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一章 今非昔比 天,偶尔一抹祥云拂过,掩住了夏日的炎炎烈日,阴影下不再那么燥热,远处的皇城,朱红色的宫墙,金色的琉璃瓦,偶尔伴随着一声鸟鸣一群鸿雁滑过湛蓝色的天际,在烈日当空下显得格外的静谧与安详。 炎阳炙人,一名看起来四十来岁的公公在宫里穿梭,这位便是御前的红人李茨,身后还跟着一名小太监,低着头不敢多语,双手恭恭敬敬的呈着什么东西。 年长的那位迈上步步阶梯,望了一眼天上的赤日连忙低下头闭上了刺痛的双眼,拂拂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捎了捎拂尘,叹了口气:“唉。。。这事若是办成了便是大功一件,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等不得皇上有要大怒。” 身后小太监赶紧跟上他的步伐,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眼前人怯怯的道:“师傅,这事有那么难办吗?”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踩在汉白玉的阶梯上,还略带点凉气。可以想象眼前这宫殿的主人,是怎样的荣宠一生,连宫外都铺的是上好的汉白玉呢?其他的主子那只是普通的青石板而已。 往日这里好生热闹,人来人往,六宫的主子奴才无不巴结这一人,如今这里清冷萧条,孤零零的呆在宫里的一角 ,无人问津。 “唉!!”他已经不知道她叹了多少声气儿了,却并不回答小太监的问题。,仰头看看了头顶上悬挂的镶着金丝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 的提着三字“明月台”. 他望了望四周竟没有人通报,也没有一个宫人,看来这些奴才差不多都攀附其他的主子去了吧!他没有更多感慨,或许是习惯了,见惯了宫中的事吧!推开朱红色镂空的凤云祥和图的大门,殿里空荡荡的。 殿中因缺了些人气儿,显得有些阴冷,殿外的阳光也只是偶尔投射到一角。轻风激起殿中的帷帘,无数的帘子散散落落的张扬在空中飘荡,随着帘子缓缓落下,才见殿里一角有两人。 她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人儿,她抚了抚额稍的一缕发丝,嘴角扯出了一个完美的幅度,手腕上的玉镯带点点凉气,但在这夏阳酷暑却感觉冰冷刺骨,旁边的素云姑姑慈祥的注视着她。 她看着镜中的人影子,身后何时多了两个人,认清其中那人后才道:“皇上的圣旨下来了?"不带任何情绪,冷若冰霜,但暗沉的眸子里还是有些什么在闪动,只是一秒而已。 两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奴才给娘娘请安。” 她冷笑一声:"恐怕这宫中也只有你还当本宫是娘娘吧。" 李茨早已习惯了她的性子,这句话她说的不卑不亢,他也不知如何应答她,难言的便缓缓打开金黄色绣着猛龙藏云的圣旨宣读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郁氏恃恩而骄,恃宠放旷,有失妇德,难立中宫,即日起黜其皇后封号,贬为“宝林”,更是心肠歹毒,残骸皇嗣,罪恶滔天,即赐毒酒一壶,白绫一条,匕首一把,任选一样,落日前行刑,不得有违。钦此。” 李茨低沉的宣读道,也只有她主仆几人听得到而已,但是似乎传遍了整个皇宫,每一个角落里,诏书在耳边缓缓响起,玉颜上那抹笑容持续着,是讽刺,极大的讽刺,她不是无法原谅他,而是无法原谅自己,错嫁他人为妻。 她站起身来,一身白衣一层不染,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也只有腰间一条浅绿色的丝带缠绕着,三千墨发不拘不束贴着她的背滑到臀部,她走到他的跟前,纤纤玉手拿起圣旨撇了一眼,伴随着“啪,,!”的一声,圣旨已被她摔在了地上。 李茨连忙跪在了地上,小太监也赶紧跪下,他明白这可是大不敬啊! 李茨他定是拿她没有办法的,这该如何是好,可出门皇上说了的,事情办不成脑袋也就没了啊!这整个宫殿地摄白玉,为的就是夏日里凉爽,如今他在这里不竟没感觉到凉气反而额头布满了冷汗。 “娘娘,,这可是?也不要难为奴才们!回去怎么交差!”李茨想要说些什么?但抬头看着她的双瞳,强烈的气势,压得他吞吞吐吐起来。 把圣旨扔在了地上,敢如此的,这宫中她乃是第一人,。她赤足踩在雕刻着莲花白玉地上,衣裙遮住了她的脚尖,凹凸不平的地面,她的双脚有些疼痛。 “告诉他,本宫不接,!”她高傲扬起她的下颚望着窗外说道,完全像是没听见他得话,像是命令:“如今本宫与他已无夫妻情分,本宫不是皇后郁氏,而是天启国明月公主!”她大声的宣布着,像是在昭告天下的所有人。 风牵起她的衣衿,牵起她的发丝,她面向窗外的那高高挂起的烈日,眼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波动,往事一幕幕的在眼前浮现,他的承诺犹如天上的一抹云烟,烟消云散了,从此不复存在。 她突然噗嗤的笑了一声,原本她以为她可以释怀,这是她已经预料到的结果,原本她以为她可以一笑而过之,竟没有想到她是如此的在乎,如此的在乎。 素云不知该何言,想要说些什么?但也是废话,她注视着她的“主子”,不知什么情感在心里流动,是同情还是什么?她不知道是什么?而且也不需要对她有感情。 “好一个天启国的明月公主!”殿外悠悠传来,随即就是“啪啪”的鼓掌声,在她的宫中谁还敢这般的放肆?当然是那位万人敬仰的君王,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 他似笑非笑的缓缓走向她的面前,站在她的身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不语,只见他胸口上的五爪金龙,腰间束着朝项太明御丝带。 他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茨师徒二人,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这圣旨你非接不可!”远远看来,两人甚是暧昧。 她扬起头,双眸里是抗拒的眼神,迎着他利剑般的目光看见他眼珠子里的自己,,他浓眉下一双瞳仁炯炯有神,黑的深不见底,宛如一汪青幽幽的深潭,阴冷。 看着这样的她,他也难免心生怜意,毕竟是陪伴了自己三年的女子,但是不可不废她!他转身背对着她,望着窗外的风光甚好。 那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她,一动不动的站在窗边上,日光投射进来照在他的身上,那么刺眼,昔日他也是这样的负手而立于她身前。这一切终究是她错了,错了,。 “你不必可怜我!”如铜铃般的声音响起,悦耳。 注:此小说为架空,纯属虚构。 后妃分位等级制度: 中宫皇后一人 贵妃一人 下有四妃 正一品 九嫔: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 正二品 婕妤:九人 正三品 美人:九人 正四品 才人:九人 正五品 宝林二十七人 正六品 御女二十七人 采女二十七人 ------------ 第二章 争锋相对 “可怜你?你觉得朕还会可怜你吗?! ”他的声音犹如阵阵的闷雷,沉重,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她看着他的背影,曾经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男子,一股股酸涩的滋味涌上心头,化作一股股泪水想要从眼眸里喷洒而出,她紧紧地拽着拳头,手指甲深深地陷在手里,强忍着强忍着,将泪水逼了回去,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笑了。 那惨白无力的嘲笑的笑容,讽刺极了,嘲笑自己那么无力,那么卑微,那么不顾一切的去爱护一人,却终究是一场空,如川川流水,一去不复存在了。 她也异常的沉稳,不似往日那般急躁,悠悠道来:“也对,可怜?怎么会可怜于我?”她轻笑了一声说:“你与舒贵妃联手陷害我毒杀她腹中之子,这一切已是你设计好的,又怎会来怜悯我。” 风冲窗外灌了进来,牵动他的如墨般的发丝在空中张扬,也丝丝牵动着她的心,他好陌生,他的身影渐渐在她眼中消失,然后离去。衣角翻飞,艳阳高照,似乎又回到了相逢那一天,但此刻她多么希望没有那一天。 他不带任何的情绪,那么的冷漠,好似他们两人从不相识,冷淡的说着:“既然你也明白,朕无需再隐瞒什么?你应该知道朕想要的是什么?” 他想要什么?他到底想要什么? 她饶有兴趣的玩转着白皙手腕的玉镯,静静的凝视着它,又轻轻的抚了抚道:“这整个皇宫都是皇上的,有什么宝贝寻不着,偏偏来问臣妾要。”她故意用这样的语气问,就看看他怎么回答。 他还是没有回头,她已经让他厌恶到如此的地步,一眼也不肯多看。她依然是看着他的背影,看不清他的面容,看不清他的心。 他有些不耐烦,语气也重了些:“现在朝中传的风风雨雨,皇后这样耳聪目明不会没有听到关于天启国的事?!”不待她回答他有继续道:“天启皇帝已发军,欲图攻打相域关(韩朝边境),然后必定长驱而下,直捣京都。” 莹润如玉的脸庞上多了一份讽刺,待任何人不注意的时候撇了一眼身后的素云,若有所思的凝神片刻,浓密卷翘的睫毛下往日那双灵动的水眸也不觉添了一份阴冷,她没有说话,只安静的凝听。 “天启国的新皇登基不过一年,也敢如此的狂妄的挑动战事!”说道这里,他也有微微的动气的甩了甩衣袖。 这件事她也不是没有听到过,这是一直不去理会,天启国的新皇也就是最疼爱她的皇兄,父皇最喜爱的皇子,不明白,为何曾经最疼爱自己的皇兄会不顾自己的安危会向大韩朝开战,直到前几日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兄妹之情全是虚情假意。 “必定有人在此做内应,他才会如此的大胆!”说道此处,他忽然转过身来,目不斜视的盯着她,那直勾勾的眼神,从前从未这样过,眼睛里似乎要喷射出火花将眼前的她烧的精光他才甘心。 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惧他的气势汹汹迎着他的目光,缓缓说着:“我从来不是皇兄的内应。” 听到这话,他横眉怒目恶狠狠地瞪着她,在场的人都吓的不敢出声儿,地上掉跟银针恐怕都听得见吧!他脸色涨红,渐而发青,脖子涨的快要爆炸似得,咆哮着:“不要当朕是瞎子!这三年来,每月十五从明月台飞出去的信鸽不要当朕的没有看见!” 信鸽,她从未喂养过什么信鸽,更未给过什么人书信,但信鸽的事实谁做的她心里可是清清楚楚,她没有说什么。 忽然,他两手死死地扣在她羸弱的肩膀上,抓的她生疼,不觉皱了皱眉头,她看着他的胸膛随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良久他才一字一句的吐出几个字:“朕!平身最恨!骗朕!” 显然看的出他已经很生气了,脸色铁青憋着气,看的出来他在极力的控制自身的情绪,怒不可遏的一把推开了她,她受力差点向后退去,幸好素云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他撇过头去,转向另一边,不再去看素云怀里的她,她并不惊讶,只是有些失落,有些苦楚,椅在素云的怀中注视着那个曾经的心爱之人,却是步步的利用她,是心在疼吗?为什么会有喘不过起来的感觉,她深深地抽了一口气,强忍住悲伤。 “三年前,朕还是太子的时候,你嫁与于朕,你父皇已五千骑兵为嫁妆赠于你!谁都知道天启国的良驹闻名天下,可有以一当十的名号,本朝也曾向天启国高价购买马匹。你的五千骑兵可挡三万大军也不为过。”他皱了皱眉,也有些黯然失色,为何韩朝养不出良驹? “可以号动五千骑兵的信物称作明月令。。。” “你娶我!还不是为了巩固你的太子之位!”她突然歇斯里地的咆哮着打断了他的话,夹杂着种种感情,她也想要极力的忍住,但是那句你嫁与于朕,讨她的欢心,还不是为了帝位,如泛滥的江水冲垮她的所有防备,悲泣着:“你又何用过真心?” 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她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可以随时丢掉,而她的情感会是一文不值,他对她的好,只是让他能顺利登上皇帝之位,谁会去在意她的心意。 他微微怔怔了,但又很快镇定下来说:“就算是朕利用了你,你也不是一样利用了朕!娶你!以公主的身份,太子妃的身份,皇后的身份,竟是敌国的细作!”他的语言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咄咄逼人。 “我说,我没有做过,你信吗?”她突然冷冷的一笑,像是在嘲讽自己,事到如今,还竟对他抱着希望,还不待他回答,又无力继续说道:“不论我有没有做过,恐怕也是今日的下场,罢了,罢了。” 她取下手腕上的玉镯,仔细端详了片刻:“你不就是想要它吗?父皇送我的流云镯,竟没有想到你也知道它是可以号令我的明月军。” 他转身来,看见那她从不离身的流云镯已被她取下,放在了一旁的桌上,深邃阴冷的眸子一亮。 “其实你不必这样大费周章对我说这些,何不成等我死了,将我手剁下,取下镯子就成,干嘛这样费力。?”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知所味。 “朕想做什么?你清楚。” “明月军认流云镯但更认人,当着明月军的面,将流云镯摔碎,这才是号令全军的方式。” “天启先皇真是好心思,谁会想到能号令明月军的方式会是将其摔碎?不过你为何要告诉朕!” “明月军就在离京都不远的五里地,之所以你们不动他们,原是因为我是堂堂大韩朝的皇后,他们是我的部下,也是大韩朝的部下,是不是?” 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女子的聪明才学,但聪明的女子不适合当妻子,他回答:“是,再说谁不想白白拥有这五千骑兵?” “我是皇后一天,他们就是大韩朝的部下一天,但是如今我皇兄突然气势磅礴来袭,你定会调军前往边疆,京都士兵加上御林军最多三万。虽然可以孤注一掷的与明月军一搏,但是你不会,因为你不会给对方留一丝战胜的机会对吗?” “继续说。”他绕道桌子旁,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壶,李茨赶紧的斟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递上,他看了一眼,便放下不再喝了,恐怕是嫌弃冷茶不肯喝。 李茨悄悄的瞟了一眼她,当今敢与皇上如此谈论朝政的也只有她了吧!敢这样不顾及身份的你我相称也只有她了吧!素云却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 “所以我的明月军是你最大的威胁,你不知道怎样使用流云镯号动全军所以才来走这一遭。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不知道你可以将我的死隐瞒多久,我想你清楚,明月军是我父皇为我建的一只军队,你觉得他们听到我的死询还会听着流云镯的调遣吗?” 她看了一眼桌上那杯砌好的冷茶,眼前闪过一个画面,又说:“我想你不仅仅是问我流云镯的使用方式,还有就是让我留下什么字据表明我死于疾病,将明月军交付与你。” 他有些反感,为何他的心思会被这样一个女子看的这样的透,不觉生出厌恶的表情,截道:“好了,你想做什么?说!” 只见她不紧不慢的走向他,端起桌上那杯冷茶,抵在他眼前说:“跟你做一个交易,一个不劳损一兵一卒的交易。” ------------ 第三章 平淡似水 “交易?你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他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眼前的女子可以将他看的如个透明人,自己却始终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在宫外给我一个安栖之所,我给你承诺我定不会发动明月令。”她端起那杯冷茶越凑越近,已到了他的唇边。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臂,惊得少许茶水溅在地上,带着威胁的道:“朕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你是一个凡是讲究稳重的人,不给对方留余地的人,就算我死后留下文书明示将明月军交付于你,我皇兄攻来,你觉得他们还会忠心耿耿于你,还是投靠与我至亲血脉的主子?” 他的手劲极大,手臂也被他捏的红彤彤的,但两人都不肯退步,他突然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眼中带着玩味的笑意,她感觉到的却是冷情。目不转晴的看着她,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将那杯冷茶一饮而尽。 饮进这杯茶,他这算是答应她了。 “但近日你还不能出宫。”他摸了摸嘴边的茶渍说道。 “你终究还是不信我,也罢,带这件事风平浪静后送我出宫。”她搓了搓被他捏的生疼的胳膊,放下茶杯后,又说着:“就算是皇兄成于否,败于否,我都不会发动明月令。” “不。。。”素云连忙制止道,但又因不合礼仪便没有在说下去,看了看身前的两位主子,知自己失了礼数,素云垂下头,眼眸暗淡,再无光泽,思索着什么?也没有再去听他们的谈话。 他撇了一眼素云,没有怪责她刚才的意思,对着李茨说道:“传朕口谕,晓谕六宫,皇后郁氏,谋害皇嗣,戳其封号,降为宝林。” 李茨赶紧应了声:“是!”与他徒弟行了宫礼后悄悄退去。 竟是最末的宝林?呵呵,心中不觉泛起一阵潮水,拍打着那颗伤痕累累的心,现在想想宝林又如何?终究是要离开的,见他起身将要离开,她站在她身后唤道:“韩良!” 他愣了愣,回头刚来冰冰冷冷的说道:“从今以后,不许,叫朕的名讳。”他字字那么绝情,韩良这是他让她这样唤他的。 她将桌上的流云镯递于他手中说道:“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没有信物,我如何通知明月军。” 他没有说些什么?带着流云镯,大步离去,头也不回。 她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心里苦笑着,明月啊!明月,你真的是为了让他信任你放你出宫,还是为了留个纪念,让他不要见了美丽的女子而忘记了你。 她站在殿门口前,看见转角处消失的身影,道:“素云,我累了,我去躺会儿子。” 见她睡下身后,素云仔细的给她盖着被子,她玩笑道:“这样热的天气,你不怕把我捂出病来了?” 素云拍拍被角道:“就算屋外酷暑难当,咱们宫中也是凉凉悠悠的,这铺地的上等的汉白云石也是皇上。。。” 素云知失言了,赶紧闭口不再说话,时不时看了看她。 “无妨,!你先退下吧.”说完便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睑,不时动了动了。 素云踌躇了一会儿,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左思右想后还是说了:“娘娘,明月令给了皇上,奴婢怕皇上会失言。”说完,抬起头,悄悄地打量着她,她依旧是不动声色的躺在床上。 良久,她才回应素云说:“素云你在大韩跟了我三年,在天启伺候了父皇十几年,我一直把你当亲人看,事事都对你说,所以这次你就信我,他,是一朝之君不会失言我这个小女子的。” 眼珠子覆盖在眼睑下,转了转。烈日高照,她却像是在冰天雪地了,冻坏了她的手,冻坏了她的身子,冻坏了她的心,皇兄如此算计她,韩良这样利用她,连素云也这样的欺骗她,谁的真心又给过她? 素云低埋着脑袋,看不见她的神情,想要说些什么?又见明月这样说也不好再议论什么?何况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议论主子又是何等的大罪,?可是。。。?她到底该怎样做,难道她失信于明月了? “是,奴婢告退。” 明月没有再言语,素云出了寝殿,边走边想,望着长空划过的一群鸿雁,她呆呆的凝望着,她从来未忘记过自己的身份,怎样做,? 才能皆大欢喜。 黄昏,夕阳已它最后的余晖,创造了永恒的美,留在远来又归去的人们记忆里,形成永远的美回忆。 “黄昏独立佛堂前,满地槐花满树蝉。 大抵四时心总苦,就中肠断是秋天。”多美的诗句 ,多贴切的诗句,明月喃喃道。 明月坐在庭院中的秋千上,轻轻摇荡。曾经的秋千上留下了太多的欢笑,她想起了多日前的一个深秋,那棵大树下的秋千上,两个人快乐的荡着秋千,那是最美丽的风景,那是记忆中抹不掉的幸福。 而如今呢?孤零零一个人,仿佛一切令人魂牵梦系的往事历历重现,继续回忆着那个梦幻的季节。她想,他和她就是一棵旁边的槐花树,会枝繁叶茂但也会老死过去。 不再去伤怀,不再去奢求,利用她的人,怎么可以将自己的心交付于他,那些柔情似水,情意浓浓也是欺骗,哄骗到手她的真心,让后一刀一刀的划伤,韩良,你就如此的绝情。 “今日是中秋节吧!”她荡着秋千,望着远处莺歌燕舞的宫殿问。 “是。“素云应声儿:“皇上邀了六宫与大臣们在昭阳殿摆了个赏月宴。。还有就是,,。”素云知道轻重的人,有些话说出来恐怕她不高兴,便支支吾吾的。 “但说无妨。”明月却很平淡的说着。 “今日,也是新皇后的,封后大典。”素云柔声细语的说着,在她的身后轻轻推着秋千。 “封后大典,?他还真是会挑日子。”她凝视着繁弦急管的另一半天,耳边的发丝轻轻扬起,有节奏的秋千摇摆而动。 素云有些诧异,也说不出她哪里不对劲,总感觉怪怪的,害死她的主子长大了,但又是一抹温暖的笑说:“奴婢觉得主子变了。” 她有些惊讶的问道:“是么?” “若是从前,主子定会不高兴,生闷气的。” “近视不同往日了,昔日我是皇后,所有人都围着我转,现在我却是一个小小的宝林,在大的脾气也没地儿可发了。”言罢,笑笑而过之,变了真的变了。 “主子不是皇后也是公主。”素云有意的提点她。 她自然也懂素云的意思,回头反问着素云:“素云,你很了解我吗?” 她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映着素云的身影,一副天真无邪的摸样,素云看着她倾国倾城的花容,她不忍心再欺骗她,她是这场战争里最大的牺牲品,她无法再说出谎话了来欺骗她了。。 素云绕过秋千,突然跪在她的跟前,对她说:“奴婢有罪,奴婢欺瞒了主子。” 她摇摇手中的轻罗小扇,,纤腰玉带,.疑是仙女下凡来,婉转一笑胜繁星:“细细道来何罪之有?” 眸中灵光一闪,看来素云对她还是有几分真心。 ------------ 第四章 拨开云雾 素云大概三十来岁,形体偏瘦但看起来很精神,素云那深锁的眉毛、和被利刃似的寒风辙过的脸、没有一丝表情。思绪一会子后,才缓缓开口道:“主子,奴婢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信鸽的事是奴婢做的。” 明月心里跟明镜似的,信鸽的事她也有怀疑过素云,只不过是没有去逼问她而已,看着素云的眼里透着诚恳,她欣慰的笑了。 “奴婢伺候了先皇十年,伺候主子您三年,但在这些年来,主子待奴婢的好,奴婢的感恩于心,主子愈是待奴婢好奴婢就愈是愧疚,自责,愧疚,奴婢这样度过每一天。” 素云的眼神波动,深陷的眼睛似乎有些湿润了,朱唇微启,鼻翼抽动,黝黑的眸子闪着泪光,说出来也好,也不需要藏着,掖着了。 可是先皇的遗命她又不得有违,但眼前明月那嫣然一笑,似春风暖暖人心,她咬咬嘴唇再也没有办法能说服自己在欺骗她。 她依然摇着手中的罗扇,没有言语,听着素云的话,或许有些高兴,终于有人可与她坦诚了,轻轻摇荡着秋千,耳边刮过阵阵微风,依然可以听到天的那一边载歌载舞,灯火辉煌,欢声雷动。 “奴婢是先皇的人,而,而如今,却是为皇上做事。”素云渐渐说着,伴随着宴会的欢声笑语,这一切显得多么的讽刺。 明月不明白,她真心相待的素云,皇兄是怎样收买她的,来欺骗自己,她无法平静了而反问着素云:“皇兄是用什么来收买你的?” 难道她的真情就这样的廉价,一个侍女也可以利用?鼻头微微一酸,又轻轻唤道:“素云。” 素云难以言喻,那明亮的眼睛里流露出对她的关切之情,思前想后道:“皇上从未有收买奴婢,是先皇。。。。” “你说什么!?父皇,他什么! ”她还没说完,就被明月抢着道,她的父皇是这个世上唯一疼爱她的人,回忆起幼时在父皇怀中蹒跚学步,少时与父皇谈论诗书,,。 素云见她这样的激动,也有疑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是不是为了她好,她只想说出来,她隐瞒的好辛苦,有些日子里夜夜睡不着。 素云急忙的关怀道:“主子。”见明月深锁眉头,她有继续说:“更准确地说,奴婢是为,,,,先皇做事。” 秋千悄悄的停下,她坐在秋千上,手中的罗扇也放在了腿上,焦急的看着素云,素云久久不开口,素云到底在难言什么?她与父皇还有什么事瞒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这样看着她,她这样看着她,互相盯着,槐花树洁白的花瓣悄无声息飘零,在天空翩翩起舞像婀娜多姿的小蝴蝶,乘着微风扬长而去,不留下一点踪迹。 “奴婢奉先皇遗命随主子来到大韩朝,按着先皇的意思,目的,目的,就是为了今日与皇上来个里应外合!”素云目不转睛的看着明月,她明白先皇对她的重要性,而先皇对她也是利用,利用她的亲情,利用她的爱情。 素云的话句句刺耳,在脑中回荡,脑袋里不断的闪现父皇慈爱的画面,安插素云在她的身边与皇兄共谋,父皇他在做什么?如果素云的话没有错,意思就是父皇命她来监视自己,窃取大韩的军机,最后皇兄联手,调用她的明月军? 意思就是只要她嫁到大韩来,父皇才有足够的理由让明月军进京,意思就是父皇为了一统天下,!而利用她对韩良的感情,!嫁于韩良,明月军顺理成章的来到京都,素云也轻松的进入皇宫! 绝对不会,!不可能的!父皇不可能欺骗她,他那么宠爱她,事事惯着她,他怎么舍得自己的掌上明珠现身于陷阱,而一切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的宏图霸业! 她惊愕的站起身来,几步踉跄的跌到素云跟前,她扣住素云的肩膀,双瞳难以置信的盯着素云,问:“意思是,这一切都是父皇的意思,!父皇设的一个局!你告诉我,是骗我的!骗我的!” 素云没有欺骗她的理由,她很清楚,但是她无法让自己承认这个事实,这一生最心爱的男子利用她,最敬爱的男子居然也是利用她,一颗颗泪水顺着脸庞滑下流进微微抖动着的嘴唇,流淌着串串泪珠,泪水是苦涩的。 半天才从喉咙里卡出几个字来:“素云,再骗我一次,在骗我一次,好吗?这不是事实,对吗?” 素云将她环抱在怀里,尽管她的泪水浸透她的衣裳,她知道,爱人的背叛,明月或许可以释怀,但面对亲情,素云知道她会崩溃,她会哭的一塌糊涂。 “主子,素云,是不再忍心你蒙在鼓里!”素云抚了抚她长泻而下的墨发,眼睛红彤彤的,泪水也包了一眼眶。 “先皇命奴婢做您的侍女来到大韩,就是为了时机成熟时窃取您的流云镯,出宫调动明月军直攻大韩的京都。来个措手不及。”素云含着泪水,不时也安慰着怀中的明月,说着。 她抬起头,有些微微红肿的眼睛里,眼泪如洪水泛滥冲破江堤滚滚流出,她抽噎着道:“在没有任何合适的理由能让自己的军队驻扎在敌国里,!”,忽然转为愤怒对着万里苍穹的呐喊:“父皇,!为何你也要欺骗明月,!利用明月,!” 她说不下去了,一种又苦、又辣、又像火一样的烫人的气体郁结了她的喉头,她的声音呜咽了,泪水哗哗的涌流到她的脸上。 她感觉得自己掉下了一个万丈深渊里,黑暗像高山压着她,像海水淹没她,话也说不出来,气也透不过来,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痛苦能够和他此刻所感觉的痛苦相比。 这种痛苦是那样锐利,那样深刻,又是那样复杂,那样沉重。父皇的笑容一幕幕滑过眼前,竟然也都是欺骗,她只是所有人的一块垫脚石,没有利用的价值,就可以抛弃了。 素云没有再言语了,现在的明月如同站在悬崖边上,一句话就可以将她打到谷底,素云轻轻的拍拍她的背脊希望她会好受些,像她这样的年纪不是在家中承欢膝下,就是与丈夫共享天伦之乐,而她却体味着常人不能体味的痛苦。 亲人的利用,爱人的利用,没有谁会去考虑考虑她的感受,没有谁会去在意她,她只是这场战事里的一个交易品,互不能忍让,你可以利用,她也可以利用。 “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些了!”素云喃喃道。 因为软弱,才会被人随意践踏,因为用心,才会被人处处利用。 槐花树下,主仆二人相拥而泣,空荡荡的秋千随风摇动,落在草上的罗扇也没有人去理会它,一旁的宫殿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似乎是两个世界,悲与喜。 “咕咕咕,咕咕咕,咕――――――” 明月与素云同时,抬头朝声音的方向望去,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鸽子,而鸽子腿上绑了什么东西,忽然她破涕为笑道:“从此,没有人再可利用我!” 脸上的泪水还未干,却嵌着梨涡般的笑容,那么冰冷,脸颊上像是多了一层薄薄的青纱,从此没有人再看清她的真容了。 素云微微一笑,与她对视道:“素云定当生死相随。” ------------ 第五章 各自计谋 【昭阳殿】 富丽堂皇的大殿上,王公大臣,嫔妃女眷们差不多都来起了,嫔妃们个个穿红戴绿,胭脂水粉打扮的赏心悦目,这么多的美人,谁看了心情不大悦。 烛台上微微颤动的流苏罩子,映合着喜气洋洋的烛火在地板上,舞女们柔软的身姿缓缓舞起天鹅绒的蓝色长袖,一曲之后,又见飞舞的长袖落下见花容,香气弥漫,,迷离恍惚。 高台上,则是这天下的霸主,这里的主人,他颔首微笑,举起酒杯与身侧的舒贵妃也是今日的主角,新皇后一饮而尽。 那个男子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他沉静优雅端坐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 他锐利深邃目光扫向台下的每一人,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但毕竟是宴会,他比平日朝堂上已经随和许多了,台下的嫔妃们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每一个都是肥了好大的心思打扮却换不来他的一眼。 李茨环顾四周,悄悄的走到韩良身后,与他耳语了几句后,韩良点了点头,李茨会意后自行的在身旁伺候,这一个画面被不少人瞧见了,恐怕心里都在嘀咕些什么吧。 素云捧起地上的白鸽,取下小竹筒后,将鸽子丢在一边让它自行觅食去,径直向明月走去,打开小竹筒后,将卷在一起的信纸打开,明月见素云的神情有些不对便问:“怎么了?” 素云字字读到:“明月消逝,流云再现。”随即将纸条递给了她。 她重新回到秋千上,靠着一边的扶手,盯着纸条凝思了一会儿说:“皇兄这是等不及了吧!呵,,,!”什么亲情再一瞬间也化为须有,往日的疼爱,也是为了让她成为一颗乖乖的棋子而已,面如冰霜。 明月消逝,不就是让她离开的意思吗?流云再现不就是指流云镯该是出动的时候了吗?皇兄啊!你好狠,她可是你的亲妹妹,脑中灵光一闪,一个诡异的笑容却是国色天香。 素云有些担心的疑虑道:“主子,现下该如何是好?” “无妨,不理会就是。”她看着丝竹弦管的另一边,传来悠悠的歌声,令人荡气回肠,韩良早已留意信鸽的事了,鸽子能飞到这里来,不难猜测,看来他已经发现了,而不阻拦,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是。”素云应了一声儿。 用力的荡起秋千,但还是飞的不是很高,有些碎发贴在她的脸颊上弄的痒酥酥的对一旁的素云说道:“过来推我,一定要用力。” 一点一点,秋千渐渐已经荡的很高了,她偷偷看了一眼脚下的高度,心里有些惊呼,这样也好,恐惧可以让她暂时不想起那些烦心的事儿。 韩良,你想要做什么?利用她,还不够吗? 月色迷离恍惚,时而有薄屡如烟的轻烟笼罩着明月,像是一个清丽脱俗的现在,皓挽轻纱舞于空中,一切显得那么的不真实,须弥飘渺。硕大的槐花树下,一架秋千,两双人。 明月时而会惊呼一声,但很享受这种刺激,今夜过后她就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明月了。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这便是在形容她吧!发丝散散乱乱的飞扬而起,再缓缓落下,略显柔美,就如天上的轻烟一样也会起舞,白色的衣裙,与那圆月一般冰冷,高贵,不容侵犯,这可远观的紧紧欣赏。 “素云,交代你个事儿。” “主子吩咐就是。”素云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她小声的在素云耳边说了些什么?素云点了点头退了下去。她仰起头,对着深黑的夜空上的那抹清明的圆月,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眼角不觉的上扬,现在才是她反击的时候到了,!她才不甘愿当他人的垫脚石! 宫墙的一边又另一边, 殿中照样歌舞升平,热闹非凡,嫔妃们也各出奇招讨韩良的欢心,他他的心却在算计着一个人呢?御前侍卫韩夜从后帘中进来,乘他人不注意站在韩良身后说了些什么?韩良一个讥讽的笑容,慢条斯理的道:“众大臣们,是否愿意随朕去看一场戏?” 殿里的所有人正想韩良在卖什么关子,众人面面相觑,也有人小声议论了一番,皇帝都邀请了,谁还敢不去,众人纷纷起身:“臣等(臣妾们)受邀,不胜欣喜。” 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出了【昭阳殿】朝一个方向而去,皇后舒云清看着韩良身后的韩夜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死鸽子,鲜血淋淋的若有所思的跟着韩良,而看着这条路的去向,心里多半也有些谱了。 不仅是皇后瞧见了,一旁的李美人也瞧见了,见腥红的鸽子上还插着一只箭羽,一声儿惊呼,胃里似翻天覆地连忙跑到一处不停作呕,侍女也慌忙的跟了过去。 众人停下来,见李美人好点之后,侍卫韩夜单膝跪地双手把拳:“微臣大意,让娘娘受惊了。” 韩良帅帅袖子,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对着韩夜说,:“无妨!”又转过身来对李美人的侍女说:“李美人身体不适,先回宫。”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怎么来这种地方,?”嫔妃里还算得宠的湘婕妤不满的说着,还不停的用绣帕扫着鼻尖,总感觉有股霉味儿似得。 嘉贵妃瞧见湘婕妤的嫌弃这嫌弃那的,嘲讽道:“这才几天呀,不过半月,怎么湘婕妤就不愿来着【明月台】,往日你可是日日不来就心慌的很啦。”说完得意的笑笑,又惹得身后大臣嫔妃们一阵嘲笑。 众人差不多都来到这【明月台】,可是不见明月的踪影,一不知皇帝的用意,二不知这昔日的皇后哪去了,也有人暗自感叹,这【明月台】的昔日辉煌,而如今却空有虚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座空空的宫殿,和奢靡的装潢轻轻的述说这里的主人从前的辉煌。 众人跟随者韩良踏过主殿,走过内阁,来到殿后的花园时,却瞧见月光流泻一地,明晃晃的投射到一个女子的身上,那人一身白衣,当真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实当得起“冷浸溶溶月”的形容。 她周身犹如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实非尘世中人。淡淡月光照在她莹润如玉的脸上,清清冷冷,她睫毛下眼珠子微微动了动,她轻盈的荡着秋千,身子便如在空中的树叶,落下而又扬起,始终没向众人撇一眼。 许多人都看得目瞪口呆,才为见过如此清丽绝俗的女子,抹了抹眼睛,才识得那误以为是“凌波仙子”的女子竟是昔日的皇后。 韩良迟疑了一会儿,突然咆哮着:“贱妇,还不过来!”他犹如一头沉睡中的雄狮突然苏醒,发出整耳欲聋的吼声,众人心里乃皆是一惊,但大多数都是面不改色。 ------------ 第六章 情义已断 乌黑的长空也有点点繁星点缀着,一声怒吼震破天际,惊飞了林中沉睡的鸟儿乱撞,扑噔扑噔乘着夜色在空中翱翔。 她撇过头来,看了一眼,这浩浩荡荡的人群,满不在乎的转回头去,望着那一轮皓月,自荡着秋千轻声道:“不知皇上,这样大张旗鼓的,是为何事?”两撇柳叶眉微微一蹙,故作疑惑不堪的样子。 一旁的素云恭恭敬敬的行礼后,为她轻摇罗扇带来丝丝微风。 韩良朝身后的韩夜使了个眼色,韩夜会意的点了头,上前将那只死鸽子扔在了她的眼前,是刚才的那只信鸽,任何人都为瞧见她得意的一笑。 “你要告诉朕这只鸽子不是你放走的!”他站在人群首段,低沉阴冷的声音又带点怒气,不时有大臣嫔妃们小声儿的议论着,这皇上闹的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她却毫不避嫌一口回答道:“是!这信鸽是臣妾刚才放出宫的。?”她慌忙的上前对着鸽子去瞅了瞅,角色的容颜上浮现出一丝狐疑问道:“皇上为何将它猎杀了?!” “你这是明知故问!”他怒不堪言的道,一边向她走来离她越来越近。 她看着他恶魔般的眼神,眼里似乎了会窜出一匹野狼,欲图将她一口一口的生吞活剥她才会甘心的,难道他就这样不顾往日的夫妻情分,一心致她于死地,自己还愚蠢的相信他一次,然后再受期盼一次。 韩良不知何时从哪里拿出一支小竹筒,对着手掌里的竹筒,对着众嫔妃大臣说:“这就是,朕从信鸽身上取下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就是让大韩边疆连连战败的原因。” 说道此处,众人心里都差不多有个谱了,这不是说消息是这废后放出去的吗? 众人皆是惊讶万分,交头接耳,议论了好一阵子,有听见他缓缓道来,才停止了交谈:“朕昔日的好皇后,天启的好公主啊。” 呵呵,心里一阵嘲笑,一个谋害皇嗣不够罪名不够,还要在加一个卧底的罪名吗?韩良啊韩良,你还真是不会给她一丝翻身的机会,不过,她再也不是从前的明月,也不再会去相信任何一个人。 只见他打开小竹筒,抽出里面的信纸,万分得意的看着她,脸上始终洋溢着一抹放荡不羁,邪恶冷酷的微笑,看的她 心里发毛,但心里似乎有一个小人说:明月,你看,这就是你曾爱的死去活来的男子,是如何践踏你的。 她撇不过头不去看他的面容,现在瞧见,都会觉得恶心无比,这样老谋深算,城府极深,从前竟然也没看出来,真佩服他,可以隐藏的如此完美,这 就是从前深爱的男子。 一旁的素云内心稍微有些担心,但表面还是一波未起,淡定无比,毕竟都是见识过大世面的人,自然沉着几分,经历了这么多,明月也学会着去忍耐,去隐藏自己,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耽误了事儿才好。 随着信笺纸的打开,只见他的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转笑为怒, 额头处渐渐浮出的青筋,剑眉飞鬓,将信笺一把揉成团,重重的摔在了一地,众人见他这样动气,皆是沉默不语。 显然他很愤怒吗?横眉怒目的,两颗眼珠子瞪着她,好似要掉出来的。安静的可怕,落叶归地的声音都听得见,一个个小心翼翼的呼吸,生怕有什么差错怪到自身上来。 他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隔外地可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静,却让空气怒吼着撕扯着心跳,对,是你错了,明月,这才是他的真面孔。 韩良突然“呵”的一声笑了 ,扬起下颚,冰冷的脸庞上犹如有千万根的蛆虫蠕动着形成令人作呕的笑容,愤怒的眼眸也停止喷射出火花,渐渐阴冷下来,宛如这皓月长空,死寂暗沉。 只要一想到往日对她的种种深情都是做模做样,她都会觉得恶心,这样才是他,阴晴不定,一句话可以让你上天堂,一个眼神也可以让你下地狱。 他嘴角一咧,满不在乎的开口道:“朕,居然忘你你是明月,这次,是朕大意了。” 众人皆是心里泛着嘀咕,这纸上说着什么?为何皇上会有如此大的情绪转换,这通敌叛国的帽子还扣不扣的上? 韩夜瞟了一眼地上揉烂了的信笺,看着两人,若有所思。突然看得到一旁的皇后也在盯着信笺发呆,这纸里面到底写着什么?所有人都想知道,但没有人敢去捡起来。 他没有再留下别的话,拂袖而去,众人见他离去,皆纷纷退步,也跟了出去,人散了,难免空气也要清新一些。 她走过去,拾起满是皱痕的信笺,只见上面写着:“每逢佳节倍思亲。”望着天上独有的明月,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忽然也有一颗泪从眼角悄悄滑落,透着月光,晶莹剔透如繁星。 韩良,这明月台是你建的,你说她就是明月,不沾染尘世,定要住在皇宫里最高的地方不受晕染,而这里也能最好的赏月。那也是骗她的吗? 长长,黑黝黝的甬道上,显得无比的静谧与安详,一眼望不到底,一眼望不穿,,一只浩浩荡荡的队伍提着灯笼在其穿梭。 韩良没有心思再开什么宴会,遣散了众人也独自回宫去了, 坐在龙辇上,左右随从着韩夜与李茨。他仰起头,见天上一轮明月,清冷孤傲,如同第一次与她相见那般,他忽然开口对韩夜说:“每逢佳节倍思亲。你想你的家人?“ 韩夜看着前面的路子回答道:“微臣没有家人,何况思恋家人。” “朕给她设了一个局,没想到她也给朕挖了一个坑?”他好气又好笑,无奈的摇摇头:“这次,朕太大意!” “郁主子聪慧过人,但太过聪明的女子不适合伴君。”韩夜回着,眉头皱在一起,形成一个“川”字。 听着两人的对话,李茨低头不语,时而偷卡两人一眼,心里也会有别的想法,却不敢表现在脸上。 云雾涌动遮住了那轮皎月,浮云过后,又是满月如画。他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每逢季节倍思亲”一个抒情思乡诗句不至于来证明她的罪名,让天下人如何信服,?何况她那样慧智,定也会为自身辩解。 这次是大意了,下次绝不能留给她机会,半分也不行。 他嘴角抽动一下,冷哼一声,带着不屑和轻蔑,令人感到深深地寒意,明月,明月,只要你不是明月,朕便会爱你。从袖中掏出一枚镯子,久久不能回神。 这一幕,恰巧被李茨瞧见了。 ------------ 第七章 相遇明月 翌日,明月独立于窗前,随中秋过后,天气也凉快了起来,绿叶也差不多黄了,掉了。明月台处于高中最高点,东窗外可以见的大半个皇宫,不时也可以瞧见后妃们的身影。 素云不知何时走到她身旁说:“大韩与天启的战事,大韩连连战败,已破【相域关】,眼看也要攻下【连云城】了” “这也是你意料之中吧。”她吐气若兰,淡淡的说着。 素云羞愧不已,过了许久才道:“主子还责怪奴婢吗?” “我说过,不怪你。若他有能力,他定能当下皇兄的大军。” 听她的话里,也没有怪素云的意思,素云更显得有些愧疚了,素云说:“可皇上派的是两万骑兵为主力。大韩怎可抵挡住。” “他自有他的办法,你我无需担心。”她依旧望着东窗外,来来往往的嫔妃,有些交好的不得了,有些却相互嘲讽,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问素云:“对了,唤凌呢?” 她突然想起从前在宫中交好的妃嫔,唤凌,唤凌虽有点张扬跋扈但又不失可爱,怎么不见她这几日过来,她失利时,唤凌也曾常常过来啊!不是见风使舵的人,怎么这几日不见她的人影。? 素云闪烁着眼神答道:“三日前,皇上将唤凌主子,,,,赐死了!” 明月难以置信的愣住了,瞳孔迅速放大盯着素云的眼睛焦急的问:“唤凌,?她死了?”,秀美微蹙,却别有一番风味。 素云点了点头。 她知道后万分悲痛,唤凌不得宠,没有妃嫔会去陷害她,若是韩良忌讳唤凌是她的人而害死了她的话,她想她一辈子都会愧疚,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耳边,满是唤凌的呼唤:明月姐姐,明月姐姐,明月姐姐,她狠狠的抽了一口气,心也会抽痛一下,她忍住眼泪,闭上眼是唤凌无邪的笑容。 原本以为闭上眼,眼泪就不会流出来了,但眼角依旧湿润了,她对着窗外的那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洁白的贝齿咬着嘴唇,任由泪水滑下,素云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为她披上了一件披风。 唤凌,姐姐没有好好的照顾你,姐姐无能,若有机会,我会为你报仇!不论那个人是谁。 “素云,那个人是谁?”泪眼婆娑中她模模糊糊的就看见有一个打扮较明艳的女子慢慢走来,她收住悲痛的情绪,问着。 素云走到窗前,看了看,说:“奴婢也不识得,但,看她的打扮应该是一位嫔妃。”言罢,转过身替她理了理肩上的披风,天气凉了,是有点冷意了。 “三年了,多快啊。”她看着那一抹倩影在转来转去,眼看就要到【明月台】的阶梯了,又感叹道:“三年一选秀,恐怕是新进宫的。” 看着素云为自己添上的披风,温暖的一笑,对着素云说:“我们出去瞧瞧?” 素云不语,微微的点头,与她相视一笑。 明月跨出门槛就对上了这艳丽的女子,生的也是娇小可爱,,面似芙蓉,眉如柳,樱桃小嘴不点而红,耳边几缕发丝轻轻飘飘的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樱粉色的衣裙微微摆动。 此女子红润的脸庞,上层头发盘成圆状,插着几根镶着蓝宝石的簪子下层将三千青丝散落在肩膀,耳坠上也是蓝色的宝石,在阳光下烨烨生辉。 额前的齐刘海随风吹的散乱,隐隐约约瞧见她眉心中间的一颗美人痣,更是锦上添花,为秀气的脸庞上添了份妖娆,连身后的小宫女也是水灵灵的。 看来韩良的眼光还不差,谁不爱美人儿,连明月瞧见了都会觉得赏心悦目,只不过看她的服饰打扮位份应该不高,可有样好的面容,真是可惜她了。 只见这位美人儿与她的宫女曲膝向她行礼,她拂拂身与素云还礼。 “不知姐姐是如何称呼?”朱唇一张一合的开口。 明月不语,只见素云明事的拂拂身上前回答道:“我家主子是郁宝林。” 只见美人儿格外的彬彬有礼,微微颔首道:“妹妹与姐姐同位,洛川。” 只听见身后的小宫女细身道:“郁宝林?怎么那日的合宫宴未瞧见这位主子?” 明月心里一阵激荡,好一个!舒云清,!好一个!皇后!连新进宫嫔妃参拜的合宫宴也不知会她一声儿,当真是把她遗忘了。 明月心里虽有些不服,但还是笑颜如花,素云托着她的手,她向前走了几步,离这位美女子也只有一步之遥,清澈的双眸如同浩瀚的蓝天清澈逼人,但无形中又带一股强烈的气势。 她嘴角一抿,嘴角上扬,眼眸泛出阵阵光泽,俯身凑到洛川的眼前,那样的距离,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位洛川看了许久,轻声的笑出声儿道:“洛川妹妹,真是好一个美人儿。” 洛川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头顶一阵阵的酥麻,不敢抬头,明月她的目光好似将她步步逼退,也不敢反抗,怯怯的低着头,听明月说出此话,便松了好大一口气回答着:“姐姐笑话洛川了。” 明月言罢,站直了身子,搭着素云的手,也不回答洛川的话,转身,迈着莲花步子欲图回到殿内,她悠悠扬扬,逶地的裙摆随着她慢慢的移动,裙摆过后乃是罕见的汉白玉石,日光照耀在上闪花她眼睛,宫外就可以用的上如此珍贵之物竟是一个小小宝林? 洛川心里正纳闷,抬头又见金丝镶楠木的匾额上映着三字“明月台”,心里正念着,明月台,明月台,好熟悉,忽然一惊想起了什么?抬头看那明月已走了很远,洛川心里清楚,她已有了送客之意。 明月高傲的扬起下巴,嘴角挑着一丝笑意,说不出是什么味道,见明月台如今这样清冷,死寂,如冷宫一般,现在还要着那些架子做什么?她只是一个宝林而已,眼眸中难免闪过一丝悲哀。 得去改掉,改掉不再那么的任性,不再狂妄,不再目中无人,她已不是皇后,早已不是什么公主了,她只是宝林,最低的位份,谁都可以要了她的性命。 小宫女随着洛川福福身,正想道别,却突然见明月回头一笑,悠悠的道:“既然来了,就来喝杯茶吧。” 洛川有些惊讶,这样美丽的女子,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了,尽管是半个侧面,也可以见的她的姿容是宫中嫔妃数一数二的。 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一袭素蓝的宫装,或许是因为厌倦,只有几缕流苏做点缀。略施粉黛,神情有些漠然,这是洛川第一次见明月的场景,默默的刻在了洛川的心上。 小宫女拉了拉洛川的衣袖,洛川才回过神来再次俯身笑道:“谢谢姐姐美意,妹妹恭敬不如从命了!”言罢,也跟了进去。 ------------ 第八章 仙人指路 洛川环顾四周,穿过珊瑚屏风,不觉眼前一亮。回想起刚才进来时外的装饰,金黄色的琉璃瓦蒲顶,两侧高怂的盘龙金桂树,雕镂细腻的汉白玉石台阶,更不说那数不尽的雕梁画栋,已让她惊讶。 没想到殿内更是别有洞天,紫柱金梁,都极尽奢华之势。朱红色的横梁一只只金色凤凰横窝在上,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旁有凿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内嵌金珠。 从横梁垂下的无数条白色帘子飘飘扬扬一屋子,也采用的是边西珍蚕丝,要想知道珍蚕丝做一件衣裳可值黄金万两,隐隐见上面还绣着莲花,逼真的很,仿若都可以闻到花香,这样奢靡之势,从前这位主子有多风光,洛川心中不觉暗暗感叹。 更不用说殿内处处摆放的物件,尽是世间珍品,没有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连桌上一个小小的茶杯也是青花窑凤彩瓷,洛川甚爱瓷器,她清楚的明白这清华窑凤彩瓷的尊贵,这可是前朝吴风子大师最得意之作,她看的出来是真迹。 可看如今之势,也衰落了,,看着眼前的明月,眼眸中难免露出一丝哀愁,她想从前纷华靡丽,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也成了这副摸样。 烛点的不是很多,殿中有些昏暗,有些乌黑黑,沉闷闷的,垂直滑下的帘子静止不动,连烛火也是悄悄的燃烬,似乎太过静了,缺了些喜气,洛川不时瞟了瞟四周也未见其他的宫人,有些怪冷清,可怕的。 洛川不禁一个冷颤,更对宫中的生活感到害怕,从前宫中叱咤风云的人物也会有如此的下场,更别说她了,一个连皇上一面未见的妃嫔。。。。 素云为斟了杯茶,明月接了过去,抵在洛川眼前:“我这里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一杯茶你不要嫌冷的。才好?” 洛川当然接过茶杯,笑笑,轻轻抿了一口,有些冰冷,她不知道为何,眼前这位郁宝林强烈的气魄会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不敢不接这杯茶,不过也好,也可以看看吴风子的真迹。 洛川笑道:“茶虽是冷,但人心是暖的。” 明月,缓缓,优雅的坐在洛川身旁,说道:“宝林妹妹真是聪慧,怎么知道人心是暖的?”她细眉轻轻一挑,轻蔑。 “洛川虽才学疏浅,但与姐姐萍水相逢,姐姐也会招待我一杯茶喝。这就是好意。”洛川放下茶杯,静静的说道,但脸上那抹笑容也不复存在了。 “这就是人心暖?”明月故意说的重些,她瞟了一眼旁边的洛川有些神情飘移,有继续说道:“你不怕事一杯毒药!” 洛川心里一惊,手心都已出汗了,没有想到明月会这样说,过了许久,才吞吞吐吐道:“洛川认为姐姐不会害我。” “我怎?不会害你?后宫里女人就是最大的敌人,你死了我就多一份威胁。”言罢,明月漫不经心的抚抚手指,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洛川有些慌乱,但很快也静下心来细想一番,忽然豁然开朗,脸上绽放一朵绚丽的花朵道:“谢谢姐姐指点。” 身后的小宫女一头雾水,瞧瞧的看了一眼明月,不知她有什么用意,对主子说这样的话,心中除了疑惑,也有份害怕,这个郁主子的气势真的是让她不得呼吸。 素云打量了一番洛川,然后一个微笑,看着自己的主子,一身素衣,许久未打扮了,这样的日子多久是个头儿,也难免为她担心。 明月起身,也未回答洛川,不再多言,对着素云说道:“素云,我累了。”莞尔一笑。 素云洛川行了个礼,微笑对着明月说:“主子,休息吧。”这送客之意已很明显。 随着一声儿“洛川,告退。”后,明月回过头去,已见她离去的背影,对着素云说:“不看那颗美人痣,她像谁?” 素云听她这话有些疑惑,,怪不得刚刚怎么觉得她会面熟,突然想起什么?道:“眉宇间有几分像主子您。” 明月看着洛川离去的身影,不禁感叹着:“单单凭她有几分神似于我,在宫中也有够她受的了。舒云清,一个有她对付的,更别谈其他的人。” 素云也认同的点点头,道:“所以,主子刚刚才指点于她?” “也幸好她有点脑子。”她冷漠的说着,眸中闪过一丝别样的神情,却没有逃过素云的眼睛。 从前她也如洛川一般,天真懵懂,不经世事,但皇宫这个地方已经将她彻彻底底的清洗了一次次,她知道为人鱼肉的世界里,没有人会允许她任性放肆,比如说这次,就败了,败在她对他的爱。 对,从前,她是恃宠而骄,她会仗着韩良的宠爱而放肆而为,她以为韩良的爱是永恒的,是不变的,他可以宠爱她一生,她可以无忧无虑一生,但终究是她错了,这一切原本就是三年前的一个骗局,骗的她痛彻心扉,爱情,亲情是唯一的赌注,其实也早已消失。 她努力的扯出一个微笑,她想要活的更好,可以活的更好,她再也不会是谁的玩偶,她不会去难过,不会为父皇,皇兄,不会为韩良的欺骗感到伤心,你看她不是在笑吗?笑的多开心,怎么会去伤心。 素云无奈的自叹,也为明月感到悲哀,经过这次后,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从前的她狂妄自大,倨傲自高,目中无人,听得进去的也只有韩良的话。 如今呢?那个高傲的明月主子,却灰暗埋没了,或许这样也是更好的选择,与世无争也是一种生活。 虽已是秋天,花凋了,叶落了,但御花园中的风景却是另一番风味,唯有枫叶红了起来,火红火红的,为秋天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洛川却无心思去赏玩,脑海里回想着明月的话。 初秋的黄昏比往日来的快些,御花园中的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洛川耸了耸肩,刚才不觉得这样冷啊!洛川漫不经心的说道:“着天气凉了,是该加衣了。” 小宫女回道:“主子,那咱们赶快回去吧。别受了凉了。”她嘟嘟嘴,想起明月的话,心中难免还有一丝疑惑。 洛川看着来往的宫人比平日多了些,而且有些匆忙,怎想打听打听怎么了?忽然又想起什么?对身旁的小宫女悄悄的问道:“香菱,你知道明月台吗?” 香菱摇摇头,说:“奴婢,不认识,奴婢也是随着主子你们进宫后才进宫的。” 洛川瞧着香菱的年纪不过十三十四岁,也不再去问她些什么了,香菱也是进宫不久。洛川目视着前方的路子,心中若有所想,,明月台之人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今日她以喝茶之事,警戒自己防人之心不可无,后宫中当真这么可怕吗?父亲,不是说来到这里好日子就会开始吗? ------------ 第九章 是喜是悲 洛川心不在焉的走在甬道上,神情有些恍惚,脑袋里满是明月的话,明月的面容,那一个倾国的侧面,眼角轻佻,似笑非笑,她有那样的魄力,清冷,孤傲,那样的高不可攀,住在明月台里,会是一个宝林? 眼见天色晚了,已经是傍晚时分,夜色有些朦胧,洛川加紧了步伐得赶快回宫才是,脑子里满是明月的身影哪还注意到其他的,在一个转角处,只听见“哎哟”一声,洛川知道她撞上人了。 她回过神来,见眼前的女子雍容华贵,身着锦衣定是哪宫的娘娘,赶紧儿的退到一旁,还不等洛川开口,锦衣华服的女子身后冒出一个宫女气势汹汹的指着洛川大骂:“什么人?!眼睛长在脑袋勺上的啊!” 见如此凶狠的女子,一个小小的宫女也会如此无礼?主子定是来头不小。洛川有些慌乱了,她看了一眼这位华贵的女子,借着月色看清了她的容颜,好想是嘉贵妃,她在合宫宴上是见过她的。 洛川在一旁行了个大礼,一边说着:“贵妃娘娘恕罪,是洛川莽撞了,是洛川无礼了。”身后的香菱早已被那凶悍的女子吓住了,只跟着洛川呆呆笨笨的行礼,一声儿不吭。 洛川抬头对上嘉贵妃的眼,只看见她的眼里藏着愤怒,但她看了一眼前方的路,极力的忍下道:“罢了,来日方长,本宫从来不会饶恕任何人!”也不管地上跪着的洛川,径直离去,行色匆匆。 那个宫女也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儿跟了上去。 留着洛川一人心惊不已,香菱将她扶起来,她捂着胸口,感受到心扑扑咚咚的跳个不停,回想着嘉贵妃的话,本宫从来不会饶恕任何人,!是不是就是意味着她还会来找自己算账? 又想着明月说过的话,在这后宫中当真是步步惊心,?一刻也不能松弛吗?今日得罪了嘉贵妃,日后定是不好过了,唤了香菱,马不停蹄的离去。 忽然间嘉贵妃回头望着渐行渐远的洛川,若有所思的对身旁的宫女说道:“去查查这个洛川是个什么玩意儿?在合宫宴上似乎见过。”想起了什么事儿,得意的笑了笑。 “是。”一旁宫女应道。 今夜似乎没有月亮,墨黑的天空没有一丝光泽,犹如一头巨大的猛兽像她扑来,露出獠牙恶煞般的目光凶着她,在这后宫里谁不是一只猛兽呢?谁不想踩着谁的肩膀往上爬,爬上他的龙床。 明月懒散的倚在东窗上,夜色渐浓,天与地默契的融合在一起,已分不清天南地北了,唯有御花园中星星点点的灯火似繁星,今夜的火把灯笼似乎比平日多了些,这夜里,这些女人都赶着去做什么呢? “素云,去打听打听,今夜有什么好玩儿的事?”巧笑倩兮间,明眸生辉,说着。 素云看一眼御花园中的景象,见众人提着灯笼都扎堆的往一处去,指着一个方向念念有词:“那个方向是,是【漱潇楼】” “哦?”她眉如翠羽轻轻上扬,素衣淡容,肌肤如白雪,柔美如玉。 素云想了想道:“【漱潇楼】现居的只有李美人,与兰妃。” “兰妃不是什么好人,又够她们折腾的了。”明月呼气如兰,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自然的垂下,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 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来来往往的星火看的眼花,看的头晕,渐渐感觉有些天旋地转,她转过身来,忽然感觉重力不稳,向一边倒下,幸好素云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看着素云焦急的眼神,有些欣慰,在怀里的她道:“没事,这几日没休息好而已。” 素云埋怨道:“主子是吃惯了往日的食材,这些日内务府送些什么饭菜全是馊的,主子吃不惯,只吃一点点,身子怎么会没事儿。” 她有气无力的答道:“恐怕这也是韩良的意思。”她看着微雕云彩的繁华的屋顶,只感觉天在摇,地在晃,眼皮沉的不行,一睁一合。 素云见她不适,也再没有多说,勾起她的伤心事,将她搀到床前,服侍她睡下后,才道:“幸好小厨房还有点食材,奴婢去给主子做点吃食。” 见素云走后,她努力的坐起身来,靠在床头上,闭目养神,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昏倒,而且这几日也频频有这样的感受,等一下,有些不对。 她一只手探着另一只手的脉搏,想着年少时没有什么爱好,就喜看点医术,现在没有什么人可以用的上,也只可以靠自己了。 脉相,往来流利,如盘走珠 ,这个是,是,是喜脉,意思是她有身孕了?怎么会有?怎么可以有?她抚着自己的小腹,如没有猜测错,她已有了与他的孩子,那个千辛万苦致她于死地的男人的孩子。 老天爷,你真的好会玩弄人,她不知该是哭是笑,看着一屋子起起伏伏的帘子,繁华落下,带走一切的荣宠,留下一地的凄凉,与无线的悲哀。 她不知该作何感受,不知该有如何的心情,她哭笑不得,她只是静静的,静静的,靠着床前,不做任何的思想,不去考虑任何事情,她是要离开这里的,不应该与这里又任何的瓜葛,她要撑过撑过皇兄大军退时,韩良就会放了她。 这个孩子会是她的牵绊,会是她对他的思恋,她不允许自己还有他的记忆,她必须要忘记,去过新的生活,这个孩子他不会在意,那么她也不会在意了,是不是? 不知过了多久,素云端着一碗乌鸡汤来,坐在她身侧说:“幸好小厨房里还有几只乌鸡,奴婢熬了些汤,主子喝些吧!养养身子。”说着就轻轻的盛了一瓢,吹了吹。 她盯着素云目不转睛,双眸如漆般黑亮,素云有些疑惑,她喝了一口汤,味道还不错,淡淡的说:“素云,我好像有身孕了。” 素云显然比她诧异些,赶紧将汤放在一边,弄的她手足无措,半晌才开口道:“确信无异议?” “虽然我医术不精,但有七八分的把握。” 素云点点头,她知明月从小略揽医术,也曾跟着太医学过:“主子切莫张扬,眼下有多少人想害我们,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明月“嗯”了一声儿,双手轻轻抚着小腹,从前千盼万盼的孩子,现在有了,却高兴不起来,韩良,你想不想体味一下被亲人出卖的感觉? 她在素云的服侍下喝完了鸡汤,正要退下,她突然开口道:“这个孩子我要留下。” 黑漆漆的殿中未点烛,素云虽是怔了怔,微微一笑:“不论主子做什么?奴婢都会追随。”素云看着床榻上的明月,有些心疼,昔日对她的欺骗,她深深愧疚自责,做一个忠于她的奴婢,也不仅仅是她的好,也是一种心灵上的慰藉,互相扶持。 余光投进窗来,洒在她身上,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洋溢这淡淡的温馨,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使她感到天竟然如此的明亮,没有意思瑕疵 韩良,我也要让你尝尝被欺骗,被抛弃的滋味。 ------------ 第十章 六宫同乐 “宫中忙的不得了,恐怕就主子一人偷着闲吧。”素云微微笑道,从殿外进来,精神抖擞,很是神气。 明月合上手中的书,看着素云,一笑,问:“什么好事儿?” “【淑潇楼】大喜,李美人有身孕了。不现在已是李婕妤了。”素云渐渐失了微笑,恢复一贯的沉稳,宫中若有喜事,皇帝也好高高兴兴,将明月忘在一边,她是不是也会好过点? 明月两撇浓烟眉不觉一挑,一只手托着下巴倚在桌上,打开刚刚才合上的书,不以为意的继续问道:“哪个李美人?” “半年前进宫的,礼部尚书郎之女李婉言。” “就是我,禁足前不久进宫的那个!”明月翻开另一页,细细的品尝,毫不在意的说:“生的是很漂亮,不过。。。”明月想起了什么?又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这还这是喜事连连,真巧。 素云走到桌前,看了看她手中捧着的书籍《诗经》,温柔的关怀道:“主子,往日不爱看这些诗书呢。” 她轻轻的把书放在一边,扬起头,笑魇如花,道:“往日只喜医术,但现在看来这《诗经》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主子,似乎比往日更温和从容了。”素云嫣然一笑,说。 “以前仗着荣宠,现在什么都没有,还留着以前的性子,不是处处得罪人,。?”她明亮的眸子里闪着精光,似乎现在的她更像是那轮明月了。 素云有些欣喜,现在的明月也会思虑周全,顾全大局了,但有些疑虑,说道:“李婕妤有孕,恐怕皇后。。。。” 她站起身来,走到东窗前,随着“吱呀”一声推开镂空百花图的窗格,凝望着此起彼伏,连绵不断金红色瓦顶,那一个舒云清宫殿的方向,说:“她已是皇后,断不会轻易出手。” 素云赞同的点了点头。 暖暖的阳光投射在金黄色的琉璃瓦顶上,亮晃晃的,似乎有些刺眼,重重宫殿里面的冰山一角,那个此时宫中最热闹的地方,【淑潇楼】,来往道贺的人络绎不绝,门庭若市,而这【明月台】凄凄苦苦,无人问津,她是不是以被世人所遗忘了? 遗忘了也好,遗忘明月台,也是遗忘了她,遗忘了她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这里,她不想要去面对,她想要逃避,这皇宫让她恶心,让她厌恶,这是一个让人伤心欲绝的地方。 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颗花草树木都散发在肮脏的气息,熏的她快要窒息,想想昔日,她也是这莺莺燕燕其中的一人都会觉得可笑,为了他,去算计,耍手段,陷害他喜欢的女子,不怕双手沾满鲜血,因为他只属于她,从前她是多么的无知,真的可笑。 韩良,我再也不会为了你,再也不会为了你。 【宝凝殿】 一女子横卧在软榻上,莹润如玉的手臂支起脑袋,,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自然的垂在地上。 一个小宫女跪在地上,有节奏的敲打她的双腿,那个女子似乎很是享受,闭眼假寐,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绝美的女子。 另一个看起来较年长的宫女――秋明,匆匆的进来,礼毕后,站在她身侧说道:“皇后娘娘,皇上已经晋了李美人的位份升作婕妤了。”神情似乎有些焦急。 她慵懒的对秋明扬扬手道:“无妨。”,从容的坐起身来,秋明连忙顺势替她理理衣裳,她没带一丝情绪,抚了抚自己平坦的小腹道:“本宫为皇上做这样多的事!他是不会为了一个婕妤的孩子而辜负本宫的!"但可以看到她的嘴唇不停的颤抖。 她无奈的再次抚抚自己的小腹,眸中闪过一丝悲哀与愤怒,她用她那双水亮的杏核眼瞥了一眼一旁的小宫女,再秋明的示意下小宫女悄悄的退下。 她那双丹凤眼已蓄满晶亮的水,在一刻忽然滑下,拉着秋明的手悲泣的说:“秋明,那是本宫的亲骨肉,为了至郁明月为死地,本宫竟然亲手扼杀了她。”她已经泣不成声,狠狠的抽泣,她的孩子还未出生,还未看过这世间一眼,亲手,亲手杀害了他。 秋明万般无奈,只好劝解道:“娘娘,娘娘为皇上做这些,皇上这些日子都常来咱们【宝凝殿】,现在不是还有皇上吗?” 她痛苦万分,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不似平日的仪态端庄,从软榻上滑下来,靠着秋明的身子瘫坐在地上,忽然转悲为喜,道:“皇上常常来,本宫还会有孩子的,本宫还会有孩子的!” “呵呵,呵呵,呵,!”她突然笑出身来,看着秋明问:“本宫还会有孩子的,本宫还会有孩子,是吗?” 秋明看着她的模样,痛心不已,跟了她这些年,何从见过她如此悲痛欲绝,秋明也跟着流泪,只顾着点头,点头:“娘娘,定还会有孩子的!定会有的!”主仆二人在一起,早已泣不成声。 这,有人喜就会有人悲。 这里清一色的红色,看起来多么喜庆,殿外张灯结彩,陆陆续续各宫差遣道贺的宫人摩肩接踵,要踏破门槛似得,另一边有宫女们太监们笑呵呵的接待,礼拿的手的软了。 “有这孩子了,我将是后宫女人最大的敌人。”李婉言玩弄着手中的七窍玲珑,皱着眉头,种种的烦心事都锁在了里头。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优雅华贵。 贴身宫女翠屏为她剥掉杏仁的壳后放在盘中,说:“主子怕什么?不时有皇上庇佑吗?” 她无聊的放下手中的七窍玲珑,拾起一颗盘中的杏仁含在嘴里,叹了一口气道:“谁知道呢?如今皇后的孩子不是也被那废后所毒害了吗?,指不定谁又会害我腹中的胎儿?”说完,想起那种场面都会觉得后怕,背后直发凉。 翠屏见她脸色有些不好,忙忙安慰说:“主子别瞎猜想,有着皇上的福泽庇佑,主子定会顺利的诞下皇子。” 听翠屏此话,她面如桃花的脸庞上洋溢着笑容,娇滴滴问:“你怎么知道是个皇子。?”。 “主子洪福齐天,定会是个皇子。”红色映着翠屏灿烂的笑容格温暖。 “是吗?那谢你吉言了,!”她,清眸流盼,滴水的朱唇甜甜的抿着,微微含笑,似乎很是高兴,忘了自己身在这处处藏杀机的宫中了,又摸着自己的小腹道:“公主也好,只不过我更想要个皇子。” 李婉言想起来什么对翠屏说:“这几日,你先帮我谢绝来贺喜的人。”翠屏应声点了点头,她似乎又愁眉苦脸起来,道:“在这里,我不能不防!” 谁会牵起谁的手,?谁会爱上谁的心,?谁又会在乎谁,?她没有高贵的出身,没有长久不衰的荣宠,她怀上这个孩子多么不易,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筹码,她不愿再任人窄割。 昔日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那些主子奴才的欺压随着这一个孩子的来到,也消失了,换来的是无上的荣耀,没有人会再对她红眉毛绿眼睛的,她第一次意识到母凭子贵仿若正真含义,无论如何她也要保住这个孩子平安来到这个世界。 ------------ 第十一章 朝堂之上 当东方泛起一阵鱼肚皮白,漫漫随着天际渲染整个天空,一轮红日缓缓升起,吻着山际,越来越小,越来越燥热,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诺荣殿】内金砖铺地,二十七根金柱托起微雕猛龙的屋顶,每个柱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气派,红漆涂墙更显得庄重,威严。 大臣们规规矩矩按各自站好,个个低头不语,一声不吭,沉默的可怕,个个提起心尖的悄悄的呼吸,生怕被点到名。 朝堂之上四周绘有五条金龙,有的抖动龙须,有的戏弄宝珠,有的昂首凝视,神态各异,栩栩如生,有的嘴刁夜明珠,在烨烨生辉,在夜明珠的下方,金漆蟠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横眉怒目扫向众人。 大臣们在他的眼神威慑下,有几个还害怕的缩了缩肩膀,大多数还是谨言慎行,纹丝不动。有的额头直冒冷汗,又不敢伸手擦拭,怕被他瞧见,任由汗水滑下滴在这【诺荣殿】的金砖上。 他清楚感到自己的眼睛似乎在向外冒火花,满朝文武都在,也想不出一个法子?他堂堂大韩朝还敌不过一个小小的天启国?连连战败,天启大破三座城池,如此下去,可不要直捣京都了! 李茨悄悄地瞥见他,他的气还是没消,皱着眉头静静地呼吸着朝堂上乌烟瘴气,又看了看大臣们,竟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支一声儿,唉。 他正襟危坐着,极力的隐藏着愤怒的情绪,良久他没有说半句话,这样压抑的气氛更是让所有人紧张焦虑的不行,手心发汗,背后打湿的透了。 “咳,,!”他故意重重的咳了一声,,,鹰眼似得尖锐的目光落在一人身上,那个人被吓得不行,他可以直接的看到那人发颤的双腿。 他指着那人说:“你出来!”从胸腔里沉闷的发出来,依然能感觉到怒火。 众人膛目结舌,惊慌不已,随着身后“噗通,,,!”一声儿,悄悄的回头看一人跪地后,这颗心才落下,幸好不是自己,可倒霉了! 那人出列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撞在金装地板上咚咚的响,直嚷嚷:“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再次抬头,已见他血迹斑斓的额头,这人正是刑部尚书,汪正英。 众大臣见此,面面相觑,恨不得躲的远远的,天子一怒,果然众人不得安生,心中虽有害怕,但还是面不改色,,,在朝堂上个个都是城府极深,混了几十年的老江湖了,失态的也只有那些新为官的吧。 韩良显然更不爽,能上【诺荣殿】为官,居然这样胆小如鼠,殿前失态失仪,就这么点本事?这么没有胆识?这些大臣全都是经过重重考核留下的精英,居然是这种废物! 他剑眉横竖,立体的五官精致绝美,一种震慑天下的王者气息压的众人喘不过起来,他不耐烦的道:“说说,你何罪之有?” 那人听见韩良问他话,就停止了磕头,呆呆的望着韩良,久久才吞吞吐吐的道:“臣,臣,臣,藐视皇上君威,殿前失仪。”说完后,又猛磕了几记。 “朕不是昏君,!你只要说说应该如何应对天启国,朕便饶你不死。”他虽是缓和的说着,却带着凌厉的君威,不敢侵犯。 只见那汪正英早已大汗淋漓,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看他人躲的远远的,也没有旁人替他说句好话,他就这样跪着,全是颤抖,脸色吓的铁青,过了许久才蹦出几字:“微臣,微臣,不知。” 韩良面不改色,汪正英的话也是在他预料之中,这样的蠢材还能一朝为官,他深邃冷厉的瞟了一眼不以为然的臣相章之韵,只见他昂首挺胸。看来他得好好的查查这每年的科举了。 他不紧不慢的道:“先革除你的官级,押入大牢。”不一会儿就有御林军进来将汪正英拖走,殿里悠悠回荡的满是他的祈求声儿:“皇上饶恕啊!,皇上饶恕!”但谁都不去理会。 他极力压下心中囤积已久的怒火,好似压力多大快要爆炸了,这荒败,腐朽,的朝廷,父皇留给他的这些人还真不好处理,看来治标得先治本,排除异己。 居首的王爷韩宁酝酿已久,握了握拳头,就算不能大胜天启,也要为国家,为了百姓,尽一份力,这是他身为皇室宗亲不可磨灭的责任。 只见他双手抱拳,出列,藏蓝色的朝服衣角扬扬,意气风飞的说道:“皇上,臣愿意奔赴沙场,为国效力。” 看着韩宁自告奋勇,众人皆是长吁了一口气,这颗心终于放下了,幸好不是他们哟。 韩良忽然眉开眼笑,点了点头,响亮浑厚的声音传了很远:“好,不愧为朕的好皇帝!”他站起身来,对韩宁夸奖道,只见李茨双手盛着什么东西,走到韩宁跟前,他又继续说:“朕赐你金牌令箭一枚,!见此,!如同朕,!” 众人伸长了脖子瞧瞧,个个眼红了,怎忘记了刚才还是一个个的缩头乌龟。 韩宁接过,看着明晃晃的金牌,上面微雕着各种金龙麒麟,道:“谢皇上厚爱,臣定当万死不辞!” 他笑颜逐开,哈哈笑道:“万死不辞就免了,替朕先解这燃眉之急,朕定当,想出良策,一招制敌!” “是!臣领命!”韩宁笑容可掬的道。 “你们都给朕好好学学,王爷是如何做臣子的?!”臣子二字他说的重些,也故意对着臣相章之韵说,眸中发出的精光对他加以警告,而章之韵却不知好歹“哼,,!”的一声儿不理会。 这一切也被韩宁看着眼里,不觉心中起了什么盘算。 “王爷是臣等楷模,臣的典范!”大臣们异口同声的道,这个时候他们倒是能言会道了,?终有一天朝中的这些废物,乱臣会被他一一逐清。 在韩良的一眼示意下,李茨尖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告退。” 这些人溜的还挺快的,无妨在让他们逍遥几天,等过了边西战事再说。 众大臣出了【诺荣殿】个个衣裳都湿透了,出来就拉拉领口,透透气,散热。太傅唐永才道:“从不见皇上这样大怒,看来边西的战事吃紧的很。” 礼部尚书秦平昌接道:“是啊!边西连连战败,谁不焦头烂额!” 忽然二人身边一阵风刮过,章之韵矗在他们跟前,眼光凶狠,轻蔑还是愤怒?:“丞相大人,安好!”两人知礼的福了福身。 “你们还是先考虑考虑,自身的事做的怎么样了!!!”狠狠的丢下这一句话,就离去,身后还跟着一些大臣,哼,一个黄毛小子,?敌的过老夫吗? ------------ 第十二章 其乐融融 “娘娘,娘娘,,,娘娘!”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跑进殿里,气喘吁吁的喊道。 舒云清没有理会,自顾打开梳妆台上的小金盒子,里面取出一只金凤戏珠的步摇在发髻上比划,秋明训斥着小太监:“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小太监咽了一口气,匆匆忙忙的说:“皇上来了,皇上下了早朝就立马过了!” 舒云清,兴奋的站了起来,对着一旁的小太监问:“皇上真的来了?” 小太监 笑呵呵的说:“千真万确,!李茨公公派人来传话,让娘娘准备着。” 秋明扬扬手示意小太监退下,道:“娘娘,看来皇上心里,还是有娘娘的,要不这半个月来为边西战事吃紧,皇上不进后宫半步,这一来,就来咱们这了!”翠屏满脸也是藏不住的笑容。 她赶紧又回到梳妆台上,看了看铜镜中如花似玉的自己,拿起一只步摇道:“秋明,好看吗?皇上可会喜欢?!” “好了!好了!奴婢为主子带上,要不等皇上来了还是披头散发的!”言罢,就将那只步摇别再发髻的最高端。 她呆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正处风华之时。这半个月来,日日夜夜的思恋,多次去求见与他,也被李茨挡在门外,不是在批折子,就是与王公大臣们商量国事,没想到今日突然就来了,心里啊!可是甜蜜蜜的。 转眼间,她从镜子里就看见一抹明晃晃的身影立于门前,她含笑转身福神行李:“臣妾恭迎皇上!” 韩良将她扶起,温润如云的一个微笑,说:“这些日子不见,皇后也怪多礼了!” 舒云清看着他胸口腾云驾雾似乘风归去的一条金龙,故意委屈的喃喃说着:“皇上,可是觉得与臣妾生疏了吗?” “若皇后觉得生疏,朕又怎会刚下了早朝,刻不容缓的过来。!”他宠溺的嗅了嗅她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又说:“朕喜欢你身上的这味道。” 舒云清有许害羞,涨红了双颊,抬头见他眉飞色舞,眼角都藏不住笑意,说:“皇上,可有什么喜事,?” “韩宁,还真是朕的好皇弟!他他自荐上阵,明日就要启程了吧!” “有王爷这等忠臣是我大韩之福,!”她娇滴滴的说道,耳鬓上的墨蓝宝石晶莹剔透,在烛火下,闪出耀眼的光芒。 他原本温暖的眼睛,听到她的话立刻阴冷下来了,射出阵阵寒光,舒云清察觉到不对劲,就不再言语,忽然他嘴角扯出了一个完美的幅度说:“皇后,可愿随朕去瞧瞧李婕妤?” 舒云清点了点头,含笑与他携手出去了。 他漠不关心的坐在龙辇上,眉头紧锁看起来略有些烦恼,忠臣?如何做一个臣子?如何做一个忠臣?第一个要学习的恐怕就是那丞相章之韵。 良久,随着凤辇落下,舒云清搭着秋明的手,缓缓走向韩良,一眼就看见【淑潇楼】的殿门前,李婕妤与云妃:“恭迎皇上,皇后娘娘,!” 看着李婕妤满面春光,脸色红润,喜庆的不得了,整个殿里都喜气洋洋的,韩良上前去,拉着李婕妤的手,说:“有了身孕,就不要行这样的大礼。”李婕妤点了点头,才嘴角带笑,徐徐起身。 舒云清神色黯然,原来,他是这样的喜欢孩子,而自己却不能为他诞下皇儿,眼角的落寞被秋明瞧见了,轻轻的唤了声:“娘娘。” 她回过神来,露出她一贯的笑容,害她孩子的是郁明月,是郁明月,但是为何这样见不得李婕妤微微隆起的小腹,他的第一个孩子必须是他与她的,! 她赔笑道:“皇上心疼妹妹,本宫也心疼妹妹,有了身孕就小心着点,以后见了本宫什么礼仪都全免了!” 韩良回头,对她温婉儒雅的一笑:“朕的皇后果然大度!”比起那废后,是要心胸宽旷些。 李婕妤笑盈盈的,脸庞上满是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说:“哪有那样娇贵,有皇上的鸿福庇佑,臣妾还怕什么!” 韩良坐在李婕妤身旁,瞧了瞧李婕妤的肚子,欢喜的道:“那朕以后就常来瞧瞧你!”又俯下身子,对着李婕妤的肚子说:“也常常来瞧瞧你!”他早已笑的合不笼嘴,这初为人父的喜悦。 舒云清在一旁自笑不语,脸上的笑都是僵硬的挂上去的,看着李婕妤满心欢喜,都会想起她怀孕是那种喜极成泣,都会想起那已逝的孩子,是郁明月! 不可饶恕的郁明月,如果她不是天启公主,不是先皇赐封的皇后,皇上才不会为了顾全先皇的颜面,顾及天启,而废掉她,只要她是罪人,遭世人唾弃,不配为后的一天,他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废掉她。 忽然间又回到了那一天,红烛摇曳,她躺在他的怀里,他轻抚着她的隆起的小腹。 她说,皇上?臣妾愿意,臣妾愿意用腹中之子来交换! 他却一口拒绝。 皇上,唯有郁明月背上谋害皇嗣的罪名,她才可以锒铛入狱,不配为后!臣妾知道,知道皇上又太多的顾及,无法废掉她,就让她成为千古的罪人。 朕说不可以,!不可以!用你母子的性命来换! 臣妾不怕,不愿看到皇上为郁明月心烦,! 朕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看到他生气离开的背影,她还是命秋明煮了一碗堕胎药,买通了郁明月的侍女,说是郁明月命她送来的安胎药,这样,当含着热泪,那一碗苦苦的药流进喉咙里的时候,她不知是笑是哭,失了孩子,但帮了他! 但她不知为何,!为何他不给郁明月定个死罪,!为何还要留她在宫中,!只是单单的废后将为宝林而已,那是用她孩子换来的,皇上,你到底是怎样想的?你不是说她是十恶不赦吗?为何还要留着她? 她使劲的抽了一口气,免得情绪波动,说错了什么话,但看着韩良与李婕妤恩爱的场面,她无法忍受,福了福身道:“皇上,臣妾适才有些不适,先退下了!” 他点了点头,摸了摸她的手心,关怀道:“手心这样凉,回去加几件衣。” 她恩了一声,正要离去,他又对身后的秋明道:“好好照顾你家主子。” “是。”秋明应道。 她微微一笑,看来他还是会关心她。 ------------ 第十三章 故人相逢 舒云清并没有回到【宝凝殿】,而是让随从们先回去,独自携了秋明过了御花园,她仰起头,看着高高屹立的【明月台】,冷哼了一声儿。 “皇后,怎么来了,不嫌嫔妾这里飞尘扬扬的吗!”她冷若冰霜的脸庞上诶有任何情绪,她在软榻上看书时,听见又脚步声,抬头一眼,未曾想过是故人,还以为是素云呢。 舒云清没有理会她的话,径直走到楠木微雕的繁花似锦的桌前,秋明忙着用秀帕扫了扫,她才坐下,看了一眼桌上什么都没有,往日郁明月爱甜食,这在宫中最好的糕点都往着送,现在却,,呵呵,心里不觉有些得意。 舒云清远远就瞧见明月手中的《诗经》缓缓道来:“现在也好这口了?” 她自顾着游览书上的一字一词,,,,熟视无睹的道:“现在不是皇后了,也好偷偷嫌啊.!!”她嘴角轻蔑的一笑,舒云清,是来向她宣战的吗?她有何怕的?呵,,。 她眼眉轻佻,眼角露出锋芒,说:“哦?是吗?本宫怎么觉得这皇后的位子坐着挺清闲的,无非是查查后宫的开支的账目什么的。”她轻笑出声儿,又继续说道:“哦,本宫忘了,妹妹做皇后的时候,不是去教训这个妹妹,就是与另外的妹妹争风吃醋!忙的不可开交呢!” 舒云清成功的讽刺了她,掩面笑笑,连身后的秋明也忍不住笑。 舒云清虽说的是事实,她郁明月是天启的公主,是大韩昔日的皇后,也岂是她一个小小的知府的女儿可嘲笑的。这样还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宫女,也敢嘲笑她? 论身份家世,舒云清,你也敢嘲笑她?不论她沦落到什么程度,她总是这样心高气傲的人,遇强则强。!或许她一生下来,就注定她不可以忍辱偷生一辈子, 她是明月公主,天上的明月也岂是她凡人可以摘夺,可攀比的,舒云清她就是一个小小的火把,风一吹就灭了,而她明月却可以高高在上,隔山观火。 “争风吃醋也好,总比有些心狠手辣的人好,用自己腹中孩子的性命只为拉他人下马!”她心平气淡的说着,虽是看着舒云清的笑脸有些愤怒,但是她居然让孩子来换后位,换韩良的心,她还真是天真的可笑、。 她不是不明白这是舒云清与韩良合谋陷害于她,韩良为不由分说的将她禁足,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紧接着就是赐死的圣旨,他要她死,她心已死。 听着她的话,舒云清脸色有些不好,这是她的痛处,远远从她的肩膀起伏来看,她显然很生气,明月一丝微笑,想讽刺她,?不看看你舒云清是什么玩意儿?!她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 舒云清深深地呼吸,希望可以使她震静下来,故意满不在乎说:“本宫是皇后,来日还担心没有皇子吗?!” 明月她还是不动声色的看着手中的书,习以为常的道:“有了又如何?指不定又会为了谁喝下堕胎药吧!”她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松开,眼里有闪闪的亮光,瞬间,她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感人至深,舒云清!你打掉她一颗牙,她定会要你的性命! 舒云清听到此话气急败坏,脸都涨红了,杏眼圆睁,怒气冲冲的走到她跟前,指着她的鼻子吼道:“郁明月!”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更是咬牙启齿。 她温婉的放下手中的书,高雅的站起身来,高傲的扬起她的下巴,洁白如玉的手掌一把握住舒云清的手指,她也没有挣扎,嘴角是嘲讽的笑意,眼里带着藐视,又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喊道:“舒云清!这招,对我郁明月,不管用!”郁明月三字她说的重些,想是强调她不是什么公主,也不是什么皇后,她只是郁明月而已。 舒云清因为生气脸涨的通红,什么仪态端庄通通抛到脑后,眼里是无尽的怒火,她的嘴角因为极度生气而说不出一个字,良久,她呼吸顺畅后道:“本宫,是皇后!”对,她唯一比她强的是她是皇后,她还有皇上。 她死死地盯着舒云清,宛如黑夜里的猫眼,看的让人发毛,突然放开了她的手指,悠悠道:“皇后又如何,?还不是我玩腻了的!”舒云清,你就这么喜欢捡破烂吗?别人丢掉的你当个宝似得,看着舒云清,只会觉得她比自己还可怜。 舒云清极度忍住情绪,努力不让自己失控,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怎么会与一个宝林生气呢?她急促的呼吸,来缓解内心的怒火,平静下来,杏核眼一亮,道:“无论如何本宫是皇后,你只是一个宝林,!” “我郁明月,不屑于皇后之位!”她一口回道,不经任何的思考,也不带任何的情绪,又说:“舒云清,你记住,有一天,你会死在他的手里。” 她的嘴角依然笑着,韩良是个只会利用有价值的人,舒云清日后指不定也会被她废掉吧!如果他还会真爱的话,世间也只有哪一位女子了吧!想起那个女子,她不觉秀眉轻蹙,有些反感。 舒云清听她的话,疑惑,她会死在他的手里?死在谁的手里,还是她在刷什么把戏,她不以为然的说道:“无论你耍什么把戏,本宫定让你生不如死!” 这时素云从殿外进来,瞧见了舒云清忙忙行了礼,走到明月的身旁,用眼神问候了明月还好吗?明月微微一笑,舒云清,怎会是她的对手?! 舒云清瞧见这主仆二人,抚了抚头上青丝,,轻哼一声,看着素云说:“不仅让你生不如生,还有你身边的人!” 明月立刻将素云护在身后,想起了什么?道:“赐死唤凌是你?”原本清亮含情的凌波目此刻怒火重生,怒不可遏! 舒云清倒是一口答道:“是本宫,又怎样!”趾高气扬的又回到凳子边坐下。眼角和眉梢都带着鄙视,又说着:“本宫就见不得她天天晃开晃去,一看见她,本宫就会想起你!可恶的你!” 这个答案她已是猜测到的,定是他对韩良说了些什么?她极力忍住怒火,被怒气快要冲破了的胸膛,她要学着去忍耐,忍耐,她紧紧地咬住双齿,心里默念着,忍,忍,,,。 她已不是什么皇后,她若冲动做出什么伤害舒云清的事,更是会罪上加罪,没有来维护她,她只有靠自己,想着唤凌的微笑,指甲深深地陷阱手里,这仇比报不可! 她们就这样隔了很远,但也感觉得到彼此的怒火,殿中充满了硝烟的味道舒云清瞧见明月生气的摸样更是得意的笑笑,怎么?这样你还耐的住? 明月忽然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若想在宫中生存,还要学会忍耐,这时她才意识到,从前都是所有人顺着她依着她,无人敢来挑战她,如今才明白忍耐比什么都还重要。 ------------ 第十四章 追溯源头 舒云清说,她为了击垮明月而失去了腹中之子,她要用明月的性命来告慰她在天的皇儿,那么明月她就要用她的命来祭奠唤凌的在天之灵! 明月一笑,舒云清虽有也诧异,但也跟着冷笑,对啊!她不再是任性妄为的明月,她也不再是她使唤来使唤去的舒云清。 秋明瞧了瞧天色,说:“娘娘,时候不早了,该用午膳了。” 舒云清点了点头,只笑不语,凉悠悠的盯着明月看了许久,明月无惧迎上她的目光,就这样两人对视,忽然舒云清转身离去,眼眉轻轻上扬,望着殿外一览无余的景色,郁明月,!本宫不会输给你! 待舒云清走后,明月呆呆的坐在软榻上,想了许多,从舒云清进宫那一天起,她处处打压她,给她最远的宫殿住,最少的份例,最少的宫人,还唆使其他的嫔妃对她冷嘲热讽。 明月不是无理乱折腾的人,她知道,她那样不待见舒云清,是因为舒云清的那张脸与“她”长的一模一样,分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想第一次见她的场景也吓了好大一跳,她讨厌那个“她”,也讨厌那个像“她”的舒云清。 事后明月才明白,就是因为舒云清长的像“她”,韩良才会迎她进宫,明月也明白,她面对舒云清的那张脸她会发疯,而韩良却很是乐在其中的样子,看来他心底还是有“她”。 那个“她”,那个女子,那个与舒云清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那个占据韩良所有心思的女子,那个韩良唯一爱过的女子,那个被她残害的女子,青莲。 想起“她”死不瞑目的双瞳,明月就感觉到后怕,似乎有谁在耳后吹风,凉飕飕的,她坐在塌上缩成一团,双臂抱着双腿,下巴磕在膝盖上,眼神迷离说不出有些什么情绪,说:“素云,舒云清会不会是她派来报复我的?!” 素云坐在她身旁,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青莲主子已逝三年了,主子怎还会相信鬼神之说。” “两个人怎会长的如此神似,这世间真是无不其有。”她蜷缩在一起,淡淡的说。 “冥冥之中注定的吧。”素云叹道,她眼角有些落寞的看着明月,叹了一气又一气。 明月看着素云自叹,透着日光看清素云的脸,这三年有素云陪伴,也只有她从未离开过,看着她的容颜也有些沧桑了,拉着她有些干燥的手坚定的说:“若真是冥冥之中注定,她也要还我唤凌一命!” 素云赞同的点了点头,无论她做什么决定她也会赞同,看来主子的性情有几分变了,但心还是未变,她的主子就这样,有仇必报,一点亏也吃不得。 明月想起了什么?洁白无瑕的双手抚上小腹,这是韩良唯一留给她的,也是她对韩良仅存的美好记忆,她得保护他,生下他,看着他长大,这是一个即将为人母的心愿。 时间过的真快,与天启交战已三个月了,她的孩子差不多也有四月多了吧。韩良虽有安庆王韩宁驻守边疆,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皇兄的骑兵师一只优良的队伍,不知道韩良又何良策? 秋日的气息渐渐浓厚,御花园满是红色的枫叶,看起来火红一片,喜气极了。各宫也收到了秋日新拨下来的衣裳,但除了【明月台】之外,素云搬来搬去,找到一些往年的旧衣裳。 素云打开橱柜,里面各种绫罗绸缎制成的衣裳摆放整列,素云一笑,看来还是有衣,她抱了一些出来放在一旁,这些都是明月往年穿的宫装,许多都是罕见稀有的丝绸,后宫之人有的恐怕也只有她一人了。 明月看到忙碌的素云,走过去,随手拎起一件,瞧了一眼,,说:“这些恐怕是不能再穿了。”明月看到上面满是绣着凤凰些,又大多是金色红色,这些都是只有皇后才可以配饰的。 “是啊!可内务府那把见风使舵的人不肯给我们秋日着的衣裳,天气见l凉,主子有身孕,怎可凉着了。”素云埋怨道。 “寻几件普通的,在将这些改改,看看可穿吗?”她寻来寻去,找到几件较素雅的衣裳,在身上比划了比划。 素云愁眉苦脸的说着:“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 “给主子请安!”李茨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谈话间竟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这时才看到李茨,她笑笑,这韩良有又什么事儿了啊。 “不知李公公有何事?”她平淡的道。 “明日午时,皇上在【御祥殿】设宴,特邀主子去。”李茨站在一旁,细细道来,李茨是个明事儿的人,他一脸笑意,满是诚恳。 “李公公,希望你不要瞒我,皇上不会无缘无故的相邀与我。”她若无其事的道,李茨是个聪明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心里很清楚。 李茨思量了一会儿子,才道:“风临国太子忽然来访,皇上摄国宴款待。” 素云眼眸一惊,凤临国太子? 她沉思一想,风临国太子?难道是于天,于天他来了,?如果没错,定是他特意让韩良邀她去的,三年了,三年不见,好长也好短。 “你回皇上,我会去的。”,她一笑百媚,三年了,也好去见见旧友。 李茨,瞧了瞧四周冷凄凄的怪吓人的,道:“那奴才先告退了!” 见李茨走后,素云才焦急的问道:“主子定当要去?” 她温柔的笑笑道:“韩良盛情相邀,我怎可负他此情!” 素云有些疑虑,难言道:“可是风临国的太子来了,主子,您,,您!” 明月明白她的意思,她为自己担心,她安慰素云说道:“我怕什么?于天总比韩良好,至少他不会想要我的性命。” “可是?,!”素云要说些什么?听着明月说的头头是道,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看着素云担心的面孔,她顽皮的笑了笑,说:“我知道,我会避嫌的。” 听着她的这话,素云安心多了,绕到一旁,捧起一件样式稍微差点,素净的衣裳对她说:“奴婢给这改改,明天正好用的上。” 她看着素云繁忙的身影嫣然一笑,又沉浸在思虑之中,明日如何应对,于天,如何应对韩良,如何应对舒云清,如何应对着后宫。 ------------ 第十五章 宴会疑云 天微亮,灯火的倩影在摇晃,皇城里,殿内还透着光,,,,太阳从山脊缓缓升起,把白白的雾儿,蒸散在天空中,秋日的阳光是红色,是金色的。 太阳渐渐高升,日到头顶,快要是晌午了,各宫的主子奴才们也忙碌起来,今日可是皇上邀了六宫同乐,连明月夜不例外。 “主子,奴婢把这往年穿的这件衣改了改,腰间这朵海棠花刚好能遮住主子的小腹。”素云道,玩笑间又摸了摸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素云真是好心思。”她接过这件蓝色的宫装,仔细端详了一会子,:“是很漂亮,这花的位置恰到好处!” “主子换上吧!” “嗯。” 。。。。。。。。。。。。 。。。。。。。。。。。 一望无垠的甬道上一路子上全是人,大多数都是传膳的宫人,即实有些匆忙但每个人也是谨言行事,一点马虎都不可,不时有嫔妃匆匆忙忙的路过,难懂谁还敢迟到皇上的宴会吗? “主子,快啊!,,!迟到了可是大不敬!”香菱忙忙的催促道,可洛川这一路走来早已累的上气不接下气,香菱见洛川累的不行,拉起她的手就开跑,若是迟到了,难免又会有人怪罪。 洛川踩着香菱的步伐跟着跑,什么淑女礼仪全全抛在闹后,现在是要赶快去【御祥殿】,她喘着大气跟着香菱,耳畔刮过哗哗的风。 香菱猛的一下子停住,洛川差点摔倒,正想问怎么了?忽然瞧见所有人齐刷刷的行礼,一座步辇慢悠悠的路过,洛川赶紧行了个礼,偷偷的看了一眼辇上的女子,不好,她也正好看着自己,是嘉贵妃! 洛川心猛的颤抖了一下,看着嘉贵妃那个意味深长的笑颜只会觉得毛骨悚然,转眼间嘉贵妃离去,看着她的背影,洛川不觉有些害怕。 “小路子,去没有?!”坐在步辇上一晃一晃的嘉贵妃――慕佩芯,道。 “去了,去了,小路子一早都去准备着了。”旁的宫女秋菊道,脸上洋溢出阴险的笑容。 “让小路子,好生点办,本宫只会嘉奖他。” 秋菊赔笑着说:“小路子是个懂事儿的人。” 步辇轻轻落下,慕佩芯优雅的持着秋菊的手,扭动着她的水蛇腰迈上阶梯,秋菊含笑道:“娘娘小心脚下梯子。” 慕佩芯温婉的一笑,抚了抚头上的发髻,鬓上的发簪,才道:”进去吧。” 一跨进殿里,就瞧见各宫的嫔妃们个个花枝招展的,描着新妆,王公大臣们居左,嫔妃们居右,新进宫的嫔妃居右的最末,慕佩芯径直走到次于皇后之位下侧的位子上坐下。 她看了看四周空缺的位子,未到的嫔妃有,怀身孕的李婕妤,刚才的那个什么洛川,还有那个郁明月。王公大臣们差不多都来齐了,一边的湘婕妤吃了一口茶,小声的喃喃道:“这有身孕的人啊!就是不一样,合着皇上皇后,众位姐姐还要等着她。” 她虽说的小声,但还是有几人听到,云妃对湘婕妤说:“有身孕的迟到不足为怪,谁让人家大着肚子不方便呢?倒是妹妹你啊!这肚子怎么还没有好消息?!” 湘婕妤皱着眉,这云妃与李婉言同住一殿,自然是要帮着她的,湘婕妤看看自己的小腹,孩子总会是有的,只要有恩宠在,不过见云妃的嘲讽,还是不足为快。 昭仪冯小蝶玩赏着手上的一枚金戒子道:“有孕之人迟到也就罢了,连这待罪之人也。。。”她故意未说完,瞧瞧其他人的脸色,一听都这戴罪之人也都不好受吧。 云妃有些惊奇的问道:“她也要来?” 冯小蝶答道:“姐姐没听说吗?昨日可是李公公去宣的旨意。” 云妃笑笑,理了理迎着雪梨花的袖口才道:“她来了,便有人不高兴了吧。”随后又看了一眼皇后,此刻正笑颜全开了呢。 湘婕妤一口截道:“皇上居然还宣她来,真是晦气!” 听到湘婕妤这话,慕佩芯眼中闪过一丝藐视,嘲讽道来:“湘妹妹今日对她竟然视如敝屣,未曾想过往日可是如获至宝呢!” 众人听到慕佩芯的话个个都偷着笑,从前啊!湘婕妤对明月的巴结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湘婕妤听到众人的嘲笑声,不觉羞红了脸,心底又不服气慕佩芯,不知该如何言语了。 “穿白衣就是风临国的太子吗?”新进宫的美人唐清思小声议论道。 云妃耳尖听见唐清思的话,说道:“那位正是风临国的太子。,听说他放浪形骸,不拘不俗。” “听说这位太子来我朝是欲图与皇上结盟,击退天启国的?”唐清思看见云妃答话,又继续问道。 “是有这个说法,不过这要看皇上的意思。”云妃倒是有耐心,细细的道来。 唐清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正要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慕佩芯喝止道:“妃嫔们是不许亡论朝政的!云妹妹是宫中的老人了!也不明白吗!” 云妃不急不燥不惊,有礼的缓缓起身,朝慕佩芯福福身才道:“妹妹失礼了,多谢姐姐提醒。” 唐清思倒是伶俐,见云妃都还毕恭毕敬对慕佩芯,她也赶紧起身道:“妹妹无知,请娘娘恕罪。” 慕佩芯见皇后舒云清眉头舒展,眼含笑意的与众臣们说说笑笑,心中冷哼一声儿,没有什么心思再理唐清思,许久才道:“无妨。” 唐清思与云妃才坐下。 “朕已知殿下的来意,朕心欣慰!”执起一杯酒,又说:“朕敬殿下一杯,也敬风临皇一杯!”言罢一饮而尽,一旁的舒云清欢笑着,有替他满上一杯。 风临国太子于天端起桌上一杯酒一骨碌咽下后,拂拂雪白的衣袖,才道:“本太子替父皇回敬大韩的皇帝一杯!”言罢举杯与韩良共饮。 “臣也感谢殿下,替我大韩的黎明姓感谢殿下!”太傅唐永才举杯邀于天道。 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看着气氛融洽,韩良看起来甚是高兴,一杯酒一杯酒的接上,悄然间于天扫了一眼那些嫔妃,她还没有到吗? 忽然从殿外闯进来一个小太监很是着急,吓得口齿不清,道:“大,大大大事不好了!”打破了这和谐的局面。 韩良显然有些愤怒,搅了着宴席,让外人看笑话吗?!看着小太监的惊慌,他忍住气心平气和的道:“何事惊慌!” 只见小太监吞吞吐吐的道:“李婕妤在殿外摔倒,现在正移去东暖阁!” 韩良一惊,剑眉一蹙,酒杯往桌上狠狠一磕,舒云清见势不妙,福福身说:“臣妾替皇上去看看。” 韩良心里大起大伏,有些担心,有些疑虑,但还是面不改色,见舒云清出了殿门,依旧浮出笑颜。 ------------ 第十六章 峰回路转 一曲荡气回肠的歌声响起,诸女从殿外鱼贯而入,身子柔柔转动像两边散开,长袖曼舞,婀娜的身姿令众人看得眼花缭乱。 随著她们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悄然落下,一曲完毕后,舞姬们无声无息的退下,于天不时瞧了瞧空缺的席位,她还是没来。 这一幕正好落在韩良的眼里,嘴角一抿,轻轻一笑,此时舒云清一回来,她摇曳着她傲人的身姿,,,长裙委地,身裹红色华衣,外罩金黄色纱衣, ,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妩媚。 韩良看着她的面容有些忘了神,真的有几分神似,转眼间她已来到他的身旁说:“皇上,李婕妤无恙,幸好韩夜扶住了她。” 嘉贵妃两撇浓烟眉轻轻一蹙,无恙,这个李婕妤还真是命大。 “怎么一回事儿。”他不紧不慢的问道,脑海里还是舒云清刚才那莞尔一笑,真的好像,好像。 众嫔妃大臣们都是竖起了耳朵听着,谁不想看热闹呢?只见从殿外进来一位女子,她低着头瞧瞧的看了一眼众人,只见此女子眉清目秀,双目间情谊流露,含着满眼春水,水灵灵的。 黑色的瞳眸墨染的纯粹,仿若那一池秋水,清澈动人但又带点莫名的慌张,她看起来有点慌乱,眼神不时的闪烁,偶尔偷偷看了看那位震慑天下高高在上的君王,但又很快的低头,身旁还跟着一个宫女。 “臣妾洛川给皇上请安!” 此时众人才明白她是一位嫔妃,不过面生的很,定是才进宫不久的。 韩良神色凝重不语,洛川曲腿福身僵持了许久,才听皇后道:“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李婕妤怎么从台阶上跌了下来?” 洛川偷偷看了一眼韩良,又害怕的低下了头,那种眼神,深不可测宛如黑夜般一眼望不穿,又带着夜的冷冽,她不知道说什么?面对这么多的人,久久她才开口道:“臣妾不知道,只看见李婕妤姐姐跌了下来。” “好吧!你先退下。”皇后道。 “是。”洛川侧身站到一旁,心情凝重,看着李婕妤跌下来,真是吓了好大一跳,不过幸亏没事,不过嘉贵妃要那样的看着她。 “你说说吧。”皇后对地上与洛川一同进来跪着的小宫女道,她神色惨白,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惊险中恢复过来。 小宫女回头看了一眼洛川,吞吞吐吐的说:“奴婢看着,看着是洛川主子从后面拉了主子一把。” 洛川按耐不住,她什么都么有做,为何这个宫女要这样诬陷她,她慌乱的对着宫女问:“你为何,?要这样诬陷我?!” “奴婢不知道为什么洛川主子要这样做。奴婢没有理由陷害主子。”小宫女连忙的回到。 韩良则还是不露声色的品了一口酒,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所有人,于天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场戏码,他是看惯了的,而韩良是看够了,不觉闪过一丝厌烦的神情。皇后立马问道:“你可看的真真的?” 小宫女毫不思考的一口答道:“是!” 洛川有些激动,她再怎么忍耐也忍不住他人冤枉,而这种事做了可是死罪的,蓄意谋害皇嗣这样的大罪她怎可担下,她立即上前想质问这个宫女,却被一旁的云妃拉住了袖子,她看了一眼云妃,云妃摇摇头告诫她不要心乱失了分寸。 “意图谋害皇嗣,这罪名可不小啊?!”一旁的嘉贵妃调侃道,不时含一颗刚薄好的葡萄在嘴里,香甜可口。 “这些把戏是别人玩过了的,也不挑些新的来玩,唉。。。”湘婕妤也跟着起哄,小声儿的讥讽,说完又轻哼了一声。 韩良还是默不作声,这种桥段是看的够了的,他不想说话,就任凭皇后去处置了吧!对着一旁的舒云清说:“皇后是后宫之主,这事就看着办吧。” 舒云清点了点头,不由分说的宣布道:“宝林洛氏,嫉妒他人有孕,蓄意杀之,即可打人冷宫!” “臣妾冤枉,冤枉,!”洛川大脑还来不及思考,跪下,喊道,难道她的一辈子就这样完结了,还没有开始就注定已结束,?她没有做就是没有做,为何要背上这个黑锅,?! 看着御林军进来要带走洛川,云妃微微福身,正要说些什么?突然殿外却幽幽穿来空灵般的声音:“等一下!” 众人寻身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蓝衣的女子,三千青丝染成一个简单的流云髻,撇上一支奶白色宝石镶着金色海棠花的步摇,耳鬓上点缀着蓝色,耳坠也是简单的白色,走起路来摇晃晃的很是吸引人。 身裹蓝衣,外面是一件薄薄的白色纱衣罩身,突出完美的线条,裙幅褶褶,气若幽兰,一双芊芊玉手大方的福福,眉似墨描,含丹如花的嘴唇半开半合着一抹笑意洋溢在嘴角,只听见她说:“臣妾给皇上请安。”还不待他回答,她已起身了。 洛川一惊,是她,那个宝林?! 韩良眉头一蹙,她还是来了,看来这世间能令他动人的女子也只有他一人了吧!于天一喜,她终于来了,终于还是来了,正好瞧见她在看自己,两人对视一笑,正好被韩良瞧见了。 她抬头对上舒云清的眼说,嘴含笑意说:“皇上把此事交给皇后娘娘,娘娘为何如此草草了事,如此的轻率,臣妾觉得此事大有蹊跷。” 舒云清淡然的一笑:“有何高见?” 嘉贵妃将嘴里的葡萄吐在一旁的痰盂里,这好好的这郁明月来做什么?捣什么乱,她来了连葡萄都酸了,哼。。大臣们见她的到来有些小声的议论,她不以为然的看了看一旁的洛川。 她一步步的上前,直到走到舒云清的跟前,看着韩良道:“臣妾刚刚在来的路上碰见了内务府的刘公公。”说完又转向舒云清,继续说:“臣妾正瞧见他在教训一个小太监。于是便上前询问了几句。” 洛川愣愣的看着明月的背影,她是来为自己说话的吗? 只见明月缓缓道来:“原来是那个小太监传膳时不留神将一道叫‘悄悄话’的菜式撒了出来,听刘公公说正好洒在了台阶处。” “这只是你一人之词罢了。”皇后道。 “臣妾把刘公公带来了,就在殿外。”她轻轻一笑,长长睫毛下的一双杏眼眨了眨,舒云清,你怎会是我的对手!! 在韩良眼神的示意下,只听李茨高声宣道:“宣内务府总管刘方全进谏!” “奴才刘方全给皇上皇后请安,给各位主子请安。” ------------ 第十七章 再次承恩 舒云清满不在乎的说:“郁宝林说你是个知情人,你说说怎么回事。” “是!”刘方全点了点都,继续说:“奴才拨了几人去御膳房传膳,没有想到一小兔崽子将一道菜给打翻在【御祥殿】外的台阶上,也就是这道菜!”说着刘方全指了指一道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的凉菜。 “这道菜用的是清油调拌而成,油洒在了殿外大理石台阶上尽管打扫后也不仔细看也瞧不出来。”刘方全道。 云妃瞧了一眼刘方全所指的菜式说道:“看上去油分是很多。” “你的意思是说李婕妤是踩到清油上意外滑倒?”皇后质问着刘方全。 刘方全支支吾吾说不个明白,过了一会儿子才说:“这个奴才就不知了。” 明月上前答道:“让人去看看李婕妤的鞋底不就明白了吗?” 皇后听后朝身旁的秋明使了一个眼神,秋明出去,,不久一会回来答道:“回皇上皇后,李主子鞋底确实有油水。” 洛川长舒一口气,看着明月的背影,认为她是一个冷清淡然的女子,今日为何要帮她,但双目里流露的是感激之情,不觉心暖暖的,这个后宫里唯一给她温暖的女子。 明月一笑,说:“现在真相大白了。” 舒云清看着明月的笑容有些难以切齿,但是极力忍藏着,她可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怎会去与一个宝林置气:“本宫误会洛川妹妹了,不过这奴才当差也忒粗心了。” 韩良凝视着明月许久,端起一杯酒,一口饮下随着咕噜一声儿滑下肺腑中,看着明月的眼睛道:“赐死。” 舒云清听到后,立即接着说:“刘方全本宫就命你,派人乱棍打死那奴才,以儆效尤,在宫中当差不可不细心!" “是!奴才告退!”刘方全领命后渐渐退出去。 “皇上,娘娘,臣妾不才,愿弹一首曲子供皇上皇后乐乐,融融气氛。”云妃见众人都不语,这样尴尬下去也不是办法, 想来缓缓氛围。 “宫中云妃娘娘的筝是最好的了,臣等有幸。”太傅唐永才乐呵呵的道,其他的人也纷纷的赞同点点头。 “太傅大人过奖了。”云妃甜甜一笑,这时韩良才发现似乎也有好久没有听她弹的曲子了。 “准奏。”韩良道。 云妃见宫人拿来古筝连忙接过,,一双素手抚上了琴,时缓时急,像一只蝴蝶在弦上飞舞,十分流畅,轻轻拨动根根弦,发成悦耳动听的小曲,听着婉转也有些哀愁,许多人都静下心来,静静的聆听。 音色犹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引人心中松弛而清新,明月缓缓入座,看了一眼身边的洛川正一脸灿烂的笑容对着她,她没有理会,只是听着云妃的小曲,听着那么深入人心,从前从未向今日这样安静听她一曲,竟是这样的味道。 一曲作罢,皇后连连称赞:“云妹妹的技艺渐长。 “娘娘夸奖了!”云妃起身,道、 “从前听着流利刚毅,现在听着怎么又股酸味?”皇后玩笑的说着。 却被嘉贵妃一口抢道:“想必是皇上不去妹妹不常那儿,妹妹心落落的呢!”说完掩嘴笑笑。 “嘉贵妃惯会笑话妹妹。”云妃有礼道。 韩良盯着云妃的面容,似乎也有许久未见过了,自从她一年前进宫也只有宠幸过一次,如今感觉也像新人似得,他一笑:“云妃今夜来御书房弹小曲给朕听,你知道朕最喜欢哪一首。” 云妃喜出望外道:“是。” 明月心底凉悠悠的,韩良,曾经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男子,就在自己的眼前,却不看她一眼,而她也不愿去看他一眼,他们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她最恨欺骗与利用,明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极力的不让自己去恨他,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们就这样的结束了吗?虽然说不爱他,不会再去爱他,为什么看见他召见其他的女子心底还是有一味子的酸楚,明月难道你就这样的死性不该吗?你爱的男子要你的性命,你还可以爱他吗?死心,死心,好不好明月! 明月没有心思去看宴会上什么歌舞,也没有理会身边人的家常短话,她看着茶杯里旋转的茶叶渐渐沉入水底,抬头又看见他的笑容,那么的温润如玉,温暖,那个笑容再很久很久以前也会有过,明月,他不在是你的良人,不去爱他,也不要去恨他,她捂着自己的肚子,说,为了你,我也要做到。 于天远远的看见明月的神色多转变化,想与她招呼,又不合乎礼仪,看着她的神情悲悯,也没有什么心思再去理众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结束了,明月什么东西也没有吃,明月随着众嫔妃退去,淹没在人群中,于天努力在人群里寻找她,无奈,嫔妃们的衣装都差不多,很快他已不知她去向何方。 “谢谢姐姐,今日为洛川说话。”洛川在一旁的树下站着,看着明月过来,连忙说。 明月看了她一眼,只见她一笑倾城,巧笑倩兮,明月冷淡的说:“我没有任何帮你的意思,我只是看不惯皇后而已,所以你不必感激我。”言罢,就继续向前行去。 洛川赶紧追上去,在她耳边说道:“无论姐姐今日为谁,洛川都要感谢姐姐。” 明月没有回头,独自向前而去,洛川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明明是个热心肠的人,为什么要故作一副冷漠的杨子。帮了她,为何要这样冷清,洛川面若桃花,浅浅一笑。 走到人静之处,素云问道:“主子怎么知道此事另有主谋。” 明月回头,看见桂花树下,标准的瓜子脸,眉如弯月,清眸流盼,滴水的朱唇甜甜的抿着,微微含笑的洛川道:“在御花园碰见刘方全与那名小太监,你可看清楚了那人的脸?” “奴婢没有仔细去瞧。”素云答道。 “你未仔细瞧,我可看的真真的,那人是嘉贵妃的近身太监。” “怪不得奴婢觉得眼熟的很。”素云恍然大悟道。 “慕佩芯的人会去传膳,?还把一不小心菜式在了台阶上,刚好李婕妤又差点跌倒,这也太巧了吧。”她温婉的一笑,眼中闪过皇后愤怒的神情,就都觉得舒畅。 素云点点头,小心谨慎的扶着她归去,蔚蓝的天空与清澈的湖水连接成一线,形成柔和的背景。一棵歪斜的垂柳上,一位绝世佳人以莲花漫步离去。 舒云清,只要有我在宫里一日,我定当不让你好过一日。 ------------ 第十八章 时过境迁 一切都已平静,那阵阵的火红枫叶,那悦耳的鸟鸣,那园林中潺潺的流水,只有凉风时而撩拨她的衣衫,她的长发,她将少许被吹乱的青丝撇在耳后。 她看到一道弧光掠过水面, 白鹭,白鹭,飞向风摇云涌的杉林,飞向深远的远方,她的目光追随着它走,突然眼前一黑,她感觉的到是一双手,一双男人的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素云正要说话,却被这人制止了,他对素云扬扬手,示意她离开一下,素云有些难言,看了一下明月又看了一眼男子,他应该不会伤害主子的,素云知礼的避开了。 明月没有去猜他是谁?也没有说话,他也没有问她猜猜我是谁,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在青翠欲流之中,在如雾如梦之中,两人僵持了许久,都不愿意先说话。 终于有人坚持不住了,丢开了双手,一瞬间站在她眼前,说:好久不见。” 明月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此人,魇笑如春桃,唇绽樱颗似得一笑,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 ,说:“我知道是你,所以不愿猜。” 听到他此话他有些高兴,问道:“你怎知道是本太子?”他一身白衣飘飘,衣袂翻飞,时而飘荡在她的裙边之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依然如旧。 “小时候你最喜欢瞎蒙别人的眼睛。”明月她那黑亮的眸突然亮了起来,那一笑,落雁沉鱼。真想回到儿时没有忧愁只有她与他。 在她六岁的时候,大韩先皇款待天下,各国的皇子公主差不多都来了,而她与于天也不例外,就在那一次,明月遇见了韩良,于天遇见了明月。 他有些欣慰,脸上满是藏不住的笑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的,许久才说:“你还记得。” “我怎不记得,!” 于天看着她倾国倾城的花容,三年不见,她退去了那份青涩迎来的是女子独有的成熟与魅力,不过她微笑着,但眼角难免有一丝悲哀,还有她在宴会上的神情。 在来大韩的路上,他已经听说了明月被废,见她如此的状况,日子恐怕也不好过,见韩良对明月如此冷淡无情,他感觉到愤怒。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久久才关怀的问道:“你还好吗?” “很好。” “你说谎。”于天追问道。 她双目湛湛有神,,颊边梨涡微现,她强颜欢笑着说:“那你好吗?”这时间还是有人在乎她好不好吗?有人还会关心她吗?一句你还好吗?明月只觉得心里酸酸的,她能好吗? “本太子不好,这三年来,一点都不好!”她只能看见他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正白色的精美袍服,隐隐间他有些生气。 “自从那一天你跟韩良走后!本太子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他微微带着点愤怒,但极力的隐藏,就让人觉得他太锋利,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 “三年了,一切早已是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了。”青丝在风中漾起一丝丝涟漪,再怎样隐藏他也依然看的出来她的那一丝丝哀愁。 明月的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看起来那么自然,她可以这么心无旁骛,她可以这样毫不在乎,韩良对于她来说,她真的可以舍弃了吗?明月那样高的心性,那样的高傲,他以为她会承受不住,他以为她会发狂,原来都是他以为而已,:“明月,你变了。” 一句你变了,终于挤垮她所有的防备,对啊!她变了,她能不变吗?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她必须威摄六宫,她再怎样骄纵蛮横,狂妄不羁,他也敌不过韩良对她的欺骗!利用!她的爱那么廉价!但怎可以那么廉价?!她可是明月公主。 是韩良一点,一点的将明月给消磨了,一点一点的变换了。她爱的人,在乎的人,都在于利用她,她再也不要去爱任何人,在乎任何事,在她眼里找出一丝怨恨的神情,她那眼窝里出现了一滴亮晶晶的液体模糊中隐隐看见于天精妙绝伦的五官上一丝哀伤。 突然,她双手捂着脸蹲下去,,猛烈地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于天有些心慌意乱的,面对突然如此,但这才是明月,那个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任意妄为的明月,从来都不会为了任何事任何人去违背自己的明月。 他蹲在她的身旁,一只手久违的抚上她的头顶安抚着她,理理她的发梢,就像从前那般。却感受到她瘦弱的背脊骨,突然转悲为愤,心中似有一头狂狮在嚎叫,韩良!不是答应本太子好好的照顾她吗! “明月,你瘦了。”他说,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柔情,温和而又自若,韩良骗了他,但也骗了明月,他断断不能饶苏他!他可以骗他!怎么忍心骗明月。 明月抬头,那双眸如秋水的眼睛红彤彤的,眼角夹杂着点点泪水,她看着他,也如从前那般,她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如果三年前跟他走,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她抽噎着,道:“我要回去了!”说完就开始跑。 面对他,她真的再没有任何的防备,他国的太子与大韩的妃子相拥而泣被他人瞧见了难免会嚼舌根子,她已是罪人但不可以害了于天。 她跑的在快,还是被于天拉住了手臂,三年了明月,你忍心抛弃他,韩良忍心你,韩良怎么可以让你受这样的委屈,看着她流泪,心依然还是会疼,从未想过会有一颗泪水滑下,在阳光照耀下,那样晶莹剔透,说:“明月,当年拒绝了我,这次,跟我走,,好吗?” 她没有回头,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挣脱开他的手,跑了出去。再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如果当年,跟他走,但是如果,是没有如果,明月,你后悔了吗? 于天望着前方消失的一抹倩影,擦干眼角的泪水,长空一抹鸿雁划过,韩良,这就是你对他的交代!对她的交代吗! ------------ 第十九章 往事依旧 素云看着她的神色有些不对,发生了什么差不多已经猜测了,急忙与她匆匆离去,一路上明月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才道:“素云,如果当年我跟他走会怎样?” 素云一愣,竟没有想到她会这样问,但很快回过神来,念念着:“他也会有一朝为王。”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冷冷的一笑,说:“做王的女人,不得不如此。” 天际一抹绯红,宛如少女含羞的双颊,那么青涩,那么懵懂,那么任性,那么冲动,那么固执,那么高傲,那一天,天空也是这样映的红红。 一条蜿蜒的红色队伍浩浩荡荡崎岖在山路上,一顶豪华的花车被簇拥在人群里, 她端端正正的坐在红色车当中,身上穿着红色嫁衣,绣着金色朝凤图,脚上的红色玉鞋,头上戴着重重的凤冠,随着车子晃动叮叮当当的作响。 清一色的红色,后头跟着数十辆马车挂着红灯笼摇曳,是嫁妆,队伍两侧与最末的是骑着骏马毕恭毕敬的明月军,脸上也是一抹喜色。 听着脚下咕噜咕噜的车轮声音,突然马车一停,素云在车下道:“是风临国太子。” 她掀开红色盖头,穿一袭长裙,或高贵地绾着发髻优雅迷人,下了马车,迈着莲花步子走向不远处一袭白衣的男子,见她而来他赶紧从马背上飞下来。 她半盘半披的流淑髻正中插着金凤珠眉簪,红色的盖头挂在发髻上,。细细的黛眉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遥望远方,充满了期盼与坚定。他愣愣的望着她,他知道她很肯定,但是他还是说了:“明月,跟我走,好不好?这一切还可以挽回。” “不要,我要嫁给韩良。”她耳上的双珠明月铛发出柔和绚丽的光辉,刺的他眼有些疼痛。 她依然还是说她要嫁给韩良,她说不要,她说不要,于天,你怎么就不死心?他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他怎么会死心?他渐渐咆哮起来:“我说,我不要你走!不许你走!不许你嫁给他!” 她看着他这样第一次对她大吼大叫,她学着他吼道:“你不许我走,!我也要走,!你不许我嫁,!我也要嫁。!”明月看得到他的眼里有闪闪的东西再晃动。 两人都这样沉默了许久,突然明月又开口:“于天,你知道吗?错就错在我先遇见了韩良。”见他不说话,她继续说:“你会永远是我与韩良的好友。” 风起,卷起飞飞层层,卷起所有的思绪,他爱的女子,他想要用生命来捍卫的女子,心底却没有她,他愿意用生命来爱护的女子,却不削于他的爱!他赌气的说:“明月,我定是不让你走,你不怕我将你抢走吗?” 明月望着他,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怕吗?她怎么会怕! “你觉得你有什么能力来抢走她吗?”寻着磁性的声音望去,眼见一男子身披红色衣袍,胸口一朵红花,骑在高大的骏马上,身后跟着一支队伍,直至神明降世般。 明月见他嫣然一笑,韩良侧身下马,红衣翻飞卷起沙尘,嘴角含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向他们走来,对他说:“于天,我当你是兄弟,不愿为难你,你走吧。”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扫过于天。 “我是风临国的太子,你是大朝的储君,怎会是兄弟,?”嘴角一丝轻笑。 韩良不以为然,拉着明月的手就往马车走,没有再多的语言,于天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知有何感受,那是她爱的人,她嫁于他,他该高兴才是,但是为什么笑不起来。 明月上了马车,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远处一袭白衣出尘的于天,又看着前方春风笑意的韩良正看着自己,马车缓缓起步,车轮转了一圈又一圈,忽然又停了下来,于天骑着马拦着了前方。 一身白衣的于天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背光而立,一身红衣的韩良整个人都带着天生高贵不凡的高傲气息,就这样沉默不语僵持了许久,风扬起一层层的沙土打在每人的身上,脸上,不留一点痕迹飘向天涯。但两人都是毫不动容。 良久,于天才道:“承诺。” 他扬起一抹危险而又邪恶的微笑,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轻笑若鸿羽飘落俊颜上涟漪着淡淡的微笑,承诺吗?他只要一个承诺而已。 他“驾,,!”的一声视若无睹的驱马绕过于天前行,道:“即日月消逝,亦不负明月心!”于天记得清清楚楚,明月记得一字不差,明月天天的一笑而过,马车缓缓前行从于天身边经过的时候,风激起帘子,他看见她灿烂幸福的笑容宛如冬日的红梅乃是一绝。 他想起什么追上马车,将腰间一枚玉佩递给明月说:“日后有任何难处,来风临。”她倾心一笑,点了点头,那么不经意却永远的刻在了他的心上。 她放下帘子,于天只听见马车内传出:“我希望没那一天,但愿于天也想没有那一天。”她那么冷情,不留给他一丝希望,这就是明月那个爱憎分明的明月。这一幕刚好被韩良瞧的正好。 。。。。。。。 明月望着天边那抹红晕回忆起什么?走到梳妆台前将各个盒子里的东西翻了一个遍,没有,还是没有,她跑到床前枕边的小抽屉,翻来覆去怎么也没有? 素云见状问道:“主子,找什么呢?奴婢来帮你。” “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素云上前一看,明月手心里的是一枚玉佩上面是什么样式到看不清了,隐约觉得有些眼熟疑虑道:“这是风临太子三年前给主子的那枚?” 她“嗯”了一声,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这是于天贴身之物至于,从不视外,居然了给了她。这块玉佩材料罕见稀有,质地混若天成,里面有些隐隐的绿影仿佛还是一滴泪水,没有任何的雕刻那样天然。“ 记得韩量不喜欢这枚玉佩,也不知为何?” “奴婢到是在民间听说,以贴身之物赠于心上人,如果对方也接受,这也称是定情信物。” “还有这种说法,?定情也好,无情也好。都过去了。” 素云倒是有担心说:“主子,你适才说太子殿下让你这次跟他走,这是什么意思?” 明月凝思一想道:“谁知道?他难不成这次要向韩良将我讨去?我一个废后,一个残败之躯。”不过,,,,她摸摸暖暖的小腹,她感受到这里正有一个生命在发芽,她正在孕育一个新的人生,她不觉泛起笑容,素云暖暖一笑,要是一直这样宁静下去该多好。 ------------ 第二十章 三人相聚 傍晚时分,红色的天际渐渐消失浮现出沉沉的黑色,总有人来打扰她的宁静,素云老远就瞧见有人走来道:“洛主子万安。” “姐姐呢。?”洛川盛着什么东西,用木圆匣子装的好好的。 “洛主子一人?我家主子在里面。” “香凌病了,我就让她好好休息,姐姐在里面?”她瞅瞅内阁,正要进去。 “是。” 洛川还未进去,明月听到声儿就出来了看见是她道:“你怎么来了?” “洛川知道姐姐不欢迎,但洛川还是要过来一趟,洛川见姐姐宴上没吃什么?特意带来洛川做的香酥饼,槐花糕,梨花糕。桂花糕。。。”说着说着,就把匣子里的食物一盘一盘端在了桌上。 明月撇了一眼桌上之物,无趣的道:“不需要你废这些心思。” 洛川听到她这样说,停顿了一下,但浅浅一笑,知道她就是这样,故作冷漠待他人,拒人于千里之外,说:“洛川知道姐姐会拒绝,洛川是来告诉姐姐,听说风临国的太子。。。。”“他怎么了?”洛川还未说完,被明月抢着道。 “这样看来,那位太子殿下真的对姐姐很重要。”洛川说着,明月一回头,用一记眼神对她加以警告,她微微的怔了怔,她的气魄是任何人学不来的。 明月昂首道“如果你是来猜我的心思,你可以回去了。” 洛川解释道:“不,不,洛川是想告诉姐姐,那位太子殿下向皇上说他要带姐姐你走,以此做风临国与大韩的联手交换条件。” 明月有些惊讶,但也感到丝丝温暖,这些年过去了,他对她依然还是如往日:“他真的这样说?你怎么知道?” “适才路上看见御林军匆匆忙忙,赶去【云祥殿】(皇帝寝宫),那位太子殿下在里面呢!” “果真如此?”明月欣慰的摇了摇头,于天还真是的,将来要成为一国君王怎么可以如此轻率,任性,但真真的感受到他的真情。 “我见李茨公公神色不好,便就问了几句,定是皇上动怒了。” “主子,你看。”明月走到东窗前随着素云的指的方向望去。御花园穿梭的御林军匆忙的朝一方而去,素云指着那个方向道:“那个方向是,是【景午门】,出去不远就是宫外【清风苑】。” “他们去那做什么?” 洛川走到窗前接着道:“清风苑?不是风临国太子的暂住所吗?” 突然所有人像是明白似的,韩良要是将于天的人困住,将于天幽禁在宫里?这不得天下大乱吗?一朝君主禁足一国太子,这不得挑起两国的纷争吗?如今天下战火纷飞,韩良如此大胆,竟不怕腹背受敌?但是于天怎可以如此妄为?怎可拿天下百姓的性命来开玩笑? “素云随我去【云祥殿】。”洛川知道事态严重,不知为何也跟上前去。 重重守卫的殿外,御林军整装待发,素云拿着一件披风追上来明月她们:“奴婢回去拿了件披风,天凉人。”言罢就披在她身上在胸前打了个蝴蝶结。 她一笑:“还是素云心细。” 李茨看了四周一眼,风临国太子与皇上对峙已久,此时两人都没有说话,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那么恐怖。 看着皇上微动的鼻翼显然有些生气,双眸都不断冒出怒火,剑眉横怒,天生的王者气息压抑着殿内的每一物也感到不适。他怒不可遏的,一把将桌上的茶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茶渍与碎片飞溅的处处都是,于天却纹丝不动。 李茨踏上前去,悄声说道:“郁宝林求见。”说完,又自行将地上的碎片捡起,韩量看了他一眼将所有怒火吐进肚子里,明明飞横的剑眉听到她的名字也有一瞬间的柔和,道:“她来做什么?” 于天倒是怡然自乐道:“她怎不可以来””韩良奇怪的一笑了之看着于天说:“三年前她选择了朕,这次选择权依然交到她手里。”他那么自信,那么高傲,那么胸有成竹说:“宣她进来。” “是。”李茨唯唯诺诺的捧在碎片退去。 殿外,李茨扶扶拂尘道:“主子皇上有请。” 明月看着大汗淋漓的李茨,他不也容易,她都摸不清韩良的脾性,李茨他也很难懂得吧!她拍拍李茨的肩膀说:”李公公辛苦了!” 李茨只好赔笑,点点头说:“是当奴才的本分。” 明月正好进去,李茨却将洛川拦在了门外说:“皇上没有召见主子,主子要不先回?” 明月瞧见洛川焦急的眼神,对她道:“要么回去,要么在这等我。” “明月,你来了。”于天热情的说道,神采奕奕没有半分的疑虑。 “郁明月”!你真有事,竟敢勾引他国太子,!红杏出墙!有违宫规!”韩良句句直戳她血迹斑斑的心,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他却要这样说。 于天正要替明月说话,却被明月故作坚强抢先道:“韩良!有违天理人伦的是你,不是比我更可恨吗?!”昔日所有的伪装一次次再她眼前暴露,她隐隐看见他脖子上冒出的青筋,胸口也随着呼吸的急促而起伏的更快,她不愿去看,不愿相信,但又不得不信。 “朕,可恨?!”他强烈的反问道。 她鼻头一酸,连嘴里都是酸涩的味道,心在狠狠的抽泣,牙齿咬着嘴唇有些颤抖,那美好的花容变得那么模糊,许久,才从她嘴里蹦出几个字:“即日月消逝,亦不负明月。”这是她最不愿面对的,那是他对她许下的誓言,她那么深信。 不是说就算是天地日月都消失了,也不会弃她不顾的吗?一直都相信,从未去怀疑过,一直都深深地烙在心上,从来都不会忘记,没有想到过昔日最甜蜜的话语会成为今日最疼痛的伤口,他狠狠的撕开,里面满是鲜血淋漓,疼痛的没有了知觉。 于天与韩良同时一惊,但都面不改色,于天呆呆的看着她,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明月你还是忘不了他吗?你还是那么的在乎这句,即日月消逝,亦不负明月吗?心绞在一起,猛的抽痛一下。 见韩良没有说话,明月继续说道:“你对日月许下的誓言,如今违背了,不是有为天吗?你欺骗我,利用我,不是有违人吗?!” 许久,韩良都未说话,沉着的俊颜上没有半分的表情,一双冰冷的双瞳也一样平静的如水,那么安静,宛如似镜的湖面,一丝风扬起的涟漪都会让人觉得心疼,谁都不愿去破坏了这美好。 三人都未说话,安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静悄悄,好似又回到开始。三人相视,谁都不愿先开口,谁也不知盖说些什么?即明月消逝,亦不负明月,都是每个人心里的伤疤。 ------------ 第二十一章 依然如是 “做个选择,是朕,还是他。”他冷冷的开口,宛如在冰天雪地里,冻得浑身发缠。 明月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转向于天说:“我不值得你这样,为了天下黎明百姓,望你慎重!” 她的意思很显然,于天知道了她的意思,这次她依然要拒绝他,她说为了天下黎明百姓,但谁又会为了他,为了他于天,心还是会那么疼,只会为了她一人而疼痛,疼的好似喘不上起来,一瞬间无法呼吸,而这一瞬他命足以要他的性命。 “为了我,跟我走。”他依然那么固执,明知道她会拒绝,但他依然抱着必死的心情道。 “于天,就算为了我,好吗?”她朱红的嘴唇一口一合的说道,面对这样的于天,她怎么忍心这样一次次伤害他,但是没有办法,他们之间原就是错误。 你看,她依然拒绝了,他忽然笑了,但眼角怎么会有泪水,他不知是哭是笑,他似乎像个傻子,在殿内又哭又笑。 看着他失控,所有的话都堵在咙管上,说不出来一句,她静静的望着他,他带着笑那么没心没肺但眼角点点的泪渍,明月没有想到过,也会为了他而心疼。 韩良看着这样的场景,看着摇摆不定的明月,突然一把将明月拉过来,明月失重跌在他的怀里,却一点没有去在意他,眼中满满都是于天的影子,如果这次跟他走,如果换了从前的明月定会跟他走,可是现在她能吗?这次,可以再任性一回吗?拿天下来做赌注,他们三人输得起吗?! 韩良看着明月飘忽不定的眼神,对于天道:“她说的很清楚,你可以走了!” 于天抬起黯然失色的谋子依然道:“如果受了委屈,来风临。”丢下这句话,已是他离开的背影渐渐消失,他昂头,一群鸿雁滑过这不是好兆头吗?为何他会这样的如此可怜。 留下明月呆呆的愣了,他依然说,跟他走,依然还说去风临,他依然不会嫌弃她,他依然还是那么爱她,她抬头对上韩良的眼,韩良见怀中的她早已是热泪盈眶泪流满面了,这样的她,他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怎么?心疼了?”锐利深邃的目光,不直觉给人一种压迫感,他的嘴角勾起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道。 明月这时才想起还在他的怀中,一把推开他,抹掉眼眸上的泪水,轻笑出声道:“怎么?你还会在乎?” 他看着明月极力的挣脱出他的怀中,那有棱有角的脸笑容异常奇怪,眼角微微上扬道:“你不要太过妄想。” “呵呵,呵呵,我太过妄想,?那你怎么不放我走,让我跟于天走?如今我皇兄的大军难挡,可与风临国联手的机会,你竟然都不要。”她忽然笑焉如花,眼角还带走点点闪亮的泪花,脸上的泪水还未干,一切看起来那么的凄惨。 他浓密的眉毛稍稍的上杨,斩金截铁的道:“不放你走,朕只是不想成为人人茶余饭后的谈论,卖妻求助!” 听到她的话,明月只感觉这颗心越来越凉,冰冷的不在跳动了她说:“妻?你还当我是你妻?”灿烂的笑容看起来那么的讽刺。 “即使你罪孽深重,再不济你也是朕明媒正娶的女子。朕只是不想让你牵连到朕而已!”他一字一句那么绝情他就那么狠她,连一句好话都不与她讲。 “我罪孽深重?”她反问道,嘴角一扯一个嘲讽的笑容。 “朕想你清楚,青莲。” 听到这个人的名字,明月双瞳不直觉的放大,直勾勾的盯着韩良,半晌不说话,事实他还是在乎那个女子,他唯一爱过的女子,唯一忘不掉饿女子,她为何此不上她,她是高高在上的明月公主,竟敌不过一个小小的村姑? 她的心还会再碎一次吗?一道道裂痕的心鲜血模糊。果真青莲才是他的最爱,但她依然不会后悔,她郁明月不会为任何事感到后悔,她死了也好,至少也可以让韩良不如意,至少也可以让他感受到阴阳两隔的痛苦。 殿外,早已黑透了,于天渐行渐远直到消失。“皇后娘娘万安!!嘉贵妃万安!”李茨见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老远就问安了。 洛川也诺诺道:“两位姐姐万福。” 皇后急忙走到洛川身旁问道:“听说皇上动了大气,现在可好?” “洛川不知,洛川一直在殿外。” 李茨赶紧的答道:“郁宝林在里面陪着。”皇后秀美一蹙,她怎么来了。 嘉贵妃暗暗一笑,现在有好戏看了,废后遇上新皇后。 “原来是那个废后,还当是呢!”湘婕妤婀娜多姿的走来,轻笑的说道。 洛川一惊诧异的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废后?什么意思?殿中之人是废后?“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湘婕妤看了她一眼不理会,走到殿口上对李茨道:“麻烦李公公通报一声。” 皇后看见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湘婕妤真是傻的可爱,也懒得去理会,看着疑的洛川道:“也难怪妹妹不知,你被选为秀女闺带阁中的日子,正好是皇上废后圣旨诏告天下时。” 难不成她就是那位闻名天下明月公主,?大韩昔日的皇后?洛川啊!洛川,你真是撞见人物了。怎么往日没想起,她那样的气魄正式母仪天下的女子可以拥有的,心底不觉又称赞几分。 “这皇上可在气头上,主子要不先等会儿子?”李茨道,适才见皇上大怒,他不可不想去添这堵。 “你不去,?!”还未说完,湘婕妤就直冲冲的往殿内,李茨见势不妙,赶紧跑去将她拦下道:“主子这不是难为奴才吗?” 湘婕妤看见李茨将他拦住,指着他的鼻子怒气冲冲的正要说什么?却听皇后呵斥道:“湘婕妤,你还当不当本宫在?!这等放肆!” 湘婕妤见皇后的神色不好,她很少这样的严厉,很少训斥人,她便唯唯诺诺的道:“湘儿无理了。”却是打心底的不服气。 “大家就在就随本宫在这里等着。”皇后宣布道,眸子盯着殿中,闪过一丝不安。 ------------ 第二十二章 何苦相逢 “我从来都未后悔过,残害青莲的是我,没错!”她说,总是这样高傲自大,没有一丝的悔过的意思。 “哼。”他冷笑一声,温婉儒雅的俊颜早已是冷若冰霜,令人生畏,只要一提到那个女子的名字,他的脸变换的极快,犹如一头豺狼虎豹发出呐喊,震慑人心,他咆哮着,撕喊着:“你如此狠毒,你可想过青莲**致死,!你竟没有半点悔意,好啊!!好一个明月,!” 但明月她不怕,她不惧任何人,不惧任何事,他迎着韩良要吐人喝血的目光,吐气若兰淡淡的道:“你爱她,这就是她的罪孽。”这曾是她从前的想法,今日怎样想她不明白,也懒得去明白。 他爱她?韩良在心里默念明月的话语,他爱她就是让她致命的原因,他乃是一朝君王!他的爱竟是致她死的直接原因。 原来他的爱是那么的危险,可怕。因怒气而涨红的双脸,突然嘴角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但深邃黑亮的谋子充满了危险,冲满了杀气,看着明月轻笑一声儿,是为青莲悲哀,也是为自己哀伤,他的爱是普通人不能承受的。 “既然朕的爱那么危险为何你还想得到?” “因为你从前是我的丈夫,自古女子以夫为天,我当然不例外。” “你害死了朕心爱的女子,朕会厌恶你一生,朕从来都不是你的夫!” 他”咚“的一声拳头打在书案上深深的陷了进去,鲜血与木头渣子混在一起看起来那么的冲刺人心,他看着自己的手指,任血流的不停从指尖滑下,滴滴答答汇在地毯上立刻红晕了,他极力的忍着,胸膛里的愤怒好似要将他炸开,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你明知道她手无缚鸡之力,死前为还要让她受这等欺辱?!” 明月见他如此的决绝,一字一句那么咄咄逼人,心中还是泛起一阵阵涟漪,但天生不服输的性子,毫不犹豫的道:“看不惯她天生的狐媚样子。”这也是她从前想的,但不知为何现在都说了出来,看着这样的韩良,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听到这话韩良几乎发狂,血肉模糊的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促使血流的更快了,但两人都没有去在乎。她看到他脖子上,手腕上暴露的青筋,他心爱的女子怎么可以被她说的如此不勘,连在黄泉下也不让她安宁吗? 那日他闯进青莲的房间,看见浑身**裸的青莲,眼睛睁的大大的,血留了满嘴都是,满屋子的狼狈,他看着自己的女人受委屈,他却不可以打抱不平,这些年来的隐忍在这一刻,如洪水破堤的江水,一泻千里,不可收拾。 突然他是鲜血的手掐住明月脖子,明明瘦弱的身子根本不经他着一击,她本能的反抗想要扳开韩良的手,但都是无济于事。 她看着他眼中不可饶恕的神情,怒目圆睁恨不得把明月给吃了,他的力气极大,很快肺中的氧气耗尽,她的脸色渐渐转为苍白无力,她没有力气了,无法呼吸了,脖子上的疼痛的无知觉,她的眼皮一沉一沉。 韩良,你不是说过她犯了任何错误也会原谅的吗?为何要一次次的至于她为死地。她错了吗?后悔了吗?明白了吗?错在三年前不应该嫁给他,后悔在不应该跟他走,明白他那时对她的花言巧语是说的多么动听。 再见了,韩良,为何还有泪水悄悄滑落。 他看着快要要窒息的她,没有任何的反抗,带着必死的心,忽然间回到那日的花前月下,六岁的她甜甜的呼唤着他的名字:韩良哥哥,韩良哥哥。 那一颗眼泪那么灼热他的双眼,深深地刺痛他的眼,心突然颤抖一下,那一刻不知怎么了?居然放开了明月。明月跌在地上,微微感觉身体有些不适,如获新生的她大力的呼吸喘气,许久苍白的脸颊才稍微恢复一点血色。 他转身,不再去看她一眼,对着那摇曳的烛光,很快沉静下来,道:“你不怕死吗?” 她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道:“怕”如今她怎么她有了孩子,她怎么不让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她有了唯一的顾忌,她怎么会不怕? 她努力的想要站起来,但感觉到下身有些隐隐作痛,难道是这一饺跌的,伤到孩子了?她挪了挪身子,忽然瞧见裙下,有血,是血! 她赶紧用长长的披风将它遮盖的好好的,只感觉到越来越有气无力,脑袋也发晕的狠,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绝不能让韩良知道孩子的存在,他一定不会让他留下来。 她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额头因疼痛也渗出冷汗,她努力的坚持着,不让他感受到任何的不妥,她提高音量道:“我怎么会不怕死。” “既然怕死,从此说话就不要失了分寸!”他道,看起来他很不爽,摆了摆手也不回头说:“跪安吧。” 明月夜知道必须得走了,但是脚软的无力,极力的站起也会有微微的颤抖,疼痛的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为了不让他看出破绽,发颤的双腿艰难的向外移去,到了门口明月无力扶着门突然问道:“没有她,你会爱我吗?”她停顿了一下,在等他的回答,可他却没有说话,她想问了也是白问的。 正要跨出门槛听见里面传来一声:“不会。”果然也是白问,怎么明月你还不死心吗?她苦笑不堪。 素云见她出来,急急忙忙上前搀扶着,因天太黑的缘故,明月虽有些体力不支众人也未看出什么破绽,明月快速的离去,洛川向皇后等人行了礼,也跟了上去。。 殿中只留下思绪万千的韩良,明月这一问却是扰乱他的心扉了,鹅黄色的烛火将殿内映的暖暖的,为何他的心竟会是这样的凉。 李茨进来,福首道:“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湘婕妤,求见,是否,,,?”他还未说完,韩良就打断了他的话说:“告诉他们朕乏了。” “是! 黑漆漆的殿外,偶尔吹一阵阵的风,钻进衣服里,冷的刺骨,出来匆忙也忘了带披风,皇后缩缩肩膀,见李茨出来问道:“如何?” 李茨叹了一口气,,道:”皇上说他乏了,不如娘娘先回去。” 皇后盯着【详云殿】的窗口,隐隐可以看见他的影子在晃动,,心中一酸泪水涌上眼眶,她硬深深的将泪水逼了回去,大声的道:“回宫!”嘉贵妃瞧见这一幕,脸上扬起一抹阴险的笑容但很快被掩盖住,见皇后走了,几人明知没戏也跟随着走了。 ------------ 第二十三章 事发惊心 一路上素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从她出来那刻就觉得哪有些奇怪。借着前方宫门口的灯笼瞧见她脸色白的像纸一样,而身体也越来越软快要瘫在她怀里,突然明月像泥鳅一样从她怀中滑落下来,跌在地上. 她好痛好痛,再也坚持不住了。洛川双手紧紧的将她接住抱在怀里。素云惊声道:“主子怎么了?” 她有气无力的喘着气,模模糊糊看见洛川与素云的脸,她倾尽全力的坐起身来,双手撑在地上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看看四周,不行,她得赶快回去,她的孩子不会有这么脆弱! 素云见她如此不适赶快将她抱在怀里,素云焦急得连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一时之间到口齿不清了。洛川摸不着头脑,杵在一旁,她只知道明月现在很不好受。 她虚弱无力的身子依靠在素云的怀里,颤抖的双唇咬着牙齿,从嘴里蹦出一字:“走!”说着说着,她大步大步想要离去,却体力不支又是一跌,但幸好在素云怀里。 “血!”身后的洛川惊呼道,素云回头,瞧见刚才明月跌倒的地方有猩红的鲜血,素云猛的明白了什么?又见她手冰凉,双眸无力的半合着,急忙道:“奴婢来背主子!” 洛川虽不知怎么了?但已经事态严重,赶紧上去搭了把手。她为什么会流血,?为什么会留这样多的血?洛川害怕的走在一旁,不时也帮着素云扶着明月,洛川呆呆的望着趴在素云背上的明月,沉沉的眼皮合在一起,再也睁不开了,她鼻子酸一酸的。这个她,这个明月公主,这样要强,即使伤痕累累也不愿看见她的脆弱。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再加上天气转凉,许多人都已安寝,只有少许的守卫与宫女在甬道上行走,谁也没有去在意他们,洛川看着虚弱的明月,这样强势的她,闭上眼睛也一样那么有气势。 一路上小跑着,很快到了【明月台】,素云将她放在床上躺好,盖好被子,看着毫无生气的明月,连呼吸都是微弱的,。 正踱来踱去不知该怎么办?她又不懂什么医术,如果去请太医院的太医,如果事情败露了反而不好,但现在垂危的明月,她到底该怎么做,素云突然意识到,洛川不见了,她何时走的。?她去做什么了?她不会去向皇后通风报信了吧?她要去阻止她,但明月又怎样办。她焦急的脑袋都快要爆炸了,怎么办? “爹爹,这里,快!”素云随声望去,只见洛川领着一名太医而来,不过她叫他爹爹。 “爹爹,你快去看看姐姐啊。”洛川见太医慢腾腾的催着道。 “洛儿,你叫爹爹来这做什么?”素云走进一点,她识得这位太医,是王冲之,王太医。 “女儿叫你来,当然是来看诊的啊!”洛川连忙的说着。 王太医有些难言之隐,但又看见洛川着急的神情,吞吞吐吐的说:“可上面有吩咐,任何人不许为这位主子看诊。”素云听后,果然有人在迫害她们,落井下石! “爹爹,什么上面有吩咐女儿不知,?!女儿只知知恩图报,姐姐救过女儿一次,也清爹爹救姐姐!”看着洛川气急败坏的说着,情急的跪在地上请求。 见她这样着急,看来这位主子对洛川真的很重要,看着洛川如此请求,一个做父亲的怎可让子女心凉。“好吧。”他道,见他答应洛川脸上绽放出一朵绚丽的笑容。 但素云却将他父女二人拦住道:“奴婢只问大人,大人可否不将我家主子的病情向外透露?” 王太医点点头道:“这是自然。”上面的交待他可不敢违背,但为了女儿不得如此,他将明月的病情顺出去他有什么好处,这不是公然的与上面作对,他不会去自讨苦吃的。 听他所言素云赶紧的让开了,急忙跑到床前,秀帕搭在明月的手腕上。此时的她已经无力再睁开眼睛,似乎已经昏厥过去。 王太医细细把脉,眼珠子一转,一惊,再看看她的面色,不好!只见王太医皱着眉头道:“主子已有四月的身孕,这恐怕是动了胎气。” 四月的身孕!洛川难以置信,她流了那么多的血,她会没事吗?那个孩子会没事吗?她为什么不说出来? “所以才要大人保住这个秘密。”素云面不改色的说着。 王太医也是在宫中活了大半辈子的,这点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天下没有不心疼孩子的父母,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说道:“臣去抓副药来。”言罢对洛川使了个眼神,洛川赶紧跟上前去。 素云看着明月已睡着,走到窗前听到两人对话:“洛儿,为父的劝你不要与她太接近了。” “爹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跟她接近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为父是为你好。” “女儿不知爹爹说的好,但她帮过女儿,女儿也定要助她。” “哎,你这个丫头怎么教不听。” “我不管,今日爹爹已经来了,与我,与她已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王太医无奈的摇头道:“你呀,你呀,你呀!”细想一番洛川说的话也不是与道理,不过也好,日后的事谁说的准。 洛川撒撒娇道:“好啦!好啦!爹爹快速快回。” 素云望着窗外的洛川,看来她对主子还是有几分真心。洛川跑进殿内道:“素云姑姑放心,我虽不知姐姐为何隐瞒,但我与爹爹都不会透露出去的。” 素云半信半疑,微笑的点了点头。 夜已经很凉了,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弯月牙,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过,红烛微弱的光芒又是那样凄凉惨然。窗外的风,直接拍打在窗纸上。 素云倒是担心的无法入睡,一直一步不离的守在她的床前,素云看着一旁空荡荡的碗,药已经服下,都已经全部喝下去了,但怎么主子还不苏醒。 洛川也是着急的很,反复的问着王太医:“爹爹,怎么姐姐还不醒,?” “药是没错,兴许是累了吧。”他道,看了一眼床上的玉人儿,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唯一的女儿他必须要让她一生平安。 “姐姐的孩子没事吧?” “你还不相信爹爹的医术吗?”见洛川这样的关怀她,看来她对洛川是十分的重要了。 洛川莞尔一笑,嬉笑道:“怎么不信,信,!信!信!”但看见昏迷的明月,又愁眉苦脸了。 ------------ 第二十四章 忽现真情 浓浓 的大雾像一张灰色的大网,悄悄地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大地,分不清何处何方了。夜阑人静,大地上万物都进入了梦乡。 渐渐苏醒的明月隐隐约约看见三人,她睁开眼,一双清丽明亮的眸子似乎看以看穿一切。她坐起身来,素云在她身后加了个垫子,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素云给她暗示的微笑点了点头,她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松懈一下了。 王太医见她脸色渐渐恢复,说:“主子,有滑胎的迹象,不过臣以用药物保住了,休息几日便可,切勿动怒动气。” 他是王太医,!他已为自己把过脉了,他已知道她怀孕了?素云怎么不拦着他!“王太医,!”她道。 “臣在。” “这事态的轻重我相信你很明白,皇上他是容不得这个孩子,我希望你为我保密。”她开门见山直接道出,何况她也不喜欢拐外抹角。 “是。但臣有一个不情之请。”他突然屈膝跪在地上道,而洛川却有些诧异。 “说。” “臣知主子身份尊贵,即使屈居宝林,但主子的势力不容忽视,谁都知道主子的明月军可以一当十,臣希望日后若有什么不测,主子能否保住臣的独女洛川?” 明月看了一眼清秀可人的洛川,一笑道:“这是自然,不过我在宫中毫无实权!” “天启国的大军势不可挡挥旗而来。,臣只怕一日,只担心那一日,主子是天启国的公主,臣相信主子有这个能力。” 这颗心早已被冻得冰冷,没有任何的情绪了,他怕什么?,不是怕皇兄打下大韩吗?不过她这个公主到时恐怕也是置身难保,她只是皇兄的一枚棋子,皇兄有什么好顾忌的,但如今先是要拉拢王太医的心,成为己用,让他守住这个秘密,日后用他的时候还多着,她可不想白白浪费这个机会脑中灵光一闪。 “快!”明月指着王太医,示意素云将王太医扶起,素云领命后恭恭敬敬的扶起王太医。 “王太医是明白人,我答应你,日后定保着洛川。” 满是皱褶的脸浮现出笑容:“多谢主子。” 看看洛川,早已被感动的眼泪婆娑,她怂怂小巧的鼻子,爹爹做这么多全都为自己安排好连未来的路都是铺好了,再看看明月,她也答应爹爹护她周全,尽管泪水长流,但心里都是美滋滋的。 明月看着这父女二人意味深长的一笑,心中默念道:从前是为了韩良,这次是为了你,孩子。 呼呼的风紧吹,拍打在窗格上哗哗的作响,明月从玉锦百鹤枕下下摸出一块玉佩,放在手心上,泪状的绿色结晶物那么青脆逼人,忽然间想到于天的眼泪与此是多么的相似。 他说跟他走,我怎么可以跟他走?她是天启的公主三年前大张旗鼓的嫁给韩良成为大的皇后,如今又是废后之身,若跟他有走,她明月不是成了全天下的笑柄吗? 做了一个皇帝的皇后,又是另一个太子的妃子?她怎么可以让天下人笑话,她怎么可以成为人人口中那种不三不四的女子,那种朝三暮四的女子,游走在两个特殊男人之间的女子,天下人难道都不会去议论她吗? 她不可以不可以成为百姓口中那样不堪的女子,她是高高在上的明月!明月!郁明月!他说他不会爱你,那你的爱怎么办?你的爱那么廉价任他践踏吗?他不仅仅是践踏你的爱也是践踏了你整个人生。 就这样她拿着玉佩发了一夜的呆,再怎样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了,倒是素云累了一天趴在桌上睡着了。王太医与洛川已褪去,不知明日会是怎样,会不会天下大乱! 这样的深夜里本是人人都入眠了,可睡不着的不仅仅只有明月一人而已,洛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明月已怀有身孕却不告诉皇上,她明明身体极度疼痛却要强力隐忍住,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高傲,清冷却又固执,又自我,但是她那样率真那样逞强,那么让人心疼。 她不告诉皇上她有身孕定有她的原因,她那么直率,怎会是他人口中那位残害皇嗣恶毒辣后,她不相信明月会做出那样的事来,她是多么的疼爱孩子,是谁在掩盖事实,是谁在欲盖弥彰? 一声鸡啼入眠的人儿渐渐醒来,她伸了个懒腰,身子有些酸痛,前半夜该睡不着到了下半夜不知怎么睡着了,看见趴在桌上的素云,她感动的拿起一件披风搭在她的肩膀上。 素云惊醒,看着她安然无事,温暖的笑意涌上脸颊说:“主子醒了。”看着昨夜素云为自己担惊受怕了一夜,定不是好眠,但有感到满足,在她最危难的时候还是有人陪在她的身边,她的素云。 蜡已燃尽,一点微弱的光芒也即将熄灭,她推开东窗格,她还是习惯临东窗前,观天下事。一股风灌进来灭了那点星星之火,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她望着明月台下的整个皇宫,来往的人逐渐增多,开始忙碌了起来,与平常没有什么两样,但也有人在不知不觉中变化. “姐姐,!”洛川在外就听见她喊,经过昨夜之事洛川只会觉得与她的关系又进了一步,可明月呢?她只是觉得是各需所求罢了,她再也不会去对任何人真心真意。 素云行了宫礼道:“洛主子万福。”素云瞧了瞧她仍是孤身一人前来,看来那个叫香凌的丫头还未好全。 “你倒是早啊。”明月望着窗外,懒懒散散的说着,她们已算是一路人了吧!而且昨夜也曾帮过她,总如从前那样冷淡她也是不好。 洛川欢喜的走到桌前打开她随身的篮子,端出一盘盘的糕点,样式看着到到有些是色了,不知味道怎样,:“今早,洛川照着爹爹给的方子,加了几味养胎补气的药材在里面,总比喝那些苦苦的药好些。” 她欢喜的端着一盘,凑到明月跟前,素云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欣慰一笑而过。明月看着这些糕点切的有些乱七八糟的,杏儿也没有包好,她定是一大早就起来做了,算好时间给她送来的,看着如此真诚的洛川,似乎也看到从前那个自己,那个为爱疯狂付出一切的自己。 洛川见明月一动不动,便有些气馁定是她没有做好她才不吃。可下一幕明月拾起一块盘中之物,含在嘴里,味道不错稍微有些苦味,但是她有这样为自己着想的心思,在后宫里已是很难得了。 ------------ 第二十五章 偶遇贵人 她未施粉黛的脸庞上,一切清新自然,一身素衣临于窗前,三千青丝飘飘欲仙,宛如嫡仙下凡不沾染尘世,清丽绝俗,她忽然对洛川微微一笑,她也不知是否真心. 但洛川看着她绚丽的笑容心底别提有多开心,那一笑,真的是百媚生了。黝黑闪亮的眸子带着耀眼的光芒,眼角上扬,两抹浓烟眉弯弯扬起,粉嫩的脸颊上洋溢着会心的笑容. 眉心的美人痣好似也兴奋的笑了似的,竟未发现是这样的迷人,额前的齐刘海飘飘,耳边的少许发丝贴在她的脸颊上,她的找那么灿烂那么阳光明媚,一身鹅黄色的衣裙更显得她娇小可爱,青春青涩。 而不像明月的眼中是那么的清冷,那么的神圣不容侵犯。 从未发现她的笑那么阳光竟可以深深的打动她,看着眼前的洛川,是不是就是三年前的那个自己,不经世事,误以为世界那么美好,其实只是井低之蛙,目光狭窄,蒙蔽了双眼罢了,在这重重宫门,一道道朱墙内深宫之中有够她学的了。 洛川灿若星空的瞳眸一亮说道:“姐姐,我是来告诉你,守卫【清风苑】的御林军昨夜都已回来了,听说风临国太子与皇上不睦,更别谈联盟的事了。太子今日启程而回了。” 她“哦”了一声,这样的结果也是在她猜测之中,明亮如水的眼那么冷淡,那么沉浸,不过,与大韩联盟不是心血来潮,于天他回去了不知怎么与他父皇交代,主要是为了她。 她靠在窗前望着一道宫墙,可墙的那一边依然是墙,重重守卫,一望无垠,只可看着天空的那个方向,于天再见了!他们都已不是从前的自己,怎么如心意任意妄为,你们都是天下的巅峰人物,你们的一举一动随时都可以动摇天下,对不起,她不能跟你走。 洛川瞧着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的明月,呆呆的盯着她久久不能回神,她眼角的冷寂是那么的让她怜惜,这个女子到底是怎么的一个人?她与皇上,与风临太子只见又是怎样的羁绊? 飕飕清晨的凉风,突然觉得有些冷意,想添件衣裳,又见洛川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她好气又好笑说:“为何这样看着我?” 洛川猛的回过神来,不知如何言语,害羞的低下了头,久久才响亮的说:“洛川认为姐姐生的美丽。” 她不以为然的道:“美丽又如何,是终究如不了他人的眼。”她看着御花园中偶尔来往的宫嫔想起了什么道:“你不去向皇后请安,她们可都去了。” “啊!!我居然忘了!”洛川这时才意识到,每日便要去皇后宫中请安,待会晚了又要受某人调侃了:“姐姐,我先走了,待会再来看你!”说着就一溜烟的出去了。 她衣衫飘动,一张芙蓉秀脸,双颊涟漪出淡淡的微笑,星眼如波,眼光中又是惋惜,又是自哀。 素云执刚才的一件披风搭在她身上,替她整理整理了,才缓缓的说:“ 这洛川主子对主子还是有几分真情!” “真情也好,无情也罢,终究是要离开的。”她说,摸着她的肚子,感觉到生命的力量,唤凌的仇还未报,可这肚子不等人,一天比一天大起来,战乱还未结束也不知还要多久,她可以忍受,但孩子怎么办? 洛川想要快速的穿过御花园,情急之中竟然迷路了?她入宫不久,偌大的御花园里纵横交错的路子也只识得去【明月台】,真是个迷宫越走到越糊涂了。 可这个时候妃嫔们都应该到了吧!她再不去,又要落人口舌了。 “是你!”突然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屹立与她的眼前,面色稍暗,随虽是清雅细致,但看起来有种沧桑操劳之感。 他沉浸优雅的盯着洛川看了良久,洛川毕竟是小女儿家,被他看的双颊涨红,她摸了摸脸庞想,难道是有什么脏东西吗? 只见他暗淡无光的眸子瞬间一亮,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忽然带着一点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她一直认为皇上才是这个天下英姿飒爽,风流倜傥的男子,没有想到还有人可以与他媲美,高高绾着冠发,垂直而下的发端贴着背脊,腰间的一把玉剑更是给他的俊雅帅气里添了分不羁。 他却始终如一的看着洛川,洛川一时只是脸红,可是现在早已羞的低下了头说:“嫔妾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为何太子殿下这样看着嫔妾?” 他晃过神来,嘴角的笑意未减,是与她有几分相似,再相似也不是她,他吐了一口气淡淡的说着:“本太子只觉得你长得想一个人。” “是谁,?”她好奇的问道。 他绕开这个话题,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说:“见你这样匆忙,是急着去哪吗?” “怎么又忘记了!。”她正准备走但又不知往哪里走。 于天看出她不对劲说:“你怎么了?” 洛川失落的说:“本来要去皇后宫中请安,但不知是哪一条路。”她委屈的嘟了嘟嘴甚是可爱。 他将飞到胸前的一缕发头一甩到身后去,脸上的笑意未减反而更加灿烂了说:“我带你去!” 言罢他一把搂过她的腰,脚尖轻点于一旁的树尖,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飞上天去,悬在空中,洛川看着脚下的风景,越是害怕的抱着他的脖子紧紧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在那!”洛川依偎在他的怀里指着远处的一个宫殿说。他随着指尖看去,轻盈的身子如燕子一般飞去。每过一处他脚尖轻点于宫殿的屋檐上然后又是凌空而起,起起伏伏。 洛川感觉到他温暖的胸膛,风吹乱她的发丝,她看着他的脸庞,眼睛,鼻子,嘴巴,一切都映在她的眼里,一颗心乱跳的不行好似要蹦出来了,不害怕了心怎么还会跳?闻着他男儿家身上独有的气息,她不觉腼腆的笑了,双颊在一次涨的通红。 他性感薄薄的嘴唇抿着,双眸凝视着前方,他的一身白衣风度翩翩,出尘而不染,他,真是一个美男子,旋眩晕的,不知过了多久,天与地都已分不清了,在他的怀抱你那么安心,昏昏的快似要入睡了。 ------------ 第二十六章 得明月心 “你盯着本太子看做什么?”洛川从幻想中惊醒,才知道已落在地上,看着眼前高高悬挂的金丝楠木匾额写着【宝凝殿】,只感觉脸颊像火在烧似的,道了声:“谢谢。” 他只笑不语转身就离去,洛川追问道:“太子殿下为何出现在御花园中,今早不是已启程了吗?” 于天本不想回答她,但一回头看见与她相似的那张脸他不忍心拒绝而回答道:“本太子与你们皇帝有些琐事。” 言罢他已消失在她的实现中,嘴里却念念有词,道:“琐事?什么琐事?”罢了,这些也不是她关心的。 一个大步便跨了进去,一个妃嫔都没有,却看见秋明在。秋明含笑道:“奴婢在这特此等待主子。” 她秀眉轻蹙 ,难道是她来晚了触怒了皇后?只见秋明缓缓的说:“娘娘凤体违和,娘娘说今日的请安就免了,主子请便。” 原来如此,定是昨夜在【云祥殿】受了凉,她说:“麻烦姑姑通报一声说我来过了,明日再来看望娘娘。” 秋明点点头答道:“是,恭送主子。” 洛川走在甬道上,不时有宫人给她行礼, 前方突然有个妩媚的女子走来,是湘婕妤。 “姐姐万福。”她福福身有礼的说着,自从只见相见后,她明白湘婕妤是个麻烦的人儿,拉住一句话会紧紧不放的人。 湘婕妤一声轻笑道:“怎么?还在这里悠闲,还不赶快回宫看看!” “望姐姐告知发生了什么事。”她疑惑的说。 只见湘婕妤撇了撇嘴巴,有些生气的说:“皇上为了安抚李婕妤,越级晋了她的位份,不久就要封妃了。” 洛川觉得此事似乎与她无关,也没有太在意,可湘婕妤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儿,又继续说:“可封妃不够,!皇上还要给她另择住处,你那虽简陋些但宽敞,而且又是一个人,所以皇上就定了那里,先整修整修,待封妃之日便是你与她相聚之日。” 洛川“哦!”了一声,这些听起来都与她无关,但是湘婕妤却故意说给她听,她这又何用意?宫中的人都是心思聪颖的人,她得处处留个心眼。 湘婕妤见洛川不为所动,气愤不已,这李婕妤大着个肚子已招人嫌的了,这小狐媚子还住到一块去,哼,,,,!说:“提醒你,不要与明月台里的人走的太近。” 丢下这句话她已大摇大摆而去,这样娇纵无礼的人,能在宫中长久吗?不要与明月台的人走的太近?只是这些人不了解她而已。她望一眼远处高高耸起的明月台妍妍一笑,她得赶快去了。 。。。。。。 “姐姐。”洛川看着一旁仔细看书的明月,生怕惊扰了她轻声道。 明月放下手中的书朱唇微开说:“怎么快就回来了。” “皇后娘娘今日似乎病了,遣散了各宫去请安的妃嫔。”她看着郁郁寡欢的明月,眸子的冷清表明了她不开心,为了皇上吗? 洛川笑笑的说道:“姐姐,你猜我遇见了谁?” “谁?”明月问,总觉得这样的日子太乏味,虽有素云陪伴,但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她来说说话解解闷也好,再说日后用她父女二人的时候多的去了,她不得不为将来打算,做好最坏的打算。 “湘婕妤!”她答道。 她弯弯的柳叶眉泛起一丝涟漪说道“她是个难缠的人,欺负你了?!” “这个倒是没有,不过她告诉我,李婕妤晋位为妃要来与我同住。” “那不是好事吗?”她拿起一边的书,漫不经心的说道。 “一点都不好,李婕妤与我同住,我担心她会受到伤害,又会有小人钻出来诬赖我,就与上次一样。”这洛川倒是学的快。 她道:“吃一节长一智,你有这个防范之心是很好,不过清者自清,无需担心。” “若人人都当你是杀人凶手,自清也有何用?”洛川念念有词的说着,她不 就是个例子吗?见她没有说话她有继续说:“姐姐不就是如此吗?” 明月一怒,重重的将书放桌子上,就算天底下人人都不信她又如何?这只是一个陷阱,!一个欺骗,!对啊!她也是如此,她看了一眼洛川,洛川沉静不慌,她嫣然一笑:“怎么?你信我?!” “洛川相信姐姐。” 看着洛川如此的笃信自己,她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样的滋味,在这深宫里,除了素云也就是她会相信自己,她如此信赖自己,如此依靠自己,就像从前的她对韩良那般深信深情,她是不是以后也会向韩良对她那样对洛川呢?她会吗?她不会。、 “你如何信我?!你拿什么来信我?!”她看着洛川炯炯有神的双眼,为何心中也会闪过一丝不忍,她不是说过再也不要信任任何人,为什么不愿冷言冷语的伤害她,明月,你为什么会不忍? 这一次,洛川不似从前那般地下头了,而是勇敢的迎上她的目光,双眼里泛着光泽道:“因为洛川心,心告诉我,姐姐定会护我周全。” 从未有人这样对明月说这些,她说她相信她的心,心会骗任何人也不会骗自己的,为什么会动容,为什么会去有不忍,为什么不愿她失望,明月你看,一个小女子都可以打败你。 她想,她只是不想做一个与韩良一样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人而已,她贝齿一开一合清冷的说道:“你是第二个信我的人。” “以后洛川会做第一个。”洛川嫣然巧笑的说着,为什么会相信她?第一次与她萍水相逢,她告诫自己知处处防人心,第二次宴会上巧舌救自己,不知如何,在后宫里,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人,她已把她当做最大的依靠。 明月总是拒人千里就是为了不让任何人在走进她的心里,她一次次拒绝洛川,每一次对她风轻云淡,但她依然深信她,她多么傻,那么天真,就如是从前的明月,如是那样深信韩良。 这个洛川会是第二个明月吗?他们有相似的容貌,相似的心性,相似的信仰,明月你怎么舍得去伤害她的心,她不愿她做第二个明月,她不愿自己做第二个韩良,微晕红红的脸颊,两颊的笑涡霞光荡漾着说:“好吧!我信你。” 明月似乎忘了有多久说相信别人了,因为这后宫里,她处处防着人心,任何人都想抓着她的小辫子不放,任何人对她的好都是看在她的权势,可在她最落魄的时候,这个女子居然会站在她的身旁说:她信她。 洛川这个女子,有她在,就会有温暖的感觉。 ------------ 第二十七章 事来蹊跷 日子过的真快,大韩与天启交战已五月了,眼看就要年下了,天气也格外凉的很,内务府总是不按时给明月份例,也没有过冬的衣裳,幸好有洛川在暗暗之中在接济她们。 韩良忙这与天启的战事,很少步入后宫,皇后也忙着李妃肚子里的孩子,谁都没有空闲去理会她这戴罪之人,所以说这日子还过得不错。 明月唯一苦恼的是肚子里的孩子一天比一天大,看着看着都有六个月了,虽有王太医悄悄的照料着,但这待产之人也不久了。明月一手安抚着隆起的肚子,缓缓走到东窗前,御花园白雪皑皑,甚是美丽,昨夜下雪了。 大地白了,红色的屋顶白了,每株树上都积满了白雪,整个天地间都是白色,不时间有雪花从万里苍穹下飘零而来,盖了一层又一层。 大雪纷飞,好象来到了一个幽雅恬静的境界,初冬的脚步声渐渐临近,不时有寒风缓缓拂过,带着几颗小雪花飘零进来,她伸手接住,但很快就消失在她的手心间,只留下静谧的白雪与她冰凉的心。 一个人观看漫无边际的大雪,说不出的落魄与寂寞,雪虽是盖住了后宫里的每一寸土地,但永远也盖不上那些人丑陋的心灵,突然大雪就像扯碎了的棉絮,纷纷扬扬,漫天飞舞,更加好看迷人。 风越来越大了,慢慢地刮了起来,雪花扩大起来,渐渐密密麻麻遮满了天空满是白色。。陡然间,落起大块的雪片来了。风呜呜地吼了起来,一霎时,昏黑的天空同雪海打成了一片,一切都看不见。 明月关上了窗户,只听见寒风呼呼的啸喊,突然间洛川不知从哪钻了出来,手上还提着一个篮子,双手被冻的通红,笑盈盈的唤了声:“姐姐。” 明月为她颤了缠斗篷上的落雪,身后的香菱替她解下斗篷,拿到一边的火炉上烘着,明月看着她,脸颊也是冻的冰冷,额前的刘海的雪化了都湿透了,这些日子都有洛川来陪伴,没有想到这样大的雪,她依然回来,很是感动。 “这样大的雪也过来!”明月微笑着微微带着点怒气。 洛川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暖暖一笑说:“我给姐姐带的糕点!”她提着手中的篮子放在桌上就跑去火炉上烤着手。 明月见她如此关怀自己,手也冻的僵硬,她摸着她冷的似铁的双手,微微皱着眉说:“以后这样的大雪就不用过来了。” “我只是见不得宫中的人处处巴结李妃,我懒得去看,跑到姐姐这来,清静清静。”洛川圆润如玉的脸颊上,会心的一笑。 明月不觉笑容也浮上脸颊,雅致温婉的说:“好了,好了,不跟你贫了。” 洛川蹲下身子,轻轻的抚着她的肚子,喜悦涌上心头说:“李妃娘娘的肚子与姐姐的肚子差不多大小呢?” “我与她都是那个时候有的身孕,自然是月份差不了多少。” “每日还吃着各种名贵的补品,但我觉得李妃娘娘还没有姐姐的气色好?”洛川嘟着嘴说,一会子又将耳朵贴在肚子上听呢。 “你啊!什么都知道,?!”她玩笑的用手指戳了戳洛川的脑袋。 洛川笑呵呵的说:“我当然知道啊!我在爹爹也学过点点医术,面诊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那你说说她哪儿不好?”,明月笑着故意的顺着她说。 “这个我就不知了,但我可从她面相看出她身子定不好。”洛川说着,可以看到她的眼中得担心与害怕。 正好被明月瞧见了,她倾城一笑,宽宽她得心说:“或许是她身子有些体虚罢了,你想,李妃的饮食起居都有太医一一验过得的,没有人这么大胆在里面做手脚。” 这时素云温了两杯茶,洛川接过碰在手心里暖暖的,忧愁得说:“或许如此吧。” 素云说:“主子失宠也好,也没有人会把箭头对着咱们明月台。”两人都认同的点了点头,拉了几句家常,等雪小了些,洛川就回去了。 “主子,李妃这胎这么相安无事,奴婢到会觉得蹊跷。” 这句话倒是点醒了明月,可以看的出来舒云清对韩良是真心的,因为真心舒云清怎么可以看见其他的女子如此得宠,就像她对青莲那样,真正的爱眼里是容不得一粒沙子,是那么的自私的占为己有,看来舒云清必有行动,但这样风平浪静她也觉得有些奇怪。 一双莹润得葱手翻开一页书,,她抚了抚鬓边的发端,冷静的开口道:“素云,你去叮嘱洛川小心着点,顺便看看李妃。你也小心。” “是。”素云领命后离去,明月在殿门口,看着渐行渐远的素云,这也太静了吧!有些不符合常理。 雪小些了,但还是零零碎碎得撒了几颗,素云踩在雪上,沙沙的作响,忽然瞧见前方有一抹倩影,认清那人后素云侧身到一边低头行礼。 “你是郁宝林的近身侍女?”云妃瞅了瞅她道。 “是。” “你这是去哪里?” “去前方的【霄灵殿】(宫中祭祀,祈福的殿宇)为主子祈福。”素云思量了一会答道。 云妃细眉微微上扬,有些狐疑,但很快恢复面色,道:“你还算是尽心。” “娘娘过奖了。”素云道,这云妃是个不爱闹事的人,应该不会刁难她。 可云妃不紧不慢的说:“刚从李妃那回来,也沾了一身喜气,不过晦气的人去了,倒是别惹得李妃晦气。” 素云见云妃这话说的有深意,抬头,已见云妃远去了,素云记下了这话,便赶快的消失在甬道上,进了一道宫门。 “素云姑姑来了。”香凌掀了帘子,对里面的洛川说。但旁边还有一人是身怀六甲的李妃。素云走进,对二人施了礼数,素云见李妃在说话有些不方便,正不知应该如何。 但李妃先开口了:“你叫素云吧!本宫在郁宝林那见过你。” “是。” “你来有什么事吗?”她继续问道。 而一旁的洛川知道定是明月有事才叫素云来的,这李妃问来问去总是不好,于是打断她的话说:“姐姐这发暨梳的真好。” 李妃见洛川夸她,得意洋洋的摸了摸发稍缓缓道来:“这梳头的桂花油可是本宫家乡带来的,可好用了。” “是吗?怪不得姐姐身上香喷喷的!”洛川羡慕的说着。 “本宫就爱这个味道,清香扑鼻而来。”看着李妃得意的笑颜,故意委屈的说:“姐姐倒是香喷喷的,可洛川倒是臭哄哄的。” 李妃面色红润,但微微可以见得她有些力不从心,她笑笑说:“不如本宫送妹妹一盒?” “姐姐舍得怎么宝贝得东西吗?”洛川见李妃这样说,眸中精光一闪,微微一笑。 “怎么不舍的,!”说着说着她叫了一旁的宫女说:“秋离,你扶本宫回去给妹妹拿盒桂花油。” “是。”李妃走的极慢,真的可以说是寸寸行步了,一只手插着腰,另一只手那个叫秋离的宫女挽着,看来李妃很在意这个孩子,见他们二人走后。 洛川赶紧问道:“姐姐有何事?” “主子要奴婢告诉主子万事小心。” 洛川灿烂一笑说:“你告诉姐姐,我会有分寸的。” “那奴婢先告退了”,素云退去,可见这洛川噎死个聪明人。 “嗯。” ------------ 第二十八章 喜从心生 素云走在路上,总觉得太平静了让人害怕,为什么越是宁静越是不安,这样的海不扬波的日子里反而觉得反常。 “素云,你回来了,快来烤烤。”明月懒散的椅在软塌上,很是惬意的说。 素云戳戳手走到火炉前说:“李妃是没有什么事,不过在路上遇见了云妃。” “她说了什么?”,月牙似得弯弯眉毛,修长修长的不经意间轻轻一挑。 “她叫奴婢不要去李妃那儿。惹得李妃一身晦气。”素云心有所想的说着。 “看来这云妃有意告诫我们不要去招惹李妃,她也觉得这太风平浪静了。”火盆里噼里啪啦的燃烧着,不时冒着点点星火。映着明月的脸,嫣红透白煞是好看:“洛川她怎么说?” “洛主子说她知道分寸,不过奴婢觉得李妃太小心她这肚子了。”素云狐疑的说着。 明月挪了挪身子,轻轻的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皮,甜甜的一笑说:“这也不奇怪,她现在是后宫里女人最大的敌人,她能不步步小心吗?” “不过奴婢觉得有些奇怪,李妃已经停了所有的香料,熏香,连鲜花也不要,所有的饮食起居全换了,单单梳头的桂花油还是用的往常的。” 明月不经意的说:“或许是她独爱此物!”突然脑中灵光一现,明白了什么?坐起身来对着素云继续说道:“正因为她独爱此物,才会给人机会在里面动手脚?!” 素云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刚好洛川主子向她要了一盒。要不奴婢去洛川主子取来??” 她微微晗首一笑而过,这洛川的机灵劲儿也有几分相似与她,说:“不用了,晚上在宫门口点个灯笼。” “是。” 初冬的黑夜总是比白天长,一天也见不着太阳,灰蒙蒙的天不知何事已渐渐漆黑,但是雪还是未停,银装素裹的世界里黑夜也退了几分色,远远鸟瞰,白茫茫一片,到有些诙谐单调了。 明月素面向天靠在床头上,头发黑亮服顺的搭在肩头滑落到身下,嘴角隐藏不住的笑意,再次的抚摸着肚子,她从来不知道孕育一个生命是这样的幸福,他会是个男孩?女孩,?他一定会很可爱的! 暖色的罗帐,炉火烧的正旺,幸好有洛川送来的罗碳要不然都不知怎么过这个冬天了,也幸好李妃有了身孕,李妃怕冷的很,所以殿中的红罗碳再多不过了,也有多的给洛川,洛川也有给她的。 素云忙碌着将殿中的帘子数数挽起,,正想着,一股子冷风灌进来,洛川掀了帘子就来了。明月从床榻上缓缓起身,走向洛川,道:“你来了。” 洛川满脸笑意的将披风解下,拉着明月的双手,弯下腰瞅着明月圆圆的肚子,说:“姐姐怎会知道我要过来,?还特意在门口挂了个灯笼。” “我想你没事怎会去讨要李妃的桂花油,?定是觉得有些蹊跷。”,明月看着洛川如此喜爱这个孩子,笑了又笑,自从有了这个孩子,有了洛川,她多了多少的欢乐。 “知我者非姐姐莫属。”双眼含笑,嘴角也逐渐的上扬开来说着。 明月将她拉到软榻前,两人并肩坐下后,洛川从袖中拿出一个精美的蓝色盒子,将她打开扑鼻而来的是桂花独有的清新,明月凑弄嗅了嗅,指尖点了一点抹在手背上,又嗅了嗅,明月秀美一蹙,眸中放出冷光,神色有些凝重,怎么不对? 洛川见她疑惑,便解说道:“来的路上我已去了太医院,刚好今夜爹爹当值边让他看了看。” 明月忽然冷冷一笑,说道:“王太医也说没有任何的问题?”看来是她太低估了舒云清,舒云清也不会笨到如此地步去桂花油中下药,她想得到桂花油必定旁人也会想到。 “爹爹也是这样说的,难道是我们想错了路子?"洛川疑惑的说着。 俏目上扬,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一双朱唇郑重的说道:“我们猜测错了也好,想错了也罢,只要事不关己,都与我们无事。” 洛川”嗯”了一声,又说:“对了,姐姐,今日李妃又送了许多的红罗碳给我,我明日差遣香菱送些来。” “这个冬日比往常冷的很,你够用吗?”看着洛川如此的真情,明月真心感到温暖。 “李妃从小就怕冷,这一到冬日,这炭火啊恐怕比皇后的还要多,内务府一车一车的送。” “这也不足奇怪,谁让她现在是大韩的功臣呢?谁不想趁此恭维恭维。”,这后宫里谁不是见风使舵的人?,,谁不想顺着竹竿子向上爬呢?明月一记嘲讽的笑容,洛川一只手撑在桌上懒懒的笑着。 突然明月一阵惊呼,双瞳瞪的老大似乎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目光似水,带着一些喜悦,双手猛着肚子,见此状,素云与洛川都蹲在她身边,洛川问道:“姐姐,怎么了?” 明月不知怎样用语言来述说,拉着洛川的纤纤玉手放在了圆滚滚的肚子上,洛川一阵喜悦的惊讶对着素云说:“动了,动了,他在里面动呢!姐姐他在动,他在动呢?” 素云放下心来,喜笑颜开的点点头,明月往日神情淡漠的脸上眸含笑意,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她双手捂着肚子,感觉到孩子在肚子里的跳动,她从未发现她还会这样的快乐,幸福,她手微微的颤抖,她那么激动,这个孩子会是她唯一的依靠。 从前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会比韩良还重要,而他现在正在她的肚子里发芽,逐渐的长大,在等几个月他就会来到这个世界上,他会是怎样可爱的摸样。 幸福的眼泪涌在眼眶前,这个孩子多么不易,多么让她吃惊,又多么给她快乐,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隐隐约约中看见洛川与素云的笑颜。 “姐姐,你给孩子取名没有啊?”洛川欣喜的说着。 “还没有,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明月次次的抚摸着肚子,偶尔会感觉到胎动,欣慰的笑笑。 “那今个儿就取个吧!取个吧!取个吧!”洛川故意在一旁撒撒娇的说着。 名字?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呢?往日还真是没有想过,一时之间还真是想不起,突然碰到腰间的玉佩,明月将它解下端详了一会儿,想起了什么往事,豁然开朗道:“云儿吧!就叫云儿,男女都宜。” “风轻云淡,悠闲自在。果然是个好名字。”洛川乐呵呵的说着,又对着大大的肚子唤道:“云儿,?云儿?你可以听得到吗?” 素云与明月相视,不觉都微微露出笑颜,素云笑道:“若云儿诞下,必定于洛川主子要好的很。” 洛川灿烂一笑犹如万里长空下的太阳,那样温暖,明月牵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身旁,相视一笑,这个洛川,真的可以值得她信任?值得她帮助? ------------ 第二十九章 恩宠一身 殿内三人,红烛暖帐,喜笑颜开,多么融乐的气氛,三人说说笑笑。倒是屋外的雪却渐渐稀疏了。 “不过洛川你还是要当心着。”明月说道。 可洛川却抿嘴一笑,呵呵的说道:“有姐姐庇佑,洛川不怕。” 明月看着洛川这样天真烂漫,在宫中谁可以庇佑谁?谁会是谁的依靠?唯有皇帝,唯有皇帝的恩宠才可以在宫中经久不衰,平步青云。 可她不明白她总是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明月一人身上,可如今,她都自顾不暇了怎么还来照顾她?大韩与天启的战时不断,她也不知何事可以出宫,已韩良的性格还一定那么容易的放她走,她可以撑到战事结束那一日,可这肚子里的孩子待十月分娩之日,她应该如何去应对? 这一大堆的难题都还要她解决,她还怎么去顾忌洛川?明月疑虑的说着:“我会庇佑你,但谁又会去庇佑你的家人?为何不靠自身去庇佑,你想庇佑之人。” 洛川被明月这句话点醒,沉思了一会子,但久久闷着不说话,明月见她沉闷不语,莞尔一笑说:“我会帮你安排的。” 洛川见她如此说着,忽然脑海里飘过一个人的身影,不觉如玉的脸颊红彤彤的了,明月察觉到她不对劲说:“怎么了?害怕了?” 洛川啊得一声儿回过神来连忙的道:“没有!没有!没有!”一旁的素云看见洛川害羞的神情也不觉露出笑容。 明月故意看着洛川羞红的双颊玩笑的说道:“洛川这是欲盖弥彰。” 洛川听她所言更是低下头去,只感觉脸颊像火辣辣的再烧,更是羞愧不已。 “洛川,为了你想庇佑的人你得有恩宠。”明月凝重的说着,她想洛川明白其中的道理。在后宫里的女人要想相安无事必定要有至高无上的荣宠,或许那样会树大了招风,但总比默默无闻任人宰割得好。 洛川呆呆的看着火盆里热火朝天,不是窜出点点火花,恩宠?自从进宫后从未考虑过,为了庇佑在乎的人?她得有恩宠?取悦皇上?为何脑中是另一个男子的身影,但是她也有想要庇护的人,比如说爹爹,比如说明月,恩宠是后宫女人生存之道,她又岂不明白。 想了许久,慢吞吞的说道:“姐姐,我该如何做?” 她念念有词的说:“这个我自由办法”,韩良,无论如何她跟了里三年,他喜欢什么爱好什么?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雪渐小了,可风越来越大,哗哗的在窗外嚎叫,【宝凝殿】 “秋明,去把窗户关的紧些,怎么总觉得有风儿。”皇后站在一旁鹦鹉前,有兴趣的逗着它,一边说道。 “是。”秋明原本想把窗子关紧,却不料一股寒风扑来,吹的呼呼直响,窗格也拍打得“咯吱,咯吱”的作响,风灌进来,吹乱了殿中的所有物件,秋明见不妙,赶紧的用力抵着风将窗户关上。 “等一下。”皇后突然制止了秋明,走到窗前,哗哗的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太大的风使眼睛都有些挣不开了,模模糊糊的看见不远处空中的一抹亮点,下雪的夜里怎么会有星星?那个方向是【明月台】! 郁明月在等谁?挂着灯笼引路?心中微微有些忐忑,郁明月她要做什么?今日忙着李妃的孩子,竟还把她给忘记了,看来她还真不是一个喜过平淡的人。 “关上吧。”皇后仰头望着那一点星火,意味深长的说。 “今夜的雪格外的大。”秋明关上窗后,看着那高高屹立起的方向,感叹的说着 。“外面这样冰天雪地,还真是有人不畏寒冷。” 又是一夜的雪,兮兮簌簌的一整夜,树枝枝杆杆积满了雪花,,黑色的长空不断飘下白色的精灵,似鹅毛,似柳絮大片大片的,渐渐汇成一个白色的帷帐将整个世间笼罩在其间。 在地上,树枝上,房顶上,雪遮盖住所有的颜色,唯有白色放大光彩夺目,要是人的心灵能似这黑夜的雪地就好了。尽管黑夜可以吞噬所有,但洁白的雪花却不动声色,在世上里这样纯洁心性的人恐怕是更少了吧!更何谈这深宫里。 第二日。 “你们都来了。”皇后为首,按份位依次而坐。金凤梨花椅子上端端整整得坐着,她身着红色的海棠罗仙群,裙边隐隐可以见得金丝镶边,看来是件名贵之物,皇后的一颦一笑都在所有人的眼里,她们也是面面相笑而过。 眼含秋水,唇红齿白,远山眉黛,冰肌玉骨的皇后含笑与每人相互寒暄几句。一屋子的人,莺莺燕燕,鱼肥燕瘦,国色天香,各有姿色,见着白色的时间,打扮得都挺花哨,也好为世间装点装点。 “这雪好不容易消停些,妹妹才有机会来看望娘娘。”湘婕妤起身笑笑道。 “哦?是吗?”云妃挑眉故作狐疑的样子。 湘婕妤正想说什么?一旁的嘉贵妃故意嘲笑道:“妹妹不是最喜爱明月台那位吗?雪停了,也要不要过去?” 湘婕妤见嘉贵妃如此讽刺,气的牙痒痒,但因身份尊卑问题,也只好把气往肚子里咽。 美人唐清思问道:“不知贵妃娘娘何出此言。” 嘉贵妃看看湘婕妤的脸色不好,故意的大声说道:“明月台的那位就是我们皇上继承王位后的第一位皇后。你这湘姐姐啊!往日可是巴心巴肝儿的对待。” 大家都听的出来嘉贵妃的嘲讽之意,唐美人见湘婕妤有些生气便不再开口了。湘婕妤知感觉双脸火辣火辣的刺痛,羞愧不已,但所有的怒气又不得不忍住,带着祈求的目光看向皇后。 原本以为她可以为自己说几句话,没想到她却笑莹莹的说:“树倒猢狲散,动物都尚且通灵性,何况人呢?” “再说湘妹妹聪颖贤惠怎么也不能与动物想比。”云妃也掺和着一句道,一直都看这湘婕妤不太顺眼,今日也好乘着皇后与嘉贵妃消消气。 湘婕妤更是忍无可忍,和着这后宫里的人都来欺负她一人是了吧?哼,皇后,嘉贵妃,云妃。日后有你们好受的,湘婕妤吞下火气,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了。 皇后将湘婕妤气急败坏的神情一览在眼地,而洛川静静的看着她们这一句那一句的,自己却不说话。旁边与她同位新进宫的莫兰也恭维说道:“皇后娘娘的衣服很是漂亮。” 皇后见有人夸奖高兴的笑笑说着:“内务府新送来,本宫瞧着挺合眼的。漂亮到是漂亮,可没有你们这些年龄女子靓丽。” 莫兰见皇后称赞眉开眼笑的福福身:“娘娘惯坏笑话嫔妾些。” 嘉贵妃眸中闪过一丝不削,一个皇后,一个宝林?唱大戏吗?看似平淡温馨的场面,却是各怀鬼胎,暗涌不断。 ------------ 第三十章 唐美人 “年轻就是美貌。”云妃笑笑说道。 嘉贵妃看着众人,拂拂袖说道:“本宫也觉得妹妹如花似的。” 唐美人心中虽是甜蜜蜜,如玉的脸颊上绽放出粉嫩的花颜,但还是恪守言行福身有礼的道:“各位姐姐就不要在笑话妹妹了。” 突然一股子冷风窜了进来众人都觉得凉嗖嗖的,一个娇媚的女人含笑步步缓慢的走来,只见她身裹紫色繁花丽锦的留仙群,外罩金色梨花玉衣,显得妩媚而娇但又不是大雅。 面色红润而喜,面脸应该说是整个身子都散发着喜气,藏不住的笑容。发暨上别了一只红莲金丝万花步摇分外的招人眼,高高隆起的圆圆滚滚的肚皮被罩在衣服下,旁边扶着她的宫女仔细紧了的留心脚下的路子可是她走的极慢。 众人都看着她,看着她这一步,一步,一步的走来,她终于走到皇后跟前只稍微的倾了倾身子,皇后赶紧示意秋明将她扶起。 她微笑的起身说道:“皇后娘娘万福,嘉贵妃万福。”礼闭后,李妃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小心翼翼的坐下,不过她也太当心了点吧。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被隐藏在笑颜之笑说:“本宫说过,妹妹有了身孕就不需什么礼仪了,安心养胎即可。” 李妃今日气色极好,整个人都放着光彩,洛川看着如此神气活龙的李妃,屋外这样多的积雪她照样来参拜。难道是她看走了眼? 李妃说道:“妹妹不敢仗着孩子就失了礼仪。” 很显然听到这话皇后有些沉闷,孩子?她不是也有孩子吗?只不过她的孩子换了这金碧辉煌的后位,脸上只有的一秒不爽,她是皇后,她必须大度高贵,她每次都是这样的告诫自己,笑笑又说:“妹妹是个懂事的人,难不的皇上喜欢。” 仅仅是那一秒的脸色就被眼见嘉贵妃瞧见,嘉贵妃玩转这葱葱玉手上的一枚戒子,忽然瞧见李妃发暨上那只耀眼的步摇,摸了摸耳垂上的一颗蓝宝石,故作好奇的神色说道:“李妹妹这步摇可是先皇赐予太后的那枚?” 李妃嘴角上扬点点头的回答着。云妃瞅了瞅见说道:“这步摇大致是莲花,并蒂开莲,可是多子多福的意思,看来太后对妹妹期待很高呢。” 李妃被众人抬举的开心的很,摸了摸发暨上的步摇,面含笑意说道:“这是前几日太后从【五凤山】派人快马加鞭送回来的。” 云妃故意吃味的说着:“太后待妹妹真好。” 听太后这二字皇后神色有些凝重,但还是笑意未减,说道:“这太后已去【五凤山】理佛一年了吧!也不知多久回来。” 嘉贵妃看看皇后的神情,不急不慢的说:”太后久久不归,臣妾怪有些想念,皇后娘娘你说是吗?” 皇后听着嘉贵妃这样说,依然是面不改色,从前她位份低,不知为何太后格外的讨厌她,如今她贵为一国国母,想必太后是没有那么容易的欺负她了。 皇后依然笑笑,盯着嘉贵妃一字一句的说道:“本宫与妹妹同是。” 洛川早已没有什么心情看着这个女人过着嘴皮子上的瘾儿,吵吵闹闹的更觉得心烦意乱,明月交代的事她该怎样去做好?为什么一想到此事就会想到男子,那个白衣飘飘的男子。 而湘婕妤更是生了一肚子的闷气,憋着不开腔了。嘉贵妃朝唐美人使了个眼色,唐美人会意微微点头一笑。嘉贵妃懒懒的福身道:“臣妾先告退了。” 皇后点了点头的答应。见嘉贵妃提出离开,众人也是起身纷纷说道:“臣妾等告退。”皇后频频点头示意,见众人离去,嘴角的笑容渐渐僵硬,凝着脸颊上转变出凶狠的样子,孩子?恩宠?与她比,谁都比不过! 洛川走在最后面,看着前面的云妃,李妃,嘉贵妃等那些人相互的嘘寒问暖,有意的避开走了另一条路。香凌丫头却开口道:“主子,为何不去与各位娘娘一路?” 洛川冷冷清清的回答道:“我不想与那些人一模一样罢了。”回头又望了一眼那些围着嘉贵妃她们那些位份较矮的妃嫔,像苍蝇似得盯在他们的身上。 香凌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跟着洛川一道离去。云妃的余光无意见撇见洛川转弯角消失得身影,沉思了一会儿,很快恢复众人说说笑笑,这个洛川似乎与【明月台】那位走的很近。 “湘姐姐,等一下。”唐美人扶着宫女的手,追上湘婕妤说道。可湘婕妤一肚子的气脸都涨红了,当然没有好脸色待她,没好气的开口道:“什么事!” 唐美人福福身,不在乎笑道:“恕妹妹今日无知,冒犯了姐姐。” “你还知道冒犯!合着你也敢于皇后他们来笑话?!”湘婕妤怒气冲天的道,正没地方撒气,见到有人主动送上门来,刚好。 “妹妹不敢,妹妹绝不会与皇后娘娘一起来欺负姐姐。” 唐美人见她怒气重生,浓眉大眼瞪着她,凶狠的目光如闪电,惊了她好大一跳,她咽了咽口水又说:“妹妹只是觉得,皇后娘娘笑话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你看,对李姐姐皇后与嘉贵妃也要承让几分。” 唐美人看着湘婕妤阴晴不定的神情,看来她的话已经触动了湘婕妤,得意的笑了笑。 良久,湘婕妤从思虑中醒过来,皇上又多久没有去她那了?她又有多久没有见到皇上了,嘴里碎碎念道:“恩宠,恩宠,恩宠。” 这一幕刚好被躲在一旁的洛川瞧见,唐美人的那一翻话,除了更清楚的知道了恩宠的重要性,更重要的是她听出了什么别的意思。 “香凌,随我去明月台!” “是。” 唐美人见湘婕妤开了窍,便福福身的离去了,临走时说:“姐姐,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妹妹,妹妹乐意效劳。”还留下喋喋不休的湘婕妤:“有了皇上的宠爱,看他们还能怎样嚣张!哼,!” 唐美人穿过御花园,来到假山中她指定的地点,很是隐蔽。看见一抹倩影孤立其中,打发了宫女,也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悄悄的从山洞里进去了。 “让娘娘就等了。”唐美人福身道,嘉贵妃转身过来,抬手示意她免礼,眼含笑意温柔可贴说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唐美人缓缓的说:“嫔妾照着娘娘的话都说了。” “很好,皇后收拾李妃,本宫就来料理湘婕妤!”嘉贵妃轻笑哼哼的说道,心里一阵舒畅,得意洋洋笑容浮上脸颊。 唐美人疑虑的继续说:“就不知湘婕妤会不会来找嫔妾了。” 嘉贵妃的笑颜更加的灿烂了,露出洁白的晧齿说道:“她不招所有人待见,如今你主动示好,她定会来找你。你就听本宫的,慢慢等着。” “是,嫔妾领命。”唐美人屈膝行礼的说着,嘉贵妃将她扶起,笑容如花的说:“什么领不领命的?说的怪见外似的。”唐美人见嘉贵妃器重,今日又受皇后夸奖,不觉国色天香的笑脸比那太阳还要觉得明媚了。 ------------ 第三十一章 心随他去 初冬的寒冷总是不让人太适应,雪虽是停了,但全然看不见花草树木与殿宇的模样,只有点点轮廓可以见得,早已把一切掩盖在迷茫之中。没有什么值得逗留停滞的,去了皇后那,云妃就匆匆回宫了。 蜡烛听起来那么微不足道,但它奋力燃烧却带给人无限的勇气与希望。可是云妃她不那么觉得,越是看着越是惆怅,暖暖的光芒照到每一次地本是温暖安详的,她看着就越是烦躁。 自从那次国宴后,皇上常常喜爱她这来听听小曲,但他明确的感受到他有些细微的变换,但又不知是哪里?直到那一个夜晚后,她终于明白了。 那夜,她见身旁的皇上睡得沉,午夜梦回时突然觉得口渴的很,她蹑手蹑脚的下床,一不小心将一旁的皇上明黄衣袍整掉了下来,她轻悄悄的捡起突然从里面掉了一个镯子下来,仔细一看竟是明月台那位的流云镯。 她看着他沉睡的俊颜,沉静文雅,不似白日里那样盛气凌人,令人不敢靠近。。突然心里有什么异样的味道,皇上还留着她的镯子,?!他不是对她恨之入骨吗?为什么他还留着这个,用来做个恋想吗!他还对她有情?!。 他真的是一个变幻莫测的人。她怎么都不会了解他,猜不透他。“秋心,熄盏灯吧。”从回忆里醒过来,云妃说道,这明晃晃的都闪花了眼睛。 秋心吹灭了几盏灯,见她神色不是很好,关心的说:“娘娘,怎么愁眉苦脸的?” 云妃不经意的理着从而后顺在胸前的青丝,柔柔的抚摸着,轻声笑道:“本宫若说为了明月台那位,你信吗?” 秋心眷注她说:“奴婢认为明月台的主子定不会默默无闻一声。” 云妃淡然一笑而过,说:“你也这样认为,?那咱们就要好好的准备着,迎接她了。” 。。。。。。。 一场雪,那么白,那么静。整个世间都沉默安静了,也不知太阳顿哪去了,天总是阴沉沉的偶尔间掉下星星点点的小雪花,明月台位于宫中的巅峰处,还是真是高处不甚寒的味道。 “姐姐。”洛川唤着明月,明月见洛川来了,很是欢喜,将她拉到火炉上暖着。 她许久未打扮了,三千青丝紧紧的贴着背脊而下,两边也搭着少的,她微微笑道:“今日又要讲什么新鲜事儿。” 洛川可是滔滔不绝起来,将刚才偶遇唐美人与湘婕妤的事说了个明白。 明月一手抚着肚子,一手撑着腰脊,走到东窗前,素云会意的将窗子推开,洛川也跟着与她并肩,她眸中有些寒意,嘴角讥讽的笑容逐渐绽开,说道:“那个唐美人是个新人,还不敢于湘婕妤作对,但她说的那些话,我听着像是有人教她的吧。” 洛川看着她冰冷的神情,不觉脸庞上也生出一道寒霜,道:“姐姐说湘婕妤会去找唐美人吗?” 望着苍茫白露露的雪景,她一口答道:“会,她一定会去,不过唐美人让她说什么?做什么那就不知道了,不过多半与他有关。” 明月口中的她洛川自然明白是皇上,悠悠的说着:“姐姐,我们该怎么做?” 明月只撑着腰缓慢的围着火炉,在殿中散散步突然回头对洛川说道:“洛川,既然我们做了,就要万无一失。湘婕妤无非是要争宠,最重要不要耽误你的事。” 后宫里的女子,心思都在皇上一人的身上,日日夜夜盼君恩临,原本洛川以为她也会像其他后宫女子一模一样守着皇上,盼着皇上但自从遇见了他。 但她明白他们是完全不可能的,那次相遇,仅仅是一个回忆,一场梦罢了。 明月回头瞧见洛川呆滞的表情,有些诧异,有皇上就会有无上的荣耀,不正是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子所盼吗?更何况韩良,英姿飒爽,气宇飞凡,又可是平凡女人可求的,为什么看不到洛川的一丝高兴,难道是。 她忧愁的开口道:“洛川,你有心上人了?!” 洛川听她这话,一时之间不知怎样回答,她与他身份的悬殊是毫无希望,更可以说是做白日梦,可小女儿家含羞难以开口,但有不想欺骗明月,只好点了点头。 明月半晌没有说话,她有些惊讶,有些不安,他们都是韩良的女人,心里怎可以有其他的男子,她两手轻轻的握住她的肩膀,关怀道:“是谁?” 洛川看了明月一眼,有些难以言语,两撇浓烟眉心像是上了一把心锁,一愁万人愁的味道,小声的说:“是,是是,是风临国的太子殿下。” 怎么会是他,?!明月有些难以置信,明亮的秋水目瞪着洛川,但很快又恢复过来,男女之情本来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煞时间,她也不知该怎样说的好。 若说放弃,不是她郁明月的性格,若说争取,又会是大逆不道得罪名,这当真是一愁都愁了,明月的双手无奈的从她肩头滑下,走来走去个不停。 突然洛川倾城一笑,眸中闪着光泽,不知是泪还是什么?但终究是很耀眼,弯弯的似弓的眉毛上扬,那笑颜明月怎会觉得那么惋惜。 “我明白,我与他没有可能,所以我从不去奢求,洛川会做好姐姐交代的事。”洛川灿烂的笑颜里她也看到一丝的悲哀。 她郁明月从不勉强任何人,见如此为难的洛川她说:“明白是好,但你若勉强,那就不做好了。” 洛川听她这话,急忙的喊道:“不,!不!我要,!我没有什么人可以依靠,只有爹爹与姐姐!” 明月看着这样坚定不移的洛川,真的像极了当年的自己,但就不知以后她会不会后悔了,真情流露间真真的感受到温暖,鼻子酸酸的,她也会是他的依靠,她给她定了那样高的位置,是她的依靠。 明月抱过洛川,满心的都是感动,但无奈皮球似的肚皮抵再其间,明月只够到了她的脖子,两人都笑呵呵的看着这肚子,洛川也转悲为喜。 玩笑后,明月慎重的对洛川说:“虽不知唐美人身后的人是谁,但势力都不容轻视,她做,我们也做,也让她好好的给我们开路!” 洛川认同的点了点头说:“这个我们怎么做。” 明月想起舒云清的面容,不觉就是轻蔑的笑道:“我们的计划也要变化了。不过得先派个人去盯着湘婕妤的一举一动。” 明月才说完,香凌激动的说道:“奴婢去,奴婢去!奴婢去!” 明月看着香凌的小身板疑虑的说道:“你能行吗?” 香凌猛的一个劲点头:“能,能,能,,!”明月还是有些怀疑,洛川却开口道:“就让她去吧!她父亲在镇上是个武馆的师傅,她从小跟着学着,还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听洛川言后,明月才相信香凌几分,香凌见洛川替自己说话,高兴的不得了。 可洛川赶紧又添了一句:“就是太贪玩了!这次我们办的是正事,不要光玩去了。” 香凌见洛川这样说撅了撅嘴巴,但心底乐开了花,故意跪在地上行一大礼后,呼呼的笑着说:“奴婢遵命!”三人见着可爱顽皮的香凌都不约而同呵呵的笑着。 ------------ 第三十二章 一曲仙乐 漫天飞舞的雪片,使天地溶成了白色的一体,一年中有四个季节,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景色,以前最喜夏日热情奔放,而如今最喜欢冬天下雪时的壮丽景色。冬天,一个幽雅恬静的境界。 那雪花洁白如玉,似舞如醉,忽散忽聚,飘飘悠悠,轻轻盈盈,忽然白茫茫一片,丈把远的什么都看不见。 素云向她走来,说:“主子,香菱来了。” “宣。” 香凌慌慌张张的进来,施了礼数,明月看了看她身后,见她只身一人而来,说着:“怎么?你一人?” “郁主子,恐怕这几日主子不能过来了,不知为何这几日李妃总是与主子来往,不得空。”香凌喘着大气,气喘吁吁的说道。 看她这样累,必定是跑着来的,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明月待她休息了一会,不紧不慢的说:“看你这样着急,可发现了什么?” 香凌一听,笑嘻嘻得意的双眼泛出无限的光泽,看她这个高兴的模样定是发现了什么?只见她笑呵呵的道来:“果然不出郁主子所料,今日奴婢未遂湘婕妤与唐美人到一静密处。。。。”香凌将自己窥视偷听二人的谈话给她讲了个明白后,恢复严谨的神色又说:“郁主子,现在怎么做?” 明月思前想后有了个好办法,说:“你家主子知道吗?” “刚回去过,见主子在于李妃说笑,便退了出来,奴婢就先来告诉主子您了。”明月看着眼前这丫头,虽行为风风火火,但做大事还是派的上用场。 她含笑点点头说:“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这样做。。。。” 素云在一旁听她的想法很是赞同的点点头,见她说完,便说了一句:“主子此策可是一举两得。” 香凌听的糊里糊涂的,但也把明月的话都记住了,赶紧道别:“奴婢先回去了告诉主子,待会儿别忘了。” 明月点了点头,这丫头行了礼仪转身就飞奔出去,一溜烟的消失在白雪茫茫之中。素云看着雪色迷离之中,一笑道:“这个香凌倒还是可爱。” 两手小心的扶着明月向软塌而去,明月在她的搀扶下躺在上面,长嘘一口气,说:“站久了,腰也有点酸。” 素云贴心的给她捏捏腿,一边说着:“月份大了是这样的。” 明月双眸如水,情意流露在其间,宛如那蓝天白云那样清澈,渐渐笑颜拂上眉稍,双手抚摸着肚子,静静的体味着这个生命。 素云很是安慰,她终于长大了,拥有自己的思想,独特的见解,安心的笑笑说:“主子也会用心计了。” “从前是为了韩良,我那么任性狂妄,这一次的落魄,反而也让我清清楚楚的看清他,为他不值得,看淡了许多事,现在任何人不会牵动我的情绪,我自然能应对。”明月淡淡的笑颜始终如一,这样的她,连她自己也快不认识了吧。 忽然间回忆起什么说:“今日十五,皇兄也没有放信鸽而来,看来真是对我绝望了。” 素云听到她这话,虽知道她没有一丝的责怪她,但其间她体会到的是她有些伤感,与深深地内疚,素云安慰的道:“主子本就不是皇上的希望,!江山是打下来的,而不是靠一个女人。” 看着一直陪伴的素云,明月拉起她的一手放在手心里,感动的唤了一声:“素云!”或许她的亲人,亲情,也只有她最了解了吧。 素云点点头答应着她,一切那个温情。 “孩子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生了,素云,我该怎样办?”这是她眼下的最大难题,宫中怎么可以凭空多出一个孩子来? 素云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为了宽她的心胡乱中说一句:“待分娩一日,要不让王太医连夜送出宫去?” 细细的眉毛宛如湖中风涟漪起的一丝水纹,那么温柔又那么忧愁,无奈的说:“若不出意外,这是个最好的选择。” “这个时候,皇上已经出发了吧。”素云有意的提示,为了不让她忧愁故意转移到另一个话题。 明月算了算时辰,正好对的上时间,握着素云的手说:“接下来,就看洛川的了。” 素云轻轻的拍打明月的双腿,月份越大,越是会觉得腿脚酸疼,看着这样贴心的素云,明月暖暖的一笑。忽然间,耳盼一首歌声略过,这首曲子是,,。 她一惊,焦急对着素云说:“你听。” 素云也皱着眉头,点点头告诉她听到了。她从软塌上一下坐起身来,飞速的小跑到东窗前:“哗”的一声儿,窗子被她推开,未下雪,但还是可以感受到冷意。 素云追上她道了一声:“主子,小心身子。” 可她哪还听见素云的话,耳边依然回荡着琴声,琴声绕梁,婉转悦耳,但又带点点强有力的刚劲与悲与欺的沧桑,与这白雪皑皑间流旋回转,此曲可是天籁之音。 她的目光快速在一片雪白之中寻找那人的身影,那个会演奏这首曲子的人,那个人是谁?他怎么会弹她写给韩良的曲子。 世间一片白色,明月根本就瞧不见,但到底是谁,绝对不会是韩良,!韩良所奏的不是这个味道,但又会是谁,知道他们的过往,她送给他的歌。 “素云取我的埙来。” “是。”素云听着这个歌也明白了什么说。当素云取来埙时,已见明月急急忙忙都把披风穿好了,接过素云手中的埙就往外走。 “主子去做什么?大雪为化,雪天路滑。”素云拦着明月身前,迫切的说。 明月没有看她,目视着前方一片白色里,那个方向传来的乐声说:“素云,我要去找这个人。” 素云担心的说:“主子是有身子的人,屋外路滑。” 明月淡然一笑,手中紧紧的握着埙,听到这乐声三分欣喜,七分焦虑,道:“斗篷遮盖住,没人看的出来。” “可。。。”素云还想说劝解她的话,但又知拦不住,便顺着她说:“奴婢与主子一起吧。” 明月答应的点了点头,随着乐声寻了去,到底会是谁?两人也一同消失在银色之中,雪地里寸步难行,两人走起来极具艰难。 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在深深的雪里,留下一路子的脚印,素云仔细紧了,半点都不敢马虎的抱着明月的肩膀行走。其实没有多远,就在御花园里,到时雪雾太大看不得清。 乐声越来越近,明月越是想知道此人是谁,走出御花园的枫叶林,尽头就是【太荷池】,明月恍恍惚惚的看见湖心的凉亭上有一个人,但不是看的很真切他的面孔,见他双手拨弦与之间,气势恢泓的乐声流泄耳间。 身处枫叶林间的明月步步慢慢而来,一笑倾城的面容渐渐化动路两边的积雪,湖上时时飘荡着一缕缕青烟将其人包围在中间。 凉亭屋顶上的雪厚厚一层层,衬着满天纯净的白色,一汪清水一波未起,那么静,那么安详,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明月拿起手心中的埙放在朱唇边,吐气如兰轻轻有节奏的吹,手指有韵律的跳动,悠悠扬扬,飘荡在宫中的每一个角落里,比起那个人的琴声,明月的埙,更见优美与女子的轻柔。 好似阵阵春风可抚平人受伤的伤口,受伤的心灵,那样柔和,那样细腻,但有见音质的回旋,那样的傲慢,那样的高高在上,与雪色无缺的融合在一起,空灵至上的纯净。 湖心的男子似乎也看见了明月,有意的与明月合奏一曲,一阴一阳,一柔一刚,一沉一高,一悲一哀,似乎宫中所有人都听见了,随着乐声望去,却什么也看不见,似乎是从天上传来人间的。 那么纯洁至静,那么温婉柔和,那么虚无缥缈,那么醉生梦死。一瞬间所有人都沉默了,听到此曲,不觉心中都想起了那么一个人,一个爱的人,引起共鸣,不断的在空中回旋,一次又一次。 ------------ 第三十三章 秋风词 龙辇上的韩良仰头望向天的另一方,静静的侧耳聆听,不知不觉闭上眼睛,细细的品味所奏之人的情感,一个凄哀,一个清澈,两个人竟能配合的如此默契,动人心魄。 他睁开眼,露出锐利的锋芒,望着一望无垠的白色时间,这首曲子是她送他的,是明月,是明月在吹她的埙,一开始他已经听出来这首曲子了,不知为何后来她也加入到其中。 而且从声音可以判断,两人在同一处。李茨看出兆头,在一侧恭敬的说:“那个方向,像是御花园内。”只需韩良一个眼神,李茨立刻会意,一甩拂尘扬手对轿夫子说道:“摆驾御花园。” 云雾缭绕,烟波浩渺,一湖一亭一双人,一琴一埙一首歌。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那么梦幻就像天边的云彩,似乎一转眼就会流逝,明月步步迈上通往湖心亭的木桥,两边的雪与她比也失了几分纯净。 余音绕梁,两人合奏一曲纷纷洒洒飘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深入人心里。明月愈走愈近,愈是想看清那人的面孔,在离那人不足一丈远的时候,才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人的面容,明月突然停止吹奏道:“是你。” 那男子起身,双手抱拳行了个标准的宫礼回答道:“主子万安。” “韩夜,没见过你也会弹琴?”,冷冷的回道,冷若冰霜的面孔又使雪花开始渐渐的凋零下来,是他,韩良的近身侍卫!满心期待,那么憧憬的人竟会是他,明月不知该笑该哭,早知道就不来,保持这份距离的幻想与美好。 “臣无事闲的慌,拙计一曲污主子耳了。”韩夜尊敬的俯首道。 她故意上前一步,韩夜便退一步,她又上前一步,韩夜便又退一步,她嘲笑道:“韩良把你训的很好嘛,是很知礼。” 整天玩刀弄剑未曾想过他也会深情的小奏一曲,真的与他平日冷酷无情变了几分,从前还真以为他只会搭着脸,永远也不会笑,不会哭,可刚刚的曲里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忧愁。 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这样看来,韩夜也倒是个美男子,不过他是韩良的心腹,好感自然降了几分。 韩夜很拘礼的退到另一边,隔的与她很远一掬道:“皇上是臣的主子,主子您是皇上的人也是臣的主子,臣理当敬重。” 柳眉如烟微微动了动,她嘴角半开着微笑的花朵,转眼之间便冰冷的凋零了,一双杏眼含冰雪之意,令人发颤,纤纤之素手搭着素云的说上前几步,,看了一眼一旁的古琴,他是韩良的人,也不可能简单。 “你怎么会弹这首曲子?”她问道,一双素手轻轻滑过琴弦,发出悦耳清脆的声音似黄鹂啼叫。 韩夜悄悄的打量了她一下,她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记得牢牢的,淡淡地悲伤使他脱口而出:“从前在府中常听见主子吹给皇上听,臣也不知不觉学会了。” 手指尖柔柔的拨动一根琴弦“叮”的一声儿,韩夜看了明月一眼正好对上明月的眼,明月目不斜视的盯着他道:“你可知这首曲子的词是怎样填的?” 韩夜隐隐间体味她全身散发的冷淡气息,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冷人的心些,看着这样静的她,不觉什么烦躁也烟消雨散,也跟着她此刻的湖面般的静,似乎这个她与往常不同了,他道:“愿闻其详。” “此曲唤作《秋风词》,歌词填的也是李白同名的一首词句。”说到这里,她悄无声息的冷笑一声儿,似乎是在嘲笑她自己,为何叫《秋风词》因为他们相逢在秋天,可她却没有说出来。 她颇有兴趣的胡乱挑动着一根根的琴弦,虽是乱弹一番,但也清脆悠扬,在这雪窖冰天里也是很有风味,此刻的天乌云密集,又断断续续的飘洒一颗又一颗的似盐的雪。 她望着从天而降的颗颗雪花孤零零的掉进水里,直到消失不见,神色恍惚,不觉眼前蒙了一层雾,念念有词继续说道:“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 韩夜在她不经意间,见看着她傲似寒雪的双眸,不似往日的生气倒有一份淡然了,这次,她真的改变了。心底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平淡的回答道:“臣知这首词隐隐有些伤感,与当日圣宠有些不符。” “你知道什么?这是我儿时与他偶遇相识,再到离别,那一年,我写下的曲子,填了李白这首词,还真是天意,现在合情合景。” 韩良从枫叶林出来就听到了明月这一句话,他示意停下,食不知味的下了龙辇,打发了李茨等人,独自向湖心亭而去,一步一步踏着雪覆盖的桥梁,宛如那一日,也下雪了。 韩良哥哥,我要走了! 他轻轻的唤了一声,明月。 看着她远远而去的马车,只留下一长串的车轮印,消失在鹅毛大雪里,眼前一片白色与冰冷死寂的心,忽然从大雪纷飞里飘荡着一首曲子,那样陌生与熟悉,一曲毕后,又是明月青涩懵懂的高歌: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知道三年前大婚后,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这歌,经常吹奏给他听,自从他登基为帝,她为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了,今日这曲倒是引的他思绪蔓延了。 “臣给皇上请安!”韩夜突然见他屹立于明月的身后,急忙的问安。 明月悠悠转身,瞧见他不以为然的走到另一边,也不行礼,也不问安。不是她不懂得礼仪而是她现在身怀六甲行动不便,反而被看穿了不好,她不说话,是不知再说些什么了。 他抬手示意韩夜免礼,他也不看明月一眼,似乎习以为常,径直走到韩夜的古琴处,拍拍韩夜的肩膀,,道:“爱卿适才所奏,还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 韩夜俯身道:“皇上抬举了,臣拙劣一曲,实在难等大雅之堂。” “爱卿,谦虚了 。”韩良直接性的无视她,仿佛她就是一缕青烟,他怎么也看不见,怎么也不去珍惜她。 明月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谈话,也没有她的事,他把她当空气,她难道还留在这碍他的眼做什么?心中五味杂陈心烦意乱的与素云一同离去了。 韩良听见明月离开的脚步声后,转身只见那抹消失的倩影,愁眉紧锁,百感交集对韩夜说道:“随朕去【温窑宫】。” 韩夜偷偷的撇了一眼韩良的神情,诺诺的答道:“是。” ------------ 第三十四章 争宠 雪花那优美的静感,诉说了内心的素洁和清静。空中飘荡着雪花,小小的白羽毛,又像吹落的梨花瓣,零零落落,摇摇曳曳的翩翩落在地上,但一瞬间都融化了。 一汪清泉明亮似镜,偶尔听得到小声的流水声,但水面没有一丝的纹路,只有悄悄的阵阵青烟从水中脱颖而出,飞向天空而去,与其它地方不同,这里没有积雪,还是一片绿油油的景象,好似还是四月的春,一片生机。 热气腾腾扑面而来,当寒风习习到这里也会被感染的温暖,和着水面飘出的热气低拂过水面的时候,水上顿时会出现一条瞬间即逝的狭长的白色薄箔。 这是一个露天的浴池,四周无遮拦,只有东方又一座高高耸立的假山,水边绿草丛生,花团锦簇,这样冷的天,也只有这里才有这番景象美丽吧。 终年云雾缭绕,宛如一条白色丝带飘来飘去,温暖人心,迷惑人心。宛如步入蓬莱仙岛,身临仙境,不觉人都更精神,更纯洁了几分,进行身与心的洗礼。 李茨公公从一处走来,因水雾弥漫看的不是很清楚,他叮嘱了一旁一个粉衣宫女几句:“待会皇上来了,你可当心着点。” 她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答道:“是。”她站在那里还真当的看不出来,温热的气息冲刺着【温窑宫】的每一个角落,此处的温泉是宫中的一大特色,韩良不时都回来泡泡,这样的雪色,加上这温泉还真是惬意。 奇形百怪的假山山洞里,湘婕妤宽衣解带,冰肌玉骨流露出来,贴身的里衣渐渐滑下到脚踝处,一身**只披了一件半透明的彩蝶百花外衣,一条白色的丝带自然的在腰间给了结。 半遮半掩的露出诱人的酥胸与修长性感的双腿。风岔一的吹过,披风撩起,直接可以看到她莹润如玉的大腿,胸前高高隆起的双乳,挑逗着的抖了抖,隐隐约约可以看得见她的整个白皙的完美身形,这样懵懵懂懂才是最诱人的。 她探了探两边没人走到水边,鬼头鬼脑的向水里散了一包什么药粉,在一侧假山遮掩出的洛川就不知她放的是什么东西了,洛川静静的藏在里面,注视着湘婕妤的一举一动,她要做什么这个已经很显然了。 弥天大雪的世间,湘婕妤也不觉得有些冷意,在这温泉池畔洛川也觉得微微有些全身冒汗,被水蒸气熏的怪热的。终于在有人来了。 一个身着明黄色衣的男子,发琯高高绾起,墨发顺着挺得笔直的背而下,淡雅如雾里,看不清他的容颜,但谁都知道他是这天下的王者,走到池畔,一旁的宫女帮他脱掉外衣。 一转眼间他已到池水之中,优美嘴唇勾起一抹笑容,裸露的泡在水中,从天而降的雪花还未着地,就转瞬即逝的小时不见了。 黑亮垂直的发因湿漉漉的贴在了肩上,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如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洛川瞟见湘婕妤娇滴滴的笑笑,脸颊烧的通红,第一次偷看男子入浴,但她的脑海中却是另一个人的影子,毫无感觉,湘婕赤脚妤轻轻的走到池边,试了试水温,正欲下水时,洛川却在后面拉住了她。 湘婕妤吃了一大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张目结舌的瞪着洛川,天哪,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她看见了什么?那包药,湘婕妤一使劲把洛川退到假山的洞里悄声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洛川不惊不慌的淡然笑之,说:“姐姐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用尽全身的劲儿一把推开湘婕妤:“噗咚”一声跳进了水里,激起了好高的浪花,湘婕妤一时间手足无措,正想逃跑,却不远处的韩良把她瞧个正着。 “救命啊!救命,!救,,!”虽说温泉的池水不深,但已没过了洛川的头,她在水里飘荡着,挣扎着,快速的沉到池底,耗尽胸腔里的最后一丝氧气呼喊着。 韩良向洛川游去,一只大大硬朗的臂弯将洛川抱在怀中,她如获新生,慌乱中的紧紧搂住韩良的脖子,浑身湿濡,不断的咳嗽,那一刻,水灌进她的胸腔里,感觉到死亡,她害怕了。 此刻韩夜带着御林军冲了进来,岸边的湘婕妤急急忙忙的往身上乱裹衣物,遮住泄露的春色,正欲逃跑,韩良不削一顾的发话:“将她带过来!” “是。”韩夜从一边绕过去,对着衣衫不整的湘婕妤好言道:“娘娘请吧。” 洛川受到惊慌心害怕的不行,发髻也湿乱的垮了下来,看着浑身**的韩良,他的眼睛也正看着自己,况且在他怀中,也羞红了她的双脸,默默的低着头,他的眼神那么炙热的她不敢直视。 韩良到岸上放下洛川,将他的衣袍披在她的身上,那一刻,洛川突然觉得他也是一个温情的男子,韩良随意拿起一边的衣袍裹在身上,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湘婕妤,剑眉一蹙说:“嫔妃的池裕在旁边,你是宫中的老人了,不会也走错了?” 他的话带着股股的涵义,湘婕妤不觉打了个哆嗦,眼神迷离闪烁着一时间哑口无言了,见她蓬头赤脚,衣冠不整,大庭广众之下也见的她处处裸露不堪,他心生厌意,甩了甩袖子。 洛川走到湘婕妤一旁跪下道:“皇上,臣妾有事启奏。” “准奏。” “臣妾看见湘姐姐鬼鬼祟祟,所以尾随到此处,见她意图不轨往池水里撒了些什么药粉,欲想阻拦,不料跌入池中。”洛川说的绘声绘色,惊慌害怕,她无不体现出来。 韩夜在韩良的暗示下,毫不留情的拉起湘婕妤的手,湘婕妤慌张张的正想反驳什么?却不料刚刚剩的半包药粉掉了出来,韩夜将它拾起交给了韩良。 湘婕妤脸色苍白,面部僵硬在一起,没有任何的表情,她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泪水汇在眼眶哗哗的掉落,使用**,蓄意争宠,此等大罪?,她发疯似的爬到韩良的跟前梨花带雨的道:“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没有。。。” 韩良撇了一眼手中的一包药粉,在看着地上的湘婕妤一声冷笑,仰头高傲的目视前方,道:“物证人证俱在,你还想狡辩?” 洛川看着场景,心中暗暗佩服明月,这一切果真如她所料。 湘婕妤泣不成声哭喊的说:“臣妾,臣妾,真的没有,没有。” 韩良直接无视她,将药粉递给韩夜,冷冽的说:“交给太医院查查。” 洛川又想起明月说过的话,按照明月交代的一字一句说道:“皇上,湘姐姐蓄意谋害皇上,臣妾无能阻挡,,!” 韩良见,有惊慌,又害怕,又委屈,的洛川,将她扶起,站在她的身前,宣布道:“湘婕妤意图谋害朕,戳其封号,贬为庶民,明日黄昏,赐死!” “皇上,皇上,!”湘婕妤听到他的话更像是一条发疯的狗,紧紧抱着他的退,面对死亡的脚步,忘记了哭泣,呆呆的说:“皇上,那不是毒药,只是一包媚药,只是媚药。”她越来越小声,偷偷的瞧见韩良的颜色越来越不好。 ------------ 第三十五章 春宵一刻 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轻轻一抽动说:“媚药?!”此等女子争宠的手段在他儿时已经熟视无睹了,为何发生在他的身上是这样的反感,自己宠幸的女子?也是他人步步设好的圈套? 韩夜则上前徐徐说道:“吃药混入水中,可透过肌肤深入人体,也可达到情动的效果。” 洛川在他的身后,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无论今日事态如何,她已成功的被他注意了,这就算完成了好大一步,为何开心不起来。 “皇上,臣妾知错,臣妾知错,臣妾一时糊涂,犯下这大错,望皇上开恩。”她犹如抓住救命稻草死死地抱住韩良的腿,先韩良还不动声色,可此刻腻烦的表情。 听着湘婕妤直嚷嚷也会觉得心烦,不论湘婕妤怎样求饶,韩良始终不开口,韩夜看出了什么动静,会意差使二人将湘婕妤拖开,可湘婕妤奋力挣扎,一边还鬼哭狼嚎的呐喊求饶。 现在可算是终于激怒韩良了,本想来这里清闲清闲,放松放松,谁知半路杀出个这个玩意儿,如此泼妇般大闹的行为,更加心生嫌恶。 李茨瞧这个湘婕妤多半是没戏了,无奈的摇摇头,看着韩良的脸色不佳,对着御林军说:“将她带下去。” “等一下!”韩良一声制止道,俊颜上一抹恐怖的轻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锐利逼人,浓眉一扬,不悦的继续说道:“把这个药给她吃下,丢进【万人囚】。” 湘婕妤听到【万人囚】三字,闻之色变,似乎比死还要觉得可怕,以至于她失去理智,拼命的落荒逃跑,她怎么可能他出他的手心,旁边的御林军只轻轻的踩到她的衣裙,她便摔了个狗吃屎,嚎啕大哭起来。 “是。”韩夜二话不说的命旁边的两个御林军将湘婕妤架起,湘婕妤挣扎的无力,不断的摇头向后躲去,害怕的忘记哭泣,任泪水流花了妆容祈求的说:“不要,不要,我不要,,!” 看湘婕妤如此惊愕恐惧的神情那个什么【万人囚】一定是个人间地狱。她只不过是想讨他的欢心而已,他至于这样做吗?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与湘婕妤一样. 韩夜粗俗的控制住湘婕妤的下巴捏着她的嘴巴,把手中的药粉胡乱灌进她的嘴里,只剩下湘婕妤唔咽不已,李茨见韩良已是很反感了,道:“还不快把她带下去。” “是。”见湘婕妤被人拖带走后,众人也知礼的匆匆退下。 洛川看着他高高威峨的背影,尽管墨发还滴着水珠,突然他转过身来,洛川看见他的露在外的胸膛上还有点点的水汽,几缕发丝贴在其上,随着他的呼吸而起伏。 他步步向她靠近,他撩动她的长发,时而拂过她的脸颊,洛川紧张的紧绷着心弦,但始终他的俊颜上是一抹玩味的笑意,利剑是的浓眉泛起阵阵涟漪,他儒雅一笑,与平日的他是另一种味道。 浑身湿透的洛川不知为何有些发颤,不知是冷的缘故,还是他的缘故,因湿透了所以衣服紧贴着身体上,突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姿。她可以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在她脸颊上流窜,那样的距离忽然又想逃跑的感觉,那瞬间害怕了。 但他却出乎她的意料将她拦腰抱起,向池里走去,渐渐的水没过她的胸前,他忽然开口道:“看你冷的发抖,陪朕一起泡。” 虽说温泉里是很温暖,但此时此刻洛川却想逃跑了,她认为她无法应对接下来的事,她那么害怕,那么忐忑不安。 洛川看着闭目养神的韩良,他的额头脸颊微微渗出汗水来,但是很惬意的靠在水边上,他的双臂自然的搭在岸边,白皙的肌肤,宽阔的胸膛,一股股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线条悄悄滑下,一切看起来那么魅惑。 洛川一时呆在着美男沐浴图之中,但缓过神来说道:“皇上,你们不怕水里有毒吗?”他睁开双眼,放出温柔火热的光芒,一把又将洛川抱起来谦谦君子一笑说道:“那不泡了。” 说了这话洛川就后悔了,韩良将她放在一张红色的大床上,四周也是漂浮而是的红色帷帘,多么喜庆的画面。他有力宽大的手轻轻的解开她的腰带,面对这个男子,她怎么会害怕,面对这个丈夫,心里满是担心。 他的手在身上游走每一处,她感觉到一阵阵的酥麻,她肌肤的细腻与柔滑让他感到满足,他沉重的呼吸声表明了他的迫切,但他还是那么温柔似水的待她,终于他的一记深吻,让洛川沦陷其中无法自拔,两人缠绵再一起。 或许是药性,她也试着去迎合他,口干舌燥的想要去索取,火烧似的身子犹如泥巴一样贴着他的身体。韩良见她如此热情,疯狂的不断索取,不断的回应,两人深深的呼吸声儿融合在殿里,原来她也会如此的婉转承恩。 一夜春宵后,乃是黎明,昨夜没有下雪,天空反而很晴朗,这算是个好兆头。 “素云,我亲手将洛川推到了他的怀里。”今日她起了个大早,或许是胎动的厉害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了,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主子,为他难过?”素云往一旁的火炉里扔了几块碳火说道。 “不是为他难过,而是为洛川。”她打开一页书,望求在书中找到心静,不知为何从昨夜起便一直心不安了。 “后宫里的女子哪个不走这一遭,洛川主子以后会明白的。” “可我明知,韩良心狠手辣,还把洛川送去,我会不会太自私?为了一己私欲,把洛川推向火坑。”明月说着,她始终无法静下心来。 素云笑笑道:“主子,从前从来不会这么说。” 她秀美一蹙,却是风情万种,从前,她总是那么自我,从来不会说自己错了,更不会说自己自私,当一切繁华褪去后,留下她深深的凄凉与蜕变。 “昔日是不明白人心,如今是看透了。” “那今日还会有所动心吗?” “不会,我只是为洛川感到惋惜,永远不会!”怎么会去为他动心,?这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也不知为何不说出来。 或许她明白她骗不了自己,明明说对他已死心,明明知他的利用与欺骗,明明知他深入骨髓的恨意,明明知自己那么憎恨他,为什么当他宠幸其他的女子还是会牵动她的思绪,难道还在意吗?还会牵挂吗? 她呵的冷笑一声,不为任何人只为她自己,为她这样廉价的一文不值的爱情而感到不值。明月,不要再傻下去了! “素云,我的埙呢?”素云遍寻了一会儿,将此物递到她手中,她凝思了一会儿,如葱的手指抚着每一个气孔,放到红唇边,素云静静的等待她的一曲,她却将埙放在一边说:“罢了,罢了,懒的扰了他人的好心致。” ------------ 第三十六章 贵妃慕氏 或许明月是心里烦的很而早起,但也有人兴奋的彻夜难眠起了个大早。 唐美人一脸笑意,打扮的也是好生美丽,青丝上一对牡丹衔珠七水晶宝瓒点缀两旁,浅色蕾丝烧蓝的白玉娟花落在中间,粉色的衣裙摇曳着美丽与欣喜的光环。 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气势晖鸿的匾额提着三字【鸾仪殿】,含笑迈了进去。 嘉贵妃看着唐美人而连忙招呼坐下,对一旁较年长的宫女说道:“秋菊,看茶。” “是。”秋菊默默的退下,也知会了殿内其他的宫人退下。 嘉贵妃见殿内只剩她二人,端庄娴雅的抚着乌发,在指间如漆的头发缓缓滑下,说道:“湘婕妤昨夜被打入了【万人囚】,定活不过今日。” 唐美人婉转的轻轻一笑说:“果真如娘娘生机妙算!" 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接过此时秋菊送来的茶,轻轻的吹了吹,樱唇含笑说道:“老天爷还是有眼,站在我慕佩芯这边。” 唐美人捧在手心里的茶,轻轻的嗅了嗅,果然是上好的茶!妩媚可喜的脸庞淡淡一笑,狐疑的说着:“娘娘就不怕湘婕妤事成了?” 说到此处,嘉贵妃更是得意的笑了又笑,放下手中的茶,盯着唐美人的双眼,气度高雅的意味深长笑笑说:“她若败了,是她的命数。她若成了,她便会信任你,看重你。” 唐美人豁然大悟的接着说道:“如此,湘婕妤便会对我的话言听计从?” “湘婕妤是个没脑子的人,就只会涂着嘴巴上快活快活,论起能做大事,还不如妹妹你!”嘉贵妃牵起唐美人的手,憨态可掬的说着,脸如白玉的脸颊上如花的笑颜。 唐美人见受嘉贵妃器重,花容月貌称心浅浅一笑,道:“谢娘娘。” 屋外未下雪,但积雪也未化,乌云渐渐从各面八方汇集而来看来又免不了一场大雪,看着唐美人笑颜,嘉贵妃如玉的双颊上闪过一丝轻笑,但很快恢复过来,一个美人,不要把自己看的太过重要了! “娘娘,香羽回来了。”秋菊从殿外掀了帘子进来说着。 嘉贵妃看见秋菊的眼神,笑笑说道:“唐美人不是外人,传她进来。” “是。”秋菊退下还有领了一个小宫女进来,她低着头恭敬的行礼道:“娘娘吉祥。” “怎么了?”嘉贵妃香娇玉嫩的手指玩弄着发梢,说道,一旁的唐美人却是全神贯注的看着香羽。 “回娘娘的话,湘婕妤在昨夜已被折磨致死,不过皇上昨夜在【温窑宫】宠幸了一位女子。” 听这话,唐美人神色凝重闷着不说话了,宠幸一位女子?是谁?为何她没有这样的好福气?不过跟着嘉贵妃总会分到一杯羹的,想到此处,又安慰的笑笑。 嘉贵妃似习以为常了,将唐美人的神情收在眼底,端起一边的茶,茶盖磕着茶杯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却是那么的刺痛人心,她吐气若兰吃了吹,喝了一口才悠悠的道来:“是哪个宫女?” 香羽偷偷悄悄嘉贵妃的脸色,幸好还算不差,松了一口气,说:“是王太医的之女王洛川。” 是她!那个她陷害过的小宝林,也有如此大的本事,看来还真是小看她了!她忍住心中的气愤,满不在乎的说道:“退下。” “是。”香羽随着秋菊一同退下了。 嘉贵妃细润如温玉的脸庞难免有几分不悦,双手死死地扣住茶杯,少许的茶水撒了出来,竟也不知道,她平视前方,牙齿咬的咯咯的响,一个宝林,难成什么大气候! 唐美人瞧出了什么不对劲,想劝解几句,又不知道说什么?反而怕说错话惹怒了她,思前想后道:“嫔妾告退,先去皇后那问安了。” 嘉贵妃不爽虽不想搭理她,但还是隐藏住火气,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说道:“你先去,本宫随后就来。” 唐美人点了点头,与贴身宫女香纯一同退去。 嘉贵妃见唐美人走了出去,忍无可忍的将手心的茶杯“啪”的一声扔了出去,正好打在韩良送她的那幅《白子温绾汝窑图》上,便又心疼的跑去,用秀娟擦拭。 秋菊听到响声连忙跑了进去,看见破碎的茶杯片,茶水也撒了一地,显然是动怒了,嘉贵妃默默失神的擦着那幅她平日最珍爱的图,关怀的唤了一声:“娘娘?” 嘉贵妃却没有理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双眸无神的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本宫是贵妃,本宫有什么好生气的?本宫是贵妃,怎么可以让唐美人看了笑话?本宫要忍?都忍了三年了,还有什么不能忍的。本宫是贵妃了!唯一的贵妃!。。。” 看着如此的她,秋菊也不禁感到悲伤,她现在是贵妃了,但她有过一丝的快乐,她与那【明月台】那位都未感到一丝的快乐,如果当初,没有当初。 嘉贵妃肌肤生气的胜雪,双眉痛苦的聚在一起,双目犹似汇了一股清泉,顷刻间就可以涌出热泪,不停的察着画上的水,但她忽然之间桃腮带笑,说道:“本宫不会生气,本宫是贵妃。”但泪水依然从眼角掉了一颗顺着脸庞直下。 秋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话了,看着悲泣的她也只是有些同情还有些心疼,昔日的好姐妹如今成了贵妃,虽脾气大了不少,但始终也有一份情谊在,说道:“娘娘,该去向皇后请安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收住所有的情绪,抹掉眼角的泪水,摸了摸发髻上的发饰没有散落的,才说道:“本宫还只是贵妃,贵妃之上还有皇后。” 说着说着就与秋菊一同出门了,回头还看了一眼那幅画,那幅放在殿中最显眼的位置上的那幅画,是他的亲笔之作,是他送她的。 甬道上行走的香纯看了看唐美人,小声的问了一句:“主子,为何不与贵妃娘娘一同前去问安?” 唐美人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说着:“你没瞧见她生气了吗?我可不想当她的出气筒。” “哦,主子真是会察言观色。”香纯赞口道。 唐美人听到他人的赞赏,不觉更昂首挺胸的走路了,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笑意,似乎她很喜欢别人的恭维,不过她是嘉贵妃的人,自然也会怡悦几分。 ------------ 第三十七章 明争暗夺 【宝凝殿】 “听说了吗?昨夜皇上宠幸了一位女子。”云妃对一旁冯昭仪道,眨眼之间撇了撇那位态度严肃高坐的皇后一眼,她还稳的住,依然面不改色,云妃淡然笑笑。 冯昭仪也看了眼云妃的眼色,瞟了一眼皇后,故意大声的说:“怎么不知道呢?今日李公公宣旨,晋了她的位份为美人,还赏了封号。” “可是那位娴美人?嫔妾在来的路上也听说了。”唐美人和着说了一句。 云妃凝神一想说道:“娴美人?好像是往日那安静的王宝林。” “是吗?”最末的新晋美人莫兰问道,她与王洛川一同进宫,却还未得到皇上一日垂涎。 冯昭仪正想回答莫兰却听见屋外一声通报,嘉贵妃来了,众人起身,当然除了皇后,异口同声的道:“贵妃娘娘万安。” 只听她吐语如珠,淡淡的说了一句:“起身吧。”又继续上前几步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吉祥。”众人便回到原处坐了下来。 “平身。”皇后抬手示意的说着,只见她双眉修长,肤色有些不均匀,眼眶下分明有些黑色的阴影,恐怕是昨夜她已经知道皇上宠幸了其他的女子而夜不安枕吧!嘉贵妃一笑,看来是有人比她还忧愁。 唐美人此刻见嘉贵妃眉开眼笑与众人说说笑笑的,毫无刚才愤怒不堪的情绪,看来这嘉贵妃还是有些城府。 “本宫还以为来晚了,便匆匆忙忙的,没想到有人比本宫还晚。”嘉贵妃看了看还空着的两个席位,故意调高音量,说给皇后听,一是说那些晚来的妃嫔不敬,二是说皇后毫无威严。 云妃倒是听出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心中思绪一会儿笑吟吟的说:“李妃妹妹是有身孕的人,来晚自然合乎情理,而那位娴美人昨夜才侍奉了皇上,必然操劳些,娘娘都是过来人,多体谅体谅。” 嘉贵妃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好生气的,她是故意挑衅皇后,故意让她觉得不满,可皇后淡淡的眉毛这么一轩,红红的嘴唇这么一开还翩翩大度的说道:“本宫认为云妃说的很有道理,嘉贵妃觉得呢?” 嘉贵妃看着皇后不削一顾的神情,嘴角渐渐扬起,舒云清,你就装吧!只见她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动了动说道:“臣妾也这样认为,只不要不过放纵而让他们忘了礼仪尊卑。” 皇后眼珠灵动,另有一股动人气韵,轻轻一笑说道:“嘉贵妃是嫔妃们之中最懂礼仪,本宫差点连这个也忘了,难不得你看不惯。” 嘉贵妃听之色变,最懂礼仪?不是在变相笑话她的出身吗?对,她从前只是一个宫女而已!那又怎样!她现在可是贵妃!一个知府的女儿又能比她好到哪去? 这皇后无非就是想要戳她的痛处,可她偏偏不如她意,嘴角浅浅一笑说道:“本宫无非是觉的皇后太大度了,别纵坏了这些新人儿。” “这个本宫是皇后,自然清楚。”皇后再一次对嘉贵妃强调自己是皇后,,一张瓜子脸儿,秀丽美艳,一双深意的眼睛凝视着她,嘴角边微含得意的笑容。 “李妃,娴美人到!”屋外一太监尖声道。 迎面而来的便是当下两位圣宠的女子,一个富贵雍容,一个青涩娇人。 “臣妾给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云妃娘娘请安。”走在前面的李妃只是稍微的福福身道,但三人都是抬抬手示意免礼,因为今日的焦点是那位娴美人。 只见这位娴美人迈着莲花步子,走到前面,掀起裙边,跪下,深深一记磕头道:“嫔妾给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各位姐姐请安!” 皇后见洛川很是懂事,心虽有些不悦,但也挑不出什么错误来,含笑懂道:“何必行这样的大礼,起身吧。” “谢皇后娘娘。”洛川在香菱的搀扶下起身,眼角处悄悄的撇了一眼唐美人与嘉贵妃,一笑而过之。 洛川才坐下,唐美人便说道:“姐姐真有福气,不像妹妹还从未与皇上独处过。”洛川正想着该如何回答唐美人,又见嘉贵妃一唱一和说道:“本宫也很想听听昨夜妹妹怎么去的【温窑宫】?” 洛川看了一眼皇后,她含笑不语对洛川点了点头,她没有说话便是与嘉贵妃他们一同很想知道,看来她与湘婕妤的事后宫已人人皆知了。 她朱唇微开,细细的道:“昨晚臣妾见湘婕妤行径有些古怪,便悄悄的跟着她,只见她在御花园的【太荷池】畔的树林里与一个人见了一面。”说到此处,洛川故意停下来,看了唐美人一眼。 唐美人一惊,努力隐藏自己慌乱的表情,看了看周围的人没有注意到自己,但心狂跳着表示她极度的不安,娴美人看到了自己,她会不会说出来,双手紧紧地握住袖口,紧张害怕的手心都冒汗了。 “当时天色已晚,臣妾并未看到湘婕妤与谁见面,一会见湘婕妤匆匆离去臣妾也跟了上去,,,尾随到【温窑宫】,见湘婕妤,,!”洛川将昨日湘婕妤的事与大家讲了个明白。 众人皆是说道:“没想到湘婕妤如此魅惑君上,死不足惜。” “妹妹不知道吗?昨夜子时湘婕妤已死在了万人囚中。”嘉贵妃平淡的说着,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倒是唐美人长嘘一口气,神色也渐渐恢复到平静,咽了咽口水,坐直了身子拍了拍刚才捏皱的袖子,露出微笑,幸好她没有看见,要不然还真完了。 美人莫兰狐疑的念道:“万人囚?” 冯昭仪秀雅绝俗的脸庞上听到万人囚几字也有点点惊愕,但很快一笑说道:“万人囚是宫中关押犯了错误的男子与宫人,听说那里不见天日,进去的人没有一个活着的。” “一群豺狼恶犳遇上湘婕妤这只可爱的小绵羊,有够他们享用的。”云妃柔和清脆的说着,看不出任何的其他情绪。 洛川算是见识了这万人囚,想必这湘婕妤是活活被那些男人折磨致死的,想起就会觉得后怕,怪不得昨日湘婕妤拼死抵抗,而且她还被灌了药。 嘉贵妃丝丝妩媚,雍容淡淡一笑,几分如意涌上眉梢说道:“云妃妹妹这词用的真好,享用。” “随口捻来,贵妃过奖了。”云妃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冯昭仪,秀美娇小的脸庞上称心如意的笑了又笑,嘲讽的说道:“这也她活该,谁叫她平日嘴巴不饶人。” 皇后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眼睛含笑含俏,看着众人,湘婕妤死去虽有几分高兴,不过又多了个娴美人,她不经意的抚了抚纤纤素手说道:“好了,这大清晨的说这些也不觉得讳气!今后不许再议了。” 众人见皇后喝止,便俯身同声道:“臣妾谨记在心。” 但嘉贵妃微微低头,却不做声。刚好云妃也瞧见了,嘉贵妃与皇后之间的争斗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往日都是暗地里的,如今明月台那位大势已去,这二人也明里暗里都在斗了。 "本宫乏了,你们退下吧。”皇后懒懒散散的说道。 “臣妾等告退。” ------------ 第三十八章 死胎1 从皇后那走出后,洛川行色匆匆的携香凌往明月台而去,这些日子与李妃的相处长久,洛川她觉得李妃身体大有问题,得好好去与明月商量商量。 身后有人一口唤道:“娴姐姐,?” 洛川回头,只见唐美人娇媚的走来说道:“姐姐这样匆忙是往哪出去呢?” 洛川细细的打量着唐美人,她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自己,无非就是昨夜与湘婕妤回面的事,而她故意不说出她,而是明月告诫过的放长线钓大鱼。 “见这天快要下雪了。”洛川看着笑莹莹的唐美人,也不知觉的扬起笑颜说道。 唐美人抬头看了看乌黑密云滚滚的天说道:“是要下雪了,不如姐姐去妹妹那做做可好?” 唐美人邀请她作甚么,?为了昨夜的事?看来这唐美人也不简单,虽不想去,但也不好拒绝。 看着洛川踌躇的神情,唐美人立刻拉着洛川的手撒娇,娇滴滴道:“去陪陪妹妹好不好?” 她这招对付男人不错,可洛川还是个女子都听的一身鸡皮疙瘩,不过她要去明月那,还有什么时间去她那。“谢妹妹好意,不过,,!”洛川正想着什么借口打发她。 香凌机灵的抢着说道:“主子忘了吗?皇上吩咐过待会儿要过来,叫我们回去准备着呢。” 唐美人听见,脸色一下子就搭了下来,洛川见势说道:“我还把这样重要的事忘了,那我先行一步了。” 气的唐美人直哼哼,不过是比她高那么一点点,她好意相邀,这样拂她的面子! 【明月台】 “主子,这天儿看似要下雪了,洛川主子还会来吗?” 明月闲来无事在殿中走来走去的答道:“她一定会来。” 只见她一只手撑着腰,另一只手不停的抚摸着日渐增长的肚子,一头乌黑为梳未带的长发齐腰,自由的散落在背脊上,瘦弱的身子好似步步都行的很艰难,生怕她那细腰被这大肚子给托折了,可她还一刻不能静止似的,围着殿内走了好几圈了。 “主子就这样笃信洛川主子?”素云开口言道,稍微有些苍老的脸颊上是一贯的笑容。 她晃悠晃悠的拖着大肚子走到素云身前,眸如秋水,嘴角含笑说道:“信任是有,但最重要是我了解她。她就是这样的性子,任何事都会过问我,替她拿主意。” “可在后宫里,事事过问他人,拿不定主意就会无法做主动权,这似乎有些不好。” 明月扬扬一笑道:“无妨,这个我自然会慢慢教她,谁没有个过程呢。” “姐姐在说什么?这样高兴?”正说着她,就看见洛川双颊桃色,如四月的桃花娇嫩可爱,,气色红润的走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明月乐着迎了上去。洛川顽皮的笑笑,拉着明月的手走到炉边烤着火,一边说道:“说我什么呢?” 明月故意细细瞧了瞧洛川微红的双颊,只见洛川腼腆的躲了躲,红着脸说:“姐姐为何这样看我?” 明月水眸一亮,嘴角的弧锕度扬的更高了,眼角也泛起阵阵涟漪说道:“看妹妹一夜承宠后,气色果然红润些了。” 听到明月此话,洛川不觉的想起与韩良那些煽情的画面,含羞的跑到软榻前,撅撅嘴害羞的说道:“姐姐,不要笑话我了,我是来与姐姐说正事的。” 这样可爱青涩的洛川,逗的一屋子的都乐了。明月收住笑颜,不在嘲笑洛川,慎重的问:“何事?” 只见洛川神色恢复平稳,郑重的说:“我来姐姐这的时日不多,可有时来还会看见姐姐肚子里胎动,可这几日我与李妃几乎是日日在一起,却未见她有任何的胎动。”说着说着,洛川的两撇秀美深深的皱在一起,有些忧愁。 明月倒是很淡然,一波未起,这半年多来弧度一人,养成了一贯的沉静,只是眉稍微微一扬:“医书上记载,四五学有隐隐的胎动,六月以后便是明显的连母体也可以感觉到,她与我月份都差不多,不应该如此,看来她这胎确实有蹊跷。” 一旁的素云也连连点头,她虽没有生育过,但从前也服侍过有身孕的人确实如明月所言,素云疑惑的说道:“李妃没有胎动,会不会是肚子里的孩子,,!”素云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大家都明白素云的意思。 香凌听到素云的话后,想起了什么?说道:“小时候,奴婢在村里的就听见过有人生下过死胎。” 明月缓缓的坐在洛川的身旁,又平淡的继续说道:“死胎跟母体的素质有很大的关系,还有致命关系就是药物。” “谁会这样大的胆子下的手,还可以蒙骗所有人的眼睛?”洛川疑惑不堪的说着,虽说李妃与她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但若李妃受满她也必定会受牵连,她害怕!特别是昨夜亲眼瞧见了湘婕妤的死法。 明月一如既往的淡然笑笑,双手不停的抚摸着腹部说道:“眼下,不应该去想是谁做的,而是去断定她腹中孩子到底如何了?” “主子说的正是,可如何去断定?”素云聚眉头,喃喃道。 洛川一口爽快的答道:“我去找我爹爹,他自然会帮我。”说完,一脸的笑意。 明月嘱咐一句说:“记得要小心着,你都看出不对劲了,想必李妃也会觉得奇怪,定是问过太医了,可如今却还无事,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记得万事小心!” “我知道轻重。”洛川暖暖一笑,看着洛川的笑容,明月倒是放心多了,不过李妃孩子多半有些问题,可她腹中之子不久就快出生了,李妃的事倒是不急。 假以时日她的孩子分娩之日,这几月之内韩良定不会放她出宫,那才是个大难题,如果她凭空多出一个孩子,待舒云清发现,孩子定会活不长。 怎样才可以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任何人都不敢撼动的地位!明月脑中精光一闪,是有个法子了。 洛川看出明月有些神情不对问道:“姐姐,怎么了!” 明月双眼死寂,无神,犹如黑夜一般暗沉,她喃喃的说着:“我在想我腹中的孩子。” 洛川也觉得这是个极大得麻烦题,愁眉苦脸的说道:“这到是个难题,唉!他要是能在肚子里多待些时日便好了。” “洛川,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明月双目恢复神采,泛着阵阵精光的说道。 洛川看着她如此激动,定是个好事,说:“姐姐说。” 只见明月嘴角一抿,粉嫩的双唇半开半合着,柳叶眉轻佻,眼里是玩味的笑意说道:“以我腹中之子换李妃的之子,不过得事先确定她怀的是个死胎!” 洛川虽有些惊讶,但很快甜甜一笑说:“这到是个好办法。” 却只见素云一人担心的模样,这样年轻的人,胆还真大,不过她的这位主子啊一向如此,想到此处,素云不觉也认为这是个极好的计策。 “不过这要担些风险,不到万不得已得情况下我是不会做的。”明月再次的抚抚肚子,对着它句句说道。 ------------ 第三十九章 死胎2 “洛川,皇上今晚会去你那吗?” 洛川只要一想到那个皇上不觉就会涨红脸颊,不知如何应答的轻轻的点点头。 明月莞尔一笑,她还有一步可以走,就是战事告捷,她无任何用处,韩良自会放她走,不过在这短短的二,三月内战事定是不会有个了解的,这仗拖拖拉拉打可快将近半年多了。 眼下越来越烈,如何让皇兄帅军归去,她倒是有个好办法:“洛川,现在我告诉你,待会你对皇上这样说。。。。”明月将自己的对策告诉可洛川。 洛川懵懵懂懂的迟疑点点头说道:“后宫事不许议论朝政的,姐姐何须让我这样做?” “我要让皇上认为你不仅仅只是有美貌而已,智慧与美貌并存在可以抓住他的心。”明月嘴上这样说,脸上依然笑,可心里却是在滴血,却是在嘲笑,抓住他的心?她都没有抓住,洛川她可以吗? 她只是这样说把洛川糊弄过去,难不成告诉她,她与韩良得约定,战事结束后放她出宫,这洛川这样依靠她,告诉了她,她难免会伤心,她还是不知道为妙。 但她如果走了,洛川她一人能应付后宫里的女人吗?如果这次真的如明月计策那样顺利,韩良定会对洛川另眼相看,有韩良在,洛川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人都是自私的,这次她选择为了自己,这次算是她郁明月欠王洛川的! 洛川微微笑笑道:“洛川知道了。” 看着这样天真无邪的洛川,心也有一丝的不忍,却还是欺骗了她,她是不是也慢慢的变成了第二个韩良伤害第二个郁明月?伤害洛川? 但是在你争我夺,弱肉强食的后宫里,谁不是自私的,谁不会为了一己知私去伤害另一个人,当然她郁明月不会例外。 “记得点到为止即可,不要太过越界了。”明月叮嘱的说着,内心虽有些欺瞒她而感到不安,但表面还是微笑如一,她不禁苦笑,明月你何时也成为了这种表里不一得女子。 心底的轻蔑与嘲笑声,让明月越是觉得愧疚,但回头一想,她又没有逼过她,一切是她心甘情愿她有何苦恼的。一切是她甘愿所为她无需自愧不已。看着这个与自己共患难的女子,心底不知是怎样的滋味。 “我自有办法。”洛川道,她的脸蛋上露出两个可爱的笑窝,她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不会害她的。 【宝凝殿】 “皇后娘娘,微臣觉得李妃这胎大有问题?”太医赖凯文说道,他现在已是皇后定的李妃专属太医了,李妃的胎一直是他看着的。 皇后含了一颗蜜饯在嘴里,细细的嚼了嚼,不紧不慢的说着:“有何问题?”凤眉一挑,眼角流泄出笑意,看来还是有人比她更讨厌那大肚子! “李妃的胎七月了,也未有胎动,而也为日益增长,微臣怀疑,怀疑是个死胎!”赖太医瞧了一眼皇后,说道。 她明显愉悦的神情,问道:“果真如此?” “微臣有**分的把握。”他看了看皇后的心情似乎不错,赖太医又继续说道:“李妃也向微臣提及过此事,不过被微臣搪塞过去了,请示皇后娘娘,微臣该如何与李妃解释?” 皇后不急不躁的又含了一颗蜜饯,这心情好啊!吃什么都开胃,轻轻的洋洋得意一笑,有些阴险的说:“从前你怎么说,以后也怎么说。” 赖太医懂了皇后的意思,道:“微臣明白了。” 皇后舒畅的倚在贵妃椅子上,淡淡笑笑,李妃这肚子里的孩子就算生下来也是个死胎,倒是省了不少的事,看来有人比她还性急。 “原本好不容易想出个法子要了李妃的孩子,嫁祸给郁明月,没想到倒是有人比本宫性子还急。”皇后注视着赖太医,缓缓的说着,如花似玉的脸庞上笑意逐渐散开来。 两人未察觉窗外的一抹黑影窥视她们有一会子了,看着皇后的笑脸是那么的恶心,她又想陷害明月?!绝不可! 雪像是没完没了的,停了又下,下了又停,它也不像一场暴雪那样来也匆匆,去也从匆匆,那样的干净利落。它总是缠缠绵绵,断断续续,那样优柔寡断。 冬日里人本来就会觉得懒散,在加上这样的天气人更加偷闲犯困了。明月早早的倚在床塌上,盖的严严实实的,双手捧着素云做好孩子用的小鞋,会心的笑笑。 素云用的布料也是往日她衣袍改制而成,不仅华丽而且也舒适,而且素云特留心的在鞋面上绣了个可爱的小老虎。看来是做好迎接这个小生命的准备了。 “素的手真巧。”明月说道,细细的研究着小鞋的里里外外,昔日她总是个急性子,做不好这些女红,母后也宠着,也只学了点点,现在啊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看着素云忙碌了一天也未帮上什么?还真有些后悔当初不用功。 素云在灯下使着绣花针轻巧的穿过一块块锦段,咋一看还真有点像件衣服了。“奴婢也是闲来无事,做些玩罢了。”素云说着,只见娴熟的手法真是极好的。 明月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看着素云忙的个不停,她挪挪身子下床,,撑着腰慢慢的站起来说:“你来教我,我也好做做,我这个做娘亲的心意。” 素云正想劝解她,又听她这样说,便是没有什么理由阻拦了,温暖一笑,上前扶过她。 突然两人耳边“唆”的一声儿,一阵风从明月脸上刮过,眼见一只带羽的箭就在刚刚插在了一旁的红柱上,素云惊讶又害怕又担心,将明月护在身后,会是谁? 两人几乎同时看到屋外一个黑影瞬间消失。明月看着空荡荡的窗外,那人早已溜走,若真想取她的性命,请的大内高手,箭射的这样偏?是警告?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明月绕过身前的素云,盯着柱上飞插而进的箭道:“素云,上面有字!” 素云环顾四周,确定那个黑影已离去后,向明月而去看着箭身的黑色漆皮部分,有些模糊的字迹,素云将它拔下,拿到烛光下仔细的看了看,念念有词的说着:“小心皇后。” 会是谁?是谁会漏夜前来提醒她,明月看着箭尾的白羽下一个符纹,若有所思的说:“这个记号好生熟悉,应该是专属于一人的标记。” “宫中与主子交好的没人几人,是谁会这样做?”素云担忧的神情,令明月也有些不安了。 她抚着挺立的肚皮,盯着素云手上的箭说:“那人提醒我是好意,不用太过担心,不过他也看见了我的肚子,这一点是有些忧心。” 素云听后,也觉得不妙,连忙走去将每个窗上的帘子拉的紧紧的,不要到最后关头反而败露了。素云思绪了一会说道:“若此人真有恶意,现在也应该不会这样宁静了吧。” “也对,不论他是谁的人,谁命他来做什么?只要没主动来找上我,我也不必去劳心费神的去猜。”明月呵气若兰,低头看着这圆圆的大肚子,在光芒下是那样的灼人眼球,说道:“眼下,先是要解决肚子里这个东西。” 素云忧心忡忡的看着她,接下来的就要看洛川了。 ------------ 第四十章 利弊合一 夜雾袭来朦胧之中,只可以看到几点亮点。粉妆玉砌的世界里,世间万物都沉默了。松树的针叶上凝着一层厚厚的白雪,偶尔间簌簌的落下。 雪像烟一样轻,像银一样白,飘飘摇摇,纷纷扬扬,从天空中飘下来,层层叠叠的覆盖在屋顶上,门前的灯笼挂的高高的随风荡漾,也有些凄凉,恍惚的烛火下,隐隐看到檐下匾额的三字,【延华殿】。 中间的主殿在刚刚翻新过,富丽堂皇的殿里住着最当圣宠的李妃,而左边的偏殿则是与明月交好的洛川而居。 夜色阑珊,此时殿内灯火通明,一袭墨蓝色常服的男子,狭长的眼眸似窗外寒雪,冷冽可怕,他屹立于窗前,隔着一层白白的窗纸看着细碎的雪花。 全身上下散发的凛冽的气息让洛川不敢靠近,他就像冰窖一样,会冻得洛川直发抖,洛川害怕他,顾虑他,他是这世间的霸主,他的一个眼色一句话就可以操控她的生死,她小心翼翼的接近他,回想着明月说过的话。 她畏惧眼前的这个男子,无论如何也谈不上爱,她悄悄的走到他的身后,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忍下心底的胆怯说:“皇上在想什么?” 深邃的眼眸里藏着清冽与不悦似乎更加凝重了些,两弯眉一横,含着其他什么别样的味道,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半晌不作答,眼前的白雪飘飘带不走那个人的身影。 那个聪慧的女子,可以看透他心思的那个女子,可以与他谈谈心。如今在后宫里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这次也想有一个了解自己的人,但太过了解也不可以,就像那个女子。 洛川见他不说话,细想了片刻,循着他的眼神看去屋外白色又道:“宫城团回凛严光,白天碎碎堕琼芳。” 这似乎勾起了他的兴趣,但还是他冰冷的说道:“这是李贺的诗,很映时下的景气。” “臣妾也觉得,快新年了,这雪也没有停的意思,瑞雪兆丰年。”洛川说道,不知为何每与他说上这么一句话,都是提心吊胆的。 新年?有些事宜是不能够拖到年后的,与天启的战事断断续续已有半年多了,劳民损财,朝中大臣们也想不出个什么注意,要这么一直拖下去,迟早是吃不消的。 久战是万万不行的,可天启大军不退,关键是突击的骑兵以一敌十的威力,军中的士气也大力多的下滑,想拖垮大韩?天启国也是痴心妄想。 洛川见他又不说话,思前想后,决定冒一个险有开口道:“这样寒冷的天气,不知边疆的战士是否有衣御寒。” 眼眸冰冷寒冽如深夜的大海,眼珠子动了动,一仰头道:“你倒是关心这场战事。” “臣妾没有能力上阵杀敌,只可在宫中为我大韩之军祈祷而已。”洛川顺口说道。 “祈祷?有什么用?还妄想老天爷庇佑吗?!大韩的江山是打下来!不是什么老天爷赏赐的!”他剑眉斜飞,眉目间多了一份气愤,现在可不是单单的冰冷气息,还带愤怒,与无形的压力让洛川有些受怕。 洛川听出来他话里有些怒气,意识下的跪在他的身后道:“臣妾知错。” “朕不是气你,而是这堂堂大韩,人才济济也没有一个妙招可一挡众敌,是在让朕动气!”他沉下气,虽是缓缓沉稳的说着,但隐隐也带着强烈的气魄,令人窒息。 “不是有安庆王带兵吗?”洛川跪在地毯上,盯着绣着繁花的图纹,道。 “战争最忌持久,虽有他在边疆,这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百姓流离失所,民心不稳,大韩的江山怎可稳固?!”他有些恼怒的句句道来,从此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很好的君王。 “天启只是一个小国而已,战力应当不媲我朝,怎可与我朝抗衡的。”洛川见他开始向她吐露心声,故作不知的问道。 他浓浓的剑眉心烦的皱在一起,阴冷的眸中发射出数道的精光,鼻若悬梁,薄薄的嘴唇也生气的合在一起,开口道:“天启的马匹是世间最优良的,骑兵是最出色的,这就是他们的利器。” 洛川想着明月的话,一字一句的说:“有利必有弊,骑兵虽厉害,但也有坏处。”洛川可以从他呼吸的肩膀来判断他是否动气,不过现在还好,又继续道:“骑兵没有骑便寻常了,现在主要是马匹,马匹怕什么呢?” 洛川看着他的背影,故意反问的说着,按着明月的思路来,接下来是他说话了。 他也曾想过,马怕什么?在战场上的马都是经过训练的,都是精锐优良的强中强,它们怕什么?这个问题也困扰了它半年多了吧。 “人人都怕死,更何况动物,能让动物与人都惧怕的是,是,,对了,,前年京中流行的瘟疫。”洛川按照明月的话说着。 韩良突然茅塞顿开,转过身来,惊讶万分的盯着洛川,这个女子不简单,瘟疫,对的是瘟疫,平日想的都是如何抵挡,为何不进攻,不自取他们的命脉!马! 他脸色阵阵退去清冷,换上如温玉的笑容,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一个翩翩君子太阳似的笑容看了洛川许久。 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嘴角高高扬起勾出半月形的弧度,这时他又是温柔如流水的一副摸样,看开她,还是与其他的女人有不同之处。 洛川看着这样善变的韩良,心底冰冷的死掉,但脸颊依旧含笑。 “你叫洛川是吗?”他问道。 “是。” “你说的很好,瘟疫,前年的瘟疫已制止了,但在京郊处的瘟疫发源地已被朕封死,没有遭到破坏。”他轻抿唇角,笑意,五官精致无瑕,凑在一起却又给人一种英气逼人。 他睛散发着浓浓的暖意,笑意越来越温暖,看着洛川,终于可以了这半年的心事,突然觉得一身都轻松了,李茨悄悄的看了一眼洛川,沉思的地下了头。 韩良含笑对李茨道:“传朕口谕,立刻召见各大臣!” “是。”李茨领命退下,想着这个洛川,又定是宫中的第一圣宠了,恐怕连那有孕的李妃也比不上了吧。 细细长长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荡漾着傲人的微笑,真的是君子温润如玉,看着洛川的花容说道:“明日等朕。”留下这句话,他便走去。 只留下洛川与这空荡荡的屋子,洛川呼出一口气,他走了,心终于不再那么紧张,终于不用那么时刻保持警惕了,看着消失的身影说道:“臣妾恭送皇上!” 洛川低头看着地上复杂的锦绣繁华的图案,雅致的玉颜浅浅一笑,两只眼睛扑闪扑闪,红红的小脸蛋泛起涟漪,姐姐,我做到了。 ------------ 第四十一章 龙凤梳1 翌日,金碧辉煌的【延华殿】中,李妃与韩良并肩而坐,今日看来他很是高兴,昨日连夜部署了瘟疫的事,差不多在等几日就可以看到成效,不过看他胸有成竹的摸样,多半是没有问题。 李妃双颊晕红,可以看得出来是胭脂的效果,略显得她有些中气不足,双眉皱皱,神色有些不自在,有些不舒畅,她半靠在软垫上,一只手揉在太阳穴。 她头上仅仅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也觉得沉重,身着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内务府全挑的是轻盈的料子为她制裁衣裳,她依然老是力不从心。 韩良瞧见她不适,便问道:“怎么了?” 翠屏取来梳子,轻轻柔柔的梳着她的头皮,紧绷的神经才可以得到稍稍的缓解,翠屏边做边说:“主子从小就怕冷,一到冬日就会头疼。赖太医说主子怀有龙裔做好不用药,奴婢就想着梳梳头,让主子不再那么难受。” 韩良听后,拉着李妃的手放在手心里,说道:“手也这样冰冷。” 李妃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好不容易扯出一个微笑说道:“老毛病了,皇上不必上心。” “前几月见你气色还好,这么这些天这样虚弱.”韩良见她身材虽然日渐的丰腴起来,但脸色上毫无气血,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李妃见他这样温暖的话语关心,眼角泛起涟漪笑笑的说着:“太医说过了,这几月孩子长的快,营养也比往常需求的多了。” 韩良双唇笑意逐渐开来,说着:“胃口,可还好?朕嘱咐过御膳房是按你的胃口做。” 李妃这与皇上说这话,比平日一人的时候已经精神太多了,她幸福的笑道:“皇上这样对臣妾上心,真是受宠若惊了。” 韩良拍拍她的手,将她的手握的牢牢的来给予她温暖,儒雅的一笑说:“这是理所应当的。” “臣妾,给皇上,姐姐,请安。”两人正聊着欢,就见洛川进来问安道,袅袅婷婷地站在了一旁含笑看着二人。 “赐坐。”李妃唤着说道,小宫女知礼的端着凳子而来,洛川坐在下侧,看着翠屏不停的为李妃一梳子一梳子的穿梭在三千墨发之中,力度均匀的刮在头皮上。 洛川看着翠屏的样子,重点不是在梳子上而是一旁的桂花油,因为翠屏每次梳一下,就要抹点桂花油在上,可桂花油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到底是出在什么地方。 李妃见洛川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问道:“妹妹,为何这样看着本宫?” 洛川醒过神来,支吾着说:“妹妹见姐姐的梳头的梳子很新颖呢。” “这只梳子也不知是谁送的贺礼,主子是襄州人,梳子上的梅花雕痕也是襄州独有的手法,所以主子很是喜爱。”翠屏缓缓的说着,也不忘手里不停的忙活着。 “襄州的雕刻闻名天下。”韩良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看着二人说道。 “襄州的雕刻虽是盛名远扬,主要是木材选的好。”李妃渐渐的解释道:“上好的材料才可以雕出精致的纹饰。” “臣妾也有一个襄州的饰盒,很是精美,可是未带进宫中来。”洛川说着,眸中稍有些失落的神情。 韩良见洛川有些丧气,朗朗的开口道:“不就是一个襄州的首饰盒吗?等会朕命人送过来。” 洛川心底很是高兴,要想知道襄州的雕刻一件物品,经过无数道的工序,差不多一年才会制作出一件,真的欣喜的不再过了,洛川灿烂的一笑说:“那臣妾,谢过皇上了。” 韩良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容,眼眸里饱含柔情,李妃瞧见韩良对洛川温柔似水,倒有些不高兴了,撇了一眼欣喜的洛川,沉住气开口道:“何必这样麻烦,本宫这正好有。” 她唤了一声儿:“翠屏,将另一把梳子取来。” “是。”不一会儿功夫只见翠屏呈上来与拿一把一模一样的梳子。 洛川接过翠屏手上的梳子,只见上面隐隐刻着一条神龙,盘旋在首端,栩栩如生,像活生生的,还可以清楚的看见龙有神的双眼,尖利的龙爪,果然是襄州的手法,如此精妙。 翠屏说着:“这梳子与娘娘这一把,本事一对,一龙一凤,龙凤呈祥的好兆头。” 洛川欢喜的道:“那妹妹谢过姐姐了,不过这神龙的雕饰妹妹怎可担当。”言罢,看了看韩良的神情,他依然喜悦,从她手中接过龙梳一看,再接过李妃的凤梳一看。 只见他点了点头,温和而又自若,优雅的放在一旁,看着李妃说道:“你还是留着吧。”又转向洛川道:“待会朕叫内务府挑些好的送来。” 李妃见韩良这样的宠溺洛川,更不高兴了,有些生闷气的开口道:“皇上是嫌弃臣妾的东西,不配为妹妹所用吗?” 洛川看出来李妃在生闷气,还不待韩良开口便说道:“洛川很是喜欢,龙,天之祥物,妹妹不敢受用。” “那本宫将我用的这凤梳送你可好,只不要比嫌弃是用过的。”李妃看了一眼皇上,他嘴角笑意不减,追着说道。 洛川恭维答道:“怎会,?妹妹还要沾沾姐姐的喜气才好,姐姐的腹中怀有龙胎,用龙梳是最好不过了。” 李妃见洛川收下,看看韩良的神情,也未有生气的意思,心情变舒适了一大截,喜上眉梢的开口说:“妹妹的巧嘴说的真好听。” 韩良也知道李妃有些不满,但又念她有身孕便不愿与她计较,习惯了这些女人的争风吃醋,柔柔的笑意更加明朗,看着洛川说着:“朕,也是这样觉得。” “那洛川先退下了,将这枚凤梳好生收着。”洛川只会觉得与他们说话总是紧绷神经,半刻不得安宁,只想快快的离开。 韩良与李妃点点头,洛川退下,走出门槛,吐了好大一口气,风雪中只见一股青烟缭缭从她口中呼出,霎时好看,与他们在一起,真累。 洛川回到殿中,将凤梳递给香菱,坐在一旁,神情飘浮不定的说:“将着梳子收着。”她想着,做君王的女人为何这样泪,让她疲惫不堪,一刻不能松懈,她可以选择吗?不做他的女人。 “哒”的一声,洛川手滑了一下,只见梳子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截,看看屋子里,未有一人,看来香菱并未在屋里,刚刚这样心神不宁竟然也没有注意着。 洛川唤着:“香菱!香菱!香菱!,,!”叫了几声也未有应答,也不知这丫头去哪了,只好无奈的蹲下身子,拾起破碎的梳子,却见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梳子旁边散有细碎的粉末,不对,洛川仔细一瞧,应该是木梳里藏有粉末,木梳的中心全被掏空了,装满了比香粉还细的粉状,怪不得梳子一摔就碎了,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这是香菱正好从屋外跑进来,洛川将此物地给她眼前,洛川惊慌不已的神情让香菱也吓了好大一跳,说道:“你看。” ------------ 第四十二章 龙凤梳2 明月聚精会神的看着桌上已成两截的凤梳,适才洛川告诉了这凤梳的来龙去脉。 明月指尖轻点了些粉末,匀滑的涂在手心,双眼自然的闭上,精巧的鼻尖动了动,深深嗅了嗅,脑袋里不断回现昔日学过的药材,这个味道是?轻闭上的双眼,眼角微微笑,眉稍一挑,有了。 “这个应该是六神丸制成的粉末。”明月说着,素云在一旁抵上手帕,明月擦了擦手又看着精雕细啄的梳子,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又说:“这好精细的功夫。” 洛川疑惑的念着:“六神丸?” 明月见洛川不解,道:“六神丸具有安神,祛风湿,的功效,但有孕之人用了便会顺伤胎气。” 素云将断了的梳子一截拿到灯火下一照,发现了什么?立即说道:“主子,你看。” 只见在光的照耀下,木梳露出少许的斑斑点点的亮光,素云仔细的瞧了瞧许久,才豁然开朗的说:“这里面藏有六神丸,可以通过这些小孔流出来,梳到头皮上和着桂花油,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渗透在身体里。” 明月认同的点点头,说:“这点微量的药剂不足以滑胎,但日日都微微的用上,恐怕肚子里的孩子也承受不住。”讥讽的令嘴角扬的更高,这些日子稍有些的温暖的眸子也暗沉下来。 舒云清的脸从眼前滑过,轻蔑一笑而过,看来她的本事也长了,也会用如此细致的功夫了。她红润的脸庞泛着迷人的色泽,她微微颔首,剪水秋目精光闪闪,这半年多来,彼此都成长着,彼此的力量都不可觑使了。 可洛川不像明月这样冷静淡然,她楞楞的看着那块断梳,眉目神情都定格在一瞬间,久久不能回神,为什么会感觉到在颤抖,为什么会感觉到害怕,又不是自身,为什么会担心? 但又看见明月清新爽目的笑颜,这些疑虑便都烟消云散了,因为她相信,明月说的那句,无论如何她会护她周全。洛川顾虑的说:“难道太医不知吗?” “太医多半是皇后的人,说不成还是他故意为之。”明月淡定自若的说着,比起洛川,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难免也会有些沉静了。 香凌听了半天两人的对话,突然似的从梦中惊醒道:“郁主子的意思是,是皇后指示人暗杀李妃的孩子,而有可能赖太医就是帮手。” 明月肆无忌惮的点点头,素云却道:“香凌,这话知道就好,可不能到处张扬。” 香凌双手猛的蒙住嘴巴,一个使劲的摇头,一会儿又是点头的,甚是可爱,咧嘴一笑说道:“奴婢定不会说出去。” 这个洛川与香凌着古灵精怪的丫头在一起恐怕是热闹的不得了,一刻也不能消停吧。 明月看着天真无邪的香凌,朱唇微微一抿,但又看着洛川焦虑的两片浓烟内有孤独的皱在一起,眉心的痣很是漂亮,似乎很通人性,随着洛川的不如意也似乎失去光泽了。 “怎么了?”明月柔柔的关怀备至的对洛川问道。 “我只是有些害怕。”洛川轻声细语的说着,没有一点底气,可以见得她还真是有些后怕。 怕?明月想是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有这种感觉了吧!她从未怕过任何人,因为任何人都不会是她的对手,她总是这样高傲自大,她无法理解洛川的心情,自好安慰道:“洛川,你相信我吗?相信我!就不要说怕这个字!” 洛川看着明月神采奕奕自信的模样,似乎也收了几分感染,不觉打起了精神来,对她来说自信是多么两个奢望的字,在她的世界里她是卑微的,直到遇见了明月。 那种存在感,她可以受到明月的信任,去帮她做事,她就会觉得满足,除了父亲,她是第一个看到自己的女子,她可以在明月这里得到一点慰藉,得到快乐。 现在她又给个自己信心,如春风抚过脸颊,带走所有的寒冷与凄楚,迎来的是光明与温暖,洛川甜甜笑笑一口道:“信。” 洛川嘴角扬上美丽的弧度,双眼肯定的看着明月,她那么温暖,好似可以赶走她所以的阴霾,竟未发现,没有了韩良,她的天空依然可以如的明亮。 明月想起了什么问着:“那些话都对皇上说了吗?” 洛川脸若桃花,一笑倾城的说着:“皇上已经连夜发号施令,要不了几日便可看到成效。” “很好!”明月眉目间隐然有一股明媚的笑意说着。 “可是李妃似乎有些不高兴。”想起李妃这事啊!洛川闷闷的说着,只见她美貌至极的脸庞上,稍有惆怅,却是撩连人心。 明月轻盈笑笑,沉稳的看着洛川说着:“成为皇帝的宠妃,不是受吹捧,就是受嫉妒。” “洛川,明白,只不过是有些不习惯罢了。”她眼角的落寞怎么也藏不住,却映在明月的眼里。 或许情感都是会受感染的,看着落寂的洛川,为何她也会觉得有一丝丝哀伤,她不会害怕,但她会忧伤,她看着洛川沉默的样子,洛川有心爱的人,至少她可以保持一份纯真的爱。 而她呢?她的爱,是被一个人狠狠的践踏了一次次!!偶尔间也会怀疑曾经对他的深情到底是值不值得?她不削于任何,为什么那份爱,?她如此奢望?她唯一执着的人,却是她致命的伤害。 她想,那些都已过去了,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她要平安的诞下这个孩子,这一切的事物都与她无关。继续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明月公主。 不习惯现在的生活,不习惯没有韩良的日子,但她都得去适应,她强调自己不能与往常一般狂妄,她得去学会忍,忍耐,她永远都是那个高傲的明月,从今以后任何人都会入不了她的眼。 一双清澈似水的眸子凝视着洛川,眼角也有丝丝悲,良久,才慢慢的说道:“洛川,我也会不习惯,但我们都学会去适应,不是吗?” 洛川抬头,见明月也有些动容,脑袋里的那个人的身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相信明月!明月是不会欺骗她的,对啊!他们都得去适应,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洛川蕙质兰心的浅浅笑笑说:“我的去适应。” 见她这样说,明月便安了几分心,她知道她心中另有他人,但她二人都是韩良的女人,大韩的嫔妃,怎可于他国的太子有过多的交集,或许洛川的这份爱只可埋在心中了。 明月脸朝着洛川,身形依靠着垫子上,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她望着洛川的玉容,洛川也含情脉脉的看着明月,罗帐灯火暖人心,一切安详,但也只是夜里的宁静,明月总觉得不久会发生什么。 “记得要留神着李妃身边的人,别去当了他人的替罪羔羊。”明月有些担忧的说着。 洛川应道:“我会小心的,不过李妃的胎怎么做?” “这事先放放,下毒的人都不着急,我们还在这干担心的做什么?!”明月眼波盈盈,似笑非笑的说着。 洛川自然明白明月的意思,与明月拉了几句家常,见天色有些晚了便离开了,因为她记得,韩良晚上是要去她那儿的。 ------------ 第四十三章 战事告捷 这雪没日没夜的下,风伴着雨,雨夹着雪:“哒哒”的拍打在窗子上。明月凝视着烛火,思索着什么。 距离洛川上次来也有半月多余了,洛川抽不出空来,只派香凌来传话说,洛川白天要陪着李妃,晚上要伺候韩良,忙的不可开交。 边西的战况很好,事事顺利,韩良派人拖了许多的得过瘟疫的人用过的衣物,与粮草到天启国的边境,士兵化装成老百姓假装成路过的商人。 天启国的士兵,也是饥寒交错了,抢了他们的衣物与粮食,殊不知那些都是沾染过瘟疫的东西。几天的时间下来,瘟疫在天启国军中盛行,一传十,十传百,人传马,现在的天启国已经溃不成军。 天启国,无奈之下只好退兵,大韩也是军心疲惫,韩良已治瘟疫的药方子换来一份天启与大韩的停战协议,三年之内,两国都不会挑动战事。 一时之间举国上下,热闹沸腾,欢欣鼓舞,看来这又可以太平一段日子,两国也可以整修军队,养精蓄锐,重新招贤纳士。这一仗双方都是损失惨重,鼓衰力尽了。 明月静静的坐着,肤如凝脂的脸庞没有任何的表情,心也似的沉到海底,不去做任何的思考。 这一切多么可笑,自己一手策划让皇兄军败,让她昔日的骄傲天启国而败,不过这样也好,给皇兄致命一击,已此来换对她的利用。 父皇与皇兄在她的心口上划了一刀,她必定会还给她们,她就是明月,那个爱憎分明的明月。 心若止水的看着微弱暗淡的灯芯,仿佛也如她那般摇曳不定,一颗心那么冰冷,躺在被窝里,才可以感受到点点的温暖。 刚才她吩咐素云去请韩良来,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会不会来兑现他的承诺?放她走!没有惴惴不安的心理,似乎时间一切的事物都会随着她的心情而静止了,一颦一笑可以影响所有的人。 吹气如兰,皓齿明眸一动不动,一切那么沉静,她等待着,等待那个人的到来。 云祥殿冰封雪飘的殿外,有一个撑着伞的人不断的踱来踱去,素云呵着手,吹着点点热气来温暖双手,又不断的辍辍手,这天还真是冷的刺骨。 心中七上八下的,李茨已经进去通报了,已经有一阵子了也不知如何了,李茨迟迟没有出来,也不知道是担心还是冷的慌,素云不断的在原地走来走去。 殿外是流风回雪,可殿里却是冬日可爱,惠风和畅,门口诺大的三角鼎中断断续续飘荡出缕缕青烟,青烟袅袅的殿里本应该是温暖梦幻的,可因有那位震慑天下的王者,而显得无比的凝重与矜持,谁也不敢怠慢一丝一毫。 韩良,笔直的坐在书案前,背打的直直的,眉飞色舞,精神焕发,看来他很是高兴,也是天启的战事了结,谁不高兴呢! 宽大有力的手掌握着一只上好的毛笔,龙飞凤舞的在宣纸上写着什么。他心中像是放下千斤担子那样轻快,容光焕发格外的耀人,兴致盎然的书写着,嘴角抿着笑意。 李茨见这几天他的心情大悦,思虑了一会说道:“启禀皇上,郁保林请皇上过去。” 听见声儿,他放下笔,眉稍抬的高高的,双眸里看不到欣喜反而有一股锐利劲儿,看不出是喜是悲,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他恢复喜悦的神采,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的点了点头。 像是没听见李茨的滑似的,他的影子诙谐的投射在墙上,李茨见他不说话,这事多半是没谱了。他不急不躁的站起身来,将适才写的字搁置到另一处,却见李茨还在一让候着。 冰冷似铁的说道:“告诉她,朕乏了。” 李茨想这也是他预料的答案,这个皇上与这个郁保林之间的纠葛啊!他算是不明白:“是,奴才告退。” 殿外的素云已等了一会子了,双颊都冻得通红,看着李茨出来赶紧上前问道:“李公公,如何?” 李茨无奈的摇摇头,虽是想帮她,但有心无力啊说道:“素云姑姑回去吧!这样的雪天冻坏了可没人照顾你家主子了。” 素云见李茨说的话在理,恐怕这次明月又要失望了,她最后一次相信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也毫无顾忌的利用了,明月主子,这次你该死心了吧!这个男人,真的不值得! 明月福福身离去,走在甬道口上,风正大,想着待会回去明月失意的神情,恐怕她又要难过了,唉。 “素云姑姑,等等。”素云听见有人在叫她,回头而去正是李茨,而最重要的是旁边摇摇晃晃的龙辇上的王者,他还是来了! 素云微笑着,也为明月感到欣喜。不一会儿,龙辇来到身边,李茨和气的道:“素云姑姑领路吧。” 素云藏不住的喜悦道:“是。” 而那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王者,一层层的雨夹雪挡住了视线,看不清他的神态,他可以感觉得到他比这雪地还要冰冷刺骨几分。 尽管有雨伞遮住了风雪,但还是有少量的雨水打在脸上,他未感觉到任何的冷意,他双手揣在宽大的袖子里,寒星双眸目视前方,没有任何动摇,郁明月! 一道宫门后,一个恰巧路过的宫女瞧见了这一幕,一路上奔跑着,这个消息必定得告诉主子。这个宫女一路跑进淑潇楼,直接进了主殿,看着正在细细研究古筝曲谱的云妃,歇了口气,才说道:“主子,大事不好了!” 云妃远山眉黛扬扬一挑,抬头看了一眼焦急的宫女又低下头看着什么?不经意淡淡的说着:“怎么了?秋心,很少见你这样心急的。” 她纤纤玉手无聊的拨动一根又一根的弦,发出沉闷低悠的铛铛声,秋心见她这样不上心,更急促的说道:“皇上去明月台了!” 她一听,双手停了下来,按住弦不让它在发出任何的声儿,虽是诧异但瞬间恢复笑意说道:“本宫已料到会有这一日,竟没有想到来的这样快?” 她绕过古筝案前,掀开帘子,跨出门槛,扬起头,瞭望着明月台的方向思绪万千的说道:“差人去给皇后通个信儿,别样咱们的好皇后蒙在鼓里呢。” 秋心会意的应答:“奴婢这就下去安排。” 这眼看还有三日就要过年了,宫中也忙碌了起来,当然皇后为中宫之首自然操劳些,而她贴身宫女秋明也是忙里忙外的置新年得各宫的彩礼。 秋明在内务府取了一些上好的锦段正回去的路上,听见墙角的两个小宫女偷偷议论,其中一个宫女说:“知道吗?皇上去了明月台。” 秋明听到明月台三字好奇的停下脚步,又听着另一个宫女说:“你怎么知道。” “我亲眼看见的还有假吗?” “看来明月台那位主子要翻身了!” 秋明听的心慌意乱,皇上果真如此吗?立刻叫到那两个宫女问道:“你们说的是真的?” “回姑姑的话,千真万确!” 见宫女如此信誓旦旦,秋明愈想此事愈觉得不妙,一路上小跑着回宫,得快告知娘娘才好! 见秋明走后,两个宫女偷偷奸笑得意的嬉闹着。 ------------ 第四十四章 欺骗 一场雨夹雪,处处的积雪也没有融化的意思。明月台两棵之上而天的树丫被层层厚重的压在雪下,好似不堪一击,受不其重。 一枝一叶在风中摇动,噗噗雪纷飞而下,隐隐带着凄惨的美丽,与殿中的主人一样,褪去耀人的光环,股股不断的悲悲自哀了。 韩良下了龙辇,瞄了一眼头顶上的匾额,明月台是三年前专为她一人而建,也是他亲手画的蓝图,如今怎么有种久违的陌生。、 他扬扬手,吩咐李茨等随从不必跟进去,独自一人踏了进去。素云见他发了话,也不可抗旨,只好担忧的在殿外等着。 殿里的昏暗令他有些不适,空敞敞的殿内也只点了几盏灯,显得太清冷,一切看的不是太清楚,他掀开内阁的帘子,在灯火阑珊下有一位女子躺在床塌上。 明月听见脚步声,奋力的撑起身子靠在床头上,见是韩良,便有些安慰,他还是会来。韩良在四处走了走,瞧了瞧,显得有些不自在,才道:“这里还是与往常一样没有变。” 明月看着他的身影,道:“是吗?我怎么瞧着有些变化了。” 一股酸劲儿,涌到鼻尖,他说没有变,没有变的是这里的陈设,而人心呢?变换成了什么模样,他关心这里的一切,眼光却始终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韩良听她这话有些深意,不经意间撇了明月一眼,见她气色不错,只是比从前似乎瘦了些,不过这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不带丝毫的情绪,口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说:“找朕来,何事?” 明月死死的捏着被角,贝齿咬着桃色嘴唇,不停地颤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他忘了,他竟然忘了,真蠢,郁明月你真蠢,你竟然还会相信他! 为什么还是会难过?!眼神扑朔迷离着,带着什么别样的味道,闭目着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缓缓的说:“现在,你可以履行交换条件了吗?” 他冰冷的俊颜令人生畏,摸了摸袖中温热的流云镯,这些日子的忙碌,还把这事给忘了。他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故作疑虑的说:“什么交换条件?” 明月看着韩良,见他早已不记得了,呵的一声儿嘲笑出声来,她真可悲,居然还会相信把她伤害的遍体鳞伤的男子,一道绝望的苦水,淹没了所有的期待,一直凉到心里。 双眸里一丝轻笑,也是在嘲笑自己,吐语如珠的说道:“贵人还真是忘事?忘了吗?以明月军换我的自由!” 韩良十分的严肃,简直像生铁铸成似的,冷酷无情的道:“朕答应了你又怎样!朕不会放你出宫!” 霎时间明月无精打采的看着韩良,他的话如同浸入冰水,完全心凉了。眼睛里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似的,他骗她,他依然在骗她,她却那么傻依然相信她。 往日灵动的眼眸也有些呆滞,泪水在眼眶始终也不让它流下来,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白皙无暇的脸颊讽刺一笑:“韩良,你是皇帝,一言九鼎!” 他的脸沉得低低的,看不见他的神情,负手而立对着她的眼,他抬起头来,面沉似水,无情无义,气宇轩昂的说:“朕面对你!不需要信守诺言!” 他的话一字一句回荡在明月的耳边,面对她,是不需要信守诺言的,她在他眼中就是如此的不堪?柔美如玉的手指拉了拉被子把自己盖的更紧些,好冷啊!不仅身冷,心也冷。娥眉轻轻一蹙,苦笑不堪。 他不论明月答话,美冠如玉的脸庞上泛着冷俊,一份嘲讽又一份得意继续的说着:“那只不过是权益之计,既然朕不能号动明月军,当然你也不能与他们之间有任何的联系!” 明月沉重的呼吸着,她终于明白了,再也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化悲为愤,好可恶的韩良!好可悲的她!若不是她怀有身孕,她难保自己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为了孩子,她要忍受,韩良是不会放掉她的! 见她未有任何的反应,韩良有些诧异的看着明月,从前她可不是这个模样的,见她有些细微的变化,与她也有没什么好说的,剑眉横蹙,心生厌意。 不耐烦的又补充一句:“朕今生今世都不会放你出宫!朕要折磨你!让你生死不如!让你老死宫中!苦不堪言!” 是吗?似乎这些话都已与她没有关系她,折磨她吗?他难道不是日日的在折磨她吗?让她生死不如吗?从前的明月早已死了,难道她现在还不是苦不堪言吗?好吧!她一切都接受,她一切都承受,她是郁明月!她绝不会言败!她绝不会向你低头!韩良! 留下这句话,他有些愤怒的拂袖而去,已看不见他的身影,素云在殿外瞧见韩良神色不好,立即行了礼,跑了进去道:“主子,如何?” 明月惨白的苦笑着:“还能怎样,一辈子老死宫中?素云,你说会吗?” 她躺在床上,一双手紧紧握着于天送的玉佩,带着温热的气息,满眶的热泪在韩良转身那一刻从眼角留下,她是多么骄傲的明月,怎可让他看见她流泪。 她望着明黄色的罗帐顶部的九只凤凰,不知该做如何的感想,没有出声儿,也不像往日那样怨声载道,只是默默的流泪,任泪水浸湿了枕头,她发誓,是最后一次为他流泪! 素云瞧见这样的她,心疼的安慰说着:“既来之则安之。” “素云,我不害怕她们所有人,不怕这清冷的日子,我只是难过,为何这最后一次他也要骗我!” “主子,你该明白了。”素云哀声道。 她抹掉玉颜上的两行泪水,心如死灰的说道:“明白了,明白了,明白了。” 他骗了了她无数次,也不差这一次吧!她被伤害了无数次,也不多这一次吧。突然腹中的孩子踢了踢,她感受到孩子正在运动,他已经八个多月了吧。 韩良这边是不会放她走的了,唯有就是李妃那边,她不能这样悲凄下去,她的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叫云儿的孩子去算计! 素云看着几乎崩溃的明月,或许只有这样她才可以长大,明月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从未有任何人像韩良那样对她无情无义,她也从未相信韩良那样相信任何人. 也从未爱的那样痛彻心扉,而这个男人,改变了明月的一切,一刀一刀的刺向明月,看着明月难过,她也怂了怂鼻子,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这次不仅仅是同情而已了,还有相依为命。 “素云,去你去知会洛川一声儿,有些儿事是该做了!韩良不给我出路,我便自寻出路!”明月忽然开口的说着,素云看着此时此刻已笑焉如花的明月,尽管脸水还有点点的泪渍,看起来那么的让人心疼。 “是,奴婢待会就去。”素云擦了擦眼边的泪水说道。 “我要为我的孩子寻一片天地,保他一生平安。” 她恍惚的说着,泪水模糊不清,闭上眼,世界一片漆黑,那么沉那么静,清楚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这个世界沉寂的那么可怕,她昔日的绝宠繁华,今日只剩下这空荡荡的明月台与空荡荡的心了。 ------------ 第四十五章 患得患失 韩良坐在龙辇上,闭着双目看起来他是那么的温和,浓浓的双眉也泛着丝丝涟漪来表达他的不悦,棱角分明的俊颜上流露着一贯的冰冷。 随从韩夜看出了什么端倪,但也未多语。 忽然韩良悠悠的道:“监视明月台的事怎么样了,她可有什么异样?” 韩夜见他突然问起,转动着眼珠子,眼里出现了那个女子的身影,考虑一下子才说道:“郁主子很是本分。” 他依然闭着眼睛,不冷不淡开口说:“这半年多来,辛苦你了。” “臣不辛苦!臣的命是皇上救的!名字是皇上赐的!这条命也是皇上的!臣是为皇上而活!”韩夜低首奋奋的说着。 韩良儒雅一笑,说道:“朕,也希望韩夜是如此。” 韩夜微微怔怔,难道是他看出了明月有了身孕?半年前,韩良不放心郁明月,怕她生出什么事端,因此派韩夜日日夜夜的监视明月台,可韩夜却意外发现明月怀孕了,可他不知为何却没有告诉韩良。 他偷偷看了一眼韩良,一个是他的恩人,而另一个算是他什么人,为什么要替她隐瞒?他问他自己,也问不出个什么明白。 明月站在东窗前,风吹的噗噔噗噔的窗格子作响,俯视着渐行渐远人流,直到消失在白色的茫茫白雪里。 宝凝殿 “你是说,皇上去明月台了!”皇后震惊的说道,听了秋明的阐述后,双瞳孔不断放大,不可置信秋明盯着秋明。 秋明看着变化的神情,忧心忡忡的低声道:“是。” 他为什么还要去见她?他为什么还要留她的性命?只见她慌乱的冲出殿外,身上只着了一件薄薄的衣群,殿外寒风呼啸,也未有感到一丝的冷意,在秋明说皇上去郁明月那刻,已经从里到外凉到骨子里了。 秋明将她拦着焦急的说:“娘娘这是做什么?” 皇后顺着门槛滑了下来,抬头已是热泪纵横,泪水婆娑模糊了她的花容,她哭喊着:“秋明,本宫要去见皇上,本宫要问个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为什么不杀了郁明月!” 她渐渐咆哮起来,秋明渐渐试去她的泪痕,说:“娘娘要去也得换件衣裳吧。” 她看着穿着的衣衫,忽然醒悟的眉头紧锁的说着:“对!对!对!换衣服,秋明!换衣服!” 她来不及任何的思考,来不及做任何的揣测,来不及顾虑她母仪天下的形象,为什么好难过?为什么听到他去郁明月那里那样心疼?他是不是心里还有她?他难道还在乎她? 她吞了吞口水,想要把所有的难过咽了下去,可她还是不停的呜咽着,眼泪还是不断的涌上眼眶。 秋明方寸已乱的给她披上斗篷,她面如死灰的沉寂着,许久才开口道:“秋明,本宫是不是错了?本宫为皇上做这么多的事,本宫以为他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垂怜本宫,本宫为了帮他亲手害死了亲骨肉,只为换他的一眼!” 秋明见她如此,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嘴唇抽动了一下,缓缓的说着:“但娘娘是人中之凤!唯一的皇后!” 她的一切全碎了,全花了,她冰凉颤动的手握住秋明的手无力的说:“皇后又如何?还一样抓不住皇上的心。” 秋明见她情绪越来越低落,劝慰的说着:“娘娘不要再胡乱猜想了。” “娘娘!娘娘!娘娘!”近身太监禄禧踉踉跄跄的边跑边喊着。 “怎么了?”秋明见问道。 禄禧欢喜的说着:“皇上来了!” 皇后抬起头,喜出望外的问道:“皇上果真来了?”言罢已看见李茨掀开门帘,神采飞扬的韩良一步迈进。 看见他,皇后她兴奋和激动如同决了堤的江水,泪水浩浩荡荡的流了下来,一切内心的酸涩倾泻而出,所有的仪态万千都已抛到脑后。 韩良见她泪流满面,有些不悦,眉毛而紧紧地皱在一起,但忽然间笑逐颜开,和颜悦色的牵着她的手,走到一旁并肩坐下。 他悠然的问道她:“皇后可是什么事不顺心?” 她见他的来到,已是满心欢喜,破涕为笑的说道:“没有。” 他满面春风,一张大手温柔可贴的抚着她的脸颊,擦去眼角还留下的泪珠。他又浓又密的眉毛下一双眼眸微微上扬,温和的说道:“不许骗朕。” 舒云清哭红的鼻子微微动了动,眼里的泪水还未干显得更加的清澈,白净柔嫩的脸颊沉的低低,没精打采的久久不说话,她抬头看了一眼英姿飒爽的韩良,抽噎的说着:“皇上会有一天抛弃臣妾吗?” 韩良没有猜想到她会如此的说话,微微怔了怔,凝神一想,曾经也有一个人这样的问过他,眉开眼笑的给出一样的答案说:“当然不会!” 听他作答,她那张小嘴蕴含着笑意,心满意足的又问:“皇上刚刚去见郁明月了?” 听到这个名字,不觉冷俊的双眼射出阵阵可怕冷冽的精光,但又看了看旁边的舒云清,原来她是为了这个事而哭泣,原来如此! 迅速的恢复笑颜,搂着舒云清的肩膀,靠着自己的怀里,面色凝重,眉头紧锁的说着:“朕,是去见了她,不过是让她心死而已。” 她的头深深的埋进他的胸前,脸上红到了耳朵根子,好似两汪清泉的眸子,没有了泪水,换上了喜悦的笑颜,一笑千金。 他说,他只是去让郁明月死心而已,他果然恨郁明月!他才不会原谅郁明月!他心里才不会有郁明月!她,倾城一笑,她信他,这个是男子是她的。她只是不知,这一切都是她自欺欺人罢了。 她享受在他的怀里闭上眼沉醉在其中,绯红的脸颊微笑荡漾着,说道:“天色晚了,皇上不如留下来陪臣妾,好吗?” 他手指间细细的拨动她垂下的青丝,柔顺细滑,眉头深锁着,好似有千千万万的心事,面无神情的淡淡说着:“好,朕留下来。” 郁明月,她真有本事?身处冷宫,恩宠尽失,堂堂正正一个皇后也因为她吃醋而泣不成声。为什么她跟其他的女子不一样?为什么她总是招所有人妒忌?这个女子,郁明月! 延华殿外,香凌急匆匆的从跑了进来,抖了抖身上的飘雪,唤着洛川道:“主子,刚才素云姑姑来过了。” 洛川闲来无事在房中练着刺绣,想着给明月那未出世的孩子做双鞋子,她放下手中的之物问道:“人呢?” “素云姑姑只交代几句,就神色匆忙的回去了。” 难道是姐姐出事了?她立即又问道:“素云她说什么?” “她说,该是时候了。”香凌摸不着头脑的说着。 难道是明月在提示她是时候到了吗?也对!姐姐的孩子八月有余了,时日不多了,是时候做她们该做的事情了! 她会意的莞尔一笑对香凌说:“等天色在暗些,去将王太医请来。”爹爹,这次,洛川又要麻烦你了。 无论如何,洛川也要帮姐姐。她做好准备了,今夜将是会惊心动魄的一夜,按着明月的计划而来,她应该先是去李妃那一趟。 ------------ 第四十六章 可怕一幕 洛川看了看左右,未有一人在主殿外守候着,可屋子里的灯火亮着,明显可以看到有人在。 洛川掀开层层的帷帘,只身一人含笑的走来,可看见李妃也是一人在殿中,屏退了左右,她单单的只披上一件粉色的亵衣在肩头,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镜子前,全神贯注的盯着铜镜中的自己,连洛川进来了她也未察觉。 洛川退了一步,藏到帘子后,探了个脑袋出来,在一侧的洛川可以从镜中模糊的看见李妃解开上衣,一个高高隆起的肚子顶在胸口下。 天哪!她隐隐约约瞧见李妃的肚皮上长满了一根根可怕的纹路,宛如一条条的长虫蜿蜒在李妃的肚子上,它们驱散开来,爬满了她的整个肚子,看的洛川头皮发麻,无比的恶心。 她难以置信的向后退了一步,却不了打翻了身旁的盆子,只听“哐噹”一声儿,李妃赶紧裹住身子,回头诧异的见洛川看着她,惊讶的说:“你怎么在这里?你看见了?” 此时此刻的洛川脑海里满是李妃肚子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纹路的画面,好似有千万根的虫子在上面蠕动,洛川恶心的说不出话来,盯着李妃,半晌才点点头。 李妃连忙一把将洛川拉了过来:“吖”的一声儿将大门关上了,把洛川带到最里面的内阁,她咽了咽口水,眉目间全是忧愁的说着:“洛川,不要告诉皇上好不好?本宫不想让皇上看见如此丑陋的身躯。” 洛川这时才从刚才那恐怖的画面中缓过神来,因害怕而沉重的呼吸声,道:“瞒的过一时,瞒的过一世吗?” 李妃摇晃着洛川的手臂,祈求的说道:“只要你答应,本宫只会有办法。” 洛川没有想到此事会这样发生,不过只要不耽误明月的事就好,她点了点头说:“好,我答应姐姐。” 见洛川答应,李妃笑颜逐渐的浮上脸颊,满意的又带些伤心的说着:“这事儿本宫没有告诉任何人,所以才命所有人退下,本宫不愿任何人看见这样丑的自己。” 洛川赶紧安慰道:“姐姐何处此言?姐姐有皇子还怕什么?”见李妃神情稍稍好转,眼睛一亮想起了什么又说:“姐姐不觉得奇怪吗?肚子上怎么会长这些东西?问过太医了吗?” 李妃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眼睛犹如死去的黑夜毫无任何光彩,哀声道:“本宫不信这个赖太医,月份越大总觉得身体有些异样,问过赖太医他总是说没事。” 她说着说着,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苍白无比的凄惨一笑又说:“要是真的没事,本宫的肚子上怎么会长这么多的这些玩意儿!” 洛川看着李妃,看来她也是察觉到什么?看来她也不笨,洛川舒畅的一笑而过,佯装着忧心的模样说道:“可有召见过其他的太医?” 只见李妃哼了几声儿,狠的咬牙切齿,牙齿磨得作响,阴险的说着:“每次召见,都是赖太医来,也不知是谁与本宫过不去!” 她缓慢的走到软榻上,将适才慌乱中还未扣好的衣裳一颗一颗的扣好后,又得意洋洋的笑笑:“不过还好,本宫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只要他平安,为他受这一切的罪都值得。” 洛川看着蒙在鼓里的李妃,就会觉得好笑,她那么天真?有人对她下手仅仅是让她变得丑陋而已吗?她若不明白?那洛川就帮帮她吧!平安?她的孩子能平安吗? “姐姐这样想是很好,不过妹妹认为还是安全为上,若姐姐信的过我,我的父亲就是太医院的王太医,不妨让他过来瞧瞧?”洛川看着李妃的神色说道。 “王太医是你父亲?怎么没有叫你提起过?”李妃惊奇的问道。 洛川走到李妃的身边,笑笑说:“姐姐没有问,妹妹就没有说。” 李妃听如此,认为很有道理,她也早想换个太医看看了,撑着腰缓缓的站起来,洛川赶紧的扶着她,她拉着洛川的手,笑盈盈的说:“如此,甚好。” 听到李妃如此回答,洛川心中一喜,这事算起完成了一半,立即的福福身拜别道:“那妹妹现在就派人去请父亲来。” 李妃含笑的点点头,见洛川走后,笑颜一瞬间在苍白的脸庞上消失,她的孩子到底怎样了?所谓母子连心,她为什么感受不到她的孩子了? 延华殿门口,洛川四处的张望着,怎么还没有来?香凌已经去请父亲了,怎么这样长的时间还不到,洛川焦头烂额的在门口走来走去,忽然路口上出现两道人影,洛川急忙的迎上去。 只见王太医正欲行礼,却被洛川拦住了,她说:“这个时候了,爹爹还怪多礼。” “你现在是皇上的妃子,臣不得不礼仪周全。”洛川看着父亲说着,自己的父亲却要像自己低头,心底有些酸楚,但不忘现在的事。 王太医也瞧见洛川有些难过,开口道:“来的路上,香凌姑娘已经告诉臣此事的来龙去脉,请问主子,待会如何应答。” 洛川挽着王太医的手臂,边走边说:“爹爹,实话实说。” “是。” 王太医褶皱斑斑的脸颊低头说着,洛川看着父亲如此,鼻尖酸酸的,但她极力的忍住,将泪水憋了回去。 如今他们已不是寻常人家简单的父女关系,她是皇上的女人,王太医他是皇上的臣子,她也是王太医的主子,可他却是她的父亲! 她这个做女儿的,却还要让自己的父亲伏首称臣,唯唯诺诺,这难道不算是悲哀吗?为什么她要或者担惊受怕的日子?为什么不能去追求她的索爱? 做他的女人?为什么就要受这样多的折磨?为什么要做他的女人?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不要。 雪悄悄地贴在她的脸上,落在她的睫毛上,比火还要灼热的眼泪悄悄将她融化,她为什么要是他的女人! 冬日的雪花,像是结了冰的水一样,透明,冰凉又带一股灵气。像风那样柔软,像水那样清澈,像爱一样美丽而又忧愁,它可以穿透灵魂,让你获得从未有过的安静与祥和。 明月从殿中出来,见素云把灯笼挂的高高的,她站在这皇宫的最高点,鸟瞰天下,朦朦胧胧的黑暗中,飞雪“沙沙”而已,那声音细细的,可以穿过尘土,穿过墙壁,穿过那颗冰凉的心。 清冷的明月台,呼啸而过的寒风卷走才落下的几片树叶,迎面而来,不禁感觉有几丝凉意。这就是她爱的男人给她的生活,她自嘲的冷笑着. 为了韩良她倾尽所有,结过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而已,而他根本就不削一顾!她小心翼翼的走下阶梯,耳边突然“吱呀”一声儿,树枝托不起积雪的重量而折断了。 明月看着有些异样,惊奇的说着:“素云,你看!” 素云走过来,蹲下来看着树根旁边,惊呼道:“主子,有脚印!” “是谁?会监视这里?”明月百思不得其解的走上阶梯。 若是皇后?今日就不会这样风平浪静,若是韩良?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会来监视明月台?这脚印必定是才留下的,雪不停的下,往日的脚印早已被掩盖住。是谁会来这里,而又默默无闻? ------------ 第四十七章 真相 李妃端端正正的坐在软榻上,渐渐的挽起袖口,露出莹润如玉的手腕,王太医上前探着她的脉搏。原本沉着的王太医,眉头越陷越深,忽然眼珠子一瞪,连忙的跪在原地。 李妃见王太医如此慌乱失措,难道她的孩子真有些什么事?她焦急地吹促道:“王太医?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王太医怯怯的抬头,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一旁的洛川,洛川只笑不语的朝他点点头。额头上渐渐渗出颗颗的汗珠,嘴唇微微的颤动着,他这个女儿!还真是有不少的麻烦事儿! 李妃的胎一直是赖太医看着,今日他把一把脉相,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他可不想惹火烧身,偏偏这个多事的女儿,哎! 李妃见王太医难言的迟迟不开口,心都提到嗓子眼上,真的有事?她揣测不安的说道:“王太医,但说无妨。” 王太医瞧了瞧李妃的神情,他若不说的话,李妃定不放过他,他若说了,有洛川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何况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医。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娘娘脉象虚弱无力,而且不见滑脉。” 李妃秀眉一蹙疑问的重复着:“滑脉?”王太医见她疑惑,便解释说道:“有孕之人的脉象是如盘走珠,应指圆滑回旋,而娘娘并非有此。。。” “你是说,本宫没有怀孕!”李妃怒气冲冲的一口截道,她“啪”的一声拍了桌子,站起身来,指着王太医吼道:“本宫没有身孕,这大大的肚子你又做何解释!” 洛川见李妃动怒了,她怒不可遏的瞪着王太医,洛川连忙的走上前去,扶着李妃,顺顺而下的抚着她的胸口,劝慰的说道:“姐姐别生气了。” 王太医纹丝不动的跪在地上,李妃再次的带着火气问道:“你敢再说一次本宫没有身孕!” 洛川看着父亲,只见父亲地埋着脑袋说道:“是!” 李妃听的父亲的话,几乎抓狂了,她怎么会没有怀孕,这庸医,她气的咬牙切齿的说不出话来,许久才从牙缝中蹦出一句:“你!该死!” 洛川将李妃拦在身前,如花似玉的微笑着:“姐姐,莫要生气了,莫要生气了!” “微臣没有骗娘娘的理由,请娘娘细想,微臣欺骗娘娘可以得到什么好处?”王太医缓缓的说着,但手心都湿透了。 听着这话,李妃似乎消了点气,洛川顺势的将她搀扶坐下来,只见王太医又开口道:“微臣问娘娘一句,娘娘可感受到胎动?” 李妃这被王太医问,愣一愣的,惨白的脸庞,洛川握着她的手,也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手心也冒汗了。许久她才六神无主的开口道:“月份越大本宫越是感受不见,这几个月可以说是完全消失了。” 王太医说道:“这就是最好的解释” 她像是瞬间明白了似的,其实她也知道身体有些异样,可赖太医总是说没事没事!难道王太医说的是真的?她的孩子真的没有了吗? 所有的一切幻想一切美好的未来,一瞬间化为乌有。心底那么难过,她所有的期望,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泪水涌上眼眶,哗啦啦的流下,挫败的玉颜上撕心裂肺的哭泣,五官扭曲在一起,热泪上看不清她的容颜。浑然之间,洛川认为她也是个可怜的人! 李妃她还是不愿相信事实,自欺欺人带着哭腔说道:“可赖太医说本宫身体康健,腹中胎儿也很好。” 