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篇:初入阴阳 ------------ 第一章:让林冲做我儿子吧! 公元二零一三年八月二十二日。 首都北京。 北清校园南门口。 此时正乃酷暑,快近正午。太阳如炉子一样烘烤着大地,热浪炎炎,地上蒸气奔腾。 “喂,师傅,你怎么能让我在这里下车呢。” 一少年满头大汗的将大包小包,从一绿色出租车中搬出后,才发现宽敞的马路中间隔了长长的一道隔离杆,一眼望不到头。而他的目的地却是马路对面的北清校园,赶紧上前去拍出租车的车窗,叫喊道。 不过出租车司机好像没有听到这位少年的喊话,一踩油门:“刷”的一声,潇洒的给他留了个绿色的屁股和一尾浓烟,绝尘而去。 “我靠!”一声经典的国骂从这少年嘴里吐出:“你这个生孩子没**的东西!还首都人民呢?就这么欺负外地人啊!” 望着扬长而去的出租车,少年气氛的骂道。 这位少年,穿背后印有“黄豆调和油”的白色宽大背心,宽宽的牛仔裤无精打采的耷拉在腿上,脚蹬一双二十来块的五星球鞋,在这达官显贵、富国如云的四九城里,显得是那样的另类。 不过这少年对他的这身装扮毫无所觉,在骂过解气后,少年环顾四周,茫然翘望良久,吁叹了口气后,弯腰将地上的大包小包重新捡起,在背后又背一个大包后,顶着烈日,慢慢向前走去。 这位少年,名叫林冲,跟水浒传里的豹子头林冲同名同姓。 当年林冲刚满两月,他妈问他爸要给他取什么名字时,他爸正手捧一本《水浒传》看的正嗨,刚好读到林冲一杆长枪墙上钉死陆谦,雪夜上梁山这段,觉得林冲实在是威武霸气的不行,一拍大腿,喊道:“林冲真乃男人!刚好我也姓林,既然这辈子我是当不了林冲,那就让林冲做我的儿子吧!哈哈!” 于是,他便有了林冲这样一个神一样的名字。如果林冲他爸当时知道林冲以后会被高太尉气的吐血而亡,没有战死沙场,而是一个如此憋屈的死法后,估计如何也不会让林冲做他的儿子了。 如今的林冲刚好迈过成年的门槛,个头恰好一米七八,容貌不能说赛过潘安,但起码也顶半个潘安。留了个毛寸头,虽不说是孔武有力,但还是能够算得上肩挑手提得。 林冲家住偏远小县的一个小镇上,父母都是没有正式编制的小学教师,家里也还有个弟弟,比他小三岁,家里也就刚好混个温饱。 不是少年林冲不想再次坐出租车将他送到目的地,而是刚才的那位出租车司机,彻底的给他留下了心里阴影。 刚才是林冲生平第一次坐出租车。如若不是他上学的小县里没有公交车,导致他不会看站牌坐公交,再加通知书上说八块钱就到外,他也不会让他的“处女坐”,就给了个这样的王八蛋的。 走了一段不算短的路,问过几位好心人后,林冲终于知道,绕过前面的天桥,穿过人行道,在沿路返回去,就能到达目的地了。他听后,用全是汗水的手掌再次抹了额头的一把汗水,咬咬牙,闷声向前。 ...... 少年林冲重重的把大包小包放在了地上,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腰弯的跟个炸熟的龙虾似地,双手插膝,伴随着舌头不断地吐出,汗水吧嗒吧嗒的从他额头不断低落,他顺势瞅去,只见汗滴还没落到地上,只听嗤嗤地几声,变成几股青烟,蒸发了! 林冲在烈日下休息了一会,两手叉腰,抬头激动地看着眼前的四个大字“北清大学”,不由自主的道了一声:“上个学,可真是不容易啊!都快热死累死我了!不过还好,总算还是把你给找到了!” 然后林冲又瞅了瞅学校门口的建筑,心里暗自赞叹:“知名学府就是不一样啊!这校门,还没有我高中的大门看上去气派,真是有内涵!” 这次林冲是瞒着他父母,趁他们不在家,自己一人收拾好行李,偷偷的从家里溜来上学的,其实还有十来天才到正式的开学时间。 怀揣家里抽屉里早已准备好的一万元,包括学费和其它费用,外加自己的各种证件,另在自家桌子上留了一张“儿已奔赴学校,爸妈勿念”的字条,林冲便毅然的踏上了求学之路。实际上林冲打死都不会告诉他父母,不让他们相送,其实是想让他们省下那往返近上千块钱的路费,给他们自己买点好吃的,补补身体。 “滴、滴!” 不断响起的地喇叭声,将正站在原地,观看学校大门构造的林冲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他扭头望去,只见一辆北京现代屁股后面,跟着好几辆叫不出名字的车辆,正催促林冲给它们让路,黑乎乎的车窗里也不知道坐的是哪路大神。 林冲起初还是很纳闷,这些车辆怎么不从他身边开过去,而是乱按什么喇叭。当他环顾四周,原本被太阳晒得通红的脸蛋一下子更红了。原来林冲此刻,正威武霸气的站在学校大门的中央,挡住了车辆进出的必经之路。 林冲见伸缩性的大门已经打开,大门里的保安都小跑着了过来的时候,赶紧提起地上的大包小包,灰溜溜的向旁边闪去。 “喂,说你了,看什么看,别扭头了,就是你,干什么的。”最后一辆车经过那位保安身边的时候,摇下车窗,向弯腰聆听的保安说了几句。等车走后,那位保安就一边叫嚷着,一边走到林冲跟前,一股浓烈的东北味扑面而来。 “我是刚来的学生,我是来报道的。”林冲这是第一次被穿着警服的人,黑着脸指着问话,不知道为何心突然有点虚。尤其问话的人还是这么人高马大的东北大汉。 “报道?你是新生?哪个系的,现在还没有到开学的日子你怎么来了啊”估计看林冲回答是报道的学生,这位保安脸色有所缓和。 “我是机械工程系的,在家里呆着没什么事,也想过来适应适应,就早点来了。”一连串的提问把林冲都弄得有点发懵,不愧是北清大学的保安,都这么有水平。 “什么专业啊。通知书拿出来让我看看。”这位保安语气有点正常了。 “机械设计制造及其自动化专业。”说完林冲放下背上的包,拉开最上面得那层拉链,老老实实的把通知书拿了出来,双手递给了这位保安大哥。 估计这位保安大哥被林冲恭敬地态度伺候的浑身舒坦,瞟了一眼通知书,不知道看没看清,就将通知书递给了林冲,同时笑着说道:“这位同学,你可以进去了。” 强烈的反差让林冲有点不适应,刚才还是一副恶狠狠地样子,现在如此平易近人。 “你吃了药了啊!”林冲心想。 林冲接过通知书后,拔腿就往校门里进,这时那位保安大哥又出声把他给叫住了:“忘了告诉你,其实进学校根本不用查这些的,想进就进,毕竟北清大学可是所全国知名高校,每年参观学校的客流量都能吓死人,要是一个个盘查要累死我们啊!嘿嘿。你没感觉到我刚才管的有点太宽了?” ------------ 第二章:标准造型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让我拿出这些?”林冲有点迷惑,不过可没觉得这位保安管的太宽。在他印象中,高中的保安可都不是跟这位保安一个作风嘛。不是查出校证,就是请假条,就算你有请假条,保安都要给你班主任打电话,问问是不是私自写的,确证下有没有这回事。 “还不是你害得我被训了一顿,刚那个把我叫住的车里面坐的就是学校领导,哪有你这种站在大门口中央几分钟,造成堵车的啊!刚学校领导说我疏导交通不利,训骂了我一顿。”这位保安又一竖横眉,声音陡然提高了一截。 林冲看着保安说完话,脸上还在抖动的一丝横肉,突然觉得他有点那么可爱了,毕竟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当面把为难你的原因说出来的人可不多。 “那不好意思啊!刚我不是故意的”林冲讪讪道。 “没事,刚我都是逗你的,我刘刚没那么小气。只是见你扛着大包小包,挺有意思的,让我想起了我刚来时候的样子”刘刚伸出手:“认识一下,刘刚,体育系的,大三,临时客串保安。” “我叫林冲。”林冲手心里全是汗水,赶紧在身上抹了抹,跟刘刚握了一下手。 “你也是学生?”握完手半天,林冲才反应过来。 “是啊!暑假没回家,就想利用假期赚点学费。学校刚好有勤工俭学的政策,我们体育系的可以应聘保安,我就来啦。”刘刚大大方方的道,说完还故意弯了弯胳膊,露出他那爆炸性的肱二头肌。 “咱们进屋说吧。你看太阳底下站了这么会就冒汗,把我皮肤都晒得更黑了。这大热天的,反正你也刚来没啥事,咱俩唠会,保安屋里就我一人,闷得慌,走走。”刘刚幽默了一把,顺手把林冲放在地上的两个大包提了起来,不由分说就把林冲推向了大门。 刘刚一打开保安室的门,跟在他后面的林冲,就觉得一股冷风就扑面而来,让人凉爽的舒服到了骨子里。对于这个在太阳底下暴晒了快一个小时的林冲来说,不亚于久旱逢甘霖。 “有空调就是舒服。”林冲这个没出息的,竟情不自禁的**了一声。 “怎么样,比外面要凉快的多了吧。”刘刚把林冲的行李放到了角落,同时招呼他把背上的大包小包也放到地上。 “谢谢!是凉快多了,我早都全身湿透了”林冲显得有点拘谨。 “来,坐。”刘刚递过来一把椅子,然后从立式饮水机里面取出个杯子,接满了水,递给林冲。 “谢谢,谢谢!”对于刘刚的热情和自来熟,林冲显得有点不适应。 “你这里的条件真不错,有空调,有饮水机,还有电脑,竟然还有张床,比我在我家的条件都好了。”林冲羡慕道。 “嘿嘿!谁让咱们是知名学府呢?硬件设施当然就得一流,将来你们的宿舍也是有空调的。”刘刚一脸得意,看来他很满意他现在的工作岗位。 “就是这电脑可惜了,配置挺不错的,2g内存,1g独显,只用来放监控屏幕,不联网,着实有点暴殄天物啊。”刘刚说完,指了指床上的那台黑色笔记本:“你再看看它,两年前刚入学时候买的,512内存,配置的还是个低劣的集成显卡,现在看一部高清电影就能给卡个半死,当初可是花了5000多大洋买的,现在就跟个垃圾一样。”说完还一脸惋惜的表情。 林冲没有接话,因为他对电脑就是个门外汉,打字都没有在电脑上实践过,更不用说刘刚刚说的什么内存和显卡了。由于家贫买不起电脑,高考结束以前,林冲接触电脑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一个小时,开关机还是在学校上的唯一一堂电脑课时学会的。 原来在林冲上高二的时候,学校有一次为了应付上面检查,专门安排他们重点班的学生,在多媒体教室上了一次电脑课,还有专人录像,美名其曰素质教育。林冲的开关机,就是当时在跟临时客串多媒体老师的物理老师学的,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碰过电脑了。 说起打字,高考完后,林冲爸妈不知道从哪弄个小霸王学习机键盘,让他练习什么打字指法,说什么大学开学以后,可不能不跟别的学生落下的太多,好歹也会打个字。 因为林冲爸妈给他搞到的学习机键盘因年久失修,上面的字母早已看不清,练习指法也不能对着空白键盘瞎练啊。 为此林冲破天荒的去了一趟传说中的网吧!坐在一个无人上的机子面前,抬头挺胸,环顾一下四周,趁没人注意,迅速地从裤口袋掏出纸和笔,快速趴在桌子上,对着键盘字母一顿狂抄。 林冲回去后,将抄写好的字母,给它用小刀,一个个的刻上小霸王键盘按钮上。就这样苦练了一个月,还算的上比较熟练。可惜现在空有一身理论知识,还没有亲自实践过。 林冲讪讪的“恩、恩”了两声算是回答,估计刘刚见林冲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便对林冲道:“你以前没怎么玩过电脑吧。” 林冲双手捧着水杯,脸色有点发红:“没”。 林冲知道现在有的初中生,都对电脑很是精通,而他这个自诩的高材生,却是碰都没碰过,这个“没”字他还真不好说出口。 “没什么啦!凭你考上北清大学的智商,将来学电脑还不是手到擒来,估计也是家里买不起电脑的原因吧。而且,林冲你如此犀利的外形打扮,也该改一改了。”说完还用手,对着林冲这么上下一比划。 林冲大窘,脸突然有点发热,心里也有点生气。他这身打扮,可以说是他高中三年来,夏天的标准造型。 大豆调和油背心是他爸妈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夏天教师福利,林冲他爸和他身材差不多,便给了林冲。牛仔裤子是高一入学时候买的,春夏秋冬四季都能穿,而且还耐磨,划算。五星球鞋也是由于他自己喜欢踢球,这也是在市场上,能买到的最便宜的球鞋了。 林冲高中时候只顾学习,没有注意这些,加上自己是老师的得意门生,也没人说自己。现在被人当面指出来,林冲心里肯定有点不好受。 “别见怪啊林冲,真不好意思啊!我没什么别的意思,我这人就是嘴贱,嘴贱,千万别往心里去啊。”大概见林冲变了脸色,刘刚赶忙向林冲赔礼道歉道。 ------------ 第三章:烟不是那么好抽的! 这种事情就是越描越黑的那种,林冲分不清刘刚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便笑了笑,道了声没事,算是准备接过。 “外形方面,包装而已,等有钱了还不是想咋打扮就咋打扮,重要的是内涵和本质,是不兄弟?”刘刚哪壶不开提哪壶,还往这提,还给林冲说了个解决的办法,让他哭笑不得。 林冲干笑了两声,点了两下头应道:“是,是。”然后举起杯子喝了口水。 刘刚把双手背在头后,靠着椅子,让椅子后两腿着地,一摇一晃的,过了一会问道:“林冲,你属什么的?今年多大啦?”。 “十八,属龙。”林冲回答道,同时非常担心刘刚现在这个坐姿,会不会摔倒。 “那我比你大两岁,属虎,以后见了我叫刘哥就行。”刘刚向前一倾,坐直身子,没等林冲回答,就继续道:“抽烟不?”说着从上面的保安衣服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 “不抽,闻不了那个味,太呛。”林冲摆了摆手。 “真的假的?现在不抽烟的男的可不多啊。来,抽一根,没事,多抽抽就习惯了,这以后可是免不了的。”刘刚递过一根烟来,有点不依不挠的样子。 “真的不抽,不用了,谢谢刘哥了。”林冲温婉的再一次拒绝。 刘刚看拗不过林冲,也就不在勉强,起身从电脑桌子上拿了一把打火机,点着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看着他此时的样子,林冲就纳了闷了,烟真的就这么好抽么。 刘刚此时的情景,让林冲不由想起了他高中的一个同班同学,名叫高辉翔。他们是很要好的朋友。 高辉翔父母在县里开了个蒸馍铺,就是每天早上在街上推个三轮车卖馒头的那种,为此他办了个出校证,每晚可以回家睡觉,不用呆在学校的宿舍,让林冲这些住校的好生羡慕。 高辉翔抽烟厉害,那是班里出了名的,也可以说是全年级闻名也不为过。 听高辉翔自己说,他从初三就开始抽烟了,那时候由于要考高中,他的成绩并不是很出众,怕考不上县里的重点班,便想利用晚上时间多学习。由于每晚都要熬到十二点多,几天下来就坚持不住了,一到十二点左右就犯困。 有一次高辉翔出来上厕所时,看到家里的桌子上有一包烟,估计是他爸没注意收起来留下的。他便想起别人说的,抽烟能提神的话,便偷偷的点着,抽了一根。 虽然第一口很呛,但高辉翔确实是当晚就不再犯困了,所以从那以后,他每晚都要抽上一两根。由于晚上睡得太晚,白天上课很容易犯困,为此他又趁在下课十分钟期间,到厕所抽。 不过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高辉翔如愿以偿的考上了县重点班。到放暑假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有点上瘾,有事没事就要点上那么一两根烟来抽。由于家境不富裕,给不了多少生活费,他抽的烟从来都是两块钱一包的金丝猴。 到了高中,由于在重点班,不落人后的性格使他更加拼命的学习,夜熬得多了,烟也就自然而然的抽多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班主任就知道了,为此还专门找他谈过话,毕竟学校是禁止吸烟的。 可自从把高辉翔的烟没收后,他上课总是无精打采的,总是打瞌睡,为了不影响他的成绩,班主任只好私下里同意他抽,对他的这种行为持一种默许的态度,毕竟每年考上重点大学的可没有几个,高辉翔可是很有实力的那种。 让高辉翔全年级出名的还有一段故事。班主任身为年级主任,课间十分钟有时候会突查男生厕所。在一次抽查中,发现很多学生聚在一起吸烟,就包括这位高辉翔同学。 本着一视同仁的态度,班主任伸出手指,一个个的点道:“你们都是哪个班的?不好好学习,都开始抽起烟来了。你、你、你、你、你,还有你,中午吃饭时间到我办公室来,一人一份检查,不得少于一千字,并且给我誊抄三遍交给我。”唯独漏过了我这位仁兄,让我这位仁兄一愣一愣的。 “这也太偏心了吧!而且还这么明显。”几位倒霉同学在班主任走后大声嚷道,直喊不公,从此全年级都知道了重点班的高辉翔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抽烟的。 有人说抽烟是青春期叛逆的标志,抽烟标志着他们已经开始成熟,更有人说深吸一口烟,吐个烟圈出来时候的姿势,是多么的帅气,但林冲记得最清的是在高考分数出来以后,高辉翔考上复海大学,他们几个同学出来聚聚的时候,高辉翔说的这样一句话。 “你们都知道我爱抽烟,可我如果当时能喝得起生命壹号(一种补充大脑营养并提神的药),能喝得起红牛的话,我怎么会沾上这种东西呢。”他当时那种无奈自嘲的苦笑,林冲估计他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烟,有时候也代表着一种无奈,不是那么好抽的。 “林冲,我看你也累了吧!一身汗,那个桶里有水,旁边还有洗脸盆和毛巾,洗一洗,然后在我这里睡一觉,休息休息。”刘刚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指着墙角的一个红色水桶道。 林冲也感觉身上黏黏的,尤其是一热一凉,衣服都贴到了身上,感觉很不舒服,便没怎么推辞:“好,那我先洗洗,实在是谢谢刘哥了,谢谢了!” “客气什么?等你休息好,天也不怎么热了,我先带你去你们系的宿舍楼看看,看能不能先让你住下,毕竟现在还没有到正式开学的时候,还没有办接收手续的。” “那实在是太谢谢刘哥了。”林冲又是一阵诚恳的感谢,同时也为他能不能提前入住宿舍而提起了心。 如果林冲知道今晚将会在宿舍遇到什么?估计打死他也不会提前入住的。 “还跟我客气什么?这些都是我这个学长应该做的,谁让我比你早来两年呢?呵呵。”刘刚走到电脑跟前坐了下来:“赶紧去洗洗吧!我也看会监控。” “嗯,好!”林冲用水桶给脸盆里倒了些水,便弓着腰,开始擦洗一番。 如果林冲背后长着眼睛的话,此时会看到,刘刚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电脑监控上,他的目光时不时看向林冲,又忽而落在墙角的某处。 ------------ 第四章:寻找宿舍 经过一番洗涮,林冲身上感觉轻松了很多,看到刘刚在电脑上操作着什么?便问道:“刘哥,你这里全校都能看到?” “哪能啊!咱们学校共有四个校门,被分成了东、南、西、北四个区域。每个校门附近都有一处保卫室,咱们这是南校门,只负责学校的南面这一区域,而咱们管的这一区域又被分割成十二小块。” “你看看这,这里显示的就是南校门,这又是生命科学系的实验大楼。”刘刚边说边伸着手指,在屏幕上给我一一的指着解释:“别看我门都不出,但我这个封疆大吏,对我的管辖区域发生的事,可是了如指掌。就算树上的知了,从这棵树起飞,落到哪棵树上,我都能给你揪了出来。” 此刻林冲觉得刘刚这个人虽有点夸大其词,但心里觉得他还真不错,挺热心的。 “累了吧!坐了一夜的火车,躺床上休息会,等会我叫你。”林冲说着又起身,把床上的那个笔记本电脑拿到一边,放到了椅子上。 林冲确实是很累了,昨天早上从家里出发到现在,还没有合眼过。先用一个小时从家里坐汽车去县里,又从县城倒车,花了两个多小时去市里,路上翻山的时候吐了个稀里哗啦。又从市里到北京,坐了快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林冲这两天坐车走过的路,加起来比他长这么大走的路都多。 林冲和刘刚客套了一番,便上床倒头就睡。同时在心里默默打定主意,等会起来忙完事,一定要请刘刚好好吃顿饭,感谢他今天对自己的帮助。 也许是太累了,林冲很快就见了周公。在梦中,林冲他爸妈一同陪他坐火车来了学校,给林冲交学费,办住宿手续,铺宿舍床位,套被套,忙前忙后。看着他们忙碌流汗的身影,梦里的林冲感觉好幸福。 正当林冲花了一块钱,给他爸妈买了一包大白兔雪糕,准备一起吃时,突然感觉地摇天晃的。 “醒醒,醒醒,别睡啦!” 林冲感到有人在摇晃他的身子,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头好疼啊!看来是睡得有点沉了。”林冲看到一位穿着保安衣服的人站在床前,不过不是刘刚,而是换了个人。 “你谁啊!怎么睡在这?谁让你谁在这得?”他黑着脸,语气不怎么友善。 林冲赶紧爬起床,穿好鞋子,站直了身体,四周望了一下,发现刘刚不在:“不好意思啊!是刘哥让我睡到这的,他哪去了。”林冲问道。 “刘哥?哪个刘哥?”这位保安满脸疑问。 “就是刘刚!”林冲补充了一句。 “哦,你说的他啊!我就说你怎么睡在这。”提起刘刚,眼前的这位保安阴着的脸才有那么一丝起色。 “我回来时候就见你一个人睡在床上,他不在这。这小子,我让他帮我顶到晚上,也不给我好好坚守岗位,要是领导来了可要害死我了。”这位保安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窗户跟前,打开了窗户。 “看你把这屋里弄得臭的,脚肯定多少天没洗了吧!赶紧收拾收拾,提着你的那些东西走吧!这保安室可不是随便让人进来的。”保安一脸厌恶的表情。 “那刘哥他什么时候回来呢?我还想请他吃饭,谢谢他呢!”没有跟刘刚打声招呼,趁他不在的时候就不辞而别,林冲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是他什么人啊。”这位保安撅着嘴,满脸应付的态度。 “我是刚来的大一新生,今天来报到的,刚碰到刘哥,帮了我一点忙,想请他吃顿饭。既然他不在了,那我就走啦。他要是回来,请您帮忙转告他一声啊!”林冲看出这位保安满脸的不厌烦,但还是陪着笑道。 这位保安很是潇洒的一摆手,像是在驱赶苍蝇似的:“嗯,好,知道了。” 林冲利索的背起包袱,提起大包小包,挺胸收腹,拉开门,昂首阔步的跨出了这间保安室,头也不回的向远处的教学楼走去。 “不会关门啊!好不容易积攒的凉气都被你放跑了。”背后传来那位保安不满的咆哮声,并伴随着一声哐当的关门声。 哥要的就是这效果。 此时的太阳已经不像中午那么毒了,但太阳公公还是卖力的散发着他的光芒。 林冲抬起左胳膊,看了一下十八块新买来的塑料电子手表:“四点了,不早了,我是先找机电工程系去报道呢还是找宿舍呢?刚听刘哥的意思,好像是现在没有老师办公,那就先去宿舍看看吧。” 北清校园不愧是全国名校,号称占地五千亩。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林冲七绕八绕的,走了不少冤枉路,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一点头绪都没有。 林冲途中也看见了不少路标,但没有一个指向男生宿舍的,倒是厕所一大堆。林冲期间也问过几个过路的人,看上去都像是学生,问他们男生宿舍在哪,可回答却都怎么不尽人意。 有的人回答:“我是从其它学校慕名过来转转的,也不清楚。”;还有的人回答:“我只能找到去我大姨妈家的路,她在这所学校教学,你要去的男生宿舍,我就不甚清楚了。”更有甚者是:“我是来找xx系的xx教授的,也正在找路,你知道在哪吗?”这个倒好,反问起林冲来了。 难道偌大的北清校园里流窜的都是外校生吗?林冲纳闷:“北清学生,你们都在哪里窝着啊。”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从林冲身后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梆梆声响。林冲知道这是高跟鞋特有的声音,便赶紧转身挡在了她的身前,把快步走路的女声吓了一大跳。 只见这位女生身披一件白色大褂,长发披肩,身材窈窕,脚穿着黑色高跟鞋,个头也只比林冲少半个头,看上去格外的高挑靓丽。 “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看到她明显的花容失色,林冲赶紧赔礼道歉起来:“我只是是想问男生宿舍在哪里,刚真对不起啊!” 过了半天还没反应,只见她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林冲,受怕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茫。 “我勒个去,不会是被我吓傻了吧?”林冲暗道:“我应该没这么厉害吧!难道是聋哑人?” “对不起同学,请问男生宿舍在哪里。”林冲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只见这位美女轻抬双手,缓缓的从盖着耳朵的披肩长发里,取出一对白色耳机,红唇轻吐:“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 原来林冲浪费了半天口舌,这位美女什么也没听见。 ------------ 第五章:我叫林青霞 “请问男生宿舍在哪里。”林冲不得不又重复了一遍。 “这我怎么知道,我是女生,我只知道女生宿舍在哪里。”穿着白色大褂的美女张开红唇,嗔怒道。显然是为刚才受了惊吓而心生不满。 不过这种嗔怒,对于林冲这种,从没和女生打过交道的人都是白瞎,林冲完全没有听出美女的话含有一丝言外之意。 林冲郁闷的道了声谢,准备再找其他人问。林冲还就不信了,碰到这么多人,没一个人会知道男生宿舍在哪。 “不过......”见林冲转身要走,白衣大褂美女又说了两个字。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不过什么?”林冲的右脚顿在半空,慢了半拍才缓缓落地。 “不过啊!我虽然不知道男生宿舍在哪,但我知道,全校所有的学生宿舍,都是在学校的东北角建着的,其中就包括男生宿舍,你要不要来啊。”白衣大褂美女说完,不等林冲回答,莞尔一笑,就又“梆梆”的向前走去。 林冲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提着他的大包小包,就向美女追去。 “同学,真是谢谢你了。”林冲跑到美女旁边赶紧道谢。他现在明白了,刚才这位美女敢情是在逗他。 “谁是你同学?我认识你吗?”美女眉毛一皱。 “那学姐谢谢了。” “谁是你学姐,我有那么老吗?” “那谢谢这位小姐了。” “你说谁是小姐?嗯?敢给我再说一遍吗?”说完美女停下脚步,一脸怒容的瞪着林冲。 林冲就是情商再怎么不好,此刻也看出这位美女是故意的了。忙赔礼道:“美女谢谢了,小生这厢有礼了。” 由于手上提着东西,林冲只坐了个弯膝的姿势。做完这些,林冲都感觉自己牙齿在发酸。 “噗!” 美女笑靥如花:“还以为你不经逗呢?原来也不是个木头啊。” “对了,你是新生?”美女发问。 “嗯,初来乍到,刚有得罪的地方,请美女多多包涵。”林冲开始拽起文来。 “别美女美女的乱叫了,我有名字,叫林青霞,以后叫我霞姐就可以了。”美女停住脚步,一副大姐大的派头吩咐道。 “林青霞......”林冲一脸诧异。就是林冲再孤陋寡闻,他也知道华人影视圈中,有位顶顶大名的天后,也叫林青霞。 “怎么,不可以啊。”这位霞姐又瞪起了杏眼:“你叫什么?” “说起来咱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我也姓林,我叫林冲。”林冲答道。 “林冲,哈哈,你叫林冲,豹子头林冲,八十万禁军教头。我看你的头长得也不像豹子啊”霞姐笑得花枝乱颤,刚才死活不让林冲提带姐的字,现在却总以姐姐自居,女生想什么真搞不懂。 “既然你是教头,那耍一套枪法来给姐看看。”霞姐提出了个要求。 林冲大囧:“不会......” “霞姐你大几啦?”林冲赶紧趁机转移话题,怕她等会再让林冲表演一段学豹子叫。 “你猜。”霞姐把问题又抛给了回来。 “大二?” “错!”霞姐很干净利落的给否决掉了。 “大三?” “错!” “那不至于大四吧!看上去不像啊” “错!错!错!我看上去很老吗?”霞姐又杏眉竖起,提起了这个话题。 “那霞姐你不是大二、大三、大四,更不可能是大一。”林冲纳了闷了:“你总不会都上了研究生了吧?看上去不像啊!”林冲来时,就对北清大学研究了一番,知道学校是有研究生部和博士生部的。 霞姐这次在林冲面前,摇了摇她的右食指,神秘的笑了笑:“我刚大一毕业,大二还没有开学,严格说来,我介于两者之间。所以说你都错啦!” ...... 林冲彻底无语,这也算。 “那霞姐是哪个系的啊?”林冲问道。 “你不会看啊。”霞姐说完一转身,宽大的白色大褂裙角飞扬。 “哦,知道了,医学系啊。”林冲觉得,这么明显的提示,他要是再不明白就真傻了,他刚才注意力都不在这上面。 “错!” “又错?”看来林冲还真是傻的彻底了。 “咱们学校根本就没有医学系,不错还能对了?”霞姐心里暗自得意:“就是要给你这个木头一个错误的提示,把你引到沟底里去,想当年姐姐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以为穿白大褂的都是学医的呢。” 估计看林冲此时一脸郁闷,,霞姐便也不再逗她:“我是化学系的,但以后见了穿白大褂的,千万别以为都是化学系的啊!还有可能是生命科学系的呢?哈哈。”霞姐说完毫无淑女范的大笑起来。 看着她大笑的样子,林冲觉得自己,已经从外表认清了她的本质,林冲刚见到霞姐时,以为她留着披肩长发,长得如此清纯,加上被林冲吓的惹人怜爱的样子,应该是那种温柔体贴,智慧内敛型的,哪知道她其实就完全的是一个拿着刀叉,头顶双角,爱捉弄人彻彻底底的小魔女范儿! “哦对了,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也应该告诉我你是哪个系的了吧。”霞姐笑声嘎然而止,停得毫无征兆。觉得自己什么都告诉林冲了,而自己却对他一无所知,很是不公平。 “我是机电工程系的。”林冲一五一十的回答。同时心里打定主意,绝不给她留整自己的机会。于是提起全身戒备,如临大敌似得。 但林冲这次可是真白费功夫了,以后的路上,霞姐再也没有拿他开涮了。 “你是新生,看你的样子也是今天刚来,你不去系里报道,直接到男生宿舍干什么?占床位啊?。”霞姐一脸疑问。 “我听别人说,现在学校里,还没有给提前来的学生,办理入学手续的啊。”林冲把他得到的消息告诉了霞姐。 “你听谁说的?虽然没有正式的入学手续,但每年学校都会让几个留校的学生,专门负责提前来学校的学生的住宿问题的。他们给你们开个条子,证明你们是学生,已经来报到过啦!这样你们就可以拿着条子,去相应的宿舍入住了。” “而且负责这些问题的学生都是有补助的,要不然让那些提早来的新生怎么办啊!撵回去吗?我就是我们系的负责这件事的人之一,所以我说的这些话可是敢打包票的!”霞姐一本正经的道。 “那刘哥怎么说,学校没有办理提前来的学生的接收手续的呢。”林冲心里嘀咕:“估计他也不怎么清楚吧。”反而自己在心里为刘刚找好了托辞。 “你嘀咕什么呢?赶紧走,我带你去你们系的办公室。我刚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都四点半多了,再不抓紧时间,他们这些办公的都要下班走人了。”霞姐不由分说的推了林冲一把,催促我道。 “咦,你竟然还带了个塑料电子手表,都什么年代了.......” 没经林冲同意,霞姐就抬起了他的左胳膊,将手腕放在眼前,仔细的看了看:“哇,都四点六十了,得赶紧走,到那就得半个小时左右,希望他们别提前下班就好。要不然没有入住证明,你今晚只能住学校宾馆,明天再办里住宿手续了。” 林冲听到这也急了,他可不想住宾馆,又得白花钱,便跟着霞姐小跑起来。 其实到现在,林冲对这位霞姐已经充满了感激,对他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霞姐能做到这些,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何况她此刻还穿着高跟鞋。 ------------ 第六章:入住证明 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被林冲和林青霞两人,用了十来分钟就走到了。 林冲望着眼前的这座刻着“机电工程系教学楼”七个红色大字的六层大楼,有点出神,这就是我以后要学习的地方吗? “傻看什么?赶紧走?马上就没时间啦!”林青霞推了一下林冲,催促道。 “恩!”林冲一惊,赶紧道。 林冲和林青霞两人,又沿着楼梯狂奔到六楼,因为林冲听林青霞说,学校所有办公的地方都是在六楼。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右手方向传来“嘣”的一声关门响,两个男生并肩走了过来。林冲抬头看了一下他们关的门的门牌,上面写着:“学生办公室。” “谢天谢地,总算是赶上了”,林冲暗道:“不过你们这俩学生,还真给提前下班了!” 还没等林冲发话,迎面走来的其中一个男生就率先喊道:“林青霞,你怎么来啦?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到你吗?”这位男生满脸激动的看着林青霞,等着她回答。 “虽然我不知道你见到霞姐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但你视我林冲为无物,就是你的不对了!”林冲心里暗自鄙视了一下这个殷勤男生。 “你认识我?你是?”林青霞不知道在这里会遇到一个自己并不认识,但却知道自己的人。 “我们也都是电子竞技协会的成员,你的dota水平可真是厉害啊。”旁边的刚才没来得及发言的男生急着插嘴道,显然为刚才没来得及第一个和林青霞打招呼,而被同伴抢先的事憋足了劲。 “哦,哪有啊!谢谢这位帅哥的夸奖啦!”林青霞笑得很是开心。而且林冲刚才很明显的感觉到,霞姐脸上浮现出,那么一种叫小虚荣的东西。 因为林冲知道,现在林青霞的表情,跟他原来在高中的领奖台上领奖,以及代表学生在全校大会上发言,那时候的表情一模一样。 但虚荣归虚荣,霞姐你可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啊!这样一个满脸痘痘,胡须乱的跟小草似的,一张嘴一口大黄牙的男生也能算是帅哥。 “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协会里不知道有多少人,争着抢着想跟你当一次队友呢?有你做队友可真是给力!”这位大黄牙帅哥赶紧强调道。 “是呀是呀,其中就包括我俩!”刚打招呼的这位男生,弱弱的补充了一句。 “嗯,那有机会咱们也来一局。”林青霞不知是真答应,还是假应付这两位粉丝。 “嗯嗯!一定,一定!”这两位男同胞,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我来这里是,帮忙这位林冲同学办入学手续的。他是新生,你们系的。你们看能不能帮他开个条子,盖个章,证明他已经来学校报到了,先让他能到宿舍住下来,到开学了再办正式的入学手续。” 林青霞一把拉过林冲,向这两粉丝介绍道。 “不容易啊!霞姐你可终于想起,咱们来这是干什么的啦!我还以为你聊的开心把我都忘了呢。”林冲暗道。 “当然可以,没点问题,这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工作嘛。”黄牙帅哥又占得了在林青霞面前表现的先机,打了个包票。 “嗯,好,林冲,我还有点事,那就先走了啊!你们聊,拜拜啦!”霞姐见把林冲安顿好,不等我道谢,就摆了下右手,笑着转身,蹦蹦跳跳的走下楼梯。 “拜拜!”林冲还没有喊出口,这两位帅哥就已经抢在了林冲前面,而且还伸着脖子往下瞅,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谢谢霞姐,再见啦!”林冲冲着楼梯转角口喊道。虽然霞姐已经不见了身影,但林冲这句真心的谢谢,林冲相信,正下楼梯的霞姐还是可以听见的。 ...... “我来帮你提吧!”黄牙帅哥走上前来,准备帮林冲提行李。 “不用不用,这不沉。”林冲向后挪了一步,没有让他帮忙,这点事情林冲是可以自己做的。 “没事,给我,林冲是吧!我叫傅西,这位是韩祥祥,我们也都刚大一结束,开学就是大二了,也算是你的学长,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们。”黄牙帅哥边介绍,边从李冲手中抢行李。 又是几番推辞,黄牙帅哥看拗不过林冲,便不在勉强,转身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率先走了进去。 办公室跟林冲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桌子是长长的椭圆形,四周分散着很多红木椅子,林冲细细的数了数,每边六把,外加两头一把,共有十四把,这个学生办公室看上去更像是个会议室。 黄牙帅哥傅西,走到圆头桌子那处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一纸和笔,外加章子和印泥,放到桌子上:“把你的准考证、录取通知书还有身份证拿来让我看看吧。” 林冲赶紧从背后背的包里,把需要的证件都拿了出来,递交给他。傅西认真的看了一遍后,又转给韩祥祥,再两人都确定无误后,傅西把纸和笔递给了林冲。 “我念你写”。他道。 “在上方写两个大字‘证明’”,傅西顿了顿:“兹有我系新生林冲同学予以报道,经确认无误,现可批准临时入住学生宿舍,等正式开学后,另行办理入住手续,2013年8月22日,机械工程系。” 林冲写完后,两人又看了一遍,傅西帅哥便拿着大红章子,蘸了下印泥,在林冲写的纸上,狠狠的按了下去。 “机械工程系专用章”七个篆刻小字,便出现在了林冲刚写的纸的右下方。 “你拿着这张证明,去男生宿舍二十八号楼找宿舍管理员,他会给你办好入住手续的,宿舍管理员在一层楼门口。”韩祥祥把纸又递回给了林冲。 林冲虽然不知道男生宿舍的具体位置在哪,但他知道它坐落在学校的东北角方向。出了楼,林冲看了看天空中的夕阳,现在已经只剩下一丝头皮,不断的散发着光芒了。 林冲一转身,便往天空中太阳现在的相反的方向走去。等到路的尽头,林冲又向北走去。途中又问了两个同学,告诉他一直往前走,就能看到宿舍楼群了,这下林冲的心终于踏实了。 当林冲找到男生宿舍二十八号楼的时候,太阳公公已经完全落下了山头,夜幕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包围着大地。林冲还是凭着路上的灯光,才看清楼上的28这个数字,被一个红色圆圈包围着。楼里漆黑一片,没有一丝灯光。 “我不会住这吧!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林冲傻了眼。 其实林冲不知道的是,这栋住宿楼是新盖的,原来的是一片草地,由于学校扩招,原来的宿舍已不够用,所以学校又盖了一栋。由于天黑,林冲看不清一点新盖的样子。 ------------ 第七章:你是处男不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玻璃宿舍大门,林冲恨不得一脚把它给踹开。 林冲已经试过了很多办法,但他发现,他竟然怎么打不开它。推、拉、左右来回晃动,可它却是丝毫没有一点反应。林冲还专门往里瞅了瞅,看是不是在里面上了锁,结果他沿着门走了一圈,也没有发现铁将军在哪里把门。 “也学是大楼里漆黑一片,我看不清吧。”林冲想道。 看来这个玻璃门真的是非常的不给林冲面子,似乎在嘲笑着他的无能,大爷就是不让你进怎么着。 林冲想问问别的同学这门怎么开,可都半天了,都没有一个学生从这里路过,估计是还没有正式开学,人少的缘故吧。 林冲忍无可忍,最后迫于无奈,终于还是使出了他的必杀技。 “开门啊!里面有人吗?帮我开下门啊?”林冲把玻璃门拍的啪啪直响,并扯着嗓子大声的喊道。 “别拍啦!拍什么拍,都不怕把你手给拍肿了!再拍玻璃就要被你给拍碎啦!你是干什么的?。”门里面突然亮起了灯光,林冲看到一位老爷爷的头从一处小玻璃窗口处冒了出来,厉声向他问起话来,声音比他刚才的还要大。 “大爷,我是刚来报到的新生,不知道怎么开这门,您就是宿舍管理员吗?”见到里面有人,林冲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心想应该是可以进去了。 那人没有回答林冲的话,而是把头收了回去,然后慢悠悠的一摇一晃的,穿这个拖鞋走到门前,把门打开了一个口子,并没有放林冲进去的意思。 “你管我是宿舍管理员不是,你赶紧走吧!还没到开学的日子,任何人都不能进宿舍的。” 这位老大爷跟林冲一样,都穿着白色背心,瘦瘦的,满头白发,根根竖起,格外的精神,依靠在门边上,一张嘴,一股浓烈的酒味就迎面而来,同时眼睛还瞅了瞅林冲放在地下的行李。 原来喝酒了,怪不得说话这么冲,估计是嫌林冲打扰他的美梦了。 “我是机电工程系的。”林冲认认真真的回答,他非常担心这位大爷刚喝完酒,不给他按章办事。 “这是我的住宿证明”林冲说着,从口袋里把刚在系里开的证明递了过去。 “证明?什么证明?”这位老大爷一把接过林冲手中的纸就看了起来。林冲就纳闷了,你门里的灯光就照不到这,你能看得清纸上的字不。 其实林冲还真不知道,这位老大爷真的就能看得清纸上的字,就算没有一丝灯光,再怎么漆黑,他都能看清这东西。 “还真是什么狗屁证明。”老大爷嘟囔道,同时心里已经气得大骂:“该死的老东西,当初你找我的时候,可是把胸脯拍得蹦蹦响,说什么离开学还有不少的日子,绝对不会有学生提前来的,现在倒好,人都站到门口了,你说我是该不该让他进呢?这下可真是为难了。” 林冲此时站在门外,心里忐忑不安。“你这位老大爷,证明都看了,倒是赶紧给我开门啊!学生住宿舍可是天经地义的啊。” 不过林冲怎么都觉得,这位老大爷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怪了啊!“你这样来回上下打量着我什么意思啊倒是?”林冲暗想。 就在林冲心里越来越发毛时,老大爷突然笑了一下,把证明撕了个粉碎,然后手一扬,碎纸片满空飞舞,缓缓落地。 “证明?什么证明?我怎么没看到。哪来回哪去吧。”老大爷拍了拍手,然后就要关门。 林冲怒了:“你怎么能这样?凭什么把我的证明撕了。” 林冲双手用尽推向快要关闭的门,想把门推开进去,但令他惊异的是,站在门口,只用一个手关门的老大爷竟然纹丝不动。 “我就这样了你怎么的,小伙子,实话告诉你,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赶紧另找个地方住吧!你到后天再来,到时候我一定让你住。”这位老大爷把话说的慢条斯理,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为了我好?为了我好你不让我住我应该住的地方啊?为了我好你要撕我的证明?”林冲满脸怒容,真想把门打开,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小伙子,你当真要住?” “当然!” “要住也行,那我问你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若我满意了,我就让你住进来,可否?” “‘可否’,你还跟我拽起文言文来了,你管理宿舍的凭什么在我有证明的情况下不让我进。”林冲在心里恨恨的骂道,但嘴上却说:“好,你问吧!” “那我就问咯,你可要如实回答,容不得半点虚假。”这次老大爷说的格外认真,一改原来漫不经心的态度,又再次强调了一遍。 “问吧!”林冲也提起精神来,以他高考满分作文的实力,回答一定包这位老大爷满意。 “你还是童子吗?”老者问道。 “什么?铜子?”林冲一时反应不过来。 “就是你还是不是处男!”老大爷又大声补充了一句。 ...... 林冲大囧,没有回答。其实林冲被老大也得问话震惊了:“你一个老大爷问为这个问题干什么?”林冲暗道。 “到底是不是?快说!”老大爷催促道。 “我是!”林冲答道:“为了住进宿舍,我忍了!你一个老头问我这个问题算什么事啊!” “没骗我?”老大爷迟怀疑态度。 “骗你没有小jj。”林冲回答的非常利索,同时右手举在头前作发誓状。 老大爷其实不知道,这句话和这个姿势。对与林冲他来讲是多么的熟练,尽管林冲没有骗这个老大爷,但林冲从十六岁以后发现他下面不小的时候,每次别人问他这种怀疑问题时,林冲都是做这种回答。 同时林冲会在心里美滋滋的暗道:“就算是骗了你又怎样,只不过是没有小jj,而不是没有大jj。” “噗”的一声,这位老大爷难的的笑了出来。“嗯,既然这样,那就进来吧。”说完侧身给林冲让出了路,在他穿过后又迅速的把门给关上了。 “小伙子,坐吧!既然进来了,就把心放宽吧!我不会再撵你出去了。”老大爷说道。 管理员大爷的屋里很简单,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张桌子和一台电视,椅子上放了一瓶白酒和一包花生豆,刚应该是他一个人喝完酒入睡的吧!林冲细看了下酒瓶上的字,茅台,晕,宿舍管理员闲时都能喝起茅台了吗? ------------ 第八章:薄东来受审 “大爷,你问我是处男,是怎么回事啊!我回答如果不是,你是不是不会让我进来啊。”林冲此刻坐在了收拾的干净的床上,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恩,那是肯定的。如果你不是而我还放你进来,那就是对你生命的不负责了,也无法向我的老朋友交代啊。” “恩?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什么对我的生命不负责?谁是你的老朋友啊?”林冲越来越纳闷。 “这你就别问了,总之是为你好就是。小伙子,怎么不在家多呆几天,等到开学的日子再来啊。”这位大爷明显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问了一句和刘刚问林冲一样的话。 “在家呆的无聊就过来了。”林冲没有说实话,而且说得很违心。 “哎,你们还有十来天才开学,在家还能跟父母呆上十来天,况且你真不应该今天来啊。”说完还叹了声气。 许是刚喝完酒的缘故,这位大爷满脸通红:“你们以后也只有暑假寒假才能再见见父母了,毕业了以后就是工作,跟父母更是聚少离多,以后定要珍惜啊。”这位老大爷低声的絮絮叨叨了几句,又给自己倒了一口酒喝了下去。 这位老大爷自言自语,林冲没怎么听清,但“我今天不该来我倒是听清了”,不知道这位老大爷怎么会跟自己说这些话。 “来,陪我喝一杯,我给你倒上。”老大爷不由分说,就将他刚才用的酒杯给林冲斟满了一杯。 林冲虽没喝过白酒,但茅台可是听的不能再听了,可谓是中国最好的酒,也很想尝尝它是什么滋味,便接过来一饮而尽。 一口入肚,林冲只感觉辣辣的。相比起来,林冲还是觉得茶叶更有味道。 “好,看来小伙子你也是个直性子,家是哪的啊?”老者见林冲一口干完,笑呵呵的道。 “我是sx省的,家在yc市的一个小县里,那里是关公故里。”林冲觉得有点奇怪,通过这几次的交谈,他发现这位管理员也不像刚才那样的不近人情啊。 “哦?关公故里?你们那里是不是还有个关帝庙啊?”老大爷竟然知道林冲说的地方。 “是啊!老大爷您去过?”林冲一下子就高兴起来,看来自己的家乡也不是默默无闻嘛。 “何止去过,我每年都要给关公他老人家上柱香的。他虽是佛教的‘伽蓝菩萨’,但也是我们道教的‘翊汉天尊’,我生平最敬佩的就是他的忠义。” 老大爷顿了顿,接着道:“想当年第一次去拜见关公他老人家的时候,那时我才十来岁,还是师父带领我们师兄妹三人一起去的,如今一晃都七十多年过去了啊!师父和师妹早已故去,师兄也不知去向,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大爷回忆起了往事,不尽的唏嘘。 “大爷你信道教?还有师父、师兄、师妹?”林冲来了点兴趣,又一惊!”您八十了?”。 “怎么,不像吗?咳咳,不说这个了。如果有机会,下次咱俩一起去趟那里,给关公他老人家上柱香。”老大爷没有作回答,而是又岔开了话题。 “好的,一定,呵呵。到时候我给您做向导,现在的关公,可不仅仅是作为武圣人受人祭拜了,而且被很多人当财神用,我们那里的很多饭店、服装店里都祭拜他,叫他武财神呢。”林冲笑道。 “何止是你们那,可以说全国都将关羽作为武财神用呢。”老大爷笑呵呵的补充了一句。 这个林冲还真不知道,此次上学,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走出被大山为绕的县里,平常也不怎么看电视,对于很多事情都是第一次听说。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下面为大家播放薄东来同志受审的最新近况。” 林冲和老大爷聊得正欢的时候,柜子上的电视想起了这样一句话,顿时吸引起了林冲的注意。 林冲抬头看了看高高的柜子上摆放的电视,里面放的正是一则新闻,原cqs市委书记薄东来受审的画面。想不到这么快他就开始被审判了啊。此时林冲没注意,老大爷的注意力也集中到了电视上。 “2013年x月xx日,薄东来涉嫌受贿、贪污、滥用职权犯罪一案,经依法指定管辖,由sd省jn市人民检察院向济南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薄东来从我党的一名高级干部蜕变成为贪赃枉法、滥用职权的犯罪嫌疑人。一方面体现了我们党从严治党的根本要求和依法治国的执政理念,表明了我们党反对腐败的鲜明立场和坚定决心,另一方面也给人们留下了许多值得思考的地方。2009年,薄东来在cqs党风廉政建设工作电视电话会议上痛说贪官对不起组织、对不起家人、对不起自己这个三个‘对不起’,如今却应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为官者一定要引以为戒!”。 电视的画面转到了薄东来受审的电视画面,林冲不禁有些感慨,当年搞起全国轰轰烈烈的红色运动的发起人,现在竟落成这个模样,满头白发,背也有些坨了,最后竟是以贪污罪下台的,不禁让人充满唏嘘。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要是想贪,会只有这两千多万吗?这简直是放屁!”老大爷突然站了起来,对着电视大骂道:“审什么审,这还有什么好审的,谁都知道最后结果是什么?还装个什么法律公正,我呸!” 林冲不知道老大爷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只是感觉法律不公,抱怨一下而已,却没想到老大爷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年纪这么大了,脾气还这么火爆。 “大爷你消消气,有理智的人谁都知道他只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没有人会把他跟贪污犯挂起来的。他为全国人民做了不少好事的。”林冲看老大爷有砸电视的趋势,赶紧起来劝道。 “你真这么想?”老大爷眼神犀利的盯着林冲,看的他直发毛。 “恩,我相信不止我一个,全国很多人民心里也是有杆秤的。”林冲上前扶住大爷让他也坐到床上。 “不用扶!”老大爷虚晃一下:“就凭你这番话,我今晚定保你无忧。” “恩?什么无忧?”林冲都快疯了,这位老大爷总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把他的心提起来放下去的。 ------------ 第九章:气运蛊毒 “你不用管,到时候睡你的觉就是了。”老大爷说完又自语道:“不过以我对东来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承认这些罪行的。” 老大爷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你啊你,最终还是没有听我的话,落到了这步田地,这又是何苦呢?五年前就告诉过你,要你收敛点,收敛点,现在还不是时候搞这些,你就不听,结果成这个样子。唉!说到底,还是当年发生的那件事害了你,叔对不起你啊。不过你放心,等我忙完这件事情,叔一定去看你,拼了这把老命也定保你周全。” 老大爷话说的很大声,林冲也听得一清二楚,当场被惊得一愣一愣的:“不是吧!老大爷,你是薄东来他叔?你怎么会当个宿舍管理员的?” 林冲心里惊诧莫名,看着眼前穿件白色背心、裤衩和拖鞋的宿舍管理员老大爷,他实在想象不出这样的人会和手握重权的封疆大吏扯上关系,林冲觉得八成是老大爷的醉话。可酒后吐的是真言,现在这个情景,看上去实在是不像啊。 “你管我是不是?坐在那给我坐好。”老大爷厉声道。 林冲一哆嗦,这位老大爷的脾气变得可真快,一会晴天一会雨天的,真让人把握不住。 “小伙子,聊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老大爷的语气一下子又恢复了正常,林冲真怀疑你是不是练过变脸。 “我叫林冲,跟水浒传里的林冲同名同姓。”林冲真有点受不了这一惊一乍的,但还是强迫自己心要平静。 “哦,林冲,名字还真不错。能考上这所学校,证明你学习还是不错的,想不想听个故事?””管理员老大爷背对着林冲说道。 林冲有点受不了老大爷的跳跃性思维,还不待他回答,老大爷就又自语道:“管你想不想听,这件事我今天我必须说出来,都憋了大半辈子了,过了明晚,这辈子咱俩都不可能再相遇了,所以告诉你也没什么?我心里也舒服点。” 林冲没说话,他知道这位老大爷讲的肯定是他自己的故事,静静的等待下文。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 林冲听到这开头一句,就心生郁闷:“这故事......” “有一天,这个老和尚下山打水,发现河边躺着一个年轻道士和一个小男孩,年轻道士浑身是血,小男孩虽体貌无恙,但却眉心一点红,都昏迷不醒。于是这个老和尚便把这个道士和小男孩带回了庙里。这个老和尚精修佛法多年,而且医术精湛,年轻道士虽受伤较重,但在老和尚的精心调养下,当晚就见转醒。” 林冲听到这里,一下子来了精神,故事不错。 “但这个小男孩却无论如何也不见苏醒。三天过后,这个老和尚在一本古书里找到了小男孩不见苏醒的原因。”说到这,老大爷顿了顿,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叹了一口气,一饮而尽。 “书里说,这个小男孩眉心之所以有一点红,是因为有种虫子从他的眉心进入了他的脑袋,他中了蛊毒!” “蛊毒?世上还真有这种东西存在?”林冲惊讶道。 “这是故事,别插嘴,听我把话说完!”老大爷又厉声道。 “这种蛊毒端的是邪恶无比,别的蛊毒再怎么残忍,也只是毒害一人,让人生不如死而已,但这种蛊毒,毒害的可不仅仅是一人,有可能是这个人的家族,甚至是天下苍生!” 老大爷顿了顿,接着道:“这种蛊毒名叫‘气运蛊’!自它被培养成功后,它就能自动吸收身负天下大气运者的气运,然后养蛊者将这些气运转给需要气运的人。最终谁气运庞大,他又有心问鼎天下,必将是这个天下的主人。天下主人若变,世人焉能不受影响,就是不知道这种影响是好是坏罢了。” 老大爷说到这里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气运这东西本就虚无缥缈,但你要相信,它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着的。千百年来,正由于‘气运蛊’的存在,多少天下大势被改变。无数大气运者总是最后功亏一篑,就差那么最后一步,最终可以问鼎天下,可惜辛苦半生为他人做了嫁衣,陈友谅、李自成之流无一不是。” “这种蛊虫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只要在你的身体里,它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吸取你的气运。但没有一个人知道,你缺少这些气运,将来所能达到的高度会受到什么影响,会不会像陈友谅,李自成他们那样,就差最后一步将问鼎天下,而功亏一篑。” “那就没有办法治它吗?”林冲听得入迷了,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但又马上闭嘴,不过幸好这次老大爷没有骂他。 “没有!这种蛊毒乃上古流传下来的,中了‘气运’蛊毒,它将在你体内潜伏四十九天,若在这四十九天内,你没能将蛊虫逼出,它将完完全全的吸尽你的气运,到时候你必定终身碌碌无为。就算在这段时间内,能将气运蛊虫逼出,但失去的气运却是怎么也补不回来了,最后是龙是虫,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不过,虽说这种蛊毒厉害无比,但它太有违天和,所以想要培育出这种蛊虫,也要受到三个限制。”老大爷又饮了一口酒,接着道。 “哪三个限制?” “第一个限制就是,这种蛊虫传说只能在朝代交替前后五十年才能培育成功。所以每逢每个朝代灭绝或者创立前后五十年,都是风云变幻的五十年,在这五十年里,政权交替变化的最为频繁,谁都不知道谁是最后的胜利者,唐宋明清莫不如此。” “第二个限制就是在这前后一百年里,培育成功的蛊虫,全天下最多不会超过三只。不然,天下将持续大乱,这也是上天不愿意看到的。” 老大爷顿了顿,想了一会又说道:“至于这第三个限制,则是养蛊虫的人,也必须是集大气运者,不然必定承受不了大气运,会被反噬而死。” “这些都是那个老和尚告诉那位年轻道士的。那个年轻道士自以为学艺有成,游历天下,却不想带自己的侄儿出去游玩时竟会遭此劫难,真是可笑啊!可笑啊!” “那小男孩出身尊贵,平常他们想下手也根本没有机会。如若没有他那个自大的道士叔叔,自认有艺傍身,非要带他出来游山玩水,又怎么会遭如此灾祸!”老大爷突然哈哈大笑,最后竟有泪水从眼眶流出,然后抓住酒瓶,仰头大喝起来。 ------------ 第十章:要不咱俩睡? “咚!” 一声重响,老大爷把酒瓶重重的放在了椅子上,继续道:“这位男孩身体里的蛊虫。虽然最后被老和尚用佛法逼了出来,但那蛊虫在小男孩身体里呆了快近七天。虽然只有七天,但这小男孩在这七天丢失的气运,却再也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啊。” “都是那个混蛋叔叔害了他啊!”说完老大爷竟然呜咽起来。 看着趴在椅子上哭泣的老大爷,林冲一下子明白了,这位老大爷讲的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谁了,年轻道士应该就是他自己,那个小男孩应该就是薄东来了。 “东来,叔叔对不起你,对不起整个薄家啊!如若没有浪费掉的七分之一的气运,你说不定已经掌控天下,哪会落到如此地步,叔叔对不起你。叔叔这辈子都不敢这件事告诉你和你爸,怕你们怪罪叔叔啊!” 也许是这件事压抑在老大爷心里太久了,他老泪纵横,由刚开始的呜咽变成了最后的嚎啕大哭,而老大爷的话也恰好验证了林冲刚才的想法。 原来这位老大爷原来是个道士,怪不得看上去如此精神。 林冲坐在床上,想想这也不是个办法,毕竟老大爷都八十多岁了,这个哭法最容易伤神,便开口劝慰道:“气运之说本就虚无缥缈,老大爷您不用这么伤心了,说不定就算薄东来没有失去那些气运,他能达到的高度也就止于此了,毕竟咱们谁也不敢肯定没有比他气运庞大之人不是。” 老大爷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抹了一把老泪,叹道“林冲,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世间的复杂你根本是不可能了解的。玄之又玄的东西多得你数不清,你所见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科学,只是这两百年才兴起来的而已。” 林冲无语,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当年这事过后,我跟随在师父身边,刻苦修道,以希望将来得报此仇。自师父五十年前驾鹤西去之后,我下山彻查此事,终于在贵州手刃仇人。就算他已位列封疆大吏,集大气运又如何,还不是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老大爷说到这,眼神里的恨意林冲还是看的一清二楚。 “好了,故事就说道这吧!我这辈子无子无女,能聊得来的人本就不多,这次把压在我心头半辈子的石头给去掉了,心里也舒坦多了,谢谢你了林冲小弟” 这位老大爷喜怒无常,这声谢谢林冲哪里敢受,忙摆手道:“没事,没事。” 而林冲现在最大的想法就是,这位老大爷说的到底真不真实,若真实,这将彻底颠覆他十八年来的世界观了。气运,蛊虫,那都是传说中神话故事里的东西啊。 “咕~咕~!”林冲肚子此时不争气的响了两声,打断了他和方大爷的谈话。 “饿了吧!都不知道你还没吃饭。你进来的时候都七点多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吃过了呢?只顾得给你发牢骚了。我这也没什么吃的,你要是吃饭,只能到学校外面去吃了。”老大爷心情低落的看着林冲道。 林冲当下心想:“没看出这位老大爷还挺会说话,刚明明可是连这个门都不让我进啊。” 林冲抬手看了下塑料电子手表,都马上快十点了,也不说外面还有没有饭,学校这么大,黑灯瞎火的,林冲能不能找到饭店都是个问题。 但林冲现在感觉就是好饿,从在快下火车时候,把包里的最后一包方便面给解决掉后,到现在都快十二个小时了,还没有一粒饭进过肚子。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林冲把心一横:“没办法了,不管了,饿得慌就饿得慌吧!一天不吃饭我还饿不死。” 但现在都十点了,林冲也不好意思一直呆在老大爷这里,就向老大爷撒了个谎:“没事大爷,我包里还有点面包和方便面,等会我垫吧垫吧就行,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看能不能先给我安排个宿舍?让我先好好收拾收拾一番,等会再好住下。” “什么大爷不大爷的,叫我薄老就行”,也许是林冲听他讲了个故事,老大爷现在对林冲也没有那么不客气了。 “恩,薄老,你看能不能先给我安排个宿舍,让我先收拾收拾东西?” “林冲,我看你今晚还是呆在我这里吧!别去宿舍了,咱俩睡。”薄大爷想了想,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当场把林冲吓了一大跳。 林冲突然想起刚进门的时候,老大爷问他的那番话,问他还是不是处男,想到这,林冲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忙道:“别,别,我还是自己一个人在宿舍睡吧!我打呼噜呢!” 林冲看向老大爷的眼神不免怪怪的,老大爷过了一会突有所觉,厉声道:“混账东西,想哪去了,让你跟我住一起是为了你好,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管闲事,拿着门后的那串钥匙,挨个自己去开吧!” 林冲向门后看了一眼,只见一大串钥匙串在一个圆形的小铁圈中,挂在了门上的一个钉子上,这要是让林冲自己挨个试,那还不见得明早能不能住进去,心思一动,赶忙打着马虎眼,嬉笑道:“我什么也没想啊!真的什么也没想,薄老你还是帮我开开吧!” “哼,你小子赶往歪处想,我打断你的腿。”估计看林冲嬉皮笑脸的样子,老大爷拿他也没辙,走到门后把一串钥匙取了下来拿在手中。 老大爷早就发现钥匙上面贴满了胶布,胶布上面写着房号,只是林冲不知道而已。 “说,你想住几楼?” “我想住几楼?不是你安排的么?”林冲一番惊奇:“竟有自选楼层这种好事,真是幸福死了。” “既然知道我安排的那还问个屁啊!再不选我就把你安排到六层了。”老大爷都八十来岁的人了,脾气还这么冲。 其实老大爷现在心里在想:“我又不是那什么狗屁宿舍管理员,我怎么知道怎么给你安排啊。” “选,选,我选第三层。”有这么好的事,林冲当然得占住了,六层住宿楼三楼当然是最佳方案了。 “那咱们走吧”,老大爷二话没说,就打开门,拐了个弯,向二楼走去。林冲赶紧提上大包小包,小跑着跟了上去。 到了楼梯拐角,老大爷屋里的灯光照不过来,漆黑一片的。 “薄老?你在哪呢?”林冲突然由光亮陷入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怕跟丢老大爷,出声喊道。 “我就在你边上。”耳边突然传来老大爷冷不丁的话语,将林冲吓了一大跳,往后不由自主的蹦跳了一下,浑身一个机灵。 ------------ 第十一章:入住 “我就在你边上。”漆黑的宿舍楼道里,林冲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苍老的话,将他生生的吓了一大跳,不自觉的向后蹦跳一下,浑身一个机灵。 “薄大爷,你吓死我了!”林冲拍了拍胸脯,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有点不满道。 薄大爷没理会林冲的抱怨,而是继续说道:“在这等着,我回去找找看有没有手电和蜡烛,都忘了夜里你是不能看得见的,不仅楼道里没有电,你的宿舍里也是没有电的。” “为什么?你的房里就有电啊。”林冲非常的疑惑不解。不过他只将注意力放在了宿舍里有没有电上,而没有听到意薄老大爷说的“忘了你夜里是看不见的”这句话。 薄大爷解释道:“听说现在是刷卡买电制度,你明天找人问问,当初找我来时,我那位老朋友告诉我的。” “大爷,你老朋友到底是谁啊!你今晚都提他好多遍了。”林冲纳了闷了,总是什么老朋友。 薄大爷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回房间找东西去了。过了一会,他手里拿着明亮的手电和蜡烛走了过来。 “走吧!”,薄大爷说道。在他快走到林冲跟前时,突然停住了脚步,把非常亮的手电光直直的打在林冲的脸上,刺的他眼睛只好半眯着,什么也看不见。 林冲正想发问又怎么了?就听薄大爷缓缓道:“林冲,你相信鬼吗?” “鬼?” 林冲一听这个字,就吓了一跳,尤其是在这个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他和薄大爷两人的时候。 “薄大爷,你可别吓我啊!我这个人最胆小了。”林冲是介于无神论和有神论之间的,从小到大,林冲不知道听了多少老人讲的鬼故事,所以晚上跟他提起鬼,尤其是在刚刚薄大爷给他讲过那”气运蛊毒“的故事后,心里更是发毛的很。 “那你看看你后面是什么?薄老其实眼睛根本就没有盯着林冲,而是一直盯着林冲的身后。 听到薄大爷这样说,林冲顿时感觉浑身僵硬,身体不自觉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更是不敢往后看,因为林冲感觉薄老不像是在说笑。 “薄大爷,别,您别吓我啊......”林冲声音有点发颤栗。 “转过去!”薄大爷语气一沉,斩钉截铁的说道。与其是说道,还不如说是命令道。 林冲没有办法,兢兢战战的将头扭了过去,双腿都有点不自觉的摆动。 “唰!” 林冲起初是将头慢慢的一点点转动,突然一咬牙,猛地来了个大转身,心想就算有鬼,也要被他这个姿势给吓跑。 可结果并没有林冲想象中的恐怖景象,只有手电灯光照向那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呼!” 林冲长长的出了口气:“薄大爷,你这是干什么啊!吓死我了。”林冲不免有点生气,到现在心还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 “哼,我是看你有胆量没有,要是这点胆量都没有,今晚还是跟我睡吧。晚上见到不该见到的东西,可别寻死觅活的。”薄大爷又没给林冲什么好脸色。 “这什么跟什么啊!还吓我,要是跟你这个问我是处男不处男的老大爷睡,我才会被吓破胆呢。”林冲听了老大爷的一番话,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心里暗自鄙视了一番。 “走吧!上三楼!”薄大爷吩咐道,说着便在前面带路。 楼梯里静的全是林冲薄大爷两人的脚步声。到了三楼拐弯处,手电筒光线打在直直的楼道里,给原本漆黑一片的空荡荡的楼道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感觉。林冲很想看到光线的尽头是什么?但却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到处充斥的黑暗。 薄大爷在右手的第二个门口停下,然后很麻利的在手里拿的一串钥匙中,挑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林冲一直扭头,环顾四周,并没有注意到,弯腰找钥匙开门的薄大爷,根本就没有用到手电,手电正在他咯吱窝里夹着,明亮的灯光随着薄大爷不断摆动的身体,也来来晃晃的摇个不停。 “咯吱”的一声轻响,薄大爷将宿舍门推了开来:“进吧!我就送你到这,不进去了,这个送给你吧。”薄大爷从裤口袋里掏出个打火机,把它和蜡烛一起递给了林冲:“我就下去了,这是你宿舍的钥匙。还有,晚上有事没事都别出来,记住!” 说着,薄大爷还伸手在林冲的肩膀上拍了拍,意思很明显,让林冲好自为之。 “嗯,知道了,谢谢薄大爷了。”接过打火机、蜡烛和钥匙,林冲站在门口,目送着薄大爷的手电灯光消失在楼梯。 林冲随后扭头望了眼漆黑的楼道,心神一紧,赶紧迈进宿舍,把行李往地下一扔,点燃蜡烛,并把门快速的关上,从里面插好。做完这一切,林冲才感觉慌张的心里,突然踏实了很多。 “嘿!这傻小子,以为这样就没事了,看来还得浪费贫道的一滴鲜血,要不是贫道觉得与你小子投缘,哪会管你这家伙的死活。” 刚已离开的薄大爷,突然出现在了楼梯口。其实林冲并不知道,薄大爷根本就没有离开,而是在楼梯拐角处停住了脚步,并关了手电。 当看到林冲关好宿舍门的时候,薄大爷就静静的的走到宿舍门前,咬破手指,在宿舍上隔空画了个血淋淋的八卦图。 在这八卦图成型之际,忽的闪亮了几下,散发着血色光泽,里面的短色横线,也在不断旋转,如血色游龙一样,追逐嬉闹一番后,浸入到木门里消失不见。同时薄大爷狠狠的瞪了某个黑暗的角落一眼。 借着微弱的烛光,宿舍里昏黄一片。林冲把蜡烛倒立着燃烧了会,在旁边的桌子上滴下了几滴蜡油,然后才把蜡烛固定在蜡油上,晃了晃,觉得蜡烛站稳了才松了手。同时林冲用手指擦拭了一下桌子,一层灰尘,哀叹一声,遂直起腰,开始好好打量起现在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宿舍。 宿舍共有四张高低床,都靠着墙,每边两个,两张床中间又夹着一个木式立柜,应该是放衣服用的衣柜。高低床下面没有床铺,而是被固定在床腿上的一体的桌子,外加一把有靠背的椅子。床旁边是一排手扶梯,踩着它便可以爬到上铺去睡觉。 林冲看到还有一扇门,右边是窗户,都是用铝合金做的,旁边还有一排暖气片。林冲上前拉开那扇门,看到外面就是阳台,晾晒衣服用的。 忽的一丝凉风吹过,林冲感觉脖子冷飕飕的:“还没到9月份我怎么会感到冷呢?奇怪......”林冲自语了一声,又看到烛光忽明忽暗的,赶紧关上了门,以防风把蜡烛给吹灭了。 这件宿舍的条件,可要比林冲上高中的八人间的条件要好多了,起码林冲在左墙角上方还看到了个空调。 “大学的条件就是好,怪不得住宿费这么贵。不过就是有点可惜,没有配备上卫生间,电视中经常播放的房间不是都有的吗?这怎么没有......”林冲嘀咕了一声,不过这条件他已经很是满意了。 整层漆黑的楼道里,现在只住着林冲一人,本来林冲对鬼神之说,向来持着莫能两可的态度,但经过刚才薄大爷的那一番表现,林冲现在连这个宿舍门都不敢出了。 虽然身上一身汗味,但就是不敢出去找水房洗漱一番,总觉得慎得慌。 “今晚就先先这样吧。”林冲暗道,随后便挑选了靠右边的最里面的床铺作为他的位置,经过十几分钟的努力,林冲终于躺在了已经收拾好的床铺上。 说收拾好,其实林冲也没怎么收拾。就是把行李从地上提的放到桌子上,然后从行李包里掏出在家里就准备好的几张报纸,铺在了床板上。 林冲知道要从学校领被褥,所以就没有从家带来,而且担心会到九月一号开学才发被褥,所以就从家里拿了一张床单当做被子。现在是夏天,也不怎么冷。由于只有烛光,所以林冲准备先将行李这样放着,到明天再好好打扫打扫下宿舍,今晚就先这样将就住着吧。 ------------ 第十二章:床边有鬼 昏黄的宿舍里,一少年仰躺在几张报纸铺的硬板床上,头下面胡乱的枕着几件叠起来的衣服,睁着双明亮的眼睛,搭着个二郎腿,盯着头顶上方的墙板,眼睛一动不动,静静的想着某事。 回想起今天遇到的人和事,林冲觉得世上还是好人多,像刘哥和霞姐,跟林冲都是第一次见面,一个给他提供休息的地方,给他端茶倒水,并让他好好的洗涮了一番。 而另一个则是穿着高跟鞋帮着林冲跑前跑后,小跑着把林冲带到他们系办公的地方,让提早下班的两个学长帮他办好手续。至于那个保安恶劣的伤人话语,林冲选择性的无视了。 韩祥祥和傅西这两位学长说的倒塔是什么东西,林冲还真不知道,不过林冲猜想,应该是一种电子竞技方面的。毕竟听那两位学长说,他们和霞姐都是什么电子竞技协会的。看他们夸奖霞姐的样子,霞姐在这方面好像很是厉害,以后一定要见识见识。 毕竟林冲好不容易考入了北清大学,也是想在大学中有一番作为的,尤其是在这种到处才华泛滥的全国知名大学里。 最后也就只有这位神秘的薄大爷了,自称是位道士,也是薄东来的亲叔叔,至于这该不该相信,林冲很迟怀疑态度。但一想到薄大爷最后老泪纵横的样子,林冲觉得应该不是假的吧。 不过就是这个薄大爷说话神神叨叨的,一会什么气运,什么蛊虫,到最后把鬼都给整了出来。把林冲现在弄得提心吊胆的,根本睡不成觉。尤其是薄大爷在楼道上说话的样子,格外的认真。 “可薄大爷你说其它事情不认真,说起鬼的时候这么认真干嘛啊!很容易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这不,现在就起来了。”林冲用手摸了摸胳膊,哀叹一声。管他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明天该干什么呢?”林冲赶紧转移想法,不再在鬼神这方面纠缠了。再想的话,就算没有鬼神,林冲自己倒是先会被自己给吓死了。 明天起来先把宿舍收拾收拾,再吃顿饭,现在都估计饿过了,林冲已经感觉不到饿了。然后再去找物业部,给宿舍买电去,再到外面买一个手机。 林冲来的时候就已经打听好了,一个最普通的诺基亚手机二百多块钱,林冲他还买的起,听说质量还不错,就是不能上网和接收彩信等等。但林冲想想要那些也没用,所以也不怎么在乎。 学校给家里寄的通知书里面就有张移动卡,明天买好手机了就赶紧给家里打个电话,不然爸妈都不知道担心成什么样了,以后等自己打工赚下钱再买个好手机。 最后就是想去看看电脑了,林冲这次从家里带出一万块来,除过学费四千三百八,加上住宿费一千,还剩下四千七百来块钱。到时候到卖电脑的哪里看看,如果碰到合适的,林冲准备给自己买一台,毕竟林冲是多么的想拥有一台自己电脑。 至于将来的生活费,林冲觉得自己会想办法去挣得,当家教、发传单、端盘子洗碗,这些他都可以做的。 “看来明天是一个花钱的日子啊!”林冲傻傻的笑了一下。 想到花钱,林冲用眼睛瞅了瞅自己的内裤,鼓鼓的,还好。又用右手轻轻的拍了拍它,一叠纸质厚厚的感觉,还在,林冲心里满足的笑了。 林冲这次来学校,专门花了十块钱,买了一个带拉锁的内裤,在里面存放了五千块钱,这样做他觉得很保险。本来林冲想将一万块都放在里面的,可就是钱多了太厚,实在是塞不下了。林冲当时竟然想到,是不是应该再穿一条内裤,将剩余的钱也给装上。 此次是林冲第一次一个人出来,所以格外的小心,秉着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原则,林冲把剩下的五千块钱放在了三处。背后背的包里最里层的拉锁里,林冲藏了四千块钱,剩下的一千块钱,每个裤兜里各放了五百。 刚卸下包袱的时候,林冲看到背包完整如初,并没有什么划痕呢、拉锁开啦等现象,那钱就应该还在。此刻林冲躺在床上,也不想下床去查证一番了,明天再看吧。 睡吧睡吧!不然等会又饿了就睡不着了,林冲自己劝慰自己。 蜡烛还在那里流着泪,奉献着自己的光明,林冲已蜷缩在床单里,但很难安然入眠,总担心会有什么东西从关着的门进来找他,每隔一会眼睛就睁一下闭一下,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林冲迷迷糊糊的就给睡了过去。 “大哥哥,醒醒,醒醒!”睡梦中的林冲,突然感觉耳旁有道脆脆的声音在喊他起床,迷迷糊糊的,好不难受。 “小红,他醒了没?”接着隔了一会,又是一声苍老的声音在昏黄的宿舍里想起。 “还没有呢爷爷,我不敢靠的太近,这位大哥哥的阳气好重哦,我看到他的眉毛在一眨一眨的,真有意思。” “恩,他快要醒了,不急,慢慢来,别吓着他。” “恩,那肯定的,小红这么可爱,怎么会吓到这位大哥哥呢。” 然后就是一声干咳的笑声。 林冲惊恐万分,他能感觉到有人在喊他,想睁开眼睛,却发现平常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此刻却是如此的艰难,怎样也办不到。林冲感觉自己有一种心悸的的感觉,压得自己喘不过起来。 林冲感觉好压抑,有点承受不住,这种感觉,真的让他很难受,心跳的很厉害。林冲知道旁边有什么东西在喊自己,但他不清楚身边到底是谁,他们要干什么。 林冲挣扎了一番,用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突然猛地坐起身,眼睛也随之睁开,但惊恐之情并没有消退,而是更加的浓烈! 林冲很后悔为什么要这样做,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不是更好,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说不定明早醒来,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啊!” 林冲不由自主的大叫了一声,惊恐的靠到了墙上,他知道,眼前这俩人的出现,彻底打破了这十八年来,林冲心中一直存在的一个疑问。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的存在,这下林冲敢肯定的说,有! 床边站着一位女孩和老人,女孩与其说是站着,不如说她是凌空飘着的,林冲借着未熄灭的烛光,清楚的看到她脚离地有半米高,老人就站在她的旁边,两个人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他。 女孩扎了两个小辫子,大约有五六岁左右,身穿大花布衣,斑斑点点的,裤子是灰色的,肥肥大大,与其说穿在身上,不如说是套在身上,脚穿一双小碎花布鞋,从她看我的眼神里,我读出了一丝好奇的意味。 老人是位老爷爷,看上去六十左右带了个黑色瓜皮帽,穿了一身长袍,由于光线昏暗,也不知道是蓝色的还是灰色的。 “你们是谁,是人是鬼,想干什么?”林冲靠着墙壁,哆哆嗦嗦的问出了这句话,他的牙齿都在相互打架。其实林冲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小伙子,别害怕,我们没有恶意的,想必我们是什么?你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不是?”这位老人指了指旁边的小女孩,同时手扶住床边,身体前倾。 他这个动作使林冲又情不自禁的惊恐的向后挪动,但已经靠住墙了,退无可退,这只是林冲身体的本能反应而已。 “大哥哥,别怕,我和爷爷没有恶意的。”小女孩的声音很清脆,像黄莺一样,听上去很悦耳:“我叫小红,大哥哥你呢?” 林冲此刻仍处于惊恐中,回答战战兢兢的:“我,我叫林冲。” ------------ 第十三章:熬一锅迷魂汤 “林冲小弟,真的不用怕,这么晚让小红把你叫醒,打搅你睡觉,是老朽的不是,老朽在这里给你赔罪了。”说完,双手做抱拳状,并向林冲鞠了一躬。 看到这个样子,林冲紧张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但神经还是有些紧绷,毕竟再有礼貌的鬼还是鬼。 “没事,没事,我也没怎么睡熟。”林冲可不敢承受鬼大爷的一礼。 “林冲小弟,此次我们爷孙俩找你,实是有事相求,不得已而为之啊!请勿莫怪。”老人给我行了个礼。 真是个客气的鬼...... “什么事,我能帮的一定帮。”林冲赶紧应道。林冲真怕他不答应导致这两个鬼恼羞成怒,怪罪与他。 “那老朽和小红就先行在此谢过了。”老人这次又拉着小红,共同给我行了个礼。 林冲十分惶恐,虽说礼多人不怪,可你们是鬼啊!这一拜要是自己结结实实的受了,将来办不成事,你们还不怨死我林冲啊。 “那就请先容老朽自我介绍一番。老朽姓程,单名一个安字。原在北平城经营了一家药店,药店与住宅庭院相连。后日本鬼子攻占了北平城,便强占了老朽的药店住宅。幸好老朽还身怀一些医术,才被留在了这里给这些畜生治治风寒外伤,要不然早被他们赶出住宅,流离失所。” “小红的爸爸妈妈都为国军工作,很早的时候就离开了北平,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只剩下我和她相依为命。若不是老朽可怜我这才六岁的孙女,老朽早就跟他们鱼死网破了。”说着老人摸了摸旁边小女孩的头,满脸慈爱。 林冲知道他还有下文要讲,便静静的等待,认真等待中的林冲都没发现,此时他也不是那么感觉恐怖了。 “我原本以为只要我们爷孙俩安安分分,哪怕给他们当牛做马,整天做饭洗碗伺候他们也行,能够让小红平安的长大。可想不到这帮畜生,竟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程大爷一改说话的平缓,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而林冲感到仿佛空气中又多了一丝阴冷。 “一日这群日本士兵外出巡逻,只留下一个伤了胳膊的在家养伤,而我就在药房里给他煎药,却突然听见小红的哭喊,我赶紧跑过去,只见那个日本伤兵把小红压在地上,正要对小红实施侮辱。” 程大业说到这里,林冲能感觉到原本阴冷的空气,此刻又多了一份压抑:“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可怜的小红当时才六岁啊!他这个畜生竟能下得了手。” “我当时见此情景,什么也都顾不得了,便上前想将他们拉开,可他虽伤了只胳膊,但我也根本不是他对手,慌乱中被他踢倒在地。我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跑到厨房拿了把菜刀,就对还趴在小红身上的那个畜生砍了下去。” “好!” 林冲听得入神,当场叫了起来。“结果怎么样了?”林冲紧张的问道。 “结果那个日本兵被我给活活的砍死,我连砍他二十多刀,最后都把他的头颅都给砍了下来!”程大爷道。 “好,好,好!”林冲情不自禁的连说三声好:“就该如此,如此禽兽不如的东西,死了活该!要是我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说着说着,林冲突然看到程大爷满脸狰狞的表情,再配合上此时的气氛,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林冲又想起这爷孙俩是鬼的事实。 程大爷没有注意道林冲的这一哆嗦,而是继续说道:“当时杀死那个日本兵后,我就知道我们爷俩也活不成了。毕竟我们一老一少,根本就逃不出这偌大的北平城。最后我狠下心,既然你们这群日本鬼子让我们爷俩活不成,那你们也甭想活!反正都是个死,你们这群日本鬼子,都要给我们爷俩陪葬!”程大爷的声音透出股森寒之意。 “那最后?”林冲这个傻货竟然又听得入了神。 “最后我把那个日本伤兵藏到墙角,用柴火给遮盖了起来,清洗好血迹之后,变熬好了一锅迷魂汤,等着其它日本兵的回来。”程大爷道。 "那后来的那些日本兵都被迷倒了?"林冲又问:“有人发现那个士兵不见了没?” “恩,那个军官发现问我了,不过我说他逛窑子去了。这群日本鬼子经常去逛窑子,所以也就没在意。那些天都是我给他们做饭,所以他们也没怀疑的就喝下去了那碗迷魂汤。 "厉害厉害,不过你怎么不给他们灌毒药啊!为什么用迷魂汤。”林冲有点纳闷,同样都是药物,那样不是更直接吗? “他们根本就不配!我恨不得食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哪能让他们如此痛快的就死了!”程大爷张口骂道,眼神疯狂:“我等他们都晕倒后,把他们全部用绳捆在一起绑在屋里,等他们醒来,我便在我家百年老宅放了一把火,我要把他们活活的烧死!“ “好,痛快!”林冲真是越听越过瘾,当真解恨!对待日本鬼子就该如此! “痛快是痛快,可这也为我们爷孙俩埋下了祸根,让我们爷孙俩忍受了将近百年的折磨啊!如若当初知道会是如此,我们爷俩就算死在北京城的任何地方也好啊!哪会选择在自家祖宅里喝药自杀啊!”程大爷满脸悔恨的表情。 “这怎么讲?”落叶归根,不管是谁临终的时候都愿意死在自家家里的!林冲很是疑惑。 “这就要说到老朽和小红来找你帮忙的目的了。生前我是行医之人,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可我死后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世上是真有鬼存在的,毕竟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 程大爷自嘲道:“我们和这群日本兵都先后化作了鬼魂,但不知什么原因,我们都被困在这方圆十米的地方,也就是我原来祖宅所在的地方。想走却根本就走不出去,总会在某个地方给挡回来,好像有什么东西专门挡我们似的,迈步不得,但活人却不受什么影响。” “哦?你是这里说专门有什么东西挡着你们出去?”林冲奇道。 ------------ 第十四章:你怎么能碰到我 “恩,我们都被困在这里出去不得,你说这群日本兵天天和他们的生前仇人在一起,会如何对付老朽和小红。”程大爷一脸的苦笑。 “你们鬼也可以互相攻击对方?”林冲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恩,鬼和鬼之间与人跟人之间没有任何区别!”程大爷答道。 ...... 林冲无言以对,那不用想,程大爷和小红,肯定是要多惨有多惨! “我们几乎天天受着他们的打骂和各种摧残,生前没有尝过的各种滋味都尝试了一遍。我们生前本本分分做人,从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老了老了却要遭受这种苦难,连死后都不得安生,我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程大爷苦涩的道:“这次我们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够帮我们脱离苦海,帮我们走出这个地方或者投胎转世,来世做牛做马定当报答与你。” “这......你们真找错人了,我根本帮不了你什么啊!我只是个普通人,哪能做到这些啊!”林冲赶紧摆手推辞道。虽然林冲很是同情他们的处境,但他值得自己的几斤几两,根本就是无能为力。而且林冲可不敢在鬼面前装大头。 “这我知道。”程大爷道:“你虽然不行,但下面的那个老人却可以!” “就是就是,大哥哥,那个老爷爷肯定可以的!”好久没有说话的小红插了句嘴。 “哦?他可以?你们怎么知道?”林冲突然想起楼下的薄大爷自称是个道士,说不定还真能行! “前几日晚上,老朽和小红正在被两个个日本兵毒打,那位老人突然打开门走了进来,这一下子吸引了那两个日本兵的注意力。他们放弃我们爷孙俩,争先恐后的奔向那位老人,想附身还魂,结果被那老人施展惊人手段,都给打的魂飞魄散了。” “附身还魂?”林冲惊道。 “恩,这样他们就可以借着生人的身体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再也不用被困在这里了。”程大爷道:“这里本来共有十九位日本兵,这些年陆陆续续的走出去了八个,去年开始盖这栋楼的时候,更是用这种方式出去了四个,后来工人有所防备,都佩戴了护身符,他们便毫无办法,加上前几日被消灭掉的两个,如今楼里也只剩下五个日本兵了。” 林冲听到这里,突然看向了程大爷和小红,身上不由自主的竖起了寒毛:“你们不会也准备用这种方法出去吧。”现在只有林冲他一个活人在这里,他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这林小兄弟就不用担心了,就是我们想这样做,那也是万万不能实现的。”程大爷安慰林冲道。 林冲警觉:“这怎么说?” “你是男的,而且正年轻,正是阳气最盛的时候,对我们这种毫无道行的鬼魂来说,想要附身与你可谓难如登天!原来那些出去的日本兵,都是附身到老人、妇女和小孩身上才得以出去的。” 程大爷解释道:“就曾经有一位日本兵不知深浅,又不想浪费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硬是想附身一名年轻精壮男子,结果在他附身的时候被阳气灼伤,休养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有所好转。” 林冲这下明了,怪不得薄大爷在他进楼的时候问他是不是童子。毕竟谁都知道,年轻的处男阳气更盛!而且林冲现在敢肯定,楼下的薄大爷当真是位世外高人。 “那楼下的那位老人那日怎么放过你们了呢?”林冲突然想到,当时薄大爷消灭那两个日本兵的时候,他们可都在场。 “这老朽就不知道了。当时他只是狠狠的瞪了瞪我和孙女,并没有做出打杀的举动。”程大爷也有一丝疑惑。 “大哥哥,你就让那个老爷爷帮帮我们吧!我和爷爷好可怜的,他们整天欺负我和爷爷”小红委屈的道。 “程大爷!”林冲把身体坐直,一扫刚才那种畏畏缩缩的样子,毕竟知道了生命安全有保障,还在这样畏畏缩缩的,那还是男人不是。 “如果能帮忙,我肯定帮的,但是我跟楼下的那位薄大爷也一点不熟啊!他肯定不会听我的的。”想起楼下脾气怪异的老大爷,我林冲里就犯怵。 “没事的小伙子,只要你给他说说,我和孙女俩就感激不尽了。成与不成,只能看我们爷孙俩的造化了。”程大爷叹了口气,柔情的抚摸着小红的头道:“我和小红本想亲自找他帮忙,但想到他那狠厉的眼神就打了退堂鼓,真怕他也把我爷孙俩给打的魂飞魄散,只好拜托于你。” “那好,我现在就去试试,成与不成,不要怪罪与我就是。”林冲揽下了这份苦差事,准备硬着头皮去找薄大爷,争取能够救下这对苦命的爷俩。 “那谢谢了,谢谢了!,小红下来,快给林公子磕头。”程大爷拉着小红的胳膊,准备让她落到地上,给林冲磕个响头。 “恩,好的爷爷。”小红很清脆的答道。 “不用了,不用了!”林冲赶紧翻身下床,迅速的从扶梯上爬下,他可受不了一个小女孩给自己磕头,尽管她是个鬼。 但就是林冲行动再迅速,小红已经在地上给他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林冲赶忙穿好鞋子,上前搀扶起小红。 “啊!” 小红突然一声惊叫,把林冲吓了一大跳。而与此同时,旁边的老大爷也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林冲。 “你们怎么了?”林冲非常的疑惑,不就是搀一下你,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吧!不会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吧......“程大爷,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很吓人的。” “你,你怎么可以碰到小红的身体?”程大爷很是惊异。 “就是啊!你怎么可以碰到我的身体?”小红也很是奇怪的问道。 “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就好!”,林冲暗自想到。 “哦?林冲小兄弟,你摸我试试,看你能摸到我不?”程大爷向林冲提了个建议。 这爷俩一惊一乍的,把林冲吓得可是够呛,同时听他们的话林冲很是纳闷:“别人不能碰到你们的吗?”林冲虽是心中的疑惑,但手还是身伸向前碰了下程大爷,除了感觉冰冷外,剩下的没什么区别,有种实质的感觉。 “真的,你竟也能碰到......”程大爷惊异的表情无以言表:“老朽和小红死时,距现在也八十多年了。自从祖宅被烧掉后,此处也就荒废了, 早就被野草占据。这些年从这片草地走过的人无一例外,没有一个能碰到我们这些鬼魂的身体,都是一穿即过。像你这种能碰到我们身体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且以前从没有听说过。” “哦?这么说我跟别人不一样?”林冲疑惑的道。 ------------ 第十五章:鬼要进门 “恩,林冲小兄弟肯定有异于常人之处,不然也不会如此。必定人鬼殊途,若两界可以随意的有交集,那世间还不大乱不成。至于人间还有没有像你这样的人,老朽就不得而知了,因为老朽做鬼之时,就被困在这块地方不能出去,外面的什么事情我根本就不得而知。” 程大爷虽然提出了这个疑惑,但林冲为什么会这样,他也无从知晓。 “也许?”老大爷顿了顿,没有说出口。 “也许什么?”林冲急急地想知道答案,毕竟他跟常人有异,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也许下面的那位老道士可以告诉你答案,必定他身怀异术,见多识广也说不定。”程大爷最终还是向林冲建议道。 “好,那我这就下去问问。”反正已经穿好了鞋子,林冲决定两件事情并作一件来问,这次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力,帮这位老大爷和小红脱离苦海。 “别,林冲小兄弟,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程大爷想拽住林冲的胳膊,却只见他的手从林冲的肘部穿过,什么也没有抓住,徒劳无功,顿时又是一惊,忙出口喊住了林冲。 “什么时辰?”由于宿舍内昏暗,林冲只好将手腕抬起来放在眼前,掰着眼仔细的看了下电子手表:“都两点多了啊!”,不禁一想,也是,这么晚下去打搅那位脾气怪异的老头,指不定还要怎么臭骂他一顿呢。 不过程大爷没有在那方面纠缠,而是郑重的道:“林冲小兄弟,看来你跟常人真不一样,刚才我抓你胳膊竟没抓到,我们鬼魂可是能碰到阳间的任何物体的,包括人,这些年从无一例外。” “哦?从无一列外?”林冲又是一惊。 “恩!”程大爷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么说你们鬼魂可以碰到我们阳间之人,而我们阳间之人却碰不到你们?但我却正好恰恰相反?”林冲仔细的想了想,突然问道。 “恩,不错,正是如此。”程大爷点了点头:“不过这只是我们爷孙俩在你身上试过,别的鬼魂我还真不敢保证,有机会你一定得试试!” 林冲没有出声,想想还是算了吧!自己可真不敢跟鬼打交道,更不用说去试试了。 “你们也有疼痛感吗?”林冲心里有些好奇,很想了解鬼的生活是怎样的。 “有的,跟生前的没有什么区别。”程大爷点了点头。 “这八十多年来,我和小红可以说是被囚禁在这个地方,夜夜游荡于世间。其时我们被困住也无所谓,最主要的是还要受到这些日本鬼子的折磨。他们没事总拿我们爷孙俩取乐,动辄打骂。虽再也没有办法杀死我们,但每天的折磨却怎么也少不了,唉!”程大爷想起伤心事,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林冲没有接话,现在只能在心里面替他们感到不公,等明天见到下面的薄大爷,一定要想办法帮他们说下情。 “那你们这些年需要吃东西吗?”林冲又问道。 “这些年我和小红什么食物都没有沾过,水也没有喝过一口,我们被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不过我有时候会怀疑一件事。”程大爷的语气有些犹豫补丁。 “怀疑什么?”林冲来了兴趣。 老大爷看了看小红,道:“其实小红按年龄算,都可以做你的奶奶了,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身体和心性,永远都保持在六岁的时候,而我也永远是这个样子,那些日本鬼也是一样。我们也不清楚其它的鬼是不是这个样子。” “我有时候怀疑,我们之所以都没有什么改变,是不是都是因为没有吃东西的缘故。” “哦。”林冲应了一声:“也有可能!”这件事情林冲他更不敢肯定。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随便的看到你们这些鬼魂呢?”林冲突然想起了这件事,问道。 “当然是不能的大哥哥,如若不是我在你身前故意显形,你是看不到小红的。”这次小红突然抢在他爷爷前面回答道。 “大哥哥你看,这样你就看不到小红了吧!嘿嘿!”小红说完,也不知道使了个什么法术,刹那间就在林冲眼前失去了踪影。 过了一会儿,她又自动出现了,向林冲嘿嘿的笑着:“我说的对吧!大哥哥!” “恩!”林冲竟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摸了下小红的头,小红这下笑的更欢了。 “程大爷,最后一个疑问,就是我常听老人们说,鬼的容貌都是极其恐怖的,你们怎么还跟生平时候一个样子?”林冲问道。 “不瞒林公子,老人们说的都是对的,事实确实如此。我和小红之所以都是以生前的样子现身,是因为我们死时就是这个样子的。但那些日本兵可不是这样,他们是被大火活活烧死的,浑身焦黑,面容皮肤溃烂,好多肉都挂在外面,我看林公子还是不要知道为好!”程大爷给林冲慢慢的形容起来。 “也就是说他生前死时是什么样子,做鬼也就什么样子了?”林冲了然。 “恩,不错,就是如此。”程大爷应道。 ...... “啊!” 就在林冲和程大爷聊得正投机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叫喊在宿舍门外响起,经过空旷的楼道的扩音,更显凄惨。 这一声突然想起的惨叫,把林冲吓得一个机灵,惨叫声在空旷的楼道里不断的回荡,然后又是一声“八嘎”,接着门外就是几个人的吵闹声,不过林冲一句也没听懂,那几个人说的都是日语,一下子就把林冲的心给提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楼下睡得正香的薄大爷也听到了这一凄厉的喊声,侧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闭着的眼睛根本没睁开,自言自语道:“臭小子,这下贫道可算是救你一命了,看你明天怎么感谢贫道,嘿嘿!”说完又继续“呼呼”的睡了起来。 而程大爷在听到这声惨叫后,脸色大变,急道:“不好,是那五个日本兵,他们肯定听到咱们的谈话了,该怎么办啊这是?”说着急的在宿舍内走来走去。 其实程大爷这次说错了,林冲进来的时候,这些日本鬼子就已经知道了,只是林冲旁边跟着薄大爷,他们不敢上前而已。薄大爷临走时候,在门上刻画的血淋淋的八卦图他们也看到了,正是由于有所顾忌,才不敢穿门而入,已经在门外徘徊了好长时间了。 “他们能进来吗?”林冲此刻非常担心,向程大爷问道。 今晚所发生的事已经快要逼近他的心理承受极限了,任谁想到外面有五个鬼在徘徊,心里都要发毛。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想要进来应该早就进来了,穿门而入,穿墙而入都行,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的。”程大爷的话,彻底的把林冲的心给拉近了地狱。 “穿门而入?穿墙而入?”这两句话把林冲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也行...... “哦,对了?程大爷,您和小红是怎么进来的啊。”林冲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大哥哥,我们本来就呆在这里,你进来的时候我们都在了。”小红一听到林冲提到她,赶忙抢在爷爷的话前答道,不过此时小红已经拉住爷爷的胳膊,躲在他的身后,畏畏缩缩的看着宿舍门,想必她也很害怕外面的这些鬼子。 一看到小红这个样子,林冲就知道,外面的那群王八蛋,平时肯定没有少虐待小红,而林冲也没有发现,此时他的恐惧,有那么一丝竟被怒气所取代。 “不过外面的这几个日本鬼,怎么还不进来呢?而且刚才那声惨叫是怎么回事?”林冲很是纳闷。 ------------ 第十六章:鬼已入门 “小泉君,看来还是不行。虽然那个符号只在门上画着,但这整面墙都受到了法力的影响,藤木君刚才以身试险,差点都魂飞魄散了。” 宿舍门外,四具焦黑的躯体站在楼道里,把原本就不宽敞的楼道给堵了个水泄不通,一具肥胖的黑色躯体向着另一瘦瘦的躯体说道。 而在地上还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焦黑躯体,身体不断的冒着青烟,正在痛苦的**着,身上伤口处散发着一股恶臭,想必他就是刚才发出惨叫声的日本鬼藤木了。 “八嘎,下面的那个老东西当真是法力高强,我们收拾不了他本人,就不信连他随手刻画的一个符号都斗不过。小本君,今晚无论如何,咱们都要想办法穿过这所门去,一定要将里面的那个小子给抓住。咱们谁能附身成功就算谁的,毕竟这是咱们的最后机会了。下面的那个老头说不定就是来消灭咱们的!咱们时间不多了!”说话的这位日本鬼子就是刚才的小泉君,从他烧焦的样子中还能依稀看出留了个八字胡,一脸残忍的模样。 “哈衣,这次一定要拼尽全力!”小本君道。而另两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焦黑躯体,此时也是点了点头。 而林冲此时在宿舍内,虽能听得清外面所说的话,但说的全是日语,一句也听不懂,心里只有干着急的份,在宿舍里急的转来转去。 “林公子不必过于担心,想必你说的那位薄大爷临走时在门上和墙上做了手脚,不然的话,这群日本鬼子早就进来了,平时他们可都是能够自由穿入的。”程大爷看林冲着急,安慰他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明天一定要谢谢他的救命之恩。”林冲突然想起,薄大爷那时听他说道自己对薄东来的看法的时候,说今晚一定保自己一命,那时林冲以为薄大爷再说醉话,真想不到,这原来一切竟都是真的。 “下面那位老爷子也当真是位奇人,老朽生前活了六十来岁,也从来没见过像他这样的人,听都没听过。碰到的都是些招摇撞骗的道士和尚,有真本事的没一个。所以那时候老朽都不知道死后有没有鬼魂的存在。” “老朽只希望这事过去以后,你能够劝劝那位老爷子,让他帮我们爷孙俩走出去,或者安心的进入轮回,投胎转世,我们爷孙俩也别无所求了,唉。”程大爷唏嘘的道。 小红也带着恳求的眼神看着我,眼里满是希冀。 “这爷俩真是做人苦,做鬼更苦!”林冲不由的叹道:“放心吧程大爷,我一定会想办法请薄大爷帮您和小红的!”林冲保证道。 突然外面又是一声惨叫,在这夜里显得格外的渗人,看来这些日几个本鬼子还在尝试怎么进到宿舍内。 楼道里,只见又是一具浑身焦黑的躯体,蜷着个身子在地上痛苦的扭动着,身上青烟直冒,楼道的恶臭气味又是更浓了一分。门上的红色八卦图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一闪一闪的,不断的从左向右自动旋转着,一股慑人的气息溢出,威慑着这几个日本鬼。 “小泉君,看来这硬闯也不是办法,这个符号的气息没有一丝的减弱,再这样下去,咱们全填进去也没有任何作用。” 小本看也没有看躺在地上**的两具躯体,对他们的死活不管不顾,任由他们在地上痛的死去活来,而是眼神一动,向小泉建议道:“小泉君,不如你去二层看看,到203房间,就是这个303房间的正下面,然后飘到空中,看能不能从里面的脚地板上穿过去,想必这个符号应该影响不到那里。”说完还指了指门上旋转的八卦阵图。 “哦?”小泉君眼睛闪闪发亮,八字胡子抖动,深深的看了一眼小本,道“好,我这就去试试。” 本来小泉君是不想以身试险的,他也知道小本肯定不怀好意,如若他有危险,小本是最有可能附身成功的了。但现在恐怕已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不这样做,不冒这次险,说不定以后就再也走不出这个该死的鬼地方了。但如若真的能成功穿过那层地板,那自己就是最有希望走出的了。 想到这,小泉快步的向楼梯口走去。 ...... 宿舍203房间,小泉望着头顶的地板,很是犹豫不决。心里好是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一狠心,焦黑的身影慢慢的从地上升起,飘到空中,缓缓的向天花板飘去。 林冲在宿舍里,时刻的关注着门的动静,却没有注意到,小红背后的脚下突然慢慢的升起一个烧焦的头颅,转来转去的,当看到林冲三人时,那头颅突然停止了转动,接着就是肩膀、肚子,最后全身都显现了出来,都是一片焦黑之色。 “哈哈哈!” 昏黄的宿舍里,突然传出来一阵疯狂的大笑,把心神全放在门上的林冲吓了一大跳。这笑声就从背后响起,原本神经就紧绷的林冲只觉得浑身颤抖了一下,但还是忍着恐惧,将头慢慢的给转了过去。 而此时楼道里的小本,听到宿舍里的大笑声,精神一震,知道小泉成功了,没有跟旁边的最后一位日本兵打招呼,就迅速的奔向二楼,向203房间跑去。 当林冲慢慢的将头转了过来,借着烛光,看清是什么在疯狂大笑的的时候,林冲直感觉他的大腿抖动的厉害,站立都是不稳,想往后退一步,但一下子一个趔趄,直接靠在了后面的门上,蹲坐到了地下。 这具身体一片焦黑之色,看上去瘦瘦的,但林冲丝毫不怀疑他的恐怖。面容溃烂不堪,许多烂肉都挂在身体上,晃晃荡荡的,猩红的舌头忽而在嘴边舔了一舔,林冲直感头皮发麻! “终于进来了,这下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我了!哈哈”小泉用生涩的汉语说道。同时身体向前走了一步。而就是这一小步,却让程大爷和小红惊叫一声,迅速的向后退去,朝着林冲靠拢过来。 就在这时,宿舍里一阵阴风突起,窗帘被吹得哗啦啦直响,温度骤然降了很多,已经燃烧了一半的蜡烛也随风摆动了几下,骤然熄灭,屋里顿时陷入了黑暗,一阵更疯狂的阴森笑声在宿舍里响起,林冲本是紧张的心神这下子更是“咯噔”了一下,接近崩溃边缘。 “小本君,你这是要干什么?” 小泉见小本弄出了这个阵仗,看到他也走了进来,顿时怒道。他可不想将到手的机会拱手让人。 “没什么啦!小泉君。就是想来看看你能不能附身成功,毕竟这个年轻人阳气很重的,你不成我好歹也有机会不是。”小本君嘿嘿的阴侧道。 此刻烛光熄灭,林冲只能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宿舍里有那么几个模糊的影子,具体的怎么也看不清。 “想必此时,这两个日本鬼早已把我当做他们的猎物来看了吧!”蹲坐在地上的林冲暗想。 ------------ 第十七章:反杀! “滚开,老不死的,别挡道!” 黑暗的宿舍里传来了一阵磕磕绊绊的响声,然后就是程大爷痛苦的**,接着就是小红的大声哭喊。原来小泉已将程大爷爷孙俩踢到了一边,向林冲走了过来。 林冲借着月光,只能看到个模糊的影响。恍惚中,一股恶臭味道就弥漫在他的鼻前。林冲模模糊糊的可以看到个人影站在他的面前,心下顿时一惊,知道这个日本鬼正在盯着自己,心顿时不由的都提到嗓子眼里,扑通扑通的直跳。 林冲不想死,更不想在上学的第一天就这样死去。他还有自己的父母没有孝敬,父母把林冲养这么大,林冲还从来没有报答过他们。 林冲还想等自己毕业了,找个好工作,挣下钱,给父母在县里买个大房子住,想带从来还没有旅游过的父母,走遍祖国的大好河山,想给他们找个温柔贤惠的儿媳妇,好好孝敬他们,让他们安安稳稳开开心心的度过一个晚年。 林冲真的不想让自己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想到父母得知自己死去,那痛哭流涕的样子,林冲就感到心痛。 “不,不,滚开,滚开!”林冲想大声的喊叫出来,以排除心中的恐惧,但发现声音到喉咙里却怎么也出不去,憋得满脸通红,喘不过气来。此时林冲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不能死,自己还有很多事没做! “呵呵,想说话?但又说不出来吧!是不是很难受?”充满戏谑的声音在林冲耳边响起,很是蹩脚的汉语:“在我的精神压迫下,你这个支那猪怎么可能说的出话来呢?哈哈!” 林冲此时早已没有了恐惧,而是彻彻底底的愤怒!“既然死是逃不掉了,那我林冲也要死的有尊严,证明我不是个懦夫!就算你一身臭肉,我林冲这次一定也要咬一口下来!” 林冲犹如被人掐着脖子般的难受,他想站立起来,不愿被这日本鬼看到他是如此一番模样。 林冲双手撑地,两腮赤红,拼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将蹲坐到地上的身体慢慢的由跪膝、再到蜷缩、然后是弯腰,最后到完全绷直,腿虽然还在打着哆嗦,但这次不是由于恐惧,而是用力过度,林冲在挑战着自己的身体极限! “呦西,既然自己站起来了,那我就把你的心挖出来,让你亲眼看看你的心长得什么样子!”小泉见林冲在自己的精神压迫下,竟然自己站立了起来,也很是诧异,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仍是戏谑的道。 “呸!”林冲朝着前方吐了一大口口水。林冲用尽最后的力气,做了件他此时最愿意做的事情。虽然一片黑暗,只有借着月光能看到个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但林冲还是感觉这口痰,吐在了对 “八嘎!”被林冲吐了一脸口水的小泉,发出了愤怒的吼声:“既然你这么急着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说着右手屈指成爪,抬起胳膊就向林冲胸前,狠狠地伸了出去。 方的脸上!” “爸、妈,对不起,数孩儿不孝,不能报答你们了。弟弟,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他们。”林冲闭上眼睛,些许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 林冲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知道反抗是那么的毫无意义。普通人怎可能是鬼的对手。 林冲闭着眼睛,等着面前散发着恶臭的躯体,把他的胳膊插进自己的心脏。林冲现在所祈祷的,只是希望这样个死法不要过于痛苦。其实林冲更是希望,这只鬼能将自己的心掏出来让他看看,自己的心是到底红色的,还是黑色的,它究竟跳的有多快! 林冲遂闭目等死,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感到有什么异样,更是没有感到那种被异物破体而入的疼痛,反而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动。 “怎......怎么可能?”一句蹩脚的中文在林冲耳边响起,充满了不可置信的味道。而与此同时,宿舍里那个等着看好戏的小本,也露出无比惊愕的表情。如果他们此时张大的烧焦的脸孔,还能算作是表情的话。 而程大爷原本沮丧无比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生动起来,更是精神焕发。而此时小红蒙住了双眼的右手,正慢慢的打开一丝缝隙,这个小女孩,正用这个方式,观看着林冲死活。 林冲见过了好一会,也没有什么反应,便疑惑的睁了开眼。顺便扭动了几下身体,感觉跟平常没有什么异样。 只是面前的那道模糊黑影还在,保持着一个右胳膊伸出的姿势。如果此时有亮光,林冲就一定会看到,一条烧焦的胳膊正从自己的胸膛穿过,但却是犹如穿过空气一般,他根本就没有触碰到林冲的身体! 一阵阴风划过,林冲只模模糊糊的感觉到,面前的黑影在快速的挥动着他的胳膊,一会而是自己的头部,一会儿又是胸部,接着又是自己的肚子。但林冲除了感到凉飕飕的阴冷,剩下的再无感觉。 “大哥哥,他碰不到你的身体!”一旁的小红,将刚发生的事看了个真真切切,突然张口向林冲大喊了一声。 清脆的声音在宿舍响起,犹如黑夜中的一盏明灯,一下子就将林冲的生命之光点亮。 “八嘎!” 小本一声怒骂,然后就是抽耳光的声音,接着就是小红哭泣的声音,最后就是程大爷“求求你别打了,别打了”的求饶声。 “碰不到我.......怪不得自己一点反应都没。”林冲双眼一亮,顿时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这跟刚才程大爷和小红也摸不到自己一模一样。 林冲突然又想起刚才自己能碰到小红和他爷爷身体的画面,顿时猜想道,这是否代表着自己也能碰到这群日本鬼子的身体呢? 刚才由于恐惧,林冲连抬起胳膊的勇气都没有。但从以为必死的局面逃离后,什么恐惧,什么压抑,早就被林冲抛之脑后了,此时林冲剩下的,只有愤怒,生死大仇的愤怒! “妈了个逼的,既然打不到老子,那就该老子就打死你了!”林冲恨意一下子升起,握紧拳头,抡圆了胳膊,朝面前的黑影狠狠地挥舞而去。 “哎呀!” 一声惨叫,在这寂静的宿舍里显得尤为刺耳。 只见林冲弯腰躬身,抱着个拳头在宿舍原地疼的跳来跳去。不一会儿就感觉右手有液体流出,竟然流血了!这惨叫不是别人,而是林冲叫了起来。 原来林冲只顾把胳膊抡圆,想让挥舞出去的拳头更有力气,但却没注意宿舍两边都是铁床,原本就不宽敞的空间挤得更是狭小,结果林冲挥出的的拳头,一下子结结实实的砸到了床沿上。床沿是用角铁做的,疼的林冲龇牙咧嘴的。 对面的黑影看到这一切,突的哈哈大笑出来,同时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林冲的右手,猩红的舌头从嘴边舔了又舔。 林冲握着手,蹦跳了好一会儿,才从疼痛中缓过劲来。 “笑你妈啊!”这次林冲没有直起身,而是直接从弯腰弓背的样子使了一个右勾拳,狠狠地砸到黑影的下巴上。 “啊!” 一声比刚才还要凄厉十倍的惨叫声在宿舍响起,刺耳的声音差点把林冲的耳膜给穿破,接着就是黑影重重的倒地声,片刻,再无声息。 “不是吧!鬼也会晕?这么不经打?”林冲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黑影,又看了看自己流血的拳头:“我有这么厉害吗?” ------------ 第十八章:附身 本是微笑戏谑的看着一切的小本,此刻脸上的惊骇之情无以言表:“你,你怎么可能打的到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过小本说的全是日语,林冲一句也听不懂,就算是林冲听懂了,估计也懒得理他。 