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袍出宫闱。 ------------ 第一章 :王八犊子敢杀我闺女?! 更新时间:2013-10-02 黎国某地一农家小院里。 一个躺在躺椅上俊秀清瘦的男人看过信之后,拿起身旁桌上的茶杯‘啪’的一声狠狠的摔下,恶狠狠的站起身冲向了厨房中一位正在忙着做饭的男人。 “黎无畏,你个混蛋养出的小王八犊子,竟然要杀我宝贝闺女!!?”俊秀男人一把揪住做饭男人的衣领,质问道。 身后跟来的一位锦衣男子看到这一幕,擦着脑袋上的汗水,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做饭男人茫然的问道:“额,发生什么事了,你说清楚再发火啊,可别气坏了身子。”伸手心疼的替身边人顺着气。 俊秀男人一指门口锦衣男子恶声恶气的说道:“你问顺子去。”说罢转身不再理做饭男人。 做饭男人不同于对俊秀男人的好脾气,刚转眼便目光凌厉的看向锦衣男子,“怎么回事?” 锦衣男子被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爷,这......这事情有点复杂。”锦衣男子转头小心翼翼的再看看俊秀男子,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做饭男人大手一挥,说道。 “爷,您是不知道啊,咱们家大姑娘是被人陷害了。”锦衣男子看着俊秀男子怒气又盛的脸色,哆嗦着继续说道:“大姑娘被人诬陷与侍卫私通,这事都传到前朝去了,大臣们联名奏折呈上,咱们家小主子这才下旨要对姑娘施以火刑。” 俊秀男人一听到火刑二字,立刻就像炸了毛的斗鸡一般,指着做饭男人大骂道:“好你个黎无畏,竟然教出个这么青红不辨是非不分的混帐儿子,让你自己说说看,我家西祠儿是那样的人吗?当初要不是你把你家儿子夸到了天上去,我怎么会舍得把我家西祠儿就那么送进宫中!这下倒好,那混帐小子有眼不识金镶玉也就算了,还要把我闺女烧了!!我告诉你,我闺女要是少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做饭男人被这么一顿教训说的是道歉连连:“是是是,我管教不周,怨我怨我。你放心,他敢杀了西祠儿我就扒了他的皮成不成?!”做饭男人伸手拽了拽俊秀男人的衣袖,被俊秀男人气恼的甩开,做饭男人不死心的再拽、再被甩开。再拽...... 锦衣男子暗暗叹息,对于这样的场景他早就司空见惯,在黎国,天大地大主子最大,而在主子面前,公子最大。 做饭男人心虚的道着歉,当初自己送西祠儿和小西入宫是为了让西祠儿当自己的媳妇儿不假,可最重要的还是送走打扰他和某人二人世界的拖油瓶,抢回某人的注意力。 花了大半辈子两个人终于才走到一起,他可不想某人大半的时间都用在了两个小丫头身上。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倒要看看谁敢动咱们家小西祠儿!你消消气,包在我身上。”做饭男人把胸膛拍的咣咣响,生怕俊秀男人不放心。 看到俊秀男子‘恩’了一声算是答应,做饭男人转头吩咐道:“顺子,笔墨侍候。” “的咧。”锦衣男子站起身忙不迭一路小跑准备东西。 “还有,让你家那混帐小子对我家西祠儿好点,西祠儿性子温和,千万别被人欺负了。”俊秀男子又吩咐道。 “好,好,你放心,保证办到!保证!”做饭男子看着俊秀男子不生气了,眉开眼笑的说道。 ------------ 第二章 :霸道女人叫火凰 更新时间:2013-10-02 下午两点,新郑国际机场,一身休闲装带着超大墨镜的女子出现在了第四出口处。等在出口的卡宴司机下车恭敬的叫了声“老大”,伸手打开了车门。 女子身材修长,172厘米左右的身高,好看的蜜色皮肤,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坐上车绝尘而去。 四点半,到达洛阳市,卡宴在一座大型办公楼前刹了车。女子下车快速的走了进去。这座办公楼名义上是天茂有限公司所有,其实不过是世界上超级杀手组织“杀神”的一个落脚点而已。 女子通过指纹检验系统进入了二楼会议厅,走至一面金属墙壁前面,摘下眼镜,按下墙上唯一的一枚按钮,按钮中散发出莹蓝色的光芒,女子将双眼靠近,光芒扫描过证明无误之后,金属墙面缓缓的开启了一扇门。 进门之后,女子将手中一直握着的金属密码箱丢开,边走边脱下身上套着的休闲套装,穿着里面贴合皮肤的夜行衣进入了浴室。 五点,女子准时从浴室出来,一身黑色皮衣展现出她完美比例身材,短发将她原本就英气十足的眉眼变得更加冷艳动人,她不是标准的中国式美女,却有着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容颜。高挑的身材,纤细的骨骼,深邃的眼睛,挺立的鼻梁,微嘟的嘴唇,让这个美丽的女人身上平添了妩媚野性而又冷酷的性质。 她打开床板夹层,里面是足矣让特警部队都震惊羡慕的豪华装备,马克沁式重机枪,m1汤普森冲锋枪、毛瑟1898式步枪、95式4突击步枪,毛瑟1896手枪、m82a1狙击枪、兰博三号短刀、库尔喀弯刀、buck夜莺平刃、闪光弹、不同型号的子弹,整整齐齐的码放在夹层里。 在这个机械武器盛行的年代,她却偏爱着冷兵器,更是一个毫无悬念的用刀高手,她一直认为,有时候,短刀比手枪还要好用,所以,在一般情况下,她更愿意用刀亲手杀人,而不是枪。武器是一个杀手的生命,她仔仔细细的擦着,动作熟练而快捷。 “火凰老大,你在吗?老大你出来啊。”房中通讯系统传来一阵熟悉的嚎叫。 她叫火凰,这时黑道上给她的尊称。 火凰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嘴角上扬,口中却冷冷说道:“佑风,你个小王八犊子,再呱噪信不信老娘切了你?” 佑风捂着嘴半天没敢说话,听到耳麦中床板移动的声音确定火凰老大已经忙完后,才接着嚎道:“老大,你刚从牙买加回来,一定饿了吧?我可是给你准备了你最喜欢的川菜,要不要出来吃点?” 火凰一听,就知道这小子准是有事情找自己,不然怎么会这么好心,“好,会议室见。” 走进会议室,火凰把刚从密码箱中拿出的文件扔在桌上,“这是钱老大给出的价码,等下你传给大哥。” “恩。”佑风笑得狗腿子似得连连点头。 火凰说完,便开始了专心致志的餐桌扫荡。 不一会,佑风手提着一个箱子颤颤巍巍的又过来了,“那个,火凰老大,刚刚血凤老大说前几天的一个任务出了点麻烦,他今天恐怕是没时间了,这趟货让您帮忙送一下。” 火凰吃完,擦擦嘴,拿手会议桌上的情报,理也没理佑风。 佑风看到火凰再看桌上情报,脑袋上豆大的汗珠沁了出来,“老大,这趟货是李老大的,耽搁不得,李老大向来只认冷杀老大、血凤老大你们三位,冷血老大又在澳洲,要不是我也不敢来劳烦老大你了。” “哦。”火凰哦了一声,继续看文件,依旧没有抬头。 “老大,你倒是说句话啊。” 火凰终于放下了文件,看了看手指,接过密码箱放在桌上,又看了看面前的佑风,一脚踹了过去! “行啊,小王八犊子,跟我都敢说谎了!??” “火凰老大......”抱着肚子呲牙咧嘴的佑风准备起身,但看到火凰那凌厉的眼神,干脆盘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省的等下再被踹。 佑风也是练家子,杀神组织洛阳分部总管的位子也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可就是铁人也经不起火凰那么踹啊,佑风知道,这是火凰老大还没真跟自己生气,她这一脚要是出了全力,恐怕自己现在非得爬不起来不可。能19岁就通过杀神死亡达到百分之九十的地狱般选拔,短短几年间一步一步坐上杀神副统领的位置,没有真正的实力早就死了千百次了,据说就是杀神组织老大冷杀,也不敢轻易的跟火凰比爆发力,这女人,像极了火影忍者里的纲手公主。 当然,除了胸以外。 “是你说还是我说?”火凰手指拢起,轻扣着大理石桌面说道。 “老大你都知道了?”佑风揉着肚子反问。 “看来,那件事是真的了?”火凰眯起双眼,看着佑风说道。 这个眼神再次让佑风冷汗直流,立马举手说道:“恩,是血凤老大不让我告诉你的。” “那你打算听谁的?”火凰眯着眼睛问道,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这个动作时是什么意思。 佑风屁股往前挪了挪,狗腿子表情再现,满眼崇拜的看着火凰说道:“那当然是听火凰老大的。” “说。” “血凤老大去了后山。”佑风丝毫不带犹豫的脱口就把血凤出卖个彻底。血凤老大啊血凤老大,你可不要怪我,出卖你顶多就是被你打到住院,要是真惹恼了火凰老大,就算看在这么多年交情而手下留情,她说不定一挥手就把我打到残废了。 “多久了?”“一个小时了。” “哟,那就等我收拾完他,再来问问你,这一个小时你跟我废话了多少句。” 火凰毫无预兆的拎起手上密码箱,转身旋转手臂用力向前甩出,铝合金的密码箱跟二楼的落地窗相碰,发出一声巨响,两厘米左右的防高温加厚玻璃硬生生的被她以腕力砸碎。 火凰越过桌子,脚下的鹿皮靴子大踏步的将地上残留的玻璃碎片踩得吱吱作响,走到窗边毫不犹豫的飞身跳下。 佑风摸摸自己脑袋瓜子,天爷辈子啊,这幸亏不是砸自己的脑袋。等他反应过来跑到窗边时,眼看着他尊敬的火 凰老大已经骑着那辆彪悍的雅马哈战车绝尘而去。 佑风在胸前不住的话十字,血凤老大,希望你还能看得到明天的太阳,上帝保佑你,阿门。 火凰焦躁的开着车,她从牙买加回来就是为了此事,这本应该是她负责的事情,而那个笨蛋竟然瞒着自己只身过去了。 三天前,杀神部得到消息,俄罗斯黑带已经联合的日本山口组企图铲除杀神组在z国的分部,顺利进入z国市场。他们第一个要铲除的目标就是号称‘九州腹地’,地处z国中心的洛阳分部,由于武器无法入境,转而跟z国武器贩子在洛阳邙山山谷实行交易,而她的任务就是破坏此次交易。 不论前来的是山口组还是黑手党,此次的任务都绝对是危险万分,若是山口组和黑手党一起来,那谁也不敢说能完成任务顺利撤出。 血凤那个笨蛋,竟然想随便找一个垃圾理由支开自己替她前去! 火凰将码力开到最足,机车瞬间提速,微凉的风如同一根根小刺一般扎着她的皮肤,这种轻微的疼痛感暂且缓和了她的不安。 晚上七点,当路灯一排排亮起来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那辆大红色的保时捷,火凰一路喇叭狂按,本就宁静的夜空中刺耳的声音分外醒目,保时捷的主人听到了那催命符一般的鸣笛声,下意识的减缓了车速。 雅马哈速度不减,冲刺到保时捷前面时一个九十度旋转漂移,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短发黑衣高挑纤瘦的女人从机车上一跃而起,如同一只华丽迅捷的豹子一般,跳到了保时捷的车前盖上,半跪着左手抓住挡风玻璃,再起身以左手为支撑,无比灵巧的坐进了保时捷副驾驶位置,一串动作行云流水一般眨眼间完成,惊得驾驶座上那个男人猛踩刹车。而那辆雅马哈余速不减的轰鸣着冲进了山沟里,可怜兮兮的被抛弃了。 ------------ 第三章 :这是倒了血霉的节奏? 更新时间:2013-10-02 “小鸡子,反了你了是吧?!”火凰一记大力金刚掌拍在血凤后脑瓜子上,把一脸呆滞的血凤打的脑袋如乒乓球一般在方向盘上蹦了几蹦。 “二......二姐,你怎么来了??”血凤总算醒过神来,呲牙咧嘴的捂着脑门儿惊恐的问道。 “小鸡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长能耐了,还敢瞒着我私自行动!”火凰余怒未消的举着拳头。 血凤一看,火凰竟然生气了,赶紧巴巴的拉着火凰胳膊笑嘻嘻说道:“二姐,我就是过去看看,咱们谁去不是去啊。” 火凰听完这话脸上笑得那叫一春光灿烂,笑眼眯眯,血凤一看就知大事不妙,以他这么多年对火凰的了解,只要这女人两眼一眯,准没好事,说时迟那时快赶紧双臂抱着脑袋,可是已经晚了,一记天马流星拳又打在了他血凤的脑袋上面。 “你知道不知道这次行动有多危险?还明目张胆的开着保时捷就来了,要是他们事先在这里有埋伏,你是准备当他们的活靶子吗?”火凰一脸鄙视的看着血凤。 “喂,我说二姐,你那什么眼神啊?他们的交易后天才开始好不好,我就是来先看看地形,找下最佳伏击地点,再说了,就算这里有眼线,他们对一辆大红色保时捷的注意力也绝对比任何一辆深色车子弱,我这叫心理战。” “死小子,学会顶嘴了?我先告诉你,后天你该干嘛干嘛去,不许跟来!”火凰斩钉截铁的说道。 “为什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血凤不服气的说道。 “怎么着,你是想跟我比划比划?”火凰看着血凤眯着双眼问道。 血凤一听,马上一脸贱笑的拉住火凰胳膊,“二姐,我哪敢跟你比划啊,就算我身手不如你,至少我也能帮你守住后方,要是你一个人来,我可不放心。”血凤说的老神在在。 “切,就你?”火凰满脸脸鄙视的说道。 火凰不是不知道血凤身手,杀神是个以力量为尊的地方,在整个杀神五十多号职业杀手、两百多位各职人员中,除了冷杀大哥和自己,就是这小子了,别看他平时没个正形,真动起手来可是一点不含糊,不然也不会被道上人称为血凤。 冷面杀神、火中傲凰、血中飞凤,这是一个足以令黑道闻风丧胆的组合,黑道只知道他们是杀神中的三个顶尖人物,却不知道他们原本从小就是结拜兄妹。 “我怎么了,我告诉你二姐,除了你和大哥,我可谁都不放在眼里。” “又不要你那老脸了是不是?” “切,我才26,你都28了成不,亲姐。” “可是你的身手连六岁的都不如。” “我说老二,你别瞧不起我好不好......额!”血凤正要慷慨激昂的反驳,火凰却突然一把抱住了他,轻轻言道:“傻瓜,万一咱们都不在了,谁陪大哥。” 一句话,血凤也沉默了。 他们在山上绕了好几圈,确定周围没有埋伏之后才远远的把车停在了隐秘地点,二人背着后备箱里的装备上了进入谷中。 今天是十五,月亮又大又圆的挂在天空,照的原本阴暗寂静的山里也多出一些温暖来,走到地方,二人才发现,这个山坳里竟然有一座台子,台子高一米,圆形,经纬宽度大概三米左右,火凰绕了一圈惊讶的发现,这个台子竟然是由整块大石头打磨而成。血凤蹦上去之后兴奋的说道:“二姐快看,这台子上竟然有图案,好奇特的图案。” “恩,这可能是座古代的祭祀台,早就让你多看点书。”火凰看着眼前的奇特建筑物答道,现在的她更关心什么地方更有利于埋伏于撤退,其它事情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在其位谋其职才能保其命,这一点她比谁都懂。 “古代祭祀台??那这图案怎么保存的这么好??”血凤不可思议的看着,还欲问些什么,却被火凰恶狠狠的打断,“小子,等到后天行动结束,保住了命再看也不迟!” 血凤‘哦’了一声,孩子般耷拉着脑袋跳下台子,帮着火凰设起了埋伏。 凌晨十一点三十分,二人确定再无破绽之后刚准备走出山坳,前方却走来了一个人。 来人身材高大,一头金色头发在月光下圣洁而柔和,声音更是清澈悦耳之极:“看来,我猜的没错呢。” 火凰、血凤二人迅速呈一攻一守姿势站立,看着眼前微笑如天使的男人如临大敌。 “你是什么人?”火凰冷冷问道。 来人看到火凰之后微楞一下便马上反应了过来,笑容更是温柔三分,“我原本是来杀你的呢。” “哦?” “话说,你的命还真值钱呢,五千万,不知道你对这个价格还满意吗?”那个男人目光专注的看着火凰,笑着问道。 “这价格真是不错,就不知道你有没有本事拿了。”火凰抱着双臂,看着这个奇怪的男人冷冷的说道。 男人仿佛是这个时候才看到血凤的存在似得,“哟,原来这里还有一位呢,看来真是有点麻烦啊。”男人可惜的摇摇头,一双蔚蓝如海般的眸子看着火凰又说道:“不过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我日后一定会杀了那个出钱买你命的人哦。” “喂,二姐,这货不会对你一见钟情吧?”血凤察觉出那人并无敌意,放松了警惕打趣道。 “不想死就给老娘闭嘴!”火凰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嘴上没门儿的家伙。 血凤吓得往后一跳,边跳还边嘟囔着:“我的感觉一向是最准的呢,不相信你问那家伙是不是看上你了?” “对,火凰,我叫尼尔哦,记住我的名字。”男人眨眨眼睛,跳上了祭祀台,安静的抬起头望着天空,“今天的夜空真是美丽。” 既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也是杀手好不好,作为杀手怎么可以这么毫无防备的在敌人面前专注战斗以外的事情,这个男人是白痴还是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喂,尼尔。你是杀手?”血凤疑惑的问道。 “恩。”尼尔转头仍然是微笑着看着血凤,认真的点点头。 火凰和血凤面面相觑。 “中国的夜晚真是太美丽了。”尼尔感叹着,盯着漫天的星辰微笑着说道:“火凰,像是火凰的眼睛一样美丽。” “......” “都让我产生了放下一切去拥抱的念头。”尼尔仰望着,伸出双臂。“你们一起过来看看吧,不然真是可惜了呢。” 火凰、血凤郁闷了,看神经病一样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血凤,这货不正常。” “恩,我认同。”血凤点点头,“可是二姐,我从这家伙身上感觉不到敌意。” “你也不正常。”火凰毫不留情的盖下结论。 没有等到二人回答的尼尔低下头看着火凰、血凤,指着身边的台子说道:“亲爱的朋友,一起赏月好不好?”天使般的微笑带着真诚与期盼。 “我们可不是你的朋友哦。”火凰说道。 “放心吧,我要是想杀你们,你们早死了。” “你就这么有信心?”火凰和血凤听到那话都是暗皱眉头。 尼尔看着二人,微笑着,不再说话。 “哈哈,老二,我说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咱们两个还怕他一人不成,今天月色确实很好,我从五岁起就没有真正认真的去看过天空了,走呗,也免得让那家伙笑话咱们杀神组的人胆小如鼠。”说罢,血凤拉着火凰跳上了祭祀台。 “你五岁还穿开裆裤呢,懂个屁!”说实话,其实火凰也感觉不到那个男人的杀气,作为一个杀手,对危险的感知是关键时刻活命的重要筹码,作为顶级间谍杀手的火凰自是比一般杀手还要敏锐的多,一个人,就算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与表情,内心涌出的杀气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掩盖的,既然没有危险,那多呆一会也无妨,说不定还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些重要情报。于是,火凰任由血凤拉着自己一起跳了上去。 刚刚坐定,连头都没有来得及抬,皓月当空、普照大地,凌晨时分,月光准确的将光芒投向了这个小小的台子,而那个破旧而诡异的台子,顷刻间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快到连三个训练有素的顶级杀手都来不及反应,台子中心就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巨大漩涡。 火凰在意识朦胧之间,只是隐隐约约看到了血凤和尼尔的惊异神色就昏了过去,而失去知觉之前,她只有一个想法:早知道,半路上截下血凤的时候,就把这个祸害踹死算了!” ------------ 第四章 :谁家皇后这么悲催? 更新时间:2013-10-02 黎国139年,黎国仁德皇帝逝。 黎国太子黎烙见继位,国号昭德。 在位三个月有余,招的四大朝中栋梁千金为妃,四妃加封之日,先皇近身大太监传来先皇口谕,命太子黎烙见娶黎国边陲七品县令楼安慎之女楼西祠为后,另加封楼安慎次女为嘉和群主,特许进宫陪伴皇后,不得有违。 消息一经公布,一时间朝野动荡,民间亦是诸说纷纭。 且不说那楼安慎只是小小七品县令,就是四大贵妃,哪个不是出身名门贵族?论身份地位名气,岂是一介县丞之女可比?再说,听说那楼西祠才一十六岁,怎能担得了一国国母重任! 只是先皇遗诏。谁敢质疑!当下,黎烙见便吩咐侍卫将楼家姐妹接入宫中,寻得良辰吉日予以加封,并赐中宫居住,赏得珍玩无数。 可自打行过夫妻合髻之礼以后,皇上便对中宫不闻不问,宫中纷传是因为行礼当日,因皇后家教欠缺不懂礼数,得罪了皇上,这才被皇上所不喜,后宫之人对此事津津乐道,欢喜的多,怜悯的少。 而皇后楼西祠和那个嘉和郡主也不是多事的主,自入宫后便安安静静的住在了中宫之内,对别宫的事更是不闻不问,直到三天之前,被人诬陷与侍卫私通,弄得前朝震动、后宫不宁,连常年驻住宫旁宝塔之内的国师也破天荒的出了塔。 人证物证俱在,当天皇帝便听从国师之言,降下一旨,三日之后,将皇后押至邙山祭祀台之上,处以火刑。 火凰迷迷糊糊的醒来,准备的来说是被活活热醒的,张开双眼一看,嘴巴里不自觉的就蹦出来了句中国传统骂街式问候语。 怎么回事?天气怎么突然这么热,双手还不能动了,火凰扭头一看,次奥,自己正被绑在一个十字木桩上,难道这是被俘虏了?!就算是共产党的政策也是优待俘虏,现在呢,连头发都被烤的弯曲了,这算什么事啊。 火凰再次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周围情况,嚯,好猛烈的一个火圈,透过火圈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一群站在火圈外面的人,这些人比自己还冷血,看到自己被烧,竟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也不说来救上一救,真是世道险恶、人心不古。 看来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活命,其它的想太多也没用,管它什么世道什么险恶,等自己脱了险找到血凤才是正事,只用小指粗细的麻绳来绑她火凰,这是在蔑视她的力气吗?笑话! 火凰双手在麻绳之间活动了下,两根手指弯折,紧捏了缠绕在她腕上数圈中的其中一根绳子,两脚并开站稳,肩膀手臂用力,‘蹦’一声响,小指粗细的绳子就那么被她硬生生的挣断。 抽出双手,火凰甩甩双臂,确定没有出现肌肉拉伤的情况之后,双手护住脑袋果断的跳出了火圈,再不出去,就是不被烧成木炭,也被活活烤熟了。 这一跳,把围在祭祀台的侍卫们吓得不轻,集体愣在了当地,皇后娘娘,不是在被绑在木桩上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了吗?这会就算是被热的醒了过,她又怎么可能摆脱绳子的束缚。 火凰一看,这情况不对啊,拍广告还是演电影?这群人皮甲铁刀的装备的这么齐全,再看看自己,也是这么一身古代装饰加身,刚刚在火圈之内没有注意,原来她现在穿的竟然跟古装剧中演的士门贵族似得,那叫一绫罗绸缎绣工精美,怪不得刚刚跳下火圈的时候就觉得别扭,差点给自己绊了一大跟头。 火凰撩起裙角往腰带里一塞!站定之后喝声问道:“你们是谁,竟敢企图烧死我?!” 站在最前头的侍卫被一声呵斥吓得反应过来,看着皇后娘娘衣衫不整的形象,狠狠喝道:”大胆犯妇,竟然公然抗法!” “你才犯妇,你全家都犯妇!我犯了什么法,犯了哪国的法!”火凰这小暴脾气,一再告诉自己千万要忍住!好不容易才按下动手的心思,问道。 “放肆,竟然敢这么对本统领说话,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那个皇后娘娘吗?!”侍卫统领撇嘴不屑的说道。 皇后娘娘???四个字把火凰雷的如北京烤鸭一般外焦里嫩,看样子,自己......自己居然他娘的穿啊穿啊穿越了??? 火凰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竟然意外的在脑袋里找到了断断续续绝对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原来这妞叫楼西祠,还真是什么黎国的皇后娘娘!只是灵魂穿越??那自己的肉身呢??血凤还有那个叫尼尔的家伙呢???他们又在哪里?记得当初自己昏迷时也曾看到二人一脸惊异的表情,那时的三人又同坐在那个诡异的祭祀台上,那他们也一定跟自己一样穿越了才对! 火凰转头四处张望,却发现根本没有一个熟悉面孔。 还没等火凰想个明白透彻,侍卫统领一脸凶神恶煞的吩咐手下侍卫:“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这犯妇拿下,今天这火刑要是完成的不顺当,小心到时候皇上和国师怪罪下来,咱们谁也担待不起!”“等等,你说,我是皇后,而要杀我的正是那个黎国皇上和国师?”火凰脑中的记忆并不完全,准确的说只是一个一个的小片段。 一株小小的蝴蝶花,一颗发芽的兰花幼苗,一个正在小口小口吃着糕点的可爱猫咪,和一个俊秀的男人和可爱的女孩一起放风筝,这样小而平凡的事情都能让这个叫楼西祠的女孩子欣喜雀跃,真是一个天真善良的丫头,却有着火凰一生想都不敢想的安定祥和与幸福。 “我说皇后娘娘,您现在就是装疯卖傻也没用,安心赴死吧。”侍卫的嘲讽神色差点再次激发了火凰的小宇宙。 统领不愿多说,其它侍卫更是只字不提,十来个侍卫在统领的命令下拿着武器围了上来。 火凰一看,这是问不出什么了,就算她不想动手也不行了,刚刚挣断绳子那一下只是她在生死关头潜力爆发,真正打起来,还真不敢确定这副新身体的战斗力到底如何,打赢了还好,甭管身在什么朝代,最起码自己可以逃出升天,要是打输了,就真要老老实实的被人绑在火刑架上再来一次人肉大烧烤,到那个时候,她‘火中傲凰、火凰’这个称呼才算是真的名副其实了。 ------------ 第五章 :你说接旨我说哦。 更新时间:2013-10-02 火凰全身紧绷,缓缓后退到祭祀台前,身后的侍卫们不得已的往火凰左右移去。以一敌众时最重要的就是要守住自己的后方,这是一个战斗者的空门,只要被对手控制那离输就不远了,火凰站定后便决定,擒贼先擒王,把那个统领抓住再说。 刚要提气前冲,远方山道上尘土飞扬之中,就见一匹枣红色大马驮着一个带着高帽举着圣旨太监打扮的白胖小矮子急冲冲的赶了过来,身后还跟了两个赶着马车的侍卫。 远远的便听见那白胖矮子小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喊道:“灭火!赶快灭火,皇上有旨,接皇后娘娘回国,灭火,灭火。” 白胖矮子小太监看见祭祀台上冲天的火光差点没急哭出来,不得杀皇后的旨意可是出自先皇留下的遗旨,就算是皇上也不敢不从,先皇说了,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后,只要皇后娘娘有个好歹,整个皇宫的贵妃们都要陪葬,这要是因为自己动作慢了一步皇后就被烧死了,那别说自己,就是自己家的八辈儿祖宗都别想安生了。 白胖矮子小太监扬起马鞭狠狠抽着座下马匹,还没到地方就跳下马连滚带爬的到了祭祀台旁边,看着熊熊火光,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哭了出来。 看到这一出,众人都傻了。 火凰一看,嗬,这小太监有意思,捋着长袖走到白胖矮子小太监身边,伸出手指戳着小太监的高帽子说道:“我说小胖子,你是赶来哭丧的,你是来找我的吗?” 白胖矮子小太监一听声音,立马止住了眼泪,抱着火凰的小腿眼泪都没擦干就笑开了,那张白胖圆脸一乐跟包子馅似得。 火凰莫名其妙的看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亲姑奶奶又活过来了呢。 白胖矮子小太监欢喜劲儿过去,一看自己双臂,吓得立即松开了火凰的小腿,往后挪了两步扑通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啊,您可吓死奴才了,老远就看见这么大的火,可把奴才吓坏了,这要是皇后娘娘有个好歹,奴才就是死一万次都不能够啊。” 火凰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白胖矮子小太监,她脑袋里的那点记忆里根本容不得她想起眼前人到底是谁,对这个小太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最别扭的是:这古代动不动就跪的规矩真是够扯淡的,一跪在自己面前,自己就想起那些借了高利贷没钱还的现代人,或者是被自己杀的人们临死之前的求饶情景。 “得了得了,起来吧,你手中拿的是圣旨吧,赶快读读,我都饿了。”火凰说道,可不是吗,急匆匆的完成任务从牙买加回来之后就吃了几口川菜,就又火急火燎的去追那欠揍的血凤,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界什么年月,自己能不饿吗。 白胖矮子小太监疑惑的看了火凰一眼,也不敢多说什么便拿起手中的圣旨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楼氏之案尚未明了,酌现将皇后带回宫中,其余之事日后再做定夺,钦此。” 白胖矮子小太监读完圣旨看着面前跪着的一片侍卫和两个跟自己同来的小太监,却独独没有看到皇后娘娘跪在下方接旨,扭头一看,好嘛,人皇后娘娘还跟刚才一样淡淡定定的站在自己不远处皱着眉头听着。 白胖矮子小太监小碎步疾走到火凰身边压低声音提醒道:“皇后娘娘,接旨啊。” 火凰‘哦’了一声,伸手把圣旨从白胖矮子小太监手中拿个过来,看了几眼塞进了腰带里,这古代衣服真不方便,连个口袋都没有。说道:“咱们走吧。” 这举动把白胖矮子小太监看的一愣一愣的,看着火凰腰上别着的圣旨,又看到身为一国之母的皇后娘娘腰中别着的裙角,揉了揉眼睛,迷茫的低头跟着火凰,待火凰一跃跳进了马车中,白胖矮子小太监才如梦初醒,惊愕的看着彪悍的皇后皇后,挠着脑袋骑上了马。 这皇后娘娘今儿怎么跟往常在宫中看到的差别那么大,这是怎么了?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皇后娘娘一直一来性子温和,行不带风笑不漏齿的啊。 “皇后娘娘,到了。”白胖矮子小太监跳下马低头躬身站在马车旁边说道。 火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马车坐着可真是难受,晃晃荡荡的都快把她晃昏了过去,掀开车帘之后火凰也不知道这白胖矮子小太监伸出胳膊是扶她下车的,把裙角往腰带里又塞了塞,动作无比敏捷的下了车。 幸亏这古代装束够保守,裙子整个长裙臀部以下开了四折,,内衬绸缎长裤,脚下穿着古色古香的绸缎靴子,要不是上身也整个裙子相连而火凰又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女人上面里衣都穿什么,她早就把这麻烦的长裙给脱了省事儿。 一路上火凰都在考虑要不要逃跑,直到这时候火凰终于想起来一个天大的事情,貌似在这个宫里自己这个肉身的主人还有一个妹妹,叫楼小西来着吧?而且,既然只是灵魂穿越,那自己现在长成什么毛线样子?这记忆力也没有啊。 火凰苦恼啊,这个楼西祠,你说你真够呛的,你说你的记忆要不留就不留,要是留下就全都留下啊,现在可好,弄得自己跟二傻子似得,想起来一出是一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火凰看着白胖矮子小太监,这小太监目测也就一米六左右,火凰往小太监身边挪了挪,吓得小太监弯下腰不敢抬头。 “这位小兄弟,你叫什么来着?”火凰自认一脸和蔼可亲的问着。 小太监一听皇后问话,赶紧掸了掸袖子回答道:“哟,娘娘您可折煞奴才了,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贱命小福子。” 作为皇上身边的近身太监,这小福子一向圆润周滑,虽然他现在已经是大内总管,但面对一个失宠的皇后娘娘依然不敢掉以轻心,伺候皇上了这么久,他比宫中所有奴才们都清楚一点,就是这个皇后虽然为人怯懦又失了宠,但是光是先皇那两道圣旨就可看出,皇后娘娘远远不是众人想象般的那么低微卑贱好欺负。 何况先皇身边大太监顺公公也就是从小将他拉扯大的师傅也早就暗中授意于他,对这位娘娘要没事多周全着点,切不可有眼不识金凤凰,这宫中百花齐放是不假,但是再美的花也不能一飞冲天不是? ------------ 第六章 :白胖矮子小太监。 更新时间:2013-10-02 “小福子?这名字好,你这长相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火凰捏了捏白胖矮子小太监小福子的脸,说道。 小福子是又惊又吓又好笑,长这么大除了师父还没有谁这么捏他的脸呢,不同于其他主子对奴才们的不屑一顾,小福子感觉的出来皇后娘娘身上散发出得由衷的亲切信息。 “小福子,站好了,让我比一比。”火凰拿手量了量,惊讶的发现,原来自己只是小福子高了那么一点点,也就是说,她现在的身高撑死也就165厘米左右。 是这个叫楼西祠的家伙很矮,还是这个时代的人营养不良都很矮???(众人公怒:是你从小被浇了化肥才长那么高好不好?!!!165不算矮了好不好?!!!很标准的身高好不好?!!!) 火凰不同于其他职业杀手,准确来说她是一个间谍杀手,杀神组织也不光是只负责收钱杀人,伪装接近、刺探敌情、潜伏敌后都是一个优秀间谍必备的职业技能,所以她和血凤身上职业杀手专属的杀气与冷漠才不会那么明显。 如果说杀手是条毒蛇,那杀神的性质就是一条变色龙。你以为杀手都是黑暗独立,其实他们也许就在你身边,与你擦肩而过,平常人一般的活着. 皇后娘娘,您比划什么呢?”小福子奇怪的问道。 “哦,我看看我现在有多高。不过我说小福子,你这肉长的挺多,怎么就不长个子呢。”火凰玩笑着揶揄道。 小福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躬着腰侧身伸手道:“娘娘,咱们该进宫了,快晌午了,奴才那边还有差事呢,可晚不得。” 火凰哦了一声,刚走两步又站住,跟在她身后的白胖矮子小太监急忙忙收住脚,躬着腰抬头看着火凰,连身后的侍卫们也停住了脚,奴才不能走在主子前面,这是规矩。 “小福子,我问你一件事啊,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不入宫,会怎么样。”火凰试探着不死心的问道。 虽说她不是楼西祠,可在她记忆中那个叫楼小西的妹妹对楼西祠那可不是一般的重要,若是因为自己跑了那位皇上怪罪了下来,就是楼小西是先皇册封的嘉和郡主,也不会好到哪去,她要是被自己连累的有个好歹,先不说对不对得起死去的楼西祠,就是楼家老爹那关她都不好过。 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一点,早在马车上她就大可一走了之。 小福子一听这话吓得四处张望,着急的轻声说道:“皇后娘娘,这话可是说不得,被人抓住了把柄可是了不得的大罪。” 火凰一听,得,最后一个逃跑的机会算是没戏了,连说都说不得,这自己要真是做了,楼家的天就非塌不可了。 火凰皱着眉头苦着脸在n次小福子指路的情况下好不容易来到了中宫。 “皇后娘娘,因为上次事情,中宫的宫女都被皇上调走了,以后这里就您跟小郡主两人住,估计可得劳累两位主子了,衣食方面娘娘不用担心,奴才自会打点,待到事情缓和了,奴才会尽力说服皇上调人过来侍候娘娘的。” 火凰一听连连摇头:“不用了,小福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这不需要人侍候,人多了我也烦得慌。”火凰想起来自己吃饭睡觉甚至洗澡方便都有人看着就一阵恶寒。 “另外......