗的背后,一声幽怨的叹息从门外传来,仿佛隔着一个世界的距离。 忽然,我的嘴角散开了一个微笑的幅度。 黑暗中,我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并且越笑越欢,后来竟然在房间中有了我笑起来的回声。 我在笑,我出入过古墓,和罗婴,食人树,尸洞枯骨激战过,那时候我都没有表现出多么深的恐慌,现在却被一个人给吓倒了。 连地狱的索命生物都死在了我的脚下,我又何必怕你? 我口中接连不断地冷笑,一把抓住了窗帘,硬扯了下来,带下来了窗帘上的金属滑竿。 冰凉的感觉传进了我的手掌,丝毫不下于当时被困在蚁潮中权杖给我的感觉。 我不再犹豫,向着那扇门走去,没有丝毫怯懦。 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谁。 黑暗中我的脚步缓缓踏在地板,微微起伏着灰尘。我似乎听到了外面的一丝沉重的呼吸,现在,他应该是和我刚才听到他的脚步时一样的心理吧。 我停在了门口,月光还没有钻出来,外面黑乎乎的我只能听到他频率极低的呼吸,看来,他也十分紧张。 当一个人从主动变成被动,那种从高峰跌落到低谷的绝望我想我是无法体会的。我现在体会的,却和他恰恰相反,是由从低谷到高峰的疯狂。 “你到底是谁?”我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轻轻问道。 没有回答,我听到的仅仅是一连串的沉重呼吸。 “我已经给你机会了,你自己不争取,别怪我。”说着,我的手臂轻轻一缩,门缝张开了一点弧度,我已经看到了他的身影。 就在这时,二爬子却在门口发出了激烈的狂吠,外面的身影听到了凌乱的狗叫,身子一晃从我眼前窜了出去。 “你站住!”我一把拉开了房门,外面黑乎乎的,看不到那个人的影子,我只听到重物落在地上的声音,带着一阵衣服飘动的声音。 他从二楼跳了下去,随即便是橐槖的脚步声。 二爬子叫的更猛,似乎扑到了什么东西拼命地撕咬。乌深房间的灯亮了起来,随即便是乌深不停地在屋里喊着“谁啊,谁啊。” 我不由握紧了手中的钢管,朝楼下冲去,绝对不能让你跑掉,我心里暗暗说道。 忽然间,二爬子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叫,随即就没了声息。我吓了一跳,踏在楼梯的脚步也迟缓了一下。 凌乱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夹杂着一些七嘴八舌的讨论。 看来他们的人大部分都出动了。 我不由停下了脚步。 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和他们对抗的。 等到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时候,一阵冷风将我冻得有点发抖。 “咋了?什么事?”乌深站在我身后问道。 我一下有些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二爬子怎么了,二爬子,二爬子!”乌深大声地嚷嚷着二爬子,二爬子却没有像以往那样怯怯地出现在乌深面前。 二爬子真的出事了,从刚才的那声惨叫声里我已经听出来二爬子真的已经不存在了。 果然,当我走进了大门口,就看到了二爬子直挺挺地斜躺在地上。 打火机在我手中燃了起来,被风吹的摇摇欲坠,我轻轻遮住火苗,靠近了二爬子的身体,想看它的生命最后一眼,同样,也希望它可以看我最后一眼。 二爬子的脖子上插着一根锋利的刀片,血液流动着,还带着一股蒸腾的热气。 看到我拿着火机蹲在它的面前,二爬子本来死灰的眼睛有了一丝光亮。 我伸手轻轻抚摸着二爬子的眼睛,头上的毛发,感受着它最后的温度。 一条舌头轻轻在我手上舔了一下,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有一股微微的湿热。但是,没有等到它舔我的手第二下,最后的温度便消失在了它的身上。 那条舌头也无力地垂在了地上。 二爬子的眼睛缓缓地闭上了,看来,它是带着一种知足离开的。 打火机被风吹灭了,我的手依然不停游走在二爬子的身上,不知不觉中,我眼中又滴出了几滴泪水。 “哈,这下好了,博士,明天咱们可有狗肉吃了!”乌深兴奋地笑了起来。 “把它埋了。”我淡淡说道。 “啥?”乌深有些难以置信,“你说把它……” “没错,把它埋了。我会给你一部分钱。” 一听到说给钱,乌深连连说好,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否则我不敢保证看到他现在的表情是否会让我呕吐。 轩逸凡的房门紧闭着,等乌深回到房间关了灯很久之后,我才轻轻敲起轩逸凡的房门。 没人应答。 我又连续敲了几十下,还是没人应答。 不好,难道轩逸凡也…… 想到这里我一下撞开了房门,不再顾及是否会被乌深发觉。 房间里漆黑一团,打开灯,我才发现床上一片凌乱,地上也散落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显然是搏斗过的痕迹。 轩逸凡被绑架了! 刚才的那一伙人就是绑架轩逸凡的? 肯定是这样。 不能耽搁,我一定要救出他们,一定! 没有丝毫犹豫地,我迅速回到了房间,却发现我的房间也是一片凌乱,被大肆搜索的痕迹。 他们在找什么东西? 我来不及多想,穿好衣服,整理好了自己的东西。我的武器已经没有了,最具有攻击性的便是那个登山索上的飞爪。 我走出了门外,忽然愣住了。 我去救人,该去哪里救?我连对方藏身的地方都不知道啊。 难道我要等,等他们来通知我绑架的消息?不可能,看他们的样子,刚才分明是想把我一块绑了的。 我该怎么办? 现在每耽误一分钟,轩逸凡都有失去生命的可能,可我却连对方的踪迹都不知道。 怎么办,怎么办? 正当我急的不可开交时,我感觉到脚下一股粗糙的摩擦。 地板都是光滑的木质地板,怎么会有这么粗糙的摩擦? 我蹲下身来,月光十分配合地钻了出来,我清晰地看到地上是一排潮湿的脚印,而在脚印里面,却夹杂着一些白色的沙子。 这种沙子我见过,在这个村子方圆几里内,只有那个湖泊的周围才有这么一种沙子。 这么说来,轩逸凡很有可能被绑架到了湖泊的某一处地方了。 事不宜迟,必须立刻行动。 风在我的耳畔呼呼地响着,此刻我奔跑的速度丝毫不弱于在古墓中逃生时的速度。 穿越了那片树林,到了幽静的小路,黑夜里的路十分难行,我的脸上被一些植物划破了好几处。 终于,我到了,远远地我就看到了星星点点的蓝光在湖面上散发出来,幽幽的诡异。 月亮静静地悬在山的上方,月的影子就沉在湖泊里。我四处观望,周围全是如鬼影一般的树木,根本看不到其他人。 “逸凡——”我忍不住高声喊了起来,回声在山间响起,很久很久也不衰退。 蓝光在湖底幽幽浮现,如同钻石一般。我好奇地上了一只船,朝着湖底看了很久,却没有看出什么东西来。 乌深没有骗我们,这湖底的确会发出蓝光,但是,发出光亮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我无法理解。 我的思绪再次回到了当前,心中无比焦躁。 “轩逸凡——” 我一遍围着湖面奔跑一遍大声地呼唤着轩逸凡的名字,黑暗中我的声音传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引得山间的几只孤狼也嗷叫了起来。 一块石头绊了我一下,立刻我便头晕眼花地跌倒在冰凉的湖水里。 我大口喘着粗气跪在水里,嗓子里已经不能再发出任何声音。 我痛苦地捶打着水下的沙子和石子,湖面映出了我扭曲的脸。 我停止了捶打,就这样,我呆呆地看着湖面。 忽然,犹如鬼魅一般,在我的脸庞旁边,出现了另外一张脸,仿佛是一只潜伏的野兽,一点点地靠近,而后作势迅速扑出。 未等我看清他的面目,他已然用一种恐怖的速度朝我扑来,体力不支的我根本无法反抗,任由一股巨大的力道卡住了我的脖子,而后击在我的后脑,我的眼前瞬间黑了下去。 意识,在离我远去,一股冰凉而有无处不在的压力瞬间将我包裹,重重地朝着深处坠去。 有一些冰冷而刺鼻的东西进了我的鼻子,嘴巴,耳朵,眼睛。 那是水。 仿佛一只有力的手,将我朝着湖底拖去。 =======================ps:各位,风铃回来了,很抱歉让你们等了这么久,从今天起,风铃开始稳定更新 ------------ 第七章 浮出水面 黑暗,寒冷,,我的意识缓缓脱离了我的脑海,沿着一种比我的肉体更快的速度朝着更深的黑暗空间坠落。 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我看到了无数的过去,还有无数的旧时相识。他们全都在一个充满刺目白光的隧道里,低垂着头被一根长长的绳索串联着捆绑,一点点地消失在隧道的尽头。 那里,应该就是轮回的隧道了吧。 冰冷,潮湿,带着无尽巨大压迫的隧道里,我的手上也被紧紧捆绑着一条绿色的绳索,遒劲狰狞,如同一条蛇。 一股特殊的引力牵引着我无法控制地走向那团隧道尽头的光亮。 耳畔,响起了一些奇怪的响声,有新生婴儿的啼哭,有死亡前绝望的呼喊,也有猛兽的吼叫。 风铃声,雨打声,不知哪个国度的怪异歌声和那些生命的声音乱糟糟的一起充斥进我的脑海,这些声音,有新生,有死亡,有欢送,有迎接。 这是真正的轮回隧道,欢送,迎接,生,死。 那股引力将我拉到了轮回的边缘,往事就在这里一遍遍上演,我看到了一场场无声的电影,画面迅速交替。而后,一股光亮将我包裹,一条变换着不同颜色的通道出现在我的面前。 不,我还有许多事情没做!不能进入! 往事那些画面定格在了一片湖水,一只手正在水中一沉一浮。 我看到了那只手的手腕,上面挂着的那只手表状的仪器和一条手链――那是我的手。 “快,快浮上来啊,快啊!只要浮上来我就可以重回到世间了!” 水花在那只手下面翻腾,忽然一个水浪打来,僵直的手缓缓沉到了水底。 我最后的希望完全化成了一块僵硬的冰。 接下来,我真的要入轮回了。 忽然,仿佛一块磁铁受到了同名磁极的排斥,我整个身体被隧道口一股巨大的力量弹飞出去。光亮距离我越来越远,那些旧时相识也都抬起了头,举起被捆缚的双手朝我轻轻挥动。 风铃声和雨声以及生命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最后的光明消失,眼前又是无边的黑暗和刺痛。 冰凉的液体疯狂地朝我鼻腔涌入,我收气不住,两道水流立刻便吸入我的鼻子,充斥了我的肺泡。 辛辣、晕眩,难以名状的窒息使我感觉整个身体仿佛从中间撕裂,剧烈的咳嗽从肺泡中延伸到咽喉,一口废气从我喉间喷出,水中升起一团气泡,紧接着又是一口冰凉的湖水灌入我的喉咙。 凭借着求生的意志,我一只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手紧紧护住口腔,阻止再次咳嗽。渐渐地,我的身体失去了漂浮的能力,浑身的衣服如同吸足水的海绵,沉重万钧。 本已感觉可以获得生命的肉体再次沉沦,只是这一次,意识并未离我远去。我仍然能够思考,能够将湿掉的衣服在水底脱下而可以利于我朝上浮起挣扎。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我努力解衣的手腕,这时候,一道微微泛着绿色的光芒投在了我的脸上,还未等我作出反应,一股强劲的力量,拖着我在水中急速穿行起来。 太快了,我似乎不是被一只手拉着,而是被拖在一条鲨鱼的身后。 潜游速度这么快,难道拉着我的是美人鱼? 这个湖泊里竟然有美人鱼? 水流的速度越来越快,如同我奔跑时在耳畔响起的风,一股摩擦的呼呼声。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的抗衡,我终于战胜了黑暗深处的那股强劲拉力,似乎从母体中降生,一股清冽的空气钻入了我的鼻腔。 一把大力将我扔在了一片浅水区,耳朵里全是水,我迷迷糊糊地听到了一阵剧烈的喘息。 我失了魂一样贪婪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恨不得将空气抓过来朝鼻腔里塞。 停了很久,空气的流速终于成了它原本的那样。 空中星大如斗,仿佛风可以将其从夜幕中吹下。我试着翻身,却感觉骨头像散架一样,稍微一动便是一股痛彻心扉。 一双手伸在了我的腋下,将我拖动起来,在沙地上留下一条深深的痕迹。我双臂无力地瘫软垂着,脖子似乎也已僵硬,似乎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人整个脖子就会断裂。 对方在陆地上活动,看来他不是美人鱼了。 寒冷离我远去,星光也渐渐消失,我被拖进了一条漆黑的幽洞。 我被拖着走了一阵,洞内开始出现了影影绰绰的火光,我的后背感觉到了一股暖意,渐渐低暖意变得炽热。 噼噼啪啪的燃烧声在我身后,其中还有低沉的喃喃说话声。 “默寒!” 一声激动地声音。 轩逸凡的声音?! 我大喜转过身来,没有丝毫顾及脖子是否会断,看到了轩逸凡站在火堆前弯腰关切地看着我。 “真的是默寒!” 轩逸凡跳过了火堆,蹲在我面前在我全身上下乱捏一通,当看到我被冻的惨白的脸和浑身湿透的衣服时,脸上的激动变得有些愤怒。 “你不是说保证他的安全吗?这就是你说的安全?”轩逸凡愤怒地对着火堆前的一个人说道。 “呵呵,”那人一声轻笑,“假如我们的人够多的话,我绝对能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哼!”轩逸凡十分不满,看了看我身上的衣服,怒道,“愣着干什么,拿衣服去啊!” 身后把我拖回来的人迅速跑了出去,不多久就拿来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快换下来。” 轩逸凡一边在火上轻轻烤着手中的干衣服一边说道。 我着实冻得受不了,迅速脱掉身上的湿透的衣服,接过轩逸凡递过来的带着热量的衣物穿在了身上。 喝了杯热汤,一股辛辣的味道进入我的喉咙,滑入腹腔,变成了一股巨大的热量,很快我身上的寒意就一扫而光,竟然有细细的汗珠从我额头冒了出来。 “感觉怎么样?”轩逸凡在我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好多了,就是这鞋子有点紧,不过我现在感觉像是重生了。”我眨了下眼睛笑道。 “林小兄弟也会开玩笑?”刚刚那个男人说话了。 “逸凡,这人是谁,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么回事,付琼呢?” 听到我说付琼,轩逸凡低下了头,表情立即变得有些严肃。 “出了什么事,告诉我?”我抓住了轩逸凡的肩。 “付琼,他,他……”轩逸凡欲言又止。 “告诉我!”我使劲晃着轩逸凡的肩。 “还是我来说吧,”刚刚那个男人坐到了我和轩逸凡面前,“我叫陈鹰,职业,国家宝藏勘探者,秘密开采者。” 我一听不由哑然,中国有这么一个职业么? 轩逸凡轻碰了我一下,压低声音道,“就是盗墓贼的意思。” 陈鹰听到了轩逸凡的这句话,嘿嘿地傻笑起来,“最起码,我们不是搞破坏的吧,你看看那些考古的,哪一个不是把墓葬完全揭开,跟揭锅盖似的。” “说重点可以吗?”我微笑说道。 从我被救到陈锋开始说话我一句道谢的话都没讲。从轩逸凡的种种不友善的表现来看,眼前这个人应该不属于友方。 “你们其中的另外一人遭到了绑架,而劫持他的人,就是万永发那一个组织的人。” “万永发是谁?”我问道。 “和我一样的职业,”陈鹰顿了一下,“万永发可不是一般人物,在整个摸金行业里面,一提到万永发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仅仅是这家伙滑的像一条狐狸尾巴,还有就是,这家伙在明面上有一个庞大的势力为之后盾。” “他绑架付琼的目的,你知道吗?”我问道。 陈鹰摇了摇头,“只能是你们身上的东西。” “东西?”我一听忍不住冷笑起来,“你也知道了,我们从那个古墓中出来,可是我们从里面带出来的东西全被另一个人偷偷带走了,那个人现在也失踪了,连我们都无法联系到他。万永发既然那么聪明,不会用这么愚蠢的办法,把我们抓起来*问东西的下落吧。” 陈锋都知道东西不在我们身上,万永发会不知道? 陈锋都没有动手劫持我们,万永发会鲁莽地绑架我们? 既然万永发不会因为宝物劫持我们,那么他此次劫持付琼,肯定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陈锋叔,我想知道您为什么要救我和我这位朋友。”我指了指轩逸凡疑惑问道。 陈锋听后,低头轻笑了一下,“这就是万永发劫持你朋友的第二个原因了。” “什么意思?”我迷惑不解道。 “你们本身的能力。”陈锋微笑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你就错了。我们几个只是运气好没有死在古墓中而已。”我轻笑说道。 “哦?是吗?可是,你的这位朋友已经答应和我合作了啊。”陈锋笑着说道。 “逸凡?”我看向轩逸凡,他明显一脸的痛苦无奈,“默寒,没办法。反正我们都已经将自己卖出去一次了,在卖一次也没什么。为了付琼,咱们,就拼一把吧。” 我长舒了口气。 先是将自己卖给黄风,后来又加入小齐一方,这两个组织都没有完全摆脱,却又要受到一个新的组织的束缚。我真的有些无法接受。 “林兄弟可以考虑,我给你充足的时间。”陈锋坐在了火堆旁闭上了眼睛。 充足的时间? 现在每耽误一秒付琼就有生命危险,陈锋的这句话明显是在*迫我。 我咬了咬牙,“好,陈锋,我答应你。不过加入到你之后我想再问你几个问题。” “好,欢迎你的加入。有什么事情现在也可以说的嘛,什么都解决了,也就没什么顾虑了。”陈锋笑着说道。 “不用了,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对策。”我淡淡说道。 现在,我已经知道盯着我们的人是谁,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我无法知道。 祖疆,乌深,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祖疆,怎么会有小齐的戒指? 乌深杀死祖疆真的仅仅因为祖疆被水鬼附身? ps:抱歉各位,风铃今天病了,去医院挂水了。这一更,没想到会这么晚。不过,今天这一更总算补上了。各位晚安,明早再看吧。 ------------ 第八章 鬼面 撇开心中的其他疑惑,我和轩逸凡便开始和陈锋仔细商量着营救出付琼的对策。 在我们算计对方的时候,对方同时也在算计我们。因此,只有让最了解万永发的人来将自己的思路带入到万永发的思路才可以最大可能地推出万永发的动作,从而从中找出疏漏,救出付琼。 “陈锋叔,所有人当中您最有发言权,您来说说吧。”我伸手作邀请状。 陈锋嘴角一弯,露出了几颗牙齿,干笑了一声,“好吧,实际上关于万永发这个人我也抓不到他的软肋,但是这个人的性子我多半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我点了点头,嘴上不说,心里却有些埋怨这陈锋每次说话都是会说一些毫无意义的废话。 陈锋接下来却没有让我在心里对他不满,我听到了一句令我震惊的话。 “作为一个中间人,万永发最擅长收渔翁之利。老印和南蒙之间相互争斗时,这万永发可没少从中间掺和。最后,连老印都死在了万永发的手里。” “等等,”我伸手止住了陈锋,“你说老印是被万永发杀死的?” 陈锋点了点头,“怎么,蒙老头子没告诉你?” 我摇了摇头,蒙老头子,指的当然是南蒙。南蒙和老印之间的确有些争斗,但是,南蒙和黄风之间也是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但是,我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原来在这么几股争斗的力量中间,还夹杂着另外一股势力。 “万永发这么一个擅长乱中得利的家伙,必然会擅长交易来获取更多的利益。这次他肯定会通过某种交易来换取你们的朋友。对于他的这种举措,我们要么强行救回,要么,就亲自去会会他。” “交易?我想我无法满足他。一来已经没有东西在我们身边,二来,我们已经加入到了你们不是吗?”我淡淡说道。 这句话,我特地加重了语气,为的就是让陈锋注意到我和轩逸凡已经诚信和他合作,没有反悔的想法,从而这陈锋能够竭尽全力帮助我们。 果然,陈锋听懂了我的意思,“这样吧。我的人先去万永发那边去探明一些讯息,稍后,我们再做详细的打算。” 说完,陈锋朝着我和轩逸凡身后摆了摆手,刚刚救我从水中逃生的人点了点头,身影一晃,如同平地而起的旋风,立刻就消失在了洞里。 难怪他在水中穿行的速度那么快。我心中不由惊叹。 “别太紧张。”陈锋拍了拍我和轩逸凡的肩坐回到了原先他的位置,“我手下的人办事还是很可靠的。你不就没事么?” 我嘴角微微一笑,并未多言。陈锋手下办事的效率我不会怀疑,我心里想着的是这陈锋究竟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心中凭空冒了出来。我将所有事情前前后后联系起来想了一遍,似乎只有这个想法最合理。 若是我的那个想法正确,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岂不是,糟了! 又是一阵如风般的飞动,几乎是凭空出现一样,一个人就出现在了火堆旁边。是将我从水底捞出来的那个人。 他目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走到陈锋的旁边低头耳语了一番,站起身又是冷冷地看着我和轩逸凡。 要是被这个人看守住,肯定是插翅难逃。 陈锋听完了那人的一番耳语,有些自得地拿出了一支烟伸进了火里。烟被烧黑了一大截,带着一节燃烧的火苗,陈锋将烟插进了嘴里,轻轻地吸着,看着我和轩逸凡沉默不语。 陈锋的眼睛眯了起来,和我的眼光正好对视。几乎是瞬间,从对方的眼睛里我读出了和我的想法一模一样的事实。 我轻轻吐了口气,“给我支烟。” 