如若此时有灯光亮起,林冲会看到,躺在地上的黑影小泉的身体,正在迅速的消融,发出滋滋的响声。尤其是与林冲血液接触的头部,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股剧烈的恶臭,也由他的身体散漫开来。 其实这次真的是这个叫小泉的日本鬼子大意了,以林冲挥拳的速度,对他这个久经沙场的日本老兵来说,是根本不可能打的住他的,尤其现在以他鬼魂的形态,林冲想打到他可谓是难如登天。 可好就好在,他自以为林冲碰不到他,所以也就不闪不避,等着看林冲的笑话。他自从身为鬼后,遇到过的人们,没有一个身体可以直接接触到他。可林冲却恰巧跟普通人有丝区别,所以结果也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真是活该! 趁着小泉被打倒在地并逐渐消失,小本还没从惊愕中恢复过来,程大爷赶紧拉着小红跑到林冲的身旁。他忽然觉得,在林冲的身边要安全的多。 林冲看到有两个黑影朝自己靠近,一高一低,就知道是程大爷和小红他爷俩,紧握的拳头也松了开来。 “程大爷,那个日本鬼怎么了?不会是真晕了吧?”没有灯光,一团漆黑,林冲什么都看不到,所以才这样问道。 “那个日本鬼都已经消失不见了!”程大爷也很是惊奇,充满不可思议的道:“老朽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我看他八成是魂飞魄散了,林冲你可真是厉害!”程大爷由衷的赞叹道。 “消失不见?魂飞魄散?这怎么可能?”林冲听到程大爷的话,很是吃惊。 “恩,老朽也不敢相信,但事实确实如此。林冲你没看到,他的头颅、肩膀都全部融化掉了,老朽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你也就是打了他一拳啊!”程大爷也很是惊叹。 程大爷的这番话,彻底的将林冲给震惊到了:“我,我有这么厉害吗?我刚才那个动作就是打人,撑死也就是把他打晕而已,鬼比人这么不经打?” “八嘎,小泉你这个废物!”黑暗中小本骂了一句,他见林冲没有理他,也是怒极,以为林冲刚才定是耍了什么手段,才能做到那样的。便身形一摇,化作一股阴风,迅速的向林冲扑了过来。 林冲正在想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感到身体里一阵阴风掠过,还没有来的及有什么反应,就听到门外一声惨嚎。原来小本没料到也会从林冲身体穿过,竟没刹住脚,直接穿过林冲的身体,又从门上给穿了过去。 林冲现在终于敢肯定,门上肯定有着不一般的东西存在。就是不知道薄大爷在门上做了什么手脚,竟让这几个日本鬼子发出如此惨嚎。 林冲转身摸索着打开了门上的开关,此时他早已没有了恐惧,直想去屋外探查一番。再加上屋里一股浓浓的恶臭味,让他都快要吐了出来,真想赶紧离开这个宿舍。 这小泉和小本也是倒霉,如若他们不是想先折磨林冲一番,而是上来就无声无息的直接附身,也许结果会很大不一样。 楼道里,漆黑一片,林冲什么也没看到,只能从痛苦的**声中,大概判断出地上躺了三个日本鬼,却没有注意到,在林冲打开门的时候,躲藏在阴暗角落里的最后一个日本鬼,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空气中。 林冲此时浑身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兴奋,什么狗屁日本鬼,原来这么不经打。林冲现在根本没有解恨,这些鬼子害自己担惊受怕了半天,又想起他们是怎么对待程大爷和小红的,便朝着声音的来源,走上前去,一个个的挨着狠狠的踢了那么几脚,随后又是一阵痛苦的**。 “真他~妈解恨!”林冲兴奋的道了一句,黑暗中,林冲感觉将脚直接踢在了一位日本鬼的脸上,原来自己也这么喜欢暴力! 做完这一切,林冲才转身向宿舍门看去,很是好奇薄大爷到底在门上做了什么手脚,就让这些日本鬼成了如今这个样子。林冲只扭头望了一眼,便被深深的震撼到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宿舍门。 只见宿舍门不断的闪耀着阵阵红光,门中央正有一个一尺大小的血色八卦图,不断的沿着顺时针旋转,而这不断闪耀的红光,正是由这血色八卦图散发而出。 八卦阵图里面的几根横线,像是几个血色的小龙在相互追逐,不断的游动。把这个宿舍门弄得跟地狱之门一样,好像随时要吞噬周边的一切。程大爷和小红早已躲在了林冲的背后,惊惧的望着这副八卦图。 “林冲,这八卦图肯定就是你所说的薄大爷所画,看来他人还是挺不错的。”程大爷向林冲说道,同时对他爷俩的事一下子充满了希冀。 “恩,薄大爷当时说过会保我一命的,我以为他说的是醉话,想不到真有此事!可惜他只照顾到了这个方向,却没想到这群日本鬼会从我脚底下钻上来。”林冲很是郁闷,今晚受到的这种惊吓,估计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一次了。 “对了程大爷,咱们现在去找他吧!现在已经反正都成这个样子了,就是把薄大爷从睡梦中打搅起来,我也没什么担心的了,我一定要问问,这些都是怎么回事。”林冲想了想,做了这个决定。 “这......这......” 程大爷看上去很是犹豫:“我是鬼,说不定他就是专门捉鬼降妖的那种道士,若要下去见他,说不定他会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将我和小红给打杀了的,到时候真不知是死是活呢。 程大爷想了想,接着道:“要不这样,林冲,你先自己一个人,把我和小红的事情跟这位薄大爷说一说,我们就在外面等你,如若他同意,你在将我和小红叫进来,怎么样?” 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答应道:“那好,咱们现在都下去,你们在他门口等我。如若成功,我则出来叫你们。” “恩,好,那就谢谢林公子了。”程大爷道:“小红,赶紧也谢谢你大哥哥。” 小红点了点头,脆生生的道:“谢谢大哥哥了,大哥哥你真是个好人!” ...... “咱们走吧!”林冲说道。 而就在林冲几人走到楼梯口,准备下楼的时候,楼道里又是一阵阴风吹过,林冲突然感觉到,有种东西钻进了他的身体,说是钻,其实更应该说是从头到脚的直接覆盖,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等在一旁的最后一个日本鬼,见林冲要走,终于耐不下心,选择了动手。没有前两个日本鬼那种想折磨林冲的意思,而是直接选择了附身!而且是强忍着被林冲炽热阳气灼伤的痛楚,死活不肯出来,因为他知道,这是他走出去的最后的机会了! “不好,小红,林冲他被附身了!” 跟随在林冲右边的程大爷突然停住了脚步,直勾勾的从侧面盯着林冲。他察觉到了那股阴风和林冲的异象,这些年来,程大爷见过这样的场景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 ------------ 第十九章:人未死,钱没了 “大哥哥,大哥哥,你快醒醒,快醒醒啊!”小红清脆焦急的声音在黑暗的楼道里响起,想伸手拉住林冲的胳膊将他摇醒,结果小手却直接从林冲的胳膊给穿了过去。 此时林冲抬起的右脚直愣愣的停在了空中,想放下去,但身体却怎么也不听使唤。想张嘴说话,却发现自己连动动嘴已成了一种奢望,只剩下眼睛能够费力的眨巴几下。 林冲能清楚的听到小红和程大爷的声音,很是惊恐,难道自己已经被附身了吗?林冲努力的争取着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却发现根本没有丝毫作用,自己今晚终究难逃一死吗? 而林冲越来越感到头脑昏昏沉沉的,好想躺在地上,好好的睡一觉啊! “哈哈,想不到最后的胜利者竟会是我,小本君和小泉君,让你们失望了,哈哈哈!”一阵疯狂的大笑从林冲嘴里发出,但马上又换程一句“给我滚!”,让人看上去格外的怪异。 “哼,还想反抗,你这具身体马上就是我的啦!”林冲嘴里又莫名其妙的吐出了几句怪异的话。 林冲慢慢的感觉到,自己连眼珠子都转动不了了,而就在林冲原来黑色的眼瞳逐渐被一片猩红所代替时,林冲的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这剧痛来的是如此的迅速,毫无征兆,犹如刀绞般的痛苦。林冲好像突然挣脱出了某种束缚,双手不由自主的捂住肚子,蹲下身来,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到最后实在疼痛难忍,林冲就直接躺倒了地上,疼的滚来滚去,拿头“梆梆的”撞着墙角,额头迅速的肿了两个大包,都渗出血水,而林冲却对这一无所知。 林冲蜷缩着身体,捂着肚子,腿脚乱蹬,发出痛苦的**,最终一阵无法忍受的剧痛袭来,林冲直接给晕了过去。 “爷爷,大哥哥这是怎么了啊?不像是被附身的样子啊?”小红一脸焦急的向程大爷问道。在林冲疯狂的拿自己的头往墙上撞得时候,程大爷和小红分外的想阻止,可却都碰不到林冲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冲自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瞧这样子真不像啊。以往那些人都是眼睛猩红,这就代表被完全附身了,但其它都好好的,没有像林公子这样疼的如此厉害的啊。”程大爷也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在旁边急的直跺脚。 而就在林冲晕过去不久,身体里陡然发出一阵沉闷的嘶吼声,约莫持续了三分钟,就在声音消失的同时,林冲的身体也停止了抽搐。 若如林冲能够内视的话,就会看到,自己腹部正下方五六厘米处,正有一个小型漩涡,在快速的旋转,漩涡由一片血色组成,剧烈的疼痛正是由它引起的。 林冲不清楚的是,就在刚才,它把附身进来的,差点控制了自己身体的日本鬼魂,直接给吸卷了进去,然后经快速的旋转,直接把它给撕的粉碎。那声嘶吼声,就是那鬼魂发出的最后的声音。 而被撕碎的鬼魂,却化作了点点星光,像粒粒晶体一样,充满了能量,在林冲的身体里四处游荡,然后被漩涡送到了身体各处,眨眼间就被身体给吸收了。林冲没有感觉到的是,在将晶体能量吸收的地方,林冲的经脉,迅速的膨胀扩大了一分。 “爷爷,大哥哥到底怎么样了?他怎么一动不动了,是不是死了啊。”小红怯生生的向程大爷问道。 “别胡说。”程大爷一声轻喝,上前弯腰把手指放在了林冲的鼻子下面,过了一会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才道:“没事,林公子还有呼吸,应该只是晕了过去。小红你也别担心了,咱们就在这里好好等他醒来吧。” 小红听到这话,高兴的拍起手来,兴奋的道“那就好,大哥哥没死就好。” 一夜无话。 林冲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如若不是躺在冰冷的楼道地板上,林冲会以为昨晚发生的都是一场梦。 “头好疼啊!”林冲自语了一声,然后伸出手摸了一下头部疼痛的地方,只感觉鼓鼓的,一个大疙瘩,顿时想起自己做完疯狂的拿头撞着墙壁的情景,想必是起包了。不过此刻林冲觉得这些都无所谓,只要自己还能够活着就好! 也许是天亮的缘故,程大爷和小红都不在了,躺在地上的那三个日本鬼不知道是魂飞魄散了还是自行消失不见了。 林冲突然想起昨晚被他一拳撂倒在地的那个日本鬼魂,听程大爷说给融化消失了,现在看看还有什么?赶紧起身就往宿舍跑去。 林冲没有注意到的是,本是躺在地上的他,起身时候,竟然就没有用手去扶住地板,而是很自然的曲腿、挺腰就站起来了。在以往,林冲这个动作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归根结底,都是昨晚最后那个被绞碎的鬼魂化作晶体,被林冲吸收的缘故。 宿舍门上的那个八卦图还在,不过已没有昨晚那样金光闪闪的威势了,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图画而已。不过颜色还是血红血红的,看上去有点叫人心里发毛。 林冲推开宿舍的门,一股恶臭迎面扑来。林冲只好捏着鼻子,进到宿舍打开窗户,通通风,空气对流一会。林冲想找的那个日本鬼也已经不在了。想想也是,程大爷说的消失,当然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门口的床沿上有几滴干涸的血迹,不用说,肯定是林冲昨晚的拳头留下的。林冲到现在还不知道,如果不正是有这些对鬼魂有超强克制力的血滴,那个小泉鬼魂不可能那么容的被林冲一拳,就给打得烟消云散的。 林冲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想想昨晚发生的一切,可谓用恍如隔世来形容。这真是自己这十八年来经历的最恐怖的事了,这辈子都不想再有那么一次了。 既然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惊魂一夜也已过去,那该来的还得来,生活还得继续,林冲决定,先撒泡尿去。 天还没有大亮,不见光的楼道还是有点阴森,厕所和水房就像恋人一样,挨的紧紧实实的。 解决了生理问题之后,林冲又返回宿舍,从包裹里掏出洗漱用品,挤好了牙膏,边走边刷。当到了水房,打开水龙头,一看:“我~靠,没水”。 也许林冲昨晚的霉运到现在还没有散去,昨晚刚睡觉时制定好的第一步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就不得不予以终止,因为林冲发现包里最里层的四千块钱不见了。 从水房回到宿舍后,林冲将背后背的包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主要是些书,准备在桌子上摆放整齐,可就在他拉开最里层的拉链的时候,原本应该安静躺在那的四千块钱没有了。 林冲懵了,自己的钱哪去了? ------------ 第二十章:谁拿走了我的钱 “我的四千块钱哪里去了?”林冲看着空空如也的包里,不禁着急了起来。 抱着一丝期望,林冲又把背包找了几遍,剩下的两个手提包也翻了好几此,可结果都没有。林冲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丢了,真丢了。 “你们拿走我的钱,让我该怎么办?我还要上学啊。”林冲喃喃的道。 过了好一会儿,林冲才从现实中反应过来:“是谁?是谁偷走了我的钱?” 昨晚是鬼,现在又是钱丢了,林冲是彻底的生气了:“该死的贼,让我抓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我现在可是连鬼都杀过,还怕你这个小毛贼不成?” 林冲清楚的记得,在自己下火车的时候,还专门背着人,将背包查看了一番,钱当时是在的。火车是终点站,自己又是最后一个才下的,再加上背包没有什么刀划的口子,钱肯定不是在火车站丢的。 至于是不是别人拉开拉锁偷走的钱,林冲断然否决。因为放钱的口袋的拉锁,是在林冲背包最里面的。 然后就是打出租车,这个没可能。 再下来就是到学校了。 刘哥?那位后来的保安?霞姐?韩祥祥和傅西两个学长?薄大爷? 林冲细细的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霞姐、两个学长以及薄大爷都没可能,因为当时背包随时都在自己身上背着,就算没背着,自己就站在在旁边,绝无可能。 那就只剩下刘刚和最后的那位保安了。不过林冲经过一番推理,觉得最后那位保安也不可能,如果是那位保安在自己睡觉的时候拿走的,那他根本就不用叫自己起床,自己也就根本不知道有这号人,那自己就根本不可能怀疑到他的身上,他又何必多此一举,给自己留下个怀疑的对象呢? 不会是刘哥吧?也只剩下刘哥了,只有他有机会,因为自己当时在保安屋里睡了几乎快三个小时,而且自己起来的时候他还不在。但也不应该啊!他是体育系大三学生,再加上现在当保安,他就不怕自己找到他吗? “到底是谁拿走了我的钱?这四千块钱对我很重要啊!谁偷走我的钱谁就是猪变得,你这个王八蛋龟儿子,生孩子没**的东西”,林冲坐在椅子上,破口大骂道。 “如果老天能真的听到我祷告,就请真的这么做吧!”林冲骂完后,又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的补了这么一句。 这件事的发生,彻底打乱了林冲的所有计划。今天本来是个花钱日,现在却变成了个找钱日。林冲锁好宿舍门,下了楼。先去薄大爷那里,问问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命还是比钱更重要。 不过到了楼下,发现薄大爷的房门是开着的,里面没人。现在还不到六点一刻,薄大爷能去哪里呢。 “许是出去锻炼去了,老年人都起得比较早,注重保养身体,何况薄大爷还是个道士。”林冲在心里暗示道:“那就回来再问问他吧。” 林冲在宿舍大门的旁边找了好半天按钮,才得以出了像防盗门似得牢笼。林冲现在在学校的东北角,而刘刚却在南门。林冲沿着昨天的路线,花了多半个小时,才终于走到了南门的保安室。 途中林冲看到了餐厅的方向牌,原本没有看到它还不感觉饿,但自从见它以后,肚子就咕咕响个不停,不过林冲还是强行忍住了。 “吃什么吃,钱都没了还有心思吃饭。”林冲自己在心里骂了自己好几次。 透过保安室的窗户玻璃,林冲看到昨天的那位保安正在床上呼呼大睡。“都快七点了你还不赶紧起来洗漱吃饭准备上班啊!”林冲在心里腹诽道:“太阳都晒到你屁股啦!” 林冲知道,人在睡觉的时候被人叫起来,是很容易动怒的,尤其是睡得正香的的时候,再加上从昨天的言行上,林冲早就看出这位保安大哥脾气比较臭,不是那种容易说话的人。正在林冲犹豫要不要此刻敲门,将他叫起来的时候,一辆汽车的喇叭声就响了起来。 原来此刻大门还没有开,这辆车要出去,车里的主人可不管林冲不想招惹的这位保安起没起床,见喇叭按了一会了大门还没有反应,就一直按住喇叭,把喇叭打的哔哔只响。 眼看车窗已经摇下,车主极不耐烦的时候,伸缩大门终于缓缓的向两边打开了,秃顶的中年司机启动车的时候,还不忘透过已经打开的车窗,大声的朝着保安室喊了一句:“下次给我快点!不想干了啊!”这语气,够冲! “不过我喜欢,算是替我报昨天的仇了!”林冲看到这一切,竟阿q的自我安慰了一句。 原来在林冲眼中不可侵犯的神圣学校保安,在别人眼中连坨屎都不如,如此的不堪! 估计那句骂声把这位保安给彻底惊醒了,刚才还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现在已经精神焕发了,从远处透过窗户,林冲就看到他的嘴在那里絮絮叨叨不停,听不清说什么?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梆梆梆!” 在确定了保安彻底醒了的时候,林冲敲了三下保安室的门。 “请进!”隔了一会,里面传来了那位保安特有的声音。 推开门,林冲站在门口,就向保安大哥开口笑道:“早上好大哥,还记得我吗?我就是昨天刘刚让我在这里休息的那位,还是您把我叫起来的呢!” 毕竟礼多人不怪,求人办事,还是要谦逊一点比较好。 “怎么会不记得呢?怎么?有事?”这位保安坐在椅子上,明显的还没有从刚才的影响中恢复过来,一组阴阳怪气的样子。 “我找刘刚,刘哥,他今天在吗?我找他有点急事。”林冲不想把丢钱的事弄得很多人都知道,现在只想和刘刚好好聊聊,看这钱是不是他拿的,想私下里解决。 “他在不在这我怎么知道?再说,你找他怎么找到这来了啊?”这位保安大哥的声音很是不耐烦。 “他在你这里上班,我当然要到这里找他啊!”林冲见这位保安对自己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肚子里顿时就是一团火气,不过还是忍着,没有发泄出来。 “他在这当保安?上班?谁说的?”这次这位保安没有不耐烦,而是听到林冲的话,感觉有点奇怪,反问起林冲来了。 林冲在听到这位保安这句话后,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是刘哥他自己说的,他说他是体育系大三学生,临时在这里干一暑假保安。”林冲声音变得有点急促。 “嘿!这个刘刚,给他个麦秆他还当起拐杖用了,不过让他顶半天班,他还扯旗虎皮大旗来拉,什么时候就成保安了。”保安听后,冷笑了一声。 保安冷眼看了一眼林冲,接着道“这个刘刚,他是不是体育系大三的学生,我不敢确定。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很明确的告诉你,他不是我们这里的保安,南门保安就我一人,南金刚是也!更没有他刘刚说的什么在这里干一暑假这回事。” 这位保安话说的很是斩钉截铁,同时拍了拍胸脯向林冲保证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不是体育系学生呢?你不是和他很熟吗?”林冲听到这,顿时有点急躁,林冲现在敢百分之百的肯定,是谁拿走了自己的钱了,同时心里暗呸:“你还南金刚呢?南金猪还差不多!” “很熟?谁说我跟他很熟?”这位保安突然觉得不对劲,因为林冲盯着他的眼神很是不对劲,直勾勾的,他意识到可能发生什么事了,顿时打起了国粹太极。 ------------ 第二十一章:丢钱不让报警 “你们要是不熟,你会让他顶你上半天班啊?”林冲此时彻底的生气起来,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爆发,声音很是大声。因为林冲觉得,如果不是这位保安让刘刚顶替他上班,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这样的事,这位保安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而此时他却准备推诿起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找他干什么?”保安见林冲突然生气起来,心也有点慌了,打起了岔。 “真是人善被人欺,我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啊!我好歹是这所学校里的学生,你们的职责就是保卫我们的安全的,要对我们负责任,还对我耍态度,哼!” 林冲见保安这个样子,心里彻底的对他鄙视了一番。我林冲虽然不主动挑事,但我也不是怕事的主! “我的四千块钱被他偷走了,就在你的保安室!”林冲大声的嚷道。 “钱丢了?怎么丢的?什么时候丢的?你怎么敢肯定是刘刚他偷走的?”这位保安一连串的问题从他嘴里快速的吐了出来,林冲真怀疑他这句话是不是演练了千八遍似的,是不是每个报失的人来时你都这样问啊。 林冲突然一怔:“是啊!自己凭什么敢肯定是刘刚他偷走了我的钱,自己又没一点证据!难道只因刘刚他说他是大三体育系的学生,这种假话骗了自己吗?自己虽然能猜测到,是刘刚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从包里拉开拉链,偷走了自己的钱,但无凭无据的,这谁会相信呢。” “证据肯定会有的,等我搜集好了再告诉你!”林冲脑子快速一转,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那你先告诉我怎么联系上刘刚吧!你能找他顶替你上班,肯定知道怎么样能够找得到他。” 林冲打定主意,现在也只有找到刘刚当面对质了。那毕竟是四千块钱,除了学费住宿费以外,自己也就只剩下那么多钱了了,被刘刚他偷走,自己吃喝都是问题,所以这些钱林冲不能不要。 “兄弟,我看你丢了钱也着急,跟你说实话吧!不管钱是不是这个刘刚拿的,我跟这个刘刚也就是泛泛之交,我还真的联系不上他!”这位保安给林冲递过来把椅子,道“你坐,坐下说!” 林冲没有接过椅子,而是站着继续道:“泛泛之交?泛泛之交你能让他顶替你上一天班啊!还把你的保安衣服脱下来让他穿?” 如果刘刚没有穿上那套保安皮,林冲怎么可能会相信他刘刚说的话呢。学校里的保安也有假保安,这什么世道。 “别急嘛兄弟,我还没说完呢不是。我跟这个刘刚也就是打篮球认识的,我也就只知道他叫刘刚,并不是很熟。” 保安见林冲张嘴又要说话,赶紧继续说道:“昨天早上,也就八点来钟,他过来找我打篮球,而我在上班没法去,而就在此时,我女朋友突然告诉我说她身体有些不舒服,让我陪她去医院做个检查,刚好刘刚他在,我就让他帮我顶半天班。” “毕竟我这里的工作挺轻松的,也没什么事,说是保安,其实也就是开开大门,关关大门,可以说,整天的工作就是按大门的那个按钮,不经过培训谁都能胜任的,我便让他顶了我半天班而已,说下午回来请他吃饭。我当时还纳闷,说好的回来请他吃饭,怎么就不见人了呢?害得我还担心他就没有给我顶班,我走以后他就直接走了呢。” 保安顿了顿,叹了口气道:“这位兄弟,事情就是这样了。我跟他刘刚真的不熟,没他的联系方式,也联系不上他,以往都是他过来找我的。” 听完这位保安所说的话,林冲陷入了沉默之中。他觉得这位保安刚说的话,估计十有**是真的,心里顿时充满了无奈。 不管这位保安说没说假话,林冲现在都只能再干等着刘刚出现了,同时心里也及其的鄙视这位保安,你在这件事里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想把事情都推到刘刚身上,给我来句找不到了就想完事了。 “哦,既然你也找不到他,而我也找不到,原来我还想跟他谈谈,私下里让他把钱还给我,那看来现在是不可能了,那我只好报警了。既然这样,那你告诉我,咱们学校出了事都在哪报警啊!你这里受不受理案件?” 林冲打定主意,那四千块钱钱一定要找回来,即使通过公安局也在所不惜。而林冲刚才在听到这位保安说,他们一天只有开门、关门的职责,便很是怀疑他们这个保安室能不能接不接受报案。 “报警?你想报警?”这位保安声音陡然提高了一截。 “恩,是的。”林冲点了点头:“你这位保安这问的不是废话吗?我钱丢了,自己又找不到,不报警还能干什么。”林冲心里腹诽了一句。 “这位兄弟,你叫什么?我们这里受理案件是受理,但我劝你,还是不要报警为好。”聊了这么久,这位保安在听到林冲报警时候,终于问起了他叫什么。 “我叫林冲。怎么?我钱丢了还不能报警?”林冲就纳了闷了:“不报警,难道让我坐以待毙,等那刘刚将钱给我送来不成?” “林兄弟,你是刚来的大一新生,对我们这里的弯弯道道还不了解。”这位保安双眼一转,故作老成道:“我们这里每年受理像你这样的案件不下几十起,可很少有能够破案的,就是能够破案,偷你钱的人也早把你的钱给花光了,把他送进监狱,你也照样拿不到一分钱。” “而且偷了你这么些钱,顶多也就判个一年半载的,等他出来后,你还要小心他以后的报复,毕竟你就在这里上学,找到你还是挺容易的。”最后,这位保安竟然向林冲恐吓道。 林冲听到这里,寻钱的心丝有一些动摇了:“是啊!就算是破了案,刘刚还不了自己的钱怎么办,他坐了牢出来以后对自己打击报复又怎么办,毕竟四千块钱也判不了多长时间,他那块头,要是真找自己麻烦,自己还真不是对手!” “那怎么办,难道我就这样忍气吞声吗?我可是受害者啊!钱可是我丢的。”不对不对,林冲突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细细一想,哪有保安劝人不要报案的理,这位保安这样说,肯定心里有鬼。 “没事,我只要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到时候他能还我多少是多少,这案我还是要报的!”林冲见这位保安劝自己不要报案,决定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也想看看这位保安,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对于找到钱,林冲此刻也不报什么希望了,毕竟林冲也活了十八年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对于能把赃款全额追回来的警察,林冲还没有听说过。当然,电视上的不算。所以林冲在一开始就打定主意,想找刘刚私下里谈谈,没想过通过法律途径。 林冲赌对了,这位保安确实没安好心,见林冲执意要报案,最终还是向林冲坦白,说了实话。 ------------ 第二十二章:睡个觉一小时一千 “林兄弟,跟你说实话吧!我之所以不让你报案,还是存有一份私心的,希望你能理解”这位保安最后还是沉不住气,向林冲说道。 保安说道这里,看了一眼林冲,见林冲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犹豫了一会,就继续说道“林兄弟,假如你报了案,我让人顶替上班的事肯定会被查出来。正是我让人替我上班,才会发生你被偷了这样的事,所以上面追查起来,我是负有很大的责任的,把我开除都说不定,我找这份轻松的工作也不容易,所以我真心希望你能够不要报案。” “原来是这个原因,怕丢了工作啊!”林冲暗自冷笑一声,但还是没有开口。 “当然,作为补偿,我可以自己私下里给你赔偿五百块钱,你看怎么样?”见林冲半天没有说话,保安狠了狠心,又补充了一句。 “一千!” 林冲终于开口道。“给我一千我就不报案了!但还有一个条件!”其实这一会的时间,林冲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考虑了很多问题。林冲也知道,即使报案了,找回钱的概率还不足万分之一,现在起码能有一点是一点,什么保证,都不如拿到这些钱实在。 “能不能再少点?毕竟我的工资也就那么点......”这位保安眉毛一扬,见林冲松了口,又开始了诉苦。 “一千!”林冲再次强调了一声,没有回旋的余地。 “好,一千就一千!那个条件是什么?”这位保安狠了狠心道。 “条件很简单,就是以后你看到这个刘刚,一定要通知我。我有时间会将我的联系方式给你的。” 其实林冲在说这个条件的时后,他自己都不对这位保安抱有什么希望,想让他通知自己,估计也没什么戏,但最后还是说了出口,有聊胜于无嘛。 “好,一定!我见了他一定会告诉你的。”保安松了口气,他真怕林冲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这位保安虽下了保证,但能不能做到,也就只有天知道了。 最后,这位保安并没有给林冲现钱,说他身上也没有这么多钱,等中午下班了以后去银行卡里去取。 林冲同意了。趁这段时间,林冲决定先把手机买了。中午来取钱的时候再顺便将手机号码留给这位保安。 出了保安室,林冲心里格外的迷茫:“人怎么能这样做呢?刘刚你就不怕那四千块钱那是我的学费吗?没有这些钱我还怎么上学?如果我把所有的钱都放在包里,你也肯定一下子都拿走了吧!人怎么可以这样呢?” 想到这些,刘刚那魁梧外加点憨厚的样子,不由自主的出现在林冲的脑海里,当时林冲还想,东北人都是活雷锋呢!原来刘刚你这个王八蛋,一打开始,就打算哄骗我林冲,根本就没有安什么好心。 “给我倒水闲聊,原来也都是有目的的,说等我醒来后领我去办理住宿也都是谎话连篇,所做一切,不过都是想等我睡着后好翻我包,偷走我的钱。而所有这一切,我林冲竟然傻傻的相信了。” 林冲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看来自己还是在外经验不足。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这小学生都懂得的道理,我林冲怎么就不知道呢!可又有谁能告诉我,刘刚的所作所为,我怎么能够不相信呢。坐在学校的保安室,穿个保安服,这让我林冲起个怀疑的心都不知该从何升起。” “看这一觉睡得,仅仅睡了三个小时,四千块就丢了,平均一小时一千多,还是个硬板床,好贵哦!”林冲自嘲道。 发生这样的事,林冲只能怪自己傻,怨不得别人。这件事让林冲晓得了,人心是如此的可怕。即使对你再笑脸相迎的人,你也不会知道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说不定一转身,他就会在你背后狠狠的捅上一刀,让人防不胜防。生活处处是陷阱啊! “刘刚,既然一切只是一部戏,你又何必演的那么真!等我林冲下次见到你,我定会找你讨个说法的!”林冲在心里暗道。 ...... 受着脚步的趋势,林冲走出南门,右转,一排饭店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看来自己也是个吃货,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种地方。”林冲暗自鄙视了自己一下。 看着面前一个卖早点的饭店门前摆着一笼笼包子,林冲竟可耻的留下了口水,肚子此时也不争气的咕咕作响,不就整整一天没吃饭吗?至于这个样子吗? “老板,你这包子都有什么馅的啊!怎么卖的?”林冲赶紧抹了一把嘴,可不能让老板看到自己看到他的包子都流出口水来了。 “有肉的还有素的,肉的一块钱一个,素的八毛一个。”老板弯着腰,正在用一个竹夹子往竹框里夹包子,头也没抬的回答道。 “怎么这么贵啊?”林冲不满的嘀咕了一声:“你这包子看上去这么小还这么贵啊!”林冲想起了高中时候吃的包子,只有韭菜馅,五毛钱一个,一个大小顶你这三。 “贵?我这可是全国统一价!”说完还指了指店铺的牌匾――老台门,一副你应该知道的样子。 “老台门包子?”没听过! 全国统一价..更让林冲无语,说笑了吧。 “那给我拿五个肉的,五个素的。”林冲看到这些包子好小,怕不够吃,现在饿的不行,便要了这么多。“这一顿早饭就要花掉自己七块五,真坑人!”林冲暗自心疼了一番。 “素的有韭菜鸡蛋、豆沙、西葫芦、白菜、兰瓜的五种,你要哪种的?” 老板快速的报了一大串的包子名,林冲只记得了个韭菜鸡蛋的,剩下的没一个记住,但还是听清了最后的“五种”这两个字。 “那素的就一样来一个。”林冲很豪迈的说道。 老板看了林冲一眼没吭声。林冲不知道的是,每一笼只有一种包子,老板需要连续挪动五个笼才能给他凑齐他要的包子。 “谁让你报那么一串包子名吓我!每样我都要尝一下,嘿嘿”,林冲找了个座位坐下来,没过一会包子就上齐了。 “你要什么喝的?”老板又问。 哦,对了,不能只吃不喝啊!要不然会噎死的。 “你这有什么啊?”林冲反问道。 “豆腐脑”和“米汤”,老板回答的很简洁,同时补充了一句:“两块钱一碗。” “有豆浆吗?”我问 “有!你要?” “不要,我要米汤。” “那你问有豆浆干什么?”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有豆浆?” 林冲看到旁边有人再喝豆浆,才这样理直气壮的问他。 “忘了!”老板不等林冲再说话,转身给了他个屁股,扭头给他端米汤去了。 “得,这顿早饭,七块五涨到九块五了,奢侈!就当昨天的三顿饭和今天的早饭四餐合一吧”。林冲暗道。 林冲一口一个包子,狼吞虎咽了一番,没用五分钟,就把竹筐打扫的一干二净。拍了拍鼓鼓的肚皮,林冲打了个饱隔,心里嘀咕道:“钱是花多了,但老台门的包子味道还是不错的!” ------------ 第二十三章:人,真不能这样! 出了包子铺,林冲又准备往宿舍返,原本打算是买手机的,可想到早上出来的比较匆忙,没有带上学校通知书里的手机卡,便折了回来。路上没有按原来返回,而是绕了一圈,想了解下学校的概况,途中又看到了物业部所在的地,便又掏钱买了十块钱的电,说是可以用到开学了。 以后等开学了,每个学生将会有一张学生卡,以后交学费、开宿舍大门、交电费、上图书馆、吃饭、甚至洗澡都是用这张卡刷卡。当然,这张卡里要有钱。说白了,就是将所有的卡一体化,进行了银行绑定。 宿舍大门还是留了一个林冲走时候故意留的小缝,薄大爷还没有回来,现在林冲真的很想见到他,问问昨晚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栋楼里全是鬼,还好自己命大。 刚迈入三楼楼梯口,就听见“哗哗”的流水声,顺着声音寻去,原来是水房里的水龙头没有关,来水了:“物业部的工作效率蛮高的嘛”,林冲心里暗赞了一句。 走的时候由于没有关宿舍门,所以那股腐臭的味道也已消散了。又重新挤了一层牙膏,林冲拿着牙刷就往嘴里塞,并向水房走去。一边刷牙一边想着自己现在的身家,扣过学费四千三百元和住宿费一千元,再加上来时路费和这两天的花销,总共只剩下三百来块钱了,没有算上那位保安答应林冲给的一千。 原来林冲还考虑,要不要给自己买台电脑,但现在已经成一种奢望了。剩下的这些钱,吃饭都是个问题。高中时候这三百元还够自己吃一个月,但看到今天早上的吃法花销,算上保安要给的一千元,能不能坚持三个月,林冲都很是怀疑。 至于告诉父母..林冲想都没有这么想过,丢了钱就已经是自己的不是了,让他们跟着担心和受罪,那就是自己的不孝了。 原本林冲应该还有四千三百多块钱的,但现在:“哎,刘刚,你偷走的可是我一学期的生活费啊!” 人,真不能这样的! 想起刘刚,林冲就把嘴里的牙刷给当成了他,恨不得直接把它给咬断,连牙根都恨得痒痒的,但发生的事既然已经发生了,林冲也无力改变,所以自己一定要打起精神,重新来过,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是走一步看一步,其实林冲也想好了,就是利用课余时间,自己去打工,做兼职去赚钱,当家教、饭店端盘子洗碗,这些自己都可以做,自己是不怕苦、不怕累的。 但这些都是在有时间的基础上,毕竟现在马上开学,面临的就是军训了,所以希望到时候军训能够不是很累,也有些空余时间吧。林冲打定主意,那就是到军训开始后再决定怎么做,毕竟自己一时半会还饿不死的。 宿舍原本就配有扫把和簸箕,花了多半个小时,林冲看着窗明几净,亮堂堂的宿舍,心里也有种成就感,这就是自己将来要生活四年的地方了。其实林冲将这里打扫的一尘不染的主要目的,更是要去除这里的晦气,毕竟昨晚闹了一晚上的鬼,而且还有一个让自己给挂在了这里。 当林冲把羽绒服、毛衣毛裤等衣服从包里拿出准备挂在衣柜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竟忘带晾衣架了。只好先将衣服叠一叠,放在衣柜最下方,等买下了晾衣架再说。 又要花钱,又想起了刘刚,心又痛,这俨然已经成了林冲的内伤! 但钱还是必须要花的,揣着学校发放的移动卡,林冲已经在学校里转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中国移动的服务厅。林冲想尽快买好手机,给爸妈报声平安。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一位身穿蓝色工作服的美女刚好在门口站着,看到林冲到来,笑容甜美的向他问道。 “我想买部手机,你们这里有卖的不?”打量着眼前的移动服务厅,占地规模比较小,林冲怀疑这里只是个给手机缴费的地方,没有手机卖,但还是问了出来,因为林冲理所当然的认为学校的东西还是比外面的要便宜。 “当然,请跟我来。”美女工作人员把林冲带到室内唯一的玻璃柜台前,柜台里陈列着二十来台手机,林冲虽看的不是眼花缭乱,但也晕晕乎乎的,不过价钱都是一千左右,这些只能望而却步。 “请问您想要什么价位的呢?”美女工作人员见林冲绕着玻璃柜台转了多半圈了还没有发话,主动问道。 “最便宜的机子是什么呢?只要能打电话就成。”林冲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烫。 “哦,最便宜的就是我们这里的诺基亚1030型号的了,159元,优点是价格便宜,携带方便,皮实耐用,待机时间长,缺点就是功能单一,只能打个电话,显示效果还一般。”这位美女工作人员的态度真好,始终挂着微笑,还为林冲详细的解释了这种手机的性能。 “能拿出来让我看一下吗?”林冲心里其实充满了窃喜,他原本打算的是买个200块钱左右,现在看情况,还能省下四十来块钱,不错了,够自己吃两天饭了。 “好的,请稍等。”美女工作人员绕过柜台,在最上角把手机拿出来递给了林冲。 林冲握着这个全身黑色的手机,心里也比较满意。虽然这个看上去比自己爸爸那个四百多块钱买的奥克斯的看上去差点,但毕竟一分价钱一分货,能买到这个已经出乎林冲的意料了。 “恩,好,就要这个了。你能不能把我的这个卡激活,然后搭到这个手机上?”林冲从口袋里掏出了学校通知书里的移动卡,递给美女问道。 “恩好的,不过你必须最低给这个卡里冲50块钱,作为首次开通时候的费用,当然,这50块钱还在你的移动卡里,以后可以当话费使用。”美女工作人员喘了口气:“而且,请您选定一个话费套餐,有八块钱的、十八块钱的等等。” 最终,在这位热心的美女工作人员的推荐下,林冲总共花了209大洋,定了一个八块钱的最简易的套餐,手里握着一张纸出了门,这张纸上记得是他的手机号码。 出了移动服务厅的门,林冲握着自己的第一个手机,心里很是激动,按照刚才美女工作人员教自己的拨号方式,林冲按下了在心里已经背的管瓜烂熟的11位数字。 “嘟……嘟……”林冲的心也随着这几声嘟嘟声而忐忑着。 ------------ 第二十四章:给爸妈的问候 “嘟……嘟……”林冲的心也随着这几声嘟嘟声而上下忐忑着。 过了好一会儿,以为要没人接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 “喂,你好,你是?”在林丛耳边,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中年嗓音响起。 “喂,爸,是我”。林冲感觉自己心里好激动,这四个字,林冲以为要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但说出来的时候,却是这么的平静。 “冲冲,你在哪?到学校了吗?这是你的手机号码?你这孩子,怎么不吭一声就走啊?说好的不是让我们送你吗?怎么到现在才回个电话啊?先等等,我把你妈叫来,她正在择菜。桂芳,快过来,冲冲电话。”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林冲爸打开了手机的扩音器。 听着爸爸一连串急切的话语,林冲心里不禁涌出一股暖流。这两天吃不饱、睡不好,钱被盗,昨晚还差点没命,自己所受的这一切委屈,都在这几句关心的话语中彻底烟消云散了。 “恩,爸,这是我刚买的手机,以后我就用这个手机号了,有什么事给我打这个电话就行。昨天我就到学校了,已经住到宿舍了,我在这里挺好的,不用担心。”林冲能想象的到。虽然手机扩音器已经打开了,但妈还是会和爸共同弯着腰,拿着手机,听自己说话的样子。 “那就行,那就好了,住下就好,这样我和你妈也就不担心了。”林冲爸明显的长吁了一口气。 “爸,你和妈生我的气了没?还怪我不辞而别吗”虽然只有两天的时间没见,但如今林冲已离家千里,如一个世纪般的漫长。 “傻孩子,我们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就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丢下个纸条,就一个人上学去了,你可是第一次离家,真让我和你妈担心,看来还是你长大了啊!要是换做你小时候,绝对是不会这样做的。” 其实林冲不知道的是,他爸还有一句话藏在了心里,没有说出口,那就是:“是怕我和你妈一起去给你丢脸吗?”想问却又不敢问。 有时候,人年龄大了就是爱瞎想,尤其是在自己的子女事方面。就像我们有些时候,到嘴边的话,有时候会觉得难以启齿,比如此刻,林冲多么想说的是:“我自己一个人来,是想让你们把送我的来回路费,将近上千块钱给省下来,买点自己爱吃的和营养品,补补身体,你和我妈也都很不容易。” 可从林冲嘴里说出来的确是:“没事,爸、妈,我在家里呆的无聊的,提前来几天先熟悉熟悉学校环境,在这里转转。” “哦,那也行,既然到了那就啥也不说了。你宿舍来了几个人啊?钱够吗?你怎么只拿了一万块啊!抽屉里还有三千块钱呢。”这句话是林冲妈问出来的,她总是担心林冲的钱不够花,高中如此,现在还是一样。 “宿舍现在只有我一个,估计再过几天就有人来了吧!毕竟还没开学嘛。钱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够花,除过学费、住宿费和书费,我还有四千多块钱呢?都能到年底回家呢。”林冲没敢对他们说自己丢钱的事,要不那样只会让他们更担心。 “恩,好,那这样我和你爸也就放心啦。在那要吃好,身体重要,别怕花钱,不够我和你爸再给你打过去。”林冲妈又向林冲叮嘱了句。 “知道的,放心吧!妈”林冲笑呵呵的打了保证。 “恩,冲冲,那就这样吧!以后再说,你打的是长途吧!挺贵的,一分钟快一块钱呢?5分57秒了,挂了啊。”不等林冲回话,手机就传来嘟嘟的声音。 “妈也真是”,林冲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手机屏幕,通话时长定格在5分59秒上,再过一秒就又是一块多,妈的手还是这么快。 给家里报了平安,林冲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地了。之后林冲又去了趟保安室,知道了那位保安姓周,互相交换了手机号码,并陪着他去了趟邮局,把自己那一千块钱拿到了手。之后就是回到宿舍,等着薄老的回来,毕竟薄老肯定早就知道,这栋教学楼是坐鬼楼,林冲一定要问个清楚。 薄老的管理员宿舍门没有关,林冲索性就直接坐了进去,打开电视看了起来,在这里等着他的回来。就在快接近中午一点,林冲看着某个娱乐节目快要打瞌睡的时候,薄大爷无声无息的回来了。 “你小子怎么在这?昨晚没事吧?嘿嘿。”薄大爷一副奸笑的样子看着林冲,让林冲一看就知道,他肯定知道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我昨晚差点死了!”看到薄大爷海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林冲就气不打一处来。 “呦呦呦,还怪起我来了,我一开始可就没同意你住进这来哦,是你非要死皮赖脸的往里进的。”薄大爷看着林冲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笑呵呵的道。 “况且,我都问过你是不是童子,是的话我才放你进来的,要不是我早就把你轰出去了。”薄大爷头也没抬,自顾自的说道。 “这是一座鬼楼,我进不进来,关我是童子什么事。”林冲非常疑惑不解,昨晚薄大爷问林冲是不是童子的时候,林冲还以为那个呢?往那方面想了一下,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哼,你懂什么?像你这么大的童子,正是阳气最旺的时候,一般的鬼怪是不会轻易靠近你的。不过实话告诉你,让你进来我也没没安什么好心,就是想要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什么叫做‘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话,这世间很多东西,根本是你看不到,并不代表它不存在的。记住,人活这一辈子,一定要存敬畏之心,对天对地对鬼神!”越往后说,薄大爷的语气也越是严厉! “你净胡说,那昨晚我怎么就像个香饽饽似的,那几个日本鬼在宿舍争相来抓我,想要对我附身。根本就不是你所说的不敢靠近我。”林冲赞同薄大爷后面的那句话,敬天敬地敬鬼神,但你要说我林冲是童子就没鬼敢靠近,那就完全是瞎扯淡了。 ------------ 第二十五章:奇怪的体质 “你放屁,你竟敢说贫道胡说,贫道我活了八十多年。虽然平生杀人无数,但可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假话,还不至于哄骗你这样毛都没长齐的小破孩!”薄大爷破口大骂,说到这,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疑惑,又带着一丝震惊的表情看着林冲:“什么?那些日本鬼进宿舍了?你看到他们了?” “恩,当然看到了,要不然我怎么会这样说。有的进了我宿舍,有的在楼道里,要不然我怎么说我差点死了啊!”林冲看着薄大爷由气急败坏突然转为疑惑的样子,怎么看也都不像在做假。 “这怎么可能,贫道专门在你的宿舍门上画了个八卦图,还是用贫道的鲜血画的。有这副八卦图在,那些小鬼怎么可能进到你的宿舍?”薄大爷也一副不解的样子,说话的时候还不时瞪瞪林冲,看他有没有说谎。 “听小红的爷爷说,他们是从我脚下的地板上钻出来的。”看来那副金光闪闪的八卦图真的是薄大爷画的,林冲顿时对他生出一种感激之情,也不在怨恨他刚才说的那些风凉话了。 “哎呀!”薄大爷一拍额头:“贫道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咱们现在住的可是楼房,百密一疏,真是百密一疏啊。林冲,不好意思,看来这次真是贫道疏忽了,差点害死你!”薄大爷一副小孩做错事的样子,说话也没有原来那么流利洪亮了。 “这跟住楼房有什么关系?”林冲有点纳闷。不过看到薄大爷都这个样子,竟然都给自己道歉了,林冲那一丝怨气,也烟消云散了,此时心里那个舒服。 “这你就不懂了。鬼魂这种东西,其实就是种灵体。虽然是可以穿墙越室,能来无影去无踪,但他们也有个限制,就是不能穿过土地,也就是不能够遁地!毕竟地府就在地下,这是地府对他们的一种限制,一种天然的威压。” “贫道竟把这茬给忘了,以为门上有我的八卦图就万无一失,真没想到他们会从你地板下给钻了上来,没有土地的阻隔,他们这样做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这次还真是差点害了你性命,不过幸好没事。”薄大爷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你说的小红和他爷爷,是不是一个小女孩和一个老头子?”薄大爷突又问道。 “恩,是,薄大爷你见过?”听薄大爷问起小红和他爷爷,林冲顿时想起了他们昨晚让自己帮的忙,趁这个机会,一定要把这事办了。 “恩”薄大爷点了点头。 “前几天贫道刚来的时候,就在门口看到他俩了,那时候他俩正在被几个小鬼欺负。我之所以让你住303房间,就是知道你口里所说的小红和他爷爷在那个房间。” “让你住进去,也就是想让他们在晚上的时候出来吓唬吓唬你,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鬼的,以他们的本事还不能害你性命,毕竟你还是童子之身,他们对你也有些忌惮!本来贫道这样做,也就只是想教训教训你这小子,让你长个记性,可不曾想会出这种事。”薄大爷也有点郁闷,计划的好好的,突然出了点叉子,任谁都不会高兴的。 “哦,对了,既然昨晚那群日本鬼都进你宿舍了,那你怎么还活着?”薄大爷突然意识到,这很是个问题,于是满脸疑惑的向林冲问道:“要知道,他们随便出来一个都能把你吃的连根骨头都不剩!” “你若想知道,那就答应我个条件!”林冲眼咕噜一转,小心翼翼的说道。同时带着希冀的目光看着薄大爷,心里忐忑不安。林冲知道薄大爷脾气怪怪的,不知道会不会答应这样做,毕竟这可是为鬼求情。 “条件,你跟贫道提条件?昨晚贫道虽不曾救了你性命,但却也是有恩与你,你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吗?”薄大爷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喝骂道。 果然,林冲心里咯噔一声,薄大爷这句话,可是直接将他定性为忘恩负义的主,把他逼得哑口无言。 “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毕竟在那种情况下,平常人跟本就没有生的希望。至于你的条件嘛,说出来看看,答不答应就是另一回事了,说吧!”薄大爷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听到这话,林冲突然觉得有一种峰回路转的意思,便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如实的讲了一遍。途中有意无意的提到小红爷爷的请求,想看看薄大爷有什么反应,但他却始终无动于衷,不发一言。 而林冲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讲到他能碰到小红和她爷爷身体的时候,薄大爷原来不怎么在意的神情变得很是凝重,尤其是当林冲讲到我一拳打散日本军官的鬼魂时,薄大爷的脸色很是震惊,不待林冲继续往下说,就一把抓住他的右手腕,做了好号脉的动作。 林冲被薄大爷这个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但也没有乱动,怔怔的看着薄大爷的脸,想看看他要干什么。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世上竟还真有这种体质?”过了好一会儿,薄大爷一连说了两个“怎么可能”,喃喃自语。 林冲被薄大爷的话弄得很是摸不着头脑,体质,什么体质,难道我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林冲想问薄大爷到底怎么回事,但薄大爷却郑重的继续道:“不对不对,你若真是传说中的那种体质,昨晚怎么可能会问出世上有没有鬼的这种蠢话,你早就应该见怪不怪了。但若不是,你又怎么可能碰的到那种东西?真是怪了,怪了。” 薄大爷在狭小的屋里,背着手踱步走了几圈,喃喃自语道:“鬼作为一种灵体,就算贫道修道八十余载,想要度灭它们,也只能施以符咒术法,断不可能碰到它们的身体,跟他们厮打一番。” 薄大爷神情一摒,在狭小的屋子里,缓慢的躲着步子,片刻后,突然对林冲说道:“林冲,你的脉象断断续续,若隐若现,几乎令人觉察不到,一会赤热,一会冰冷,这种症状跟师门古书中记载的那种体质一模一样。若不是贫道乃道门中人,知道世上存有你这种体质,若换做平常中医,他们根本就连你的脉象都把摸不到。你若不是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只凭脉象,他们定都以为你是个死人!” 薄大爷最后的一句话把林冲吓了一跳,由于从小林冲也没让中医看过病,都是到诊所里打针输液,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脉象如何。有时候林冲他自己也觉得好玩,学着电视中的中医给自己把把脉,但那都是过家家,什么都感觉不到,以为人都是这样,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现在听薄大爷这样一说,林冲心里顿时一惊,难道自己的脉象真如薄大爷所说的,跟个死人一样? “莫非?” 薄大爷突然又自语了一句,眼中精光一闪,握住林冲右手腕的手微一用力,林冲只感觉一股气流迅速涌进了自己的身体,在体内快速的的游动,麻麻痒痒的。但游到林冲大脑地方的时候,这股气流好像被一种无形的东西给挡住了,顿时一股针扎般的剧痛传来,令林冲忍不住“啊”的大喊了一声。 ------------ 第二十六章:大脑被封印 “林冲,别乱动!”薄大爷一声轻喝:“盘腿坐下,屏住呼吸,抱元守一,按我吩咐的去做!” 林冲听到薄大爷这样讲,顿时腹诽不已:“盘腿坐下自己还知道,但什么屏住呼吸,抱元守一,一概不懂”。不过此时林冲也不好细问,就硬生生的忍着头痛,停止了身体的扭动,先盘腿坐了下来。 “你的大脑曾被人封印过!”林冲刚坐好,薄大爷也随之盘坐在他的身后,猛地道出这么一句。虽然林冲此刻的脑袋,感觉都快被气流给撑爆了,但他还是被薄大爷的这句话给震住了。 “我的大脑被人封印过?”林冲惊道。 “恩,断然不会错的。”薄大爷斩钉截铁的道:“贫道的真气在你头部流动时,遇到了很大阻碍,所以你才会感觉头痛和涨的厉害。不过这封印是被什么人、什么时候下的,贫道也无从推测,这些都需待你解开封印后,你自己从记忆中知晓。”薄大爷向林冲解释道。 听到这些,林冲本是紧张的心又更厉害了一分,暗自思量:“自己一个普通人,大脑怎么会被人给封印了?谁会对自己这样做?”而且脑袋被封印这种事情,林冲长这么大,听都没听说过,更是想都不敢想,世上怎么还会有这种事的存在。 “不过你也无需惊慌,大脑被人封印,无非就是以前的记忆被人强行封困,让人记不起以前发生过的事而已,倒没有什么其它不好的影响。”薄大爷也许是感到了林冲心里的紧张,出言安慰道。 “你知道你曾忘记了一些事情吗?”薄大爷想了想,接着道。 “忘了一些事?”林冲一惊:“原来自己以前曾怀疑的一切都是真的”。 如要非说说自己忘记了什么?林冲能想到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没有童年的记忆。更确切的说是,林冲没有八岁以前的记忆,他想不到八岁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童年。 这个现象也是林冲在一次翻看同学相册的时候偶然发觉的。 那次是在林冲高一暑假的时候,去一个同学家玩,偶然发现同学家有个相册,里面全是这位同学小时候和他爸爸妈妈的合影,有他开心大笑的样子,也有他哭的鼻涕都留在嘴边的样子,看着他小时候这些可爱的样子,当时林冲和这位同学都哈哈大笑。 当林冲问这位同学还能不能想起,这些照片是在什么情况下照的时候,这位同学说有一部分能够想起,剩下的也都全忘了。 而当这位同学问起林冲小时候是怎么过的时候,林冲那时候才突然发现,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童年是怎么过来的,一丁点印象都没有。那次林冲以为只是小时候隔了久了,暂时想不起来,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而且想的久了,头还很痛。 后来在高三的时候读一本杂志,上面提到了“发小”两个字,那时候林冲突然想到自己的发小是谁,自己怎么一个都没有,而且关于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林冲一点都记不起来。 林冲现在能记得的最小时候的记忆,那大概就是刚上一年的时候,爸爸送他去学校,林冲在教室门口,爸爸在和门外老师谈话,望着班里的一群小学生,林冲不敢进教室门,手足无措的样子,可林冲知道,那年他已经八岁多了。 以后林冲也想过自己小时候是个什么样子,但每次都是没有什么印象。由于家里穷,也没有什么照片之类的供他去回忆。 这个问题林冲后来也问了很多朋友,他们都对小时候的某些事或物有着深刻的记忆,而他自己却连个玩伴都想不起来。林冲也问过爸妈几次,可他们都说就是那样过来的啊!跟别人家孩子一样,玩玩泥巴荡荡秋千,做做游戏,打打玻璃球就过来了。而林冲当时也没在意自己父母说话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样子。现在想来,还真是有很多疑点。 以致后来,林冲也就没再这方面纠缠了,童年的记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时林冲这样告诉自己:“活在当下最重要,要努力的学习,争取有个好的未来就行”,便将此事给放下了。 除了这个,林冲再不知道还有什么想不起来了。就是别人再笨,也会想起一两件童年事情的,而林冲却真的什么都记不起了。 “难道是自己八岁以前的记忆被封印了?”林冲心里疑惑道。 林冲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薄大爷,薄大爷沉思了一会,道:“既然如此,那你可想将这道封印给破开,恢复儿时的记忆?” 林冲听后大喜:“真的可以这么做?” 薄大爷微笑着点了点头。 此时林冲没有注意,薄大爷对他的态度是越来越好,比昨天刚进门的时候强了太多。 但林冲又怕这样做有什么不良反应,不过经薄大爷再三保证,除了有点疼,绝无其它任何不良后果后,林冲终于开口,请求薄大爷将自己大脑里的封印给破开。 其实薄大爷主动开口要帮林冲破开封印,是想卖给林冲一个人情,因为他知道,在将林冲这个大脑里的封印破开后,呈现在林冲面前的,将是怎样的另一片天地。而他自己,也将有事有求与林冲。 薄大爷此时松开了握着林冲手腕的手,待林冲刚觉得头部不怎么疼,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坐在林冲背后的薄大爷,突然在他的头顶连拍三下,然后右手的拇指抵住林冲后脑勺的底部,中指抵住头顶。 林冲明显的听到薄大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猛一用力,顿时林冲只感觉自己头部一股剧痛传来,这股疼痛不知比刚才的强烈了多少倍,如果说刚才是针扎的话,现在就如一个人拿了根棍子,在自己大脑里胡乱搅动。 薄大爷的右手拇指沿着林冲的后脑勺底部慢慢的往上滑,林冲的头皮被薄大爷这个动作搓的生疼,就像在一根根往外拔头发一样。在拇指和中指接触的时候,薄大爷又用左掌猛地一拍林冲的背部左侧,让林冲的身体在地上打了个旋转,跟他面对面坐了起来。 薄大爷缓缓收回收回右手,同时“呔”的喊了一声,转而将手掌紧贴在林冲的额头,林冲额头顿时感到一股灼热,像要能将皮肤给烫伤。林冲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大脑。 还没等林冲叫喊出声,薄大爷的左手手掌又紧贴他的左耳,顿时林冲只感到耳中轰鸣,像过年时候放的震天雷一样,嗡嗡作响。 “右手为炉生赤阳,左手为雷散天威!还不给我开!”薄大爷大喝一声,林冲顿时感到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被撕裂了开来,疼痛难忍,天旋地转般的晕了过去。 ------------ 第二十七章:尘封的记忆 “右手为炉生赤阳,左手为雷散天威!还不给我开!”薄大爷大喝一声,我顿时感到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被撕裂了开来,疼痛难忍,天旋地转般的晕了过去。 “爷爷,奶奶,你们看墙上的是什么东西啊!他们好恐怖啊!我害怕,赶紧拉开灯啊!”一座长约两米七,宽约五米的土炕上,一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睡在墙角,把头蒙在厚厚的被子里,身体蜷缩在一起,对着外面已经熟睡了的爷爷奶奶喊道。虽然此时小小的他已是汗流满面,但他执意不肯把头伸出被外。 “冲冲,怎么了?”熟睡中的老人被吵醒,却丝毫没有不满的样子,只是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问道。 “爷爷,快拉开灯啊!我害怕!墙上好多妖怪啊!”小男孩躲在被子里,瑟瑟的喊道。 “你看冲冲,墙上什么都没有啊!就是些画,冲冲别害怕,赶紧睡觉啊!乖!”老人们拗不过小孩,还是拉开了电灯,乌黑一片的屋里顿时被昏黄的灯光点亮。 小男孩将信将疑的将头慢慢的露出被外,先是头皮,然后是眼睛,最终将整个头都漏了出来,果如老人们所言,墙上什么都没有,就是些美女画。 这些美女画共有十二张,每张长约六十厘米,宽约四十厘米,从墙角边沿开始张贴,将小男孩对面的墙贴的满满都是。这些美女画其实是当作日历来用,一月一张,都是用一层薄薄的塑料纸做的,上边画的都是些美女明星,只是在每幅画的最下方有几行小字,这些小字就是每月的日期。 老人们见小男孩安静了下来,同时都觉得灯光有些刺眼,难以入睡,隔了一会,便又将电灯给拉灭了。 小男孩其实还没有睡着,他听到关灯的声音,同时心里又有些好奇,想知道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看错了,便又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哪里还有什么美女画,就算是美女画,在漆黑一片的情况下,本应什么都看不到,但偏偏一副恐怖至极的画面出现在小男孩的眼前。 十二张日历,十二个狰狞恐怖的画像,没有一个看是人身,都是些奇形怪状的鬼怪。有穿着大红衣服,拿着锁链哈哈大笑的,有长着见见的黑色耳朵,拿着血色大刀横眉冷对的,有长着绿毛,龇牙咧嘴扛着个紫色棒子子的,更有拿着个金刚杵搅动面前金色滚烫油锅的,他们无一例外,都站在墙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男孩。小男孩在看他们,他们同时也在看小男孩。 小男孩只是扫了一眼,看到如此景象,就吓得赶紧把头又钻到了被子里,眼不见为净。虽然刚才头上的汗水还没有干,但他什么也不顾了。没一会儿被子就被汗水给浸湿了,但这次小男孩说什么也不可能露出头了,也没有叫爷爷奶奶了,蜷缩个身体,迷迷糊糊就给睡了过去。 脑袋里画面一转,接着又是另一幅场景。 某村里的道路巷口。 “爷爷,奶奶,我好想你们啊!”一个小男孩穿着厚厚的棉衣,迈着短腿,快速的跑向正在巷口站着,笑呵呵的看着他的爷爷奶奶。 “我的乖孙子,慢点跑,小心路滑,才一个寒假不见,就又长高了啊。”老爷爷把小男孩弯腰抱起,慈祥的摸着他乖孙子的头。“在你爸爸妈妈那过得怎么样啊!他们有没有打你骂你啊!有的话,我现在就教训教训他们,替我的乖孙子报仇。” “爸,说什么呢?小心惯坏孩子。”小男孩背后还有一对年轻夫妇,男的长得普普通通,个子一米七五左右,女的长得也很是大众,不过一看就是温柔贤惠型的。 “怎么,我逗逗孙子还不行啊!”老人板着个脸,一脸严肃的样子。不过他怀里的小男孩可是不安分,在他下巴乱拽,把他长得有点长的胡须给弄得很是凌乱。“别拽了,别拽了我的乖孙子,都快把爷爷的胡子给拽掉啦!”老人轻轻的拍着小男孩的屁股,示意他停下来。不过小男孩可不听他的,觉得这样很是好玩,依旧在那一根根的捋啊捋,这个动作将小男孩的奶奶和爸爸妈妈看的是哈哈大笑。 “爸爸妈妈对我可好了,给我买了好多好吃的,这个给爷爷吃。”小男孩在老人的怀里扭动着身体,用小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往爷爷的嘴里递去。 “我的乖孙子,爷爷不吃,吃这个牙疼,你吃,你吃。”老人向后仰着头,看向小男孩的眼里满是怜爱。 “爷爷真笨,这棒棒糖我还没有剥皮了,这要剥了皮才能吃的!”小男孩这句话又将众人惹得哈哈大笑。 “爸、妈,咱们也都别再巷口站着了,天马上就黑了,赶紧回家吧。”年轻男子向老人们说道。 “恩好,走吧!你们也走了半天的路,赶紧回家歇歇,带我的乖孙子回家咯!”说着老人将小男孩举过头顶,让他骑坐在他的肩膀上,一家人笑呵呵的转身向巷道里走去。 此时也就下午五点半左右,但冬天毕竟夜来的早,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下来。月亮也探出了头,由于刚下过雪的缘故,地上一层厚厚的积雪,月光照在雪地里,显得格外的清冷,也增添了一丝明亮。 “韩奶奶,天都快黑了,外面这么冷,你怎么还在这里砍柴啊。”众人走着走着,坐在老人肩膀上的小男孩突然大声的喊道。 众人诧异,因为路上就只有他们几个人,再无旁人啊。 “冲冲,你在跟谁说话呢?”年轻男子问道。 “就是咱们家隔壁的韩奶奶啊!都这么晚了,她怎么还在砍柴啊!还不回家。我喊她她怎么也不理我,爷爷,是不是我走了这么些天,韩奶奶都不认得冲冲了。”小男孩说着说着,都有泪水在眼里打转。 “哪里有啊!我怎么没有看到?”年轻男子又问道,也许是天色有点晚的缘故,一时没有发现,他想。年轻女子也是满脸诧异,只有爷爷和奶奶脸色极其的不自然。 “就有,就有啊!冲冲没骗你们!韩奶奶就在她家门前的那颗大树下啊!”小男孩觉得大人们以为他说了谎,便急的伸出小胳膊向一个地方指去。年轻夫妇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在那里,只有一颗一米多粗的大桐树,树干旁边堆起了一人多高的木柴,上面压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剩下的什么人都没有啊! “冲冲别乱说,咱们赶紧回家!都快走!”爷爷扛着小男孩就往家门走去,奶奶紧随其后,年轻夫妇好像也明白了什么?紧张的跟在后面。 而小男孩扭着身体,目光一直盯着某个地方,因为在那里他看到,确实有经常给他讲故事的隔壁的韩奶奶,低着头,拿着斧头,一下一下的,在劈砍着木柴。 进了屋,安顿好小男孩睡觉,年轻夫妇才问起老人们刚才是怎么回事,只听爷爷长长的叹了口气,幽幽的答道:“隔壁的韩奶奶年前几天就不在了,到现在也就十多天。因为你们在外面,所以也就没有让人通知你们,没让你们回来参加她的葬礼。。” 听完这话,顿时满屋的诡异气氛,年轻女孩不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接着,大脑里又是一阵模糊,某个零碎的片段袭来。 ------------ 第二十八章:贫道带你下地狱 接着,大脑里又是一阵模糊,某个零碎的片段袭来。 “爷爷,爷爷,你别走啊!”一个小男孩拉着妈妈的手,哭着喊道:“爸爸,爸爸,你赶紧去追那两个妖怪啊!他们把爷爷带走了!” 此时一个小屋内,不怎么明亮的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屋里围了一大群人,都看着炕上熟睡的老人,满面哀伤,更有妇女大声哭嚎的,小男孩的声音在这哭嚎声里被迅速的淹没,根本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小男孩急的直跺脚,他看到有两个妖怪把爷爷带走了,爷爷在焦急的叫喊着自己的名字,已经走出了门外,可爸爸你怎么还不赶紧去追啊!自己就算追上了也打不过他们啊。 小男孩喊了半天,见大人们没有反应,就自行挣开了妈妈的手,向着屋外追去。可眨眼间妖怪带着爷爷已经走出了大门外,到巷道里去了。 小男孩急的赶紧追去,在大门口还被二十厘米来高的木质门槛给绊了一跤,把膝盖都给摔破了,可小男孩忍着疼,咬着牙爬了起来,又迈着小腿向前追去,同时嘴里哭着喊道:“爷爷,爷爷,等等我啊!你们那两个妖怪,快放开我的爷爷!”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巷口了,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停了下来,好像在专门等着小男孩的到来。 小男孩终于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他们的跟前,望着面前一个牛头,一个马面的妖怪,他没有害怕,因为疼爱他的爷爷就在这里。 “你们快放开我的爷爷,爷爷,咱们回家好不?”小男孩说着就要上前去抓老人的手,但牛头马面挡在了老人的身前,小男孩没有敢去碰他们,怯生生的收回了胳膊。 “冲冲乖,赶紧回家,找爸爸妈妈去,爷爷走了,以后记得不要想爷爷哦,要好好学习,锻炼身体,健健康康的,长大以后,一定要做个好孩子,听爸爸妈妈的话!”老人知道这次是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再怎么纠缠结果也是一样的:“回去吧冲冲,爷爷跟着这两位大人去那边享福去了,小男子汉不要哭啊!冲冲乖!” “那爷爷还回来吗?回来要给冲冲带好吃的。”小男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到老人说去享福了,就不再哭哭啼啼的了。 “当然会回来,爷爷还会回来看冲冲的。”老人微微的笑了,同时向旁边说道:“咱们走吧!谢谢大人专门给我们爷孙倆留下了时间!” “不用谢,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而已。”牛头答道。 “奉命?奉谁的命?”老人奇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如若不是上面有交代,我和马面作为阴间衙役,怎会专门为你来跑一趟,自有阴兵用铁链锁拿与你!”牛头道,同时他心里暗暗的猜想:“殿主让我们这样做有什么意图呢?让我们对这个老人客气点,可这个老人跟平常人一样,没看到有什么出奇之处啊!难道是殿主的旧识?不管了,还是按殿主的吩咐没错。” “走吧!”一直不发一言的马面终于开口说了句话,声音嗡嗡嗡的直响,震人心扉。“想不到你孙子还是天生的阴阳眼,不过碰到我们俩真是可惜咯。现在我们也应该履行我们的职责了,阳间之人是不能够知道我们存在的。”说完便向小男孩一挥手,小男孩顷刻便晕倒在了地上。 “你对我的孙子做了什么?”老人看到自己的孙子晕了过去,急的大叫道。 “没事,只是在他脑袋里下了个封印,让他记不起以前的事而已。”其实还有一方面马面没有说,那就是这个小男孩得阴阳眼也被封印了,他以后再也不能主动看到阴间的生物了,除非它们在他面前主动现形。 老人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张了张口,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刹那间,三人都消失不见。 如若刚才的牛头马面知道,他们心中的殿主根本不是与老人旧识,而是完全看在眼前的小男孩的面子上时,他们会不会还对小男孩这样做。 其实如果刚才的牛头马面能够上前用手去碰一下这个小男孩,就会发现,他是无论如何也碰不到这个小男孩身体的,同时也就会想起流传于地府的那个千年传说!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有过路村民发现躺在巷道路口的小男孩,认得他是林家的孩子,便将小男孩抱回了刚刚死去老人的林家,又是引来一阵惊哭。 ...... 大脑中好多这样的场景都是一闪而逝,这些消失的记忆片段,让此时此刻的林冲泪流满面。林冲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他失去的最珍贵的不是什么童年的记忆,也不是什么天生能够看清鬼怪的阴阳眼,而是竟然忘了自己的爷爷,那个关心他、爱护他、对他无微不至,把自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的善良老人。 “爸、妈,你们怎么能告诉我,在我还没有出生时,爷爷就不在了呢!虽然这样,我不会因为失去童年的记忆而伤心,但那毕竟会让我彻底失去对爷爷的怀念啊!”林冲楠楠道。 “想起什么了?”就在林冲沉浸在怀念爷爷的伤感中时,薄大爷打断了他的思绪。 “没什么?都是些小时候的事情。”林冲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心事,所以对薄大爷随意的应付了一下。 “没什么会眼泪都哭出来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看来还是未到伤心处哦!”薄大爷轻笑道:“看来你这小子也是个性情中人啊!现在怎么样了,知道是谁把你的记忆给封印了吗?” “是牛头和马面!”林冲清楚的记得他们的样子,一个牛头人身,一个马面人身,跟传说中的一模一样。 “哦?是他们?他们身为阴间衙役,主要是担任巡逻和搜捕逃跑罪人的,怎么会对你进行封印?”薄大爷一惊,幸亏这两个布置的只是随手一个封印,要不然刚才还真要出大问题了。 林冲便把刚才看到的一点记忆讲给他听,薄大爷听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林冲一眼,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这下知道你是天生的阴阳眼了,小时候应该见过不少鬼怪吧。”林冲没有注意,薄大爷现在对他的态度很是亲近,竟开始打趣他道。 “恩,看到过不少。”经历过昨晚的事情,林冲此时已经能够淡定的面对任何鬼怪了。 “薄大爷,你说鬼怎么还有各种各样的?有的跟人一模一样,但有的却是差别很大?”林冲想起了小时候睡在墙上贴满画的炕上的经历,那些真的可以说是红鼻子、绿眼睛、长耳朵,很是吓人! “那是当然。阴间的东西有的温雅似玉,有的狰面獠牙,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见不到的。十八层地狱,孟婆神、酆都城等等,这些阳间广为流传的神话,无一不存在!”薄大爷这几句话,就将林冲的视野一下子宽阔了好多。 薄大爷顿了顿,接着道:“你若真想知道阴间地狱是个什么样,贫道可以带你下去共同走一遭,让你亲眼看看世人心中的地狱到底是个什么样! ------------ 第二十九章:哥是一个传说 林冲被薄大爷的这番话震惊了,阴间真的存在,林冲现在已经彻底相信了,但薄大爷您也不能说去就去,把它当成自家的后花园吧? 不过若此话当真,林冲没来由的生出一种兴奋,对,是彻彻底底的兴奋,而不是恐惧。自从昨晚的事发生以后,林冲对世界的认知观产生了巨大的改变。 原来人们平常的日常生活中,还真的有各种鬼怪存在,说不定他时时刻刻就在你的身边,你看不到而已。说不定从古代留下的各种传说,妖怪、僵尸等等都是存在的。这彻底激发了林冲血液中的好奇因子,让他有一种想解开它们的冲动。 “你真的能带我去阴间看看?”林冲有点不太确定,怕只是空欢喜一场,向薄大爷问道 这次薄大爷没有因为林冲对他的话产生质疑而生气,而是笑道道:“当然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什么条件?”林冲问道。 “那就是......”薄大爷把那个“是”字拉的长长的,好像专门掉林冲的胃口,犀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林冲道:“那就是你必须做贫的徒弟,加入贫道的师门!” 林冲听到薄大爷这样讲,顿时就懵了,这算哪门子条件? “不行!” 林冲一口就回绝了薄大爷的条件,想都没想。因为他觉得现在还是个学生,辛辛苦苦十八年,好不容易考上了全国知名的北清大学,光耀门庭,毕业了就可以找个好的工作,赚钱孝敬父母,哪能现在放弃学业去当个道士,不仅是自己心里这关过不去,父母要是知道了,会把他活活的打死的。 “哦?”薄大爷显然没有料到林冲会这么痛快的拒绝,很是疑惑的问道“这为什么呢?你要知道,这些年贫道偶尔游历大江南北,见过贫道的人,可都是主动愿拜贫道为师的,想跟贫道学习道术法咒,如今贫道主动收徒,想不到你却给拒绝了。” 其实薄大爷此刻不知多么的想林冲答应,因为他知道,如若林冲答应了,这将是他一生最正确的决定,他将给师门找一个最适合的传人!说不定会真正实现自己的抱负。但薄大爷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还是先慢慢的试探。 “既然有那么多人拜你为师都不收,怎么却偏偏选上我?”林冲听了薄大爷的话觉得有点好笑,是不是每个人想自抬身价的时候都这么说。 这次薄大爷没有很快的接话,而是盯着林冲良久才道:“贫道之所以选你,是因为贫道相信一个传说,这个传说,贫道也是从师门的古书记载中得知,而从你刚才讲的昨晚发生的事,也恰好印证了这一点。” “传说?什么传说?”林冲奇道。 “那本古书中记载,每隔千年,世上就会出现这样一个人或物,他天生可以自由穿梭于阴阳两界,监人间之疾苦,查地府之法度,替天罚道!鬼神敬畏!也可为作‘地府监察者’!” “地狱监察者?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林冲都快被薄大爷这几句话绕晕了。 “跟你有莫大的关系!”薄大爷一声轻喝:“如若贫道没有说错,你就是这次千年一降生的书中记载之人,地府监察者!” 林冲原本还有些淡定的心,听到薄大爷这句话后,彻彻底底的被他的话给震晕了:“薄大爷,你有没有搞错啊!这......这怎么可能?我林冲哪一点像你口中所说的地狱监察者啊!你这个馅饼画的也太大了吧?” “真是越说越离谱,也不想想,有我林冲这样口袋里穷的只有不到五十块钱的地狱监察者吗?如若不是我林冲昨晚知道世上真的有鬼的话,我现在早就迈出这个屋子了,听你在这里鬼扯。” 林冲一眨眼间,心里就已经将薄大爷定位成了个大骗子。 薄大爷见林冲眼光不断的闪烁,就知道他不相信自己的话,就赶紧接着道:“其实贫道也不敢肯定,但师门古书中所说,地狱监察者的脉象忽冷忽热,阴阳交替。热时如地狱之火,焚烧万物;冷时则如九幽之阴,冰冻一切。而你的脉象正是如此。” “你就凭这个断定我是地府监察者吗?说不定你摸错了呢。”林冲见薄大爷说的有理有据,不像是在说笑,但心里还很是疑惑。 “断然不会摸错的!”薄大爷肯定得道:“你的脉象在常人摸起来是停止跳动的,而在贫道摸来则大不一样。而且贫道还可以从另一方面断定,你就是地狱监察者!”薄大爷顿了一顿。 “另一方面?什么方面?”林冲来了兴趣,毕竟这关乎自己宝贵的身体,追问道。 薄大爷想了一会,才慢慢开口道:“这就要从阴间生物的性质上来说了。鬼魂作为一种灵体,除了术法符咒,人们是断不能直接触碰到他们身体的,但鬼物对人则不一样,任何鬼物都可以对人进行附身,乃至直接接碰人的身体,生食血肉都不在话下。” 薄大爷顿了一顿,见林冲还在认真听着,就继续道:“而地府监察者则不一样,他乃上天的宠儿,天生就对阴间生物有种克制能力,跟平常之人恰好相反。他能够接触到鬼物的身体,对鬼物施展起术法来,要比平常修道之人厉害十倍不止。而鬼物却无论如何触碰不到他,就算施展法术,对地府监察者的伤害也要大打折扣。尤其是地府监察使的血液,一滴血液就能让平常鬼物永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听薄大爷这样一说,林冲一下子就想到昨晚的那个叫小泉的日本鬼:“怪不得他被自己打了一拳就烟消云散了,原来是自己拳头被床沿给划破了,有了血渍哦。” 薄大爷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而这一切,都在你的身上得以印证!所以贫道断定,你就是这一次,千年一轮的地府监察者!” 林冲彻底无语了,听后久久出神,如若这一切都如薄大爷所说,那原来我林冲也是一个传说! “而地府检查者的能力应该远不止此,只是贫道不知道罢了,那本古书刚好是残破的,在地府监察者方面,只记载了这些。”薄大爷不无遗憾的说道。 “所以贫道希望你林冲能够拜入我的名下,将本门发扬光大。本门正是以降妖除魔的术法符咒闻名于修道界。你若能拜贫道为师,也算贫道厚颜高攀了!”说着薄大爷竟给林冲施了一礼。 林冲看到薄大爷都这个样子了,实在是没法推脱了。不管自己是不是什么地府监察者,说心里话,林冲都很想拜他为师,学一些降妖除魔的法术,这样首先便能保护好自己身边人的安全,便把自己的顾虑说给了他听。 薄大爷听后哈哈大笑道:“这你放心,贫道还以为是什么呢?拜贫道为师后,你还是可以在学校里安安心心的学习,你只需在暑假、寒假的时候跟贫道一边游历天下,一边刻苦修行,你看如何。” 林冲此刻不知,薄大爷此刻虽是哈哈大笑的说出了这番话,心里却在滴血,暗叹:“只能先一步一步来了,既然他还要上学,就先由着他吧!不能操之过急,如今拜师,等他毕业后再做打算吧!应该还来的及。哎! ------------ 第三十章:千年封印 听到这里,林冲的心有点动摇了,薄大爷所说的这些,彻底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贫道不打妄语。”薄大爷一脸正色。 说心里话,林冲此刻也真的很想能够拜面前的老者为师,除过什么地府监察者不提,就算想想能够学会术法降妖除魔,就是件多么令人拉风的事情!别人还在为有没有鬼而头疼时,自己就已经可以捉拿与它。 试问世人,谁能不曾怀有一个仙侠梦。身负一身绝学,仗剑天下,降妖除魔,管尽世间不平之事,荡平世间大恶之人!世人称颂,群魔具伏,逍遥天下!现在一个机会就摆在自己的面前,林冲是真的不想错过。 “那拜你为师后,我也就成了道士,以后还可以恋爱以至结婚吗?”林冲弱弱的问了一句,这个想法林冲也考虑了很久,他可不想将来受什么门规约束,一辈子打个光棍。 “当然可以,又不是让你做和尚。”薄大爷轻轻的笑了:“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恩!”林冲想了想,重重的点了点头。 薄大爷见林冲答应,开心的笑了:“那好,等此间事了,为师就带你回归师门,拜祭历代祖师,正式收你为徒!争取在你正式开学前返回学校!” 薄大爷还真是不客气,林冲刚答应,他就已经开始自称为师了。 “那师父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地府看看?”林冲可是对地府好奇已久,刚才薄大爷可是用这个话题勾引林冲的。 “那就要等你正式拜师以后了,毕竟下地府可不是儿戏,需要一个绝对的安静环境,没人打扰,稍有不慎,咱们的魂魄就都回不来了!到时候咱们回到师门,为师会专门在那里为你举行过阴仪式的,不要心急。”也许是薄大爷看到林冲满脸失望,出言安慰道。 “过阴?什么是过阴?”我问道。 “就是你口中所说的下地府,我们道教之人称之为过阴。过阴过阴,顾名思义,就是在阴间走过一趟,让你对阴曹地府有个了解,知道它是个什么样子,到时候为师会陪你一起下去,为你一一详解的。这也权当是为师教导你修行的第一课。毕竟咱们师门主要就是以捉鬼降妖己任,可不能有一个怕鬼之徒!”薄大爷向林冲解释道。 “好!”林冲两眼放光,一脸期待之情。 “那师傅刚才说的‘此间事了’是怎么回事?你在这里还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就是为了楼里的那几个日本鬼?”林冲想道。但如若林冲此刻知道,那几个烧成跟炭一样的日本鬼已全部魂飞魄散,最后一个还给自己作了养料的话,会不会恶心的吐出来。 “那只是一方面。”薄大爷道:“当初建这座宿舍楼时,曾有三个建筑工人无故失踪,报警后也无任何进展,而且有不少工人称曾看到不洁之物,以至人心惶惶。但学校为了在开学前能够让新生入住,包工头也以建不好不给工资的威胁下,最后工人们只好冒着风险,最终在又有一人失踪的情况下,才将这栋宿舍楼给盖好。” 薄大爷顿了顿,接着道:“而为师和你们校长是故友,他年轻时候曾帮过为师的一个大忙,我们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前些日他通过为师当时赠送给他的一枚符篆联系到我,告诉了为师这件事,毕竟这座宿舍楼将来住的都是你们这群天之骄子,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他便让为师帮他看看,到底是不是有脏东西在作祟,为师便在三日前来到这里。” 说到这,薄大爷起身背对着林冲,从桌子里拿什么东西,林冲以为是什么厉害的物件,结果薄大爷转身,手里多了一瓶茅台酒,也不知是不是昨晚的那瓶。 “没办法,为师老了老了,没其他的爱好,就只剩下好这口杯中之物了,嘿嘿!要不乖徒儿你也来一点?”薄大爷向林冲嘿嘿笑道。 “不了,师父您就赶快讲吧!你来到这里之后怎么样了。”林冲有点等不急,想听下文,这毕竟将来是要他住的宿舍。 薄大爷估计被林冲催促的急了,拧开瓶盖,没有将酒倒在杯子里,而是直接就嘴对着瓶口吹了起来,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大口。 “啊舒服!”薄大爷长长的吹了口气,才接着道:“为师来到这里,果真见这里阴气冲天,不用想便知这里存有鬼物作祟。但再经为师细细检查一番后,发现这里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些鬼物不是不想离开这里,而是不能!这块地方被人给下了封印,这些鬼物都被困在了这里!” 薄大爷的这些话让林冲一下子想起了小红和她爷爷,她爷爷就是说他们被困在了这里,只要走到一定的地方,就会被自动的弹回。想必就是那个封印的缘故! “那是谁在这里布置了这个封印呢?小红他们在这里死了都八十多年了,那这个封印布置的起码快百年了!”林冲惊道。 “何止百年,为师看千年都不为过!”薄大爷的话语很是严肃。 “千年?你怎么知道?”林冲震惊的连师傅都忘了称呼。 “为师通过探查发现,这座楼里很大一部分阴气,都会自动的被吸收到楼底的正中间,也就是一楼里面的大门中央,阴气在那里最为浓厚,而且自动的往地下渗透。起初为师以为是某种极阴的天材地宝快要成熟,急需大量的灵气供自身生长,还高兴了一阵。但结果为师用天眼通观后发现,地下面哪有什么天材地宝,而是一副黑色棺材,正是那副棺材里的生物正在大量吸收阴气。为师也正是从棺木的腐烂程度上,推测出这个封印起码布置了已有千年!”薄大爷正色道 “黑色棺材?”林冲惊呼,急急问道:“棺材那里面装的什么?它跟封印有什么关系?” “这副棺材上面被密密麻麻的金丝墨线缠绕,而且与棺木接触的地方,贴满了符咒。至于棺材里面装的什么?为师可以肯定得告诉你,棺材里装的是一具‘千年僵尸’!” “千年僵尸!”林冲又是一惊。虽然语气很是惊奇,但林冲没有发现,他竟没有恐惧,只有惊奇。 “恩,棺木上的金丝墨线和符咒,都是为了封印此物。自为师发现了这个棺木以后,为师就一下子明白了这群阴灵为什么被困在这里。”薄大爷解释道。 “为什么?”林冲越来越感觉奇怪,金丝墨线和符咒,应该是用来封印棺木里的东西,但跟这几个日本鬼有什么关系,让他们走不出去。 “因为布置这些金丝墨线和符咒的人,又布置了一座隔阴大阵,他根本就不是要困住这群阴灵,而是要阻挡外面阴灵的进入!” ------------ 第三十一章:一尺一万 “隔阴大阵?”林冲问道。 “恩,就是防止外面阴灵的进入,阴灵聚阴,他这样做就是让这里不要聚集阴气,以免被下方棺木里封印的东西吸收,吸收阴气多了,就有可能冲破封印。”薄大爷为林冲解释道。 林冲听到这里,也渐渐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为师听我那位老朋友说,当初在盖这座楼的时候,在这栋楼的四个角落下面,发现了大量的古铜钱,而这些都是布置这座隔音大阵必须之物。如若为师猜的没错的话,棺木正下方应该还有个阴沉木,那个才是大阵的阵眼。”薄大爷虽说是猜测,但从他斩钉截铁的语气中不难看出,他对这件事的肯定。 “可惜布阵之人千算万算,还是少算了一样东西,那就是他只顾不让外面的阴灵进入,却没想到会有大量的人死在这座阵内。这些阴魂出不去,聚集在这里,这近百年来源源不断的给下面棺木里的生物提供阴气,恐怕棺木里的东西实力早已恢复,或者说又有精进也无不可。去年又破土动工,取走古铜钱,阵法阻挡阴气的威力失去了一大半,如若他们打地基的时候再深挖一些,发掘到棺木,恐怕早就又是一场祸事。” “师父刚才所说的没办的事就是指这个?”林冲问道。 “恩,不错,据为师推测,这具千年僵尸,破除封印就在今日!” “啊!”薄大爷的话把林冲吓了一大跳:“不会这么巧吧!我刚来他就要破除封印?” “恩,定是如此。”薄大爷点了点头:“今天是公历八月二十三,也就是阴历七月十四。七月是鬼月,而七月十四就是人们所说的鬼节,这天是是鬼月中阴气最重的一天!如为师所料不错,这具千年僵尸将在今夜子时破土而出!” 薄大爷一脸凝重:“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今日早上为师还在担心恐不是棺中之物的对手,难以将其收服,但中午就让为师知道你是千年一轮的‘地府监察者”,并将你收为弟子,这次为师可以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将其制住!”说完薄大爷开怀大笑。 “可是师父,我什么都不会,就算你现在教我术法我也学不会,能帮的了你什么啊”林冲大感疑惑的道。 薄大爷神秘的笑了笑,道:“你什么都不用做,到时为师只需要你的一样东西就行!” “什么东西?”林冲问道。 “你的鲜血!” “不是吧?”林冲打了个冷颤。“这也行?” “恩”,薄大爷点了点头:“为师刚对你说过,你的一滴鲜血就可以让一般鬼物永坠十八层地狱,这是上天赐予地狱监察者的天赋,但只是对鬼物那种阴灵而言,但僵尸却不在这一般鬼物之列!”师父对我道。 “啊!对这僵尸没用那还需要徒弟我的鲜血做什么?”今天听到的怪异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林冲有点一时接受不了。 “不是没用,而是威力没有那么厉害而已。你的血液至阴至阳,热时如地狱之火,焚烧万物;冷时则如九幽之阴,冰冻一切。要是一般僵尸的话,你的血液就可以直接将它焚为灰烬。这棺中之物道行明显已过千年,而且封印的时候都不知道是什么修为,但你的血液要是泼在他的身上,虽不能将它焚化,但至少灼伤,让他修为丧失大半还是能做到的。”薄大爷肯定得道。 “什么叫泼啊师父,泼在他身上?这得放多少血啊。”林冲大惊失色,最后能取得的效果林冲没听清,但“泼”这个字可是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咳咳”!薄大爷干咳了两声:“说错了,说错了,不是泼,是溅,是溅,到时候为师会把你的血液涂在剑上,用剑去对付它。” “那也得不少啊!”虽然林冲在现实中还没看到过一把真正的剑,但电视中可看到过不少,那可是三尺青锋,三尺啊!要把它涂满也得好多的。 “也不是全涂,只需把剑刃涂满即可。”薄大爷尴尬的道。 “剑刃涂满?”林冲又大声嚷道,虽不知道那要多少,但林冲敢肯定,自小长这么大流过的血肯定都肯定是不够的。 “那就剑刃沾点即可,沾点即可。”薄大爷估计自己都不好意思,刚收个徒弟就要从徒弟身上放血,又往后退了一步。 “那放血也很疼的啊师父,你看昨晚我把手砸到床边上弄破到现在还疼。”林冲是真的很不乐意从身上自己放血,一直往后缩。 薄大爷见林冲一副极不配合的样子,暗急道:“贫道怎么就收了这样一个徒弟啊!要是换做别人,贫道有请求,说不定都巴不得在剑上滚那么一圈。这血可不能再少了,要是再少,说不定贫道的命就要搭在这里啊。”可他拿林冲也没什么办法,毕竟林冲这个徒弟可是他求来的,眼巴巴的看着林冲。 过了一会,就在林冲都被薄大爷看得很不好意思时,薄大爷突然笑了,笑的是那样的猥琐。 “一尺一万!”薄大爷道。 “什么?”林冲没听明白。 “血染剑刃一尺,为师给你一万块钱!”薄大爷突然看着林冲,一改先前讨求的样子,笑眯眯的对林冲说道。 此刻的林冲,正准备找什么理由再次推辞,却被薄大爷的这句豪言壮语一下子给震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此话当真?”林冲呼吸突然变得很急促,心跳比平常跳了快将近十倍。 “出家人不打妄语。”薄大爷像是摸准了林冲的脉门,笑呵呵的对着林冲说道。 “一尺一万,三尺三万!”林冲大脑快速的转动,算出了这个小学生都能算出的数学题,而林冲怕不保险,竟无耻的掰着左手指头数起数来。 “一、二、三,还当真是三万。”林冲感觉我的心都快跳了出来,喃喃自语,跟傻了一样。 “瞧自己这点出息,不就三万块钱吗!”林冲也暗自鄙视了自己一番,可马上就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说的倒是轻巧,不就三万块钱吗?那可是爸妈以他们每人每月一千三的工资,不吃不喝,辛辛苦苦工作一年才能赚到的,这些钱可以给他们买多少衣服,给他们买多少补品,他们为了供自己和弟弟上学,已经多少年没有添过一件新衣服了。” “有了这笔钱,自己还可以给自己买台最想要的电脑,给家里也买一台,这样再也不会让弟弟跟自己一样,为了学电脑打字,拿着个别人家多少年前的小霸王学习机键盘狂练!而且这些钱,可以让刚被偷的自己吃饱穿暖!” ------------ 第三十二章:这个,怎么插? “好,我答应。”林冲想了一会,斩钉截铁的道,又暗自给自己劝慰道:“这笔钱自己是太需要了,别说一尺一万,就是一米一万我都干。” 薄大爷开心的笑了:“要不剑背也涂点?这样为师也更有把握。”薄大爷明显的在得寸进尺。 “好,师父您要多少有多少。”林冲下了狠心,碰到这种活可不容易,过了这村说不定就没这店了:“不过还是原价,一尺一万,不打折扣的。”放血可是个要人命的活,这次起码得贡献出一斤出来,决不带讨价还价的。 “好,好,好,这没一点问题。”薄大爷的笑容更盛:“剑刃、剑背各三尺,总共六万块钱,没错吧。” “恩,没错!”林冲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薄大爷,心里别提有多紧张,生怕他改口变卦。 “那好。”薄大爷笑呵呵的站起身来,从他的大裤衩子里掏出一张工商银行卡:“这个拿着,等会咱们出去吃饭的时候,你去银行里把六万块钱取出来给你,密码是六个八。” 林冲将信将疑的接过银行卡,很是怀疑这里面有这么多钱,暗想:“虽然你是我林冲捡来的便宜师父,但咱俩穿的都是背心,只是我好歹还有一条能遮住小腿的牛仔裤,比你这个穿着明显也是地摊货的大裤衩子,要看上去身价还要高那么一点。你真的能拿出六万块钱吗?” 毕竟那在林冲眼里已经是天文数字了。不过林冲可没有将这丝怀疑问出口,因为这好歹也是自己的师父嘛。不过林冲打定注意,到时候一定要去银行看看,坚持不见钱不放血的原则! 林冲心思一动,看了下手上的电子表,道“师父,我现在就饿了,我早上八点多吃的饭,现在都快下午四点了,要不咱们现在出去吃个饭?” 林冲现在虽然是很饿,但更重要的心思哪是吃饭,而是想趁这机会,把这笔钱弄到手,林冲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对于饭这种东西,林冲向来就一个原则,那就是不能惯着它。你顿顿吃它,它就会觉得你离不开它,一顿没有它,它就给你肚子闹别扭。其实饿着饿着,也就习惯了,也就那么一回事。 “恩,也行,为师还准备给你讲讲关于僵尸的一些事情呢?让你晚上好歹有个心理准备。你既然饿了,那咱们就边吃边说吧。而且徒弟你晚上要放血,那咱们就去吃一些大补的东西吧。”薄大爷听林冲说饿了,也觉得应该让林冲补一补,好心道。 林冲听到薄大爷同意,笑呵呵的道:“恩,好的师父,这顿徒弟我请你。”其实林冲心里正暗自得意:“六万块钱如果到手,咱也不能在乎这点不是,好歹这也是咱师傅。” ...... 林冲和薄大爷一老一少,一路说说笑笑,没用多少时间,就走到了学校北门门口。隔着很远一段距离,林冲就看见马路斜对面有一所中国工商银行,林冲遂打着身上没钱取点钱的幌子,让薄大爷在学校门口等着他,快步跑向长这么大,还没有进去过一次的工商银行。 “吱~~”的一声,一阵急促尖锐的急刹车声,然后就是一个中年男子从车窗里伸出头大骂:“找死啊!走路不长眼啊!过马路连车都不会看啊!” 林冲没有理他,脚步缓都没缓一下,心里只有前方的目的地,仿佛看见工商银行里的钞票在向自己招手。 林冲气喘吁吁的迈上几个台阶,刚走到银行门口,大门就自动的向两边打开,把急匆匆的林冲吓了一跳,长这么大,还只是在电视中见过这种自动开关门呢。 林冲快速的从开着的门中穿过,生怕它在自己进去的时候把自己给夹住,在全身都进去以后,林冲还专门扭头看看门合住了没有。 刚一转身抬头,林冲便看见一位胖胖的保安站在门口,睁着双防贼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林冲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心虚,见到保安盯着自己,没敢回瞪过去,而是眼睛有些躲闪,扫了一下大厅。 这座银行大厅很是宽敞气派,正前方有几排椅子上全坐满了人,此时林冲的感觉就好像是普通农民逛城里大商场,心怯直不起腰来。 也许是见林冲站在大门口半天没有动静,也许是气愤林冲对他的注目礼视而不见,又或许是林冲这一身的穿着实在不够入流,这位胖保安很是不客气的对着林冲嚷嚷道:“你干什么?有什么事?”声音之大,把正在等候服务的那些顾客的目光给成功的吸引了过来。 “我,我是来取钱的。”林冲也不知道自己回答的怎么这么不硬气。 “取钱?”胖保安用鄙视的眼神,把林冲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然后下巴向前点了一下,道:“取钱去自动取款机那边去取,别站在门口跟个木头似得挡道。” 林冲脸刷的一下红了。虽然很是生气,但并没有发作出来,而是忍着怒气,快速的向这个肥保安头所点的那个方向走去。 “切,卡里估计不到几百块钱还来这里丢人现眼,都不知道从取钱小门进入,还给我从大厅进来,丢人不知深浅的东西,乡巴佬一个。”胖保安见林冲站在取款机前,嘴里嘀嘀咕咕的骂道。 林冲看着眼前的三台自动取款机,心里只有干着急的份,无从下爪。林冲长这么大,只去过一次邮局,那还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为了完成语文老师布置得一次作业,是要给远方的亲人写一封信寄过去。林冲也是在那时候去了一次邮局,给姑姑家的比自己大十岁的,在外面上学的姐姐寄了一封信。 之后林冲也就再也没有去过邮局了,每次上学时候带的伙食费都是爸妈给的现金。两星期回一趟家,所以不到二百块钱的生活费林冲都是直接带着的。 所以直到长这么大,林冲还从来没有用过自动取款机,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它们长这个样子。旁边也没有其他人取钱给林冲做示范,不能照猫画虎,林冲只好站在那干瞪着眼。 不过林冲还是有一点常识的,知道应该是将手里握着的这张工商卡,插进自动取款机的某个地方才能取钱。便走上前去,摸摸这,摸摸那,看看取款机上有没有可以插卡的地方。 “嗨,干什么呢你?不取钱你摸它干什么?摸坏了你赔得起吗你?”不知什么时候,那位胖保安已经站在林冲的身旁喝道。 他突然的出现把正在认真做研究的林冲吓了一跳,也没注意听清他说什么?而是举起手中的工行卡,向他问道“这个,怎么插?” ------------ 第三十三章:满腔怒火的保安 其实这也怪林冲倒霉,今天这个保安,刚好被这个工商银行的行长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一肚子气正不知往哪出撒,就偏让林冲给撞倒枪口上了。 这位保安是个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在工行里当保安以前本是个无业游民。少年时就不好好学习,初中没有毕业就早早辍学在家。父母早早离异,被判给父亲监管,但他父亲本身也就是个酒鬼,想管也管不住他。 他便整天在社会上瞎混,无所事事。二十岁时就和别人组成了一个偷窃团伙,专门偷窃自行车摩托车,将贩卖来的钱花费与迪吧网吧之内的消费场所。后来事败被抓后,被判了整整十年,今年年初刑满,刚被放了出来,实打实的一个不学好的无赖。 不过他有个对他特好的姐姐,比他大四岁,大学毕业后就在这个银行里上班,是个正式员工。他能来这个工行当个保安,也是全屏着他姐的关系,要不然凭着他有犯罪的前科,怎可能在事业单位上班,就是临时保安都不行。 虽然他来这里上班也多半年了,也听到工行内部的一些风言风语,什么谁谁谁跟谁好上了啊!包括他姐和行长有什么不正当关系之类的,但他从来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根本就没感觉有什么羞愧之类的,反而咒骂那些人说这种话的人,都是些吃不到葡萄反说葡萄酸的心理。更是凭着这层关系,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起初上班时还规规矩矩,按时报到,但最近一段时日,却总是迟到早退,觉得只要有姐姐这层关系在,想咋样就咋样,反正自己不可能被开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前几天有个漂亮少妇过来取钱,这货见只有她自己一人,年轻貌美,加上大厅里也没其他人,便色心萌动,精虫上脑,上前调戏了一番。结果就在这女的提着个包,满脸羞怒的奔出了大门不久,一位带眼睛的穿西装的文弱男士,气冲冲的走进了大厅,身后跟着那位刚走出去的女士。 原来这男的正是她的老公,就在工行外面的车里休息。由于正直七月底,天气炎热,他就让媳妇下车取钱,自己在开着空调的车里抽根烟,歇息一番。殊不知竟发生此事,他气得火冒三丈,直奔大厅,想找那保安理论一番,让他赔礼道歉。 这位保安见他文弱,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便拒不承认此事,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文弱男士想找玻璃柜后面里的营业员证明此事,却不料这些营业员都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以后还要共事,都不愿得罪这个行长的“小舅子”,竟没有一个出来给予证明。 这对夫妻气的不行,在这男的连道三声“好、好、好”,留了句“你们等着”的狠话后, 离开了这所工商银行。 殊不知这位文弱男士是位知名记者,回去后就在家里急匆匆的赶了篇稿子,添油加醋了描述了一番,第二天就在某个有点知名网站,将此事发表了出来,顿时掀起了一场不小的波澜。各种不利工行的负面言论顿时纷至沓来。 网友“我是来打酱油的”:保安是临时工吧!一个工行支行里的临时工都可以这么牛x,都能在银行内公明正大的调戏良家妇女啦!我也想当临时工! 网友“我是来卖酱油的”:工行保安威武!工行营业员威武!你们一起演的配合戏更威武! 网友“我是来喝酱油的”:我要为这位记者大哥报仇!这位保安大哥你也别紧张,我不找你,我找你老婆,我要像你调戏别人老婆那样的调戏你老婆!快说出来你家的地址吧!嘎嘎! ...... 诸如此类的评论层出不穷,着实有些让人哭笑不得。就说你想给记者报仇的这位小伙,怨有仇债有主,你直接找保安就是了,干嘛要对他的老婆下手呢。不说这位保安现在还是光棍一个,就算有老婆,到时候还不知道谁调戏谁呢! 今天刚好这位工行行长闲来无事,在办公室里无聊的上网,浏览网页时看见了此篇报道,更是看了看下面的评论,当场就大发雷霆,直接把手中的茶杯给摔得粉碎。现在正值各支行考核,自己仕途的关键时期,正愁不知道怎么向上爬呢?就出了这档子事,这不是把自己的把柄往别人的手上送嘛。虽然主要责任不是自己,但律下不严,行里工作作风散漫之责是免不了的。 随后赶紧打电话把刚才那位保安给叫了上去,情况核实都没有核实,就直接就对他破口大骂了一顿。因为这位行长实在是太了解他这位“小舅子”了,什么德行他一清二楚。 不过想想此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得让他“小舅子”赶紧想办法找到那个记者,给人家赔礼道歉,看能不能将负面影响减少到最低,给自己挽回点脸面。 看着面前的保安点头哈腰,一再保证马上就去想办法找到那位记者,给他赔礼道歉,哪怕出钱平事也行,这位工行行长真想将手中的手机直接摔在他的脸上。 这位行长其实早就受够了,这个保安真是个惹麻烦精,才来半年多,就惹了好几次麻烦,每次都是要自己给他擦屁股,如若不是看在他姐把自己服侍的非常好的份上,早就让他卷铺盖滚蛋了。 尤其这次给自己捅了个这么大的篓子,看来如何都不能善了了,等这次事态平息,一定要让他赶紧走人,自己再也不伺候这位爷了。就是他姐再怎么甜言蜜语,把他伺候的再怎么舒服,也不可能留下这个龟儿子了,美色与事业,他还是能分清孰轻孰重的。 要不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刚发生这样的事,主角就不在了,他一定现在就让这位爷立马滚蛋! 这位保安刚被训斥了一番,正满腹牢骚无处发泄,就碰到林冲这个冤大头,一看林冲也就是个学生模样,还是那种刚从乡下地里出来的,在他这位自认为高人一等,地地道道的北京人面前,肯定也是个受了委屈屁也不敢放的主,便对林冲一见面,就是冷嘲热讽。 ------------ 第三十四章:这张卡是我的了! “插插插,插什么插,你连插口都没有找到,**妹啊。”保安一把夺过林冲手里的银行卡,骂骂咧咧的道:“看着,村里出来的老土,这个是插口,把卡的正面放上,这样才能插得进去。”说着就把林冲的银行卡给塞了进去。 他的话让林冲很是难堪,这种讽刺人的话就算佛也会发火,但林冲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忍耐力。虽然拳头已渐渐握起,但还是没有当场动手,也没有与他做任何争辩,只是觉得他毕竟还帮自己把卡塞了进去,也算是帮了一个忙,恩和怨两者抵消,也没有必要生什么气。冷冷的走上前去,将他拨到一旁,盯着眼前的自动取款机屏幕看了起来。为了快速取到这笔钱,自己什么都可以忍! “请输入您的密码!”屏幕上显示的是这么一行字。 林冲按照提示,在下面的键盘上连续输入了六次八,但屏幕并没有什么变化,怀疑是不是输错了。 “笨蛋,不会按确定啊!” 保安两胳膊蜷在一起放在胸间,斜靠在取款机的右侧,在一旁提醒林冲道。林冲期间并没有注意,这位保安侧靠着取款机,斜着眼,把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看了个清清楚楚,尤其林冲在输入密码的时候,他更是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都只差把他的眼睛给彻底的斜歪过去。 林冲本是打算撵这位保安去一旁的,也觉得他站在身旁很是不妥,但毕竟是第一次在取款机上取钱,怕还有什么地方弄不懂,还得找他帮忙,所以对站在一旁的他也就持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在键盘上找到确定键按下去之后,屏幕上终于又变换了一个页面,分成两排四行,林冲细细的看了看,第一眼就被上面的“余额查询”四字给吸引住了,情不自禁的按了下去,很想知道这张卡里面有没有薄大爷答应给自己的六万块钱。 待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数字时,林冲在一刹那间就被震撼到了,39,992,323错了,错了,一定是错了,怎么可能这么多位数字。1、2、3、4.....6、7、8,八位数,整整八位数,这代表的可是三千九百多万,接近四千万啊!我那便宜师傅穿的跟我一样破烂,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是取款机显示错了还是自己弄不清弄两个数字的分割符号? 林冲傻傻的盯着取款机屏幕,而一旁侧身偷看的那位保安,更是口水都流出来了,眼睛睁得贼大,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个乡巴佬卡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有这么多钱还会穿印有‘黄豆调和油’的背心,一个乡下人就是辛辛苦苦干十辈子也不能有这么多钱!这卡肯定不是他的,肯定不是他的!”这位保安喃喃自语。 不过他越想觉得越有道理,暗道:“对,这张工行卡一定不是他的,连卡都不会插的家伙,怎么可能有这多钱。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富家公子,更不是什么官二代,我骂了这么久都不敢反驳一句。而且看他也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也一定不知道这卡里有这么多钱,那这卡一定不是他的!”这位保安起初是推测,到后来越想越是肯定。 不得不说这位工行保安的头脑的确聪明,推测的有条有理。虽然林冲知道银行卡密码,但他就从一个银行卡余额和我刚才的表现上,就敢断定这张银行卡不是林冲的。可惜这些年没有把心思用在正道上,要不然说不定早就有一番作为。 而这位保安此刻眼睛乱转,心思早就活络了起来:“既然这张卡不是这个乡巴佬的,他知道密码,而我也知道密码,那,那我完全可以将这张卡占为己有,这可是将近四千万,四千万啊!有了这钱,谁还稀罕这个保安工作。”想到这,这位保安突然心跳的厉害,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呼吸也有点急促起来,顿时恶向胆边生。 看着眼前的这一排数字,林冲都发晕了好久。“这何止六万,六十万、六百万都远远挡不住,怪不得师父一脸不在乎的样子。要知道师父这么有钱,我林冲哪还会傻傻的什么血染剑刃一尺一万,我看一尺十万师父都会笑呵呵的掏的。不行,等会见了他一定要加价,加价,那放的可是我的血!”林冲暗想。 就在林冲胡思乱想失神之际,从身后突然窜出来一条胳膊,把他吓了一大跳。那胳膊直接就在取款机屏幕上点了一下,待林冲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插口处一声脆响,那支胳膊迅速的从插口处将退出来的银行卡攥到了手中。 “嘿嘿!不好意思,这张银行卡是我的了!”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林冲的左肩膀上,然后就是一道故意放低的声音在他的右耳响起,一个重重的身子压在了林冲的肩上,近距离的接触,让他嘴里呼出的口臭差点把林冲的耳朵都给熏聋了。 是那位工行的保安,他趁林冲不注意,按了取款机上的退卡按钮,拿走了林冲的银行卡。 意识到银行卡被他拿走了,林冲大急:“你干什么?把我的银行卡还我!” “你的银行卡?你敢说这是你的银行卡吗?”这位保安松开林冲,根本就没有拿了卡逃走的意思,而是假装淡定的站在那,邪促的对着林冲笑道。 “既然你说这是你的银行卡,那这张银行卡的户名是你吗?如果是你,我必定立马归还,必定这抢劫罪我可担当不起,这里面的四千万,可够判我一辈子的。那如果不是你,那可就不好意思了,嘿嘿!它就是我的了!”保安小心的试探道,毕竟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当不得真。 他也想过拿了这张卡立马走人,消失在这个城市,毕竟这四千万够他与法律搏一回的了。但这一切都要建立在面前这个穿着“大豆调和油”背心的男孩,不是这张卡的主人的前提下。要不然就算拿了卡,侥幸没被警察抓住,但只要这男孩另补办一张卡,自己做的一切就都全白废了,还不如赌一把,大大方方的炸一炸他,看看他是不是这张卡的主人。如若不是,那自己就彻底的发啦! ------------ 第三十五章:不会是劫匪吧? 看着面前这张恶心的笑容,林冲恨不得用脚抽他一巴掌,但还是忍着怒气解释道:“这卡虽然不是我的,但却是我师父的,他老人家现在就在外面,赶紧把卡还我。”说完上前一步,伸出胳膊,做了个讨要的姿势。 “别急嘛兄弟,你说这话我可不信。”听了林冲的话,保安心里一惊,暗道:“难道这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这可是整整四千万啊!够老子胡吃海喝一辈子了!”,而后又将银行卡在手里攥的更紧了一些。 不过过了一会儿,他脸上又露出了一副自以为识破林冲诡计的笑容,一甩胳膊,道:“别用这鬼话骗人,我吴朋可不是吃屎长大的,没那么好糊弄!还师父呢?瞧瞧你这个样,全身从上到下所有值钱的东西加起来估计都不到一百块钱,不是农民工就是个穷学生!有哪个傻逼师父会收你这样的徒弟啊!” 他没有给林冲留争辩的机会,而是继续讽刺道:“这张卡如果是你师父的,那就说明你师父他妈的非常有钱,就算他瞎了眼,收了你这种垃圾徒弟,起码也会给你置办一身像样的行头吧!哪还能让你穿成这样给他出来丢人啊!”