娘娘......”小福子一脸为难的吞吞吐吐。 “有话就说。” “娘娘,皇上说了,暂且把娘娘软禁在中宫,所以这些侍卫们以后也要在娘娘宫外当起差了。” 小福子虽然没有明说,可火凰是什么人,在现在复杂社会摸爬滚打了28年,什么话她听不明白。说白了,就是找人看着她,别让她生事,老实的呆在宫里。” “好,我知道了。”火凰还是一脸平常的说道。 “那好,娘娘要是没什么吩咐的话奴才就先告退了。”小福子躬身施礼说道。 “别,先让人给我准备饭菜,老娘饿了。再准备些棉布针线送来。还有就是,我宫中再不受皇帝待见也应该有镜子吧?”火凰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吩咐道。 “回皇后娘娘,中宫是黎国一国之母的住所,也是所有宫中最宽敞华丽的,自然不会缺东少西的,娘娘放心就是。娘娘要的饭菜布匹奴才一会就差人送人,宫里绫罗绸缎不少,棉布可要容下面人好好找找呢。” “恩。”火凰点头,想起什么似得又说道:“对了,棉布要大红色的,越红越好。” 小福子点头退下,身后跟来的先前执行的侍卫了各司其职的守在了中宫各门。 火凰面无表情的走进了中宫,在花园秋千上坐定。 火凰就是再现代人,在读书中也知道古代宫中妃嫔宫女侍卫太监,非国丧不得穿黑白。再说,大红色也喜庆,好好冲冲自己的霉运,也气气那些眼巴巴等着盼着巴不得自己这个皇后早点死的人们。 以火凰的缜密,再加上记忆中对楼西祠的判断,怎么可能想不明白这次楼西祠火刑事件,绝对不是表面上看到的和侍卫私通那么简单,她不相信那么一个温暖善良的女孩子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看来,事情到底如何,还要好好的问问楼西祠的那个妹妹才好。 在这之前,自己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试试自己现在的身手力量如何,还有自己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 火凰还没起身,一个鹅黄色的小身影以蝴蝶翩翩的姿态跑了过来,一把抱住火凰,双肩不停的抖动抽泣着。 “姐姐,你可回来了。”小蝴蝶抬起脑袋看看火凰,又哇的一声趴在了火凰肩窝里。 火凰推也不是抱也别扭,记忆中从小到大除了和大哥、小三也就是血凤分别、聚首的拥抱之外,自己还真没有抱过谁,更何况是这种美人儿梨花带雨、投怀送抱了。 “额,那个......先别哭了好不好?”火凰无奈的说道,她不擅长安慰人,特别是泪如雨下的小人儿。 “恩。”楼小西抽抽搭搭的抹着泪儿放开了火凰。 “那个,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火凰耐着性子问道。 楼小西满眼疑惑的看着火凰,点了点头。 “我叫楼西祠,你是我的妹妹楼小西,咱们的爹叫楼安慎,是吗?” 楼小西点头。 (火凰吐槽神功:这楼家名字一个比一个奇怪。) “我是三个月前入得宫,被先皇亲选为黎国皇后的?你跟我一同入宫,封为嘉和郡主?” 楼小西点头。 (火凰吐槽神功:官还挺大,有的吃穿了。) “我今年16,你14岁?” 楼小西点头。 (火凰吐槽神功:古代这是要开发萝莉养成计划项目吗?) “我是因为被人陷害与侍卫私通才遭此大难?” 楼小西点头。 (火凰吐槽神功:被我知道是谁我弄死他。) “是皇帝和大祭司商议,说要给我弄个火刑尝尝?” 楼小西点头。 (火凰吐槽神功:对,还是先弄死这两货比较靠谱儿。) “那这次为什么皇帝又放了我?”火凰奇怪的问道,不是连大祭司都参与这事了吗?满朝也都皆知,为什么却突然放过了自己?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去求瑾贵妃帮忙,回来的路上刚刚才听到有宫女说皇后娘娘免了死罪,又回到了中宫,这才急急忙忙的过来。”楼小西老实答道。 “瑾贵妃是那个纪丞相家的?那你你去求她时她怎么说?”火凰问道。 “恩,瑾贵妃说圣旨已下,她也无能为力,我就回来了。”楼小西终于擦干了眼泪,盯着火凰看了又看,把火凰看的还以为自己把楼西祠的肉身给穿残了,这才破涕为笑的说道:“幸亏姐姐大难不死,不然小西也不要活了。”说罢笑脸甜甜的又抱住了火凰。 火凰心中一暖,不自觉的就回抱了下。 ------------ 第七章 :长成这样不是她的错 更新时间:2013-10-02 二人进入屋中,火凰转悠了半天终于在一个精致的梳妆台上看到了一面大铜镜,这古代的铜镜虽没有现代的镜子那么清晰,但也能把人照的发丝可现。 也亏得这铜镜是在梳妆台上嵌着,要是被火凰拿在手中这会非得结结实实的来个大地扑街相吻别不可。 只瞧见,黄铜镜中是一个细细瘦瘦的女子,不同于火凰的高挑英气美艳、蜜糖肤色,女子长有一张标准的古典美人,乌黑的秀发如黑色缎子一般垂到腰间,鹅蛋脸,修长入鬓不画而黑的黛眉,长而浓密的睫毛之下是一双漆黑晶亮神采奕奕的双瞳,明眸皓齿瑶鼻杏口,粉粉嫩嫩的双唇微微嘟着,双颊一对圆圆的酒窝若隐若现,纤细白嫩的脖子下面是一排圆润光洁的锁骨。 天呐,火凰感叹的捏捏这个楼西祠的脸颊,这古代的空气就是好,好山水出美人,嫩的像能滴出水一般。 这娇滴滴的小美人远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要小的多,说是十六岁,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左右的样子,瓷娃娃一般秀美乖巧、美如珠玉,一举一动都带着点名副其实的小家碧玉的气质,瞬间就让火凰想起来洛阳又一个传奇人物:卫玠,那个在洛阳城内驾着羊车,被人看死的花娇粉嫩的小璧人。 火凰又戳了戳脸上的酒窝,气馁的靠在了椅背上,举胳膊、握拳头、捏捏腿、看看脚,一系列举动看的楼小西更是莫名其妙。 哎,身高不好,太矮了,想爬个墙跃个窗的没以前方便。 哎,长相不好,太可爱乖巧,没一点杀手该有的威严气势。 哎,身材不好,太瘦了,肌肉少的可怜,自己的必杀技王霸之力不知道使不使得出来。 还有这长发,真是麻烦! 这也就幸亏这个朝代没有提倡裹小脚,要真让自己抬着三寸金莲踹人、攀高爬低的,想想都觉得汗颜。 这火凰光顾着挑三拣四的,丝毫没觉得楼西祠那倾国倾城,用现代话说就是风靡大江南北迷倒亿万萝莉控的容颜有哪里好,火凰暗叹:楼西祠啊,怪不得人皇帝不喜欢你,你说哪个正常的大老爷们好意思对一个玉人般的瓷娃娃下手啊,倘若是参加最美最萌小萝莉竞选,你绝对是不二的冠军,可你的职业是皇后啊,皇后那是什么性质?一国之母!光看这张脸就很难压得住场面。 这一番话被大多数女子听到,估计恨得想要扒了她的皮的都有。 楼小西眼看着姐姐又是皱眉又是惋惜的,还一位姐姐被上午的火刑吓到了,以为是自己破相了呢,笑着开口道:“姐姐你就别看了,再看姐姐也是最美的。” “这整个就像小萝莉一般,哪里美啊。”真不知道火凰大人心目中美得标准是什么。 “姐姐你这是年龄还小,要是长到瑾贵妃她们那个年龄,绝对能艳压群芳。”楼小西坦率的说道。 “哎......”火凰惆怅着站起身,暗中嘟囔着:“认了认了,火凰啊火凰,你都把人家的身体鸠占鹊巢了还挑三拣四的,人品下降了啊。” 过会之后午膳送了进来,对她来说这些清淡的宫中饭菜跟白米饭差不多,火凰狼吞虎咽的吃过饭菜,抱着宫人们送来的红色棉布开始了制衣之旅。这古代长裙,只穿了一天自己就穿够了,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决定要做些衣裤装扮来穿,自己有每天锻炼的习惯,穿长裙??天啊,杀了她吧。 经过无数次的修改,在楼小西说着奇形怪状而嘴皮子都快磨破的劝说下,二人最后终于商定,衣服由三件组成,分上衣、裤子、外袍,这上衣和裤子都是现成的,可是这外袍讲究可就大了。 比如她身为皇后娘娘现在所穿的服饰,头上乱七八糟的撇开不谈,光是身上就够她郁闷的。 上身紧袖斜领系带锦绸内服,袖口衣领绣着凤凰牡丹图样;下身及脚锦绸长裤外套中底小腿祥云锦绸靴,彩线密织五彩祥云凤凰翱翔及脚罩群,罩群高领长袖中筒,下半部分开为四折,以求行走方便,腰系三指宽金镶玉锦绸腰带,整套服饰华美庄重,典型的皇后打扮。 本来火凰直接想做个小褂就得了,楼小西撅着嘴巴指着她手中的图稿说:要是这样的话,出门非被人当怪物不可。 火凰就是再不理世俗眼光,也不像都穿到一代皇后身上了还走哪哪都被人围观,于是,她华丽丽的把小褂加长,改成了一件风衣的模样。至于什么刺绣啊锦绸啊,她穿着都不舒服,花花滑滑的,远不如棉布舒服,最重要的是行动不便。 最后,由于做工简单,一套大红色棉布简约三件套在两个时辰之后华丽丽的诞生了,当然,负责画稿跟剪裁的人是火凰,真正拿起针线动手的当然是楼小西了。 火凰看着手中在她看来简直可以称作巧夺天工的衣服,虽然没有现代的机械化设备,可绝对比现代流水线出来的衣服精致多了,尤其是一套三红的衣服上拳头大小的明黄色火焰刺绣一个黑色‘凰’字造型的刺绣徽章,简直令火凰爱不释手。 徽章的念头还是起于楼小西嫌弃衣服太单调,本来非要给自己绣个花儿蝴蝶什么的,幸亏被自己及时拦下改了刺绣图样,这才有了‘火凰徽章’。 火凰笑眯眯的拍着楼小西的肩膀不住的夸道:“这有个心灵手巧的妹妹就是好啊,你都可以开服装店了。” 楼小西腼腆一笑,疑惑道:“服装店?” “额,就是......就是裁缝铺的意思。”火凰解释道。 “姐姐,我们可是在宫里,一个皇后一个郡主耶。”楼小西好笑的说道,在她这个小丫头心里,就算是个宫女进了宫,想出去都难,何况是她们这样的身份。 “当皇后郡主有什么好,天天呆在这么一个破皇宫里,不闲闷吗?唉,小西,以前我听说皇宫里都是长廊九曲十八弯,百花竟放假山林立,那叫一个美不胜收,怎么今天我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到?”火凰想起一句话:道听途说害死人啊。 “呵呵,姐,你听谁说的?现在都九月底了,除了菊花、桂花正盛,哪里还会有其它花啊。不过咱们当初六月进宫的时候,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哦,我把这茬忘了。”火凰打着哈哈的把话题岔了过去,果然不是当局者还是少说话为妙。 换上衣服踢踢打打了一会儿,火凰决定,明天一定要楼小西比着身上这套再做几身留作换洗,衣服穿起来怪是怪了点,也最起码跟其它衣服比起来舒服多了,再说了,既是古今结合制出的产物,岂有不怪之理? 吃过晚饭,火凰试着刚走到前门口,就被上午那个凶恶扑克脸行刑侍卫给拦了下来,气的火凰怒冲冲的回到了殿内,这群古代侍卫,除了服从命令还是服从命令,而这个下命令的人,自然还轮不到自己。 天刚擦黑,折腾了一天的火凰实在无聊透顶之后就把楼小西早早的打发去了西厢房休息,自己走到床边鞋都没脱就大字形的躺在了床上。 别抱怨古代木板床没有现代席梦思舒服,她火凰潜伏狙击的时候整夜都趴在草丛里不也那样过来了吗,火凰砸吧砸吧嘴,圆圆的酒窝伴着“做人要知足”的话语进入了梦乡。 ------------ 第八章 :这个皇后,有意思啊。 更新时间:2013-10-02 黎国太和殿内殿 一个面如冠玉、器宇不凡的年轻男子坐在紫檀祥云龙纹椅上,手中拿着两道明黄色圣旨沉思着,明亮硕大的夜明珠在他脸上投上一层柔和圣洁的光彩。 旁边站着的白胖矮子小太监给年轻男子加了茶水之后便说道:“爷,天儿不早了,该休息了。” “恩。”男子声音威严而动听,如果说楼西祠的声音像是那午夜初开的昙花绽放,那眼前这个至高无上的男人的声音绝对像海中浪花一般,清灵而厚重。 “爷,还在想遗旨的事呢?”白胖矮子小太监小福子看了眼他打小就服饰着的主子,说道:“爷,有些话奴才不知能不能说。” 男子看了眼小福子,道:“有话就回。” “是!奴才去传旨的时候觉得娘娘今天跟往常有所不同。” 刚说完这句,男子就“恩?”了一声,标准华丽丽的二声调上扬尾音。 “到地方的时候,奴才好像看到皇后娘娘正准备跟行刑的侍卫们打架来着,事后娘娘还问奴才的名字叫什么,连宣读圣旨时都没有跪下听旨。单单是这些也就罢了,皇后娘娘上车下车的时候可都是蹦着的,爷,那马车离地可最少都两尺高。还有就是,娘娘在中宫门前时还曾捏着奴才的脸说奴才有福气,还跟奴才比个头来着。” 白胖矮子小太监一口气将疑惑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说完,在小福子心中,天上地下主子最大,眼前的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男人就是自己的一切,有什么可疑之事理所当然的要说与主子听。 “没有跪下接旨?” “爷,奴才瞧着皇后娘娘不像是故意不跪,而是......而是一副根本不知道要跪的样子。” 听完这话连一向沉着冷静的男子都疑惑的皱起了眉头,这位皇后自己虽只是在册封当日见过一次,但她那种骨子里就散发出得温和怯懦自己是看的一清二楚,他不是夏桀商纣,再美丽的女子在他眼中都如珠宝玉器一般,对于赏玩之物,他何曾缺过。 黎烙见又看看手中的圣旨,如果第一份遗旨是自己始料不及的意外的话,那这早上才送来的第二道遗旨绝对可以颠覆自己以前对后宫之争的所有看法。 先皇一封立君王昭告天下之后就突然病逝,这件事来得是那么的突然,一时间朝堂动荡,听下面眼线来报,那时候更有甚者暗说皇上死因不明,立君王之昭未必是真!黎烙见虽身为太子,但与简皇子乃是一母所生,二人同为嫡出,当以贤能者为尊,而边境之邦葛斯国更是在黎国皇帝空缺之时蠢蠢欲动。 先皇在位的整整20年中,后宫只有一位妃嫔,那就是皇后娘娘,后得两子一女,太子黎烙见、皇子黎简一、公主黎宝儿,三位皇嗣本就是一母所生,打小亲近。 当初先皇被其父皇指婚,与雪国出尘公主结为夫妇,四年后发生了那件惊天的‘单剑入皇寝’之案,事后先皇继位,一心只为朝政,而皇后娘娘在生小公主时血崩而死,自那以后,先皇再无招纳嫔妃。 那时候黎烙见六岁,黎简一四岁,而黎宝儿刚刚出生,算起来,已是十七年前。 兄妹三人自小亲密无间,黎简一无心皇位,自先皇逝后便搬出宫去开始了肆无忌惮的纨绔生涯,不出一个月,已被出自京城各大豪门贵胄纨绔子弟们称为天字号大纨绔,有不服者?往死里揍!敢碴事儿者?往死里揍!看不顺眼者?往死里揍!任你家权势熏天还是富可敌国,有能耐就夹紧了卵蛋跟我简亲王死磕! 黎烙见将一切看在眼里,他知道,小剪子所谓的天字号纨绔作风,不过是他以抹黑自己帮兄长见笼络民心的手段而已,果然,黎烙见成为了黎国新国主的两个月后,朝上朝下看着听着简王爷的荒唐事渐渐冷了心,再无争议。 而黎简一,依旧是那个天字号纨绔亲王黎简一。 继位之时,黎烙见便册封丞相纪其成之女:纪之鹤为东宫瑾贵妃;大将军王禹之女:王浔为西宫莲贵妃;太傅燕师源之女:燕舞为南宫舞贵妃;尚书曲灼之女:曲清欢为北宫襄贵妃,并挡下众臣立后之说,许四中嫔妃:先生皇子者即为后。 而三天后,四位贵妃册封之日,先皇身边大太监张顺却捧着先皇遗旨前来,当着皇帝及四位贵妃之面宣读:吾儿黎烙见听命,汝继位之后,必立边陲县令楼安慎长女楼西祠为后,并封次女楼小西为嘉和郡主,特赐进宫陪伴之权,不得有违! 这道遗旨虽说出乎意料之外,但经黎烙见与内阁大学士皆都校验之后,确实先皇笔记无疑,纵使前朝后宫再为不满,也是板上钉钉之事,不容异议。 当初先皇还未驾崩之时就与他和二弟分析过天下大势,十一年前雪国灭亡,如今天下,黎国雄踞中原内部,而葛斯国独霸塞外以北,早呈二虎相争之势。 黎国地大物博,资产丰富交通便利,早有天府之国美誉,葛斯国土地肥沃,牲畜繁多善骑射,实力自是不可小觑。而朝廷之中以四大重臣为首分庭抗礼,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想平衡朝中势力,更是难上加难。 帝王之术,讲究的是制衡御人,集大成者则天下平,无长虑者则天下崩。先皇曾说:吾儿为帝,只要做好三件事足矣:其一,制葛斯;其二,横众臣;其三,安民心繁皇嗣。 而这位新皇后的到来,黎烙见先前猜测,她可能就是父皇事先给自己安排的一颗平衡四家势力的棋子。不光是替自己省去了立后之烦,还彻底斩断了四妃夺后的念想,既是这样,自己又何乐而不为。 当天下午,黎烙见便差御前侍卫前去迎后,第三天下午,楼家姐妹入宫。册封典礼过后,新一代黎国皇后楼西祠正式落户中宫。 虽说楼家女子身份低微而性子怯懦难以在宫中立足,但自己又没有喜欢上她,关他黎烙见什么事?她平安到老自是最好,就算她死了,自己也大可以借着哀悼皇后之名宣布永不立后。 对于瓷娃娃他黎烙见没有兴趣,所以在那晚之后就再也没去过中宫。直到出现上次的私通之事。 其实黎烙见心中也清楚,以那个楼家女子的性子就算有胆量也未必能做出此等大逆之事,果然,她真的是不适合在宫中生存,若是不适合,不如就去死吧。再说,连大祭司都亲自出面开言对她处以火刑,那他黎烙见自是顺水推舟。 虽说先皇无妃嫔,可宫中宫女奴才众多,想要攀龙附凤争高踹低的人多了去了,自小便长在宫中的他对这些把戏自是一清二楚,他倒要看看,皇后死后自己宣布永不立后之时,前朝后宫的诸人们脸上又是何等精彩的神色。 天下是百姓的天下,更是黎家的天下,我黎烙见就算可以娶些无用的女子当棋子,我黎国皇宫还不至于养不起几个女人!但如果有人见自己年纪尚小,想借着这些棋子要挟瞒哄自己做些损人利己之事,小事我黎烙见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事?不废话,等你们犯下之时就知道了。 可还等皇后死,第二道先皇遗旨却颁了下来,“黎国永不废后,并永享免死之权,钦此。” 听到先皇大太监张顺底气十足的宣召之声,再看着手中却是先皇亲笔无疑的遗旨,黎烙见没想到,短短十五个字便将那个已成弃子的棋子翻身变为了一方主将。 想到此处,坐在紫檀木祥云雕龙椅上的男人扬起好看的嘴角笑着低声自语道:“朕的皇后娘娘,看来,还真是小看你了呢。” ------------ 第九章 :人在江湖漂,哪能总挨刀。 更新时间:2013-10-02 二更时,月下西斜,一群黑衣蒙面人手执利器通过前门进了黎国皇后中宫。 月下可见一共五个人,呈扇形整齐迅速的准确到达了寝殿门口,其中一人伸手捅破窗纸,拿出怀中的竹管对着屋里轻轻吹去,一行人鸦雀无声。 从那群人接近寝殿之时,睡中的火凰便已惊醒,由于睡时没有拉住窗帘,她可以清楚的看到倒映在窗外一行人的身影,及隐隐绰绰闪着寒光的兵器。这种赤裸裸的杀气对常年从事的间谍杀手生涯的她来说不需靠近就已感知。“哼,下下等杀手。”火凰暗道。 下等匿形影,中等匿三观,上等匿五感。 渐渐的,火凰在空气中闻到一股甜腻的香味,三日醉?跟三日醉一样的味道,难道这古代也有这种迷药? 三日醉,出自一个古老秘方,香甜诱人。这是一种迷药,闻起来就像那诱人的果子酒一般,在她那个圈中被称为三日醉的迷药。顾名思义,闻了之后就可醉三天,不过这也只是针对普通人而言,对于火凰这种从小就受到各种精神、意识训练与药物、抗力训练的她,能发挥的作用最多也就三分钟。 屋外人等到迷药充分散开之后,才小心翼翼的用刀轻轻掘开门栓,有序的走了进去。而这时,中宫殿后一道人影掠过树梢跃上大殿房顶,刚刚揭开房上琉璃瓦,便看到了眼前这一幕,而他,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 火凰依旧闭着眼中,床上靠墙的手臂活动着试探身体情况,这毕竟不是她的身体,还是小心为妙。最后火凰放下心来,还好,这古代的迷香就是再强烈,也比不上现代经过大量提纯之后的药物,而对抗这种迷药的根本还是依靠一个人的意志力。 圆月透过窗纸的照射可以清楚的看清屋内摆设,这时的火凰没有睁眼,只有闭目感知四周,像头蛰伏在草丛中的狼一样,她在等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火凰听声辩位得知来者一共五人,而最近的那位,现在离自己不过是五步之遥,只要他再往前走三步,胳膊加上武器的距离便足以砍到躺在床上的自己。 火凰默默数着:三、二、一!火凰突然睁开双眼,寒光四射的眼睛望着面前那位黑衣蒙面人,把正在靠近的杀手吓得一个趔趄,黑衣人万万没想到皇后竟然会在此时醒来,怕她叫喊出生惊动宫中侍卫,慌乱之下不管不顾的便朝火凰扑去! 火凰双臂撑床而起,双脚以腾冲之势踹向了那个倒霉杀手胸口,杀手被这一脚踢得身体倒飞出去,脑袋撞在了墙壁之上,一下子昏了过去。 而就在火凰双脚着地的瞬间,手中抓着被子一扬而起,抛向了靠近的四人,四人被棉被挡住了视线,就在稍稍停顿的瞬间,火凰朝最近一人迅速欺身,转手折臂夺刀,以指做钳捏住黑衣人咽喉后猛然收紧,黑衣人连呼叫出声的机会都没有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火凰一击得手,横握长刀前行疾驰,割断一人喉管之后将手中刀做飞剑大力甩出,刀尖直指第三人胸膛,从其后背滴血而出,可见火凰这一击力道是有多大。这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遍眨眼即成,别说是刚反应过来的最后一个杀手,就是呆在房顶窥探的人也大皱眉头。 火凰看着最后一个握刀迟疑不前的杀手,眯眼笑了,这一笑那叫一可爱无比,却惊得杀手整个人浑身都颤抖了一下。火凰一步步走进,每走一步时靴子发出了哒哒声音都令杀手不停后退。 火凰一看,这杀手也太不敬业了,胆子这么小还好意思学人家出来做杀?“再敢动一下我就杀了你。”火凰笑颜弯弯的说完之后转身走到一个椅子旁,将椅子将中间一放,气势十足的坐了下来。小小的个头、纤细的身体、娃娃的脸庞却散发着与之外形毫不匹配的霸气,用某某人的话来说那就是王霸之气如那什么什么似得突然侧漏,一发不可收。 “站过来!”火凰指着前方一块空地儿命令道。 杀手一脸惊恐的走了过来,在走到火凰指定地点时却大喝一声握刀冲向坐在椅子上的火凰。他知道,自己只有一条生路,就是杀了这个女人,如果任务失败,就算他有命逃走,也会死在上头手里,所以,他要奋力一搏。 火凰冷笑,站都没站抬脚踹了过去,这一踹冷酷至极而又准确的踹在了是个男人都会疼到流泪的脆弱地带,哎,可惜,火凰尤嫌不足的暗暗叹道:如果这一脚自己是站着踹的话,就算只使出七分力气,这个杀手这辈子都得废了。 果然,杀手被踹的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丢了长刀,腰弯的虾米一般伏着身子半天没有起来,火凰冷眼看着,好半天,杀手抬起头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 “别他妈跟老娘扯犊子,你信不信,从现在开始,你若敢动手我就挑了你手筋,动脚我就挑了你脚筋?!”火凰云淡风轻的说着,可听入耳的杀手却吓得再也不敢出声乱动。 火凰满意的点点头,倒了一杯茶边喝边说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要是不说实话,你可有十根手指再加十根脚趾可以供我慢慢切哦。” 杀手忙不迭点头,他是害怕透了面前的女子,跟他同来的四个也都是经过特训之人,而她却瞬间就击倒一人又连杀三人,这是何等的实力?杀手不禁暗骂:“狗日的李老大,派我们来时候就说这任务好做,皇后不会武功,只要成功的进入内殿,想杀了皇后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呢?这叫不会武功?这他妈都快无敌了!妈的,老子就算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谁派你们来的?”火凰一口气喝光了凉掉的茶水,颇有点猪八戒吃人参果的意味,丝毫没有一代皇后该有的国母风范。 “是......是......”这个问题难住了杀手,‘暴露内情者死’这个规定在他心中早已根深蒂固。 “不知道还是不敢说?恩?” 听了火凰的话,杀手眼睛一亮,连忙一个劲的摇头,“奴才不知,只是奉命行事的。” 火凰一听,‘奴才?”除了宫中,哪里的下人们还会自称奴才!?看来,又是这皇后之位惹的祸。 白天经过楼小西的介绍和她脑中的零星片段,火凰对现在的身处情况也算是了解个大概。其实她能理解后宫那几位,本来说好的谁先生儿子谁就能当皇后,结果被那个身份低微的楼西祠莫名其妙的就夺去了后位,身为千金万贵的大小姐们,连争都还没争一下就输给了一个身世家境才学都不如自己的小丫头,她们恨楼西祠也是正常。 可是,她火凰不是楼西祠,所以理解归理解,既然现在自己得了楼西祠的身体,就容不得那些女人胡来,不惹自己还则罢了,要是惹了我火凰,你爹就是李刚,老娘也罢你给连根拔了!到时候可别怪老娘心狠手辣! “既然不知道,那我留你还有什么用呢。”火凰放下手中杯子笑眯眯的说道,又是那么一副可爱无比的样子。 杀手一愣,反应过来之后不住的磕头求饶道:“皇后娘娘饶命,奴才......奴才是接的李老大的命令。” “这多好,你说了实话我心情自然就好,我心情好你就能多活一会。”火凰说罢看着连连点头的杀手又问:“李老大是谁?” “这......”迟疑中的杀手以看到火凰站起的身体,急忙说道:“李老大是张老大的手下,至于张老大奴才也只是偶尔听说过,好像是这宫里听差的大官,至于具体是谁就真不知道了。”杀手把头磕的砰砰作响。 “你们还有多少人要来杀我?” “这个奴才不知,李老大说事成之后可以给奴才一大笔安家费用,离开宫中,奴才这才壮着胆子来了。” 火凰‘恩’了声,又坐了下来,把玩着无水的杯子细细的看着,这要是在现代,自己手上的这套茶具应该也能卖个千儿八百万的把? 跪在一旁的杀手不住的擦着冷汗,神色慌乱却也不敢轻易出声,大约三分钟后,火凰放下了杯子,而偷偷打量着火凰神色的杀手的心却猛地提起,这三分钟的等待对他还说简直比三天都要漫长,这时,火凰站起身才缓缓开口说道:“对不起......”杀手一愣,没等说些什么就已被火凰一拳打在了太阳穴。 火凰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接着说道:“我不能放过你。” 而那个昏迷的人,还没醒来就被火凰一刀切进了心脏,可怜他身为队长还不如自己的手下,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在昏迷之中与其余四人团聚了。 ------------ 第十章 :喂,难道你还是个雏? 更新时间:2013-10-03 火凰撤手,长刀在杀手头领的胸膛微微颤抖着,在五具尸体与一地血污中,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一处言道:“房上的朋友,看戏也该看够了吧。” 黎烙见一听,得,露馅了。 看到隔着房顶却仿佛看穿了自己的那个女子,明亮的眼睛深邃而清澈,黎烙见就在想,也许他以后永远都不会忘记,在那个秋风微凉的夜里,他趴在中宫大殿的房顶之上,朝着掀去了琉璃瓦的洞口看到,自己那一向怯懦善良的皇后,一身正红色奇怪长袍站在正中大殿,锦绸的白色靴子不远处就是一片片猩红的鲜血,而寝殿里躺着的就是被她利落狠辣杀掉的训练有素的杀手。 而那个出手狠辣,动作快如猎豹的冷酷女子,在月光下不染尘埃的微微的仰头,一脸天真无邪对着他说着:“朋友,看戏也该看够了吧。” 黎烙见跳下房顶,走进寝殿,看都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只是盯着火凰,皱着眉头。 “你是谁?”火凰感觉不到这个人身上的杀气,所以她知道,这个男人跟先前的五个人绝对不是一路的,至少不是来杀自己的。不过既然这人能轻易的潜入宫中,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身手特别好,要么他根本就是宫中人! “我是谁?”黎烙见郁闷了,虽然与这个皇后相处甚少,但二人好歹也是喝过合欢酒行过周公礼的结发夫妻,身为皇后,竟然不认识皇上???是他太平凡还是她忘性大? 或者说,眼前的这个皇后,根本就不是皇后!! “站住!再过来我杀了你哦。”火凰笑眯眯的说道,长长的睫毛在弯弯的眼睛上投下的剪影颤颤巍巍,如扇动翅膀欲飞的黑色蝴蝶,美丽圣洁。 黎烙见不禁笑了,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竟然可以在如此的甜美无双的表情下说出这样威胁性十足的话,如果不是刚刚看过她的血腥手段,连他都会以为这句话只是她孩子气的玩笑话。 黎烙见毫无顾忌往前走了走,扬起嘴角道:“你确定,你杀的了我吗?” 火凰一听,这男人还真是自信,应该说是自负。“那你确定,就算我杀不了你,也不能跟你同归于烬吗?” 男人被这一句话噎的止住了笑意,看着火凰眯着的眼睛又笑着说道:“有意思,你这女人真是有意思。” 火凰止住笑意,打量着这个器宇不凡的男人,一身黑衣,目测一米八左右的挺拔身高,胖瘦适中的身材,月光之下面如冠玉,漆黑的眼睛下,扬起嘴角的仿佛嘲弄的看着自己,无形之中带着不言而喻的威严。 火凰搜遍记忆也想不出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到底是谁,只是,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怎么会给自己一种特殊的熟悉感?难道这个人是楼西祠的旧相识?或者是她的老相好? “你认识我?”火凰试着问道。 男子点了点头。 “有什么凭证?” 看着火凰那一脸可爱而又精明的样子,黎烙见好笑的点点头,走了过去,“当然有凭证。” “哦?” 黎烙见大咧咧的走近火凰,毫无征兆的如蜻蜓点水一般印在了火凰那张粉嫩双唇之上。“感觉如何?”笑容晏晏的看着火凰问道,扬起的嘴角带着无尽的玩味。也正是这个的笑容,在惹怒了火凰的同时也勾起了她记忆深处的莫名情愫。 就在那一瞬间,火凰蓄势待发的一拳也力道十足的袭向了他的腹部,幸亏他自小习武反应过人,快速后退卸掉了大半力道,可阻挡在腹前的左臂仍是如被铁锤砸到一般,迅速紫青一片。 “哟,不错哦,反应够快,怪不得能潜上我的房顶。”火凰打趣的说道。 “那是当然,不然怎么敢跟你做出凭证?”黎烙见甩甩手臂,这可是他人生之中屈指可数的受伤,还是被一个女人打伤!更可笑的是,这个女人还是他黎烙见后宫之中的皇后娘娘。 “恩?” “那个吻,难道没让你想起什么?” 看来,这家伙与楼西祠关系当真不是一般,可是,楼小西也说楼西祠自打进宫便一直不受宠爱,那这个家伙如果不是黎国皇帝,又该是谁?还不成还是宫外的青梅单身入宫赴竹马不成? “喂,难道你还是个雏?”火凰冷眼看着眼前的男子,语气中说不尽的嘲讽,话音未落便疾驰而近,一把抓住黎烙见的衣领,说道:“别动哦,我这可是要教你学会什么才是真正的吻,一番好意若是被你的挣扎变成了霸王硬上弓,到时候你可别说我欺负你。” 黎烙见还在呆愣之中,才稍稍的退了一步,便被火凰又拉了回来,下一刻,便被火凰霸道的吻上了双唇,黎烙见感受到她那灵活香甜的丁香小舌和双手蛮横的固定自己后脑的姿态,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怎么敢如此大胆! 良久,火凰放开黎烙见,一副认真至极的模样问道:“感觉如何?”语气中却带着更甚于黎烙见的说不尽的嘲讽。 她火凰虽说是现代人,可却从来没有吻过谁,想吻自己的也都被自己一一送去见了上帝,可这次竟然因为他的嘲弄还有心中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这么主动吻了眼前这位第一次见到的男人,火凰转身一脸郁淬朝身后椅子走去,坐下之后,食指擦了擦濡湿的唇角,再回头又是满脸可爱而嘲弄十足。 “哼,不怎么样。”黎烙见冷冷说道。黎烙见啊黎烙见,你真没出息,竟然差点被这个女人一个吻就弄得心跳加速、欲罢不能。 虽贵为皇帝,有四位妃子与一位皇后,他登基半年有余却是极少来后宫,皇后只宠幸了一次不假,可妃子们受宠的次数也多不到哪里去,如果说,后宫的祥和讲究的就是个雨露均沾,那如果没有必要的情况下,雨露都不沾也未尝不可。 火凰暗笑,这家伙,终于不再笑了吗?“不怎么样是怎么样”火凰像是等待老师解答问题的小学生,站起身走近追问道。 黎烙见理也没理火凰,还没等她靠近,转身就走。 “喂......”火凰看着离开的黎烙见动也没动,只是喊了一句:“你这家伙,看了半天的戏,难道连垃圾都不会帮我打扫一下?” 黎烙见听到那声‘喂’时原本站住了脚步,可就在他以为这个女人要解释些什么的时候这个女人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黎烙见眉头紧皱,头都没回的走出了皇后寝殿,“自己想办法,别想着让我帮你处理尸体。”说完,气沉丹田借树而上,一个起落之后就又到了屋顶,怎么来的,怎么走了。 “切,莫名其妙。”火凰撇撇嘴,看着脚下的尸体捂着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黑珍珠一般的眸子被哈欠带出的泪水沁的明亮有神,光是看去,哪有一点困的样子。 “老娘也不管了,爱怎么着怎么着。”一出声,就把可爱乖巧萌到爆的表面给彻底毁了。 皇后娘娘,打着哈欠去了东厢房。 ------------ 第十一章 :满朝文武,竟无一人下跪 更新时间:2013-10-04 第二天的早晨,以楼小西石破天惊的一嗓子拉开了帷幕,当火凰一脸困顿迷迷糊糊起床的时候,就看着楼小西跌跌撞撞的跑着四处寻找,声音中的担忧与颤抖听得火凰心中一阵不舍。 “小西,我在这呢。”火凰喊道,对楼小西招了招手。 “姐?......姐!”楼小西一看自己姐姐还活着,再也顾不得宫中规矩礼仪,拎起裙角快速跑到火凰身边,一下子抱住火凰有哭开了,“姐,我看到前殿里有死人,又找不到姐姐,我还以为.....还以为......”楼小西哽咽着。 感受着怀中女孩娇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火凰爱怜的紧了紧手臂,歉意的安抚道:“都是我不好,让小西担心了。” 楼小西摇着小脑袋,在她心中,只要姐姐和爹平安无事,就是她楼小西最重要的事情。 屋外侍卫听到动静不敢怠慢,走了进来。领头的侍卫统领一看,皇后还好好的站在院子里,脸色闪过一丝怪异,差人去禀报了宫内总管一声,就带着手下进入寝殿查看。而那一闪而过的神色,被火凰清楚的看在了眼里。 自昨晚她就怀疑,那些刺客身手经验都那么次,怎么可能会在不惊动大内众多侍卫的情况下轻易进的了自己的寝宫?现在看来,这是家贼勾结外偷啊。 还没等侍卫们将尸体全部搬出,白胖矮子小太监手下的一个瘦太监就急冲冲的赶了来,见了火凰先是磕头施礼,然后才说道:“皇后娘娘,福公公差奴才前来知会一声,说皇上有要事宣您去昭德殿。” “什么事这么重要?我这忙着呢。”火凰看着楼小西紧张的神色,问道。她知道小西在担心什么,昭德殿是黎国大臣早上入朝的大殿,前朝的大臣们又一向对自己这个皇后颇多微词,现在这个时辰要自己前去,准没好事。 “皇后娘娘,还是随奴才先过去吧,昭德殿那边晚不得。”瘦小太监擦着汗催促着,抬头趁人不注意时悄悄对火凰使了个眼色。 火凰知道,这关自己是躲不过了,对楼小西说了几句宽心的话,便跟着瘦小太监前往。 等出后宫,走到位于昭德殿后方的尚书房路旁,瘦小太监见四处无人,这才压低了声音对火凰快速说道“师父安排奴才提醒娘娘一声,皇后娘娘可要小心,前朝的大人们想要的怕不光是中宫。” 火凰听后,眼睛瞬间眯起,不光是中宫?难不成除了皇后位置,连自己的命他们都要一并要了去? “小公公的师父是?”火凰低声问道。 “御前总管李福公公。”瘦小太监老实答道。 “恩,今日情分我记下了。”火凰说道。李福?就是那个白胖矮子小太监小福子吧?真看不出来那小子跟个糯米球一样,竟然是御前总管。 二人在大殿前停下脚步,火凰仰望,整个台阶都由白色大理石精雕细琢而成,中间九条颜色不一的飞龙气势磅礴,紧邻着飞龙雕刻两旁有两条四米左右阶道,四米阶道的旁边又分别有两条八米阶道,寓意四面八方贤人来。 “皇后娘娘,奴才只能送到这里了,接下来就请娘娘千万小心。”瘦小太监满脸担忧的说道。 那四条路,也许是他们这些小太监一辈子都不能踏上的地方,瘦小太监叫小禄子,比李福小了五岁,是小福子亲手带出来的徒弟,先皇张顺公公在时,除了自己徒弟小福子,也就只对这个小禄子青眼有加。 