陈锋微微一愣,朝那个具备风速的人失示意了一下,那人便从身上拿了支烟伸进了我的嘴里。 “默寒,你不是不抽烟吗?”轩逸凡惊讶地看着我说道。 “烟可以让人镇定,逸凡你也来一支吧,过一会面对万永发时不会心慌。”我话里有话。 “我不了。”轩逸凡轻轻地摆了摆手。 我吐了几个眼圈,有些满意地笑了笑,“烟不错。陈锋叔,我忽然有些不急着我那位朋友了。因为有你的手下协助,我的朋友他也暂时不会受到伤害对吧?”我依旧话里有话。 陈锋不语,微笑点了点头。 “那,既是如此,我想请教陈锋叔您几个问题,不知你愿意不愿意解答。”话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完全低了下去,我能看到陈锋微微抖动的中指和打捞我的人夹得紧紧的食指和中指。 洞里一下子安静了下去,只有火噼噼啪啪地燃烧和风灌进洞口的呼哨。 轩逸凡错愕地看着我和陈锋,陈锋和另外一个人都半眯着眼睛静静看着我。 我不为所动,这个时候,我绝不能让步,即便是对方的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丝毫不可动摇。我也确信,对方不会把我怎么样。 停了很久。 陈锋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连同外面风的呼哨都被这笑声完全遮盖。 “何必这么严肃,林小兄弟,有话直接说。” 气氛恢复了轻松,空气的流速又畅快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烟蒂熄灭,站起身来,俯下身子,隔着火堆看着陈锋,缓缓说道,“请你告诉我,祖疆,乌深,这两个人是谁?” 陈锋没有回答,低着头自顾自地抽着烟,等他将最后的一口青烟吐了出来,我轻声说道,“可以开始了吧。” 陈锋嘴角挑了一下,十分随意地又烧了一根烟插在了嘴里,深深吸了一口,“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你就不怕知道的更多后会引发杀身之祸?” “你会吗?”我放声笑了起来,“要是你想杀我,为什么还要将我扔进水里又捞上来?” 这句话是我故意说给轩逸凡听的。 果然,轩逸凡听到后难以置信地深吸了一口气,惊慌地站起身看着陈锋,看来他一直没有想到这个。 “默寒,你,不是在说笑吧?” 我轻轻摇了摇头,“不仅仅如此,还有那所谓的万永发也不过是和他一个组织的。说白了,付琼被绑架,还有我被扔进湖水,还有我被救到这里只不过是他们自己演的一场戏而已。” “我还是没有想明白,你是怎么知道的?”轩逸凡疑惑道。 “你是被他们直接带到这里来的对吧?”我问。 轩逸凡点头,“反正我睡醒后就发现自己在这里了。然后就是陈锋说起了你有危险,让我配合他才能救你之类的。” “你记得吧,我们房间的排列顺序。你住的房间是在最外面,付琼的排在中间,而我住的却是在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是啊,可是那又如何?”轩逸凡追问道。 “就是因为这种排列方式,”我顿了一下,“当时只有付琼的房间平整干净,而我们的房间却是一片凌乱。为什么两边的房间是凌乱的,而中间的却是整齐的呢?还有就是凌乱的方式也是不同。你的房间,是打斗的痕迹,而我的则是被翻找的痕迹。所以我就大胆推测,这只不过是一个假象,对方真正的目的不过是在迷惑我让我以为存在两个组织,一个是为了我们身上的东西,另一个则是为了我们本身。之后,对方便故意在地上留下带有湖水沙石的脚印,让我寻到湖泊,伺机动手将我扔进湖水,而后在我将死之时将我捞出,带到这里,和你们合作对抗另一个组织,实际上还用得着着对抗?都是你们自己人。” 陈锋拍了拍手,“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但是这不是推理。” 我冷冷一笑,伸手取来了地上潮湿的衣服,从衣袋里翻找了一遍,拿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了陈锋面前。 看到了那个东西,陈锋动了动嘴,不再说话了。 “这个东西可以作为一个证据吧?”我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拉过旁边那个冷酷男子的手,将手中的东西伸到了他的一只缺了一个指甲,仍在流血的手指上。 完美契合,那个指甲完整地扣在了他的手指上。 “这是在逸凡的房间找到的,只是,你这个手下,办事不利还是怎么的,竟然,在我的房间里留下了手指的血迹。”我叹了口气,近乎嘲讽说道,“假如人体没有血液,那么世界会有多少杀人案件难破呢?” “可是,你现在不还是在我们的手中吗?还有你的两个朋友。”陈锋淡笑说道。 “我不关心这个。”我俯身看着陈锋,“我想知道的是我真的值得你们如此大费周章吗?” “我只知道,你是个不好对付的人。连黄风都要花费那么大的劲让你落入他的圈套。” “可是,他还是失败了不是吗?”我轻轻一笑,“好了,都已经这样了,就敞开说吧。只要你能保证付琼的安全,我三人,就可以和你合作。” 陈锋笑了笑,“还愣着干什么,去,把万叔请过来。哦,还有那位朋友。” 冷酷男子将手上的指甲又掰了下来,塞进了衣兜里,身体依旧如风一般窜了出去。 他,应该就是站在付琼门外和我对峙的那个人吧。 “陈锋叔,祖疆和乌深的事情你还没有告诉我呢。”我提醒道。 “不急,这个,让乌深亲自来告诉你。” 看来乌深是属于陈锋这个组织的。那么祖疆呢?他又是属于哪个组织? 难道是属于南蒙的? 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因为我们这次是和南蒙的组织合作,陈锋将我们三人劫持很明显是和南蒙对立。小齐作为南蒙的组织骨干,很可能已经发现了陈锋潜伏在这里,才委托祖疆帮助我们逃脱。后来,祖疆在深夜朝我扔戒指是想提醒我赶紧离开,不料却未成功。于是祖疆后来就在湖泊装作被水鬼附身,其实是想接近我告诉我事实,乌深却看出了这一点,因此,乌深就起了杀心,杀了祖疆。但是,祖疆却并未死去,就在几个小时前,祖疆察觉到了陈锋要进行最后的行动,忍着重伤去给我送信息。只是当时我没有分清原委以及时间实在紧迫,落入了这些人的手里。只是,这些仅仅是我的猜测和合情推理而已,真相此昂,还得需要乌深亲自来讲。 正想着,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我抬头看去,一行四五个人先后走了进来,面上都遮着一只狰狞的面具。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黄色大衣的人,身体精瘦,腰杆挺得笔直,狰狞的面具之后露出了几缕花白的头发。年事虽高,却有一股比成年人还要旺盛的血气。 “寒子,逸凡!” 一声激动地声音,付琼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我和轩逸凡的手。 “我以为,很难再见到你们了。”付琼抓着我的手越来越紧,手腕被他握得都有些微微的疼痛。 “今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了。”付琼看着我和轩逸凡笑道。 “我也是。”我和轩逸凡对视着笑着说道。 “几位博士,我,瞒着几位,多有得罪。”。一个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摘下了脸上的面具,正是乌深。 “乌深,回答我几个问题。”我紧盯着乌深的眼睛。 “博士请说。” “第一,你为什么要杀祖疆,第二,你是否一直在这儿,第三,你在那个湖泊真的挖了五年的东西?”我说的很快,仅仅不到五秒,就全部说了出来。 乌深看了看我,看了其他几人一眼。见其他人都相继点头,乌深才转头对着我解答起来。 =================各位,给点支持好不好?谢谢了哦 ------------ 第九章 秘闻难测 “等等。” 陈锋忽然伸手阻止了欲要说话的乌深,“这几个人首先我必须要告诉林小兄弟。” 我淡淡看了一眼几个带着鬼面具的人,心中不由冷笑,陈锋这样要介绍这些人的底细一个原因是因为我上来就对乌深提问题而不理睬其他几人感到不满,其次就是介绍这些人的详细信息而能够恐吓威慑我,在他看来,这几个人可都是代表着一股尖锐的力量。 “万老爷子,您好。”没等陈锋介绍,我已经开始对着那露着几缕白发的老人行礼了。 老头子转动了几下眼珠,隔着鬼面具,眼睛弯曲了一下,从面具后面传出了一声瓮声瓮气的笑声。 “不错,不错的小子。都这么年轻,都这么有能力,看来咱们又增添了几只翅膀了。”老头子万永发对后面几个人沙哑笑着说道。 其他几个人都嗯了一声,也不说话,透过一只只的鬼面具盯着我们三人,眼神不一,或是嘲讽,或是俯视,或许,还有杀意。 我开始感到不舒服,不仅是我,就连旁边的付琼也是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呼吸。喉咙中轻咳了一下。 被这么多的掩盖住面目的人盯着,心里难免有些无措。恐慌,猜疑来源于未知,尤其是未知的对方的心理活动,最是难测难防。 “都不说话了?”我看向乌深指着火堆旁的草堆,“继续说吧,来,坐。” 从刚才的几人的一言一行来看,包括万永发在内,无一不是高傲自大却又争强心又很盛的人物。这种人,你越是在其面前做出一副维诺的姿态,对方就会越发的将自己看的很高贵,待人的态度和热心也就会十分降低一个层次。当然,我被费尽心思抓到这里,对方仍然摆出来一副傲然的姿态,很明显是在威慑我,这时候,若是我一副低声下气的姿态,和对方理想的不惧水深与烈火的类型不符,说不定会被对方直接摒弃,也就是说直接除掉,免除后患。 我拉着乌深做到了火堆旁边,丝毫不理会对方冷漠的眼神。陈锋似乎很没面子,刚想说什么,万永发却大手一摆,走到了我的旁边坐了下来。 他直视着乌深,乌深顿时就慌乱了,“我,我还没说呢……” 万永发是侧脸对着我,再加上他的脸上扣着面具,我无法看到他的眼神。但是,从乌深的表现来看,我可以想象这万永发此时的眼神是何其的凶恶。再配上脸上的鬼面具,我想,乌深此刻面对的就是活脱脱的一个恶鬼。 “万老爷子这样,是不是打算亲自告诉我答案?”我打破这个局面不卑不亢道。 万永发一声不吭,慢慢地脱掉了脸上的面具,托在手里,侧脸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这老东西想要干什么,也只能装作平静如常。 万永发忽然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到了后来身子连连颤抖,喉咙不停地抽搐,剧烈地咳嗽。 付琼和轩逸凡也是皱着眉,一脸的茫然。 足足笑了三百多秒,这万永发就仿若一台突然停电的电视机一样,笑声戛然而止。 他看着我,脸上的皱纹堆在了一起,一双细小的眼睛眯了起来,“你在害怕对吗?” “我只知道,我在面对一张特殊的脸。”我轻笑说道。 “哦?”万永发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你说说看。” “川剧中有一个表演叫做变脸,万老爷子很适合这个。”我依旧淡笑说道。 万永发将脸收了回去,“呵呵,好了,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接下来,你可以任意说出你想要得到的了。” 轩逸凡轻咦了一声,显然他很疑惑这万永发所说的他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东西是什么了。 “我想得到的,还用说么?”我看着万永发,没有丝毫表情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这里有一个故事,不知几位是否有兴趣来听听。”万永发有些引诱的意味说道。 “只要是关于那三个问题。”我淡淡回答。 “是否关系到那三个问题,你们自己可以得到答案。废话不多说,在我说话期间,你们最好不要插嘴,不然,我这个老家伙说不定会忘了下一句该说什么。” “请讲。” 万永发整理了一下思路,“这件事情,需要从三十年前的一场混乱说起,这场混乱的争斗方,便是几个当时最大的盗墓团伙。” “那场混乱是因为什么?”轩逸凡问道。 “不要插话!”万永发眉头一皱怒道,随即面皮一松,有发怒转为笑容,“我接下来要说的就是你要问的。” 轩逸凡撇了撇嘴,耸了耸肩。 “当时参与那场火拼的,有这么几个组织,分别叫做‘幽雨组织’,‘天机组织’,‘药庐’。这三个组织当时是组成了一个倒斗联盟,称作‘黑金’。黑金联盟中的人个个都具有惊人的天赋和洞察能力,这些天赋,包括医学,探查能力,以及对各种陷阱的发现能力与感应能力不等。而和这个联盟对立的几个组织,也组合成了相对弱小的联盟,称作‘龙影’。‘龙影’这个联盟虽然总体实力不如‘黑金’联盟,但是,‘龙影’联盟却和国外的一个神秘的组织有着密切难分的联系。” 说到这里,万永发朝我们三个眨了下眼睛,“话说起来简单,实际上假设你们设想一下,这些人的实力足够你们为之惊叹。” 我不动声色,仍然是漠不关心的样子,心里却是在猜测着万永发接下来的话。万永发沉吟片刻,继续说道,“至于参与火拼的原因,你们也应该知道。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竞争的东西,当然,倒斗这一行就更加疯狂,只要是可以换取钱,都可以将其的每一分贪婪转化成强烈的战斗力。但是这一次,将这些人的战斗力完全激发出来的,却不是钱财的问题,而是……” 万永发说道这里,停了下来,双眼有些诡异地盯着我们三个。我被看的有些不舒服,“不是钱财的问题,那,难道是和人的精神有关?” “说得对。”万永发点点头道,“当时是黑金联盟发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而这个却记载着一个惊天的秘密,然而,这个消息却被黑金联盟的龙影的眼线所泄露,一时间,不仅仅是这两个组织,连同其他一些隐蔽的小倒斗团伙也都盯上了这个秘密。当然,不管是黑金联盟,还是龙影联盟,抑或是其他那么些组织,都非常疯狂地想要了解到这个秘密,因为这个秘密关系到的,是人的生命,是人的前世今生,是整个人类的命运。掌握了这个秘密,就相当于掌握了所有人的生命密码,这对于任何人来讲,岂不是一种成为神仙般的诱惑?后来,每个人都疯狂了,在可以成为守护神的强力诱惑下,每个人都展露出来了惊人的力量和杀气。黑金联盟的医药能力,对死亡的预感能力,等等无数神秘惊人的能力完全展露,和龙影联盟杀的昏天暗地,成群人的尸体堆积在荒山,血液更是汇集成了无数的河流。两大联盟自那场大战之后几乎全部死亡。只有侥幸活下来几人带着两个联盟拼死争夺的东西而隐匿人间。当然,除了这两个联盟之外的几个小组织,也捡了狗屎运得到了几件比较珍贵有用的东西,并且还依靠这些东西成功地开启了一个商朝预言师的墓葬。” “这个人就是老印?”我理所当然道。 万永发点了点头。 “但是,南蒙又是怎样找到谶鱼的墓葬的?”我想到了这么一个问题。 “南蒙,也是当时那么几个小组织之一。南蒙当时也得到了那么几件东西,机缘巧合地,这一伙人也找到了那个墓葬。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么两个组织争来斗去的时候,我很合适宜地将自己的一股力量安插到了这两股力量之间,这股力量,想必你也知道,那就是,黄风的力量。” 听他这么说,我眼神不由冷了下来。 “黄风!”我的拳头紧握了起来。 九南小区的人的神秘失踪,老薛的惨死时刻缠绕在我的心上挥之不去。黄风,已然成为了一个恶魔,每次想起这人的眼神,不知不觉间,指甲已经嵌进我的手心。 “我知道,你和黄风之间有一些芥蒂,但是我想说的是,黄风这么做自然有他的……” “黄风背后那个神秘人是不是你?” 我忽然想起小齐曾经提过的一句话,这黄风多次和一个神秘人通话,而且说话的语气还十分的恭敬,这么一来,这个人现在看来只有可能是万永发了。 万永发点了点头,“不错,黄风在任何事情上都能波澜不惊,除了他之外,恐怕难以找到其他人来更好地完成我想要的事。” “九南小区那些人去哪了?还有,那些巨大的夜猫是怎么回事?”这是我一直以来关注的问题。 “那些人,早就回去了啊,”万永发呵呵一笑,“那些人对于我们来说也没什么用,杀了我可不敢,只能都放了。至于那些野猫,我只能说,那些东西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存在,而这些东西,会一直存在那个小区,并且那些东西的繁殖能力也是很强。说不定,咱们说话间,已经有几只小猫诞生了,一旦那些东西成长到极致,就会用一种惊人的破坏力干扰人类的生活,那样的话…….” “妈的,搞了这么久,原来都是你弄得!”轩逸凡愤然站起身骂道。 我忙将轩逸凡拉住,万永发眯着眼睛看着轩逸凡不语。 “黄风的儿子黄轩为什么要伪装成他的样子,五年前为什么把他派到那个地方?” “五年前……”黄风沉吟片刻,“这个……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以隐晦点告诉你,乌深,还有化装成你这位朋友的黄轩,都和你是站在一条线上的,而他们所做的一些伤害你们的事情,那实属无奈。” 我感到事情有些无厘头了。 一个接一个地组织接连冒头,而且还是直接找向我们三个人,这其中,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实施? “算了,事情的发展总有结束的时候。”我感觉心中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豁达过,“那你凭借什么让我相信你?” 万永发听到这句话,顿时笑得前仰后合,轩逸凡惊疑地看着他,拿胳膊捅了捅我,低声说道,“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先后说了那么多不符合逻辑的话,现在又毫无理由地大笑……” 万永发的笑声戛然而止,面色又是刹那就恢复了平静。 他很快地扫视了我三人一眼,一字一顿道,“因为我,就是黑金联盟的成员之一。” 话音未落,不仅是我,付琼,轩逸凡都是发出倒抽凉气的声音。 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到的是,这万永发竟然是沦落的黑金联盟的成员。 “现在你也知道了,刚刚我告诉你,我已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那其实就是你和这两位,你们都是黑金联盟的后裔。” 又是一道巨大的浪涛砸在我的脑门,半天难以平静。 这万永发,真是语不惊死人不休。 “告诉了你这些,想必你也可以推断出一些东西吧。”万永发淡笑说道。 我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我是黑金联盟的人?为什么我的家人从来没有提过,还有,既然我是黑金联盟的后裔,那为什么我连个传家宝之类的都没有? “你们不信,”万永发无奈叹了口气,“这也难怪,不过我会等。但是,”万永发话锋一转,“我给的时间可不多,你们可以等,但是我却无法等,那些人的生命却无法等。” “你在威胁?还说是黑金联盟的,也不过是在骗人吧。”我不禁冷笑道。 万永发笑了笑,“我是黑金联盟无疑,不过,黑金联盟的团结可不稳定。就像……”万永发凑近我阴声说道,“我和你的爷爷。”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轩逸凡怒道。 “怎么样?”万永发站起身来,“黑金联盟的东西黑金联盟自然要全部拿回来,南蒙,老印,他们的那些东西都是属于我们的。所以,现在我们不应该仅仅地和这两个小组织对抗,而要看的更远的龙影联盟残员都拿出属于我们的东西,来真正掌握那个秘密。” “野心不小。”轩逸凡低声说道。 “不管怎么样,就算你们不为了那个秘密,也总应该为了那些随时遭受大野猫威胁的居民吧。”万永发斜眼看着我三人说道。 又遭到了强迫,轩逸凡猛地朝万永发冲过去,挥起拳头刚要打下去,却被那个速度极快的男子一把抓住了胳膊,难以挣脱。 “万永发,我答应你,你说吧,下一步,你们的动作。” “这个不急。”万永发笑了笑。 “不急?”我心中恼怒了起来,“这万永发和乌深一个类型,都是亵渎生命。 “你先把你们第一次冒险的经历详细说出来。” “这个,有必要吗?”我反问道。 “当然。”万永发点点头,“有很大的关系。” ------------ 第十章 寒玉 听着万永发的语气,似乎真的有什么事情可以和黑金联盟的一些事情紧密联系起来。 “从哪说起?”我问道。 “从头说起便是。”老印坐到了我的面前,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那件事情,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稍微闭上眼睛,回忆如同决堤的洪水无法阻挡,刹那间便充满了我整个脑海。 大约三个月前的事情。 盛夏之夜,虽已是七月流火,但是在这热和凉爽的交叉口,依旧掩饰不住汗水昭示的酷热难耐。人真的如同一团面粉,被热量烘烤成一只滚圆的面包,这面包的蒸汽,自然就是人身上的汗珠。 就在一个酷热难耐的夜晚,在房间内我实在无法忍受黏糊糊的汗渍和烟灰寒酸混合的气味,只得带着一把扇子,随着三三两两的人们下楼道广场大树底下纳凉。 现在想想,假如那天我不去纳凉的话,或许这么多的梦魇也就不会发生。 广场花园那里有一棵百年老树,枝繁叶茂的,十几个成年人才刚好将其完整环抱。华灯在远处照着,这里远离了远处的喧嚣,留下的全是人们的私语和小调的旋律。红灯绿酒在这里显得最是俗陋,每个人除了听那阵阵小调之外,更多的,则是在倾听晚风吹过树枝,蝉在树丛间抖动翅膀是肚子震动的吱吱声。 几个小孩拿出了平时不怎么玩的风车,接着月光和灯光,将风车绑到了树上,风一吹,风车咯咯地转动起来,孩子们听到这种声音,都拍着手互相追逐着嬉闹起来。 