说完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虽然他笑的很是夸张,但他也明显知道这里是在银行里面,为了避免吸引大厅其他人的注意,他强忍着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只是做了个动作口型而已。 林冲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现在也懒得向这种自以为是的傻逼解释了。人啊!有时候你实话实说,总有那么几个自以为是的傻逼,能找出一百种证据,证明你刚才所说的大实话纯属放屁。 保安吴朋大笑过后,见林冲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心里不免一虚:“难道是自己真猜错了。”不过还是嘴硬道:“行了吧兄弟,别用这鬼话骗你哥我了,说吧!这银行卡,是偷来的还是捡来的啊?如若真是那两样,就分一半给哥哥我怎么样?见者有份,一人一半嘛!”说完一副吃定我的样子等着林冲回答。 其实此刻,吴朋的心里早已打定主意,只要我一丝犹豫,他就独吞这张卡里的钱,什么一人一半,卡在老子手里,而老子也知道卡的密码,分给你个毛线! “偷你妈-逼,你给我偷张带有密码的银行卡试试!还一人一半,真是做白日梦。别废话了,赶紧把银行卡还我,我还要取钱!”林冲也爆了句粗口。虽然林冲向来是一副好脾气,但不代表他好欺负,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你一会一个傻逼,一会一个垃圾的,林冲早就忍够了! 吴朋大怒:“你小子怎么说话呢?骂谁妈-逼呢?就凭你这句话,老子就不给你了,你还怎么着!”不过他还是将声音压的很低,显然不想让别人注意到他们俩。 “骂的就是你,赶紧把银行卡还我。”林冲此时已是怒急,不由自觉的将声音提高了几分。顿时大厅里排队等待办理业务的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眼睛齐刷刷的向这里看了过来。 “兄弟,别这么大声嘛。咱俩打个商量,我只求财,不想节外生枝。你就痛痛快快的告诉我,这张卡到底是怎么来的,要不然,等会没你好果子吃。”吴朋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他也注意到了很多顾客都向这里望来,满脸狰狞的压低声音向林冲道。 这次林冲没有回答他,而是猛地上前,用右手抓住他攥住银行卡的右手腕。林冲和这位保安吴朋离得约有一米多距离,林冲也没有料到会这么容轻易的将他的手腕抓住,以为最多也就是抓他一个胳膊。 而林冲没有注意到的是,吴朋也是一惊。他本来想躲,却不知林冲的手速竟如此的快,他的手刚做了个躲闪的姿势,就已经被林冲抓在了手里。 “放手!”吴朋明显吃痛,眉毛紧皱,低声喝道:“我不想将事情闹大,我再说一遍,我只求财,再不放手,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林冲没有听他威胁,而是将左手也捏住他的右手腕,双手狠狠的用力,只想将他攥着的右手给捏开。 林冲我现在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拿回属于自己的银行卡。“这张银行卡是师父的,他现在还在外面等着,这次可是外瞒着他,打着取钱请他吃饭的幌子,来这里查看他的银行卡里有没有要给自己的六万块钱。如若他等不及过来找自己,定会知道自己偷看了他的银行卡,那以后自己可将怎么面对对他啊!”林冲暗道,出现这等事,真是始料不及。 林冲想到此,手上的力气不禁又突然增大了一分。 “啊!” 一声惨嚎从吴朋嘴里响起,同时一张银行卡落在了地上。 “放手!快放手!再捏就要断了!”吴朋此刻再也顾不上压低声音,而是大声的求饶道。 林冲看着他大叫的样子,暗自鄙视道:“原来也是个银枪蜡头,这么怕痛!”。没有说话,将他的胳膊甩向一边,同时弯腰准备捡起地上掉落的银行卡。 此刻的林冲根本就不知道不是吴朋忍受不了疼痛,而是他的手劲太大,再用点力,估计马上都能将他的手腕给捏骨折。毕竟从小就敢打架偷盗的罪犯,不会为了一点疼痛就大喊大叫的,这样在他们的圈子里,没有人会看的起他的。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在林冲昨晚昏迷中,吸收的那个日本鬼化作的能量。这股能量不知不觉中将林冲的体质有了很大的提升,力气和反应速度都增大增快了不少。身体中很多堵塞的经络,也有少许在昨晚给彻底贯通了。如若换做原来的林冲,像吴朋这样的人,可以一个打他俩。但现在,林冲却可以撂倒两个这样的他。 满银行大厅里排队等待的顾客,刚才都听到了吴朋的惨叫声,此时已有几个充满好奇心、胆大的顾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这里慢慢走了过来,想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同时他们心里也都在各自担心,在银行里敢和保安动手的,不会是劫匪吧? ------------ 第三十六章:得了软骨病? 由于银行卡和地面打滑,林冲捡了两次都没有捡上来。而站在一旁,看着手腕已经发青发紫的的吴朋,眼神里满是怨毒,猛地右腿发力,狠狠的向正弯腰捡卡的林冲的脸踢来。 “啊!”,又是一声惨叫响彻在大厅。 蹲在地上的林冲刚感觉一个黑影向自己脸部袭来,准备向后躲闪,眼看已是来不及。不过接着却又是一股更凌厉的腿风从林冲脸边擦过,快速的撞向了那团黑影。 两腿相撞,发出了沉闷的“砰”声,黑影的主人发出了一声惨嚎,同时伴有“咔嚓”的骨骼碎裂声,剧烈的疼痛使黑影主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林冲向袭击自己的那团黑影望去,只见吴朋蜷着个身子,捂着腿,在地上疼的滚来滚去,发出痛苦的喊叫,额间已是冷汗直流。 接着林冲抬头,看向刚帮自己挡了那一腿的人,只见来人撒着双夹趾拖鞋,穿着个花大裤衩子,裸漏在外的小腿看上去也不是很粗壮,但不知怎会有如此大的爆发力,生生的将一个保安的腿给踢断。上半身则是跟自己一样,穿个白色背心,不过并没有自己身上的看上去这么宽大,一头短短白发,根根竖起,额间虽有许多皱纹,但看上去还是格外的精神。赫然正是林冲那个便宜师傅薄大爷。 原来危急关头,薄大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林冲身边,替他挡了那一腿。 “师傅,你怎么来了?”林冲赶紧起身,同时向他问候道。不过暗地里手指伸直,将刚捡起来的银行卡紧贴手心,拇指往回收,将银行卡固定在手指和手心中间,避免被师父看见。林冲实在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对他不信任,偷查他的银行卡余额。 不知道薄大爷有没有注意到林冲的小动作,也没有回答林冲的话,而是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吴朋,眯着眼,厉声道:“我不想知道你与我徒弟为何起了争执,也不想知道谁对谁错,但你敢伤我的宝贝徒弟,就是你的不是!尤其是趁他不备,暗箭伤他,踢断你一条腿都是轻的!” 旁边早已围了一圈观看的人,此时竟没有一个人出声。也许是师薄大爷刚才的雷厉手段起了作用,本来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看上去格外壮实的人,还想站出来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在银行里闹事。但看到刚才的画面,尤其是听到那声“咔嚓”声,迈出去的腿又迅速的给收了回来,心里还惴惴了两下。尤其是在听到薄大爷傅最后几句霸道的话语,明显就是一个护短的主,暗道自己幸亏是没有出去。 不过在场所有的人除了震惊外,都存有一个疑惑:“这个老人怎么这么厉害?看样子也六七十了,怎能生生的将一个年轻人给踢得惨哭狼嚎,难道传说中的内功真的存在?还是这个年轻保安得了软骨病?” 如果他们知道师傅已经八十多岁了会怎么想。 “师傅,谢谢......”林冲不知说什么好。听到薄大爷的话,林冲只剩下感动,还有那么一丝对他不信任他的羞愧。 “林冲,钱取了的话,咱们就走吧!”薄大爷转过头,对林冲露出一丝笑容,如和煦春风。一改刚才对吴朋凶神恶煞的样子,不过还是没有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恩,取了!”林冲低头小声道。林冲没敢说实话,更不敢告诉师父自己根本就没有工行卡,到这里来只是看看他的银行卡里有没有要给自己的六万块钱。 “那就走吧!”说完薄大爷转身向大门走去,看都没看躺在地上还在痛苦**的吴朋一眼。而围观的人也自动的给师父让了一条空隙,林冲赶紧亦步亦趋的紧跟在他的身后。 “站住!”一声娇喝在身后响起:“打了人就想一走了之吗?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已经报警了。” 已快走到门口的林冲和薄大爷,同时停住了脚步,转身向身后望去。只见一位穿着银行黑色工作服,容貌美艳,盘着发髻,身材高挑,年龄大约二十八、九的少妇,手里拿着手机,高跟鞋在地上踩得蹦蹦作响,满脸怒容的向林冲和薄大爷走来。 这少妇不是别人,正是刚刚那位保安吴朋的亲姐姐,吴馨。她也是刚从二楼的行长办公室里下来,行长训完她弟弟又将她给叫了上去,好好的惩罚了一番,美名其曰“弟罪姐偿”,此刻她的眼角还留着那么一丝春意。 刚下了楼梯就看见了自己的亲弟弟捂着个腿,躺在地上哀嚎,赶紧跑过去想问问是怎么回事,旁边好事之人才告诉她,这位保安的腿被那正要出门的那一老一少打断了。具体情况也没有来得及问,就出言拦住了已走到门口的林冲和薄大爷。所谓报警之说,也就是给她壮胆、吓唬这一老一少而已。 “你们凭什么打我们银行的保安,你们这是犯罪知道吗?往小的说,你们这是故意人身伤害,往大的说,你们这就是在破坏银行秩序,扰乱金融稳定!”少妇人还未到跟前,就先是一大顶帽子给扣了下来。她也聪明,没有直说那个吴朋是她的亲弟弟,而先用保安代替起来。 不过吴馨在说话的同时,长长的假睫毛一闪一闪的,虽是娇怒,却自有那么一股风情,怪不得会被这个支行的行长给看上。 “霍,小姑娘好大的口气!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上,会把老夫的腰给压弯了的!”薄大爷自嘲道。不过在公共场合他也没有自称贫道,而是老夫。 “怎么,你们打人了还有理了?”吴馨怒道,不过她说这话明显底气不足。 她也知道他的这位弟弟是什么德行,从小到大没少惹事,打架斗殴,以至于最后偷盗坐牢,这些她都清楚。不过在这个支行里,吴朋曾近坐牢的事,只有她和行长知道。 估计这次又是她弟弟挑起的事,不过她对这位弟弟可谓是疼爱之及,总觉得这些年对不起他,亏待了他,不忍心他受任何委屈。现在见他躺在地上,被人打断了腿,那副可怜样,不管是谁的对与错,都要讨一个说法的。 ------------ 第三十七章:赔偿十万块 林冲看着这位美艳女子怒气冲冲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好像错在自己似得:“打人有没有理,你说了不算,你应该去问问那保安,他为什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吴馨心里一怔,暗道果然如此,估计又是自己这位不成器的弟弟惹得事,不过还是狡辩道:“现在受伤倒地的可是他,腿都断了,你们怎么的都应该有个交代吧。” “交代?你想要什么样的交代。”林冲此时也有点心虚,毕竟可是将银行保安的腿给打断了,现在不有个结果,这样一走了之,真怕将来会有警察找道学校来。同时看了看自动取款机附近的那两个摄像头,知道自己的样子是跑不了了。 少妇吴馨本身个头就快一米七了,再穿个高跟鞋,就更显得身材高挑。虽然比林冲二人还是低了那么一些,但打量起这一老一少,就好像在俯视似得。 “看你们穿着也普普通通,那我也不欺负你们,总共给那位保安赔十万块钱,这件事也就算了。如若不然,定叫人把你们扭送到派出所!”吴馨说道最后,竟又威胁起来。 “什么?十万?”林冲大叫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可是断了一条腿呢!说不定治好以后,以后还要落个后遗症什么的,再也不能干重力活。要这十万块钱,还是少的呢?这已经够便宜你们俩的了!吴馨争辩道。 “那也不能十万多啊!你这明显的是讹人!你......”林冲还想继续争辩,薄大爷走上前来,一挥手,将林冲的话打断,向那少妇道:“老夫同意了,你去把那个保安给叫来,老夫亲自把钱给他!” “他都那样了,怎么过来啊!还是你们过去吧!顺便给他赔礼道个歉。”少妇明显的不乐意,而且进一步提了个要求。 “让他过来!”薄大爷厉声的说了四个字,而且是一字一顿的道。 “哼!”少妇这次没有说话,而是冷哼了一声,板着个脸,转身迈着碎步,扭着小腰,蹬蹬蹬的向保安那边跑去。 “师父,你不能把钱给他啊!就算咱们有那么多钱,但错不在徒儿,是那个保安吴朋想要抢您的那张银行卡,我是因为这个才和他动手的。”林冲急道。 林冲知道师父这张卡里有近四千万块钱,应该不在乎这些,可咱也不能白白便宜这个保安啊!你徒弟我可是卖血才卖了那六万块钱啊! 师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站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好好的被人家打断了腿?是不是又是你的错?”姐弟俩一见面,吴馨就质问起来,不过是趴在她好弟弟的耳边悄声的问道。 “姐,那个年轻人手里拿的银行卡里有好多钱,将近四千万啊!”保安吴朋没有解释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在吴馨耳边小声说道。虽然此刻他腿已经断了,疼的龇牙咧嘴,但他还是对那张银行卡念念不忘,那可是他这辈子亲眼见过的余额最多的卡。 吴馨一惊,怎么可能那么多钱。以她的眼力,不难看出,这一老一少,身上的穿着绝对都是地摊货,每个人身上的衣服价钱加起来不可能超过一百块钱,她还以为这两人只是最底层的老百姓,刚才还在心里暗自鄙视了一番。 “你确定没看错?”吴馨问道。这难怪她起疑心,普通人就算累死累活,辛辛苦苦一辈子,也断不可能挣这么多的。 “绝对没有错,不过......?”吴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过什么?”少妇追问道。 “不过我觉得那张卡应该不是他们的。虽然那张卡是被那个年轻人拿着,但那个年轻人明显就是第一次来工商银行,他连自动取款机都不会用。而且我问他银行户主是谁,他也不回答,只说银行卡是他师傅给他的。我的腿就是被他的师傅,那个老人给踢断的。” 吴朋说完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同时眼中还带有那么一丝恐惧。 吴鑫听后,又是一惊:“什么?你的腿是被那个老人给踢断的?”在她眼中,那老人看上去已经六七十岁了,怎么可能将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的腿给踢断。 “恩,我俩的腿相撞,我的腿就断了。”吴朋说道这,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吴馨这下陷入了沉思,她做事不像他的弟弟那么莽撞,能将一个年轻人的腿给活生生的踢断,那需要多大的腿劲。而对方却毫发无伤,普通老人是断然做不到的。那四千万银行卡很有可能真的是那位老人的,至于是他怎样得到的那就很难说了。 “原来这么有钱,怪不得会那么痛快的答应给十万块钱。”吴馨暗道,同时有那么一丝后悔:“刚才真是失算,应该再多要点的。” “等会你别说话,听我的。我现在扶你过去,忍着点!我给你要了十万块钱赔偿,他们要你过去,亲自交到你手上。”吴馨向他弟弟道,同时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将他慢慢的搀扶起来。 “姐,那可是四千万啊!说不定那卡真的不是他们的!偷来的、抢来的都有可能啊!咱们何不对他们威胁一番,就说要报警,冻结他们的账户,炸一炸他。最后再跟他们商量商量,一人一半也行啊!”吴朋实在是不想放弃,总以为这是块到嘴的肥羊,丢了实在可惜:“姐,人生在世,此时不搏何时搏啊!” “住嘴!能将你腿给踢断的老人岂是好惹的,能给你要这十万块钱已经够不错了,别不知足,别到最后有钱没命花!”少妇低声喝道。 她太了解她这个弟弟了,真的是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可......”吴朋还想顶嘴,却见他姐狠狠的瞪了过来,硬是忍着给憋了回去。他知道他姐也是为了他好,这些年也多亏了姐姐的照顾。狱中的时候,也只有他这位姐姐对他嘘寒问暖,给予关怀,可以说是他最离不开的人,他不想让她伤心。 “走吧!我扶你过去,记住别乱说话,看我眼色行事。” 吴馨扶着吴朋,在众人环绕下,一瘸一拐的,慢慢的向大厅里的林冲和薄大爷走来。 ------------ 第三十八章:教心 本是宽敞明亮的银行大厅里,此时已聚集了很多人,自发的围成了一个圆圈,刚好将一老一少围在正中央。 这一老一少个头相差无几,都身材清瘦。老者满头白发,根根如银针般竖立,额头虽有些许皱纹,但眼神清烁,脸色红泽,身体笔直,觉不会有人认为他已有八十多高龄,早过耄耋之年。不过此刻他面无表情,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而他旁边的少年,留了个精干的毛寸。身上印有“黄豆调和油”的白色宽大背心,虽将他显衬的有些寒酸,但这丝毫不能掩饰他一身的书卷之气。此刻他虽竭力使自己看上去比较镇静,但他眉宇之间的焦灼之意,还是泄露出他那平静的内心,早已起了波澜。 这一老一少左右而立,已经这么静静的站立了好久,对身旁的各种议论之声也充耳不闻。不过此时,那位老者睁开的双眼半眯了起来。 他透过环绕的人群,看到了一位年轻女子搀扶着一个一瘸一拐的青年男子,正向这边走了过来。他们都穿着银行的工作服,女的是职员,男的则是保安。 本是围成一圈的众人,自发的给这两年轻人松开了一个口子,以供这两人通过。 “林冲,为师到此刻,与你相处的时间总共加起来还不到一日。虽只有这短短寸光,但为师已知你性格温和,不好争斗。” 白发老者深深看了旁边少年一眼,语重心长的道:“不过你既入我门,以后定当杀伐不断。将与人争,与鬼斗,与万物生灵相薄,生杀将都只在一念之间,你这个温和性子可得好生改改!” 老者说这话,并没有顾忌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旁人也都听了个一清二楚,也只有还在那慢吞吞向这里走来的姐弟二人没有听到。不过没有一人将他的话当真,都暗在心里将他鄙视了一番。都什么年代了,还提倡打打杀杀的,况且世上哪有什么鬼,还与鬼斗,简直就是一个老疯子。 不过那叫林冲的少年却是神情一紧,知道这是他师傅给他灌输做人的道理,开口应道:“知道了师父,徒儿定当谨记在心。” 白发老者点了点头,道:“性子温和,则代表你遇事首先考虑的则是隐忍。而你体质特殊,受眷顾于上苍,身负监察之责,以后得罪手握重权之人是免不了的。而一味的隐忍,只会让那宵小之徒更是猖獗,丝毫不将你放在眼里。” 也许老者也知这是公共场合,并没有当众说出“地府监察者”这个词语,而已“身负监察职责”替代,本是“重权之鬼”,也成了“重权之人”。 少年虽没有答话,但心思已是一动再动。 “其实刚才发生的一切,为师早就注意到了,只是在他踢你的时候出现而已。为师不会怪你偷查银行卡,毕竟这是人之常情。” 老者看了看脸色通红的少年,话语不由更重:“但你错就错在,犹犹豫豫半天不敢动手,他都辱骂你那么长时间,你却毫无放抗,只是生生的忍受。说你懦弱,但你到最后还是动了手。如若不是刚才是那保安把你逼到了绝路,你定还会继续忍受,为师说的没错吧!” 少年脸颊发烫,小声的“恩”了一声,默默的点了点头。 “而且就算动了手,也只是点到为止。这明显是做事不够狠之态!而且打蛇不打死,必被反咬!”老者语气不由更加重了一分。 老者停顿了一会,又到:“ 你也知道,为师之所以收你为徒,乃是看出了你的特殊体质。为师也只是在师门收藏的破损古书中,看到了那一言半载,知道你这种体质和它一丝奥秘而已,更多的奥妙为师也不甚清楚。但为师可以确定的是,本门术法由你施展,威力将扩大十倍不止,只此一点,这就够了!” 白发老者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不少,同时眼中精光闪烁:“为师也不瞒你,可就在此告诉你,为师的志向不小,绝对可撼这天地!” 老者的话明显的把这少年吓了一跳,少年眼角不由自主的跳了一跳,不过知道老者肯定还有话要说,并没有插嘴。 只见老者又道:“至于为师的志向是什么?现在为师不说,你日后也将自知。日后也将有很多事情交由你做,也估计只有你才能完成。所以为师不希望你今后的性格还是如此,得加些厉气!” 说完又向少年看了一眼,少年有些羞愧,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不敢与老者对视。而旁边围观之人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白发老者果真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为师虽不要你嗜杀成性,整天活在争斗之中,但也希望你不要畏惧争斗,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你还在该不该动手之间犹豫徘徊。” 老者语气一轻,又道“你是北清大学的学生,那学习肯定有股冲进和不认输的精神,这点为师希望你也能够用在其它做事方面,性子也要再强硬一些。你既入我门,拜我为师,那为师就负有教导之责,为师现在就让你对本门之人行事的风格和做派有个大致了解。” 老者环视了一下围观之人,又像是在对他们道似得:“天下之大,芸芸众生,没有任何一人,可以欺侮本门之人。就算他王侯将相,也断无此理。本门之人就算他此刻力竭,他气尽,乃至身死,但都要争博一番。艺不如人,无话可说。但觉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本门绝没有半个懦夫!死也是要站着的!” 老者声音洪亮,整个大厅清晰可闻,围观之人此刻全沉默不语,不再有指指点点之势。就算那对年轻男女也清楚的听到了,女子心神一颤,本身扶着伤瘸男子的脚步就更慢了一分。 性格温和的少年,此时此刻,对他这个便宜师傅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也第一次对他的为人处世态度有了怀疑。 ------------ 第三是九章:一点也不满意 “林冲,这些你更要好生记着,我门下可没有让人骑在头上拉屎的道理。更不要等人家欺负到了头上在予以反击,凡事都要扼杀在萌芽之中。” 老者叹道:“以你的性子,估计也很难一时改变。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但为师还是希望你能有所改变。你要知道,这个社会,其实就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 说着长长的出了一口心中浊气,像是想起了心中某个深深的痛:“我那侄儿东来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当初是何等的风光。从小到大,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如今却又怎样,早已沦为阶下之囚!所以为师告诉你,胜者为王,永远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做事,千万不要有妇人之仁,该出手时就出手,不然最后吃亏的定然是你!” 提起了薄东来,林冲也替他感到惋惜。不管社会的舆论怎样,林冲还是打心眼里敬佩与他,始终坚信他是个为国之人,他对社会做的贡献真的不可磨灭。在林冲心里,他只不过是政治争斗的牺牲品而已。 如若林冲知道,在以后的不久,他就将与他心中的偶像薄东来相见,会有什么感想。 看着已经走到跟前,正慢慢穿过围观人群的一对男女,老者悠悠道:“为师今天讲的话可不是无的放矢,你要好生谨记。以后做人、做事都要用到。为师现在就给你好生上上一课,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本门之人应有的气派!什么叫做犯我本门之人应有的下场!”说完便眼神犀利的盯向了正慢吞吞向这里走来的一男一女。 “他已经在这了,现在该把十万块钱给他了吧。”这位保安,终于在他姐的搀扶下,穿过人群,一步一步的来到了这少年和老者面前。刚到跟前,少妇就向老者道,而受伤的保安则是一脸不善的看着少年和老人,眼中满是怨毒。 老者并没有说话,而是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的向前动了几步,所有围观之人的心神都随着这几步提了起来。他们可是将老者教育少年的谈话听了个清清楚楚,想知道他现在要怎么做。在他们的心中,这个老者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而那保安此刻虽还是满脸怨恨,但看着一步步向前的老者,心中又添了一丝恐惧。别人可以将他当个疯言疯语的老者,但他可是知道这位老者的厉害,他的腿可是被这个老者给活生生的踢断的。 不过现在可是在大厅广众之下,他不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来吧。 就在他胡乱猜想之际,一双有力的手,迅疾的掐住了他的脖子,一瞬间他就脸红脖子粗的,喘不过气来,像是马上就要被掐断气管似得。 “干什么?你快放手!快放手!”少妇吴馨吃了一惊,刚反应过来,就赶紧去拉老者的胳膊,想让他放手。不过任凭她扯打,老者伸的笔直的胳膊丝毫未动。 老者渐渐用力,慢慢的将保安吴朋给生生提起,不知道他裸漏在外面的细小胳膊,怎会有如此大的力量。 这一幕将整个大厅的围观的人给生生的震住了,一位老人怎会有如此大的力量,但始终没有人上前阻止他的动作。 就在少妇眼见扯打无用,准备上前用高跟鞋狠狠的踩老者穿着拖鞋的脚的时候,空中的保安也以为他快要断气的时候,老者往后猛退一步,胳膊用力下拉,狠狠的将保安给甩在了大理石铺的地板上。 “咚的一声”,悲催的年轻保安直接脸孔朝地,当场就疼的给晕了过去,估计脏腑都受了不小的伤害。 众人哗然,有的揉揉眼,都不敢相信发生在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一个老人怎会做出如此骇人之事,这一切都超出了常理。 “不!”一阵声嘶力竭的哭喊在众人耳边响起,只见少妇吴馨哭着趴在保安的身上,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想查看他的伤势。 “醒醒,醒醒,弟弟你醒醒啊!”少妇吴馨哭的是梨花带雨,拍着保安吴朋的侧脸,想将他唤醒。她此刻虽已是伤心欲绝,但还没有失去理智,没敢摇晃吴朋的身体,怕他再受什么第二次伤害。 听到少妇的喊话,站在一旁的林冲心思一动,暗道:“原来是她弟弟,怪不得会如此上心,讹我十万块钱。” 虽然林冲对此时此景也有些不忍,但是并没有劝师父住手,因为知道他是在帮自己出气。如若师父刚才没在,没有帮他挡了那一脚,恐怕此时躺在地上的已经是他自己了,那四千万银行卡也早已被这位保安给抢走了,又有谁会在乎他的死活。 见弟弟半天没有反应,少妇突然起身,发了疯似的像老者踢来,同时嘴里大声的哭喊道:“我杀了你!”。不过她因为穿的是高跟鞋,踢出去的右腿刚高高抬起,就因左脚支撑不住,歪了一下,自行给摔倒在了地上。 这下吴馨哭的更是伤心,眼泪也早已将他略施粉黛的面孔冲刷的毫无光泽。她本就是一漂亮的弱女子,此刻无助的样子,更是激起了在场很多男同胞的强烈的保护欲,顿时种种指责之声不绝于耳,但没有一人敢站出来当面与老者理论,看来刚才老者的那一手已彻底将他们给震住了。 林冲听着这些指责之话,只感觉面红耳赤,什么“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真jb不要脸”、“这老人真是厉害啊!看把这一个女人给打的”,但老者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而是冷冷的看着坐在地上哭泣的少妇,道:“你弟弟为何与我徒弟起了争执,我并不知晓。但争执既然起了,那就得有个结果。现在这个结果你可否满意?”说完环视了一下四周,刚才还闹哄哄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少妇此时只知道埋头哭泣,并没有答话,连头都没有抬。 “你不答话,那看来就是默认了。”老者这招也不知跟谁学的。“不过就算你对这结果再怎么满意,可老夫,还有我那宝贝徒弟,却一点都不满意!” ------------ 第四十章:本门没有谦厚之人 跪坐在地上的少妇吴馨听到这话,豁然抬起头,眼里满是仇恨,怒吼道:“不满意,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跟弟弟都成这个样子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老者对吴馨眼中的怒火视而不见,也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向前迈出一步,右脚踩住躺在地上已昏迷不醒的吴朋的左膝盖,猛一向下用力,只听“咔嚓咔嚓”的骨骼碎裂声,本已昏厥的吴朋更是被疼痛折磨醒来,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嘴里发出令人头皮泛麻的惨叫,不过没一会就又疼的晕了过去。 吴馨看着这一切,与其说停止了哭泣,还不如说心神已受到极大的刺激。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眼睛一闭,顺势躺在地上也晕了过去。 “哼!”老者冷哼一声,道:“真是便宜你们了,竟然都晕了过去。如若不然,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老者冷酷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那凌厉的语气,让大厅围观之人一个个起了寒颤。他们起初在老者教育少年的时候,都认为老者说的全是鬼话,疯子一个,但现在根本没有一个人敢质疑老者说话的真实性。毕竟,这老者不仅说了,而且还给做了!尤其是刚才指责过老者和少年的人,此刻都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此刻他们都只有一个想法:“这老人不仅是言语上的疯子,更是行动上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身怕连累到他们。” “林冲,刚才为师怎样做,你也都看到了,这就是犯我门之人应得的下场!”老者看向了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林冲:“为师今天之所以当着众人之面这么做,没有避嫌,就是要告诉你,谦厚之人世上虽有,但绝不会在本门!” 此时林冲早已心乱如麻,他本一莘莘学子,从小就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父母眼中的乖乖儿,同学眼中的学习狂人,哪见过这种阵仗。可以说长这么大就根本没有打过架,昨晚是第一次动手,那还是在黑暗中对鬼做的。 如今见师父行事如此狠辣,虽是为自己出气,但总觉得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师父,徒儿受教了。不过.......” “不过什么?”老者皱眉。 林冲左右环视了一眼,走到老者跟前,趴在他耳朵身旁,悄声的道:“不过您虽是替徒儿我主持了公道,出了恶气,但您毕竟这样做,可是触犯了法律啊!尤其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将他们打伤,这么多人都看到了,证据确凿,师父您就不担心吗?我看师傅,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林冲其实最后还是有一句:“您就是再厉害,但斗得过法律吗?”,不过怕惹师父生气,没有说出口。 “哈哈哈”,听完林冲说话,老者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是哈哈大笑道:“林冲,你原来担心的是这个!这就无需你操心啦。” 老者嘴角一扬,丝毫不顾及围观之人,傲然道:“林冲,你不觉的奇怪吗?从我将保安那厮踢断腿,到现在已过去了多半个小时。按理说这里可是皇城,天子脚下,就是警察反应再迟顿,爬也都应该爬到了吧。” “就是啊!这些该死的警察怎么还不来!我他 妈报警都快半个多小时了,你们这群警察是属蜗牛的啊!”围观众人之中的一人心里暗骂道。他早就在一开始就看到这里不对,打电话报了警 老者说完神秘一笑,道:“而他们现在还没有到来,你以为他们就都是吃干饭的吗?” 林冲愕然,师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者说道此,见林冲还是一副迷糊的样子,便拉着林冲的手笑道:“走,为师现在就带你出去,看谁敢拦咱们的路。” 围观之人肥头大耳有之,膀大腰圆有之,体型健硕有之,但没有一人敢站出来拦住这一老一少的去路,而是都自动的避让开一条道,让这一老一少在他们的注视之下,畅通无阻的走到了大门前。 “啪”的一声,大门自动打开,林冲和他的师傅肩并肩走了出来。而刚迈出门口,林冲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一排头戴钢盔,身穿防弹服,手持微冲,荷枪实弹的警察,在台阶底下围城了一个扇形,黑洞洞的枪口全对着工行大楼的门口,将工行给围了个严严实实。 更外层拉了一条长长的警戒线,将黑压压的一群人给挡在了外面,每隔几米就站着一个警察,在维护秩序,防止骚乱。 “原来警察早就这里等着我们呢?这下完了”。林冲心里苦笑道,根本就没有注意旁边老者镇定自若的神情。 就在林冲为将要坐几年牢而担心时,一位穿着警服,带着警帽,一身彪悍之气的中年警察,单独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路小跑到林冲和他师傅面前。 这中年警察绝对有一米八以上,国字脸,眉毛黑的跟专门描绘过一样,额头正中间一道明显的浅痕,右嘴角有一颗黑痣。脸上皮肤粗糙,从外形看上去就显得格外的孔武有力。 “不会就你一人上前捉拿我俩吧!我师父可是练过的。”林冲看着站在眼前的中年警察暗道。 林冲没有注意的是,就在他打量中年警察的时候,中年警察只在他身上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就将他看了个**不离十。 “师父,你最近可安好?怎么来到北京也不说一声,好让我在身边伺候您!”中年警察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将林冲给震住了,然后又弯腰给老者鞠了一躬。 “师父?你也是他徒弟!”我虽然很是震惊,但并没有说出口。 “我也是前两天来这里帮一个老朋友做点事,原准备忙完就走,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用到你。”老者开口道:“伺候就不用了,事办的怎么样了?” “师父放心,一切安排妥当。”中年警察答道。说完向后一挥手,刚那排半蹲在地上,作瞄准姿势的警察,迅速起身,一个个的冲向了工行大厅。 ------------ 第四十一章:三师兄 领队之人刚冲进大厅,就向众人大喊道:“国安局特勤组办案,都不许动,全都给我抱头蹲下!” “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的?让你们领导出来说话。”工行行长刚从激情中恢复过来,从二楼下来检查情况,就碰到这种事。不过他见来者全是警察,并没有惧色。他姐姐的二姨的哥哥的侄子的妹妹的伯父可是市里的公安局长。 “砰”的一声,他话刚说完,额头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枪托,打的他眼泪一下子就溢了出来,捂着额头蹲在地上嚎叫起来。 “还叫!叫你妈痹啊!”刚用枪托砸了他一下的警察上前就又是一脚,把他直接踹倒在了地上,然后又用枪托砸了他一下的脑袋,不过这次没有砸到额头,而是直接砸在了下巴上,两颗槽牙直接从他嘴里飞了出来,疼的又是一声哀嚎。不过他这次学乖了,赶紧捂上嘴巴,呜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领队之人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他接到的任务只有一个,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将这里所有人的拍摄设备带走,包括工行里监控的原带。 大厅里原本还吵吵闹闹,相互推搡的众人,在看到工行行长被打的蜷缩在角落后,都自觉的闭上了嘴巴。他们没一个是傻瓜,都分得清形式的。 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众人,领队之人向刚才那个年轻警察梳了个大拇指,刚才还蛮横无比的年轻警察,这时摸着后脑勺,很腼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领队之人看着眼前被手拿微冲的警察围在一起的众人,拍了拍双手,成功的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后,道:“大家配合一点,很快就会好了。现在大家双手抱头,都给我蹲下。” 大部分之人扭头互相看了看,都选择了顺从。但还是有那么几个傻瓜自认身份不一般,想讲什么人权,都直接被枪托给干倒在地。 “这样不是很好嘛。”领队之人看着已经全抱头蹲在了地上的众人,道:“现在一个个的来。把手机、相机等拍摄工具交出来,然后被我们门口的警卫搜过身,你就可以走了!” 隔了约十秒左右见没有人反应,领队之人扫了一眼众人,又高声道:“规则很简单的吧!大家都听清楚了没有?” 还是没有人应答。 “嗯?”领队之人见众人还是没有反应,嘴角一扬。旁边的一警察示意,从人群中抓过一肥头大耳、身穿西服的中年男子,拽住他的衣领就将他往外扯。 “我的手机可值两万多,是专门定做的,你们不能这样做,我要告你们!”这中年男子气急败坏的大叫道。他刚被强行搜过身,身上的手机被一警察强行拿走了。 “好啊!那你就去告吧!你现在可以走了。”领队之人没有理会他的叫嚣,而是很温和的笑着伸出手,指向外面,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哼!”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冷哼一声,瞅了瞅周围的警察,也没再怎么坚持。他知道现在就是再怎么不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下一个!”领队之人喊道。 ...... 就这样,众人虽没一个愿意,但在走出大门之前,最后还都是被强行收走了手机。有个上半身穿粉色吊带,下半身穿黑色丝袜的性感女士,包里甚至有三部苹果手机,苹果4、苹果4s、苹果5,让这个性感女生心疼的直掉眼泪。 最后这群警察让没了槽牙的工行行长亲自带路,强行取走了监控设备的原带。 第二天一大早,各大知名报社、网站都用头条集中报道了一条信息:“昨天下午四时许,在北京工商某一支行,一劫匪抢劫银行未遂。过程中虽有一名女性银行工作人员为内应,但最终被火速赶来的我一人民警察英勇生擒。其中未有人员伤亡。” 而且报道中插配了三张巨副图片。图片中那名抢劫银行未遂男子,赫然正是被老者踢断一条腿和踩碎膝盖骨的保安吴朋。而作为劫匪内应的女性银行工作人员正是吴朋的亲姐姐、工行行长的情人吴馨。 至于我们的英雄,勇斗歹徒的人民警察则是那个一枪托打掉工行行长两槽牙的腼腆小伙子,荣记三等功一次! ....... 此刻在离北清校园不远的一家古色古香的餐厅包间里,青色灯光将墙壁上挂着三幅不同的牡丹争艳图衬得更是娇艳,典雅的红色桃木圆桌上精致的摆放着一桌丰盛的饭菜。 如若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圆桌上的六道膳食,花旗杞子煲什锦、冬虫夏草顿甲鱼、玉竹烧猪手、十全滋补牛腩、芩归乌鸡蛊、党参圆肉炖裙边,全是补血之食。这也是坐在这里的老者答应旁边的少年晚上所要食之之物。 “三师兄,谢谢你这次题我和师父解了围。咱们第一次见面,我敬你一杯!”少年林冲起身,拿过茅台酒瓶,给各自斟满,双手举杯,向旁边的中年男子敬道。 这位中年男子国字脸,身穿警服,膀粗腰圆,额间一道明显的浅痕,右嘴角一颗黑痣。正是我师父的第三个徒弟,王刚明。 刚才林冲在来时的车中得知,除了这位三师兄,他还有一位大师兄和二师姐,他排行老四。大师兄和二师姐现在都在外面,没在这个城市。 “师弟真是客气了,师父他老人家尽三十年没有再收过徒弟,这次能收你入门,看来师弟你必有过人之处!以后咱们一定要互相帮衬才是。”中年男子也起身,朗声笑道。 “好了,你俩也别寒酸了,都坐下吧。”老者摆了摆手。 两人同时道了声“是”。刚一落座,中年男子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一皱眉,掏出手机看了看号码,按了个接听键,听了一会,只道了声“嗯,我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师父,还真有人用手机将您刚才的所作所为给拍了下来,不过都已经被收缴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中年男子挂了电话,向老者道。 ------------ 第四十二章:僵尸 “恩,那就好。现在正是有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存在,很多事情做起来畏首畏尾的,施展不出手脚。为师虽然不怕,但也不想惹什么麻烦。刚才若不是要给你这个师弟讲些道理,为师也不会麻烦与你。”老者道。 “师父这说的是哪里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的事就是我的事,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中年男子赶紧开口道。他可是知道这位师父的手段的,客气是客气,但决不能逾越规矩半步。 老者听到这话很是受用,笑了笑,抿了口酒,没有再继续开口。 “师父,我也敬您一杯,今天若不是您,恐怕被人打倒在地的就是我了。还有就是谢谢师父今天的教诲,我林冲定当谨记在心。”这第二杯酒,林冲起身弯腰,双手敬给了旁边的精瘦老者。 “好,好!为师能听到你这句话,也不枉费为师今天的一片苦心!林冲,你要记住,杀伐决断才是本门之人应有的气派。人善被人欺,这是自古颠扑不破的真理。如若被欺,定要奋起反抗。而且做事不要畏畏缩缩,就算出了事,也还有你们这些师兄师姐、乃至为师为你撑腰嘛。”老者单手接过酒杯,又向林冲叮嘱了一番后才一饮而尽。 林冲这次没有坐下,而是继续站道:“这第三杯酒,我敬虚无飘渺的老天爷。愿它保佑咱们今晚之事一帆风顺,马到成功!”说完便将酒倒在了地上。 老者知道林冲说的今晚之事指的是什么?沉思不语。但三师兄王刚明却一脸迷糊,听后向老者问道:“师父还有师弟今晚可是有一番大事要做?” “恩,却是如此。”老者只道:“为师本受一位老友之拖,来北清校园驱拿几只小鬼而已,却不曾想到北清校园之后,发现事情根本没有为师原想的那么简单。几只小鬼只是小角色而已,重头戏还在今晚的千年僵尸身上。” “千年僵尸?”王刚明惊道。 普通僵尸在他眼中如土鸡瓦狗,根本入不得他的法眼。但百年僵尸就能让他打起精神,好生应付了。千年僵尸如若碰到,他绝对会马上掉头,有多远走多远。他们师兄弟几个,可是自小跟随老者修习,走南闯北,见识的妖魔鬼怪数不胜数,深知有了道行的僵尸的厉害。 在他入仕为官前,他们几个师兄弟曾随师父在一个深山里,遇到过一只有了五百多年修为的僵尸,当时若不是旁边老者,他师傅的竭力保护,他们这几个师兄弟恐早已身首异处了,那恐怖的场景如今历历在目。 “恩,不错,他被前人给封印了。”老者道:“只从腐烂的棺盖上就就可以断定他必存有千年了。由于去年建造住宿楼,开工动土,地基挖了深一些,破坏了大部分封印。楼里又有那么几只小鬼,鬼聚阴,在给他源源不断的提供阴气。再加上这月是阴历七月,农历鬼月。而今天又是阴历七月十四,鬼节。鬼门关大开之时,阴气最重。” “再就是为师前日来此,用天眼探测之时,发现缠绕棺木的金丝墨线已有很多断落,所以为师断定,这只千年僵尸必在今晚子时破土而出。”老者肯定的道。 “那师傅可有把握?”王刚明急急问道。 老者端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抿了一口,看了一眼林冲,笑道“本来只是五五之数,但在遇到你这位师弟后,为师可以说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收你师弟为徒,实乃老夫生平一件幸事啊!” “哦?”王刚明诧异。他其实早就暗自打量了林冲好久,实在是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之处,普普通通的穷学生一个,放在人群里绝不再多瞅一眼。但师父在沉寂三十多年后能再次收他为徒,此时还说出这种话,看来这位师弟定有不同寻常之处。 “你师弟今日刚刚拜老夫师,对世间很多东西都不甚清楚。今晚将是他第一次面对僵尸,你就先替为师给他讲解一下什么是僵尸。”老者向王刚明道。 王刚明也算是有眼力,见师父没有解释为什么五成把握变成了十成,也就没有再怎么追问,而是向林冲开始详解起来。 “人有三魂七魄,魂主善,魄主恶。魄比魂多四分,所以人性本恶。人死,则魂、魄离体。但若人死,而仍有一魄因怨气、晦气未曾离体,则尸首变为僵尸,这只是僵尸形成的一个条件。另一条件则是尸身必须放在暗处,有精力或接近生命的地方,这尸身就会吸收精力或者是生命力,最终导致尸变 ,成为真正的僵尸。 这两条件缺一不可,如有任一条件不曾具备,则都不能形成僵尸。这就是僵尸的成因。” “来来,师父、林冲师弟,咱们先吃口菜,等会才都凉了,就不好吃了。”王刚明讲到这,指着桌子上的饭菜道。 “恩,好,那就边吃边说。”老者笑道:“林冲,你也多吃点,这全是补血膳食,你可要多补一补。”说着给林冲碗里夹了一块甲鱼。 林冲赶紧谦让道:“行,行,我自己来就行。师父您也多吃点”。 过了一会,王刚明吃了些许饭菜,用手巾擦了擦嘴,又道:“僵尸,他们集天地怨气,晦气而生。不老,不死,不灭,被天地人三界屏弃在众生六道之外,浪荡无依,流离失所。身体僵硬,在人世间以阴怨为力,以血气为食,吸收日月精华,用众生鲜血宣泄无尽的孤寂,这就是僵尸的习性。” 王刚明见林冲听得入神,不由有些好笑,就没再夹菜往嘴里塞,而是继续道:“僵尸,按照能力的大小,总共分八种,每一种都有每一种的特性。能力小的,平常三五个壮汉就可以将其用绳索木棍制服。而能力大的,传说可以吞云杀龙,翱翔九天不在话下,修为高超之士都不是其对手。” ------------ 第四十三章:僵尸可成妖 “僵尸按能力由小到大,可以分为‘黑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八个级别。他们最明显的区别就是毛发和眼睛颜色的不同,从低到高依次对应的是“黑、白、绿、青、黄、蓝、红、紫”八种颜色。师兄我平生见过的最高级别的僵尸的也就只是毛僵而已,我也不是其对手。”王刚明道。 林冲是第一次听到僵尸还有这么多的种类,听到师兄也不是对手,忙问道:“毛僵就已经很厉害了么?” “恩,黑僵就是那种人死后没隔几日就形成的僵尸,寻常三五个壮汉就可以将其制服。白僵跟黑僵差不多,三五之人换成三五十人而已,一把火就可以将它们灭之。但从绿僵以后,僵尸就很难对付了,最明显的区别就是,他们已经产生了一丝灵智,知道趋吉避凶。”王刚明道。 “僵尸也有灵智?”林冲越听越是惊奇,问道。 “恩,那是肯定的了。林冲师弟,你要知道,万物皆有灵。任何事物到了一定级别,都是会自动的产生灵智力的。而且都是级别越高,灵智也就越健全。”王刚明解释道。 林冲“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他知道从昨晚起,他以前所知道了解的这个世界,只是沧海一粟罢了。 王刚明见林冲没再发问,就继续道:“而且从绿僵开始,每个僵尸身上都会有一层毛发作为保护层,寻常刀剑难伤。尤其是到毛僵以后,身上就已经长出浓郁的体毛,相当于护甲。毛僵可是出了名的铜皮铁骨,修为越高,身体也就越结实。高级毛僵,就是普通法器都难以伤其分毫。” 说道这里,王刚明苦笑道:“我上次见过的那个毛僵,应该还只是只低级毛僵,但我就已不是其对手,最后还是靠师父的帮忙,才将其制服。”说完起身,又向老者敬了一杯酒。 “哼,你还有脸说,三个徒弟里只有你学艺最不用心,总是三天打鱼两天上网,醉心于仕途,自己不用功不要怨别人!你要是有你师兄师姐的一半,为师就已经心满意足啦!”老者虽是骂道,但嘴角的那丝笑意,还是说明他对现在王刚明的成就是感到满意的。遂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那是,那是,师父教训的是。”王刚明笑呵呵的拍了个马屁。 又是一阵觥筹交错后,王刚明向林冲道:“师弟,你可知飞僵为何带了那么一个‘飞’字?” “不是吧!难道这僵尸会飞?”林冲问道。 “恩,师弟说的不错,这僵尸还真的会飞!虽还不可以吞云杀龙,但却能飞山跃水,翱翔于天地之间。僵尸到了这个地步,早已不能用鬼怪来形容了,而已直接进入高级妖物的行列了。师弟你要记住,僵尸是能成妖的!” 王刚明这话把林冲直接给带入了另一个天地,僵尸原来也可以这么厉害! 王刚明没有理会林冲的震惊,而是继续道:“普通僵尸一般修行千年会到飞僵这个地步,以后......” “什么?”林冲惊道,直接一声大喊,打断了王刚明的话语:“修炼千年就已经可以到飞僵?” 王刚明有点不明白,林冲怎么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恩,是的,怎么?” “那不就是说,我宿舍楼底下封印的那个僵尸,是个飞僵?”林冲问道。 “呵呵,林冲,你要听清,是“修炼千年”,而不是活了千年。”听到林冲的话,老者将夹着的菜送进嘴,撅了几口,笑道。 “要是它是‘飞僵’,为师立马扭头就走,绝不在此呆上半步,毕竟为师的命也是命,也挺珍贵的呢!”老者开了个玩笑。“依为师推测,被封印的那个僵尸,应该是只毛僵,而且很有可能是只高级毛僵!” “修炼千年和活了千年有什么区别吗?”林冲纳闷的问道:“难道它们也有固定的修炼体系?” “僵尸从诞生之始,如若没有外力干预,它们就不老、不死、不灭,所以存活千年每个僵尸都能轻易做到。但由于世间种种外力因素,绝大部分僵尸在刚诞生之初就被予以消灭了。能有幸存活下来的都是千里挑一,至于能够产生灵智的则真是万中无一了。”老者慢慢的解释道。 “而修炼,则是对于产生灵智的僵尸来说的。一般从黑僵进阶到绿僵,需要血食提供能量,需时短则三百年,长则近千年。所以有时候活了尽千年的僵尸,可能还只是个白僵,连绿僵都达不到。” 老者说道这里,又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后,接着道:“但从绿僵以后,血食虽还可以为他们提供能量,但这已不是最主要的了,它们进阶的最主要的能量,则要靠它们修炼所得。” “那僵尸它们是怎么修炼的呢?有没有固定的修炼体系?”林冲像个好奇宝宝,非要把这个了解清楚不可。 “据为师所知,它们只有两种修炼方式,一种是聚阴,另一种则是拜月!”老者一字一顿的道。 “聚阴,拜月?”林冲问道。 “聚阴,就是将天地间至阴之气聚集到体内,淬炼肉身。聚集的阴气越多,则肉身越是强大。拜月,则是指它们会在夜间望月而拜,吸收能量。毕竟月亮乃是太阴之星,阴气精纯,被天下至阴之物所喜。”老者一词一词的解释道。 “不过为师曾在阅览一部杂记时,看到书中提到过僵尸其实还有一种修炼方式的,也不知是真是假。”老者解释完,犹豫了一会,补充了一句。 “什么修炼方式?师父就快说说吧!您可知道我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总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毕竟无风不起浪的嘛。”这次王刚明接过老者的话,他也从没听师父说起过这事。 “恩,那为师就告知与你们,一听即可,切莫要当真。”老者笑了笑,继续道:“书中记载,僵尸其实还有一种修炼方式,那就是‘传承’!” ------------ 第四十四章:法器 “传承?这怎么可能?”王刚明惊道,连用筷子夹着,刚塞到嘴边的猪手都忘了进嘴。 这次轮林冲这位师兄惊诧了,刚才还是一副稳稳当当,一切胸中我有的样子,但听到这两个字后就彻底失态了。反观林冲却因不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的含义,仍是像刚才一样,睁着双眼,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恩,不错,就是‘传承’!所以为师到现在也不肯相信,毕竟这两个字代表的含义太过骇人。不过这部古书乃咱们师门藏书阁所藏之物,乃上古流传,虽是残篇,但其中记载的很多东西都得以印证,尤其是你师弟的身体之秘得以验证,让为师更是对其信了几分。所以现在为师对其也是将信将疑的态度。”老者也有点不敢肯定的的道。 王刚明并没有问他这个师弟,林冲身体的秘密是什么?他知道要是师父想要告诉他,不用等他开口,也早就说出来了。 而是向老者道:“‘传承’,则意味着意识的直接灌输,这代表着僵尸可以使用术法!那他们中的接受传承者,生来就有跟咱们一样的功法供他们修炼,这怎么可能?”越往后讲,连王刚明他自己都觉得这实在有些匪人所思。 “说的也是,为师也觉得这太过天方夜谭。尸毒、利爪这些都是僵尸的本能,若他们也能使用法术,凭他们强横的肉身,天下还有谁能奈何的了。”老者想了想,继续道:“不过从飞僵以后,游尸、浮尸、不化骨,这些传说中的东西,几乎万年都不曾现世,只存于上古年间。据为师推测,若僵尸中真有传承,那也只有游尸以上级别的才能做到了。” “如若真是那样,那就实在是太不可想象了。”王刚明有些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不管了不管了,就是僵尸有传承又怎么样,这万年都没有出现的东西,不会今晚就被咱们几个给碰到吧!喝酒喝酒,嘿嘿。” 王刚明虽是大大咧咧的,但他这句话,还是明显的把今晚的事给自己也算上了。他实在是想知道,为何师父说本来只有五成把握,但有了师弟林冲在,就有了十足把握。既然师父你不告诉我,那我就自己看看,这个林冲师弟到底有什么奇异之处。 不过王刚明这张嘴可真是个扫把嘴,万年不见的接受了的传承僵尸,还真是被这师徒几人给遇上了。 酒过三巡,第一次喝酒的林冲有点不胜酒力,而且酒后上脸,总共也就喝了不到六小盅,就满脸通红,有点晕晕乎乎的,向王刚明道:“师兄,那既然存有僵尸,那世间有什么它们忌讳和畏惧的东西呢?” “僵尸,又成荫尸,乃至阴之物,畏惧阳光,普通的黑僵、白僵,被阳光直接照射,就会化成一滩腐水。而绿僵,毛僵,则可以接受较弱的阳光直射,阴天雨天甚至都可以出来。碰到强光虽不会直接化成腐水,但也会对他们造成巨大的伤害。而自飞僵以后,僵尸则不再畏惧阳光,即使艳阳高照,它们也视之如无物,当真是厉害至极。”王刚明解释道。 他顿了顿,继续道:“普通人想要将他们降服,桃木、枣核、黑狗血、黑驴蹄子等等这些至阳之物,都是他们的克星。而对于咱们这些修行之人来说,强大的法器则是必备之物。就好比咱们师父,一把极品法器‘荡魔剑’,不知斩尽世间多少妖魔鬼怪。” “法器?”林冲在王刚明不经意间拍了老者一记马屁后,问道。 “恩,普通兵器对鬼砍不到,僵尸又砍不动,要它们何用。所以这时候就要用到法器了,虽主要是专门针对这些灵异之物的,但伤物杀人也是可以的!”王刚明解释道。 “就比如咱们大师兄的‘诛天笔’,就是一杆上等法器,这些年不知降过多少恶鬼怨魂。二师姐的趁手法器‘碧绿翠玉环’,也不知抱过多少不平之事。” 王刚明酒后谈兴甚浓:“为兄我也有一柄法器,不过名字比起师兄师姐,就显得很是霸气了,号曰‘唯我独尊刀’,怎么样师弟,是够霸气吧!嘿嘿” 看到师兄跟自己开起了玩笑,林冲也笑了笑道:“的确是够威武霸气的,等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见识见识。” “威武霸气有个屁用,林冲你问问他,他这些年的技艺都荒废成个什么样了,他那把‘唯我独尊刀’恐怕早就生满铁锈了!”老者听到王刚明吹嘘,忍不住笑骂道。 王刚明老脸一红,不过还是不想在师弟林冲前失了面子,见老者不是真心骂自己,也就笑着反驳道:“师傅啊师父,话可不能这样说,您要知道您的徒弟我如今也是有官职在身,总不能动不动就跟人拼个你死我活吧!这样不是有失身份不是。” “再者您和我爸很早就相识,也知道他那人的脾气,当初说咱们这一行实在过于危险,给我在国安局安排了这么一个职位,如今他已不在,我也爬到了这个地位,灵异之事也很早就不触碰了,那一身技艺不荒废都对不起时间啊。”王刚明接着道:“而且如今徒弟我腰间一杆枪,走到哪都受人待见,你说是不,师父?” 这次老者没有回答他,而是端起酒杯,自饮了一口。听到王刚明说起他爸,遂是想起了过去的很多东西。如今他这个年纪,好多老朋友都早已不在了,真是岁月催人老啊。自己修了一辈子的道又如何,最后还不将只是黄土一撮。 隔了好一会才道:“这样也好啊!也好。你如今这个样子,为师其实也是很满意的。”许是触动了心扉,老者说了句实话。 过了一会,老者慢慢的道:“你和东来都是从一个院子里出来的,又有为师的这层关系,也算是很要好的朋友了,他如今沦为阶下之囚,你可曾受到什么不利影响?” ------------ 第四十五章:自杀之殇 “这到还不曾有何影响!”王刚明听到老者提起薄东来,似也勾起了以往的回忆,苦涩的道:“毕竟我爸虽然故去,但留的影响力还是有一些的,现在我虽身居要职,但翻不起什么大浪,也不曾犯有什么明显的错误。他们倒还不曾为难与我,倒还不曾有事。就是可惜东来哥了。” “师父,您也就别再伤心了,事已至此,已成定局,您就多宽心吧。”王刚明见老者一副哀伤的模样,劝慰道。 “宽心?这岂能宽心?”老者长长的叹了口浊气,背靠椅子,说道:“为师虽然还有你们这几个徒儿,但亲人也只有他一个了。你也不用在劝为师了,为师心里有数。等这阵子忙完,我定会去寻他。” 林冲听着他俩的谈话,知道了他的师兄王刚明本也是高干子弟。王刚明现如今也有五十多岁了,跟薄东来从小是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不知何时师从旁边的老者,中途又听从父亲的安排,回来入了官场,现如今是国安局特勤处的处长。 虽在真正的大佬眼里仍是蝼蚁一只,但在普通人的眼里,却已是权利滔天了。其中就包括此时坐在他身旁的少年,他的师弟林冲。 “师父师兄,你们就别再多想了,赶紧吃菜吧!菜都凉了。”林冲见气氛有些沉闷 ,想打破僵局。 “是啊吃吧!吃吧!菜凉了就真的不好吃了。”王刚明应道,说着还特意给老者夹了一口甲鱼。 老者还是有点失神,勉强拿起了筷子,给嘴里送了口菜,并没有下咽。 林冲昨晚就见过师父提起薄东来时,老泪纵横的模样,如今又是这个样子,看来师父对他的这位亲侄子当真是疼爱之级,又或许他将薄家的衰落的原因,都归落在他的身上吧。总认为薄东来成了如今这个样子,是由于气运蛊毒的原因。而薄东来之所以气运蛊毒,则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林冲想着刚才在工行大厅里,给自己训话的那位英气勃发的师父,根本瞧不出一丝暮态。但此时一提起亲情,却给人如此沧桑的感觉,真是世事弄人。 “师父,我中午求您的那件事,您觉得怎么样?”林冲见师父还沉浸在哀伤之中,想换个话题,引起他的注意。 “恩?你求过我什么事?”老者一副晕乎的模样,也不知是现在还沉浸在哀伤之中没转过弯来,还是就压根没将林冲中午提的请求放在心上。 “就是楼里的程大爷和它孙女小红的事。”林冲解释道。 “哦,你说的是这两个阴魂啊!咱们中午一起的时候你是提过。”老者好像回过了点神:“这件事为师当初之所以没有直接答应帮忙,是觉得此事还是由你来做比较好。 “我做比较好?可我什么都不会啊!能帮他俩什么。”我纳闷道。 “他俩若是正常死亡或者他杀,为师都可以轻易帮他们做一场法事,让他们魂归地府。但从你口中所知,他们根本就不是正常死亡或者他杀,而是自杀。你不知晓,若是属于自杀的阴魂,根本就进不得地府,入不得轮回。就算是为师帮他们强行送去地府,他们也是罪孽缠身,是要受到诸般苦难的!”老者已彻底从思念薄东来中缓过神来,解释道。 林冲听了老者的话后,更是纳闷:“这怎么讲,他们一生可从未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而且程大爷还是个医生,一生救死扶伤,悬壶济世。虽不说有多大功劳与尘世,但起码不应该是罪孽缠身啊。还有他孙女小红,才六岁,还那么小,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怎能说就算进入地府也是罪孽缠身啊。” “他们是否罪孽缠身,为师说了不算,那是要靠地府条律的。”老者向林冲解释道。 “人存活于世,其实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承担前世的罪恶,让你在人世中磨砺。生命的长短由天定,而自杀,就是自己决定自己寿命的长短,这是不服天命。罪恶还未清洗,苦难还未彻底,你怎可自行解决生命,这是对天地的不敬,所以会背判罪孽缠身。” 老者喝了口酒,继续道:“至于这第二个目的,则是让你在这无量劫的轮回中,追寻天道,苦性修炼,以寻得超脱,这是上天赐予每个人的最公平的机会。任谁都是有机会脱离轮回的大苦海,成仙成佛的。” “而且人身难得,在众生在无量劫的轮回中,获得人身的机会如‘盲龟值木’,极为难得。”三师兄王刚明就是个闲不住的主,见师傅已经缓过神来,便替师父向林冲解释道。 “毕竟人身是修行的最后载体,比那些动物、植物要强十倍不止。动物、植物动辄数百年、数千年才能修炼有所成就。而且到最后都愿意化成人形来修炼。可人是有‘一朝顿悟,立地成佛’之说的。” 王刚明跟随师父修习的是道教,此时为了证明人身难得,连佛教教诲世人的言语都说了出来。 “所以说,自杀可是大罪孽,只有那种傻瓜才会去自杀。”王刚明道。“而且每隔七天,他们都要再次忍受一遍自杀之苦,你说他们这又是何必呢。”说完还摇了摇头。 “恩?什么每隔七天都要再忍受一遍苦难,师兄讲清楚点。”林冲有点不知所以,问道。 “为兄给你举几个例子,你就会很明白的了。”王刚明道。 “比如上吊自杀,成了阴魂,若照不了替身,是连地府都进不了的,何来投胎转世。而不能投胎,他是每隔七天就要再去上吊一次,重复忍受一遍上吊之苦;还有跳河自溺,每隔七天又得尝受一遍溺水之难;最过凄惨的莫过于自焚,每隔七天都要生生忍受一遍火烧之痛。” 王刚明夹了口菜,送进了嘴里,也不知道他在讲这些时候还怎么能吃的下去:“而这些阴魂若是找不到替身,这些折磨都要永无尽头。你说他们苦不苦,自杀之人傻不傻?” ------------ 第四十六章:阴阳眼 “难怪自幼就听说什么吊死鬼、溺水之鬼爱找替身,原来他们也是逼不得已,被苦难折磨怕了的!”林冲喃喃自语道。 “林冲,说起你那程大爷和小红,已经算是够幸运的了。自杀之时服的药物,没有承受任何痛苦,只是睡一觉就过去了,所以每隔七天也就昏睡一次而已,不像那些自杀之人,若没有找到替身,永远沉浸在折磨苦难之中。”老者开口道。 “但林冲你要记住,凡事都有例外。刚才你师兄刚明没有告诉你的是,其实还是有在一种情况下,自杀是没有罪孽的,反而会有功德。”老者又补充了一句。 “那就是‘舍生取义’!”老者一字一顿的道。 “舍生取义?”林冲默默的将这四个字重复了一遍。 老者解释道:“对,就是舍生取义!生,亦我所欲,义,亦我所欲。若二者不可得兼,则舍生而取义,这是何等的一种气魄。为天地正义而死,哪有罪孽加身之理。” 林冲没有接话,而是默默品味其中之理,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林冲向已自斟自酌了好几杯的老者道:“师父,既然事已至此,程大爷和小红他们爷俩还能否得到解脱?您刚才说此事需由我来做,比您做还要好,这是何意?” 林冲的师兄王刚明也是好奇的看着老者,等着他的答话。老者刚才说这话的时候他也听到了,他现在对旁边的这个小师弟林冲是越发感到好奇了。 今晚降服僵尸之事,若没有林冲,凭师父的法力道行,也只是五五之数。而若有了林冲在场,则五五之数变成了十足的把握。现在又有此事林冲来做,比师父亲自出手还要强些,这是何道理。 难道他比师父的道行还要强些?可这怎么可能。要知道,林冲满打满算,也不到二十岁,就算打娘胎了开始修炼,哪里能比得了起码修行时间超过八十载的师傅啊。 老者没有急着答话,而是又慢条斯理的夹了几口菜,咀嚼了一会,这才道:“林冲,难道你忘了为师中午告诉过你,你的身份是什么吗?为师为何收你为徒弟?” “没忘”林冲应了一声,若有所思。 “可这跟我的那个身份有什么关系?”林冲想了一会,还是道:“师父,我主要是现在什么都不会啊。” “不会可以慢慢学,急什么。”老者喝道:“他们在那个楼里也呆了百八十年,也不急于这一刻。” 林冲嘴里“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听着林冲和师父的谈话,三师兄王刚明心急的跟猫挠痒痒似得。这两人说话,都好几次了,总是到关键时刻打住,林冲是什么身份,他现在就想知道。 “师父,林冲师弟他到底有什么奇异之处,您就说吧!这可憋死我了。”王刚明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向老者问道。 “呵呵。”老者夹了口菜,笑道:“刚明,你可总算是问出来了。你年轻时原来性格就冲动好问,什么事都憋不到肚子里,为师还以为你做了官,从了政,性子会收敛一些,讲究个沉默威严,想不到还是这么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所欲。” 王刚明老脸一红,喝了近一斤茅台都没使他脸色稍变一下,从老者嘴里说出的这几句话确使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不过还是不好意思的道:“这不是只在师傅面前和师弟面前才这样嘛,我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这些年不知道听过,见过多少事,哪还有那么多为什么啦。还不是你们俩一直在掉我胃口。” 老者听后,微微一笑:“我还准备看你要忍受到几时呢。”顿了顿,接着正色道:“你也知道,为师当年怄不过你爸,非让你出师,回去传宗接代,融入正常的生活。没过几年,为师觉得能教的都教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就让你师兄和师姐也去各自闯荡。如今三十多年已过,你们也有了不俗的成绩。” 老者像是对他们师兄妹几人取得的成绩比较满意,端起酒杯抿了口酒,又似想起了过往久事,道“不过你们都算有心,还知道每年回山门来看看为师,这也就够了,为师知足。” 王刚明听到这里,不由惭愧的低下了头,他们师兄妹三人,可以说是自小被老者带大的。可都在二十多岁时,先后走出了山门,离开了老者,那时候老者正值如今他五十多岁这把年纪。老了老了,却孤身一人。自己和师兄师姐虽然每年都会回去拜望一下老者,可这哪有常年在身边陪伴的好。 老者看了一眼端坐在那的少年林冲,道:“为师自你们各自走后,原本也都不再打算收徒。而且这些年来,想加入本门,拜我为师之人,也不在少数,但为师都一一回绝了。不过就在今天,为师又将林冲纳入门下,坚守了三十多年的事情今日被破,你可知为何?” “为何?”王刚明问道。“饶了半天,这不就是我刚才问您的问题吗?又踢给我了……”王刚明心里腹诽了一句,不过没敢向老者说出口。 “那你可知为师当年为何收你们师兄妹几个为徒?”老者突然又问道。 “这个徒弟知晓。”王刚明道:“因为我们师兄妹三人都是天生的阴阳眼!” “嗯”,老者点了点头,道:“你们师兄妹三人都是阴历七月初一生,虽不同年,却同月同日。这天为鬼月之始,最易诞生身具阴阳眼之人。虽说最易,但亿万人中也就那么寥寥几人。为师当年找寻你们几个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老者今天回忆过去的次数,可能比以往几年的都要多,悠悠的道:“还记得当年为师初去你家,拜访你爸之时,你因总能看见阴魂而整日担惊受怕,正好遇到你爸找人医生给你做手术,想要让人将你的阴阳眼给治好。那些庸医自以为通过手术,将你额间的那个浅痕给抹掉,就可以使你的阴阳之眼闭合,真是一群蠢人之见。” ------------ 第四十七章:师仇 林冲听到师傅这话,又向师兄王刚明看了一眼,终于明白他额头正中间间那道显而易见的浅痕是什么了,原来是阴阳眼。 而王刚明好像也早记不起这事,有点迷糊的望向老者。 老者见他双眼迷糊,就知他早已忘了此事,不免有些好笑,道“幸亏为师到的及时,要不然你的双眼被废事小,还极有可能性命不保。阴阳之眼乃上天的恩赐,岂是做手术可以解决的。如若当时真让那些庸医真动了手术,瞬间就会让你额头的阴阳眼彻底化为招鬼令,专有恶鬼寻你,对你不利。” 王刚明听到这里,吓了一跳,原来自己小时候还有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刻,师父可从没告诉过自己这事,忙道:“师父,那后来怎么样了?” 老者想起他那时才才五岁,怎会记起此事,笑道:“还能怎么样,当然是为师当场阻止,并向你父母保证,绝不会再让你受鬼怪之扰。遂收你为徒,你进我山门,跟随为师修道了。” 王刚明恍然,原来自己拜师,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啊!小时候的事真是一点都记不得了。 “不过为师算是白养你了,你刚满二十岁,你父亲就登山门找我,求了我好多次,让你回去传宗接代。”老者双眼一瞪,佯装生气道。 “为师和你父亲多年交情,实在是拗不过,也不想让他老了身边无人照顾,就只好放你回去,让你回归正常生活。这你总该记得吧”。 老者虽竖横眉,但了解他的王刚明怎能不知他只是在开玩笑,跟本没有真正的生气,忙赔笑道:“记得,记得,这要是再不记得,我王刚明的脑袋就被驴踢了。”说完又、提起酒瓶,给老者倒了一杯赔罪酒。 老者见王刚明表现乖巧,就没再跟他开玩笑,而是正色道:“剩下的你也知道,刚才为师也提过,没过几年为师就让你的师兄师妹下山,各自凭手段发展去了。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为师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连给自己身边端茶倒水之人都不留?” “为何?”王刚明提起了心神。他知道老者今日有话要讲,而且很是重要,也许这些话都憋在师父他老人家心里几十年了。 林冲这是第一次喝酒,也是不胜酒力,头脑都有一丝晕乎,但此刻还是打起精神,认真的听老者讲道:“你大师兄为人忠孝,当时死活不肯下山,说要留在山门给为师端茶递水,陪为师终老。” 老者说道这里,神情一黯,似想起了当日伤心之事,道“可为师还是将你师兄师姐给强行撵下山去,不是为师心狠,而是为师实乃迫不得已!” 这个“迫不得已”可是让王刚明心里一惊,在他心中,师父可从来都是个无所不能之士。捉鬼降妖,勘山定舆,救人生死,甚至连九幽地府都可下,世间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他。能让他老人家从嘴里说句“迫不得已”,定当是遇到了天大难题。 林冲也是心神一紧:“怎么回事师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王刚明看出了事情定不寻常,急忙问道。 “因为那年为师提起得知消息,知道为师的生死大敌即将寻来,为师也不知是否是其对手,为了安全起见,也想给本门留下香火,为师才那样做的。”老者眼神飘渺,悠悠的道。许是将压在心头多年之事说出,老者忽然感觉心神轻松了不少。 “什么?师父您也有生死大敌?他是谁?现在在哪?我这就去杀了他。”王刚明刚听老者讲完,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嚷嚷道。 幸亏此时在包厢,隔音效果也不错,才没让别人以为这是个疯子。林冲也竖起耳朵,想听老者讲下去,不过随即想到老者如今还跟他们在一起谈笑风生,当日定当是师父是最后的胜利者。 “给我坐下”,老者喝道。不过看到徒弟能有这个表现,心里还是有些欣慰,没白疼他们一场。 “生死大敌是谁,你已无须知晓,因为当日为师已经亲手将他斩杀,他的魂魄还在咱们山门之中的阴阳葫芦里存放着。不过当日为师也身受重伤,算是费劲了手段。”老者声音低沉的道。 这句话让林冲和王刚明同时松了一口气,大敌已除就好。任谁知道身旁还有那么一个强大的敌人存在着,都会寝食难安的。不过王刚明嘴里还是有点不满道!”师父,您也真是,当时应该让大师兄和二师姐他们都留下,把我也应该叫去,人多力量大嘛,怎能让你一人应战而我们却苟且偷生啊。” 老者听了这话后,心间一暖,不过还是开口道:“真是糊涂,为师都没有把握,留下你们又有何用。你们有这份心为师就心满意足了。” 王刚明听后,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道:“真是便宜他了。师父,等咱们下次回山门,我一定要看看阴阳葫芦,给它使些手段,好生折磨它一番。” 林冲看到王刚明这个样子,猜想到他在国安局特勤组的时候,定没少折磨过犯人。 “这个你就不必了。”老者一挥手,道:“他一掌门之尊,死后还无需受如此**。如若为师想做,这三十年来也早就做了。为师之所以留下他的魂魄,放在阴阳葫芦里,是想在某个时机,给你们敲响个警钟。” “恩?”林冲和王刚明不明所以:“敲响警钟?这是怎么回事?”林冲问道。 老者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向两人问道:“你们可知你们的祖师,也就是我的师傅,还有你们的一个师叔,都是如何身死的?” 林冲今天中午刚拜这个老者为师,怎会知道这种事情。向他的三师兄王刚明望去,见他也一脸疑惑,于是两人都摇了摇头,道了声不知。 “为师本也是师兄妹三人,为师排行老三。但在为师三十岁那年,为师的师傅,还有师姐,都被为师斩杀之人的那个师傅给杀了!”老者眼神充满愤恨,仿佛回到当日之情景。 ------------ 第四十八章:尘封旧事 “啊!”林冲和王刚明都大叫一声,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师祖和师叔都被那个人的师傅给杀了?” 老者眼睛一闭,沉重的点了点头,脸上阴沉的神情,任谁一看都知道他此时心情极度不悦:“那日我们师兄妹三人,正在山中苦修。不曾想师父突然将我们叫在一起,什么也没讲,就将我们藏在山门的隐秘之处,叮嘱大师兄道,让我们听见任何声音,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出来,就急匆匆的转身出去。不久我们就听到山门传来打斗声和喊杀声,师姐担心牵挂师傅,趁大师兄不注意,强行跑了出去。而我本也紧随其后,却被大师兄从背后给打晕,他想去追师姐,但已是来不及。” “自我醒来以后,我已躺在了残破的师门大厅,身边到处都是残凳碎椅。师兄告诉我,他通过天眼通,看到师傅和师姐,最后都被那人用一极阴法器,给生生冻住,被震碎成了冰片,连魂魄都未能幸免。”老者说道这里,声音里充满了悲痛。 “我当时不明白师父为何要将我们师兄们三人隐藏起来,他不是经常教导我们要不惧生死,面临大敌要做到勇者无畏吗?可事到临头,却要我们做缩头乌龟,他一人出去迎战。我更痛恨当时师兄为何阻我,骂他是个懦夫,胆小鬼,为何不让我出去跟师父师姐们同生共死。”老者说道这里,声音已是一片低沉。 “师父,师叔当时也是一片好心,当时出去就是送死啊。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林冲听老者这样想,忙向老者解释道。 “不过师祖一人出去迎战,那应该是不想弱了师门门风,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必死之心。就像师父中午在工行大厅里教导徒儿的,咱们师门之人,就是死也是要站着的!”林冲满脸肃穆,肯定的道。 老者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神情哀伤:“这些浅而易见的道理为师也懂,可当时就是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为师的师兄,你们的师叔,当时也觉得对不起师门,愧对师父教导之恩,遂独自出走,离开师门,将掌门之位让位于为师。这五十多年来杳无音讯,也不知是生是死。” 林冲和三师兄王刚明听到这里,也都聪明的闭上了嘴,没有再插话,知道这是师父伤心之事。而王刚明虽已拜入师门近五十年,却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师门原也有如此一段过往。 “其实这些道理,为师也是在三十年前的时候才懂。那人的师傅跟你们的师祖大战一场后,虽将你们师祖和师叔当场斩杀,但他也深受重伤,没过多久便命丧黄泉。但他的徒弟,也就是被为师斩杀那人,比他的师傅心思还要歹毒。三十年前,不知从哪里知晓,为师还存活于世,便找上山门,想要将咱们一门赶尽杀绝。不过为师提前收到消息,所以将你师兄师姐都打发下山,自己独自一人坐镇山门,等着他的到来,我要亲眼看看,他是如何一人灭咱们的山门!为师也是在那时才能真切体会到,你师祖当时是怎么的一种心情。” 林冲能想象到,当时旁边的这位老者,独自一人镇守山门,等着寻衅之人的到来。那必是抱着必死之心,誓死守卫师门,何其悲壮! 老者顿了一会,接着道“不过万幸的是,也不知他托大还是出了什么变故,他并没有将那件将你师祖和师叔冻住的极阴法器带来。而他当时修为虽比为师高了那么一丝,但都同属化劲期,离先天还有一墙之隔。不过为师是主,他是客,加上为师早有准备,最后将师门所饲养鬼神全部放出,才将他毙于掌下。” 林冲和王刚明提起的心都放了下来。不过林冲就是不知刚才老者讲的化劲、先天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应该是修道之人达到的一定级别吧。 “不过他虽身死,但他毕竟有师门传承,为师也不知他是否留有传人。”老者话语一转,道:“所以为师将他魂魄寄于阴阳葫芦里,就是希望你们在有朝一日给你们提个醒,说不定什么时候,你们身边窜出一人,就会是你们的生死大敌!” 林冲和王刚明这下明白了,才懂这位老者的良苦用心。 “师门之情,如同手足。”老者接着道:“这些年为师也遍寻你师叔不得,只希望他还能存活于世,有朝一日,与为师见上一面,让为师给他当面道个歉!”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 “师父,这肯定有机会的,不用担心。”林冲出言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老者说完,将身体靠在椅子上,闭起了眼睛,不在言语。 一时包间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良久,老者豁然睁开眼睛,看向王刚明,道:“刚明,为师五十年前继承掌门之位,随后便遍寻天下,从茫茫人海中收你们三个身具阴阳眼之人为徒,也算是咱们师徒有缘。你知师父收你们为徒,是因阴阳眼之故,但你可知为师为何要这要做,只收身怀阴阳眼之人为徒?” 王刚明见老者一脸正色,心中一紧,遂是一字一顿的朗声道:“因为本门所学都是捉鬼降妖之术,所以必须身怀阴阳眼,才能有所作为。”王刚明回答的很是流利,这也是他心中所想。 “恩,不过你也只说对了一点”老者道:“因为更重要的原因,为师还从没告诉过你们师兄妹三人。为师本打算等你们学有所成,能够担当大任后,再说出实情。但不想三十年前的那场事,你们兄妹几人各奔天涯,为师也就心灰意冷,再也不曾提起。” 老者说道这,原本灰尘的眼睛精光四射,一眨不眨的盯向了林冲,道:“本以为这件事将就此打住,以后也将陪为师长眠于地下,但不曾想今天三清祖师赐福,让为师发现了林冲,并收他为徒,这简直是天不亡我师门。” ------------ 第四十九章:阴阳神眼 “为师当年之所以收你们几个天生阴阳眼之人为徒,其实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抱着振兴本门,恢复本门往日荣光的念头,才这样做的。”老者沉声道。 “五十年前,你们师祖和师叔被杀,另一位师叔又远遁天涯,为师只好接过掌门之位,将重建本门的重任扛在肩上。那段时间,为师想了很久,到底怎样才能重振本门,让本门重新崛起。” 老者额头皱纹本已显现,此时再一皱眉,显得有点老态龙钟的样子,道:“为师苦思良久,最终将心思打在了本门的一门神通之上,这也是本门现存的唯一神通。” “神通?”王刚明惊道:“咱们师门还存有神通?我怎么不知道?” 林冲见三师兄王刚明一副惊诧的样子,而且刚才师父也说是本门现存的唯一“神通”,就知道能担起“神通”这两字的,定是非同寻常。 “你知道的。”老者看向王刚明,端起酒杯,抿了口酒道:“而且你们师兄妹三人都曾修习过。” “啊!”王刚明一惊,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怎么可能?如若我和师兄师姐都修习过,我们怎么可能不知?” “怎么不可能。”老者放下酒杯,轻喝道:“为师让你们修炼的时候,将它的名字改了而已,你们不知道罢了。它就是为师让你们平常修习的‘六阴眼’!” “什么?‘六阴眼’?这怎么可能?”王刚明震惊道。 “哪来那么多‘怎么可能’,屁大点话就说了三个‘怎么可能’?现在是不是觉得为师已经老糊涂了,都开始怀疑起师父了?”老者佯装怒道。 王刚明赶紧道:“不敢不敢。”他可不想对老者不敬。 “那你就不要怀疑。名字是改成了‘六阴眼’,但口诀心法却为师一个字都没改,就是为师想改也不敢改!“老者将手中的筷子放下,看向王刚明,语气一轻,道:“为师还不想你们修炼出任何岔子呢。” 老者最后一句让王刚明心中一暖,知道师父还是很疼爱他们几个的,也能从师父话中听出,这“六阴眼”当真是一门神通,绝不作假。 但如若真不做假:“六阴眼”是门神通,那这神通的威力也太小了吧!甚至连普通的功法都不如。这也难怪王刚明不信,就是他的师兄师姐在这,也绝对要起怀疑。 在王刚明的印象中,能当得起“神通”这两个字的,绝对是一门极端厉害的法术,甚至称之为仙法都不为过,普通法术在它面前,连给它提鞋都不配。 如今的修行界中,具他所知,也就只存有两门神通,一门掌握在昆仑派的掌门手中,另一门则掌握在两个国家供奉的一人手里,说是镇国之宝也不为过。 他曾参加过一次灵异围剿行动,那时需要他所在的特勤组辅助配合。不过那次行动要抓捕的妖物实在过于厉害,灵异小组成员损失过半,特勤组成员也全部牺牲,都不能将妖物降服。幸亏他精通道法,最后施展师门隐匿之术,才逃过一劫。最后不得已,只有供奉出手。他也就是再那次,有幸看到过那名供奉施展出了绝世神通。 当时是在深山,明月当空。只听那名供奉大喊一声:“搬山擒岳手!”,就见空中出现巨大一片掌影,将月光都快给遮住。 那只妖物见势不妙,嘶吼一声,想向旁边窜去,躲开攻势。但那掌影实在过于巨大,而且非常迅速,那妖物还没窜出一小段距离,就被生生的给打落地下,拍成了肉泥。就连那山石做成的地面,都被拍出了一个几丈深宽的大坑,尘土飞扬。 而他也是后来才得知,这名供奉施展的“搬山擒岳手”,正是他独有的绝世神通,而且当时这项神通还未到大成。 至于那位神秘的昆仑派掌门所掌握的是何神通,他就无从知道了,师父也从未讲过。如若不是当时有幸,他连那么供奉掌握的神通都无从得知。 “可咱们师门的这门‘六阴眼’神通,威力也太小了吧。”王刚明终于还是没敢看老者的眼,畏畏缩缩的道出了口。 林冲此时还什么都不知道。虽然想说什么?但也懂得分寸,老老实实的虚心听两人讲话。 老者看了一眼王刚明,道“你懂什么?以后也不要再叫什么‘六阴眼’了,那只是为师防止你们将这门神通泄露出去,引来杀身之祸,才个它起了那样一个名字。其实这门神通的真正名字叫做‘阴阳神眼’!” “阴阳神眼?”林冲和王刚明都默默的念叨了一遍。而林冲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这名字听上去可真有气魄。” “恩,正是‘阴阳神眼!”老者道:“刚明,你会觉得它威力小,这其实也怨不了你。因为为师到现在为止,也只告诉了你们师兄妹三人,第一层的口诀,而它总共要有六层!” “六层?”王刚明惊道.他眼睛睁的贼圆,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不错,为师之所以不将后面五层口诀心法告诉你们,一方面是因为你们到现在为止,连第一层都没有学会,而这第一层却是基础,毫无威力可言。” 老者说到这,眼中略带不满的看着王刚明。而王刚明也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敢直视老者双眼,不知是酒精还是羞愧,反正满脸通红,毕竟快三十年了还没有将神通第一层给练会,说出去那将是多么的丢人。而且身旁正好有一位刚认识的师弟,他都觉得丢不起这张老脸! 其实王刚明大可不必如此,如若他知道,他眼前可尊可敬的老者,也就是正在给他讲话的师傅,修炼了八十年,也没将这门神通的第一层练至大成,老者也是硬着头皮在教训他时,他会有如何感想。 而其实连他们的师傅,这位老者,以及山门中供奉的很多祖师,都不知道,这其实是一门真正的“神通”,远非人间流传的昆仑派掌门和国家供奉所修炼的“神通”可比。 ------------ 第五十章:境界 老者见王刚明都快要将头钻到桌子下面了,也就不在消遣于他,道:“而另一方面的原因,则是因为想要修炼这门神通的第二层,最低的修为都必须达到先天境界。” 老者话刚说完,王刚明就惊得站了起来:“什么?先天境界?师父你不是在说笑吧?”王刚明又一次质疑了老者说的话。 老者眼睛一瞪:“你看我是在说笑吗?” 王刚明盯着老者,但从他脸上实在上看不出半点开玩笑的样子,只好颓废的坐到椅子上,一脸无奈的道:“师父,照你这样说,全天下只有两人有资格修炼这门神通了?” 坐在一旁的林冲将师父和师兄的谈话听了个真真切切,而且从中很容易知道,师兄说的意思就是全天下只有两个人达到了先天境界,可他今天刚刚入门,对这些境界之分毫无概念,越听越是糊涂,便向王刚明道:“师兄,先天境界是什么?你能给我讲讲吗?” 王刚明看了一眼林冲,见他一副求知若渴的神情,才想起他是今天师父刚收的徒弟,应该还什么都没来得及给他讲,便道:“当然可以,林冲你仔细听好。” “咱们修行之人的能力大小,可以用境界的划分来予以区分。由若到强,总共有五个境界,它们分别是:“筑基、化精、化气、化劲,先天!” “筑基,就是打地基的意思。高楼大厦平地起,关键就在于这地基打的好坏。若地基不固,即使高万丈,也会毁于一旦。咱们师门的筑基,主要就是调气血,守玄关,排杂物这三样。筑基之人和未筑基之人相比,并未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只是会百病不侵,总感觉全身气血澎湃,快速涌动。” “化精,则是说将全身的澎湃气血自行炼化成满身先天之精。精,乃先天自行产生,随着时间的流逝,先天之精会自行转化为后天之精,我们要做的就是将先天之精和后天之精布满全身,那时自然大成。到达这一境界的修道之士,筋骨要比常人强上百倍不止,筋骨之力,浩荡不竭。力气比常人大的多,而且总感觉有用不完的力气。赤膊猛兽,粉砖碎瓦不在话下。” “化气,则是将先天之精和后天之精通过修炼,转化成真气,涌动全身。真气可护住全身筋骨不受外力伤害,就算被强行伤害,也可迅速复原。如若能做到意到哪,气到哪,那只算小成。而真正的大成,则是全身遍布雄厚真气,举手投足间,无一处没有真气涌动。与化境想比,化气之士,全身总有真气包裹,就是站在那让百个化精之人打,也休想伤他分毫。而若化气之士出手,真气聚集,化精之人必是一招毙命。就比如现在的普通子弹,都可被化气之人的护体真气给挡住。而且化气之士,气息悠久,更善于持久之战。 林冲听到前面化精境界的人可赤膊猛兽,心里觉得都已是厉害无比。而听到化气之人只一招就能让化精境界的人毙命,当真是惊骇万分。直到听到最后的一句,连子弹都可以挡住,心里喃喃的道:“那还是人吗?” “化劲,是说将满身真气转换成罡劲,劲由气生,罡劲要比真气更胜一筹,而罡劲与真气最明显的区别就是,罡劲可以外放,而真气却不能。外放的罡劲可以与数米之外伤人,两人合抱的大树都可以给当场折断,碎铁废钢,崩山裂石可谓易如反掌。” 王刚明一口气讲了四个境界,停顿了一会,从桌子上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咀嚼了一会,林冲又给他斟满了一杯酒,喝过后继续道:“至于先天境界的修士,可用地上神仙形容都不为过。化劲境界的虽可以罡劲外放,但总有力竭的时候,而先天境界之士,早已天人合一,可随意取天地之气为己用,凝练自身,淬炼肉体。气劲虚幻,生生不息,永无力竭之时。他们早已突破生命的桎梏,百岁高龄可谓轻而易举,鹤发童颜,精气充沛。” “这就是现在修道之士公认的五个境界,至于先天以后,其实还传说有不少境界,但那都是古籍中所载,都是些虚无缥缈的存在,师弟也不用知道。毕竟现在修行界中,只有两人达到了先天境界,而这两人在修道界中可谓如雷贯耳。” 王刚明向林冲详解了五个境界之后,又接着道:“想到先天之境,可谓难如登天。为兄修炼了近五十载,如今也只到化气境界。以咱们师傅之能,也只有化劲境界。但就是这化劲之境,全天下也不超过这个数。” 王刚明说着将双手举起,手指分开,向林冲示意道。 “十个?”林冲有点不确定。 “恩,不错,绝对不超过十个!”王刚明肯定的道:“所以不是为兄不相信咱们师父刚才说的话,实在是这太过于匪人所思。如果修炼‘阴阳神眼’这门神通的第二层,最低的资格都是要有先天之境,那全天下只有那两人才可以修炼了!” 王刚明说道这里,看向了老者,明显的是想要他师傅给个解释。 “刚明,不是为师枉你们两个,而是这事实却是如此,修炼秘籍中清清楚楚的在旁边标注着,‘不到先天境界切勿修炼阴阳神眼,否则将自食恶果!’,所以为师也不敢让你们以身犯险。”老者微微叹了口气道。 “而且你刚才说错了一点,全天下修道之人,现在还没有一人可以修炼‘阴阳神眼’,就是连那昆仑老道和国家供奉,这两达到先天之人,也断不可能!”老者接着强调道。 “哦?”林冲和王刚明同时看向老者。 “要达到先天之境是不假,但这还是不行,因为修炼此神通还必须要有个先决条件,那就是修炼此神通之人,必须是天生的阴阳眼,就算是后天通过功法手段,强行打开的阴阳眼也不行!” “这也是为师当年为什么要遍寻天下,收你们几个天生阴阳眼之人为徒的缘由。”老者终于缓缓道出了实情。 ------------ 第五十一章:实力的渴望 “神通‘阴阳神眼’的第一层,主要是教人晓阴阳,通变化,移星换斗,避死延生。只需一眼,就可看出来人身居何职,是恶是善,鬼妖通用。只可惜这一层并没有什么攻击手段。”老者也觉得甚是可惜,不由抱怨了一句。 如此神通,老者修行了近八十载,还没有将第一层练至大成,却是过于艰难了。 “而到第二层以后,却都是彻彻底底的强烈攻击手段。伤人神识,魂魄动荡,当真是厉害无比。 为师原本收你们为徒,就是希望你们其中有人能够在有生之年,达到先天境界,这样就可以修行这门神通的第二层,以震门威。最终能和昆仑派比肩,甚至力压也无不可。 老者满脸憧憬之情,不过转瞬间就消失不见,道:“这也是为师在五十年前,看到你们的师祖和师叔被杀,为师才悟出的道理。强者为尊的世界,如若没有实力,所拥有的眨眼间就可能化为乌有。我再也不希望咱们门派会有当年的一幕出现,危如累卵,当真卑微!” 林冲能听出老者的黯淡之心,一个连山门都保不住的门派,如何能守护住他的传承。如今自己已成为其中一份子,定要刻苦修炼,拼劲全力,早日艺有所成,光大师门。 “可三十年前,你们几个走的走,散的散,为师一下子就失去了心气。”老者重重的叹了口气,王刚明又自觉羞愧的将头埋在了桌子上。 “没能在山门之中安心修炼,你们的修为这些年进步的实在是过于缓慢。不过为师也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这些年虽苦练不辍,但仍在化劲期停止不前,三十多年都过去了,却迟迟不能精进一步。这一小步距离,当真是难于登天啊。” 老者端起酒杯,猛地一饮而尽,尝尝的出了一口浊气,不再言语。 林冲见老者这个样子,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劝他,毕竟他也是中午刚刚进入这个师门,很多东西都不知道。 王刚明见老者一脸颓败模样,还是硬着头皮道:“师父。虽然我们师兄妹三人在修道界还远远上不得台面,但在世俗界还算是有那么一丝作为的。” “师兄现在是一家知名上市公司的老总,师姐又是sh的地下皇帝,也算不上太差不是?” 王刚明这话还是有所谦虚,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他知道老者不甚爱听这些,对世俗的态度有些偏见。 果然不出所料,只听老者冷哼道:“哼,这些有个屁用,如若没有强大的实力做后盾,你们拥有的这些,顷刻这间就可别人夺取。就如为师,若想要拥有这些,可派遣我所饲养的鬼怪对你们进行附身夺魂,你们这些辛辛苦苦,奋斗了大半辈子的东西,还不是顷刻间被为师占有。所以为师告诉你们,实力,只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自身实力也罢,师门实力也好,只有实力,才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老者越说越是激动,这些虽然都是在训斥王刚明的,不过坐在一旁的林冲听着也很是同意。事实确实如此,生命都没有能力守护,这些身外之物又有何用! 王刚明还想争辩。虽然修道高人是有,但全国十三亿人中,也就那么寥寥几个,数都数的过来。可以说十三亿人中,就有十二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人,都不知道真正修道界的存在。 也就那么极小极小一部分,连一万个都不到的人,或多或少知道修士的存在,或本身就是修士。而芸芸众生,就都是在世俗界活着的! 老者见王刚明还要张口,顿时再喝一声:“我知道你要争辩什么?但你要记住,处于金字塔顶端的,永远是那么一小群人!底层的人永远都是为他们服务的!世间的规则都是由他们制定的!因为他们有着绝对让人服从的实力和权利!” 王刚明这次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不再想着争辩。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毫无意义,老者一旦认定某事,那将是很难改变的了的。 而林冲却是将老者的话给认认真真的听了进去,句句字字的斟酌了一遍,老者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这番训斥王刚明的话,会对林冲有多大的震动。 林冲他本出身在一个普通家庭,父母都是没有编制的小学教师,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可以说是处在世界金字塔的最底层。他以前之所以拼命努力的学习,以全县第一的好成绩考入了北清大学,就是希望通过知名大学这个平台,毕业后找份好工作,能改变自己乃至全家的命运。 但现在摆在林冲面前的,又有另一条路可走。而且是一条可以直达金字塔顶端的捷径,所以他对实力的认同感格外的强烈。虽然他也知道这条路过于艰难,但毕竟这是他在心里第一次对强大的实力有了一种渴望! 其实也不是王刚明师兄妹三人对老者的话不认同,他们也知道通过修道,增强自身实力的重要性,但只是如今到了他们这个阶段,化气期已有十多年,想往前精进一步,实在过于艰难。所以他们才将注意力转在了世俗上面。毕竟修道之人要想在世俗有所发展,那还是很是容易的。 老者见王刚明不再言语,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林冲时,却已是笑容满面,并且亲自端起酒瓶,给林冲倒了一杯酒后,缓缓的道:“今天这些丧气话就此打住,休要再提。”说完又狠狠的瞪了王刚明一眼。 接着道:“因为今天是个值得纪念,值得高兴的日子,因为就在今天,上苍让贫道收林冲为徒,这实乃为师之幸,师门之幸,这真是天不亡我之志,我师门活该将兴啊!” 林冲和王刚明听到老者说这话,顿时都吓了一跳,不明所以。 王刚明暗自嘀咕道:“这评价未免也太高了吧!这林冲到底有何异处。”但他却没有敢怀疑老者的话,因为他知道老者在世俗方面也许有些偏见,但在对修道方面,却绝不容许有半点玩笑! ------------ 第五十二章:地府监察者 而林冲可自认为绝对担当不起,他何德何能,能担当起老者这样的评价,这高帽子林冲可不敢戴,忙摆手道:“师父,您就别折煞我了,我林冲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如若您说学习方面,我林冲还敢拍拍胸脯,毫不客气的接受。但您非要说在修道方面,我林冲可以说是菜鸟中的菜鸟,到现在还是一无所知啊。” 老者听后,给自己嘴里慢慢的送了口菜,正色道:“林冲,你这就勿需妄自菲薄了,我对你的了解可以说比你自己还要清楚。为师之所以重燃振兴师门之志,就是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你身上。正如为师中午告诉你的,你是天生的地府监察者。你将来的成就必定极其出众,先天之境肯定能够达到!” “地府监察者?师弟他是地府监察者!”王刚明惊得站了起来,手中的筷子都掉在了地上都毫无所觉:“难怪,难怪师父会对师弟你寄予厚望,这,这真是活该咱师门将兴啊!”王刚明喃喃的道。 林冲看到王刚明这个样子,不用想就知道他也肯定知道什么是“地府监察者”,而此刻只有他自己现在这个当事人还蒙在鼓里,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你也知道?”老者很是诧异的看向了王刚明,关于“地府监察者”的传说,他也是从师门那本残破的古书中看到的,他可从没记得向王刚明说起过,这个一向修炼不怎么刻苦的徒弟怎么会知道。 王刚明听到老者的问话,眨眼间就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赶忙道:“恩,知道知道,师父您若要问徒儿我其它事情,我或许还不知,但若您要问我什么是‘地府监察者’,徒儿我还当真知道!” 说着一扬脸,一副得意的模样,唇边那颗黑痣都不由的抖了抖。王刚明虽然都已五十多岁了,但长这么大,能在师父面前卖弄的次数,在他记忆中或许只有这么一次,不由极为兴奋。 “快说,怎么回事?”老者见他尾巴都快翘起来了,心想真是个不敲打不成器的家伙,不由低声喝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快讲!” 王刚明浑身一机灵,赶紧收起他那得意的模样,转而一本正经的道:“徒儿我之所以知道什么是‘地府监察者’,正是因为在十八年前,身为国家供奉的金供奉,他亲口对我说的!” “恩?”这下轮老者吃了一惊:“是他,金供奉?他怎么会告诉你这件事?”老者算的上是这位金供奉的晚辈了,他当年还由他已逝的师傅带领着,给这位金供奉行过晚辈之礼。 王刚明整了整衣服,仰头做回思状,道:“十八年前的一个漆黑的夜晚,屋外当真是电闪雷鸣,暴雨交加,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鬼神都归屋,人妖都入眠。我......” “够了!”老者狠狠的一拍桌子,将桌子上的饭菜都给震了起来,怒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给我讲重点!” 林冲看到这个场景,不由的笑出了声,这三师兄都这么大了,还跟个活宝一样,真是有趣。但若是林冲知道,他的这位师兄在下属的面前,是个什么样子,就不会这么说了。 王刚明看着洒出的饭菜,也知道此时不是看玩笑的时候,认真的道:“那晚正值深夜,我也早已入睡,忽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虽然被人叫醒很是恼火,但知道我家里电话号码的,定是身边的人,而且深夜打搅,必定有重要事情。果不其然,这个电话是金供奉让人打来的,叫我立即去他住所一趟。” “当时我心生疑惑,他怎么会找我过去。毕竟自那以前,我只和他见过一次面,而且还是一次在做任务的时候。但他的命令我不敢违背,还是冒着暴雨去了他的住所。” 林冲和老者都静静的坐着听着,知道马上要到重点了。 “当我到金供奉的住宿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他找的并不止是我一人。当时所有国安局灵异组的成员都在,而只有我一人是特勤组的成员。原来在那次任务的时候,他就已经从我的身手上,看出我是您的徒弟了,知道我是道门中人。” 说到这,王刚明将眼睛看向了老者,而老者却是眉头一皱,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向王刚明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他将我们这些身怀异术之人,深夜聚集起来,只下达了一个任务,那就是寻找一个人,具体一点,就是我们去他住所前半个消失,刚刚出生的一个婴儿。” 说道这,王刚明将眼神望向了林冲,而老者面部一动,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林冲看到他们两个这样子,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这个婴儿,不会是我吧。”不过并没有问出来,想继续听下去。 “金供奉说这个婴儿,天生脉象忽冷忽热,阴阳交替。热时如地狱之火,焚烧万物;冷时则如九幽之阴,冰冻一切。而这中脉象,只有道门中人才能摸到察觉,所以才将我们这些人给找来。” “就在我们陆续走出金供奉的住所时,我看到他透过窗户,仰望天象出神,便放慢了一丝脚步。而就因这慢了一步,我听到金供奉在喃喃自语道,‘天生异象,地狱监察者,你还是终于出现了。千年一轮回,能被老道赶上,当真是不易啊!’” “我当时听到这句话,便知道了金供奉要找的婴儿原来是什么‘地狱监察者’,本想继续一步,不料他却有所察觉,我赶紧急匆匆的随众人出了屋。” 而王刚明、老者、还有那几个灵异组成员,甚至当时全国的人都不会注意到,十八年前的那个夜晚,不止区区一北京,山西,山东乃至全国各地都是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这种异象,全天下也只有那么寥寥几人注意到了。 “而金供奉给我们这些人寻找的范围是全中国!但在那个年代,户籍不健全,很多刚出生的小孩根本就不上户,要等好几年以后他们入学时才上户,科技又不发达,起不了什么作用。全中国这么大,凭我们不到三十人,这无异于大海捞针,虽是费劲了心思,但还是终无所获。” ------------ 第五十三章:金光罩 “就是这些年,我们也还从未放弃过寻找这个‘地狱监察者’,不过这个‘地狱监察者’的名头,也只有我一人知道而已,我从未对灵异组中人提起过。” 老者看了一眼王刚明,不又好笑道:“你也总算是做了一件聪明事。” 王刚明嘿嘿干笑了两声,道:“可惜这些年都过去了,我们还是毫无所获。应该说当年7月28日生的小孩,我们都应该找过了,可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王刚明说完,带着这丝疑问看向了林冲,想知道他当时是怎样躲过那次搜查的。 林冲也纳了闷,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无从谈起什么‘怎样躲过’这回事。突然他想到一个可能,忙问道:“你们不会是按照户口本一个个查的吧?” “那当然,要不然我们还怎么查。我们先从公安局户籍室看到出生档案,整理出那日出生之日,然后再去他家,一个个的排查。” “怪不得......”林冲笑了一声:“因为我记得我是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才入的户口。当时我爸妈送我上学,而学校嫌我年龄偏小,所以我家再给我上户口时,把我的年龄往大的报了一岁,所以你们肯定没找的到我。” ...... 王刚明没在这个问题上再继续纠缠,而是继续道:“其实这些年我也在私下里查过很多资料,想要知道这‘地狱监察者’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说到这,突然想起了他口中的鬼东西就在他的身边,正是他的四师弟,不由的嘿嘿干笑一声。 见林冲没有怪罪,赶紧继续道:“可惜毫无所获,任何书籍,甚至网络上都没有提及有关它的任何消息。” “能查到就出鬼了,这么秘辛的事除了几个传承久远的门派外,天下还有谁能知?”老者不无好气的道:“咱们师门虽然没落了,但起码传承已有千年,师门记载中,咱们门派连当年的封神之战都参加过,当时虽是元气大伤,但能流传下来就已证明咱们师门的底蕴雄厚,所以为师才知道这件事。” “想不到你会想到从世俗中探查,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到家了!”老者又怒道,王刚明诺诺低头不敢再言语,如若让外面认识他之人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目瞪口呆。 王刚明在外面普通人眼里可谓已是权利滔天,但五十多岁的人了,此时却像个小孩子一样,眼里满是委屈。 “十八年都已过去,你们为什么还如此锲而不舍?金供奉他的一个命令,用不着你这么费心吧。说吧!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老者突然想到什么似得,问道。 “嘿嘿!还是师傅您了解徒弟我。”王刚明一扫刚才唯唯诺诺的样子,感情他刚才那一切都是在装的。 老者见他这个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不再言语。 “金供奉虽然已入先天之境,但他毕竟不是我师父,又不是我的顶头上司,我当然用不着这么为他用心,是吧!师父。”说完又偷瞄了老者一眼,见老者张嘴又要喝骂,赶紧嘿嘿道:“不过他手里有一件东西,却让徒弟我很是动心,那就是极品法器‘金光罩’?” “什么?‘金光罩’,他竟将这件东西都拿出来了?“老者惊道:“怪不得,怪不得一向懒散油滑的会如此上心,这件东西,就连为师都已心动了,这次他为找这‘地府监察者’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而林冲现在却对法器的威力是毫无所知,不过他也很容易听出,极品法器”金光罩”定是一件很不错的东西,连老者都对它赞不绝口。 其实林冲又哪里知道,极品法器岂能用不错来形容,现在不算世俗的那些道士,真正的修行界的大大小小十几个掌门之中, 只有五位手里拿着极品法器,可以说现在修行界现存的极品法器,绝对没有两掌之数。 极品法器若出世在世俗界还好,也许会被人以古董、观赏品等各种形式拍卖,最终落在某个收藏家手里;也许会明珠蒙尘,被人藏于角落一隅。但一若有修行之人参与,必定就是一场血雨腥风,最后实力高强或有大气运者得。 所以极品法器定是相当珍贵,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这相对于金供奉,哪是什么血本啊师父。”王刚明嘟哝道:“虽然这件‘金光罩’,在咱们眼里可谓是宝贝至极,但在他眼里,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所以才肯拿出来作为奖励。” “哦?怎么说?”老者一时没反应过来来,极品法器毕竟是极品法器,不管在谁手上都会视若珍宝的。 “师父您忘了这个‘金光罩’的功用了?”王刚明看着一脸迷惑的老者,提醒他道。 “哦,是了,是了。为师竟然忘了这茬,那这件宝贝在他手里也确实犹如鸡肋,这样也算不得上是出了多大的血了。” 老者点点头道,但这却苦了在一旁听的正起劲的林冲,忙问道:“师父师兄,你们也就别打哑谜了,到底怎么回事哦?” 老者明显看上去是对他这个刚收的徒弟非常满意,笑呵呵的道:“这个‘金光罩’,它虽是件极品法器,但它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防御法器。每当持有者遇到危险,输入法力将它激活后,它都将会形成一个金光闪闪的圆球,作为防护罩,将施法之人包裹在内。” “而且这个金色防护罩能够持续整整一个小时,在这一小时内,任何化劲期修为以下的攻击,都会被它阻挡在外。而且就算是化劲期的人想要将它攻破,也要费一番手脚。可以说,有了这个极品法器,你就多了无数条生命,这也正是金供奉他的成名法器。 “不过这件极品法器‘金光罩’处了用来直接砸人外,再也没有其它的攻击手段。而金供奉如今是先天境界,这件极品法器对他来说也再无用处。所以说他将这件极品法器拿出来给刚明这些人做奖励,也不见得有多么另他心疼。”老者解释道。 ------------ 第五十四章:都是亲徒弟啊! “哦。”林冲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不过极品法器毕竟是极品法器,金供奉不用,但争抢的还是大有人在。王刚明,灵异组之流就是。 老者又将头转向王刚明,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师父,你这样盯着我干什么啊?我脸上有花吗?”王刚明见老者一直看着自己,没做什么亏心事都觉得心里发毛,忍不住的道,同时还伸出他的大手在脸上摸了又摸。 “你倒是不害臊,脸上还能长出花来,为师看你能长出一排臭虫来还差不多。”老者不无好笑的骂道:“赶紧继续讲,别那么多废话了。” 王刚明一脸迷惑的道:“讲什么?” “讲什么?将你知道的有关‘地府监察者’的事情都给为师倒出来。”老者将筷子拍在桌子上,向审问犯人似得对他这个宝贝徒弟道。 王刚明一脸纳闷的神情:“师父,我知道的不是刚才都已经告诉您和林冲师弟了吗?” “完了?刚才那就完了?”老者问道。 “是啊!那就完了。”王刚明满脸委屈的道。 “你个臭小子,这就是你知道的?也就这么屁大点,还好意思给我炫耀?刚才把胸脯拍得啪啪作响,我还以为你知道多少了呢?你现在可是越来越会说大话了啊!” 王刚明赶紧低下了头,眼观耳,鼻观心,如老僧入定般不再回话,怕只要说话又是一顿训骂。 老者虽是这样说骂,但他也不是全无所获,毕竟知道了金供奉在十八年前就开始了寻找“地狱监察使”,而且将自己的成名极品法器“金光罩”都拿出来做了奖励,那所图必定不小。 “恐怕金供奉对“地狱监察者”的了解要比自己知道的多多了,要不然怎会就在十八年前就将林冲的出生给推断了出来,而且还花费如此大的力气寻找林冲,幸亏自己捷足先登,早一点碰到了林冲,并收他为徒。” “自己收林冲为徒,那是将振兴师门的重任寄托在林冲的身上,毕竟本门的术法在林冲的手中,发挥出的威力将十倍不止,,而金供奉无门无派,一身所学又不止继承何处,他找林冲会有什么事?这是为什么呢?不会是打着跟自己一样的目的,收林冲为徒吧?”老者心里自语道。 不过老者总隐隐约约觉得,金供奉命人寻找林冲,或许并不是件什么好事。 王刚明被老者训斥的满脸通红,他今晚已经不知多少次这样了,红了黄,黄了又红,反反复复的没个完了。他知道老者就是这个脾气,所以也从来不当得真,而且有时还爱和师父开开玩笑。 但今天毕竟有林冲,这个刚刚见面的师弟在,师父您老人家就不能给我留个面子啊!等林冲出去了,只有咱俩在的时候,您再怎么训我也行啊。以前我排行最小,做了五十多年的三师弟,今天好不容易荣升一把,成了三师兄,想好好过一把做了师兄的瘾,给林冲师弟留个威严无比的形象,以后好对我尊敬有加,如今却被您老全给毁了啊...... 王刚明和老者师徒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却没注意道,此时的林冲已是眉头深皱。 老者和王刚明再怎么说笑探讨,但他们都是局外之人,这副躯体是长在自己身上的,林冲对这个“地府监察者”却是极为上心,毕竟他的师弟和师父都已经肯定,这个所谓的“地府监察使”,指的就是林冲他自己。 而林冲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本来一切普普通通推那个的自己,怎么会就在眨眼间,成了什么千年一轮回的“地府监察者”。 “师父,您能给我说说,到底什么是‘地府监察者’吗?”林冲想了想,终于还是问出了口,这毕竟是有关自己的大事,马虎不得。 老者被林冲打断了思绪,并没有任何不满,而是细细的想了一会,温和的道:“林冲,其实为师对到底什么是‘地府监察者’,也并不是很是了解,要不然也不会刚才让你师兄刚明讲了。” “不公平啊不公平!”王刚明在心里捶胸顿足的大喊道:“要是换做我打断你的思考,你还不把我给活活骂死。但换做师弟,你却是如此温柔有加,对师弟和对我的态度差异,怎能如此之大呢。对师弟是和风细雨,对我却是暴雨雷鸣,真是苍天不公啊!我们可同样都是您的亲徒弟啊!” “怎样认出你是‘地府监察者’的,为师在中午讲过,刚明刚才也提过,也都是从你忽冷忽热的脉象上判别出的,而且为师还知道鬼是碰不到你,而你却是能碰到鬼的,这也更让为师确定了你就是‘地府监察者’。