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1章 致命一刀月下西楼 拖着双腿疲惫地走出地底商城已经是凌晨三点了,迎面一阵冷风吹过来,悦夕忍不住连忙抱紧手中的课本,但是还迎着风站在了江边,想让接连数日都紧绷的神经松懈松懈。 倚栏,凝望什么也看不见的江面,远处的江灯早早地灭了,只得把视线回收。 一丝苦笑染上嘴角,细数数,悦夕才记起来自己竟然已经一下课就奔商场上班这样子熬了将近大半个学年。 甩掉难得空闲脑海里就迫不及待冒出来的自怨自艾,悦夕硬着头皮顶着阿姨的骂进了宿舍大门回到宿舍,脑袋瓜一下子警戒起来:室友今晚竟然没锁门。 连忙就着已经习惯的黑暗摁开小台灯,预习发觉该在都还在,最值钱的手提乃至保险柜……都平安无事。 还好!心里庆幸保险柜里放着没时间去存的上个月工资,明天领了这个月的就够往家里寄的数了。 按上隐隐做痛的太阳穴,想着最近头痛越来越频繁,明天要抽个空去医院看看。 “夕夕,你真没情趣,第一件事竟然是翻你书桌找值钱的东西,你怎么不找找我们这群花容月貌的女孩有没有被人偷走!”朦胧的黑暗中突然响起室友李晴的抱怨声。 勉强大脑翻转片刻,悦夕急忙转身去开吊灯,但她没想到手还没按上身前就突然冒出来了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这种情况下她哪能不正常反应,之前悬着的心即刻更加悬得厉害,用最直截了当的尖叫起来:“晴晴,有贼……抓贼!” “啊哦!哈哈,夕夕,竟然吓到你了?太不容易啦!夕夕,生日快乐!生日快!乐!”拉她的人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吊灯骤亮,彩丝飞舞,还有她热烈的拥抱和欢呼雀跃的笑脸。 没反应过来的她问了个自己也觉得很傻的问题:“今天是……我生日?”一时间没能适应这种刺眼的亮光,还有她刺眼的明媚笑脸,悦夕酸胀的眼竟然流起泪来。 没想到泪珠会来得这么果断,悦夕忙别过脸去夸道:“好漂亮的蛋糕!” 打死她也不愿意承认,在朋友同学面前又拽又不葛言笑的悦夕女王,会因为快乐公主李晴的一句话感动的流眼泪,打死也不! 虽然一年前她也曾是辩论赛上的战将,花痴啦啦队的队长,朋友眼中的开心果,但是这已经是过去式了,她已经成功地转型为学校的冰山女王! “你净干些见不得人的事,郝佳已经知道你的真面貌了,你别再缠着他,他会觉得恶心。” 这是家里出事后她辛苦工作刚开始晚归的第五日,室友之一乘机抢走她男朋友之后扔下的炸弹。 “我都知道了,你在外面和男人乱来,上次是个四十几岁的,昨天是个三十岁的……还有,今天是郝佳,你要不要脸啊……” 这是自己在外面用身体换金钱的室友之二,明明知道那些是关心她和她家人的亲戚长辈,还是往她身上泼洗不掉的脏水以换她安宁的恶语。 关于这个女人说的男人这个事,悦夕知道自己认死理,因为郝佳很多次来找她认错说是误会了她,她都没再回头。 从那以后她也完全将她们两个视若无物,更别提越来越帅得不像话的郝佳几次认错道歉没得到原谅之后,他恼羞成怒地嫌弃说她一脸小斑点长得吓人、没一点女人的温柔、只会死要面子、不三不四、假正经后就再也消失不见了,她的世界从此一片安宁。 郝佳早忘记了她曾经给他的温柔,也忘记了她在冬天里买不起保温瓶却还是做好爱心便当用怀抱暖着送到他教室…… “夕夕,你在想什么?废话啦,当然是你生日!不等着你回来,明天早上你又早早地消失不见了,看,这么大个蛋糕,就我们三个人哦!”李晴开心地点燃蜡烛:“许愿吧,许愿吧,你讨厌的她们两都不在。” “三个人?不是只有我们两,还有一个呢?”揪住她的这句话没放,但是笑容却在泪水都还没风化尽便一点一点从她两颊漫溢开来。 不小心蜡烛烫到了手指,可是心里的暖意却一点一点溢满,连痛都感觉不到。 “还有一个人……是我!”阳台后面突然走出来她深感意外的郝佳。 笑容僵住,她没想到他一个男生会做到偷偷摸摸混进女生宿舍来等待她到凌晨三点。 而在李晴的殷切注视下,斥责他的话更出不了口。 “你怎么……在?我们已经分手了!”深秋的天很冷,宿舍严禁安装空调,他穿得这么有“风度”,就不怕感冒吗! “夕夕,你没说要赶我走?那就代表你原谅我了!”惊喜地抓住悦夕的双手,百合花应声掉到地上,阻止她去捡的动作,郝佳大声笑道:“明天,明天换红玫瑰!” 潜意识往往比身体忠实很多倍,还没来得及多想悦夕就已经开了暖炉并拉了他坐下:“少贫了,吃蛋糕吧,我饿了。” 眼神瞟到他白希脖子上微红的一小块肌肤,竟然该死地性感。 这男人越来越妖孽了。 自己忙于奔波久未和他亲昵,她不自然地回避他不知收敛灼热的目光:“你怎么穿上西装了,不是一直不喜欢吗?” “我想帅帅地出现在你的面前……”郝佳温温柔柔地摸上她的脸:“你都瘦了,我心疼……” “好啦好啦,待会儿再亲热,我会识趣给你们腾地方的,夕夕不是饿了吗?马上切蛋糕,看,蜡都快烧完了,来!”李晴连忙殷勤地把蛋糕刀的递进悦夕手里…… 眼前的刀突然冒出寒光,她要接刀的手突然缩回,尖叫着:“不要!” 越看过去眼里的那把塑料刀越像真刀,悦夕更加用力地摇头,偏偏这时候太阳穴又开始疼痛…… 但是悦夕知道自己必须清醒,这是她很久以来没有得到过的温暖,她的好朋友和男朋友一直等她到凌晨三点给她庆祝生日…… “哼哈哈哈……哼哈哈哈……”耳边男女的声音啪啪作响……汇集成放肆嚣张的笑声…… 猛力摇着脑袋……悦夕总算掐着自己的大腿在看到刀尖向着这边“递”过来时问出了那句话:“郝佳……你脖子上的那个红块是……唇印。” 她最后的意识是:这对狗男女要苟合就苟合,为什么要在她头昏脑胀、身体发病、识人不清还的状态下先把她用人世间的温情推上天堂,再用最残忍的方式把她踹入地狱。 她不在乎再被背叛一次的,可是他们怎么能为了要偷着那个就要了她的命! 靠! 沦落地狱的万丈深渊途中,悦夕一直在疯狂地喊叫:如果有下辈子,除了亲人,她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再也不要相信男人,再也不要相信朋友……不要,再也不要! 虽然她知道这一点用都没有。 但是她没看到地狱之门开启之前,她一倒地,害死她的两人就崩溃了:看见李晴举着刀刺进悦夕身体里,郝佳暴喝一声推开她,刀随着她的身体和手的离开也被拔了出来,鲜血瞬间从悦夕身体里喷射出来。 两眼被那道血柱刺痛,赤红染上了他的眸子:“你干什么?不是说好忘记那件事的吗?”字字透着嗜血的寒冷。 还在震惊中的李晴捂住眼睛尖叫:“是她自己晕倒了撞过来的,我也不知道这是水果刀……我看见你对她笑我就……恍惚了,我是不小心拿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两行极度恐慌痛楚的眼泪溢出眼眶,李晴继续尖叫:“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我没想过……而且……我也忘不了!我忘不了,那是我的第一次……第一次啊!” 不屑也不信地冷笑出声,郝佳连忙掏出手机来拨电话叫救护车。 耳后突然悄无声息,猝然回头,郝佳却只来得及看到一袭睡衣的李晴纵声从窗户跃下了六层高的宿舍楼。 冷风从大开的窗户灌了进来,风中仍旧弥漫着腥甜的血腥味……久久不愿散去。 第二日,怕惹悦夕讨厌的另外两个室友赶回来时,宿舍淌了一地的鲜血,似乎已经流了很久很久,却没有凝结成块。 血滩中间,浑身鲜血的郝佳瘫坐在地上,保持着抱今天才21岁的悦夕那个动作,嘴角挂着一丝安详地笑,不动,也不说话。 医生赶来,警察赶来,家长赶来,老师赶来,同学赶来……都对她们说:郝佳疯了。 楼下,警戒线正在拉起,女大学生跳楼事件再度成了热点话题…… “小七,你不嫁也得嫁!不然我就把你偷偷躲起来……干的好事给公诸于世……”看屋中的这对对峙的兄妹,像一个男的他和一个女的她在自说自话。 不过在偷听的悦夕更愿意知道男的他干了什么“好事”……虽然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不然也不会被拿来威胁人,但就是这样她才更愿意偷听。 悦夕温柔地注视着男的他,这真是个漂亮的小男孩,这样漂亮的孩子能偷偷干什么好事,她不禁更加好奇起来。 “乐熙,你还敢提那件事,你……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你臭不要脸!”男的他骂着自己孪生妹妹没羞,自己却反而低下了头,如果悦夕没看错的话,他是已经经羞红了脸了。 真是可爱……悦夕偏着小脑袋痴迷地看着他感慨,她的世界就没有这么单纯的孩子!一个个都想着怎么去从别人那儿捞到更多。 做他的妹妹……一定很幸福……脑袋里面突然冒出这句话,悦夕赶忙让自己打住!某能让某只比人还鬼得丫头如愿! ------------ 第2章 一人一鬼,人鬼共体 “哈哈……小七,你不帮我我就把你偷偷xx弄得一裤子尿尿的事给捅出去,不过要是你答应替我嫁了的话……我就……再也不对别人说这件事了。”……女的她在继续利用双生子之间的心电感应,毫不留情地恶狠狠恶劣地要挟着自己哥哥…… ……悦夕飘着的透明身体听到xx……尿尿……这些词……差点冒汗! 如果她还有流汗的机会的话! 稳住身体穿过一扇屏风,悦夕躲到柱子后面探着脑袋,女孩正得瑟地嘴角噙起一丝邪恶的笑并高举着一套火红的新娘服:“小七,我数三下,你再不答应我就嚷嚷了! 一! 二! 二个半……”拖个长音,她急了。 ……突女孩突然把视线往这边一瞟,似乎能够穿过柱子看到她,悦夕吓得连忙闪到帷幔后面,妈呀,她这还是人吗?要是自己自己偷窥他们兄妹被她发现,明确地说是偷窥美艳绝伦的小七美色被发现,那自己一定遭来她的白眼。 小七终于鼓起勇气不汗了,直起腰杆懒洋洋地伸手接过嫁衣:“乐熙,为未来妹夫是京都第一美男子,文武全才,卓尔不群……还温柔善良,这样的男人你都不要,小心你的任性害死全家人。” “哈哈,小七你答应嫁了!小七你答应了!去吧去吧,快试给我看,呐!”不理会他的警告,女孩从身后变宝似地掏出两个大苹果塞过去,直接忽视他幽怨的眼神就把他推到了了屏风后面。 至于大苹果的妙用,恶毒的宫乐熙算准这个孪生哥哥一定知道。 屏风挡住了美男更衣……自己又不敢再飘过去偷窥,悦夕摇着身体在空中荡啊荡,看到宫乐熙回过头来对她吐舌头:立即把鼻子眼睛都朝天。 就算她出卖自己哥哥的美色引诱她……她也不要上当。 就她这鬼精灵摸样,还想叫她和她共用一具身体一起活下去?门儿都没有!她没那么笨的。 不用怀疑,这座豪宅里在空中飘着的“鬼”就是悦夕,悦夕就是这只飘着的鬼!她成功地死翘了,在又一次发现好朋友和男朋友苟合之后! 而她面前这个胁迫孪生哥哥宫未七代嫁的女孩也叫乐熙,宫乐熙。 这是一个异度空间,却与地球时间平行,但是又是名副其实类似于中国唐朝的古代,新鲜事新鲜词很多的很雷人的古代。 翻了个白眼,对这个可以看见“鬼”的诡异女孩感到无语,悦夕打算去找第一具候选尸体。 不过她相信很快那具尸体的亲人就会重新喜笑颜开的,她会让他们死去的亲人死而复活! 这一切的原因是……在她怨气太重闹腾得地府也不得安宁情况下,阎罗王给她了她承诺,在十天之内她可以找到找十具尸体选择其中满意的一具……借尸还魂。 这样的大好消息,悦夕本来在含泪接受了已死的悲惨命运过后,禁不住屁颠屁颠地满心欢喜…… 不过悦夕万万没想到倒霉透顶的自己还没飘出地府的门就被这个不属于那十具身体选项内的女孩宫乐熙竟然强行拉了她来,说是要她体验她的生活,并叫她和她一起并存在这个貌美绝伦的十五岁身子里。 “小夕夕……我带你去看小七更衣啊?保证让你喷鼻血!”宫乐熙朝这边走来,准确无误地对着帷幔后面躲着的鬼道! “我没有鼻血可喷,我是鬼!”坚决不上当!悦夕抵挡着you惑,沉声道:“我走了,你慢慢等吧,我只有十天,我耗不起!”这样子天使面容魔鬼强大心理的女孩,她最好离得远远的! 鬼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不,她就是鬼,可是她也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不要走!”宫乐熙语气软软糯糯的,如果她一只手不死死拽住她不放的话,她会觉得她是个温柔的小女孩。 “放手!”她甩。 竟然被个人界的小女孩抓住,她活着时候怎么不知道人能通鬼神。 没甩脱,继续甩!如果甩男人也这么难……就好了!而且是只认定她一个……的男人。 “不放!”一只手变成了两只。宫乐熙得意地看着她:小样,枉你比我大,本姑奶奶要抓的鬼还想去投胎? “你再不放开……”悦夕想到自己已经被她抓来一天,除了刚开始看到那个叫小七的少年让悦夕有点小惊喜,这个女孩身边的一切都诡异万分。小心驶得万年船! “不放就不放!”宫乐熙这回已经完全把悦夕的一双胳膊缠在了一起。 第n次也没能甩开宫乐熙的手,悦夕挣扎着双掌做抱球状,扮成法术高深的女鬼,阴森着惨无血色的虚空脸色:“你一个小女孩和鬼都敢打交道,我要是和你在合体我还有得出头之日吗我?放手哈,不然我现在就……强占了你的身体!再用你的身体去勾引各种男人,貌似刚才去换衣服的那个就不错……她是你哥哥,可是那不是我哥哥啊!” 恶劣地威胁着这个腹黑女孩,比谁心理强大是吧,她都死过一回了,什么世面没见过,更别说这是个与地球时间平行的异空间,还是古代的政权统治模式,她要是真的留下,不混出个人摸模人样,那也要混出个鬼模鬼样! 应该能够唬住她吧!乱伦哎,古人最讲究这个…… 悦夕禁不住得意起来,虽然生前她长得没这个乐熙好,身材没这个乐熙好,家世也没这个乐熙好,可是她是突然死亡的,她仍旧比比这个貌可倾人城,富可颠覆庙堂,智商估计达到200却随时会死的女孩幸福。 她才不要走这个乐熙的老路,谁知道她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不然她怎么会这么怕自己突然死去,还想出这个人鬼合体的馊主意来! “怎么样?怕了吧,你要是还不放开,我就真的用你的身体和你哥哥乱来了哦……那个小男孩真的很水嫩,这么小年纪便……该挺的挺,该翘的翘”悦夕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臆想里,或者这个乐熙松开已经饱了眼福的她让她美美地去投胎,或者祸害人间一次,毫无罪恶感地抱美男…… “靠,你说的是女人吧!要不是只有你和我的命格相生,我才看不上你这个词不达意的笨女人!”宫乐熙鄙视地看着她…… 但是悦夕没想到能够看见“鬼”得女孩没有这么好打发!一趁她没注意,宫乐熙从腰间取出一道符咒就往明明法术微薄还故作高深的这个女鬼身上贴来…… “我活不到二十岁了,我随时会死,我还有心愿未完……你和我合体借你的生命力还能保证我活得久一点,哪天你帮我完成了那个心愿,我的身体让给你,至于小七,你要的话就拿去吧,如果你不想再死一次。”无良地毫不在意出卖替她出嫁的哥哥的人权,宫乐熙拉住她就继续游说,外加强制留下她……一段时间! “谁信你……喂……你干什么!喂!谁会心甘情愿赴死?我不相信啦!”就在悦夕已经美美地梦想去这个空间寻找下一具可以叫她满意的身体还阳时,这个乐熙竟然用什么符咒强行把她这个“鬼”收进了她的身体里! 她听说过急着驱走自己身体里别人的魂魄的……可是她没想过这世上会有这么强买强卖的啊。 呜呜,我的十个候选美貌身体……等等我! 悦夕惨无鬼道地嚎叫着,无比滴担心未来自己被她吃得连一魂都不剩! 别人穿越是被帅哥吃干抹净……她怎么就这么倒霉遇上一个比鬼还恐怖的女孩,早知道这样,也该让她在死之前尝一尝身体被吃干抹净的滋味,那也比被吃干净魂魄来得好啊……呜呜! 小屁孩,你这么不想死,那你的心愿究竟是什么啊……女鬼悦夕缩在她身体里的一角,惨兮兮地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女孩宫乐熙扬起下巴倨傲地答。 别是要一堆男人给你骑马玩儿吧?……悦夕再问。 你丫地,不纯洁!……宫乐熙底气不足地……羞红了脸…… 某鬼悦夕翻白眼,望天:这个乐熙不会是真的要舍弃一棵树,怀抱整座森林吧“这丫头,小小年纪,不纯!洁!”中气十足地用她的话回敬,感慨! “你丫的才真正不纯洁呢,人家活着就是为了见情郎,唯一的,唯一的情郎,你丫的懂不懂?”不怕鬼的恶魔女孩像怨灵般的声音,悠远绵长。 “唯一的就怪了!”套出想要的实话,某被人压过一头的女鬼悦夕也得瑟了,不爽地毁坏视桢洁如生命的古董女孩名声。 但是……这么惊世骇俗的女孩,她真是古人吗? 呀!你丫地回角落里呆着吧!…… 头顶被某人的魔爪一拍,悦夕没用地晕过去了。 要说悦夕在阎罗殿地府时她也是能闹腾的,可是那时候面对的是一对凶神恶煞的牛头马面仙鬼神君,她一个死鬼,怕他们做什么?但是现在这个……一个屁大点的十五岁的女孩子,她能怎么样? 睡觉吧先! 某女鬼悦夕安于现状地睡了过去,毕竟她难得有时间睡个饱饱,但是她竟然没想到醒过来之后……她会遇到她此生最大的最重要的…… 阎罗王探听到人界终于清静了,擦抹了把汗用千里传音对太上老君感激莫名:“老君,您可算救了本君一次了,要是给上帝知道,本君这次是在劫难逃啊,从来没见过这个认死理的怨鬼,还好有个人制得住她,不过……照这么发展下去,不久的将来估计连上天都是人的地盘了。” “阎君你真的认为那个小丫头制得住那只小女鬼?”太上老君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那可不是只好说话的鬼,你等着瞧吧。” ------------ 第3章 兄代妹嫁洞房花烛 “她要是好说话,那这世界就安宁了,不管,她不回来烦我就成……”阎罗王自言自语,满脸解脱了的轻松。 “月老有得忙咯!他为了买质量上乘的红线已经囊中羞涩了,还是被人抱怨他中饱私囊,这回红线的质量估计得……”了然地看着地府明显已经被越来越强大人和鬼压过一头的阎罗王,太上老君悠悠笑道:“估计这一行业内得你我胡子都即将不保,可怜的月老老人家,已经快把他自己的胡子拔光了,这一切都是在体验穿越和轮回的仙子们闹的啊!” 这年头,人比仙牛叉! 一人一鬼缩在一具身体里,但是两个各和和他们密切关系的“仙”这声叹息引发了她们一同打了冷战。 等悦夕好不容易得到宫乐熙大发慈悲“恩准”,得以再次可以感受到自己还在阳世时,人已经在满室喜庆的洞房里,不对,是鬼! 宫乐熙要请她这个瞧不起人的鬼看一出精彩的好戏! 大盛国京都弘旿史将军府,宫乐熙与史问晗婚礼当天早晨“少爷。我怎么听说乐熙郡主其实不愿意嫁。”小厮史三疾步跟着一身红装的史问晗禀告。 “花轿不是已经在路上了吗?”史问晗不以为意地,对小厮眨了眨眼:“去准备花瓣,本少爷要先沐浴,娘子一定喜欢香香的相公。” “哦!啊对了,少爷,听说郡主少夫人长得很丑很丑,长得五大三粗。”这简直是一朵烂花妄想陪衬在一块美玉旁。 少爷这么帅这么……美,就该娶千千万万爱慕他的名门闺秀之一甚至爱慕他的长公主,也不该娶那个有着郡主名号却来自江湖的江湖草莽。 大盛国刚从女主天下的男人的漩涡中走出来二十年不到,一代女皇给这个国家男人们造成的伤害不可比拟!尤其是对少爷! 史三握紧拳头,打骨子里愤怒几十年前统治过大盛国的那个女皇,把原本好好地男尊女卑制度变得形同虚设,就算现在男皇帝反击成功了,那也毕竟是……让很多原本该柔媚的女人都不乖了,让很多原本该英雄气概的男人都不刚强了! 让女人翻身骑在他们头上还得了?尤其……不要让他家里那位那么强悍就好了。这是他最大的心愿。 “少一惊一乍的,史三,是少爷我娶亲,不是你,你可以闭嘴了,回去准备,你得保证把本少爷我收拾到美得动人心魄,不然我就把他献给娘子享用!”恶劣,吓唬吓唬唠叨的惧内史三。 “不!不要啊!”急忙遁走,被少爷这句话吓得大汗淋漓,只怕没沾到未来少夫人一根汗毛他就已经暴毙了,江湖中人惹不得啊!惋惜自家少爷命苦,史三不死心地喊道:“少爷,你不用收拾就已经美得惊心动魄了,可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谢谢夸奖!不过你再敢说未来少夫人是牛粪……”一顿,看见失言的史三满脸惊慌,继续道:“牛粪会成为你的主餐的!” 打发走替他鸣不平的小厮,准新郎官淡定地拢了拢鲜红的衣衫,悠然自得地在风中迈着步子。 因为娘子再粗鲁,落到他手里也得接受调教,保管温顺服帖。 ……“至于五大三粗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干姑姑花魅夫人和姑父可都是漂亮仙子下凡!” 三月,大盛国京都弘旿,龙虎将军史将军长子史问晗大婚,迎娶当朝一品花魅夫人的独女乐熙郡主。 大婚当日,客似云来,络绎不绝。 史将军官拜一品,声名鹤立,举朝上下谁人不敬佩。 史将军干妹妹花魅夫人曾救驾有功,不凭借夫家半分力量就被敕封一品浩命,名在朝廷功在社稷,却又人在江湖,放眼天下,哪个不瞻仰。 可以说,这样两位跺跺脚就能撼动朝野的人物,其子女联姻当然是举国皆知的大事! 宾主同欢,最闲的一对新人行过大礼,接下来……当然就是入洞房了。 一将新娘盖头挑起,史问晗就目光定定地盯着她瞧,眼神带着明显的审视意味。 虽然面对史三禀告时他很淡定,但是实际上要是新娘子真是个像传说中的江湖草莽他也照样喜欢,那他就不是个男人。 他注视的目光直把代嫁的宫未七瞧得毛骨悚然! 宫未七曾见过这个“完美君子”的妹夫,而且知道他一点也不君子!可是就是没人信他。 自己这样的国色天香,再这样下去被他目不转盯地顶下去,保不准下一刻他得兽性大发。 用乐熙的话说就是:扑倒,该啃肉肉了! 难道自己今天会被啃肉肉导致清白不保!宫未七恶寒。 看到“新娘”这张柔美俊俏又略带点调皮羞涩(被知道他底细给吓的)的脸,史问晗心中的石头落地,在“她”羞涩地瑟缩着脖子的情况下……向她伸手…… 引起宫未七寒毛直竖的戒备。 瞧到一丝闪躲…… 史问晗的手已经立即转向一旁,温文尔雅地取过交杯酒递给他明艳娇美的新娘:“娘子,为夫这厢有礼了,喝过这杯酒咱们就是一家人。” “嗯……呃……”一手僵硬地接过酒,一手摸着一枚暗器……假新娘宫未七,泪了。 扎哪里好呢?偏着脑袋,他头疼。 就在合卺酒将要碰到唇宫未七将要下手……的时候,两个男人人都听到一个女声淡淡地道:“等等!” 吃惊新房里还有别人,史问晗的手条件反射地抓紧手中的瓷杯。 作为一个从小接受“训练”的特殊妻奴,任何物件都可以成为他的武器,保护娘子是他这辈子的追求! 无良的父亲大人史将军训下。 听了一会儿没听到声响,史问晗即刻用另一只手接过杯子将手抽出来,不过他没注意到“新娘子”在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娇躯”也僵住了片刻…… 忍着没把杯子狠狠砸了的冲动,忍了再忍,宫未七勉强扯出一个笑:“史大公子,是我。” 却不知道自己其实笑得比哭还难看,让他的形象在妹夫新郎官心目中大打折扣:娘子笑得真不好看…… 头顶那边传来的一对男人竟然煞有介事地要喝交杯的酒影像,惊得悦夕腾地站起来就嚷开了:“等等!” 说完了她才记起来她已经是个鬼了……而且还是个被小屁孩抓住不放的鬼。 她是鬼,所以不能叫他们当着她德曼含情脉脉地正式表演一回,他们也不可能听到她这个被一个女孩子收住魂魄的鬼得胡言乱语。 但是……以为他们听不到又希望他们听得到,实际上听到了又害怕了的……女鬼悦夕…… 下一秒就像发现天大的秘密一样……哑口无言地惊异地发觉耳朵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竟然有听觉了! 她呜呼一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耳朵就听到冷风阵阵……还有某个恶劣通灵女孩的讽刺得意笑声。 忙摸摸柳腰,很痒,摸摸细腿,很麻。 不可思议,因为她居然暂时附体成功还主导了这句躯体。 朝心门内望啊望,她见宫乐熙缩着身体蹲在墙角,见她回来探望,恶声道:“你看够热闹就去接替小七,警告你,新房新郎美男什么的,随便你胡闹,就是不许用我的身体跟他滚上床,我的初ye要留给我的……情郎的,跟你说过了和我合体你占老大便宜,看看,这不就可以光明正大接近小七了。” 指着见到小七就移不开视线的“好色女鬼”悦夕,宫乐熙一脸鄙夷。 悦夕缩缩脑袋元神回归阳世,她不想和她争辩,也不是想真的大闹洞房,她只想好好呼吸一番。 被她收在体内闭塞着出不去已经一天,而被她带着蹲在新房这个角落里也已经半个时辰了。 但是天地良心,之前她可是一直就安安静静地缩在她身体的某处角落里抬头看着亮光里传来的影像,可是她没想到可恶的宫乐熙竟然放弃了控制身体的权利,想由她来度过这个漫漫长夜。 要知道宫乐熙身体里那道空旷的心门里面什么感觉嗅觉味觉都没有,只有唯一的一个虚设影像在头顶闪烁画面。 “喂,你摸哪里?”耳边骤然响起恶女的暴怒声,悦夕连忙把手从……拍小心脏的部位拿开。 虽然那个地方貌似是……她的两团软肉宿兄。 虽然一团白色狐裘裹着生涩的嫩女孩,但是手上摸到的地方,还真是好手感。 不过小女孩就是小女孩,虽然尺寸还好,但是明显的未发育成熟! 悦夕趾高气扬地……狠狠掐了自己嫩嫩的雪肤两把,一掐到就冷气直抽,还真tmd疼!龇牙咧嘴地破坏者宫乐熙的形象,这才继续蹲下窝喜房的角落里听动静。 她在宫乐熙心门内还可以看到影像,在这儿却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 还不如不出来。她郁闷地想。 那边,尽哥哥“本分”刁难妹婿的小七大大昭示着“悍妇”形象:“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娘子请……”这声音真好听,看的时候影像很模糊,不知道真人长得究竟任何,应该……是不差的,不然宫未七一定早就恶了! “你叫我问,那我可就问了……什么是三从四德?”不理会他的念叨开始卸妆,被悦夕挂念的宫未七一根一根地拔掉头上的发簪,再一件一件地取下皇帝赐的满身金银珠宝,更在史问晗貌似吃惊的表情下开始脱衣服,一件一件地脱! 直到五层的红衣喜服变成了一层挂在身上这才罢休。 至此,塞了两苹果的胸脯高蜓着,符合大盛的丰胸瘦腰之审美观,想到宫乐熙曾指着他的屁股抱怨:“小七你怎么不丰满点?” ------------ 第4章 男扮女妆要闹洞房 被妹妹调戏过的宫未七见史问晗看着他有些发怔,知道乐熙塞的那两苹果起效果了,恶作剧地邪魅一笑:“好看吗?还是,先聊一聊三从四德的问题?” 史问晗镇定地别开眼,淡笑道:“这个,为夫没学。”同时心里腹诽:该是我问你才对本少爷先忍你,看你还有什么绝招! “三从四德我也不知道,你不介意吧?”说完,宫未七深信自己此刻魅力地调皮着眨眨眼,放电。 “不介意。”史问晗乖顺道:“父亲常有教诲。不能和娘子谈这些世俗礼教。”镇定的新郎官对他的电眼视而不见。 “那么,女红针线你会吗?哦,你是男人,估计不会,我也不会,介意吗?”看到史问晗的乖巧却以柔克刚,宫未七有点挫败感。 史问晗一个“会”字差点脱口而出,淡定之余,摇头……中。 再次……骂不把他当纯爷们教养的老爹无良! “跪拜叩首……你大概会,我妈没教我,就教我怎么活得潇洒自在,你不介意吧……?”恼怒史问晗竟然不被她所迷惑,宫未七决定下一句来点厉害的。 会……?史问晗心道:还是不会吧!给娘子大人面子。 于是……摇头中…… “那么,你穿新娘装给我看,不介意吧?”事不过三,整一整这个傻傻的妹婿!顺带引“蛇”出洞。 史问晗继续摇头中……虽然这次是没听清楚这些小儿科本事的条件反射。 “好,既然不介意,那就这么说定了,来,穿上它们吧!”他穿上一定会很美。宫未七兴奋地拿起刚才那套他脱下来的新娘喜服就往他怀里塞。乐熙给她塞衣服塞苹果,他一定要从她男人身上讨回来!如果可以,他要给他塞两小馒头,显示他不够窈窕! 女孩宫乐熙躲在心门内听着自己的新郎官和哥哥玩闹,窝着身体两眼无神:小七……你这太老套了,不好玩儿…… 但是女鬼悦夕听到这里,紧张兮兮地咽了一下口水才知道喉咙发紧,身体……酥麻了。丫丫的宫未七,潜力无限啊,害她还以为是个纯洁的小绵羊。 “稀奇,竟然没有体毛……而且又不娘气……白白净净的还精壮,快穿上吧,穿上!”面前的美男子一丝不苟地听话并开始宽衣,白希的体肤逐渐在一层一层喜服褪掉之后暴露在烛火之下,白希洁净。 惊讶的声音禁不住带着兴奋,宫未七把这是乐熙男人的事实给忘记了。 乐熙缩着身体听到这里,唯一的动作是翻了个白眼,但是她还是决定决定看个究竟,因为听这语气史问晗这个呆子应该是已经脱光光了……于是,她把头朝上空虚拟的影像抬去。 在这里面除了眼睛,身体的一切感觉都会停止,宫乐熙也没注意到悦夕已经狗胆包天地支配着她的身体离开了本房间最有利位置,蹭到了可以看见没有体毛的美男的大幅牡丹屏风后面。 没想到原本她还以为纯纯的小七,现在竟然对一个愿意奉父亲之命成婚的纨绔子弟感兴趣! 悦夕暗骂着往那边瞟了一眼,谁知道她一看,也没忍住,竟越看越脱不开眼…… “没有体毛”的新郎史问晗正听话地地将一件红纱披在身上,丝质的红色长裤和轻若羽翼的红色透明薄纱相映衬,白得晶莹剔透的雪肤在露骨喜服的陪衬下,宛若仙人出浴谪仙下凡,薄纱上彩凤飞舞,飞扬跋扈。 他一个大男人做这般装束不仅不让人觉得怪异,浑然天成的魅惑气质,再经过这样子一半遮半掩地打扮,竟平添了几分妖艳的夺魂之感。 心口像小鹿乱撞地连忙将一双小手在胸前互握,某只喜欢听墙角的名副其实的“色”鬼拨开眼前的透明帷幔,轻轻地猫着步子躲到屏风后面想将她的新郎官看得更仔细一些。 死前就忙着奔波……连被吃干抹净都没找到机会付诸实践,现在大好风情在眼前展现,有美色不看……不看白不看! 而且这本就是她悦夕在世落魄之前的人生格言啊! 不然以她的姿色,不眼巴巴上去,根本就追不到郝佳那个大帅锅。 才不像那个傻傻笨笨的宫乐熙! 看美色正酣,但是她也没忘了小心翼翼地扶着身前的屏风将自己藏住…… 美色那边……美男子正羞涩地缩着肩膀做委屈状。 “好可爱……的男银,和小七一样,也是个正太。”贼贼地在心里yin笑一声,藏了一会儿才探出脑袋想继续观看欣赏。但是喜房里突如其来地安静了下来。 让她心里突然隐隐地觉得不安。 急忙缩回脑袋想放弃看好戏,可是小靴子上的流苏穗竟然伸在红木雕刻的屏风护栏里。 “不是吧?”吐着小舌头急忙移动脚步,但是该死的屏风竟然也紧跟着摇晃了两下,急需藏匿身形的悦夕见此情形知道不妙,连忙小心地不敢动了。 她可不想真的去接替宫未七,更不想代替真的宫乐熙洞房啊!而且还是只能看不能吃的那种洞房! 才要脱手的屏风再次被扶住,好一会儿才敢屏住呼吸弯下腰取出某乖女孩装可爱用的的穗子。 危机解除! 悦夕深吁了口气,谁知道心里一个放松身体也跟着消除了警备,才直起身体眼前马上就见鬼地出现了一双男人的靴子。 这一惊非同小可,做好打算再次藏起来她慌乱地往后一移动脚步,屏风呼拉拉地被掀到了地上,绣着富贵牡丹的花样磕在柱子上再摔到地上,引起的声响很快吸引了喜房门外人的注意。 以自己为人二十一年,为鬼两天的丰富社会经验,加上这个身体本就习武:如果她想躲起来,还真没几个人能够发现她。 但是悦夕不知道这要除去某些人,比如……宫乐熙的龙凤胎哥哥,现在要引“蛇”出洞的宫未七。 收到对面不拘小节的“新娘子”指着屏风的动作,史问晗疑惑之下一时好奇走到屏风后面,结果震惊地发现竟然有两张一摸一样的脸,同样的俏丽,只是一张幸灾乐祸,一张满脸怨念。 时间就此停滞,三人中一个被两张一样的脸震住,一个因被逮到吓住,还有一个怕某女秋后算账,装得吓住…… 空气中蹦跳着火花……史问晗在想怎么整治这个胆大包天敢逃他婚的小女人。 宫未七在想着脚下怎么开溜,手中的暗器攥得更紧。 至于冒充不愿意结婚的宫乐熙的悦夕嘛,两眼仍旧在史问晗美艳绝伦的五官眉眼唇腮间打转…… 一瞬间,风起云涌,冷气流嚣张地窜过来窜过去。 就在这沉寂保持了很久的时候,侯在门外喜娘媚声嗲道:“少爷,可是出什么事了?”可别太激烈了,长夜漫漫的,将军叫您一定要好好对少夫人……说完,还自认为很娇俏其实很职业事实上却猥琐地笑了两声,笑得悦夕小身子直发抖。 她忍不住想到一个剧目里逼良为娼时,老鸨还夸赞女孩好福气…… 这辈子把恩客伺候好了酒呢鞥会吃香的喝辣的,全然不顾三寸哈喇掉到地上的胖老男人正对着妙龄少女猛咽口水,恨不得把人家小女孩压在身下狠狠地她以对得起他那堆银子的场面…… 所以,生前哪怕是热恋期,她也坚决不愿意和郝佳将被吃干抹净付诸实践。 郝佳,好假! 糟糕,想多了,喜娘不是老鸨!郝佳也不是这个新郎官乃至小七,他不是任何人,只是住在她心口随时准备肆虐她的一个魔鬼,梦魇! 就此打住。 但悦夕不得不承认,死后为鬼的日子,她很惬意,前所未有的惬意。 她更愿意堕落地飘荡在这样的轮回里,哪怕死无葬生之地,了却生前生后的责任,忘却所有的背叛,直到将胸口的那个梦魇也埋进俗世的万尺尘土之下。 跑走回忆,回归现实:被发现的她第一反应是……完蛋了! 她不想接替小七来个假洞房也不成了! “发抖”的同时,悦夕也成了宫乐熙,把一直舍不得用的电眼变成了眼刀将出卖她的好色的没人性的小七,瞪出一个窟窿来! 无视她的愤怒并无辜地回看了她一眼,宫未七巧笑嫣然地娇声女声对门外道:“喜娘,你们都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全身发毛地听出来宫未七现在用的声音竟然是她的声音,悦夕哆嗦着身体:奶奶滴,这男孩竟然还会口技…… 而乖巧的史问晗因为已经猜到这个高新娘是个男人,所以宫未七发嗲的声音引得他差点爆笑,虽然硬是憋着免得失态,可是那两兄妹竟然都瞥过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姿态容貌如出一辙! 丝毫没有自觉自己恶到人,宫未七发完嗲,瞪完新郎后依旧无辜地看着新娘,似乎在说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三个人仍旧各怀鬼胎,哪怕真的鬼只有悦夕一个! 见小七打破了沉默,她也不客气了,眼神闪向只披着一件薄衫的新郎官,此刻他简直就像是没有穿衣服……惷光无限好! 女子一样白玉般的肌肤在烛光下真是该死地……性感!you惑。看得她几乎腿软,脑袋里面yy着这个男人今晚是她了的…… 悦夕沉默之后,赶紧抠住时间又看了个够本加利息,才出于本能哎呀一声就捂住眼睛叫了一声:“你别过来……” 配合稚嫩童音这个动作的,还有她捂住眼睛的假动作。 如果史问晗像宫未七一样了解他这个妹妹,那他就能够发现她的手指缝里藏着两个瞪得大大的眼睛。 新房门外的众人听见一声女声涩涩地说“别过来”,只当新娘子害羞,连忙起哄地乐呵着笑了一阵这才真的作鸟兽散。 ------------ 第5章 百年好合娘子不满意 被两张一样的脸震慑住这许久,史问晗连忙转身将新郎服套到身上这才做了反应:“小女贼,偷看男人更衣很好玩吗?