夏夜的天气变得也挺快,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没有几十分钟的光景,月光就隐藏在了一大团灰色的乌云里。风大了很多,沙土和一些碎叶子也似乎从平地产生,迷离了很多人的眼睛。 风刺激的我的皮肤十分凉爽,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等着下一股的冷风。 忽然――“哥哥,我的风车,我的风车。”一个娇小的声音急切响起,带着沙哑的哭腔。我回头一看,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正指着广场外的马路使劲挥动着两只小手。 “别担心,哥哥给你捡回来。”一个大一点的男孩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看了看被吹得越来越接近马路中央的风车,握了握小拳头,“等着,哥哥一定给你捡回来。” 小姑娘抹抹眼睛,“谢谢哥哥。” 小男孩二话不说,走到广场的护栏前,就要把腿放上去,我吓了一跳,护栏这么高,这孩子不要命了? 我忙跑过去,一把将小男孩抱了下来。小男孩看着我,眼睛很疑惑,“哥哥,你干嘛不让我过去,我妹妹要风车呢。” 我笑了笑,“这么高,你这么小,能爬上去吗?” 小男孩望了望高高的护栏,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可是,妹妹没有了风车会哭的。” “去照看你妹妹,哥哥给你捡回来。”我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轻声说道。 “真的,那太谢谢你了,哥哥。” “快去吧。”我笑着挥了挥手,一条腿攀上了护栏。 护栏对于我来讲的确不高,假如让我从远方加速助跑,我绝对有信心从护栏上跨过去。 过了护栏,又是一阵风吹过,几辆车交叉驶过,车灯明显地照到了那只咯咯转动的风车,它就躺在路边一个黑暗的胡同口。 等车从我身边相继经过,我迅速走到胡同口捡起了那只风车。擦了擦上面的土,隔着马路,我朝对面广场上的兄妹俩挥了挥手。 几辆车开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辆辆不同的车子,本就狭小的街道有些拥挤,看着焦急等待着我的兄妹俩,我只能耐心地等着车辆慢慢地驶过我的面前。 不知怎么的,这些车子似乎永远也走不完,已经一分钟多了,车子还是排成一条长长的龙。 后来我想,这大概就是宿命吧,是宿命让我遇到这么一条难行的路,以至于几秒钟以后,我那一生无法忘却的梦魇之始就到来了。 背靠着黑暗的胡同,面前却是一片刺眼的光亮。就在我遮住一道刺眼的光照时,身后的胡同里,却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 尽管汽车轮胎的摩擦声和喇叭声刺耳异常,却依旧无法掩盖黑暗中的声音。或许是我天生对黑暗里活动的东西的敏感,也或许是宿命让我听到的,总之,一切就要开始了。 正当我等的有些焦急,想要硬闯过去的时候,我身后的黑暗的胡同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奇怪的低语,仿佛从地底传出一般的梦呓,低沉,压抑,有些气若游丝的味道。 “过来――” 我被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这胡同里有贼想要抢劫我。 “过来――” 又是一声低沉的呼唤,我听出了声音的不对劲,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进了幽暗的小巷。 这条小巷似乎和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离,留下满目的黑暗和寂寥,即使在白天,我想着条小胡同也应该是人迹罕至,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这条小胡同全是五六十年代时的那种青砖瓦房,其中还有几座房子早就没人住了,纵使在白天,走在这条小胡同里依旧感到一股毛骨悚然,更不必说这个月黑风高的仲夏夜了。 路途凹凸不平,我没有灯火,只得打开手机,将屏幕调的最亮,照着路一点点行走。倒不是因为路有多坎坷,而是因为许多野猫总是跑到这条胡同来方便,甚至有一些流浪猫还在这条胡同里产仔。 果然,没走多久,手机屏幕照到了一团黑色的东西,从里面射出两道雪亮的眼睛。我不由停下了脚步,听到了一声极不友善的怒吼。 猫的怒吼。 黑色的影子动了动,露出了几个更小一些的影子,几声如同老鼠的叫声从它们喉咙里发了出来。 又是一只产仔的野猫。 一阵风刮了过来,我的头发扫住了眼角。天似乎要下雨了,我犹豫了一番,还是脱下了外衣盖在了几只猫的身上。 猫发出了几声温柔的叫声,我满意地点点头,将每一只猫都严严地塞在了外套里。 这时候,我又听到了那个奇怪的声音。 我听到了一串奇怪的笑声。 黑暗中,幽深不见底的小巷,突如其来的笑声宛如鬼魅的勾魂曲使我不寒而栗。 “你,你是谁?”费了半天劲,我终于从不住颤抖的牙齿间挤出了这几个字。 “呵呵,看来我没有找错人。可以对野生猫畜有如此博爱之心,实在难得,不过,你做的可不对啊……”话没说完,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举着手机走了过去。大约十几米的地方,靠着墙壁蜷缩着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男子,衣衫褴褛,破旧的衣服下,露着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口,全是被锐器所致,每一道都是深可见骨。 他不住地咳嗽,血沫纷飞,手机灯光下,他苍白的脸不住地抽搐,一只手还紧捂住脖子,血液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那里,便是他遭受的致命一击。 “你过来。”他喘着粗气说道。 完全不知所措的我只得听命靠了过去,没等我站稳,一只手猛地抓住了我的手朝着下方使劲拽去,我一下便被这股劲道拉得半摔了下去,没等我碰到地面,一只手紧紧地拖住了我。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真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受这么重的伤都有这么强大的力量,那么他身体完好时呢?还有,又是谁将他伤成这样? “听着,”这人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命之黄铜,双鱼入江,苍茫林立,九幽楼阁……”剧烈的咳嗽又响了起来,一大口的鲜血几乎和他脖子上的一股血液同时喷出。 “这,这里!”他举着颤抖的右手不住地指着自己的胸口。 我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将手伸进他的腋下,盛夏的天气,却感觉不到他的一丝温度。 我的指尖触到了一块坚硬的东西,棱角分明,似乎有着无数的花纹。我诧异地将手拿出来,只感觉手中躺着一块冰,沉重,融化着,吸收着我手心的温度。 是一块玉。 “你记着,生命的痕迹和密码都在于此,你一定要,一定要,”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摆摆手,十分费尽地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拿出一只手帕,郑重地拍在我的手心,“你要小心,拜托了!” 手帕里是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我摸了一下,那东西是一个形状为l的东西,立刻我便意识到了,这里面是一把枪。 刹那间,我感到了一阵慌乱,手中的枪差点掉在了地上。 我完全呆在了原处,脑海一片空白。知道一阵狂风夹杂着雨点横打在我的脸上,我才反应过来。 地上的他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声息。 雨彻底落了下来,不知所措的我拿起手机播出了报警电话,说明了情况后我立即就把手机卡取了出来,扔进了小巷的下水道里。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会这么做,只是很害怕,怕的不仅仅是惊诧找我录口供的繁琐,还有就是怕杀害这个人的人会找上我。 我立刻离开了胡同,临走前,我不得不将盖在野猫身上的衣服拿下,将野猫们全都搬到了一个大门底下。 我迅速逃离了黑暗的胡同,外面马路上的车子已经不是那么多了,我三两步就走到了广场护栏外面,看到那两个孩子仍在等我。 “快,回家去,要下雨了。”隔着护栏我把风车递了过去。 两个孩子都很乖巧地说了声谢谢,牵着手飞快地跑远了。 我不再耽搁,迅速地离开了广场。 回到公寓,我躲在公寓大门口很久都没有发现有人追来,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家。 躲在家门后,我大口地喘着气,心里一阵阵地发慌,而发慌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那把枪,还有就是我担忧凶手会找到我把我也杀了。 付琼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见我的样子,惊讶问道,“你去哪了,打你的电话也打不通。” 我不动声色地来到了桌子前,心中仍在思考着如何才能摆脱凶手的魔爪。就在这时,门外想起了一阵低沉的敲门声。 “谁?”我猛地站了起来。 见我如此激动,付琼着实有些纳闷,“你到底怎么了?”说着付琼便去打开了房门,一下子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我猛地一把抓住了怀中藏着的枪支,拔了出来。 门一下打开了,轩逸凡顶着一头湿淋淋的头发走了进来,我不由松了口气,握着枪的手慢慢垂了下去。 “怎么了,我怎么感觉怪怪的。”轩逸凡说道。 付琼朝我努努嘴。 我一下就慌了,忙将手中的枪往怀里塞,却没有瞒住两人的眼睛。 “拿出来吧。”轩逸凡坏笑道。 “不,不行!”我紧紧捂住了口袋,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被他们知道,我不想让更多的人受到牵连。 “拿来吧你!”轩逸凡嬉笑着和我抢了起来,见我一脸的严肃认真,闹得更疯,终于,在他的强势攻击下,我没有把持住,手枪还有那块玉以及那块手帕一股脑地全都掉了出来。 看到了那把枪,轩逸凡和付琼全都愣在了原地,呆若木鸡。 “我说过,你们不可以看的。”我故作沉稳地将东西捡了起来放在了怀里。 “不,你拿出来。”轩逸凡看着我淡淡道,从他的目光里,透露着一股坚定和决心。 ps:各位,你们好。风铃最近学习太忙,更新有些慢。但是风铃每次都在竭尽全力写啊。为什么风铃的成绩越来越往下,风铃想知道,原因究竟在哪里?我哪里不好你们讲啊,我可以改。风铃看到这一周的点击,真的很心碎。 好吧,风铃不会多祈求什么,还是那句话,读者,说了算。 在此,谢谢各位 ------------ 第十一章 不该得到的东西 我无法再伪装欺瞒下去了,硬着头皮把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那块手帕里包裹的不仅仅有那把手枪,还有一张被折叠的很小的纸片。 打开那张纸,上面零乱地划着一大堆的奇奇怪怪的曲线,旁边还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数字符号和注释,我无法看懂。 付琼和轩逸凡两人没有看那把手枪,也没有看那张纸。二人都被那块玉深深吸引,眼睛瞪得很大,一幅见到了世间珍宝的样子。 “真是俗气,一看就是贪财的主儿。”我心中暗暗说道。 “瞧你们那样,我真担心今个儿半夜你们两个会不会图财把我干掉。”我生气地说道。 “就是干掉你我也不会叫上他。”轩逸凡和付琼同时指着对方一齐说道。 我白了他二人一眼,坐在桌前,小心地将那块晶莹的寒玉捧在了手里。雪亮的华灯之下,寒玉的棱角反射着一道道细长的光芒,如同一只黑暗中猫的眼睛。 这玉佩完全是一条跳跃的鲤鱼的形状,大约有一个成年人的手指弯曲起来那么大的弧度和长度。鱼身雕刻的栩栩如生,不仅仅是鱼的眼睛和腮部完整雕刻出来,就鲤鱼身上的鳞片也是雕刻的极为的细腻,排列的十分有序,整齐。 我将灯光调暗,整个房间里的光线便是如同水一样的朦胧。我将寒玉举起来,看着它投在地上的影子,心里浮想联翩。 寒玉活了,活在了如水般的光线里。 我晃着手中的寒玉,看着它投在地上的影子,已经完全将它当成了一条复活的鲤鱼。正当我沉在这条鱼活跃的身影中时,灯猛地大亮,刹那间,鱼的影子消失在了大片的光华里,再次折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亮。 我一下从幻觉中清醒了过来。 鱼形的寒玉再次恢复了它的僵硬,冰冷,似乎从未活在过我的幻觉里。 “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弄来的?“平静下来之后,付琼悄声问道。 从哪弄来? 听这句话的意思就像是我主动从别人手里夺来的一样。 我懒得和这两个人多加解释,便把自己方才在小胡同中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最后我补充道,“那人的尸体现在应该已经被抬走了。” 听完我讲的这些,付琼满脸的难以置信,“你,你不会是在编故事吧,这怎么听都像是电影里的场景啊。” “行了,不信拉倒!”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我相信寒子。”轩逸凡低声说道。 我的坏心情被消耗了许多,轩逸凡仍是不置可否,“你可不要信口开……咦,这是?” “是证件。”轩逸凡懒洋洋地说着将一个身份证甩在了桌子上。” 身份证?为什么我刚刚没有发现/“你从哪里找到的?“我疑惑问道。 “就在这手帕里啊,我还真的纳闷了,你的眼睛和手是怎么长的?这都没看见!”轩逸凡不屑地奚落道。 我一时语塞,我刚刚分明只看到手帕里有手枪和那张纸条的,看来,是我忽略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付琼问道。 怎么办?我一时间茫然了。 是啊,我该怎么办?连丝毫的心理准备都没有就这样从天而降,也不知是福还是祸。考虑良久,我轻轻叹了口气。 “报警吧,把该说的都说出来,这样,什么人都不得罪。”我无奈说道。 “报警?”听到我这么说,轩逸凡竟然连连地冷笑起来。 “你也太天真了吧。报警,难道你还看不出来这个事情背后人的力量?区区几个警察能够干涉这么大的事情?”轩逸凡冷道。 “不把这件事摆脱掉,我们能过的安分吗?难不成你还想自己解决?”我生气说道,真是没有发现,这轩逸凡竟然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为了这么一块玉竟然就要牺牲自己和旁人的安全做代价,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他这个缺点。黑暗,金钱面前最能暴露人的本性,看来这句话真的不假。 我刚想再骂他几句,轩逸凡却从我手里夺过那块玉包在手帕里了。 “你要做什么?”我吃惊问道。 “哼,”轩逸凡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口气,“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么?” 我看着他面无表情说,“我只觉得这是一个黑洞,等着我们去跳。” 轩逸凡将寒玉包裹起来,将灯调到最暗,压低了嗓音,缓缓说道,“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吗,这东西,不是活人的东西。” “这话什么意思?”我微微吸了口气,“难不成还是从死人身上摘下来的?那也太荒唐了吧,敢情你是盗墓的电影看多了。” 轩逸凡看着我眼睛闪着奇异的光,半晌,他微笑眯了下眼睛,“没错,你说得对。” 我不禁愣住了,这寒玉来自于墓葬里,那么那个死去的家伙该不会委托我下古墓吧?如果真是那样,那我,这是走了什么霉运,偏偏让我摊上这破事! 轩逸凡笑了笑,“这事情是福不是祸,是祸你还真躲不过。不过看样子倒不是什么灾难之类的,或许你的命运就在这个时候翻转了。” “等等,你凭什么说寒玉是来自于古墓里的?”我发觉自己总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根本不会在别人说完以后就立即思考。 轩逸凡眨了下眼睛,“我敢打赌,这东西绝对是出于地宫里。凭我的经验和我在大学里学的鉴赏知识。” 我想了想,也是,毕竟轩逸凡在大学里选修过历史和考古学的。 “但是,这东西确切的年代我也无法掌握,这东西里面隐含的什么秘密我更是一片迷茫,要想知道这里面的玄机,我觉得很有必要…….”轩逸凡忽然不说了。 “不管有什么必要,反正若是牵扯到进古墓的话,就不要再叫上我了。”我耸耸肩,十分大度地一挥手,“既然你对这东西感兴趣,那就送给你拿去研究吧。” 轩逸凡倒是十分的不客气,直接将包着寒玉的手帕塞进了怀里。桌子上只剩下了一把枪,一张身份证,和一张涂写凌乱的纸片。 “什么东西啊这是。”我拿起那张纸片,满腹疑惑。上面一条条扭曲的线条和一些不明不白的注释搅得我的眼睛乱糟糟的晕眩。末了,我拿起了那张身份证。 身份证被磨得照片有些模糊,而且上面还有被暴力猛力碰撞的痕迹,从这么一个细节上来看,此人身份必定不会寻常。身份证的磨损是因为经常在刷证机上使用,而被暴力破坏仍旧保存小心则是因为这身份证就只这么一个,不可多次办理。 既经常刷证,而且又有且仅有一张身份证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假设这个身份证不是死者本人的呢?”付琼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一想,的确有这个可能啊,说不定死者是在提示我将东西交给这个身份证的主人啊。 不对,这么重要的人物,他的身份证怎会轻易交付到别人手中?假设这个人真的很重要,那么这人处理的事情也绝对是独一无二,容不得任何人代劳。 想到这里,我否定了付琼的说法。 这个身份证,就是属于死者本身的。我心中肯定道。 “要下雨了,把窗户都关一下。”轩逸凡说道。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刺破了房间的昏暗,窗帘被风吹得疯狂舞动起来。 “这雨来的有点晚。”付琼说着走向了一扇窗户。 又是一股风从另一扇窗户吹进来,我微微一抖,不由紧了紧衣领。 “寒子,你还愣着,快关上那个啊。”付琼朝我喊道。 我哦了一声,将身份证和纸片塞进了怀里,在雨还未降临之前抓住了舞动的窗帘。不只是不是我的错觉,就在我抓住窗帘的瞬间,我看到有一个黑色的影子迅速闪过。 有人?! 我顿时感觉浑身毛孔一阵暴缩,抓着窗帘的手完全僵硬在了那里。 完了,还是被人盯上了。想起那人死在胡同中的惨状,我不寒而栗,我会不会也像他那样死去? 两三点雨点打在了我的脸上,窗帘后面传来了雨打在街道上的啪啦啪啦的声音。我摸了摸头上的汗珠,回过神来,忽然感到一阵好笑。 这个窗户,是没有阳台的六楼窗户,谁能有那么大的力量,悬挂在这里? 看来,又是我太敏感,想得太多了。 关掉一切,我三人谁也没心思再做其他事情,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躺在了床上。 窗外,无边的黑夜里回荡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我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那个死去的人和他遗留下的东西,还有那几句话。 命之黄铜,双鱼入江,苍茫林立,九幽楼阁…… 他到底要表达什么? 我爬起来,从衣服中拿出那张纸和那张身份证,细细打量着。 “印远功,1958年3月12日。民族,汉,性别,男。所处地址……”我停了下来,因为这张身份证上面的家庭住址完全被磨损破坏了,无法读取。 完全破坏,显然是故意这么做的。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不被发现身份? 不,假设这人是因为怕被发现身份而将身份证地址抹除,那么他为何不直接办一个假身份证,这样岂不是更省事? 好几个问题不住地纠缠着我,疑惑,让我无法入睡。 我索性起身,穿上了衣服,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雨幕出神。 夜,很静。雨,很凄美。 以前的时候,每次我失眠的时候,只要听到雨声,肯定很快就能睡去。雨不仅是催眠的良药,还是心情的载体。 忽然,手机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震动。我看了看表,现在已是夜里十点半。 这么晚会是谁打的电话? 我回到床上拿起了电话,却发现是付琼打的。 这家伙在搞什么鬼,明明就在隔壁为什么还非要打电话? 我按下了接听键,话筒里只传来了轻微的呼吸声。 我也不说话,静静地听着隔壁的动静。 “你看看你的窗外。”