还有就是你的血液,昨晚你说你的血液让一个阴魂彻底消散,更证明了这一点。但至于为何会如此,为师也是不知。” 老者很是认真的道:“为师之所以知道这些,是从咱们师门藏书阁里的一本古书中看到的。可惜这本古书年存已久,很多都已经破损,大部分内容都已看不到了,就是为师告诉你们的有关‘僵尸传承’的事情,也是从那本书里得知的。” “那本古书的名字叫什么?”林冲急急追问。 “万世异志录!”老者答道:“为师记得书中是这样记载的。” “地府监察者,天生脉象忽冷忽热,阴阳交替。热时如地狱之火,焚烧万物;冷时则如九幽之阴,冰冻一切。” ...... “地府监察者,千年一轮回,或人,或鬼,或妖,或仙,万物都可为之,但千年间,只此一物。监管地府,替天罚道!克阴魂,克鬼神!阴魂不触,鬼神敬畏!对敌法威增十余,滴血溅鬼不超生!”老者一字一字的道。 “那书页的前半部分和后半部分都没有,中间这两段还是隔着很开,间隔部分也损毁了,所以为师对‘地府监察者’的了解,也只限于皮毛而已。”老者道。 ------------ 第五十五章:林冲醉酒 “据师父您刚才所说,‘地府监察者’应该是个职位,每隔千年,不止是人,连鬼、妖、仙,各种生命都是可以担任的?而且每千年只有一个?” 老者点了点头:“恩,确实如此!”旁边的王刚明也暗道了一声“原来这样!” “不过,为师虽然不知道‘地府监察者’还有什么特异之处,但有一人,他肯定知道什么是‘地府监察者’!”老者无比肯定的道。 “师父您是说金供奉?”林冲问道。 “恩,他能推测出你十八年前初生,并费那么大力气寻找于你,他肯定对这个知之甚详。”老者说道这里,话语一转:“不过为师劝你还是不要对谁乱说你的这个身份,毕竟人心叵测。还有你,刚明。” 老者说着,话语又转向了王刚明,厉声道:“你也不要讲此事告诉金供奉,咱们现在也不敢肯定他找林冲到底所谓何事,为师总觉得此事不简单,他会对林冲不利。”说完又瞪了王刚明一眼。 “放心吧师父,您就别再瞪我了。徒儿我虽然是个大嘴巴,但有些事我还是分的轻重的。”王刚明笑着保证道。 “那就好,此事入的咱们三人耳,莫要从口出。天知、地知、咱们三人知!”老者又强调了一次。 林冲和王刚明同时“嗯”了一声。“不过......”王刚明又道。 “不过什么?”老者眼睛一眯,问道。 “师父您说,师弟林冲是‘地府监察者’的这个消息,可是值一件极品法器的价值啊!曾经一次,一件极品法器在拍卖会上,可是拍出了近10亿美元的天价。师父,那是美元,可不是人民币啊!”说道这,也不知道王刚明是不是故意,五十多岁的人了,嘴里竟可耻的留下了口水。 “怎么?你想去金供奉那领个极品法器,然后去拍卖场玩玩?”老者突然笑了,笑的很是怪异。 王刚明看着老者的笑容,不寒而栗,赶忙道 “师父,看你这话说的,我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啊!我只是觉得我损失这么大,您是不是应该补偿补偿我啊。” “那你想要什么补偿啊?”老者又是笑问道。 “几件上品法器啦!师父您饲养的高级恶啊之类的,多了我也不嫌弃不是,要不你再给......”王刚明满足跑火车的道。 王刚明的话还没说完,老者就将手撑在桌子上,踮着脚,用力的伸着胳膊,隔着一张桌子拍打王刚明的额头。一遍拍一遍嘴里念叨着:“还多了也不嫌弃,我让你不嫌弃,让你不嫌弃。” 王刚明赶紧起身,抱着头,东躲西窜,嘴里喊道:“师父,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就是逗您和师弟的”。 而老者也绕着桌子,在王刚明屁股后面紧紧追着:“你个臭小子,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嘴里还这么没谱,还敢跟你师父我开玩笑,看我不打死你!别跑,你给我站住!” 林冲看着这师徒俩逗嘴,突然觉得好是温馨,心想,这就是师门之情吗? 追闹了一会,王刚明和老者都觉得差不多了,就各自落座。 老者还是板着个脸,瞅向王刚名道:“既然你这么想要补偿,那为师就给你个奖励,你看怎么样?” “哦?还真有这好事?”本来王刚名就是带着说闹的兴致,现在听老者这样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扭捏道:“白给的奖励徒弟当然要啊!到底是什么奖励啊师父?” 老者神秘一笑,道!”今晚僵尸事了后,为师会带着你师弟林冲会山门一趟,祭拜祖师,正式收他为徒。等你师弟正式入门后,为师要带他下地府一趟,进行‘过阴’仪式,为师和林冲的灵魂将会出窍,离开肉身,前往地府,那为师就奖励你,给为师和你师弟,我们两个看好肉身,如何?” 老者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算哪门子奖励啊?”王刚明苦笑道:“这分明就是苦力嘛!” “那这奖励你要还是不要啊?”老者又问。 “要,当然要,师傅您白给的奖励,乖徒弟我当然举双手欢迎。”王刚名满脸郁闷的道。王刚明知道这是师傅请自己帮一个忙,不过以奖励作为借口罢了,师傅毕竟是好面子之人。 王刚名知道,师傅和师弟两人魂魄都下地府了,肉身的保存将是何等的重要,要是肉身有个什么闪失,魂魄不能归来,那就将永远留在地府,再也不能还阳了。虽然山门平常没有闲人往来,但什么事都有个意外不是。如若真有宵小之徒闯入,那后果真不堪设想。 就是老者不开口,王刚名如果知道要举行‘过阴’仪式的话,都会自觉得时刻守护在两人的肉身旁边,因为在他的心中,老者不仅仅只是师傅,还是一个关爱他,呵护他,给他温暖,将他抚养带大的亲人。所以才会有时和老者开开玩笑,让他开心。毕竟他的师兄和师姐也都不在老者身边,平常老者身边出了那些饲养的阴魂恶鬼,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之后就是三人的频繁举杯碰饮。老者和王刚名两人都是好酒之人,老者没事的时候就爱喝口闲酒,打发时间,而王刚明又久在官场,酒量也早都练了出来。再加上都是修行之人,桌子上这一会时间,已经放了两瓶空茅台瓶子。 而这可就苦了林冲,今天以前,他可是滴酒不沾,现在是他第一次喝酒,又直接喝的是白酒,连续四五杯酒下肚后就有一点晕乎。茅台不愧是好酒,入口挺辣,入喉又很绵软,林冲这个第一次喝酒的人都已经感觉到了。 现在频频碰杯,林冲此时的脸已经红得跟个猴子屁股一样,天摇地晃的,现在只想趴在桌子上好好睡一觉。 本来这顿饭是要给林冲补补营养的,毕竟等会出了这个酒楼,还有一斤血还等着他放。可大好的饭菜,大部分都被浪费了,林冲菜没吃上几口,肚子里就全灌成了酒,说话都有点晕飘飘的。 “师傅,你......你......你答应......答应我的六万块钱,可要说话算话,一定要给我啊!我......我可是卖血换......换的。” 扑通一声,林冲说完这话,就直接滚到了椅子底下。 “嗨,这师弟,酒量真不行啊。”王刚明笑了笑道。 而老者看着躺在地上的林冲,眼里满是笑意。 ------------ 第五十六章:僵尸破封 林冲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跟平常人醉酒一样,此时的林冲也是头疼欲裂,捂着头好不难受。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环顾一下四周,发现是在老者的房间内,而他自己正在房间里唯一的床上躺着,想必刚才喝醉,是师傅和师兄将自己给带会来的。 “喝醉酒真是难受,以后能不喝酒就不喝,这东西还是少占为妙。”林冲自语道。想用右胳膊扶着床边起身,突然感觉用不上力气,浑身无劲,只当是醉酒的缘故。却没注意到,他右胳膊肩膀处,有个细小的针眼,像蚊子叮过似的,不注意还真的很难发现。 挣扎了一番,林冲终于坐在了床边,却发现房间里只有他自己一人,不禁有些纳闷,自语道:“师傅和师兄都去哪呢?” 林冲低头突然看到自己手腕处的电子表,猛然像想起什么是的,撒着球鞋就往门外跑。果然,楼道大厅里有两个人影站立,不是他的师父和师兄是谁。 “林冲,你醒了,还以为你这一觉要睡到明天早上了,想不到这么快就醒了。”老者和王刚明也都注意到林冲出现在了楼道里,老者开口笑呵呵的问道。 “恩,我也不知道怎么好好的就给睡了过去!”林冲答完嘿嘿的干笑了一声。 “师弟你还算不错的了,喝醉酒了连句胡话都不说,就只顾埋头大睡,怎么叫也不醒。不像师兄我,要是醉了,都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嘿嘿!你刚才可是我把你给背回来的呢。”王刚明像邀功似的笑道。 林冲满脸尴尬,忙道:“那真是谢谢师兄了,给师兄添麻烦了。” “客气什么?咱们是同一师门,你是我的师弟,我不背你背谁,以后你啊!就不要再这么见外了。”王刚明笑着嘱咐道。 林冲嘿嘿笑了两声,没有回话,同时注意到了楼道里的灯是开着的,而昨晚楼道里却是漆黑一片,想必是在自己睡觉时,老者找人送来的。 此时的老者早已不是白色背心和大裤衩,外加一件拖鞋的可怜装备。只见他身披一身浅紫色的道袍,道袍上绘有名山大河,五岳真形,栩栩如生。紫色道冠上绣有九色莲花,莲瓣各个绽放的无比灿烂,道冠中间被一根明绿色的簪子穿过,一看便知不是凡品。脚瞪一双双芝步云靴,像要立地得道似得,活脱脱的一个真正世外神仙。 最惹林冲注意的,还要数老者背后的三尺长剑。虽然剑身被藏在剑鞘内,无从看见,但只从剑鞘就可得知,里面的长剑必是把绝世好剑,剑鞘一面刻着日月,另一面刻着星辰,似真似幻,细细的观看,好像随时都要迷失进去一样。 老者的这身打扮,跟原来想比,那真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有着云泥之别。 而师兄王刚明也许是来的突然,没有备下衣帽,还是他那一身警服打扮。不过现在站在老者身旁,早已没有了那一丝痞气,而是透漏出一股威严。 “师傅,你说它今晚会出来吗?”林冲也走上前,跟老者和王刚明站在了一起。 “会的,必在今晚!”老者肯定得道:“今天是七月十四,农历鬼节,鬼门关大开之日,阴气最盛。而千年以前,那位不知名的道人布置的隔阴大阵已经受损,阴气大量浸入,地下棺木中的那个僵尸,必定会借助今晚庞大的阴气,一举破开棺木上的封印,逃出生天。” 老者说着便聚目向地下望去,林冲只见老者的双眼发出慑人的精光,那目光好像能直接穿透地底的重重阻隔,射向棺木中的僵尸。 过了一会,老者眼中的精光散去,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缓缓的开口道:“棺木上的金丝墨线已全部断裂,符咒上的咒文也快消散,棺木都有一丝的晃动,不出一刻,此僵尸必将冲破封印。 王刚明神情一紧,满是郑重的神色,因为他知道,千年以前只能被封印,而不能毁灭的僵尸,如今马上再度出世,将是多么的恐怖。 如若不是师傅站在一旁,他恐怕早就一走了之。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是他能对付的了的,如若出来为害世人,只能怨谁碰到谁活该了。 “师傅,一刻是多长时间?”林冲弱弱的问道。林冲在学习上有股不耻下问的精神,要不然也不能学的如此出色,考上北清大学。现在又将他用到了这里,不过这句话却打破了此时充满凝重的氛围。 “一刻也就是十五分钟。”王刚明替老者回答道。 林冲“哦”了一声,然后看了一下手腕上的电子表,道:“现在是十一点五十整,马上就到十二点了。” 老者和王刚明点了点头,都没在说话,气氛又重归于凝重。 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林冲三人突然感到一股极重的阴气迅速在大厅聚集,涌向楼道大厅中央的正下方,带出的风势将林冲的脸刮的生疼。本来炎热的夏季,即使在凌晨也不会让人感觉到丝毫冷意,但此刻林冲却感觉犹如在冬天穿着个半袖一样,冷的无法呼吸。一眨眼的功夫,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密密麻麻,比昨晚的更甚。 而一旁的老者和王刚明却似毫无所觉,都将双目望向了脚下。 此时此刻,老者的双眼精光闪闪,比刚才的威势要更胜许多。而王刚明额头中间的那道的浅痕,此时也霍然睁开,瞳仁横竖,射出了一道金光,朝大厅中央的正下方涌去。 老者似感觉到了林冲身体的异样,道:“林冲,你若不适,就先进屋,这里为师和你师兄,就可以应付得来的。” 林冲虽然此时心中有点忐忑害怕,毕竟这个僵尸还没出场,就有如此威力,对还没修行过的林冲却是有点勉强了。 但林冲心里更多的却是一种兴奋,发自骨子里的兴奋。林冲原本性格平和,以为世间之事,都可以用科学区阐释,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但从昨晚之事后,林冲就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原来我们身边还有这么多不可知之事。所谓科学,那只是冰山一角罢了。万物存在,即有其道理。 所以此刻林冲虽有些许害怕,但是说什么也不会走的,要亲眼见识见识这传说中的僵尸,毕竟在这里的,还有着他的师父和师兄,都是法力高强之辈。 ------------ 第五十七章:声如牛牟 “师傅,没什么的,只是觉得有些冷而已。”林冲用手搓了搓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感觉舒服了一些,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恩,你现在还没有什么修为,刚才阴气大量聚集,感觉冷点是在所难免的了。”老者道:“等会动手时,你就站在为师的后面,或者离得远一些,切勿上前,为师和你师兄就会应付过来的。”老者好心的叮嘱道。 “恩,知道的师傅。”林冲知道老者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感激的道,突然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赶紧道:“师傅,你不是需要我的血涂抹剑刃吗?赶紧现在就做吧!不然等会就来不及了。” 林冲能这样说,一方面是因为老者曾经说过,若没没有他的血液的话,能不能将僵尸降服,也只是五五之数,而一旦用林冲的血液将剑刃两边都涂抹上的话,老者就有十足的把握斩杀僵尸。 林冲当然希望老者成功,这样他们的安全也能得到保障,所以刚老者让林冲注意安全的时候,林冲马上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而另一方面,则是林冲对那六万块钱看的十分的重要,若没有将血液贡献出去,那六万块钱铁定到不了手。就算是老者作为林冲的师傅,不在乎那么点钱,将钱硬塞给林冲,林冲也是个无功不受禄的主,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接受。 老者看着林冲焦急的样子,笑道:“不用担心,为师刚才看你喝醉酒了在睡觉,就没忍心叫醒你,让你师兄刚明,在你熟睡的时候,已经从你胳膊上抽取过了。你看你肩膀处,是不是有个细点,那就是刚才用竹签扎的。抽取的血液不多不少,刚好将剑刃上都给涂满了”。老者说着还仰头向林冲的胳膊处一点。 林冲望了右胳膊一眼,并没有看到细点,只有一块小小的血痂,想必刚才就是从这里抽取的,这下才放了心,连道了两声:“那就好”。 “林冲,你不会怪为师都没通知你,擅作主张吧。”老者这张老脸虽然饱经世故,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毕竟是在不声不响的情况下,抽取了徒弟的血液,他这个当师傅的脸上也有点挂不住。 “怎么会呢师傅,其实还真要感谢刚才的那几瓶酒呢?幸亏醉了,要不然徒弟我还要忍受一番抽血的折磨呢?这样多好,不知不觉,睡一觉就完事了,嘿嘿。”林冲开玩笑的道。 老者知道这是林冲怕自己心里有什么负担,但听了这话后,心里确实无比的舒服,打定主意,等此事过后,一定给林冲一点补偿。 老者正要给林冲答话,却听旁边的王刚明急促的大喊道:“师傅,它要出来了!” 老者赶紧聚目向地下望去,只见棺盖上的符咒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拨弄到旁边,棺盖上缠绕的金丝墨线也齐齐断裂,然后早就有些腐朽的棺木,开始剧烈的晃动,突的被一股巨力给震得粉碎,一具本是仰躺在地下的躯体,身体慢慢的由躺着变直,整个动作中,腿部没有丝毫的弯曲,像是用脚后跟使力站起来似得。 等它站立好后,身体没有丝毫的停留,双腿用力一蹬,整个身体就笔直的向上冲来,面前的土壤就像空气一样,对它没有丝毫阻挡。五六米的高度,眨眼间就已冲了上来。 “不好,快闪开!”老者在看到僵尸向上冲来的时候,就大喊一声,一把抓过身边的林冲,同时身形急速往后退。王刚明不用提醒,他也注意到了地下僵尸的动作,跟老者同时一起向后方掠去。 只见三人刚好停住身形,就见刚才他们站立的地方就“轰”的一声,破开了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大洞,土石飞溅,迷了几人的双眼。同时一具躯体快速的冲了出来,升到空中后又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哞......”的一声,这具躯体刚一落地,就抬头发出长长的一道如牛叫的声音,虽不凄厉,但却声音震心,格外的惹人厌烦。声音穿过层层门框,向楼外传去。 “吵死了,这是什么声音,这么难听,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啊!”离这不远的一栋男生宿舍楼里,某男刚刚睡着就被吵醒,不由的气氛骂道道。 “咱们学校里什么时候养牛了,怎么还有牛叫,怪了怪了!”某宿舍的一农村男孩道,他小时候可是放过牛的,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更有激情澎湃着,将窗户打开,头伸出窗外,想查看声音是从哪传来的,徒劳无功后,大声的喊骂道:“你他女马的号丧啊!十二点了还不睡觉,你全家死了啊!” 只有音乐系的一位兄弟暗赞:“声音浑厚悠久,气贯长虹,都快一分钟了,这哥们得多大的肺活量啊!我还以为自己够好的了,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佩服佩服!” 等尘埃落定,当林冲终于看清了这传说中的僵尸什么模样,不由的头皮发麻。 只见此僵尸浑身长满了黄色的长毛,面部深深的凹陷,很多皮肉都已经掉落,甚至有几块碎肉都在腿部吊着,身上发出一股浓浓的尸气,眼珠呈现一股深青之色,但仔细看去,瞳仁之中又含有那么一丝黄色,虽不明显,但却还是实实存在的。 尤其是那长长的黑色指甲,一看就知道锋利无比,而且还含有剧毒。普通之人如若被抓伤一下,恐怕立刻就会暴毙身亡。 此刻这僵尸正仰天长啸,好像在庆祝他被困千年,终于脱困似得。 虽然早已有心里准备,但林冲还是被僵尸的恐怖面容给深深吓到了。如若不是身旁有师傅和师兄坐镇,他都不知道有没有勇气站立在这。 “叫的可真难听,看来你还真是被封印的急坏了。”老者悠悠的对着面前的僵尸开口道,也不只是无意还是有意,语气格外的气定神闲。 他知道面前的这只僵尸能够听懂他所说的话。就在刚才,他一眼就看出面前的这只僵尸是只高级毛僵,而且眼睛青色之中又带有黄色,说明这只僵尸已有一脚踏入了飞僵之列,早就产生了灵智,不下于常人。 僵尸明显的对有人打断他的长啸心生不满,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嘶吼之声,像是才发现了林冲三人似得,慢慢的的低下头,将注意力终于放在了三人身上。 ------------ 第五十八章:斗法 许是看到老者一身道士装扮,僵尸青色的眼睛明显一怔,忽而又瞬间充满愤怒,像是想起了将它封印千年之人。嘶吼一声,浑身尸气大涨,愈发的浓厚,清晰可见的缠绕在身旁。 眼看僵尸就要动手,不过随后青色眼瞳又一转,并没有贸然冲上来,而是张开腐烂大口,“呼”的一声,喷出一股浓黑的腥臭之气,向林冲三人飞来。 “哼!孽畜尔敢!”眼看腥臭之气就要到眼前,老者冷哼一声,紫色道袍无风自动,涨满开来,猛地一挥道袖,那股黑气又原路反了回去,只是速度比刚才快上了几倍。 僵尸又猛地张嘴一吸,将黑气全给吞进了嘴里,嘶嘶吸气声不绝于耳。等浓烟殆尽,僵尸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丝凝重之色,充满了戒备。 只是一个试探的攻击,老者身后的林冲就看的头皮发麻。林冲毫不怀疑,如果被刚才的那股浓黑之气沾上,他必立刻中毒而亡。林冲也从刚才的僵尸眼神中得知,这只毛僵真的是有着灵智。 “孽畜!你虽是高级毛僵,已有半脚踏入飞僵之列,但今日碰到我们师徒三人,活该是你倒霉,你还是束手就擒,少得一番挣扎!”穿着一身警服的王刚明厉声喊道。 不知面前的僵尸听后如何感想,反正林冲听后,有如一种电视中警匪片的感觉,“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速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面前的僵尸明显没有给王刚明面子,嘴角一团烂肉上扬,像是在嘲讽他刚才说的话,腐烂的大嘴再次一张,这次换做一股极细的冰锥朝王刚明的面部射来,这股冰锥极寒,旁边的雾气清晰看见,像是都能将空气给冻住似得,而且极为迅速。 王刚明看着急速飞来的冰锥,右手不知什么何时已经变得通红,如赤炭火,五指弯曲,迅速的挡在身前,将飞来的冰锥抓了个正着。 “滋滋”的声音顿时响起,冰锥和烈掌尚未接触,就如冰雪消融。但王刚明修为毕竟只在化气期,嘴上虽是过硬,此刻实在过于托大,只见冰锥尚未融化一半,烈掌已不如刚才那么红灼。 “呔!”王刚明大喝一声,这次左手也赤如炭火,双手齐握冰锥,过了一会但还是没有将冰锥给彻底融化,眼看冰锥就要突破掌劲,伤及自身,王刚明不得已,又大喝一声,学着刚才僵尸那样张开了嘴,从嘴里吐出一条微型闪电,直接击中了冰锥,化成粉碎。 王刚明做完这一切后,气喘吁吁,明显刚才最后的那道闪电,耗费了他太多元气。 “这是什么鬼东西?”王刚明惊道。 而一旁的老者也面色凝重,当他看到僵尸口吐冰锥后,就非常的震惊,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自修道有成后,走南闯北多年,见过僵尸不下百次,高级毛僵也有好几次,可从未有过会吐冰锥的僵尸,这是第一次看到。 吐出浓厚腥臭的黑气了,老者和王刚名都知道这是僵尸的本能,可冰锥是怎么回事,王刚明也就罢了,以为这是高级毛僵独有的,毕竟他也就年轻时候接触过一次,所以只是惊叹于高级毛僵的厉害。而老者却心存疑惑,满头雾水,一脸的郑重。 僵尸看到王刚明狼狈的样子,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想必是丝毫没有将王刚明放在眼里。 “孽畜,休得猖狂!”老者看到徒弟受辱,也不由的大怒,掌心雷光闪烁,对着僵尸就是一掌。 僵尸大口一张,又是一道冰锥射出,不过比刚才不知大了多少倍,与雷光两两相撞,发出“轰”的一声声响,冰锥破碎,碎片飞溅,有的乱散的冰片,直接扎进了旁边的水泥墙壁上。 这一切让林冲看的眼睛直瞪,这冰片幸亏没射到自己身上,要是射向自己,身体还不知道要被扎出多少个窟窿。 老者看到僵尸如此轻易的就破了自己的法术,眉头一皱,暗道,“这僵尸果然有些古怪,要是换做别的僵尸,遇到我的‘掌心雷’,不是闪避就是被打的支离破碎,哪有这个样子破解的。” 僵尸没给老者多想的机会,像是被一口一个“孽畜”给惹毛了,两人三句就骂了三个“孽畜”,就是佛也发火,何况本性就不良的僵尸。 原本就被道士封印千年,好不容易破除封印,逃出生天,就又看见一个道士挡住自己去路,喊打喊杀的,谁能不怒! 僵尸“哞”的又仰天长啸一声,浑身尸气大涨,本是下垂的双臂,猛地直直的伸起,长长的黑色指甲闪亮发光,双脚脚尖离地,迅速的向老者滑行了过来。它知道这三人里面只有老者是自己的威胁,除掉此人,剩下的两人都是自己的盘中餐,似又想起千年不曾食过生肉鲜血,那种美味,如此怀念,不由用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老者见僵尸迅速的向自己奔来,并不慌张,右手迅速在空中划了个圆,中间有规律的补了几下,将圆给分成了两半,然后伸出中指,迅捷的在两旁个点一下,顿时一个闪着黄色光芒的的阴阳鱼出现在空中,金光闪闪,散发着雷霆威势。 这一切说时迟那时快,但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让一旁观看的林冲看的眼睛直瞪,这就是道法吗?他心想。 僵尸明显对这阴阳鱼有所顾忌,身体微一停顿,但还是伸着利爪,向老者冲了过去。他想试试这阴阳鱼在这道士手中的威力。 许是僵尸刚冲破封印,还没有恢复巅峰实力,只见利爪和阴阳鱼一接触,尖长的指甲就齐齐断裂,像被刀切过似得。直到枯燥的手指碰到阴阳鱼,像是碰到烙铁一样,瞬间就被烧的焦黑。 僵尸吃痛,定住身子,猛地向上一跃,足足跳的快要碰到房顶,然后身体倾斜,想跃过这个阴阳鱼向老者冲去。 但只见老者嘴里念叨了几句,阴阳鱼瞬间变大,直径足足有两米。刚好挡住僵尸的必经之路,只是金光没有刚才的那样炽烈。 僵尸没想到会出此变故,想转身已是来不及,心下发狠,顿时手上指甲全部从根射出,急速的飞向阴阳鱼。阴阳鱼瞬间被戳了十个细洞,指甲经阴阳鱼阻挡,威势稍减,但还是迅速的向林冲三人飞去。 ------------ 求花 求花花。。。。。。每十章求一次花花。。。 ------------ 第五十九章:请假第一天 请假,后天晚上补上,这事很重要 ------------ 第六十章:请假第二天 明天晚上补上,此事很重要,明天也许就彻底解放了 ------------ 第六十一章:五岳山现 老者想不到僵尸如此狠辣,竟将自己的指甲当做武器射来。黑色的尖长指甲,寒光闪闪,坚硬至极,于阴阳鱼接触过的地方,被戳出的十个细洞旁边,正有些许黑色物质溢出,在金色闪闪的阴阳鱼上格外的的显眼,而那黑色正是指甲上的浓烈尸毒! 十个充满尸毒的锋利指甲,犹如如十柄淬过剧毒的锋利尖刀,穿过阴阳鱼,向林冲三人急射而来。僵尸指甲虽然细长,但速度确是极快,虽有一丝阻挡,但还是在本不宽敞的大厅里传来丝丝破空之声,像是誓要彻底将林冲三人身上给射出血洞! 如若此时只有老者和王刚明师徒两人还好应付,凭借他们的身法,都可以从容躲过迅捷而来的尖长指甲,但老者却知林冲就在他的身后,这个刚收的徒弟毫无根基,如若自己闪躲,林冲必会被穿个透心凉。 避无可避! 老者真不愧是化劲期巅峰强者,当场大喝一声,体内真气快速涌动,浑身气劲澎湃,大量的真气一瞬间冲体而出,似要直破屋顶! 然而老者快速的打了几个手印,本是毫无规则的罡气,在手印打出后快速的左右聚集,形成一个扇形罡罩,恰好将师徒三人笼罩在内。 而老者刚好罡劲外放,聚集在身前,完成一切,就见黑色的尖长指甲,犹如十条吐信的毒蛇,在空中迅速的直刺而来。 “滋~滋!” 两者碰撞,犹如两种金属迅速的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鸣,林冲不由自主的双手捂住耳朵,心中甚是烦躁!而王刚明躲在罡罩后面,也是眉头一皱,想必他也被那刺耳的声音弄得很不舒服。 老者却是没有丝毫反应,仿佛对那声音毫无所觉,还是保持着刚才的手印姿势,犹如一尊石像,丝毫不为所动。 这种声音持续了好一会,由强减弱,当黑色尖长指甲彻底嵌入了罡劲,停止不前的时候,刺耳的声音也嘎然而止。 老者见状,手印一收,罡罩顿失,十个黑色尖长指甲如十条失去生命的毒蛇,从空中一一坠落。而于石灰地面接触时,竟发出了“咚、咚”之声,可见是何其的坚硬。 而此时的毛僵,却由于身形跃入空中,被突然涨大的阴阳鱼打了个措手不及。阴阳鱼虽然被射穿十个小洞,但整体威力犹在,散发出的金光丝毫没有暗淡,僵尸在空中来不及转向,于之撞了个正着。 “咚”! 一声沉闷的声响,金色阴阳鱼虽只是老者随手所画,却犹如实质。僵尸与之相撞,犹如撞上一栋火墙,身上的青色毛发,顿时起了一层青烟,变得焦黑无比。 僵尸发出一声惨嚎,跌落地上,顺时直立而起,想必那阴阳鱼让它吃了些苦头,但还不至于有所大碍。 “哞”! 僵尸又是一声嚎叫,青色双目中充满怒火,直勾勾的盯着三人,熊熊火焰似要将老者三人燃烧似得。僵尸怒急,被封印千年,刚一出世,就碰到如此之事,誓要将这三人彻底变成血食,一个不留! “砰”!僵尸双腿用力,地板龟裂,缝隙入蛛网一般,蔓延开来,直向老者三人站出传来。 老者三人急急往后退,但龟裂之速过于迅速,林冲三人已靠墙壁站着,退无可退! 而僵尸也快速跳奔过来,欺身至前,想将三人撕于掌下。 老者无法,伸手将林冲往侧边一推,躲过脚下之势,自己却双脚灌劲,一蹬身后的墙壁,向僵尸冲了过去。 林冲顺势在原地转了一转,手扶着墙壁,才稳住身形。而王刚明却未学老者这般,反而跟林冲一样侧身离地,在空中大喊一声,“孽畜休狂,看我‘乾坤一缚!” 只见王刚明身上真气涌动,头上热气腾腾,一股鲜血自食指喷薄而出,在僵尸头顶上方慢慢集聚成一血色大网。 王刚明手指急动,血色大网纹理红光交织,比地上龟裂的脉络更为密集,犹如黑夜里星光交汇,纵横交错! “聚!” 王刚明见血色大网成型,又大喊一声,手指猛地做了个向下的动作,血色大网就如捕鱼之网一样,从天而降,将僵尸捆了个结结实实。 血色之网身具腐蚀之力,刚一于僵尸接触,僵尸身上就如被泼上硫酸似得,发出“滋滋”的声响。僵尸吃痛,挣扎的越发厉害,但血色大网犹如那附骨之疽,你挣扎的越是厉害,反而那网格就勒的越是狭紧。 而与此同时,老者也近身到前,看着眼前被缠绕的严严实实的僵尸,老者在空中的身形没有丝毫停顿,双手向上虚举,一字一顿,威严的道,“五岳山现!” 只见老者身穿的紫色道袍,突浮出一股巍峨之气,五座通体相连的大山,突然从道袍里踊跃而出,一一浮现在楼道大厅里。山体虽然不是很大,但那庞大的气势,让不远处的林冲都感到了无比震撼。 泰山的雄伟壮丽,衡山的秀美脱俗,华山的险峻深涧,衡山的奇峰怪石,嵩山的奥远博大,五座名山,都在这不到十米的楼道大厅里一一展现,五座山体相连,磅礴势宏,似要将这大厅给生生撑爆! 在血色大网里不断挣扎的僵尸,看到头顶浮现的五座山峰,眼神里也终于露出了恐惧。 被血色大网束缚住,身体虽然在被不断的腐蚀,但僵尸也无惧色,因为它知道挣破血色大网,只是时间而已。但现在五岳山压顶,它头一次眼神里漏出了惧色! 五座山脉慢慢浮升,终至老者举起的双手不再移动。老者此刻犹如天神一般,双目精光四射,银发直立,像要托起这片天地。 “给我‘镇’!” 老者大喝一声,双手托举五岳名山,犹如千万钧重,脸色也漏出一股狰狞,随着尚未落地的身体狠狠砸下! 而僵尸也在此时,终于用尖嘴钢牙,将那血丝大网给生生咬破一个大洞,浑身尸气暴涨,血色大网瞬间被撑得爆裂,犹如撕破绵帛之声,呲呲之音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控制这血色大网的王刚明,“噗”的一声,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神情顿时萎靡不振,身形也摇摇晃晃,几欲跌倒,显然是受了重创。 林冲见状,赶紧跃过脚下的龟裂,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王刚明,带至一角落靠墙而立。 ------------ 第六十二章:金光拳 “师兄,怎么样了?要不要紧?”林冲扶着王刚明靠墙站立,见他脸上毫无血色,头冒虚汗,手脚发抖,站立不稳,一脸焦急的关心问道。 “没事的,无什么大碍!”王刚明身子靠着墙壁,面容发白,“只是有些虚脱,真气反噬而已,看来这些年当官,还真是将这些技艺有所荒废了!”王刚明苦笑道。 林冲见他尚能开起玩笑,就知真是用力过度,精血失去过多所致,当下就放下心来。 “只是对不起师傅他老人家了,又要他独自一人对战!”王刚明神色黯淡,叹了口气,“想必咱俩在这里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林冲神色愧疚,点了点头,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你只是今天刚刚拜师,帮不了什么忙里所以当,可为兄都修行三十多载,如今还只能躲在这里受师傅的庇佑,当真是惭愧!”王刚明叹了口气,陷入了深深自责之中。 林冲听后不再劝慰,知道此时再解释什么都是无功,道,“那咱们以后努力修行便是,不再发生如今之事,便是对得起师傅的教导之恩了!” 王刚明深深的看了林冲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两人便不再说话,目光同时向楼道大厅望去。 只见此时老者高高跃起,笔直的身子犹如那神祗一般,双手托举那放着五色光华的缩小版五岳名山,劲气爆发,气吞山河,向地上站立的僵尸狠狠砸去。 刚挣脱血网的僵尸面露恐惧,望着坐落下来的巨大山峰,本是丑陋的面孔就更显狰狞,嘶吼一声,浑身尸气暴涨,灰黄色的尸气满室飞舞,弥漫在空气中。林冲和王刚明二人,离着老远都能闻到那股腐臭的气味。 僵尸胳膊笔直伸起,想硬撑起五座连体山峰,可浮现这五座山峰的道袍早就被老者精血祭练过,与老者血脉相连。被老者托举的五座山峰,虽在老者手中如空无一物,没有丝毫分量,却实重万斤。 只见五座名山散发着璀璨光华,气势磅礴,依次对着僵尸狠狠坐落下来。僵尸笔直竖起的胳膊,在第一座山峰泰山压到的时候,瞬间就被压垮,发出“咔咔”的骨骼脆响。 而当第二座山峰华山袭来,僵尸脚下地面崩裂,龟裂四散开来,比刚才更为密集和宽大。僵尸一瞬间下半身就被砸入地下,发出痛苦的嘶吼。 接着就是第三座山峰衡山、第四座山峰恒山、第五道嵩山相继坐落下,土石飞溅,灰石弥漫,犹如万斤巨物从高空落下,砸向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咚”之声。 当灰尘散尽,一座巨大坑洞出现在楼道里,边缘沟沟壑壑,参差不齐。而老者却负手站立在坑洞边缘,望着下方,凝神不语。五座缩小版的名山也已不见踪影,想必是归入了老者身上的紫色道袍之中。 “师傅,怎么样了?它死了没有?”王刚明见尘埃落定,虚弱的开口问道。而林冲却手臂用力,想扶着王刚明到坑洞边缘,亲自看看僵尸成了个什么样子。 “别过来!”老者背后如长眼睛一般,虽没有看到林冲的动作,却突然出声喝道。 林冲和王刚明的脚步同时一顿,心里一惊,“难道?”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身影冲天而起,散发的暴戾之气犹如实质,将落地的灰尘又重新卷起,如龙卷风般,飞砖走石,齐齐向坑洞旁的老者招呼过来。 老者如有预料般,并不惊慌,又是随手一挥,一个圆形气罩将其层层包裹,砖石砸到上面,砰砰直响,但却没有一块能够突破阻隔,伤到老者。 僵尸趁机落地,站在洞坑的另一面,于老者隔坑相对。只见它满面灰尘,嘴角溢出一股粘稠的黑血,腿上的腐肉也有脱落,露出青色的骨头,寒气缠绕,眼神及其痛恨的盯着老者。 “这样还不死......”一旁的林冲看的目瞪口呆,“这僵尸的命也太硬了吧!” 老者见如此也是奈何不得僵尸,眉头皱起,双拳紧握,慢慢的一股金色火焰在双拳间骤起,热气奔腾,周围的空气像是都被点燃,扭动摆荡。 不一会儿,空间就像被这热浪给强行扭曲,飘飘忽忽,充满神秘之感。 “呼”! 热浪中的老者气息微吐,双腿用力,直接跃过大坑,挥着金色大拳向僵尸奔来。 僵尸又是嘶吼一声,也向空中蹦去,张开血盆大口,想将老者咬于嘴下。 两者刚要相撞,僵尸嘴里突喷出一股浓烈黑气,向老者面部袭来。老者猝不及防,想避闪也是来不及,只好屏住呼息,但挥出去的被金色火焰包裹的双拳,还是直接穿过黑气,狠狠的砸到了僵尸胸口。 金色火焰如能焚烧万物一般,直接在僵尸坚硬的胸口处破开一个拳洞,老者的手臂直接将它的身体贯穿!五岳名山没有将僵尸压垮,这一金色小拳却将它胸口硬生生给砸个大洞,而这拳,正是老者师门流传下来的一项绝学——金光拳 金光拳,顾名思义,就是双拳被层层金光包裹,闪耀四方。这门绝学相传在北宋年间,由师门的当代掌门所创,全身罡气集于双拳,再辅以秘法,至阳至刚,专克刚硬之物。 相传当年有一旋龟成精,潜入西湖,在杭州一带作祟,专吃生人,民不安心。一日当代掌门行走至此,恰好见旋龟将一小孩吞入腹中,遂是上前与之大战一番。不料最后关头,旋龟将*缩入龟壳中,掌门无法,使用万般手段也奈何不得,只好弃之不顾。 回到师门后,掌门苦思一月之久,终于创出这么一门绝学,以刚克刚,专破至刚之物。于是下山寻龟,半月后归山时,背后背一大洞龟壳,如今这个龟壳还存在山门之中。 “哞”! 僵尸吃痛,嘶吼一声,身体虽受到重创,但还不至于毙命,青色瞳孔中透漏出一股阴狠,张开血盆大口向老者的脖子咬来。 而老者刚才虽屏住呼吸,将僵尸身体贯穿,但还是感觉胸闷气烦,头脑晕沉。受浓烈尸毒影响,贯穿僵尸身体的整个手臂,一时还没有拔之出来。 ------------ 第六十三章:那一手铐 僵尸裸漏在外的两颗尖牙,寒光闪闪,犹如两把锋利的尖刀,直插老者的脖颈而来。而老者却还是昏昏沉沉,提不上一丝气劲。 “拙”! 一直在旁观看的王刚明见形势不对,大感着急。虽是虚弱不堪,但还是一甩被林冲扶着的手臂,一道白光脱手而出,白光一闪,僵尸尖牙和老者脖颈处多了一副坚硬之物。原来王刚明着急,将随身携带的折叠手铐给扔了过去,恰好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而被这一耽搁,空中的老者和僵尸,都定不住身形,双双坠入刚才被五岳山砸开的洞沟之中。 林冲赶紧搀扶着虚弱的王刚明,向洞坑边缘走去。没过几步,两人就见这洞坑足足有四米之深,直接也在两米左右,边缘沟沟壑壑,土石凸起。而老者和僵尸,都正在洞坑的正下方。 僵尸站立,而老者却是躺在了地上,手扶着地底,想要站立起来。 “师傅,小心”!坑顶上的林冲和王刚明见僵尸又是张开血盆大口,像老者的脖颈咬来,同时开口提醒道。 此时老者被这一摔,神智逐渐恢复了清醒,被林冲和王刚明提醒,抬头见僵尸大嘴尖牙袭来,忙向旁一滚,堪堪避过了这致命一击。 而洞坑旁边的林冲和王刚明,却是同时松了一口气,两人的额头都有细密汗珠渗出,也不知是被热的还是提心吊胆的紧张得。 僵尸见老者躲过这一击,又是不满的嘶吼一声,脚尖着地,身体倾斜向下,双臂挥舞,做了一个常人绝做不到的姿势,向老者的脖子狠狠插去。 老者见状,浑身真气涌动,右手猛地用力在地上一拍,坑洞震荡,地上的碎石都被老者拍了个粉碎,腰部再一用力,清瘦的身体跟旋转陀螺一样,以右手臂为支撑点,在原地打了个旋转。双腿向上,裹着层层气劲,闪电般的向僵尸踢去。 僵尸避也不避,自恃身体刚硬,无坚不摧,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向老者袭来。 老者冷哼一声,双腿再加重一丝力道,狠狠的与僵尸的双臂相撞,发出沉闷的碰撞之声,如金鼓相鸣。僵尸被这股大力踢得频频向后退去,说是退去,不如说是滑行更好。 而老者也趁势翻身而起,双脚蹬蹬蹬的踩着洞坑边缘凸起的石头,飞身跃上了坑口,急切的呼吸了几下,显然是对刚才的一切也是心有余悸。 待坑下僵尸站直身体,仰望洞口,又是嘶吼一声,显然它对这绝好的机会被浪费也是不满。猛地双腿灌力,向上一跳,直奔坑口而来。 而坑口的老者这次哪能让它这么容易上来,浑身气血动荡,五岳道袍又是猛地一涨,五座连体山峰再次跃出紫色道袍,浮现空中,狠狠的向坑口坐落而去。 僵尸在空中避闪不急,再次被狠狠的拍入地下,而这五岳山形,也随着僵尸的身体,向下方逐一狠狠压去。 这次老者没有急急的将五岳山形收回,而是让这五座山峰填满坑洞,然后再次升起,再次拍下,再次升起,再次拍下。 ...... 连续七声地动山摇的“咚、咚”声之后,老者才将五岳山形缓缓收入道袍,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显然连续动用大量真气催动法器,身为化劲巅峰的老者也有点吃不消。 站在老者身旁的林冲看的真是热血沸腾,暗道师傅还真是生猛无比,跟盖房子打地基一样,真是过瘾! 良久,再无声息。 这个坑洞比原来相比,又不知道深了多少。待灰尘散尽后,林冲站在坑洞边缘,探着头向下望去,想看看僵尸成什么样子,是不是已成薄饼一张了。但直觉告诉他,好像没有这种可能,果不其然,待看清下面只有碎石的时候,林冲忙紧张的向旁边的老者道,“师傅,它没在下面!” 老者没有应答,而是和旁边的王刚明一样,眉头紧蹙,神形肃穆。他们刚用神形感知,就知道僵尸根本没有在坑洞的下放。因为浓厚的尸气早已不在,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林冲见老者没有答话,就知道老者早已知此事,当下更是紧张起来。 “林冲,刚明,你俩退后,向墙角聚拢!”老者眉头紧皱,向两人吩咐道。 “哦”,两人各自应答一声,然后林冲又搀着王刚明向刚才的墙角走去。 刚待两人靠住墙壁,就见本是沟壑交错,布满裂缝的地面一阵涌动,一具胸口破了个大洞的身体从地面迅速窜出,双臂伸直,张开血盆大口,从侧方扑向了墙角的林冲和王刚明。 身形还未到跟前,林冲就闻到了僵尸嘴里的浓浓恶臭,想带着王刚明向旁边跃去,但却发现所有的去路都被僵尸伸直的双臂封死,不由的大为着急。 这一切,其实都怪王刚明刚才的扔去那一手铐,如若不是那一手铐的阻挡,老者早已是僵尸的腹中之餐了,哪还有如此多之事,所以僵尸记恨于他。从地下一跃上来,就直奔王刚明而来,林冲只是那条被殃及的池鱼罢了。 眼看血盆大口近在咫尺,僵尸的双臂又挡住所有避路,林冲大为心急。而一旁的王刚明却浑身虚弱,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神情黯淡,双目缓闭。 “嗖!” 就在此时,一阵急速的破空之声传来,僵尸长满青毛的一只手掌,被迅速破开一个小洞,带动着身体,给牢牢的钉在了旁边墙壁之上。 林冲看到,钉住僵尸手掌的,是一根细细的,约二十公分长的碧绿的圆柱物,一边呈尖状,正是这尖状深深的插入了僵尸的掌心。而这圆柱物一看就知不是凡物,与僵尸手掌接触的地方,正冒着丝丝青烟,没一会,原本是长满青毛的手掌,就像被烙铁烙过一样,红烫的让人发颤。 僵尸明显吃痛,大声的嘶吼起来,就如刚才身体被破开个大洞,五座山峰压顶,也没见它如此这状。 林冲见如此,心下一松,赶紧拖着王刚明向老者站立处跑去。 ------------ 第六十四章:僵尸吐扇 原来就在刚才那危急时刻,正是老者将道冠上的碧玉簪子摘下,急速射向僵尸的手掌,救了林冲和王刚明一命。这碧玉簪子也不是件凡物,要不然也不会将已是刀枪不入的高级毛僵,手掌给扎个通透。 它名叫翠仙簪,乃一件极品法器,是师门流传比较久的一件物什。本是师门中一女性祖师整理发型所用,但老者本就是无所顾忌,不在乎世俗之人,看它上面法力流转,就将它攥到了道冠之上,想不到此时竟派上了用场。 老者身上也就两件极品法器,一件是这根簪子,另一件就是他背后背着,还未出鞘的荡魔剑! 刚才大放异彩的五岳道袍,也仅是件中品法器而已。 只见手掌被碧玉簪子钉在墙壁上的僵尸,此刻手掌通红,如被烙铁烙着一样。更为恐怖的是,僵尸的这只手掌,正在跟高温熔化过的铁水一样,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液体,僵尸被钉住的这只手,竟然直接被碧玉簪子给生生的熔化了! 林冲不由动容,怪不得僵尸嘶吼如此,这...这就是极品法器的威力吗? “哼!孽畜,早知如此,何必做那无谓的挣扎!”老者看向僵尸,语气森然,想到刚才三人都差点命丧于此,不由的怒火更胜。 “铛”! 一声脆响,只见一把利剑从老者背后冲天而起,散发出森然寒光,在空中嗡嗡直响,犹如凤鸣一般。当利剑下坠,老者反握,缓缓提起的时候,林冲才看清了这把剑的模样。 此剑长三尺六寸,暗合三百六十个周天之数,剑宽一寸八分,合天罡半数,明显就是一把法器。剑脊要比一般的稍微狭窄,剑柄处雕刻着太极八卦,一侧一个,呈金色状。剑格犹如一条盘着的卧龙,倪视四方。这把剑没有剑穗作为装饰,少了一丝轻灵,却多了一份杀伐之气。 整个剑身寒光冽冽,一看就知不是凡铁所造,而最为诡异的是,剑身被一层青光包裹,那青光好像正是由剑格处盘卧的真龙吐出,更增添一丝神秘。 而与此剑有点不协调的是,两边的剑刃各沾满了红色,像是被强行涂抹上去的。沾满红色的剑刃,一边灼灼闪耀,赤如烈火,一边却是璀璨如华,布满寒霜。林冲看到此处,一口就敢断定,那两抹红色不是别的,正是老者花了六万块钱买的自己的血液,而且还是在自己熟睡的时候抽的,却不知道涂在剑上为何会这样。 林冲一直紧绷的神情突然一松,原来自己的鲜血涂抹在剑上,是这个样子的啊。 手掌被钉在墙上的僵尸,看到一步步缓慢走来的提剑老者,眼里充满了大恐怖,它知道这把剑砍到自己身上会是什么结果,不是因为这把剑的本身,而是这把剑的剑刃处涂抹的那股红色。 它认得这股红色代表着什么! 那股红色让一边剑刃透漏出赤红,一边又透漏出白霜,僵尸一眼就认出这血液是什么血液,它本僵尸,生来就对血液有种敏感,有着贪恋,有着疯狂,但更有一丝敬畏! 他,他这剑上怎么会有这种血液?而且还是新鲜的?难道? “绝对不能让这剑碰到自己身体,绝对不能!”它疯狂的嘶吼道。但林冲三人根本不知它在说什么,老者更是缓步向前,已在它身前提剑而立,冷漠的注视着他。 老者见僵尸眼漏恐怖,以为它认出此剑乃极品法器,不禁傲然道,“此剑为‘荡魔剑’,不知斩过多少妖魔鬼怪,你修行千年,能死在它的身下,也不算辱没与你!” 僵尸却对老者的话嗤之以鼻,它知道这把剑是极品法器,但最多也就是弄伤而已,想要将它斩于剑下,简直是痴心妄想。 就如现在将它钉在墙壁上的碧玉簪子,虽是极品法器,而且都快要将它的手掌给熔化了,疼痛难忍,但这根本不足以致命,等到自己脱困,吃些血食,手掌这些都是会在重新长回来的。所以他根本不惧怕。 高级毛僵,早已是刀剑不伤,水火不侵之身,和况它早已半脚步入飞僵之列,极品法器,在它眼中算是威胁,但却不足以致命。要不然当年将它封印之人,也不仅仅只是封印,而是当场斩杀了! 不过此时它却是真心存有大恐怖,它本身就被天地人三界摒弃在六道之外,浪荡无依,如若被此剑沾上,定当彻底灰飞烟灭,永远消散于天地之间。 这血液,天广地阔,芸芸众生,怎么会让自己遇到? 老者见它还在挣扎,冷笑一声,“认命吧!别挣扎了!”说着便挥舞“荡魔剑”,向僵尸头部斩来。 僵尸疯狂大吼,看到马上就要斩在身上的“荡魔剑”,突的又是张开血盆大口,一把打开的血红扇子从它嘴里飞出,本不到一寸大小,却刹那间越变越大,变得跟正常扇子一样,瞬间挡在了斩来的“荡魔剑”身上,两者相撞,发出金属碰撞特有的争鸣之声,阻下了这必杀一击。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老者一呆,满脸惊容,望着虚空而立的血色扇子,都忘了继续斩杀。而一旁虚弱不堪的王刚明,此时也是张大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 只有今天刚入门,什么都不懂的林冲还是一脸的紧张气氛,看到僵尸阻挡下了这必胜一击,不由的满脸遗憾,瞬间却又为众人的安全提起的心神。 而这个高级毛僵却趁此机会,一脸狰狞,用心神控制住张开的血色扇子,狠狠的向自己被钉住的手掌的手腕处袭来。 “咔嚓!” 僵尸右手腕齐根断裂,黑色血液飞溅,被已经快熔化掉一半的血红手掌,竟直接呈现在了墙上,正被翠仙簪子给牢牢钉住,镶在墙壁上。而且这只僵尸竟如此狠辣,自断一手! 而血色扇子的扇沿,也瞬间插入了墙壁,无声无息,然后“刺啦”的刺耳声想起,僵尸正用心神控制着这柄扇子,从墙壁划过。然后扇子虚空而立,浮在几人中间,僵尸青目圆睁,一脸凝重的与老者三人对视。 ------------ 第六十五章:接受传承的僵尸 老者望着虚空浮立的血扇,心神充满了惊愕。 此扇张开,最宽的边沿约莫四寸,没有一般扇子给人的轻如蝉翼,薄如晨雾之感,而是充满了厚重。许是过于宽厚,本是驱风纳凉之物,此刻竟充满杀伐之气。 扇面除了满是渗人的血红之外,中间竟刻有一副金色大鼎,此刻正闪闪发光,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跃出扇面,镇压万物。而大鼎上还绘有一血色小龙,此刻正躺在鼎上,一动不动。但老者丝毫不会怀疑,这血色小龙,会飞出大鼎,跃出扇面,翱翔九天,吞云吐雾。 这把扇子实在过于妖异,老者和王刚明身怀修为,细盯了一会,都觉得心神有些恍惚,好像随时要被吸附进去似得,不禁相望了一眼,都充满骇然。而一旁的林冲,却更是不堪,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血扇,神情迷茫,原来心神早就被这把妖扇给摄了进去。 “临!” 老者见状,大喝一声,九字真言的“临”字在林冲耳旁嗡嗡鸣鸣,瞬间就将他的心神给拉了回来,而回过神林冲惊恐莫名,后背早已被汗水打湿。 他刚才身处一片血色汪洋,周围波涛汹涌,空中电闪雷鸣,一眼望去,血色无垠无际。他身坐一条小船,在汪洋中间起起伏伏,随时都有可能被汹涌而来的血色大浪给打翻淹没。最让他感到恐怖的是,空中一条血色巨龙凌空飞舞,身形万丈,散发着无尽威势,时而冲上万里九霄,时而潜入血色深海,兴风作浪。 如若不是老者喝喊,他还不知道能不能回过心神,此刻心中充满万分恐惧。 “林冲,别看这把血扇子,有莫大古怪!”老者大声向林冲叮嘱道。 林冲正准备再次看看血扇,刚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老者嘱咐,就赶紧将眼光向一旁扫去。 “师傅,这,这把扇子到底是一件什么器物?”王刚明一脸的不可置信,满怀惊愕的向老者问道,“就是极品法器与之相比,差的也不是一丁半点啊。” 老者持剑而立,沉默不语,一脸肃然。此刻老者心中对这把血扇的品阶早已有了定论,只是疑惑世间怎会还存有此物,而且怎会藏在一个僵尸的腹中。 而且最让他放心不下的是,这只僵尸也有莫大古怪。起初应对他掌心雷的时候,僵尸就从口中吐出一道冰锥,而此时又从腹中吐出一把血扇,而且能够驱使,他修行近百年,可从未见过,甚至听过此事。 “难道?”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心灵,老者眼神充满惊愕,“难道这只僵尸,是接受了传承的僵尸?” 不会是这么巧吧,晚上吃饭才和林冲、刚明两人说过此事,还让他们莫要当真,世间有没有这种能够从传承中修炼的僵尸,还未可知。万万想不到眼前之物,就有可能是此种僵尸。 是了是了,老者眼神从怀疑,逐渐的转为肯定,一切迷茫散尽。只有这种僵尸的存在,才能解释今晚之事。 遂定了定心神,向僵尸望去。 此刻僵尸浑身周围,早已没有刚破封印之时的冲天尸气,一脸萎靡之象。它胸口漏一个大洞,干涸的黑血早已凝固,此洞正是老者刚用金光拳破开,手臂生生贯穿所留,也是此洞差点让老者丢掉了性命。 还有右手掌被僵尸自己用血扇斩下,钉在了墙壁之上,齐齐的边缘,残破的血肉,让人看上去就毛骨悚然。此刻的僵尸虽没不伤及性命根本,但还是受到了重创。 血扇悬空,红光环绕,挡在老者和僵尸之间,如一道无形之墙,两人没有一个率先出手。老者没有提剑斩来,是因为此刻再也摸不清面前僵尸的根底,传承僵尸,谁也不知道它还有多少手段。 而这僵尸虽对面前之人仇恨万分,恨不得食之血肉,但对老者手中提的荡魔剑却是忌惮万分。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对此剑上剑刃涂抹的那股血液。 僵持了半刻,僵尸双眼一动,身形急速向后方蹦跳而去,这一蹦,足足将老者和它的距离拉开了五米有余,落地之时,震声雷雷。 与此同时,僵尸刚一立稳,喉中就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空中悬浮的血扇突然增大,由原来的四寸左右,变成了丈许,红光闪耀,如太阳一般散发着血色光芒,让人不敢直视。林冲和王刚明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想避开红芒,连老者也不列外。 红芒中的血扇无风自动,慢慢的盘旋开来,直至最后越转越快,在空中卷起血色风浪。本就不宽敞的楼道里,突然风卷云涌,风云裹着旋转的血扇本身,向老者三人旋转而来。 原来僵尸顾忌老者手中之剑,拉开距离,放弃自己身体坚硬的优势,想跟老者用法器决一胜负。 不过这柄血扇好像使用起来极为不易,只刚才的一个动作,就让原本有些萎靡的它身形摇晃,向后小蹦几步,直到靠在墙上,才稳住身形。 老者望着巨大血扇,大喝一声,荡魔剑嗡嗡直鸣,剑格盘握的真龙冲天而起,一声龙吟,响彻云霄。 只见这龙成青淡色,角似鹿,头似牛,嘴似鳄,眼似龟,耳似牛,鳞似鱼,须似虾,腹似蛇,足似鹰,跟传说中的一模一样,可惜只是虚影,并未真正成型。不过只见它张嘴一吸,刚才还气势浩荡的风云,如一根绳索一样的缠绕在一起,直接被它吸进在了嘴里。 做完这一切,它犹如意犹未尽,竟向血扇俯身而去,伸出巨爪,狠狠的向血扇拍去。 可惜它毕竟只是个虚影,血扇红光大作,散发出万道光芒,直接将它的身形给戳了个千仓百孔,慢慢消失在这片天地。 而血扇去势不减,盘旋在空中,如血云压顶,向老者师徒三人急转而来。 老者双眼微眯,直待能看清那血扇轨迹,猛地双手举起手中之剑,高高跃起,作劈砍状,向那巨大血扇狠狠砍下。 ------------ 第六十六章:荡魔剑碎 老者手中之剑,散发着阵阵青芒,青芒越变越大,起初只有半寸,到最后与巨大血扇相撞时,竟是丝毫不逊它半分。 “噗!” 青芒与红光相撞,没有发出半点声鸣。原本手握荡魔剑的老者,却是从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也向后急速的倒飞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之上。 顿时墙砖碎裂,裂缝蔓延,老者精瘦的身体缓慢滑行而下,直至蹲坐在了地上,好一会儿都一动不动。 而老者手中的荡魔剑与红光接触时,就被生生崩裂成块块碎片,四散开来。刚猛的力道,让这些碎片急速射出,有的在地上弹弹蹦蹦好久才停止跳动,而有的却直接齐根没入墙壁,彻底消失不见,唯一能看到的,也就是在灰色墙壁上留下淡淡剑孔。 而老者手中,却紧紧握着只剩下一把两面刻着太极八卦的的剑柄,孤独的难以名状。 不知斩过多少妖魔,饮过多少鬼怪鲜血的极品法器“荡魔剑”,此刻就这样彻彻底底的给崩的粉碎,再也无法修复了。 而此时空中的血色大扇,也在剧烈碰撞过后,恢复了原有大小,不过却还在不断的盘旋,只是方向已被改变,没有再朝林冲三人飞来,弯弯旋旋的,快速的没入了旁边的墙壁之中。 “师傅!” 林冲和王刚明见状,同时惊叫一声。从老者高高跃起,到口吐鲜血,以致后来飞身重重的撞在墙壁上,只不过一瞬间之事情,两者根本就没有来的及反应,事情就以到如此地步。随后林冲迅速的向老者跑去,而王刚明却浑身却毫无气力,想挪动脚步,但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站在原地满脸焦急担心的望着老者。 林冲蹲在地上,心神哀伤的看着老者,只见他脸色煞白,嘴角溢血,眼神黯淡,一动不动,看来伤势极重,林冲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怎么会这样,刚才还好好的大好局势,眼看师傅就要将这僵尸制服,怎会在僵尸吐出那把血色扇子之后,形势一下子就给逆转开来。”林冲暗道。“那把扇子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林冲弯腰,想要将老者扶起,不过刚碰到老者身体,就被老者开口阻止道,“林冲别动,断了!” “嗯?”林冲一愣,不明所以,“什么断了?” “为师的双臂和肋骨,都断了,别乱动!”老者咬牙开口道,不过随后又说,“宝器当真是宝器,为师竟不是一合之敌,果真是传说中的东西啊!” “宝器?那是什么东西?”林冲纳闷,师傅受了如此重之伤,却说出莫名其妙的话。 靠着墙壁的僵尸,没有给老者回答的机会,嘶吼一声,喉咙几番莫名蠕动,血红扇子又从墙壁飞出,红光闪耀,带起破空之声,迅速的向老者袭来。 而与此同时,没有了荡魔剑沾血剑刃的威胁,僵尸又是一声嘶吼,本是虚弱的身子,此刻又是尸气遍身,强行向老者蹦跃而来。它知道,今晚成败,是死是活,就在此一举了。 “林冲,闪开!” 老者一声轻喝,然后强忍疼痛,将林冲拨至身后,鼓起最后一丝力气,在两人面前,将五岳道袍上的五岳名山给显现了出来,只是没有真气支撑,此时的五座山峰,比刚才的不知小了多少倍,只能堪堪挡住飞来的血红扇子。 “铛、铛、铛!” 不断的金属碰撞声响起,血扇在山体上不断的划过,擦出许多明亮的火花。 也许这些攻击都是两者最后的挣扎,都没有什么气力,山体没抵挡一会就慢慢消散,回到了五岳道袍上面。而血扇也缓缓停止转动,眼看就要跌落到地上,蹦跳过来的僵尸突然张开血盆大口,猛地一吸,血扇瞬时缩小至半寸,飞入了僵尸喉中,被它吞咽了下去。 老者做完这一切,已再无气力,蹲坐在地上,紧靠墙壁,连半个手指都没劲提起。 而僵尸此时虽胸口破个大洞,右手掌也齐根断裂,虚弱无比,但还是蹦跳道了老者跟前,猩红的舌头外伸,尖牙外漏,看着蹲坐在地上的老者,眼漏愤恨,忽而长长的仰天嘶吼一声,像是要将今晚所受的一切给发泄出去。 也许在它心中,最恨的就是面前的这位老者吧。它刚一冲破千年封印,以为可以逃出生天,却不想遇到老者,胸中大洞,墙壁上钉的断掌,都是拜他所赐,是他害的自己如今这个模样,元气大伤。而这些伤势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修复,怎能不恨! 僵尸慢慢的俯下身子,以诡异的姿势保持着平衡,将腐烂的脸放在老者跟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者,想要将老者给生吞似得。而老者也是毫不畏惧,奋力的迎上僵尸的目光。 僵尸忽的伸出猩红舌头,在嘴边贪婪的舔了舔,千年没有进过血食,此刻终于可以再次品尝,尤其是仇人的血肉,笑的是那么的狰狞。忽的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如尖刀一样的钢牙,向老者的脖颈咬去。 老者本还想挣扎避开,如此死法,当真另他憋屈。修炼百年,怎知到最后却会死在僵尸口中,成为僵尸腹中之食,师门千百年来,都没有如此窝囊的死法,真是为为师门蒙羞。但动一动手指都没有力气,来何移动身体,遂是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不在做无谓的挣扎。 许是僵尸对老者过于痛恨,又许是僵尸根本就没有将林冲放在眼里,就算此时林冲在老者身后,僵尸都当没有看见,将心神全放在了老者身上。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者身后的林冲,也不管老者胳膊肋骨断不断,身体痛不痛,一把推开他的身体,向侧边趟去。而林冲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一截断刃,这截断刃正是刚才老者的“荡魔剑”崩裂所致,不知何时被他握在了手中。由于只有剑刃没有剑柄,所以林冲此时手中已是血肉模糊,早被剑刃划伤。 林冲咬着牙,不顾疼痛,手握剑刃,狠狠的向近在眼前的僵尸捅去。而由于林冲推了一把老者,保持不住重心,身体也向前倾去,刚好将脖子凑到了僵尸裸露在外的尖牙上面。 “噗!” 两声轻响,林冲将断刃狠狠的刺入了僵尸的腹部,而僵尸如尖刀般锋利的钢牙,也毫不费力的将林冲脖颈的血管刺穿,深深的扎了进去。 ------------ 第六十七章:阴阳神血 “啊”! “哞”! 满是斑驳坑洼的楼道里,一少年和一青毛僵尸同时发出惨叫。 只见少年十八九模样,毛寸短发,穿着印有“大豆调和油”的白色背心。此刻少年怒目圆睁,右手握着一截崩裂的剑刃,狠狠的插入了面前青毛僵尸的腹部,由于只有剑刃,没有剑柄,少年的手掌早已鲜血淋漓。白色的背心上也溅满了僵尸的腐臭黑血,显得格外的狰狞。 而僵尸裸漏在外的尖长钢牙,却也犹如两柄尖刀,狠狠的刺入了少年的脖颈。少年吃痛,大声的呼喊起来。而青毛僵尸腹部虽被刺入剑刃,但还是将头埋在少年的脖颈,闷声闷哼的发出了一声惨嚎,不肯拔出。 不过僵尸眼神黯淡,布满灰败,自知命不久已,此身也将永远消失于天地间,不由在心里暗伤。 “唉,千避万避,终还是被沾有‘阴阳神血’的此剑所伤,这也许就是我这脉僵尸的最终宿命吧,只是可惜了我真身业绩,还远远没有走到大成。传承将断,天要亡我天僵一脉,可悲可叹,可悲可叹啊!” 青毛僵尸自觉身体马上就要消散,不由用它自己只能听到的声音哀叹,“罢了,罢了,最后能死在‘阴阳神血’身上,也不辱我这天僵一脉”。 青毛僵尸又看了看眼前的脖颈,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贪婪,“已经千年没有尝过人血,死了死了,还能饱餐一顿,也算不错,那就让我这个必死僵尸也做个饱死僵尸吧。”想完不由闭上青黄双目,忍着莫大疼痛,贪恋的大口的吮吸起来。 如若这青毛僵尸知道,它现在吮吸之人,就是身怀阴阳神血的人,不知会作何感想。 它这天僵一脉,有着自己的血脉传承,很多传承片段中都提到,“阴阳神血,乃上天赐予地府监察者,专克鬼神妖邪之物,以便让其担当起监察地府之责。” “咱们天僵一脉虽不在六道,但也属妖邪,故而也在此血克制范围之内。修为低下的鬼神妖邪,沾之即亡,永坠地狱,生生世世受那地狱之刑。修为高点的,虽可以避免当场死亡,但也绝不会超过一个时辰,最终都会魂归地府,受那无尽之苦。” “只是咱们僵尸不归六道,没有元神魂魄之说,如若沾之,最终都会彻彻底底的消失在这天地之间,永不存在。” 这些断断续续的传承片段,使它清楚的认识到,它不出片刻,也将彻底消散。至于会不会将血液认错,它断然否定,因为它的一位祖先就是沾上了这阴阳神血而慢慢消散的,它的记忆里就有这位祖先最后消逝的时候的影像。 “林冲......” 被推到一旁,瘫倒在地上的老者,看着眼前一幕,震惊的无以言表。他刚已闭上眼睛,放弃挣扎,以为必死之局,却不想最后会被身后的林冲给推至一旁,代替自己做了那牙下之鬼。而最后关头,林冲也将沾有自己鲜血的剑刃捅入了僵尸身体,可谓是做了个同归于尽之局。 看着眼前表情痛苦,脖颈被僵尸狠狠咬住的林冲,老者想挣扎起来,将他们给强行分开,可经刚才一番大战,一身真气早已损耗殆尽,肩臂和许多肋骨断裂,此刻连一手指都动弹不了,更不要说强行站立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无能为力。 “林冲,为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老者眼光无神,喃喃自语。不禁想起认识林冲这一天来的的点点滴滴,同时脑海里都是这个少年的音容相貌,暗自惋惜。 初见时,少年背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外,笑容腼腆的请求自己帮忙,给他打开宿舍门,让他有个住的地方。 闲谈中,少年轻声安慰自己,不要将薄东来现在的状况归到自己身上,不让自己沉浸在自责之中,努力逗自己说笑。 收徒时,少年当时断然拒绝自己,只因想毕业后找个好工作孝敬父母,还有问自己做自己徒弟后,可不可以谈恋爱,以致结婚生子。当时少年的样子,自己觉得是多么的好笑,现在却又是如此的温馨。 餐桌上,少年认认真真的听自己讲话,偶尔遇到不懂的样子还提出问题,一丝不苟,热爱求知的样子,是那么的可爱。 醉酒后,少年满脸绯红,强调他卖给自己鲜血,获得的六万块钱一定要给他,那执着的样子,是多么的令人心颤。 可如今,这少年放弃了他自己的生命,换来自己的苟活。当少年推开自己,举剑刺向僵尸的时候,他是如此的义无反顾。是自己这个当师傅的,害了自己的好徒弟啊! 老者出神的看着满脸痛苦,正在僵尸利嘴下挣扎的少年,此刻早已双眼模糊。 而在远处望着这一切,想做些什么,但浑身早已没有一丝气力,无能为力的王刚明。双目充血,牙咬厚唇,“这个刚刚做了自己师弟的少年,就这么去了吗?” 此刻的少年林冲,正忍受着十八年来,所能承受的最大痛苦。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从脖颈迅速的流逝,也能闻到僵尸身上那股腐臭的气味,他想挣扎,想摆脱,但在力均万斤的僵尸嘴下,是何等的徒劳无功,只能将手中的一截剑刃,从僵尸的身体里拔出来,又插进去,一遍又一遍。 林冲握住剑刃的手掌,早已不知被剑刃划成什么样子,血肉外翻,深可见骨。许是鲜血的流逝,林冲大脑没过多久就觉得昏昏沉沉,连手掌的痛楚也已感觉不到,只是麻木的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插进去,抽出来,再插进去的无谓动作。 而青毛僵尸对身体里进进出出的剑刃却是无动于衷,雷打不动,好像林冲插得不是它自己似得。它知道再不出一刻,它就将彻底的消散在天地之间,只顾大口大口,贪婪的吸吮着嘴边的美味血液。只是有丝疑惑,这血液,跟自己千年以前吸食的有些不一样,一会冰冷、一会炎热,难道千年以后的人类都这样吗? 同时暗庆,幸亏自己有千年修为支撑,如若换做其它僵尸,恐怕这最后一顿饱餐都不能吃的安生。它这天僵一脉,虽知阴阳神血,但却从没有一个祖先喝过此物,故而也不知其味。 ------------ 第六十八章:天僵泯灭 “爸,妈,数孩儿不孝,不能在你们跟前尽孝了,对不起!” 一行清澈的泪水,从少年林冲略算白皙的脸庞滑落。随着血液不断的流逝,林冲觉得自己眼睛越来越沉,意识模糊,这次再一闭眼,也许永远都不会再次睁开了。 此刻林冲最牵挂的,也最放心不下的,莫过于将他抚养成人,教育他,爱怜他,呵护他,给他温暖,给他撑起一片天的父母了。 “弟弟,咱们家就靠你了......” 就在林冲意识迷茫,随时都有可能彻底闭上眼睛的时候,他身上仅存的血液,突然不再被僵尸吸取,而是慢慢的向腹部正下方五六厘米处聚集,虽然缓慢,但确是在不断的流动,聚集。起初只有细细的一根尾巴,慢慢的,螺旋状成型,然后迅速的旋转扩大,直至最后一个小型漩涡突然从林冲体内升起。 这片漩涡全由血色组成,当它最终成型的时候,林冲体内发出一声巨大的嘶吼声,跟龙卷风过境似得。不过这漩涡始终围绕一片区域旋转,不曾离开,如果林冲学过中医的话,就知道这片区域,正是他的丹田所在。 这一切,跟昨晚林冲被那个日本鬼魂附身时,是那样的相似。 就在这血色漩涡成型之际,以林冲丹田为中心,一股巨大的吸力从漩涡蔓延出去,瞬间遍布全身。本还在吸吮林冲脖颈的僵尸,此刻突然满脸惊恐,与其说是惊恐,更多的其实是震惊。 在林冲血液向丹田处聚集时,它就感觉有一丝不对,当时它吸吮血液的速度突然放满了许多,以为是林冲身体血液即将干涸所致,所以也没怎么在意。而此刻,它满脸惊恐,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它能明显的感觉到,它全身的血液,正通过它插在林冲脖颈上的两颗尖牙,迅速的向林冲体内流去。 林冲体内的血色漩涡,正以插在脖颈上的两颗尖牙为媒介,快速的抽取这青毛僵尸的血液! 眨眼的功夫,原本被僵尸饮去的血液,此刻都已返回到了林冲的身体内,而这却根本远未结束。只见血色漩涡越转越快,吸力也越来越大,僵尸自身体内的黑色血液,也被吸力强行的汲取过来,以尖牙为媒介,送到了血色漩涡的中心。 僵尸满眼惊恐,想将如两柄尖刀般的尖牙从林冲的脖颈拔出,但它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移动,它的血腥大嘴,被血色漩涡强大的吸力,给牢牢的吸附在了林冲的脖颈,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感觉着全身的精血从嘴里的尖牙流出,向林冲身体涌去。 腹部血色漩涡引起的巨大疼痛,早已使林冲痛的晕厥了过去。林冲原本失血过多,苍白的脸色,由于重新获得血液的补充,也逐渐的变得红润起来。而僵尸的强大肉身,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干瘪下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突然间发生的变化,被躺在地上,真气耗尽的老者,和站在那里,终于可以蹒跚挪步的王刚明看了个真真切切,一清二楚。两人眼神里都充满了惊骇,震惊的无以言表。 尤其是在看到林冲脸色逐渐变得红润,昏睡中露出痛苦表情的时候,两人由起初的震惊,突然变得狂喜,因为他们知道,林冲没死!而且正在迅速的康复! 不管这一切变化是由什么引起的,怎么会突然好端端的发生这样的变故,老者和王刚明此刻都没心思细想,只要知道林冲他转危为安,他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青毛僵尸原本在被沾有阴阳神血的剑刃刺到时,它就知道自己不出片刻,就会彻底消失在这天地间,阴阳神血的厉害,它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在最后弥留之际,它选择了彻彻底底的享受一番。 千年时间不曾品尝鲜血,此刻决定要做个饱死僵尸,所以它对林冲用剑刃不断扎进去身体,抽出来,又再次扎进去的行为不管不顾,丝毫不予理会,只想在它生命最后尽头,回味一下鲜血的滋味。 当时面对林冲的疯狂,它不管不顾;而此刻,它却挣扎了。干瘪的身体代表着生命力大量的逝去,它堂堂天僵,不愿是如此一个死法。身为天僵一脉,被阴阳神血抹灭,那是荣耀!是充满尊严!毕竟,它知道,身怀阴阳神血的地府监察者,那是上苍选定之人,能被他抹杀,那不冤! 僵尸向来是善于饮血一族,更何况身为僵尸中的皇族,天僵一脉,怎能被人吸干精血而亡,那是耻辱!是天僵一族莫大的耻辱! 不过不论青毛僵尸再怎么挣扎,精血的不断流逝,还是让它的身体迅速的干瘪了下去。许是阴阳神血终于在体内爆发,又许是体内的精血此刻都归于林冲体内的血色漩涡中心,它终于在一声惨嚎之中,彻底的消逝在了这天地之间。连同墙壁上被极品法器翠仙簪钉着的断掌,也一同消失不见了。 一代天僵,就此泯灭! 就在青毛僵尸所有精血涌入林冲体内后,血色漩涡也由快转慢,渐渐的停止了转动。直到最后静止不动时,突然崩碎,分散成千万滴血液,重归林冲体内,跟着再次吸取回来的血液,在身体里不断流动。而随着这些血液的流动,林冲脖颈上的两处僵尸牙印,和右手掌深可见骨的剑痕,犹如肉身重生一般,也慢慢的消失不见。 昨晚将林冲附身,最终被血色漩涡绞杀的阴魂,最后化作了一个能量晶体,用来扩宽了林冲的经脉,给他增加了些气力。而此刻被血色漩涡汲取而来的僵尸黑色血液,却全都沉浸在林冲的腹部下方五六厘米出,也正是林冲的丹田之处。 这些黑色血液有如生命似得,正在慢慢的向一起流动,汇聚成一团,最终形成一个约有直径五厘米的血色圆球,恰好将林冲的丹田给填的满满的。 若仔细向着血色圆球看去,里面似乎有一个扇形东西盘踞中间,不动不响。此物正是刚才那僵尸口中所吐的血扇,它也不知何时,随着精血的流动,潜入了林冲的体内,被血色圆球包裹着。 这所有的一切,又是在林冲昏睡中发生的,昨晚如此,今晚又如是。也不知这是林冲的幸还是不幸,天僵一脉的传承,正是血脉传承,而僵尸的血液全汇聚成这个圆球,藏在林冲体内,也不知是好是坏。 今夜之战,乃是林冲生平首次见识到修行界的战斗。师徒三人中,老者肩肘和肋骨都已断裂,真气耗尽,跟随老者一辈子的极品法器荡魔剑也已崩裂,王刚明也被青毛僵尸打伤,一时动弹不得,林冲被僵尸咬过脖颈,此刻也昏迷不醒,眉头深皱,显然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 此战,不可不畏艰辛! ------------ 第六十九章:羡煞多少旁人 是夜,皓月当空,星光闪烁,一层银光如泼墨而下,给地面披上了一层银纱。 午夜的北清校园,此刻显得如此的静谧。鸟儿归巢,昆虫收鸣,校内所有的灯光都已熄灭,唯有一栋坐落在北方的六层宿舍楼里,最底一层还是灯火通明。 如若是在白天,人们从外面刚刚刷上的涂漆,就会发现,这座六层宿舍楼,明显的还是新建所成。而若推门而入,则是另外一幅景象。 这刚新建的宿舍楼的一楼大厅里,此刻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地面蔓延的裂缝,墙壁诸多的孔洞,尤其是地面上那足有五六米之深的巨大坑洞,是如此的令人醒目。 大厅里,一少年双目紧闭,仰躺在坑坑洼洼的水泥地板上;一中年男子虚弱的靠着墙壁,神情黯淡;而一老者也侧身躺在地上,虽是虚弱不堪,真气耗尽,但仍却是想挣扎坐起。 “谁?出来?” 挣扎中的老者突然一皱眉,声音微弱,将目光望向了前方的楼道转弯处。 随着老者话落,一双小手突然出现在了楼道转弯的墙壁上,然后就是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头冒了出来,双手扶着墙壁,怯生生的向老者这里望来。 随后又是一双皱着皱皮的双手搭在了小女孩的肩膀上,小女孩本身还没鼓足勇气走向前,就被那双苍老的大手给从墙壁后面推了出来。而与之同时,小女孩身后也缓缓走出来了一位老爷爷。 只见这小女孩大约有五六岁左右,身穿大花布衣,斑斑点点的,裤子是灰色的,肥肥大大,与其说穿在身上,不如说是套在身上,脚穿一双小碎花布鞋,随着走路,两个小辫子一晃一晃的,甚是可爱。 老爷爷六十左右的年纪,带了个黑色瓜皮帽,穿一身灰色长袍,宽宽大大,一看就是民国时期的人。 这一少一老,正是小红和他的爷爷程安,他们俩原本还在三楼昨晚那个房间里呆着,等着林冲,想知道林冲有没有说服老者,帮忙他们轮回转世。 可就在他们千等万等,着急万分的时候,楼下就传来一声嘶吼,然后就是剧烈的打斗声,碰撞声。尤其是老者用五岳道袍幻出五岳名山,狠狠的砸向地面,引发的剧烈震动的时候,老爷爷程安和小红知道,楼下必然发生了剧烈的争斗。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们从三楼走下了一楼,一直呆在楼梯的转弯处,偷偷的看着这里的一切。由于刚才发生争斗,老者心神全在僵尸上面,也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情况。此刻一切重归宁寂,小红偷偷露出个头,就被老者给发觉了。 停止挣扎的老者,望着走来的一老一少,长长的松了口气,缓缓的道,“原来是你们!” ...... 三天后,万米高空。 云层汹涌,罡风凛冽,一架波音客机正穿梭在厚厚云层中,快速的向前方飞去。 一排蓝色的座椅上,一少年,一中年,还有一老者相邻而坐。少年一头毛寸,精神奕奕,穿着一身合体的NIKE运动服,双明炯亮。 中年人和老者则都是一身崭新西服,皮鞋锃亮。中年人肩膀宽阔,虎背熊腰,额头一道浅痕,不过下巴处的那颗大黑痣,给它增添了一丝恶相。老者满头银发,眼中精光闪烁,只是气色有些不佳。 这三人正是林冲师徒三人, 林冲昨天早上就已经醒了,醒来的他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反而比往常显得更是精神奕奕。尤其是当从镜子中看到脖子上的僵尸牙印,和手掌上深可见骨的剑刃划痕,彻底的消失不见的时候,林冲开心的笑了。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一旁的师父和师兄也没有给出他答案,但他知道,这是件好事。 老者和王刚明的伤势都已好的差不多了,毕竟都是修行之人,在当他们的真气恢复后,这些问题也都迎刃而解。老者断裂的骨头,在老者耗费大量真气滋润后,也只用了一晚的时间都给连接上了,只是气色还有些萎靡而已。这些再休养些时日,一切都会好的。 老者答应给林冲的六万块钱,也在昨天中午如实顿现了。不过不是六万,而是整整十万。多余的四万,老者解释说,一方面是在没有告知林冲的情况下,擅自做主抽其血液的赔罪礼;另一方面则是昨晚林冲算是救了他一命,这些钱权当是谢过林冲的救命之恩吧。 林冲起初怎么也不肯接受,他虽爱财,但也知道取之有道,更何况老者还是他的师傅。那六万块钱它接受的心安理得,毕竟是卖血所得。而剩下的四万块钱,老者虽是那样解释,但林冲哪能不知道老者是变相的对他的一种照顾。 林冲最后执拗不过,最终还是接受了这四万块钱,他也知道老者银行卡里的余额,对这些应该不在乎,但他还是心理过意不去,觉得愧疚,最后硬是在一个高档服装店,给老者和师兄王刚明买了一身价钱不菲的西服,皮鞋也是鳄鱼皮做的。 一共花了两万多万,这样他的心理才舒服一点。不过林冲最后在听到笑脸如花,弯腰恭送的导购小姐“欢迎下次光临”的话语后,不禁暗自腹诽道,“鬼才下次光临呢,东西这么贵,跟抢劫一样!” 在工商银行里,本来老者是想让林冲办**行卡,直接将钱转到林冲的卡里,这样也会省事很多。但林冲非要亲**摸这十万块钱有多厚,说他这十八年来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老者无奈,只好将钱从柜台取出教给林冲。 当林冲握着十叠一万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兴奋的将这些钱双手抱着,坐到大厅的椅子上,一张一张,一叠一叠的慢慢开始数了起来。刚才在验钞机钱过钱的时候,他都看到上面显示的是多少张,但他好像犹不放心,生怕少了那么几张。 也不知道林冲是真的怕少了那么几张毛爷爷,还是觉得这样数来数去的感觉真的好踏实,好幸福!而他更不知道,他的这个数钱动作,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 ------------ 第七十章:1 ------------ 求花 求花花。。。。。。每十章求一次花花。。。 ------------ 第七十一章:超生经文 老者听了王刚明的话,点了点头,“只一个最低级的养鬼玉而已,别多管闲事!”老者强调了一声。 “嘿嘿,那是师傅,我还没闲到那种地步。”王刚明五十来岁的人了,嬉皮笑脸的的对老者道。“我只是奇怪,这个年轻人一看就是没有任何修为,还要穿那么厚的衣服,才能抵挡住养鬼玉散发的寒气,为何还要将那玉带在身上。如若里面的东西出来,他不是找死不是。” “还说没有闲到那种地步,我看你完全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他死不死关你什么事。再说,没有口诀,那脏东西能从玉里出来?” 老者八十多岁的人了,还是这种火爆脾气,尤其是爱训这个三徒弟,总觉得他不骂不成器。遇到什么事情,不说他几句,老者就觉得心里不舒坦。 “那是,那是。还是师傅高见!” 王刚明悻悻的拍了师傅一句马屁。他其实很享受这种氛围,这些年跟师傅聚少离多,总觉得只有在吵吵闹闹中,才能拉近跟师傅的关系,所以总是在有意无意间,找些骂受。 老者竟然“恩”的一声,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刚才王刚明的那句马屁。 ...... 林冲自那件尴尬的“打飞机”事情过后,就不再在座位上乱动,而是正襟危坐,闭目养神起来。老者和王刚明攀谈过后,见林冲一副如此模样,不免觉得有些好笑,道“林冲,还害羞呢?” “没有师傅,早过去了!”林冲睁开眼,嘴硬道。 “过去就好,呵呵,那个小孩子还挺可爱的!”老者笑了一下,然后慢慢的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了张纸,递给林冲,道,“你看一下,这是为师昨晚所写,有什么不认识的字可以问我”。 “不认识的字?” 林冲大感郁闷,自己虽不是学富五车,但好歹也是苦学十几年中文,怎会认得字没有您老人家多,这开什么玩笑。 遂是好奇的接过纸,只看了一眼,就彻底的傻了眼,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蝇头小篆,别说认识了,就连见过都没见过。 不禁向老者问道,“师傅,这是什么?” “这是一篇经文,专门超度自杀亡魂用的。”老者认真的回答道,“等今晚回到师门,就由你来念诵,程安和小红想要再入轮回,也只有这篇经文才能起到作用。” 林冲一听,立刻觉得这张纸重若千斤,不过又郁闷道,“可是师傅,这上面的字我一个都不认识啊。” “那就回到师门,让你师兄教你把这篇经文背会吧。”老者像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听到林冲承认不会念诵,就又补充道,“东西记在心里,要比写在纸上的重要多了。” 林冲刹时明了,知道了老者这样做的良苦用心,重重的点了点头。 老者本可以用简体字体纪录下来的,就担心林冲照本宣科的念诵,不将其记在心里,所以用这种方法故意刁难于他。 老者见林冲如此明事,便又道,“等你有时间了,一定要好好学习一下篆体,以后刻画符篆,很多都要用的到的。” “恩!知道了师傅!” 林冲又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同时打定主意,等回到学校以后,就一定花些时间,在这方面下些功夫。 ...... “尊敬的乘客,你们好,预计还有五分钟就要到达目的地运城。为了您旅途的安全,请再次确认你的安全带是否系好,电子产品是否已经关闭。运城今天天气温度最高将达到38度,请乘客们注意防暑。” 林冲正迷迷糊糊的要睡着时,机舱里的扩音器里突然传来了甜美的女声,强调着乘客们下飞机要注意的事项。 “这么快就要到了,才一个多小时,我坐火车来时,花了快十六个小时呢!”林冲揉了揉双眼,伸了个懒腰,将瞌睡虫驱走,同时深深的感叹了一下飞机的速度。 不过却打定主意,回学校时一定要坐火车硬座,省钱不是。 林冲没过多久,就感到身体一晃,知道是飞机着陆了。 “尊敬的乘客们,飞机进入滑行状态,还将持续一段时间,请不要打开行李架,以免行李掉落。最后欢迎您再次乘坐本航空公司的班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甜美的女声再次在耳边响起,林冲知道,时隔短短五天,他又再次回到了家乡运城。他刚才还在想,这些天见到的人和事,是如此的不真实,会不会在做梦呢。 当昨天晚上,老者告诉林冲师门位置,飞机票已经买好的时候,他是多么的震惊。林冲做梦也没有想到,老者所说的师门,就会坐落在老家运城的中条山脉里。怪不得初次见老者时候,老者还说他经常参拜关公呢! 当飞机彻底停稳,乘客们从行李架上拿下行李,争相着下飞机的时候,老者座位后的那名年轻男子,终于将一路上从未睁开过的眼睛,猛地睁大开来。虽是带着眼镜,但里面还是透漏出一股浓浓的恨意! 这个年轻人并没有马上起身,而是坐在那,看着一名名乘客涌在走廊里,排着队,一个个准备走下舷梯的时候,他才解开安全带,从座位上站起来,排在下飞机队伍的最后。跟林冲师徒三人一样,他并没有提任何行李。 “师傅,你们先走,我鞋带掉了,系一下鞋带,马上就下来”。眼看就要轮到林冲师徒三人下飞机了,林冲却突然发现,他的运动鞋带不知道何时被人给踩掉了,便向前面的老者和王刚明说了一声。 同时身体向一旁侧去,站到一个座位的空隙处,以便不挡后面人的道,让他们能够顺利通过。 “恩,那你快点!我们在下面等你。”前面的王刚明和老者回头看了一下林冲,笑着答道。 当林冲系好鞋带的时候,走廊里排队的也就只剩下那么几名乘客了。而这几名乘客中,恰好包括刚才让林冲他很是尴尬的那对母子。林冲准备让所有人都过去后,自己再下飞机,反正自己也不是很急。 ------------ 第七十二章:养鬼玉 那对母子显然也注意到了站在座位旁边,等待下飞机的林冲,漂亮少妇面带尴尬,对他露出了个善意的微笑,“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啊,孩子还小,不懂事。” “凡凡,快给哥哥说声对不起。”少妇边说边牵着小男孩的手,让小男孩给林冲道个歉。 林冲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尤其对象还是个小孩子,忙摆了摆手,“不用了,没事。” 小男孩家教看上去非常不错,也很听妈妈的话。不知他的小脑袋,到现在想没想明白,“敲打飞机”和“打飞机”的区别,反正在听完妈妈的话后,睁着个无辜的大眼睛,怯生生的向林冲道,“打飞机哥哥,对不起!” ...... 这对母子走后,故意拖在队伍最后一位的西服领带男,也走到了林冲跟前。林冲本是想等他通过后再从座位上走出,做那最后下飞机之人。却不知那西服领带男却突然停住脚步,给林冲做了个向前的手势,意思很明显,让林冲先走。 林冲笑了笑,以为这男的是好意,只是这男的不苟言笑,呆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林冲也就没有搭话,走出座位,向机舱门走去。 林冲走出座位,站到走廊里,突然发现刚才系的鞋带又给掉了,估计是没有系紧,遂向后方那男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鞋带掉了,系下鞋带。” 不过这次林冲没有蹲下,而是选择弯着腰,撅着个屁股,系起了鞋带。 西服领带男通过眼睛,淡漠的看着这一切,只是当他看到林冲撅起屁股,运动裤子露出的侧面口袋的时候,突然心神一动,迅速的从衬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玉佩,在林冲挺腰起身时,将这枚玉佩,快速的放进了林冲裤子的右口袋。 而这一切,做的是悄无声息,林冲毫无所觉。 挺直身体,准备走出舱门的林冲,突然感觉浑身一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奇怪,这大热天的我怎么会感到冷意呢。” 不过林冲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以为只是偶然情况,便迈着步子,走下舷梯。 而林冲身后的那位西服领带青年,此刻却迈着脚步,快速的跟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林冲,防止跟丢。 ...... 早已下了飞机的的王刚明和老者两人,站在舷梯旁边,等着林冲的出现。 “林冲,这里。” 林冲刚一走到机舱门口,就听见王刚明大声的喊道。 林冲顺势望去,就见王刚明朝他摆了摆手,老者也向他点了点头,林冲笑了笑,快步的走下舷梯。 “师傅,林冲师弟身上的阴气怎么突然那么重?”王刚明注视着走下舷梯的林冲,眼神突然一滞,向老者问道。 “是那块‘养鬼玉!”老者修为毕竟更为精湛,一眼就看出了关键所在。 王刚明一愣,随后又注意到了林冲身后的那么年轻男子,不正是飞机上坐在老者后面的那个西服领带男吗?只见这男子眼神总在林冲身上徘徊,顿时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王八蛋,主意竟打到我师弟身上去了,真是活腻歪了!”王刚明怒道。同时卷起衣袖,就要上前将那个西服领带男给从舷梯上拽下。 “别急!”老者发声喝道,“等会看看是怎么回事,我也想知道这个年轻人打的什么主意。” 老者半眯着眼,语气森然,“这个年轻人若是真要对林冲不利,等会找个地方,处理掉!”老者脸色冰寒,显然对年轻人敢这样做,也极为不满! 林冲是他新收的徒弟,将来重振本门声威的重任,老者已经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如若谁敢对林冲不利,他第一个就不会放过此人! 不过他总觉得此事不是他想象的那样,毕竟林冲和这个年轻人是偶遇,应该没有什么仇恨才是。刚才还在飞机上交代王刚名不要多管闲事,此刻这事却发生在了林冲身上,已经不能袖手旁观了。 老者已经打定主意,不管等会这个年轻人打的什么想法,一定会给他留个深刻的教训的! “好嘞,师傅,等着瞧吧!” 王刚明兴奋的揉揉手,他身为国安局特勤组的组长,这些年已经很少动手了。此刻听老者提起,不免有些重操旧业的兴奋。他们老王家,骨子里流着的就是好战的血液。 林冲师徒三人并成一排往出口处走去,王刚明有意无意的搂着林冲的肩膀,将壮硕的身体挡在他的身后,撅着个大屁股一扭一扭的,将一直跟着林冲,生怕跟丢的西服领带男子气的够呛。 这个年轻男子此刻心神并不全在林冲身上,而是在大厅里飘忽不定,好像在寻找什么人似得。 “这个又肥又丑的大屁股!扭你妹啊!” 当年轻男子再次将目光聚集在林冲身上时,心神又不免的被摇摇晃晃的大屁股上给吸引,大屁股像是故意示威似得,猛一停顿,“砰”地一声,放了个又响又亮的臭屁。 年轻男子听到声音,赶紧向旁边蹦闪而去,心里大骂,“你个猪啊!” 而就在他心里鄙视王刚明的时候,他飘忽的眼睛,突然看到大厅前方十米处突然出现了三个人。这三人都是在三十岁左右,统一穿着黑色背心和黑色运动裤,流着短短的平头,背心下面隆起的胸肌,显示着充满爆炸性的力量。 这三人每隔五米站成一排,刚好跟西服领带男子组成一个三角形,堵住了他走出大厅的必经之路。 西服男子起初见到这三人时,脚步猛地一滞,脸上布满惊恐。但过了片刻,又让自己强作镇定,打起精神,鼓起勇气,硬着头皮向这三人走去。 而经他这一耽搁,林冲师徒三人已经走到了大厅出口。王刚明手一招,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三人身前,各自弯腰钻了进去,迅速消失不见。 而年轻男子眼睁睁的望着这一切,很想追上前去,但那三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平头青年,也已聚在一起,走到了他身前,自觉的组成个三角形,将他围在里面,眼神凶狠的盯着他。 ------------ 第七十三章:白总 “东西呢?” 机场大厅里,三名穿着背心运动裤,流着短平头的青年男子,将一位穿着黑色西服,打着领带,带着眼睛的年轻男子围在中央。 这三名男子各个眼神凶狠,胳膊肩膀处都纹有不同动物纹身,其中一人胳膊的纹身处,正好有一条长长的疤痕穿过,甚是狰狞。懂事之人,一看就知道这疤痕是长刀所留。 留有疤痕的平头男子,像是这三人中的为首之人,此刻正是他恶狠狠的向西服领带男问道。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西服领带男摇了摇头,嘴硬道。 “咚!” 西服领带男刚说完,肚子上就狠狠的挨了一拳,顿时疼的他抱着肚子,弯下腰来,身子躬的跟个炸熟的大虾似得。 “不知道?还敢在这里跟我装糊涂。”动手的平头男子骂骂咧咧的道,“猴子都已经交代了,你现在还敢给我硬撑?给我说不知道?” 西服领带男听到他说起猴子,眼中露出明显的惊慌之色,不过还是硬撑道,“猴子他说什么了,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咚!” 另外一名男子见他还不肯说实话,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又是重重的一拳,同时道,“还敢跟我们嘴硬!看来不把你带回去尝尝苦头,你还真是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他妈几只眼!” 西服领带男子被连打了两圈,一时吃痛,缓不过劲来。三人见围观之人越来越多,都朝这里指指点点的,为首之人顿时脸色一寒,道了一声,“带走!” 一平头青年接到吩咐,便上前一把掐住西服领带男的后脖颈,押着他向机场大厅外走去。门口有专门的一辆本田越野车在等着他们,见三人出来,赶紧开到他们跟前。为首之人打开车门,将西服领带男狠狠的推了进去,三人随后也依次上车,扬长而去。 坐落在运城市北郊区的一别墅群里,一栋粉黄色的二层小楼,装潢的是富丽堂皇。淡黄色的木质地板,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毛绒地毯;蜡烛似得大大橘黄客厅吊灯,将屋内显得很是高雅贵气;一排欧式的白色真皮沙发,墙壁上精致的木纹雕刻,无不显示出主人的高贵富足。 此刻,两中年男子正坐在沙发上不断地议论着什么,时而大厅里不断传出的爽朗笑声,显示着这两人的关系很是亲密。 这两中年男子都四十岁左右,沙发左边之人,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饰,将他本是白色的皮肤衬托的更加白皙,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病态的苍白。而右边之人则是皮肤黝黑,身形魁梧,穿着一身精致面料做的黑色西服。 这两人从穿着上就形成鲜明的对比,也不知道两人怎能聊得如此投机。而且两人说话都语气缓慢,掷地有声,显然都是深握权柄之人。 “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请你忘记我......”就在两人说说笑笑时,臧天硕的《朋友》,在客厅茶几上摆放的一白色手机上响起,顿时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面色白皙的男子皱眉,显然对这个时候手机响起有丝不满,弯腰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大哥,是我,强子。”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年轻男子声音。 “恩”,白衣男子淡淡的恩了一声,“什么事?” “大哥,猴子被我们在北京的兄弟控制住了,也交代了他将那个玉佩亲自交给了李明磊,刚才在机场我们也抓到了李明磊,但他死不承认玉佩在他身上。大哥,你看是不是将人带过来你看下?” 打电话的青年男子在那边说了一下情况,最后又小声的询问了一下白衣男子。他不是不想直接将李明磊给带过来,而是不敢。 他知道被他称为大哥的白衣男子有个洁癖,不喜欢屋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进,原因竟是怕把地板弄脏,看脏了他的眼。 上次就因为有位兄弟,不知道白衣男子的这个习惯,直接在下雨天敲门进屋。禀报完事情后,白衣男子让他自己在脸上生生的扇了一百巴掌,把脸都给打肿了。白衣男子什么也没说,只是告诉那兄弟,让他自己下去问问原因,为何挨这顿打。 自那以后,兄弟们就很少敢直接敲门进屋了,事情都在外面处理。就算真正有事,也得先给他打个电话通报一下,才敢进去。 白衣男子沉默了一会,看了一眼旁边穿着黑西服的中年男子,缓缓的道,“好,把人带过来吧。”说完就摁了结束键,挂了电话。 “白总有事?”黑西服男子淡然的看着刚才的一切,等白衣男子挂了电话,才慢慢的道。 “呵呵,一点小事,来,喝茶!”被称为白总的白衣男子,笑呵呵的道。说着从白色茶几上端起茶壶,给两人的茶杯里又倒了些茶水,恰好填满。 黑西服男子哪能看不出这杯茶代表着送客之意,两人打交道已久,对方虽没有明说,但这点意思他还是能体会到的。遂小抿了一口,笑呵呵道,“局里还有些事要处理,为兄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叨扰!” 说着便放下茶杯,起身准备告辞。 白总显然对黑衣男子的这个做法很是满意,也站立起来,笑呵呵的道,“既然李局还有事在身,那小弟我也不强留了。改日在金鑫大酒店,我做东,请李局畅饮一番!” “白总真是太客气了,咱俩之间还需用这套吗?”被称为李局的黑衣男子,推辞了一番,笑呵呵的向门外走去。 “客气什么,这是应该的嘛!改日李局务必赏脸!”白总满脸笑容,“我送你!”说着走上前去,弯腰将门打开。 “你啊你!......”李局笑道。伸出手掌,虚点了点,同时轻拍了拍白总的背部,两人一起走出房门。 而就在李局刚走,自称为强子的年轻男子,就带了一个人,按响了白总的门铃。 这强子不是别人,正是机场大厅里,胳膊肩膀处流着一道长长的刀疤的年轻人。而他带来之人,则是下飞机时将那块养鬼玉,藏进林冲裤口袋的那个西服领带男,李明磊。 ------------ 第七十四章:白石 “明磊,坐,要按辈分,你该称我一声叔叔的。”白总名叫白石,坐在沙发上,微眯着眼。看着被强子带进来的年轻人,微微笑了笑道。 李明磊没有说话,冷哼一声,将脸扭向一边,眼神里充满刻骨的仇恨。 “你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站在李明磊后边的强子看不下去,见他没有回答大哥的话,狠狠的在李明磊的后脑勺拍了一下。 李明磊吃痛,扭头怒视着强子,目光中喷出熊熊的火焰。此刻能被带到这里,他就知道一切都败露了,所以也就不在畏畏缩缩,反而很是硬气。 “啪!” 强子看到李明磊还敢瞪着自己,心里也火了,反手就给李明磊一个大耳瓜子,嘴里嚷嚷骂道,“看什么看,不服气还怎么的?” 李明磊带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不过也算有几分血性,受此大辱,不禁握拳,狠狠的向强子脸上打去。 不过强子能有今天地位,跟在白总身边跑前跑后,大大小小不知经过了多少阵仗,手底下也是很有真章的。看到李明磊敢跟自己动手,当下冷哼一声,身形微微向侧一闪,就躲过了李明磊的攻击,然后弓背出拳,狠狠的在李明磊的肚子上来了一下。 李明磊吃痛,眼中都有泪水不自觉的流出,身体完全弓成虾形。强子这招直接正中李明磊的心窝,将他一时打的喘不过气来,不断的咳嗽。 强子看着李明磊的样子,冷笑一声,“就你这个熊样还敢跟我动手?”说着慢慢绕着李明磊的身子走了一圈,在李明磊缓过神来,准备直起身子时,又用肘部,狠狠的在他的背上猛地砸了一下,将李明磊瞬间给砸的趴在了地上,不断的发出**。 强子明显还是不怎么解恨,又用橡胶军旅鞋,狠狠的踹向了蜷缩在地上的李明磊,让李明磊在地上疼的滚来滚去,不断的发出哀嚎,但就是不开口求饶。 “强子,够了!” 白石坐在沙发上,手捧一杯热茶,淡然的看着这一切,觉得差不多了,便出声喝止道。 强子听到大哥喊话,便停止了踢打。本还想赏给躺在地上,不断哀嚎的李明磊一口浓痰,浓痰也已从喉咙吐到了嘴里,作势正要吐出去。忽然意识到这是在大哥家,想起了大哥爱干净的洁癖,怕这口浓痰吐出去,吐不到李明磊的身上,反而会沾在地板上,便赶紧收了嘴。 强子一口浓痰憋在嘴里,但又不敢吐在大哥家里,不该如何是好,好不郁闷。狠了狠心,喉咙一阵蠕动,硬是又将这口浓痰给咽了下去。 “明磊,强子下手不知轻重,你也莫怪。”白石泯了一口清茶,将茶杯轻轻的放在白色的茶几上,看着蜷缩在地板上的李明磊,淡淡的道。虽是道歉,却明显没有任何诚意。 “明磊你说,咱俩叔侄一场,你这又是何苦呢!”白石说完,还轻声的叹了口气。 “白石,你就别假惺惺的了!”李明磊挣扎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可不管白石的爱干净的洁癖,重重的吐了一口血痰,满脸狰狞的向白石道,“我家如今成这个样子,还不全都是拜你一手所赐。你现在又何必猫哭耗子假慈悲,装好人给谁看呢?” 白石靠着白色沙发,眼睛一眯,没有说话。 “白石,我家待你不薄,想当初我爸是那么看重与你,对你是那么的器重,可你倒好,在我爸背后狠狠的捅了那么一刀子。害的我爸如今锒铛入狱,我妈病重入院,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李明磊咬牙切齿的说道。 “够了!” 白石重重的一拍茶几,茶水也受不了这种震荡,从茶杯里蹦跳而出。 “我白石给你们李家当牛做马了二十多年,可你们李家最后是怎么对我的?事情败露,你爸爸就要我出去顶杠,做那替死鬼。我白石对你们李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你爸最后对我这么做,让我白石心寒,心寒啊!” 白石本就皮肤白皙,此刻怒火极盛,脸色更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我白石能有今天,全是我真刀真枪带领弟兄们干出来的,弟兄们信服于我,跟你们李家半点关系都没有!我没有对你们李家赶尽杀绝,留你爸妈一条狗命,已经够对得起他们了!你爸不仁在先,就休怪我白石不义在后!” 说完,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就重重的向地板上摔去。“砰”的一声,名贵的装有茶水的茶杯四分五裂,顺便也将旁边的毛毯给打湿。 强子浑身一激灵,没敢说话。 “我呸!” 李明磊咬牙切齿,又重重的在地板上吐了一口浓痰,继续说道,“白石,你休要狡辩,做了就是做了,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你这个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东西,我李明磊只要有一天还活着,就一定会想办法替我爸妈报仇!” “报仇?怎么报仇?就凭你那块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的玉佩?”白石这次没有动怒,听到他说要报仇,心神一动,故意将他往玉佩方面上引。 “玉佩是不是鬼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况你又不是没见过!”李明磊冷哼一声,愤然说道。 白石神色一凛,正是因为他心里清楚那块玉佩的厉害,所以才会对此事如此重视。 想当年他还跟随李明磊他爸李刚的时候,李刚有一次偶然间,救了一位重伤的黑袍道人。黑袍道人感谢他的细心照料,临走时,作为回报,就送给了李刚这块玉佩。 黑袍道人也知道李刚从事的是什么行业,就告诉他,在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想无声无息的置人于死地时,就可以用到这枚玉佩,这玉佩中困有一鬼魂。而且亲自写了张纸,纸上记录的是驱使玉中鬼魂的口诀,叮嘱李刚切要好生保管。 而白石知道,李刚在将口诀记牢后,已经将那张纸烧掉,彻底化为灰烬了。 ------------ 第七十五章:鬼魂壮汉 黑袍道人担心李刚会对玉佩中鬼魂产生惧怕,所以当场演示了一番。而白石当时作为李刚的心腹,也有幸在场。 只见黑袍道人将玉佩平放在掌中,嘴里轻轻的念叨了几句,玉佩中突然升起一股虚影,慢慢的凝聚,落在地上时,已是一个蓬发垢面,浑身围荡着大量阴气的壮汉。 这壮汉眼睛乌黑,但若细细看去,就会发现乌黑的瞳仁中有那抹一丝血红。脸色惨白,就像皮肤在水中泡的时间过长,那种渗人的白。只是腹部一个大洞,内脏裸漏,看上去让人格外的头皮发麻。 这壮汉刚一出现,屋内本来还有丝闷热的温度骤然下降,黑袍道人脸色如常,而白石和李刚父子,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得,皮肤不由自主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腿脚抖动不停,呼吸沉重,跟站立不稳似得。 壮汉见自己脱离玉佩,又看到了黑袍道人,顿时想起正是此人将自己关进玉佩,怒吼一声,浑身阴气荡动,脸色狰狞的向黑袍道人飞身扑去。 “畜生当真放肆,那种滋味还没尝试够么!” 黑袍道人见壮汉向自己扑来,冷哼一声,动也不动,只是嘴唇低声轻语几句,就见刚才还威猛无比的壮汉突然跌落地上,浑身冒出阵阵青烟,发出滋滋的声响,犹如在火中烘烤。壮汉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叫,在地上滚来滚去,当真是凄惨无比。 过了半刻,黑袍道人见惩戒的也差不多了,便也收口,喝道,“畜生还敢不敢再次放肆?” “道长饶命,道长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壮汉见疼痛不再,赶紧翻身跪在地上,直磕响头,给黑袍道人赔礼道歉。 “畜生记好,以后贫道会将这块玉佩让这位李老先生保管,管制驱使你的口诀,也已经告之与他。你以后就安安心心奉他为主,他以后吩咐你的事也要尽心尽力去做。你如若还敢再新生二心,他念起口诀来,定教你魂飞魄散!” 黑袍道人对壮汉又是一番恐吓,吓得他又是一阵磕头,连连点头称是。 白石和李刚之流,虽是早就见惯打打杀杀,但对此种事情还是第一次碰到。尤其是对鬼神之事,两人向来都觉得那是妖言惑众,无稽之谈。但如今之事就发生在眼前,让他们不得不信。也是从那以后,两人在对待神鬼之事的态度上,都是充满了敬畏。 黑袍道人最后临走时,叮嘱李刚道,“此玉乃养鬼玉,但也只是最低级的养鬼玉。而且贫道法力有限,只能将一般的鬼魂困在里面,供人驱使。但若此鬼杀生过多,就会转化为厉鬼,这低级的养鬼玉,根本就困不住厉鬼,会被戾气生生撑裂。” 黑袍道人一顿,接着道,“壮汉本是一军人鬼魂,贫道曾教他杀过一个人,算是开光,所以他的眼瞳里面会带有一丝红色。以后杀人越多,他的眼睛就会越变越红。所以当你看到他的眼睛,在快要完全转化为深红时候,一定要停止使用这块养鬼玉,不然壮汉变为厉鬼,到时候根本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了的。” 李刚凝重的点了点头。 从此,每当李刚遇见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时,就手握这块养鬼玉,招出壮汉,让他除掉碍事之人。毕竟所有的麻烦都是人制造了,制造麻烦的人没了,麻烦也就自然而然的不存在了。 用此方法,无声无息,根本就不会留下任何证据。就算公安机关对他的调查资料已经堆满了档案室,矛头总只向他,但没有证据,一切都是徒劳。 这些年,通过李刚的努力,他将原来的帮会性质逐渐转变为公司性质,这两年也成功的洗白,行业迅速的在运城扎下根基。现在可谓是手眼通天,政府部门、灰黑色地带,都有他的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 摊子大了,李刚也就比较注意在公众的影响。原来的帮会中人早就被他解散了,也就只留下几个可用之人,必要时以供差遣。李刚手底下人虽然少了,但没有一个人敢怀疑他在运城市的能量。说来好笑,李刚也成为了运城市有名的企业家和慈善家。 可惜这些年日子过于顺风顺水,现在遇到一点风浪,李刚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出动玉佩中的壮汉鬼魂。他的公司在两年前,在某一方面遇到了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李刚也知道对方来头也不小,手下之人也都处理不了。但是此项目若公司能够拿下,将使他的身价翻上两倍不止。 最后利益驱使下,李刚他就又使出了杀手锏,派鬼魂壮汉,将公司的掌舵人给无声无息的抹杀了。 但李刚却不知道这次捅了大篓子,对方其实是个私生子,父亲是共和国某政府高官。这位高官对这位私生子可谓是疼爱有加,得知此事后很是震怒,最后种种迹象表明,此事完全出于李刚之手。 虽然没有找到证据,但这位高官可是宁可杀错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人的主。当场私底下向信任之人表示:“没有证据,那就创造出证据来嘛!” 只此一句,李刚便锒铛入狱。李刚本还想采用釜底抽薪之法,让鬼魂壮汉杀了主使之人,但他哪里知道共和国高官的住处,是谁在背后指使,最后无奈,只好让白石去为他顶罪,甚至将养鬼玉拿出来威胁于他。白石没有办法,只好一人走到了市公安局。 不过不是去自首的,而是去告状揭发的。李刚你既然不仁,那就别怪我白石不义! 养鬼玉之事,遂大白于天下。 起初市里的公安部门,根本就不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但当白石拿出一段视频后,他们都哑口无言。这段视频是白石在一次给李刚家里布置防盗摄像头后,偶然间拍到的。李刚家里的安保问题一般都是白石负责的。那时白石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就将这段视频给保存了下来,想不到此刻会派上用场。 不过这种事情,也就只限于市局的几位主要人物知道,当然也包括想要李刚命的那位高官! ------------ 第七十六章:在哪呢? 李刚虽也用大量金钱疏通关系,但毕竟得罪的是共和国高官,再加上证据确凿,最终还是锒铛入狱,被判死刑。不过这些钱也不是丝毫没有效果,立刻执行死刑被改为缓期一年执行。 而白石由于提供视频,举报有功,再加上这些年在运城很有手腕,做任何事都没有留下把柄,结交了不少权贵。所以并没有人为难于他,他也就顺理成章的当起了他的白总。 李刚在入狱前,已经将养鬼玉悄悄的藏到了一个隐秘地方。在李明磊探监时,他告诉李明磊那块玉佩的藏身地点。并且告诉了李明磊开起玉佩和驱使鬼其中魂的口诀。 李明磊在探监回去后,又趁一次机会,暗地里将藏玉佩的地点,告诉了从小和他长大的好朋友猴子,让他暂为保管。 不是李明磊他不想将玉佩带在身上,而是不敢。李明磊早就知道白石早就派人监视着他,若将玉佩带在身上,不出片刻,玉佩就会被人强行夺走。 不过李明磊在将玉佩交给猴子的时候,并没有告诉猴子实情,而是告诉他,这快玉佩乃是他李明磊家的传家之宝,有祛热降温的作用,让他好生保管,而且千万别泄露出去。 猴子和李明磊可谓发小,两人关系极深,也知道了他家发生的事,便答应了李明磊的请求。而且在猴子将玉佩带在身上的时候,果然感觉阴阴凉凉的,顿时觉得这玉佩真是块宝贝,对它很是珍惜。 而李明磊也趁着一次机会,躲开了白石手下的监视,逃之夭夭,不知所踪。 这两年时间中,李明磊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他将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怨在了白石头上。心想如若不是白石,他家也根本不可能成现在这个样子。所以对白石可谓是痛恨至极。 就在前几天,李明磊心血来潮,觉得白石应该早就忘记了自己,报仇时刻终于来了。就给猴子打电话,让他将玉佩在北京某个地方交给自己。这猴子也算仗义,虽然有些舍不得这块玉佩,但还是当场就答应将玉佩还给李明磊。 也许是天不遂李明磊的愿,猴子在接电话的时候,正是在一KTV的洗手间,猴子又是个大嗓门,说话不知道隐晦,又一直以为这块玉只有降温祛热的作用,所以也就没怎么在意,还专门强调了一下是在北京什么地方,问问李明磊对不对。 而洗手间里面正好有一马仔入厕,将猴子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这马仔刚好跟过白石下面的一个兄弟,拜为大哥,他在一次偶然间听过白石下面的这位大哥讲过,白石在找一块什么玉。这位马仔当时就上了心,知道很有可能是白石在找的那块玉,在猴子走后,就赶紧给他的那位大哥打电话,结果手机关机,直到第二天才联系上这位大哥。 这位大哥听后,知道很有可能是这么回事,就赶紧带人去了北京。不过当他们赶到地点后,李明磊和猴子早已完成交易,各自散开。 不过还好,这位大哥通过一番努力寻找,终于找到了猴子。再经过一番威逼利诱,这位大哥也就从猴子口中得知,李明磊会做第二天早上的飞机回运城,不过不知道要做什么,这也才就有了运城机场大厅一幕。 ...... 不过这些经过,此刻坐在白色沙发上的白石还不知道而已。他正回忆完这些年跟着李刚的过往种种,不禁有些出神,良久,哀叹一声,“人呐,还是谦逊一点比较好!” “明磊,说吧,那块‘养鬼玉’在哪?把它交给我,这样你就自由了。我白石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为难与你!” 许是想到了这些年的经历,白石突然有些心松。毕竟自己能有今天,李刚也算是功不可没。李刚他不仁,但他白石真不想将他李家彻底的赶尽杀绝。毕竟眼前这个明磊,可以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你保证?你白石说的话就是纯属放屁!”李明磊不屑的冷哼一声,咒骂道,“你白石不是给我爸保证,自己去自首吗?可结果呢,你这个王八蛋把我全家都给出卖了!” 白石一皱眉,心里着实有些恼怒,听李明磊又提起这件事,真想上前一脚把他给踹翻在地。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解释了。我白石想要那块‘养鬼玉’,只是不想将自己的生命放在别人的手上,给自己身边留下个定时炸弹。不想再睡觉时,旁边突然出现个恶鬼来向我索命!”白石大声道。 定毕竟那块玉过于阴邪,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令他自己心安。 “哼!说的好听,恐怕还想着怎么用那块玉,给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吧!”李明磊冷笑一声。他知道他爸能有今天,也全是凭借了那块玉,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所以李明磊就根本就不可能相信白石说的话。 白石气急,觉得跟这种人实在是没法沟通了,也懒得解释什么,手一挥,向李明磊身后的强子冷声道,“带下去,我只要结果!” 既然你不吃敬酒,那也只好给你灌罚酒了,我白石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强子会意,满脸狞笑的保证道,“大哥放心,绝对包您满意!”说着一推李明磊,就向门外走去。 “白石,我告诉你,说不定哪一天,在你睡得正香时,就会有一只恶鬼,站在你床边,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你,哈哈哈!” 李明磊在快走到门口时,停住脚步,扭头看向白石,示威性的说道。说完还哈哈哈的大笑三声,仗若疯狂。 白石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言语。而强子却很是不满,一脚将李明磊蹬出门外,“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大哥这样对你,是说明他仁厚。要是换做我,早他妈的撕了你!”说着,又狠狠的踢向滚在地上的李明磊。 听着门外的哀嚎声,白石深深自语,“这养鬼玉到底会在哪呢?” ------------ 第七十七章:师兄,你轻点 中条山脉位于山西省西南部,因居太行山及华山之间,山势狭长,故名中条。它如一把巨大利刃,生生的将中原与西北给化割开来。山脉弯弯曲曲,如一条睡龙盘卧在中华大地。 密林悠悠,沟渠纵横,高大粗木遮天蔽日,鸟虫走兽鸣叫腾挪。 一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上,一老者打头,一中年壮硕男子垫尾,中间夹着一少年,三人一次排列,缓缓的向山顶走去。 这条羊肠小道紧贴山壁,宽不足半米,旁边就是千米悬崖,飘荡在空中的白云仿佛伸手可触。 只见这老者和壮汉都是西服领带打扮,在这深山密林之间,显得如此的协调不堪。老者看上去也早已步入古稀之年,满头银发,但却在如此狭窄坑洼小道上步履稳健,没一点蹒跚之样。壮汉肩宽背厚,嘴角一颗黑痣,给他增添了一丝恶相。此时正手握一颗石子,抛上抛下,状若悠闲,好似根本不将身边这千米悬崖放入眼中。 最狼狈的莫属被夹在两人中间的这位少年。这少年长得眉清目秀,留个毛寸短发,一身运动服饰打扮,本应看上去格外精干,但此刻却手扶山壁,步履缓慢,时不时顺着那千米悬崖往下望去,抬头已是头晕目眩,心神失跳。 “师弟啊,都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还一直往下看呢?”