看来两位认识,说说吧,怎么回事。” 他不笨,即使之前被宫未七耍的团团转,但是这还是不影响他的聪明:“藏起来”小新娘才符合女子的“矜持”。 随即,反应过来的史问晗马上伸手指着这兄妹两个……却是郁闷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个男人……耍了他! 而明白眼下宫未七已经不是她头疼的对象,毕竟……万一眼前这个新郎官要是闹起来,她非得被整死,说不定还会被安上个什么欺君之罪。 连忙矜持地放下手来,悦夕讨好地摇着尾巴嘴角含笑:“新郎官和新娘子,小女子凑巧路过,就是看个热闹,闹闹新房,两位继续吧,祝你们百年好合。” 之前想近距离看好戏而肆无忌惮阻止他们喝交杯酒的那个女人绝对不是自己,绝对不是! 但是极妖孽的史问晗却像是怒极反笑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做声。 被他明媚的桃花眼一勾引,又猜不透他会怎么处理连皇帝赐婚都敢李代桃僵的新娘子现在的她自己,郁闷消沉地垂着小脑袋认命道:“好吧,我还偷了点东西。” 偷看了美男更衣,不过极品美男的话,她可不可以要求可以打折啊? 但是这个美男……有点邪气,貌似不大好对付。 “看来小女贼你是把你自己偷走藏起来了。”温和地将右手放到她的肩膀上,极品美男先前的“害羞”摸样早就消失不见,薄唇里吐出撩人的话语:“娘子,对你看到的可还满意?” “满意个鬼。”呜呼偷看被极品美男知道,小色鬼嘟囔一声脸竟然不争气地红起来,不假思索地往后一退…… 史问晗性感粉色薄唇中吐出的这声娘子很暧昧,本身撩人的语言加上撩人的嗓音,让洞房内的气氛即刻旖旎起来…… 悦夕连忙不自觉地退着,丝毫没料到身后不远就是床铺……一个大大喜字,一对大大的鸳鸯……所有的红色都在向她敞开最热情似火的怀抱。 到我怀里来吧……来吧! 艰涩边退边向小七投去求救的视线,哪知道她一看过去竟然看到……小七眼中明显的欠扁的幸灾乐祸的笑意。 也对哦,宫乐熙拿他自尉的事要挟她,又把她弄来顶替她洞房,宫未七要是还会帮她那就奇怪了! 呜呜,老天哪……那个说想要尝试被男人吃干抹净的女人一定也不是自己! 再怎么样也是她把男人吃干抹净! 过度紧张的悦夕打定主意自救,结果一退开才后知后觉肩膀上厚厚的毛绒坎肩上搭了只手,慌忙双手扣住那只手腕就把人转了个身将手制在身后,怒喝:“谁叫你碰我!” 不许碰她……谁都不许! 脑中突然涌现郝佳那些腻人的甜言蜜语后,极尽温柔的索欢情话,那些酒店大床上游离的大手不住地挑逗,那些密密麻麻的轻浮的吻。 那个午夜,雷声阵阵,面色潮红的自己纵容他为所欲为,天空一声霹雳突降,震得意乱情迷的自己搂着仅存的内衣,就着最后的理智慌乱地套好外衣冲出酒店。 就从来没注意过郝佳那些熟稔的调情手段从何而来,甚至忘了自己被他哄上床之前是有多么不愿和害怕,第二日还胆战心惊怕他生气好言温语…… 甚至,没听到那声自己逃跑之后郝佳的粗口……贱女人,你还真他妈地会装! 现在想起来,他已经自己身边的女人女孩甚至朋友碰了个够,只是得不到……自己,所以他一直反反复复……若即若离…… 真是笨!你笨!笨!天底下怎么坏会有你这么笨的女人! 红着眼用力一拍自己的脸,可是不痛,真的不痛,这不是已经让他给害死了吗?已经变成了鬼……又怎么还知道痛…… 可是…… 真的好痛……好痛! 为什么……为什么要原谅他,就因为自己爱得多一些……又要坚守那道防线,所以就能任由他百般作贱凌辱吗? 不……已经不爱了……不爱了……不要去爱!不要! 摇晃着脑袋甩去那些梦魇般的回忆…… 悦夕终于想到:对,把宫乐熙叫出来。 自己已经是鬼,她不要还阳,还阳了就会有人的思想,她只是个鬼……鬼就什么都可以甩掉。可以惬意……可以飘荡,还可以顺所应当地偷窥,被看到的刺激和美色毫无顾忌地小鹿乱撞,笑看红尘…… “宫乐熙……宫乐熙……你……”出来!出来!吼完才音乐觉察到心门内的那个女孩,已经埋下脑袋在膝盖间,沉沉睡去。 “娘子!”手中的力道一松开史问晗就听到啪地一声,上一秒还在怒喝他碰她的强悍想娘子这一秒却已经伸手扇了人一个耳光。 可是她的目标……竟然不是他而是她自己的脸颊,水灵的脸上立时出现了一道红印,足可见她下手有多重。 扶住她摇自己脑袋的两鬓逼她和他对视,不复之前的半点温柔,他不愿见她眼里的那抹哀凉……猝不及防地,一个吻竟然落在了她的眼上,不是脸,不是额头,而是眼,布满回忆和伤痛的眼。 挣不脱也逃不掉他的钳制,脑袋被他捧在双掌间,眼帘上的温热触感混合着一滴眼泪…… 诧异地在两人空隙中摸上自己的脸,温热的触觉,流泪的酸涩。 她诧异,震惊,已为一对狗男女的歼情远离阳世,阴错阳差被收进这具身体。她更抗拒,充满抵触和恐慌,一个比她强大币她知道的未来更未知的女孩,妄图主宰她的精魂。 可是……她竟然还能痛,还能……流泪? 忘记了要继续反抗他这种不明意味的亲密,忘记了之前不想他靠近的抗拒,忘记了那些前世肮脏的回忆,悦夕安静下来,而眼泪,其实只有一滴,转瞬已被他悉数吮进了唇间,似乎在与那两片唇在进行灼人的火热与缠绵。 那一刻,她发觉她的眼她的心,都开始酥麻。 早在接收到史问晗下逐客令那个眼神时宫未七就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 但是对面他们两的姿势实在是好看得紧,他依依不舍暧昧地留恋着,哪知道还没看够,喉时咙突然一阵麻痒便没忍住一声咳嗽出了口。 很细微,不想叫妹妹知道这一天的劳累下来身体估又得犯病,急忙用手摸了摸脖子舒缓着经络,给了看过来的妹妹一个不要担心的眼神,同时也给了她一个善自珍重的眼神这才打开房门出去。 转瞬便意识到自己失态,悦夕慌忙地推开吻净她泪水的史问晗慌忙,叫不出来心门里的宫乐熙她不得不自己想办法,故作镇定地站在温柔静默的史问晗面前不大自在地揉了揉手:“我哥身体不好,刚才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吧,我先睡了。” 关上门,史问晗回过头来淡笑:“娘子,我什么时候说要见怪?小舅子和你开了个玩笑而已,不过……好在你自己出来了,不然,拜堂可以代替,这洞房……”意味深长地拖个尾音,史问晗不再想她那个眼神究竟是为什么,他的怜惜变成了宠溺和索取。 这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上天送了一个可爱又真性情的小娘子给他! 雍容地坐在床边,谁知道欢喜还没过去他就看到她脱掉小靴子和衣躺下,小手一指:“你睡那儿?” 小手的尽头是一张软榻。 诧异眼前的小女孩前一秒还强硬倔强,因为走掉的小舅子一声咳嗽便变得乖顺起来,不得好气又好笑地这才知道自己会错意,因为人家没打算和他圆房。 好半天,仍见她是一脸不开心的摸样,被剥削新郎官权利的可怜人只得厚着脸皮不肯走:“怎么?难道娘子你不想嫁过来?” “你又不瞎!愿意嫁我还逃婚?愿意嫁我还叫小七替我上花轿?记得哈,和你拜堂的人是小七不是我,我不算你的娘子!”说着就飞了个白眼给他。 史问晗差点也跟着翻个白眼,脸却刷地一下就红了……心想,莫非她对她之前偷看到的……不满意? 应该不会这么……糟糕吧! 不自觉地瞄了瞄自己,仍旧觉得自己的身材是没问题的,不自觉地温柔道:“娘子……” “我睡觉。”被子一蒙,悦夕背对这个装傻妄图挽回面子的男人,心里画着小圈圈,随时戒备着他行那什么周公之礼。 就在悦夕胡思乱想她和宫乐熙究竟是结了什么梁子的时候,脖子突然闻到一丝微不可闻的气味。 即刻捂住口鼻坐起来就往气味的源头跑。 敏捷的身体即刻飚下床打开窗户,从窗外看去,门边的夹缝便放着一只孤单的香炉,燃着一支熏香,淡淡的烟雾正往门缝里飘窜着。 “该死的,哪个混蛋在搞鬼。”随即小心翼翼地掏出手帕捂住鼻子,打算开门去灭了那只可以散发催情药用的熏香。 听到身后人体倒地的身影,悦夕暗呼糟糕,连忙开门灭了香返回房内,但是迟了,因为“她的夫君”史问晗已经中了药倒在床上开始喊热。 “热什么热,三月天这么冷。”竟然是……传说中的催情用的玩意……不是她以为的迷香! 空忙活一场的悦夕连哭的心思都有了,怎么忘了这个新郎官来自屁事不懂官宦之家,根本不会知道怎么避开熏香这种下三滥的玩意。 才骂完男人屁事不懂,悦夕哑口无言地摸着自己的嘴:怎么回事,连官宦之家都出来了,真把自己当江湖郡主宫乐熙了? 而且……自己怎么没有事? 瞪大眼睛小心地看着那边倒在床上的红色美男,连忙掐自己的腿,除了痛!身体什么异样也没有。 ------------ 第6章 坚决不同床熏香 “靠,宫乐熙这丫头是个什么怪胎!连催情香都当香料用!”又惊又喜这个身体的神奇之处,又忍不住艳羡嫉妒,悦夕嘴里骂着,脚上却忍不住往喜床边移。 她打着小算盘,决定趁他还没乱来就把他给打晕过去! 喊热的史问晗陷入半清醒半模糊状态,浑身燥热的他闻到一阵女儿香……丝丝沁人心脾的舒缓味觉刺激着属于男人的神经…… 迅速果决地扣住这团毛茸茸的小东西就压到身下,嗅着那抹香甜火热的粉唇便准确无误地压了下去,吮住香甜的樱唇胡乱地亲着,费力地纾解着身体的火热……似美味的琼浆玉液哪料到这个被小七耍得团团转的软绵绵的新郎官身手会这么敏捷,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风吹过自己被他压到身下索取,还发出爱美的啾啾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虽然实际上处理啊震惊,她什么感觉都没米有…… 呜呜地挣扎着要别开脸呼吸,推拒着他占自己便宜的身体,而且她真的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就被啃个干净啊。 现在哪还顾得上刚才看美男时心口的那种小雀跃,敏感水密粉唇被他毫不加怜惜地咬着,不知不觉中小手竟然已经亲密地贴上了还在不甘心地寻找她嫩唇的脑袋……揪住一把头发,拉扯…… “嗯……”刺激暧昧的申银…… 史问晗的申银天灾悦夕耳里她只觉得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从来只有她调戏美人的,就算恋爱了不犯花痴了那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被占便宜! 不,口误,她从来不花痴!顶多有点小恶趣味。 毛茸茸的身体滚动着想摆脱这个纠缠不休的发情男人,早忘了他发情是中了熏香。 几经闪躲,躲在毛绒裙下的修长美腿转眼就跨坐在了新郎官的肩膀上扣着他的双手反制在背后。 嫌弃地用胳膊蹭着被他咬过的小唇以示不满,雪白的狐裘上转眼就被嘴唇和粉腮蹭凹了一片,看到他总算被迫着安分下来没乱动,她就打算松手起开,想着免得水嫩嫩的屁股坐他身上也是他占便宜自己吃亏。结果就这一眼,美眸突然撇到这个被自己骑在身下的新郎官……衣领里露出的臊红雪肤已经处于血液逆流的状态…… 这哪还是之前那个白玉般的妙人…… “呜啊……邪门了!怎么天底下的怪事都叫我给碰上了!”望天,这新郎官不仅仅是中春药的症状,还是个……对春药极度极度过敏的怪胎! “这么诡异又离奇的漂亮风姿,竟然长成男人。”可惜地从他身上下来闪到大床另一端坐好,她欲哭无泪。 视线再度回到史问晗身上,见到他豁然睁开的眼,里面透着一丝清明:“娘子,绑我……”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身体叫嚣着的欲望几乎又将夺去他的理智,但是不能伤害她,她还太小。这是他此刻唯一的念头。 “不……不帮你……不帮……”连连摇头,她要是帮了他,宫乐熙会弄灭她的。 “绑我……绑我……帮……帮我我把我绑起来!”史问晗闭紧双眼吼出这句话,但是看不到她清丽的面容,还是听到的女孩微微急促的喘息声,少女般的吐气如兰弥漫在耳鼻间,逐渐放大…… 忍不住……忍住……握着的拳几乎要狠狠揍晕自己,可是一抬手竟然是望床另一端小小的女孩身上探去…… 听到竟然不是要她帮他而是把他“绑起来”,悦夕决定就照他说的办! “我帮你,你别动,别动。”连忙狠狠地将新娘装的腰带果断地缠上他的双手,一下子,红色美男就变成了一个红色粽子,但是这个粽子不正常说话,只是还在继续地喊热,一声一声的,抑扬顿挫。 听着听着,悦夕突然想笑。这个男人……似乎还不错。 宫乐熙身边的男人,都不错。 “你想他死吗?”说曹操曹操就到。宫乐熙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吓得她啊地一声往后一坐:“你来吧你来吧,我可不保证我会强了他,你看,这么美的男人,任你蹂躏不会还手!” 果断地钻回心门内,刚才垂着脑袋的宫乐熙还呆在原位,眼神虽然犀利,但是她敏感地感觉得到她的虚弱,她周身的气场都若有若无,不复两天前强行拉她时的极强存在感。 “你……”悦夕连忙伸手去摸,摸不到她,发觉竟然和她一样变得虚空和透明。触不到她一点点生命力,他大惊:“你不会是……也……也……死了吧!” 不要啊……她也死了那她们就真的同病相怜了。 “从今往后,你就一直在我的身体里呆着,什么时候你愿意帮我完成心愿了,我的身体就是你的。”恶声恶气地抬手拽着她,威胁她别再想着用她的身体肆意妄为。 “都这样了还逞强,真不知道你这个小丫头嘴巴里是不是长了个毒疮毒!”某女鬼漠视她的威胁:“上面那个男人,我去帮解决了他的问题,然后你放我走,成交吗?” 宫乐熙诧异地看着:“你怎么解决?” “反正我才没第一次见面就被人那个的癖好,顶多我占他便宜。”能知道这些,还得拜郝佳所赐,但是郝佳一定想不到她会把他交他取悦他的那些技巧用到别的男人身上。 闻言,宫乐熙怪异地看了她一眼,点头:“成交。” “你听得懂?”悦夕惊喜地盯着宫乐熙:“那个……你也听得懂?” 不理会她的白痴摸样,此刻宫乐熙才知道原来悦夕一直还在想去别个尸体身上还阳。 真是只单纯的鬼! 她不知道她已经派人去指定地点弄走了那十具没她貌美没她年轻的身体……看来这年头的权利和手段,她根本是没沾着边。 虽然愚笨的人还是有很多,但是对于通灵的她来说,穿越过去未来……不是没有可能的,自然也就知道她口无遮拦所谓的那个…… 看到她从心门内一消失,宫乐熙突然想笑,笑着笑着就变成了无言的抽泣,她不甘……她还不想死,她还没见到他。可是这只单纯的鬼根本就没想帮她! 不行……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她突然有了办法:似乎,这只鬼很喜欢上面那个朝廷的男人! 回到床上,为了早早去还阳,悦夕连忙面红耳赤地将身中春药的史问晗的救助行动付诸行动。 她不知道她都变成鬼了,竟然还是没没逃过一场几乎毁灭她的算计。 伸出一个手指按在男人两腿间导致他身体发红的根源……手指尖只感觉到曾忍着恶心答应用手帮郝佳弄一次的那里正要冲出他的身体…… 触到火热的硬物,触电般地缩回,小脑袋连忙四下看了看,没人在! 小心脏似乎是要跳出来了,面红耳赤她竟然真的主动摸了他……摸了一个漂亮打破邪魅的古董美男!想到这个没大脑差点冲血,似乎不恶心啊,还很刺激。 取出长发中的银簪,将空心的针身针腹中的是极细的银针拿到眼前。 十指磕磕绊绊这才解开他喜裤裤上的蝴蝶结。因为给他施针不仅要望闻问切,还得褪掉他的裤子心里嘟囔他事后可别抱怨吃亏…… 为自己这时候还想着自己确实是在把他看光光了占便宜汗一个,这才继续开始她的脱掉美男裤子得大业…… 发觉他又开始迷糊地喊着热,手还不安分,悦夕想着她帮他解决解决生理问题他还不配合,拿起身边一根更粗的腰带就往他腿上绕,很快新郎官就被捆成了全身都被绑的粽子,而且还是裤子半褪的人肉粽子! “我是好心好意帮你一把,不过老实说这个有点难,我其实也不大会,我要是一个粗鲁弄疼了你,你可别怪我。”心虚地自说自话,话还没说完失去意识的某新郎官就被彻底扒掉了红色裘裤,腿间脆弱的肿胀在半褪的裘裤裤头撑起一个小帐篷,可怜兮兮地等着她的“爱抚”。 “这么烫。”手背不小心再次碰到了那个怪物,俏皮地舔了舔舌头:“不过……宫乐熙竟然感应得到小七偷偷自尉,那小七他不会感觉到我在干什么天大的好事吧?” 想到这层,顿时两眼一暗,悦夕暗呼要命。 可怜的她要是真被宫未七感应到了……那今后……她还怎么好淡定地面对着个才十五岁的美貌男孩? 但是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把手伸进小裤裤边缘掏出他的……那根来,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庞然大物,像烫手山芋一样急忙松手,小脸蛋变成了红苹果…… 于是…… 在洞房门外下足了功夫去而复返,这会子蹲在窗下偷听的喜娘只听到里面传出来:“哎呀……你倒是快点出来呀你……” “你能不能别再动了……” “我说你到底听没听到我说话……” 的女子的娇媚气喘声。 期间还相得益彰地伴随着男子越来越粗噶越来越动情的喘息和申银,终于,和谐乐章伴随着男人一声“啊……”的吼叫回归平静,还有在抱怨的女人呜呼大喊倒霉的声音:“天……你出来了也不说一声……你弄脏了我的衣服了啦……你个混蛋……” “成了!”喜娘眉开眼笑地双手一拍,想着赶紧讨赏去了。 喜床上,悦夕目瞪口呆地见识到刚才还在手中硬的不像话某物件喷出奶白色的不知道有多少的不明液体,因为另一只手上,还掌握着默念会医术的小七找到穴位扎进他腹部的银针,而来不及闪避和退开身体,所以…… 她倒霉的白色小狐裘成了这个新郎官大人的某“虫虫们”的承接物…… ------------ 第7章 用手帮他屁股受伤 “混蛋,混蛋,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我非得咬你两口以报被你殃及的仇,气死我了。”取出银针,看着被红色腰带捆绑下的某男人脸上焕发出很是满足欣慰的笑容,被殃及的她心里更加愤怒。 刚才还在面红耳赤,转眼就愤怒了,真是女鬼心,海底针…… 本来胆大包天地主动用手和银针帮他泄火就够她小心脏受的了,还不知道会被宫乐熙怎么鄙夷奚落。悦夕收好银针就扑到他身上盯着那张妖媚的俏脸龇牙咧嘴,找准脖子上的位置便张开小嘴咬了下去…… “嗯……” 身体被无数的冰水烈火交融着包围着,身处云端极乐间飘摇,天边的云彩正被织女们编织着五彩的斑斓,而那些美貌非凡的仙女中间竟然有一个他的小乐熙,毛茸茸的样子很像只小白兔,唇像樱桃染的色般耀眼,腮像胭脂洒落雪样妖娆,眸如深渊画彩虹媚入骨…… “乐熙……”惊喜地朝那边伸出手,他见到了天底下最美丽的风景…… “嗯……” 轻嗯着开心地扭了扭身体,脖子上湿软的嫩唇触感更是倍儿棒,史问晗快慰地呢喃道:“乐熙,亲亲……” “见鬼了见鬼了……”悦夕咬到半途的牙齿猛地张开退着身体,因为身体退得太快嫩嫩的屁屁一个悬空,还在自己成为他块感之后的梦中对象震惊的悦夕这下真的倒了大霉…… “啊哦……屁股,我的屁股……疼死我了。”揉着屁屁看着床上还在暧昧地“嗯啊嗯”的男人身体颜色已经恢复正常,可是白里透红的粉色肌肤在腰带的束缚下更加诡异起来,要命的是正叫着“悦夕“的那两瓣唇之上…… 鼻子的那两个小洞洞正往外淌着过度刺激某些激素而往下流着真正的血。 “搞什么,竟然念着我的名字流鼻血,你个臭男人,不想活了你!”丝毫没意识到人家叫的是乐熙,悦夕气结地爬上床对着某个色男人一顿又掐又骂。 小拳头继续往史问晗身上招呼,她把他当成了那个没得到她身体却想方设法将她侮辱,侮辱她的手,掠夺她的唇,游离在她稚嫩青涩的身体,妄图在她这儿索取到她最珍贵的东西的郝佳。 臭男人!臭男人! 她知道自己是中了毒了,即使是自己主动帮他纾解的,即使他没求她,可是那些记忆现在又开始想噩梦般飘来,不知道自己在他身上发泄了多少怨气,甚至掐得松开了绑缚他的腰带她都不自觉。 发泄着曾经的甜蜜转变成的耻辱,总算累得没有力气了这才嫌弃地脱掉沾上了某种不明物的狐裘钻进大床另一边的被窝气呼呼地睡了过去。 悦夕哪料到她的这些所作所为第二天会迎来什么搞笑离奇的诡异误会…… 但观现在的喜床之上,被稀稀拉拉的腰带捆绑着的新郎已经慵懒满足地熟睡过去,但是两人制造出来的场面却有够惊天动地…… 和暧昧! 因为史问晗躺的位置的额缘故,凑巧溢在雪白喜帕上的几滴殷红正绽放着璀璨的娇艳,被悦夕发泄时移了位,此刻正乖乖待在床边沿来象征他们这晚有多轰轰烈烈地“恩爱缠绵”…… 新郎官一身的暧昧不清印记…… 更形象的是某个又粗鲁又暴力的小涩女这会儿还在被窝里呐喊着:臭男人,还我纯洁美好的少女情怀! 晨曦初至,前来催促打搅新人起床的丫鬟婆子们早早地等在了新房门口:“少爷,少夫人”。 史问晗听到外面的响动腾地一下就一个跃起闪到地上:“谁……”话才出口就觉得不对劲,自己一身酸痛,而且竟然还动弹不得。 好半天……喜字喜房喜床还有床上的小喜人儿……一一映入眼帘,他才回过神来,随口吩咐道:“先不用进来伺候,等会儿叫你们。” 迅速跃上床,顿感头疼欲裂,他绞尽脑汁也记不起来自己昨晚上是怎么度过的,蓝芒将身体挤进被窝拿手蹭着熟睡中的小小新娘,眼神深处不自觉闪过一丝温情,这样子毫不戒备地安睡,这个小乐熙真有够可爱。 几乎松开的绑带很快就自动掉落了,刚想把她叫起来,腿间突然传递来的光洁和黏腻的异样叫他闪过莫名的诧异…… 一阵莫名的快慰感觉突然从腿心传来,似乎是极乐一般的酥麻。 暗道难道他昨晚不守承诺,不仅挣脱了绑自己的腰带,还把她给……那个了,所以她才动用武力狠狠地打了自己一顿? 再次动了动身体,腰酸腿软不说,骨头都像散了架地难受…… 一身的青青紫紫惨烈异常,抽搐着嘴角,一只脚把被子蹭开,他倒想看看他的身子被蹂躏成什么样。 “吵死了,我要睡觉,别烦我。”悦夕努了努小嘴,翻过身去拿背对着叫她起床的男人。 很久没睡过懒觉了,似乎不用去工作,也不用上课…… 只穿着底衣的小新娘身上还是豆蔻年华少女的清新芬芳,史问晗自责,竟然在说了不会强迫她之后又毁诺地辣手摧花。 急忙把脑袋凑到她脖颈边,发觉白希的脖子上倒是没有印记。 还好!自己对她不算粗鲁!那被她打一顿也是活该!不由得松了口气。 “少爷……”喜娘再度敲响了门。 “晚些再过来伺候吧!” “可是……” “可是什么?”冷冷皱眉,何时府里的下人这么不识趣了? “是。”听到从没不发火的大少爷突然变冷的声音,丫鬟们把是老爷吩咐这句话咽了回去。 归根究底就是老爷不放心少爷不大欢喜这桩亲事而迁怒于少夫人,因为少爷是只笑面虎!现在既然少爷想多和少夫人温存一下,那她们也算做到了老爷要求将新房的情况汇报! 但是她们一定猜不到她们的少爷是怎么和少夫人温存的:史问晗努力地想着甚至差点想破了脑袋,终于记起,昨晚自己被熏香弄得浴火大涨之后便要她绑了自己然后就没知觉了。 “啊!屁股好痛痛。”就在这时,新娘子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史问晗后怕地缩了缩脖子:怎么办?自己不守承诺地辣手摧花,还是朵小嫩花。 妙妙睡得不舒服就又翻了个身,结果屁股撞到床最里面的矮方桌茶几,连忙惊呼一声就醒了过来,揉着屁股抱怨这官邸豪宅就是bt,怎么床里面还要摆个桌子,昨晚生平第一次这么大床还能被害得摔下床害屁股遭殃,现在还要雪上加霜…… 揉啊揉,好一会儿之后,她总算觉察到不对劲了,头皮里蹭蹭蹭地发麻起来,随即把头从瞪着方桌的地方移到上空,再果断地翻过身来一个全身青青紫紫的男人正两眼春情地、暧昧地、柔顺地、内疚地盯着她瞧。 而且这男人貌似还是……她的老公! 不对,是宫乐熙的老公。 而他那一身伤可能还是昨晚她不小心把他当成了郝佳那个坏男人……一气之下又掐又拳打脚踢给弄的…… “娘子。”乖乖!这男人还这么温柔地叫她! 两眼一花,悦夕被美貌男人无限体贴温柔的小虚荣心冒了出来。 “娘子……你……你昨晚……”史问晗一脸要哭的表情:“你昨晚怎么能做出对我霸王硬上弓的事来……” 没办法,坏事都做下了,为了不被她深恶痛绝……就只能这样了。惨兮兮地缩着身体,故意把裸着的上半身能够露出来的眼中的青块暴露出来。 “什……什么?”看到自己施虐留下的罪证,悦夕目瞪口呆地话都说不全了:“你……你这……这是什么话?”他都记得?那她死定了!不会吧,都变成鬼了还要再死一次不成…… “昨晚我记得很清楚,娘子确确实实听了我的意见绑了我,免得受药物控制祸害了娘子,可是今早一醒来绑带几乎松了又没全松,而我还一身的伤痕,这证明什么?我算明白了,原来娘子趁着……趁着……” 实在是装不下去了,总不能说她一个女孩子夺走了他的初ye和清白吧,恰大好处地打住下文,但是心里那叫一个……喷! 其实也怕万一她说他反咬一口,但是他还就不信昨晚中催情熏香的只有他一个,她应该也记不得谁强了谁。 紧张兮兮地涩着喉咙说不出话来,悦夕看他一身惨状,他确实是那个啥貌似是被她霸王硬上弓了……呜呜! 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因为她总不能坦白说是自己用手给他解决的……吧? 怒气果真能够让人失去理智,她要是帮他那个之后理智地选择给他擦擦干净然后穿上衣服裤子松了绑,而不是拳打脚踢肆无忌惮地蹂躏…… 但是现在是说什么都晚了,只得挺了挺胸膛故作镇定:“谁对你霸王硬上弓了?” 很好,没说是他对她用强。 心里贼笑,却委屈地瞪着她:“可是为夫看娘子什么伤都没有,娘子,为夫这些伤,总不至于是为夫为了冤枉娘子才自己弄的吧!” “……”悦夕彻底囧住了!自己做下坏事,把对郝佳的怨气,全部发泄到这个自己中了春药明明新娘子就在身边却为了不勉强她就叫她把他捆起来的好男人身上。 这个好男人是宫乐熙的! 羡慕嫉妒恨! 看来她确实是不记得了!史问晗心里大喜,更加演得像模像样:“娘子,你昨晚……好粗暴。”说着,又扯出一个笑:“不过,为夫不会怪罪娘子的,毕竟我们都是中了催情熏香,但是……” 原来他以为她也中了春药!悦夕心里刚踏实名节有望保住,显然没料到他还有下文,连忙紧张兮兮地问:“但是什么?” ------------ 第8章 霸王硬上弓谁强了谁 天!他不会是再想回味一下洞房花烛夜吧?如果是那样,那她可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吧,她承认这个男人这样子的声音竟然很有磁性,一点都不让她觉得毛骨悚然,本该是被强上了的少女的台词到了他嘴里竟然格外地妖孽。 和他宜阴宜阳的长相与皮肤有关。 美男……夫君! 宫乐熙真是艳福不浅,但这样的美男夫君她竟然还不要! “娘子,下次……下次再要和为夫行芸雨之欢的时候,娘子可不可以温柔点?”汗!暴汗! 史问晗自己都要吐血了,自己辣手摧花,人家打击报复自己,自己还叫人温柔,果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鬼使神差地,一听到他不是想回味一次,悦夕连忙点了点头。 点完头她才记起来应该没下次了,又赶紧摇头。 小新娘的又点头又摇头引来史问晗一声清新的爽朗笑意:“娘子,那就这么说定了,下次……温柔点!” 为她的迷糊和可爱笑得肠子直打结,他好不容易才保持住他被欺负之后得到承诺和“怜惜”的喜笑颜开温文尔雅,连忙扯过被子将上半身也盖住,只露出没有体毛而圆滑白净的胳膊和双肩,深情款款地托过她一只手:“娘子,为夫……可以要个吻吗?” 一个吻…… 一个吻而已…… 悦夕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刚才那些面红耳赤的话撩拨得她连正常说话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但是洞房花烛夜完毕,一个吻总不过分吧! 自己很快就会去还阳,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个属于给宫乐熙的温柔的好男人,那就:给他? 虽然昨晚他发作时也强行吻了她,但是那个吻在又惊又气下,什么感觉也没有。 和美男接吻…… 多香艳的艳遇啊!还是成鬼以后的艳遇。 于是……在史问晗发现她迟疑却不反对的情况下正决定去吻她时,这个被他冠上对他霸王硬上弓罪名的小小娘子竟然主动凑了过来…… 细软的嫩唇即刻……堵住了他的。 诧异又惊异地瞪大双眼……在她贴了一下就慌乱地退开之后,嘴角闪过一个邪肆的笑:还真把自己当要对他负责的大女人了! 掰过细嫩的脖子,翻身将她压到身下,史问晗得意地轻笑:“娘子还真是主动!”嗯,他自己都快相信昨晚那个她霸王硬上弓的罪名是真的了! “你说了只是要一个吻的,那现在你在干嘛?”涨红了脸不解地凝望,难道他也不是个好男人? 悦夕握紧小拳头:那可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她会加倍地吻回去的,才不管宫乐熙那个小屁孩的警告。 史问晗将唇压下,但是自己竟然吻到了一只手背。刚才还主动吻他的小乐熙这会儿满脸羞红地不让吻,低低地轻笑一声,继而将吻落在她潮红的颊边,呢喃:“娘子这是作甚?” 一把将身上的男人推开并跃下床,悦夕撤出一个诡异的笑:“漂亮相公,记住一条,我可以碰你,但是,你不能碰我!除非我答应!” 临时决定,少贪心。 自由比艳遇更重要。 虽然这个身体年轻貌美了点,美男艳遇多了点,家世好了点,亲人多了点,但是一人一鬼共用远远没有一个人独占一个身体来得自在。 只能舍弃美男啦!悦夕遗憾地看了一眼被她推开的史问晗,满眼春色。 只能舍弃美男啦!悦夕遗憾地看了一眼被她推开的男人,满眼春色。 不理他惊讶于她上一秒温柔下一秒这样子看似恶劣玩闹实际拒人于千里的行为,悦夕现在要去……脱裤子,尿尿! 但是才走一步昨晚跌下床摔伤的尾椎骨就隐隐作痛,随手揉了揉才记起背后有个刚被她给了温柔又毫无情意推开的男人,他的视线一直在紧紧相随。 “你昨晚,还真是不老实!”悦夕转过头,含娇带媚,听得歼计得逞的史问晗再次尴尬地笑笑。他心知保不准下一刻自己就会破功了。讨饶地揖了揖,示意……娘子别说了! 没想到看在悦夕眼里怎么看他都是在满眼春色地抛媚眼放电。 丫丫滴,一个男人,笑得这么妖。坚持住,不要被美色轻易地you惑了!悦夕不动声色地撅起嘴,心里得意:别以为笑得好看她就会让他好过! 这是她给宫乐熙留下的美丽的误会,谁叫她非要强行留下她这个魂魄。 喜房里很安静,悦夕很快就在梳妆台前坐好装出梳头发的样子,铜镜里的影像不甚清晰,还没有她做鬼时飘在空中看到的宫乐熙一半美貌,但这也够她绝世风华了。 心魂却迫不及待地回到心门找宫乐熙要到自由。 没体力去茅房解决,便决定把这个伟大工程留给宫乐熙! “宫乐熙,我搞定他了!醒醒!”摇晃着宫乐熙,悦夕稍稍感到安慰:“好啦,既然我要走了,临走前我就说句心里话,其实吧,我还挺同情你的,小小年纪,什么都拥有,家世,美貌,才华,聪颖,温和谦逊的相公,虽然有点小邪气,但是很体贴,你什么都有,但是偏偏就没多久可活。 整日生活在随时会死的恐惧里,还要瞒着家人你已经知道自己病情的事实。 就算你通灵通鬼神,可还是敌不过命运。 没错,你是够惨的了。可是我同情是同情,但我只是只鬼,你也替我想想啊,我已经死了,生前活得凄苦,但你也不能就这么剥夺了我还阳重生的权利对不对,说不定我找到一副好身体之后,家人和睦,丈夫温柔,可以长命百岁也不一定呢。 好了好了,不说了,宫乐熙,把那道符咒解了吧,你也知道我已经是鬼,脱不开这道枷锁的!” 一口气说了一连串的话,想着马上就可以还阳了,悦夕又去推已经恢复了元气的宫乐熙,但是……手突然再度摸到了空空如也的她,明明看得见她在那里,但是什么触觉也没有,就连一点点压力都传不到手上。 “宫乐熙!醒醒!醒醒!你没事吧!”自己抱憾而死,抱怨而终,但是她想看到她可以死得欣慰,死得毫无遗憾。 想到不能两人一起,不对,是一人一鬼都在心门里呆太久,悦夕努力收拾好不安的心思一步一回头的看着那个小小的女孩静静地沉睡,悲凉的心思不可抑制地生了出来。 “娘子,娘子!你总算醒了,你刚才怎么了?”一回到阳世就感觉到身体正被一个温暖宽大的怀抱紧紧抱着。 和刚才的心慌形成冰火两重天的对比。 就在刚才,史问晗偷偷地盯着她的背影,心情很好的他决定帮她梳头发。 打定主意史问晗就披了一件外袍就走到了她身边,身体被她一番折腾当然也是又酸又痛,不过脑海里一想到某些画面他就心情愉悦。 自然而言地接过悦夕手中的梳子帮她梳着一丝柔发,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一丝弧度:她……大概是害羞吧,示意气急败坏之下便口无遮拦,这世上哪有不准丈夫碰妻子,只有碰丈夫的道理。 “娘子,你的逻辑很稀奇,不过……我可以……”史问晗边说边拿开了她的手,没想到话还没完她整个人都往梳妆台上倒去,心惊地扶起来他居然发现她的眼睛是睁着的。 “娘子!娘子!你怎么了?”要布置感觉得到她的体温,她的气息…… 但是怎么也叫不醒她,史问晗越看越担忧,心下隐隐约约觉得她这个样子竟然想是失魂症! “我没事,你可以松开我了。”僵硬地十指扣住史问晗的胳膊,悦夕稳住情绪淡淡地看向他:“你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娘子……”心里怀疑,又担心她,史问晗手上也没放开她:“你刚才……” 难道是他眼花? “走了一会儿神,下次不会了,对不起,叫你担心了但是……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你不可以碰我!”说完才意识到这句话过于清冷,悦夕转身露出一丝邪笑:“但是,我可以碰你!”强势地恶劣地说完,倚进他怀里。 她已经是只鬼,她贪恋人身体的温暖,贪恋有人对她温柔,体贴,可是她更害怕人心。 刚才这个男人眼神里的关怀并不虚假,即使他真正担心的人是宫乐熙。 只要一会儿就好,抱一会儿,让她成为鬼了,还能够感受人的温暖,人世的温情。 “娘子……你还没回答我,你刚才是怎么了。”他再次出口,不依不饶:“不像是走神。” “你……”悦夕吃了一惊,记起昨晚的那些场面:天呐,她怎么忘记了他是个很冷静冷静而且能屈能伸的聪明男人…… 正在两人在无言地对峙之时,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少爷,老爷说……”老管家张叔亲自上阵催起。 “进来!”吩咐声一出就见到了一堆的丫鬟婆子端着洗漱用具。 史问晗镇定自若地在她们的注视下将坐着环住他腰的小娘子扶着端正坐好:“替少夫人更衣梳洗。” “是,少爷!”丫鬟们连忙放下痰盂脸盆和进宫用的服装等用品。 尽管不悦,但是悦夕也不大敢反对她们的鼓捣,怕万一被看出个名堂来。 坐起来穿衣服的时候屁股上尾椎骨的疼痛在一次袭击了她,痛得惨无人色地盯着那边一脸春风得意的男人,她终于弄明白了:自己刚才被他摆了一道! 