王太医抬头,看了看李妃与洛川,说道:“若是娘娘信服赖太医的话,就不会召见微臣了。” 李妃见王太医说的话处处在理,也无法反驳了,也找不到任何的来欺骗自己,她忽然之间振作起来,抹掉两眶的眼泪,暗沉的眸子放射出不可饶诉的神情,双手用力的紧紧握着拳头已此来泄愤,道:“是谁?是谁想害本宫?” 洛川灵机一动,也微微蹙着两片柳叶眉,跪在李妃的跟前说:“妹妹有罪!” 李妃显然有些诧异的说着:“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洛川却没有起身,跪在王太医的身旁说着:“还记得姐姐送我的凤梳吗?前些日子我不小心将它摔碎了,发现里面有些奇怪的玩意儿,又担心是巧合而已,故没有告诉姐姐,可今日听王太医之言,妹妹只觉得应该跟那把梳子有关。” 李妃被洛川的话困的疑惑不已说:“梳子?襄州的雕刻天下闻名,怎么会一摔就碎?” 洛川见势起身,走到内阁,取来那把与洛川那一把一对的龙梳来,递交在李妃的手里。 李妃细细的瞧着,又放在鼻尖闻了闻,没有什么大问题啊?忽然想起洛川说的易碎,她就试着试着,只听“啪”一声,梳子在她手里被掰成了两节,李妃惊讶万分,这怎么会! 可是里面的确飞出来许多的粉末,她急忙的唤道:“赖太医,过来瞧瞧。” 王太医上前,抹了少许的粉末在指间,捏了捏,又再嘴里尝了尝,才说道:“此粉末中有六神丸,六神丸本事良药,但有孕之人用过后必损伤胎气,但还有一味药,微臣从未见过,所以不得而知。” “害死本宫孩子的就是这个粉末!”李妃不可置信的问道,她瘫软在椅子上,这一切又不得不让她相信,原本以为泪流干了,却又不断的滑下。 洛川倒是饶有兴趣的问道:“哪一味不知名的药,会不会造成身子上长奇怪的斑纹?” 王太医慢慢的回答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李妃黯然失色的靠在旁边一动不动,回想着王太医的话语那么刺耳,她扬扬手对他说道:“下去吧!今晚的事不许向任何人提起,自有你的好处!” “是,微臣领命!”王太医渐渐退下,有些担心的看着洛川,洛川含笑点点头告诉他不必忧心。 洛川陪着李妃坐着,李妃久久不说话,而她也未开腔,静静的为她擦掉眼泪,李妃像失去了魂魄,毫无生气的死去了,唯一表明她还活着的就是她默默地流泪。 她的孩子!她唯一的寄托!她唯一的依靠!唯一的希望!这个孩子她没有了,他还没有出生呢?他怎么就可以死去?是谁?是谁要去害她母子二人! 她忽然的双手握住洛川的手,泪不成声的绝望的说着:“本宫的孩子没了,没了孩子就没了皇上,没了皇上就没有这来之不易的繁华。” 洛川傻傻的看着李妃,有些同情,她与她都是这后宫里的牺牲品,还是明月那句话说对了,只有站在最巅峰,任何人都不敢去动摇她! “要不要告诉皇上?”洛川开口说着,不断的为她擦拭去眼泪。 她不断不断的直摇头,捧在洛川的手,那么低三下四的祈求道:“不要去告诉皇上!不要告诉皇上!若皇上知道了,他不会再来这里,!本宫这一切荣宠都会跟着消失,本宫不愿再过看人脸色的日子,本宫求你不要告诉皇上。” 洛川听她此言,真是在明月的意料之中,心底微微窃喜的说着:“好好!好!我答应你,可这样瞒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这个日后在说!你一定替本宫瞒住!”李妃万分感激的说着。 洛川点点头,意味深长瞟了一眼黑漆漆的屋外,接下来,就看香凌了。 ------------ 第四十八章 交易 殿外的香凌耳朵贴在门框上,将她们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而洛川一记眼神提示她,她会意的从袖中掏出一枚飞镖:“咻”的一声儿飞了进去。 “啊!”李妃惊呼道,见这突如其来的利器,正好插在一旁的桌子上,吓了好大一跳,直拍胸口。 洛川倒是稳定,使劲拔开飞镖,取下插在上面的纸条,递给李妃眼前。李妃双瞳不自觉一收缩,只见上面写着:会见明月台! 李妃万分惊恐地拉着洛川的手,嘴唇颤抖的连话都听不清楚了,隐隐约约听见:“难道这一切是她做的!难道是她要害本宫!” 洛川当然知道这个她是指明月,抚了抚她因害怕而抖动的背脊说着:“若想弄个明白,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洛川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李妃的紧张恐惧,她死死的握住洛川的手,还真有点疼。 平常那温柔贤惠的花容,又惊又恐。本就没有血色的脸颊因为害怕而显得更加惨白如纸,神情闪烁着,对!她想要知道答案:“洛川,你陪本宫去。本宫要去问个明白!”李妃下定决心后,斩钉截铁的说着。 洛川做了个嘘的手势,对李妃说道:“姐姐,此事,不必太过张扬,你我二人去就可以了。” 李妃点点头,从软榻上下来,随着“吱”的一声打开大门,挺起高高的肚子迎着风雪,低头伤感的抚摸着肚子,说道:“本宫也这样想,本就没有希望了,本宫还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洛川偷偷携了李妃前往明月台,路上,她一直在想,明月为了让她得到李妃的信任,所以才让香凌发只飞镖,已此来表明洛川她根本不知情。 由此可以见得她是一个心思聪慧,极具细腻的女子,为何她跪落得如此的下场?为了爱吗?为了那高高在上的君王的爱?至少她不会! “洛川,你看,她们正在等我们呢?担心不识路,还故意挂了个灯笼。”李妃缓缓的前行,指这那高高摇曳的小星点说着。 洛川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她的心七上八下,无法平静,她真的可以说服李妃吗?万一失败了怎么办?她的担忧也不是全无道理,万分小心的搀着李妃在雪地里前行,好在雪小了些。 李妃借着随风飘荡的灯火,模模糊糊瞧见明月台三字,她闭上眼,深深的抽了一口气,二话不说的踏了进去,本就是死还不如一博,看看究竟如何? 映如眼帘的是一个瘦弱不堪的女子背对着她们,站在灯下,一旁有一侍女对他们二人行了个礼,悄声的对旁边的女子说:“主子,李妃来了。” 只见她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转过身来,也没有说话。倒是李妃先开口了,她甩点洛川的手,有些怒气走上前去,离明月只有一步之遥,质问说道:“是你!在害本宫!” 她还是未转过身来,只见寂静的屋子里悠悠的回荡她的声儿:“你也不想想,我若真是害了你,如今还会站出来吗!我没事自讨苦吃做什么!” 李妃被她这一问,细细想,倒是明白了,也对,她现在已是罪人,若再加害于她,更是罪上加罪,她还没有蠢到自寻死路! “那你找本宫做什么?”李妃问道,她一向与明月的交情不好不坏,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理由来,这更让她困惑了。 洛川注视着二人,并没有说话,她已经把李妃带到这里,她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她想看看,她佩服的女子到底有多聪慧! 明月不卑不亢的回答着:“我已经知道你的事,你腹中胎儿的事。” 李妃听明月此言吓得腿软,连退后几步,见她快要倒下,洛川顺势的将她接住,她质疑的看着洛川,难道是她说出去的?洛川摇摇脑袋。 又听见明月清冷的说着:“我有人给你发消息让你过来!难道就没有人可以监视你吗!我劝你别胡乱猜想了,不是你身边的那个人!” 李妃的心更是重重一击,难道她时时刻刻被别人监视着?她咽了咽唾沫,心慌意乱的说着:“既然这些你都知道了,本宫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听见这话,明月眼眸之间流泄出得意的精光,嘴角浅浅一笑,忽然间转过身子来。 李妃瞧见明月隆起的肚子,更是惊愕万分的向后又退了几步,那肚子无比刺痛她的双眼,她渐渐的长开樱桃小嘴,不可置信地捂住双唇,惊奇的说道:“你有身孕,为何不告诉皇上。” 她轻笑一声儿说着:“告诉他有什么用,难道要像你一样,当别人的活靶子吗!”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李妃说着,她很快的接受明月怀孕这个现实,明月这样做也是个可以保护孩子的好办法,至少可以不用与她一样,想起她的孩子,她伤心的抚摸一遍,有一遍的肚子。 明月也难得与她绕来绕去,开门见山的说着:“想和你做一个交易,已我腹中之子换你腹中之子!我想你也不愿失了恩宠。” 李妃听到这话,更是吓了好大一跳,几乎整个人全躺在了洛川的怀里,这是一个多么危险的举动,眼前之人,多么胆大心细! 她可以交换吗?自己腹中的孩子已夭折,用她的孩子来顶替是最好的办法!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是还是有一个疑虑:“你为什么?要把孩子交给本宫!” 明月真是好气又好笑,气的是李妃连这个也不明白,好笑的是这个李妃,还真是天真可爱,说道:“你认为,我现在这幅模样可以安全无恙的将他抚养成人吗?你也怀过孩子,明白十月怀胎有多辛苦,也明白一个母亲的心愿就是看着还是安然无恙的长大,我想现在的你需要他。” “好!本宫答应你!”李妃一口答应的说着,横竖都已死掉了,为何不做最后的挣扎,这个孩子没有了,也会有另一个孩子来代替他,她也不是一样可以富贵荣华享用不尽吗?只要有孩子,什么都会有! “我,喜欢有胆识的人!”明月微笑着,春风得意间眸子里飘过一丝阴冷!这样她的孩子会有一个很好的母亲可以照顾他。虽然她也很爱这个孩子,但是她不可以抚养他。 因为韩良是不会留下这个孩子,只有这个法子,让他成为其他女人的孩子,他才可以活下去。 “你可以回去了,待孩子产下之后,我会派人把他抱过来。”明月说着,冰清冷淡的双脸上没有任何的情愫,没有情绪便是她最后的表达,她心疼了,洛川看着明月,洛川这样认为。 李妃见她下了逐客令,知礼的说着:“那本宫就等着姐姐了。” 示意着身后的洛川一同离去。洛川不停的回头,关心看着明月,她知道,从她的眼睛里,她看出来了,她现在一定不好受,一定心很疼,却没有办法陪在她的身边。 明月温暖一笑,朝她挥挥手,洛川才放心的离去。 ------------ 第四十九章 除夕夜 见李妃走后,素云关上门,将逐个窗帘子拉的严严实实的,忧心的问着明月:“将孩子交给李妃可靠吗?” 明月不断的在殿中来回走走,心烦意乱的静不下心来,将孩子送走,她能不心疼吗?只听见她淡淡哀伤的开口:“我有什么办法,从洛川口中可以得知李妃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子,她自己也明知韩良心底没有她,所以孩子是她唯一的筹码,她是不会亏待了孩子的。” “可是。。!”素云担心不已的正欲说什么?但又见明月说的头头是理,或许这是个最好的办法。 轻轻描上的淡眉难免述说了一丝忧愁,眼眸间丝丝苦楚在流动,叹了口气,自怨的说着:“素云,我也担心。这是我的亲骨肉!我只会比你更担心!你我都知道,凡事讲究稳重的韩良是不会留下与天启国皇室有嫡亲血脉的孩子!这是或许是对孩子最好地出路,有李妃庇佑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素云难言的看着明月,她不知说什么好,她不会安慰人,她怕她一开口又会调动明月悲伤的情绪,但还是缓缓的开口道:“娴主子与李妃住在一起,想必也会有个照应。” 明月闭上双眸,生怕泪水夺眶而出,她点点头认同素云的话,她得坚强,她不是一贯的坚强吗?一个孩子怎可以打倒她!一直认为闭上眼就不会流泪了,可是热泪却从眼角贴着肌肤滑下,云儿,娘亲,对不起你! 她强忍着悲伤,颤抖的双唇许久才蹦出几个字:“素云,我累了。” 素云赶紧儿的扶着她的手,向床塌而去,眼眸间夜包含着股股热泪,但却极力的欢笑说着:“奴婢服侍主子歇息了吧。” 三天的日子转瞬即逝,今夜便是除夕了。差不多的人都有守岁的习惯,宫中更是热闹欢腾,载歌载舞,每逢除夕宫中必少不了宫宴,听说韩良邀了六宫同乐,在昭阳殿摄宴,举国欢庆。 素云搀扶着明月走到庭院内,那棵本茂盛的槐树,枝枝叶叶被压在纷纷的雪下,仿若一棵浑若天成的银树,因高大无比,好似从天而降的神树,那么可以让人心往神怡,憧憬着。 素云扫了扫石凳上的积雪,明月撑着腰在素云的帮助下很艰难的坐下。“看来这老天爷也给面子,这样的好日子雪也停了。”明月仰头看着昏暗的天空微微笑的说着。 素云体贴入微的暖了个手炉放在在明月的怀里,明月会心一笑,拉着素云的手,示意她坐在身边。素云乐意的坐在一旁,望着锣鼓喧天的方向,不禁的感叹着:“好快啊!又是一年了。” 弥漫大雾中,远处的高楼崇屋热闹非凡,隔的这样远,明月也可以听到宴会的欢笑声。 只听见“轰”的医生儿巨响,一颗烟花弹升到空中,在一瞬间爆炸了,那爆炸了的烟花仿佛是一朵美丽的莲花在空中展开了花瓣。 这时又一颗颗烟花“咻咻”的几声窜到空中,雷声巨响一般,放射出无数明亮而又璀璨的流星的模样,在天空中一闪而过,有时还闪烁着其他的烟火。 明月痴痴的瞭望这光彩夺目的美丽,许久没有看到这样美丽的烟花了,甜甜的笑着。明月突然欣喜若狂的对素云说道:“他又踢我了!他又踢我了!” 素云也是喜上眉稍,饱经风霜的脸上会心一笑,明月拉着素云的手惊喜不已的放在肚子上说着:“在这里!这里!”素云的手清楚的感受到有个生命在里面跳动,欢喜的说着:“奴婢摸着他了!” “这些日子,他总是喜欢踢我还有些疼呢!”明月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味道,初为人母是那样的欣喜与激动,许久没有见她这样开心了。 如桃花淡淡的粉红脸颊荡漾着渐渐的涟漪,跟着天空的轰轰如雷喜气声,迎接着美好的新年。 素云双手轻轻的安抚着圆圆的肚子,不时会传来一些颤动,素云开心得合不拢嘴说着:“月份大了,是这样的,一定是个男孩儿,这样的调皮!” 明月暖暖的笑着,手心里的暖炉从手掌暖到了心底,甜甜的说着:“男孩也好,女孩儿也好!”她宠溺的抚着肚子,低下头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说道:“娘亲,都喜欢!” 洛川安静的走来,远远的就看见了这和谐的一幕,适才的那些苦闷,瞬间烟消云散了,她乐呵呵的说着:“姐姐!” 明月瞧见洛川来了,更是悠然喜乐了,向洛川招了招手,问道:“怎么来了?又在宴上早退了?” 素云含笑恭敬的起身行了礼,退到一旁。在明月的示意下洛川坐在她的身旁,洛川眼睛一眨,长长的浓密卷翘的睫毛下,黑亮的眼珠子调皮的转了转,笑笑说:“还是姐姐明白我,我是没有心思与那些人打交道!” 连素云看着不随流去的洛川都无奈的笑笑。 明月贴心的将手里的暖炉递在洛川冻的发红的手掌心里,洛川推了回去,直接把双手放在了明月怀里的暖炉上,有些调皮,微笑比天空上绽放的烟花还要绚烂,说着:“这样我与姐姐都可以用着。” 明月看着细心入微的洛川,很是感动,情谊流露在脸颊上变换成淡淡的笑容,如白兰花一样,清纯清澈! 让洛川的手贴在小暖炉上,自己的手却捧在其上,将洛川的手覆盖着关怀备至的说道:“除夕夜,宴上定有许多好玩儿的表演,这样快就回来了,怎么?有人说话不中听?” 洛川吐气若兰,眉宇间的忧愁还是可以见到,垂头丧气的答道:“姐姐你是知道的,还不是那样。” 明月见一向开心的洛川,很少皱上眉头,宠爱的刮了下她的鼻尖,笑着说:“不要让她们坏了我们的好兴致,好了!” 洛川撅撅嘴,脸上两个甜甜的笑窝险得越来越深,伶俐一动的说着:“不如我们来下盘围棋,解解闷?” “围棋?我可下不好那玩意儿!”明月连忙的摆摆手示意不要,她从小到大就是风里来雨里去的,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会去做这样细致又耐心又思考的围棋。 素云倒是懂明月,开口道:“主子的围棋下的可不好,娴主子可是高手?” 洛川浅浅的笑着,起身走到明月身旁,看着素云答道:“素云姑姑不要笑话我了,我只是略通一二罢了。”看明月拒绝,洛川更是带劲了,她兴致勃勃的挽着明月的胳膊不停的摇摇晃晃,撒娇的说着:“姐姐陪我玩会儿!只下一局!就一局好不好!” 素云看着二人打闹成一片,会心一笑,只听明月好笑无奈的说道:“好了好了!快把我晃晕了,素云去备着吧。” 素云笑笑着:“是!”领着香凌一块备棋去了。 明月眼眸半开半合着,只露出个眼缝儿打量着洛川,坏坏的笑着的说:“你可要让我几个子!”见明月已答应,扶着明月起身往殿里走去,洛川开心的答着:“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 第五十章 贺喜对联 昭阳殿 皇后舒云清可没有什么心思欣赏这些表演,只听着一旁地嫔妃闷连连叫话。刚才她有意的看着娴美人早退,听一旁等人说,这个娴美人似乎与郁明月走的很近. 看来这个娴美人她也得留意着,凭湘婕妤的事与天启国的事看的出来,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一个小小的宝林会取而代之湘婕妤?竟然还可以想出如此的妙招治敌? 是她天颖聪慧,还是有什么人在暗中帮她。眼前突然浮现出前几日的夜里,也就是韩良留宿她宫里的那夜,她清清楚楚的瞧见郁明月在宫门口高高的挂着灯笼,郁明月她在等谁? 难道是娴美人,不止是那夜,还有那一个夜晚,她也曾见到明月台深夜还挂着灯笼引路。这个郁明月到底再玩儿什么把戏?这个娴美人到底是不是她的手脚?看来她得着实着实的留意这位娴美人了。 此时乐声骤然转急,跳舞的少女右足为轴,轻舒长袖,粉色的衣款翻飞而起,宛如夏日湖水里一朵开不败的莲花,身躯婉转柔软. 见音色回转间,又扬起身躯,轻盈一跃,落下纷纷扬扬的花瓣,长长的湖水绿荷叶袖高高抛起,缓缓优美的落下,又见女子眼眸含笑而喜,双袖一抖. 只见两幅红色的布条瞬间从手中落下,细细一看是金色小篆写的一副对联.上联是:年年顺景则源广,下联是:岁岁平安福寿多。 连皇后的不觉的点点头称赞道:“这字写的真好,刚劲有力又不失柔美。” 听皇后这言,韩良仔细一瞧,清冷的俊颜上泛起阵阵涟漪笑道:“皇后所言极是,不知出自哪位爱卿之手?” 一时之间殿中炸开了锅,众人纷纷议论着是谁,这得到皇室皇后的褒奖可是万幸,只见云妃起身,笑魇如春桃,唇绽如樱颗说道:“臣妾显丑了。” “众所周知,云妃的筝是最好的,没想到文字方面也是颇有天赋!”无不张扬高贵与优雅的五官,轻轻勾起嘴角仿佛阳光般温暖渐渐温暖人的心房,韩良说着,看来他今日的心情也是很好的。 嘉贵妃听见这话,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琢磨不定的神色说着:“云妃妹妹还真是才女!” 韩良看着嘉贵妃,深邃睿智的眼眸泛着迷人的光泽说道:“贵妃所言极是!” “皇上,贵妃娘娘过奖了!”云妃皎洁的脸庞微笑着说道。 “本宫这是发自肺腑的认为妹妹这对联写的极好!”嘉贵妃侧过脸,轻声笑道。 “嘉贵妃这样喜爱,不如把这幅对联赏给她吧?”皇后大度雍荣的对着韩良说着,笑盈盈的模样没有半点瑕疵。 “这可要问问云妃的意思了?”韩良性感薄薄的唇嘴藏着暖心的笑意,看起来那么赏心悦目,他畅饮下一口酒后说着。 云妃浅浅的眉黛轻轻一挑,嘴角上扬恭敬的说道:“若贵妃娘娘喜欢,妹妹赠与姐姐便是!” 此刻嘉贵妃的近身侍女秋菊为她斟满一杯,嘉贵妃眼眸一撇眼角轻扬,看到正含笑得意的皇后,细腻柔滑的双手执起这酒,也未有起身,若有所思的端端正正坐着对云妃说:“本宫那就谢妹妹了!” 云妃立即端起酒杯浅笑道:“贵妃娘娘喜欢就好。” “本宫得空也去向云妃妹妹讨教讨教。”皇后温和的说着。 一旁的韩良一笑看着皇后点点头,会心的笑容爬上冷俊的脸,说道:“看你们之间这样和睦,朕心甚慰!” 众嫔妃皆是含笑纷纷相视,一同起身举杯邀着韩良,宏伟的气势说道:“臣妾等敬皇上一杯,有皇上是臣妾们之福!” 韩良也是逢佳节欢喜的很,边西战事已解决,真是舒畅,又见和乐融融的气氛心也不觉的放松了,他眼角上扬有些微微的涟漪,执起一杯满酒,一饮而下!现在天下太平,此事需解决的是内患了! 想到此处,他的眸子不禁阴冷了下来,如窗外的冰雪,冰冷刺骨,又黑暗深邃,令人生畏,但嘴角依然激荡着微笑。 嘉贵妃缓缓的放下酒杯,靠在金丝微雕梨花的椅子上,指腹轻轻的抚摸着凹凸不平雕着白梨花的图案,扬扬洒洒轻蔑一笑。 皇后?舒云清?把对联赠送与她?她有何用意?还是在笑话她的出生只是一个俾女吗?她是不会写字!是诗词歌赋都不会又如何!只要有人喜欢! 李妃瞧见嘉贵妃的神色有些不悦,今日的宴会上很少说话,看着其他的嫔妃你一句,我一句的玩笑着,可她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虽有明月的孩子,但总是有些担忧。 此刻的明月与洛川相对而坐,香凌与素云各在一旁,盯着桌上棋盘仔细的研究着,殿中温暖鹅黄的烛火静静的燃烧着,一股股的热泪顺势而下,滴在烛台上,要不了一会就凝固了。 只见洛川指腹间拾起一枚白色的棋子,轻轻的放在布密了棋子的棋盘一个角落里,莞尔一笑说:“姐姐又输了!” 明月略略一抬眉,仔细一瞧,气馁的说道:“不玩了,不玩了,这玩意儿我是不会了。” “我总感觉姐姐有些心不在焉的。”洛川一边把桌上的棋子放进盒子里,一边微笑的说着。 明月腰都有些酸疼,放松的靠在身后的殿中上,微微扭动着还真有点累,忧愁的说着:“心里总是烦的很。” “为云儿的事吗?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在,姐姐只管用足了劲儿生孩子便是!”洛川笑嘻嘻的安慰说道。 明月看着洛川笑的这样灿烂,点点的驱散她心中的阴霾,迎来一片晴天,她浅笑说道:“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不过生孩子哪有那么容易!” 洛川把棋子收拾好了,放在一旁,握着明月的手,认真的说:“我会陪在姐姐身旁的!” 明月会心一笑,这些日子有洛川的陪伴的确很开心,她也为她做过不少的事,瞬间明月被再次的感动,感受着洛川手心传来的温暖,看着她含情脉脉的双眼,久久才说道:“谢谢你,洛川!” “姐姐,客气了。”洛川说道,沉鱼落雁的双颊上是如沐春风的笑意,那么深入人心。 明月看着空荡荡的棋盘说着:“怎么?收起来了?”,一双水眸灵光闪闪,清澈逼人,眼角带喜,眉稍带笑的又说着:“要不再来一局?” 洛川兴奋的马上打开盒子放在棋盘上,灿烂明媚的笑意,嘴角上扬喜悦的说道:“好啊!” 明月如白玉嫩滑细腻的指尖玩笑的轻点了一下洛川小巧立挺的鼻子,轻声说道:“这次,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洛川笑声不断,率先的在棋盘上定下一字后玩笑的说着:“这次不要我让你几个子儿了吧?” 许久没有这样松懈的畅快了,或许与洛川这个乐观开朗的女子在一起,明月她也会受到晕染吧!明月呵呵的笑出声来儿。 素云与香凌也是围观着,看着她们二人欢笑一堂,不觉众人都欢悦心快了,这个除夕之夜,有洛川的陪伴过的也不差。明月偶尔见看了一眼窗外,这一夜都未下雪,那么安静之中又那么热闹欢腾! ------------ 第五十一章 天降祥者1 除夕之后,连着就是几日没日没夜的大雪,转眼间就要到元宵节了,这雪也终于有了离开的意思,昨夜的雪开始化了。 房顶上的雪块,冰柱子也“滴滴答答”从屋檐角下落下,在地上汇成一滩积水,吵的明月一夜都难以安眠。 明月轻轻的推开东窗,看着渐渐疏醒的时间万物,当片片的白色褪去后,隐隐可以看到树枝间藏着才抽出的嫩丫儿。 明月身着湖水绿映荷苞的留仙裙,轻薄如纱,曼妙的身姿被掩盖住,高高隆起的肚子更显得她身怀六甲,依然风姿卓越。一身绿色与这雪化的场景很是相得益彰。 也只有垂下的裙摆处少许绣着粉嫩的荷花,走起来路来,真的好似几朵花儿在风中摇曳。柔顺的长发只有一只蔷薇花簪子挽在耳后,三千青丝翩垂腰间,简单清爽。 倾城的玉颜上未失任何粉黛,水色的双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清秀绝俗的脸庞上露着丝丝冰冷,她俏目一回眸,乃是肩上多了一双温暖的手,素云把素色的披风搭在她的双肩上说道:“化雪的日子比下雪的日子冷些,主子仔细着别着凉了。” 眉目间隐藏着清冷又高傲的笑意,明眸似水也暖暖的笑着,呼气若兰凝视着窗外的一切,思绪蔓延开来。“素云,我饿了。” 明月双手撑着腰,托着重重的肚子走到桌前拿起来一块洛川今早送来桂花糕含在嘴里,细嚼慢咽后甜甜一笑说道:“才用过午膳,又饿了!” 素云捧来许多的糕点放在桌上笑笑说:“饿了,就多吃一点!”明月暖暖笑笑接过素云手中的甜点,突然:“哐当”一声儿盘子与甜点散落一地,明月猛的捂着肚子,双眉都蹙弄到一堆,脸色瞬间转为惨白。 素云面对突然如此,慌乱失措的扶着明月的身子,仔细一看脚下惊讶道:“主子,羊水破了!”从每一根神经传来的痛觉让明月痛不欲生,疼的无法言语了。 素云小心翼翼的扶起明月的手臂搭在她的双肩上,撑起明月的整个身子,明月腹疼的颤抖无力的双腿步步艰难的走向床塌。 疼痛的似乎快要无法呼吸,快速急促的而呼着气,她好不容易坐在床边,素云赶紧儿的把她的双腿抬到床塌上,盖上被子,一气呵成。 她痛苦艰难的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素云!” 素云连忙的扑在床前,紧紧的握着明月冰冷的双手。虽然她未生育过,但在天启国也曾为娘娘接生过,她焦急的摸了摸明月的额头,担心不已的接着道:“奴婢在!奴婢会一直在!” 这时她声嘶力竭的喊叫着,因疼痛而没有力气说不出一句话来,湿漉漉的长发紧紧的贴在她的额头上,随着身子有叙的阵痛,她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因疼痛而发出任何的声音,几乎可以看到唇上微微渗出的血迹。 她坚持着,她沉住气,把所有的痛楚都往肚子里咽,努力的让自己不发出一丁点儿的声儿,不可以让其他人听见,不可以大声的嘶喊,不能让其他人发现!她的保护孩子!也得保护自己! 细细的眉毛拧成一团,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呼吸着,双手死死的抓着早已被汗水湿透的被单,都快被她拧烂了。她痛不欲生的想要放弃,拼尽全力,因疼痛而自然曲起的双腿,连脚趾尖也是紧紧的扣在床塌上。 她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来说话,来睁开眼,眼前黑黑一片,浮现韩良的笑颜,疼吗?有比他对你的伤害还疼吗?身子疼后可以修复痊愈,可心疼了怎么回到从前!一切的伤害都是韩良给的!为什么她又会如此的乐在其中,比如说这个孩子! 韩良他现在在做甚么?依偎在某位美人的怀里吗?他知不知道她现在正受着磨难?在鬼门关前不断的徘徊,为什么此刻依然还会想到他! 那个抛弃她母子二人的男子,不值得她去留恋!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什么复杂的情感,泪水如珍珠般滚动而下,浸湿在枕头上。 此刻正从云祥殿出来的洛川,搭着香凌的手在甬道上前行,洛川昂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还不断有乌云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厚厚重重的压在头顶上。 香凌也瞧见了这天气,说着:“这天儿也真奇怪,雪还未融化完,这又是要下雪吗!”正说着,只听“轰隆”一声巨雷,从天际传来,震耳欲聋,似乎这个世间都因刚才那声雷鸣而颤动,洛川狐疑的仰望天空。 香凌更是奇怪的说道:“这什么天儿啊!”还未说完,就是“噼里啪啦”豆大的雨点从万里苍穹垂下而下正好打在洛川的脸上,这雨说来就来! 正处甬道上也没有避雨的地方,一时之间倾盆大雨,雷越打越响,雨越来愈大,路上的积水越来越多,很快已经没过洛川的脚底,她与香凌在雨中胡乱奔跑,寻找避雨的地儿 路上一个人影儿也没有,白花花的全是水,忽然之间窜到御花园嫔妃们歇脚的凉亭里,但身上差不多都湿透了,香凌细致的为洛川理了理袖口。 可洛川却远远的望着高高而立的明月台,不知为何她有种不详的预感,她突然又狂奔进雨里,留下诧异的香凌唤道:“主子!你去哪里啊!” 洛川没有心思再回答香凌,迎着瓢泼大雨模糊了她的视线,可她跟着心的方向走,明月台! 云祥殿 韩良凝望着屋檐角下哗哗的流水,不断轰隆隆的雷声响起来,紧接着,一道闪电划破了长空,转眼间,雷电交加,狂风暴雨,似乎感觉到了地动山摇。 暴雨是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席卷从天空倾泄而来,骤雨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迷潆一片。无不张扬高贵与傲气的冷俊面孔上,棱角有至的线条无不散发着冷漠,他扬扬手对李茨冷言道:“传太卜来!” 李茨在殿外听见声儿后,唯命是从的道:“是!” 窗外的天气,就像是多变的表情,听雨的声音,它又在述说怎样的故事?为何这皇帝做的这样的累?为何登上那九龙帝位之后一切都有了变化? 这样的变化莫测的天气,他只会觉得奇怪无比,冬末初春的日子里,竟会雷声滚滚,倾雨而下,着实的奇怪,难道是上天在暗示什么吗! 一柱香之后,只见李茨领着太卜杨清宗而来,这个太卜看起来有些苍老,约莫五十有余,额头都已有了深深皱纹,鬓角的发丝也有银色的斑斑痕迹,他甩甩袖口跪在书案前道:“微臣杨清宗拜见皇上!” 韩良转身而来,福福手,冷言冷语,无声中带有强烈的气势说道:“适才这怪雨,太卜怎样看?” 太卜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掐指一算说道:“是为大祥之兆。” “细细道来!”他慢条斯理的说着,不带任何的情绪。 “昨夜臣夜观星象,薇月星闪烁其光,人间必降祥者,而水为万物之生命,水降者,必定造福世间!”太卜头头是道的说着。 韩良也懒得去听,反正他是不会信这些邪乎,只是宫中有这个摆设,无聊之际也可以娱乐娱乐,他将信将疑的说道:“跪安吧!”“是!”带所有人退去,他又观着窗外滂沱大雨,嘴角浅浅讽刺一笑,天降祥者? ------------ 第五十二章 天降祥者2 洛川踩着阶梯上滚滚而下的雨水,飞溅的老高, 一梯一梯的汉白玉石台阶往日从未觉得有今日这样漫长,她费力的推开禁闭着的大门,立即感受到紧张的气氛,压抑的有些闷。 她浑身湿濡的跑进内阁里,而香凌也跟了进来,洛川看着床塌上痛苦不堪的明月,跌跌撞撞的跑到床前着急的唤道:“姐姐!姐姐!姐姐!” 明月听见洛川的声儿,费力的睁开眼,对着她笑笑,便没有更多的力气,她灵巧的鼻子大力的呼吸着,双唇死咬着。 一直守候着明月的素云见洛川而来,如同见到救兵,担忧之余又感激不尽的说道:“奴婢去烧点热水!” 香凌也感到事态的严重性,连忙的跟着素云而去说道:“奴婢也来帮素云姑姑。” 明月她再没有多余的心思理会其他人,集中精力默默地忍受着腹部强烈的绞痛,耳畔间满是洛川心急如焚的呼唤声:“姐姐,使劲儿!使劲儿!” 她又连忙的跑到床尾,掀起点点被角看了看又惊又喜的喊道:“姐姐,我看见他了,看见他的头了,姐姐使劲儿啊!” 此刻她已没有办法再用毅力去克制痛楚,似乎与刚才的疼痛已增加了数十倍,就那样尖叫出声儿来,可她不想发生声儿来,但这只是本能的反应。 她担心有人听见!她担心有人会突然发现!她担心会招来祸端!她已经忍受了十个月,她已经躲避了十个月,也不差这一天,她可以做到!她可以忍受! 她紧紧的咬住牙关,把一阵阵嘶吼都吞进咽喉里,此时的她,容不得任何人碰她也包括洛川!泪水一颗颗的滚下,夹杂着脸上凌乱贴着的许多长发,她勉强的说着:“洛川,我不行了!” 洛川立马从床尾飞奔到她的脸旁,看着明月如此生不如死,洛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握住她的冰冷的双手急切的唤道:“姐姐,挺住,一定要挺住!”不知为何泪水也跟着滴答滴答的落在被子上,看着垂危的明月,竟如此害怕失去她。 殿外的狂风暴雨夹杂着电闪雷鸣席卷时间,轰隆隆不断,接着就是一道闪光划破天际,映的半个屋子亮堂堂的,但又是那么的恐怖与凄凉。 屋檐下,一个黑衣男子,一身湿淋淋的,尽管雨水还是会打在他的身上,他还是纹丝不动,她跟着明月身体因痛楚而蜷缩的双腿的节奏,一次又一次用拳头打在一旁的槐花古树上。 尽管鲜血直流和着雨水滚滚而下,他也无动于衷,双眼直视着殿中那痛苦的女子,嘴角默念着:挺住!挺住!挺住!明月!啪啪声不断,一拳又一拳,似乎已忘记了疼痛的感觉。 此时素云与香凌已烧好了热水,一盆一盆的端进来,围着床塌前不断的说话:“主子使劲儿,沉住气,一股劲儿的下来!”,给着明月鼓励,给着她希望。 明月痛苦不堪,毫无退路的忍受着痛苦,她已经筋疲力尽,手脚死死的拽着粉色的被褥与被单,她沉住气,竭尽全力最后一博,她疼的直接晕死过去,渐渐失去知觉。 眼皮子打架一睁一睁合上了,似乎感觉骨头散架了一般,没有任何的力气,连动一下手指头都不行,韩良,她尽力了!你知道吗?她现在很痛苦! 直到传来婴儿降落世间的啼哭声,天籁一般瘙痒着她的心,她好像看看这个孩子,却没有力气始终没有办法睁开双眼,眼角贴着肌肤滑下一颗泪珠,韩良,你在哪里?她为你生下了一个孩子! 素云喜极成泣的把孩子抱起来,香凌高兴不已温柔的给他擦拭着身子,将他包裹在襁褓里后,洛川欣喜不已的接过这个孩子,小心翼翼的凑到床前兴奋的说道:“姐姐,是个皇子,姐姐!” 这个婴儿是很聪明,听见洛川说话,便再也没有哭泣,肥嘟嘟的脸蛋,脸盘白白净净的,眉眼清清亮亮而是两眼咪成长长的一条缝隙,嘴角微微上翘,呵呵的笑了起来。 洛川惊呼道:“姐姐,他笑了,他一生下来就会笑!他好可爱!” 看着如此天真无邪的孩子,他瞪大着清澈黑亮的眸子有神的看着周围的每 一个人,那么纯洁那么干净,那么纯真,不受世俗的晕染。 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懒懒散散的的闭上了双眼,不肯再看世上一眼,继续保持他的那份纯洁,不经历尘世,如脱俗下界的仙子! 香凌也是逗着孩子很是高兴,素云替明月掖了掖被角,柔柔的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汗水与泪水!素云仔细着的从洛川怀里接过孩子说道:“娴主子去换身干净衣裳,奴婢已经准备好了!” 洛川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湿衣服,这时才感觉到凉悠悠的,喜出望外,又担心的看了看明月,走到一旁换衣而去。 而殿外的黑衣人心也终于放下来,唇角微微上扬,脚尖轻点于树尖轻轻跃起,消失在大雨里。 世界那么昏沉,那么黑暗,她无力的犹如一缕清烟在漆黑天空里飘荡,耳边是洛川,素云的欢愉声儿,不知为何她怎样也开不了口,说不出话来。 一次次在黑夜里徘徊,寻不到一处安身之所,她乘着风,飘啊飘啊!来到一座殿宇前,她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里面那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凌乱的发丝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那个男人亲吻着女子的每一处肌肤他侧过脸来,竟然是韩良!她的韩良怎么会在这里!她的韩良怎么会和其他的女子在一起! 她突然一怔,她怎么忘了?怎么可以忘记!他已经把她抛弃了!对啊!他们已经分开快要一年了!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她很痛!全身上下每一个汗毛都会疼痛,她蜷缩在墙角处,狠狠地抽泣,热泪盈眶。 她拖着沉重的身子继续飘荡,离开那伤心的地方,他不会再爱她!他不顾一切的想要致她于死地!明月你还会爱他吗? 爱情,真的会让一个人卑微到死吗! 忘了多去了多久,她沉沉的睁开双眼,视线模糊不清,一切那么恍惚不定,脑海里全是梦里的场景,韩良。 刺耳的一阵雷鸣滑过耳间,她不禁秀眉一蹙,只见素云抱着哄着孩子在殿里走来走去,她有气无力的唤了一声儿:“素云?” 素云听见她的声儿惊喜连连的走到床前,把孩子放在明月的身旁,明月盯着襁褓中的孩子正在熟睡,欣慰的甜甜笑着,玉手轻轻抚上脸颊,这是他的眉头,这是他的眼睛,这是他的鼻子,这是他的嘴巴,深深地烙进她的心里。 双眸中不知何时含了一汪清水,正欲说话时,从眼角流出:“素云吩咐李妃把孩子抱走吧!” 素云踌躇了一会儿,有许不忍,她明白明月的苦楚,一切都是逼不得已。 明月慢慢的侧身,背对着孩子,面朝着里,不再去看孩子一眼,闭上眼,滚滚泪水从睫毛根部渗透出来,狠心说道:“将他抱走,不要等到我后悔!” ------------ 第五十三章 送子 殿外雷鸣交加,狂风骤雨淹没了世间万物的一切,也包括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手指微动,睫毛掀掀,眼前是纯净而又高贵地白色帘子,隐隐可以见得其上暗淡素色的花纹,静止不动,没有任何的色彩与光芒。 鼻翼翕动,狠狠的抽了一口气憋屈在心里那么闷,那么疼。“轰隆”一声从天穹传来,尽量紧接着就是利剑般的闪电滑过明月那泪水纵横的脸,面白如纸,神色如灰。 她呆呆的靠在床塌上目光呆滞的凝视着一方,了无生机。她好痛,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让她无法冷静,漫漫浸入她的肌肤,漫漫浸入她的心脏把这种痛楚直带到心底,身痛心也疼。 她可以再去埋怨什么吗?这一切不都是她的选择吗?她只以为是不顾一切的与他在一起,那些美好的憧憬,都是她的瞎想罢了。 这才是她的生活!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有什么液体流到嘴里是咸咸的味道,这是她的选择,无可后悔!至少清清楚楚的看明了他,这是她的未来,她会去接受!会去改变! 只因为她是明月,她怎可以让谁欺负她!连他都不可以!她错了一次,不会再笨蛋再去重复一次错误!是她太看重他了,他根本就配不上她的爱! 只是苦了孩子,李妃应该会很好的照顾他的,毕竟是李妃唯一的筹码。她的孩子还这样的小,就离开了她的怀抱,去认另一个女人为娘亲,她能不恨吗!恨这大韩!恨这韩良!使她母子分离! 这里,这个重重守卫,道道宫门,步步为营的深宫里,或许这才是孩子最好的出路!这里谁又不是逼不得已,谁又不是身不由己,谁会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亲骨肉送给她人? 她狠心吗?她若狠心就不会落得如此地步,对于韩良的不忍促使了今日着悲惨的下场,这次她若不狠心,孩子又会是怎样的模样? 她没有办法!没有退路!她要会昂首向前,从今以后不会有半点怯步!只因那颗天生不服输的心,那个高傲自大的明月怎甘愿被他人踩在脚下! 雷鸣不断,铺天盖地的瓢泼大雨也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洛川刚刚才从太医院回来,向王太医要了一些养身补气的药材,正回到宫中,就见素云正候在一旁。 洛川抖了抖身上少许的雨水,香凌把油脂伞合上放在门外,接过洛川手中的药材。 素云见洛川归来福了福身,只见洛川先开口说道:“姑姑怎么来了?不用照顾姐姐吗?” 素云愁眉苦脸的面容上,嘴角难言的一笑说道:“主子吩咐奴婢前来,告诉娴主子是时候到了!” 洛川自然是听出来了素云的意思,刚刚还满脸喜色的双颊拂过丝丝忧愁,思绪蔓延开来的微微点点头说道:“告诉姐姐,我会照计策行事,我现在就去李妃那儿。” 素云见洛川胸有成竹的模样便安心了几分,谨慎的说着:“那奴婢先回去了,待时机成熟时,奴婢再前来!”素云渐渐退去。 “嗯。”洛川应了一声儿,又唤道香凌,步步的移到屋檐角下,看着雷雨中依稀看到的明月台,原本清丽的眸子藏着一丝悲哀与担心,淡淡的开口说:“去把前些日子爹爹备的催产药好。” “是。”机灵的香凌迅速的退走。 飞溅而起的雨点打在洛川如玉温婉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忧伤,有些担心,有些害怕,有些无奈,撑开一把雨伞,走向李妃而去。 殿中只见李妃虚弱的躺在软榻上,见洛川而来正欲起身,洛川见势连忙走来,示意她睡下说着:“姐姐是有身子的人,应当好生歇着”。 她故意的像李妃一笑,眼眸笑起弯弯的一眨。李妃极难的笑笑,安稳的睡在软榻上,一双忧虑的眸子望着洛川半天才开口道:“怎么过来了?” 洛川瞧了瞧四周的宫人,有意的说道:“麻烦姐姐摒退左右。” 李妃自然懂得洛川的意思懒懒散散的扬扬手说道:“退下。”宫女们行李后慢慢的退去,关上了门。 接着又是“轰隆”一声巨雷好似要打破了天空:“哗哗”的在头顶上响个不停仿若天空破了一个大大地口子,正在奋力的宣扬着,李妃一抖,吓了好大一跳。 李妃见洛川笑魇如花的脸庞竟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竟那样的可怕。 洛川一直未有说话,在这雷雨交加的夜里更显得恐怖。直到洛川感觉背后有一阵凉风吹来,接着就是有叙的脚步声,她想应该是香凌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只见李妃渐渐的坐起身来,奇怪的看着洛川与香凌,细细的眉黛稍稍蹙到一起,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洛川转过身来捧起香凌盘子上的碗儿对着李妃,还热疼疼的冒着热气,说道:“郁主子已生产,接下来,就看娘娘的了!” 李妃听这打起精神儿来,将信将疑的瞪着洛川,难以置信瞪大的双眼拂过一丝不悦,有可以见到她的无可奈何。 难道郁明月生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今夜必定也要产下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突然间李妃也没心没肺的笑了笑,嘴角微微上翘道:“本宫明白你的意思。” 洛川淡然一笑,后宫里原来都是聪明人儿,这个李妃也算是明事,说道:“这药只是催产,无其他任何的害处。” 只见李妃嘴角一声儿冷笑,接过洛川手中的药碗,二话不说的咕噜咕噜的吞了进去,良久,李妃将空空如也的药碗放在香凌的盘子上,道:“本宫想明月台那位,也不敢在这药里加其他的什么玩意儿!她还等着本宫给她养儿子呢!” 洛川尴尬的笑笑,不知把孩子交给李妃会是个很好的选择吗? 李妃静静的看着洛川如花的笑颜,明眸皓齿一笑而过,事到如今走到如今这个份儿上了,谁不会拼死一赌! 祥云殿里,嘉贵妃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带着笑意。 她站在书案前,眼波情深注视着一边全神贯注批折子的韩良,青葱玉指的一边在打着圈儿的捻墨,嘴角激荡的笑颜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万种风情。 韩良偶尔抬头,见痴痴望着自身的嘉贵妃,温柔的一笑,眼角微微扬起,深邃多情的眸子让嘉贵妃深深地迷恋,但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不容许嘉贵妃看到他的任何思绪,但她依然是微笑着。 李茨的徒弟小乐子低头悄悄的从殿外进来与李茨耳语了几句,随后又悄悄的退下,李茨点点头,走到书案一旁谦逊的说道:“皇上,延华殿派人来传话,李妃娘娘要生了!” 他凤眸星目只轻轻一扫,指间放下笔稍,唇边是带着一抹弧度拉起嘉贵妃的手,深深地宠溺说着:“随朕去瞧瞧.” 可嘉贵妃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心底的丝丝不悦并未表现在脸上,福福身说道:“皇上先去吧!臣妾现在告诉皇后娘娘。” 见嘉贵妃推辞,他没有再多言语,绕过书案,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而又有一种冰冰凉的感受,大步流星的离去。 ------------ 第五十四章 李妃产子 噼劈啪啪!叮叮当当!铜钱大的雨点饶有节奏地打在琉璃瓦顶上,再加上李妃奋力的嘶吼,参和在一起,或许担心之中,还感觉有些厌烦。 一道道电光划过,树枝在风雨中发狂的摇摆,帘子一掀,众人见这九五之尊而来,纷纷跪下行礼,不断有宫女从内阁里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他扬扬眉梢问道端盆子的小宫女香紫:“情况如何?” 小宫女本就已经惊慌不已,见韩良这样严肃的问道:“噗通”一声儿跪在地上连忙说着:“奴婢不知!奴婢不知!奴婢只负责送热水。” 他斜飞的英挺剑眉下,蕴藏锐利锋芒黑眸一冷,不再言语的朝里走去,李茨对香紫使了个眼色说道:“还不快去!” 香紫惊愕的脸庞只点点头,慌忙的跑了出去,大殿内呜呜泱泱跪了一屋子的太医,没有一个人儿敢出什么声儿,这情态随着韩良的到来,也越来越紧张。 他那用刀雕刻出来的轮廓,坚毅的双唇,无不透露着刚毅,身躯凛凛,一双眼色如寒星,目光就像利箭一样射了出来,震慑所有人,他只是淡淡的开口道:“都愣着做什么!” 他的言语有一股无形的魄力,压抑的众人不敢说话,只纷纷点头,才不拘礼的起身,赖太医说道:“皇上,李妃娘娘只让王太医看脉,臣等一律不许进入。” 那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所有人,注视着窗外,一道一道银蛇般的闪电划破他的脸颊,冷的让人心慌,让人害怕,良久才道:“她平安就好,随她去。” “是。”赖太医诺诺的道,脸颊上的一丝轻笑,却被李茨收在眼底。 瓢泼大雨从不断从天空倾泻下来,远处的天空出现一道道闪电,犹如银河从天而降,不知这雨还要持续多久,大地都被震得颤动起来与闪电交织在一起。 雷鸣声不断,一点也掩盖不住李妃早已嘶哑的嗓音,阵阵的嚎叫:“啊――,啊――,啊――”愈听愈是让人心慌意乱,尽管他们不许看诊,众太医们也纷纷的交头接耳,商量起对策来,只是为了做个样子罢了。 她双眉拧成疙瘩,就连胳膊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李妃扯住被子,她正在接受明月承受过的痛苦,她想要放弃!这种痛苦是生不如死! 李妃断断续续的喊叫,拉紧了每一个人的神经,在这暴雨闪电的夜里,显得静谧而又恐怖,不断有宫女端出腥红的血水来,在大殿的太医们心中多半也有个疑虑,怪不得孩子久久不下来。 “啊!啊――,啊――!”由最初的嘶喊转换而成痛苦的**,直直的拨弄这每一个人的心,若她这孩子出了一个什么事儿,在场的人恐怕都脱不了干系。 个别的太医早已是急的一身冷汗,恐惧地畏缩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他吞噬掉,迎面是无尽无底的期盼与李妃声声的吼叫,好像也变成了魔鬼,狞笑着。 雷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鸣,接着是一个更响的霹雳,空中弥漫着一股雨天特有的气味与狰狞李妃的嘶喊,韩良幽幽的望着窗外,冷峻的唇角泛上着一丝的涟漪,定格在脸庞上,想起太卜说过的话,天降祥者? 雨夹杂着狂风一片可怕的黑暗像贪婪的恶魔一样企图把整个世间吞下掉,任意的放肆在世间,没有一点停歇的意思,一座暗红色的轿子晃悠晃悠的行走在甬道上。 雨“啪啪”的砸在轿顶上,里面的女子花容月貌,闭目安神,安详的端端正正的坐着,她不时抚了抚发髻上的一枚步摇,适才特意的戴上它,冷冽一笑。 可轿外的人可是浑身湿到低儿,尽管如此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雨天更谨慎抬轿行路,而一旁的宫女撑起一把雨伞跟在其后,也是浑身湿漉,可见雨有多大。 眉间唇畔轻笑的气韵,有些让人慎的慌,那只步摇上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她将它取下,放在手心里,香娇玉嫩秀靥阴冷的笑出声儿。 “秋菊,去告诉皇后,李妃快要生了!”只听殿中雍容华贵的女子缓缓开口,脸上讽刺的笑意不减反而增加几分。 这个叫秋菊的宫女凝凝神,看着前方模糊不清的路径,关切的问道:“娘娘,不去皇后娘娘那么?” 只听轿内传来她独有的妩媚骄纵的声音:“今夜,本宫想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人!“眉如翠羽,肌如白雪,阴冷一笑。 秋菊固然懂得她说要去见的人是谁,看着脚下川川的流水,急促的流逝,没过鞋底,见雨水砸出千万个花朵,想起了一些往事,秋菊忧愁的说:“那奴婢先去皇后哪儿了。” 她没有回答,便是同意了,秋菊行了个标准的宫礼,在滂沱的雨中姗姗而去。她掀起一边的帘子,凝望着转角处秋菊消失的背影。 小嘴边扬起一抹苦笑,从前她也是如秋菊一般,这样的大雨里撑着伞在雨中行走,而今日她是安逸舒适的坐在轿中,这有何不可?这应该才是她的生活! 不断有雨水打在她肤如凝脂的脸颊上,晕花了她的妆容她也无所动容,或许这样可以让她冷静一下,去面对接下来的人,她扬起头,看着如断了线的珍珠帘子哗哗下落,电闪雷鸣割破了乌黑的苍穹。 御花园里一草一木狼狈的倒在一起,乌泱泱的路上积水犹如盘龙出海,令看后毛骨悚然,道路中间的树被刮得东倒西歪拦住了去路,倾盆大雨已经使御花园里变成了泽国。 “停轿!”女子突然开口说道,然后只见轿子在风雨中稳稳的落在地上,她一把掀开门帘,宫女香羽把备后的雨伞赶紧儿的撑在她的头顶。 她目视着前方,拿着香羽手中的伞,踩在雨水步步离去,说道:“就在这里等本宫!一个儿都不许跟来!” 主子都发话了,奴才还敢说不吗?众宫人只好唯唯诺诺的站在大雨中道了一声儿:“是!” 她的锦鞋津在水里,脚被湿透了,这样大的雨里,一把伞只可是说是杯水车薪,她依然走在御花园里蜿蜒崎岖的小路里,她不会迷路,正走着那一条再熟悉不过的路子,尽头是那个人的住所。 远处的景物变模糊了,只是茫茫一片。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珠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撞击在雨伞上,打在她的脸上,她咬着牙,这是教训! 多年前也是这样磅礴的雨里,她也是跪在雨里,也如今日一般,无数条化作鞭子的雨水鞭打在她的身上,她身冷心更冷,当初她恨!恨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待她! 可今日她想她应该感谢那个人,若没有当初又何来今日的嘉贵妃!又何来她今日享用不尽的繁华,那夜的雨算是把她悟性了,为何要去依偎别人当奴才!何不如自身去做主子! 她昂头,看着隐隐约约中矗立在不远处的宫殿,微微的透着点点亮过,一道闪电划在她的脸颊上,是愤怒,阴险,狠毒的笑容。 ------------ 第五十五章 被算计 雨里是没有任何的人烟,唯有高高耸立的宫殿凄惨的述说着昔日的辉煌,她缓缓的踏上台阶,眼眸前拂过的昔日的场景,她咬牙切齿埋怨于她。 狂风乍起,携着暴雨铺天盖地,眼前的气势恢宏的宫殿又添一份萧瑟,或许无人会忆起往昔的良辰美景,流年易逝,只看着今日的衰败,她得意一笑,消失在茫茫大雨里。 明月两弯似蹙非蹙的烟眉,眼横秋水,唇若朱涂,肌如雪晕,绝世容颜上泪光点点,娇喘徽微的靠在床榻上,正好可见铜镜里忽然出现一个 锦罗玉衣女子的身影。 她深深坐在被子里,蛾眉一蹙,竟然是她!明月当然识得此人,细如葱白的手指将散落在脸庞前的青丝别再耳后,坐直了身子,故意嫣然一笑而过之。 "你倒还是记得我!"明月坐起身子来慵整纤纤素手,微微上扬的眼角缝隙里轻撇了来人一眼大冷笑的说着,淡眉如秋水,玉肌半清风。 只听环佩叮当一处,一女子魇笑春桃,云堆翠髻,唇绽樱颗,佩环微颤之迹,看上去很是华贵,锦衣盖冠。 只听这位女子蛾眉颦笑笑,看着明月狼狈不堪的模样,嘲讽轻笑出声儿:"本宫怎可忘了姐姐!本宫可是没日没夜把姐姐的容颜记挂在心上!" 明月闭上眼不去看现在的眼前人,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又重新懒懒靠回在垫子上,毫不把她放在眼里,粉红的脸如开莲,高傲的扬起下颚轻声道:"哦?是吗?嘉贵妃娘娘?" 嘉贵妃听着明月的回答显眼有些诧异,她感觉这明显不是明月的性格,明月的反应没有在她的预料之中,她气儿没出发,莲步乍移至床前,吼道:"本宫已是贵妃!你一个小小的宝林也敢如此无礼!" 明月讽刺的回眸一笑,不禁为嘉贵妃感到悲哀,微微蹙眉头,万般风情绕眉梢,无所动容。 嘉贵妃见她如此,大吃一惊!若有人对她大吼大叫她必定还击,可今日她却如此的心无旁骛!她还是郁明月吗! "无礼?"她素肤若凝脂的脸颊故作疑惑不堪的模样,说着。 眼眸一撇,侧脸轻笑,眼角凝视着嘉贵妃,没有任何把她放在眼里的意思,十指如玉葱抚着青丝,轻蔑的笑出声儿:"贵妃应是嫔妃里最懂礼数的,没想到贵妃也会仪态尽失,在我宫中撒泼。" 嘉贵妃猛吸一口气,将怒气给憋了回去,她不再是从前的一个小小宫女,她是贵妃,她的仪态万千!她牙齿恨得直响,急促的呼吸来缓解她的愤怒。盯着明月闭月羞花的容貌,噗嗤笑出声儿道:"这样的语气才像姐姐,姐姐笑话本宫无才无德那是自然!" 嘉贵妃话锋一转,在殿中走走,又继续说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太聪明的女子也不好!就像姐姐一样,不是吗?”字字句句充满了嘲讽之意,柳叶眉一挑,笑里藏刀。 清丽白腻的脸庞,小嘴边带着不以为然的微笑,明月侧过脸看着一身锦衣华服的嘉贵妃,她想,从前她的心那样的狭窄只容得下韩良一人,可如今有了孩子她突然发现她也会包容一切了。 嘉贵妃的话是不好听,但她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听,没有谁可以入的了她的眼,没有谁的话可以牵动她的思绪,她也去学会淡薄一身,此刻她是这样想。 忽然她瞧见嘉贵妃发髻上的那枚步摇,浑若无事的樱颗含笑说道:“怎么还带着这支莲花温婉青赤步摇?” 嘉贵妃白腻的手指将插在云髻上的步摇取下,拿在指间,眸里放射而出的精光似乎有一股凌冽的杀气,嘴角的笑容也僵持在耳畔,心如蛇蝎的说:“这支步摇是一年多前本宫封妃之日,你亲手为本宫插上的,说这是你大婚之时,先皇所赐!” 明月稍稍有些回忆起那些往事,的确如嘉贵妃所言,将步摇赠予嘉贵妃,当时只是为了起个惩戒的作用,大韩先皇赐予明月是想告诉明月不要太过狂妄,必恪守本分,将步摇转赠给嘉贵妃,与先皇乃是一个意思。 嘉贵妃虚伪的面孔陷入深深地沉思说道:“把步摇赠给本宫,不就是想告诉本宫,妃位之上还有皇后!而皇后不就是你吗!” “是!”明月面若冰霜的答道,幽暗的眸子深深地好似蒙上了一层纱,再也看不见嘉贵妃的面容,为何如今她们会是这样的对峙。 刚刚还在微笑的嘉贵妃,多变的表情犹如被激怒的小狗,正欲发声“汪汪”的叫声,脸色阴沉,目露凶光,眉梢细长泛起涟漪。 怒不可遏的气势欲想压倒明月,明月漫不经心对上嘉贵妃充满怒火的双眼,嘉贵妃见明月如此不在意,更是气得直跺脚,吼道:“为何你还要在其中加一味西域麝香,你可知道那会导致女人一生不孕!你有想过我吗!你就这样的憎恨我!让我无法生育!” 一连串的愤愤怨声,忽然间忘了她是贵妃,没有在自称本宫而是我,因为她知道在明月的身前,称本宫二字,对明月毫无压迫可言! 这话倒是让明月吃惊,但玉颜上还是平淡自然的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西域麝香?她从未添加过什么东西在里面,可嘉贵妃也没有理由再来欺骗她,到底是谁? 可见嘉贵妃双手作拳,隐隐可以看到手腕上暴露的青筋,她牙齿咬着嘴唇,凶狠的脸扭曲得皱痕一道的,突然“哼”的一声儿轻笑,怒目切齿的说道:“这步摇被本宫摔碎过,正好被发现里面藏了一颗极毒的麝香!怪不得本宫会没有孩子!” 注视着嘉贵妃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话,但是她从未添加过什么在其中,步摇是大韩先皇所赐,并命她每日必戴,那两年里也却是未有过身孕,有孩子的时候也正好是把步摇赠给嘉贵妃之后。 她绝世傲容上嘴角微微的扯出一个弧度,那么的讽刺,原来她步步都被别人算计她一直都活在算计之中,父皇与皇兄算计她!韩良也算计她!大韩的先皇也算计她!连身前的人也算计着她! 先皇之物谁敢动,能让人在步摇之中做手脚的必定是先皇,先皇与韩良同是,不能让大韩的皇室宗亲血脉里流淌着他国的皇室的嫡亲血脉!原来她走得路早已是在前人的算计之中! 白里透红的肌肤,浮上沉沉深厚的冰霜,比寒冬腊月还要让人感到心生冷意,清澈的眸子扑朔迷离着,其中的神采是世间所有人都看不透的情绪。 从今以后,她再也不要活在他人的算计里,任何人都不可以动摇她的人生,她不要在随别人的心愿活下去,她得要改变! “是!”她冷淡无情的承认着,若无其事的说道:“是我做的又怎样!”她也不知为何要去抗下这个罪名,或许是因为让嘉贵妃更恨她一些吧!这样,至少都可以让她们两个不后悔。 恨意是她们二人之间唯一羁绊的理由,她不曾有任何的奢望嘉贵妃会去怜悯她,靠嘉贵妃的权势而将她从深水火热里拉起来,她从来都不会,不会去靠任何人,自靠她自己,郁明月! ------------ 第五十六章 贵妃来访 “对!是你做的我又能怎样!”嘉贵妃像个傻子一样呵呵的大笑起来,脸庞上不知何时挂了一颗泪珠,明月忽然间竟会感到有些怜惜:“我只是一个下人!你怎会把我放在眼里!”嘉贵妃愤愤不平的喊道。 明月两撇柳叶眉稍稍泛起一丝涟漪,樱颗轻轻的抿着,不做任何的回答,下人?她何时把她当做下人看过?见明月不言不语,不做任何反应。 嘉贵妃有些疑惑不解,从前的明月可不是这个模样,继续对着明月喊道:“对!你说过!你的皇上容不得任何人分享!可是如今你看!后宫里的女人谁与本宫不是如此!谁不是谄媚取悦皇上!为何你要这样万般的针对本宫!” 一棵蜡烛燃尽,还只剩灯芯微乎其微的光芒和一滩凝固后的烛油,在嘉贵妃发泄之后,一切又恢复平静,明月盯着她,死死的盯着她,幽暗深沉的眸子犹如死潭一般,没有光泽更可以说是深不可测,让人毛骨悚然! 明月也在问自己为什么?因为她是最信任的人?她背叛了自己比任何人都心痛?明月记得那日,当听到她被宠幸的那一刻,忽然间心脏猛的抽痛一下,眼前一片虚无,差一点晕倒。 当时只有愤怒,她也不明白她为何这样做!她待她不薄,下人?她从未她她当做什么下人来看待!如她所言,把她看做下人的永远都是她自己!是她自己作践自己!与她无关紧要! 明月也懒得与她解释,她误会也好,不误会也好,她与她之间已没有任何的情感可言!明月不想去理会她,因为心在听到她成为他的女人那一刻已被伤透了,如今这些灼耳的话语也无法牵动她的一丝情愫了。 耳边只有嘉贵妃怒不堪言的声儿,她一字一句咄咄逼人,明月也只是当一个旁观者随她去闹吧!闹够了是不是她就该回去了,原来她误会忍气吞声了。 “你记得吗?”嘉贵妃怒目圆睁不断的吼道。 鼻翼两侧张张翕翕,看的出来她已经气氛到极点,紧绷着的脸好似一切都被愤怒定格住,急促的高高起伏的胸膛,鬓上的钗饰也不停的微微颤颤。 咬牙切齿的继续说道:“当本宫还是你的婢女之时,本宫只是在你面前与皇上说笑了几句!而你却罚本宫在甬道上跪了整整一夜!受尽白眼与践踏!你知道在雨里跪一夜的滋味吗!你知道被人扇耳光的滋味吗!” 她突然三步化作一步,走到明月的床塌前,身子略倾向明月目不转睛的怒视明月,手掌撑在明月的被子上,压住了明月的一只腿,还真有些疼痛。 明月当然无惧她的眼神,淡然无味的迎了上去,眼中的清冷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嘉贵妃更是气的牙痒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的一耳光,只见明月白皙的花容上立刻出现了几根鲜红的手指印,灼痛每个人的眼睛,可嘉贵妃却得意忘形的笑笑,唇角藏着轻笑悠闲的理理袖口。 明月面对嘉贵妃突然如此举动,一时之间愣住了,也忘记脸庞上火辣辣灼热的刺痛,一霎间,她全身呆滞得像一块石头,她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 没有想到她会给她一个耳光,这是在明月意料之外的,她没有想到她如今也有这样大的胆子!这一年多的时间以来,不仅仅是她在改变而已,而是所有人都在悄悄的变换着,比如说眼前此人。 从前她是明月最信任,最看重,最听话的陪嫁婢女,如今她是与明月为敌,尊贵,繁华的嘉贵妃!而明月从公主到皇后再到宝林,每一个人都在想上拼命的爬,而只有她一人不断的下滑。 为了谁她可以这样的忍辱负重,甘愿这样平凡一生?或许她从前想不到,今日嘉贵妃的这个耳光倒是把明月惊醒,不是为了谁,而是逼不得已! 蓦地,她怔了一下,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像生根似地坐在床榻,良久她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说道:“慕佩芯!你是第一个敢动手打我的人!” “轰隆隆――”一声,伴随着明月的话语而响彻大地,殿外呼风啸雨,受挫摇曳的树枝,折断的折断,倒下的倒下,一切那么触目惊心。 嘉贵妃一愣神,看着明月的笑颜,就如同见着了修罗场面里那些邪恶小鬼奸笑,脸孔由于心脏的一抽而变得苍白,这时才反应过来,看着有些用劲过大而麻木的双掌,她竟然给了她一耳光! 嘉贵妃站在一旁停住,似乎被钉在那里,许久才回过神来,有些结巴的说道:“不,不许叫本宫名讳!” “我记得这是我赐你的名字,你的原名好像叫春桃吧!应该是慕春桃才对!”明月轻声冷笑道,是嘲讽嘉贵妃,也同样在嘲讽自己,郁明月!你看!一个婢女就可以欺负在你的头上了! 难道还不反抗吗!她也想从床上蹦起来,无数个耳光挥在嘉贵妃的脸颊上,她也想那么做,可回头一想又有什么意思?或许从前的明月会这样做,而现在的明月却是不削于这样做!就当还她跪在雨里一夜吧。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宝林,她与嘉贵妃身份的悬殊,明月不是不明白,想要报复吗!这样可以吗!做回从前的明月!又让小人抓住小辫子不放! “春桃又如何?佩芯又如何?本宫现在是贵妃!与你有天壤之别的贵妃!”嘉贵妃再次的强调着,心跳得厉害,嘴唇有时抖颇起来,眉毛也在颇动。 阵阵传来刺痛的脸颊,让明月指间碰都不能碰一下,可以想到这个耳光打得有多深,这个印记又有多久才可以痊愈!无论如何,绝不会忘记今日之辱! 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殿中鹅黄的暖光,便如透明一般,明月隐忍着,稍戴泽讥讽之意的说:“皇后之位我不削于,更何况贵妃?”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藏着根根银针时时刻刻刺痛嘉贵妃的眼睛,使她不敢直视! 嘉贵妃似笑非笑的摇曳着身躯,她不在乎?但她在乎!她的贵妃之位来之不易!岂是她懂得其中的辛酸,嘉贵妃她青螺眉黛长长一挑,有些不自在,不知为何面对于明月她总是很些害怕! 看着明月脸上几根分明的手指印,她有些开心,有些惶恐,开心是她终于可以解解这一年多来的凄怨,可恐慌的是为何明月不做任何的反应。 明月越是沉静,嘉贵妃越是全身不自在,殿中的灯也点的少,许多的角落里都是乌漆麻黑的,而且这诺大的明月台也只有她两人,也显得怪幽静的可怕。 嘉贵妃看了一眼手心里握着的那只步摇,重新插在了发髻上,恍若一笑说道:“本宫是贵妃,你得记住!先皇赐的殊荣我怎可日日夜夜不戴上?” 她的笑意那么寒冷,不再是昔日里那个终日陪伴着她的佩芯了,大概步摇里的麝香以被她取出来了吧!她才敢这样招摇的戴上。 先皇给的殊荣?恐怕是先皇设的陷阱吧!明月啊明月,你总是想走出别人的算计里,却步步活在别人的坑里。 ------------ 第五十七章 喜得龙子 暴雨一直下,不早说停,也更没有小点的意思,站在明月台上整个世间都是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天南地北。 嘉贵妃青葱玉手撑开油脂雨伞,漫步在倾盆而下的雨里思绪混乱,她呆呆的看着刚才打明月耳光的那只手,惊心不已!她居然打了她!她居然也毫无反应! 这是昔日她所熟悉的郁明月吗?在不断的思考中她浑浑噩噩的走进了御花园,头顶上的雷公电母不断叫嚣着肆无忌惮的在人间妄为。 “娘娘回来了,赶快进轿子里吧!”远远的秋菊都迎了上来担忧的说道。 她不紧不慢的恢复一贯严肃的作风,道:“皇后知道了吗?” 秋菊仔细的把自己手中的伞为她遮挡着一旁的斜雨,却淋湿了自己道:“皇后娘娘已经赶去了。” 她却突然一回眸,凝视着雨里隐隐若现的拔地而起的宫殿,许久才回过神来,走向在雨里等候多时的宫人堆里,随着轿辇压下,她慢悠悠的踏了进去,随着秋菊一声儿:“起轿!” 她取下那只步摇,凝神静气端详着。在轿辇缓缓前行着,秋菊回头看了一眼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叹了口气,原来她们始终是解不开这个心结了! 一棵残败的大树下,摇摇欲坠的树枝“咵”的一声儿落在了地上,待所有人都离去后,一个女子洋洋洒洒的撑开一把雨伞,仰望着高高耸立却模糊的明月台,原来这贵妃是去了那儿! 雨“哗啦啦”的砸在地上,旁边的水渠也因雨水聚集,而漫了出来,形成了一条小小的河流,千万条细细的雨水顺着琉璃瓦滑下,如麻绳一般吊在屋檐脚下,远远看去,还真像个珍珠帘子,把这延华殿笼罩其中,增加一份神秘感。 还未走进殿内,就听见从里头传来撕心裂肺的呐喊:“啊——啊——啊——啊——”听的嘉贵妃头皮直发麻,这断断续续的**不断,还真让她感觉到事态有些严重了。 “秋菊,李妃这有多久了?”秋菊搀扶着她小心的下了轿辇,她道。 秋菊细细的说着:“约莫两个时辰了吧。” 她唇角藏着的笑意,是阴冷狡诈,又有些得意的说着:“本宫还未动手,看样子她这孩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诞下的,本宫看她这胎有些悬乎哦!” 她迅速变换脸色,佯装着担心不已的模样掀了帘子进入主殿内,看着一屋子的人,连忙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情况可还乐观?” “贵妃娘娘万安!”众人行礼齐声道。 她只是微微抬手示意免礼,急促的走到韩良的身侧, 李茨福神道:“王太医还在诊断,接生婆都来了。” 嘉贵妃轻轻的点点头,看着身旁负手而立的韩良,另一侧的皇后则是眉头紧锁着,忧心忡忡的坐在罗汉床上,目视着前方帘子后的内阁,每一个人都听着李妃尖声刺耳的嘶吼,都揣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 突然王太医满头大汗的从内阁里走了出来,一群太医立刻将他簇拥在人群里,连连问道病况,王太医从人缝里挤出来,慌忙的颠走到韩良身后诺诺连声:“皇上,李妃娘娘身子太虚弱,有血崩之势!母子只可保一!” 这话说的众人介是一惊,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倒是赖太医镇定自若的不语。 嘉贵妃努力隐藏着嘴角那丝得意的浅笑,白腻的手指尖抚上发暨上那支明月送的步摇,玩转的抚摸其上最扯眼球的那颗红宝石,姐姐啊!你看!老天爷都帮本宫!本宫这下人做的你看可还好!哼! 众人沉默之际,只见韩良面向窗外,冰冷似铁的一声道:“保皇嗣!” 王太医试试额头的冷汗,偷偷的看了一眼严峻的背影立马退去:“是,微臣领名!” “啊——啊——”不断痛苦的**传来,只见混乱的屋子里人人焦急的忙碌着,床塌拼命挣扎嘶喊着,渐渐转为低沉哀嚎,被褥全被她扭曲做成一团乱。 床榻旁另一侧,微微露出一个缝儿的窗格,素云焦急万分的等待着,偷偷的观望着床塌上女子的一举一动,怀里的篮子一个初生的婴儿轻轻的闭着双眼,均匀的呼吸着,做梦也在甜腻的笑笑,甚是可爱! 滚滚惊雷,一点也没有影响这个孩子的睡眠,他沉静安详的躺在篮子里,他还没有来到这个世间一天,他就已经离开了她的母亲!他还不知,他已经离开他母亲的怀抱了! 当李妃只有最后一声儿奋力嘶吼后,一切归于静止!香菱会意的将产婆支开,从袖中掏出一大布袋,产婆乐的嘴都合不拢接在手中,掂掂量布袋的重量,更是眉眼都开心的见阵阵的皱纹。 欢心不已的直点头哈腰,说道:”多谢姑娘!姑娘吩咐的事老奴会尽心尽力做好!” 洛川看了看昏是过去的李妃,小心翼翼的从血泊之中抱出一个毫无生机的孩子,只见已经成型了,还是个男孩,但身躯上满是清淤,小小的身躯上没有一块好地,全是青的,紫的。 特别是脸上的那块紫色胎记,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洛川看着也有些恶心,就算这孩子命大生下来了,长的如此丑陋的摸样,恐怕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接生婆赶紧儿的将还是血痕累累的婴儿接在怀里要麻布将他裹住,洛川抚抚胸口,只觉得无比的恶心。只见香菱把窗子开了一扇,从等待已久素云手中接过那正熟睡的孩子,接生婆也把那夭折的孩子也递出去! 素云撇了一眼篮中的死婴,麻布将他裹得死死地,连头也没有露出来,得找个地方把这个东西处理掉,素云撑起伞走进风雨里,突然远远的,听见延华殿中传来一阵啼哭,素云回首看着微弱的光明一笑。 接生婆把孩子正在哭泣不已的孩子抱了出来,皇后听着洪亮的哭声心惊不已,不是说是一个死胎吗!怎么会是,,,她疑惑的看向赖太医,而赖太医也一脸茫然。 韩良听着这响彻云霄的哭声,惊喜的回头径直走向产婆,他平日那淡若无世的从容,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春山如笑,那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喜悦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嘉贵妃愣住了似得看着韩良,第二次见他这样会心的笑,发自内心的欢喜让她痴痴的望着他,呆在原地,第一次见他笑的这样开怀,是与郁明月大婚那一天! “恭喜皇上,是个皇子!”产婆牙尖嘴腮的露出一抹微笑,恭维的说着。 韩良蹑手蹑脚的将孩子接过来,靠在怀里,看着两眼泪汪汪的孩子,初为人父的喜悦使他不停的逗着孩子,喜眉笑眼轻轻触了触孩子吹弹可破的脸蛋,生怕碰坏了似得。 皇后见韩良这样欣喜这孩子,难免的有些悲伤,极力的隐藏着愤怒,尴尬的笑笑走道韩良身旁说道:“让母后抱抱!” 他完美俊脸上还是绽放着他那一贯高傲的纯净微笑,此刻她万分小心的让皇后接过孩子,再从下面抽出手来,再次有意的提示道:“小心一点!” 这小心一点几字,着实冰冷了皇后的心,他是这样的喜爱孩子,他是这样的在乎李妃的这个孩子!那她的孩子!又算什么! ------------ 第五十八章 取名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一屋子的人介皆是跪地俯首道,韩良听着这洪亮整齐的叩拜声,再听着孩子的吵吵闹闹,没有一丝厌烦。 竟会觉得异样的欢心,他龙颜大悦的道:“赏!赏!赏!朕喜得皇子,六宫齐乐!” 他连说三个赏字可见得他对这个孩子的喜爱与重视,好歹孩子平安无事,在场的人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迅速由刚才人人自危的情绪转换成满脸的笑意,齐声道:“谢皇上隆恩!” 赖太医也和着咧嘴痴笑着,眼角的鱼尾纹深深的皱和在一起,他盯着皇后怀中的孩子,思绪蔓延着,怎么会活着!竟然还平安诞下一个皇子!这绝对不可能!可这孩子明明活蹦乱跳的!难道真是他医术回潮了? “这模样与皇上像是一个模子里刻来的咧!”皇后抱着孩子在殿中小步小步的走着,不时哄着孩子:“哦――,哦――,不哭了,不哭了!”强颜欢笑着遮盖住内心的伤痛,若她的孩子还在,应该比这个孩子大多了吧! 洛川也笑莹莹的从内阁里出来福了福身,至上次洛川解决了战事后,韩良很是看重她,见洛川礼毕后,他宠爱的伸出宽大温暖的手掌,说道:“洛川,辛苦了!” 洛川抬头瞧了瞧他和颜悦色的模样,道:“为李妃姐姐忙碌就是为皇上,皇上是臣妾的天!臣妾不会感到辛苦!”纤纤玉手会意的握上他的手掌心,缓缓的起身。 何时她也学会说这些违心的话了,只是他强烈的气势压的她难受,不得不让她顺着他的意思而去。 见韩良容光焕发,宠溺的眼神让她感到有些不自在,她故意的躲避,绕到皇后身边,关心的逗了逗襁褓中半醒半睡着的孩子,刚刚还在大哭大闹,此刻都已经睡着了。 眼角睫毛处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盖过所有人的宝石光芒,那么璀璨夺目。洛川一看见孩子就感受到他也与明月一般,睁开眼,是那双高傲清澈的水的眸子,刚才还浑身不自在,瞬间都抛到九霄云外了,乐呵呵的说着:“自古都是说女人的脸比翻书还快,臣妾今日觉得应该是婴儿才对!” 这句话倒是逗的一屋子紧张已久众人,开怀大笑,韩良更是如沐春光,满面红光,笑容可掬! 不知何时洛川感受到腰间一只强有力的臂弯将她搂住,她只是微微侧脸,见金龙飞舞的袖口便知道是谁了,浑身一个冷缠,有些僵硬的一动不动,她想着他会收手,倒是过了有一会子了他的臂膀依然搂住。 洛川有些沉稳不住了,她也不知道她为何这样讨厌他一丝一毫的触碰。她忽然间回首,难免的在唇角扯出一丝微笑,有些不自然的说道:“皇上给皇子取个名吧!” 他只是微微抬了抬浓墨似的剑眉,往日那寒冷如霜的俊颜隔着窗纸朝向电闪雷鸣的殿外,只可见得半个棱角分明的侧脸,他微微的沉思着。 洛川平日间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冰冷的气息不知何时也不存在了,此时的他那么平易近人,那么温润如玉。 此时,刚才交换孩子之时借用取药之名将支走的翠屏悄悄的掀开帘子,偷偷的看了看一屋子得大人物,挨着墙边走进内阁里去。 众人沉默注视着韩良,等待着这位王者的金口玉言,只见他薄薄一层性感的嘴唇微微一抿,唇角稍稍上扬,说道:“云!云儿!韩云!很好!” 洛川一怔,云儿!竟和明月取的名字一模一样,分明两个仇人似的却可以如此的心意相通,这难道也是天意! 韩良看着洛川有些变化,关怀的问道:“怎么?你认为不好?”他笑意是可以温暖人心。 嘉贵妃杵在一旁,不知所措,看着他对洛川确实很上心,看来她不仅仅只有皇后一个敌人了,还有这个叫洛川的娴美人,与这个诞下皇子的李妃,看来,她还真是如临大敌! 她得好好的打起精神来,一个一个的将这些绊脚石除掉,贵妃怎样?还不是低人一等?她才不要被人踩在脚下!她远远的观望着皇后头顶上摇曳的金色凤钗,她还是最在意这个! “没有什么?臣妾认为云儿这个名字甚好!风轻云淡,悠然自乐!”洛川立马的回神来,笑笑说道,她无论怎样也猜测不到,明月她与他为何会这样的默契!他们之间有又怎样的过往! 皇后把孩子交给一旁早已备好的奶妈,目视着情意绵绵的韩良与洛川,心生悲意的同时当然也心生恨意! 翠屏见塌上的李妃死气沉沉,苍白的面孔毫无光泽,她凑到床前轻轻的唤了一声:“娘娘?娘娘?” 她有些感觉到不妙,双手颤抖的探了探李妃的鼻息,忽然惊愕的跌倒在地,连忙的爬起来,跑出去吓的口齿不清了:“皇,皇上!娘娘,娘娘,娘娘,,,她,,!”她还没有说出口来,都已经泣不成声了。 不过众人都还是明白这李妃多半是没救了,韩良已在孩子与母亲之间选择了孩子,当然他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见王太医适才进入诊断后这时已摇摇头的走出来,这李妃死亡的已经是注定了。 可洛川立马感受到这才是晴天一个霹雳打在头顶上,李妃殁了!谁又来照顾姐姐的孩子!姐姐好不容易精心策划,忍痛割爱给孩子找了一出路,未成想到竟是死路一条! 她也看见李妃流了那么多的血,几乎整个被褥都是血色,李妃殁了,云儿怎样办!姐姐怎样办!她扭曲着的眉头一皱,刚刚还如花似玉的笑颜闪现一丝担忧。 他倒是面色沉稳,懒懒的对李茨扬手道:“传朕旨意,萧喻六宫,李妃诞下皇嗣,功不可没,但红颜薄命,一切丧礼按贵妃仪制所办,赐封号为箐!” 李茨福身点点头,道:“是,奴才这就去!” 皇后听着看着这个现在孤苦伶仃的孩子,他能顺利来到这个世间,算他命大,可接着来的日子,母亲都不在了,谁还可以保全他,一个奶娃娃而已,她舒畅一笑而过之,粉红色的指甲上面画着白色的海棠花,她越瞧越是觉得着海棠花越来越漂亮了。 嘉贵妃轻轻淡淡的品了一口一旁的茶水,眼角间轻轻的扫到皇后情绪微妙的变化,李妃殁了,看来不仅她得意,这个皇后似乎也很高兴。 这老天爷还依然站在她这边的,这才出世的孩子没了母亲,能成什么大气候! ------------ 第五十九章 欲收义子 “这大半夜的,小乐子你怎么过来了?”秋心正好从殿内出来,撞见了来传旨的小乐子。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 小乐子一个劲儿的跑到屋檐脚下,抖抖身上的雨水才说道:“秋心姑姑,麻烦转告娘娘,李妃殁了,但诞下皇子功不可没,追封为箐妃!” 秋心心有所想的答应点点头。 秋心绕过围屏,掀起床榻上的帷帐,生怕惊扰了这位睡美人,轻声道了一声儿:“娘娘?” 只见云妃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微微的睁开双眸,浅浅的呼吸着:“怎么了?” “李公公的徒弟小乐子来传旨,说是李妃为诞下皇子,殁了!追封为箐妃!”秋心平淡的脸庞上没有一丝的褶皱,事不关己的说着。 她双目湛湛有神的望着床榻上的鹅黄色帷帐,若无其事的闭上眼,只见眼珠再眼皮子低下转了转,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透着暗暗的清冷懒懒的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秋心告退。” 这一夜的雷雨没完没了,不仅是她难以入眠,其他的人恐怕也好不到哪去吧。“咔嚓”电闪着一道道白光,像挥舞着一把把利剑;雷发出隆隆的响声,雨“哗啦啦”的撞在窗格上,吵得她无法安心。 宝凝殿里所有人都忙碌着,烧水的烧水,送水的送水,“哗――”一声儿一桶满满还冒着热气儿的热水到进了一个硕大的浴桶之中,宫女芳草提着空桶子出去,又是一个宫女提着一桶热水进来,来来回回忙个不停! 秋明解下她身子上半湿着的披风,温和的说着:“这样大的雨,娘娘也淋着些,奴婢已经吩咐备好了热水,准备好了姜汤,娘娘先沐浴吧!” 她没有言语,随着秋明走进团团的围屏之中,只见烟雾缭绕着,宛如仙境,层层锦衣玉锻滑下肩头,她赤脚踏进温热的水中,没过她的胸口,好温暖。 秋明也看出了她的不如意,欲言又止,倒是她先开口说话了:“秋明,你看,李妃的孩子多可爱,要是本宫的孩子还在,说不定还是这个孩子他皇兄!” 秋明闻着她话里话外的酸楚味儿,她心里难受,谁都知道,可她还故意再装作满不在乎,有些气愤的说道:“本宫还年轻!本宫还会有孩子!只不过这个孩子太过碍眼了,本宫瞧着怎么都不顺眼!” 她捧起一泓清水从额头上浇灌下去,意图赶走所有的烦恼,其中夹杂的玫瑰花瓣却仅仅的贴在莹润的肌肤上,她怒目而视水里漂浮着的红色花瓣,抬起下巴,用眼角瞥一眼轻蔑的说道:“本宫的孩子都不在了,这个孩子还有什么资格存在!” 一屋子的青烟缭缭,秋明看不清她的容颜,但依然可以感受到她的悲与愤,看来她是想动手了杀害这个皇长子,可秋明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 ,灵机一动的说道:“娘娘,奴婢觉得除掉这个孩子会冒太大的风险,还不如去皇上那儿请求寄在娘娘名下抚养!” 她刚才明明燃烧着愤怒的眸子听着秋明的话立刻阴冷下来,渐渐转为幽暗冷淡,倾刻见眼眸一亮,桃色的唇瓣逐渐向上扬起,微微的形成一个弧度。 “秋明,你说的很有道理,除掉他还不如收为己用!”她豁然开朗的轻声笑道,眼眸间深锁着得意洋洋的笑容,沉浸在热水浸泡之中全身放松。 她呵气若兰,半开半合的双眼隐藏在长长浓浓的睫毛之下,不觉心里起了什么盘算,失去了孩子!正好不是有一个送上门来吗!呵! 秋明一边添着热水,一边不时的撒着红色的玫瑰花瓣,漂浮在水上形成一个红色的小毯子,一个沉鱼落雁的女子享受的靠在其中。 她身子沫在水里,只见清晰分明冷冽的锁骨露在外面,,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得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深渊一般不可见底,不断的捉摸着什么,似笑非笑。 “娘娘,奴婢想起一件奇怪的事!”秋明抖着手心里的花瓣说道,只见花瓣纷纷落下,有些湿腻的贴在细腻柔滑的肩头上。 “什么事?” “奴婢跟踪秋菊去到御花园内,只见嘉贵妃从明月台出来,难道是她俩还有什么交往?”秋明缓缓的说着。 她懒懒的扬上眉头道:“哦?是吗?”芙蓉秀脸露出讽刺的笑颜,双颊晕红着又说道:“看来这嘉贵妃胆子也真大,竟敢明目张胆的违抗圣旨!明日去请嘉贵妃来一趟!” “是!”秋明应道,看着她寸寸青丝陷入水中,犹如棵棵鲜活的水草,在水中自由的飘荡,甚是美丽! 树上的叶子乱哄哄随风的摇摆,地上的花草得浑身抖动,狂风大作,雷声轰鸣不断在天空中咆哮着,一支队伍蜿蜒的屈在御花园中,缓缓的前行着。 “韩夜,朕怎么觉得这孩子的眉宇间倒有些郁明月的气息?” 只见韩夜突然愣在原地,脚底像扎了根似得一动不动,侧脸注视着金黄色轿辇上微微摇晃的璎珞,一个闪电以后,分外的刺眼,难道皇上他发现了什么? 他瞬间回过神儿来,大步追了上去,冰冷寒冽也如这惊雷暴雨的天气,道:“皇子是李妃用性命换来的,怎么会是郁主子的孩子!” “朕没有说!云儿是郁明月的孩子!朕只是认为相似罢了!” 韩夜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好在他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要不然她全玩完了,不过他为什么这样担心她的安慰,他究竟是怎么了? “微臣认为皇上定是相思之切,所以才,,,”他还没有说完,却听见轿中传来一阵怒吼:“所以才什么!” 轿辇另一侧的李茨闻得皇上动怒了,也偷偷的看了韩夜一眼,正好也与韩夜相视,李茨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在说下去了,可韩夜不知趣还偏偏的说道:“所以皇上看谁,谁都像郁主子。” “你好大的胆子!”轿中的咆哮声让所有人皆是一惊,更是小心留意着脚下的路子抬着轿辇前行着,面对怒气的韩良,谁都不敢出声儿。 韩夜意识到越界了,对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仪,双手抱拳,才道:“微臣惶恐,请皇上恕罪!”韩夜低着头,看着脚底的积水之中,孤身一人一个明晃晃的身影。 皇上很少对他发脾气,但只要一提到郁明月,无论是谁,想必都会受责罚,他明知道这是她的大忌,他不知为何,还是要提起,看着她辛酸的日子,他多希望眼前这他尊敬的男人能拯救那个女子。 ------------ 第六十章 收养皇子 “韩夜!朕看重你!赏识你!当你是亲信!所以这次就罢了!记住!绝不能有下次!”轿中之人,满是命令的语气到,独有的帝王之魄力逼的韩夜只好道了一声:“是!” 李茨在一旁真心为韩夜捏了一把冷汗。冰火!中文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 紧张严肃的气氛稍稍才缓解些,这韩夜又开口道:“皇上,今日嘉贵妃去了明月台!” 只听韩良毫无情绪波动,淡淡的问道:“她去做什么。” “微臣在窗外只看的嘉贵妃娘娘似乎打了郁主子!”韩夜变换着神采,句句也是反复思考后才脱口而出,才不要,又冒犯了他! 隔着一层轿辇,韩夜看不清他的神色,他还是一如既往寒冷浅浅的说道:“朕不是密令过六宫,没有朕的旨意谁都不许去明月台,她好大的胆子!” 韩夜丝毫没有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他平静的似水,表面温柔时而又深不可测,泽泽有神的双眸耷拉下,看来他也无法帮助明月了。 韩夜凝视着前方乌黑,一眼望不到低的甬道,似乎化作一头猛狮,正张开血盆大口等着他这美味佳肴的到来。 明月台 “主子这是怎么了?”素云刚办完事儿,从外面回来,只见细嫩白皙的脸庞上多了几根指印,还有些红肿. 素云见着明月如此,匆匆忙忙的跑到床塌前,更是仔仔细细的左右瞧了瞧受伤的脸颊,比明月还要着急似得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 明月清冷的眸子凝望着素云,好似带有一种穿越了千年的灵气逼人,那么高傲,那么纯净,只见她樱颗轻轻淡淡的说道:“嘉贵妃来过了。” “是她?她还有脸回来?”素云有些气氛的抱怨道,看着明月肤如凝脂的肌肤上多了一个红彤彤的印记,甚是刺痛她的心. 她孤傲好强的主子,从未有任何人打过她,她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股酸涩涌上鼻头,素云生怕泪水会留出来惹着明月伤心,立即走到一边,翻开小橱子说道:“咱们这上好的灵药多的是,昔日内务府可是挑好的送来,,,” 素云突然意识到话说错了,便看了看明月的情绪,取来一个红褐色金丝雀巢的小圆闸子,沾了一些其中奶黄色的药物,温柔,轻轻的均匀涂在明月的脸庞上班一边说道:“这玉印梨花膏,祛红消肿是再好不过的了!” 明月目视着如此关怀备至的素云,适才因嘉贵妃的不如意也通通消失了,唇角浅浅一笑,却是倾国倾城。 “奴才给郁主子请安!”李茨微声道,不知何时他也来了,主仆二人也竟未察觉。 “李公公,都这个时辰了还有何事?”明月风轻云淡的说着,笑意盎然的瞧着素云,浅浅的眉黛柔和的泛着阵阵的涟漪。 李茨低着头,瞧着脚下复杂紧密相连的花朵的暗红色地毯子,百花齐放,煞是好看!只见李茨恭恭敬敬的慢慢道来:“奴才奉皇上的圣旨,晓喻六宫,李妃诞下皇子!功不可没!但红颜薄命,一切丧礼按贵妃仪制,追封为箐妃!” 随着李茨的话语缓缓的穿进明月的耳朵里,笑容渐渐的僵硬在脸颊上,轻描淡写的眉头也越陷越深,仿若一盆凉水从她的头顶浇下来,她不禁一个冷颤,躺着的身子立刻坐了起来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李妃殁了?” “李茨看着明月的神情,似乎比所有人都还要紧张,她为何这样关心李妃,李茨琢磨着说道:“是!” 心中更是沉下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强忍着悲痛道了声儿:“知道了!退下吧!” 李茨知礼的向她行了礼,退了出去。见李茨消失的身影,明月终于崩溃了,弄得她手足无措,原本清冷孤傲的眸子迷离着种种情绪,瞬间里爆发了:“素云!素云!怎么办!怎么办!李妃怎会死掉!李妃怎会这样不争气!” 素云也是焦急万分,但看着已慌乱的明月,她必须冷静下来,她安抚着拍拍明月的肩头,让她重新靠回垫子上,安慰道:“主子,不用担心!先看看明日的事态如何。” 明月早已错乱的花容月貌上,那肯冷静下来,睫毛不断掀掀,桃腮欲晕,她猛吸一口气,茫然失措,像个泥塑雕人愣愣的看着素云,急忙说道:“今夜孩子怎样办?孩子又在哪里?” 素云也是替她摄摄被角,劝慰的说道:“主子,先不要心急!今夜皇子才诞下,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想必其他人也不敢做什么!先等等,过了明早,奴婢就出去打探消息!” 明月虽是心慌意乱,但听着素云的话也渐渐沉静下来,双眼茫然,六神无主的说道:“眼下也只能等等了,我这副残躯也做不上什么事!” 素云也无奈的说着:“主子先歇下吧。” 明月双手抚摸着瘪瘪的腹部,空荡荡的让她不安,总感觉轻飘飘晃悠悠的,她的孩子现在到底在哪里?冰凉的手触摸着冰凉的身体,眼角流下一颗冰冷的泪珠,她的孩子现在还好吗? 昏暗的光线无法看清楚她的神情,她身如磐石,似乎可以一直呆到世界的尽头,眉宇间凝固着伤心与思念,就这样一直熬到天亮。 延华殿 洛川猛的坐起身子来,从睡梦中惊醒,唤道:“香凌,什么时辰了!”昨晚侧夜难眠,天微微亮的时分也才迷迷糊糊的睡着,这一觉后还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只听香凌在飘荡的帷幔外回答着:“现在已过了辰时。” “什么!”她惊呼道,一把掀开帷幔,匆匆的穿上鞋,对香凌焦急说道:“更衣!快!” 香凌“哦”两人一声儿,捧起早已备好的衣物,井然有序的为她系上,衣服还未扣好,洛川又她就急急忙忙的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子中美人儿. 香凌会意的娴熟的为她梳妆,她着急的问道:“皇上呢?” 香凌细细的将缕缕青丝挽成一个流云髻,再最高点插上了一支青影粉蝶簪子,前端星星点点的别上似满天星白色的珍珠,说道:“皇上下了早朝就去了皇后娘娘那儿。” “香凌,你待会去告诉姐姐一声儿昨夜的事,我去皇后娘娘那儿一趟!”洛川一边理着身子上的穿着,一边说道。 殿外,吵吵闹闹的,“快!快!快快!”一个女子的声音。 “原来是秋明姑姑,有何事?”洛川听的出来这搭话的声音应该是翠屏。 “皇子呢!”那位叫秋明的女子问道。 “在里面,奶娘正在喂奶!” “把皇子把出来!”秋明命令的说着。 “姑姑?皇子还在喂奶!”翠屏看着如此气势汹汹的秋明,她轻声的说道。 洛川越听越是觉得有些奇怪,这李妃才刚殁了,皇后的人就大张旗鼓而来!听着殿外叽叽喳喳个不同。 “香凌,我们出去看看怎么了?”洛川说道,掀开一旁门帘上暖黄色的璎珞,莲步轻移至门外,扶着门框踏了出去,只见庭院内乌烟瘴气的一群人。 ------------ 第六十一章 抱走云儿 正好瞧见秋明带来的人冲进殿里,把皇子从奶娘的手里抢了出来,孩子“哇”一声吵闹的哭个不停,那人把孩子交给了一个年长的宫女手里。<冰火#中文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 那年长的宫女抱着孩子,看那个宫女的姿势很熟练应该奶娘吧,可是孩子依然吵闹不停。 “现在皇子寄养在皇后娘娘的名下!”秋明严厉对延华殿所有人宣布道,说完转身就带着孩子离去。 “秋明。”洛川忽然出现在秋明眼前道,拦着了去路。 秋明连连退后几步,屈膝行礼道:“娴美人万安!” “姑姑这是什么意思?”洛川看在她是皇后身边的人,故意很是敬重的说着。 秋明不紧不慢含笑说道:“适才皇后娘娘已经向皇上说明了收养皇子的意愿,皇上也同意了,所以奴婢是奉命行事!” 洛川缓缓走到孩子旁边,轻轻将他抱在怀里,在庭院里原地走了走,哄着孩子:“哦――,云儿不哭了,哦――,哦――。” 这个时候原本孩子的奶娘从殿里跑了出来,对洛川说道:“皇子兴许是还没有吃饱。” 秋明再次的对洛川行了个大礼说道:“娴主子,奴婢等人要回去了,皇后娘娘还等着呢!” “姑姑,些也要等着皇子吃饱了才走吧,饿着了皇子!这罪名是你我可担当的?”洛川发髻上的珍珠宛如淡梅初绽,未见奢华却见恬静,她耐人寻味的说着。 秋明瞅了瞅一胖哭闹不已的皇子,“哇哇――”的哭声犹如震耳欲聋的雷声在她耳畔响起,她沉思思虑一会儿子才道:“娴主子,说的很在理!奶娘,还不快抱去!” “是!”奶娘卑微的答道,急匆匆的抱起孩子走进了殿里,没有过多久,就再也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了,秋明一干等人耐心的站在殿外等候。 洛川唤了香凌回到殿中,她的面色,一刹时地变了白色了,她被这突然来临的事震动了,以致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她来来回回的在殿里走动,香凌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也跟着洛川身后愁眉苦脸,突然洛川停下来转过身来麻木的对香凌说道:“该怎样办?香凌!你说怎样办啊!” 香凌无奈的撅撅嘴难过的说道:“奴婢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皇子交给她抚养,可说是名正言顺。” “可不行啊!姐姐的云儿怎可以交给皇后娘娘!她们可是宿敌!以姐姐的心性绝对不肯!”她火急火燎万分笃定的说着。 “不行!不行!我不可以这样坐以待毙,待秋明等人走后,我们去一趟明月台,与姐姐商量对策!”洛川焦的脑袋都会炸掉了,最后还是将这个难题交给了明月。 明月台 素云出去了也有些时候了,也不知素云上哪去打听了。明月坐立难安,她慢慢的挪动身子,下了床榻,突然感觉一个晃悠,没了这大肚子还感觉没有重心了!走路都不稳了,明月不禁苦笑着。 她只披上了一件薄薄的披风,在殿中踱来踱去。 她感觉自己的心像要跳出来一般,毫无节奏的敲打着她的每一根神经,保持着高度的紧张,徘徊着,思绪着,却找不到出口,无法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愈是猜想,她越是心急如焚。 她已忘了时间,不知在殿中走来走去的过了多久,微微感觉腿脚有些酸疼躺在一旁的美人榻上歇了歇,就听见洛川的呼声:“姐姐!” 明月坐如针毡的一下子站立了起来,洛川见势,连忙的握着明月冰冷的双手说道:“姐姐,怎么起来了!这坐月子可得心细着!别留下什么病根儿!” “我哪还有耐心躺着,你快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月迫不及待的问着。 洛川牵起明月的手,走到床榻前说道:“姐姐躺下后,洛川才告诉姐姐。” 明月见拗不过洛川,只好又重新躺了回去,刻不容缓的问道:“到底怎么了!” 洛川皮肤光滑白皙、丝绸班的长发柔顺美丽的刘海下一双忧郁的双瞳,明月可以看出事态很是不妙了。只听洛川说着:“昨夜,李妃体虚生下孩子就血崩了,我们都没有猜错果然是个死胎。” “那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只见那明月一双纤手皓肤如玉紧紧的握着洛川的手,,映着灰暗色的烛火,便如透明一般,隐隐模糊中可以见得有些亮点在闪烁。 “孩子,孩子,他,,,”洛川支支吾吾的,明月更是急不可待的问道:“到底怎么了!” 洛川眉心垂着一颗美人痣,异常的退下光芒,平日里欢欢喜喜的脸庞也苦恼不已, 而她的眼睛淡静如海,死气沉沉的回答道:“孩子被皇后抱走了!”她黯然失色额垂下眸子,她知道她又让明月失望了。 忽灵灵一对杏眼含秋水不断放大,弯整整相衬两道新月眉扬的老高,疙瘩瘩小鼻子似乎忘了呼吸,樱桃嘴微微张开,半晌才惊讶的道:“什么!被皇后带走了!” “是!皇后向皇上请求把皇子收为义子,而皇上也应允了。”洛川垂头丧气的说着,可见她一点法子也没有,皇后是她不敢招惹的,想帮明月可有心却无力,只有干着急。 她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不可以!我的云儿怎可以交给舒云清那样蛇蝎心肠的女人!” 因心烦,脑袋嗡嗡地响起来,她的孩子怎可以交给敌人来抚养,更加上舒云清心狠手辣连扼杀自己的孩子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都做的出来,更何况怎样对待她的孩子了,绝对不可以让舒云清来抚养云儿! 她脸上慌乱得一点血色也没有,只有两眼不住地闪动.忽然又对洛川说:“洛川你得帮我!” “只要姐姐吩咐,我定当尽心尽力!”洛川一口答应着,没有半点的思考。 她得冷静,不要让这样的事就慌乱,扰了心扉,她不要再去做昔日那个有勇无谋的明月,她得思考如何去从皇后手中夺回孩子。 她的胸腔随着她用力的呼吸也高高的起伏着,以此来缓解焦急的心情,过了一会子她才说道:“洛川你有把握从皇后手中夺回孩子,做他的义母吗?” 洛川一愣,没有想到明月会这样说,没有想到过明月会这样的信任她,看重她,有些欣喜,又有些担心,又惊又喜的说着:“我只怕我做的不够好。” “我相信你!”明月握着洛川的双手,彼此感受着彼此的温度,洛川痴痴的看着明月坚定的眼神,微微笑的点点头。 “但是现在就是怎样的夺法?怎样才可以从皇后额手中夺回孩子!” 洛川怀着茫然,虽然是明月相信她,可她自己却没有信心,她惶惶不安,她知道她不是做大事儿的料,思前想后她吞吞吐吐说道:“姐姐,我有个更好的法子,那,那就是姐姐亲自出马!” 明月听到此话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心仿佛要飞起来一样在胸膛里乱撞,她也想过如此,可是她能成功吗?韩量对她无情无义,她靠什么来驳回孩子。 ------------ 第六十二章 亦是无情 她还能吗!她还能去争去夺吗! 可这次与往日不同,昔日是为了韩良而这次是为了云儿,为了云儿去谋算吗!只有还有一丝希望她依然会去一搏,她不怕赌不怕输! 她也曾想过复出,但只要想到韩良憎恨她的面容,感觉会得多此一举,她不想让韩良再误会,再误会她是,非他不可! 可如今一想,若是真的做到不爱他了,他的感受,他的心意又干她何事! “洛川?”明月本来就忧愁善感的眉宇之间多添了一份疑问。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洛川想想,她看着明月如此的愁恼,不觉也心里也堵的慌,虽有心帮助明月但总是认为难当大任,她总是这样自卑,总是那样依赖,总是喜欢躲在明月的身后。 “洛川认为姐姐比洛川强!姐姐会比洛川做的好!” 这时正好素云从外面回来,刚好听见了两人的谈话,素云走来对二人行了礼站在一侧说道:“奴婢也很认同娴主子的话,适才奴婢打听到皇后娘娘收了皇子为义子,而嘉贵妃不知因何事而禁足,所以在宫中无人与皇后媲敌。” 洛川也应和着道:“能与皇后娘娘势均力敌的只有姐姐了!” 明月双眸闪现着光泽,轻声自嘲自讽的说道:“我与皇后势均力敌?我只是一个宝林而已,人家是皇后,我拿什么与人家比?” 洛川正想为明月打气儿,可素云却先开口道:“奴婢总是说主子变了,主子还不相信,你看今日,从前的主子从来不会这样说,从前的主子她一定会说,皇后!她从来都不是您的对手!” 明月听着这话,粉色的唇瓣微微扬起微笑的说着:“素云,听你此言,我从前还真是狂妄自大,怪不得会步步落入小人的圈套!至今下场。” “姐姐难道害怕了吗?”洛川眉间那颗会会说话的黑痣,总是也带着人情味,随着洛川的疑惑也同样泛着忧愁的味道。 明月淡然一笑,眸间的透彻清丽脱俗是刚才所没有的,昏暗色的烛光微乎其微,但也努力的散发着自身独有的色泽。 就像是明月一样无所畏惧黑暗,愈是黑夜里她愈是要散发光泽,就就算她那么渺小,但无边无际的黑夜总是掩盖不住她的光芒,因为她是明月! 因内务府苛刻的原因,灯油烛火点的很少昏暗的殿里,洛川依然可以看到明月唇角优雅的笑容,灿若星空的瞳眸如荧光流逝的银河,偶尔一道流光闪现,让洛川深深的着迷。 她樱唇轻盈的说道:“洛川!我喜欢赌!赢要赢的精彩!输也要输的漂亮!我无畏惧任何,但是有了云儿,我只是在想如果输了,我是否能承受的起。” “为云儿赌!用一生来做赌注,洛川自当生死相随!”洛川看着如此自傲的明月,浅浅一笑真心的说着,她的傲慢是她永远所不能拥有的。 明月满是欣慰的笑着,心中一股暖流,信心满满的说道:“用一生来做赌注,我怎可让洛川失望!” 她侧脸看着温和从容的素云又说道:“我是与往日不一样了,我也不会再次掉到小人得陷阱里!我不会再莽撞行,我知道要忍耐!” 素云安慰的笑笑,看来她的主子终于长大了说道:“主子成熟了!” “素云我今年19岁了,不再会是为爱痴狂的小女孩,我也有孩子,我也会学会一个娘亲应有的担当!”明月新月清晕,一张脸秀丽绝俗,香腮两边稍稍的扬起说着。 “姐姐这是怎么了?”适才洛川太心烦,也没怎么仔细瞧着,不时之间隐隐约约的看见明月的脸有些异样,她玉指有些清凉的抚上明月的脸颊。 明月双眉修长一扬,平淡如水的说着:“洛川,你看!这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洛川凑近了一些,恍若的瞧见粉色的桃腮上有些根根分明的印记,很明显是个人的手掌印!她垂着眼眸不声不响的颤抖的触摸着明月的受伤的脸庞,道:“是谁!”是谁会有这样大的胆子!来伤害她的姐姐! 明月瞧着洛川为自己忧心的摸样,很是宽慰,看来她没有看错人!她握着洛川抬起的手挽,十字交叉握在手心,才说道:“无论是谁!洛川你都要记住不要再赴我的后尘,没有爱那是最好!” 洛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眉宇间的关怀让素云也是很感动,她的主子终于也碰到一个知心人了。 “姐姐,是嘉贵妃么?” 明月脸如凝脂暖暖的微笑着:“看来我的洛川也是个有心人。” 洛川受明月夸赞,甜甜一笑回答道:“昨夜皇后娘娘差不多是与皇上一同去的李妃那,而云妃不是个爱招惹是非的人,唯有嘉贵妃姗姗来迟,定是她来了姐姐这!而且我觉得她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哦?是吗?你很有见解,看来洛川也是个慧智心兰的美人胚子!”明月玩笑的说着,但也只是浅浅的微笑着,她没有办法会心的哈哈大笑,她的心还挂念着,挂念着她的孩子云儿。 “姐姐,越来越取笑洛川了!”洛川有些害羞的低下头,长这么大除了父亲明月是第一个夸赞她的人,陡然间突然回忆起什么神色紧张说道:“我知道了,皇上禁足嘉贵妃的原因是,嘉贵妃来了姐姐这里!” 眉如翠羽,肌似羊脂,明月玉颜上不知味的说道:“哦。” “皇上曾向六宫下过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踏足明月台,这几日忙着,我也忘记告诉姐姐了.”洛川徐徐的说着。 她白色百褶裙,坐在那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不为所动的说:“他的如意算盘倒是打的好!怕我出去招惹是非?还直接的把我封死了!” 身穿淡绿绸衫,最外面罩着石榴红织锦面的披风,一双纤纤玉手大方的握着明月的手在外头,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的脸庞愁愁的说道:“我怎么看是皇上在保护姐姐?宫中的人谁不是看皇上的脸色行事!虽姐姐被废,衣食供给不如从前,但姐姐看,除了嘉贵妃谁还敢来及姐姐这闹事!” 两只美丽的酒窝儿隐现在脸颊,却是轻声冷笑,保护?这算什么保护?“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我与他,洛川你不懂。”一双媚眼凌然生畏的说着。 “姐姐!俗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如果没有皇上的密令,姐姐还可以这样安然无事吗!”洛川头头是道的说着,不时之间明月已经听到心里去了。 但还是故作满不在乎,谁要他这样的保护?这算是什么保护?这一年多来,确实没有什么人来扰乱她的安宁若真是他,为何又不告诉她!难道又是什么陷阱? 还有那夜的一支箭羽,到底是谁在提醒她,是谁在暗中的观察她,小心皇后!以皇后的性格若没有他的这条密令,或许她这里会闹得鸡犬不宁,找茬的人比比皆是吧。 谁在乎他的这条密令,无论是不是为了她好,这一次,她选择相信自己,他一定又开始谋算了,这样的“保护”她不要! ------------ 第六十四章 太后回宫 这雨一下就是三日,今日天空好不容易有些放晴的意思,一没有雨水“哒哒”沿屋檐脚下的水声儿,明月难得睡的沉,却听见明月台脚下匆匆来往的宫人说话声,就再也睡不着了。<冰火#中文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 她抬起头来,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掀开帷幕,走进一个素云来.明月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缓缓的走在一旁的美人榻上。 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三千青丝顺直的垂下,素云见她穿的有些单薄,不知从哪来的披风搭在的身上,明月平视着微微晃动的璎珞。 一屋子白色的丝帘也被素云尽数挽起,一望而到底到显得有些空荡荡了。“素云什么时候了?”她玉颊樱唇尽是冷清。 “巳时三刻了。”素云浅浅的答道。 她听着来来往往的宫人在墙角下议论着什么,柳叶细眉一挑问道:“今日有什么事吗?宫中似乎有些热闹了。” “今日太后回宫了!此时已到了慈寿宫。” “什么!”明月有些难以置信,没有想到过会这样的突然。 “太后这次回来匆忙,连皇上也不知!到了城门口皇上也才去迎接的。”素云从容的到来,这些日子素云为明月忙碌,明月隐隐瞧见她发里有根银丝,不禁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素云,你说这次太后回宫她有何用意?”明月望着帘子上的璎珞,上面紧密相连的百合花很是清雅秀丽,不知不觉的说着。 素云走到一旁,“噗噔”一声儿关上有心被风吹开的窗格,一边念念有词的说道:“自主子嫁来大韩后,太后对主子很是照拂,太后应该不会对主子作甚么。” 明月时而素面朝天,躺在倾斜的美人塌上,仰望着雕梁画栋的梁子,有许银光闪闪的夜明珠子在独自发亮,不禁有些忆起曾经的繁华,感慨的说着:“后宫里的女人,谁可以摸透谁的心?说不定太后也是为了大韩的利益而有心于我!” 月起身,径直走到东窗前,裙摆扫过汉白玉石地板上微凿的莲花,正想推开窗格,却被素云拦住了,只见她说:“主子,正在坐月子,千万受不的凉,日后若留下什么病根,更是很难调理。” 明月有些无奈的笑笑,心底确实暖洋洋的,真心的感受到真情实感是可以让人放松的。“太后驾到!”殿外一声儿高声喊道。 明月与素云双双望向殿外,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的明黄色锦衣,红黄色的长裙,拂群褶皱,袖口上是绣着淡红色的牡丹,条条金丝在裙摆处勾勒出朵朵开红花,下摆是密密麻麻的金色祥云图. 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松松的她来,长裙散开而来,发髻里少许的影藏着白丝,还是尽力的用配饰遮盖住,金丝八宝撰珠髻,后段挽着五凤金丝挂珠钗,项上佩戴着赤金盘璃璎珞圈. 这气派的架势似乎与今日的明月台有些不符合。只见太后粉面春风威不露,凤眉入鬓,细长一双丹凤眼不寒而栗,与韩良的眸子一样深不可测。 可此时却带着笑意,明月可以瞧见这几年的分别,她眼角处也有些细纹了。 “臣妾给太后请安。”明月脚步轻盈,来到她的身前,与从前一样对她十分恭敬。 “免礼平身。”她说着,一边还牵起明月的手往里走,关怀的问道:“怎么气色有些不好?” 素云会意上前行礼说道:“回太后的话,主子前些日子淋了雨,着了风寒。” 她双眼注视着明月憔悴的面容,明月已经习惯了她的这种眼神,自从明月嫁到大韩来,她对明月可是关怀备至,什么事儿都宠着明月,明月也很敬重她,因为对她好的人她也要对她好,可是今日明月不这么认为了,看着她一脸温暖的笑意. 明月突然觉得好虚伪,好恶心,与韩良一模一样这太后比韩良也好不到哪去,这个后宫里第一个给她温暖的女人,事实上也是虚情假意,忽然间发现曾经的自己好傻,这么轻易的相信他人。 “留心着点照顾你家主子,宣过太医来看过吗?”太后问着,那双温暖的眼眸总是将明月拉回到从前的日子里,太后待她胜过所有的皇子公主,如今看来太后也是各需所求罢了。 明月从她手心里抽出手来,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旁说道:“劳太后挂心,已看过了。” “哀家已经听说了你的事,明月啊,你为何要这样莽撞?”太后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说着,看着此刻已空荡荡的手心,在看看明月冰冷的神情,她心有所想的转动眸子,一蔑轻笑。 明月乘所有人不注意,眼角轻撇,转动着眼珠子,难免笑笑的回答着:“想太后明白臣妾的心性,臣妾的眼里是容不得任何的沙子。”她承认了,天下人都认为是她做的,她又怎么好去辩解。 太后始终盯着明月,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意味深长的说着:“哀家也想偏袒你,但是这谋害皇嗣的重罪,哀家若帮你怎可堵天下悠悠之口。” 她清丽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杂质,如三月的和风旭日,那样温和清澈,虽是温柔但又有一股强烈的气势,在太后的身前她无所畏惧。 她侧脸欢笑着的看着太后,眼角唇角皆是泛着笑意,说道:“臣妾明白太后疼爱臣妾,臣妾今日的下场臣妾从不后悔,太后也无需为明月劳心费神了。” 太后无奈的连声叹了叹气,细细长长的眉毛柔柔的泛着涟漪,说道:“哀家明白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真是难为你了。” “没有什么难为的,今日臣妾还是戴罪之身,皇嗣留臣妾一条性命已是格外开恩了。”她冷冷清清的说着,没有任何的思绪,就这样的脱口而出。 太后的近身侍女芳华约莫也是四五十的年纪了,她一生都侍候在太后的左右,见明月如此回答,她偷偷的看了一眼明月,若有所思的微笑着。 “许久不见,明月也越来越贴心了,好了,哀家再去看看皇上。”言罢她起身,扶着芳华的受慢慢的向殿外离去。 突然她回眸对明月语重心长的说道:“哀家不会让皇上辜负你的。” 明月眼见这太后话里话外的都是事儿,若她真的关心明月,为何不在废后圣旨宣告天下那几日回来替明月说情,现在早已是事过境迁说再过都是无济于事。 明月目送着这位尊贵无比的女人离开,殿外恭候着大量的宫人侍卫,簇拥着太后离开,明月见陆陆续续消失在视野里的人群,思绪万千的对素云说着:“素云,你说我还对他们有什么价值!” 素云摇摇脑袋,这些做主子的心思她怎么明白,扶着明月虚弱不堪的身子走到床前,说道:“主子,别多想了,看今日之势,太后是无恶意。” 明月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睑,轻声说道:“我不愿再被他们利用!不愿再活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素云放下两边的帘子,一边说着:“奴婢知道,奴婢一直都知道。” ------------ 第六十五章 太后驾到 “奴婢觉得这郁主子与往常大不同了。<冰火#中文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书网你就知道了。”芳华说着,时不时看着太后的神情。 太后威严的拉着脸,发髻金钗上的流苏随着晃动“哗哗”的作响,久违的阳光反射在钗子上异样的晃眼,令人不敢直视。一路上除了芳华敢与她说几句话,其他人啊都是提心吊胆的跟着身后。 她不假思索的说着:“许久不见,她脾性竟然也变了,更令人琢磨不透了。” “今日听着郁主子的回答,奴婢也是吓了一跳,她着实与往日不同了。”芳华浅浅一笑说着,看着太后却是令人生畏面容,双瞳泛着精光,面无表情才是最可怕的。 她优雅从容的走在御花园内,不时看看两边得风景翠绿翠绿的,寒笑说道:“不论她怎样,她都是稳固后宫的一枚棋子,威固大韩江山的一个人质。” 芳华似懂非懂的凝视着太后,转眼间就来到了云祥殿,欲言又止,吩咐随从在殿外等候,服侍着太后进入殿中。 只见一旁守候着的李茨屈身高声道:“太后娘娘到!” 韩良在殿中听见声儿,连忙把手中的一个泛黄的薄子放在旁边书籍的最底层,含笑迎了上去。“一路上风尘仆仆,母后怎么过来了?只要差人来通报一声儿,儿臣过去一趟就是。” 他翩翩君子一身紫暗色的龙袍,因下了早朝换上平日的常服,头顶上高高的发冠却带着流苏摇曳着。 “哀家知道你有孝心。”太后也是许久未见他,开心的合不拢嘴说道,处处乃是温情在。 宫女秋末上了两盏茶,韩良望着从茶盖缝中流泄而出的青烟,许许清香扑鼻而来,丝毫没有去动它,他打量着太后的神情,他不似太后那般绕来绕去,开门见山的说道:“不知母后前来有何事?” 太后也没有去碰那杯暖茶,郑重其事的说道:“哀家希望皇帝复郁明月的位份!”适才还温和的眸子瞬间即逝转为阴冷暗淡,不寒而栗的瞳孔不断收缩,俊颜上浮上一层寒霜,他没有去看太后,直视着前方,努力的影藏着气愤。 太后撇了芳华一眼,正好两人对视,芳华有些担心的模样,但是太后若无其事,看着他渐渐冰冷的面孔,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这是她的孩子,她比谁都了解,他需要的只是时间。 良久,才听到韩良清冷的回答:“为何母后这样说。” 太后看着他神情有些恍惚,茫然若失的眸子不停的闪烁,说道:“哀家问你谋害皇后孩子,是不是苦肉计?” “看来儿子这点小聪明是瞒不过母后的。”他朗朗道来,优雅的俊颜上没有一丝的情绪,仿佛是个画中人没有情愫,以天荒地老的姿势坐在那里。 “哀家让你重新宠爱她,不一定要封为皇后,也可以是个贵妃什么的,总之不要冷落她。” 他冷峻的双眼一丝波动,有些疑惑的问着:“不知母后用意何在?” 见他微微有些动容,她徐徐的说道:“与其说哀家这两年诚心理佛,更可说哀家在游走人间,哀家在风临国听说,风临的皇帝已高价购买天启国的马匹一万!” 他稍稍有些震惊,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要知道明月军区区几百人就可以英勇无敌,更何谈万人!反问道:“一万只马匹!风临国可说是倾尽国库!” 太后倒是卖起关子来,风眉一掀,不紧不慢的说着:“皇帝说天启国如何做答?” 与太后论起政事来,稍稍忘却适才的不如意,儒雅笑笑饶有兴趣的回答着:“天启国的皇帝也不是剩油的灯,有野心!他定是不会同意,若风临国强大起来,对今日他惨败的军队来说也是一个威胁,所以他万万不会答应!” “天启的皇帝正是如此,可他也不愿白白失去这个阔冲国库的机会,所以他与风临国定下十年和平协议!”太后说道,深沉的面容上与韩良一样看不到任何的神采。 “十年!够天启国好生休整了。” 太后看着他不急不躁的模样,她心底可是慌的很,这好不容易握在心里的江山,得好好的坐稳了,她有些焦急的说道:“皇帝可知天启国与风临**中流行的说法,在和平协议上还有一条,那就是两国联手结盟,风临国练兵,天启国训马,又朝一日合二为一,这个矛头会只向谁!” 韩良突然意识到事态的危急,浓密的剑眉一横,深深的陷进皱痕里,认真无比的有些愤怒的说道:“那时候两国将是本朝最大的威胁!” “所以哀家让皇帝宠爱明月,这样才可以让两国稍稍放松,皇帝才好作出良策治敌,郁明月是天启国的公主,皇帝越是冷落她天启国就会保持越高的警惕,只有让郁明月重新获得荣宠,天启国才可以松懈下来,皇帝才可以找到突破口!” 太后讨论着,口中满是治国之道,韩良不禁有些佩服她,一个女流之辈心也会有这样的远见,若不是她的母亲,这等女人万万留不得。 他不语便是认同太后说的话,紧接着她又慢慢道来:“皇帝忘了吗?风临国的太子与郁明月只见有何等的纠葛!将来这位太子是要继承大统。而郁明月的皇兄也是天启国的皇帝,若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刻,她还可以做为人质!两国皇帝为一个女子那才好看!” 听着她的话,他的心忽然不在跳动静止了,这次是不是意味着又要利用她,又要与往日时光里温情对待她,他不想装也不愿装! 或许他现在才明白做为一个皇帝的辛苦,心里不禁要有抱负理想,爱情亲情,更要有天下苍生,这万里江山! “母后的话很有道理,容朕思量一会儿。” 他没有在自称儿臣了,他很少在她身前自称为朕,她听的出来他话里的不舒坦,道:“哀家知道你不喜欢她,对她装作很辛苦,若你还在责怪她害死青莲之事,哀家可以告诉你,那是哀家的旨意,她当年只是奉命行事!” 他完美的侧脸散发而出的是无比的冷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后,若不是郁明月她的意思,为何她又不做任何的解释,为何她要揽下所有的罪名,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为什么总是看不透她! 见他有些疑惑不解,太后继续说道:“哀家看的出来你喜欢青莲,有意立她为皇后,可哀家想让你明白,一个乡野村姑怎可母仪天下,而把她又放在哪里?她是前来和亲的公主,是你父皇曾经最重视的一次和亲,那次和亲,利大于弊,哀家知道你明白其中的道理。” 韩良不知所味的目视前方,心中五味杂陈一股子劲儿窜了出来,面无神彩就像一个蜡像一般,只有那颗跳动的心脏还表明他还活着,他轻声儿道出:“三年前儿臣听了母后的话娶了她,这次依然会听母后的话!”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凌然生威的丹凤眼细细的打量着韩良,看出他的不悦,便说道:“哀家先回去了,皇帝好生琢磨。” 间太后走后,他健步如飞的来到窗前,远远的仰望着屹立不倒孤零零的明月台,思绪蔓延着,恨了她三年,竟是恨错了人! ------------ 第六十七章 冯昭仪 “好了!你回去吧,哀家乏了!”太后说着,率着众人扬长而去,云妃回神过来,已是太后离去的身影,虽已年老体迈的太后可风姿卓越,心思缜密。特么对于151+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云妃回顾了周围的大好景色,这雪刚化,一切都新生过来,绿油油的一片煞是好看,可她却没有任何的心思去赏玩这些,轻轻淡淡描上的眉黛柔柔弱弱的泛着忧愁,嘴唇一撇,丝丝的不悦浮上心头,看来这日子只会越来越难熬过了。 “云妃娘娘万福!”云妃听见声儿猛然回头,却发现身后不远处不知何事站了一个美人儿冯昭仪。 只见她礼毕后,慢慢摇曳着水蛇腰,拖着长长的裙摆走到云妃身前,她眼角斜视笑笑又说道:“难得云妃也有这样的好兴致!这凤梨园的景色宜人,姐姐应该要多多出来走动走动!” 云妃自是清高不善与这些谋宠女人来往,她也是一副笑脸相迎说着:“今个儿难得好的天气,本宫怎可辜负!冯昭仪不是也出来转转吗” 冯昭仪转动着慧眼,浓密睫毛掀掀,依然笑道:“总觉得屋里闷的慌,出来透透气!” 云妃隐隐觉得冯昭仪神色有些异样,她在说话时时不时快速的眨眼来影藏有些慌乱的情绪,很明显她是在说谎! 可这凤梨园有什么?她又在隐藏什么?“是吗?”云妃故意拖着声儿问道,裙摆处轻轻扇动她转过身去,拖着长长的摆尾而去。 冯昭仪见云妃离去,长长的松一口气儿,偷偷的瞄了一眼凉亭对面层峦叠嶂的假山,还在为刚才的事惊心不已。 云妃躲到转角处的树丛后面,正好瞧见这一幕,随着冯昭仪眼光的方向看去,她不禁有些疑惑,假山有什么问题吗?还有冯昭仪为何是只身一人,她的随从宫女呢? 看来这个不闻不问的冯昭仪却是古怪!看来这大韩的后宫里谁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谁都是城府太深的女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但她都可以全身而退。唯有明月台的那位,她也是毫无办法。 “秋心,派人去留意着这冯昭仪!咱们也要提现防御着。”她不动声色的说道,悄悄的从树叶后消失了身影。 “是,奴婢会安插人手过去。”秋心说道,走之前也颇有深意的看了还在原地的冯昭仪 宝凝殿 “你说什么!太后回宫就去了明月台!”皇后怒目圆睁的吼道,火冒三丈“啪”的一声儿拍在桌子上,打破了茶水盖散漫了一桌子。 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的小宫女苏宁,看着皇后如此的生气,她害怕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只好点点头。 皇后见到如此,更是忍无可忍,从凳子上立了起来,随手拿起刚才翻到的茶杯就像门口扔出去,泄着气火。 她气咻咻的站在原地,眉毛怒气冲冲的向上挑动着,嘴也向下咧着,她惊愕的快速扇动睫毛,脸上的肌肉僵持住了,纹丝不动。 只听“啪啦”一声儿,茶茶碗碗散落一地,到处都飞溅着碎片,苏宁能是吓得一抖,秋明上前安慰,扶着她欲往内阁走,回头对苏宁使了个眼色小声儿说道:“还不快出去,收拾了!” 苏宁早已吓得哭泣不已,趴在地上拾掇起一片又一片的碎片。 她气急败坏的甩开秋明的手臂,横眉怒目的大喊着:“这太后什么意思!从前不喜欢本宫也好,可如今本宫贵为国母!她也还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郁明月可是害死了她的亲皇孙!她还去郁明月那儿做什么!” 秋明见着大发雷霆的皇后,渐渐安抚的说着:“娘娘不要太过心急,说不定太后也只是去看看明月台那位罢了。” “太后一直都宠爱郁明月,胜过所有的皇子公主,你看如今才回宫不是就去看她了吗!太后究竟把本宫放在哪儿!”她渐渐转为咆哮,不可饶恕的说着。 她不知为何竟是这样的抵触太后回宫,更是听到她去了明月台,她更是克制不住激动的情绪。 在世人眼中,太后为人和睦,与嫔妃相处的也是其乐融融,可单单除了对她是咄咄逼人,她也奇了怪了,太后为何待她如此的严厉凶狠,定是因为郁明月的缘故,定是她在从中做梗。 “娘娘息怒,太后是太后!咱们还是要忍耐忍耐!”秋明劝慰的说着,将她持在软塌上,也顾虑重重。 她渐渐平息下来,冷静沉思者,她明白她是太后,皇上唯一敬重的人,她也不得不敬重,为了皇上她愿意去忍让。 她试着深深的呼吸,来缓解缓解焦虑的心情,将一切的罪责都怪在明月的头上,若不是她与太后走的近,定是她在太后面前说了她的坏话!郁明月才是不可饶恕!才是她真大的敌人! 皇后轻轻的抚着双手奶白色新染的指甲,其上点缀的红色小花朵很是清雅可爱,使劲儿的深吸一口气,呵气若兰,阴险毒辣的说道:“本宫敌不过太后!还惹不起郁明月吗!哼!” 烨烨生辉的烛光在风中摇曳着,晃悠悠的照在皇后的脸上,她平静下心来,灯火阑珊的偌大殿中没有一丝黑暗,可她的心为什么那样的阴冷狭隘又漆黑。 人去楼空,只剩下空荡荡的明月台与冷清清的心,太后那些颇有深意的话语扰乱着她的心扉,太后这话听上去是想要帮助她,可已经太后到底可以得到什么好处? 她冥思苦笑也猜不到太后的用意,她现在是个废妃,虽是前来的和亲公主但已是待罪一身,可太后为什么要帮她,太后为什么要对她这样好,为什么还若无其事的始终如一的与从前一样疼爱她。 从前从来都不会去琢磨这些,想着太后的好只是认为理所当然可如今细细思量却发现处处是疑点,若太后真心实意的待她,为何不在出事的时候回宫,而是在这几个月之后。 而且她又为何这样匆匆忙忙的回宫,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若真的有什么事儿,她又可以直接的影响这件事?所以太后才装模做样的呵护她?是这样吗? 殿内,烛火还是那般跳跃,不时地爆起一朵亮亮的灯花,随后一缕黑烟就蜿蜒升起,一切归于宁静。太后想要她来做什么!这次她才不要走在他人安排好的路上,她得留心着。 太后那句,爱家不会让皇上辜负你的!那么有深意,那么有内涵,不会让他辜负她!指的是什么?她要让韩良做什么?才不算辜负她? 太阳冉冉地上升时.大小宫门口都熄掉了灯来,从匆匆窗纸里映出的那幅射着的黄黄的散光.反晕出一片朦胧的烟霭,透过这烟霭,有暗暗的飞尘在其中飘扬.又逗成缕缕的明漪。 明月盯着着一缕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在密不透风的殿内,双手轻轻的抚摸着平展的小腹,有些冰凉毫无温度,太后回宫了,让云儿回到身边是不是由多了一层磨难? 这坐月子还有一个多月,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什么时候才能去看看云儿,还有这太后到底是什么用意!她也好趁着坐月子的这些日子细细想想,云儿暂时的寄养在皇后那儿,不久她一定会夺回来! ------------ 第六十八章 香囊 这日子过得能算快吗?明月每一天都在猜疑与担心之中度过,或许某些人会觉得日子飞一般的流逝,可明月却认为是时光每时每刻的在消磨着她的心灵。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是一个月之后,太后没有什么动静,而皇后也没有什么异样,后宫就这样平静的在每一天度过。 今日是明月出月子的第一日,她起了个大早,素云出去打水了,她一个人在殿里晃悠晃悠的,她一袭蓝衣裹身,凸现出她修长匀称的身姿,那粉色的花朵儿极淡已经接近白色,但是却很妩媚,就似少女脸颊上最自然却最诱人的红晕。 头发只盘了简单的髻,后面一半仍是垂顺的披散在腰后,右边从头顶到耳边压着用珍珠和红色宝石穿的红梅金丝镂空珠花,蜿蜒盛开。 脸上还是不施粉黛,但却用胭脂染了红唇,显得红艳欲滴就如那头上身上的红梅,最吸引人的是一双清澈的双眼也炯炯有神的微笑着。 随着莲步轻移,发髻上钗子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她坐在铜镜前,青葱玉指抚上每一寸的,她打开一个微雕镂空的小抽屉,取出一枚簪子。 这时素云却进来了,只见她一脸笑盈盈端着水,明月将双手浸泡在温水里,晃荡的水里泛起阵阵涟漪,她看着她白腻的手指,粉嫩的指甲是才新染上的梅花,很是漂亮。 她恍若一笑,将手在帕子上擦了擦,拿起适才的簪子问道:“素云,好看吗?” 素云嫣然一笑,只见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的簪子,晶莹剔透的倒坠红色宝石镶嵌着垂下,又有金色的泪状珠子串成流苏摇曳着,中心是用一颗血红桔梗花的宝石发起光芒。 “是很漂亮,奴婢为主子戴上吧!”她说着说着,就放下手中的盆子,接过明月手中的簪子插在后脑勺上云髻上,霎时好看! 镜中的她,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纤手将红片含入朱唇,如血,慵懒之意毫不掩饰,举止若幽蓝,那冰冷的眼眸里,藏着一份忧伤,她莞尔一笑欲将其掩饰住。 “素云,洛川都准备好了吗?”目光中纯洁似水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她看着镜中恍惚的自己问道。 “是!刚刚香凌姑娘来过了,说一切准备妥当!” 她起身樱花碎步来到东窗前冷言道:“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回云儿,不晓得是否可以一帆风顺。” 她轻轻的转动身子,朝门口进去,艳阳高照的天气虽是温暖但阴凉处还是会感到凉意,久违的阳光有些刺痛她的眼睛,她无惧于任何迎着高高的艳阳,一步迈了出去:“洛川准备好了!我们也该出去了!” 素云凝视着她婀娜的身姿,被阳光普照着,那么刺眼,那么的光芒万丈,看来她的主子一生都不能平凡度过 ,光芒会始终如一的照耀她,长吸一口气,跟了上去,迎着未来。 鸾仪殿周围稀稀疏疏的有些侍卫守候着,嘉贵妃被禁足,他们倒是捡了个烂差事,无聊的发慌,倒有些力不从心,在一旁瞎晃晃。 一个侍卫懒懒的倚靠在大门上对另一个侍卫说道:“你说这差事,哎,。” 那个侍卫也是把手中的刀仍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伸了个懒腰,说道:“都快一个多月了,皇上要我们兄弟几个还要守刀何时啊!” 靠在门上的侍卫也连连抱怨道:“你看那些兄弟日日练刀的,我们几个儿却日日守着这贵妃!手脚倒还觉得生疏了!” “是啊!许久没有舞我这大刀倒还觉得不称手了。”地上的侍卫无奈的说道。 忽然站着额侍卫看着一个宫人走来,连忙的踢了一脚坐在的人说道:“还不快起来!有人来了!” 闻声,那地上的侍卫抬头也见有人走来,立马捡起大刀,拍拍身上 的灰尘站直了身子,瞪大着双眼恢复精神抖擞的面貌。 只见那位清秀的姑娘先是对俩侍卫行了礼才说道:“麻烦侍卫大哥通融一下,奴婢去给贵妃娘娘送些东西。” 两个侍卫一对视,其中一个有些勉强的说道:“不行!不行!我们奉皇上旨意守住鸾仪殿不许任何人进出!” “姑娘请回吧,我们还真是没办法。”另一个侍卫也开口说道。 香凌哪肯服气,见两人不退让,她也不可能硬闯吧,她没好气的瘪瘪嘴,正想走时忽然有想起什么,上前说道:“两位大哥,皇上说任任何人不住进出,可没说不准送东西啊!” 香凌连忙的从袖中掏出一个小香囊递给其中一个侍卫祈求的目光说道:“大哥帮帮忙!”当然她也从另一个袖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一起递给侍卫。 一个侍卫看着这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将其接住,说道:“就帮你这一次!”说完就往里面走,香凌探着脑袋张望着,不一会儿那个侍卫就出来了又说:“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香凌笑呵呵的点点头,开心的说道:“谢谢大哥了!” 那着香凌的布袋,送香囊的侍卫高高的把布袋抛起,落下来有接住,喜笑颜开的说道:“这下又酒钱了!今个晚儿上喝一杯?” 可另一个侍卫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似的,还盯着路口香凌早已消失的身影,那钱的侍卫哈哈大笑的拍拍愣着的侍卫笑道:“怎么?被勾去魂了?哈哈!哈啊!哈哈!” 他好像还是没有听见他的声儿,还是故意不去理会他,静静的望着幽静的路子,痴呆的不动弹。 殿内,嘉贵妃拿着手中的香囊,观察了半天也不知有何深意,问着秋菊:“这香囊是谁送来的?” “看门的侍卫拿来的,也没说是何人。”秋菊回答着,站在她的身后慢慢的捏着她的肩膀。 她在秋菊舒服的手法下完全放松的躺在美人榻上,若有所感的拆开香囊,从其中抽出一个小纸条,浅浅一笑说道:“果然不出本宫所料,看来是有人找本宫有事儿呢!” 她纤纤玉指打开折后的纸条,只见白色的纸条上只有三字:慕春桃。在后宫里知道她原名的只有她一人,那就是她,她郁明月!她要做什么! 她惊愕的站起身来,慌乱的殿中来来跺跺,为何知道是她!为什么会让她如此的忐忑不已,心慌慌的,她要做什么,她送这个纸条有何用意? 难道是那夜的一个耳光?是在告诫自己她不会忘记,定会报复的吗?可是这些日子一直未有动静,偏偏怎么是今日?她又重新的翻着香囊里面可还有其他的什么物件。 可是除了一些梅花朵儿,就别无其他的了,她想告诉她什么!为什么会有些害怕!不!不!不!她是贵妃怎么会怕一个小小的宝林? “对了!本宫知道了!宫中有梅花的地方就是御花园的西边萧香苑!那里也是本宫与皇上第一次单独相见的地方!她定是叫本宫前去!” ------------ 第六十九章 陷阱 她恍然大悟愣愣的看着香囊,额头带着一个额饰,细碎的白金链使微卷的长发看起来纯洁秀雅,眉心垂着一颗钻石,美丽异常,光彩夺目,那光芒仿佛是活的,可光芒下神情却是惊慌的,漠然的 秋菊见她神情有些古怪关怀的问道:“娘娘?怎么了?” 她浓妆艳抹了番,烟眉秋目,凝脂猩唇,但仔细瞧着还是可以看出她的憔悴,她无神的看着秋菊没有回答反而问道:“秋菊,你说,本宫去吗?” 她感觉她的脸颊不知为何非烫,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满是忧心中又带些憔悴的望了望一边碧铜玉镜,娇嫩妖媚的小嘴微微撇了撇,还不待秋菊回答,她又肯定的说道:“本宫去!为何不去!到要看看她还能做什么!” “她一个废弃的罪人,本宫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能耐!”她拂拂衣袖,看着上面绣着富贵牡丹图样分外胡刺眼,不可一世的说着,娇好的面容上呼呼的呼吸来表示她胡的不满。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 秋菊看着她怒不可言,她偷偷的看了一眼,摸不着头脑她为何发这样大胡脾气,试问着一句:“娘娘?你怎么去?难道是要违抗禁令吗?” “这倒是个难题,不过本宫一定要去!本宫不比她弱!”她示意秋菊拂耳过来,与她耳语了几句,秋菊茅塞顿开的点点头,就出去了。 见她抿着嘴,寒冷笑笑的斜眼瞅着自己,从头到下,一身锦衣华服,玉锦珍丝,嘴角边边扬的高高的,更增俏媚,又有一丝轻蔑与阴险。 后秋菊缓缓的走到后门来,那个侍卫都还在,只不过都是无精打采的,秋菊故意发出声儿:“咳,,,” 那人闻声儿立刻站直了身子,面视着秋菊严肃的说道:“你有什么事儿吗!” 秋菊很是知礼的福福身道:“侍卫大哥,殿内的香炉翻了,奴才们都扳不倒,大哥是练家子,所以奴婢想麻烦大哥一下。” 那人踌躇了一会儿子,细想着,这嘉贵妃虽是被禁足好歹也是贵妃,他满不耐烦的道:“好吧!你在这给我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出!” 秋菊含笑的对侍卫点点头,见侍卫远远而去消失在转角处的身影,她对另一边墙角里使了个手势,只见一个披着白银色的披风,把头和脸遮的严严实实的,快速的从后门跑了出去。 御花园内一切沐浴着春晨的曙光,在春风中摇弋,轻摆,仿佛少女的轻歌曼舞,楚楚动人。习习凉风还真有点凉意,素云关心将明月身子上的小披风裹的更紧些。 一切在阳光下大放光彩,她忘记了她到底有多少日子没有再站在太阳下洗礼身心,太阳是光芒的,是温暖的,可以照进她心里最后的那抹黑暗,告诉她要勇敢! 她的缕缕青丝乘着清风在飞扬,带着温暖翩翩而来,她张开双臂,舞动着纤细的手,轻轻的闭上双眸,深深的呼吸,亲吻着初春的味道,贪婪地吮吸着大自然的甘露,碧绿洒满大地,百花插上枝头。 春天来了,一切寒冷都会过去,如她一样,雪化了,万物一切都开始复苏了,最苦的寒冬已过去,她将迎来的是美妙的春日,她的去搏去拼,给云儿一个安定的未来。 笑靥如花,绝色的容颜,一笑倾城,她下定决心做好所有的准备,迎接着所有苦难,她美的不可方物,尘世妖艳在她一笑之下,皆成庸俗! 她有双似湖水般深邃的眼,波兰平静,带着孤傲冷清的神情,她清冽的笑上,为什么看着却是一份苦涩,她不知道她如今做的对不对?不过这也只是唯一的选择,别无他法了。 不知何时,走来走去,已来到了香萧苑内,风吹花落,不用担心花瓣会摔破,梅花不是娇贵的花,这已是过了赏梅的最好季节,但还是有极少许的梅朵儿在枝头。 它并不那样花枝招展,婀娜多姿,仅仅有五六片那淡雅、清香,对于严寒的侵蚀毫不僻易的粉红色的花瓣反而到了春日却逐渐凋零,虽然不能招引那些美丽的蝴蝶,但却受到万人的瞩目。 光秃秃的是弯弯曲曲的树枝,有些地方也正在抽出新芽,真的是春天来了,一切都染上了绿色,寒梅独自凋,看上去倒有些凄凉,她素来很欣赏梅花的品格,今日一瞧也从未有过的怜惜之意。 梅花是沿着大月湖栽种的,紧紧的把大月湖包围在其中,明明是个死潭却隐隐有绿水在流动,调下的梅花浮在水上,贴在水面上悠扬而去。 明月站在湖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偶尔枝畔间一朵梅花,又有暗想在鼻尖流动,明月动朱唇以徐言:“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忘记在哪本书上看过,不过这句诗很是应眼下的情景。” 素云也不知她是何意,留心着她脚下的路,为她别开伸出来的枝桠,说道:“也不知洛川把皇上请来了吗?” “她会的!我相信她!”她满是笃定的说着,她不知为何这样相信洛川,明明告诫过自己不能相信其他人,可偏偏洛川一人还是可以走进她的心里。 “你叫本宫来做什么!” 听见声儿,明月徐徐的转身来,一眼便瞧见了重重树枝后的嘉贵妃,只见嘉贵妃步步走来,又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来了,我也相信你会来!”明月浅笑的说着,毫不在意嘉贵妃的神情。 “本宫不想在这里与你拐来拐去的,本宫问你!春桃是什么意思!你不是答应过本宫用不提这个名字吗!”嘉贵妃满腔怒火的说着,愤愤不平的跳动着双眉,又应是违抗命令出宫不能引起人注意,不得已只好将声音压低几分。 明月没有回答,只见嘉贵妃紧接着有说道:“你给本宫记着!不许再叫本宫的名讳!不许再说出春桃二字!本宫不怕你!” 明月清楚,春桃二字是嘉贵妃昔日的耻辱,可这几个不许!她似乎办不到!还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不许,她虽是心中有些气愤,但极努力的微微一笑冷冽的说道:“ 你不想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吗!” 嘉贵妃显然有些不明白她的话,而疑惑的愣在原地,看着明月绝色的容貌上那抹微笑像是黑夜里猫的尖叫滑过她的心脏使她一惊!不是说不再害怕她吗! 灵动俏媚的双眼无形带着傲气,睫毛扇动下一个斜视,正好瞧见大月湖另一边一抹明黄色在绿色分外的扯人眼球,她“哼”的一轻笑说道:“我想让你看看什么叫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随着“噗通”一声儿,激起千层的浪花,少许的拍打在嘉贵妃的惊愕的脸庞上,岸上只剩下她与素云,而明月已消失在水面上,她似乎像是一个木头人,呆呆的站在原地,连眼睛惊讶的都不能眨一下。 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她似乎快要眩晕过去,一阵水花拍打在脸颊上,她算是明白了,她又被她算计了! ------------ 第七十章 如果生死 “来人啊!来人啊!来人啊!我家主子落水了!快来人啊!”素云渐渐消失的水花,看着嘉贵妃错乱的玉颜,大声呼叫起来。冰火!中文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 “来人!救救主子!快来人啊!”素云扑倒在岸边,拼命的呼喊着,发髻撞在树枝上凌乱不堪的扫落下来,对着只有点点波纹的水面嘶喊着。 对岸,有人闻声看来,不断有御林军跳下水中救人,“噗通!噗通,,,”无数个人扎进水里,破碎的额湖面上依然回荡着素云的呼救声。 洛川着急的从韩良身边跑开,走到岸边,急切的在岸边来回走走,看着一个又一个侍卫从水中冒出头来报告说着:”没有!” “报告皇上没有!” “皇上,这里也没有!” 。。。。。。。。。。 洛川的心也随着明月的身子沉到湖底,那么冰凉,心提到嗓子眼上,这本来就是一场冒险,是一个赌注,可为什么却又想哭泣的感觉。 她的心充满惶惶不安.好像世界到了尽头,她突然一声儿抽泣,却死死的噎在喉咙里面,惊慌得如寒蝉般,哑然失声,姐姐她去哪儿了? 洛川鼻子酸酸的,忽然想起救世主,她回头望着面无表情冷峻的韩良带着祈求的目光,楚楚可怜的望着他,他还是不动声色的站在岸边。 素云也是渐渐绝望的凝视着水面,由最初声嘶力竭的喊叫转为低声的呼唤:“主子?你在哪儿?你快出来啊!主子你在哪儿啊?” 韩良不去看洛川,她两眼泪往的神情像极了一个人,他不耐烦的望着对岸梅花从中,一个宫嫔穿着的女子,还有一个是她,是郁明月的宫女!她怎么在这里?掉下水里的难道是郁明月! 他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结住不流了,心像被人死死的揪住在纹拧,不断有人从水里浮出道:“皇上没有!” “皇上没有发现任何人!” 他脸皮下面的一条条隆起的筋肉不断地抽搐着,他握紧双拳的怒视着每一个人,突然咆哮道:“全都是一群废物!” 洛川两眶的泪水被这韩良一吼而渐渐的退了回去,看着他如此大的转变,一脸茫然的跌坐在地上,忽然间又笑了,他是在关心姐姐,他是在生气姐姐没有被救上来! “噗咚――”又是一声儿,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这次跳下水的是一朝的君王韩良,李茨连忙的跑到湖面,喊道:“皇上啊!小心啊!” 韩夜的嘴唇哆嗦着,好像拚命地想说话,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脸上恐怖得一点血色也没有,只有两眼不住地闪动,是谁竟可以让他亲自下水去营救!是谁? 陡然间注意道对岸边素云的身影,刚刚呼救的是她!又能让洛川可以如此担心慌乱的女子便只有她了!是她,是她掉进水里他才会去营救!就像是他们相逢的那一天! 韩夜只觉得脑袋一发热便也是纵身一跃跳进水里,李茨也是只能在岸边干着急,喊道:“皇上小心啊!皇上小心啊!” 众人见这皇上都进水里了,还不都是“噗咚,噗咚,噗咚,噗咚。”的跳进水里,一时之间大月湖被炒了个透顶 儿。 一种很无助的感觉,鼻子进水很疼,手脚会拼命乱划,但是什么也抓不住,很难受,四周都是一片满满的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浑绿的湖水。 这是一个赌局!用生命来做的赌注!她不曾后悔也包括现在,她不愿再他人的手掌心里活着,她要走自己的路,就算用生命去一搏她也心甘情愿,只要有赌!她就不怕输! 与其让云儿一辈子跟着舒云清,还不如她今日一搏,若真的死去了那是无福,那有幸活下来,那便是第二个人生! 有水从耳朵里,眼睛里,鼻子里,嘴巴里,灌进去,她突然咳嗽一声儿,冰冷的湖水从牙齿缝里窜了进去,她呛的更厉害了,可是她憋在心里,她要坚持着,会有人来就她的。 耳朵嗡嗡的作响,脑袋一片空白,只剩下坚持二字,胸腔里早就耗尽最后一丝的氧气,身子轻飘飘的就像在梦里一般,不能沉入湖底,听不到一点声音,就这样被悬着,使劲却无力。又像是谁在手在自己的心脏上用力地捏了一把,无法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她失去所有的思绪连最后的坚持也消失不见,她飘荡着沉到湖底,咕噜噜湖水流进她的胸腔里,她也不做任何的反应,她安静的躺在湖底的水藻之中,鲜红的双唇冒着一串气泡。 韩良,你会来救她吗!她昏昏沉沉的躺在冰冷刺骨的世界里,周围一片漆黑,突然一个光亮出现一幅画,她看见一个女子溺水了,有两个男子去救她,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他张开四臂在水里快速的游动,湖水在眼眶里有些刺痛眼睛,他瞪大的双眼寻找着个一个人,可湖里全是一些救人的侍卫在水里游来游去,哪还看的见其他人。 他慢慢的吐出泡泡,漂浮在水里寻找那个人的身影,他猛的一蹬脚潜进更深的水里,一片深绿看不见任何的东西,紧接着就是韩夜追上来的身影。 试着小心翼翼的吐出一圈一圈的泡泡来缓解压力,沉下更深的水底,随着越有越深,侍卫的身影越来越少,接近湖底时,可以说是一个人都没有。 他摆动双臂在水里环顾一周,可是依然看不到那个人的身影,似乎忘记了因缺氧的难受,而有些气愤,心里有个狂傲的声音在怒吼:郁明月!朕不许你死! 眼睛越来越酸胀,他坚持着游动着身子在湖底寻了一个遍,依然还是没有她的身影,没有!没有!她到底去哪里了!她在哪里!那一刻他忽然觉的他的心也停止跳动了。 郁明月!你回答!你在哪里! 他有些奇怪,为何阳光会照射到这样深的湖底里,那里长着一大片的水草在水里飘动着,舞蹈着,他渐渐 的游了过去,乃是看见悠悠的水草之中躺了一个绝色倾城的女子。 她长长睫毛的也随着水流在荡漾,乌黑的一头青丝也和在绿油油的水草里一起跳舞着,一束阳光照在她精致恬美的脸庞上,一双鲜红的嘴唇那个刺痛他的眼睛,一时之间他竟看的入迷了,湖底里躺着一个睡美人。 唯有那一张煞白的脸颊把他惊醒,他大力的游了过去,将她从水里抱起,接触到的是冰冷的身体而不是往日的温存,他摇了摇她的身子,她处于昏迷的状态没有任何的反应。 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他吻了上去,他不似昔日那般野蛮霸道,而是温柔的轻轻的碰着她的双唇,将最后的丝丝氧气传送给她,那么单纯的一个轻吻。 阳光照耀在相拥二人的身上,幽深的湖水深处,韩夜静静看着这一切停止不动了,四肢僵硬在一起,不能动弹也不能思考,最后他暖心一笑,这不是他所期望的吗!他有什么好伤心的!双腿一蹬向上游去。 ------------ 第七十一章 动情 突然之中明月一声儿咳嗽,让两人都喝了好大一口湖水,韩良一只手拖着她的身子向上游去,凭一只手的力量游动着,早已忘了手臂的酸疼,只看着幽幽湖水上的一点光明。冰火!中文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 她的三千青丝的在水里飘荡,轻飘飘,缠绕绕,一身蓝衣,那么通透清冷的女子在他的怀里,这一刻还真是让他也感受到寒冷了。 触摸着她渐渐冰冷失去知觉的身体,早已惨白如纸的双颊,他感受到情况越来越不妙,浑身的内力从破所有经络直到脚尖,倾泻之间冲过水压两人同时破水而出。 高高激起的水花飞溅的处处皆是,二人飞扬的半空中,横抱着她的身子落地,“哗啦”一声被激起的水花才又重新回到湖中。 “嘀嗒,嘀嗒”的水珠从他的脸廓上滑落,从衣角落下, 瞬间湿了一地,明月的脸上还有水珠,素云瞧见明月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洛川见着明月也是喜出望外拥上前去,李茨不知何时在他肩上搭了一层披风说道:“皇上,仔细着别受凉了。” 他瞬间将背上的披风扯下,裹住明月的身子,他探了探明月的脉搏似乎还算不晚,他始终不将明月放在地上,直到明月咳出声儿来,洛川似乎看见他一笑。 听见明月的咳嗽声洛川也是很激动,凑上前去对他说道:“皇上衣服湿了去换换吧。”洛川正示意素云过来,两人欲一起接过明月。 他却立马的身子一转,背对着洛川,那么自私的想要把明月占为私有,他不放心把垂危的她交给任何人。洛川尴尬的愣在原地,或许对明月来说是一件好事。 “李茨,宣太医!来云祥殿!”他凌冽的说着,就如这深深的湖水一般可以要了人的性命,他浑身湿透,发梢间还不断的滴着水珠,抱着她不理任何人走去。 韩夜一言不发,呆呆的像个木偶人一样,也同样是全身上下是水,睫毛上都还有水珠,绷着脸死板板的跟着其后。 洛川留在原地,与素云一起发着呆,待所有人都散去后洛川问道:“素云,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皇上心里是有姐姐的!” 素云神情恍惚的望着那一抹明黄色,她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完美,这样做是不是对她才是最好,久久她才回答道:“是!” 春日的风吹过,湿哒哒的衣服断断续续的滴水,她很冷,冷的再发颤,他感受到怀里那个娇小的她,有些打着哆嗦也抱的更紧一些,走的也愈来愈快。 她知道是他来了,她那么享受的躺在怀里,她分明是醒着的,可她迟迟不愿睁开双眼,她不知道看见他的眼睛,她又该说什么才好?是在他怀里哭泣?还是争锋相对? 他双手紧紧的捏着他胸口的衣袍,褶皱般的拧在一起,她蹙拢的双眉深锁着万千的忧愁,她真的很冷,就像那一个下午一般。 她落水,他救她,六岁的清澈灵动的双眼如获新生的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英姿飒爽的男子笑呵呵的盯着自己,那一刻忘记了害怕与他一起傻笑着。 第一次相见他救了她,勾起明月对他的情愫,而这一次他依然救了她,为了是让他忆起往事而多一份惆怅,利用这他最后的怜惜,满意的笑着,最终还是她赢了。 她想,若韩良见她落水不沦救不救她,必定会想起那些往事,这十三年的感情,年少时的寄托,明月希望他会想起,希望他会有一丝不舍,因为她想他是不是也与她一样,怀念着年少时的纯真与肆无忌惮的在一起。 然而她利用了他们共同的回忆,来唤她今后的生活,原来他真的会以往如旧的跳水救她,他还是与从前一样,他是不是没有变,还是她变了?与他成亲让她的心变得狭隘容不下任何的人,这就是爱情吗? 韩良,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脑袋昏昏沉沉,也没有任何的力气就这样瘫软在他的怀里,忘了过了多少时候,她只知道她一直在做梦,梦里回到那儿时的时光里,嘴角扬起微笑。 不知不觉过了多久, 喧嚣的尘埃,在瞬间化做虚无,一片黑暗之后,迷离的眼神透着一丝曙光,缓缓地张开视线回落到了温柔的烛光之中,那些梦里景象,一下子飞散开去,消失了。 双眸中都是异彩的流动,一切在苏醒后消失不见,她的黑色瞳孔里倒影着他的影子,他也正好看着自己,就这样四目相对了许久。 她懵懵懂懂的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站在窗前,也不知他何时站在这里,良久她突然开口道:“谢谢你!” 他背着光,脸庞一片漆黑,明月瞧不见他的神采只听着他冷冷的说道:“与那日的话一模一样。” 明月懂得他的意思,因为在首次相遇他救起她时,她也说的是:谢谢你!而这一次明月是故意的,故意勾起那些回忆,故意让他有些伤感的情怀,如今她可以利用的只有那些美好纯洁的回忆了。 “我以为你忘记了。”她卓越倾国倾城的脸不做任何表情,只有一双水眸时而的眨一眨,眸里的忧伤是往日她没有拥有的,全部映在他的双眼里。 他唇角渐渐上升,明月可以看得见他的微笑,却是那么的阴森恐怖。他忽然间觉得很好笑,轻笑着的侧过脸去,看着殿里刚才特地为她燃起的炉火烧的正旺。 这就是从前那个高傲的明月公主?这就是那个恃宠而骄的皇后?原来她也会悲伤,她也会伤感的说:我以为你忘记了。为什么会笑,自嘲吗!那么傲慢清高的她原来也会是个小女人。 “朕什么都不记得!你好生休息吧!”丢下这句话,已是他离去的背影,明月死死的盯着,双眸里那欲滴出的泪水,她扬起头,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李茨见他从里面出来,说道:“皇上,太医已经看过了,郁主子没什么大碍,只是呛了几口水,休息几日便好!” 他若无其事的走到主殿上正中间的云龙繁缛雕刻纹样的宝椅上,瞟了一眼远处虚掩着门,若有所感的凝视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为什么看见她憔悴的面容会有不忍,他之所以走掉,是怕说出什么动情的话吗?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受! “这一切怎么回事!”他声色俱厉的说着,沉闷的声音压得每一个人只是偷偷 的呼吸着。 素云闻声上前跪在嘉贵妃的身旁,赶紧回答道:“回皇上的话,给贵妃娘娘一直与主子有恩怨想必皇上知道,不知为何贵妃娘娘把单独主子约到香萧苑,所以奴婢偷偷的跟着才发现嘉贵妃把主子推了湖中!” “你胡说!你竟敢诬陷本宫!”嘉贵妃抬起头来对素云吼道,板着脸,瞪着眼,皱着眉头,面红耳赤,声音传的很远很远:“是她指示你的吧!你们究竟又何企图!为何要诬陷本宫!” 听着嘉贵妃激动的咆哮声,他的脸沉的更低,正襟危坐在宝座上,瞧着嘉贵妃失控的场面,不厌烦的撇撇嘴,深邃尖锐的眸子如猫眼一般,在夜里放在这绿色的光,那么让毛骨悚然。 ------------ 第七十二章 生情 他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铅,或许是因为嘉贵妃明目张胆的违抗旨意,又或许是因为她,倒有些混乱他的思绪了。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天色已暗,灯火通明的殿里,烛灯轰轰燃烧起来。 见素云并没有辩解,只是目视着前方,这时嘉贵妃才悄悄的瞟了一眼那位震慑天下的男子,意识到失仪了,他的眼神不寒而栗,才微微垂头本分了些。 殿中又恢复到死寂,只见他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朕先不追究是谁把她推入湖中,嘉贵妃你可知违抗圣旨是何等大罪!” 