话筒里忽然传来了这么一句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说,你是不是睡不着没事故意给我找刺激,还窗外,我现在就在……”我的话忽然就哽在了喉咙,因为这时候,我清楚地看到,窗户上有一个小红点在轻轻地颤动着。 的确是个红点,刺眼地明亮,不时地颤动着。我看出来了,那就是激光投出来的影子。 有人朝我窗户上投放激光。 激光一般都是用来锁定目标所用,多数枪械上都安装有激光发射器。 难道我被锁定了? 我不敢靠近窗户,黑夜里,红点后面,一道道微微的红线远远射来。 会是谁呢?莫非,是哪个凶手?他寻到了我的踪迹? ------------ 《幻命》心情 各位好,我是剑风铃。 首先呢,我要向各位读者深切道歉,风铃太自私,太懒惰,辜负了各位的厚望。或许有的读者说,好不容易看到你更了一次,还写得那么烂。是的,风铃也察觉到了这个,由于最近学习的繁重,风铃是在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于想要放弃。 但是,风铃思前想后还是打了自己几个巴掌,我为什么要放弃?我当初的承诺呢?我当初明明承诺就算有一个人看我也要把它写完的,我这样子算什么? 因此,风铃现在每天都在纠结,写!到底该怎么写才能把读者重新换回来! 当初,幻命从周点击,周推荐,热门推荐,首页推荐,如今,却仿若从山上把风铃狠狠摔了下来,风铃几次找原因,可还是只能在山脚徘徊。 风铃想说的就是,风铃需要你们的评论,需要你们的意见,哪怕拿鸡蛋砸风铃也行啊,至少说句话啊,风铃求你们了!! 也许过了今天,风铃还是以前的风铃,或许,以前的风铃再也没了。 祝各位,晚安。 ------------ 第十二章 无法摆脱的眼睛 如同一闪而逝的闪电,红光被夜幕瞬间吞噬在它的腹腔,很久都没有再出现。窗外,雨滴依旧纷纷地打在玻璃上,留下一条条的痕迹,似乎这些痕迹会被突然窜上来的一双手抹掉。 今晚,即便是安静地听雨,我恐怕再也无法入眠。 我被人盯上了。 我实在害怕的很,他在暗处,我在明处。我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内,我却又不敢将此事报警,只能如同一只被暗枪瞄准的猎物瑟瑟发抖。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我焦头烂额,围着房间不住地乱转。 “你不要慌,”付琼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或许是街上的修电工人在检测坏掉的电路不慎照射到了你这里。刚刚我看到有一辆物业局的车从楼下驶过的。” 我知道付琼这句话不过是在安慰我。修电工?修电工检测电路会使用激光?就算是能用到激光,也不过是用激光锁定坏掉的部位,哪有那么无趣拿激光远远地朝我的窗户上投射的。 我良久未语。两个人都在电话里沉默着,心照不宣。 “好了,我没事。你也休息吧。”未等付琼再说什么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隔着一扇墙壁,我听到了付琼房间里一声沉重的叹息。 我坐在床上很久很久,外面的雨又大了一些,于是,从这场雨的到来,到这场雨的全盛,又直到这场雨完全消失,我没有一刻安宁地呆在床上。不知道另一个房间的付琼和再一个房间里的轩逸凡是否也是这个样子。 手机忽然一阵震动,我胳膊不禁抖了一下,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我真是太胆怯了。 看着手里差点脱手飞出去的手机,我陷入了极深的忧愁,辗转。 我这个样子,可以解决事情吗?胆怯,只会使我更加慌乱。 很久之后,我才将心情慢慢平复。手机早就停止了震动,似乎从未被从静止唤醒过。我点亮了屏幕,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谁打的?难道是那个杀害了印远功的幕后黑手?不可能,我已经将原来的手机卡扔掉了,这个新号是我上个月刚办理的一直没有用,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楚这个新号,对方不可能查到我的手机号。 我的心脏又一阵悸动。我忍不住骂了句该死,直接按着那个号拨了过去。 话筒里一连串的盲音,后来轻轻地传来了一个轻柔的女声,“喂?” 是女的? 我心里的悸动被这声音完全压了下去。 “请问,你是谁?”我尽量将声音调节成温和的男中音。 “是寒寒吗?我是姐姐啊。”那温和的声音道。 姐姐?我一下愣住了,我手机里存的号码不是这个号啊。而且,声音也不是我姐姐的。 “喂?你在听吗?”她又说道。 “恩恩,我在听,对不起,我想您可能打错电话了,您的声音不是我姐姐的声音。” “你说什么?”对方有些火了,声音也从温柔变得极度粗野,“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明天还想不想吃柚子?” 听到了这么粗野的声音再加上柚子两字,我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谁了。 她叫尚香,我的大学学姐,我相信,无论是性格还是容貌,她完全是让每个正常的男人都很难抗拒的。 我慌忙向她道歉,编了一大堆的理由来搪塞自己没有听出来其声音的原因。对于其他人来讲,想要将她用只言片语哄得服服帖帖实在不易,不过对于我来说,这事情,只需要我稍稍动动嘴巴的事。 一个人,最需要的就是找到感觉。当你和一个人在一起有了感觉,即使杜绝红尘的隐士也会为了这种感觉重新出世。尚香,就是属于这种缺乏感觉但是又找到了我这么唯一一个有感觉的男子的女人。 尚香原谅我之后,在电话里我和她扯了很久,慢慢地就说到了关于古董方面的事情了。据尚香所说,她有一个爷爷就是专门收集这些东西的,在他们那一片地方,一提到她那个爷爷,几乎是无人不晓,甚至有一些人背地里还给他起外号,叫他“金地鼠”,意思就是熟悉土里埋的一切的宝贝,像个老鼠一样十分精明的意思。 听到这里,我不由心中一动,便对尚香说,“我朋友最近从古玩市场淘到了一块玉,不过却有人说那是玻璃做的,我朋友有点不信,要不就拿给你那个爷爷看看?” 尚香立刻便答应了,“反正我爷爷明天正好回去我家看我外公,我外公也是古玩喜好者,就一起给你研究研究吧。” 挂断了电话,我才发现原本的紧张,悸动已经荡然无存,不知为什么,不管我有再大的不快,每次和尚香说上几句话,那些坏心情便会一扫而去。我和尚香一样,也是不喜欢接近太多异性的人,或许,我也是只有和尚香在一块时才会有一些微妙的感觉。 我躺在床上,听着雨滴三三两两地敲在街道上聚集出的小溪里,十分动听。渐渐地,成了一首欢快的节奏,弹成了一首轻柔的催眠曲。我预料中的不眠之夜,没有到来,我很庆幸。 晚安了,黑暗;晚安,藏匿的人。 拉好被子,我的眼皮沉重地耷拉下来。朦胧之中,我似乎听到了一声猫的叫声,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那几只被我用衣服盖住的小猫。 猫的声音淡了下去,整个世界,都沉入了黑暗。只有轻微的呼吸。 阳光,总是消除黑暗的阴冷和黑暗中对黑暗的恐惧。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留下它的影子,一股特殊的味道。 “快起来,快起来,出大事了。”轩逸凡的声音在我耳边急吼起来。听到了出事二字,我条件反射性地从床上弹了起来,睁开眼茫然地看着轩逸凡,“什么事?” “你屁股被晒着火了不是大事吗?”说完便是一阵大笑。 我无语地看着轩逸凡如同一个傻子般捂着肚子狂笑着,心里暗暗猜测着这人到底是笑点低还是根本就没什么笑点? 迅速穿好衣服,来到客厅,付琼已经买好了早饭,正在边吃边看着一本厚厚的书。 “睡的怎么样?”付琼问道。 我没有回答,昨晚的事情我只想将它彻底忘记。 付琼看了看我,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气色不是很差,唯独有些睡眼惺忪,便放下心来继续边吃边看那本书。 轩逸凡拿起衣服,“我今天不去上班了啊,中午也不回来了。” 我和付琼都没有答话,因为轩逸凡经常性地不去上班,不知在搞些什么东西,不过今天我却感觉他有点反常,因为他脚上穿的是一双跑鞋。 “你去哪?平时你外出都是穿皮鞋的,怎么今天穿这个,难道去远足?”我半开玩笑说道。 轩逸凡尴尬地笑了笑,“是有点特别的事。” 我忽然想起来了那块寒玉,“那块玉呢?你是不是想拿出去和别人做交易?” “不,不,我这,我这是…….”轩逸凡听我那么一说急忙冲我解释,但是这人头脑一热语言就无法组织的毛病又犯了,嘴里咕噜了半天,只说出来了几个“不是”。 “拿来。”我把手伸了出来。 “你,别这样啊。我都跟人家说好了。”轩逸凡见我强势*迫,面色十分的纠结,我看着也有些不舒服。 “说好了?好啊,竟然连价钱都谈好了?”我故意十分生气地说道,目的其实就是想替他改改头脑发热就不会说话的毛病。 “不,不是卖,是……” “是什么,送给人家姑娘?拿我的东西送给人家姑娘?”我越说越大声,越说越*近轩逸凡。 “他娘的这都哪跟哪啊,我不就是想让别人看看这东西到底有什么机关吗!至于这么刻薄吗!”轩逸凡有些生气了,索性做到了沙发上,不再理会我了。 “你今天不适合外出。”付琼看着那本厚书说道,“从这本书上来看,你今天出门会在十点钟方向遭到破财和伤亡,不过具体是你伤还是他伤,这个难……” “行了,滚吧你,瞎说什么呢,成天弄一些迷信的东西在这瞎糊弄,你以为就你自己可以出门不被车撞到,喝水不被水呛到,洗脸不会把自己淹死对吧?” “我可没那么说,”付琼笑了笑背上了自己的包,“我今天也有灾祸,当然,寒子也有。呵呵,开玩笑的,寒子,他就交给你了。”说完付琼挥了挥手开门出去上班了。 付琼一走,轩逸凡更是没话说了,不满地看了我一眼,起身进了自己卧室。 我轻笑一下摇了摇头,吃完饭,我敲了敲轩逸凡的门,“快去验宝啊。”说完,我就听到房间里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离开家刚刚七点而已,公司距离我们三人合租的地点很近,我只需要步行就可以。街道上此时人不是很多,只有一些小孩和一些零散的老人在边走边舒展着身子。 很快,我就来到了昨晚一切事情发源的那个胡同口,路面坑坑洼洼的,积存了很多雨水。 那具尸体已经没有了,那几只猫也没有了。 胡同的尽头是一堵墙,胡同的两边也全是高高的围墙,走在这条胡同,却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毛骨悚然般的阴森感,就好像在走一条墓道。 我慌忙从胡同里跑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外面没有什么人注意到我走进了这条特别的胡同。 我加快了脚步,生怕有任何再次进入那个胡同的迹象显露出来。然而就在我近乎小跑时,我的脚步抬起的刹那,似乎有另一个脚步在我身后轻轻落下。 我心中咯噔一下,脚上的速度却丝毫不减,在前方出现了一个转弯的时候,我趁机猛地左拐,视线迅速扫了过去。 没错,我的耳朵没有听错,真的有人在我背后追着。 他穿着黑色的衬衣,理着一个不足半寸的平头。我和他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他低下了头,沿着一条直线离我越来越远。 一天无事,我却没有一点心情。 傍晚下班时我很幸运地没有遇到那个跟踪人,不过,即便他不跟踪,恐怕也了解到了我的住址。 现在,我对自身倒是不怎么担心,我担心着的,是付琼和轩逸凡。 不知他们是否也被跟踪了。尤其是轩逸凡,他身上还带着寒玉,万一被别人发现,杀了他夺了寒玉怎么办? 我拿出手机,再次按下了轩逸凡的手机号码,今天这一天,我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全都是无人接听。 几声盲音之后,我很庆幸,自己能再次听到轩逸凡的声音,只不过,这声音听起来却是十分低沉。 晚间七点,付琼也赶了回来,面色凝重。我预感到了不妙。 “今天,有人跟踪我,幸好被我发现,在郊区到市区绕了一大圈,最后不得不改变原计划,取消了原来坚定地点。”轩逸凡沉吟说道。 “我也差不多,当我走在路上时,忽然就有一个小孩撞到了我,然后我就发现我的那个几张信用卡不见了。不过,听你们这么一说,我觉得那小孩八成是想从我身上偷寒玉的。”付琼肯定说道。 “我觉得我们的一举一动已经完全被对方掌握。”我低声说道。 “是,可是那该怎么办,我们毫无反抗之力啊。”付琼无奈道。 “你今天说的灾祸显灵了啊。”轩逸凡冷笑说道。 “有一个办法。”我看着二人说道。 “快说!”付。轩二人都急切地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那就是我们掌握那玉的秘密,而后,销毁那块玉。只有这样,我们才有资格和他们对抗。” “这,”二人都迟疑了,“可是,如果我们真的掌握了,那岂不是更危险?再说了,我们能掌握吗,我们一点提示都没有啊!”付琼反驳道。 “提示,马上就到。”轩逸凡嘴角微微一挑深沉笑了一下,“不过,是否是有用的提示,那,就看我们的命了。” 我知道轩逸凡说的什么意思。 不久,门外想起了敲门声。 ps;抱歉,来迟了。 ------------ 第十三章 尚坊 “来了。”轩逸凡起身走到门前,侧耳倾听了一番,抬起手在门板上轻轻敲了两下,外面传来一声沉重的回复。轩逸凡再次慢慢敲了三下,外面先是轻敲了一下,随即连续重重敲了两下。 轩逸凡冲我和轩逸凡点点头,随即便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大约七十岁的老者,须发皆白,满脸的褶皱,穿着一件黑色的唐装衬衫,手中还握着一把黑色的折扇。 “坊老先生,快请进。”轩逸凡热情邀请道。 老者点点头,推了推鼻子上的一副圆片眼镜,鞋也没脱就直接走了进来,不住地打量着我们的房间。瞬间,我的目光和他的眼睛撞在一起,我只感觉两道如同金刚钻般的光亮穿过他的镜片射进我的眼里,一下子便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朝我袭来。 好锋利的目光!我暗暗吃惊道。 不知为何,在和我对视之后,那老者也是微微一怔,一双干枯的手轻轻地扶上了老花镜的镜框。 “快请坐!”轩逸凡伸手邀请道。 老头子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的“嗯”,收回了锥子般的目光,十分随意地仰在了沙发上,动作利落,没有一丝老年人坐躺时的吃力感。 “默寒,快去把那天咱们买的茶沏一壶端来。”轩逸凡看上去十分的高兴。 “好的。”我没有再看那老者的眼睛,几乎是躲避一般,逃离了客厅。 回到卧室里我感觉一阵阵的心悸,这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头,不管是从其身体,还是眼神,气度都几乎是一种超然物外的存在。在他面前,我似乎就是一只渺小的蚂蚁,任其摆布。不过,说到最后,为何这老头看到我的眼神后也是微微一怔,随后极不自然地用手去扶镜框呢?他在敬畏我? 若是这样的话那我还有什么可紧张的,我只有用更为强大的气场压迫他不久可以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盘算起待会把茶端出去时的言行了,因为,说不定对方已经察觉到我看出他在敬畏我,这样,他也会用更强大的气场来抵御我,我因此只能再把自身的各种气势提高一些。 一壶香茗,幽幽的漂着热气。客厅里不是传来说笑的声音,我微微吸了口气,端起那壶普洱走进了客厅。 “所谓茶喝三道,不知坊老先生如今已经达到了第几境界了?”轩逸凡笑嘻嘻地倒了一杯茶端到了老头的面前。 老头轻轻闻了下飘出来的热气,“事实上,老头子我更喜欢饮水,对茶,也只是略微尝尝而已,谈不上什么道。不过,从你这气味上来看,你这普洱并不是原生态生长。” 我心里不屑一笑,这老头还真是挺能吹的,这茶叶没有被施过肥料还用你讲?中国现在有多少种植作物不施加肥料的? 轩逸凡的手抖了一下,有些尴尬地把茶杯缩了回来,“那,既然,坊老先生认为这茶不合口,那我去给您冲杯咖啡。” “罢了,罢了,老头子我没那么个意思。喝茶便是。”说着,老头接过轩逸凡手里的茶杯轻轻吸了一口,面色立刻就红润起来,显然茶水很烫。 吸了几口,互相评论几句,轩逸凡便步入了正题,拿出了那块鱼形寒玉。付琼见此情形,离开了座位,一个人走到了窗前,静静地站着看着外面的夜色。为的是观察是否有人来袭,影响我们分析出来秘密。 我仰卧在沙发上沉默不语,我意识到,只有沉默才可以给人无形的压力。 坊老头子看到了那块玉,眼睛立马就直了,不知不觉地发下了茶杯,双手慢慢地将寒玉捧在了手心,那动作,如同捧着一块转瞬就会融化的冰。 老头子开始细细地抚摸着寒玉的每一个细微的部分,从寒玉的整体,到寒玉的每一处细微的鳞片,每一厘都留下了他的指纹。老头子边看边唏嘘不已,满眼的赞叹。停了很久,才将寒玉小心地放在了手帕上。 “怎么样?您,看出点什么了吗?”轩逸凡谨慎问道。 老头子将桌子上已经凉掉的茶一口气全灌了下去,点点头说,“不错。”不知道他这句话说的是茶不错还是寒玉不错或者是他已经发现了一些玉隐藏的玄机。 “那,可否为晚辈说明一二?”轩逸凡态度恭敬的很。 “小兄弟,你说吧,你这块玉多少钱肯卖,我,收了。”老头子一副慷慨大方的样子,似乎愿意掏空家底来买这块玉一样。 我冲轩逸凡点了点头。 轩逸凡陪笑着说,“老先生这么利落,想必也是看出来它隐含的东西了吧,好,那我就出个价,500万。” 听到这个数字,老头子差点将又喝下去的一口茶喷出来,“五百万?小兄弟!你在跟我闹着玩啊!” “我没有跟您老闹着玩,”轩逸凡为自己添了一杯茶,悠然喝了一口,“我是认真的。这东西里面隐藏的东西价值可不仅仅500万吧?是多少?500万的十倍?百倍?都难以估计吧?”话说到最后,轩逸凡的声音已经小得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了。老头子被轩逸凡弄得很不自在,很不自然地垂着眼皮抚着自己的白须。 “老头子我可没有看出什么东西来,这样,如果你有心的话,我还当你刚刚是在开玩笑,给你多一点,两万,我买了,不卖的话,那,老头子就只能等你下次拿更好的东西来晃我的眼了。”老头子说完便准备起身。 轩逸凡摩擦了一下手,微微一笑,“那,就多谢老先生可以过来。下次我若是再淘到一些值钱的玩意,一定还要先找老先生您。” “那,一言为定。”老头子说道。 “一言为定。” 说完,老头子状似无意地看了我一眼一眼,转身就离开了家门。 那一眼,有些非同寻常的味道。 “你觉得这老头靠谱吗?轩逸凡问道。 我摇了摇头,“当你说完这玉里隐藏有东西时他竟然没有一丝反问疑惑的态度,这足以表明,这个家伙很可能知道寒玉隐藏的秘密,说不定就能破解这寒玉的秘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轩逸凡点点头说道,“但是,这人却完全放弃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他这么做的原因有好几种,一是这人就是那个黑手的成员,这么做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我们是否真的得到了寒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这人不是黑手的成员,他怕得到了这玉佩之后会引来那一个神秘组织对他的杀身之祸。” “不管怎么说,现在咱们唯一的一个希望又落空了。我们根本无法掌握这寒玉的秘密,那怎么办?”付琼问道。 “还有一线希望。”我心中想起了昨晚尚香说的她的一个精通古玩的爷爷。看来,只有到他那里去碰一下运气了。 晚饭我三人一人泡了一碗泡面,谁都吃不下去,仰卧在沙发上拿筷子扒拉着面条互相对望。 “哎,逸凡,你大学不是加入过推理社吗,你研究过那么多的奇闻怪事,这个东西要不就交给你来研究研究?”付琼扒了口面开了句玩笑。 “你还加入过射击俱乐部呢,怎么不去拿那把枪把盯着我们的人都杀了?”轩逸凡嘲笑道。 “咱们讨论的是自救问题,不是杀人问题。”付琼反驳道。 “杀了他们不就等于解脱了么,而且你还不止救你自己一个呢。” “……” 趁二人磨嘴皮子期间,我迅速将面条吃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找另外的几样东西。这时候,我发现,我的柜子似乎被人动过。 一般来说,我总会把东西放进床头柜里,但是昨夜我心血来潮,将那张纸片和那把手枪全都塞进了衣橱里的秘密的地方了。而我的床头柜很显然被动过,因为里面物品的摆放位置不是我记忆中的摆放位置。 我仔细检查了一遍其他地方,并没有发现被翻动的痕迹。如此说来,这人是直接奔着床头柜而去的,这样一来,说明这个人了解我的习惯,那只能说明,翻东西的人只能是付琼和轩逸凡两人了。 如果是他们某一个,那么,他在找什么东西?枪,还是纸片? 我回到客厅,两个人依旧在激烈地吵闹,听到我说要出去一趟,纷纷提出要保护我之类的要求,都被我婉言谢绝了。好在最后轩逸凡指着我一脸坏笑,连声说着“明白了”,我才得益将两人完全摆脱。 轩逸凡,肯定以为我这么晚出去是去找尚香,不过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拦了辆的士,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到了尚香家的楼下。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尚香的手机,她似乎很高兴听到我的声音,不一会我就看到了她拿着手机出现在了阳台上。 我朝她挥了挥手,挂了电话,迅速上了楼。尚香已经在门口等我了,她走上来勾住了我的手臂,悄声说道,“我那个爷爷脾气古怪,又倔得很,很难猜透他的心思。