什么叫她对他霸王硬上弓? 分明是他先对她无礼的! 鉴于后知后觉了史问晗的算计,悦夕坚决不肯换上丫鬟们端来的那套精美华丽宫装,但是小狐裘又被“虫虫们”弄脏了,委屈地在新房里和一堆的丫鬟还有新郎官闹别扭。 丫鬟们哪知道她是在和史问晗甚至是真的宫乐熙较劲,都暗叹江湖郡主果然是江湖儿女的作风,任性胡为。 ------------ 第9章 踹他屁屁共骑一骑 眼看时间越来越紧,原本还觉得她就是撒娇任性也是别有风味很可爱的史问晗也熬不住了,驱走伺候的下人靠近她:“娘子,你到底是想要怎样才肯换上衣服?眼看进宫的时辰就要到了,父亲那里不去便不去,回来再请罪也就是了,可是耽误了进宫的时辰是会惹大乱子的,搞不好就是……” “哼……”悦夕别过身去。 “娘子,为夫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吗,昨晚我是粗鲁了些,可是娘子也知道,是家里的下人自作主张用了增进情趣的熏香,可眼下当务之急……” “哈,你终于承认是你对我无礼了?” “娘子……这不是……怕遭到娘子的怪罪才……”史问晗自知口误,一阵嗫嚅。 “你少找借口,赔我的衣服,还有……屁股!” 屁……屁股……?史问晗哑口无言地顿住要牵她手的动作,喉结不自觉地滚动起来,真想即刻狠狠地抱住她,真帮她检查检查屁股。 “你那什么表情,色鬼。”悦夕骂道,浑然不知他心中想法。 尴尬地半弯着的身体,最后咬了咬牙,史问晗转过身去,做了一个叫饶是在二十一世纪见惯被人欺负的男人千姿百态委曲求全摸样的悦夕,也唏嘘不已的动作:伟大的新郎官大人把富丽华贵的衣袍撩了起来,撅着屁股认命地道:“好吧,娘子你要是这样才能够出气,为夫让你打几下就是了……” 看着身前撩起衣袍露出藏青色裤子的屁股,时间也在他这个自以为是的动作中溜走了,悦夕抓狂地嚎叫一声:“史问晗你个臭流氓,混蛋,榆木脑袋!” 嚎叫完了还觉得不解气,于是抬起右脚……一脚踹上还在靠近她的藏青色布料,在史问晗猝不及防的踉跄向前中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把人扔出了卧房。 半盏茶的功夫后,丫鬟们看到这个训夫有方的……不知礼教不懂规矩的江湖郡主已经迅速收拾停当打开卧室门,一上来就来一句:“马厩在哪儿?” “在东边……”还没回过神来的丫鬟顺手一指,刚还在门口的那团即使不施粉黛却已经是绝色的粉色宫装已经迅速绕过她们朝她指的方向奔去。 “娘子,等等我啊……”史问晗急忙赶上,惊得一种下人都掉了下巴。 再一盏茶的功夫后,人心惶惶的将军府上下都看到他们的老管家张伯气喘吁吁地狂奔回来尚来不及进门就吼道:“老爷老爷……将军……少夫人和少爷已经进宫去了……老奴派着轿子赶到的时候刚好看见马尾巴消失在南门口……” 史府上下静默良久,然后听到将军大人一声满足的叹息:“皇上对这个小郡主够宠溺啊,都让骑马进皇城了,而且走的还是宰相们专用的南门,咱儿子有福气……” 此话一出,晕倒史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 “奇怪,怎么马也能骑进来。”咬着牙忍受着屁股上传来的酸痛,她多想马上就有顶小软轿给她当交通工具啊。可怜她嫩嫩的小屁屁。 “当然是娘子你面子大了!娘子你是大盛国唯一的江湖郡主,深受当今圣上喜爱,岳母大人当年英豪盖世,虽为女子,却在圣上遇刺之时舍身救驾,未七兄身体的病根就是那时候落下的。”史问晗连忙一脸巴结讨好。 “呃,怎么说?怎么又和小七的身体有关了?”他这话怎么这么别扭。 “娘子难道不知道么?岳母大人救驾的时候正身怀六甲大腹便便,圣上被安然救下导致无恙,但是毕竟是万尺悬崖,差点导致你们兄妹早产,虽然岳母大人竭尽全力保住了腹中孩子,但是……未七兄却是生下来就先天不足!” 史问晗颇为感慨地将史将军那儿听来的岳母大人花魅夫人的传奇,转述给这个花魅夫人的女儿:“莫非娘子……竟不知道你这个郡主是怎么得来的吗?” “废话,我当然知道了!”悦夕不怕宫女太监听见笑话地大声嚷道,心口却随着他这声疑问不可抑制地一阵颤抖。 她脑海里的第一反应是他们不会去找符咒和道士灭了她这个鬼吧! 鬼真不是人做的! 为什么没料到他只是随口一问她反应竟然如此剧烈,心里不由得觉得这个江湖小娘子有点怪异,但是究竟是哪里怪异眼下他又说不上来,看她的眼里不禁开始多了几分探究。 “呃,我当然知道,只是你这么一问倒好像……”怀疑二字刚要出口她随即想到这两个字说不得,暗骂自己不该问他这些宫乐熙本该知道的事,想了想这才接着说:“只不过……没想到你这么崇敬我娘而已。”磕磕绊绊说完,悦夕冒出了一身冷汗。 宫中一般严禁马行走,将马蹄放慢速度,悦夕突然想到史问晗一身青紫也不及自己这一处伤痛,又看着他怀疑而探究的目光,连忙恶声转移他的注意力:“我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从刚才开始视线就紧随她的……臀部!不小心被她逮住了把柄他还不自知,心想她看上去很痛苦,想完了他突然明白过来,伸手一捞就将她小巧的身子捞到了怀里温和笑道:“娘子发现了什么?” 才惊呼一声自己已经到了他身前,悦夕慌忙抓住他胳膊:“你在干什么?”这男人,竟然搞突然袭击!弄的她原本就跳得飞快的心口更加剧烈。 宫女太监看到他们这个共骑一骑的暧昧姿势无不掩口偷笑:纷纷都说又是从来不知收敛的以美貌著称的史大公子! 史问晗在皇城里经常露面,时常春风满面,逢人便笑,温和随性,又颇有分寸和风度,宫女们都很欢喜他! 尤其,他还是京都第一美男子。 最重要的是皇帝很宠信他,任他在后宫随意走动。 要知道古往今来,后宫里除了皇上和太子殿下,就连亲王都不得随意出入后宫。 但是他却能这样来去自由。 (宫女们要是知道那是因为皇帝深知史问晗是个被当成“妻奴”来教养导致他对别的女人根本毫无兴趣,而且这个妻子还必须是宫乐熙,那他们肯定会狂喷。)“你还是放开我吧!”被他强势搂住柳腰,某女鬼连看一眼无不掩嘴偷笑的过往太监宫女的胆儿都没了。 “不是……身上不适吗?”他轻声地体贴。 这句话让她再度闹了个满脸潮红…… 天,他一定是想到……那个方向去了!昨晚洞房花烛,今早骑马…… 骑马哎! 悦夕当即想到套宫乐熙心愿的话时想到的找一堆男人骑马玩儿…… 某思想不纯洁的女鬼努力地镇定了又镇定,这才正经地把头靠在他怀里,反正抱也抱了……再抱紧点也没事…… “娘子,在想什么?”享受温香软玉在怀,知道小野猫一样的她难得的乖顺,他浅笑;刚才不是说你发现一件事,那……是什么好玩的事吗,说来为夫听听,你我新婚,事实上昨日才第一次见面,但是……其实为夫很欢喜娶到娘子你,娘子率真,可爱,真挚,冒昧,得妻如此,史某真是三生有幸。” 轰!这男人,竟然就着这个姿势跟她……告白! 原来他们才第一次见面,怪不得! 那她就放心了,一开始他见到的人就是自己,不会露出马脚的,只要在宫乐熙恢复之前小心说话就好,她才不想被驱得魂飞魄散! 想到这点,为眼下处境有点小脸红的悦夕干脆借机更加贴近他,用脸蛋蹭着美男的胸膛歼佞地笑:“我发现,你身为朝廷中人,可是说皇上两个字时,连基本的抱拳表示敬意都不会!” 古代落后的皇权至上制度啊!哪怕这个古人是个美艳绝伦的小妖孽也一样,把柄一抓一个准儿。 意识到怀里的她小猫咪似地蹭着小脑袋,史问晗很受用,但是她突然说的这句话,却让他突然从甜蜜中一头拔了出来! 那一刻,史问晗眼神骤冷。 他是个经常笑着的温柔风流人物,此刻这双妩媚风流的桃花眼眼一冷,就像六月烈日下突然暴降冰雪,冻得过往宫女太监都下意识地避开去,连暧昧偷笑都没了兴致。 但是窝在他怀里的悦夕犹不自知周边变化,只是寻找着更舒服的姿势安慰她可怜的屁股,至于他的告白…… 悦夕轻皱着眉,微微酸楚,他还是等将来他说给真正的宫乐熙听吧,她一异世界的亡魂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史问晗拦腰将悦夕抱下马,这便冷冷地将缰绳递给太监,从魂游天外收回注意力。悦夕这才发觉他的异样! 之前的玩世不恭不复,之前如沐春风的笑眼不复,之前对她的温和儒雅不复,整个绷着一张脸,许久才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见她满脸不解地盯着他瞧,扔出一句话:“你娘再没教你这个郡主宫规礼仪,叩首跪拜保命的功夫和本事总会吧!” 说完竟然就施施然往殿内走去。 悦夕以为她看花眼,伸手揉了揉眼才知道自己没看错,他留给她一个背影这个刚才还和他表白的男人喜爱已经撇下她,自己进去了。 悦夕连忙迈开腿,结果又引来屁股一阵疼痛,恨恨地迁怒妖孽男人反复无常。 才一进殿就看见一道明黄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急忙把蹭着小屁屁的手拿开,郑重地走到殿堂中间跪下:“小女宫乐熙,拜见皇帝伯伯。皇帝伯伯万岁。” 俯首,再直起腰,抬眼看到皇帝身边还有个女人,身上穿的红衣像是秀了凤凰,凭着仅有的历史记忆她猜测该是位娘娘,但是不是皇后。 因为曾记得宫未七对宫乐熙说过皇帝是位长情的君王,贤皇后死后既没再立后。 ------------ 第10章 面见皇帝乖巧示人 悦夕虽然不赞同说帝王不再立后就叫长情,但是也依此才出了这位娘娘的身份:“娘娘千岁,愿上天保佑娘娘洪福齐天,永远年轻漂亮。” 不伦不类地说完,跪着,垂首。 “你这小丫头……”皇帝威严的声音响在上空:“谁教你叫的皇帝伯伯?”洪亮的声音像是龙啸九天,在场的人无不听得耳根发麻…… 想起史问晗那句保命的话,悦夕全身隐隐发毛起来:不会真来一桩千古冤狱,死了都不放过她吧! 她已经很乖很乖了! 殿上的风突然冷起来,悦夕打了个冷战,不知道为何,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寻找起那抹湛蓝,暗暗揣测华丽的史问晗在哪儿,他进入深宫后院如入无人之境的行径在自由看宫廷剧长大的悦夕心里播下了一颗疑惑的种子。 御林军翊卫有机会进宫见驾尚且要奉召,别的男人更不用说踏进后宫的门一步。 今天被安排到后宫觐见她就已经疑惑不堪了,现在还遇到这个奇怪的现象,她脑子再不愿意运转那也得转几个圈儿了。 不过没想到没等来史问晗给她解围,一道女声就娇媚地响了起来:“皇上……这就是名震朝野的花魅夫人独生宝贝女儿吧,臣妾看着很可爱啊,您忘了当初夫人还救过陛下您的性命呢,您怎么还故意扮摸样吓唬恩人的女儿,臣妾不依……” 听着声响,悦夕猜测这位就是惠贵妃娘娘,大盛国出名的“嗲妃”,她作为鬼魂飘荡的时候听过一点趣闻,但是这位嗲妃还有一重身份:大盛国唯一女皇陛下的外甥孙女。 这就注定了她成不了皇后娘娘,毕竟这是这个家族的前车之鉴。 (此处乃至以前一切参照唐朝之后唐明皇李隆基时期的历史背景,但是后面的历史是小汝笔下的大盛皇朝,与大唐而言,绝对焕然一新。那么这个皇帝就是女皇的孙子了。)不过悦夕也有真的被吓到,被那媚声的“……皇……上……”骇得毛骨悚然。 无怪乎皇帝总是装得要立这惠妃娘娘为后,却迟迟被众臣以她是先女皇陛下娘家人为借口阻拦回去,但是这个皇帝既然可以把证券从女皇手里夺回来,还愁不能立自己喜欢的女人为皇后? 看来……也仅仅是喜欢而已! 只是喜欢她的娇媚,娇媚的女人,成不了大气候,也进不了朝堂,不登大雅之堂。 给堂上的“得宠贵妃”下了评判,悦夕跪着跪着,觉得无聊起来。 最是无情帝王家,好在她没附体到一个皇亲国戚身上,万幸啊! 被人在心里咒骂的史问晗在殿上一边端站,悦夕被为难的这许久过去,他也没打算上前解围,同样的,她那声不伦不类的皇帝伯伯听得他几乎恶寒,比昨晚她出言赶他下床时还恶寒。 突然,武功不错的他耳尖地听到了她嘴里念念有词的“小……白……脸……”三个字! 顿时,他就明白过来她说的人一定是他!一道道黑线源源不断地爬上他的额头,以至于连皇帝把话头对准他都没听到。 “问晗!朕叫你可听到?想什么呢,还不把你的新婚小娃娃妻子扶起来,你这做新婚丈夫的的,这可不像话啊。”看到史问晗竟然走神这千古奇观,皇帝佯装怪罪,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的盛世朝堂眼看就要有一场好戏可看了。 皇帝还在思考着看戏的事,便见史问晗偏偏回以一礼:“微臣知罪,微臣领旨,娘子,还不谢谢皇上圣恩。” 起身后,悦夕懵懂天真地和皇帝交代父母安好兄长安好一切安好,还代替父母问好兄长问好所有人问好,然后就“跪安”了! 一出宫殿,悦夕问太监宫女要她的马,得到的回应是眉眼阴阳不明的他们一个个都摇头,于是信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她只得开始四处找。 盲目的找了许久,几乎把大殿都走了个遍,悦夕也没找到马,更没见到史问晗前来。想到被扔在殿上的那一幕,她心里更憋气。 史问晗莫名其妙翻脸等着看她出丑出洋相她就不和他计较了,毕竟她也没想靠着他。可是现在,她居然把她一个人扔在这个人生地不熟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 皇权至上的封建时代,一不小心她这条小鬼的魂魄都得归天,也怪不得宫乐熙不肯嫁,搁她她也不嫁! 就在悦夕边走边想,越想越觉得史问晗是大混蛋的时候,某个混蛋阴晴不定的声音突然就从身后响了起来:“娘子,上轿了。” 作为一个再世为人的女鬼,她哪是这么好打发的?冷哼了一声不理这个混蛋,悦夕继续往前走…… 但是心里没有表面的这么冷静……应该是这条路,她弱弱地想。 前方的红瓦白墙貌似不是来的时候那么高大森严,反而多了及分女子的婉约娟秀之气。 心下打赌这是个什么地方,悦夕用手遮住耀眼的阳光停下脚步,远远地,长公主殿四个字发出比阳光更刺眼的光芒。 坐在软轿里慢悠悠地掀开帷欣赏她的背影,史问晗轻声道:“娘子,你走错路了,南门在那边,走这西边的话得走西门,要饶半个弘旿城,明天你才能到家。” “你个奶奶的熊,我要参观皇城后宫,尤其是那座公主殿!你管得着吗你!”不自觉地冒出一句粗话,被怒气壮了胆,悦夕迈步就朝公主殿走去。 因为她早就听说过:长公主是当今皇帝最得宠而且是他最漂亮最有才华的一位公主。 但是她没想到前不久已经出嫁的这位公主,在宫里竟还有这么大一座气势磅礴的寝宫,其得宠程度可见一斑。 “今日在殿前是惠妃娘娘替你说了好话,而惠妃和长公主殿下一向不和,如果你想惹是非的话,尽管过去。”懒懒地撂下话,史问晗示意轿夫掉头。 他没告诉她难道她也从没打听过甚至听说过,她的亲亲相公他史问晗几乎成为驸马爷吗! 该死的,她竟然一点都不在乎!还自己往位高权重的人家宫殿门口送! 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抑制住胸腔里冒出来的一腔怒火,史问晗冷冷道:“回府,还走南门。” 居然就这么跟了这半天才说她走错路了,他根本是存心的! 自己第一次进宫,走错路是正常的!误打误撞来到后宫也是正常的,一个大男人就这么不知道察言观色,连台阶不给一个下! 小粉拳紧握成团,悦夕忍着暴喝,转身,大步冲进轿内,把没来得及停下来的轿夫小太监摇得差点连骨头都散架。 见状,史问晗闭眼假寐。 但是这桩解决了,闭上眼的他又开始担心另一桩事:长公主是先皇后的爱女,他遵从父愿拒了公主的婚娶了娘子这个无权无势的江湖郡主,虽然惠妃娘娘是见先情敌的女儿没如愿而开心得意,也就顺便喜欢她了,但一想到她在殿上这自以为是打着小九九的摸样…… 可想到他又何尝不是如此自以为是,之前竟然还能将不谙世事的她,和那些桀骜不驯的狂傲江湖中人联系起来。 暗暗疑惑一向精于算计的自己遇到这个小煞星就变笨了,史问晗的心不在焉地思绪飘渺起来。 南宫门一到悦夕就看到有一堆的宫女站在那儿,排排站,似乎是在等着吃果果。 看完美女,再看看身边的美男,但见美男生得一副好皮相,比她们还好看! 羡慕嫉妒恨的悦夕伸出手肘用力朝旁一捅,手肘撞上妖孽男混蛋的胸膛,如愿听到一声闷哼和吃痛声。辣手摧花的岳西满足地闭目,将肩膀蹭了蹭,在宽大的软轿里蹭出一个大空间来,就他会装逼? 她也会! 只剩一小块的空间给他,宽阔高大威猛的身材仅仅蹭着椅子边缘坐着半个屁股,而她却连她一个小身子都能全部蜷缩在上面了,隐隐还听得到她刚才乱窜乱动乱摇晃引起的抬轿小太监的吸气连连。 无言地看了一会儿,史问晗见还在生气的娘子没动,顿觉无趣。 可就在他要把视线移开的时候他突然发觉眼前的小人儿似乎感觉到不舒服,于是她轻轻地蹭了蹭身子并并朝旁一偏,凌乱了半个衣领……衣领中间露出更多雪白的嫩肤…… 而嫩肤里面最吸人眼球的…… 史问晗只觉得自己所有的感官和血液都沸腾起来,但是她似乎真的睡着了所以没有注意到她半蜷着弯腰侧靠的这个姿势,不慵懒缱眷,而且……极度引他犯罪…… 她那片雪肤中间,竟然露出一道浅浅嫩白的汝沟! 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喉咙也干的不能再干,就连屁股都蹭了又蹭,终于好不容易在软座上蹭到一小片容身之地,离她的身体很近很近。 身体里窜起一团猛烈燃烧的烈火,砰砰直跳的心脏似乎要从口腔里跳出来,就怕软轿外面的人听到他的失措,更怕外面的人看到他眼前的绝色媚态,赶忙将四面都是轻飘着的帷幔拉下来挡住,双目却不敢再看她…… 想他史问晗在大盛皇朝也算貌比潘安的美男子,身在京都弘旿,更是见过各色妖娆美女,兼职还有皇帝的后宫佳丽三千供他过眼福……但是他今天算栽了,栽在一个把他撵到一边自己睡大觉,却惷光乍泄了都不自知的小女孩身上! 而他还就不知道自己何时会这样子轻易地就没了自制力。 “圣上有谕,乐熙郡主及史少将军接旨!”就在这时,兰花指轻翘,拂尘一扬,路公公示意轿夫停下,高昂尖锐的声音响在南宫门口。 ------------ 第11章 春光乍泄皇上有赏 史问晗抹了抹满头的虚汗,抬着酸麻手臂掀起帷幔回头淡淡地望了一眼,仍是从那篇雪肤上别不开目光去,赶忙咬牙放好帷幔:“公公赎罪,郡主有些倦怠,刚好睡着了,圣上赏赐了什么下来?让史某代谢天恩可好?” “公子说哪里话,公子平素没少照顾咱家这些做奴才的,不过……”话锋一转,路公公一脸由谄媚变成崇拜地看着他:“不知公子怎知是升上有赏下来了?” 瞥了软轿里的人一眼,路公公接着便一脸看好戏地看着史问晗:“公子最近连番喜事,先是娶了皇上喜爱的郡主为妻,接着圣上赏赐多多,看公子天庭饱满,喜上眉梢,咱家也跟着沾沾光,在这儿和公子说声恭喜!” “公公客气了。”史问晗淡淡地抱拳,回轿。 而面对史问晗这样的疏远,路公公仍是一脸喜色地目送他回轿身影,更不会说他不能够从南门坐轿出宫。 轿子再次被抬起时,后面已经跟上了一连串的美貌宫女和太监。 从来都有皇帝赏赐给有功于朝廷的大臣宫女,但是赏给一个无实权的江湖郡主却是从未有过的事,毕竟这是公主和皇子才有的待遇。 史问晗皱起眉,眉间不自觉地透起隐隐的担忧。 回过头来随手扯过她的衣领遮住身前的风光,顿觉好笑,向来皇帝让人传旨给他就绝没好事,但是这次九五之位上的那位一定想不到他一道口谕还能解救这个所谓“最信任的臣子”于水深火热中! 轿子一停悦夕就醒了过来,两个眼睛闪闪亮亮地盯着史问晗瞧:“到了?” “到了。”他淡淡点头,平息好了那丝突然席卷而来的浴火,依旧显得俊秀挺拔,像是高山上的清泉,纯净微凉。 “你刚才干什么了?”看不到他纯美的气质,悦夕只想着他竟然向她伸出色爪! “?”史问晗头顶出现一个大问号!他干什么了?他觉得他已经忘记了那一刻脑海里对她的渴望和亵渎。 “那堆太监宫女是给我的?”本来没他漂亮的宫女似乎变漂亮了,极其的碍眼。家里堆着这么一堆美貌丫鬟……以他对她偷偷深处色爪的本性,哪还能老实。 悦夕想到这点,当即自以为是地决定为宫乐熙扫除情感障碍。 “是的。”不是赏给她的难不成还能是他不成。皇帝从来只会给他冰冷的武器和铁血的暗令。 “她们有我漂亮吗?”对他的敷衍表示不满,悦夕靠近他一点点。 “这个……” “犹豫什么?说!”因为他这一犹豫,悦夕二话不说就近掐住了他的脖子,没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扑到了他身上:“你敢犹豫?说,在打什么鬼主意?她们是我的,不是你的,你给我老实点!”宫乐熙的情敌很多!悦夕想着自己就要走了,在走之前得要狠狠地把这个反复无常的美男教训一顿才行。 “娘子,看来为夫得和你说一件事,最简单的三从四德娘子你通过小舅子的口说给为父听了,那么三纲五常……” “没学没学!你少来这套!”不听他说话,悦夕低下头:“史问晗,你今天在宫里对我的做的事,我记下了!” “君在上臣在下父在上子在下夫在上妻在下是为三纲……”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妖精!”明明他指间就长得像个祸国殃民的妖孽,竟然还来教训她,还喋喋不休! 压下,狠狠地覆在他吐出文字的嘴上,吮吸,缠绵,深入,居高临下地主导着这个吻,这场她引起的混乱温存。 从史问晗对她说“绑住他”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她其实已经发了疯了…… 她喜欢不强人所难的男人,喜欢理智的男人,最重要的是她有点喜欢这个不属于她的男人。 所以他今天抛下她一个人她才生气的,狠狠地生气。 她要勾引他,再推开他,借此来惩罚他!何况他不是她的,不是! 不知道是谁的舌缠住了谁的舌,一样的火热,一样的缠绵,一样的旖旎,一样的情动,一样的心热,全然忘记了这是在一定四面帷幔飞扬外面人才济济的软轿里。 在休养生息的宫乐熙已经打定主意要无所不用其极逼迫悦夕帮助她,没想到这时候上面突然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唇齿相依声,男呻女吟,还有怦怦直跳的心脏跳动声…… “悦夕你个色女人,你利用我的身体在干嘛?你给我停住,停住!死女鬼,好色如命的臭鬼!你住手,住手!” 但是已经和美男舌吻以致达到忘我境界的悦夕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罔顾这个身体真正主人气急败坏的怒吼。 “你记住了,是妻在上夫在下,至于其他的上下,与我无关!”气喘吁吁地松开被她狠狠蹂躏咬噬吮吸的软舌,清新的甘甜还真有点令人留恋,抿了抿唇,悦夕媚笑:“记住没?小晗晗?” 从极尽逍魂中收回一点点神志,史问晗明显地为这句勾人的话瑟缩了一下:“小……晗晗?” 好强悍的小女人! 敢光天化日之下就骑在他身上深吻。 但她还真是美味,妻在上的话……他也不亏。 同样留恋地瞄了瞄她娇艳的粉唇,再瞄了瞄两人交叠的暧昧姿势,史问晗轻声you惑道:“妻在上,夫在下,为夫没意见。”暧昧地说完,他干脆放松了身子懒懒地躺着:“娘子,要继续下面的步骤吗?为夫绝对不会反抗。” “想是想,不过……”恶劣地用玉指蹭过他红肿的唇:“明天全弘旿都会知道的,你在大门口被你家娘子给强了。”起身,感觉到腿有点软,悦夕看了看他腿间的位置反咬一口指控道:“小晗晗,你不乖哦。” 宫乐熙……叫你整我,我要把你色胚的名声传遍全大盛皇朝! 她知道得罪宫乐熙自己一定没好下场,但是自己犯下做鬼一天就对一男人有意思这样的大错,这都是宫乐熙引起的!都是她! 让悦夕自己回房去,腿软的史问晗强自镇定地径直走进父亲史将军的房间,看到父亲大人没看到儿媳妇之后毫不掩饰的失望失望表情,一屁股坐下郁卒道:“爹,孩儿不是不想她来见你,但是……在你见她之前,孩儿想和爹先沟通沟通。” “晗儿,还是不满意这门亲事?昨晚……”顿住,史将军最关心的就是这个儿子有没有表面上顺从了他娶亲,实际上却虐待他心上人的爱女。 花魅夫人是他史将军想了二十年的女人,这是整个大盛国的人都知道的事,当然,花魅夫人的丈夫就更加知道其中原委了,所以时时防他如蛇蝎,根本不给他机会见心上人一面,所以至今而言,史将军已经十八年没见过心上人花魅夫人了。 看到父亲对岳母大人仍是毫不加掩饰的情意,史问晗心里仍旧觉得不舒服。 十八年来作为儿子的他在父亲面前自是百般得宠,可是父亲虽娶了包括娘亲在内的三房妻妾,却没一人得到过他的真心,而且他从不在家人眼前掩饰对花魅夫人的爱意,常常说没娶到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想到他给自己母亲尊重和安逸舒适的生活,却从未对她有过半分真实的感情,史问晗摇着头甩开那些为母亲的不平不满,淡淡道:“老实说,孩儿其实理解爹为什么会喜欢干姑姑了。”这是他头一次对父亲这个真正和颜悦色谈论他的婚事。” “这么说,你也真的喜欢熙儿?太好了!”史将军惊喜地站起来:“为父早就说了嘛,她的女儿怎么会……” “爹,干姑姑是干姑姑,不对,现在改称岳母大人了,娘子是娘子,请您……” “混账小子,你爹我当然知道了!”意识到确实有点失态,史将军镇定地坐下来:“说吧,找我什么事。”竟敢呵责他这个做父亲的逾矩,这儿子真是出息了。 “爹,上次去提亲,娘子并不在花宅,她嫁来之前孩儿无缘未曾得以一见,不知爹……值钱你可见过娘子的真是摸样?”问出心中疑惑,史问晗稍稍的有些不安,但是这不安来自哪里,目前他并不知道。 “怎么,难道熙儿有什么问题,或者,是这个女孩不是熙儿?不可能啊,我虽然知道她是不大肯听干妹妹的安排,但是这不是兜兜转转胡闹一番之后,不也嫁过来了吗,再说,你们昨晚把小七那孩子干出新房后都圆房了,这还能有什么问题。”摸着小胡子,史将军越说自己越释然,执起笔决定写信。 “哦,原来爹你早就知道她不肯嫁,而且我们圆房了你又知道!看来那熏香……”史问晗郁闷地了然了真相。 “咳……”失言了,口误!史将军尴尬地咳嗽一声,话锋一转:“说说看,问题在哪儿。” “没什么,算了,孩儿只是觉得她……不像一般的女孩子!”而且简直就不像个女人,还妄想把他当成听话的小狗来玩儿。 至少在大盛国,敢在他史问晗嘴上拔毛的女人,她还是第一个! 可是偏偏……她又该死地诱人。 “就这样?”史将军尴尬地坦言道:“好了晗儿,你岳母大人早就来信交代过了,熙儿打小被当成男孩子养的,性子野,不拘泥于小节,而且……”说到此处,史将军拉下脸来,脸上挂着明显的心疼:“晗儿你记住了,还要好好对她,她……哎……,是个苦命的孩子啊,而且她自己至今都还不知道……” 叹息干妹妹的来信内容,史将军一脸悲悯。 ------------ 第12章 非同一般半分真相 “不知道什么?”谈到岳母大人父亲还能突然失去笑脸,这个从未有过的变故惊得史问晗霍地一下就掠到了史将军书桌前,却是一脸关心:“爹,娘子有什么事?” “她……,儿子啊,你要镇定啊!” “您倒是快说啊!”这无良老爹,居然和他卖起关子来了。史问晗差点要拍桌子起火。 知道差不多了,史将军沉声道:“熙儿这孩子和小七一样,先天不足。当年你岳母悬崖边舍身救驾,伤了腹中胎儿,虽然当时孩子是保住了,但是留下了后患。熙儿怕是活不过二十岁,晗儿你没发现小七那孩子也是明显的身体虚弱,只是熙儿的病是隐的,为了让她开开心心地度过这二十年,你姑姑是什么都从着她,还因为她不同意而推了你的婚事,要不是圣旨下去了,你小子就娶不到这个小精灵咯,所以儿子……” “不会的……怎么会,爹你是骗我的吧!”开着笑脸希望爹附和他一起笑,可是史将军居然没有。 顿了顿,史将军变得语重心长:“这几年,你好好对她,她要真是活不过……” 他接下来说了什么史问晗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一瞬间脑袋就因为不过二十这几个字“轰隆”一下炸开来,眼前突然闪现第一次在屏风后面见到她时愤怒又小嘴微张的俏皮脸蛋。 犹记得那时候他心里除了震惊,还有一丝窃喜,不可言喻的窃喜。 而在见到红盖头下宫未七那张同样貌美的脸时,他却什么感觉都没有……唯一的念头竟是还好不是个江湖草莽母夜叉…… “晗儿……你没事吧,记住为父的话,好好对她,还有……别叫她发现她的病……她什么都不知道,小七也不知道……”儿子的反应让史将军明白过来,看来这个精明的小子对熙儿那丫头根本不止是一点点喜欢那么简单。 没那么夸张吧?他们见面才一天啊!一天而已! 抚额,长叹,史将军泪了;到时候要是万一熙儿真的薨了,他的宝贝精明大儿子不会去出家当和尚吧! 史问晗回到卧房看到她已经睡下,想着估计她是今天累了。在床边坐下,史问晗脑海里仍旧翻腾着那句诅咒一样的话,五脏六腑都翻腾着,心口满不是滋味,连嘴都觉得苦涩。 刚要起身,突然想起她的伤势。 虽然因为是伤了敏感的位置所以一直是一笑置之,而且昨晚的事他早有计较,那些春色旖旎的画面一一模糊地浮现脑海,并不说破她顺着他话的说辞,那是他一向的行事作风。 “放心吧,我会好好的……对你好!”长指爱怜地抚上她的额头,没察觉到她似乎是再一次患了失魂症,起身去叫下人取只药膏来便重新坐下,伸手解她的腰带和胸前的蝴蝶结:“伤了那里,你一定羞得慌,没关系,正好你睡着了,我帮你敷点药,还有,下次睡觉,记得松了胸衣,对身体不好。” 而且你本身就身体不好。 但是这句话,他不敢说,怕一个万一就被她听见。 把史问晗抛开悦夕就迫不及待地回了卧房,鉴于早上被他发现异样,这次她聪明地缩进被窝里躺下这才闪进心门。 能够想到她得到自由后,既色色又纯情的宫乐熙和史问晗尴尬相处的情形她就心里一阵偷乐。 她没料到才一下来就听到宫乐熙暴跳如雷的怒喝声:“你干了什么?你个女色鬼,你还真是狗胆包天了哈,你竟然真的敢乱来!” 面对一脸怒容的宫乐熙,做了亏心事的悦夕却显得理直气壮:“我没干什么呀,是你说的,只要不和他滚上床……哎对了,我还没问你呢,咱们说好的啊,昨晚我帮你解决了他中春药的事,你放我走,毕竟,他是皇帝下旨让你嫁的人,他要是死了,对你可一点儿好处也没有,我帮了你这么大忙,你可别食言而肥啊!” 自己说过那样的话吗?宫乐熙指着悦夕:才想起自己说过的,忙转口道:“你……但是你未免也太过分了吧,居然……居然趴在他身上……还把我的舌头……我的嘴巴……还有我的身体……呜呜,羞死人了……你怎么这么……大胆!不知羞!你不怕丢人我还嫌臊得慌呢。” 手指指着自己的舌头嘴巴和蹭着史问晗身体的宿兄软腹,宫乐熙差点暴走。 “我是不知羞,因为我是女鬼啊,我就喜欢这个男人的美貌,喜欢他得邪肆怎么着了,我还就乐意和他接吻怎么了?不过,反正我要走了,你快点兑现诺言吧,我赶时间,等我还阳了,说不定我们还能在阳世一起见上一面呢,宫乐熙这个男人不错,还是那句话,有点小邪气,但是很君子,你嫁给他……” “闭嘴,轮不到你教训我。”宫乐熙瞬间被激怒:“你喜欢他就你喜欢他,跟你说了我有情郎有爱人。” “好嘛好嘛,我多管闲事了,这不是希望看你幸福嘛,他会对你好的,我是个女鬼,该过瘾的也过够了,死了还艳遇一回,不枉我这段传奇经历了,呐!现在忙也帮了你了,可以……让我走了吧。” “你还没帮我完成心愿,你以为美男的豆腐是这么好吃的?”恶狠狠地瞪她一眼并坐下来,宫乐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三天之内把我的身体带到我情郎身边,然后……然后再说吧,或者,你一辈子呆在我身体里直到我吸光你的灵力,咱两一块灰飞烟灭。” “什么?”悦夕大惊:“我……我没明白,你再说一次!” “说你笨还真笨,你走不掉了,而且你要还阳的那十句尸体我都给毁灭了,你就是从这个身体出去了那也就是个孤魂野鬼,所以,你就是不和我合作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宫乐熙!敢情你是讹上我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只觉得灵力一弱,悦夕险些支撑不住,心魂居然变得更加虚弱:“你……你……” 可是对这个十五岁的可怜女孩子,她还是什么指责的话也说不出来。 “错了,从今以后,你才是宫乐熙,而且,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过悦夕这个人,从来没有!”冷漠地残忍地吐出悦夕最在意的残酷的言语,这是宫乐熙这辈子做过的最过分的一件事。 “我不!我不答应!放我出去,我不要看到你,而且他爱的人是你宫乐熙,你不能弄个随时会被你掌控的女鬼给他,你不能这么做!”悦夕终于不想再抱着她只有十五岁的这个想法了,这个女孩子太恐怖了! 她不要一直生活在她的影子里! “你没得选择。”宫乐熙淡漠地别开眼,不想让悦夕看到她眼里闪过的不忍,因为通灵的她更清楚悦夕是个可怜的女鬼。 “宫乐熙!”努力支撑着让自己不被这个未知的可怕消息惊散魂魄,悦夕咬着牙:“你这样做,不觉得太过分了吗,你该知道的,我向往自由,如果是你,你也不会愿意受制于人的,哪怕这个人许下的东西再美好,你不是这个世界被世俗礼教束缚的深闺女子,不然你也不会想方设法要和心上人会面不是吗!” “是倒是,但是我死了,这个身体就是你的了啊!而且,你喜欢史问晗不是吗,这真是好笑,是谁在地府门口徘徊诅咒,说下辈子再也不要相信男人,再也不要相信朋友……” 宫乐熙尽量平静着冷笑刺激她,但是身后的影子一闪,很快便没了存在感。她兰花指一翘,指间闪现出一个男人的影像,将心上人的影子输入悦夕脑海,随后进入了了沉睡。 这一觉,她知道她会睡很久。 因为所有人都会阻拦宫乐熙身体里的悦夕去见她的爱人风沛诺! 灵活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挑开她的腰带将人翻过去趴卧,掀起裙子后拉下一点点牙白色的裤子,就能看到雪白的肌肤上青紫了一大块,正是尾椎骨的部位,皮薄肉少,骨头极易受伤。 史问晗没想到她的“屁股”还真的伤得很严重,皱起眉手指挑过一点药膏涂上去,但是身体却像有它的意识一样脱离了大脑的掌控,远不及他动作伤那么冷静。 喉咙一阵发紧,就算裤子只往下拉了一点点,眼睛还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一道浅浅的沟,股沟! 白天在轿子里就不小心偷窥了她的小汝沟。 想到那片惷光,再小心地瞄了瞄眼前的风情,身体更加不安分。 她的身子可算是都被他瞧光了! “娘子放心,为夫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强自镇定地不轻不重涂抹着药膏,史问晗没注意到手下的软嫩身子一醒来听到这句话突然僵了一下…… 宫乐熙出尔反尔逼得她元神衰弱,不得不离开心门回到阳世调养生息,悦夕心口剧烈地跳动着,似乎自己的魂魄已经真的嵌进了这个身体里,否则也不会离魂一会会就灵力不支。 心脏的异常跳动还没缓过来,臀后居然感觉到又凉又热,心惊之下明白过来那是一只手一直属于男人的手。 