小禄子原是御膳房里一个烧火的小太监,有一日,才十来岁的小禄子因火烧的大了点就被掌勺的大厨命人拖出去活活打了个半死,刚好小福子来御膳房,见他可怜就给了他些银子,要他自己去太医那抓点药吃,从那开始小禄子就记了恩,被御膳房赶出来之后被差遣去了浣衣局,也不管会不会被人罚,天天没事就往小福子房前跑,收拾完小福子的衣服拿去浆洗的干干净净再送回来,小福子多次让他得空了多歇歇、不要来回忙活,他也不听,只是一心的做着力所能及的报恩,而那时候,小福子还只是个听差遣的小太监。 就这样,过去了三年,一朝天子一朝臣,小福子成了御前总管,没几天就把小禄子调到了自己身边,认作了徒弟。 “恩。”火凰点点头表示知道,踏步迈上左边四米阶道。 别看只是小小的阶道,这里头的学问大了去了,古代以右为尊,右边四米阶梯只有皇帝一人可行,而左边四米台阶,除了身为一国之母的皇后与皇太后、荣贵至极的亲王,就是后宫的贵妃也走不得。 朝中大臣,则只能走两边的八米阶道,每日早朝,更是按着官阶大小依次而行,如果身为一品大臣的太师在早朝前一刻才到宫中,那在大殿台阶前的诸位大臣们就算等的再久,谁都不敢先行一步!老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岂不知,官大半级照样压死人。 人说五十步笑百步这话一点也不假,朝廷之中大大小小官员何止上万,在京城天子脚下,入得这黎国最高权力指挥中心的恐怕最多也不过十分之一,而这十分之一中,能踏上这九龙石阶入得殿去的朝臣更是再折上几折,加上各方诸侯、巡抚、外守将领回京述职,最后算下来也不过寥寥两百余人。 除此以外,品级稍低的朝臣则只需月中月尾前来,一年不过24次,就算来了也只有站在昭德殿外听召的份。 火凰默默数着,从下至上刚好九十五步,一步一阶。帝王有言:九五至尊。 迈上台阶,火凰拉拉衣角,两手抱臂昂首走入,眼睛目不斜视的盯着大殿之上的‘正大光明’金匾,神态端的是嚣张至极,反正你们这些老东西要为难老娘,老娘就破罐子破摔,跟你们还讲个屁的礼仪! 还一边走一边思量:“昨儿个怎么忘了缝上几个兜?连揣手的地方都没有。” “皇后娘娘驾到。”站在皇帝身边的白胖矮子小太监看到火凰走进,赶忙挥着拂尘,扯着嗓子喊道。 满朝文武,竟无一人下跪! ------------ 第十二章 :老娘遭公怒了? 更新时间:2013-10-05 火凰一路目不斜视,不疾不徐的走着,看到站在台子上的白胖矮子小太监一脸尴尬着急的脸色,火凰冷哼,哼声在落针可闻的大殿里分外清晰。可坐在珠帘后面的黎烙见听到,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 火凰走上殿台,一直走到珠帘旁右边,白胖矮子小太监识趣的给她让出位置来,火凰站定转身,还未等众大臣说话,先声夺人道:“众爱卿,见到本宫为何不跪!”一句话,说的中气十足,气势磅礴。笑话,两军对战,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这是火凰有生之年第一次自称‘本宫’,感觉还不错哈。 皇上未下口谕,四位朝中重臣既是巍然不动,满朝文武自是不敢擅动。 顷刻,从行列之中走出一人,那人两手环谏玉,躬身出列行礼,只是这礼,却是对着皇上而行,“启禀皇上,微尘有本启奏。” “宣。”珠帘后传来的声音有点熟悉啊。 “皇后乃一国之母,天下典范,臣以为,楼氏不堪当此重任,还望皇上另选皇后才是啊。”那人直杠杠的跪地说道。 火凰冷眼旁边,真他妈的好,人家根本别拿自己当盘菜!这置之不理之举,实在是辱人至极! “朕之所以暂不行刑,就是想要皇后当着满朝文武之面,给天下一个说法。”黎烙见坐在珠帘后面,无人看清的脸上带着恶劣十足的笑意。他倒要看看,这个皇后娘娘还能给自己什么惊喜,是否可以担的了他黎烙见的皇后一职!如果今天她顺利走出昭德殿,那她就算胜了,自己自然不介意锦上添花。如果不能,就算有先皇遗旨,她也等着死在中宫吧,就算他黎烙见不动手,也有的是人让她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从昨晚开始,黎烙见就在怀疑眼前的这个皇后已经被人李代桃僵,不过这些不重要,不管这个女人偷天换日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不把主意打到他们黎家兄妹、黎国江山的头上,他黎烙见都可以任之折腾,但前提是,她有让他黎烙见利用的本钱。 众人一听,皇上这意思是准备袖手旁观了?原本忐忑不安的大臣听到此话也安了心,落井下石的事谁不会,宫中的四位娘娘哪个不是皇后之位垂涎已久,如果此次能除去这个身份低微的皇后娘娘,只要靠着了那四位任何一棵大树,还愁不能平步青云? 一时间,又有多位大臣走出行列,齐声说道:“楼氏不堪皇后重任,请皇上废后。” 火凰何时被人如此欺辱过?好啊,你们这些老不死的今天竟然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少说老娘也是黎国皇后,自己不愿意不稀罕当借故跑掉是一回事,被你们这群人逼得被废又是另一回事,虽说我不是楼西祠,可我既然灵魂都在她身上,又暂且离不开,我就不能丢楼西祠这张脸! 火凰转身,对珠帘后面那个人开口问道:“我说皇上,你让我来不是光为了站在这里当笑话的吧?” “朕的皇后,你说呢?”黎烙见懒懒反问。 “那我现在还是皇后?” 黎烙见一愣,笑容更胜:“当然!” “好!”一个好字刚落,火凰回头叉腰茶壶状,黑着一张晚娘脸,居高临下的指着那个敢第一个站出指控自己的大臣说道:“你,你倒是跟本宫说说,本宫为何不可堪当皇后大任?” 带头谏言的大臣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局面,面对皇后的问题一时不敢乱言,原本以为皇后那边今天绝对是必输无疑,他根本没有想到,皇上会默许皇后有此一问。 不光是他,甚至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先前不是一直都说皇后怯懦,由于不懂礼节早已被皇上打入冷宫,前几天又犯下那滔天大罪,局面本该是毫无疑问的一边倒啊?只有那么几个人,在一言而过的惊疑之后,不动如山。 火凰看着那憨货欲言又止的样子,又问:“大人既然不说,难道认为以大人的官威,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足以废了本宫这个黎国皇后不成?”说罢,扫视着带头憨货身后站出的朝臣们,不怒自威。 听完这话,带头大臣想到了前几天听到的谈论,猛然抬起头来,他正视着火凰言道:“其一,皇后当以贤能者方能担任,品貌家世缺一不可。其二,你犯下了私通侍卫一事,罪当不赦!其三,皇后讲究礼仪仪表与制衡六宫,你无才无德如何服众?再者,在这大殿之上,你的穿戴于礼法不和,奇装怪束,如何为天下妇孺之表率。”一番话,说的连往日里瞧不起这憨货的朝臣们暗中挑起大拇指。 火凰一听笑了,这人缺心眼啊,竟然说出这样的由头来。 火凰说的还真对,带头那人在一干老油子并存的朝堂上确实是直肠子的憨货,否则也不会被人一撺掇就揽下了这么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你说你原本就是个冲锋陷阵的,你趟这趟浑水干嘛! “好,既然这位大人都这么说了,那其他大人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火凰俯视满朝文武,还未辩驳,便来个防患于未然。有什么话就让这些老家伙们一气说完,省的等下自己辩完再横生枝节,不爽利啊。 片刻,不见有人言语,他们可是清清楚楚的听到皇上说的“当然”二字。 而四位重臣只是稳稳的站在四列朝臣之前,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的扮相,其他人呢,摆明了要坐山观虎斗。皇上没表态,谁也不敢断定今日一战到底花落谁家。 “好,既然没人说话,那这位大人的言语你们全部都默认了是吗?认为本宫不堪为后!”火凰仿佛自讨没趣的重申了一遍。 满朝文武依然无一人表态!火凰一瞅,看来,这黎国前朝也真够这皇帝头疼的,有时候,老臣势大,各执一方,起着彼此牵制之势是好事,可当这些重臣们好不容易的意见统一之后联合对外之时,何尝不是群手遮天?估计,就是黎烙见有时候也会很头疼吧? 这楼家的混的还真是不怎么的啊,连个帮着说好话的人都没有,火凰翻了翻白眼,转身,一脸和蔼可亲的对白胖矮子小太监说道:“小福子,把你这拂尘借给我用用,坏了的话以后赔你一个啊。” 小福子愣愣的看着皇后娘娘从自己手中拿走那支后宫之中只有他御前总管才能佩戴的拂尘,转头偷偷看了看皇上脸色。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皇后楼西祠刚把拂尘拿到手,一个侧身后甩,拂尘朝着带头大臣笔直飞去,白色马尾在空中划出一道迅疾的风声,啪的一声不偏不倚砸到了带头大臣的额边。 “本宫忍你很久了!”火凰双手叉腰,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 此举一出,天下哗然。 ------------ 第十三章 :与这憨货掰扯掰扯。 更新时间:2013-10-06 看到这暴力的一幕,就连打定主意看好戏的黎烙见都差点摔下龙椅,小福子更是嘴巴张的可以塞下鸡蛋了。 一时间,满朝文武沸腾!纷纷之声不绝于耳。 “成何体统!......” “岂有此理!......” “身为后宫女子,竟然殴打大臣!......” “如何当得国母之位!......” 带头大臣名叫石忠,本是四品骁骑卫,出身草莽的他自十余年前得了个武榜探花之后,现在的四品官职也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石忠是个死性子,在朝中又一直势单力薄,可这死心眼的性子也有一个好处,黎国朝中四党林立,虽说石忠做惯了出头鸟,可谁也没拿他怎么着,不是不敢,而是根本犯不着,一个死心眼的武夫,一来对各方都没什么威胁,二来关键时刻有些话还需要这等蛮夫去说,有些事也只有这等蛮夫会做。 跪在昭德殿中间的石忠动也没动,如果说,以前他这个粗人觉得皇后娘娘一无是处的话,那现在石忠那个缺心眼的大老粗脑袋里最起码有点看的起皇后娘娘了,至少,这个皇后够霸道!还有,力气够大...... 拂尘柄是由是上好的楠木做成,天下都知楠木贵重,不光是贵,还够重,经火凰居高一怒砸下,分量自是不轻。 这时,自珠帘后一声脆响,数十颗油光水碧的翡翠珠子自帝王台上洋洋洒洒滚落而下,清脆之声不绝于耳,看到此情景的朝臣们瞬间安静了下来,纷纷望向龙台上。 而龙台上的那个至高无上的男人,只是略带可惜的说了句:“好好的翡翠珠链,朕一个不小心就摔地上了,可惜可惜。爱卿们继续讨论,继续。” 虽看不见帝王一怒,底下的所有人却也都不敢再乱做言语,毕竟谁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只是因为不小心摔了。 翡翠停步止声之后,又听火凰沉声问道:“殿下官员姓甚名谁,报上名来! “石忠。”石忠老实回答,额角流血。 “好你这石忠,你可认罪!” “臣何罪之有?”石忠直杠杠的跪着。 “大胆!其一,本宫这个皇后乃先皇所立,你今日带头参奏废后,难道你石忠想不顾先皇遗愿不成?大不敬之罪!罪当如何?”火凰看着大殿中央石忠背后跪着的大臣们一个个惊疑的表情,继续喝道;“其二,私通侍卫?天下人都知本宫与侍卫私通,为何独独本宫不知?你们没凭没据的污蔑本宫,以下犯上,罪当如何?” 石忠不卑不亢,反驳言道:“那事早已证据确凿,你身为皇后娘娘,要在全天下人面前抵赖不成?” 火凰听罢,把满朝狐狸那副腋头藏尾的模样结结实实的看了个透彻,看来那傻石忠,被一群狐狸当枪使了还尚且不知。“好,今日,本宫就与众爱卿好好缕缕是非黑白,看是大黎王朝对不起我,还是我对不起大黎王朝!” 这一日,那个叫楼西祠的女人,站在黎国的最高处,一人之言,说予千百大臣听! “既然证据确凿,那本宫想问,证何在?据又何在?自古开堂断案,二者缺一不可!” “这个......微臣不知。”石忠微一踌躇,又言道:“当时乃是皇上亲自宣判,难道皇后娘娘觉得皇上是有意诬陷娘娘不成?” 火凰暗说,石忠啊石忠,你个小王八犊子还真是个缺心眼的憨货!这事你竟然连皇上都牵扯上了,是存心给你主子添堵呢?还是存心要逼着皇帝当着满朝文武证明我火凰的清白,好脱了他的绿帽子?天下男人,那个愿意当那绿意盎然的大王八?! 火凰转身面向皇帝,笑靥如花柔声道:“皇上,当初您亲自宣判臣妾当死,如今又亲自下诏赦免臣妾,那请问,臣妾到底有罪没罪?还望皇上说明道清,也好让臣妾知道,这私通一事到底从何说起啊。” 黎烙见虽隔着帘子看不清火凰表情,可从她那甜的可以渗出蜜的声音就知道,这女人,这是逼着自己在天下人面前给她一个交代!先判后赦?好个心思缜密的女人,三言两语就封死了自己的后路,把绿帽子摘了再给自己换个反复无常的帽子吗? “经朕查实,皇后一事确属诬陷,朕已经一干人等全部处死,还皇后清白,日后若再有人私下拿此事说事,杀无赦。”你要清白,我便给你清白,那我要的好戏,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演下去。 “皇上英明。”火凰笑容敛去,沉声道:“殿前侍卫何在?” “微臣在!”四个侍卫从殿旁走出,躬身施礼道。 “石忠以下犯上,质疑先皇遗旨为一大不敬,污蔑本宫属二大不敬,按律当斩!”火凰轻描淡写的说道,不大的声音如惊雷一般炸在了朝堂之上。 小福子偷偷望去,看到黎烙见还是一副云淡风轻,这才稍稍放下了心。今天的皇后娘娘跟以前真是判若两人,这才配的上自己主子啊。 “不过......”火凰语气稍缓,恶质的掀了掀嘴角,说道:“不过,本宫看在你石忠只是一个羊头角色,就不与你计较了,打五十大板,回家好好反省去吧。” 羊头?正是这么一句话,让日后的石忠在看到皇后娘娘信上写着的的六个字之时,才明白今日不杀之恩是为何,士为知己者死,他石忠,誓死效忠皇后娘娘!而此时的石忠,依然还是那个不明就里的憨货四品骁骑卫,对火凰打他一事愤愤不平,更对满朝文武竟无一人为自己说情寒心不已! 看着石忠被拖出昭德殿,听到殿外一声声板子落在肉上的脆响,原本跟着石忠站出来的大臣们纷纷变了神色,暗地里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一心想攀高枝,这下可好,摔地上了! “那么,剩下站出列的大人们,既然石忠说的第一条跟第二条本宫都名正言顺了,那这第三条‘皇后讲究礼仪仪表、才德兼备、制衡六宫’你们觉得本宫符还是不符?” 下面那些墙头草自是无人敢言。 “恩?难道大人们现在又突然觉得本宫符合了?” 殿下依然无人应声。 “那好,依然没人提出异议,那......”还没等火凰做出最后总结,前列中站出一个枯瘦老头。 ------------ 第十四章 :本宫就是要给你们下马威! 更新时间:2013-10-07 “这位是?”火凰看着这山羊胡老头,问道。 “启禀皇后娘娘,微臣礼部尚书吴文广。”枯瘦老头一丝不苟的行了个大礼,动作这叫一个标准,姿势这叫一个规范。 既然事关礼节规矩一事,他身为礼部尚书,掌管修改天下礼仪规定,虽然后宫之事轮不到他说话,但这吴文广是个古板老头儿,打皇后入殿可就对火凰这身‘凤凰徽章红袍’左右都看不顺眼。 火凰看到这枯瘦老头,就想起了大学时教历史的那个老学究教授,死板的要命,每天上课必定点名,几个学期下来,火凰全部的缺课记录都是那老学究记下的,要不是自己每次考试都稳居全校前三,说不定早就被退学了。不过,就算这样,连火凰这样的家伙提到那教授老头,都不得不说一句:人民好园丁,社会好公仆。 火凰一改先前的晚娘脸,整个大殿好像云开雾散了似得,她乐呵呵的瞧着这山羊胡子小老头那一副嫌弃自己的神情,“吴先生,平身。” 吴文广愣住了,在场的人们也都愣住了,‘先生’二字,对所有读圣贤之书的文人来说都算无上殊荣,古代尊称授人学问本事之人为师父,师父之上为先生,而当得起‘先生’之称的人也都必是一介鸿儒大家,这些繁文缛节,这群古代人清楚,可她初来乍到的火凰不清楚啊,无意之中硬生生的拍了一个天字号大马屁。 火凰并非刻意讨好,在现代,先生只是对授业恩师的一种尊称,哪有这些个门道,而她的这句先生,也只是想到老头教授有感而发。有些人,你虽然不喜欢,却不得不佩服,老头教授无疑就是那种人。 刚刚起身的吴文广慌忙跪下,他吴文广何德何能,竟可被一代国母称‘先生’!“皇后娘娘谬赞,愧煞老臣了。” “先生此举,可是对本宫有何不满?”火凰看着独跪中央的山羊胡儿老头,问道。 “老臣不敢对皇后娘娘有任何不满之处,可自古以来,在其位而谋其事,老臣既然身处礼部尚书一位,看到有违礼制之事,自然还是要说一说。”山羊胡老头是个出了名的倔脾气,他可不管对面站着的是不是一国之母。 “哦?那你说说看,本宫有何违理之处?” “皇后娘娘奇装怪束进殿,又在大殿之上怒砸四品骁骑卫,这便是违了端庄之礼。” 火凰一听,我了个去,这古代怎么这么多鸟讲究,“吴尚书先站起身来吧。” “本宫如果说,本宫打石忠,就是给众位一个下马威,众位爱卿有何感想?”火凰不管一脸惊愕的吴文广,环视着满朝文武说道。 此话一出,得罪了满朝文武。 “本宫身为皇后,入大殿无一人下跪,既然众位可以打本宫的脸,本宫有何不敢打你们?今日本宫不说那些尊卑有别的废话,且问诸位,何为一国之母?这天下是谁家的天下?后宫是谁家的后宫?你们这些平时满嘴仁义道德的读书人难道不懂?本宫作为堂堂黎国皇后,如果就这样不吭不响的被你们这些朝臣给欺辱栽赃了,又是丢了谁家的脸面?本宫还配坐上皇后之位?吴先生好一句在其位而谋其事,本宫既然是皇后,第一个谋得是百姓安居江山永继,第二个谋得就是后宫安定皇后职权,如今,尔等是在挑战本宫的威严吗?吴文广,这个礼制你懂不懂?” 珠帘后的霸道男人掀起那张好看的嘴角,笑看面前女子诡辩。 吴文广哪里会料到皇后娘娘竟然说出此等胆大包天之言,赶忙两手合辑道:“自是无人敢欺辱皇后娘娘。” 火凰听罢,带着满面的笑容晏晏而又不留余地的问道:“哦?诚如爱卿所言,刚刚有些人的咄咄逼人是什么?是他们瞎了眼还是盲了心?竟然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搬弄是非?当上朝入殿是市井泼皮吵架不成?本宫再问吴先生,按我朝律,欺上者,该当何罪?” 这番话说的难听至极,吴文广无言以对。 站在殿中的十多位青年才俊瞬间变了脸色。 点到为止,火凰再次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吴先生可知道庄周梦蝶?” “庄子圣贤之语,吾辈读书人不敢不知。” “那你可知,庄子如何不敢确定自己身处现实还是梦境?” “老臣愚钝,不知为何。”不知吴文广不知,满朝文武也是面面相觑,他们这些掌握了天下命脉的文武之臣,对古之圣贤,自是不敢谬论。 “因为这世界没有一件事情一样东西是具有绝对性的,人有生老病死,草有枯荣青黄,石有磨损变迁,谁也不敢确定连各位院子里一株花的骨朵里是不是就是通往另外一个世界的入口,这也正和佛语有言‘一花一世界’。” 此言一出,威力不下于下马威之言,这些几千年前的古代读书人哪里会知道这些在现代社会广闻普遍的说法,连巨儒太傅燕师源这个老学究都眉头紧皱的陷入沉思。 “那,既是没有绝对性,众人又为何确定本宫今日的装束不会成为千百年后世间合乎礼仪的普遍装束呢?人类需要进步,世界需要创新,没有了开始,又何以有发展?赵武灵王尚且可以不顾世人非议,将胡服骑射教以百姓,本宫只是成为了那个创新之人,何罪之有?” 不光是吴文广,连满朝文武都被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 珠帘之后一阵掌声响起,黎烙见掀帘大笑而出,看着面前巧舌如簧的女子说道:“真是精彩之极,若不是皇后姓楼,朕还以为你是公孙后人。” “我可没有公孙先生的白马非马的诡辩之才......”火凰转身,刚看到那个皇帝的脸,就嘴角抽搐的想要揍人。竟然是昨晚房顶那货! 她,火凰,怎么可以倒霉至此! 敏锐的察觉到身边女人那凌烈的气息,黎烙见悄悄朝那个气的两手紧握的红袍小女人眨了眨眼睛,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在不经意间做了这么一个孩子气的动作。 黎烙见整顿面容,看着殿下言道:“众爱卿,谁还有本?”原本只需把先皇遗诏拿出,天下自然不会再有异议,可至今为止这个皇后的所作所为让他黎烙见不得不多留个筹码,经过今日之事,黎烙见更加确定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原来那个文弱怯懦的楼西祠,这个女人来历尚且不明,这道免死金牌还是暂且不给的好。 有了皇上金言,就算是再不满,下面自是再没人想做这出头鸟。黎烙见暗中示意火凰,二人一前一后离开。火凰临走之前还不忘指着一开始站在石忠身后想要浑水摸鱼的一群人言道:“把小福子的拂尘捡起来。” 白胖矮子小太监看底下无人言语,知道此事已经告一段落,扯着那公鸭嗓子大喊道:“退朝。” ------------ 第十五章 :告诉皇上,本宫不受监视! 更新时间:2013-10-08 “行啊,朕真没看出来皇后还有这份口才。” “那是你眼光问题。”火凰如果是原路返回的话,绝对不愿意在这货身边跟他瞎扯,关键是从后门出来的,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黎烙见站住了脚,打量着面前左顾右盼的女子言道:“皇后,你知道不知道自己正在挑衅一代君王的威严?” “我不叫皇后,叫火凰。” “哦,朕竟不知楼西祠还有这么个小名。”黎烙见看似打趣的问道,暗中观察者火凰的一举一动。 “哦?难道你会天真的认为我火凰二字是小名?” “那是什么?” “身为一代皇后,被皇上差点烧死,不是浴火凤凰是什么?” “但是听你的语气好像并没有怨恨的意思,是皇后你太过城府还是朕真的天真。” “过去的已经死了,现在的只是一个开始于结束之后的火凰,既是如此,我有什么好怨恨的。”火凰看着黎烙见,眼中不带一丝感情。原本以为他是任何人都可以,自己只要逃出国就可以找到。但他是君王,就算自己潜藏在心中的悸动再为强烈,也强烈不到让她放弃自由的地步。 黎烙见看着眼前一再忤逆自己的小女人,峰眉紧皱。 白胖矮子小太监挥着拂尘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见到黎烙见愠怒的脸色,擦了擦汗。 “小福子,差个人送我回宫,我不记得回宫的路了。”火凰话锋一转,说道。 小福子瞅了瞅黎烙见的脸色,看他没有什么吩咐,自是不敢擅做主张,一脸为难的站在原地不吭声。 火凰见到此情,正要转身离去,一直不说话的黎烙见开口了:“朕送你吧。” 火凰自是没有拒绝之理,跟黎烙见肩并肩走过楼台亭阁、花园假山,一路无话。 中宫门前,“我到了,皇上回去吧。” 刚吃了午膳,内务府的小太监便在小禄子的带领下捧着多盘赏赐之物来到了中宫,后面还跟了六个模样周正的小丫鬟。 “皇后娘娘,万岁爷的赏赐到了。”小禄子打了个千儿,说道:“万岁爷说,娘娘掌管六宫井井有条,论功该赏。” 火凰一愣,这个皇上是傻缺吗?还是故意要这样膈应自己?六宫之事何时有过她说的上话的时候? 楼小西奇怪的看着火凰,她不是一个多话的姑娘,上午的事也只是寥寥问了几句,知道那事算是彻底了解了就没有多问。 “皇后娘娘请看。”小禄子翻着明黄布盖着的盘子一个一个介绍道。 “皇上赏赐东海珍珠十串.......” “皇上赏赐羊脂玉佩一对儿.......” “皇上赏赐凤凰金簪一支.......” “皇上赏赐南海大珊瑚一株.......” “皇上赏赐锦绣织金鸳鸯枕一对儿.......” “皇上赏赐黄金百两.......” “另,除此之外,皇上还命奴才从内务府挑出了六位伶俐勤快的丫鬟,供皇后娘娘使唤。” 火凰看着盘子内的金银珠宝笑开了花,像极了青楼勾栏里拉皮条的老鸨子,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啧啧,逃跑游历的路费这就都有了。“回去告诉皇上,我很高兴,这六个丫鬟就不用了,有空还是多送些金银珠宝过来才是王道。” “皇后娘娘若是不收,奴才回去不好交差。”小禄子苦着脸说道。 “谁说我不收了?我的意思是只收珠宝不收丫鬟。”火凰一摆手,前来封赏的小太监端着托盘鱼贯进入了中宫大殿,把盘子一个个放在了桌子上退了出来。 “娘娘......”小禄子还想说些什么,看见火凰朝自己招了招手就快步走到火凰身边。 “回去告诉皇上,本宫不受监视。”火凰压低声音依旧乐呵呵的说道。 “皇后娘娘,这......” “无妨,照实禀告即可。” 小禄子叹了一声,施了礼,带着太监宫女们走出中宫。 火凰拉着楼小西进入大殿,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看着满桌的金银珠宝,眉开眼笑,但也只是看着而已。 “姐,你怎么这么高兴?”楼小西问道。 “傻丫头,这些可都是钱啊。” “钱又怎么了?” “有了这些,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楼小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再多问。 整个下午,宫中各个角落便传了开来,说一大早就在皇后殿里发现了五具刺客尸体,紧接着皇后娘娘被宣进了昭德殿,下了朝是皇上陪着亲自送到中宫的,下午皇上身边的小禄子还带着赏赐进了中宫。 很多人都在私底下猜测着刺客进入中宫的目的和死因,还有就是,最重要的就是皇后是不是重获盛宠了。做奴才的,要是再没有个看风使舵的眼力劲儿,那一辈子也别想再宫中混出个头来! 结合上述,今日中宫的晚膳都明显比以往来的精致。 今晚又是一个月圆夜,黎烙见虽然解了自己的软禁、明着撤去了负责看守的侍卫,但中宫周围却忽然多了数倍的巡逻侍卫,火凰坐在院中秋千之上,望着圆月喃喃自语:“皇帝啊皇帝,你这么做,是在防我还是防他人?” “也许都有。你这条泥鳅皇帝这么聪明,早就应该看出了我与楼西祠的不同,不过很抱歉,在这里姑奶奶我不想伪装当间谍了啊。” 看着手拿披风过来的楼小西,火凰笑了笑,等到她熟悉了后宫地形,再多的侍卫又如何?到时候如果自己真的一走了之,真不知道这傻丫头以后在这深宫大院里怎么过。 “姐姐也真是的,出来也不带件披风,这都十月底了,受了风寒可怎么好。”楼小西将披白缎子风披在了一身鲜红的火凰身上,远远看去竟是格外的和谐美丽。 “哪那么娇气啊。” “还说呢,姐姐自小就身寒体虚容易生病。” “哦,是吗?”火凰拢了拢披风下意识的说道。 “姐......”楼小西看着火凰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有很多疑问,没关系,说罢。” 楼小西点点头,反复斟酌了半天才缓缓说道:“我总觉得现在的姐姐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得。” “姐姐以前走路双臂从来不会摆动,跨出的步子也不会超过十寸,吃饭挑剔的很,吃得又少,爱吃甜的,说话声音温柔,从来不会表现出气势十足的样子,可现在的姐姐走路不拘一格,不挑食,口味偏爱酸辣,说出的话也总是带着一股高深莫测的样子。” “小西,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细心的丫头。”火凰摸着楼小西黑亮柔顺的发丝,顿了一下说道:“小西,要是我说,我不是楼西祠呢?” “不会,你就是姐姐,只有姐姐才会这样发自内心的疼爱小西,这些我都感觉的出来。” “小西,以前你看到的是楼西祠,现在看到的是火凰。我叫火凰,浴火重生的火凰。”火凰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古代单纯善良的小丫头解释灵魂穿越一事,又不想骗她,只能这么说道。 听到这里,楼小西红了眼眶,抱着火凰抽泣道:“姐姐,我想爹了。”如果她们没有入宫,姐姐也不会差点被烧死,导致现在的性情大变。 火凰理解这个小丫头的心情,“别哭了,傻小西,我们都会慢慢的长大,身体的长大是随着时间,心灵的长大却是随着一件一件的事情。难道姐姐变成这样,小西就不喜欢姐姐了吗?” 楼小西擦干眼泪,说道:“不是那样,其实在小西看来,姐姐现在这样更好,不会像以前那样,作为皇后,被一群丫鬟管事们欺负了也只会一忍再忍。” “原来咱们以前还被丫鬟婆子们欺负过??”火凰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姐姐你是脑袋受伤了,大半事情都记不得了。”说道此处,楼小西皱着一双柳叶眉气愤的说道:“咱们自从进了宫就被冷在了中宫,姐姐虽说是皇后我是郡主,可先皇已故,咱们楼家又是小门小户的人家,少不得就被那些奴才们门缝里看人,连咱们宫里的宫女和侍卫看中宫不得皇上欢心,明面上虽说不言语什么,可暗地里谁不是摔摔打打的给咱们脸色瞧,今天下午姐姐不要那些丫鬟们也是对的,省的以后再受那些人的闲气。” 楼小西圆圆的脸蛋儿上还带着未退青涩的婴儿肥,虽说跟楼西祠模样不像,长得也略逊一筹,却还是一个实打实的漂亮可爱小姑娘。 火凰可笑的捏捏楼小西气嘟嘟的小脸:“你呀,跟那些不长眼的东西置什么气,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以往都是你这小丫头替我出头,以后若是有人欺负了你,你就杀了她。” “杀......杀了她?”楼小西瞠目结舌。 “对,杀了她!咱们楼家人别说是那些见风使舵的奴才,就是他黎家,也欺负不得!” ------------ 第十六章 :号称‘京城朝天椒’的蛮横贵妃。 更新时间:2013-10-09 火凰安心的呆在中宫过着吃喝拉撒睡的生活,白天跑跑步耍两套擒拿;晚上等楼小西睡后,穿上准备好的夜行衣侦查下地形什么的,而这时的她,懒散的外表下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 就这么又过了一个月,事情没有往宫中诸人想象中发展,原本以为皇后会得宠于皇上,可自昭德殿一事之后,已经过了一月有余,皇上还是如以往一样,丝毫没有踏入中宫,这不禁使得宫中大多数人暗中窃喜。 转眼来到十一月底,这天下午,一直门可罗雀的中宫却踏进了一个趾高气扬的美人儿。 王浔是个毫无争议的美人儿,这点从她不着粉饰素面朝天就敢满皇宫溜达一样,同样,她也是黎国四妃之中最蛮横的存在。 王家历代为将,到了王浔她爹这一代更是坐到了虎威大将军之位,王浔是王家长女,大将军王禹的掌上明珠。这位战场上无敌的大将军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不是怕有危险,大将军喜欢的恨不得连行军打仗都带在身边。 王禹为人仗义直爽,大将军之位是一场一场的胜仗打出来的,到了王浔这,自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王浔生的英姿飒爽,不说相貌光论气质的话,颇像火凰没有穿越之前,可即使这样,也没有令火凰多生出一丝好感。 作为一代将军的女儿,母亲又是嫡系豪门出身,王浔自然是娇生惯养,不同于一般的闺阁秀女的足不出户,王浔仗着身家在京城一直都是飞扬跋扈横着走的主,鲜衣怒马,手执羊皮软鞭扬手就抽人!碍于王家势大,说也不敢跟这么一个小小女子真急了眼。 江湖有十大美人儿排行榜,在京城也有个排行榜,榜上却只有两位女子,传说就算是豪阀贵族、鸿门巨贾、就算上至你爷你爹,下至你兄你弟都官拜朝野、富可敌国,你见了这两位女子也只能躲着走,这排行第二,号称‘京城朝天椒’的女子,说的就是王浔! 王浔自打进了中宫庭院起,就没见到一个喘气的,她身边的小太监把‘贵妃娘娘驾到’这句话喊了都三遍了,愣是一个迎接的人都没有,这令王浔大小姐更加不满。 “给本宫进去搜!”王浔黑着一张美人儿脸,怒冲冲的喝道。 身边随行的一干丫鬟太监们不敢怠慢,呈扇形分散开来,前往中宫的个个角落。 喊话小太监是西宫的总管太监,做事灵活麻利,颇得王浔倚重,他得到主子命令之后,两条小短腿遛儿跑紧捣腾,直冲冲的往中宫大殿跑去,刚到门口,小太监总管还没看清扑面而来的是什么东西,就被那物件儿一下子砸在了脑袋上,躲都没时间去躲!昏倒之前,他终于用那还没被鲜血遮挡的绿豆眼看清:喝,好家伙,敢情是一只上好的景泰蓝茶壶。 王浔见到此事,脸都气的铁青,再也不顾自身西宫娘娘身份,怒冲冲的往中宫大殿走去。好嘛,打狗也要看主人,她王浔王大小姐的人也是别人随意打的? 双脚还没踏进门里,眼尖的王浔就看到一个一身鲜红轻袍缓带的女人,坐姿颇为不正的椅在椅子上,素白纤细的手中拿着一只景泰蓝杯子,作抛掷势。 王浔停顿片刻,待看到火凰没有动手砸像自己的意思之后,踏入殿门双手插腰,一副标准儿晚娘脸大喝道:“大胆!”。 红袍火凰看着闯进中宫的美人儿没有下手,不是因为她是谁,只是觉得若是这么一个美人儿被这么一个区区景泰蓝给破了相,可惜了。这心情就好比看到一只漂亮花瓶上被插一大把狗尾巴草一样,大材小用,糟心窝子! 王浔冷哼,算她识相!敢砸她王浔?除非这个女人疯了! “大胆?”火凰双眸眯眼带笑,甜美无双。 “本宫手下的奴才也是你可以任意打的?!”王浔指着门外躺着一脸鲜红的小太监总管质问道。 “大胆!”火凰站起身,气沉丹田,一脸凶恶夜叉像,中气十足的喝道。“你区区贵妃,竟敢在本宫面前称本宫?!” 王浔看着那个就连大喝时都在眯眼笑着的女人,心生出一股彻骨的排斥感,这种感觉非临劲敌不可体会。她确信,如果作战,她会毫不犹豫的跟她强强联手,可惜,现在是在后宫之中,已经有了她王浔一个强者,便容不得那并蒂之花! “本宫心善,本不想打他,可是你说他身为一个奴才,吃了狗胆闯我皇后中宫,这不是存心找打是什么?”火凰语气颇为无奈。 “你一个县令之女,做了皇后又如何!”王浔轻蔑的说道,她才不管她是不是皇后。 “啧啧,那我是不是该替你可惜?”火凰说完,微顿,看着王浔疑惑的样子,接着说道:“用不用本宫好心提醒你,你堂堂虎威大将军之女,却只是贵妃呢。” 王浔脸色,黑了。 “还有,本宫不死,你永远是妃!” 王浔脸色,又黑。 “哦,对了,就算本宫死了,也许你也只能是妃哦!” 王浔脸色,一黑再黑! 闻声跑来的西宫丫鬟们,站在门口看着自家主子脸上从来没有过的盛怒,都自觉地后退几步。 “楼西祠,你竟敢如此狂妄!” “哟,原来你也知道本宫大名,可本宫并不知道你的呢。”火凰看着眼前这个莽撞蛮横的女人,一嘲再嘲。 王浔心中念了无数遍的阿弥陀佛,终于使自己稍稍冷静了下来,再怎么说,眼前的这个女人也是黎国正宫皇后,何况,惠儿还在她手上。“皇后,本宫丫鬟惠儿,可在你手上?” 父亲一个月前传话与她,提到皇后可能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出手套路也颇为奇怪,要她留意。她派人足足观察了一个月,却毫无发现,又看中宫依旧失宠的样子,权衡之后才终于派了自小跟着她的贴身大丫鬟惠儿前往。 但是,早上奉自己吩咐‘打探皇后虚实’的惠儿自打进了中宫门儿,一直到下午,就没有出来过。 “惠儿?就那个把本宫欺负的死去活来的惠儿?”火凰坐下,放下茶杯倒茶。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浔耐着性子询问道。 “本宫能有什么意思啊,就是被一个对主子忠心耿耿的丫鬟欺负了呗,哟,可吓死本宫了。”火凰大口大口喝着茶水,看不清表情。 “你说话不用这么刻薄,惠儿是本宫的陪嫁丫鬟,自然是照着本宫的吩咐做事。” 火凰暗暗笑着,这样的女人,如果不是有个大将军的父亲,就算她有再好的身手,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也早就死了。好一个敢作敢当的性格,虽是蛮横,倒也不讨人厌烦。 “看来到底是将军世家出来的,丫鬟都跟别家不一样呢,身手不错哦。”火凰放下杯子,第一次正眼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王浔直觉告诉自己,她讨厌这个叫楼西祠的女人的目光!“多谢皇后夸奖,现在可以说出惠儿的下落了吗?” “她目无尊上,藐视并企图对本宫动手,本宫把她处理了。”火凰看着王浔,风轻云淡的语气之中似假还真。 “处理了?什么意思?”王浔有些吃惊的问道。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啊。”火凰低头看着双手,漫不经心的说道。 “楼西祠,你欺人太甚!!” ------------ 第十七章 :你这西宫贵妃想打我这中宫皇后? 更新时间:2013-10-10 盛怒之中的王浔再顾不得身份地位尊卑有别,抽气腰间的羊皮长鞭执在手中,两只眼睛怒火灼灼!自打记事起,跟她年岁相当的惠儿就陪在自己身边,论亲疏,比自己那几个庶出的妹妹还要要好几分。若是今天惠儿在中宫遇难,她王浔不剥了楼西祠的皮,以后都不好意思被人称作“京城朝天椒”!!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什么叫处理了?!!” “所谓的处理,就是跟用不着的东西一样,丢了扔了送人了之类的。”王浔耐着性子问,她火凰耐着性子回答。 话音未落,盛怒的王浔衣袖煽动,手腕旋转一回一出之间,缠在腰中的羊皮长鞭携着破空之声凌厉袭来。 软鞭属于长兵器的一种,软鞭技击要首先讲究以长击短。玩鞭者一般都是偏好中距离作战,这跟耍霸王枪是一个道理,远了鞭长莫及近了挥洒不开,一共也就抖、劈、撩、扫、抽、点、缠、破这几个招式,招不在多,讲究的是个快、准、稳,练鞭之人手腕多灵巧软。软鞭的灵魂是一个“抖”字,即用抖劲,让鞭子像铁棍一样发出,鞭子柔软,前端的点触范围极广,上下左右无一不可及,一般身手敏捷者只要不是空手绕皮鞭,就只有后退的份儿。 软鞭还有一个特殊的用途:缠!缠是软兵的特技。但缠法只有高手敢用,如果武功平平,千万不要去缠别人,那简直是自寻绝路。况且,你的对手是人而不是兵刃!所以,想要鞭术有成,往往一个鞭术高手要比很多兵器功夫武夫吃更多的苦头。 王浔的鞭法得自名家亲传,又是自小在马背上练出的功夫,出手狠辣,摒弃一切花鞭技法,以防身制敌为第一宗旨。速度快,变化急,出没无常,闪电般的速度和雷霆万钧之力源自不同于传统鞭法的抖打鞭法。 但不同于硬鞭的是,软鞭有个自身独有的弱点,那就是除了打人痛以外,只能造成一些皮外伤,无法密集组阵,而且衣甲杀伤力太小,就算对裸奔人体来说也很难一击必杀。还有一个最为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收发蓄力的时间,天知道有多少玩鞭子的死在了收回鞭子的瞬间。 早在王浔咬牙切齿的问那句话之后,火凰就一直处在备战状态,看似站立随意,只有她知道,当双眼将那双袖扇动的动作回馈到自己的运动神经之后,她的好动细胞已经完全被激活,全身的肌肉都在无声的叫嚣着。 在宫中的这一个多月,跟进了养猪场似得,没人陪自己过招也就算了,连练拳脚都得小心留意的,都快把自己给憋坏了。 对于冷兵器爱好者火凰来说,鞭子自然也有玩过,但也只是玩玩而已,甩动鞭子的同时既可以练习臂力,又可以很好的锻炼双臂的灵活性与步伐调配,不过相对于软趴趴的鞭子来说,火凰还是更喜欢刀刀放血的深血槽军刺。软鞭这东西用来逼供一些意志力薄弱之人还行,只要碰见稍微像样点的对手,保准连三个回合都走不到就被干趴下! 鞭分为软鞭和硬鞭,硬鞭那自是没话说,破甲好手,威力巨大。可软鞭就差太远了,不是她火凰贬低软鞭,不信的去查查史书,历史名将里,谁会腆着脸拿一根软鞭子兴冲冲的去找人干架?!没有吧?古代的羊皮软鞭跟现在加入钢丝铜丝的软鞭不同,这种鞭子也就大家千金少爷打人整人的玩物,算不得致命武器,甩的再好,也难杀人。 在鞭子挥出的那一刻,火凰看着飞舞的鞭顶毫不犹豫的向后退去,现在还不是进攻的时候,她火凰最擅长的是看准时机,一击必杀! 火凰身为一个职业间谍杀手,讲究的是手段凌厉,如果谁敢让她拿跟鞭子去杀人,她绝对在那人身上给鞭子染染色!! 大半是因为以前碰到的对手当中几乎没有真正敢跟她死磕的,所以王浔一直对自己的鞭术颇为自得,看到火凰竟然轻而易举的躲过了自己的攻击,稍稍惊讶了一番,果然她爹说的不错,这个皇后不简单。 软鞭一击不中,迅速回收,在鞭子后退的那一刻,火凰双眼瞳孔猛地收缩:就是现在! 火凰双脚急速前进,如影随行的紧紧跟着软鞭,弯腰低头掠过鞭子回缩形成的椭圆轨迹,当王浔手臂收到身侧之时,前移的火凰已经站在了王浔面前,看到王浔眼中的惊慌,火凰眯眼一笑嘴角掀起,两颊酒窝可爱无匹,一记手刀毫不犹豫打在了王浔脖颈动脉。 王浔连喊都没有来得及出声,两眼一翻晕迷倒地。 站在门外的宫女太监们看到自家主子倒在地上,炸开了锅,可他们毕竟只是一群后宫奴才,整个后宫皇后最大,就算这个皇后再不得宠,身份还是在那里摆着的,与他们这群奴才自然是云泥之别。因为是皇后亲自出手,就算自己主子倒在了中宫大殿,也无一人敢上前扶起!西宫诸人没了主心骨,纷纷望向了殿内的皇后娘娘。 看到皇后娘娘一招就把号称‘京城朝天椒’的蛮横莲贵妃打昏,不同于自小跟在王浔身边的惠儿,他们毕竟只是宫里的奴才,刚刚服饰新主子半年左右,自然没那么多的忠心护主、舍生忘死的主仆情义,人心本就凉薄,宫中更甚,谁也犯不上为了旁人丢了身家性命。 火凰摆摆手,把一直躲在屏风后面的楼小西叫了出来,楼小西两颊气鼓鼓的看着自家姐姐,颇为不满。刚刚看到莲贵妃王浔举起鞭子朝火凰打来的时候,楼小西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若不是之前姐姐一直嘱咐自己出了任何事也不许出来,她早就忍不住跑到前殿了。 她才不管姐姐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只要她们姐妹平安、不被人欺负就行。 楼小西望着倒在地上的王浔眼中有丝担忧,西宫莲贵妃王浔,虎威大将军的掌上明珠,在宫中、京城都是横着走的主儿,今天被姐姐打了,丢了这么大的面子,日后她岂会善罢甘休?那虎威大将军,手握精兵二十万,战功赫赫,若是听闻女儿被打,又岂会冷眼旁观? 火凰拉住出神的楼小西,对着一干宫女太监言道:“本宫身为一国之后,掌管后宫一干事宜,就是握着你等的生杀大权,懂吗?!” 众人慌忙跪倒,连连磕头。 “嘉和郡主就算不是先皇亲封的郡主,那也是本宫的嫡亲妹妹,在这个皇宫之中,代表着本宫的威严与荣辱,你们可懂?!” 众人又是磕头应‘是’,跪拜不已。 “既然都懂,怎么还有些不长眼的东西竟然妄图欺负到郡主头上?!!!”说道此处,火凰声音猛然转高,疾言厉色的俯视西宫诸人。 西宫的宫女太监们吓得颤巍巍伏在地上不敢起身,一个劲儿的摇头。 “都起来吧。”火凰看着威吓效果甚好,马上换了一副脸色,笑眯眯的让在门外跪成一片的众人起了身。 “把莲贵妃抬回西宫,告诉她,没事好好替皇上绵延后嗣,别来中宫找本宫的晦气。”火凰转身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对西宫诸人吩咐道。“还有门口那个小太监以及本宫屏风后面的丫头,都抬走,别这我这占地儿。” 两个太监小心翼翼的顺着火凰目光走到屏风后面,看到昏迷之中面色如常的惠儿,相视一望,都是悄悄的松了口气,既然慧姑娘还活着,莲娘娘醒来想必也不会太过严厉的惩罚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了。 “哦对了,留下两人把门口的血给本宫擦干净了。” 众人抬了三人走出了中宫好远,压在心中的那种黑云摧城城欲摧的感觉才稍稍好转。以前的皇后娘娘平日里看去多么温和的一个主子,没想到发起怒来,就算是满面含笑也让人觉得比盛怒之中的莲娘娘更可怕,难道这就是所谓上位者的不怒自威? 原本四宫鼎力的局面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看来,后宫要变天啊。 排行第二的京城朝天椒?要改排行榜了! ------------ 第十八章 :超腹黑品种皇帝。 更新时间:2013-10-11 王浔不是那阴险卑鄙的小人,作为看惯京城百态的王家千金,她的眼界自然也非同一般的闺阁大秀。 她王浔虽然蛮横,何时仗势欺人过?只有那些一心扑在权势里的京城世家官门人,才会自以为是的碍于自己父亲权势,表面上对她百般讨好忍让,可谁又知道他们暗地里是如何编排她王大小姐的不是?!越是一副拍马讨好的嘴脸,她王浔越要把那张脸狠狠的踩在脚下! 王浔认为,既然自己嫁给皇室,那就是黎家人,既是婆家人闹别扭,所幸也只是栽了脸面的事儿,她随她爹,对这些虚无的面子名誉之事远不如那些自命清高的读书人那么在乎,她王浔没有小心眼到把娘家也牵扯进来,况且她心里明白,皇后对自己并不曾下死手。当然,是好心还是有所顾忌,现在尚未可知。 可她也没有大度到一笑泯恩仇,所以,她王浔,做好了猎豹扑食的准备,一触即发!今后谁高谁低,拭目以待吧。 自西宫娘娘折中宫,莲贵妃请旨旨不下,状告中宫无回应之后,后宫整个气氛格局似乎都因为皇帝的不管不问,悄无声息的发生了改变。 中宫最近很清静,清静到平常送饭送菜清洗衣物的宫女也不敢多做逗留,忙多必错、言多必失,作为宫中之人,只带耳朵便好,这个道理是他们自入宫时老一辈宫人一字一句的传下来的。 花落谁家尚未可知,丢失了东西可以找回,可站错了队伍,就一辈子别想在宫中抬起头来了。 火凰已经在楼小西面前展露了身手,也不再刻意隐瞒,每天锻炼时还会带着楼小西耍几套套路,楼小西单纯但并不笨,相反,火凰认为这个小妮子甚至有点大智若愚的感觉,没过几天,楼小西就把一套南拳耍的有模有样,虽然说不上虎虎生风,但不仔细看的话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本来火凰还有些期待,按理说,自己打了西宫莲贵妃王浔,她若是不回婆家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告状,也应该在皇上面前诉诉委屈,退一万步讲,就算王浔什么都不说,按照‘中宫打西宫’之事在宫中沸沸扬扬成为焦点的头条新闻的火爆势头,那个皇帝也不可能没有听说,可事情都过了一个星期了,各方势力竟然都是按兵不动,这是要跟自己玩潜伏吗? 东西南北四宫人脉后势最近从楼小西口中了解了不少,哪个宫的主子都不是一个县令之女楼西祠可以惹的起的,但最令火凰挂心的是独坐钓鱼台俯视天下苍生的黎国皇帝黎烙见,那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超腹黑品种,估计跟以前的自己都有一拼! 他在想什么?或者说,他在等什么? 紫檀祥云龙纹椅,太和殿内黎烙见。 一身月白常服的黎烙见,目光游离的透过了面前多本折子,思绪飘到了那不知名的远方。 直到现在,他只要一想起那天那个叉腰站在昭德大殿之上的女人,还是止不住的笑意。 他没有想到,那么一个小小个子瓷娃娃般的女子,竟然当着全天下最具权势的一群人的面,一拂尘砸在了骁勇善战的四品骁骑卫脑门上!更没法想象她说出那句:“本宫就是要给你们一个下马威!”时,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女子大庭广众之下,保持从容端贵已是不易,而她到了黎国最高权力指挥中心还这么霸气十足,就算只是一个冒牌皇后,就这样霸道到得罪天下权臣,她就不怕以后自己举步维艰吗? 还是说,她就是来黑皇后的?!黑完再换回身份,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爱谁谁?黎烙见为这个想法暗笑不已。 这一个多月,黎烙见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踏入那个有她在的中宫,可只要一想起那个女人冷漠的神色和语气,黎烙见都会不自觉地想起小禄子带回的那句‘告诉皇帝,本宫不受监视!’ 更重要的是,那个女人身份、来历、目的都尚且不明,他不想让自己情感左右了判断,毕竟四岁那年,在他和那时才刚刚两岁的弟弟黎简一身上发生的事给他留下了太深的阴影,他不得不谨慎,为了黎国江山,更为了黎家兄妹的安全。 黎烙见自嘲的笑了笑,其实自小身在宫中跟在皇帝身边学习帝王之术的他何尝不明白,即使作为皇帝也会有很多的顾虑和身不由已。 想起那个如向日葵一样笑面如花的女子,又如夜叉一般凶悍的样子,两种极端融合在一起竟是这么的璀璨明艳!黎烙见握紧拳头暗下决心,待到自己查明真相,不管她真实身份如何,只要她的目的不是黎家兄妹与江山,他黎烙见,就要定了那个自称火凰的女人!到时候,就算她想逃,也没那么容易!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的地盘岂是你一个小女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就算她是浴火凤凰,他黎烙见也有的是办法折断她的翅膀,谁让她敢先招惹他的!! 向来心如止水的他,心中如同被砸入一颗巨石一般,涟漪四起。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强烈到恨不得建一座宫殿,将她藏起来,据为己有!如果说那夜的一吻只是种下了一颗种子,那日昭德殿之后,那颗种子以疯狂的速度开始迅速的在他心中开花结果。 黎烙见突然想起一句诗:“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冥!”黎烙见突然开口出声,原本只有他一人的太和殿内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枯瘦满面病态的中年人。 中年人一身黑色,为了活动方便的他衣物稍紧,衬得枯瘦病态的中年人更加如杆而立,那个叫冥的变态中年人是皇帝身边的第一影卫,他并没有如一般人见到皇帝那般屈膝下跪,只是微微颔首算是答应,面无表情的等待黎烙见下一步指令。 “派出丑监视中宫一举一动,寅、卯全力调查皇后火刑期间及之后发生的一切可疑事件,另,查探近两个月有多少可疑之人入京!” 听到黎烙见不容置疑的语气,冥眼中惊讶一闪而逝,再次颔首,而后退去。 这期间之事,除了绝对心腹小福子,连一直跟着小福子的小禄子也一无所知。 这是一张隐藏的护身福,护的是皇帝,保的是江山,安的是黎民! 火凰,让朕看看,你到底何方人物! 躺在中宫草坪上晒太阳的火凰猛地一个寒颤,透心儿凉! ------------ 第十九章 :被人活埋的弟弟。 更新时间:2013-10-13 看着太阳光芒的逐渐衰弱,躺在草地上的火凰猛然坐起身,把躺在身旁昏昏欲睡的楼小西都惊醒了。 “怎么了?姐。”楼小西揉揉眼睛,圆圆的脸蛋上还带着睡醒时的自然粉红。 “小西,过几天就到腊月了,你回去陪老爹吧。”火凰发现,自己脑海之中存留的楼西祠记忆越来越模糊,直到现在,只有老爹楼安慎,妹妹楼西祠,还有那个器宇不凡的喜服男子的身影还有些轮廓,其余的如烟似雾般散去。 原来,最可怕的还是岁月,可怕到可以消弭一个灵魂。 楼小西一愣,说道:“老爹说他没事的,要我照顾好你就成。” “小西,为什么会是楼西祠。”从很早以前开始,火凰就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会是楼西祠?一个区区边陲县令的女儿楼西祠!并且先皇的册封遗诏还是在当今皇帝已经封有四妃的情况下横空出世,这一点着实可疑,不得不让人多想。而她火凰,是锦囊还是棋子? “恩?”楼小西听到火凰直呼姐姐楼西祠的名字,有些意外,这么直白的自称确实不多见,但瞬间,意外的神色就被掩盖了下去,“小西也不知道,姐姐和小西也从来没有见过仁德先皇帝陛下。” “咱们的爹爹呢?有说过什么吗?” “也没有什么......”楼小西有些稍稍犹豫,但看了姐姐一眼,下定决心说道:“爹爹知道后,发了很大的怒,一直在骂人,小西偷偷听过,爹爹怒中还说咱们不是他亲生的。” “此话真的假的?” “小西也不知道,也许只是爹爹的气话也不一定,平时爹爹这么疼咱们,可能是舍不得咱们了。” 想起楼安慎那二十多点左右的英俊面貌,要是在现代,这样的年纪正是男子最有魅力的时候,“小子,老爹多大了?”火凰好奇的问道。如果长成那番模样的楼安慎真的三旬以上,妖孽啊。 “我记得老爹说过他庚寅年吧?那时三十二岁。今年就是三十三了。” “老爹一直是个县令?”火凰手指着东南方向,问道。 “其实,小西觉得老爹一点都不像县令,这么多年那个县一直都是李树文大叔治理,老爹带着咱们多年前就住进了湖心岛,也没见他开堂审案,一件县太爷该做的事情都没有做。”约莫着自己这么一说,连楼小西本身都有些怀疑,说话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一个不像县令的县令的女儿,平白无故的得到先皇荣宠,一个许给了自己的儿子当了皇后,一个做了嘉和郡主......”火凰一句一句分析下来,脑袋中的齿轮开始疾速转动。 听到火凰分析,连一向对于事情不愿多想的楼小西都觉得蹊跷,这难道只是天下砸下个大馅饼不成? “姐姐,小西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火凰‘恩’了一声表示知道,“小西,你看看这天空,是不是要下雨了?” “......,姐姐是说天气,还是皇宫?” “......” “其实我一开始都不赞同姐姐来宫中,只是皇命难违。” “小西,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姑娘,也知道你有太多的疑问,只是没有问出口。” “......”楼小西低下头,沉默着。 “这是一趟浑水,我不想让你也搀和其中。” “姐姐,从咱们接到先皇遗旨时,就被迫迈进了这趟浑水。” “可既然我已经污了衣服,我岂有让你也陷入淤泥的道理?” “只要和姐姐在一起,小西什么都不怕。” “污泥沾衣还好,一入口鼻是死是活就由不得自己了。” “咱们在一起,应该有五十三天了。”火凰感怀道。 听到这句话的楼小西身子猛然一震,双手紧握,五十三天!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火凰没有回答,看着天空出神。目光游离。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五十三天,不知道大哥怎么样了,在被外界虎视眈眈的杀神,大哥同时失去自己和血凤,情况一定不容乐观,他们不但是他的左膀右臂,更是他的生死至亲。 至于血凤,虽然自己还没有他的消息,但最起码他还自己还同时仰望着一片天地里,她不担心他在这个世界上没钱没衣,不担心他有事没事老欺负别人,不担心他变了容貌于对面而互不相视,唯一担心的就是那傻小子太过担心自己。 自己原本也是有个弟弟的,可惜那个弟弟被人活埋了。 火凰身世原本就是黑道出身,据她回忆,小的时候曾经看过一次族谱,祖上姓唐,原本是一个武林世家,到了民国,还曾跟着孙中山出访外国,在洪门也算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物,后来新中国建立,黑道难以存活的情况下家族逐渐隐去,直到80年代初,下海淘金大热,原本世代生活在四川的唐家加入了历史的洪流,很快便风生水起。 可是后来呢?四川唐家一门,除了她这个改名换姓苟活下来未亡人,只剩下大大小小数十个黄土小包,连年幼的弟弟,在扒着泥土哭喊着往上爬的时候,都被一脚踹了下去,黄土一铲、一铲、又一铲...... “小西。”火凰看着楼小西,仿佛又不是在看着她。这个女孩子,有着和弟弟一样的眼睛。 “怎么了,姐?”楼小西本能的觉出姐姐身上异常沉重的讯息。 火凰视线集中,双手按在楼小西瘦小的肩膀上,看着楼小西,前所未有的认真,说道:“小西,回家去。” 楼小西一时间竟然不敢反驳,她的心慌了。 “小西,现在的你,对我来说有着不同的意义,所以,有你存在的宫中,就像是给关着姐姐的笼子上面加了一把锁,你懂吗?”火凰不知道怎么再去婉转的表达,才不会让眼前这个女孩子黑亮的眼眸黯下去。 “姐,别说了,我懂了。”楼小西看着火凰,笑着说道。“姐姐是担心小西,对吗?” 火凰点点头,虽然这个原因只占了一半。 “姐,你的梧桐,在这里。” 楼小西指着自己的左边胸口说道。声音犹还稚嫩。 凤非梧桐而不栖,凰亦是。 ------------ 第二十章 :又是一次不欢而散。 更新时间:2013-10-18 太和殿外,一袭红袍临门而立。 刚下早朝的黎烙见带着白胖矮子小太监小福子福大总管和一群绿衣宫女、蓝衣太监浩浩荡荡的回到太和殿。 小福子小碎步紧跟着,还不忘转首朝身后小禄子使着眼色,让他等下小心侍候,最近这万岁爷脾气不太好啊。 小禄子一抬头,突然一脸紧张的望向小福子身前,小福子这汗唰一下就下来了,还没回头,圆滚滚的身子一股脑撞在了前面那个穿着金黄朝服的黎烙见身上。 小福子身子一个趔趄,连挣扎着站直身子都有没有,直接‘咕咚’一下双膝重重的跪在了太和殿殿外正门口不远处,低头不断叩首,讨饶道:“奴才该死,冲撞了皇上,奴才罪该万死。”小福子暗中叫苦不迭,这下可好,泥菩萨过江了。 黎烙见巍然不动,眼睛盯在那个被一袭正红红袍衬得肤色如雪的女子身上。 “啧啧,小福子你就起来吧,不就是撞一下吗?!”火凰走向黎烙见身后那个白胖矮子小太监,说道。 小福子停止叩首,感激的看了一眼火凰,低下头去,并没有起身。 火凰越过黎烙见直接来到小福子面前,拉起这个肉球一般的小太监,“看来我这个皇后娘娘的话,不怎么好使啊。” 小福子那圆滚喜感十足的身子被火凰单臂强行扶了起来,不过他现在可没有时间深思皇后娘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听了皇后的话之后,低着头眼珠子乱转,愣是没想出来要怎么接这个话茬。半响,只得满脸乞求的看着黎烙见。 黎烙见转过身,挥手示意小福子退下,小福子瞬间如获大赦,领着一群人往后退了几步,在一旁伺候着。 黎烙见、火凰对立而站,想起火凰中宫前的那声‘皇上回去吧’,与那句‘告诉皇上,本宫不受监视。’暗中又是一阵气恼,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有事找你商量一下。”火凰不理会他的别扭口气,看着黎烙见,突然发现,这个皇帝长的还挺人模人样啊,不愧是优良品种! “哦?难道皇后是来找朕讨要珠宝金银?” “恩?” “朕记得,皇后曾说‘金银珠宝才是王道’这句话吧。” 火凰一愣,自己好像还真这么说过,“我没见过世面,第一次见那么多珠宝难免会动心啊!” “哦?”黎烙见还真有点稀罕这个小女人的回答,没见过世面?作为一个皇后竟然会对那些小玩意动心?“难不成皇后觉得朕亏待了你?” “不,其实人都有贪念,我也有啊,有句老话说的好,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火凰解释道,看着黎烙见那逐渐反常的表情,自觉的赶紧改变了话题,“说正经的啊,皇上,商量个事,好不?” “说。” “我妹妹小西想要出宫。”火凰直接了当的说明了来意,“她那丫头自从被封为嘉和郡主跟我一起入宫之后,就一直呆在了宫里,偏偏我这个做姐姐的还不让她放心,前些天刺客、还有前几天的西贵妃砸场子事件,更让这个年龄尚小的妹妹受了惊吓,整天提心吊胆的,我寻思着这快过年了,让那丫头回去看看爹爹也好。” 黎烙见把其它话自动忽略,问道:“西贵妃砸场子?” “可不是吗,都打到我中宫大殿了。”火凰满嘴跑火车的说道。 “朕怎么听说,是皇后打了西贵妃和她宫里的人?”黎烙见撇嘴,一脸不信。对于这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经暗卫报告之后,连想要出宫跑去大将军府的奴才都是他派人暗中打发了的。 “我像那种惹事的人吗?”才说完这话,火凰就看见黎烙见微微的点了下头,她就知道,这货不是什么好东西!“放屁!身为黎国皇后,你家后院的当家的,我怎么会让一个贵妃在我脑袋上蹦跶?”火凰说的理所当然。 一句‘你家后院的’把黎烙见的小心肝说的颇为舒坦,也去不计较她的放屁二字,点点头道:“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当然有道理!”火凰两眼眯眯,笑的那叫一个天真无邪,说实在的,如果不是这张倾国倾城的萝莉脸孔,这笑放谁脸上估计都得打个折扣。火凰接着说道:“虽然说这次事情解决了,但我这个没权没势的小皇后以后指不定哪天就被群殴了,那些个豺狼虎豹,我可惹不起。” 虽然说怎么看还是她更像豺狼虎豹一些,黎烙见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要不我也先出宫躲躲?”火凰试着又问。 黎烙见听完,停止了笑意,看着火凰的眼镜慢慢的眯了起来,一脸审视。 “如果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看情况不对,火凰说完,就要转身而走。 “看来,皇后只是来告诉朕一声,并不打算征得朕同意。”在火凰刚刚转身的时候,黎烙见伸出手拽住了火凰。 火凰本能的甩掉了扯住自己袖子的修长手指,迅速后退,面对着黎烙见暗暗做出防守姿态。气氛瞬间降温。 黎烙见打小习武,就算她的动作再怎么细微,又怎会看不出来?黎烙见睁开了眯着的双眼,眼中的黯淡一闪而逝,“嘉和郡主出宫省亲,朕准了。”黎烙见顿了顿,问道:“皇后也想出宫?” “谁家儿女不想家。”火凰平静的看着黎烙见说道。 “恩?那不如朕下旨,让楼安慎进宫,岂不省事?” “父拜儿,于伦理不符。” “看来朕的皇后还是一个孝女。”黎烙见看着面色如常的火凰,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此时此刻这个女人站在自己面前,他还是觉得她仿佛不属于这个皇宫一样。 “那是自然。”对于这点,火凰回答的毫不谦虚,虽然她无父无母。“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想起那一个一个的黄土包,她一向坚毅的眼眸微微颤颤闪动。 “好一个‘子欲养而亲不待’,不过,没有朕的准许,皇后不许踏出后宫一步,否则,这句话就要成为现实了。”黎烙见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说道。 “哦?”火凰迅速调整好情绪,听到黎烙见之言,及其认真的疑惑着。“难道皇上还能威胁我不成?” “朕不会威胁你,但绝对能威胁你,这点你要明白。”黎烙见也是及其认真,盯着火凰的双眼,想从这个小女人眼神中探究些什么。 火凰目光炯炯与之对视良久,她看的出来,他绝对不是在说笑。想起脑海中仅剩的几个画面,这些画面像是被烙印在了她的脑海,良久,火凰移开目光,她没办法狠下心拿楼西祠的血缘至亲的性命开玩笑,“说的好,不愧是一代帝王。”火凰拍着双手,转身红袍飘扬,掌声与脚步声融合一片,啪啪啪啪远去。 黎烙见看着离去的倔强背影,眼神复杂,他见过她的身手,知道她若是想走,就凭那些暗卫绝对留不住她。如果这个女人对皇宫和自己甚至荣华富贵都毫无留恋,那亲人就是他留住她的唯一筹码。他想要争取时间,直到他确定了自己的心。 她的心不在宫里,不在自己身上,他可以明确的感觉的到。 火凰红袍炎炎,却比起那紛烈沁脾的红梅还要冷上几分,艳上几分。 十一月底,雨露香凝,六瓣白雪,枝上红梅入纸,画中人红衣泠泠,胜似白玉羊脂一滴血。 又是一次不欢而散。 ------------ 第二十一章 :青牙府 更新时间:2013-11-01 送走楼小西,整个中宫更加的冷清,除了前来送膳的小宫女和时不时前来照应的小禄子,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 看着今天中午送来的饭菜,火凰挥退送膳的宫女,开始了每天的例行检验,不是她太过小心,防人之心不可无。 吃完午膳,火凰搬起一摞一摞的书,在铺满地龙温暖如春的寝室,垫高了枕头,半躺着看着那些对她来说有些晦涩的古言。 这是她从初中起就养成的习惯,从一个一心为复仇而把全部精力放在舞刀弄棒的小女孩,到没事喜欢阅读思考的少女,这中间的变化只因为一句话,记得那谁曾经跟自己说过:“不怕流氓本事大,就怕流氓有文化。”当然,这句话也是火凰认为的那货大半辈子里说的唯一的一句比较有道理的话。 一本《参阅古史》,一个姿势,一看就是一下午。 火凰最近在晚上活动的更加频繁,少了唯一的陪伴者,她的耐心也渐渐衰减,血凤的安危就像一颗感应炸弹一样悬在她心头,就算那个可恶的皇帝拿楼家人的性命相威胁,她也顾不了那么多,毕竟在火凰心中,血凤才是最最重要的,甚至重要于自己本身。 这就是两难情况下不得不做出的选择,舍与不舍都要舍,如果二者只能选其一,那被抛弃那个,对不起了。 火凰换下一袭红袍,着夜行衣出中宫。 现在火凰对于皇宫的路数估计比大多数在宫中为奴为婢多年的人都要熟悉,而她今天要去的地方,正是有‘生死轮回之所’之称的黎国重犯审押之地:青牙府。 早些时候看《黎国志》时,火凰就已经关注到这个名为青牙府的地方,青牙府不同于一般的刑事牢狱,而是一个专门羁押朝廷重犯、重臣、皇室子孙的地方,越是位高权重之人,失势时越是跌高失重的厉害,犯了错、杀了人的的皇室子孙更是古来不缺,而对于或含着出生就含着金汤勺或半生只手遮天的人物,就算是刑审,死到临头,往往也会比一介草民特殊一些,这就是大象与蚂蚁的区别。 众生平等?扯他娘的淡! 而青牙府,就是上面这句话最好的证明。 火凰潜身伏在邻近的一座琉璃宫殿之后,眺望着这个似院非院似塔非踏的地方,不同于大多数牢狱的黑色门匾,青牙府的们匾是朱红色,浓重的朱红,野史曾说,‘青牙府’上的猩红门匾,乃是黎国开国皇帝亲手所书,沾着亲生哥哥的鲜血。 如果没有意外,这里也是自己非生即死的地方。死了,魂归故里。活着,找到血凤。 火凰在一瞬间的失神之后,伏身后退。 眨眼到了年底,洛阳满城冬雪压梅梢。 过年,是自古以来每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仅次于皇帝殡天。 除夕前夕,一年中的最后一天,寓意着新的一年即将到来,这个时候,不仅连各地诸侯回京拜会亲朋好友,甚至连驻守边关的个别统领也会奉旨探亲。黎国有开上朝宴的传统,这里说的上朝不是咱们所理解的每天早上上朝议政,而是一种只是在年尾时天子以宴诸朝臣、慰天下百姓的一个特别的宴席,隆重而繁琐。 按照惯例,在这天宴席之上,每个官员不论等级的后宫嫔妃、在京官员都可参加,而参加者,都则或多或少的得到皇帝的赏赐,而同样,作为百年朝圣的官员和后宫诸人,也都会献上精心挑选的贺年礼献与皇帝,至于皇帝会不会一一去看,谁也不知道。 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皆知的规矩,却只有身为皇后的火凰不知,连相告之人都没有。 小福子带着小禄子一路小跑的来到了中宫门前,这也是他自那次不欢而散之后第一次来这里。 方才宴上,自家主子已经吩咐了下边人去请中宫,可谁知道皇后娘娘竟然连起身都没有,直接打发了出去,皇上听后,立刻打发自己前来,别人不了解皇上,可小福子知道,只要皇上差遣自己,那就一定是板上钉钉不容更改的事情。 自上次那件事后,二位正宫主子已经有段日子没碰过面,皇上更是对皇后只字不提,这次好不容易有了转机,我的皇后娘娘咧,你可给点面子啊。 “奴才小福子拜见皇后娘娘!”小福子中宫大殿门前躬身行礼。 火凰看着外面白白胖胖的小肉球觉得好笑,放下书,“进来说话。” “得咧。”小福子只身进殿,直接了当的说道:“娘娘还是随奴才走一趟吧。”他小福子等得,头顶上的那位爷可等不得。 “哟,我说福子,我不想去都不成?”火凰最近很烦很低调。 “娘娘,这是皇上的旨意,上朝宴乃是一年大宴,您是皇后娘娘,不去不好吧。” “放屁!你们谁当我是皇后过?”火凰撇撇嘴,说道。 白胖矮子小福子赶忙跪下,“皇后娘娘,您是黎国的正宫,谁敢把你不放在眼里啊。” “得得,我没跟你置气,你在我面前别动不动就跪,谁不是人生肉长的?不至于。”火凰终于懒洋洋的下床站起,随手倒了两杯茶,“过来坐,咱们唠唠嗑。”话还没说完,正四品骁骑卫憨大个儿石忠带着大内侍卫前来。 小福子一听,这主子真有心,都到火烧眉毛的份儿上了还要跟自己这个奴才坐下喝茶唠嗑。“娘娘,您别开玩笑了。” “真没跟你开玩笑。”火凰看着白胖矮子小福子,真的真的挺认真的说道。 “娘娘,石校尉都来了,怕是皇上那边等急了。”小福子那肉呼呼的脸上急成了几何体。 石忠来到之后直接带人进了大殿,他奉的旨意是将皇后带到皇上面前,既然是带不是请,就没有太多的客气好讲了。 还未等石忠说话,火凰开口便说:“石校尉,好大的排场!” “臣奉皇上旨意,带皇后娘娘上宴。”憨大个儿石忠一板一眼的说道。 “带?我还需要你来带?”火凰问道。 “这是皇上的旨意。” “哦?那皇上有没有告诉你要怎么带我上宴?” 这个还真没有,石忠被问的无从回答,低头看着只到自己肩膀的红袍女子。 小福子多机灵的一个小胖子啊,见到此情赶忙上前打着圆场:“石校尉说话中直,皇后娘娘别误会了。” 火凰收回与石忠对视的目光,哎了一声,徐徐坐下。 一声哎叹,结结实实的听在了憨大个儿石忠的心里。 小福子扑通一声跪在了火凰脚下,“求娘娘可怜可怜奴才吧,皇上那边可还等着呢。” 火凰看着小福子,伸手将他拽起,“小福子啊小福子,我现在可怜了你,等下你等着可怜我吧。” ------------ 第二十二章 :嗬,好一个头狐狸精! 更新时间:2013-11-01 火凰一袭红袍赴朝宴。 “皇后娘娘驾到。”小福子扯着嗓门子喊道。 “恭迎皇后娘娘。”众臣声音此起彼伏,有心的没心的鱼龙混杂,除了已经入席的朝臣们,连四宫贵妃都一一到齐。 “见过皇上。”火凰停步说道。 “朕的皇后娘娘,你迟到了。”在御花园的正北方,明黄高桌颇为惹眼,披着黑色墨狐大氅的黎烙见居高临下的看着火凰说道。 火凰抬头,看着这样的黎烙见有一瞬间的失神,这男人,在现代如果做鸭的话,年入百万绝对跟玩儿似得,还得是卖脸不卖身的那种行情,不过,这身皮草,真是够败家的! “我本来都不准备来的。”火凰对这些个朝中栋梁实在是欠缺好感啊。 “身为皇后,就要做出六宫表率,如此隆重场合,岂有缺席之理?” “既然是不想来的话,为什么勉强自己?”火凰反问道。 “皇后是觉得朕在勉强于你不成?”黎烙见那看到火凰之后本来已经好转的脸色,晴转多云。 朝宴百余人,鸦雀无声。 “那皇上可否给我一个非来不可的理由呢?” 听到这样的问题,大家觉得以黎烙见这样的傲娇性格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皇后,朕是想找个机会见你?”还是在她一直有意躲着自己的情况下。扯呢?必须不能啊。 于是,黎烙见只是利利亮亮的说出了四个字:“国母职责。” “得了吧,我这国母反正也不招人待见,来了也是扫大家的兴,不就是一顿饭吗,跟谁吃能怎么着。”火凰笑道。 “难道这都要到除夕了,皇后不准备跟朕一起守岁?”黎烙见看似随意一问。 火凰左右看了看,“皇上有这四位国色天香的贵妃们陪着,我觉得还是好好睡觉比较好。” “皇上。”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 火凰转头一看,嗬,好一头狐狸精! 黎烙见转头,看着身边这个妩媚入骨的美人一眼,问道:“舞儿何事?” 这头狐狸姓燕名舞,太师燕师源家的庶女,被册封为南宫舞贵妃。这个庶女跟别的庶女不一样,虽然为庶,却是一位可以踩在燕家嫡女头上作威作福的主儿,不是她娘有本事,而是这妞实在光彩耀人,要不然也轮不到她来做这个南宫贵妃。 听到黎烙见的称呼,不光是其它宫里的三位贵妃面色微沉,连燕舞都是微怔,旁人不知道可她清楚,就算是每次侍寝,皇上都从来没有这么亲昵的叫过她,这其中如何,自是不言而喻。