不过没关系,一会我帮你。”说完,尚香勾着我的手臂,推开了房门。 这是一个不大的客厅,虽不是豪华,摆设却井然有序,一副温馨的样子。而在房间茶几前面对面坐着两个老人在互相谈笑着,不时爆发出一阵阵的笑声。我仔细看了看,却感觉其中的一个有点熟悉。 听到了开门声,一位老人笑呵呵说道,“呦,香香,你这么快就把外甥女婿给我领过来了?” 尚香的脸不由红了,勾着我的手也紧了一些。这时候原本背对着我的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也转过了头看着我和尚香,一瞬间,仿佛一双锥子刺入我的眼睛,我的脑海一阵眩晕。 没错,是他,那眼神,那衣装,还有白须白发中的带着皱纹的脸,不是坊老头子是谁? 一下子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值得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发愣。尚香看懂了这些,“你以前见过我爷爷?” 坊老头子朝我微微点了下头,我慌忙说道,“认识,当然认识,只是不知道,这么厉害的一位收藏家竟然就是你的爷爷,太不可思议了。” “这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我爷爷给你显露出来真正的功夫那才不可思议呢!是吧,爷爷。”尚香声音很甜,两只胳膊打在了坊老头子的脖子上。 这老头子,叫坊老爷子,他的真名应该就叫尚坊吧?我心里揣摩着。 尚香不住地朝着尚坊撒娇,尚坊实在无奈,,只得朝我挥了挥手,“你过来,到里面谈。” 见自己的功夫取得了成功,尚香高兴地抱住了我的胳膊,“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爷爷。” 我干笑了两声,随着尚坊走进了一个狭小的房间,里面堆满了古玩字画,有一股陈年老旧的味道。 “坐下吧。”尚坊指着一把椅子说道。 我抬头看了尚坊一眼,这次没有看到他的目光。 “把东西拿出来吧。”他淡淡说道。 ps:今天起,我继续为大家讲一些小时候听过的奇闻。 这件事情是我自己亲身经历的。在我七岁的那一年,有一次我去了村里一个没人住的胡同,那个胡同里全是那种破旧的土培房子。其中显得鹤立鸡群的是最中间的一栋青砖瓦房。这房子看上去应该是清朝年间修建的。从上面的一些图腾就可以看出来。当时我就看到院子里有一颗很大的柳树,因为门锁着,我进不去,从门缝里往里看了看,里面全是荒草和黑洞洞的门窗,很像鬼屋。于是我回家后,不知怎么就开始有些郁郁寡欢,我奶奶看到后,就问我去了哪儿,听我一说,我奶奶立刻就拿着一只鸡蛋,几粒米放在盘子里,带我去了那个胡同。我奶奶嘴里还不停的说着,“是不是老奶奶啊,俺这孙子小,过来玩的,就不去你那儿了。”说着说着,那鸡蛋竟然就自己立了起来,然后我奶奶就带我一遍念叨,一遍回家,出了那个胡同,我立刻就觉得自己不再不高兴了,那鸡蛋也就倒下了。 这的确是一个真是的故事,仅供娱乐哈,不过那胡同现在还存在。 ------------ 第十四章 隐居三十年的盗墓堂主 我又对上了那双锥子一般的目光,这次这目光却没有是我头晕目眩,相反地我却感觉到了一股踏实和稳重。 鱼形寒玉,神秘纸片,我都摆放在了尚坊的面前,心中完全被激动占据。 尚坊这一次没有去看那块寒玉,却拿出了那张纸片细细观看,好长时间后,尚坊才将纸片推到我的面前,双目淡然盯着我,“你,认识这些线条吗?” 我茫然摇了摇头,“这东西,太深奥了这,对了,还有几句话呢,也是和这有关的,叫做‘命运黄铜,双鱼入江,苍茫林立,九幽阁楼……” “九幽阁楼?”听到我说最后面几个字,尚坊竟然激动地站了起来,他瞪大着眼睛看着我,眼中流光溢彩,“你说的真的是九幽阁楼?是不是?是不是?” 我被他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只能连声答应对。尚坊放开对我的*视,缓缓地在房间踱步,自顾自地重复念叨着“九幽阁楼”四个字。 我等得不耐烦了,说,“坊老先生,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尚坊看了我一眼,停下了脚步,微微点了点头。 “请您为我解答好吗,我知道,您不方便说出来,但是,这关系到很多人的生命,不是任何人都想看着这它发生的。” 尚坊叹了口气,“几十年了,还是无法摆脱。” 我忽然感觉尚坊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像我想的那样尖锐,那样的炙手可热,而是一个多愁善感,拥有不堪回首往事的萧瑟老人。 “小伙子,”尚坊拍了拍我,“有些事情就是命啊,像我,还有你,当然还有你的另外两个朋友,能够相识,相知,或者相守,都是一种命。” “我知道,”我点点头,“但是,这不是也是一场邂逅吗,通常我们都把两个人能够相知相守说成是一种缘,但是我想的是假如两个人擦肩而过,这是相遇,两个人擦肩而过却发生了某种关系,就是相知。假若两个人擦肩而过却没有发生什么,那么相识也就不可能了。所以说,这不能说是命,而应该说是主动所起的作用。命,只是被主动*控的虚无存在啊。” 不知尚坊是否听得懂我在说些什么,他点点头,“既是这样,我也相信你可以*控自己的命运。我这里有这么一个故事,就将给你听,权当解闷吧。” 我点点头,将茶杯倒满了水,推到了尚坊面前。 “这件事情,需要从三十年前说起。”尚坊的眼睛看向远方,神色有些呆滞。 “三十年前,一支外国的考察队来到了中国进行野外探查,并由一支山民队伍做向导进入了玉龙雪山。” “就是云南的那个被称作‘波士欧鲁’的雪山吗?” 尚坊点头默认,“当时,在那个村民组建的队伍里面,有一个叫做卞传云的人,此人心机叵测,做着两头倒的卑鄙勾当。实际上,这些村民都不是正儿八经老实种地的平头老百姓,他们真正的身份说出来绝对是让常人感觉不可思议的。” 这时候,我已经猜到了尚坊所谓那些人的真实身份,只是我没有说出来,因为那些人其实全是盗墓者。 “说起这个卞传云,关于他的事情,在当时的盗墓界里不知道他的那是少之又少,不过大部分的人都是知道他的外号,叫做‘青松老蛇’,关于这个外号的来历,多数人都是不知道的,但是从字面上还是能够看出来一点此人的性情。”‘青松老蛇’这个外号其实是卞传云自己为自己取的。当时,卞传云不仅仅化装成山民和这些外国人合伙,这人在国内一个十分厉害的组织当中也是占有极大的地位。这个组织下面有无数的小堂,其中有一个堂门叫做青松堂门,卞传云正是此堂门的堂主。只是,因为贪欲占据人心,卞传云被和自己组织对立的另一个组织收买,做着两头倒的活儿。” “结果怎么样,卞传云这么做,难道就没有被发现?”我问道。 “结果……”尚坊沉吟了一下,“卞传云生性狡猾,不仅将组织中各种秘密全都带给了另一个组织,甚至于还将组织中全体信奉的圣物也偷了出去交给了那个组织。结果,正是因为这件事,导致了两个组织之间一个巨大的混乱,爆发了一场巨大的火拼,双方的精锐几乎全在那一场火拼中失去了生命。唯有寥寥数个小成员得以逃生,但是,圣物却不知在战斗中遗落到了什么地方。” “后来怎么样,又没有关于逃生之后的那几个人的记录呢?” “有!”尚坊重重点头,“话说卞传云预料到两边会爆发战斗,结果就将圣物偷到手,准备在深夜逃离,结果,他所投靠的那个组织比他还厉害,预料到了他会逃走,还没等他走出多远就暗中将其击杀,随后,这个组织就派出了一支早就训练好的精英队伍按照圣物中的提示,去寻找那个神秘的东西。这一举动,完全被另一组织看在眼里,没等这组织开始行动,这一组织开始了巨大的攻击,就在玉龙雪山当中一个无人山谷。满世界都是血,所有的雪都被染上了粉色,遍地都是尸体。” “等等,”我打断了尚坊,“你说战斗发生在玉龙雪山,那是不是说那个秘密的东西就在玉龙雪山?” 尚坊默然点了点头。 “那,既然这样,您一开始说三十年前卞传云就曾经进入过玉龙雪山,那他们为什么进?还有,既然他们已经进过了,为什么还要再去一次?” “这个是因为……卞传云一开始只知道玉龙雪山中有东西,但不知道具体在哪,于是他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那个组织,那个组织和外国人有一些关系,就通知了外国人,这些外国人都是热性子,听说以后立马就赶了过来,随即就进入了玉龙雪山,当然,秘密不会被轻易找到,这些人只得无功而返。随即,就有了卞传云偷出圣物,献给那个组织的事情。因为那圣物里面,详细记述了如何开启秘密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嗯,继续,活着的人的消息呢?” “遍地都是尸体啊,”尚坊喃喃道,“在这两个组织之间战斗的时候,有很多的听到过一些风声的小组织躲在暗中观看,两边两败俱伤后,这些小组织便做了渔翁,收缴了大部分的东西,其中,很有可能就有这么个圣物。这些人不仅仅收缴了东西,还将不少残存着生命的人全都杀尽,为的是不留下后患。但是,在这些人屠杀的时候,有那么几个人装死逃过了一劫,在他们离开后,才结伴一起搀扶着离开了玉龙雪山,之后全部隐居了下来,彼此断绝联系,做起了一些特别的生意。在逃生的这几个人当中,其中,有一位‘天机堂’的堂主,一直没有放弃心中的仇恨,利用自己的一些积蓄,做起了古玩的生意,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组织的圣物,从而再次打开那个秘密。终于,天意昭然,这么多年的辛苦守望和等待,老天没有辜负他,这一天,终于等到了。” 说完这句话,尚坊的目光完全变了,灼灼地看着我。 我避开了他的目光,轻轻地捧起那块寒玉,“你说的圣物,是不是就是这个?” 尚坊点点头,满意地看了看我,“不错,我,就是天机堂的堂主,刘青山。” “哦。”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是一点也不信服。 “看来你是不信?”尚坊,不,应该是刘青山起身轻松地呼了口气,“你过来,我给你看点东西。” 刘青山小心拿起那块玉,走进了里面的一个房间。 “不用开灯。”刘青山说道,我按向电灯开关的手又缩了回来。 “还是打开灯吧。”刘青山又说道。 灯不是很亮,只是一盏25w的白炽灯而已,不过也足以将房间内的一切照亮。 刘青山在一张桌子下使劲翻找了一通,搬出了一口巨大的箱子。吹了吹上面的土,刘青山喘了口气,看着微微一笑,“孩子,你过来,让你看看。” “这是什么?”我奇怪地看着刘青山。 “家底。”刘青山呵呵一笑,轻轻地将盒子打开。一股霉味过后,没有我想象中的闪光的珍珠和黄金,却全是一些泛黄的纸张。 刘青山小心地将手伸进盒子,将那些纸轻轻地拿了出来,摆在我的面前,“你来看看,这些东西,可全是一些前辈总结的精华啊。” 我轻轻翻动了几页,发现全是一些鸟首,凤鳞,亥腹什么的,根本无法看懂,其中还有着许多的数字,似乎是一本账。 我又连续翻了几页,这本账写的东西越来越少,后来就没什么字了,但是却还有很厚一叠空余的纸。我掀起一小叠一翻,发现后面又有字了。我细看了看,发现这不是账。 将这一小叠往前翻,其中的一张中间赫然写着“摸金半仙”四个大字。 “这个是……” “这个是一位风水术士编写的,堪称摸金界的经典。”刘青山捧着它爱不释手。 我嘴里淡淡哦了一声,对此事没有一丝兴趣,在我看来,这东西就是用来偷死人东西用的,不干净。 “你现在信了吧?”刘青山问道。 “我信,但是,刘堂主,我想看到的不是这个。” “看来你还是不信啊,”刘青山呵呵一笑,“等着。”说完,刘青山手又伸进箱子拿出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我从没见过这么个东西,它通体黑色,就像是电视剧中那盏宝莲灯的形状,只不过,这东西的顶端却不是荷花,而是一朵盛开的黑色玫瑰。 刘青山拿出打火机,打着火凑到了玫瑰的花蕊,花蕊中慢慢升腾起一股火焰。 “把灯关了。”刘青山说道。 我关了灯,回过头,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火光透过那盏灯,竟然在墙上留下了一条翻涌的大河的影像,如同一幅名家作的画一般*真。 刘青山冲我一笑,拿起了那块鱼形寒玉,轻轻说了一句,“双鱼入江,可惜现在却是一条鱼。” 说着,将那条鱼轻轻放在了玫瑰外层的缝隙,顿时,河流中凸显出来了一座山。 河流奔腾,一座山坐落在其中。我看着这幅图画,越发的觉得似曾相识。 “现在只有一块寒玉,加上另一块,我们就可以完全将这地图显露出来。不过没关系,另一半的图案,早已被我熟记。”刘青山吹灭了灯。 “这次相信了吧。” 我点了点头。 但是,信又能怎么样呢?这东西又不是我的,或许是由于缘,这寒玉有再次回到了它的主人的手里。 既然这东西回到了他主人的手里,那我还有什么可关心,可担心的。只是这一切被我知道的太突然了,怎么都感觉是个故事似的。 我笑了笑,“既然东西是您的,那,我没什么好说的,希望您能好好利用,小的就告辞了。”我转身就要走,不想再这再呆一分钟。 “你忘了老印被交代你的事情了?”刘青山忽然说道。 我不禁愣住了。他怎么知道老印,也就是印远功曾经交代过我? 虽很疑惑,但我还是说道,“他要交代的不就是要我把东西交给你么?” 刘青山忽然大笑起来,极为的放肆,“你错了!”刘青山止住了笑声,“他的目的,是想让你去找这个秘密。” ======================= 各位好,我是风铃,继续为您讲述离奇故事。 三年前的一天,在我村子里,一个叫小良的八岁孩子。周末一天中午,因为小良读初中的哥哥从学校回家,因此家里炖的鸡,小良不喜欢吃这个,于是就吵着说要吃别的。要知道,在农村,除了家里的孩子过周末回家才有机会吃那么一次鸡肉,小良的妈妈怎会再重做?于是就劝小良,多吃鸡肉。可谁知这孩子不但不听,还跑出去在院子里又砸又摔又闹,他妈妈过去拉他,他在地上打滚,不停地推打自己的妈妈,把自己学来的一切骂爹骂娘的话全骂在自己妈妈身上。结果,他妈妈不再管他,任由他在院子里骂。哥哥受不了了,刚想出去揍他一顿,就在这时候,晴朗的天竟然就响起了一声炸雷,那雷声真的很响,整个村的人都被吓了一跳,那雷不偏不倚,就落在了小良头上,当场被雷轰死。 完了,这的确是个真实的故事,我也是三年前高一时回家后听家人讲的。另外,风铃的新书《泣语》已经上传,各位,欢迎围观哦,风铃永远等着各位! ------------ 第十五章 离奇失踪 “我?”我惊讶地看着刘青山,“说道这里,刘先生,我想问您几个问题,你不知道,我好奇心十分强烈的。” “先说说看。”刘青山微笑道。 “你认识老印吗?”我问。 “算认识。” “你们是敌是友?” “算是友。”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再见。”从他的这话来看,老印很可能以前就是属于刘青山这个组织的一位成员,有幸得到了那么一块圣物,隐居下来,但是依旧没有逃离其他组织的眼睛,过了三十年,仍未逃脱被追杀的命运。只是,还有一个问题我无法想明白,为什么这刘青山说老印是想让我去寻找秘密呢?这个问题,我不想知道答案。或许我知道了就意味着我必须去寻找秘密,而秘密,往往在最危险的地方隐匿。 “你真的不去吗?”刘青山在我背后喊道。 “我的生命,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活。”我淡淡说道,不再理会身后人的目光。 “你一定会去的。” 我不由冷哼了一声,由于刘青山的那些话,我甚至于对死去的印远功也产生了一丝厌恶。我的生命,难道是为你们生存的吗? 客厅里只有尚香一个人,她见我走出来时面色极差,连忙走上前来问我情况。我回头一看,刘青山没有走出来。 “你送我一下吧,我想和你聊聊。”我说。 “好的。”说着仍然像我刚进来时那样挽着我的胳膊下了楼。走到街上,我回头朝尚香的那层楼望了一眼,似乎看到有个人影在窗前一晃而过。 这刘青山,仍然在暗中盯着我。 和尚香闲聊了一会,我就让尚香回到了家里。聊天的期间,我向尚香问了好多关于尚香祖上的问题,结果尚香都回答的很模糊,看来,尚香的确不知道多少关于祖上的事情,那么,这样一来,尚坊,也就是刘青山没有骗我,他的确是在那次大战后的逃生者。 夏夜的风有些微凉,尚香走了没多久,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我的面前。我没有理会,继续走我的路,那辆出租车也就启动起来继续跟着我走。 我停了下来,看着黑乎乎的驾驶室,车窗缓缓地拉开了,露出来一个年轻女子的脸。这个女子长得十分漂亮,甚至我觉得任何形容美丽的词都可以直接用在她的身上。这么漂亮的女子,多数都是成为某某大公司的秘书,或者和一些有钱的人有着密切的关系。可是,这个女子却做着这么一个男人该做的工作,着实让人意外。 想了片刻,我还是上了她的车。毕竟,我终于遇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 “去哪?”她的声音很美,和不生气时尚香的声音十分相像。 “九南小区,12栋。” 车子缓缓地发动,我坐在车内,看着她的手轻轻搭在方向盘上,没有一点生涩。 “您开出租车几年了?”我忍不住问道。 她抬头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真是高傲。”我心里暗暗说道,自嘲笑了一下,将头别向了窗外。 “你喜欢听音乐吗?”她忽然问道。 我愣了一下,说,“喜欢啊。” “那我给你唱首歌吧。”她声音温柔道。 我有些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 于是,我将车窗封锁起来,外面的喧嚣无法闯入,留下的是淡淡的旋律和略显忧伤的气氛。 伴着她的歌声,我仿佛游走在冰凉的冬天,看到了无数在雪地中乞讨的人,忽然曲调一转,仿佛又成了恋人间的生离死别。一曲高过一曲,我闭着眼睛,仿佛免费看了一场又一场的伤感电影。 忽然,歌声戛然而止。我依旧沉浸在那余下的忧伤旋律,不愿醒来。不知多久,我才发觉自己仍然躺在车里,车子早就停止了运转。 真是该死,竟然昏睡了过去,肯定耽误人家做生意了。我猛地张开眼睛,刚想说抱歉,却发现整个车厢内就我一个人躺着,那女司机,却不见了。 车窗外一团漆黑,犹如被挡上了一块黢黑的毛布。 这是在哪? 我大声喊叫,没人回答我,仿佛整个世界都是陷入了死亡。 车厢内仿佛被点燃了一团火焰,闷热,空气稀薄,我整个身体仿佛都要裂开。我拼命地想要打开车门下去,却发现车门早已从外面反锁,每个车门都是如此。车窗,对,车窗,那是唯一的希望了。 我疯狂地抓向每一个车窗的*控把手,终于,在我将近陷入死灰中的时候,最后的一个车窗随着我手臂的大力动作猛地出现了一个大口子,清冷的风灌了进来,我只感觉一股清醒的凉爽,手腕上再次施加了一股大力,如洪涛瀑布般的风流涌入车内,刹那间,火热完全被清流取代。 但是,奇怪,为什么外面不是小区中的夜市的喧嚣,却是风吹过树叶的哗啦哗啦的声音? 月如银钩,斜挂在清冷的树梢之上,下面竟然全是影影绰绰的鬼影般的树木,林立之间,几星火光扑腾扑腾地接连冒出。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努力稳住神色,轻轻从车窗探出头去,看到的是满目的黑色树影和荒凉的茅草,几处树影当中,竟然有着零星的高高的土丘,火星,正是在那些土丘上面蹦跳而出。我认得出来,那是磷火。 跑! 不管发生了什么,先逃! 我手忙脚乱地扑向了方向盘,车钥匙仍然插在车子上,我转动了一下钥匙,车子没有一点反应。我继续疯狂的转动了十几下,车子发动机轰鸣了几下,便熄灭了,任凭我再怎么转动钥匙,车子再也没了反应。 逃,我必须逃,不管怎样,一定要逃回家去! 我回到车子后座,将大半个身子探出车外,刹那间我被吓得魂飞魄散,车子的下面,竟然躺着一个白衣长发女子怨毒地看着我,我猛地一缩身子,头直接撞在了窗户框上,眼前顿时黑了下来。 我捂着天旋地转的脑袋,过了很久才恢复正常。外面那个白衣的女人没有冒出来。我壮着胆子,小心地朝外面的地上看了看,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爬出了车外,在黑暗的原野中奔跑,四处张扬着的树枝,仿若伸长的野兽的肢体,风划过枝头,如鬼哭般刺耳。我跌跌撞撞,看不到任何的光亮,只能使劲捂住耳朵不去听那些声音。 鬼哭,野猫的吼叫,紧紧追随,我不敢回头,仿佛背后就站着那个眼神怨毒的白衣女人。 不知在黑暗中奔跑了多久,直到草地变成了坚实的水泥马路,一道强光照在了我的脸上,惊恐,疲倦,突如其来的险境,我无法抗拒,眼前猛地一团漆黑,我直挺挺地倒在了马路上。 在我倒下去的时候,我仍在想着,那开车的女司机到底是谁,为什么将我扔到那么一个荒野就神秘失踪了?未等我继续想下去,巨大的压力从脑海深处重重袭来,随即,我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湖水,我掉进了一片湖水,在水中我兴奋地和几个小时候的朋友嬉闹。 忽然,我身子不受控制地一阵,随即整个人就开始不停地甩动两条腿,倒不是因为水下有人抓我,而是,我感觉有一双手正在轻轻地挠着我的脚心。我不停地想游动,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移动。几个朋友听到了我的呼喊,都默默地朝我游了过来,但是眼神都十分呆滞,淡漠。 我被几个人在脖子上挂上了石头,捆住了四肢,他们一松手,我就坠入了刺骨的冰冷寒水。我不敢呼吸,只得拼命地挣扎,渐渐地。我的肺里二氧化碳越来越多,肺泡几乎都要被完全撕裂。 “寒子,快醒醒,快醒醒啊!” “是梦!”沉在水底的我突然发觉这是一场梦,我猛吸了一口气,周围的冰冷湖水全都消失了。 一道强光照在我的脸上,我轻轻护住了眼睛,手的缝隙里,看到了付琼。 周围全是白色,有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努力欠了欠身,剧烈的头痛和腰椎间的剧痛使我不得不躺了下来。 “我这是,怎么了?”我喘了口气,声音如同蚊子一样。 “你昨晚去哪了,为什么会出现在郊区的乱葬林?” “乱葬林?”我努力回忆,头欲要裂开。 “我只记得自己去了尚香家里,随后我……”我的头又是一阵剧痛,很多片段在我脑海不停挤压,无法连接,仿佛有一把剪刀将我的这段记忆剪短。 “好了,好了,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先休息。”付琼拍了拍我,关切道。 我闭上眼睛,只感觉头脑浑浑噩噩,无法整个世界都是做着匀速圆周运动。 付琼轻轻走了出去,很久都没有回来。一直到晚上九点多,付琼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医院。 我感觉好了很多,虽然头仍然很沉,但肢体的力量恢复了不少。 “快吃点东西吧。“付琼将手里的盒饭递给我,也没多说什么,靠在了椅子上静静坐着,不多一会,静传出了轻微的鼾声。 一连几天,付琼都是只在晚上看我一次,知道我出院那天,付琼才开着车早早地来接我,满眼的血丝,脸色微微的苍白。 “逸凡呢?“我疑惑道。 付琼沉默了。 我预感到事情的不对劲,“告诉我,我能挺得住!” 付琼叹了口气,“先回去,我再告诉你。” 回到家中,没等我开始问,付琼拿出了一个黄色的档案袋,“这是从你那天出事起发生的离奇失踪事件。” 我狐疑地打开了档案袋,里面是一摞a4纸打印的文档,密密麻麻地全是一些人身失踪的记录。““这上面,每一个人失踪的方式都不一样。你具体看看。”付琼皱着眉,满目的忧愁。 “你让我看这些干什么,难不成逸凡失踪了?” 付琼没有说话,嘴角微微的下垂,呼吸有些急促。 “你不要吓我!”我抓住了付琼的肩。 “我没有,”付琼拨开我的手,“就是你出事的那天晚上,听说了你出事的消息,我和逸凡本来说要一起去看你。结果他说要拿卡,我在楼下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我上来看时却发现他根本没在房里。于是,他就这么不见了。”停顿了片刻,“我觉得这事情,”付琼痛苦挠了挠头,“会不会和那件事情有关?” 我知道付琼指的是什么,他指的,就是那块寒玉的事情。 但是,真的和这事情有关吗? ps;各位,抱歉啊,来晚了。继续给大家讲离奇事件。 在我们村子里,有这么一颗大树,在这个大树的下面,有一个很大的洞。有一次,一位赶夜路的人路过这棵大树,却看见大树下面蹲着一只小白兔,这人很高兴,摘下帽子就扣了下去,结果,拿开帽子一看,兔子变成了一块砖头,以后又有很多人都捕捉过这只兔子捕到的却都变成了转头。 完了完了,希望各位支持风铃,支持风铃的《泣语》,支持风铃的《幻命》,风铃再次,重重拜谢! ------------ 第十六章 他不是付琼 一切的故事当然都是作者事先设定好结局,而后通过脑海中的倒叙,以正序的方式呈献给读者,这样,读者就陷入了作者设置的悬念,以至于疯狂地追随作者。当然,知道这些读者最后才发现作者一开始所述的那些都是一些骗局,真像往往在最后出现。 而现在,林默寒在这一个时间段的故事就算是到了末尾,但是,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末尾而已。 这是另一起波澜以及阴谋的开始。 接下来,还是由“我”——林默寒亲自来讲述他的经历。 轩逸凡失踪了。 我没心情看那些档案,将他们扔在了桌子上。 “这几天我住院期间你就是在忙这些对吗?”我问。 付琼点点头,“一会儿会有这次事件的负责人来向你询问一些事情,作为一个和逸凡有着相同时间的遭遇,你被看做了第一线索提供人。” “其他人呢?难道就没有一点作用?” 付琼摇头,“离奇失踪,就好像飞过魔鬼三角洲沉没的轮船,无法考究。轩逸凡的事件,和你的这事件,必然有着莫大的联系。” 说了几句话,忽然间就响起了打门的声音。付琼对我点点头,“他过来了,你好好回忆一下,把语言组织好。” 门被打开了,付琼对着外面点了点头,侧身将外面的人引进了门。 我看了这人一眼,不由有些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警察。 这人看上去足有近五十岁的样子,但是,若是仔细看看,也就是三十多岁多一点,原因是这人脸上全是一些风干的污渍,看上去细细的一道道的,就好像是细小的皱纹。 从上到下,这人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满是腿毛的干巴巴的小腿上糊满了泥巴,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过来的,一条灰色的短裤,露着数十个线头,甚至连同它里面内裤的颜色都看得出来。只有上身的衬衫还算整齐,但是却布满褶皱,衣领和袖口上全是黑黄黑黄的油泥。 他甩了甩油腻腻的头发,露出了黢黑的脖子。 见我看着他发愣,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眼神中的含义,但是却没有任何表示,眼皮翻了几下,直接朝着阳台走去。 我趁机将付琼拉了过来,手轻轻地对着他的背影指了指,用唇语说道,“他是警察吗?” 付琼听了,严肃地也用唇语说道,“别把常规的思维定式用在这类人身上,你忘记了你当时看到的东西了?”后面半句话,付琼完全失态,甚至都发出了声音。 付琼很少发这么大的脾气,看来,轩逸凡的失踪真的让他很上火。 那个邋遢的警察应经从阳台回来了,他对我伸出了手,眼神冷冷的,看得我不敢把手伸出去。 终于,我还是鼓足了勇气,在他的手在我面前停顿了好几秒以后,我的手心才轻轻地贴在了他的鸡爪般的手心里。 我没有感到手骨的疼痛,他捏著我的手,轻轻摇了两下,算作问候。我心里开始有些平静了。 他姓汤,身份就是专门负责人口失踪,以及对付人贩子的组织的首脑。 他问了我好几个问题,全都是那天晚上我的经历的一些渺小的细节。不知道这些东西能提供什么线索,但是,从他听到我的仔细回忆产生的答复来看,似乎这些东西对他真的很有用。 问完了几个问题,姓汤的这位警官就准备离开了。当他走到门口时,忽然他转头看着我说道,“你再出来一下,我还要问几个问题。” “还有问题?”我额头皱了起来。 他点点头,“过来。”声音低沉有力,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我看了看付琼,付琼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看了看这位汤警官身上的污渍,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 “别那样看着我,你以为我愿意这么打扮吗?”他有些埋怨的说道。 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仅仅请轻轻惊呼了一声。 “这也吃惊?”汤警官略微蔑视地看着我,“我现在有一个更让你吃惊的事情,不知你想不想知道?” “关于轩逸凡的吗,快说快说!” 汤警官却摇了摇头,我不禁疑惑看着他。 他抚了几下鬓边垂下的一缕头发,眉心紧在了一起。很久,他抬起头面色郑重地看着我,“现在我交代你一件事情,只限制在今晚完成。明天早上,我会来查看你的工作是否做得完美。” “你说吧,只要是和轩逸凡有关的事情我都可以做。” 姓汤的警官点点头,“你今晚和你的这位朋友好好聊聊,最好聊一下你们过去一起走过的事情。” “就这个?”我以为我听错了,“这算什么事情?” “你压力太大,还有,你的朋友最近太累,你们好好交流交流,放松放松,这样有利于接下来协助调查。当然,这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说完,汤警官拍拍我,“好好完成,明天我希望你们两个都能轻轻松松的。” 看着他走远的背影,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回到公寓,付琼仍在看着那些失踪人的档案。见我回来,付琼连忙站起来,问我有没有听到一些新的消息。 我摇了摇头,“不过,我觉得汤警官还是很有自信的,只要我们认真配合,肯定能很快就找到逸凡。” 付琼点了点头。 黑夜,很快就降临到了这个城市。 付琼拿着手机站在阳台上接听电话,我按照汤警官说的,特意叫了几份外卖,拿了两瓶啤酒,准备和付琼好好说说。 “好,我明白了。”他挂断了电话,朝着客厅走了过来。不知听到了什么内容,他的表情看上去有点不像平时的他,甚至我还感觉到他的气质也和过去完全不同,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付琼不看桌子上的菜,一双有些怪异的眼睛却是对着我紧紧盯着不放。不知怎么扥吗,这种眼神让我十分不适,就仿佛黑夜中行走在无人的街上,暗处盯着你的眼睛。 我刻意回避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拿起桌子上的酒,倒了一杯,递给了他。趁着递杯子的时候,我趁机抬眼瞄了他一眼,又很快移开目光。 他的确一直在看我,就在刚才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它微微弯曲的眼睛和呈倒八的剑眉。 弯曲的含笑的眼睛,愤怒的眉宇,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他的脸上,而且这种表情还是针对我! “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喝了杯酒鼓起劲看着他说道。 “没事。”他依旧是那种微眯的眼睛,略微含着笑意的嘴角。 他的笑让我有些寒意,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感觉汤警官让我和付琼交谈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自由他的原因。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轩逸凡的失踪和付琼有关系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付琼,你说我们认识了几年了?”我决定遵守汤警官所说,从第一个问题问起。 “八年。”他眯着眼睛微微笑着说道,仿佛在听我讲述我自己的故事一样。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咱们一起住过的那个206宿舍,在那个宿舍发生的那些事情?” 付琼微微闭上眼睛,仿佛陷入了回忆一般,嘴里轻轻念叨着,“老大的洁癖,老二的毛巾,老三的灰色胎记,我的梦游症,你的百宝箱,还有老六的断掉的手指。” 我点点头,有些叹惋,“这么快,已经六年了,不知道他们几个现在是什么样子。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络。” 付琼睁开眼睛,身子微微探向前面,他的脸几乎都快碰到了我的额,我甚至看到了他脸上细小的毛孔。 “你想回到过去吗?”他轻轻问我,眼睛朝上面翻着,我看到了他眼睛里大片的眼白,“如果你想回去的话,我可以帮你,我保证你会看到你早就见不到的人。” 我觉得有些汗毛倒竖,冷汗从我的背后流了出来。他的声音,他的语言,他的动作,总之一切一切,出了脸之外都不像付琼。 我在那种刀子般的目光下屈服了,沉沉地把头低了下去。“付琼,你说得对。回到过去的确可以见到很多早就看不到的人。只是——;” 我的话说到了一般戛然而止,在付琼裸露的手腕上,我没有看到那个东西——付琼特有的那颗黑色的痣,被我误伤过的缺了一点的黑痣。 我笑了笑,看着“付琼”笑了,“只是,我只有回忆,而真正没有回忆,该回到过去的人不是我,而是——” 我猛地将一个瓶子挥向“付琼”的脖子,他微微一笑,伏着的身子轻轻朝上弹开,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刹那间,仿佛一只钳子紧紧咬住了我的手,我的手骨仿佛都要断裂。“付琼”微微冷笑,手臂猛地一缩,顿时我觉得天旋地转,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顿时觉得背后一阵剧痛,杯盘全部打碎在地上。 我眼前一黑,失去了反抗的力气,连呼吸都困难了许多。我不求别的,只求让我知道他是谁。 他低头俯视着我,忽然又伸出拳头在我的脸上补了几拳才甘心。我就完全不能再说话了。 他抄起一杯酒浇在我的脸上,酒液流入了我的鼻腔,刺激着我鼻腔内的粘膜,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你到底是谁?”我被酒刺激的清醒了过来。 “我是谁?你不知道就对了!” 我支撑着爬了起来,靠在了沙发上,脸上全是火辣辣的疼痛,布满黏糊糊的血液。我看着他,不发一言,心里默默数着,“一,二,” “啪!”门猛地被踹开了,汤警官垂着头缓缓走了进来。“付琼”顿时有些慌了。 “说吧,轩逸凡在哪?”汤警官此时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一双漆黑的眼眸死死地盯着“付琼”。 “我不知道,我也没兴趣知道。”“付琼”冷冷说道。 “嘶——”汤警官吸了口冷气,冷冷地看着他,“难道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还不能够证明你和轩逸凡的失踪有关系?” “付琼”呵呵一笑,“你们导演的戏不错,不过我想知道我是怎么暴漏的?” 汤警官微微一笑,“其实这个很简单。当时我给你失踪人口文件时,我看到你原本想用左手来接卷宗,你迟疑了一下却用右手拿在了手里,出于好奇,我便偷偷观察了你的左手,结果我就看到你的左手和普通人的左手不一样。”说到这里汤警官微微笑了一下,“你的手,应该常年用来刮刻某种古代雕刻所致。“说到”“古代”时汤警官还特意加重了语气,“以后我就开始按照和其他人一样的惯例开始着手调查失踪的案子,再和你接触的日子里,我已经发现,你似乎从未洗过脸,但是,这张脸却依旧保持着一种油光水滑的样子。综合两种情况,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并让他,协助我一起拆穿。”汤警官指着我说道。 事实的确如此,在上午和我的交谈结束后,分别之前,除了交代我和付琼交谈之外,汤警官还说了一句话。 “他不是付琼。” ------------ 第十七章 相同的威胁 事实上,从上午的时候,我便已然知道他已经不是付琼了。只是我不愿意相信而已。 “是谁让你来的?真正的付琼呢?轩逸凡到底在哪?”我没有耐心听其他的了。 “付琼”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想知道我是谁?除非你跟我走!” 汤警官冷冷地看着他,“你还妄图逃跑?楼下已经潜伏着很多我们的人,你就是要走,也要先说出那些人的下落吧。” “付琼”装出大吃一惊的样子,“哦,你们在楼下安排了人啊?哈哈,我真的很害怕啊,真的不知所措啊!不过,我想你们弄错了,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失踪的人。” 说话间,“付琼”已经到了阳台,朝着下面看了看,微笑道,“还真的挺高的,但是,就你们想拦住我,还要问我自己同不同意。” 呼啦一下,阳台上的一只铁钩子刮烂了“付琼”的衣服,阳台下面发出了一阵惊呼,我急忙冲到阳台前面,看见下面一大堆人正疯狂地朝着一个方向追了过去。 “算了,不要追了。”汤警官对着对讲机喊话了。 这个“付琼”也不是那种没头没脑的人,既然他敢于从这么高的楼上跳下去,肯定就有完全逃离的把握。另外,汤警官也仅仅是判断出这付琼不是真正的付琼,对于失踪之人和他是否有关系还真的不好确定。 “付琼”的逃逸,接下来,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我一直在担忧着轩逸凡的安全,真正的付琼也不知道在哪。汤警官却并不是多着急,他说,“失踪的案子你尽管交给我,而你那位姓付的朋友就只能有你去解救了。” “我?”我指着自己觉得十分惊讶。 汤警官重重点头,“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对方这么对付你,但是我确信,的确只有你可以成功和对方达成交易,从而将你的朋友完美解救。” 我懂了,但是我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和对方打交道? 不对,我忽然想起来了一个人。 刘青山! 对,很有可能就是刘青山,当时和他分别时他说过一句话,“你会回来的”之类的话。难道那句话就是再对我的提醒或者就是在暗示不答应我的朋友就会有危险?对,肯定是这样,肯定是他将真正的付琼给绑架,而后弄个假的付琼潜伏在我的身边,目的就是为了在威胁我,或是在展示他的实力! 我不能再坐等下去,我必须为我的朋友负责。 “汤警官,逸凡的事情就麻烦你了,付琼的事情,我想我已经知道了最终的情况。” 听我这么说,汤警官略微的有些惊讶,看来,他在惊讶自己心中预料的正确,他所预料的,正是背后有人在算计我,而轩逸凡的失踪,却是另一回事。 “既然你已经想清楚,那我不会去多问任何的隐秘。不过我会在暗中为你提供救助,你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汤警官郑重道。 在汤警官看来,算计我的对方无非就是一个小小的有钱的小组织,所以他并没有决定报告上级人员插手此事。但是,汤警官,这次却错了。对方的实力,有多强没人知道。 我摇了摇头,“不用,说出来不怕被你笑话,实际上这是我家里的私事。因为我犯了错误,所以,他们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我回去而已,我家里那老爷子做事有点古怪,不过,他不会伤人的。” 为了不引起无辜人的伤亡,我故意编出了这么一个低级的谎言。 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汤警官竟然相信了我的话,他拍了拍我的肩,语重心长说道,“既然是家里的事那就听从家里的人安排,像你这样,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我低头连声说是,汤警官轻呼了一口气,有些轻松说,“看你,什么事都不早说,害的我白忙活这么久,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就是绑架你朋友的绑匪呢。” 我微微一怔,“他白忙活和我说什么有关系么?我也是刚知道他不是付琼啊。” 见我一脸的诧异表情,汤警官笑着在我肩上打了一下,“我先回去了,有消息会通知你。” 我无言点了点头,不一会儿,楼下传来了声声警笛,慢慢地远去。 我收拾好狼藉的地面,脖子上仍然传来被摔后留下的痛楚,我轻轻揉了几下,看看表,现在是晚间九点整。 坐了一会,到了九点半的时候,我换了件衣服,出了门。 刘青山,我来了。 不知怎么回事,尚香似乎察觉到我要到来,站在自家门口不停地走来走去,抬手看着手表。见我过来,她显得十分惊喜,“坊爷爷说你要来,叫我在这儿等你。对了,这一个星期你去哪儿了,我给你打电话都打不通,连msn你都不上了。” “对不起,我有事。请问你的爷爷现在楼上吗?”我从来没有发现我会这么生硬地和她说话。 “爷爷他不在,不过,你先跟我来,他过一会就会回来的。”说完,尚香还是像以往那样一只手臂缠着我的胳膊,将我拖上楼。 我坐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付琼和轩逸凡的事情。假如轩逸凡的失踪和付琼的被替换没有关系的话,那么轩逸凡会去了哪里?总不会真的就这么和其他人一起失踪了吧?我不由想起那一叠失踪人的卷宗档案。 我越想越觉得轩逸凡的失踪就是和其他人失踪一样的情况,但是,这样一来,又引申出了另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是谁,将这些人绑架的?他们的目的又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个问题不是我应该关注的,这些事那些警察所要做的工作。 脑子里正在凌乱的时候,门忽然被推开了,原本靠在我的肩上坐着的尚香急忙坐了起来,看着来人轻轻叫了一声“爷爷。” 来人正是刘青山,他看着我微微一笑。 笑容对于不同心情的人带来的感受也是不同,所以,外人看上去,那种眼神似乎是在看自己的孙女婿,而我却感觉那是在看一个完美的工具。 “你回来了?”我冷冷地说道。 似乎早有预料,刘青山嗯了一声,也不说话就朝着里面的一个房间走去,我站了起来,看见他仍旧走进上次的那间书房。 “你到底把付琼弄到那儿了?”我走进房间劈头问道。 “别那么紧张,你的朋友没有事。我,还没有那个胆量去伤害他。”刘青山坐在了桌子前面,微笑地指着面前的椅子。 “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我愤怒地看着这个笑的道貌岸然的老家伙,“你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放,”刘青山微微一笑,“条件很简单,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肯定会放。” 我冷笑了一声看着刘青山,“请问,你这是在将我往死路上推吗?” “当然不是,”刘青山站了起来,看着我一字字说道,“我舍不得你死。” (故事说道这里,我对万永发说道,“你看看,刘青山让我与他合作的方式和你相比是不是一样的?”) “你是说,你已经找到了大部分的天机堂人员,准备让我跟着开始行动了?”