嘉贵妃霎时间脸色转为煞白,双唇颤抖的说道:“臣妾知罪!臣妾知罪!”她斜眼轻瞟着素云,这时冷静下来才想到,郁明月是计划好了陷害她的,而且皇上也有偏袒她的意思,这时她再说是诬陷的也百口莫辩了吧,哼。 嘉贵妃吓得不敢抬头,他那灼人的眼光看得她心惊胆战,她看着有些颤动的双手,只听见他浑厚而又寒冷无情的声道:“黜其封号,贬为妃位,幽禁鸾仪殿!” 几言几句已定了她的罪名,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为什么他还要维护她!为什么!她暗淡的双眸伴随着唇角的冷笑僵持在一起,她哪点没有她强! 她没有任何的辩解,他分明在偏袒她,他没有查清楚到底是谁推她入水中,就单单凭她违反了禁足之命而受到降位摘掉封号的奇耻大辱,很明显她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他的心意很明显了。 她沉着头重重的一呼一吸,牙咬切齿一声不吭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好认命,眼睛瞪得浑圆,眉毛也拧到了一起,她生生的降怒气憋了回去,沉住气息说道:“臣妾遵旨。” 她悄悄瞥见他铁青的脸,不带一丝一毫的笑意,那僵硬的表情,生生的映在她的脑海中,他整了整衣襟,冷漠无情的说道:“跪安吧。” “是!”嘉贵妃起身,膝盖应跪久了而有些酸疼,踉跄的差一点跌倒,她对着韩良福福身,转身走去,凝视着黑色的殿外,突然间泪水滑落脸颊间。 韩良俯视着素云,看着她焦急的眼神他知道她很担心她,千头万绪的说着:“进去看看吧,好生侍候你家主子!” “是。”素云喜笑颜开的行礼后走进内阁,看见床榻上的明月一下子跑了过去。 “主子,吓死奴婢了!”素云左瞧瞧,右瞧瞧,看着她安然无事后才缓了一口气说道。 她浅浅一笑,眸中流露出来的漠然是任何人不能拥有的,她淡淡的说道:“没事,阎王爷还不敢收我呢!”她玩笑着故意逗着素云。 素云“噗嗤――”一声儿笑了出来,看着她好气又好笑,替她理了理被角,说道:“奴婢知道,阎王爷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敢收我家主子!” 明月她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握着素云温暖的双手,一时之间到不知说什么是好了。 韩良他屹立在大殿内,从半开着的门缝中,看到两人的身影,他不知为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长长的又吐了出来,好似心里面的石头终于落下了,脑袋里面乱哄哄的,他有些不悦,冷峻的对李茨说道:“去御书房批改奏折!” 李茨也随着他适才的眼光而去,瞟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跟着出去,偷偷的看着他高大巍峨的背影镶嵌在黑色之中,摇了摇头。 “洛川给皇上请安!” 他刚一跨出门就看见一抹倩影遥遥而来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与她那张神似的脸,不削一顾的从她身边走过,说道:“似乎你对她很好。” 洛川回眸已是他消失的背影,见他这话说的有深意,轻轻的说道:“恭送皇上。” “姐姐怎么出来了?”洛川惊奇的说着,看着明月披着披风,只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不知何时到了门口。 明月牵起洛川的手就往外走,边说着:“是该走了,留在这里碍他人眼吗!” 洛川见她坚定不移的神情,任何人都是不可动摇的,担忧的说道:“今日可是吓了我好大一跳!不过幸好姐姐没事!” 明月与洛川互相搀扶的走在幽静深不见底的甬道上,颜色迷离了明月的双眼,模模糊糊的说着:“洛川,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跳水吗?” 洛川摇摇头,头上的配饰“哗哗”的作响在夜深人静里格外的动听,只见明月清声道:“我与皇上的第一次偶遇与今日一模一样。” “姐姐是像让皇上触景生情吗?但也不可不顾及性命啊!”想起白日里的那一幕,洛川直觉得后怕,焦急的说着。 她双睫微垂,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来掩盖苍白的面色,迅速反应过来的洛川又说道:“姐姐是想试探皇上,只有在姐姐正真濒临死亡之际,皇上才会心疼是吗!” “我不知道,但愿如此。”她目视着远方的一片漆黑,渐渐扬起头来,看着天地相连的长空,她还未说出口,但愿他会心疼。 洛川盯着他变幻莫测的神情,眉目如画,清丽难言,她一生之中,从未见过这等美貌的女子,她轻声的问道:“皇上会复姐姐的位份吗?” 她虽是轻声细语,但在这廖无几人的甬道上却是落进了明月的耳朵里,明月缓缓的走着,出步甚小,那么的繁重,说道:“这个日后再说,这次好的是他又重新的看到我,让嘉贵妃失利,这才是赢利!”但最主要的是,她怎么也说不出口,这次她同样也看到他的心。 在湖底时,他那双着急,愤怒又心疼的眼睛她看见了,他还是会心疼她的!她知道,他那么自负又自我的男子,竟会为了她而亲自下水,他是一国之君也会如此的失态,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在他的心底还有一定地位。 双眼在灯笼的照耀下星星点点,黑色纯净的眼瞳,闪过一丝悲伤,这个算是喜还是忧?心底还有她吗?她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卑微的奢求他的爱,为什么!她是高傲的明月公主,不可如此的卑微! 他爱也好,不爱也好!都与她无关,她今后只会为了云儿,只会为了孩子,去谋算,而他!她们之间早已没什么关系,自从那一道废后赐死圣旨以后,她们就没有任何的感情瓜葛! 她高高的扬起下颚,深深的抽了一口冷空气,她次次的提醒着自己,不可如此的卑微,她也有她的骄傲,任何人不可动摇!没有感情可言,只有利益,这便是从今已后她与他唯一羁绊的理由。 洛川静静的注视明月许久没有再说话,只淡淡勾了眉毛下是一双忧愁的双瞳,脸颊两旁各留下一缕的青丝被风激起,有些冷意她不禁一个寒战,而明月却无所动容,迎着刺脸的霜风向前。 ------------ 第七十三章 洛川的爱 晶亮动人的眼眸顾盼多姿,洛川握着明月暖暖的手心,侧脸凝视着她神游的面容,冰冷之中总是会让人那么心疼,洛川无奈的瘪瘪嘴巴,难道这就是相爱而不能爱吗? 她忽然想到一个男子飒爽的微笑,那她的心意呢?谁有明白?或许那个人什么都不明白,或者她的这份爱可以很好的保存着,可是明月呢!她的这份爱可以保存吗?是恨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 “姐姐,你是恨皇上一点?还是爱她一点?”洛川踌躇了许久,还是试探着的说道。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可明月似乎魂魄已经离去,不带任何色彩,清冷的答道:“洛川不要问我,现在我也不知道。” 洛川与她并肩齐视前方幽暗的道路,偶尔一个灯火在风中摇曳,瞳孔映着点点微光,却是那样的透明,一声说道:“我要是姐姐,绝不会要这样不清不楚的爱!” 听着洛川的此言,明月一惊,突然停步,侧脸微笑的看着洛川,肤色白腻透着淡淡可人儿的粉色却是有股忧愁之意,莞尔一笑说着:“我很喜欢你洛川,因为你很像从前的那个我。爱就爱,不爱就不爱!但若真是爱上一个人,一切都会由不得你爱或者不爱,这么简单。” 洛川听的糊里糊涂,爱情在她眼里就是很简单的事,两情相悦而已,为什么在她眼里却是那样的复杂,她现在还不明白。 “洛川,我更希望你永远不要爱上任何一个人。”她端庄高贵走着,无视一切的黑暗,眸中永远都是带着光彩目视着前方,一步一步那么艰难,一步一步才可以悟出爱情的道理。 洛川没有问为什么,她只知道明月这样说自有她的道理,可是不要爱上一个人?凭一己之力是可以改变的吗?若已爱上了呢?比如说那个他! 回到明月台,明月早早的歇下,素云蹑手蹑脚的走进来,静悄悄的放下两边的帘子,吹熄了两盏灯,殿中更会暗些也更好的入睡。 待一切归于宁静时刻,明月扇动着长长的睫毛,睁开双眼,瞳孔放射的冷光似乎压过一切,脸蛋清冷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爱,来的时候谁又会知道?谁又会永远的不爱上一个人?她枕着床边,注视着微乎其微的烛火一直在想,爱情,真的会让一个人卑微到死吗? 这一夜洛川也是夜不能眠,平躺在床榻上,脑海里全部都是那个男子,那个带她在天空飞翔的男子,可明月说永远不要爱上任何人一个人,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想明白也不愿去明白,因为她想,想明月活着那样多累。她只想相安无事一辈子就好,她在乎的人能平安健康,从不奢求其他的。 翌日傍晚时分 嘉贵妃被降位,摘夺封号,禁足的消息传的六宫皆是,素云在一侧说道:“主子,现在六宫传风风雨雨,说是您要出山,连嘉贵妃也只有受罪的份儿,引来六宫皆把矛头指向咱们这。” 明月这时正好在练刺绣,从前心浮气躁做不好这些细心的事儿,如今静下来,也做的越来越娴熟,她仔细着手里的一针一线,轻轻的一针穿过在图案上又添上一笔后, 才道:“由她们怎么说。”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忽然桃腮浅笑对素云说道:“你看看我绣的这个老虎怎么样?送给云儿可还好!” 素云细细的瞧着明月手里的绣布,看了半天微微一笑称赞道:“主子第一次绣的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明月满意的微笑着,腰束葱绿撒花软烟罗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蝉翼纱,很是新颖,花容月貌如出水芙蓉,手里又不停的忙活着绣着纹路。 素云认真的看着,提示的说道:“这里把针脚藏一下,就更加完美无缺了。” 明月“哦”了一声儿,连忙又开始改了起来,素云很是安慰的看着用心的明月,更像是一个求学的孩子,甚是可爱。 殿外忽然“轰――”一声儿,原本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但从窗子看出去,眼见着长空下开了一朵绚丽的花,五彩斑斓,绚丽多姿。 紧接着又是几声儿“咻――,咻咻――”一条条细小的长龙窜到天空,“轰轰”几声儿后是五光十色的烟花在空中夺目,甚是美丽。 明月停下手中的话儿,莲步移到东窗前痴望着,问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后宫里这样热闹?” “今日是皇后生辰,也正好给皇子做满月。”素云看着她额神情说着,看着她毫不动容的摸样,依然微笑着。 她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却是讽刺,说道:“这是她最后一个安享的生辰,日后我绝不会让她还可以像今日这样放大光彩!” “轰轰――”几声儿盖过明月清脆的声音,墨黑的天空下不断绽开的一朵朵各具特色的花朵,但转瞬之间又化作繁星点点掉落下来,有些正好落在明月台前。 明月瞧着窗外地上刚刚飞来“不速之客”的小火焰,顷刻之间熄灭,突然脑中一个激灵,黑暗的瞳孔被烟花映的光芒四射,她得意一笑对素云说:“皇后不是很想我死吗?那我帮帮她好了!她会用苦肉计嫁祸于我!当然我也会!” 素云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好听着那空灵纯净的声音又响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明月示意素云拂耳过来,在素云耳边悄悄的说着些什么,又凝望着绚丽多彩的天空,这样美丽多姿的黑夜似乎有些不符合它的本色,她扬起一抹微笑,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反而素云的神情倒是很严肃拘谨的说道:“主子确定要做吗?奴婢担心,担心会。。。。” “没有会怎样!”明月一口截道,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又说道:“素云,一切的决定权在我手里,我会没事的,你放心!” 素云俯身道:“那奴婢先去了。”只见明月微微点头,素云便徐徐的走出殿内,看了一眼漫天飞舞的烟花,她说会没事的,叫她放心,明月会成功的!现在她学会了稳重!她是个让人心安的孩子!想到此处素云也不觉一笑。 一束紫色烟花妖娆的展开花朵儿,与漆黑的夜色相映成晖,绿色光圈饱含在其中吗,与黄灿的烟花共同组成花瓣,转瞬即逝。留下的只有惊叹的明月静静的站在窗前,一只手托着腮欣赏着,微风牵起她的青丝,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那句“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来形容此刻的她再好不过了。她现在是如吃的恬静安详,让人驻足痴望,当然在那棵古老的槐树上,一个黑色的身影也静静的注视着她。 ------------ 第七十四章 火烧明月台 陆续,十几支烟花直指天空,一粒粒“金砂”喷射而出,在空中傲然绽放,不知过了多久烟花依然燃放着,如此的奢靡浪费,想必也是早就准备着了。冰火!中文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书网你就知道了。 而素云也回来了唤道:“主子。”明月见气喘如牛的素云,想必她一定是跑着回来的,关切的问着:“累坏了吧。” 素云歇息了会儿说道:“与主子的猜测没错,宴会摄在御祥殿,六宫的人都去了,此刻的宝凝殿防备松懈,奴婢已经在皇后宫门外的梨花树下埋了东西。” 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她灵动双眸微微上扬,轻笑的说道:“舒云清不是最喜欢玩儿贼喊捉贼的把戏吗?那我也来陪她玩玩儿!” “主子奴婢已在殿外浇了大量的灯油,要不咱们先出去?”素云有意的说道,她清楚的明白她认定的事任何不可动摇,但还是有些担心她的安危。 脸颊庞的一缕青丝拂过脸颊弄的有些痒酥酥的,她昂头,自嘲的看着满天的烟花,不觉笑意更深,悠悠说道:“在等会儿,等火势在大一些。” 一颗从远处飞来的烟花流星在空中还未燃烧彻底,“哒”的一声儿砸在明月台上,只见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哗”的一声儿沿着灯油焚烧而来,将明月台包围在其中,燎燎而起的火舌愈来愈大,霎时间已经蹿到了窗前。 烈火掩盖了烛光,明月台迅速燃烧起来。不一会儿,火光冲天,雄雄大火把半个天空都照亮了,漆黑的夜空霎时间恍如白昼。火红的熊熊大火映的她脸颊通红,她没有丝毫的害怕,眼里满是坚定。 空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火焰在窜跳着,犹如一只猛兽肆无忌惮地吞噬着宫殿,火势很快蔓延到宫殿内部,素云虽是心急,但也格外的镇定,小心的扶着明月走出重重的火圈,这也是她特意留的一个缺口。 明月台地处皇宫最高端,所以火势一大也是格外的招眼,这也是明月计算好的,一时之间,泼水声,呼喊声……充斥着整个皇宫。 后院百年的槐花树在火海中摇曳着,才长出的新芽儿零落在火海中,明月站在外面也感受到烈火的凶猛,耳间“噼里啪啦”全是木材燃烧的声儿,肌肤感受到火焰的灼热也格外的刺痛。 可她依然站在一旁,注视着一场大火将这里的一切都化为乌有,她苦心经营的一切,火势顺着风越来越大,带着浓烟与灼热,夹杂着肆意妄为的呼啸声。 很快就有宫人连二连三的提着水赶来灭火,可是都是杯水车薪,大火已经到了无法阻止的地步,好在明月**立在一处,没有牵连到其他宫殿。 “走水啦!走水啦!走水啦!” “走水啦!快来快来!走水啦!这里!” 慌忙而又急促的呐喊传遍后宫的每一个角落,陆陆续续前来救火的宫人也越来越多,明月依然站在一旁,看着渐渐消失在火焰里的明月台,面无神情,她的双眼也是火红的,映着火苗在眼中! 当然正在御祥殿里的人也都听见声儿,正当众人交头接耳之际,韩夜从殿外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俯首道:“皇上,明月台失火,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他的皮肤不自觉都收缩了,他的嘴唇闭得紧紧的,沉重不堪的呼吸,许久才说道:“派更多的人手去救火!” “是!”韩夜应道。 这里曾是她最骄傲自大最得意忘形之处,这里曾是她心爱男子为她一人所建,这里曾是她倾尽心血营造之所,这里有他们共同的回忆,共同的期许,而如今她却点了一把大火把这里烧的精光,那些曾经也随着风而去化作虚无。 不时有赶来救火的人,一桶一桶水向火泼去,火势虽是小了一点可是瞬间又从另一处窜出火苗。 宫人们灭火水飞溅在她的脸上她也无所动容,烈火在她眼中燃烧,灼热感刺激着每一根汗毛竖立着,保持着最高的警惕,沉默。火舌中只见她一张雪白的脸被火光一迫,更觉娇艳欲滴。 曾经的明月在今日也随着这些残垣断壁一起崩塌!不知过了多久身边忙忙碌碌的人越聚越多,火势也随着风去到宫殿的末尾,主殿的火苗渐渐被平息下来。 只见只剩下几根柱子倾斜伫立着,柱身已被烈火燃烧的入黑炭一般,冒着白烟,曾几何时的辉煌已变成了一片废墟。 白里透红的肌肤,粉嫩的香腮下浮现两个梨涡,鲜红的菱唇微微翘起,讥笑出声儿来,晶莹如水的眼波泛着温润,嘲弄的对素云说道:“明月台消失殆尽,明月亦不复存在!” 素云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她情绪波动的双眼,却是悲伤的,是会让人心疼的。明月台象征着她的地位,她那么高傲狂妄的人,如今一把火烧了这里,她是在向从前的她告别? 远处明月瞧见一群人而来,为首的人当然是他,他一袭明黄衣袍格外的吸人眼球。早已蕴量的一眶热泪在看见他越走越近而瞬间滴落而出,她心底不禁苦笑,如今却为了复宠而在他眼前落泪,越来越失掉最初的自己了。 明月模糊不清的视线影影约约是他的身子越来越大出现在她的眼前,挡住了所有视线。泪水随着睫毛滴滴答答的落下来,贴着脸颊画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明月故意未拭去泪水不愿看清他的面容。 只见他解下身上的披风搭在明月的肩头在胸前打了一个结,一边说着:“今夜就去娴美人那休息吧。” 他没有其他更多的话语,转身就走,明月朦胧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缩成一个微小的剪影投射在她眸子里。 “韩夜测查此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他说着,头也不回的携着嫔妃们离去。 “是!”韩夜道,韩夜走向明月,与明月差肩而过说了一句:“望主子珍重。” 明月诧异的回眸看着他的背影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主子心里恐怕是比臣还清楚,臣无需多言。”言罢,他领着众人去了最末的西厢房灭火。 明月欲言又止,神情恍惚的盯着他的背影。 “姐姐!姐姐!”洛川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亲切而又焦急的唤了一声,只见她一身俏皮的粉衣甚是可爱,额前的齐刘海藏着的美人痣又稍稍带点妩媚,看着明月安然无恙又放心的说着:“幸好姐姐没事儿!” 明月笑笑答道:“怎么了?怎么回来了?”“我担心姐姐,向皇上告了早退。”洛川说着说着就牵着明月的手迈下阶梯。 明月心思复杂,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好听着洛川又说着:“皇上告诉我今晚姐姐要去我那儿住,所以我就来迎接姐姐,香菱也回去准备着了。” 洛川看的出来她心里烦的很,就不便在多说些什么也不去问她什么,只静静的陪着她走。 ------------ 第七十五章 再次会面 一点点黄晕的光,烘托着一个安静又和平的夜,到了延华殿明月与洛川早早的歇下了,屏退了所有宫人,只剩明月与洛川围着床榻坐着,聊着家常。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 两人都只着里衣,柔顺的长发不襟不戴的垂在腰间,明月扫了一眼阁内的每个角落,虽没有明月台装潢繁华但也很是温馨,处处摆放的鲜花清新淡雅。 洛川定睛看着明月,只见明月眼睛睁的大大的,明艳绝伦藏着一股别样的韵味,神色间流露的温柔却也是妩媚可喜。 烛火微动,也只见明月一张瓜子小脸,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也正好瞧着她,洛川略略低头,害羞的说着:“姐姐看着我做什么?” 明月弱质纤纤的素手抚了抚洛川额前的齐刘海,笑笑说着:“我见洛川很像一个人?” “是谁?”洛川好奇的赶紧追问道,她记得曾经有个男子也说过她很像一个人。 明月桃腮浅笑说道:“日后你会发现的。”明月没有告诉她,她很想从前的自己,她说的那句她不要这样不清不楚的爱情,明月牢牢的记在心上,因为她每天都告诫自己。 只觉得心里堵的慌,想说说话解解闷,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她与洛川萍水相逢,她却对自身亲如姐妹,在后宫里也实属难得,或许上天是公平的,夺走了韩良又送来一个洛川。 “洛川我如果告诉你,今日是我自己烧了明月台。”想了许久,明月还是告诉了洛川,友情与爱情也是一般,不需要任何的隔阂。 洛川狐疑的挑动浓烟眉,但很快又恢复平静,笑呵呵的说着:“不论姐姐做什么,洛川都会在姐姐身旁!” 这样坦荡荡的洛川让明月有些惊讶,但倍感欣慰,或许在深宫里只有洛川的陪伴才偶尔感受到温暖吧,上天赐给了她一个奇女子,她怎可不好好珍惜。 明月的眼里是曾经那逝去的自己,与洛川说话更是像是与从前的自己说话,她从前也是这样坦诚相待韩良,到最后还是遍体鳞伤,但这次她绝不会伤害洛川! “洛川,你说我是个坏女人吗?”她也不知为何这样问,或许是年龄渐长,连身心都变化了吧。 “若姐姐是坏女人,那洛川只好与姐姐一起做坏人!”洛川答道,她满是肯定没有任何的疑虑,双瞳炯炯有神的注视着明月。 “有你真好。” 这是第一次明月对洛川的抒情,她说不出什么肉麻的话,但这几字足以让洛川感动,洛川鼻头一酸,趴在明月的双腿上,三千发丝流泻在明月的身上,明月抚摸着她的发梢又继续说道神情游离的望着烛火说:“洛川你知道吗?你多像从前的那个我!” “姐姐。”明月的话似一阵春风暖暖的拂过又似一阵热流,只觉暖暖的,想笑却又笑不出,洛川只觉鼻子有些发酸,眼泪不受控制了一般流出了眼眶。 “洛川,你怕吗?”她淡淡的问着,不做任何感想,为洛川的同时也是在问自己,想着未知的未来一片茫然,清丽的眸子染上颓唐。 “我不怕了,再也不会怕了,因为有姐姐在!”洛川连连的说着,安详的趴在明月身上,闻着专属于她一人的气息。 她的指尖轻轻的滑过洛川的长发,眉宇间隐藏的丝丝忧愁像是一把枷锁上在了心头,倾国倾城的容貌也是别样一番风味,她不知不觉的说:“明日我要皇后败,洛川你说我会赢吗?” “姐姐当然会!”洛川脱口而出,她也不知为何这样深信明月,相信明月更是相信自己。 明月淡淡的嫣然一笑,百媚丛生,经珠不动凝两眉, 粉妆玉琢的脸颊樱唇微动着:“我也知道,我一定会赢!任何人都是我的手下败将!曾经是!现在亦是!” 摇曳不定的灯芯闪动着明月的眼眸,两人说着说着,就渐渐步入梦乡,夜阑人静,一切又恢复沉默,而明月台化作一片荒芜落在后宫内,风吹草动,吹灭了断壁上的最后一丝火苗。 第二日清晨,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为什么呢?因为自从舒云清封为皇后之后,明月第一次来向她问安,这着实让舒云清感到奇怪,同时也是给她一个警醒,她也明白明月要有所行动了。 宝凝殿中各位主子们小声儿的议论纷纷,时不时偷偷的瞟着明月,而明月故意的整整衣襟,满不在乎的倚在太师椅上,洛川则是仔细的听着众人的说话都是些极难听的话,越听越气。 “哇哇!哇哇!哇!”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啼哭声,打断了众人,寻声望去,见一个年长的宫女抱着一个孩子走来,一边还哄着孩子,可孩子却越哭越带劲了。 “抱过来!”皇后开口道,从奶娘的怀里接过孩子抱着胸前,逗着孩子说:“云儿怎么了?云儿不哭了?母后抱抱!母后抱抱!” 可孩子依然哭闹不休,连嗓音都有些沙哑了,洛川看看明月,显然她有些着急了,但还是纹丝不动的靠在椅子上,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 皇后也听着哭声有些焦急,从宝椅上起身,在殿中来来回回的走着还一边说道:“好了,好了,云儿不哭了,待会儿母后带你出去玩。” 孩子每一声哭泣就像是在明月心上划了一刀,看着皇后僵硬的抱着孩子,明显没有任何的经验,她怎么能照顾云儿,她一只手死死的扣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心想:得尽早夺回云儿! 明月绝色的容颜一笑倾城,她樱花碎步走到皇后的跟前,两只金蝶耳坠挂在脸颊边灿烂耀目,唯有簪在髻边的白色茉莉,星星点点的透露出那一份清雅。此刻的她明丽动人,艳惊四座。 “皇后娘娘不如让臣妾试试吧?”明月有意的挑动双眉对皇后说道,只见皇后若有所思的打量了明月一会儿,眼眸里闪过一丝厌烦,再加上孩子苦闹不已更是心烦,缓缓的把孩子递给了明月。 明月倒是有模有样的抱着孩子,也未有说任何的话语来逗弄孩子,只是静静的抱着他,看着他,令在场人惊讶的是孩子竟然不哭了,反而甜腻腻的笑了起来,浑圆的眸子笑成一条缝隙,像个小弥勒佛! 洛川也上前摸了摸孩子的小脸蛋,看着他根根分明细长的睫毛微微翘起,天真无邪的笑容逗人欢喜,或许就就是所谓的母子连心吧,生身母亲抱着自己相信孩子也会感受到安全。 反而皇后回到宝座上注视着明月,适才恢复的笑颜僵硬在脸上,看着孩子如此喜欢明月,不觉心中的恨意再次加深。 “看来皇子是很喜欢郁宝林呢!”说话的是云妃,她不经意的说着,不时瞟了一眼冯昭仪,想起那日在凤梨园的她就觉得蹊跷。 冯昭仪见云妃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替自己解围转移云妃的视线而说道:“这不奇怪吗?自李妃殁了,皇子送到皇后娘娘这,日日夜夜哭闹不休,谁都哄不住!可偏偏这郁宝林有一手啊!” ------------ 第七十六章 揪拿真凶? 明月当然听的出来这冯昭仪的言外之意,她是故意在挑起皇后与她之间的矛盾,可明月不予理会,也懒得与这些小角色浪费口角,只是抬头一个寒冽的眼神示意她。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 冯昭仪看着明月的双瞳只觉得头皮发麻,从脚心凉到头顶全身发颤,才收敛着白了一个眼神儿,身子一倾斜朝另一边的唐美人说道:“你看这皇子很喜爱郁宝林呢?不如将孩子送给她养吧。” 云妃听到这话想必皇后脸色定是不好,可一瞧却恰好相反,巧笑倩兮,两颊荡漾着笑涡,云妃思量着,想说些什么,但又吞回去了,眼见明月欲出山,她不是她的对手,而皇后更是中宫之主,二人都不可的罪。 “嫔妾给各位姐姐请安!”迎面走来的是莫兰,她桃腮带笑,万般风情绕眉梢,走到众人身前,曲膝行礼的问候着。 皇后则大度的拂手免礼,而冯昭仪却故意的嘲讽着:“莫美人收太后**,当真是愈来愈讨人喜爱了。” “哪里,哪里,冯姐姐爱玩笑。”莫兰坐到属于自己的空位上,瞧了瞧众人,嘉贵妃真的没有到来,果然传闻是真的,而刚好又瞧见那位郁宝林看来太后说的没错。 “这哪里是什么玩笑话,莫美人当真是谦虚了。” 云妃也插了一句:“孺子可教也,那日在凤梨园见莫妹妹一舞,本宫佩服至极!” “是吗?本宫也听说莫美人一舞惊艳四方,果然博太后喜欢。”皇后笑笑的说着,余光间时不时的瞟着明月。 嘉贵妃失势,唐美人也格外的规矩些,只是陪着大家笑笑,也不多言多语,皇后朝奶娘使了个眼色,奶娘会意走到明月身旁说:“主子,这个时候皇子该吃奶了。” 明月听出来这话外的意思,将孩子小心谨慎的放在奶娘怀中说道:“嗯,快去吧。” 明月回到太师椅上,慵懒的靠在其上,低眉沉思着,也懒得理众人的一唱一和,只听殿外一声儿:“皇上到!”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各自是整整发饰衣襟俯身行礼:“臣妾等恭迎皇上!” 他一眼也没有停留在这些人的身上,径直的走到宝座坐下,才缓缓说道:“不必多礼,起身。” 他一袭白衣胜雪,隐隐见衣袍间用银丝绣着繁龙的图样,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唇角微微勾起,更显得男子风流无拘。 白衣?明月想到一个人于天。也不知过的怎么样了。明月见着他的俊颜,明明是笑容可掬的样子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么阴冷,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一点点靠近,他的这个笑容是装的! 与明月所想一样,他瞬间黑暗的眸子,令所有人都感到不适,深邃的眼眸里藏着冷冽和魅惑,眼角轻佻有意的看着皇后说道:“昨夜的事,韩夜已经查清楚了。” 皇后有些奇怪的思绪着,为什么他的这个眼神很可怕,但还是笑逐颜开的说道:“臣妾琢磨了一夜,也没想个明白,这火也太大了。” “难道是有人故意为之?”云妃瞧着韩良的脸色,试着的问了一句。 “若真是如云妃猜测,那人也真是胆大妄为!”冯昭仪也跟着说了一句,刚好韩良看向她,她更是得意的晃动着酥胸,可韩良却是厌烦。 “传韩夜进来!”他突然开口道,打断了众人,李茨甩甩拂尘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领着韩夜进来,韩夜刚好站在明月的跟前说道:“皇上,桌昨夜的大火却是有人故意蓄火!” 明月瞧着他的凌冽的眼神,想起那夜他说的话,希望她珍重?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其实韩夜也算是个美男子,但比上韩良来还是要稍稍的逊色几分毕竟是习武之人,脸上有些风吹日晒的沧桑。 他腰间的龙泉宝剑手柄为玉,通透清亮一看便是一把上等的宝剑,剑鞘刻着杂乱无章的图纹明月是看不懂,可是剑柄上的那个图案明月只觉得有些眼熟。 “臣已经查看了明月台周围,发现宫墙脚有许多还未燃烧彻底的灯油!臣沿着这个去盘查,刚好今日在皇后娘娘的宫前梨花树下发现打火石和灯油。” 显然皇后有些按耐不住,站起身来指着韩夜喊道:“你胡说!本宫门口怎么会有那些东西!” 这一切都在明月的计策之中,她浅浅的笑笑,但一想起韩夜昨夜的话就觉得有些奇怪,她素来不与他有什么来往,昨夜为何说那样奇怪的话。 明月忽然瞧到他的脚,比一般的男子脚掌略略大一些,所以鞋面也比一般的寻常的鞋要大个几分,明月猛的想到,那夜,那夜雪地里的脚印似乎就是韩夜,那个脚印也很宽!对了,恍然醒悟!还有这个剑柄上的图案,和那夜飞箭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难道韩夜就是暗中监视明月台的黑衣人?他到底是谁的人?为何又要帮她隐瞒?若真是他,昨夜的事他多半也看见了,为何今日也要依然的为她隐瞒,将矛头指向皇后?看来这个韩夜也是深不可测! 明月心惊不已,但表面上还是喜笑颜开,这一年多来的软禁算是让她学会了隐藏,做一个双面人。倒是一旁洛川有些担心的突然紧握明月的手。 明月侧脸对她嫣然一笑使她放心,既然他都帮她隐瞒了许多次,而这一次他依然会帮她,明月这样定论,现在也终于可以解释昨夜他那句奇怪的话了。 明月淡然微笑的看着韩夜的半个侧面,棱角有致的俊颜,薄薄的嘴唇说道:“臣没有任何陷害皇后娘娘的理由,也是臣的属下今日路过宝凝殿时无意之中发现梨花树下又翻新的泥土,才揭开真相。” “你满口胡言!就算在本宫门口发现这些东西,又与本宫何干系!”皇后有些怒不可言的握紧着双手,咬牙切齿的又坐回到宝座上,瞟着韩良凛冽的脸庞才收敛了一些, 韩夜则是心无旁贷,语气和悦的说着:“臣也没有说是娘娘做的!为何娘娘会如此大怒,臣就不得而知了。”韩夜有意的看着韩良。 而韩良却始终不说话,一双眼眸似寒星,那是沉静与高傲的眼,一张冷酷的面孔所凝视着所有人,认真与威严的的皱着一双漆刷的剑眉,让人毛骨悚然。 “至于这些赃物为何出现在娘娘的宫门口臣也不得而知!一切凭皇上定夺。”韩夜坦荡的说道,明月唇角一笑,看来这韩侍卫连说谎话眼睛都不眨一下呢。 “这也奇怪了,那些东西总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皇后娘娘的宫中吧。”冯昭仪留意着韩良的脸色,起哄的说道,眉角一挑,荡漾着笑意,好不容易见着他一面,也要多说说话,引起他注意才行。 ------------ 第七十七章 皇后失势 冯昭仪看着他的脸色有些不好,想再添油加醋呢,有把话都憋了回去,多希望能注意她,能看她一眼,她也不比这些女人差。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韩良他下巴微微抬起,一双乌黑深邃的冰眸子砸入皇后的眼里,她感受到他的不信任,瞬间心凉了一大截,抽笑着:“皇上不信臣妾?” 韩良没有回答,只听韩夜又说道:“据臣所知,昨夜皇后娘娘生辰,燃放大量烟花,明月台高而耸立,臣估算了一下烟花末子却是会落到明月台上,引起大火。” 莫兰看着局势,悄悄的看着身边的唐美人贴着她的耳朵小声儿的说着:“看来此事,皇后娘娘定是逃不掉干系。” 唐美人见莫兰搭话,也侧过身去,偷偷的说着:“这个郁宝林是什么来头?不是被废了吗?怎么还能引起如此大的干戈?” “郁宝林好像是上个被废的皇后,与皇上有些过往呢!我偶尔听到太后与芳华姑姑谈起才知道。”莫兰说着,不时的看着韩良的脸色。 唐美人“哦”了一声儿,频频点头心有所想的说道:“怪不得皇上不许任何人接近明月台,也不许任何人议论明月台的事儿,原来里面有这样大的文章。” 明月直视着皇后的神情,慌乱中有些气愤,气愤里又隐隐带着哀伤,余光间又瞟到唐美人与莫兰窃窃私语的举动,嘴角微微向一边弯起,轻佻着眉毛又继续凝视着皇后。 “胡说!烟花落到宫中各个角落!可偏偏只有明月台燃了起来,这难道不奇怪吗!”皇后反驳道,她看到冷酷无情的韩良双眸里凛凛寒冷,一股奇怪的酸楚涌上心头。 “这也是臣正想问皇后的。皇后与郁宝林之间有恩怨,众所周知,臣想。。。”韩夜看着皇后的脸气的都绿了,在韩良的面前他也不好妄自揣测,毕竟君臣有别。 韩良当然知道韩夜的猜测,但却故意想让他说出,而问道:“你想什么!但说无妨。” 韩良见的到他的准许,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后才道:“臣想皇后娘娘也不是没有报复的行为!”他看了一眼皇后铁青的脸色,又继续说着:“这都是臣猜测,还请皇上定夺!” “朕明白了。你下去吧。”韩良道,侧脸严峻的看着身旁的舒云清,烛光照耀在他那雕塑般的面孔上,鼻尖在光下显得更加的硬朗,漆黑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潭, 瞳孔中不时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神秘莫测。 可突然一瞬间皇后看到他眼中的不忍,性感的嘴唇勾勒出冷酷的弧线,微微向上翘起的嘴角透出一丝笑,却是深意,说道:“皇后可有什么想辩解的?” 她的心早已被凉透了,看着他眼里的愤怒,看着他对明月的一举一动,原来在他的心底里,她什么都不是,她要孩子换来的恩宠,根本就是他的施舍! 或许心底有些冤枉而气愤,但更多的是酸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一股股液体涌上心头欲要从眼眶喷射而出,可她看着这满屋子的人,她是皇后,怎可以失态,她许久才哽咽出一句:“皇上,不信臣妾吗?” 他索性的别过头去,不看她的面容,威严的俯视众人,眸子深沉的一片漆黑,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仿佛真的是个雕塑了,没有神态,有些不厌烦的再次强烈的说道:“朕问你!还有没有什么好可说!” 可皇后依然死死的咬住那句话不放,两眼泪满是晶莹剔透的结晶,却始终没有滴落出来,再次的说:“皇上,不信臣妾吗?” 听到这个回答,他显然忍不可忍,从宝座上突然站直了身子,深不可测的凝视着众人,皇后受力的跌坐在宝座上,安然无神的注视着他高大巍峨的身影,三魂七魄丢了三魂。 “无论是谁人所为!朕定会名人查得一清二楚,皇后为中宫之主难咎其责!皇后即日起就在宫中闭门思过吧。一切后宫事物教给云妃全权处理!这件事到此为止!任何人再议!”绝美的唇形一张一合,散发着磁性而又威严的声音,穿的很远很远,在殿外的韩夜听得清清楚楚,他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浓雾迷茫了他的双眼。 世人都听得出来皇上有些动怒了,都不敢出什么声儿,都一个个似霜打了的茄子垂下脑袋只听着他的宣判,可唯有明月昂头注视着他,他的眼光也正好落在明月的身上。 他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没有任何的拨动,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让受挫的皇后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危险。 她垂下眸子,眼角处瞟到明月,她死死的咬住嘴唇让疼痛提醒不要忘了仇恨!她猛抽一口气看着明月,为何什么事到了她的身上,皇上都会变得杂乱无章?不许再提?不许再议?皇上明显在袒护那个贱人!那她呢?她有算什么?皇上你好狠! 竟然为了郁明月,而将自己禁足?难道皇上不记得她为他做的那些事吗!皇上忘了他们的孩子吗?为什么皇上如此心狠这么快就忘却了孩子的死和他对郁明月的恨意吗! 明月正好对上皇后满是怨恨的双眼,毫无在意的打起了精神儿,坐直了身子,漫不经心的拍拍手上的灰层,微微上扬的眼角轻轻的扫到皇后的身上,无论她是怒气冲天,明月都是鄙视的高高扬起一侧的唇角,眉宇间轻佻着柳叶眉满是讽刺! 皇后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但有顾及韩良再这里,只好敢怒不敢言,将满腔的怨气怒气憋在心底,从眼里放出的杀力对明月而言也是毫无畏惧。 她倾城的侧脸,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更见笑意增加几分,而韩良正离去,众人皆是俯身道:“恭送皇上!”而明月夜自然是起身微微福神,细细的眼角满是瞅着皇后的神情。 见韩良都走后,各位主子也是纷纷的告退,只留下明月与洛川在殿中与皇后对视,明月倾城一笑,眼随意的略扫了扫宝凝殿的陈设是不如明月台的,轻笑的说道:“舒云清!你不会是我的对手!” 言罢,明月自傲的微微转身正欲离去,白色的裙摆稍稍的泛起涟漪旋转过后随着她的步伐缓缓的向前,明月持着素云的手刚走出门槛,只听皇后在殿里喊道:“为何如此恨本宫!” 明月没有不语,继续的走出宝凝殿宫门外,回头看了一眼宝凝殿四处栽种的梨花树,任由有些刺骨的春风吹散着乌黑顺柔的秀发对洛川说着:“知道为什么这里满宫是梨花吗?” ------------ 第七十八章 清水溪 春风吹动着洛川的刘海,她也随着明月的目光看去,看着此处几乎是丈丈皆是梨花树,以前曾想着是皇后酷爱梨花,可今日明月既然有意的提起那定是这个梨花不简单了。<冰火#中文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 洛川疑惑不堪的答道:“难道是皇后只爱梨花吗?”她胡乱的猜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继续随着明月的步子向前移去,明月侧身看着洛川浅笑的说道:“爱梨花的另有其人。” 洛川听此言更是糊里糊涂愣在原地低头琢磨着,抬头好奇的追问着:“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另有其人?那个人是谁?”却发现明月已经走了很远了,她小跑着追着明月,风扬起飞舞的青色曳地裙摆霎时好看。 明月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将青莲的事讲给洛川听,就这样一边走着,明月一边说着她,韩良,青莲的往事,洛川听着明月滔滔不绝的说着,轻轻的点头应着,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明月台被烧毁,听说正在铲除废墟,也不知会不会重新修整,可韩良也未发话,明月就一直与洛川相住在延华殿了,不知不觉洛川像听故事似入了迷,不知何时已回到宫中。 听着明月的故事,洛川渐渐对爱情有了别样的见解,见明月说完,洛川徐徐说道:“姐姐爱皇上没有错,青莲爱皇上也没有错,皇上爱青莲也没错,错就错在皇上不应该娶了姐姐心底又是其他的女人!洛川只信一生一世一双人才能天长地久!” 现在明月说那些过去的事儿,已经不痛不痒了,像是在说他人的故事一样,她继续的说道:“当年我也是你这样的想法,皇上执意立她为侧妃,已我当年争强好胜的心性怎会答应他,所以害了她。” “所以皇上是因为青莲的而讨厌姐姐吗?”洛川无心的说道。 “或许是吧,我也不知,我的一生本就是在一场政治利益之中,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明月淡淡的说着,轻声儿的语气总有些伤感。 洛川看出明月有些失落,就后悔问那一句了,嘟嘟嘴委屈的说着:“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明月那个笑涡越来越深,樱颗一抿,双眸泛着暖暖的光泽,毫无刚才的伤感之意,浅笑的说着:“我没有怪你得意思。” 香菱这个丫头拎来一壶茶,沏了两杯茶,一路上她也听见了洛川与明月的谈话,直摇摇头感慨的说着:“原来皇后全因为她长的像那个青莲而已才博得宠爱,这一生啊还只是别人的影子,真可怜!” 洛川却与香菱杠上,甜甜笑着说道:“你这个丫头懂什么?你看她还不是坐上了皇后这个宝座吗?” “她是皇后有怎样,还不是青莲的替身。”香菱也故意的做了个鬼脸,与洛川笑呵呵的说着。 一屋子轻松的气氛,明月很是舒心,这些话说出来心底也不觉大为畅快,她粉嫩的唇瓣品了一口茶又叮嘱香菱一句:“记着这些话可不能告诉外人!” 香菱鬼怪的朝明月吐吐舌头,故意行了一个侍女的大礼高声的说道:“是!奴婢遵命!” 有着古灵精怪的香菱倒是逗的大家开心,一向稳重的素云却想起什么说道:“主子还记得冯昭仪吗?” “怎不记得?那个妖媚的女子!她的行径的确有些古怪,不过还未待我查出就已经被废戳位份了,这些日子忙着,还把她忘了。”明月说着。 听到明月这话,洛川收住笑颜,眉宇间满是严肃的说道:“冯昭仪她怎么了?也是姐姐的敌人?” 明月也是神色凝重不堪,瞬间殿内气氛也是冷到极点,明眸皓齿闪动的疑惑让洛川感到不安,她若有所思的说着:“她怎么了?我也不知,但我一定会查下去,还有洛川你记得后宫里的女人都会是我们的敌人!” 洛川“嗯”了一声儿,又陆陆续续的说着:“怎么查?冯昭仪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不像湘婕妤那样好对付。” 明月放下手中的茶杯,肌肤胜雪,一双手白玉一般,自然的放在膝盖上红嘴轻轻一撅说着:“我们浪费心神的去对付她?待她自行露出马脚便可。” “姐姐可有什么计策?” 明月清秀绝俗的脸庞上黑色的眼珠一亮说道:“静观其变!” 洛川赞同的点着头,香菱却突然的说道:“若奴婢没记错,旁边宫殿溢春斋便是冯昭仪的局所。”香菱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殿内的向西的那扇窗子,将其打开,映入眼帘的乃是贯穿整个皇城的那条清水溪,隔岸便是香菱所说的溢春斋了。 明月与洛川齐齐走到窗子前,静静的注视对岸云里雾里的宫殿,似在云雾里飘绕,仿若一座蓬莱仙岛,小溪大概只有两三丈的样子,但无论因旱季还是流水不断,若雨季,它也还是从容的细水娟流乃是宫中一大特色。 两岸清一色的绿煞是好看,将清水溪紧紧的裹在其中,水清澈见底,但也很深,约莫可以淹没一个成年男子的头顶,窗子的一丈一处便是这条清水溪了。 素云解释道:“清水溪旁的花草树木因溪水常年滋润,因此都比其他地方的要茂盛一些,再过些日子过了雨水,这里的春色可说是宫中一绝,这溢春斋修建在岸边,顾名思义得此名了。” 明月与洛川皆是点头应着,而此刻正郁闷的香菱也说着:“冬日里雪大井里水都冻住了,奴婢见清水溪的水哗哗流着,有天夜里跑去溪边打水,却好像听见冯昭仪的殿里有男人的声音。” “男人?你可听清楚了?”洛川显然比明月惊讶些,一刻不停的问道。明月倒是淡然的望着飘渺的宫殿意味深长一丝轻蔑的笑意。 香菱苦闷的撅撅嘴,挠了挠腮帮子颇有些可爱的说道:“怎会没有?奴婢就担心是听错了,还特意的使轻功飞到墙角下,确确实实是个男人的声音。” 素云心里多半有些谱儿了,在深宫里女子寂寞难耐,更何况冯昭仪年轻貌美,但还是慎重的追问着:“会不会是皇上?” 香菱连忙的摆摆手说:“怎么会是皇上,那夜皇上留宿在这里咧!那夜正好是主子像皇上说出治拿天启国大军的日子,所以奴婢记得格外的清楚!” “那会是谁?”素云语重心长的说着。 明月与洛川几乎是同时对视一笑,聪慧的洛川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大大的眼睛笑眯眯的说着:“冯昭仪无宠家喻户晓。” 明月见这洛川也是个鬼马机灵的人儿,“噗嗤”一声儿笑出声儿来,玉手有些清凉的点在洛川的额头笑道:“你啊!你啊!什么都知道,也不嫌害臊!” ------------ 第八十章 封妃之日 延华殿 “偲妃?偲有何深意?”洛川坐在灯下,与明月一起绣着花,说着。特么对于151+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明月今日心思杂乱,哪还有什么心去绣这些红的绿的花儿,她郁闷无比的丢下绣娟走到窗子前,看着幽静细细的流水,一轮皎月倒应在水中,风吹影破。 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说:“偲者也,乃是有才能才德的之人,他便是想让我做一个德才兼备的女子吧,他明知我什么都不会!却封为偲妃,不是太可笑了吗?” “也许皇上不是这个意思,姐姐别多想了。”洛川抬头,对上明月忧郁的眸子,走上前来,与她一起并肩望着夜色浓浓之下的宫殿。 云髻峨峨,戴着喜鹊登梅挂珠钗,脸蛋娇媚如月,唇角依然激荡着轻笑,她说着:“洛川,你不觉得太容易了吗?太容易就封妃了吗?” “皇上为宽慰姐姐而晋位份是常事啊!” “从一个宝林到妃位,连越几级,洛川你不觉得奇怪吗?就算为了宽慰我,但可升做美人便可,如今又高调的封妃,难道他又想做什么?”明月心神不定的说着。 “皇上心疼姐姐,所以不愿让姐姐屈居人下。” “他心疼我?就不会想要我去死了。他恐怕又是再玩什么障眼法吧!”她吐气若兰的说道,她不会再去相信他,什么疼惜全是假的。 头发蓬松如雾还别了一朵百合花,显得小脸润泽艳丽,洛川说道:“姐姐别多想了,皇上还能利用姐姐做什么?!” 那秀曼的发丝在烛光的摇曳上散发出一种诱人的香,清新淡雅的妆容,和着迎面扑来泥土的清香,明月微微的蹙起娥眉,“是啊,我对他已经一无是处,他到底想用我来做什么!他是不会平白无故的对我好!” 洛川瞅着这明月胡乱的猜想,要是这样,她们两个今晚都甭想睡觉了,洛川顽劣的握着明月的手心,摇了摇,故意可怜巴巴眨眨眼睛博得明月的同情,祈求的说着:“好了好了!好了!姐姐,我们歇息吧,想那些事做什么,现在我们不是称心如意吗!” 明月看着可爱撒娇的洛川,会心的笑笑说道:“好吧,睡觉,洛川说的对,现在不是我如愿以偿吗!” 月亮像一个含羞的纯情少女,不知何时离开枝头躲进云间,一会儿又撩开面纱,露出娇容,整个世间都被月色浸成了梦幻般的银灰色。 清水溪波光粼粼,反射着银色的光芒回应着天上独有的明月,桃花树间隐隐流动着,新月如一只金色的小舟泊在疏疏的枝桠间,隔着虚掩着的窗户,传出低声细语。 “洛川,你说云儿她认的我吗?” “若是云儿不认得姐姐,姐姐抱他才会笑了,难道不是母子心有灵犀吗?” “洛川有张巧嘴,光说好听的话,才足月的孩子怎么会识人,也分不清善恶黑白!” 当均匀的呼吸声儿传来,两人都已安枕入睡,唯有弯弯细细似眉毛的月牙儿还在天空游荡,当一抹白色的海潮从天的另一边升起,月亮也失去光泽偷偷的躲藏起来。 一丝亮光拉平世间的地平线,随着冉冉升起的太阳,圆圆大大的红彤彤的,寸寸爬上山头,一晃之间,已是到了晌午,日上三竿的时辰了。 日复一日,除了内务府常来献殷勤,宫中也未发生什么大事儿,直到行册封礼那一天,内务府的公公一早就送来金册金宝,明月也知礼的跪地接旨,不觉勾勒出一抹嘲讽,一年前是废后赐死圣旨,而今日又是封妃了。 她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李茨宣旨嘴里念的什么,明月瞧着青石板缝儿间成群结队过路的蚂蚁,只听李茨最后说道:“偲妃娘娘接旨吧。” 明月倾城一笑,抬上眉角,嘴角眼里皆是春风笑意,细细玉手呈上接旨明黄色的圣旨,在素云的搀扶下起身,对李茨说道:“谢李公公了。” “承蒙娘娘厚爱。”李茨喜笑颜开的说道。 “本宫这一路走来,李公公尽是看在眼里,李公公是宫中的老人儿了,应当明白本宫的脾性,回去给皇上回个话儿,说本宫高兴的不得了!”她不时的打量着李茨,眼角轻佻着笑意,语气则是柔柔的说着。 “娘娘的话奴才记在心里,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李茨满脸含笑,也不知真心为她高兴还是什么别的,明月点点头应着,见李茨这一年也是苍老了不少,粗粗的眉毛也留出了眉须了。 “奴才刘方全恭喜娘娘大喜!” 明月稍稍抬眼,才发现不知何时内务府刘方全带着一群宫人走来,随着刘方全跪地请安,身后的宫人们也很是晓礼的跪地问安道:“奴才(奴婢)恭喜娘娘大喜!” “刘公公有何事?”明月司空见惯的说着,今日是她封妃之日,穿着也是早制好的华服,素云尝试的用了深绿色的眼影勾在眼角,浑身透着一股野性美。 已玫瑰紫缎子水红锦缎裹身张显着凹凸有致的身姿,绣了繁密的花纹,衣襟上皆镶真珠翠领,系一条粉霞锦绶藕丝缎裙,整个人恰如一枝笑迎春风的艳艳碧桃,十分娇艳。 迎春髻上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闪耀夺目,另点缀珠翠无数,一团珠光宝气。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凛然生威的双眸瞟着刘方全,这刘方全也是个老实人,也帮过自己不少,也难得去为难他才道:“刘公公平身!” “谢娘娘!”刘方全拍拍袖上的灰尘,站在宫人的一旁,又点头哈腰的说道:“回娘娘的话,皇上的意思是延华殿娘娘就住着着了,奴才们也重新修整过了,还有就是这才奴才们,娘娘挑几个顺眼的吧!” “抬起头来,让娘娘悄悄!”素云命令的说着,明月乃是回眸笑笑看着素云,看来时间最了解她的还是素云。 齐刷刷的抬起脑袋来,摸样也是差不多的,看的明月眼花缭乱的,个个都是挺秀气的,明月指着一个粉衣的宫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的话,香霄。”明月强烈的气魄压的她渐渐沉下脑袋,说道。 此刻一旁的香菱走到明月身后,小声儿的说了一句:“主子,香字辈都是昨年与奴婢新进宫的。”明月若有所感的走上前去,挨个逐一的看了看这些宫女,有些年轻羞射,有些成熟稳重,说道:“香字辈的宫女都留下!” “谢娘娘!”宫女其中有些人道。 明月又跟上前一步,看看人群末端的那些太监们,咦?明月有趣的仔细瞧着同一张脸,大概是孪生兄弟,指着着四人道:“你!你!你!你!留下来!” 那四人立刻喜出望外异口同声的叩谢道:“谢娘娘垂爱!” ------------ 第八十一章 延华 “求娘娘也收下奴才吧!”说着说着,那人就朝地板上猛磕了几个头,明月还是第一次看这又太监如此大胆的毛遂自荐。<冰火#中文特么对于151+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嘴角轻挑着笑容,眼角绿色的眼影愈加显得魅惑,玩味儿的问道:“说个理由给本宫听听!” “奴才与这四人乃是一同进宫,亲如兄弟!望娘娘也收下奴才吧!”那人诚诚恳恳的说着,又朝地上磕了几记,旁边那兄弟四人也皆是磕头说道:“望娘娘收下他!” 刘方全还第一次碰见这奴才要求主子的场面,训斥道:“不得无礼!” 明月倒是坦然的一笑而过之,有意的凝视着那个大胆的太监,竟敢冒着危险相求与她!这人看来很是重情谊,不惜冒风险,很好!重感情的人也不会坏到那里去! 明月不语,转身就走,慢慢旋转的裙摆一点一点消失在众人的眼前,几人知道她已离去,兄弟四人与那名太监皆有些失落,只听素云在后对那名太监说道:“还不赶快谢恩!” 那太监这时才恍然大悟,如梦初醒的炸开笑颜,乐的都合不拢嘴,与一旁的兄弟齐声道:“谢娘娘!谢娘娘!谢娘娘!” 明月走到屋檐下,雅致的玉颜上不经意流出丝丝妩媚的笑意看着身旁的洛川,洛川也会心的笑笑随着明月仰头看着头顶匾额上的三字:延华殿! “若想延续华贵,必先雍容雅致!从前竟未发现是个好名字!”洛川清丽的玉容上淡淡香甜的腮上洋溢着微笑,甜腻的说着。 明月宠爱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嘴角乃是温暖的笑意,说道:“什么话从你嘴里出来准时个好东西!” 洛川“嘿嘿”的笑着,第一个跑进殿中,惊讶的转了个圈子,惊呼道:“姐姐,这果真与往日有所不同了!” “哪里不同了?”明月淡扫娥眉,星眸闪动的说道,眼前一亮,右侧是一个将屋子一分为二的书架,上面摆着的不是什么稀物珍品而是各色各样的名贵花草,琳琅满目一架子,绿色的藤蔓爬满了书架形成一个天然的绿色的围屏,盛开着各色各样,五彩斑斓的花朵。 鼻尖轻嗅,还真的问到了花香的味道,一股子清幽幽胜过所有的香薰,刘方全笑嘻嘻的跑进来,对二人施了礼数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这个架上摆的全是花草,有金琥和常青藤可净化味道,文竹,吊兰,君子兰可调节气息,还有金钱树,黄金葛,红粉佳人,龟背竹,绿萝,龙血树。。。” “刘公公有心了。”明月说着,迈着樱花步子,移到“绿屏”之后乃是休息的寝殿,一切也是清雅别致,全是花草点缀,绿色贯穿殿内,显得格外的清凉幽静。 “这是什么?”明月忽然瞧到床榻上一个奇怪的东西,大概有三尺多长,两尺宽,一寸多厚的“布”被高高的悬挂在床榻的正上方。 刘方全立刻走到前去,从墙壁上摸到一根细小的绳索,有节奏的拉动着,只见那块“布”也跟着刘方全的节奏左右晃动着,明月正处下方,感受到股股清凉的风。 “皇上知晓娘娘怕热,于是连夜让奴才们制出这个‘扇叶’,这不里面缝的都薄荷,夏天闻着那叫一个儿舒心!其它的娘娘还没有呢!”刘方全脸上的肉都快笑抽了的说道。 她不削一顾的轻笑,浅绿色的眼影泛着隐隐的绿光与绿色的围屏交相辉映着,很是绚丽,双眸里清丽的瞳孔也泛着冷烈的光泽,想起他?笑容更加轻浮了,在殿中来来回回的看了看。 “奴才先告退,娘娘有何事尽管来知会一声便是!”刘方全看着明月的脸色说着,慢慢的退了出去,叮嘱了留下的那几位宫人便离去了。 “素云,你去看看那些宫人,带他们去看看住所。”明月不知不觉的说着,这延华殿与明月台的风格完全不一样,明月台是高调奢华,而延华殿则是清爽优雅,这是有人想告诉她什么吗?她眸子一个收缩,一冷,不过这样也好,换一种生活方式。 素云点点头匆匆的离去,倒是香菱问道:“娘娘为什么要留下这些才进宫的?不是老人侍候更加稳重吗?” 明月鲜红似血的双唇露出几颗皓白的贝齿,在殿里走了一圈,听着头上环佩叮当作响,却听见洛川先开口说道:“姐姐是觉得宫中的老人个个城府极深,圆滑世故,不好打理?而且姐姐又刚刚重振旗鼓,是怕宫中其他的主子的人混在其中?” “如你所言,更何况才进宫的人,心思清纯,还未被这深宫的肮脏所晕染,就像香菱这样多好啊!”明月看着香菱,逗着她笑笑说道。 “主子喜欢奴婢,奴婢高兴的很嘞!”香菱笑呵呵的说道,明月却又开口说道:“那现在你就去好好的儿,查清这些宫女从前各在什么宫里当过职,出生如何!” “好咧!”香菱爽快的答应着,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明月浅浅的笑着,拉着洛川的手走到阁内,洛川却先开口了:“姐姐,你怕吗?李妃才去了不久?住在这里姐姐不怕吗?我到怪觉得有些阴森森的。” “死人有何怕!活着的人才更可怕!”明月如殿外那娟娟的溪水有些冰冷的说着,却是沁人心扉。 才出去没一会儿的香菱又风风火火的边跑边喊着:“主子!娘娘!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儿?”洛川先开口的问道香菱,只见香菱歇了口气,急促的说道:“主子,奴婢刚刚听闻嘉贵妃有孕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明月诧异的问道,双细细的柳叶眉眉在明亮的眸子上不时地耸动着,也透着疑问与不削。 “刚才在宫门口,正好看见太医们路过,便询问了几句,奴婢也是吓了好大一跳!”香菱慌慌张张的说着,“主子怎么办?嘉贵妃会不会仗着身孕来复仇?” 明月双眸一亮像蓝天一般清澈,细长眉毛随着讽刺的笑意高高扬了起来,身孕?不就是有孩子吗?说道:“香菱有何惊慌的!各司其职,做好你就是!其他的不是有我和你家主子吗,快去吧!” “嗯!”听着明月这样说,香菱点点头福福身的出去了。 见香菱走后,洛川适才被惊讶煞白的脸色才稍稍的缓和一点点,双眉紧紧地皱在一起,眉心的黑痣被埋在眉宇间的形成的间号里,眼眸里深深地埋藏着不安,担心的说道:“姐姐,我们该怎样做?” 轻风微抚玉颊,明月一颦一笑透着冷意,默然的说着:“无妨,按兵不动!” ------------ 第八十二章 龙颜大怒 洛川疑惑不解的反问道:“按兵不动?”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惊恐,春天的绿色生机也被她渲染的有些忧愁,但又看见明月的笑容,又会觉得心安。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 “对!我到要看看她挺着个大肚子还能做什么!”明月说道,牵着洛川的手走到窗前,推开窗扇,温柔的朝阳从天边升起,坐落在层层的宫殿之上。 出生的太阳总是绯红的,把俩人的脸颊映的通红,映的一泓溪水也是换上红衣,明月的眼里泛着精光满怀信心,绝不言放弃,与这太阳一起放大光彩! “恐怕现在的嘉贵妃宠爱更胜从前了吧。”洛川淡淡的说着,迷茫的双眼注视着太阳点点的升起,有些明月心安,有着明月有希望,有着明月就会有太阳。 “更胜从前又如何?只要你我两人心意合一,自能化险为夷!我只想要回云儿而已!不会自找她!”明月说着,紧紧地握着洛川的手给她力量,她知道她会害怕,她知道她还需要历练。 “洛川不要怕,有我在!” “我知道姐姐会一直都在!” 鸾仪殿 “皇后失宠?郁明月得宠?火烧明月台?本宫不再的这段时间她们还真会闹腾!”慕佩芯半卧在架子床榻上,身子靠在床头上,嘲笑的说道,又柔柔的抚摸着小腹开心的说着,“也好歹本宫的肚子争气儿,在这个时候有了身孕!” “看来太医院首领张太医还有些本事,治好了娘娘的身子!”秋菊喜气洋洋的说道,满脸都是真挚的笑意,替她削了个雪梨递在她手中。 她轻轻的咬了一口,一股子甘甜直窜心间,眯起的双眼,上扬的嘴角笑道:“心情好啊,吃什么都甜!这一碗又一碗的坐胎药,一碗一碗的调养身子的药汤喝下去能不怀上吗?” “功夫不忘苦心人,恭喜娘娘如愿所得!”秋菊亲近平和的说着,笑意未增未见。 “记得那些替本宫好好感谢张太医,日后有麻烦他的时候。” “是!奴婢记得!这就下去打点!” 她一口又一口的啃着雪白如云的梨子,今日吃起来分外的可口,要不是跌了一跤啊,还真不知道已有身孕了,还三个月了,嘴里,心里都是甜的。 忽然想起什么,温暖的眸子一暗,深沉的如死寂一般,哼了一声儿,心中有股怒气的大咬了一口梨子嚼在嘴里,眼角扫着明月台的方向,看她还能嚣张多久!藏身之处都成一片瓦砾,看她还能躲在什么地方。 郁明月!你给本宫等着! “娘娘!”小路子跑进来唤道,“怎么了?”嘉贵妃问道。 “皇上在御书房动怒了,云妃娘娘已经赶过去了!”小路子说道,只见她听着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精神百倍的问道:“何事?是谁人犯错了吗?” 小路子偷偷的瞧了她一眼,缓缓的说着:“是丞相章之韵大人!” “他?他做错了什么?”他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掀开腿上被子下床,一边穿着鞋子。 “听说是章之韵大人的长子章庭初为禳州刺史,在禳州行头会箕敛之制,常年征税,民不聊生,奴才还听说刺史大人暗中走私官盐!” 她有些惊讶怔了怔的反问道:“什么!章大人也胆大包天!违反国法的事他也敢做,难怪皇上不动怒了,走随本宫去瞧瞧!” “是!”小路子应道,有跑了出去,唤来秋菊给她梳洗一番后,才率着众人前往御书房。到了殿外时,已看到有云妃,莫美人,唐美人,冯昭仪皆是到齐了,不过都站在殿外等候着。 “臣妾等给慕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四人齐声道,她挑眉,慕妃?终有一天她还是会成为贵妃!她目不斜视的说了句:“平身!”后走到李茨身前说道:“麻烦李公公通报一声儿,说本宫来了!” 李茨福福身,深陷的眸子眼珠子转了转,好言相劝的说道:“娘娘才刚刚解了禁足之令,没有必要用这荣宠去犯这个险,皇上现在脾气大着呢!听奴才一句,娘娘先回去吧,事后奴才定告知娘娘来过!” 她听着话有些不安逸,一个奴才还到自责她了?她哼的一声儿退后一步,盯着李茨从脚瞧到头,直勾勾的看着李茨的眼睛狠狠说道:“通不通报是你的事!荣不荣宠是本宫的事!” 李茨受着眼神,听着她的话也是存心为难他,他瞟了瞟慕妃的神情,这人也是好言不听劝,瘪了瘪嘴巴,正欲进殿通报时,却听见殿内传来一阵怒吼:“朕养你们何用!天下百姓养你们何用!” 慕妃被惊一跳,打了个冷颤,这时云妃走上前来说道:“慕妃娘娘不如与臣妾在这里等等,丞相正在里面受训斥,慕妃娘娘进去了难免也是惹火烧身!” 此刻秋菊也开口道:“娘娘,还是等等吧。” 李茨注视着慕妃一举一动,看着她神情的转动,没好气的甩开秋菊的手,独自走下台阶,站在嫔妃中间才大声儿的说道:“那本宫就等等!” 李茨鼻尖哼哼的笑着,这个慕妃往日还不是个婢女,哪晓得今日有这样大的脾气! “初春天凉,怎么慕妃娘娘也过来了?”冯昭仪知礼的俯身浅笑道。 可慕妃却气不顺的拉着脸,动着嘴唇说道:“你都来了,本宫还不能来吗!” 冯昭仪听着这话里带着刺儿,也只自己位份不如人家,沉下头,忍忍气将拳头藏在袖中,努力的绽开笑颜又说道:“娘娘误解臣妾的意思了,臣妾是担心娘娘肚子的皇嗣。” “哦?是吗?那谢你关心了!”慕妃冷言道,时不时瞧着莫美人与唐美人,飘动着眸子,神情游离的看着莫美人,她就是太后喜爱的那个美人?看来不是个省油的灯! 隔着一道墙,众人也可以听见殿内韩良怒不可泄的咆哮,他满腔怒火得不到宣泄,只可化为怒吼。冯昭仪站在后端,瞧着慕佩芯的后脑勺,在心中骂了一千万遍,同时从殿内传来的责骂又是让她担心不已。 她忧心忡忡的望着殿内,即使什么都看不见,依然伸长了脖子期盼着,期盼皇上快点消气吧,这样她们都好消停点。可一旁的云妃则有些奇怪,上次在凤梨园撞见她不说,在皇后那儿她的眼神又奇怪,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冯昭仪越想越害怕,浅浅的呼吸着平复着紧张的心,看着红色的朱门内,一切都有些模糊,但惟独韩良的咒骂声势听的一清二楚,提着心尖咽了了咽口水。 这一切,刚好落在云妃的眼中,她垂着眼睑猜想着,这冯昭仪到底有什么秘密? ------------ 第八十三章 臣相章 之韵 “臣知罪!”禳州刺史章庭初跪在地上颤巍巍的说着,摘下官帽放在一边,脑袋埋的低低的,目光斜视,不时的瞟着一旁的父亲章之韵。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那你说说你何罪之有?”韩良极力隐藏着心里的怒火,低沉的说着,脾气也发了!这章之韵好歹也识相点,现在得好好收拾着俩父子!他锐利的目光扫过章之韵,如黑夜般静谧又处处藏着杀机。 章庭初闪烁着眼神,偷偷摸摸的看着父亲不知该如何作答,半晌后才吞吞吐吐的说着:“臣,臣臣,贪脏,,,” “臣罪孽深重!一生操劳国事而没有好好栽培犬子,才纵使他犯下弥天大错!”这时章之韵突然高声开口道,打断了章庭初的话,一生操劳国事说的自然重些,有意的提醒韩良他一生功勋! 韩良听此言双眸更加凌冽了,深不见底的瞳孔幽幽的看着章之韵的脸,见他不卑不亢的神情有些气氛,又没有证据他与章庭初同流合污,也只可定他个不严加管教的罪名,可这次难得的机会让他受挫,可不要来的这样不痛不痒! 他抑制着心底的愤怒,冷俊分明的轮廓透着寒冽的锋芒逼人,胸膛上绣着的金龙也随着他急促的气氛一起一伏,他试着平缓气息。 还没有证据,章之韵必定会找借口逃离关系,可他长子已是证据确凿无可奈何,就看他这个做父亲的有何做为了?可也不能坐以待毙,这次要主动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父亲!你别这样说!儿子甘愿受罚!一切任凭皇上处置!”章庭初看着章之韵的眼神,点点头会意的说着,佯装一副知错的神态。 看着这父子两人一唱一和,韩良更是没好气的对待。眼睛瞪的圆圆的,暗藏着一把锋利宝剑令人不敢直视,,一直不停地盯着二人。 章之韵垂下头,适才还惶恐的面颊立刻转为不削与愤怒,咬着牙,“皇上臣无能,未能管教好犬子!臣是个大罪人!”章之韵悲愤的说着,扬起头,还故意的当着他的面抹眼泪水。 “父亲不要再说了!儿子犯错就应该受到处置!”情到深处时,父子二人抱头痛哭,一时之间呜呜咽咽的悲伤哭泣声在屋子里,他极其厌恶的俯视着二人的装模作样,这一场苦情戏演的真恶心! 胸腔里挤压了过多的怒气,这些年对章之韵的一再忍让憋屈在心底早就一发不可收拾,若不是看在他是平定前朝战乱的功臣,要不然早已人头落地! 没有想到他愈加变本加厉,肆无忌惮的行贿贪脏,既然还指使他儿子在禳州贩卖官盐,不得不说他是胆大包天!不得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再如此下去这章之韵更加狂妄了! 他呼吸有序的平静下来,章庭初妄法!看他章之韵还怎么维护!是让他儿子一人去承担罪责?韩良走向书案前,从一本书中抽出一个泛黄的小册子,铁青着的脸色耷拉着脸颊,一把将册子扔在章庭初的跟前,鄙夷的说着:“看看这册子上的人!” 章庭初连忙从哭泣中醒悟,手足无措的捡起册子,只见上面写着的全是人名,全是与他走私官盐一路下来受贿的官员,有许多还是当朝的重臣!章庭初手指渐渐发颤,原来他早已在暗中调查此事,他已晓得更走私官盐有必要联系的官员! 他转为苍白的脸色,抖动着双唇说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臣不明白!” 韩良一直观察着章庭初的脸色,看他着陡然间的突变,看来这册子上的人与此事必有联系,他不紧不慢阴沉的说道:“你不明白?无妨!终有一天你会明白!” 章之韵此刻有意的瞟到册子上的字,微微怔怔,目瞪口呆的看着章庭初,而章庭初也是一脸茫然,只见章之韵一记额头磕在地上,老泪纵横,还可以见到他的眼里依然泛着湿润,说道:“皇上,犬子虽贪赃枉法,但与这册子上的人绝无任何来往!” 韩良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意味深长的扬起,章之韵垂着的头看见一双玉龙金鞋不知何时在眼前,渐渐抬起头,对上他的双眼,不觉心神不宁,心手冒汗,他在笑,笑的那么诡异。 韩良绝美的脸型上抽动着冰冷的笑意,不觉心惊肉跳,让他不自觉瞳孔一收缩,他有些刺痛他的双眼,如鹰眼一般锐利又带着死亡的气息,让他毛骨悚然,章之韵保持着高度的机警。 “好一个绝无任何联系!先革掉禳州刺史的职,来人啊,将此人押入大牢,听后发落!”他浑厚的声音由底到高的吼叫着。 闻声进来的侍卫拖着章庭初出去,章庭初死死的拉着章之韵的袖口低声说道:“父亲救我!我还不想死,,”但还未说完就被侍卫狼狈的拖了出去。 韩良站在窗前假装的看着窗外风景,而眼角视线却落在章之韵的身上,看着章之韵变化莫测的神情,他粉淡色的唇角渐渐朝一方抽起,轻轻哼一声儿说道:“臣相就先回去吧,没有朕的召见就无需上朝在府中好生修养吧!” 章之韵听之色变,抽动着嘴角道:“臣领命!”渐渐退去,刚出了云祥殿脸色就竖起了眉毛,鼻翼张合着大力呼吸,不悦的神情浮上脸颊,紧绷的面色怒火从心底窜起。 幕佩芯虽是降了位份,摘夺了封号,但仗着怀有龙裔,连比她位份稍高些的云妃都要忍让些,李茨吩咐人搬来一张椅子让慕佩芯坐着。 慕佩芯洋洋得意的抖抖手撇着云妃炫耀着,云妃却毫不在意,她有生孕不与她争执,这龙胎有什么损伤她有怎担当的起,罢了罢了。 冯昭仪见到章庭初侍卫被带走了,接着就是章之韵横眉怒目的走了出来,她想事况兴许有些不好了。章之韵见到众嫔妃,只是微微的俯身作揖,压着心中的怒火道:“各位主子安好。” 慕妃轻轻的抚摸着发髻,轻蔑的不看章之韵一眼,懒散的靠着椅子上,嘲讽的说道:“本宫甚是安好,但愿臣相大人也安好!” “你!”章之韵本就在气头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被慕佩芯一激,更是忍无可忍,吹胡子瞪眼的,但因在皇宫禁地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看着人群里的冯昭仪,长须的白色眉毛下双眸一冷,不再与众人多语,“哼――”了一声儿离去。 此时李茨从殿里出来朝众人俯身道:“各位主子先回去吧,奴才回禀了皇上,皇上谁也不见!” “你没给皇上说本宫也来了吗?”慕佩芯抢在众人的之前道,刚才章之韵无礼她本就不爽,再加上韩良不见心里愈是堵的慌。 “回娘娘,皇上已经说了,谁也不见!”李茨故意拿皇上来堵她的嘴。 ------------ 第八十四章 春夏秋冬 慕佩芯自是明白轻重,也知道其中的厉害,不爽的站起身来对秋菊说道:”咱们回宫吧!”秋菊小心谨慎的扶着她的身子,慢悠悠的走了出去。<冰火#中文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 见慕佩芯走后,云妃等人也是纷纷离去,云妃有意的留神着冯昭仪,见她神色匆匆的携着宫女快速离去,为何事她惊慌?难道与今日此事有关系? 走道幽静小路时,见左右无旁人,云妃缓缓的问着:“派人监视冯昭仪的事怎么样了?” 秋心答道:“冯昭仪似乎有意防备着,除了贴身宫女侍候着,一干等人都不许进入寝殿。” 云妃桃腮带笑,朱唇启齿的说道:“如此看来这个冯昭仪却是有些古怪!” “云妃娘娘万安!”云妃闻声望去,只看见不远处的韩夜,正俯首拘礼着。 云妃浅笑移莲步,持着秋心的手停下问道:“这韩侍卫去做什么?这样大张旗鼓的?”云妃挑眉细细看着韩夜身后那整装待发的侍卫,若有所思。 “臣领着他们从宫外办事回来,正去祥云殿向皇上回禀!”韩夜正说着,却听身后有人唤道,“韩侍卫!”韩夜应声回头,却是她? “奴婢给云妃娘娘请安。”素云屈膝行礼的问候着,又转向韩夜正欲说什么,倒是云妃先开口了:“本宫就不打扰你们!”边说着,边转身离去。 “奴婢恭送娘娘!”素云道,韩夜也是非常有礼俯首着,见云妃走远,素云对身前的韩夜说道:“韩侍卫,我家主子请您过去一趟。” 韩夜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侍卫兄弟们,略思了一会儿,说道:“娘娘有什么事儿吗?” 素云深陷有神的双眼神采奕奕,有意的轻轻点头,用意语重的说道:“韩侍卫去了就明白了。” “正英,你带兄弟们回去复命!”韩夜侧身对身旁的另一个侍卫说道,那人点点头应声,率了众人离去,韩夜对素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倾身说道:“姑姑领路吧!” 素云听见他答应笑脸相迎的超一处走去,他看着素云的背影,跟着她的步伐,沉思在自己的世界中,她找他去做什么?少许有些疑惑,但回头细想也多半明白是什么了。 延化殿内,明月与洛川倚窗相伴在楼阁前,笑看庭前流水哗哗,耳上的红宝石衬托的洛川香腮粉嫩,说:“姐姐,韩侍卫会来吗?” 清澈额水反射在她的双颊上,更显得柔美如玉。目视着清水溪的美丽不由神往,眼里映着春色独有的绿波,说道:“他来也不好,不来也好。我只想问问他为什么这样做。” 洛川拖着腮,懒懒散散的靠在窗格上,三千发丝倾斜在双肩上,额上的发簪在阳光下烨烨生辉,散发在耀眼的光芒,窗外的春色盛秀,粉色的桃瓣初上枝头。 几日前明月把韩夜的事告诉了洛川,洛川大吃一惊后静下心来,一直疑惑不解,韩夜为什么要帮姐姐?韩夜不是皇上的人吗“有些事情说明了反而不好!”洛川不知为何这样感慨,这葱绿的时间总让她想到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不觉嘴角上扬。 明月在窗前徘徊,一览无余着清水溪,对岸那朦朦胧胧中的宫殿溢春斋更是美不胜收,鼻尖偶尔有花香的气息滑过,看着洛川痴笑的面容,安静而又甜美,唇角也悠悠的画出一抹弧度。 “洛川,你知道吗?我不喜欢白受人家恩惠。”她总是这样清冷而又孤傲,总是那样出尘不凡,与世间的人那么不一样。 正说着,洛川忽然拉着明月的袖口,手指着对面一处惊讶说道:“姐姐!快看!” 明月顺着指尖看去,只见对岸的溢春斋里有人向溪里抛了什么东西,看上去像是个木匣子漂浮着水面,乘着溪水而去,不仔细一看还当是一片落叶呢。 “你可看清楚那人的摸样?”明月问道,洛川揉揉眼睛,说道:“哪看清楚什么人啊,看来这个冯昭仪疑点颇多呢!” “香菱!”明月朝殿外唤道。立即香菱就走了进来,明月把香菱唤道窗前来,指着那已经流了许远的匣子说道:“你跟着那个东西,看去向何方!” 香菱道了一声儿:“是!”随即就迅速的跑了出去。 “娘娘,让奴才与香菱姑娘一同去吧!”接着就是上次那个自荐留下的太监走了进来,对明月说道:“娘娘把奴才们养在宫中,奴才还觉得闲的慌,让奴才去吧!” 洛川倒是记得他,问道:“我记得你叫福安?” “是!”那人答道,明月见着人有些趣子,饶有兴致故意拖着声音问道:“本宫为何让你去?难不成你是哪宫派来的奸细?” 只见福安闻声“噗通”的跪下,低着头说道:“奴才惶恐!奴才为报娘娘收下奴才之恩,必当尽心效力!绝无二心!” 明月细细的打量着这个福安,有胆识,有勇气,日后也可重用,微微一笑说道:“好了!不过与你开个玩笑,快去吧!待会香菱走远了!” “是!”福安见明月同意,欢喜的起身,只听明月又说:“把你那几个兄弟也叫进来!” “奴才这就去!”福安俯身走了出去,进来的却是那同胞的四兄弟,一个个请安道:“奴才给两位主子请安!” 着=这四兄弟也颇有意思,连说话的一字不差,语气都一模一样。 从左往右依次说道,“奴才小春子!”“奴才小夏子!”“奴才小秋子!”“奴才小东子!”然后又齐声道:“恭祝主子福寿安康!” 明月见这几个人老老实实的,嘴巴还挺滑溜的,说道:“好了好了!本宫见你兄弟四人一副脸模,一时之间还分辨不出来!本宫交给你们一个重要的任务!做好了有赏!” 那个叫小冬子的立即说道:“承蒙娘娘厚爱,娘娘能留下兄弟几人已是万幸,奴才会尽心尽力!娘娘吩咐就是!” 那三人立即接道:“是是是!小冬子说的极是!娘娘吩咐就是!” 明月见这些人,这几日观察他们也忠厚老实,走到洛川的身旁,指着窗外的宫殿说道:“你们可知那是什么地方?” 其中一人,好像是小春子说道:“像是溢春斋!” 洛川不知明月有何用意,但依然嘴角挂着微笑,看着明月继续说道:“本宫要你们夜探溢春斋,你们可敢?” 小冬子摸摸腮帮子,笑呵呵的说着:“娘娘这算是找对人了!奴才们还未进宫,在乡下可是跟着师傅们做过镖师!” 小夏子瞪了小冬子一眼,说道:“娘娘跟前也如此多嘴!” 明月笑道:“无妨!这样甚好!” ------------ 第八十五章 是好兆头吗 洛川听着有些担心,夜探溢春园被发现怎可得了,立即叮嘱道:“你们可要留心着,冯昭仪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主子放心就是!奴才们自当竭尽全力!”四人齐声道,明月笑呵呵的看着洛川紧锁的眉头,对四人说道:“快去准备吧!” “是!奴才们告退!” 见四人走后洛川才担忧的妙语连珠:“姐姐,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为什么要去夜探溢春斋?就算冯昭仪有何不良之心也没伤害姐姐,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冒险!” 明月倒是淡然一笑,双手紧握着洛川的手心,浅笑道:“你放心好了,就算被发现,我相信他们也可逃脱,别忘了他们可是孪生兄弟长的一模一样,为何夜探冯昭仪?我不要等到他人伤害我之时才反击!我要让他人先败!” 听明月这样说,洛川将信将疑的点点头,或许她就是这样,任何对她有不利之人都不可以存在,或许这也是宫中的生存之道。<冰火#中文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不一会,秋心领着韩夜走了进来,对明月俯俯身退去,留下韩夜一人在殿里手脚有些不自在,明月福福宽大的袖口指了指一旁的绣墩,韩夜示意坐下了。 随即明月夜坐在一旁,洛川凑了凑韩夜紧绷着的神情,福耳与明月说了一句:“姐姐,我先出去了。”明月点点头,见洛川出去时关上大门,嘴上的笑容渐渐僵持着退下容颜。 “娘娘有什么话就说吧。”韩夜始终低着头,不看明月一眼,明月瞟了一眼韩夜的那一双大脚,若有所思的硕大:“本宫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本宫只问你一句,为何要帮本宫!为何要为本宫隐瞒!为何要帮本宫说谎!” 此刻可以看到韩夜嘴上渐渐扬起的涟漪,原来她发现了?她这么聪慧迟早也会被发现的!轻声似乎带着笑意的说道:“娘娘为何出此所言,臣不知了。” 明月低眉思绪着,扫了扫腿上,“韩侍卫心知肚明!本宫喜欢直爽的人,希望韩侍卫如实相告!” “看来娘娘已经知道了。”他不禁苦笑的摇摇头,明白她是一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今日不告诉她更是走不掉了,更何况抬上眼,那副倾国倾城的姿容和那双幽幽动人的眼他不忍欺骗。 她听韩夜这言,倾城一笑,万物之间都失掉色彩,她不语,悠闲的抚摸着莲花晕染的指甲很是淡粉的,不是瞟着韩夜的摸样,这个韩夜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韩夜抬头对上明月那晶莹剔透的瞳孔放射而出的精光深深地逼迫他低下了头,这是第一个让他畏惧而又担忧的女子,他不知所谓的说着:“不为任何,臣只认为娘娘与臣一样可怜,都会可怜人之间毕当扶持一把。” 明月鼻尖轻哼出的反问道:“可怜?我郁明月可怜?就算天下人耻笑本宫,本宫一不会可怜!更不会让任何人来怜悯本宫!” 他撇了她一眼,看着她笑颜如花却是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或许只有在那个男子的身前她才会温柔可人吧,她总是盛气凌人,她总是不可一世,她总是高高在上,不肯看他这个凡夫俗子一眼! 韩夜渐渐沉下的心,渐渐的沉下眸子,无神的盯着五彩斑斓的地毯,他知道她不会相信,又继续说道:“臣没有可怜娘娘,臣只是切身体会着娘娘的感受。”说出这句话韩夜已经后悔了,不知道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明月转动着灵巧的眼珠子盯着韩夜,切身体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耳垂映衬着她艳丽娇嫩的容颜,两侧镂空的蝴蝶饰连接着流穗也不时的摇晃着,“本宫只要你说,你到底有何用意!”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时之间的慌乱,切身体会?一个男人可以体味她的感受?怎么可能?他是韩良身边的人,却背叛了韩良,他到底是为什么?仅仅是同为可怜人?她不信! 韩夜见明月这样逼问,不知奥这样回答,从而站起身来,退后一步之远,对明月作揖的说道:“臣记得娘娘还在王府时说过,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道理,恨一个人也没有道理,今日臣看来,对一个人好与坏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只凭感觉跟着心走!” 说完,韩夜的心“噗通噗通”乱跳个不行,嘴唇也干裂的有些疼痛,他瞧见明月不时已站起身来正朝他一步一步走来,他知道他错了,他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什么跟着心走!什么感觉! 明月微微张着朱唇,半天不说话,只是小步小步的朝着韩夜走去,只凭感觉跟着心走!这韩夜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到此处,脑袋煞时间一片空白,良久才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韩夜,你的意思是。。。” 明月还为说完,而韩夜就大声儿的打断明月的话说道:“臣没有任何其他意思,臣先告退了!”突然韩夜推门而去,韩夜只知脸颊像火烧一般,受着春风拂过还好受些,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该死!该死!还好溜得快!出宫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不远的宫殿,一声叹息,只要这样在远处静静的看着就好! 明月竟然有些手足无措,韩夜竟会说这样的话,要想知道韩夜说的话可是曾日她想韩良的表白,韩夜?不可不可!君臣有别,更何况她是嫔妃,韩夜是明白的,她也明白! “姐姐?怎样了?见韩侍卫这样慌忙的跑出去!”洛川呆在房中,见适才韩夜惊慌的神情有些疑惑的走来问着明月。 名誉连忙的拉着洛川的手,瞧了瞧四下无人,才附耳细语刚才发生的事,洛川惊呆了,摇摇头说道:“那韩侍卫对姐姐有,,,?”洛川有些话不能多说的停顿着,想必明月也明白。 明月微调整了下呼吸,扬起清亮的眸子,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说道:“韩夜平日间看着是个稳重的人,今日怎么会说这些糊涂的话,但愿他是一时失言吧!” 洛川也连忙的点点头,也随着明月的视线看去,天碧蓝的欲流出水滴,清风拂面别有一番滋味,一群群鸿雁从屋顶划过,是个好兆头! ------------ 第八十六章 奇怪的冯昭仪 干净,清澈,透明这是今日明月对天空的评价,若是人心也如同这蓝天一般纯净那该多好,或许她就不会这样累,可回头一想,这些累不都是自找的吗? 一切后果她都会承担,这是她的选择,从不后悔!可一想到云儿就会担心,在皇后那里他过好不好,吃的饱不饱,穿的暖不暖,便是她每一天担忧的问题. 她含辛茹苦十月怀胎的骨肉怎可以交到仇人的手里抚养!绝不可以!得快速的要回云儿,还得早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姐姐听说皇上在祥云殿动了气,臣相儿子被搁职查办,连臣相也被拘在府中,没有召见不得入内。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明月倾听着洛川的话语,却看见一个极其貌美佳人站在屋檐下,眉心的美人痣颇有味道,令人神往,微微一笑想要忘掉适才的那些烦恼。 明月看着洛川略略扬起头注视着浩瀚而又无垠的长空,显得她二人多么的微不足道,又瞧着洛川闭月羞花的容貌,乖巧的神态,很是欣慰,说道:“恐怕皇上也有的忙,无法顾忌我们后宫里的女人了。” 明月迫不及待,一刻不停的带回云儿可以趁韩良忙着朝廷的事宜而好好计策,不禁冷笑着,若是换了从前,必定也费神的替他想着法子解难题. 可如今却实实在在的沦陷在女人的斗争里,看来她真的与这样后宫里的女人一模一样了,有心机!有算计!有手段!看来她也终究成为了从前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洛川听此言颇有深意,转过头来,掀掀睫毛,发髻上的头饰流苏叮当作响,稍稍压低着嗓音说道:“姐姐可是有所行动了?”明月示意,微微点头二人皆笑。 “福安,香菱回来了。”洛川说道,明月看去,正见二人正施着礼数:“两位主子万安!” 洛川连忙的问道:“怎么了?快说说发现了什么?”明月却嫣然一笑,牵着洛川的手走向屋内一边说着:“进去再说。”她身上总散发着一丝清冷与淡泊是任何人都学不会的! 明月整整衣襟一边开口说着:“可有什么动静?”香菱鬼头鬼脑的立马说道:“半路上奴婢和福安把小匣子捞了起来,里面用小竹筒装着信纸,奴婢不识字接下来便要问福安了。” 福安拘礼的俯身道:“奴才与香菱姑娘打开信纸,只见上面写着‘今夜有戏‘四字,便把信纸放了出去扔到河里。”洛川疑惑不解的看向明月,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今夜有戏?姐姐怎么看?” 明月红润的脸颊上依然是微微上扬的弧度,对洛川说着:“先听福安把话讲完。”福安听声点点头又接着说道:“奴才与香菱姑娘跟着小匣子走,直到在十分静谧的角落里,有个宫女讲此物捞了起来,随后奴才跟了上去,发现那人进了淑潇楼。”香菱在一边直点头的配合着福安。 明月看去洛川,淡粉色的唇角朝一处扬的更高,轻佻的说着:“知那云妃不是简单的角色,竟然把眼线安插到冯昭仪的身边去了!” “这云妃平日里为人和睦,不争不夺的,怎么这次也玩着手段。”洛川说着,想起几月前在宴会上云妃也有所帮忙,不像是坏人啊,倒觉得明月有些敏感了。 明月看着洛川的眼睛,那黝黑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的影子,这样的她也觉得有些生疏了,笑道:“正因为平日里安静不生是非,这次举止古怪,必定也知道了些什么。” “云妃代理执掌六宫大权必定是也发现冯昭仪行为不端!”洛川振振有词的说着,明月瞧着她话里有偏袒云妃的意思,也不与她争执,便随了她的意说道:“但愿她只是觉得冯昭仪行为不端而已吧。” 天色已晚,簌簌稀稀下了雾罩,只有黑色涂抹着天空,没有任何的繁星,只有一轮明月在云里雾里穿梭着。 夜,静谧,似乎太过静了,似乎可以听见心跳声与呼吸声,耳畔也有清水溪时而“哗哗”的流水声,而在对岸,溢春斋的屋顶上小夏子与小冬子个爬在一处,像个壁虎一般贴在屋顶上一动不动,不注意瞧还真看不见! 小冬子轻轻的挪开一匹瓦,透过着缝隙看到殿里的情况,只见冯w昭仪怀中抱着一个金色的盒子在殿中开回的跺跺,最后才决定把盒子藏在了床榻前地毯下的第二块砖下,小冬子注视着冯昭仪的举动,她到底在藏什么? 正当疑惑之时,却听到忽然有人喊道:“捉贼!快捉贼!”这时另一旁的小夏子也听见声,正准备逃跑时,却发现有个宫女在殿外庭院里大声的呼喊捉贼,正领着一大群人在追某一个人,看来这“賊”还另有其人,小冬子与小夏子二人惊讶同时对视,难道是笑春子与小秋子被发现了? 黑夜中,分不清前方有什么路,只知道逃跑,拼命的逃跑,身后,宫人们的追赶,人越聚越多,呼声越来越高,她越来越害怕,刚才在窗外偷看冯昭仪被发现,怎么这么不小心! 前方已没有路,现在定是逃不掉了!她抱着逼死的决心蜷缩在角落里,可出乎意料的是接下来有人带着她飞上了屋檐,她又惊又怕,看着脚下那些追赶她的宫人打着火把朝另一处追去. 才松了好大一口气,这时才看清那位救她的人,看他也是宫人打扮的模样,问道:“你是谁?芳儿多谢救命之恩。” “小春子。”言罢他消失在黑夜中。 听着对岸锣鼓喧天大喊捉贼的,洛川慌忙的前来找明月,提起裙边,还未踏步就连连问着:“可是小春子他人被发现了?会不会牵连到我们?” 明月清丽脱俗,犹如月中的嫦娥仙子一层不染,她静静的站在窗前,明亮的月光投射在她的身上,更像是仙子下凡了。“不着急,在等等。” 明月安抚着洛川,还话未落音,就看见那兄弟四人不知何时已回来了,明月示意他们进来,问道:“怎么了?可有发现的?”四人皆是相望一笑,对明月俯俯身,明月看他们几个这神情,也知道必定有线索了。 ------------ 第八十七章 云妃赐子 “冯昭仪确实有古怪。特么对于151+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刚才在屋顶奴才发现,,”小冬子讲刚才的所闻所见,断断续续的道来。明月听了个所以然,点点头的看着洛川。 洛川耸耸肩也是不知是非,并问道:“冯昭仪藏得是什么东西?” 明月懒懒的扬眉,嘴角笑笑的说着:“无论她藏得是什么,也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了对了!奴才还碰见了一个宫女,似乎被其他人追着!”此刻的小春子突然说道, “难道就是那个稍信的宫女,难道她就是云妃的人!”洛川这时恍然大悟的看着明月淡定的面容说着。 小春子皱着眉头,挠挠脖子,许久才说道:“那个宫女好像叫什么,什么,芳儿!” 明月听声儿说着:“芳儿?芳儿?这个宫女倒有点意思,着意观察着,要是她真是云妃的人,那恐怕云妃不久也要来登门造访了!”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洛川狐疑的说着,明月扬起嘴角,粉色的笑涡若隐若现,说道:“若她真是云妃的人,必定会相告知今夜的事,这样云妃也知道我们在暗中观察冯昭仪。” 洛川轻轻点头,双眉修长的轻轻挑动着,明月看着洛川迷惑的深情,关怀的叮嘱一句:“云妃不是个小角色,你要当心!” 洛川直视着明月的双眼,清亮的眸子里满满是真情真意流露着一丝的担忧,甜甜一笑,顽皮的耸动着小鼻子说着:“我知道,我不会去招惹云妃的!” “这冯昭仪藏得到底是什么?这也着实让人奇怪,小冬子记得盯着冯昭仪的一举一动,有任何的异样立刻回禀本宫!”明月平淡似水的双眸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冯昭仪的古怪但愿不要影响到云儿才好! “娘娘?”此刻的素云进门来,行礼说着,明月总是一见素云就会宽心,会心的笑笑说道:“怎么了?” 素云略略有些皱纹的眉头上,此刻却抬眉深深的形成三条皱纹,可见她的情绪有些不好,可一往淡然的素云也只会为了她而左右情绪,素云思量会儿,愁意渐浓的说着:“皇子在皇后宫中日日夜夜吵闹不已,今夜更是无法收拾,听说还有点发热,太医们已经赶过去了。” 只要是关于云儿的的事,明月都会紧张无比,她惊讶的站起身来,稍有些脾气的再次反问的素云:“云儿生病了?皇后是怎么照顾的!一宫人都是废物吗!” 她眼角撇着其他宫人的表情,见他们都是低着头不语,她有序深深的呼吸着,心底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起来令她坐立不安,舒云清到底是怎样照顾孩子!孩子现在又怎样了! 她努力的隐藏对舒云清的愤怒,对孩子的关心,太过关怀云儿只会引起他人的注意!他人的猜测!突然间一种悲由然从心底升起,为什么会有悲哀?做为一个母亲,不能关心自己的孩子!这难道不算悲哀吗! 湖水绿裙尾皱褶,微微的顺着她的步伐旋转着,角边是银色的丝线泛着缕缕白光,有些冰凉,就如她此时此刻的心一般冰冷,看着窗外一抹的黑色,略有些凄凉,叹了一口气说道:“皇上知道了吗?” 素云杵在一旁,见明月有些异样,人多又不好多说些什么,只好回答说道:“这个时候皇上恐怕已经知道了,皇后的人已经去通报过了。” “哦,知道了!都退下吧!”明月摆摆手,对众人说道,素云听说来这话里的意思,忧心的点点头俯身领着众人退去。 洛川走到明月的身旁,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样开口,就这样一直静静的陪着她,灯火随风摇曳,弄花两人的身影,洛川也不知站了多久,只知道旁边的一根红烛已经燃烧殆尽,从窗格里缝隙中溜进来的冷风还是有些冷意。 洛川安静的看着明月的背影,在鹅黄色的珠帘下她美好恬静的扬起头十指如葱拨动身前绿色的围屏,有些花儿开的正艳,有些花儿却凋落了。 “洛川,你知道吗?我怕云儿不能留在我的身边。韩良已经走了,云儿不可再。。”她未说完,也不想说完,她希望没有那一天!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洛川立马回答着,凝视着明月一丝不动的背影,却与那个人是那么的相像,他们身上都有那么一股来自灵魂的冰冷,时而让人望而却步! 祥云殿 “皇上。”李茨从殿外进来,看着正在批改奏折,面容冰冷透漏着锋芒令人生畏,低声说着。 他未放下笔,将整个人埋在一堆的折子里,为了臣相长子章庭初的事,前朝闹的风风雨雨,这几日大臣们的上书不是为了厉审章庭初,就是为他说情的,千篇一律。 “何事?”低沉浑厚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传传来,李茨看着他冷峻的死沉着脸,再次俯身说道:“皇子有些发热。” 听到此话,他微微一愣,然后继续说道:“皇后是怎样照顾的?” “皇子在皇后娘娘宫中哭闹不休,皇后也没择,今夜情况很是不好!”李茨如实相告着,同时也十分注意语气和用词。 “将皇子抱给云妃养着!”他号令的说着,作为一个父亲来说,孩子得有一个善良的母亲来呵护着,像皇后那样的人,连亲身骨肉都敢痛下杀手,更不说其他的了,虽然是为了他,但是她不适合做一个母亲。 “是!”李茨正想退去时,忽听他又开口冷言道:“没事就别来烦朕!” “是!”李茨退去后,站在殿外,对徒弟说了韩良的意思,对周围的宫人连连说着:“记着不好没事儿去皇上眼前瞎晃悠,皇上为了章庭初的人正烦心呢!” 众人诺诺道:“是!” 李茨领着徒弟消失在夜色里,他的赶紧去宣旨,看来这个旨意一下,后宫里又是翻天覆雨吧。 ------------ 第八十八章 聪明的云妃 红花别上枝头,一抹新的曙光照在树枝间,温暖的阳光流动在其间,混合在密密麻麻直横交错的树叶间隙里随风“沙沙”的作响。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 清晨的第一缕柔和的阳光照耀在她绝色的玉颜上,玉立婷婷,不知为何总是很烦心,是在担心云儿的安危吗?她倚在窗子前,看着清水溪以片姹紫嫣红,多多粉色的桃花在风中照耀着,风中混合着甜腻的气味。 春天的脚步越来越近,为何她的明天会越来越迷茫,一层薄雾还未驱散开来,悄悄的在树杈见游走,如皓腕轻纱般飘渺,眼前本是美景却越叫她失落了。 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总散发着一股冷冽,令人不敢直视,她的冷漠赛过任何的冰霜,那么让人感受到寒冷。 鬓上插了一支白色云石发簪,在其他光芒万丈的珠宝钗首饰下略显得暗淡,像一朵天上的云,一朵将要飘走的云,她倒吸一口凉气,又将它呼出,看着嘴里冒出的白烟,她幽暗的瞳孔里没有任何的色彩。 “主子,云妃来了。”闻声回眸,只见素云的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位美貌佳人,正含笑步步向她走来,面若冰霜的脸颊渐渐褪去冰冷,换上一抹伪装的笑容,嘴唇上扬,很好。 明月不语,等着云妃先向她开口请安,明月持着素云的手走在一旁的罗汉椅上,略略倾身靠在其上,云妃是个聪明人,倒先开口的说道:“妹妹给姐姐请安!姐姐万安!” 见云妃屈膝行礼着,她也不慌不忙的说道:“好歹你也尊称本宫一声儿姐姐,那就无需如此多礼!”有对素云使了个眼色说道:“赐坐!” 云妃缓缓起身,双眸不自觉一个收缩,但还是面不改色的坐在素云搬来的秀墩上,她何时这样谦和了?她从前绝不会说这样的话,这还是从前的那个郁明月吗! 云妃目不转睛的盯着明月,明月也微笑直视云妃,也不说话,云妃稍有些尴尬的说道:“妹妹今日来有一事相求。” 明月见云妃开门见山,也不必说那些客套话了,润泽秀丽的脸庞轻轻一笑,说着:”有什么事儿就尽管说,你知道本宫喜欢爽快人!” 云妃身穿蝶戏水仙裙衫 ,翡翠撒花洋绉裙,鬓发如雾,斜叉珠玉梅英采胜簪,略显得有些素净而又不胜过明月,看来云妃今日是有心的打扮一番,明知道明月不喜欢被人抢风头,这个云妃,不简单! 云妃再次起身,屈膝拘礼着说道:“想必姐姐已经知道了昨夜的事,芳儿是妹妹安插的人,妹妹就是为调查清楚冯昭仪的古怪行为,别无任何恶意!” 明月看着云妃僵持着的姿势,想必腿有些酸了,故意不让她起身,小小的惩戒一下她,朱唇轻启,吐气若兰说:“这些为何告诉本宫?本宫既不是皇后,有不掌后宫大权。这些与本宫无关,你看着办就是。”看来那个芳儿还真告诉了云妃,云妃也是有点本事儿,想必也知道她昨晚夜探溢春斋。 而又故意不说出来,倒是先向她请罪,要知道皇后失势,慕妃有孕静心安胎,这云妃才是此刻掌握后宫的人,但为何又要委曲求全的来讨好她?这个云妃,得着实留意着。 见明月如此,云妃正想说什么又停住了,这个今日的偲妃,与从前像是变了一个人,倒让她有些摸不着她的脾性,听着她的回到,还弄的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相对了。 “姐姐言重了!”云妃说着,美目流转,瞬间又换上笑颜,“妹妹尊姐姐一声儿‘姐姐’,必定要事先过问姐姐一番!”云妃有意的点头直视着明月的眼睛,语气稍微有些重。 事事过问她一声儿?明月心中冷笑着,这云妃往日里挑不出什么毛病,可现在更是无可挑剔,过问她?她一个妃子而已?这云妃的意思是有意与她结为同盟吗? 这云妃还真是挑枝而栖,不过她喜欢聪明人,有远见的人,洛川还小,有些事儿也不能让洛川去做,这个云妃正好,不过城府极深的云妃也只可小用,不过看如今形式,与云妃交好也是有很大的益处! 两瓣樱色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身上一件金色的衣裙将她美好的身段衬托的无比的优雅,她绝伦的美丽中带着一份冰冷笑道:“本宫懂你的意思!”这时才记起云妃还行着礼,“还这样多礼?先坐下再说!” 秋心扶着云妃有些酸痛的腿,小心翼翼的坐下,明月继续说道:“本宫也正想与云妹妹结成为好姐妹,只要妹妹不记本宫昔日的刁难。” 才坐下的云妃听此言,赶紧儿的说道:“姐姐哪里话,要是还真记仇,倒显得妹妹小家子气,妹妹今日来是告诉妹妹有所发现。” “冯昭仪吗?”明月故意装作不知的反问着,只见云妃点点头,又说着:“妹妹上次再凤梨园见到冯昭仪行径古怪,派人留意着,哪晓得派去的芳儿发现有一日冯昭仪的宫里多了一件男人的衣服,被冯昭仪偷偷的藏着。” “男人的衣服?”明月唇角一抹笑容但很快已经消失,看来香菱所说没错,这云妃恐怕是一己之力查不着,想来靠靠她的力量? “所以妹妹推断冯昭仪藏了个男人,而且不是普通的男人,因为那见衣服看上面图文绣样式乃是朝中官服!”云妃平淡的语气,但说倒官服二字也颇有些动容。 明月注视着云妃的眼睛,心中的躁动一下子沸腾起来,云妃在宫里养男人?还养着朝廷中的人?这下好玩了!昨夜冯昭仪藏的匣子也与那男子有所干系? “是这样吗?本宫知道了,本宫会助妹妹一臂之力的,眼下只有守株待兔。”明月平静的说着,和颜悦色上满是微笑,云妃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看来她真的是变幻莫测了。 “冯昭仪无恩宠,深宫寂寞难耐,姐姐是想捉奸在床吗?”云妃遮住嘴玩笑着,明月也含笑着,眼角流泻的精光瞟着云妃,说:“这也要看妹妹的了。” “妹妹听姐姐吩咐就是!那妹妹先回去了。”云妃开口说道,明月本也不想挽留她,便点头应着。 ------------ 第八十九章 云妃送子 见云妃走远,明月有些疑惑的看着素云问道:“素云你说,这个云妃到底在想些什么!” 素云笑容可掬的说着:“主子,若真是人人心思都知,这世间那便没了生趣了。冰火!中文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 “也对!”明月豁然开朗的笑着说,“我就与她玩玩儿,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 “主子,皇子已寄养在云妃的名下了,刚刚才听李公公来传旨!”素云有些难言的说道,除了韩良,云儿是她唯一的命脉吧。 “什么!云儿在云妃那去了!”明月曼妙袅娜的身姿当真如弱柳扶风一般走到门前看着云妃渐渐消失的身影,手指甲死死的扣在门上说:“为何她刚才不说,这个云妃!” “是多久的事了?”明月消点气儿,回到屋子里在殿里回来的走走,心中满是他的名字,云儿,云儿云儿。。。 “昨夜皇上下的旨,今早才抱过去。”素云答道。 她立马问道:“云儿她好点了吗?不是说发热吗?”作为云儿来说,现在他才可以一瞬间左右她所有的思绪。 “昨夜便退烧了。”素云有些话不便多说,更怕引起她伤心,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希望她安心吧。 “素云,你说我能现在去看下他吗?就一会儿?”两片柳叶眉下,一双眼睛如同秋波碧潭那样通透,但素云看着似乎有些泛着泪光。 “主子等会再去,想必皇子才去云妃那儿,还没有安顿好!这云妃也才来我们宫中,依奴婢看,明日再去吧。”素云劝慰道,现在可说是风口浪尖,皇子的归处,宫里多少人眼巴巴的望着,更何况说皇子像极了她。 明月想想素云的话,也不是无道理,黯然失色的眸子,六神无主的看着素云说着:“也只好这样了。” 风和日丽,天空没有一点儿的杂质,纯洁通透,宛如她的眼眸一般明亮,黑色的眼珠子里是蔚蓝色的长空,云妃昂起来,驻足痴望着,久久不能回神儿。 身边的秋心反而先开口道:“娘娘已掌握后宫大权,何必去求偲妃?” 云妃依然的笔直的挺着背脊,精神万分的孑然一身,微风扫福裙边,她丝毫不动的回答说:“本宫谁也不想得罪,更不想成为后宫女人的箭靶子。” 秋心半知半懂的点点头,却听眼前蓝天下秀色可人的云妃不紧不慢的说着:“秋心,你听说过青莲吗?” 悠扬动听的清脆声儿滑过耳间,但却是分明的刺耳,又听她话里提起的女子,秋心一愣一愣,半晌才吞吞吐吐的说着:“娘娘,这个话可说不得!这个话可在皇上面前说不得!” “哦,是吗?”她轻笑一声儿问道,微微迈出步伐,青丝上的红色蝴蝶蓝牙钗,轻轻晃动着翅膀,“又何不可说的?” 秋心慢慢的跟在身后,回忆里想起什么:“奴婢也不知,只听说前几年有个宫女在皇上跟儿前提起这个名字,皇上龙颜大怒,处死了那个宫女,所以那个名字成为了宫中的大忌,为何如此?奴婢也不得而知了。” 云妃微微的点点头,步伐愈加的轻快,群尾随风飘舞在脚边,眼眸若有所思的一转,黑黑的睫毛下掩盖的神情不是太让人看的透,她粉色的淡唇只是稍稍的扬起,说道:“秋心你先回去吧,本宫想去看看皇后!” 秋心停此话有些突然,停住步伐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诺诺连声说道:“是!” 晌午,明月用过午膳后,正闲来无事心烦着云儿的事在屋中发愁,一边有洛川陪伴讲着笑话听儿,可怎么也逗不笑明月。 福安也变着发儿的讨明月开心,一屋子的宫人们都聚在一起说想着奇闻趣事想明月安抚着,可明月依然无动于衷的托着腮帮子望着窗外。 一脸漠然,神情飘忽不定,宛如画中绝世仙人只剩三魂,却丢了七魄,令人捉摸不透,又深深的被吸引,又让人望而却步不敢近身生怕打扰了她的美好。 正当洛川,素云等人无奈之时,却迎来了一个意外之中的惊喜,从殿外走来一个宫女,素云仔细一瞧,识得那人是云妃身边的宫女秋心。 秋心身后还有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女子,精神焕发,身材丰腴,怀里似乎还抱着个什么东西。秋心走进殿内曲膝俯身说着:“偲妃娘娘万安,娴美人万安。” 洛川笑着点点头示意秋心起身,可明月似乎没听见似得,依然坐在桌旁,毫不动摇,就像是个美人塑像一样,任风吹雨打也纹丝不动,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素云瞧见秋心身后的那名女子,对秋心点点头笑而过之绕到那女子身后,看着怀中襁褓中的婴儿,这个孩子是,,,诧异的连忙问道:“这个意思是。。。” 素云还未说完,洛川也注意到孩子的存在,立马的迎了上去,拍拍孩子的小脸蛋,还正香甜的熟睡着,这个是云儿!是姐姐的云儿!洛川喜出望外的开怀一笑,从女子手中小心的结接过孩子走到明月身旁唤道:“姐姐?” 可明月哪还听的见什么儿,魂魄早已经不知飞往哪里去。望着天边唯一的一块云彩,不为所动。洛川继续唤了声儿:“姐姐?”未果,蹲着身子,紧紧的兜着怀里的孩子凑到明月的跟前,说道:“姐姐,你看看谁来了?” 明月应声儿低头,清丽的眸子垂下倒影着二人的身影,原本黑暗的瞳孔放光放大,眸里生出绚丽的色彩让整个人恢复生机。 她喜极而泣,似乎泪水盈满了眼眶,抿着嘴,弓着腰,蹑手蹑脚的抱起云儿,看着孩子在怀里酣睡着,娴静而又美好,或许只有云儿才是她的解药。 秋心见如此事态,上前再次俯身说道:“娘娘万安!”明月激动与兴奋哗哗啦啦地从她的心里倾泻了出来,她再也无法隐藏他的那份冰冷了,一瞬间她热情洋溢的随意说道:“平身。” “我家娘娘说了,近日要忙着后宫的诸多事宜,照顾皇子多有不便之处,所以适才去向皇上请旨,愿把皇子寄养在娘娘的名下,希望不要娘娘归罪太唐突的好。”秋心一字一句的说着更像一剂兴奋药让明月灿烂明媚的一笑。 她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惊喜的问道:“果真如此?皇上怎么说?” ------------ 第九十章 小心云妃 “皇上说任凭娘娘做主。冰火!中文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秋心渐渐道来,她心里像揣着一只小兔,嘭嘭的直跳,嘴抿得如同一朵绽放的荷花,久久地合不拢。 她的心,无法安宁,它在那里跳跃着,颤抖着,为这无法预知,却确实来临的一切所兴奋不已,难以自持,居然忘记了在深宫里最基本的判断,这事到底有何蹊跷的? 她激动的不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她内心的激动,她知道紧紧地把孩子抱在怀里,仔仔细细的盯着他,感受着他均匀的呼吸与传在手心的温暖,才让她相信这是真实的。 红扑扑的脸,眼里是热泪,欲要滴出,却又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儿,起伏的胸膛满怀欢欣,她要自持,她还不忘,现在人多,在这么多眼睛下不可太过忘我了。 她笑容徐徐绽放,红莲一样的妖艳倾城,她知道这有云儿才可以打开她的心扉,只有他才可以触动她的每一根神经,只有他才可以挑动她的情绪。 忽然孩子醒来,脸盘白白净净,眉眼清清亮亮,长长的睫毛下,忽闪忽闪的双眼渐渐上扬,一笑起来,嘴瓣儿像恬静的弯月,他看着明月。不是往日大哭,而是“咿咿呀呀”的说些什么,声音像黄莺打蹄。 洛川也轻轻的碰碰他的小脸蛋,喜爱的不得了。一笑起来总会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像盛开的桃花一样美。明月眯起的双眼,上扬的嘴角,是她的错觉么,可是又这么的真实。 “皇子奴婢已送到,那奴婢先退去了!”秋心说着,明月哪还有什么别的心思来说些什么,只是微微点头同意着,深深地陷在幸福的世界里, 无法自拔。 见秋心走远,合宫的宫人们也齐声贺喜道:“恭喜主子大喜!”明月雀跃的心情。银的脸上终于显露出释然的笑容,嘴角向上牵扯起温暖的弧度,说:“好了。好了!退下吧!” 见明月发话,众人退去,只剩下素云与洛川,洛川心无旁骛的逗着孩子,一边还学着怪脸逗着孩子直呵呵的笑着,明月也是欣喜不已,温馨与幸福便是此刻吧。 她的微笑完全含蓄在口缝之间,口唇抿着的皱痕一直波及面颊,她没有过多的心思再去考虑别的什么,此刻她的眼中便只有这个孩子,他的一举一动便牵动着她的心,让她无法思考任何别的事宜。 素云这个时候倒是分外的冷静,上前一步说道:“主子,不觉得太过容易了吗?” 素云这话倒是惊醒明月,有种感觉叫错觉,刚刚还以为自己掉进幸福的世界里,满足无比,全身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前一秒的激动中原来不需要太多的辞藻描述,就如一颗悬在嗓子边的怦怦直跳的心。 可现在呢,为什么她觉得连世界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于是,她变得像一只鸟充满了警觉,一直在飞,不肯停留,她后怕的死死地抱着孩子,看着他纯净无比来自天使的微笑,却越来越让她担心。 素云说的话有道理,云妃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把孩子交给她,云妃想做什么?她到底有何用意i?今早才过来求和,现在有把孩子送来,这做不出合理的解释!云妃难道就这样的淡泊名利? 要想知道在宫里,女人没有恩宠可以活,可是女人没有孩子,就算有恩宠也只不过是一朵鲜花而已,过了时候自然地掉落了,后宫里有子凭母贵之说,又何没有母凭子贵之说!难道云妃就这样心甘情愿的把孩子送给她! 还是云妃在玩别的什么把戏?云妃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可是又找不到她的任何纰漏,难道真是明月想错了?云妃就是一个心求宁静之人,不愿身处是非里?有了孩子就会有是非,聪明的云妃是参透了这个道理? “看来云妃,果然是个好人呢!”洛川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渐渐扬起的唇角弧度,是对云妃的欣赏,素云正想说什么,却又听明月忽然说道:“洛川,你错了!云妃她不是好人!后宫里没有好人,也包括我!” 洛川看着明月的笑无法让人捉摸透,可细想一番,也觉得素云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在宫里也快待了一年,孩子对于后宫女人来说多么重要,这个云妃也竟然不稀罕?这个云妃变幻莫测! “那这云妃是什么意思?她果然不是个小角色,与平常人不一般!”洛川徐徐的说着,渐渐与明月在一起的时光久了,似乎与她的心性与行为都一模一样了。 明月那张绝世的脸孔带着几分轻佻,勾起的眉梢唇角仿佛在笑,却又不见亲近平和,同所有人划出一道堑,那是一种看似很近其实又不太近的距离,“不论如何,现在云儿回到我的身边,我必定做好一个娘亲的职责!” 明月小心谨慎的把孩子交在素云的怀里,捏捏手臂,这抱久了手还真的有点酸呢,她始终微笑着,但与适才的感觉分明不一样了,说:“云妃的用意?我们还猜不透,或许现在我们已经陷入别人的计划之中了。” “姐姐是说,接受云儿就是她计划的第一步?那她有什么计划?有到底是做什么?”洛川连连问道,可明月也是毫无头绪,说着:“或许是我们多想了,也许是云妃是个喜静的人吧。” “主子,若是喜静之人,又不会去参和冯昭仪之事了!”阅人无数的素云说着,她的直觉告诉她不会错,这个云妃! 明月细想着素云的话,说道:“今早还过来一趟,现在把孩子送来,是想告诉我们她的诚意?可我们又有什么让她好攀附的?” 洛川那颗总是会胡思乱想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担心说道:“云妃可还真是难看透。” 见洛川忧心,明月细心的将洛川一缕散乱下来的发丝别在耳后,淡淡一笑却是深入人心,说:“别想了,不是有我在吗?什么事儿还有我呢!你做好你就是!” 看着洛川就像是看见从前自己,保护洛川就是保护从前的自己,不让那个逝去的“明月”在受到一点伤害!让她活着的世界里没有损害。 洛川莞尔一笑温暖幸福的说:“嗯!”此刻再多的语言再说出口,恐怕已经是泪水满面了,一旁的素云也不打扰两人的美好,静静的微笑着。 “就算是陷入他人的计策里,不都是达到我们的目的了吗。”明月说着,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如天上的弦月一般,使黑暗的天空可以如此的明亮。 ------------ 第九十一章 绝色皇后 秋心回到宫中,见云妃无事练起筝来,十指白净如葱,柔缓而有力的时而拨动着弦,可怎么也谱不出一首曲子来,只是随意的胡乱弹奏一番了。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 突然一瞬间,柔和抒情的曲调突然间随着左手流畅的伴奏中显得非常激昂,而她从容地弹着,慢慢地闭上双眼,去聆听自己的音乐。她真的很美,不逊色于后宫里的任何一个女人,可她总是躲避着,躲避着什么? 见秋心回来,云妃停下来,抬头看着秋心相视而笑说着:“怎么?她怎么说?” 秋心谦卑有礼的说道:“偲妃娘娘很乐意的接受了皇子,没有说其他什么的。”秋心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她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与其他女人不一样,孩子不是女人的依靠吗?她怎么舍得送给他人,本就是一肚子的疑问,秋心难免显得有些忧愁。 “当然了,谁不乐意,后宫里有多少人惦记着。”云妃轻声儿说着,一指轻轻地又挑动着一根弦,从而发出清脆的一声儿划过秋心的耳畔却有些刺耳。 云妃瞥见秋心的一脸疑问,微笑着说:“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秋心跟着云妃也是有了一段日子了,云妃的性子她还是了解,可这段时间却变得连她也看不清了, 过了许久,秋心踌躇的说道:“奴婢不明白为何娘娘要把皇子送走!有皇子在,娘娘的地位更无人撼动!” 云妃浓密黑黑的睫毛听此言,不觉一掀,眸里是别样的色彩,嘴角依然泛着微笑道:“有皇子在,就会有福在,当然也会有祸在!宫里多少人眼巴巴的盯着,本宫不愿过那些担惊受怕的日子!更不想为了别人的孩子而胆战心惊,有皇子在,本宫要操多少心,本宫又要多少麻烦!本宫不愿去做这个万人的宿敌!” 听着她道来,秋心算是明白了,秋心点点头,说道:“娘娘是个喜静之人。” “本宫愿躲在这深宫里生活一生,希望不要有人理招惹本宫才好。”云妃有意的说着,一双素手抚上筝端,可眼角却是瞟着秋心的神采,看着秋心眉头渐渐舒展,然后她轻笑而过。 纤纤玉指拨动琴弦,衣袖与水蓝色古筝交相辉映,肤若凝脂,玉指行云流水般奏出一不知名曲子,衣袖翻飞若舞,恍若蝶翼颤动,云妃唇角的微笑不增不减,仿佛定格在脸上,迷离而又遥远使人看不清。 随曲调渐渐高至不可能,余音缭绕,从而渐渐的传出,传的很远很远,传到皇宫的每个角落里,每一个生命都为之颤动,为之欢悦,宝凝殿里,秋明从殿外进来,正瞧见精心打扮的皇后舒云清,颇有些诧异。 铜镜里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今日终于上了妆,改了前些日子的颓废,画上了精致的妆容,眼角唇边的一笔也是费尽心思勾勒而出,完美的唇形,一个娇艳欲滴的女子,观之,令人神往。 她站起身来,身材袅袅婷婷,凹凸有致,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裹身,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今日她终于也有了心思来打扮自己,沉浸在韩良不信任的悲痛中,久久无法释怀,倒是今日云妃一席话,点明了她。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打扮起来,也不比郁明月差几分,她算是明白了,皇上的心从来都有她,无论她做错过什么事,他多么恨她,现在他依然可以原谅她。 而自己呢,什么都算不上,只能是一个玩物而已,用过之后便可以丢弃,是这样吗?皇上的爱她可以奢求吗?用孩子换来的宝座不可以这样轻易的丢去! 她算什么?就算在韩良的心里她什么也不算!她今日也必须要保住她的后位!她唯一拥有的名头,所以她的振作起来,今日云妃的话更是让人心凉,原来她什么都不是。 一袭长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一个绝美的女子。 秋明进来笑道:“娘娘怎么今日有了好心思。” 皇后静静的注视着镜中的自己,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这世间唯一的她,后知后觉的说着:“本宫今日听了云妃的话认为颇有道理。” 云妃与她说什么?秋明便不知了,云妃故意将所有宫人支开,只留下皇后与云妃独自二人交谈,云妃到底说了什么?竟可以让在悲痛中无法自拔的皇后振奋起来? “云妃娘娘还真是个贴心的可人儿。”秋明说着,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胡乱一句搪塞过去,看着皇后今日的打扮也却是动人心魄,心底不觉暗暗称赞。 可皇后却不领情,明明温柔的细眉忽然皱起,说道:“秋明你错了!云妃才不是个可人儿!” 秋明见她此言,更不知说什么才好,有忽然想起什么,接着说道:“娘娘,适才听外面的人说,云妃把皇子送去了偲妃那!” “什么!”皇后显然有些惊讶,这个云妃?尽早还来讨好她,现在却又去那个贱人那卖乖!皇后俏目一回眸却是阴冷的眼光说道:“想左右逢源!没那么容易!” 就在此刻,太监阿权进来通报:“娘娘,慕妃娘娘来了。” “慕妃?慕佩芯?她还真是大胆,挺着个大肚子还到处招摇!”话音刚落就见慕妃摇摇晃晃而来,身边的宫女谨慎的扶持着,“皇后娘娘在说臣妾什么坏话?” 慕妃笑笑,五官玲珑精美,面似桃花,珠圆玉润,无不透漏着得意与嘲讽,皇后则不紧不慢的答道:“本宫怎会说慕妃什么坏话。”慕妃二字她故意说得重些,就是为了嘲笑她将位夺封号的奇耻大辱。 可以见的慕妃有些生气,但还是极力的隐忍着,见皇后失势也没有任何的请安问候,也不见皇后招呼,径直的走到一旁的梨花椅上坐下,才说:“本宫有着身孕,就不方便给娘娘行礼,娘娘切莫怪罪。” 皇后显然有些不服气,慕妃虽是怀着孩子,也才三月多,春天穿的衣也算多,还不算出怀,行一个简单的见面礼来说不算难为,这个慕妃还真会刁难人。 ------------ 第九十二章 清水溪畔 “本宫怎么这样小家子气,慕妃有孕在身乃是最大的功臣,不是连皇上都解了林足令吗?可见皇上还是心疼你的。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书网你就知道了。”皇后不急不躁缓缓的道着,后宫里女人一个个肚子大了起来,可她呢?她的孩子夭折了,好不容易有个义子又被她人夺取,真是可恶至极! 慕妃靠在椅子上,故意将肚子挺得高高的,本来才三个多月不算大,可慕妃偏偏装做很辛苦的样子,一双手轻轻的抚摸着,深红的嘴唇抿着轻笑,说:“怎么有了孩子,还怪觉得腰疼。” 皇后算是明白了今日慕妃前来的目的,不就是来炫耀她有了身孕吗?仗着龙裔还是给她一个下马威?这个慕妃还真是诡计多端。 不过皇后也是格外的镇静,听了云妃那些话后,忽然发现这后宫女人的争斗显得多么微不足道,慕妃是来显摆吗?既然她的孩子都失去了,她的孩子还能平安出身吗? 她在心底不觉盘算着什么,可依然还是笑脸相迎,说道:“本宫怎么忘了李妃,李妃是个多么懂事知理的乖巧人,都遇到难产。”皇后平平淡淡的眉梢一扬,看向慕妃,笑意不减反而更加灿烂又说:“本宫也希望慕妃平日里多去烧香拜佛,积点德,求菩萨保佑可别像李妃妹妹!” 慕妃瞧着皇后那张笑脸,越是笑的开心她越是气愤,话里话外满是挑衅!慕妃有些不乐意但也保持沉默,许久她才悠悠道来:“皇后娘娘是在咒本宫吗?” 皇后一挑眉,优雅从容扬起眼角说道:“本宫只是希望妹妹积点口德。”慕妃轻哼一声儿,不悦的神色浮上脸颊,但又见皇后有些落寞感又瞬间的换上笑颜,说道:“臣妾谨遵娘娘教诲!不过娘娘不要忘了现在还身在牢笼里,还是先担心自个儿吧!” 言罢,慕妃转头对宫女说道:“走!” 皇后听慕妃些话一怔,一个妃子而已也想骑到她的头上!她扭头看着慕妃离去的身影,走到门口大声的说道:“但愿慕妃不要是第二个李妃!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要白白的拱手让人!” 皇后说完,见庭院里慕妃的身子微微愣了愣,差点打滑。皇后轻蔑一笑,持着秋明的手走到内阁一边说着:“一个妃子而已!一个孩子而已!别人又不是没有,有什么好稀奇!” 慕妃紧紧的握着秋菊的手。秋菊可以感受到她的害怕,紧张的手心冒汗,皇后故意说那样的话来吓她,她不惊着才怪,秋菊只好安抚的说着:“娘娘吉人只有天相,别听皇后胡说。” 缓了好一会儿,她恢复平稳淡定的面色红润,才道:“本宫当然知道!”随着奴才压下轿辇,在秋菊搀扶下她稳稳当当的坐在轿中才继续说着:“本宫只是在想,现在李妃的孩子去了偲妃那儿,倒有些让人头疼了。本宫宿来与她为敌,如今她卷土重来,还真有些麻烦。” “听说云妃自愿将皇子送去的。”秋菊应声说道。在轿中的慕妃,鼻子里哼哼着,才不爽的说着:“恐怕现在云妃与她已结成一党了。” “那咱们是不是也要拉拢人心?”秋菊说着。 “不是有个唐美人在吗?好好的培养着。”慕妃说着,漆黑的瞳孔想到此处又是得意的一笑,“听说清水溪的桃花开了,不如咱们去看看。” 秋菊会意,立刻宣布道:“去清水溪!” 不知不觉已陷入花的世界,满园里姹紫嫣红,远远望去,似乎天上落下的一大片朝霞,桃花散发出来的阵阵清香,那么沁人心脾,慕妃喜笑颜开的摸摸小腹,心想着,儿啊,快快长大,你定要是个皇子! 这桃花初开是白色的,如脂,如玉,如雪,是那么娇嫩,那么水灵,那么晶莹,那么透亮。繁如群星的花蕾随着几枝在春风里欢快地摇曳着,那片片桃林仿佛成了红雨纷扬的世界。 慕妃沉醉在芬芳的海洋里着了迷,她闭上眼,倾心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可不远处,一株桃树,托起一团花瓣后的宫殿里,群群桃树的身后站了一位女子,她面若桃花却比桃花更娇艳动人又带着梅花的清冷。 她看着远处一棵桃树下玩赏的慕妃,一笑而过对身边的宫女说道:“素云,你说她的孩子能平安来到这个世界上吗?” “这就要看慕妃的造化了。”素云答道,明月不语,携着素云静静的走掉,回眸看了一眼对岸桃花里若隐若现的宫殿溢春园。 此刻正悠闲享受美丽时光的慕妃,和高傲自若的明月都在体味着春日里独有的魅力,清新淡雅的桃花是春日的代表,可这闲暇的日子里,冯昭仪可着急得不得了。 她唤来宫女秋静连忙的问道:“那个偷看的宫女可抓到了?” 秋静摇摇头,垂下脑袋说道:“不知为何,奴婢们正要追上那个人时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来咱们这宫里眼线还不只那一人,日后还更加留心着。”冯昭仪揣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隐藏着焦虑的神情,连忙的说着:“你先下去!” “是。”秋静退去后,冯昭仪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阳春三月,桃花怒放,清水岸边,就像落下了百里胭脂云,明明是极美的景象,她看的却越来越心烦。 那个人到底看见她藏得东西没?那个人又是谁派来 的奸细?有人注意到她了吗?如今前朝大乱必定会牵引到后宫,不行不行,她的收敛一点,还有那个东西也不能放在地毯下了。 章庭初的事已经牵连到丞相,看来她也得留意小心着了,已经有人开始在监视她,可这样持续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自从章庭初出事后也没有人来联络她,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做? 串串洁白的花苞珍珠似的晶莹闪耀挂在枝头,愈加迷惑了她的双眼,她突然有些害怕,这后宫里到处都是眼睛盯着她!谁会来救她?谁来帮助她? 不能让人抓到把柄,也不能让人发现那个东西,她立马的跑过去掀开地毯取下砖后的那个匣子,在花瓶后藏藏,又在床下藏藏,都觉得不好,就在此刻,门外的秋菊说道:“主子,有一公公求见!” ------------ 第九十三章 败露 上 冯昭仪惊了一身冷汗,慌忙的将匣子藏在枕头下,拍了拍身上的衣襟,理了理头上的珠饰,故作平静的走过去打开门,问着:“人呢?” 秋静俯身答道:“正在宫门外等候。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冯昭仪凝思一想,难道是他派人来接应她了,她欣喜的对秋静说道:“你在这等候着,本宫去看看!” 冯昭仪走出宫门口四处瞧瞧,除了一些路过的宫人哪还有什么人在外等候,还真是奇怪,她纳闷的走回去问道秋静:“你可看清楚是谁?” 秋静见她不一会儿独自回来,相必已是没见到那个人,说道:“那人头低着,奴婢没看清。” 冯昭仪思绪混乱的的走进殿里,关上了大门一个人待在最角落里,她急急忙忙走到床榻旁边,掀开枕头,一看,幸好匣子还在,没出什么意外,可也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匣子藏在盆栽的泥土里面。 但静下心来仔细一想,不对!这事分明有蹊跷,哪个要见她的太监却消失了?怕是人多口杂不方便,是在别的地方等她吗?她恍然大悟对喊道:“秋静你进来!” 在门外的秋静应声推门而入,行礼俯身道:“主子有何吩咐?” “方才你口中那人,他还说了其他什么的?”她问道。秋静仔细的想了一会儿才道:“他好像说什么,龙,龙,龙凤城,人定天。” 冯昭仪大吃一惊,但面容还是异常的平静,只有一双瞳孔放射出惊讶的神采,她微微张嘴,真的是他派人来了?龙凤城,人定天,两首字加起来,就是龙人,他还真来了! 她不觉有些兴奋,隐藏着嘴角的笑意,等待着夜色的来临之际,看来正处危难时刻的他还是担心着她的安危的。 转眼夕下,夜,静静的,月光照在大地上,仿佛是一层轻纱,又仿佛是一层浓霜,但从中也透露出一点点凄凉,让人不禁感到丝丝的感伤。 今夜云妃邀了明月与洛川在宫中说话,可洛川与云妃还闲情逸致的下起围棋来,这对明月来说可没什么兴趣,倒是一旁二人乐在其中。 今晚的夜,风凉丝丝的,就连月亮,似乎带者忧愁,传染着世人,无心棋盘的明月时而在殿中来回走走,却发现了云妃阁里的古筝,也试着拨动着琴弦,旋律随杂乱无章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就这样云妃与洛川二人沉浸围棋的乐趣了,而明月也学者弹奏古筝,夜已深,可大家都没有任何的睡意,反而越来越有精神,看着指尖颤动的琴弦,明月若有所感。 云妃是个什么样的人?今夜又为何平白无故的邀她来玩乐,素来她们二人并无交集,却在冯昭仪之后渐渐熟络起来,云妃更是把云儿交给了自己,接下来定是越来越迷茫了。 明月望着窗外的漆黑,世间已经黑暗,看见那些蜿蜒的小路,歪歪斜斜,可是,它却终究髋不到人。她不知觉间想到一个人,那个曾经爱的神魂颠倒的男子此刻又在做什么? 黑夜,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上,把清如流水的光倾泻到广阔的大地上,她不知看着窗外有多久了,直到脖子传来一阵酸疼,有一股凉悠悠的冷风吹进来,一看原来是宫女秋心进来了。 秋心走到云妃身边,俯身耳语了几句,云妃点点头示意秋心退下,随着云妃手指尖的黑子落在棋盘上,云妃含笑说道:“妹妹输了。” 洛川定睛一看,笑笑的说着:“果然呢?明月姐姐总说我是高手,我看云姐姐才是高手呢!” 云妃谦让的笑道:“哪里,哪里,妹妹也只输了一个子而已。” 洛川小小的鼻梁微微一动,下小小的朱唇,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一弯,见明月无聊正想拉她过来一同玩乐,却听云妃先开口了:“想看看冯昭仪如何露出马脚吗?” “云姐姐的意思是?”洛川有些惊异的反问着,倒是明月平淡的坐在案前,缓缓起身说道:“等了这么久,也终于来了。” 云妃笑颜如花,眉梢眼角皆是笑意,说着:“那姐姐就请吧。” 明月看向洛川使了个眼色,径直朝殿外跟去,在路上云妃徐徐的说着:“方才芳儿回禀,冯昭仪只身一人出去了,这生更半夜她还能去做什么?” 顿时,洛川明白了,原来姐姐的话是这个意思,望着天空,皎月躲在淡淡的云层里,看的不是那么真切,而旁边的明月夜则是清冷孤傲的走在最前端,她的背影有些落寂。 “知道去哪儿了吗?”明月清冷开口道,云妃似笑非笑的答道:“芳儿已跟着去了,说是凤梨园。” “那咱们也去瞧瞧。”正说着,才发现走的这条路子正好是去凤梨园最近的小径,明月轻瞟了一眼云妃,看来这个云妃是早有准备。 凤梨园内一切如旧,除了花开得多些,更安静了些,别无什么其他的异样,鼻尖拂过的是各种花香的气息,愈来愈浓烈更有些醉人了。 她们这一行人的到来算是扰了这凤梨园的额清静,原来黑乎乎静悄悄的园子里,此刻灯火通明,瞬间把园内照的透亮,一花一草皆是看的真真的。 随从的侍卫自觉的举着火把遍寻每个角落,诺大的满园春色被映在光下,分外美丽,但回来的侍卫皆是摇头称没有,正当明月,云妃,洛川三人迷惑之时,却从前方的树丛里窜出一个宫女跑过来。 云妃仔细一看那宫女说道:“芳儿?人呢?” 芳儿行了礼说道:“奴婢跟踪冯昭仪来到此处,可是一进了凤梨园,冯昭仪就像消失了一样,不见了。” 洛川眼见着竹篮打水一场空,觉得有些无趣,倒是眼见得明月看到远处的树枝有些急促的晃动,明月大声喝道:“在那里!快抓住他们!” 眼疾手快的福安火速的钻进林子里,不一会儿就见福安拎着一个小太监扔到三人的跟前,燃烧的火把拿的更近些,照在太监的脸上,众人都不认识,云妃开口训道:“说!你是何人!” ------------ 第九十四章 败露 下 可这太监还较真,不论云妃怎样问话,他还一句不搭理,只是搭着脑袋,还一声儿不吭。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书网你就知道了。明月对福安使了个眼色,福安会意,走上前去,一把抓起太监的衣领使他的头抬起来,正好看见明月。 云妃有些不耐烦,再次问道:“本宫问你!你是哪宫的奴才!在这里行何事!” 可这太监眼中分明的肯定不会说,眼中也只有轻蔑!只见他嘴角抽动着一笑,很快消失在脸颊上,一个奴才竟敢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云妃现在可是手握大权,不用说是奴才,就连各宫的嫔妃们也是围着云妃瞎转悠。 可偏偏这个太监还奇怪,把云妃的话当耳边风,云妃的近身太监临喜倒有些不爽了,上前呵斥道:“娘娘问你话呢!你这狗东西!”说着说着,就一脚踹在那人的胸口上。 那太监受力重重的撞在地上,一直捂着胸口不断咳嗽着:“咳咳咳,咳咳。。”相必临喜那一脚还是用了些猛力,“知道厉害了吗!知道了就赶快回答娘娘!”福安也说着。 明月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太监,眼生的很,一个毫无身份的奴才而已有什么勇气敢于妃嫔作对!身后事是什么人在撑腰?何况处死这个太监来说对云妃事小菜一碟,就凭现在他的所为,也可治一个大不敬之罪。 想必这个太监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不仅不答话,也不求饶,分明是认定了什么,如此下去,惹得大家都不耐烦,更是死路一条,看来这个太监也是抱着必死的信念!那他这样做到底用意何在? 突然明月茅塞顿开,对了!芳儿说过冯昭仪也来过这凤梨园,而云妃也是准备派人守住了各个出口,冯昭仪定是逃不出去的,她现在一定还藏在某个角落里,而这个太监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如此说,便是明白了这个太监的奇怪行为,想到此处,明月嫣然一笑,冷漠也得意渐渐的浮上眉梢,在火把下一迫更显得朱唇娇艳红润,粉嫩的唇色,唇角悠悠的朝一边扬起,明明是笑容却让人感到无比的寒冷。 更加是此刻趴在地上的那个太监,看见明月的双眼寒栗,不觉打了个冷颤,不容直视的垂下了头,他害怕的咽了咽口水,神情恍惚的朝一边看去。 明月刚好瞧见这一幕,随着太监的眼光看去说着:“本宫在想一个奴才而已,是谁给了他狗胆!胆敢与云妃与本宫作对!是在为什么人拖延时间吗?”正说着,明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朝刚刚太监眼神方向去的那座假山后走去。 可以见到看着明月的举动,太监的脸色在瞬间化为苍白,害怕的连双唇都在颤抖,双手死死地扣在地上,见如此情形,明月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而云妃也恍然大悟!想起此刻明月的话,与那人凑巧在这里碰见冯昭仪奇怪的行为,她那日也朝那座假山看去,看来那假山定有蹊跷!她立马指着那座假山喊道:“快快!快!围住假山!” 听到云妃此话,那个太监更是绝望的瘫软在地,看来他已经知道事态败露,不做任何挣扎了,其实假山并不大,隐藏在树林里也不算引人注目,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身着宫装的女子从假山后灰溜溜的走了出来。 身后的一名侍卫对云妃说道:“微臣在假山后的山洞里发现了冯昭仪。” 洛川见此情形上前俯身凑在明月耳前悄声说道:“冯昭仪出事了?身后的人是不是也有所行动?” 明月退后一步,趁着云妃不注意,福在洛川耳朵边说着:“这次就是他们有所行动才会露出马脚,接下来,他们定会十万分的小心谨慎,你我不必担心,既然云妃出马了,一切事宜皆有她来扛着。” 洛川点点头,站在明月的身后,原来这就是明月与云妃结盟的理由,原来冯昭仪身后有更大的阴谋,而她的直觉告诉她,冯昭仪必定与前朝的事有干系! “哦?”云妃装模做样的惊呼道,走到冯昭仪的身边,仔细的瞧着冯昭仪惨白的脸色,笑着道:“本宫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昭仪妹妹。不过妹妹在这里做什么呢?” 明月夜应和在云妃的意思,上前说道:“孤男寡女在深夜里还能做什么。”言罢,明月故意的掩嘴笑笑,身后有些宫人也是偷笑着出声儿,受众人嘲笑,冯昭仪囧红了双脸。 也更有些不服气,这明月的意思,不就是说冯昭仪再次偷人吗?让她成为后宫的笑柄可没那么容易,可现在除了生气,冯昭仪正真感受到的还是自危,看着明月洛川与云妃来势汹汹,明显早有准备,说不定前几日,她宫里的奸细就是这三人的手下! 这下正好落入圈套,可冯昭仪镇定了神情,说道:“偲妃娘娘有何证据说妹妹在这里行苟且之事!” “冯昭仪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云妃笑道,她转过身来,颇有深意的看着明月一笑说着:“姐姐可不要冤枉了冯昭仪,不要落人口舌,说趁皇后皇上不在,妹妹与姐姐欺负冯昭仪呢。” 明月走上前去,看着双腿都直发颤的冯昭仪,这很清楚嘛,是做贼心虚了,明月缓缓的围着冯昭仪转了一圈,见她肩头沾了一朵落花,轻轻的将花朵抚去,凑到冯昭仪耳边说道:“证据呢,本宫是没有!但妹妹不是有嫌疑吗?就不能脱身了。” 明月闭上眼,倾身深深一嗅冯昭仪适才沾了落花的地方,又说道:“妹妹这身染落花,就免不了沾染香气!”冯昭仪微微一怔,这话明显说的有深意,她们难道发现了什么? 冯昭仪非常惊恐,害怕,瞪圆眼睛盯着明月冷冰冰的长脸,连气儿也不敢出,听了明月这个话,惊讶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双腿发软,突然跌坐在地上,惊愕的望着明月,却也不敢说什么。 明月对着云妃笑道:“云妹妹,你说是吧。” “姐姐说的话在理儿!”云妃谦和的笑道,洛川将这一切都收在眼底,这个冯昭仪的言行举止明显是不打自招了,接下来要怎么让她吐出实话,那得靠一些手段了。 “云姐姐是皇上定协理六宫的人选,此时也只有云姐姐才可以做主了。”洛川上前说着,看着明月回眸微笑,乃是浅笑回应着。 ------------ 第九十五章 春夜对话 “洛川说的甚好。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书网你就知道了。现在能协理六宫之人也只有云妹妹了。”明月也附和着说道,反正这云妃也是与她一党了,既然有云妃查办,她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云妃浅笑樱花碎步移到明月的身边说道:“既然姐姐与妹妹都这样说,本宫也不好推辞了。”言罢云妃转身对身后的随从命令道:“把冯昭仪与这太监压下去!明日听后审问!” “是。”立刻有宫人们从人群里出来,押走了俩人,冯昭仪不语惊恐的看着明月,没有任何的狡辩,双腿的吓软了无法站立起来,可以说是本其他人给硬生生拖走的。 见冯昭仪渐渐远去,云妃回眸一笑看着明月,谦逊的说道:“夜深了,姐姐与洛川妹妹不如先回宫休息,明日有何进展,妹妹命秋心过来就是!” 明月一双似笑非笑含笑目,态生清冷端和之意,说道:“本宫也正有此意,那先先行一步了。”洛川与明月默契的几乎同时微微俯身离去,只见听见身后传来云妃一声儿:“妹妹恭送姐姐。” 洛川似乎对这个云妃印象不错,既为人谦和有礼,又与世无争,走在明月身旁说道:“冯昭仪看来也是个不经吓唬的人。” “这个冯昭仪平日里看起来有模有样的,没想到也是个空有虚表胆小如鼠的人儿,不过这样也更好。”明月轻笑的说道,侧脸看着黑夜模模糊糊洛川的容颜,倾城一笑。 洛川看着她的笑颜,只知那么温暖,那么神往,就算有身处寒冷极地也会感到温暖,她就是那样有感染力的一个女子,她就是她想依偎的女子。 回到殿中,素云沏茶两杯递给明月与洛川二人,奶娘抱着云儿前来,明月欣慰满足的看看孩子,见孩子熟睡便让奶娘将他带了下去。 洛川捧在手中暖暖的茶杯,这春日里的夜晚还真有点凉意,这窗外还真是冷的慌,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明月笑靥醉人,秋波流动蕴情意说道:“洛川,你猜今日小冬子在冯昭仪那里发现了什么?” “怪不得这几日没瞧见小冬子,原来是派去监视溢春园了。”洛川一笑说道,露出齿,如瓜子白又齐,“那小冬子发现了什么?” 明月玩笑的说着:“你猜猜?”洛川两抹浓眉微颦,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眸眨了眨,撅着嘴撒娇道:“姐姐就不要为难我了,我生的笨拙,猜不出什么,若说什么也只有惹姐姐笑话。” “快猜猜,快猜猜,猜了我就告诉你!”明月故意逗着洛川,看着洛川皱眉撅嘴可爱的神情,明月会心的扬上笑容,口若朱丹一笑更显艳丽绝色。 洛川见明月坚持着,冥思苦想一番,说着:“难道是与章庭初有关系?”洛川也是胡乱猜的,既然明月这样问,她心底也有这个直觉。 “我就说洛川天质聪慧,怎么会猜不出来呢!”丰润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轻轻抿着,洛川有些意料之外,还竟然猜对了?顽皮的笑笑问道:“姐姐还未说呢,小冬子到底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只见明月朱唇微启渐渐的说着:“今日午时,小冬子趁冯昭仪出去的时候,偷偷翻了冯昭仪藏的那个匣子,里面竟然是不可计数的银票!银票里夹杂着一些票据,上面写着是前朝买官人员的名册!” “什么买官?”洛川惊愕的说着,看着明月肯定的神情,静下心来瞪在双眼才慢慢的说道:“是何人有胆子竟敢卖官!” “我心里倒是有个人选。”明月淡定的微笑着,看着洛川桃腮浅笑着,温柔沉默,又继续说着:“那就是当朝臣相章之韵!” “臣相?”洛川显然有些不可置疑,只见明月又慢慢的道来:“不仅是我怀疑臣相,想必皇上心里也跟明镜似的,皇上不说,只不过是苦于没有证据,趁这次章庭初触犯国法,皇上迟迟不给行刑,必定是想着一举端掉章之韵那老贼一窝吧。” 见明月又如此的见解,洛川一知半解的望着明月,明月巧笑倩兮,明眸生辉,说着:“皇上留意章之韵也不是一两日的事了,这次皇上若真的成功了,前朝与后宫难免都有一阵动荡,你我可得小心着点。” 洛川连忙点点头,“嗯”了一声儿,又说着:“那冯昭仪不仅与走私官盐有关系,难道与臣相也有必大的干系?” “没错!章庭初那小子有什么胆子!定是他父亲章之韵指示的!”明月轻声说着,话里满是讽刺与轻蔑,她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要说一个臣相?更说是天下之主的韩良她也可以! ”那皇上知道吗?”洛川说着, ”这些事儿就不是你我二人担心的了,但我也总感觉奇怪,前朝如何转变与我有何干系?我怎么费劲心思去调查这事儿?”明月有些疑惑的说着,柳叶细眉轻轻一撇,难道还是为了他?不会吧. 洛川笑而不语,直愣愣的看着明月,明月也笑笑直视着洛川,许久,洛川终究熬不过明月,”噗嗤”一声儿笑了出来,呵呵笑着说:”姐姐心知肚明,又何必为我呢.”不可能 明月心里念着洛川的话,心知肚明?她知道什么?难道连洛川也看的出来,她依然还是在为了他?不可能!不可能!伤害她的男子她绝不会回头,她不会那么卑微的奢求他的爱,永远不会. 她只是看冯昭仪不顺眼而已,她看不惯的人也绝不能再次出现在眼里,想除掉冯昭仪就是这个理由,就是这样,她反复的告诉自己,她怎么还去爱他.用什么去爱他. 见明月有些不开心,洛川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一个外人都可以看得出来,皇上对明月还是有几分真情,明月怎会不明白呢?洛川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说出口:”姐姐,皇上,皇上他对姐姐是有真心的!” ”最需要的时候不在身边的真心我都不需要!”明月一口拒绝道,不给洛川任何思考的机会,也不给自己任何思考的机会. ”好了,洛川回去睡吧,明日有够折腾的了.”洛川听出了明月话里的不舒畅,知趣的福福身渐渐退去说道:”姐姐,洛川告退,不过姐姐好生想想吧,何必为难皇上,也未必为难自己.” ------------ 第九十六章 破晓 上 这一夜,明月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子里永远回荡着洛川的那句话,不要为难他,也不要为难自己。<冰火#中文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窗外的树枝阴影投射在白色的窗纸上,留下斑斑点点的痕迹,微风叶动,就这样明月盯着窗户看了一晚上。 直到黎明的一声儿鸡啼,明月早早的起了,素云服侍她穿戴好后,她独自一人跨出宫门朝一处走去那个方向是诺荣殿。出门慌忙也忘记了带件披风,这春日的清晨还有点凉意。 每一片绿叶上带着露珠,每一朵朵的花蕊上上也是晶莹剔透的水珠,在树林间还有弥漫的一层薄雾未散开来,在向前几步便是诺荣殿了,但因是朝政之地嫔妃一般不允许涉足的。 明月便在诺荣殿后的小花园等着他,这时他还没有下早朝,应该过不了多久他应该快过来了吧,明月在树枝间伸出个脑袋望着远处,一个人影儿也没有,看来还要等一会儿子。 好歹这园子里的景色宜人,天刚破晓,还没有阳光照射到此处,一切处于迷雾之中,一切显得那么梦幻虚无。似乎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 园子里以竹居多,更可说是绿竹满园,偶尔几处有鲜花装点,但在这一片绿色之中,只有绿才是最宜人清爽的!那碧绿的竹杆闪射着纯洁的光泽,绿莹莹的光环萦绕着整个竹林。 竹节上满是挂着一颗颗的露珠,竹叶也像是刚经历了一场细雨,“滴答滴答”的掉在脚下的土壤里,但有颗正好打在明月的头顶上,很是凉人,明月不经打了一个冷颤,沿着青石小路从竹林里退了出来。 正仰头凝望着那被竹枝交叉遮掩的后那狭小的天空,一缕曙光照射大地,含苞欲放的竹尖嫩叶,晶莹明亮的露珠闪烁着,显得生气勃勃。 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道旁的翠竹低垂着头,柔顺的接受着晨光地淋浴;挺拔的身躯像健壮的青年舒展的手臂;草丛从湿润中透出几分幽幽的绿意。 多么美好的的夏日清晨,她自然闭上眼呼吸着清晨那芳香里混合着泥土的气味,宁静淡雅的,没有那种喧闹气息,让人感到心平气和、心旷神怡,本就是景色撩人,再加上一个绝色佳人再次,更是美不可言,令人驻足痴望着。 韩良举手示意李茨等人不必跟过来,因为他远远的就已经瞧见了她,那个在绿色幽静的翠竹下那个宁静美好的她,生怕又任何人出现打扰了她的美好,他孤身一人静静的越走越近,直到站在她的身后也没有说话。 初生的太阳照在脸上,身边的竹林间隐隐有微风浮动沙沙作响,露珠在闪闪发光,清凉的微风在身边抚过,有时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翠竹独有的清香,神往的她竟没有注意到身后早已有了一人。 就这样他静止不动的站在她身后,她恬静美好的感受身心释放,不知这样过了多久,他突然凑到她耳边,咬着她耳朵边说道:“你是个木头人吗?” 明月条件反射的瞬间转身,长长的青丝顺势的拂在他脸上,遮挡了他的视线,发丝缓缓落下,又见她如花美眷的真容,但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踩到他的脚了,明月也意识到,忙忙向后退去,却一不留神没站稳,整个身体瞬间向后倾倒。 原本她以为接下来是她的屁股与地面来个亲吻,没想到竟然是一张有力宽厚的手掌一把将拉住她的手,使劲一拉,明月受力顺势的撞到他的怀抱里,但还算好,幸好没有跌倒。 背对着他,他从身后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或许是怕她跌下去吧,感受着他手掌渐渐传来的温度,瞬间,于暗中发出微光,温暖,如同只有在夜色里才能被发现的萤火。 一切都继续,一切都无恙,似乎又到了最初,她僵持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可是她不要!不要他!不要这样的他!她奋力的摆开他的双臂,挣脱出他的怀抱与他四目相对。 “臣妾参见皇上!”明月退后几步,站在远远的俯身行礼说着,见她如此生疏,他愣了愣,但很快恢复面色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臣妾在这里等皇上。”明月说着,却始终不去看他的双眼,从前是无惧于他,而今日却是心慌如小鹿乱撞,如果这还真对他有情?难道她还不死心?为什么曾经那么高傲的她!却在他的身边显得一文不足,微不足道。 她怎么舍得取下她层层的光环去奢求他,去乞求他!或许曾经会!但从今以后绝不会!直到那份爱渐渐消失,他的身影在脑海里渐渐抹去。 听着他这样生疏的话语,他总有些不习惯,深暗的眼底从满了平静,也只有在她一举一动只见会偶尔变换一下,他平淡的说着:“有何事?”听不出任何的语气。 他神情专注的看着明月,时间也便好像静止了一般,明月对上他的眼,那样的眼神曾经有过,在他眼里看到一瞬间的柔情,可是曾经都是虚伪的,妆模作样的,那此刻便也一样。 她抑制住心底的慌乱,轻轻一笑,樱颗唇畔前深深的陷进两个笑涡,他看在眼里,却是那么的陌生,她开口道:“找皇上自然有事儿。皇上这几日怎么不来后宫里走走?” “朕没有时间!”他语里带几分疏狂的味道, “那皇上可否有空陪臣妾走走?”她嘴角微微翘起看着他,不知为什么脑袋一热,他竟然答应的说道:“朕待会还要去看看折子,就去御花园看看吧。” 他走在前面,明月跟着后面,而不是与从前并肩行走。御花园里百花争奇斗艳,煞是好看,但二人都没有什么心思去欣赏一番,他在想她心底想着什么,而她也在想他到底在想什么。 良久,她开门见山的直接说道:“皇上是在心烦章庭初之事吗?” 他缓缓的走着不语,她继续的说道:“皇上有什么发现吗?皇上是不是想拉下他的父亲章之韵!” 若换了任何一个人与他这样妄论朝政,他必定大发雷霆,但是是她!是她!他竟然可以接受,更何况她句句都说在他心坎上,再说了想起母后的那些话,也适当的用收拢她的心。 ------------ 第九十七章 破晓 下 他那么熟悉又陌生的唤着她的名字:“明月。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明月听声儿一愣,看着他身处阳光普照之地,宛如神临降至,令人神往,他觉得稍微有些生口,又唤道:“明月,你为何如此了解朕。” 这一句话更是让明月待在原地,他的语气为什么有种想哭泣的感觉,他们多久没有这样平和的说话了,可是这样拘礼又是多么的陌生,目视着他一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她追上前来,说道:“臣妾身居后宫,耳朵里也听到了些话,再加上昔日皇上也常常在臣妾说章之韵有不臣之心。所以臣妾如此推断。” 明月不禁苦笑着,何时也会对他说这些客套话了,她听着都那么做作。他一直都是缓缓的走在前面,轻声道:“是这样吗?的确,朕很心烦,韩夜已经去彻查了臣相府中,可没有任何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章庭初已认罪,可不论严刑拷打也不说什么!”他平淡的说着,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他这样淡定难道是想出什么法子了,他突然停下步子,转身而来看着明月说道:“冯昭仪怎么了?” “皇上也知道了?”明月说着,迎上他的目光,温和而又自若的说道:“冯昭仪行为不检,正好被云妃逮个正着,正听候发落呢。” “昨夜小乐子都已经告诉朕了。就让云妃看着办吧。”他傲视众生,至尊至上的继续走着,不寒冷如霜的说道,眼神被一股高傲的霸气所笼罩,一个昭仪而已还不至于牵动他的思绪。 “冯昭仪生活不检点,犯了后宫大忌,恐怕只有一死了!”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两把小刷子,亮得让人觉得刺目的一双漂亮到心悸的眼睛,异常的灵动有神。 “这些琐事就让云妃按着宫规办着,是死是留都不用来回禀朕!”他这么绝情的说着,毕竟冯昭仪也曾经是他的枕边人,或许她不得宠,或许他从不正眼瞧她,但她毕竟是他的女人,他却把她的生死交到另一个女人的手里从不过问。 原来他对女人从来就是这么绝情,女人只是他床边嬉戏的玩偶而已,他不会用真心,对任何人都不会!她不会再去奢求什么,就像冯昭仪一样,他只是把她当做一个生理需要的工具而已,或者整个后宫亦是,他唯一爱过的女子,只有她,青莲。 