这只手像在描摹绘制一件艺术品一样,不急不缓地用充满清香的药膏在她身后的痛处涂抹着,温柔有余,毫无亵渎。 裤子被轻柔地拉回原位,紧接着手的主人便摸上了她的双肩:“娘子,睡醒了的话,该吃晚饭了。”发觉到她醒了居然没吵闹没闹,史问晗诧异之下不禁心喜:“多谢娘子明白我一片苦心,我只是在帮你上药,伤处……都肿了。” 含蓄说完,他不禁郁闷她一个女孩子都泰然处之,自己一个大男人在这边别扭个什么劲儿。 再次心里感慨他家小娘子,果真非常人所能及啊! ------------ 第13章 给屁股上药朝廷江湖 “我不饿,你自己去吃吧。”掀过被子遮住身体,悦夕郁闷这地方人生地不熟,叫她和谁说她的委屈去,说出去哪也没人信! 她自己作为鬼都不信世上还有鬼!更别说别人。至于身体……悦夕恶意连连地想:被美男看看摸摸……似乎自己倒并不反感啊!哈哈,难受的是宫!乐!熙! “别任性,哪能不吃晚饭,这个我可不依你。”站起身,史问晗拉过她一支胳臂就拉起了她的上半身:“自己下床还是要我抱?” 想到她身体一点也不好,那些强悍都是生命消散前的夕阳西下,回光返照,强势的命令到后面成了软语劝慰:“好了,我知道白天的事娘子你还在生气,不气了可不可以?” “你烦不烦啊!白天先生气的人不是你吗!奇怪!而且我怎么觉得你这语气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你别忘了……”指着自己的唇,再指了指史问晗的唇:“妻是天,你得听话!”她都二十一岁了,就算是宫乐熙那也是出嫁的年龄十五了! 他只注意着她嘴上发狠手上可没抗拒他的碰触,连忙讨好:“不烦,娘子教训得是,你知道吗,为夫自小接受的教育是,娘子是用来哄的,用来疼的,我不疼你哄你,我疼谁哄去?” 说完改握住她的手,满脸笑意:“怎么样,你夫君我,可不是你脑袋里面印象中的那些纨绔子弟,所以,你可不许再别扭地生我的气。而且,既然你都不抗拒我帮你上药,那么,娘子,你看我都叫了你这么久的娘子了,你也叫声相公来听听看?” 他就不信他这样子牺牲逗她,她还能板着个脸和他较真。 眼前耍赖皮的男人似乎和白天那个不一样啊!害她还以为他会反驳呢! 觉得不好玩,悦夕疑惑地抬起脑袋看了一会儿,撅起嘴:“小晗晗,我累了。”歪着脑袋委屈地看着他,实在没心思花精力应付他的温柔攻势,于是往里面蹭了蹭:“或者,你陪我说会儿话吧!” 一会儿嫌烦,一会儿小晗晗……真是善变。 史问晗纠结地看了她一会儿,乖乖解衣宽带后就爬尚了床。 这是他们的新婚第二夜,两个人窝在被窝里没去大厅吃晚饭,双双放了史大将军的鸽子。 两人聊天悦夕问,史问晗答。 话里行间,悦夕问的是江湖朝廷和府里的桩桩件件,史问晗答的是他的见解和看法。 弄清楚了史问眼中的江湖与天下,又从宫乐熙那儿听过她眼中的江湖和天下,悦夕心里有个谱了。 这是一个盛世繁华的时代,朝廷崇文尚武,倒是天下习武者众多,却也产生了盛世背后不容小觑的反动势力。 尤其是这个平静无波的朝廷下还有个天高皇帝远的江湖。 这个江湖在宫乐熙眼里是自由的象征,可在史问晗眼里江湖人士那叫一个冥顽不灵穷凶极恶。 而宫乐熙眼里的朝廷表面光明一片,暗地里贪污腐败,史问晗眼里自然是只容得下天下百姓吾皇万岁。 搞半天他们两就是两派冤家死对头的结合。 但是悦夕还是不禁好奇史问晗语气间的某些不加隐藏的愤怒:“小晗晗,你不喜欢江湖,也不喜欢江湖中人,既然如此,你怎么娶了我呢?这是为什么?” 在他眼里江湖人士就是小臭虫,蹦跶蹦跶就完蛋了,根本瞧不上眼啊! 悦夕这个句话问得史问晗头一回噤声,他皱起眉思索了良久,仿佛在考虑要不要回答。 看到史问晗的反应,悦夕顿时惊觉这里面一定有事。 就在悦夕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开口了:“娘子你只要记住,我厌恶的人与你无关就好,并非所有江湖人士都十恶不赦,只是有些私怨而已,厌屋及乌就不喜欢江湖了。”脑海里掠过一些影像,史问晗阴下脸来,几乎是逃避般地,忙将背对她:“不是困了吗,睡吧。” “小晗晗,你没事吧!脸色有点差。”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悦夕伸手戳了戳他的背,可没动静。 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悦夕将背对着他呢喃:“难不成是我眼花!好吧,我睡觉。” 第二天中午,悦夕一个人在史府闲逛,这座宅院的两个男主人都已经上朝去了,她百般无奈的甩着衣袖在后园里晃荡,裙衫还拖着长长的裙摆,早先走了没几步她就差点摔个跟头,现在走着走着走习惯了,果真是闲得蛋疼的一个白天。 “少夫人。”来的往的都半蹲着行礼,这位强悍泼辣少夫人悠闲的摸样惹得丫鬟们一个个都满是好奇。 将军府向来对江湖中人避忌万分,将军老爷的手下难得有几个江湖中人也从不在将军府露面免得和少爷起冲突。 可是她们免不了好奇:少爷厌恶江湖中人大家心里都有底,可他这一娶亲,身为堂堂弘旿第一美男子,提亲的,爱慕的数不胜数,他放弃钦慕的长公主,不选哪家千金,偏偏弄了个娃娃亲的江湖郡主回来。 “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过来。”指着三五个刚还和她行礼转眼就凑一块咬耳朵的丫鬟,悦夕伸手折下一枝牡丹拿在手里等她们回话。 江湖这两个字再次跃入耳里,悦夕才发觉这个身体一定有某项常人没有的特长,比如……和宫乐熙的心魂一样,某些五官七窍能够通灵。 这对于她一个生活在平凡世界里的人来说简直是个天大的惊喜! 看到若无其事淡定地摘花的动作,丫鬟们脸色纷纷一阵青一阵白,忙答道:“少夫人,奴婢们没有说什么呀。”要是叫她听到她们嚼舌根的内容,这个挑拨的罪名就担定了。 说着说着见她不信,丫鬟们赶紧跪下求饶:“奴婢们只是在一块儿说说话而已,绝对没有说您的坏话。” 头顶的沉默让她们垂着头看着地面,妄图对她的行为视而不见。 但是地上影子的主人在干什么还是印入了她们眼帘:少夫人扔了手上那朵之后,十指芊芊地再度伸手,朝夫人的最心爱的牡丹花探去。 府里人都知道夫人最爱这写牡丹花草,平常她们就是洒水浇花时不小心碰掉一个花瓣那都会挨骂。 悦夕每摘一朵就成功地看到她们的嘴巴和身子跟着一起颤抖一下,嘴角含笑着接连摘了五六朵直到一双手再也捧不下之后这才停手:“你们没说什么啊,撒谎的不是好孩子哦,我可都听见了,你们少爷不喜欢江湖中人对不对,所以你们觉得你们少爷也不会喜欢我,谢谢姐姐们告诉我这些,为了表达谢意,我送点花瓣雨给你们玩玩吧。” 少女们一阵“不要”的尖叫声中,满天地花瓣雨飘洒下来,给这片天空染上了五彩的斑斓,悦夕嚣张地笑起来:“真是好看哈,你们一定没见过这美景,姐姐们,还不快谢谢我?” 少夫人这回惨了! 丫鬟们齐齐地在心里为她默哀了三分钟。 “姐姐,这都第三天了,那位江湖小郡主还没来给您这位婆婆请安问好?”一个三十岁年纪露骨打扮的女人三夫人明知故问地坐在厅里尖声妩媚地替大夫人委屈,看了看旁边沉默的二夫人,见她没附和,又看大夫人沉了脸,忙继续道:“我和二姐她不放在眼里那也就算了,可是姐姐你好歹也是皇上敕封的诰命夫人,这地位根本不比花魅夫人差不说,问晗这孩子又出息得紧,皇上那么赏识他,姐姐怎么能让花魅夫人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生下来的丫头也骑到您头上去。长此以往……我们姐妹三人……可都要……” 拿出手帕假哭,心下把那个得到了老爷的心的花魅夫人咒得体无完肤。 “好了好了吗,别哭了,哭得我心烦意乱的。”大夫人张氏不耐地扬了扬手,另一只手重重地捶在桌上:“三妹你平素就爱说些是非惹闲话。” “大姐,你……你怎么能把小妹的一番好意……”三夫人继续哭的肝肠寸断,余光不断地在妇人和二夫人之间瞄来瞄去,心说不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吧! 作为史将军最小的姬妾,她本想在府里新媳妇竟不来拜见公婆原本就紧张的气氛上火上浇把油让她们婆媳闹起来。 她还就想看看老爷会怎样选择,可她没想到大夫人居然不上当。 “大姐,三妹没有恶意,你……”恬静的二夫人温声道:“小郡主少夫人估计是少不更事,问晗和老爷又天天往宫里跑,总会有……” “但是这次,三妹倒是说得有几分道理。”打断二夫人的话,史张氏放下茶杯:“来人,去请咱们的少夫人郡主来厅里喝茶。”眼间已经显露罕见的怒气,大家闺秀的脾气不上来则已,这一上来那可就得闹翻天。 “小姐……”已经从匆匆从后院敢来禀报的丫鬟那儿听到消息,史夫人的陪嫁丫鬟张婶忙走过来附耳,将悦夕在后院的所作所为相告。 “什么?你说的这可是真的?”本只是想教训宫乐熙一顿的史夫人拍案而起,得到颤颤巍巍进来的丫鬟肯定的点头。 “张妈,准备家法伺候,咱们去后院,今天我非得要看看她花魅夫人的女儿,究竟要在我史府掀起几层浪来,此等不识礼数不知尊卑的粗野丫头居然也能进我将军府的大门!”含怒将袖子一甩,带着众丫鬟婆子扬长而去。 “二姐,大姐这回……不怕老爷生气啦?”三夫人幸灾乐祸地把玩着一束卷发站起来:“走吧,我们看好戏去,可别告诉我你还要呆墙角躲清静,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儿!” “不是好戏,是祸事。”二夫人眉头紧皱:“而且是你的祸事,你!闯祸了。”二夫人淡淡陈述。 ------------ 第14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我闯祸?姓于的你什么意思!”三夫人终于忍不住想撕破她伪善的嘴脸谩骂道:“是,好人总是你做的,早晚有一天你得被老爷赶出家门去,这将军府过去二十年就都是她花魅夫人的!” 三夫人见对面的人没应声,但是眉间有了动静,继续唆使于氏:“老爷不是娶了我们三个吗,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几天待在你那儿?有几天又呆在我那儿了? 多半是在大姐房里,可大姐其实更可怜,他就坐远了,光看,看她的眼,因为她的眼和那狐媚子花魅夫人长得像,你我曾经是让老爷有一点点的兴趣,可是现在不行了,她人都不在都还能霸占着老爷不放。现在人家的女儿进门来了……你我过气了!我叫你装!” 于氏听完,心头不可抑制地涌出一阵难过。知道老三说的是事实,可是这么多年她早就认命了,冷哼到:“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不明白,你我不过是十几年前彦宰相送给老爷的工具,彦宰相叛乱被诛杀,你以为老爷不知道我们的底细?我们三人,只有大姐是他自己要娶的,哪怕只是个花魅夫人的替身,那也比我们有依仗,我是看透了,信不信由你,今天你挑拨她们婆媳,就等着被当替罪羊吧,两边,你都得罪不起,我就不去凑热闹了,我回房了!” 说完悲悯地看了三夫人一眼,于氏转身走开去。 三夫人切了一声就往后院跑,脑子里不断臆想着老爷对花魅夫人的女儿失望透顶,说不定也会对夫人失去寄存的一丝丝兴趣,而自己在三人中最是年轻貌美的! 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年轻美貌的女子却要去想那个早在二十年前就嫁给了别人的女人?老爷也是个男人,他还收下了她们这两个送上门的女人,他只是好面子而已,一定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三夫人兴奋地提起裙摆快步绕到回廊到达刚好能够看到她们的地方,侧耳听着那边的动静。 大夫人史张氏带着一帮拿着木棒的仆从气势汹汹地到了后院,一看过去就见地上跪着一堆婢女,而她心爱的牡丹花竟然被眼前这个“那个女人”的女儿作贱至此,她顿时有种宫乐熙是在作贱她的错觉,伸手一指,命令家丁到:“把她给我架起来,老爷是将军行伍出身,既然进了我将军府的门,那就得守我将军府的规矩,军棍伺候,给我打四十棍,一棍也少不得!” 发号施令完,史张氏心疼地蹲下身体十指颤抖地抚摸着地上花的尸体,两眼一酸,想到花魅夫人已经抢走了他心爱的男人她的丈夫,现在她的女儿还不给她半分好脸色那也就算了,居然还不分尊卑长幼地来作贱她唯一的心爱之物。 没注意到花魅夫人的女儿也是个和她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咬牙道:“打,狠狠地打,我就不信我的丈夫和儿子,能被一个进家门不到三天的小丫头片子耍得团团转,这个家我还就做不了主了?” 眼前的活脱仗势欺人的脱一幕让悦夕顿觉大开眼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们,脆生生地喊道:“怎么姐姐们,就为了几朵花,你们打算揍人啊。” 但是被夫人发火吓出一身冷汗来的下人们怎么看也看不出这个江湖小郡主有半分害怕之意。 这下轮到家丁犯难了,虽然少夫人才入府三天,可是她的大名他们早就如雷贯耳。 得罪哪个好呢?他们悄悄嘀咕起来。 拽起裙摆在花瓣地毯上转了两圈儿,悦夕笑嘻嘻地看着心疼的史大夫人:“您就是婆婆吧,小晗晗说等他从宫里回来就让我去给将军公公和婆婆您敬茶来着,这些花儿是婆婆你养的吧,长得还真好看,我见着喜欢就忍不住摘了两朵玩儿,您大人有大量,不会和我生气吧!” “给我打!”咬着牙冷目瞪向仆人,此刻史大夫人只知道家里的仆人也都造反了,一个个连她这个女主人的话也不听了。 “是,夫人!”被从不生气的夫人一顿怒喝,一帮人火速地把板凳和木棍准备好,但是心里仍在犹豫不绝。 “有什么事本夫人一力承担,就是皇帝的女儿进了我的门,该守的礼节尚且不可废,何况至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站起来淡淡地俯视略矮她一点的宫乐熙,史夫人冷冷一笑:“你既然知道我是你的长辈,是你夫君的生身母亲,早间为何不来拜见,为何要在这儿糟蹋我辛辛苦苦养的花,说,这些都是你娘花魅夫人教你的吗!” 悦夕被豪门贵妇也会这么不顾形象地发怒弄得瑟缩了一下:“那个,将军夫人,我刚才都说了小晗晗他说他回来就带我来见你们,而且,这花……”指了指满园满院的花花圃:“不能摘来玩儿吗?可是没人告诉我啊,所谓不知者不怪,夫人您总不会连前人的千古名言训示都要怪罪吧!” “你……”一听她纯纯的声音就恼羞成怒,但是看到下人们解释一脸深以为然的摸样,不想突然变成尖酸刻薄婆婆的史大夫人将话头一转:“不懂事的下人,你们没告诉少夫人这花是谁也不能碰的吗?来人,既然不知者不怪,那好,把这几个不懂事的小丫头给我拉下去,打!” 史大夫人怒气冲冲地扬长而去,留下一帮无辜丫鬟的喊叫声。 悦夕知道她是铁了心要打人扬威,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个花魅夫人的来头太大,竟给她惹了这么多大麻烦。 但是眼下她还就是需要这些麻烦帮忙脱身。 “正合我意。”伸手又揪了一朵大牡丹花的花瓣,揪得还在原地目瞪口呆的一堆人齐齐发颤,心说她现在总算是知道了吧,竟然还这么嚣张,害姐妹们无辜挨打。 悦夕笑了笑:“花而已,居然比人还珍贵,你们将军府还真不怎么样,告诉那几个执刑的。如果他们敢打那几个姐姐,我叫他们一辈子别想再进来,不过不进来着将军府。说不定还是他们的福气呢!” 话才说完没几秒就看见有人偷偷溜了去,她心情顿好:“嗯,这花开得真艳,摘来做个花冠,说不定你们少爷会喜欢看也不一定,知道吗……” 说到一半悦夕就刻意放低了声音停住话头。 一帮下人见她并不怕夫人还护着要无辜挨打的下人,顿时犹犹豫豫地聚集过来,真想听听她这个好玩的少夫人想说什么。 “我跟你们说,你们少爷……”四下看了看,发觉没人偷听这才打算继续往下说。 她这摸样那就在像是在说一个天大的秘密。 眼前的这帮人心也跟着跳得飞快,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听一个天大的秘密一样,一个小丫鬟终于憋不住了:“少夫人,少爷什么?您倒是快说呀!” “你们少爷对我可好了,所以我才不怕夫人婆婆的,不过你们可别去告诉夫人,不然我得挨揍,她好凶对不对?我新来乍到的人生地不熟,你们少爷除了晚上有空陪我,白天老忙了,姐姐们可得多多提点我,我就喜欢和你们玩儿,啊,对了。我得去看看那几个人不会真打了那几个姐姐吧,不然回头我就去告状去。” 但是丫鬟们都只听到了这句:你们少爷只有晚上有空陪我…… 晚上陪她,陪她干什么?做洞房花烛夜那种事?惷心萌动的小丫鬟们想起那晚西坡描叙偷听到的那些面红耳赤的言语,一个个都禁不住小脸红红的。 看到小妮子们一个个都羞了红脸,悦夕顿时瞪大双眸:不是吧?这么皮薄?纯情的她,不解啊! 而一瞬间,粗野的江湖郡主瞬间升级为懵懂天真不谙世事的可爱小女孩! 此后几天,府里男主人刚好忙翻了天,府里完全是一堆女人的天下,时不时有就各种报告少夫人又出状况了:“不好了二夫人,少夫人和苗儿姐姐玩捉迷藏,把您的画眉不小心给放走了……” 二夫人接到消息,她心爱的画眉飞了,听得她的心儿一阵抖动,摔碎了一个古董茶杯;“不好了三夫人,少夫人和草儿姐姐荡秋千,打翻了您新买的的金鱼缸,那两位鱼……咽气了……” 三夫人接到消息,她从南国买来的珍有金鱼被摔死了,听得娇躯一阵发颤,随即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不好了老爷,您……您……”气喘嘘嘘地丫鬟跑进书房,看见老爷面前正站着三大夫人都在诉苦,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淡定安静,一个拿着帕子抹泪,但是三人都有点愤愤然。被少夫人收买了正打算轻描淡汇报的丫鬟怯步了,右脚打算从书房退回门外去。 这会儿进去无疑她是往枪口上撞,可爱的少夫人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为将军府一向缺乏生气,武官的府宅兵士重重,她们都是因为少爷少夫人要大婚才被买进来的,一个个都进府不久,将军老爷治下极严,把府里整得想军营似的,要多拘谨有多拘谨,所以她们还就和这个亲切的少夫人玩得来。 “进来,如实说来,这回少夫人弄坏了老爷我什么东西?”史将军脑海里想着,只要不是那只信鸽就行,别的就都由着她去。 “少夫人看上了您阁楼里的白鸽,说要拿来烤着吃,她说那羽毛好漂亮,肉吃上去一定也会很香。” “这个鬼丫头!”大喝一声,儒雅的将军大人三步变作两步就往养鸽子的阁楼冲去:“熙儿,别烤了你爹我的鸽子,那不是肉鸽是信鸽,你公爹我养着有大用处的……熙儿……” ------------ 第15章 鸡飞狗跳状况连连 “看吧,轮到老爷,老爷自己也急了,小郡主不把咱们家弄得鸡飞狗跳那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三夫人甩了甩帕子坐到一边,虚抹了抹汗:“哼,老爷偏心,还说我们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让我们大度,他那只鸽子,那是已经养了很多年的鸽子了,骨头都老了肉都咬不动了,哈哈,那鬼丫头一定会把牙磕掉了,这下我们可以看好戏咯!” 答复任何二夫人无视三夫人的哈哈双双走出了书房,二夫人陪着难受的大夫人张氏走着,柔声问出了心中疑虑:“大姐,府里被折腾得鸡飞狗跳,大少爷他……虽然我们姐妹都没有给老爷生个一儿半女,叫问晗也是叫大少爷,可是毕竟也是我们的晚辈,还是姐姐您亲生的儿子,小郡主在府里这么折腾,且不说他不满意取个野丫头进门,就算他心里喜欢郡主,但她这么折腾,大少爷就真的不管管吗?妹子实在是不懂。” “我也不懂。”只有大夫人自己知道袖子里的手攥得有多紧心口有多疼:“丈夫,儿子,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被她在短短几天之内就抢走了。”眼眶里含着的眼泪突然滑了出来,匆匆用手帕蹭掉了,张氏松开被二夫人于氏虚扶的手:“你回吧,我想去后院花园走走。” 她该想想究竟要怎么办了! “娘,儿子觉得娘子她很可爱啊,虽然有点小调皮,但是本性纯良。娘……就算她不小心摘了您的花,那也是她不知道您那么爱养花,错不在她身上,是儿子的错,儿子没有时间好好陪在她身边和她讲解府里的小事。 至于姨娘们,娘子说了她是无心之失,不是故意的,您就别和晚辈一般见识了吧……这样吧,儿子今晚多陪您一会儿,爹他劳累了一整天且公务繁忙,这会儿应该已经睡下了,您不会怪罪爹爹吧?” 有了媳妇忘了娘的儿子句句袒护宫乐熙的话言犹在耳,张氏一路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了一处池塘处就停下了步子。 是啊,除了国家大事,府里的事都是小事,这就是她作为官太太的命运。 赶走跟随的几个丫鬟,池塘对面是皇帝在史府隔壁新辟划分过来的民宅,正在进行装修改建,说是给这位小郡主的新婚赏赐,连赏下来的宫女太监都单独辟了两个院落让他们住下,府里拿她们供菩萨一样地伺候着。 何况是这个明明出声卑贱偏偏不知天高地厚的“菩萨们”的主人,有了那两个男人的纵容,她几乎已经到了横行霸道无法无天的地步。 一定要把她赶出去! 张氏精致的脸孔呈现出扭曲狰狞的恨意。 她嫁给史将军至今已近二十年。 初时,他身为武将,却性情儒雅,举止温和,她张丽媛身为堂堂右相的千金,那时候对他这个上门求亲的四品小将答应下嫁那是义无反顾。 即使后来知道他只是用四品官职掩人耳目,即使他已经有了两房姬妾,即使……他早出晚归,新婚三天不到就远赴沙场,可是她心甘情愿等待,付出。 到头来见着他干妹妹花魅夫人她才知道。自己竟从未得过他一丝一毫真心,从未得他真正正眼看呆过。 把她赶走……赶走她!心里有个声音在歇斯底里,可是不放心的下人退远了,远远地看去却只看到她矜贵又孤独的背影。 悦夕拽着裙子在房顶上紧紧跟随着一只羽毛极美的纯白鸽子,她简直爱煞了这只传说中才有的会带信的小东西了:“都舍不得烤了你吃了,乖乖小可爱,不如等我抓到你了我不吃了你,让我带你走吧,带你去找一个人,是你们真正少夫人喜欢的人哦,等那边解决了我就带你闯荡大盛国去,吃好吃的,玩儿好玩的,再给你找个伴儿……我也找个伴儿……” 脚下被一片瓦片绊住,悦夕惊魂未定之下才站稳,就听到某妖孽男的呼叫声:“娘子小心!” 想到几日来那个暧昧不清的男人总是腻呼呼地用妖孽的眼神盯着她瞧,还无比体贴拿着那盒药膏说必须每天上药,于是乎不任性的第一次纵容导致了她几乎夜夜在他灼热的眼神下乖乖趴着…… 让他摸她的屁股。 悦夕现在一看到他就屁股发凉,七魂转眼就去了六魄,身体向后一斜,连腰都变软了,一百八十度弧度保持平衡也没能如愿…… 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这话她这只货真价实的鬼总算是信了:捣乱捣多了终于该自己倒霉了! 忙扭头朝下看了一眼,冷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悦夕紧张地闭紧了眼:好高!自己不会就这么摔死吧?“啊!救命啊!” 要是万一摔死了可就白费了她做的这几日恶女了! 就算死,那她也得是被美食撑死,或者被看到美男喷鼻血而死啊!呜呜! 就在这时候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闲工夫,她居然看清了那边的史问晗不抓住机会来个武功高强的英雄救美女也就罢了,还眼睁睁看了一会儿之后干脆把眼睛闭上了。 两眼一翻,这回再次地……死定了! 这个距离来不及过去抱住下坠的宫乐熙,史问晗忙捂住双眼不忍去看她的惨状,心道要是自己刚才说的是问她要给谁找个伴这句话,她会不会摔到天上去? 自从两人在将军府门前软轿子内一记热吻过后,这几夜两人暧昧不清纠缠不休的相处下来,他欲进一步不得,欲退一步又不舍,磨磨唧唧地和她亲昵调笑,就是没能进行到最后一步…… “喂,你这小子也太没人性了吧!”还没来得及感伤没把小娘子吃干抹净脑袋就遭了一记爆栗,史问晗哀呼一声回头就看见和他家小娘子一摸一样的小舅子正酷酷地负着手斜视他。 敲了史问晗一记脑袋,宫未七心下得意,冷声道:“妹夫,我妹妹都快摔死了,有你这样冷眼旁观的吗?” “小……七……舅子你不也……”冷眼旁观嘛! 史问晗委屈啊,两个大男人人都在这边旁观不是嘛,就他得挨打,凭什么啊!而且这小子明明和小娘子一样才十五岁,比他小三岁那么多! “宫未七,你个混小子,你来了居然也不来救我。”两男人还没眼神交流个够就听到了本该摔倒在地的某女一声娇喝,吓得他们不约而同抖了抖肩膀。 没摔个狗啃屎,身体掉在一个结实的怀抱里,被将军公爹给接住这个事实吓了悦夕一大跳,惊慌之余史问晗三个字刚要开口就想起来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看见史问晗身后的宫未七,两眼一亮,转移了怒气,扑腾扑腾跳下来窜到宫未七身前:“小七!” 看到他,悦夕两个眼睛变得雪亮雪亮的:逃走有望。 被她欺负惯了宫未七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没想到这个缩小版的自己居然扑进了自己怀里。 宫乐熙软软的小身子靠在怀里,宫未七顿感四肢僵硬头皮发麻:“乐熙啊,你要打要骂明着来,我怕你来阴的,不如……你罚我我马上消失吧,我知道我不该来看你……出丑!” “谁说我不想见你,小七,我好想你。”紧紧依偎在嘴巴狠毒其实很疼妹妹的小七怀里,悦夕鼻子酸起来,他叫的是他的妹妹宫乐熙,可是她就是很想要占有这份温暖。 “乐熙……你没事儿吧……”居然不计较他说看她出丑?奇迹啊。 忽然听到小魔女居然要哭,宫未七着慌了:“乐熙,是妹夫欺负你了还是受委屈了?说给哥哥听听,乐熙!你究竟是怎么了?从小到大哥哥可没听你哭过……”有人能欺负了她去?说这话的他都不信。 “小七……哥!呜呜!”放开了嗓子大哭,悦夕突然想起自己这些天莫名其妙的离奇遭遇,一颗心悬在半天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现在终于有个人是真的关心自己了,来自亲人的关心如此让她心安:“你怎么才来看我,你带我我走好不好?哥哥!” “这……”宫未七稚气的脸上染上一摸过分早熟的懂事:“乐熙,这怎么可以,你已经嫁给了妹夫,他要是欺负你你可以跟我说,不过带你走,就算我答应,爹娘不会答应,皇上也不会答应。” “嗯哼!”居然忽略他。 史问晗冷哼一声,听见宫未七又说了一句“妹夫也不会答应”,这才缓了脸色。 他欺负她?是她无法无天欺负府里的所有人吧! 视线一转看向房顶爹爹的那只宝贝白鸽,史问晗淡淡道:“多谢爹救了娘子,娘子有些受惊,孩儿先带她回房了。”转身一把拉住乐熙的一只手:“走了。” 史将军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晗儿……” 话卡在喉咙眼,暗自为刚才抱住熙儿的那一刻的恍惚深深懊恼,头顶逃离魔爪欢呼飞来的白鸽停在他这个主人的肩头,似乎在说:主人主人,什么时候再给小姐送信去? 而史府的小姐,当然是史将军的义妹:花魅夫人。 悦夕甩开史问晗:“我还要和小七说说话呢。还有,说,刚才为什么不来救我?”多好的表现机会啊,英雄救美女,他居然白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爹离你最近,救下你绰绰有余!”史问晗恨不得用眼神把抱着她的宫未七也就地干掉。 ------------ 第16章 老牛救嫩草小牛吃醋 眼看史问晗脸色发黑她还神经大条地没发觉,宫未七忙拦住悦夕接下来的话:“你这丫头,还跟我装,刚才你还不分青红皂白骂我来着,明知道我不会武功,分明自己就身怀绝学,尤其擅长轻功,居然装作要摔跤,早知道你这么欺负妹夫,看看,他被你欺负得惨无人色了吧!干舅舅就不该救下你,让你假戏真做,摔你个狗啃屎,哈哈哈。” “喂!小七你是我哥哥吗?你怎么这么毒……小心我揍你!”宫乐熙居然会很高的武功?惨了惨了! 悦夕哀叹一声,为了掩饰听到这个消息的慌乱,追着小美男哥哥宫未七欺负去了。 宫乐熙会的越多,她这冒牌货就会越倒霉。 不由得脑袋瓜子疼起来,丝毫没注意妖孽相公已经打翻了醋坛子,还是和他自己的爹。 但不管怎样,见到宫未七她的心情是超好的。 怕他看出破绽,她没完没了地闹他,嬉皮笑脸地一会儿揪着他要玩点穴,一会儿给他梳辫子,更有甚者看两个人玩起了两只小蜜蜂,完全忽视了一边难得白天不忙的史问晗。 “吃饱了,我也该走了,不然没被乐熙你捉弄死也得被某人的眼刀杀死。”放下碗筷,宫未七摸了摸鼓鼓的肚子:“还是和乐熙抢着吃吃得多些,呆在新宅一点胃口也没有,要不是顾忌你们新婚怕打扰,我早过来蹭吃的了。” “新宅在哪儿?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啊!”借着回娘家这个理由去找风沛诺倒是个很好的契机,一天不完成宫乐熙的最后心愿,她是一天不得安生。 “皇帝赏的,离这儿不远,从前彦宰相的府邸,大是大,就是空了点,我一个人住着嫌无聊,你哪天得空了过去看看,不过带你回家是不成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老实呆这儿,我看乐熙你也过得挺舒服的嘛,我下月就离开弘旿了,放心,爹娘和大哥会抽空来看看你的,安分点哈!” “切,教训谁呢。”郁闷地放下筷子,老夫子一样的哥哥小七一点也不可爱。听明白了她还得自己想辙离开,悦夕挥挥手赶人。 听来听去就一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最和他的心意,史问晗愣是客客气气把宫未七送出史府大门这才回房去。 小娘子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该是他行驶夫君权利的时候了! 对于这个妹夫居然不计较他假冒新娘捉弄他的事,宫未七步子都轻快起来。 “二少爷。”小巷突然冒出一道人影单膝跪地,宫未七紧了紧喉咙看到四下无人,只有黄昏的夕阳的洒了一地金色,冷声道:“你怎么来了。” “夫人催您回花宅,怕您的身体熬不住,弘旿是个是非之地,早早离开为妙。”双手抱拳,男人始终没有抬起头来。 “乐熙今天哭了。”宫未七淡淡地说。心知光这一个理由就足够他留下了。 他知道宫家虽然就他一个病秧子,大哥上天入地文武全能,妹妹天赋异禀健康活泼,可是全家人最喜爱的还是无病无灾的妹妹乐熙。 “什么?小姐她……”黑衣人吃那一惊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闪过强烈的杀气:“姑爷欺负她了?” “回来。”知道乐熙手下调教出来的多半会是这个反应,宫未七冷喝一声转过身去:“你准备干什么?难不成去杀了他。错的人是乐熙你们也要归咎于旁人?好了,你们先不要动作,我暂时不会离开弘旿,她要是还是要一条道走到黑地打算离开,那就如她的愿,而且你们还得帮她拦住史府找她的人。我了解她,不如愿她是不会死心的,建议大哥从风沛诺那儿下手,劝他知难而退,实在不行……你们会怎么对付他我不反对也就是了。” “是,二少爷英明!”男人掩藏掉杀气,准备退下。 “等一下,我还没说完。”宫未七第二次叫住了他。 “你是煞风吧!乐熙的四大侍卫之首。我知道,以你在乐熙身边的日子,爱慕她本在意料之中,不过我得劝你一句,姑爷始终是姑爷,你最好把这点分清楚,要动手收拾他也轮不着你,做好自己分内的事,还有,除了暗中看着,除非她有危险,否则不许出现,更不许帮她。” 见到煞风被他猜透身份一脸震惊的摸样,宫未七仍怕自己威慑不住这几个和其主人一样的死脑筋,又加了一句:“我娘的交代,你们几个若是敢阳奉阴违,什么下场你们比我清楚,退下吧。” 轻而易举地第一次见面就一语道破他的心思,恩威并济软硬兼施,宫未七这一面绝对是才认识他几天的悦夕不曾见识过的。 “是,属下告退。”震惊过后,煞风的黑影隐没在黑巷之内。 宫未七吐出腹中闷气:“乐熙呀乐熙,你聪明又能干,可也太能惹事了一点。害得我一个病人还得替你瞎操心,你个臭丫头,也不心疼心疼我。” 被双生哥哥抱怨一连几个喷嚏下来,悦夕忙找来那件新婚之夜被某个粉色妖男“弄脏”的狐裘裹在身上,倒是不知道自己没能如愿借宫未七的力离开将军府,反而弄巧成拙多了很多的阻力。 跺着脚围在铜炉旁转悠,眼神不自觉地往门口瞟着,不知道心里究竟在期许些什么。史问晗潇洒不羁的身影许久都没出现,心里不自觉地产生一丝落寞。 无聊之下突然想到白天抱着她落地时,史将军那明显是透过她的眉眼看另一个人的神态,她突然计上心来,走到门边打算去找他去。 “天都黑了,外头又突然变冷,娘子你这是要去哪儿?”送走宫未七匆匆回房,一推开门,史问晗看了看她全身碍眼的厚实,多希望她是含羞带媚地沏好热茶等他回来,看她瑟缩了一下,嘴硬心软地忙把门关上。 “我就去你爹那儿说点事,很快回来,等我回来我有话跟你说。”下意识地回避他的目光,悦夕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明明她只是抱着都做鬼了,想着美男的豆腐不吃白不吃,哪曾想事情发展到后面居然……变味了! 古人也兴玩儿情情啊爱爱!郁卒。 “不要去,我也有事和你说!”史问晗强硬地拽住她。更别说同意她去找他老爹。 不是他要怀疑老爹的操守,而是只要他无良老爹一对上干姑姑花魅夫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扯淡。与什么都无关,因为凡是与“花魅”有关的都是对的! 眼神在她裹着白色狐裘的身上扫动着,至于怎样把她吞下腹,还有待研究。 “他救了我,我去谢谢他,很快回来。”看到史问晗再也不加掩饰的灼热眼神,悦夕不自然地连忙把史问晗推进房内关上房门,也没胆看史问晗什么表情就朝书房跑去,因为今天知道的那些事搅得她的心像是被烙铁烫着一样发热…… 宫乐熙会武功,武功绝顶。 宫乐熙不仅有个嘻嘻哈哈实则深不可测的孪生哥哥,还有个没见过面的未知大哥,依她的直觉那一定是个更可怕的人物。 宫乐熙的老妈花魅夫人,是个让没娶到她的大将军魂牵梦萦二十年的绝色美人。 最主要的是……宫乐熙还……引起了史问晗的兴趣加性趣! 最后想到的这个让悦夕心口乱跳着,伸手摸了摸这张精巧绝顶的俏脸蛋,她冒名顶替着替绝美的她而活,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一天之内她很难消化不属于她的这么多事情! 