燕舞笑得更加媚意四射,看的性格直爽的西宫莲贵妃王浔冷哼一声。 燕舞王浔二人同坐在黎烙见左边,燕舞自是听得清清楚楚,她目光流转,说道:“皇上,楼姐姐来迟了,当罚哦。” “舞儿说,怎么罚才好?” “臣妾觉得,先罚酒三杯怎么样?” “这你要问你楼姐姐答应不答应哦。”黎烙见看着火凰,问道。 这下不光是燕舞,连心思缜密的瑾贵妃也听出来情况不对了,只是她沉默的选择了旁观。 从始至终,皇上都在看着那个奶里奶气的女人!燕舞眼中嫉愤一闪而逝,娇笑着掩口说道:“楼姐姐姗姗来迟哦,今天可是除夕上朝宴,也是咱们姐妹第一年一起过,姐姐就让我们好等呢,不罚酒我们可不依呢。” 火凰抱臂看着半天,这烂皮球还是踢到自己这了,这就开始了?火凰狠狠的钉了黎烙见一眼,转头甜甜笑问:“这位姑娘是?” 王浔‘噗嗤’一下笑了,仇归仇恨归恨,两个仇家相争,必有坐山观虎斗之人在后,前提是,这二人当不当的一个虎字。 燕舞低头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王浔,又看看火凰,娇笑依然的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楼姐姐是后来才入宫的伴驾的,咱们姐妹平日里又不常走动,姐姐识不得妹妹也是情理之中。” 火凰笑着点了点头,燕舞继续说道:“妹妹姓燕,单名一个舞字,现居南宫,封号为舞。” 对于这个名字,火凰知道的一清二楚,不光是燕舞,就是纪之鹤、王浔、曲清欢等人她也特意留心过。燕舞,太傅燕师源之女,如果自己没记错,那次昭德殿,石忠最后一眼看的人,就是那个一朝太傅!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 “哟,这本宫可得好好记住了,原来是舞贵妃呢。”火凰言道,音调平缓。“此次来迟,自是当罚。可是本宫很挑嘴的,一般寻常的酒可入不了我的口哦。”不是她火凰拿捏摆架子,实在是自己酒量太次,酒品就更别提。上次跟冷杀、血凤喝酒,一瓶茅台刚见底,自己抱着电线杆子死活不走了,非要搬到自己家去。 有人说,一瓶白酒还算次?问题是一瓶就飘了!想要保持清醒,最高也就七两的量,你见过东北娘们儿喝酒吗?我是见过,上次去东北,饭桌上碰到一东北娘们儿,杯子都不懂,直接上碗说跟我碰一个,东北海碗啊,吓的我直接抱着盘子撒丫子换桌。 “楼姐姐想要喝什么酒咱们皇上就有什么酒,皇上您说是吗?”燕舞眨着狭长的丹凤眼看向黎烙见。 “皇后想喝什么酒?”黎烙见直接把身旁美人媚眼忽略到了下水道,对火凰问道。 燕舞气的桌下暗中跺脚,面上娇笑依然,她吃瘪,坐在前排的太傅燕师源自是看的一清二楚。 “葡萄酒可有?看在舞贵妃的面子上,本宫也不要定是喝那白葡萄酒了,来红酒就好。”葡萄酒虽然后劲大,总比白酒好很多吧?古代的这些佳酿,说起来是香醇可口,可就算是果酒估计也不会比那葡萄酒好喝到哪里去,度数也贼高,这里可没有电线杆子给自己抱。 “红酒?”黎烙见皱眉。 “难道没有?”火凰暗自庆幸,如果没有,可别怪自己不给面子,拒不认罚了。 黎烙见沉吟片刻,忽而笑道:“难道皇后要喝西域进贡的胭脂泪不成?朕听说此酒就是用那红葡萄酿制而成,色泽艳丽,极是甘醇。皇后果然生了副刁钻的味蕾。” 火凰恨不得给那贱笑的男人脑袋上套上丝袜,还必须得是绿色的,这货......哎,皇帝就是皇帝。“额......本宫不知,皇上还藏有这等佳酿。” 虽然火凰面色如常,但黎烙见还是本能的感应到了这个女人的挫败感,这种感应是以往从未有过的,好像冥冥之中只要看她一眼,就自然而然的产生的直觉一般,也许自己真的有点喜欢她了。 明明这般美好,非要这般冷漠。 ------------ 第二十三章 :扯犊子呢? 更新时间:2013-11-02 火凰不死心开口又道:“古语有言,好酒配好杯,葡萄酒你有,夜光杯你有吗?” “为了皇后这句话,朕就是找遍国库,也把夜光杯给你找出来。”黎烙见说完,对着身边伺候着的小福子吩咐道:“去取葡萄酒、夜光杯来。”小福子领命,带着小禄子慌忙忙而去。 “皇上,楼姐姐大才,趁酒还没有取来,不如请姐姐吟诗几首,也让我们大家学习一二,可好?”生怕大家遗忘了她似得,燕舞插言道,她早就听说皇后乃习武之人,她燕舞好歌舞,既然自己都鱼与熊掌不可兼,就不信她姓楼侍卫能文武双全。 “皇后吟诗?舞妃提议甚好,正好朕也想附庸风雅一次,众位以为如何?”黎烙见对火凰招了招手,带她走到自己身边,朝着不情不愿暗中撇嘴坐下时才笑着说道。 宴中众人纷纷附和。 燕舞抬头看了眼高坐上与黎烙见同坐一桌的火凰,面笑如花,眸子深处寒冬料峭;王浔则又是冷冷一哼,胜似前声;而右手边的东宫纪之鹤、北宫曲清欢二人只是一个笑意吟吟的看着,一个低头喝茶,神色动作滴水不漏。坐在明黄色高坐的火凰暗中将这一切看了个通透,后宫如战场,果真不假。 “众人可知李白?”火凰突然开口问道。 “皇上请出题。”看到众人都摇头表示不知,火凰笑了,这就是说,自己现在的时代最起码也是唐朝以前,或者更早,既是这样,不就是诗吗,背几首不就得了?火凰看了眼下手坐着的燕舞,语气一转:“不过,此事既是舞贵妃所提,那本宫何不与贵妃下个彩头?。” “哦?”黎烙见就知道这女人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这么容易就吃这么一个哑巴亏。“什么彩头?” “不如这样,本宫所作,皆由皇上作为评判,文好加十分,文差减十分,一分一杯酒,加分舞贵妃喝,减分本宫喝,皇上以为如何?”火凰说完,安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低头开吃。 舞贵妃一愣,终于停止了那娇媚的笑,正要开口,只是她还不曾出声,黎烙见已经一言既出:“好,皇后请听题!” “我与武夫论战场,我与文斗论江山,我与红颜论雪月。”黎烙见说完,转头看着火凰,一双深邃明亮的眸子带着戏谑补了一句:“我与结发论离合。” “四个题?”火凰一筷子香酥鸡塞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这身为皇帝的伙食就是好,香酥鸡都比她这个皇后的膳食做的香。 “恩,皇后嫌少?”黎烙见反问,在满脸的笑意之下,脸上的惊讶来的虚伪无比,这女人,吃饭时一直都这么可爱吗? 火凰毫不犹豫的抬起拿着筷子的手对黎烙见竖起中指,看的黎烙见莫名其妙。火凰压低声音靠近黎烙见说道:“喂,如果我要问你这货是不是故意整我,你肯定不会承认的对不对?不过,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笑得时候就像一头大尾巴狼?”说完迅速撤身,果然不给黎烙见一丝反驳的余地。 黎烙见无奈一笑,问道:“皇后可曾想好?” 众位朝臣们也都暂停了饮酒讨论,纷纷看向正北防那个高坐上吃的不亦乐乎的皇后娘娘。 火凰啃完鸡腿,腿骨一扔,就看到黎烙见手拿一块明黄手绢递了过来。火凰看着眼前还剩下一个鸡腿挂身的香酥鸡,犹豫了一下伸手接着一边还小声说道:“你这个败家皇帝,这可是丝绸。”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以往谨慎到连下属给的物品都是细细检查一番的自己,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将别人的东西接在了手里。 擦干净之后,火凰稍坐端正,整理了一下衣袖,这才扬声说道:“既是如此,本宫就献丑一番,还望各位指点一二。” 席下众人没一人点头,但也没一人摇头。 “这第一题,是论战场,本宫没有去过战场,所以,请各位将军将领们赐教。” 火凰站起身,对左边身披铠甲一众沉声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第二首,论江山,寥念一首,以敬天下寒窗。” 火凰侧身,对右边鹤袍翎带的文人鸿儒朗声道:“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火凰会告诉大家,这念的只是半首杜大爷的诗,另外半首自己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吗? 席下,一位中侍郎桌下拳头紧握。半首诗,买的无数天下寒士心。 “这第三首论雪月,赠燕舞舞贵妃,希望妹妹有情人生死相许。” 刚刚他叫她舞儿那一声的时候,燕舞脸上露出的错愕与惊喜是每个生下来长着眼的人都看得出来的。 火凰看了一眼黎烙见对着燕舞吟道:“德也狂生耳,偶然间、淄尘京国,乌衣门第;有酒惟浇赵州土,谁会成生此意;不信道、遂成知己,青眼高歌俱未老,向尊前、拭尽英雄泪,君不见,月如水。共君此夜须沉醉,且由他、娥眉谣诼,古今同忌。身世悠悠何足问,冷笑置之而已;寻思起、从头翻悔,一日心期千劫在,后身缘、恐结他生里,然诺重,君须记。” “这第四首,论离合,皇上你说,本宫这诗当送与谁?” 黎烙见说道:“我与结发论离合,自然是与结发之人。”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火凰一气背出四首诗词,声声朗朗,想起心底的那个背影,她楼西祠自是自己死了,还留下一个残留影像和一颗带着烙印的心给她火凰干吗?火凰深深的看了黎烙见一眼,只是这一眼,便使得心中最后残留的那份执念差点破土而出,这个楼西祠,见他只一面,就请他住进了她的心里吗?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仓央嘉措,你的爱和无奈,我想我懂了”火凰低声喃喃自语,声音如蚊。她怜悯着那个六世达赖,也怜悯着这个楼西祠,怜悯之中,多是尊重。 “仓央嘉措?”黎烙见亦是喃喃自语。 良久之后,宴下众朝臣不知由谁开始,一声声掌声响起,连成一片。连一直笑而不语的纪之鹤、置身事外的曲清欢、近武疏文的王浔亦是掌声连连。还是那句话,有些人你虽然不喜欢,但是不得不佩服。 文字是灵魂深处的告白,里面包含了理想、希望与善恶。 黎烙见定定的看着身边的女人,她难得的沉默安静了,却使他的心乱了。 这时,小福子带着小禄子一帮太监急冲冲的赶了回来,这胭脂泪乃是先皇时期西域进贡御品,艳红如血的液体盛放在琉璃樽当中,整个黎国一共才六樽被先皇赠人四樽之后仅剩下了最后两樽。传说一樽胭脂泪可值三万金,真正的价值连城。可就这么在黎国大内酒窖都可以算的上镇窖之宝的胭脂泪,竟被先皇送出大半,奇怪的是谁也不知道先皇赠与了何人。 黎烙见平日里不常饮酒,如果不是今日火凰提起,他都忘了自家酒窖里还有这般美酒。 琉璃樽大概一尺高点,呈椭圆形,有人说,胭脂泪本身最多也就五千金,真正值钱的,是这琉璃樽,就算在西域,这种品相精品的琉璃樽也万里无一。其实说白了也就是现在咱们用的玻璃瓶子,跟封了口的鱼缸差不多,也就十几二十块钱的东西。可在古代,这玩意儿的意义相当于那时几十两银子的青花瓷在21世纪的价格,物以稀为贵,夜光杯亦是。 带小福子放置妥当,黎烙见手指叩桌,只是两声轻响众人便非常配合的停下了掌声,“酒有了,杯也有了。论战场,好一句古来征战几人回,皇后未去战场犹似去,十分!论江山,好一句大批天下寒士尽欢颜,道尽了万千士子寒窗之苦,皇后悲之悯之为大爱,又得十分!论雪月,好一句然诺中、君须记,风花之处多风华,无情之人最多情,再得十分。” 随着黎烙见每句评价的说出,燕舞的笑容也越来越僵硬,罚她三杯,自己却要喝三十?凭什么! 黎烙见看着将最后一块香酥鸡塞在嘴巴里的火凰,话音一转:“只是这最后一首,论离合,既是结发,怎能决绝?于理不符,于情不符,去十分。” 黎烙见的评分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此首诗意虽是愁绪复杂,道尽人世多变,意境确是极好,明明爱到深处,却逼迫让自己一刀两断的痛,那种极致淡漠的压抑近乎绝情的态度,带着的对尊严的保留和对爱情的尊重。 可在他黎烙见看来,狗屁不通!既是相思,何必相负?!! 若是爱,在爱面前,尊严和尊重,扯犊子呢??! ------------ 第二十四章 :十三杯红酒? 更新时间:2013-11-03 次奥,十杯?不,十三杯红酒?火凰撇了眼黎烙见,眼中的警告意味十足。可就算是她火凰干瞪眼,人黎烙见愣是视而不见。 “皇上,臣妾不怎么会喝酒耶,能不能.......”燕舞站起身,朝着黎烙见嗲嗲撒娇,连一旁神经坚韧非常的火凰都一身的鸡皮疙瘩。 黎烙见端起小福子刚刚打开的胭脂泪品了一口,果真好酒!开口道:“君无戏言!” 于是,接下来黎国上朝宴上出现了史无前例的皇后贵妃大拼酒场面。 三十杯果酒对上十三杯红酒,哎,够呛。 火凰现在真是肠子都快悔青了,这夜光杯真他娘的大,一个都朝青铜杯两个了,哎,自作孽,不说啥了,说多了都是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早喝晚喝都得喝,还不如一口气喝完,火凰想罢,一杯接一杯大口大口往腹中灌,火凰站起身一脚踩在椅子上,将袍子甩在身侧,反正自己的端庄形象早在昭德殿那一拂尘之后已经荡然无存了,既是这样,老娘破罐子破摔了! 一旁衣袖掩口而饮的燕舞,看到火凰桌前一大樽胭脂泪转眼就下去了一小半也着急了,打赌自己输给了她,如果连喝酒都输,今天算是栽到底了,燕舞也顾不得闺不闺秀了,直接开喝!二人端起丫鬟们倒成一排的酒在黎国皇帝众臣上演了一场酒神大赛,最终以两败俱伤结尾。 燕舞平日里就不常喝酒,酒量差的可怜,就算杯子再小,数量可不是闹着玩的,燕舞左一杯右一杯,直到喝到第十九杯,伏桌倒下不省人事。坐下右手边第二位的太傅燕师源看到此情,微微皱眉并不开言。 火凰一连饮尽十三杯,红酒后劲大,幸好刚喝没什么大碍,不然她火凰也非得喝趴下不可,只是这刚吞下一只香酥鸡的肚子有点撑啊。 趁着自己神智尚且清醒,火凰脚步漂浮的站起身走下高坐,对着黎烙见躬身行礼,这也是她这一次这么认真的像黎烙见行君臣之礼。 黎烙见看着两颊晕红的皇后,目光熠熠,没想到,这么一个嫩嫩瘦瘦的女子,竟能连饮十三杯!而且,喝酒的姿势竟是带着点破釜沉舟的意味。 他是故意捉弄她不假,谁让这么女人见了自己总是一副漠然的样子,当真非要拒自己于千里之外不可吗?在她走进宴席的那刻,一月有余未曾有她相见的黎烙见才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也是从那一刻起,看着那一身鲜红的疏离身影,黎烙见也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 如果说,以前的自己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还有忌讳与防备的话,那现在的黎烙见相信,不管她对自己的冷漠是出于可以避嫌还是欲擒故众,他都要定了她! 皇后,朕看上你了! 可黎烙见啊黎烙见,你这事有点难办啊。 “请皇上,废去我皇后之位!”火凰努力的维持清醒,声音一如刚刚背诗一般朗朗有声。 除去沉醉不醒被丫鬟们扶回宫的燕舞,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全场在安静一瞬之后议论纷纷,连一直置身事外的曲清欢都下意识的看了眼火凰,转头望向了纪之鹤。 黎烙见手中的杯子碎裂,胭脂泪艳红如火凰红袍,铺满黎烙见手掌。 “皇后醉了。” “我没醉。”火凰大声辩解,“请皇上,废去我皇后之位!!”此刻的火凰思维已经飘忽,却仍是坚定的提高声音重复道。 “你是在跟朕开玩笑吗?”黎烙见黎烙见接过小福子递来的帕子若无其事的擦着手,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被丝绸帕子缠绕的手的微微颤抖。 “我吃饱了撑的啊,和你开什么玩笑!” 黎烙见脸色微微苍白,带着丝丝艳红的帕子就那么被他紧紧的缠在手上,他定定的看着尽在咫尺的红袍女子,一瞬间,突然觉得二人离的那么远那么远。 “朕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黎烙见安静的问道,至少表面上看很安静。 还未等火凰开口,黎烙见紧接着又说道:“皇后是在怪朕很久没去你那,跟朕赌气吗?”黎烙见紧握的指尖发白,“小福子,皇后醉了,送她回宫。吩咐下去,朕今晚与皇后一同守岁。” 小福子赶紧上前搀扶摇摇欲坠的皇后娘娘,这位祖宗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主,这话都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出,就算喝醉了,也要顾着点脑袋啊,也就是这次自家主子没龙颜大怒,阿弥陀佛,老天保佑。 天子一怒,血溅山河。 小福子不知,黎烙见不是不在意,而且非常在意,在意的程度都出乎了他自己的意料,所以他才懂得隐忍自己的怒气。 火凰经过一番大战之后,终于再次成为了酒精的手下败将,还想再说什么的他,在黎烙见的授意下被小福子手下的几个宫女火速的带离了现场。 一场权势之争,一场情爱之情,两场闹剧,两败俱伤。 这年的上朝宴,真是热闹。 黎烙见貌合神离直到黄昏,上朝宴一结束,便匆匆离开。 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萝卜不走,别的萝卜永远都只能呆在原地。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个萝卜被人挖出,带出的泥土也足矣虚掩住这个坑。 众位大臣欢声笑语而去,锦棉皮裘铁甲,回到家换上年服,温一壶酒,煮一桌菜,新的一年即将开始,新的局势也似乎扭转。 朝宴散去刚黄昏,回到太和殿的黎烙见破天荒的差人拿回了那半樽胭脂泪,连倒都懒得倒,直接就着瓶口喝了起来,抬手时看到还缠在手上被自己扯的都有些变形的帕子,狠狠的甩在了地上,竟然要求自己废了她?让自己刚刚确定下来的心意就情断如此吗? 黎烙见皱着眉头双眼眯起,举起胭脂泪一饮而尽后将价值万金的琉璃樽狠狠的摔在地上,在外面伺候着的太监宫女们吓得赶忙跪下,战战兢兢。 “摆驾中宫!”黎烙见对着冲进来的小福子吩咐道。 朕的皇后娘娘,你以为自己废了后位,就可以安然离开吗? 黎烙见没有通报就怒气冲冲的直冲中宫,一路来到大殿,这次火凰没有像上次一样对一些不速之客直接一茶壶甩出,不是她不敢,而是咱们亲爱的火凰老二喝飘了,床上躺着呢。 黎烙见那个抑郁啊,来的路上自己想到的n多发飙场面算是都白瞎了,就算一个再生气的人,他能拿一个抱着被子脸颊蹭啊蹭,还留着口水吧唧嘴的女人怎么办?讲道理?她听得懂?醉到这个程度,估计现在就是拿她的脑袋去威胁,这个傻妞也会二缺的不住点头,说不定笨到连头都不知道长在哪里了。 小福子识相的退门而出。 “喂,皇后......”黎烙见站在床边粗鲁的拉拉这个女人的被子。 火凰下意识的感觉到怀中的东西有人要抢,霸道的挣了一下,伸出修长的双腿很爷们儿的夹住了被子,整个一熊抱。 黎烙见好笑的看着这个神智不太清楚的女人,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 许是因为酒劲上头热了,火凰终于放开了被子,撤身手脚大开,大字型的霸占了整个床。 黎烙见往前坐了坐,看着平躺的女人因喝酒而晕红的脸颊,伸出手替她理了理散落在额头的黑发,看着熟睡中的女人继续想辙。 自从那次火刑之后,他虽是怀疑眼前的这个不是楼西祠,可就算是他认错,想来那个小丫头嘉和郡主也不会认不出自己的姐姐,除非她的伪装真到了神鬼莫辨的地步,以这个女人这样的性子,真的是那城府深不可测之人?可如果面前这个真是楼西祠,她今天这的这番话显然是有备而来,这样的性情大变,是不是因为上次自己的绝情?也就是说,她从内心深处,一直在怨着自己。 “你是谁?”黎烙见自言自语问道。 在一旁昏昏迷迷的火凰身手拨开脑袋上那只咸猪手,“我是火凰,火凰!”也许为了证明什么,火凰坐起身肯定的说道。 黎烙见一愣,紧接着试探着又问:“你不是楼西祠?” “那妞早被那个什么皇帝和大祭司整死了,我不是楼西祠,至少灵魂不是她,可她的灵魂还在她的身体里啊,我只是一个外来者。”火凰语无伦次的说着。自从穿越一来,每次火凰脑袋里清晰的显示出一段段陌生记忆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会迷惑,这个时候的她,到底是火凰还是楼西祠。 黎烙见听得一头雾水,看着眼前的女人外袍滑落的样子,突然想起了一个验明正身的方法。 如果他没记错,那一次这个女人初到中宫,行周公之礼时,这个女人的左胸前,应该有一枚朱砂痣才对。 看着这个女人双眼迷蒙,仿佛坐着很累似得再次躺倒在床,黎烙见犹豫了一下,这个......要怎么验啊怎么验。 稍一犹豫之后黎烙见便下定决心,如果她真是楼西祠,那他们连周公之礼都已经行过,那她就是自己的女人,还顾忌什么?脱! 相反,就算她不是楼西祠,那她早晚是他黎烙见的女人,既然是自己的女人,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脱! 黎烙见伸手把那个大字型的女人挖起来,这个女人像是尾鲤鱼一样就是坐不好,无奈之下黎烙见只有先脱了靴子坐在上床,让她靠在自己胸膛。 火凰意识中像是漂浮的自己突然抱住了救生圈似得,紧紧的环住了黎烙见的腰。 黎烙见看到眼前一脸安心惬意,孩子气的在自己胸膛蹭了蹭的女人,呼吸一顿,双眸中深邃如潭。 ------------ 第二十五章 :狗样的小子和白嫩的女人 更新时间:2013-11-04 “女人,我会对你负责的。”黎烙见抬起火凰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醉酒的火凰也仿佛感觉到了他的认真,火凰笑了,笑得天真无邪可爱无比,“你这小子,长的还挺人模狗样的啊。” 黎烙见气问:“什么叫长得人模狗样?” “就是像人更像狗啊。”火凰解释道。 “那你自己是什么样子?”黎烙见反问。 “我火凰是人模人样。”火凰义正言辞的说道,只是再义正言辞,在她醉酒时握拳挥舞的滑稽样子面前都显得那般的不可信。 “为什么你就是人样,而我是狗样?”黎烙见有些小抑郁。 “楼西祠喜欢你,你还把她烧死,就是狼心狗肺。” 黎烙见沉默了会儿,最后决定:先直接忽略这个问题,验明正身才是王道。 黎烙见伸出手向火凰衣领而去,在刚触到她温热的体温时,下意识的握紧手掌停了下来,又看了眼怀中女人艳红的脸庞,终于下定决心,开始行动。 古代服饰上缀的多为盘扣,这种盘扣是用一根绳一圈一圈盘卧而成,远不如咱们现在衣服上的光滑扣子那般好解,更何况黎烙见的另一只手还要扶着歪歪斜斜坐着的火凰。 还没等他笨手笨脚的解开衣领的盘扣,火凰终于迟钝的感觉到了脖子前个活动的物体,她不耐烦的把那个打扰自己睡觉的东西一巴掌呼到一旁,砸吧砸吧嘴,继续抱紧。 黎烙见无奈了,轻轻的掰了掰腰后紧扣的双手,看着她纤细嫩白的手指,他根本不敢用力,害怕一使劲就把这个纤细瘦弱的女人弄伤了,虽然她发飙时看起来是那样的彪悍威武。 废了好半天时间,黎烙见才把火凰平躺的安置在了床上,褪去她的凤凰红袍,终于解开了那三颗碍眼的扣子。 黎烙见轻轻掀开火凰胸前衣襟拨向两边,一段白里透着艳红的优美白嫩颈子出现在了黎烙见眼前,他见过的美人无数,但此时此刻在他眼里,天下再没有比眼前这个她更美的女人。 黎烙见往下掀,当他将目光定在她的胸口时,看到了那颗艳红的朱砂痣。黎烙见抬眼看着火凰,眼神复杂。脸可以相似,身体呢? 这个女人,绝对是楼西祠。 但是,她说的身体和灵魂,到底怎么回事?那些就是她性格翻天覆地的原因吗?看来,要好好审审这个小女人了。 黎烙见将火凰再次扶起,毫不犹豫的将火凰的里衣一褪而下,接着是肚兜,然后到里裤的时候,遭到了火凰的剧烈反抗,原因是她懒得抬屁股。黎烙见想都没想,盘腿而坐,把火凰身体架起,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拍在了火凰的屁股上,趁着火凰撅嘴委屈的时候,顺利将她扒成了一只小白兔。 月光很圆,像极了床上醉酒女人胸前的形状,黎烙见觉得自己像是赴身火海,整个呼吸都炽热炎炎,这个女人真的很瘦,瘦的锁骨骨节清晰可见,连肋骨都在她扭动之下若隐若现,可偏偏该有料的地方格外富裕。 火凰在清醒的时候,拥有钢铁般的意志,绝对冷静的性子带着点不近人情,这也是由于她多年职业生涯养成,可冷杀血凤这些和她都绝对互相信任的朋友都知道,这女人一旦疯起来,都疯的没边了!三个人在特殊的日子都会约好低调聚聚,喝喝酒谈谈心,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虽是聚少离多,却丝毫不见陌生。 和他们第一次喝醉酒,她砸了整个酒吧,原因是她看不惯那些坐台小姐上来勾搭冷杀、血凤也就算了,还来个坐台同性女恶心自己。三人和酒吧数十个看场混混大打一通,打的酒吧扛靶罩子都出来赔笑着道歉。 第二次喝酒,在一个小岛上,也是喝飘了,三人踢了四条街的垃圾箱,原因是三人比赛空酒罐投掷,血凤输了要泄愤,二人陪着那二货胡闹,结果被巡警追了几条街,分散而逃。 第三次更别提了,三人直接趁着酒劲把当地一个二流帮派挑了,原因是火凰好不容易路见不平一次,说:“妈的,要么把人打死,要么好好放人走,你们他妈的都挑断了人脚筋还让人火速给你们送钱之后再火速滚离你们地盘,不成心膈应人吗?”结果那帮派老大瞎了狗眼的回了句:“关你鸟事,实在闲的发骚还不如过来陪大爷我玩玩。”这不是成心作死吗? 三人,火凰酒品最差,如果说火凰的坚韧冷漠到了一种极端,那喝醉之后的性格就是清醒时极端的相对品。 三个人各自分开时,都绝对滴酒不碰,但三个人只要在一起喝酒,从来就没消停过! 一个惹事找事,一个火上浇油,一个护短到变态。这就是火凰、血凤和冷杀的不变组合。 她在他们面前,一直都是毫无掩饰的活着,肆无忌惮的猖狂,她曾说:“你们两个,不管以后娶了谁,最爱的都必须是我,就凭我是火凰,你们是冷杀与血凤,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你们生命中猖狂一辈子,同样,我也允许你们这两祸害在我有限的生命中无限猖狂!” 刚刚好,现在的火凰刚好喝飘了,飘到连面前是谁都看不清,火凰伸出双手,抚摸着这个一直在自己面前晃个不停的四个头的家伙,企图让眼前的物体静止下来,可效果甚微,不过自己怎么用手固定,那四个头还是摇摇晃晃,把自己都快晃晕了。 其实,火凰,你一直都是晕着的好不好。 努力了半天,火凰有些气恼,扑过去一下子咬了过去。 这一口把黎烙见咬的眼泪都快疼下来,黎烙见捏住火凰的下颚让她松开牙齿,再这么咬下去,自己的鼻子都被她咬掉了,那他黎烙见是不是就成了历史上第一位没有鼻子的皇帝? “女人,你属狗的吗?”黎烙见咬牙切齿的问道,连鼻子上两排牙印自己都可以清晰的摸到,下口可真狠。 火凰怔怔了半天,目光终于聚焦在了那红红的挺拔鼻子上面,呵呵傻笑,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樱桃、草莓还是什么。 “不许笑!”黎烙见看着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出声说道。 连他都没有想到醉酒的她会那么听话,让她不许笑她果真立刻板起脸来,只是那晕红可爱的小脸上带着丝丝委屈,闪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乌黑的瞳孔仿佛述说着他对她凶的事实。 才五秒钟,黎烙见就被这女人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到败下阵来,心一软,说道:“好了好了,允许你笑了。”听到这话,火凰可怜的小脸才转怨为喜,但是在下一秒,火凰又再次扑来过来,目测此次的目标多半还是黎烙见的鼻子。 黎烙见往后躲,火凰就往前凑,黎烙见再躲,火凰再往前,直到黎烙见退无可退被火凰压倒在床,看着火凰不咬到就誓不罢休的尽头,黎烙见终于开始展开防御政策。 黎烙见伸出双手拢住了火凰的脑袋,直接把这个玩的不亦乐乎的女人翻转在床,低头吻了去下。 可该死的是,直到他黎烙见吻着这个女人的时候,火凰还在伸出整洁洁白的牙齿咬住了他的唇。 黎烙见都有些哀叹了,谁能告诉他,这个女人喝多之后为什么这么闹? 不得已再次捏住了火凰的下颚,浑身无力的火凰企图挥舞的双手被黎烙见单手轻松的按在头顶,黎烙见终于可以安心放心的肆意轻薄,将眼前这个光溜溜白嫩嫩的小美人吞入腹中。 这厢黎烙见蓄势待发,,那厢火凰发现双手被束缚住之后抬膝上提,一击必杀! 一瞬间蛋都碎了的感觉有没有? 黎烙见冷汗手下来了,咬着牙弓起身体翻落在床边。这是要让他黎家断子绝孙的节奏吗?黎烙见忍痛看着那个笑得一脸得意的女人,恨不得把这祸害捏死算了。 火凰双手终于解放了,第一句话就是:“次奥,真冷。”火凰嘟嘟囔囔的说道,慢吞吞的接过身旁物体递来的锦被,慢吞吞的躺下盖上,对躺在身旁同床共枕的物体看都没看。 黎烙见好半天才慢慢的从疼痛中感觉出来,这种疼据说是除了女人生孩子之外最疼的一种,也是每个男人的致命弱点,一击之下的威力跟火影猥琐男卡卡西殿下的‘千年杀’很有一拼,这种特技最显著的好处就是可以虐主角没商量,广大女同胞们要勤加练习啊。 现在的黎烙见觉得,此刻的火凰像是一块掉进了粪坑的金元宝,拿在手中提心吊胆,放开丢掉又不甘心。黎烙见心一横,算了,既然都把她看光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就当抱着个温热滑嫩的活人枕头得了。黎烙见没想到,这个决定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捶胸顿足后悔千百次啊,机会一闪而逝,一路分分合合时再也没有比现在还要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了。 ,这个夜,真难熬。自作孽不可活,古人诚不欺我也。要不还是把她衣服穿上???? 自从抱着这女人进了被窝之后黎烙见就一直没睡着,现在他真有点欲哭无泪,整个夜晚他都在想到底要不要把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就地正法,另一个就是 干脆还是回太和殿好了,这既看又摸还不给吃,要把自己憋死在除夕之夜吗? ------------ 第二十六章 :菊花点穴手、公猪拱白菜 更新时间:2013-11-05 “血凤!”火凰惊声坐起,头疼欲裂。她愣愣的坐了会,脑海中依然还是那个可怕的噩梦,不行,她等不下去了,今天就要出宫,大不了去楼家一趟,让楼安慎和楼小西先躲躲。 这天气有些冷啊,火凰双手抱着脑袋低头看去,次奥,全裸?自己可没有全裸的习惯。火凰赶紧抓了一把杯子裹在身上,被子以捞起,就看到了两眼目光炯炯的那货。记得昨天自己喝飘了,然后回到中宫就睡,后来......发生什么了? “你醒了?”黎烙见跟着坐起,皱眉。 依着火凰的先下手为强的观念,在第一瞬间看到黎烙见的时候,拳头随着眼睛已经掠了过去,这种速度,堪称完美! 黎烙见一看不妙,侧头闪避,可还是慢了些,拳头刮到了颧骨上,“该死的女人,昨晚你就想废了我,现在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饶是火凰再镇定,早上突然一张开眼睛就看到自己赤裸裸的跟一个男人同榻而棉,也好不到哪去,这种情况心理落差太大,火凰只敢保证自己不哭不闹。 “你怎么在这?”火凰问道。 黎烙见看着火凰,指了指自己身上一身衣装虽褶皱不堪,可还是好好的在自己身上穿着,“你把我拉到这的。”黎烙见无奈的说道。 “扯淡!我回来时只有小福子几个人带路,怎么去拉你?” “难道你忘了?你半夜起床,非要让外边伺候着的宫女去把我叫来,还说要跟我秉烛畅谈,结果你自己到先睡了。”黎烙见看着火凰,说的真真切切。 次奥,这货说的难道是真的?趁自己喝醉酒,那个楼西祠的爱情种子又萌生枝芽了?火凰‘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不对,就算是秉烛畅谈,至于把衣服都谈没了? 火凰毫无预兆的在被子底下一脚踹出,也就是幸亏黎烙见反正快,第一时间扶住了床梆,不然非被这暴力女人踢一个倒栽葱不可。 “小王八犊子,趁着老娘喝醉你竟然敢把老娘衣服扒了???”火凰看着黎烙见横竖都不顺眼,像看着一个采花贼。 “你镇定点好不好?”黎烙见是谁?从小就学习国家最高权术的一代皇帝,碰到这样情况打死都不能承认,她不是不记得了吗?那还不好办?连打草稿都省了。“明明是你自己抱着缠着我,上赶着说要教我天下第一点穴功夫‘菊花点穴手’的,还是脱了衣服好示范,如果不是我坚决反抗,我都被你给扒光了。”表情戚戚艾艾的黎烙见发誓,真的有菊花点穴手这一招,只是这点穴功夫,不是自己这个年龄就可以学的水到渠成的,对人力度掌握要求也及其高。 火凰一听到菊花二字,下意识的说了句:“天王盖地虎。” 听到黎烙见脱口而出接道:“宝塔镇河妖。”时,她笑了,火凰看着黎烙见,说道:“当菊花还是一种花时,菊花点穴手不算什么,可当菊花不是花时,这招可就太厉害了,详情请看火影忍者旗木卡卡西篇。还有记住,‘天王盖地虎’的下一句不是‘宝塔镇河妖’,而是‘小鸡炖蘑菇’。” 黎烙见看着这个时怒时笑的女人,菊花不是花还能是什么? “说正经的。”火凰止住笑意,一本正经的裹着一条大锦被,像极了一条会动的蚕茧,“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咱们就不说了,为什么老娘是光着的?这点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火凰去过很多国家,虽然看惯了那些开放作风,可骨子里还是带着中国人特有的矜持。 “我不是说了吗?是你非要给我示范点穴神功的。” “恩?”火凰目光考究,丝毫不信。 “你不相信?”黎烙见问道。 “我相信你大爷的!姓黎的,老娘根本不知道菊花点穴手这一说,就算喝醉了,又怎么可能给你示范!”火凰就知道,这个男人就是一头大尾巴狼! 黎烙见一听,玩了,要露啊,他没想到,在黎国人尽皆知的‘菊花点穴手’神功,自己这个皇后竟然不知道!他低头半响又抬头,看着火凰几次欲言又止,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实话。 “别跟个大老娘儿们似得,有话就说!” “那我可就实话实说了?”看到火凰点头,黎烙见仿佛下定决心似得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道:“其实你根本没有要教我‘菊花点穴手’,我说出了真相你可别怪我。” “恩,不怪你。”火凰保证道。 “要镇定,不能出手打人。” “恩,保证不出手。” “也不能出脚出膝。”黎烙见看看火凰的膝盖,想起来昨晚蛋碎的滋味。 “恩,保证不出脚出膝。” “其实事实是这样的,你喝多了把我拉来之后非把我拽到你床上,还想和我......和我鱼水之欢,还把自己衣服都脱光了,我拦都拦不住。这个就不需要我详细说了吧?我看你醉酒,当然不想趁人之危,可是你竟然想要对我霸王硬上弓,还差一点就得手了。”黎烙见又是无奈又是哀叹的述说着。 旁边的火凰听得一愣一愣的,千年不化的巨厚无匹脸庞噌的一下红透了,自己难道真的饥渴到了对别的女人爱上的男人都想要霸王硬上弓的地步了吗?艾奥!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不过最后你应该是实在熬不过头晕,再加上和我争执的累了,就迷迷糊糊的睡了,我本来准备回太和殿,可你睡着了拉着我的衣角不放,我怕吵醒你,就在你身旁躺下凑合了一宿,守岁都没守成。”黎烙见说的颇为顺口,振振有词。 火凰这脸一会红一会白,对于自己的酒品,她有自知之明,可......也没听说过会这样啊?是身体内楼西祠的原因还是这个男人在说谎? “你怎么了?”黎烙见看着面前女人出奇的沉默的样子,问道。 火凰抬起头看着黎烙见,一脸怀疑。黎烙见面色如常的与之对视,看着火凰乌黑明亮的眼眸,直到他有些底气不足想要转目的时候,火凰率先开了口:“黎烙见,虽然楼西祠爱你,可我火凰对你没有爱,也不会有。” 