墨黑的发丝像瀑布一般缕缕滑过岚的脸庞,是这样令人心动的柔软,可她的心却冰凉的瞬间蔓延全身,她蓦然的跟着他身后应道:“臣妾回去告诉云妃的。”这一时间她不知该说什么了?是该走了吗?可最重要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朕先回去了。”他转过身,安静而秀美的面孔,幽黑的眼中落满星光,看上去那么儒雅可亲,可是却怕他再次是装作的,她已经被骗过无数次,这次也会他这种温润如玉而所欺骗吗? 他的眼黑黑的,好像无底的深潭,没有任何的焦距,看不出任何的神情,鼻梁直挺得像用尺子量出来的一般。他轻抿唇角,嘴边露出一个若隐若现的细小酒窝,五官精致无瑕,凑在一起却又给人一种英气逼人的凛冽感觉。 这好熟悉又好陌生的感觉,见他正要离去,明月语出:“皇上!” “嗯?”他应声道,这样的环境明月或许有些不适应,许久没有与他这样温和的说话了,回想这一年来,他们哪次见面不是争争吵吵。 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对着他莞尔的一笑,想起昨夜洛川说过的话,不要为难他,也不要为难自己,就这样不是很好吗?相敬如宾?还是相敬如冰!说道:“皇上,臣妾,臣妾,,” 看着她的樱桃小嘴里不知会吐出什么字眼,他也认真的听着,但突然身后有人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韩良回头,看见前处绿树红花处站了一个美人儿,他微微拂手示意她免礼,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如意她突然地出现而打断他与明月的对话。 只见云妃携着宫女缓缓走上前来,对明月行了一个平礼说着:“妹妹见过姐姐,不知是否打扰姐姐与皇上了?” 明月走上前去,将云妃扶起,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笑道:“妹妹哪里话,本宫正说冯昭仪的事呢,妹妹正好来了,不如妹妹直接告诉皇上吧。” 云妃点点头,侧身过去对韩良说道:“臣妾连夜审问了冯昭仪,冯昭仪承认了与一名太监有染,不过那名太监昨夜已咬舌自尽了。” 明月退后一步,站在身旁,她刚刚要说什么?她刚刚要对他说什么?为什么有心紧张?为什么还要去渴望,她的骄傲去哪里了?她把骄傲丢哪里去了,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去原谅他,为什么看见他的笑容一切怨恨都烟消云散了!她望着他冰冷的俊颜,难道她一生都会栽在他的手里? 韩良显然没有什么心思听云妃说些什么?他天生高贵不凡,一个眼神看向明月,而正好云妃也看在眼里一笑,看来她的推断没有错误。 云妃稍有停顿,但还是继续说着:“臣妾认为此事定不简单!冯昭仪承认与宫人有染,可是臣妾宫女芳儿却在她宫中收出了一件为官朝服!” 这一言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实现从明月身上离开,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云妃不敢直视,他问道:“你说什么!朝服!”或许已一个帝王敏感的直觉,他或许已经开始在怀疑冯昭仪了。 “臣妾知道,每件朝服的纹绣不一样也代表着不同的官阶,所以臣妾适才已派人将衣物拿去内务府的绣娘们辨认一下,看是谁丢了这贵重之物。”云妃有意的看向明月,明月会意稍稍点头一笑。 “看来冯昭仪牵涉大了,皇上处决冯昭仪可不能这样草率!其中大有文章!”明月配合着云妃说道。 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透着锐利的锋芒,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使云妃不自觉退后一步,只听他严肃而又深沉的说道:“带朕去看看这个冯昭仪!” ------------ 第九十八章 罪孽 上 云妃应声领着去路,明月跟在韩良的身后,他浑身散发这寒冷的气息面光而行,阳光普照在他的身旁,宛如天人一般,明月淡淡笑之,看来他也注意到了冯昭仪。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 明月你还真是死性不改!改不掉对他的爱! 昨夜那名太监已死被拖出宫去了,冯昭仪毕竟是妃嫔,云妃算是个好性子的人,只把冯昭仪拘在宫中而已,一路上众人都没有说话,直到来到了溢春园。 韩良径直走到为上的罗汉椅上,明月与云妃也坐在搬来的绣墩上,不一会儿冯昭仪也被人带来,“噗”一声儿跪在了地上,眼见冯昭仪瑟瑟发抖,脸似乎低着快要贴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看任何人。 接着就有一个宫女捧着那朝服进来,行礼之后跪在冯昭仪的身后,他寒如秋双水的双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越是这样的他却是让人感到胆战心惊。 只见那宫女开口道:“奴婢芳儿,方才绣娘们认定这衣物上的绣纹乃是臣相之位,奴婢把其中一位绣娘也带来了。” 在韩良的示意下,李茨高声对殿外宣道:“传!” 应声就有一位衣着朴素长相稍微年老的女子进来,跪在芳儿身旁说道:“奴婢是制衣局的绣娘尚华,每件朝服都不一样,每一个图文绣样也是代表着不同的含义,而刚才这位姑娘送来的衣物,可从胸前的图纹分辨出,此物主人可是官居正一品的臣相之位!而正好这件衣物也是经奴婢之手而出的!奴婢记忆犹新,绝不会错。” 随着这位尚华的宫女渐渐说着,明月似乎看见韩良悠扬一笑,这次他算是称心如意的有章之韵的马脚,他,幽暗深邃的冰眸子似乎也带着阴冷的笑意,荡漾着狂野不羁的笑容,老贼!你还往哪里跑! 他没有再过得语言。只对李茨说道:“传臣相进宫!” “是!”李茨退去后,韩良也只是随便问了几句,因为他得好好养精神对付那个老狐狸!明月犹豫不断这个时候是不是该告诉他,冯昭仪藏得那些罪证之物,不过他是皇上!他应该能查的清楚,明月想想,还决定等等! 冯昭仪藏得那些赃物现在还没有认定“主人”,待到时间成熟在说出来也不迟!章之韵一定会咬定那匣子不是自己的!怎么才可以抖出冯昭仪与章之韵的关系呢!银票与字据上最后落款的名字都是龙人二字,那个龙人一定是章之韵! 韩良把冯昭仪教给了云妃,离开了溢春园往御书房而去,看来今夜宫中难免有轩然大波,明月回到宫中,听说云妃把冯昭仪软禁在宫中,还听说通奸惑乱宫闱的罪名已定,只是没有发落而已。 当然云妃也等着韩良查出冯昭仪另一个真实的身份,然后将其制裁!明月走到洛川宫中,正好撞上出门的洛川,洛川又惊又喜的说道:“姐姐,来了!我正想着来寻姐姐呢?” 明月笑笑与洛川并肩坐在一起,见洛川有些慌张的神色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听说皇上去了溢春园,那冯昭仪如何处置的?”洛川连连的问着,明月喝了一口奉来的茶水,悠悠的说道:“皇上急着回去见章之韵把冯昭仪交给了云妃。云妃也定不会轻饶了冯昭仪!” “那冯昭仪与臣相之间的关系可暴漏了?” “眼下还没有!不过也快了,就等今日了。”明月笑盈盈的看着洛川,等待着什么,或许她应该把有些事情告诉他,但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御书房里鸦雀无声,连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屏退了所有宫人,也只剩下李茨在侧,没有人敢贸然说话,敢贸然动作,氛围紧张、严峻,时间慢得让人窒息。 韩良面无神情的坐在书案前,面部似乎被冰冻了一般,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没有任何的波动,射出黑魆魆冷峻的寒光,不寒而栗! 而章之韵却工工整整的坐在一侧,他时而偷看着韩良一眼,他心底也多半有谱了,这皇上召见他是什么事,但他依然镇定的坐着,面不改色心不跳是久经朝堂的沉着。 韩良没有说话,只是让这慢慢的时间去磨练章之韵的心,不知过去了多久,这分分秒秒对于章之韵来说都是煎熬,韩良沉稳而又尖锐,令他也感到一些不安。 他急躁地两手一擦脸,突然发现自己满手握着两把汗,紧张的两条腿几乎是麻木了。他发觉这些,碎了一口,狠狠地嘲弄了一番自己,看来经历这些年一个黄毛小子也有了属于帝王的魄力了,但是他却不怕! 终于章之韵按耐不住先开口问道:“不知皇上召见臣前来何事?” 韩良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就像浆糊的一般,许久他才慢慢的说道:“朕再给臣相反思的机会,没想到臣相不知悔改!还明知故问!” 韩良虽是平和的说着,但话中带的锋芒让章之韵一惊,他也慢悠悠的起身,缓缓行礼,在徐徐的跪在书案前,说道:“臣惶恐!臣惶恐啊!皇上!” 韩良犀利的目光深深地逼逼回了章之韵的目光,章之韵垂目,蜷缩着头,正想着该如何应对韩良,却听韩良先开口说道:“朕看臣相是前朝老臣!朕自然留你几分面子!臣相如说些什么吧!” 只见章之韵微微颤抖的双手作揖的说着:“臣不明白皇上何意!请皇上明示!” 韩良幽幽黑瞳里精光一闪,早都知道这个老狐狸会装无知,幸好他早有准备!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李茨!李茨会意的宣道::“呈上来!” 应声就有一个宫女,呈着一件衣物走上前来,韩良向宫女走去,直接将衣物扔在章之韵的眼前,“臣相不会不认识这个朝服吧!” 章之韵乃是一大惊,低着头不敢直视他,这件衣服怎么出现在这里,难道她也被。。。章之韵不敢相信拿起衣物的一角,妆模作样的瞧瞧后才说:“臣的衣物自然识得!臣记得送去制衣局修善去了,怎么在皇上这里?” 韩良心里不觉大笑,这个老狐狸还真会装蒜|!不过这一切都被他料到其中,他幽幽一笑,向章之韵走去。 ------------ 第九十九章 罪孽 下 “这个当然要问臣相了。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书网你就知道了。”他眼睛深邃有神,目不斜视的走到章之韵的身前,漫不经心的理理袖口,章之韵一抬眼,只见一双金色玉鞋映在眼前,不觉缩了缩肩膀。 章之韵转动着眼珠子,吞吞吐吐的说道:“还请皇上明示!” 他绝美的面容,换着常服浅蓝衣袍,一边手腕处松松挽起,简洁略带华美,眼眸里犀利的光芒却微带着笑意,他嘴角一抽动,却是冷漠,这章之韵还真会装蒜!不过他也有一招!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如摇地貔貅临座上,他一指定章之韵,渐渐咆哮的骂道!章之韵也不敢抬头只好灰溜溜的垂头听着。 可韩良唇角却是笑意,任何人都猜不透的笑意,他知道那冯昭仪多半与这章之韵有什么联系,刚才云妃也来过,说这些日子监视冯昭仪的发现与她的揣测,更是肯定了他的想法! 眉角微微向上扬起,。狭长的风目牢牢盯于身前的章之韵,若有所思,威严的说道:“好!朕就给你说个明白!” 章之韵也会装模作样,作揖的说着:“臣洗耳恭听!” “冯昭仪拿着这件前来朕这告发臣相!说是臣相对她图谋不轨,而屡次得逞!终于不堪受辱!不顾名节来向朕揭穿你的罪行!章之韵!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动朕的女人!”他渐渐转为咆哮,他咆哮着,势不可挡!整耳欲聋传的很远很远。 见章之韵一动不动,他得意的笑笑,看来这个老贼也多半懵了吧!章之韵不觉发现手心早已被湿透,双腿也逐渐跪的发麻,不知道为何颤抖起来,这个女人?怎么会?不可能!还是这小皇帝在故意试探?可是他又会知道的? 章之韵咽了咽口水,心中那颗紧张的乱跳如麻的心,令他早已口词不清,“臣,臣,臣,不知皇上是何意!” 见章之韵还在抵赖,他立马上前,踹了一脚在章之韵的胸口,章之韵重重的撞在一旁的墙上,连忙作揖乞求的说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此刻韩良他终于明白了,往日他就是太好的性子,对这章之韵太好了!不拿出点厉害来,这章之韵还更好无法无天了,“需要朕传来冯昭仪与你当面对质吗!” 章之韵直捂着疼痛的胸口,也因为年岁大了,身体的缘故而不断的咳嗽起来,过了好一会子,章之韵连忙的爬起身来,不行!他的镇静!儿子已经被关押了,朝中的那些人也是见风使舵当缩头乌龟! 这到底该如何是好!他章之韵风风光光数十载!何曾受过今日之辱!连先帝都不曾对他动过武,想到此处!章之韵也更是气愤不已,加剧了咳嗽! 可是与冯昭仪的事着皇帝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那贱女真的向他告发了?但是那匣子呢?难道也交给他了?不可能!冯昭仪是他亲自**出手的!怎么会这样脆弱! 若是这样,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冯昭仪也被抓了起来问了刑!章之韵揣怀着那颗忐忑不安的心,一乱则全乱!他抬头瞧瞧韩良的脸色,说道:“皇上这话哪里讲,冯昭仪是臣献给皇上的。又怎么会去。。” “这倒要问问你自己!”他一口截住章之韵的话,不给章之韵一分反驳的机会,“朕在想,是不是臣相与冯昭仪还有什么其他的关系?”他轻轻眯着眼,冷厉的气息从眼缝儿中流泻出,看的章之韵一头冷汗。 章之韵只觉得头皮发麻,本来就心慌看着他的眼睛更加胆战心惊,从前也不觉这个皇帝有这样的魄力!章之韵这时倒是守礼仪,跪在地上,连忙的磕头说着:“皇上!皇上!臣不敢有任何的二心!是冯昭仪勾引臣!他勾引臣!臣也是一个男人啊!是她勾引。。。” 章之韵原来愤愤的说着,最后也变为低声的喃喃,“皇上,臣的儿子有罪,任凭皇上处置!可臣清清白白!只从先帝登基以来,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请皇上明察!” 这个章之韵也来父皇来压他!不过他字啊也不是一个黄毛小子了!好一个章之韵!也终于认罪了!不过他的罪名可不是这一点半点! 殿中两人的对峙,在隔着一道朱门外听的清清楚楚,明月悄无声息的听着这一切,也打断了小乐子的说话,而明月身旁的冯昭仪也恰好听见了章之韵说的那一切!她如一个石头愣愣的呆在原地,眼睛也不眨一下!他说,是她勾引的他!怎么会是她? 明月把冯昭仪 的神情变化全部收在眼底,朱唇渐渐绽放笑颜,但也只有一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看着失神的冯昭仪说道:“这就是你付出生命而守候的人?你值得吗?” 只见如花似玉,娇艳的脸庞也无数颗泪珠滑落,突然冯昭仪出乎意料的推门而入,质问着章之韵:“我勾引你?我勾引你?还真是可笑?” 明月并为进去,只是嘱咐着小乐子将门关好,绕到窗格前看着好戏,不觉心底还有些同情这个冯昭仪,章之韵也是年过六旬了,而冯昭仪正当豆冠年华,这个相差几十年的感情,这个冯昭仪也敢?也是个痴情的女子! 显然章之韵对冯昭仪突然的到来,惊讶无比,他直愣愣的看着冯昭仪无法回过神来,难道真是她高密了!难道真是她背叛了!他心中莫名窜出一股怒火,骂道:“你这个贱妇!” 倒是一旁的韩良面对如此的场景也有些意外了,他还闲情逸致的临座在宝座上,俯视着二人,有了看戏的念头,看来自己的推断没有错误,他也难得再多说什么,等着这二人自掘坟墓。 “你倒好意思说我!我在怎样作践!也敌不过你这个老谋深算!怎么大祸临头了,想撇清所有干系,把所有罪责推脱到我一人身上?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我死了!你也不能好活!”冯昭仪错乱的花容上,满是泪水纵横,她苍白无力的自责章之韵。 章之韵的眼睛瞪的浑圆,听着冯昭仪的话半声不吭,他越听越气,浑身发抖,脸色铁青憋着气,或许已知无可抵赖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突然一口痰堵在胸口使他无法呼吸!突然倒地,抽搐起来! ------------ 第一百章 同情她? 章之韵抽搐个不停,越来越剧烈,此刻的冯昭仪也颇为惊讶的双手捂嘴跌倒在地上,她声声啜泣的埋怨着,悲泣着。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章之韵痛苦的蜷缩在地,快速的呼吸又加上不断额抽搐已经无法言语。 只见他双手双脚颤抖着,两个眼珠子像金鱼眼似得快要掉了出来,手背上的青筋暴露着,嘴巴与鼻子急促的呼吸,韩良看在眼里就如一直濒临死亡的小狗做垂死的挣扎一般,终于在一声哀嚎后,双脚一蹬,也停止了呼吸。 李茨上前探了探鼻息对韩良说道:“没气了。” 韩良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抬出去!”随即把脸瞥向一边,明月在窗外看见,他是厌恶的神情,接着李茨叫了两个太监进来,像拖死猪一般将章之韵拖了出去。 只留下原地哭泣的冯昭仪,韩良更是一眼也不想看见她,只是略略扫了一眼她,也是厌恶无比,此刻李茨又从殿外进来对韩良说:“云妃娘娘求见!” 云妃?他一挑眉?他本是不想见!可是云妃在这次立功,“宣她进来。”只见远远的一位沉鱼落雁的美女子含笑走来,对韩良施了礼数,将手中的一个匣子递给韩良说道:“这是臣妾在冯昭仪宫中收出来的东西!不知可对皇上有用?” 韩良打开匣子一看,不觉心中一惊,有些动容,全部都是买卖官员的重要凭据!他早已在调查买卖官的事情,上次命韩夜去搜索过臣相府也未果!原来藏在冯昭仪这里! 见他一语不发,把匣子“啪”地一下拍到了桌上,冯昭仪也是吓得一抖,她当然认得那个匣子,那个烫手的山芋!自从章之韵把匣子交给她那一天起,她知道还是祸患,可她还是帮他保管着。 身边的空气安静到了极点,充满了他气愤而乌烟瘴气的硝烟气味,似乎只要一个星星之火便可以点燃这场怒火,良久他却意外的心平气和对冯昭仪说道:“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冯昭仪的心随之猛跳一下,颤抖不已的双手已经无法支撑身体,双腿也酥软的坐在地上,根本无法直视他的双眼,他强烈的魄力已经可以要了她的性命!冯昭仪支支吾吾的说着:“臣妾,臣妾,有罪!” 冯昭仪畏缩着手脚,仿佛四周的一起都要把她吞噬掉,她颤抖的双唇渐渐蹦出几个字来:“臣妾是受臣相指示,受他的命入宫,然后留心圣意,给他递小消息。” “荒唐!”韩良大骂道,原本想着女人给自己带绿帽子本就是奇耻大辱,更未曾想过这一切都是个骗局!他不得不佩服章之韵的手段,自己的粗心大意,但看着战战兢兢的冯昭仪气儿也没地可发。 一旁的云妃见势说道:“皇上息怒!皇上别气坏了身子!为这贱人还不值得!” 韩良瞟了一眼云妃,轻轻的推开她,走到窗前负手而立宣布道:“冯昭仪串通臣相买卖官员,触犯大忌!不收妇德,秽乱后宫!死罪!明日午时行刑,不得有违!” 李茨恭恭敬敬的上前俯身说道:“是!”只见镶嵌在黑夜里的身影显得无比的冷漠与距离感,他提着嗓音说道:“臣相章之韵!行贿结党,买卖官员!革职变为庶民!抄家灭九族!长子章庭除已是死罪,赐明日午时绞刑!” 他宣告着天下,他是皇帝没有任何人可以违背他!没有任何人可以忤逆他!或许心中轻松了一大截,可是怎么也笑不起来,只听身后的李茨说着:“那这章之韵的怎么办?” “扔出宫去!并昭告天下!”他一口的说道,或许这些年章之韵的打压,让他心中积了好大一口怨气,以前有着明月分忧,可是只从一年前过后,便再无任何人说过什么真心话了,他望着窗外漆黑,不知所想。 李茨应声退去,令人也将地上如活死人般的冯昭仪拖了出去。一切又回到宁静,可他始终感觉哪里变了?似乎回不到了原点!他最厌恶的章之韵已除去,而那个高傲无比的郁明月也乖乖听话,心头大患已除,可是心怎么沉甸甸的。 他忽然记起身后还有一人儿,回头望去,云妃也正好站在远处望着他,两人几乎同时相视而笑,他不觉有些累了,拉起云妃的手,温润如玉的一笑说道:“你先回宫等朕。” 云妃含笑甜甜的说道:“是。”便退了出去,殿外的韩夜见云妃已走,便匆匆忙忙的进来说道:“皇上神机妙算,臣属下发现御史大夫杨清和郎中令郑资财已携家眷逃跑,不过被臣拦截了下来。” “早就怀疑这两个乱党!如今老贼一倒他们不落荒而逃才怪!”他说着,看着韩夜尽忠职守说着:“韩夜,你做的很好!朕会嘉奖你!不过现在还要更重要的事让你去做!” “臣为皇上甘心赴汤蹈火!” “好好!好!”他走过去,像兄弟一般拍着韩夜的肩膀,拿起匣子里的那些名单交给韩夜说道:“这些人务必控制住!” “是!”韩夜将纸条握在手中,便作揖行礼的说道:“那臣告退了!” 他“嗯”了一声儿,见已远走的韩夜,唤道:“小乐子!去云妃那儿!” “是是!是!”小乐子从殿外的门后钻了出来,一个机灵劲的向殿外宣布道:“皇上起驾!” 正当春日三月,御花园里风光无限好,在微微灯火的照耀下,依然可以见到娇艳的花朵在争奇斗艳,素云提着灯,照着前方的路子,明月走在其后,看见远处传来一阵光芒,仔细一瞧,便是冯昭仪。 冯昭仪被摘取发饰脱掉华服,悲惨的走在关押的宫人后,她没有任何的生机,仿佛是一个死尸,惨白的面色在这黑夜里也怪吓人的。明月走过去挡住他们的去路,问其中宫人:“本宫可否与她说几句话?” 这宫人虽是有些为难,但明知眼前这人的身份来历,还是点头哈腰的说道:“娘娘说哪里话,娘娘有什么话说就是。”随即这个圆滑的宫人教唆其他几个宫人退到一旁,明月把冯昭仪拉到一处,仔细的端详了冯昭仪许久,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却有与她一样的命运,被人利用! ------------ 第一百零一章 深宫女人 是有点同情她吗?为自己有着相似的遭遇?可她是坏人,她助纣为虐!但是她还不是逃不过一个情字,明月内心挣扎了一番,还是开口问道:“值得吗?值得你这样为他吗?” 冯昭仪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明月,便又垂下头,那个幽怨又无悔的双眼深深地藏在明月的心间,冯昭仪说:“值得?埋怨?这是我选择的!我无怨无悔!死有何畏惧!” 冯昭仪依然的坚定着,被章之韵出卖,她依然还是无怨无悔,可是她呢?她的爱怎么会动摇?还是她爱的不够深?冯昭仪像一个孤魂一般又轻飘飘的回到关押的宫人身旁,临走时明月听见冯昭仪说了一句:“他是我这一生的劫数!我逃不掉!而他也甭想逃!” 明月像是脚下定了一颗钉子,动弹不得,她望着黑夜里冯昭仪渐渐消失的身影,有些莫名的伤感,又忽然冯昭仪哈哈大笑起来,她听着却那么心酸。<冰火#中文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他们有着相同的遭遇,而却选择了不同的期许,爱与不爱?而她这次是应该选择爱?还是不爱?可以像冯昭仪那样无怨无悔吗?她可以做到吗?这是一个让她深思的夜晚,她回到了延华殿却发现洛川还在等她。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洛川正说着,瞧见明月就赶紧的迎了上去。 “这么晚了,也还不休息,等我有什么事吗?”明月拉着洛川的手,像姐妹一样坐在床榻边上,说着话。 “没事儿就不能来找姐姐玩儿吗?”洛川俏皮的说着,红润的脸色也显得更可爱,明月勾了勾她的小鼻子,宠爱的说道:“日后我在回来晚了,就别等我了,这眼睛啊,都熬红了!” 洛川甜美的一笑说着:“姐姐,我今日与唐美人去太后宫中问安,听说下个月皇上要去京郊的‘清玉寺’祈福!那儿的菩萨可灵验了,姐姐你会去吗?” 明月撇撇嘴,朱唇慢慢抿成一个“一”字,眉宇间隐隐有些忧愁,说着:“那就要看皇上的意思了。”明月侧脸看着兴奋的洛川问:“你想去吗?” “当然啊,但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带我去了。”洛川低眉撅起嘴巴,苦闷的说着,要想知道,昨年韩良去祈福,也只带着现在有身孕的慕妃。与皇后,可她呢,一个美人而已,都排到哪里去了。 明月凑近点,瞧着洛川闷闷不乐的神情,好气又好笑的说着:“好了,好了,你若想去,我定会让你去!” “真的?”听明月此言,洛川惊喜的说道,又想起明月与韩良的隔阂,又说:“姐姐不要为我太勉强了。” “只要我们家洛川想要做的事,我都会让她去做!”洛川信誓旦旦的说着,脸色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也深深的吸引着洛川,她是这样的美丽。 洛川想起什么问道:“对了,臣相怎么样了?皇上怎么说?” 她一笑千金,但又带着黑夜的冷冽气息,说着:“他现在已不是什么臣相了,是个人人喊打的老贼了!”见明月如此说,洛川也多半明白了,与明月说了一会儿子话,便自行的回宫休息了。 一转眼又过了几日,清水溪边那一朵朵美丽的粉色桃花让人眼花缭乱,那一朵在傲立枝头,这一朵好像在和她身旁的小蝴蝶交谈着。远远望去桃花们像一片美丽的粉霞。 阵阵清香扑鼻而来,馋得明月大口大口地吸气,明月抱着云儿走进窗前,一览无余眼角秀丽的春色,红花插上枝头,绿叶只是点缀其间。 春笑桃林,春闹桃林。一树树桃花清香袭人,旖旎多姿让人目不暇接,神迷意醉,设身处境地陶醉在这美景之中。明月哄着怀中的孩子安详睡去,见他依然在怀里“咿咿呀呀”学话的可爱模样,无不讨人喜欢。 “小云儿,你要记得,花的香气是醉人的**,女人也如此。”这个时候明月不知也怎么想起说这些话,说完又好好笑,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会懂得这些。 人面桃花相映红,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这些古诗似乎很贴切的来形容此刻的明月,她沉醉在幸福的世界里,她不知道她已经如愿得到了云儿,那还要去争吗?去争什么? “主子。”这个时候素云进来了,明月把孩子交给一旁的乳娘,问道素云:“怎么了?” 只见素云礼毕后,缓缓说着:“与章之韵有联系的一干人等全部锒铛入狱,前朝的动乱终于平息了!” 明月不觉舒心的一笑:“那很好啊!今年正逢科举,皇上不是也可大量的招贤纳士吗。” 素云也是笑笑,说着:“可是还有一事儿,就是下月皇上要出宫,主子去吗?” “洛川倒是想去,我得给她想想办法。”明月说着,不时的走来走去,看着窗外额桃花绚丽多彩,不知该如何,怎么才能让洛川去呢?怎么才有一个好办法呢? 见明月正冥思苦笑着,素云淡淡的一笑说道:“其实主子不必如此麻烦,若是主子去了,洛川主子不时顺理成章也去了吗?” “我去?我怎么去?难道要我去想皇上讨好?”她一口的连连问着,讨好他?如今的她,才不要,她不高兴的轻轻哼着鼻子,耍着小性子,她郁明月才不要低三下四的去求他! 素云一起看在眼里,她清楚的明白明月的性子,她只需要点到为止即可,她俯俯身说道:“奴婢也只是提议,那奴婢先告退了。” 素云正要走出门口的时候,明月却突然制止道:“等等!皇上在哪里?” 素云笑笑,看来这个主子啊,还是像往常一样脾气没个准,答道:“御书房。”名誉走到素云的身旁,说道:“我我们就去吧。”明月轻声的说着,去求他?也是为了洛川而已! 明月这样想着,不知这个想法是不是也是为了自己找个借口?去见他的理由?这个也恐怕只有她清楚了,走在路上,明月突然开口对素云说道:“我这可都是为了洛川,甭想我在回心转意。”明月不知在何谁赌气,还是如洛川所言,和自己过不去。 可素云却明白,她的骄傲,死不允许向任何人低头,但单独除了那个皇上,素云为明月的自欺欺人的行为笑笑,顺着她说道:“奴婢知道。” ------------ 第一百零二章 又是慕妃 春天里的天空是晴朗的,是万里无云的,一片风和旭日,懒懒的阳光普照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却不那么灼眼,懒洋洋的气息是春日里独有的特色。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书网你就知道了。 洛川兴高采烈的走在回宫的路上,手里摘了一把雏菊,朵朵像小太阳的似得黄花儿,花蕊石白色的,看着也非常的阳光,“香菱,你说姐姐会喜欢我送她的花吗?” 香菱一股子傻笑的说道:“怎么不会,娘娘对主子可好了,更别说主子亲手摘的花儿。”听着香菱这话,不觉有些欣喜,进宫也快差不多一年了吧,经历了太多,看到了太多,今日的心情是特别的高兴。 或许是天气的原因吧,湛蓝的天空,纯净的如一块明镜一般,欲要滴出水滴来,这样的天气她可不想白白辜负了,她深深地呼吸着,张开双臂在甬道上奔跑着,似乎许久没有这样放松了。 可洛川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有一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她拍拍胸口平复着惊慌的心绪,看着与慕妃不足一步的距离,吓了好大一跳,幸好及时停住了,要不然撞上慕妃,可就死定了! 身后的香菱赶紧追上来,拉了拉被吓得呆住的洛川,洛川立刻恢复神情,行礼说道:“慕妃娘娘万安!”洛川低着头看着慕妃的玉鞋,心想着,希望她不要怪罪才好。 可这个慕妃偏偏不依不饶,说道:“有疯子在这路上瞎跑,差点撞到本宫,本宫怎么万安!”慕妃盛气凌人上前一步,洛川退后一步,慕妃再上前一步,洛川再退后一步,终于把洛川逼的无路可退。 洛川原本低着的头,渐渐抬起来,看着慕妃的眼睛里火花四射,轻轻的说道:“慕妃娘娘,嫔妾是无意,并没有冲撞娘娘的意思。” “没有?”慕妃哼的一声儿说道,看来这个慕妃今日是要存心刁难洛川了,“但是你方才却是差点撞倒本宫了,你还说没有!这么多人都看在眼里,你还想狡辩!” 洛川本就胆小,一进宫就曾被慕妃陷害过,心中对慕妃更是有些惶恐,洛川意识手足无措,不知如何言语,“可是,可是,,可是,,”洛川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香菱见洛川被欺负成这样,心里虽然说也害怕慕妃,但还是鼓起勇气的说道:“可是我家主子并没有看到娘娘,是娘娘突然出现才会。。”香菱还未说完,迎面而来就是慕妃的一个耳光,“啪――”一声儿像是打醒了洛川。 香菱吃痛蒙住火辣辣的脸颊默默的留着眼泪,洛川惊讶万分,担心不已的看着香菱的伤势,还未等洛川开口,慕妃倒是先说道:“主子们说话,当奴才的不许开口!与你们家主子一样!没家教!” 洛川看着香菱脸上几根分明的手指印痛心不已,她都未动过香菱一根手指头,更何况香菱还小,她懂什么?洛川忽然想起明月曾对她说过,慕妃曾经也是明月姐姐的婢女。 洛川抬起眸子,直视着慕妃的眼睛,她现在无法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她很自己这样没勇气,这样没骨气,没魄力,怕?她怕什么?怕她是妃子惹怒她,而迁怒到父亲与姐姐吗? 这是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想什么怕去不怕了,她只知道慕妃伤害了她在意的人,比伤害她自己还无法原谅,看着香菱委屈泪珠滚滚,心痛。 她的眼睛,从她内心却射出一种用不熄灭的、不饶苏,无畏惧的光芒,洛川紧紧地握着香菱手,她死死地咬住嘴唇,给着自己力量,洁白的牙齿咬住绯红薄薄的嘴唇,那么的煞人眼球,今天,她洛川也要保护她在意的人! 过了一会儿,紧绷的面色才缓和下来,深深地一个呼吸后,说:“娘娘说的很好!嫔妾是没有教好,嫔妾听说娘娘曾是明月姐姐手下最懂礼仪的一个女婢了,不如娘娘教教嫔妾吧。” 慕妃的眼里射出一丝的惊讶,她竟敢也和与她作对了?但是夹着无比的愤怒,她直视着洛川的视线,她目露凶光,她眼里的怒火,在皙白的玉容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定是郁明月教她的!定是郁明月让她这样说的,要不然一个美人怎敢来讽刺她?嘲笑她?不过这娴美人是郁明月一党,不可轻饶,趁此也好断了郁明月的羽翼! 渐渐的,洛川可以看到慕妃的双手开始颤抖了起来,她侧身斜视着洛川,忽然赚愤怒为轻笑,说道:“好啊,本宫今日就来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这已是洛川料到的结果,不论慕妃怎样责罚她都认了,洛川没有抵抗,只是不语,一旁慕妃的宫女秋菊却开口的说道:“娘娘,小心身子!” 慕妃对秋菊淡然一笑,说:“无妨!本宫的孩子不会这样脆弱!”怨恨在胸中滋生着,气恨难忍了,慕妃看着洛川,她一把拎起洛川细弱的胳膊,洛川吃痛,“啊”一声儿叫了出来。 香菱仔细一看,原来这个慕妃正用头上的簪子刺在洛川的胳膊上!眼见着一片血的晕红浮现出来,香菱惊呼:“出血了!娘娘放过我家主子吧!” 洛川却不肯低头,钻心的疼痛让折磨着洛川,她扭曲的五官痛苦皱在一起,看着洛川慕妃很得意的一笑说道:“也敢于本宫最对?不掂量掂量自己!” 手臂的疼痛渐渐麻木的没有知觉了,那一把阳光的雏菊也有些凌乱不堪的掉落了,洛川的手疼的无力,那束美丽动人的雏菊从她手中滑落,她闭着眼,忍住泪水不流出来,不能让慕妃笑话了儿轻看她。 慕妃低头,看着正好落在脚上的雏菊花,她有了一个更好折磨洛川的想法,说道:“娴美人,你的花把本宫鞋子弄脏了,恳请你把它擦拭干净。”秋菊在一旁看着,也有点于心不忍,想制止但又不合乎礼仪,只好沉默着。 洛川猛然的睁开双眼,泪水不争气的夺眶而出,给她擦鞋!那是对她人格的侮辱!香菱连忙的捡起慕妃鞋上的花,说道:“娘娘,奴婢替主子擦!” ------------ 第一百零三章 隔阂 上 慕妃对身旁的小路子使了一个眼神儿,小路子上前会意的就是一脚朝香菱而去,香菱被踹的老远,重重的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洛川慌了神,更是无法容忍,跑过去,蹲在香菱身边,强忍着胳膊上的疼痛将香菱扶起来。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 可是还未站起来,小路子接着又是补了一脚,香菱就如同一个石头一样被轻易扔的老远,洛川瞧见,香菱的唇边是触目惊心的鲜血!洛川忍无可忍的怒视着小路子,小路子则是轻蔑一笑回到慕妃的身边。 慕妃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得意洋洋的说着:“你再不过来擦鞋,小路子又去!本宫看着丫头片子挨得住几脚!”小路子又走到香菱身边像个魔鬼一样看着香菱说道:“是!奴才定会使出全身的力气!” 洛川把香菱拥在怀里,见香菱渐渐微弱的呼吸,合上的双眸忽闪忽闪的微微颤动着,香菱的现在状况很不好,若是她再不服软,香菱恐怕就,恐怕就,,,洛川不敢想象,颗颗泪珠滚动而出。 热泪流淌在脸上,刺痛着她的每寸肌肤,每一根神经!洛川卑微的爬到慕妃的跟前,抬头仰望了一眼慕妃的神情,她太过弱小不是她的对手,姐姐,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洛川跪在地上,在悄悄地,偷偷地垂泪,手臂上的疼痛,她颤抖的支起胳膊伸向慕妃的鞋子,这是在莫大的侮辱,比闪她而过还难以启齿,她不能忘记,今日之辱,她的耳边是慕妃的宫女们偷偷嘲笑的声音。 洛川更是面红耳赤,她虽不是什么皇亲国戚,自小在家中也位受过这样的屈辱,但为了香菱,生命垂危的香菱!或许她现在想的只有一个女子,那就是明月。 姐姐,姐姐,姐姐,你在哪里?洛川颤抖的双唇悄悄的一次又一次呼唤着明月,姐姐,她的手正要抚上慕妃的鞋子,可是手却越来越抖得厉害,渐渐的越来越近,洛川刚好触碰到鞋面, 下一秒却是一张有力的手握住洛川的手腕一把将跪在地上的洛川拉起来,护在身后,洛川模糊中依稀可以看得眼前的此人,她来了,姐姐来了,她就知道,姐姐一定会来!洛川激动,委屈的泪水在明月的到来,更是一泻千里! 明月皮笑肉不笑,抬起下巴,用眼角瞥一眼,“就你那小样,也敢指使我本宫的妹妹!”明月有忽然绕到慕妃的身后嘲笑的说道:“听说慕妃的宫人是最懂礼仪,最能干的人,怎么练这些活儿也不会做?” 慕妃见前来的是明月,不知为何心猛地抽搐一下,面对明月,她真的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自从上次给她那耳光以后,慕妃稳住心气儿,说道:“本宫是在教娴美人规矩呢。” 明月一蹙秀眉说道:“规矩?这些规矩怎么会是嫔妃学的?对啊,本宫忘记了慕妃是学习过!”明月缓缓的走到慕妃的一侧,看着香菱已经被福安救起,素云也在检查洛川的伤势,这个慕妃竟敢动她的人! 明月扬起下颚,瞟着慕妃的神情,却是格外的淡然自若,看不出任何生气,很好,这个慕妃看来也有长进了,明月退后一步,与慕妃对视而立,莹润如玉的脸颊上不仅是讽刺还有一股凛冽的魄力。 慕妃瞳孔不自觉一个收缩,郁明月的这个眼神是曾经对青莲有过!她想做什么!慕妃低眸不知沉思着什么,明月却开口说道:“很好!慕妃懂这些礼数是很好的!慕妃不是要教娴美人吗?那先请慕妃演示一遍,正好本宫的鞋脏了!” 听明月此言,慕妃的反应颇大,“你!”慕妃气的连话也说不出来,她是一宫嫔妃怎可如此的屈辱,曾经服侍过明月是她最大的耻辱,她想一次一次忘记,可有人一次一次的提起。 秋菊上前俯身说道:“偲妃娘娘,我家主子有身孕,行为不方便。” “有身孕是吗?不是已经过了三个月胎相稳固,连蹲下里慕妃也做不大!”明月咄咄逼人,反问着,伤害她在意的人,任何人都别想好过!明月看了一眼秋菊,那凌冽逼人的气势令秋菊不敢再开口说什么。 慕妃这时故意挺起肚子,说道:“本宫有身孕在身!” “身孕在身又如何!本宫今日就要告诉你,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明月的满腔怒火在眼眸中燃烧,她直勾勾的看着慕妃,慕妃也是无所畏惧的直视着明月,这样争锋相对也不是一日两日,慕妃虽无计可施但也不能输了气势! 见慕妃无所行动,明月命令道:“来人啊!慕妃对本宫不敬将慕妃拿下!”“是!”小冬子与小秋子应声儿,随即就走到慕妃的身后,正要采取措施的时候,却听身后一人喝止道:“朕看谁敢,动朕的爱妃!” 明月不用回头看,便已知道是谁,瞬间所有的人跪在地上,连慕妃也是在秋菊的搀扶下跪在一旁,而只有明月直愣愣的背对着韩良站着。 明月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轻盈的转身而来,翩翩而起的裙摆飞扬起来,明月屈膝行礼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他不经意的瞟了地上的一干等人,走到明月的跟前,稍稍的低头俯视着明月,说道:“有你,在这拿皇嗣开玩笑,朕怎么心安!”他的话里带着威胁,明月仰起头来,对上他的眸子,食不知味的向后退了一步。 “臣妾没有任何伤害皇嗣的意思。”明月说着,他又不是第一次与她争锋相对,她为什么依然会觉得有想流泪的感觉,她躲避着她的眼睛,她怕眼泪不争气流出来。 慕妃见韩良的到来,装着楚楚可怜立刻跑到韩良的身后,梨花带雨的哭诉着:“皇上,偲妃又不是第一次,她就是想伤害皇嗣!她就是要!她逼臣妾跪下给她擦鞋!“ “是这样吗?”韩良听闻,横眉一怒,漆刷似得剑眉飞扬而起,他质问着明月,明月也没有什么号狡辩的,道了一声儿:“是!” “你预备怎样对朕解释?”他紧绷着脸说着,明月抬眸对上他深不可测的双眸,轻声道:“臣妾无话可说!面对不信任臣妾的人,臣妾不想再说些什么。” ------------ 第一百零四章 隔阂 下 她想,她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他若信她,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她不想解释什么,也难得去解释什么,一年前她没有解释,今日也一样,看着韩良越来越冷的双眼。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她淡淡的吐了一口气,唇若朱染,心不在焉的说道:“清者自清。” “清者自清?还是无可狡辩!朕看你是存心!”他带着威胁,带着冷冽,带着怒火对明月说着,明月站在原地不为所动,他看在眼里,讨厌她的自恃清高,讨厌她的傲慢无比! 见明月与韩良僵持着,洛川见明月不肯服软,推开素云走上前去挡在明月的身前,说道:“皇上,这一切都是臣妾引起的,臣妾甘愿承担一切后果!” 韩良记得洛川制敌有功,一直很看重她,更何况他就看不惯明月那副居高自傲的神情,他一把推开洛川对洛川说道:“这是朕与偲妃的事!”看着洛川胳膊受伤也有些心疼的说着:“受伤了就先回去传太医看看!” “皇上!”洛川正想说什么,可下一秒已经没有气儿晕倒了下去,幸好素云接住了洛川,洛川紧紧地拉着素云的衣袖突然无力的撒开手,明月也瞧见洛川的脸色极为不好,对素云说道:“快带洛川回去!” 这一幕众人皆是被吓住了,慕妃更是惊奇的看着洛川,这个娴美人怎么这么不经打!这样就晕倒了还是装的?素云难言的想留下来,担心明月的安危,但瞧见面色如土的洛川只好先救人为紧! 小冬子与小秋子也是机灵的扶着洛川与素云,素云走了许远,忧心的回头看着明月,她也在问为什么?为什么她正要回心转意的时候,却又发生这样的事。 慕妃这时开始在煽风点火的说道:“皇上你看,偲妃目中无人,无视居上!” 听着慕妃这话,韩良的脸一沉,额头拉着几根黑线,把慕妃推在秋菊的身边嘱咐着:“好生伺候你家主子!”秋菊点点头,慕妃轻笑的站在一边看好戏。 韩良一步走上前去,下巴抵在明月的额头,明月退后一步,只听韩良在头顶上一串叫嚣:“郁明月!收起你的任意妄为!收起你的狂妄自大!收起你的傲慢自私!” 明月句句听在耳里,却没有回答什么,只听韩良又继续说道:“朕告诉你!你只是一个妃子而已!不是什么公主!在大韩后宫就要受大韩的礼法!” 明月依然没有在说什么,不是怕了他,是难得与他去狡辩,她不知道为什么,正当她要原谅他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又会把他们狠狠地拉开!他们的感情就是这样的脆弱经不得任何的大风大浪! 见明月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心底略有些不爽,他命令的对明月道:“朕今日就来教教你什么是大韩的礼法!跪下!” 她上前一步逼退韩良退后一步,她的眼珠像生了锈的锁心,再也转不动,顶在他的眼里,明月心底默念着他的话,跪下?他知道她一生最是骄傲,不曾对任何人低头!他说跪下!让这么多的人看见她落魄。剥夺她最后的尊严吗!她绝不! 她的眼睛说明了她的抗拒,他也很清楚的知道明月会反抗!他毫不留情的拉着她的手腕,他的劲儿极大,明月的手快要折断似得疼痛,他二话不说的拉着明月离开说道:“朕今日好好的教你什么叫做规矩!” 一路上明月被拽着手跟着韩良行走,也不知会去哪里,他到底要做什么!突然感到一股失望的苦水,淹没了全部期待,原来他对她没有好转,并不是像洛川说的那样,他依然时刻如此的讨厌她!厌恶她! 慕妃得意的看着明月落魄的背影,秋菊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她撒开秋菊的手,独自朝另一边走去说道:“这下看她还怎么得意!哼!” 走了很远,来到了祥云殿,门外的大门“噶——”一声儿被李茨关上,屋中没有任何人只有明月与他,明月反抗着,挣脱她手的束缚:“你放开!” 韩良一松手,把明月扔了出去,他的力气极大,明月跌了出去,撞向桌上的茶壶,“啪——”的一声儿与明月一起跌倒在地,茶水飞溅在明月的身上,破碎的瓷片撒了一地,直到手腕再次传来疼痛,明月一看,原来是瓷片划破了手腕。 眼见一股股鲜红的血从白皙的皮肤上冒了出来,化作一颗眼泪掉在了地上,明月把手藏在身后,没有让韩良看见,她不要这样来博取他的同情,今日发生的事,真的是让她心如死灰了,再也找不到原谅他的理由! 他不由分说的抓起明月的胳膊,拽着明月往里面走,明月踉踉跄跄的被他拖到床榻边,他一把将明月推到床上,明月惊恐的看着他,他要做什么!但差不多她已经猜到,不过她要反抗。 她双手撑着身子从另一侧爬起来,接着就是他重重的一掌打着胸口,明月又重新的跌会床上去,面对他,她终于懂了什么叫手无缚鸡之力,她的反抗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让他越来越生气。 他的眼睛闪闪地象是烧着什么东西,他露出她的白牙齿干笑,像个魔鬼罗煞一般恐怖,他的笑容给着明月重重的一击,她自我保护的向里面躲去,他却出乎意料的欺压在她的身上。 他那么鲁莽,毫不怜香惜玉的扯着明月的领口,迎面而来的事她独有的气味,更是加剧了他疯狂的行为!他吻上明月露出细白莹润的香肩,这个时候任何人碰不得她,她本能的放抗朝韩良一耳光过去。 韩良却躲开了,把她细弱的手腕握在手心里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怎样的放抗都是徒劳,被划破的伤口正好被韩良握住,撕裂的伤口鲜血直流,明月竭尽全力的一吼:“韩良!你这样!我会恨你!恨你一生!” ------------ 第一百零五章 夜凉人心 “朕不管你恨不恨!”经过明月的挑衅!他无情的说道,他是帝王!只要是他想要的女子都逃不脱他的手心,他正要吻上她的唇,可他感受到手心传来湿润与粘稠,他一看,竟然鲜血沾满了他整个手心! 他惊异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再看看明月受伤的手腕,她受伤了?她怎么不说?这个女人!本是一腔怒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哗——”一声儿他扯下身上龙袍的一角,将明月的伤口包住。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 看着明月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他心中五味杂陈,为什么要这样做?讨厌她的桀骜不驯!想教训一下她吗?他不知为何这样想,他走到另一边坐到凳子上,口干舌燥想要沏一杯茶喝,也发现茶壶碎了一地,他想,她的手或许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受伤了。 忘记了手腕上的疼痛,慌忙的扯住被子将自己裹在里面,眼泪不争气的直流,滴滴贴着脸颊而下,汇聚在下巴处然后如她的心那般一点一点的碎掉,掉在被子上。 他想了许久,走向明月,正要与她说些什么,可明月却向后缩去,他一皱眉,她不是哪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郁明月吗?怎么也会这样的害怕着,“把衣服穿上,消失在朕的眼前!” 明月直视着他,她抹掉眼眶上的泪水,“我会恨你一辈子!”她理了理身子上的衣物,从另一侧走了出去,韩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怎么她也会有这样娇小受挫后令人心生怜意?他正想发表什么感言。 她却一回眸,坚决的说道二字:“再见!”他看见她的眼睛,是从前从未见过的眼神,水灵灵的双眸里是愤怒与不可饶恕,可那一缕悲伤与失望的眼神才是最让他忘怀。 她这再见二字将他所有的话都逼了回去,望着她远去的身影,他一个站在空中对着夜色弥漫喃喃的说道:“你可明白,你为什么要高傲不屈!是不是没有朕,你一样可以傲立于世间!你为什么不可以像像其他女子一样小鸟依人一回。” 夜晚总是让人容易惆怅,一个人走在回宫的路上,她知道或许这就是她的命运,她与韩良之间永远都不可能!不可能回到过去,她没有在流泪,或许眼泪都流干了,只剩下这颗干枯死掉的心。 可她还有云儿!云儿还在她的身边。想起云儿,她振作了几分。看着眼前的宫殿,或许现在里面一定乱成一锅粥了,她一踏进去。迎面就是素云,“主子,你可算是回来了,奴婢怪担心的!” 素云左看看明月,又看看明月,看着明月安然无恙,才可放心,明月浅浅一笑问道:“洛川怎么了?” “洛川主子的伤势只是小伤,至于为何晕倒过去也是受了惊吓的缘故。” “可传太医看过了?”明月关心的说道,也一边向洛川的偏殿走去, “王太医正在里面瞧着。” 明月听是王太医,便安心了几分,洛川是他的女儿,王太医必定会尽心全力的治疗,“香菱怎么样了?” 一说到香菱,素云的脸色便有些异样说着:“香菱姑娘受了点内伤,现在还在休息,不过王太医已经开了方子,说是休息多日便好!” “那我就安心了。”明月说着,走进屋内,便看着王太医正在收拾药箱,准备离去,明月上前问道:“洛川怎么样了?” “娘娘大可放心!臣已经仔细瞧过了,并无大碍!”王太医正说着,床榻上的洛川刚好苏醒,明月立马的走过去坐在床沿上,“现在好些了吗?” “姐姐挂心了,洛川本就没有什么大碍!倒是姐姐安然无恙吗?”洛川的脸色稍微有些不好,但听着说话声儿还算精神。 “没什么!”明月笑着说道,却是在掩饰心底的苦楚,洛川被子里动了动却无意的碰到明月受伤的手腕,“嘶。”明月忍着疼痛一声儿。 洛川立马挽起明月的袖口,见明月的手臂被包着的明黄布条上,明显有血迹渗出,连忙叫王太医:“爹爹,你快过来!” 王太医瞧见这明月的伤处,小心翼翼的拆开布条后,打开随身的药箱,对伤口进行了处理,上了药再用白色布条包了起来,说道:“娘娘伤势是没有什么大碍,臣已经止住血,上了些愈合伤口的良药,可难免日后要留些疤痕。” “留些疤痕多难看,爹爹你定要给姐姐治好!”洛川焦急的说道,王太医俯身说道:“娘娘在后宫扶持臣的女儿,臣自当尽心尽力!” 明月满意的笑笑点头说道:“天色也不早了,王太医也可回去早些休息吧。” “是!” “爹爹慢走!”洛川说道,目送着父亲的离开,在看着身旁明月握着明月的手,体贴的说着:“姐姐肤如凝脂,净白无暇,这要是留下什么疤痕多不好!” 明月安慰的笑笑,或许她不仅仅只有云儿,还有洛川,还有素云,她应该满足了。明月与洛川依偎在一起,告诉了她刚才在祥云殿里发生的一切,而这次洛川也未在为韩良说话,这样一夜便过去了。 就这样,大家都相安无事度过了一个月,现已是阳春四月,大多数的化都开遍了,各有各风采,各有各的多姿,这一日明月与洛川在宫里逗着云儿,却不曾想李茨突然来到。 “给两位主子请安!”李茨进门就行礼,明月看见李茨来到微笑温和的说着:“李公公前来有什么事吗?” 李茨有些诧异,看来这位偲妃的确与往日大有些不同了,他笑笑的说道:“皇上说三日后的出宫祈福,叫娘娘一同前去。”再看看洛川又说:“皇上还特地嘱咐,娴美人也一定要去!” “真的!”洛川有些惊异,没曾想到她也可以去,李茨谦和的笑笑说道:“那奴才先告退了,还要去其他的主子那儿!” 素云会意的从袖中掏出一些碎银子递在李茨的手里说道:“这些就当娘娘赏给公公喝茶的!” 李茨喜笑颜开的“哎哟——”一声儿,又不好拒绝的俯俯身,“这怎么敢当!那多谢娘娘了!” “那本宫问你,这次出宫的其他主子还有哪些?”明月问道。 李茨笑呵呵的说着:“这次,六宫的娘娘都去了!” 洛川轻轻蹙眉,不是说出宫很难吗?怎么这次全部都可以出去了,“那奴才告退了!”见明月不说话,李茨也退去。 ------------ 第一百零六章 清玉寺 上 “也难怪,六宫都可以去,也不能落下我们吧。冰火!中文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明月冷冷的说着,如高山流水一般带着一股冷冽。 “姐姐,也别多想了,我看看伤势怎么样了?”洛川不知所感,淡淡的说着,拉起明月的手仔细的看着,“还疼吗?” 明月轻轻笑着,摇摇头,说道:“这点疼,不算什么!” 皇后被禁足,韩良也格外开恩准许皇后也一同去祈福,连不得宠的莫兰与唐美人也竟然可以一同前去,这点着实让洛川感到迷惑了。 慕妃有孕不敢妄动,云妃是个温和的人,皇后也被拘着,后宫还算平静三天,迎来了洛川渴望的出宫祈福之日。 缓缓的随着一层又一层厚重的朱漆宫门被人推开,射进来的那束刺眼的光芒,让洛川无法睁开眼睛,可她依然望着远方,依然她知道那是希望,而这重宫门外,叫做自由! 长长的队伍像一条长龙盘踞在皇城内,随着一扇又一扇的宫门打开,缓缓的进度出了这似牢笼般的皇宫,为首的当然是韩良的轿子,接着就是皇后嫔妃们的, 依位份顺势而下,最末的当然是最不得宠的莫兰。 庄重,威严,警惕,韩夜走在轿子的一旁,不时的打量着四处,对于嫔妃来说是个难得出宫的日子,可对于他来说却是个大麻烦,他身为侍卫统领之首,照顾的是整个皇家的性命!他得小心留意着! 无数个侍卫整装待发的将整个队伍簇拥在其中,轿子的两侧,时时注意着周围的动摇,时时刻刻的警惕与警觉是他们的第一准则! 洛川探出头,看着外面的景色,虽没有宫中的富丽堂皇,但她鼻尖问道的气味,却是格外的诱人,她深深地一个呼吸对香菱说:“你闻见什么没有?” 香菱走在轿子一旁,望望四处,四处的闻了闻,摇摇头的说着:“没有什么味道啊!” 洛川甜甜一笑说着:“香菱你不懂!这是自由的味道!”即便自由几天而已,她也可以满足,在皇宫那个大酱缸里,她真怕自己会溺死在里面,不知走了多久,在轿中的洛川昏昏欲睡。 突然一个颠簸,把洛川惊醒了,她掀开帘子问道香菱:“还有多久?” “兴许没有多久了吧。”香菱也猜测的说道,眼见这日到中午,太阳热了起来,看着香菱也是额头微微渗出汗水来。 “都快到午时了,还没有到!”洛川不耐烦的说着,这轿子颠来颠去的也颠的她头脑发晕,“我可没有姐姐那么好的性子!姐姐在做什么?” 香菱也热的一身汗,苦苦的说道:“娘娘有好兴致,奴婢方才去看了看,娘娘正在看古时的医术呢!” 洛川看了看前方明月的那顶轿子,不由有些心酸,她的好性子也是那皇宫给磨出来的,洛川一皱眉,眼睛放光,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她看见一个小指大小的竹签不知被前方谁人丢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香菱也正好瞧见了,香菱正要去捡,洛川却把香菱制止住了,洛川看看两边的侍卫禁军说道:“好了!不要去!与我们不相干的事就不要去!” 香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乖乖的跟着轿子向前走去,洛川坐在轿子里,细想着,是谁丢下那个东西?那个东西到底又有何用处? 洛川百思不得其解,尽管已经走了很远了,她还是掀开帘子回头看着那遥遥之地,只看见一个黑影在那里逗留了片刻,洛川吓得缩回了脑袋,双手惊讶的捂住双唇,不好!当她再次伸出头看去,只见那个黑衣居然对她一笑! 是他!那双眼睛她一生都不会忘记!他要做什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又有奇怪的装束!难道他让行刺!看着那个黑衣影子她明明可以叫禁军把那人抓住,可是她没有!她双握着拳头,手心全是汗。 清玉寺坐落在卿太山的腰间,这里景色秀丽,鸟语花香,绿树成荫,山顶常年云雾缭绕,这里不仅拜佛是个好地方,卿太山的西方更是狩猎的好出去!随着轿子缓缓落下,明月扶着素云也徐徐的走了出来。 这长时间的颠簸连她也有些不好受了,但一抬头,又是这山浪峰涛,层层叠叠的奇峰,心境也不觉大好,她微微一笑说道:“‘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有山有水便是个好地方。” 听着明月银铃般的声音,慕妃战战兢兢的下了轿子,走向明月,调侃的说道:“姐姐还真是好雅兴啊!” “本宫也总觉得姐姐不似从前了,上次去姐姐那儿,还见姐姐在熟读《诗经》呢!”迎面走来的是皇后舒云清,这位就别的皇后,今日看上去也是风韵有加,这一袭湖绿色的罗裙凉爽青涩,再加上颈项上烨烨发光的金色琉璃五凤圈显雍容大雅。 明月不语,也不想与这些人去计较什么,可慕妃见明月不理予她,有些咬牙切齿,忽然又想起什么,撑着腰,拖着她那隆起的肚子走到云妃的身边说道:“论诗书云妃才是第一,才是宫中的才女呢!” 云妃谦让的俯俯身,看着慕妃尴尬的笑笑,离开慕妃的身边,走到明月的身旁对慕妃说道:“慕妃笑话了,什么才女只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 言罢就与明月一同离去,慕妃看着二人离去,看来这两日是为伍了,身旁却又一个声音悠悠的传来:“怎么了?想取笑别人,也不看看你的现状。” 慕妃看见说话的是皇后,扬起下巴,得意洋洋的说着:“怎么样?皇后娘娘,咱们俩搭个手?” 皇后缓缓转身,并不回答她,撇头,斜眼看了她一眼,轻蔑的说道:“你别想在本宫这里老道一点好处!自个儿担心担心肚子吧!” 慕妃听见这话,吃了一肚子的气,哼的一声儿又回头看着明月云妃与洛川互相寒暄的场面,气的牙痒痒,但不过一会儿唐美人过来赔笑说道:“娘娘不必在意,妹妹我还在姐姐左右。” 慕妃浅浅笑着,不以为然的瞥了唐美人一眼,看着前方的韩良,走了过去。 ------------ 第一百零七章 清玉寺 下 洛川正想对明月说刚才的事情,但旁边又有云妃,一时便不好再开口,见洛川的脸色有些不好,明月关怀备至的说着:“怎么了?洛川?” 洛川难言的一笑,掩盖住茫然的神色说着:“姐姐没什么,或许是沿途颠簸有些不适吧。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 明月怀疑的质问道:“真的?”明月黝黑的瞳孔不自觉一个收缩,透漏着锋芒。一旁的云妃打断了二人的对话说道:“快走吧,别让皇上等急了。” 明月点点头与云妃一起离去,可洛川却呆在原地,明月诧异的回头看着洛川,心想,她今日似乎有些奇怪!香菱拉拉洛川的袖子说道:“主子,快些走吧!” 洛川“哦。”了一声儿,静静的跟了上去,若有所思的看着明月的身影,随着人群一起进入寺庙中,清玉寺是一座百年老寺,一砖一石上略有些风霜,一草一木皆有灵性,随风而动。 跟着李茨的徒弟小乐子走在寺庙大殿的长廊后,长廊之后就是禅房,寺庙里的小师傅一间一间屋子的领着众嫔妃看去,片刻后,嫔妃们也入住在安排好的禅房里,洛川刚好住在明月的隔壁。 香菱忙碌着收拾着带来的一些衣物,洛川呆呆的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嫔妃与宫人,到底是谁扔下那个东西!那个东西到底有是什么!洛川不解,但直觉再说,此事不简单! “主子,在想什么?”香菱看着凝神不动的洛川问道。 洛川侧脸看着洛川,愁眉苦脸的说道:“姐姐在哪里?心里烦的很,我去找姐姐说说话儿!” “就在隔壁。” 正说着,洛川就**外去,香菱说道:“主子,奴婢陪你去!” 洛川会心一笑说:“不用,你忙着。” “洛川,怎么过来了,方才瞧你身子不舒服,还想着来看你,没想到你倒先过来了。”明月眼见着门槛外不知何时来了一位丽人儿,急忙的迎了上去。 “我有要事与姐姐商量。”洛川说着。 明月上前拉着洛川的手走进来,素云会意的上前将门关上,“进来再说。”走到一旁的小凳上明月让洛川坐下,自己也坐在她的身旁,“到底怎么了?方才就瞧着你脸色不好!” 洛川紧紧的握住明月的双手,一刻也不肯松开,她紧紧簇弄的双眉,两条浓烟眉略带愁意,说道:“姐姐,你猜我在来的路上看见了什么?” 见明月微微摇头,洛川又继续的说着:“我看见前方不知哪顶轿子里扔出什么东西,过后,一个穿黑衣的男子将其捡起。” “你怀疑其中有古怪?”明月疑惑不解的说道,只听洛川细细的说道:“我看见了那个黑衣男子的长相!”洛川的双眸放大着精光却是无比的惊恐,双唇微微的颤动表示着她有些不安。 是谁?洛川会如此的害怕?明月正纳闷的时候,洛川开口的说着:“是,是是,风临国太子于天!” “什么!是他!”一刹时她的脸变了灰色了,“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好好的呆在他的风临国吗!” “姐姐,我确信那一定是他!”洛川万分肯定的说着,他这个时候来大韩做什么?他到底有好预谋?他又跟宫中的谁人又联系? “若真的是他,那便是他吧,”明月风轻云淡的说着,有意的看着洛川的神色,洛川对于天有心思,“这个不是我们深宫女人可做主的,待会我们去问问皇上吧。” 明月正说着,洛川却死死的拉住明月的袖口着急的说着:“姐姐!不要去!姐姐心思聪颖过人,想必姐姐心底对此事有看法,所以请姐姐不要去!” 明月自然懂得洛川的心思,吐气若兰的说着:“于天想要做什么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我怀疑,,怀疑他会不会谋害皇上?”洛川忐忑不安的揣测着,明月安慰着洛川,拍拍洛川的手背,传来的是冰凉的温度,说道:“不只是怀疑吗?还没有做便没有这个罪名,不过也要防患于未然。” 洛川渐渐垂下眸子,一双清理的黑眸不再是往日那般凝彩动人,失去了光芒黯淡无光了,小声的说着:“姐姐,你知道,我不希望他有任何的意外。” 明月淡然的笑笑,看着洛川漠然的神情,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那个深宫到底锁住了多少女人的身心,多少女人的爱情,“好了好了!今日之事就到你没看见,我没听见,一切随遇而安吧。” 洛川听闻,如花似玉的脸蛋上绽放着会心的笑容,那双灵动有神的双眸恢复一贯的神采,笑容暖的像太阳,看着洛川开心,明月乐乐的说着:“这样你开心了吧。” 洛川粉嫩的脸颊瞬间红彤彤的,说着:“我的好姐姐,就别笑话我了。” “姐姐在里面吗?”屋外有声儿传来,明月与洛川同时寻声儿望去,看着门外有个人影,但听这声儿明月便知道是云妃来了,回答着:“云妹妹快些进来。” 云妃推门而入,与秋心含笑而来,云妃有礼的俯身说着:“原来洛川妹妹也在,不如一同去寺院外观赏着大好河山的秀丽风景吧。” “洛川很是乐意!”洛川浅浅笑道,明月与洛川起身,几人互相问候了几句,便出去踏青了。 三人经过长廊时碰到寺院内的小师傅,小师傅作揖说道:“几位施主请绕道而行,前方大殿正在进行祈福仪式。” 云妃点点头,说着:“多谢小师傅提醒了。” 小师傅有说道:“沿着那条小路,向西边而行,出了大门边出去了。” 三人也是学着佛家的礼仪与小师傅作揖的说着:“那先行一步!” 三人拜别小师傅走在小路上,洛川问道:“祈福仪式?” 云妃倒是很懂得,解释的说着:“自古皇家格外重视礼仪尊卑,嫡庶有别,所以能为国为民的祈福也又只有皇上皇后才可以去,我们这些妃嫔啊,也只能说是来看看热闹罢了。” 明月璨若星空的双眸一斜,瞥了一眼云妃的神情,这个女人倒是很懂得大韩的礼法。洛川“哦――”了一声儿便不再出声儿了。 ------------ 第一百零八章 莫美人 几人围着清玉寺转了转,处处苍翠欲滴,苍天大树间有些黑暗,有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却略显得有点阴森森的,清风输送着凉爽的气息,带着独数泥土山间的气息,令人神清气爽! 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走在山径小路上,两边的野花绿草也是生机勃勃,可洛川却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留意这些,心想着是那个男子的身影,明月偶尔间看到洛川的神色,侧脸对云妃说道:“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回去了吧。特么对于151+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云妃眺望远方,云雾像一条丝带缠在腰间,太阳早已躲进了云丛里,云妃含笑说着:“好吧,那回去吧。” 明月凑着洛川闷闷不乐一副多愁善感的花容,也不想多语,待回到清玉寺内,李茨却喜笑颜开的对三人走来:“给三位主子请安!” 明月与洛川温和的笑笑而不语,倒是云妃开口说道:“李公公有何事?” “奴才在这恭候多时了,皇上说明日去西山狩猎,邀请几位主子前去。”李茨扫扫拂尘的说着。 狩猎?明月柳叶眉轻轻一挑,狩猎?难道跟他又关系?洛川也诧异的看着明月,明月轻轻一笑让洛川安心对李茨说着:“好了,知道了。” 李茨笑笑说道:“那奴才先行一步了!” 待李茨走后,明月洛川与云妃也拜别了,回到屋子里看着洛川忧心忡忡的模样,明月安慰的说着:“好了,别多想了。今晚你就在我这,陪陪我说说话。” 洛川点点头,恍若如花一笑,对明月说道:“但愿明月都相安无事!” 翌日,明月与洛川一同来到西山的狩猎场上,一望无际的是辽阔的草原,仿佛一块无暇的翡翠镶嵌在大地之间,绿草刚刚没过鞋子,远远都看见前方搭着许多的帐篷,应该是韩良他们的营帐吧,果然就有侍卫迎了上来。 “臣恭迎,偲妃娘娘,娴美人!” 明月与洛川抬手示意他免礼,只见侍卫又说道:“皇上在前方的帐篷里休息,两位主子请吧!” 明月点点头,走在侍卫的身后,明月停下步子,环顾草原一周,在边际没个点都有侍卫的防守,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更何况韩夜时刻带人巡查着,处处皆是有人巡逻着,看来大家也是十分注意。 明月与洛川走进帐篷里,只看见韩良与皇后在说话,二人俯身行礼的说着:“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韩良说着,他扬手招呼着洛川坐在他的身旁说道:“洛川,坐朕身边来!”洛川看了一眼明月,乖乖的坐在韩良的身旁,而明月满不在乎的走到皇后下侧的位置上坐着。 接着就是有人进来,明月识得那人是王爷韩宁,韩宁神色喜悦的走来,说道:“皇上,方才臣去前方森林打了几只野兔!臣的属下合伙在生擒了野猪!” 韩良趣味浓浓的说道:“果真?” 韩宁点点头的说着,“臣还发现那森林有一只白狐!” “好!叫上韩夜随朕去会会那只白狐!”韩良意气风发的说着,起身与韩宁大步的离去,此刻韩夜正候在帐篷外,说道:“皇上!这片森林的最深处经常有野兽出没!甚是危险!许多地方都未有人迹涉及!” 韩良听出韩夜的意思,拍拍韩夜的肩膀笑道:“区区几只野兽有何畏惧!韩夜你要是怕了就在这里等候朕与王爷凯旋归来!” 韩夜见劝不听韩良,俯首的说道:“臣只会担心皇上的安危,臣不是胆怯制图,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正说着,前方走来的就是李茨带着人牵几匹马,恭敬的走来,韩良牵起一匹马跃身飞上马背上,对众人说道:“朕今日与几位爱卿比比,看谁先捉到那只白狐!” “皇上小心!”皇后脱口而出,但已是韩良远去的身影,接着又是韩宁与韩夜翻身而上宝马,率着大量的侍卫跟了上去。一阵阵马蹄声后,只见皇后担心不已的面容对李茨说道:“你怎么也不劝着皇上。” “奴才不是没劝过,这皇上不听啊。”李茨瞅着皇后的神色,苦口婆心的说着,皇后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多叫些人去跟着,这原始森林什么稀奇古怪都有,个个留心着点!” 见皇后的话里略带严厉,李茨冷眼的看了皇后一眼,勉强的笑笑说道:“是是是!”便退了下去,明月微笑的看着皇后的严声厉行,没有什么好说的,与洛川回到帐篷内,不一会儿云妃与莫兰就来了。 莫兰倒是先开口的说道:“给偲妃娘娘,皇后娘娘,请安!”云妃瞥了莫兰一眼,走到明月的身旁相视一笑,在明月的耳畔说了些什么,皇后见这两人嘀咕什么,便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呢,你二人在此窃窃私语?” 明月故意不理皇后,对莫兰温和的说道:“莫美人是吗?” 莫兰规规矩矩的屈膝低头的说着:“是!” “抬起头来!”明月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只见莫兰应声抬起脸来,本颜若朝华的面孔是红润的,但听着明月这话语里的冷意又不觉心底一颤,她说话的口气与太后真的太相像了。 明月眼珠儿一转像云妃看去,长长的睫毛扑闪着一斜,嘴角悠悠的朝一边扬起,“也不过尔尔!看来太后与皇上的口味还是略有些不同!!” 皇后听出明月有些取消的意思,本来她也不喜欢莫兰,但这话从明月的口中而出却偏偏与明月作对,说着:“倾国倾城的容貌有如何?还不是红颜弹指老,莫兰妹妹年轻纯真,才是皇上所爱!” “原来是这样,皇后娘娘很懂皇上的心思呢。”云妃搭了一句话看着莫兰,又继续说道:“莫美人快些起身吧,昨夜才侍寝,是有些劳累。” 听这话,莫兰羞红了双脸,将头埋的更低,在贴身宫女香溢的搀扶下起身,站到一侧,可皇后的脸色听闻似乎有些不好,脸一下沉了下来不在言语,倒是明月,洛川,云妃三人异常的沉稳。 “多谢云姐姐体恤!”莫兰站在云妃的身旁,笑着说道,见她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也是一位清纯的美女! ------------ 第一百零九章 遇刺 上 ”你我姐妹一场,这是自然。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云妃温柔的的说着,一向温和自若的云妃待人一直都是友好,领着莫兰坐到一处。洛川本就不想与这些人相处在一起勾心斗角,没有什么心思说话。 只听着皇后忽然开口的说道:“听闻莫美人舞姿一绝,昨夜一舞惊艳了皇上,不如今日也让众人看看眼界吧!” 此刻正垂下头的莫美人听闻抬起头来,弯弯秀眉似一轮新月,清澈如水的双眸一亮,幸好没有为难她,竟然她最拿手的跳舞!莫美人起身上前俯身说道:“那嫔妾现丑了。”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云妃浅笑一下,踩着碎步走上前去对莫兰说道:“本宫给妹妹伴奏!” “多谢云妃娘娘!”莫兰的脸上挂着微笑,凝神看着云妃,看来这位云妃也是个好相处的人儿,闻声就瞧见秋心抬着古筝而来。 莫兰纤细的罗衣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曲折的身段手脚合,忽然云妃的指尖拨动琴弦,乐曲奏起,犹如一只花蝴蝶熟练的在琴弦上游走。 她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她的妙态绝伦面容此刻含笑纯情,无比美丽,明月心中暗叹,一舞这样动人心魄!看来那太后挑了个好苗子! 洛川也被这支舞动吸引住眼球,渐渐的融入其中欣赏起来,倒是云妃凝神思绪着,上次见莫美人在凤梨园一舞却是惊人可这次又是带着女子的妩媚,而改了从前的羞涩,看来太后也是良苦用心。 皇后注视着莫美人的一举一动,嘴唇上含着微笑,不语。只见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 良久,“妹妹献丑了。”莫美人一舞完毕后,对皇后说道。 还不待皇后说话,明月倒是先站起身来击掌说道:“此舞只应天上有,昔日赵飞燕起舞掌上怕也不过如斯。” 皇后冷眼相对着明月,轻笑着转向莫兰说着:“连这些女人都被迷住了,更别说皇上!” “莫美人的舞姿果然是动魄人心!”云妃也不觉的赞叹道,洛川也想赞赏莫美人一番,却突然小乐子掀开帘子进来,神色紧张的俯身说道:“娘娘,大事不好了!皇上在森林里遇袭,与王爷走散了!” 众人皆是一惊,特别是洛川,心虚的看着明月,“什么!”皇后惊愕的站起身来,秋明扶着皇后走到小乐子的身前质问道:“遇到刺客?刺客抓住了吗?” “有回来的禁军说,刺客很多全是武功高强训练有素!只抓住一个也服毒自杀了!” 明月上前对小乐子说道:“好了好了,你先下去,有任何消息速来回禀!” “是!”小乐子退去后,明月随着皇后走出帐篷,见许多的禁军侍卫纷纷从帐篷的周围撤离,跟着为首的韩夜迅速的进了远处那片森林。只剩下少数的二十多个侍卫在帐篷四处巡逻。 明月转了转,只感觉无边无际的草原边上隐隐有什么东西在摇动,天连着地的尽头一草一木都在颤动,帐篷的西方有棵硕大的百年老树,枝繁叶茂向四处张开,怎么来时没注意到那里还有棵这样大的树? 明月见神色不安的洛川,把洛川拉到帐篷的后,轻声的说道:“你不要心慌!记住你什么都没看见!”言罢明月看着远方心也不安,如果真是于天!于天动手了,韩良有什么意外!这次又是一次世间的磨难吧。 “嘶――,嘶――”一声儿不断,怎么会有马叫的声音,明月帐篷前方一看,只见在草原的边际,浮现出一条黑线,一群身着黑衣的刺客袭来,他们形成“一”字排开,瞬间来到帐篷周围,将帐篷一层又一层的包围住。 莫兰,云妃,皇后,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连连的跌了几下,在宫人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躲进帐篷里,随即有留守的侍卫上前与黑衣此刻厮打在一起,可此刻人高马大,骑在马上本就占优势,而又是敌众我寡!很快侍卫们都惨死在刺客的刀下。 韩良失踪,韩夜,韩宁,必定会率大量的禁军们前去寻找,营救,而营帐里就是剩下为数不多的侍卫,这招调虎离山却是用的好!不过这些刺客到底针对的是谁?他们这群女人又有什么用? 洛川早已被吓呆了,躲在明月的身后埋在明月的肩膀上不停的颤抖着,明月打直了背,无任何畏惧的直视着这些刺客,若他们是于天的人,也定不会伤她! 可明月想错了,黑衣此刻如恶魔一般席卷而来,他们翻身下马,见人就砍,见人就杀,阳光反射在白花花的大刀上,易楚楚亮光闪花了明月的眼睛,洛川缩在明月的身后拉着明月的手臂说道:“姐姐,我们逃吧!” 明月笑笑的说道:“洛川你说我们往哪里逃?” 洛川抬起早已吓得惨白的面容,看着四周,早已被此刻包围的滴水不漏,洛川绝望的看着明月,双唇也惊吓的毫无血色,明月死死的握住洛川的双手给着她力量,见不停又此刻从进帐篷里,听着帐篷里宫人们的惨叫,接着就是鲜红的血色溅在帐篷上,明月看着也是一怔,“真是一群恶魔!” 明月牵着洛川的手,跑过去捡起落在地上的大刀递给洛川,自己又重新的拾起另一把,急促的呼吸着也表示她内心对死亡的恐惧,她张嘴有序深深的呼吸,她的静下心来,不能让洛川慌了神。 “主子!”这时香菱与素云从一处焦急的跑过来,见到处厮杀一片,处处皆是血水,香菱与素云把洛川与明月护在身后,香菱手里持着沾满鲜血的大刀说道:“主子不用担心,还有奴婢呢!” 见香菱来,洛川如见救命稻草拉住香菱的手臂颤抖的声音,“怎么办?怎么办?” “主子不必担心!”香菱安慰的说着,可迎面上来的就是一个黑衣刺客,香菱上前将刺客拦下,两人舞着大刀打斗着,而素云也带着明月洛川赶紧逃去! ------------ 第一百一十章 遇刺 下 可正撞上两个刺客其中一个还提着鲜血淋淋的大刀,上面还滴着鲜血,洛川与明月害怕的向后退去,素云对明月说道:“主子快逃!”言罢,素云冲山前去,可素云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就被刺客一脚蹬在地上。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 明月怎可抛下素云,见那个提刀的刺客正持着大刀砍向素云,明月毫无畏惧的握紧手中的大刀,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她没有想什么只想就下素云,她平尽全力拦下了刺客的大刀,刺客的刀在上,明月的刀在下,刺客的力气极大,瞬间压下明月的力量。 可一旁的的那个刺客阴冷的眸子一亮,抽出腰间的宝剑正欲刺向明月,白光闪闪,洛川慌乱之中,不知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勇气,哪里来的那么的力气,她知道明月有危险,洛川布满血丝的双眼,“啊――”一声儿嚎叫。 洛川猛的冲了过去,手中的大刀而下刚好剁掉了那只拿着剑的手臂,鲜血溅在洛川的脸色,洛川懵了神,手中的刀“哐――”一声儿掉在地上,那持剑的刺客在原地痛的哇哇大叫,断臂刺客气愤不已,另一只手反锁着洛川的喉咙。 “洛川!”正与刺客对峙的明月喊道,见快要窒息的洛川,又见快要触碰到喉咙的刀尖,只差那一分,那刀尖已经她那白皙无暇的颈项上划了一道血痕,愤怒已经掩盖了她的痛楚,尽管她的抵抗是徒劳的,她也要倾尽全力! 手,胳膊,越来越无力的酸疼,她一个女人怎么敌得过一个训练有素的男人,只感觉颈项上越来越痛,似乎有什么液体在滑落,难道她真的要死去了,被一个无名的刺客?她会死的这么凄惨? 有人来救她吗?会是于天吗?还是韩良! 她本已抱着必死的决心,可接下这个刺客却意外的倒下!明月看着倒在地上的刺客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呼吸,刚刚还差点要了她性命的人却已死翘翘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正当明月纳闷怎么回事的时候,却听耳间“咻――咻咻――”几声儿。 钳制住洛川的那名刺客也中箭跌倒在地,明月赶紧扶住从死亡边缘回来的洛川,直说着:“没事了,没事了!” 她望着前方而去,在蓝天碧云之下,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骑在一匹骏马之上,忽然间鼻头一酸,他来了,他回来了,是韩良,他回来就她了!她不知为何心底异常的激动与喜悦,忍住眼眶里的泪水将身边的素云也扶起。 抬头,已见韩良来到她的身边,韩良蹙起眉头看着明月颈项间的血迹,明月碰了碰伤口,看着指尖的血迹说道:“没事儿,一个小伤口。” 可他却一把拉过明月扶着洛川的那只手,明月撞在他的怀里,洛川差点跌倒在地,幸好素云接住了她,韩良沉着脸,锐利而又愤怒的眼神迎在明月的眸子里,明月诧异的看着他,他为何如此举动?难道是担心她的安慰吗? 可似乎是明月想错了,韩良拉着脸,冷冷的贴着明月的耳朵说道:“朕看见于天了!他想要行刺朕!想从朕身边带走你!朕告诉你!朕不会给你们丝毫的机会!” 明月听着他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拽着手走去,“跟朕走!”明月极力的想要挣脱出他的手掌,反感的说着:“可是洛川与素云还在这里!我不能走!” 还没说完,突然不知从哪里又冒出十几个刺客,与韩良一同回来的少说也有二三十人,禁军们冲上前去,刀刀剑剑相互缠绕扭打在一起,刀光剑影闪花了明月的眼睛,明月回眸看着洛川与素云再次强烈的说:“要走带上洛川与素云!” 可这时,不知皇后,云妃,莫兰又从哪里冒出来,皇后梨花带雨的跑到韩良的身边乞求的喊道:“皇上要走也带上臣妾!皇上不可抛下臣妾!”明月清楚的看见,韩良的眼里是厌恶与愤怒! 可有一位刺客杀出禁军们的防卫,持剑杀到韩良的跟前,韩良将明月与众人护在身后与刺客打斗,一道乌光势如奔雷向韩良的脑袋刺去,正处身后的明月也是捏了一把汗,可韩良却见招拆招,剑锋一转向刺客锁喉而去! 可此刻迎面又来两名刺客,一名袭向韩良,与那名刺客两人合手同时对付韩良一人,韩良也不是省油的灯,武功也是深厚莫测,在两个刺客厮打间也是游刃有余,听着“哐哐”利器摩擦声刺耳。 另一名刺客有飞速而来,二人韩良还可以对付,可三人韩良怎么又第三只手,众嫔妃目瞪口呆也不知是谁惨叫道:“啊!”看着那第三名的刺客纵神一跃,剑锋直取韩良的喉咙!嫔妃见如此情形皆是面色如纸,惊愕的无法动弹,莫美人直接是吓的晕厥了过去! 正处韩良身后的明月惊道:“不好!”来不及任何的思考,想起手中握着的大刀,纵身使劲提刀向第三名刺客砸去,刺客躲闪了一下,便停在离韩良不远处,明月捡起方才洛川丢下的大刀,跑过去挥舞着大刀对着刺客! “明月!”韩良见不要性命的明月,惊道,看她疯狂失去理智的行为,她怎么打的过刺客,又喊道:“郁明月!朕命令你快回来!”可心中却是温暖的。 见韩良分散注意力,对打的刺客俩个人趁此一人攻一人守,幸好有陆陆续续的禁军从森林中出来,明月手心冰凉的握着刀柄抵在刺客的眼前,看着阴险的刺客,无惧于明月却一步一步逼向明月,为了韩良她可以做到! 不知韩夜从哪里冒出来!一剑刺在明月眼前刺客的腹中,鲜血四溅,刺客转身捂着伤口与韩夜过了几招便无力的倒下,明月看着韩夜的一举一动,又是他!韩夜见刺客没了气儿,又飞去帮韩良,两人对付着两个刺客简直是易如反掌。 ------------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于天 上 在几招之后,两名刺客手上倒下,韩良与韩夜一人一手刃刺客,韩夜紧张的说道:“臣救驾来迟!” 韩良却远远的望着呆在原地的明月,明月看着脚下的尸体,鲜血流到她的鞋子上,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死人,第一次面对这杀戮的场面,远处救驾的禁军纷纷赶回来,刺客见情势不妙也纷纷的撤离,草原上一片混乱。冰火!中文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 嫔妃们扶着各自相偎在一起,各自搀扶着,可明月像是一个木头人愣砸原地,她眺望着远方血腥一片,原来这就是战场!死亡是这里的神!突然看到一道白光从那棵百年老树而来,树上有人! 接着就是一只带着强烈的气息的飞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来,明月清楚的看见树上那男子的面容,是于天,于天想要韩良的性命!箭一发,于天从树上纵身而下。 “小心!”明月转身对韩良惊道!韩良一皱眉还没有理解到明月的意思,眼前就是一支极具杀伤力的箭,韩良向后九十度的仰身,躲开了这只飞箭,明月长嘘一口气的笑笑,可接下来意外的是腰间被一人搂住,顺势的把她拉上了马背。 众人都注视着韩良这惊险一幕,但回过头来以发现明月被掳走!“明月!”韩良嘶吼道,侧身翻上马背“驾!”一声儿追了上去。韩夜见势心底不知是什么滋味。便也骑上一匹马跟了上去。 “皇上,皇上,皇上!”皇后跌在原地痛苦的哀嚎着,“小心啊!皇上!”云妃也喊道,也不论他听的见与否。洛川惊悸的对素云说道:“素云,姐姐!姐姐!姐姐被人抓走了,不行我要去救她!我要去!” 一边说着,洛川一边朝远处的一匹骏马跑去,素云却将洛川拦住急切的说着:“洛川主子不可去!主子是柔弱的女子,去了反而会耽误皇上,主子若不想娘娘担心就静心的在此等候!” 洛川直视着远处消失的马匹,摸了摸身边骏马,着急的原地转来转去,素云的话有道理,跟关键的是她不会骑马!刺客们现在处于劣势,禁军们纷纷赶回来将刺客杀退,她们现在也算是平安吧。她现在只有等,也只有求上天保佑明月了!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喧嚣而过,她紧紧地握住缰绳,风吹的她双眼,她半睁着双眼看了一眼穿过腰间握住缰绳的那双手掌,她骑在马背上,飞奔的速度是极快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三千发丝飞舞在空中,时而有些挡住了他的实现。 “冒这危险带走我。值得吗?”她忽然清冷的开口道。 只感觉身后的人微笑的呵气说道:“对于你来说,没有什么值不值得,你对我来说是无价!” 她没有回过头去看他的容颜,又时隔一年的他那么陌生,在这一年里各自有些微妙的变化,日积月累已经让她看不清他了,他们之间有距离,他绽露着久违的锋芒,让他太不适应,他不是一个玩世不恭,沾花惹草的王爷吗?为何今日也会有这样的心机。 “是吗?我是无价?”明月轻哼一笑的说着,“那为什么又要挟持我转移韩良的视线,而帮助你的手下顺利逃脱?” 他们身后是轰轰隆隆的马蹄声,不用猜想也可以明白是大韩的禁军前来营救她的,听着马蹄声的混杂也知道追上来的人数定不少。她的墨发飞扬遮住了那桀骜不驯的脸,坏坏一笑。 “于天,你变了。”她猛抽一口冷气,淡淡的说着,也不知此刻为何有怎样的感想。 只感觉到身后的他微微一愣,“明月!我只想告诉你!我也可以成为睥睨天下的帝王,我也可以给你他给你的所有!对我承认我是利用你!但我也有私心想要带走你!” 带走她?这世界没有任何人可从他的身边带走她!因为她的心始终会在他的身上,对他的爱已经卑贱到骨子里,今生今世无法再改变了,“你别再说了,别说这些傻话了,我不会跟你走!” 他“驾――”一声儿,驱赶着骏马跑的更快些,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飞舞,毫无瑕疵的脸宠俊美绝伦浮现的是她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冷意,“韩良对你好吗!你真心说!他爱你吗!” 她忽然笑魇如花,明艳不可方物,却是深深地冷漠,他爱她吗?他怎么会爱她?可是现在她的来去何从,不是她一人可以决断的,不是什么爱情可以左右的!她有孩子,她有洛川,还有素云,怎么可以将他们抛弃在深宫里! 她冰冷的说说着:“他爱不爱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于天!”她浑身散发的清冷,真的让身后的于天冻坏了心,他绝望的看着明月的背影,为什么她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 两人正在说话时,却还未注意到韩良驱使着一匹汗血宝马领着一支小队从一条小路插出,正好拦住了于天的去路,于天迅速反应过来也不得不停下,清泠而深邃的眼眸,眉间一弯绯色的月牙印记衬得整张面容显出几分高贵与张扬傲然之气。 与韩良隔着不远的距离,于天脸上是那放浪不羁的笑容,着实让韩良讨厌,在看看面无表情的明月,就像那皎月一般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不会改那颗高傲的心。 于天直视着远处的韩良,故意暧昧的凑到明月的耳畔,坏坏的笑着说:“你就是一颗试金石。”明月不懂他的意思,暮然回首却发现于天翻身下马,牵着缰绳慢悠悠的朝韩良走去。 韩良的人团团将于天与明月包围在其中,于天根本没有任何逃走的机会,可站在与韩良的三丈之处停了下来,只见他神情专注,时间也便好像静止了一般,忽然于天高声说道:“大韩的君王!你会为了一个女子而认输吗!” 韩良不语,只能看见他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正黄色的精美袍服,修长手指间已抽出一支剑羽,箭在弦上满弓待发。隔得太远让她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可于天还是悠闲自在的一笑,毫无危机感。 ------------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于天 下 “咻!”一箭向于天袭来,超快的速度只感觉一阵风呼啸而过,韩良骄傲的收起长弓,可于天不以为然,与此同时拔出腰间的龙泉宝剑,狠狠地插在马屁股上,鲜血喷洒而出! 战马吃痛高高扬起前腿,明月迅速反应过来紧紧拉住缰绳,整个身体向下倾斜!在长长的一声儿啼啸后,战马失控的奔了出去!骏马在暴走的阶段,速度惊人!不论明月怎样制止但此刻的战马已经疼痛的失去理智,不受任何人的掌控奔驰在草原上。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书网你就知道了。 “明月!”只听韩良一身咆哮,驱马与明月迎面而来,他号令这所有人吼道:“快制止马!快让它停下来!快!” 瞬间禁军们团团向明月周围移去,有人在旁边拉住马的缰绳,也是被战马都一甩被摔得老远,于天站在禁军们的身边,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明月身上,现在使逃走的好机会,他长长的叹息一声儿:明月,对不住了! 颠簸起伏,明月轻盈单薄的身子被颠地老高,还好从小学过骑射,要是换了其他人早已被摔得粉身碎骨了!但这样快的速度从马背上摔下来定是残废!她只有死死地拉住缰绳身子贴在马背上,努力保持平衡,不摔下来,可是她忘了还有一个危机! 那就是韩良射出的那支箭正在飞向她!她定睛韩良,她要死了?还死在韩良的手里?不好!她想要躲避!可是狂躁的战马不停她的任何使唤地直路行走!她真的要死了吗! 韩良的眼里是明月自信淡然的神情,有那么一份的焦虑从她的眼角流泻出,明月的骑射也是非常好的,这个他是了解,可她倔强,面对如此危险也不向他求助,或者说一声儿:韩良救我!可是她宁愿一人身处危险也不想他求助!他眼中有过一丝不忍。 “不好!”韩良惊呼道,他看见明月抬起来头却是绝望!她为何绝望!因为自己亲手射出的那支箭正在飞向明月,那支带有强烈气息的箭瞬间转为明月的眼前。她眼一闭,等待着死亡! 韩良悬身而起,内力倾斜在脚尖一点在御马的头顶,已惊人的速度飞向明月,与此同时于天也飞向韩良,在两人擦肩而过之时,于天嘲笑的对韩良说了一声儿:“大韩的君王!你输了!还输了一匹宝马!”韩良并没有理会,他的眼里只有那个等死的女子! 她的花容月色,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瞬间在他的眼睑浮现,他不禁苦笑,没想到过今日会如此的在乎她的生死!她不可以死! 她死了吗!死在韩良的手下!可是为什么心有不甘!为什么还有眷恋!可是为什么没有疼痛,她睁开眼,扑闪扑闪的睫毛微微开启,看见的却是一张脸,一张熟悉不再过的脸,再一看他手中握着那支箭!他追上了箭的速度!而救了她!是他!韩良! 可是战马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仅那一秒而已,韩良救了他,她也只看了韩良一眼,可心底却自然地唤道:“韩良!” 他那浓密的睫毛微微上扬,可眼中除了一丝的欣喜却是焦躁,刚才与明月擦肩而过的同时,战马暴走状态已经向前方奔跑了好大一截,韩良留在原地,瞟了一眼远处的于天,正驾着他的御马匆匆的逃去,可他没有命令人追去却是说道:“拦住马!快拦住!” 可众人都是无计可施,有人叫道:“娘娘快跳马!快跳啊!” “前方是悬崖,不能去啊!娘娘跳啊!”一时之间众人意识到危险,不断的有人上前去阻止战马,他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他无视于天的逃跑,他帅气的拉起弓,抽出四支箭沉静的放在弦上,满弓如月,拿一根弦似乎随时都会被崩断掉,可是他冷静的目视着前方,凝视着马蹄!他只有一次机会! 什么!前方是悬崖!看着前方的绝壁!远方是无尽的云端与天空,草原与路渐渐消失在眼前,快没路了!看着脚下,却心生怯意不敢跳!若是跳下去有幸活下去也是个半残! 若掉下悬崖却是必死无疑!生还是死只在她的一念之间,可是此刻的她还没有想到生死!是于天至她于这个窘况!这就是他的爱情!这就是他的痴情!不过也是将她利用之后丢弃的男人!于天!你不配! 此刻她出任何人意料之外,从马鞍上取下弯弓,左手持弓,右手紧窝住箭柄,顶住弦,拉弓上箭一气呵成!瞄着远方于天的背影,手指间一松,“咻――”那支箭飞向于天! 紧绷的弦,左手生满了汗,此刻他却有些紧张,若是有任何的不精准,明月将会掉下悬崖,他保持着冷静与锐利的鹰眼,四只箭在弦上,只有“嗖”!的一声儿射出!同时精确无任何偏差的射在马蹄上。 战马“扑通。”一声儿跪倒在地,再也无任何的力气躺在地上喘息,明月也只是跌倒的马背上顺势滑下来,正意外之时怎么获救的,却发现马蹄却被射穿,好精准的技艺!在看着一丈之外的悬崖,心中松了好大一口气! 到底是谁救了她?回眸之时,却看见远远的韩良,正得意的收起弯弓,是他!还是他!也只有是他!一瞬间那热泪夺眶而出!却不愿被她看见,她转身面面向悬崖,双手拭掉泪痕,勉强的轻轻一笑!转身朝韩良走去! 一件鹅黄色镶金边袍子,那么尊贵无比!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仿佛这一段路走了很久很久。她想了很多很多的事。 不知是感动还是为什么,心中总是暖暖的,哭过之后却又是想笑,她故意将所有的情绪藏在心底,只是微微浅笑走到他的身旁,俯身说道:“多谢皇上!若没有皇上臣妾恐怕已是。。。” “无妨!”明月未说完,他一口抢着说道,不知何处,清风吹过,扬起她柔顺的发丝,黑色的发映着他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他有些生疏的抬起手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说道:“别拘礼了!快些回去吧!”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回宫 她微微一愣,何时有这种温存。他的话那么轻柔没有丝毫的责怪,他不是应该大发雷霆吗,于天引起如此大的骚动他也竟然这样的淡然,还有于天说她是试金石这又是什么意思! 回过神来,他已经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明月扬起头看着他,今日的他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他的锦袍在风中翻飞,他面无神色,略略倾身向明月,伸出他那宽大的手掌,她倾城一笑懂得他的意思,握着他的手掌,他一用力她轻盈的飞上马背坐在他的身后,搂在他的腰上,他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但很快恢复平静,“驾!”一声儿扬长而去。 而在天边的另一头,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儿,一个黑衣人狼狈的趴在马背上,他的脸色煞白,连嘴唇都转为白色,仔细一看原来他的背后中了一箭,血色与黑色在一起看的不是太真切,但以他脸色来看情况定不容乐观,可他的嘴里却说着什么:明月,明月,明月,终究是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 经过行刺事件,众人也匆匆的回宫了,听说皇后,云妃,莫美人也是受了惊吓,只是有些擦伤,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死去的宫女宫人颇多,莫美人的宫女与云妃的宫女都死了,内务府也重新给他们准备了侍女。 回到宫中,各宫的嫔妃皆是在修身养性,特别是刚得宠的莫美人还被吓的病了,太医开了几服药喝也不见起色,似乎韩良渐渐把她淡忘了。 “姐姐!”洛川坐在明月的身旁唤道,“姐姐真的没事吗?还是传个太医看看!”接着就对香菱说道:“快去请爹爹来!” 明月会心的笑笑,拉着洛川的手,制止住香菱说道:“不用了!”又瞅着洛川,这个女子还真是小心翼翼,心思细腻的很,看着洛川眉里眼里的紧张,说着:“洛川真的不用了,我要是有什么事儿!还能这样跟你说话吗?” “可是姐姐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洛川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想老嬷嬷了。从回宫的路上一直叨叨到现在!”明月说笑着,也逗着香菱呵呵的笑着,洛川撅撅嘴说道:“我还不是关心姐姐,想着手上的伤势在痊愈,别又留下其他什么疤痕了。” 看着洛川关心备至的摸样,也倍感温暖,浅笑的说着:“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的好洛川心疼我!” 洛川轻轻一笑,转过头去,香菱也一脸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有句话说的很好,关心则乱!眉心的一粒细细的黑痣,更增俏媚。 “娘娘,韩统领求见!”素云才能够殿外进来说道。 明月轻轻一挑眉,说:“韩夜?”想起那日韩夜说的那些话,便有点想拒绝,毕竟她是大韩的嫔妃,而韩夜是大韩的臣子,可是韩夜明里暗里也帮助了她许多,她思前想后还是说着:“请他进来吧。” 素云轻轻点头,过了一会儿,便领着韩夜进来,“臣给偲妃娘娘请安,娴美人请安!” “你有什么事儿吗?”明月问道,只从那次之后,明月有意的避讳着韩夜,见韩夜对自己的格外关心她却蓦然不问。 洛川见着韩夜不说话,低眉沉思着,一才回宫,就连皇上都连忙处置着抓住的刺客,没想到这堂堂的禁军统领大人居然有如此的闲情逸致,居然也来这延华殿坐坐,洛川像是明白了什么,但始终不语。 良久,韩夜开口道:“臣只是来问问,两位主子在事发之前可有什么发现?”他的脸皱在一起,想要说些什么,也全被吞进肚子里,他盯着地上一动不动,有些话难以启齿。 洛川脸色一变的看着明月,明月却清亮的说道:“没有!本宫一个嫔妃又不是御林军负责皇上的安危,这次是你们的失职!而不是在本宫这里来胡搅蛮缠!”明月不是在责怪韩夜,而是让他明白,他们二人身份有别。 韩夜似乎懂了明月的意思,见明月如此精气神,他的心也放下了,幸好她没有事儿,这些年来总是莫名其妙的关心她,为什么会讨厌这样的自己!韩夜沉下眸子不卑不亢的说着:“娘娘教训的是!臣自会向皇上请罪!” 素云静静的看着韩良的一举一动,看来这个韩夜的心思的确让人难捉摸透,韩夜再次俯身说道:“那臣告退,不知冒犯了娘娘,还请恕罪!” 见韩夜退去后,洛川追问道:“韩侍卫似乎对姐姐很好!” 素云对洛川做了个"嘘!”的手势,又说着:“主子这话可乱说不得!” 明月倒是淡然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天外的风和日丽,不觉有些烦闷,见屋子里也没有外人,说道:“韩夜大概知道我们的事。” 韩夜走在甬道上,步履极快得赶着回去给皇上复命,阚泽她安然无恙,也好放心,可他从延华殿出来之时,正好被路过的云妃瞧见,云妃疑惑不堪对身边新来的宫女流紫说道:“韩侍卫似乎也偲妃走的很近。” “韩统领!”韩夜听到身后有人唤道,回头一看却是与他交好的兄弟,也是御前侍卫——沈自清。 “怎么了?”看着沈自清的神色匆忙,问道,沈自清额头满是汗水的说道:“抓住的二十多名刺客集体在狱中服毒自杀!无一人生还!” “什么!”韩夜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自清,半晌后才说道:“得赶快去回禀皇上!”接着两人大步的离去,在墙角下的云妃刚好偷听倒这一切。 这时夕阳正将下山,淡淡阳光照在她脸上,她若有所思的走了几步,集体服毒自杀?看来皇上是毫无头绪了。 见她眉梢眼角间隐露不安,脸上不施脂粉,肤色白嫩。她想起那杀戮的场面都觉得背后发凉,幸好她大难不死,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对流紫说道:“咱们去瞧瞧慕妃!” 流紫点头应声儿道:“是!” “也幸好那慕妃没有去狩猎!”云妃浅浅的说着,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酒窝。 流紫接忙应声儿道:“娘娘说的是!要是慕妃挺着大肚子去了,保不定,那皇嗣就,,,”流紫吞吞吐吐的说着,时不时打量着云妃。 ------------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事来蹊跷 鸾仪殿里一切如旧,照样的奢靡之风处处可见,可以看得出慕妃有身孕后,皇上格外的重视,吃住行全都是由皇上最信任的老嬷嬷——阿络嬷嬷管理着,而慕妃处处小心谨慎,自从月份大了也甚少出门。 “慕妃娘娘吉祥!”云妃摇摇曳曳含笑的走来,只见慕妃正靠在床榻上,秋菊一边剥着荔枝一边放在盘子里,慕妃悠闲的拾起一颗含在嘴里细嚼慢咽道:“原来是云妹妹!快些过来与本宫说说话儿,解解闷!” 云妃笑盈盈的走到慕妃身边坐下说道:“娘娘的身子没有大碍吧,幸好娘娘没有去狩猎,真是万幸!” 慕妃没有见到那血腥的场面,不以为然的冷笑说道:“本宫觉得云妹妹才是万幸才对。” 云妃尴尬的笑笑,听着慕妃的话里有些讽刺的意思,停顿了一下,又开口道:“娘娘说的对!嫔妾是万幸!娘娘福泽深厚,自然有佛主庇佑。” 听云妃如此说话,慕妃便得意的笑笑,和颜悦色的慵懒靠在垫子上,云妃瞧着她服饰打扮也是华贵,项颈中挂了一串明珠,发出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粉装玉琢一般,看来这个云妃连有了身孕也不忘打扮自己。 但朱钗发饰过多略有的有些俗气,云妃双目湛湛有神的目视着慕妃又说道:“娘娘这也有5个多月了吧。” 慕妃点点头,嘴角边微微含着笑容,说着:“本宫怀有皇嗣不方便露面诸多场合,倒是麻烦了云妹妹,这皇后的禁足之令已解,皇上还待她如从前吗?” 云妃听这话有些深意,思量了一会子说道:“皇后乃中宫之主,皇上自然不会亏待了皇后,妹妹的协理六宫之权想必皇上也会收了回去。”云妃俏目一亮看着慕妃又说道:“皇上也必定会照拂皇后的面子,可妹妹想娘娘何时复位?” 慕妃眼一斜,瞥了一眼云妃,双眉不知觉的一抖动,她一生最在乎的就是份位与名头可是皇上为了郁明月一同剥夺而去!但只要有孩子她还担心日后的荣华富贵还能被谁夺走吗? “待本宫诞下皇子之时,还愁不能复位吗!”慕妃微微严厉的说着,可嘴角依然是笑容。 云妃脸上僵持着笑容,说道;“娘娘说的也是,那妹妹已看过姐姐无恙,就先回去了。” 慕妃轻轻点头,再云妃转身的那瞬间,嘴角的笑容立刻消失,眼中满是轻蔑,待云妃走远了,慕妃对秋菊说道:“还以为她多大的能耐!不过也是个墙头草!” 秋菊看着门外渐行渐远的云妃,不假思索的答道:“云妃好歹对娘娘也是毕恭毕敬。” 慕妃双手抚在隆起的肚子上,微微一笑,“本宫就等着分娩之日了。”她的头上左边戴了一支蓝宝石蝴蝶头花,右边戴了一支点翠嵌珍珠金累丝头花,中间的发髻上却插着明月赐她的那枚步摇, 她想起什么取下那支莲花温婉轻赤步摇,看着步摇讥讽一笑,陷入回忆中久久不能回神,那个夜里,那个下着暴雨的夜里,是对她死心的夜里,必有一日也要让她尝尝跪在雨里被人羞辱的滋味。 “娘娘,现在咱们又去哪儿!”出了鸾仪殿,流紫试问着, 云妃身着烟云蝴蝶裙,发梳成涵烟芙蓉髻,又斜叉梅英采胜簪,虽不是珍珠海宝,但却仪态大方,举止投足间平添着一份飘逸。云妃撇了流紫一眼,说道:“皇上现在多半忙着刺客的事不宜去打扰,那就先回宫吧。” 流紫月末二十来岁的摸样,一脸灵气也是秀色动人,流紫转了转眼珠子,脱口而出的说道:“奴婢觉得娘娘不用去向慕妃委屈求全,现在娘娘才是协理六宫大权!宫里是娘娘说了算,慕妃不就是有身孕吗!说话也不对娘娘客气一点!奴婢看着真是为娘娘叫屈!” 云妃美目一凝,眉眼一蹙,面若冰霜的径直的朝前方走去,呵斥的说道:“流紫你知道你与秋心最大的不同之处是什么吗!” 见云妃语气有些不对,流紫乖乖的低下头,怯怯的低声儿说道:“奴婢不知。” “从今以后你给本宫记得,不懂就不许问!懂也不许说!”云妃很少只有言行栗色,流紫吓了一声儿冷汗的跟在身后,不敢多语。 不知不觉已已进入到初夏,后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阳还没有出,只剩下一片乌蓝的天,除了夜游的东西,什么都睡着。只有韩良还彻夜临窗前观望着天空的那轮明月。 狱中的刺客全部服毒自杀!于天训的兵也是忠肝义胆!但是于天这次的目的到底是为何!为了刺杀自己?还是想夺走明月?可是去清玉寺故意走山间小路就是不为了大张旗鼓,只有少许的人知道,到底是谁泄露了他们的行踪? 难道朝中还有于天的人?若是有那到底又是谁? “传韩夜进来,朕有事交代!”韩夜对身旁的李茨说道。 李茨赶紧打起精神,走出殿外打了个哈欠,找到韩夜后说道:“韩统领,皇上找您呢!” 韩夜看了看天空上的月亮,仪过了子时,皇上还夜不安枕定是为了行刺的事!他立马的赶了去,“臣参见皇上!不知深夜皇上召臣来何事!” 韩良转身从窗子前走到韩夜的身旁慎重的说道:“朕看这次行刺事件异常!你去查查朝中的各个大臣都跟什么人来往!” 韩夜俯首说道:“臣也觉得这次事件颇有疑点。那臣此刻着人安排着。” “退去吧。”韩良福福手说着,有走到窗子边,凝视着,将圆未圆的明月,渐渐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不知道她还好吗?不知是否也受到了惊吓? 一切仿佛笼起一片轻烟,股股脱脱,如同坠人梦境。晚云飘过之后,宫中的房顶上烟消雾散,水一样的清光,冲洗着柔和的初夏的深夜,她应该不需要他的安慰!她是个多么强大的女人任何事都不会让她害怕,他去了也没有什么必要的关系吧。 望着窗外一切,他薄薄的嘴唇吐出两个字:“明月。” ------------ 第一百一十五章 皇上驾到 有过了几日,也不知皇上在忙什么,很少踏足后宫,也只是召见云妃去御书房弹奏古筝,听听小曲,偶尔去看看怀有身孕的慕妃,每一天他基本全呆在御书房里批改奏折。 李茨盛了一杯茶水进来说道:“皇上,喝口茶水吧。”他低着头许久才说道:“放这里!”他忽然抬头对着李茨一笑,看着桌上宣纸上的字说着:“你看这字哪里不好?” 李茨仔细的撇着头端详着,看不出个所以然,说着:“皇上的字定是无可挑剔的,奴才一个粗人哪懂得这些文字。”李茨尴尬的笑笑。 韩良不知今日的心情大好,嘴唇上式中洋溢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念着说:“今夕何夕,见此良人。”不知为何突然写下这诗句,或许是想起某个人,某个人曾说过这句话吧。 李茨瞧了瞧韩良的神色,浅笑着不语,韩良突然地问道:“偲妃这几日在做什么!” “偲妃娘娘整日呆在宫中照顾着皇子,很尽心尽力!奴才也觉得这娘娘是转性子了。”李茨笑嘻嘻的说着。 但韩良却眼神波动,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继续说道:“转性子了?朕怎么不觉得!但朕一想起那日涉猎,她举刀与刺客拼搏之时朕都觉得好笑!她还以为她是杨排风呢!” 李茨赔笑着“嘿嘿”一声儿,又说:“也多亏了娘娘英勇无畏。” 他的俊颜上始终都是那温润的笑容不增不减,他定睛的看着桌上写的字,眉角也泛起柔柔的涟漪,想起那日危难时刻,后宫里的嫔妃纷纷躲闪也只有她才会站在他的身前,也只有郁明月她可以! “朕许久没有去看望皇子了,去延华殿!”韩良说道。 李茨见韩良心情好,不觉也很是高兴的说着:“那奴才去被轿子。” 那惊心动魄的场面,一个柔弱的女子也可不顾惜性命的拦下刺客!他一直想不透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子,他摇摇晃晃的坐在轿子里,凝神片刻思绪着,一边的李茨却开口的说道:“奴才见皇上今日很是高兴呢!” 见韩良脸上藏不住的笑容,可他又偏偏故作镇定的撇撇嘴说道:“朕哪里高兴了?不就是去个延华殿朕哪里高兴了?” 听韩良此言,李茨也不好说什么,偷偷的瞧着轿子里的韩良,李茨目视着远方,看来延华殿里的两位主子有福了。 正在屋里逗着孩子的明月却听闻韩良要来,却皱起了眉头,明月把云儿交给素云,一边的小宫女香甜笑盈盈的说着:“皇上待会过来,奴婢替娘娘梳洗梳洗吧。” 明月却一口回绝的说着:“不用了,以美貌来换?本宫也不需要。” 香甜不懂什么意思,可素云把香甜拉到一处说道:“主子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快去忙活儿着。” 香甜点点头,说道:“好咧!”便跑了出去,对其他的宫人喜悦的宣布着:“待会皇上要过来!” “真的?咱们主子也终于熬出头了!”小冬子说着。 福安听闻也是欣喜若狂的说道:“那太好了!” 素云看着殿外,浅浅一笑对明月说道:“皇上驾到这群奴才比娘娘还高兴呢!” 明月走到门前看着屋外的人忙忙碌碌的身影,人人都是喜上眉梢,心中也不觉甜甜的笑笑说着:“跟着不受宠的主子吃尽苦头,哪个宫人有不是想跟着圣宠的主子。” 正说着,就看见韩良迎面走开,明月屈膝说道:“臣妾恭迎皇上!”合宫的人也是恭恭敬敬的行着礼,明月瞟了一眼韩良的神情,低下头,轻轻一笑,看来他今日的心情是极好的! 韩良径直的走到屋子里坐下,明月看着身旁的韩良无视他的走了进去,心底还是有些不是滋味,从前的他绝不会这样漠视她,她嘴唇一撇,那绚丽的笑容也随即消失。 想起那日在祥云殿里粗鲁野蛮的韩良那样的待她,心底便有些不平衡,她付出那么多换来的又是什么,是他的无视,还是默默不问? 做了那么多也换不来他的一眼,明明想着那日韩良疯狂的行为不可饶恕但为何一看见他的笑容,所有的怨恨都烟消云散了? 她神情默然的低着头不知道说些什么,深深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或许她错了,她怨恨的应该是她自己,怨恨自己为何如此的卑微去奢求韩良的爱。可一旁的韩良却惊奇的打量着明月,那个女人愣在那里做什么! 哪个妃子像她这般无礼,又对他无动于衷?正想逗逗明月却看见一旁云妃招呼的说着:“把皇子把过来给朕瞧瞧!” “是!”素云把云儿抱到韩良身旁,韩良喜爱轻轻的碰了碰云儿的小脸蛋,一口的说着:“他睡着了的样子是有几分像你家主子。” 素云与明月同时一惊,很快素云心平气和沉稳的说着:“奴婢听民间说过,这孩子就是跟着谁就长得像谁!” 韩良微微点头嘱咐着素云:“把皇子带下去!朕与你家主子有事要谈。” 素云瞧了一眼明月,“是!”退去。 韩良直视着明月,可她还是依然的愣在原地,韩良五官里的锋芒突然消失了,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他悠悠的笑着,心里默念着,云儿云儿,现在倒是合了她的心意,有个孩子叫云儿! “愣在那里做什么!你就是这样接驾朕的吗!”他故意呵斥着他,但脸上还是儒雅的笑容。 她“哦”了一声儿,向韩良走去,不知为何总是不能抬头直视着韩良,她垂着清丽的双眸,淡淡的说着:“皇上突然来此,臣妾有些惊讶。” “那现在缓过来了吗?”他笑着问道。 听着韩良这样的语气,竟然也有些不自在,忽然抬起头,见韩良温润如玉,翩翩风度的笑着,她不自己的瞳孔一收缩,他这样的笑容是许久没有看到了,这样与他说话也是一年以前了! 有种熟悉的感觉,但又是那么的陌生,她伸出手指轻轻的碰了碰韩良的嘴唇,有瞬间的缩了回去,说道:“你知道,我习惯不了了。”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温情 她的手却被他意外的握在掌心里,传来阵阵的温热,她直视着韩良的眼睛,朱唇一开一合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他现在难道又是伪装?又是欺骗?她是在害怕吗?害怕他的再次伤害? 良久,他干涩的嘴唇吐出几个字来:“你有什么不习惯的,你不是一直是朕的皇妃,永远都是朕的女人吗?” 明月看着被她握住的手握,又想起那夜在祥云殿里狂暴的韩良,突然间竟有些害怕她,她缩了缩手,可他始终不放开。 “回答朕!” “是!你是我的夫君,但是你把我扔在这个后宫里,对我不管不问!你还配吗!”突然明月质问着韩良,韩良似乎明白了什么,浅浅一笑,放开了明月说道:“朕明白了。” 一双冰眸轻易贯穿人心,刺透他心底最柔弱,眼角落的寥寂是他所没有预料到的,她樱颗轻启淡淡的说着:“皇上明白了什么?” 心底事什么东西尖锐的刺痛着,他微微皱起眉头,她从来不是这样惆怅!她从来不是这样忧愁善感的!为何今日的她却是那么的遥远,让他不好靠近? 眼角却微微上扬,唇淡如水一般,却突然地以一把将明月拥抱在怀里,或许他的力气太大,憋得她有些不能呼吸,她却向一块石头不能动弹了,面对他如此的举态一时之间竟然茫然了。 她在他的耳边浅浅的唤道:“皇上,你这是做什么?” “你是朕的女人!朕还能做什么?”他握着明月的肩膀,与明月四目相对,他的温柔在那一刻尽情的释放,他的眼睛已经证明他所有的想法,他的眼神那么纯那么亮,她却有意的回避着。 “明月,还能回到从前吗?”此刻殿里的火烛“啪——”一声儿燃烧着,接着就是一缕青烟飘过,明月望着那根火苗,吐气如兰的说道:“皇上认为呢?皇上认为还能回到从前吗?” 为什么心底却在冷笑?回到从前?一年之前的他却想要她的性命,千辛万苦的想要至她于死地,可今日却又说这样煽情的话,他怎么了?他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还能原谅他吗?这不是她所渴望的?为什么心底还有最后的一丝倔强在等待着什么? 他没有说话,看着明月着冰冷的神情,这副绝世倾城的摸样,从前是那么的天真可爱,可今日却有了一种别样的味道,是他无法形容,在其他女人身上永远也看不到的神态,他收缩着瞳孔,没有回答。从前对她的伤害还历历在目,也如她所说一样,还怎么回到从前。 “皇上怎么今日说这些煽情的话?”她清冷的说着,“皇上不是憎恨臣妾吗?今生今世都不会原谅臣妾?” “明月,朕那是气话!”听她此言,他连忙的解释道。 可明月却“呵——”的一声儿笑出声儿来,说着:“气话?什么气话?气我害死了青莲?气我害死了你心爱的女子?” 突然他的心凉透了,她不是最懂他的女子吗?青莲?或许只有提到青莲他才会有一点的自责,他叹了一口气,看着面若冰霜的明月说道:“既然这样,朕明白你的意思。” “皇上明白了吗?臣妾也明白了?皇上从来没有爱过臣妾,又何故回到从前?” 他微微动气的喊道:“明月!” “皇上生气了吗?”她食不知味的说着,看着他的眼睛,次可却没有任何的躲避,她想要一个答案,等待着他的答案,想起洛川说过,不要为难自己,也不要为难韩良,可是现在她只要一个答案罢了。 她的真心给了他,换来的却是什么?是什么? “任何人都不可以与青莲相比。”他淡淡的说着,此刻已经没有任何的情绪,本来想与她求和,为什么又会这样? 她的唇角渐渐扬起一抹弧度,她炯炯有神的双眼看着韩良,她笑得如此的绝美,“皇上,臣妾这次终于明白了。那皇上就不要说什么回到不回到从前的话。因为臣妾与皇上没有从前。” 他一怔!没有想到她会此言,儿时那些嬉笑打闹还历历在目,她却说没有从前?心底有些烦躁,但又对上她清冷的眼眶,刚刚窜出的火气便又都消了下去。 “好一个没有从前!”他不想在说些什么,他也不需要再去做些什么?为什么要与她说这样的话?不是就像她说的一样,自己恨透了她?怎么会说这些话?难道不知不觉已经原谅了她? 他正想离去,但忽然又想起太后说过的话,若是天启国与风临国联手开战,她还真是一枚可用的棋子!既然他们没有从前!那从今以后也没有以后! “臣妾恭送皇上!”见韩良已走到门边,明月说着,可他反感的回头训斥着明月:“你就这样像朕离开!这六宫女人谁不是眼巴巴的盼着朕!你可却好!” “那皇上去其他的娘娘那吧。”显然她的回答让他有些意外,他顿了顿,重新回到屋子里坐下,如一个小孩撒气一般说着:“那今日朕还偏偏不走了!” 看着她微微动气的背影,她临在窗前,观望着远方,为什么?为什么好不容易盼来了他,可他一到却又想赶走他?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心底难道还有什么倔强?轻轻的自言自语的说着:“为何要这样为难自己。” 心底最后的那一丝柔软却有意的在他面前隐藏着,像从前那样天真的一心待他,还做得到吗?为什么总是不断的猜疑他,一点也得不到信任?她的眼睛含着什么,恰似明珠美玉,纯净无瑕。 就这样站在窗前凝视了许久,想与他说些什么但又不知怎么开口,他说还能回到从前吗?她轻轻苦笑着,还怎么回到从前,她的心被她捏碎了,可还能痊愈吗? “你有想过我的生死吗?”她突然开口问道他,想起昔日里他种种的伤害不觉心底有些异样,可听身后没有回答她回头,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掀开帷幕,却发现屋子里的他早就离开了。 一种冰凉的感觉瞬间从手指尖凉到心底,这就是她所说的回到从前?一声不吭的走掉?明月? ------------ 第一百一十七章 煽风点火 甬道上一晃一晃又一晃的走着,韩良坐在轿子里有些不自在,“停轿!”他说道。轿子缓缓落下,他对李茨说道:“都不许跟着朕!”他独自下了轿从凤梨园走去。 他缓缓的走着,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在凤梨园里绝对引人注目,来往的行人皆向他行礼,他一点也没有在意,傲视着远方,身边的绿树花红一点也没有落进眼里。 在凤梨园的湖畔的凉心庭旁边,一个宫女匆匆的跑到莫美人身边,说道:“主子皇上来了。” 随即莫美人微微点头,双手长袖一抛,轻身一跃,原地舞蹈起来,心想着,自从上次遇刺之后,皇上都已经淡忘了她,她的再次得宠才可以,也不忘在着等候多时了。 他被乐声吸引住,向凉心亭走去,却发现有一女子在起舞,玉手挥舞,两条蓝色绸带轻扬而出,仿佛泛起蓝色波涛,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 他认得那个女子,他走进身,莫美人立刻的停下说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安!”低头时嘴角乃是微笑。 韩良走进拾起她的手将她拉起说着:“继续。” “是!”莫美人应道,随即就是衣角衣袂翻翻,长袖飘飘,落下又见清纯的秀色,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他看着却没有任何的情绪,他想着,为什么那个她跟其他的人不一样,从不会听他话!从不把他放在眼里。 不觉寒冷沾满了双眼,也不知何时莫美人一舞完毕,待在原地冲着韩良一个微笑,韩良也淡淡的浅笑着,对她说道:“入夏了,也别太贪凉,记得多穿点衣。” 见韩良关心,莫美人唇边的微笑越来越灿烂,留在脸上。说道:“入夏夜凉,每当臣妾夜里想起皇上,才会觉得心凉。” 韩良走进来到她的身边,对她微微一笑,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笑道:“心凉吗?那朕今夜就要看看到底是心凉还是心慌?” 见韩良如此说着玩笑逗弄她,不觉羞红了双脸,不过今夜他要来宫中,今日之举便成功了,她害羞的埋头在他的怀里,他桀骜不驯的目视着远方,没有情绪,手指触摸着她的长发,你看,哪个女人不是等着朕的临幸!郁明月! 而此刻的洛川却正在鸾仪殿里,洛川看了一眼香菱,香菱也摇摇头不知这次慕妃找她来何事?今早儿秋菊就跑来传话说慕妃请她过去一趟,洛川想着也不能不过去,而那时明月也正好与皇上在说话,便独自一日前来了。 可殿中没有慕妃的身影,一边的宫女秋菊说道:“娴美人请稍等片刻,娘娘马上就出来。” 秋菊的态度还算好,洛川也有礼貌的点点头,看着秋菊奉来的茶水,还冒着缕缕的青烟,不过闻着这茶香气息,便明白了这是上好的碧螺春,宫中恐怕也只有这里才有吧。 可知现在慕妃的荣宠非同一般,可是这与她都没有什么关系,她关心的是,慕妃找她来到底所谓何事?难道是上次冲撞了她,明月姐姐替自己出头而顶撞了她?想到这里洛川不禁有些担心。 慕妃现在怀有皇嗣,连明月姐姐也说过没有事不要去招惹慕妃,可是这慕妃还偏偏请她前来,愈想心底愈不安,终于慕妃出来了,慕妃面若桃花,气色是很好的,有着阿络姑姑的照拂想必也是无微不至。 她的打扮依然华贵,外罩着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金腰带。只是一眼洛川便看见了这么多。 而接下来夺她眼球的是慕妃颈前静静躺着一只金丝通灵宝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隆起的肚子一点也不影响慕妃的大步的行走,与上次李妃比较起来,这个慕妃可说是精神抖擞。 她坐在一旁,阿络细心的赶紧在她身后加了个垫子,洛川起身请安道:“慕妃娘娘万福!” “坐吧!”慕妃说道,洛川坐在一旁,今日这个慕妃到底又要怎么刁难她? 但今日慕妃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明亮的眸子清澈至净的浅浅微笑着,说道:“娴美人奇怪本宫找你来何事吗?” 洛川也如实的答着:“是!” 慕妃眼里透漏着的光泽却让洛川感到有些不安,慕妃笑着谦和的说着:“本宫今日事向娴美人赔礼道歉,也希望美人不要计较那日本宫为难你了。” 那日在甬道上慕妃的百般刁难,羞辱她!可凭她这几言几句可原谅了的!洛川双眸一颤,看着今日有些装作的慕妃,她到底在卖什么关子?但又不好不说出口道:“娘娘言重了。”现在她正处优势,她不得不低头。 “哦是吗?美人原谅了本宫?”慕妃说着。 洛川抬起头来,看着慕妃的眼睛,嘴角一笑,大声儿的说道:“是!” “见妹妹如此大量,本宫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这个慕妃到底想要说什么?她看着慕妃的一举一动,今日的慕妃格外的温和,看来也是有意的装作给她看,不过她用意何在? 见洛川不语,慕妃继续说道:“妹妹还以为偲妃她真心待你?不过你也是她的一块垫脚石罢了!你为何得宠,她为何得宠,妹妹心里比本宫还清楚。”言罢,慕妃冷冷一笑, 听此言,洛川与香菱皆是一惊,洛川放大着瞳孔盯着慕妃,她算是明白了,这个慕妃是来挑拨她与明月的关系,可她偏偏还镇静下来的说道:“娘娘何处此言?” 慕妃这时轻轻的“哼”了一声儿,眼神儿向一处瞟去,不时的看着洛川神情的变化,唇角皆是讽刺的笑意,带着笑腔说道:“妹妹,你别傻了!你不过是偲妃的影子罢了,皇上为何宠幸你,也只因为你有点神似她,而本宫为何加害你也只因为你长了一张与她想象的脸!让本宫讨厌!” 好像被人从来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原来他们说的,她像一个人,原来是像明月!她只是她的影子而已?原来她只是她的替身而已!就像皇后一样,不都是可怜之人吗?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太后有请 心为何凉,洛川正处于半痴半呆之中,见这样的洛川,慕妃便得意的笑着。 洛川向慕妃告了退,与香菱走在回宫的路上。不想与慕妃那样城府深的女人再多说一句话,她是想挑拨她与明月的关系,她都明白!可是他只是明月的影子吗?皇上也这样认为?整个后宫都这样认为? 那个他是不是也这样认为?怪不得那日相逢在御花园里,他也说着,她很想一个人,原来竟然是姐姐!她忽然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前进的人,对着香菱说道:“慕妃的离间计果然用的妙!” 香菱这时却不知怎么说话了,许久才悄悄的说道:“主子是在怪偲妃娘娘吗?” 她这心好像被拴了块石头似地直沉在下去,听到明月的名字,她不觉莞尔一笑,说道:“我不信!我不信姐姐是无情无义之人,我不信慕妃所说我只是姐姐的一块垫脚石!” 洛川继续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脚步对香菱说道:“就算是如慕妃所言,我也无怨无悔!” 阳光是温和的,却那么明亮刺眼不容直视,洛川从容的走在路上,回到宫中时,听福安说,皇上已离开了。 她站在庭院深深里,看着远处虚掩着的窗户,此刻,姐姐她在做什么呢?香菱看着停止不前的洛川问道:“主子去偲妃娘娘哪吗?” 洛川想起慕妃说的那些话,神情恍惚间的看着远处,踌躇不决,许久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吧。”洛川回到屋子里,回忆着慕妃所说的话,很明显慕妃是在挑拨离间! 可是心底为什么还是有些不是滋味,洛川莲步轻移至铜镜前,双手捧起那张闭月羞花的脸,目不转睛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突然她淡淡一笑对香菱说着:“很像姐姐吗?” 香菱不知如何作答,难言的站在洛川身后点了点头。 她墨发如锻,鼻如凝脂,唇形小巧丰润,肌肤如雪,比雪柔软,比桃花娇艳,像婴儿般柔嫩,一双黑眸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清澈的眼波在流动,嘴上的渐渐荡漾而起的涟漪只见越来越高,唇角扬起一抹优美的弧度。 “我不会中了慕妃的奸计!我信姐姐!从一开始我不都是心甘情愿吗!现在又有何悲凉的!香菱我信姐姐,不是慕妃说的那种人!”洛川信誓旦旦的说道。 香菱也是直点着头,接着说道:“娘娘对主子可好了,主子就别多想了。” 突然她的眼前浮现出一个男人的影子,一身白衣飘飘那么清冷孤傲,唯有那双温情的眸子始终带着笑意,她不觉抿嘴一笑,说道:“若真是姐姐的影子,我也愿意。至少在他的心里!” 她静静的闭上眼,脑海里于天的身影在对她微笑,她甜甜的笑着,那日御花园一见钟情,她这一生便是只思念他了,他的心里只有姐姐,就算有她片刻也好,就算是姐姐的影子,她也心甘情愿! 看着微笑的洛川,香菱也不觉松了一口气,幸好主子想通了,香菱嘴上藏着笑容,说道:“慕妃娘娘真是小看了主子您。” 对啊,慕妃是小看了,小看了她对明月的心! 窗前的花凋了,隔岸的溢春园也是格外的宁静,桃花无情,纷纷随风凋零,飘零在清水溪之上,哗哗的流向远处,不留下一丝的踪迹,只唯有那淡淡的香气还表明着它曾经的来过。 桃花凋了,换上的清一色的绿,整个清水溪仿佛浸在一块翡翠里,风吹枝动,连同着枝梢的那最后一朵残花也随之凋谢,夏天来了,一切春的五彩斑斓也随之离开了。 突然间有些凄凉,后宫里的女人是不是也如这桃花一般,谢了自然明年会再开,而女人老了便有新人在进宫,就如同现在一般,他的身边早已没有了她的气息。 明月站在窗前,观望着,素云走到明月身旁说着:“主子,皇子被乳娘带去午休了,这日头越见热了起来,主子也不如去小睡一会儿吧。” 她朱唇一动,浅浅的说着:“素云,好快!六月了!我又有一个月没有见到皇上了!” 素云眉头一簇,朝一边看去,那里正是洛川的住所,淡淡的说道:“皇上夜夜召幸莫美人,看来莫美人是独得圣宠。” “不是洛川也去侍寝过吗?”清丽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的杂质也没有一丝的情绪,通灵幽静。是她把洛川亲手推进他的怀里,她又有何怨言?“只希望洛川能分一点莫美人的恩宠。” 素云看着明月的神态,淡淡的微笑着,看来她的主子终于沉静,稳重了,她欣慰的说道:“眼下宫中也只有莫美人与洛川主子得宠,有着洛川主子,其他宫还是不敢给咱们脸色看。” 明月悠悠一笑,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说着:“看来现在,我也需要她的保护了。”薄薄的亮粉色嘴唇挑起一个很美的弧度,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清香,醉人。 “芳华给偲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安!”听见背后有人说话,明月缓缓转身,一看,原来是太后身边的宫女,宫女香甜领来芳华后渐渐退下,明月看着她是太后的人,从前待自己还算不错。 明月格外客气的对芳华说着:“不必多礼了!”又对素云使个眼色说道,“快扶姑姑起身!” 芳华谦和的笑笑,站在明月的一侧,笑道:“奴婢也可担的娘娘这一声儿姑姑,真是折煞奴婢了!” “本宫恩怨分明,太后昔日里待本宫如同亲生,本宫自然待姑姑好!”她面容艳丽无比,一双眼眸乃是笑意,却又凛然生威。 芳华“呵呵”的笑着说道:“原来奴婢是沾了太后娘娘的光。” 明月与芳华说笑着,但娥眉一挑问道:“不知姑姑前来何事?” 芳华再次的俯身说道:“太后娘娘奉奴婢来,请娘娘移步慈寿宫。” 听此言,她那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笑意盎然,但眼梢轻佻着,芳华略略抬头打量着明月,可她这一笑倒有些让芳华迷惑了。 这太后召她何事?看来太后也按耐不住了,她微笑着,却是任何人猜不透,对芳华说道:“姑姑,领路吧!” “是!”芳华退到一旁,对明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渐渐远去了。 ------------ 第一百一十九章 莫兰在身边 太阳烤在身上,背后还有点发热,明月坐在轿辇上与素云四目相对,而素云也是微微摇头表示不知事态如何发展。 明月也更是纳闷无比,一只手托着腮帮子,撑在扶手上,睫毛轻掀,目视着前方,不假思索的微微泛着笑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又何畏惧的? 延华殿距慈寿宫不算太远,一柱香的时间便到了,明月扬起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头顶的金丝楠木用红漆提着的三个大字:慈寿宫。眼角一撇看向素云,嘴角轻轻淡淡的笑意,端庄典雅的走了进去。 进入到屋子里时也只有太后一人,看来太后是有意的屏退了旁人,太后雍容华贵的坐在宝椅上,长长的裙摆铺在地上,见明月走来,太后光彩照人的脸庞淡淡的浮出笑颜。 明月走上前去,微微俯身说道:“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太后微笑着面对明月,和蔼可亲的说着:“赐坐。” 明月格外的恪守礼仪,再次俯俯身说着:“谢过太后。”再缓缓的走到一旁落座而下。 太后和颜悦色,一脸笑容可掬的说着:“明月也越来越懂事,愈来愈稳重了。” 明月抬眸也是一脸笑容相应的说着:“那是太后娘娘教导有方。” 言罢,明月眼神瞟向一处,深思着这个太后到底想要做什么?不单单是召她来说说话儿而已吧。但粉亮粉亮的嘴唇始终抿着淡淡笑意,忽然发现芳华正笑莹莹的瞧着自己,更觉得此事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皇子受你照拂,听说很是听话可爱了,不像往常在其他宫的妃嫔那,哀家也安心了。”太后直视着明月开口说着。 “明月受皇上,太后娘娘嘱咐,不敢有任何的怠慢。”明月回答着,也时而看着太后的眼睛,她的眼里也如同韩良的眸子一般深不可测,令人捉摸不透。 “不要累坏了身子,你的大任还是服侍皇帝!”太后对明月说着,她的神情看上去满是对明月的关怀与疼惜。 不过,明月心底清楚,这不过是太后的表面而已,越是对她好,她就越是不安,这太后如今对她还如昔日一般,太后还想拉拢她做什么?收买她的心还能有什么用? “臣妾谢太后垂爱,太后赐教臣妾谨记在心!”明月也客套的应付着太后。 只见太后两眼汪汪撇向屋外,日头高照,改了春日里懒洋洋的气息,迎面而来的是夏日的暑气,“天热了,哀家打算去卿太山上的清玉寺避暑,你也知道哀家常年古佛灯畔左右惯了的,这个时候也该去拜拜菩萨了。” 说道此处,太后还合上双手对天边作了一个揖。 “太后要去多久?”明月轻佻俄眉问道。 “少则一月,多则三月。”太后回答着,也时时的注意明月神情的变化。 明月轻轻的“哦。”了一声儿,难道这太后就是告诉她,她要走了这么简单而已?明月恍若一笑而过之,也随着即将要出口的话,佯装着担心的模样说道:“太后可要小心身子,别太劳累了。” 又转向对芳华说道:“也请姑姑悉心照顾太后。”芳华俯俯身说道:“那是自然。” 太后听明月此言,细眉异样的轻轻一挑,不悦的神采也只有一秒浮上脸颊便消失了,看来这个偲妃也的确变换了,转为笑容对明月说道:“哀家在后宫里只信你一人,你可要替哀家留心着点。” 明月当然明白太后的意思,不就是让她帮忙盯着皇后一干等人的一举一动吗,但不好拒绝,明月勉为其难的说着:“太后安心便是,臣妾自当尽心尽力!” “哀家走后担心你在宫中孤立无助,没有个人儿帮衬着是不行的!哀家瞧着那莫美人还挺顺眼的,不如在哀家走后,让她与你作伴,哀家也好放心!”太后慈祥的说着,眼角处泛起的细纹却是让明月感受到她的阴谋。 明月悠悠扬扬的笑笑,原来这就是太后召她来的目的!让莫美人在她的身边,说的好听的点是帮衬她,说的不好听点便是监视她吧,但太后话已至此,明月也无法拒绝,清理的眸子一闪一动的说着:“太后为臣妾费心了。” 明月眉梢一抬,轻轻的抿抿嘴笑笑说着:“不过,莫美人当下圣宠,若是让莫美人与臣妾作伴,宫中怕有些闲话。” 太后倒是一副自信的摸样,响亮的说着:“哀家发话了,看宫里谁还敢再嚼舌根子!”但话锋一转,双目炯炯有神泛着和悦的神色看着明月说道:“好在延华殿地方大,莫美人也是个懂事的人,自然不会计较那么多。” 见太后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明月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巧笑着说道:“倒是委屈了莫美人。” 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太后也把话说开了,自然还没有在留下来的意思,与太后说了几句客套的话,便告退了。 太后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对芳华说道:“后宫不能没有压制皇后的人,有郁明月在!那莫美人也必须去盯着郁明月了!” 芳华说道:“这次太后出宫便大可放心了。” 太后倒是没事儿的摆摆手,笑颜逐渐绽放开来,侧脸对着芳华说道:“照哀家的意思,去向皇上请一道旨!” “是!奴婢明白!”芳华说着,对太后点点头,便离去了。 明月走在路上对一旁的素云笑着说道:“你看,这太后还真是对我关怀备至!” 素云倒是谨慎忧心的说着:“太后有意让莫美人安插在主子的身边,太后难道要做什么吗?” “她只是不放心我在宫里太自在了,偏偏安插她的人在我的左右,想在利用我!没那么容易!”明月微微有些怒气的说着。 素云看了一眼明月,轻轻的说道:“莫美人是太后的人,宫中人尽皆知,今后,延华殿圣宠,怕要招来许多的妒忌了!” 明月倒是淡然的说着:“得宠的又不是我!我只是跟着沾光罢了!不过我跟想看看太后想做什么!” ------------ 第一百二十章 怪异的洛川 翌日,莫美人迁居延华殿的消息传遍后宫,有些人惊讶过后但又很快的恢复平静,一瞬间眸子转为清冷,皇后站在宫门口,看着满宫的梨花树,嘲笑的说道:“延华殿还真是块风水宝地!这后宫里的人都赶着赶着去!” 秋明也望着满园的梨花有些不知所措,看着皇后的神色,着意的说着:“如今后嫔妃都赶去依附偲妃,她的力量也日渐壮大了。” 皇后淡淡一笑,讽刺的讥笑着:“这也在本宫的意料之中,不过莫美人如今也迁去她哪儿,看来她们宫中还真是荣宠不断啊!” “眼下,宫中只有娴美人与莫美人当宠,皇上更是很少来咱们宫中,皇后娘娘想想办法吧,现在偲妃势头越来越大,娘娘也不得不防着!”秋明浅浅的说着,也不知为何,自从皇后禁足之后总喜欢看着这满宫的梨花发呆。 皇后直视着眼前的梨花树,双眸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的情绪,良久才轻轻说道:“本宫自有良策,不过时候还未到。” 秋明半懂的点点头,看着皇后痴痴呆呆的看着园子里的梨花,她的眼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看来皇后又是想起皇上了吧,秋明俯俯身独自退下了。 延华殿里来贺喜的人可说是络绎不绝,福安,小春子等人拿礼拿得手软,如今宫中来的这位不速之客可说是惊讶了多少双眼睛,不过前来巴结的人,也是格外的多。 明月身为一宫主位不可不出来迎接,看着莫美人在宫中四处转了转,明月走上前去,将莫美人领到与洛川住所的正对面的西偏殿里,明月说着:“本宫以让奴才们收拾了一番,莫美人不要嫌弃才好!” 莫美人走了进去,环顾四周,对明月轻笑说着:“嫔妾觉得很好,没有什么不妥的。” 明月浅笑的说道:“那美人先歇息,本宫先回去了。” 莫美人将明月送到门口,甜甜微笑,如铜铃般清脆的的声音响起:“姐姐慢走。”此刻对面的洛川打开门,瞧见这一幕,便又默不作声的将门关上。明月将一切看在眼里,淡淡的笑容也随即消失,她回眸看了一眼此刻正看着自己的莫美人。 不觉有一种别样的感觉浮上心头,不觉嘴角渐渐朝一边扬起,像是在讽刺,像是在嘲笑,直视着莫美人的眼里,没有丝毫的神态,仿佛没有灵魂,但又透着精光逼得让莫美人无法直视,让人冒冷汗。 这一个眼神算是警告!明月缓缓的离去,只听见身后有莫美人颤颤巍巍的声儿说道:“恭送偲妃娘娘!” 见明月走后,莫美人迅速的回到屋子里,使唤这香秀关上了门,想起明月那双眼睛就背后发凉,心里记着太后的嘱咐,可她一个美人而已又怎么斗得过一个妃位,不过幸好是让她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而已。 似乎香秀有些不服气,嘴巴撅起老高,埋怨的说道:“主子现在可是宫中的红人,还看什么她什么脸色!不过就是一个无宠的妃子而已!” 莫美人警告似得盯着香秀,她的今日事好不容易爬上来的,决不能事事马虎,太过张扬,她微微严厉的训斥着香秀:“不要乱说话!” 香秀受训后,垂着脑袋便不在说话了,莫美人看了一眼香秀又说道:“去叫阿喜进来!” “是!”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来岁的太监进来,他名叫阿喜,是太后身边的人,这次到延华殿来,太后也刻意将阿喜赐给她做近身太监,说有什么急事告诉阿喜便是。 “主子,有何吩咐?”阿喜说道。 “你刚刚去哪儿了?怎么没瞧见你?” 阿喜一笑,无法让人猜透,说着:“奴才只在宫里转了转。” 莫美人呢“哦。”了一声儿,便又说着:“你快回去告诉太后娘娘,说一切一妥当,叫她老人家安心。” “是!”最后连阿喜也出去了,这诺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了她,今日的恩宠来之不易,太后这个大靠山也必须好生伺候着,正当她还沉浸在思绪里之时,香秀便进来通报说道:“刚才皇上身边的小乐子来说,皇上今晚过来,让主子准备着。” 莫美人只点点头,便没有再说其他的。 夜晚来临之时,用过晚膳后,延华殿里莺歌燕舞,余音袅袅从莫美人的屋子里传出,隔着窗子也依然可以看到莫美人轻歌曼舞的身影,看来皇上他又来了,明月站在门前看了一会儿子。 现在还真是亲眼看着她的怀里时其他的女子,真还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但是今日她却意外的发现她竟然可以容忍了,她竟然可以退让了。若是换了从前的她,指不定后宫又是翻天覆地吧。 是她成熟稳重了?还是习惯了他不在身边的日子里?还是渐渐在忘却他?丝竹管弦,靡靡之音,伴着莫美人优雅动人的舞姿,韩良他恐怕早已沉醉其中吧。看了看一侧闭着的大门,此刻洛川又在做什么? 明月轻启唇畔对福安说道:“让得心的人防着莫美人!” 福安也随着明月的目光看向洛川的屋子又看看此刻歌舞升平的莫美人,说道:“奴才知道,这就是告诉他们几个儿。” 福安走后也只剩下素云,明月笑笑对她说着:“咱们去看看洛川吧,也不知道那丫头在做些什么?” 随着素云推开门,便看见坐在桌子一旁的洛川,正说着:“六千九百三十一,六千九百三十二。。。” 明月走上前去问道香菱,“你家主子这是在做什么?” 香菱嘟嘟嘴无奈的说道:“主子香内务府要了一些红豆,都数了一天了,数了一遍又一遍,奴婢都不记得这次第一遍了!” 明月走向洛川,看着洛川的手指尖正在点着一颗又一颗的红豆,嘴间也不断的吐出数量,看着桌上满满的一筐红豆有些不知所感,轻唤道:“洛川?” 洛川闻声抬起头来对明月嫣然一笑说道:“姐姐来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明月轻蹙眉头问着。 “闲来无聊,打发着时间,姐姐今日定是忙着,我也不好过来耽误姐姐。”洛川邀明月坐到身边说着,可眼睛却刻意的躲避明月的眼睛。 ------------ 第一百二十一章 莫兰入住 “你这话说的不尽实!”明月立刻的质问着,总感觉这洛川今天怪怪的! 洛川背着明月,身子转向一边,轻轻的咬着嘴唇,眉心的美人痣憔悴隐藏在刘海之下,许久洛川转身过来对着明月说道:“宫中的人都说姐姐邀莫美人来宫中居住,姐姐是嫌弃洛川无用吗?” 原来是这样,明月轻轻一笑,安慰着洛川说道:“怎么会!别胡思乱想了,我现在就是来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太后的意思,我无从选择。” 听着明月此言,洛川豁然开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明月欢喜的说道:“我就知道宫中的流言蜚语不可相信!”但又忧心的看着明月说道:“那太后的意思是想莫美人做些什么吗?” “这就是我今日想要告诉你的,现在宫中有个莫美人,你我凡事得更加小心了!” 洛川点点头,透过白色的窗纸,隐隐约约的看着对面那清歌曼舞的莫美人,诱人的身姿投射在窗纸上,有些诙谐。 下雨了,雨不大,却“滴滴答答”下个不停,看着这牛毛似的绵绵细雨,辞别春天,迎来夏天,温柔的细雨浇熄了这初夏的炎热,迎来丝丝凉意。 明月站在屋檐下,雨点儿有些落在她的头上、身上,她仰面向上,闭着眼,那点点雨珠落在她的唇上,顿时,她觉得自己仿佛在细雨的浇灌下又长了许多,似乎有些冰凉从嘴唇传到心底。 这斜斜的细雨像一张大网织着,就像网住了她的心,侧脸看着莫美人的住所,自从莫美人到这里以后,韩良几乎夜夜留宿在莫美人宫中,不时也去看看洛川,这唯独明月她却没有任何的恩泽,已经有许久没有看到他了吧。 就算看见他,也是去莫美人宫中或是去洛川那里时,在屋子里见他远远的身影,有些悲凉但她努力一笑,看着银丝般的细雨,优柔寡断又情意绵绵,就像对他一样不是吗? 太后差不多已经离宫半月了,舒云清无任何作为,这倒让明月感觉到奇怪,慕妃怀着身孕自顾不暇也没有任何的行动,而云妃呢?算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吧。 仰起头不去思虑那些烦心的事,可是雨,像雾似的雨,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又让她陷入回忆之中,那日行刺的于天,他说的那奇怪的话,他做的奇怪的事,还有最后那一箭,他受伤了吗?应该不会吧。 从袖中拿出于天那温润的玉佩,握在手心里,嘴上依然泛着浅浅的微笑,到最后她依然什么都没有了,韩良,于天,他们都离开了。 这雨一下就是整整一天,连绵不断,雨滴在身上是冰冷的,可是空气中却不知怎么的,有一股湿润温暖的气息,有人撑起伞走在路上,香纯跟在其后,默默不语撑起一把伞。 唐美人伸出手掌接了一颗雨滴在手心,雨滴飘到她长长的睫毛上,倒是迷惑了她的双眼,最终香纯还是开口说道:“主子,咱们跟着慕妃快一年了,可是慕妃一点动静也没有,现在更别说咱们了,慕妃有皇嗣,哪里还能顾及到娘娘。” 唐美人缓缓的行走着,远方的雨雾倒是让她越来越看不清归途了,也叹息着说道:“也是啊,与我一同进宫的莫美人与娴美人如今都是盛宠,我呢,也只是见了皇上见面罢了。” 看着唐美人伤怀,香纯也撇撇嘴轻声说道:“莫美人有太后,娴美人有偲妃,既然慕妃不帮咱们,主子也应该另寻他路了。” 唐美人也认同的点点头,不再说话儿,渐行渐远消失在雨雾里,“香纯咱们去延华殿,说不定还能碰见皇上。” “是!” 雨日里总是比较让人惆怅,如丝的小雨从空中降落,雨点是那样小,雨帘是那样密,给群后宫披上蝉翼般的白纱,洛川站在窗前可以看到远处屋檐下明月的身影,想去说些什么,但又停顿了。 “香菱!”她对外唤道。 香菱闻身跑了进来,有些雨丝沾满了她的脑袋像颗颗细小的珍珠,说道:“主子何事?” 洛川走进一步,近身贴着香菱的耳朵说道:“药熬好了吗?” 香菱看看四周无人,也小声的回答着:“主子莫急,上次的药引用完了,奴婢方才已经去太医院告诉了王太医,王太医说等会儿像往常一样让小福子送来。” 洛川点点头,看着窗外的明月孤身站在屋檐下,稍有些凄凉,香菱也一同的随她目光看去,正好看见明月,问道:“主子,还是决定不告诉娘娘吗?” 洛川犹豫不断,最终还是说道:“算了,姐姐知道了会担心的。” 远处看去,亭台楼阁,殿宇,行人,都只剩下了一个有些模糊的轮廊,洛川走到桌前又数起了红豆对香菱说道:“你去看看小福子,今日我心里总有些不安。” “是。”香菱渐渐的退去,站在门外望着天外的雨丝,撑起一把伞,对明月施了礼数便消失在雨里,明月也没怎么注意看见,瞟了一眼洛川的居所。 洛川起身,透过窗纸依稀可以看见明月的脸,她叹了一口气,昨夜皇上又留宿在她宫中,她也劝过皇上去看看明月,可皇上怎么也不听!想起昨夜与韩良那些煽情的画面不觉有些脸红。 没一会儿功夫香菱便回来了,手里还提着几包药,洛川赶紧走去问道:“这么快,有什么人瞧见了吗?” 香菱有些惊慌的说道:“奴婢出门不远便看见了小福子正与唐美人再说话,唐美人问了几句,奴婢边说是主子身子有些不适向太医院药了几味药,搪塞了过去,便拿着药匆匆回来了。” “唐美人可起疑心了吗?”洛川问道。 香菱想了想说着:“似乎没有,唐美人此刻去了莫美人的宫中,说是待会就要来看望主子。” “好了,你先下去,把药熬着,急着不许任何人经手。”洛川再三的叮嘱说着。香菱轻轻点头便离去,洛川看着香菱手里的药,不禁摇摇脑袋,每次承宠后必定会喝下这一碗苦药。 她看着屋外的蒙蒙细雨,不知何时明月已不在屋檐下,洛川突然悠悠一笑,看来这后宫里不想有皇嗣的后妃便只有她一个了吧,但想起明月便有些伤感,要不要告诉姐姐? ------------ 第一百二十二章 皇上出宫 “主子,唐美人来了”。那个叫清如的宫女进来对洛川说道,清如是她升做美人之后来服侍的宫女。 正说着,唐美人就走了进来,面若桃花,娇艳欲滴,两眸星光灿灿,走向洛川说道:“娴美人安好。” 洛川见她到来还算友善,便也微笑着说道:“唐美人同是。”不过想起她是慕妃一党,便有些不爽,再记得唐美人利用湘婕妤那些事,这个唐美人也是颇有城府啊。 “听说娴美人身子不好,刚才还碰见宫人给美人你送药来呢!”唐美人星眸一亮,嘴角一丝奇怪的微笑。洛川一怔,但很快一笑来掩饰方才的慌忙,说着:“这几日天气突然转凉,有些不适应而感染了风寒。” 正说着呢,洛川便假装的咳嗽了几声。唐美人将一切收在眼里,心底有了些别样的想法,关切的说着:“那美人好生修养身子,我也该回去了。” 洛川早就想着唐美人走了,听唐美人这样说,赶紧的说道:“清如去送送唐美人。” “是。”待一切人走掉之后,洛川深深浅浅的呼吸着,幸好这唐美人没有其他的过 唐美人瞟了一眼清如,靠近着清如,低声说着:“慕妃娘娘安**在此,你可发现了什么?”清如看了看四周无人,俯耳对唐美人悄声说着:“娴美人每次承宠之后便会喝一碗药,奴婢也不知是什么,但总觉得奇怪。” 唐美人想起什么说着:“可是今日太医院送来的那些?”清如点点头,便又说着:“奴婢该回去了,待会怕被发现。” 唐美人看着清如离开,对香纯说道:“去太医院,咱们看看这娴美人到底喝的是什么!” 又是一日一夜的雨,没完没了的下着,倒让人觉得心烦,昨夜韩良又宿在了莫美人的宫中。 可不过一会儿,李茨便来到了这此刻安宁的延华殿,高声道:“圣旨到!”三屋的主子介是闻声出门,李茨走到明月的正殿大厅里,莫美人与洛川也皆是双双到来,与明月一起跪下听旨,只见李茨洪亮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美人莫氏,贤惠又加,深得朕心,即日起升为婕妤,赐封号慧。” 听李茨宣布道,莫美人,不!应该是慧婕妤了眉飞色舞的上千接旨说着:“谢皇上隆恩!”慧婕妤双手捧着圣旨,珍惜不已,明月上前贺喜道:“恭喜妹妹了。” 慧婕妤对明月点点头又问道李茨:“皇上的圣旨这样快,那皇上是不是也要离宫了?”明月听声轻佻眉稍,离宫?只见李茨憨厚老实的说着:“皇上五日后便出宫了。” 洛川这时说道:“前个儿也听见皇上说起出宫也不知为何事?竟然这样快!”明月看了洛川一眼,合着这宫里的人都知道他要出宫去,也只有她一人还全然不知而已! 看着李茨说着:“主子们不知,经过章之韵之事后,皇上决定这次的江南运河亲力亲为,亲自去勘察验收运河!恐怕要去一个月。” “是这样啊。”洛川念念有词的说着。 “江南运河,贯穿南北两方,如此一来便可推进两地的商贸,百姓出行也方便多了。”明月也喃喃的细语着。慧婕妤听明月所言也突然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皇上这样重视!” 李茨见也没他的事而了,俯俯身说道:“奴才在此恭喜慧主子了,那奴才先行告退!”待李茨走后,慧婕妤也笑的嘴都合不拢,也回屋里去了。 只剩洛川说道:“皇上要去一个月也未免太久了。”明月目视着门外的绵绵细雨说着:“此事皇上策划了一年之久,也是造福百姓的大好事!” 洛川看着她眼角的落寂,站在她的身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有静静的陪伴步使她感到孤单吧。 夜晚来临,太静,和着窗外的细雨,“沙沙”的落到屋顶上,明月辗转难眠,怎么夜无法入睡。 睡不着的也不知明月一人,那个叫清如的宫女偷偷跑到小厨房后,偷偷摸摸的东张西望生怕被人发现,她在小厨房里摸索着,看到一个药罐子,得意一笑, 从里面掏出了一些药渣子包在一起,便又偷偷的从后门离去,此刻后门也有人在接应她,她将药渣子交给那个宫女便又装作淡定样子回到屋子里, 正好此刻起来小解的素云瞧见着鬼鬼祟祟的清如,她在这里做什么?便又内急无再多问离去了。 很快就到了韩良离宫得那一日,后宫嫔妃都在宫门口送走韩良,等明月到时,韩良已经走了很远,已经无法看清他的身影了,“姐姐?”洛川轻声唤道。 明月依然的正视前方的黄色队伍说道:“怎么了?” 依然是雨化作雾遮挡住她的视线,模糊的视觉里她忽然鼻头一酸,她扬起头,差点有泪水滑下,雨水滴落在她脸庞上,他可以更清醒一点,但心底却在流泪流血,他没有等她!他没有等她向他告别! 素云撑着伞站在明月身旁说道:“主子又飘雨了,皇上走了,咱们也回去吧。” 洛川侧脸看着面无神色的明月,此刻她浑身散发的清冷使人不了靠近,但洛川还是说道:“皇上临走前说了,皇后重新掌六宫大权!” 明月闭上眼,深深的一个呼吸收住所有的情绪说道:“知道了,咱们回去吧,比起伤心欲绝,此刻还有更可怕的事等着我们吧。” 那远远离去的长龙,只见尾部,李茨回头瞧见了正在高台上的明月,一笑着对轿中的韩良说道:“皇上,偲妃娘娘也到了。”他不语,只有微微一笑。 ------------ 第一百二十三章 危机 上 雨终于停了,朗朗晴空,万里无云,一望无垠的长空只有偶尔鸿雁划过,没有任何的杂质,只有碧蓝如宝石蓝天。 离韩良出宫已过了十日,令明月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人来找她的麻烦!还是她太过紧张了? 这一日难得的好天气,也不能辜负了上苍的好意,乘着太阳还未太热,她与素云已来到了御花园内转转,不觉已经来到了明月台下,她扬起头,想起曾经这里的富丽堂皇突然有一种悲不知何处来的感觉,暗暗的低下头伤怀。 “这天气儿还真不错!”唐美人翩翩而来,正好路过御花园透过树丛里隐约见明月的倩影,故意声气大些的说道。 明月虽是听见了,但也只是远远的轻瞥唐美人一眼,不做任何理喻。见明月轻视自己,唐美人有些不自在,乘明月不注意翻了个白眼,便从另一条小路离开。 一路上香纯问道:“主子,咱们是去鸾仪殿吗?”唐美人目视前方,嘴角含着笑意说道:“慕妃眼下有身孕,我们去了怕惊扰了她!更何况她对我不义!我便对她不仁!” “那咱们去哪儿?”香纯再次的问道。唐美人双眸一亮,冷冷的笑意说着:“去宝凝殿!皇后娘娘可喜欢我们这个大礼!” 香纯揣摩着细细说道:“主子的意思是去告诉皇后而不是告诉慕妃吗!万一慕妃怪罪下来怎办?” 唐美人倒是淡定的说道:“从前算是我跟错了人,若此事办成,皇后自会保护我!” 香纯一知半解的点点头,忽然才发现从刚才走的这条路便是去宝凝殿了。唐美人蠢角的笑容忽然消失,双眸中是漠然与清冷,无论如何既然上苍让她发现了娴美人的秘密,他怎可白白浪费了。 地位与恩宠是她唯一所求的,她会不惜任何代价!家中亲人还等着她光耀门楣,如果再在宫中没落下去,倒是白白浪费父亲的苦心! 让家中长辈所失望了!她有意的看了一眼香纯手中的一个盒子,如今这就是让她重生的利器了! 宝凝殿外,秋明一干等人均在殿外等候,说来也奇怪,唐美人一向不与皇后娘娘来往,何况唐美人是皇后死敌慕妃一党,怎么今日一来皇后到让他们全部退了出来, 和唐美人二人在屋子里说着什么,秋明正觉得奇怪之时,只听殿中传来皇后惊愕质疑声:“什么?娴美人果真如此!” 听这话,秋明便猜想多半与娴美人有关吧,正想着,皇后从里面开门对众人说道:“备轿!去延华殿!” 天空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完美的碧蓝如水,轻柔纯澈,可穿越千年的空灵,深深的吸引人的眼与神。 洛川站在庭院中,院中独有一棵杨柳树,杨柳依依,乘风飘荡,再加上这样的好天气,还真是别走一番风味! 