史问晗不再和她调侃嬉笑的眼神更是火上浇油。 但是最可恨的是这世上居然还有个能干至极的男人风沛诺,能干到能让宫乐熙这种怪胎爱得死去活来! 郁闷之余不由得有点期待终有一天会见到的风沛诺究竟什么样儿。 很快书房就到了,理了理额前的刘海整好装束,悦夕敲了敲门:“将军爹爹,您在吗?” 她七窍通灵,却没感觉到刻意隐瞒行迹的史问晗正悄无声息地蹲在她身后的房顶上…… 烛火通明投射在门墙上的两道人影告诉窥视的史问晗,人影的主人只是在坐着聊天。 但是听不清通明的谈话内容还是让他一阵烦躁。 时间一久,天空居然飘起雪花来,结晶一样的颗粒拍打在房瓦上啪啪作响,此消彼长,声不绝耳。 雪又飘了很久,看到自家小娘子终于出了门来,忙重重地吁了口气。却一点都不觉得内疚。 说他小人之心就小人之心,反正无良的爹也没拿他当正人君子教育大的!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人跟踪了,悦夕把拿到手的东西臧进怀里打开房门,退着出门告别史将军,呼着双手转身看着夜空:“下雪了,史伯伯。怪不得我觉得一出来就好冷。” “暖炉。”史将军塞了个铜炉放进她怀里,并将一件男式披风罩在她身上:“回去吧。” “谢谢史伯伯。”悦夕歉意地笑笑:“那我走了,晗晗那儿……我会说的,伯伯再见。” 她一手揽了暖炉,另一只手就去接空中的落雪,放在唇边一吹,立刻化开来。 呆在房顶的某人不自觉地也伸手接了飘雪,才知道落雪已经由颗粒转变成了轻飘飘的雪花。忙扔了已经化了的雪水,向下纵身一跃。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身前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她一大跳,看清楚是史问晗,刚使计达到可以离开将军府目的她有点心虚:“你怎么还没睡。” “娘子似乎忘了是你让我等你,所以我就在这儿等你了。”伸手一揽将她拥进怀里,也将自己一直悬着的心放下:“该回房了……”语气似乎是被某件事压了很久后突然释怀的轻松。 ------------ 第17章 雪夜牵手豆腐反噬 任由他牵着手往卧室走,悦夕的神经紧绷着僵硬起来,他的手很冷,身上有很多的雪,头上也是,佩戴了发套的头发上黑白映衬着,极其醒目。 被冰雪冻得久了变得惨白的肤色,妖得就像只雪夜冒出来的银色男狐。 暗黑的夜色,白雪密密麻麻地飘着落在两人的身上。 悦夕走了十来步就生硬地站住脚步:“你的手好冰,可不可以松开我让我自己走?我怕冷。” 事到临头她才知道其实很难开口和他说她要离开的事。 他那句“该回房了”在她心头烧起了一把火,很快就燃烧到了脸上,导致悦夕现在整张脸都像个苹果一样熟透了。 他今晚一定会提那个要求。 有了这个预感,悦夕倒着走的心都有了,胸腔里有很多的石头在七上八下的跳动着…… 咬着唇不肯移步,心头慢慢地开始像打翻了五味瓶般地复杂起来。 寒风彻骨,史问晗如她所愿地松开她的小手,岂料才松一口气的悦夕下一秒就到了他怀里,耳边的风像乘快车一样呼啸而过,一只手紧紧揪着他的胸口不敢或放,暖炉的温度似乎不急他体温的一般热。 卧室的门一开一合只在一瞬间,被放到床上的那一瞬间史问晗就紧紧压了下去:“娘子,今晚,我们做真正的夫妻,那样……就不会冷了……”语气间含着爱美的温柔,却仿佛容不得半点拒绝。 “我已经不冷了……不不要这样……不要,我们已经没有关……不,我还没……还没准备好……”想说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了,但是话到嘴边悦夕又将它咽了回去,想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可是看到他妖孽般的脸上闪烁的情意,她就是开不了口…… 闪避着他迎面压下来的吻,心底不住呜呼哀叹…… 好色的女鬼悦夕,让你贪吃美男的豆腐,现在好了吧,要被豆腐反噬了…… 披风、狐裘、外衣、头饰、中衣……身上的物件一件一件地被剥夺,他挑拨的大手像是染上了魔力,半粗野间夹带的温柔不消顷刻就揉得悦夕连扭头躲避亲吻的力气也没有了,只留着底衣的身体瑟瑟发抖,又冷又热地缩成一团:“史问晗,你混蛋……” 可是她没想到出口的声音居然带着娇嗔和沙哑,小肚子里突然冒出一股酥麻来,被自己的娇媚入骨的声音羞得无地自容,慌忙捂住眼睛:“你别再脱了,我不会答应的……你听我说句话,刚才在你爹房里我拿到了……” “这个,可由不得娘子你。”吐出强势的字眼打断她继续说下去,史问晗嘴角泛出一丝坏笑,她难得出现又羞又气的表情,这根本就不像是不会答应不会同意的的摸样,反倒是欲迎还拒。 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史问晗索性将底衣的暗扣解开后让自己半遮半掩:“不过为夫可清楚的记得娘子有训示,只许娘子碰我,不许我碰娘子,所以娘子,还是你来吧。” 向枕边一歪身体,史问晗轻笑着看着在某只满脸通红正自我催眠“不许看”的色女此地无银三百两,两片唇贴上她身着薄衫的香肩:“娘子,美色当前,不是我开吃,就是你开吃,选一样吧。” “你这人怎么这样……”如果他的手此刻不搂在她柳腰上煽情地爱抚的话,她一定还有机会说出完整的句子……唔,她的离开大计。 别是临走了还要被吃干抹净吧! “我就这样!”重重地捏了她一把,让她更加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一定……要吗?”悦夕可怜兮兮地从鼻子里发出一个断断续续的问句…… 可是他们原本就不是夫妻啊……她要怎么开口才能跟他说个明白? “一定要。”火热的唇在她香肩上密吻着,吐出撩人的话语:“你并不反感,甚至可以说是喜欢,何况,新婚夜早就试过一次了,不是吗?” 谁说不是呢,差点顺着他的话往下接,话到嘴边悦夕连忙改口:“不我不喜欢,不喜欢!” 强自镇定地伸手推他,可是语气还是颤抖不已,身体里的酥麻已经一波接一波地往四肢百骸潮涌而去…… 他再这么妖孽下去,她真的会犯了宫乐熙的忌讳,用她的身体吃了她的男人的…… 宫乐熙,救命! 密密麻麻的吻扫过寒毛点点的胳膊到了手心。 失去力气的胳膊被他翻身一滚就压在身下,还来不及抗议手心的濡湿唇瓣就烫得她尖叫连连:“史问晗,不带这样的……” 不带这么暧昧、煽情兼se情……的! “娘子你不选,机会去了可就没有了。”迅速揪住她两只胳膊将她翻过来仰卧,居高临下地跪坐着,唇缓缓朝她落下…… 身子如遭雷击地向上一弓,顷刻化作了一滩软泥,胸前挺翘雪峰顶端的玉珠已经落入他极会挑逗的唇齿之间,只隔着薄薄的一片布料,不消一会儿敏感的茱萸便在他口中悄然挺立。 深眸见到被上已经软化的小娘子娇媚入骨,星眸若水,周身泛起的粉色成了最好的催情剂。 薄唇弯起一抹放肆的坏笑,大掌代替唇舌轮番玩弄起两团软嫩的绵乳,滑舌则一路向上,在微微张着的嫣红小嘴上打起转来,灵巧的舌尖还伸进去吮吸,让她禁不住嘤咛出声,娇俏的身子被双手肆意的挑弄,嫣红的双眼不自觉地禁闭,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流下。 另一只大掌也没有闲著,早已覆上平软的小腹,企图拨开诱人的裘裤绳结,挑逗她已然情动的曼妙同体。 满足于她的温顺与配合,薄唇微微放开她被吮吻的嫣红的小嘴,吮住她喜极而泣的晶莹,看见她微微睁开的双眸中明显的羞涩。 唇继续滑动着,越过仍在手中变化形状的绵软,将呼吸灼热的呼吸喷在她平滑若凝脂的小腹,让她的身子克制不住地轻颤起来。 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盯著岌岌可危的绳结,仿佛要看穿腿间的神秘,她避开他的灼热目光,脸红得轻嚷,“晗晗……别……”但是话一出口,更加撩起了妖孽男的情yu。 天雷勾地火,不过如此了。 身体强烈地叫嚣起来,别扭地顺服着身体的需求,悦夕心想她要帮宫乐熙去办件那么大的事,就……向她要一点点,应该……不会被她灭的。 娇颤着身体任他摆布,心头有个声音在说……因为……其实已经化成鬼了的悦夕,是真的有喜欢这个本不属于她的男人。 他浅笑,褪下松落的裘裤,将长指探进禁闭的腿间轻柔的调弄著:“娘子,早该如此了……” “啊……晗晗……不……”满头汗水地紧紧闭着眼不敢去看床上究竟是怎样一副香艳场景,被他se情地抚摸着的腿间排山倒海同感与块感交织而来,悦夕终于忍不住破功,呜呼一声娇吟起来:“别……别再……” “娘子,不这样的话,一会儿你该更疼了。”看着她难过的摸样,即使自己也不好受,但是史问晗仍旧固执地没将他自己自己最后一层屏蔽掀走,他怕他一个忍不住就狠狠地粗鲁地占有稚嫩的她。 “晗晗,你……你……”真好……娇态毕露的绝美脸蛋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嘴角却扯出一丝宽慰的笑,悦半睁开眼看着上方的已然情动却满是怜惜的他:“冷不冷?” 话还没说完一床棉被就到了两人的身上,这时他硕大的火热也慢慢隔着裘裤向她靠近,悦夕羞涩地笑笑:“还……还是……慢……慢点吧。” “笨丫头,我是怕你冷。”刮了刮她翘挺的小鼻子,如愿地看到她溢出一抹满足的微笑。 “哦,这样啊。”悦夕满心欢喜地嘟嘟嘴,自己羞涩地伸手去解小衣系在身后的绳结,虽然有点吃力,但是这样子躺在他身下她居然也够着了,禁不住得意起来。 “总算不口是心非了,小家伙,要不是看你伤在那么难以启齿的地方,害我苦苦忍了好些天。不过总算痊愈了,今晚我得一一索要回来……”史问晗欣喜地紧紧覆上她的身体:“娘子,我爱惨你了。” 表白来得如此突然,情动至于她忍不住顺口一接……“我也……”“爱”字上来不及出手,电闪雷鸣之间,悦夕突然如梦中清醒…… 娘子…… 天呐! 自己做了什么?自己这是在干什么?自己居然打算和一个见面七天不到的把自己当成别的女人的男人上……床? 笨悦夕又在犯生前一样的错误了! 坐起来触电般地拿开还在爱抚她密处的大手,将自己裹在厚实的棉被里躲到一边。 他对她的称呼突然惊醒了她这个梦中人,他娶的女人是宫乐熙,在温柔缱眷极尽其技巧爱抚的女人是宫乐熙……爱的人,更是宫乐熙。 因情动而火热的身体瞬间冷却下来,情潮败退,理智回升,身体上似乎仍然游离着他的双手,胀痛的宿兄,麻软的双腿,甘甜的双唇……在密密麻麻地吮着全身的雪肤……这些旖旎亲昵早打败了记忆中酒店大床上那些猥亵狎昵的抚摸。 生前郝佳的那些游离触摸是欲,是索取;而死后史问晗的这些温存是情,是爱慕。 可是命运何其可笑……他的令她情动的情,不是她的! 眼泪不知不觉中再次滑落下来,这次不是欢喜,而是满腹怨楚,酸涩的鼻子流出不争气的液体,不消一会儿,整张脸都布满了狼狈的液体,可是她对上他满脸铁青,却说不出一个解释的字。 他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受伤的眼神看着她?她也很委屈的好不好! ------------ 第18章 天雷勾地火失身否 她居然在给了任他温存的权利甚至热情回应后突然一把推开他!史问晗气得连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 他从来没见过她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更没见过咋么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 很想狠狠地教训她,可是她的眼泪却一滴一滴地拍打在他身上,仿佛和她一样难过起来。 逼着自己松开紧握的拳头故作冷静地拉好自己的衣服,取过另一床被子裹好身体。两人大眼瞪小眼良久,一个怒气腾腾一个泪眼朦胧。“你到底要哭到什么时候?是觉得还不够楚楚可怜还不够让我扑过来是不是?”史问晗本想开口安慰两句,但是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出口的话就成了这样。 “你……你好凶,你的温柔的是骗人的!”伸出手指控他,没想到对面的男人看到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藕臂,眼中浴火更盛,意识到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悦夕连忙胆战心惊地缩回手来。 现在她是哭也不敢骂也不敢动也不敢了,僵硬地保持着只把脑袋露出来的动作。 “夜深了,睡吧!”良久,败给她的史问晗郁闷地躺回床上将背对向她。 他出乎她意料的宠溺让她更加愧疚,不是那次从郝佳床上逃走后的忐忑,忐忑郝佳会就此不要她。因为她已经拿到离开的依据了,刚才的意乱情迷实在是倾心的男女最原始的反应。 忐忑不安地裹着被子慢吞吞地躺下,被子里的自己早已一身赤果,暗暗吃惊这次宫乐熙居然没出来阻止她差点彻底的堕落,也庆幸好在是悬崖勒马,不然一旦宫乐熙跑出来,她就真的得再死一次了。 悦夕忍着情潮的余悸也不敢去看史问晗难看无比的脸色,闭上双眼逼着自己沉沉睡去。 吹灭床头灯,这一夜,两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在午夜的帷幔之内,史问晗盯着她的浅浅呼吸的小红脸蛋良久,心知刚才那些婉转娇吟并不是假的。 强忍着腿间的胀痛没再越雷池一步,待到日久自己一定能够听到那句“我也爱惨你了”,也一定能够得到她的全部……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第二天一早醒来,身边的位置已经失去了温度。 意识到可能发生的事情,史问晗发疯似地只穿着底衣就爬起来往梳妆台赶,梳妆盒里她所有的珠宝首饰都在。 才松一口气深眸就撇到:盒子的角落里原本放着的厚厚一叠银票……不见了! “不……不会的!不!”疯狂地摇着头不敢相信自己不幸猜中,飞快转身跑过去打开衣柜,里面什么都在,唯独少了一件斗篷。 她走了! 双手抱着头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可是消失了的银票在提醒他:她那么聪明的人儿要是想避开府里人的怀疑出走,除了钱什么都不会要! 脑袋里突然闪现昨晚她在父亲房中呆了很久的事实,他虽然看着他们的影子但是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史问晗低咒一声取过外袍就往门外冲,仆人已经将夜雪扫出一条道来,彻底磨灭了她去往何方的足迹。 勤奋的张婶张罗着下人将府里的大路小路大小院子都收拾出一条道来。 昨晚老爷进了夫人小姐的房,张婶想着自己小姐嫁入将军府二十年,将军就从未对小姐这么体贴嘘寒问暖过,今早当她被告诉这个好消息时,张婶只觉得自己似乎也跟着小姐升上了天堂,于是忍不住就像多为小姐高兴一点,最能够表现她替主人高兴的当然就是替小姐的大少爷扫一扫院子,好让他上朝不用沾湿靴子。 但张婶没想到开门来的少爷不但没像以往一样友好地和她打招呼,反而一上来就抓住一个家丁的衣领咆哮:“谁叫你们这么早就扫雪的?谁叫你们扫掉足迹毁灭证据的?混蛋!” 史问晗破口大骂异于往常温润的形象很快让整座将军府都知道:是少夫人不见了! 史问晗驱动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帮他找人,一个一个地问他们见到少夫人出府没有,但是结果都是斩钉截铁地摇头。 甚至张婶还信誓旦旦地告诉他早上进院子的时候院子里一个脚印也没有。 少夫人失踪的消息才一流传开,不消一会儿她不是出走而是凭空消失的信息又不胫而走,气得史问晗差点暴走。 鉴于张婶和扫院子的仆人都说得十分肯定,史问晗忙,吩咐人搬来楼梯就往房顶上查看。 猜想就算宫未七说的没错儿,宫乐熙摔下楼是装的,她身怀绝顶轻功,那也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但是查看结果令他彻底失望了:房顶上的积雪洁净一片,别说有轻功掠过的痕迹,就连鸟的足迹都不见一个。 府里所有的人都来了,就连发誓要把她赶出府的大夫人,史问晗的母亲也走了过来,却不着急,虽然也吃惊儿媳妇宫乐熙凭空失踪,可是眉宇间隐隐的喜色却掩藏不住。 昨晚史将军和她说了很多很多贴心体己的话,结婚二十年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心灵靠近,她自然没多少心思来关心一个她发誓要赶走的野丫头,反正儿子是她生的,他不消失就成了。 可是在史问晗眼里看来,自己母亲居然一脸幸灾乐祸,二夫人三夫人两位姨娘也不见对他一丝的关心,猜测是她们欺负和排挤赶走了自己娘子,昨晚她那些泪水也是到了伤心处。 冷冷地瞥了她们一眼就越过众人冲进屋内换好朝服便进宫去了。 史问晗一走史将军就从拐角处探出个脑袋来,嘟囔道熙儿这个臭丫头,不是说了会和儿子讲的吗,她害惨他这个她亲爱的史伯伯了! 史将军思考再三,缩着脑袋悄悄回了书房,今天的早朝他是去不成了! 史问晗站在武官队伍的末端左看右看前边居然看不到父亲的影子,猜测他做贼心虚,下了朝后快步回府,结果史大夫人告诉他老爷去东山猎狐去了。 “大雪天的去猎狐,我看他就是存心躲我。” “晗儿,你说什么呢,老爷干什么要躲你?你不会以为小郡主真是你爹藏起来了吧,有你这么做儿子的吗,你爹他还做不出这么荒唐的事来!”丈夫的人品她还是清楚的,再怎么样也做不出这么荒谬的缺德事来。 “儿子告退。”不想和痴情于父亲的母亲争辩这件事,双手揖了揖,史问晗出了门,径直骑马走到从前的彦宰相府,如今的楚郡王府。 宫未七是皇帝亲封的楚郡王,宫乐熙是乐熙郡主,此事曾被满朝文武当成一个一笑置之的笑料,因为除了这两个空头衔,他们这对郡王郡主兄妹别说实权,就连一座府邸都没得到。 但是十五年过去,他们兄妹一出现在弘旿就偶轰动整个朝野,郡主嫁给他这个将来极有可能子承父业掌握兵权的少将军,郡王只是送个嫁,居然得到了本朝曾经最大的贪官罪臣彦宰相的府邸。 “公子是……”郡王府的仆人不认识单人独马前来门口的史问晗,却只觉得此人一身光环,必定大有来头。 “你家姑爷!”史问晗把缰绳放到来人手里:“很快,你就会认识了。”没找到娘子,他会常来的。 事到如今,他觉得对于娘子宫乐熙属于江湖的娘家几乎一无所知是他最大的失误,那次上门提亲也是敷衍了事,导致现在连她为什么在极度的浓情蜜意坦陈相见之后逃之夭夭一无所知。 宫未七此刻正一身雪白的锦袍,神态慵懒地地躺在院子里晒太阳,郡王府别处都萧条冷淡,唯独他住的地方不满了各色盆栽的植物,清幽淡雅的药香味扑鼻而来。 史问晗闻着淡雅的药香,紧绷的神经放松少许,不由得放慢了步子:“你倒是清闲,娘子在这儿吗?” “不在,她没来过,怎么,她果然逃跑了,我还以为她喜欢上了你,然后安分了呢!”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宫未七推开身边婢女拿来的厚实棉被:“坐。” 宫未七的反应实在出乎史问晗的意料之外,他尚来不及顾忌宫未七是个病人就快步走近他,踩得雪水交融的地面咯吱作响,但是水却未沾湿鞋面半分。 宫未七听得啧啧称奇,在他的手要揪上他衣领的那一刻猛然睁开眼:“我说妹夫,第一次上门就这么横冲直撞的,你吃火药啦?” “喜欢上我……你说娘子她……”史问晗两眼发光地盯着宫未七。 “搞半天你是在开心啊,我还以为你想揍我。”他惊喜的表情看得宫未七满不是滋味,花心贪心的乐熙花了不到七天的功夫就又骗走了一个美男的心,还是个性格诡异的妖孽美男。 还骗完了就开溜,把麻烦扔给生病的他! “你可是我的小舅子,我哪敢起心思揍你?”暧昧地伸出右手居高临下地搭上半躺着的宫未七肩膀:“小七,我们聊聊天吧,说实话,你真的不知道娘子去了哪里!” “乐熙,你家相公耍流氓啊!”哀叹一声赶忙推开一恋暧昧的史问晗,宫未七头皮发麻地站起来连退三步。 报复完在新婚之夜耍弄他的男人宫未七,史问晗一屁股坐在宫未七原先的位置,垫了软垫的摇椅有暖和又舒服,他勾了勾手指:“小七,过来。” “你起来我才过来。”还以为他真的不记仇呢!宫未七下意识地摇头,总觉得今天的史问晗语气里透着算计,一脸邪魅。 完全不是朝廷人的正人君子,甚至他都不屑装上一装。 一下午,宫未七到哪儿史问晗就跟到哪儿,跟雪儿居然玩得来的史问晗脸皮超厚,扬言要在这儿等娘子回来,把宫未七的作息时间搅得乱七八糟,还在他准时泡药浴的时候在一边冷嘲热讽: ------------ 第19章 她有男人?自请上床 “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看你长得高高瘦瘦的,这胳膊和皮肤就和女人一样,又细又滑,还有,真是娇嫩,房间里居然养满了花草,比女孩家的香闺还香,还有……” 把新婚之夜那些宫未七调戏他的话变本加厉地还给他,打击得宫未七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史问晗虽然身体白净,可是他强壮,六块腹肌那可不是吹的,只是外表看起来儒雅而已。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在史问晗软磨硬泡两个时辰之后,宫未七差点抛出皱纹来,之前偷偷摸摸闪进药浴里就已经像在做贼了,史问晗居然也不避嫌,大步流星地就进来澡房了。 虽然药浴下面有火温着不冷,但他也不敢在一个被他搅乱新婚之夜的男人眼皮子底下就这么光溜溜地出来啊。 “说吧,娘子去哪儿了!”冷下脸色,史问晗把狐狸雪儿放到地上懒懒地靠在一边:“本来我怀疑我爹,但是想起昨天,我觉得是你。” “不是我,也不是史伯伯,是她自己,嫁给你之前,她……”实在有点不忍心告诉史问晗真相,宫未七伸出手,史问晗似乎看懂了他的难以启齿,而且咯噔咯噔跳着的心阻止他继续逼问下去,连忙递上挂着的衣服和浴巾:“我在外面等你。” 居然落荒而逃了? 宫未七讶异地暗语叫来附近的暗卫找煞风去寻宫乐熙,这才慢里斯条地穿衣服出了浴盆。 “我身体差,需要娇生惯养你也看到了,相反,乐熙作为女孩子,从小就野惯了,上窜下攒的,仗着家里的名头满世界胡闹,我爹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由着她来,哪知道她会出乱子,一年前,她……突然乖了,好像是为了某个人,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你呀,多担待些,她完全是顽劣的男孩子性格,实在想的话还是你自己去找答案吧!” “她有男人?”史问晗眼睛里发出森冷的光芒。 “我也没说是男人,究竟是什么人我可没说哈,总之是个很重要的人,咦……这倒怪了。” “你休要危言耸听说些难听的话!而且你不是我,你怎么会知道我和娘子之间的事。”信誓旦旦地说出这句话,史问晗失笑:“好了,我走了。” “不送。”摆摆手,宫未七不禁打了个寒战,连忙往不满花草才敢烧起炭火的卧房走去,心说还是花宅好,养在深闺,不用受乐熙欺负。 她居然有可能有别的男人…… 史问晗一直保持着那抹自信的微笑出了郡王府,但是上马的一瞬间,他只觉得腿一阵发软,仿若刺骨的疼痛。 是的,两个人之间的事只有两个人知道。 他们亲密如昨晚……可是乐熙那些荒唐大胆的勾引,那些缠绵的深吻,新婚之夜他满身的伤痕,她软语亲昵的“小晗晗”。 她…… 居然抛弃了他! 在得到他全部的心之后。 赤红着眸子挥动马鞭,恨意绵绵不断地上涌,纠缠着爱,纠缠着那些你侬我侬的亲密,史问晗大喝一声纵马飚过弘旿的大街小巷。 噬心般疼痛纠缠不清,他不明白,他以为她和那些江湖中人是不一样的,他以为她没那么邪恶。 “少爷,您……”一直在暗处跟随着他的暗卫实在忍不住现身了,在史问晗把他泡在郊外河边冰冷的雪水里之后。 “我没事。”由始自终,表面上他都是平静的,心里的波涛骇浪无人能知,他也不需要别人知道! 冰雪融化的刺骨之痛终于压下了脑海里一段可怕的回忆,阻止了消失许久的心魔的发作,可是跳下冰水去浇灭怒火他有力气,再从里面出来却难了。 “扶我一把。”向暗卫棱伸出手。 棱看得一愣,他的记忆力少爷从未求助过他任何事,不由得,一阵深深的担忧涌上心头。 把他拉出冰冷的水里,棱不动声色地把他的外袍解下来披在史问晗身上:“少爷,回府吗?” “不,去郡王府,就说我不小心掉水里了。”他一定要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要弄个明白,就得从宫未七这儿为突破口。 但是史问晗没料到,再回郡王府,却让他的人生就此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乐熙躲在衣柜里一直等到外面平静下来才匆匆换好婢女的衣服往后门跑。 一路想着就这样离开已经坦陈相见几乎亲密无间的史问晗,没注意到前面冒出来一个人,头撞上硬得像石壁的胸膛,悦夕大声呼叫:“好痛。” “对不住……小姐你……”煞风本来是来这儿查找看看有没有小姐离开的线索,没想到走得太急居然和小姐装了个正着。 一身锦衣的煞风才把她扶住悦夕就挣开了他,看清楚来人的脸和华丽打扮,秉着早点离开的信念不想惹事:“你这人……算了,看你也不知故意的,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 “多谢……小姐!”她居然不认识他!几乎一个踉跄,煞风勉强吐出五个字,很快就走了开去。 悦夕不快地嘟囔一声,继续朝城门口出发,完全没料到自己已经露出了破绽。 入夜,煞风顾不得忌讳就闯入了宫未七的卧房掀开帷幔,看到宫未七,他却感觉喉头像是被人掐着说不出话来:“二少爷……小姐她……” “怎么样?”宫未七裹着被子坐起来揉了揉揉睡眼:“这么急闯进来,查到她在哪儿了?” “小姐在将军府一直呆到中午才从后门打扮成丫鬟溜出来,又在门外落寞地看了许久才下定决心离开……而且……” “她完全变了一个人?这么短的时间就忘掉了他和风沛诺的海誓山盟,舍不得姑爷了是不是?”宫未七淡淡地说出这些话,忍不住感慨女人心,海底针,连一根筋的乐熙也会移情别恋,看来爱情这东西还真不值钱。 “不是,不止这样……她居然……不认得属下!”奉命去刺探虚实的煞风此言一出,引来了和善如水得宫未七周身散发出诡异的冰冷气息:“怎么说?看来乐熙是被人动了手脚控制了心智了!快,去将军府把姑爷请来!”想起来他看过的某些邪毒之物没给我钱吓得心口发颤。 “是!”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史问晗一身冰寒推开宫未七的房门:“不小心跌进了水里,只好折回来了。” “那还真是巧,下午回去的,晚上才折回来,回将军府的路可真长,瞧瞧你这一身狼狈的,去,换换去。”宫未七并不追究史问晗嘴上说得和心里想的不一样:“我找到乐熙了,这就让人去把她给你逮回来。” “是吗?”史问晗冷冷地说,并不相信宫未七的说辞,一句也他不相信! 他要自己找出真相,亲眼所见他才愿意相信。 “我证实给你看。”宫未七对史问晗说完就向煞风点点头,却没向史问晗说出心头的怀疑。 悦夕出了城门不久天色就暗了下来,没想到还没到达第一个落脚的地方就感觉到身后有人,没等她反应过来煞风就一指点在昏睡穴上,失望地摇头,她确实不是小姐,小姐的本事强盛她千百倍。 煞风抱着悦夕进了郡王府,宫未七伸手在她脸上翻来覆去地摸啊摸,结果又没摸到人皮面具,失望之余又希望是他猜错了,视线移到澡房的位置,计上心来:“放到给姑爷准备的床上去。” 没想到宫未七会想出这个主意试探宫乐熙,毕竟真正的宫乐熙那是铁了心要和风沛诺在一起的,当初就连旁门左道的把戏都用上了。 所以何况这么短的时间内移情别恋不可能,就连和史问晗单独呆一起估计执拗的小姐也不会愿意。 但是如果这个真的是她本人呢? 煞风脸色一白,抱着悦夕身体的双手徒然一紧,害得昏睡中的悦夕皱紧了眉头。 “放上去!”斩钉截铁地吐出这个字,宫未七冷冷地看着他,在宫未七强势的眼神下,煞风忍着心痛将心爱的小姐放到了客房的床上,不再理会宫未七有什么要求就退了出去。 史问晗摸着晕晕沉沉的脑袋回到床上半醒半睡地躺下,心知这次心魔发作少说也得十天半月,明天会怎样还真是难说,没想到伸手一摸……温软的触感就传到了手心。 “娘子?你怎么在这里?”使劲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在做梦,史问晗诧异早上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心上人这会子居然突然出现在他床上,小心翼翼地摸上她的睡颜,心道宫未七这小子居然没编谎话骗他,还真的把她给找回来了。 “有别的男人吗?那好,我亲自给你做个检查,看看究竟是有还是没有!” 双手齐上地揉弄着她睡梦中的身体,他算是看明白了,温柔那套,不管用! 体贴那套,照样会换来她的抛弃! 梦中的悦夕,不适地扭动着身体被她不舍却还是放手了的史问晗正凄凄苦苦地对着她大声喊着娘子。 我不是他的娘子……推拒着身上的男人,悦夕情不自禁地想要告诉他她不是宫乐熙,可是她又不能告诉他她只是个鬼…… 在梦中感觉到史问晗双褪之间的变化,悦夕猛然地睁开眼,看到身上满眼情yu的史问晗这才意识到:居然不是梦! 自己再度魔法般地“变”到了他的床上! 史问晗没有再扮体贴温柔,低下头,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才说道:“是你要逃离我身边,别再说不要,这回我不会依你!” 用力将她的身子紧紧地压住,灵巧之舌闯进她柔软的领域里.肆无忌惮地油走起来。 ------------ 第20章 床上试探窗外偷听 “唔……”悦夕又开始挣扎,这种突发状况让她很有害怕,可是此刻她被史问晗压在床上上,根本动弹不得,轻微的反抗反而挑起史问晗更多的占有欲。 趁著欧阳晶的身体有些发软放弃挣扎的时候,史问晗直接将她抱起,三五下脱掉她全部的衣服,再重新压回床上。 不过史问晗动作上倒是没有很粗鲁,直接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瓣,又趁著悦夕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而有所反抗的时,随手抓起床上一件衣服就捆住了她的双手,悦夕被他的动作着慌地使劲挣扎,可是那个解居然越挣扎越紧。 悦夕才知道自己的身体估计已经被他挑拨了很久了,有些发晕,双手被捆住,眼睁睁的看著史问晗来到了她的上方,又一次吻住了她,先是粗暴的,而后不知道被激怒的男人究竟想到了什麽,居然慢慢地转为了温柔。 下意识的,就在他这样三番两次的挑逗下,还是有点不明白状况的悦夕不自觉地放松了起来。 这种反应让史问晗的举动又狂野了起来,半天才松开了她的唇,不顾悦夕的挣扎,相当粗鲁地扯开她挡在胸前的手,带著粗茧的手覆上了她发育得很好的一团绵软上,时而轻时而重的揉捏的起来。 悦夕晃晃头,努力的想要摆脱这种情况,只可惜史问晗铁了心不打算给她放松的机会,几乎是立刻的,他的另一手也加入了进来,轻揉推挤,拇指拨弄著上头的小红点,相当熟练地挑逗著。 “你……混蛋!”不知道怎麽反应就直接骂了出来,可这样的表现却证实了此刻她已经难以招架他的事实。 不过对她的恼羞成怒史问晗没什麽反应,只是很直接的吻上了她的锁骨和有几分纤弱的肩头上。 很快,他就已经忍不住了,迫不及待地脱去了自己的衣物,丝毫都不在意这样的赤果面对。 在意识到两人已经yi丝不gua之后,悦夕非常不自在,可此刻她毫无办法阻止,只得任由身上的这个是她名义上丈夫的男人肆意妄为。 一直到一只手滑过腹部,轻轻揉捏了两下她完美的细嫩,这才迫不及待地分开她的大腿。 腿心的凉气让悦夕才怔了一下,急躁的说道:“你等一下,我……我……说过你不能碰我……我……” 只可惜打定主意要检查她的史问晗是不顾这些的,毫不顾忌的开始了对她身体的伸入探究,居然将手指火速地滑进她的身体里面,肆意的运动著。 肆虐娇嫩身体的手指带出来邪恶的火辣,最敏感稚嫩的部位被他的手指几近粗蛮地对待着。 “不可以这样,我们不能……”她其实不介意和喜欢的他做暧,可是这个身体……不是她的啊! 如果还有机会还阳……不,再也没有机会了!他只会是宫乐熙的! 悦夕努力的想并拢大腿,可史问晗在站在她双褪之间,她的动作完全就是徒劳的,只能任由他的手指更深入她体内。 “史问晗,你给我停下来!啊”可带著这样一声有些无法自制的申银,这声命令显得苍白无力,手指的碰触让悦夕感到一股难以言语的舒适和刺激,有些渴望却又害怕,矛盾地挣扎着。 “娘子,你觉得在你无缘无故失踪了一天之后,我还会听你这样的无理要求吗?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早在很久以前我就该要了你,还是……要我回忆回忆新婚之夜你都做了些什么?什么都做了,唯独,我没能要了你,我们没能做成真正的夫妻。” 史问晗有点儿狂暴,抽动的手指慢慢增加、加快,这动作让第一次被如此对待的悦夕完全失去了自主,只能紧闭著眼…… “你……你都知道我们没……圆房?我……”他真的被她惹毛了!可是她真的有那么笨吗,为什么逃出去才一天就被抓了? 而且这是什么地方? 史问晗看著平日嚣张霸道的娘子红著脸的媚态,几乎已经忍不住想要她的冲动了,体内涌现的yu望逼得他难受了起来,完全等不到她完全适应,就迫不及待的抽出手指,挺腰将自己的一部分送进了她的体内。 “啊!不……不要……”悦夕没想到他来得这么突然,尖叫一声,没想到就在因为才触到那层薄膜的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时候,门突然就被撞开了…… “妹夫,乐熙,你们在干什么?”算计着某物的效用差不多了,打断他们好事的宫未七好奇地探着脑袋笑嘻嘻地道:“我听到乐熙尖叫,声音还挺大……我的郡王府上上下下都要被抬起来了。” 他脸上挂着诡异的暧昧笑意,全然没有命令煞风将悦夕放到史问晗床上时的半点冷漠。 “宫未七,你个明知故问的混蛋王八羔子,我要把你剁碎了做花肥!”一个枕头从悦夕手里扔出来,砸得们啪啪作响。 被宫未七避开去。 卡在半路没得逞的史问晗黑起脸附合:“宫未七,不就是你小子把娘子弄到我床上来的吗?” “什么?”得知被亲爱的小七出卖,悦夕惨叫一声推开史问晗,掀起一床薄被裹着身体就抽过床头的冷剑斩断捆着手的衣服,剑尖直直地向宫未七刺过去:“你个胳膊肘朝外拐的混小子,我教训教训你!” “乐熙,我以为他在欺负你,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啦!