黎烙见瞬间再无玩笑之意。 “你就是楼西祠。”黎烙见指着火凰胸口说道。 火凰低头把被子拉开一些看了看,胸前一颗朱砂痣!难道他与楼西祠早就有了夫妻之实?“我的身体是楼西祠,灵魂不是。”火凰说道。 黎烙见对火凰的话不置可否,转言问道:“血凤是谁?” “你知道血凤?”火凰问道。 “男的女的?” 火凰猛然想起刚刚的梦,不行!绝对不能在等下去了。火凰看着黎烙见,这个她名义上的夫君,答道:“男的。” “血凤......”火凰看着黎烙见,“血凤......他是我最爱的男人。”她虽然爱血凤,可也只是血亲之爱,不关男女之情。 “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目前为止唯一爱上的男人。”火凰仿佛觉得自己说的不够明白似得,加上一句。 黎烙见瞳孔骤然一缩,双拳紧握,薄唇抿起,看着面前说起那个名字眉眼都是幸福的女子,怒火中烧。“哦?怎么以前没有听皇后说过?” “我自己的事,为什么要和你这个皇帝说。”听出黎烙见语气中的怒火,火凰看着黎烙见毫无畏惧。 “朕的皇后娘娘,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好吗?” “我在这个宫里受够了,要么皇上废了我放我出宫,要么直接把我处死。”置之死地而后生,未尝不是一种脱身之法。 “是因为前朝还是后宫?你可以跟我说,我替你解决。”黎烙见语气放软,说道。 “都不是,只是因为我的心不在这里而已。” 黎烙见听罢终于暴怒,猛然掐住火凰纤细的脖颈五指渐渐收拢。 火凰定定的看着眼前额头青筋暴起的男人,不反抗不挣扎,就这么裹着被子定定的看着他。没有哪个男人会允许自己的女人爱上别的男人,特别是在这个一夫多妻的陈旧礼制里,何况他黎烙见还是一位天生的王者,人中之龙。 黎烙见看到这个女人嘴唇都已发紫,握着被角的双手十指因为用力泛白都打定主意坐以待毙的样子更像是被淋上油的烈火,突然他放开手,在火凰还来不及平复咳嗽时一把拽下她包裹身体的被子。 “既然皇后的心不在这里,那就把身体留在这里好了。”黎烙见双目通红,说道。 先前如死水一般的女子开始了剧烈的反抗,不是她坐以待毙,而是她在赌,赌子这个皇后与楼西祠的情分,只是莫名其妙的想要正实楼西祠在他黎烙见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 “喂,你理智点。”火凰赤身裸体的被这个快要失去理智怒兽一般的男人压在身下时,记得有个电视剧里的坏人曾说:“一个女人,就是拥有再好的武功,到了床上,都抵不过一个禽兽般的男人,这句话以前自己还不信,现在只想说:“那个王八蛋,你他妈说的真是对极了!” 黎烙见冷哼一声,继续在火凰身上公猪拱白菜。 火凰反复几次推攘之下无果,在这个男人拱了上身准备往下身进发时,果断拿起枕下匕首,对着这头暴怒的狮子刺去。 ------------ 第二十七章 :如果爱不疯狂,那就不算爱! 更新时间:2013-11-06 黎烙见被伤到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 看着面前的男人受伤的眼神,火凰冷酷的给自己下达了视而不见的命令。 “你竟要杀我?”黎烙见在看到匕首刺来的一瞬间,所有的欲望全部化为灰烬,他确定,如果自己没有躲,这个女人的一刀捅进去的地方绝对是自己的心脏。 “是你在逼我。”推开黎烙见,火凰站起身下床,在黎烙见复杂的目光下一件一件的将衣袍穿好。既然已经被他看光了,还遮个屁! “仓央嘉措是谁?”黎烙见突然问道。 火凰一愣,这货竟然真的仓央嘉措?这是时空错乱了还是怎么着? 看到火凰疑问的眼神,黎烙见说道:“那天宴席之上,你念着的名字。” “一个诗人。”火凰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些感怀,除了李白大爷之外,这货算是她最喜欢的一个人物,浪漫而深情。 “诗人?” “theworstwaytomisssomeoneistobesittingrightbesidethemknowingyoucan’ness,itisnotlove.”火凰突然想起这两段话,现在说来,多么合情合境。 “什么意思?”黎烙见能听懂才怪。 “失去某人,最糟糕的莫过于,他近在身旁,却犹如远在天边。如果爱不疯狂就不是爱了。”火凰看着黎烙见,深吸一口气,决然说道:“黎烙见,我不是你的楼西祠。放我走吧。” “你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是的,在这里多一分钟,对于我来说都是煎熬。” 黎烙见的眼镜一寸寸暗了下去,良久,他放开捂着左臂的右手,伸出两指指天言道:“我黎烙见,以黎国江山为誓,只要是我得不到了,宁可毁去,绝不让人!” 火凰气的一鞋就朝着那个可恶的男人拍了过去,赤足站在羊绒地毯之上,看着一脸坚定的黎烙见,幽幽叹了口气,既是这样,我就杀了你! 火凰再次挥舞匕首,刀刀朝黎烙见要害刺去,下手果决、狠厉!中宫寝殿之中展开了一场猎杀游戏,主角是一代皇帝和皇后。 黎烙见由于受伤失血,反应也不如先前灵活,先是被鞋呼到,紧接着又是拳打脚踢加匕首,躲得颇为狼狈。直到他身上又多出两条血槽时,火凰终于收手,丢开匕首,“黎烙见,要么你杀了我,不然我就杀你!” 黎烙见看了看入地毯三寸由于的凶器,而后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决绝的神情,良久,终于,深吸一口气,紧握的双手松开,一字一顿问道:“你我之间,非要如此不可吗? 看到火凰点头,黎烙见终于死心,问道:“血凤是谁?” “在我不是皇后之前,就已经相爱的人。” “你这样做就是为了他?”黎烙见不甘心。 “我跟他失去了联系,一想到这除夕之夜他还不知身在何方,可曾吃饱穿暖,我就心急如焚,抱歉,现在我已经等不下去了,所以不陪你们玩这些勾心斗角的游戏了。”火凰敢打包票,自己所说句句属实,可若是别人自作聪明的误会什么,那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黎烙见连叹了三句好字,之后扬声道:“御前侍卫听旨。”守在门前保护一代皇帝安全的侍卫们听到传唤破门而入,连在外候着心惊胆战的小福子都赶紧跟了上来,看到黎烙见身上伤口、被鲜血侵染的大块大块的暗红,当场眼泪哗哗的落下。 “皇后楼西祠,粗心大意误伤于朕,言辞不当行为不当,传朕旨意,褫夺楼氏‘孝慧’封号,取回金册金宝,免霸掌理后宫之权,保留皇后之位,拘押中宫,衣食不缺。” “皇上,你误会了!”火凰安静听完,扬声说道:“我不是误伤你,而是有意杀你。”火凰当着众侍卫奴才之面言之凿凿。 黎烙见怒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难道她就这么急着一心求死不成?终于,黎烙见狠下心肠,当着在场所有人惊愕讶异的目光,下旨:“楼氏刺杀皇帝,供认不讳,此罪罪不可恕!将楼氏关押青牙府,三日后午门问斩!”黎烙见的滔天怒气中带着浓烈杀意,好,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成全你又如何!” 火凰不求不跪,在所有人或是厌恶或是惊疑的目光下笑着走出一代国母居住之地。 火凰坐在囚车上,隔着木栏看着宫门外大千世界。她知道,此次要去的地方是仅和皇宫有着一墙之隔的青牙府。 以往的火凰在夜间侦测的时候虽然也有针对青牙府而做的详细调查,可为了不暴露了自身,也只有远远的观望推测,而这次不一样,她是以死囚的身份堂而皇之的从大门而入,够拉风吧? 其实火凰早就做过调查,青牙府位于皇宫北侧,后面临山,山体陡峭灌木丛生这些困难对于火凰这样的高手来说都不重要,主要这青牙府死囚大牢是建到一处峭壁之上,三面悬崖一面入口,像是一个葫芦福袋似得,只有从一个大门进去,也只能从那个大门出来,对已关押之地来说,绝好之所。 火凰自进了青牙府就及其认真的打量着,她默默的记下来时的所有路线,并准确的推测出旁边路线经脉及地理特征,甚至一些路上小小的路灯特征都要记牢,虽说自己的计划中并不需要这些,可往往看似不起眼的事情在关键时候却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说归说,可她火凰是谁?坚强如她怎么可能轻易求死,还是那句话,这就是一场生与死的赌博,三天靠努力,七分靠运气。 青牙府事先接到通知,知道这个重犯非比寻常,上面派由青牙府死囚刑司亲自接管,青牙府等级比一般牢狱里自然要多上几分,疑犯、重犯、刑犯、流放犯再到死囚如十八层地狱一般依次递增,不同的案犯关押之地也各不相同,而这次,火凰进入的就是最后一层。 死囚刑司是一个四肢粗壮的男人,看到押解队伍的带头之后一个劲的点头哈腰,二人虽是动作隐秘,可还是被敏锐的火凰发现一丝异样,火凰看似漫不经心的左右观望,实则余光一直瞄向二人,不动声色的看着二人交接旨意之时,带头统领手中夹杂的纸条一晃而过,进入死囚刑司掌心。 “周统领慢走。”死囚刑司讨好的恭送后,撇了撇囚车之内的女人,目光之中带着怜悯,待到侍卫统领带人撤去,死囚刑司示意手下众人打开木栏,转交案犯。 虽然这女人生前是他们大黎帝国的皇后,可既然到了这里,再想要活着出去那是痴人说梦,大胆女子,竟然胆敢行刺皇上?活腻歪了吗? 死囚刑司转头看着那个废后,却突然看到那个女人朝自己诡异一笑,眼神之中哪有半分求死之态?死囚刑司那卑微的灵魂被这种临死之前还自若如常的高高在上者给点燃了,一瞬间,他恶毒的看着火凰,也是一笑,既然你到了我手里,还以为跟在皇宫一样可以苟活吗? 火凰看着那个四肢粗壮的死囚刑司目光中的阴狠笑意更胜,看来他充其量也只是条狗,是狼的话,绝不会如此轻易的便被人看穿。 死囚刑司朝地上狠狠的呸了一声,让手下把火凰押解了下去,就算是凤凰,落到了他周咀的手里,保管也让你落得连鸡都不如。 火凰随便扒了个窝,双后做枕躺在在天窗之下仅透着一丝阳光的地方,嘴巴里叼着一根从地下捡来的稻草,悠悠然然,目前为止,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只等天黑之后,逃出升天! 三面临崖的死囚房虽是地处险地,,可未必就是万无一失。想要逃出只需把墙壁打通,再攀壁而下便可。 这事说起来简单,可真正做时便知其中所需的耐力体力远非一般人可以承受。 峭壁之陡,几乎呈90度而下,若不是这一个月里她夜夜凿壁下绳,处处准备妥当,再加上自己以前也喜欢挑战一些极限运动,这样险恶的山壁不到万不得已自己也没有信心活着下到底部,更何况,峭壁甚高,悬崖底下是什么情况目前还一无所知。 正午,当天窗光线与地面平行之时,小吏们态度恶劣的冷哼着送来了长着霉点的干硬窝头。不给馒头也就算了,竟然连窝头都是坏掉的,火凰暗中给那个四肢粗壮的刑司再次记下一笔,若不是他暗中示意,就算在一般刑狱之内,怎么可能只给那些将要临死之人这般的断头饭? 火凰扣掉窝头之上的霉点,面无表情的将两个窝头全部吞下,好家伙,连口水都没给,差点没把她给噎死,这情况,连自己当年被困在食人岛森林里的境遇都不如,比起现在的干巴巴老窝头,那时候最起码还能接点林中的露水喝,语气好的话还能摘点野果什么的。 火凰知道,对于一个运动者,适当的食物补给与休息是有多么重要,所以她不介意这一时半会的困境苦难。 人生在世,由苦入甘为最好。 ------------ 第二十八章 :你们确定要强暴我? 更新时间:2013-11-07 世界上往往有那些没有眼力劲儿的王八犊子们。 傍晚,当火凰睡得正安稳时,牢门被‘吱呀’一声打了开来。 先前火凰还奇怪那个死囚刑司怎么会那么好心给自己弄了个单间,看到来者手中晃着钥匙、痞里痞气进来的三个牢头总算是明白了,感情这是要给自己特殊照顾啊? 妈的,当了婊子还立牌坊!没魄力!火凰内心深处又将那个四肢粗壮看贬了几分。 一马当先走进的是个大个子,浓眉大眼,国字脸看起来颇为正气,可看他此刻的表情就知道,这货绝对不是什么正义好人,连后背领子上插着的一把青竹扇柄纸扇,都是去窑子里勾搭上的一个娘们儿送的。 至于后面的那两个就更别提了,左边的是个黑壮汉子,一脸横肉,让火凰想起了《水浒传》里那个镇关西,而右边的那位则是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说他贼眉鼠眼真是一点没冤枉他,自从进了牢房,那双芝麻绿豆眼就不住的在火凰身上滴溜溜的打着转,带着说不尽的猥琐与奸诈。 火凰翻身,一手撑住脑袋侧卧而趟,玲珑有致的身段让三位本就翘起的狐狸尾巴摇摇摆摆,“王哥,这娘们儿还真不错!”黑壮汉子朝大个子说道。 大个子点点头,嘴中不干不净说道:“娘的,这看起来可比窑子里的娘们带劲多了,看那小脸嫩的,都能掐出水来。”大个子搓着双手,色欲熏心:“小娘子,来,让情哥哥看看会不会出水。” 火凰话都没接,打量着这么三个不速之客,坐直了身体。 “哟,王哥你看,这娘们奶子还真是大,都能赶上小凤姐的了。”黑壮汉子咽了咽口水,说道。 “哈哈,爷我就是喜欢大的,比小凤姐漂亮多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小凤姐床上活儿好,经不经的住咱们兄弟玩啊。”大个子说话粗鲁至极,身后跟着的二人闻言,也一脸贱笑的笑出声来。 “王哥,那你先试试不就知道了?”黑汉子讨好的说道。从头到尾二人都没有搭理小个子鼠眼男,鼠眼男也识相的没有插话,只是一个劲的盯着在他心中天仙一般的女子,狠狠的看着,把这辈子都没有看过的美人一次补上! 姓王的大个子再也忍耐不住,一脸淫荡的朝着火凰走了过去。 “天都没黑,你们就要做这般见不得人的事情、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火凰冷冷开口。 三人一愣,当先大个子开口阴笑说道:“还以为你这娘们哑巴了,原来是会说话的啊,那待会在小爷跨下的时候可得给小爷叫的大点声。” “你们确定要强暴我?”火凰看着慢慢走近的三人,面不改色的问道。 “陪大爷玩玩儿,大爷保准让小娘子快活到死!”至贱无敌,这四个字用来形容这姓王的牲口真是一点都不假! “看来你是不会说人话了。”火凰叹道,话音刚落,毫无预兆的一手撑地一跃而起,扬起的脚尖顺势移动,一脚踹到了大个子胸口之上。大个人身高将近190厘米,被165身高的火凰毫不费力的踹到胸口,火凰一跃之力有多重可见一斑。 姓王的大个子被踢出两米,后脑直接撞在了牢房墙壁之上,墙上土屑窸窸窣窣落下,大个儿闷哼一声两眼翻白昏了过去。 黑壮汉子和鼠眼男都是大惊,“大胆犯妇,你可知王哥是谁?不想活了吗?”黑壮汉子厉声说道。 “老娘进的本来就是死囚牢。”火凰拍拍手上土尘,说道。 “告诉你,王哥可是我们周刑司周大人的小舅子,你竟敢动手打他?!”黑壮汉子竖着大拇指义愤填膺的说道。 火凰噗嗤一笑,次奥,没人告诉这些混蛋们老娘是犯了什么事才被关到这里来的吗?“周刑司周大人的小舅子?这么大的官,你吓死我得了。”火凰一脸害怕道。 黑壮汉子不知道是二百五还是缺心眼,听到火凰之言后,一脸得意笑道:“知道怕了吧?好好把哥几个儿侍候舒坦了,哥几个让你死的舒服点。” 火凰看着走到大个子身边想要将其扶起的黑壮汉子,眯眼而笑。 这么天真无邪的笑容,落在了一直不说只看的鼠眼男眼里,竟使得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鼠眼男下意识的后退两步,站到了牢房门口,看架势是准备情况稍有不对便夺门而出。 在黑壮汉子将要弯腰去扶大个儿的瞬间,火凰眯着的双眼猛的一收,再睁开时,已经站在了黑壮汉子的身后,揪着黑壮汉子后衣领一拉一扯之下,黑壮汉子挣扎不开,只有转身相抗,只是好没等他双手抓住火凰,就已经被火凰以手做剪的手指迅雷之下扭断了脖骨,连说遗言的机会都没有留下,火凰一套动作下来,快如闪电,行动如风。 一旁的鼠眼男第一次看到一个大活人被硬生生的扭断脖子的画面,吓得裤子都尿的水淋淋的,地上都湿了一大片,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那滩尿液之上。 黑壮汉子那如死猪一般沉重的尸体重重的砸落在了昏倒的大个子身上,大个子捂着后脑巴子哼哼唧唧的睁开眼,推攘着黑壮汉子嚷嚷道:“日你娘咧马老黑,你这肥老猪不找个娘们泻火趴在老子身上干嘛,小心老子去你家把你闺女办了......”大个子骂骂咧咧,直到他终于将黑壮汉子推开,看到黑壮汉子的脖子怪异的在肩膀上耷拉着。 饶是大个子在死囚牢里呆了几年看惯了死人死尸,可真看到刚刚还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同伴不声不响的死掉,心中还是一惊,大个子下意识的连滚带爬远离了黑壮汉子诡异的尸体,眼神瞟向鼠眼男,看到鼠眼男那怂样之后,鄙视的哼了一声,站起身,尽可能的离一身红袍的女人远点后疑问道:“是你杀了马老黑?” 他虽是靠着自己妹夫周刑司的关系才进了死囚牢房这个既清闲又油水颇多的地方,可这几年在这死囚牢房里看到的各种酷刑暴虐又何曾少了,自然看的出马老黑脖颈上的淤青乃是五指用力挤压之下所致,试想,若是一个女人,单手就能把一个比自身还要高壮的成年男子瞬间致死,这需要什么样的力道和手段?至少在大个子活着的半辈子里还不曾见到过。 “你猜呢?”火凰看着这个故作镇定的大个子,问道。 “你敢杀我?”大个子又问。 “你是要试试吗?”火凰答。 大个子仗着妹夫周刑司的关系一向在这个一亩三分地儿的地界上虽说不上土皇帝,也跟地头蛇差不多。以往的那些死囚,之前就是再权势滔天,到了这里还不是任自己揉圆捏扁,这个红袍女人竟敢态度如此傲慢的跟自己说话!大个子怒虽怒,可他毕竟不是黑壮汉子那样头脑简单的憨货,翠花窑子里的小凤姐还等着自己,他犯不着今日不明不白的死在这。妈的,姓周的,来之前你他妈的根本没跟我提这娘们还会武功!本以为你看在我妹子的份上才给我安排的这个好差事,原来你这个耍老子来的!老子不就是看到你去嫖妓了吗?又没有上赶着告诉我妹子,你个长了人像披着兽心的东西竟然要借刀杀人灭老子的口吗! 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个儿想罢,毫不犹豫的转身想要跑出这个可怕的地方,离这个危险的女人越远越好! 他想走,火凰就偏偏不让他走,自从刚刚进来开始,这个恶心男就没有说一句让她不恶心的话,火凰在心里早已经给他定下了必死之罪,既是必死,就没有再活着的理由。 你可以说火凰不尊重民主人权,你也可以说她冷血狠辣,可事实就是如此,社会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白吃黑常见,黑吃黑也未尝不可,若是到了一定境地,就算是黑吃白,又怎样?! 在大个子经过门口稍微有一丝缓慢的瞬间,火凰伸出的双手已经拽住了大个子的后衣领,可由于大个子冲劲巨大,缎布衣领‘呲啦’一声断裂,火凰毫不犹豫的再次前冲,这次她伸出的五指直接朝着大个子裸露在外的后背而去。 火凰五指张开,借着力道手指在大个子微微肥胖的皮肤上掐陷出五个指坑,然后指尖向下往里猛然收缩,可怜大个儿那带着肥膘的后脊梁五花肉,瞬间挤满火凰扣紧的掌心,火凰单臂将大个儿推上前冲之后又猛然收臂,以肉眼可见的形态,大个子整张后背像是皮肉分离了似的。 大个子终于停住了脚步,‘嗷’的一声叫了起来,声音别提多洪亮了,原地一个劲的乱蹦,企图转身看看自己后背到底怎么了,像是被刀刮去了外层皮肉一般。 别说是大个子本人,就连火凰自己仿佛都可以感受到这种像是被生生剥皮的痛苦,别说是大个子,就是千锤万炼的自己,在那次被围攻时,因为中了这一招,也险些逃不出去。 在承受之中自学而成的招式,出手时也往往更加凌厉! ------------ 第二十九章 :给鼠眼男留条狗命! 更新时间:2013-11-08 一旁的鼠眼男脆弱的神经被大个儿那声痛苦嚎叫彻底扯断,本就哆嗦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他那瘦小的身板儿,扑腾一下跪了下去。 天爷辈子啊,如果今天他张三爷死在了这里,那他娘的都没天理了,凭着攒下来的家当好不容易买到了这么顶官帽,他张三儿今可是第一天上任,就是出门三爷不小心踩到狗屎,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啊。 眼看着这女魔头一个一个的跟拍大蒜似得连周刑司的小舅子都不放过,张三儿觉得自己估计今儿也交代在这了,虽说贱民草命还不值两袋子大米,可他张三除了小偷小摸之外,这辈子还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这么死了?屈死三爷得了! 火凰瞥了一眼吓得跪倒在地的鼠眼男,这一瞥,把张三儿吓得差点崩出屎来,直到他睁着那王八绿豆眼看到火凰理都没有理自己,接茬去整大个儿,才把提溜在嗓子眼的心稍稍往下扒了扒,抹了把顺着脸颊淌下的汗水。 现在到好了,二人堵在了门口,纵使他张三爷轻功绝顶,也不敢在老虎头上拔须从火凰身边过去。张三后悔的暗中咬牙,可一想起大个儿疼的那一嗓子,瞬间就觉得幸亏自己当时吓得腿软动不了,不然现在那个还碰碰后背都疼的一个劲儿的吸凉气的倒霉蛋说不定就是自己。 火凰走进大个子,一手揪住他头发强迫其抬起头问道:“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吗?” 大个子能接触到的最大的官也就是他妹夫周刑司,所以除了姓周的跟谁也没有服过软,硬着脖子说道:“我错你娘个屁!” 火凰一听,哟,都现在这份上了,还敢跟自己呛呛?火凰甩手就是一巴掌,打的大个儿和着血吐出几颗大槽牙。 “知道了吗?”火凰耐着心问道,反正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自己不介意临走之前讲上一节政治教育课。 大个子哪还敢嘴硬,冷哼一声没说话。 冷哼落在火凰耳朵里,火凰反手就是一耳光,这下可好,左右均匀了!大个子和着血又吐出几颗大槽牙,娘的,不说话都打!以后落到爷手里,爷扒了你的皮!大个儿狠狠的看着火凰。 火凰看到大个儿凶恶的目光,抓住大个儿手臂,脚步移动向后就是一扭,狭窄的牢房里清楚的响起右臂发出清脆的骨节脱节的声音,大个人红肿的肥大脸庞因为这剧烈的疼痛而扭曲着,再也没有多余力气去扮演宁死不屈。 “要我问第三遍吗?”火凰完全一个上位者的姿态看着手下痛苦挣扎的蚂蚁一般,不带丝毫怜悯,像这种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她火凰下的去那狠手,也必须下手。 杀人之前想想对方的家人老婆孩子??那是对无辜者才能做出的同情!若是对方是坏蛋,还这样的放虎归山亦或者说是放狗归山,不是妇人之仁是什么?既然疯狗咬人而人又犯不得与其对咬,干脆一棒打死了干净,以绝后患无穷。 “我......我错了。”大个子再也忍受不住这非人般的折磨,疼的抱着右臂断断续续说道。 “现在知道了?”火凰冷酷的眸子里带着火焰,“早干嘛去了?” 大个子疼的断断续续说道:“我该死,都是我的错,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改,一定改。”大个子一口一个知错,认错态度颇为良好。 “我怎么觉得你不该活在这世上呢?”火凰看似疑问,下手却没有丝毫迟疑,在大个子连求饶都没来的及的时候,一拳打在了大个子的太阳穴之上,大个子双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充血,双目赤红毙命。 火凰一拳打过,看都没有再看大个子一眼,她对自己的身手有绝对的信心,这也是多年生死边缘挣扎出来的好处之一。 有些人,最为擅长两面三刀,嘴巴里承诺的坚比铁石,眼眸深处却一直带着阴毒寒光,怎么留得??? 听到大个子‘嘭’的倒地的声音,被吓得精神都有些失常的鼠眼男张三儿激灵一下被惊醒了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连滚带爬到红袍火凰面前本想搂着火凰的脚,可看到火凰那冷酷的眼睛,张三儿伸出的手像是被火烫了一样缩了回去,他张三儿行走江湖可全靠的这双手,要是手被这可怕的红袍女魔头咔嚓一下砍没了,就算他活着走出这里,出去了也是被饿死的命。 火凰看到张三儿那怂包样有点厌烦又有点可笑,无形中收敛了一下身上杀气走在草窝里盘腿坐下,整理整理衣袍,还没等忐忑惊恐的张三儿开口,就直接说道:“得了,别跟我装可怜,我又不准备杀你。” 张三儿一听,跪着的身体下意识的往后坐了一下,再次抹抹汗,脸色大缓,等稍稍平复了一下之后,瞟了一眼那红袍女魔头又赶紧跪好。 “你叫什么名字?”火凰问道。 “小的贱名张三儿。”张三儿一听火凰发问,麻溜的回答道,生怕回答的晚了这女魔头一怒之下把自己杀了。 “张三儿,你说你放着好好的偷儿不当,当什么公差,你以为公家这口饭就是好吃的?”从一开始起,火凰就已看出这人身上的贼性,一个惯偷,就是再会伪装,也掩饰不了他那习惯性的贼眉鼠眼的眼神。 “仙子姐姐您眼光实在是太好了,小的今天也是第一天上任,本想着自己买个小吏当当也省的整天受当差们的闲气,不成想第一天就遇到了这么正义的仙子姐姐,小的知道错了,不该跟这样的恶人为伍,以后一定改正,一定的。”张三儿那张贼嘴功夫自是不俗,一口一个仙子姐姐,专拣好听的说。 其实也不是张三儿非要睁着眼睛说瞎话,而是自从第一眼见了火凰,张三真的以为是见了仙女一般,这仙女遭了难犯了天条才被关在这里,甚至在大个子和马老黑想要欺辱火凰时,张三都带了尚未泯灭的良知和担心,可到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别给老娘拍马屁!”火凰是什么人物,岂会如一般单纯无知小儿一般被这小小的马屁就给拍晕了,“神偷大盗我见得多了,不知道你的手艺如何?” 一说起这个,本来一脸苦瓜相的张三双眼瞬间充满光彩,可不是吹,他张三,在京师地下,那也是一号响当当的偷!“手艺是师父传下来的,小的自是不敢砸了师父的招牌。”张三儿说的颇为含蓄谦虚。 “这么说那就是还可以了,但你可知‘盗亦有道’之说?”火凰问道。 “这什么盗亦有道小的不懂,不过师父说了,贼分国贼家贼飞贼走贼生根贼,可不管你是什么贼,都不能把良心挖出来喂了狗,所以小的手艺虽然不错,可至今也没有发了大财,要不也不至于全部家当只换了这么个牢役当当。” 火凰点点头,“你师父说的对。以后老实的干你的老本行,公差饭不是你能吃得开的。”火凰把张三儿之前的两个同伴看张三儿时不屑一顾的眼神看的清清楚楚,虽然张三儿胆小,能做的了偷得脑子自是不会差了,想必他自己心底也明白。 有句老话说的好,一日为娼,终身是妓,小偷这行也一样。 份儿再大,名气再响的偷,终是些不入行的职业,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可行跟行也好高低贵贱之分,她火凰不想着这张三儿日后会安心当那老老实实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旁人只能提点,不能代走。 “小的知道了。”张三儿答应道。 “别小的小的,人的身份有贵贱,可命没有,都娘生爹养的,你张三儿也不比我矮到哪去。”火凰虽是渐渐接受了古代这种奴隶制主义,可思维力还是认为现代的人人平等才是每个人都应该有的精神观、价值观。 张三儿连连磕头。 “下面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张三儿说道:“你放心,出了这个门我就还是那个京城草贼张三儿,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 火凰火凰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张三儿看到火凰有意放自己一条生路,这条命可总算暂时重新搁在了两肩膀上面,张三身体腾的窜起,那速度绝对是顺风之火星星燎原。 据火凰目测,时速估计比刘翔还要高出三个百分点。 快要出了大门口时张三儿却突然折了回来,一副贼里贼气的猥琐样子竟然分外认真的问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火凰一看,这张三儿裤腿都没干竟然还敢半路折回来?“就因为你对老娘没有非分之想,够尊重。” 张三儿一愣,又问:“请问你尊姓大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娘大名火凰,哪那么多屁话?滚!!”火凰一声滚字,天雷滚滚,气震山河! 张三儿吓得一缩脑袋,立马窜的无影无踪。火凰看了眼旁边的尸体,又抬头看着天窗上的一角月色,夜还很长,月虽是前夜的月,处境却大不相同,而后沉默的自行走出房门,换了个干净的地方闭目养神。 这世界,谁又对得起谁? ------------ 第三十章 :披着人皮的绝色禽兽大祭司! 更新时间:2013-11-10 这厢火凰还没睡醒,那厢麻烦又来了。 火凰睁开双眼坐起身等待着,果然不一会儿,逆光中一个四肢粗壮的汉子带着提着灯笼走了进来,外面天已黑,若是耽误了我正事,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火凰冷冷想到。 走到近处,粗壮汉子命令手下将牢房点了个透亮,还没等四处去点灯的牢役们重新回到周刑司身后,其中一个牢役惊叫一声,乱了方寸:“死人,这里有死人!王哥、老马都死了?!!” 在出声牢役喊出的同时,火凰也看到了一直走在周刑司左侧前方的那个白衣男人。 周刑司闻声一看脸色就变了,自己小舅子王大虎和马老黑果然姿势怪异的躺在地上,周刑司看着一脸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火凰,碍于身前男子的存在,只得暂且忍下怒气。 若是说那白衣男人单看长相来说,就是将他比作那天下最英俊的男子都丝毫不为过,不同于黎烙见的标准杏眼竣宇不凡、气概天下,男子有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目光明亮有神,五官轮廓如阿波罗般俊逸明朗。 火凰看着看着就入了迷,这个男子大晚上的还能把一身白衣穿出仿佛全身周边都带着一层天使光晕的效果,单凭这一点,就不是现代社会那些在舞台灯光下光芒四射的明星美男们可以相比的。 白衣美男子定定的看着火凰,仿佛在确认着什么似得,目光专注。若是寻常女子,早就被看了个红霞覆面不胜娇羞,可不知道为什么,火凰总觉得这个男子就算再美,在她感觉上来说,只有莫名的亲切,不带一丝男女心动之情。 “大胆犯妇,竟敢对大祭司不敬!”周刑司喝道。大祭司,黎国最崇高的外姓皇族,甚至在意义上来说,比一般的皇亲国戚身份还要显赫太多,主管一国国运气脉,当之无愧的指手画江山。别说目带挑衅之意,就连于他直视都是一种亵渎,要挖了眼睛才对! 火凰一听‘大祭司’?次奥,瞬间对这个翩翩美男子好感全无,黎国一共有几个大祭司?这货不会就是挑拨离间的把楼西祠处以火刑的那个吧?如果不是这货瞎吵吵,她和血凤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二缺杀手可能也不会到这个破地儿来,追根结底,都是这货搞得鬼! ------------ 第三十一章 :别说老娘认识你。 更新时间:2013-11-11 血凤的到来,打乱了火凰的全盘计划。 “就这么定了!”火凰血凤二人商量过后,一锤定音道。 “对了,别说老娘认识你!”火凰想起与黎烙见那天早晨的对话,叮嘱道。 “废话,这我知道。” “额、我是说,暂时别告诉皇上你叫血凤。”火凰顿了一下,说道。 “这黎国,我叫大祭司。”血凤不知道自己当了挡箭牌,还以为火凰只是为了保障计划的顺利实施,欣然答应道。 各归各位,火凰还是那么要死不活的窝在草窝里,除了一日三餐之外,再也没人敢打扰这尊红袍魔头。 既然已经找到了血凤,火凰也不至于非要一条道走到黑,为了尽可能的保住楼氏一脉,经过商议,火凰、血凤大人决定撒下一个弥天大谎,以后所有的事情都会顺理成章的进行下去。对黎烙见对楼西祠也对他们自己都是一个交代。 硝酸钾、木炭和硫磺,找齐这些东西就是血凤要做的事情。也许听到这三个词的人已经想到了一件东西,对,炸药! 火药的发明距今已有一千多年,是古代炼丹家为求长生不老,长期炼制丹药,结果长生不老药没炼成,却发明了火药。歪打正着,纯属偶然。 让硫磺、硝(硝酸钾)、马兜铃(含碳)按一定比例为原料,经复杂的拌合和加热来炼制。在炼制过程中,时有燃烧现象发生。炼丹家知道硫、硝、碳混合点火会发生激烈的燃烧后,经长久的炼制实践,唐代的炼丹者便掌握了一个很重要的经验,就是硫、硝、碳三种物质可以构成一种极易燃烧的药,这种药被称为“着火的药”,即火药。 《本草纲目》中就提到火药能治疮癣、杀虫,辟湿气、瘟疫,并不能解决长生不老的问题,又容易着火,后来,火药的配方由炼丹家转到军事家手里,就成为中国古代四大发明之一的黑色火药。 而火药的爆炸原理就是:硝酸钾+硫磺+碳→大量气体+大量热量! 对于血凤这个常年与军火打交道的人来说,这些东西是最简单最基本的,跟现在的气体爆炸、核爆炸不能同日而语。最重要的是,貌似在黎国,还没有人知道有这些是可以导致爆炸的东西吧? 不怕流氓功夫差,就怕流氓有文化,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 当大祭司就是有大祭司的好处,最起码你要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别人都不会去怀疑,于是乎,血凤刚一出青牙府,就大摇大摆的进宫到内务府狮子大开口的交给了内务府总管一个长达十数条的物品名单,吩咐其明天下午之前送达自己老窝:舍利塔。 内务府总管连看都没敢抬起头看这个宛如天人的大祭司,一个劲儿的点头答应,待血凤才一离去便长长舒下一口气,虽是除夕之夜忙碌,可还是吩咐手下太监片刻不能耽误,赶紧去准备。 其实做火药只需要三种东西就可以,之所以要十数个的原理跟孙悟空给国王治病要上千种草药是一样的目的,掩人耳目! 皇宫大内四处灯火通明、处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这让血凤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曾经看过的《红高粱》,血凤一路哼着‘妹妹大胆的往前走’在宫中晃晃悠悠,他就是闲来无事想参观参观皇宫里的夜色,结果除了灯就是灯,景色没参观到,却看见了一幕看了就会长鸡眼的画面。 曲源湖内有暖阁,专供人冬日赏雪夏日赏莲之用,正好血凤也转的乏味了,想着去暖阁呆会也好。 有句话说的好,你要不作死,就不会死,恐怕说的就是血凤,他不会想到,今日一时兴起的好奇之心,会让他以后...... 每年除夕,不管有没有主子居住的房间都会点上蜡烛,暖阁也不例外,这是黎国上下都知道的老传统了。所以尽管阁内灯光澄澄,看到小小的阁子内门窗紧闭时,血凤本以为这春节之内大家都会忙于节庆年宴不会有人,可他失算了。 才一打开门,由于暖阁内铺有地龙,一股暖气便扑面而来,焚香锦榻,香气缭绕,睁眼望去,次奥!真他妈春色如许。 暖阁东窗下有一重紫色锦衣男子,紫衣男子身下是一张太师榻,整个榻上覆上了一层金丝蝅被,紫衣男子暴遣天物的躺在金丝蚕被之上,把一袭重紫色锦衣衬得更是华贵无比,而男子身上盖的则是万金之贵的极品白貂被,可那白色之下,男子的下半身部分竟有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动来动去,血凤仔细一瞧,紫衣男子贵妃榻里侧,竟有一袭青衫蹲在一旁。 哟,好久没看过这番活色生香的画面了,别说里面的男子了,连血凤都是一愣,踏进一步的脚想要退出来时突然想到什么,一时间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何方神圣?