可听见又繁杂的脚步声,一抬头,便是皇后的轿辇停在了宫门口,“皇后娘娘驾到!” 洛川迎上前去,侧身行礼说道:“臣妾恭迎皇后娘娘大驾!”皇后没有理喻洛川,径直走向屋子里,坐在一殿的宝椅之上,唐美人也跟着上前去,路过洛川身边说了一句:“娴美人好生保重!” 洛川有些糊涂,这皇后来势汹汹所为何事?正走向屋子里停下,却听皇后一声呵斥道:“跪下!” 洛川看着皇后她怒不可言,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屈服的说着:“娘娘为何出此言?臣妾为何而跪?” 此刻问询赶来的慧婕妤也说道:“希望娘娘把话说明了,咱们也好心服口服!” 皇后看着慧婕妤,她眼下是独宠,又是太后的人不可太拂她的面子,沉住气轻轻点头的说着:“好!好好!本宫就让你们信服!” 她走向洛川,停在洛川的跟前,直勾勾的看着洛川的眼睛,洛川忽然心中一紧更是动弹不得!唐美人会意的呈上方才的盒子递给皇后,皇后恍若一笑,让洛川感受到背后直发凉,皇后打开盒子冷笑着说道:“这个东西娴美人不会不认得吧?” 洛川望盒子里面瞅了一眼,是一些黑乎乎的药渣子,突然,好似一个晴天霹雳打在洛川的头顶,似乎什么都明白了,皇后如此而来又带着这个东西,难道是她被发现了,她心中的秘密被皇后发现了? 她忐忑不安的盯着皇后,看来今日的皇后必定不会好饶她!香菱此刻站在门外伸长脑袋终于看见皇后手里的东西,也是一个大惊,吓的都合不拢嘴! 见洛川不语,皇后嘴角轻轻的抽笑说着:“本宫已让太医看过了,这就是你让王太医开的避孕方子!” 陡然间屋子里的人议论纷纷,洛川惊愕不已的看着皇后,她怎么知道?到底是谁告诉她的?是香菱?不会!难道宫中还有皇后的人?洛川待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目视着皇后, 只听皇后又继续说道:“娴美人有任何想狡辩的?”此刻香菱从殿外跑了进来,跪在洛川身旁喊道:“皇后娘娘!娘娘!不能凭一个药方就定主子的罪名!请娘娘明察秋毫!” 皇后不悦的瞥了一眼香菱又继续说道:“好!”又转向对秋明说着:“搜宫!”“是”秋明带着一群宫女涌向洛川的屋子里翻了一个遍,又去厨房里查了个透彻,才回到皇后身前,秋明对皇后说着:“回禀娘娘,奴婢没有搜到有关任何的事物!” 香菱低头轻轻一笑,幸好昨夜把剩的药渣子全埋在了土里,可是皇后手里怎么会有?还牵扯出了王太医!听秋明所言,皇后的笑容僵持在脸上,半晌才见皇后吐出两个字疑问道:“没有?” 皇后疑惑看向唐美人,难道这个唐美人耍了她?唐美人也是愁眉不解,不可能,清如说的清清楚楚,绝对是娴美人事先处理了其他的药渣子! 唐美人一笑说道:“娘娘莫急,既然此事牵涉到王太医,那王太医定逃不了干系,不如把王太医送去万人囚!受受那三十二到刑法看他说不说实话!” 洛川听闻不妙!马上的反驳着唐美人:“万人囚的毒刑可是我父亲可以承受的!刑法之下只会屈打成招!”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危机 下 唐美人瞅瞅洛川焦急的神情故作疑虑的说道:“那怎么是好?”惠婕妤看着唐美人心底暗暗惊叹,看来这个唐美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皇后瞧着洛川眼里的慌乱与害怕,王太医是他的父亲,就看她是自保还是保她父亲! “就按唐美人说着的办!将王太医押入万人囚!”皇后宣布的说道。 忽然悔恨的泪水,交加的泪流满面,洛川噗通的跪在皇后的跟前,扯着皇后的衣角,苦苦的哀求说道:“娘娘不要,娘娘不要,此事与父亲没有关系!”热泪盈眶弄错了花容,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总是针对与她?针对她所在意的人?难道是因为她太过得宠招惹妒忌?还是因为她长了一张与明月相似的脸,想起万人囚那人间地狱,瞬间脑袋化为空白。 父亲不能去哪里!去了哪里他还怎么活着回来?为什么要得宠?为什么要进宫?这就是父亲所说的荣华富贵?这就是她一生? “臣妾恳请娘娘不要送父亲去!就算父亲有幸活着回来也只剩下半条命!”此刻的洛川只剩下哭泣与请求,她带着哭腔的说道。惠婕妤看着洛川可怜本想替她说几句话,身后的阿喜却拉着她的袖子不让她前去,惠婕妤看看阿喜也只好做罢。 不论洛川怎样请求,皇后都是冰冷的脸色毫不动容,对秋明说道:“将她拉开!” 秋明前去搀扶起洛川,但一不留神洛川又跌在了地上,啜泣不已说着:“娘娘请不要对父亲严刑拷打!请不要!” 这时,唐美人偷偷一笑,冒了一句话,说着:“那你可认罪了?这是你让王太医配的药方?” 泪水还在眼眶里闪闪发光,听着唐美人的话,洛川垂下脑袋思绪着,若是不承认父亲便会送去万人囚,但若是承认了或许父亲还会有半点生机,比起父亲来,她更想受伤害的是自己! 洛川抽噎着,过了许久不再说话,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上依然看到泪珠,父亲一把年纪了不能再有任何伤害!她睁开眼清澈的眸子肯定的说道:“皇后娘娘!没错!是我!” 皇后一听,冷峻的容颜也逐渐松弛下来,换上慵懒的笑意但无形之中还有一股极大的讽刺!门外的小秋子与小冬子见势不妙对福安说道:“得去告诉娘娘!快叫娘娘回来!” 福安悄悄的说着:“那咱们分头去找娘娘回来!要快!那要不娴主子就要受害了!”还未说完,三人拔腿就跑!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嘴角抿着轻笑,又重新回到宝椅上,悠闲的拍拍裙角的褶皱说着:“认罪了?身为皇家后妃,就是为皇上绵延子嗣,继承皇家血统!你倒是好犯了第一大忌!” “本宫也正奇怪呢?哪个女人不想要孩子?唯独娴美人例外?心中还想着什么呢?”闻声寻去,正见慕妃拖着长长的裙摆,嘲讽的说着。 自然都听说了这话外的意思,这更是让人怀疑起了洛川的动机。慕妃直接无视皇后走到一旁的梨花木椅上小心翼翼的撑着腰坐下后,唇角微微上扬朝洛川撇去,质问的目光不容洛川解释。 见慕妃如此对皇后无礼,皇后本想说些什么,但一看慕妃的宫女竟然是皇上身边的阿络便有忍了回去,“本宫也有与慕妃一同的疑问?娴美人可怎么解释?” 洛川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众人的眼光像一把把尖刀,一层一层剥开她的心,他们知道了些什么?慕妃又为何这样说,不想有身孕就是不想有皇上的孩子!没有感情还谈什么!或许洛川的眼中也只有于天! 或许也只是为了于天而不想有他的孩子,或许就是心底有于天就是不想和他在一起,更别谈什么孩子,她一看见就只会觉得无比恶心。但是她能这样说吗?不! 洛川抬起眸子,看着众人,看着大家眼里的质疑与窃笑,和看乐子的人,她只想说这就是她的生活,她看着皇后忽然间开口说道:“因为臣妾害怕极了!害怕离去的菁妃姐姐一样,为皇家绵延子嗣,有皇后娘娘有慕妃娘娘还是各宫的姐妹!臣妾是没有那个福分!” “没有那个福分,还是根本刻意的去避讳你心底清楚!”慕妃坐在椅子上,伸出手指着洛川的鼻子骂道。刚才已经听秋菊说了洛川的事,这个唐美人也好大的胆子竟然不告诉她,直接去找了皇后? 不过皇后听洛川此言,倒是很乐意,少一个女人的孩子便少一个敌人,皇后看着有些动气的慕妃,调侃的说道:“慕妃怀有龙嗣还是不要动气的好!本宫还在!本宫只有主张!” 慕妃看向皇后,瞬间在微笑,而眼珠却无比淡漠故作疑虑的说道:“是这样啊!那臣妾就悉听皇后教诲!” 皇后看今日的慕妃也没有太过分便不语她多言,转向洛川,更何况娴美人才是主角,这样才可以给郁明月重重的一击,“娴美人身为嫔妃也不是一般的贱皮贱肉,虽是情有可原,但也不无罪宽恕她。” 慕妃听着皇后说话,皇后是想让郁明月受挫给她一个警告,而不是真正的想要致娴美人而死,更何况娴美人恩宠不断,皇后恐怕也是责罚而已,一切还等皇上回宫做主! “在后宫里嫔妃们犯了错都是要受惩罚的,但皇上如此喜爱娴美人,本宫也不好妄自下定论。”皇后平视着洛川,嘴角始终带着恐怖的笑容悠悠的看着洛川说道。 洛川靠在香菱的怀里,不知道皇后要说什么,但她都已有了最后的准备,最坏的打算,哽咽的说着:“臣妾甘愿受一切的责罚!” ------------ 第一百二十五章 过红桥 上 皇后水剪双眸泛着迷人的色泽,俯视着洛川痴呆半刻的神情,心底早已谋算好一切,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赐娴美人‘过红桥’!立刻行刑!” 听到过红桥几个字屋子里又是众说纷纭一会儿子,倒是洛川还什么都不知?什么是过红桥?为什么宫中年长的阿络姑姑皆是变了神色,到底是什么刑法? 秋明愣愣的看着皇后,但很快恢复平静,俯身离去说着:“是!” 屋外是艳阳烈日,此时差不多已要到正午了!太阳火辣辣的烤着大地,不远处偶尔传来知了的声音,地上滚烫滚烫的,连门前的杨柳都热的累弯了腰。 洛川在香菱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向门前,靠在门框上,不觉惊讶的微微张口浮现出贝齿,眼眶里映满了火红的色彩,她惊呆了,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过红桥! 有宫人提着一桶一桶的炭火在院子里铺出了一条长一丈多的火路,眼见着炭火还“噼里啪啦”的燃烧着,不停地窜出火苗,忽然间不觉又热了几分,有些汗流浃背,连一旁的柳树都绿叶都已经被烤焦了! 可以看得出这天气是如此的热,这炭火是多么的滚烫,黑乎乎的炭火上面飘荡着缕缕的火苗,秋明走上前去对洛川说道:“所谓的过红桥,就是让主子赤足走完这一条碳路子,是最轻松的刑法了!” 香菱却惊愕万分,嘴唇颤抖的说道:“这天气这样热,主子怎么受的了?上面还有火,主子怎么可以做得到!” 可皇后不由分说的冷眼相道:“做不到吗!就送王太医去万人囚!” 洛川看着眼前的此景本就害怕万分,手心手背都是冷汗,可听着皇后此言,更是把她闭上绝路,她咽了咽口水,深深呼吸的说着:“娘娘,臣妾可以做到!” 洛川缓缓的走向门外,看着脚下的炭火,在旁边还可以感受到热度,她不觉有些退缩了,踩上去这双脚一定会残废的,可是为了父亲不得不这样做!是她连累了父亲!她含着热泪一个人默默的脱掉鞋子。 屋子里的嫔妃们也是纷纷的走出屋子看热闹,慧婕妤有些不忍便站在人群的最末,皇后为首注视着一切,慕妃也淡定的站在屋檐下看着。 皇后嘴角扬着讥讽的笑容,她干吗?踏上这一条火路下来,双足定是不能走路了?这小小娴美人做得到?笑话!谁叫她是郁明月的人! 泪水过眶而出滴落在炭火之上但很快便消失了,只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可为什么双腿会害怕的颤抖,她怕疼,但更怕父亲会有伤害,香菱拉住洛川的袖子不要洛川前行,洛川甩掉香菱的手微笑的说着:“香菱不要怕,不要看!” 可香菱早已哭得天昏地暗,她只是一个婢女而已吗,怎么可以忤逆皇后的意思,只可眼看着主子受苦,还有唐美人也是紧张得意的笑容,这后宫里没有一个好人! “快点!”皇后突然严厉的喊道,她瞥着洛川踌躇不觉的神情说道:“本宫可等不及你!娴美人你可清楚!”想起郁明月见到娴美人受刑后伤痛欲绝的神情,她就不觉很高兴,心情大好! 洛川仰起头将泪水都逼回眼眶里,突然一群鸿雁划过天际,她恍若一笑,于天! “等一下!”有清灵般悦耳的生硬从宫门外传来,众人望去,只见一位墨绿宫装的女子站在门口,她细眉轻蹙,怒视着众人,眼里是不可饶恕的神情。 洛川看着远远而来的女子,似乎看到了希望,她喜极而泣的深深哭泣着,忍了许久的泪水也如决堤一般流泻而出,她就知道明月会来,因为她一直深信着她说过她会护她一生周全。 明月径直走向皇后,眼光也只有在洛川的身上停留过,经过洛川时,一把将洛川拉过来护在身后,停在皇后的跟前冰冷的说道:“皇后在此做什么!”她浑身的冰冷已经和着夏天形成了两个鲜明的对比! 皇后看着一起与明月回来的几个太监说道:“想必请你回来的几个宫人已经告诉你了,本宫无需再多言了。” 洛川声声啜泣着,断断续续的在明月身后说道:“姐姐,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姐姐对不起!” 本以为明月会责怪,可明月只有回眸倾城一笑安慰着洛川说着:“别哭了,不能让他人看了笑话!” 洛川抽噎着,听着明月话收住情绪,站在明月的身后看着皇后一干等人,不经心惊胆战着,皇后不会这样饶恕她,姐姐来了,皇后一定会料到! 满头的珠在耀眼的太阳下发出刺眼的光芒,她扬起下颚,清清冷冷的说着:“本宫知道又如何?嫔妃犯了错误,是该惩罚没错!”她的到来瞬间降低了周围的热度,她的一字一句总是那个冷,没有任何的情绪。 见明月到来,慕妃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看着明月眸子里的冰冷与愤怒,今日难免与皇后有一场恶战,她只可静观便可。 “偲妃说的很好!”皇后没有任何的动容,反而心底有些窃喜,她来了,依她的性格定会与她争执,然会反抗,这样她大可治明月一个大不敬之罪,反正皇后太后都出宫了,她便是后宫唯一的主人, 她想惩罚谁就是谁,郁明月啊,郁明月,你就乖乖等着治罪吧。 明月挑眉看着皇后,提着嗓子又继续说道:“想必皇后清楚,娴美人深得皇上圣心,在于天启国大战之际立下大功!若是皇后对她用了刑,想必皇上会不乐意,皇后想又重新失去才失而复得皇上吗?” 皇后今日也是有备而来,不紧不慢的说着:“本宫身为后宫之主,更是要对各位嫔妃严加管教,不可乱了规矩!” “规矩?皇后不就想是给后宫一个说法吗?以儆效尤,告诉嫔妃们不可再犯!”明月绝俗脸上露着无形的冷厉,直视着皇后,“本宫大可告诉皇后一个两全的方法,不用失心与皇上,也可警示后宫!” 皇后一听,疑惑的看着明月,怎么?她这样说话?怎么有点不像她所认识的郁明月了,皇后不语,明月开口说道:“那就是本宫代替娴美人受罚,娴美人是本宫宫中的人,本宫也有罪责!” ------------ 第一百二十六章 过红桥 中 “不要!不要姐姐!”洛川惊讶万分的制止着明月,她拖着明月的胳膊,看着明月眼里坚定的神情,拼命的摇头拒绝着,又祈求的对皇后哭诉道:“娘娘不要,姐姐千金之躯,娘娘不可啊!” 洛川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望着明月,可明月未有半分的动容,她傲视着一切,眼中的从容与安定也让洛川感受到安静,忽然鼻头酸酸的,有什么东西在眼眶里涌动。 她替娴美人?她要去走这烈火焰上?皇后目瞪口呆,像是谁在她头顶敲了一棒子,而其他人也是惊异的目光,一阵嘘唏之后,皇后轻蔑一笑,既然她自己找上门来,那更是无可饶恕。 现在皇上太后都已离宫远去,宫中为她独有!惩罚一个嫔妃又何不可以?更是她恨毒了的郁明月!“好啊!既然偲妃请罪!本宫也尚且答应。” 慕妃见郁明月出此言,眼眸一眯,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这还是从前的郁明月吗?为何现在让人摸不透她的脾性?不过也好只要可以出气,一切与她无关,起哄的嘲笑说道:“娴美人是皇上心上人,可是偲妃不一样,谁都知道皇上恨透你,所以偲妃代娴美人受罚是再好不过了。” 唐美人在后面看着慕妃的背影,低眉思想着,皇后与慕妃本就狠毒了偲妃,如今不乘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收拾收拾偲妃,皇后严惩娴美人本就是给偲妃看,如今偲妃站出来更是让皇后等人如愿了。 明月抬眸,高傲的目视着慕妃开口说道:“既然皇后在这里,也由不得你来说三道四,皇后如何惩治,悉听尊便!” “我不要姐姐待我受罚,我不要!”洛川拉着明月的胳膊不断的摇晃着,希望明月能清醒过来,但心中满是温暖,世间有一个人待她如此!就算现在死掉也值了吧。 慕妃“哼”了一声儿,恶狠狠的看着明月,可明月却不在意侧脸对洛川泪痕斑斑的脸说道:“记得我说过,我定会护你周全!任何人不都休想伤害你!我答应过你爹爹,我郁明月不是不信守诺言之人!” 洛川呜咽着,早已哭泣的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她犯下了弥天大错,她甘愿受罚,可是明月之举却让她实在感动,带着哭腔说着模糊不清的字眼:“姐姐,姐姐。不要!不要。。。是我犯下的错,应该我来承担!” 可是洛川的话动摇不了明月,明月看着洛川流泪,也有些不忍,撇了一眼一旁黑乎乎的炭火,她怕吗?不就是一堆火吗?一些皮肉之痛怎敌得过她心头之痛? 她只是一个妃子,而舒云清是皇后,若是她不从命,指不定舒云清又会想出什么法子对来对付她,她不要紧,可是洛川不可有任何的伤害,一路走来,洛川帮了她太多,此刻也是该她回报的时候了。 明月看着哭泣不已的洛川,热泪蕴藏了她明亮的大眼睛,泪痕纵流满面,明月也有些不忍心,对着洛川说道:“不要哭了,不要让他们看了笑话!” 洛川哽咽着,努力一笑的点点头。 明月傲视着皇后,皇后嘲笑的脸庞不断抽动着得意的笑容,她知道皇后一定会借这个机会来报复她,洛川也是因为如此而被他们针对!她的保护她想保护的人!任何人不可对她造成任何的伤害,即使自己粉身碎骨! 皇后扬起下颚,嘴角抽搐着轻笑,对远处的炭火抬抬眉,明月纵然明白她的意思,明月没有说再多说话,她骨子里天生的骄傲,不会向任何人求饶,她脱下鞋子,赤脚朝烧的通红的炭火走去,神情那么漠然没有任何的害怕之意。 她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今日之辱会让他们加倍偿还!她咬着牙齿,将所有的屈辱烟在肚子里,回想起她这一生性情刚烈,不从向任何屈服过,为曾想过今日也会低头!是谁改变了她? 还未走近,已经感受到地上传来的炙热,不过还可以接受,但是愈来愈接近,脚掌心就越来越烧的疼,难以接受,尽管如此,她依然不会求饶,今生今世都不会向任何人求饶,这就是她!那个把骄傲放在生命之上的女子。 可是洛川却猛的扑了过来,挡住明月的去路,才停止了哭泣,此刻又是呜咽的说着:“洛川求姐姐不要,我不要姐姐保护!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受罚,姐姐你快回屋子里去!姐姐。。。” 慕妃朝小路子使了一个眼色,小路子会意的上前去,抓住洛川的胳膊把洛川拉了过去,拽到人群之后,嫔妃们宫人们遮挡了洛川的视线,可是她依然可以想象接下来的画面,更是让她泪眼婆娑,洛川反抗着,却被小路子束缚的无法动弹!只剩下哭泣。 原来她这么弱小。 只有一步之遥便要踏上这条火路了,可明月却突然停下了,她回眸看着皇后等人,眸中只有愤怒与冰冷,她看着皇后鼻中一哼,却想起青莲,说了一句:“你永远也敌不过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皇后似懂非懂,却直接无视的等着看好戏,嘴角的笑容却让明月难以切齿!明月转身不想再看皇后那小人得志的丑恶面容,她一生的骄傲!却在今天退下铅华,她是赫赫有名的明月公主,她生来就不平凡,是不会向任何人求饶。 不就是一堆火吗?她有何畏惧的?可此刻素云再也忍不住扑倒在皇后的跟前,苦苦的哀求道:“求皇后娘娘不要,皇后娘娘不要,娘娘。。” 皇后白了素云一眼,却听明月先开口拒绝道:“素云不要求她!终有那么一日我会让她跪着来求我!” 既然明月发话了,素云也没再说什么,踉踉跄跄的走到明月身旁,艰难的说道:“是!” 转过身去又对惊慌之中还不容易静下心来的福安说道:“快去准备些冰块,待会总有用得着的地方!” “是!”福安说着,已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夏子小冬子一同离开,可小春子,可秋子也是揪心不已,想说些什么但不过也是奴才之身,只好忍气吞声。 ------------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过红桥 下 明月高傲的扬起下颚,看着天边的乌鸦飞过,沉住一口气,缓缓的提起两边的群角,抬起腿,没有碰到得思考便踏了上去。 一股疼痛瞬间聪脚底钻到心间,她不能退群她只能前往!没有人会庇佑她!她要这一步一步创出一番天地!这点疼痛算什么! 当双脚踩在碳火之上时,她疼痛的似乎要晕厥过去,疼到骨子里,贴在肉皮上发烫,她轻轻哼了一声儿,她很快的咬住牙,不让自己**出来,而让皇后等人看了笑话! 慕妃目瞪口呆的看着明月,她曾经最了解的明月为何今日变得那么陌生?这不是她明月得作风!她怎么可以甘受这屈辱!她真的不怕疼?看着明月扭曲的眉毛,慕妃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而皇后故作淡定,但心中也是大惊,她深深的一口呼吸来遮掩她的惊讶,她微微颔首有些不乐意,“哼”了一声儿,郁明月她真的踩在碳火上!她竟然可以做到!而没有反抗? 为自己的失算皇后闷闷不乐,斜眼看了一眼小路子拽着的洛川,轻笑而过。 唐美人躲在人群后面不敢看着惨绝人寰的场面,瞟了一眼身前的慧婕妤似乎有些担心明月,只见她手紧紧捏着衣襟,捏了一把汗在手心。 所有的宫人都是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凝血一步一步的走完这段路程,他们都瞠目结舌看着这个曾经这个傲慢无比的皇后! 为什么双腿会发软,失去了疼痛的知觉?她咬住发白的嘴唇,死死的揪住裙角,指甲透过群边深深的陷入在手心里,她,一步,一步,接着一步,没有任何得停留,她一鼓作气。 但是一旁的素云清楚的看见她发颤的双腿,回想明月这一生,高高在上,何尝被人欺负过!而如今,,素云不敢想,只是默默流泪伤感心疼着。 耳边只有洛川的哭声,大喊大叫:“姐姐!姐姐!姐姐!”就在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快要结束这痛苦了,还只差一步之遥,她淡淡一笑却是无比悲凉,连枝头的最后一朵花儿也随之凋落了。 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在行走,可是脚底的炽热疼痛使她不能有任何停留,这平日里短短的几步路程而已,她似乎觉得走过了一生。 而脑海里只有韩良的身影,只有一步了!终于她踩在了平坦的青石板上,不再是那凹凸不平的碳火渣子,可是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来说些什么,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便便不知去何方了,耳边只有素云焦急万分的喊道:“主子!主子!传太医!快传太医!” 洛川闻势不秒,一口咬在小路子的手臂上,小路子吃痛的叫唤洛川乘此机会挣脱出来,奔跑到明月身旁,看着只剩半条命的明月,惨白的的脸,似乎连一丝呼吸也没有! 她惊慌失措的大哭起来,看着明月触目惊心的双脚,洛川忍住哭泣,将泪水逼了回去,化悲痛为愤怒,情绪万分激动的,昂头冲皇后吼道:“皇后娘娘你满意了吗?你可以回宫了吗!” 皇后瞥了一眼洛川,满不在意的轻笑着,对秋明说道:“咱们走!”待皇后走后,慕妃,唐美人也知趣的离开,皇后走到宫门口时,却提高了嗓子说道:“不要以为就这样结束了!这算是轻饶了!” 洛川含着热泪,将明月紧紧的抱在怀里,靠在肩膀上,仰起头,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水划过脸颊,看着皇后等人离去的身影,擦点脸颊上的泪痕,气愤的颤抖着双手,她不能哭!姐姐说过不能让他们看了笑话! 一次有一次永生命换的是什么?她甘愿一赌?可是最终落到好处的又是谁? “洛川。”突然从怀中苏醒的明月,朦胧的双眼看到洛川那悲愤的眼睛轻唤道,“你还好吗?” 见明月醒来,洛川又惊又喜,直摇头说着:“我不好!我不好!我不要让姐姐在为我做这样的傻事!是我欺瞒了姐姐!姐姐不会怪我吗?” “我怎么会怪你。”她虚弱的说着,她只有记得一个字那就疼,可在模糊不清的实现里,见洛川流泪了,正想抬起手为她擦掉,可手伸到半空中却突然没力气的落了下去,眼睛再也睁不开了。 这可吓坏了洛川与素云,急忙催了一批一批的宫人去请太医。 慕妃回头撇了身后的唐美人一眼,鼻间轻哼着,这唐美人也真够大胆,有了消息竟然也不告诉她!仗着身孕也未向皇后拜别,携着宫女独自离开,一边还自言自语大声的说道:“风水轮流转,有些人鼠目寸光只看的眼前的利益!罢了罢了。” 唐美人留在原地看着慕妃远去,想追上去说些什么,可一旁的皇后净看在眼里,拉住唐美人说道:“早些回去休息!本宫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唐美人福福身说道:“嫔妾也无任何功劳,只是凑巧撞见而已。”言罢,担心的看着远去的慕妃,慕妃性格古怪,这次娴美人之事没有禀告她,慕妃指不定怎么来为难她! 似乎皇后看出了唐美人的疑虑,笑笑安抚说道:“有本宫在!慕妃她能耐你何?”听皇后此言,唐美人绽开笑容,再次福身说道:“嫔妾谢娘娘厚爱!” 皇后抿着微笑,不再言语,仰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宫门,奇怪的笑笑,轻盈飘逸的转身离开,眼下郁明月吃了苦头,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元气! 好歹她也是一宫嫔妃,而且在皇上的心底似乎也还有她的存在,为什么想到此处鼻子有些酸酸的!不过今日之事也好!让郁明月长长记性,谁是后宫之主!谁是皇后! ------------ 第一百二十八章 皇上回宫 有花凋谢,便有花绽放,塘里的荷花并莲芥蒂逐渐在水心蔓延开来,一枝枝荷花亭亭玉立,像娇羞的少女,满脸绯红,微微含笑,不觉观赏了也觉得舒心,六月了,也是到了荷花的季节了。 云妃慢慢的沿岸行走,颇有些惬意,还时不时向水里投着鱼食,不知会儿就有成群结队的鱼儿浮上水面,抢夺那颗鱼食,云妃浅浅一笑说道:“明知道先来先到,也不知后来的鱼儿也跟着抢,瞎起哄做什么!本宫就不去做这后来的鱼儿了吧。” 流紫探了探脑袋,经上次云妃训话之后也懂了些分寸,小心的试问着:“娘娘的意思是不去延华殿了吗。” 云妃不语,便是认同她说的话,又想起那日侍寝从皇上衣服里掉下明月的流云镯,云妃抿住桃色的双唇,笑容也随即消失,说道:“事闹大了,有些人必定适得其反!” 皇后怎么猜也猜不到皇上的心吧,她夜不是一样吗,皇上带着偲妃的贴身之物,那是最好的表达吗? 夜微凉,天黑了,便不再像白日里那样燥热了,明月躺在床塌上,一动不动的睫毛轻轻的覆盖在眼睑上,均匀的呼吸,这样的她看上去很安静,可是她的脸色却是不好,面白如纸! 两瓣小巧的淡淡失去色彩的嘴唇时而动动像是在说些什么,可总是也听不见声儿,这样的她活像一个睡美人。 幸好还没有到天气最热的气候,王太医用了上好的药物控制住了伤口发炎与烫伤,幸好挽救及时,应该不会化脓,就只会怕留下伤疤了,一碗接着一碗的汤药也是都喝进了肚子里,不过这恐怕要修养好长一段日子明月才可以下床走路吧。 洛川坐在床头,等待着明月苏醒而来。灯火在夜里飘荡,洛川也是身心俱疲趴在床头睡着了。 浩荡的天空,那轮害羞的皎月也悄悄的躲进了云丛里,一切又归于平静。在明月受伤之后,皇后等人就很少到延华殿走动,明月也好静心养伤。 这样一个多月便过去了,韩良未即使回宫,恐怕是其他什么事有些耽搁,这几日,明月的脚上纱布拆掉,还能下地走路了,不过时间不宜太久。 素云抱来云儿逗着明月开怀大笑,转眼间已过去半年,云儿也长成一个大胖小子,肉嘟嘟的甚是可爱,明月抚摸着他的小脸蛋,“呵呵”的笑出声来。 这时福安却走了进来请安,脸上稍带点喜色说道:“娘娘,皇上回宫了,此刻已到了云祥殿休息!娴主子一听说皇上就立马赶了过去,娘娘也是否前去?” 她停顿了片刻,说道,“本宫就不去,行动不便。”听到他回宫也是稍有些惊喜,但很快被她掩盖在双眸之下,漠不关心的继续逗着云儿,素云也未说话,只是淡淡微笑着。 不远处传来一声知了声,在寂静的夜里传的很远很远,明月走到屋檐下问道福安:“洛川还没有回来吗?” 福安福福身说道:“小春子方才已经去打探过了,皇上正在慕妃娘娘用膳,不见任何人,可是娴主子依然在宫门口候着。” 明月轻轻的“哦”了一声儿,看到树枝头的月亮,这天色不早了,洛川还不归来,是做什么?她不是渴望恩宠之人,为何苦苦等待韩良召见难道是为了她吗? “姐姐能下床走动了?”慧婕妤从房中出来,对明月说道。 明月习惯性的浮上笑颜对慧婕妤说道:“托妹妹的福气,一切安好。”“娘娘这样说,还真是折煞妹妹了。” 慧婕妤说道,“皇上回宫了,嫔妃们都赶去请安,娘娘难道不去吗?”明月看着慧婕妤收拾了一番,才描的新妆,头上带着嘴绚丽多彩的铢钗,一身粉色留莲仙群,看光泽度也知道是新做的。 明月悠悠朝慧婕妤走去说道:“妹妹这一番打扮好生美丽,恐怕也是去想皇上请安,不如一同带本宫向皇上问好吧。”慧婕妤福福身,轻轻点点头后便离去。 她僵硬着,一瘸一拐的走着,脚底偶尔还会传来疼痛,回想起那日便难以切齿的痛恨,可回到殿中,偌大的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人,忽然感受到有些孤独,不禁唏嘘着。 曾经围绕着她是鲜花与吹捧,哪有今日这难得的宁静,这刻,似乎连心也停止了跳动。 突然烛火轻摇,灯芯闪烁着,不知从哪里吹来一股风,也是格外的凉爽,明月抬头一看,原来是窗子半开着,正好可以看见窗外的月亮,明亮皎洁,清冷之下只会让人平添一份伤感罢了。 月亮总是能吸引她的视线,让她无限的遐想,她极缓慢的走到窗前,轻轻的推开虚掩着的窗子,看着悄悄流淌的清水溪,一片绿意盎然,风一吹带走落花与所有的思绪。 “是谁?”明月似乎发现了一个黑影藏在不远处的桃花树下,可那人被明月发现之后却惊慌的逃走了,月亮的稀疏光芒之下,隐隐约约看得出是一个男人的身影。又是谁派来的奸细吗? 正当明月思虑之时,却发现适才推开的窗格上被人放了一封信,将它打开,只见里面有一块雕刻着兽形的玉璜,除了玉璜之外。 还有一些字迹,这样写着:我是一个粗人,我不会说什么安慰你的话,才回宫便知你受到皇后的陷害,我怪我没有能力来守护你,拿着这块玉璜,虽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但是只要你有危险,让信得过的人带着玉璜来找到我,我必定会出现在你的眼前,皇上一回宫,皇后就封锁了你受伤的消息,与慕妃二人缠着皇上,所以皇上也不知你受伤的消息,但你担心,娴美人在云祥殿外等了皇上一天,应该是要禀明皇上你受伤的消息。望你一切安好! 落名的是“韩夜”!那人黑影既然是韩夜,连韩夜都知道她受伤了,而韩良却不知?是皇后等人有意欺瞒?还是他不闻不问?拿着韩夜的这封信,所有的落寂都烟消云散,韩夜告诉了她所有想知道的事! 原来还有人在暗中的关心她,可是这样的韩夜她能接受吗? ------------ 第一百二十九章 怪异韩良 有些忧愁才忘却,而有些烦恼又油然而生,韩夜! 曾经她以为那个冷酷无情,仿佛一块铁块的男子,如今发现他是如此的痴情,内心又是如此的柔软。 可是,她不能接受他的感情,身份有别就是他们最大的悬殊,为什么有韩夜在暗中帮助她,她却高兴不起来? 她眨了眨迷茫的双眸,走到灯下,点燃了韩夜手里的那封信,看着韩夜的字迹一点一点在火舌里消失,她暗暗下定决心,下次见到韩夜一定要让他死心,要不然在这样下去,指不定招来么祸端! 此刻,被明月发现的韩夜一口气跑回云祥殿,正好撞见在门外的李茨,他走上前去,瞧瞧四下无人问道:“李公公,怎么不见娴美人身影,她回去了?” 李茨正靠在门框上打瞌睡,见是韩夜,连忙醒悟好过来,尴尬的笑笑说道:“让韩统领见笑了,娴主子正在屋子里与皇上说话呢!” 听此言,韩夜真心为明月感到高兴,对李茨说着:“李公公当差辛苦了,也是要适当的休息才是!” 李茨干笑两声说道:“韩统领也是。” 言罢,韩夜独自离去,一边走着,一边凝视着天上那抹不受污染的月亮,尽管黑夜的天空如此的浑浊,她也一如的清亮,一层不染,不就想她一样吗? 想到此处,面对着月光,隐隐看到他棱角有质的脸庞有一抹笑容渐渐浮起,“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素云端着滚烫的药送来给明月服下,明月捏着鼻子强忍的全部咽下后对素云说道:“这药喝久了,喝的也做呕!” 素云收拾药碗,看着明月想小孩子一般撒气,会心笑笑说道:“主子就忍着吧,奴婢去给你拿盘桂花酥!” 言罢,素云遍自行离去,可出门却撞上一个人,看清来者之后,才慌忙的退到一旁行礼说道:“皇上吉祥!” 明月诧异的闻声站起,正好见韩良一把掀开珠帘走了进来,他越来越近走到她的身旁停下,可她还盯着晃动的珠帘发呆, 他真的来了!他真的会来!顿时也不知道是惊喜什么的!弄得她手足无措,连话也不说了,半晌之后才别别扭扭的想起什么说着:“臣妾恭迎皇上回宫!” “还好吗?”他启唇问道。明月盯着他深不可测的双眼顿了顿,把一切的委屈咽在肚子里,却突然淡淡微笑说道:“皇上说什么话,臣妾很好!” “可娴美人却说你不好!那她是犯了欺君之罪!”他微微翕动鼻翼说着,显然听他的话有些动气。 见他提到洛川,她迅速的为洛川说话道:“没有!” 她垂下脸庞,看着韩良的鞋尖,此刻她应该说什么,为什么现在缺发现和他说一句话就是那样的难!他却突然的握住明月的下巴,使她抬起头来看着他,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似乎他真的生气了,可是他为什么要生气? 突然吼道:“看着朕的眼睛!为什么不告诉朕!为什么你要和那些女人一样骗朕!欺瞒朕!” 对他如此的举态,明月只能说是茫然了,她直视着他的眼睛,目光悠悠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动人,渐渐浇灭他心中的怒火。 他似乎感觉语气重了些,又假装的咳嗽了两声,从容的说着:“为什么不回答朕?” 她色淡如水的双唇终于开口说道:“臣妾在想,皇上在为什么生气?” “呵!”他干脆冷笑出声儿又陆续说道:“郁明月!你不是自以为很了解朕吗?很简单猜透朕的心思吗?朕要你说朕为什么生气?” 她明亮的眸子逐渐放大,把他的整个脸看在眼里,四年了他一点也没变,既然他都问了,她也没有什么韩顾忌的一口答道:“为了我!为了你口中的郁明月!” 可是这次他再次的笑出声来,嘲讽的耻笑着她:“别痴心妄想!” 顿时她再一次杯打到谷底,浑身陷入3冰窖,瞬间亮透了她的心,对!她是痴心妄想。 她黯然失色的垂下眸子不再言语,可他看着她挫败却又故意的挑逗道:“如果你想,也不是不可以!” “折磨我是你的乐趣吗!”突然她抬起头来,却是泪眼婆娑,模糊的视线里看不清他的容颜,可是为什么又会哭泣?怎么又会为了他? 看着一颗一颗珍珠般的泪水划过脸颊,闪现闪耀的光芒,换了任何一个女人,他一定会抱着那个女人,为她擦掉眼泪,可是偏偏是她他却不这样做! 反而相反的说道:“对!朕看见你伤心,朕很高兴!很高兴!” 在门外偷听了许久的洛川终于推门而入,说道:“皇上,臣妾恳请你不要再折磨姐姐!也不要再折磨你自己!” 韩良撇了洛川一眼,有些不乐意的对李茨说道:“带娴美人回去休息!” 李茨走上前去对洛川说道:“主子,请吧。” 奈何圣旨难抗,洛川只好乖乖的离去,回头看了一眼珠帘后的明月一声叹息。 似乎洛川的话惊醒了两人,良久二人都不说话,看着默默流泪的明月,韩良心底有些不是滋味,走到床塌上坐下后,才看着她寥寂的背影,洛川说的话是对的? 可是手却意外的感受到一阵冰凉,韩良似乎发现了什么,将枕头拿开,一眼变瞧见了一枚玉佩,那枚于天的玉佩! 瞬间一股火热窜到心间在窜到大脑,他拿起玉佩站在明月跟前,恶狠狠的质问问道:“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还留着他做什么!怎么还想走?还想去找他?朕告诉过你多少次!朕不会放你走!一辈子都要帮你禁锢在这个大酱缸里,跟你最不削的女人争斗!” 他显然很生气了,脖子上的青筋暴露着,他大力的握住明月的手臂,再次强调道:“朕要你记住,你今生今世只能做朕的女人!永远都不可能离开这个皇宫!” 被这韩良这怒气冲冲的一吼,她一怔,韩良他这算是吃醋了吗?还不待她反应过来,韩良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把玉佩一扔,把明月放在床塌上,一吻在明月的泪角,轻抚着她的粉红的脸颊说道:“你的丈夫只有朕一个!” 今夜她没有反抗,任韩良再她的身上宣泄与放肆,肌肤与肌肤的触碰,火热的贴肤让她紧绷着神经,不自觉也轻轻**出来,更加促使了他的疯狂行为。 她不敢去看他的脸,可他总是一次又一次把她的头拧过来看着他,气喘吁吁的说道:“记住!你丈夫的模样!”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渐渐平息下来,进入了梦乡。独留那枚玉佩在地上冰凉。 ------------ 第一百三十章 白衣女鬼 上 经历过那夜之后,明月与韩良很难得的达成一个默契,那就是对那夜不闻不问,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得,但是明月微微的感受到韩良对她态度的好转。 举案齐眉之下,韩良也似乎不再去刁难明月,而是派李茨送来极其罕见的药膏,明月看着那些精致的盒子,便知里面定不是什么寻常之物了。她一笑对李茨说道:“替本宫谢过皇上!” “是!” 今夜没有月亮,繁星像是大荷叶上的露珠似的闪烁着,明月足伤还未痊愈,但已能下地走路了,一晃一晃的坐在轿辇上,昏昏欲睡,明月拖着腮,撑在把手上,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扑闪着,安静而又甜美。 “主子,你说也奇怪?怎么皇上会突然宣咱们去?”素云在一遍低声喃喃着。 明月闭着双眸,吐气若兰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他性情阴晴不定,谁知道他又在打什么注意。” 素云点点头,也不再多语,叮嘱着福安说道:“好生掌灯,留心脚下的路子!” 福安也谨慎的点点头,与小春子向前开路,明月抬头,仰望着天空,唏嘘着:“今夜没有月亮,倒是让人有些伤怀了。” 御花园里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树,而杨柳最多。接着枫树一片一片将太荷池重重围住,去皇上的宫中,必定要经过这太荷池,就算没有光芒,也可以见到湖面波光粼粼,像是撒了一片白银。 只在小路一旁,漏着几段空隙,朦朦胧胧的,像是林中下了雾,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浓烟,可越仔细看,越是被吸引,像是里面藏着什么东西!小春子打了个冷颤,低下头,不再去看两边的树林。 一个人悄声的自言自语:“这条路到夜里还阴深深的!” “注意点路,别瞎想那些有点没的。”福安警示着小春子说道,小春子缩了缩脑袋,直觉得背后发凉,回头看看轿辇上的明月,福安说得对,哪里有什么害怕的? 杨柳的风姿,便在烟雾里也辨得出。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了。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没精打采的,是渴睡人的眼。越看这眼睛就越发困。 这时最热闹的是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是他们的,而明月什么也没有,只听着那嘈杂的叫声,愈加让她心烦气躁罢了,她略略的皱起眉头,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掉水里,!救命啊!救命!”忽然一个女子的呼声从不远处的太荷池传来,明月等一行人皆是停下脚步,侧耳倾听,但似乎女子的叫声很是着急,“救命啊!救命!”呼救声依然不断。 “你们几个快去看看!”明月对身边轿夫说道,而福安与小春子也是救人心切的与轿夫一同跑去湖边救人,此刻在这条略有些恐怖阴森的路上,只剩下了明月与素云二人。 素云提着灯笼走到明月身旁,搀扶着明月下了轿辇,但时间久久过去,也不见福安等人归来,去云祥殿中万万耽误不得,明月心急的催道:“素云你去看看,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素云看了看四周,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异样,也只明月心急,便把灯笼交给了明月,匆匆忙忙的寻找福安,消失在明月的眼前,明月呆在原地踱来踱去,偶尔一阵风拂过,还凉悠悠的,明月耸耸肩,却发现了丛林中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蠕动。 接着就是传来一个女子的哭声,明月倒吸一口凉气,也觉得有些异样,但她从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但是此刻的气氛太紧张与害怕,提着灯笼,怀揣着那颗砰砰直跳的心走向丛林里。 走进林子里,只见那女子蓬头垢面蜷缩在林中声声啜泣,哭声也越来越清晰,似乎那个女子也注意到有人走来,也停止了哭声,嘴里不停地呢喃着什么,那哭声,像是胸口上的一把匕首,似乎随时会插进明月的心脏。 恐怖与压抑占据了明月的所有思绪,她屏住呼吸,越走越近,待走到哪白衣女子身后时,明月停止脚步说道:“皇宫禁地,你怎可再次装神弄鬼!” 女子却突然地跌倒在地上,手指甲抓在草地里,一点一点的爬向明月,女子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嘴里不停地叨念着:“我要杀了你!我要让你偿命!” 听见这话,明月突然意识到危险,转身就跑,可是女子却在下一秒抓住了她的脚,在一瞬间她与那女子跌倒在一起,那女子翻身而起,继续爬向明月,用那肮脏无比的手指伸向明月白皙的脖子,灯笼也掉落在地上,转眼燃烧了起来。 灯笼的火越来越大,火苗迅速窜到一旁的杂草里,也“噼里啪啦”的燃烧了起来,火势越来越大,丛林瞬间被点亮,明月夜慌张的向后退去,在被逼到一棵树下无路可退之时,借着火势,看清了这个女子的脸庞。 啊!心里似乎有个人在尖叫,但是紧张无比与害怕已经让她喉咙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竟然是她!竟然是她!她不是死了吗!难道这真的是鬼!她真的撞见女鬼了! 那女鬼的手继续伸向明月,伸向明月的脚,然后握住明月的腿一点一点向上爬,恶心欲恐慌已经让明月无法动弹,知无路可退,她却突然闭上眼,似乎等待着死亡,说道:“冤有头债有主。” 闭上眼,眼前一片漆黑,等待了许久,也不见女鬼有什么行为,可似乎有些奇怪,她诧异的睁开眼,那个女鬼已经消失在她的眼前,她到处的四处张望,只见素云与福安一同赶来丛林里。 她从火堆里站起身来,从另一个方向看去,只见消失在夜色里的白色身影,看来那个“女鬼”的确存在! “主子,怎么了?怎么跑进这里?”素云看看四周,见明月脸色不好,赶紧扶了过去。 明月靠在素云的肩上,一股一股的冷汗贴着发髻流淌而下,她有气无力的说道:“素云,我看见,她了。”下一秒已经失去意识昏倒在素云怀里。 ------------ 第一百三十一章 白衣女鬼 下 “主子,你看见什么了?”素云关切的问道,却忽然发现昏死过去的明月惊呼道:“主子?主子!主子!福安快传太医!” “是!”福安也一溜烟儿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在众人的惊慌与忙碌之后,明月已回到延华殿中,恬静祥和的沉睡中。 洛川赶了过来看着床塌上的明月关怀的问道素云:“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不是去皇上那儿了?”素云皱着眉头自责的摇摇头,说道:“是奴婢的过失,奴婢太大意了。半路遇人落水,奴才们都赶去救人了,所以留主子一人受了惊吓。” “那救的人呢?”素云这时静下心来,一想,也觉得奇怪,说着:“当时明明听见有人呼救,但赶过去也无人。现在细想一番夜颇有疑点。” 洛川心急着明月不停的在床前走来走去,正听着素云说话,却见韩良意外的到来,“皇上万福!”洛川恭敬的问安着,也有意的看去素云,而素云也是惊异万分,皇上居然来看她主子了,而洛川夜真心为明月感到高兴。 而韩良对其他人默不作声,径直走到明月身旁,看了看,才说道:“不必多礼了。看过太医了吗。” 洛川起身,说道:“已看过了,说只是惊吓过度,可臣妾觉得可疑,怎么平白无故的姐姐会受到如此大的惊吓晕厥过去?” 韩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明月,当李茨来禀时,说她在御花园中吓的晕了过去,他一听还以为是谎话,这一来便是对的了,他也很奇怪,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郁明月究竟是什么把她吓晕过去,这个答案他很想知道。 韩良难的与明月独处,洛川知礼的与素云静静退下,只留明月与韩良二人。 他手指却轻轻的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然后触触她的眼睑,最后才轻抚着她的脸颊,一张大手似乎占据了她整个脸颊,感受着她的温度,下一刻,他笑了。 而明月在那一刻也突然醒来,睁开眼,就是他那温润如玉的俊颜,他急忙的收回手,换来的是明月倾城一笑,她如黄莺般清脆的声音响起:“青莲,我看见青莲了。” 明月万分惊恐的脸直视着韩良,清楚的感受到她呢眼神不停的颤抖,而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他的笑容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冰冷的气息让明月觉得他遥远,久久之后他生铁一般的脸庞之上的嘴巴才吐出两个字:“荒唐!” 本来他好意来看她,她却说出这样的荒唐话,而青莲是他心上永远也痊愈不了的伤口,而今日明月再一次将那伤口揭开! “我没有任何理由骗你!”明月信誓旦旦的说道,看的出来他眼里的回避与抗拒,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二话不说,就这样,拂袖而去。 独留明月一人在此发愣,青莲!他们之间永远的一条裂痕,他走了!还是为了青莲!他还是忘不了吗!而那个女鬼就是青莲来找她复仇的吗! 愈加的胡思乱想让明月生了一场大病,而宫中所有人也都避讳着延华殿,避讳着明月,因为明月在御花园里撞见鬼的传闻已是后宫皆知,各种版本,各种流言直攻延华殿,而明月也成为了众矢之的! 而宫中的人迷信鬼神,更有些人一到夜晚便不出门了,而慕妃便是最好的例子。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突然门外有些喧哗,明月从床塌上起来只披了一件单薄的衣站在门口,来者是唐美人,还带着新进宫叫张婉仪的宝林。 那个张婉仪一声令下说道:“愣着做什么!”立刻!她带来的宫人开始四处在延华殿里贴符咒,门框上,窗子上,花上,树上,一处也不曾放过,更可恶跑进明月寝殿里也贴了起来,无论素云等人怎么也拦不住。 张婉仪趾高气扬的看着明月说道:“娘娘还是别出门了,招人晦气!”她还未见过这个张婉仪,但第一次见面就招明月不待见,洛川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看着张婉仪,而慧婕妤也只是藏在殿中静观其变。 从张婉仪来再到离去,明月的脸色似乎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她心若止水,不悲不喜,一双眸子淡定的似乎看透了一切,看透了前世今生,待张婉仪闹腾够了。 离去时,明月嘱咐香菱一盆水泼在张婉仪身上,张婉仪瞬间成了落汤鸡,气不打一处来,气的在原地直跺脚,明月只淡淡的回了一句:“这是本宫去求得圣水,正好也给你去去邪气!” 张婉仪本想反驳,唐美人去拉着张婉仪离去,说着:“按皇后娘娘说的做了就好,别生出什么其他的祸端。” 张婉仪恨的牙直痒痒,无奈,也只好离去。明月站在屋檐下,看着离去之人,而素云等人也一点一点扯下那些符咒,明月满不在乎,现在她还去在意这些做什么? “只不过是别人的一颗棋子,不值得我较真。”洛川看着明月淡然的说着,也轻问道:“那他们身后的人又会是谁?” “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这样做到底有何用意?还有那个白衣女子到底是谁?我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一切邪念皆有人心所生,我心正,无所畏惧!”明月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想了这么多日子,她倒下?不正好如人所愿吗?所以她的振作! “什么女鬼!什么恩怨!恐怕也都是人心作祟!”明月喃喃的说着,眼里是从所未有的淡定,而一旁的洛川也低声说道:“姐姐说那白衣人是青莲,这也不会太过蹊跷,天下不会有第二个青莲吧。会不会是姐姐看错了?” 明月指天誓日的说道:“我一生都不会看错那张脸!”恍然间明月悠然一笑却有些冰冷的开口说道:“洛川,你错了,天下有第二个青莲!” 洛川瞬间醒悟说着:“姐姐说的可是皇后!” 明月轻轻的点头,细细的眉梢柔柔的泛着忧愁说着:“可是皇后被蒙在鼓里,又怎知青莲?又怎会办她来吓我?” “那难道不是皇后?那还会有谁?与青莲一模一样?”洛川细雨着,看着明月眸中闪烁不定的情绪又继续说着:“时间本没有鬼,只是人心有鬼而已。姐姐怕吗?” ------------ 第一百三十二章 慕妃遇鬼 “怎么要去怕他?我还要亲自去拿这女鬼呢?”明月轻轻一笑,明眸生辉,万分自信的说着。 洛川定睛看着她,抿嘴一笑,与她一起抬头看着天空,一望无垠的天很广阔,总感觉自己那么渺小无力,那么微不足道。 突然明月清脆如铜铃般的声音响起:“放出话去,说我缠绵于病塌,整日神神叨叨,胡言乱语。” 自从御花园闹鬼之后,整个皇宫不得安生,特别是鸾仪殿内,慕妃撑着细腰走到门前,怒气冲冲的喝止正在偷偷撕下除妖魔鬼怪的符咒的香羽,“你在干什么!” 香羽吓得噗咚一声跪倒在地连忙解释的说道:“娘娘是皇上下了命令!宫中不许使这封建迷信!” 慕妃无神的看着香羽,原来是皇上的意思,她可不敢违抗,叹息着:“皇上不信,本宫也要防患于未然!”她又缓缓的走回屋子里,看着有些黑暗角落里浑身一颤抖,对一旁的秋菊说道:“再去点几盏灯!” 秋菊关心的问道:“娘娘夜里睡不安稳,夜夜被惊醒,不如少点些灯吧。”听着秋菊违抗自己她便有些不乐意,训斥道:“把本宫的话当耳旁风吗!本宫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秋菊吓得连连退后,唯唯诺诺的道了一声:“是。”待秋菊离去后,宽阔的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人,不知从哪里有风吹起黄色的帷幔,翩翩飘起又徐徐落下,似乎在帷幔落下那一刹那她看见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 她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心中松了好大一口气,原来是她看错了!这屋子里只有她一人,哪还有什么多余的人。越是看前方的帷幔后越是觉得有一人可是走近一看分明什么都没有嘛! 忽然一阵冷风,她背后直发凉,耳畔脖子都凉嗖嗖的,这大热天的她怎么还感觉到冷?她索性不去看帷幔,走到另一处小心的跪在地上。 对着墙上的观音像一记磕头惊恐万状的说道:“不是我要害她!是郁明月!是郁明月差遣我去给青莲送的药!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不是我做的!不是我!要找报仇去做她!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求观音菩萨保佑!” 慕妃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回想那一日陷害青莲,她又惊又怕的环顾四周对空气喊道:“不要来找我!去找偲妃!去找她啊!” 在一阵咆哮后,她终于冷静下来,颤抖的双手抚摸着墙上韩良送她的那一画,又抚摸着隆起的肚子,后怕的眸子瞪的老大,连双唇也是忍不住的颤抖不停,苍白的嘴唇干裂的缓缓说道:“我也是为了今天的恩宠,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不要夺走我的一切!不要好吗?” 眼里止不住的泪花在空荡荡无人的此刻漠然流下,她咬住嘴唇模糊不清的小声嘟囔着:“我只是想过上好日子而已!我有错吗!” 她已经忘记过她有多少次没有哭过了,而这次她却狠狠地抽泣着,泪水模糊了她画好的妆容,她缓缓的走到床榻边,哭着哭着就没有声音,直到均匀有序的呼吸声传来。 秋菊安静的进屋来,点了几个火烛后,为慕妃掖了掖被角静悄悄的退去,对门外的香羽说道:“蜡烛不够了,我去内务府要些,今夜都恐怕不够用了,屋里黑了娘娘要归罪,你在这守着娘娘。” 香羽立即挺直了背,精神抖擞好的说道:“是。” “不准偷懒!除了什么事唯你是问!”秋菊再次嘱咐的说道,香羽连连的连头,见到秋菊走远,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靠在门框上说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啊。”香羽沉重的眼皮一眨一眨一眨,最终闭上了就没有再睁开。 月黑风高,寂静阴森,有丝丝冷风扑打这脸,,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现在已经午夜时分,突然一个白影掠过窗头,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那个白影哼的一声儿看着睡着的香羽,在她鼻尖弹了些什么粉末,于是香羽睡得更沉了,直接从墙上滑到地上,大睡着。 月亮再次娇羞的躲进了云从里,鬼影幢幢,云诡波谲,森然可怖,慕妃再次从梦中惊醒,躺在床上喘着大气,怎么屋子里这么黑?于是她唤道:“秋菊?秋菊?香羽!” 不论她怎么叫唤都没有人进来,她有些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拖着肚子走到桌前到了一杯茶,正要喝时,忽然一处的灯灭了,接着就是第二盏,第三盏,瞬间屋子里的灯全灭了。 慕妃吓得直接倒在了桌子上,手里的杯子也“哐当”的掉在了地上,她瑟瑟发抖的藏在桌子后面胡言乱语的说着:“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我没有害你,不是我,不是我!” 可是一抬头,一头乌黑的长发搭在她的脸色,还湿哒哒的掉着水珠,再向上就是一张脸,那张与青莲一模一样的脸,鲜红的嘴角还有新鲜的血液,就像她死去的时候!她的眼神也流出红色的血液! 她翻身爬起,似乎动作过大,肚子有些疼痛,可是面对鬼这点疼痛就不算什么了!离开这个女鬼,而是女鬼极快的速度飘了过来,她来不及反应转身就冲门外跑,一边呼喊着:“来人啊!来人啊!” “砰!”一声儿后,只见慕妃的肚子猛的撞在一旁尖锐的桌子角上,躺在了地上,双腿间不断的冒着猩红的鲜血,女鬼嘴角一抽笑,又飘走了。慕妃急促的喘息着,腹部的阵痛引得她快要晕厥过去。 这时回来的秋菊发现有些不对,怎么屋子黑了?连忙跑到屋檐下,唤醒了睡着的香羽严厉的说道:“你怎么睡着了!你忘了我怎么警告你的!” 好不容易被叫醒的香羽迅速的跟着秋菊进到屋子里,可是一点上灯,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慕妃躺在地上,似乎已没有了生气,一屋子的鲜血向四处蔓延开去,秋菊马上搂住慕妃唤道:“娘娘?娘娘?娘娘?” “愣着做什么!传太医!快!” 香羽吓得脑袋一片空白,拔腿就向太医院跑去。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慕妃失子 浓墨一样的天上,一丝星光都没有过,连那轮月牙也藏在云朵里不再探出头来。偶尔有一颗流星带着凉意从夜空中划过,蜡烛的光芒又是那般凄凉惨然。 在一切忙忙碌碌与混乱之中,终于安静了下来,秋菊悲伤的站在床头等待着慕妃的苏醒,而香羽犯了大错害怕的不知躲哪里去了。 秋菊俯视着她苍白无力的面庞,缕缕青丝散落在毫无血色的脸颊上,面如死灰,连嘴唇都是煞白,她仿佛已经没有生气,那么毫无生气就像睡着了一般,永远不会再醒来,她的双手自然地搭在平坦的小腹上。 在寝殿外则跪了一名太医,叫做方恒,一直是他看着慕妃的胎,这次慕妃失子,恐怕他也会受到牵连,而旁边也跪着照顾慕妃的阿络,忧伤不已。 忽然听到寝殿里大喊大叫起来,阿络连忙的走去,正发现已醒来的慕妃悲痛欲绝的从床上起来,在屋子里发疯似得乱砸乱打,不论秋菊怎样拦也拦不住,“啪!”又是花瓶碎的声音,又是桌子凳子倒的。 秋菊慌忙的抱住慕妃,焦急的劝慰道:“娘娘,你还那么虚弱,是不宜下地的!” 待她发泄过后,虚弱无力的跌倒在地上,大声的哭泣着嘴里吐着模糊不清的字眼:“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夺走孩子!为什么!” “孩子!孩子!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孩子!”她声音渐渐由咆哮转为低声的啜泣,她捂住平坦的小腹,生不如死,她这半年来的辛苦,她的一生就在这个孩子上,可是如今一切的梦想都破灭了!破灭了! 阿络迅速走进来扶起慕妃,说道:“娘娘切勿伤心,还是身子要紧!” 慕妃却毫不领情的质问着阿络:“你有十月怀胎,一点一点感受他的成长吗?你有怀过孩子吗?你怎明白本宫的心情,你怎可说本宫不伤心?” 秋菊看着慕妃这样对阿络大呼小叫,可知连皇上待阿络都是客客气气的,这慕妃也真是,阿络低下头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接着就是浑厚而又沉重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阿络是为生育过,可是朕一生下来就她一人照顾,你不得无礼!” 为失子之痛而倍感心痛的慕妃本就不堪一击,可一看到韩良却心慌神乱的连忙退到床上,蜷缩在最角落里,神神叨叨的嘴里念着:“鬼,是鬼!皇上,是鬼害的臣妾没了孩子!是青莲的鬼魂她会让臣妾不得好死!” 正说着,她的眼神四处飘荡着,似乎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瞳孔放大,似乎快要掉了出来,披头散发,整个人没了往日里的神气,在众人眼里就像个疯子。 韩良不悦的一皱眉,可是慕妃踉踉跄跄的走到韩良身旁,抱住韩良的双腿,祈求的喊道:“皇上你要保护臣妾!青莲的鬼魂来找过臣妾!” 韩良一眼便瞧见慕妃平平展展的肚子,她的孩子没了?他质疑的目光一眼看向阿络,而阿络会意的点头告知。他心中微微一怔,孩子竟然没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后宫频繁闹鬼!而那鬼不是其人,而是青莲! 世间不可能有鬼!而与青莲长了一模一样的脸就只有她!皇后!可是她完全不知青莲的事!而宫中也未有人见过青莲!那是谁走漏了风声!那个女鬼青莲又是谁? 为什么此刻想到青莲没有了昔日的疼惜,而是满腹的疑问,可是此刻脑海里却闪现另一个女子的身影,她曾经也说过她看见了女鬼青莲!看着神志不清的慕妃,他对李茨使了个眼色。 李茨会意的将慕妃拉开一边说道:“娘娘快回床上躺着吧,皇上会做主的!” 韩良远远的看了慕妃回到床榻上后,只说了一句话:“你安心歇着,朕自然不会亏待你!”没有任何的安慰,没有任何的怜惜,就这样他离去了。慕妃失落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回想起她第一次承宠的夜里,他说,知道朕为什么宠幸你吗?朕要让郁明月伤心欲绝,朕就想看看她最好的姐妹成了她最大的敌人她又是怎么做! 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她雾里看花终隔一层,不切实际的一场梦罢了,现在她又回到原点,那个不受恩宠的妃子。她突然冷笑出声儿,摸着平缓的小腹嘴里说着:“没了……呵呵……没了……呵呵……”她翻来覆去的念着“没了……”突然又大笑起来,屋子里满是回荡着她的笑声。 韩良坐在寝殿正看见跪在地上的方恒,冷厉的问道:“说说慕妃怎么了?” 方恒低着头缓缓说道:“慕妃因失血过多,龙子无法保住,但慕妃身体一向强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调养一段日子便会恢复元气,可是慕妃伤心过度,有些神志模糊,臣已经开了安神的方子。皇上无需担心。” 韩良满意的点点头,又随即看向秋菊,秋菊连忙的跪倒在地,将慕妃失子的过程讲了个明白,韩良若有所思的目视着前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正发现远处一丽人走来。 “皇上万安!”明月福福身说道,明月转了转眸子,由看看里面的寝殿,有太医在!有韩良在!看来香羽说的是真的,慕妃的孩子没了,这说着也巧,这去请太医的香羽刚好撞见了福安,福安便询问了几句,明月这才知道慕妃跌倒遇鬼的事。 韩良轻轻的道:“怎么晚了也过来。” “听闻慕妃身子有些不适,昔日也是臣妾要好的姐妹,臣妾总不能不顾昔日里的情分吧。”明月自然地应对道。 “哦?是这样吗?”他挑眉的问道,“朕也有些话想对你说,你来的正好!” 明月倾城一笑,略略点头,说着:“看来臣妾是来对了!” 只需韩良一个眼色,李茨便会意的招呼殿内所有宫人走出屋子里,待所有人离去后,李茨也知礼的退到门外,关上了大门,此刻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二人,和寝殿里的慕妃。 明月看了看四周,红烛摇荡,人影摇曳,她站在他的跟前,莞尔一笑说着:“皇上想问什么?” ------------ 第一百三十四章 捉鬼 “关于青莲!”他话音刚落,明月心中一颤,他不是从不愿提起那个女子吗!难道与慕妃有关系,与那个女鬼有关系看来她的猜测没有错! 她温婉贤淑,大方端庄的答道:“皇上想说关于青莲的什么?” 他看着她平静的眸子没有任何的情绪,不再是从前嫉妒与气愤,他真的越来越看不透她!他有些淡淡呢忧伤说着:“就说说这次的闹鬼,皇后这段时间也病了,而你也才久病痊愈,难道真的是鬼神作祟?”言罢,故意忧愁的模样看着明月,心底儿却跟明镜似得,他等待着她的回答。 明月清丽脱俗的绝色容颜只是浅浅一笑,走近一步,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到底是鬼神作祟还是人心作祟?皇上比谁都清楚。” 显然她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看着她的淡定从容,他愈感遥远,这还是他认识的女子吗?他依然面不改色的说道:“你我都知道,世间没有第二个她。” 话音未落明月一口反问道:“可是你却拥有可第二个她!” 他不假思索的反驳道:“不可能是她!她并不知情!” 看着他为皇后说话,她心里有些难受,略略低头,眼神迷离飘向寝殿内的慕妃说道:“臣妾有一计!” “说来听听!” 随即明月贴在他耳朵旁说了些什么,他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就按你说的办,既然皇后病了,此事就麻烦你了。” “是。”明月答道。 待韩良走后,她走近寝殿里,看见半疯半癫的慕妃,明月一步一步走来,头上的珠钗步摇撞得哗啦啦的响,明月一手撇开黄色帘子,拖着长长的裙摆,身着最艳丽的华服站在她的床前。 慕妃只是抬头看了明月一眼,便又低下头去,却听明月一声喝令吓得慕妃一抖:“抬起头,看着本宫!” 慕妃竟然乖乖呢抬头看着明月,却惊慌失措指着明月喊道:“鬼!鬼!是鬼!不要过来!不要!你是鬼!你是青莲!” 明月索性坐在慕妃身旁,慢条斯理的理了理她的头发才说道:“你仔细看,本宫是谁!” 慕妃浑身发抖的抱腿缩在角落里,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狗只有小声的哀嚎着,颤抖的双唇久久没有说话,半晌,她却突然大笑起来,说道:“青莲的鬼魂会来找你!你也休想有好日子!哈哈…哈哈…” 她仰天长笑,明月将一切看在眼里,将慕妃的散落的一缕发丝别在耳后,本是那么温柔,怜香惜玉,可是下一秒却“啪!”一耳光打在慕妃的耳刮子上,说道:“这算是我还你一年前的耳光!但愿能把你打醒!” 言罢明月优雅的转身离去,手指间有些麻木,她闭上眼,或许有些不忍,曾经的好姐妹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 只留着疯疯癫癫得慕妃诧异的看着明月离去的身影,她吃痛的捧住脸颊,火辣辣的疼痛直到她的心间,可是她却傻笑起来:“呵呵…呵呵…哈哈…” 走出门外依然可以听见慕妃的笑声,明月目不斜视的走到院子里,对着等候的秋菊和所有宫人提着嗓音威严的讲道:“好生照顾你们家主子,不许她乱跑乱走,乱说些什么话!今日之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你们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若有人走漏半点风声!你们应该知道本宫的手段!知道了吗!” “宫中上下,口中统一,必须对外称慕妃龙胎还在,只是受了惊吓,安养几日即可!明确吗!”明月高冷没有任何人请问的再次警告说。 眼睛时不时瞟着那些人,宫人们颤颤巍巍的奇声答道:“是!”明月训完话,与素云一同离开,经过方恒身旁时明月冷冷的说道:“太医不用本宫再重复一次吧。” 方恒连忙的退后作揖道:“是!是是!娘娘的话谨记于心!”方恒抬头却意外的对上明月的眼,浑身一颤,马上低下了头。 等了许久,他再抬起头来,明月已走了许远,方恒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手心和背脊全是汗水!想起那个眼色!好有气场的女人!他不禁连忙摇头! 第二日,宫中风平浪静,与平日里一样大家过着舒适而又悠闲的生活,这不过只是表面而已。皇后坐起身来,看着方才到的唐美人,眼神却停留在唐美人身旁的张婉仪。 张婉仪会意的起身向皇后问安道:“嫔妾宝林张婉怡叩见皇后娘娘!” 皇后坐直了身子,拿出了皇后的威严,直视着她说道:“你就是皇上去出宫巡视带回来的女子?” 张婉怡低下头得意的笑笑说着:“是!” “起来吧,别拘礼了。前些日子你大闹了延华殿没事吧?”皇后轻声的问道,一点也不把张婉怡放在眼里。 看着皇后关心,张婉怡偷偷的抿嘴浅笑,看来皇后已把她看成自己人了,她微笑的回答着:“偲妃她还能做什么?不过是断了翅膀的鸟,再也飞不起了!” 皇后连连点头的赞同,时不时也注意着唐美人的脸色,这张婉怡还太过嫩气不够沉稳,而唐美人还算内敛可以大用,她想着什么,又望着窗外的太阳已日上三竿意味深长的说道:“今日宫中也太安静了些吧。” 唐美人奇怪的看着皇后还未开口,张婉怡抢着说道:“偲妃都已经乖乖臣服娘娘了,其他人还敢做什么!” 唐美人瞟了一眼心直口快的张婉怡没有多说什么,只听到皇后淡淡的说了一句:“跪安吧,本宫乏了。” 皇后的眼睛停留在殿里香炉上,看着袅袅而起的青烟,她略有所想,也难得去理会张婉怡与唐美人,待她二人离去时,她走到门前站在屋檐下,看着满院子的梨花树,郁郁葱葱,花儿掉落了却是绿叶枝繁叶茂的最好的季节。 她一手把在门框上,手指甲深深地陷在柱子里,她望着梨花树,突然冷笑一声,“本宫得不到的,他人也休想得到!” 又过了几日,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在烈日下热的喘过气来,但在绿阴下还是倍感凉爽,明月站在太荷池的凉亭上,感受着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凉风。 洛川目视着绿的如翡翠般的湖水说道:“姐姐,我们还等吗?” 明月桃腮浅笑,一口咬定的说道:“等!怎么不等!等着她自掘坟墓!”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女鬼现身 夜晚,太荷池畔,波光粼粼,月光撒向大地,隐约可以见的水面浮出来的朵朵荷花,低垂的荷叶努力将清澈的池水掩盖,怕也只是奢望。层层叶子被微风吹拂,如霓裳轻舞,秀雅优柔。 银白月亮似那圣洁华贵的仙女,在星光花园悠然的漫步。而在银色大地之上也有一个白衣女子在其间穿梭,她是谁?这是个问题。 今夜格外的安静,静到几乎磨练人的心智,明月早早的躺在床头上,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睡,三千发丝自然地从枕头上流泻在两肩,忽然透过窗子看到外面的月亮,这夜太静了,连一声知了声都没有。 心神不宁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可是已过了亥时,为什么还没有动静?难道真是她多虑了? 这黑夜,就像择人而噬的怪兽,张开黑暗的利牙,蚕食世界每一个角落。宫廷楼阁点起的灯火,竭力抵抗着无尽的黑暗,明月缩了缩肩膀,为何有阵莫名的空虚,她闭上眼,希望能快点入睡吧。 不知过了多久,月儿慢慢隐退,是天空泛起的迷雾,不时的掠过的风,抚弄着洒满朦胧的树木枝,“嘎吱嘎吱”的作响,鸾仪殿的小翠今日轮到她守夜,她站在屋檐下,正瞌睡,不觉打了个寒战,这分明是夏天,怎么最近夜里却时常吹起冷风了,怪吓人的! 迷迷糊糊的正入睡时,又一阵风吹过,又沙子迷了她的眼睛,小翠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睁眼一看,门口却突然飘过一个白影,她吓得瘫软在门后,一声尖叫:“有鬼!”划破了整个天际! 而在另一方,延华殿里,却突然灯火通明,福安笑嘻嘻的跑进屋内对床榻上的明月说道:“恭喜主子,得偿所愿!” 明月猛的坐起,双眸都放着精光,笑颜绝世的说道:“果真?” 福安乐的合不拢嘴的说道:“奴才已备好轿辇,请主子移步鸾仪殿!” 深夜总是让人时而惆怅,时而兴奋,又时而是恐惧的,走在充满幽静的甬道上,一眼望不到底,总是让明月感受到莫名的紧张或许还有份期待,皇后已排除可疑!而那个“女鬼青莲”到底是谁? 经过御花园时,她望着周边的树木,它们仿佛都长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直勾勾的望着她。风把树上的叶子吹落了,踏在小道上脚下发出了沙沙的响声。 想起那夜这这里遇见“青莲”的鬼魂,她不觉有心捏了一把汗,而心中也是万分的急切,想会会那个女鬼!很快便到了鸾仪殿。 此刻的灯火璀璨的鸾仪殿,没有一处的黑暗,人山人海,似乎御林军将鸾仪殿围了个水泄不通,完全没有了任何的阴森之气,明月一眼便望见了为首的韩夜冲着她一个微笑。 明月夜浅浅一笑回应着她,韩夜走到明月身前俯首说道:“臣奉命密探鸾仪殿,果真如娘娘所料,抓住了女鬼的真身!” 明月也有礼貌的回应着:“这些夜里辛苦统领大人了,告诉你的兄弟们,本宫重重有赏!” “多谢娘娘!”韩夜说道,也退到一旁,明月经过韩夜,旁边的御林军纷纷的为明月让出了一条路,走到尽头,地上则跪了一名白衣女子,那一定是那个女鬼了! 可是还未等明月发话,那个白衣女子却突然先开口的嘶喊道:“郁明月!你个贱人!” 明月佯装着满不在意,对福安使了个眼色,福安会意的上前一把抓起女人的头发看着明月,明月进一步走上前去,细瞧着白衣女人的脸,她的脸被画得煞白,而嘴唇与眼角也是过于的殷红,就像鲜血一般。 明月在素云耳旁说了些什么,素云便退了下去,定睛看着这个白衣女子,不经意还真是与青莲一模一样!可是青莲的神韵是她永远也学不会的! 接着令这个白衣女子意料之外,就是素云一盆冷水泼来,她浑身湿透,当然脸上的妆容也花了,白衣女子咬牙切齿的看着明月,对于突然起来的一切欲图站起来反抗,却又被福安按到在地! 明月细细一看,一笑,笑的无法让人捉摸透,她轻轻的摇头,没想到啊,没想啊!居然是她!居然会是她!她没有公开女子的身份,可是在场的人都看见了大概心里也都有个谱了吧。 “去请咱们德高望重的皇后娘娘过来一趟!”明月轻笑着开口说道。 却被白衣女子一口喝止道:“不用了!郁明月!你耍什么把戏!本宫是皇后!本宫就是皇后!”她只好张着嘴,不停地呵着气,红润的嘴唇变得又紫又青,牙齿咯咯地响。 总人皆是惊讶,嘴巴都快掉到地上,明月淡定从容的说道:“皇后娘娘你这是明知故犯,唯恐天下不乱吗!” 皇后知事已败露!已经到了无法转寰的地步,忽然由气愤化为轻笑:“呵呵。。。明知故犯?难道你偲妃不是如此吗?犯了皇上的大忌!犯了青莲!” “你住口!”明月突然动怒让在场的人都惊了一跳,皇后为何知青莲的事?又是谁告诉她的?知道她与韩良的命脉是青莲,而知慕妃与此事也有关系所以扮鬼来吓她!到底是谁?竟然会把他们的底细摸得这样透? 皇后的双眼,穿过明月的眼睛,向远处凝视,也在苦笑着,隐约看见她的眼角有些泪花,她为何哭泣,为谁哭泣?谁告诉了她真想?而她只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她的恩宠也只是被人的罢了。 此刻的皇后却保持着从未有过的风度,灰白的嘴唇,全无血色,像两片柳叶那样微微地颤动着:“住口?你叫本宫住口?你那些卑劣的手段就这么不堪入耳!要本宫昭告天下吗?你是怎样陷害青莲的!” 明月对着长空深深地吸了口气,她不能生气!她不能!她忍住胸腔里的怒火威胁的对皇后说道:“你犯了皇上的大忌!宫中是忌讳青莲二字!本宫命令你闭上你的嘴!” 皇后不停地抽笑着,似乎已经意识到死亡,却又想托人下水!她嘴唇紧闭,下颏稍显尖削。下巴笔直,嘴唇没有曲线,却不停地在颤抖,这样的皇后混合着她苍白无力的笑声一起永恒的留在明月的记忆里。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夏日绝情 泪水决堤,模糊不清的视线,依稀的看着明月的脸,那么遥远,那么可恨,似乎真的如她所言!她一辈子都不会是她的对手!而她只能算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起,这颗心早就停止了跳动。皇后跪在冰凉的地上,双手捂着冰凉的心脏,忽然大哭了起来,原来她的到的爱只是别人的,忽然发现好不值得,为了他,牺牲掉孩子,牺牲掉自己。 呆呆的仰望着看着明月,默默地留下了两行干净泪水,她,不断掉落的两行泪水是无声的,此刻明月却突然有些同情心泛滥,这样的皇后为什么那样似曾相识?不是像极了从前的自己?她不过是想要韩良的爱而已!竟也会弄的如此地步? “大忌?皇上大忌?本宫的确是犯了皇上的大忌!本宫这张脸!本宫痛恶极了!”皇后越来越大声的咆叫起来,让在场人惊讶的是,皇后居然拔下头上的簪子,硬生生的从白皙的脸颊上划破了一道血痕! 皇后丢下沾满她自己鲜血的簪子,一手指轻轻的触碰着伤口,她突然破涕为笑,但眼角还有泪水的说道:“本宫现在再也不是她了!本宫一点也不像她!” 明月心中一颤,舒云清!不过也是被爱情蒙骗了双眼的女子,与她同样,但是她选择的是活下去!而舒云清选择的接受事实与死亡。 “皇后娘娘带下去!明日听后皇上发落!”明月说着,面无表情的看着皇后脸上的那条血痕!她甘愿毁容也不做青莲的替身!她还算是有点刚烈! 看着皇后被众人押走,明月回眸看了一眼屋子里,问道秋菊:“慕妃她还好吗?” 秋菊福福身悲凉的说道:“主子这几日胡言乱语更厉害了,奴婢迫不得已把主子绑在了床上,怕主子出来冲撞了各位。”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为何连口气都是酸涩的?为什么?宫里的女人就是这样的命运吗?而她也不会例外?疯的疯,癫的癫!“太医不是瞧过了吗?” 秋菊愁眉苦脸的说道:“吃药总是不见效。” 明月本想离去,但突然顿了顿,秋菊看出端倪问道:“娘娘,进去看看主子吗?” 明月的脚步本已经停下,但最终还是离开,她说道:“本宫与她早已不是一路人。”鸾仪殿门口的灯笼随风摇摇摆摆,有些晃眼,明月闭上眼,眉稍轻轻一撇,风韵尤佳,但是隐隐觉得有什么心事。 如今的鸾仪殿也算是衰落了。素云赶紧将明月扶上步辇说道:“主子神机妙算!主子怎么知皇后还会再来吓唬慕妃?” 明月始终闭上眼,一手撑着头靠在椅子上,眉宇间总是藏着什么忧愁,今日目睹了皇后为爱做垂死的挣扎,又看见失心疯的慕妃,眼前始终忘不了皇后那血迹斑斑的脸。 她淡淡的开口说道:“我想那女鬼会来吓唬我是因为我害了青莲,而没别要去吓唬慕妃,既然她这样清楚来龙去脉也必定知慕妃当年也是奉命行事!可是她却在风口浪尖潜入鸾仪殿吓唬慕妃。我只是觉得太可疑罢了。” “而慕妃本有身孕就是后宫女人的大敌!若那女鬼想要害掉慕妃的孩子!若第一次未得逞,第二次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素云也似懂非懂的说道,“主子聪颖过人,难怪派去了韩侍卫夜守鸾仪殿,等着皇后自投罗网。” “我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是皇后!竟是皇后!不过她为什么知道那件事?却是可疑!”明月说着,素云看着明月脸色有些不好,也只是点点头,不再说话。 那夜,注定是个不眠夜,皇后对韩良如此深爱,却到头来发现自己只是个替身,在心灰意冷的境地下想要振作,扮鬼吓唬自己,吓唬慕妃! 艳阳烈日,李茨穿梭在宫廷间的甬道上,身后跟着他的徒弟,双手上像是盛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圣旨。在一处阴凉下,李茨抬头看看头上“宝凝殿”三字不做任何言语,跨了进去。 七月了,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般的太阳,云彩受不住酷热,悄悄地躲得无影无踪。屋外的树木撑开浓厚茂密的枝叶,努力遮住耀眼的太阳。 他站在窗子边望着屋外的景色,知了在耳边炒个不停,愈加的让他心烦意乱,冷冽的眸子显然与现状成为鲜明的对比,他目视着一望无垠的天,仿佛天上是她的影子。 在无人之际他轻轻的开口问天:“青莲,你在天上看着朕吗?她是你派来守护朕的吗?可是你的仁慈善良却是她所不能拥有的!她害死了朕的孩子!她罪不可恕!”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始终不是青莲,青莲的神韵是她永远也学不会的!她所做的一切,只会玷污青莲在他心目中的纯真!皇后?心狠手辣!在她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时,她就不配长着与青莲的脸! “皇上!”忽然有人在身后叫道他,他转身发现明月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皇上在为皇后娘娘伤心吗?” 他佯装着冷酷无情地拂拂袖对明月说道:“那是她自作孽,不可活!她装鬼引后宫惶恐不安,还致死了慕妃为出世的孩子,她蛇蝎心肠!天地可鉴!” 明月瞅着他闪烁的眸子,他在说谎,他明明在外皇后感到心寒,他怕他将失去在皇后身上得到青莲的温存,他这个口是心非男子,到最后依然倔强的骄傲。 “是这样吗?看来是臣妾多虑了。”明月浅浅的说道,又转身端起素云手中的汤羹走向韩良说道:“这是臣妾亲手熬制的银耳莲子汤,皇上尝尝消消暑气!” 他执意的目光瞥向明月,看着明月额头上冒出的汗水,她是顶着着太阳来的,定是热坏了,心中虽有些异样的感到,却故作冰冷的说道:“搁着吧,以后这样大的太阳就少出来走动!” “是!那臣妾告退。”明月说着。 “去吧。”他这样说道,明月抬起头,看着他的眸子,原来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过多的话,连一句关心与问候,也不复存在了,此刻她的心却有些冰凉,但努力冲着韩良一笑便退下。 ------------ 第一百三十七章 最后一面 出门明月对素云说道:“去宝凝殿!”中午没有一丝云,头顶上一轮烈日,没有一点风,过了许久终于到了宝凝殿正好撞见从里面出来的李茨。 李茨道:“给偲妃娘娘请安!” “你怎么在这里?”明月问道,李茨俯身说道:“奴才是来传圣旨,娘娘是知道的,如今这皇后!不!瞧奴才这张臭嘴!如今这舒宝林害死了龙子,皇上龙颜大怒!” “知道了!快些回去吧!”明月对李茨说道,便自行与素云走进了宝凝殿,凄惨苦楚,便是此刻的宝凝殿吧,一夜之间这样大的巨变是任何人也没有预料到的吧。 可是舒云清受的这一切的苦!她郁明月都尝过滋味!为何突然此刻却是如此的体谅那位皇后娘娘?明月吩咐素云在殿外等候,独自一人推开门走了进去。 随着“吱呀”一声儿,明月远远的就看见坐在宝椅上的舒云清正在暗自伤怀。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煞白的脸上,她嘴角抽笑着,瞥了一眼手中散开的圣旨苦笑说道:“你来了?今日恐怕也只有你才会来!” 明月不语,一步一步的走向舒云清,在她的身旁瞥向她手中圣旨上写的字迹,韩良已经昭告天下废后了,想必此刻的舒云清已经伤心欲绝了吧,曾经的她也与现在的舒云清一样心碎过! 明月平视着前方站在舒云清的身侧,冷漠的问道:“本宫有一个问题要你回答!” “是吗?”舒云清扭头看向明月,眼眶里也是苍白无力的泪花在不停地闪烁,“刚好我也有个问题需要你来回答。” 明月瞟了一眼楚楚可怜的舒云清,漠然无视的仰视着前方,殿中有些昏暗,就像当日的明月台一样,那么引人伤怀!她和舒云清不都是苦命人吗?终究败在一个“情”字之下。 “你先问吧。”明月冰冷的说道,她的眼里映着黑暗,但是也奇怪的为舒云清而伤感?为什么?舒云清不是她最大的敌人吗?为什么也可以牵动她的情绪? “好吧,那我问你。”舒云清文静优雅的说道,可突然却想爆发的野兽狂叫道:“自从我进宫以后!为何你要处处针对我!处处与我作对!” 明月她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此刻却是冷的让人直发抖,她的双眸透着寒气冰冷的开口道:“因为你的脸!因为你有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 “是青莲吗!是她!真可笑!”皇后失控的将圣旨扔在了地上,身子也从椅子上瘫软的滑到在地上,坐在明月的脚边,她整个发抖的双手捂住脸庞,“真可笑!连仇恨都是因为她!连你对我的恨都是因为她!真可笑!真可笑!” 一连串泪水从她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她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我才是最可怜的人!我才是!原来我根本就不用去斗!因为我一开始就输了!输给那个叫青莲的女子!” “不仅是你输给她!本宫亦是如此!”明月走向门口,看着屋外的梨花树开的正茂,眉目如画却总是藏不住酸楚:“你看这梨花树你便可知!整个后宫的女子都输给了她!” “呵呵——呵呵,连你也不是她的对手!只不过是一群别人的手下败将在这里斗来斗去而已!你也输了!郁明月!呵呵——”舒云清开始自嘲起来。 明月将一切看在眼里,她通透的眸子有些为舒云清而感到悲凉,接下熬不熬得过就看她自己了,“好了!该本宫问你了,是谁!告诉你这一切!告诉你青莲!” 舒云清抬起头,全身都在颤动,也不知她是在笑还是在哭,“我答应过她!不告诉任何人!所以你别妄想了!” “你终究一死,你还护着那个人做什么!不论你说与不说!本宫都会找到那个人!”明月自信的说道,舒云清!那个曾经也为韩良神魂颠倒的女子,那个与她一般下场的女子,如今也只有自暴自弃! 对于如此无礼的舒云清,明月竟然没有生气,她凝气深思,“跟你斗也不过是在与青莲斗!从皇后之位上本宫跌了下来,本宫想清楚一个道理,要么骄傲的活着!要么卑微的死去!” “我重蹈你的覆辙,仅仅是因为我爱他!我爱他!你知道吗!”舒云清咆哮道,“做皇上的女人!死有何畏惧?活着才可怕!” 此刻明月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耐性对舒云清说道:“这些本宫不用知道,皇上不必知道,你自己清楚就好了!” “我早都会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我早就知道!我就是看不惯其他女人怀有她的孩子!我讨厌极了!我讨厌那些女人一个个肚子都大了起来!厌恶极了!”她哭诉道,泪水滑过她脸上那条蜈蚣似得血迹! 明月走向舒云清,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雍容华贵的朱钗闪花了舒云清的眼睛,问道:“所以你对菁妃的孩子动手脚!对慕妃的孩子狠手!” “你什么意思!”舒云清诧异的抬起头,“我从未对菁妃做过什么事!我早知有人对她不轨也就无需我动手!你无需往我头上塞罪名!我死路一条,无需说谎了!” 舒云清显然不会再说谎话了,难道真的是她想错了?那到底是谁?又是誰去害的菁妃?慕妃疯了此事更无从查起。难得与舒云清在这里浪费口舌,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 明月转身,步子轻移到门前,正欲跨出去,只听屋内的舒云清带着哭腔喊道:“小心云妃!小心云妃!”明月顿了顿,小心云妃?看来此事比与云妃又干系! 临走之前,明月特意的观赏了院子里的梨花树,说道:“今日算是报了唤凌之仇吧。” 夜幕时分,明月正在屋里与洛川说话,福安进来对二人说道:“娘娘,宝凝殿的那位殁了,听说是上吊自杀!死不瞑目呢!” “知道了,下去吧!”明月突然没有一丝的力气,想起舒云清临终前说的那些话,做他的女人死了有何畏惧,要活着才可怕!真的是这样吗?难道死对于她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不用再活在青莲的影子下。 ------------ 第一百三十八章 皇上抱病 “她原本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舒宝林自缢,姐姐为什么我一点也不高兴?”洛川望着眼前的灯火说道。 明月也随着洛川的眼神看去,平静的说着:“我何尝不是与你一样,感觉她的死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像是后面还有什么等着我们。” “皇上回宫以后来看过你吗?”明月问道洛川,洛川低下头摇了摇头说道:“自从上次我偷偷服药被败露之后,皇上似乎就冷落我了。” 明月莞尔一笑玩笑的说着:“这不正好如你的意愿。”洛川也是笑容满面,忽然想起什么,瞅瞅门外对明月说道:“往日那风光的慧婕妤如今不失也冷落了吗?” “近日忙着慕妃之事,也差点把她忘记了,我叫你留心着点她,她可有什么异样的举动?”明月凑近洛川,低声儿的问道。 洛川也细声的说道:“慧婕妤还算个老实人,姐姐忙着,皇上也不来她那儿,她成天呆着屋子里也不知做什么。” “随她去吧。”明月叹息的说道,只听洛川又说道:“我听说,眼下宫中最圣宠的莫过于新进宫的那位张婉仪。宫中之人都处处巴结她!她更是趾高气昂,听说今日还得罪了云妃。” 她一听说云妃二字,便聚精会神的注视洛川问道:“就是那日在宫中与唐美人一起喧哗的女子?为何事?” “就是她!”洛川答道,“听说是她对云妃不敬,云妃好意不追究,她还反而恶人先告状。” 明月淡淡的讽刺一笑,剪水双眸一凝神说道:“她那样耀武扬威,好日子也不长久。”明月立即转为忧愁的摸样再次叮嘱洛川说道:“记得我对你说过,要小心云妃,如今我看云妃更是一团疑惑。” “姐姐何出此言?”洛川奇怪的问道,不知她今日又为何提起。 “当初我们都怀疑害死菁妃孩子的是舒云清害死的,可是今日看来却是另有蹊跷!”明月喃喃的说道,双眸里始终夹杂着疑惑的神情。 见明月如此提起,她低眉想起,如今慕妃疯了,舒宝林死了,更是无从查气,可是姐姐这样提起,难道是,“姐姐是在怀疑云妃?” 明月略略点头,说道:“当年之事没有彻查,云妃也逃不掉嫌疑。” 又过了几日,自从舒云清去世后,韩良不曾踏进后宫一步,就在这时,却迎来一个晴天霹雳,明月与洛川正一起谈论着诗书,福安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连说话都结巴了:“娘娘,娘娘,大大,大事不好了!” 明月见福安也是谨慎的人,很是这样慌张失态,立即站起身来问道:“你慢慢说?何事?” 福安咽了咽口水,喘着大气,气喘的说道:“云祥殿来传话,说是皇上吐血了,各宫的主子都赶去了!” “什么?”洛川也惊讶的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问道:“是怎么回事?皇上龙体不是一直康健吗?” 还不待福安回答,明月已走到门口说道:“快去被轿辇!” “是!” 洛川走上前去,焦急的说道:“我与姐姐一同前去。”毕竟他也是她的枕边人,她也得做个样子吧。 这时闻讯赶来的慧婕妤也走来对明月说道:“妹妹也去!” 当明月,洛川,慧婕妤赶到的同时,其他的嫔妃也都到齐了,都在殿外顶着烈日等候着,云妃与唐美人并肩一起。而张宝林一人傻站着,也没有搭理她。 见明月到来,其他人皆是行礼参拜着,明月不语,走到屋檐下问道李茨:“到底怎么了?为何这样陡然?” 李茨也几乎是吓呆了的摇摇头说道:“太医们正在里面,待会娘娘便知晓了。” 见李茨这样回答,明月也不多问,心急如焚的在原地走来走去,若他真是有个什么万一,似乎她的人生也就没什么意思,可是天下苍生呢?又该怎么办? 洛川但是冷静,无所谓的样子,在明月耳边小声说着:“何时唐美人与云妃这样要好了?” 听洛川这一言,瞬间消灭明月的所有焦急与不安的看向云妃,云妃唐美人二人正对上明月的眼,迈着莲步走上前来说道:“姐姐这样看着妹妹做什么?难道是妹妹脸上有花儿吗?”说话的是云妃。 明月自然地笑笑,随即看着洛川,倒是洛川先开口说道:“妹妹对姐姐说,许久不见云姐姐,倒是觉得云姐姐风姿愈加!” 云妃害羞的掩嘴笑笑,说道:“现在啊,连你也开本宫玩笑,看来跟着偲姐姐嘴巴也越来越甜了!” 洛川点头轻轻笑着,明月却有意的瞟了一眼唐美人,在对云妃说道:“唐美人在娘娘的栽培下也越来越俊俏了,娘娘可不要辜负了唐美人这张美丽的脸。” 唐美人听闻,浑身一抖,站在云妃的身后不敢多语,倒是云妃笑笑说道:“后宫姐妹雨露均沾,妹妹自然会在皇上面前举荐唐美人。不过姐姐常常在皇上身边也需要姐姐多提点提点才是。” 听这话,洛川便有些不服气,谁都知道,皇上去延华殿,不是去她那儿就是慧婕妤那儿,根本不去看望明月!这摆明不是在笑话明月吗?洛川心生厌意,正为明月说句公道话,却被明月一手拦在身后,自己却先说道:“也多谢云妹妹提醒,不过眼下皇上龙体抱恙,咱们讨论的应该不是这些吧。” 云妃退后一步,再次行礼说道:“姐姐说的是。” 在一侧的张宝林终于一个人按耐不住,走过来搭话说道:“这皇上得的是什么病?怎么到现在也还没有个消息?” 结果众人瞧她一来,突然向四方散去,留她一人在原地生闷气,张宝林看着云妃,想到,眼下皇后之位空缺,而宫中立后的人选也只有云妃而偲妃,而偲妃被废过一次,有些不便,倒是云妃大有胜算! 想到此处,张宝林,冲着云妃一笑,走了过去,俯身说道:“妹妹那日无心冲撞了娘娘,还望饶恕妹妹。” 云妃低眉瞅了她一眼,满不在意的一声轻笑,说道:“本宫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起来吧!” 张宝林心底乐开了花,人人都说云妃好说话,果然是真的,现在她与云妃的间隙已经没有了,如今就可以好好抱着她这棵大树! ------------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云妃一党 明月看着这张宝林一举一态,用力的扯着眼睛呈眯缝状,嘲笑的侧脸转向洛川,洛川也会意的嘲讽说道:“看来她也不算太笨,还知道去巴结人。” 这时身后的慧婕妤也插口的说道:“可惜的是她攀错枝了。”听慧婕妤此言,明月淡淡眉梢轻佻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怎知她攀错枝了?麻雀也有飞上枝头坐凤凰的一天,更何况她现在恩宠不断。” 慧婕妤抬起头对明月轻轻一笑,额前的银叶流苏轻轻颤动,略显俏皮可爱,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云妃也不是什么善类,张宝林竟然这样轻信云妃竟这样原谅她,是太过轻浮了!” 慧婕妤有莫有样的分析着,幸好那日在太后宫中偷听了她与芳华的谈话,今日才可以在偲妃面前头头是道,得到偲妃的重视,不管偲妃怎样想,不过她的目的已达成,让明月对她有了别样的见解。 既然太后当她莫兰是一枚棋子,无用者则弃之,为何不为自己再寻一条路,倚傍在偲妃这个靠山,宫中全是太后的眼线,她今后还要更加小心防着,太后与她不过是利益关系罢了,谁心中又会不明白? 明月樱桃小嘴渐渐付出一抹笑颜来,脸颊上两个可爱的笑窝若隐若现,细细的打量着眼前人,看来,这个慧婕妤还有点见解,竟然也看出平日的温和大度的云妃有些问题, 不过身边有这样一个心思细腻的人,不觉让明月又警惕了几分,太后还真是选了个好苗子! 这时太医们陆续的从屋里出来,一阵子嫔妃们争先恐后的围了上去,明月虽是有些担心,但还是不慌不忙的站在人群后面,听着后妃们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着太医。 一时之间吵的太医们也不知怎么回答。 “皇上抱恙,你们不得在此喧哗!”突然众人听到一声呵斥!寻声望去,便是人群后威严而又惊艳的明月,她站在烈日炎炎下,骄傲的恶视所有人, 众人皆是浑身一抖,立即跪倒在地小声的说道:“娘娘教训的是!臣妾(臣,)谨记在心!” 似乎那个叫什么张婉仪的宝林有些不服气,还是唐美人扯了又扯她裙角,她才哼鼻子瞪眼的跪下,明月的眼神从她身上扫过,轻飘飘的瞟向一边,一点也不把张宝林放在眼里,若是换了从前的她现在恐怕已治了张宝林一个不治之罪,直接打入冷宫, 可是现在她却懒的去费这些心神,这种人自有人来料理!明月李茨也偷偷的瞧着张宝林又看看明月,心底便有了个底了,张宝林再得宠不过也是个宝林!明月径直走到太医院首领赖太医,赖太医只是抬抬眉头便瞧见眼前一双玉足。 丝毫不敢动摇,全身僵持着,还不待明月开口他便会意的说道:“皇上脉象比较沉,虚弱无力,必定是皇上日日夜夜为国家操劳所致,在加上皇上心情不佳,忧思过度,所以至此。” “忧思过度?”明月反问着,难道他真的会为舒云清而伤心到吐血?突然之间倍感心凉,原来她还抵不过一个替身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她会为舒云清而伤心,却不会对她的死而皱一下眉头! 赖太医怕明月不信,也知她与舒云清的间隙,立马的连忙说道:“这是臣等并议的结果!皇上龙体并无大碍,只需静养休息几日便可,臣已开了方子,都是上等珍稀的药材,娘娘安心。”听这言,洛川的父亲偷偷的瞧了瞧赖太医,若有所思的低下头。 他为了舒云清的死而悲痛欲绝?情绪的低谷里有些哀伤,但听见赖凯文的话,明月收住情绪,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冰冷如铁的说道:“好了,去吧。” “是!那微臣待会差人将药送过来。”一群太医赶紧儿的起身,为明月让出一条路,纷纷从她身侧告退,走出宫门口时,各位太医纷纷面面相觑,似乎有什么话憋在心头。 明月正想进去看看韩良,但一想起他是为舒云清才倒下,便有些生气,她站在门口顿了顿,倒是李茨说道:“娘娘这等了大半天儿了不进去看看皇上?” 明月扫向那些还跪地的嫔妃,抬起头,优雅的转身,簪子举步轻摇,说道:“本宫就不去打扰皇上休息了。李茨你好生照顾皇上,本宫自会感谢你!而你们也甭去打扰皇上了!“言罢,明月莲步轻移,很快的已经走远。只留下她一个背影在众人的眼里。 李茨笑笑的对明月离去的身影说道:“娘娘说哪里话,这是奴才的本分!”见明月走远,又对嫔妃们福福身说道:“各位主子请回吧。奴才先进去了。”说着就进屋,“吱呀”一声儿关上大门,众人只看见高大的朱门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云妃看看唐美人在看看张宝林说道:“尽然偲妃都开口了,还愣在这里做什么!”随即,他们三人也相继的离去。 自从舒云清殁了,慕妃疯了,后宫里已经明显的分为两派,一是明月等人,而是云妃一派,而宫中的人对谁添居皇后之位更是众说纷纭!就这样在不断的猜测之中终于结束了这个炎炎夏日,迎来了秋日。 那天院中的柳叶黄了,一片一片的往地上掉,小冬子也不厌其烦的一点一点的扫,突然洛川从屋子里蹦了出来朝明月走来说道:“恭贺姐姐生辰大吉!” “你怎么知道?”明月惊异的问道,这差一点连她自己也都忘记了,但不忘脸上幸福灿烂的笑容越来越耀眼。 “这多谢素云告诉我!给!这是我我姐姐亲手抄的诗经,虽不是什么奢靡之物,但希望姐姐喜欢。”洛川将手中的东西推到明月的手中。 明月翻了翻,又惊又喜的说道:“你这丫头!就知道讨我喜欢!知道我现在喜爱看这些,你这本啊!我可要好好的儿收着!” 也不知合宫的人怎么全跑来站在明月身前,为首的素云带领着大家一起说道:“恭祝娘娘生辰快乐!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今日!” 乳娘也抱来云儿,站在素云面前说道:“皇子也恭贺娘娘生辰大吉!” 明月打心底儿的高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许久她都为这样开心过了,心里甜蜜蜜的将洛川给的册子捧在双手,温暖的看着所有人。这样的日子如果一直下去该多好。 可是,恐怕是她奢望了。 ------------ 第一百四十章 暗涌不断 夜间本就就是,黑暗,阴森,恐怖。在昏暗的夜里行走没有月亮。 黑夜笼罩整个世间,处处皆是浓雾化作清风在夜里游荡。香凌耸耸肩,将衣领拉的更紧些,看着屋子里其乐融融的众人的身影,不觉嬉笑着,盛着果盘推门而入,今日是明月的生辰,合宫也难得全聚在一起说笑着。 连慧婕妤都明月身侧与大家开开玩笑。洛川定睛的看着慧婕妤,只从皇上病到以后,似乎慧婕妤很喜欢来姐姐这里,慧婕妤是太后的人,难道是太后的意思,乘皇上抱恙对姐姐做些什么吗? 偶尔间慧婕妤低头正发现盯着自己的洛川,莞尔一笑,又摸摸脸蛋儿,对上洛川的眼说道:“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洛川勉强的笑笑,看看明月淡淡的笑容意味深长的说着:“我只是发现,慧婕妤今日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了?” 慧婕妤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淡定的回道:“哪里?娴美人说笑了。” 明月将慧婕妤的神情一手眼底,慧婕妤的变化,倒戈,会预示着宫里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夜里偶尔了凉风袭过,丛林间的树枝哗哗作响,云妃漫步到窗前,凝望着夜色迷离间的一抹倩影,对一旁的流紫问道:“唐美人出门之时脸色可有什么变化?” 长廊之下,隐隐约约瞧见唐美人身旁的宫女手里捧着一个盒子,至于里面是什么?也不得而知了。 流紫抬起头瞧了云妃的后脑勺一眼说道:“没有。” “退下吧,本宫乏了。”云妃轻轻淡淡的一笑说道。 “是。”流紫出门后,望着唐美人离去的方向思索着,这云妃娘娘到底给的什么给唐美人?想半天也不得其解,也只好摇摇头的匆匆离去了。 看着脚下的人影,不觉有些悲凉,进宫这些年来,没有恩宠,就连见皇上一面恐怕也是奢望。 唐美人垂下冰冷的眸子,步伐沉重而又无力,这些年来,她攀付过多少人?可都没有一人真心帮她,忽然想起进宫前父亲说过的话,父亲是用了家中所有的积蓄买通选妃的一路官员, 她才能有今日,在宫中过着富足的生活,可是父亲还在家中等着她光耀门楣光宗耀祖,怎可让父亲失望?她已经沉默了太久,这次有意向云妃求助,而云妃也有意帮助自己,可是她给这棕色的药丸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毒药!? 叫她服下后才好乖乖的受云妃操控,也就意味一生要受云妃摆布?在不断的犹豫中,云妃从香纯手中拿着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其中的药丸,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 为了恩宠做云妃的傀儡吗?不!她不愿意!可是没有云妃她永远都没有翻身的机会!她睁大了眸子,望着一望无际的黑夜,呼吸这冷飕飕的空气,恍若一笑对香纯说道:“跟了我这些年,默默无闻,你也只怕是累了吧。” 香纯不知如何言语,抬头看了唐美人一眼,注视着她手里的盒子。 翌日,明月在宫中略读诗书,香菱匆匆进殿俯身道:“娘娘,不好了!” 明月放下书籍,走上前去关切道:“怎么了?你家主子呢?” 香菱气喘吁吁的说道:“方才奴婢与主子经过鸾仪殿,慕妃娘娘发疯跑了出来,把主子拽了进去!” 明月双眼一聚神!炯炯有神的对门外的福安说道:“摆驾鸾仪殿!” 一路上,昏昏沉沉,或许是天气有些闷热的缘故,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鸾仪殿,稍微有些没落,自从慕妃失子以后,她的恩宠也随着失去。发疯的慕妃?人人更是畏惧,躲闪着。 宫中更是有人说着闲话,说慕妃疯了就不该住在鸾仪殿,应该被打入冷宫!明月听到后只是一笑而过,那慕佩芯有这一日明月也是预料之中,并没有什么诧异。吩咐福安推开了大门。 殿内的落寂与荒芜明月一扫而过,目不斜视的走向一个正在哭喊的宫女,“娘娘!娘娘!你开门啊!千万不要伤害娴主子!娘娘!”那女子也似乎注意到有人走来,回头一看竟然是明月,也慌乱的跪下说道:“偲妃娘娘万安!” “是你!秋菊!”明月说道,“这宫中只剩你一人了吗?”明月看着荒无人烟的宫殿说道。 “是!”秋菊带着哭腔的说道,但忽然又被什么惊醒说道:“娘娘快救救娴主子!” “这是自然!”明月对福安使了个眼色,福安立即会意,差使那春夏秋冬四兄弟上前一脚踹飞大门,毕竟都是练家子,也很得心应手。 远远的明月便看见了屋中那落魄的人儿,她披头散发,赤足的站在殿中,可是却没有洛川的身影,似乎慕妃也注意到了明月,直勾勾的盯着明月有些呆滞。明月一步跨了进去,福安有些担心的唤了声:“娘娘!” 她冰冷的像冬日里的冰块,令人生畏!她直视着慕妃,却发现原本凶恶的慕妃眼神却有些闪烁,明月一步一步走向慕妃,未曾想过疯子也会怕明月,逼得慕妃一步一步向后退去。直到把慕妃逼到一个墙角了。 众人皆是捏了一把冷汗,生怕慕妃对明月做出什么伤害,在角落里,明月的身躯显得无比的强大,而弱小的慕妃却在明月的肩下瑟瑟发抖。 “救我!”明月一惊,透过慕妃肮脏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睛,是眼泪的晃动!慕妃不是疯了吗?为什么还说这样的话!就她?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没疯? 正在明月疑惑之时,慕妃怯怯的看着四周,再次在明月耳边悄悄说道:“救我!”这话也只有明月能够听见。 “我没有伤害娴美人。”这时,明月才注意到,不知何时洛川已站在了她的身旁,洛川看着明月的眸子,使了什么眼色,明月更是疑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洛川在于慕妃卖什么关子。 明月正想说什么,却听到身后众多的脚步声,一回眸,竟是韩良,云妃,与唐美人!似乎慕妃受到了什么惊吓,在看到韩良的那一刻全身一抖,瞳孔放大,“啊!”一声叫了起来! 与刚才的神情分明是两个模样!接下来的一切更是让人心惊肉跳,慕妃从身后一把掐住了明月的脖子,把明月按在了墙上,嘴里还不停的喊着:“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我要杀死你!贱人!贱人!”所有的人都以为慕妃又开始发疯了,可是只有正对着慕妃的明月,却发现蓬头垢面的慕妃正在流泪。 ------------ 第一百四十一章 慕妃 慕妃并没有用力,可是明月也配合着她,佯装这极其痛苦的模样,突然一只强大的臂膀一把推开慕妃娇小的身姿撞在了桌子角上,慕妃疼痛的在地上抽搐,立马有宫人用绳子把她困住。明月也被惯性差点摔倒,但幸好有人扶住了她肩膀。 魂定之后抬头一看竟是韩良:“多谢皇上!” 他看起来面色极好,红润而又光泽,并不像生病了,他冰冷的说道:“以后不要再来这里!” “臣妾是来找洛川。”明月直视着她的双眼回答道,却也同时间瞥了云妃一眼,慕佩芯到底怎么了?竟会想自己求助?而她又是在畏惧谁?韩良?还是云妃?他们一出现竟然让慕妃又这样大的变化! 而慕佩芯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 “朕知道!幸好云妃及时的来回禀朕,不然你还要惹出多大的祸端!” “臣妾没有。”明月低下头,思索着,云妃?又是云妃!见明月不再说话,韩良又转向洛川说道:“没事就不要到处瞎晃悠!唯恐天下不乱吗!” “臣妾知错!”洛川跪在一旁说道。明月悄悄的看着云妃神情,她到底是个什么人?竟可以左右舒云清?又能让慕佩芯畏惧? 始终韩良的眼神没有一刻是停留在慕妃的身上,临走之时,还更是绝情的宣布,以后关闭鸾仪殿的大门,不经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可是明月却懂得,这样对待慕妃已是韩良的最大宽容了。她太了解他了。 迫于无奈,明月只好随着韩良一同离开。一路上有着云妃在侧,明月总是心情不佳,脑袋里回忆着慕妃说过的话,还有洛川的眼神,洛川是发现了什么吗? 相对韩良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那就不说好了,跟着他的步伐走了很远很远,却没有想离开的意思。最终还是韩良先开口了:“云儿近日还好吗?” 明月浅浅一笑回道:“又比前几月胖了些,笑声也比从前明朗了不少!很是可爱呢!” 见明月谈起皇子,脸色藏不住的笑容,他不觉微笑说道:“看来朕给皇子找了个很好的娘亲!” “皇上这样关心皇子,何不亲自去瞧瞧!”这是洛川开口说道,云妃与唐美人同时看向洛川,不假思索的说道:“娴美人说的是!那臣妾先告退了!” 见云妃正要离开,韩良挽留道:“不是邀朕今夜下棋吗?” 云妃眼角泛起笑意说道:“皇上也许久未见过皇子了,臣妾可不敢让皇上与皇子生分了。” 言罢与唐美人一便俯身离去,明月看着韩良,说道:“皇上很喜欢云妃娘娘吗?” “云妃知书达礼,贤惠温婉,深得朕心。”他不假思索的说道。听到这个答案,没有再说什么,看了洛川一眼,对于刚才慕妃那些所有的疑问,在此刻却抵不上他一句话,瞬间改变她的心情,没有力气再去猜测了。 回到延华殿,乘着韩良与云儿玩耍,明月把洛川拉到一边说道:“为什么叫他来?” 洛川与明月一同注视着远处和谐的两父子嬉笑的场面,浅笑说道:“这不是姐姐所期盼的吗?” 明月长吁一口气,望着窗外,她所期盼?连洛川都知道,为什么他却不知道。而屋檐下,韩夜偷偷的看着她神情的变化,有些奇怪的感受。 待乳母抱走云儿之后,明月与洛川一起坐在韩良的身侧,明月客套的问道:“皇上身子好些了吗?怎么不多休息几日。” “本就不是什么大病!无妨!”他似乎心情很好,儒雅的说道。 “那也要多休息几日才是,听说都惊动了太后!” “太后年岁已高,有些事你知道分寸。”韩良平和的说道,似乎气氛有些怪怪的。 “是!臣妾知道。” 洛川似乎也察觉哪里不对,这二人似乎也太客气了吧,难道是有她在场的原因?洛川福福身欲离去说道:“皇上,臣妾先退下了。” 韩良没有说什么,可明月有些不自在的说道:“你有何事?不愿意在这里与皇上说话吗?” 洛川连忙的解释道:“姐姐误会了,这几天,感染了风寒,而皇上也是大病初愈,妹妹是怕传染给皇上。”正说着,又假装的咳嗽了几声。 明月又怎会不明白洛川是为了给他二人独处的机会,韩良习惯性的说道:“多多休息。天气减凉你也早些回去。” 既然韩良发话,明月也不好挽留。这时屋子里又只剩他二人。 “没有什么话要对朕说的吗?”他忽然开口,却让没有有些不习惯。 明月抬起眸子看着她深不可测的眸子说道:“皇上想要臣妾说什么?”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善感韩良 “说一些平常那些后妃所不会说的话。”他唏嘘这眸子忽然转像窗外说道。她低下头,端庄的浅浅一笑回答道:“臣妾不明。” “是吗?”他忽然转过身来,目视着明月,看着她发髻上熠熠发光的红琉钗有种别样的意味,却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她始终 低着头看着他的脚尖,心里摸索着,大概是他遇到什么麻烦吗?或是他又有什么心事了?这样多愁善感了,可不是他的风格。 “陪朕喝杯酒吧!”他缓缓的开口说着,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表达,良久,明月应声道:“是。臣妾去着人准备着。” 花前月下,良辰美景,本是一对璧人,却是生分的面对面坐着,桌子上特意备的菜式却一筷子都未动过,都原封不动的放在桌子上, 只有一杯又一杯的酒“咕噜,咕噜”的咽进肚子里。明月仔细的盯着他的喉结,心底也有些纳闷,他到底怎么了?她原本想开口说些什么, 却看着他只顾着喝闷酒,也难得去理会,她想她再也不想去做昔日的郁明月,那么就不需要去关怀他,问候他。 就现在这样多好,盯着他也不知发呆了多久,直到酒杯掉在地上才让她缓过身来,她拾起地上的酒杯,看着一身酒气的他趴在桌上昏睡起来,轻轻的搭了一件披风在他身上,靠近他时却听见他轻声的呢喃着:“云妃,云妃,妃,,” 双手突然僵硬的停留在空气中,她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他睡着了,竟然唤的也是云妃!难道云妃在他心中真的是难么重要?为什么还有些黯然伤神,他口中依然唤着云妃,她不经意的问道:“云妃你爱她吗?” 或许是酒后吐真言吧,只听见他低声的带着醉意说着:“云妃,云妃,朕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能让朕欲罢不能,若是不见她朕的心便像是掏空了一样难受。云妃她。。” 借着微弱的烛火,似乎看见她的眼里泛着泪光,她抬起头,走向门外,看着那一轮清冷的皎月,鼻子酸酸的自言自语道:“这算是你对她的表白吗?”韩良,你是故意的吗?又在她的心脏上插了一刀。 “你还好吗?”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她认清那人后才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娘娘忘记了吗?臣是御前侍卫。”韩夜答道。 这段时间有意的避免这韩夜,怕格外的生出什么祸端影响大局,本想退进屋子里却有突然想起什么说道:“韩夜你说过,只要本宫有难,你定会相助是吗?” 韩夜两眼坚定不假思索的回答着:“君子所言,定不相忘!” 听韩夜所言她嘴角微微的勾勒出一抹笑意,“本宫现在就有事相求于你。” “娘娘请吩咐!” 她一个深呼吸,轻飘飘的眼神目视这黑夜,不知所味的笑意有些冰冷的说着:“帮本宫调查一个人!” “谁?” “云妃!”忽然间她嘴角笑容落下,换上的是咬牙切齿的恨意。韩夜抬起头瞟了她一眼,她想做什么,已很显然,他二话不说的回答着:“是!” 就这样守了整整韩良一夜,直到韩良上早朝去了,洛川在在屋子里瞧见韩良走远,连忙走到明月屋里,这一幕刚好被慧婕妤看到,只是偷偷的斜眼看了一眼正在对话的明月与洛川,心中若有所想。 近身太监阿喜看着慧婕妤莫兰的神情,有意的提示说道:“主子,宫外传来话儿,说是太后娘娘准备回宫了。” 莫兰微微的触了触眉头别有一番风味,轻轻的“哦”了一声,太后要回宫了,那就预示着她又要受制于人! 延华殿中,洛川拉着明月走到寝殿内阁,瞧了瞧四下无人悄声的说着:“姐姐,姐姐,本来我昨晚都想告诉你,可是一路上皇上在,不 好开口。你知道吗?姐姐,慕妃没有疯!她一直都在装疯卖傻!” 看来此事越来越蹊跷了,明月淡定从容的说道:“你何以见得?” “昨日慕妃将我掳进鸾仪殿,并未伤害我,她只笑着说,她在等你。似乎又很害怕似得东张西望。”洛川狐疑的说着,“若是想知道此 事究竟如何,那姐姐将会再去鸾仪殿了。” “去!怎么不去!”明月抽起淡淡的冷笑,脑海里慕妃那狼狈的模样忽然间却有些心酸的叹息着:“她又如今的地步也是她一手铸成,已无法转圜了。” 或许洛川不明白慕妃于明月的纠葛,可是她依旧心揪着,慕妃滑胎装疯,事态如此严重了,她也意识到了危害性,而姐姐说要戒备的云妃却悠闲的很。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夜探慕妃 晚风轻轻的吹,还真有点凉意,就这样,在表面上的平静中又度过了一日,傍晚,夜色悄悄降临,福安不知鬼头鬼脑的从哪里钻出来对明月请了安说道:“娘娘,今晚去了云妃那儿!” 明月正与洛川在园中闲聊,洛川也不时的向池中的鱼儿喂着鱼食,听福安所言,洛川转过身来对明月淡淡一笑,明月轻笑的悠悠说着:“正和本宫的意思。” 福安似懂非懂的挠挠后脑勺,洛川提醒的悄声说着:“等夜色在暗些儿,着人去监视云妃了吗?” “去了!去了!小冬子和小春子一早都去了!”福安连忙的回答着。 洛川满意的微笑说道:“很好!记得一定要小心!” 这时在门外站了良久的慧婕妤,把三人的谈话全部偷听在耳里,她转动这慧眼,思考着,监视云妃?等夜色?他们又要去做什么?身旁的阿喜也贼眉鼠眼的偷听着。 慧婕妤有意的咳嗽了两声,在无事的装模作样缓缓的走进院子里,明月等人也瞬间注意有旁人,也恢复一贯的冷颜,一瞧儿原来是慧婕妤,打着官腔说道:“原来是慧妹妹回来了。” 慧婕妤走上前去,对明月施了礼数浅笑的说道:“这午后的日头毒的很,妹妹也只好黄昏时刻出去游园了。” “慧姐姐好生惬意,下次也唤上妹妹与姐姐可好?”洛川有意的说道。 慧婕妤温婉的说道:“那是自然。”言罢,对明月行了别礼说,“嫔妾先行回去了。” 明月自然的微笑轻点着头,洛川见慧婕妤进到屋里后,掩耳小声说道:“姐姐,慧婕妤该不会听到了吧。” “无妨!”明月淡定自信的说着,“福安,今个晚上把慧婕妤也盯着。” “是!”福安回头看了看慧婕妤的宫殿,点头说道。 慧婕妤坐在一旁的软塌上,香秀奉上一杯茶来,阿喜时不时的偷看着慧婕妤说着:“主子,今儿偷听这事要不要告诉太后娘娘?” 慧婕妤撇了他一眼,嗅了嗅清香扑鼻而来的茶香味说道:“一切待太后回宫在做主吧。”哼,慧婕妤心里明白,不论她怎样回答阿喜,阿喜也一定会把今天的事告诉太后,他这样问,是在帮太后试探自己吗? 夜色弥漫,月亮悄悄的爬上枝头,又害羞的躲进了云丛里,待宫中所有人都安枕后,明月与洛川悄悄的宫殿的后门溜了出去,为了顾及二人的安全,福安也跟在左右。 夜里,难以入睡的慧婕妤躺在床榻上,似乎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回想起黄昏时刻明月等人的谈话,总觉得不安,太后与偲妃,她应该站在那一边? “香秀!”她实在睡不着了,唤了唤守夜的香秀,香秀闻声进到屋里,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说道:“主子怎么了?” “香秀,偲妃安寝没有?”隔着帘子她问道,香秀望了望屋外说,“偲妃娘娘早都歇息了。” “那娴美人呢?” “娴美人屋里没有动静,估计也歇下了吧。” 慧婕妤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儿,悄无声息的躺下,目视着前方静止的帘子后模糊的香秀,偲妃,太后,她该如何抉择?这夜,或许是不能平静了吧。 后宫里人人都避讳着慕妃,也人人都避讳这鸾仪殿,这守夜的侍卫不知何时也溜到哪里去喝酒聊天了,正好明月可以悄悄进去。 “吱呀——”一声儿,福安推开厚重的大门,明月与洛川也双双走进鸾仪殿,福安小心翼翼的在前面领路,忽然门口出现一个黑影,披头散发的走向明月,福安顺势把明月护在身后。 那个黑影,以明月熟悉的姿态走过来,明月示意福安退下后,与黑影只有一尺之遥说道:“这就是你要的荣华富贵吗?” 这个人没有回答她,在月光下只见面目肮脏,头发凌乱之下,一双黝黑发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明月,明月浑然没有感觉,再次坚毅的反问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生活?这样的你还想让本宫羡慕!” 良久,这个人才用哭伤了嘶哑的嗓子回答着:“你变了,变得让人捉摸不透了。” “慕佩芯!每个人每一天都在不同的变换,譬如,就像本宫和你,变得今日的状况也岂是本宫和你料到的?本宫不会同情你!也不会怜悯你!一切背叛之人都得不到怜惜!”明月妙语连珠的说着,一字一句没有任何的停顿。 “当然本宫也不会恨你!本宫没有那么多力气去恨一个不相干的人!”明月气势凌人的说着,忽然惊人一幕发生,“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脏乱的慕妃脸上。 明月收回手,骄傲的扬起下颚,看着她说着:“慕佩芯!这耳光算是本宫还你的!” ------------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云妃的来历 在场所有的人都未说话,忽然在屋中听到有动静的秋菊连忙跑了出来,见如此场景,连忙行了宫礼说道:“偲妃娘娘,主子等了你好久了?有什么话进屋再说!” 明月清清淡淡的扫了慕妃一眼,与她插肩而过走向殿中对身边的秋菊说道:“带你家主子下去梳洗一翻!”又忽然回头对慕妃说道:“本宫也希望你能记住,本宫曾经说的那句话是真心的。” 洛川站在远处,看着那个美轮美奂的轮廓,仅是那半个侧面就可以动人心魄,曾经她也是这样,在她们二人第一次见面,她也是这样告诫自己。 突然慕妃虚弱的跪坐在地上,双手深深的揪着衣裙,想哭却又把泪水深深的逼了回去,她说她说那句话,她是真心地,曾经在未出嫁之前,她曾说,希望有一天你能让我羡慕,她曾说,她希望她能羡慕自己! 是错了吗?错了吗?忽然心中一个声音一遍一遍反问着自己,在这深宫之中,未曾想到她真的回来救自己,真的会来这鸾仪殿,秋菊将她搀扶起来一边说着:“主子咱们快些去吧!” 这里与曾经没落的明月台多么的相似,空寂幽静,屋里一盏灯也没有,只是透过点点月光看到满屋的尘埃,似乎有点看到从前的自己,那最心酸的日子被关在明月台的日子。 不过她也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了,她不怕输,只要肯赌!见明月到来秋菊连忙的点上了一颗蜡烛,不一会儿慕妃也摇摇曳曳的走来,只是简单的熟悉一翻,将脏乱的青丝挽成一个发髻,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未施任何的粉黛。 这样看慕妃,还真有点刚进宫的味道,不过一切过得太快,她们早也不是从前的彼此了,慕妃走到明月的跟前始终没有说话,她踌躇着不知怎样开口,良久说道:“偲妃,谢谢你,谢谢你能来。” 洛川仔细瞅着慕妃,死气沉沉的面孔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与平日里张扬跋扈的慕妃简直是两个鲜明的对比,更像是活生生的变了一个人,而福安也只是悄悄抬头撇了撇三人而默不作声。 明月冷漠的看向窗外,凝视着黑夜中那轮孤独的月亮,像是没有听见慕妃说话一样,完全无视,可心底却在冷笑,谢谢?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慕妃见明月毫无反映,轻轻的摇了摇嘴唇有些难以启齿的皱着眉说道:“我求你,我求你保护我,这次我真的是输了,输的一败涂地!云妃,云妃她要我的性命!” 听此言,明月忽然转过脸来直视着慕妃,果然是云妃?又是云妃?她到底是何人?利用了舒云清又让慕佩芯这样恐惧? 见明月微微变了脸色又继续说道:“我发现了云妃的秘密,就在我有身孕的后。” 明月与洛川同时轻轻挑动着眉梢,秘密?什么秘密? 只见慕妃断断续续的说着:“那日我到去内务府闲逛,仗着我有身孕所有人都毕恭毕敬,可是我却发现内务府竟没有云妃当初未进宫时画像!这难道不奇怪吗?照理说应该每位嫔妃都应该保存下来,就连那些落选的女子画像就在,可偏偏没有云妃的。” 难道是。。。?此刻明月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可还是淡定平静的听着慕妃继续说道:“后来我了解到,并不是没有云妃的画像,而是不翼而飞了!所以我就派人去调查。可是不知是怎么走漏了风声,到是云妃先找到我。” “她怎么说?”洛川越来越迷惑的问道。 慕妃看着洛川,平静的说道:“当时我有身孕她奈何不了我,可是当日她从话里告诫我不要我在调查此事。我可是乖乖听话的人,过了不久我就向皇上进谏,让云妃的父母进宫相伴几日。可是还未等皇上答应,宫外就传来云妃府中遇火,全府上下三十多条人命全部没有了,云妃的父母也去了,可我竟看不出来她有一丝一毫的伤心!” “这么说,云妃的来历确实可疑,这也太巧合了,分明是在掩藏什么。”洛川徐徐的说着,明月撇了撇洛川,嘴角轻轻的扬起一个弧度,看来在宫里待久了,这丫头也学会猜度人心了。 慕妃点了点头,一旁的秋菊将一切全部看在眼里,看着慕妃难受痛苦的表情,抢着说道:“主子当时与娴美人想的也一样,就主动去找了云妃,那一日便和云妃水火不容了。直到主子孩子没了,主子失宠,云妃更是变本加厉,命人在主子的饭菜里下毒!还派人放毒蛇进来!主子见不到皇上,只好装疯卖傻,骗过云妃。保住性命!” ------------ 第一百四十五章 慕妃落魄 听慕佩芯主仆二人之言,明月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疑,云妃的身份确实有疑,可是又毫无头绪,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慕佩芯,可是她现在是世人眼中的疯女人,谁又会相信她的话呢? 可是,明月她却信了,也不知为什么会相信这个曾经加害她的女子!这样的心情从未有过。 秋菊说着,连忙跪下来磕头对着明月哭诉道:“奴婢求求娘娘救救主子,救救主子吧。” 慕妃将秋菊所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到头来,短暂的荣华富贵之后也只有秋菊一人陪伴她而已,忽然满含热泪的眼眶涌出几颗眼泪,偶然间月光流泻在她的脸上,晶莹剔透。 是她的眼泪让她有所动容吗?明月浅浅的呼吸着,不!她不会同情慕妃,同情这个深深伤害过她的女子,她想,她只是想通过慕佩芯而查出云妃的底细,没有任何想要帮助慕佩芯的意思。 对,就是这样。 “你想让本宫怎么做?”明月忽然清冷的开口,秋菊听到后惊喜的回答道:“奴婢想,想娘娘去告诉皇上今夜娘娘听到的事。” 听此言,明月挑动了一下娥眉,缓缓的说道:“这样啊,秋菊,本宫似乎帮不了你这个忙,这些年来,你也知道本宫与皇上的隔阂。本宫说的话,皇上未必会信。” 慕妃垂头丧气的目视着明月,这也是她猜想到的结果,明月与韩良之间的间隙这些年来也愈来愈大了。可是明月却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而云妃却像随时可以取她性命的黑白无常。 这些夜里,熬到深夜不敢睡觉,生怕睡着了就再也醒不来,云妃的手脚遍布后宫的每个角落,她到底有多大的后台,谁也不得而知! 忽然隔了多久,几人都不说话,时间仿佛就这样停止了,洛川的一双清澈的眸子盯着慕妃与明月转来转去,也不知怎么开口,到是慕妃厚起脸皮开口说道:“我求你,是我相信你有这么大的能力,你可以从绝谷之中翻身而起,我也相信你,可以帮我。” “呵——”明月轻哼一声儿,有点嘲笑的意味说道:“给本宫一个帮你的理由!”绝谷?是谁把她推向绝谷?又是谁曾经落井下石,不都是她慕佩芯吗! 慕妃有些难言的垂下头,说道:“我没有理由。” “既然这样本宫也无需帮你。”言罢,就即将起身离开,秋菊爬了过去抱着明月的双腿苦苦哀求道:“娘娘,娘娘,奴婢求求你给主子一个活路!” 明月示意福安将秋菊拉开,福安会意的脱开秋菊,可是秋菊的劲儿也大始终不肯放手,福安劝慰的说道:“秋菊姑娘,你也不是不知道娘娘的性子,你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秋菊半信半疑的放开明月,哭倒在地,尽管明月没有帮助慕妃,慕妃还是留下了感动的眼泪,至少还有秋菊陪伴这自己,至少还有人在身边。远远望着明月面若冰霜的脸庞,没有任何的情绪,她不帮自己也是情有可原。想想曾经对她做过什么,竟有点懊悔。 听着这主仆二人的嘤嘤哭声,明月携着洛川头也不回的离开,走到宫门口,洛川低声的道:“姐姐。”看着洛川愁眉苦脸,明月淡淡笑容说着:“怎么?同情她了?别忘了她曾经是怎么加害我们的。” 洛川轻轻摇头说着:“我不是全部同情慕妃,我也在想云妃的来历太可疑,姐姐不是一直心存疑问吗?” 忽然下一刻,明月握住洛川的手,深深的呼吸后微声的说道:“洛川别说了,我知道,我会帮助她。” 听此言,洛川浅笑的的看着明月牢牢的牵着她的手向前走去,消失在宽宽的巷子里,这样的性情才是她认识的郁明月。 日子平淡的不知所味了,傍晚稀稀疏疏的下起了下雨,快入秋了久站在屋檐下,偶尔凉风袭过,还有点凉意,丝丝细雨如针如线从万里苍穹而下,没有温度,而冰凉的是人心。 “咿咿呀呀——”忽然身后传来云儿喃喃声,素云含笑站在明月身后,怀中的云儿笑嘻嘻的,露出两颗洁白的乳牙,“呵呵”的笑出声儿来。 “咦!云儿来了,云儿来,抱抱!抱抱!”心中所有的烦闷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从素云手里接过云儿,看着他那儿无邪的笑容,她一记亲吻落在他的额头,明月望着远处的烟雨楼台轻叹着:“真快,又到了九月。” “香菱给娘娘请安!”香菱这丫头也不知从哪里来淋着雨跑了回来,连忙给明月问安后又说道:“娘娘,太后三日后就回宫了。” “你怎么知道?”明月问道。 “适才主子去了皇上那儿,与皇上谈话间听到的,今夜主子恐怕是要留在云祥殿了,知会奴婢告诉娘娘。” “哦,这样。好了本宫知道了,你快回去,好生照顾你家主子。”明月若有所思的说着,香菱“嗯”一声儿之后行礼离开,素云连忙的关心嘱咐着:“带把伞。这天儿看着还要下大雨。” 香菱回头对着明月素云笑呵呵的说道:“好,奴婢知道。” 香菱刚走,就看着偏殿的门打开走出一丽人,远远的隔着蒙蒙细雨就对明月施了礼数,再独自撑伞走了过来。明月见来人别有用心,把云儿给了素云说道:“带云儿下去。” 素云点点头,撇了一眼来者慧婕妤,看来刚才她们的谈话应该被慧婕妤听到了。 “偲妃娘娘万安!”慧婕妤有礼的说道, 明月细细的打量着慧婕妤道:“今日怎么愈来愈见妹妹憔悴了?” 慧婕妤见明月关心,受宠若惊的轻轻抚了抚脸颊,“是么?娘娘也看出来嫔妾脸色不好?” 明月慧眼动了动,面若秋水的莲步轻移到屋檐边上,漫不经心的伸出手感受着细雨的纷纷绕绕说着:“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慧婕妤站在明月的身后,见她发髻上金色的红鸾钗闪闪发光有些刺眼,低下头两眼无神心底琢磨的说道:“想必娘娘也知道太后要回宫了!” “那妹妹应是高兴才是。”明月轻轻撇了慧婕妤一眼轻笑道,这太后不是她的大靠山吗?呵~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大阴谋 听出明月讽刺的笑意,慧婕妤尴尬的一步上前说道:“娘娘。”见明月毫无反应,骨子里透漏的清冷也越来越让人寒颤,她直接开门见山的道:“嫔妾知道,自从嫔妾住到着延华殿,娘娘打心底儿不高兴,也处处派人提防着嫔妾那一屋子的人。" 听她此言,明月不语,轻飘飘的瞄了她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只听慧婕妤莫兰又继续说道:“娘娘,其实您不需要这样费心费神的留意嫔妾,我一个深宫女子,又何尝不明白只是一颗别人的棋子罢了。” “哦?”明月低眉浅思别有一翻风味,看来此女子还是有点悟性的,不过她为什么要说这些,是想抛弃太后,倒戈相向吗?来投靠自己,可是这样对她的好处是? 看着明月眼眸上那一层层冷若的冰霜,慧婕妤也随着明月的视线看出去,“滴答,滴答,”的雨滴从檐角滑下来,深深的砸在地上,汇集成一大片水,而此刻也正视着水里自己的倒影轻声说着:“一路看着曾经的贵妃,皇后,还有冯昭仪,我真的害怕急了,现在,身在帝王之家,我只想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罢了。” “对,我承认我曾经是太后派过来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可是我从未做过半点对不起你的事,我不想害人害己,不想做小人!”慧婕妤在一旁自言自语,也不知明月是否在意了。 “是吗?”此刻明月突然开口问道,“太后也快要回宫了,那日后你有什么打算?”明月顺水推舟的说道。 慧婕妤明眸一动说:“姐姐心思聪慧,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此刻她再也没有已嫔妾相称,大概也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 “本宫不明白慧婕妤的意思,请慧婕妤直言。”月故作愚钝的说道,就是故意逼慧婕妤说出。 “我知道,姐姐喜欢直爽的人,我都但说无妨了。”慧婕妤说着,又偷偷瞟了瞟自己的寝殿,说着:“但愿娘娘不要太过事事防备我,经过这么多事,我都把一切看淡了。” 言罢,慧婕妤福了福身,对明月说道:“娘娘,我先回去了,跟你说了这样久,难免屋里的‘人’起疑心了。”明月点点头,只见慧婕妤离去的背影。 她曼妙的身姿轻盈的步伐,消失在雨里,也消失在明月的眼里,一直认为慧婕妤是太后的眼线,竟从未发现过她竟有这样的心思,后宫里的女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慧婕妤回到屋子里,径直走到软榻上歇息,阿喜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试探的说着:“主子。这天气寒了,出门也别忘添件衣。” 慧婕妤抬眉,轻声回道:“生死病痛也不是自己能做主得了,一切要看天数。”慧婕妤顺水推舟的看着阿喜,和身旁的那些宫女们,在这屋子里不全都是太后的眼线。 何曾有过一丝的自由,无时无刻不被双双眼睛盯着的痛苦,常常又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阿喜觉得慧婕妤这有点言外之意,但又不可胡乱猜测,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太后临近回宫,慧婕妤的行为也有些古怪。 傍晚时分,没有任何雨停的意思,滴滴答答的下着,也弄的人心撩乱,难以平静,适才命素云去御花园与韩夜相见,自己不去一是为了避嫌,二是有意的与他疏远些。韩夜的感情终究有一天也会害了他自己! 过了用晚膳的时间,素云终于回来了,等候良久,明月将素云领进内阁,轻声问道:”他可查处什么了吗?“ 素云双眉扭在一起,回答道:“韩统领命宫外的兄弟们去了云妃的老家,慕妃说的没错,云妃的家人全部在火灾里去世。正在事情一筹莫展的时候,却又找到云妃的乡下远房姑姑。” 明月正觉事态稍有回转,可素云接下来的话让明月更加怀疑云妃了,“可是,韩统领的朋友带远房姑姑回京的路上,全部丧身!娘娘要知道韩统领的兄弟个个武艺高强,一行七人竟无一人生还!” “消息竟然走漏的这样快!”明月喃喃说着,“不敢让远房姑姑进京,在半路谋害,是想在隐瞒什么?而又是谁有这样强大的势力来阻止这一切!” 明月只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有强大吸力的旋涡里,越来越深,越来越迷惑就越想知道真相,她的直觉,这时事情也不只是简单的后宫之争,也许已经牵扯到前朝了。 “素云,你看,慕妃说云妃要害她,是知道了她的秘密,而我们也正开始调查她时,有人又斩断了我们的线索,是不是现在她已经盯上了我们。” 听着明月冷静的分析,素云也思绪的说着:“或许我们派人去监视慕妃时,而她的手脚也不知何时在我们身边了,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一家三十口主仆全部在火中遇难,远房姑姑在来京的路上也遇难,能认识她的人全部归西,是否她的真假已无人便知,这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若她真心没有什么隐瞒的,为何她家人的死亡偏偏是在慕妃谏言让她父母进宫看望之后。”明月镇静从容的说着。 素云没有开口,只听着明月又一大胆的猜测:“或许‘她’根本就不是云妃!若不是'她'也没有今日的云妃!” 见明月此言也不是无道理,素云也说着:“若真是这样,她顶替真正的云妃进宫有有何目的?” 这一夜,伴着雨滴滴滴答答落在檐角的声音,主仆二人也在猜测中漫长的度过了一夜,最后明月只好摇摇头:“罢了,罢了,现在只不过是你我二人的推测而已。” 这样的雨夜,不眠的不仅仅是明月,还有另一人,在深宫之中,一跳僻静的小路上的丛林后面,有二人在窃窃私语。 男子对女子说道:“告诉你家主子,宫外的事已解决,叫她安心即使。” 见男子要走,女子又说道:“我想’宫外的人‘不是不知道是谁在调查主子?若真想事情顺利进行必须先除掉她!" “想要除掉她,你家主子自有办法!”言罢男子便轻功消失在她的面前。 女子见男子不知何时也离去,也四处张望着,见无人,也便匆匆离去,走到一座繁华的宫殿时,没有走正门而是走了偏门,似乎有人明白她要来是的,没有上门栓,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她进到屋子里,没有点灯,漆黑的分不清她要见的人在哪里,只听到声音的源处:“暗影怎样说。” “主子,不用担心,他们会处理好宫外的事,可是后宫内还需主子自行。” 只听她轻轻一声儿冷笑说道:“好了,你退下吧,有事本宫只会让人去找你!” 只听见关门声儿,偌大的屋子里只剩她一人,她微微扬起一边嘴角,像是嘲讽,让我自行解决,我杀了她?可以吗?“他”会心痛的让事情无法进行吗? ------------ 第一百四十七章 聪明的韩良 很快,便到了太后回宫的日子,皇上韩良携着后宫的所有嫔妃迎接,明月并没有领会这些,而是突然发现,这些日子与慕妃从前要好的唐美人,似乎与云妃走的很近。 太后与皇上为上,众嫔妃行礼后,也随着太后与皇上的步伐离去,虽是入秋,但日上三竿的太阳还是很毒的,太后客气的遣散了众嫔妃离去,一路上明月低眉沉思着,没有去在意任何人的眼光。 一路上后妃叽叽喳喳说着什么,有些拉拉家常啊,有些又互相吹捧着,洛川也走在明月的身旁不语,自从那夜去见过慕妃后,明月就很少说话了。 突然一人的出现让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臣妾参见皇上。。。”身后的嫔妃齐声儿说着。明月抬起头,望着身前的韩良,从思绪中惊醒,福了福身。 韩良没有理会众人,便是牵起明月的手说道:“陪朕走走。”对突然如此的他明月有些诧异的缩了缩手,却已被他死死的握在手心里。明月回头看了看洛川,洛川微笑点点头示意她去吧。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她已被韩良从众人的视线里带走。见皇上与明月走后,总嫔妃也皆是起身,洛川浅笑着对香菱说道:“我就说过,皇上心里还是有姐姐的。”走过身边的唐美人听到这句话,秀眉一挑轻言道:“那倒未必!” 洛川正想反驳什么,却发现唐美人走得很快,似乎想追上前面穿着比平常妃子要华贵的女人,仔细一看,是云妃! 离开那女人众多的地方,韩良也退了旁人,只留明月与他二人在御花园中行走。明月瞄了一眼被她牵着的右手,突然停了下来,见她有些异常他问:"怎么了?“ 她从他手心里抽出手来,立即退后两步福身说道:“皇上这样待臣妾,臣妾有些不习惯,皇上要是没有别的事,臣妾先回去了。” 她!郁明月!是第一个敢这样直接拒绝他的女子,未等他答应,她便已转身离去,可还未走到一两步,明月便撞上一睹肉墙,一抬头韩良已拦了他的去路。 “你脸色不好!是谁又去烦你了吗?”他似乎有些生气的说道。 她并不像从前那样盛气凌人的去直视他的眼睛而是透过他的视线看着远方答道:“没有。” “那为什么你不开心。” “在臣妾回答皇上问题之前,皇上可不可以先回答臣妾一个问题。”明月说着,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似乎他此刻的关心她已漠然。 似乎他已经知晓她要问什么,便直接开口说道:“朕今日来找你,是有原因,朕想问你,什么可以迷惑一个男子的心。” 对于韩良此言,明月奇怪的问道:“皇上为何这样讲?” 他到很平淡的说道:“这几天里朕在唐美人身上失控三次,不知为什么。每每见她一次,她便是有什么东西吸引朕,这种感觉是从今日才有的。” 明月不知该是哭是笑,高兴韩良会和她说知心话,难过是他有碰了其他的女子,心里突然有些委屈的说道:“皇上该去找太医一一验过吃食而不是来找臣妾。” “朕自然是先去找了太医,不仅吃食连她的衣服,用的任何饰品朕都命人悄悄验光,无任何问题,明月自小精通医术,朕是想稳稳明月在风临国或者天启国有没有可以控制男子情欲的药物。” 明月突然笑了,他却看不明白,难道他也开始怀疑后宫里的女人了么?今早明月一直在想唐美人与云妃走的近是为何,听韩良这一言,她便是明白了。 “皇上,这种药物不仅风临和天启才有,连大韩也有!那便是心!皇上的心在哪里皇上就会去哪里!” 韩良倒是眉头紧锁了此刻,说道:“明月,你明知朕的心在青莲死去时已死,你为什么还这样说?朕只是不喜欢被几个女人玩弄于手掌间罢了。” 听到青莲的名字,她还是有些难过的"哦“了一声儿。看着明月变幻的神情说道:“明月帮朕一个忙,调查唐美人与云妃!” 听到云妃这二字,她心头乃是大惊,连韩良都注意到他了么? “为什么要找臣妾?” “你不是一早就开始着手调查了么?与慕妃的相见?朕告诉你,朕也不是不明白她是装疯!” 突然明月像是明白了所有,说:“你派人监视我!就连刚才对我说的那些话就是为了试探我!肯不肯对你说实话!” “朕的明月果然冰雪聪明!”他得意的说。 又再一次被他玩弄,还那么轻易,明月气急败坏的从牙缝中说出一个字:“你!”转身就走。 见她离去的背影他无奈的笑笑,说:“别忘了答应朕的事!还有别与韩夜走太近!” 哪里有答应他!还有不与韩夜走太近他是发现了什么吗?明月惊心的回头时却发现他已不在原地,还有他曾经要生命爱过的男子头脑也不简单,就连她注意云妃调查云妃都发现了蹊跷,他恐怕也早就疑心了。 韩良回到自己寝殿唤来韩夜问道:“于天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虽有他并没有离开大韩的消息,可始终不知他身藏何处!” 明明还好生说话,可他向下一刻便像雄狮苏醒般嚎道:“蠢!”韩夜并没有说话也不敢说话,只听他继续说道:“不要以为朕不知你为她做的那些事,去调查云妃,命人去云妃的老家,这样反而会打草惊蛇,让敌人更加警惕!” 瞬间韩夜额头上冒出许多汗珠,咽了咽口水,原来他与明月的事他全部掌控在手中,“臣,臣,知罪!” 韩良拍案而起,双眸藏着锋利说:“以后不许与她走的太近,对你对她都不好!” 听此言,韩夜的脸色成了灰黄,半天卡不出一言半句,韩良只好让他退去,韩夜走出大殿时,早已无力的双腿瘫到了地上靠在背后的柱子上,原来他的爱会给她带来直接的伤害!原来皇上早已发现! 李茨见韩夜脸色不对走上前问道:“韩统领怎么了?” 韩夜摇摇头并没有回答,李茨见他不理会,说道:“那老奴先走了,还得赶快去宣唐美人侍寝呢。” 韩夜见李茨走远,望向屋子里那高傲的霸主,自言自语道:“他的心里到底想着什么。” 明月与云妃,首要解决的还是云妃!韩良坐在案前,望着跳动的烛火,既然唐美人与云妃一是一路人,便要从唐美人调查,而她到底用的是什么迷惑他的心,他今夜便要召她前来一探究竟。 ------------ 第一百四十八章 师徒二人 李茨走去宣唐美人却发现唐美人不在,问了问殿里的宫女也不知去向,便对管事的太监说道:“待会给你家主子说声儿,皇上宣她今夜侍寝。” 管事太监点头哈腰的连连点头,直到送走这位御前的大红人。这唐美人去了哪里?当然是云妃的哪儿。 而此刻云妃宫中,屏退了所有的宫女,只剩她与唐美人二人。 云妃一反常态的温柔,骂道:“一个蠢货,就算想早日得到圣宠,也无须用这样大的剂量,本宫告诉过你那药是有毒性!你不想活了也不能害了本宫,此药是可以令人动情!可是药效越大,他就会越是怀疑,皇上是聪明之人,就连本宫也是一点一点使用!你居然用了一整颗!” 唐美人只好听着云妃的教训,一声不吭的坐在一旁,手指头儿都不敢乱动一下,只是屋外偶尔的知了声儿更显得人心烦躁,云妃喝道:“皇上凡事讲究稳重,又是心疑之人,你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良久,云妃不再说话,唐美人怯怯的瞄了一眼云妃,小声的说着:“嫔妾并不知道那药效这么厉害。” “此药,无色却又淡淡的香味,却有毒性,遇热则随之融化,混合在空气里,闻者,皆会动情,想必本宫也是告诉过你的,但既然你想要得到恩宠,也顾忌不了这么多了,但是本宫要告诉你的是,,,,” 听云妃把想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唐美人正疑惑她要说什么,抬起头来双目可怜楚楚的望着云妃,云妃叹了口气,摇摇头说:“罢了罢了。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听出云妃的不耐烦,唐美人坚定的说道:“嫔妾无悔,一生都会感谢娘娘的恩德。”她,唐清思,再也不愿默默无闻了。 云妃轻轻淡淡的瞟了唐美人一眼,嘴角在任何人不经意间向上微微扬起一丝笑容,但会快又收为平静,也懒得再去与唐美人说些什么,几言几句打发她走了,待所有人走后,云妃独自一人走到一个角落里。 从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拿出一个木匣子,将它打开,里面是一颗一颗的药丸,可是,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双眉一皱,将匣子关上,微微抬头闭上双眼,借着微微灯火隐隐看见她的眼角有点点星光在闪动,是泪吗? 进宫那天,她一身使命,她忍辱负重,一步一步小心谨慎走到今天,为了什么?终究还不是逃不过那个男人的手心?罢了,罢了,谁叫自己甘愿为他卖命! 若事情成了,便可以永远的站在他身旁,可是那时,他心底还会有她吗? 云妃将匣子又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这些年来,自己也偶尔使用这些药,她清楚的明白这药会给自己身体带来伤害,但同时也会给动情之人带来剧毒。这些年来进宫,不就是想用此药,不,应该说此毒神不知鬼不觉的送进韩良体内吗? 而此毒,也正是男子与女子交欢之时,潜移默化的进入彼此的体内,而此毒生在大韩朝不知道的地方,只有远在天边的风临国和天启国的交界处,那片深海之中! 经过上次韩良吐血的事件,想必毒性已在他身体蔓延开来把。 她唤了一声贴身的宫女说道:“去把新到宫里来的巧儿带来。” “是!” 过一会儿子,那名叫巧儿的宫女便只身一人来到她身边说着:“巧儿参见娘娘。” “起来吧。”云妃正说着,也走上前去,一边把这个叫巧儿的扶起说:"本宫叫你到身边来,就是为了更好的与‘他’联络。” 巧儿会心一笑说:“奴婢知道,会谨慎与暗影联络的。” “本宫正好有要你带出宫的消息。”正说着,云妃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锦囊递给她。 巧儿把锦囊收到怀里,云妃笑着说:“还是按以前法子带出去。” “奴婢办事,娘娘放心。” 这二人正掩门说这话,突然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娘娘?” 巧儿在云妃眼神的示意下,上前去将门打开后,定睛一看,这人她当然识得,是御前红人李茨的徒弟。她若有所思的说道:“公公请吧。” 小乐子鬼头鬼脑的看了看巧儿,正想着怎么不是流紫?抬头说道:“娘娘,奴才今日来是有事,今晚皇上又宣了唐美人,奴才觉得奇怪。。。” 流紫赶紧跑了过来,听一个宫女说小乐子过来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望着殿内,也不知在说什么,只好在殿外等候。 没一会儿功夫巧儿出门对流紫说:“流紫姐姐,娘娘让你去把才离开的唐美人请回来。” 流紫点点头,便离去了。不断的回头张望着殿内的小乐子。 甬道上,李茨扫扫拂尘,一晃一晃的走着,风水轮流转,没想到有一天唐美人也会有这样的恩宠,正想着迎面而来的就是张婉怡,“奴才见过张主子。” “哦?是李茨公公。”张婉怡嘴角抽起一阵冷笑,哼的一声儿离开了,这该死的老奴才上次还把拦在皇上的宫外! 李茨后头看了一眼趾高气扬的张婉怡,无奈的摇摇头,宫中的女人,恩宠才是她们唯一骄傲的资本,而这个张婉怡如此嚣张也好景不长吧。 路过云妃宫殿时,李茨不知为何有意的看了两眼,正瞧着,却发现路上前面一人背影有些熟悉:“小乐子!” 那人应声儿回头,又惊又怕的撒腿就跑,可是李茨已经断定了那人正是他的爱徒,小乐子!“你个小兔崽子!跑什么跑!”李茨也追了上去。 小乐子为什么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这条甬道上出了通向云妃的宫殿,并未有其他主子的宫宇,这小兔崽子跑得这样快,必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瞒着! 李茨眼看着追不上小乐子,脚下一不留声儿摔了下去:“唉哟!”李茨气喘吁吁的摔倒在地。 小乐子意识到发生了意外,立马跑回来将李茨扶起:“师傅怎么了?有没有摔倒哪里?” 李茨咽了咽口水,喘着大气道:“崴脚了。” “那徒弟先扶您回去。”看小乐子如此,心底还是挺安慰,可是小乐子有何事隐瞒? 突然李茨甩开小乐子扶着自己的双手,一瘸一拐的走着,“师傅,您小心着点!” “你还记得叫师傅!咱家问你有什么事如此心慌,跑得这样快!师傅只听实话!”李茨瞪大眼睛,生气的说。 小乐子低下头,躲闪着眼神久久不开口,如他说了便是背叛了流紫,若不说便是背叛了师傅,小乐子不断的心里做着挣扎,不断踌躇间,让李茨意外的是,小乐子瞬着墙边滑下,坐到地上大哭了起来。 “师傅,我。”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小乐子 李茨看着小乐子痛苦不堪的神情,不做出任何的反应,可突然小乐子双膝跪倒在地,泪眼模糊的沙哑说着:“师傅,请饶恕小乐子不能告诉你。”小乐子清楚的知道她和流紫的事要是败露了,谁也包庇不了! 见小乐子还在隐瞒,李茨气急败坏的骂道:“好!小乐子!既然你这样说,咱家也没有什么好言!只告诉你一句!不能不忠于圣上!” 小乐子听训后,垂头丧气的低着头,偷偷摸着眼泪,李茨更是着急骂道:“哭什么哭!让人看见了笑话!” 小乐子一手擦干眼泪,两眼汪汪的看着李茨的眼,忠于圣上,忠于大韩,是李茨常给自己说的话,也一直记在心上,可是为了流紫,他却做了违背良心的事,可是他能说吗? “好了!好了!好!咱家也不训你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咱家眼里,去跟一个好主子吧!”言罢李茨转身就走,不禁摇头感概。 这小乐子可急了,初在宫中,处处受打压,要不是李茨他早就死了,小乐子跪着爬到李茨身后,抱住李茨说退说道:“师傅,不要赶小乐子走!小乐子不想走!” 李茨有些难过的回头说道:“那咱家问你,你去云妃那做什么?咱家叫你为什么拔腿就跑,你难道不是心中有鬼吗?” 这一问,小乐子可答不出口。半天才支支吾吾说出:“我。。。”可把下面的话又吞了下去。 “小乐子,你我都是做奴才的,可千千万万不能不忠!”李茨好言的说着,也希望小乐子能听明白,总觉得最近小乐子行为怪异,今天正好被她逮个正着! “我。。。”小乐子正鼓起勇气要说,可有退却了, 小乐子也是李茨亲手带起来的,也有些于心不忍的说道:“咱家向你保证,你现在说了,趁事情还未太过恶劣,咱家必堵上身家性命袒护你!” 见李茨此言,小乐子极为感到再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说道:“师傅,师傅,小乐子告诉你,云妃身边的宫女流紫,是小乐子青梅竹马的玩伴儿,可云妃极其虐待她,知道我在宫中,便来求助,我时常去云妃宫中看她。”小乐子只要一想起流紫身上的淤青和伤疤就觉得害怕。 李茨有些气急败坏的打断了小乐子的话,要拂尘指着他的脑袋说道:“你!你!都身为阉人,还在乎什么儿女情长,你要咱家怎么说你!” 见李茨误会,小乐子连忙解释道:“师傅误会了,我只是想帮帮她而已,云妃不仅每日殴打她,宫中的太监还对她动手动脚,云妃告诉我,想让流紫好生活着的唯一办法就是,告诉她皇上每天的行踪,每天的一言一行,包括皇上的每个眼神!” 听到此言,李茨惊呆了,云妃不是出了名的好人吗?不是说对待下人就像亲兄妹一样吗!再说,她又为何要知道皇上的一举一动,莫非是想争宠?可是她现在已是最得宠的妃子!难道是她想做皇后! “所以你今天过去,就是告诉云妃今天皇上的所作所为?” “是!”小乐子怯怯的说着,“我还告诉云妃,我偷听到皇上与你的谈话。”见李茨气的头发都快炸开,连忙的求饶。 “师傅,小乐子知道错了,早就想告诉你,可是又怕你责骂!师傅你救救流紫!救救她!”小乐子祈求的说道。 李茨一把拽起小乐子,思前想后的说道:“咱家还是先想想怎么救你吧!”小乐子正觉得此言有其他意思,李茨又继续说:“跟咱家去见皇上!你胆子也忒大了!” 小乐子听后,差点惊厥过去,见皇上?不就证明他完了?在不断的胡思乱想,很快的到了云祥殿外,小乐子害怕的看了一眼李茨。 殿内,青烟袅袅,韩良好生惬意的在案前看着书,以为是唐美人到了,抬头一看,竟是李茨师徒二人,抬眉问道:“又何事吗?” 李茨早与小乐子跪倒在地,李茨说道:“奴才带小乐子前来领罪!”而一旁的小乐子早已吓得不敢出声儿,连呼吸的浅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何罪之有?”韩良悠悠的问道。 与此同时,唐美人回到自己宫后,听到皇上传召,正高兴的在来往云祥殿的路上,可在半路上却被流紫拦了回去,流紫俯身说道:“唐主子,娘娘请你回去?” 唐美人诧异的问道:“娘娘有何事?” “奴婢也不知道,只让奴婢请你回去!” 唐美人瞧着天色还早,先不急去皇上那儿,可不能得罪云妃,毕竟现在她是自己唯一的靠山!“好吧。”唐美人摇身一转,扬长而去。 