我哪知道你会……啊,救命啊!……”宫未七引着悦夕装腔作势地委屈着跑远,把史问晗抛到了脑后。 史问晗无语地看着打闹的兄妹二人消失,怒了:怎么要得到她就这么难!还有,什么叫胳膊肘向外拐?他是外人吗! “不过……她还是清白之身!”自顾自地呐呐自语,检查的目的达到,史问晗忍着胀痛穿好衣服想下床去看看,才走了两步头突然一晕,身体向后径直倒了下去…… 把悦夕引到无人处,宫未七突然站住,悦夕吃那一惊,剑得去势太急,慌忙停住脚下步子,剑尖险险地停在离宫未七半米远的位置。 “小七,你怎么不跑了?”悦夕一脸郁闷扔了剑就连忙扯着薄被裹好身子。 他居然就这么闯进去,但是好歹阻止了史问晗完全的得逞。 可史问晗他那样子邪肆的挑逗她,已经无异于占有了她的身体了,腿根那里好难受,被他的手指虐待过再那样强行进去了一点点撑开过,火辣辣的。 “收起你的满脸春色,居然有你这样被人强了还满脸喜色的怪女人!煞风,把衣服给她。”宫未七看到她一脸水波荡漾,顾盼生辉,背过身去冷冷地道。 悦夕不明所以,但是被宫未七一顿露骨的抢白,俏脸一红,不大自在地裹紧了身上的薄被,刚才的那一刻,她是有想过就从了史问晗,毕竟他捆了自己,那自己就是被强迫的,到时候对上宫乐熙也能有个说辞。 可是她没想到喜欢听墙角的怪胎宫未七居然在门外听到了一切:“小七……你这脸皮,也太厚了点吧……居然……”但是话还没说完,看到给她递衣服过来的男人时突然就明白过来:她露陷了! 强自镇定地紧了紧喉咙,悦夕三下两下穿好衣服站在她一直当他是亲人的宫未七身后,此刻她终于感受到了额宫未七身上逐渐散发的冷漠气息:“小七,你有话跟我说?” 自己居然在已经被怀疑的情况下恬不知耻地和他讨论听墙角的问题。 他会怎么看自己?拍了拍冲血的脸颊,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主动说出你是谁。”跑得有点急的他咳了咳,但是这不影响他此刻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一种悦夕觉得高高在上的气势,可是他明明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孩子。 悦夕心惊地嗫嚅了一声,见宫未七又开始咳嗽,整颗心都快被他咳出来了,连忙把手里的棉被乘他一个不注意就盖在了他身上:“你身体不好,我们回房谈好不好?”她最先贪恋的并不是史问晗,而是宫未七和宫乐熙的亲情,可是或许他永远也不会懂。 乐熙的动作很迅速,宫未七身上瞬间就暖了起来,抱着一丝希冀期盼地转身对她笑道:“你是乐熙对不对?”乐熙会欺负他,但是也会很照顾他,他绝不能忍受失去她这个亲人。 他的眼神冰冷又柔软,矛盾不堪地纠结着。 “小七,我们先回房好不好,你需要坐下休息。”反抓住宫未七的手往他住的院子走,手心的冰冷冰得悦夕一阵心疼,他这个多病多灾的少年,要是知道他亲爱的妹妹已经因为和他一样的病将要死去了,他会怎样的伤心你难过? 仿佛不用人之路她就找得到他的卧室,他哪儿不舒服她居然更加一清二楚。 和史问晗新婚那晚也能感应到他! 悦夕心中疑窦突解:和他离的很近的时候她就能感应到他。 如此……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最容易发现她异样的是宫未七,最容易糊弄的必定也是宫未七。 物极必反! “你说啊,你究竟是不是乐熙。”被她拉着的感觉,像回到了童年。 “我承认最近我是有点不对劲,很多事被我弄得乱七八糟,我还差点忘了沛诺,可是我还是我啊。”说出风沛诺,他应该知道的。 最近脑子里总是浮现出一张仿佛已经认识很久的男人的脸……悦夕暗暗猜测那是风沛诺,属于宫乐熙的记忆力。 “你还记得风沛诺?”他越来越觉得她像个迷一样,可是她却感应得到他。 ------------ 第21章 满脸春色进一步怀疑 “我病了一场,精神有点恍惚,到了,你坐下,我倒水给你。”把宫未七拉着在炭火边坐好,悦夕按着记忆里照顾病人的方法开了窗,倒好桌上随时用火烫着的药茶:“喝点!” “你病了一场?我不相信。”宫未七干脆放下不满地皱起眉冷漠的伪装,双手接过瓷杯握在手里:“你都没告诉我,我也没感应到一丁点,我看你成天活蹦乱跳的,还知道欺负我。” “好了小七,你看看你这虚弱的样子,我哪敢告诉你我生病了,至于你感应不到我,估计是我病得太厉害,不信你问爹娘去。”那是她宫乐熙稀罕他体弱多病的这个哥哥! 悦夕底气十足地斜觑了他一眼,转了话头:“你小子,说吧,刚才闯进去是想干嘛,你个屁事不懂的小屁孩,虽然我和你一样大,可我毕竟都嫁人了,很多事少儿不宜的你懂不懂?” “你又假正经了!我还不是是为了风沛诺,你不是爱他爱得要死。”她这个从小就拉着他听墙根的臭丫头居然板起脸来教训他来! 宫未七找了个借口,心说为了风沛诺才有鬼! 明明自己有把握得不得了,怎么被她两个大眼睛一瞪他就底气不足了?从小到大都这样,郁闷怎么对着镜子自己瞪自己就没那功效。 尽管如此,他仍旧使劲地看着她,不看出个所以然来他决不干休。 “我逃出将军府可不就是为了去找他,要不是你把我弄晕,我早找他去了。”给自己倒了一杯药茶,放到鼻间一闻,悦夕皱起眉:“我不喝这个,涩得慌。”心里赞同宫未七的话:宫乐熙爱风沛诺是爱得要死,人都快死了还在做拼死挣扎。 他倒是真了解宫乐熙这个妹妹。到了此刻,悦夕突然惊醒,胡闹了这么些日子一直还觉得是自己被宫乐熙占便宜了,可是事实上是她占了人家的身体,占了人家的亲人,还想霸占人家的身子去勾引人家的情人。 想到这个吗,悦夕老大不自在地双手把不爱喝的热茶捧在手心里,才知道自己一直在得了便宜还卖乖。 应该心甘情愿去帮宫乐熙一把而不是被逼着乱来才对,悦夕打定主意,对宫未七亲昵地笑笑。 “乐熙也不喝这个。”宫未七直勾勾地看着她突然发自真心地微笑,可是她说风沛诺的时候毫无爱意,也不亲密地叫沛诺哥哥。 “你丫的,我说了我就是悦夕,乐熙,乐熙。”悦夕强硬到底:“我说你怎么就不信呢你,你问爹娘去,看看他们怎么说。” “可你武功变差了,眼泪变多了,移情别恋了,还叫我哥哥。”宫未七不服气她的中气十足,例出三四个缺陷。 “武功差了是因为我生病了,记忆力衰退;眼泪变多了那是我嫁人了,多愁善感了;移情别恋那是我喜欢小晗晗,怎么,我喜欢我的丈夫有什么不对吗,至于叫你哥哥,怎么,你不满意啊,难不成你想我叫你弟弟?小地弟?” 小地弟……宫未七联想到代表某个身体物件的词语,再看悦夕一脸恶意的戏谑,抽搐地别开眼:“可你从来不叫我哥哥,都是叫小七的,因为我本来就比你小,你是姐姐,但是你抢着要做全家最小的我才让你。” 悦夕暴汗事实居然是这样?害她刚才听到最后一个理由还差点失笑……从来只有抢着做大的的,哪有做小的道理,宫乐熙果然够强悍,果然非常人! 连姐姐都能变成妹妹,估计就是为了欺负宫未七的时候不会被说以大欺小……那人小鬼大强悍小女孩的恶趣味啊! 伸手摸了摸宫未七的头,悦夕但笑不语。 “你干什么,刚刚才和你那个不长毛的相公亲热完,少碰我的头。”打掉悦夕不怀好意的魔爪,他决定马上给爹娘飞鸽传书去。 生病了的话,似乎讲得通,要说不是乐熙,可是乐熙的事她又大概说得出来,而且,对着他,她还是又想欺负又想保护,满眼真挚的亲密,很像他的乐熙。 他恍惚了,不知道要不要信她。 “说到这个,小七啊,晗晗不长毛……你个小毛孩也真说得出来!不过小七,你要是再健康点我就不会这么心疼你了,不如,我明天搬过来照顾你吧!”搬过来一来可摆脱史问晗的某种要求,还可以套出熟知宫乐熙的宫未七更多的话来,还有就是真想和小七享受一下亲人相互关心的情谊。 “你?搬过来?你舍得你的……小晗晗?宫未七疑惑地盯着,她晗晗两个字被宫未七叫得暧昧无比。 “小七,我是关心你的身体哎,不带这么肉麻的啊!”悦夕听的一阵发毛。 两人半真半假地打着太极来回过招,谁都没想到此刻这宅院的另一个屋里,刚才还在悦夕枕边情动的史问晗正被旧疾苦苦折磨着,一天的担惊受怕加泡冷水,还有晴欲未得宣泄等诸多因素,引发了他体内潜伏多时的心魔发作。 “不好了不好了……姑爷全身抽搐地倒在地上了!”赶来报告的是新宅新招的仆人,一惊一乍地嚷嚷道,宫未七刚要来一句他能不能稳重点别这么咋咋呼呼,身边的宫乐熙就嗖地一下窜了出去。 “速度很快嘛,武功貌似没消退,乐熙啊,你究竟哪儿出了什么问题?”对着她的背影一阵疑虑,宫未七最关心仍在她的真假上面,转身便向书桌出发给他能干绝顶的娘亲花魅夫人写信去了。 悦夕边自我暗示她就是宫乐熙,从此宫乐熙就是她,绝不能再叫人起疑! 边火急火燎地往刚才和史问晗火热纠缠的卧房赶。 “宫乐熙,如果你真的想我替你活下去,我会好好地照顾你的小七,会帮你找到你的风沛诺,会好好地让你能够活着和他相守最后的时光,所以……麻烦你把你的记忆也给我吧!”祈祷别再出今天这样几乎害她穿帮的乱子,没想到眼看就要到门口的时候,悦夕只觉得眼前一暗就失去了意识。 坐在书桌前的宫未七听到下人又来报郡主也晕倒了,现在正放在姑爷身边躺着。 “糟糕!他们怎么样了?”宫未七猛地站起来:他才记起来他在那屋放了某种毒药,扔掉盖在身上的被子就往那边赶,汗水很快溢出身体…… 如果她真的是乐熙,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飞速地窜进房中熄灭铜炉中燃烧着的香料,打开门窗和帷幔,取出银针迅速扎进慢中毒的乐熙身体里,身边的煞风仆从支支吾吾地道;“郡王爷,姑爷中毒深一些。” “要你多嘴。”冷冷地一眼将好言提醒的仆人瞪回去,连续扎了数根银针进悦夕身体里他这才开始越过悦夕的身体查看史问晗的状况。 他压根没想到史问晗还有某项黑暗记忆,先前本来只是点燃了迷失香想引乐熙说出潜藏的秘密,没想反倒会害了史问晗。 掀起史问晗的衣袖缓缓刺入一根金针,心在隐隐发颤,期望金针过血能够导出史问晗体内的剧毒。 迷失香是一种含有多重秘药毒药成分的旁门左道之术,但是却只对有很黑暗过去的人管用。 经历过的事越黑暗越不可思议,中毒的程度就会越深,相反,过去一片晴朗的人嗅了迷失香便只是中了普通的迷香。 所以刚开始宫未七才不大在意史问晗晕倒在地的消息。 可眼下,却不是他不知轻重缓急地罔顾史问晗的生死要先救乐熙,实在是史问晗一个人在这儿吸入的毒素过多,导致毕竟才十五岁的他因为闯了大祸心里生出回避现实的胆怯来。 “少爷……”煞风一脸担忧地出现在宫未七身后:“这是什么毒,小姐不会有事吧她身子虚弱,禁不起这些药物,夫人给她服了百毒丹免遭邪毒入体,怎么会……” “你说什么?乐熙身子虚弱这是怎么回事?”不料宫未七一脸疑惑。 煞风这才惊觉自己多嘴口误了。 逼问着高他半头的煞风,宫未七一脸寒冰。 “少爷……夫人让瞒着您。”煞风的心咯噔一下跳得剧快不得不搬出夫人来。 “说!敢情你们都知道啊,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下药?”几乎要咆哮出来,宫未七气得眼睛都发红起来。 “属下不知道少爷会这么果断下手!”煞风单膝跪下请罪:“请少爷责罚。” “混账!看来你还真的什么都知道啊,所以你就是想眼睁睁看着史问晗死!” 宫未七本意只是想查探出乐熙真假的真相,到时间了就跑进来打断他们,猜到史问晗一定会追过去看个究竟,而且史问晗从小养尊处优,怎么可能受那迷失香的侵扰。 可是宫未七没想到他的试探之计策居然被有心之人,还是他身边的煞风利用:“你!真是该死!” “属下冤枉。”煞风硬声抗议。 “不,你能在乐熙身边那么多年,应该闻得出迷失香的味道,而且你那么心仪她,更会查探清楚史问晗的底细,好你个煞风,居然想通过我的手害死宫家的姑爷!来人,把他架走!” 怒声喝着侍卫带走和乐熙一样硬骨头的煞风宫未七头冒冷汗地看着床上血色全无的史问晗,发觉他已经被迷失香毒素侵入眉头,忙伸手阻止。 “等一下,煞风你给我老老实实交代姑爷究竟有什么可怕的回忆,兴许我还能找到方法救他一命,那样,你或许还有机会能活下去,不然,弄死了他也还有个风沛诺,怎样也轮不到你这个死人!” “属下真的不知情!”煞风想起说出来会伤害到小姐,哪怕是二少爷也绝对不能有这个机会,咬牙ying侹。 ------------ 第22章 硬气煞风暗处的棱 “不……不要……不要过来!啊!”突然,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了乐熙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响彻了煞风和宫未七的耳膜,带着濒死般的绝望和痛苦。 “小姐!”面对宫未七毫无惧色的煞风听到宫乐熙的痛呼,吼叫一声挣开挟制他的侍卫就冲到床边:“怎么会这样的?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我从来没见你有不好的回忆,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的病……你怎么也会受迷失香的侵害的?小姐……小姐!” 煞风惊慌失措的摸样被宫未七看得清楚明白,宫未七取出乐熙身体里的一根银针,她瞬间安静了下来,煞风惊涛骇浪的表情一瞬间平息下来:“还说你不知情吗,煞风?” “少爷你……是试探我的?”煞风面无血色地揪紧宫乐熙的衣摆,他忘了二少爷虽然不会武功,可是医术下毒甚至逼问诱供的技巧,他通通都会,不会的也学得奇快无比。 “还不说?”宫未七冷喝一声。 煞风无奈地垂下头去:“好,我说……但愿少爷你不要对你心目中调皮又天真的小姐失望才好……” 宫未七没想到接下来他会从煞风娓娓道来的原委中,听到一个惊天大秘密。 费力消化掉那个可怕的真相,让人带走煞风,宫未七突然觉得自己虽然做过那么多不适合他温润乖巧外形的事,却远远比不上一向调皮良善宫乐熙做过的那件可怕的事一分一毫。 再度看向她惨白的脸色,宫未七沉下气,将银针重新推入先前被他拔出的位置。这才仔细思量起救治史问晗的办法来。 等到天快亮时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步,宫未七劳累太久,一阵体力不支,忙靠着床沿暂作休憩。 史问晗从黑暗中醒过来天已经大亮,全身都脱水似地沉重,睁开沉重的眼皮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身边躺着沉睡的宫乐熙,床沿趴着昏睡的宫未七。 他尚不知道一夜之间,很多事已经在悄悄改变。 “娘子……小七……”怎么也摇不醒沉睡的兄妹两,一阵头晕目眩再次袭来,史问晗用手撑着身体半躺下,气喘吁吁地喊了一声:“棱!” “少爷。”一直躲在房顶的暗卫棱满脸担忧地看着他,一身冰冷的寒气。 史问晗诧异他落水后居然像是在外面冰天雪地里呆了一晚,忙坐起来:“你昨晚没去休息?外面冰天雪地的你居然在房顶熬了一整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看棱一身风霜和一脸深切的担忧,他下意识地期望棱不要说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少爷……你经历过的那可怕的事……”话到嘴边,欲言又止的情绪生平第一次出现在棱的心里和嘴边,看到史问晗眉头一皱,忙接着说:“您现在没事吧?” 看了尚在沉睡的兄妹二人一眼,昨晚偷听到的那个惊天大秘密至今棱也没消化掉,可是他知道一旦说出来极有可能引发少爷体内的心魔,调整了一下心头的愤怒才平静地说:“少爷你中毒了,郡王爷为了救你,把毒全部逼到了你的……双腿”。 指着史问晗双腿的部位,他瞬间变得一脸自责:“少爷,昨晚是属下看你和少夫人在……在亲热……所以没及时冲进来把你从迷失香的房里带出去才害您中毒的,这迷失香只对有可怕记忆的人管用,郡王爷昨晚自责了一整晚,拼尽全力才救回您的性命,可是您随时有可能复发……还有……” 目光瞟到床上的宫乐熙身上,暗卫眼中闪过一丝浓烈的仇恨,他没想到害得少爷至今心魔未除的罪魁祸首居然是她! “还有什么?棱,这件事娘子知情?不对啊,昨晚她是从昏迷中醒过来的。” “这个……”吞吞吐吐地犹豫着,棱不知道该不该说。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府去,我理一理头绪。”甩了甩沉重的头,史问晗仍然有点精神恍惚。 棱的说辞是宫未七给他下了毒又救了他,这本事便是怪事一件,可是这和娘子有什么关系。 想到她乖乖地躺在他身边,史问晗不自觉地温柔一笑,转身轻柔地抚摸她绝色风华的俏脸:就算她来自那个他深恶痛绝的江湖,只要她乖乖在他身边,他也认了。 失去了一次,他不想再给自己机会失去她第二次。 拿起她一丝柔发在她白希的脸上闹着,史问晗不禁情不自禁地将唇轻轻落在她的光滑额头上,小巧挺翘的鼻尖,最后才是殷红的嫩唇,贪婪地吮吸着她的香甜,暗叹昨晚错失良机,真是可惜了。 “史问晗啊史问晗,我算是见识到了,我还在这屋里呢,这么迫不及待地吃我家乐熙的豆腐,好吧,就算你不顾忌我,那你就不担心一下你身体里的毒吗?真是,噬色如命!”宫未七忍着身体的不适戏谑地一脸恶意地盯着史问晗取笑。 眼前男人对乐熙温柔似水的一幕他本来也想非礼勿视,可是方才棱最后的那席话事实上他听到了,不禁心惊史问晗身后居然还有这样死忠的势力。 就算乐熙做了那么可恶的一件事让他对她有所失望,可是毕竟是她的命运攸关,他不能不帮忙。 宫未七知道那个棱是为了史问晗着想才没说出煞风说的那个大秘密,可是保不准以后他还是会告诉史问晗。 相信很快史问晗就再也见不到他的暗卫棱了! 作完打算,宫未七惊觉自己和乐熙其实是一样的人,为了维护自己或在乎的人的利益,可以不择手段。 “小七你给我下的毒,毒当然归你解,我正好趁养身体这个机会好好和娘子培养感情。”双腿是有点不对劲,像是有点没什么知觉的小小麻木。 刚才棱欲言又止的摸样在脑海里打了几个转,史问晗勉强扯出一个笑:“小七,你不是故意害我,所以,你一定会负责救我,不过现在嘛,你小子给我闪一边去,现在我和亲亲娘子的亲热时间!” 强势外兼厚脸皮地赶走碍眼的宫未七,听到门被关上,史问晗一动腿上就传来一阵麻痛,哎呦一声连忙翻个身趴在宫乐熙身上:“娘子,现在你是我的了!” 两扇小扇子上是两道修长的细眉,眉眼弯弯,很难看到她安静的睡颜,史问晗心里甜蜜,连忙躺下将她放进臂弯搂着,白希的脸上因中毒而青紫的唇贴在她散乱的软发上。 悦夕做了个很长的梦,从郝佳和李晴给她过生日时被她无意发现jian情到坠入地府,又黑又深的下坠之路,然后冒出来一个和她名字一样读音的女孩乐熙,宫乐熙说让她替她活着,让她替她达成心愿。 可是是什么心愿宫乐熙却没有告诉她,她努力地想摆脱宫乐熙把她拉进异世界轮回之路铭刻石那个女孩太有力气,害得她还没抗议出声,额间冰凉的触感突然就让她打了个冷战,神志清晰过来。 还没完全醒过来耳朵里就传来一声轻叹:“你要是心甘情愿变成我的那就好了……哎!”叹息声,良久良久。 自己不是死了吗? 悦夕睫毛轻颤,用很陌生的眼神打量着居然把她抱在怀里亲吻的男人,是谁? 难道那个叫宫乐熙的女孩真的让她重生了? “娘子,你醒了?”手背轻轻滑过她细软的刘海,史问晗柔声道:“我都叫了你好久了。” 他是谁!什么娘子,这是哪里! 悦夕再度产生疑问,脑袋突然像炸开一样,前世现代的记忆一幕幕滑过,怎么还债怎么死怎么在地狱门前徘徊怒骂,还有很,陌生的一段记忆……两张一摸一样的脸,男孩文静女孩调皮,却亲密无间…… 甩着脑袋,悦夕不动声色地看着把她抱在怀里的男人,很努力地想着,但是宫乐熙的记忆里,也没有这个叫她娘子的男人的影子。 宫乐熙的记忆,止步在把她拉来这个异世界的那一幕。 她的记忆,也停在了那一幕! 可是为什么会有个叫她娘子的男人,还和她亲密无间地搂抱在床上。 悦夕冷静地……怀疑还阳之路太长,导致宫乐熙结婚了她才还魂成功。 史问晗的笑容在看到她眼中的陌生时即刻停滞:“娘子,你没事吧?” 悦夕不得不从紫唇妖孽男脸上别开眼,稍稍抵触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头,痛觉袭来清楚滴告诉她:这不是梦! 不是吧?开什么玩笑! 心里不安这样的陌生,乐熙一脸愁苦地看着她的“相公”。 连婚礼洞房都省了,说不定还直接当妈! 这阳还的! 双眼死死地瞪着史问晗,想着要告诉她她不是他的娘子,他的娘子已经没了! 如今在她身体里的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发誓不要亲人不要朋友的一抹枉死怨灵。 悦夕想着先确认身份,就说三个字应该不会差的,于是紧张巴巴地开口:“宫……乐熙……?” “娘子,你干么叫自己的名字?莫不是也中毒了吧?小七怎么没跟我说你也中了毒,不行,我马上叫他来给你看看!”她的陌生弄得史问晗措手不及。 小七?那就是宫乐熙的弟弟了咯!悦夕本来想说不用看,因为宫乐熙已经死翘了,估计就和他说的中毒有关,可是自己又不认识他这个宫乐熙的相公,就记得宫未七,于是闭了嘴,没阻止宫乐熙的相公对她的关心。 在史问晗起身下床之后,悦夕就淡定地坐了起来。 既然重生了,那就代表她命不该绝,还同时拥有了悦夕本人和一个英年早逝的乐熙的记忆,她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 并没有注意到往门边走的史问晗腿脚不便,更没有注意到那个对她很温柔的男人满心满眼的着急,她完全沉浸在对陌生环境的适应里。 ------------ 第23章 噬色如命真的失忆 悦夕一向对陌生环境适应能力都是极强的,除了对美男没什么抵抗力。 伸手摸上额间被他亲吻的位置,他的唇冰冰凉凉的,但是她感觉得出来这是个很温柔的男人。 就算嘴巴是紫色的,但是仍然不影响他那抹令人觉得惊心动魄的美丽。 悦夕得意自己很快就通过宫乐熙的记忆力弄清楚了这个世界,也豁然开朗眼下的局面;那个紫唇美男,该是宫乐熙自小订婚的将军之子史问晗! 看来,重生在一个很有背景又加了个很有背景的美女身上哈! 随即,悦夕开心地去照镜子去了。 真正的宫乐熙在冥界飘啊飘,终于落在阎罗王面前。 “宫乐熙,你把你的一切都给了女鬼悦夕,你就不后悔吗?”阎君对她的大方和豁达大加赞赏,暗暗地用千里传音想太上老君求救:又有难缠的女鬼来闹事了。 “谁说是我给她的,我只是给那个笨鬼一点我的记忆,谁知道我的身体会中迷失香出问题,我这不是是被强行挤出来的嘛!”翻个白眼表示不满,宫乐熙发现她脱离了身体之后灵力居然大增,喜不自禁地在空中划动着舞蹈:“哈哈,我的阳寿还有五年对不对?这回你拿我没辙了!不让我和我的沛诺哥哥做几天人间的夫妻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很快的,比悦夕还能闹腾的魔女宫乐熙就把地府搅了个天翻地覆,某牛头马面的刀叉被弄乱了或者某冤鬼差点被她放走,太上老君火急火燎地赶来也没能阻止宫乐熙非要和风沛诺结合的决心,还被她恶意地揪着胡子威胁,说她要到玉帝那儿去告状。 太上老君叫苦不已,知道月老也赶了来宫乐熙才安静下来,两眼冒光地盯着他手中的红线,打她的小主意。 实在不行,那她就给自己去牵红线,怎么样也有五年给她折腾,阎罗王这老头这回被她吃定了! “宫乐熙,你是不是做过什么亏心事啊!”月老缕着花白的胡子皱着眉看她:“你对你命定的夫婿史问晗做了不可饶恕的恶事是也不是?这件恶事导致你和他的姻缘遭劫,还牵连了无辜的风沛诺。” “我是做了!”都不辩驳一下,宫乐熙就招认了,看三个老头一脸郁卒她的坦白,笑嘻嘻地道:“但是我最后不也救了他嘛,本来只想借那帮蠢货的手教训他一顿的,没想到他们思想那么脏,算我的错吧,但是最后是谁把他从那么多可恶至极的江湖人士手中救下来的、是谁把他毫发无伤地送回家的?可是他留下了黑暗的记忆导致心魔缠身那可就怪不得我啦,还有,不就得怪月老爷爷你乱拉红线,我不是本来是应该和风沛诺一对儿的么,谁叫你硬要把史问晗塞给我,他那么一个小打击都受不了,真是没用,不过我没真的害了他……” “你这小丫头还嘴硬,你要是没做那档子恶事,大好的姻缘等着你,看看……”月老手中幻出一面幻境。 阎君愣愣地看着镜中色女宫乐熙左拥右抱的香烟场景,暗暗称奇:“这天下啥时候变样了?不都是男人主宰天下吗?怎么何时……”一个女的三个男的这句话阎君实在说不出口,都活了几千几万年了,老在地府呆着,他得怎样才能跟进时代啊。 “啊!我的沛诺哥哥!他还是我的?”看到镜中的三个男人中居然有风沛诺,宫乐熙激动地飘过去抚摸幻境,但是幻境毕竟是幻境,什么都没有。 “已经不是了,如今这一切可都是代替你而活的悦夕的了!”月老收起幻境:“原本是你的,可是你很不幸。” “月老爷爷你骗人的吧!”自信满满地宫乐熙脆声道:“明知道我只能活二十年,我就是再怎么闹腾那三个男人还都会是悦夕的,你那红线也是给悦夕牵的对不对?好吧,你说,要怎样才能让我和沛诺哥哥有个好的结局。” “你这丫头!”月老的小把戏被看穿也不恼:“沉睡五年,幸福三天,五年后是你阳寿将尽之时,悦夕也将在那时候和风沛诺走到一起,你寄居在你的身体里安安静静地别闹腾,到时候或许可以一尝夙愿,但是,只有三天!五年和三天……你愿意吗?” “啊!”不满地眉头紧锁,宫乐熙撇起嘴:“那不是好处都让悦夕给占了,我亏大了我。” “好处?”阎君一愣:“小女鬼,什么好处?” “就是美男啦,这个你都不懂,又不是只有你们男人才会喜欢看美人的,笨老头!还有,我是女鬼吗?我还有五年才死,我还能活三天呢!” “这么说,你答应了?”月老喜上心来,世上痴男怨女何其多,但他没想到在早就新科技火星登月球了的地球那个空间上还有悦夕那样集邪恶与纯净于一身的女孩,而这个空间虽然落后些许,却仍有宫乐熙至情至性的女孩子。 “虽然是亏了点,可我又不能吃后悔药去,但是如果悦夕那个笨女鬼对沛诺哥哥好点的话,我就委屈点吧,三天就三天,三天后我的沛诺哥哥能够幸福的话我也就满足了。但是月老爷爷,你可得给我保证了,五年后那笨丫头能把沛诺哥哥弄到手,不然我出来跟你闹!” “丫头,你确定你要把你的风沛诺让人?你能肯定他能乐意?”月老纠正为爱不折手段的宫乐熙眼里只看得到风沛诺。 谁让无论是宫乐熙和悦夕,都情路曲折啊! “我知道啦,我是眼红那笨鬼,但是还是不贪心只要我那一个算了,他们有没有的缘分我就不担保了,难保有一天沛诺哥哥知道真相会想不开。但是……话说,除了史问晗和沛诺哥哥……另一个……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他?” 依稀可见是一个很柔弱的男孩,不同于史问晗的妖孽,更不同于风沛诺的强大和至情至性,让人看了只是心生怜惜。 “天机!不可!泄!露!”月老得意地又缕了缕小胡子:“去吧……去吧!” 宫乐熙这次完全失去了自我主导身体的能力,那边传来太上老君洪亮的声音:“宫乐熙啊,你就看着吧,那个悦夕可不是笨鬼,你马上就可以看到了……” “可是我的沛诺哥哥会不会和悦夕在一起啊,你还没告诉我最后的结局!” “天机不可泄露……” 宫乐熙翻着白眼表示他们就爱装,她早就在冥界天界晃荡得把他们的天机都看透了!纬度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但是很快她就陷进了黑暗之中。 “可算是打发走了!”月老摇了摇拐杖就蹒跚地走开了,太上老君对阎君挤了挤眼:月老的胡子似乎又变少了! 阎君赞同地点点头:果然是要变天了! “小七,你六岁的时候偷偷练武,结果真气逆行,你该知道,你是不能习武的!从那儿以后别说内家功夫,你身体虚弱得连外家功夫都没体力坚持了。”被赋予宫乐熙的记忆而失去了这七天的悦夕已经变成宫乐熙的她淡淡说道。 看着她的从容淡定,坐对面强自支撑着的宫未七勉强笑笑:乐熙又变了,要是往常,早就一脸焦急过来关心他,而不是迫切地证明她是她! 比昨晚那个乐熙更陌生了! “还有,你这儿有个疤,八岁的时候我不小心推了你一把,害得你从家里摔下楼去!”宫乐熙走过去掀起宫未七雪白色的衣袍,右膝白希的腿上果然有一道浅色的印记。 一整晚的施针早就让他不堪重负,可是往日最体贴的乐熙居然还在唠唠叨叨…… 下一秒,宫未七晕了过去。 史问晗把宫未七叫过来后一直冷眼旁观,自始至终,宫乐熙一个字也没和他说,他现在也不得不怀疑她不是他的娘子了。 疾步走近晕过去的宫未七对宫乐熙怒声质疑:“你对他做了什么?” 她好陌生! “小七累了,我点了他的睡穴让他睡会儿。”悦夕,不对,如今是宫乐熙了,她头疼要就是不是表达有误,他们显然不相信有着宫乐熙记忆的她。 是她笨的缘故吗? 不!她连忙打破这个猜想:她不笨,只是有时候为爱盲目而已,弯身扶起宫未七将他平放到床上,心里升起一丝很奇异的亲密感:她想着不管怎样,早就一定要对体弱多病的孪生的弟弟好。 宫乐熙的身体潜藏着无尽的能量,七窍,体魄,内功,还有这个年代和她悦夕二十一世纪的记忆结合,可谓潜力无穷。 最关键的是,她的身世惊人,母亲是当朝皇帝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看样子年轻的时候爱慕者层出不穷,有个上天入地神出鬼没的哥哥,体弱多病却天纵之才的孪生弟弟。 至于父亲…… 她努力地想,宫乐熙的记忆力居然只有慈祥温柔的他对宫乐熙的极近宠爱,和……一头白发,即使他的脸很年轻。 白发爹爹!……的身份背景全无。 而当今天下,以大盛国最盛,邻国多为小国,可谓四海来朝,大盛皇朝已经建立三百载,四十年前出过一个女皇帝,女皇帝是凤家媳妇,二十年前年老逝世,退位给了儿子,也就是当今皇帝凤九落的父亲,先皇在位一年就病逝,凤九落身为太子,即位后对朝政兢兢业业,将大盛皇朝由女皇的盛世推向了另一个顶峰! 虽然最大的难题是常有江湖人士挑衅的流血事件发生,但是这并不影响大局! 天下太平! 悦夕重生的宫乐熙收回思绪,视线飘向一直被她忽视的史问晗。 当朝手握十万将士兵权的龙虎史大将军的长子,身兼秘密职务,对外宣称七品,实际上却可单独谒见皇帝,在后宫自由行走。 ------------ 第24章 回忆往事天下形势 因为花魅夫人和史将军是干兄妹的关系,和真的宫乐熙定了有娃娃亲。 而且宫乐熙是大盛国眼下最不和平的江湖朝廷之矛盾的敏感身份。 因为花魅夫人的丈夫,宫乐熙的父亲就是个江湖中人。 即使这个身份还是个郡主! 宫乐熙眯起眼想看破他对她的爱意对宫未七的关心是否真心,毕竟他们姐弟来自他敌对甚至要清除的江湖。 宫乐熙整理好自己的仪容,端坐好:“你很担心他?”没注意到史问晗因为被她忽视而怀疑她的身份后眉宇间隐隐蕴藏着煞气。 “当然。”不去看全然陌生的“娘子宫乐熙”,史问晗摸到宫未七一个手腕,看脉象果真是睡着了。 宫乐熙的淡漠始终如一,史问晗心里狠狠地憋了一口气:“娘子就没话和为夫说?” 看来真的是夫妻! 宫乐熙觉得自己重生唯一不如愿的就自己居然已为人妇这里了,强颜欢笑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成婚多久了?我只有没成亲前的记忆,小七刚刚说我们一起中毒了。我们成亲的事我一点也不记得了。我们是奉旨成婚,那你,满意这门婚事吗?” 史问晗怒喝一声站起来:“宫乐熙!你是不是故意把什么都记得,唯独忘了我?告诉你,你已经是我的人,如果你企图用这种方式逃开我,你大可以试试看!你还想逃到哪里去?我大意地让你逃了一次没成,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失忆,他一定要把她套牢! 而且了那么多次那些身体肌肤相亲的旖旎,她早就是他的人! 难不成她还真想有别人。 “谁故意的?我为什么要故意忘掉你?难不成之前你对我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所以我要躲开你?哦!我知道了,你欺负过……我是不是?所以我才要逃走!” 史问晗的盛怒激怒了失忆的她,她的心还在为郝佳和李晴歼情而害死她,嘴巴不可抑制地吐出猜忌的话,可是这些话听在一颗心早就全部放在她身上的史问晗耳朵里却变成了恶言恶语。 究竟是谁欺负谁了? 究竟是谁对谁无情了? 她什么都记得可是居然唯独忘了他! 他为她魂牵梦萦;为了她一哭就苦苦忍住要了她的欲念,一夜熬过来却换来她的惊慌失措的逃走;他为她的逃走乱了阵脚,几乎将怀疑的矛头指向早就的父亲;他为了她有可能有喜欢的人醋意大发几乎导致心魔复发,他冒着大雪将自己放到刺骨的雪水里…… 他爱他,入骨! 眼睛染上深沉而可怕的赤红,史问晗大吼一声逼近坐在床边的她,疯狂地将她压倒在还躺着宫未七的床上:“我对你做过什么?你怎么不自己记起来我对你做过什么?我什么都对你做过了!包括进入你的身体狠狠地占有你!” 揪住惊慌失措的她一双小手,双唇狠狠地压下,因为余毒未清的紫色薄唇觅到她的嫩唇残忍地吮吸着:“你给我想起来……想起来没有……给我想起来!” 知道再这样盛怒下去心智会逐渐失控,可是他就想忍不住狠狠地教训她。 手上不知轻重地掐着她的细腰,没注意到她眼中惶恐过后再度出现新婚之夜时那种排斥,掐得宫乐熙哀哀直叫后三五个他狠狠地一个挺腰,隔着两人厚实的衣服,他的坚廷还是戳得她腿间一阵刺激。 “我让你不要我,让你逃跑,让你忘掉我,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你一点也不可爱,那些天真都是伪装都是骗人的,宫乐熙你个混账女人,你就是个个没良心的女人!”时轻时重地掐弄咬噬她水嫩的身子,却始终没忍心掠夺她的衣服,他怕他会真的失控,他那么在乎她,怜惜她,她怎么能就单单只忘了他…… 可是他不能伤害她,不能! 转眼间,衣服凌乱不堪地她就被半清醒半失去理智的史问晗蹂躏得血色全无。 心惊唯一的不如愿是已婚,而现在他发现她已婚的对象居然还是个长着媚眼外貌的暴力狂,宫乐熙瞪大眼睛怒视他,食指和中指合并,眼神瞟向他的昏睡穴。 可是看到史问晗眼中不再掩饰的伤痛却让她迟疑了,而且他并没有真的如他所说侵犯她,被他粗暴对待的她心里一柔,轻声试探道:“你出完气没有?你再不起开我可生气了。” 她已经强行压下心口的怒气容忍他的暴行了,他再不知自重那可就别怨她! 唔,嘴巴好酸,他刚才咬得她好痛。 腰也酸。 还有……他居然拿他那个顶她那里! 史问晗的理智因为她熟悉的反应回升了一点点,忙松开一个还在她宿兄上揉捏的爪子,转而贴上她的脸:“想起来没有!” 没想到怒喊时的强势一退,出口的声音沙哑而缠绵,对她一向的温柔那玩意居然自己回来了。 “我只能说,我很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了,还有!”都不是宫乐熙本人,他叫她怎么想啊! 