竟敢在这皇宫禁地做这荒乱之事?不过,只要不是皇帝,爱乍地乍地,他血凤管不着; 可紫衣男子若是皇帝,那他名义上就是他血凤的二姐夫,最起码名义上是!二姐,很遗憾的告诉你一句,你丈夫劈腿了。 不管是谁,既然你入得了宫,最起码也得是个皇亲国戚来着吧?即使如此,你不去参加年宴,跑来这跟老子挣暖阁干什么?血凤理所当然的霸道的想。 可,自己就这么一旁旁观也不好吧?进还是不进? 黎简一听见开门声瞬间大怒,这大春节的自己好不容易推掉应酬到这曲源阁偷下懒,还有这样的冒失鬼来打扰,他不知道这曲源阁归他颂亲王专有的吗?就算是皇兄,没有自己的允许也不能轻易入内的好吗?找死!随手抄起香炉看都没看就一把砸下,“滚出去!” 血凤被香炉传来的破空声打断纠结的小心思,闪身躲过,次奥,今天倒是怎么了,去哪有都让自己滚!二姐也就算了,你这一个偷情男还敢这样吼我血凤?老子偏不滚又能怎样! 血凤把心一横,大咧咧的迈着八字步走了进来,进之前还没忘记关好门。 听到来人竟然这么不识趣,黎简一还以为来的是皇兄或者是那个小狮子,不耐烦的转头一看,呆住了。 他黎简一,身为黎国唯一一位亲王,黎烙见的同胞兄弟,打小跟在父王跟前自是看遍了各种人间绝色,可这人是谁?明明是一个男人,怎么能长出这么灵动不凡的容貌?!! 血凤现在的宿主也就是这个黎国的大祭司什么都好,连血凤都不得不说这个名叫星澈的家伙外貌皮肤什么的都比原来的自己好上不止一点半点,可唯一不如他血凤的就是这一米七五的小身高,身高才是硬伤啊,这多少让一向自诩‘天上地下我最帅’的血凤心理平衡了那么点。 那圆滚滚物体蒙在白貂裘被之内对外界发生之事一概置若罔闻,正在努力讨好主子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口中的家伙竟然在一瞬间软了下去,这让他一时间慌了神,愣愣的趴在紫衣男子胯间不敢动弹,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傻愣着盯着自己的紫衣男子,血凤‘咳咳’两声,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坐下,一脸戏谑的盯着紫衣男子白色貂裘之下那颗静止不动的圆滚滚物体。 紫衣男子颂亲王黎简一终于回过神来,他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看一个男子看的出了神! 黎简一稳定了心神,拍了拍伏在下身的脑袋,看着白衣男子那一脸戏谑的神情,有些懊恼,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莫名的懊恼是为了什么。 得到主子的示意的少年刚一从貂裘被里钻出就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他本能的感觉到了威胁,却还是装作一脸懵懂的无辜样子等着主子开口。 看到那脑袋的主人竟然是个唇红齿白的年轻少年,血凤戏谑翘起的嘴角都僵硬了,他脸颊抽动了下,虽然自己来自21世纪,对同性断袖之癖早已习以为常,可在这不知道几千年前的黎国古代,突然看到这一幕,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世界怎么了?至于这么疯狂吗? 黎简一看到白衣男子的诧异神色里并无不屑轻视,懊恼之心减少了几分。今日就算是皇兄和那个小狮子来,自己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任其入内,可眼前这个白衣男子的一举一动都让黎简一觉得无从抗拒,仿佛就该他在他生命之中如此随意自如似得。 不管你是谁,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黎简一是个想到就去做的性子,而只要他去做,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添香,出去!”黎简一看都没看少年一眼,命令道。 别以为这少年的名字叫添香,事实上黎简一根本不知道少年叫什么,他这是自己花重金从勾栏里带出来的一个少年雏倌,还没开苞就被眼前的家伙给打断了,黄金是小,可让自己软了的事情,他黎简一总要找个人补偿回来吧? 少年闻言一愣,看白衣男子的眼光带着一丝怨愤,可还是转过头去乖乖听话。 添香?这香又是什么香?! ------------ 第三十二章 :血凤被那禽兽王爷拱了! 更新时间:2013-11-12 “不用管我,你们继续,继续。”听到紫衣男子下了逐客令,血凤好死不死的加上一句。 黎简一甩都没甩血凤,他跟个疮似得杵在这里,他能继续吗?看了眼少年刚刚添上香的焚炉,香气袅袅升起,黎简一示意少年将香炉向血凤挪了挪。 “你进门都从来不带禀告的吗?”待到少年退出关上阁门,黎简一开口问道。 “你办事都从来不锁门的吗?”血凤反问,总觉得自己跟这个断袖货呆在一起挺不自在,还有,在那少年褪去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了杀气,不是一股,而是二股几乎同时而起! “是啊,因为从来没有人敢擅闯本王的地方。”黎简一大大方方的承认。 这男子脸皮还真是厚,血凤同样也是大大方方承认:“那就很抱歉了,本公子到了哪里,哪里就是本公子的地方,既是自己的地方,干嘛还要禀告?”不愧是和火凰拜把子的兄弟,看这话说的,多霸道! 黎简一一笑,这白衣男子不光人长得美,连心肝都是极有意思的。 “你知道我是谁?”看到白衣男子对‘本王’二字置若罔闻,黎简一问道。 “能在这里放荡不堪的,除了黎家本姓还有谁?”这颂亲王是笨蛋吗?他都说了本王二字自己再猜不到就是二百五!同朝的几个异性王爷谁敢这样? “本王放荡不堪?!”黎简一停住笑意,看着这面前这个胆大包天的美人儿说道。 “难道颂亲王没有感觉本公子是在夸你?”血凤才不怕那张死人脸! “哦?不知道公子是哪家的公子?”黎简一看着灯光下脸庞渐渐红润的血凤,重覆笑意,说道。 “这个就不劳颂亲王惦记了,本公子就是过来坐坐,坐完就走。”次奥,这屋子里的保暖措施真好,不愧是皇帝家的。 “别啊,既然来了,咱们就喝点酒小酌一番。”黎简一终于坐起那如烂泥扶不上墙的身体,拍了两下。 掌声虽是不大,但不出片刻,就有两个面目清秀的少年捧酒、端着炭炉而来。 这断袖禽兽,连个下人都弄这么清秀的小毛孩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特殊癖好吗?血凤朝黎简一毫不掩饰的投去鄙视的目光。 清秀少年熟练的拨旺炭炉,将酒温坐于炭炉之上,好一个除夕相对煮青酒。 黎简一将鄙视悉数接下,掀开白貂裘被,一双修长的腿迈下锦榻,走到清秀少年摆好的软锦凳旁,指着对面的另外一张软锦凳对血凤说了一个请字。 是竹叶青!上好的竹叶青!闻着酒壶因沸腾而散发的迷人香气,血凤咽了咽口水,小小的喉结动了动,自从来到这里就没喝过酒了,算起来也有小半年了啊,现在突然酒在面前,血凤盯着酒壶迟疑了,还是这么千金难买的极品竹叶青。 看到白衣男子那垂涎欲滴的模样,黎简一暗自好笑,原来是一个小酒虫! “怕我下毒害你不成?”黎简一问道。 “切!”血凤翻了个大白眼,颇为自负的说道:“就你们这点毒,毒的到我??!”不是他血凤自吹,当初的训练是白瞎的?那一瓶瓶血清是白打的? 哦?既然一般的毒毒不到你,强力合欢药又如何?黎简一隐下眼中奸诈,颇为绅士的邀请道:“那劳烦公子与本王一起煮酒论英雄?” 血凤坐是坐下了,权当黎简一放了个屁!我血凤跟你颂亲王又不熟,论个屁的英雄,光是煮煮酒就得了,不就是喝几口竹叶青吗,哪那么多屁话!血凤端起杯子倒了一杯,现在的他只想一心一意的喝完酒就撤,不知道为什么,血凤总觉得这个王爷看自己的眼神不对!他血凤也算是一个极品美男,要是万一被这断袖王爷看上......?想想都渗人。 黎简一看着端着酒杯的男子,眼中的势在必得更加明显,烛光将血凤的白衣染上一层淡淡的晕黄,像极了十四的月亮,明亮却不刺目,带着一丝柔和,分外养眼。 黎简一按下想去抚摸那一头青丝的冲动,做到软锦凳上,倒了杯酒,在血凤没有注意的瞬间袖中一粒药丸悄然滑落指尖投入杯里,药丸在晃动之下渐渐溶化,待药丸溶于无形之时,黎简一举起杯中温酒一饮而尽。 ------------ 第三十三章 :进宫半年,死罪两次! 更新时间:2013-11-13 周刑司被大祭司赐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青牙府,当督抚赶到太和殿前去禀告之时,得知大祭司已经在宣和殿内面圣,督抚连通报都没有让通报,直接回了青牙府,既然大祭司都在,那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那个周咀他倒是也略知一二,十足十的酷吏一个,死就死了,倒是大祭司如何会突然驾临青牙府,这让他有些费解,早晨那个女犯是皇后娘娘这他知道,上次那次是未进青牙府,直接在中宫软禁,这次看起来更糟。而这中间又有什么什么别的,就不可而知了.。这个皇后娘娘可真是有够命运多舛的,进宫不到半年,杀头的圣旨都下了两份了。 整个一天黎烙见都没有什么好脸色,草草结束了早朝之后连一直批折子的习惯都忘了,整个一天都在太和殿内转来转去,大内御厨看到皇上每次膳食基本原封不动的被端回,吓得把脑袋都准备别在裤腰带上请罪去,可皇上又是他们这些奴才们想见就见的?可把御厨们愁坏了。 黎烙见一想到自己一怒之下气火攻心的定了她死罪,心中就是抑郁纠结, ------------ 第三十四章 :狂拽炫酷吊炸天。 更新时间:2013-11-14 大年初二,一年的第二天夜里,隔血凤被xxoo之后仅10个时辰还不到,黎国宫中一袭白衣夜潜入宫,你能想象这个连夜行衣都懒得换的二货背后背着的是一大包炸药吗? 血凤朝着下午就已经踩好的点儿直奔而去,今晚他的目标在南,五行之中南方为赤火,凑巧的是南宫刚好也是那在上朝宴上刁难了二姐的舞贵妃的住处,不炸死你老子也要把你吓个半死! 一声巨响,响彻云霄,空中大朵大朵黑色蘑菇烟云层层而已,蔚为壮观。 黎国洛阳,本就十分热闹的京师重地,地上猛然一颤,整个天子脚下的人都感受到了那种仿佛可以毁天灭地的力量。 血凤选的是一个年久失修早已废弃的房子,平日也也就是放些乱七八糟的杂物不曾住人,此刻的熊熊大火将血凤的脸庞照的清晰可见,这货也不准备离开,就一直在这里静静等待着。 先是南宫的主子太监宫女们被巨响惊醒,一时间慌了手脚,别说是她们,就是算上真个黎国,经历过这样骇人阵势的人又有几个?燕舞一屁股坐在床上,两眼发直。 自古以来就有年兽祸乱人间之说,不管今日事情是祥是噩,既然发生在了自己管辖的地方,多多少少都没有旁观之人的身份来的方面快活。 这些主仆婆子们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了半天,直到听到那个站在大火面前一声白衣的陌生男子大喊‘救火!’才纷纷缓过神来。可等他们急慌慌备好一切,还没走到跟前,滔天大罪的热浪扑面而来,生生将提桶前来灭火之人逼退了数步。 “往里泼,能泼多远是多远。”看到这些人的办事能力,血凤都替他们急的慌,这应变能力也忒差了吧?就这一声就给你们炸蒙圈了? 众人现在哪里顾得上分辨这谪仙一般的男子是何方神圣,只是好不容易才有了个领导者,下意识的听从命令做事罢了。 大家有没有听说话青蛙效应和领头羊效应?说的真是犀利极了,把那上下五千年华夏子孙脉脉相传的跟风习惯生动的表达了出来。 一个青蛙,如果你把它放在开水里,它会一下子蹦出来,可你若是把踏放在锅里慢慢煮,那它就算被煮熟也不会再跳出那口锅。 一群羊,只要领头羊走出一条道,其余的样就想都不会想的跟上去,不管那领头羊是不是领错了地方。 爆炸声响的时候黎烙见还没睡着,坐在那张搁在现代社会最起码能耐八位数以上的檀香祥云雕龙椅上出身,只听‘碰’的一声巨响,黎烙见觉得脚下的地面都晃了几晃,猛然醒过神来。 小福子第一时间冲进了黎烙见房里,衷心护主之心真是日月可鉴。 “主子,身子没事吧?”小福子一脸担忧的跪在地上打量着自家主子,也不管什么大不敬了。 “没事,刚刚那声是怎么回事?”黎烙见皱着眉头问道,与其说问,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小福子跟了自己二十年,连自己知道的多都没有。 “刚刚奴才进来之前周侍卫已经闻声过去查看了。” 黎烙见点点头,他突然想起下午大祭司来找自己时说过的水火命理什么的,莫非那个说法是真的? 片刻之后,周侍卫气喘吁吁的跑回来禀告道:“回万岁年的话,可了不得了,南宫西北角的那三间屋子在一瞬间没了,大火通红。” “你说什么?一瞬间没了??”黎烙见从座位上站起来,慎重的又问了一次。 是什么,可以把三间屋子瞬间夷为平地?这些现代话的这些东西,真不是古代人凭一个大脑聪明就可以理解的。 ------------ 第三十五章 :高端大气上档次。 更新时间:2013-11-15 一个人急能急到什么程度?有人说是衣衫不整,有人说是衣服反穿,有人说是忘了穿内内和袜袜,可以上这些特征咱们今儿都看不到,因为古代的大人们有朝服和靴子,这些象征着权势与地位的家伙拾儿就是真火烧到自己眉毛又有谁敢马虎? 当所有人衣衫都不像以往一丝不苟的到来时,血凤很想吐槽的说几句:大人们,你们的头发敢再乱点吗?官帽都压不住了。你们的脸可以擦擦吗?上面还有红嘴唇印儿呢。 太傅燕师源明显不是第一次来南宫,看到燕舞在一旁哭哭啼啼并无大碍时明显的松了口气。 当他听说事情发生在南宫时吓得差点昏厥,抬手就给了平日里最宠爱的小妾两耳光,燕舞虽是庶出,可好歹是他的闺女,就算再不得宠,关键时刻说不定都能保他一命,要是以后再诞下一位皇子,有朝一日荣登大宝,那自己就是当之无愧的皇帝他姥爷,还怕一朝不慎燕氏不保?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己用太傅之位助她得贵妃,岂会没有日后她返哺之日? 小福子命人搬来了一把太师椅,小心周全的给黎烙见披上狐裘后又在椅子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锦蹋之后这才请黎烙见坐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熟练而整齐的上朝语听得血凤忍不住撇撇嘴,往后边站了站。 “众卿平身。”黎烙见抬手直截了当的开始说道:“想必方才诸位爱卿也听到了那声巨响,再看看你们前面的这堆大火,没错,就是巨响之后一瞬间塌下去的。”黎烙见左边站着白衣大祭司,右边偏后站着小福子,一袭雪白威严的坐在紫檀大椅之上,后面是火红中包裹着金黄的大火,虽是长得不如血凤秀气,可自带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此时望去,犹自比翩翩美艳贵公子血凤看上去还要出彩一分。 这男人,天生的王者。 ------------ 第三十六章 :完璧之身??? 更新时间:2013-11-20 俗话说的好,科技是人类进步的重要阶梯。 “这是我师父上虚大祭司遗物,大祭司早已算出黎国必有今日之劫,留下此物就是以防不测。”血凤看着众人讶异的神情,很顺水牵羊的把上代大祭司搬了出来,看你们敢不敢不信。 其实,血凤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比火凰还傻啦吧唧的,只是他穿越的身体确实是有手眼通天手段的人物,从一开始的皇后火刑事件,到后来的穿越,二者本就一枝之叶。 事情的发展是这个样子滴: 原名星澈的大祭司擅长的就是暘段阴谋、预测天机,一日神游之中,忽见一白衣女子江心而坐,身下无舟则自浮,异象之后必有根源。 星澈生平第一次开了九九八十一天占,这天占乃是上古神术,有通古博今之能,却一占得二卦,一卦大吉一卦大丧。 星澈起先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打乱了卦盘,才出了这等举世无双又有些骇人听闻的黎国凤凰涅槃之状,却不料反复几次皆是如此,想起师父说起的观星象得兴亡之说,已贵为大祭司的星澈枯坐舍利塔望星365天,是观天下,才惊讶的发现帝王之星还未损落身旁一颗却又升,一灿一暗,外来之星吞凰星的局势,星澈骇然,刚刚出塔欲禀报此事,已传出先皇驾崩的消息。 还未陨落便已升?难道皇上之死并非偶然,是有人故意为之不成? 事关重大,星澈前去查看之后压下心头疑问悄然回塔,直到小皇帝登基那天,再次观望,却还是一明一暗两颗帝王之星!怪哉怪哉,先皇既然未死,去了哪里?是离开了皇宫还是被囚禁在某处? 后星澈以断命得天机,才进一步探得外来之星吞凰星是一大吉之事,遂以安慰皇后死后之灵为由求得皇帝在外星所落之处建立一座祭祀台,准备迎接新凰星的到来,可却没料到还未查明先皇去处,自己就与那位皇后在同一夜里悄然而终,更没料到外来之星有三颗,其中一颗接管的就是自己的身体! 算天算地算人畜,算不得自己何时得兴亡。 “世上有一天石,自天而落藏于人间,行乎不定。相传此石乃火之灵,与火之精一脉,得之天火不侵。”血凤嘴巴里跑火车的瞎编乱造,众人听得自是信以为真,只有黎烙见眯眼看见了那个偷偷奸笑的红袍女人。 “依大祭司之言,这火灵石如何寻得?”黎烙见问道。 “火灵石不是一般凡物,自是需要有缘之人。”血凤像马路牙子上推销袜子鞋垫化妆品的一样,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非常懂得把握时间的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手电筒,说道:“我手中之物就是光之源,有缘者自是得光神辟佑之人,万火皆在光之下,自是不怕被天火烧的灰飞烟灭。” 一干朝臣皆是神态恭谨的点头,不敢出声。 血凤不再废话,直接放手电筒往火凰方向转去,军用手电筒的开光在其下部,举手横握时正好朝里位于拇指下方,就算是拇指微微用力下按,没见过之人也自是看不出其中门道。 火凰正看着血凤在那里装神弄鬼,非常有远见的抬手遮住双眼,这军用手电筒太亮,她可不想出现目盲之状。 坐在椅子上一身墨裘的黎烙见见状眼睛又是眯了眯,身体后转看了看左边身后的大祭司,略有所思。 突然,一道炫目的白光直射在了火凰身上,将那一袭红袍映射的如赤焰一般。 俗话说的好:闪瞎了小爷的钛合金狗眼! 黎烙见看着在那一身犹如火焰裹体的黑色长发女人,素面朝天发无点饰,却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看来,皇后就是那得光神庇佑之人了?”待光束消失,黎烙见看着面色不一的朝臣们说道。 “正是!”刚一按灭手电筒,血凤立即在宽大的袖口遮挡下迅速的扭开手电倒出电池。 “大祭司,不知可否将神物容朕一观?”黎烙见说道。 “皇上乃真龙天子,人间之神,自是可以碰此神物,但此物须由我亲自交予皇上,不得经他人之手。”血凤故弄玄虚的说道。 黎烙见略为一顿,便欣然说道:“呈上来吧。” 火凰暗自撇嘴,还‘呈上来吧’,好大的架子。 血凤在心中早已将火凰夸了千百遍,幸亏他聪明无敌的二姐深谋远虑,早已想到在关灯之后就迅速拔掉电池,不然到了这皇帝手中,真让皇帝有意无意寻得了门道,好好的一出戏就算演砸了。 黎烙见手握手电筒细细观看,估计连第一次看传国印玺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认真,神物小的一头的顶端那个橙色的按钮自然被他发现了,可他用手指压了压、抠了几下都没有任何反应,就连另一头那个会前后移动的漏斗形东西他都掰了掰,也都没有发现异常,整个神物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材质通体玄黑,独独在漏斗镶了一块透明状的东西,像是琉璃一般,却比琉璃看起来还要贵重一些,而琉璃里还有一个小小银点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总之古怪之极。 众人自是不敢打扰皇帝陛下深思,安安静静又睁大了好奇的双眼看皇帝自顾自的捯饬。最后,黎烙见还是没发现什么更为特殊之处,转手递给了大祭司:“依大祭司之言已找到光神庇佑之人,接下来该如何?” “找灵石!” “灵石?” “就是能让这神物再度亮起之物。”血凤握了握手心里的电池,寻思这要怎么存放才会让其再三年以后还会有电。“我会以光神之力施法,将天火最多可延至三年之后,而这三年,皇后娘娘只要找到灵石就可,到时一切灾难都会烟消云散。” 黎烙见听后点点头,眸子一暗,盯着火凰又问道:“如果朕没有记错,大祭司好像说过天火乃是因水精弱从而火精旺而形成,皇后主水,既然现在皇后已被放出,位居中宫,按道理说,这天火自然会因为水精的逐渐恢复而渐渐消亡才对。” 火凰看了眼血凤,早就告诉这小兔崽子那腹黑皇帝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也不知道这小子准备什么应对方针没有。 而对面的血凤闻言,先是看了眼火凰,继而颇为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黎烙见,‘咳’了声说道:“皇上有所不知,女子主水,水易流。就算茶壶还有完整破裂之分,同样道理,这女子嫁人之后岂会还是完璧?已非完璧水精自是亏损,而这灵石,就是弥补亏损灵气。”不得不说,在火凰那快要杀人的眼光下还能说完这段话,血凤真是当之无愧的汉子,不怕死的大老爷们! 一番话说完,火凰还没怎么着,黎烙见先汗了颜。 ------------ 第三十七章 :本宫是不长眼的贱婢? 更新时间:2013-11-21 戏,落下帷幕。一切都很完美,除了出宫时间尚未确定以外。 为以后的出宫铺路,成功的按下前朝诛后的念头,火凰相信,经过今日之事,貌似暂时也不会有人想要自己的命了,毕竟现在她可是光神庇佑的皇后,不管祥与不详,都不是其它四宫想要沾手的,除非真有人狠心到冒着让全家全国跟她同归于尽的风险铤而走险。 况且,皇后只要一出宫,至少三年之内不会有子嗣,一个没有太子的皇后对于他们还能有多大的威胁?三年之后,就算她功成而返,到时天火之事解决之后,谁能确定皇后能一直被神佛保佑不出什么意外?与其对付一个威胁几乎为零的皇后,还不如把心思用在其它。 黎烙见看到被供奉在舍利塔第一层中心的手电筒,目光复杂的点头算是同意了大祭司所奏。 火凰满意的点点头,可是为毛线问起出宫时间的时候,那货就说为了弥补皇后牢狱之苦,要留皇后在宫中好吃好喝的养精蓄锐呆上一小阵子???难道这皇帝还舍不得自己不成? 当血凤听到火凰在皇帝临走之时说要再留舍利塔片刻询问灵石大概方位,他发誓,当时的他是多么想要哭着喊着求那还看不太顺眼的二姐夫把这恐怖的女人带走。事实证明血凤的猜测是对的,这一顿胖揍啊,揍得血凤呆在舍利塔足足三天没有出门,谁能给他一盒粉,让他把脸上的淤青给遮住啊。 火凰横着膀子回宫! 她可不管这一路上太监宫女侍卫们的惊讶目光,不管怎么着,老娘就是回来了!侍卫统领周大人??!!火凰冷笑。 大年第二天一大早,火凰破天荒的出现在了太和殿却扑了个空,询问之下,才得知黎烙见宿在了莲贵妃处。 说起这宫中四妃却是有些奇怪,表面上看是身为丞相之女的东宫瑾贵妃最为得宠,逢年过节的赏赐也是最为丰厚的,可自打瑾贵妃进宫之后,皇上去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而舞贵妃就不一样了,也可以说她那里是皇上去的最多却恩宠一般的地方,甚至连西宫莲贵妃那里都比她南宫富丽堂皇些。至于北宫襄贵妃就更别提了,皇上平日里是去也不去,甚至连赏赐都少的可怜,按理说,曲清欢身为吏部尚书嫡幼女,出身高贵,父亲除了青牙府之外主管天下刑狱,在宫中宫中自然也是地位颇高,可这襄贵妃就是不得宠,连皇上都曾笑言还是‘莲’字更适合她一些,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 “哦,本宫还差点忘了他是坐拥六宫的帝王。”听了太和殿守门太监报告,火凰打趣的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到了太监的耳里这句话就是实打实的私妒之言,能为皇帝守门的太监自然不是那不长眼的小太监,聪明的选择了装聋作哑。 “南宫不是毁于大火吗?”难道黎烙见留宿南宫就是为了好好安慰安慰那小美人? “启禀娘娘,毁的两处是南宫别院,正宫无恙。”守门太监恭声回答。 “带本宫去南宫。”如果她没记错,上次上朝宴上,始作俑者就是那莲贵妃吧?何况那皇帝年十六之前好像都不用上早朝的,有的是时间给自己折腾。 守门太监一愣,“皇后娘娘,这......”守门太监为难道。听说皇后曾在春节早晨刺伤皇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被皇上打入了青牙府却是千真万确,虽然因为灵石被放了出来,既然皇上没去中宫自是因为不想见她,若是自己带路,皇上万一怪罪这来...... “放心,出了事本宫罩着你!”火凰看出守门太监的为难,豪气的拍了拍守门太监的肩膀道。 火凰到了南宫时正是太阳升起,大地的极寒之气还未被这不成气候的朝阳驱散,火凰爱惜的裹了裹新上身唯一一件水蓝色棉袍,那丫头非说水蓝色衬人,最是适合姐姐这样白净皮肤,怕她冻着了离宫之前连夜一针一线缝出来的。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肯定还在时时刻刻为自己担心着。 南宫和中宫自是有天壤之别,中宫再是华丽终究缺少了些生气,南宫外有两边侍卫守宫门,内里腊梅料峭,宫女太监们一大早的就忙个不停,为即将晨起的主子们打水送膳。火凰看了眼站在南宫最前端的周侍卫统领,擦身而过。 看到一些水蓝袍子的女子一脚踏进南宫,一大早就开始忙碌宫女们自是恼怒,这是哪里来的不懂事的女子,未经通报竟敢随随便便踏足南宫? 一身桃红夹袄领缀灰杂色绒毛、嘴角带痣的小宫女指着火凰就是声严色厉的斥道:“哪来的不懂事的贱婢,大清早的就找不痛快?”她们是端茶倒水干些粗活的末等宫女,也没机会跟着莲贵妃去见识过什么大场面,自是没想到这位便是传闻之中喜穿大红色衣物的皇后娘娘。 宫中争斗自古不缺,越是身份低微的丫鬟婆子们越是注重身份等级之分,莲贵妃是宫中四妃中最得宠的,恰逢今年一开头皇上第一个留宿的就是南宫,宫中靠的就是恩宠过活,这些南宫中的宫女们自是觉得比人高出一头,本来平日里就受尽了那些近身宫女的气,少不得要逮着些不长眼的发发怒。 人说,姜还是老的辣,同时在外侍候着的三等老宫女们就不一样了,就算不识得前来之人是谁也不敢仗着主子得宠如此盛气凌人,能出现在黎国皇宫的女子除了穿宫女装的公主,哪个会是草包人物? 火凰笑了,这小妮子看起来年龄不大,这嘴皮子可真是呛呛,贱婢?老娘像贱婢?这大清早的就非得往自己这已经找到目标的枪口上撞吗? 周侍卫统领是在春节早上为数不多的亲眼看到皇上被刺伤的人,自皇后走进南宫那一刻,身负保护皇帝安危的他自是不敢掉以轻心,紧跟着进了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小宫女跳入油锅而不自知。 还是那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仗势猖狂?就算你亲娘家姑姑是主子身边得宠的陪嫁丫鬟,她也只是个小宫女好吗?请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小宫女一看脸周统领都跟在那女子身后,一下子愣住了,再没了先前的凌厉之势。 而接下来,火凰的跋扈至极被充分的表现了出来。 ------------ 第三十八章 :比岛国苍老师给力多了 更新时间:2013-11-22 “你是不是想告诉本宫,你想先死一步?!”火凰走进那小宫女,笑意盈盈铺满面。 小宫女听到‘本宫’二字,脸刷的一下灰白,直愣愣的扑腾之声跪在地上,有平日里跟着小宫女关系较好的宫女悄悄去找南宫大宫女,也就是这嘴角生痣小宫女的姑姑。 火凰抬脚将那伏地颤抖的小宫女踢坐在地,她最讨厌这些仗势欺人的狗奴才,这次遇到的也就是自己,若是任何一个小宫女,还不被她给打个半死?在低踩低,最为可恶! 嘴角带痣小宫女捂着被踢痛的胳膊不敢抬头,嘤嘤哭泣。皇后不是该珠玉满身宫女成群的吗?这个女人素颜朝天服饰一般,谁会想到是一宫之后。 “滚开!”火凰皱着双眉一脸厌烦,喝道。 小宫女一听,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连忙连滚带爬的让出道路,而这时,听到下人们禀告的南宫掌事宫女从正殿走出,看见水蓝棉袍的独身女子赶忙上施礼道:“皇后娘娘万安。”从头自尾看都没看平日里最疼爱的侄女一眼。 火凰没说话。 “皇上和娘娘在寝殿里还未起身,皇上说了,请娘娘进寝殿相见。”掌事宫女低敛的目光出透着异样色彩。 “哦?”还未起身就寝殿相见?火凰笑了,这是邀请自己去看活春宫?火凰从掌事宫女早已让开的中轴道踏步进入。 刚穿过大殿走到寝殿门口,守在门外的宫女拦下火凰施了一礼开口道:“殿内铺有地毯,请皇后娘娘脱靴进入。” 火凰停住脚步双眼微眯,毫无预兆的抬腿就是一脚,“滚!”可怜正准备看好戏的守门宫女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腹部就像是被大石砸下一般剧痛,一下被踢到了正殿,倒地不起。 火凰紧接的再来一脚,目标直踹寝殿雕花大门。大门被‘咣’一声踹开,听见动静的莲贵妃依然酥胸半漏的躺在身后男人怀里,可惜这是寒冬,虽然有暖如春夏的地龙铺垫还是要有棉被遮身,要不然说不定还真能看到少儿不宜的一幕。 次奥,想想都比岛国苍老师来的给力多了。 莲贵妃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大胆到连皇上在此都敢踹她的大门,虽是恼怒,却碍于皇上在此,竭力的保持着自己弱不禁风的淑女形象,“皇上,您看皇后娘娘好大胆哦,刚刚门前守夜的可是臣妾的陪嫁丫鬟。”莲贵妃撒娇的搂着了黎烙见的脖子,整个后背都快漏了出来,她对自己的身材一向颇为自诩。 “皇后,打狗还要看主人。”黎烙见破天荒的没有对莲贵妃粘腻的动作皱眉头,非常配合的搂着莲贵妃的小蛮腰,‘忙碌’着说道。 “本宫打狗就是给主人看的。”火凰找了个椅子坐下,说道。 黎烙见终于在百忙之中抽出片刻自己的目光,瞅了瞅那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看着床上二人的出水芙蓉般女人,“皇后找朕何事?” “确实有事。” “禀。”黎烙见低下头继续跟那娇笑连连的莲贵妃腻歪着。 “皇上先忙,待皇上忙完再说。”火凰起身就要出去。 “站住。”黎烙见叫住了火凰,这没了观众的戏演来还有什么意思?“朕特批皇后可以就在此等着,顺便学学莲贵妃侍候人的本事。” 火凰脚步一顿,把门关上重新坐回原位。 不光火凰,连莲贵妃都错愕了一下,皇上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过聪明的莲贵妃很快就回过味来,眼中的讥笑一闪而逝,再抬起头时已是一脸绯红,“皇上好坏,臣妾怕羞呢。” “爱妃,皇后也不是外人,你们同是女子,就好好教教皇后,若是教的好了,以后朕就把皇后送来你这调教。”黎烙见点了莲贵妃的鼻尖说道,惹得床上那狐媚女子又是娇笑出声。 显然,那就‘送来你这调教’的话吸引了莲贵妃,同样也让火凰知道了这腹黑男人的恶毒心思。尼玛,还臣妾怕羞?你那雪白的大腿都跨在那男人身上不停的蹭啊蹭啊,你还好意思臣妾怕羞? 一对jian夫yin妇! 火凰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真怀疑那莲贵妃是不是裸露狂,竟然在她这个算得上是陌生人的注视之下叫的更加销魂、大声。 考验她火凰脸皮厚度的时候来了,虽然以前为了‘演戏’也是有观摩过一些片,看惯了女优各种,但她火凰一直到穿越之前都是保持了28年的老chu女好不好?这猛然间要让她看这么活色生香的场面,还要尽力的保持脸不红来心不跳,饶是她心智平静如巍山,也是有些难啊。 “皇上好坏,臣妾不依呢。” 好家伙!一句话差点把火凰说吐了,这威力堪比火箭炮啊。“莲贵妃既然不依,就别往皇上身上蹭了吧?”她本也不想说话,可潜在的吐槽因子实在忍不住想要跳出来说几句。 莲贵妃身体明显僵硬了下,整天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皇上,看来皇后姐姐不想看到臣妾与皇上在一起呢。” “莲贵妃所言极是,本宫就是见不得做作的恶心男女。”火凰极为顺溜的接话道,其实何尝不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皇后娘娘说妹妹恶心也就算了,难道皇上也恶心到了娘娘不成?”莲贵妃很会见缝插针啊。 “哟,莲贵妃可真是会对号入座,本宫可以把这种行为看成是不打自招吗?”其实火凰也觉得自己就这么一直耽误人‘办事’挺不地道的。 “你.......”气愤的莲贵妃转头满脸委屈的看着抱着自己入怀的男子带着丝哭腔道:“皇上,您看,臣妾愚笨辩不过姐姐,若是臣妾因为今日之事有什么使得姐姐生了气,臣妾给姐姐赔不是便是,求皇上让姐姐放过臣妾吧。” 谁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的?这分明两个女人也是可以一台戏的嘛,再加上自己这个男人,不精彩都难!一旁兴致勃勃听着那女人巧舌如簧的黎烙见终于开口道:“难道皇后对朕有何怨怼?” “没有,一点都没有。”火凰矢口否认,怨怼?老娘的心情岂是一个怨怼了得!! ------------ 第三十九章 :接下来,见证造人的时刻。 更新时间:2013-11-23 “那皇后可还有何话说?”黎烙见面无表情的问道,有意无意的将锦被往里面卷了卷。 哇!春光乍泄!火凰摇摇头,聚精会社的看着。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没一点仪态可言,歪七扭八的坐在一旁像什么样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很不像大家闺秀,更不像一国之母?”不管怎么样,看见她那不在意不吃醋的平静脸庞,他就是惹不住要找她的碴,不是说女子善妒吗??她一嫉妒就会大怒,怒的话自己也好顺床而下,可.......这句话是谁说的???站出来,朕保证不打死你。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也不想当什么一国之母啊。”火凰伸伸懒腰,换了个姿势继续烂泥糊墙。 “那你想要什么?” “回家!”这里对她来说不是家,再怎么完全、不愁吃喝都不是。对于她来说,有冷杀和血凤的地方才是家。 “嫁入宫中就是宫中人,外界已经与你没有关系了。”黎烙见很自然而然的说道。 火凰没有答话,将落寞深深的藏在了眼底,流里流气开口道:“啧啧......光提枪不上,我这个看客都觉得没意思了。”火凰真不是故意要打哈欠破坏气氛的,实在是今早起的太早,不符合她这夜猫子作息啊。 黎烙见这那句话差点呛到,冷哼一声不再看火凰,越发与莲贵妃腻歪,大有上演一幕活春宫的架势。 好半天,看着她这观众都快没了兴致二人还没进入主题,黎烙见心中暗恼,不是他不上,而是他实在提不起性趣的好吗?她那副遭瘟的样子,还拿那黑不溜秋的大黑眼珠子死盯着自己,是个正常男人都硬不起来的好吗? 莲贵妃貌似察觉到了皇帝陛下的心思,白嫩纤细柔弱无骨的小手悄悄的在锦被之中找到那个‘微软’物件。 (男屌丝们,你们还在没事对着屏幕打飞机吗?你们还在对着苍老师无限yy吗?你们还为了充气娃娃漏气一事困扰不堪吗?