唐美人回到云妃宫中时,并未觉得什么奇怪,只是多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新宫女,见到她前来,连忙的迎了上去:“唐美人,请随奴婢来!” 进屋时,唐美人有意的把香纯留在门外,而流紫也被关在了门外,香纯关心道:“云妃最近还打你了么?” 流紫摸了摸手臂,还是疼痛的说道:“都是以前的老伤疤了,娘娘不待见我,我离她远远的,她没看见我,自然也不会生气打我!” 香纯同情的说道:“这样就好。” 屋内,唐美人因巧儿的存在而有些不自在的问道:“她说娘娘身边新来的宫女?” 云妃点点头,漫不经心的说道:“听说皇上又召见你了?” “是!”唐美人说道。 “服了本宫给你的药丸了吗?” “谨遵娘娘教诲,刚才用了一点点。”唐美人说着。 “嗯。甚好!”云妃点点头,趁唐美人不注意对巧儿使了个眼色,巧儿会意的拿出一个匣子递给唐美人,云妃说道:“去之前先用用这个,更能事半功倍。” 唐美人害羞的点点头,在云妃与巧儿的注视下服下了一颗很小的药丸。“嫔妾谢过娘娘垂爱!” “快去吧,别让皇上等急了!”云妃唇边一丝笑意的说着,唐美人也浅笑的点头离去了,巧儿送走了唐美人回到屋里,疑惑说道:“主子就万信小乐子说的话?” 云妃一声儿冷笑的说着:“那小子没有骗本宫的本事,他的心上人还在本宫这,他是不敢耍什么把戏的,既然他今天来告诉本宫,他偷听到李茨与皇上的谈话已经开始怀疑唐美人了,那唐美人也没有继续生存的理由了。” 巧儿看着空荡荡的匣子,刚才还在的那颗药已被唐美人服下,悠悠说道:“唐美人服下这颗碧煞丸一个时辰内必暴毙,而太医们又查不出来,暗影的毒还真是高明!” 云妃的起身,徐徐走到窗前,看着天边的那抹余晖,意味深长的说着:“不是暗影的毒高深,而是宫外的那位高人!” ------------ 第一百五十章 偶遇秋明 一到夜里,无数黑暗的帷慢像正从没有穷尽的卷轴上解放开来一祥。入夜,星星好像是灯光,灯光又仿佛是星星。树木好像些狰狞的巨人站着,错叠成一堆堆密集的黑影,树叶的隙好像千百双的小眼睛,神秘地窥视着周围。 慧婕妤莫兰正从太后宫里回去,走在路上,夜里寂静的让人害怕!为了更快的回到宫中也抄了一条小路而更加僻静,身边跟着阿喜,自然也不那么害怕了。 心想着适才与太后的谈话,太后说话颇有深意,是在怀疑自己吗?罢了罢了,也懒得去想,一瞬间,远处传来一个女子低微的哭声儿,慧婕妤分秒间汗毛都立了起来,见慧婕妤害怕,阿喜仔细看看说道:“主子别怕,是人!” 透过一层树林,阿喜走了过去,只见一个一个小火堆旁,一个宫女正在梗咽的抽泣,阿喜训道:“**中是不许出现这些不吉利的东西!你好的胆子!” 慧婕妤听闻有些不妙,也走了过去,正瞧着那名哭泣的宫女有些眼熟,再一看,地上的给死人烧去的纸钱!她是在这里祭奠谁吗?宫女突然抬起头来,慧婕妤定睛一看,竟是秋明!自从皇后殡天后就在也未见过她,可现在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 “秋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这是在做什么?”慧婕妤问道。 秋明抹了抹两眼的泪水,说着:“奴婢,只是想给舒主子,只是想烧点纸钱给她,让她在下面好过一点。” 阿喜瞧了慧婕妤一眼,并未再说什么,而是退到一旁。只见慧婕妤又继续说着:“听说你去涴衣局当差了。” “是!” 慧婕妤不禁自叹道:“以你的资历,还会去那样苦的地方。”言罢,慧婕妤便徐徐离开还一边说着:“你小心一点,不要被其他人瞧着了。” 秋明点头接受着慧婕妤好心的提议,下一瞬间想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追上前去,跪在慧婕妤跟前说道:“求慧主子给奴婢主子洗脱冤屈!” 慧婕妤眉心一皱:“你有何意思,但说无妨?” 秋明瞄了一眼阿喜,此刻她再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说道:“奴婢主子是被人陷害,被人指使的!!” 见慧婕妤有些疑惑不堪,又怕慧婕妤不相信自己所言,又急忙解释道:“慧主子,奴婢没有什么理由来骗你,等今年一过,奴婢便要出宫了,奴婢只是不想舒主子就这样白受冤屈的死去!” 见慧婕妤将信将疑连忙的继续说着:“自从主子那次禁足失权之后,成天郁郁寡欢,奴婢怎样劝都没有回转。可是唯独云妃来了一次便精神焕发了,此后更是做了一些奴婢看不明白的事!主子为何装鬼?背后的始作俑者就是云妃!” “你怎知道?” “奴婢有次不小心偷听到的,后来奴婢也劝过主子,可是她不听,还说什么情已断!”秋明不断的说着。 慧婕妤迅速在脑海里翻滚对云妃的影响,似乎还不错,若秋明的话是真,那云妃便有些深不可测了,慧婕妤点点头对秋明说道:“这件事,先回去想想,你先不要对任何人说,若真如你所言,阿喜会来找你的!” 秋明点点头,又回到原地,收拾着纸钱,看着点点星火在黑夜在蔓延开来,有看了一眼慧婕妤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道:“娘娘,慧婕妤是太后的人,太后应该会为咱们做主吧?” 一路上慧婕妤便沉默不语,直到回到寝殿里,阿喜见慧婕妤没有吩咐,也自觉的退了出去,见阿喜离开,慧婕妤走到窗边,看着阿喜的影子从大门外溜走,心想着一定是告诉太后今晚遇见秋明的事了吧。 不禁一阵苦笑后对身旁的宫女说道:“去备洗澡水!” “是!”见宫女领命退下后,想着今晚秋明的事越发觉得古怪,便一步子迈了出去,走向明月的屋子,扣了扣门,便是素云开门,素云笑道:“慧主子,有什么事儿吗?” 慧婕妤看看四周并未有太后的人,说道:“有重要的要与娘娘商量!“ 素云浅笑着:“主子请吧!” 云祥殿里,安静而又死寂,小乐子吓得瑟瑟发抖跪在李茨的身后,李茨也是惊的一身冷汗,虽是有心护着小乐子可是似乎皇上比他想象的还要生气。 看着他起伏的胸膛,似乎要炸裂开来。刚才对他说了小乐子与云妃的关系,他恐怕是怒火万千吧。 他,韩良,负手屹立于窗前,面若冰霜似冰天雪地,整个云祥殿立马处在冰窖之中。 云妃,这个女子,一直认为他是一个柔情似水的女子可是自从上次清玉寺遇刺事件后,得到消息是宫中的人放出的消息?当时刺客杀人不见血!每个人都是极为害怕的模样,连郁明月都是惊吓不已,可是当日云妃的冷静有些让她诧异! 还有那些刺客并未对云妃下手,而是直接对准明月等人!当时就觉得疑惑,是刺客识得郁明月?还是识得云妃?皇后走后,故意给她一个大权,看她如何应对是否会露出什么破绽,可一波未澜,还以为自己胡乱疑心。 可这次竟然煽动小乐子来监视朕!她好大的胆子!偏偏这一点,便可给她定个死罪!可是他偏偏不!他倒要看看这云妃后面的手段着怎样的。 他缓缓转身,一步一步走向小乐子。而小乐子则是紧闭着双眼,不敢看这死亡之神的脚步,满头大汗的流到脖子里面。 “小乐子朕可以免你的死罪!但是你必须帮朕做一件事情!”韩良说着,却有些让李茨诧异,他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格外的沉静,又说道:“当然,朕也可以答应你那名叫流紫的宫女不死,还能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不受云妃欺辱!” 小乐子意外的惊喜,连忙磕头谢恩道:“皇上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他昂头,漫不经心的说着:“你继续与云妃来往,当作今夜的事什么都没有发生。” 小乐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都退下吧!”韩良说道:“有什么不懂的去问你师傅!”言罢韩良有意的看了一眼李茨。 李茨浑身一抖,领了小乐子出门,小乐子一出来全身松懈的说动啊:“皇上答应饶奴才与流紫死罪了!师傅太好了!” 李茨一级脑门儿瓜子磕上说道:“不要高兴太早,皇上有事儿让你办!皇上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小乐子精灵的说:“徒弟明白,必定小心着。” “哟!唐美人来了!”李茨的一声儿突然打断了小乐子的话,小乐子也会意的迎上前去:“唐主子来了,里面请吧!” 唐美人容光焕发,面带浅笑的走了进去,小乐子瞄一瞄的对李茨说:“师傅,唐美人最近似乎很得宠呢!” 李茨耐人寻味的说:“过了今夜就不一定了吧。” ------------ 第一百五十一章 线索 小乐子想起什么对李茨说道:“师傅香炉好像是熄了。” 李茨看向云祥殿内,听着小乐子的话,意味深长说着:“皇上没有传召,咱们都不要进去。” 此刻,韩良正想着云妃是如何进宫,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地位,似乎都很一帆风顺,没有什么大的动摇。太容易的有些过了。今日发现这个破绽,还真是及时雨。 哦?还有明月?明月早已经开始调查云妃,她是有人发现吗?得什么时候去问问她,还有舒云清死的古怪,虽是自缢,但是是谁告诉她青莲之事还无从查起! 怎么突然想到她了1那该死的郁明月总是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罢了,还是先找找韩良来问问他帮明月调查云妃是为了什么? 回过身正想唤韩夜,却发现身后的唐美人不知何时进来的,温情一笑:“你来了多久?” 唐美人低头乃是一帘悠悠浅笑,甚是好看,说道:“不久,看着皇上不知想什么这么入迷。也不好打搅。” 韩良一把牵过唐美人的手走到饭桌前,说:“先陪朕用膳吧!” 唐美人看着桌上早已备好的菜,全身心都散着笑意,点点头答应着。 韩良轻轻闭上双眼,轻嗅着空气,而此刻门口的香炉也熄了,不再有青烟袅袅不断冒出。韩良突然诡异一个笑容。夹了一个菜在唐美人碗里,唐美人更是羞涩,低头尽显温柔。 几杯酒下了肚皮后,唐美人有些微醺的一手托着腮看着韩良,而韩良则是悠然自若的倒了一杯酒,利落的饮下。韩良说:“为何这样看着朕?” “因为臣妾爱皇上,就算每天相见也看不够!”唐美人痴痴的说着,接着又将杯中的余酒一饮而尽。 在几句简单的话语之后,唐美人与愈发显得头晕,韩良说道:“你可不要贪杯。” 唐美人额头维维渗出细汗,更加显得红润的脸庞妩媚动人,此刻似乎韩良也感觉到什么不对劲,有种淡淡的香气从唐美人身上散发出来。 韩良一把搂过她的细腰,将头埋在她的胸口上,沉思着,这味道是刚才没有的,抬头,对上唐美人火热的双眼,不觉间自己也显得口干舌燥,那娇艳欲滴的双唇无比的勾引人,而从前也竟未发现过唐美人是如此美丽。 当韩良也陷入这温柔乡的时候,可突然又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了唐美人,唐美人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是否就是这香气在迷惑他的心,前朝后宫也不是没有嫔妃要媚药之内的蓄意争宠,难道这唐美人也是?香味愈加浓烈,他就愈加控制不住自己。 原来从前殿里焚烧着安神香的气味掩盖住了唐美人身上的香气,今日香炉断了,这香气发挥的淋漓尽致,也实在让他怀疑。 韩良站在原地不为所动,倒是唐美人主动的走过去搂住韩良的腰,一边解着他的腰带说道:“皇上,咱们歇息吧。” 要是换了从前,他一定会拒绝唐美人,只从唐美人进宫以来压根儿没有正眼瞧她一次,可是现在却拒绝不了她,她身上像是有什么,让他欲罢不能,不能拒绝。 可在唐美人来之前他还是好好的,现在是受了什么蛊惑?当真是那香气?韩良正思索着,可已被唐美人推到了床榻上,而唐美人早已褪光了身上的所有衣物,在看到那婀娜的香体瞬间,情绪被点燃!那种香气发挥到极致,牵引着他的情绪,一翻身将唐美人压在身下。 “你好香。”他喃喃低声喘气说着。 唐美人见药效发挥出来,更是主动的迎合着,轻轻的吻在他的唇上。他似乎久旱逢甘露,得到一丝香甜之后疯狂的回应。 这一次他又沦陷在她的身上,可是前一个时辰好想好的法子! 接下来韩良做出的举动更加让唐美人惊讶,韩良从枕下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留情的划破了自己的手臂,在一尖锐的疼痛中,他立刻从情欲中苏醒,脑袋清醒无比,看着手臂的血渗了出来,唐美人又惊又怕。 喊道:“皇上,你怎么了?怎么这样做?” 韩良并未有理会他,一翻身坐了起来,将一旁的被子像唐美人扔了过去,瞄了一眼那裸露的身躯,像是极其厌恶。唐美人似乎一读懂他的眼神,害怕的蜷缩在角落里。 说:“用的什么药?”韩良冰冷的说着,可刚才她们还似水柔情的缠绵在一起。 “臣妾没有。”唐美人狡辩道,可心底却害怕极了,难道被他发现了么? 他突然一声儿冷哼,像是死神的宣告,反问道:“没有?有没有你心底比朕清楚!要朕拿出证据吗?” 这一话可让让美人如雷贯顶,证据?云妃不说说此药乃为西域神药,太医们无从查起吗? 看着唐美人变化的神情,韩良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言:“不说,那朕就去请你的父亲来说!” 唐美人只听一提起他的家人,立马从床榻上滚了下来,全身**裹着被子跪在韩良跟前说道:“此事与爹爹无关,请皇上不要牵扯到他。” “那你便是承认了你对朕下了药?”韩良得意一笑。 这时唐美人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韩良的计,故意提前父亲,让她慌乱失措。 “你这个时候说了,朕便还可以放过你父亲,你要是不说!”言罢,韩良回头对唐美人警告的眼色,又说:“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他买通选秀官员的事,凭这一点,朕便可以定他的罪!” 唐美人几乎吓傻了,原来皇上早就知道这一切,知道父亲的所作为?难道也早已知道自己跟云妃的事。看着他自信的模样,今日不说,难道他与爹爹都犯下大罪吗? “臣妾说,臣妾说。” 一切事宜均按照他心想的进行,看来这个唐美人也是个不经吓的女子,不像那个郁明月,唉,怎么又想起她了!不自觉便望了望窗外的月亮。 而此刻,明月也正好站在云祥殿外,被李茨拦住了去路:"娘娘唐美人在里面呢。“ “今夜传召了唐美人么?”明月言。 李茨点点头,明月不以为然优雅转身,离去,唐美人?云妃?慧婕妤? 走远后,明月问道身边的慧婕妤:“你今晚所说如实,本宫自向皇上禀明事情,可你都看见了,皇上有了新宠。” 慧婕妤有意的看着明月眉宇间淡淡的伤感,不再言语。 “遇到秋明的事你先不要想任何人提起。” “嫔妾只想恐怕太后也知道此事了吧。阿喜是太后的人!”会婕妤喃喃的说着。 “无妨,太后她自有打算!”黑夜里,明月清冷的说着,越走越远,融化在黑夜的浓墨里。 帐中,本是春色四溢,可韩良却不领情,只听见唐美人说:“臣妾也不知那是什么药,是云妃给的。”唐美人一心想着把责任推给云妃,可一句话说完,便觉得胸口闷的慌。连眼神都开始模糊起来,看不清东西。 云妃?果然与她有干系! 正听着唐美人还要说些什么,可久久不肯出声儿,韩良低头瞅了瞅唐美人,只见唐美人顺势倒在了地上,小声儿说着:“皇上,臣妾头晕,晕。” 间事情发展不妙,唐美人的脸色极为惨白,对殿外喊道:"来人!传太医!” 是唐美人在演戏?还是有人在掩饰什么?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关心明月 小乐子心理害怕得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看着唐美人被一行人抬了出去,站在李茨身后不敢妄动。 众人只觉得身边的空气被凝固住,在韩良挥了挥手,急忙赶来就诊的太医也会意的退了出去,小乐子将赖太医送出殿外,问道:“这唐美人是怎么这样突然就去了?” 赖太医面色有些不好,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匆匆忙忙道别后走在回太医院的路上,此病来的陡然,连从医多年的他也对此摸不着头脑,似乎是一种罕见的毒药! 而此刻的明月也得到了唐美人去世的消息,颇为惊讶,不是刚才还好好的吗?韩良他,现在应该也很吃惊吧,听说唐美人一丝不挂的惨死在韩良的房中,一瞬间宫里的人开始不断的猜测。 尽管被传得沸沸扬扬,可是云祥殿内,还是格外的安静,韩良正襟危坐在案前,突然说道:“去请偲妃来。” “是!”李茨道,还未走到门外,他又突然改变主意的说:“夜深露重,还是朕去找他吧。” 李茨连忙点着头去忙活着。 在去延华殿的路上,李茨一边说道:“唐美人的后事都安排好了,已经送回去了,请皇上节哀顺变!” 韩良不语对李茨摆摆手,直到快到了延华殿,才对一侧的韩夜说道:“你调查云妃的事怎么样了?” 韩夜定定神,没有说话,只听韩良又说道:“你继续!”韩夜看了看龙辇上的韩良,面色深重,是因为唐美人的事而影响了吗?还是他与明月心意想通? 抬头,看着那皓月,不禁低头黯然伤神,一转眼间便到了延华殿,既然皇上提起,云妃的事也必须更加上心了。 韩良将随从,连李茨都留在了殿外,独自一人走向明月的寝殿,接着月色,素云识得韩良后,急忙行礼:“皇上万安!” “你家主子歇下了?”韩良瞧着屋中,灯火只留了一盏,必定是睡下了。 素云点点头,他若有所想,正想转身离开,但又突然停顿:"朕进去看看她。”月光流泻在他的脸庞上,素云看见他是带着微笑的。 难道今夜唐美人的事情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唐美人的死被宫中传得沸沸扬扬,他也没有丝毫制止谣言的意思,还是故意这样的?其中大有蹊跷! 素云当然不敢阻拦,顺势推开了门,韩良走了进去,回头对素云说道:“你不必跟进来了!” 素云微笑应着,看来主子又会又大麻烦了。 屋中,只有弱弱星光在跳动,睡觉本来就很浅的明月,听到脚步声儿被惊醒,喃喃的说道:“素云,素云,” 他听到她的呼唤,顿了顿脚步,却一丝笑意又继续,来到她的身前,微微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的是一个高大男子的身影。 “皇上。”明月起身,睡眼惺忪的说着:“你怎么来了?” “朕侧夜难眠,在宫中也没有人说知心话,便想到了你!”黑夜中,他说着,却是如此清澈,“唐美人的死想必你也听说了。” 明月点点头,却是困的很。 “谈谈你的看法。” 明月眨眨明亮的双眼,说道:“臣妾不敢对此妄加揣测。” 眼前是一个如此清冷的女子,昔日对自己是如何的深爱,可如今,罢了罢了。突然对明月这种的语气有些不适应。 言罢,明月拉了拉自己的领口,靠在床上,墨黑的长发瞬着两肩流泻而来,可是更她有什么关系呢?可是看见他还是会有一点点的欣慰。 “太医说,她是身重剧毒而亡,此毒在大韩从未见过。” “皇上,是在怀疑臣妾吗?” “没有,朕在怀疑云妃。” 今夜,他似乎有些奇怪,他背对着她坐着,可是却从所未有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悲伤,是在替唐美人伤感吗?想到此处心里却有点酸酸的。 可接下来明月的举动倒是让韩良有些诧异,明月在韩良身在侧,一双眸子清澈无比又总是带着一股冷冽,仿佛任何人都看不穿。她的心底在想着什么。一把搂过他的腰,凑到他的耳前。 他来了,是惊喜还是什么,此刻却睡意全无,“皇上!”记得他一天夜里还心心恋恋这云妃的名字,如今也开始怀疑她了。 他浑身像是电流经过有些麻木,这明月的态度的转变让她诧异无比,继续僵着说道:“朕知道你早就开始怀疑云妃的身份。” “是韩夜告诉你的吗?他没告诉你臣妾也怀疑唐美人吗?” “明月,你!”他有些气急败坏,为什么不告诉他,而是去告诉韩夜,难道他连韩夜的比不上,“为什么不早早来告诉朕!” 明月并没有回答,而是靠在韩良的后背,感受着他的体温,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肺部的颤动发声说着:“你跟韩夜。。。。” “皇上想多了。”明月抢着说,打断了韩良的话,转移话题说:“舒云清知道青莲的事是云妃告诉的,慕妃是装疯的,是为了躲避云妃的谋害,而唐美人的死多半也跟云妃有关系吧。” 韩良惊奇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半晌没有说话,半晌一动不动,“朕的明月生得美丽,又聪颖。” “皇上不问,云妃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不会是简简单单为了争宠吧。”明月轻轻淡淡的说着, “朕知道。” “皇上知道什么?” “朕什么都知道。” “是么?“ 韩良突然回过身来,与明月四目相对,说:“明月,这么多人过去了,这么多事过去了,你答应朕,日后宫中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来掺合!” 言罢,他便起身离开,只留下一句:“朕不会放你出宫,但要你好生活着。”他的直觉,总觉得不久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对于他,或许也对于明月都将会是一场灾难。 静静的夜里,只剩明月独自一人疑惑不堪,韩良今夜这话什么意思。 自从唐美人没了,宫中的人众说纷纭,终于云妃出来制止了这场风雨,而韩良这是不以为然,一个多月来未进后宫半步,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 对外说是,唐美人突发恶疾就这么去了,至于中毒的事一改不提,而明月却直觉与云妃有干系,而小乐子也游走在云妃与韩良之间。 不知不觉,明月迎来了一场浩劫。 ------------ 第一百五十三章 韩夜 上 那天,明月正想着那夜韩良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宫中到底会发生什么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 而韩良却在御书房见了一个神秘的男子,那神秘男子说道:“回禀皇上,彻查云妃的事,一直有人从中阻挠,臣也奇怪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能力在背后操控。” “唐美人死后,臣也扮作宫人去她殿里查过,只查到上次臣给皇上那半颗药丸,臣把此药带出宫去找高人看过。没有疑问此药正是唐美人来迷惑皇上的元凶,而同时又怀有剧毒!“神秘男子不停的说着,也只见韩良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云妃的家人都没了,唐美人也没了,小乐子在流紫那儿探听到说是云妃给的唐美人此药,看来这云妃实在让朕疑惑!” “皇上安心,夜鹰必定会查明真相。” “好了,你先退下吧。” “是!” 见着夜鹰离开,韩良不断的回忆着与云妃的过去。而他也相信夜鹰的本领,毕竟是父皇留给自己的人,连韩夜都不知道夜鹰的存在。 今日,艳阳高照,明月心情格外的好,与洛川难得出来在宫中四处走走,福安说道:“上次娘娘让奴才去查唐美人宫里时,却不料已被高人先动过,奴才们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 “没事,只想皇上比咱们还急!”那夜之后,相信韩良已经意识到云妃不简单,也派着各路人马去调查云妃暗暗进行着,连慕妃都让亲信韩夜去问候过,暗中保护着。 以为真相快要浮出水面的时候,一到晴天霹雳降临到明月的身上。 不远处云妃的近身太监走来对明月行礼说道:“皇上让奴才来请娘娘前去!” 可是为什么不是李茨,问道:“你家主子也在!” “是!” 明月一挑眉梢,那是有什么好事儿发生吗?可却不是好事儿,与洛川告别后,明月与素云很快到了云祥殿,可一到的场面,却让明月感觉必有大事发生。 各宫的妃嫔,连太后都来了!连半月前有身孕的张婉仪都来了,她有身孕后可是足不出户的!看来有些不妙,见明月到来,双双眼睛砸向明月,那种考究的眼神,让明月很是不舒服,而云妃则是笑意有加。 端庄冷静的明月走上前去,微微福身,看了看跪在一旁的韩夜,他是犯错了么?而此刻韩夜也与明月四目相对,明月清楚的可以看到他额头上的汗珠。他怎么了?毕竟他也是帮过自己。 而在明月身旁的张婉仪得意的扬起坏笑,悠闲的靠在椅背上,等待这一场好戏。 整个殿里,没有人说话,静的连屋外的鸟叫都不敢出声儿了。心事重重的韩夜是明月从未见过的紧张。李茨屏气敛息的倾听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偷偷瞄了一眼韩良,又正好发现明月看着自己,对明月试了一个眼色。 明月更加不解,而那位睥睨天下的君王,终于抬起他冰冷的双眼砸进明月的眼睛,只需那一眼,明月便明白他的心中有多愤怒。 倒是太后先开口了,喝道:“跪下!” 众人寻声望向太后,又注视着明月的举动,可明月在原地不为所动,良久,她微微仰起头,直视着太后说道:“明月不知身为何罪!”而韩良却似乎是一块生铁般没有生气。 只听身边的韩夜悄悄说了一声儿:“娘娘,对不起。”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抬起头,那么澄净的眼睛,变得寒光闪闪,她眼中的韩良,为什么又变得那么漠然,前些日子的温情也是随他性子消失了吗? “偲妃,做了这苟且之事,你觉得太后娘娘还能说的出口吗?”此刻打破这冷静场面说话的女子,正是那圣宠的张婉怡! 她的眼睛像个能摄人魂魄的无底洞,迅速质问道:“何为苟且之事!” “哦?是吗?偲妃就不要在这装傻了,皇上都知道了!”张婉仪得意的说着,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小腹。 此刻云妃却突然起身,对皇上与太后行了宫礼,在明月的身旁说道:“在清玉寺遇刺时间后,臣妾偶然发现韩侍卫回宫后探望的第一人竟是偲妃。此后臣妾有些心疑,便一直让人留个心眼。”言罢,对一侧的巧儿使了个眼色。 不一会儿巧儿便带了几个宫人进来,分明是两个太监一个宫女。 两个太监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其中一个太监开口说道:“奴才曾在御花园见偲妃娘娘与韩侍卫多次相见,与身边宫女素云也是常常相见。” 见身旁人开口,那个宫女也连忙说道:”奴婢也曾见过韩侍卫去偲妃娘娘宫中,奴婢是花房的宫女,那日正巧去延华殿送花,只看到韩侍卫进了屋子,很久没有出来。“ 此刻,明月便是明白了所有,不就是说她与韩夜不清不楚吗?呵呵~明月没有任何反驳,只听这三人的供词,倒是素云格外焦急,跪倒明月身旁解释道:”皇上,娘娘只是与韩侍卫仅此见几面而已,别无任何关系!“ “是吗?”云妃回驳道,面色严肃,可心底却是偷偷的笑着,可明月没有任何紧张和害怕的神情却有些让她讨厌,此刻她似乎明白了那个男子是为何深爱这个偲妃,在她的身上似乎有股所有女人都学不来的清冷,那种气质是让所有人不敢靠近。 “皇上在,一切皇上自会定夺,素云就不要多言了!”云妃打断素云继续说话,身旁的明月清楚的听到云妃的冷笑,她是在高兴什么?现在她终于出手了?这才是云妃的真实面目!可是还有一个疑问,她的身份,她的目的?仅仅为了后妃吗? 此刻素云被云妃打压,没有在辩解:“请皇上明察,不要冤枉了主子!” “冤枉?”在一群女人的争斗后,韩良终于开口,而这单单两个字,面让明月对韩良失了所有信心,他还是不信。 那次清玉寺遇刺事件,再救明月的同时,而韩夜那双比自己还着急的眼睛让他疑惑不已,而韩夜对明月居然拥有那种关切的眼神,他感到愤怒,后来想想或许是自己看错了。 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从明月废后开始,韩夜一直帮她说话,再到派去秘密监视明月台,难道她们就是在那段时间发生了情愫? 他们俩?还有雪地里韩夜弹奏的《秋风词》,那明是明月写给他的曲子! 韩夜!枉费朕如此深信于你!想到此处,他心跳越来越快,仿佛在打鼓,似乎快要炸裂开来,韩夜他怎么可以觊觎他的女人! 而那个女人不是别人,单单是明月! ------------ 第一百五十四章 韩夜 下 始终韩夜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一动不动像一座香炉一般钉在原地,明月本不想解释什么,在这个大酱缸里,她不屑于与任何人去争斗,可是总有一些女人却处处与她为敌! 不像儿时有千万般的宠爱,她一个人太久太久,已经习惯了对待所有敌人,她还有云儿,还有洛川,她必须要全身而退,可是与整个后宫为敌,一切来的措手不及,仿佛早有人精心策划过,而那个人必定是云妃! 当所有人沉默的时候,云妃又缓缓开口:“皇上,适才臣妾已向太后请示过,派人去了延华殿,想必会搜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哦?是吗?”明月反问的说道,清者自清,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可是今天的局面为何那么熟悉,就像当年舒云清的孩子也说是她害死的,可幕后之人却是韩良,而今日的谋划人也是韩良吗? 是他吗!就在那一刻,明月那一双冰眸深深的映进韩良的眸子里,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她为什么会愤怒?她为什么要这样看自己,她与韩夜的关系,那么微妙,那么让人烦躁。 那一天,阳光明媚,第一次遇见明月,而那时韩夜也在身边!一路走来,他与明月,韩夜全部看在眼里,而今日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事情,他最爱的臣子,怎么会与他“最爱”的女人有瓜葛。而此刻他的心是静止的。 即日月消逝,亦不负明月心!韩良心里一字一句的默念着,可是时隔多年,这承诺对自己对明月,还有于天是否都是一个伤痕。 终于在巧儿走进殿中后,宁静被打破了,而暴风雨也即将到临,巧儿手上盛着一物,恭恭敬敬的跪在一旁,明月瞄了一眼此宫女,面生的很! 可巧儿手上盛着的东西,是玉璜!是韩夜赠予自己的玉璜,韩夜说有危机带此物去找他,本是好意,没想到今日却酿成大祸! “此物,是奴婢在偲妃娘娘宫中搜到的,韩统领,可识得?”巧儿细细道着。 韩夜看了一眼,脸色转为煞白,可神情依然保持着冷静,从小在宫中长大,见识的多,可如今大祸降临到自己身上,没有关系,还偏偏牵连了她,韩夜即时懊恼又是后悔,此刻恨不得自缢,也不能让她受了委屈,她千金之躯,怎么会与他这个废物有什么关系。 他何尝不明白,他们身份的悬殊,在遇见她的那一天,便放弃对她的爱,可是过去了十几年,试着放下,可却从来未放下过!明月!对不起!我,韩夜!是个大罪人! “微臣识得,是微臣的玉璜。”韩夜低声说着,可每个人都听的真真的,只见韩良那锐利的目光,随着视线看去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压得韩夜的头快要埋进地里面去。 “已贴身玉璜许心上人,韩统领是这样吗?”云妃微笑的说着,忽然正看见明月直视着自己,也无所淡然的懒懒一笑。 这个女人,为何要这般致明月于死地! 而在殿外,好似热锅上的蚂蚁的洛川等了好久,听着殿内之人对明月的诽谤,整个人都不好了,香菱看着洛川苍白的脸色说道:“主子,先不要急,咱们先看看云妃还有什么把戏!” 方才在延华殿,瞧着云妃的人帮这个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云妃才看这样大的胆子,竟然敢去搜查姐姐的屋子,一路上揣测不安好不容易到了延华殿,可就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便是一肚子闷气!可姐姐怎么还沉稳的住。 “香菱,咱们得要去找人来帮助姐姐?” 香菱傻傻的摇摇脑袋:“主子,整个后宫还有谁是咱们的朋友呢。” 洛川思前想后也没有想到一个人能帮助自己和明月的,可脑中灵光一现,竟是那个白衣男子,对,她一定会来救姐姐的,可这大韩后宫禁地,他又怎么进来,而且又名正言顺的替姐姐说话。 罢了,这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可万万不能这样做。 洛川急的脑袋快要炸开了,见殿内无一人说话,只听那位得宠的张宝林徐徐开口道:“请问,韩统领对此作何解释。”韩夜是个粗人,不知如何作答才能让明月受到伤害。 见韩夜不语,张宝林得意悠扬的偷笑着有又问明月:“偲妃娘娘呢?”张宝林看着明月难以切齿,总算为自己出了口恶气。 在后宫嫔妃与男子有染无任何异议是死罪,洛川已经见识过冯昭仪的死法,现在想起背后还直发凉,可是姐姐怎么能受如此委屈,正想反驳。 终于有人开口替明月姐姐,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皇上,臣妾有事启奏。” “准!” 只见那抹倩影,洛川隔着窗子看道她对明月淡淡一笑说道:“臣妾想,大概是云妃娘娘误会了,这枚玉璜,是臣妾那日与偲妃娘娘偶然间在御花园拾得,臣妾瞧这枚玉璜有些眼熟,便一直交于娘娘保管,今日之事已发生,臣妾倒是想起了,难怪见玉璜眼熟,原来是韩统领的!” 寻声看去,竟是姐姐日夜要提防的慧婕妤为姐姐说话,洛川有些诧异,可明月倒是十分震惊,看了一眼太后的神情,太后雍容华贵的脸庞上没有一丝的褶皱,而突然一抹笑意,到让明月有些看不懂了。 众人皆是唏嘘,云妃听慧婕妤言后,没有再说话,韩夜也向慧婕妤投去感激的目光,道:“微臣正想玉璜为何出现在娘娘手里,听婕妤一言,微臣便是明白了,感谢婕妤证明娘娘的清白。” 见故事的走向似乎有些变化,云妃并未有料到慧婕妤会替明月说话,慧婕妤真无视太后,站在郁明月一边了。而此刻云妃变化莫测的神情,韩良一收眼底。 她,明月,从走进云祥殿没有为自己解释过一句话,很显然她是在等待什么,她生性如此高傲!怎么会去和韩夜有什么干系,相伴数年,难道他还不了解她的心性吗? 她曾经高高在上,轻视所有的人,曾经那么了解她,她的一举一动都可以在预料之中,可如今自己还算了解她吗?她心底到底在想什么? 还有,云妃,正当明月派人查她家人的时候,连唯一的亲信都丢了性命,现在又把明月拉下火海!可韩夜的玉璜为何出现在明月那里?韩夜是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他很清楚! 而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明月,若明月失去势力,后宫之主必定是云妃。她如此用心,究竟是为何?云妃啊,云妃,终究是朕太轻看了你! ------------ 第一百五十五章 刺客 上 “慧婕妤,哀家总不能听你一人的面片之词,便相信你吧,相信这二人吧。”太后缓缓的说着,又故意把二人这两字说的重些。 “太后娘娘圣明。”张宝林笑道。 慧婕妤听闻太后此言,便有些语无伦次了,还是不敢迎上她的目光,而身边的宫女也为慧婕妤倒吸一口凉气,太后到底有没有掺合此事。 “太后娘娘,臣妾也可以证明此事。“随着洛川走进殿中,也高声儿的说着,径直走到明月的身旁,看着明月发髻上的珍珠异常的闪耀,看来此事有转机了。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又让明月等人坠入崖底。 “你们三人皆是一派,就单单贫你三人之言就可让皇上信服?整个后宫信服!”张婉怡冷笑的说道,趾高气扬的轻视着。 可韩良听到此话却有一丝不悦,为何宠幸张婉怡?还不是她偶尔耍些小性子跟她曾经有些相似罢了。 明月啊。 “可你单单一枚玉璜也不能证明本宫与韩夜之间有什么干系?不是么?”明月好似漠不关系,不急不躁,不见一丝的不安,或许她的成熟就是她这些年来唯一的成长,她可以面不改色,她骄傲的轻佻眉梢,又细问道云妃:“云妃,本宫为何有这枚玉璜你是再清楚不过了。” “本宫记得,当初你协理后宫,见玉璜价值不菲,本想把识得之物交与你,可是你却婉言拒绝,让本宫保管,今日见得,云妃用心良苦啊!”既然自己淌入了这趟浑水,怎么也不能翻身了,为何不把他人也拉下水来,也好看看她怎么脱身! 云妃啊云妃! “你胡言乱语!”云妃有些动怒的反驳道:“你什么时候交给本宫的!什么时候又告诉过此事的!” “哦?本宫忘了,云妃贵人多忘事,不过云妃用心着实让本宫好害怕。”明月只捂着胸口,故作很惊恐的样子。演戏吗?她郁明月在行不过了! 云妃见自己快要步入明月下的圈套,她这样说,是让自己方寸大乱,失了心智,不行她要镇静!眼下,郁明月想让自己也去淌这趟浑水,可是怎么才能让自己全身而退呢,自己一张嘴自然说不过,郁明月,慧婕妤,娴美人三张嘴,对了还有张宝林,张宝林那傻丫头儿懂什么! 突然间有些后悔唐美人的事,若她在还能想出个什么法子解决,可是若她真在,她的身份是不是早已败露了。 “别装蒜了,你这分明是诬赖!”张宝林看着云妃不说话,没好气的说道,好不容易能让明月身败名裂的机会,她怎么不好好利用。 “你是张宝林吧?”还未等明月开口回击,太后倒是先问道。 张宝林很是尊敬的朝太后点点头。 可反而受到太后的训斥:“论身份,论资历,你是不是也应该尊称偲妃为一声儿姐姐,什么你我的!难道皇帝带你进宫没好好教你什么叫做规矩吗!” 张宝林听此言,小脸气的通红,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她当然不敢对太后有什么意见,而是对明月恨极了! 云妃一惊,太后竟然会维护郁明月! 明月则不露声色的洛川使了个眼色,而洛川也不懂太后为何倾向明月,张宝林有孕在身,太后应该高兴才是,反而得到训斥,而仅仅是不合规矩,还是想告诉在座的人什么? 当然韩夜也是颇为惊讶。 “皇帝你也忒宠她了吧。”太后半开玩笑的说着。 韩良谦和的答道:“母后说的是!”言罢,那一瞬间,在明月无意间看到他那瞬间,他也正视着明月! 他的眼睛在说话,他想告诉她什么?为何有一丝丝感受到他的袒护,突然间颇为心动。灯火通明他看到她恍若一笑,而那一笑是那么心安,竟为发现这个世间将会如此明亮,而她与韩夜怎么会有什么关系! 太后竟然会为明月说话,局势的走向大家都很明白,本想让明月失利,没想到反而还让张宝林受了委屈,看来是她太小看了明月,云妃低头沉思着。 “云妃娘娘,记得你有段日子淋了雨受了风寒,还发烧,是不是那段时间把脑子烧糊涂了,把玉璜之事也忘记了,”洛川耐人寻味委婉的说着,脸上那抹浅浅的笑意,着实让人看不透。 而明月却差点笑出声儿来,这洛川啊,也越来越会讨嘴上快活了。 而云妃该怎么回答呢,一是承认自己烧糊涂了,二是不承认,便是落个故意陷害明月的罪名。 "哦,洛川妹妹说的正是,本宫年纪大了,容易忘事,再加上一场风寒,早把此事忘得一干二净了!“云妃突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说道。云妃心底想还应该感谢洛川给她这个台阶下,竟然反被咬一口,那还不如选择放掉玉璜之事。 太后听此言,则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梢,若这个云妃承认误会了明月,但也是个无中生有的人! 而张宝林惊得连下巴都快掉到地上,这个,这个,云妃怎么会突然这样讲,不是要将郁明月置于死地吗? 可明月却与太后一样的神色不动,小嘴边带着诡异的微笑,灯火照射在她明彻的眼睛之中,宛然便是两点明星,那么神秘莫测,而这个云妃真心是个高人,知进退,知轻重! 直到各宫的嫔妃到齐,韩良从开始都很少说话,不知为什么,有种直觉,那个郁明月好像已经不需要他的保护,可以面对整个后宫了,她的日渐成熟和强大,他不知道是否高兴。 “云妃娘娘身体一向不好,应该多休息才是,何必这样大动干戈呢?”慧婕妤瓜子脸蛋一点笑意,眼如点漆,说道。 云妃樱唇含笑,恢复一贯常态的优雅说:“谢谢妹妹关心,可本宫受皇上命,协理六宫想着必要尽职,绝不能放过一人有违宫规!” 洛川倒是个见好就收的人,见云妃不再刁难,也给云妃台阶下说:“云妃娘娘还真是尽职尽责!” “可也不能空穴来风!如此兴师动众,连太后都请来了,云妃,你可要给朕好好一个交代!”韩良英挺的鼻梁下,性感的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着。 这次,换跪下的是云妃,连忙解释道:“臣妾只是有一事误会了,不知为何韩统领在清玉寺遇刺后,对偲妃如此体贴,常常去延华殿,不仅本宫瞧见过,连宫人们都看在眼里,本宫实在不能不有疑心。”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刺客 下 “微臣只是再与偲妃娘娘讨论一件事,去清玉寺的路上有人看到给刺客放消息!”韩夜说着,同时也注意这云妃的神色。 而明月又继续补刀说:“似乎是从一顶矫辇里有谁扔出了一个小竹签。” 见韩良有些半信半疑,洛川急忙说:“启禀皇上,看到小竹签的人是臣妾,当时沒太多在意,但遇刺后,觉得有些蹊跷因为害怕,只告诉了明月姐姐,所以姐姐才与韩统领有密切來往,皇上千万不要误会了。” 云妃突然间只耳朵里哄了一声,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全身都有些麻木了,天哪,竟然被娴美人看见了!难道从那一刻起,郁明月她就开始注意自己了吗? “朕不误会!恐怕云妃会误会!” 半响云妃回过神儿,惨笑的说着:“关于刺客这种大事,偲妃还是先与皇上商量才好!” “受云妃教诲!日后必定事事问过皇上,才敢作为,只怕一不小心又落一个什么罪名!”明眸一闪,明月说。 此时,云妃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想怎么置明月于危险之地,她想的更多是怎么才能全身而退,听韩夜此话,或许应该怀疑到自己身上,若是这样,难道连皇上,应该还有太后也注意到自己?难怪难怪,今日皇上与太后都有偏袒郁明月的意思! ”那本宫误会偲妃了,还请皇上将罪!“云妃说,心里不安,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回去商量对策,巧儿也是担心不已,若是主子败露,那宫外的主子又不是大计失策吗! 面对如此戏剧性的转变,张宝林已经无语了,怎么可能会这样,云妃竟然想偲妃认错,今天的罪人不是偲妃吗?什么刺客又是什么? ”皇上,云妃为后宫任劳任怨,还请皇上恕罪!“突然明月请求的说道,到有些让云妃诧异,看着明月倾城绝色脸庞上那抹神秘笑容,到让云妃毛骨悚然,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既然你都开口求情了,朕也卖你一个面子,只是劳烦母后來了一趟,看了笑话!”陡然间,韩良脸上爽朗的笑容着实迷人。 而此刻太后也沒笑颜开说着:“无妨。皇帝挂心了。” “谢皇上隆恩,不过臣妾还是先回去闭门思过了。“云妃喃喃的低头说着,可明月却眼尖的发现云妃的脸色有些不好,是韩夜说道她心坎上了吗? 见云妃俯身缓缓而去,张宝林似乎也沒有什么在待下去的理由,连忙也退去了。似乎想追上前面的云妃。 而殿中只剩下了明月,洛川,慧婕妤,韩良,太后,还有韩夜! ”皇上,微臣与偲妃娘娘不将刺客之事告诉您,一是沒有足够的证据,二是怕您分心,边境动荡不安,微臣想,偲妃这样做是为皇上好,所以才帮助她。“韩夜说着,时而也偷看着明月,”娘娘沒有责怪微臣方才将此事说出吧?微臣实在不忍心娘娘受如此大的委屈!“ “那好吧,朕今日知道了还算不晚!”韩良咄咄的说着,又故意严厉:“又不能这样简单的放过你,派你去夜夜守宫门三个月!” “是!”韩夜沒有抵触安心的说,只要她沒事,什么都好,心中长叹一口气。 “你们都退下吧,偲妃留下來!” “是!” 明月看着身边人都走时,洛川担心的目光,明月感到深深的暖意,可是韩良他还有什么事呢?通透的双眸眨巴眨巴的看了看太后,又看看韩良。 最终还是韩良先开口:“还有什么要说的,关于云妃!” 明月双睫微垂,一股女儿羞态,又突然抬头明艳四方,说道:“皇上,能说的臣妾都说了,云妃身份有疑,臣妾清楚,慕妃清楚,还有秋心也知道一些。” 他双眉一凝,隐隐约约看到他额头冒起的青筋,看了眼身旁的太后,对明月道:“那你先退下吧。” 明月福福身,嘴角挑起一丝笑意,今日虚惊一场,多亏有慧婕妤的帮忙,不过太后从今以后会怎样看待慧婕妤呢? 殿外,韩夜追上洛川,语气十分深重的说:“娴美人,微臣沒有守住你的秘密,微臣只是想用刺客的事來堵住云妃的嘴。” 洛川莞尔一笑:”美食,只要姐姐沒事就好。“ 韩夜心思沉重,眉头深深的锁住了所有的忧愁,又说:”现在云妃也有所警觉,也希望她日后安分一点才好。” “皇上让你去守宫门,可苦了你了,这次还惨遭陷害。”洛川喃喃说着,又回头看了看云祥殿有些担心的模样。 韩夜似乎很明白的韩良的心意,瞧了瞧四下无人,便低声对洛川说道:“娴美人多虑了,自从皇上开始留意云妃以后,就发现云妃的人时常去宫门口见什么人,微臣想皇上让我去盯着云妃的手脚吧。“ 洛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着:“时候也不早了,你快去吧。“ 韩夜对洛川淡淡微笑,转身离开,可他身上那股浓浓的忧愁,洛川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何尝又不痛苦?与自己一样,爱着不该爱上的人。 “洛川!”一回头竟发现明月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 “姐姐,回來了,真是吓死我了!” “好了,我郁明月!是不会那么轻易的被别人陷害死去的!”明月自信笃定的说着,昂起头,天空那抹余晖,是那么的照耀! “云妃眼下大概会安静一段时间,姐姐可要好好想想对策,在不能任由她欺负了!经过今天,算是明了!” “洛川,不等咱们出手,还有皇上。清玉寺的刺客事件必定与她脱不了干系,今日观她神情方可明白。”明月薄施脂粉的脸色,眉梢眼角,似笑非笑,又道:“你,我,就安心好了!” 洛川眉心那一粒细细的黑痣,更增俏媚,甜甜荡漾这笑容:“姐姐沒事就好,咱们快些回去吧。” 而此刻众人正离去的云翔殿,皇上,太后二人,也正在商量着什么。 “母后今日有意偏袒偲妃。”一张如刀刻出來刚棱冷硬的容颜此刻却泛着微笑。 “既然比都看出來了,想必其他人也都明白了。”太后说着,与韩良对视一眼,又说:“哀家偏袒她,是想着后宫里云妃不能独大,有偲妃在,才能稳住后宫!” 太后端庄娴雅的品了口茶,又道:“对了,最近频繁调动夜鹰也是为了云妃?” 韩良点点头,柳眉下黑色眼睦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云妃蹊跷,儿子必须要一探究竟。” 太后并沒有异议,而是有意提点道:“风临国与天启国欲结盟,想必皇帝今日为此心烦?” “母后,儿子想了一记,在三月后,母后您生辰之日,设宴款待天下,邀请各诸侯,民族部落,还有各位皇叔來京!” “这个法子很好!” “到时候儿子一定会让來京的各位使者与大韩为伍,对抗风临,天启二国!” 太后无比安心的浅笑,看着韩良的眉眼,颇有当年先皇平天下的味道。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再会云妃 上 夜晚悄悄來临,静悄悄的,今夜似乎整个后宫都不得安宁,慧婕妤命阿喜掌灯,趁着夜色匆匆忙忙的赶去慈寿宫,此刻她眉头紧缩,月色下她的面容有些失措,与曾经那个在花前跳舞的女子,竟截然不同,恩宠她一不在乎了。 而韩良呢,则奇怪的屏退了左右,连李茨都沒有跟出來,他一人,沒有点灯,孤独的走带漆黑的甬道上,不经意间,进了一个宫门,抬头一看,上面提着“鸾仪殿”。他似乎已经忘了多久沒有來这里,多久沒有见这个宫里的女人了,慕妃! 而明月正想休息,却被素云一语惊得丝毫沒有睡意。 “娘娘,于天殿下给的玉佩不见了!” 明月立即从榻上坐了起來,惊奇的说道:“怎么会不见?“ 福安想起什么回答着:“定是今日云妃的人搜宫时顺走的!” 明月站了起來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道:“素云,咱们去看看云妃!” 她,云妃,到底想做什么,拿了韩夜的玉璜做文章,又偷走于天的玉佩?难道她知道些什么?为何单单拿走于天的玉佩?而不带走其他的?难道还是有别人? 既然让明月承受了搜宫这种奇耻大辱,可断断不能饶恕,本想等着韩良去收拾她!沒想到竟然偷走于天的玉佩,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她心中又是如何在盘算! 云妃!等着本宫! 她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如此淡雅的装束,可那股浑身散发的冰冷,却不得不逼得其他人退避三舍! 在重重宫门之外,现在又是怎样的光景,午夜,宫里的人已经习惯每晚的这个时辰关上宫门,而在一处偏门旁,似乎有几个黑影在晃动,仔细一看,可什么也沒有。 夜已静,人已寐,可是,总有人是个例外,无法入睡,心身不得安宁。闭上眼,仿佛都是他的脸!她从床榻上忽然惊异的跳起來,焦急的唤道:“巧儿!巧儿!” 巧儿闻声连忙赶了进來,询问着:“娘娘,是做噩梦了?”巧儿看着云妃满头大汗的模样。 “闭上眼,都是他的脸,怎么能安心入睡。”云妃面色极为不好的说着,双眼里的那抹忧愁,是从來未见过的。 “他不会怪你的。”巧儿慢慢的说着。 “只是猜不透,他竟然把玉佩给了郁明月,真心想不透!”她一手轻轻的抚摸着玉佩,那块泪状的结晶似乎道极了她现在的心情。她她算什么?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既然你已答应他进了大韩后宫,从那一刻起,你就不能后悔!”此刻,巧儿再也不像人前那样与云妃说话,这样的口气似乎是认识多年的朋友。 “不后悔,但这里会痛!”她闭上眼,巧儿恍恍惚惚瞧见她的眼角泛着泪光,原來如此坚强的她也会哭泣。 云妃倒在床榻上,把脸深深的埋进被子里。 “玉娘,不要忘记你进宫的目的!”巧儿有意的提示道。 隔着被子,听见云妃有些梗咽的说着:”怎么会忘记,我只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可是,可是,,“ “可是,你也不是心甘情愿吗?你何尝不知道他是在利用你!” 听巧儿此言,云妃被人道破了心声,双手死死拽住被角,是恨吗!不对,大概是爱吧。 “霓骨图带出宫了吗?”云妃想起什么,从悲伤里醒悟着说道。 “已让线人送出宫去了,上次送出宫一半,这次希望把这半幅也安然无恙送出宫去,咱们就算大功告成了!” “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郁明月也不知注意我多久了!”烛光反射在她的脸上,露出的是从未有过的悲伤,她终究还不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子! “找个机会出宫吧。”巧儿倒是很淡然的说道。 云妃似乎沒有听见巧儿的话,一个人两眼无神自言自语的说:“霓骨图他已得到,皇上的身体也被我与唐美人买下了毒性,他得到天下指日可待!” “我算是为他做了一件事,就算是死我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我只希望,他能看我一眼,一眼也就罢了!” 只见那云妃的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巧儿的影子,便如透明一般,泛着点点泪光,或许她明白大势已去。 “玉娘,我会向他转告你的心愿,可是在这段时间里,要好好保护自己,别忘了,你还等着他!” 雾霭消散了,银色的月光好象一身自得耀眼的丧服,覆盖着广阔的皇宫,她似乎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多久了,她已忘记了玉娘这个名字,多久沒有人叫她玉娘了,在这深宫里,步步为营,不是为了恩宠,不是为了后位,而是为了这枚玉佩的主人! 突然门外的吵闹让云妃从往事里惊醒, “偲妃娘娘,咱娘娘已经歇下了!” 还未等明月开口,素云先一把推开这小宫女说道:“偲妃娘娘说了,要见云妃,你,不得阻拦!” 云妃的谨慎太监瞧着小宫女被推开,急忙拦在门前说道:“娘娘,也不要难为咱们这些做奴才的人啊!” 月光下,衬托着她肌肤胜雪,那双明眸,闪过一丝亮光,道:“拦者!诛!” 那瞬间的气魄,吓得太监直接连连退去,素云唤道:“福安!” 福安明事的上前将太监拖走,明月等人正迈着步子向前去,倒是门先开了。开门的是,云妃,刚才那番时间,云妃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穿戴整齐的迎接着明月。 “臣妾恭迎偲妃娘娘!” 明月经过云妃身旁时,有意的瞟了她一眼,进入殿中,看四周的烛火已经熄灭了。只点了一两盏。 “你们都退下吧!”明月言,众人也不好停留,乖乖退去。 见众人都退去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云妃,东西呢?” “什么东西?”云妃狐疑的说着。 “还要本宫解释吗?玉佩!本宫实在万般不解,你要那玉佩有何用处?” 见明月如此直爽,云妃沒有再多言,从床榻便拿出了一块玉佩道:”娘娘说的是它吗?“ 云妃神色莫测,明月直觉,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否跟于天有密切的关系! 夜的轻纱不知不觉地遮掩了远远近近的一切,可已轮明月忽现,迷雾散开,有可隐约瞧见一些亭台楼阁的轮廓,而真相呢?是否会被再次掩埋?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再会云妃 下 见云妃还算识相,明月沒有再多言,仔细的观察了云妃的神情。而云妃也似乎与白天里有所不同,她的眼睛里那股淡淡的忧伤那么熟悉,那么熟悉。 可是为什么云妃会有这样的眼神,她的内心里,是否藏着巨大秘密! 明月虽是素衣淡容,但烟眉秋目,凝脂猩唇,在这深夜里也丝毫看不出她一丝一毫的倦意,反而双目湛湛有神,清丽而又深不可测的眸子总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引的他人不可直视。 可云妃却顽抗的抵抗这明月的气魄,其实在后宫里,云妃还算的上是长相比较出色的,可是今日她眉宇间那股忧愁,却给她平日的温婉优雅多添了一份韵味。 云妃抬头,正好对上明月的眼,就这样,两人相视良久,谁都不愿先开口打破这深宫的宁静,连一旁的巧儿都有些沉不住气了,她惊讶着云妃竟会把玉佩拿出來,难道她不要命了?倒是素云和明月性子很是相合,看不出半点动容,始终带着浅笑。 云妃,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一直认为她高深莫测,背后有高人相助,在后宫里数年才相安无事,而今日她有夺走于天的玉佩,难道是跟于天有什么关系? 那大韩朝!那韩良!?明月潜意思里好像注意到什么,但神色有为何更改的绝色面容却忽然笑出声儿來:“呵!“ 见明月莞尔一笑,云妃的两颊也梨涡微现,开口说道:“看來偲妃娘娘是明白了什么?” 明月嘴角笑涡更深,三千墨发随着她莲步轻移,盈然一笑乘风飘扬。确实让人有些琢磨不透,“本宫知道的东西今日在云祥殿都说了。” “那娘娘今夜前來,是想來证实什么吗?”云妃也无所畏惧的回答着,既然霓骨图的下半部分已经派人安全送出宫了,霓骨图已完整的交到他的手上,她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大概性命也就不会那么值钱了吧。 明月走到云妃身前,从云妃手中轻易的取走玉佩,而云妃也未有为何的抵抗,感受着玉佩从手心里被拿走的感觉,就像是心被偷走的感觉。望着那枚玉佩,心底轻轻的唤着:殿下!可是远在天边的他,怎么会听得见 注视着云妃微乎其微的表情,大指姆轻轻抚了抚玉佩,两片柳叶眉一挑婉言道:“云妃,你错了!本宫今夜前來只是想取走它而已!” “哦?”云妃故作狐疑问道,“那还真是臣妾多虑了!” “不!你是多心了!”此刻那沒玉佩光彩夺目,刺痛这云妃的双眼,而明月将一切都看在眼底,慢慢的坐在一旁的贵妃椅上,挑着下巴说道:“云妃为何多心?想必你比本宫清楚!” 云妃听此话愣在原地,看來郁明月知道的很多!而经过今天发生的事情,皇上也一定会注意到自己!还好,霓骨图已安然无恙的送出宫去了。 “既然偲妃娘娘已经知道了就无需來问臣妾了。”云妃也缓缓的坐在明月的正对面,两人再次四目相交,而此刻却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若是换了从前的明月,那火爆脾气已经上來了,可现在却恰恰相反,他身上散发着的从容,和荣辱不惊是经历过多少次的生死才让她学会的。 听云妃此言,大概算是默认了吧,二人也算是心照不宣吧!云妃!于天! ”本宫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題。箐妃的死,是你做的?”明月风轻云淡的说着,在这深宫里,在她们这些女人里,一个人的死亡只不过是少一个对手,她们应该万幸,只是死的那个人还不是自己。 从前怀疑慕妃,怀疑皇后舒云清,可皇后也沒了,慕妃现在也是个惊弓之鸟,最大的嫌疑就是云妃,会是她从來未怀疑过的云妃吗! 云妃瞟了素云一眼,意味深长说着:“臣妾只不过是想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沒了而已,沒想到反而孩子还在,她到沒了!”事到如今,她也沒什么好隐瞒了,也懒得去隐瞒了! “臣妾也实在疑惑,臣妾下的药是绝对沒有问題,况且当年太医把脉,臣妾也私下问过,在五六个月大的时候那孩子都已沒了生命迹象,为何当初还能平安出世?” 明月沒有回答她的意思,反而一声儿冷笑,骄傲的目光扫在云妃的身上,云妃不自觉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云妃打起十万分的精神,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他深爱着的女子! 见沒有不理会自己,云妃讲道:“若娘娘回答臣妾这个问題,臣妾也告诉娘娘想知道的东西。” 这倒让明月感兴趣了,她想知道的太多,若用云儿的生事來换?若告诉她云儿是自己与韩良的孩子,云儿的安危是否又会受到影响?跟大韩朝的安危比起,天下百姓的性命比起?云儿倒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云儿他也会相信他娘亲的选择是正确,天下!乃百姓为第一! 可正当明月要开口道出其中原委的时候,一旁的巧儿早已按耐不住,“噗通,,”跪在云妃面前祈求喊道:“娘娘,奴婢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云妃转身,逃避着,巧儿又对明月道:“偲妃娘娘,主子多半是上次高热后把脑子烧糊涂了,今夜才会说这些话,娘娘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看着巧儿投缩在地上的影子,这些年來,巧儿一直在宫中与暗影秘密來往,在宫中她算是自己唯一的亲信,云妃谈了口气,轻言道:“巧儿,够了!这些年來我都受够了!受够了自己成天对着自己不爱的人还要装作十分爱他的模样!” 难道?云妃她。。。她说的是韩良,韩良不爱她,而她对韩良也是虚情假意!而她进宫的目的。。。 云妃像是在哭诉,她的心声,她心里的苦水,何曾有人正真去关心过她,她突然疾步走到明月跟前,双手握住明月羸弱的肩膀,素云立即上前阻拦,但在明月的示意下不得退下了。 明月任意云妃的双手将自己的肩膀抓的生疼,可是连眉毛都未曾皱一下!云妃的眼睛忽然有两行泪光滑落,明月不为所动,云妃的眸子里的那份神色,为什么和从前的自己像极了!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曾是我最羡慕的女子!在这世间能入的了他眼的女子也只有你一人!而同时你也是我最恨的女子!为什么要是你!你已经有了皇上!为什么还要跟我抢他!”云妃歇斯里地的喊着,五官极其痛苦的表情宣泄着她内心的极度不满。 清玉寺,刺客,于天;玉佩,于天;这个他,恐怕也是于天了!这一切似乎与明月和韩夜的猜测有些接近,可竟未料到于天居然会将手脚安插到韩良身边,而又那么神不知鬼不觉! 而今日,云妃能将这一切全部说出來。是否她已经如释重负! ------------ 第一百五十九章 情难了 云妃那双幽怨的眸子,深深的抓住明月的眼睛,明月似乎可以感同身受,在这寂静而又冷漠的夜里,明月似乎理解了些什么。 杏眼一眨,樱唇轻启,冰冷的语言和夜似乎很贴切,云妃说:“你知道吗?我有多讨厌你这一张脸!何苦我还要每日笑脸相逢!” 忽闪忽闪的睫毛下那双透彻里很强的眼睛,不放过云妃任何一丝神色的变化,她说她讨厌自己这张脸,是不是就像自己讨厌那个青莲一样! “本宫告诉你吧。”明月纤纤玉手为一旁的云妃理了理一边有些凌乱的碎发,说:“平日里最注重仪态的云妃,怎么能头发都乱了呢。” 两个女人同时达成默契,云妃忽然淡淡微笑,却意味深长的说道:“偲妃娘娘,咱们有什么话,还是慢慢说,这漫漫长夜,恐怕臣妾与你二人都无法入眠了。” 明月与她相视一笑,别有一番风味,缓缓坐在一旁梨花椅上,其中的滋味恐怕也只有她二人才懂。素云在明月身侧,注视着云妃也随即入座在明月身旁。 “巧儿,看茶。”云妃道。 巧儿应声退去,一会儿子功夫便端了茶进來,竖着耳朵正听见明月道:“本宫可以回答你的问題,为何菁妃本已是死胎,却还可以诞出皇子。” 言到此处,云妃也万分警醒,大脑里不断的回忆自己曾经猜测的各种结果,难道是当春箐妃也意识到自己身体不对?在宫外找了个男孩?可是云儿与皇上长得十分相似! 天地间黑漆漆一片、风中夹杂着树叶的沙沙声,寻声望去,除了一些树枝留下的影子的在晃动,什么也沒有,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多少个日夜独自一人看着死寂的皇宫,明月双目月牙儿似得美目一弯,风情万种哀而不伤。 轻视悲凉和爱都在骨子里,爱,她还有爱吗?对于大韩后宫留给她的记忆,对于韩良留给她的伤痛?似乎被云妃的伤感所影响。 “云儿是本宫与皇上的孩子!”随着明月的声音传入云妃的耳朵,云妃侧脸过來,正视着明月,双目不看相信的瞪着明月,当然除了云妃,巧儿也惊魂不定的突然停在原地。顿了顿,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此刻云妃依然是两眼发痴的盯着明月,面对这种质疑,明月点头微笑对云妃,依然如此高傲,沒有任何在意,俯视天下,浑然气质。 屋外起风,引得窗户“嘎吱,,嘎吱,,”作响,此刻屋内鸦雀无声,面对云妃的震惊,素云看了看明月,连忙走上前去,把窗户关上了。 云妃倒吸一口凉气,瞠目结舌的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她想过箐妃换子的可能,但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是和郁明月的孩子,还有郁明月何时有孩子的。 云妃呆在原地,半晌缓不过來神來,慌慌张张总也无法静心下來,一不小心把一旁的茶盖弄掉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到底有如何的隐忍与张力!在被废的那段时间里,明月台无人问津,正好不被任何人发现!是这样吗! “废后圣旨昭告天下那几日,从绝望与痛苦中走过來,沒错,在那段凄惨的日子里,本宫竟然发现有了身孕!是说这事儿可笑吗?“ 听明月此言,云妃更是相信自己的猜测,连忙追问道:“为何你当初不告诉皇上?或许你不会受那么多苦!“ 明月不禁苦笑,摇摇头说:“告诉他恐怕,本宫或许现在已经不再这个人世了。” 云妃突然豁然开朗,想起什么,她是天启的公主,他是大韩的君王,如今,天下,天启,风临,大韩,三国相争,局势紧张,而大韩的皇室血统里是不会能有其他国家的血脉! “若皇上知道了,是不会让这个孩子留下來的!”云妃道,“三国相争,谁是天下霸主,也绝对不可能乱了血统!” 明月脸上那丝苦笑不禁让云妃有些同情,“所以怎么能告诉他,不得已借箐妃的肚子了。” 云妃心底暗自赞叹这个奇女子,这个女人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下,还能为自己为孩子出谋划策,而且做得那么天衣无缝。云妃玩笑的说道:“那臣妾当初也算是帮了你一把,让箐妃的孩子沒了,好与她换子?” “可以这么说吧。”明月也说道。 今夜,两个女人不像白天那样争锋相对,像是换了两人似得,对着月光,那么心平气和谈着一切,久违的对手不再争斗,各自诉说着故事。 “可你也沒少陷害本宫!在这后宫里你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既然自己已经说完了由來,现在也应该由云妃來讲讲故事了吧。 明月轻轻用手指点了点太阳穴,平和的语气反而让云妃有些不适应,方才还强烈的气势压的整个屋子里气氛怪怪的,而此刻却突然转变了。 “他从來不让臣妾伤你一分一毫,臣妾只是奉命行事罢了。”云妃淡淡的说着,优雅的靠在一旁,注视着明月,四目相对,二人便什么都明白了。 可明月依然听到那个他,有一丝动容,于天的感情,她,是不能接受,不敢接受! “进入大韩后宫,代替正真的云妃进宫。你明白是为了做他的眼睛,他的耳朵,他的手脚!”云妃叹了口气,无奈最后,泪却随微笑流出眼眶。 怀疑过她的古怪行为,怀疑过她与于天的关系,可是在今天得到证实的时候可不却那么开心了。看着云妃痛哭的摸样,就像看到从前的自己,云妃是镜子里的自己。曾经的她是不是也像云妃一样的傻,傻到甘心为韩良做任何事,也换不回他一眼回眸。 巧儿沒有再多言什么,轻轻用手帕擦掉那滚烫的热泪,巧儿不禁叹息着,既然霓骨图已送出宫了,他们的大任便完成了,沒什么好顾忌的,接下來的战争爆发应该不会太久了。 “沒有你,就不有今日这样的云妃!” 云妃一口反驳道:“沒有你,就不会有今日的玉娘!” 原來她的真名叫玉娘! “我从小跟随在他的身边,他总是把我丢到老远,从來不会正眼瞧我,我曾以为天下所有的女子都不会入得了他的眼,可是,你的出现!打破了我所有幻想,当初进宫一是为了帮助他,二是我想亲眼瞧瞧那位迷倒殿下的明月公主到底是如何美貌!” 面对云妃的讲述,明月只静静的听着,不做任何的反应,大概云妃的心疼得像刀绞一样,眼泪不住地往下流,她的眼角湿了,奈何她也是个苦情的女子! “你爱他。”明月呵气若兰的悠悠开口,心底却想着和于天的初见,相见,再见,于天那样好的男儿,为何不回头看一眼这个玉娘的痴情。 大概就像韩良从不回头看她一眼一样,男人的心她永远都才不够,特别是那位九五之尊! “可他不爱我!他爱的是你!”云妃,不对!此刻应该称作玉娘,她已成一个泪人,任由泪水如雨下。 ------------ 第一百六十章 慈寿宫 上 明月还能叹息什么吗?对于玉娘的感情,她只能选择同情,面对大韩,玉娘是奸细,必死无疑,可是她并不打算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告诉韩良。 记忆是一张挂满风铃的卷帘,藏匿不了回味里一丝缱绻的痕迹,曾经那种刻骨铭心,心惊动魄的爱情,她与韩良如今也走到今日这般地步,她还怎么好去劝别人。 而玉娘是敌人! 她呜咽的低声哭着,这样的场景明月觉得好熟悉,这样伤怀的气息,不得不让明月回忆起曾经那些日子,第一次哭是因为他不在,第一次笑是因为遇到他,第一次笑着流泪是因为不能拥有他。 而他呢,宁愿背弃她!也不愿背弃天下人!而自己始终逃不过被他利用的陷阱。努力使自己不再有那些回忆,似乎已经忘却了,看到云妃往事一幕幕又重新浮现在眼前。 明月告诉自己,她的离开了,她想要知道得事情,玉娘都说了,眼泪是会传染人的,此刻明月只担心自己会掉泪。为什么依然会如此卑微对他的爱,只要有曾经的回忆在,为什么从心里到嘴里眼里,鼻子里都是酸酸的。 看出明月有些不舒服,素云安慰的拍了拍明月的手,明月深深一个呼吸,轻轻闭上双眼,再睁开,瞬间收住刚才的悲伤,坚定的说着:“今夜的事本宫不会告诉皇上,从今以后你就好自为之吧。” 灯光下,玉娘她的眼中有充盈的泪光,似乎在下一秒就会滑落,然而她却只是悠悠一笑,又将泪水吞回眼眶,那女孩的脸顿时舒展开來看着明月的侧脸道:“放心,我也不会对任何人说今夜的事。这算是我们的一个交易了。” 明月起身,持着素云的手,道:“但愿如此!” 玉娘推开窗户,风吹得她的泪眼婆娑,越來越远,看着明月的身影越來越小。嵌在黑夜里,自言自语说道:“你那么幸福,至少皇上心底是有你!” 她一直明白,那夜,皇上身上掉下來的流云镯便是最好的证明,要不然他为何随身携带到今日。可是这件事她并未告诉明月。现在她已沒有恨得力气,她看着青云里的那抹圆月,皎洁而又孤傲,是否殿下此刻也是如此抬头,望月,思人! 一路上的匆忙,惠婕妤终于赶到了,骤然间起风不禁浑身有些凉意,可却保持着十万分的精神,抬头看了一眼头顶气势恢宏提着三字的“慈寿宫”。忽然顿下了脚步,有意的注视着阿喜。 似笑非笑的说道:“过了今夜,会有什么变化?” 阿喜,连连低头,不敢说些什么,心底却若有所思。都來到了太后宫中,太后深夜宣慧婕妤所來何事,是个明白人,大概都清楚了吧。 见阿喜不语,慧婕妤轻声冷笑而过,阿喜,还有身后的这些宫女,哪一个不是太后的手脚,每一天在这一双双眼睛下面活着,每个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而自己就像一个木偶,背后的操控着永远都是太后。 而这一次,可以摆脱这种束缚吗? 慈寿宫的灯还亮着,依稀看见太后靠在软塌上的背影,分明在等着自己,这一路走來,从遇见太后的那一天起。经历太多,原以为有了恩宠,有了皇上就会有一切。 原以为富贵荣华的好日子已经全部到來,可是却发现不胜从前天真快乐了。而那位皇上也不会单单钟情于一个女子,他太博爱,而她却奢望不起。等了太久也就不愿再等了。 “慧婕妤來了。”芳华在门口说道,“奴婢已经等候多时了。“ 慧婕妤莞尔一笑,明艳动人说道:“劳烦姑姑了。” “婕妤这边请。”芳华将慧婕妤领到太后跟前。慧婕妤瞧着太后的气色却不像白天那样好,是太过劳累了,有些苍白。 “莫兰参见太后。太后万安!” 太后示意,芳华连连将慧婕妤扶起,然后赐座! 太后慵懒的瞥了屋子里一眼,发髻上的珠宝晔晔发光,太后依然喜欢穿着华贵,连深夜打扮的也是如此庄重典雅。”你们都退下吧。“ ”是!“众奴才说道,便缓缓退去,听见屋里沒有了脚步声,慧婕妤环顾四周,除了自己与太后,还有芳华,便再无其他人。 慧婕妤知道太后的用意,一路上忐忑不安,一直到现在,那颗扑通扑通的心脏更加紧张,,低头沉思着,看着太后锦服下的裙摆。 ”哀家召你前來所谓何事?你明白吗?“ 慧婕妤眉梢一挑,道:“莫兰愚蠢。并不知。” 太后将慧婕妤的所有神情收在眼底,笑容未减反而增长的说道:“哀家听宫中人说,最近你和偲妃的关系很密切?” 慧婕妤抬头对上太后的眼,心底不停的颤抖,但嘴角依然用力的拉出一丝笑容,答道:“莫兰与偲妃同住一宫,日日相见是避免不了的。自然互相照应着,莫兰当然要接近她,才好知道她的行踪,太后娘娘这不才是你让莫兰住在她身边的初衷吗?” 烛光,映的慧婕妤的脸面若桃花,太后依然直勾勾的盯着慧婕妤,眼神很犀利,但脸上的笑容却有些不符。“莫兰做得很好!可发现她有些古怪的动静吗?” “偲妃很本分,但是她在暗中调查云妃,想必阿喜已经告诉您了。”慧婕妤低眉沉思,想起那夜与阿喜在门外偷听到明月与洛川的对话,想必阿喜早已经告诉了太后。 “您是不是也开始留意云妃了?所以今日才在云祥殿故意向着偲妃?”慧婕妤试探性的问着,看着太后的神情未变,幸好她沒有生气。 “哀家把偲妃当作自己女儿看待,今日在云祥殿偏袒她,这是自然,哀家可不想她再向从前受什么委屈!”太后一字一句的说着,双眼湛湛有神不放过慧婕妤任何的神情变化。明月对于她來讲,还有太多的价值。从前的日子里,很宠明月,总所周知,殿上偏袒明月,不需要解释。 “当然其中也有你说的意思。”太后继续说道,看着慧婕妤仿似雕塑般的脸,一抹弯弯的笑容挂在脸上。 “偲妃,是个聪明的孩子,而云妃自有人去查,哀家还不需要担心这些琐碎的事。” “太后娘娘尽可安享即是。皇上与偲妃会把此事查的彻彻底底。” 太后有些疲倦的靠在身后的软垫上,今日的重要的不是云妃,而是这慧婕妤,她在殿上似乎也偏袒明月,明里暗里替明月说话。而今后这个慧婕妤还可信吗?这才是重点。 “今日在殿上偲妃差点遭人陷害,幸好有你相助!”太后这话说的有深意,慧婕妤似乎也体味到其中夹杂着其他的意思,难道太后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待她不忠了? ------------ 第一百六十一章 慈寿宫 下 “呃。这个。”慧婕妤停顿了一下,又连连说着:“也多亏太后在旁相助!” 太后眸中精光一闪,这个慧婕妤也越來越圆滑了。“哦?“一声儿不再说话。此刻屋中安静倒是让人不安了。慧婕妤一双小粉拳藏在袖中,紧张的手心直冒汗,抬起头來正对手太后严厉的目光,不得已逼得低下了头。 此刻慧婕妤不敢在妄言什么,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动一下。浅浅的呼吸,咽了咽口水,这个太后难道发现自己有些不对了?睫毛忽闪忽闪都瞄了瞄太后,又却低头心底咕咚咕咚瞎琢磨着。 太后似乎发觉了慧婕妤的有些不对,故意咳嗽了一声而,清清嗓子说道:“哀家看时候也不早了。” 听到此话慧婕妤心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忙跪安说道:”那嫔妾就不打扰太后休息。“ 见慧婕妤欲离去,故意话锋一转:”就这么想从哀家身边离开吗?“ ”嫔妾惶恐,莫兰不敢,太后对莫兰的恩德,莫兰一直谨记于心,怎么会离开太后!”慧婕妤被太后这一吓,噗通跪在地上,慌慌忙忙的解释说道。 太后瞧见慧婕妤有些颤抖的双腿,嘴角微微浮现一丝笑意,但很快消失了,凤眼一挑,眉毛轻轻那么一掀,悠悠道:“好了,哀家沒有什么别的意思。看把你急的,快些起來吧。” 慧婕妤半信半疑的望了望太后,依然跪在原地不动,明眸似水又惊又怕的偷偷看着。 见慧婕妤如此,太后悠然自若的道:“不是说不打扰哀家休息吗!那就快些跪安吧!” “莫兰今日有的一切,都是太后给的,太后是莫兰的大恩人,沒有太后就沒有今日的莫兰!”慧婕妤连连说着,生怕太后有什么异样对自己妄加揣测! “你退下吧,哀家累了,若偲妃有什么异样,你如实來禀告就是!”太后揉了揉太阳穴,倾倒在侧闭目休息,微仰的头,白皙的颈项,坦然自若的神情,莫兰似乎明白些什么。 到了一声儿“是!”慧婕妤悄悄的退下,走到门口时,阿喜一直在侧等候着,见慧婕妤神色不对问道:“主子,咱们回去吧!” 慧婕妤走着走着,回头看了一眼慈寿宫,整个皇宫最尊敬,最高贵的这个女人!她的心底到底在想什么,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偲妃好,口口声声说是提拔自己,为什么这一切像是她布局好的一样,被她牵着鼻子走。 而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就似乎从进宫那一日便不能主宰自己的人生一样,她莫兰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嫔,何故有人真正关心在乎过,难道这就是家中人说的好日子?这就是进宫带來的好日子! 而自己就是太后棋盘里面的一枚棋子,用她,只是为了赌赢整盘棋局?而她正真的对手又是谁? 那瞬间,慧婕妤眼里有什么灼热的东西急速在涌动,她遮遮掩掩的用手摸了摸,担心被一旁的阿喜看见又到太后面前去嚼舌根子。 宫里的夜那么黑,宫里的人那么冷漠。她好害怕,好害怕,怕像冯昭仪那样死去,怕像先皇后那样死去,怕像慕妃那样沦为一个人见人骂的疯子! 怕!自己这条小命说不定就这么哪天丢在了太后的手里。 “慧婕妤万安!”突然身前一行黑夜人未打灯笼引路,就那么突然出现,为首的韩夜行礼说道。 慧婕妤瞧了瞧他身后的那些黑衣人,也是眼生的很,从未见过,见韩夜行色紧张,便多问了一句:“韩统领这深夜还不休息?有什么事吗?” 韩夜再次行礼告别的说道:“沒有什么大事,就是手下的人犯了错,等臣回去处理。” “那快些去吧。”言罢,却发现韩夜早已走了很远,见他这样匆匆忙忙,难道真的是手下人犯了错,还是有什么别的事?一路揣测,回了延华殿,慧婕妤想起今日在云祥殿一切,今晚与太后的对话,彻夜难眠! 在延华殿中,不仅慧婕妤辗转难眠,就连明月也沒有丝毫的睡意,对素云说道:“刚才在回宫的路上瞧见慧婕妤也才回來。她难道是去见太后了?” 素云取來明月的安神茶,吹了吹说着:“说不定。” “本今日她帮了我,太后难免会对她有些怀疑。” “太后用人谨慎小心,必定是传召慧婕妤盘问了一番。” 明月撩了撩耳边的碎发,“今日云妃的一席话,倒让我心乱了。” 她与“云妃”都错了。她,明月无论之前怎么博韩良欢心,都因为青莲而换不回他一眼的。而于天因为自己而从不看身后的“云妃”。 而对于“云妃”而言,是不是恨自己就像恨青莲那样,刻骨铭心。 韩良眼里只有青莲,于天眼里只有明月。而明月眼里只有韩良,还有“云妃”眼里只有于天。饶了一大圈,她与“云妃”终究不是为了一个“情”字。 她明月远嫁大韩,她云妃來到这大韩后宫,不过都是为了心目中那位男子,能回头看看自己这所做的一切。 她与“云妃”不过都是为情所困的女子!爱情本会让人卑微到死,为自己所爱之人愿奉献所有。 “素云,你找一些值钱的东西备着。这后宫难免会有大乱!”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明月言。 “主子何故此言?”素云听此话倒是一头雾水。捉摸不透。 “今日那云妃,不对,那玉娘告诉了我一切,她是于天的人,于天的目地你我都知道!而玉娘的目地,不就是助于天的野心吗?玉娘今日说出这一切,恐怕也是做好了万全之策,素云,我担心,担心这后宫不仅仅是妃嫔争宠那样简单!” “奴婢会照娘娘此言行事!” “如今一切真相大白,玉娘,我也不想与她再斗下去了。如今在这宫中,沒有人和自己斗來斗去,平日里也不知做什么了!”明月苦笑的说着。 “还会有新人进宫的。”素云道。 明月的笑涡显得更深,却是苦涩的说着:“对啊,他身边依然会有年轻貌美的女子。” 而他永远也不再愿意回头看她一眼! 就在慧婕妤别了太后那刻,芳华扶太后上榻歇息那刻,太后突然说道:“莫兰这孩子,还能信吗?” 芳华不时不知怎样回答,见慧婕妤平日还算老实的份儿上道:“慧婕妤知书达理,温柔可人,量她也不会有多大的胆子忤逆太后的。” 太后点了点头,将信将疑的安枕睡下,她的职责就是要为先皇守住这大韩江山,这后宫里的女子不能做出任何有损皇家的事。 她老了吗?还能再守几个年头!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发现异常 黑夜里前方的路那么熟悉,而韩夜却觉得走的太久太久。怀里揣着一块布却似乎有千万斤沉重。压的他身心都沉甸甸的,可脚下的步伐依然稳健并急速,很快便到了云翔殿外。 一眼便瞧见了小乐子,在屋檐下的小乐子见韩夜神色匆忙连忙上前问道:“韩统领,皇上不在宫中。” 韩夜有些惊讶,这大半夜里的皇上去哪儿了。可他找皇上有急事禀告啊!“李茨随皇上一块出去了?有沒有说去那宫娘娘哪儿?” 小乐子打打哈欠说着:“皇上故意只带了师父出去,一个随从都沒有,分明是故意不想其他人知道他去哪儿了吧。” 韩夜冷俊的眉毛显得更加深重,锁住万千烦恼怎么小乐子也看不透,韩夜急的在原地走來走去,见韩夜如此焦头烂额,小乐子说道:“不如去云妃哪看看,还是去偲妃哪儿?” 对了,听小乐子此言,说的有道理,云妃那里定是不能去了。而偲妃却是一个好去处?皇上会在她哪儿吗?韩夜摸了摸怀里的那块锦布,立即转身,带着一行人消失在宫门口。 小乐子再伸伸懒腰,打个哈欠却发现韩夜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带着睡意又回到屋檐下打着瞌睡自言自语的说道:“这韩统领,大半夜不睡觉神出鬼沒的。” 韩夜身后的一个黑夜人突然开口说道:“大哥,现在咱们去哪儿?” 韩夜凝凝神,回答道:”去找偲妃。“ 今夜之后,整个皇宫,整个大韩必定会天翻地覆! 而韩良呢?他去哪儿了?对,他居然去了鸾仪殿。见韩良到來,也不知从哪个屋檐下飞來两个黑影俯首道:”皇上。“ 韩良点点头,便把李茨留在了宫门外,独自一人推开宫门走了进去,上的灰尘掉下來,惹得他一阵咳嗽。 而屋内的秋菊也听见了这咳嗽声儿,对慕妃说道:”主子,你睡了吗?有人來了?“ 慕妃怯怯的从床榻上爬了起來,头发乱糟糟的,活像一个死尸,难道又是云妃的人來像她索命來了?慕妃吓得背后直冒汗,听见脚步声越來越近,恨不得整个人钻进被子里躲起來,倒是秋菊透过门缝,瞧见屋外之人时。 惊喜的喊道:”主子,是皇上!皇上來了!“ 慕妃瞪大着眼珠子难以置信的连滚带爬从床榻上跌了下來,正好撞见进门的韩良。 泪水模糊了视线,哀怨道:”皇上。你终于來了!你终于舍得來看臣妾这半条性命!“ 韩良沒有说什么,心想着,半条性命?若不是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他才不会派人暗中來保护她,才发现有人不知为何毒害慕妃?恐怕她连这半条性命也沒有。 慕妃狼狈不堪的爬到韩良跟前,连连磕头,道:“皇上,臣妾沒有疯!沒有疯!之所以装疯,是因为云妃!云妃她要害臣妾,臣妾不得不装疯卖傻!” 此刻,韩良终于冰俊颜有所动容道:“她为何要害你?”而他早已也明白慕妃并沒有患上疯病! 见韩良相信她装疯,激动的泣不成声:”臣妾,臣妾偶然发现她的來历有些蹊跷,就派人去查,然后她就來报复臣妾,加害臣妾!还有臣妾的孩子!臣妾的孩子也是这样沒有的!“ 见慕妃这样疯言疯语,韩良心底却想着明月说的话,看來明月早就明白,,慕妃沒有疯,慕妃的孩子是被云清装鬼吓沒了的。从前一直想云清是怎么知道扮青莲來吓唬明月与慕妃,今日听明月所言,原來幕后之人也是云妃。 今日在殿上又揭发明月与韩夜有染,是想加害明月?用小乐子已流紫來要挟,命他监视朕的行踪。 这个云妃到底想做什么?她的身份的确有疑,而她进宫的目的有何在?若她正真的目的只是后位而已?她已是后宫中最权威的女人又何故致慕妃死地!挑拨明月与韩夜! 还是他与宫外的人有什么來往。还有唐美人所中的剧毒!唐美人蹊跷的死亡,只冥冥之中似乎都与云妃有些关系。 之所以一直不动云妃,依然把她当作后宫里最宠爱的女人,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待她自露出马脚! ”孩子的事情是朕对不住你!你也别太伤心,而云妃?你别担心,你的性命还丢不了!“韩良一字一句沒有任何语言,而慕妃此刻也沒有奢望得到他任何的垂怜,她只想,她活下來就好,活下來就好! ”皇上,从此后,臣妾沒有再多的奢求,臣妾只想活着,臣妾还不想死,臣妾害怕云妃,云妃她要害臣妾,她放毒蛇來咬臣妾,在饭菜里下毒。。。“慕妃的哭诉也沒有丝毫影响他的情绪。 而这一切,已被这鸾仪殿暗中的侍卫早已经告诉他了。 “放心!你的命丢不了!朕还得还给她!”他对着月光,那皎洁生辉的明月在云中游走,月光投射在他的身上,显得他那么遥远与高冷,也对!他一直都很遥远。 那个她?不是就说那位偲妃吗?慕妃不仅苦笑,皇上不爱她,而她也不爱皇上,她只爱曾经的一番荣华,和对明月的恨意!她只想站得高高的,把明月狠狠踩在脚下! “臣妾知道,知道皇上为什么承宠臣妾。臣妾不过是皇上制偲妃的一枚棋子!” 言道此处,他微微抬眉,月亮清丽而又孤傲,而那个女子的一颦一笑又浮现在他的眼前,他忘不了,知道慕妃成为嫔妃后,她那痛苦不堪的模样,而当初看明月痛心,而他却觉得舒畅! “皇上!臣妾恨你!若不是当年你宠幸了臣妾,或许臣妾现在依然在她的身边!你知道吗?只有她來救臣妾,只有她在暗中悄悄送來还沒有馊的饭菜!”慕妃两眶上的泪珠,湿透了她脸上的黑发,她披头散发的跪在他的身后。 痴痴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而他却不为所动,在这段装疯的日子里,她曾回忆过无数与明月开心的日子,从前的她那么无忧无虑,而自己的一夜承宠改变了她与明月的一生。 自从那一天后,她便明白,已明月的性子再也不能回到从前! “皇上!是你!断送了臣妾与她的姐妹情份!”慕妃突然歇斯里地哭喊起來,一旁的秋菊也只好偷偷摸眼泪,看來主子她终于看明白了,这些年來被利益蒙蔽了心智,忘了偲妃对她的好。 面对失控的慕妃,韩良并不感冒,也不做任何反应,而慕妃口中提到的那个女子,为什么此刻却意外的想要见见她!他正欲离去,说:“你错了!不是朕!是你自己断送你们的姐妹情份!若不是朕当初看出了你的异心,又怎么回想到让你成为妃嫔,告诉她心痛的感觉!” 这一话,逼得慕妃哑口无言,双腿麻木的跌坐在地上,两眼发傻盯着他远去的背影。 “皇上,你好生冷漠,你可以这样对臣妾!但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慕妃闭上眼,趴在地上狠狠的哭泣,而脑海里却是明月穿着大红嫁衣來到大韩的那一天!她曾经是明月身边最得宠的婢女,是明月说过是她最好的姐妹! 可如今都是一场空,一场空!犹如这泪水一般,流去,永远的消失在长河之中。 ------------ 第一百六十三章 真相 上 在去延华殿的路上,韩良的脑海里反复都是慕妃的那句话,是他毁了她们的姐妹情谊?连慕妃都明白,宠幸她,不过是为了让明月痛心,这样來报复她! 可是为什么她不明白。 与李茨到了延华殿门口,慧婕妤的屋内还点着灯,娴美人显然已经睡下。可唯独明月的屋内还灯火通明,正觉得奇怪,突然屋内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把他整个人一激!她房中的男人是谁?是愤怒吗? 走到门口时,才发现屋檐下的福安,和一些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 未等福安先开口,黑夜人倒是先俯首说道:“皇上,韩统领已经找皇上多时了。” 韩夜找他做什么?难道是有什么发现了?屋中的人是韩夜?瞬间一串疑问冲散了刚才那莫名其妙的愤怒。 福安靠在门上,心想着今夜必定有什么大事发生,正好瞧见慧婕妤打开房门看了看。 屋内二人正说着话,见韩良到來,二人皆行礼道:”臣妾(微臣)参见皇上!“ ”免礼!“韩良瞄了一眼明月,见明月素衣打扮,仿似天仙下凡,不沾尘世,不食人间烟火,清丽的眸子也看着韩良。 明月沒有说话,韩良焦急开口道:“皇上,有大发现!” 韩良的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突然是什么在凝固,韩夜从怀里掏出一块锦布递给韩良,明月与素云同时疑惑那是什么的时候。韩良将叠好的锦布一面一面打开,瞬间脸色跌倒极点。 ”这东西哪來的!“他压住心中的怒火!沉闷的口气说道。 “回禀皇上,是微臣在宫门口拦下的,一个出宫的公公微臣见他形色诡异,便从他身上搜出了这个东西,而他居然买通了守宫门的侍卫,侍卫已经招了,那个公公经常深夜进出宫门!微臣已把侍卫拿下。而那名公公已自缢!” “死了?难道朕就查不出來他的主是谁了吗!”韩良把那块锦布死死的捏在手心里。双目瞪着远房,此刻明月什么话也沒有说,那块锦布上到底是什么东西!明月实在好奇。 “皇上,跟云妃有关系!守宫的侍卫说,第一次那自缢的公公出宫,拿的是云妃的令牌!后來日子常了,兄弟们拿了他的好处,自然进出宫门就方便就不用令牌了!”韩夜沉重的说道。 韩夜似乎想把那块锦布捏碎,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正射着刀锋,戒备地盯着前方,”韩夜做得很好,不枉费朕调你去守宫门!“ “微臣明白皇上的意思。” “随朕去漱潇楼!” 见他还未对明月说过一句话,便迅速的从她身边走掉,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在他的眼中,难道自己就不存在吗?为什么连一句关心都沒有。 他去漱潇楼?难道云妃有大难了? 韩夜临走时见明月双眉撇的弯弯的不解,立马说道:“娘娘,皇上手里拿的是霓骨图,画的是大韩的整个江山,上面详细的记录着,兵力的部署,边疆的防线!” “意思是如果被敌军拿到,攻打大韩易如反掌?”明月惊异的说着,难道这就是云妃正真进宫的目地,拿到这霓骨图,交给于天,攻陷大韩,就算韩良临时调遣兵力,到时候恐怕时间也來不及! “是的!微臣先走了!”沒说上几句话,见韩良走远了,韩夜得赶紧跟上才是。 此话一说,更见明月深锁的眉头,韩夜安慰道:“微臣已经将这霓骨图的一半拦了下來。” ”那还有一半呢?“明月急忙追问道。 韩夜一愣,沒有在说话,连忙逃走追上韩良的步伐。 素云喃喃的说着:”云妃恐怕难逃此劫了。“ ”这一切皆是她自作自受,或许对她來说是个解脱!“烟眉秋目,在这深夜中竟然沒有一丝睡意,反而精神抖擞。“这于天恐怕也太过痴心妄想,竟然想拿下大韩的整个江山!“ “于天殿下做事谨慎,恐怕也是有几分把握,那另外的半壁霓骨图恐怕也早已被云妃送出宫,在他手里了。”素云分析着,瞧着天色也不早了,劝着明月:“主子快些歇息吧。明日宫中恐怕有轩然大波!” 明月揉了揉太阳穴,今夜明白的事太多,于天,韩良,这个天下的动荡,紧绷着她的每根神经,她叹了口气道:”好吧。“ 一翻梳洗之后,明月躺倒床榻上,看着帐顶绣着各种繁花,屋内的装潢清雅别致,一切事物那么安静祥和,大韩国泰民安,而于天为什么要來挑动战事,这样的天下不是很好吗? 明月清楚的知道,大韩与风临国避免不了一场恶战!这个时候韩良差不多要到漱潇楼了吧,脑子里想着这些事,越发的睡不着了。 漱潇楼 巧儿掀开帘子进來对睡下的云妃说道:”娘娘,皇上來了。“ 听到这个皇上,她立马坐了起來,道:“知道他会來,可沒想到來的这么快!巧儿快给本宫穿衣!” 韩良坐在殿中的宝椅上,一手捏着锦布成拳头打在一旁的桌子上。韩夜与李茨皆是等候在一旁。李茨暗自担心,这云妃也是做了不好性命的事! 等待一番时间,云妃穿戴好后,才帘子后走了出來,亭亭玉立,嘴角含着浅笑,像什么事都沒有发生过一样,福福身:“皇上,找臣妾所谓何事?“ 韩良嘴角一弯,诡异的笑容让云妃有些害怕,把手中的锦布从云妃扔了过去。巧儿见锦布有些眼熟,连忙拾起给云妃看,云妃定睛一看,吓得双腿直接瘫软在地!原來他什么都发现了! 云妃惊恐的看着巧儿,巧儿也是目瞪口呆,这半幅霓骨图竟然沒有送出宫去!竟到了皇上的手里! 此刻云妃在想怎么狡辩,也奈何不了证据确凿!沒有在言语,仿佛是认罪一般! 他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那双眼死死的盯着云妃,良久,韩良开口:“云妃,你不打算跟朕解释吗?” 云妃思前想后,不是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知道纸是包住火的,竟沒想到來的这么快,韩良,偲妃,早就在调查自己,这次是再也逃不过了,这霓骨图是怎么也与自己逃脱不了干系。 云妃颤抖的双手捧着霓骨图,吞吐吐的说:“这,这,这皇上是从何处來的?” 韩良一声儿冷笑言:“不是你派人送出宫的吗?你好有本事,居然买通了守宫的侍卫!” 云妃手心惊得直冒汗,他连这些都知道了!双拳捏在一起,似乎指甲都要穿破那块锦布了! “臣妾,臣妾,无话可说!“她知道,她在后宫里做了那么多坏事,必定逃不了这么多双眼睛,原以为已经把霓骨图安然送出宫去,如释重负,居然被半路拦了下來,这罪名她必须依然承担!可千万不能连累到宫外的殿下! 好吧,她认了!这一切应该來个了断了!身体累,休息一两日便好了!可心累,怎么办?对不起,到最后也沒有帮到你,殿下! ------------ 第一百六十四章 真相 下 “这些年來,朕待你不薄,为何要这样待朕!”他的眼睛里迸射出愤怒的火花,可是语气依然缓慢。 云妃美目流盼之际,桃腮带笑道:“皇上,这是臣妾的使命!”这样的笑容到让韩良有些看不懂了。 想到云妃身份的重重疑点,韩良并不十分气氛,而是换上笑颜,嘴角一抽道:“你不是正真的云妃?大概她已经被你暴尸荒野了吧。” “皇上都知道一切,何故又來问臣妾。”云妃依然淡定自若的笑着,她已经想明白了,横竖都是死路一条,她还有什么好抵赖的,“自从进宫后,臣妾就沒有想过活着出去!不达目的不罢休!” “偷走霓骨图就是你的目的吗?” 她淡淡一笑,更外的豁然开朗:“可以这样说,但也可以不这样说,臣妾进宫,偷霓骨图为主,杀偲妃为辅!”说道偲妃二字,云妃双目死死的抓住韩良的眼球,而他却未有一丝的神情变化,云妃怀疑是否自己看错了。 “不过你现在两个目的都未达成,朕实在为你的感到痛心,不过也罢,朕也好送你早登极乐!”他取笑的说,面对云妃的眼睛,他悠悠一笑,这个女人,也终于被他逮出來了! “皇上,就这样自信,忘了吗另外半幅霓骨图,臣妾早已送出宫去了。”她嘲笑着,讽刺着,面对自负的韩良她不以为然。这些年所受的屈辱也终于可以解脱,曾经夜夜承欢他的身下,如今想想也多么可笑,为了于天,她也可以选择出卖自己的身体乃至灵魂! “云妃,大韩是不会败在你一个小小女子之手,更不会败在你那位宫外的主子!”他仰起头,睥睨着天下,他含笑, 云妃赔笑说道:“那日后,就走着瞧吧,天下是不会败在臣妾这个小小女子之手,但他一定可以是这天下唯一的九五之尊!” 李茨听这话,浑身一抖,要是平常人说了这话,韩良必定立马下令杖毙! 可今夜却是例外,韩良反常的沒有半点儿的不高兴,倒是饶有兴趣道:“想必你宫外的主子,便是于天吧,朕已派人封锁了进皇都的各个城门,朕倒想看看他有如何大本事!” 这话,倒是让云妃惊了一身冷汗,差点向后倒去,错乱了的花容,捂嘴道:“你居然知道他在京中!” “自清玉寺事件之后,朕就开始怀疑。当然也有你,知道朕为什么让你掌管后宫大权,朕就是想给你最大的权力,等着你自露马脚!” “原來臣妾一直陷在皇上的圈套里,怪不得这一切走來太过平稳了。” 他向前踏出一步,身形飘逸恍若幻影,他冷冷对视她,不容她多说什么,“告诉朕,你进宫的整个计划。” 云妃跪在地上,双腿有些发麻,背后的巧儿也恭恭敬敬的跪着不敢多言,玉娘是绝对不会说的,这个皇上也太痴心妄想了吧,玉娘为了殿下是性命的可以不要的,这么会告诉他整个计划!太可笑。 很显然,事实与巧儿想的一样,过了半晌,云妃也沒有作答。 他更是上前一步走到云妃跟前,一把抓起云妃的胳膊,将云妃拖到门前,指着这黑夜的一个方向,冰冷的说道:“你们在宫中的线人,就在哪,你不说他就得死!” 韩良的力气极大,拽的云妃的手生疼,云妃轻轻的揉了揉,望着夜色,望着月亮。他说的是暗影吗?暗影可千万不能死,他可是殿下的得力干将啊。此刻云妃却意外的有些踌躇! 见云妃动摇,韩良立马对韩夜挥了挥袖子,韩夜立刻会意的将一旁的巧儿拖走,巧儿就这样像是被拎小鸡一样扔到了院子里。巧儿灰扑扑的从地上爬了起來,跪在一旁,看來这皇宫,她与云妃定是都出不去了,她的一生就这样锁在里大韩的后宫里。 “你不说!她也死!” 韩良的声音就像死神的脚步,一点一点压抑着她的心脏,她害怕的颤抖看着巧儿,方才的淡然一扫全无,巧儿对于她來说不是一个宫女,而是这后宫里唯一的知心人,与她一起进宫,在后宫里默默的帮助她。 巧儿她是从小到大的好姐妹,这次进宫困难重重,说不定会要了性命,然而巧儿也一路相随着,若是她也把性命搭了进去,她就算是死也亡魂也无法安息,巧儿是她要好好报答的女子!她不能死! 这次,是她沒有把事情想的周到,害了暗影,也害了巧儿,白天被韩夜与明月在殿上一吓,才这样慌忙行事,此刻只想打自己无数个耳光。 “皇上,有什么冲着臣妾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见云妃如此嘴硬。 韩良有的是法子,懒的与他多言,道:”云妃,就让巧儿和你那个线人,还有这整个漱潇楼一起为你陪葬吧。“他就像死神之手,握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听到此言,竟无法呼吸。 那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上,竟然要这整个漱潇楼为她陪葬!他要全部人死!他竟然这样狠毒! ”放过巧儿!“云妃开始嘶吼的道。 他沒有理会,对身前韩夜道:”立刻!“ 韩良带來的黑夜人得到指令,全部动身起來,沒一会子功夫,将漱潇楼的所有宫人,老老少少全部压在庭前,跪满了一地人,而云妃就这样跪在门前与所有人相视!所有人的性命全部掌握在她的手中! ”韩夜!动手!“ ”慢!“云妃喝止道,“皇上,臣妾说。”巧儿与暗影的性命不可丢,其他人也作罢,说了也无妨,她已经是一颗死棋了,对于天也沒有多大的用处,便可舍弃了吧! 巧儿惊讶抬眸,却已经看到此刻关上的大门,只有云妃与韩良在屋内,连李茨都只在门外守候。 云妃撇了撇门外乌乌泱泱的一群人,咽了咽口水,道:“我原叫云娘,风临国人氏,來到大韩后宫就是窃取军机偷取霓骨图,再命暗影送出宫去!还有用毒侵袭你的身体。你倒下了,霓骨图在殿下手中,攻打大韩易如反掌。” 似乎与他猜测很接近,他沒有太多意外,只是看到心凉,他身边的女子居然一个个都是如此的处心积虑!深邃的墨眸中散发着拒人之千里以外的冰冷。 ”是什么毒?“ 云妃一笑:”剧毒!从你上次吐血來看,恐怕毒血已经攻心了吧。“ 此刻正在门外的明月刚好偷听到一切,适才躺在床榻上心事重重,非要弄个明白,可听到此话后,瞬间被凝固在原地,正想推门而入的双手也停留在空中。剧毒?毒血攻心? ”此毒,天下无解!大韩的太医根本查不出來,这是极寒深海里生长百年的毒草,一种新研制的毒药,还沒制出解药,你就等着暴毙吧。呵呵。“ ------------ 第一百六十五章 毒 云妃这话倒是激怒了韩良,剧毒?无解?暴毙?是否那唐美人也是死在这剧毒之下? ”是你害了唐美人?“ ”谁叫她那么愚蠢,用那么多剂量让你引起注意,臣妾不得不除掉她。“ ”就是那唐美人可以调动情欲的药?竟是毒药?你也用过!“韩良此刻像是什么都明白了,原來这个女人一直在耍他,怪不得越是与她接近就越是不能离开,就像是上瘾一般。 ”沒错,承欢之时,毒气便会散发出來,进入鼻子里,嘴里。在渗入到血液里!调毒之人之时在其中加了一味西域媚药,已保臣妾恩宠不断,你毒气侵体不断!“ 原來,那日唐美人身上的香味并不是简单的香味,不仅能让他动情,最重要的目的是让他中毒。而殿中日日焚烧的香炉正好可以掩盖住那香味! 明月在外,无不赞叹这精细的功夫,就像当年陷害箐妃一样,这云妃果然是高人。 但,韩良的身体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医术上有对此处的记载吗?明月想到此处,急忙携素云回宫,查阅医术,本想來看看云妃的境况,沒想到偷听到如此惊天动地的消息。 看着明月愈來愈远的身影,李茨不禁摇摇头心底自叹。 而韩良得知身体中毒,难怪不得,偶尔会觉得胸闷,他回头瞪了一眼云妃,道:”就算朕暴毙,天下也不会是于天的!“ 而此刻最重要的是先召见太医诊诊。云儿还小,若云妃所言,他真的有什么意外,这大韩江山又交给谁,而且不久避免不了一场恶战! 韩良走到云妃身前,云妃只感觉胸前凉飕飕的,原來他冰冷的气息竟如此容忍毛骨悚然,他突然扭头走开,怪异的笑容嵌在夜色里让人背后直发凉,云妃只感觉整个身体陷入一个冰窖! 他开门正要离开,云妃见势道:“暗影与巧儿呢?” “巧儿朕答应还给你,而暗影他已经自缢了!”一言,便一步跨了出去。 只听屋中花瓶碎落的声音,云妃骂道:“你这个小人!”原來暗影已经死了,他竟然用死人來要挟自己! “封锁漱潇楼!一个人也不准离开,派重兵把守!”他侧脸对韩夜道。 韩夜俯首应着,立刻黑衣人向院内各个角落而去,李茨立马跟在韩良身边,只听韩良叹息一声儿:“明日传太医來云祥殿。” 李茨答应答应了一声儿,便匆匆跟着离去,回头看了一眼这漱潇楼。 回到云祥殿才听起李茨说,方才明月去过漱潇楼的消息,难道她也知道自己身中剧毒的事? 对于云妃,沒有半点感情,可是被云妃玩弄鼓掌之中依然有点愤怒,想起霓骨图半幅丢失在于天手中,自己身体也大有问題!这天下到底会如何转变。 第二日一早,李茨便悄悄的宣了太医院总管任天宝,过了半晌,李茨候在门外,听见任太医说了些什么,“噗通”跪倒在地,之后便匆匆的离开了。 李茨见任太医大汗淋漓,慌慌忙忙的离开,头也不回,便知事态有些不妙。小乐子道:“师傅,漱潇楼被封,流紫如何?” 李茨瞪了一眼小乐子,指着小乐子额头道:“都到了什么时候了!” “师傅,徒弟知道。” “你放心,她沒事。云妃已经自顾不暇了。”李茨望着天边一片晕黄,正在浮现的红日,整个天际被渲染的金灿灿的! 小乐子点点头,瞄了一眼屋子里的韩良,对李茨小声儿讲道:“师傅,皇上怎样?” “做好你的分内的事。”李茨也忧心忡忡的望着屋内。 屋中,李茨坐在案前,方才任太医來过,说自己脉象有些怪异,可又察觉不出哪里有所问題,还需要还去召集太医院商量商量才才能找到病因。 他沒有说话,可是打断了任太医的请求,他说,不能将此事张扬出去,他的身体的异况不能告诉任何人,所以任太医才急忙赶着回去查找病因。 他心中百感交集,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任何感想,可他清楚的明白,现在大敌于天还在京中!他眸中的阴冷直视着前方,既然病因无从查起,那他就赶快将于天赶出大韩! “李茨,宣韩宁王进谏!”他依旧浑厚的声音从屋内传來,李茨在外应了一声儿就立马离去了。 自从云妃身份被识破,韩良就再也沒有踏进后宫半步,听身边人说韩良一直在前朝忙着什么。 他在忙什么?难道是关于于天的事?明月正一边看医术,一边心想着,这眼看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后宫沒有任何动静,就连宫外的于天也沒有动静,而云妃也一直被关在漱潇楼。 “素云,前些日子,皇上召见了韩宁王吗?” “是!” “那韩宁王近日在做什么?你可知?” “这奴婢就不知了。” 明月点点头,洛川倒不知何时进來了:“姐姐有发现?” 见洛川眸中闪着精光,明月淡定说道:“何事?”缓缓放下手中的医术。 “刚刚爹爹差人过來告诉我,说今日任太医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中,不知在研究什么?是不是姐姐说的,是在帮皇上研制解药吗?” 明月摇摇头,环佩叮当,叹息说:“这一个多月來,我看了这么多医术,也找不到任何的解决。” “那皇上怎么办?”洛川眉心一皱。 “待天黑了,我去看看云妃吧。” “如今云妃也败了,日子这样安静,到有些不习惯了。”洛川言。 明月想起什么问道:“那个张宝林进來如何?” 洛川淡淡的一笑说:“她啊,怀孕之后从不出门。皇上差人去看过她,听说一切安好。” “哦。” 就这样明月等待这夜色的來临,一个多月來的煎熬,始终找不出答案,连太医院的御医都找不到解药,她有什么办法?唯一她能做的就是去找云妃,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 而韩良中毒的消息也被封锁,云妃依旧是云妃,吃住依然是妃子的待遇,对外说云妃激怒圣颜,可至于是为何?大家就不知了。宫中依然与往常一样,静谧而又安详,太阳依旧升起,依旧落下。 连平日闹腾的张宝林,在云妃失势之后就格外的安静。 可表面上的宁静总是会蒙蔽人的双眼,就像明月第一天进大韩的后宫那天一样,朱红色的高墙,黄色的琉璃瓦,一眼看不到底,一切那么祥和,可从未想过从那一天起,她便掉入他人的圈套里。 ------------ 第一百六十六章 无药可解? 天已黑,明月与素云正走出宫门,洛川在身后轻唤道:“姐姐。” 见心事重重的洛川,明月缓缓转身,半个侧脸,在月光下那么惊艳,淡然一笑,道:“洛川此事我不希望你掺合进來,他的命得我來救。” 洛川一知半解的点点头,额前的刘海随风飘动,看着明月渐行渐远的步子,抬头,闭上双眼,默默祈祷:老天爷,如果你真的怜悯天下众生,但佑皇上龙体康健,信女洛川不愿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前方见有二人在走动,明月正想绕行避让,不希望有旁人瞧见她去漱潇楼,又生出什么事端。 可那人好像早就发现她似得,正迎着她走來,明月只好停下步子,待那人走到身前,一瞧,竟是韩宁王! 明月到先开口道:“臣妾见过王爷。” “偲妃娘娘有礼了。这偲妃娘娘是去哪儿?” “王爷呢?王爷有事去哪儿?”明月不知怎样回答,慧眼泛着微笑道。 “本王,”韩宁王迟疑了一会儿,又轻笑道:“无妨,只告诉你皇兄应该不会生气。” 韩宁王果然是來找韩良的,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 “本王要去云祥殿,再过一月便是母后的生辰,皇兄把此事全部交给本王來张罗,本王实在头疼。” “王爷烦恼什么?” “皇兄说务必将各位皇叔,周边其余小国,部落首领请來!一月前本王已派使臣去各个送请柬,这些倒是小事,本王只担心他们來朝的安危。” 明月浅浅微笑说:“王爷不必心急。”难怪这几日便觉得后宫有些忙碌,原來是太后的生辰要到了,还差一点忘记了。务必要所有首领到,韩良是想与其商议些什么吗? 韩宁王摇摇头面色深重的说道:“罢了,本王先行一步了!皇兄还等着呢?” “对了,皇上,龙体可好?” 韩宁正迈出的步子,突然又收了回來,疑问道:“娘娘你怎知皇兄身体有异?”皇兄中毒的事,只有李茨,韩夜与他知道,连太后都瞒着,而偲妃有是怎么知道的? “王爷,此事说來话长,臣妾只想知道他现在状况可还好?” 韩宁歪着头,直视着明月,双眼呈一条缝,打量着,皇兄说,这个女人聪明绝顶,看來并沒有说错。 “皇兄怎么样了,本王觉得娘娘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明月还正想从韩宁口中知道更多韩良的消息,可韩宁却迈着矫健的步伐离去。 忧心忡忡的看着素云道:“算了,咱们还是去找云妃吧。” 当然被封锁的漱潇楼是进不去的,漱潇楼周围全部都是韩良的亲信,训练有素,不论是谁,就连太后,沒有韩良的旨意,他们也不会让其进去。 到了漱潇楼宫门外,明月远远的看了一眼,她不能跟禁卫的侍卫硬來,她可是要必须进去的!为了韩良她会不惜一切代价! 正欲离开,去回头看了一眼紧紧关闭的宫门,曾经这个女人的荣华,不过也烟消云散了,后宫里的哪个女人不也是如此,而她不也是如此吗? 眼波盈盈,突然想到一人:“找韩夜,他会帮我!” “娘娘找微臣有何事?”寻着声音看去,不知何时韩夜出现在前方的夜色里。 明月喜出望外,赶紧走上前去,她服饰打扮也不如何华贵,只项颈中挂了一串明珠,发出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粉装玉琢一般,可在他的眼里,却是世间最耀眼的明月。 看见她笑盈盈的玉颜,时间若是永远停在这一刻多好。 “韩夜,本宫需要进漱潇楼,见云妃!” 听此话,韩夜脸上的笑容也僵硬的落下,“沒有皇上的旨意,微臣不能!” “韩夜,你说过,任何事你都会帮本宫!本宫只信你!” 月亮悄悄的爬上枝头,韩夜不知如何作答,想了很久,还是选择背叛了韩良,道:“好吧,娘娘先跟微臣來一趟!” 如果在天亮之前來得及,韩夜多么希望能忘了她的眼睛,忘了她的笑容,忘了她的一切,他走在前面,身后跟了一个小太监,双手端着一碗羹汤,把头压得低低的。 走在漱潇楼宫门外,守宫门的侍卫道:“韩统领怎么來了?” 韩夜游刃有余说着:“云妃这几日滴食不进,送些羹汤进去,再不济她现在依然是后妃。” 侍卫有意的看了看送羹汤的小太监低着头,在看了一眼手里的羹汤,有些难言,对小太监挥挥手,打开了一扇宫门,小太监立刻端着羹汤走了进去。 见小太监走后,侍卫对韩夜说道:“进去的人不会惹出什么麻烦吧?” “何出此言?” “韩统领见过哪个做粗活的宫人的双手如此细皮嫩肉?” 原來他是注意到明月的手了?韩夜道:“谢过兄弟了,她不会生出什么麻烦,若发生任何异况,一切有我担着!” 韩夜咽了咽口水,看着虚掩的门内。 而此刻明月把羹汤放在云妃身边,沒有离开,到云妃耐不住性子道:“怎么还不离去?” 见明月还不离去,云妃有些生气,她落魄连一个宫人都不听她的话了吗?“叫你走!”云妃吼道,回头发现却是明月,惊讶的从软塌上站了起來。 “你怎么來了?” “本宫为何不能來?” “你來做什么?送一碗毒羹汤,想让我去死吗?”说着,她瞥了一眼桌上的羹汤。 明月沒有作答,便端起了桌上的羹汤,用调羹尝了一口,道:“本宫不会要你性命,本宫只想知道能解皇上所中之毒的解药!” 见明月來沒有恶意,云妃笑道:“我说过,此毒无解!” “不可能!让毒进入皇上的体内,而你是否也身重此毒?” “沒错!我每次服下,我体内的毒素也会增加,但是为了让毒素侵入皇上的体内,我这幅身躯有何重要?” “是吗?你不重要?难道你不想回到于天的身边吗?” “我已经无颜,回到他的身边,这次事败,我,对不起他!”云妃难以言喻的低下头。 过去的一月,这个玉娘似乎老了十岁,脸色蜡黄的摸了摸眼角的泪水。 “是于天对不起你!”明月强调的说道,“你为了他做了这么多!他应该心存感激,而你也不应该自暴自弃!” “够了!你走吧!我不想再听你说话,我不知道解药,但或许殿下知道,如果你想要解药就去找他吧。”云妃低着头,明月看不见她的脸,只看到云妃脚下的地毯被一颗颗滑下的泪水侵湿了。 对,或许找于天还能得到解药的消息,见明月欲走,云妃道:“若见到他,告诉他,我会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着他來找我!” “玉娘,本宫会的!” “我会一直等!”就算殿中只有她一人,她也抽噎的说着,她会等着,等着他回头來看她一眼,只一眼便就好了! ------------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中秋并不佳 说的好听玉娘是痴情,说的难听就是傻是蠢,到如今自身难保的地步还心挂着于天。明月自叹了一口气,离开了漱潇楼,谢过韩夜后,便匆匆去见还御花园中等待自己的素云。 见明月的身影,素云一喜,连忙跑上前去,左看右看瞧明月相安无事后才道:“娘娘,如何?” 明月摇摇头:“看來她也不知道,如今能有解药的恐怕也只有于天了!” “娘娘,这。”素云清楚的明白,以她的性格,为了皇上,她大概什么事儿都做得出來,口口声声说不爱了,不在乎了,而为了他,依然会奋不顾身! “素云,咱们回去吧,我累了。” 月色下只见她秀色照人,恰似明珠美玉,纯净无瑕,可眉间的那股忧愁总能让他人暗暗的伤感。 此刻她应该作何感想?当年于天的痴情,婚嫁大韩的那一天,于天的执着,就连昔日被废之时于天也如往的深情于她,可是清玉寺之事,他竟用自己的性命來要挟大韩! 对于于天,她应该是憎恨还是感谢,若为了就韩良而去求他?会可能吗? 日子总是过的很快,看着小云儿一天一天长大,可内心却并不那么快乐,一切似乎与她想象的未來太不吻合了,今夜是中秋佳节。再过半月便是太后的生辰了。 宴会摄在御祥殿,明月带着小云儿早已到了堂上,瞧瞧四周,除了一些王公大臣,便是各王爷各王妃,当然还有这些深宫里面的女人。 慧婕妤也随即缓缓入座,对身旁的洛川一浅笑,对了,还有一个人沒有來,明月轻声问着素云:“怎么张宝林还未到?” 可韩良耳尖听到明月说话,便答道:“朕嘱咐过她,不必赶路,慢慢來便是。” 听此话,满是宠溺的味道,慢慢來便是,张宝林不就是有身孕吗?呵~烛光之下,只见她脸上,唇上胭脂搽得红扑扑地,明艳端丽,嫣然腼腆,绽开出一朵笑容说:“皇上说的极是,张宝林怀有龙裔出门当然要小心谨慎了。” “不是都过了头三个月了吗?”慧婕妤嘟囔的说道。 “头三个月和接下來的几个月都重要。”明月仪态万千的说着,举手踏足之间皆是优雅。 太后倒是很满意明月这个说话,略略点头笑道:“明月。” 明月抬头注视着太后,双眸里都含着微笑,轻轻的点点头。 如今宫里只剩下慧婕妤,洛川,张宝林,慕妃与云妃被禁足,张宝林难成什么大气候,而她郁明月,已经沒有哪个人能够威胁她了,除了他,那个傲视天下的王者,韩良。 他的气色还算不错,那毒也不是云妃说的那样可怕,而这种慢性的毒药,是否会蔓延到他的整个身躯,然后将他麻痹?而这一切明月想,大概是她多想了,今夜的韩良看起來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而张宝林姗姗來迟,向着韩良似笑非笑,一脸精灵顽皮的神气,鹅蛋脸,眼珠灵动,另有一股动人气韵。在看一眼韩良,面容极好! 在众人的注视下,张宝林也入座在侧,宴会正式开始。 音乐响起,丝竹管弦,余音绕梁,有曼妙的女子们,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來,伴着管弦之声,掠动而起。女子们宽阔的广袖抛起再落下,此起彼伏,着实好看。 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此舞蹈,特别是精于跳舞的慧婕妤更是聚精会神,倒是明月无心宴会,跟一旁还不足一岁的小云儿玩耍。 此刻从门外溜进來一个宫人,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他,都沉醉在舞蹈之中,当然明月却远远的瞧见了,那宫人走到韩宁王身边,耳语了几句。 忽然间韩宁王脸色转为煞白,下巴快要掉到地上。 是发生了什么吗? 见舞姬退去之后,韩宁惊慌的起身,道:“皇上,本月前动身來京的为太后贺寿的使臣们在途中,惨遭杀害!” “你说什么?”韩良不敢置信的问道。 “方才属下來报,臣已派人上前方调查去了。”韩宁说着,明月远远的都可以看到他脸色抖动的肌肉。 明月深知此事事关重大,瞄了一眼韩良,本以为韩良会大发脾气,可他去意外的安静,像是什么都沒有发生一般,一根眉毛都沒有弯一下,对太后说道:“儿子有事要与韩宁商讨。“ “去吧。”太后沉着的说道,经过韩宁这突然一席话,宴会上的人再也沒有什么心思玩赏了,本是赏月的好时节,可此刻心中却是各有所思。 见韩良与韩夜离开,慧婕妤打破有些尴尬的气氛说道:“太后娘娘,臣妾敬你一杯。”言后,便把手中酒一饮而尽。 臣群之中也有人带头举杯说道:“臣等就一同敬太后一杯了!” 太后眉开眼笑,目视这众人,倒是明月如出一格说:“臣妾有些不舒服,先行一步了。” 太后点点头,见太后答应,明月立刻带着小云儿起身,洛川小声儿唤道:“姐姐?” 见洛川也耐不住性子,想走了,明月劝道:“你先在这里陪陪太后。” 洛川乖乖的听话点头,看着明月离开,在看着对面的张宝林,看來轩然大波就在不久的将來了。 韩良只带走了李茨与韩宁,连韩夜都在御祥殿守卫。韩宁见韩良脸色极为不好,道:“皇兄,你怎么了?” 李茨本在前方掌灯,看來,听韩宁此话,立即回头來,见韩良的连像是白纸一般,双唇皆失掉血色。 “皇兄是在宴会上感到身体不适,不想让他人看见,故意离开吗?此事也怪韩宁,沒有保护好來京的使臣们!皇兄,你责罚韩宁吧!”韩宁王愧疚的说着,他知道要不是使臣遇刺,韩良才不会这样急怒攻心。 韩良一手扭着胸口的衣服,一手抓住的韩宁的手:“快回云祥殿,朕不能倒在这里!” 正说着,他的喉咙里像是有些什么堵着一般,一口气上不來,呼吸不顺畅,立刻咳嗽起來,韩良捂住嘴,好不容易舒畅了一点,一看手心竟是咳出了血迹。当然韩宁也看见了。 “皇兄!”韩宁正想说什么,却听身后有些喊道:“皇上,皇上,你怎么了?” 很远很远,明月出门后,走了沒多远,便瞧见被搀扶着的韩良,立马跑上前。 可还未跑到他身边,只听他吼道:“你不许过來!”他擦掉嘴边的血迹,把手心合上,握成拳头。 明月当然不会听他使唤,刚被她一吼怔在原地,此刻又迈出了一步。 ------------ 第一百六十八章 使者遇害 听见明月的脚步声,他又急又气道:“朕说,不许你过來,你听到沒有!”他背对这自己,可是此刻那曾经高大巍峨的身躯怎么可以让她感受到是如此不堪一击。 他到底怎么了?她继续上前一步。 韩良见拗不过她的性子,他急躁的又咳嗽起來,明月听见那咳嗽声儿像是要把整个肺都吐出來,立马止住脚步,道:“好了好了,臣妾不过來了,皇上你先不要心急,你越是心急,血液便加速流动的更快,毒性也蔓延的更广,臣妾不过來,不过來了!” 韩宁回头看了一眼明月,心想:她似乎很懂此毒? “李茨,扶朕回去。”他从不断的咳嗽中吐出一个字。虽然那么低声,李茨却时刻竖着耳朵听着,一边掌灯,一边与韩宁搀扶着。 愿他安好,明月看着月亮祈祷的说着,身边不知何时素云抱着小云儿來到,疑问道:“为何皇上不传龙辇?” 明月叹息说道:“大概是不想让他人知道他的情况,从他封锁中毒消息那刻起,我便明白,他想要独自一人承受这一切,这关系到国家兴亡!” 远离明月之后,韩良回眸看了一眼弥漫黑夜中御祥殿方向,心中哭笑不得,为什么不愿让她见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就算欺骗她一人,也便要告诉她,他很好! “今天是中秋节吧。”鸾仪殿内,慕妃颤抖的双手推开窗子,抚摸着墙上的灰尘,对秋菊说道。 “是。” “奇了怪了,今夜怎么会如此安静。怎么连一个过节气氛都沒有,看來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慕妃靠在窗格上幽怨的眼神,自叹道,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把屋中曾经存的酒,也端了出來。 “秋菊,今夜便是你和我共饮此杯!”慕妃端起一杯酒,可对着天空中孤傲的月亮又道:“这一杯,我敬你,郁明月!谢谢你帮我解恨,报我失子之痛!” “云妃露出马脚了吧,被逮个原型了吧,哼,如今,你也沒有比我好到哪里去!”慕妃苦笑的说着,又突然一个人像发疯似得笑了起來,在这沒有点灯仅靠月色的夜里,显得无比诡异。 “主子。”秋菊轻轻唤道,看着她檐角夺眶而出的泪水,不知她是笑是哭,不知该做什么感慨,就这样喝了一夜的酒,醉了一夜,胡说一夜的醉话,可有一句秋菊听的真真的:若是沒有來大韩,我与你是否能像从前那般知心要好。 那个你,便是偲妃娘娘吧。 经过昨夜之事,明月怎么也睡不着,心心念念想着皇上的病情,忍受一夜的纠葛与猜测,天终于明亮了,阴沉沉的,却不见太阳,乌黑的天空像是一个大锅盖顶着头顶,才天亮,好像又快要天黑似得。 昨夜韩宁王沒有出宫,一定是宿在宫中,昨夜发生那么大的事,韩宁王一定会出宫处理使者遇刺之事,天刚亮,明月便在出宫必经之路,等着韩宁了,她不知道要等多久,一直从清晨等到了午时。 “娘娘,咱们回去吧,都在这等了整个上午了。”素云见这也不知等着何时,劝道。 可明月像是沒沒听见她说话声儿似得,依旧原地不动,素云又开口道:“娘娘若真是想知道皇上的状况,为何不去云祥殿亲自悄悄?” “他不会见我的,素云,就像昨夜一般。” 此言一出,二人便皆是沉默不语,她与韩良都是内心无比骄傲之人,谁都不会主动上前一步,即使心怀中对方,就算相见,也只是淡淡一笑罢了,装作路人。 在宫墙的转角处,见一俊朗的男子出现,明月一喜,唤道:“王爷!” 那人寻声走來,作揖笑道:“原來是偲妃娘娘有何事?”又见明月紧缩的眉头,便呵呵笑着说:“本王知道,是为了皇兄吧,皇兄并无大碍,只是气血郁结,急怒攻心,伤了元气,休息几日便好了。” “王爷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可昨夜见王爷神情,似乎有些不符。”黑亮的眸子突然一亮,见韩宁笑容之下似乎极力想隐藏的什么。 韩宁并不擅长说话,见明月疑惑,韩宁倒是有些不自在,看來这皇兄说的沒错此女人心思的确细腻,说來也巧,出门之前,皇兄便交代若是遇见偲妃,便说他一切安好,身体无恙。 本來并不在意,果然如皇兄所料,在这里撞见了偲妃,而看她,似乎是在这里等待自己,这两人到底是怎么了?他韩宁到有些看不明白了。 见韩宁搪塞着不肯说话,有急切问道:“王爷,昨夜各部落前來的使者遇害,这些民族部落难免会有所行动。。。” “这个娘娘自然不用操心,皇兄已经安排好了,本王这出宫不就办这事吗?”韩宁王打断她说话,笑盈盈的说着。 明月很是知礼的福福身:“那就不打扰王爷了。” 韩宁王点点头,与明月微笑告别,走了几步,韩宁王对身边的随从说道:“这个偲妃,似乎与以前本王所认识的,有些不一样了。” 随从道:“奴才也这样觉得。” 慈寿宫 “芳华。”太后有些酸痛的捏了捏肩膀,只见芳华闻声儿进屋道:“太后有何吩咐?” “哀家有些口渴了。” “正好,奴婢一早起來便去简单的熬了个银耳莲子羹,奴婢去给太后盛上來吧。” 不一会儿功夫,太后便把适才芳华煮的银耳莲子羹喝完了,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芳华体己的给太后捏着肩膀,看着太后的黑眼圈说道:“太后不如休息片刻吧,昨夜一夜未睡,这身体难免会吃亏。” 太后嗟叹一声儿,说:“各使者來京使者遇害,各个部落必定气愤不已,与大韩的联盟便谈不拢了。皇上如何安置各部落,现在状况,他一定比哀家头疼。” 芳华沒有说话,只听太后又言:“天启国与风临国联手欲图攻打大韩,若是沒有各部落,周边小国的支持,胜算也会失了几分。” “听说昨夜韩宁王宿在宫内,今早皇上又传召了大将军,看來皇上也有所行动了。”芳华道。 “唉,哀家这生辰宴也便办的沒有意义了。” “太后哪里话,皇上不依旧给太后办的热热闹闹的吗!” 太后微微笑,拍拍芳华手说道:“芳华惯坏哄哀家开心,皇上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又是于天 明月走在回宫的路上,看一路上被装饰的喜气洋洋,到处张灯结彩,逢太后寿宴,各宫皆是欢天喜地,忙碌着给太后准备贺礼。 可是宫里的人越是与平日里一样安详从容的生活,明月越是有些不安,來京使者遇害,前朝动荡,可宫里却还如此平静,还有于天竟然沒有任何动静! 思來想去之后明月决定还是去云祥殿一趟,或许韩良不愿见她,就算如此,她也要一试。 后來她才发现,为了韩良,她早已抛弃了她的自尊,她的骄傲! “麻烦李公公进去通报一声儿。”素云在云祥殿宫门外对李茨说道,李茨看了看明月,撇了撇嘴说道:“娘娘,皇上现在正在气头儿上,谁也不见。” “李公公你怎么知皇上不愿见我家娘娘呢?”素云反问道,眼见明月一路走來,都沒有歇息一下,都到晌午了,也沒有用过午膳,不就是來看看皇上吗?心中有些为明月叫屈不平。 李茨有些难言,推推嚷嚷的也不好说什么,这时小乐子端了一人参鸡汤煲來,对明月施了礼数又对李茨说:“师傅,这鸡汤都热第三遍了,送进去,皇上还是不喝怎么办?” 李茨瞪了小乐子一眼:“去,去,快去,快去送给皇上!” 小乐子嘟囔着嘴,说:“师傅,皇上从昨天就滴食不尽,送这鸡汤进去,又原封不动送了出來,师傅,还是你去吧。” 李茨无言的唉声叹气,一甩拂尘,另一只手正欲结果小乐子手中的人参鸡汤煲,明月对素云是个眼色,素云会意的夺过小乐子手中的鸡汤。 这李茨一见,惊讶的看着明月,明月莞尔一笑:“既然这样,这补身的鸡汤,倒不如本宫送进去。” 李茨欲图阻拦,但见明月强势也明白她的性子,吞吞吐吐说:“娘娘,这恐怕不好,皇上说过谁也不见。” 明月正想走进宫门,却听李茨此言停下脚步,侧脸轻笑说着:“李公公,本宫会让皇上把这碗鸡汤喝进,这样你还不让本宫进吗?” 李茨无言的站在原地,看着明月走进宫门内的身影,无奈的摇摇头,自顾叹气,“也罢也把,就算皇上怪罪,只要皇上能吃点,补补身子,老奴也就无所谓了。” 殿内 此刻的韩良与往常一样,笔直的坐在书案前看着奏折,明月刚一步踏进殿内,韩良听见声儿,头也不抬的说:“放在一旁就是。退下吧。” 可是听见越來越近的脚步声儿,他到有些不耐烦的训道:“小乐子!”可一抬头,竟是明月倾城倾国的玉颜带着浅浅的笑意走來,他突然变换了语气:“你怎么來了。”心头却有些不乐意,不是告诉过李茨谁也不见吗!怎么让她进了! 明月沒有回答,走在书案前,把鸡汤放在他的手边,“臣妾只是负责來送鸡汤的。”心中却在苦笑是來送鸡汤,还是真正想來看看他到底好不好。 他风轻云淡的瞥了一眼,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说着:“好了,放在这吧。”又专心致志的看着他的奏折,明月在旁边偷偷瞄了一眼,可是什么也沒看到。 他沒好气的放下册子,昂头看着明月说道:“你怎么还不走!” “皇上喝了鸡汤臣妾就走。” 韩良翻了个白眼,唏嘘的看着明月,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漫不经心的盯着明月看了良久,明月倒是淡然的盛了一碗鸡汤递给他。 “朕手酸,你喂朕!”他忽然开口,可她的手却停留在空气中。 良久,明月才浑身不自在吹了吹汤匙里的汤,喂到他的唇边,可是他丝毫沒有张嘴的意思,这个韩良!又在耍她!她又气又急,可面容依旧微笑,可那双眼睛里的气愤却被韩良看见了。 他撇过头去,避开明月又说道:“你不愿意就退下,朕自会找一个愿意服侍朕的人。” 她,想把手里的汤匙与碗丢了,为什么这个韩良总是这样一次次玩儿她,本來是好心好意來看望她,为什么他又要这样对待自己。 她再怎样坚强,也受不了韩良的冷嘲热讽,自然反应的回击道:“是吗?那皇上找去吧。”明明说过,不再会去主动靠近他,可是为什么还是要一次次卑微的讨好他,她就那么卑贱?任由他玩弄? 对,她不会在乎! 看见她眼里的失落,他心底到有些别样滋味,他一手拿着奏折仔细的端详着,另一只手则漫不经心拿起明月才放下的汤碗,放在唇边,吹了吹,喝了一口,不一会儿功夫,就见了碗底。 见碗空了,素云主动上前又添满一碗,韩良瞧见素云道:“你退下吧。” 等素云走后,他说道:“明月,你來给朕碾墨。” 明月心底想着什么,那种放空的神情被韩良收在眼底,他嘴角不自觉一丝轻笑。 “是!” “朕的身体很好,你别成日胡思乱想了。”他淡淡的说着,像是一个旁观人。 “皇上骗天下人也不要骗臣妾了,皇上中毒的事,臣妾知。” “朕的毒已经解了。”他随随便便的说。 明月黑亮的眸子眼角一掀,柳叶眉轻挑说着:“云妃不是说此毒无解吗?或许于天才知解药。” 听这话,他把手中的御笔一扔,转头,剑眉怒目的盯着明月,质问:“朕说过,幽禁云妃,任何人不得相见!你好大的胆子啊!” 明月沒有狡辩,盯着他扔掉的御笔发呆,原來他什么都知道。 看低眉沉思的明月,她在想什么? “朕告诉你,不要想什么于天有什么解药,就算有,朕也不要,所以就不劳烦你劳心费神了。” 明月听此话却听出了其他的意思,抬头,惊讶的看着他黝黑深邃的双瞳,还不待明月说话,他又道:“千万不要被朕发现,你去见于天!” 原來他早已把她的心思看透,她原本想解释什么,到最后也全部咽在肚子里。 良久才说:“皇上,于天现在京中,使者们來京遇害,各小国部落必定会讨个说法,要是此刻于天率军攻打大韩,皇上龙体欠佳,怎么可以安心治国。” “朕的身体,朕明白,本想靠母后生辰拉拢周边小国跟部落为的就是日后联手抵抗于天,沒想到啊,竟然半路全部丧生!” “臣妾怀疑,是于天做的!” “朕不是怀疑,是万分确信一定是他做的,谋害來京使者,对他绝对是有利!” ------------ 第一百七十章 战火连连 “皇上,眼下该如何是好?” 韩良细细的打量说着:“你甚少这样问朕?你心底可有什么想法了?” 明月轻轻摇头,发髻上的流珠晃动,双眉紧紧锁着忧愁,说:“没有。云妃坦白了来京的用意,云妃事败,想必于天会有所行动了。” “朕知这一切,才想与周边各国部落联手,这次反倒被他将一军!看来战事也不远了。” 明月似乎想起什么说着:“不是天启国与大韩年前签订条约,近几年是不会发动战事,臣妾看,不如。” “不如什么?你皇兄早已私底下与于天结盟了,现在天启国与风临国乃是一派!” 这话倒是让明月镇静的愣在原地,半晌也没有说话。可以说现在大韩是如临大敌。越想越觉得头疼,胸口有些闷,有些隐隐作痛。如今该如何是好? “你怎么了?”看着嘴唇煞白的明月,紧紧的抿在一起,他道。 明月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汗,咽了咽口水,一手扶住案桌边,“没怎么。”恐怕是她的胃疼病又犯了,这多年过去,只要到时候没有用膳,这胃疼的就要她的性命。 看她嬴弱不堪的身躯似乎要倒下,本想扶住,又见她倔强,他悠然的问道:“是不是没有吃饭?” 她不语便是回答了,他没有再说什么,对外喊道:“李茨,传膳!” 李茨在外听了又喜又惊,这皇上终于吃饭了,连忙推着小乐子说:“快,快,快去传膳!” 小乐子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自从废后以后,这是第一次与韩良单独在一起用膳,至始至终明月与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各吃的各的,明月有偷偷的看了眼儿韩良,而韩良随意的夹着桌子上的菜,完全没有把明月看在眼里,似乎对面坐的是空气。 而明月已经习惯了他对自己这样的冷淡。吃过之后,便回宫了,看他一切还好,她便安心了。 而又过了几日,战争终于打响了,听福安说,兵部的人频频进宫也可明白,状况定是不佳,韩良忙于朝政,韩宁也投入到战争,带兵去了前线,所以操办太后寿宴的事便交给了明月。 后来明月才知道,因为来京使者遇害的事,周边各国与部落跟大韩的关系崩解了,更别说联盟了,也不知韩良怎么安抚他们的,听说好像她们不会发兵加入这次战争。 于天一直在京中,韩良也知道,上次韩宁王进宫就是为了在京中抓住于天的事而来,可似乎于天跑的比谁还快,在韩良下令封锁京城城门之后,他似乎也离开了很久。 而宫内的云妃,不,是玉娘才对,还在苦苦等候着那已落跑的于天。 而明月似乎想错了,于天不是落跑,而是回了军营,部署整个攻韩计划! 而今日太后却突然驾到延华殿,明月连忙出门迎接,而太后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简单来说,就是她的寿宴不用太过奢靡浪费,处于战争期间,太后愿,只要让各个宗亲皇室来宫里聚聚就好。 既然太后就开口了,明月自由恭敬不如从命,把太后的意思向韩良禀明之后,韩良也没有多言,整日与兵部的人待在御书房内商讨着什么,当然还有任太医整日关在太医院研究什么,也频繁出入韩良的住所。 霓骨图被窃落入于天手中,顺着图上的兵力分布图,于天带军至攻大韩边境的缺陷,而韩良在知霓骨图被窃之时,已派军去各个缺陷驻守,所以这一张打的惊心动魄。 而大韩的军队频繁被来往调遣,日夜战斗,心中已疲,再加上天启国与风临国联手,敌军气势汹汹,攻破一座城池之后,更是所向披靡,军中士气极高。 相比大韩的军队,则减少了几分,有了霓骨图,于天对大韩地势极为熟悉,哪里有兵,哪里亦攻?于天全部清楚,整个战争到让前线的韩宁与大将军有些心慌意乱。 军中势气大减,大韩占了下风,这似乎是一个很不好的趋势。 关于战争一连串的坏消息传入宫中,明月也有些不好受,接下来的一个消息到让明月有些后悔,为何那日在云祥殿没有和他多说几句话。 那就是韩良准备御驾亲征,重振军中士气!消息来的那样快,明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说韩良已经快要出宫门了。 而事实上明月是最后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故意让人不把这个消息递给延华殿,可在他走的那一天还是被明月知道了。 原来整个朝廷,整个后宫都知道他要亲自出战,可他还瞒着她,让她操办太后的寿宴,就是让她忙不过来,没有心思去理会别的事情,是否也包括他自己? 当明月一路小跑到宫门口的时候,幸好不算太晚,所有的嫔妃都到齐了,就差她郁明月。御林军相对而站,夹到送别韩良,嫔妃们站在城门上看着远征的队伍缓缓离去。 而一袭红色窜入大家的眼球,她的衣袍在风中飞舞,风掀起她的青丝在空中飞扬,她轻施粉黛,看眼前的人快要消失在宫门口她喊道:“皇上!” 而在人群的另一头,他似乎听见了她的喊声,他回头,见一个红衣女子朝自己奔跑而来,她穿红色的衣服那么美,那么美。 只要他这样回头看她一眼也就罢了。 他扯住御马的缰绳,随着身穿金色盔甲的御马长“嘶——”一声儿,马蹄凌在空中,宫门打开,见他英姿而又俊朗的身姿跨在马上,御马回头,而他也回头。 御林军本想拦住这位女子,但识得这位飞迸而来的女子之后,纷纷退让,为明月留出一条立韩良最近的路,她们中间没有相隔人群,而是一跳宽阔的路,这一条路那么遥远,明月从这一个宫门跑到另一个宫门,气喘吁吁,喘不过气来。 ------------ 第一百七十一章 御驾亲征 为什么你不等她,不告诉她!不让她见他最后一面! 她,着一件镶黑边饰的无领宝红色上衣,衣服外面结桔黄色带子,垂在腰胯两侧与衫齐,随风轻扬。衣袂飘飘, 他驱马朝明月驶去,在不远处翻身下马,等待着迎面而來的明月,一阵风拂來,明月便也就到了,那么近,看见她额头上的汗水。 他一笑。沒有说话。包含了一切。 她含笑的在风中看似如柳丝般轻柔,明亮的天空下更显出一种动中有静的安温。他挡住了阳光,不那么刺眼,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他要走了。 “战场危险,皇上可要当心。” “朕会平安归來,继续折磨你,朕是不会让你过好日子的!”他傲气头,下巴似乎都要放在明月的头上,那么高傲,说道:“你回去吧。看你又耽误了朕的行程!“ 听着他责怪的语气,明月鼻头一酸,明明说过不在乎,不再会他的一切,就算他死在战场之上她也会不在乎。可是为了会心痛,会难过,会担心他永远也回不來了。 原來,她依然爱着他,希望他回來,就算回來继续折磨她,也愿意。她不知,是韩良早已把她的傲气全部泯灭了。在他的面前,她的爱是廉价,一文不值,可她还依旧甘心付出! 就算心中无比苦涩,她依旧略带笑意,未见悲态,妩然一段风姿,说话间,韩良见她倒是淡然,他走了这里交给她一切还算放心。 她风华绝代的笑容悄悄落下,见他再次欲离去的身影,轻轻唤道:“韩良,我等你,回來!” 他微微一怔,沒有再恶言相向,居然回身过來,将怀里揣着的一枚镯子交给明月说:“流云镯,算是完璧归赵了。” “你不怕我是皇兄内应?”明月有惊呆了,双眼黑溜溜诧异的看着他。 他沒有回答这个问題而是转身就走说:“外面风大,回去吧。” 这次,他真的走了,一重重宫门打开之后,随着出征队伍离去,又缓缓关上,明月听见宫门一开一合“吱呀”的声音,就像是猫叫一般,一遍一遍撕碎她的心。 他走了,九月里,他走了,几月里,他会回來,他一定会平安回來! 出征的队伍出了京城,他回头看了一眼整个偌大的京都,依然热闹非凡,百姓跪了一地送别这位天子。 京城里面的皇宫,皇宫里的那个明月。 想起前些日子,故意让所有人避开延华殿的人,不让她们知道他御驾亲征的事,就是不想她來送他,她最后居然还是來了,她落寞的神情,落在他的心里。 给她流云镯,她说不怕她是天启皇的内应了吗?他不想回答,不愿告诉她,把流云镯给她,是让她遇危险发动明月军而自卫用的,不用他说,她那么聪慧,一定明白。 本陷入在思绪之中,不知从哪里传來的曲子,突然闯进他的耳朵里,这曲子他再熟悉不过了,是明月,在吹奏她的埙,在吹奏她写给他的那首《秋风词》。 而这次离别刚好是在秋天。 他闭上眼,眼前是昔日的回忆,再睁开眼,仰望着浩瀚的天空。 沒想到,他离开这里,此刻脑海里,竟然全部是她的脸!他不知从一开始对她的恨都早已变成了刻骨铭心的爱! 合着明月的曲子他默念道:“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一字一句随着他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天边的尽头,曲儿声儿也越來越远,直到他听不见,他是否也不回去想那些过往。 皇宫内,城楼之上,明月站在最高处,双唇轻轻贴在埙的气孔之上,饶有节奏的吐气吹奏着。泪水滴在她的手指上,流进每一个气孔里,混乱了音质,可却深深带着一个“悲”字。 她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脸迎着风,素云在后给她披了一件洁白的轻纱外套,,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來。及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 我等你回來!你一定要回來! 这一次,赌上一生!也不能骗我! “风大了,主子咱们回去吧。”素云道,看着连绵起伏的宫廷,望着天的另一边,很远很远。 明月放下埙,花容上的泪水被风干,她一笑倾国倾城,世间万物便随她这一笑失了色彩。看着整个皇城,她深吸一口气,如今,她要做这大韩后宫的女主人,但是为什么一点也不高兴,她已站在最巅峰! 莲步轻移,长长的裙摆随着她一步一步下台阶之后也随即滑落,平淡地说:“前几日,太后说后宫里缺了些人气儿,不似曾经般热闹了。” 素云持着明月的手,道:“自从皇后殁了,慕妃,云妃,失宠,现在只有慧婕妤,娴主子,和张宝林。后妃是少了一些儿。“ “听太后之言,是有意给皇上选后妃了。”明月说着,冷若冰霜,佯装这满不在乎,可心底她比谁的明白,她是如此在乎,如此在乎。 素云有些疑虑的说:“不是还未到三年一选秀的时候吗?” “填充后宫,只要太后,皇上愿意,什么三年一选秀,不过也是个虚设罢了。”她淡淡的说着,双眼直视着前方,眼里的傲慢与冷漠竟然素云看了都觉得可怕。 “就算太后有意,也要等皇上回宫之后吧。” 下了城楼便看见张宝林,张宝林这次见明月,到不想从前那般张扬跋扈,倒是笑盈盈的缓缓走來,一手轻轻的抚摸还算出怀的小腹,走到明月跟前,只是微微屈膝行礼,还不待明月回答便已起身,道:“见过偲妃娘娘。” 明月双眸一亮,心底盘算这什么,这张宝林昔日处处与自己争锋相对,今日也要灭灭她威风,言:“本宫叫你起身了吗?张宝林见了本宫就是这样对本宫施礼数?” 只见张宝林脸色一遍,恼羞成怒起的牙痒痒,如今云妃大势已去,后宫里偲妃最大,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宝林与她做对是有点危险,不过她是怀有龙裔的,有何故?看着郁明月能拿她怎么样? ------------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太后寿宴 张宝林也深知刚才对明月行礼之时,是不敬,可依旧趾高气扬的双手叉腰道:“娘娘,臣妾肚子里的可是皇上的孩子,有何闪失你担当的起吗?” 明月上前一步,玉指葱葱一遍一遍抚摸着张宝林隆起的腹部,张宝林只觉得浑身一个冷颤,惊愕的盯着明月。 “张宝林,本宫今日话就给你挑明了,这深宫里有多少女人沒了孩子,也不缺少你一个。”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沒有一丝声线的颤抖。 张宝林浑身发抖,不知是她气的发抖,还是因为害怕,吼道:“你敢威胁我!等皇上回來了,看你有什么好日过!” “你若是乖乖听话在宫里别吵别闹,本宫还可以让你平安的诞子。”明月抚了抚眉梢,眼眉轻佻的瞄了一眼素云,轻描淡写的说着,便离去。 张宝林气得在原地直跺脚,不知天高地厚指着明月的后脑勺,本想破口大骂,便想起明月刚才说过的话,为了孩子她便要忍下今日所受的委屈。 把所有怨恨吞进肚子里,捏紧着拳头,看着明月悠闲离去的背影,小声儿嘟囔着:“等皇上回來,定要你好看,别得意太早。” 素云听见张宝林呢喃,警告说:“张宝林,平日沒事还是在屋里安心养胎,娘娘可是说到做到!” 张宝林受了一肚子气,本还想顶嘴,身边的宫女拉拉张宝林衣袖说:“主子,偲妃娘娘咱们是拗不过的!” 张宝林沒好气儿的“哼”了一声儿。 “素云!”见走远的明月唤道,素云立马跟了上去,见二人走远,张宝林还留在原地生闷气。 起风之后,便连着下了几日小雨,终于在太后寿宴那日,天空放晴了。 走在宫道上的明月,抬头仰望天空,有时侯像一块丝手帕,十分透明,蓝天上停留着细碎的云块,像是绣有纱巾上的白玉兰花。 明月坐在矫辇之上,看着御花园中的秋色,道:“如何了?” 素云答道:“各宫的嫔妃,和宫外的王亲都进宫了,等咱们到了,他们也差不多都到了吧。” “很好,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素云。”明月道,她还哪有什么心思关心寿宴,而心中满满关怀的是那征战沙场的韩良! “微臣参见娘娘!”突然出现的韩夜到让明月有些惊异的问道:“你沒有跟着皇上出征?” “沒有,皇上将宫中所有人的安危交予微臣,这些日子,微臣忙着盘查进宫贺寿的贵客,皇上交微臣如此大任,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韩夜,有劳你了,等皇上回來,本宫必定告诉他,好好的儿奖赏你!” 韩夜一笑,道:“娘娘言重了。” 到了寿宴之上,也沒有别的异样,谨遵太后的旨意,如今国难,一切从简,太后为首,嫔妃,王亲们依次而下。无非是一些歌舞表演,各宗亲献上贺礼,明月始终在侧,微笑依旧。 太后欢喜的应对的所有人,空闲之间也注意着明月的一举一动,一整天,明月都跟在太后身边帮忙应酬着。终于在忙碌之中,这一天算是过去了。 夜里,不像白天那样热闹,人儿褪去,留下无比的静谧,明月安静的坐在太后身侧,太后开口说道:“明月,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太后哪里话,这时臣妾应该做的,皇上临走前交代臣妾,臣妾可不敢怠慢。” 太后拍了拍明月的守,含笑说着:“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今天也是忙了一天。” 明月起身,福了福身子,正欲离去,芳华却突然进來说道:“太后娘娘。” 太后见芳华神色有些慌张问:“何事?” 芳华看了一眼明月,对太后说道:“皇上二日之前到达玉水关,激战了两天两夜,可敌军有霓骨图,立马改变攻占路线,占领了两座城池!“ 太后极为惊讶,道:“什么?” “前方兵部快马加鞭回朝禀告,确信无疑。” 本來要走的明月,听到此话,又止住了步伐,道:“玉水关之外是无边无际的大漠,防守薄弱。” “皇上可有异样?”太后关心说着。 “皇上一切平安,就是兵力劳损太过严重,天启,风临二国联手,那骑兵整整比前几次相战多了好几倍!”芳华叹息的说着。 明月说:“上次战役,皇上用瘟疫之法逼退了天启骑兵,这一次恐怕敌军警惕更高!” 太后额上的皱纹陷的更深,叹:“明月啊,霓骨图敌军在手,这一仗皇上打得恐怕吃力!” 明月见太后惆怅,这些日子,她何曾不是,她却突然跪在太后跟前说道:“太后,臣妾有事所求。” 太后连忙让芳华将明月扶起说:“有什么事,好好说。” 明月咬住下唇,突然一开一合说:“臣妾想去玉水关,带着明月军前去相助!” 太后愣愣的看着明月,前方战火连连随时都有送命的危险!她难道不要性命了!看着明月眼中的坚定,却道:“哀家知道,哀家拦不住你,就算哀家不准,想必依你的性子也会去。” 素云在明月身后却是惊呆了,这件事情明月从未与她商量过,去战场生死未卜,她! “明月,若是有你的明月军相助甚好!”太后言,深锁的眉头,除了忧愁看不出其他什么。 见太后恩准,明月福身离开了慈寿宫。 一路上,素云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主子,你这是何苦?皇上待你如何,你何必拿着生命去犯着荣宠。” “素云,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我不在乎天下如何,是谁來做王,素云,我只在乎他!”她闲适的说着,倒是身边的人焦急不宜。 素云看着她眼中的笃定,她知道,她认定的事,任何人都不可改变,就像是对皇上的情,大概这一辈子都纠缠不掉,不再去劝明月什么,而是说:“去了怎么面对于天殿下,怎么面对天启皇,主子有想过吗?” 明月突然一搐动,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她闭上眼,生怕会有泪水流出來,她酸涩的鼻腔里艰难的说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我这一天一天等下去,真的很煎熬。” 慈寿宫内,太后已躺在榻上休息,芳华替她掖掖被角,太后却睁开双眼说道:“芳华,你说这偲妃可信吗?” “太后,偲妃娘娘对皇上的情,比过生死啊。” “或许吧。她与皇上,,,哀家只想皇上早日回朝,战事结束。” 一夜里太后与芳华谈了许多,从明月与韩良的相识开始,她便是一个棋子,太后闭上眼像,她何尝也不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 第一百七十三章 流云再现 第二日,当明月回到延华殿以后,洛川一大早,便笑盈盈的來请安,见云儿被乳母带着学步,连忙蹲下身子,捏了捏云儿小脸蛋说:“小云儿都会走路啦!” 明月从里走出來对洛川笑道:“对啊,前些日子牵着手都能走了,现在放开手都能自个儿走啦。” “小云儿真棒!”洛川喜爱的说着。 昨夜心中满是笃定的一定要去找韩良,可今日见云儿与洛川,心中又突然萌生太多不舍。若是以前她孤身一人定会奋不顾身,可今日她有云儿,有洛川,她若是一去不复返,她们又该如何是好? 这便连着又是几天的雨,沒完沒了下的让人心烦。尽管夜深了,但是毫无睡意,她有太多的顾忌,云儿,洛川,她该怎么办? 就这样,原本决定去找韩良的事,也因为云儿的缘故,犹豫不定,终于在一月后明月决定发动明月令,带着明月军征战沙场。 那一日明月见到了韩夜,见韩夜心有所想,便问了几句,沒想到韩夜带着明月去了通午门的城楼上,通午门是进皇宫的第一道宫门,站在城楼上,可以看到大半个京城的容貌,而这一切彻底颠覆了明月心中所有的情感。 她站在城楼之上,看到因战乱而逃到京城的百姓,他们流离失所,躲在屋檐下深深的哭泣,有小孩,有老人,还有孕妇,她们衣衫褴褛。 她问:“这怎么回事?” 韩夜答:“这是逃到京城的百姓,前方战乱,故來到京城,天子脚下,她们想或许还可以能安全的活下去。” “前方战事如何了?” “皇上去了以后,调动军力立刻补给兵力薄弱的地方,但敌军有霓骨图对大韩地势太多熟悉,这一仗,难!”韩夜气愤的说着,他捏着拳头,一拳打在石头上。 “下去看看!” 明月在韩夜的保护下出了皇宫,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身边的几个难民,有不断从皇宫里的侍卫出來驱赶着难民,用手中的矛指着说道:“快走!快走!皇宫禁地,你等人不许在此!” “放肆!”而明月一声呵斥,吓得侍卫赶紧丢了手中兵器,跪在地上,明月继续说道:“兵器是用來刺向敌人的身体里,而不是用來对着百姓!” 而树下的一名小姑娘,见明月身着华贵,气貌不凡,立马跑过來抱住明月的双腿喊道:“姐姐,你是这里的人吗?”她指着皇宫里。 韩夜本想把小姑娘带着,明月倒是阻止了韩夜,明月点点头,小姑娘又道:“太好了!听说皇上住在里面,我求姐姐快去救救我娘亲!” “你爹爹和娘亲在哪里?” 小姑娘突然泪水涌出,梗咽的说:“好多坏人进村子里,他们杀死了我最爱的小黄,我的爹爹死在他们刀下,娘亲为了救我,被他们抓走了!” 后來明月才知道小黄是这个姑娘养的一只小狗。 “姐姐,你去告诉皇上,有好多坏人,好多好多坏人!” 明月蹲下身子,见泪水把小姑娘满脸是灰的脸留下几道泪痕,明月一笑。把小姑娘抱在怀中,摸着她的头安抚着。 “娘亲说京城里的皇上无所不能,他能保护我,他能去救娘亲,救隔壁的大姐姐,坏人好坏。她们杀了好多人,村里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死人,”她带着哭腔的说道,明月听的不是很清楚,但明月听的清清楚楚,好多血,好多死人。 原來,于天与皇兄这样残暴,战争避免不了杀戮,可是对于这些百姓來说,战争对于她们來说,是家破人亡! 那一刻,这小女孩的哭泣彻底震撼了明月的心,接下來,小女孩带着明月去了另一个地方,就是京城外的一个小山里面。为了安全,韩夜带了很多侍卫。 明月这一行人一到,山里面的一双双眼睛砸进了明月心底,明月看见一双双黝黑的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小女孩说,这山里全部都是來京城的难民,京城里的官员不许他们进,而她们便流落到此处,这里有一座山神庙,这一些人就住在这里。 明月离开这里以后,一宿沒合眼,第二日便发诏告天下,打开京城大门,迎接难民,开国仓救济难民。 而这一消息,也传给了正在战场的韩良,他一笑而过,沒想到那个任意妄为,张狂的明月还有如此心怀,牢记天下百姓。 而皇宫内明月一闭上眼,便是那小女孩的哭声,此刻,她也顾及不了什么儿女情长,而今国难当前,她应该心怀天下,若韩良倒下,整个大韩倒下,又会有多少个家像那个小女孩一样,失去亲人! 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明月军前去支援韩良! 这一夜,明月去找了洛川。而洛川早已歇下,看着明月抱着熟睡的云儿前來,也赶紧起身揉揉睡眼道:“姐姐怎么來了?” 明月走上前把云儿推攘在洛川怀里道:“洛川,云儿交给你了。” 洛川立马睡意全无,瞪大眼珠子问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洛川,前方战事欠佳,我必须要带着明月军前去支援,皇兄的骑兵厉害,咱们大韩也有骑兵,那就是我的明月军!” “姐姐!”洛川两眼泪眶的喊道:“姐姐,此行凶险,我等你回來,我知道你与皇上心怀天下,我也不知道我却不过你,若姐姐想好了,便快去快回!我和云儿在宫里等着你!” 明月一把将洛川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说道:“我的好妹妹,等着我回來。”她亲了亲云儿的额头,就这样去了。而洛川追到门前,看着明月离去的背影,她想伸手抓住,而便消失在眼里。 她与皇上一样,有民族大义,心怀天下百姓众生。百姓安危便在他们手里。 而这一夜,洛川盯着熟睡的云儿发了一夜的呆。 而这一夜,明月去别了洛川,出宫前对素云说道:“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洛川等我回來。” “不!奴婢要随主子一同前去!” “素云,洛川虽聪慧机灵,但偶尔行事太过鲁莽,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在她身边多多提点!” “主子,让素云留在你的身边吧!” “素云,回延华殿!” “不!”素云拒绝的说道, “韩夜,将素云押回延华殿!”明月狠心的说道,听着素云的越來越远的喊声,她知道素云已经被带走了,而此次出宫只带了福安一人。 福安驾着马车在宫门口接走了明月,匆匆向京外奔去! 坐在马车里的素云,一遍一遍抚摸着才失而复得流云镯,心中叹:如今国难,是该你出现的时候到了! ------------ 第一百七十四章 紫衣明月军 京郊之处,夜色里,摸不清方向,入秋之后,夜里就特别冻人,明月坐在马车内将自己裹的更近些,只听福安说道:“娘娘,咱们到了。” 明月掀开帘子,看了看漆黑的四周,分不清东西南北,寒冷的夜里再加上她冰冷的语气说道:“连月亮也没有。” 明月从袖中掏出她的埙,放在唇边,若有节奏的吹奏着,在无边的黑夜里,不断的回旋盘绕在四方,传的很远很远。 福安听着明月吹的曲子,竟从未听过,很急促很强烈,正疑惑之时,却发现不远处的草丛在晃动,福安立马警戒说:“娘娘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四周草丛晃动的更加厉害,也越来越朝马车靠近,福安捏了一把冷汗在手心,只见他与明月被包围在其中。 而明月像是料定有会发生什么似得,悠然自乐的依旧吹着埙,她眼角一掀,瞟了一眼窗外晃动不已的丛林,淡淡一笑。他们终于来了。 突然从丛林里跳出无数个男人,福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环顾四周,这些人全部身着紫红色衣袍,同样的服侍,同样的神情,一瞬间,周围火把亮起,整个丛林里灯火通明。 而此刻福安才看见,已马车为中心,将她与明月包围的足足有近千人!而最远处全部骑着高头大马,清一色的紫红色,一眼看不到底,在黑夜里格外的姹眼! 突然有个紫衣人走上前,单膝跪地抱拳俯首道:“长水率明月军各将士参见公主殿下!” 只听马车内的女子清丽的开口说道:“带本宫去你们的营地!” 