视线向里边宫未七睡的地方瞟了瞟,宫乐熙侧过脑袋:“看来我的第一印象没错,你是个温柔的人,也是个理智的人,那你还是相信我吧,我真的失忆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把暴力狂夸奖成温柔的男人! 宫乐熙忍不住为自己汗一个! 她相信如果不是宫未七在场,史问晗一定兽性大发! 暗自憎恶,为什么唯独没有显然新婚没几天的这几天记忆,宫乐熙主动拿开史问晗在她身上摧残她的另一只手,没想到拿他的手时不经意间摸到了他的脉象,像战鼓一样紊乱之极的节奏吓得宫乐熙连忙跳下床:“你这是怎么了?” 史问晗刚想冷笑着告诉她还不是拜她和宫未七所赐,没想到这时候宫乐熙怀里的腰带因为他刚才的欺凌导致凌乱,里面掉出来一张纸片。 纸片泛着清新的墨香,淡黄色的色泽,在地上醒目无比。 两人齐齐地看向对方,宫乐熙见史问晗被打断话之后的一脸迷茫,慢慢地蹲下身去捡起来:“这是什么?不会是情书吧?没事揣张纸在身上干嘛?哎,你知道吗?” “这是你藏起来的,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居然叫他“哎”!而不是亲密的小晗晗! 果然是变了! 或者……不是刻意回避他而是真的失忆了!史问晗开始信了。 “还说是我相公呢,这个都不知道!”宫乐熙好奇地嘟囔一声拆开了手上的纸片…… 任宫乐熙千猜万猜,就是没猜到纸上的内容居然是史将军亲笔写的触目惊心的“退婚书”。 看完那三个字她就被震得心神一晃,森冷的目光像利剑一样射向刚才还那样下流威胁对待她的史问晗。 一定不是失望!宫乐熙怒极反笑地攥紧手中的纸条:“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怎么了?”史问晗从没见过宫乐熙这么冰冷的眼神,要说之前还只是陌生,此刻她周身已经染上了一片寒冰,刺得他彻骨地寒冷,心惊和疑惑夹杂在史问晗脸上,妖媚的桃花眼里星光点点。 史问晗的反应看在得知真的宫乐熙被休的宫乐熙眼里却是他在故意装傻。 可是她突然想起对她而言,她唯一的一点不如意现在也如意了! “你猜……这是什么?”两个手指头夹着纸,宫乐熙顿觉扬眉吐气,既然上天都愿意叫她海阔天空,她生得什么气! “我哪儿知道。”腿上又传来一阵不适,暗自咬牙坚持着没申银出声:娘子失忆,不抓紧机会让她重新喜欢上他,以她能折腾的性格,事情肯定会很麻烦。 “刚才……你很能干哦!”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和语气盯着居然那么暴力兼情地威胁她的史问晗,宫乐熙走近他:“真是能干哈,居然不要脸到拿那里威胁我?你哪儿来的胆子哪儿来的权利用那里那样威胁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发出的气势竟然骇得原本想反唇相讥的史问晗只是笨拙地喊着:“娘子。” “什么娘子,谁是你娘子,你自己看!退婚书!哈哈,你爹写的退婚书,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拜堂那天不是我和你行的礼,我们又没有洞房,多日来我因为想家,性格还狂放不羁不拘小节,和府里人处不来,把将军府闹得鸡飞狗跳,唯恐将军府永无宁日,故此写下这封退婚书!史问晗,你!不是我的丈夫!而且,我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 居然被退婚! 这在古代是奇耻大辱! 可是来二十一世纪的她却只觉得心神舒畅:她唯一一点不顺心现在也顺心了! 不由得,她把含着怒气的视线转向都没关系了……刚才竟还那么下流欺凌她的男人身上。 “不!不可能!不可能!”史问晗听到她说出那三个字就崩溃了,怒喝一声抢过那张在他心头抛下一记炸弹的纸。 可是纸上确实是退婚书,是父亲的笔迹,是父亲的落款。…… “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他怎么能强行塞一个人给我,我好不容易真心接受了他又拆散我们,他是我爹吗?他还是我爹妈?不!娘子,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 往日的冷静和从容早已消失不见,他的眼睛重新染上令人触目心惊的血红,双手发抖十指发颤,漫无目的地扣着宫乐熙的肩膀没有技巧地解释。 “娘子,相信我,不……你不要笑……你居然在开心?不……我真的不知道,不许离开我……娘子……”不顾宫乐熙疑惑的眼神,他被这个大刺激弄得语无伦次。 宫乐熙俏丽的脸上居然挂着松一口气的表情更让他不能接受,将退婚书瞬间撕了个粉碎就逃跑似的踉踉跄跄地冲了出去。 ------------ 第25章 狠狠地教训她退婚书 他的反应实在大大出乎宫乐熙的意料外,完全不像是装的深受刺激让她慢慢地敛住了笑意,轻声问道:“史问晗!你怎么了?” 可是冲出去的史问晗早就没见了人影。 她稍稍皱眉,不大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觉得事情居然很复杂! 但是退婚书已经在她这个应当激动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被撕碎了,宫乐熙又收起了对暴力狂史问晗的兴趣,心道那么邪肆的长相,必定是装的。 虽然心口有个小小的声音为他反驳,但是却被不想潜入感情纠葛的她可以忽视了! 她不要那些与她无关的纠葛!有小七就够了,她要保护那个病弱的少年,从他那儿给予关爱,再获取亲情。 前生的遗憾,今生要加倍地弥补自己。 在昏睡的宫未七床前呆了一整天,宫乐熙仍为点宫未七睡穴的时候感知到他又渴望又失望的心情忐忑.按说他们这对双生姐弟或者说兄妹之间有着某种感应,她都借尸还魂了却仍旧还具备这种本事,所以之间必须在对他好的同时小心再小心,免得被他给探听到了她的心声。 全身隐隐都是欢爱过的痕迹让她彻底相信了史问晗确实是她这个宫乐熙的丈夫这个事实。 宫未七醒过来第一眼就看到她手里帮他掖被子却心事重重的摸样:“乐熙?” “叫姐姐!”一掌拍向宫未七的脑袋:“臭小子,身体这么差,今后我来照顾你,不当你妹妹了!” “这不像你!” “什么像不像,这就是我!我能吵着当妹妹,那也能当回姐姐,身体好些没,我让人做了吃的,很清淡的口味,你小子嘴挑,来人呐,端进来。”理直气壮地指使着人做事,她必须先活出新的属于她如今的宫乐熙的人生方式来! “看你这摸样,还真像个姐姐,一直这样就好啦!省得我总替你瞎操心,对了,姐夫呢?”姐夫叫得很顺,他才乐得被她照顾,不过她会反复无常多久他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好像是跑了。”要是他知道他亲爱的乐熙姐姐居然被休了,他还不知道会怎样。 宫未七揶揄道:“不会你又欺负他了吧,他娶了你也太惨了点,整天被你整得团团转,我要不是身体差,早被你整死了。”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你要身体好哪能轻易被我欺负。”端过仆人手里的端桌放到被床上,宫乐熙屁颠屁颠地爬上床:“一起吃哈,我也饿了。” 宫未七带着怀疑和不解的目光时不时地瞟她一眼,一个白天下来宫乐熙也想通了,她就好好活着,他们能把她这个货真价实的宫乐熙怎样、至少身体是货真价实的。 吃完晚饭,宫未七恹恹地靠在床头提不起精神来,她觉得无趣,找了话题道:“小七,风沛诺……现在在哪儿?我想去找他。”真的宫乐熙的记忆力,她深爱的人压根不是史问晗而是风沛诺。 她跟她说的心愿,应该就是去找那个风沛诺的男人! “你提他干什么,昨天我呆在门外可都听见了,你和姐夫滚成一团,早就该做的都做了。”既然她说只是不记得婚后的事,那他可就要稍稍歪曲一点事实了,这样子阻止她那可兴许能事半功倍。 “呃,小七,你能不能不要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讲这么……私密而且无耻的话题?”宫乐熙为宫未七的淡然所折服。 宫乐熙被小七还没完全折服,脑海里马上呈现出一男一女两个十二岁左右的小孩蹲在窗户边偷窥的情景,弄得她一个激灵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不是这两小破孩再大点的话他们还能把天揭下来当被盖! 但是眼下她更纠结关于退婚书的事,既然都没关系了他们昨天还会还滚到一起去这事蹊跷。 真的宫乐熙是喜欢风沛诺的同时还喜欢史问晗还是她的记忆有误,她真不明白了。脑袋里盘旋着这个疑问,却没看到宫未七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宫未七很快又开始熟睡,和她百分之九十相似的脸上含着浅浅的愁思,又像是很安慰,嘴角不时牵过微不可见的笑意。 宫乐熙心里突然觉得莫名的开心,有个像镜子一样的人和自己长在这个世界上,而且神奇的事他还是个男孩子。 “乐熙……乐熙……你个坏丫头!坏蛋!”似乎是梦到了被她欺负的过往,宫未七眉头紧紧地皱起来,使劲地像小孩子一样抱怨,最后换做一声呜呼:“乐熙你个坏丫头,你究竟那里出问题了你?我跟你亲不起来了……不亲了……再也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了……你变回去好不好……乐熙……你个坏丫头……你是坏姐姐,坏姐姐!” 宫乐熙被听到的这番梦话吓得几乎是手忙脚乱,暗暗吃惊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再怎样她也代替不了宫未七心中的那个乐熙。 宫乐熙一离开房间宫未七就瞪大了双眼看着床定顶:“真当我是猪,一天睡十二个时辰?”呲溜一声,给他暖被窝的雪狐雪儿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他轻笑:“你看,你都不和你主人亲热了,你也觉得不对劲是不是?那我们一起找出真相怎么样?” 宫乐熙连夜出了郡王府,决定将去找风沛诺的事情马上付诸实践,宫未七的怀疑弄得她再在这儿呆一刻的心思都没有,哪怕他找不出证据,可是怀疑了就是怀疑了。 但是她没想到自己却因此错过了将军府因为史问晗毒发而匆匆前来的仆人。 “爹,您轻点……爹……我都这么大了,您能不能给你弘旿第一美貌的儿子留点小小小小的面子,宫女太监们都看着呢,皇上也看着呢,啊,还有娘娘们……爹!” 任凭史问晗怎样嚎叫还是被史大将军拎着耳朵牵出了皇宫,一路上果真是人挤人地观赏这对父子自从小的被下圣旨成婚后就再也没出现过的景象。 自然,父子二人其实也猜得到刚才他们在御驾前面上演了一出好戏后皇宫里又是一番议论。等到他们的身影一消失身后就议论开了。 “这都是怎么了呀?”一直在长公主身边伺候的丫鬟小缈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心想等公主狩猎回来可得告诉她去。 “还不就是史公子今天状况又不对,皇上问起,你猜他怎么回答的?他居然说他娘子不要他了,当时皇上就笑了,问怎么个不要法,他说乐熙郡主哪儿也不去,就跑郡王府躲着不见她,还信誓旦旦地说是他写了休书,那人家史大公子自家写没写休书他本人还能不清楚?这不,皇上召见史将军一问,才知道是大将军做的主把那个江湖郡主给赶出家门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说话的太监卖了个关子,见大家都一脸好奇,满足了被众星捧月的感觉这才笑道:“原来啊,是史公子早就知道是史将军做的,可是他又不能直接去将军问原因,这不,打主意打到皇上头上来了,被皇上看出端倪,让将军好好教训教训公子呢?” “哦!这样啊,哎,史公子就是聪明,每次都能有办法达到目的,我们还是祈祷他不被将军奉旨教训得太惨吧,可是谁能告诉我他和那个江湖郡主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将军让他娶的吗?让他娶他不愿意,不让他要了他又使着法而闹到皇上面前……” 这个问题却谁也回答不上来了。 小缈暗暗记下听到的话,回到长公主殿后等到长公主凤忆馨一身劲装回来后急忙相告。 “什么?他们闹翻了?”凤忆馨诧异地消化完这个消息,转身就往外跑。 “公主您去哪儿呀?奴婢该怎么和驸马说啊!” “什么都不用说,我出趟宫就回来!”凤忆馨才走出公主殿就遇到行色匆匆的祝太医,拉住他一问才知道他刚才惠妃娘娘那儿出来,惠妃娘娘怀了身孕,除了他还有李太医也在。 “那你这是去哪儿?”搁平常她早就转七个弯八个拐钻营她有空可能够出现得皇帝或皇妹去了,但现在他只想着搭他的便宜出宫去。 “皇上召见老臣,听说是史将军的大公子突然中了毒,这不是毒性发作了,老臣又对毒有点研究,老臣不伺候公主殿下了,告辞!” “快去快去!”听到这个有如晴天霹雳的消息,凤忆馨转身跑回殿内换上一套小缈的宫女装,这才行色匆匆地也去见皇帝去了。 “不准去,瞧瞧你这个这样子,哪有一点朕皇家尊贵的公主的样子,成何体统!马上给朕乖乖回宫去!”指着大门,皇帝凤九落恨铁不成钢:这个大女儿什么都好,除了这点执念。 但是一向为他所倚重的史问晗居然中毒了,凤九落感觉好像是有人在他这个一国之君头上动土,毕竟史问晗给他查找失踪皇子的事才有一点点着落…… 他身为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妃嫔无数,但是子嗣稀少,至今已经四十岁的他膝下只有一个幼子还天资愚钝,公主倒是有好几个,尤其是长女凤忆馨,居然颇有祖母女皇的遗风。 难不成他得把皇位交给她不成!这对于凤九落来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唯一的希望就落在那个流落民间二十载的儿子身上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至今也未见上他一面。 “父皇,您生气啦?”从未见父皇真的在史问晗这件事情上和她认真过,可是眼下他的一脸阴郁反倒叫凤忆馨惴惴起来。 “馨儿,你该知道,他已经娶妻。”不必提醒她也已经嫁人,凤九落淡淡藏下心事:“你做这些,都是多余的。”就像天下不是她的,她再努力也只会是个享不尽荣华富贵的公主而已。 ------------ 第26章 皇室人丁凋零长公主凤忆馨 “父皇,问晗身上可背负着你交给他的重任,您那么看重他,您就不担心他有个万一?到时候别是那个失踪了的皇兄找不回来,连他的生命都保不住,不然以史将军的能耐,能这么火急火燎地派人进宫找祝太医?”凤忆馨一心想着心上人的生死,可没心思费她父皇那劲儿。 “算你说得有理,朕会找人去照看,你就在这儿给朕老老实实呆着,这总行了吧?”拗不过她又着实心疼这个贤皇后的爱女,皇帝就让她呆在寝宫等候消息。 直到大半夜凤忆馨也不肯走,殷勤地给皇帝捶肩倒茶,心思却早就飘到了宫门之外,史家病榻之上。 终于在午夜的时候等来了进宫报讯的太监,可是却带来了史问晗毒性发作引发了心魔,整个人都处于生死徘徊的边缘。 “父皇,女儿想到一个人!”凤忆馨强压下几乎跳出胸腔的心跳:“女儿记得萧王的红妃婶婶的父亲红太医是个用毒高手,萧王叔曾经也中过一种奇毒,逼不得已将毒逼到了双腿,还是红妃解了他的毒呢!” “馨儿,你是建议说让你的皇婶,堂堂一个亲王的妃子去给大臣的儿子治病,你这主意也太有失礼数了吧?”凤九落皱起眉:“不妥,朕知道,没让你嫁给问晗你也希望他好,可是这……也太失体统了,再想想别的方法!” “父皇,再不拿主意问候你就没命了,父皇,体统有时候也是可以打破的嘛,父皇……”惹起作为皇帝的父亲不悦,凤忆馨只好撒起娇来。 不久之后惠妃娘娘为了讨皇上的欢心,居然也过来说要推荐一个人,结果这次他居然和和凤忆馨想到一块儿去了。 “父皇你答应了?”凤忆馨看待到皇帝答应,心里欢喜,却表现得满脸郁闷:“那我不推荐她了!” “看看吧,父皇刚才还夸你识大体,知道怎样是真正对一个人好,这不,转眼就为了你和惠儿这点小不和翻脸无情了吧!来人,传朕旨意,召萧王妃速入将军府给史问晗疗毒,就不用先进宫来了!” “父皇,我是想推荐我自己去,萧王婶婶有惠妃娘娘推荐就够啦!” 她倒要看看宫乐熙那个江湖郡主究竟在听说史问晗中毒后会不会出现,要是她不出现的话,那可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父皇,我走了,帮我瞒着点驸马,惠妃娘娘啊,为了讨父皇欢心,也为了失踪的皇兄,您也希望问晗好对不对?您可别出去乱说话!”眼神瞄了瞄惠妃的肚子,那里面有可能有了一个龙子。凤忆馨嘴角带着和她摒弃前嫌的微笑,眼里却毫无笑意。 如果真是让她剩下龙子并继承皇位,那她还有好日子过、与其这样,还不如找回那个皇兄来。 凤忆馨的这个眼神凤九落并未发现,可是惠妃娘娘却被看得心惊,脸色一白,忙下意识地捂住肚子凤忆馨走远,身后传来惠妃的娇嗔声:“皇上,您看长公主她,又污蔑臣妾了!” “她是后辈,爱妃你就让着她点,这孩子懂事得很……又从小没有她母后在身边……”凤九落的声音平静如初。 哼,污蔑你?早晚有一天本公主灭了你!对惠妃的说辞予以冷笑。 凤忆馨拿着令牌出了宫门,午夜的弘旿大街尤其幽静,随行的侍卫连忙送上厚实的风衣:“公主,您这又何必呢,如今是男已婚女已嫁,赎属下多嘴,您这是自讨苦头吃!” “我知道!”凤忆馨狠狠地拍打着马屁股,转眼就飙到了将军府门前,看了看随行的憨厚侍卫李璐,她和李璐是主仆亦是朋友,不禁脱口而出:“等有一天你爱上了一个人,你就能明白了!” 而且,她还从没见过她输给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小小郡主”!不由得,她居然生出几分期待来宫乐熙,可不要叫本公主失望才好啊! “告诉爹,这毒究竟怎么中的。晗儿儿子,你倒是说呀你,你想急死你爹我吗你,晗儿,晗儿!”看着往日意气风发眼下却被毒性发作折磨得不成样子的长子,趁着他稍稍平静一点儿,史将军心痛得手背上青筋暴露:“说!你才出去一天一夜就给我惹一身奇毒回来,这究竟怎么回事!” “爹……派人去郡王府没有?娘子……娘子回来没有,我不认……我不认那张退婚书,我已经撕了它……娘子回来没有……爹……”意识有些飘忽,除了那个笑颜在脑海里回荡,他什么都不要想…… 可是脑袋里存着怨恨:她要是走了,那他还要不要帮宫未七隐瞒他的无心之失导致眼下的混乱?她说离开就离开,毫不留恋! “去了,熙儿马上就到,晗儿,回答爹的问题!”按住又要发作的史问晗,他史将军几乎想把敢动他儿子的人千刀万剐。 “爹……娘子呢……娘子呢?”嘴唇越来越紫,全身的汗水浸透了他一身的衣物,心口很痛,每次回想起呢个噩梦心口都会痛,然后……失去心智……失去意识…… 然后……杀人! 脑海里闪过一个下人无心之下说的杀人两个字,史问晗厉声大叫一声:“不,爹,我不要杀人,快!快把我绑起来,快!”主动伸出双手让父亲阻止他为恶,可是为什么宫乐熙还不来。 她为什么还不来,哪怕让他有个期望,期望她还有一点点的留恋,那他说不定会安静下来的,说不定他就能赶走心口越来越乌云盖顶的黑暗和疼痛…… “你是爹的儿子,你叫做爹怎么舍得绑你!”更加用力按住史问晗乱弹的身体并捂上棉被:“熙儿要是知道你毒性发作,一定会来的,相信爹,镇定些,听话……她会来的,相信爹爹……” 软语劝慰着,史将军深深地后悔,当时听任了当时熙儿,听了她跟他说的她不适合弘旿不适合将军府不适合史问晗,她的留下只会给将军府带来灾祸。 可是她都离开了灾祸还是降临了,而且才七天的时间七窍玲珑心的儿子居然已经在乎她在乎到了这个地步。 熙儿这丫头究竟什么时候才到啊!史将军心里第n次盼望着。 “长公主殿下驾到!”还没自责完门口就传来长公主身边的将军李璐的叫唤,万没想到已经午夜了长公主居然还会屈尊降贵莅临。 没盼来熙儿却盼来尊贵的公主殿下,史将军吃那一惊,大有一波又平一波又起的感觉。 “参见……”不得暂时松开似乎真的相信了他说的话安静下来的儿子,史将军忙站起来抱拳就要行礼。 “史将军免礼了,问晗怎么样?祝太医!”双目瞪向一旁矗立不安的祝太医,祝太医虽然惶恐,却还是战战兢兢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去郡王府的人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一顶软轿,史将军大喜过望,不管凤忆馨在场就连忙迎到门边:“熙儿丫头,你再不回来不但没救了将军府可反而要害你史伯伯失去……” “史伯伯!”用锦帕捂住口鼻下了软轿,宫未七看见他眼中显而易见的失望,忍不住宽慰道:“姐夫的毒……我兴许能试一试!” “是小七啊,你身子不好怎么也来了……快,快进来吧。”看见宫未七一脸苍白的脆弱,史将军像牵小朋友一样牵住他没拿手帕的另一只手就把他带进屋:“这冰天雪地的,小七你……来干什么你,熙儿呢,她跑哪儿野去了?” 本来不大习惯被人接触,然后心里有愧的宫未七面对干舅舅的亲昵他并没有抵触,可是他下一句话却叫他如梦清醒。 “史伯伯,小七对不起你!”挣开史将军的手宫未七就扑腾一声跪倒在地:“您不要对小七过于关爱,小七……受之有愧。姐夫的毒……是我不小心……害他沾上的,史伯伯,小七罪该万死!” 宫乐熙在将军府来人的前半个时辰几乎是落荒而逃,连夜离开,宫未七本来一门心思钻研在她为什么变得古怪的疑问上,但是史问晗提前毒发是他措手不及的。 他不断地懊悔和自责自己不该怀疑她,不该试探她,所以才有了如今一团乱麻的局面。 可是为时已晚,史问晗的毒,来自于心,他也不见得能够把它再压下去一次。 何况,也仅仅是压下去而已! “什么?是你害了问晗?来人。来人,把这个杀人凶手给本公主压下去,打入死牢,不,不对,是就地正法,来人呐!”史将军尚来不及对这个令他震惊的消息做出反应长公主凤忆馨就怒声发话,而且是手握生杀大权主宰人生死的命令! “公主,属下听候传唤!”李璐双手抱拳单膝跪下。 凤忆馨被看到的听到的知道的景象激起了熊熊怒火,她万没想到没见识到所谓的小小郡主是何方神圣,却亲眼得见亲耳听到这个小小郡主的弟弟居然就是下毒的人,她焉能不怒,焉能不气! “拉下去拉下去,快点,不杀了他,难消本公主心头之恨,还有,更对不起父皇赐婚的美意!”抢了她的心爱的男人却不好好珍惜,还下以毒手! 该死,该死!那个邪魅的花魅夫人一家就不该成为大盛国的特殊所在,如果不是因为她救过父皇一命,就冲她花魅夫人的女儿敢和她抢人,他也得让她们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凤忆馨没想到眼前的瘦弱少年宫未七居然任由李璐手下近身,并轻易地钳制住他双臂,坦然等待死亡的降临。 她突然不明白了,宫未七原本可以不承认的,因为看情形史问晗是什么也没说! “你想死?”说出心里的疑虑,凤忆馨想看清楚花魅夫人的儿女究竟是些什么货色。 ------------ 第27章 小七上门公主怪罪 “屁话,谁会想死?”宫未七嗤笑一声,笑容灿烂。 “你……自上如此不干不净,果然是粗俗的江湖中人本性,李璐,拉下去。”挥挥手,凤忆馨被气得胸口剧烈跳动着;她都输给了一个什么样的野丫头? 所谓有其弟必有其姐!也好,她先收拾了这个再去收拾宫乐熙,就算得不到问晗她也要替他讨回公道。 “请等一下,公主殿下,李将军。”史将军虽然心疼儿子,可是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的儿子就这么死在他的将军府:“小七他不一定是故意害晗儿中毒,这样,先让小七试试看解毒的法子,小七,你说你能解毒可是真的?”不理会凤忆馨吃惊的表情,史将军忙对宫未七使眼色。 “史伯伯,小七有罪,被降罪是罪有应得,公主殿下判得对,姐夫这毒,我还真是只能说是试一试,心病得要心药医,他的心病是乐熙那丫头,可她贪玩跑了,我还真是没根治的办法。”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他宫未七一向敢做刚当,宫乐熙不现身,欠史问晗,他一命还了他,也免得他病怏怏地活着活受罪。 何况,不知怎的,他很讨厌这个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就算她身份高贵,可是她是以什么立场站在乐熙老公房间里指手画脚的? 对着不知道在因为什么而盛怒的外人凤忆馨嫣然一笑,凤忆馨居然在他明媚而笑容中见到了一丝嘲讽,好像在笑他是自己想死,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仿佛在说她真是不知羞!宫未七挑衅地朝凤忆馨飞过去一个眼神:我姐夫是乐熙的,关你屁事! 那一笑,坦荡,艳丽,凤忆馨突然觉得眼前跪着的这个明显还是男孩的男子不是个给人下毒的万恶之人,甚至,她突然害怕见到想象中的那个传说和他一摸一样小小郡主。 莫名的还没见到小小郡主宫乐熙的人,凤忆馨心中就对她升腾起更多的怒意。 “如果本公主没猜错的话,你就是父皇亲封的楚郡王对不对?喂,本公主问你话呢!”但是凤忆馨没料到宫未七再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居然低下头去,不理她! 可在外人眼里看到的却是宫未七自知死罪,羞愧难当,面对公主的质问而无言以对。 只有凤忆馨知道,他的眼神告诉她他是不屑回答她。 “大胆宫未七,回答本公主的问话!你可知道,你犯的是杀人偿命的死罪?藐视公主,更是罪加一等!”从来没被人这么无视过,尤其还是个心狠手辣给她心上人下毒的小屁孩! “请问公主,我连死都不怕,还怕被安上一个漠视你深更半夜私自出宫出现在臣子家的公主罪名?还有,我自知有罪,那是对姐夫有愧,对史伯伯有愧,更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关你一个打扮成宫女偷溜出皇宫与人私会的公主什么事了?还有!” 不急不缓地站起来走到凤忆馨面前,看见她被说得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忙怒喝:“你大胆!居然敢冒犯本公主! “冒犯?我有两只眼睛,可是没一只眼睛看到这儿有个公主,只看到一个无缘无故指手画脚的女人胡乱示威,还有,本公子,是江湖中人,可是也好歹是个皇上封的闲散郡王,公主你觉得……你有权利弄死一个陛下亲封的郡王?” “藐视公主再加上冒犯本公主。你等着全家被牵累吧,连花魅夫人也……” “不劳烦公主殿下提醒,公主殿下无非就是看上了姐夫而已,既然我家乐熙不稀罕,那就拿去好了。史伯伯,告辞!” 告辞……就在大家都以为面对堂堂一国长公主都面不改色的少年要甩袖离开的时候,宫未七已经接近了李璐将军的佩剑。 那样的冷兵器他渴望了很久…… 可是每一个人让他碰,家人把他裹得严严实实。 自从五岁私自练功导致真气走窜后,他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属下包围起来,比养在深闺里的女子还要娇嫩,他厌恶这样! 除了乐熙会把他既当成玩伴来欺负又贴身地照顾他,其他人都把他当成易碎的瓷娃娃,可是他就只喜欢被乐熙宠着的感觉,那样的感觉最贴心。 可是他的乐熙,也变了! 死了,是一种解脱! 下一秒,李璐手中的佩剑居然到了宫未七手上。 不让他碰剑,不让他碰内功心法……可是他会默记,他知道怎样以最快的速度从一个人手里夺走他想夺到手的东西。 横剑,自刎……似乎很有气势,宫未七心里开怀,释然…… “史公子的毒还有救!”突然,大门口传来一个小厮气喘吁吁的喊叫声:“萧王府……萧王府来人了!” “不是说红妃娘娘去西山礼佛了吗快请,快!”及时传来的消息冲击了室内剑拔弩张的局面,史将军抹了抹虚汗,他可不想儿子还没挂倒先死了个人,还是死掉一个他心疼不下于儿子的心上人的孩子。 “小七,还不快过床边去看看你姐夫,不是说你也能试试看吗?”及时被挽回一条即将被长公主赐死的性命。 史将军赶紧给宫未七使了个眼色就出大门迎接世交萧王的正妃红妃去了。 凤忆馨瞥见那寒光一闪时就后悔了,不分青红皂白问人死罪本身就不是她凡事三思而后行的作风,现在被人打断宫未七自刎,对面的剑放了下来,她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宫未七眼中居然闪过一丝……留恋! 却不是对生命的留恋。 宫未七的视线,仍落在那柄被她暗示而让李璐收回的剑上。 这是一个心里有痛得男孩。 脑海里突然冒出这句话,凤忆馨吃惊地回过神来,才知道史将军迎接迎着人头戴白纱大帽的红妃进了卧房来。 能够完全遮住脸的帽子下的人坐在床边,轻轻地搭上仍在苦苦煎熬的史问晗的脉门。 少年心性的宫未七被李璐拿回佩剑后失落了一小会儿,便注意到帽檐下的红妃有一双修长而白希如葱根的手,却不像四十岁的王妃该有的细嫩,就算保养得再好也不会有这样紧绷的肌肤。 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却并不是女子的胭脂味道,仿佛浑然天成的幽谷芬芳。 她的皮肤比居然娘亲的还好!宫未七心里不平起来! 想着还是他的乐熙好,大大方方的,不像这个什么萧王红妃,出个门还得遮住脸不给瞧,有什么好看的! 一定还不如娘亲好看,哦,说不定还不如妖孽姐夫好看! 宫未七细细地轻声咳嗽一声,外面紧张兮兮的仆人连忙送上厚实的外衣给他披上,室内很安静,都在秉着气等待这位尊贵的王妃娘娘的诊断结果。 萧裕擎越搭史问晗的脉门就越吃惊,暗暗思考要不要出声询问,可是那样就会暴露身份,史问晗手腕里突然一个反弹,骇得他连忙收手,余光撇到那边一直虎视眈眈又装得百无聊赖的宫未七,伸手做了个手势。 “我家主人问,公子的毒的具体来源可有人知道。”小厮脆生代替当他的传声筒。 于是史将军简单地说了一遍,不意外地,提到了宫未七。 面对偏着脑袋等他解释的“大帽檐”,宫未七只当这个红妃是个绣花针,试想朝廷里的一个王妃哪有那本事解了迷失香的毒。她要是真本事了,那还这么遮遮掩掩的干什么! “你不行的话,让位吧,我说了我得试试看,死不死的,好歹也给姐夫试最后一次,我陪他去地府也比看你装腔作势故弄玄虚的好。”说完这话,宫未七冷冷地瞥了都说了他能试试看那个要替史问晗讨回公道还是要下令杀了他的“救人心切”的长公主”一眼,这才坐到床边。 摸到史问晗手腕中那股突然窜出来的强大气流,宫未七瞬间变了脸色:“怎么会这样?” “小七,怎样?”史将军忙问道。 “王妃婶婶!怎样?”凤忆馨不好问这个小刺猬头,只好问也给史问晗搭过脉的红妃。 可是外界传闻最喜红色的红妃今天却是一身深灰色,朴素得像个不存在的人,如果不是那顶白色纱帽醒目,根本不会有人觉得她是有那层高贵身份的人。 “看来,只能勉力一试了,史伯伯,姐夫的腿……怕是有可能保不住了,我把他的毒悉数逼进双腿的时候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这样,可我没想到才一天毒就开始反噬,都怪我!” 顾不得和凤忆馨较劲,宫未七额上冒出冷汗来。 “史伯伯放心,到时候,小七一定以死谢罪,或者,把自己的腿砍下来陪姐夫一起残废也可以,但是请伯伯放过乐熙,她并不知情。”把乐熙逮回来她一定会被暗害的,他才不冒这个风险。 事到如今,见识过太多大风大浪的史将军还能怎样,连太医都束手无策,能够保住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不由得哭丧着脸点点头:“小七,伯伯也不要你的腿,你把熙儿给你伯伯找回来吧,晗儿方才一直喊着要见她。” “那丫头跑路了,她根本不知道姐夫中毒,估计是玩儿去了。”在场的人哪见过他这样说到死字还满脸期待的,甚至用找回姐姐给姐夫换一双腿都不期待希望一下。 静默,静默!连凤忆馨也平静地在在一旁不指手画脚了。 静默过后…… 帽檐下的人突然发出一声她今晚进来后的第一道声音:“这毒,是小公子你逼近史公子的双腿的?” 悦耳如黄鹂鸣叫,带着幽谷的清脆与清新,虽只有短短几个字,却让人的心情下意识地放松起来。 可是,这绝对不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着月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数的“年轻”!而且,分辨不出男女! ------------ 第28章 命悬一线绝色“萧王妃” “王妃婶婶,您的声音怎么变了?”凤忆馨被这悦耳的声音吸引,可是这声音不对,不像记忆里那个慈祥的婉约。 “公主殿下,因为我不是你的王妃婶婶。”萧裕擎伸手拿下他的纱帽,轻声淡笑:“公主姐姐!还记得我吗?” “哇!这么美的一个……一个……”伸出一个手指指着萧裕擎,宫未七夸张地大叫:“也是个小郡主还是个小王爷?你要是郡主,那可比乐熙那丫头美上一百倍,要是是小王爷的话,好吧,恭喜你,全大盛你也找不到王妃了不过你抢不走姐夫的第一美男子!” “为什么?老实说,他比问晗漂亮。”情不自禁地用了漂亮这个词,可凤忆馨说到问晗两个字,语气都不由自主地一柔。 “因为他会是天下第一美人啊!无关男女!”宫未七白了凤忆馨一眼:“放心,比你这个公主当然也漂亮些!” “那为什么娶不到王妃了,裕擎下年可就要娶妃了呢?”萧裕擎好笑地反问。 “因为女人还没接近你就被你迷死了,但是,喂,你一个男人出个门还装神弄鬼的带个大帽子,声音比女的还像女的,长得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就你这样,还给人看病?是给病看你吧?”萧裕擎漂亮的外表颠覆了宫未七心目中娘亲才是天下最美的认同,而且他悦耳声音引得他顿觉一阵发寒,这可是个男人! 见过貌美的,没见过这么貌美的,不妖,不艳,不媚,却让人一见就像看到了天下间最美好的东西,偏偏还是个男人! “楚郡王说笑了,家母身体有恙,裕擎代母出诊,无非是想就史公子一命,裕擎已经以真面目相对,不知郡王可否将史公子中毒的来源据实以告?”萧裕擎淡淡地漠视宫未七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敌意。 “叫我小七,郡王郡王的,多难听!”毫不掩饰他对公主的爹爹封的名号的鄙视,宫未七再病榻前面落座:“看来你这个不像小王爷也不像小郡主的小子还有两把刷子,说吧,看出什么了?” “他的毒里面,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毒是你逼进……史公子腿上的?”