少年身后的壮汉,见少年又一次将头往下看去,畏畏缩缩的样子,不满有些好笑。 这行走在悬崖小道的三人,正是那林冲师徒三人。 “师兄,我也不想的,可不知走着走着,就不由自主的想看那么一下。”少年林冲手扶着墙壁,整了整心神,才慢慢的回答道。 “师兄,你说咱们还要多久,才能到咱们的师门啊?”林冲顿了顿,接着问道。 林冲师徒三人,自下车步入山林后,七饶八绕的,到现在已经连续走了快六个多小时了,一刻没有停息过。老者和壮汉还是一副精神饱满,游刃有余的样子,而林冲却感觉有点吃不消了,尤其是在这种悬崖上走路,过于耗费心力,现在感觉腿都有点软了。 “快了,快了,师弟莫急,哈哈!”壮汉王刚明打了个哈哈,虽是回答道,但还是没有给出具体的时间。 “快了快了......师兄你都说了好几遍了!”林冲嘟囔道。 前方的老者听到两人的谈话,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 约莫又走了快三个小时,天色已是昏暗,三人前方突然横现一块高大绝壁,挡住了三人的去路。这绝壁上面岩石凸起,斑斑点点,一看就是天然而成。 如若从远方望去,就会发现,这千米高空的羊肠小道前方,一绝壁垂直拔地而起,下连千米崖底。绝壁的最上方,刚好与这羊肠小道有五六米的落差,正是这冒出的五六米山壁落差,挡住了三人的去路。 三人依次停步,林冲正待问要该怎么办的时候,最前方的银发老者已然吩咐道,“刚明,为师先行上去,等会你再将你师弟林冲给扔上来,为师在上面接着,最后你再自行上来!” “什么?把我扔上去?”林冲听到老者的话大惊,他可是百十来斤的人啊,怎么能说扔就扔,尤其旁边还是千米悬崖。 “好嘞,师父,你放心吧,师弟他啊,就交给我了!”王刚明嘿嘿直笑,上前拍了拍林冲的肩膀,向老者保证道。 老者“恩”的一声,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林冲正要争辩,想问问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温和的办法的时候,老者已是轻喝一声,浑身真气涌荡,纵身一跃,身形如大鹏展翅一般,胳膊平伸,跃到最高处时,双脚一上一下,身形直接缓缓的落在了绝壁上方。 林冲傻眼,这......这......这师父你也太容易了吧,把我带上也好啊。 “刚明,把你师弟扔上来吧!”老者刚一落地,就向下面等候的王刚明吩咐道。 “别啊师父,换个方式吧!”林冲赶紧争辩道,想看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 “好嘞师父,你可要接好啊!”王刚明可不管李冲说什么,又是嘿嘿一笑。抓住林冲的小腿和背部,直接将他横抱而起,如报个洋娃娃似得,看上去毫不费力。 王刚明身子向后退了一两部,鼓荡真气,浑身用力,正准备将林冲一鼓作气的给扔上去时,两条胳膊却突然出现,缠绕在王刚明的后颈。 王刚明怀抱林冲,身形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亏他腰板够硬,才堪堪稳住,只是脚下的一些碎石,从羊肠小道旁边,缓缓滑落,跌下那千米深崖。 “师弟,你干什么?”王刚明惊怒,“你知道不知道刚才你差点害死咱俩个。”王刚明双眼圆睁,怒向林冲。 只见此刻林冲被王刚明横抱在前,双手环绕在王刚明的脖颈。刚才王刚明正要发力时,林冲突然伸出双手,缠绕住王刚明的脖颈,他俩人的身体被连带而出,差点一起摔落悬崖。 林冲此刻也是一身后怕,也知道刚才过于鲁莽,差点害死自己和师兄,很不好意思的慢慢道,“我,我刚才有点害怕,就是想告诉师兄你,你轻点扔......” 看到林冲有点唯唯诺诺的样子,王刚明不觉有些好笑,“放心吧师弟,就是一头二百斤的母猪,你师兄我单手都可以将它扔上十米高空,何况你呢。好歹你师兄我也是化气期修为,这点还是能轻易做到的。”说完还嘿嘿直笑道。 王刚明许是刚才被林冲的做法弄得有些懊恼,不禁开起了林冲的玩笑,将他和猪做起了比较。 林冲也不知道是故意装的还是真的被师兄的修为给震撼了,一脸惊愕之情,“师兄,你竟然抱过母猪?” ...... “松手,准备好了,我要扔了!”王刚明没再理会林冲,而是收起心神,开口道。毕竟旁边可是千米悬崖,他也不想出现什么失误,一定要掌握好方向。 林冲这次没有再做什么冒失的举动,而是做好心理准备,任由王刚明将自己向高空抛去。 ------------ 第七十八章:坠空 千米悬崖旁的羊肠小道。 被师兄王刚明用力抛入高空的林冲,身体平仰,有种眩晕心跳之感。疾风拍打着林冲的脸面,本已闭着的双眼,不知为何却自动张开,顺便扭头向旁边俯视了一眼,林冲只觉得自己好像腾云驾雾一般,悬崖上的白云,袅袅荡荡,触手可及,是如此的不真实。 林冲此刻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很是享受,将自己当成了一只飞鸟,双臂不由伸开,一脸陶醉之情。 就在林冲幻想着自己如一只大鸟,飞过高山,越过海洋的时候,他那如炮弹离筒的身体,此时也渐渐放缓了速度,没一会儿就在离绝壁已有十几米高空的地方,慢慢的停顿了下来。 而恰好此时,一只小鸟飞过,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后,一灰色物体从天而降,直向林冲的面孔落去,随后“唧、唧”的叫了两声,向远处飞去。 林冲正满脸陶醉的时候,突然感觉鼻尖一凉,伸手不由自主的一摸,黏黏的感觉顿时遍布全身,好不难受。又看到了空中划过优美弧线的小鸟,顿时知道了鼻尖上所谓何物。 “鸟屎!” 林冲在空中惊喊一声,真是倒了大霉了。 也不知道王刚明是故意,还是真的将林冲当成了一头二百来斤的母猪,没有掌握好力道,王刚明这一抛,足足将林冲抛了二十来米高,让林冲好生体验了一把空中飞人的感觉。 当林冲升到最高处的时候,身体稍一停顿,沉重的身体就如巨石坠空,向绝壁迅速落去。这下林冲可没有了飞鸟的感觉,而是提心吊胆,心生恐怖。 只见林冲速度越来越快,耳边空气簌簌有声,头发和衣服都向上膨起,脸部也有些鼓荡,向着绝壁砸落而去。 如若林冲此时能够双手合十,睁眼伸手的话,活脱脱的一个天降如来神掌。 眼看林冲就要坠地,给地面砸下一个大坑之际,站在绝壁上的老者,浑身真气澎湃,看准时机,“喝”的一声,右手突然向前一伸,猛地抓着迅速降落的林冲的后颈,然后轻轻的一带,将林冲的整个身子如轮着一轮明月,在空中缓缓转了一圈。 在被老者抓住的那一霎那,林冲真怕老者有个什么闪失,让他粉身碎骨,血肉模糊的去见了阎王,只觉得鬼门关是如此的相近。 在空中转圆的林冲,只觉得耳旁风声呼呼,心跳极其迅速。就这样林冲被老者轮了十几个圆圈之后,只感觉身形是越转越慢,在最后一个圆圈转闭后,只觉得身体被一股巨力往上一提,然后猛地又是一沉,再是一轻。当他的双脚觉得触到了什么东西的时候,林冲知道,他终于安全落地了。 此刻的林冲,如觉得过了一个世纪般的那么漫长,双腿发软,心跳急速,脸色煞白,双腿都在不自觉的抖动,感觉站立不稳,好像下一刻就要蹲坐在地上似得,放佛刚刚从地狱走了那么一遭。 过了大约一刻的时间,林冲才慢慢的收回心神。不知什么时候,王刚明也已站在了绝壁之上,和老者并排而立,瞪着个关切的眼神。两人都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林冲。 “师兄,你想害死我啊!”林冲刚觉得身体舒服一点,就向王刚明大声怒道,“你明明可以将我扔低一点的,干嘛非要仍那么高,让我从那么高的空中坠下。如若低一点,这样师父也很容易接住我啊。开玩笑也不能这么开啊!会出人命的!” 林冲明显对刚才王刚明的所作所为感到不满,这可不是开玩笑,如若有任何偏差,他林冲可就是彻底粉身碎骨,要去向阎王爷报道了。 王刚明看着林冲这副满腔怒火的样子,只是嘿嘿直笑,没有丝毫道歉的样子,这让林冲怒火更盛。不过林冲刚才刚恢复心神时,也看到了王刚明和老者一脸关切直切之情,不像作假,想再次发火,却又给深深忍住。 见林冲控制住了怒火,一旁的老者暗暗点头,笑道,“林冲,此事怨不了你师兄刚明,是为师让他这么做的。” 林冲惊异,“师父?是你让师兄这么做的?” “恩!”老者点了点头。 林冲纳闷,“这是为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是咱们的门规,是那位当年选择在这里开辟山门的师祖,亲自定的规矩。”王刚明笑呵呵的抢在老者前面,向林冲回答道。“想当年我拜入咱们师门的时候,我还只是个小孩子,师父就把我抛入空中,当时我被抛起的高度比师弟你还要高不少呢。当时可只有师傅一人,师父把我一抛,然后又跳到绝壁上再把我接住。我还清晰的记得,我当时可落地时,可是被吓得哇哇大哭呢。” 王刚明顿了顿,接着道,“我如此,大师兄二师姐也如此。当时我们几个小孩围在一起,那是哭的个稀里哗啦啊......啧啧。” 王刚明想起了小时候的回忆,五十多岁的脸上,充满了幸福的模样。 林冲听到王刚明这样解释,当场就释然了。既然是门规,人人都这样,那他也就无话可说。只是觉得这是哪门子的破规矩,当时的那个祖师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老者见林冲眼睛一动不动,肯定是在想某事想的出神,遂笑道,“林冲,你是不是疑惑当时的那位祖师,为何会定这么个怪异的规矩?” 林冲脸一红,点了点头,这都被师父看出来了。 老者呵呵一笑,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林冲,认真的问道,“刚才在空中你什么感觉?” 林冲知道老者话里有话,认真的想了想,才回答道,“我当时感觉我这次死定了,尤其是师父您在抓住我,我的脸马上就要触地的那一霎那,我只觉得我的魂都快要吓飞出来了,我觉得我当时离死亡是那么的接近,真不知道下一秒是否还能够活着。” 林冲顿了顿,接着笑道,“当时真怕师傅撒手不管,或者师傅没有将徒弟我抓好,那徒弟我直接就给报销了。” 说完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老者听后大笑,“这就对了!看来咱们这场戏没白演!没浪费功夫,哈哈!” ------------ 第七十九章:鱼眼阵 “当年开辟这个山门的祖师,之所以定这个看似不合理的规矩,其实是有两层意图的。”老者笑毕,忽而正色起来,“这位祖师之所以这样做,一来是要让咱们师门的弟子在入门时,就经历一番生与死的考验,在生与死之间走那么一遭。毕竟只有经历过一番大恐惧,才能不畏惧恐惧!” “就像为师前几日在那个工行大厅告诉你的,咱们师门的弟子,将时常与人争,与鬼搏,与妖斗,可以说经常会在生与死之间徘徊,只有不畏恐惧,不惧生死,这样才能有一番成就。” 林冲细细思量了一会,觉得是这个道理,只有不惧生死,心无恐惧,才敢放开心神去彻底争斗,于是郑重的点了点头,同意了老者这番话。 老者停顿了一会,忽而沉吟道,“林冲,这位师祖的第二层意思,就是同门师兄弟间,要相互信任!是那种能够托付生死的绝对信任!” “信任?”林冲疑惑,不明所以。 “恩,不错,就是信任!,”老者一字一顿的道, “就像你刚才所说,在你从空中坠落时,担心为师会抓你不稳,不能让你安全着地,会将你摔得个粉身碎骨,怀疑为师一样,这都正常,人之所想。”老者笑呵呵的说着,接着脸色一沉,沉声道,“林冲你要记住,你以前可以这样想,但以后绝对不能再有这样的想法。” 林冲一怔,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 只听老者接着道,“为师能让你师兄刚明将你抛向空中,就绝对有把握让你安全着地。你以后要对为师信任,对你三师兄信任,还有你那未曾谋面的大师兄、二师姐,你也要抱有绝对的信任!他们只要向你开口保证,就绝对能够做到,不要有丝毫的怀疑!同门师兄弟间的相互信任,那是非常的重要!” 老者说道这,林冲也彻底明白了那位祖师的意思,知道了他定这条规矩的良苦用心,也对刚才会有那样的想法有点不好意思,遂是郑重的点了点头,向老者保证道,“师父,徒儿知错了,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恩!”老者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冲,欣慰的笑道,“以后注意就是了。” “还有你,刚明!这些年不对你提起这个,你都快忘了吧?”老者把目光转向旁边一直站着的王刚明,接着说道。 “哪能能师父,就是忘记了我王刚明这三个字怎么写,这个道理徒弟都不会忘记的。”王刚明笑嘿嘿的打了个包票。 “恩,这就好!”老者很是满意王刚明的回答,顺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咱们走吧,天也马上快黑了,到了师门在做休息。” “啊,师父,还没到呢。”林冲一听这话,不由的郁闷道。他刚才一直以为登上了这座绝壁就该到了呢。 “呵呵,看把你记得,莫要着急,马上就到了!”老者说着已经向前走去,顺便安慰了林冲一声。 “又是‘马上就到了’......”林冲郁闷道,不过还是跟着老者的脚步,向前走去。 这座刚才挡了他们去路的绝壁,上面光秃秃的一片,没有一颗杂草,呈陡梯状,越往前走,地势也就越高,当林冲离最高处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前方的老者已经站立不动,静静的矗立在那。 当林冲用手支撑着身体,也翻到最高处,想跟老者站在一起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林冲心突地一慌,差点站立不稳,掉落下去。 只见眼前云雾升腾,气海翻滚,远方半轮红日徐悬挂在天边,大半个身子浸没在气海,如梦如幻。原来上了这个绝壁最上方,前方就是一片悬崖,下面竟是一片云海,供人站立的地方宽度还不足半米。 林冲刚上来时,重心把握不稳,差点跌落下去。幸亏旁边的老者笑呵呵的轻轻一扶,将他稳住身形。随后,王刚明也登了上来。师徒三人并排而立,都不由自主的眺望着远方的那轮红日。 许久,老者双手背后,问道,“美吗?” 林冲也不知道老者在问他还是师兄王刚明,不由自主的喃喃道,“真美!” 老者和王刚明相视了一眼,见林冲已经入迷了,都轻轻的笑了一声。 老者道,“这里美,下面更美!” 老者说完,就伸手搂住林冲的腰,一起向那云海跳了下去,王刚明随后跟上,也跳了下去。 林冲猛地一惊,只感觉身体在快速的坠落,迅速穿过云海,耳边风声簌簌,向下方落去。 “不是吧?跳崖?”林冲半天才从美景中反应过来,意识到此时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当他看到旁边的和他一起坠落的老者的时候,就停止了惊叫。因为他知道,老者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果然,急速下降了片刻,林冲只感觉托着腰部的手一用力,两人就稳稳地落在了一平台之上。而后就又是一阵破空声,王刚明随后也落了下来。 这平台成圆状,整整齐齐,直径在两米左右,上面刻着一个巨大的白黑阴阳鱼,几乎将这个圆形平台给占满。而这个阴阳鱼的两个鱼眼却有些怪异,如红色灯笼一样,呈现深红色。 而平台的正下方却正是那千米悬崖,深不见底。平台一角与山壁相连,独独的矗立在半空之中 林冲抬头向上望去,此刻哪还有什么云雾、气海,红日,只有快黑的天和那距离此处约十几米高的山顶。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林冲惊道。 老者和王刚明都呵呵笑了出来,两人都知道林冲在对什么惊奇。“不用奇怪,这里布置了一个阵法,你刚才在绝壁顶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而已。”王刚明开口道。 “幻象?”林冲很是惊奇,“跟真的一模一样!” “那肯定的了!”王刚明呵呵笑道,“毕竟这是阵法幻化而成。这个阵法也早就存在了,是当时开辟这座山门的那位祖师亲自布置的。” “不过这座阵法并没有什么攻击力,只能起到个迷惑人眼的作用,比如你刚才看到的云海和红日,就是它幻化而成。这个阵法的阵眼,正是咱们脚下那个阴阳鱼的两只红色鱼眼,故而这个阵法也有个名字,很是俗气,叫‘鱼眼阵’!”王刚明解释了一番。 “鱼眼阵......”林冲笑呵呵的重复了一遍,“还真的很是俗气!” ------------ 第八十章:震荧石 三人呵呵大笑,老者缓步走到平台与山壁相连处,忽而身形一跃,在平台上方的三米处左右,狠狠的朝着一个圆形东西伸掌拍了一下。 “轰隆隆~!” 只见老者落地时,山壁下方发出一阵巨响,然后就是下方的山壁突然从中间裂开,像扇形一样,向两旁的斜上方缓缓收缩而去,直到这两块裂开的山壁最上方与山体平行的时候,才停止了移动,露出了里面的一块巨大青色石板。 这巨大石板约莫两米多高,一米五宽,表面泛出青色,一看就知道是种不知名的石头所铸,坚硬厚重至极。 接着就这巨大青色石板没有丝毫停顿,忽而向下方渐渐沉去,发出“咔咔咔”的巨大响声,约莫过了片刻,直至这石板全部隐没,在林冲三人面前,现出了一个两米多高的山洞。 这山洞幽黑无比,许是刚刚露出,此刻还充斥着无尽的黑暗,如一只巨大猛兽,张开着黑色巨口,想要将来人都给生生吞噬似得,让人充满恐惧。 “走吧!”老者在洞口彻底露出之际,吩咐了一声,率先迈步向洞里走去。 就在林冲准备向师父说道,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就见整个山洞随着老者的脚步迈入,突然有光亮升起,起初只是头顶方寸,接着就是向前方快速蔓延,直到看不清山洞尽头时,光亮还在不断的闪现。 原本还幽黑无比的山洞,刹那间亮如白昼! 林冲淡然的看着这一切,波澜不惊。如若将此时换做三天以前的他,林冲定然是惊诧莫名。但这几天,林冲经历了太多的怪事,内心也已变得强大无比。他知道,这个世界,早已不是他了解的那个世界了! 随着光亮的不断升起,林冲这才有机会打量起这个山洞。这个山洞明显的留有人工痕迹,四周洞壁打磨的很是平整,林冲细细的盯着看了很久,竟没发现一处坑坑洼洼的地方。地面也全由正正方方的砖石铺砌而成,相连之处没有一丝裂缝。真不知道这些都是怎么做到的。 而不管是洞壁还是地面,都充满着一种古朴之气,散发着沧桑之感,很明显,这个山洞,在很早以前就被修葺过了,年代都不知道要追溯到多久。 林冲抬头发现,洞里的这些光亮,都是由头顶的那些不知名圆球所发。这些圆球呈明黄色,一半都镶嵌在顶壁上,每隔五六米左右就布置一个,排成一条直线,向山洞的深处延伸而去。这些圆球散发的光线也很是柔和,没一点刺眼之感。 林冲真想跳上去,抓一个圆球下来,看看它们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可惜现在的林冲一跳只有一尺来高,根本不像他的师傅和师兄那样,有这种能力。 估计看到林冲一直盯着顶壁上的圆球不放,王刚明笑着解释道,“这种光球是由一种叫震荧石的稀有矿石打磨而成的。说它稀有,那还是在几千年以前,都不知道现在这个世上,还有没有这种矿石了。” “这种震荧石,只要感觉到有任何震动和光亮,它就会向四周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在第一个光球感到震动发出光亮后,剩下的震荧石就会被光线所照射,从而变得明亮起来。” “这些光球,都是在这个山门被祖师开辟出来的时候,就安置上去的了。现在想从别的地方找到另外一颗都难咯!所以这些光球,可都是宝贝,很值钱的哦!” 王刚明最后这一句,很是具有诱惑力。林冲想着也是,如此稀奇珍贵的东西,定然价钱不菲,就是不知道一个圆球能值多少钱。而这里这种光球是如此之多,整个山洞估计都是,可谓数不胜数,这,这要能卖多少钱? 正当林冲流着口水,估算着这些光球的总价值的时候,就见走在前方的老者忽然停步,慢慢的转过身,黑着脸朝王刚明吼道,“王刚明,你若再敢打这些震荧石的主意,为师非打断你的腿不可!为师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刻是不,这次竟引诱起你师弟来了。” 王刚明听到这些,忙嘿嘿的狡辩道,“师父,你这次可是冤枉我了,我只是想告诉师弟,这些都是咱们师门的宝贝,一定要好好珍惜,切勿有任何不良想法,誓死保护,是不师弟,你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 王刚明一边说着,还一边趁着老者不注意,朝着林冲努嘴和眨眼。 林冲早从老者的那声喝骂里给惊醒了过来,看到王刚明这个样子,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知道对这些震荧石是不能有任何歪主意的,忙点头道,“恩,师父,我刚才也是这样想的,师兄说的对,咱们对这些震荧石一定要好好珍惜,绝对不能有任何不良想法!” 老者听完林冲的回答,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摇了摇头,像是实在对这两个徒弟没办法,转身又向前走去。 而王刚明在老者转身后,笑嘻嘻的朝着林冲竖起了个大拇指,不断的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林冲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走在前方的老者,背后如长着眼睛似得,轻道,“你俩也别瞎高兴了,这些震荧石,你们拿去,顶多换些钱财而已,这些身外之物,你们就这么稀罕么?” “师父,只有你一心向道,钱财对你来说,的确是乃身外之物,根本没有什么稀罕之处。但我们徒弟四人,可都生活在俗世中,离了它可谓寸步难行,所以当然是越多越好,稀罕的不得了,多多益善嘛!”王刚明和老者开玩笑惯了,也经常听到老者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以为老者这次又是老生常谈,所以又是笑嘻嘻的答道。 老者像是早知道王刚明会这样回答,没有理会与他,而是向林冲问道,“林冲,你跟你师兄一样,也是这么想的吗?” “这......” 林冲很想回答不是,说钱就是个王八蛋,自己才不稀罕呢。林冲知道这样做,也正迎合了老者的心意。但那样做,林冲只会显得自己是那么的虚伪。 林冲想到了自己一家人因没钱受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人的欺负,连自家的亲戚都会因为家里没钱而瞧不起自己的父母,自己此刻哪有资格这样回答。 最终,林冲还是在老者的注视下,轻轻的点了点头。 ------------ 求花 求花花。。。。。。每十章求一次花花。。。 ------------ 第八十一章:这不公平 老者见林冲点了点头,也不再言语,知道再怎么讲,这两位徒弟的想法也是不会再怎么改变的,遂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向前方缓步走去。 林冲和王刚明见老者这个样子,相识了一眼,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师傅,你也不用这样,毕竟我们师兄弟四人,都要在世俗中生活,缺了钱那东西,真可以说寸步难行,活都活不下去......”王刚明见老者一下子显得有点落寞,开口劝慰道。 王刚明不说还好,老者正在气头上,一听到王刚明还敢跟自己狡辩,当下停下脚步,冷哼一声,“哼!为师知道缺钱你活不下去,但你告诉为师,你缺吗?你王刚明当了几十年国安局特勤组组长,你会缺钱吗?是对钱那东西永不满足吧?” 王刚明听到这,顿时老脸一红,知道老者早把自己给看了个通透,悻悻的闭上了嘴。 而老者却继续道,“你也别跟为师混淆视听,缺钱和活不下去,为师还是能分清楚的。我看你王刚明缺钱,活的也是有滋有味的嘛!” 王刚明知道老者在暗讽自己,但就是不敢还口,只听老者接着道,“你这心思就是沉浸不到修行上,迷恋那世俗之物,也别给为师找那么多借口。要说缺钱,恐怕你师弟才是真的缺钱。” 林冲听到老者这样讲,忙将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得,对老者的这话深感认同。 老者像是没看见林冲这样子表态似得,“你师弟起初说什么也不让为师用他身体里的血,最后为师给了他六万块钱,你师弟便答应这血要多少有多少。你王刚明现在试试,为师给你六万块钱,只放你一斤血,你干吗?” 王刚明听到这,才知道前几天斩杀那个僵尸时候,老者抽取林冲血液,还有这样一宗交易存在。遂马上对林冲佩服的五体投地,刮目相看,都能从师父嘴里抢下钱来了,真是高手! 不过王刚明还是忙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开什么玩笑,六万块,六十万块我王刚明还可能考虑考虑,也就仅限考虑考虑......” 老者见王刚明直摇头,当下脸色一板,又是一声冷哼,“那你还告诉为师,你缺钱?活不下去?” “嘿嘿......”王刚明干笑了两声,心里直喊,“师傅,你总别把矛头对向我啊,旁边不是还站着一位林冲师弟嘛,也给他上上课啊!”但就是不敢说出口。 老者看到王刚明还笑的出来,就知道这些年这厮早就将脸皮练得刀枪不入,这番话算是对牛弹琴了,没好气的瞪了王刚明一眼,又将头扭过去,注意力放在了林冲身上。 “来了......来了,”王刚明眼神布满兴奋,“林冲师弟终于要挨训了。” “哎!”老者看了一眼林冲,张了张嘴,结果却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转身向前走去。对于这个刚收的寄予厚望的徒弟,老者还是没有舍得张嘴教育。 满脸期待,等着看好戏的王刚明,竟看到的是这个样子,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大失所望,“这......这也太不公平了。” 其实王刚明也不是想让林冲出丑的意思,毕竟都是同门师兄弟,只是让林冲也尝尝老者的训导。毕竟刚入师门,什么都有第一次嘛。他王刚明这些年都不知道被训过多少次了,脸皮也早就练出来了,这种事情,应该人人都有份的。也不知他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哪还有这样一幅年轻人的心性。 当林冲低头悔过,王刚明伤心感叹老者不公的时候,只听缓步向前的老者沉声道,“财、侣、法、地,这修行之人必具的条件,财能排在首位,为师不是不知它的重要。但为师也知道,这财要有个度,财富跟实力不匹配,那会招来豺狼,乃至灭门之祸的!” “你王刚明和你那师兄师姐的财力早就不少了,如今却还在世俗中厮混,也不要怪为师说你们,你们要记住,只有实力,自身拥有强大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林冲心里苦笑,“师兄师姐钱财不缺,可我林冲可缺大了......” 不过林冲还是暗暗点头,对老者的这番话深感同意。若有巨额财富,却没有守护的能力,一切都是空谈。早在前几天的那顿晚饭中,老者就给林冲讲过实力的重要性,现在又提,看来在老者心中,只有自身的实力,才是一切! “老生常谈......”王刚明心里嘀咕,不过还是开口答道,“知道了师傅,我会加强修行的,而且还会劝师兄师姐也这样做的。” 他王刚明也知道实力是何等重要,可到如今这个他这个境界,修为想更近进一步,没有几十年的苦修,想也别想。所以他修行的心思也就淡了,精力大部分都花在世俗中了。他如是,他的师兄和世界也如是。 老者一听王刚明这样回答,就知道他肯定又不会将更多的精力花费在修行上。心里叹了口气,毕竟修行这东西,起初时还能强迫,但到如今这个地步,一切也只能靠自己了。 ....... “刚明,你知道为师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三人继续缓步在明亮的山洞里向前,老者心神动荡,脸色不断的变幻,像是做了个巨大什么决定似得,突然又向王刚明问道。 王刚明心里正嘀咕着,闻言想也没想的就答道,“师傅最大的心愿就是振兴师门,让咱们的师门屹立在修行界之巅!” 这次同样,王刚明回答的还是那样熟练无比,毕竟于老者相处都快五十多年了,最近这三十年虽然也是聚少离多,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老者的了解。 也可以说,现在这个世上,对老者最了解的莫过于他王刚明了,师兄不行,师姐不行,这个刚拜入师门的师弟林冲更不行。所以他才有时候会和老者开开玩笑,只是不想让老者和他们师兄弟之间产生生疏远之感。他也知道,老者并不会真正的生气。他王刚明还是懂的注意分寸的。 王刚明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一副爱开玩笑的样子,但也只是在老者和他的师兄弟面前,在那群国安局特勤组的手下里,哪个不是见他如老鼠见了猫般,碰面时都会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王局”。 ------------ 第八十二章:三问 一条幽长的山洞里,壁顶镶嵌着散发柔和光芒的震荧石,使得山洞明亮如昼,山洞并不潮湿,而且边沿平整光滑。林冲师徒三人在这明亮的山洞里边走边谈,缓步向前。 只见银发老者眼神不断变幻,脸色阴晴不定,终于像下定某个决心,幽幽的道,“错了,错了,不是振兴师门,而是重振师门!” “重振?”本来还嬉皮笑脸的王刚明,听老者说出这两个字后陡然一惊,虽只有小小一个字的差别,但这代表的意义却是天壤之别。 而一旁认真听着的林冲也是眼眉一挑,觉得老者话里有话。 “恩,是重振!”老者面楼哀伤,缓缓点头,“这个秘密隐藏在为师心里近五十年了,不曾对一人说起过。眼看为师也年过耄耋,修为如若再也没有突破,达不到那先天之境,恐怕也没那几年好活。” 老者叹了口气,见林冲和王刚明都要张嘴,摆了摆手,接着道,“你们也不要再说什么客套话了,为师知道自己的命数,不入先天,顶多也就这几年还能折腾几下。收林冲为徒,恐怕也是为师这辈子收的最后一个徒弟了!” 老者收了口,停顿了一会,默默的向前走着。林冲二人知道此刻还是什么都不说为好,让老者能够静静的讲下去,安听即可。 空旷的山洞里回荡着三人的缓慢脚步声,几人沉重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刚明,咱们师门的门派名字叫什么?”老者突然开口问道,打破了沉默。 林冲闻言,忙竖起了耳朵。经过了这么些天的相处,林冲还当真不知道现在拜入的师门叫什么,这些天竟然忘了问了。 而王刚明听到老者问起这,顿感纳闷,这能算问题吗?在他小时候刚拜师的第一天就被告诉师门叫什么名字了,牢牢记在了心里。毕竟总要知道拜的是什么师,授的是什么业吧。 王刚明遂很是疑惑的看了老者一眼,本又想开个玩笑,但想想现在沉重的氛围,当真不妥,于是认认真真的回答道,“本门名叫‘昆炼派’!” “昆炼派!”,一旁的林冲听后喃喃自语,想要将这个名字给牢刻心里。 而老者听到王刚明如此回答,本是沉重的脸色变得更是有些阴沉,而后又极力的隐忍着这么,脸色慢慢变淡,最后苦笑的摇了摇头,“呵呵,昆炼派,昆炼派!” 老者没有给予肯定,也没有否定,而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继续问道,“那你可知,为什么咱们门派的人数只有咱们这寥寥几人?” 王刚明一愣,“不是师傅您说的修炼‘阴阳神眼’需要天生的阴阳眼吗?您不是当年只找到我们师兄妹三人吗?” 王刚明此刻非常疑惑,这两个问题怎么都是如此轻而易举的答案,但总感觉哪有些不对。而一旁的林冲,也很是好奇,为什么偌大的一个也就这寥寥几人。 老者摇了摇头,而是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既然为师的志向是重振师门,但为何又不大开山门,广收弟子,连个端茶送水的都没有?是谁都知道,人多了,自然力量就要大多了。” “这......”王刚明想了半天,还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好摇了摇头,暗道,“难道这三个问题自己答错了?没道理啊,这些问题的答案都是在那明摆着啊。”而林冲听到老者这样讲,也很是纳闷。 “那师傅,咱们师门为什么不广收门徒呢,那样徒弟我也能过过掌门亲传弟子的瘾。”王刚明不想让气氛更显沉闷,又开了个玩笑。 老者这次没有理会王刚明的胡闹,而是深吸一口气,双目圆瞪,一字一顿的道,“不是为师不愿,而是不敢!” “不敢?”林冲和王刚明同时惊道,同时两人的心神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林冲此刻刚入师门,对修为的高低还没有个直接的判断,在他的眼中,老者是一个可以捉鬼降妖的法力高强的道士,不惧生死,还有什么能难倒他。 而在王刚明的眼中,老者则是一个化劲期巅峰的绝顶高手,一身修为和术法,天下能胜过的也寥寥无几,一个巴掌都可以数的过来。 这样一位他们眼中的高人,还有什么能让他感到惧怕的?除了那几个先天期的老妖怪,世间如此之大,谁还能压的住他?是谁能让他心生恐惧,说出“不敢”这两个字? “恩,是不敢!”只听老者缓缓重复了一遍,脸上布满哀伤。 “为师本不想今日提起这些,以为要到为师入土的前一天,才会告诉你们师兄妹几个,咱们师门的最大秘密。但今日回归师门,就看到你王刚明还如此执迷于钱财,不知刻苦修炼,提高修为。如今为师又收林冲为徒,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林冲身上,实在不想让林冲还跟你们如此,所以此番话,为师不得不讲。” 老者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又将目光聚到林冲身上,缓缓的道,“所以为师今天就将咱们师门的最大秘密告知你们两个,至于以后你们将此事,是否告速你们的大师兄和二师姐,也随你们的意,为师已经不想知道了。” 老者说到此,都有点心灰意懒的意思,但忽而声音一扬“林冲,王刚明你俩听好,今日为师所说之事,一定要牢记在心,为师此生只说仅此一遍,至于以后你们怎么决定,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林冲和王刚明相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凝重,重重的点了点头。 ...... “咱们门派原本不叫‘昆炼派’,‘反而昆炼派’这个名字,是对咱们一门的莫大侮辱!” 老者的第一句话,就将林冲和王刚明吓了一大跳,惊得合不拢嘴。 “什么?咱们门派不叫‘昆炼派’!反而是种侮辱,这......这怎么可能?”林冲还好,王刚明更是急得大嚷了起来。 ------------ 第八十三章:阴晴圆缺 试问天下如此之大,又有几人拥有可以开山裂石,捉鬼降妖的能力,但他王刚明就能。可以说,如今真正道门中人,能有如此能力的,绝不超千人。而绝大部分还在深山老林中修炼。茫茫人海,十几亿人,几亿分之一,这是何等的荣耀! 凭着师门传承给他的那身艺业,王刚明在世俗中可以说是如鱼得水,几乎什么都难不倒他,他也总为身为“昆炼派”的传人而自豪,可,可现在老者竟然说,这,“昆炼派”这个名字竟是种侮辱? “怎么不可能?”老者驳斥了王刚明一句,随即苦笑道“你们仔细想想,昆炼派,昆炼派,拆分的来念下,就是昆仑派试炼了一个门派而已,这不是侮辱还能是什么。” “什么?”林冲和王刚明大惊,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而王刚明更是急急地问道,“师傅,你的意思是......是说咱们门派只是昆仑门下试炼的一个门派而已?” 老者此刻心都在滴血,是多么的想摇头,告诉这徒弟俩,刚才为师是只在开玩笑而已,但老者最终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林冲还好,毕竟刚拜入这个师门,没有多大的荣誉感,但王刚明此刻早已心神震荡,他完全不敢相信,他引以为傲的师门,竟只是昆仑派门下的一个试炼门派,脚步也停止向前,呆立在山洞中央。 老者看到王刚明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对他劝慰,毕竟当年老者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不敢置信。但老者没给王刚明多想的时间,而是接着道,“这也是为什么咱们门派始终都只有寥寥数个门徒,不是每个掌门不愿广收门徒,而是昆仑派对咱们的门派人数进行了限制。” “限制?”林冲一愣,隐隐约约像明白了什么,但却总感觉有什么地方抓不住。而一旁的王刚明仍是一副目光呆滞的模样,也不知道听没听清老者刚才讲的话。 “恩!”老者默然的点了点头,将眼光放在了他这个刚收的寄予厚望的徒弟身上,道“是限制,昆仑派规定,咱们门派总共人数不能超过六人,包括当代掌门!” “六人?”林冲一惊,同时心里快速的盘算了一下,“师傅,王刚明师兄,还有那未曾谋过面的大师兄和二师姐,再加上自己,这已经五个人了。”,便向老者问道,“那咱们门派如果没有人死去,那就只能再收一人为徒了? 老者缓缓的摇了摇头,“一个都不能再收了,还有你们的大师叔,也就是为师的师兄,他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 提起大师叔,老者此刻本就黯淡的眼神,才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明亮,像是黑夜飘摇中那么一抹亮光。 林冲“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才想起老者前几天确实对他说过还有个大师叔,可惜也不知在哪。 只听老者接着道,“昆仑派之所以规定咱们门派这么做,是因为咱们门派在万年以前的开派之初,可以算是修行界中的唯一超级大派。” “当时开派不足百年,就力压其余修行门派,可谓门徒众众,威势赫赫,妖魔惧伏,昆仑派也只能俯首称臣。可惜咱们门派的威势只如那昙花一现,盛极了几百余年,就突然没落。” “这是为何?”林冲和王刚明同时问道,两人心中都充满疑惑。 “因为当年门派能够镇服诸派,可谓开派祖师一人之功,而开派祖师在某一天突的不知所踪,什么也没留下,咱们门派当年修为高强之士又逐渐终老,被岁月侵蚀,入归黄土。” 老者不等林冲和王刚明发问,就接着道,“其实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毕竟人虽去,但咱们门派遗留的功法还在。最主要的是,咱们门派的功法修习都过于艰难,万年以来,除了当初开派之初有门下达到过先天之境,剩下的时间就再也没有人达到过了。” 老者似想起自己徘徊在化劲后期的顶峰,始终不能捅破那层先天之窗,不由很是伤神。 林冲暗道一声“原来如此”,昆仑是惧与自己的门派恢复往日的荣光,才专门作了此项限制。可林冲又有个疑问升起,昆仑派为什么不直接将师门捻灭,而是费劲周章作了个如此的规定,不过林冲并没有开口问了出来。 “咱们门派当年的开派祖师是什么境界?”一旁的王刚明突然开口问道。 “据师门记载,当初的开派祖师,随手就可让先天之境灰飞烟灭!”老者说话时,露出无限神往。 林冲和王刚明同时一惊,各自道了一声,“这么厉害?” 只听老者接着幽幽道,“没人知道开派祖师到底是何境界,也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就像没人知道他往何处去一样,他一离开,辉煌就已不再,只留下了咱们师门一脉。” “几百年的时间,只是万年时间河流中的一朵浪涛,过去了也就不再了,想必除了咱们师门中人,恐怕也只有昆仑中的几个老家伙,还记得咱们师门当初有过那番辉煌了。”老者苦笑了一声,接着哀叹道。“为师记得咱们师门记载中有这样一句话,是一位祖师临死时录下的”。 “辉煌已逝,昔日蝼蚁小昆仑,都可在吾派头上呼风唤雨,当真可悲可叹!吾只望秉祖师之志,不断门派传承,苟活于世!” 林冲几人能想象的到,这位祖师写下这几句话的时候是有多么的不干,风光早已不再,昔日威武盛况,只剩如今苟活,这是由多么的萧索悲凉。 “月有阴晴圆缺,世无常胜之师,每个门派都有各自的命数和气运,若是咱们门派属于自然没落,没人自己不争气也就罢了,列为祖师无话可说,也不会如此怨恨于昆仑,但咱们门派成为如今之样,昆仑可谓大大有功!” 老者说至此,眼神犀利,透出一股森寒之气,想必已经动了真怒。而林冲和王刚明也不难听出,老者最后的一句“大大有功”,乃是气极之言。 “哦?此话怎讲?”王刚明不明所以,问了出来。而一旁的林冲却已大致猜测道,老者的这番话肯定跟“昆仑试炼”有关。 ------------ 第八十四章:昆仑试炼 “修炼一途,功法乃是根基,若没有了功法,谈何修炼?” “咱们师门功法虽然难以修炼,进展缓慢,但却能将基础打得无比扎实!虽说是万年以来再没人突破到先天境界,但同级中比试,绝对稳胜任何人!甚至越级挑战都无不可!” “所以在功法方面,昆仑派在先天以前,并不强于咱们师门,毕竟就是功法再容易修炼,想要达到先天境界,也是艰难至极。” 老者顿了顿,接着道,“再者就是资质,若资质平庸,领会能力差,就算你苦练百年,也可能不如资质极佳的人修炼十年,所以为师遍访天下,才寻得你们师兄妹三人。”老者说着看向了王刚明。 “身具阴阳眼之人,都是上天赐福之人,灵气聚集,可通阴阳,所以你们体脉灵力不俗,修炼也可事半功倍。” 王刚明知道老者说的是自己和大师兄、二师姐,并没有包括林冲。 “至于林冲,虽然为师尚不知‘地府监察者’的种种神秘,不过也略知一二,但就这一二之数,为师就巴不得收你为徒!” 老者丝毫不掩饰对林冲的抬爱,直让林冲受宠若惊。 “虽然有了资质,但昆仑只让咱们师门共存六人,而昆仑却有几百之数,并且资质都不弱于你们,昆仑在这一项,就远远胜于咱们师门。” “人少,并不可怕,万余年来,咱们师门收的弟子中中不乏天之骄子!资质极佳之人!若给他们时间,他们未必不能有一番作为。”老者一叹,“但这些最后都没有成功,你们可知为何?” 林冲和王刚明对视了一眼,齐道,“为何?” “因为昆仑它大大有功,它断了咱们的修炼时间!”老者满脸悲愤,“天才也需要时间来成长,若给咱们门派天才门百年时间,未必不能冲破先天的桎梏,重振师门,可昆仑恰恰不给咱们时间!” “也不知是在哪一日,昆仑派定下了个该死的试炼规矩,每隔二十年,会有杰出弟子在当年的七月七日,来咱们师门拜会一番,名曰‘试炼’!” 也许老者已经气急,声音突然变得很是平静,但林冲和王刚明都不难听出其中的肃杀之意。 “什么是试炼?”林冲问道。 老者解释道,“就是昆仑派派一杰出弟子来咱们师门挑战,咱们师门修为最高者必须应战,名曰‘昆仑试炼’!”。老者说完,又一字一顿的补充了一句,“生死决斗!” 林冲了然,不过又有些纳闷,“昆仑派怎么知道咱们师门修为最高者是谁?” 老者和王刚明显然都对林冲的这个问题有点伤神,只听王刚明解释道,“一看便知!” 林冲有点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林冲现在还不知道,修为高者与修为低的,浑身散发的气息有着明显的不同。 “那昆仑试炼只针对咱们门派?”林冲突然想到这样一个问题。 老者闭目,点了点头。 “为何?”林冲追问,“为何只针对咱们一家门派?” 老者停顿了片刻,摇了摇头,轻轻地道,“不知!” 林冲没有料到老者竟会做如此回答,只听老者接着道“不仅为师不知,而且历代掌门也没有一个知道,都不知昆仑为何要处处针对咱们师门,恐怕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昆仑中人了!” “不过经过这么多年,咱们历代祖师也都知道,昆仑肯定有所图谋。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罢了。而且都在疑惑他们为何不明着来,要知道凭现在咱们师门的实力,跟本就挡不住他们的硬来。” 老者随后又摆了摆头,“不管怎么样,昆仑不想让咱们师门重振荣光,这却是不争的事实!它只给了咱们二十年的修炼时间!” “二十年?”王刚明隐隐明白了什么,叫道,“二十年哪够一个人修炼有成,就算化精到化气阶段都要二十年时间不止,这不明摆着赶尽杀绝吗?” 王刚明说着便怒意升腾,嘴角的那颗痣随着抖动,更增添了一丝恶相。 “不错,虽不能赶紧杀绝,但却能让咱们师门永远也培养不出一个高手!”老者道,“二十年时间对于修行者而言,根本就是打基础的阶段,想要有所作为真的很难!” “不过......”老者欲言又止,想必也不知这话该不该说出口。 王刚明急急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昆仑试炼的杰出弟子也真的很年轻,没有一个超过三十岁。”老者最终还是说出了实情。 “什么?”王刚明惊道,“不超过三十岁?那他们都什么修为?” 老者道,“大都化劲中期!” 王刚明这次没有再继续开口,眼神里除了吃惊还是吃惊,心中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而且还不是个例,每个试炼弟子都是,昆仑派就真的这么恐怖吗?” 这也难怪王刚明惊讶万分,要知道,他现在已经五十多岁,还算是资质上佳之人,才是化气后期的修为,想要步入化劲初期,都不知道要多少年后了,化劲中期,可谓遥遥无期。就算资质最好的大师兄也是四十多岁才迈入化劲初期。 “刚明你也勿需妄自菲薄,要知道,昆仑的杰出弟子,都是从小在灵药堆中长大的。他们能有此成就,也理所应当。”老者担心王刚明胡乱联想,出口解释道。 “灵药?”王刚明一愣。 “恩,对,就是灵药。” “修炼一途,功法、灵药、机遇都是不可或缺的!” 老者悠悠的道,“也不知从何时起,昆仑当时掌门对修行界颁布条令,让各个修行门派臣服于它脚下,每十年向昆仑派进贡一次天材地宝,奇珍异兽。” “昆仑派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他们知道,培养一名真传弟子,不仅需要功法传承,还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宝,而昆仑派也感觉到,灵气越来稀薄,天材地宝越来越是稀少,培养一名真传弟子也越来越是不易。昆仑派为了保证他的霸主地位,所以强行定下了这个规矩。” ------------ 第八十五章:凭什么? “不过当时昆仑虽是第一大派,但还是大部分修行门派对于这条条令不予理会,毕竟这些门派手上的天才地宝、奇珍异兽都是自己辛辛苦苦积攒而来,哪有拱手送人的道理。” 林冲注意到王刚明却是一言不发,眼色忽明忽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王刚明最后脱口而出三个字,“凭什么?” 老者叹息一声,“不凭什么,就凭他们昆仑有这个实力,凭这个世界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昆仑派当时将所有门派的掌门都通知到昆仑大殿,他们当时对不服从之门派,只有一个字:杀!” 林冲和王刚明愕然...... “那一役,八个修行门派,就有六个,当场被迫同意成为昆仑的附庸,以后每隔十年向他们进贡一次天材地宝,而还有两个门派的掌门,被当场斩杀。就连魂魄也被当场生生炼化。” “不过咱们门派却不在此列,也无需向昆仑派进贡。”老者最后又让林冲和王刚明吃了一惊。 “为何?”林冲和王刚明两人同时出声问道。 老者再次摇了摇头,“想知道答案,只有去找昆仑的主事之人问了!” ...... “昆仑派集结天下灵药培养杰出弟子,而咱们门派却始终只有寥寥几人人,从哪寻找灵药来培养自己的弟子,结果就可想而知了。所以你也无需妄自菲薄,咱们输就是输在这资源上。” 老者忽而一叹,悲伤的道,“可这输的代价也太大了,这输的是列位祖师的性命,是咱们阴阳们的没落啊!” “不过万年历史长河中,咱们师门也出现过两个天纵之才,他们仅仅修炼了二十余年,就已步入化劲中期,其中一个甚至都修炼到了化劲后期,突破先天也只有一步之遥,他们都将试炼的昆仑弟子当场斩杀!” “哦?”林冲和王刚明同时心神一动,忙问道,“结果呢?昆仑派有没有派人报仇?为难咱们师门?” 老者摇了摇头。 林冲和王刚明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林冲问道,“那岂不是说昆仑派还挺公平的?” 谁知老者冷哼一声,“公平?公平个屁!” “也怪咱们门派的修炼功法过于艰难,二十年后,他们也都没能突破先天,成为先天强者。而再下一次的试炼,他们各自的试炼对手虽还只是化劲中期,远输于他们,但这两个昆仑弟子却都带了同样的一个先天强者,一个被练成傀儡的先天强者!这先天强者就是他们的武器!” “堂堂昆仑,真是不要丝毫脸皮!”老者气的当场大骂! “结果可想而知,咱们的那两位师祖最后都被那先天傀儡当场斩杀,死的真是冤屈!” 林冲和王刚明也是气急,林冲不知道说什么,王刚明却是破口大骂,最后却听老者悠悠叹道,“谁让人家昆仑有这个实力呢!” “所以为师一再给你们师兄弟几个强调,实力,只有真正的有了实力,才可以为所欲为,才可以保住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可你们几个就是不听,不知道努力修炼,......哎”。 王刚明这次听到老者再次训自己,没有反驳,也没有丝毫不满,而是心里充满了悔恨。以前王刚明以为自己在世俗中活的不错就行,哪知道师门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还有这样的往事,一直承受着这样的压力。 如若这次不是师傅收林冲为徒,而且将重振师门的希望寄托在林冲身上,师傅恐怕还不会对自己说起这些,而是还会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直到临死前才会将这些师门秘辛告诉自己吧。 王刚明一时想到这些,不由的很是懊悔,原来总是嘻嘻哈哈,爱开玩笑的神情也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沉,一种让人发麻的阴沉! 老者看向林冲,见林冲正满脸关切的看着自己,浑浊的眼神里有了那么一丝光彩,哀叹一声,也不知此时将师门最大的秘密说出是好事坏,但此刻既然已开了口,就接着道,“你还记得前几日为师是怎么告诉过你和刚明,为师的师傅,也就是你们的祖师,是怎么死的吗? 林冲一愣,有点奇怪老者没有回答,而是问起了这个问题,但还是答道“当然记得,师傅您说,祖师是被咱们的仇家用一极阴法器给冻成冰块,最后震裂成碎片而亡。” 林冲说道这里,突然意识道了什么,“难道师傅你说的咱们的仇家,将祖师斩杀的那人,就是昆仑派的试炼弟子?” “恩!”老者缓缓的点了点头。 “可师傅您不是说他也已被祖师打伤,最后回去也重伤不治,最后命丧黄泉吗?”王刚明接着急急地问道。 “那是当日为师枉你们俩的,那昆仑弟子是受了伤,但根本不是重伤,皮肤之伤而已!”老者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为师当日根本不曾想到今日会说出这番话,以为这些话都是在为师归西前才会告诉你们的,所以当时也就撒了个谎。” 站在旁边的王刚明突然心思一动,问道,“那师傅那日所说,将近三十年前将师兄他们几人强行撵下山,到世俗中去,也跟昆仑门人试炼有关?” “恩!”老者点了点头,“那些天为师心灰意冷,眼看就要到七月七日,只好强行将你们师兄妹几人撵下山去,一人准备应对那昆仑试炼之人。” “当时为师在想,既然躲不过此劫,就让为师作那最后一人,做那愧对列为祖师之人吧,让咱们门派就在为师手中终结,以后也就不再有什么应对二十年试炼之说,不再让你们师兄弟中的一人接受掌门之位,白白丧命,你们毕竟都是我一手带大,如亲生儿女吧,师傅真不忍心,哎......” 老者说道此,眼神一片黯淡灰败。 “师傅,别伤心了,你也是为我们好。”王刚明见老者一副如此模样,小声的劝慰老者道。王刚明哪能听不出,当时老者肯定是下了一种怎样的决心,忍受了多大的煎熬,才做了那个将他们师兄妹三人送下山,进入世俗的决定。 而自己师兄妹三人进入俗世,却再也没有想过回来了...... “可不曾想,为师当时以为也会和你们的祖师一样,命丧黄泉,这样咱们的门派也将自动凋亡,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试炼之说了。” 老者苦笑的摇了摇头,“可为师也没想到,那日为师竟然会胜,虽然是惨胜,但毕竟是胜了,留下了这一残命。那名试炼的昆仑弟子的魂魄,也就被装在了咱们师门的阴阳葫芦里。” ------------ 第八十六章:变故 王刚明并没有追问老者是如何胜的,轻问道,“师傅,你一人坐等试炼弟子进入山门,你,怕吗?” 最后的怕字,王刚明说的是那样的轻柔,似已痛彻心扉。想想似父亲的老人独自坐在山门,等候着死神的光临,王刚明黯然神伤。 “怕?”老者苦笑了一声,“为师怎能不怕,但为师不是怕死,为师怕师门万年传承在为师手中断送后,为师进地府时,我怕承受不了各位祖师的唾骂!我怕愧对列祖列宗!我怕咱们的师门绝迹于天下!” 老者说到这,浑身气息激荡,显然已激动万分。 “许是上天不忍咱们师门凋亡,三十年前,那个昆仑试炼门人,正好出了些变故,为师才能将他艰难斩杀,要不然,咱们师门恐怕也早已不再了。”老者浑身气息突然消散,叹息了一声。 “变故?什么变故?”林冲听出老者话中有话,忙问道,而王刚明也是双眼注视着老者,眼里布满惭愧,似对过去的以往悔恨不已! 老者满怀感慨的道,“昆仑派每次派出的当代杰出弟子,岁数断然不会超过三十岁!但你们知道,为师那次遇到的那名昆仑试炼弟子是多少岁吗?” 林冲和王刚明二人摇头不知,显然此刻都没有心情去猜这样的问题。 “十七岁,三十年前来挑战为师的那么昆炼试炼弟子,仅仅只有十七岁,而为师当年就已年过五十了,要比他多修炼了三十多年,可为师最后竟是惨胜,胜的是如此的不公!”老者苦笑道。 “什么?”王刚明满脸震惊,喃喃道“只有十七岁?十七岁他就达到化劲期了?” 而此刻的林冲对修行中的修为高低划分还没有个明确的判定,但看到王刚明和老者的这个样子,不难看出这十七岁的昆仑弟子,当真是个了不得的修行天才。 “这就是师傅所说的能活下去的变故?”林冲想了想,问道。 老者开始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才缓缓的道,“也不全是因为年龄的原因,毕竟这昆仑弟子也达到了化劲中期,比为师还要强上一丝。为师所说的变故,是指当年昆仑派发生了一件变故,而这场变故恰恰影响了这场试炼。” “许是从几百年前开始,昆仑派不知从何处寻来一极阴法器,每隔二十年的昆仑试炼弟子,都会将这极阴法器携带身上。这件极阴法器也当真厉害,与其说咱们门派的列为祖师,是亡在这昆仑试炼弟子身上,还不如说全是败在这极阴法器身上。” “在没有这件极阴法器出现的时候,咱们的列位祖师跟昆仑派二十年一次的杰出弟子相斗,虽说不能赢,但也不是惨败,总能苦苦挣扎一番!”老者苦笑道。 “可自从这件极阴法器出现之后,咱们的列为祖师,总是最后全被冰冻,跟为师的师傅一样,最后都被震成了碎片。可以说,咱们门派这几百年来的列位祖师,都是死在这件极阴法器上的!” 老者回忆至此,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像是为列为祖师,死时都没有一个全身而感到悲哀。 林冲听到这里,心神又是一震,犹豫了一会还是问道“那件极阴法器有这么厉害?就是师父您的荡魔剑乃极品法器,都比不上吗?” 老者听到林冲说起荡魔剑,一阵苦笑,叹道,“其实极品法器并不能算得上最厉害的法宝,要不然为师的那把荡魔剑也不会碎了。极品法器上面还有宝器,宝器上面还有灵器,而这些法宝又分为下、中、上、极品四个层次,不过如今的修行界,极品法器都不超过十指之数,宝器、灵器更是闻所未闻,更不要说见过了。” “从第三次那位师门祖师被冰冻阵亡后,咱们师门就怀疑那件极阴法器根本就不是件法器,很有可能是件宝器,甚至是件灵器。这几百年来所发之事,无一不验证了这一点,而为师对此也是深信不疑。” “三十年前,为师以为自己也会步以前的列位祖师的后尘,被震成冰块。可不曾想,那位昆仑少年竟没有携带那件极阴法器,最厉害的跟为师一样。都是件极品法器。最后也算是天不亡我师门,为师最后跟他相斗的都是旗鼓相当。” “不过他毕竟年轻,对战经验不足,而且那时候毕竟是在咱山门,为师最后将所饲养的鬼神全部放出,才堪堪要了他的性命,他的魂魄也被为师装在了阴阳葫芦里。” “虽然有那么小小的不公,但为师也算活了下来。昆仑派定下这个试炼规矩的时候,就是各凭手段,生死都凭自己的本事。他们能用先天傀儡做帮手,为师也可用饲养鬼神助阵,所以昆仑派也没有找为师秋后算账。” “直到十年前,为师才知道当时那位少年,为何没有携带那件极阴法器。” 老者顿了一顿,接着道,“十年前,本又是二十年一次的昆仑试炼,为师也再次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不曾想,这次来的不是昆仑试炼弟子,而是当代昆仑掌门冰梵天。这冰梵天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斩杀为师师傅的那人,当年为师曾躲在一旁,将他的相貌记得个清清楚楚。” 老者再次提起自己师傅的死,眼神里布满了不可磨灭的仇恨,恨声道“他来只对为师说了一句话,‘试炼之事,延后十年,以后更为三十年一次。’” “为师当时还想问他为何要更改,千百年来都是如此,但还不待为师说出口,他就狠狠的瞪了为师一眼。就只这一眼,为师当时就顿感天旋地转,差点没昏厥过去。但只是如此,为师还是从他的气息判断出,他已步入先天境界。” “而这还不是令为师感到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他散发的滔天威势中,明显还有那件极阴法器的气息。为师所料不差的话,他冰梵天,已将那件极阴法器给彻底融合了!” “融合?”林冲听到这里,又开口问道。而一旁的王刚明还是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 第八十七章:师门辛酸 “恩,是融合。”老者点了点头,道,“他定将那件极阴法器给炼化在了身体,而这,只有宝器才能做到。” “宝器跟法器相比,除了威力大上许多,能够强行炼化,融入到身体,这也是一个明显的区别。只要炼化宝器以后,再也不用随身携带,与人相斗时,心神一动,即可招出与收回,方便无比。而且宝器只要被彻底炼化,威力也将发挥到最大。” “这也是为什么,上次那昆仑试炼少年,没有携带那件极阴法器。因为那件极阴法器,现在只有他冰梵天能够操控的了了。而且为师所料不错的话,那件极阴法器,定是在试炼快要开始的时候,才被冰梵天给炼化的。” “昆仑派真传弟子,修行的都是至寒功法,所以对这极阴法器都可自由操控,可那件法器最后被冰梵天炼化,这样一来,与为师相斗的昆仑少年,也只能仓促用一件自己并不熟悉的极品法器,根本比不上宝器或者灵器来的厉害!” “许是没有争斗的经验,这些年昆仑又是顺风顺水,所以这位少年并没有将为师放在眼中,一上来就是大伤害的攻击,想快速的解决战斗。可为师毕竟活了五十多年,又大部分时间跟鬼怪争斗,在生死间徘徊,可谓有着深厚的战斗经验。不过这少年也不愧是昆仑竭力培养之人,最后为师还只是和他斗了个两股相当,靠最后饲养的鬼神才要了他的性命。” “至此,咱们门派在三十年前才得以幸存,在十年前又躲过一劫,”老者说至此,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不过这次终于是开口笑着道,“如今收得林冲为徒,也算是为师晚年的一件幸事,就算面对两年以后的昆仑试炼弟子,就算为师不幸战死,也可含笑九泉,有脸面去面对咱们师门的列位祖师了。因为为师相信,三十年后的林冲,定会让那次的昆仑试炼弟子吃个大亏,让咱们的师门得以传承!” 林冲听老者这样讲,也不知他为何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信心,不过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三十年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了。 不过一旁的王刚明,却注意到了老者的最后一句话的另一种意思,忙道,“师傅,怎么可能,再过两年说不定师傅的修为,都已经突破到了先天呢,怎么还会败给昆仑的试炼弟子,到时候让他有来无回,死的不能再死!” 王刚明一脸恨意,这次在山洞的一番谈话,使他对昆仑派一下子升起了满腔仇恨,他原以为昆仑派乃修行界第一大派,做事光明磊落,却不想跟自己的师门有如此大的仇恨,还差点要了自己师傅的命。 在王刚明的心中,师傅可谓比亲生付父亲还要亲,将自己从小带大,教受自己艺业和做人的道理,可昆仑试炼之人差点要了自己师傅的命,焉能不起仇恨。 而且这昆仑派,千年来不知杀了多少自己门派的掌门,可以说跟自己的门派有滔天大仇。自己以后定要努力修行才是,再也不能跟原来一副德兴,浑浑噩噩了。 老者听到王刚明如此说道,苦笑一声,摇头叹道“突破先天,哪有那么容易。为师在五年前已达到化劲巅峰,可这些年来,为师并没有感觉有一丝寸进。咱们门派以前的列位祖师,万年来,达到化劲巅峰之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不过却没有一人能成功突破,达到先天。” “而且当时的天地灵气浓厚,有时候也有天材地宝问世,被咱们师门偶尔得之,也没有达到先天。如今为师想要在两年内突破达到先天,根本就无稽之谈!” “师傅也不用妄自菲薄,说不定两年来有什么变故,师傅还当真能得以突破呢。”林冲也不想看到老者如此丧失信心,鼓励道。 老者苦笑了一声,没有答话,只是在心里暗道,“但愿如此吧......” “师傅,那昆炼派是怎么回事?咱们师门原来的真正名字叫什么?”林冲突然想到,老者还不曾将师门的真正名字告诉自己,马上就要回到师门真正拜师了,总不能连自己门派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吧。 “昆炼派,是昆仑派对咱们门派的一种‘殊荣’!”老者眼神布满无奈,“昆仑派那时强行给咱们师门发了一块牌匾,牌匾上面写着‘昆炼派’三个血红大字,被悬挂在了大殿中央,而且禁止拆下,如若被探查发现私自拆下,定要咱们师门灭门。” 老者说至此,眼神充满怒意,“咱们师门的原来各位祖师,担心真被昆仑灭门,断了咱们师门传承,所以都没有将他拆下,任由其挂在大殿中央,但知道内情之人,没有一个不对那块牌匾充满怨恨!恨不得生生将它撕裂!” “就是万年前的昆仑派,在咱们门派眼中也只是蝼蚁般的存在,可如今却在咱们的头上兴风作浪,作威作福,焉能不恨!”老者长长的叹了口气。 林冲听此,不免有些感慨,不过这些辉煌,都是万年前的事了,现在无论怎样怀念伤感,都是毫无用处。 万年以前,师门是什么模样自己不知,但现在为了不断师门传承,连自己门派的牌匾都不敢挂上,这对一个以大牌自居的门派来说,这是何等的辛酸。 而现在想要改变这一切,只有通过不断的努力修行,提高自己的实力才行。就像老者所说,只有强大的实力,才是一切的基础,才是想要能为所欲为的资本。 只要有了力压昆仑的强横实力,到时候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将这块牌匾摘下,将它挂在昆仑大殿也无不可,也能早日恢复师门的往日荣光。 “先天......”林冲楠楠一语。 “那师傅,咱们师门原来到底叫什么名字?”林冲想了想,再一次开口向老者问道。而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刚明,此时也竖耳倾听,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生活了五十多年的师门,到底有着一个怎样被雪藏起来的辛酸名字。 ------------ 第八十八章:阴阳门 光亮如昼的山洞里,林冲三人踩着正正方方的古朴砖石缓步向前。这条山洞幽长,但并不弯弯曲曲,而是如一条长绳一样,笔直向前。但林冲此刻,却感到这条山洞,正随着他们的缓步向前而逐渐变宽,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是辽阔。 “阴阳门!”老者缓缓的说出了这三个字,一字一顿。这三个字犹如一罄大钟,重若千斤,直压的老者喘不过起来。当他缓缓道出时,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是如此的急速,原来,隐藏在心底的最大秘密,在最后一刻道出时,是如此的艰难。而这一切重负,都随着这三个字的吐出,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阴阳门?”林冲和王刚明各自小声将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像是要将它们牢牢的刻在心里,此生不忘。 只听老者接着缓缓道,“阴与阳,天地之道,万物之纲纪,生杀之本始。取名阴阳,是要将这天地之道都由吾门尽情演化,万物纲纪都由吾门制定,生杀本始将由吾门裁决。” 林冲和王刚明听老者这样解释,顿时一愣,“这......敢去这样名字的门派,是何等的一种气魄!”不由都心神震动不已。 “这是咱们阴阳门的宗旨,咱们的开派祖师,在当年可是切切实实的做到了!” 林冲和王刚明听至此,不由更是心向神往,演绎飘渺天道,制定万物纲纪,裁决生杀本始,这是多么令人激动澎湃,热血沸腾的一种实力。 “可惜,到了咱们这一脉,真是吾辈的耻辱,这些年总要活在昆仑的阴影之下,被逼做了它的门下试炼之派,惶惶不可终日。”老者哀叹了一声,忽而眼神一凛,朗声道,“不过如今老天让为师收了林冲为徒,那就是给了咱们师门一次重新崛起的机会,终有一日,咱们师门定会杀上昆仑,让咱们师门这些年所受的屈辱,十倍、百倍的偿还与它。” 林冲和王刚明沉默不语,心神都是一荡,但反响却很是不一。王刚明在心里重重的点了点头,同意了老者的话。他对师门之情不可谓不深,老者对他的教养之恩不可谓不厚,今日初闻此秘辛,就对昆仑派恨之入骨。 而林冲毕竟是刚入师门,总共加起来还不到一个星期,对师门之事更是懵懵懂懂,今天这个秘闻,在他心里,只当做一个故事来听,不过林冲还是将此事重重的放在了心上,毕竟他现在也是阴阳门的一员,师门之仇,也就是自己的仇恨,不过远远没有王刚明和老者来的那么强烈罢了。 ...... 经过刚才一番秘辛的诉说,师徒三人都是各怀心事,默默的向前走着,缓慢地脚步声,在低针可闻的山洞里,显得是如此的清晰有音。 此时山洞也越走越宽,早已不是刚入时的那样,还不到两米左右,如今也快近二十来米。若从上方看去,就会发现,整个山洞成梯子形般向远方延伸而去,若能走到尽头,还不知道将有多宽。 而头顶的震荧石还是沿一条直线,始终隔着两米镶嵌一块,遍布在山洞顶壁的正中央,将山洞映射的光亮无比。 约莫再走了半个小时,前方突然出现一片红光,将山洞映的一片绯红。此时的山洞宽近五十来米,这五十来米全被一层红光笼罩,如地狱一般,显得格外的狰狞恐怖。 林冲并没有问师傅和师兄前面是什么,只是跟着他们的脚步,缓缓的向前走去。林冲能感觉到,此刻洞里的温度在节节攀升,本是清凉无比的洞里,现在额头都能隐隐见汗。 当林冲感到实在闷热,汗水都快要低出来的时候,走在前方的老者突地停顿了脚步,右手一摆,林冲和王刚明两人也依次停步,站在了老者了两侧。 林冲望着脚下的一切,是那么的头晕目眩。林冲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个光滑整洁,明亮如昼的山洞里,尽头竟会是一座百米悬崖。这悬崖也不知长几何,宽几何。而且最让人感到恐惧的是,这崖底,正咕嘟咕嘟的翻滚着火热的气泡,赫然全是滚烫的岩浆,山洞的红光,正是这不断翻滚的岩浆所映。 这不断翻滚的岩浆,形成了一条宽宽长长的红色河流,一眼望不到尽头。而且这崖顶正下方,正有一块黑色的土壤板块,被火热岩浆包围的严严实实,像随时要将这块黑色板块给吞没。偶有滚烫的岩浆拍打在黑色板块的岸边,火星溅射,但没隔一会,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黑色土壤板块,长宽各约近百丈,四四方方,在这岩浆河流中,显的并不是那么很宽阔。但在这黑色板块的上方,依次坐落了三座大型建筑。这三座建筑依次相连着向上排列,一座比一座高了近几十米,中间由密密麻麻的台阶连通。最后的一座建筑,都近乎矗立在了半空中,看上去格外的雄伟壮观。 这三座建筑将黑色板块的大部分面积占据,只留前方一小块空地。这空地上蹲坐了两个石像。由于距离过远,林冲并不能看清这两个石像是什么动物。 岩浆翻滚,热气腾腾。林冲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师门,竟是会在这样的一处场地,竟然建在了由岩浆形成的河流的正中央。 “这就是咱们的师门吗?”林冲虽然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还是问出了口。 “恩!”老者和王刚明同时点头回答道。 “怎么样师弟,感觉如何?”王刚明笑问道。 “实在是......”林冲顿了顿,才又缓缓道出了两个字,“震撼!” 老者和王刚明相识呵呵一笑,只听老者道,“不止是你,任何到了这个地方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你师兄来时当时还小,看到此景,当场都吓得哇哇大哭,都尿了裤子呢!” 说完老者哈哈大笑了起来,而林冲也是呵呵一笑。 “师傅,那是我还不到六岁,那反应也正常嘛!”王刚明老脸一红,陈年旧事被翻了出来,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师傅,咱们怎么下去呢?”既然是师门,肯定有下去的方法,但林冲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地方,可以到那方建筑处去。 ------------ 第八十九章:降落 老者和王刚明听到林冲这样发问,相视一眼后哈哈大笑。而林冲看到两人如此,就感觉有些不妙。 果然,只听老者笑道,“林冲,你刚才怎么上那个峭壁的,现在还就怎么下这个悬崖。” “不是吧师傅,还仍?这下面可全是岩浆!”林冲大惊,“这要是掉进去可是尸骨无存啊”。林冲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坚决不同意这个做法。 “下面是岩浆跟下面是千米悬崖有区别吗?”王刚明邪蹙的一笑,貌似他很喜欢逗这个师弟,“不管怎样接不住,可都是一样的结果咯” ...... 林冲很想反驳,但貌似师兄说的很对,不管下面是什么,只要是掉下去,都逃不了个死字。不过林冲实在是不想被扔下去了,看了眼脚下的火热岩浆,他可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呵呵”老者轻笑一声,不再言语,转身向林冲方向的山壁走去。林冲不明所以,正想问师傅干什么去时,旁边的师兄王刚明也向另一方向的山壁走去。林冲无法,只好快步跟在王刚明的身后,向看看他和老者到底要做什么。 林冲和王刚明两人同时驻步,只见王刚明伸手向光滑山壁上的一个小小凸起摁去,如若不是林冲近在咫尺,要不然,他怎么也不会注意到,山壁上还会有那么一个细小的,直径还不到两厘米的圆形银色凸起。 待王刚明刚将那银色凸起摁下去后,林冲就听见耳边“咔咔”的声响,像是什么金属东西在相互组合似的。林冲循声扭头来回寻望,但并没有发现山壁上多了什么金属东西,正暗自奇怪,就见王刚明做完这些后,径自向悬崖边上走去。 王刚明驻步在洞崖便上,右手扶着洞壁,将少许身体探出悬崖边上,左手在悬崖壁上拨动着什么,不断传来金属转动的声音,很是响亮。林冲带着疑惑,小心翼翼的向悬崖边上走去,想看看王刚明到底在做什么。 可就在林冲马上要走到洞崖边上的时候,突然从悬崖壁上,王刚明附近,疾射出一条手臂粗的黑色铁链,迅速的向下方的黑色版块驶去,发出震耳的哗啦啦的响声,把没有准备的林冲吓了一跳,差点跌落下去。 林冲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拍了拍胸脯做压惊装。到这时才看清悬崖壁上,不知何时出现一小型的狮子头。这狮头看上去栩栩如生,约莫四十厘米大笑,全身金黄,都由青铜打造。狮口大张,粗黑的铁链正是从这狮嘴里疾射而出,看上去格外的怪异。林冲根本没有想到,这山壁里竟会嵌有如此长的铁链。 而与此同时,从老者方向,也射出一条一模一样的铁链。这两条铁链一前一后,如两条黑色长龙一样,呼啸着向下方的两座石像奔腾而去,速度之快,隐隐都传来破空之声。 只见这两条铁链末端到了下方,各自迅速的缠绕在对应的石像上,稳稳地固定不动,而与此同时,崖壁上的铁链也不再射出,保持原状。 这两条粗黑铁链绷得很是笔直,在这洞崖和下面的石像上架起了两条长长的铁桥,高空横索,岩浆沸腾,端的是壮观无比。 “走吧师弟,别发呆了,赶紧下去!”王刚明见林冲一直盯着铁链发呆,走上前去,拍了拍林冲的后衣领。 他的这个动作把想的出神的林冲吓了一大跳,浑身一个机灵,当林冲听到王刚明说什么的时候,赶紧摆摆手,苦笑道,“师兄,你不会真要把我扔下去吧?”说完还小心的向下方望了望,也不知林冲是在望那些沸腾的岩浆,还是望那黑色板块上的三栋建筑。 “呵呵”,王刚明看到林冲如此模样,还能不知他在想写什么,不禁一阵好笑。同时向另一侧的老者方向努了努嘴,说道“师傅还在那边呢,我怎么把你扔下去啊,扔下去也没人接啊不是?” 林冲这才注意到另一侧的山壁旁,老者还在那静静站立,忙将提起的心放下。正要问那该如何下去时,王刚明已从侧方搂住林冲的腰,猛地向那铁链蹦跳而去。 林冲猛得一惊,当他已人在空中的时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刚明正用胳膊夹着他,踩着铁链,向下方快速奔去。 此时的林冲,由于被夹着快速移动,身体都快要于铁链平行,如从铁链上飞过一样。望着身下的红色岩浆,林冲没有恐惧,而是双目圆睁,仔细的盯着红色河流,像是在观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在这灼热沸腾的岩浆中游动似得。 林冲二人迅速的来到了铁链中央,林冲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过粗黑铁链有一丝的晃动,好像王刚明踩得不是铁链似得,两人重量加起来快近三百来斤,却如浮萍一样,在这铁链上是轻轻飘过。 只是快要到铁链最末端的时候,林冲只感本是与铁链平行的身体,忽然向上方高高跃起。原来王刚明见快要到最下方,突然跳跃而起,如一只大鸟一样,稳稳的向下方降落而去。 林冲感觉这降落速度,落下去时必定会一声巨响,但结果却是无声无息,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如羽毛飘落一样。 王刚明将林冲放下,拍了拍手,笑道,“怎么样师弟?为兄可是没有把你扔下来吧?” 林冲嘿嘿的干笑了两声,直起身时,才感觉刚才一直被王刚明夹住的腰部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定是王刚明勒的过于用力所致。再加上刚才过于紧张没有注意,到了落地才有感觉传来。 林冲用手揉了揉腰部,也就不怎么在意,这点小痛根本算不了什么。忽而耳边传来一声长啸,正由身后的空中传出。林冲转头向上望去,只见老者双手负在身旁,双腿笔直,如滑滑梯一般,沿着那粗黑铁链,向这方快速滑行而来。 只见老者的速度越来越快,在快要降落的时候,老者身体微微一扭,在空中不知来了多少圈三百六十度转弯,然后稳稳的降落在了林冲的身旁。 林冲直愣愣看着这一切,煞是羡慕,暗道自己终有一天,也要像师傅和师兄这样,能够做到这些的。 ------------ 第九十节章:富牛穷鸟 被火热岩浆包围的百丈板块上,林冲三人依次而立。此处是一处巨大的空地,脚下铺满了跟山洞里一样的青色砖石,同样的四四方方,只是比山洞的要大了三倍不止。这青色砖石上绘有一副巨大的白黑阴阳鱼,几乎将这个空地给沾满。 林冲向前望去,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两座巨大的石像,这两座石像从洞顶看去,远没有此刻身在其下来的震撼。 这两座石像分列在大门的左右,高度只比第一座建筑低了半分,足足有六米之巨。 林冲左手边上的这座石像,模样如直立起来的牛一般,两只长长的弯曲尖角,顶向空中,似要刺破上方的洞壁。它全身布满坚硬的细长钢针,如刺猬的毛一样,身后又有一条长长的粗大尾巴,几乎要拖在了地上。抓在地上的两只爪子,各有四个指头,个个如钩子一般,尖长弯曲,扎在了地板之上,寒光闪闪。 身在空中的两只胳膊,做蜷缩状,好像藐视一切,但巨目狭长,明显透漏出一股阴邪的味道,让林冲一下子就感觉到这厮不是正义之辈。全身都是血红之色,让林冲竟生出一丝恐怖。 而右手边上的这座石像,却做鸟状,细细的尖长如钩状的利嘴,像能啄碎万物,略似鹰嘴。两张张开的巨大翅膀,似要随时腾飞一样。翅膀上面布满了各种细长纹理,纵横交错,林冲直直的盯看一会,就感觉灵魂像要深陷进去似得,赶紧挪开目光,望向其它部位。 爪有两趾,中间有石头相连,如鸭子的蹼一样。双目正气凛然,散发着一股正义之感,跟左边的那座石像,给林冲的感觉截然不动。只是全身一片漆黑,也是浓墨重色,让林冲一下子觉得这厮也是个杀伐决断之辈。 此时这两座石像都是巨嘴大张,口中各衔一颗半米圆石,从洞顶激射而下的粗黑铁链,此刻正是缠绕在这圆石之上。 站在一旁的王刚明见林冲见注意力都放在这两座石像上,笑着道,“左边这座石像名叫富牛,右边的这座叫做穷鸟。” “富牛穷鸟?”林冲一愣,转眼笑着开口道。 “恩,这两座石像都是阴间之兽,富牛性喜金钱,奸诈狡猾,在他眼中没有好坏之分,只有钱多钱少之别。生性凶猛,以鬼为食,而且生来就有修为在身,善于幻化。如若在阴间能找到富牛的巢穴,一般都代表着巨大的财富。当然,这是在还有命存在的前提下。”王刚明笑着解释道。 “穷鸟则刚好跟富鬼相反,不喜金钱,但极为正义,常将自身之财赠与别人,所以根本就攒不下钱财。但也生性凶猛,能天生分辨善恶,专以凶鬼恶鬼为食,正是那奸邪之鬼的克星。” 林冲听后,啧啧称奇,想不到竟还有这样一对凶兽。 “虽是性格不一,但他俩都是法力修为滔天之辈,专已鬼物为食,所以咱们师门将他俩的形象做成石像,放在门前,有驱鬼辟邪之用。而且再经过师门秘法,这两座石像可是真能吞鬼的。”王刚明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林冲听后,又向这两座石像望了一眼,将它们的身形牢牢的刻在的心里。 “走吧!进师门。”一旁的老者开口道,同时身形率先向前方的台阶走去。只是林冲明显的注意到,老者在望向大门上的牌匾时,身形一阵动荡,像是在极力的压着自己的怒气。 这块牌匾呈墨黑色,四边有淡淡的黄色条纹,上书“昆炼派”三个黄色大字,林冲注意到,这做成牌匾的木质明显的很是粗糙,四边都有木渣升起,曲曲卷卷的,像被虫子咬过一样。只是这“昆炼派”三个大字看上去龙飞凤舞,显得威武霸气。 林冲看到此,不觉气氛不已,心中无名的升起一股怒火,这昆仑派也太欺负人了吧,连山门的牌匾都给做的是如此的劣质,这代表的可是自己师门的脸面。 而此刻的王刚明却是怒目圆睁,双手抱拳,狠狠的盯着这张牌匾,这恨不得跳上去将这它给砸的个稀巴烂。今天以前,他看到这张牌匾,都深以为荣。芸芸众生,觉得能身为这个门派的弟子,真是生来的福分。可此刻却是双目喷火,肚里憋了一股子邪火。 王刚明甚至曾见这块牌匾破烂,想将它修葺或者换新一番,但都被老者给制止了,如今想来,老者当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王刚明苦笑了一声,终还是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心里叹息一声,从牌匾下方快速穿过。 “终有一天,我定会将这牌匾亲手摘下,重振阴阳门!”三人竟都在自己心里同时做了这么一个决定。 三人依次穿门而过,神情各不相同。约莫半刻,三人就站在了第一栋建筑的正前方。 林冲抬头向上望去,只见这栋建筑总共有三层,通身紫黄之色,一层一层向上叠然而起,一眼就给林冲一种大气磅礴之感。在最上层的屋顶,林冲竟能看到有一巨大珠子,镶嵌在其的最高处,正向四周散发着耀眼光芒,照亮了这一方天地。 正面是由四根一米宽的圆柱支撑,隔着十米左右依次排列,朱红之漆烤之其上,每个柱子之上竟盘有黄色巨龙,昂然向上,龙头跃出,如要仰天长啸。琉璃砖瓦遍布屋顶,四角的拱形廊檐向上翘起,像飞鸟一样,做腾飞之状。 最底下的一层,两扇巨大的墨紫门紧紧合住,正上方挂有一巨大红色牌匾,上书“正心观”三个鎏金大字。林冲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这牌匾不知要比大门上的“昆炼派”好了不知多少倍。 这座道观,四周围有黑色的栏杆,这栏杆由黑玉石砌成,上面雕刻着各种鬼怪,林冲眨眼一看,或狰狞,或嬉笑,或两两逗玩,但都是身为人身。 正面大门处的黑色栏杆留有五米左右的宽度,并不相接,下方是并不长的黑色石阶。林冲看到这座道观的第一眼,头脑里竟不由浮现了两个字:诡异! ------------ 求花 求求花花。。。。。。每十章求一次花花。。。 ------------ 第九十一章:阴瑙石 这座三层漆黑雄伟的道观,给林冲的第一感觉,竟是格外的诡异,那两扇墨紫的木门,犹如一道封墙,分隔着两个世界。 虽然房顶的最高尖角处,镶嵌着一颗巨大的明珠,将这方天地给照了个通透,但林冲总觉得这座道观能够吞噬光线,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一种阴森的感觉,让人心神颤栗。 老者默不作声,率先沿着台阶慢慢向上走去,林冲和王刚明也随后一左一右快步的跟上。当三人脚刚落上最高台阶的时候,两扇墨紫的大门忽然从里面慢慢的打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这突然打开的门,让本想迈步上前推开大门的林冲吓了一跳,猛地止步。 而原本漆黑无比的屋内,从门开启的那一刹那,就一股红光突地升起,从门缝传出,直刺人眼。 林冲半眯着眼,从慢慢打开的门隙向里面望去,想知道是谁从里面打开了这扇门,但除了入眼的一片暗红,什么也看不到。 林冲以为屋内不会有人,老者毕竟说过,昆仑派规定自己的师门总人数不能超过六人,现在算上自己刚好六人,所以林冲根本就不曾料到室内会有人在,而这两扇木门打开的方式,也明显不是什么机关。 当墨紫色的大门终于缓缓定格住的时候,林冲隔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的适应了这刺眼的红光,这红光并不是纯粹的血红,而是带丝阴暗的暗红,将屋内包裹在一片暗红之中。而这丝暗红,也给两扇大门旁的两道黑影,更增添了一份诡异。 这两道黑影出现的是那样的无声无形,林冲虽然知道门肯定是从里面被打开的,但刚才从门隙里费了好大的神都没有看到是谁打开了门,刚缓过一点神,这两道黑影却突兀的这样出现了。 这两道黑影都穿着宽大的褐色道袍,头戴黑色高顶帽,让它们本就不矮的身形看上去格外的高大,浑身充满着一股压迫之感,腰间系着一根宽宽的黑色绸带,将宽大的道袍束紧,更增添了一丝灵动。不过两人从上到下弥漫着一股阴气,淡淡的向四周散发,混合在这暗黑的光线中,仿佛融入了这丝空间。 两道身影此刻垂首松臂,一胖一瘦,静静的站立在门边,无声无息。 老者和王刚明没有丝毫的停顿,在大门正开的那一霎那,都提步迈了进去,而林冲由于好奇,耽搁了那么一小会,也赶紧迈步跟上。 当林冲三人迈步经过二道黑影的时候,老者突然止步,手指林冲,扭头对着这两道黑影开口道,“张平,张齐,见过你们的四少主。他是本掌门刚收的徒弟,他以后要是有对你们有什么吩咐,你们定要遵从,知道了没?” “是!”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沙哑一洪亮,本是垂首的两道黑影,看了一眼林冲,随后又将头弯的更低了。 而林冲听到老者的话,莫名一阵激动,自己也成四少主了?而且是这种东西的少主?林冲第一眼见到这两道黑影的时候,就知道它们是鬼物,浑身散发的气息跟前几日在学校宿舍里见到的小红和那几位日本鬼大致相同,不过身上澎湃而出的阴气的浓厚程度,却有着质的区别。小红和那几位日本鬼与他俩一比,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 林冲没有说话,而是听老者继续道,“林冲,张平和张齐是这座大殿的奴仆,以后门派里有什么不懂的事都可以问他们,平常的一些琐事也可以吩咐他们去做。胖的叫张平,瘦的叫张齐。” 老者并没有说出这两人的鬼物的身份,想来老者认为,林冲大脑里的封印被自己破解之后,对这些鬼物之类,早已能分辨的一清二楚了。 林冲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老者道完继续向前走去,林冲二人跟在身后,林冲此刻才有时间打量起这座大殿。 这座大殿宽百多米,高十来米。林冲首先注意道的就是自己侧上方的的,散发着妖异的暗红的各种珠球,这种珠球悬吊空中,盘绕成一个巨大的圆盘,而最惹林冲注意的是,这圆盘中央一颗巨大的,直径近五米的红色圆球,就那么静静的悬挂在那,几乎大厅里大半的暗红之光都是由它所照,一下子就将其它的珠球之色给掩盖。 巨大红色圆球晶莹剔透,表面光滑无比,如星空中的一轮玉盘,散发出的暗红之光摄人心魄,林冲一时看的颇为入迷。 老者身后如有眼睛,似是知道林冲在观看这颗圆球,驻步轻声道,“这最大的那颗红色圆珠名叫阴瑙石,旁边的那些小的也是,它们都是咱们的一位祖师偶然从一个高山雪融洞中得之,将它们带了回来。它们最大的功用就是它们所散发的暗红之光,这些暗红之光含有淡淡的阴气,可以给鬼物创造一个修炼的环境,很利于他们的修行,毕竟咱们门派可供驱使的也就只有这些鬼物阴灵了,不得不在他们身上下些功夫。” 老者说至此,苦笑了一声,顿了顿然后接着道,“当初那位祖师还担心昆仑派试炼之人会抢走这些阴瑙石,却不想每一代的试炼弟子,都是昆仑派最杰出的弟子,这些人个个都是心高气傲之辈,也不知他们是不是没发现这些阴瑙石的功用,还是眼高于顶,对这些石头问都没问,根本就没打这些石头的主意,以后这些石头也就放在这座道观里了,二层,三层也都是悬挂着它们。” 林冲知道老者又想起伤心之事,便没有接话,而是将目光重新放到了这座大殿之上。大殿显得是无比的空旷,除了空中的红色阴瑙石以外,就再无它物。 林冲环绕四周,觉得应该给大厅里摆放些桌椅的,增加一些物品的时候,林冲突然发现四周的墙壁影影绰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来回的走动。由于暗红光线朦胧,并不能将远处墙壁上的东西照射开来,只是一种斑斑点点的感觉。林冲疑惑,遂趋步上前,想看清墙上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 第九十二章:画壁 林冲慢慢的向墙壁走着,越靠近墙壁,林冲越能感觉到墙上的影影绰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似得。在大殿中央的时候,这种感觉还不明显,只是一种模模糊糊的直觉,而此刻林冲敢断定,墙壁上定然存在着某种移动的东西。 “师父,师弟他......”王刚明见林冲向墙壁走去,想向前劝阻,却被老者伸手挡了回来。 “无妨,让你师弟现在看看也好,过两日为师将带他到地府走一遭,现在就全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吧。”老者摆了摆手,示意没事。两人随后就静静的站立在那,看着林冲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当林冲距离墙壁还有三米的时候,林冲突兀的停住了脚步,他不是不想继续前行,而是不敢,他被眼前的这副景象给生生的吓住了。林冲原以为自己在经历过前几天的宿舍闹鬼和僵尸事件之后,他已对鬼物之流产生了免疫力,不会再产生惧怕之情,但此刻他才发现自己错了,而且还是错的那么离谱。 墙壁上不是别的,正是各种鬼魂的姿态,可谓百鬼图也不为过。 一壮汉正手提自己的头颅,在墙上走来走去,头颅双目圆睁,须发皆张,脖颈血红大疤,仿佛有血流涌出,在和暗红色的光线氛围中,显得更是那么的恐怖。那鬼明显也看到了墙壁前的林冲,手中的头颅张嘴露笑,直惹林冲头皮发麻。 一少妇身披大红衣裳,口吐血腥长舌,长发垂腰,双目圆瞪,直接将渗人的雪白凸出眼眶,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林冲。而且她怀中婴儿,约莫两三之岁,不哭不闹,静静蜷缩在少妇怀中。少妇见林冲看她,露齿一笑,同时拍打了几下怀中婴儿,将他叫醒,让他给林冲打声招呼。 待林冲再次望向少妇怀中婴儿时,婴儿哪还有酣睡的模样,站立在少妇弯曲的胳膊肘中,头部光秃,肿胀的犹如浮球一般,相对他那幼小的身躯,很是庞大。婴儿双眼浮肿,如死鱼之眼,仰着头,好奇的盯着林冲,将一只手指塞到嘴里,模模糊糊的喊道,“叔叔,抱抱!” 少妇也很配合的将怀中婴儿往前递去,想将他送往林冲怀里,林冲打了个冷战,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林冲赶紧将目光挪向墙壁另一处,入眼的却是一瘦骨嶙峋的老者,全身没有一件衣裳,身上的骨头如排骨一样,根根清晰可见。肚皮真的是已经饿得贴着后背,如薄薄的一张黑纸,像是没有腹部一样,直愣愣的一头双腿站在空中。 他细胳膊细腿,脸上没有一丝血肉,牙齿外漏,看上去森寒无比,拄着一根粗木拐杖,在地上敲敲打打,看到林冲,将手拿破碗的胳膊伸向林冲,露出一副自认为讨好的笑容。林冲看到这个场景,又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 ...... 这种恐怖场景足有百副,各不相同,但无不狰狞恐怖。林冲几乎将它们的模样尽收眼底,望着墙上的各种鬼态,林冲呼吸急促,浑身战栗个不停。 林冲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怕这种东西了,但看到这些景象,他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腿在打哆嗦,几乎站立不稳。不过这次林冲要比学校宿舍那晚,初次面对那些日本鬼的时候要强的多了,并没有蹲坐在地上。 林冲突地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静下心神,给自己默默的鼓劲打气。该面对的始终还是要面对,自己再也不能怕这些鬼物了,法力暂且不提,只是这幅恐怖景象就将自己吓个半死,那以后还怎么学道捉鬼降妖呢。 “既然听师傅说,自己是什么劳什子的地府监察者,那应该是他们惧怕自己才对,况且这是自己师门中的鬼物,肯定不会加害自己,自己更应该鼓起勇气面对才是。”林冲给自己在心里默默的壮着胆量。 隔了好一会儿,林冲再次深深的吸了两口长气,觉得气息平稳,一切都静下来的时候,林冲突兀的睁开了双眼,唇角含笑,看着眼前已经飘荡在空中,伸着双臂,将怀中恐怖婴儿伸向自己的长舌少妇,林冲慢慢的张开怀抱,身体前倾,想要将这恐怖婴儿搂在自己的怀中。 而在远处观看的老者和王刚明,无不颔首赞许,他们能清楚的感觉到,林冲在睁眼的那一看,身上的气息陡然一变,再也没有半丝恐惧退让,而是升起一股莫大的勇气和自信。这种转变,在他们这种修行中人的眼中,是那么的明显。 王刚明看向老者,笑道,“我当初看到这幅墙壁的时候,可是几乎吓得半死,做了近乎一个月的噩梦来着。” 老者面带笑容,没有回答王刚明的话,而是向一旁站立的张平、张齐一仰头,向林冲方向努了努嘴,两人点头会意,卷起一股阴风,瞬间消失不见。 “放肆!” 就在林冲双手接住恐怖婴儿的那一刹那,一股阴风乍起,同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厉喝,而随着这声厉喝响起,林冲突然发现,他双手捧着的恐怖婴儿,哪还有半点恐怖的样子。 白白胖胖的一个两岁婴儿,蜷缩着身子,在林冲的双手中熟睡,就算在睡梦中嘴角都露甜甜的一丝微笑,看了一眼便让林冲的心一下子更是宁静。林冲将他在怀中搂了搂,摸着婴儿的嫩嫩的屁股,林冲情不自禁的捏了捏,很是舒服。而随着林冲的这阵揉捏,婴儿淡淡的眉毛一皱,在林冲怀中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接着睡去。 林冲抬眼望去,空中哪还是什么长舌少妇,而是一绝美女子,身披大红轻纱,轻轻柔柔,掩盖不了身材的那份婀娜。只是神色带着一丝慌张,颇得惹人怜爱。 林冲再向墙壁看去,哪还有什么手提自己头颅的无头尸体,饿得肚子跟一张薄纸一样的瘦骨老汉,刚才那些恐怖景象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副古代市集场景。 ------------ 第九十三章:内心火热 长长的一条石街上,两边摆满了各种卖货的小摊,旁边就是栉比鳞次的房屋建筑。这些房屋建筑都充满明清时期的特色,有酒楼,有钱庄,有马邑,俨然一个小镇。让林冲一眼望去,竟有种想去逛一番的心里。 刚才那些恐怖景象的主人,此刻不是站在小摊旁吆喝呐喊,就是站在酒楼客店里喝酒畅饮,各种叫喊声此起彼伏,哪还有半点刚才那般的地狱之景。 如若不是怀中的婴儿和空中的貌美少妇,林冲都会以为刚才的那种恐怖景象是自己的幻觉。 “还不下来!”林冲耳边又是一声轻喝,林冲这才注意到,高高大大,一胖一瘦的张平和张齐,不知何时都已站立在自己的身旁,正对对空中的美貌少妇进行呵斥。 少妇本是带着慌张的样子此刻更显害怕,唯唯诺诺的样子很是惹人怜爱,慢慢的从空中落下地面,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秀发垂腰,低头不语。 “还不快见过四少主!这是掌门刚收的徒弟!”胖胖的张奇见少妇落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赶紧提醒她道,同时示意面前的林冲正是所谓的四少主。 “啊!”美貌少妇一惊,赶紧右手压着左手,曲膝低头,福身行礼,口中急道,“怜儿不知四少主驾临,刚才冲撞了四少主,多有得罪,请少主责罚!”一副惶恐之情无以言表。 林冲呵呵一笑,“没事的了怜姐,你看宝宝的样子不是很可爱嘛!”说着林冲又逗弄了下怀中的婴儿,此刻婴儿也已苏醒,睁着一双大眼,好奇的看着林冲。 自称怜儿的少妇见林冲没有真的生气,惶恐的看了眼旁边的张平和张齐,见胖胖的张平点头示意,赶紧紧张的上前从林冲怀中小心的接过婴儿,抱在了自己怀里,转身消失在了墙壁之中。 林冲清晰的看到,墙壁上绘画的街道上,突兀的多了一怀抱婴儿的红衣女子,给这条热闹的街增添了一抹亮丽。 “少主,属下律下不严,惊扰了少主,请少主责罚!”张平鞠躬道歉道。 林冲摆了摆手,道了声没事,而是将注意力再次放在了这道墙壁之上。这道墙壁宛如一幅巨大的壁画,壁画上就是另一个世界,上面的风景热热闹闹,根本让人联想不到里面之人全是鬼所化。 “他们都是你的手下?”林冲用手指了指墙壁上走动的人物,向胖胖高高的张平问道。 “是的少主,属下奉掌门之命,暂管这道墙壁上的些奴仆。弟弟张齐负责对面的那道墙壁上的鬼物。”张平解释道。 “这道墙壁正是我们这些鬼物的息身之所,我是康熙年间人士,所以就将这道墙壁幻化成了如此景象。”张平见林冲盯着墙壁看的津津有味,笑着补充了一句。 林冲点了点头,怪不得墙壁上的建筑是明清时代的风格,“你们俩是亲弟兄?” 林冲注意到了刚才张平话里提到了弟弟张齐,打量了两人一眼,一时不免有些好奇。这两人的长相差别实在太大,一个那么壮实,一个却骨瘦如柴,便开口问道。 “恩!”两人都同时点了点头,张齐明显没有张平那样能说会道,只是恩了一声就站立在旁,不再言语。而张平却是接着笑道,“我们俩相差两岁,当年同时故去,又被那时的掌门收留,少主,你别看我弟弟沉默寡言,其实内心却火热的紧呢!”张平撇了一眼弟弟,开口笑道。 “哦?”林冲也见一旁的张奇听到哥哥说这话后,羞愧的低下了头,不由的一阵奇怪,“这怎么说?” “少主,这边请!”张平没有解释,而是弯腰伸手,指向对面的墙壁,做了个请的姿势。而一旁的张齐直瞪眼,暗恼哥哥张平自作主张,但还是不得不跟着林冲的脚步向那边走去。 在经过大殿中央的时候,林冲向站在那里,也不知说什么的老者和王刚明点了点头,快要迈过二人的时候,老者出言道,“林冲,时间也不早了,为师和你师兄就先去休息了,等你看完,就由张平他们先给你安排个住宿的地方,明日为师再给你专门安排。” “好的师傅。”林冲点头应道。 老者接着扭头向张平吩咐道“张平,明早一早,你安排人负责林冲的饮食起居,然后将林冲带来见我。”说完便负手向前迈步而去,王刚明也随后跟上,同时嘱咐林冲早点睡觉。 林冲含笑点头,也是在这时才注意到,这边也有个墨紫色的大门与外面相通,想必是与后面的两座建筑相连。室内光线暗红,加上外面也已天黑,一时还真没有发觉。 “是,掌门!”张平和张齐同时弯腰行礼,目送着老者和王刚明消逝在前方。 “走吧少主!”当老者和王刚明出了大门,张平开口道,同时向张齐吩咐了一声,“赶紧去让你的那些手下把真面目收起来,换成在阳间的模样,别对少主不敬。” 张齐点头会意,身形一摆,卷起一股阴风就消失在两人眼前。 林冲笑了笑,也没有出言劝阻,就算自己经过刚才的事后,心境得了一次升华,不再惧怕那些恐怖容貌,但有正常的,林冲还是更愿意欣赏好的不是。 当林冲站在这道墙壁前,看着巨大墙壁上的各种景象,林冲才明白,为什么刚才张平会说,张齐虽沉默寡言,但内心会火热的紧呢。 林冲虽然没有去过迪厅,但也从电视中偶尔看到过它的容貌,此时这道宽几十米,高十来米的巨大墙壁,正在上演的内容不是劲爆迪厅又是什么。 巨大的转动的霓虹灯下,舞池中疯狂扭动的男男女女,穿的都极为现代。有的作衬衫西裤打扮,也有的作T恤嘻哈装,更有穿着黑色蕾丝吊带,香肩裸漏,随着身体扭动,浑身散发着无比性感妖娆的妙龄女郎,还有只裹着胸罩,露出白皙的腹部,穿着蓝色牛仔超短裤的性感少女,这些都让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些的林冲一阵躁动,莫名的蠕动了几下喉咙。 ------------ 点击。。。 这一天才20来个点击。。。 ------------ 第九十四章:舞女灵瑾 端着放满啤酒的托盘,穿着蓝色马甲,白领衬衫,在人群中来回穿梭的侍者,还有头戴黑色耳麦,打碟放音,身体不断的来回摆动的女青年DJ。最吸引林冲眼球的,莫属大型圆台上,大跳钢管舞,做着各种诱人姿势的,穿着白色衬衫,留着黑色披肩长发的靓丽少女。 林冲虽然不能听到墙壁上的声音,但从这些疯狂舞动的身躯和忘我的张嘴呐喊中,林冲也能感受到此刻墙壁舞池中的劲热,恨不得亲自蹦跳下去感受一番。 第一次感受到迪厅的现场版,见到如此多的火辣的性感美女,林冲的心有了种莫名的躁动。过了好一会儿,林冲才平复躁动的心情,呼吸也由急促慢慢的变为平缓。 看着眼前的一切,林冲又瞅了一眼旁边高高瘦瘦的张齐,很是纳闷三百多年前的人怎么会喜欢上这个?又觉得张齐明显一看就是那种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人,怎么会衷情于这种火爆的场面,越看越是不怎么协调。 张齐知道林冲看他,非常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他的这个爱好,被掌门取笑过,被其它的三位少主也取笑过,更是被与他朝夕相处的亲生哥哥张平天天取笑,虽然知道这些人都没有什么恶意,但他总是觉得自己有这个爱好,不是什么正经光彩的事。 自从张平和张齐前年跟着老者出去了一趟,在南方的一座城市见到了二少主。一次偶然机会被派去照顾二少主的儿子,并被二少主的儿子在一迪吧放出来吓人之后,张齐就迷恋上了迪吧中的那种令人释放心中火热的氛围。 回来的时候,张齐恳求掌门,让他能够带回来几个小鬼,老者当时也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也没有细问,张齐毕竟在门派呆了几百年了,肯定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门派的事,就点头同意了张齐的要求。 回到师门以后,老者才知道张齐用几块养鬼玉封印了两个小鬼,这两个小鬼,一个是那正在忘我的打碟的女青年DJ,另一个则是正在圆台上跳的火热的靓丽白衣少女。 老者也没有问张齐这两个小鬼是怎么来的,毕竟他本就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也不想知道这两个女生是张齐偶然遇到的还是蓄意带来的,从那以后,这两个女生就呆在这个山门了,一个负责打碟,一个负责领舞。 张齐从那次回来以后,就将这道自己居住管理的墙壁,幻化成了劲爆迪吧的模样,并强行命令手下之人学会了迪厅的那一套,也才有了如今林冲面前如此火热的场景。 “怎么样少主?老奴没有说错吧。我这个弟弟,外表木讷,内心火热呢!”张平注意到林冲看着张齐,便开口笑道。 张平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不想让张齐在林冲心中留下什么坏印象,林冲毕竟是他们的少主,张齐沉默寡言,性格如此,并不是不愿搭理林冲,以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再加上林冲是年轻人,应该对迪厅什么的这一套不怎么排斥,说不定还会喜爱,所以才用这种方式,让张齐给林冲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 林冲呵呵一笑,“是啊,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咱们的师门看到这样的场景,而且这还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迪厅里面的景象,今天可谓是大开眼界!” 林冲说完又瞅了一眼墙壁上舞动的众人,虽都是鬼作人状,但这番灯火酒绿,还是让林冲感慨一番。 张齐见林冲对这道墙壁并不反感,心中一直提起的石头也终于坠地,他刚刚一直担心,生怕林冲让他将这道墙壁装扮成其它样式,毕竟这里是修道场所,有这种场景实在不怎么雅观。 掌门讲究自在随心,对他们这些奴仆可谓是不管不顾,只要听从吩咐,认真修炼,不做出违反师门条列之事就可。另三位少主常年不在身边,一年只在固定的日子回来一次,也根本不会在意这种场景。 如今又来了一位少主林冲,现在还不知道他的脾气如何,经不经常在这里呆,如今看来也是一个好相处的主,对这种东西并不排斥,说不定还很是喜欢,张齐遂长长的出了口气,他生怕刚才哥哥张平自作主张,让林冲看到这些,制止了他自己现在最大的爱好。 “少主,时间不早了,要不我安排您就寝?”张平见一切就绪,开口向林冲问道。 林冲看了下表,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今天也算是累了一天,从北京的学校赶到师门所在,一路山间颠簸,此刻听张平提起,却是有些筋疲力尽了,笑呵呵的点头道“好吧,一切听从张叔的安排!” 林冲这句张叔,将张平叫的是心花怒放,虽然他的年龄,当林冲的重爷爷都不为过,但这毕竟代表的是林冲的一份心意不是。 张平遂满脸笑容的向墙壁招了招手,同时喊道,“灵瑾,出来一趟,吩咐你一件事!”虽然张平的声音跟刚才的大小一模一样,却犹如有股魔力,穿透了墙壁,遮掩了震耳欲聋的劲爆音乐,直接传到了迪厅中大跳热舞的一个女孩耳中。 圆形台上,一双长长的洁白玉腿夹着黑色钢管,齐膝的黑色高跟皮靴显示着主人的动感十足,性感玲珑的身段在半空中跟玻璃圆台平行,围绕着钢管旋转,左臂垂下,右臂用力的绷直,五指张开,披肩长发随身摆动,四散开来。银色的大耳环闪耀碎光,美眸也算着身体旋转而不断的移动,嘴角带笑,仿若一绝美的妖精起舞。 就在妖娆身段舞摆归位,绝美少女手扶钢管的时候,少女耳中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的哥哥,张平。 听到张平的吩咐后,绝美少女离开钢管,向台下热舞的众人匆忙的摆了摆手,也没有解释什么,整了整身形,轻轻的向空中一跃,如白云悠悠,直接穿过墙壁,轻飘飘的落在了林冲三人面前。 ------------ 第九十五章:芳龄十八 林冲望着眼前从空中缓缓降落的绝美女子,心神都有那么一刹那的痴迷。 这位叫灵瑾的少女,年约莫在十七八岁左右。紧身的黑色背心,将她娇俏玲珑的身躯衬托的更加丰满,也显示的更充满活力。紧身的超短牛仔裤包裹着她的俏臂,淋漓尽致的展现出了她的修长身段,令人垂涎欲滴。尤其是她那黑色T字高跟鞋,将她身材衬托的更加高挑性感。裸露在外的胳膊肌肤如凝脂般白皙,银色大吊耳环偶尔闪耀清亮的白光,是那么的绚丽夺目。 清纯淡雅的脸庞中又带股妖娆妩媚,尤其是她那双闪亮的明眸,有着十七八岁年纪的青涩,又仿佛有着阅近世间繁华的凄凉,真是一个祸水尤物。 绝美少女站在林冲面前,林冲除了感觉到身为鬼物的阴气之外,一股浓烈的青春气息更是扑面而来,林冲从她身上感觉到了自己缺少的运动活力。虽然林冲也喜欢踢球,爱好运动,但也只是在课余时间,自认为青春的气息,觉没有面前的这个少女浓郁。林冲看着轻轻站立在眼前的绝美少女,除了第一感觉的惊艳之外,还有就是从她的眼镜读到,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孩。 “瑾儿拜见两位张执事!”绝美少女低头参拜,声音清脆,如黄鹂般悦耳,此刻正襟站立,不苟言笑,全然没有刚才在圆台上那样的疯狂。 “恩,这位是四少主,快去见过。”张平和张齐点了点头,同时出口向灵瑾开口示意道。 灵瑾在刚刚飘落地上的时候,就看到了两位执事旁站立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看上去和自己年龄差不多,一身运动装打扮,短发毛寸,第一眼给自己的感觉是格外的精神,但又不敢开口询问是谁,直到这时听到执事介绍才心下一惊,竟是师门的四少主,也就是掌门的四徒弟,不过心里很是奇怪,自己被带到这里也快两年了,从来也没从其他人口中听说过,师门还有什么四少主之类的。 除了听这里的朋友说,八十多岁的掌门除了三个徒弟外,这里再也没有什么人了,全是跟自己一样的鬼类,就是那三个徒弟自己也见过一次,听说都是五十岁左右的人了,根本称不上什么“少主”,这个少年是打哪冒出来的呢?是掌门刚收的徒弟还是自己来的时间短没有见过?自己也掌门什么时候师门有了四少主了? 不过灵瑾此刻心里再怎么疑惑,听到两位执事的话后,还是弯腰向林冲行李道,“拜见四少主!”声音清脆悦耳,宛若空灵。 林冲赶紧伸手示意她免礼,对自己的同龄人给自己见礼,林冲还不怎么适应,尤其对方还是如此妖艳动人的一个尤物,就算林冲明知她只是只鬼。 “灵瑾,四少主在这里的日常起居,就由你来负责照顾,没什么问题吧?”张平开口问道。 张平之所以这么做,其实也有着他自己的打算。一是灵瑾和林冲看起来年岁差不多,肯定有着共同语言;二来灵瑾身为女生,更容易照顾林冲的生活起居,总不能真让自己这个老鬼给四少主铺床叠被,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吧,那四少主还不被自己给烦死。 张平其实刚才也一直在注意林冲,曾看到林冲在灵瑾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在灵瑾飘出画壁的时候,林冲曾有了那么短暂的失神,虽然一闪而过,但还是被张平给把握到了,这让张平更加肯定欣赏自己的这个决定。 “是,瑾儿定当遵从!”灵瑾又是一弯腰行礼,红唇微吐。 “恩!”张平点了点头,“那你先带四少主去‘清心观’,给少主在二楼安排个住宿,伺候后少主的洗漱。少主还有什么吩咐,你照做就是了。” “是!”灵瑾应道,同时向林冲做了个请的手势,开口道,“四少主,这边请!” 林冲本想回绝这番铺床叠被的好意,但想想若没有眼前的美少女带路,自己也找不到居住的地方,就微微一笑,道,“两位张叔,那林冲就先告辞了!” 张平点头还笑,张齐一脸木然,要不是林冲经过一番解释,知道他性格如此,还以为他对自己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呢。随后林冲向灵瑾点了点头,顺着她的手势向前走去。 而绝美少女却是黛眉一仰,终于知道了这个四少主名叫林冲,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一男一女穿过墨紫色大门,沿着长长的石阶缓步向上。林冲起初借着最高屋顶的玉珠放出的光芒望了一眼这道长阶,足有几百多道石阶,不过并不甚陡立。 “灵瑾,你今年多大了?”两人都这样默默的走了近三分钟,林冲率先打破了沉默,扭头向灵瑾问道林冲本来不想这样叫灵瑾的名字的,毕竟还不知道她的姓,这样喊实在是有些唐突,但最后实在不知怎么开口,还是喊了出来。 不过灵瑾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妥,显然是已经对旁人喊这个名字感觉习惯了,红唇轻启,“回禀少主,算上死去的一年多,瑾儿今年刚满十八岁。” “哦?”林冲听到这样的回答兴奋不已,最怕听到又是很大的年纪。就像学校宿舍楼的小红,相貌虽然心智只有五六岁的模样,但实际年龄已经都够做自己的奶奶了,虽然相貌如此,但林冲还是感觉心里不怎么舒服。 现在听到灵瑾回答十八岁,林冲终于感觉自己的师门有和自己一样的同龄人了,虽然是只鬼,但林冲感觉也很不错。 “那灵瑾你是几月的,我今年也刚好十八岁,七月二十八生日。”林冲笑道。 “禀少主,瑾儿九月份的。”灵瑾声音甜甜,林冲听起来很是悦耳。林冲能明显的感觉到,灵瑾此刻有那么的一丝放松。 林冲能感觉到,刚才灵瑾和自己在一起,有着那么的一丝压抑,也许是因为自己这个四少主的身份的缘故吧,但此刻都是同龄人,明显的拉近了不少。但林冲总感觉越听“少主”这两个字越是别扭。 ------------ 第九十六章:我定阉了他 “灵瑾,你还是喊我的名字林冲吧,毕竟咱俩都是同龄人,你总少主少主的叫我,喊得我都不好意思的。”林冲仔细的想了会,向绝美少女开口道。 “这怎么可以?”灵瑾忙摆了摆手,急着道,“这要是让张执事他们知道了,肯定都会训斥我的。” 不过灵瑾显然没有意识道她刚才摆手的这个姿势是多么的诱人。黑色紧身背心包裹着丰满的玉体,裸露在外的如玉藕一般的玉臂一挥,胸前的饱满随之晃动,呼之欲出,惹得林冲口中一阵干燥,赶紧将头转了过去,正视前方。 林冲定了定神,虽然他一直自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但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的林冲还是心神有些动荡,过了一会才开口道,“那你在没人的时候喊我林哥,这样总行了吧。”林冲打定主意,坚决不让跟自己同龄的灵瑾喊自己少主。虽然这样听上去很是不错,怪显身份,但林冲总觉得这样自己跟一个地主家的公子似得,没什么区别。 “可这要是让张执事知道了,他会骂死我并关我禁闭的。”灵瑾犹犹豫豫的道。虽然她也很想如此,但还是不敢这样做。毕竟都是新中国下的年轻人,这种少主称呼几乎早都绝迹了。尽管在灵瑾死的时候,她就知道世界根本就不是公平的,世上也根本没有什么公平的事,人有高下之分,死后才知道,鬼也有贵贱之别的。 “你很怕张叔?”林冲也发现了,灵瑾张口闭口张执事,看来张执事在灵瑾心目中占了很重的分量,也不知道这分量是好是坏。 “不是怕的啦!”灵瑾香舌微吐,格外灵动诱人,看的林冲心神又是一阵荡漾。“张执事他们俩对我们这些小鬼可好呢,只是就爱训人,很爱关人禁闭。” 灵瑾说着又拨弄了下脸庞的发丝,葱葱玉手显得很是修长,看了一眼林冲,见他没有什么怒意,而且在仔细听自己讲话,就大着胆说道,“张齐张执事,虽然总是板着个脸,平时冷冷的不怎么言语,但我们都知道他是个热心肠,我们有什么想法有什么困难他都会帮着我们的。张平张执事也一样,偶而也会来我们的墙壁上跳跳舞,对我们也挺好的。” “不过这两位执事都有一个共同点,都很是刻板严谨,注重遵守规矩,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他们俩要我们做事必须循规蹈矩,奴婢就是奴婢,切不可逾越界限,我们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到位,都会对我们进行一番狠狠训斥,严重的会将犯错之人关禁闭的”。 灵瑾说完,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林冲的反应。见林冲始终保持微笑,也放下了心中提起的心。在她的心中,四少主的身份比张执事他们还要重要。 听了灵瑾的一番解释,林冲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张平和张齐都是康熙年代之人,做事刻板严谨也在所难免,当时信奉儒学皇权,上下尊卑乃是正理,他们死后也将他们的那一套用在了这里,灵瑾会有这些反应也在所难免了。 听灵瑾这样的解释,林冲也知道两位张执事在灵瑾的心里还是不错的,只是做事遵循规则,过于严谨罢了。不过林冲想到张齐将墙壁幻化成迪厅的样子,就算严谨能严谨到哪去,不禁又也些好笑,笑问道,“那关禁闭是怎么回事?把你们关到哪去?” “就是把犯错之人关在一个黑乎乎的空间里,就算我们身为鬼也什么都看不到,更不用说听到什么了,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关上一个月,能把人给急死!”灵瑾细语娇嗔道,她都没有注意,她的穿着T型的黑色高跟靴子的脚,在石阶上跺了那么一下。 “你被关过禁闭?”林冲看到灵瑾这个样子,好笑的看着她。 “没有啦!人家可是乖乖女的!”灵瑾又是一阵娇嗔,她都不知道她现在的这个样子是多么的诱人,也不知道为何会向林冲解释,“是瑾儿的最好朋友,就是刚才在墙壁迪厅里打碟的那个女孩,她有一次和一位肥猪骂架,结果张执事不分青红皂白,谁都谁错,最后将她们两人都被关了禁闭,是她出来告诉我被关禁闭是多么的恐怖的。”灵瑾咕嘟着嘴,甚是可爱。 林冲能听的出灵瑾还是对张执事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是有些怨念的,从她称呼那位肥猪就可以知道她在这件事上的态度了,不由有些好笑。 “少主你不知道,那个肥猪可坏了,总是有事没事的欺负瑾儿和我的朋友,而且是个大色狼,他曾有一次,还要我和我的朋友做他的妾呢!”灵瑾气嘟嘟的道,“也不看他那肥猪样,满脸猥琐的样子,眼瞎了的才会喜欢上他呢!而且他还是有老婆的呢!” 林冲这下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原来灵瑾口中的肥猪是看上了她们两个啊。