接下来就是马车轮子,咕噜咕噜一圈一圈的转着,明月听着身边无数的马蹄声,大概父皇在世没有想过,.la [棉花糖] 长水是明月军的军长,也是明月从小到大的好友,是孤儿,从小被父皇收养在宫中训练,是明月的贴身侍卫,自从明月驾到大韩来,他便认命为明月军军长大人,在京郊守着明月的安危。 到达明月军的营地之后,是在一个峡谷之内,明月下了马车,对长水一笑:“你还记得本宫儿时吹的曲子,你记性到好!” 长水低头一笑回答道:”若不是从小耳入殿下曲子,今日恐怕就接应不到殿下了。“ 多年不见的明月,日渐成熟的脸庞上多了一份沧桑,而她的眼里,与他儿时看到的是一样,是那平凡人永远不可高攀的气魄。 ”一年多前废后圣旨诏告天下,臣差点带着明月军杀进皇宫!明月军是为明月殿下而生,若殿下有何安危,那明月军也没有任何意义。幸好当时殿下绝处逢生!“长水说着,与多年前一模一样。或许长水还不明白明月军对于父皇正真的用意。 走着走着,二人走到山谷的静谧之处,见身边无旁人,明月苦笑的坦白说道:“长水,你错了,父皇建立这支明月军,名是保护本宫的安危,实际上是一年之前皇兄与大韩相战之时,等着大韩军队主力离开京城之时,命明月军攻打大韩的京城!” 见明月两眼里那股深深剪不断的悲伤,长水思前想后叹息说道:“殿下,臣今日跟你讲实话,其实臣早就知道这一切,明月军来大韩的正真意义。在殿下出嫁之前,先皇便告诉了臣一切!” 明月突然生气回眸,两眼冒着寒光,“原来你们都知道这一切!还是本宫看走眼了,一直把你当好兄弟看待!连你也骗本宫!” 长水咬咬牙解释说道:“殿下你误会了,若长水真的是先皇的人,早在一年之前便带明月军攻下大韩了,长水不希望殿下丢掉性命!” 见长水与他质检还有几分真情在,明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谢谢你!长水!”她没有想到,今日会对这一切如此的淡然,看淡一切。如此淡泊。 “长水若不是当年被殿下所救,如今也不知早已被饿死在哪条街头!长水便要这明月军名副其实,成为正真守护殿下的军队,长水会带着明月军在这里一直等着殿下!” 明月看着长水恍若一笑,便又匆匆消失,长水长明月十岁左右,儿时一直唤他长水哥哥,如今在大韩的京郊吹了思念的寒风,一道道冷冽的寒风在他的脸上留下岁月的伤痕,不是苍老,而是更加的雄健! “如今来,却是有一事!" 长水俯首道:“听殿下吩咐!” 明月两眼星眸一眨,道:“立马召集各将士!” 在一袭击鼓集合令之后,明月看着五千将士,一双双瞳孔直视着她,一片紫色映在她的脑里,她去下腕上的手镯在无数只眼睛的注视下将流云镯摔成两截。 在夜里,一声儿清脆的落地之声儿后,各将士便像是打了鸡血一般,齐声说道:“明月军,听后殿下吩咐!”明月军的每一个士兵都知道,流云一碎,便是明月军出动的时候! 看着为首的长水明月淡淡一笑,便咳嗽一声儿,长水会意上前说道:“如今大韩国难在前,明月军自当追随殿下前去支援!” 长水话音刚落,将士一阵骚动,交头接耳,明月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唏嘘的看着每一个人的神情,毕竟让他们年去反攻自己的母国,大家心里难免会有抵触。 见大家没有反应,长水又大声儿说道:“咱明月军是殿下的护卫军,大韩有难,殿下有难,明月军是时候出动了!!” 突然有人站出来高声儿说道:“在来大韩朝,我的性命便交给了殿下,殿下如何,我就如何,我心中没有国界,没有对错,只听殿下吩咐!” 见有人带头,立马又有其他人站出来说道:“说得对!殿下是大韩的人,咱明月军名上也是大韩了!” 陆续道:“来大韩没有想过会回去,自当听殿下命令!” “咱们是明月军,自当维殿下命令是从!殿下吩咐便是!”连连有将士应声说道。 看来明月军对她明月还是有几分真情在,明月高声儿宣布说道:“五千骑兵听命!” “在!”五千人同时回应响破云霄。 “你们中若有人不愿岁本宫去讨伐天启风临二国,便站出来,本宫放你走!明月军也不需要这样的人!”言罢,明月静心等待着接下来的一切,而让明月很高兴的人没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五千骑兵整列有序的依次而下,明月从头看到最后一个人,那种眼神只见的考量,换来明月淡雅一笑宣布道:“好!不愧是本宫的明月军!明日启程!今夜将士们好生休息!” “自当追随殿下!”五千骑兵的回应,在山谷里不断的回荡着,明月看着所有人,回头看了一眼福安,福安从没有见过如此大的场面,早已震撼不已! 而适才明月全身散发出的气魄震慑住全场的五千人,福安心中暗自佩服,当年没有跟错主子!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一百七十四章 紫衣明月军)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 第一百七十五章 出动明月军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训练有素的明月军开始了行程。五千骑兵整列有序的摆列着,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飞奔,一阵马蹄声儿过去之后,留下一阵被扬起來的灰尘里看见军队而远去。 明月弃了繁重的头饰,三千墨发简单的挽成一个髻,未施任何粉黛,弃了留仙女儿裙,一身装束简单而又威严,一身戎装英姿煞爽!白衣洁净,如琼枝一树,散发着淡淡华彩,不由一呆! 如此清淡却散发着强烈的气魄,整个人浑然有一种不可直视的魄力,福安骑着马,在明月身后紧跟着,看不出身段盈盈的明月竟然也会骑马,而且她极为熟练,游刃有余带着明月军在山道上狂奔。 阵阵马蹄声儿打破了山里的宁静,乌鸦惊飞,太阳升起,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云彩都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好殷虹的天空,就像是人们流的鲜血那般! 赶了一天的路便到了傍晚,歇息在一个小村落旁,小村里的人极好,听说是前去打仗的援军,颇为感动的留下眼泪,村民们自发的熬了许多小粥给将士们喝,一路上的劳顿看着将士们歇息之后,明月痴痴的看着篝火。 想着刚才那村民说的话,村民说:听逃难到此处的人说,皇上在一战役大败之后被敌军穷追莫舍,险些丧身,被一大漠里的姑娘所救。 娘娘,还听说那姑娘被皇上带回了军营,那姑娘美若天仙呢! “娘娘再想什么?”福安走过來,给明月披上了一外套,问道。 明月摇摇头,沒有回答,而福安似乎明白而说:“娘娘,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长水大人把营帐扎好了,娘娘去歇息吧!” 明月对福安一笑,道:“福安,你怕不怕?” 福安倒是看的淡泊说道:“无论前方如何,人生有一死,这次跟娘娘出宫,让福安长了见识,为国而死,也算死得其所!” 夜幕降临,月亮爬上枝头,人已寐,篝火还在独自延烧着,看着火舌一点点在风中摇摆,明月看了一整夜,无法安心入睡,战事紧迫,他险些丧生,被女子所救,看來那女子下半身注定有福气了! 明月从帐中走出來,看着已天为被,已地为榻的将士们都已进入梦想,只有一些守夜的人还在來回走动,看着天上的星星,竟沒想到这一夜如此漫长。 而韩良,此刻又怎样? 而此刻正在连云城的韩良也彻夜未眠,自从敌军攻陷玉水关,夺走洛城,大韩连连战败,现在大军已退到连云城!在这战乱的一个月里,后方补给的兵源也逐渐把各个薄弱防守的补齐,准好了战事的准备。 “就算于天有霓骨图又如何?现在不过也是废纸一张!”与韩良一样,韩宁王也沒有睡觉的意思,拿了一坛酒与韩良在军营中喝酒。韩宁王抱着酒坛子大喝一口,极为豪迈的说道。 韩良接过韩宁手中的酒坛子,咕噜咕噜的畅饮后赞道:“好酒!” 韩宁擦了擦嘴说道:“皇兄,现在于天虽有霓骨图,但现在臣已经把各个薄弱环节的兵力补上了,霓骨图对他也无用了。” 韩良将酒坛递给韩宁,韩宁也抬头,对着酒坛子大喝。许多酒洒了出來,湿透了他的衣领,韩宁又说:“皇兄你就别惆怅了,这一月多來,咱们虽连失两城,不过现在于天大势已去,正是咱们反击的时候到了!” 韩良笑开,脸上的深沉的眸子笑的弯弯的,拍了拍韩宁的肩头说道:“这一月,战败是为了扰乱敌人的视线,吸引他们的注意,把整个大韩的军事划分图完全改变,于天那小子!朕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 韩良在酒后,回想起这一月來做的所有事情,就算到了前线,也沒有带头杀敌,在军营中部署着各只兵力的调遣,曾经霓骨图上标注兵力甚少的地方就派大量军队而去,标注大军队驻扎的地方就撤些去支援其他地方。 连失两城,就是为了让于天完全相信霓骨图,于天利用霓骨图,那他也好生用霓骨图回报于天! 这兄弟二人喝酒之间,进來了一个女子,韩宁一瞧,便是上次救韩良的女子,韩宁识趣的说:“皇兄,有美人來,那臣弟便退去了。”韩宁带着酒坛子,步履晃动的走出营帐,不乏有些醉意。 看了一眼韩良的营帐,突然想到了另一个女子,看來偲妃娘娘又要添个好姐妹儿了。 营帐之中,这女子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直是秀美无伦,身材婀娜,虽然容貌绝丽,却掩不住容颜里一抹羞涩。 烛光上反射过來的强光照在她的脸上,更显得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但见她肤色奇白,鼻子较常女为高,眼睛中却隐隐有海水之蓝意,她虽在大漠里长大,可肌肤却不像常年被风沙吹的那样粗糙,而是极为的银白如玉的细腻。 韩良一只手靠着额头,看了此女子一眼道:“萋萋,你怎么不还去休息?” 这个叫萋萋的女子福了福身道:“皇上。” 眼前这个萋萋对他來说有救命之恩,也格外的看重。他揉了揉太阳穴倦意袭來说道:“萋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朕累了!” 萋萋偷偷的抬头看了眼圣上的俊颜,听韩良此话,连忙跑了出去。她怎么了? 第二日,于天的军队又发动攻击,而于天沒想到的是他气宇轩昂,一直战胜居然在此处栽了一个大跟头!而这一切,都在韩良的盘算里。 此次战事大捷,夺回了失去的洛城,也把于天等人再次赶到了玉水关,军中士气高涨,无不欢喜,韩宁笑道:“皇兄,咱们的计策成了,于天绝对沒有想到兵力最弱的地方会有大军队出现!吃了他的骑兵!” 这么多天來,韩宁第一次看到他脸上会心的笑,他拍了拍韩宁身上的灰尘说道:“好生嘉奖各将士!” 韩宁点头答应,看着身边的士兵们欢欣鼓舞的庆祝这次大捷,把手中的酒递给了韩良,韩良一鼓作气,一饮而尽,抬头间竟看到了浩空里的孤月,沒有星星做伴,孤身一人,此刻她是否也是如此。 韩宁看着对着月亮发呆的韩良,韩宁夺过韩良手中的酒,笑道:“皇兄想什么呢?” 而韩良太过走神,竟沒有听见韩宁说话,独自想着什么,韩宁摇摇头,躺在了草地上一个喃喃自语说道:“皇兄想的人,恐怕这世间也自有那偲妃一人了吧。” 韩良他的眼线狭长,眉眼末端上翘,不带神情,一身风华,一头墨发迎风飞舞,不知不觉他沉溺其中。在银色的月光中,随风微微轻拂,衬的他宛若月中神仙,华贵清冷之极。 眉眼扫过,不属于人间的清冷,把一切都冻结在原地。而他的眼睛落在那轮皎月之上,久久不能回神! ------------ 第一百七十六章 于天的心 于天的军营之中,却有一位别国的王者那就是天启国的皇帝,于天坐在案前为此次战败的事而感到愤怒,天启皇把霓骨图一扔在地说道:“被大韩骗了!” 于天瞄了一眼比他还愤怒的天启皇道:“原本以为能好好利好霓骨图,知晓大韩的军事划分,沒想到这一月來他战败不过是为了做样子,这次照着霓骨图所标注,去了苍龙山(连云城旁的一座山林),原以为可以从那攻进,沒想到山林里居然全是大韩军队!” “这次朕的骑兵伤亡惨重,于天太子你到说个法子,这如今霓骨图不能用了。”天启皇压制住心中怒火,说着。 于天从案前起身,走进天启皇,安慰道:“天启皇尽可放心,下一仗比报此仇!” 天启皇甩了甩袖子,沒好气的离开了于天的军营,回到了自己的军营里,他与于天签订盟约订,若大胜,二人平均瓜分大韩,可如今苍龙山大战,他的骑兵犹未损伤惨重!心中自然赌气! 天启皇的军事在一旁见他脸色不好,劝解说道:“皇上,谁能想到大韩能在草丛里,泥土里全部埋上闸刀,专门來对付咱们的骑兵!皇上,这一仗败不算败! 天启皇自然明白这简单的道理,只是心疼他的骑兵罢了,那些马匹战败归來,全部被埋在土里的闸刀隔断经络,四肢缓慢行走都极为困难,他的骑兵可是战无不胜!如今却受如此大辱! 这仇!必报! 天启皇约莫三是有五左右的年纪,与明月是同胞,一母亲所生,与明月一样是极为的美貌,身材修长清瘦,着一袭浅紫色锦袍,长长黑发以一根紫色缎带束于脑后,一张脸仿若是上天选最好的玉石专心雕刻的绝世之作。 他的眼瞳,闪着耀眼的金芒,就那么随意的站着,却自带一种尊贵的神态,是君临天下的王者,傲然俯视着脚下的万万士兵! 于天见天启皇走后,独自一人坐在案前的饮酒,醉后,便梦见了一个他魂牵梦萦的女子,那女子是谁恐怕整个风临国都知道,曾经他去阻拦明月婚嫁之事,可如今过去四年之久,世人都以为他已淡忘,而只有他一人便还记得。 他的父皇是个喜静之人,不愿战乱,只愿天下和平,国泰民安。 可天启国派使臣去京去与父皇商谈攻韩之事,父皇沒有同意,毅然决绝,倒是他站出來与天启国订了盟约,并说服了他的父皇,攻韩计划的进行。 他父皇年事已高,颇为宠他这个太子,便由着他,,想着与天启国携手说不定也有几分胜算!便把此事全部交由他处理。 全天下都以为他是为了他的野心,想要霸占大韩的国土,连他的父皇母后都这样认为,可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他攻韩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什么?说出來,恐怕会让人笑掉大牙! 他抱头苦笑,手一挥把桌上的酒壶酒杯推到在地。 他做了一个梦,梦回十年之前。 于天哥哥! 边关的天气总说不个定,见进入深秋,天气也日渐转凉了,特别是夜里特别的冻人,夜里生了几个火堆便不再那么寒冷,韩良从营帐中出來,感到一阵凉意,搓了搓手掌心,看到个士兵已安歇下。 这几日敌军极为的安静,估计是苍龙山战役吃了败仗,难得清静清静。 又过了几日,敌军还是沒有任何动静,正当与韩宁,将军商量反击政策的时候,突然一士兵來帐中报告:“皇上,在营帐后方发现无数骑兵!” 将军周立树站起身问道:“有多少人?” 士兵神色慌张不已道:“说不清,好多好多,现在已经到后山了!全部身着紫衣,为首的是一个女人!” 骑兵?紫衣?女人?难道是她!“跟朕去看看?” 出了营帐,在士兵带领下,韩良,韩宁,周立树都到了山头上,果不其然,一条长长的队伍,从头看不到底婉言的盘踞的山路上,可以看的出他们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便到山脚下。 山下那个为首的女人似乎也注意到山坡上的他们,抬头一笑,名艳不可方物! 韩宁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那个女人,道着:“现在可有热闹看了!”可更令他惊讶的是,那藏在深宫里,养尊处优的女子,竟然可以长途跋涉驱马來到此处,让他极为赞叹,而身后的那些骑兵难道就是她的护卫军?明月军! 而始终韩良都沒有说过一句话,沉着脸,看不出任何神色。 到是周立树道:“这马比大韩的马足足高了一个大头儿!”他好像又突然意识到什么对身边士兵们说道:“快快,快,加强警戒,时刻准备战斗!” 话一出,韩宁就立马阻拦说道:“周将军,你看看那为首的女人是谁?” 周立树这才瞪大眼珠子,连忙走下山坡仔细瞧瞧,这才拍手对韩良笑道:“是偲妃娘娘!难道她身后的就是明月军!那五千骑兵!” 韩宁点点头,只见周立树笑的合不拢嘴说道:“有明月军助阵,看來收复失地更易!” 而此刻的韩宁特意的看了看韩良,心里偷乐着,看皇兄现在如何是好,都追到这來了! 转眼之间,明月等人便來到了韩良跟前。 一声儿马嘶之后,明月骑在身穿银色盔甲的战马之上,明月摸了摸它的头,凑弄它的耳边说:“闪电,咱们到了!” 她骑在马上看见身前的男子,安然无恙,心中便放心了一大截。在她十分美丽之中,而此刻戎装裹身,更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同时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 她桃腮带笑向他走去,道:“臣妾带明月军参见皇上!” 见明月此举,明月军所有人全部下马,俯首行礼! 而他不为所动,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个画面之中,从未见过她如此的装束,她总能一次一次他对她的定义,她到底是一个如何的女子,那日在宫门口送他走,今日又來这危险之地! 她腰悬短剑,脸上颇有风尘之色,显是远游已久,韶华如花。眉宇间的那丝熬闷之意在见到他那刻化为乌有,似是愁思袭人,眉间心上,无计回避。 原以为他会有所动容,她长途跋涉日日夜夜,只为前來相助于他,而他却是冷冷说:“你怎么來了?” 脸色的笑容瞬间僵硬,还不待韩良回答,明月便已起身,他似乎有些不领情,她强忍着心酸说:“听说前方战事吃紧,率明月军前來相助!” ------------ 第一百七十七章 女子萋萋 韩良远远的看了一眼还在行礼的明月军,高声说道:“将士们路途辛苦,进营帐歇息吧!” “是!”五千骑兵齐道,看得出來是一只训练有素的队伍,在周立树的带领下,明月军跟着进营帐中歇息。而明月却还在原地不为所动,长水走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果不其然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融洽! 韩宁推了推韩良说道:“皇兄,偲妃娘娘这一路來想必也累了,皇上带娘娘去休息片刻吧。” 他瞄了一眼傻笑着的韩宁,牵着明月的手,往自己的营帐中走去,一路上的士兵都看着这二人,都极为惊叹的说:“这就是偲妃娘娘,带着骑兵來了!” 而在一个营帐中后,一个女人便也瞧见了这一切!听着士兵里的话?她是偲妃? 他手心里的她的手,那样小,他一把便握的老老实实,明月感受到这一月多來他手心里长了茧,他把她带到帐中的火炉边,拉着她的手在一旁烤着说:“手心这样凉!” “啊?你说什么?”明月适才想着什么,丝毫沒有听见韩良说什么。 他白了一眼明月道:“沒什么。” “马上要立冬了,边关的天不必京城,过几日,你还是早些回京吧。” “不要!” 看他依然决绝,他便故作生气说道:“你不要!朕要!” 她日夜兼程才來到这里,他却要将自己敢回去,明月转身背向烤炉,撅着嘴,尽显小女儿之态,说:“皇上,臣妾不要!” 他却突然大臂张开,从身后将她环抱咬着她的耳朵说道:“朕偏要!”他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她倒有些不自在的在他怀里动了动:“皇上,你要什么?” “你说朕要什么?“高挺的鼻梁下嫣红的双唇,淡淡的泯着,却有一丝捉摸不透的坏笑。 明月还未回答,韩良便來到她身前,面对着他,一吻落在她的唇上。她闭上眼,等待着接下來的一切,可良久未有动静,当她睁开眼时,他已掀开帐的帘子欲要离开。 她轻哼一声儿,抬起头傲视着他,却看他偷笑着离开! 明月咬住下唇,这个韩良又在耍她!碧纱灯笼照映下,这手白胜雪,再看她相貌,玉颊微瘦,这几日來的劳顿,她瘦了许多。 她烦脑的在原地转了转,为什么?为什么?他的一个小小举动便可以动摇她的心,好烦,好烦,你这个矫情的郁明月!她摸了摸自己的粉嫩的双唇想起刚才韩良的那个吻,竟然有些羞涩涨红了双脸。 竟然有些难为情的倒在一旁的榻上,这些日子的奔波,实在让她太过劳累,一倒在这床榻之上,便合上眼,睡了过去。 他去韩宁的营帐中继续商讨着回击敌军事情之后,回到自己帐中之时,便发现那女人竟然睡着了,他走进唤道:“明月?”竟然睡的这么死,沒有任何反应,在这荒郊野岭的若是被其他人抬了去,恐怕这笨女人也不会有半点反应! 他牵起她自然搭在一旁的手,靠在自己的脸上,道:“明月,这次你能來,朕甚是欣慰!” 这一切便全部映在帐外掀开帘子偷看的萋萋眼里。 他一拢蓝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一男子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看了一眼榻上沉睡的明月,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俊俏的脸! 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他突然停下,听见什么动静,却看明月一手揉揉坐起身來,他道:“打扰你了吗?” “臣妾恐怕是打扰了皇上的雅兴。“她明眸清亮带着笑意。 二人说话之间,便有一个女子端着饭菜进來说道:“皇上快來用膳吧。”女子抬头便瞧见了明月,微微福身,放下饭菜说道:“这位便是偲妃娘娘吧,民女萋萋!” 明月沒有回应,仔细的凑着这个女子,倒是韩良说道:“怎么是你?送饭菜的人呢?” 萋萋说道:“皇上不希望萋萋來吗?” 这一句话便让明月心中有些不爽,这个叫萋萋的女子,竟然有一双极为罕见冰蓝色的眼眸,先不说其他的,单单这一双眸子便可称为美人了。 漆黑如缎的长发仅用一根发带束在脑后,零乱的发丝俏皮地从他的脖子两旁垂下來。瘦削却刚毅的脸庞,挺直如古希腊雕塑的鼻,棱角分明的薄唇,粗黑挺拨的浓眉,无一不比例匀称精致,完美不可挑剔。 迷人的睫毛又黑又长又卷,灿如星子,那样墨黑如漆的双瞳,标准的西域美人的模子,怪不得这一路而來听说这女子的传闻。 而这次换韩良沒有回答,明月却问道:“你就是传闻中那名救皇上的女子,萋萋?” 萋萋很是知礼福身微笑道:“是!民女也在军中听说了娘娘。” “是吗?” 萋萋继续说道:“听说娘娘是不禁貌美天下,更是女中豪杰,驱马从京城來到这里。萋萋佩服至极!” 而明月就单单因刚才她那句,皇上,不希望萋萋來吗?心中便有些不乐意,这狐媚样子,若是换了从前,便要去争,要去抢,可这些年她也想明白了,若是一个人心里沒有她,她做再多也无济于事。 原來这些日子里。一直有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陪伴着他! 她心中的嘲笑声儿又响起,日日夜夜赶來做什么?就是來看人家恩恩爱爱吗?罢了,罢了。 看着明月瞬息莫变的神情,他心底泛起嘀咕,这个女人又在想什么? 而萋萋此刻也看着正在看着明月的韩良。轻轻唤道:“皇上,饭菜快要凉了。” “好!萋萋。”他道。 “而本宫也在來的路上听说了你英勇救皇上的事迹!这样说起來,本宫对你也是极为佩服!不过,本宫还是觉得萋萋有些太过凄凄,倒让本宫心生怜意,不知皇上今日來是否如此?” 却又看见明月开始犯老毛病,用对付后宫女人那一套套的开始回击萋萋,他顿了顿手中的筷子说道:“明月?” 看的出他的眉宇间的责怪,他的袒护让她对眼前这个萋萋更加沒有好感,她不过是说了几句玩笑话而已,她心中百感交集,站起來,福身说道:“皇上,安心用膳,臣妾跪安!” 而此刻,已经是傍晚,这又不是皇宫之内,跪安?这个女人要到哪里去?他沒有阻拦她离去的步伐,倒是萋萋回头看着离去的明月,低下头若有所思。 ------------ 第一百七十八章 回洛城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深深地沉醉,明月站在出了营帐,走出了军队驻扎的山谷内,走上了一个小山坡。 不知道过了多久,看着轻雾在山间回荡,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不知名的野鸟的凄切的叫声。 福安站在明月身侧,看见远远而來的长水醒了一个宫礼,明月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儿,心中竟有些窃喜,回眸带着一丝轻笑,沒想到是长水,便有些失望,沒有再语。 倒是长水俯首说道:“殿下,深夜有些凉,。” 她一袭明青色淡雅的长裙,因在山中沒有长长的裙摆,刚好齐地而已,墨发侧披如瀑,素颜清雅面庞淡淡抿嘴,一开一合轻轻呼吸,气若幽兰。 长水见自己说话沒有效果,正想走掉,不愿再打破眼前的美好,可是他还是提醒说道:“殿下,明早,明月军会随大军去才失而复得的洛城,殿下还是早些去休息吧。” “洛城?那里刚被占领过,民心大乱吧,本宫知道了。”月光下,她肌骨莹润,无可挑剔,清清淡淡的说着。 长水多说无益的静静退下,回头看了一眼那高高山谷之上,受月光淋浴的女子,雪河清清水,空谷幽幽人,便是如此吧。 可一转身便瞧见一人,连忙退后几步躬身道:“参见皇上!” 韩良则轻轻抬手示意免礼,见长水从明月身边离开,有些慵懒的直视这山谷那女子,说道:“偲妃娘娘在哪里作甚?” 长水摇摇头道不知,他沒有再多些的话语,只是顿了顿身子,凝视了那一动不动好似坠落凡间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不为所动,长水以为他会走上前去,沒有想到他只是问了这么一句,便转身走回了自己的营帐。 见韩良走掉,长水心中暗自悲叹,原來她的一生过的如此不幸福! 一直在等待什么?等着韩良來找自己?可笑?他怎么会來!难道忘记了他这些年是怎么伤害自己的吗? 就算那些伤痛记忆犹新,她依然逃不过命运的捉弄,不知为何她的脸色只是过于苍白,沒半点血色,两片薄薄的嘴唇,也是血色极淡。夜如此漫长,她已经习惯了如此一个人度过慢慢深夜。 福安在身后沒有说话,他知道他说的再多她这个个性鲜明倔强的主子也听不进去什么,就这样一直陪着她站到黎明。 而她郁明月!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就算她孤身一人也要傲立于世间!她就这么站着,似乎已天荒地老的姿势,目视着前方,双眼朦胧。一股空灵出尘之气迎面而來。 她并沒有打算休息,就这样一直到黎明的太阳驱散开浓的像墨一般的黑夜,她突然开口说话,惊醒了坐在地上打盹儿的福安:“该出发了吧。” 福安揉了揉眼睛,看着山谷内,整装待发的军队说道:“是!娘娘咱们回去吧!” 空气里却已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草上也已掩盖了灰色的露水,她说话时,竟然会带着一股清香,秋波流转,嘴角带着轻笑,却让人看不透。 当明月从外面归來之时,众人有些惊讶,这么一大早这偲妃娘娘是去哪里了?可只有极少人明白,她一夜未归,当然那个萋萋也明白。 当韩良从帐中出來,士兵们开始拆帐篷的时候,远远的便看见了人堆里那永远骄傲的明月像他走來,越來越紧,到身边之时,却发现了她头顶上的露水。 明月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韩良身边的萋萋,难道昨夜他俩一直在一起?难怪? 昨夜还痴痴的等着?而此刻灰心的明月不知道自己來这里是对是错?她一片好意但人家看上去好像并不领情。 看着准备出发的军队,明月也是第一次见这样大的场面,不可计数的士兵整列在山谷内,明月估算了一下,大概有一二十來万的人吧。 “出发!”他一声令下之后,周立树便喝令整个庞大的军队开始转移,而人群涌动,明月与韩良丝毫沒有动步子的模样。 他知道昨夜,她在山头站了一整夜,而他,为何就是受不了她倔强,自视清高,孤傲的样子,他以为她会回來,可是他却忘了,那从來不会低头的郁明月是不会那样灰溜溜的就回去了! 那就这样在山头站了一夜!实在让他镇静,本想开口说些什么,而她眼中的冷漠把所有原本在喉咙里的话全部又吞回了肚子里! 而此刻,长水牵來了闪电,明月的爱马,军中沒有女眷坐的马车,而明月从小一向擅长骑射,便一掀裙角,娴熟的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连萋萋的极为惊讶,不心中不觉惊叹,这是如何的一位奇女子? 而韩良牵着他的御马,也不甘落后的一跃,衣袂翻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安稳的落在了马背上,两人在马背上不由自主的四目相交。 韩良笔直的坐在马背上,直视着明月,把手伸向萋萋说道:“你不会骑马!朕带你!” 萋萋桃腮带笑,一声儿答应,握住了韩良的手,顺势受力,扑向了韩良的怀里,落在了韩良的胸前,背脊贴着他的胸口,萋萋却突然有些害羞,第一次这样近的距离。 而始终韩良未曾看过怀中娇羞的萋萋,那如夜鹰一般深邃锐利的眸子,始终盯着明月,她会怎么做? 那明月呢?装作不在意,嘴角抽起一丝浅笑,双手提起缰绳,双腿夹紧马肚,轻呼一声“驾”,闪电便开始小跑起來,而脑海里满是刚才的回忆,萋萋上马时的娇羞。 回头之间,发现二人贴的很紧,韩良绕过萋萋的腰间,抓住了缰绳,而萋萋涨红的脸颊深深的刺痛明月的心,或许因害怕萋萋也握住了缰绳,不对应该是握住了韩良的手。 在“得儿得儿”的马蹄声中,明月一咬牙,在他眼前需要跟其他女子如此亲昵,都不能和她装作恩爱的样子跟数万士兵看看吗? 韩良置她于何地?她是她名正言顺的女人,而她却孤身一人骑马,而萋萋呢,不过是一个普通农家小女,沒有任何的身份,却坐在了她的御马之上,这一切所有人看在眼里,泛起了嘀咕。 明月终于受不了众人齐刷刷疑问的眼神,心中一怒,对闪电呼道:“驾、驾、驾。。。”闪电加速,在山谷里飞驰,激起一地灰土之后,在烟雾里韩良看到她离去的背影。 而长水,与福安,见势不妙,便驱马上前追去! ------------ 第一百七十九章 萋萋受伤 终于穿过大军队,明月远远的领先整个军队,听见身后又马蹄声儿追來,明月更是连呼道:“驾,,驾,,驾驾!” 韩良!你置她于何地?这千千万万的士兵如何看待她! 她知道,韩良不会追來,一定是福安!她沒有回头,清晨的风刮的她的脸有些疼痛,风灌进她的眼里,有些难受的眨了眨眼。一不小心她便奔进了一个树林里,而她是完全不识路的! 而明月这次错了,在福安,长水追上來的时候,而韩良也挺起身子,一手甩鞭,一手挽缰,那架势风流倜傥,那气势从容洒脱,可近看他的神情,却是犹如要爆炸的锅炉,压力过大,拉黑的双脸。 他骑马奔驰,马飞如箭,萋萋不适应这样快的速度,差点丢下马去,可现在追上明月最为要紧。这附近敌军的探子容易出沒,待会别摊上什么大事,可见明月越來越小的身影,心中却有些着急。 “抱紧朕!”他对萋萋说道,现在他已经沒有时间再把萋萋放下马了,他必须要在最短只见追到那个女人。看见明月进了树林,他眉头一锁! 不妙! 而适才还害怕的萋萋,现在已经毫无危机感,感受到韩良把她抱的紧紧的,心中无比欢乐,双手抱着韩良的一只大胳膊,笑容满脸。 脸色晶莹,肤色如雪,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酒窝,微现腼腆,甚是清秀绝丽,蓝眸生辉,而她毫无紧张感。 他百感交集之间,不知该做如何感想,她是在耍性子吗?为了萋萋?她不是已经不削于争斗?一时之间一连串得问題都被前方的危险感让他抛到脑后。 他超过于天与长水,说道:“去多找些人來,朕去追!” “是!”福安与长水齐头并进的道。福安担忧的看着已经消失的明月有些担忧的跟着长水去找更多的人! 已经在树林里瞧不见她的身影,进了林子以后,他也不知道明月往那边走了,他一声儿喝止住马的前进,停下來在原地转了一圈,一时之间,竟然心有些空落落的,林子里面还未有阳光射进來,极其的阴暗,有些阴森。 萋萋看了看四周,在韩良的怀里被颠的有些晕乎乎的,一头扎进韩良的胸口里,阴风阵阵,她在他的怀里不再由自主的蹭了蹭。 韩良眼尖注意到灌木丛林新被折断的树枝,便朝这一个方向追了过去,他快马加鞭,越來越向林子里最深的地方奔进,越到深处越漆黑,苍天大树遮住将整个世间保卫似的。 这该死的郁明月,去哪了! 竟未发现会为她感到如此焦急! “吁,,”他一声儿长嘘,马缓缓的停下來了,他静静的看着前方树下的女子,才一开始,便是玩玩,然后再是愤怒,转为焦急,现在却是紧张! 萋萋抬头看着前方的女子,是偲妃? “明月,回來,别走了!”他唤道,冰冰冷冷,不悲不怒,沒有情感。 她微微转脸的时候,却发现他怀中依然还在的萋萋,才消下的怒气,便又涌上心头,她背对着她,高傲的说道:“皇上,臣妾想走走!” 未等他说话,她便扬鞭而去! 而林子里的人,听见“嗒,嗒,嗒嗒,”的马蹄声儿,将头扎进灌木丛林里,相视一对,便分头的去行动着什么。 明月去,韩良便追! 藏在草木后面的人,见明月驾马离自己越來越近,就当马蹄快要从他头上踏过去的时候,他手中一拉一条绳子,一脸阴险的笑容。 而明月毫无预料的看着自己眼前一黑,一道高高从地而起的闸门拦在明月的身前,闪电惊蹄而起,扬在半空,就差那么一点她便要摔下马去,连身后的韩良都捏了一把汗。 幸好,闪电从小训练,很通人性,面对如此情况,便一跃而起,从闸门之上飞跃过去!明月拽着缰绳手生疼,在在空中腾起之后,在落在地上被颠的老高,安稳落地之后,一回头,竟看见无数个男子在林中跳跃。 而刚刚控制闸门暗器的那个男子已被韩良一箭射穿喉咙,倒地不起。在男子一命呜呼之后,一瞬间,丛林中不知从哪里冒出这么多的男子,齐刷刷的站了起來,他们一手持弓,一手持箭,瞄准了韩良。 这时明月才知酿成大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奔到韩良身边,拿起挂在马鞍上的弓,抽出一支箭羽,箭头随随便便对着的就是人头。韩良拔出腰间的宝剑,与明月在马背上,背靠背的原地旋转着。 “唰唰唰!唰!”单单只听声音便知有多少只箭飞过來了,从未见过如此般的场面,她竟然毫无反抗之力,但眼中毫无害怕之意。 此刻她格外的镇静,而萋萋呢,早已为吓得扑倒在韩良怀里瑟瑟发抖,水深火热之间,明月也瞥了一眼萋萋。 韩良突然腾空而起,挥舞着宝剑在上空一个旋转,剑锋的气息逼退了所有的箭羽,他又优雅的坐落在马鞍之上。刚才韩良又突然离开,萋萋害怕的不得了,把韩良抱的老紧,脸色都转为苍白,而明月的淡定从容,似乎不需要他的保护似的,但她的内心却在颤抖。 再一次齐刷刷的箭头对准了明月,韩良,萋萋的脑袋,萋萋从韩良怀中抬头,胆怯的看了一眼,便发现一个男子正用着箭头对着她,她一声儿大叫,一脚不小心踢在了闪电的屁股上。 闪电一惊,“长嘶一声儿,疯狂的脱缰而跑,而明月呢双手沒有拉着缰绳,闪电一跑,她柔弱的身子便被顺势往后倾斜,只靠双腿挂在马鞍上,若她掉下去,便会被惊恐的闪电拖死掉。 而韩良迅速的反应,一手抓住了失控的缰绳,两只马缠绕在一起,同时都发出透彻云霄的嘶叫! 而此刻周围的男子们再次发箭,韩良一手持箭弹回箭,一手控制着闪电。而明月惊慌不已的趴在马背上,将闪电抱的紧紧的,说道:“闪电,沒事,沒事!” 他一心护着明月,却未发现他的右侧又数只箭极速而來,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离得很近,他成功的截下三支,当他准备感受胳膊上传來的疼痛时候,竟然发现毫无感觉,转脸一看,竟是一只都胆小害怕的萋萋抱住了他的右臂。 用自己整个身子护住了韩良,而自己的后背却深深中了一箭,一时之间,鲜血四溢。 “萋萋!“韩良看着已昏倒的萋萋,喊道,却毫无反应。 看着长水,福安带來的军队与这些刺客厮打在一起,看福安骑着马奔來,他一把丢掉缰绳,任由闪电在原地发狂,,“驾!驾!架!”赶着马往來时的路而去,看着躺在他怀里失去知觉的萋萋,还有她为萋萋而感到的着急。 明月低下头,看着福安的脚,牵着闪电,抚摸着闪电的头,对明月说道:“娘娘可有伤势?” 很久很久明月沒有回答,福安更加感到紧迫,可仔细一凑,竟看见脚下树枝上一滴一滴的眼泪,她抬头,一手拭掉道:“为什么?”为什么不会为她而感到担忧,而她难道不会害怕吗? ------------ 第一百八十章 洛城故事 到底是可笑?还是可哭?而她心底最后的一丝骄傲也竟然被他这样任意的抹去! 福安不做言语,只静静的牵过闪电,刺客见大量的军队源源不断而來,落荒而逃,一时之间地上躺满了刺客的尸体,福安说道:“娘娘,此地危险不宜久留!” 明月坐在马背上,朦胧的双眼看着前方,轻声儿说着:“走吧。“ 军队照样向洛城出发,只留下以小分队的人扎了个简单的营帐给萋萋治伤,不知道萋萋伤势如何,似乎也与她沒有什么关系,跟随大军一起到了洛城。 但似乎韩良在陪着那个萋萋。她一声儿冷笑,从马背上下來,长水领着明月军缓缓的走來,明月故作镇静无事说道:“将士们辛苦了,随长水休息去吧!” “是!”长水离去的同时,也疑心的看了一眼明月,那眼中的漠然是看了是会让人伤神的。 明月等人住在洛城内县衙的别馆里,而军队就驻扎在洛城的城外,明月回到照已安排好了的房间,第一间是韩宁的,第二间是明月的,第三间是萋萋的,最后一间便是韩良的,四户门相对,是一个标准的四合院。院内有一个参天大树! 房间内不算豪华但也清雅别致。脑海里全部都是刚才在深林里遇险的情景,还有萋萋与韩良。难道韩良就那么在乎萋萋?喜欢萋萋?她來这一趟,终究是个错误? 一路跋山涉水,一心挂怀着,她从未受过这些苦,从未经历过生死,如今边都经历过了,可是似乎都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嘴上说着不爱了,是恨!但有些时候恨不是也代表着爱吗? 鼻子里,眼里,心里,都是酸酸的,蒙住眼睛闭上眼。回想着曾经他对自己的种种伤害,明月,他早已不爱你了,为何你还要穷追不舍,你的骄傲呢?你把它丢哪里去了? 当年他陷害你,废后,在深宫里不管你生死,任由舒云清等人践踏,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你,你为何还要放下你所有的身段,为了他?事到如今,难道你认为还值得? 而现在身边能说的上话的一个人都沒有,要是有洛川在那便多好啊。 福安见明月这样闷闷不乐下去不是办法,跑了出去,找了洛城最出名的杏雨酥,他知道明月是最爱这些甜食的。相比明月一定会高兴。 可正走在别院里的走廊上时,便发现了正从萋萋房间出來的韩良,他们也到了?萋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福安沒有继续逗留下去,而是径直向明月房间走去。 “福安!”听见韩良喊他,福安脚步一停,端着盛着杏雨酥的盘子行礼连忙应着,福安抬头看了看正在走进的韩良,铁青的脸色,吓得福安连忙低头。 韩良瞥了一眼福安手中的杏雨酥说道:“她倒还有兴致!”他一手夺过盘子,走向明月的房间对福安说道:“你不必跟來了!” 福安捏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看來他的主子又有一场轩然大波了,不由自主感到悲哀。 韩良推开了门,可思绪蔓延的明月竟沒有发现,直到韩良把盘子往桌上一扔,盘子里的杏雨酥散落了出來,趴在桌上的明月一抬头,是他!还有他愤怒的双眼! 他脸上突然有一种奇怪的笑,很勉强,紧绷绷的,一看就知道是气得很厉害。怒火燃烧着他的心,他的喉咙,他的全,他的眼睛里,明月看到自己的影子,显得多么渺小而又无力。 看着他的胸口上沾了血迹,衣服皱巴巴的,两眼闪出绿色的光芒,就像忿怒的猫眼睛,他是在为萋萋受伤而生气马?他竟然如此在乎萋萋?明月此刻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心中在苦笑,面无神情的看着他,道:“她怎么了?” “萋萋她受伤了!”他的脸绷硬得像块石头。 明月风轻云淡的“哦。”一声儿后不做言语,看着他为萋萋担心的模样,心中万般讽刺,这就是到现在她还执着的男人。眼眶里有泪花在涌动,但是不想他看见,便背过身转了过去。 见明月如此,他便大步离去,什么话也沒有再多说。 过了几日,萋萋在房中养伤,战事也未有任何动静,明月以为此事都这么过去了,可是正真的暴风雨才來临。 那日,明月简单的梳洗了一番,想出门去看看这里的百姓,现在生活如何?身穿素衣,未施粉黛,流泻的青丝只是简单的挽了一个美人髻。 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一身湖水色的裙子,在这浑浊的下午更是显得格外的夺目鲜润。 可一走出门,便撞见了迎面走來的萋萋,而萋萋似乎也是收拾了一番,面色苍白,但她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异常的夺人眼球。 与明月清丽脱俗相比,萋萋反而沾了几分尘世间沧桑,而明月眼里的孤傲,是永远人都学不來,似乎永远高高在上,像是灵山里的上仙,不沾染任何世间的悔悟,凡人只怕看了一眼便亵渎了。 萋萋老远的就给明月行礼,明月似乎沒有看见,从大门走去,萋萋受伤后,韩良便找了一个丫鬟伺候她,那个丫鬟叫芳儿,芳儿说道:“萋萋姐,瞧她那脸色摆给谁看啊!” 而萋萋低头沉默不语,在芳儿搀扶下也走向大门,明月看见走到身边的萋萋,像是沒瞧见一般,悠闲自在的往外走,可一踏出大门,便见一轿子在外等候。 福安一悦说道:“是谁懂娘娘心思?备了轿子?” 明月一顿,收回正迈出去的步子道:“是谁?本宫沒吩咐,就是走走看看呢!” 可身后却听那个芳儿弯酸的嘲笑道:“娘娘恐怕是误会了,这是皇上准备给萋萋姐的!” 芳儿扶过萋萋跨过门槛,又说道:“萋萋姐,小心脚下!” 走到轿子前时,芳儿对两个轿夫又道:“你们小心着点!”又回头对萋萋说着:“萋萋姐你看,皇上对你多好,这般细心,连你要出门前轿子都备好!” 这话像是故意说给明月听的,明月脸色始终带着冷笑,不以为然,这一小牙子,还不至于他生气,而福安却为明月出气说道:“娘娘,奴才听说前些日子在宫里,惠婕妤从轿辇上摔了下來,养了好好些时日呢!” 芳儿听着一话便有些不乐意的气的牙痒痒指着福安头说道:“你这咒谁呢!” 福安一把抓住芳儿的手指,一撇,芳儿痛的直喊疼,过了许久福安才放手,明月怀着笑意对福安说道:“这种不吉利的事,福安还是少说才好,本宫怎不记得,本宫可亲眼见她摔下來,手臂都磕出了血!”言罢,看着萋萋面无血色的脸,一笑。 ------------ 第一百八十一章 萋萋位分 芳儿疼的钻心,揉着手指,站在萋萋身边,不像刚才那样嚣张了。 一直都未说话的萋萋却突然开口,说道:“娘娘要是想坐的话,娘娘,请吧!”萋萋退后一步,躬下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低头之间,萋萋看了一眼正从门内走出來的韩良,心底揣测着什么,一笑。 明月压根都沒想过与她争斗什么,只是听不过芳儿那丫头那嘴贱罢了,并不领情,正欲离开。 “那是朕准备给你的!”听着声音,明月便知韩良來了,沒有回头,继续像外面走去,而韩良却拽住了她的手腕。 质问道:“萋萋都受伤了,你还要与她争这些,你于心何忍?” 她脸上似笑非笑,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反问:“于心何忍?臣妾有必要与她争吗?不削于!” 他的眼睛虎视着,像是要从眼眶里突出來似的,“沒必要?不削于?” 他放开明月的手,明月疼痛的动了动胳膊,又看他牵起萋萋的手,温柔说道:“你快上轿吧,外面风大,你伤口还未彻底愈合。” 萋萋低头,满脸是笑容,乖乖的听韩良的话,坐在了轿子里,而这一切明月看在眼里。她今天算是明白了,枉她费心思來到这里。错了!错了一切! “若不是因为你,萋萋就不会受伤。他是为了保护朕,替朕挡了一箭,他已经舍命相救朕两次,朕怎能不感恩于怀!而你呢!”他回头字字句句咄咄逼人。 本想不与他争论什么,但是她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的道:“为了臣妾?她跟臣妾有关系吗?她为什么会受伤她自己明白吧。跟臣妾沒半点关系!” “这些日子难道你都沒有半点反思?” “臣妾为何要反思?让她中箭的又不是臣妾,是刺客!“她那股冰冷动人的气韵,却要让他气炸了。 “此话,说的极好!郁明月!”他悲愤填胸,无可奈何地瞅着漠然冰冷的眼珠,她当真就能如此释怀? “萋萋为了救朕,父母双双死在大漠中,朕怎能不替他父母好好照顾!任何人不能让她半毫!”他凑近明月的脸,示威的说道。 他这话里是在警告自己吗?觉得自己会伤害她?他在想什么啊?真是搞笑,呵呵。“一切自有定数,源于她自愿,她已得到皇上的怜惜,父母在天之灵也便会安息的!” “朕会给她一个名分!” “臣妾沒有异议!”她转身,徐徐的远走,给她一个名分?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沒有太过惊讶,垂下眸子,空洞的双眼只剩下早已流干眼泪的眼珠子。 这一次当着这些奴才的面,韩良又无形的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让她颜面扫地。她有些无奈,走在长长的街道上。这一次出宫,她可以选择逃走吗?在他的身边永远都是一座大牢! 她已经累了,累的伤不起,累的爱不起了。她苦涩的开口问道福安:“身体累了休息一日便就好了,但,心累了怎么办? 这一问,福安不知如何作答。 她说萋萋为了救他,父母双亡,他要好好的照顾她?说的那么动听,那么感人肺腑,那曾经对她的誓言呢? 什么即日月消逝,亦不负明月心!枉她痴心多年,本已心死,却想起洛川说过的话,他对她还有情?可这次见得,恐怕自己是个笑话吧。 明月台都已成为废墟,往事都一切化为乌有。 可他是一国之主,一言九鼎,却对她这个小女子失了承诺,却去许萋萋的誓言。 韩良啊,韩良,这一次洛城之行,她便是明了。明白一切了,不会再流泪,这一颗心,早已经干枯了。 明月也沒有什么心思却看周围的一切,不知道走着走着就到了洛城的城楼上,她登上最高点,看着城外的景色,有些因战争被烧荒的山坡,到处都是打斗多的痕迹。前不久这里应该是血雨腥风吧。 天是蓝的,地是黄的,这里除了蓝黄两色,再也看不到其他的色彩。这里已接近沙漠了的边缘了。 再向前看,无边无际的天空之外便是玉水关吧,那里便有于天,还有皇兄!不知道如何应对,那便不要再相见。 犹豫了许久,她还是决定回宫了。毕竟她现在不是孤身一人,还有云儿,还有洛川。 风大了,风沙吹的她整不开眼! 旋风,一股一股的,把黄沙卷起好高,像平地冒起的大烟,打着转在城外的地上飞跑。 一时之间,竟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漫天飞舞的黄沙! 而突然旁边的士兵行色紧张起來,城楼之上便有士兵在击鼓,他两手捶着比他还大几倍的鼓,明月在一旁,被突然传來的声音惊了一跳,震耳欲聋!明月捂着耳朵准备下去。 却发现有城内的士兵源源不断的朝这个方向涌來,很多士兵都已经跑上楼梯,站在城墙之上,形成一堵人墙! 风停下,明月眺望远方,才发现,广阔的土地上,那少许的几株荒草之上,传來一阵阵整齐有序的马蹄声儿,形成一条轴线,把天和地划分为二! 骑兵!军队來了!是于天,还有皇兄! 空中飘荡着“风临”,“天启”的大旗,在看他们身后集群如蚁的士兵们,密密麻麻布满这个大地,随着他们缓缓前进,竟发现他们的人数看不到底,场面壮观而又威严! 在洛城的另一边城外,大部队听到鼓声,也集结起來,冲着鼓声跑去,当兵的都知道,这鼓声儿无非是集结号,听着鼓声急促的节奏,敌军还不少。 本想下楼的明月,却发现楼梯已经被赶來的士兵堵个水泄不通,像洪水一般,一波一波涌了上來。 明月只有站到一旁,那便等等吧。 “娘娘,看來安静许久的敌军,终于沉不住气了!”福安凑上前去,看着远处的军队踩着天际而來。 明月轻轻的瞥了一眼远处,一手抚了抚鬓角被吹散落的发丝,说道:“咱们走吧。” 她不想见于天,也不相见皇兄,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不愿让他们瞧见。 可她正走下城楼时,便可见迎面走來的韩良,而他却无视自己,从她的肩边擦过,而他刚才告别的女子,还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女子坐在轿子里,放下了帘子,对明月一笑。是萋萋。他们一直都在一起。 这次,不会再难过! 洛城的风算是把她吹醒了,她缩了缩肩,一股冷意袭來,回头看了看高高的城楼上,一面旗子上面大大的龙飞凤舞写着“韩”字,颇有感触,这一面旗子,与她有时候來大韩看到的一模一样。 而如今,过去了十几年!一点也沒有变,变得却是人心。 ------------ 第一百八十二章 兵临城下 本來整齐的马蹄一步一步的向前行,可突然有一匹马停了下來,他这一停,所有的人边都停了下來,他身穿银色盔甲,剑眉入鬓,凤眼生威,形貌潇洒,她的双眼湛然若神的盯着洛城高墙之上,一怔! 风沙之中,远远的他便瞧见了城墙上的明月,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沒有认错!一定是她,她的脸他一定不会忘! 天启国的皇帝奇怪的看着这人此举说道:“太子殿下,有何状况?” 于天沒有说话,只是指着前方一处,天启皇随着他的手指看出去,双眉一凝,惊道:“明月!是她!是明月!” “沒错!是她!一定是她!”于天淡定自若的说着,神情看不透,也猜不出他心里到底想着什么,他“驾!”一声儿走上前,是明月!她來了! 俊雅的容颜上因近日的战火显得有些沧桑了,有一些胡须小渣,他的唇角,微微上扬,这一幕恰好落入天启皇的眼里。 难道这风临太子与明月? 明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时隔四年光阴不见,她还好吗?他的亲妹妹!那个从小被父皇母后宠的无法无天的明月,她犯了任何错误他都会去包容去替她承受的小妹。 听说她过的并不好,在看到明月那一刻,他心底竟然有些不是滋味,当父皇在临终那一刻,告诉他,明月嫁给大韩,进入大韩后宫的正真目的,他突然感到无比心疼。 可无奈明月身在帝王之家,她生來不是为了江山社稷而献身,就是为了和亲而去,这一切便在她出生那一刻便是定了,而明月,你可恨皇兄,皇兄只是为了完成父皇的遗愿! 漫天黄沙,而过,落下,远远的看见一片苍茫之中,她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她的眉目,一颦一笑,那么近可却又那么远。 曾经花前月下,那个开朗大笑的明月?为何如今会这样?是韩良!毁了他的明月!摧毁了她的一切,说什么会好好照顾她!想到此处,于天手心更是捏紧着宝剑。 ”驾!“他高高扬起鞭抽打着战马,急速而飞奔出去,整个缓慢的军队由于在他的带动下,突然,狂野起來,在荒地上飞迸,激起浓沙滚滚,而前方,他们正要准备攻破的城楼上,个个士兵,数箭待发,箭在弦上! ”唰唰!唰!唰!“箭雨落在于天的头顶上,只见从马后出來无数个士兵,双臂挥舞着盾牌,将数只箭挡了回去,落在泥土上,少有中箭的人倒在地上! 而此刻。他红了眼,忘了理智,脑子里全部都是城楼上那个青丝飞舞,眼眸怀伤的女子,这一次,他一定要带她走! 瞬间,于天等人到了城楼之下,而大韩军队丝毫也沒有做缩头乌龟的意思。 他们敞开了大门,有男子骑着高头大马而來,于天仔细一看,他來了!如他所愿,终有一人他二人会在战场上相见! 在于天的示意下,身后的军队纷纷退后了十米之远,大韩的军队从城门蜂拥而至,瞬间簇拥在韩良的身边。杀机起伏,战争一触即发。 而城内。百姓们听到击鼓之声便有些后怕,纷纷躲进了屋子里,此刻街上沒有行走的人。 只有萋萋的矫辇一步一步摇晃着远行,突然矫辇停了下來,萋萋掀开帘子回头对明月说道:”娘娘,此地恐怕有危险,不如与萋萋一同回别馆吧。“ 明月沒有回答,萋萋便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芳儿显然有些不乐意。 明月看着萋萋那个方向,正奔向自己的那紫色军队,明月军來了。由于萋萋正处街道中心,似乎她也注意到有无数的战马从她袭來,她慌乱的从矫辇里跑了出來,轿夫们也吓得四处落跑,芳儿连忙去扶起跌在屋檐下的萋萋。 被地上的灰呛的咳嗽了几声儿,骂道:”摔坏了萋萋姐姐,你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飞速急过的马匹上,个个英勇矫健的男子,芳儿与萋萋落魄的坐在屋檐下。突然那个为首的男子骑着马到二人的身边。 他沒有下马,低头俯视着二人,而只要马一抬脚便会踩到二人的身后,不是毁容那便是个半残吧,好在战马训练有素,只是在二人身边,可却突然喷了萋萋一脸口水。 长水拍了拍马儿的头,心想着这马做的真好,嘲笑的说道:”你刚才说什么?摔坏了她?你若是伤害我殿下半分!你二人都不得活命!“ 芳儿与萋萋看着这恶魔般的眼神,吓得缩在屋檐下最后的角落里。 长水便有多说,便骑马到明月身前,下马,说道:“殿下,微臣带明月军前來。” 萋萋看着那可怕的长水,正给明月行礼,牙齿深深的陷进了嘴唇里。为什么她什么都有! 明月看着明月军将街道堵的水泄不通,思想片刻之后便说道:“吩咐各将士时刻准备着,上阵杀敌!” “是!” 沒有明月的命令,任何人不敢妄动。看着城门被打开,里面的人纷纷出去迎战,听着一道城墙之外的杀戮声,兴许她会害怕?可为什么却不想要逃跑。 韩良他在战场上与于天,与皇兄争锋相对,韩良面对二国恐怕有些吃力吧。 顿时,空气中布满了血的味道,整个世界仿佛在颤抖,山崩地裂。刹那间,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化为乌有。 听着城楼外的嘶叫,痛苦不堪,城楼上的鼓声也越來越急迫,似乎整个鼓膜都要被颤破似得。 于天等人犹如一条条银蛇游动的闪电飞快的划过,随即,就传來如同叹息声一般的旷野之上,十骑精甲骑士的簇拥下,急速奔驰而來,朝着韩良而去,手中的宝剑指着韩良的脑袋。 身边已经血流成河,头顶着箭雨,脚踏着尸体。 于天的军队,随即,鼓足了腮帮子就奋力的吹响了号角!一听军号,举着风临和天启二国的骑兵之中,前面列好了队伍的骑兵,就已经急忙出去。 在得到韩良命令之后,大韩军顿时以最快的速度拉开了架势,然后在一声急促而又有张力的鼓声之后,顿时加快了速度奔驰而去!与于天不过一箭的距离。 双方的骑兵又是在对冲,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旷野之上,两股铁流就迎面冲撞在了一起!两道钢铁洪流,在前端交错的地方。 顿时激荡起一片耀眼的金属光巷來,如雷的马蹄声,将所有的惨叫惊呼全部压了下去,只听见一片片让人惊心动魄的闷响声,那跑在最前面的骑兵们在撞在一起的第一波里,就有无数人落马! 而风临与天启合并的骑兵队列依然那样的密集,先头的队列,依然保持了完整,即便是同伴落马,但是这些彪悍的骑兵,却连看都不会去看一眼,只是紧紧的伏在马背上,握着骑枪,红着眼睛朝着前方奔驰! ------------ 第一百八十三章 破势 在骑兵之上,风临国与天启国显然占了优势,大韩军纷纷摔下马的士兵,被数只红缨枪刺破胸口,鲜血四溢,同伴们看见,都是杀红了眼,溅了一脸的鲜血。 眼看着被风临,天启的骑兵逼回了城楼之下。韩宁,韩良,与将军周立树,齐头并进,已经带着军队在敌军中杀杀出了一条血路,身后的大韩军见有转机,又奋勇而上,一鼓作气,杀进敌军。 再一次三军进入血泊之中,似乎已经沒有人性,接近疯狂。 被韩良等人直接凿穿了队伍之后,于天那冷酷凶狠的眼神,挥舞起來的宝剑,尽情的收割着大韩骑兵的头颀,那些第一波就被从马上撞下去的大韩军士兵,根本连翻身逃命的机会都沒有,就被随即冲上的大队骑兵,无数马蹄践踏成了肉泥。 风临,天启的骑兵,他们身下的马整整比大韩的高了几个脑袋,在他们面前,大韩的骑兵身下的骑连他们的幼马还不如,在气势之上,大韩军就输了几分。 可大韩军又精密的部署,精细的战斗方式,一时之间,不分伯仲。 人命,在这一刻,不值钱! 而此刻,韩良与韩宁,周立树分开杀敌,带着三股势力,冲破了对方紧迫有序的骑兵,而正好对上了于天。 而这二人,在战火纷飞里,杀戮嘶叫声中,于天突然收回宝剑,放在了剑鞘里。 韩良看着于天眼里诡异的笑容,怎么也看不懂。 于天得意一笑,他一指伸向天空,随即,对方的军队里又响起一阵号角声儿,与适才的不同,只见风临与天启的军队纷纷停手,向后退去。 天启皇则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于天与韩良正在对持,怎么在这个时候吹号角退军!攻破城门势在必得!这个荒唐的风临太子!可见大军已去,气愤不已的丢下手中兵器带着骑兵退去! “可恶!”他咬着牙说道。 正扬起的风沙之中,于天漫不经心的驱马转身,说道:“大韩的君王,本太子的想法突然改变了。” 韩宁正欲追去,却见于天已飞驰老远。韩良说道:“穷寇莫追!小心有诈!” 韩宁叹了口气,看着死伤成片的大韩军队,看着落荒而逃的于天等人,迅速消失在天际,觉得此事颇有蹊跷。 韩良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于天那句颇有深意的话,它的想法改变了?改变了什么? 他带着军队回到城里之时,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之中的明月,她一身傲骨屹立于紫色的明月军中间,就在与于天交火之前,她从城楼之上下來,难道于天瞧见了她? 他冲着明月走去,风一來,是带着一股血腥味,明月瞧见她满脸粘着干涸的血迹,显得他如修罗般恐怖,她下马,朝着他走去。 他的眼里带着的是鲜红似血水一般。 可是,萋萋不知从哪里跑出來,一把搂住韩良的腰,拦住了韩良的步子,萋萋在他怀里哭泣的说道:“皇上,皇上!皇上,萋萋好还害怕,害怕你又什么闪失!” 他沒有听进萋萋说的半个字,他黝黑而又深邃,杀气未完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明月,那双眼睛深深的落进明月的眼里。 那一刻,她脑袋里,只有几个字,爱错了人! 他原本僵持的双手,抱住了萋萋的脑袋,萋萋在他怀里像个小孩一般又哭又笑,替他擦掉脸上的血迹。 可他的眼睛从未离开过明月,而明月怎么也读不懂他的眼神,她转身,对着福安,长水,说道:“只要他安然无事就好,你们下去休息吧。” 而韩宁绕过韩良,來到明月身前说道:“娘娘,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看着天,像是要下雪了!” 明月抬头,看着乌云密集的天空,对韩宁一笑,点头便一同离去,最终消失在韩良的眼里。他怀里抱着萋萋,却沒有任何言语。 明月,于天,他。 还有整个天下。 曾经为了天下抛弃了她,利用她,而如今,往事一幕幕,他却不知该怎么做,对于她,也会一次次束手无策。为什么她那幽怨的眼神会一次次敲打着他的心脏。 突然他胸腔一紧,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來,染红了萋萋的衣服,萋萋惊慌的愣在原地,幸好将军周立树反应过來,扶住韩良,连忙喊着军医,将韩良送回别馆。 走在回去的路上,下雪了。零零散散,飘飘落落,纷纷扬扬,城外,有人在暗自哭泣,那么痛彻心扉。 战场上尸首遍野,让人看的惊心动魄,胆战心惊。血流遍地,渗透到泥土里。 人们纷纷走回走,唯独白雪独自飘落,遮盖住深红的的土地,一层层白雪将血染红的大地掩盖。一切归于宁静。 只剩下一些为兄弟而亡悲泣的战士们,望着无垠的天空与土地。泪流满面。 金戈铁马,血泪落下,残骑裂甲,铺红天涯。 在路上,突然听说了韩良晕倒了? 她心一怔!难道是受伤了?怪不得他会用那种的眼神看着自己。 一心挂念着他,急忙赶着回路,一旁的韩宁将明月的神情尽收眼底,唇角荡着微笑,不知道他为何觉得好笑,皇兄与偲妃,明明是相爱,可为何又要伤害彼此。 他看着前方的街道,沒有人烟,雪花凋零。这一辈子,还好他沒有爱的要死的女子,皇兄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他一直想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可多年來的征战已经让她的神经麻木。 何为美丽,又能让他心动女子?这世间恐怕还沒有吧。 而天空的另一方,大雪纷飞里,于天骑着高头大马在雪地里缓缓前行,他叹道:“下雪了!”他露出洁白的牙齿,双唇一勾,微笑涟漪在脸颊上。 他似乎已经忘记过自己多久沒有笑容了,下雪了,是不是此刻的明月与他一样正看着大雪发呆。 天启皇驱马赶到他身边,低压着嗓子,质问的道:“为何退兵?” 于天沒有回答。溜溜达达的走在雪地里,一副很悠闲的模样,见于天似乎很不在意,再次问道:“朕让你回答!”分明破城在即!可一举而下,重振士气!可这风临的太子偏偏当缩头乌龟。 于天故意沒有回答他。 可令众人沒想到的天启皇竟然拔出腰间的宝剑,尖峰对着于天的脑袋,整个场面的气氛凝固了,双方的将士都屏住了呼吸,握着兵器,本來刚才还是友军,可此刻却争锋相对! 于天一声儿冷笑,两指夹住尖峰,往旁边一掰,玩世不恭的说道:“天启皇,何故如此,咱们可是盟军!” 见毫不在意,放浪形骸的于天毫无紧张感,悠闲的骑马而去,他沒有再说什么,将宝剑插回剑鞘里,他望着于天离去的背影被雪掩盖。 突然一时间的迷茫,他不知这一次与风临太子的联盟是否能成功,这个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这个风临太子可信的过?这一次事件过后,他开始对于天有了深深的怀疑。 ------------ 第一百八十四章 血色血莲 或者她心已死,可是为什么听到夜,总是可以慢慢吞噬人的心。明月站在屋檐下,看着院中的参天大树深深插进墨黑的天空里。走廊下的灯笼随着轻风摆动,沒有月亮,可一排排燃烧的灯笼把整个庭院照的亮堂堂的。 天空中,似乎有什么在飘动,抬头,双眸如寒冰注视着天空,突然福安不知从哪里冒出來,兴高采烈的说道:“娘娘,下雪了!下雪了!” 边关的冬总比其他地方來的早些,明月身披着白色雪貂裘衣,寒风吹进她的脖子里,可她一点也感觉不到冷,她从屋檐下,走到庭院大树下的石桌旁边坐了下來,看着旁边一扇虚掩着的门。 听说韩良受伤了? 刚才还來來往往屋中,只剩下了二人,他们的影子映在白色窗子上,他们的一举一动,明月都看的真真的。她淡淡粉色的嘴唇不自觉轻轻一撇,见门一打开,军医方寻出來。 明月唤道:“福安。” 身旁的福安立即会意,追上才走不远的方寻说道:“大人,娘娘请你过去一趟。” 方寻还算年轻,约莫三十來岁,方寻朝明月这个方向看來,对明月点点头便走了过來,把药箱放在一旁,请安的说道:“娘娘万安。” 方寻还算聪明知道明月想要问什么,便直接开口说道:“娘娘放心,皇上并无受伤。” 明月略略一皱眉,质问道:“沒有异样?皇上身体如何,本宫希望你如实禀告。” 见明月眸中深深的笃定,看來她也知道皇上身体不佳,便并无隐瞒说着:“皇上的病因,臣也找不出來,要是沒有病,可是又有一股奇怪的力量与脉象冲击,要是说有异样,臣也找不出來,从未遇见过此类的状况。” 明月的冷眸垂下,心中一翻思绪,只听方寻又开口道:“臣跟随大军多年,遇到过无数疑难杂症,也未遇到过如此。” “皇上怎样说。” 方寻稍稍抬头,瞧了瞧明月的脸色,才道:“皇上沒有说什么,叫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方才臣还觉得皇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与娘娘谈起此,便想是娘娘与皇上大概早已知皇上龙体抱恙了吧。”明月看着正在说话的方寻,只觉得这个人定不简单。 他偏瘦的身材,高高的个子,棱角分明的脸庞,遇到此状况居然毅然的淡定,只见方寻又说道:“皇上,这吐血恐怕这不是第一次吧?” 他抬起头來,见明月正细细打量着自己的眼神,背后一凉,看见明月的笑容竟如此猜不透,她说:“既然你知道,本宫想问你,这世间有沒有可治之法。” 方寻低头思量着,看着自己的脚尖,想了良久才说道:“臣也只能回去试试。可是臣想到一味药,现在军中,连整个洛城恐怕都沒有!“ “只要你说的出名字,本宫便可以把它找到!”她如此泰然自若的神情,他不禁发现越下越密的雪已经在她的裘衣上覆盖了一层,而他摇摇头,竟发现自己头顶上“簌簌”落下一片片的积雪。 原來他们在雪地里谈了如此久。 方寻,仰头,望着从天穹而降洁白如玉的雪花,接了一颗在手心里,看着它融化才说道:“这场雪來的刚好,在洛城的南边,那座燕头山,只要一下雪便会生出褐色血莲,听这里的百姓说可治百病,让人起死回生。” “而这不过是传言,臣也不知是否是真。“方寻半信半疑的说道。 明月悠悠一笑说:“军医走南闯北多年,想必也沒有见识过这褐色血莲,可否明日与本宫亲自去瞧瞧!” 此言一出,方寻目光一凝说道:“娘娘那血莲不知长在深山里何处,有野兽出沒,可怕会有性命之险!” “怎么?军医怕了?”明月说道,嘴角的笑容陷得更深,她颤了颤肩上的雪花,举手抬足便是幽香一般。 方寻,一笑。看着眼前这高贵的女人,似乎与宫里其他的女人不同,一拍即合的说道:“娘娘有令!臣怎敢不从!” 与方寻约定好,雪停了,方寻便來找她,二人告别后,明月缓缓走进屋子里。福安说道:“主子,明月带福安一同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福安,此行凶险。你就在这里。”她幽幽说道,一张一合的嘴唇让人感到一阵阵寒气。 福安正还想说什么,见明月一脸倦意,便不好再说什么,幸好有方寻军医在娘娘身旁,大概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突然一阵大风刮起,福安抵着风将大门关上了,在前面走廊下似乎瞧见一人影,但仔细一看并未有什么,揉了揉眼睛,想必是看花了,瞧明月在屋中看书,便又点了几盏灯。 只听着屋外,寒风呼啸,拍打着窗子和门,透过窗户都可以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的雪花飘落。 明月的眼睛是看在书上,可心思并未在这些文字上,屋外那么的风雪,大概萋萋还在韩良的房中吧。见萋萋与韩良的感情越來越好,她不知该做如何感想。褐色血莲的时候,还是想要治好他的身子。她合上书,放在胸口,闭上眼眸,大概她郁明月这辈子,是逃不掉这段情了。 明明嘴上说着不爱了。可心为什么总会一次次做着相反的事情。 对韩良的爱,真的让她卑微到骨子里,大概这就是她的爱情,放下了最后一丝的骄傲,掏心掏肺的对他好,只为他那一句,即日月消逝,也不负明月心。 闭上了眼,还是会有灼热的液体从睫毛根部流淌出來,他现在和萋萋在一起,他和萋萋在一起。为什么好难过,为什么还会有眼泪! 这是最后一次! 此刻天上大块大块的乌云,像瓦一样,堆叠在一起。 鹅毛大雪还在继续下着,看起來老天爷真要把天地间的空间填满。那山上地下全盖上一层厚厚的白被子,天地连在一起,白茫茫地看起來怪美的。 可是有一个奇怪的女子站在墙角后面,偷听着什么,看着明月与方寻走后,从墙角里偷偷的走了出來,她一抬头,好一惊艳的女子,那双冰蓝色的眼眸让人过目不忘。 她双手捏的紧紧的,心中笃定道:明天我一定要得到那褐色血莲! 窗外的雪,不停地落在窗子上,她突然感到了生命的虚度。春花秋月,沒有使她止步,这场雪却使她迷路了。心便一直迷路。走进旋涡里,陷得越來越深,沉到海底一般的痛苦。 可明月相信,一切的希望都就隐在雪中。今夜大雪后的血莲会出现吗,现在只在屋中,温上一壶酒,暖手,便也暖心罢了。 ------------ 第一百八十五章 燕头山 当雪减小,像是要停了一般,明月与方寻便从别馆的后门里溜走。福安虽担心不已,可也束手无策,这世间沒有人能拦住她想做的事情,福安只有在屋中四处拜拜神,请求老天爷保佑了! 本以为沒有人看见二人同行出门,可正巧被韩宁王瞧见了。他顿时感到奇怪?他的部下方寻怎么会和偲妃在一起?他们这一大早是去哪里?为什么还要走后门?为了掩人耳目? 满腹疑问的他,不自觉的开始跟踪起二人。一开始韩宁王只是觉得奇怪,可他跟踪一段路子之后,有一个问題更让他困惑。 为了不让明月与方寻发现,韩宁只是远远的跟着,只见他们越走越偏僻,到最后了无人烟的山间里,这也就罢了,明明雪地里只有偲妃与方寻的脚印,为什么现在还多出一个人的脚印? 韩宁看着身前三个人的脚印,又在看看远处快要消失的方寻与明月,难道还有其他人?那个人是谁? 韩宁环顾四周,果不其然,有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正偷偷摸摸的跟在方寻的身后。刚好昨夜一场大雪,世间银装素裹一片白色,女子穿着白衣,不仔细一瞧还真看不來有一人跟在方寻的身后! 刚才是他大意! 可新的疑问又來了!方寻与偲妃去做什么!而那个白衣女子跟踪他二人又是做什么? 韩宁看看两边高高耸起的山峰,偶尔一点绿色露在白色的雪之上,这深山老林里,他们去做什么?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雪花渐渐又密集了起來,韩宁算了算时间,大概快到晌午了吧。这方寻与偲妃在山林里转了一大半个上午,似乎实在寻找什么? 难道是民间传说的褐色血莲?这方寻也够荒唐,竟然带着偲妃來找传言之中的仙药! 他抬头,几朵乌云从各方汇聚到头顶,大雪纷纷扬扬落下,在空中把各种姿势,各种飞舞,或极速落地,见雪势见大,韩宁估摸这避免不了一场大的风雪! 可偲妃等人竟然沒有丝毫要回去的意思。韩宁想想还是先看看他们接下來如何。 她和方寻走在冰天雪地之里。明明身旁有一个人存在,为什么会感到一个人走在无边无际大雪里的那种落寂。 已经在雪地里徒步走了一个上午,她已经筋疲力尽,她感觉似乎把她这一辈子的路都走完了。雪花越來越密,开始在空中撕扯着,像柳絮一般,遮挡住了前方的路。 方寻见天气欠佳说道:“娘娘,咱们还是先回去吧。看來难免会有一场暴风雪!” 明月沒有回答,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里,留下深深的脚印。 褐色血莲在哪里?难道传言是假! “娘娘,这只是一个传言,看來大概是我们太天真了!”方寻也沮丧的说着,一上午的遍寻无果,有气无力的与明月走在雪地里。 韩宁在明月远远的身后,一会子不动,竟然被雪覆盖成一个雪人了!看着他们二人身后鬼鬼祟祟的白衣女子。想着先按兵不动! 看二人停了下來,原來他们已经到了燕头山的燕嘴上,前方便是悬崖峭壁,摔下去,必定是粉身碎骨,这大雪里什么也看不见,幸好偲妃沒有再继续前行了。 此地势极为险峻,雪天路滑,一稍不留神儿,脚下一滑,便会摔下这深渊里吧,白衣女子害怕的贴着山壁走着,丝毫沒有注意到她的身后还有一个韩宁。 明月看了一眼脚尖下的悬崖,不断有雪花混合着泥土石头,落下,像一个巨大的怪兽张开着血盆大口,迎接着她这美味佳肴而來。明月心一惊,幸好方寻拉住了她:“娘娘小心脚下!” 明月连连退后几步,看來这里并沒有褐色血莲,若真是有,恐怕來寻这血莲的人也很多,被别人摘取了吧。 “娘娘!娘娘!找到了!”方寻趴在悬崖边上,头埋在悬崖下喊道,整个山头不断的回荡这方寻的声音,明月连忙走到方寻身边,俯下身來,看着燕头山上悬崖峭壁之下山缝里生长着一株血红色的莲花! 在白色的世界里,这一点血红显得格外的灼人眼球!是它了!沒错! 明月二话不说,看见一旁刚好有灌木丛林里有长长的藤蔓,便开始编制起來,一股一股搓成一根绳子!方寻见势,也跟着明月一起,方寻用随身携带的小刀砍來许多藤蔓,与明月编制。 “这血莲与山顶相距十几米,用这个便可以从悬崖上下去了!”明月说着,漫天飞舞的大雪遮盖住了她绝世的容颜,韩宁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在做什么,雪越來越大,韩宁根本都看不见什么! 过了许久,明月看着地上一圈一圈编制好的藤蔓,与方寻一起将一头绑在山顶的树上,另一头绑在了自己的腰间,方寻见势,连忙制止:“娘娘千金之躯,若有损伤,怎可担待?还是臣下去,娘娘在此等待即可!” 明月正想回驳,因为把那救命的血莲交到谁的手里她都不放心,那是唯一能救韩良的希望。可方寻又捡起一根编好的藤蔓困在了自己的腰上,而另一头早已绑好在树上了。 方寻一走到崖边,斩钉截铁的说:“娘娘,作为医者,这药应当是臣去采!”罢了,便从崖边一瞬间就溜了下去。 而韩宁却突然看到方寻从山顶上凭空蒸发,人呢? 明月跑到崖边,看着方寻艰难的一步一步滑下黝黑的崖底,可越來越远,丈把远的根本什么都看不见。明月只有在原地等候着。雪势也越來越大,冷已经让她全身麻木,也包括她的心。 大概现在韩良正和萋萋在屋里温暖吧,想着他们二人依偎在一起的画面,明月耸了耸肩。鼻头的酸楚被寒冷取代。 她搓了搓手,捂着耳朵,她现在似乎已经是个冰块,她在原地來回走走來温暖自己,可并沒有任何效果,此刻的雪已经快要到了她的膝盖。到最后连走一步都极其困难。 她一酿跄,跌倒在地,手掌间的刺痛一时间代替全身所有的寒冷。明月看着被摔破流血的手掌。 咬着牙,豪迈的撕下了自己裙边的一块步,只听“哗!”一声儿,她已经自己的伤口包扎好了。她跌倒在崖边,突然想去很久沒有回应的方寻,连忙呼唤起方寻,可依然沒有任何回应。 山壁间只有自己的回声,在不断的回荡,还有无底深渊的黑暗,冲刺着明月的双眼。方寻在崖下难道除了意外? 现在她根本看不见那朵血莲的存在,因为雪大的让她什么都看不见了。这个世界只有白色! 她的脸雪一映更是粲然生光,只觉她身后似有烟霞轻拢,当真非尘世中人,待她转过身來,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 她将腰间的藤蔓做的绳子一紧,手心里撕裂的疼痛,丝毫沒有让她半点退步! ------------ 第一百八十六章 绝壁之缝 若为了韩良让方寻丢了性命,那便太对不起方寻了!此刻,担忧方寻的的明月决定下崖,方寻也算一个好的医者,愿老天爷保佑吧。 她下崖后,脚下还未踩稳,便是一阵石块不断滑落,瞥了一眼脚下深不见底的黑洞,咽了咽口水。她长吁一口气缓解心中的紧张。更加抓紧了手中的绳子! 缓缓的随着绳子滑下,脚底踏在冒出來的石壁上,渐渐娴熟起來,心中的紧张感也缓解不少。见离岸边已有段距离,她喊道:“方寻!” “方寻!方寻!方寻!”沒有回答,只有山壁间回荡着自己的声音。难道方寻真有什么意外? 而山顶上远处的韩宁,看着又消失不见的明月,才知事情不妙。难道二人双双跌下悬崖了?他急忙赶到悬崖边上,也沒有管那个躲在山坡后面的白衣女子。韩宁故意装作沒有看见她,一阵风似得刮了过去。 待他到了山顶,看着山顶上一堆一堆用藤蔓做的绳子,此刻还正由两根绳子绑在树上,韩宁顺着绳子走到崖边,看着绳子伸进了深不可测的深渊。难道那二人从这绝壁之上下去了? 这二人果真不要性命了? 方寻也就算了,竟然还带着偲妃?她若是有任何闪失,皇兄怎可饶了他! 情急之下,他也只好顺着一根绳子使轻功滑了下去,看起來特轻松,不费吹灰之力便到了崖下,他一脚踩在一块凸出來的峭壁之上,金鸡独立着,好似一个仙人在绝壁之上飞舞。 他左右观望,沒有瞧见一个人影,紧锁眉头,滑下更深处的黑暗。 山头下的云层里,雪花里,在整个白色的世界里。在一座悬崖峭壁之下,只见两个身影像爬山虎一般,粘在了山壁之上。就在刚刚明月好不容易找到了方寻。 原來在山头上看到的血莲离山头的距离远远超过肉眼看见的,在加上雪天连路都难行,更别说在这山壁之上,攀爬起來极为困难,明月小心翼翼贴着山壁滑到方寻身边。 那一株褐色的血莲,烧灼着她的眼睛。这便是那传说中的仙药,能让人起死回生,治天下百病?明月说这话,口里冒出一股白烟儿:“本宫可找到你了!” 过了一会儿便发现,方寻一直待在这里沒有上去的原因,方寻沒有将血莲摘下,不是他不摘,二是他摘不到。血莲生长在30多寸的山缝里。山缝入口极窄,一个成年男人的手根本是放不进去的。 花朵是开在山缝外,可它的是在山缝之内,它的每一朵花瓣似乎时刻都要滴出血水一般,晶莹剔透。带着一股幽幽香气令人沉醉。好一朵妖冶的花! 明月正欲将其摘下,方寻却打断的说道:“此莲一定要从根部摘取,才可保持花蕊的新鲜,若是只摘花朵,想必还未走出这山便会枯萎了吧。”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方寻手里拿着一块尖锐的石头砸向山缝最裸的外面。 雪花飘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之上,停留片刻,便化为水湿透了她的睫毛,她淡淡一笑说道:“本宫來吧。”她伸出手,方寻只见白皙的手臂刚好进入到缝隙之里。 看着她羸弱的手臂,白皙却无血色,显然有些操劳过度,这个后宫里的女人,这个偲妃?到底是个什么人?那一时,方寻便待了,从昨夜约好來燕头山,再到刚才还毅然决绝下崖,不骄纵,不傲慢,置生死之外。 她当真放得下权贵?放得下荣宠?只是为了皇上?方寻第一次觉得她与后宫里那些女人是不一样的。 当明月整个手腕都伸进山缝里时,明月一声儿痛楚,让方寻回过神來,眼见血莲就快要被拔出來了。 “娘娘?怎么了?” 只见明月痛苦的神情,本就被冻得惨白的脸此刻却显得更死白,与这雪融合在一起,除了那一双水眸。此刻连她的嘴唇都瞬间转为白色。 她怎么了? 只见明月从牙缝里挤出几字來,“根太深!” 方寻看着她的脸,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滴答滴答留在他的靴子上,他低头一看竟是殷虹的鲜血,流淌在他的脚背上,不到片刻便被寒冷的天气所凝固了? 难道血莲流血了? 方寻双脚蹬在一块石头上,双手抓在一块石壁上。他瞠目结舌的,好似与那血一般被凝固了。 那血,沒错,是从血莲里流出來的,可是从血莲的根部流下,从明月的手缝里流了出來。可明月沒有放手,她的右手已经是一只血手了! 血顺着山势而下,明月身处的山下,原本是白皑皑的一片,此刻却被一股股鲜血所染透,然后在凝固。 开始方寻是以为血莲流血了,可方寻很快就打断了这个猜测,她看着明月痛苦不堪的表情,她发颤的手臂,方寻不忍的说道:“娘娘,娘娘,快放手!” 因为方寻已经看到在血莲的根部是带刺的,根根小刺比银针还细,密密麻麻遍布整个血莲的根。 原本是极冷的天气,方寻却看到她因疼痛而额头发汗,她越是用力,手心就越是疼的厉害,那些小刺已经扎进她的手心里,刺破了皮肤,伸进了肉里。 她想要将血莲拔出來,可手心的痛楚让她筋疲力尽。本來就受伤的手掌,想必此刻已经血肉模糊了吧。地冻天寒里,那血莲的幽香此刻似乎已成了死亡的气息。 “娘娘,你放手,放手!”方寻制止着明月,他在想是什么,可以让深宫的女人为了皇上所甘愿做着一切。大概他这一辈也不会明白吧。 那些残缺的记忆冲破脑壳的阻碍,她在想,那个阳光午下,有个男孩救了他一命,而今日采着血莲回报给他,便是谁也不相欠谁了吧。 她原本封锁的思想渐渐脱离理智的束缚。那握着血莲的右手霎那间软弱无力,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遍布全身,涌出的红色鲜血在雪地里下分外妖艳! 见流了那么多血,方寻却为此刻状况,感到无力,他沒有在阻止明月,只是有些悲哀的叹道:“娘娘,这样下去你的手会被废掉!” 本來她如死灰般的脸毫无血色,不带表情,此刻嘴角却勾出一丝微笑道:“一只手有如何?换他一命也足够了!” 最后时刻,明月使力,一鼓作气将血莲从山缝里拔了出來,原本绿色的根茎此刻已被鲜血染红,看着明月色血手,方寻不禁暗自佩服眼前的这个女人。 顺着血莲被拔出來,山缝里的泥土石块一阵滑落,她倾城一笑,却在手心传來的疼痛里晕厥过去,她脚下一滑,差点掉下山崖,幸好腰间的绳子救了她,她平躺在空中,由于绳子的惯性她在空中旋转。 可她手心的血莲依然被她握的牢牢的,一滴一滴的血掉进了无底的深渊里。 方寻的心脏差点被吓落了,连忙一手抓着石壁,一手去够还在打转的绳子。 ------------ 第一百八十七章 带刺血莲 在二人上方的韩宁,感受到身下的绳子一阵晃动,明显是有人,迅速滑下,瞧见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來不及思考抓着明月的绳子将从空中她拦腰抱起。脚下内力一使。踏在一块石壁之上向上一蹬便飞向上方。 他回头对方寻严厉的说道:”自己爬上來!“对于方寻他倒是不担心。方寻常年在山上采各种奇药,这些路子是干惯了的。可他偏偏沒想到还带着这偲妃! 明月睁开沉重的眼睑,看着韩宁,却突然意识到在他怀中,她有些难为情的动了动。可韩宁却是第一次抱女人,手臂差点一软,韩宁道:”娘娘得罪了!“ “娘娘抓着绳子,本王带你上去!”韩宁说着,回避这怀里明月的眼神,他难免也有些不自在,可关乎人命,便沒有什么好顾及的了。 可他却看见明月的血手里的血莲,说道:“娘娘,把血莲给本王!” 明月本就疼得钻心,便把血莲给了韩宁,那一刻痛楚便又传给全身,到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來。 血蓮在韩宁的手里,迷茫着腥香。可虚脱的明月根本无法攀上悬崖,韩宁只好,将血莲扔上了山顶之上。腾出双手将明月搂得更紧,以免出现任何意外,若是从这崖上掉下去,恐怕连尸体都找不到吧。 韩宁武功高强,若是他一人上这崖上并不难,可带着虚脱的明月还是有些吃力。为了安全稳妥起见,他一步一个脚印,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搂着明月,像一个蜘蛛人一般,在崖上表演飞檐走壁的绝活! 片刻之后,到了山顶上。明月体力透支的躺在地上,而韩宁也坐在一旁,不一会儿见方寻也从山崖下爬了上來,大家都无事,明月算是放心了。 可她的手已疼得麻木,此刻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右手的知觉了。 对了!血莲呢? 明月猛然从地上爬起,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环顾这四周,就在刚刚被韩宁扔上來的血莲去哪儿了? 似乎韩宁也注意到血莲不见了,开始在山顶上寻找,不可能血莲一定被他扔在山顶上了,难道是被那个白衣女子偷走了?一定是她!怎么把她忘了!韩宁倍感后悔,对明月极为抱歉。 只见明月冰冷的双眼看穿了他的心一般,明月沒有说什么,如果是一般女人便开始找他吵闹了吧。她沒有说什么,只看见地上的一滩血迹,这一定是刚才血莲上的血! 顺着血迹的延伸,韩宁心中极为惊叹,她到底流了多少血,竟然能沾满整个血莲花之上,三人立刻顺着血迹追了上去。 可到一般,明月却让韩宁与方寻不再追了。看着停下來的明月,二人颇感诧异,看着不远处白衣女子,眼看就要追上可,可为什么要放弃? “娘娘?”方寻问道,见着她脸色苍白到极点,也知她情况不容客观。方寻扯下自己的衣袍暂时将明月的伤口抱住。可还为包好,又被血渗透了。 明月突然跌倒在雪地里。跪坐在双腿上,两眼直视着前方的白衣女子,双眼被打了一层霜似得,连睫毛都被雪染白了。她道:“不追了不追了,你们看那女子是谁?” 方寻看去,瞧了一会儿,便说道:”背影有点熟悉!“ 她苦笑的说道:”是萋萋!“一定是她!她绝对不会认错! 韩宁站在他的身旁,看着她,曾经这个骄傲自负的女人怎么舍得把自己用生命换來的血莲送给他人。韩宁不解的说道:”甘心吗?“ 她抬头,那双眼睛,韩宁这辈子也不会忘掉。他说不出是什么,反正就是忘不了!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淡漠,冷静,忧伤,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在她眼中,叫人移不开视线。 ”呵呵。舍不舍得,也是为了他。一切冥冥之中注定,本宫无悔!“她眼中深不见底的忧伤,再一次让韩宁难忘。 雪沒有停的意思,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沒过了明月的双腿,方寻把明月扶起來,颤颤一身雪花说道:”娘娘,回去吧,你这伤口还要仔细处理!“ 可话还沒说完,就见明月身子一软差点再次滑落在地上,韩宁手快将明月接住,方寻立马探了探明月的脉搏说,一皱眉头,道:”王爷,得快点治治偲妃。“ 韩宁将明月背起,疾步走在雪地里,说道:”看本王怎么回去治你!“韩宁也知道,此刻的明月已经危在旦夕。 当明月醒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当她睁开眼睛,周围一切陌生的事物不禁让她略略皱了眉头,只见韩宁从外走进说道:”你醒了?“ 明月本想掀开被子,可手心一阵痛楚却让她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看着已经包扎完好的右手。现在已经有了痛的知觉,谢天谢地,她的右手还活着。 明月看着床头一盆血色,几块布,一滩又是一滩蜡烛溶化后留下的蜡。昨夜发生了什么? 韩宁说道:”昨夜方寻趁你昏迷,彻夜点灯,挑出了你手心的每一根刺,你知道吗,方寻挑出了多少根,三百五十九根,偲妃,你对自己也够狠了!“ ”方寻呢?“她看着自己的右手,难怪昨夜便一直觉得身旁有人,就是一直睁不开眼。 ”他一夜未合眼,刚才本王让他去休息片刻,好回城内。“ ”这是哪?“ ”燕头山下一个村里郎中的家。“ 明月轻轻的点点头。沒有再说什么。韩宁也关上门,不一会儿,不知他从哪里弄來一匹马车,他和韩宁相对而坐在马车内,方寻在外驱马,一路颠簸着回了洛城。 快要进城门的时候,明月说道:”臣妾希望王爷保密,不要告诉皇上,昨天去了哪里,那朵血莲是怎么來的.。“韩宁听这话,很是不解,瞄了她一眼,只见她的冰瞳让人觉得怜惜。 而此刻马车外的方寻也听见了。为什么要隐瞒,血莲?明明她才是用生命换來的仙药,为什么要拱手让他人,去博得荣宠。这个女子,如此的让人看不透。 韩宁看着窗外,可眼里,全部都是身前的这个女子,昨夜背着她下山的时候,她明明已昏迷,可嘴里念念:”韩良,好痛,韩良,韩良。 她明明深爱皇兄已超过生命,为何又不将这份爱表达出來,她是在躲避什么吗?害怕什么吗?、 ------------ 第一百八十八章 别馆 脑子里不断嗡嗡作响,不知这二日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看着被伤的右手,听着车轮的”咕噜。。咕噜。。“声,在雪地里留下长长的轮印。 可沒等一会儿,一场雪又将这一切覆盖,归于平静。 ”二位主子。到了!“听着方寻说话,韩宁率先下了马车,缓缓将明月扶下,在进别馆之前。韩宁突然说道:“娘娘。”可一开口却又停顿了。他叹了口气话锋一转说道:“进去吧。” 韩宁看着从天穹降临的雪花,仿佛诉进人世间的芳华,一片一片掉在地上,掩盖着什么真相。 方寻在身后看了明月一眼,他们都知道这血莲到底是谁冒着生命危险采來的,可当事人偏偏不让说。 她随着韩宁的视线一同看去。风呜呜地吼了起來,暴风雪來了。一霎时,暗黑的天空同雪海打成了一片,一切都看不见了。 明月继续念道:”燕山下雪花大如席。“ 韩宁看着远处那半开半合的门,回道:“片片吹落寂明月心。” 听韩宁这话里似乎说的是自己,明月抬头,疑问的看着韩宁,他为何说这样的话?片片吹落她的心,的确,韩宁沒有说错,片片吹落她的心。 手心依然会传來一阵微痛,但因天气寒冷,已经被冻得麻木了。 那颗心也早已麻木了。一直都说不爱了,可还骗不过自己,当去燕头山寻血莲那刻她便知,再一次沒有底线的沦陷了。她的爱已经让她卑微到骨子里,可现在她却要拾起她丢失的骄傲,來保护自己,來保护自己。 她并不是像萋萋那样软弱,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她的骄傲是她战胜一切的盔甲! 远方的萋萋的房门开了,走出一个明月再熟悉不过的男子,他独自一人朝明月等人走來,绕过迂回不断的长廊,红色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明晃晃的看的让人有点头晕目眩。 韩宁一脸笑意连忙迎着道:“这大雪天里,皇兄怎么不待着屋中,好生修养着。” 韩良方才在屋中便瞧见三人在廊下站了许久,似乎说着什么,在看着三人的神情,几乎是神同步,他看着榻上熟睡的女子,满脸是伤的手臂,心疼不已,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言语。 可一看到消失一夜的明月与韩宁在一起,却莫名的有些气愤,韩良对韩宁一笑道:“朕的爱妃,彻夜未归,朕甚是担心!” 明月也缓缓走來,将双手握在一起,藏在袖子里取暖,在这大冬天里也不足为怪。明月福福身,方寻行了宫礼也站在一侧,沒有妄言。 明月抬头看着韩良,只见他直视着韩宁,而让明月担心的是韩宁会怎么说。 而那一刻,韩宁其实是想说实话的,久久一直未回答,直到大风刮得灯笼左右摇摆不定,欲图坠落,韩宁看了一眼廊外的大雪纷飞,才道:“臣想,大概前夜一场风雪过后,偲妃娘娘说不定去什么地方去欣赏雪景了吧。” 听着韩宁这样说,明月才安心下,岁听着有点勉强,但也算是胡乱搪塞过去,可心思细腻的韩良怎是这样好骗的,穿过韩宁,走到明月身前,问道:“是这样吗?” 明月点点头,整张脸藏进斗篷里,她沒有说话,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 见她不说话,他一把抓起明月藏在袖中的手,道:“朕问你话!” 明月受伤的手被他这样一捏,疼痛的差点快要晕厥过去,那疼痛瞬间让她泪眼朦胧。“皇兄!”韩宁欲图制止却无力的道,连方寻惊讶的都上前一步,却身份卑微又低头不语。 韩良完全沒有在意韩宁,捏着明月的手继续说道:“告诉朕,这伤又是怎么來的!”其实他早已在屋中看到她手上的伤,可不知她为何要将这一切隐藏。 她生生将一颗颗;泪水逼了回去,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竟然失了神采道:“雪天路滑,一不小心,磕在了石头上。” 他身躯凛凛站在她的身前,突然大笑说道:“好啊,赏雪,好!还把手给摔伤了!”一双眼光射寒星,直勾勾的盯着明月,你当朕是傻子吗?明月?为何你能煽动韩宁來欺骗朕,隐瞒朕! 此时,芳儿从厨房回來,手里还捧着给给萋萋的燕窝连忙走來,对韩良福身说道:“皇上,奴婢按照您的旨意,找了洛城最好的燕窝來给萋萋姐姐补身子。” 明月看都未看芳儿一眼,只见芳儿倒是看见明月手上裹着白色的绷带说道:“偲妃娘娘这手怎么给弄伤了?” “芳儿,萋萋还在房中,你先退下。”韩良说着。 芳儿端着燕窝,得意的走去。回到房中瞧萋萋已睡醒,便把刚才在廊下偷听到的一起切告诉了萋萋。 萋萋坐在榻上,有些奇怪,偲妃她应该不知道是她拿走了血莲,若是偲妃对皇上说除了一切,那她做的这一切不就不费了吗!她好不容易将血莲带回來给皇上! 屋外,一切依旧,还下着雪,还僵持着的二人,她全身雪白,除了一头黑发之外,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回想着昨日的一切,种种因果早已是注定下的,她抬头,决心说出昨日的一切,明眸生辉说道:”臣妾说,臣妾去了哪里。“她知道如果说出这一切或许会与萋萋撕破脸,可是这都是她不在乎的,她在乎的是,他到底是信萋萋?还是信她! 就算她空手而归,萋萋带着血莲回來。他会相信是她在绝壁之上采下血莲吗?她能试探一下吗? “不要高诉朕,你也去采了那血莲去了!”他道,他却像是在说着玩笑。 “这正是臣妾要说的话!”明月此言一出,韩宁与方寻皆是看了过去。 可未曾想到韩良一声冷笑说:“明月,你可知,就在昨夜,萋萋浑身是伤从雪地里爬了回來,你知道吗?她还带着你口中说言的血莲!” 他一脸嘲讽,质疑着明月,就在那一刻,明月便后悔说那句话,明知韩良不信她,可还放不下心中一丝执念想要一试。 他眼如丹凤,眉似卧蚕,明皎皎双睛点漆,盯着明月极为讽刺的说道:”明月,这是在哪里?这里是在边关!不是在皇宫,你说你去寻血莲?你知道血莲长在哪里?长什么样?你告诉朕,你知道吗?“ ”萋萋,她从小生活在这里,对这里的生活山势地形都极为熟悉,你说朕是信你,还是信萋萋?“他一连串的话语,已经早已站在了萋萋那边。 他信萋萋!不信明月! 那个养尊处优,整日待在宫中的明月是如何克服一切去的燕头山,他到死才明白,克服那一切的,全部都是明月对他想给又害怕给的爱! 那种爱已经是忘却了生命! ------------ 第一百八十九章 洛城一别 “你走吧。”他说道,原本让明月死寂的心却突然一颤。 他说,让她走? 不是说要折磨她一生,将她困在宫中老死吗?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问道:“你说什么?” 他转身,面对着白皑皑的大雪,冰冷集他于一身,“朕,现在实现当年在明月台对你的承诺,放你出宫,你走吧,愿天涯海角,永不相见!” 他何故此言?难道萋萋带回血莲让他真的爱上了萋萋?萋萋真的博得了他的真心?所以他才放弃自己,折磨自己这种乐趣? 那一瞬间,她哑口无言,曾经一百个想要从他身边离开的念头,如今从他口中说出來,却有些让人黯然伤神。 “为了萋萋吗?”她说道,脑子里一片茫然,一片空白。 连韩宁与方寻此时也感到颇为惊讶,面对如此的状况,二人如石柱一般立在了原地。回想起昨日明月为了救韩良在燕头山上的种种。 皇上,怎么可以如此待她?那刻,方寻为明月感到不值!自古帝王多情,可对她却是例外! 雪被风刮进廊下,扑打在她的脸颊上,疼得厉害,可她微皱眉头,只见她双唇一开便说道:“是!萋萋为了救朕,不惜生命去燕头山采下血莲,朕颇为感动,决议立她为婕妤。回宫后便行册封礼!” 他说萋萋不惜生命去采下血莲?可那个采下血莲,差点失了右臂的人是她!是她郁明月!而萋萋,只不过是一个贼而已,偷走她的一切。 “皇上,你就如此深信那个萋萋吗?” “她冒死救了朕数次,那份情,朕必须接受。” “那你爱她吗?”她苦笑的问道,沒想到自己现在还会问这种问題。 “朕这一生除了青莲,她是第二个!” 他的背影,就像那日在明月台一样,往事在重演,有一次一刀一刀划开她的心脏。疼吗?可为什么此刻已经沒有了知觉。 这辈子除了青莲,萋萋便是第二个,原來在他的心目中,萋萋早已占据了那么重要的地位,而且早已超越了她,而明月拥有的不过是一些空有虚表的身份而已。 从前会输给青莲,沒想到这一次也会输个这个萋萋! 还会恨吗?应该不会吧。 似乎已经习惯了,接受他爱上萋萋的事实,她很佩服现在自己接受程度,还是自己已懂得默默付出而不求回报了! “明白了,皇上!”她在他身后明艳一笑,可他却不知道她的早已是热泪盈眶。 “你真的明白了吗?你恨朕吗?”他转身问道,看着她泪眼模糊的双颊,心中却又一丝的不忍,可将心中那份不忍深深的藏在身体里最小的一个角落里,他告诉自己,在这个时候,他不能心软。 明月摇摇头,才流下的热泪也瞬间在这天寒地冻的世界给冰冻了,“不恨了!” 他扣住她的双肩,再次问道:“你当真不恨?可朕恨你!恨毒了你!朕忘不了青莲,忘不了你所做一切恶毒的事情!”他说着,可他心底却比谁都明白,正真害死青莲的母后凶手却是太后,自己的生母。 可她在她的眼里竟看不到一丝的恨意,只有一种淡淡的忧伤便抓住了他所有的心怀,他久久不能回神,心中叹道:明月!你恨朕吧! 带着仇恨离开朕,永远不要回來! 就在这时,萋萋咳嗽的走过來,道:“偲妃娘娘的手怎么了?” 还不等明月回答,方寻便抢先说道:“难道萋萋姑娘不知吗?”方寻见萋萋这幅装模作样的神态实在看不下去。 萋萋却一阵咳嗽,吸引韩良的注意力,道:“军医说这话是何用意?” “什么用意,萋萋姑娘明白,便无须挑明白了。” 韩良听着方寻的言外之意,是在说什么? 萋萋双手揪着衣角,害怕的竟然瑟瑟发抖起來,难道他们早已发现拿走血莲的是她!可也沒关系,最重要的是带回來血莲的人是她,是她!萋萋就够了,她就是那个冒着生命危险救了皇上的女人! 可最担心的就是偲妃如何言语,若是她说出昨日的一切经历,自己也只能死咬血莲是自己上燕头山寻到,幸好昨日回來故意弄的一生是伤,沒想到不仅能让皇上怜惜这个时候还能有这个作用。 就在萋萋出门的那一刻起,明月便明白,萋萋这是來宣战了,她一定会一口咬定血莲是她亲手摘下,事到如今,韩良既然让她离开了,放她走了,谁摘下血莲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他安好! 明月沒有拆穿萋萋,也沒有回答,只见韩良细腻的给萋萋拉了拉领口关切道:”你身上有伤,还是待在房中较好。“ 萋萋娇羞的捧着韩良的手说:“皇上在哪,萋萋便在哪。” 韩良将萋萋搂在怀里,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映在明月的眸子里,明月盯着二人,看着萋萋那双冰蓝色的眼眸,这个女子处心积虑的待在韩良身边,但愿她只是为了恩宠那样简单吧。 “皇上,天涯海角,愿永不相见!记得好好照顾云儿。”说完这一句之后,明月便孤身一人独自离开,方寻与韩宁看着她落寂的背影,心底一阵唏嘘。 可韩宁却看到,韩良的眼角居然湿润了,而他难道也是不舍? 第二日,明月在洛城染疾病亡的消息诏告了天下,引得明月军一阵骚动,可当明月军见到明月带着福安,背着行囊缓缓走來之时,才安静下來,长水走到她身旁,沒有多问。 韩良,韩宁,方寻,三人处在一起,韩良站在窗前,负手而立,韩宁说道:“偲妃病亡的诏书发出去了。今日大韩后宫再无偲妃了。” “阿宁,朕这里,居然会痛!”他指着自己的心脏,沙哑着嗓子说道,而韩宁看到他的眼圈便知道,他昨夜一夜未眠。沒想到,当明月正真离去的时候,他会难过。 而他手指间触摸的地方,那种心痛的感觉遍布全身,让他全身无力,只想长眠不起。 “皇兄,你何故如此,何故这样待偲妃?” 韩良转过身來,看着方寻,原本伤神的眸子一下射出精光说道:“你问方寻便知。” 方寻“噗通!”一声儿跪在地上,道:“皇上,王爷,恕臣愚昧,竟然相信传言,燕头山的血莲可治百病治百毒!昨日臣连夜研究了萋萋婕妤带回的血莲,才发现,,,臣真是愚昧至极!” 看着方寻,韩宁便是明白了些,才道:”所以,皇兄一早便知血莲并非传言的仙药。“ 他叹了口气,两眼有些微红,他不知觉闭上眼睛道:“阿宁,你知道朕的病情,朕所中之毒,无药可解,现在到了什么程度,想必你也清楚吧。” 韩宁脑中精光一现,豁然开朗的说道:“皇兄,难道就因如此,你才让偲妃离开!” 韩宁见方寻还在原地便使了眼色让方寻退下,当方寻走后,韩宁又道:”皇兄,阿宁觉得你好自私,你就这样赶走了偲妃。“ 极少见到韩宁这样感性,韩良突然笑着说:”原來阿宁也会为她说话。“ ”皇兄!去燕头山的人是偲妃!去绝壁之上为了采下血莲差点失掉右臂的是偲妃!而萋萋只不过是一个窃贼而已!皇兄!“韩宁干脆将所有实情全部说出,可只见他颇为震惊,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俊颜上浮现出久违温暖的笑意,道:”阿宁,朕知道,朕的明月会为了朕牺牲所有。朕不是不信她,而是不想让她继续待在朕的身边,这样也好,她早已想要离开。“ ”所以皇兄就趁此利用萋萋,逼走偲妃?“韩宁似乎很难接受这个事实道,”皇兄,你的毒,阿宁会找到解药,皇兄可千万不要烦恼太多,整个天下还需要皇兄!” “阿宁啊,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方寻也从未见过此毒,毒性已经蔓延全身,朕只怕挨不过多少时日了!”他叹息的说道,可眼中却未有对死亡的半点恐惧。 见他如此淡然,韩宁才觉得后怕,连忙想着打消他这个想法:“皇兄!”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朕不想让她看到朕离去,朕希望她好好活着,朕该放开她了!大韩的后宫束缚她太久太久,让她忘了自由。” 这时,韩宁却见到此生韩良最动情的一次,话里话外的温暖,他多么希望偲妃能听到。 “阿宁,你知道吗?偲者,乃德才兼备之人。而人思为偲,便是朕最初的意思,不知她是否明白。”他叹道,屹立在窗前,雪下的那么大,就像那年她离别一样。 可是今天却沒有秋风词。 雪地里,似乎有个小女孩,她拿着她的埙吹奏着他耳熟的秋风词。 明月。人思为偲,朕偲者便是如斯,朕其实早已原谅了你。在很久很久以前,很久很久以前。 ------------ 第一百九十章 明月病亡 明月病亡的消息当然也很快的传到了皇宫里,洛川一闻,从婷清台的楼梯上摔了下來。就这样一病不起,成日缠绵在病榻之上。 素云与香菱成日照顾着洛川,可也未见气色,听太医说这是心病。可对于整个延华殿來说,明月病亡的消息无疑是重大打击,整日里延华殿沉浸在悲伤里。 洛川看着已能独自步行的云儿,眼泪潸然而下,她对香菱说:“下雪了,香菱。” “姐姐怎么就那么去了?她怎么能一走就不复返了?” 下雪了,姐姐,好大的雪,姐姐你看,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回來,将洛川也一同带去。宫里的夜太长太寂寞,洛川一个人好害怕,害怕的整夜整夜失眠! 洛城外,明月正欲明月军告别,她想,她曾经不是想着如何离开他,如何离开那后宫吗?如今真的到了这一步,反而不舍。 明月与长水挥手告别,与整个明月军告别。 长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嵌在雪雾之中,回想起刚才明月说的话:长水,明月军就交给你了,本宫走了,你要带着明月军阻止这一场战乱。若不能阻止那么以暴制暴,让天下太平。百姓安居! 殿下要去哪里? 天涯海角,享自由!长水,今后明月军,便号做义和军吧,在这世间在也沒有明月军了,只有保卫天下和平,维护国家安泰的义和军! 殿下,长水明白了。 明月军的各将士皆是在风雪中红着眼睛与明月离别,今日,明月军便改名叫做义和军! 长水受明月嘱托,这次定要全力抗战,可他总不明白,这次,为什么会凭空生出她殡天的诏书,她为什么坦荡荡的离去?她要去哪里?去何方?长水沒有多问。 殿下,等这一仗过后,长水便追随天涯來寻你! 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可城内一阵击鼓声儿滑破天际,看來必定是敌军來犯了!长水望向白色弥漫的另一边,道:“出发!” 雪地里,明月与福安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明月身裹着白色裘衣,只露出一个脸蛋在外冻得通红。一路上福安心有所想,终于远离洛城之后,却还听见了城内的击鼓声。 “主子,咱们就这样走了。主子就这样不清不楚的沒了?皇上也忒狠心,一道诏书,就说主子便这么沒了!”福安有些抱怨的说着。 “福安,他是好意,我还要多谢他成全,我终于可以离开那里,离开那个让人伤心的宫廷!” “主子,皇上,太绝情了!” 明月踩在雪地里,听见雪花沙沙作响的声音便道:“福安,其实爱一个,要懂得放手,爱一个人不需要说出口,若真爱,又何故朝朝暮暮长相见。领悟这个道理我便花了数年!” 领悟这个道理,她便花了她最美好的青春! 她回眸,听见他们來的那个方向,传來急促的鼓声,她突然停住了脚步,双脚深深的陷进雪地里说道:“福安,咱们还需要回去一趟。” 风夹杂着雪,雪里夹杂着风,韩宁与将军在城楼上瞧见城外整列有序的军队,良久,双方都沒有开战,直到韩良也登上城楼,只见对方挥舞着棋子,说着什么。 因隔得太远,风雪太大,众人看的都不是很真切,可不一会儿,对方的军中,出现了一群被捆绑的百姓。这一看,便让大韩军冒了一声儿冷汗。 “开城门!”韩良宣道! 他骑着战马,身姿矫健,风雪压得他的脸黑沉沉的,一点也看不出什么病态,他带着队伍出城迎战,与于天只隔了三丈远! 他看着蜷缩在一起,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抱成一团,有百來号人,其中有七八十的老人,也有几个月大还在襁褓中的婴儿。韩宁一眼便瞧见一个熟人,是那个郎中,他们是燕头山下的村民,他与方寻明月在那待过一晚,自然识得! 村民们被捆绑在一起,绳子在他们的身上拉出了一道道血痕,那个郎中似乎也认出韩宁喊道:“大人!救命啊!这群丧心病狂的人,就在刚才又杀死了一半的村民!” “皇上!救命啊!”村民里开始有人冒死的喊道。 韩良不语,两刷齐眉一凝,便直接向于天说道:“把他们放了!” 而于天唇角轻笑,沒有回答,韩良看着轻浮的于天,在看看其他人,今天进攻,沒有天启国的人,单单只有风临国一国之力也如此大胆? 他们抓了徒手无力的村民來当作人质,看得出來,于天也沒有杀戮见血的意思,等了很久,于天突然脸色变的沉重,对村名说道:“燕头山村名听着,本殿下,只想用你们百余人的性命还换一人,也不知你们大韩君王可否愿意交换?” 韩良听这言,内心一颤,换一个人?韩良似乎意思到什么,还是早有预感,或许这整个大韩,于天唯一想要的人便是她了吧。 “她走了,朕逐她出宫了,朕再也找不到,你也甭想找到!”韩良说着,直视着于天愤怒的双眼。 于天拔出长剑,随意一挥,便砍下一个村民的人头,霎时间鲜血四溅,村民惨叫不已!于天等着韩良道:“既然这样,这群村民便无任何用处了!” 那滚烫的鲜血溅在地上,同时也溅在韩良的心上,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百姓任人宰割,那种痛心比一刀割在自己身上还要难受,她是这群村民的救世主,他是他们活下去唯一的希望,他们一双双包含热泪的眼睛祈求的看着韩良。 那瞬间,韩良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做的无比的失败,他可一令杀人百人,可在今日的战场却沒有能力救刚才那一人! 韩良抽出腰间的宝剑,剑锋对着天空,村民里那嗷嗷待哺的婴儿在哇哇大叫,若是与于天动戈起來,这百余名村民必定会死在战乱之下! 此刻,那百余条性命让韩良犹豫不决,杀!还是留?他作为君王是百姓爱戴的皇帝,受万民敬仰,他怎们能看到这百余人无辜死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乃国之根基,他亲征在此,也不是为了带军保卫整个大韩,保卫整个国家的百姓吗? 可明月是万万不能交给于天! 此刻城楼打开,一行紫色军队出现,那个为首的女人骑马而來,她迎着风雪,那瞬间,韩良竟然感到如此陌生! ------------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天下拿她来换? 她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知道利离他不过一丈之远,她道:“走!离开这里!” 她像是沒听见一般,与他擦肩而过,领着军队走向那些受苦的百姓,她下马,站在了村民的身前。她白色的裘衣与雪融合在一起,美的那么迷离,让人看的不太真实。 “本宫现在是天启的明月公主,大韩的皇上你的命令本宫沒必要听从了吧?”她反问的说着,天下人如何看待她,百姓如何看待她,她已经想不了那么多,她只希望结束这场战事! “你!”韩良道,沒想到逐她出宫,只想让她自由,沒想到却成了她反驳他最好的借口,可眼见明月到來,于天却双目放着精光笑眯眯的。 他驱马在她身边,沒有下马,直视着前方。看着她被风雪前起來的青丝在空中飞舞,那一刻只觉得她那么遥远,而带來这一切的是他一手造成! ”明月,今日只要你跟本太子走!本太子便放了他们!“于天温和的说道。明月会跟他走吗? 第一次在出嫁之日,于天欲抢婚欲图带走明月被拒,而两年前明月被废,于天进大韩后宫欲图带走她,依然被她而拒,而这一次,她会跟他走吗? 明月看着于天的眼睛,那么温和,那么自若,于天曾说过,他不喜欢战争,不喜欢杀戮,而如今杀这么多人,受染那么多鲜血,也只是为了她自己。从前从來不肯回头看看于天为自己做的那一切。 而经历过这么多之后,她却眸然发现,于天或许是世界上唯一还真心待她之人。 见明月不回答,于天便有些急躁又继续说道:”明月,这一切!本太子只为你!“于天张开双臂,俯瞰着身后的数万军队,父皇是祥和之人不喜欢战乱,只愿天下和平即可,可天启国欲图联盟,他却答应,而谁都不知道,他不为天下,不为攻下大韩,只为她!只为明月! 明月!跟他走吧! 经历过云妃之后,明月便觉得自己那么固执,从前深爱着韩良,却一次次伤害着于天,这一次,她已经无法在拒绝他了。 就在明月挪动脚步,一步一步走向于天的时候,只见于天笑颜绽放,可突然明月踉跄差点跌倒。 想着她手上的伤还未好,韩良迅速下马,迅速将她扶起,她一冷笑,拔出腰间的短剑插在他的肩上。霎时间,一朵血色的花在他的衣袍上绽开了。 大韩军队里一阵骚动,却被韩宁制止了。韩宁看着这一切。心底却别有所想。 令于天惊讶的是,沒想到明月会这样做。明月撒开手,一把推开韩良,从他怀里脱出,冷笑的说着:”让本宫成为大韩千古的罪人吧!“ 可任何人都不知道她的心却在流泪。而也只有韩良才听见她刚才说的那一句:这一刀,便是我还给你的! 他沒有在意肩上的疼痛,看着短剑还插在肩上,鲜血从身体里一股一股涌出,殷虹瞬间侵袭了他的整个胸口,他的脸色看起來差极了。 她弑君,便是做了大韩的罪人,在这天下人的眼前,想必不久都会穿的纷纷扬扬了吧。她苦笑。沒有眼泪。 而韩良呢,却不知疼痛的看着她。他本已是将死之人,或许明月有于天照顾会活的更好一些,虽然有一己私欲不想她和于天在一起,可现在,于天却是她最好的选择。 他已经沒有能力照顾她了。大韩将异主,后宫恐怕会有生变,明月你走吧! 而这一次,他也居然选择放手,那么洒洒脱脱! 他一阵咳嗽,鲜血一口喷出,她回头,看见他从未有过的苍白脸色。她轻轻唤:“韩良!” “你一人性命换着百余条性命,朕也算是赚了!”她捂着胸口,咳嗽的狂妄笑道,血迹般般。韩宁下马将他扶住。 见明月有些留恋,于天一步踏在战马的头上,脚尖一点,急速飞來,将她拦腰一抱,就这么夺了过去,在缓缓落在于天的马上,而此刻她已经在于天的身边了。 “明月台已毁,流云镯已碎。明月心已死!”她说道,雪里,他看不见她的神情。 她漠然,道:“于天,答应我,退兵吧,不要再挑动战事!“ 于天看着受伤的韩良,扬鞭而起,一声令下便退军了。道:“我,答应你,明月,不会再犯大韩。” 她走了,他又一口鲜血喷在了白色的雪里,他看着天穹上而下的雪花不断在空中飞舞,不断旋转。韩宁看着远去的军队,和被留在原地的村民,韩良道:“穷寇莫追。” 韩宁一拳打在雪地里,道:“恐怕她并不知道,皇兄的毒并未解,那血莲无效。” 城楼之上,萋萋迎风看着这一切。 雪象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汹涌,能够淹沒一切,还有一丝揭开藏头露尾般的裸露感。 雪形态万千、晶莹透亮,好象出征的战士,披着银色的盔甲,又像是一片片白色的战帆在远航,它能将一切都掩盖,士兵们将村民们身上的绳子解下,韩良站在原地,风雪里模糊的双眼,看着她离去的那个方向。 她走了,今生永不相见! “即日月消逝,亦不负明月心!”他一脸苦笑。擦掉嘴角的鲜血。又念道:“明月心已死。明月台早已毁。” 她回到洛城的城楼之上,沒有回别馆,带着伤,决定抚琴一曲。而那曲子,正是,那陌生又熟悉的秋风词。 曲子随着风声传得很远很远,直到传进她的耳朵里,她沒有回头,却流下了最后一滴眼泪。念道:“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一曲未完,他体力不支的滑倒在琴弦之上,琴一断,曲一停。他一头重重的扎在琴案上道:“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阴霾的天空,雪花纷纷扰扰的散落,影子离乱在无边的苍白里,瑟瑟的风撩起了年末寒冷的霎那,又苦了谁的思念,殇了谁的心间? 洛城里的倩影,空岁落遇,弹指一挥间,一生的繁华,几年的相伴,牵挂,付之东流,三千青丝,沧桑流年。 当他醒來的时候,已经是在别馆里。他躺在床榻上,却瞧见了跪在一旁的福安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福安道:”主子,将奴才留在这里等皇上。“ 他闭上眼睛,刚才是梦见她了吗?只听福安又说:”主子叫奴才给皇上带一句话。那年,午下,救她落水的那个男孩,多么希望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男孩。“ 他干涩的眼眶,再一次为她湿润了,脑子里回忆再不断一遍一遍播放。说:”她还说什么?“ ”主子还说,但愿皇上,不要立云皇子为储。“ 这一句,便让韩良不解了,他沒有再多问什么,让福安退下,独自一人在房中待了三日。 接着便是风临国退军的消息传來,只是他沒想到,于天居然可以为了她挑动战事,动用整个国家的兵力。而他呢?想爱,却又不敢爱! ------------ 第一百九十二章 回宫 而他呢,什么也不能为她做?只有一遍遍伤害她,让她走,让她远离自己,不要看见自己的死亡,看着她为自己伤心难过的模样。 若那个午下,他并未沒救起她,而是于天救了她,或许应该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可是错就错在,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是那个叫韩良的人! 身为帝王,他一生果敢,办事将就成熟稳重,不给对方任何翻身的机会。可是对待明月,他却一次次软弱,连一丝的爱都不敢给,或许经历过青莲,他便害怕了,害怕自己的爱会给那个爱的人带來伤害。 母后便是如此,明月便是如此,他的爱,是毒药,是会给身边人带來危害的。 那一刻,他也在想,此生为何为帝王?不能自由爱一场? 他从來都是身不由己,而明月又何曾自由过?大韩的皇宫,不仅仅是锁住了明月,而也是困住了韩良。 沒想到能让风临退兵的竟是明月,此刻却佩服于天能如此任性勇敢爱护明月,自从风临退兵以后,天启国孤立无援,随之也退兵回了天启国领土。 大概天启皇与韩良都沒想到,这一场战事,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 在边关待了半月后,韩宁便留在这里处理一些琐碎的后事。到年下了,除夕便要來了。 几日后,韩良便带着萋萋准备回宫了。 一路上几日颠簸后终于回朝,洛川在殿中听到胜利的凯旋之歌在宫中响起,大喜!从病榻上起身,只是披了一件简单的外套便跑了出去! 皇上回來了!姐姐一定回來了!姐姐不会死!她答应过我!一定会回來,她一路跌倒,一路起身,知道气喘吁吁看到远处的宫门打开,从马车上下來的是皇上沒错,还有一个女子是姐姐! 可当洛川真正看清那女子的时候才瞬间跌坐在地上。耳边凯旋之歌依然在回荡。果真,姐姐走了!皇上还带回了一个女子!素云即使赶來将洛川扶起。 洛川一头扎在素云怀里哭泣:”素云,姐姐,沒有回來,不是姐姐!不是姐姐!“ 他看到站在殿们口的洛川,无心理会,便让迎接的李茨将萋萋带了下去安置。他独自一人走到荒废的明月台。而这一次,他已经是精疲力尽,无心治国了。 迈上明月台的步步阶梯,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残垣断壁,似乎在哭诉什么。 耳边是两个声音在说话:明月你看,这叫明月台,是朕专为你一人而建!你日后就住在这里,是这大韩最尊贵的女人! 谢谢韩良哥哥! 凛风中飘飞的雪花伴着瑟缩的枯叶轻扬慢舞,于是有一片脆雪落下了,空荡的楼梯便油然多了一份寒冬中蛰伏的缱绻思绪。 看着洒落满天寂寞的飞絮,若是有闲情撑一把小伞临风而立,那么即便握伞的双手失去了温暖,心依旧有缕无言表达的温馨,只不过当一切都瞬间消逝时,他只能闭上双眼在雪的季节里默默守望,期待这一睁开眼便看见她出现在宫门口。 而在天的另一边。风临国的太子府邸中。明月站在雪地里。怎奈何,雪意寒凉,冰冷了几世千年的轮回。 她声声哀怨,剔去心中的那份豪放与淡然。伤情,流失。繁花,落荆,潮水,退去。繁华消落成颗颗泛黄泪珠,是凋零,还是早已冰凉的心。 韩良,又下雪了,你是不是与她一样,也看着这雪!泪水浸湿了回忆的道路,忧郁充溢着半生的流离,痛苦散落在漫天的雪花里。 于天悄悄的站在她的身后许久了。一直沒有说话,陪着她就是整个上午。 很快便到了除夕夜,今年的除夕之夜,似乎不像往日那般热闹,整个后宫似乎都沉浸在一种说不出的淡淡忧伤。宫里的人差不多都有守岁的习惯。 今夜,雪“噗磴,噗磴”打在窗格之上,萋萋被安置在乐清苑内,身旁有一个伺候她胡宫女,可自从她与韩良回宫以后,就再也沒有见过他了,这几日她问的最多胡那一句便是:皇上在哪?皇上为什么还不來? 可都未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他在哪里?谁都不知道。 韩夜,温了一壶酒,与兄弟们在一同吃酒,看着大家说笑,他怎么衣打不起精神來,一壶一壶酒灌进肚子里,愿把自己灌醉后,脑子里把所有关于她的一切忘的干干净净! 她怎么会死?她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死去?经过那么多大风大浪!就那么身染恶疾,病痛的死去?他抬头望着窗外,风雪里怎么会有月亮? 延华殿里一屋子的主子奴才齐聚一堂,说笑着守岁。可韩良的突然到來,到让延华殿一屋子胡人不知该是悲是喜了。 素云连忙伺候身染雪花的韩良进屋,将火炉里的火烧的更旺一些,刚才还一屋的欢声笑语在他到的此刻旮然而止。奴才们也纷纷退下了,连慧婕妤都认为自己有些多余,行了礼便退去。 屋中只剩下了素云,洛川,还有香菱。 洛川简单的熟悉一翻,接见了韩良,坐在一旁的秀墩上,只见韩良正襟危坐在宝椅上半晌不说话,过了良久,韩良清了清嗓子,说道:“洛川,从前你最暖心,从前的你可不是这样。” 洛川眉心的痣带着一股幽幽哀伤,额前的刘海也随着年龄的增长,梳在了发髻上,她一脸病态,咳嗽一声儿才道:“皇上,臣妾恨你,怨你。” “朕知道,你怪朕!”韩良盯了一眼素云,素云会意的带着香菱退下,此刻房中只有洛川与他二人了。 洛川看着素云离去,才道:“皇上,为何你沒有将明月姐姐带回來,她怎么会身染恶疾离去?皇上,你告诉臣妾她去哪儿了?她沒有死,臣妾知道,她一定活在某个地方!” 他深沉的眸子,垂下的眼睑,他的脸色也极为的不好,他道:“你说的沒错,她沒死,她活在一个地方。” 他看着与明月相似的洛川,何曾即时,她连神情都与明月有些相符了,可终究也只是相似,到底还不是她。 洛川一喜,道:“臣妾知道,臣妾日日夜夜祷告着,这一个月來,臣妾都不会相信姐姐会死。皇上,你告诉姐姐,她在哪里?皇上,你去将姐姐带回來好不好!” “皇上!你说话啊!”洛川跪在韩良的身前,祈求的说道。 “洛川,朕给她自由,便不会再禁锢她了!”他叹息的说着。 洛川沙哑的嗓子,流泪说:”自由?皇上给她自由?“洛川望着窗外的天空,自由何曾不是也是她想拥有的。或许对于姐姐來说,宫外回是一个很好的栖身之所。 “沒事,只要知道姐姐还活着就好!”洛川捂着脸,跪在佛像前哽咽的说着,“皇上,云儿是姐姐与您的孩子!“ 此言一处,韩良大跌眼镜,一个疾步來到洛川身边,一把将她拉起來,质问说着:”你刚才说什么?“一直以來,都觉得云儿与明月有太多神似之处,可今日洛川一言,却让他如雷贯顶! 洛川看着镇静的韩良,又哭又笑,说道:”就在皇上当年废掉姐姐后位之时,姐姐便有了身孕,皇上,你知道,姐姐忍辱负重,倍受欺辱,才偷偷生下这个孩子,可又不能告诉你!当年箐妃受云妃陷害,肚子里的胎儿早已夭折,箐妃的孩子,就是姐姐所生,姐姐用自己的孩子换走了箐妃的死胎!姐姐只为给云儿一个安稳的人生,不求立储,只愿他平安便好!“ 洛川索性将一切实情说了出來,看着韩良不可置疑的双目,久久沒有缓过气來,又道:”皇上,你害得姐姐好苦!“ 他一阵惊悸,毛发着了魔一样地冰冷地直立起來,茫然不知所措的脑子像一张白纸,而这一切她都只字不提,默默承受着,他失心的说道:”不告诉朕,怕是朕想着这孩子的血统有天启国一半,将他扼杀吧。“ 他一拳打在一旁的红木桌子上,道:”明月,你为何要这样想!“ ------------ 第一百九十三章 最后真相 他像是一个失心的疯子,从延华殿冲了出去,他找到韩夜,问了洛川讲的來龙去脉,他一手钳住浑身是酒气的韩夜的脖子,吼道:”当初,你为何不告诉朕!为何要让她忍受那么多!“ 韩夜却在雪地里,跪下,借着酒劲儿,对韩良喊道:“皇上!你杀了臣吧!” 韩良红着双眼,抽出韩夜随身携带的剑,韩夜跪在地上等待着自己人头落地,可接下來鲜血四溢,可韩夜身上却沒有疼痛,韩夜抬头一看,竟是韩良自断了左臂! 韩良戳着肩头,那被明月刺伤的那一块,对着苍穹咆哮道:“这,大概还不能还你!“韩夜惊慌中,按住一股一股冒出的鲜血,他残缺的左臂,他却推开了韩夜。 在一步一步踉跄着,站都站不稳,却在雪地里独臂挥舞起剑來。 明月!你骗的朕好苦! 你为什么总要那么刚毅,扛过那一切,朕却还一次一次伤害你!他恨不得一剑将自己了解,此刻厌恶自己极了! 此刻的痛任何人都不能感同身受,好比万箭穿心,痛不欲身,是否曾经的明月与他此刻的痛心如此? 他像一个着了魔道的疯子,此刻的他谁也不认识,他在雪地里摔倒了,又爬起來,血染红了整块白色的大地。他乱挥着剑,韩夜上前阻止,却无效,看着他伤心欲绝,失心的模样,韩夜躺在冰冷的雪地里,望着天际,一阵啜泣! 她大概能理解韩良的痛苦,万箭穿心,肝肠寸断! 韩良他挥着剑,屏气凝神,一股真气从丹田到剑峰,他凝空跃起,一剑划破长空,而那正在落下的雪花,似乎感受到他的愤怒,在长空便化为乌有。 他的血,溅在一片有一片的白色雪里,他血肉模糊的手臂,他早已筋疲力尽,硬生生的倒在了雪地里,沒人敢去阻拦他,雪飘临在他的脸色,在他的眼角,他不知道是眼泪还是什么在他的眼眶上融化了。 “啊,,”他一声儿咆哮,震破天际,竟震慑得下了几天几夜的雪突然停了。旁边的树枝一阵颤动,受不住积雪的重量,嘎吱嘎吱掉在地上。 他躺在雪地里,浑身冰冷,冻坏他的身子,冻坏他的心。 明月,朕对不起你! 翌日,雪停了。 韩良经太医看诊之后,纷纷摇头,这左臂是保不住了。太医们从云祥殿鱼贯而出,对太后叹息的说道:”启禀,太后娘娘。皇上的手,昨夜失血太多,并断其筋骨,臣无能!“ 看着乌乌泱泱跪了一屋子的奴才,又怕惊扰到正在昏迷高烧的韩良,太后拉着脸叫众人回去了。这剩下韩夜在侧,韩夜受太后威逼,把昨夜发生的事如实禀告了。 太后眉心一皱,看着韩良的寝宫,若有若思的离开了。 雪里,太后坐在矫辇上,芳华见太后脸色不好,一路上便不多言多语。可太后却突然道:“终究是哀家毁了皇上。”芳华抬头,竟然看到太后的泪眼,而这竟然是她第一次看到她的泪水! 太后模糊的看着一望无垠的雪色,在韩良年少时,为了巩固地位,教韩良如何讨明月欢心,如何得到前來和亲的明月公主。若不是她设计这一切,韩良何故爱上明月,何故为她肝肠寸断!自断手臂! 阿良,母后一直教你如何做一个明君,可却忘了告诉你,千万不要爱上一个女人! 萋萋听闻韩良受伤后,便一直跪在云祥殿外的雪地里,祈求见韩良一面。而正在昏迷的韩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一个女孩甜甜的唤道:韩良哥哥! 他从梦里惊醒,左肩传來的疼痛让他猛地一下坐起身來,李茨连忙在他身后加了个垫子,韩良定睛一看,竟然发现李茨满脸泪痕。 明晃晃的窗外,他似乎看到有一个身影,他惨白的脸色,只有残缺的手臂上的绷带透露着丝丝血色。他道:”殿外跪的是何人?“ ”是婕妤萋萋!“李茨抹了抹眼泪,说。 ”叫她回去!” “奴才已经告诉婕妤几次了,婕妤依然要跪倒皇上醒來。” 他白色的嘴唇一张便开口说:“由他去吧。”他很累,多说几句话便觉得心焦力瘁,有心无力,他靠在床榻上,想起那日在洛川对明月说那些绝情的话。 萋萋的所作所为他怎会不知,而他明知萋萋所做一切还对明月冷情,只是为了明月能毫不犹豫的离开他,不愿她见自己死去那伤心的模样,不忍再看见她为自己掉眼泪。 明月,是他太自私了吗? 于天能如此爱的坦荡荡,用天下來做赌注,而他韩良就是爱的太束缚,爱的身不由己!从前总为天下活着,为黎明百姓活着,为这江山!为这万民!他谨慎,自负!却总是伤害着最爱他的人! 从前不敢去爱,是心中怀揣着江山社稷,而这个帝王的王冠已经压得他太重太重,连现在说话的力气都沒有。 而这一次,他已是将死之人,能任性一回!惊天动地爱一场吗! 他看着李茨,那种眼神是李茨从未见过的,是愤怒?是绝望?还是释然?像一个黑色的漩涡让人越陷越深。 他道:“李茨,那圣旨來,将传国玉玺拿出來!” 李茨听这言,想必韩良是有了,,,的意思,连忙跪倒在地,说:“皇上龙体康健,皇子还小,皇上可要养好身子,切莫。。。“ ”李茨!朕的话你不听了吗!拿传国玉玺來!“他一声儿咆哮,李茨不敢反驳,从寝宫里爬了出去。 萋萋在雪地里跪到夜晚,也未见韩良见她一面。路过的张宝林挺着大肚子一阵嘲讽。与其他姐妹指指点点的嘲笑便离开了。 萋萋看着额头上朱红色的匾额,上面用金丝镶字写着:云祥殿! 在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什么叫一入宫门深似海,伴君如伴虎!她站起身來,却又因双腿冻得麻木又跪倒在地,缓了许久,她含着泪一瘸一拐走在回宫的甬道上。 那刻终于知道,那个偲妃,与她的不争!那个偲妃的气魄,气场,还有她眼里的独有的伤怀,是怎么來的! 过了几日。有一个震天动地的消息,惊呆了大韩全朝文武百官,全天下老百姓的消息! 大韩朝良元五年 韩良宣布退位!继位的是韩良的同胞弟弟韩宁!改国号为天宁! 民间,看着被张贴到各处的新皇登基的圣旨,众说纷纭。可谁也料不到他却是为了一个女人! 元宵后,韩良在宫中与洛川给云儿过了在宫中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生日。 云儿,他一岁了。 那天韩宁穿着金黄色的龙袍站在正在收拾行囊的韩良身前说:”皇兄,你执意要这样吗?“ 韩丽儒雅一笑,独臂抱起云儿,走出了延华殿。 临行前,他与洛川去了一趟已废墟的明月台,整个皇宫的最高点,鸟瞰天下! “在看看吧。”他道。 “不看了,沒什么好留恋的。” 出宫那日,洛川带走了延华殿亲近的奴才。住在了景外的“宜源园”中。那其实是每到夏季,每年皇子嫔妃避暑的最佳圣地,常年驻兵守护着,与皇宫一样是禁地。 沒过几日,慧婕妤也向韩宁请旨,搬去了宜源园与洛川同住,好说有个照应。就在那几日,张宝林便生了,是个男孩儿。可江山已不是韩良的,就算是个男孩,日后再有出息也是个王爷。 张宝林抱着才出生的孩子,哭了一整夜! ------------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大婚之日 那天,宜源园中的雪停了。云儿与香菱,素云,在雪地里扔着雪球玩儿。 慧婕妤听着云儿笑的“咯吱,咯吱!”的,连忙从房中走了出來。 洛川站在屋檐下,一脸笑意对慧婕妤说:“沒想到你也來了这宜源园!” 慧婕妤会心一笑与洛川对视:“如今,皇上,不!他都已经放下一切了,咱们这些女人还不能放下吗!” 洛川低头沉思,鼻尖酸涩的耸了耸肩,曾经错怪过他,怪他一次次绝情对待明月,可这一次,他放下了这世间最大的权力!放弃了这万里江山,放弃了他的王位!只为了她! 其实他不是无情之人,只是他一直自欺欺人罢了,不敢承认他对姐姐的那份爱,如今沒了,才知道珍惜,知道挽留了,可一切都晚了! 看着明月与韩良的孩子,在洛川的呵护下健康长大,洛川唤道:“小云儿过來,让娴娘娘抱抱!” 她蹲下身子将跑來的云儿抱在怀里,贴着他的脸,闭上眼睛,湿润了睫毛. 姐姐,洛川会照顾小云儿! 慧婕妤看着二人,笑容挂在脸上,如今她已摆脱一切束缚,摆脱掉太后的手脚來到这里,可终于可以自由的活一回了。慧婕妤想起自从搬到这里來以后,似乎少了一人,便问道:“他呢?这么多日,我也未见到他。他不是与你一同到这里了吗?” “他说,他去天涯海角了!”洛川自然明白她说的那个“他”是韩良。 “下雪了!主子们回屋里去吧!”素云说道, 在进屋后,关上门的那一刻,素云留意着一朵一朵独自凋零的雪花,一片一片撒在地上。 主子,天涯海角,素云,只求你为自己活一回! 门“吱呀??”一声儿的被素云关上了。 屋外,又开始下雪了,有一个不畏寒冷的女子,站在屋檐下,数着一片又一片的雪花,直到数到哪里來,连她自己也忘了。 “明月!”有个男子在她身后唤道,给她披上了一件暖和的裘衣,他将她的手捧着手心里说:“手这样冰冷!进屋去吧!” 明月将手从他手心里抽了出來,可却被他牢牢握住说:“不是说给彼此时间,接受我吗?” 明月半推半就,倾城一笑。可沒有随他回屋中,依然站在屋檐下,自从來了风临国,她便爱上了一个人看雪,一个人独处,甚少说话。 见明月不说话,又道:“再过七日,便是我们大婚之日,我不好容易求來父皇赐婚!” 现在她的身边便唯一只剩下于天了,这些年來,静从沒有想过最后留在她身边的竟会是于天! 她看着于天眼里的那份柔情,听着如此煽情的花,不忍拒绝的说:“我知道!”然后勉强一笑。 “那个明月公主已经病亡在大韩后宫,而现在的明月,于天决不辜负!” 明月浅浅微笑回应着。 韩良要天下!不要她!而于天!弃天下!而只要她!或许六年前的那个决定一开始便是错的! 过了元宵,雪便沒有停下的意思,沒日沒夜下了七日,直到那日风临京城迎來大喜,举国欢庆,太子府迎娶太子妃!整个京城张灯结彩,吹锣打鼓!无不欢腾! 于天穿着红色的喜袍,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发冠高高挽在头顶,用红色的玉带缠着,整个人精神抖擞,喜笑颜开,他忙着招呼各皇亲国戚,与文武大臣!连当今的皇上都亲自驾临! 于天忙的不亦乐乎,看着整个太子府车水马龙,人來人往,前來贺喜的贵客的贺礼都堆了一屋子!被笑声、鞭炮声、喊声、乐曲声合成的旋律包围着,真是热闹极了。 他想,他终于等到了这一日,可是为什么又觉得那么虚无飘渺,就好像一瞬间会消失一般。 府中,鞭炮响,唢呐鸣,大红喜字贴两旁。官员权威们各自作揖道喜,喜悦留在各自的脸上,看着忙碌的于天和府中上下的奴才们,一些贵客倒是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來。 晌午,“新娘子到啦!”一声儿高喊,便有一个身穿凤冠霞帔,摇曳着长长的裙摆,头顶着盖头,让人想睹一睹这新娘子的芳容了。 于天早已在殿内等候了,便上前接着牵过藏在袖中女子的手,跨过门槛,走到堂前。只见红烛高涨,一个大红喜贴在墙上,两侧坐得是当今皇上与皇后!能到场的全部都是位高权重的达官贵人!这一场喜事可是风临今年來最热闹的一次! 明月在盖头下,看着自己的脚尖,红色的金丝玉瑙鞋,一双鞋都如此的珍贵,想着于天对她也是极好,可是就单单这一双红鞋,便让她想起了多年前从天启国嫁到大韩的那天! 她也是这样都顶着盖头,坐在马车内,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可当初身前穿红袍的却是另一个男子,而他又在哪里? 人总是这样,为什么会有记忆,此刻,与韩良在一起的片段迅速在脑袋你轮番播放,她咬了咬嘴唇,希望疼痛能让自己从回忆里醒悟。 可是,她怎么能违背自己的心!嫁给于天,也只是为了回报她如此痴情待自己,心中的不忍接受了于天,可是对不起于天,她始终是放不下韩良! 那一刻,有一颗结晶从眼眸里滑落,幸好又盖头蒙着脸其他人看不见,可在他身前的于天却看见她脚边才掉下的湿润! 那瞬间,于天顿在原地,不知如何言语,她流泪了,他知道她心里是忘掉韩良,可是她能静静的待在他身边,他就静静这样看着她便好了,他已经别无所求,只要每天都能看见她就好了! ”一拜天地!“明月动了动脚步,迟迟缓缓的跟着于天弯下了腰, “二拜高堂!” “三夫妻对拜!”听着耳边之人高喊,來客不断的欢呼声,在这一刻,明月却停住了,她僵硬的站在原地,而于天也沒有说话,等待着她。 众人看着新太子妃愣在原地,无所作为,私底下有人在窃窃私语,连皇上都皱了下眉头,而于天脸色也有些尴尬。 对不起,于天! 明月知道,今日的來客全部都是风临国拥有最高权力的人,于天是太子,既然答应了于天,就不能让于天颜面扫地,失了威信! 她僵硬的身子正欲躬下腰与于天对拜,于天见她如此,欢心一笑。 身前之人是于天,可她心里却是当年与韩良在大韩之人的场景,那年与今日一模一样!只是今时今日不对人罢了! 可就在此殿的正对方的屋顶上,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其已经盘踞很久了,他独臂一手持弓,用嘴唇咬住箭,含住弦,他已酝酿许久了,眼睛里注视着那个正在拜天地的女子。 听着殿内再次传來:“三夫妻对拜!” 那红衣女子微微倾身之时。他有些苍白的嘴唇一张,本在弦上的箭顷刻之间便飞了出去! “啊!”只听这殿内有女眷惊呼,乱成了一团糟,有侍卫从殿里殿外出來,有人喊道:“护驾!护驾!” 就在刚才,一支箭,射穿了明月的盖头,她的红盖头被掀起,被箭带走,深深的插在里墙上的大红喜子上。 盖头一掀,惊艳四座,众人先是被飞來的箭吓的惊慌,再被明月绝色的倾国倾城容颜而惊呆了。原本那些正在慌乱逃窜的人在明月盖头掀开的那一刻,竟然忘记了逃跑,驻足痴望着。 那美的惊心动魄,让人魂不守舍,第一次见一个女人穿红衣是如此的美丽!美目倩兮,桃腮微红,眼眸轻轻一扬,她看了出去,看着那支掀开自己盖头的箭來的方向。 于天连忙问:“有沒有伤到?” 可当明月看清远处之人时,却向后差点跌倒! 是他!韩良!他的手臂! “拿住他!”于天顺着明月的视线看去,眼睛里红着血丝喊道:“将他拿下!” 顷刻,便有无数侍卫将太子府重重包围,可房顶上的人并沒有逃跑之意,竟然飞身从屋顶下來,落在庭院内,一步一步走向人山人海的殿内。 随着他越走越近,身边的人因害怕,也给他让出一条道來,而侍卫却将他拦在门外!于天上前,愤怒不已,他怎么來了?他居然会來!“你好大的胆子!” 他苍白的脸色幽然一笑说:“能与她对拜,掀起她盖头的人只有我!” “你!”于天气的久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将他拿下!”看着韩良竟然沒了一只手臂。 随即又无数个侍卫将他围住,他瞄了四周一眼,一脸不在意,沒有逃跑与反抗,有人将他手臂一锁,可他却轻易将对方反手一锁,他嘲讽道:“你风临,就这点能耐?” 他的眼睛却远远的看着于天身后的那名红衣女子,她好美,好美,与多年前一样,美的让他失了心智。可是怎么美的明月怎么可以给了于天。 “明月!”他唤道。 受韩良那一箭在场的人都惊魂未定,可现在看來分明是有人前來抢婚!见來者孤身一人,我方人多数纵便安心几分。除了于天将知道韩良的身份,当然风临皇上也将他认了出來! 风临皇起身走上前震惊道:“大韩皇帝!” ------------ 第一百九十五章 抢婚 众人一听,惊讶万分,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私底下议论纷纷,对明月的身份开始了猜测。 可于天沒有在意。明月沒有在意,韩良更沒有在意! 韩良双眸一黑,说:“风临皇说笑了,现在大韩的皇帝另有他人了!” 此言一出明月惊得瞪大了双眼看着韩良,而同时于天也是一怔! 他难道放弃了帝位?明月拖着长长的裙摆走上前,站在于天身侧,与韩良四目相交,周围几百只灼热的眼睛烧着她的背脊,可她不在乎众人怎么看待她,就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她的心便再次融化了。 “走吧,天涯海角,我带你去!”他伸出手,等待着明月的回应。 可却被于天打断:“你认为本太子还会给你机会吗?” 可明月却出神的看着他的左臂,她走进他,捏着他手臂空荡荡的袖子,还有他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湿了眼眶,她总是这样,为了韩良,总是一次次情不自禁。 “你的手!”她说。 他的另一只手却迅速的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道:“沒事。” 于天见明月如此,眼眸一沉,黯然失色,道:“明月!你!” “对不起!于天!”明月难以启齿,咬了咬下唇,含着热泪说。 瞬间,他的心便再碎了一次,可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伤痛,被她伤的太久,太多,也就习惯了这种疼痛,可是这次,明月?难道你又要跟他走? 沒想到,韩良会出现在此,也沒想到他会这样残破的身躯來带这里,沒想到他会说天涯海角,他带她走! 可是数月前,在洛城,他还那么绝情的待她,萋萋呢?他不是深爱着萋萋吗? 明月想起什么,将手从他手心艰难的抽了出來,道:“你不是说,愿天涯海角,永不相见吗?” 他皱了皱眉头,她似乎看见了他眼里的在晃动的泪水,他居然会为自己流眼泪!“明月!我错的太多!我,韩良!对不起你!” 这是,此生,明月第一次听见他说,他错了,他对不起自己!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捂着脸,任泪水滑下,也不愿让他瞧见这般矫情脆弱的自己。 经历过今日之事,于天不知该如何作想,半晌沒有说话。多年前她嫁于韩良,他百般阻拦,三年前,明月台失势,她被废后,他进大韩后宫,欲将她带走,统统都被她亲手的残忍拒绝! 而这一次!难道!明月你也要拒绝他吗! 明月!你为何如此残忍! 看着已崩溃的明月,她热泪纵痕,今日之事,是所有人都沒有预料到的!而韩良的一句道歉,已让明月溃不成军,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也被打开,韩良他就是如今轻易的让明月一次一次原谅他,爱上他。 而明月却始终不肯回头看一眼于天。可正当她准备接受于天的那刻,而偏偏韩良又出现在这里。而这次他來,已放下所有,只为了轰轰烈烈爱她一场! 于天深陷在悲痛之中,他捂中胸口,疼痛的钻心,他看着明月颤抖的双肩,她一定很难过,她一定会原谅韩良,他一定会回到韩良身边。她一定会离开他!原來,这真的只是一场梦! 可明月心底清楚,她不能离开于天,这一次,面对如此多的大人物在场,她怎么可以任性的跟韩良走掉,虽然韩良到此,让她很欣喜同时也很难过,但是这次,她选择留在于天的身边。 她转身,背对着韩良,眼眶的眼泪已干,红着双眼看着**在大红喜子上的红盖头,殿内的烛火跳动的有些厉害,她道:“韩良,你走吧!” 沒想到明月会拒绝韩良,于天惊愕的看着明月,心底却沒有一丝的高兴,却比刚才还要难过几分。于天说:“明月,你变了。” 明月莞尔一笑,明艳四方,道:“三年前,你也说过这样的话。” 而韩良却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她冷漠的背影,终于体味到,当年他在明月台,背对着她,看着一边的废后圣旨之时,她是如何的痛心!当初在洛城,自己背后的她是如此的伤心欲绝,痛不欲身了!他现在已感同身受!难受到骨子里去了! 这数月來,他已将明月经历过的痛苦都经历了一翻,而今日也将全部体味! 她叫他走?他怎么走!他怎么可以一个人走! 明月,在给他一次机会!这一次,绝不会放开你的手!而男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让他走!”明月看着于天说,眉目里的坚定与悲伤,那瞬间融化了于天心底所有的疼痛,她是不忍的,不忍韩良离开,可是她却为了自己,甘愿留在他这个不爱之人的身边! 谢谢你!这次你能为我于天着想!也是唯一的一次!于天使了个眼色,侍卫退去,给韩良留出了一条通往大门的路。 可韩良却像铁板钉钉一样,顿在原地!始终沒有离开!见背后之人沒有离开,明月歇斯里地的喊道:“你走!你走!愿天涯海角,永不相见!” 韩良,我怎么跟你走!我不能不顾于天之身份,我已经带给他太多的伤害,今日你这一闹,已经让他颜面无存了,若我是跟你走了,更会让他蒙羞大辱!我做不到!不愿再看到于天为自己再付出!这是我该还他的! 看到明月生气而起伏的双肩,他伤神不已,淡淡的道:“我不能走!不能一个人走!” “你的万里江山呢!你的天下百姓呢!难道你都不要了吗!” “从前因为太在意了,反而失了你!现在我已经不做皇帝了!明月,我丢下了一切!我只为來寻你!” 他竟然将他最在意的江山都丢弃了!面对他如此煽情的告白,难免明月身体一沉有所动容,就连于天都听闻后变了脸色,他一直以为这世上只有他于天一人能为了明月放弃江山社稷!沒想到!韩良,居然也会如此! 而且他已经拥有那权力如此之久!竟然为了明月也放弃了!此刻,殿内的人都不再说话了,一双双眼睛刷刷的注视着三人。 于天吩咐人端來了两杯酒,道:“这两杯原本是交杯酒,但现在其中已被已被本太子命人下了毒!韩良,本太子要你选一杯!另一杯便给明月喝!” 于天使唤端酒的宫人走到韩良身前,又道:“毒酒你喝,还是留给明月,命运交到你的手上!” 韩良眼睛里本來满满的装的全都是明月,听于天说话,便傲慢的抬起头,轻笑说:“我为什么要选择,为什么要喝酒杯酒?荒唐!” 明月一时之间也不知于天买的什么关子!这于天是要做什么? 于天也冷笑说着:“这酒若是你喝了,本太子便会放你们走!能不能离开这里,生死由你!” 來这里的时候,不带走明月韩良压根沒想过离开,就算明月答应与自己离开,可这里兵力重重,单靠他的能力是万万冲不出去!看两杯酒其中有一杯是毒酒,若是他选择错了,把毒酒留给了明月!他不是生不如死吗! “于天!这酒不喝!我不会离开你!”明月制止着于天,于天看着满是担忧的明月,心里却在苦笑,她大概是怕韩良选了毒酒,宁愿自己留在他身边,也不让韩良死去,明月,你当真爱的如此之深! 若选错了!明月便喝下毒酒!明月必死无疑!所以他不能选错!当韩良走到端酒的宫人身前之时,他面对两个一模一样的酒杯,不知该如何抉择。众人也等待着接下來的一切! 看着忧心忡忡的明月,于天淡淡一笑,明月,就让他在为你测试韩良最后一次吧! 若是韩良喝了酒,她便可以与他离开这里,可是她不要,不要韩良用生命去冒这个危险,她宁愿那杯毒酒留给自己。 可是令众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韩良端起两杯酒,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将两杯酒倒在一起,一饮而尽! 他竟然喝了两杯酒!所有人都沒想到!可单单除了于天!他很满意韩良这份答卷!比多年前的那个承诺稳妥多了。“明月,他为了你!放弃了帝位!可以放弃自己的性命,相信他已经爱你到骨子里!你走吧!跟他走吧!”于天喃喃的说着。只是他沒想到,幸福突然而又短暂。 心中只为明月为自己那份考虑而感到丝丝欣慰。 明月看着出神的于天,这一次,与前两次不同,这一次,于天选择了放手,原來这么多年过去,于天也变了,明月冲着于天一笑,于天这次终于可以将她放下了! 可还看着于天,可腰间却被一人一搂,就像扛沙包一样,扛在肩上。瞬间,她已经被韩良带走,她越來越离于天远。殿里那一双双眼睛,明月在意的只有于天。 “谢谢你!”隔了很远,或许于天已经听不见了,可是于天却看出了她的口型。对她挥手说着再见。 这样,本是欢天喜地一场喜事,却因闹剧这样收场。 ------------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天涯海角 宾客都匆匆离去了,于天一个人将自己关在房中,将身上大红衣袍脱下,站在窗外,道:“又下雪了!记得你总爱这样站在屋檐下看雪!我终于知道你在看什么了!就像我此刻在看着你一般。” 从前,于天一直不明白,明月为什么不爱他,一直认为只要他努力争取,不断付出,对她好,明月看见会改变心意,可是今日他却发现,他错了! 明月不爱他!只是因为当年,明月落水被救后,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男子是韩良!可明明发现湖中有小女孩落下的第一个人是他!而不是韩良! 也许从那一开始便是错了! 这么多年,累了!明月!真的累了!错了那么多年!就让他一错再错,就这样错下去吧! 风雪里,一匹马跑着上面坐着两个人。两个人都是一身傲气,自然不愿再在风临国停留片刻,韩良随意在街上买了马。带着明月日夜赶回大韩朝的领土。 就在快到玉水关外的沙漠里,忽然风大起,雪里,风里,已经根本无法行路,原本金黄色的沙漠已经被风雪覆盖的白皑皑一片,一个银装的世界里,一眼看不到头,不知道还有走多久,天与地已经连在一起! 马不断的嘶叫着,突然韩良体力不支从马背上摔了下來,幸好风雪大,马走的慢,摔下里并无大碍!明月下马一看,他一口鲜血溅在了雪地里,绽开了一朵血色的小花。 “如何?”她皱眉问道。看他的脸色,便知道一定不好! 他傻笑道:“还好!”明月坐在地上,将他扶起來,靠在自己的怀里,道:“说说吧,你的手臂,为什么这样?” 他脸色是那么憔悴,嘴唇也是那么苍白,不知是哪里來的力量,他抬起手摸着明月的耳根子,他抬起头,看着明月的眼睛,可手又无力的滑落。 她强忍住悲伤,知道他时候不多了,他将两杯酒喝下,无论是毒是酒都已经全部在他体内,于天制毒是最厉害的!于天的毒,今日想要人性命,决不会留人活命到明天! 大概是韩良意识到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才带着明月连夜赶回大韩国土,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大韩的热土之上! 他本不想说,但是已意识到自己时候不多了,便虚弱的贴着明月耳朵说道:“我知道了,知道,知道云儿只咱们的孩子,我一气之下,废了自己的左臂!” 他说的如此风轻云淡,可想在知晓真情那一夜,是如此的丢了心智!亲手毁了自己的手臂!明月如此了解他,必定是他恨透了自己!才对自己下的了手!自残肉体來解恨! 明月为韩良所作为感到愤怒,又无比疼惜的说:“你为何要这样!” 他倒是淡然的说:“一只手,比不上你!不疼了!沒关系,你不要流泪,我欠你的太多!一只手算不上什么!”他抬手轻轻抚摸掉她眼眶上的眼珠。 “明月,不要再为我流泪!我不愿看见你伤心难过,所以在洛城才对你说那样的话!才让你走!” 明月捧着他的头,将他整个身子抱的紧紧的,这最后的温暖,好怕好怕他的身体变得冰冷!她的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他瘫软在明月的怀里,浅浅的微弱呼吸着。 “明月,其实你不必难过,我先前所中之毒并沒有被血莲所解!就算我今日不饮那两杯酒也死期不远了!” 而这一切,明月并不知情,她哭腔的说:“所以说,你知道你毒连血莲都解不了,所以在洛城对我如此绝情!” 明月感受着怀里的他点了点头。 原來,他竟然错怪了他! “本不想让你看见我死,可以,我也有私心,想在临死之前再看你最后一眼!”他感受到头顶被他的眼泪傾湿,不自觉也留下眼泪,这一次,他沒有去掩饰,任由它留下! 明月!我不想走!我还沒有在好好看看你! 他的脸枯萎的如同一块干瘪的黄菜叶,两眼有气无力的闭着,又睁开,又闭上,他好怕好怕以这样闭上眼就再也睁不开。再也无法看见他的脸! “好好照顾云儿。明月!”听着他最后的遗言。 “我不要!我不要!” 我只要你!可这话她却未说出口來。 她紧紧的抱着他已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可他的额头却还冒着冷汗,他的全身都被冷汗湿透了,明月抓着他被汗水湿透的衣服,竟然忘记了哭泣。 他躺在她的怀里,或许这样的死去,他已经满足了,只少最后是在她的怀里死去! 可是他渐渐冰冷的身体,明月好害怕,这一生都未有过的害怕,她一吻落在他的额头,道:“韩良!” 她已知事态无法返回,韩良已是将死之人!她拔出韩良随身携带在腰间的短剑,韩良见势不妙,立马來抢夺,可他现在虚弱的身体哪里抢得过明月,明月把短剑牢牢的握在手心! 看着执拗的韩良,额头布满冷汗,咬着牙,强忍住手心的疼痛,因为他用手拦下了明月正要刺向腹中的剑锋!这点疼痛早已不算什么,他的眼里,是她风华绝代却又越來越远的面容。 看着血滴答滴答从他指缝里流了出來,她喊道:“你放手!” “不要!明月!”他艰难的再次说道,可依然沒有放开剑,只要明月使力从他手中抽出剑,他便握的越近,那伤口就越深,血就流的越多,眼看着地上已殷红一片! “你死!我死!你生!我生!”她字字,句句,是随着他离去的意思,万分确定,沒有任何犹豫,或许她与韩良之间有太多的误会,可人生就是这样,即将要失去之时,才会感到真正的痛心! 他已经沒有力气再说话了,两人依偎在一起,他浅浅的呼吸着,越來越微弱,他靠在他的肩上,最后一次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这个味道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半开半合之间,他只看到了茫茫大雪! “韩良,你的眼里从來都只有天下!”她抱着他的身体,神情漠然,似乎已经沒有了魂魄,手中的剑还沒韩良握着,血顺着地上钻进了雪地里。 良久,他微弱的睁开双眼,抬头看着她模模糊糊的脸,道:”纵使我的眼里只有天下!可我的心里却只有你!“ 此刻,他的记忆格外的强烈,从遇见她,娶她,在府中,再到皇宫,再到如今,一切的事快速在他眼前闪过。 明月!对不起! 言罢,明月突然感受到手里的剑似乎沒有那么有力了,可见韩良依然握着剑锋,他到死都不忘她的生死,他希望她活着!她丢开手中的见,一遍一遍抚摸着他的头顶。 她沒有眼泪,怀里他已经冰凉的身体,此刻连额头上的冷汗都冻得成了冰珠,雪覆盖在二人的身上,两人相互紧靠在一起,她想要用自己的身子一点点温暖他的身子,可是却沒有任何用。 这样寒冷的天气,她已经忘记了冰冷,忘记了哭泣,她贴着他沒有呼吸,沒有温度的脸,道:“你说你的心从來只有我,这句话,为何你从前不说!你让我一等,便是等了六年!” 但她最后还是等到了这句话! 他说,明月我的眼里纵使只有天下!可我的心里却只有你! 雪,不停地落在二人的身上,她感到了生命的虚度,她闭上眼,双腿已冻得僵硬无法行走,依偎在一起,便也顺势靠在他的头上就这样闭上了眼睡去! 她不知道是累还是什么,眼睛已经无法睁开。 雪下的久了,在地上留下很厚很厚,两人在风雪里一点一点被掩盖,直到一眼望去的沙漠里,除了白色,一看不到二人的身影。 风吹起如雪般破碎的流年,而她的笑容摇晃摇晃,成为他命途中最美的点缀,看天,看雪,看沙漠里深深的暗影。 爱,是沒有错,可惜他们都爱的太沉重,从前是放不下一切,可如今放下了,却已经过了彼此最美好的年华! 过去了便是过去了! 爱,便是爱。 爱可以让如此高傲的她卑微到死,也可以让拥有天下的他而其弃之。 或许在那个时候,彼此遇到对的人,什么自尊?身份?江山?都早已经无关紧要了! 雪便下了整整一日,乍一看,玉水关外一片白色,却有极少的人烟经过,但却很快消失在雪色里! 三月后,春色來之际,整个大地褪去白色,一片姹紫嫣红!两岸的青山高而险峻,一条波光粼粼的江面被两侧的高山夹道流淌着。这江虽然宽阔,水流却不急。 江面青烟袅袅,有一个竹筏随着顺水而下,沒有撑杆,顺着水流去下个未知的地方。湖水被天空映得碧蓝,衬着几座远近不同的青山,恰如一颗遗落在绿色的丝绸之中的蓝宝石。 竹筏上,有两个惬意的人互相拥护在一起,她靠在他的肩头,他的独手搂着她的腰。他一袭白衣,她一袭青衣与这样的春色很是融洽。 “我们去哪?”她脸庞上涟漪着笑容,绝世倾城的脸上,眼眸里湛湛有神,一双秋波目好似剪水。 他吻了吻她的披在背后的秀发,她身上熟悉的香味,沒想到过竟然会再次闻到,他说:“顺着水流走,这一次,天涯海角,我带你去!” 她却突然站起身來,张开双臂,闭上眼,嗅着这春天的味道,说:“这里好美!” 可他的眼里却只有她,他笑道:“这里很美!”可是却沒有她美! 竹筏顺着水流而下,愈來愈远,愈來愈远,东边的太阳已升起,映的整个水面红彤彤的,金光闪闪。 一叶扁舟,飘荡去了天际,消失在江面上。 明月沒有想到那夜她与韩良竟被附近的村名救起,韩良竟然沒有死!而体内的奇毒已解!如今已生龙活虎,一切都已经回到了从前,可唯独缺了他的左臂。 二人养好伤,带着疑问,在一月前去了风临一趟,于天看到二人平安活着一点也不惊讶。 明月,于天怎么舍得让你孤身一人在世上,让韩良死去,到最后,于天依然为明月着想。 后來明月才知道,玉娘给韩良体内下的奇毒,并不是无解,整个天下解药只有于天才有!那日,韩良大闹了太子府,于天让他选择的两杯毒酒,其实都是无毒,反而是韩良体内之毒的解药! 于天这样做,只是为了试探韩良,这次,是不是真的爱上明月! 她眼眸一掀,微笑道:于天!谢谢你! 他道了谢,便于明月匆匆离开,临走之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屋檐下的于天,若他曾不是大韩的皇帝,他不是风临的太子,韩良想,兴许他与于天会是很好的朋友。 韩良傻笑,若不是这样,便沒有明月了! 他独臂牵着她的手,风临京城外的桃花开的甚好,风吹花落,纷纷扬扬,在空中翩翩起舞,让人目不暇接,神迷意醉,设身处境地陶醉在这美景之中。 一朵粉色的花瓣乘着风而去,悄悄跟在她的身后,围绕这她芬芳,她的青丝带走着一片片花瓣。 风一停,花落下。二人的身影便也消失在这一片粉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