旁的人没注意到,指向史问晗双腿的时候,萧裕擎不自觉地脸色在微微发热。 “是了是了,不仅是我逼进姐夫双腿的,因为腿离心脏远!而且这毒还是我下的,说到这个可郁闷死我了,本来是给乐熙那丫头准备的,怎么就沾到姐夫身上来了,真是活见鬼!” 但是他不知道新婚后他所见到的乐熙,还真是个鬼。 听完宫未七雷之又雷的说辞,在场的人只能回之以一个愕然的表情,还有凤忆馨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 很快,两个似乎同样年纪的少年就进入了的讨论中,被宫未七从一进来就在屋里撒了药粉的的病房弥漫着一缕清香,史问晗吸了药香之后逐渐沉睡过去,等待着夜晚的过去,黎明的到来。 谁也没料到,史将军府今晚潜入了外来之客。 数名! 令宫未七啧啧称奇的是萧裕擎这个看上去一碰就碎的玉人儿小王爷居然还在和他讨论会他从师父那儿学来的木门秘籍金针过穴之术。 并不知道他会这门手艺更在他把毒逼到史问晗双腿的基础上引起了从没出过门的萧裕擎的兴趣。 “看来我被骗了!”宫未七纠结地看着萧裕擎。 “?”萧裕擎疑惑地看着他,无辜之极。 “没什么,你可别打算勾引我,我喜欢的是女人!”撇撇嘴,宫未七有点无语:得知自己会的他也会,自己居然还挺高兴。 两人一拍即合,连忙分工合作起来,商量着想把两条腿里的毒用金针放出大部分又不至引起失血过多,早把一边的贵客啊啥啥的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就在大家都屏住呼吸看着血碗里的黑血逐渐增多并紧张地等待结果时,房顶突然传来打斗声。 “将军,有人闯入。”侍卫报告史将军。 “公主,快到属下身后来!”李璐拔剑武装。 “小王爷,您快躲一躲吧……”小厮大惊失色。 “郡王,这可如何是好,您身子骨虚弱,这都连着两宿没睡了,这将军府居然还来了刺客……您快跟……”新进郡王府的仆人尖声喊叫。 “闭嘴,怎么就你话多!”到进来“忠心护主”的下属里面就他啰嗦,宫未七郁闷地打断他:“漂亮小王爷,还剩最后一步,可是光咱两可不行,这得靠他自己了。” 叫他直接叫他小七,他却马上给他起了个长达五个字的绰号,萧裕擎头一次被弄得嗫嚅了一声…… “喂,你别像个女孩子一样细声细气的好不好?大声点!”看见萧裕擎居然被“漂亮小王爷”这个称呼弄得脸红,宫未七心情大好。 “哪一步?”凤忆馨见他们总说不到正题上,连忙插话关心。 一帮人居然谁也没着急。 凤忆馨一点不没有李璐的紧张,离开李璐的身边转回床边:“问晗的毒到底怎么样了?” “哇哦……这儿有个大漏洞!啊!” 突然。 房顶传来一声凄惨无比的叫声,一道倩影跌破房顶飘然下坠,听到那声大响声,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只有萧裕擎秉着救人一命的心态下意识伸手去接下坠的女孩,全然忘记了他自己不会丝毫武功。 宫乐熙小心脏扑腾扑腾跳着,企图施展轻功减少屁股落地的重力。 黄昏的时候在宫未七面前狠狠地装了一把照顾人的姐姐让她大呼过瘾,可是今夜的夜色却莫名的漫长,似乎总觉得有事要发生,收拾包裹连夜离开郡王府。 她知道他解决了所谓风沛诺和史问晗的问题自己一定还会回到宫未七的身边继续装她强势的姐姐以获得这个世界的存在感,可是见鬼的是才走出郡王府不远她居然看到了一个人:正纵马飞奔的风沛诺。 脑海里风沛诺确实是那张脸,她不由自主地就跟了过来,但是她没想到没发现她的风沛诺居然穿上了夜行衣等到天一黑就窜进了这个将军府。 更没想到被发现了的笨蛋风沛诺和侍卫打啊打的,居然武功不敌侍卫,害得她偷偷投出了相助的几十个石子还是没能让笨拙的风沛诺逃跑,反而暴露了她。 虽然发现她的人看起来不像守卫反倒是像隐藏在暗处的高手,但是结果都一样:她被牵连了,然后:摔下来了…… 还摔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接着宫乐熙就听到一声比世间任何万物什么的叫出来还好听的呻吟。 “喂,你叫什么?痛的人是我好不好?我会武功,你个白兮兮的豆腐皮没事乱伸手干嘛呢!”在空中第一眼往下看就觉得逆光的他很白,然后她在上变成了她在下,没事压死人对于还阳的她来说她可不干。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死后重生的,机会弥足珍贵。 等等……白兮兮的豆腐皮的脑袋……放在在她哪里? 宫乐熙臆想完要起身的时候才发觉上空围着:一二三……上十双眼睛,每双都瞪大了又瞪大地看着她……不对,是看着她的姿势。 唔。隔着厚厚的狐裘,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了:自己胸前……隐隐约约埋着一个黑黑的脑袋! 自己腰上……隐隐约约摸着一只色爪。 完了……被吃豆腐了!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些人的眼睛她还认识和记得一大半…… 被宫未七史将军乃至凤忆馨不可思议地瞪着的宫乐熙,做了个他后半辈子想起来都觉得发窘脸红的举动…… “啊!抓色狼啊!史伯伯!小七,你们都在,还不快来救我!”他们也忍心看她活活被人压死啊!” 看完标准的男上女下的姿势良久良久,众人连忙小心翼翼把这两人扶起来,可是奇迹的是:男的脸红得像要滴血,女的反而一脸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愤怒。 而且这个女的,长得还和刚才要被长公主刺死的楚郡王长得一摸一样。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乐熙,你自投罗网了。”宫未七凉凉地指着她摔歪的发髻:“而且,会死得很惨,这里有很多的老虎。” 但是这些揶揄的背后,是深深松一口气的释然。 紧接着她就被史将军拎小鸡一样地推到了史问晗的病房前。 宫乐熙还没来得及抗议居然就听到了关门声,一屋的人走得个干干净净。 出了门,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脸皮太薄,一只淡雅得像清水一样不急不躁的萧裕擎这回居然率先开口告辞。 坐上马车,叫“小厮”贴身小厮好奇巴巴地问他少爷为何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了真面目。 “我大概是遇到我的劫难了,或者说不是劫数,是命数。”心有余悸的萧裕擎轻轻皱眉:“那个我想去救反而被她救的女孩……”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身手,他从伸手去接到被她救下,根本只在一瞬间,亏他还以为自己会被丫的头破血流。 “小王爷,您是说那个啊,她就是鼎鼎有名的乐熙郡主啊,这怎么可能!”小厮觉得不可思议地大叫一声:“您整日不出王府的大门,都不知道她的名声有多大,有多怪!听说她敢当着很多人的面踹史公子的屁股,还当着惠妃娘娘的面和皇帝陛下调笑,还有,她……反正今晚少爷你可看到了,他盯着美貌的男人看,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何况她都嫁人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看!”萧裕擎伸出深灰色宽袖的胳膊撩起衣袖,衣袖里藏着的纯净的手臂居然泛出一阵诡异的红色。 “少爷,您会不会是弄错啦!这个是不是摔的呀,少爷你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 ------------ 第29章 谁是绝世怪胎 小厮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虽然您还在红妃娘娘腹中的时候算命先生说过您的命运和世上所有的男人女人都不一样,可是那也只是可信可不信的,娘娘问他为何,他说您生下来要一直等到遇到命定之人才能印证他的话,可是小王爷你不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么,虽然长得美了点,但是小王爷你在王府长得那么好,不像那个嘴巴狠毒的楚郡王,阴晴不定的,风一吹就倒,还有啊……” 小厮絮絮叨叨地为他找着他命定之人不是宫乐熙的说辞,可是萧裕擎的思绪却飘得很远很远。 一回到王府,萧裕擎便把自己关进了澡房,褪掉全身衣服躲进偌大的澡池,水汽弥漫着将自己藏起来,可是身体异样逐渐消失的酥麻却一波一波地袭来。 从十二岁开始除了他自己,便是父亲萧王和母亲红妃看过一次,此外就再没有第四个人看过他与众不同的的身子。 他从不叫人伺候,甚至连府里见过他容貌的下人都少之又少,平素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是哪怕就是这样,一生中命定的劫数还是因为他唯一的一次出门而且是遮了帽檐假冒娘亲的身份掩人耳目的情况下降临了。 是她吗? 萧裕擎轻咬着粉白色的下唇将头埋进水底…… “哇哦……这儿有个大漏洞!啊!”……她嚣张跋扈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了下来。 “喂。你叫什么?痛的人是我好不好?我会武功,你个白兮兮的豆腐皮没事乱伸手干嘛呢!”……他好心地不顾自己安危伸手去接她,被反她一顿乱骂。 “啊!抓色狼啊!史伯伯!小七,你们都在,还不快来救我!”……她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换,却还敢活蹦乱跳地嬉皮笑脸着喊救命,转移众人的注意力,让他能够得以仓皇之下借机逃走! 她一定是发现了! 萧裕擎在水中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脑海里还是响起她的声音。 她就在他眼前出现了数起来都不到十下的功夫。 她活蹦乱跳,毫无女子的矜持修养,比他不知道跋扈几百上千倍。 她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摸着她的屁股呲牙裂嘴。 她还会背过众人之后偷偷对他坏笑。 萧裕擎的脸在水中恍啊恍,可是仍旧恍不走她的那个坏笑! 伸手摸向自己平滑的胸部,他恨不得把那里突然多出来的两块肉狠狠地割掉。 水中飘着一丝一丝的鲜血,它们从他腿间突然涌出,弄了他一身,害得他从那个可能是他命定之人的眼前仓皇逃走。 那身灰色的衣袍,他再也不会穿第二次! 可是回了王府,身体已经恢复原样,胸还是平的,腿间除了黄瓜状的物件和排便口,流血的穴口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衣袍上那摊鲜血铁证如山地告诉他:他是个怪物。 见鬼的身体,他不要这样非男非女的怪胎! 只要见过他一面的外人都觉得他是天底下最美的人,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最丑的! 丑得见不得的人不可饶恕的丑八怪,怪胎! 他深知要不是出身还好,父母疼爱,极少见人,他一定会成为天底下最大的笑柄! 萧裕擎发疯似地伸手在水面拍打着:再一次做着无用功地想回避现实。 已经五年了! 自从十二岁时发现算命之人预言成真的五年来,他没过过一天安稳的日子! 都是因为这个每个月有几天就会像遇见鬼一样变成女人的身体! 可是今天……居然……居然让他遇到一个引得他想狠狠抱进怀里的女人。 他居然在她面前…… 不对,自己好好的一个男人会在一个女孩子面前变回女人? 萧裕擎脑袋里面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那个人……不会是宫未七吧! 他可是和难得能够知音的他交谈了好久! 天! 不,打死他他也不做女人,还是每个月只做几天还天天流血的女人! 他宁愿命定之人是那个怪女人! 直到把一张脸憋得通红才从温泉中冒出脑袋,却仍旧赶不走脑袋里乱七八糟的画面,赶不走耳边嚣张跋扈的坏笑声,更赶不走心口乱如麻的剧烈跳跃声。 再度缩进水里,他又突然想笑…… 就算发生了那么多变故,就算他那么讨厌他怪胎一样的身体,可是他知道,今天是他不同于常人人生的一个重要日子。 心口的跳动转变成了……暖流。 雾气腾腾的浴池中,一尾白花花的美人鱼无所顾忌地游动着……他的存在和现世,即将在这片大陆掀起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战争。 一场关于美人的战争! 这场无形的战争,颠覆了弘旿安静和平的表象,乱了朝廷难得的稳定,变了大盛皇朝几百年来一贯的世态荣华…… 因为与此同时,萧王府亭台楼阁林立的王府深处温泉屋顶,多了一个四处偷香窃玉的专业采花贼:刚拜出师门的十九岁采花贼笑笑笑立志要采尽全大盛最繁华地段的名门闺秀。 上到官家千金小姐,下到小家碧玉,长得美的他一个也不会放过,可是挑挑拣拣数十户人家,就没遇到一个满意的,这不,飞得累了就搁王府房顶稍作休息,这家没小姐他早就打探清楚了! 才坐了会儿,笑笑笑突然听到低下传来了水声…… 盯着妖艳的史问晗安静的睡姿,宫乐熙水灵灵的大眼睛根本闭不上,她才知道他身上这抹夺人心魂的美的缘由紫唇不是天生,而是中毒! 还是种可怕的邪毒。 史问晗没有半分血色的脸上那抹紫色愈发地变深,呈现出几分死气,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被独自留在他房里的公益性不是觉得害怕,而是从心里散发出一股寒气,带着淡淡的心疼。 却不知为何如此。 “少夫人,老爷吩咐,让您服侍少爷用点早餐。”侍女放下端盘马上就撤。 食指指着自己还没来得及说话,将军府丫鬟就训练有素地关门。 宫乐熙不想和个病入膏肓的病人太计较,服侍就服侍,尽管这这词难听。 拿过热气腾腾的粥碗,粥里透着淡淡的药香,喂还能进食的史问晗喝了几口,宫乐熙心不在焉地记起这股香味昨晚闻到过…… 宫乐熙脑袋里冒出来的关于那个绝色美男小王爷的场景还没回忆完,手上就搭了只手。 史问晗吃力地睁开眼捉住床前端粥的小手,躲开她又过来喂粥的勺子,可是他动了动唇才发现自己没力气说话,身体里像是血液流失殆尽的虚浮感一阵接一阵。 “再喝点。”本来想躲开他,可是看他连睁眼都吃力,抓她的那只手更是虚弱得自己都能掉下去,宫乐熙连忙放下碗反握住他:“吃饱才有力气,放心吧,我不会消失的。” 他被乖乖哄着吃完了一小碗药粥,她忙把他的手塞进被子里。 史问晗虚弱却散发着火热情感的视线烫得宫乐熙一个激灵,仍被他攥在手心带进被子里的手即刻冒出热汗来,才冰封不久的心居然窜出股子热流。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子看着过我?”不知怎地,她此刻特别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或者说真的宫乐熙失忆七天的背后,是不是被掩盖了某种很重要的真相,为什么这个中毒的史问晗之前明明恶劣还下流外加暴力地对待过她,眼下她居然还觉得他很熟悉。 知道这话一说出来无疑就是自找麻烦,可是她没法控制自己的心不去猜疑史问晗究竟在那七天里,和“她”发生了什么。 “唔……”史问晗被她温柔的语气诱惑得焦急地想要吐露心迹,可是越想说话越说不出口,身体被毒血侵噬过又被金针导出毒血,可是似乎不仅是伤了腿,还伤了喉咙…… “你别着急,别着急,你要说什么……史问晗,史问晗……”史问晗急于开口却做不得声的难受下了宫乐熙一大跳,她只好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为他有可能将要承受的更大的伤害心惊…… 不……不是……不是……不是!史问晗急得眼泪都要涌出来了,可是干哑的嗓子就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摇头,是想表达什么,别激动,你的毒还没全解,不能过于激动,那么,我说,你听,点头或摇头……”慌忙之下,宫乐熙只得按住他的上身阻止他乱动,看见史问晗逐渐安静下来,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道:“不过,我要是说错话,你可不许激动。” 史问晗点头有点吃力,她只好让他改为眨眼睛,对的眨三下,错的眨两下。 一番询问下来,史问晗一直眨两下,让宫乐熙挫败地知道她问的都是无关痛痒的问题。 史问晗似乎又要着急,可是无奈被她一双手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勉强把身侧的手抬到胸前移到这个不知避讳,居然用力按住他敏感点的手背上,缓缓覆住,勉强地笑笑,让她继续发问。 “不拘小节”这点,她还是没变的。害得他身体虚弱难受的同时,还得忍受被她痛苦的甜蜜折磨。 手背被史问晗亲密地抚住,宫乐熙尴尬地别开眼嗫嚅:“你……是不是……喜欢我?”问完这个问题,看到史问晗发自真心地笑了笑,即使笑得很吃力。 宫乐熙被他在剧毒缠身的情况下居然只想着这点这样的深情噎住,但是看到史问晗期盼的眼神,她只能继续往下问:“那么,我……以前,是不是也……喜欢……你?” 喜欢,当然喜欢! 不然她不会都拿到退婚书了还不忍和他说,她不会在他和她毫无关系之后险些要了她纯洁的身子她也不和他生气,反而羞涩,只是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所以他已经想明白了,她一定是喜欢他的! ------------ 第30章 你喜欢我我喜欢你 怪就怪他当时没了理智地胡乱生气,如今弄成这个惨状,她又失了忆……忘掉了他们之间不用说却的的确确存在的情愫。 想到两个人有可能闹成今天这样,有可能根本不会有未来,史问晗心里落寞,嘴角的笑意逐渐凝固…… 但是他清楚这回,心口的刺痛已经消失了。 心魔已解,除了余毒未清。 魔由心生! 可是史问晗被问到最在乎的地方,居然忘了眨眼睛,宫乐熙再三盯着他的眼睛也只看到他因为惊喜而呆滞的眼神。 那答案到底是是还是不是啊! 宫乐熙左看右看史问晗也没眨三下也没眨两下……那之前那个“自己”究竟是喜欢风沛诺还是史问晗她没个数,她的心愿是什么她都不知道,她怎么帮她完成心愿去! 看着看着,史问晗眨眼睛了,宫乐熙数啊数,刚数到二的时候开心了一把,可是很快的,又有了三,四,乃至五……六七…… 完全不知道他的出神会让他亲亲娘子纠结个半死,史问晗想通了她是喜欢他的而除掉了心魔,那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那她也得走了! 一直以来她都是在想方设法地离开他,哪怕故意损害她的形象破坏名声落得个粗野的名声也在所不惜。 何况她还记得她要走的理由,只是唯独忘掉了和他在一起的七天而已! “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史问晗……”史问晗呆滞过久的目光,弄得生前被母亲突然出事,继父突然向她发难,害得她带着母亲从他魔爪下仓皇离开…… 要不是舅舅们救济,还有母亲娘家亲戚的关顾,她和突然中风的母亲根本是无处可去。 黑暗的过往引发了宫乐熙想念病重母亲的思乡之情,更想起了她已身死,母亲更加孤苦无依的惨状,忍不住呜哇一声就放声哭起来:“你别吓我!你说话,说话!” 似乎通过史问晗让她再一次亲历第一次见到中风的母亲时的惊慌失措,宫乐熙使劲摇着他喊着他,就是忘了他喉咙发不出声来…… 宫未七史将军他们听到哭声冲进屋里的时候,宫乐熙正径自哭得稀里哗啦的,反倒是原本病入膏肓的史问晗这会子精神好了不少,正想要好好地劝她,无奈发不了声音。 “喂,你是伤心的,还是喜极而泣的?把人家一个好好一个大男人弄得口不能言腿不能动,心里得意还怕我们知道啊!” 宫未七推了推宫乐熙的肩膀,嘴上阴损,可是掩不住满脸倦意,好不容易睡一会儿她居然给他来个惊天动地的哭声,他宫未七何时见过她这小魔女这样“女孩心性”过。 “小七你……欺负我!”抽抽搭搭地伸出手指着宫未七,宫乐熙在伤心处,心里更委屈:“你把我关在一个陌生男人房里半晚上,还让我喂他喝药,我又不会安慰人,害得他差点病发,到时候他病情加重,你又诬赖到什么都忘记了的我身上,宫未七,你欺负我!你欺负我!” 被再一次经历相同的情景吓到,宫乐熙哭诉得愈发厉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她把他当最亲的亲人,她这辈子不就想要个亲人嘛,他怎么能这么毒……就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不对,是关在这儿…… 才知道宫乐熙是真得哭得伤心,宫未七诧异兼郁闷了,再加上她是真的看上去很难过,他更加吃惊,同时也觉得自己或许是过分了,嗫嚅道:“我哪知道……你……你个连房顶都能上的野丫头会怕这个,好拉好啦,我又不是故意的,不许哭,不许哭了!”把乐熙弄哭的长这么大他都没经历过哎! 自从宫乐熙在史问晗床前哭过一场,宫未七对她的态度居然好了不少了,这到是宫乐熙意料之外的收获,不过从真的宫乐熙记忆里她捕捉到,那个小恶女居然是个从来不哭从来不发愁的天生乐天派。 宫乐熙无奈地耸耸肩,她是凡人一枚,今后该哭还得哭,该笑还得笑。 史问晗的身上的毒在逐渐减退,原来宫未七早就和史将军备了案,说是他的嗓子会暂时发不出声,唯独她这个呆他床边的的“少夫人”不知情,还被他引发旧事掉了一箩筐眼泪。 但是哭过之后她的心安了不少,就乖乖呆在病重的“丈夫”床前“伺候”着,直到这天找不见下人只得自己去厨房取药,哪料到回来的时候远远地就听到史问晗房里有对话的声音。 他的嗓子不是不能说话嘛!宫乐熙心里生疑,连忙闪到就近角落里想弄个明白。 “少爷,您是说,棱已经消失好几天了?” “那这次好不容易才发现的失踪的皇子这线索岂不是就这么断了……” 从始自终就只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宫乐熙猜测大概那人是个懂得史问晗表情和动作,等到黑影从史问晗房间消失,她不动声色地让已经好了不少却仍旧不能生活自理的史问晗喝了药睡下,一直为这个身体前主人身世和身手所具备的优势沾沾自喜的她到了这一刻,很多事无法控制的无措感顿生! 因为刚才那个出去的黑影还说了一句话与她有关:这些天少夫人一直和您形影不离,属下怀疑棱的失踪与您曾去过的郡王府有关,而且您的毒也是郡王爷下的,还有,少爷您经常提醒我等记住兵贼不两立,少夫人是进了将军府的门,可是毕竟已经退婚了,楚郡王更是莲公主都敢顶撞,少爷,请准许属下去郡王府查个究竟…… 小七闯了大祸这个事实让宫乐熙的心跳得乱了节奏,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而且闹大,花魅夫人一家也不得避免。 这个实际上在宫未七手里的“棱”会是个什么人就将是整件事的重中之重! 夜已经深了,宫乐熙再一次没了睡意,将军府静悄悄的,弘旿是大盛国最为繁盛的都会。 但是有句话叫做一入侯门深似海,将军府的庭院深处,远不如她生前所在的城市那样夜深人静了还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周遭安静得就连下人都去睡了。 从偷听他们谈话后到睡下,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她仍在思考要怎么办…… 通过记忆和这些天的接触,她了解小七的性子,从来都是认准一件事就会坚持到底的执拗,而且带着因为天生的病痛而消沉的厌世态度,从前的宫乐熙总会不动声色地想方设法引他开心,即使手法有时候有点怪异。 但是大概是病弱还要加上出身太好的原因,宫未七同样有着黑暗的一面,只对他在乎的人心存善意,而且只以他个人的喜恶为是非的判断点。 从前的宫乐熙亦如是。 可是现在显然身负皇家秘密使命的史问晗和小七暗暗掐上了,明里小七却还是千方百计要给史问晗治病甚至不惜“出卖她这个亲妹妹”的作为,哪个是对哪个是错她尚且毫无头绪,但是宫未七得罪了高高在上的长公主这个定时炸弹却随时有可能有了某根导火线就爆发…… 带着担忧,宫乐熙敌不过睡意,最终陷入了梦中。 宫乐熙! 宫乐熙使劲地揪着被子想把做那样羞人**的自己叫醒,从前她想把继父从梦里赶走的时候都是潜意识地强迫自己意识那是个梦,想醒就会醒来的,可是这次她的方法不实用……而且梦里不是恶事,而是一出即将上演的活春宫,女主角还是她自己…… 她没看清男人的脸,却不由自主地叫着…… 晗晗…… “晗晗……不行……不行……不要啦!”满头香汗地大叫出声,宫乐熙不知道她已经吵醒了服了药睡下的史问晗,犹自和美美的**抗衡着…… 梦里的史问晗在向她逼近,却不知现实中的史问晗,也吃力地移动着脑袋,将他的唇……对上了她的…… 该死的,她明明是要拒绝他的!为什么到后面就变成了让他想怎样就怎样了? “娘子……你看……衣服……湿了!”他得胜般地拎着从她身上扒下来的底衣,两眼冒光地看着上身只剩下一件小肚兜的绝美娘子,她眼里的羞意是最好的催情剂,可是他似乎想看到更多,居然邪肆地取笑她:“娘子,上次是你自己脱的,这次你也自己来好不好。咦,不许玩欲迎还拒的游戏,你忘啦,你还说过只许你碰我的豪言壮语呢,怎么事到临头就不敢啦,哦,我知道了……你是有色胆,没色心……” 娘子做梦了,而且梦到的对象还是他! 史问晗轻轻地贴着她粉色的嫩唇,忍着病痛偷香的感觉很刺激,无奈没多少力气,就只是轻轻地贴着,品尝她的香美,感受她的清甜。 ------------ 第31章 梦外亲吻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此章节未予显示。 ------------ 第32章 公主驸马齐找麻烦(1) ------------ 第33章 公主驸马齐找麻烦(2) ------------ 第34章 女人相争为哪般 ------------ 第35章 姐弟和好 ------------ 第36章 虎符失踪 ------------ 第37章 偷窥者要被发现了 ------------ 第38章 夜探萧王府美人受惊吓了 ------------ 第39章 气急攻心 ------------ 第40章 偷取美人出府遇到麻烦(1) ------------ 第41章 偷取美人出府遇到麻烦(2) ------------ 第42章 还有别的招 ------------ 第43章 见不得人 ------------ 第44章 温柔的报复爱与不爱 ------------ 第45章 甜蜜是毒药温柔乡陷阱(1) ------------ 第46章 甜蜜是毒药温柔乡陷阱(2) ------------ 第47章 萧王深藏不露萧裕擎遇劫 ------------ 第48章 公主要偷听残酷真相 ------------ 第49章 被怀疑了抓“采草贼” ------------ 第50章 要抓笑笑笑忽略史问晗 ------------ 第51章 公主“夫妻情深”危及皇权 ------------ 第52章 念及快意江湖往事召萧王觐见 ------------ 第53章 度日如年深夜来“客” ------------ 第54章 缠绵缱绻反扑大计 ------------ 第55章 梦中人现做梦人醒 ------------ 第56章 牡丹花下死就爱看美女 ------------ 第57章 萧王看不上小贼也看不上 ------------ 第58章 相互欣赏放手不容易 ------------ 第59章 哭笑不得哭笑不得 ------------ 第60章 得瘟疫了 ------------ 第61章 未雨绸缪 ------------ 第62章 神秘宫家一纸休书 ------------ 第63章 夜色迷离 ------------ 第64章 被鬼缠身藕断丝连(1) ------------ 第65章 被鬼缠身藕断丝连(2) ------------ 第66章 针锋相对鹿死谁手 ------------ 第67章 居然不生气!梅姑娘 ------------ 第68章 决绝了断晴雨相交 ------------ 第69章 红妃去世登门探望 ------------ 第70章 离家出走错过又错过 ------------ 第71章 据说怀孕身份暴露(1) ------------ 第72章 据说怀孕身份暴露(2) ------------ 第73章 一觉惊醒,又是一梦 ------------ 第74章 爱得代价摆布命运 ------------ 第75章 关于宠物的事 ------------ 第76章 梨花带雨 ------------ 第77章 预备私奔既爱且恨 ------------ 第78章 另一个故事红妃死因 ------------ 第79章 自荐枕席软硬兼施 ------------ 第80章 “男宠”由来(1) ------------ 第81章 “男宠”由来(2) ------------ 第82章 贪官污吏得来妙计 ------------ 第83章 竟是故人怜香惜玉新说 ------------ 第84章 开花结果(1) ------------ 第85章 开花结果(2) ------------ 第86章 开花结果(3) ------------ 第87章 开花结果(4) ------------ 第88章 开花结果(5) ------------ 第89章 开花结果(6) ------------ 第90章 开花结果(7) ------------ 第91章 千钧一发异变突起 ------------ 第92章 两个都活着麻烦就来了 ------------ 第93章 捉弄笨蛋郡主 ------------ 第94章 极致温柔 ------------ 第95章 泄露天机会万劫不复 ------------ 第96章 陈年旧事 ------------ 第97章 上下其手 ------------ 第98章 果断雄起齐人之美(1) ------------ 第99章 果断雄起齐人之美(2) ------------ 第100章 果断雄起齐人之美(3) ------------ 第101章 果断雄起齐人之美(4) ------------ 第102章 果断雄起齐人之美(5) ------------ 第103章 果断雄起齐人之美(6) ------------ 第104章 果断雄起齐人之美(7) ------------ 第105章 果断雄起齐人之美(8) ------------ 第106章 果断雄起齐人之美(9) ------------ 第107章 果断雄起齐人之美(10) ------------ 第108章 果断雄起齐人之美(11) ------------ 第109章 果断雄起齐人之美(12) ------------ 第110章 果断雄起齐人之美(13) ------------ 第111章 果断雄起齐人之美(14) ------------ 第112章 果断雄起齐人之美(15) ------------ 第113章 果断雄起齐人之美(16) ------------ 第114章 娶了三夫(1) ------------ 第115章 娶了三夫(2) ------------ 第116章 风沛诺甘愿“嫁” ------------ 第117章 恶从胆边生 ------------ 第118章 奇门遁甲之术 ------------ 第119章 我要做体贴的那个 ------------ 第120章 阴损的小子 ------------ 第121章 吃到了,但是伤胃 ------------ 第122章 驯夫有方 ------------ 第123章 放他们“走” ------------ 第124章 耍心机的男人 ------------ 第125章 小七病重 ------------ 第126章 惹火男人后果严重(1) ------------ 第127章 惹火男人后果严重(2) ------------ 第128章 迫不得已的妥协 ------------ 第129章 君临天下之风范 ------------ 第130章 担心风沛诺的理由 ------------ 第131章 一颗药,给谁用 ------------ 第132章 人生如此讽刺 ------------ 第133章 临终的离间 ------------ 第134章 他很温柔 ------------ 第135章 他很纯真 ------------ 第136章 温柔一次 ------------ 第137章 背叛了他 ------------ 第138章 准了他的临幸 ------------ 第139章 难言之隐 ------------ 第140章 脱衣服跳舞 ------------ 第141章 小男人定力差 ------------ 第142章 不要看我啦 ------------ 第143章 百年功力 ------------ 第144章 乖了,今晚陪你 ------------ 第145章 咱们慢慢玩儿 ------------ 第146章 你安的什么心 ------------ 第147章 捉摸不定的男人 ------------ 第148章 遵命,娘子 ------------ 第149章 不如先睡一觉 ------------ 第150章 相互谦让 ------------ 第151章 统统干掉 ------------ 第152章 把她气走了 ------------ 第153章 好好疼爱你 ------------ 第154章 谁收拾谁 ------------ 第155章 男人统一战线 ------------ 第156章 我不怪你 ------------ 第157章 就是养着玩 ------------ 第158章 帝师许弋 ------------ 第159章 早点过来 ------------ 第160章 一起陪陪她 ------------ 第161章 都来骗人 ------------ 第162章 吓死人不偿命 ------------ 第163章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