这也难怪,向灵瑾这么漂亮的女孩,很少有人能够不动心。想必那个肥猪也是古时之人,要不然也不会有纳妾这种想法的。 “你们在这里也可以结婚?”林冲也想知道灵瑾她们平常是怎么生活的,便开口问道。 灵瑾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林冲,想必是对林冲不知道这些事情很是纳闷,不过还是开口道,“恩,可以的!这里大部分的鬼都是结了婚的,而且还有三妻四妾的呢!毕竟很大一部分都是死了很长时间的,那时候是是可以三妻四妾的,所以那个死胖子就打上我和朋友的主意了。”讲到最后,灵瑾还是忘不了贬低一番那个死肥猪。 “没有用强吧!”林冲又问了一句。林冲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担心起这个问题。 “没有啦,毕竟还有张执事他们在呢!”灵瑾回答道,同时装作恶狠狠的道,“如果那个死胖子敢用强,我灵瑾也不是吃素的,我定会阉了他!”说着还手作刀状,在空中狠狠的比划了一下。 ------------ 第九十七章:是你个大头鬼啊! 林冲看着一脸故作恶状的灵瑾,不免有些好笑。也就在这时才觉得,眼前的绝美少女,跟圆台上性感热舞的女生才有了那么一丝的重合。 灵瑾刚才一直默不作声和小心翼翼的言语,林冲还以为她台上性感靓丽,台下沉默寡言,是个羞答答的闷葫芦。原来一切都是故作深沉罢了,到此刻说要阉了那个肥猪,才露出自己原来的本来小恶魔的面目。 见林冲笑嘻嘻的盯着自己,灵瑾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手起刀落的这个姿势是有多么的不雅观,毕竟刀落的可是那种东西,忙讪讪的收起了手中的动作,脸色绯红的看了眼林冲,嘿嘿的干笑了两声。 林冲好笑的看着这一切,故作沉声道,“要不要我帮你阉了他?” “啊!”灵瑾惊喊一声,看着不苟言笑的林冲,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我开玩笑的呢!”。 灵瑾也不知林冲说的是玩笑话还是真的要如此,忙摇了摇头,秀发飞扬,“少主你还是帮我教训教训他吧,教训一下就行,不用真阉了他。” 真轮到做实事,灵瑾还是狠不下心,她在林冲的心目中不禁又高看了几分。 林冲看着灵瑾一脸焦急的样子,噗嗤一声,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笑了出来。灵瑾见状,哪还不知林冲是在跟她开玩笑,顿时秀眉一簇,娇怒道,“少主你欺负人!” “我哪有欺负你了,要不然你现在跟我走,我现在就去阉了他!”林冲脸色一板,正色道,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这些天来林冲都是在杀戮和紧张中度过,根本就没有开心的笑过,此刻跟灵瑾在一起,不由的就想和她点玩笑。 见林冲很是正色,不像是在开玩笑,灵瑾赶紧道了声不要去。她现在也很是迷糊,分不清林冲到底是开玩笑还是正经的。不过林冲毕竟是她的少主,由不得她胡乱猜测,很是委屈的道,“对不起少主,瑾儿误会你了,瑾儿知错了!” 林冲看着眼前的可人儿委屈欲哭,觉得这个玩笑开的有点过了,赶紧道,“没事没事,既然你不想我这样做,那我找个机会,按你说的,替你教训那个肥猪一番如何?” “好,一言为定!”林冲话刚落地,灵瑾就一蹦老高,欢呼一声,也不怕那高高的T字型高跟靴将她摔倒,一步跨两阶台阶,兴冲冲的向前方跑去。跑到前方几米处停了下来,转过身,弯腰低头看着林冲,“少主,你上当了,哈哈!”哪还有刚才委委屈屈,柔弱欲哭的样子。 林冲一愣,继而明白了过来,不由一笑,原来刚才这小妮子也是将计就计,哄骗自己啊。不由大喊,“你敢骗我,看我不抓到你!给我站住!”说着林冲便向台阶上跨去,一步三格,笑追着灵瑾而去。 “呵呵呵......”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从上方响起,始终与林冲保持着三米多的距离,声音清脆悦耳,荡人心扉,格外的动听。林冲看着空中飘荡,离自己始终不远的灵瑾,艳羡不已,鬼就是比人多了许多好处,不用修炼就可以穿墙越室,凌空飘荡。自己如今有了师门,就得赶紧抓紧时间修炼,终有一天,自己也要做到像师兄和师父他们那样。 当林冲气喘吁吁的跑到台阶的最上方的时候,灵瑾已经站在门口那里笑呵呵的看着他了,“少主,这样不行啊,年纪轻轻的走几步就气喘吁吁的,得加强锻炼身体了,要不然将来连自己的女朋友都抱不动啦。”灵瑾说完,学着林冲双手扶膝气喘吁吁的样子,哈哈大笑道。 林冲听后很是尴尬,自己一口气爬了几百道台阶,肺活量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这还要感谢自己喜欢踢球,经常绿荫场上跑来跑去,换做不经常运动的,跑到半路都要累趴下了。 不过此刻林冲还真有点腿肚子打颤,摇摇晃晃的。不过林冲怎可能在女生面前任怂,尤其对方还是一位绝色大美女,正要开口反驳几句,但当他望到前面的一抹亮色的时候,林冲本想说的话戛然而止,一时愣在了那里。 原来灵瑾过于兴奋,此刻弯腰,学着林冲弯腰气喘吁吁的样子,浑然不知自己胸前的一对柔软都已露出大半,尽管有白色内衣的阻隔,但还是被林冲尽收眼底,林冲甚至望见了那一抹嫣红。黑色背心和那抹凝脂般的雪白,形成了一副鲜明的对比,瞬间就吸引了林冲所有的注意,早已忘记了要说什么。 灵瑾本以为林冲会反驳自己几句什么,却不想这个少主一上来就直愣愣的盯着自己,什么话也不说。不过少主的眼神总让灵瑾觉得怪怪的,过了一会,灵瑾像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眼神低下,望了一眼自己的胸部,暗道果然如此。 不过灵瑾并没有大呼小叫,忽而眼神一动,嘴角一扬,轻道,“少主,好看吗?” “好看......”林冲眼神不动,情不自禁的回答道,此刻林冲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那少主,你还想不想看到更好看的?”灵瑾嘴角轻笑,娇容极为妩媚,勾魂摄魄。 “想......” “那更好看的是什么呢?”灵瑾极为娇媚的再次问道,顺势向前弯腰,保持这个姿势向前走了一步。 林冲只觉得那抹凝脂般的雪白再次的抖动了下,离自己更近了一步,自己也看的更清楚了些,嘴里幽幽的道,“更好看的是......” 但林冲不管怎样想,就是不知道是字后面的那个字要说什么。 “是什么呢?”灵瑾又再次细声的问了一遍,身体同时又再次向前移动一步。 “是......” “是你个大头鬼啊!”灵瑾觉得距离够了,忽而收起笑容,一声暴喝,直跳起来,空中伸出洁白玉臂,中指做钩状,就要给林冲一个爆栗。她此刻哪管林冲是不是什么少主,竟敢盯着这样自己看,还不给他头打个大包才怪。 ------------ 第九十八章:你欺负人 虽然灵瑾知道自己跳钢管舞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春光乍泄,但她也知道这是职业性质使然,怎么样都避免不了的。 灵瑾非常喜欢跳舞,可以说舞蹈就是自己的生命。灵瑾从小就开始练舞,从第一次跳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这种优美的艺术。而且灵瑾跳起任何舞蹈的时候,配合上她那绝美的容貌,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不过在这里,在那道墙壁的迪厅里,张齐张执事规定只能跳钢管舞,所以灵瑾才不得不那样跳。 虽然裸漏难免,但这并不代表灵瑾已经习惯这种目光,而且台上和台下性质完全不同。灵瑾虽然看上去活泼好动,青春靓丽,但她也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甚至可以说有些坚贞,要不然前一年多也不会突地死去。 不过此刻她也知道林冲这完全是无心之举,所以并不是真的生气,毕竟是自己先做出这样的举动的,只是实在气愤不已,想给林冲个教训。此刻在她眼中,哪还将林冲当作什么少主之类的对待了。双腿用力,高高跃起,想给林冲来个狠狠的爆栗。 心神都集中在那个地方的林冲,只觉得眼前那一抹雪白一阵晃动,忽而耳边传来一阵暴喝,接着就是一股香风扑鼻,然后就是觉得一股劲道当头落下,在林冲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觉得一道手影从自己头部穿下,猛地砸到了地板之上。 “哎呀!” 一声娇嗔响起,林冲只见绝美少女灵瑾半蹲在地上,左手握着右手,紧紧的皱着眉头,银牙扣唇,一脸吃痛的样子。双眼婆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手都有可能低落下来。 “怎么了灵瑾?”林冲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赶紧弯腰询问道。林冲以为灵瑾是穿着高跟鞋,一时站立不稳给摔倒在了地上,便伸出双手扶着灵瑾的腰部,想将灵瑾给搀扶起来。 灵瑾由于穿的是紧身黑色背心,半蹲的姿势让她洁白的纤腰和小腹都露了出来,当林冲双手触摸到灵瑾腰部的时候,只感觉肌肤光滑一片,入手异常的柔软,灵瑾的纤腰几乎可盈盈一握。 这是林冲第一次如此近的触摸到一个女生,而且还是如此漂亮的一个女生,心神从未有过的剧烈动荡,呼吸突地变得很是急促。虽然林冲此刻一直在告诫自己,她是只鬼,她是只鬼,千万要保持住,一定要把持住,但下体还是莫名了起了反应。此刻林冲直恨自己为什么血气方刚,而且还要弯腰扶她呢。 由于林冲穿着运动服,所以下面很容易的就支起了一个帐篷。林冲强忍着各种杂念,猛地一用力,想将灵瑾给提抱起来。 许是没有把握好用力方向,又许是林冲和灵瑾挨的过于相近,再加上林冲此刻还是弯腰搂抱的姿势,林冲这一用力,只觉得灵瑾在起身的过程中,从她的头部直到扬起的嘴角,都猛的从自己突起的下面划过。林冲顿时一呆,只一阵异样的感觉传来,蚀骨销魂,差点松手将灵瑾给放开。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怒容,咬牙切齿,像恨不得要吃了自己的灵瑾,林冲只感觉尴尬不已。林冲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林冲清楚的意识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对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非常懦懦的说道,“对,对不起!我,我真不是有意的。” 灵瑾手指林冲,浑身颤抖,显然已经气极,“你,你......”被看到那个部位也就算了,可如今却,却整个头部都从林冲的下面划过,尤其是红唇都碰到了那道坚硬,灵瑾想杀了林冲的心都有了,自己长这么大,还没被如此轻薄过。就算一年前的那次,自己可是要以死明志,也没让那人得逞。 灵瑾此刻非常想破口大骂,可话到嘴边,却突然意识到面前的是自己的少主,跟原来那些人的身份很不一样,自己早也已经死了。 其实灵瑾虽已在这个地方呆了快两年,但她始终还是没有形成自己是一个奴婢的观念,因为这里常年没什么人,主要就是张执事安排她负责打扫打扫卫生和跳跳舞之内的,从来也没有伺候人的工作,再加上从小长在新中国,被灌输的人人平等的思想,所以也从来没有将自己当成一个奴婢,所以才会有刚才想给林冲一个爆栗的举动。 就算灵瑾早已知道人是根本不可能平等的,是有三六九等之分的,但她还是没从心里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这里的奴婢。张执事虽然待她们很好,但她也知道,要是真的惹怒了张执事,做了什么对不起这里真正主人的事,张执事完全会让自己魂飞魄散,连个鬼都做不成的。 想到这里,本想破口大骂林冲的灵瑾突然哭了出来,“自己活着的时候正是如花的年纪,却被人陷害而亡,死了还要再受别人的欺负,自己这一生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灵瑾越想越是伤心,哭的也就更是厉害,由刚开始的嘤嘤啜泣,直到现在的嚎啕大哭,泪水也早已掩盖娇容,打湿衣衫,这些更让灵瑾惹人怜爱。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将林冲打了个措手不及,哪怕灵瑾打他骂他,也比现在这样来的好受,林冲知道刚才自己实在过于鲁莽,发生这样的事林冲也心存愧疚,觉的很对不起眼前的可人儿,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灵瑾,林冲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又一次重复了刚才所说的话,“对不起灵瑾,我,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灵瑾没有回话,只是埋头哭泣,过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慢慢变得平稳起来,但还是哽咽难消,说一字就被哽咽打断一下,断断续续的道,“你.......你......欺负......欺负人!” 林冲忙摇头苦笑,向灵瑾保证道,“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林冲绝对没有骗你,骗你没有小JJ。” “完了......”当最后一句脱口而出,林冲非常熟练的说出,他经常下保证时候说的那句“骗你没有小JJ”的话后,他马上意识道,自己这下真的完了,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 第九十九章:摸摸就成 果然,就在林冲说完“骗你没有小JJ”这句话后,还在不断哽咽着的灵瑾突然一顿,杏目圆睁,擦了一把眼泪,愤怒的看着林冲,两腮通红,叫嚷道,“你,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怎么会说这种话?” 此刻灵瑾虽娇怒不已,但声音却始终如黄鹂般悦耳,惹不起林冲丝毫厌烦,更是惹人怜爱。 “实在是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也不知这是林冲第几次说这句话了,此刻他都觉得自己这话实在是没有任何的说服力,都不知该如何解释。第一次偶然做了也就罢了,现在又出言调戏,放在谁身上谁都不会相信的。 “我只是习惯了,我每次向人保证说的不是假话的时候说的都是这句话......”林冲只好解释道,不管面前的灵瑾信不信,林冲知道自己说的都是大实话。 “你还骗我,你若不是故意的,我刚才打你头的时候怎么会打不到你,而且你怎么可能说碰到我就碰到我,你是这个师门的少主,肯定知道人鬼有别,你刚才明明就是使用了法术!你就是故意的!”两行清泪又从灵瑾面颊滑落,灵瑾撅着红唇,非常委屈的道。 灵瑾现在非常肯定自己的想法,坚定不移的认为林冲就是故意的。灵瑾做鬼已经快两年了,鬼与人的区别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鬼是可以碰到人,但人却是怎么也碰不到鬼的。而现在情况恰好相反,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认为林冲使用了法术。 在灵瑾的概念里,像林冲这种真正修行的人,是不在此列的,只要使用了法术,什么都能够做到,碰到自己也不稀奇。所以她认定了林冲刚才就是故意为之。可她哪里知道,林冲不过入门几天,还根本没有来得及修行,现在任何法术都不会呢。 “打我头?”林冲听灵瑾这样说,顿时一阵纳闷,“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要打我头?” 灵瑾听到林冲这样说,顿时恨得牙痒痒,真不知道林冲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怒瞪林冲,“就是你刚才偷看我胸脯的时候!” 林冲听到灵瑾这样解释,猛一拍额头,顿时知道了症结所在,知道了缘何灵瑾会认为自己是故意为之,顿时想解释什么,可一想自己刚才确实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灵瑾的胸部看,虽然有偶然的成分,但这却是事实,那白花花的一片,到现在还是令人回味。 不过林冲可不敢这样解释,而是正色道,“灵瑾,这下你可真是误会我了。我刚入门还不到六天,一个法术都没学,什么都不会呢。而且,就算我林冲精通术法,但我堂堂男儿,怎会用术法做如此龌龊之事。” 看着眼前的林冲一脸正色,灵瑾都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但她显然不会凭借林冲的这点解释就相信林冲所说的话,而且她是怎样死的她心里最清楚不过,早就对男的花言巧语失去了信心,不过语气也不像刚才那样的坚决,气愤的道,“你还知道那事龌龊啊,可你刚才都做了出来。” 灵瑾此刻已经停止了哭泣,撅着个小嘴,用白嫩嫩的双手将眼角的泪痕拭去,睁大双眼,盯着林冲,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林冲干咳了两声,不好意思的道,“刚才我只是以为你穿着高跟鞋,不小心摔倒在地,只是上前想扶你起来而已,真的没有什么龌龊的想法。我敢保证,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偶然,如若骗你,我林冲没有小......” “你还说!”见林冲又要说自己没有小JJ的时候,灵瑾忙出口打断,撅着小嘴,杏目怒瞪林冲。 林冲讪笑了两声,忙道,“不好意思,真的是这句话说习惯了,快成顺口溜了......” 林冲赶紧转移方向,道,“至于我为什么能够碰到你,这真的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这是我体质的问题,听师傅说,我是可以碰到任何鬼怪的,而你们却不能直接碰到我,我体质比较特殊而已,不信你现在摸摸,”说着林冲上前一步,站立不动,等着灵瑾来摸。 “真的?你可不能使用法术。”灵瑾将信将疑的看着林冲,心中疑惑世上怎么还会有这种体制,为此还专门强调了一遍,不能让林冲使用法术。可是她虽来到这个地方已经快两年,只是个奴婢,又哪里会知道,就算使用法术,也没人能够直接接触到她们鬼魂之类的。 “当然了,这比真金还真。”林冲见灵瑾还不怎么相信自己,苦笑道,“我真的刚到师门还不到六天,还有三天是昏睡中度过,现在根本就一点法术也不会,想使用也使用不成啊!你要实在不信的话,咱们现在去问我师傅,他一定能证明我一点法术都不会的。” “啊!”听林冲说要去找掌门证明这点,灵瑾惊叫一声,忙道,“不要......” 灵瑾来这里已快两年,只是在刚被张执事带到这里的时候和掌门说过一句话,那就是“拜见掌门”,在她的印象中,掌门是那种神出鬼没,喜怒无常,脾气有点怪异的怪人,跟林冲初次接触到掌门的时候的感觉一模一样,实在过于不好接近。 更主要的一点,灵瑾心目中的掌门是位法力高强的道士,而且也听这里的朋友讲过,掌门曾当场斩杀过一位顶撞他的鬼,而且那鬼法力要比自己强多了。现在去找他,当面和他的乖徒弟对峙,这不是找死不是。要是他对自己有什么不满意,还不出手将自己给抹杀了。 灵瑾可不想现在就这样死去,她还有着大仇未报,她还想着出去,出去亲手将那些个混蛋杀死,还想去看看自己的父母,看看关爱自己,疼爱自己的父母如今怎么样了,这也是她此刻最大的心愿了。所以灵瑾一听林冲要去找掌门作证,才会忙到不要。 “那我摸摸,摸摸就成,如若摸不到,我就信了。”灵瑾突然话语一软,直视着林冲,肯定的道。随后慢慢的抬起如凝脂般的洁白玉臂,小心翼翼的向面前直立的林冲伸去。 ------------ 第一百章:住宿 林冲也不知灵瑾听到说要找掌门作证的时候为何会有如此反应,但听到她要摸自己的时候,还是将本就很是笔直的身体站的跟笔直了一些,用力挺了挺胸膛,淡淡的笑看着灵瑾。 灵瑾小心翼翼的向前伸着凝脂般的玉臂,当看到自己的葱葱玉手,毫无阻隔的穿过林冲的身体的时候,灵瑾不由的信了半分。就算她已对这样的结果做好了准备,但还是有那么一丝的震惊,她做鬼已快两年,从没见过,甚至都没听过这样的事,“你真的没有使用法术?” “真的没有,这真的只是我体质的问题。”林冲好笑的摇了摇头,看着灵瑾睁大的杏眼中还有掩饰不住的惊讶,林冲又有那么一丝的得意,“怎么样,这下可证明了我的清白了吧。” “恩!”灵瑾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她其实也非常从心底里想让自己相信少主不是那样的人,不是灵瑾过于洁身自好,身体让人一点都摸不得,而是她非常痛恨下流卑鄙的人,她是怎样死的比谁都清楚。 林冲毕竟是灵瑾的少主,而且林冲已经给她赔礼道歉了,如若真的不是故意的,以林冲少主的身份,能做到这些,已经是够对的起自己的了,所以灵瑾也不想再这件事情上纠缠了,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让它过去吧,所以现在灵瑾对林冲的特殊体质产生了兴趣,问道,“那少主你是什么体质啊?跟比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呢?” “这......”林冲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毕竟现在他自己都对自己的身体都不是很清楚,想解释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总不能真说自己是什么“地府监察者”的事,便讪讪的道,“反正跟别人不一样就是了。” “哼!”灵瑾杏目圆瞪,“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着就扭身向前走去。也许灵瑾自己都没有发觉,她从潜意识里就没有将自己当成林冲的奴婢,只是将他看做和自己一样的年轻人,平等对待。 灵瑾只是在起初的时候还矜持推脱了那么一下,没有喊林冲的名字,自从林冲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胸部,刚才又发生了那样的事,灵瑾现在恨不得狠狠咬那么林冲一口。刚才都想出手敲林冲头一下,可惜就是打不到。 林冲望着前面的那道靓丽背影,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随后迈步跟去。 林冲跟着灵瑾的步伐,两人迈过了一道高高的红色木质门槛,进入了第二座建筑。 这座建筑的光线不像第一栋建筑那样充满诡异的红色,而是名正柔和,林冲一眼就看到了悬挂在大殿正中央的,向四周散发着光芒的圆形黄石,又是震荧石,林冲在想,是不是自己师门大部分的光亮,都是由这种震荧石所射。 这栋建筑与第一座建筑给林冲一种空旷的感觉差不多,只不过在正中间的位置上摆了两排整整齐齐的木椅,正对面的那把座椅看上去比旁边的要宽大许多。 林冲踩着红色地毯,一边走着一边用手触摸着这些桌椅,林冲虽然不懂木工,但也能看出这些红色木椅都极为的精致,精雕细琢都不为过。 每把椅子的扶手处都向前凸起,像个张开的狮口一样,刚好能将手舒适的放在上面。椅子表面也铺了一层看不出什么动物的灰色皮毛,让人坐上去不那么显得硬板。尤其是正中间的那把座椅,上面的皮毛呈金色,给人一种金绒绒的感觉,而且竟将宽两米多的椅面给铺满,就是在两边的扶手处还坠下去许多,而且一看就是整张兽皮,想来这只动物是如何的庞大。 “少主,这个会客厅,我来这里快两年了,还没见人在这里座过呢,而且每星期都会打扫一遍。”灵瑾见林冲摸着座椅,一副细细观赏的样子,便开口平静的讲道,语气听不出喜悲,让林冲也不能判断出她有没有从刚才的状况中恢复过来。 林冲哦了一声,笑笑没说什么,想必原来这里也是一个热闹所在,如今师门势微,不算这些鬼怪,算上林冲他自己,总共也就只有六人而已,而且除了师父外,这里常年没有人住,灵瑾这样说也在所难免。 “少主,这边请。”灵瑾玉臂微伸,指着右边的楼梯道,“少主您休息的地方在二楼,随我来。” 林冲心中微微一叹,知道灵瑾还是有些怨自己,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和自己开点玩笑,现在却是如此的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看来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话,不过这一切都需要时间来证明,他林冲还不是那种下流之人。 林冲点头,跟着灵瑾秀美的身影上了二楼。望着灵瑾裸漏在外的大片肌肤,林冲此刻已经没有了丝毫的遐想,心古无波。 与一楼的空旷相比,二楼则全是房间,中间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则是排列整整齐齐的房间。不过每间房间并不相连,中间隔着五米左右的距离,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拥挤。 房间并没有上锁,灵瑾走到第三间房间门口停下,顺手推开了木门,驻步站立一侧,望着林冲,目光澄清无波,又做了个请的姿势。再林冲迈入房间后,她也走进了这间房间。 林冲望着眼前充满古香古色韵味的房间,只觉仿若置身在古代。 房间不是很大,但比林冲预想中的小屋也大了多少。屋里有一张红色的书桌,上面摆放了几张白纸和笔盒,笔盒中又插着几支毛笔。如若林冲识货的话,会发现那几张白纸可是上好的宣纸。米白色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字画,字画也已白色为背景,画上是一只白鹤腾云,如一只仙禽,羽毛脚趾清晰可见,尤其是那双鹤眼,很是入神,犹如会如人思考一般。 右手边是一张大床,床幔垂吊,锦色铺被,两边的纱帐,被两金挂钩环悬挂在床的两边,给林冲一种很是温馨的感觉,想必躺上去很是舒服。 ------------ 求花 求花花。。。。。。每十章求一次花花。。。 ------------ 第一百零一章:百叠饼 房间里最惹林冲注意的倒是另一边的黄色屏风,屏风约有两米高,上秀一副梅花争艳图,漫天的梅花煞是好看。林冲穿过屏风,看到被遮挡的竟是一米黄圆形大木桶,旁边则还有一小型木桶,里面盛满了水。林冲一下了然,原来是洗澡的地方,不过林冲长这么大还真没在桶里洗过澡,加上劳累了一天,一时竟有些跃跃欲试。 不过林冲还知道此刻屋里还有另外一人,回头看了下灵瑾,发现她已经将自己的铺床给铺好,不由道了声谢谢。 灵瑾没有回话,而是一脸平静的望着林冲道,“少主,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回去了。” 林冲点头,说了声恩,只是在灵瑾正要出门去的时候,对着灵瑾的背影道了声,“对不起!” 灵瑾身影一颤,显然此刻林冲的这声对不起要比刚才的那几声对不起要震撼许多,不过灵瑾并没有扭头,而是身形一顿,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我相信少主!”说完便消失在门口。 其实灵瑾这一路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以林冲的少主身份,根本就不需要向自己解释什么,就算林冲他是故意的也毋需向自己道歉。 灵瑾也来这里快两年了,虽然没有见过,但也知道这个师门是对她们这些奴婢有着生杀大权的。而且她也没听说过,有什么人术法可以使人直接触碰到鬼的,等会回去再问下执事,一切就都一清二楚了。 林冲看着眼前消失的倩影,叹了口气,只盼灵瑾她能原谅自己刚才的冒失。林冲本来还想洗个冷澡的,但只有一木桶水,只好随便的洗洗就睡了,躺在柔软的丝质床上,林冲想想这几天的所见所闻,犹如在梦中一样。而且刚才竟会和如此漂亮的一个女鬼发生一段旖旎的误会,想想都觉好笑。 ...... 这一觉,林冲睡得很是舒服,林冲可没有那种认床的习惯,在学校是担心有鬼,所以睡得很不踏实。如今却根本不用考虑这个问题,加上这几天根本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所以这一次林冲足足睡到早上张执事叫他起床的时候他才悠悠转醒。 “四少主,怎么样?这一觉睡的可好?”张平无声无息的站在林冲的床前,见林冲转醒,才开口问道。张平其实已经站在了这里好久,但是见林冲睡得很是踏实,就没有开口将林冲叫醒。 林冲初醒,还微眯着眼,就听耳边传来一道声音,还被微微吓了一跳。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这是在自己的师门,见是张平站在床前,在叫自己起床,赶紧起身,客气道,“张叔,您什么时候来了?” “刚来不久,怎么样,昨晚睡得可好?”张平笑问道。 “恩,真不错,想在夏天里找一个没有蚊子的屋子睡觉不知道有多难,昨晚睡得可真香。”林冲也笑道。 张平呵呵两声,道,“少主,等你洗漱完,我带你去见掌门,掌门和三少主就在五楼。” 林冲这才想起昨晚师父临走时交代给张平的话,看了下手上的电子表,都马上快九点了,不禁胡乱的洗了把脸,就跟着张平来到了五楼。 掌门的这座房间比林冲昨晚睡得那间要大了不少,被分隔成了好几小间,布局也更为精美。穿过摆放着各种精美茶具的屋室,来到了摆有一张紫色餐桌的房间。 说是餐桌,其实上面只摆了些简单水果。老者和王刚明的面前,各盛了一碗小米粥,两人正有滋有味的喝着。见林冲和张平进来,齐齐招呼着林冲落座,同时亲自给林冲盛了碗粥,放在了林冲的面前。张平则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林冲,饿了吧,等会会有薄饼送来,好好尝尝,这可是百年前的清朝宫廷厨师的正宗手艺,现在很难吃到咯。”老者看林冲落座,笑呵呵的朝他道。 果然,老者话音刚落,就见一身穿清朝服饰的胖胖男子走了进来。这男子前额光亮,后脑勺留着一跟长长的辫子,手托托盘,上面还热腾腾的的冒着热气。在桌子中间放好后,就迅速的弯腰退了下去。 “来,尝尝这个,这个可是原来满族进关以前流传下来的,名叫百叠饼,最是正宗。”王刚明用手在厚厚的冒着热气的白色饼子上撕下来一块,递给了林冲。 林冲起初看这张饼的时候,觉得外形跟千层饼一样,都是那么大大的一块,但乳白的颜色却提醒林冲,这跟他原来知道的饼子有着明显的区别。 当拿到手里后,林冲才发现白色的厚饼上,密密麻麻的镶嵌了很多东西,但都极为的细小,如若不是近在眼前,林冲都不敢相信一张饼上,竟能镶嵌下这么多东西,但都不管林冲再怎么细细的看,他都认不出上面究竟镶嵌的是什么东西。 老者见林冲拿着个饼细细观看的这个样子,便笑道,“上面全是芝麻、葡萄干、红枣等十余种食物细细榨碎研磨而成,然后伴有面粉,奶酪等主料,加上各种调料,在文火上蒸上整整三个小时才能下锅,赶紧尝尝,看味道如何?” 林冲掰下一块咬入嘴中,只感觉一股浓浓的香甜回荡在舌尖,而且极为酥嫩,还没用力咀嚼,就化为许多碎块,跟平常那些药用力咀嚼的饼完全不一样。而且每时每刻都有不同的味道,一会芝麻,一会红枣,各个掺杂其中,别有一番滋味。 见林冲一副享受的样子,王刚明笑道,“怎么样师弟,不错吧,我可是只有每年回来的时候才能吃上这种美味呢。饼名叫百叠饼,每叠又有每叠的滋味,这可是我最爱的早餐。” 林冲听后笑笑,而一旁的老者却开口接道,“你们师兄弟几个,若每年多回来几次,不就能多吃几次了?”王刚明讪讪一笑,不再出声,埋头吃了起来。 只听老者接着道,“林冲,你若以后想吃什么了,就回来师门,让博多街利给你做,绝对要比外面的好很多。” ------------ 第一百零二章:冰释前嫌 “博多街利?”林冲一愣。 “就是刚才的那位胖胖的男的,留辫子的那个,他名叫博多街利,是正宗的满族人,当年在清宫的时候,是名御厨。会做很多种菜式,不仅有满族的,汉系也会不少,而且都非常美味,若有机会,你可定要尝尝。”老者见林冲一愣,笑着解释道。 “恩恩。”林冲满嘴塞着热病,两眼放光,点头含糊应道,“一定一定。” 其实老者不知,林冲虽然一直坚持着“饭这种东西,你就不能惯着它,一顿不吃它就会给你闹别扭,其实饿着饿着,也就习惯了”的原则,但只要碰到好吃的,林冲还是很愿意打破这个原则的。 这一顿饭在欢欢乐乐中不觉的就度了过去,老者用手巾擦了擦嘴,起身向林冲和王刚明道,“你俩跟我来书房一趟,有些事给你们说一下。” 林冲和王刚明随即起身,跟随在老者的身后,进入了书房。 老者的书房里并没有摆放书架,只有一张大大的紫色书桌,桌子的右上角叠放着几本书,皮面呈蓝色,从卷起的脚边看,想必这几本书都不知被老者翻了多少遍了。 老者坐在座椅上,看向林冲,道,“为师算了一下,今日下午申时三刻,乃天道及时,适合祭师拜祖。林冲你准备下,在那个时候为师会正式收你为徒,上禀列位祖师。” 林冲一愣,想不到老者叫自己进来会说这件事,做事如此迅速。不过林冲随后又是一蒙,问道,“申时三刻?那是几点几分?” 老者微微一笑,道,“就是下午的三点四十五分。林冲,这些时辰你以后可得记住。在道学中,向来用的都是原来古时的时辰,可没现在的几点几分。”老者随后又是叮嘱了一番。 “恩!”林冲点头答应,“徒儿定当谨记。”林冲此刻其实很是欣喜,师父这番做,其实正也合他自己的心意,早日做完早日返回学校,林冲算算在开学前应该能返回学校,这样也免于学校责罚。 就在林冲出神之际,只听老者接着道,“今夜午时三刻,为师会带你下趟地府走一遭,进行过阴仪式,见识一下地府的周遭。到时候你师兄刚明会给咱俩护法,以免发生什么不测。” 林冲听后更是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他当时就是被老者的这个承诺给引进师门的,此刻终于快要实现。林冲从小对鬼神之事呈模棱两可的态度,但现在知道世上是真有鬼的,经历过前几日的事后,林冲早就没有了恐惧,反而很是期待自己亲自去揭开地府的那层神秘面纱,尤其是在听师父一直念叨自己是那什么“地府监察者”之后,就一直很想去传说中的地府看看。 林冲又是一阵点头,接着问道,“那师父,我还需要准备做什么准备吗?” 老者摇头笑了笑,“不用,咱们都将只是魂魄下去地府,肉身不会下去,所以什么都不用带,为师现在通知你,就是让你提前做个准备而已。” 林冲点头应是。 “等会为师会安排人带你在师门里转转,了解一下师门的情况,剩下下午拜师需要准备的东西,为师也会去交代一番,到时候你只要照做就是了。” 林冲又是一阵默默的点头。 ...... 林冲怎么也不会想到,师父最后安排带着自己了解师门的人,会是少女灵瑾。原来老者将这件事情吩咐给了张平,张平又吩咐给了昨晚给自己引路铺床的灵瑾。 张平本来是准备自己去的,但想想自几一个几百年老鬼,跟林冲肯定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说不到一块。聊不到几句就会陷入尴尬,便又如昨晚一样,将灵瑾派了出去。 在张平的心中,灵瑾跟林冲年龄差不多大,肯定有着共同语言,而且灵瑾也是个极其乖巧懂事,会哄人开心的女孩子,殊不知两人昨天发生的事情有多么尴尬。不过灵瑾在接到吩咐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林冲是在二楼的大厅见到灵瑾的。今天的灵瑾穿的没有像昨天那样的暴露,上身一件洁白的软领衬衫,显得比较宽大,不过将她玲珑的身段包裹,更显一种妩媚。笔直的蓝色打底牛仔裤,将她修长的美腿展露无遗,向林冲尽情的展现这她的青春活力。穿着米白之色的高跟凉鞋,将可爱调皮的脚趾漏了出来。最惹林冲注意的是,每个脚指甲上也涂抹着淡蓝色的指甲油,晶晶闪闪,很是诱人。 看着站在面前精致的可人儿,林冲也不知该怎么先开口,道了声你好就哑口无言。倒是灵瑾显得落落大方,明显恢复昨日初见之时的样子,更是主动提起了昨晚的事,“对不起,昨天是我误会你了。” 林冲笑了笑,“没有了,昨天我也有些事做的很是唐突,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请你见谅。” 灵瑾昨晚一回去,就问了很多朋友,问他们有没有谁知道,有没有一种术法可以让鬼碰不到人,而人能碰到鬼的,朋友们回答都是“应该没有吧”这类。灵瑾还是不怎么放心,最后又问了下她的顶头上司张齐张执事,张齐的回答很是肯定,只有四个字,“绝无可能。” 张齐虽然总是一张板着的脸,但他所说的话却让灵瑾很是相信,因为灵瑾知道,张执事从来不会开玩笑,也不会说自己没有把握的事。 听到张执事的回答后,灵瑾才将一颗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这样她终于能知道自己是对是错,也能从这件事上看清少主林冲的品质,也知道这件事,应该就只是林冲自己特殊体质的原因。 灵瑾见林冲又一次请自己原谅,呵呵一笑,“那咱俩这次算是扯平了,你原谅我,我也原谅你了,咱们现在就从第一栋建筑开始参观,小女子给你详细讲解一番,我一定做一个合格的导游,让你这个少主对自己的地盘有个深刻的了解。” 灵瑾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她根本就没将自己当成一个奴婢看待,而是放在了和林冲平等的位置上。而林冲初来乍到,更没有这样的觉悟,所以两人说说笑笑,像是朋友一般,朝着昨晚进门时候的第一栋建筑走去。 ------------ 第一百零三章:十二厉鬼 “想不到少主你会是掌门刚收的徒弟,怪不得我以前没有见过呢!”一楼宽阔大殿的中央,林冲和灵瑾并排而立,灵瑾转身笑看着林冲,打趣道。 林冲虽然昨晚已经来过这里一遍了,但还是对充满殿内的诡异红光有些不适应,笑道,“我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原本只想着安心读书,将来毕业找份好工作,却不料提前十天上学报道,会遇到来学校捉鬼的师傅,而且竟会有如此的际遇,真是世事无常。”林冲说完,还苦笑的摇了摇头。 “你就幸福死吧,不知道这种事情有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呢。”灵瑾见林冲摇头,还以为他不怎么情愿呢。 林冲也没有解释,又是笑了笑,在心底里也为自己能够抓住这难得不易的机会而高兴。 “这第一层左右的墙壁是我们这些小鬼的休息之所,少主你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主要也是让我们这些小鬼起个看门护院的作用,有谁来了能在第一时间得知。”灵瑾一袭白色衬衫,玉臂伸展,指着左右的墙壁向林冲解释道。 林冲点了点头,昨晚他自己起初被那些鬼怪所吓,但随后又被那些古时风情和劲爆迪厅的场景所吸引,可惜就是不能亲自进入墙壁体验一番。 “少主,咱们现在去第二层吧,这第二层住的是咱们师门这些年来饲养的厉鬼,也都会些法术,厉害之极,比我们这些小鬼可是强多了。”灵瑾见林冲还在张望左右的墙壁,心笑离这么远也不知能不能看得到墙上的情景,便开口提议向二楼走去。 林冲听到灵瑾的建议,心神一动,也很想看看厉鬼跟普通的鬼有什么区别,便跟着灵瑾,从右角落的楼梯处上了二楼。 二楼与一楼一样,处处充斥着诡异的红光,都是由那阴瑙石所放,不过却悬挂了巨大的三块,红光的浓烈程度,要比一楼的浓烈许多,显然这一层的鬼魂要比下面那一层的更受照顾。 林冲刚上二楼,就感觉到了一个字,冷,二楼的温度明显的要比一楼的地上不少。林冲虽穿着运动服,但总感觉这一股阴冷能直接渗透皮肤,直入骨髓,不自觉的用手搓了下胳膊。 林冲向大殿望去,首先注意到的是大厅中央的四排支架,这四排支架相互连接,围绕成一个正方形。每个支架都高约两米,分上中下三层,每层上又放有一个黑色的陶罐。 林冲走上前,发现这陶罐每个大小都在半米左右,各个都一模一样,瓶口都是敞开,一股浓浓的阴气从瓶口处透出,犹如实质。林冲一下子就知道,大殿的这种深入骨髓的阴冷,正是从这些陶罐中发出。 反观灵瑾,却没有丝毫的不适,反而很是享受这种阴冷,一脸舒适的模样,正站在林冲旁边,笑呵呵的看着的所作所为,突然开口大叫道,“姐姐哥哥们,出来啦,这位是咱们掌门新收的四徒弟,也就是咱们的四少主,都快出来拜见拜见啦!” 灵瑾话音刚落,林冲就见每个陶罐口处卷起一股阴雾,慢慢升腾而起,在空中汇成一团,然后化成一个个人形,依次飘立在各自陶罐的上方,最后都慢慢降落,在林冲和灵瑾的面前,站成一排。 林冲一眼扫过,总共十二道身影,三男九女,都显得很是年轻。若从面部上看,年龄都在三十岁左右。但穿着不一,有民国时的灰色布袍,也有实下流行的牛仔装扮,但貌似年限最久的,要属梳着发髻,肩披粉色坎肩,穿着一身浅绿色唐朝盛裙的丰满妇人了。 不过这十二人唯一相同的地方,恐怕就是身上聚集的澎湃阴气了,犹如实质般缠绕在各自身体的周围。从他们纷纷出现,林冲能明显的感到,身边的温度又下降了那么一丝。 “张珍颖拜见少主!”林冲在打量他们的同时,这十几人也在细细观看着林冲,没过片刻,那位最吸引林冲眼光的站在最中间的唐朝丰满妇人首先弯腰,开口对林冲参拜道。 丰满妇人一开头,其余的十一人也随即躬身,齐声参拜了起来。不过明艳的女声明显压过了瓮声瓮气的男声,看来此地真的是阴盛阳衰! “大家都起来吧,别客气!”林冲第一次独自面对这种阵仗,虽只有十来人,但还是让林冲体验了一把有着手下的不错感觉。 这十二人听到林冲吩咐后,相继直身起来,只听中间那位叫珍颖的丰满少妇开口道,“不知少主驾临,有何吩咐?” 还没等林冲回答,站在一旁的灵瑾首先开口道,“珍颖姐姐,少主过来没什么事啦,就是刚刚拜入师门,掌门吩咐我带他到各个地方转转,让他对师门有个了解。” 想来灵瑾和这位叫张珍颖的丰满妇人极熟,都以姐妹相称,灵瑾说完更是上前拉着珍颖的手,嘻嘻的笑了起来。 不过张珍颖却是脸色一板,对灵瑾训斥道,“你啊你,真是没大没小,少主还没有开口,你插什么嘴,还是这么不知尊卑。” 虽是训斥,但林冲却能发现珍颖她是故意的板着个脸,根本没有真的生气。说是训斥,更带着些嗔怒的味道,极像是在教育自己的妹妹,带着一丝维护之意,很明显的是在做个样子给自己看,怕自己真的责怪灵瑾没大没小,不知尊卑。 不过显然张珍颖的这番功夫可是白费了,林冲打从昨晚见到灵瑾起,就没将灵瑾当做一个奴婢来看待,而是放在了和他平等的位置上,毕竟灵瑾与林冲的年龄差相差无几。 “不要紧的珍颖姐,这真没什么的。”林冲笑笑开口替灵瑾维护道。 张珍颖被林冲的这句珍颖姐叫的是心花怒放,不过她可没真敢以姐自居,忙笑道,“少主你可真是好脾气。”同时不忘叮嘱灵瑾一句,“你以后可不要再这样了,一定要知道尊卑有别!” 灵瑾俏脸一笑,吐了吐香舌,“知道了珍颖姐姐,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 第一百零四章:厉鬼逃脱 那十二道身影看着灵瑾娇笑吐舌的可爱样子都是笑了起来,林冲也是笑看着这一切,丝毫不觉得,面前的这十二道身影,能跟灵瑾嘴里说的厉鬼扯上边,实在是不觉得这些人有什么可怕。 “少主,珍颖姐姐是这二层的主事之人,大家都很听她的。”灵瑾也觉的刚才插嘴有点不合礼数,见林冲没有生气,便向林冲介绍起这十二人来。 其实不用灵瑾解释,林冲也早就从刚才看出些端倪来了,毕竟站立中间,而且率先开口,就可以判断一二了。不过张珍颖给林冲的第一印象却是温柔娴淑,得体大方,除过身上围绕的浓厚的阴气不谈,其它的地方跟林冲印象中的厉鬼相差甚远。 “这位是赵天大哥。”灵瑾玉手伸展,指着一身穿着灰布大袍,黑色布鞋的年轻男子介绍道。这位青年男子面色阴晦,身形消瘦,不过眉毛很浓,而且两边的眉毛几乎连在了一起,给林冲一种此人很是小肚鸡肠的感觉。 “少主好!”赵天的声音很相配他的这幅相貌,阴阴沉沉的,给人一种死灰的感觉。 林冲笑着点了点头,以作示意,“你好!” “旁边的这位美女是赵天大哥的妻子周倩姐姐。”灵瑾的嘴很很甜,哥哥姐姐,美女的叫的这些人很是舒心。 “少主好!”周倩穿着一身无袖绿色旗袍,将她婀娜的身段体现无疑,乌黑的发丝垂吊在腰间,脸上略施粉黛,端的是小家碧玉,“灵瑾不要乱说,什么美女不美女的,在少主面前不得无理。” “恩,你好!”林冲笑着回礼,没有在意周倩教育灵瑾。不过林冲怎么想也想不通,如此端庄的周倩和沉闷的赵天会是夫妻,两人怎么看着也怎么不搭。 “少主,赵大哥和周姐姐在世的时候就是夫妻呢,生为夫妻,死为爱人,真是令人羡慕!”灵瑾随后又像林冲补充了一句。 林冲听后也很是惊讶,不过林冲和灵瑾羡慕两人爱情不同,两人死后能同时变为厉鬼,此夫妇死前肯定蒙受着莫大的冤屈。 随后灵瑾又向林冲介绍了其余几人,林冲怎么也没有想到,另外两个男的竟然也都结了婚,而且其中一个叫高飞鹏的男的竟然有两个老婆,都是来到这里后成的家,这让林冲很是羡慕不已。 “少主,我们生前都是些苦命之人,死时都有莫大的冤屈,死后能在一起,甚至结为夫妻,也不失为一种缘分,所以他们现在都很是珍惜现在的这份感情。”张珍颖见林冲听到这几对男女都是夫妻之后显得有些惊异,便开口解释道。虽然林冲只是明眸微挑,但还是被一直注意他的细心张珍颖给发现了。 林冲笑笑,对此说法也颇为赞同,死后做鬼,能有个相互照顾也好,总比那些孤魂野鬼强,尤其是他们这些含冤而死的厉鬼,如今能结为伴侣,也能消除些心中戾气,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珍颖姐,我想请问你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林冲在听到张珍颖说她们死时都有莫大的冤屈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又怕提起她们的伤心事,便不知该如何开口。 “少主说笑了,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你问便是,珍颖定当言无不尽。”张珍颖笑道。 林冲想了想,开口问道,“你们死后化为厉鬼,最后都大仇得报了吗?”林冲原来在香港恐怖电影中经常看到,人死后化为厉鬼去找生前仇人寻仇,故而有此一问。 张珍颖本是笑脸如花,在听林冲如此一问后,身体一顿,随后脸色不尽一黯,摇头叹道,“哪有那么容易,如若大仇得报,我们的这身戾气也早该消散,就不会被称作厉鬼了。” “这是为何?”林冲不尽有些疑问。普通人死后变的鬼虽俱于生人的阳气,不能直接要人的性命,但也能搅的人心神不安,不是头痛精神萎靡不振,就是做事大为不顺,总能出现什么想不到的怪幺蛾子。何况厉鬼,要人性命还不是易如反掌,怎会如张珍颖所说,哪有那么容易。 “人间有人间的法律,鬼界又有鬼界的秩序,人死时,就有勾魂差役在前,就是他们将人的濒死魂魄勾出来的,想杀仇人,就得先过了勾魂差役这关。” 林冲今日下午才要正式拜入师门,还没有经过师门的教导,所以对这些鬼怪之事可谓毫无所知,而且对这些林冲很是好奇,所以竖耳恭听了起来。 只听张珍颖继续道,“普通之人死时做的鬼,根本就不是这些勾魂差役的对手,所以都会被立刻带回地府,而厉鬼却由于死时饱含一口怨气,这怨气化为天地之力,所以也具有了那么一丝的法力,这怨气强弱有别,所有化为的法力也有大小之别。怨气越大,则这化为的法力越强。” “这勾魂差役跟人间的衙役没有什么区别,每个地方都有,而且各自有各自划分的区域。若碰到法力不强或者新当任的勾魂差役时,这厉鬼由于怨气难消,很有可能打伤甚至打死勾魂使者,从而逃脱进入地府,去找生前仇人报仇。” 林冲有点明了,原来不是每个厉鬼都能逃脱进入地府的命运,也要碰到机会。若碰到了那些没有什么真本事和不负责任的衙役,厉鬼才有可能逃脱。就像人间的公安抓罪犯,总有那么些亡命之徒敢于反抗,通过袭警从而暂时逃脱法网的制裁,逍遥法外。 “那珍颖姐,你们现在都在这里,没进入地府,看来都是从勾魂差役手中逃脱了,那怎么还没有大仇得报?”林冲不禁又想起这个问题。 “逃脱是逃脱了,但也只是暂时的。我们没有按规定的时间被带到地府报道,就会又有专门的鬼差出来抓捕我们,这些鬼差的重点就是在我们生前的地方巡查,若有所发现,就会将我们抓捕回地府。而且由于我们打伤了差役,所以被抓捕回去后,不管生前有没有作恶,都是要先受到一番严厉惩戒的。” ------------ 第一百零五章:厉鬼似暴徒 “鉴于此,作为厉鬼,根本就不敢在生前的地方多做停留,生怕被鬼差捉住会地府受刑。不过有些厉鬼确实胆大至极,在与鬼差做争斗的时候,掏个空子回去找仇人报仇,手刃了仇人,大仇得报后再游荡天地。不过他们也总是担心鬼差找到,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林冲听后不禁明白了,为什么有时候听说有冤魂变的厉鬼向仇人索命,而大多数冤死之人却只能含冤而眠。 同时林冲不免心中叹一口气,能化为厉鬼之人,大多生前都是饱受困苦之人,死后为出心中一口执着苦闷之气,却不得不与整个地府为敌,生怕被鬼差逮到,浪荡无依,着实可怜。 “那你们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一直在躲避鬼差的抓捕吗?”林冲突然想到,面前的这十二厉鬼,来历最久的就要莫属身穿唐朝盛装,身为主事之人的张珍颖了,不可能从唐朝到现在一直都在躲避鬼差的抓捕吧。 “没有了,其实身为厉鬼,只要能躲避过鬼差抓捕的前三年的时间,如若不再在世间乱为祸,三年过后,就没那么要紧了。”这时一位全身大红衣服,连鞋子都是一双红色绣花鞋的美丽女人开口说道。这美丽女子嘴唇画了很厚的口红,像沾满了鲜血一样。 林冲从刚才灵瑾的介绍知道,这位美丽女人名叫高美凤,正是那位有两个老婆的男的的其中一个老婆。 “哦?这怎么说?”林冲很是疑惑,怎么还有这个说法,躲避开始的前三年后面就不怎么要紧了呢? “这就跟人世上的衙门一样,每个案件总是刚发生的时候比较惹人注意,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后也都会不了了之了。地府中的鬼怪要比人间的人多了去了,很多事都是以三年为界限,过了这个期限,就能算的上是陈年旧事了,所以就像人世之人祭拜祖先,第三年的忌日都会浓重的大操大办下,三年过后,以后就是逢节的时候烧个纸钱送送寒衣。”那位红衣女子声音柔媚,只是漂亮的脸蛋上还带着一丝戾气,顿了顿接着道,”不过要是运气差,碰到了巡逻的鬼差,他们可都还是随时会予以抓捕的。” 这下林冲懂了,从人死变成厉鬼算起,开头的三年时间最为难熬,若过去了,也可以算是过去了一个大关了。以后若不再犯下什么罪过,估计地府鬼差也不怎么追究了。 “其实我们也算幸运,能够在二十多年前碰到外出云游的掌门,是他收留了我们,将我们带回了师门,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安定的息身之所,不再用担心受到鬼差的抓捕而东躲西藏,而且回到师门以后,还教会了我们许多只有鬼怪才能学的术法,带我们修行,我们很是感激。”张珍颖面带感激的开口道。 “而且通过这么些年的修行,我们都感觉修为很是精进,如若让我们现在碰到原来碰到的鬼差,定会将他们当场斩杀!”张珍颖极力保持着刚才给林冲的温柔体贴感觉,但林冲还是能感到她神态中的那么一丝怨恨,显然这些鬼差这几百年来没少让她吃苦头。 林冲从这么会简单的交谈中,就对厉鬼的习性有所了解,同时苦笑不已,地府鬼差就相当我于现在的阳间公安,现在张珍颖这十二厉鬼,就好比敢于逃脱甚至抵抗公安执法的暴徒。 林冲在这以前,怎么也不会想到,厉鬼在阴间竟然会扮演一种这种角色。而且张珍颖最后说定将鬼差当场斩杀,这看来都是及其疯狂的暴徒,在阳间叫*都不为过。 “珍颖姐,你们都住在这陶罐里吗?”林冲不经意间向后面看了一眼,发现了进楼时候就看到的那些陶罐,顿时有些好奇,问了出来。林冲刚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张珍颖她们都是从这陶罐中漂了出来,不过这种陶罐虽然给林冲的第一感觉,就是这十二厉鬼与其说是住在里面,不如说是窝在这不大不小的陶罐里面。 “恩,少主是不是觉得这个陶罐太小,装不下我们?”张珍颖也乃聪慧之人,一听林冲这样问,就知道林冲是什么意思。 不等林冲回答,张珍颖就接着道,“其实这陶罐里面另有一番天地,这些陶罐都被掌门施过了法术,里面的空间,跟这个大殿都差不多,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用了。不过这陶罐的空间只对我们这些鬼物有用,活人可就不行了。” 听完张珍颖的解释,林冲点了点头。其实林冲还对这些厉鬼到底会些什么法术,有什么厉害之处挺是好奇,但现在林冲觉得总不能让自己以少主的身份,让他们给自己表演一番看看,那样显得对她们很是不尊重,这话也就没有说出口。 林冲觉得此事还是等正式拜入师门,以后有机会再说。毕竟林冲知道自己以后这方面的事情肯定不少接触。 “那珍颖姐,我和灵瑾就先上三楼看看,你们也就都散了吧。”林冲看了看时间,不眨眼间都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十一点多了,便环顾了一下众人,开口提议道。 “恩!”张珍颖点了点头,其余之人也是齐声应道。 “那少主,咱们走吧。”一旁的秀美灵瑾在听到林冲的这番话后,心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紧凑的黛眉也终于舒展了开来。其实灵瑾早就想提醒林冲要抓紧时间去三楼了,不过再看到林冲聊兴甚浓,对厉鬼之事很是感兴趣,也就没有出口提醒。 张执事早上交代,一定要在三点以前将林冲带到“阴阳殿”一楼的大殿之内,而且还是要再林冲沐浴更衣之后。此刻就在这里就花费了一个多小时,如若真是要将师门其它的地方一个个的转完,肯定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将林冲带到阴阳殿了。 所以灵瑾打定主意,其余的地方稍作停留便可,切不可跟刚才一样,一呆就是一多个小时,不然自己肯定会被张执事和掌门责骂的。 ------------ 第一百零六章:锁尸铃 阴殿的三楼更显空旷,只有三具黑漆漆的棺木摆放在大殿的中央,与满殿的艳丽红光相映衬,给林冲一种很是阴森的感觉。但也只有阴森,并没有二楼的那种渗人骨髓的阴冷。 林冲出神的望着这三具棺木,刚看到它们的第一眼,林冲就想起了前几天在学校宿舍楼里发生的大战僵尸的事。 当初那一战,那只千年僵尸就是冲破地下的棺木,蹦跳而出,而且那天的结果到现在林冲还是不怎么确定,最后时刻林冲给彻底晕了过去。虽然最后那个僵尸是消失了,但林冲总感觉不像师傅和师兄说的那样,是被自己的鲜血给燃烧掉了。 而且林冲自己清楚的记得当初脖子是被僵尸给咬住了,当时是那么的疼痛,有强烈的异物进入脖颈的感觉,但醒来后脖子上根本没有牙洞,甚至连牙印都没有一个,光滑如初,就连师傅也没有解释出格所以然来。 那次的僵尸给林冲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所以林冲这次看到大殿中的三具棺木,就觉得很是不舒服。 “这棺材里面装的是僵尸?”这三具棺木通体乌黑,长约两米,都盖着厚重的棺盖。林冲站在这三具棺木面前,没等灵瑾介绍,就首先开口问了出来。 “恩!”灵瑾秀口微张,点了点头。“不过这三具棺材里只有最中间的那具才装着僵尸,其余的左右两具都是空的。 “哦?”林冲一愣,“怎么会只有一具?”林冲以为三具棺材里都应该装着僵尸才对。 “听张执事说,这里本来有着三具的,但三十年前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就只有这一具了。”灵瑾也有点不明所以,回答的也不是很清楚。 林冲这下有点明白了,这应该跟三十年前的那场昆仑试炼有关。听师傅说,他那时可是将饲养的鬼神全部放出来用来御敌,林冲起初还很疑惑,师门怎么还有如此多的鬼怪奴仆,想必都是师傅这三十年来收养的。 林冲并没有将自己所知道的向灵瑾道破,师傅不想告诉他们应该有着自己的道理。林冲笑着点了点头,便将此事接过。 “少主,你想不想看这具僵尸长什么样?”林冲没有注意,身边的灵瑾明亮的大眼睛咕噜噜的一转,笑嘻嘻的看着林冲,忽的向林冲开口问道。 “哦?”林冲听灵瑾这样一问,还真有点心动的感觉,“他不会自己出来吗?” “不会,僵尸是没有灵智的,这只僵尸只能说是被咱们控制而已,所以咱们不叫他,他是不会从这棺材里出来的。”灵瑾摇了摇头,答道。 林冲点了点头,不过对灵瑾的这种说法林冲并不怎么认同。林冲是知道僵尸如果修行境界达到了毛僵,就会自行产生灵智的,比如前几日宿舍楼里封印的那只僵尸,林冲能清楚的从他的眼中读到它在思考,有着几乎不弱于人的灵智。 不过林冲并没有提示灵瑾她的这个错误,自己心中有数就行,开口问道,“那你能控制住这只僵尸吗?别把他放出来伤了咱俩。”林冲对面对僵尸实在是心有余悸。不过随后又想到这是自己师傅饲养的僵尸,跟宿舍楼里的那只定是肯定不同,怎么说也不会伤害自己不是,心笑自己的这种担心还真是够多余的。 灵瑾笑呵呵的看了一眼林冲,突地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扁圆形的金色铃铛,下部坠着一根红色的粗线,“就是这个东西,它叫锁尸铃,可以控制这具棺材里面的僵尸!” 灵瑾看着张执事交给自己的这件锁尸铃,眼睛里充满了兴奋,自己来了两年了,终于可以看看这只僵尸长的什么样了。而且如今是亲手操控它,别提灵瑾有多兴奋了。 灵瑾正是如花的年纪,好奇心也挺强,她早就听说三楼有只僵尸,但来了两年,就是没有亲眼见过。她如今做了鬼,对传说中的僵尸反而升起了浓厚的兴趣,可张执事一再强调,任何人切勿私自去三楼,谁让敢私自打开棺盖,定斩不饶! 灵瑾这女孩,对越是禁止的东西越是感兴趣,要不然她也不会瞒着父母,私自去迪厅里登台表演,也不会有后来的一系列事情了。 其实这个铃铛,是今天早上张执事在将带林冲熟悉师门的任务派给灵瑾的时候,私下里传给她的,张执事在传给她的时候,对她说道,“如若少主不要求打开棺木,看里面东西的话,你切勿私自主张打开棺盖。” 灵瑾还清楚的记得张执事跟她说这话时候的一脸凝重,“里面的僵尸虽说早已定性,但掌门三年前给它强行灌授了一套修行体系,前些日掌门出去的时候打开看了一眼,没出什么状况,但也不知你们打开会遇到什么情况,所以少主没有要求打开,你切勿提及此事!” 灵瑾当初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但事到如今,却问林冲想不想打开棺木,目的当然是不言而喻,不过她还算是拐弯抹角,也不算违背了早上答应张执事的承诺。灵瑾非常想知道传说中的僵尸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 林冲看着灵瑾手中的小巧铃铛,顿时想起了香港僵尸片中手摇铃铛,后面跟着一排蹦蹦跳跳的,头贴黄色符咒,双臂直伸,穿着清朝官服的僵尸。 “不会里面的僵尸也是如此吧?”林冲自语了一声,不过又是摇了摇头,自己前几日见到的僵尸跟那可谓是有着天壤之别,想了想,便向灵瑾道“那你打开吧。” 林冲说完,便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给灵瑾和棺木之间留下了足够的空间,以供她施展。 灵瑾听到林冲的这句吩咐后,兴奋不已,暗道此刻终于可以如愿了。用玉手小心的抚摸了一下锁尸铃,然后轻轻的摇了三下,红唇微启,轻轻的吐了一个“起”字。 随着铃声唇音一同落下,林冲和灵瑾就看见,黑色棺材上的厚重棺盖,缓缓的被从里面向前推开,林冲清晰的注意到了十道长长的黑色指甲从棺盖中缓缓露出。而此刻的灵瑾却好像已失去耐心,轻飘飘的飘向了空中,从半空朝棺木中看去。 ------------ 第一百零七章:美女耍僵尸 随着尖长的黑色指甲从棺盖中露出,然后就是一具高大的躯体从棺木中猛的直直立起,双臂直伸。接着林冲又听到一阵脆耳的铃声从空中响起,就见棺木中直立的躯体猛地从里面跃出,直直的跳向空中,然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林冲看着面前的僵尸,有点恍惚的错觉,这具僵尸身形都在一米八,近一米九左右,精精瘦瘦的,脸上一股惨白之色,皮肤干皱,并没有绒毛长出,浑身围绕着股淡淡的尸气,林冲从师傅上次在饭桌上告诉他的一些技巧就可以判断出,这只僵尸只是只比较低级的白毛僵尸而已。 这只僵尸身上的特点,林冲早就在前几日那只千年僵尸身上看到过了,而且那只僵尸身上激荡澎湃的尸气,是这只白毛僵尸远远不能够比得上的。 不过让林冲感到惊奇,也产生了一丝兴趣的的是,这只僵尸竟然穿着一身只有在电视中才能看到的土黄色国民党服饰,头上还带着一顶国民党标志性的军官帽。林冲一看便敢断定,这僵尸霍然是一只国民党军官死后形成的,而且一看就是那种生前很是彪悍凌厉,杀伐决断的那种军官变的。 “也不知师傅到哪找来了这么一具僵尸。”林冲看到这只僵尸帽沿下的额头正中间有个圆形的洞孔,想必是子弹穿过所致,而且额头间并没有林冲潜意识里联想到的黄色符咒,也不知它是怎么听的懂铃声所表达的意思。 “少主,这就是僵尸啊,还是个国民党呢,跟电视上的一点都不一样,真丑!”飘在空中的灵瑾缓缓的落在了僵尸的正前方,她盯着僵尸的面容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才道出这么一句。灵瑾声音甜美,虽然是在说这具僵尸丑陋,但从她从里说出,林冲听来却丝毫没有贬低的意味。 林冲不禁有些好笑,“僵尸又不是你们这些鬼物,会幻化成在世的模样,他们就是人死后的尸体,尸体哪能不丑呢?” 林冲看着灵瑾一副郁闷,一脸大失所望的样子,不禁问道,“怎么,你是第一次见到过僵尸?还希望他是个帅哥啊?”林冲刚才没有注意灵瑾所说的话,现在见她这个样子,才意识到灵瑾刚才说的“这就是僵尸啊”这具话,敢情这漂亮小妮子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啊。 “恩!”灵瑾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同时郁闷的吐了口香舌,“我原以为僵尸是跟那种港台电影上的那些身穿清朝官服的一个模样呢,那样子多帅,蹦蹦跳跳的多可爱,却想不到会是这个样子。”灵瑾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僵尸,显得很是郁闷无比。 林冲看着灵瑾一副吐舌可爱的样子,不禁笑道,“你怎么跟我原来想到一块啦,看来还真是电影害人啊。”说完又情不自禁的笑了几声,林冲怎么也想不通,灵瑾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认为电影中的穿着清朝官服的僵尸帅呢,真是奇怪的品味。 灵瑾又吐了吐香舌,过了一会才道,“不过这也跟跟电影中也有个相似的地方,那就是都有个铃铛,电影中的道士都是用这个指挥僵尸,走一路摇一路的,那就先让我摇摇这个铃铛,过一把小时候的瘾。” 灵瑾说完,便一扫郁闷,笑呵呵的摇起了铃铛,那样子像极了小孩子在玩玩具,只听灵瑾念道,“向左!” 僵尸果如灵瑾所言,向它的左手边蹦跳了几下。 “向右!”灵瑾又笑嘻嘻的摇了下铃铛,念道。 僵尸又很自觉的转身向右蹦跳了几下。不过林冲和灵瑾都没有注意,这只僵尸八路军帽檐下的眉毛不自觉的动了那么一下。 就这样,这只僵尸闻灵瑾所言,在原地跳了个圈,只是隐藏在帽檐下的眉毛皱的更深了。 “再给我来个空中一百八十度大翻转!”灵瑾又命令道,此刻灵瑾玩的兴起,早就忘了要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带林冲去师门其它地方转转了。而林冲也是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切,绝美灵瑾飘在空中逗弄僵尸,也别有一番风味。 只见僵尸又猛地原地跳起,双腿从头上转过,空中来了个倒立,然后再来了个大翻转,稳稳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只是由于从空中倒立翻转,军官帽都从头上跌落了下来,这下林冲和灵瑾都清楚的看到了僵尸紧皱的眉头,而且此刻僵尸眼露一丝凶光,两边尖长的獠牙从嘴唇吐出,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嘶吼声。 林冲看到僵尸如此变化,总觉得有什么不妥,像是这具被控制的白僵竟然产生了情绪,而且会思考般。不过林冲想想又将它否定了,师傅说只有绿僵以后才能有灵智产生,这具僵尸明显的只是一具比较低级的白僵。 不过林冲哪里知道,这具僵尸是他师傅偶然突发奇想,在三年前将一篇珍贵的专门的僵尸修炼法诀,印入了这具僵尸的头脑,想让他通过口诀修炼,而不是只凭自身的本能去修炼。除了接受传承的僵尸有着一套自成的修炼体系外,世上还没有人以前这么做过,在僵尸的脑海里印上了一套修炼法诀,就连他师傅都不知道,这具僵尸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现在的情景跟林冲想到的差不多,这具僵尸却是产生了一丝灵智,但就是这么一丝,却让它有了情绪,对现在灵瑾让它做的一切很是反感,想打破这种束缚。 不过飘在空中的灵瑾却是开心的笑了出来,“艾,这只僵尸怎么将它的牙给露出来了,真是调皮,不过这两只尖牙真是特别哦,尖尖的跟个虎牙一样。”灵瑾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时僵尸要发怒的表现,在她的心中,其实跟林冲想的差不多,就是这只僵尸都已经被这锁尸铃给控制了,怎么也不会逃脱控制,伤害“自己人”的。 林冲被灵瑾的话逗笑,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林冲打算让灵瑾结束这场表演,到师门其它地方转转,却不料灵瑾已经快速的摇了三声铃铛,脆声喊道,“再给我来个无敌旋转风火轮!” “不要......”林冲急忙出声阻止,却已经晚了。 ------------ 第一百零八章:臣服 灵瑾玩的兴起,也不知道僵尸能不能听懂她所说的什么无敌旋转风火轮,就飘在大殿空中,玉手将锁尸铃摇的叮当响,笑嘻嘻的向面前的僵尸命令道。 不过此时这只僵尸却不像前面那样,一切都按灵瑾的吩咐去做,只见它在听得铃声响后,喉咙里沉闷的嘶吼声更甚,眼冒凶光,尖牙裸露,吼出“哞”的一声,便蹦跳而起,向着空中一袭白衣衬衫的灵瑾抓去。 林冲的“不要”刚脱口而出,一切就已在电光火石间发生,林冲根本来不及有任何阻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僵尸向空中的灵瑾蹦跳而去。 灵瑾也被这一变故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又向大殿的更高处飘了上去,堪堪避过僵尸的利爪,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只僵尸怎么不受控制,刚刚还不是好好的么? 林冲见灵瑾避过,长吁了一口气,其实灵瑾身为鬼物,乃是灵体,根本无须担心,僵尸只靠撕咬瞎抓,是根本碰不到灵瑾的身体的。 僵尸刚一落地,便又是嘶吼一声,抬头看着空中的灵瑾,眼中凶光更甚,但它似乎也知道对已飘在大殿最上方的灵瑾无计可施,便笔直微微一蹦跳,将身的笔直的胳膊对准了站在一旁的林冲,恶狠狠的看着林冲。 林冲大惊,“不会吧,我可什么都没做啊!别把矛头对向我啊!” 林冲此刻只觉无比的冤屈,真想对僵尸喊道,“我也就是看看而已,上面的那位美女才是正主的!”不过林冲根本来不及叫喊,这只僵尸已经卷起浑身的尸气,向林冲冲了过来。 “不要啊!”空中的灵瑾见僵尸冲向了林冲,也是大惊失色,她此刻宁愿自己有事,也不愿林冲受什么伤害,毕竟林冲可是她的少主,自己这次是奉张执事的命令带他了解师门,如若林冲有个三长两短,张执事和掌门,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说不定都会将自己给彻底抹杀了的。 灵瑾没有丝毫的犹豫,赶紧飞身而下,向僵尸扑了过去。同时手中快速的摇动着锁尸铃,嘴里焦急的喊道,“快回来!” 不过僵尸身形却唯有丝毫停顿,而是保持原状,快速的向林冲扑了过去。 林冲早有了与僵尸争斗的经验,而且上次的那只千年僵尸,明显的要比现在的这只不知厉害多少倍,虽然此时还没有学到一身技艺在身,但林冲也并不怎么显得惊慌,而是精神高度集中,身体紧绷,随时准备避开这只僵尸的扑杀。 僵尸身形未到,浓烈的尸气已至,但就在僵尸欺身到前,与林冲不到半米距离,林冲准备闪跳避开的时候,这只僵尸突然双眼满是惊恐,硬生生的止住身形,慌忙的从空中落下,一改刚才凶焰滔天的样子,战战兢兢的直立在林冲身前,缩颈低头,像个犯错的小孩似的,一动不动。 “恩?这是怎么回事?”脚尖点地,全身紧绷,随时准备一跃而出的林冲被眼前的这一变故一惊,忘记了跳动,很是疑惑的看着这只近在咫尺的白僵。林冲能清楚的从它的眼中读到一种惊恐的意味,像是怕极了自己。 而与此同时,空中的灵瑾也赶到了身前,她以为是刚才最后一直紧急摇着铃铛起了作用,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拍了拍紧张的胸口,刚才可真是把她吓死了。她知道林冲是刚拜入师门,应该是什么也还没来的及学习,不会术法。要是李冲躲不过这具僵尸刚才的扑杀,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好还好,这锁尸铃最后的关键时刻起了作用。”由于僵尸背对着灵瑾,所以灵瑾并没有注意到刚才僵尸眼中的异样,跟原来僵尸受控制的时候显得有点呆板的情况可是大不一样。如若灵瑾注意到的话,肯定就不会再以为是铃铛最后起了作用了。 其实林冲和灵瑾都不知道,刚才就在这只白僵快要接触到林冲身体的时候,林冲腹部丹田处的那个血红圆球,突然快速的旋转了起来。这血红圆球,正是楼里的那只被封印了的千年僵尸的全身精血所化。 当时在宿舍楼内,林冲在以为快要死的时候,腹部突然升起一股龙卷风,将千年僵尸的全身精血跟吸了进去,形成了这血红圆球。刚才它在感到僵尸气息逼近的时候,自行的运转了起来,使得林冲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这气息跟那只千年僵尸是那么的相似。 林冲当时只从师父口中得知,那只千年僵尸是接受了传承了僵尸。却不知这能有传承体系的僵尸,一般都是身怀僵尸中的高等血脉,而宿舍楼里的那具千年僵尸,更是僵尸中的至尊皇者,传说早已陨落的天僵一脉。 所以林冲刚才身上弥漫的气息,其实正是僵尸中的皇者气息,也难怪这具白僵会惊恐万分,皇者的气息对它有着天然的威压,让它不自觉的臣服与此。不过这一切发生的都是无声无息,这种气息也只有僵尸能感觉到而已,林冲和灵瑾都不知道罢了。 不过灵瑾此刻却是气愤万分,走向前跟林冲站在一块,愤怒的盯着僵尸,娇喝道,“刚才你怎么回事?怎么不听话了还?我把铃铛摇的叮当响,你是听不到啊,还是聋子啊,你这个又臭又丑的王八蛋,刚才可是吓死我了。” 灵瑾也不管僵尸能不能听懂,一股脑的将刚才的担心向僵尸骂了出去。不过这几声喝骂,在僵尸耳力不知道有什么影响,反正从林冲听来,跟挠痒痒没有什么区别。灵瑾的声音清脆好听,骂起人来真的没有一点的震撼力。 灵瑾说完,见僵尸眼里饱含惊恐,顿时有些小得意,看来自己的这番喝骂还是有点作用的嘛,把僵尸都给吓住了,嘴角上扬,正要张口再训斥这僵尸几句,却突然想起少主就在身边,刚才自己着急,都没看少主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惊吓。赶紧转身向林冲问道,“少主,你,你没事吧,刚才真是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好好的就不听指挥了。” 灵瑾说话一顿一顿的,道起歉来显得很有诚意,也明显的让林冲感觉到,刚才的这一番变故,可是让这位美女惊吓不小。 ------------ 第一百零九章:回到棺材里去 “没事啦,我这不是好好的。”林冲看着一副深怕自己受了什么伤,到现在还有点花容失色的灵瑾,笑着安慰道。 说完林冲便不再理会灵瑾,而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白僵身上。此刻的白僵哪还有刚才一副凶神恶煞,怒气滔天的样子,垂着头,尸气收敛,眼神惊恐,完全是一副等着挨训的小学生模样。 “给我赶紧滚回棺材里去!”灵瑾摇着铃铛,怒瞪白僵,一脸娇俏的对它喝骂着,看着这个眼窝凹陷,脸色阴晦的僵尸,灵瑾真是气都不打一处来。灵瑾实在是不想再看到这只穿着国民党衣服的僵尸了,它彻底打破了她原来对僵尸总是清朝官服帅气模样的幻想。 不过这只僵尸好像没有听到灵瑾的摇铃,也没有听从她的吩咐,而是根本就不为所动,还是一副低头垂首,站着不动,眼神惊恐的模样。它的这个样子可是把灵瑾气的银牙都痒痒,“怎么又不听话了啊不是,小心我打你!”灵瑾握着秀拳举在胸前,作势要捶打这位僵尸。 不过僵尸还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对灵瑾的话根本不予理睬。灵瑾脸色一红,又使劲摇了摇铃铛,发觉还是没有反应,心里便直敢纳闷,“这锁尸铃怎么又不管用了呢?”说着还伸手摸了摸铃铛,想弄清它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有用一会没用的,真气人!” 灵瑾可没真敢用双手锤打这只僵尸,她的这个样子把一旁看的林冲惹得直想发笑。不过林冲也对这只僵尸现在这个样子感到好奇,林冲明显的能感觉到这只僵尸身上的惊恐,也不知它在怕着什么。 “拿来让我看看。”林冲向灵瑾伸手,将这只锁尸铃讨要了过来。铃铛入手光滑冰凉,轻若无物,红线坠物飘飘荡荡,甚为可爱。 不过林冲也不知怎么用这个铃铛,就学着刚才灵瑾的样子,象征性的摇了摇,清脆的铃声响起,同时林冲嘴里喊道,“回到棺材里去。” 林冲本来也不怎么抱着希望,只是持着试一试的态度,不过令林冲和灵瑾都意想不到的是,林冲这句话刚喊完,这只国军僵尸就好像得道大赦一般,明显比刚开始的时候动作还要迅速许多,非常顺从的转身,蹦蹦跳跳的向着棺材而去。 而且临走时,它还脚尖点地,身体前倾,双臂触地,非常郑重的向林冲拜了三拜,这让林冲和灵瑾看的一愣一愣的。 只见僵尸到了棺木前,轻轻一跃,就站到了棺材里面中间,然后慢慢平躺了下去,最后棺木也不知它用什么方式给缓缓的合上了。 至此,林冲和灵瑾对望一眼,各自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怎么又听话了呢......”两人同时又看了看林冲手中的铃铛,不知所以,都将这个问题的根源归在了这“时灵时不灵”的锁尸铃身上。 “哎呀!”事已结束,灵瑾才发觉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得赶紧抓紧时间去其它的地方了,要不然今天张执事给她布置的任务是怎么也完不了了,刚才在二楼就耽误了不少时间,惊叫了一声,“少主,咱们下去吧,我带你去其它地方转转!” 林冲点头应了一声,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了。下楼时,林冲又忍不住回头望了望大殿中的棺材,总感觉刚才那只僵尸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 第二栋六层高的建筑面前,灵瑾指着上方大大牌匾上的“阳楼”两个字给林冲解释道,“这栋楼被命名‘阳楼’,是跟前面那栋‘阴楼’相对应,因为前面那栋楼上下三层,住着的都是我们这些鬼物和僵尸,都属阴物,所以命名为阴楼,而这栋‘阳楼’里则是用来招待生人住的地方,掌门和其他几位少主一般也都住在上面。 林冲一愣,遂是看着“阳楼”那两个金色大字,点了点头,原来这名字中竟含着这种意味。 “少主,这栋楼里就是住宿和招待宾客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灵瑾和林冲站在一层大殿,灵瑾开口道,“昨晚少主你已经看过一楼和二楼了,其余的楼层跟这些都相差不大,咱们还是直接去最后面的那座‘阴阳楼’里吧。” 灵瑾说着看向林冲,希望他能同意。先前两人参观阴楼的二层和三层耽误了不少时间,如若再将这栋阳楼慢慢的参观完毕,那将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将林冲带到阴阳楼的九层了。所以灵瑾临时决定,先不参观这栋阳楼了。 林冲可不知道灵瑾此刻的想法,看着灵瑾绝美的脸蛋点头笑了笑,算是答应。 其实林冲也只是对这座六层楼都是用来招待宾客和住人的,感觉有些奇怪而已,这在林冲看来实在是有点过于浪费了。其实林冲哪里知道,这里当年是何等的兴盛,有时候举行活动,房间都根本不够用呢。 灵瑾见林冲点头,心里兴奋的高呼一声,她生怕林冲摇头,非要也在这栋楼里转转。不过灵瑾脸上可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向林冲道,“少主,那咱们现在就走吧,等参观结束,我再带你去沐浴更衣。” 林冲也知道下午要正式拜师,知道应该还要沐浴打扮一番,便笑着向灵瑾做了个向前带路的手势。两人穿过大殿屏风后的朱红大门,又走了几百阶台阶,再林冲感觉有点气喘的时候,两人来到了“阴阳楼”的正前方。 这栋九层高的“阴阳楼”,在林冲看来,实在过于高大。古代的楼层,每层比起现在来都要高上不少,所以林冲一时竟然有种仰望云端的感觉。 上方砖瓦琉璃,下面门梁栋柱。这栋楼的一层在林冲一眼望来,就发觉跟前两栋楼有着明显的区别。这栋楼并没有牌匾,“阴阳楼”三个黑色大字是直接被刻在砖墙上的,而且跟前面两栋牌匾上的的鎏金大字不同,“阴阳楼”三个大字是一片漆黑之色,比划刚劲有力,粗宽无比,大篆之体,而且入墙极深,像是直接用手指刻上去的。 ------------ 第一百一十章:我教你打手枪? 灵瑾小步上前,纤秀的身体前倾,玉臂伸展,将她充满青春活力的的身段展漏无疑。白色衬衫上扬,露出她迷人的光滑白洁腰背,让身后的林冲看的有那么一丝失神。 灵瑾用力推开了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同时伴有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是很久没有人打开过似的。等两扇大门大开之后,林冲率先迈过门槛,进入大殿,站在门口的灵瑾也随后跟上。 “少主,这一层是咱们的兵器室,陈列着各种兵器。”灵瑾指着殿内武器架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各种兵器,向林冲介绍道。 林冲刚一入门,就已被眼前的景象惹得眼花缭乱,林冲怎么也想不到,世上竟然会有这么多种类的兵器,而且形态各不相同,竟占据了偌大的大殿的四分之三的空间。 林冲慢慢的沿着兵器架走了一圈,边走边嘴里啧啧称赞,林冲只听世人常说有十八般兵器之分,却不曾想这单单刀一项,就分三尖两刃刀、凤嘴刀、飞刀,眉尖刀、屈刀、戟刀、笔刀、单刀,鳝鱼头刀、柳叶刀、雁翎翅钢刀、戒刀等等几十种,更不用提其它剑、枪的各种分类了。 林冲每到一件兵器前,就忍不住用手摸摸这些杀伐之器,仿若回到那金戈铁马,冷兵器飞舞的时代。每件兵器并不都是用金属打造,有的竟然用攒竹,白蜡木杆制成,看上去颇为的脆弱。但能被当做武器陈列在这里,想必也是能收人性命的东西。 林冲走到一件立起的长枪面前,停住了脚步,这件枪长约七尺,婴儿手臂般粗细,尖刃银光闪闪,一看就是锋利之极。林冲突然想起和自己同名的那位梁山好汉,就传说是一位用枪的好手。一时兴起,上前将这把长枪从兵器架上给取了下来。 这把长枪入手冰凉,颇为沉重,以林冲现在的臂力,单手拿起还是有些费力。 灵瑾见状,以为林冲对这把枪很是中意,便上前向林冲解释道,“这把枪名叫柳叶枪,尖如柳叶,故而得名,全身由精钢打造,枪柄加入银汞,所以可以小幅度弯曲。” 林冲一边细细的听着灵瑾的讲解,一边随手将长枪舞起,想挽几个电视中常出现的枪花,结果由于是第一次动这个,一不小心长枪从手中脱落,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叮响声,差点砸到一旁的灵瑾的脚上。 看着灵瑾条件反射般的将米白色的高跟凉鞋闪电收回,涂着淡蓝色指甲油的脚趾紧扣在凉鞋前方,林冲尴尬的一笑,“不好意思,这,这是第一次......” 灵瑾也知道林冲是刚刚拜师,所以也不以为意,笑道,“没什么啦。”说着弯腰将长枪捡起,双手递还给林冲。 林冲讪讪接过,便不再好意思继续耍枪,将长枪放在了原来的兵器架位置上,继续向前走去。林冲参观了一多半,竟发现兵器竟有几千件之多,而且没有一件是一样的,真不知师门何时收集了这么多兵器。 最另林冲不可思议的是,林冲在最后右角落的兵器架上,竟然发现了一排排列整齐的枪械。起初林冲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师门里怎么还会有这种东西。当到了跟前,看着兵器架上各式各样的枪械,才敢确定真有此事,而且每只枪械旁都摆有很多配套的子弹,看的林冲一愣一愣的。 林冲精神一震,随手从枪堆中拿起一把银白色的手枪,入手一种金属质地特有的冰凉感,一股此枪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油然而生。如若林冲玩过CS,或者对枪械有点稍微了解的话,就会认出这把就是鼎鼎大名的沙漠之鹰。 沙漠之鹰有两种型号,一种是铝制的,而另一种是钢制的,这一把正是由纯钢打造,所以林冲握在手中,有种沉甸甸的感觉,很有利于控制后座力。 林冲细细的打量着手中的这一把银白色手枪,只感觉做梦一般。林冲高中以前,醉心于学业,可谓心无旁骛,但他也能从身边之事看到国家对枪械的管制是有多么的严厉。有时候林冲在家里就会听到,谁谁谁上山打猎去了,刚回来自制的土枪就被没收了,还在监狱里蹲了几天。 林冲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能亲*到一把手枪。难怪世人常说,没有男人不爱枪的,林冲起初还是摸摸的心态,但越摸却对这把枪越是喜爱,恨不得现在就打上两枪试试。 旁边的灵瑾也看出了林冲的兴奋之情,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不过聪慧的灵瑾也看出林冲不怎么会使用枪械。只见林冲从旁边抓了一粒子弹,想将它放到枪里面,却一直在枪身上鼓捣了半天,连个弹匣也没有卸下来,灵瑾便轻轻一笑,“少主,要不要我教你打手枪?” 灵瑾刚说完就一愣,俏脸变得通红,灵瑾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而林冲听后也是同时一愣,就算林冲现在还没经过女色,以前也一门心思扑在学业上,但以现在信息的狂轰乱炸,“打手枪”这样的词语林冲又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呢 林冲装做没有听懂,打破了灵瑾的尴尬,笑道,“好啊,那你教教我吧,你看我连个子弹都装不上呢。”说着便将手中的银白色手枪递给了灵瑾。 灵瑾也是聪慧之人,哪听不出林冲的维护之意,忙伸手接过,略显尴尬的向林冲讲解道,“这把手枪名沙漠之鹰,定型和生产与以色列,1985年出现在美国的售货架上,该枪口径较大,威力超强,造型威猛,成为很多游戏及电影中出场率非常高的现象,我原来很爱玩的对战游戏反恐CS中就出现过,少主也应该认识吧?” 林冲一囧,为了考上北清大学,林冲哪玩过什么游戏啊,唯一一次进网吧,还是为了抄键盘上的字母才去的。灵瑾所说的游戏还真没玩过,不过林冲也不知是什么心理作祟,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 求花 求花花。。。。。。每十章求一次花花。。。 ------------ 第一百一十一章:带我出去 灵瑾也没在意林冲的回答,很是熟练的将弹匣卸下,而且一边卸着的时候一边向林冲讲解是如何办到的,然后又从林冲手中接过子弹,填进弹匣,又教林冲如何拉开保险。一切做完后,才将沙漠之鹰递还给了林冲。 灵瑾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惹得林冲眼花缭乱,林冲接过手枪,右手扣在扳机上,做射击状。当然林冲也没真敢扣动扳机,但也很是过了把干瘾。 灵瑾看着林冲拿枪的动作,就又笑了笑,道,“少主,你若用这个姿势拿着平常的手枪,是可以做到精准射击的,但若换成这把沙漠之鹰,就很难打中目标了。” “哦?”林冲一愣,“这是为何?” “沙漠之鹰威力较大,握把宽大,造成后坐力超强,精度对于一般射手来说很难掌握,甚至普通人射击时候能够折断手腕,所以以现在少主的状况,最好还是进行双手射击。”灵瑾知道林冲刚拜入师门,什么还都没学下,所以好心提醒道。 林冲心中明了,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沙漠之鹰,轻笑了一声,“我也就是看看,可没真想射击。”林冲其实很想打一枪试试,但也知道这里是师门大殿,不是射击的场所,说着便有点恋恋不舍将弹匣卸下,拿出子弹,按照刚才摆放的模样,将沙漠之鹰放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对了灵瑾,你知道这些枪械都是怎么来的吗?”林冲将手枪放好,又看了一眼旁边摆放的各种枪械,挑起了一把冲锋枪,端着两个把手,感觉非常不错的向灵瑾问道。这些毕竟都是热武器,而且还有一些枪械看上去非常崭新,说明呆这里的时间并不长,所以林冲向灵瑾问道。 “这些枪械都是二少主从外面待回带来的,至于其它的冷兵器则是一代代流传下来的。”灵瑾向林冲解释道。 “二少主?”林冲一愣,“她到哪弄来的这么多枪械啊。” 要说是三师兄王刚明林冲还不觉得怎么诧异,毕竟他是国安局特勤组的组长,要想弄到这么多枪械,应该是还有办法的。不过林冲到现在也只知道二师姐是个女流之辈,对她是做什么干什么的却毫无所知,看来未曾谋面的二师姐也是位神通广大之人。 “恩,就是二少主!”灵瑾点了点头,“至于她哪来的,我就不知道咯。”灵瑾说完又摇了摇头。灵瑾这一点头又一摇头,连接的非常迅速,让林冲看的颇为好笑。 林冲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突地向灵瑾问道,“灵瑾,你生前是做什么的呢?”林冲刚看到灵瑾很是熟练的拆枪卸弹,而且还给林冲介绍那把长枪叫做柳叶枪,忽又想到昨晚她在墙壁幻化的迪厅里诱人的舞姿,这一武一文的形象给林冲留下了强烈的反差,灵瑾一个柔弱女子,都是怎么知道这些武器运用的呢,这让林冲对灵瑾有些好奇。 灵瑾秀脸一愣,不知道林冲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想了一会,答道,“我生前就是个学生,刚高中毕业,学习舞蹈艺术的,原本报考的一普通大学的舞蹈专业,录取通知书都马上下来了,可我却......” 灵瑾说道这里,脸色一黯,垂泪欲滴下,但没过多久,就忽而变得满脸怨恨,俏脸弥漫了一层寒霜,林冲甚至能从其脸上读出一丝狰狞。 “怎么了?”林冲知道灵瑾想起了生前不开心的事,忙安慰道,“要是觉得难受就别说了。” “没事。”灵瑾摇了摇头,银牙紧咬嘴唇,泪水都在眼眶打转,过了一会才道,“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伤心事罢了。”灵瑾最终还是没有将后面的事情说出来,但林冲能感觉到,灵瑾正在极力的强迫自己平复着情绪。 林冲“哦”了一声,灵瑾不想说,他也不好意思追问,只是看着灵瑾现在这个样子,林冲都能感觉到她内心的难受,想必灵瑾死前必经历过一番大的变故,而且还是那种很不好的变故。 “灵瑾,对不起啊,让你想起了伤心事,我只是想问,你怎么会熟练的使用枪械的,而且对这些东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林冲见灵瑾情绪好了些,忙岔开了话题。 灵瑾苦笑了两声,“其实也没什么,关于这些枪械,都是刘大哥告诉我的,他生前是军人,对枪械很是着迷,这些都是我从他嘴里知道的。而且我对这种东西也很是喜爱,所以有事没事就来这里转转,多动动就熟悉了。” 林冲点了点头,他也没继续追问这位刘大哥是谁,想必就是那些居住在墙壁中的鬼魂的一个,不过看来师门鬼魂里什么人才都有啊。 “咱们去二楼吧。”林冲扭望时,看见了墙角附近的楼梯,便向灵瑾提议道,同时身形已经迈步向楼梯走去。 “少主,我,我想求您一件事。”灵瑾朝着林冲的背影犹犹豫豫的喊道。灵瑾本来不想说出口的,但她也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如若现在把握不住,她恐怕再怎么后悔都来不及了。 通过昨晚和今天的相处,灵瑾也发现林冲是那种很好相处之人,虽然她们俩昨晚发生了一点小误会,但事情澄清,更显林冲品德的珍贵。作为少主,再自己冤枉他的情况下,都能给自己赔礼道歉,想来不是那种骄纵跋扈之人。再加上两人年纪相仿,所以灵瑾最后决定搏一搏,尤其是刚才林冲看到了自己的悲伤,此时正是个机会,所以灵瑾决定试一试,成与不成,全看天意了。 “哦?”林冲驻足,转过身,盯着灵瑾秀丽的容颜,见她一脸郑重,问道,“什么事?” 林冲怎么也想不到灵瑾会有事相求于自己,本来林冲刚还想说句“能帮的我一定帮”,但又向自己现在可谓什么都不会,空顶着个少主的身份,真不知道有什么能帮到灵瑾的。。 其实林冲过于妄自菲薄了,就凭他这个阴阳门少主的身份,天下除了那么几个有限的地方,已是大可去得。 “我,我想求少主您带我出去一趟!”灵瑾起先犹犹豫豫,但最后说出来的时候,显得又是那么的斩钉截铁。 ------------ 第一百一十二章:蜈蚣 “出去?”林冲一愣,林冲听到灵瑾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灵瑾要出去报仇,刚才灵瑾的那一番悲伤和怨恨,林冲可是清楚的感觉到了,故而有此疑问,“出去?你想出去做什么呢?” 灵瑾没有丝毫的考虑,有点沉声的回答道,“我想回去看看我的爸妈。” 结果有点出乎林冲的预料,林冲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这么好一个女孩子自己怎么就想歪了呢,只听灵瑾接着道,“我走时都没见过他们一面,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我很想他们,我想亲口对他们说句‘女儿对不起他们,女儿现在过得很好,请他们安心。’,”灵瑾的语气很缓慢,也充满悲伤,到最后都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让林冲都不由的感到一阵心疼。 林冲也不知道灵瑾临死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此刻的林冲已被灵瑾几句简单的话语所打动。灵瑾的这几句话很是真诚,让林冲有点感同身受,就像在学校宿舍楼里,林冲几次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最后时刻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自己的爸妈模样,生怕他们因为自己的离世而陷入痛苦和悲伤。 林冲很想现在就点头答应,但林冲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师傅脾气很怪,自己虽是他刚收的徒弟,但也不知他会不会听自己的,怕自己现在答应,到最后师傅不同意,那只是让灵瑾空欢喜一场。 而且毕竟就算自己能将灵瑾带出去,林冲还担心灵瑾出去后,会被那些鬼差给抓去,所以到时候肯定还要靠师傅给想个办法,便只好道,“我回去时跟师傅说说,看他是什么意见。不过到时候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想办法将你带出去。”林冲向灵瑾保证道。 灵瑾乃聪慧之人,她能听出林冲是同意带自己出去的,但也知道自己出去,肯定要经过掌门的同意,就连张执事他们每次出去,也都要经过掌门的许可,而且自己一个鬼单独在外,也是很危险的。 虽然没有得到林冲肯定的答复,但起码也还留了很大的一部分希望不是,所以灵瑾还是很感激的向林冲,哽咽道,“谢谢少主,灵瑾谢过少主。” 说完灵瑾抹了一把眼中的泪水,许是过于想爸妈,说出了自己隐藏在心中很久的愿望,林冲注意到此刻灵瑾已是泪流满面。 灵瑾给林冲的第一印象并不是那种爱哭,惹人怜爱之人,反而是那种浑身充满青春活力,给人一种不不羁感觉的俏丽少女,可谓青春无敌美少女都不为过。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昨晚到现在,这么短的时间,灵瑾就已经泪流两次,惹得林冲还以为她是那种爱哭的少女呢。 林冲猜测,也许这两次泪流,都是触碰到了灵瑾心中最隐秘,最柔软的那块地方了吧。 一连两声的道谢,让还没有办成事的林冲感觉很不好意思。林冲看着灵瑾满脸泪痕的样子,心不由一软,再次保证到,“别哭了美女,我一定会尽力带你出去的。咱们现在去二层转转吧。” 一向爱美的灵瑾也知道现在这个样子很不好看,极力止住了泪水,点了点头,平复了一下情绪,但还是有点哽咽的道,“二层是咱们师门藏药的地方,我这就带你去上去。”说着灵瑾快速的赶到林冲的前面,率先走上了楼梯,给林冲留下一个俏丽的背影。 二层跟一层一样,摆放了许许多多的货架,不过这些货架都是用木头做的,不像下面的那些铁制,而且都是密封严实的,看上去跟中药铺子李存放中药的那些药箱一样,分成了很多格子,但又比平常药箱大了五倍有余。 每个格子中间都有个小铁环吊着,想必是用来方便拉开格子所设。而且每个格子上面都标有标签,不过标签上面的几乎都是用篆体写的,林冲一个都没看懂。 “灵瑾,你认识这里面的东西吗?”林冲伸手,将一个木格拉开,发现里面全是枯黄色的药草,每只药草长约一寸,跟个枯树干似得,而且上面布满了长须,林冲伸手摸了一下,有点扎扎的感觉。 灵瑾走到林冲跟前,将身体靠近林冲,斜靠货架,呵气如兰,林冲甚至都能闻到她身上的体香,灵瑾仔细的看了看,摇了摇头,道“不认识,应该是种药用植物吧。而且这木格上面的标签我也不认识,这些都是什么字啊?” 看来灵瑾还不如林冲,林冲轻笑道,“这些都是篆体,我也只知道这篆体有大篆和小篆之分,至于这些标签是大篆还是小篆,我也不是很清楚,更不提认识了。” 林冲突然想起在飞机上,师傅让自己看到的那些超度经文,都是用篆体所写,当时师傅就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学会篆字,用处大了去了。 林冲将这个木格关上,又走到另一处,随手拉开了一个木格。不过这次里面装的不是什么植物,而是躺着一排足有一尺多长的巨大蜈蚣,将没有任何准备的林冲下了一跳。林冲从来就没有听过,更没有说见过这么大的蜈蚣了。 这些蜈蚣通体呈黑褐色,一尺来长,婴儿手臂办粗细,密密麻麻的脚多的让林冲眼花缭乱,林冲细细数了一下,足有八只这样大的蜈蚣挤在一起。林冲知道蜈蚣是有毒,若是被这么大的蜈蚣咬上一口,那还不得当场毙命。 林冲小心翼翼的将手伸进木盒里,想摸摸这些蜈蚣,看看是什么感觉,虽然他知道这些蜈蚣早已死去,但他还是生怕这些蜈蚣突然窜活,咬上他一口。 蜈蚣皮肤入手冰凉,给林冲一种很坚硬的感觉,林冲鬼使神差的用力压了压,发现根本就压不动。林冲不信邪,又用指甲剥了剥,想抠下一块鳞片来,但过了一会才发现自己是在白费力气。 一旁的灵瑾也早已发现木格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了,不过她并没有还怕。见林冲一幅小心翼翼的样子,感觉颇为好笑,眼睛一转,嘴角上扬,缓步无声无息的向林冲背后靠去。 ------------ 第一百一十三章:我都死了还怕它? 宽大的白色衬衫,加上深蓝色的花布紧身牛仔,将秀丽的灵瑾衬托的格外干练。再配上米白色的高跟凉鞋,灵瑾本就修长的身材此刻跟林冲站在一起,竟看上去低不了那么几分。 灵瑾无声无息的站在林冲的身后,低头弯腰,整个上半身几乎要紧贴着林冲的背部。嘴角上扬,带着一丝恶作剧般的坏笑,突地伸出右手,从林冲的腰边穿过,直接伸向木盒里,一把抓住一只深褐色的巨大蜈蚣,猛地给提了起来。 林冲一惊,以为是木盒里的蜈蚣活了过来,忙将按在另一只蜈蚣身上,正在试探鳞片的坚硬程度的手迅速的抽了回来,吓得一身冷汗。 “咯咯咯”,林冲刚一站定,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娇笑,赶紧转过身来。只见灵瑾站直着身体,满脸大笑,右手提着一只蜈蚣,满是腿的身体随着灵瑾左摇右晃的手臂而不断的摆动,灵瑾正一脸得意的举着它看着自己。 林冲能清晰的看见巨大蜈蚣嘴边露出的獠牙,獠牙虽然不大,但也能让林冲清楚的感觉到他的锋利,想要刺入人的皮肤可以说是易如反掌。林冲实在想不到,世上怎还会有如此巨大的蜈蚣,足有一尺半长,还是这么多只。 “你可吓死我了。”回过神来的林冲见是灵瑾的恶作剧,拍了拍胸脯,本来想开口训斥一番,但又想到人家刚才才哭过,就没好意思再张口。 不过见灵瑾笑的很开心,林冲就很是纳闷,这才过去了十几分钟,就从一个泪人到现在满脸的兴奋,这转变也有点太快了吧。 灵瑾见林冲有点不高兴,笑的很是开心的笑脸便变得有点悻悻,本想道歉,但又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便将举着蜈蚣的手放下,俏眉一扬,试探道,“生气了?” 还没等林冲回话,灵瑾就又道,“这就算你昨晚做的对不起我的事的一个补偿,咱俩现在一笔勾销了。” 林冲很是郁闷,早上见面时还说是误会了自己,还给自己道了歉,但现在又说是自己的错,现在一笔勾销,这都是什么事都,让林冲觉得女人真是有点不可理喻。 不过林冲也没想在这事上纠缠,看着灵瑾如此青春靓丽的一个女孩,却手提一只硕大蜈蚣而洋洋得意,没有丝毫的恐惧,有点诧异的问道,“你不害怕吗?” 蜈蚣和蛇都是阴性动物,人天生就对它们有种恐惧,只是随着慢慢长大,那种感觉变淡了,甚至消失不见而已,林冲自认现在还做不到拿着这么开心的一只硕大的蜈蚣把玩,就是死的林冲都觉得有点瘆的慌。 “害怕?我为什么要害怕?”灵瑾反问林冲道,“我都死了还怕它干什么啊?” 林冲一阵无语,是啊,人都死了还怕它干什么啊....... 林冲随后又挑着拉开了一些木盒,又发现了一些很是令他感到惊奇的东西,各种各样的认不出来的药用植物不说,林冲还发现了许条晒干了的蛇,有大有小,大的盘踞在一起,将整个木盒占得满满的,粗细都有碗口般大小,而小的却都没一根筷子粗,头部明显的呈三角形,有绿色、黄色、红色等等各种颜色,林冲对它们再怎么不认识,也知道它们是含有剧毒的。 最让林冲感到惊奇的是,他竟在一个木盒里看到了一只通体金色的蝉,带有两个金色伸长的触角,整个身体足有成人巴掌大小,可谓是蝉中的超级巨无霸了。 这只金蝉单独占据了一整个木盒,就连它极为单薄的蝉翼都是金色的,双翅张开,看上去闪闪发光,很是耀眼。林冲很想用手去摸一摸这只蝉,但却担心不小心会将蝉翼给戳破个小洞,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林冲和灵瑾二人没过多久就离开了二层,这二层让林冲见识了,这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那么多违背常理,根本就不曾听说过的巨大生物竟存于世上,也不知师门是如何将它们寻来。再者就是万物都可作药,一株花,一棵草,甚至一只毒虫,皆可进入药物之列。 入眼三楼,可以尽说是书的海洋,一排排的书架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数不清的书籍。有大有小,有薄有厚,有新有旧,林冲转了一圈,发现尽是些介绍世俗的读物,林冲甚至在这里见到了四大名著。 不过再靠墙角的书架的最上方的角落里,林冲发现了一个紫黑木盒,林冲好奇,让灵瑾飘上去将木盒抱了下来,林冲双手接过的时候,很是沉甸甸的感觉,赶紧改接为抱,弯腰将它放在了地上。 林冲也不知是这紫黑木盒本身重,还是里面的东西重,打开一看,木盒里仅孤零零的躺着一本厚书,林冲一眼就看到了黑色书皮上的三个墨绿大字,不过这三个大字也是篆体所书,林冲并不认识。 这本书约有十六开大小,深黑封皮,上面墨绿色的篆体点缀其上,如在黑夜的星空中镶嵌下了几颗墨绿色的宝石,如梦如幻,林冲看到它的第一眼,瞬间心神就被吸引了过去,沉浸其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如梦方醒。 林冲伸手,想将这本书从木箱里拿起来观看,却发现这本书极重,只凭单只手腕的力量根本就没有挪动,想必刚才的分量全部集中在了这本书中。林冲只好弯腰,双手使力,将它从木箱里艰难的搬了出来,放在地上。 林冲发现这本书根本就没法拿在手中观看,只好蹲在地上,用手慢慢的抚摸了一下黑色书皮,感觉有点坑坑洼洼,凹凸不平,林冲才知道书皮上的三个墨绿大字,根本不是书写上去的,而是刻上去的。 林冲慢慢的将黑色书皮翻开,首先入眼的入一副异常精美的图画,画中是一只雪白狐狸,皮毛湛白,两耳尖尖俏起,双眼血红,凸长的嘴边挂着两颗尖长獠牙,四爪闪烁银光,身后漂浮着一条条硕大的雪白尾巴,尾巴根根向上岔开翘起,林冲细数了下,足足有九条之多。 ------------ 第一百一十四章:你认识我? 这雪白狐狸正侧立在一颗飘落雪红桃花的树下,抬头仰望,片片桃花围绕在身侧,犹如仙境。 “好美哦!”林冲还没说话,身边的灵瑾就发出一声赞叹,“这是九尾狐吧。”灵瑾漂浮在林冲的侧上方,正满脸兴奋的看着画中之物。 林冲轻笑了一声,道,“应该是吧。”图画正下方有着篆体小字,不用说应该就是解释画中之物的,但可惜两人都看不懂。林冲说着又向后翻了一页。这纸质薄如蝉翼,但林冲却感到一种丝质的柔滑和金属特有的冰凉,极为坚韧。 下幅图则却完全没有刚才那只九尾狐那样的唯美了,画中是一副直立的灰色双头鸟,两只鸟头目视前方,充满漠视的冷酷。双头鸟的翅膀极为宽大,双翅伸展,几乎将整个身体都包裹在内,尖长的鸟嘴如钩状,爪尖弯曲,整个图画都是一副灰色的基调,就连两只鸟头的四只双眼都是灰色的眼瞳。其中一只鸟头鸟嘴大张,尖长的细嘴如一把剪刀,可啄破万物。 “这只就好丑,比刚才的那只九尾狐差远了。”灵瑾噘着嘴,看着画中的双头鸟,有点不满意的道。 林冲笑笑,没有说什么,接着往后翻去。书中后面也全都是精美至极,惟妙惟肖的图画,五颜六色。 画中全是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生物,有的刚一打开,灵瑾就在后面惊呼一声,“吓死人了,这是什么丑八怪怪物啊。”而有的翻开,灵瑾则是马上弯腰伸手,恨不得去亲**摸,同时嘴里不断的赞叹,“真美啊,要是能弄来一之当宠物养多好。” 林冲早已习惯了灵瑾的一惊一乍,对其不予理睬,林冲看的是如痴如醉,直叹画中所绘之物之逼真,也不知这些生物是否真有其物。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当林冲感觉到一直蹲着的腿有点麻木的时候,才从书中回过神来。 直到此刻,林冲才发觉翻看的页数,还不到这本书的四分之一,又随手看了手腕上的电子表,发觉都快近一点了,便慢慢的直起发麻的双腿,摇摇晃晃的废了不少气力才站立稳当。 “真是一本好书啊!”林冲感叹了一番,而这时一旁的灵瑾建议道,“少主,咱们走吧,以后有时间再看,咱们到楼上再去转转。”灵瑾虽然也有些不舍,但还是知道有许多重要事情要做的。 林冲摇了摇发麻的双腿,又随便的踢了踢,感觉舒服一点才向灵瑾点头道,“走吧,你先帮忙把这收起来,放回原处吧,我腿麻,有点蹲不下了。” 灵瑾嘻嘻的笑了两声,甜甜的道,“少主这说的哪里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说着便拿起地上的黑色书本,放进了木盒里,然后带起紫黑木盒,轻飘飘的飘向空中,将木盒放在了原处。 紫黑木黑在林冲手中是很有些重量,但看着不费什么力道做这些的灵瑾,林冲不得不承认,身为绝美小鬼的灵瑾,都要比自己的力气大了许多。 ...... 林冲怎么也没想到,整个四层跟三层一样,藏满了书籍,不过四层收藏的全是道教的书籍,像什么《方壶外史》、《玄纲论》、《修真十书》之类的,林冲甚至还发现了一部封存完好的道教经书总集《道藏》,林冲随手翻看了些,但大都说的都是文言文,林冲觉得云里雾里,根本就没有看懂。 林冲可以说是绕着书架转了一圈,就带着灵瑾,走向了五层,在四层呆的时间很短。不过出乎林冲意料的是,四楼里也是摆放了些书籍,不过并不是很多,只有几个书架,摆在角落里,而且上面的书看上去都很是破旧。 这些书各个颜色不是深蓝就是土黄,一看就是年代颇为久远,给人一种质补之感。林冲没有注意,灵瑾一上来,也是左盼右顾的,显然她也不曾来过这里。 林冲从书架中抽出一本,本想看看都是些什么书,但书名又是篆体所写,一个字都不认识。林冲接着又连续翻看了很多本,但每本都是篆体所书,将林冲气了个半死。等林冲将这些书本翻看了大部分,林冲才敢肯定,这里所有的书都是用的篆体。 这些书约有数百本,都不是很厚,最薄的甚至只有寥寥几页,而且都像是被人翻看了无数遍,边角都折了起来。林冲如若认识篆字的话,就会发现,这些哪是什么平常读物,里面全都是功法秘笈,本门的绝大部分修炼功法都记录在这些书里。 “谁?”就在林冲拿起一本只有几页金箔做的一本书翻看的时候,林冲突然感觉右侧靠墙角不远站立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赶紧扭头看去。 随着林冲的注视,这模糊的身影也越来越是清晰,林冲只见一个佝偻的身形慢慢的向自己走来,像随时都要摔倒一样,到了跟前,林冲才发现她赫然是一个极老妇人。 这老妇人驼着背,满脸皱纹,仿佛能挤出无尽的岁月来,穿着青色长袍,大襟窄袖,长袍几乎拖地,将鞋子都给遮住,下面点缀着些许绿色,腰间以宽大丝带系扎,挽了个结,头发虽已发白,但还是盘着发髻,给林冲一种怪异之感。 “你能看的见我?”这老妇人见林冲注视着自己,脸色诧异的问道。说话的同时,额间的皱纹也更深了一些。 不等林冲回答,旁边的灵瑾就向林冲问道,“少主,你再跟谁说话?”灵瑾说着还向前走了几步扭头观看,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看不见她?”林冲一愣,说着顺手指着那位老妇人,向灵瑾问道。 灵瑾摇了摇头,满脸紧张之情,显然林冲的这番动作将她吓得不清。她虽已变做鬼,但这事还是头一回遇到,紧张的不行。 灵瑾眼睛一转,小心的向林冲猜问道,“少主,你不会是想报那蜈蚣一吓之仇吧?” 不过林冲没有理会与她,而是继续注视着这年老妇人。 虽然林冲没有回答,但佝偻的妇人已经确认,面前的林冲是真的可以看见自己,便呵呵一笑,“你叫林冲吧?” 林冲又是一愣,“你认识我?” ------------ 第一百一十五章:佝偻老妇 四层的某个角落里,高大的书架遮住了些许光线,使得这里看上去有点阴暗。 极老佝偻妇人笑着点了点头。许是好久不笑的缘故,妇人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比哭好看不了多少,脸上本就极深的皱纹随着笑容的挤出显得更深了一些,如刻在了脸上。 许是看出了林冲脸上的诧异,老妇人接着笑道,“我之所以认识你,是你师父告诉我的。” 林冲也注意到了这位老妇人提到他师父时,用的是“你师父”,而不是“掌门”,当下就有些奇怪。 林冲有点纳闷,“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会看得见我。”老妇人心里也很是疑惑,她知道林冲是刚拜入师门,而且从步法身形看去,此刻应该还是毫无修为,那怎样会看的见自己,就算身怀阴阳眼都不行。 他师傅也就罢了,许是修为高深,修有某种秘法,而刚刚拜入师门的一个小子都能看的见自己,看来这个师门还真是有些门道。自己身为鬼王,若要想隐藏自己的气息,阴阳眼在她面前就是个摆设。就算同样身为鬼物的灵瑾,和她的修为差别可谓天壤之别,故而根本就根本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其实她又哪里知道,林冲何止是看到了她,而且还注意到了老妇人身边澎湃滔天的阴气,比他这两日看到的任何鬼物都有厉害的多,犹如实质,甚至周围的光线都沉浸了进去。林冲此刻虽然还不知道鬼物中的级别划分,但也敢肯定,站在面前的这位老妇人,必是法力滔天之辈。 林冲知道自己能看到老妇人,想必因为自己是什么“地府监察者”之故,但他也知道不能明说,更不清楚面前老妇人的脾气,便小心的回答道“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这样看见了。” 一旁的灵瑾看着林冲一副极其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逗弄自己,便骤然感到气氛有些惊悚,谁说鬼不会害怕,每个人都会对未知的事物充满恐惧。 不过灵瑾还是有些怀疑,生怕林冲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报那蜈蚣之仇,硬着头皮朝着林冲看着的方向摸去,同时嘴里问道,“少主,你真的没有骗我?” 不过灵瑾脚步缓慢,眼神飘离不定,神情紧张,双臂做着可以随时收回来的准备,生怕碰到什么东西,来来回回的在空气中摸索,灵瑾这个样子让林冲看的直感无语,自己貌似没有骗过她吧,怎么就这么不相信自己...... “小姑娘,你若在乱摸,向前走上一步,老朽定让你魂飞魄散!”一阵阴测测的声音在灵瑾耳边响起,顿时把灵瑾吓了一大跳,然后灵瑾就看见一个老妇人,佝偻着背,满脸皱纹,青色长袍,大襟窄袖,头发灰白,慢慢的显现出来。 这老妇人对灵瑾可没像对林冲那么客气,林冲毕竟是这个门派的少主,自己现在寄人篱下,凡事都的忍让,发威不得,可这灵瑾刚喊林冲少主,明显就是一奴婢,稍微课可以忽略不计,自己又何须给她好脸色。 灵瑾猛地定住了脚步,有点害怕的看着这位面前的老妇人,她毫不怀疑面前的这位佝偻妇人定能让自己魂飞魄散,老妇人已经散发出了她的滔天阴气,比张执事他们都要强上好多,灵瑾跟她一比,可谓真是小巫见大巫。 灵瑾也从没来过五楼,张执事曾告诫过她们,阴阳楼的四层以上都是禁止她们这些奴婢出入的,她从来就不知道这层里竟然还有人存在,今天是带领少主参观,所以才有机会来到这里。 看到老妇人正一脸阴翳的盯着自己,灵瑾忙道,“老奶奶,真是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你在这里,我还以为少主跟我开玩笑呢,真对不起。”灵瑾弯腰鞠躬,任谁都能听出灵瑾此刻语气中的紧张。 老妇人见灵瑾给自己道歉,当下冷哼一声,也就没再言语,毕竟她知道自己现在说的好听点是客,说点不好听点,其实是人家好心收留自己这个丧家之犬而已,也不能太过放肆。 老妇人不再理会灵瑾,而是转向林冲,显然对林冲刚才的回答却很是不满意,继续追问道,“你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看的见我?” 林冲硬着头皮的点了点头,“真的不知道。” 老妇人听后,细细思量了一会,眉头一皱,额间的皱纹更深了一些,过了一会才看向林冲道,“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老朽在此暂时负责本层秘籍和六层法器的看管,在此期间,你以后若有什么不清楚的,或者想找什么东西,都可以找老朽询问。”说着就准备向后退去,离开这里。 “等一下”,林冲见她要走,忙出口喊道,也没有注意老妇人口中的暂时是什么意思,开口问道“秘籍?什么秘籍?” 老妇人停住脚步,看了一眼林冲,指着书架上的那些书说道,“就是这些藏书,它们都是你师门的修炼秘籍,你们师门的大部分功法都在这里。” 林冲明了,原来这些书籍都是师门的功法秘籍啊,可惜都是篆体所书,一个字都看不懂,而且这次林冲也听清了,老妇人用的是“你师门”,而不是“咱师门”,遂有点惊奇的问道,“你不是我师门中人?” 老妇人没有回答林冲,而是退后,迅速的回到原来的位置,只给林冲留下个模糊的身影。 林冲见状,也知道这次是问不出什么了,便转向灵瑾道,“走吧,咱们去六层。” 五层与六层的楼梯间,灵瑾向林冲问道,“少主,你说掌门怎么让一个外人看管咱们师门这么重要的地方?都不怕她偷学咱们师门的功法秘籍?” 其实不仅灵瑾有着疑问,林冲对此也很是纳闷,毕竟师门功法秘籍在一个外人眼皮子地下当真不妥,“也许她也看不懂篆体吧。”林冲想了想,他心中也只有这种解释了。 ------------ 第一百一十六章:方天画戟 其实两人哪里知道,不是这位佝偻妇人不认识篆体,她本秦朝之人,当是正是篆体由大篆到小篆的过度之时,她原本大家闺秀,怎会不认识篆字,只是她对此些功法秘籍不屑一顾罢了。 毕竟这位老妇人她也知道,这个师门中真正的镇派之功法秘籍,肯定不会让她这个外人轻易得知的,要不然也不会安心的将她放在这个地方了。 六层果如刚才那位神秘的老妇人所言,摆放着师门的法器,都靠在兵器架上,不过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件。林冲细细的数了一下,总共九件。 这九件法器被摆放在三个区域,左边五件,右方三件,而最中间的兵器架上,只悬架着一长长的古代长枪,说长枪应该不对,因为林冲也不认识此物。 精钢打造的长杆上绘有一副褐色的山川图,长杆长丈二由余,一端装有金属枪尖,枪间一侧有月牙形利刃,通过两枚小枝与枪尖相连,使得枪尖顶端做“井”字形,虽然林冲也熟读《三国演义》,但并没有认出,这剑法器的外形,其实就是依照三国大将吕布的专属武器方天画戟打造。 林冲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些法器携带的灵力波动,左边那五件法器最弱,右方的三件稍强,最中间的那件方天画戟散发着威势,要比它们强了不知凡几。但林冲也能感到,就算最中间的这件方天画戟上的灵力波动,也要比师傅在学校宿舍楼里碎裂的那把极品法器荡魔剑差了不少。 “灵瑾,你说这些法器都是什么级别?”林冲现在还并不能判别这些法器的级别,只能从灵力波动上感受到它们的强弱,便向灵瑾问道,看她知不知。 不过林冲隔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灵瑾的回答,诧异的回头一望,才发现灵瑾哪在自己的身后,而是正站在楼梯口,畏畏缩缩的看着这些兵器架上的法器。 林冲一愣,以为出了什么事了,走向前问道,“怎么了?” “我怕......”灵瑾有点畏惧的回答道。 林冲纳闷,有点不明所以,“怕什么?” 灵瑾有点哆嗦的指着不远处摆放的法器,回答道,“就是它们,这些法器上散发的灵力对我们有着很强的威慑,我不敢靠近它们。” 林冲“哦”了一声,原来如此,思量了一会,对灵瑾道,“那这样吧,你先回去,我自己上去转转就行。”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师门,林冲也没有什么惧怕的,而且从刚才的那位老妇人口中得知,师傅应该已经交代过了,便开口劝说灵瑾先回去。 灵瑾本也很想上去看看,毕竟有这种机会实在是不易,这次能接着带领林冲参观的机会实属难得。