我猜测到。 “可以这么说,只有跟着他们,你才能绝对安全。” “我想说,”我站了起来看着刘青山,“我到底有什么能力,值得你费这么大的力气要我和你合作?” 刘青山迟疑了一下,“这是秘密,以后自会有人告诉你。” “付琼呢,轩逸凡的失踪和你有关系吗?” “付琼很安全。不过那个轩逸凡.......他很快就会回去的,我保证。”刘青山自信微笑道。 “我信你一次,若是他们两个都无事,我愿意为了他们和你做这么一次!” 刘青山满意点了点头。 我只感觉自己仿佛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只是,为了他们,我不得不这么做了。 ------------ 第十八章 秘密,越解越是死结 “好了,故事说道这里,我想该暂停一下了。接下来我想还是由你来讲讲一些重要的信息吧。”我对万永发说道。 此刻黑夜已经快要结束,我觉得当天亮的时候我又会再次踏上险恶的征程。 “你还没说完呢。”万用发点了支烟说道。 “后面已经没什么重要的,关键是我现在十分想知道加入到这个组织的所有人之间的关系,还有,针对我们几个的那些手段的原因。” “这很重要吗?”万永发反问道。 “当然重要,”我说这句话时底气十足,“我仅仅是‘黑金联盟’的一位旁系后代,能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这么多人对我施加如此多的手段?” 万永发凑近我,“你真的想知道?” “我怕我会没机会再知道了。”我故意说的十分消极。 万永发想了片刻,“好吧,我就说一些,当年那次大火拼之后又发生的一些事情。” “玉龙雪山上发生过大战后,两大组织的重要成员均从鼎盛衰退到低谷,谁也不知道生存下来的人到底逃到了哪儿,但是,有一个人却清楚所有人的去向。多年来,很多人都在寻找那个人,不仅仅是两大组织的剩余成员,还有,就是其他组织的成员也在寻找这个人。毕竟,如今分崩离析的两大组织实力已经远远不如那些较小的组织,谁都想找到散乱成员,收集到关于秘密的一切线索。但是,好几年过去了,却始终没有人找到这个人。于是,很多人就认为这个人已经死了,要不然他为何不去找寻那个秘密,要知道,那秘密越是晚被发现,人类的灾难就会越多一重。后来,就在很多人都要安定下来,打算金盆洗手,不再干这一行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极为重大的事情。” 话到这里,万永发诡异地看着我们三人,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情况,不由急切地催促他。 “那件事情,曾经成为无数人的噩梦,还有无数摸金者,探险者寻宝者轰动动乱的事情。”万永发又卖起了关子“到底是什么事情?”我有些无法忍受了。 瞧见我心急的样子,万永发满意地笑了笑,“僵尸,地狱昆虫,古墓幽魂,完全复活降临人间。” 我不禁瞠目,“不可能,为什么这件事情从来没有人提到过?” “这种事情谁会当做正式的事情讲出来?就算将出来也未必会有人相信,只不过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话罢了。” “那后来呢?这些东西是怎么又消失的?”付琼问道。 “后来,也就出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万永发看了看我三人,“想必你也猜到了,这个人就是那个掌握所有人讯息的人。这个人一出现,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那些来自由地底的恐怖生物就完全失去了生命活动能力。只是这个人虽然可以施展这些力量,但是却还是被一些零散的虫子所袭击,最后睁着双眼离开了人世......” “那岂不是什么都断了?”我问。 “不!”万永发干脆地摇摇头,“什么都没有断,一切发展的比他存活的时候还要漂亮。” “此话怎讲?”我追问道。 “他死了的确是一个遗憾,但是,”万永发放低了声音,“他的孙子却知道大量的信息,甚至,他的孙子比他还要厉害。” “能详细说说么?”付琼追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唯一能够确认的就是他似乎继承了他爷爷的全部能力,并且,他的爷爷在之前告诉过他一个秘密,关于那个秘密,最可靠的说法就是他爷爷让他寻找几个重要的人,然后和这几个人一起去解开最终极的秘密。当然,这个人并没有违抗他爷爷的命令,就在他的爷爷死后的当天夜里,这个人就开始了自己的征程,去寻找那几个人。然而,这人却在路途中被一只觊觎那秘密的几个小组织袭击,重伤逃离,从此悄声匿迹。为此,几个小组织之间还发生了一场战斗,因为其他组织的人都认为袭击这个人的那个组织得到了秘密,都来抢夺。就这样,又有几个小组织毁灭,这几个小组织收集的东西也都散乱地流落到不同的地方,甚至国外也有关于这秘密的残片工具。” “你还是没有讲到重点。”我皱眉看着万永发。 他微笑道,“接下来,便是你所经历的一切的谜底。” 万永发清了清嗓子,这次没让我心焦,“就在其他一些人寻找这个人的时候,却有人宣称找到了这个人的尸骨,而且秘密就在那人的骨头里。很多人都赶到了那人的骨头那里,用刀子将那人的骨头挖出来而后仔细研究,却一无所获,一晃又是十几年过去了,还是什么也无法发现。不久后,一个本来属于龙影联盟的叫做印远功的人在和外国人的一次交易中发现了关于那个秘密的一份重要帛书,便花重金买了下来,而且似乎还研究出了其中的秘密。但是这是属于我们的东西,当然不能被龙影联盟所得到的。所以,这时候黄风便出手了,是他杀了印远功,可怜那印远功还将黄风看做挚友,真是可笑。”说着,万永发大笑起来不停地摇头。 我强忍住心中的不快,“继续说下去,后来呢?” “后来?”万永发仍没止住笑意,“后来你不都知道了吗?那印远功也没想到,竟然可以在临死前遇到一个黑金联盟的后裔,于是,他便将双鱼寒玉和自己破译出的密码交付于你,不知他这么做是幡然悔悟还是故意为之,不过我想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印远功那家伙,最见不得比别人先死,就算是死,也要拖着一个人陪着,所以依我看他不会是因为悔过才肯交付你那个东西。不过,好在黄轩这时候将龙影联盟的又一个人引了出来,这个人得知了老印的死之后,觉得这是一个契机,因为所有有用的东西已经完全在他的手里。接下来他便使出一些让你感到不正常的手段将你骗到那座墓地,这样一来,他想自己不用去冒险,坐等着你去取到那个秘密。只是,在他走了没多久,黄风再次出手,将这个人送进了那些怪物猫的口中,也就是你从墓地出来后在九南小区里一座空楼中见到的那具尸体。” 这万永发越说越乱,又说到了那些巨型猫的事情了。 “那两个人怎么会知道我是黑金联盟的后裔,你总不能说他们有预知能力吧?”我绕开了巨型猫的话题。 “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的气味和气质,当然,不同的出身,流露出来的所有气味都是不会相同的,你,就有你独特的气味。” “可是你还是没有说到为什么我会被这么繁琐的手段来对付,你们完全可以直接抓到我然后*迫我去做那些事情啊!” “这些你不知道?那个人没有告诉你?”万永发惊讶看着我。 “哪个人?”我茫然道。 “你们在古墓里不是遇到了一个很厉害的人吗?他没有告诉过你们什么?” “是不是小齐?”付琼问道,轩逸凡立即反驳,“你们不是在古墓之外遇见他的吗?” 想了片刻,我和付琼都张大了眼睛,“是嫣鸿?” 想到嫣鸿,我的眼前又浮现出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场景,还有璀璨到极致的月光。 嫣鸿,是月光的神。 往事历历在目。 ------------ 第十九章 玉龙雪山 谁也不知道一座山峰为何冰雪与花草齐在,就像一边是凛冽的严冬,一边是春暖花开。 这次的探险之路是我和轩逸凡还有付琼一起去的,当然,不乏一些所谓龙影组织的成员。 轩逸凡失踪的那段日子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每当问起轩逸凡那件事情,轩逸凡就仿若躲避生死的问题,转移话题将此事遮掩过去。一开始我和付琼试图去盘问他,因为我二人以为这是他的心病。久而久之,我发现这应该涉及他的隐私,就没有再继续追问,轩逸凡似乎也因为这个变得有些沉默寡言。 一切就这么突然造访,甚至,当我踏上去云南的火车时,我还以为自己是要去旅行,而不是为了去寻求地宫。 目的地,玉龙雪山,关于这个终极目的地的具体位置,实际上是刘青山破译了印远功留的那张纸片后确认的。 玉龙雪山,对于每个去过丽江的人一点也不陌生。 玉龙雪山是北半球最南的大雪山。山势由北向南走向,南北长35公里,东西宽25公里,雪山面积960平方公里,高山雪域风景位于海拔4000米以上。 玉龙雪山以险、奇、美、秀著称于世,气势磅礴,玲珑秀丽,随着时令和阴晴的变化。 玉龙雪山在纳西族被称为“波石欧鲁”,意为白沙的银色山岩。整座雪山由十三峰组成,由北向南呈纵向排列,延绵近50公里,远远看去,如同十三把利剑直插天穹。在碧蓝天幕的映衬下,整座山脉如同腾飞的巨龙,十三根峰峦便是巨龙身上的尖刺,因此这山脉也叫玉龙山。又因玉龙雪山的岩性主要为石灰岩与玄武岩,黑白分明,故又称为“黑白雪山”。 玉龙雪山是纳西族及丽江各民族心目中一座神圣的山,纳西族的保护神“三朵”就是玉龙雪山的化身,至今丽江还举行每年一度的“三朵节”。唐朝南诏国异牟寻时代,南诏国主异牟寻封岳拜山,见玉龙山造化神秀,特地封赠玉龙雪山为北岳。元代初年,忽必烈到丽江时,忽见巨龙腾飞山间,心下大喜,曾封玉龙雪山为“大圣雪石北岳安邦景帝”,总之,关于玉龙雪山的种种神秘传闻在史书中到处都可以找到。 萧滕,是这次活动的首要人物。据萧滕自己说,没人比他更了解玉龙雪山,因为三十年前他十九岁,参加过那场战斗。至于萧滕这么年轻就加入盗墓组织,原因就是因为萧滕身上有着一种特殊的能力,至于是什么能力,萧滕仅仅隐秘一笑置之,并不多加以解释。 现在还是盛夏时节,玉龙雪山还处于融化状态,在我看来此刻是玉龙雪山发生雪崩的高峰期。但是,这时候若不是爬到较高的据点是无法遇到雪的,据雪山中的部分居民所说,他们很少见到雪崩,否则他们的房屋不会撑这么久不倒塌。 我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我最担心的就是雪崩,铺天盖地的雪粒将人埋葬在雪里,仅仅有十二秒的有效时间供人救援,错过了这十二秒,把人救出来的机率几乎为零。但是,谁又能够有把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厚重如大山般的雪峰里将人救出呢?所以说,一旦被雪崩吞噬,基本上就是成为冰尸的下场。 夏季,玉龙雪山的游客依旧不少。很多人都是为了追求浪漫慕名来看雪,但是,要想看到雪必须放弃上山的小索,选择大索上山。小索仅仅是提供冬季时期雪花旺盛的时期,因为这小索无法达到理想的高度。大索,便是为了想要在炎热季节攀上高峰仰观雪景的人而设置。只是,仅仅攀上大索还是远远不够,过了大索,还需要继续攀爬至少200米的高度方可以看到雪景。我们的目的地,就隐藏在一片隐秘的雪堆里。 这座山里生长着许多的云杉,远远看去,一线碧天之下,十三根宛如利剑的雪白山峰直插苍穹,周围的绿色仿佛就是簇拥这十三根利剑的追随者。 这次登山没有请任何向导,按照萧滕的话来讲,他闭着眼睛都能顺利爬到这玉龙雪山的山顶,但是,萧滕却没有选择从小索上山,而是随波逐流上了大索。我十分不解为何不从无人的小索上山,毕竟我们有登山索和登山靴啊,上山十分容易的。 萧滕什么也没说,看着我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那样子,仿佛就是一个大人居高临下看着一个小孩一样。 不知怎么回事,在大索上的时候,我总是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我,当我转身的时候,却发现那眼睛已经消失在拥挤的人流里了。但是,当我再次转过身的时候,却发现那眼睛又出现了,这次,却并不仅仅只有一双眼睛,似乎我的背后有着无数的眼睛在死死盯着。 我不由流下了一丝冷汗,朝旁边的萧滕看了看,萧滕和另外几人完全是一副不知的样子,都在不停地和旁边的人闲聊。但是,我却发现这几个人说话时脸上的笑容完全是装出来的,一只手还在紧紧地按在腰间,那里,暗藏着不同的刀锋。 大索到了尽头,接下来,还需要200多米才可以看到雪景。许多的人涌了出来,都穿着特制的服装和登山鞋,沿着一条斜坡,朝着山顶登去。 等所有的人都上了山,萧滕便开始从一只大口袋里往外面拿东西,随着萧滕的手不停地从里面掏出来又伸进去,我愈发的吃惊,心中暗想这是来探险还是要来打仗? 望远镜,登山索,甚至手雷,我无法叫出来名字的枪支都拿了出来。 萧滕看了看我,猛地将一支枪扔到了我的怀里,“端起来试试!” 我第一次摸到枪支,顿时紧张万分和刺激。我学着看过的军人的姿态将枪端起来,却不知道怎样瞄准,这种枪似乎是萧滕从废旧的市场淘回来的,不知有用没用? 付琼和轩逸凡也都端起了一把相同的枪,因为付琼曾在大学时加入过射击类的校园社团,对于短枪瞄准十分精通。而轩逸凡似乎本身就具有射击的天分,拿枪的姿势极为扎实,似乎可以抗衡雪崩的力量。 “三点一线,你忘了?”付琼对我说道。 三点一线的瞄准原则我当然知道,只是,似乎我天生就不适合做“远程攻击”类的工作,枪一到我手就开始剧烈颤抖。 萧滕看见我的样子笑了起来,“看来,你真的是我们要找的人。不过你不需要刻意去瞄准某个东西,你这支枪被我特意改装过,但凡你的视线感觉所对准的东西,保证它可以准确地射住。” 后面一句话我没有仔细听,萧滕前面所说的‘你真的是我们要找的人’是什么意思,我无法理解。 准备好了一切,萧滕看了看手表,“下午两点,现在开始准备进发,下午六点,会有人在一个暗号叫做‘风狼谷’的地方与我们会和,一起进入秘密的宫殿。” “不是说就我们几个吗?”我感觉自己被骗了。 萧滕蔑视地看了我一眼,“你真以为我不需要向导?” 我无言低下了头,真想立刻就回头下山去,但是,我还是忍住了。 萧滕按着刘青山破译的密码,七拐八绕地朝着和众多游客相反的方向爬了上去。就在我们爬上了一座较高的山峰时,还没来得及看脚下辽阔的雪原,一队人马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一队人马看上去和我们的穿着一模一样,而且,这些人的身上竟然也都背负着笨重的枪支,只是,这些人的枪支比我们的看上去要强大得多。 萧滕爬了上来,看着这几个人骂了一句,“他们竟然也来了?!” 他们是谁? 萧滕没有回答我,眼中闪着仇恨的光芒。 “走,快点与他们会合。”萧滕见那一队人马已经走远,立即就开始按着指示开始了接下来的路程。 ------------ 第二十章 同行者 我不知道那些人是做什么的,不过从萧滕的种种表现来看,这些人十有八九是来和我们抢生意的。这样一来,我倒感觉有些惬意,心里有些期待这两队人马发生冲突,我就可以趁机离开这么个是非之地。但是,这些都是存在于我的想象,这种地方,这种事情,往往会朝不好的方向发展。 在我刚刚想到上面的那个想法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我心里竟然七上八下地紧张起来。我不由紧紧捂住了胸口,心脏依旧在剧烈地跳动,我真担心这颗心脏会隔着我的胸腔直接跳出来。 萧滕回头看了我一眼,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即,便是一脸的肃穆紧张。 他为什么会露出这么复杂的表情?从一开始他就表现的有些奇怪,尤其是针对我的各种动作和语言表情,让我说不出的别扭。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他是长辈在教训我,但是现在,我越发的觉得这萧滕的种种语言和笑容背后,必然隐藏有一个不可说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恐怕就只有他和刘青山知道。我猜那秘密应该是某种诡计,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刘青山对我如此“器重”。 我随行的队伍总共是八个人,除去我,付琼,轩逸凡,萧滕以外,还有四个刘青山招来的人。这四个人每人看上去都是一种冷冰冰的凶神恶煞的样子,通常极具有实力说的人才会散发出这种孤傲霸气的气质,对于这几个人,我不敢小视,不知道这四个人强壮的身子里会释放出多强大的能量。 这四人和我对视了一眼,翻了翻白眼,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我当然不敢回应一句,生怕自己说错了话会被这几个人架起来扔到雪山山谷里。 四个人瞪了我一眼,便不再理会我和付琼等三人。 “前面有雪峰,四十七丈,凝结较厚,不会被声响震裂导致雪崩。”其中一个人冷冷说道。 我惊讶看了看那人,踮起脚尖使劲朝前看了很久,都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仅仅是一片碧天山峦而已,我心中不禁怀疑起来。 然而,走了没多久,前方竟然真的出现了一座镶嵌在雪峰上的冰丘,亮莹莹的,如同一块巨大的冰。 看来,这人的确有两下子,我暗暗说道。只是其他几人都未展露锋芒,究竟有什么能力,我不禁开始好奇期盼起来。 萧滕猛地停了下来,他拿出了一个圆盘的仪器,看了一眼,“没错,就是这里,这里就是风狼谷了,快赶过去,他们肯定在等我们。” “可是这里没有山谷啊,整个就是山峰和峭壁啊。”轩逸凡说道。 “峭壁下面便是风狼谷。”刚刚那个观察到雪峰的壮汉又说话了。 我小心地朝着下方看了一眼,下面如仙境般缭绕着烟雾,什么也看不到。 “这你也能看到?”我不禁吃惊地看着他问道。 这壮汉不屑地耸了耸肩,露出了脖子上的一道疤痕。显然是刀伤。难道这壮汉是当年参加过火拼的幸存者?要不然怎会如此熟悉地形?不过话说回来,既然队伍里的人都这么熟悉玉龙雪山,那为何萧滕还要找向导在这等着?不对!这萧滕找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向导!无论是从向导应该在的地理位置还是是否应该要向导都不在情理之中。 “咱们怎么下去?”我问道。 萧滕也不说话,和另外四个壮汉开始翻找装备,不一会儿便将登山索拿了出来。 “用这个。”萧滕看了看我淡淡道。 “用这个滑下去?”我愕然道。 “如果你怕绳子把手磨破,呆在这里便是。” 被萧滕看穿了心思,而且他后面的话有些激怒了我,我也不理会其他人的目光,抓起一个飞爪,学着其他亲人的样子开始在石头上固定起来。 忽然,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痕迹,就在覆盖着残雪的石缝上,有几道利器刮刻的痕迹。我看了看手中的飞爪,这下痕迹似乎就是这东西留下的,看样子,似乎是刚刚留下不久。刹那间,我立马就想到了走在我们前面的那队人马。 肯定是他们留下的。不过我们和他们走的完全不是相同的路径,他们怎么会到了这里? 我把萧滕叫了过来,说明了自己的发现和自己的想法,并劝他不要轻易下去,说不定那些人就在下面等着我们呢。萧滕听了我的一番诉说,有些赞许地拍拍我的肩,还是第一个顺着绳索爬了下去。 我又有些糊涂,为什么他赞许我但还是要下去?这不是明摆着找死么? 又是那个眼神犀利的壮汉,冷笑一声说,“小子,你观察的挺仔细的。不过,你没有看出来嘛,这痕迹明显和你手里拿的拿钩子刻出来的痕迹是一模一样的。”壮汉说完这些仿佛想起来什么,“哦,对了,忘了说了,咱们用的钩子都是自己定做的,只属于我们和我们指定的人使用,绝对不会有第二家仿造出我们的钩子。” 我算是明白了,萧滕之所以赞许,那是对我的观察能力的肯定,至于他下到山谷,那完全是因为他发现了那痕迹是他自己人留下的。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登山索,完全没有任何经验。当我抓住绳子的时候只感觉一荡一荡的,真担心它会脱离开上方的岩石,将我甩下下面缭绕的云雾里。 “别紧张,哪里也不要看,抓住绳子,腿蹬住岩壁,一点点往下滑。”轩逸凡已经将腰间的护带绑好,准备爬下去。 我有些发抖,下面可是万丈深渊,稍微有一丝疏忽可就会被摔得粉身碎骨。看着付琼和轩逸凡以及另外几人相继爬了下去,我始终不敢行动。 就在我徘徊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响声,一股强烈的不祥的预感使我情不自禁地猛地一缩身子,紧接着我的头皮一麻,随即就是灼热的疼痛。我用手轻轻一抹,手心里有一点血。 有人暗算我?! 我愤怒地转过身,正好看见离我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大约四个人,正将枪端在眼前,枪口所指的明显就是我。 我吓了一跳再也不管绳子是否牢固,拼命地在地上乱滚了一番,抓起绳子,直接沿着崖壁飞快地下滑,仅仅几秒钟的时间久超过了付琼和轩逸凡。 看见我脸色苍白的样子,这二人也猜出了点什么手上和脚上的速度都在迅速加快。 “怎么了,怎么了,你小子是不是找死啊!”瞧见我下滑速度快的惊人萧滕十分惊讶。 “默寒在上面遭遇了危险,现在危险仍没有退去,正在朝我们赶过来。”轩逸凡气喘吁吁说道。 “危险?什么危......”萧滕这句话还没有说出来,只听旁边一个大汉惨叫一声,整个人拖着那条长长的登山索直接掉进了云雾里。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又是一声惨叫,又有一个人掉了下去。 “妈的,暗算老子!”萧滕一张脸红的如同火山爆发,还没等他再继续骂下去,他的身子不受控制地也是直接朝下方坠落。但是,萧滕显然没少经历过这种场合,他仅仅在半空稍微扑腾了几下便迅速稳定住身子,两只手如同钢铁利爪紧紧扣在了突出的岩石上。 我的冷汗不停地往外冒,我可没有萧滕那么厉害的身手,万一上面那几个人把我的飞爪掀掉,那我岂不是摔得尸骨无存? 想到这里,我有些后悔爬下来了,如果我呆在上面不动,和那几个人搏斗或者谈判一番,说不定还能给付琼他们几个拖延点时间,让他们早点到达呢。 正想着,我的绳子猛地一颤,我的手猛地一紧,“糟了,他们要把我掀下去了。”一瞬间内,我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了许多亲人的影子,就仿佛他们真在我的面前,我却可望不可及。 但是,我却发现自己仍旧牢牢地悬挂在山崖上,没有一丝的绳子断裂的景象。付琼和轩逸凡也是如此。 我三人互望了一眼,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萧滕两只手扣在崖面上,看来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来克服重力,但是,尽管他的手已经插进了岩缝里身子还是一寸寸地往下滑,我看见他两腮高高鼓起,面色通红,身子大幅度弯曲着,如同一只用力跳跃的虾。 “不能让他死了!”我不由迅速朝着下方滑了几下,萧滕的手勉强能够到我的脚腕。 “抓住!”我朝他喊道。 萧滕看了看我,摇了摇头。不知是因为担心抓住我可能把我坠下山崖还是担心抓到我万一上面的人把飞爪掀掉他照样死路一条。 我刚想再下滑一些距离,这时候,在我们头顶,响起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你再往下一点我保证让你往下滑个够。”我一听立马就僵在了那里。 沙哑的声音见我不再动,哈哈大笑了起来。我抬头一看,是一个戴着一副墨镜,扣着一顶圆顶帽子的中年人,他身后的另外三人全都将枪端在眼前,我感觉到,只要我稍微动一点,对方就会射穿我的脑袋。 “这人是谁?”我看向了萧滕。 萧滕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人,眼中满满的全是杀机愤恨。 “我们终于又见面了。”这二人异口同声同时说道。 ------------ 第二十一章 洞口 “我可是对你日思夜想,整整想了三十年啊。”这么煽情的话被那老头说出来时却是带着一股冷厉和险恶的表情。 听他这么说,我顿时明白了,原来这戴墨镜的老头是属于另外一个组织的,三十年前那一场火拼的幸存者。 果然,萧滕脸上的肌肉紧紧绷着,“我没想到你们也可以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说,是谁告诉你们的?” “我都不懂你在说什么。”老头笑吟吟道,“早在三十年前我们就已经破译出来了秘密埋葬的具体位置了,还用得着别人告密?” “哼。”萧滕冷哼一声,头转向了一边。 按照刘青山所说,三十年前这两个组织谁也不知道秘密的具体所在地,他们仅仅是去探索,却狭路相逢,展开了搏斗。而现在,刘青山通过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破译出了其中的密码,另一个组织没有那一部分重要的文件,当然不可能破译。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有人在暗中将这件事告诉了另外的组织。 但是,能将此时告诉另外的人是谁呢? 当然,我是不可能知道。这个组织里面的所有人我几乎都不认识,根本就没和几个人接触过。但是,有一点我是肯定的,那就是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的人必然是刘青山最亲近的人,毕竟这么重要的秘密只有自己最亲近或者最得力的助手才有资格知道。 “当然,就算有人告密你也没有机会知道了,萧滕,我脖子上伤口现在还在发热呢!”上面那人冷笑一声,朝着另外几人摆了摆手,几个人的枪都上了膛。 我吓了一跳,这也来得太快了,都没说几句话就准备开始杀戮?我原本以为那老头会羞辱萧滕一顿,那样的话我可以趁机偷偷地往下滑,可是看来我现在是没机会了。 “等等!”正当我急的一筹莫展时,轩逸凡忽然大喊了一声。我不禁惊讶地看着他。 “老头,你还认识我吗?”轩逸凡看着那戴墨镜的老头,冷笑说道。 老头看也不看他一眼,“要是不认识你觉得你和你的这两个朋友还会好端端地挂在这里吗?” 我惊讶地看着这两人,他们怎么会认识?蓦然间,我想起了前些日子轩逸凡的神秘失踪,难道说他的失踪就是被这个老头......? “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任何与我相关的人,现在你可要违反诺言了!”轩逸凡冷冷说道。 老头子没有料想到轩逸凡会帮萧滕说话,末了,老头子低头俯视着他,“你可要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事情,你现在也是违背了你的诺言,跑过来和这些人合作!” 轩逸凡脸上顿时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小声嘀咕道,“妈的,明明是这老头子让我来这里跟这人一起来的,现在却把一切都栽倒我身上。” 让轩逸凡卧底到这个队伍里?这是什么计划?我一时无法反应过来了。 “好吧,老头子。”轩逸凡高声说道,“现在我就跟你回去,麻烦你不要为难我这几个兄弟和这位大叔,就算是作为交换吧。” 老头子点了点头,随即朝另外四人示意了一下,几人都放下了枪,抓住了轩逸凡的绳子,几下就将他拉了上去。 “逸凡!”我不禁焦急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逸凡怎么会被这几个人给强行绑走的? “萧滕,有下次的话,可就不会这么幸运了。”老头子冷冷一笑,和另外的几人转身就走。 “去他妈的!”萧滕一圈砸在山壁上,另一只手却无法承受,身子一歪,直接朝下方坠落下去。我吓了一跳,慌忙朝下方移动了一大截,使得萧滕得以抓住我的衣服。 萧滕扯着登山索,将飞爪又重新拿到了手里,紧紧地钩在了岩壁上,喘了口气,“恐怕我们已经无法和他们抗衡了。” 我不知可否,“他们就四个人,而我们也是四个啊。” “四个?”萧滕愣愣地看了我几秒,忽然大笑起来,“你是说你那个叫轩逸凡的朋友?它不泄露我们的秘密就好了。我告诉你,对方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秘密在哪,他们不过是让轩逸凡卧底在这里,而后得知我们的秘密,在故意唱这么一出戏,得到他们要的秘密。。。。。。” “不,”我打断了萧滕,“我相信逸凡,他不会这么做的!” “不管你信不信,待会你就知道了。我想他们应该也在前往风狼谷了,所以我们必须在他们赶到之前先赶到。”说着,萧滕就开始迅速地往下爬,“快跟上。” 我和付琼不敢怠慢,为了验证轩逸凡是否会真的做了别人的卧底,我也是不顾一切想要与轩逸凡再次相聚。 风狼谷。 与其说是一个山谷,倒不如说这里就是一平原。我原本以为玉龙雪山里不会有生机,可是,风狼谷却将我的想法完全打破。 风狼谷中生长着大量的云杉,绿草,简直就是藏在这深山中的世外桃源。 “这个地方,似乎从来没有人来过。”付琼看了看周围说道。 “对!”萧滕点了点头,“三十年前没人来。历史上也没有人进来过。只有埋葬在这里的人。” 听萧滕这话的意思,这里似乎就是埋葬那个秘密的具体位置了。 “接应我们的人呢?”我问道。 “我们下来的太快了,他们还没赶到。不过所幸的是那几个人也没有过来呢。”萧滕这句话刚刚说完,忽然在这风狼谷的一些乱石后面窜出了一个个的人影,这些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各自端着手里的枪。 “他们在这啊。”萧滕刚想要会起手臂打招呼,我却感到一阵剧烈的危机,猛地拉住萧滕躲到了一块岩石后面,随即就感到岩石上有细小的金属撞击的声音。 “他们们在开枪射我!”萧滕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喘了口气,朝旁边看了看,付琼紧握着枪,倚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之后。 “一开始我就发现这些人不对劲。刚刚我正好看到有一个人已经把枪举起来了,就对着我们。”我话还没说完,又是几声枪响,几发子弹撞在岩石上,灰尘呛得我不停地咳嗽。 “妈的,老子拼了!”萧滕端起那支枪,就要冲出去,我急忙拉住他,“难道您还会冲动?!” “难道要等死?”萧滕瞪了我一眼,一把将我推开,猛地站了起来,举起枪来扣动了扳机。 枪没有响。 萧滕又连续扣动了几下,枪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糟了! 我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猛地站起来,将枪端起来,根本不考虑一点后果对着一个人便开了一枪。那人摇晃了一下,倒在了地上,抱着腿不停地发抖。 随即便是一连串的枪声,几颗子弹不停地从我的头顶,肩膀扫过,甚至有一颗直接贴着我的腮飞了出去,随即便是一股灼热的痛楚。 “把枪给我。”萧滕急道。 慌乱中我愣愣地将枪递给了萧滕,萧滕猛地踹了我一脚,“快走!” 随后,便是萧滕的怒吼和远处噼噼啪啪的枪声。 “快滚啊,只能靠你找到秘密了,别让老子死不瞑目!” 一颗子弹击中了萧滕的肩,枪慌了一下,差点掉到地上。 有人因为我而死?不可以,我不能把别人的生命作为自己活下去的筹码!如果那样,我宁愿自己去死。 “你回来干什么,快滚啊!”黑衣人越来越近,而且还形成了一个特殊的阵型,萧滕不由大急。 “不,我不能把你丢下不管。” “傻东西!”萧滕看着我说道,“他们不是接应我们的人,也不是刚刚那四个人的队伍。他们可不管我们是什么组织什么身份,直接杀我们。” 这时候一个人已经冲了上来付琼枪法很好,一枪击在那人的腿上,那人就倒在地上抱着腿惨叫起开。 “快走啊你!我告诉你,你现在赶紧去找那几个接应我们的人,其中有一个叫南宫田的人,你见到他,就对他说,‘我是黑金’,他自会明白一切。”见我仍旧一脸固执不肯走,萧滕拿起枪托砸在我身上,“快走啊,否则我们要前功尽弃的。” 我强忍住眼泪,深深的对他鞠了一躬,快速地逃离。身后一连串的枪声,子弹不停地扫在我的肩膀,头皮,却一发也没有打中我。 付琼朝后不停地放枪,惨叫声响了起来。 我分辨不清方向,只知道看见山峰就爬,不知道爬了多高,岩石上开始出现了积雪。我朝下方看了看,那些黑衣人已经变得很小了。我仔细看了半天,没有看到萧滕。 正当我想仔细找萧滕的时候,我脚底一滑,直接就从山峰上掉了下去。因为我摔倒时几乎是躺在山石上,再加上峰的坡度很缓,我直接就在山峰面上滚了下去,一瞬间我就被石头撞得直接晕了。石子不停地硌着我的身子,我觉得自己的这个身体都快要被尖锐的石头刺穿,脸上也被石头划得伤痕累累,若是不戴着眼镜,我觉得自己非得把眼珠炸出来不可。 不知道滚了多久,我几乎快要昏厥的时候,觉得自己翻滚的力量减小了,似乎已经到了峰底。 我休息了片刻,慢慢爬起来,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到达山底,而是躺在一个岩架上。而岩架上,似乎还刻着许多奇怪的符号。 我凑近了那些符号,发现这些东西不是刻出来的,而是一些浮雕。我轻轻触碰了一下浮雕,竟然有些松动,似乎连接着下方的某些机械。 是机关!我心中不由一喜,难道秘密的入口就在这里? 我拿出刘青山交出的一张纸,上面被细细地划着一条状似巨龙的江河图形,难道说?。。。。。。 我试着推动那些浮雕,浮雕很容易就能被推动,我将那些浮雕线条一一拼凑起来,最后,一条奔腾的大河出现在我的眼前。 “双鱼入江!” 付琼从上面爬了下来,“刘青山不是说双鱼入江吗?”付琼拿出了那块鱼形寒玉,“我们就这么一块,怎么办?” 我仔细看了看图腾,“不,不需要寒玉。” “那这双鱼入江什么意思?” 我不动声色,将最后的一块浮雕线条接到了大河上,将线条触摸了一遍,我心中不由一喜。 有一块线条,是不会动的。 我屏住了呼吸,将拇指贴在上面,轻轻往下面按去。 一瞬间,整个岩架都剧烈震动了一番,接着,山壁上开始掉落下大量的灰尘,原本严丝合缝的山壁裂开了一条一人宽半人高的口子,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真的?打开了?”我和付琼都张大着嘴看着这黑色的洞口。 ------------ 本书已上架 《幻命》,尽管只有那些不放弃风铃的朋友支持,还是到了一定的字数,要上架了。在这里,我要给那些一直支持我的朋友作出道歉,上架了,公众版的到此结束。 明天开始新的一卷,《玉龙魔窟》。风铃会努力的。 ------------ 第一卷 ------------ 我的疑惑 我现在有几个问题。 为什么我的作品未上架前无人问津? 为什么我的作品上架后点击数量恐怖飙升却一个推荐一个评论都没有? 为什么我的每日点击数万却一个订阅也没有? 为什么从来没有一个纯读者为我留言? 一个作者、每天写得吐血,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我对我的上架没有一丝喜悦、只有寒冷的悲哀和被无数围观者看后却不理睬。 我就像是一个乞丐,被无数人围观,却得不到一点温暖。 ------------ 第一章 冰火两重天 第三卷玉龙魔窟第一章冰火两重天黑洞的内部,阴风阵阵。仿佛一片片得刀子纷纷刮在我的脸上。一瞬间,我脑海中浮现出的完全是十八层地狱的场景,呼啸而来的阴风,便是那地狱中远远传出的鬼哭。岗地秘敌岗闹所我胆怯地朝后退了一大步,差点跌进下方的深渊里。此刻,,我和付琼完全置身在云雾缭绕的山腰之间,上方的人是无法... ------------ 第二章 幽灵的召唤 *控机关的确就在画中山的顶峰。最孙主敌敌星远敌早我触摸了几下那几只飞翔的大雁,似乎那是几只浮雕。轻轻按了按,十分的坚硬,没有一点想要凹陷下去的感觉。实际上,我和付琼已经想到了,在这幅画中山的顶端肯定存在着某个区域,可以容得下一块寒玉放下去。只是,这山峰的面积足有一人大小,而寒玉的面积却仅仅...岗地吉通独 ------------ 第三章 北地冰虫 我做了一个梦。封诺接闹酷克孙闹阳太我又见到了那个神秘的女子。她依旧是那么的高洁,那样的令我膜拜。她贴近了我,我再次闻到了那股幽香,我深深吸了一口,立即就沉迷在她身上的芬芳里。我逐渐地迷离,逐渐地沉落到水一般的迷离中,那片迷离中,只有我和她,无任何人来打扰。克球指技主最敌独恨诺我不愿再清醒,但愿就这样... ------------ 第四章 前世的记忆? 我把手轻轻地放在雕像身上,轻轻地抚摸着它身上的每一处细小的花纹。这座雕塑刻的十分的精致,整座雕像的身子完全按照黄金分割的比例来划分,石像的每一处细节都完全被细细刻画,甚至连同石像外衣中的飘动的褶皱都被刻的深浅有度。封术陌恨最克太术恨抚摸着这石像,我心中涌出了一股莫名的伤感。她活着的时候是属...封地冷羽早 ------------ 第五章 留言 付琼惊讶地看着那些遗骨,“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人进来过了?”克主闹冷帆岗结情陌岗“你现在相信了吧?我说的那些话。”我低声说道。然而,付琼却疑惑地看着我,“哪些?”星技指鬼情最酷星显陌看来他以为我在和他开玩笑,我又重复了一遍自己所做的梦境以及自己脑海中的图像,最后补充道,“我想你说得对,这的确是... ------------ 第六章 诡异 付琼脱下自己里面的衣服,盖在了自己二叔的尸体上。克故地指最吉所指术“你说,我们要找的东西,会不会已经被那些外国人在二十年前就拿走了?”这的确很有可能。毕竟这其中隐含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谁都不想将秘密泄漏出去,为了不可说的秘密,只能让知晓秘密的人永远无法开口。克结孙冷战最通早方指所以,他们就起了杀意,... ------------ 第七章 两只怪物 黑色的怪物挥舞起刀子,狂乱地朝我扑了过来,我正准备捡起地上的黑色寒玉,强烈的刀风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我只觉得头皮发麻,脸上的皮肤一紧,条件反射地猛地挥出了一刀,和那把带着缺口的刀子撞在了一起,顿时我感觉整只手都要裂掉,手腕一松,刀掉在了地上。那黑色的怪物见时机来了,更加的疯狂,使出全身的力气跳起来...克孙术毫方 ------------ 第八章 火兔 这时候,那只将怪物驱赶而走的小怪物从河水旁蹦跳着到了我和付琼的脚下,抬起头,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愣愣地看着我们。克独最后通岗球岗帆独“这是个什么东西?”我好奇地蹲下身子,那小东西后腿一蹬,忽地一下跳出了很远,仍警惕地看着我们两个。我轻轻地拍了拍手,小东西起初很害怕,到后来见我二人并没有靠近它,胆...封仇孙球考 ------------ 第九章 眼球 我和付琼一路小心翼翼由火兔引着路,不多一会就到了一条宽广的大道前面。这条路的铺设十分的豪华,简直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星陌由吉独封指方技整条路全是用红色玛瑙为底,上方施以绿色的玉石,看得出来,这些玉石被细细雕刻过,缠绕着的全是一些上古时期神兽的图案。不仅如此,在那些雕刻的纹理当中,还有细细的黄金镶嵌,... ------------ 第十章 诡变 恐怖,恐慌,绝望,完全震撼的新奇。封地结不封岗酷岗秘阳如此恐怖的东西,我仅仅在科幻电影中见到过,却不曾想今生竟然可以亲自见到。那一只只的眼睛左右转动着,充斥着丝丝红色的液体,犹如愤怒咆哮起来杀意腾腾的野兽的瞳孔。星显岗科吉封敌羽最早电光石火间,又是一颗眼珠射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对着我的脑门射了过来,... ------------ 第十一章 对决 “什么鬼东西?”我手中的枪都拿不稳了,只想立即掉头就跑。克独诺主不星太接毫一连串的诡变使得我精神如同一根拉紧的弦,随时都要断掉。“不要动,安静。”付琼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早已经出了汗,“把枪准备好,往后退。”岗秘最孤阳最恨艘封由付琼一边慢慢后退,一边警惕地看着眼前那个满身都是眼睛的所... ------------ 第十二章 简单胜出 巨大的火兔一眼看看上去足有两米多高,和那只千眼鼍等量齐观。我二人站在这两个怪物的脚下,就好比我和那只小型火兔的比例。星孙仇我最方情陌早千眼鼍完全不再顾着蹂躏我和付琼,全身的触须完全发散开来,带着那些瞪得滚圆的眼睛,一起对着火兔缠去。这只火兔虽然体形巨大,但是仍旧拥有着小型火兔具有的灵敏特性...最阳所秘月 ------------ 第十三章 引路 我回过神来,看到火兔闪着一双红色的眼睛,似乎还在点头示意。手里捧着的那只小家伙,看见我发呆的样子,从大火兔的手里窜了出来,有扑进了我的怀里,口中不停地呦呦叫着。好像一个小孩在央求大人做某件事一样。封鬼星由通封显鬼考早我被这小家伙逗笑了,摸了摸它的脑袋,小家伙一下就窜到了我的肩膀上呦呦直叫。那一刻,我脑中... ------------ 第十四章 秘钥 我轻轻拨动了一下火兔脖子上的半截钥匙,它在火兔的脖子上卡的十分的牢固,似乎是紧贴着火兔的脖子的皮肉穿出来的。不过,这钥匙的尖端也不是多锋利,怎么就会刺穿火兔如铁甲般的皮肉呢?最所故秘秘克接鬼帆指好奇心促使着我用力将那把钥匙往外拔,火兔脖子上的皮肉立刻突起了一大块,显然,下面连接着一柄钥匙的把手。...星羽最我结 ------------ 第十五章 开启 “在商朝的前期,天下之大,分三大洲,十五部落,这十五部落包括吸血,食人,科技,魔法,长生等,其中,这些部落又以食人部落最为繁荣强盛。因为食人部落的一位族长,不知从何处得到一块可以医治百病,而且可以强壮体质的玉石。依靠这块玉石,食人部落战胜了其他诸多部落,而且还将皇帝的军队诸侯扫去上百路。食人部落...封帆不后早 ------------ 第十六章 镜面仙 我不由停下了脚步。星鬼球独方封方学学仇昏暗的长明灯下,前面的确是另一个我和付琼对着我们走了过来。是镜子吗?我晃了晃手臂,那两个人却没有跟随我的动作,而是像一个独立的人一样慢慢走着。渐渐的,随着这两个人的靠近,我渐渐的看到了,这两个人的侧面和背面的衣服。倘若对方仅仅是镜子里的影像,那么我应该只...星仇仇阳太 ------------ 第十七章 嫣鸿 “麒麟的血?”我愣愣看着付琼,“你是说只有麒麟的血才可以真正将他们毁灭?”星显仇诺故最阳吉所付琼点点头。“那为什么我们的血也可以*退他们?”我疑惑道。克主远指考最阳仇岗阳付琼叹了口气,“不是我们的血*退他们,而是这种东西它天生对血液敏感,尤其是舌头上的血液。当他们嗅到舌头上血液的味道后,将会将自己... ------------ 第十七章 尸体消失了叶知秋沉默了。封帆帆孙克最孤方球岗通过那个老师的自述,的确不能以一个正常心理的人来对待这个老师。“他真的死了吗?”叶知秋又问了一次。封学鬼方我克科情后战柳子这次没有正面回答他,“他说的所有人物中,如今都已经死去。但是,您不要忽略了,还有唯一存在的一个人知晓一些事情。”“你指的是...星冷由结仇星冷由结仇“你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