师门规定,阴阳楼四楼以后就是禁地,绝不准许她们上去。 怪不得张执事曾经说道,如若违背,生死自负,原来四楼以上竟都是些这么恐怖的存在。那个佝偻妇人也就罢了,好言相劝说不定还能饶过自己,但是这些法器可不会听自己解释,一不小心,自己就会被散发的的灵力所伤。尤其是最中间的那件法器,让自己这个小鬼当场灰飞烟灭也不为过。 灵瑾最终还是决定离开,忍住了继续参观的欲望,没有再继续往楼上走去,毕竟林冲答应过她,等他出去的时候会想办法带自己出去,自己还有自己的父母要见,心愿未了,完全不需要冒这个被法器灵力打伤的危险,谁知上面还会有什么对她们这些小鬼来说更恐怖的东西存在。 灵瑾下楼时,不忘对林冲叮嘱道,“少主,两点半一定要回到你昨晚睡得那个地方,我会在那里等你。”说着就扭身下楼,不过走到楼梯中间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某事,对林冲说道,“对了少主,来时张执事要我告诉与你,九层就不用上去了,下午你会和掌门他们一起去九楼的。” 林冲点头,想必九楼就是自己下午要拜师的所在了,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望着灵瑾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楼梯间后,林冲才转身向最中间兵器架上悬架的的那件外形像极了方天画戟的法器走去,一脸跃跃欲试的神情。 林冲右手抓长杆,入手冰凉,细细的抚摸了一下长杆上绘制的褐色群山图,猛地一用力,想将这杆长方天画戟从兵器架上拿下,舞动几下。 不过结果却让林冲大失所望,这柄方天画戟却是丝毫未动。林冲不信邪,双手一齐抓住长杆,嘴里同时大喊一字,“嚯!” 不过结果却让灵瑾大为泄气,方天画戟还是稳如泰山,似在嘲笑着林冲的无能。林冲随后又试了各种方法,甚至站到兵器架的两支角铁上,想用身体将这柄法器给扛下来,能不能舞动不算,反正林冲此刻就憋了一口气,想将它给弄下来,结果却都以林冲的失败告终。 林冲最后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根本就拿不起这件法器,不禁大为沮丧。 其实林冲又哪里知道,这柄法器方天画戟乃用特殊晶石打造,净重二百余斤,比当年三国大将吕布的那柄都要重上三倍有余,不是天生神力或者修为到了化气期,根本就没法拿动。 有修为在身之人,这一戟甩将出去,山崩石裂都不为过,打在平常人身上,绝对可将骨头都撵为粉面,这对于现在的林冲实在是过于勉强了。 林冲最后只好把玩了左右两边的那些法器,这些法器中再也没有让林冲拿不动的了。不过其中最重的,竟是右边法器中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一柄飞刀。 这柄飞刀约莫三寸大小,看上去质朴无华,全身通黑,只有在刀尖的两面,点缀着几颗血红晶体,如黑夜中的一抹血色一样。林冲以为是镶嵌在刀面上的,用手触碰了下,却不想根本没有凹凸参差之感,林冲这才知道,这几颗红色晶体,原来在打造的时候就已经被融入了进去,成为一体。 ------------ 第一百一十七章:下楼 林冲本想将这柄飞刀从兵器架上拿起来细细观看,却根本不曾料到这柄如此小的飞刀竟会有四十多斤来重,起初用力的时候没有抓稳,飞刀从手中滑落砸落地下,刀尖朝下,没有硬物掉落相碰发出的清脆的响声,刀尖如刀且豆腐般,全根没入地板,只留刀柄在外。 林冲看着离自己右脚不足两厘米的飞刀,当场冷汗直流,这要是再偏分毫,将地板换做自己的脚,那还不得给戳个大洞,当场定在地板上啊。 林冲过了一会才缓过神来,弯腰双手用力,费了不小的气力才将飞刀给从地板拔出,双手握着刀柄,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归原处。 一切事毕,林冲看着一个拿不动的方天画戟,一个差点将自己脚给戳了个窟窿的飞刀,摇头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都,遂扭头就向七层楼梯走去。 刚入七楼,林冲就被满殿的黄色符篆所惊呆,看着墙上贴的,空中挂的,地下铺的黄色符篆,林冲都以为自己进入了黄色的海洋。 这些符篆有大有小,大的是在黄色布匹上所书,如一条匹练般从高空挂下,落于地板,小的则只有巴掌大小,上面红色朱漆条纹密布,如鬼画符般。 林冲自从脑中的封印被解开后,对灵力波动的感应很是敏感,他此刻能清楚的感觉到殿内满是充斥的符篆灵力,有强有弱,空中纵横交错,悬浮密布。 林冲此刻直叹,幸亏灵瑾没有跟来,如若进来,定会被这些符篆给打个魂飞魄散。 林冲看见正中央摆着一张宽大桌子,上面铺有黄色布条,将整个桌子都给包裹在内。黄色布条的右上方摆着一个黑色砚台,里面盛满了红色朱漆,砚台上搁着一粗大白色毛笔,笔端丰满圆润。桌子右下方则摆着许多宣纸,不过颜色是黄色的,想必是用来练笔所用。 林冲随手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张符篆,上面朱漆遍布,灵力纵横,林冲真不知道这间殿内怎么会存放着这么多符篆,而且都是随意摆放,想来书写之人对其并不是很重视。 而且林冲真不知道,书写这么多符篆干什么用?难道真要用这些符篆抓鬼?虽然符篆对鬼物有克制作用,但林冲看到过师傅捉鬼降妖,貌似没有拿出过一张符篆,用的全是法器,而且就是师门阴楼三层的那只僵尸,头上也没有贴着符篆,想必这些符篆定有着其它作用。 林冲在殿内转了一圈,鬼使神差的,从地上捡起几张符篆,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就装在了自己的兜里,环顾了一下四周,就向八层走去。 八层大殿空旷无比,只有最中间依次摆放着五张蒲团,当林冲看见这五张蒲团的时候,就明白了这座大殿是做什么用,想必师父和师兄他们就是在此地打坐修行。 林冲用手摸了摸蒲团,软绵绵的,又亲自坐上去试了翻,学着电视中道士打坐的样子将腿盘起,不出一会就觉得难受的不行,赶紧站立起来,也真不知道他们怎样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林冲绕着四周转了一圈,发现这层的墙壁斑驳不齐,有很多剑刻的痕迹,还有些许掌印印在其上,有新有旧,林冲甚至都发现了地上几处地方都深凹了下去,很是想不通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不会?”林冲当下一惊,“昆仑传人不会就在这个地方进行试炼吧?”林冲自语一声,又觉得很有可能,不然墙上和地下的这些痕迹无法解释。 其实这次真是林冲想多了,墙上的剑痕和掌印及其它不寻常的地方,都是师门众人历代参悟所致,毕竟有时候修行到某个重要关头,会做出许多不合常理的地方,某些想法甚至需要当场试验一番,不由自主的会做出些破坏的举动,而这些痕迹都是那时候所留。 如若真是昆仑门人在这个地方进行试炼,哪会只有掌印剑痕这么简单,说不定打斗的时候都能将这座九层阴阳楼整体拆下都不为过。 林冲依灵瑾所言,并没有去九层,而是直接下了阴阳楼,直奔阳楼而去。再经过五层的时候,林冲特意向里丑了一眼,发现佝偻妇人始终保持着刚才的那个样子,靠着阴暗的墙壁,如一棵朽木,一动不动。 林冲来到他昨晚住宿的地方,推开门,见灵瑾果然呆在这里,正提着一大木桶水,而且水正往外冒着丝丝热气,问道,“你一直在这?提热水干什么?” 灵瑾提着木桶,向屏风后面走去,边走边回答道,“是啊,我从阴阳楼出来就直接来了这里,这热水是给你洗澡用的。”声音清脆,宛如黄鹂,说着便将木桶中的热水倒入了早已盛了很多凉水的黄色大木圆桶。 这大木圆桶昨晚林冲就想尝试下的,可惜没有水,现在有机会,林冲当然不介意试用一番。 灵瑾用白嫩的手试了试水温,一切做好后,灵瑾仰头,向林冲娇笑问道,“少主,要不要撒些花瓣?” 林冲忙摇了摇头,估计这灵瑾又是在逗弄自己,一个大男人洗澡撒什么花瓣。 “床上是少主你等会要换洗的衣服,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是珍颖姐姐亲手做的,你看合不合身?”灵瑾看着林冲窘迫的样子轻笑道。 林冲刚才进门一直关注灵瑾了,还真没注意到床上摆放的衣服,奇怪道,“衣服,什么衣服?” “就是等会少主要穿的,是一身道袍,掌门亲自吩咐珍颖姐做的。”灵瑾答道。 林冲听灵瑾所说,顿时心中明了,估计是等会拜师所穿,不过心中纳闷,张珍颖并没有量过自己的身长尺寸,怎么会做的合身。 许是看出林冲脸上的疑惑,灵瑾娇笑道,“少主不用担心,珍颖姐一手好针线,针绣的功夫可好呢,她呀,看一眼就知道你身长几分,腰围多少。刚才在她的那个地方,珍颖姐姐可是将你看了个够呢。” 林冲一愣,这个灵瑾,都快要成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了,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她就知道自己想什么。 “少主你慢慢洗吧,我先出去了。不过最迟三点钟可要洗好哦,到时候掌门会来这里找你的。”灵瑾估摸着时间也不早了,交代了一声,没等林冲回答,就退出了房门。临走时,还将房门给慢慢的合住。 ...... ------------ 第一百一十八章:祖师白宁 林冲泡在舒舒服服的热水里,双臂搭在木桶的边沿上,惬意的眯上了眼,心中直感叹这有人伺候就是舒服,只用脱衣服泡澡就成,怪不得那么多人就喜欢享受呢。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林冲就胡乱的涮洗了一番,从木桶中跨了出来。不是林冲不想多泡会,而是水已经开始变凉了,也不知灵瑾是不是故意,就没给林冲留多余的热水,虽然现在还是夏天,但在这师门里温度并不高,林冲也没有洗冷水澡的习惯,索性就走了出来。 穿着一身合体的紫蓝道袍,长襟宽袖,头戴一顶三寸高的金色道冠,面如冠玉,眉似锦绣,脚蹬一双黑色高挑步云靴,林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林冲此刻,直感叹自己真是活脱脱的一个个世外小神仙。 这身装备,林冲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鼓捣着穿上,就那个金色道观,就花了不下十分钟才系带上去。林冲对此身装备很是满意,直叹珍颖姐的手艺还真是不错,短短几个小时就做出如此合身漂亮的道袍,真辜负灵瑾刚才对她的一番夸奖。 “哎呦,这是谁啊这是!”正在林冲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转来转去的时候,大大咧咧的师兄王刚明推开了房门,一见林冲穿着这身衣服照着镜子就叫嚷起来,同时嘴里不忘打趣道,“见过林道长!” 今日的王刚明也穿着一身道袍,紫墨之色,道袍正中间绣着一副血色八卦图,袖摆且长,道袍宽宽大大,将他高高壮壮的身形包裹,少了一份凌厉之气,多了一份慵懒之风。 “师兄,就别取笑我了。”林冲被王刚明的这声林道长叫的感觉怪怪的,好像自己真成了什么世外高人般。 王刚明虽已五十开头,但修为精深,脸上看上去没有一丝皱纹,加上一身饱满的精气神,如若说他还 不到四十岁,绝对有人相信。此刻只听他声音洪亮的道,“哪有取笑,等经过拜师仪式,行完拜师礼节,你可就是真真正正的一名修行之士了。” 林冲知道王刚明的这番话是实情,但总感觉有些别扭,不想理会,便打岔道,“是不是现在该走了?” 王刚明听林冲提醒,才想起来这里的用意,拍了拍额头,道,“你看我这记性,都忘了到这里干嘛来了。是到时间了,师傅已经在那准备进香了,咱们赶紧走吧。” 林冲对碰到这样的师兄真是无语,还要自己提醒一句才知道来这里干什么。 ...... 阴阳楼九层,光线暗淡,可以说是整个师门中最不明亮的一处地方了,原因无他,整个大殿都被灰黄的烛光笼罩,光线随着烛焰的跳动忽明忽暗,明亮不足。 大殿中央摆放着几排桌子,称之为供桌也不为过,层层的相互累叠着,桌子统一的浓重黑色,让林冲有种凝重之感。桌子上摆着一排排的灵位,分为三层,一眼不能尽览,可见其数目之多。 桌子两边矗立着碗口粗细的白烛,蜡汁正从其上缓缓流下,如雪消融,黏沾到粗壮的躯干上,最后固定不动,形成一截弯曲的白色凸起,似泪水环绕。 桌子正中央的前台,摆放着一座灰色的香台,香台约宽半米,用鎏金打造,其上刻有睡趟着的两条黄龙,栩栩如生。香台里面盛满了厚厚的香灰,像一把印记,见证了无尽岁月的流逝。 香台的正中央正插着三根粗大的圆香,此刻已经燃烧掉了大半,香烟袅袅,如梦如幻。 灵牌中央的正前方,正站立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老人身穿一副淡蓝之色宽大羽袍,将他精瘦的身躯包裹在内,有种羽化登仙人之感。道袍袖口宽大,其上跟王刚明的道袍一样,正中间的位置绘有一副血色的八卦图,活灵活现,如一张血盆大口,吞噬四方。 老者此刻正背对林冲、王刚明二人,他两人察觉不到其脸上的那份凝重。老人凝视灵位,目光深邃,如一副雕塑,亘古不变。 “你们来了。”老者没有转身回头,而是一直保持着进楼时的姿势,向站在身后两侧的林冲和王刚明吩咐道,“去,给祖师爷们上上香!” 林冲和王刚明闻言,各从桌子上拿起一支长香点燃,弯腰对着一堆的灵位虔诚拜了三拜,然后各自又将燃着的长香插入了香台的香灰之中。 林冲此刻才注意到灵牌身后,竟悬挂着一副画像,画中有一青年,淡蓝羽袍,宽大的袖襟为纯白之色,让林冲感觉熟悉的是,羽袍正中间也是一幅血色八卦,惹人注目。 青年目若星辰,脸似冠玉。一步之遥处就是万丈悬崖,白云飘飘。青年手拿折扇,另一手负于身后,栩栩如生,虽在画中,却似要从画中迈出,降临天下。 “这是咱们的开山祖师,白宁。”老者见林冲注意到了画像,开口解释道。“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他往何处去,只知他当时出现时,横扫天下各个山门洞府,创立了阴阳门。” 老者满脸憧憬,似想起了师门当年何等的君临天下,不过眨眼间又暗殇不已,“但也就仅仅几百年,师门威盛了也就几百年时间。” “百年过后,不知何故,白宁祖师突然不知去向,只留下了十名亲传弟子和无数门徒,再过了几百年,十余名亲传弟子也终抵不过岁月的侵蚀,个个撒手而去,从此阴阳门逐渐凋零,再后来就沦为昆仑的试炼门派了。” 老者回忆起这段旧事,满怀心伤,“按理说,当年白宁祖师留下了十余名亲传弟子,咱们门派若能按部就班,也不会沦为现在如此。” “但不知何故,修炼咱们门派的功法要比其它门派的进展缓慢,尤其是想要晋升为先天境界,可谓难如登天,从开派之初到现在,已有万年,可除了当初的咱们开派祖师和那十余名亲传弟子达到了先天境界,竟再没有一人达到过了。而且谁也不知咱们当年的祖师白宁达到了什么境界。师门记载中他挥手就可让先天境界的修士灰飞烟灭。” ------------ 第一百一十九章:拜师! 老者心向神往,不知何时自己才能达到那种传说中的境界,不过随后又苦笑的摇了摇头,面前的先天门槛就让他怎么也迈不过去,何谈更高境界。 林冲和一旁的王刚明也都是听得心迷神醉,先天境界都可随手湮灭,那是何等的洒脱。 老者道完就缓缓转过身来,目视林冲,正色问道,“林冲,拜我为师,可曾后悔?若要后悔,现在你还来的及。” “绝不后悔!”林冲没有丝毫的思量,坚定的摇了摇头。林冲知道老者口中的后悔是什么意思,老者已经向林冲讲过,师门头顶有座大山昆仑派,随时都有可能坐压下来,让他们粉身碎骨。 两年之后的昆仑试炼,若老者不敌死去,那再一次的试炼之期,说不定就是他林冲的死期,如何不惧? 但老者又哪里知道,自从林冲见过鬼物僵尸之流,一片新的天地已在他面前展开,如今他有幸步入这片天地,焉能畏惧前方荆棘,徘徊不前,甚至退出这方天地。 向前,虽有可能万劫不复,但起码能证明他曾与世间神秘之事做过一番争斗,说不定也有可能成就一番大修为,鬼神敬畏,逍遥天地;若就此退出,他将永远失去入门的资格,成为泯泯众生一员,浑浑噩噩一个轮回。 昆仑派虽是座绝对大山,但还有着期限不是,只将阴阳门当作他们的一个试炼之地,尚未作出赶尽杀绝之举,只要尚未身死,一切还皆有可能。师父不是曾说过,自己的师门阴阳门也曾力压昆仑,视之为无物吗? 往日的荣光,未必不能再自己的手中重现。林冲有这种自信,就像他在学业中取得的成就一样。而且师父曾说自己乃是“地府监察者”,有种种大神秘,成就将不可限量。 而且林冲在曾听到老者的讲解后,心中始终有种疑问,如今的昆仑派真的只是将本门派看做它的一个试炼之地这么简单吗? 昆仑有着绝对的碾压本门派的实力,却为何在试炼之弟子死在本门的时候不来寻仇,连个是非都不生,要知道试炼弟子也都是昆仑当代的杰出弟子,杰出弟子死在别人门派,连魂魄都被囚禁,有着绝对实力的昆仑都不来讨要,这真的有点说不过去,难道昆仑派就真的能做到这么公平公正? 要知道,跟对方讲公平公正,那是要建立在实力相当的基础上。若实力失衡,另一方必遭碾压! 老者再听到林冲肯定的答复后,欣慰的点了点头,一字一顿的道,“既然你不后悔,那本道就在列为祖师的灵前正式收你林冲为徒。”说着就一摆道袍,退后两步,一脸正色的坐向了身后的木椅。 “徒儿林冲拜见师傅!”林冲当场跪地,“咚”的一声沉闷之声随之响起,林冲恭恭敬敬的向面前的老者叩了一个响头。 这一拜,林冲入道生无回! “咚!”,又是一声! 这一拜,既入阴阳永不归! “咚!”,再来一声! 这一拜,修得长生不老仙! 三道叩头过后,一旁的王刚明不知何时手中端了一盏茶杯,走到林冲跟前递给了林冲,林冲接过,双手敬献给了紫色木椅上的老者。 “师父,请喝茶!”林冲双手将杯子举过头顶,向老者道。 “好!好!好!”一连三声好字从老者口中吐出,显示出他此刻是多么的激动,对林冲是多么的满意,而一旁的王刚明也满脸开心之色。 老者接过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王刚明便上前接过,只听老者道,“既然你已入我门,那为师就赐你一个道号,你和你师兄师姐一样,份属云字辈,你大师兄云清子,你二师姐云静子,你三师兄云卓子,那你就名云凡子。你师兄妹四人刚好取清净卓凡之意。” 林冲点头,“谢师傅!” “你名云凡子,希望你能如能云海中的帆船一样,从此在修行界中,扬帆起航,又若能在那云海中尽情翻滚,挣脱束缚,脱离那芸芸众生,不再是凡夫俗子一名。”老者又开口补充了一句。 林冲再次重重的点了点头,保证道,“林冲定不负师傅所望。” 老者起身走向旁边,避开正对林冲,“再去给祖师爷们磕个头吧,希望他们泉下有知,保佑我阴阳门能在你这个‘地府监察者’的手里恢复往日的荣光。” 老者虽然也知道希望渺茫,但也只能意尽于此了。 林冲闻言,又对各位祖师令牌拜了三拜,一切落定,老者亲自上前将林冲扶起。 “如今既然你拜我为师,也应该知晓我的名号,虽然咱们在一起有一些时日了,但你只之我姓薄,是薄东来的亲叔叔,剩下的你不曾问过,我也不曾提起,今日为师告诉你,为师姓薄,名二波,道号玄青子。”老者张口悠悠,又似想起了现在薄东来的处境,不由一叹。 林冲没有回话,而是将老者的话铭记于心,刻在了心里,永世不忘。 “林冲听好,既然已入本门,那就要遵守本门的门规,如若违反,定当严惩不贷!”玄青语气严厉,脸色郑重,甚至透出一股森然。 林冲正色,竖起耳朵,细细详听。 “门规只有两条,你且记好。” 林冲一愣,“这么少?” 只听玄青开口道,“门规第一条,弟子须要尊师重道,违者贬出师门。” 林冲点头同意,自认为这条肯定能做的道。 玄青顿了下,接着道“门规第二条,忌同门相残,违者,斩!”,最后的一个斩字。玄青声音犀利,透出无尽的森寒。 林冲再次点头,不过心中满是疑问,“这就完了?”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冲以为会有什么八规十戒,百余条列,这个不准那个不许,却怎么也想不到会只是这最基本的两条。 玄青似乎能看出林冲的疑问,问道,“是不是觉得很轻松?” 林冲当下点头承认。 “不仅是你,所有的门人都觉得很轻松,这是开派祖师白宁亲自定下的,万年以来不曾更改,你只要做到就行了。”玄青轻笑道。 林冲也轻笑着点头答应。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第一条还好说,对于第二条,当门派大了,绝对少不了同门纷争,白宁在没有开创阴阳门以前,可是深知其中的厉害,他的主人乃天纵之才,整个寰宇难逢,可最后还不是遭同门忌惮,死于同门之手吗? 所以白宁创派之初,对于第二条门规最是看重! ------------ 第一百二十章:大篆 “走吧,咱们去休息的地方。”玄青向林冲和王刚明吩咐道,同时率先走向了楼梯。 从阴阳楼到阳楼的长长的几百道台阶上,三人缓步向下,玄青向林冲道,“等会为师会和从学校带回来的老人,还有那小女孩的魂魄谈一谈,如若他们想留在这里也就罢了,如若不愿,等会就由你来念为师曾写给你的那篇超度经文,让他们投胎转世去吧。” 林冲点头答应,他也很想帮那位老人程安和他的孙女小红,两人生时受尽了苦楚,死后还要遭尽日本鬼的折磨,能尽一点心力就当做一些善事吧。 不过林冲随后又有点不好意思的向玄青道,“可那张纸上面的篆字我还不认识。” “这个没事,等会你师兄念诵一遍,你跟着重复一遍就行,不过还是为师起先告诉于你的,你以后对这篆字可要熟练把握,以后要用它的地方多了去了。”玄青最后又向林冲叮嘱了一番,让它意识到篆字的重要性。 “而且你只用熟知大篆就可,小篆就无需理会了,小篆是秦朝时候对大篆的简化版,不是正道,无需理会。”玄青又补充了一句。 林冲心下有种疑惑,“大篆真的有这么重要?” 这次一旁的王刚明开口解释道,“不错,符篆符篆,当然是要用篆体所书才能叫符篆,你可见得阴阳楼内七层都是些什么?” 林冲有点明了,当时满殿都是纸做的符篆,空中挂的,地下趟的,都是篆体所书,足有万张之多,林冲当时还往口袋里藏了几张呢。 “那些符篆都是师门这些年来练笔之用。”玄青幽幽开口,“而且将符篆写在黄纸还有锦帛上,都乃小道,驱邪治病之用,真正的符篆有着莫大的威能,可随空书写,镇压诸天,还可藏于法器之上,提高法器的威能。” 玄青说着此,顿了一顿,深思了一会接着道,“其实咱们师门注重篆体,最主要的一个原因,乃是这篆体是由咱们的开派祖师白宁所创,也不能说是所创,应该是所授才对,万年以前,咱们祖师凭空出现的那一天他就已经会了。” 林冲一惊,竟还有这等秘事,不过有点奇怪,“传说不是仓颉造字吗?”传说仓颉造字那天可谓是鬼哭神嚎,天地皆惊。 “谁说仓颉不能是咱们师门中人?”玄青轻轻一笑,“当年仓颉就是咱们祖师白石收的十位亲传弟子中的一位,是祖师让他化为凡人一史官一段时间,将它们传给凡人的。” 林冲此刻心中早是惊涛骇浪,仓颉竟真有其人,而且还是阴阳门中人,这,这也太离谱了吧,不过想想也是,知道这种秘辛之事,恐怕大千世界只有自己的师门而已。 林冲突然想到,不知道昆仑知不知道此事?毕竟听师傅的意思,昆仑也是万年前就已经存在了,而且如今这个世上,恐怕只有昆仑和自己师门这两个万年前就已经存在的门派了。 “师傅,你们道袍的正中间怎么都有个血色八卦,一模一样,而我的就没呢?”林冲其实早都注意道了这点,而且他在观看祖师白宁的那副画时,也注意到了祖师的衣着正中间也有个血红八卦。 玄青和王刚明同时一笑,“这个血色八卦,代表阴阳,正是咱们师门的独门标志。” “至于你现在身上穿的这件道袍,只是张珍颖临时所绣,普通的道袍,穿穿而已,并不具有任何法力,以后为师会准备一件极品道袍给你的。” “什么师傅,极品道袍?那有没有我的份?”一旁的王刚明听到极品道袍三个字,两眼顿时发红,这可是极品法器啊,整个天下都不过巴掌之数。 “师傅,你看,我到现在身上还没有一件极品法器呢,您是不是也给我一件啊?”王刚明厚着脸皮向玄青讨要道。 王刚明知道极品法器的珍贵,他自己,还有大师兄、二师姐可谓从小就在师门长大,这么多年,也没有得到过一件极品法器,他现在身上最珍贵的,也就是他那把听上去非常霸气的“唯我独尊刀”,可也只是一件上品法器。 但就是这件上品法器,不知让多少其他修行之人羡慕不已。如今修行界势微,算上昆仑和阴阳门,也只剩下四家隐世门派,总共修行之人加在一起都不足千人。 人虽少,但法器更少,如今的法器几乎都是靠以前流传下来的,但随着时间流逝,有的由于某种原因损毁,有的早就消失在时间长河中,不知所踪,根本就做不到一人一件法器。几十人中才平均那么一件,更不提上品法器和极品法器了。 要不是阴阳门万年以前乃第一大派,称霸数百年时间,而那时正是法宝最盛之时,故而阴阳门能有些法器留下。 再加上不知昆仑何故,虽然势大,极尽欺凌本门,不让本门发展壮大,但也总和本门公平竞争,不像对其它几个门派一样强来,是以一切珍贵之物得以保留,但也在时间长河中损毁或遗失不少。但即使这样,也可以说是现存门派中宝物最多的了,昆仑也略有不如。 甚至还有些幸运之人,偶得一门修炼功法,步入修行之门,但他很有可能一生,在这几十亿的芸芸众生中,根本就碰不到同道中人,更不知法器是乃何物。 玄青闻言,瞪了王刚明一眼,哼道,“你还想要极品法器?等你什么时候达到先天境界,为师再赐你一件。” 王刚明一听就苦着脸小声嘀咕道,“让我达到先天境界,还不如让我灭了昆仑来的实在。” 玄青和林冲也都听到了王刚明在嘀咕什么,玄青没有理他,而林冲却是嘿嘿直笑,向玄青禀道,“徒儿谢过师傅!” 玄青点了点头,而王刚明也知师傅为什么会这样照顾林冲,毕竟师傅玄青可是把林冲看做是师门的未来,当然要照顾有加,他也只是嘴里说说而已,也没真想过拥有一把极品法器。 三人说着,没一会儿就下了台阶,走到了阳楼面前。 ------------ 求花 求花花。。。。。。每十章求一次花花。。。 ------------ 第一百二十一章:人心欲望 阳楼三层。 玄青书房内,三人站立。 玄青手握一玉佩,这玉佩巴掌大小,浑圆饱满,色泽光滑,中间刻有一副小型血色八卦,边上同时会有各种符篆,让人一看就知不是凡物。 “这玉乃养鬼玉。”玄青见林冲也注意着这块玉佩,便开口解释道,同时笑着对林冲说了一句,“你也有一块的。” “?” 林冲不明所以,“我什么时候有这种玉了?师傅,你记错了吧?” 不说林冲自己从没有钱来买过玉佩戴,就说这种养鬼玉,一听名字就知道是用来温养鬼魂的,想必程安大爷和他的孙女小红就带在这里面,被师傅带到了这里,而自己什么时候会有这种玉了? “你有的!”玄青肯定一声,“就在你被换下的运动服的口袋里!” 而一旁站立的王刚明也是点了点头,“就在你下飞机的时候,最后走的那个年轻人在你口袋里偷放的,不信你可去你口袋里找下。” 林冲一愣,他最后下飞机时系了下鞋带,是有一个西服领带男青年故意拖到最后不走,记得自己当时还给他让路了呢,他好端端的在自己口袋里方块养鬼玉干什么。 “师傅师兄,你们当时都看见了?那当时为什么不阻止?”林冲有点奇怪,这真不像师傅和师兄应该做的。 “为师和你师兄并没有亲眼看见他放那块养鬼玉,只是在你下飞机的时候感觉到玉在你身上而已。”玄青解释道,“你那块玉应该只是块最低级的养鬼玉而已,跟为师手中的这块高级养鬼玉是没法想比的。” “再说,为师为什么要阻止,虽只是一块最低级的养龟玉,但也好歹能算件够不得品阶的法器不是,白送来的法器,咱们为什么不收?”说完,轻笑了一声。 玄青看出林冲有丝疑惑,解释道,“之所以有着养鬼玉,是因养鬼玉可以隔绝阴气,鬼物存在其中,则可以逃脱阴差的追捕,存留阳间。” “而有得必有失,鬼物进入养鬼玉,换来的则是养鬼玉主人的控制。只要这个人知道这块养鬼玉的开启法诀,玉中之鬼就要受到这人的奴役。” “低级养鬼玉也就只能温养一只小鬼而已,原本根本就不会有阴气泄出。林冲你口袋里那只养鬼玉中之所以有阴气溢出,为师所判不错的话,是因那块养鬼玉的主人,用它做了不少杀戮之事。” 林冲一愣,“杀戮之事?师傅你是说......” 林冲并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但玄青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不错,那块养鬼玉中的小鬼肯定杀了不少人,离厉鬼也只有一步之遥。” “原本也就一块低级养鬼玉,只适合温养一只小鬼而已。但如今小鬼将便厉鬼,那块养鬼玉再也不能阻挡里面强盛的阴气泄露,而且带在身边越久,没有修为的人,就会被阴气侵蚀,身体会越来越孱弱,体弱多病也不为过。” 林冲逐渐明了,心中暗道,“怪不得那年轻男子看上去脸色惨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林冲又想到那年轻男子将玉放在了自己身上,这不等于就是在害自己吗?顿时暗恼了起来,自己和他无冤无仇,为何要这样做。同时又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师傅感到庆幸。 玄青突然脸色一沉,一改刚才温和的语气,严厉的道,“若再让这小鬼行些杀戮之事,转为厉鬼,这块养鬼玉也将自行破碎,等那厉鬼出来之时,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杀了那奴役它之人!也就是那块玉的主人!带着这块玉的人!” 林冲浑身一个机灵,同时带着一丝纳闷,不敢肯定的向师傅玄青问道,“师傅是说,那人要杀我?”不过林冲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和他素不相识,应该没有这个可能性。 “哼,他敢!”玄青轻喝,“贫道的徒弟他也敢动,如若他当时真这么做,为师定让他生不如死,哪会轻饶了他!。” “当时为师看到在机场出口有几人正在围堵于他,最后将他强行带走,想必就是为了那块养鬼玉。那个年轻男子他只是将你当做一个寄托,当你再出现的时候,他肯定会再找你,拿回那块玉佩的。”玄青分析道。 林冲“哦”了一声,原来自己第一次做个飞机,还有这档子事发生,而自己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迷迷糊糊的过了这么久。 “师傅,你说那块玉中之鬼都快变成厉鬼了,而且现在都已对身体有着影响,那年轻男子知道吗?”林冲问道。 “这为师就无从猜测了。”玄青并没有给林冲个肯定的答复,“那块低级养鬼玉,虽然在怎门师门看来是个可有可无,随手可弃的东西,但在懂它的世人眼中,这玉佩可绝对是件宝物,可以为之疯狂,做出任何事来的宝物。” “有了它,就可以随时命令玉中之鬼完成自己根本完成不了的事,取仇人人性命,一夜暴富,这都可以凭借玉佩中的鬼来实现,人一旦有了欲望,什么都会做出来的!” “就算他们明知,玉中之鬼再杀几人就会变成厉鬼,但为师绝对相信,他们还会冒着玉佩破碎的风险,完成他们心中的欲望的。因为他们总会在心中告诫自己,只是再杀一个,这小鬼还不会变成厉鬼,而且这一定是最后一次动用这块玉佩了。” “所以如此重复,总有一天,这玉中之鬼会在他们明知道的情况下变成厉鬼,冲破玉佩,取了他们的性命的,这就是人的欲望!” “所以林冲,你要记住,每个人心中都有欲望,你有,刚明有,为师也有,但要学会控制自己心中的欲望,当你驾驭不了他的时候,就是你毁灭的时候!” 林冲点了点头,对师傅玄青这番话他是深感赞同,欲望,控制不了,就是与虎谋皮! 玄青轻叹一声,向林冲吩咐道,“你去将你口袋中的那块养鬼玉取来,为师此回将它和我手中这块之玉一并了了,然后休息休息,为晚上去地府做个准备吧!” 林冲点头,转身向楼下休息的地方走去。 ------------ 第一百二十二章:掷玉 浅色床幔垂吊,锦色被褥铺床,纱帐钩悬凌空。 林冲卧室内,林冲坐在软床边沿,从床上叠放的裤兜里翻了几番,赫然感觉手碰到一块硬物,那将出来,果真是一块玉佩。 这玉佩色泽浅绿,形状如一狼头,狼口微张,入手一片阴冷,如冬天寒风中手抓一片白雪,其上刻有些许简单的符咒。 如若不是林冲脑中封印破开,林冲也看不到玉佩周围有着专属于鬼物之流的阵阵阴气弥漫,跟今天早上阴楼里遇到的那十二厉鬼气息有些相似,但也不知弱了多少。 若换做平常之人,只会感觉玉佩有些冰冷而已。即使如此,林冲此刻并不能看到玉佩内部其实已经有着断断续续的裂纹,随时有可能破碎。 林冲没有片刻的停留,找到玉佩后就向师傅房间走去,心中直咒飞机上将这块玉佩塞给自己的西服领带男,他也太过可恶。 ...... 玄青坐在一张紫黑木椅上,左右手各握一块玉佩,左玉状如狼头,右玉刻一血色阴阳,明眼人一望,就知左玉的材质和上其符咒上有着质的差别。 玄青凝视右玉片刻,嘴唇蠕动了几下,突地从玉佩中升起两股淡淡阴气,这两股阴气慢慢凝聚,最后化成两股人形,正是那北清校园宿舍内的程安大爷和他孙女小红。 两人从空中刚一落地,程安就弯腰,一脸忐忑的向玄青拜见,“老朽见过道长!” 而小红却是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旁边的林冲,清脆的叫喊了一声,“林冲哥哥!”,小脸兴奋的向林冲蹦跳而去。 林冲微微一笑,轻敲了一下小红的头,弯腰将她抱起,“小红乖,别乱动,听你爷爷和我师父说话,他们有事要说呢。” 小红扭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怯生生的点了点头,“哦,小红知道了,小红不乱动!”说着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呆在林冲的怀里。 一旁站立的王刚明有点羡慕的看着林冲,对师弟能直接触摸到鬼这项本事很是艳羡。天下之大,估计也只有师弟有这种本事了。 玄青向程安点了点头,客气道,“这两天委屈你们爷孙俩呆在这块玉佩里了。” 程安闻言,忙道“道长这说的哪里话,这两天可谓是我们爷孙俩死后,过的最舒心的日子了。没有了那些日本人的折磨,我们也孙俩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了几日,真是谢谢您带我们脱离苦海,老朽和小红都不知如何感谢与你!” 其实程安哪里知道,自那千年僵尸破封之后,那栋宿舍楼里的那道隔阴大阵就已失效,他爷孙俩已经可以自由出入了。只是这爷孙俩都是自杀而亡,孤魂野鬼多年,以后遇到阴差不幸被抓,就算他们这一世没有任何过错,但等待他们的可不是什么轮回转世,而是地府的种种酷刑。 程安说着就作势要给玄青扣头,同时向被林冲抱在怀里的小红喊道,“小红快下来,过来给道长磕头!” 小红向来都很听爷爷的话,弱弱的“哦”了一声,身体在林冲怀中蠕动了几下,就要挣脱林冲的怀抱,跳向地上。 不过林冲并没有松手放小红下去,以他这些天对师傅玄青的了解,师傅也不会真接受这样一个小孩的叩头。 果然,玄青双手虚晃了几下,程安并没有真的拜的下去,仿佛如有一张无形的手托着他的躯体一样,“叩头就不必了,现在还是说说,贫道当初将你们爷孙俩带来时告诉你们的话,现在商量的怎么样了?是决定被超度魂归地府,由地府发配你们的去向,还是留在贫道的师门,做些打杂之事?” 程安也是聪明之人,挣扎了几番见还是拜不下去,也不再勉强,直起腰杆准备回玄青的话,心中对玄青又是高看了一分。 而林冲却是心神一动。师傅当时和他们说这些的时候,想必自己正处于昏迷之中。原来师门中的这些鬼物都是师傅从外面带回来的。 只听程安苍老的声音响起,“老朽在这里谢过道长的好意了,老朽和孙女商量过,我们都准备回归地府,不再做这种孤苦无依的鬼了,说不定有朝一日,还可再次转世为人!” 而小红听到爷爷所言,撅着个小嘴,在林冲怀里扭动了几下,嘟囔道,“也不知道当人有什么好,爷爷还想做人,要小红说,做个天上的小鸟或者水里的鱼儿,多自由自在,在天空飞啊,在水里游啊,想去哪就去哪!” 林冲一愣,看着小红一脸憧憬的小脸,不由一阵心疼,“小红才这么小,生前不知道要遭多少罪,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玄青闻言点头,无悲无喜,“既然如此,就依你所言,等会将由贫道的徒弟林冲为你超度一番,你俩也算是早见过了。” 程安稍微一愣,竟由林冲来为自己爷孙俩超度,这能成功不?毕竟他可是知道前几天和林冲相见时,林冲可是什么都不懂的。 不过程安也看到那天林冲的奇异之处,常人根本碰触不到鬼,而鬼却可以碰到他,但这位林冲小兄弟却刚好相反,鬼接触不到他,他却可以打到鬼,程安那晚可是亲眼看到,林冲一拳就将那小本君打的魂飞魄散,虽然他不知道那是因为林冲拳头上有他自己的血液之故。 程安在稍微的一愣神后,就又像林冲施了一礼,“恭喜小兄弟了,想不到小兄弟竟能拜道长为师,当真是可喜可贺,以后定要用心跟着道长修行才是。” 程安这句话说的玄青是心花怒放,但他不会开口点破,是自己求着收林冲为徒,而不是林冲主动拜师的。刚才还有些对程安拒绝呆在这里的不快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林冲怀抱小红,点头回礼,“我定会努力修行的!” 程安道,“那等会就有劳小兄弟了!” “好了,不用再说了,就这么定了!”玄青摆了摆手,同时目光向左手上的这块低级养鬼玉看去,忽而抬起左手,猛地用力,将玉向地上掷了出去。 ------------ 第一百二十三章:惩戒 状似狼头的养鬼玉,被玄青狠狠的掷向了地上,玉随声碎,一股浓浓的阴气随地而起,逐渐化成一人形壮汉。 这壮汉足有一米八高,肩宽体壮,双眼乌黑,瞳仁中有那抹一丝血红,脸色如雪一样的惨白。最惹几人注意的是,壮汉腹部有一个大洞,内脏裸漏,似要掉落出来。 “哈哈哈,老子终于自由啦,自由啦!”壮汉刚一出来,就仰头大笑三声,状若疯狂,丝毫没有顾忌周围的状况。 若在平常人看来,这份景象将是万分的恐惧,可屋内几人哪有一个能用正常人看待,只听一直没有机会说话的王刚明大喝一声,“放肆!” 声音之大,完全力压刚才那阵疯狂笑声,不过王刚明力道控制的很有分寸,声音中夹杂这法力,完全是朝着鬼魂壮汉而去,其余几人只是感觉比平常大一丝而已。 同时王刚明抬起右手,慢慢聚气成劲,劲气中带有一丝奇异的篆文,然后手腕一阵转动,猛地向外打出,气劲向壮汉急驶而去。 状若疯狂的壮汉,起先听到一声喝言,直敢心神震荡,正要收声,看谁在暗算自己的时候,突感觉身体一侧一种令自己窒息的感觉传来,这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的强烈。 “轰!” 气劲打在壮汉身上,并没有林冲想象中的倒飞出去,而是停留在了壮汉身体内部,直接爆裂开来。篆文如附骨之疽一般,肆意的侵蚀着壮汉的身体,如硫酸入身,一会功夫,壮汉刚才裸露在外的内脏,就已经消失了大半部分。 壮汉发出一阵惨烈至极的哀嚎,直接蹲落在了地上,疼的滚来滚去,刚才还浑身激荡浓厚至极的阴气,片刻就消怠的萎靡不堪。 而王刚明似注意到了玄青微微一皱的眉头,也觉得壮汉的哀嚎声过于吵闹,道袍一挥,伸手在空中急点几下,顿时又是一道篆文成型,直接向壮汉的大嘴飞落而去,贴在了两唇之间,刚好堵住了壮汉微张的大嘴。同时伴有电雷闪现,没过片刻整张大嘴就如猪头一般。 此刻满室皆静,只有痛苦的呜呜之声传来。 壮汉双眼已经惨白,痛苦的蜷缩着身子,慢慢的伸手,想将嘴边的篆文给撕落下来,但篆文乃是气劲凝结而成,哪有实体,壮汉手碰到篆文,又是一阵阵痛,慌忙收了回来。 玄青淡漠的看着这一切,林冲虽有些于心不忍,但并没开口劝阻,他知道自己的心向来有些软,看不得别人受罪,以后是要变的坚硬一些。 林冲听师傅玄青说过,这个鬼物造过不少杀戮,林冲当然知道这杀戮指的是什么,杀人!所以看着面前受罪的壮汉,林冲也一直给自己强调,他是罪有应得罢了。 程安这些年什么没有见过,他自认为自己曾所受的罪不比这差了多少,双目注视着壮汉的一举一动,生怕漏过什么。而小红早已被林冲捂住双眼,靠在自己的肩头,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若在敢胡乱扭动,我现在就定让你魂飞魄散!”王刚明见壮汉疼的满地打滚,有时候会不自主的撞到桌子,一阵摇晃,顿时眉头一拧,向壮汉喝道。 果然,壮汉闻言,强忍疼痛,平躺着身体,双拳紧握,身体虽然还在不自觉的小幅颤栗,但总保持着一个平躺的姿势不再滚动,双目由原来的乌黑转为惨白,几乎睁凸出去,显然受罪不轻。 “哼!”王刚明冷哼一声,“还敢在老子面前称老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别以为自己是只鬼就了不起了,老子有千种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愿这只壮汉鬼魂过于倒霉,以前是被口诀操控,没有一点自由,稍不如主人心意,就会换来一番折磨。如今玉碎出来,好不如意想疯狂一把,宣泄自己这些年来的苦闷,却不幸碰到捉鬼斩鬼如儿戏的阴阳门,闲它吵闹,真可谓悲剧万分。 王刚明在国安局特勤组工作了三十余年,由于工作性质,整天和匪徒****打交道,有时候还会客串一下灵异组,所以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善男信女,一听壮汉刚出来就敢口花花,当场就教训了一番。 “恩哼!”玄青干咳一声,示意王刚明注意,此刻还有师傅在座,注意言辞,什么老子不老子的。 王刚明浑身气息一凛,忙散了开来,笑道,“师傅,给他点教训尝尝,免得在您面前过于放肆!” 玄青没有出声,向躺在地上的壮汉点了点头,王刚明会意,顿时手往空中一伸,壮汉嘴上的篆文就撕裂了开来。不过就算嘴已肿如猪头,其上已经没有东西封贴,壮汉还是一动不动,硬是忍着疼痛,不敢扭动半分。 “起来吧,别装死了!”王刚明喝骂一声,见壮汉疼的哆哆嗦嗦的半天起不来,又厉声道,“再不快点,你就永远别起来了!” 话声刚落,壮汉鬼魂硬是强忍疼痛,龇牙咧嘴,最终还是缓慢的站了起来。此刻哪还有刚出玉佩的那种狂傲,气息萎靡之际,看来这番折磨对他的打击当真是无比的惨烈。 这状汉真是悲催,等他摇摇晃晃的站立稳当,王刚明又朝他一声大喝,“赶快把你生前模样给幻化出来,弄成这个样子吓谁啊!” 可怜这壮汉浑身阴气都快被打散,维持这个身形都有点困难,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幻化到生前的模样,但又不敢违背王刚明的话,他不知道幻化后身形会不会消散,但他知道,若现在不听王刚明的话,肯定立马就会被打的烟消云散。 壮汉鬼魂也是干净利落之人,一咬牙,身上升起一股淡淡的黑气,将他的身形笼罩,片刻后再次出现时,哪还有刚才那番内脏都露出来的恐怖模样。 壮汉身穿一身军绿迷彩服,浓眉星目,光头无发,脚穿高脚黑色军靴,只是军绿迷彩服看上去有些老旧,不像如今这样鲜艳,有点土旧之感,壮汉年龄大约在二十八九左右,高大的身形中散发一股彪悍之气。 只是整个身形有些淡薄,像随时都有可能消散。 ------------ 第一百二十四章:为了他! “你是特种兵?” 久坐木椅的玄青见壮汉露出了原本的模样,终于开了口问道。他本就是红色家庭,对部队的装扮也有一些了解,尤其是这种老旧的款式。 而壮汉也没有注意,王刚明在他这身身形显露时,满身戾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眼神中竟露出一丝懊悔之情,显然为他刚才所做的事有些后悔。 “是!”壮汉点了点头,回答的有些有气无力,显然刚才的那番折磨让他受罪不清。 玄青半眯眼,“隶属哪个部队?” “南京军区特种大队。”壮汉精神虽很是萎靡,但再回答这番话的时候还是嘴角上扬,不自觉的满脸骄傲。 玄青微微一点头,像是很满意壮汉的这番回答,又或者是他的这番精气神,又问“死了几年了?” “十五年!” 壮汉回答始终如一的简洁,直有军人的作风。 玄青问道,“怎么死的?” 壮汉听到这句问话后,眼神摄出无尽的仇恨,仿佛这十五年都没有让这仇恨淡化一丝,一字一顿的道,“被一个道人杀死的!” “也是他将你关进了那块玉佩里?”玄青点头示意地上碎裂的玉片,有的玉片已被壮汉刚才的滚动压得更碎了一些。 “是!”壮汉答道。 “你想报仇吗?”玄青过了一会,突地幽幽的问道,玄青并没有问壮汉为什么会被那道人杀死,这并不重要,他也不想知道。 当玄青问出这话的时候,不仅壮汉一愣,就连一旁站立的王刚明和林冲都很是纳闷,师傅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刚明从小就在师傅身边长大,这些年虽在共和国任职,但以他对师傅玄青的了解,向来除了修炼和师门以外,除了最亲近的人师傅才会关心一下外,其余之人师傅哪会理会他的死活。 老人程安和他的孙女小红也就罢了,那是师弟林冲开口求替他们求的情,可师傅现在怎会问这个大汉这个问题,这明显的是要培养这个大汉的节奏啊! 片刻过后,壮汉由起初的一愣,突地的转为狂喜,急问道,“你能帮我报仇?” “报仇”这两个字在他心中扎根十五年了,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这些年来忍受的屈辱与折磨,只要是一个有血性的汉子,给他个机会,都一定会奋起反击的。 那个黑袍道士杀了他也就罢了,毕竟当了特种兵,随时都要面临着生与死的考验,他也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可那个黑袍道士竟将他的魂魄给囚禁在玉佩里十五年,整整奴役了他十五年。要不是今日玉碎,说不定自己还要等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黑袍道人虽然在很多年前就将玉佩交给了李刚,这些年也是李刚奴役于他,但他心中的罪魁祸首始终是那个黑袍道人,当然李刚之流也在他的报仇之列。 不过壮汉他也有自知之明,以现在的修为,就算找到了黑袍道人,也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彻底的被打的魂飞魄散。不过要杀李刚还是轻而易举,所以壮汉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出去找到李刚,亲手宰了他! 玄青眼中神光四射,似能看到壮汉的内心深处。见壮汉一脸期盼的盯着自己,玄青缓缓的摇了摇头。 壮汉见状,本已萎靡至极的气息又消散了一些,原来只是一场空,心里同时苦笑一声,“就说素不相识的人怎会帮自己报仇,而且自己现在明显的是他的阶下之囚,自己可也真敢想。”壮汉自嘲的笑了一下。 “不过......”玄青将壮汉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像是故意要吊壮汉的胃口,过了片刻突地从口中吐出两字。 壮汉抬头,急急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贫道虽帮你报不了仇,但你自己却可以!”玄青微微一笑,打了个迷。 壮汉一愣,苦笑一声,“我知道自己的本事,就算有朝一日见了那个道人,我也只是送死的份,更不提报仇。” “贫道说你可以你就可以。”玄青摆了摆手,“你现在的修为是弱,但若贫道传你一门修炼法门,假以时日,定可亲手斩了那道士!” 玄青有这种自信,如今的玄青心中,除了那么寥寥几个先天境界之人,天下之大,没有一个再可以入得他的法眼了。 壮汉心神一动,若是能够自己亲手斩了那黑袍老道,手刃仇人,要比假手他人更为解恨! “你会传我修炼功法?”壮汉一惊,他如何不知道修炼功法的珍贵,这些年就靠杀戮吸收了些戾气,修为才有了那么一丝的提高,但他也觉得随着戾气的增加,他的心神有那么一丝的不受自己控制,而且越来越迷恋杀戮,他生前就为特种兵,并不反对杀戮,但不受自己掌控的杀戮可不是壮汉能够接受的了的。 玄青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壮汉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真不明白面前的道人为何这么做。 他刚出来时只是嚣张了一些,就被旁边的人打的差点魂飞魄散,想来这几人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之辈,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帮自己。 壮汉越看玄青脸上的笑容越是发毛,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他能看重的。 玄青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道,“你先前肯定杀过不少人,积攒下不少戾气,若再有几次,你定会转化为厉鬼,成为一个只知杀戮,毫无思想的厉鬼!到时候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壮汉听后没有反驳,现在他就有一丝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想必面前的道人说的话都是真的。 “贫道可以传你一门修炼法门,名曰《化戾诀》,修行它你将会操控身中的戾气,将戾气化为阴气,为自己所用,再也不会被戾气控制,而且吸收戾气和阴气的速度,要比你原来快了不知到多少倍。时候晋级厉鬼,也是一只会思考,有思想的厉鬼,再也不是一只只会杀戮的厉鬼。” 玄青顿了一顿,盯着壮汉,道,“怎样?你可愿意?” 壮汉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玄青笑笑,抬起胳膊,手指一伸,指向了旁边一直站立不语的林冲,“为了他!” ------------ 第一百二十五章:解铃还须系铃人 壮汉顺着玄青的手看去,入眼的是一身穿合体的紫蓝道袍的青年,青年约十八九岁,头戴金色道冠,面如冠玉,眉似锦绣,看上去精神万分。尤其是那双星目,聚光不散,一看就是心思慎密,坚韧不屈之人! “好一个世外小神仙!”壮汉心里暗道了一声。 青年林冲听到师傅玄青的话后一愣,见他手指自己,纳闷道,“为了我?” 玄青并没有回答林冲的话,而是继续看向壮汉,凝视问道,“你可知如今这玉佩的主人是谁?” 当玄青这句话问出口后,对玄青很是了解的王刚明隐隐猜到了什么。 “是一个名叫李刚的商人,这李刚原来是在社会上混的,这些年风生水起,逐渐漂白,早已是运城的社会名流,商界精英,有名的大慈善家。”壮汉一脸冷笑。 壮汉并没有讲他在这里面起的关键作用,如若不是李刚奴役着他,让他将所有有障碍的对手给铲除,就算再给李刚二十年,也休想有今天的成绩。 其实鬼魂壮汉最后一次出来时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他并不之情。李刚早已入狱,被叛死刑,缓期一年执行,第二年就已魂归地府了。 这些年玉佩都在李刚之子李明磊的发小猴子身上,猴子并不知道玉佩的用处,李明磊在教给他时,只告诉他是家传宝贝,有祛热纳凉之功效。 也是在前几天远遁别处的李明磊才从猴子身上拿到玉佩,想回来杀了白石,却不料刚出飞机场却出了如此之事,也幸好他最后灵机一动,将玉佩藏在了林冲裤口袋里,才有了如今之事。 “那李刚多大岁数?”玄青想了一会,问道。 壮汉道,“五十出头” 玄青摇了摇头,飞机上的那个年轻人明显对不上号,那年轻人顶多三十出头。 玄青凝视壮汉片刻,缓缓的道,“贫道不知你口中的李刚是什么人,也不想知道,贫道只知你藏身的那块玉,最后是一位年轻人偷放到贫道徒弟口袋中的。。” “哦?”壮汉眉头一扬,显然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怪不得这些年自己就从来没被召唤出去过,这几年时间肯定发生了什么变故。 “道长的意思是?”壮汉始终弄不明白面前的这位道人到底要自己干什么。 玄青摆了摆手,直盯壮汉,“贫道的意思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刚才指给你看那位少年是贫道的徒弟,那块最低级的养鬼玉也就是从他的口袋中发现的。” “贫道的这位徒弟还是北清大学的一名学生,过几日就会返回学校。贫道敢肯定,等他下山,入了市区,定会有人寻来,讨要那块养鬼玉。” 玄青如此敢肯定,实知这种玉佩在他自己眼中算不了什么,可有可无的垃圾东西,但在世人眼中,绝对是了不得的宝贝,千金不换。所以玄青敢肯定,林冲这次回校途中,肯定会有人或明或暗的过来讨要。 壮汉听后,也是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块玉佩在那些人眼中的重要,毕竟谁掌握了它,谁就可以驱使自己,让自己去办常人很难办到的事情。可以说,为了得到这块玉佩,那些人完全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而你要做的,就是在这些人讨要之时,向贫道这位徒弟说清讨要之人的来路,照顾好他,至于来人是杀是留,全由贫道这位徒弟做主,你可愿意?”玄青接着道。 “就这些?”壮汉一愣,这未免太过简单了吧。壮汉有些怀疑,毕竟面前的老道可是要赠送一偏修炼法诀给自己修炼,,如若只让自己做这些,那有些太便宜了自己,可谓有些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玄青微微颔首,“就这些。” “当真?”壮汉又问了一遍,始终觉得心里不踏实。 “混账东西,我师父说的话你还敢怀疑,找死不成?”玄青没有答话,旁边的王刚明早就看不过去,喝骂一声。 不过王刚明这次并没有出手,只是口头给予了壮汉警告。 壮汉对刚才的那番折磨可谓是记忆犹新,非常惧怕喝骂自己的眼前之人,忙道,“不敢,不敢!我只是觉得过于容易一些。” “知道容易就要做好,要是我师弟有什么差池,我非打的你魂飞魄散不可!”王刚明又是警告一声。 “一定,一定。”壮汉点头应道,不过随后有点吞吞吐吐的道,“只是?” “只是什么?”王刚明眉头一皱,问道。而一旁的玄青也是脸色一沉。 “只是这些年我一直都呆在玉佩中,没有出去过,也不知道现在李刚那些人怎么样了,具体情况不一定说的准。”壮汉有点瓮声瓮气的道。 玄青和王刚明都是呵呵一笑,“这没什么,我师弟还要上学,哪有时间理会这些人是做什么的,到时候他们来讨要玉佩,你按我师弟的吩咐做就是。” 壮汉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其实玄青真正要做的,哪有这么简单。他知道他的这位徒弟林冲,从小在普通家庭长大,哪见过世间的打打杀杀和社会险恶,顶多就是感觉到了世人的势利眼和一些人情冷暖而已,真正的社会黑暗面,根本就没有经历过。 这次是个机会,是给林冲好好经历一次,体验社会百态的机会,等林冲真正入学了,在学校就很难再次见识到了。 要不然玄青随便将师门中的十二厉鬼派出一个,将那些阻拦,讨要之人全部打杀干净,又哪会轮的上壮汉出手,还专门传与他功法。而且王刚明一人就可以将此事处理的妥妥帖帖,根本不用如此费劲。 当时在飞机场,玄青没有将此事处理掉,就是留给林冲一个机会,一个亲自处理此事的机会。只有在这种历练下,林冲才会成长,才不会再以学生的眼光看待社会,才会知道,如今的社会,并不是如报纸上报道的一切都安定祥和。 毕竟成长路途过于平坦,没点坎坷,对谁都不好。 最终还是用那四个字来解释:“人心难测”。而唯一解决一切,横扫诸事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实力。只要有了实力,管他万般算计都是徒劳。 “而这些,想必林冲你总有一天会亲自明白的。”玄青心里轻轻一叹,“赶快成长起来吧,为师肯定是熬不过两年后的昆仑试炼的,哎!” ------------ 第一百二十六章:超度 “那好,既然你一切同意,贫道现在就将这篇《化戾诀》传授与你。”说着一张银色纸质从玄青手中飞出,缓慢的落到壮汉跟前,被壮汉随手接过。 这张银色纸质薄如蝉翼,上面密密麻麻的挤满了蝇头小字,玄青似早就料到会有此事发生,专门为了壮汉能认识上面的字,全是用简体汉字所书。 壮汉也只是随便瞅了一眼,就激动得无以复加,虽然还没有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但想必面前的老道人也不会在这方面骗自己,小心翼翼的将它折叠好,揣在怀里,生怕撕坏似的。 他可是知道这张纸的珍贵,有了它,自己就再也不用凭借本能去修练,也不用担心杀戮以后积攒的戾气,会让自己变成一个只会杀戮的厉鬼,可以说,有了这张纸,自己也就迈进了向往已久的修行的大门。 别说只是做好替面前的这位小道士应付即将面临的俗事,就是更难万分的事情他都会想尽办法去做,只要能得到手中的这张纸。 毕竟在这位壮汉的眼中,小道士即将面临的事实在过于简单,可谓毫无压力可言,他可是深知李刚之流都是些什么货色,失去了那道玉佩的操控,自己想要弄死他们,跟捏死只蚂蚁没有任何分别。这张修练法诀就跟天生掉馅饼似的,砸到了自己头上。 “好,既然这么定了,那贫道就将你收在手中的这块玉佩中,让贫道徒弟随身带上,也方便应付接来发生之事,同事可以避免你被巡往的阴差碰到的麻烦。此事若了,贫道徒弟自会将你放出。”玄青根本就没有征询壮汉的同意,自己就随口做出了决定。 玄青说着,同时手中挽起了一个印诀,就隔空向站立的壮汉打去。 壮汉本来一听又要回到玉佩之中,又要受人的控制,还想心生拒绝。虽然老道手中的玉佩看上去比他原先呆的那块要好上许多,但养鬼玉毕竟是养鬼玉,自己只要进去,就肯定将失去自由,他早就呆在养鬼玉中呆怕了。 但壮汉知道这根本就是徒劳,若要拒绝,面前的这位老道肯定会将那篇口诀收回,以后自己再也碰不到可以修练得机会,更主要的是,刚才折磨自己一番的那位道士,说不定会将自己生生的打得魂飞魄散,跟本就不给自己存留的机会。他从刚才的一切就看出,那位道士绝对是行事很辣之辈,此事绝对做的出来。 而且能将鬼的修练方法随手传给自己之人,绝对是对他自己有着莫大的信心,根本不惧怕修炼有成会有失控的现象发生。如若此刻这杯敬酒不吃,呆会肯定会换顿罚酒给自己吃吃了。 电光火石间,壮汉就想了如此之多,看着扑面而来的法诀气息,壮汉最后决定不避不闪,硬着头皮,承受了玄青这一法诀。 法诀落身,玄青手中玉佩顿时升起一道白黑之气,向壮汉笼罩而来。壮汉鬼魂身形顿时一阵扭曲,萎靡之际的气息刹那间就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许从始至中,壮汉在玄青眼中都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他自己做事就根本无须征得壮汉的同意。 如若不是知道徒弟林冲从小在普通家庭长大,又一心读书,这些年养成的性格有些柔软温和,估计都很少与别人发生争吵,更别提打打杀杀。这样以后哪能做到杀伐决断,以后在修炼和与别人争斗中,绝对会处于下风,所以玄青才决定对用此番事情对林冲锻炼一番,慢慢的在行事方面沾惹一些凌厉之风。 如若不是为了宝贝徒弟考虑,玄青又哪会理会这个壮汉,还传他功法,说不定在玉佩进入林冲口袋的时候,就已将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扼杀于萌芽之中了。 做完这一切,玄青又不知从哪找出一根红色细链,从玉佩边缘一小孔穿过,系好交给了林冲,同时传给了林冲一句口诀。 “为师刚才告诉你的,是驱使刚才那个小鬼的口诀,你好生记好,他若不听话,你可以随意处置,就是让他魂飞魄散也无不可,对他无须客气。”玄青又向林冲叮嘱了一番。 林冲点头,他能感觉到玄青对他的一番苦心,默默接过玉佩,对玄青很是感激。 红色细链入手冰凉,坚韧柔软,上面流动着莫名的光泽,一看就不是凡品。林冲想将它装进口袋,才发现道袍上没有地方可装,只好系在了脖子上,紧贴肉身。 一切结束,玄青看了看程安,又将目光转向了王刚明,向王刚明道“开始吧。” 王刚明点头,知道玄青所说何事,转口向林冲道“师弟,咱们开始吧,你跟着我念。”然后就将目光转向了程和他的孙女小红。 王刚明并没有让林冲将师傅在飞机上给他的那张纸拿出来,上面所写的话王刚明早就烂记于心,根本无须看上一眼。 林冲心神一顿,知道要对程安和他的孙女小红进行超度了,整了整身形,端正身体,认真听着师兄王刚明所言,准备重复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三界十方,无极神乡,天牢地府,北都罗丰,幽关拘囚,亡魂之安。”一句句晦涩的法文从王刚明嘴里吐出,化成一道道玄之又玄的符篆,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威压,慢慢升入空中,向程安和小红缓缓落去。 “爷爷,我怕!”小红小嘴微张,双眼恐惧的看着下落而来的符篆,蜷缩在程安怀里,满脸惊惧之情。 “小红乖,没事。”程安也是心神不宁的看着空中符篆,对符篆威压深感惧怕,尽管身体已是瑟瑟发抖,但还是用右手捂住蜷缩在身边的小红的双眼,开口安慰小红道,“一会就过去了,马上就好了,没事!” “闭眼!”玄青看着这一幕,开口喝了一声。 程安忙闭住双眼,但若细细看去,还会发现他两边眉毛都在不住的抖动,显然对缓缓降落而来的符篆心存着大恐惧。 但令人吃惊的是,符篆慢慢降落,在接触到程安和小红身体的时候,并没有落将下去,而是犹如存在着一层天地隔膜,挡在了两人的身前,硬生生的阻挡住了符篆的下落。 ------------ 第一百二十七章:言出法随 符篆没过片刻,就逐渐变得黯淡起来,再过不久,就如泡沫一般崩裂,激起阵阵涟漪,消失的无影无踪。 果然,真如玄青所言,自杀之人根本就容不得超度,有违地府法则。 自杀之人在地府不知情的情况下,随意结果了自己的性命,游荡人间,有扰地府法度之责。 最终只有一种解决办法,那就是被阴差抓到,不论好坏,先受一番炼狱之苦再说,随后再经地府审判,看看生前是积德行善还是罪孽深重,判定该何去何从,就算被有法力的修行之人强行超度也不行。 玄青和王刚明望着这一切,并没有丝毫的吃惊,像是早料到会有此事发生,王刚明扭头向林冲喊道,“师弟,该你了。” 林冲一愣,暗自皱眉,“师兄都不行,难道自己就真的可以吗?”林冲对自己很是不自信。 “三界十方,无极神乡,天牢地府,北都罗丰,幽关拘囚,亡魂之安。”林冲缓缓重复了一遍刚才王刚明的话,虽然不懂具体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一字一字的念了出来。 林冲每道一个字,就有一道符篆从他口中蹦跳而出。直到林冲话语落定,一道道繁杂的符文也在空中慢慢成形,跟刚才王刚明形成的景象一模一样,但林冲总觉得自己的符篆跟刚才的师兄形成的符篆,虽在外形上相似,但却有种质的区别。想说出来哪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这种感觉让林冲很模糊,朦朦胧胧。 王刚明确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空中散发着威压的符篆,他此刻很想知道,被师傅和国家供奉金供奉极为看重的“地府监察者”师弟林冲,到底有着什么奇异之处。 而本坐在木椅上的玄青,早已站立一旁,在林冲开口的刹那就已起身,紧紧的盯着空中的符篆,手掌不自主的拳握了起来,任谁都能看出他此刻心中的紧张,绝对比林冲和王刚明都要紧张。 空中符篆也不负几人所望,慢慢聚拢,最后汇聚成一张无间大网,其上光芒闪烁,色泽流动,缓缓的飘在上空,慢慢的向程安和小红降落而去。 不过,就在符篆大网接触到程安和小红的时候,两人身边周围又涌动出一股独特气息,似有似无,散发着无尽的威压,跟刚才的一模一样,如天地隔膜一般,挡在了两人与符篆大网之间,让符篆大网不得寸进。 林冲三人紧紧的盯着符篆大网,一动不动,都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什么。 果然,符篆大网并不像王刚明刚才那样逐渐变得黯淡,而是如有灵智般,似对面前的天地隔膜挡住自己的降落大为不满,突的耗光四射,慢慢的旋转开来。 只见符篆大网越转越快,周遭带起簌簌风声,将几人的道袍都吹得鼓荡起来,猎猎作响,直迷几人双眼。 过了约莫片刻,当符篆突的停住转动的时候,哪还有刚才大网的模样,直如一座大钟形状,约莫两米大小,周围各种真言流动,上面布满了晦涩难懂的法文,阵阵金色耗光流动,华丽万分,一股比刚才大了万分的威压澎湃而出。 “嗡!” 大钟刚一落定,就发出一声嗡嗡巨响,直惹几人耳鸣心颤。巨大声音如在湖中投下一粒石子,激起空中阵阵涟漪,如水波流动一样,清晰可见。 老人程安和他孙女小红更是心神颤栗,紧紧闭住双眼,任凭周遭发生了何事,都不敢睁开观望一下,只是不断抖动的身体,显示了两人此刻是何等的恐惧。 “吼!” 挡在程安和小红身前的那层天地隔膜也不甘示弱,无尽威压更是由平稳变得凌厉至极,发出一声嘶吼,卷起道道天地之气,向那道钟鸣之声形成的波纹怒吼而去。 “砰!” 两者相撞,发出阵阵碎响,如玻璃崩破。 待眼前一切散尽,那层充满着独特气息的天地隔膜,犹如实质般的碎裂,天女散花般的落向四方,刚刚还散发的无尽威压顿时烟消云散。 而金色大钟还是不动如山,犹如万斤之重,悬与程安和小红头顶之上,待一切重归平静,慢慢的向程安和小红坐落而来。 王刚明震惊的看着这一切,喃喃自语,“这,这就是‘地府监察者’的威力吗?现在师弟他可是一点修为都没有,就能将地府法则都可打破,这,这还是人吗这?” 王刚明可是知道刚才那道挡在程安和小红身前的天地隔膜是什么,可以说它代表的是地府法则,自己拿它毫无办法,但却在自己这个毫无修为的师弟面前视之为无物,这“地府监察者”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怪不得国家供奉金供奉愿用一件极品法器来换知他的下落,师傅这么看重与他,看来这师弟还真是大有不同寻常之处。 而玄青此刻紧握的双拳,早已是指甲浸入了手心,却是毫无所觉,“果真是言出法随,言出法随,连地府的法则都可破,地府法则在他的意志面前都要更改,这就是地府监察者的威力吗?” 林冲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这,这真的是我做的吗?”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林冲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出于自己之手,自己怎么会有这样大的能力? 金色大钟缓缓坐落而下,金光闪闪,散发出的武进威势直荡人心扉,正下方的程安和小红感觉最深,犹如泰山压顶,直让他俩心神战栗,小腿都不自觉的弯曲,欲要跪服。 金色大钟最终还是在几人的注视下,悬挂在了离程安和小红的头顶不足三十厘米的正上方,将爷孙俩笼罩在内,没有惊叫,也没有嘶喊,只有无尽的光亮,悄无声息的落在两人身上。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两人反而舒服的眯上了双眼,惬意的畅翔在金色光芒的海洋,身上犹披着一层霞光,宛如浴火重生。 过了片刻,程安和小红两人同时睁开了双眼,金光中的身形也变得如有若无,虚虚淡淡。 ------------ 第一百二十八章1 1 ------------ 第一百二十九章:1 1 ------------ 第一百三十章:投胎 程安有点惧怕的望着面前的金桥使者,畏缩的回答道,“他,他叫林冲。” 程安也不知此刻将林冲的名字道出是好是坏,但此刻他已无选择。在他心中,面前的这位大人就是地府衙门中人,他反抗不得。 他和孙女小红好不容易来到地府,只想跨过下面的奈何桥,喝过孟婆手中的那碗汤,投胎转世。 金桥使者闻言,心中默默的重复了这一个名字,“林冲?” 奈何桥畔,一直凝神望着这里的孟婆,在这个名字道出之时,就将这个名字刻在了心里,永远不想忘却。 “你们可有谁听说人间现在还有这样厉害的修行之士?”十方殿主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各自对望一眼,秦广王开口问道。 人间厉害之极的修行之士在地府都有专门的备注,到时候勾魂引魄的任务自会有法力高强的勾魂使者去做。在这十方殿主的眼中,人间的先天修士虽然厉害,但也不放在他们眼里,他们手下之人都能应付的过来。 但这次的这个金钟明显不一样,连实体都不是,一个虚影就可闯入地府,打杀牛头马面,那是何等的存在,明显不是先天修士所为。 “除了人间昆仑的那个老怪物,想不到人间还有这种人存在,真不知这林冲是何许人也。”十方殿主都很纳闷,各自都能看出各自眼中的凝重之色。 只有一直沉默不语的森罗宝殿殿主阎罗王嘴角升起了一丝笑意,心里暗道,“果然是林冲你小子,师尊和师叔所有的希望可都寄托在你身上了,这次可千万别再让他们失望了。” 正当金桥使者想进一步追问程安林冲是谁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神识,声音威严震耳,“我是阎罗王,你只需问这程安来此的目的,其它一概无需多问,更别再提这林冲半个字,这程安如有何要求,满足他就是。” 金桥使者闻声心神大震,这声音太熟悉了,他当此桥梁使者已有近千年时间。千年以来,还从未和主管这方天地的阎罗王说过只言片语,更别提主动吩咐做事了,只是原来从其它地方闻过其声,但早已刻在了心里,绝无听错可言。 金桥使者心神激动不已,虽不知这林冲是何许人也,但能值得阎罗王亲自吩咐,定然是这天地间响当当的通天人物,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比及。 连带着对面前的程安和小红顿时高看了万分,知道能值得阎罗王亲自开口嘱咐,有什么要就都满足的,肯定是极有来历之人。 虽然看上去程安和小红没有修为在身,但万万不是自己这个金桥使者可得罪的,更不用提他们头上无时无刻不再散发着无尽威势的金钟了。 金桥使者不再刻板着脸,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使自己那***不变的脸看上去有点喜气,万分客气的问道,“程安老弟,你和你孙女来此为何?” 虽然程安看上去一副老头模样,但金桥使者决不认为他会比自己的年龄还要大,故以老弟相称。但他并没有敢上前一步,离程安和小红近一些,而是始终保持着戒备的姿势,防止悬空的金钟的袭杀。因为此刻他也看出来,这顶金钟根本不是程安和小红控制的,而是在时时刻刻保护着他们爷俩。 程安被金桥使者突如其来的客气弄得迷惑万分,不知刚才还气冲冲,一副兴师问罪的大人,为何一下子转变的如此平易近人,更是被金桥使者的这声老弟叫得惶恐万分。 虽不知为何不再追问这林冲之事,但程安知道能不回答更好,带丝惶恐的回答道,“回大人的话,老朽和小红之所以来这里,是因生前错过了投胎机会,现在来此,只想投胎转世。” 程安和小红到现在都不知道,不是他们错过了投胎机会,而是地府根本容不得自杀之人投胎,必先受一番炼狱之苦再说。他们俩能直接来到这里,免受苦刑之责,实是积攒了天大的运气,碰到了万年难遇的林冲。 “哦?”金桥使者一愣,“老弟你们爷俩就只是来投胎转世的吗?” 金桥使者以为程安爷孙俩闹出这么大阵仗,所求必定非同小可,可竟然只是要求投胎转世,不免有些愣神,同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生怕两人提出什么无理要求。 “恩。”程安急急的点了点头,听面前大人的言语,好像此事应该很容易般,满脸期待之情的看着金桥使者。 金桥使者闻言,思考了良久,既然阎罗殿主已经交代满足他们的一切要求,那就不需查看他们前世行善还是作恶了,直接投胎便可,便客气的问道,“你们爷孙俩准备投胎为何?还准备转世为人吗?” “恩,恩!”程安弯着腰,满脸兴奋,将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只是程安没有察觉,一直躲在他身后,紧拽着他衣袖的孙女小红,小脸上一脸的迷惘和厌倦之情。 “好,既然这样,你们跟我来吧。” 金桥使者说着,便卷起一股阴云,向下方奈河桥畔的孟婆飞去。 程安赶紧拽着小红的手,紧跟在金桥使者身后,向下方落去。只是这一次,金钟如有灵智般,并没有跟去,而是始终悬挂在刚才的地方,散发着无尽的金光。 奈河桥下无穷无尽的牛头马面看着这一切,都是惊诧莫名,他们当值千年,每千年一轮换,可是从来没有一次看到过有人竟直接跃过三座桥,不用将其走上一遍,就算是大功大德,人间帝王之尊也决不可。而且还是由金桥使者引领,难道他不知道任何时候都不得徇私枉法吗? 奈河桥里密密麻麻的阴魂鬼怪更是发出凄厉的惨嚎,放佛在嚎叫大大的不公,为什么他们就不用挤一遍奈河桥,尝试一遍其中的滋味,有脾气乖戾的恶鬼更是攒跳而出,向奈河桥蹦去,只是刚一跳出,就被两边驻守的牛头马面给狠狠的拍下,生死不知。 程安三人依次落定,站立在奈河桥畔,金桥使者向孟婆开口提道,“孟婆婆,这两人想要投胎,阎罗王亲自交代,请行个方便。” 说完微一弯腰,显示出他对孟婆的尊敬。 ------------ 求花 求花花。。。。。。每十章求一次花花。。。 ------------ 第一百三十一章:没有酸菜吧? 孟婆在这奈河桥畔已驻立万年,相传地府开辟之时她就出现在了这里,无人知她从哪里来。 驻扎在这里的阴差都是千年一轮换,孟婆的奇异之处通过代代相传,早已让他们有些畏惧,所以他们这些守卫都对这喂汤之人都是恭敬万分。 金桥使者此语一出,虽是小声,但哪能瞒得过隐匿在空中的十方殿主的神识,顿时一个个充满疑惑的看向阎罗王。 怪不得刚才这金桥使者不再追问这林冲是谁,原来是这阎罗王刚才秘密传音交代所致。 阎罗王见其余九殿殿主注意自己,顿时心中责怪起这金桥使者来,你说什么不好,非要把我的名字给提出来,你以为小声别人就听不见吗?真是蠢得跟猪一样。 本来还准备事后对其奖励一番,看前面表现还都不错,很能领会自己的意图,现在别提奖励,责罚一番都是轻的。 不过阎罗王虽然看到了其余九位殿主注意到了自己,但他并没有向他们做任何解释,谁让他的辈分是这几位的师叔,只是道了一声,“此林冲与我颇有些渊源,你们也无需追问,继续观看就是。” 其余九位殿主虽是很想知道这林冲是谁,但都不敢反驳阎罗王的话,知道他想将此事接过,如若还在追问,肯定会惹来阎罗王师叔的反感,得不偿失。但他们都将这林冲名字记在了心里,回去之后好好查看一番说。 一时众殿主神识飘聚,不再相互交谈,继续观看下方之事。 ...... 孟婆早将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更是对阎罗王给金桥使者的传音听得一清二楚,她身为阎罗王的师叔,修为远在他之上,阎罗王的秘密传音岂会瞒的了她。 再说,阎罗王也根本没想过瞒他这位师叔。 “既然是阎罗有所交代,那就照他的去做吧。”孟婆早就从刚才的激动中恢复了过来,看着金桥使者,淡然的道。 没人知道孟婆为什么总是直呼阎罗的名字,而不是阎罗王。原先为此事,有人专门在阎罗王面前告过孟婆的状,但阎罗王却是一笑了之,而且告诫他们以后再勿提及此事,她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随她。 这也是这些人为什么对孟婆很是尊敬。虽然这么多年来,没人看过孟婆她出手,也无人知她什么修为,但就凭敢直呼阎罗王的名讳,而阎罗王却不怪罪她,就没人敢触怒于她。 金桥使者征得孟婆的同意,告谢了一声,便转身向紧随在身后的程安道,“老弟,你和小红去喝一口这位孟婆婆手中的汤,喝过后就会忘却前世的记忆,然后再穿过前面的六道轮回塔,就能投胎转世了。” “好,好,实在是太谢谢大人了,老朽带孙女给您叩头了。” 程安说着,就要拉下小红对金桥使者进行叩拜,金桥使者见状。赶忙伸手拦住,这一叩他可承受不得,阎罗王还在那里看着呢。 历经千辛万苦,眼看就要达成几十多年来唯一的投胎转世的心愿,程安如何能不激动。程安对面前的这位大人可是心怀感激,以为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金桥使者开口帮忙安排所致。 虽然不知道刚才为什么面前的大人一开始就喊打打杀杀,后来却又笑脸相迎,但总觉得是在他的带领安排下,才有此刻的一切。 程安虽然清楚是林冲将他送来,但他根本想不到,几日前林冲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学生,会在地府有这样大的影响力。他能在地府一切这么顺利,全是靠着林冲的面子。 “别,老弟还是快去喝口孟婆婆手中的汤吧,抓紧时间,投胎转世去吧。”金桥使者可是被程安刚才的动作吓了一跳,再来这么一下,他可承受不了。 程安点了点头,不再言语,望向了一直捧着一个碗的孟婆,满脸期待之情。 孟婆依旧是那副淡然之样,将手中端着的碗递给程安。在程安双手捧碗,准备一口喝下时,突然问道,“你是在什么地方遇到林冲的?” 程安一愣,不知面前的老妇人怎么会问这个问题,林冲可是他的大恩人,这孟婆这么想知道林冲的住处,也不知存着什么心思。 正犹犹豫豫间,不知该怎么回答时,突又听孟婆说道,“这方空间已被我布下结界,你说的话只有我能听到,我没什么坏心思,放心说吧。” 孟婆能感觉道程安的踌躇,而且也能感到他对林冲的担心之情,便心里一笑,对程安高看了一分。 程安一惊,孟婆竟然将这里给布置了结界,虽然他不知道结界是什么,但孟婆的那句“你说的话只有我能听到”,他还是知道什么意思的。 猜到他在想着什么,但这个老妇人给他的第一感觉是那种可信之人,对她的那句“我没什么坏心思”深信不疑,再说她也没有必要骗自己,便道,“我和他是在北京的北清校园里认识的。” 孟婆点了点头,道,“好了,喝吧。” 程安无限留恋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小红,然后摸了摸他的头,笑了一笑,猛地端起碗中之汤,一饮而尽。 而就在汤尽之时,碗中如乘有泉眼,又滋滋的升起一股汤水,淹没碗底。 “好了小红,该你了。”孟婆从程安手中拿过汤碗,递给了小红。只是嘴边挂着一丝笑容,这让一直观察这里的阎罗王看的一愣一愣的。 师叔,好像见她第一面起,就没有效果吧。 “小红,婆婆问你个问题,你觉得你的林冲哥哥人怎么样?”孟婆同样又问了小红一个问题。 “林冲哥哥他可好了,我可爱跟他玩呢,最后就是他帮我们送到这里的呢。”小红撅着个嘴,想了一会答道。 孟婆笑笑,虽然不知道小红口中的好是什么意思,但能跟一个爱闹的小孩好好相处,跟她玩的,哪有心坏之人。 “那老婆婆,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小红眨着眼,看着孟婆,小声的问道。 “哦?好的,问吧。”孟婆实在是没有料到会被小孩反问,还是笑着回答道。 小红想了想,认真的道,“婆婆您手中的这碗汤里有没有放酸菜呢,我对酸菜过敏。” ...... ------------ 第一百三十二章:六道轮回塔 奈河桥几十里之外,有一座万丈高的红色宝塔。宝塔直插天际,在这灰蒙蒙的世界里,显得是这样的突兀。 宝塔通体血红,灼灼湛眼,让人一望就心生恐惧。宝塔分为六层,每层又有着六个棱面,从塔底往上,依次变小。 每个棱面正中央上都有个虚无大门,门百丈大小,四周闪烁着湛蓝的幽光,幽光在这红色宝塔的世界里,使得这三十六个黑洞,如三十六张可吞食天地的巨嘴,狰狞恐怖。 天地之物一切可分为“人蠃鳞毛羽昆”六种,而每种又有“贵福富贫贱惨”之分。这六层宝塔,每层正对应的是“人蠃鳞毛羽昆”的一种,六层为人,依次而下。 那六道虚无大门,则相对应的是“贵福富贫贱惨”,最让人艳羡的是“贵”门,而最让人恐惧的则是“惨”门。 虚无大门周边全是无尽的阴气,叠叠荡荡,飘忽不禁。每个圆大门口处,都有一个青面獠牙,手握幢幡的衙役站立,似在把守。 衙役前面是排成一条长长队伍的阴魂,宛如直线。这阴魂有人形和走兽,有飞禽和鱼鳖,种种类类,千奇百怪。 每条队伍两边都有两个头顶高帽,手握一大堆文叠,身穿衙役服装的人士陪同。每有一个阴魂进入青面獠牙的衙役身后的幽洞,捧着文叠的衙役就会递给青面獠牙一张文叠,以作通行凭证。 血红宝塔下方和空中,有着无数森严的守卫巡逻,牛头马面随处可见,可谓五步一岗都不为过。 这里正是地府的重中之重,所有阴魂转生之处,六道轮回是也。 而这座血红宝塔,正是这六道轮回的根基,六道轮回塔! “那不是孟婆婆吗?她不在奈河桥处喂她的孟婆汤,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她身后那两个小鬼是谁?” 孟婆三人刚一现身,就被许多巡逻的牛头马面看见,他们都相互对视一眼,窃窃私语,但没有一人上前查问孟婆来此何事。显然他们这些阴差也从各种渠道,得知这孟婆的奇异之处,都心怀敬畏。 孟婆没有理会这些人的私语,立定站在塔前,转身卷起一阵阴云,带着程安和小红,向六道轮回塔的最顶一层飘去。 “她这是要干什么?” 孟婆这动作刚一做出,就有无数的阴差私语,不明所以,“她不会是想让后面的那两个小鬼投胎转世吧?而且直奔六道中的人道?” 最顶这一层塔的阴魂长队明显的比下面五层的要短上不少,而且这六队伍本身就长短不一,一队比一队人少。 而且在一幽幽洞门处,竟没有一人站立,此处竟是无一人排队! 孟婆带着程安和小红,直奔这无一人队伍之处,没有停留,直接站立在了这把守幽幽洞口的青面獠牙衙役面前。 “不是吧?孟婆婆竟然带那两小鬼去了崔平大人把守的‘贵’门,难不成她想让那两个小鬼投胎‘贵’门?” 下方无数的牛头马面和巡逻阴差仰头翘望,一个个满脸震惊的样子。 “要知道,从那个门里头胎转世之人,无一不是人间大贵之人,个个封侯拜相,成龙拜尊也无不可!一年中也就只有那寥寥几人能从那门里走过而已!孟婆婆就是想走后门,也不能这样肆无忌惮吧” ...... 这青面獠牙衙役仰身而立,身披重型盔甲,泽泽闪光,浑身阴气澎湃,眼神精光四湛,手握一根白色幢幡,眼神有些戒备的看着面前站立之人。 “孟婆婆,不知你此来所谓何事?” 这位青面獠牙衙役名叫崔平,正是那阎罗王手下第一判官崔珏的亲弟弟,才得以把守着六道轮回塔的重中之重。 崔平身份颇高,本生的俊朗非凡,但看上去过于柔弱,所以为能镇住地府这些阴魂,专成化身这幅青面獠牙模样已经九百多年,始终不曾变过。 崔平也听闻过孟婆的奇异之处,更是得过哥哥崔珏嘱咐,不要得罪这位孟婆,虽然崔珏也不知这孟婆到底是何身份,但也从阎罗王对孟婆的态度中,感觉出孟婆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但崔平本就生性刚正不阿,所以见孟婆带两个阴魂直奔此处,一看就知道所来何事,嘴上虽然恭敬,但却还是心怀戒备。 崔平虽在这当差已有九百多年,但还是第一次见这位孟婆婆离开过自己的奈河桥,孟婆亲至,也表明了她对身后两个一大一小的阴魂的看重。 “这爷孙俩算是我的有缘之人,过来带他们投个好胎。”孟婆是来托人办事,但并没有说多余的客套话,也不管崔平爱听不爱听,直奔主题。 崔平一听,顿时脸色一凛,正色道,“孟婆婆,这两人可有通行文碟?” “不曾有过!”孟婆婆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如清风拂波。 崔平冷哼一声,正要说既然不曾有通行文碟,你来与我开涮不成,即使你是孟婆也不成,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我是阎罗王,孟婆婆有什么话,你按她的吩咐就是,莫要多问。” 崔平当下身体一震,阎罗王特有的威严声音,在这地府绝对没人敢于假冒,所以他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假,而是为阎罗王竟然一直在注意这里,会亲自为此事向自己传音而震惊。 要知道,崔平在这里当值已近千年,他还从没见过阎罗王为谁开口说过情,看来这孟婆婆绝不简单,竟然会让阎罗王开口吩咐,而且最让崔平感到震惊的是,阎罗王对孟婆的称谓也是孟婆婆,而不是孟婆。 能让阎罗王道一声婆婆,想着身份是何等的尊贵。 崔平虽是刚正不阿之人,但在这地府的绝对主宰,阎罗王面前,他根本就没有拒绝的资格,容不得他心生任何疑问,当下道,“好,既然是孟婆婆吩咐,那就请!” 说完崔平让开了身形,将他负责把守的‘贵’门漏了出来,幽幽的呈现在几人眼前。 ------------ 第一百三十三章:金色蛋壳 “哗!” 一直注视着这里,准备看场龙虎争斗好戏的所有阴差,顿时吵吵嚷嚷,无不议论纷纷, “怎么可能,崔平大人怎么会同意孟婆婆的话呢,她可是没有通行文碟啊,崔平大人怎么会徇私呢?他不最是公正吗?”一牛头人身,手拿钢叉的高大身形瓮声瓮气的说道。 “就是,这怎么可能,没有通行文碟都可以放行,那以后还不乱套啦!”又一牛头附和道。 “你懂什么,那也要看崔大人面对的是谁,要是面对咱们这种小角色,崔大人肯定理都不理你,但那孟婆婆你可知道是谁?”一马面环绕一圈,向众阴差卖关子道。 “是谁,她不就是在奈河桥给众鬼魂煨汤的么?”一人疑惑的问道。 那马面鄙夷的看了说话之人一眼,粗大的鼻孔里喷出一道冷气,哼了一声,“你个傻货!你懂什么!”见成功的将众人眼光吸引到身上,心里暗自得意,眼珠一转,对众人悄声的说道,“我给你们说,这孟婆,奇异之处多了去了,比如从前......” 就在那马面向众人夸夸其谈他的见多识广时,孟婆已望向旁边的程安和小红,吩咐道,“去吧,你们穿过这道门,就可以投胎个好人家了。” 程安和小红已经喝过孟婆汤,对自己是谁都不清楚,此时懵懵懂懂,眼神昏昏暗暗,不过孟婆的话还是能听懂,知道是在对自己说话,略一犹豫,就像前方的虚无大门走去。 如石沉深海,没有激起半丝涟漪,一股程安就彻底消失在了虚无大门之处,投胎转世去了。 只是在小红迈进大门的时候,瘦小的小红身上升起一股金黄,在这虚无阴暗的空间中显得是那么的刺眼,正是这股金黄,法文密布,如一个金色蛋壳一般,将小红包裹在内,不得寸进,挡在了‘贵’门边缘。 “快看!那个小女孩被挡在了‘贵’门外边,进不去投不了胎。”底下众人正在熙熙攘攘之际,一眼尖,一直在观察这里情况的牛头伸手指着虚空,大喊道。 “哼,我就说,肯定是崔平大人施法挡住了这小女孩,她肯定不够资格,崔平大人好样的!”刚才被那马面鄙视一顿的那人这下终于出了一口气,有机会反击一下,大喊道。 而底下众阴差也停止了争论,全都看向了这里。 殊不知他口中的崔平大人此刻已是惊异万分,“怎,怎么回事?怎么不能进去投胎?” 而一旁的孟婆却是刹那间满脸冷色,狠狠的瞪了一眼崔平,以为这一切都是他倒得鬼。 崔平被这一眼望的差点是魂飞魄散,只感觉神魂荡荡,随时都有可能破碎一般,当下急忙解释道,“不是我,真不是我做的手脚!” 崔平这下知道为什么阎罗王也会说情了,只一眼,这位孟婆婆只一眼,就能让自己神魂动荡,差点破碎,这要多大的法力才行。 这里虽然阴气荡荡,但却能看到此刻崔平额头都满是汗珠,吧嗒吧嗒的掉落虚空,显然已是惊怕不已,要不是自己刚才解释了一番,恐怕这孟婆当真敢在当下打杀了自己。 孟婆哼了一声,没有言语,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崔平,便收回了目光,看他怎么处理。 崔平用袖子拭了下额头,然后急忙上前推了一番小红,想将她推入‘贵’门,可那金色蛋壳如在这虚空生了根般,根本就不为所动,包裹在里面的小红也满脸惊恐之色,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自己身上怎会升起一个这样怪东西。 崔平都急的快要吐血,阎罗王和这位不知深浅的孟婆都在看着自己,自己要是再不处理好此事,恐怕自己是不想干了。 崔平急的当下一发狠,手中阴气大作,形成一尊巨大鬼掌,向金色蛋壳狠狠拍去,崔平竟想用蛮力,将这蛋壳生生拍碎,就算伤了里面的小女孩,大不了牺牲下自己千年来积攒下的灵药,也要在此刻证明自己的清白。 “轰!” 一声巨响,阴云飞舞,崔平的巨掌可裂山崩石,但却没让这金色蛋壳有如何裂痕,连半丝晃动都不曾有过,金光闪闪,荡人心扉。 “崔平大人这是在干什么?”底下众人议论纷纷,他们此刻都已看出,这根本就不是崔平大人使的法术形成的蛋壳,哪有自己打自己的道理。 崔平此刻极其郁闷,连一个小孩子身上的蛋壳都打不碎,还有何脸面呆在这里,顿时又是手中阴气凝聚,形成一把银色长枪,紧握手中。 “呼!” 崔平空中一跃,大喝一声,长枪前刺,聚出一股洪流,如一条巨蛇般,向金色蛋壳冲去,周围风起云涌,极尽势大,直迷人眼。 虽长风呼啸,威视具足,但长枪尖头刺到金色蛋壳时,便不能再前进一分,如刺在天地隔膜一般,将那长枪死死的顶在这方,不能动弹。 如若是刚才崔平还担心蛋碎,伤了里面的小红,此刻早已使出全力,但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蛋壳仍是一动不动,不曾移动分毫。 此刻空中的十方殿主和孟婆,各个也是惊奇不已,只是孟婆惊异中带着一丝疑惑,细量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小红,你最想做成为什么呢?” 小红已经忘掉了她前世的名字,不过还是知道旁边的老婆婆是在对自己说话,脱口而道,“我想做只鱼,这样就可以在水中自在的游啊游,无拘无束。” 孟婆本还想问她来地府以前是不是那个林冲小子对你许下了什么诺言,让你投胎做鱼,却也知道小红此刻早已忘掉了前世的记忆,只是在凭借本能在回答,便没有开口续问,不过却一抓小红的手,向塔四层飞去,同时身上的金色蛋壳消失不见。 这个情形让崔平和观望的一干众人顿时明白,原来刚才的那个蛋壳只是阻挡着小红的前进,阻挡他进入人道的贵们,并不妨碍她后退...... 一时众人都看着孟婆想做什么,无不仰首翘望,连阎罗王和其余殿主也是疑惑不已。 轮回塔四层也分六个虚无大门,专门转世的是‘鳞’,即作水族,孟婆带着小红,直奔‘贵’门而去。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一百三十四章:插就插了 1 ------------ 第一六六章: 明天开始正式更,这六天欠下的,还有前面的十章,总共十六章,这月会补回来的,明天也就有时间了。 很感谢一直追文的songhe,真的很感谢! ------------ 第一七六章 QING ------------ 阴间第一站 还没更完,元宵节回来有点晚,明天早上补上 ------------ 第二卷:行走地府 ------------ 第一章:1 1 ------------ 第二章:野 2 ------------ 第三章:官1 3 ------------ 第四章1 1 ------------ 第五章: 请假 ------------ 第六章 请假 ------------ 第七章:1 1 ------------ 第七章:1 1 ------------ 第八章1 1 ------------ 第九章:1 1 ------------ 第十章1 1 ------------ 第十一章: 晚上更 ------------ 第 明天星期天,把第二卷的三章补上 ------------ 第 请 ------------ 第十一章:1 2 ------------ 第1 1 ------------ 第十三章1 1 ------------ 第十四章:1 1 ------------ 第十五章:1 1 ------------ 第十六章: 写不完啊了,明天更 ------------ 第十七章: 明日 ------------ 第十七卷1 1 ------------ 第十八章1 1 ------------ 第十九章: 电脑打不开网站,别的地方发的,明日更新 ------------ 第二1 1 ------------ 第二十一1 1 ------------ 第二十二章: 明天更吧, ------------ JIA JIA ------------ 假 没心情 ------------ 彷徨 最后一天假吧,实在感觉写不下了 ------------ 第二十1 1 ------------ 第二十一章: “你就这样对待你押送的阴魂?都不怕地府法令?贫道可是知道,阴差要是敢虐待阴魂,也是要受重罚的!” 玄青冷冷的看着这个满脸横肉的屠三郎,他刚才可是清楚的看到,那个瘦小的阴魂的鼻子,被这屠三郎的铁链一甩而穿,直接掉在了地上,鲜血喷溅,此时还滚在地上嗷嗷嚎叫。 “管你屁事,老子愿意,不服?” 屠三郎虽然看到玄青很是轻易的就将自己的进攻化解,但也毫不在意,他对自己的修为有着绝对的信心。 他生前原本一屠夫,宋时之人,曾亲手屠杀了不下万头牛羊,积攒了浓浓的戾气,后来又因老婆与一书生私通,捉奸后怒杀两人。被官府捉拿之时,持刀反抗,更是捅杀五名捕快,最后由于力竭,被乱刀砍死。 魂归地府后,偶被一阴间官员赏识,招入旗下,在地府担了个勾魂使者,更是在一处阴山中寻得一篇修炼法决,偷偷修炼了几百年、时间。要知道这地府的修炼法决可不是人人都能修炼的,只有官府中人和世阀大家才能够有机会接触到,平民百姓,普通阴魂根本是无从谈起,只能凭着自身摸索。 这屠三郎在这一带的勾魂使者中也是挺有名气,无人敢以招惹。他不信自己还不能将这两个小小阴魂给捉拿归案,虽然这两人穿着一身道袍。 直到现在,这屠三郎还以为林冲和玄青是死后投来地府的阴魂,见到三生石出现心生贪意,从押送的阴差手中逃脱,来抢夺这三生石,根本就没将这师徒两人想到是他们自己来这地府转转的。毕竟能自行来到这里的阳间之人,可谓百年也难得一遇,少的不能再少了,他屠三郎可从没遇到过。 鄙视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瘦小阴魂,屠三郎重重的吐了口吐沫,向玄青和林冲嚷道,“我的各位同僚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老子抓捕这厮时他敢出手反抗,打烂个鼻子而已,有何不可?就是当场打杀,又有谁会替他说半个冤字,你们说是不?” 说完屠三郎一脸挑衅的看着玄青,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明明事实是他故意将押送的阴魂的鼻子打掉,从他口中就成了这阴魂反抗,也不看看这阴魂瘦小的身躯和他肥硕的身材相比,怎敢心生反抗? “哼,看到你长的如此肥硕,跟猪不相上下,原以为只是个无脑之徒,想不到竟是一个牙尖嘴利之辈,既然这么爱说,贫道就受累一次,打的你这张猪嘴再也开不了口!” 玄青没有与这屠三郎再做口舌之争,握着铁链一端的本就通红的右手,猛然间爆发出一股热浪,如洪流岩浆一般,奔腾不息,夹杂这无比的威势,向铁链另一方传去。这热浪所过之处,两指粗细的乌黑铁链顿时消融,刹那间就化为炽热的红红铁浆,从空中缓缓滴下,溅到石板之上,瞬间融出个大洞。 屠三郎一惊,炽热炎阳之物,本就是他们这种阴灵的克星, ------------ 第二十二章: 没写完 ------------ 第二十三章: 星期日更 ------------ 请假 明日更 ------------ 啊 你看了没 ------------ 请假 今天没敢完 ------------ 第二章 这屠夫三郎一来,就将这三生石化为了几有,根本就没将林冲和玄青放在眼中,而且对自己的同伴也直接漠视了,因为他对着自己的修为有着莫大的信心,他不信这里有人可以争得过自己。 “哼!还不知道是谁大言不惭!想死就吭一声,贫道这就送你!” 玄青也是从鼻孔里出了一道冷气,白了一眼这位屠三郎,神情中更是充满不屑。 “你......” 屠三郎气急,大喊一声,“找死!”。同时手中铁链一轮,化作武器,狠狠的向林冲和玄青砸去。 “啊!” 铁链还未到,空中就一道凄厉的惨叫声随之响起,原来屠三郎此刻盛怒之下,竟将用铁链从鼻孔穿过的阴魂,当作武器甩将出去,由于用力过猛,铁链直接从鼻孔穿出,这阴魂的面部豁然一个大洞,鲜血直流!阴魂当场疼的滚到地上,手捂鼻子,凄厉的不断嘶喊。 屠三郎看也没看滚在地上的阴魂,手中铁链化作一道长鞭,带起阵阵破空之声,狠狠的向林冲和玄青砸去。 玄青冷笑一声,喊了一声“林冲退后”,就见玄青右手紧握,然后浮现阵阵金光,慢慢的一股金色火焰在右拳间骤起,热气升腾,周围的空气像是都被点燃,扭动摆荡。 就在铁链化作的长鞭要到身前之时,玄青的右拳已化作一道金光,周围空气动荡,如被烘烤一般,带起一股热流,聚集在一起,狠狠的向铁链锤去。 “轰!” 金拳和铁链相撞,发出铮铮鸣响,如金属相撞。不过刹那间玄青改拳为掌,在和铁链化作的长鞭接触间,就已然手掌通红的握住了这根铁链,身形一顿,满脸冷笑的看着这屠三郎。 “你就这样对待你押送的阴魂?都不怕地府法令?贫道可是知道,阴差要是敢虐待阴魂,也是要受重罚的!” 玄青冷冷的看着这个满脸横肉的屠三郎,他刚才可是清楚的看到,那个瘦小的阴魂的鼻子,被这屠三郎的铁链一甩而穿,直接掉在了地上,鲜血喷溅,此时还滚在地上嗷嗷嚎叫。 “管你屁事,老子愿意,不服?” 屠三郎虽然看到玄青很是轻易的就将自己的进攻化解,但也毫不在意,他对自己的修为有着绝对的信心。 他生前原本一屠夫,宋时之人,曾亲手屠杀了不下万头牛羊,积攒了浓浓的戾气,后来又因老婆与一书生私通,捉奸后怒杀两人。被官府捉拿之时,持刀反抗,更是捅杀五名捕快,最后由于力竭,被乱刀砍死。 魂归地府后,偶被一阴间官员赏识,招入旗下,在地府担了个勾魂使者,更是在一处阴山中寻得一篇修炼法决,偷偷修炼了几百年、时间。要知道这地府的修炼法决可不是人人都能修炼的,只有官府中人和世阀大家才能够有机会接触到,平民百姓,普通阴魂根本是无从谈起,只能凭着自身摸索。 这屠三郎在这一带的勾魂使者中也是挺有名气,无人敢以招惹。他不信自己还不能将这两个小小阴魂给捉拿归案,虽然这两人穿着一身道袍。 直到现在,这屠三郎还以为林冲和玄青是死后投来地府的阴魂,见到三生石出现心生贪意,从押送的阴差手中逃脱,来抢夺这三生石,根本就没将这师徒两人想到是他们自己来这地府转转的。毕竟能自行来到这里的阳间之人,可谓百年也难得一遇,少的不能再少了,他屠三郎可从没遇到过。 鄙视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瘦小阴魂,屠三郎重重的吐了口吐沫,向玄青和林冲嚷道,“我的各位同僚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老子抓捕这厮时他敢出手反抗,打烂个鼻子而已,有何不可?就是当场打杀,又有谁会替他说半个冤字,你们说是不?” 说完屠三郎一脸挑衅的看着玄青,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明明事实是他故意将押送的阴魂的鼻子打掉,从他口中就成了这阴魂反抗,也不看看这阴魂瘦小的身躯和他肥硕的身材相比,怎敢心生反抗? “哼,看到你长的如此肥硕,跟猪不相上下,原以为只是个无脑之徒,想不到竟是一个牙尖嘴利之辈,既然这么爱说,贫道就受累一次,打的你这张猪嘴再也开不了口!” 玄青没有与这屠三郎再做口舌之争,握着铁链一端的本就通红的右手,猛然间爆发出一股热浪,如洪流岩浆一般,奔腾不息,夹杂这无比的威势,向铁链另一方传去。这热浪所过之处,两指粗细的乌黑铁链顿时消融,刹那间就化为炽热的红红铁浆,从空中缓缓滴下,溅到石板之上,瞬间融出个大洞。 屠三郎一惊,炽热炎阳之物,本就是他们这种阴灵的克星,暗皱这道士还真有些道行,不过他也不惧,当下冷笑一声,肥硕的身形一摆,浑身上下阴气肆掠,硕肥的右手聚掌成爪,周围源源不断的阴气向他的右手聚集,没过片刻,一个完全由阴气凝聚的巨爪就凝然而成。 这巨爪如蒲团一般大小,宽宽大大,周围凛冽阴风徘徊,游荡奔走,隐隐约约间还有痛苦的嘶嚎传来,刚一成型,周围的阴气就明显的浓郁了几分。 “臭道士,自己找死,怨不了别人,看我聚阴爪!” 屠三郎大喝一声,狠狠的向着奔流而来的热浪抓去。只见这一巨爪挥出,热浪起舞,伴随着轰轰的声鸣向玄青袭了过去。同时铁融融化成的滚烫铁水,也在这一爪之下全部凝结了起来,不出片刻,就已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白色冰球,被这巨爪捧在了手心。冰球上面寒气升腾,如烟如雾,足以见证这巨爪上的温度是多么的冰冷。 不过屠三郎并没有半刻停留,这冰球刚一被捧在巨爪掌心,嘴角冷笑一声,就被猛地挥出,力道之大,使得这圆球如离线的炮弹一样,迅速的向玄青冲了过去。 热浪起舞,冰球奔袭,这一冷一热的组合看上去颇为的怪异,但这冰球在这热浪中并没有融化,而是周身围绕起了一层火浪,向玄青滚滚而来。 ------------ 第二十三章: 热浪起舞,冰球奔袭,这一冷一热的组合看上去颇为的怪异,但这冰球在这奔腾的热浪中并没有丝毫的融化,坚如磐石,反而在周身围绕起了一层火浪,向玄青滚滚而来。 “哼!” 玄青看着迎面奔来的浑身包裹在火焰中的冰球,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右手抱拳,瞬间拳头周围就金光闪烁,眼神犀利的盯着扑面而来的冰火。 “喝!” 就在这冰球将要近身之际,玄青大喝一声,猛地将金光拳向前挥出。拳过之处,金光闪闪,劲风凛冽,威势丝毫不弱于扑面而来的冰球。 “砰!” 玄青金光闪闪的血肉之拳,和极速奔来的冰火之球一接触,就传来一声闷响,速度极快的冰球竟被硬生生的止在了空中,玄青的拳头直接陷入了冰球本身,甚至埋入了半个胳膊。 “咔嚓!咔嚓!” 片刻之间,碎裂声响起,一旁观战的林冲,只见冰球上面不断的有裂缝蔓延,瞬间就遍布全身,又听师父玄青一声大喝,整个冰球猛地爆出一声巨响,彻底碎裂开来。 ------------ 第二十四章: “哪里哪里,玄青道长能大驾光临,我这小小的山神庙当真是蓬荜生辉,何来怪罪之说。”被玄青称为齐大人的山神,并没有当真接受玄青的赔礼,接着客套了一番,转身伸出手臂,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丝恭敬道,“玄道长,里面请!” 齐山神声音显得比较粗犷,很是具有一番亲和力,让一旁的林冲感觉他是个心空开阔,豪放不羁之人。 玄青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并没有推辞,呵呵一笑,一甩道袍,率先而行。刚才还在齐山神挤成一团的众人此刻早已闪到一旁,腾出了一条阔道,供几人通行。 林冲本想让这位山神先行,却不料这位齐山神却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笑着开口道,“小友,请!” 林冲一愣,一下子就对这位山神的好感直线而上,觉得这位山神办事真是周到,把自己的地位都提高了不少。 林冲也觉得此刻不是客气的时候,若推辞一番,那就显得自己过于矫情了,自己是客,有情有理,向齐山神点头微微一笑,迈步跟上师父玄青。 ...... 穿过人群,步入庙宇,林冲才发现这座庙的布置跟古代的衙门很是相似,整个室内都是一副古声古香之色,虽没有雕梁画栋,但让林冲感觉到一份古老肃穆的气息。 室内中央摆放着一张长形木桌,旁边放有一把红木椅子。 桌子呈紫红之色,上面正摆有一本正打开的厚厚的蓝色书册,还有一支朱红判笔,笔尖蘸有浓浓的红色,鲜艳欲滴,胡乱的放在木桌之上,并没有搭在盛放有红色墨汁的砚台上面,可见刚才此笔的主人临走的时候是多么的匆忙。 “你们先行退去,本官有事相商,等会再处理公事。”齐山神刚一进门,就向屋内之人挥了挥手,吩咐道。 “是!”两个阴差此刻正站在案桌旁边,手中都握着一根铁链,铁链上面拴着一只成人大小的野狼。此刻野狼獠牙早已收起,温顺的如一只小猫一样,站在两人旁边。 两个阴差没有任何犹豫,就拉着野狼向屋外走去,没做任何停留,其余之人也依次走出。 不出片刻,整个室内就只有林冲三人。三人依次坐落,齐山神亲自沏上茶水,端放在了林冲和玄青面前。 “五十年前一别,想不到玄道长如今还是风采依旧,精气神更胜往昔了。”齐山神首先恭维了玄青一番。 玄青摆了摆手,呵呵笑道,“老咯老咯,贫道可比不得你,五十年过去,还是如今这副青年模样,贫道却已牙齿松动,路都走不动了。再过几年,贫道定当是黄土一撮,到时候,定会下来,找你为伴,那时可莫要不认得贫道才是!” “看您说的是哪里话,别说几年,就是几百年,您也会好好活着的!”齐山神也是一笑,接着道,“就算到了那个时候,您来地府,那也应该是我给您当牛做马才是,您能找我,那可是我天大的荣幸!” 林冲实在想不到,看上去粗犷之极的齐山神,会说出如此肉麻之话,跟他刚才给自己的感觉一点也不一样。 林冲也一下子就听出这位齐山神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想必这位山神也得知阴阳门下,只要魂归地府,最后都会有个一官半职,而且听这山神话中的意思,这官职的级别好像也不是很低才是。 这也难怪,刚才路上的那两位阴差都能得知此事,更何况这中条山脉的真正主人齐山神,怎会不知晓此事。而且这齐山神,明显的跟师父在三十年前就已相识。 玄青摆了摆手,没有接话,而是转向林冲道,“林冲,去,见过齐大人!”同时又向齐山神道,“齐大人,这位是贫道的徒弟林冲,以后你可要多多关照才是!” “看您说的,什么关照不关照的,以后林小友的事就是我齐洪的事。”齐洪把胸脯拍得作响,“林小友以后切莫在什么齐大人齐大人的叫了,显得多是生分,叫我齐叔就成!” 齐洪显然知道这是个拉关系的大好时候,也不是他故意压低身份,好歹他也是地府中的一名官员,实是他也知道,他能来这中条山脉当个山神,可是他家族出了大力,淘汰了不知多少竞争对手。 齐洪本是齐家一本家子弟,而这齐家,却是地府中屈指可数的庞大世家。地府开辟已有万年,虽是让各种阴魂轮回转世,但也有许多阴魂经受过地府审判,在这里定居徘徊,形成了很多的族群。 万年之内,地府就诞生了许许多多的世家,这些世家主要负责经商, ------------ 第二十五章 林冲同意,僵尸鬼物都见过了,连地府都能存在,世间再多一种妖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听玄青接着道,“可妖物想要产生灵智,比那登天还难。千百年来,世上能够产生灵智的的妖物屈指可数,万千年中,各种生灵加起来不下万亿,可能产生灵智的恐怖还不到亿分之一,可见这是有多么的难了。” 林冲点了点头,如若容易,凭着妖精的能耐,这个世界恐怕早就是妖的世界了,哪能轮人类当家做主。 “嘶!嘶!嘶!” 就在林冲玄青两人相互闲聊之时,天空上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至极的叫声,直刺两人心魄,林冲当场就竖起一种惊惧的感觉,另他很不舒服。 “快跑啊!”还不等林冲抬头查看这声音是怎么回事时,林冲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惊叫,然后就是一声“啊!”的凄惨嚎叫,声音惨烈,一听就知正在经受极大的折磨。 “螣蚣来了,大家快走!” 林冲正想回头,身旁已经卷起一股股阴风,众多押解阴魂的阴差已经从身旁快速掠过,向黄泉路前方夺命奔逃,似后面有着大恐惧般存在。 黄泉路已是充满了骚动,各种恐惧惊叫声夹杂,还混有一些凄厉至极的死亡之声,林冲顿时觉得一股不好的阴影笼罩心头。 “师父,这是什么声音?发生什么事了?”林冲见众多阴魂如此反应,强忍耳膜的难受,急急向身旁的玄青问道。 “莫慌!”玄青一摆道袍,沉声道,而且还保持着刚才的平缓姿势,向前方徐徐而去,根本看不到众多阴魂和阴差的那种躁动。 玄青虽然只说了两个字,不过林冲却无来由的感到一种心安,这“莫慌”两个字如跟定海神针般,让林冲焦躁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稳起来,最主要的还是玄青此刻还能保持那种闲庭鹤步的姿势,除非真有莫大的自信,不然常人根本难以做到。 见林冲心情也变的平稳,陪着自己缓慢的向前行走,玄青一阵暗赞,看来这徒弟对自己还是非常的信任,这才缓缓的解释道,“不用心慌,只是只螣蚣而已,无需大惊小怪!有为师在身边,这螣蚣为师还是能应付过来的!” 林冲当下也没有了那种焦躁,带着疑惑问道,“这螣蚣是什么?” 还不待玄青回答,林冲就清晰的感到一股凌厉之风从身后迅猛袭来,把衣服都已吹起,同时还伴有不断的惨叫,声音凄惨,只惹得林冲又是一阵心烦意乱,林冲慌忙转身,想看到到底所发何事。 林冲刚一转头,就看见一条长约十米,宽约一米左右的巨大怪物袭来,这怪物跟蜈蚣极其的相似,通体深红褐色,如布有厚厚的鳞片,泽泽闪光,一看就知道这鳞片坚硬至极。 怪物身上触角遍布,头前也有一对长长的触须,随着身体来回的摆动不停,獠牙峥嵘,看上去丑陋恐怖。 此刻怪物正张开一张血红大嘴,猩红舌头一甩,就将前方来不及逃走的阴魂阴差卷进了嘴里,利齿咀嚼了几下,就咕隆咕隆的咽进了嘴里,然后就睁着一双灯笼般大小的血红双眼,盯着林冲和玄青,没有丝毫的犹豫,这怪物就突然拔高了前身,然后再次在空中发出一声“嘶嘶嘶”的凄厉吼声,向林冲和玄青俯冲而去。 还未近身,林冲就感到一股浓烈的腥臭扑鼻,差点没吐了出来,林冲并没有躲避,因为他知道,旁边的师傅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孽畜!也敢!” 果然,就在这血腥大口离两人不足三米之时,玄青大喝一声,身上道袍无风自动,衣袖突然大涨,宽宽大大,变的如一柄利器一样急射而出,直奔这怪物大嘴飞去。 怪物见一道紫色布匹向自己飞来,当下一怒,又是嘶吼一声,想必也在为有人敢对它出手而感到愤怒。当下避也没避,张开血腥大嘴,一摆猛头,猛地向这宽大道袖撕咬而去。 这怪物显然对它的利牙有着绝对的自信,心想一定能够将这直奔它面部而来的道袖给撕成碎片。然后再直接吞食了敢向自己出手之人。 不过玄青却显然没有给它这个机会,就在这道袖与血盆大口接触之际,玄青道袍又是一辉,宽大道袖恰从这怪物的利嘴旁划开,挨着这怪物的细长面部,直接从它嘴的下方掠过,然后又是一阵不停的旋转,这宽大道袖直接将这怪物之嘴给缠了个严严实实。 站在一旁一直观看的林冲暗赞一声,师父就是师父,做的真是漂亮。 怪物显然没有料到会出如此变故,当下也是一惊,不过片刻之后,猩红的眼睛却充满了愤怒,在空中猛地摇摆头部,身体也疯狂的扭动,想要将这道袖的主人给甩将出去。 不过结果去是另这怪物大失所望,一直握着道袖另一边的玄青,并没有随着怪物身体的疯狂摆动而出现移动,哪怕半步也没有,而是如一尊雕像一样,牢牢的定固在了这黄泉路上。 “哼!” 玄青冷哼一声,淡漠的看着空中扭动的怪物,猛的一轮胳膊,然后这只足有十来米长的巨大怪物,就如通风筝一般,在空中来来回回的转了个大圈,遮天蔽日。同时怪物身体带起的巨大气流,直让一旁站立的林冲道袍不断鼓荡。 “砰!” 又是一声巨大的声响,林冲只见师父玄青,将这怪物在空中轮了几圈之后,重重的甩在了地上,荡起一股尘烟。 “咔,咔,咔!” 又是一阵声响,林冲放眼望去,清楚的看到,这只怪物身旁的古朴地砖,此时已裂开了道道缝隙,如蛛网一样的蔓延开来。 “哼,不自量力!” 玄青冷冷的看着在地上不断扭动的巨大怪物,冷哼一声,然后“刷”的一声,收回了缠绕在怪物嘴上的道袖,显然玄青从始至终,都没有将这所谓的螣蚣放在心上。 ------------ 第而是六 假 ------------ 第二十七章 玄青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并没有推辞,呵呵一笑,一甩道袍,率先而行。刚才还在齐山神挤成一团的众人此刻早已闪到一旁,腾出了一条阔道,供几人通行。 林冲本想让这位山神先行,却不料这位齐山神却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笑着开口道,“小友,请!” 林冲一愣,一下子就对这位山神的好感直线而上,觉得这位山神办事真是周到,把自己的地位都提高了不少。 林冲也觉得此刻不是客气的时候,若推辞一番,那就显得自己过于矫情了,自己是客,有情有理,向齐山神点头微微一笑,迈步跟上师父玄青。 ...... 穿过人群,步入庙宇,林冲才发现这座庙的布置跟古代的衙门很是相似,整个室内都是一副古声古香之色,虽没有雕梁画栋,但让林冲感觉到一份古老肃穆的气息。 室内中央摆放着一张长形木桌,旁边放有一把红木椅子。 桌子呈紫红之色,上面正摆有一本正打开的厚厚的蓝色书册,还有一支朱红判笔,笔尖蘸有浓浓的红色,鲜艳欲滴,胡乱的放在木桌之上,并没有搭在盛放有红色墨汁的砚台上面,可见刚才此笔的主人临走的时候是多么的匆忙。 “你们先行退去,本官有事相商,等会再处理公事。”齐山神刚一进门,就向屋内之人挥了挥手,吩咐道。 “是!”两个阴差此刻正站在案桌旁边,手中都握着一根铁链,铁链上面拴着一只成人大小的野狼。此刻野狼獠牙早已收起,温顺的如一只小猫一样,站在两人旁边。 两个阴差没有任何犹豫,就拉着野狼向屋外走去,没做任何停留,其余之人也依次走出。 不出片刻,整个室内就只有林冲三人。三人依次坐落,齐山神亲自沏上茶水,端放在了林冲和玄青面前。 “五十年前一别,想不到玄道长如今还是风采依旧,精气神更胜往昔了。”齐山神首先恭维了玄青一番。 玄青摆了摆手,呵呵笑道,“老咯老咯,贫道可比不得你,五十年过去,还是如今这副青年模样,贫道却已牙齿松动,路都走不动了。再过几年,贫道定当是黄土一撮,到时候,定会下来,找你为伴,那时可莫要不认得贫道才是!” “看您说的是哪里话,别说几年,就是几百年,您也会好好活着的!”齐山神也是一笑,接着道,“就算到了那个时候,您来地府,那也应该是我给您当牛做马才是,您能找我,那可是我天大的荣幸!” 林冲实在想不到,看上去粗犷之极的齐山神,会说出如此肉麻之话,跟他刚才给自己的感觉一点也不一样。 林冲也一下子就听出这位齐山神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想必这位山神也得知阴阳门下,只要魂归地府,最后都会有个一官半职,而且听这山神话中的意思,这官职的级别好像也不是很低才是。 这也难怪,刚才路上的那两位阴差都能得知此事,更何况这中条山脉的真正主人齐山神,怎会不知晓此事。而且这齐山神,明显的跟师父在三十年前就已相识。 玄青摆了摆手,没有接话,而是转向林冲道,“林冲,去,见过齐大人!”同时又向齐山神道,“齐大人,这位是贫道的徒弟林冲,以后你可要多多关照才是!” “看您说的,什么关照不关照的,以后林小友的事就是我齐洪的事。”齐洪把胸脯拍得作响,“林小友以后切莫在什么齐大人齐大人的叫了,显得多是生分,叫我齐叔就成!” 齐洪显然知道这是个拉关系的大好时候,也不是他故意压低身份,好歹他也是地府中的一名官员,实是他也知道,他能来这中条山脉当个山神,可是他家族出了大力,淘汰了不知多少竞争对手。 齐洪本是齐家一本家子弟,而这齐家,却是地府中屈指可数的庞大世家。地府开辟已有万年,虽是让各种阴魂轮回转世,但也有许多阴魂经受过地府审判,在这里定居徘徊,形成了很多的族群。 万年之内,地府就诞生了许许多多的世家,这些世家主要负责经商,虽也有许多家丁护院,但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远不能和地府的真正主宰阎罗王这些殿主抗衡,就如同人世间的政商关系一样。 而这齐家,却是这些世家中比较出类拔萃之辈,做的生意很大。齐洪来这中条山脉之时,家族负责之人,一再强调,要跟这阴阳门下搞好关系,至于具体原因却不曾告知。 齐洪原在家府之时,就偶尔听过长辈们叙说这阴阳门之事,等到了中条山脉,作了山神,才知道阴阳门下魂归地府后都会做地府为官,在这里执勤的阴差之中也早有流传。 “齐叔,请喝茶!”林冲起身,见师傅玄青点头示意,知道这声齐叔当得起,端起茶杯,向齐洪递了过去。 齐洪笑眯眯的接过,抿了一口放下,就从身上摸了摸,掏出一粒圆珠,递给了林冲,“贤侄初次见面,也不随身带着什么贵重东西,就将这粒‘避虫珠’送给你吧。” 林冲本想推辞一番,一旁的玄青已是开口,“林冲,拿着吧,这是齐大人的一番心意。” 林冲听后,笑呵呵的接过,忙道了声谢。 此珠圆润光滑,摸上去清凉无比,若放在鼻尖细闻,还会问道一股淡淡的清香,若有若无。 “这粒‘避虫珠’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不过有了它,你就可以在阳世不用担心苍蝇蚊虫的叮咬,你居住的住所也无需再担心蚂蚁蟑螂的出没,就是在这深山峻岭,也不用担心这虎豹豺狼的相遇。有了它,这些俗物都会退避三舍的。” ------------ 第二十八章: 请假 ------------ 第二十九章: 雾气弥漫,轻烟袅袅,林冲和玄青两人,放佛置身与另一方天地。 这里没有日月的照耀,也没有星辰的璀璨,只有着无尽的阴云。灰灰沉沉,朦朦胧胧,可见之处都不足十米之外。 如若不是一直跟着身边的师父玄青,林冲早就在这方天地迷失了方向,亦步亦趋,颇为缓慢。 林冲也不知刚才下落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身形一震,好像跟什么东西融合一般,就直直的下落开来。 林冲此刻根本就没意识到,他跟他的肉身早已重合,整个身心,一起进入了这片天地。 师父玄青一直向前默默移走,不曾回过一次头,只是一直在口中叮嘱着林冲跟上。就算是玄青扭头,也不会发现林冲早已是肉身进入了这片空间,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往这方面想象。 不管是谁,只要进入了地府,都会变得跟生前的一切都是一模一样,灵魂肉体,都可以轻易的触摸得到,此刻的灵魂和肉身早已无了区别。 这方天地,整个地府,可以说从开辟以来,根本就不曾有过肉身进入,法则之限,根本就容不得肉身的直接进来。 ...... “师父,咱们还要多久可以到那山神庙?”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林冲没有耐得住沉闷,终于开口问了出来。 “跟着为师走就是了,莫要多说话。”玄青并没有给出具体的时间,反而是嘱咐林冲莫要多说话。 林冲正不明所以,以为有什么忌讳的时候,从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声音,尖细刺耳,如一把破锣在耳边敲响,直惹人心神发麻,“是哪位同僚在这里说话,出来一见可好?” 林冲猛然一惊,赶忙向旁边望去,周围阴云荡荡,直迷人眼,可见度不足十米,哪能发现别人的存在。可那道声音林冲断然不会听错,却是有人存在,还称呼自己是什么同僚。 林冲正疑惑要不要回答时,一旁的玄青已经开口道,“贫道阴阳门掌门玄青。” 玄青虽然已快近百,但声音宏亮刚硬,如一声利箭响彻天空,直向远方传播而去。虽只有几个字,却在这片云雾笼罩之处,经久不绝。 玄青声音刚落,林冲就见被云雾笼罩的不远之处,突然出现了三道身影,三道身影两高一低,最低的身影被夹在中间,不出片刻,就到了林冲两人跟前。 直至此刻,林冲才看清这三道身影的容貌。左右之人,都穿着一副古代衙役服饰,黑色尖顶礼帽,胸口上面都印有一个大大的“勾”字。左边之人高高瘦瘦,右边之人却是粗粗壮壮,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阴间的勾魂使者是也。 此刻两人都一手持着一把白色幢幡,另一手同时牵着一条粗黑铁链。而被铁链拴着,套在脖子上,夹在两人中间的,却是一只猪样的动物。 此动物颇为健壮,四肢看上去有力至极,身形约有一米五之长。眼睛呈深黑之色,棕色的皮毛将全身覆盖,两只硕长的尖牙从嘴口直射而出,如两柄尖刀一样,闪闪发光。 林冲一眼就认出,此猪是一头野猪,而且是一头成年的野猪。 不过此刻这只野猪根本就没有平日的凶相,反而唯唯诺诺,眼神闪烁的望着面前这几道身影。 林冲有些纳疑惑的看着这对组合,他知道身穿官服两人就是所谓的地府阴差,只是有点纳闷,难道地府阴差也喜欢养宠物了,要牵着一头猪巡逻吗?而且此刻碰到这两个阴差,真不知是好是坏。 两人身影刚至,瘦瘦高高的就已经开口道,“原来是玄青道长,真是失敬失敬,想不到在这里竟会碰到您老,您老这次来是带徒弟进行过阴?我还以为是我同僚在这里呢,勿要见怪,勿要见怪!” 说着此人竟人弯下腰来,给玄青鞠了一躬,起身后又向林冲同样鞠了一躬,而那粗粗壮壮的衙役也是如此。 高瘦之人声音尖细刺耳,破锣骤响,跟刚才的那道一模一样,不用问,刚才的那道声音就是此人所发。 不过此刻林冲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音质上面,而是他的话中的内容上,心中疑惑,“此人竟认识我师父?而且从态度上看去竟颇为恭敬。” 而且林冲也被这两阴差的恭敬态度弄的一愣一愣的,还跟我弯腰,“师父就这么厉害么?连阴差都要恭恭敬敬的。”林冲心中同时升起了这么一个疑问。 “恩。”玄青默然的点了点头,继续道,“这次贫道带徒弟在地府行走一番,让他见见地府景象,也好让他将来心存豁达,不再畏惧这鬼神之事。” “那是,那是,你们阴阳门下各个都是修炼有成之辈,这点恐惧肯定奈何你们不得。”刚才一直没有开口的那粗粗壮壮的衙役笑着恭维道。只是他满脸横肉,硬生生的挤出的笑容让林冲看上去颇有些想笑。 这次玄青没有再次开口,默然的看了眼两位衙役,转身向林冲道,“走!”然后就向前迈步而去,像是完全没有将两位衙役放在心上,更别提两人手中牵着的那只野猪。 林冲总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师父你是不是有些牛逼的过分了点啊,这两位可是阴差,专门勾人魂魄之辈,总不能这么的无视吧。 林冲向玄青追过而去的时候,不忘向两位衙役报以微笑,师父留的难题,自己就帮他擦个屁股吧,不过那两位衙役看到林冲向他们微笑,弯着的腰弯的更深了,满脸笑容的以作回礼。 等林冲和玄青消失在这片云雾之中,那瘦瘦尖嘴之人才感叹道,“你说兄弟,咱们生前怎么就没那么好命,投胎在这阴阳门之中呢,生前可以修道,死后还都能在这咱们地府当个一官半职,真是命不公啊!” ------------ 第三十章 “师父,刚才那两个人是谁啊,他们怎么会认识你的?”林冲追上玄青的脚步,问道,“而且他们对你好恭敬的。”林冲怎么也不会想到,能在这个地方遇到师父的“熟人”。 “他们,两个勾魂使者,专门勾取濒死之人的魂魄的阴差。”玄青并没有停下脚步,淡然的说道,好像在说一件无关自己的事情一样。 林冲虽然对那两个人的身份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心里也有了个准备,但从师父嘴里口中所出,林冲还是有种不可相信的感觉,阴差就长刚才那两人的样子吗? “那两阴差对师父你怎会如此恭敬,弯腰鞠躬的,顺便带着徒弟我也跟着沾了光,对我客客气气的。”林冲见师傅并没有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继续问道,他对这个很是好奇。 这次玄青放慢了脚步,缓缓走着,“他们对为师恭敬,有着两方面的原因。” 玄青不急不缓,慢条斯理的解释道,“一则是因为师法力不逊,打杀他们只在举手之间,对他们有种实力上的威慑。” 玄青突然停下脚步,直视林冲,一字一顿的道,“二来则是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惧怕的不是为师,而是为师身后代表的阴阳门!” “恩?”林冲一惊,有点不明所以,诧异的看着师傅玄青,怎会如此之说。 玄青没让林冲等的太久,就继续解释道,“咱们门派存在这中条山脉已有万年,门下弟子这些年加起来足有万数之众,法力高强不论,林冲,你可知这万人弟子,死后都做了什么?” 玄青说着突然话语一转,向林冲问道。 林冲茫然,不知师父说这话的意思,摇了摇头,问道,“都做了什么?” 玄青转身,继续向前走去,边走边道,“咱们的这些祖师,只要不是死时当场魂飞魄散的,最后进入这地府,都会有个官职,而且是刚来就被封任的,无一例外。大到殿中判官,小到狱中衙役,应有尽有。” 林冲一惊,本门中人死后竟然都会被封个地府官职? 玄青没有理会林冲的惊愕,说至此,突然一顿,扬声道,“最主要的是,咱们师门中人为官,根本无需经过考核审判,哪怕他在阳世杀人无数,罪孽远胜功德,但他最后也都会当个一官半职。” “而在地府,官职的重要性可比阳世,甚至官职带来的权利,要比阳世来的要更重上一分。那两个阴差,在这中条山脉当值,肯定听别人说起过咱们门派的奇异之处。” 林冲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如今这个社会,权利是多么的能给人予以压迫,小到镇长书记,大到省长诸侯,哪个出行之时,不是前呼后拥,左捧右唤,平常人想要近身都不能得。 他们可以酒桌上定人生计,床畔左右企业命运,一言一行,关乎者众,权柄之威,在如今这个年代,体现的是淋漓尽致。 而师父说,地府官职的权柄比这来的要更甚几分,可见这权利之重。怪不得师父说这两个阴差,惧怕的其实是自己身后的阴阳门,各位祖师都在地府朝中为官,这股能量绝不可小觑。谁都知道,朝中有人好办事这种道理。 而且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这些阴阳门下,当个一官半职,就会管到自己的头上。 不过林冲此刻心中又升起了一个疑问,问道,“师父,这是怎么一回事?咱们门派中人为何魂归地府,都会有个官职?难道是因为有着修为?” 林冲想了很久,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这种现象,将它全归在了修为之上,毕竟在他心中,也只有这种说得出来的理由了。 只见师父玄青摇了摇头,“不是因为修为,万年来的修道之士不知凡几,但都没咱们门派如此境况,一个不少的都会在地府当官。这种事情,也是咱们师门的一位祖师在一次过阴时,偶遇更久的一位祖师得知的,自此留在了师门日志中。这么些年来,很多祖师也专门下来验证了一番,确是无误的。” 玄青说至此,又摇了摇头,叹息道,“咱们师门至此也没有探查到在地府为何会有如此待遇,这也不知是从何时就开始的了。” 林冲此刻也不知是什么心情,激动,高兴,还有着一种迷惘,林冲原先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师门在地府中竟有如此的待遇,这不就是摆明了死后也有了保障了么...... 两人无话,各怀心事的向前走着,隔了一会,林冲如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向玄青问道,“师父,你说那刚才他们牵着的那只野猪是怎么回事?阴差都牵着野猪去勾魂?” 玄青一听,愣了一下,停住脚步,没过多久便开口笑道,“你啊你,怎么会那样想,那野猪哪是什么驯兽,它是这中条山脉中的一只正儿八经的野猪死后化作的魂魄,你刚才看到的样子,只是它的魂魄而已。牵着野猪巡逻,你也真能想。” 玄青最后仍不忘调侃一下林冲。 “啊!”林冲一惊,“那野猪就是他们勾的魂魄啊!”林冲到此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同时向玄青问道,“师傅你说,动物死后也是它生前的那个样子?” “那当然!”玄青肯定的答道,“人有人魂,兽有手魄,大到鲸鲨,小到蝼蚁,不管是什么生灵死去,它死后的样子都跟它生前的是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哦!”林冲点了点头,原来各种生灵死后的形态都是不变的,原先还一直以为,不管什么生灵,死后都是以人的形态存在呢。 林冲至此,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急急问道,“师父,地府是不是很大?” “恩!”玄青一怔,像回忆起了什么似的,久久后才继续说道,“地府无垠无际,咱们门派虽存在万年,下到地府的不知凡几,但如今还没有一人,能给出这地府的具体范围,就算问那些地府当差的祖师,也没有一个能给出具体答案的。” ------------ 第二十九章: “恩,是融合。”老者点了点头,道,“他定将那件极阴法器给炼化在了身体,而这,只有宝器才能做到。” “宝器跟法器相比,除了威力大上许多,能够强行炼化,融入到身体,这也是一个明显的区别。只要炼化宝器以后,再也不用随身携带,与人相斗时,心神一动,即可招出与收回,方便无比。而且宝器只要被彻底炼化,威力也将发挥到最大。” “这也是为什么,上次那昆仑试炼少年,没有携带那件极阴法器。因为那件极阴法器,现在只有他冰梵天能够操控的了了。而且为师所料不错的话,那件极阴法器,定是在试炼快要开始的时候,才被冰梵天给炼化的。” “昆仑派真传弟子,修行的都是至寒功法,所以对这极阴法器都可自由操控,可那件法器最后被冰梵天炼化,这样一来,与为师相斗的昆仑少年,也只能仓促用一件自己并不熟悉的极品法器,根本比不上宝器或者灵器来的厉害!” “许是没有争斗的经验,这些年昆仑又是顺风顺水,所以这位少年并没有将为师放在眼中,一上来就是大伤害的攻击,想快速的解决战斗。可为师毕竟活了五十多年,又大部分时间跟鬼怪争斗,在生死间徘徊,可谓有着深厚的战斗经验。不过这少年也不愧是昆仑竭力培养之人,最后为师还只是和他斗了个两股相当,靠最后饲养的鬼神才要了他的性命。” “至此,咱们门派在三十年前才得以幸存,在十年前又躲过一劫,”老者说至此,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不过这次终于是开口笑着道,“如今收得林冲为徒,也算是为师晚年的一件幸事,就算面对两年以后的昆仑试炼弟子,就算为师不幸战死,也可含笑九泉,有脸面去面对咱们师门的列位祖师了。因为为师相信,三十年后的林冲,定会让那次的昆仑试炼弟子吃个大亏,让咱们的师门得以传承!” 林冲听老者这样讲,也不知他为何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信心,不过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三十年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了。 不过一旁的王刚明,却注意到了老者的最后一句话的另一种意思,忙道,“师傅,怎么可能,再过两年说不定师傅的修为,都已经突破到了先天呢,怎么还会败给昆仑的试炼弟子,到时候让他有来无回,死的不能再死!” 王刚明一脸恨意,这次在山洞的一番谈话,使他对昆仑派一下子升起了满腔仇恨,他原以为昆仑派乃修行界第一大派,做事光明磊落,却不想跟自己的师门有如此大的仇恨,还差点要了自己师傅的命。 在王刚明的心中,师傅可谓比亲生付父亲还要亲,将自己从小带大,教受自己艺业和做人的道理,可昆仑试炼之人差点要了自己师傅的命,焉能不起仇恨。 而且这昆仑派,千年来不知杀了多少自己门派的掌门,可以说跟自己的门派有滔天大仇。自己以后定要努力修行才是,再也不能跟原来一副德兴,浑浑噩噩了。 老者听到王刚明如此说道,苦笑一声,摇头叹道“突破先天,哪有那么容易。为师在五年前已达到化劲巅峰,可这些年来,为师并没有感觉有一丝寸进。咱们门派以前的列位祖师,万年来,达到化劲巅峰之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不过却没有一人能成功突破,达到先天。” “而且当时的天地灵气浓厚,有时候也有天材地宝问世,被咱们师门偶尔得之,也没有达到先天。如今为师想要在两年内突破达到先天,根本就无稽之谈!” “师傅也不用妄自菲薄,说不定两年来有什么变故,师傅还当真能得以突破呢。”林冲也不想看到老者如此丧失信心,鼓励道。 老者苦笑了一声,没有答话,只是在心里暗道,“但愿如此吧......” “师傅,那昆炼派是怎么回事?咱们师门原来的真正名字叫什么?”林冲突然想到,老者还不曾将师门的真正名字告诉自己,马上就要回到师门真正拜师了,总不能连自己门派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吧。 “昆炼派,是昆仑派对咱们门派的一种‘殊荣’!”老者眼神布满无奈,“昆仑派那时强行给咱们师门发了一块牌匾,牌匾上面写着‘昆炼派’三个血红大字,被悬挂在了大殿中央,而且禁止拆下,如若被探查发现私自拆下,定要咱们师门灭门。” 老者说至此,眼神充满怒意,“咱们师门的原来各位祖师,担心真被昆仑灭门,断了咱们师门传承,所以都没有将他拆下,任由其挂在大殿中央,但知道内情之人,没有一个不对那块牌匾充满怨恨!恨不得生生将它撕裂!” “就是万年前的昆仑派,在咱们门派眼中也只是蝼蚁般的存在,可如今却在咱们的头上兴风作浪,作威作福,焉能不恨!”老者长长的叹了口气。 林冲听此,不免有些感慨,不过这些辉煌,都是万年前的事了,现在无论怎样怀念伤感,都是毫无用处。 万年以前,师门是什么模样自己不知,但现在为了不断师门传承,连自己门派的牌匾都不敢挂上,这对一个以大牌自居的门派来说,这是何等的辛酸。 而现在想要改变这一切,只有通过不断的努力修行,提高自己的实力才行。就像老者所说,只有强大的实力,才是一切的基础,才是想要能为所欲为的资本。 只要有了力压昆仑的强横实力,到时候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将这块牌匾摘下,将它挂在昆仑大殿也无不可,也能早日恢复师门的往日荣光。 “先天......”林冲楠楠一语。 “那师傅,咱们师门原来到底叫什么名字?”林冲想了想,再一次开口向老者问道。而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刚明,此时也竖耳倾听,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生活了五十多年的师门,到底有着一个怎样被雪藏起来的辛酸名字。 ------------ 第三十二章: 玄青意想不到的是,被他重重的摔在地上的螣蚣并没有认输,就在玄青刚刚将道袖抽出之际,螣蚣愤怒的嘶吼一声,扬起巨大的头颅,前半身猛的直立起来,整个身体如一柄张开的大弓,猩红的双眼中充满怒火,恨恨的盯着玄青。 “怎么,还不服气?” 玄青冷笑一声,对螣蚣的怒视视而不见,反而讥讽起来。 “呼!” 螣蚣大怒,它本黄泉附近的野物,在此修行快近千年,这次它本打算偷食些阴魂就走,却不到刚吞食几个就碰到玄青如此货色,还远远没有满足胃口,顿时对刚将他重重摔在地上的玄青恨之入骨。猛地张开血盆大口,一股浓浓的黑烟从它嘴里倾吐而出,向着玄青和林冲直奔而去。 “哼,当真是个畜生,还这么死性不改,既然自己找死,就怨不得贫道了!” 玄青当下又是一声喝骂,浑身道袍无风自动,气劲澎湃,向着飘荡而来的浓浓黑烟猛的一挥道袍,顿时直奔而来的黑烟如遇到一股风墙,改变方向,向螣松迅速飞回。 螣蚣见这道毒气没有作用,当下又是一声嘶吼,张开大嘴将毒气全给重新吸了回去,然后猛的向空中一跃,使身体呈的笔直,在快下落到地时,狠狠的一甩后尾,重重的从空中向着玄青砸下。 玄青冷笑,只见他伸出右手,在空中疾点几下,林冲顿时觉得周围的天地阴气迅速的向着玄青的手势聚集,片刻之间,林冲就看到一张大网迅速成行,刚好在螣蚣尾巴甩下时,将这螣蚣给包裹住,玄青又是猛的往下一拽,将这螣蚣第二次给重重的摔在地上。 不过这次玄青并没有给螣蚣喘息的机会,在螣蚣摔在地上的同时,猛的向空中一跃,两手打出各种符势,没过片刻,一个完全有阴气凝成的山体在空中成现。 这五座小山通体相连,周围云雾缠绕,清水溪溪,奇峰叠荡,每个小山各不相同,有着泰山的雄伟壮丽,衡山的秀美脱俗,华山的险峻深涧,衡山的奇峰怪石,嵩山的奥远博大,极俱威势,相连一起,如真有座巨型山峰,山飘荡在这空中。 林冲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怔,“这不就是上次在北清校园的宿舍楼内,当时师父斩杀那只僵尸的招数么?” 当时林冲清楚的看到,也是这样的五岳山形,是从当时师父玄青所穿的五岳真袍中,直接蹦跃而出的。 不过林冲也能感受得到,此刻空中的五岳山形散发的威势,明显的要比当时的威势若上了不少。 就在林冲联想之际,空中的玄青浑身气息澎湃,整个道袍鼓的浑浑圆圆,如一尊神抵一样,缓缓降临世间。 只见玄青双臂缓缓伸直,慢慢的将阴气凝成的五岳山举国头顶,猛的大喝一声,“给我镇!” 随着玄青话落,这五岳山猛地被玄青摔落,狠狠的向地上的螣蚣砸下。五岳山落,伴随着呼呼风声,夹杂这雷霆之势,如能划破这片虚空,只惹的下方的螣蚣心颤。 此刻螣蚣的整个后半身被阴气凝结的大网缠绕,动弹不得,只能躺在地上来回翻滚,极力的挣扎,想要挣脱这方束缚。 可一切都是徒劳,阴气大网越挣扎缠的越紧,此刻的螣蚣早没有了刚才的那身戾气,双目惊恐的看着空中急坠而下,充满巨大威势的五岳山,只想此刻怎么才能逃之夭夭,再也不想着什么报仇,吞食什么阴魂了。 此刻它清楚的知道,它跟眼前的这位阴魂,在修为上有着天壤之别,刚才怎么不在第一次被绑的时候就逃之夭夭,心中充满了悔恨。 “砰!” 腾蛇猩红双眼中的五座大山越来越大,在它以为就要命丧此地,绝望的闭上双眼之时,一道金属相撞之声陡然响起,同时伴有不断擦亮的火花,原来在这最后时刻,一道黑色幢幡急速飞来,从侧面重重的打在了这五岳山上。 不过这幢幡的力道并不是很大,虽然声势迅猛,但也只使得这五岳山形偏移了少数距离。不过也就是这少数距离,使得这下方的螣蚣,堪堪的避过了被压成肉饼的命运。 “轰!” 这五岳山还是重重砸下,只是偏过了螣蚣,在这黄泉路上砸出了个大坑,周围古朴地板早已碎裂,烟尘飞舞。 螣蚣眼神惊恐的看着这一切,这要真是砸在自己身上,自己非成粉湎不可。 其实一旁的林冲也早从这几番交手中看出,面前的这只螣蚣,远没有北清校园的那只僵尸的铜皮铁骨,这番打压下去,螣蚣就是不死,起码也得脱层皮。 “谁?” 玄青见自己的攻势被阻,当下眉头一皱,心生怒意,大声喝道。 这黑色幢幡在拍打过五岳山后,又向来时的去路迅速飞回,同时两道身影在空中不断的辗转腾挪,没过片刻,就出现在了林冲和玄青面前。 而林冲清楚的看到,这两人手中都握着一柄黑色幢幡,跟刚才击打那五岳山的幢幡一模一样,而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黄泉路口的那两个把守守卫。 “你们?” 林冲纳闷,他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黄泉路的守卫出手相救地上螣蚣,这螣蚣刚才吞食的,可是你们的看管之人啊。 而一旁的玄青却是眉头一皱,似是想到了什么,当下冷哼一声,没有言语。 “不错,正是我们!”在黄泉路口就对着林冲两人有些客气的那个守卫笑道,同时脸上浮现几分歉意“从你们手下救出此畜,切勿莫怪!” 这守卫此番能说出这番话来,不知已有多么的难得。他把守黄泉路口多年,哪对过过路阴魂此种态度,可如今他也不得已不这样做。 因为刚才抛出去的黑色幢幡,他自己可是使出了全力,才让那做散发着无尽威势的山体移动了稍许,收回的幢幡也将他自己手腕震得虎口发麻,看来面前的这两位道士,当真小觑不得。敢灵魂出窍来这地府,当真是有两把刷子的。 不过就是他也看不出,林冲其实是整个灵魂和肉身都来到了这地府,因为他自己根本不敢相信,会有人能够肉身到达地府,这根本就从来没有听说过! ------------ 第三十三章 “哼,说你是井底之蛙还真是井底之蛙,这阳间道士阴魂出窍来咱们地府,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可见过我何时对他们笑呵呵的样子?” 这守卫撇了撇同伴一眼,冷哼一声,真是觉得拿这种同伴没有一点办法。 听他这样一问,这尖嘴猴腮的守卫一愣,“是啊,自己的这位同伴虽不是心狠手辣之辈,但也绝不是那种见人就笑脸相迎的主,刚才在黄泉路口自己就觉得奇怪,那么容易就将这两阳间的阴魂给以放行,要是搁在往常,不交一些买路费,怎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你通行?哪可能还一副笑脸相迎,不把屁股对着你就不错了。” “那你刚才怎么?难道那两个道士你认识?”尖嘴猴腮的守卫一想,也就只有这种可能了。 这守卫点了点头,随后叹了口气,接着道,“别说是笑脸相迎,就是卑躬屈膝我都愿意,只要人家首肯。” 守卫这一说话,另一尖嘴猴腮之人顿时一惊,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惊道“来头很大?怎么没有听你提过?” “那时候你不在,都是五十年前的事了,我其实只见过那位老者,虽然他容貌有些许变化,但我当时在黄泉路口,就一眼认出了他来。至于那年轻之人倒是没有见过,应该是他的徒弟吧。”守卫开口解释道。 “那老头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啊?”显然这位尖嘴猴腮之辈不是那种能沉得住的气的人,不想听同伴的这样慢条斯理的解释,直接奔向主题。 这守卫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拿这位同伴真是没有办法,问道,“你可听过阴阳门?” 尖嘴猴腮之人眼神迷茫,摇了摇头。 “我给你说,这也是我当年那位和我一起守卫黄泉路口的守卫告诉我的,他家在这地府中也有些势力,只是当时犯了错误,被派到这里和我一起干这排查路人的苦力差事,前几年也被调了回去,才有你来接替他的岗位。” “这些话都是他当时对我所讲,我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他当时讲这些话时神神秘秘的样子,所以对这老人和劳什子的阴阳门可是有些印象,你且听好。” ...... 通过一番的讲解,这守卫将这尖嘴猴腮之人说得一愣一愣的,“这......这阴阳门也太有点神奇了吧?” “哼,这下你知道我刚才为何对这两人一副笑脸相迎的模样了吧,你以为我愿意啊。”这守卫嚷道。 尖嘴猴腮之辈尴尬一笑,“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你把咱们的雁过拔毛的气节给丢了呢。” “哼!”守卫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是傻子啊!” “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这阴阳门下魂归地府后,都会在这地府当个官职的原因么?咱们地府还竟有这种奇事。”尖嘴猴腮之辈问道。 毕竟地府跟这阳世一样,也是一个官本主义的社会,官级一级压着一级,权力最大的就是那阎罗殿主,最小的则是和他们这些勾魂拿魄的使者差不多。还真说不定什么时候一个阴阳门下当了自己的顶头上司,给自己小鞋穿。 “我要知道我就不会在这里只是个黄泉守卫了。”这守卫白了同伴一眼,鄙视道。 ...... “那咱们刚才可是将那个老者有些得罪了,他刚才可是一副怒气冲冲的给走的。”尖嘴猴腮之人这时才有些担心。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将来的事谁会知道,眼下还是这个重要。” 守卫说着的时候,眼神盯着躺在地上的螣蚣,而且拇指和食指来回的撮动,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也是!它要是死了,价钱可是会不足十分之一的,好不容易才能碰到一次。如今既然都这个样子了,也就别多想了,还是想想把它卖给谁好。” 这尖嘴猴腮守卫也看向了地上躺着的螣蚣,刚才还担心的模样早已变成了一副贪婪之像。 “嘿嘿嘿......”两人同时发出一阵奸笑,直惹被捆在地上的螣蚣发毛,这顿阴魂偷食的...... ...... “师父,你说刚才那两守卫为何要阻止你杀那螣蚣?真是要亲自捉拿审问么?我怎么感觉那两人说话都不禁实情啊。” 走出不远,林冲总感觉有些怪怪的,而且师父玄青明显也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便开口向玄青问道。 “哼,亲自捉拿审问,借口而已。”玄青冷哼一声,“这螣蚣乃是黄泉路旁出没的野兽,哪需什么审问,它们猎食阴魂,谁见了都可对其打杀!” 林冲一怔,果然是枉骗自己的,“那他们?” “他们是想要活捉那只螣蚣,卖个好价钱而已。”玄青一口就将实情解释了出来。 “卖个好价钱?”林冲了然,又是因为钱的事,接着向玄青问道,“这螣蚣可作药么?” “做药?要是只想做药,他们巴不得为师当场将那只螣蚣打死,何来阻挡之说,你要知道,做药的可都是死物。” 林冲一愣,阳世的时候蜈蚣可以用来泡药,原以为这只很像蜈蚣的螣蚣也是他们用来卖钱做药的,原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问道“那他们怎么卖钱?” “他们将这只活的螣蚣卖给那些地府的权贵之人,当坐骑,或者用来看家护院都行,甚至当作宠物来养也行。这螣蚣在这地府虽不很是珍贵,但也绝不常见,今天咱们能碰到也算咱们的运气。” “所以这两守卫,将这螣蚣卖的价钱也绝不在少数,顶他们几年的薪水了。这螣蚣活的值钱,死了就没有这么多了。虽然鳞片还可做皮甲,双眼可用泡药,毒牙可用来镶嵌兵器,但这价钱,估计连活的一半都不值,这就是那两守卫为何要出手阻止为师打死这螣蚣的原因了。”玄青解释道。 林冲明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想不到在这地府,金钱也是令人如此着迷。 “那师父您刚才也是为这生气?”林冲刚才见师傅玄青对那两守卫冷眼相对,觉得师父也应该是为了这螣蚣生气。 ------------ 第三十二章: 不过这次玄青并没有给螣蚣喘息的机会,在螣蚣摔在地上的同时,猛的向空中一跃,两手打出各种符势,没过片刻,一个完全有阴气凝成的山体在空中成现。 这五座小山通体相连,周围云雾缠绕,清水溪溪,奇峰叠荡,每个小山各不相同,有着泰山的雄伟壮丽,衡山的秀美脱俗,华山的险峻深涧,衡山的奇峰怪石,嵩山的奥远博大,极俱威势,相连一起,如真有座巨型山峰,山飘荡在这空中。 林冲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怔,“这不就是上次在北清校园的宿舍楼内,当时师父斩杀那只僵尸的招数么?” 当时林冲清楚的看到,也是这样的五岳山形,是从当时师父玄青所穿的五岳真袍中,直接蹦跃而出的。 不过林冲也能感受得到,此刻空中的五岳山形散发的威势,明显的要比当时的威势若上了不少。 就在林冲联想之际,空中的玄青浑身气息澎湃,整个道袍鼓的浑浑圆圆,如一尊神抵一样,缓缓降临世间。 只见玄青双臂缓缓伸直,慢慢的将阴气凝成的五岳山举国头顶,猛的大喝一声,“给我镇!” 随着玄青话落,这五岳山猛地被玄青摔落,狠狠的向地上的螣蚣砸下。五岳山落,伴随着呼呼风声,夹杂这雷霆之势,如能划破这片虚空,只惹的下方的螣蚣心颤。 此刻螣蚣的整个后半身被阴气凝结的大网缠绕,动弹不得,只能躺在地上来回翻滚,极力的挣扎,想要挣脱这方束缚。 可一切都是徒劳,阴气大网越挣扎缠的越紧,此刻的螣蚣早没有了刚才的那身戾气,双目惊恐的看着空中急坠而下,充满巨大威势的五岳山,只想此刻怎么才能逃之夭夭,再也不想着什么报仇,吞食什么阴魂了。 此刻它清楚的知道,它跟眼前的这位阴魂,在修为上有着天壤之别,刚才怎么不在第一次被绑的时候就逃之夭夭,心中充满了悔恨。 “砰!” 腾蛇猩红双眼中的五座大山越来越大,在它以为就要命丧此地,绝望的闭上双眼之时,一道金属相撞之声陡然响起,同时伴有不断擦亮的火花,原来在这最后时刻,一道黑色幢幡急速飞来,从侧面重重的打在了这五岳山上。 不过这幢幡的力道并不是很大,虽然声势迅猛,但也只使得这五岳山形偏移了少数距离。不过也就是这少数距离,使得这下方的螣蚣,堪堪的避过了被压成肉饼的命运。 “轰!” 这五岳山还是重重砸下,只是偏过了螣蚣,在这黄泉路上砸出了个大坑,周围古朴地板早已碎裂,烟尘飞舞。 螣蚣眼神惊恐的看着这一切,这要真是砸在自己身上,自己非成粉湎不可。 其实一旁的林冲也早从这几番交手中看出,面前的这只螣蚣,远没有北清校园的那只僵尸的铜皮铁骨,这番打压下去,螣蚣就是不死,起码也得脱层皮。 “谁?” 玄青见自己的攻势被阻,当下眉头一皱,心生怒意,大声喝道。 这黑色幢幡在拍打过五岳山后,又向来时的去路迅速飞回,同时两道身影在空中不断的辗转腾挪,没过片刻,就出现在了林冲和玄青面前。 而林冲清楚的看到,这两人手中都握着一柄黑色幢幡,跟刚才击打那五岳山的幢幡一模一样,而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黄泉路口的那两个把守守卫。 “你们?” 林冲纳闷,他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黄泉路的守卫出手相救地上螣蚣,这螣蚣刚才吞食的,可是你们的看管之人啊。 而一旁的玄青却是眉头一皱,似是想到了什么,当下冷哼一声,没有言语。 “不错,正是我们!”在黄泉路口就对着林冲两人有些客气的那个守卫笑道,同时脸上浮现几分歉意“从你们手下救出此畜,切勿莫怪!” 这守卫此番能说出这番话来,不知已有多么的难得。他把守黄泉路口多年,哪对过过路阴魂此种态度,可如今他也不得已不这样做。 因为刚才抛出去的黑色幢幡,他自己可是使出了全力,才让那做散发着无尽威势的山体移动了稍许,收回的幢幡也将他自己手腕震得虎口发麻,看来面前的这两位道士,当真小觑不得。敢灵魂出窍来这地府,当真是有两把刷子的。 不过就是他也看不出,林冲其实是整个灵魂和肉身都来到了这地府,因为他自己根本不敢相信,会有人能够肉身到达地府,这根本就从来没有听说过! “怎么?这螣蚣是你们两个豢养的?” 林冲看到这俩守卫出手救了这螣蚣,第一反应竟是这只螣蚣,很有可能是这两黄泉守卫私下豢养的,要不然他俩为何要从师父手中将这螣蚣堪堪救出。 “小兄弟说笑了!这种畜生怎么会是我们豢养的呢?”刚才发生的那守卫笑道,“地府中人都知道,黄泉路上多野兽,这螣蚣乃是黄泉周围的常物,切莫怪罪在我们这些守卫身上。” 如若不是知道面前的两人不好惹,这守卫哪可能如此耐心的回答,还笑脸相迎,以兄弟相称。 林冲心神一动,他是第一次来这地府,怎会对这地府的传言有所了解,不过面前这两守卫能如此之说,想必应该就是真的,这螣蚣还真不是他们豢养的。 “那你们为何要出手?” 林冲见师傅玄青一直没有开口,板着个脸,冷眼相对,一猜就知师傅对刚才这两守卫出手阻挠很是生气。 “这......”这守卫犹豫了一会,脸色变幻,笑着答道,“这螣蚣吞食了这么多阴魂,罪大恶极,我们定要将它绳之于法,交由地府法律审判,再做打算。” 林冲听后,“哦”了一声,心里想想也是,处理此事自有官府中人来做,不应私自处理。不过林冲总觉得这守卫说话吞吞吐吐,不禁实情。 “哼!” 听此解释,一直没有开口的玄青冷哼一声,吩咐道,“林冲,咱们走吧,别再这里浪费时间了,赶路要紧。” ------------ 第三十三章: 也许是天不遂李明磊的愿,猴子在接电话的时候,正是在一KTV的洗手间,猴子又是个大嗓门,说话不知道隐晦,又一直以为这块玉只有降温祛热的作用,所以也就没怎么在意,还专门强调了一下是在北京什么地方,问问李明磊对不对。 而洗手间里面正好有一马仔入厕,将猴子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这马仔刚好跟过白石下面的一个兄弟,拜为大哥,他在一次偶然间听过白石下面的这位大哥讲过,白石在找一块什么玉。这位马仔当时就上了心,知道很有可能是白石在找的那块玉,在猴子走后,就赶紧给他的那位大哥打电话,结果手机关机,直到第二天才联系上这位大哥。 这位大哥听后,知道很有可能是这么回事,就赶紧带人去了北京。不过当他们赶到地点后,李明磊和猴子早已完成交易,各自散开。 不过还好,这位大哥通过一番努力寻找,终于找到了猴子。再经过一番威逼利诱,这位大哥也就从猴子口中得知,李明磊会做第二天早上的飞机回运城,不过不知道要做什么,这也才就有了运城机场大厅一幕。 ...... 不过这些经过,此刻坐在白色沙发上的白石还不知道而已。他正回忆完这些年跟着李刚的过往种种,不禁有些出神,良久,哀叹一声,“人呐,还是谦逊一点比较好!” “明磊,说吧,那块‘养鬼玉’在哪?把它交给我,这样你就自由了。我白石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为难与你!” 许是想到了这些年的经历,白石突然有些心松。毕竟自己能有今天,李刚也算是功不可没。李刚他不仁,但他白石真不想将他李家彻底的赶尽杀绝。毕竟眼前这个明磊,可以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你保证?你白石说的话就是纯属放屁!”李明磊不屑的冷哼一声,咒骂道,“你白石不是给我爸保证,自己去自首吗?可结果呢,你这个王八蛋把我全家都给出卖了!” 白石一皱眉,心里着实有些恼怒,听李明磊又提起这件事,真想上前一脚把他给踹翻在地。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解释了。我白石想要那块‘养鬼玉’,只是不想将自己的生命放在别人的手上,给自己身边留下个定时炸弹。不想再睡觉时,旁边突然出现个恶鬼来向我索命!”白石大声道。 定毕竟那块玉过于阴邪,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令他自己心安。 “哼!说的好听,恐怕还想着怎么用那块玉,给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吧!”李明磊冷笑一声。他知道他爸能有今天,也全是凭借了那块玉,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所以李明磊就根本就不可能相信白石说的话。 白石气急,觉得跟这种人实在是没法沟通了,也懒得解释什么,手一挥,向李明磊身后的强子冷声道,“带下去,我只要结果!” 既然你不吃敬酒,那也只好给你灌罚酒了,我白石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强子会意,满脸狞笑的保证道,“大哥放心,绝对包您满意!”说着一推李明磊,就向门外走去。 “白石,我告诉你,说不定哪一天,在你睡得正香时,就会有一只恶鬼,站在你床边,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你,哈哈哈!” 李明磊在快走到门口时,停住脚步,扭头看向白石,示威性的说道。说完还哈哈哈的大笑三声,仗若疯狂。 白石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言语。而强子却很是不满,一脚将李明磊蹬出门外,“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大哥这样对你,是说明他仁厚。要是换做我,早他妈的撕了你!”说着,又狠狠的踢向滚在地上的李明磊。 听着门外的哀嚎声,白石深深自语,“这养鬼玉到底会在哪呢?” ------------ 第三十三 请假 ------------ 第三十六章: “恩,是融合。”老者点了点头,道,“他定将那件极阴法器给炼化在了身体,而这,只有宝器才能做到。” “宝器跟法器相比,除了威力大上许多,能够强行炼化,融入到身体,这也是一个明显的区别。只要炼化宝器以后,再也不用随身携带,与人相斗时,心神一动,即可招出与收回,方便无比。而且宝器只要被彻底炼化,威力也将发挥到最大。” “这也是为什么,上次那昆仑试炼少年,没有携带那件极阴法器。因为那件极阴法器,现在只有他冰梵天能够操控的了了。而且为师所料不错的话,那件极阴法器,定是在试炼快要开始的时候,才被冰梵天给炼化的。” “昆仑派真传弟子,修行的都是至寒功法,所以对这极阴法器都可自由操控,可那件法器最后被冰梵天炼化,这样一来,与为师相斗的昆仑少年,也只能仓促用一件自己并不熟悉的极品法器,根本比不上宝器或者灵器来的厉害!” “许是没有争斗的经验,这些年昆仑又是顺风顺水,所以这位少年并没有将为师放在眼中,一上来就是大伤害的攻击,想快速的解决战斗。可为师毕竟活了五十多年,又大部分时间跟鬼怪争斗,在生死间徘徊,可谓有着深厚的战斗经验。不过这少年也不愧是昆仑竭力培养之人,最后为师还只是和他斗了个两股相当,靠最后饲养的鬼神才要了他的性命。” “至此,咱们门派在三十年前才得以幸存,在十年前又躲过一劫,”老者说至此,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不过这次终于是开口笑着道,“如今收得林冲为徒,也算是为师晚年的一件幸事,就算面对两年以后的昆仑试炼弟子,就算为师不幸战死,也可含笑九泉,有脸面去面对咱们师门的列位祖师了。因为为师相信,三十年后的林冲,定会让那次的昆仑试炼弟子吃个大亏,让咱们的师门得以传承!” 林冲听老者这样讲,也不知他为何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信心,不过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三十年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了。 不过一旁的王刚明,却注意到了老者的最后一句话的另一种意思,忙道,“师傅,怎么可能,再过两年说不定师傅的修为,都已经突破到了先天呢,怎么还会败给昆仑的试炼弟子,到时候让他有来无回,死的不能再死!” 王刚明一脸恨意,这次在山洞的一番谈话,使他对昆仑派一下子升起了满腔仇恨,他原以为昆仑派乃修行界第一大派,做事光明磊落,却不想跟自己的师门有如此大的仇恨,还差点要了自己师傅的命。 在王刚明的心中,师傅可谓比亲生付父亲还要亲,将自己从小带大,教受自己艺业和做人的道理,可昆仑试炼之人差点要了自己师傅的命,焉能不起仇恨。 而且这昆仑派,千年来不知杀了多少自己门派的掌门,可以说跟自己的门派有滔天大仇。自己以后定要努力修行才是,再也不能跟原来一副德兴,浑浑噩噩了。 老者听到王刚明如此说道,苦笑一声,摇头叹道“突破先天,哪有那么容易。为师在五年前已达到化劲巅峰,可这些年来,为师并没有感觉有一丝寸进。咱们门派以前的列位祖师,万年来,达到化劲巅峰之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不过却没有一人能成功突破,达到先天。” “而且当时的天地灵气浓厚,有时候也有天材地宝问世,被咱们师门偶尔得之,也没有达到先天。如今为师想要在两年内突破达到先天,根本就无稽之谈!” “师傅也不用妄自菲薄,说不定两年来有什么变故,师傅还当真能得以突破呢。”林冲也不想看到老者如此丧失信心,鼓励道。 老者苦笑了一声,没有答话,只是在心里暗道,“但愿如此吧......” “师傅,那昆炼派是怎么回事?咱们师门原来的真正名字叫什么?”林冲突然想到,老者还不曾将师门的真正名字告诉自己,马上就要回到师门真正拜师了,总不能连自己门派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吧。 “昆炼派,是昆仑派对咱们门派的一种‘殊荣’!”老者眼神布满无奈,“昆仑派那时强行给咱们师门发了一块牌匾,牌匾上面写着‘昆炼派’三个血红大字,被悬挂在了大殿中央,而且禁止拆下,如若被探查发现私自拆下,定要咱们师门灭门。” 老者说至此,眼神充满怒意,“咱们师门的原来各位祖师,担心真被昆仑灭门,断了咱们师门传承,所以都没有将他拆下,任由其挂在大殿中央,但知道内情之人,没有一个不对那块牌匾充满怨恨!恨不得生生将它撕裂!” “就是万年前的昆仑派,在咱们门派眼中也只是蝼蚁般的存在,可如今却在咱们的头上兴风作浪,作威作福,焉能不恨!”老者长长的叹了口气。 林冲听此,不免有些感慨,不过这些辉煌,都是万年前的事了,现在无论怎样怀念伤感,都是毫无用处。 万年以前,师门是什么模样自己不知,但现在为了不断师门传承,连自己门派的牌匾都不敢挂上,这对一个以大牌自居的门派来说,这是何等的辛酸。 而现在想要改变这一切,只有通过不断的努力修行,提高自己的实力才行。就像老者所说,只有强大的实力,才是一切的基础,才是想要能为所欲为的资本。 只要有了力压昆仑的强横实力,到时候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将这块牌匾摘下,将它挂在昆仑大殿也无不可,也能早日恢复师门的往日荣光。 “先天......”林冲楠楠一语。 “那师傅,咱们师门原来到底叫什么名字?”林冲想了想,再一次开口向老者问道。而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刚明,此时也竖耳倾听,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生活了五十多年的师门,到底有着一个怎样被雪藏起来的辛酸名字。 ------------ 第三十七 林冲被薄大爷的这番话震惊了,阴间真的存在,林冲现在已经彻底相信了,但薄大爷您也不能说去就去,把它当成自家的后花园吧? 不过若此话当真,林冲没来由的生出一种兴奋,对,是彻彻底底的兴奋,而不是恐惧。自从昨晚的事发生以后,林冲对世界的认知观产生了巨大的改变。 原来人们平常的日常生活中,还真的有各种鬼怪存在,说不定他时时刻刻就在你的身边,你看不到而已。说不定从古代留下的各种传说,妖怪、僵尸等等都是存在的。这彻底激发了林冲血液中的好奇因子,让他有一种想解开它们的冲动。 “你真的能带我去阴间看看?”林冲有点不太确定,怕只是空欢喜一场,向薄大爷问道 这次薄大爷没有因为林冲对他的话产生质疑而生气,而是笑道道,“当然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什么条件?”林冲问道。 “那就是......”薄大爷把那个“是”字拉的长长的,好像专门掉林冲的胃口,犀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林冲道,“那就是你必须做贫的徒弟,加入贫道的师门!” 林冲听到薄大爷这样讲,顿时就懵了,这算哪门子条件? “不行!” 林冲一口就回绝了薄大爷的条件,想都没想。因为他觉得现在还是个学生,辛辛苦苦十八年,好不容易考上了全国知名的北清大学,光耀门庭,毕业了就可以找个好的工作,赚钱孝敬父母,哪能现在放弃学业去当个道士,不仅是自己心里这关过不去,父母要是知道了,会把他活活的打死的。 “哦?”薄大爷显然没有料到林冲会这么痛快的拒绝,很是疑惑的问道“这为什么呢?你要知道,这些年贫道偶尔游历大江南北,见过贫道的人,可都是主动愿拜贫道为师的,想跟贫道学习道术法咒,如今贫道主动收徒,想不到你却给拒绝了。” 其实薄大爷此刻不知多么的想林冲答应,因为他知道,如若林冲答应了,这将是他一生最正确的决定,他将给师门找一个最适合的传人!说不定会真正实现自己的抱负。但薄大爷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还是先慢慢的试探。 “既然有那么多人拜你为师都不收,怎么却偏偏选上我?”林冲听了薄大爷的话觉得有点好笑,是不是每个人想自抬身价的时候都这么说。 这次薄大爷没有很快的接话,而是盯着林冲良久才道,“贫道之所以选你,是因为贫道相信一个传说,这个传说,贫道也是从师门的古书记载中得知,而从你刚才讲的昨晚发生的事,也恰好印证了这一点。” “传说?什么传说?”林冲奇道。 “那本古书中记载,每隔千年,世上就会出现这样一个人或物,他天生可以自由穿梭于阴阳两界,监人间之疾苦,查地府之法度,替天罚道!鬼神敬畏!也可为作‘地府监察者’!” “地狱监察者?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林冲都快被薄大爷这几句话绕晕了。 “跟你有莫大的关系!”薄大爷一声轻喝,“如若贫道没有说错,你就是这次千年一降生的书中记载之人,地府监察者!” 林冲原本还有些淡定的心,听到薄大爷这句话后,彻彻底底的被他的话给震晕了,“薄大爷,你有没有搞错啊,这......这怎么可能?我林冲哪一点像你口中所说的地狱监察者啊,你这个馅饼画的也太大了吧?” “真是越说越离谱,也不想想,有我林冲这样口袋里穷的只有不到五十块钱的地狱监察者吗?如若不是我林冲昨晚知道世上真的有鬼的话,我现在早就迈出这个屋子了,听你在这里鬼扯。” 林冲一眨眼间,心里就已经将薄大爷定位成了个大骗子。 薄大爷见林冲眼光不断的闪烁,就知道他不相信自己的话,就赶紧接着道,“其实贫道也不敢肯定,但师门古书中所说,地狱监察者的脉象忽冷忽热,阴阳交替。热时如地狱之火,焚烧万物;冷时则如九幽之阴,冰冻一切。而你的脉象正是如此。” “你就凭这个断定我是地府监察者吗?说不定你摸错了呢。”林冲见薄大爷说的有理有据,不像是在说笑,但心里还很是疑惑。 “断然不会摸错的!”薄大爷肯定得道,“你的脉象在常人摸起来是停止跳动的,而在贫道摸来则大不一样。而且贫道还可以从另一方面断定,你就是地狱监察者!”薄大爷顿了一顿。 “另一方面?什么方面?”林冲来了兴趣,毕竟这关乎自己宝贵的身体,追问道。 薄大爷想了一会,才慢慢开口道,“这就要从阴间生物的性质上来说了。鬼魂作为一种灵体,除了术法符咒,人们是断不能直接触碰到他们身体的,但鬼物对人则不一样,任何鬼物都可以对人进行附身,乃至直接接碰人的身体,生食血肉都不在话下。” 薄大爷顿了一顿,见林冲还在认真听着,就继续道,“而地府监察者则不一样,他乃上天的宠儿,天生就对阴间生物有种克制能力,跟平常之人恰好相反。他能够接触到鬼物的身体,对鬼物施展起术法来,要比平常修道之人厉害十倍不止。而鬼物却无论如何触碰不到他,就算施展法术,对地府监察者的伤害也要大打折扣。尤其是地府监察使的血液,一滴血液就能让平常鬼物永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听薄大爷这样一说,林冲一下子就想到昨晚的那个叫小泉的日本鬼,“怪不得他被自己打了一拳就烟消云散了,原来是自己拳头被床沿给划破了,有了血渍哦。” 薄大爷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而这一切,都在你的身上得以印证!所以贫道断定,你就是这一次,千年一轮的地府监察者!” 林冲彻底无语了,听后久久出神,如若这一切都如薄大爷所说,那原来我林冲也是一个传说! “而地府检查者的能力应该远不止此,只是贫道不知道罢了,那本古书刚好是残破的,在地府监察者方面,只记载了这些。”薄大爷不无遗憾的说道。 “所以贫道希望你林冲能够拜入我的名下,将本门发扬光大。本门正是以降妖除魔的术法符咒闻名于修道界。你若能拜贫道为师,也算贫道厚颜高攀了!”说着薄大爷竟给林冲施了一礼。 林冲看到薄大爷都这个样子了,实在是没法推脱了。不管自己是不是什么地府监察者,说心里话,林冲都很想拜他为师,学一些降妖除魔的法术,这样首先便能保护好自己身边人的安全,便把自己的顾虑说给了他听。 薄大爷听后哈哈大笑道,“这你放心,贫道还以为是什么呢,拜贫道为师后,你还是可以在学校里安安心心的学习,你只需在暑假、寒假的时候跟贫道一边游历天下,一边刻苦修行,你看如何。” 林冲此刻不知,薄大爷此刻虽是哈哈大笑的说出了这番话,心里却在滴血,暗叹,“只能先一步一步来了,既然他还要上学,就先由着他吧,不能操之过急,如今拜师,等他毕业后再做打算吧,应该还来的及。哎! ------------ 第三十八:玉佩情缘 1 ------------ 第 假 ------------ 第三十五 家 ------------ 第三十六: 请假 ------------ 第三十七章 请假 ------------ 第 2 ------------ 第四十章:北清异景 1 ------------ 第四十一章 由于银行卡和地面打滑,林冲捡了两次都没有捡上来。而站在一旁,看着手腕已经发青发紫的的吴朋,眼神里满是怨毒,猛地右腿发力,狠狠的向正弯腰捡卡的林冲的脸踢来。 “啊!”,又是一声惨叫响彻在大厅。 蹲在地上的林冲刚感觉一个黑影向自己脸部袭来,准备向后躲闪,眼看已是来不及。不过接着却又是一股更凌厉的腿风从林冲脸边擦过,快速的撞向了那团黑影。 两腿相撞,发出了沉闷的“砰”声,黑影的主人发出了一声惨嚎,同时伴有“咔嚓”的骨骼碎裂声,剧烈的疼痛使黑影主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林冲向袭击自己的那团黑影望去,只见吴朋蜷着个身子,捂着腿,在地上疼的滚来滚去,发出痛苦的喊叫,额间已是冷汗直流。 接着林冲抬头,看向刚帮自己挡了那一腿的人,只见来人撒着双夹趾拖鞋,穿着个花大裤衩子,裸漏在外的小腿看上去也不是很粗壮,但不知怎会有如此大的爆发力,生生的将一个保安的腿给踢断。上半身则是跟自己一样,穿个白色背心,不过并没有自己身上的看上去这么宽大,一头短短白发,根根竖起,额间虽有许多皱纹,但看上去还是格外的精神。赫然正是林冲那个便宜师傅薄大爷。 原来危急关头,薄大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林冲身边,替他挡了那一腿。 “师傅,你怎么来了?”林冲赶紧起身,同时向他问候道。不过暗地里手指伸直,将刚捡起来的银行卡紧贴手心,拇指往回收,将银行卡固定在手指和手心中间,避免被师父看见。林冲实在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对他不信任,偷查他的银行卡余额。 不知道薄大爷有没有注意到林冲的小动作,也没有回答林冲的话,而是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吴朋,眯着眼,厉声道,“我不想知道你与我徒弟为何起了争执,也不想知道谁对谁错,但你敢伤我的宝贝徒弟,就是你的不是!尤其是趁他不备,暗箭伤他,踢断你一条腿都是轻的!” 旁边早已围了一圈观看的人,此时竟没有一个人出声。也许是师薄大爷刚才的雷厉手段起了作用,本来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看上去格外壮实的人,还想站出来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在银行里闹事。但看到刚才的画面,尤其是听到那声“咔嚓”声,迈出去的腿又迅速的给收了回来,心里还惴惴了两下。尤其是在听到薄大爷傅最后几句霸道的话语,明显就是一个护短的主,暗道自己幸亏是没有出去。 不过在场所有的人除了震惊外,都存有一个疑惑,“这个老人怎么这么厉害?看样子也六七十了,怎能生生的将一个年轻人给踢得惨哭狼嚎,难道传说中的内功真的存在?还是这个年轻保安得了软骨病?” 如果他们知道师傅已经八十多岁了会怎么想。 “师傅,谢谢......”林冲不知说什么好。听到薄大爷的话,林冲只剩下感动,还有那么一丝对他不信任他的羞愧。 “林冲,钱取了的话,咱们就走吧!”薄大爷转过头,对林冲露出一丝笑容,如和煦春风。一改刚才对吴朋凶神恶煞的样子,不过还是没有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恩,取了!”林冲低头小声道。林冲没敢说实话,更不敢告诉师父自己根本就没有工行卡,到这里来只是看看他的银行卡里有没有要给自己的六万块钱。 “那就走吧!”说完薄大爷转身向大门走去,看都没看躺在地上还在痛苦**的吴朋一眼。而围观的人也自动的给师父让了一条空隙,林冲赶紧亦步亦趋的紧跟在他的身后。 “站住!”一声娇喝在身后响起,“打了人就想一走了之吗?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已经报警了。” 已快走到门口的林冲和薄大爷,同时停住了脚步,转身向身后望去。只见一位穿着银行黑色工作服,容貌美艳,盘着发髻,身材高挑,年龄大约二十八、九的少妇,手里拿着手机,高跟鞋在地上踩得蹦蹦作响,满脸怒容的向林冲和薄大爷走来。 这少妇不是别人,正是刚刚那位保安吴朋的亲姐姐,吴馨。她也是刚从二楼的行长办公室里下来,行长训完她弟弟又将她给叫了上去,好好的惩罚了一番,美名其曰“弟罪姐偿”,此刻她的眼角还留着那么一丝春意。 刚下了楼梯就看见了自己的亲弟弟捂着个腿,躺在地上哀嚎,赶紧跑过去想问问是怎么回事,旁边好事之人才告诉她,这位保安的腿被那正要出门的那一老一少打断了。具体情况也没有来得及问,就出言拦住了已走到门口的林冲和薄大爷。所谓报警之说,也就是给她壮胆、吓唬这一老一少而已。 “你们凭什么打我们银行的保安,你们这是犯罪知道吗?往小的说,你们这是故意人身伤害,往大的说,你们这就是在破坏银行秩序,扰乱金融稳定,”少妇人还未到跟前,就先是一大顶帽子给扣了下来。她也聪明,没有直说那个吴朋是她的亲弟弟,而先用保安代替起来。 不过吴馨在说话的同时,长长的假睫毛一闪一闪的,虽是娇怒,却自有那么一股风情,怪不得会被这个支行的行长给看上。 “霍,小姑娘好大的口气!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上,会把老夫的腰给压弯了的!”薄大爷自嘲道。不过在公共场合他也没有自称贫道,而是老夫。 “怎么,你们打人了还有理了?”吴馨怒道,不过她说这话明显底气不足。 她也知道他的这位弟弟是什么德行,从小到大没少惹事,打架斗殴,以至于最后偷盗坐牢,这些她都清楚。不过在这个支行里,吴朋曾近坐牢的事,只有她和行长知道。 估计这次又是她弟弟挑起的事,不过她对这位弟弟可谓是疼爱之及,总觉得这些年对不起他,亏待了他,不忍心他受任何委屈。现在见他躺在地上,被人打断了腿,那副可怜样,不管是谁的对与错,都要讨一个说法的。 ------------ 第四十二章 它名叫翠仙簪,乃一件极品法器,是师门流传比较久的一件物什。本是师门中一女性祖师整理发型所用,但老者本就是无所顾忌,不在乎世俗之人,看它上面法力流转,就将它攥到了道冠之上,想不到此时竟派上了用场。 老者身上也就两件极品法器,一件是这根簪子,另一件就是他背后背着,还未出鞘的荡魔剑! 刚才大放异彩的五岳道袍,也仅是件中品法器而已。 只见手掌被碧玉簪子钉在墙壁上的僵尸,此刻手掌通红,如被烙铁烙着一样。更为恐怖的是,僵尸的这只手掌,正在跟高温熔化过的铁水一样,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液体,僵尸被钉住的这只手,竟然直接被碧玉簪子给生生的熔化了! 林冲不由动容,怪不得僵尸嘶吼如此,这...这就是极品法器的威力吗? “哼!孽畜,早知如此,何必做那无谓的挣扎!”老者看向僵尸,语气森然,想到刚才三人都差点命丧于此,不由的怒火更胜。 “铛”! 一声脆响,只见一把利剑从老者背后冲天而起,散发出森然寒光,在空中嗡嗡直响,犹如凤鸣一般。当利剑下坠,老者反握,缓缓提起的时候,林冲才看清了这把剑的模样。 此剑长三尺六寸,暗合三百六十个周天之数,剑宽一寸八分,合天罡半数,明显就是一把法器。剑脊要比一般的稍微狭窄,剑柄处雕刻着太极八卦,一侧一个,呈金色状。剑格犹如一条盘着的卧龙,倪视四方。这把剑没有剑穗作为装饰,少了一丝轻灵,却多了一份杀伐之气。 整个剑身寒光冽冽,一看就知不是凡铁所造,而最为诡异的是,剑身被一层青光包裹,那青光好像正是由剑格处盘卧的真龙吐出,更增添一丝神秘。 而与此剑有点不协调的是,两边的剑刃各沾满了红色,像是被强行涂抹上去的。沾满红色的剑刃,一边灼灼闪耀,赤如烈火,一边却是璀璨如华,布满寒霜。林冲看到此处,一口就敢断定,那两抹红色不是别的,正是老者花了六万块钱买的自己的血液,而且还是在自己熟睡的时候抽的,却不知道涂在剑上为何会这样。 林冲一直紧绷的神情突然一松,原来自己的鲜血涂抹在剑上,是这个样子的啊。 手掌被钉在墙上的僵尸,看到一步步缓慢走来的提剑老者,眼里充满了大恐怖,它知道这把剑砍到自己身上会是什么结果,不是因为这把剑的本身,而是这把剑的剑刃处涂抹的那股红色。 它认得这股红色代表着什么! 那股红色让一边剑刃透漏出赤红,一边又透漏出白霜,僵尸一眼就认出这血液是什么血液,它本僵尸,生来就对血液有种敏感,有着贪恋,有着疯狂,但更有一丝敬畏! 他,他这剑上怎么会有这种血液?而且还是新鲜的?难道? “绝对不能让这剑碰到自己身体,绝对不能!”它疯狂的嘶吼道。但林冲三人根本不知它在说什么,老者更是缓步向前,已在它身前提剑而立,冷漠的注视着他。 老者见僵尸眼漏恐怖,以为它认出此剑乃极品法器,不禁傲然道,“此剑为‘荡魔剑’,不知斩过多少妖魔鬼怪,你修行千年,能死在它的身下,也不算辱没与你!” 僵尸却对老者的话嗤之以鼻,它知道这把剑是极品法器,但最多也就是弄伤而已,想要将它斩于剑下,简直是痴心妄想。 就如现在将它钉在墙壁上的碧玉簪子,虽是极品法器,而且都快要将它的手掌给熔化了,疼痛难忍,但这根本不足以致命,等到自己脱困,吃些血食,手掌这些都是会在重新长回来的。所以他根本不惧怕。 高级毛僵,早已是刀剑不伤,水火不侵之身,和况它早已半脚步入飞僵之列,极品法器,在它眼中算是威胁,但却不足以致命。要不然当年将它封印之人,也不仅仅只是封印,而是当场斩杀了! 不过此时它却是真心存有大恐怖,它本身就被天地人三界摒弃在六道之外,浪荡无依,如若被此剑沾上,定当彻底灰飞烟灭,永远消散于天地之间。 这血液,天广地阔,芸芸众生,怎么会让自己遇到? 老者见它还在挣扎,冷笑一声,“认命吧!别挣扎了!”说着便挥舞“荡魔剑”,向僵尸头部斩来。 僵尸疯狂大吼,看到马上就要斩在身上的“荡魔剑”,突的又是张开血盆大口,一把打开的血红扇子从它嘴里飞出,本不到一寸大小,却刹那间越变越大,变得跟正常扇子一样,瞬间挡在了斩来的“荡魔剑”身上,两者相撞,发出金属碰撞特有的争鸣之声,阻下了这必杀一击。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老者一呆,满脸惊容,望着虚空而立的血色扇子,都忘了继续斩杀。而一旁虚弱不堪的王刚明,此时也是张大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 只有今天刚入门,什么都不懂的林冲还是一脸的紧张气氛,看到僵尸阻挡下了这必胜一击,不由的满脸遗憾,瞬间却又为众人的安全提起的心神。 而这个高级毛僵却趁此机会,一脸狰狞,用心神控制住张开的血色扇子,狠狠的向自己被钉住的手掌的手腕处袭来。 “咔嚓!” 僵尸右手腕齐根断裂,黑色血液飞溅,被已经快熔化掉一半的血红手掌,竟直接呈现在了墙上,正被翠仙簪子给牢牢钉住,镶在墙壁上。而且这只僵尸竟如此狠辣,自断一手! 而血色扇子的扇沿,也瞬间插入了墙壁,无声无息,然后“刺啦”的刺耳声想起,僵尸正用心神控制着这柄扇子,从墙壁划过。然后扇子虚空而立,浮在几人中间,僵尸青目圆睁,一脸凝重的与老者三人对视。 ------------ 第四十三章: 三人呵呵大笑,老者缓步走到平台与山壁相连处,忽而身形一跃,在平台上方的三米处左右,狠狠的朝着一个圆形东西伸掌拍了一下。 “轰隆隆~!” 只见老者落地时,山壁下方发出一阵巨响,然后就是下方的山壁突然从中间裂开,像扇形一样,向两旁的斜上方缓缓收缩而去,直到这两块裂开的山壁最上方与山体平行的时候,才停止了移动,露出了里面的一块巨大青色石板。 这巨大石板约莫两米多高,一米五宽,表面泛出青色,一看就知道是种不知名的石头所铸,坚硬厚重至极。 接着就这巨大青色石板没有丝毫停顿,忽而向下方渐渐沉去,发出“咔咔咔”的巨大响声,约莫过了片刻,直至这石板全部隐没,在林冲三人面前,现出了一个两米多高的山洞。 这山洞幽黑无比,许是刚刚露出,此刻还充斥着无尽的黑暗,如一只巨大猛兽,张开着黑色巨口,想要将来人都给生生吞噬似得,让人充满恐惧。 “走吧!”老者在洞口彻底露出之际,吩咐了一声,率先迈步向洞里走去。 就在林冲准备向师父说道,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就见整个山洞随着老者的脚步迈入,突然有光亮升起,起初只是头顶方寸,接着就是向前方快速蔓延,直到看不清山洞尽头时,光亮还在不断的闪现。 原本还幽黑无比的山洞,刹那间亮如白昼! 林冲淡然的看着这一切,波澜不惊。如若将此时换做三天以前的他,林冲定然是惊诧莫名。但这几天,林冲经历了太多的怪事,内心也已变得强大无比。他知道,这个世界,早已不是他了解的那个世界了! 随着光亮的不断升起,林冲这才有机会打量起这个山洞。这个山洞明显的留有人工痕迹,四周洞壁打磨的很是平整,林冲细细的盯着看了很久,竟没发现一处坑坑洼洼的地方。地面也全由正正方方的砖石铺砌而成,相连之处没有一丝裂缝。真不知道这些都是怎么做到的。 而不管是洞壁还是地面,都充满着一种古朴之气,散发着沧桑之感,很明显,这个山洞,在很早以前就被修葺过了,年代都不知道要追溯到多久。 林冲抬头发现,洞里的这些光亮,都是由头顶的那些不知名圆球所发。这些圆球呈明黄色,一半都镶嵌在顶壁上,每隔五六米左右就布置一个,排成一条直线,向山洞的深处延伸而去。这些圆球散发的光线也很是柔和,没一点刺眼之感。 林冲真想跳上去,抓一个圆球下来,看看它们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可惜现在的林冲一跳只有一尺来高,根本不像他的师傅和师兄那样,有这种能力。 估计看到林冲一直盯着顶壁上的圆球不放,王刚明笑着解释道,“这种光球是由一种叫震荧石的稀有矿石打磨而成的。说它稀有,那还是在几千年以前,都不知道现在这个世上,还有没有这种矿石了。” “这种震荧石,只要感觉到有任何震动和光亮,它就会向四周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在第一个光球感到震动发出光亮后,剩下的震荧石就会被光线所照射,从而变得明亮起来。” “这些光球,都是在这个山门被祖师开辟出来的时候,就安置上去的了。现在想从别的地方找到另外一颗都难咯!所以这些光球,可都是宝贝,很值钱的哦!” 王刚明最后这一句,很是具有诱惑力。林冲想着也是,如此稀奇珍贵的东西,定然价钱不菲,就是不知道一个圆球能值多少钱。而这里这种光球是如此之多,整个山洞估计都是,可谓数不胜数,这,这要能卖多少钱? 正当林冲流着口水,估算着这些光球的总价值的时候,就见走在前方的老者忽然停步,慢慢的转过身,黑着脸朝王刚明吼道,“王刚明,你若再敢打这些震荧石的主意,为师非打断你的腿不可!为师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刻是不,这次竟引诱起你师弟来了。” 王刚明听到这些,忙嘿嘿的狡辩道,“师父,你这次可是冤枉我了,我只是想告诉师弟,这些都是咱们师门的宝贝,一定要好好珍惜,切勿有任何不良想法,誓死保护,是不师弟,你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 王刚明一边说着,还一边趁着老者不注意,朝着林冲努嘴和眨眼。 林冲早从老者的那声喝骂里给惊醒了过来,看到王刚明这个样子,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知道对这些震荧石是不能有任何歪主意的,忙点头道,“恩,师父,我刚才也是这样想的,师兄说的对,咱们对这些震荧石一定要好好珍惜,绝对不能有任何不良想法!” 老者听完林冲的回答,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摇了摇头,像是实在对这两个徒弟没办法,转身又向前走去。 而王刚明在老者转身后,笑嘻嘻的朝着林冲竖起了个大拇指,不断的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林冲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走在前方的老者,背后如长着眼睛似得,轻道,“你俩也别瞎高兴了,这些震荧石,你们拿去,顶多换些钱财而已,这些身外之物,你们就这么稀罕么?” “师父,只有你一心向道,钱财对你来说,的确是乃身外之物,根本没有什么稀罕之处。但我们徒弟四人,可都生活在俗世中,离了它可谓寸步难行,所以当然是越多越好,稀罕的不得了,多多益善嘛!”王刚明和老者开玩笑惯了,也经常听到老者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以为老者这次又是老生常谈,所以又是笑嘻嘻的答道。 老者像是早知道王刚明会这样回答,没有理会与他,而是向林冲问道,“林冲,你跟你师兄一样,也是这么想的吗?” “这......” 林冲很想回答不是,说钱就是个王八蛋,自己才不稀罕呢。林冲知道这样做,也正迎合了老者的心意。但那样做,林冲只会显得自己是那么的虚伪。 林冲想到了自己一家人因没钱受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人的欺负,连自家的亲戚都会因为家里没钱而瞧不起自己的父母,自己此刻哪有资格这样回答。 最终,林冲还是在老者的注视下,轻轻的点了点头。 ------------ 第四十七章 “就是这些年,我们也还从未放弃过寻找这个‘地狱监察者’,不过这个‘地狱监察者’的名头,也只有我一人知道而已,我从未对灵异组中人提起过。” 老者看了一眼王刚明,不又好笑道,“你也总算是做了一件聪明事。” 王刚明嘿嘿干笑了两声,道,“可惜这些年都过去了,我们还是毫无所获。应该说当年7月28日生的小孩,我们都应该找过了,可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王刚明说完,带着这丝疑问看向了林冲,想知道他当时是怎样躲过那次搜查的。 林冲也纳了闷,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无从谈起什么‘怎样躲过’这回事。突然他想到一个可能,忙问道,“你们不会是按照户口本一个个查的吧?” “那当然,要不然我们还怎么查。我们先从公安局户籍室看到出生档案,整理出那日出生之日,然后再去他家,一个个的排查。” “怪不得......”林冲笑了一声,“因为我记得我是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才入的户口。当时我爸妈送我上学,而学校嫌我年龄偏小,所以我家再给我上户口时,把我的年龄往大的报了一岁,所以你们肯定没找的到我。” ...... 王刚明没在这个问题上再继续纠缠,而是继续道,“其实这些年我也在私下里查过很多资料,想要知道这‘地狱监察者’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说到这,突然想起了他口中的鬼东西就在他的身边,正是他的四师弟,不由的嘿嘿干笑一声。 见林冲没有怪罪,赶紧继续道,“可惜毫无所获,任何书籍,甚至网络上都没有提及有关它的任何消息。” “能查到就出鬼了,这么秘辛的事除了几个传承久远的门派外,天下还有谁能知?”老者不无好气的道,“咱们师门虽然没落了,但起码传承已有千年,师门记载中,咱们门派连当年的封神之战都参加过,当时虽是元气大伤,但能流传下来就已证明咱们师门的底蕴雄厚,所以为师才知道这件事。” “想不到你会想到从世俗中探查,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到家了!”老者又怒道,王刚明诺诺低头不敢再言语,如若让外面认识他之人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目瞪口呆。 王刚明在外面普通人眼里可谓已是权利滔天,但五十多岁的人了,此时却像个小孩子一样,眼里满是委屈。 “十八年都已过去,你们为什么还如此锲而不舍?金供奉他的一个命令,用不着你这么费心吧。说吧,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老者突然想到什么似得,问道。 “嘿嘿,还是师傅您了解徒弟我。”王刚明一扫刚才唯唯诺诺的样子,感情他刚才那一切都是在装的。 老者见他这个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不再言语。 “金供奉虽然已入先天之境,但他毕竟不是我师父,又不是我的顶头上司,我当然用不着这么为他用心,是吧,师父。”说完又偷瞄了老者一眼,见老者张嘴又要喝骂,赶紧嘿嘿道,“不过他手里有一件东西,却让徒弟我很是动心,那就是极品法器‘金光罩’?” “什么,‘金光罩’,他竟将这件东西都拿出来了?“老者惊道,“怪不得,怪不得一向懒散油滑的会如此上心,这件东西,就连为师都已心动了,这次他为找这‘地府监察者’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而林冲现在却对法器的威力是毫无所知,不过他也很容易听出,极品法器”金光罩”定是一件很不错的东西,连老者都对它赞不绝口。 其实林冲又哪里知道,极品法器岂能用不错来形容,现在不算世俗的那些道士,真正的修行界的大大小小十几个掌门之中,只有五位手里拿着极品法器,可以说现在修行界现存的极品法器,绝对没有两掌之数。 极品法器若出世在世俗界还好,也许会被人以古董、观赏品等各种形式拍卖,最终落在某个收藏家手里;也许会明珠蒙尘,被人藏于角落一隅。但一若有修行之人参与,必定就是一场血雨腥风,最后实力高强或有大气运者得。 所以极品法器定是相当珍贵,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这相对于金供奉,哪是什么血本啊师父。”王刚明嘟哝道,“虽然这件‘金光罩’,在咱们眼里可谓是宝贝至极,但在他眼里,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所以才肯拿出来作为奖励。” “哦?怎么说?”老者一时没反应过来来,极品法器毕竟是极品法器,不管在谁手上都会视若珍宝的。 “师父您忘了这个‘金光罩’的功用了?”王刚明看着一脸迷惑的老者,提醒他道。 “哦,是了,是了。为师竟然忘了这茬,那这件宝贝在他手里也确实犹如鸡肋,这样也算不得上是出了多大的血了。” 老者点点头道,但这却苦了在一旁听的正起劲的林冲,忙问道,“师父师兄,你们也就别打哑谜了,到底怎么回事哦?” 老者明显看上去是对他这个刚收的徒弟非常满意,笑呵呵的道,“这个‘金光罩’,它虽是件极品法器,但它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防御法器。每当持有者遇到危险,输入法力将它激活后,它都将会形成一个金光闪闪的圆球,作为防护罩,将施法之人包裹在内。” “而且这个金色防护罩能够持续整整一个小时,在这一小时内,任何化劲期修为以下的攻击,都会被它阻挡在外。而且就算是化劲期的人想要将它攻破,也要费一番手脚。可以说,有了这个极品法器,你就多了无数条生命,这也正是金供奉他的成名法器。 “不过这件极品法器‘金光罩’处了用来直接砸人外,再也没有其它的攻击手段。而金供奉如今是先天境界,这件极品法器对他来说也再无用处。所以说他将这件极品法器拿出来给刚明这些人做奖励,也不见得有多么另他心疼。”老者解释道。 ------------ 第四十七 老者听了王刚明的话,点了点头,“只一个最低级的养鬼玉而已,别多管闲事!”老者强调了一声。 “嘿嘿,那是师傅,我还没闲到那种地步。”王刚明五十来岁的人了,嬉皮笑脸的的对老者道。“我只是奇怪,这个年轻人一看就是没有任何修为,还要穿那么厚的衣服,才能抵挡住养鬼玉散发的寒气,为何还要将那玉带在身上。如若里面的东西出来,他不是找死不是。” “还说没有闲到那种地步,我看你完全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他死不死关你什么事。再说,没有口诀,那脏东西能从玉里出来?” 老者八十多岁的人了,还是这种火爆脾气,尤其是爱训这个三徒弟,总觉得他不骂不成器。遇到什么事情,不说他几句,老者就觉得心里不舒坦。 “那是,那是。还是师傅高见!” 王刚明悻悻的拍了师傅一句马屁。他其实很享受这种氛围,这些年跟师傅聚少离多,总觉得只有在吵吵闹闹中,才能拉近跟师傅的关系,所以总是在有意无意间,找些骂受。 老者竟然“恩”的一声,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刚才王刚明的那句马屁。 ...... 林冲自那件尴尬的“打飞机”事情过后,就不再在座位上乱动,而是正襟危坐,闭目养神起来。老者和王刚明攀谈过后,见林冲一副如此模样,不免觉得有些好笑,道“林冲,还害羞呢?” “没有师傅,早过去了!”林冲睁开眼,嘴硬道。 “过去就好,呵呵,那个小孩子还挺可爱的!”老者笑了一下,然后慢慢的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了张纸,递给林冲,道,“你看一下,这是为师昨晚所写,有什么不认识的字可以问我”。 “不认识的字?” 林冲大感郁闷,自己虽不是学富五车,但好歹也是苦学十几年中文,怎会认得字没有您老人家多,这开什么玩笑。 遂是好奇的接过纸,只看了一眼,就彻底的傻了眼,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蝇头小篆,别说认识了,就连见过都没见过。 不禁向老者问道,“师傅,这是什么?” “这是一篇经文,专门超度自杀亡魂用的。”老者认真的回答道,“等今晚回到师门,就由你来念诵,程安和小红想要再入轮回,也只有这篇经文才能起到作用。” 林冲一听,立刻觉得这张纸重若千斤,不过又郁闷道,“可是师傅,这上面的字我一个都不认识啊。” “那就回到师门,让你师兄教你把这篇经文背会吧。”老者像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听到林冲承认不会念诵,就又补充道,“东西记在心里,要比写在纸上的重要多了。” 林冲刹时明了,知道了老者这样做的良苦用心,重重的点了点头。 老者本可以用简体字体纪录下来的,就担心林冲照本宣科的念诵,不将其记在心里,所以用这种方法故意刁难于他。 老者见林冲如此明事,便又道,“等你有时间了,一定要好好学习一下篆体,以后刻画符篆,很多都要用的到的。” “恩!知道了师傅!” 林冲又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同时打定主意,等回到学校以后,就一定花些时间,在这方面下些功夫。 ...... “尊敬的乘客,你们好,预计还有五分钟就要到达目的地运城。为了您旅途的安全,请再次确认你的安全带是否系好,电子产品是否已经关闭。运城今天天气温度最高将达到38度,请乘客们注意防暑。” 林冲正迷迷糊糊的要睡着时,机舱里的扩音器里突然传来了甜美的女声,强调着乘客们下飞机要注意的事项。 “这么快就要到了,才一个多小时,我坐火车来时,花了快十六个小时呢!”林冲揉了揉双眼,伸了个懒腰,将瞌睡虫驱走,同时深深的感叹了一下飞机的速度。 不过却打定主意,回学校时一定要坐火车硬座,省钱不是。 林冲没过多久,就感到身体一晃,知道是飞机着陆了。 “尊敬的乘客们,飞机进入滑行状态,还将持续一段时间,请不要打开行李架,以免行李掉落。最后欢迎您再次乘坐本航空公司的班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甜美的女声再次在耳边响起,林冲知道,时隔短短五天,他又再次回到了家乡运城。他刚才还在想,这些天见到的人和事,是如此的不真实,会不会在做梦呢。 当昨天晚上,老者告诉林冲师门位置,飞机票已经买好的时候,他是多么的震惊。林冲做梦也没有想到,老者所说的师门,就会坐落在老家运城的中条山脉里。怪不得初次见老者时候,老者还说他经常参拜关公呢! 当飞机彻底停稳,乘客们从行李架上拿下行李,争相着下飞机的时候,老者座位后的那名年轻男子,终于将一路上从未睁开过的眼睛,猛地睁大开来。虽是带着眼镜,但里面还是透漏出一股浓浓的恨意! 这个年轻人并没有马上起身,而是坐在那,看着一名名乘客涌在走廊里,排着队,一个个准备走下舷梯的时候,他才解开安全带,从座位上站起来,排在下飞机队伍的最后。跟林冲师徒三人一样,他并没有提任何行李。 “师傅,你们先走,我鞋带掉了,系一下鞋带,马上就下来”。眼看就要轮到林冲师徒三人下飞机了,林冲却突然发现,他的运动鞋带不知道何时被人给踩掉了,便向前面的老者和王刚明说了一声。 同时身体向一旁侧去,站到一个座位的空隙处,以便不挡后面人的道,让他们能够顺利通过。 “恩,那你快点!我们在下面等你。”前面的王刚明和老者回头看了一下林冲,笑着答道。 当林冲系好鞋带的时候,走廊里排队的也就只剩下那么几名乘客了。而这几名乘客中,恰好包括刚才让林冲他很是尴尬的那对母子。林冲准备让所有人都过去后,自己再下飞机,反正自己也不是很急。 ------------ 第四十九章 “咱们师门功法虽然难以修炼,进展缓慢,但却能将基础打得无比扎实!虽说是万年以来再没人突破到先天境界,但同级中比试,绝对稳胜任何人!甚至越级挑战都无不可!” “所以在功法方面,昆仑派在先天以前,并不强于咱们师门,毕竟就是功法再容易修炼,想要达到先天境界,也是艰难至极。” 老者顿了顿,接着道,“再者就是资质,若资质平庸,领会能力差,就算你苦练百年,也可能不如资质极佳的人修炼十年,所以为师遍访天下,才寻得你们师兄妹三人。”老者说着看向了王刚明。 “身具阴阳眼之人,都是上天赐福之人,灵气聚集,可通阴阳,所以你们体脉灵力不俗,修炼也可事半功倍。” 王刚明知道老者说的是自己和大师兄、二师姐,并没有包括林冲。 “至于林冲,虽然为师尚不知‘地府监察者’的种种神秘,不过也略知一二,但就这一二之数,为师就巴不得收你为徒!” 老者丝毫不掩饰对林冲的抬爱,直让林冲受宠若惊。 “虽然有了资质,但昆仑只让咱们师门共存六人,而昆仑却有几百之数,并且资质都不弱于你们,昆仑在这一项,就远远胜于咱们师门。” “人少,并不可怕,万余年来,咱们师门收的弟子中中不乏天之骄子!资质极佳之人!若给他们时间,他们未必不能有一番作为。”老者一叹,“但这些最后都没有成功,你们可知为何?” 林冲和王刚明对视了一眼,齐道,“为何?” “因为昆仑它大大有功,它断了咱们的修炼时间!”老者满脸悲愤,“天才也需要时间来成长,若给咱们门派天才门百年时间,未必不能冲破先天的桎梏,重振师门,可昆仑恰恰不给咱们时间!” “也不知是在哪一日,昆仑派定下了个该死的试炼规矩,每隔二十年,会有杰出弟子在当年的七月七日,来咱们师门拜会一番,名曰‘试炼’!” 也许老者已经气急,声音突然变得很是平静,但林冲和王刚明都不难听出其中的肃杀之意。 “什么是试炼?”林冲问道。 老者解释道,“就是昆仑派派一杰出弟子来咱们师门挑战,咱们师门修为最高者必须应战,名曰‘昆仑试炼’!”。老者说完,又一字一顿的补充了一句,“生死决斗!” 林冲了然,不过又有些纳闷,“昆仑派怎么知道咱们师门修为最高者是谁?” 老者和王刚明显然都对林冲的这个问题有点伤神,只听王刚明解释道,“一看便知!” 林冲有点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林冲现在还不知道,修为高者与修为低的,浑身散发的气息有着明显的不同。 “那昆仑试炼只针对咱们门派?”林冲突然想到这样一个问题。 老者闭目,点了点头。 “为何?”林冲追问,“为何只针对咱们一家门派?” 老者停顿了片刻,摇了摇头,轻轻地道,“不知!” 林冲没有料到老者竟会做如此回答,只听老者接着道“不仅为师不知,而且历代掌门也没有一个知道,都不知昆仑为何要处处针对咱们师门,恐怕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昆仑中人了!” “不过经过这么多年,咱们历代祖师也都知道,昆仑肯定有所图谋。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罢了。而且都在疑惑他们为何不明着来,要知道凭现在咱们师门的实力,跟本就挡不住他们的硬来。” 老者随后又摆了摆头,“不管怎么样,昆仑不想让咱们师门重振荣光,这却是不争的事实!它只给了咱们二十年的修炼时间!” “二十年?”王刚明隐隐明白了什么,叫道,“二十年哪够一个人修炼有成,就算化精到化气阶段都要二十年时间不止,这不明摆着赶尽杀绝吗?” 王刚明说着便怒意升腾,嘴角的那颗痣随着抖动,更增添了一丝恶相。 “不错,虽不能赶紧杀绝,但却能让咱们师门永远也培养不出一个高手!”老者道,“二十年时间对于修行者而言,根本就是打基础的阶段,想要有所作为真的很难!” “不过......”老者欲言又止,想必也不知这话该不该说出口。 王刚明急急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昆仑试炼的杰出弟子也真的很年轻,没有一个超过三十岁。”老者最终还是说出了实情。 “什么?”王刚明惊道,“不超过三十岁?那他们都什么修为?” 老者道,“大都化劲中期!” 王刚明这次没有再继续开口,眼神里除了吃惊还是吃惊,心中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而且还不是个例,每个试炼弟子都是,昆仑派就真的这么恐怖吗?” 这也难怪王刚明惊讶万分,要知道,他现在已经五十多岁,还算是资质上佳之人,才是化气后期的修为,想要步入化劲初期,都不知道要多少年后了,化劲中期,可谓遥遥无期。就算资质最好的大师兄也是四十多岁才迈入化劲初期。 “刚明你也勿需妄自菲薄,要知道,昆仑的杰出弟子,都是从小在灵药堆中长大的。他们能有此成就,也理所应当。”老者担心王刚明胡乱联想,出口解释道。 “灵药?”王刚明一愣。 “恩,对,就是灵药。” “修炼一途,功法、灵药、机遇都是不可或缺的!” 老者悠悠的道,“也不知从何时起,昆仑当时掌门对修行界颁布条令,让各个修行门派臣服于它脚下,每十年向昆仑派进贡一次天材地宝,奇珍异兽。” “昆仑派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他们知道,培养一名真传弟子,不仅需要功法传承,还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宝,而昆仑派也感觉到,灵气越来稀薄,天材地宝越来越是稀少,培养一名真传弟子也越来越是不易。昆仑派为了保证他的霸主地位,所以强行定下了这个规矩。” ------------ 第五十章 请假 ------------ 第五十一章 被火热岩浆包围的百丈板块上,林冲三人依次而立。此处是一处巨大的空地,脚下铺满了跟山洞里一样的青色砖石,同样的四四方方,只是比山洞的要大了三倍不止。这青色砖石上绘有一副巨大的白黑阴阳鱼,几乎将这个空地给沾满。 林冲向前望去,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两座巨大的石像,这两座石像从洞顶看去,远没有此刻身在其下来的震撼。 这两座石像分列在大门的左右,高度只比第一座建筑低了半分,足足有六米之巨。 林冲左手边上的这座石像,模样如直立起来的牛一般,两只长长的弯曲尖角,顶向空中,似要刺破上方的洞壁。它全身布满坚硬的细长钢针,如刺猬的毛一样,身后又有一条长长的粗大尾巴,几乎要拖在了地上。抓在地上的两只爪子,各有四个指头,个个如钩子一般,尖长弯曲,扎在了地板之上,寒光闪闪。 身在空中的两只胳膊,做蜷缩状,好像藐视一切,但巨目狭长,明显透漏出一股阴邪的味道,让林冲一下子就感觉到这厮不是正义之辈。全身都是血红之色,让林冲竟生出一丝恐怖。 而右手边上的这座石像,却做鸟状,细细的尖长如钩状的利嘴,像能啄碎万物,略似鹰嘴。两张张开的巨大翅膀,似要随时腾飞一样。翅膀上面布满了各种细长纹理,纵横交错,林冲直直的盯看一会,就感觉灵魂像要深陷进去似得,赶紧挪开目光,望向其它部位。 爪有两趾,中间有石头相连,如鸭子的蹼一样。双目正气凛然,散发着一股正义之感,跟左边的那座石像,给林冲的感觉截然不动。只是全身一片漆黑,也是浓墨重色,让林冲一下子觉得这厮也是个杀伐决断之辈。 此时这两座石像都是巨嘴大张,口中各衔一颗半米圆石,从洞顶激射而下的粗黑铁链,此刻正是缠绕在这圆石之上。 站在一旁的王刚明见林冲见注意力都放在这两座石像上,笑着道,“左边这座石像名叫富牛,右边的这座叫做穷鸟。” “富牛穷鸟?”林冲一愣,转眼笑着开口道。 “恩,这两座石像都是阴间之兽,富牛性喜金钱,奸诈狡猾,在他眼中没有好坏之分,只有钱多钱少之别。生性凶猛,以鬼为食,而且生来就有修为在身,善于幻化。如若在阴间能找到富牛的巢穴,一般都代表着巨大的财富。当然,这是在还有命存在的前提下。”王刚明笑着解释道。 “穷鸟则刚好跟富鬼相反,不喜金钱,但极为正义,常将自身之财赠与别人,所以根本就攒不下钱财。但也生性凶猛,能天生分辨善恶,专以凶鬼恶鬼为食,正是那奸邪之鬼的克星。” 林冲听后,啧啧称奇,想不到竟还有这样一对凶兽。 “虽是性格不一,但他俩都是法力修为滔天之辈,专已鬼物为食,所以咱们师门将他俩的形象做成石像,放在门前,有驱鬼辟邪之用。而且再经过师门秘法,这两座石像可是真能吞鬼的。”王刚明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林冲听后,又向这两座石像望了一眼,将它们的身形牢牢的刻在的心里。 “走吧!进师门。”一旁的老者开口道,同时身形率先向前方的台阶走去。只是林冲明显的注意到,老者在望向大门上的牌匾时,身形一阵动荡,像是在极力的压着自己的怒气。 这块牌匾呈墨黑色,四边有淡淡的黄色条纹,上书“昆炼派”三个黄色大字,林冲注意到,这做成牌匾的木质明显的很是粗糙,四边都有木渣升起,曲曲卷卷的,像被虫子咬过一样。只是这“昆炼派”三个大字看上去龙飞凤舞,显得威武霸气。 林冲看到此,不觉气氛不已,心中无名的升起一股怒火,这昆仑派也太欺负人了吧,连山门的牌匾都给做的是如此的劣质,这代表的可是自己师门的脸面。 而此刻的王刚明却是怒目圆睁,双手抱拳,狠狠的盯着这张牌匾,这恨不得跳上去将这它给砸的个稀巴烂。今天以前,他看到这张牌匾,都深以为荣。芸芸众生,觉得能身为这个门派的弟子,真是生来的福分。可此刻却是双目喷火,肚里憋了一股子邪火。 王刚明甚至曾见这块牌匾破烂,想将它修葺或者换新一番,但都被老者给制止了,如今想来,老者当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王刚明苦笑了一声,终还是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心里叹息一声,从牌匾下方快速穿过。 “终有一天,我定会将这牌匾亲手摘下,重振阴阳门!”三人竟都在自己心里同时做了这么一个决定。 三人依次穿门而过,神情各不相同。约莫半刻,三人就站在了第一栋建筑的正前方。 林冲抬头向上望去,只见这栋建筑总共有三层,通身紫黄之色,一层一层向上叠然而起,一眼就给林冲一种大气磅礴之感。在最上层的屋顶,林冲竟能看到有一巨大珠子,镶嵌在其的最高处,正向四周散发着耀眼光芒,照亮了这一方天地。 正面是由四根一米宽的圆柱支撑,隔着十米左右依次排列,朱红之漆烤之其上,每个柱子之上竟盘有黄色巨龙,昂然向上,龙头跃出,如要仰天长啸。琉璃砖瓦遍布屋顶,四角的拱形廊檐向上翘起,像飞鸟一样,做腾飞之状。 最底下的一层,两扇巨大的墨紫门紧紧合住,正上方挂有一巨大红色牌匾,上书“正心观”三个鎏金大字。林冲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这牌匾不知要比大门上的“昆炼派”好了不知多少倍。 这座道观,四周围有黑色的栏杆,这栏杆由黑玉石砌成,上面雕刻着各种鬼怪,林冲眨眼一看,或狰狞,或嬉笑,或两两逗玩,但都是身为人身。 正面大门处的黑色栏杆留有五米左右的宽度,并不相接,下方是并不长的黑色石阶。林冲看到这座道观的第一眼,头脑里竟不由浮现了两个字:诡异! ------------ 第五十二章 “博多街利?”林冲一愣。 “就是刚才的那位胖胖的男的,留辫子的那个,他名叫博多街利,是正宗的满族人,当年在清宫的时候,是名御厨。会做很多种菜式,不仅有满族的,汉系也会不少,而且都非常美味,若有机会,你可定要尝尝。”老者见林冲一愣,笑着解释道。 “恩恩。”林冲满嘴塞着热病,两眼放光,点头含糊应道,“一定一定。” 其实老者不知,林冲虽然一直坚持着“饭这种东西,你就不能惯着它,一顿不吃它就会给你闹别扭,其实饿着饿着,也就习惯了”的原则,但只要碰到好吃的,林冲还是很愿意打破这个原则的。 这一顿饭在欢欢乐乐中不觉的就度了过去,老者用手巾擦了擦嘴,起身向林冲和王刚明道,“你俩跟我来书房一趟,有些事给你们说一下。” 林冲和王刚明随即起身,跟随在老者的身后,进入了书房。 老者的书房里并没有摆放书架,只有一张大大的紫色书桌,桌子的右上角叠放着几本书,皮面呈蓝色,从卷起的脚边看,想必这几本书都不知被老者翻了多少遍了。 老者坐在座椅上,看向林冲,道,“为师算了一下,今日下午申时三刻,乃天道及时,适合祭师拜祖。林冲你准备下,在那个时候为师会正式收你为徒,上禀列位祖师。” 林冲一愣,想不到老者叫自己进来会说这件事,做事如此迅速。不过林冲随后又是一蒙,问道,“申时三刻?那是几点几分?” 老者微微一笑,道,“就是下午的三点四十五分。林冲,这些时辰你以后可得记住。在道学中,向来用的都是原来古时的时辰,可没现在的几点几分。”老者随后又是叮嘱了一番。 “恩!”林冲点头答应,“徒儿定当谨记。”林冲此刻其实很是欣喜,师父这番做,其实正也合他自己的心意,早日做完早日返回学校,林冲算算在开学前应该能返回学校,这样也免于学校责罚。 就在林冲出神之际,只听老者接着道,“今夜午时三刻,为师会带你下趟地府走一遭,进行过阴仪式,见识一下地府的周遭。到时候你师兄刚明会给咱俩护法,以免发生什么不测。” 林冲听后更是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他当时就是被老者的这个承诺给引进师门的,此刻终于快要实现。林冲从小对鬼神之事呈模棱两可的态度,但现在知道世上是真有鬼的,经历过前几日的事后,林冲早就没有了恐惧,反而很是期待自己亲自去揭开地府的那层神秘面纱,尤其是在听师父一直念叨自己是那什么“地府监察者”之后,就一直很想去传说中的地府看看。 林冲又是一阵点头,接着问道,“那师父,我还需要准备做什么准备吗?” 老者摇头笑了笑,“不用,咱们都将只是魂魄下去地府,肉身不会下去,所以什么都不用带,为师现在通知你,就是让你提前做个准备而已。” 林冲点头应是。 “等会为师会安排人带你在师门里转转,了解一下师门的情况,剩下下午拜师需要准备的东西,为师也会去交代一番,到时候你只要照做就是了。” 林冲又是一阵默默的点头。 ...... 林冲怎么也不会想到,师父最后安排带着自己了解师门的人,会是少女灵瑾。原来老者将这件事情吩咐给了张平,张平又吩咐给了昨晚给自己引路铺床的灵瑾。 张平本来是准备自己去的,但想想自几一个几百年老鬼,跟林冲肯定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说不到一块。聊不到几句就会陷入尴尬,便又如昨晚一样,将灵瑾派了出去。 在张平的心中,灵瑾跟林冲年龄差不多大,肯定有着共同语言,而且灵瑾也是个极其乖巧懂事,会哄人开心的女孩子,殊不知两人昨天发生的事情有多么尴尬。不过灵瑾在接到吩咐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林冲是在二楼的大厅见到灵瑾的。今天的灵瑾穿的没有像昨天那样的暴露,上身一件洁白的软领衬衫,显得比较宽大,不过将她玲珑的身段包裹,更显一种妩媚。笔直的蓝色打底牛仔裤,将她修长的美腿展露无遗,向林冲尽情的展现这她的青春活力。穿着米白之色的高跟凉鞋,将可爱调皮的脚趾漏了出来。最惹林冲注意的是,每个脚指甲上也涂抹着淡蓝色的指甲油,晶晶闪闪,很是诱人。 看着站在面前精致的可人儿,林冲也不知该怎么先开口,道了声你好就哑口无言。倒是灵瑾显得落落大方,明显恢复昨日初见之时的样子,更是主动提起了昨晚的事,“对不起,昨天是我误会你了。” 林冲笑了笑,“没有了,昨天我也有些事做的很是唐突,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请你见谅。” 灵瑾昨晚一回去,就问了很多朋友,问他们有没有谁知道,有没有一种术法可以让鬼碰不到人,而人能碰到鬼的,朋友们回答都是“应该没有吧”这类。灵瑾还是不怎么放心,最后又问了下她的顶头上司张齐张执事,张齐的回答很是肯定,只有四个字,“绝无可能。” 张齐虽然总是一张板着的脸,但他所说的话却让灵瑾很是相信,因为灵瑾知道,张执事从来不会开玩笑,也不会说自己没有把握的事。 听到张执事的回答后,灵瑾才将一颗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这样她终于能知道自己是对是错,也能从这件事上看清少主林冲的品质,也知道这件事,应该就只是林冲自己特殊体质的原因。 灵瑾见林冲又一次请自己原谅,呵呵一笑,“那咱俩这次算是扯平了,你原谅我,我也原谅你了,咱们现在就从第一栋建筑开始参观,小女子给你详细讲解一番,我一定做一个合格的导游,让你这个少主对自己的地盘有个深刻的了解。” 灵瑾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她根本就没将自己当成一个奴婢看待,而是放在了和林冲平等的位置上。而林冲初来乍到,更没有这样的觉悟,所以两人说说笑笑,像是朋友一般,朝着昨晚进门时候的第一栋建筑走去。 ------------ 第五十三章: “当年开辟这个山门的祖师,之所以定这个看似不合理的规矩,其实是有两层意图的。”老者笑毕,忽而正色起来,“这位祖师之所以这样做,一来是要让咱们师门的弟子在入门时,就经历一番生与死的考验,在生与死之间走那么一遭。毕竟只有经历过一番大恐惧,才能不畏惧恐惧!” “就像为师前几日在那个工行大厅告诉你的,咱们师门的弟子,将时常与人争,与鬼搏,与妖斗,可以说经常会在生与死之间徘徊,只有不畏恐惧,不惧生死,这样才能有一番成就。” 林冲细细思量了一会,觉得是这个道理,只有不惧生死,心无恐惧,才敢放开心神去彻底争斗,于是郑重的点了点头,同意了老者这番话。 老者停顿了一会,忽而沉吟道,“林冲,这位师祖的第二层意思,就是同门师兄弟间,要相互信任!是那种能够托付生死的绝对信任!” “信任?”林冲疑惑,不明所以。 “恩,不错,就是信任!,”老者一字一顿的道, “就像你刚才所说,在你从空中坠落时,担心为师会抓你不稳,不能让你安全着地,会将你摔得个粉身碎骨,怀疑为师一样,这都正常,人之所想。”老者笑呵呵的说着,接着脸色一沉,沉声道,“林冲你要记住,你以前可以这样想,但以后绝对不能再有这样的想法。” 林冲一怔,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 只听老者接着道,“为师能让你师兄刚明将你抛向空中,就绝对有把握让你安全着地。你以后要对为师信任,对你三师兄信任,还有你那未曾谋面的大师兄、二师姐,你也要抱有绝对的信任!他们只要向你开口保证,就绝对能够做到,不要有丝毫的怀疑!同门师兄弟间的相互信任,那是非常的重要!” 老者说道这,林冲也彻底明白了那位祖师的意思,知道了他定这条规矩的良苦用心,也对刚才会有那样的想法有点不好意思,遂是郑重的点了点头,向老者保证道,“师父,徒儿知错了,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恩!”老者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冲,欣慰的笑道,“以后注意就是了。” “还有你,刚明!这些年不对你提起这个,你都快忘了吧?”老者把目光转向旁边一直站着的王刚明,接着说道。 “哪能能师父,就是忘记了我王刚明这三个字怎么写,这个道理徒弟都不会忘记的。”王刚明笑嘿嘿的打了个包票。 “恩,这就好!”老者很是满意王刚明的回答,顺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咱们走吧,天也马上快黑了,到了师门在做休息。” “啊,师父,还没到呢。”林冲一听这话,不由的郁闷道。他刚才一直以为登上了这座绝壁就该到了呢。 “呵呵,看把你记得,莫要着急,马上就到了!”老者说着已经向前走去,顺便安慰了林冲一声。 “又是‘马上就到了’......”林冲郁闷道,不过还是跟着老者的脚步,向前走去。 这座刚才挡了他们去路的绝壁,上面光秃秃的一片,没有一颗杂草,呈陡梯状,越往前走,地势也就越高,当林冲离最高处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前方的老者已经站立不动,静静的矗立在那。 当林冲用手支撑着身体,也翻到最高处,想跟老者站在一起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林冲心突地一慌,差点站立不稳,掉落下去。 只见眼前云雾升腾,气海翻滚,远方半轮红日徐悬挂在天边,大半个身子浸没在气海,如梦如幻。原来上了这个绝壁最上方,前方就是一片悬崖,下面竟是一片云海,供人站立的地方宽度还不足半米。 林冲刚上来时,重心把握不稳,差点跌落下去。幸亏旁边的老者笑呵呵的轻轻一扶,将他稳住身形。随后,王刚明也登了上来。师徒三人并排而立,都不由自主的眺望着远方的那轮红日。 许久,老者双手背后,问道,“美吗?” 林冲也不知道老者在问他还是师兄王刚明,不由自主的喃喃道,“真美!” 老者和王刚明相视了一眼,见林冲已经入迷了,都轻轻的笑了一声。 老者道,“这里美,下面更美!” 老者说完,就伸手搂住林冲的腰,一起向那云海跳了下去,王刚明随后跟上,也跳了下去。 林冲猛地一惊,只感觉身体在快速的坠落,迅速穿过云海,耳边风声簌簌,向下方落去。 “不是吧?跳崖?”林冲半天才从美景中反应过来,意识到此时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当他看到旁边的和他一起坠落的老者的时候,就停止了惊叫。因为他知道,老者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果然,急速下降了片刻,林冲只感觉托着腰部的手一用力,两人就稳稳地落在了一平台之上。而后就又是一阵破空声,王刚明随后也落了下来。 这平台成圆状,整整齐齐,直径在两米左右,上面刻着一个巨大的白黑阴阳鱼,几乎将这个圆形平台给占满。而这个阴阳鱼的两个鱼眼却有些怪异,如红色灯笼一样,呈现深红色。 而平台的正下方却正是那千米悬崖,深不见底。平台一角与山壁相连,独独的矗立在半空之中 林冲抬头向上望去,此刻哪还有什么云雾、气海,红日,只有快黑的天和那距离此处约十几米高的山顶。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林冲惊道。 老者和王刚明都呵呵笑了出来,两人都知道林冲在对什么惊奇。“不用奇怪,这里布置了一个阵法,你刚才在绝壁顶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而已。”王刚明开口道。 “幻象?”林冲很是惊奇,“跟真的一模一样!” “那肯定的了!”王刚明呵呵笑道,“毕竟这是阵法幻化而成。这个阵法也早就存在了,是当时开辟这座山门的那位祖师亲自布置的。” “不过这座阵法并没有什么攻击力,只能起到个迷惑人眼的作用,比如你刚才看到的云海和红日,就是它幻化而成。这个阵法的阵眼,正是咱们脚下那个阴阳鱼的两只红色鱼眼,故而这个阵法也有个名字,很是俗气,叫‘鱼眼阵’!”王刚明解释了一番。 “鱼眼阵......”林冲笑呵呵的重复了一遍,“还真的很是俗气!” ------------ 第五十四章 “明磊,坐,要按辈分,你该称我一声叔叔的。”白总名叫白石,坐在沙发上,微眯着眼。看着被强子带进来的年轻人,微微笑了笑道。 李明磊没有说话,冷哼一声,将脸扭向一边,眼神里充满刻骨的仇恨。 “你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站在李明磊后边的强子看不下去,见他没有回答大哥的话,狠狠的在李明磊的后脑勺拍了一下。 李明磊吃痛,扭头怒视着强子,目光中喷出熊熊的火焰。此刻能被带到这里,他就知道一切都败露了,所以也就不在畏畏缩缩,反而很是硬气。 “啪!” 强子看到李明磊还敢瞪着自己,心里也火了,反手就给李明磊一个大耳瓜子,嘴里嚷嚷骂道,“看什么看,不服气还怎么的?” 李明磊带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不过也算有几分血性,受此大辱,不禁握拳,狠狠的向强子脸上打去。 不过强子能有今天地位,跟在白总身边跑前跑后,大大小小不知经过了多少阵仗,手底下也是很有真章的。看到李明磊敢跟自己动手,当下冷哼一声,身形微微向侧一闪,就躲过了李明磊的攻击,然后弓背出拳,狠狠的在李明磊的肚子上来了一下。 李明磊吃痛,眼中都有泪水不自觉的流出,身体完全弓成虾形。强子这招直接正中李明磊的心窝,将他一时打的喘不过气来,不断的咳嗽。 强子看着李明磊的样子,冷笑一声,“就你这个熊样还敢跟我动手?”说着慢慢绕着李明磊的身子走了一圈,在李明磊缓过神来,准备直起身子时,又用肘部,狠狠的在他的背上猛地砸了一下,将李明磊瞬间给砸的趴在了地上,不断的发出**。 强子明显还是不怎么解恨,又用橡胶军旅鞋,狠狠的踹向了蜷缩在地上的李明磊,让李明磊在地上疼的滚来滚去,不断的发出哀嚎,但就是不开口求饶。 “强子,够了!” 白石坐在沙发上,手捧一杯热茶,淡然的看着这一切,觉得差不多了,便出声喝止道。 强子听到大哥喊话,便停止了踢打。本还想赏给躺在地上,不断哀嚎的李明磊一口浓痰,浓痰也已从喉咙吐到了嘴里,作势正要吐出去。忽然意识到这是在大哥家,想起了大哥爱干净的洁癖,怕这口浓痰吐出去,吐不到李明磊的身上,反而会沾在地板上,便赶紧收了嘴。 强子一口浓痰憋在嘴里,但又不敢吐在大哥家里,不该如何是好,好不郁闷。狠了狠心,喉咙一阵蠕动,硬是又将这口浓痰给咽了下去。 “明磊,强子下手不知轻重,你也莫怪。”白石泯了一口清茶,将茶杯轻轻的放在白色的茶几上,看着蜷缩在地板上的李明磊,淡淡的道。虽是道歉,却明显没有任何诚意。 “明磊你说,咱俩叔侄一场,你这又是何苦呢!”白石说完,还轻声的叹了口气。 “白石,你就别假惺惺的了!”李明磊挣扎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可不管白石的爱干净的洁癖,重重的吐了一口血痰,满脸狰狞的向白石道,“我家如今成这个样子,还不全都是拜你一手所赐。你现在又何必猫哭耗子假慈悲,装好人给谁看呢?” 白石靠着白色沙发,眼睛一眯,没有说话。 “白石,我家待你不薄,想当初我爸是那么看重与你,对你是那么的器重,可你倒好,在我爸背后狠狠的捅了那么一刀子。害的我爸如今锒铛入狱,我妈病重入院,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李明磊咬牙切齿的说道。 “够了!” 白石重重的一拍茶几,茶水也受不了这种震荡,从茶杯里蹦跳而出。 “我白石给你们李家当牛做马了二十多年,可你们李家最后是怎么对我的?事情败露,你爸爸就要我出去顶杠,做那替死鬼。我白石对你们李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你爸最后对我这么做,让我白石心寒,心寒啊!” 白石本就皮肤白皙,此刻怒火极盛,脸色更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我白石能有今天,全是我真刀真枪带领弟兄们干出来的,弟兄们信服于我,跟你们李家半点关系都没有!我没有对你们李家赶尽杀绝,留你爸妈一条狗命,已经够对得起他们了!你爸不仁在先,就休怪我白石不义在后!” 说完,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就重重的向地板上摔去。“砰”的一声,名贵的装有茶水的茶杯四分五裂,顺便也将旁边的毛毯给打湿。 强子浑身一激灵,没敢说话。 “我呸!” 李明磊咬牙切齿,又重重的在地板上吐了一口浓痰,继续说道,“白石,你休要狡辩,做了就是做了,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你这个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东西,我李明磊只要有一天还活着,就一定会想办法替我爸妈报仇!” “报仇?怎么报仇?就凭你那块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的玉佩?”白石这次没有动怒,听到他说要报仇,心神一动,故意将他往玉佩方面上引。 “玉佩是不是鬼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况你又不是没见过!”李明磊冷哼一声,愤然说道。 白石神色一凛,正是因为他心里清楚那块玉佩的厉害,所以才会对此事如此重视。 想当年他还跟随李明磊他爸李刚的时候,李刚有一次偶然间,救了一位重伤的黑袍道人。黑袍道人感谢他的细心照料,临走时,作为回报,就送给了李刚这块玉佩。 黑袍道人也知道李刚从事的是什么行业,就告诉他,在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想无声无息的置人于死地时,就可以用到这枚玉佩,这玉佩中困有一鬼魂。而且亲自写了张纸,纸上记录的是驱使玉中鬼魂的口诀,叮嘱李刚切要好生保管。 而白石知道,李刚在将口诀记牢后,已经将那张纸烧掉,彻底化为灰烬了。 ------------ 第五十五章: 老者和王刚明听到林冲这样发问,相视一眼后哈哈大笑。而林冲看到两人如此,就感觉有些不妙。 果然,只听老者笑道,“林冲,你刚才怎么上那个峭壁的,现在还就怎么下这个悬崖。” “不是吧师傅,还仍?这下面可全是岩浆!”林冲大惊,“这要是掉进去可是尸骨无存啊”。林冲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坚决不同意这个做法。 “下面是岩浆跟下面是千米悬崖有区别吗?”王刚明邪蹙的一笑,貌似他很喜欢逗这个师弟,“不管怎样接不住,可都是一样的结果咯” ...... 林冲很想反驳,但貌似师兄说的很对,不管下面是什么,只要是掉下去,都逃不了个死字。不过林冲实在是不想被扔下去了,看了眼脚下的火热岩浆,他可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呵呵”老者轻笑一声,不再言语,转身向林冲方向的山壁走去。林冲不明所以,正想问师傅干什么去时,旁边的师兄王刚明也向另一方向的山壁走去。林冲无法,只好快步跟在王刚明的身后,向看看他和老者到底要做什么。 林冲和王刚明两人同时驻步,只见王刚明伸手向光滑山壁上的一个小小凸起摁去,如若不是林冲近在咫尺,要不然,他怎么也不会注意到,山壁上还会有那么一个细小的,直径还不到两厘米的圆形银色凸起。 待王刚明刚将那银色凸起摁下去后,林冲就听见耳边“咔咔”的声响,像是什么金属东西在相互组合似的。林冲循声扭头来回寻望,但并没有发现山壁上多了什么金属东西,正暗自奇怪,就见王刚明做完这些后,径自向悬崖边上走去。 王刚明驻步在洞崖便上,右手扶着洞壁,将少许身体探出悬崖边上,左手在悬崖壁上拨动着什么,不断传来金属转动的声音,很是响亮。林冲带着疑惑,小心翼翼的向悬崖边上走去,想看看王刚明到底在做什么。 可就在林冲马上要走到洞崖边上的时候,突然从悬崖壁上,王刚明附近,疾射出一条手臂粗的黑色铁链,迅速的向下方的黑色版块驶去,发出震耳的哗啦啦的响声,把没有准备的林冲吓了一跳,差点跌落下去。 林冲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拍了拍胸脯做压惊装。到这时才看清悬崖壁上,不知何时出现一小型的狮子头。这狮头看上去栩栩如生,约莫四十厘米大笑,全身金黄,都由青铜打造。狮口大张,粗黑的铁链正是从这狮嘴里疾射而出,看上去格外的怪异。林冲根本没有想到,这山壁里竟会嵌有如此长的铁链。 而与此同时,从老者方向,也射出一条一模一样的铁链。这两条铁链一前一后,如两条黑色长龙一样,呼啸着向下方的两座石像奔腾而去,速度之快,隐隐都传来破空之声。 只见这两条铁链末端到了下方,各自迅速的缠绕在对应的石像上,稳稳地固定不动,而与此同时,崖壁上的铁链也不再射出,保持原状。 这两条粗黑铁链绷得很是笔直,在这洞崖和下面的石像上架起了两条长长的铁桥,高空横索,岩浆沸腾,端的是壮观无比。 “走吧师弟,别发呆了,赶紧下去!”王刚明见林冲一直盯着铁链发呆,走上前去,拍了拍林冲的后衣领。 他的这个动作把想的出神的林冲吓了一大跳,浑身一个机灵,当林冲听到王刚明说什么的时候,赶紧摆摆手,苦笑道,“师兄,你不会真要把我扔下去吧?”说完还小心的向下方望了望,也不知林冲是在望那些沸腾的岩浆,还是望那黑色板块上的三栋建筑。 “呵呵”,王刚明看到林冲如此模样,还能不知他在想写什么,不禁一阵好笑。同时向另一侧的老者方向努了努嘴,说道“师傅还在那边呢,我怎么把你扔下去啊,扔下去也没人接啊不是?” 林冲这才注意到另一侧的山壁旁,老者还在那静静站立,忙将提起的心放下。正要问那该如何下去时,王刚明已从侧方搂住林冲的腰,猛地向那铁链蹦跳而去。 林冲猛得一惊,当他已人在空中的时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刚明正用胳膊夹着他,踩着铁链,向下方快速奔去。 此时的林冲,由于被夹着快速移动,身体都快要于铁链平行,如从铁链上飞过一样。望着身下的红色岩浆,林冲没有恐惧,而是双目圆睁,仔细的盯着红色河流,像是在观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在这灼热沸腾的岩浆中游动似得。 林冲二人迅速的来到了铁链中央,林冲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过粗黑铁链有一丝的晃动,好像王刚明踩得不是铁链似得,两人重量加起来快近三百来斤,却如浮萍一样,在这铁链上是轻轻飘过。 只是快要到铁链最末端的时候,林冲只感本是与铁链平行的身体,忽然向上方高高跃起。原来王刚明见快要到最下方,突然跳跃而起,如一只大鸟一样,稳稳的向下方降落而去。 林冲感觉这降落速度,落下去时必定会一声巨响,但结果却是无声无息,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如羽毛飘落一样。 王刚明将林冲放下,拍了拍手,笑道,“怎么样师弟?为兄可是没有把你扔下来吧?” 林冲嘿嘿的干笑了两声,直起身时,才感觉刚才一直被王刚明夹住的腰部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定是王刚明勒的过于用力所致。再加上刚才过于紧张没有注意,到了落地才有感觉传来。 林冲用手揉了揉腰部,也就不怎么在意,这点小痛根本算不了什么。忽而耳边传来一声长啸,正由身后的空中传出。林冲转头向上望去,只见老者双手负在身旁,双腿笔直,如滑滑梯一般,沿着那粗黑铁链,向这方快速滑行而来。 只见老者的速度越来越快,在快要降落的时候,老者身体微微一扭,在空中不知来了多少圈三百六十度转弯,然后稳稳的降落在了林冲的身旁。 林冲直愣愣看着这一切,煞是羡慕,暗道自己终有一天,也要像师傅和师兄这样,能够做到这些的。 ------------ 第五十六章 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