黎国牌皇帝专用贵妃会为您解决这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我们的产品您尽可放心,保证物美价廉物超所值,恰逢举国欢庆之日,今日是黎国皇帝的二姨妈的小舅子的三外甥家媳妇的婆家弟弟娶二房的大好时机,为回馈新老客户,不要1288,不要988,甚至连288都不用,只要98!98您买了不吃亏,98您买一次终生适用,98一媳妇一孩儿带回家!还在等什么,快来抢购吧。) 黎烙见下意识的探手阻止了怀中大胆挑逗的女人小手,伸手捏了一把莲贵妃的小脸,“爱妃,小心朕吃了你哦。”黎烙见说道。 “皇上,臣妾可一直都在皇上嘴角边,虽是等着被皇上吃呢。”莲贵妃燕舞娇声道,手再次向下探去。 火凰看的出来那女人绝对是故意的,否则在那么厚的锦被遮盖之下,自己怎么可能如此清楚的看到锦被被一上一下晃动的节奏?次奥,这皇帝不会是不行的吧? 黎烙见真是郁闷,那女人是什么神情?那么惊讶且阴险的笑意代表什么??!黎烙见气恼,直接一把掀开了覆于二人身上的锦被,将身下完全赤裸的女子强势的压在身下,一个挺身,身下女子双胸猛然凸起,后脑勺与胸部之间,一段雪白的脖颈弓起一个美妙的弧度,那销魂蚀骨叫声中的火热,连这寒冬腊月都能被点燃似得。 接下来,是见证造人的时刻。 她莲贵妃不是他黎烙见心中的她,所以办做起事来很是毫无顾忌,怜花惜玉的前提是要喜欢那朵花那块玉才对吧?连上好的金丝楠木床都被那大力的撞击带的微微晃动,“皇后,给朕睁大眼睛学好了哦。”黎烙见连办事儿期间都不忘记消遣坐在一旁兴致勃勃的女人。 “皇上有所不知,这些事情本宫早已烂熟。”火凰针锋相对。 黎烙见都能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气死,烂熟?当这些事儿是背书作词吗?黎烙见气恼的更为大力,身下被狠狠贯穿的莲贵妃瞬间迷失在那连绵不绝的yu望里,整个房间的娇喘声与兵戈之争泾渭分明。“哦,皇后是在哪学来的这上好本事?”连火凰都可以听得出黎烙见咬牙之声。 “练得多了,无师自通。”火凰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这无耻皇帝,还真大!最起码比岛国的那些侏儒们大多了。 黎烙见双眉皱的跟麻绳似得,猛然从莲贵妃身上拔出,起身跃到床下一把将那个可恶的女人从椅子上揪起,火凰那瘦弱的身体被黎烙见粗鲁的夹上腋下,每挣扎一下就是一记响亮的巴掌,黎烙见将火凰带到床边,对还没从云端飘下来的莲贵妃冷冷喝道:“出去!” 莲贵妃一下子被这句恶言恶语惊住,也不敢多做逗留,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匆匆跑了出去,眼中带着刻骨的仇意,从这一刻起,莲贵妃燕舞立誓,她燕舞,不杀了那可恶的女人誓不为人!有朝一日,一定要那贱人生不如死。 女人就是如此,喜欢把男人的薄情归纳到另外一个女人身上。 善妒,每个女人的致命弱点。 这下可玩大了,火凰的双颊红里发烧,她这半辈子都没被人这么夹在腋下打屁股! 果然是祸从口出,那些话在21世纪的开放社会来说可能只是算句玩笑之言,可在那男权第一的封建时代,作为男人们别说是被带了绿帽子,家教严的侯门里就连自家婆娘跟别的男人说上几句话都是忌讳。 当火凰被那男人扔到尚带余温的金丝楠木大床上时,她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无力感,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是练家子,身为皇帝的他想来师父什么的也不会是无名之辈,不过再厉害的招式都会有破绽,可她打死都想不到这个男人学的不只是武,而是攻防之术,这也是一个生在动荡年代的皇子必须要学的保命手段。 看来这男人将上次那蛋疼的教训记得比‘画地为牢’还牢,竟然不给自己留一丝可袭击的破绽,妈的,男人禽兽起来不是人,兽性大发时还攻防兼具就是变态了,没错,这姓黎的绝对是变态! 黎烙见,你就是一满血状态还开启了无敌勿扰模式的变态!死变态! ------------ 第四十章 :皇上还想蛋疼? 更新时间:2013-11-26 火凰那叫一百般挣扎啊,可双手被这野蛮男人一手按在了头顶上,连腿都被压得死死的。 黎烙见现在的愤怒就甭提了,他觉得自除了那件事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恼怒过,看着身下女人紧皱的眉头闪过一丝疼惜,可仅仅只是闪过而已,他对那天那蛋疼的滋味可是记忆犹新。 “放开我。”火凰喝道。 “闭嘴!”显然,黎烙见这一声喝比火凰听起来有气势多了。 “皇上。”在黎烙见还未像自己衣服下手前,火凰迅速调整状态,试着温柔的说道。 听见这温柔嗲媚声音,黎烙见下意思的调转目光,这样的皇后实在不符合这女人以往性格。看着身下女人委屈的眼神,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黎烙见没有说话。 “皇上就打算跟我在别的女人的床上这么办事吗?这可是我们的第一次。”幸好隔着厚厚的棉袍,免了擦枪走火的危险。 好家伙,黎烙见能感觉到自己一下软了,已经习惯了恶声恶气霸道冷酷的她,猛然间这么温柔实在是搂不住啊,黎烙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自虐倾向。“女人,你的初夜早已经是朕的了。”黎烙见说道,欲望褪去,只剩下怒气。 火凰一整小脸,怒道:“皇上,请你搞清楚,我不是你的皇后,我叫火凰。”看到黎烙见盯着自己沉默不语,火凰接着说道:“如果你喜欢楼西祠,抱歉,我不是她,也不愿做她的替身。” “哦?” “我来自未来,根本不是楼西祠。” “那又怎样?” “我只有她的容貌,但我的灵魂永远只会是火凰的,包括记忆。所以,我对你还有你对我,都不该出现一丝一毫的过往的感情,既然你心里清楚,那就放我出宫。”这么被人压着说话真的很别扭的有没有。 “那你的灵魂出去吧,肉体给朕留下。” 火凰骂街的心都有了,这王八犊子真是成了精的小狐狸,老娘要是可以灵体自由分离,还问你干嘛! 黎烙见看着破天荒吃瘪的火凰怒气消了些,用那在火凰看来奸诈万分的表情又道:“朕没记错的话你上次所说在宫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只是既然你是来自未来,也就是你所说的另外一个时空,那么,皇后自从火刑来到之后,是何时出得宫遇到那个比朕还值得皇后喜欢的男子呢?朕怎么不知?” “额......”火凰试了试,双手依旧动弹不得啊,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再瞎编乱造惹怒了这头濒临爆发的狮子,那今天她一定会被他在盛怒之下连皮带骨的吃光光。 就这么一瞬间足以说明一切使得黎烙见心情大好,他不在乎这个女人的欺君之罪,只要她还没有爱上别的男人就好,只要自己还是她接触的唯一一个算得伴侣的人就好,不求青梅竹马。 黎烙见放开火凰,坐在床边看这个脸上绯红依旧的女人。火凰赶紧麻溜儿的坐起来,整理好袍子就准备下去,却被黎烙见伸臂拦下:“先别走,谈谈。” 这一坐定,火凰才发现黎烙见跟烤鸭似得全身赤裸,偏偏那本该打马赛克的一片恰恰映射在自己眼底,连忙闭上眼睛说道:“那个,你可以把衣服先穿上吗?”刚刚最起码自己只是看客远观,现在可是面对面,这个男人也不害羞。 如果她此刻睁开眼睛,绝对可以看到黎烙见那堪称至贱无敌的笑。他只是没有想到,她害羞起来原来是这么个样子。黎烙见走到紫檀木衣架旁,穿好裤子,取下衣服。“可以睁开眼睛了。” 火凰双眼打开一条缝,看到这男人依旧赤裸的胸膛赶紧双手挡在眼前。 黎烙见终于哈哈大笑,拉下火凰的手,笑道:“皇后,朕已经穿好裤子了。” 火凰伸手摸到这个可恶男人的裤脚才睁开双眼,骂道:“你这个裸露变态狂!” “你敢骂朕变态?”黎烙见眯着双眼,这个表情在大臣们看来绝对是大难临头的前奏啊。 “你敢说你自己不变态?”火凰恢复到那个霸气侧漏的状态,反问。 “皇后,大不敬可是要杀头的!” “皇上,说实话而已。” “皇后,实话害死人哦。” “皇上,你就当我不是人。” 黎烙见被这一句说的笑场了,他发现,自己这个皇帝在她面前真是连最后一点威严都没有了。 “我不是楼西祠,更不是皇后,是不是就可以......?”火凰还是不死心的孜孜诱导,三年后还要回宫?并且是带着皇后的头衔去走江湖,要是万一遇到这风流才俊、豪杰大侠,连个恋爱都相当于出轨,给一代皇帝带绿帽子啊,就算她火凰美如天仙,也不会有哪个人敢打皇帝的女人的主意吧。 虽然自己不喜欢婚姻,但是偶尔恋爱一下也不错啊,大不了万一被伤了心,就杀了那男人呗。 “你不是楼西祠,可依然是皇后。”黎烙见说的不带一丝犹豫,从始至终,他都非常清楚自己喜欢的是哪个她,只是还没有说出口而已。 火凰郁闷了半天,起身道:“好吧,黎烙见,咱们谈崩了!”走的一往无前。 “很高兴你能用‘咱’这个字。”黎烙见也不再阻拦。 “哦,对了。”火凰开门之后转身说道:“我也很高兴看了一场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皇后若是喜欢,朕今晚去中宫如何?”黎烙见笑眯眯的穿着衣服问道。 “这就不用了,我怕皇上还会蛋疼。”说完这句之后就看到那男人的脸色像被加了青色的大红颜料一般,火凰果断选择迅速撤离,有多远走所远,走到前殿门口还能听到黎烙见那愤怒的冷哼。 ------ 哎,又是一个无聊的下午,人说最无聊的莫过于吃饭睡觉打豆豆,黎烙见个仙人板板的,害的自己连个豆豆都没地儿打。 找到皇帝了事也没办成,还差点被那王八蛋吃了,带不带这么揪心的? 就在火凰在秋千上唉声叹气的时候,一声响亮的“姐姐!”响起,火凰一愣,光听声音就恨不得挖心挠肺就地吊死自己得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这丫头,这时候回来,成心让自己不省心吗? 火凰站起身,灿烂的对奔来的小小身体张开了双臂。 ------------ 第四十一章 :满身腱子肉的武夫。 更新时间:2013-12-02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火凰抱着怀抱中小小的女孩子问道。 “我担心姐姐自己在宫里无聊,就赶紧回来了。” “咱爹还好?”火凰问道。虽然不是她火凰的爹,可毕竟跟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恩,可好了,老爹收留了一个大叔,那大叔人很好,一直照顾着爹爹。” “大叔?也好,想必他那样子也只有欺负别人的份。”火凰对那个只是存在在记忆里的楼安慎还是颇为放心的。 “姐,你和皇上还好吗?”楼小西钻出脑袋问。 火凰往秋千上一坐,撇了撇嘴:“就那样吧,还能相安无事。” “我觉得皇上不是对姐姐没有一点情分的,像这次我出宫,皇上就特意吩咐张统领直接在原地驻扎,方便直接护送我安全回来。”楼小西觉得,自从姐姐性情大变之后,连对皇上的喜欢都烟消云散了,以前自己提起皇上时,姐姐都会红着脸腼腆的笑,就算换了灵魂,不是记忆还有一些吗?她记住了自己和爹爹,真的就对皇上没有一丝残留情意? “你是说,护送你出宫的侍卫没有回来复命,直接驻扎在附近?”火凰问道。 看到楼小西点头,火凰冷笑,好一个黎烙见,她不是楼小西这心思简单的丫头,更不是楼西祠,怎会想不透他的那点腹中权谋,保护是假,接回宫作为牵绊自己的筹码才是那家伙的用意所在吧? 少顷,果然黎烙见在预料之中如期而至,摸了摸楼小西的脑袋,玩笑说道:“嘉和郡主也有二七了吧?是该许婆家的时候了,改天朕帮嘉和留意着,务必找个顶天立地的好儿郎才是。” 楼小西笑了唰的红了,垂头不语,女儿家,这种事情往往是最难与启齿的。 “皇上怕是记错了,我妹妹才13岁而已,暂且不劳皇上操心。再说了小西也不一定非要什么顶天立地好儿郎,只要遇到喜欢的,贩夫走卒又如何?我便做主将她嫁了。” “皇后,这是你对自己夫君说话该用的口气吗?”黎烙见看着这女人一副老牛护犊子的模样,说道。 “哦,对了,我该向皇上行礼问安的。”火凰说完,屈膝行礼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明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难道皇后见了朕就不能平心静气的如一般夫妻一般?” “咱们本就不是一般的夫妻,你是皇上,我是皇后。” 黎烙见看到那面无表情的脸就郁闷,可就算是明知道来了会招她不待见,还是想过来看看,看几眼也是好的,最起码在自己眼里,她的脸色就算再难看,语气就算再恶劣,也比那些迎合献媚的还是要好的不只一点。只是,这女人,就不会温顺一些,不那么针锋相对? 黎烙见转身欲走时,火凰又开口道:“皇上且慢,咱们商量件事儿好不好?” “出宫的事现在免谈!”黎烙见头也没回,果断拒绝。 “不是那事儿。”看出黎烙见生气的都懒得看自己,火凰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语气太过生硬,可是,毕竟是关乎终身大事,她不能有半点心软,除了这个,其它的都好商量!“皇上,我想问你借个人。”火凰跑到黎烙见身边,说道,自己足够诚意了吧? “借人?谁?”黎烙见问道。(ps:不要说借个亲生宝宝哦。) 火凰身手一指,正对护驾一旁的周统领。 “你借他干嘛?”黎烙见疑惑道。 “听说周统领是皇上身边的四大统领之一,武艺高强,身手不凡,我想求教一二,也好日后防身。”火凰说道。 “在朕看来,皇后似乎不需要人教。”黎烙见转头不转身。他至今还把那夜她甩刀杀人、单手断喉的的情景记得清清楚楚。 “多学点总是好的。”火凰看见门口闪过的那个带刀身影,眯了眯眼睛。 黎烙见见火凰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声音低沉,一口道破玄机:“周统领有惹到你的地方?”这女人,经过血的教训告诉自己,她只要眯眼的时候总是要有人倒霉啊。 火凰心中一震,狐狸般的男人!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哟,这您都知道。”火凰没有否认。 “记得留口气儿。” 火凰实在没有想到这腹黑男人会这么爽快一口答应,明知道自己要整他的人,还这么干脆痛快,他到底有什么图谋?火凰岂不知,在黎烙见心中,她才是他的人!动皇帝的女人?作死呢?何况只是一个有了二心的侍卫统领。 “周青河!”黎烙见扬声道。 不远处在门口守卫的侍卫统领周青河急冲冲跑来,单膝下跪抱拳行礼道:“末将在!” “在皇后离宫之前,你就全权负责教授皇后刀法、拳法。”黎烙见吩咐道。 周青河高壮的身体明显一僵,“可是......”虽然他见过也听说过皇后的身手,可并不担心自己输,只是,她乃一国之母,若是自己误伤了她,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不得有误!”黎烙见命令到。 “是!”侍卫统领周青河无奈只得应下,看着皇帝陛下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去,周青河转身施礼道:“皇后娘娘万安。” “起来吧。”火凰看着面前的‘拳击袋’,说道。“从明天开始,到本宫离宫之前,每天鸡鸣之后都要前来中宫,记住了。” “皇后娘娘金枝玉体,万一......”周青河皱着眉头起身道。 “想要练好身体,哪有不辛苦的道理。”火凰打断周青河之言,说道,“按本宫吩咐就成,其它无需过问!今天先回去休息,明天还请多多指教。”下了逐客令。 周青河一听,也罢,只要不是让自己陪她对打,怎么都好说,反正是两人一起练,她累了去休息,他也自然就可以休息。 今天这事来的太过突然,不管是不是这个皇后捣鬼想趁机整自己,他都不信她能熬过自己的体力!大不了就让她打几下,一个女子,力气生的再大,对于他这种满身腱子肉的武夫来说不都是跟挠痒痒似得?周青河领命退出,难得提早回家,等下要去集市买个上好的红烧酱牛肉下酒才好。 “姐姐你......”楼小西担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咱们去吃晚饭。”火凰安慰道,抱着楼小西肩膀进了屋。 周青河,走之前那个放松的表情真是不错,希望你明天心情还能如此美丽。 ------------ 第四十二章 :老娘一直都是瑕疵必报。 更新时间:2013-12-02 一大早,看着高高挂起的太阳,鸡都懒得再叫了,火凰还是抱着枕头呼吸均匀的睡得无比香甜,粉粉的嘴巴微微嘟起,黑而浓密的长睫毛在晨光中映射在洁白细腻的小包子脸蛋上,就外表来说,这张脸绝对是倾城之貌。只是可惜,这么柔弱楚楚可怜的外表,被火凰那暴烈的灵魂给糟蹋了,哎。 楼小西打来了洗脸水,走近了小心翼翼问道:“姐姐,你醒了吗?” 火凰眼都没睁,砸吧砸吧小嘴含糊说道:“醒了。” “姐,周统领从天刚露白就在外面候着呢,都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哦。” “姐姐不是说今天要训练吗?”楼小西问道。 “晚些再训,让他继续等着。”火凰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啊。 楼小西走到门前看了看,回到床边一脸不忍的说道:“现在天气正冷着呢,周统领站在外面一动不动的会不会冻僵了啊?” 火凰伸手掀开被子,一把把站在床前不住发出噪音的出声体拉进温暖的被窝,说道:“丫头,大清早的这么冷,快到被窝来,暖暖。” “可周统领......”善良单纯的楼小西依然惦记道。 “等他知道错了再说。”火凰按住那要抬起的小脑袋,说道。 单纯不是傻,相反,心思伶俐的楼小西听到这句话之后没有再说话,踢掉鞋子,抱着姐姐的胳膊,补眠模式启动。 两个人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火凰慢吞吞的整理好衣物,披上袍子,吃过楼小西加热过的早膳之后,捧着一碗热腾腾的大米粥走到大殿门口,对那个一身铁甲板板整整候再门口的高大男子说道:“冷了吧?赶快喝碗粥暖暖身子。” 别说是身为侍卫统领的周青河了,就是泥菩萨等到此时估计都会生些火气了,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谢皇上娘娘关怀,只是属下来时已进过食。” “周大人无需客气,既是教授,那就可算是本宫的良师,喝一碗本宫端来的粥也是理所当然。”火凰说道,捧着的双手感受到粥的温度在寒冬中渐渐冷却。 周青河一听,赶紧跪下行礼:“承蒙皇上娘娘厚爱了,像良师这等无上荣誉属下实在不敢当,属下也早已听说皇后娘娘身手不凡,所以远远算不上是教授,只能说是切磋而已。” “周大人请起,若是周大人再不喝,本宫这手腕恐怕就要冻麻木了。”火凰看着面前温热的粥,说道。 周青河站起身,犹豫着不敢去接。 “难道大人是怕本宫下毒害你不成?” “属下万万不敢!”不管是不是发自内心,最起码周青河表面上惶恐道,看着一身大红外罩粉蓝色棉袍的皇后递过来的碗,周青河只得接下,端在嘴边时顿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把碗给了跑出来的嘉和郡主。 其实碗里就只是粥而已,普普通通的大米粥。 “好!既然饭已经吃过了,那咱们就开始吧!”火凰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领着周青河进了东厢房。 本来在走到东厢房门口一脸莫名的周青河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看到火凰打开厢房大门之后房内的摆设时,很给力的瞪大了眼睛。这哪里还算的上女子厢房? 火凰看到周青河的惊讶满意的笑了笑,从自己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东厢房就一直在她的重点改造计划之内。这边的屋子显然比楼小西住着的西屋要宽敞多了。 听说这个厢房是黎国第二任皇后专门为当时皇帝的一个宠妃建造,规模大小也是比着中宫皇后居住的栖凤殿,里面的装潢更是让六宫嫔妃红了眼睛,当时还一度的被人称作是第二宫,可与中宫比肩。只是时过境迁,东厢房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富丽堂皇,屋子里的雕花大床桌椅茶几大柜小柜都被火凰一概挪出,只剩下一个空空的大屋子,可容纳百余人的空处变成了一个古代室内练兵场。 火凰乐呵呵的摸了摸被吊在房梁上的古代版拳击袋,这拳击袋一看就是用丝绸锦绣的长衫做成,长衫被挽住了袖口、领口,数件套在一起装入了大量的沙土倒掉着,看起来还颇为结实。光是外面套的几件宫衣,都是从各位网罗入宫的绣娘们亲手绣制,比现代纯牛皮鹿皮的拳击袋来的值钱多了,不为人知的事,为了增加重量,连赏赐黎烙见赏得真金白银都一并被火凰混着沙土装了进去,所以这拳击袋看似简陋,真真的低调奢华有内涵,价值不菲啊。 东厢房坐东朝西,东面是满满一架子的刀剑兵戈,南面是戬戟棍棒,北面是暗器靶子,十八般兵器件件不缺,可最令周青河惊讶的是,为什么那一大堆暗器中间,还真真切切的码放着两块砖头?! 火凰此次也是真想学点东西的,说实话,自己从事职业间谍杀手快十年了,可除了匕首弓箭,对这些冷兵器还真是不怎么熟悉,怎么说呢,你见过手拎这砍刀、板儿砖去暗杀的杀手?她之所以连板儿砖都放上,就是怕有朝一日实在是找不到兵器了,还能搁人家墙头上扣下来一块儿,到时候不管是单练还是群殴,都能熟练的把板儿砖舞得虎虎生风,总比赤手空拳要好的多吧。 “参观完了吗?”火凰随手抽出一根长棍,挥了挥问道:“这些可都是本宫在这些日子精心挑选来的,周大人可还入眼?” 周青河点了点头,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这些娘娘都会?”乖乖!当初自己参加武举比试时,擂台上说不定就被未来的哪个武状元握起的十八般武器还要全活儿啊。 “不会。”火凰答,她这段时间虽然也有练过,可毕竟才短短两个多月,一口哪能吞下个胖子。 “皇后娘娘请恕罪!”周青河再次跪下抱拳行礼道:“属下愚笨,自问也就拳法、刀法能拿的出手,其它的实在不敢在皇后娘娘面前献丑,请皇后娘娘恕罪。” “周大人请起,皇上的旨意本就是让周大人教本宫些刀法、拳法,其它的不打紧。”火凰出声宽慰道,“既是这样,那咱们就先只学刀和拳。” “那属下就先演练一遍给皇后娘娘看看?” “不用,直接对练吧,实战才是检验身手的唯一真理。”火凰指了指周青河铁甲铠胄,下令道:“脱下!”细皮嫩肉的要是打在铁板上,还没把你打残废呢老娘的手就先废了。 “皇后娘娘,这......” “我说你一大老爷们儿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本宫说对练就对练!”火凰说完,看着周青河那僵笑着的脸庞,加上一句:“周大人想抗命不成?” 周青河心中暗骂,这阴险娘们儿,好一个先礼后兵,既是这样也别怪小爷我拳头不长眼了。“皇后娘娘,俗话说这拳脚无眼,要是万一伤者碰着了,您这万金之体......”老子也来个先礼后兵,把丑话给你说在前头。 “本宫恕你无罪。”火凰冷冷一笑,又道:“周大人所言甚是,这拳脚无眼,是爷们儿的打掉了牙就和着血往肚里咽。” 周青河还未回话,火凰一声‘请’字已脱口而出。 接下来的时间里周青河时时刻刻都在后悔着自己的那句拳脚无眼。 说起来这周青河的身份也不简单,听说周家祖上先人就是随着黎国太祖皇帝打天下的,说来奇怪,周家按理说在黎国的底蕴也是相当深厚,可世世代代出武夫,几百年内愣是没培养出一个风流大才。 再说这周青河,家世也不简单,父亲是从边关退下来的一名老将,现任御林军左将军,在整个京师驻兵里除了元帅、将军这些一把手之外,也就属他了,一个武夫能在偌大一个王朝之内站稳脚跟官拜三品,可不是只有家世底蕴就可以支撑的。 不管怎么样,比起战场埋骨身先死的将士们来说,也不枉沙场征战二十载了。 而周青河就是自幼习武,练得套路、刀法也是每次父亲回来之后亲自传授的,招招都是杀敌致命之法,跟火凰一次次死里逃生练出来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可要是说起对敌经验,这个看起来比现在的火凰要大上一旬的世家子弟可就要差的远了。 自从二人进了东厢房,直到太阳落山就一直没出来过,连送午膳的楼小西都被拒在了门外,起先略带自负又傲气十足的周青河还能咬着牙忍着,可渐渐的,他被揍的几乎都胖了一圈的时候,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打法终于击溃了他摇摇欲坠的傲骨。周青河看了看好不容易停下手,正在一旁双手缠着布条的皇后娘娘,捂了捂肚子,他现在终于理解了昨日皇上离开之前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感情自己来这就是挨打来了啊?可是就是挨打,也让人吃饱了再挨啊?!! 火凰不用猜也知道,现在这周青河心里对自己的恨估计比拐跑他媳妇还要深厚的多! 小王八崽子,老娘一直都是瑕疵必报的人物! ------------ 第四十三章 :再哭本宫扒了你的皮! 更新时间:2013-12-03 月亮准时升起,当黎烙见走到中宫的时候,空中飘来的啊啊嗷嗷的声音让他精神大振!这神马声音??菊花残、满地伤? 周青河倒是想叫的威武气魄震慑全场一点,可也得有那个力气啊,他恨不得一脖子把自己吊死在原地,既然自己活着打不过她,那就等变成鬼了再来找这个暴力狠毒的女人报复!可就算现在给他跟绳子,他连上凳子的劲儿都他妈没有。这个女人是变态,绝对是!稍微正常点都不会把人揍的都站不稳了之后直接用棍支在墙上接着揍吧?有吗?这还算人吗? 黎烙见透过窗户一看,好家伙,差点没被墙上的那酷似剥皮的场面给吓着,这得多大多深的仇,才能让这个女人点着蜡烛揍人啊? 这个时候,火凰终于累了,刚一取走支在周青河胳肢窝的长棍,周大人就像那被太阳照耀了的雪人一样迅速的融化在了地上,火凰看了一眼,解开沁满鲜血的手布,幽幽开口:“哎,本宫都有些累了呢,周大人,拳脚无眼,本宫也不是故意的啊。”这表情,连下定决心去爱她的黎烙见都打心底瘆的慌。 周青河哼哼唧唧的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意思,火凰慢慢扯去手上布带,沉默着。 黎烙见一看,这是终于要告一段落了?准备伸手推门,却听到了火凰再次开口。 手布被扔到桌上之后,一直意欲不明的火凰突然说道:“希望本宫今晚不会再失眠了。说起早上的事还真是抱歉,本宫昨晚做了个噩梦被吓醒了,直到天亮才又睡着,这才让周大人站在外面等了那么久。”火凰淡淡的撇了那半死不活的趴地大汉一眼,一番话说得莫名其妙,“周大人想知道本宫做了什么梦吗?” 黎烙见目光一沉,止住动作,望向屋内。 周青河发誓,自己真的不想知道什么,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能好好睡一觉,那怕是睡在冰冷的地上也好,可他此刻就是睁不开那被打封喉了的双眼,也能感觉到皇后娘娘目光夹杂着的凛冽气息,只得把在婆娘肚皮上翻滚的力气都使了出来,艰难万分的点点头。 “本宫梦到了遇刺的那天晚上,还有被关押青牙府的那个下午,如果本宫没有记错,两件事情都是周大人在负责吧?还得多谢周大人的两次关照之恩,真是铭记在心,本宫一向胆子小,一日不还,寝食难安啊。” “你......你怎么知道?”周青河声音沙哑,不知是因为惊恐还是疼痛。 “周大人觉得本宫是傻子不成?”火凰反问。 周青河愣了半响,趴在地上哭了。从小到大自己没被人这么揍过,跟揍条死狗似得,从小到大自己也没有做过太过分的事,刚做了两件,果然就恶人有恶报了,想抱条大腿平步青云怎么就这么难? 他爹沙场二十年才挣了个副将军,自己连战场都没上过,论起功劳更是不值一提,族中又没有什么朝中文官重臣给自己牵绳拉线,如果自己不找靠山,早晚被那些盯着自己位置盯得死死的世家子弟给踢下去,他爹厉害,可比他爹厉害的人大有人在,既然拼不过爹,还能怎么样。 火凰好笑的看着这个身高一米八五开外的汉子趴在地上哭的好不委屈,笑骂道:“哭你大爷的仙人板板!你把刺客放进中宫,本宫没哭;你私通青牙府牢头暗算本宫,本宫也没有哭,你哭个屁!” 周青河一听,哭的更厉害了,这要是追究起来可是实打实的死罪! “再哭本宫扒了你的皮!”火凰纤细的手指扣着桌子,砰砰作响。 周青河果然止住了哭泣,刚一哭过发泄过,骨子里的骄傲大男子主义又再次露头,“你怎么证明是我做的?我可是皇上身边的人。” 窗外的黎烙见抿抿嘴,静观其变。 “哼!”火凰眯眼冷笑,“等皇上见了你的尸体,就算没有证据又何妨?!” 周青河一瞬间面无死灰:“是我做的,要杀要剐我认了!” “本宫若是杀你,十招能杀你八次!” 周青河沉默着,若是往常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自负,他一定把那人打的满地找牙跪下叫爷爷不可! 火凰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世界上没有好人还坏人之分,大家只是立场不同,本宫初来乍到,不愿手上再粘血腥。今天只是利息,你还欠本宫一条命,给本宫记牢了!本宫不要求你效忠,也不要求你就此倒戈,所以,假如有一天本宫觉得你没必要活着时,你也别要求本宫手下留情。“ 言下之意大家都懂, 周青河点点头,不知道要说什么还能说些什么,抬眼看了下那个坐在椅子上的面庞稚嫩的女人,垂下头去。她不收买,他也没必要贱卖。 “滚吧!”火凰喝道。 “属下告退。”周青河五指抠地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礼都没施直接退了出去,他害怕自己一跪下就站不起来了。 “三天之后,鸡鸣之时,再来中宫。” 火凰倒是淡定,可这句话差点把已经一步一步快挪到门前周青河差点吓趴下,连黎烙见隔着窗户纸都能看到他那哭丧的脸跟吊孝似得。周青河慢腾腾的转过身体,抱拳的姿势像极了奇葩木乃伊,说道:“是!”通过今天一下午血的教训,让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皇后娘娘,别想着跟她求情扯关系,没用! 黎烙见在周青河走出大门时已隐藏一侧,待到那个扶着墙壁摇摇晃晃的汉子走出中宫还现身形走进,踢了踢角落里被遗忘的铁甲笑道:“朕的皇后娘娘很暴力啊。” “你都看见了?”火凰压根不搭理那茬,直接问道。 “也没看多少。”黎烙见面色一整,“青牙府那天发生了什么?” “你好像也不怎么惊讶的样子,难道是你暗中操纵的?”火凰斜眼瞥了眼不拿自己当外人的皇帝陛下,问道。 “怎么可能?!咱们可是原配。”黎烙见背着手四处溜达着参观道。 “滚犊子,你又不是没杀过我!” “我杀你时,你还只是楼西祠。”黎烙见看着红袍火凰,目光专注。 火凰大而黑亮的眸子眨了眨,自动忽略掉一些东西。“我只相信我的直觉,可是在我直觉中,你还不能被我信任。”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每次一触及到感情就瞬间竖起绝对防御!“好,那皇后现在可以跟朕说说青牙府的事了吗?”黎烙见岔开话题,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不想说。”火凰起身告退。 黎烙见撇撇嘴,出了东厢房,再出中宫。 ------------ 第四十四章 :小爷我威武不能屈! 更新时间:2013-12-03 这个元宵节其实还是挺热闹的,所以火凰的心情还算可以,除了昨天黎烙见死活没同意她出宫之外。 火凰以不舒服为由拒不参加元宵宫宴,领着楼小西一路杀向天芳阁,这是她与血凤约好了的地方,出宫之事说什么也不能再拖下去了,可意外的是,当三人聚集之后算准散席时间直奔太和殿的时候,血凤却突然一把把她两给拉了回来,转身慌乱而逃!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这......情况不对啊?小鸡子一向胆儿肥的没边啊,怎么会有事情未成就打道回府的这一出?这一路上,火凰那审视的眼光就甭提了。 血凤会说自己看见了一个本不该看见的男人吗?会说自己被那个男人下了药之后xxoo了吗?所以,他打定主意要当一回落到鬼子手里的地下党,小爷我威武不能屈! “我说大祭司,您老怎么了?”火凰对楼小西没什么好隐瞒的,绝对心腹。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她新人的人的话,绝对是她身边的这两。 “没什么。”血凤想都没想,一口反驳。 “真没什么?”火凰那大而黑亮的眸子意味深长。 “真没......”血凤与那眸子对视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架不住心虚移开了目光。 “好吧,小鸡子也有长大拥有自己小秘密的时候啊,做姐姐的很是无奈啊。”火凰装模作样的惆怅抚额,笑得颇为欠揍。 楼小西脑袋左转右转,挺迷糊的啊,不懂不懂。 “我要跟你一起出宫。”血凤突然十分坚定的说道,那男人既是身为亲王,自己留在这里绝对不会安全!虽然舍利塔不在宫里,却也只和黎国皇宫一墙之隔,不是说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小爷我要抓紧时间撒丫子! “你可是一国的大祭司!”火凰斜眼看了看血凤,提醒道。 血凤白了一眼说道:“你这个一国的皇后都可以闯荡江湖,凭什么我就不行。” 如果不是楼小西在场,火凰真相呼死这货,“次奥,老娘不走要陪睡的!” “老子不走说不定也要陪睡!”血凤血泪控诉。 “你陪个鸟!你一带把的!”火凰鄙视道。 楼小西看着二人争来吵去的好不热闹,跟在身后忽然低下了头。 “我说黎国的皇后娘娘,要是你一个人的话不觉得无聊吗?”正面攻不下就旁敲侧击,血凤诱导道。 “不无聊。”火凰一口回绝。 “买东西不需要人提?” “我有手。” “打架不需要帮手?” “自己搞定!” “那你偷瓜摸枣不需要人望风?” 火凰那忍了再忍的手掌终于一巴掌呼在了血凤的......肩膀上。 看到火凰那郁闷的表情可把血凤乐的啊,伸出手放在火凰头顶,平行横移,次奥!虽然自己没以前高,貌似火凰似乎变得更矮了啊!得知了这点,血凤那耿耿于怀的不平感终于稍微消退了那么一点点。 血凤这个逆天的动作无疑是佛在了火凰大姐大的逆鳞,只见火凰气沉丹田双眼一眯,一把拽住那看情况不对就要撒丫子的二货,血凤凌空甩了几下腿,无奈的放弃了,得知自己跑不掉,正好也有些借此机会试探一下火凰现在的势力,于是欢快的一个转身,见招拆招。 两虎相争到天昏地暗,月亮都西沉了的时候,火凰终于瞅准空挡,一个大背包式过肩摔,血凤就这么在楼小西诧异的表情下华丽丽的表演了副狗吃屎。最后结果表明,一个人的身手跟她的身高绝对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火凰走到血凤身边蹲下身戳着血凤那飘飘欲仙的脑袋瓜子,那叫一冷嘲热讽啊:“我说小鸡子,皮相比以前那怂包样倒是好看不少,不过这架子也越来越花了啊,都不够打。” “切,别嘚瑟,能耐你别喘,把小爷我一招撂倒啊。”血凤趴在地上人怂势不怂,那贱样,哎呀不说了......影响男二号形象啊。 “我看你这货怎么越来越欠收拾了?”火凰眯眼笑道。 血凤麻利儿爬起来,“没.....没没,哎呀,你听我解释啊,姐,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别踢,很疼的......老二!不不.......口误,姐,咱们说正事吧。” “说!” “咱们一起游历江湖吧?我说真的,你不能丢下我。”血凤望着火凰,那桃花眼啊,闪闪红心亮。 “真想跟我一起?”火凰端着架子,很是拿劲儿啊。 血凤看到火凰那样很不给面子的翻了翻白眼,又连连点头。 “你能保证一切情况都会服从命令听指挥吗?” 又是小哈巴狗式红心闪闪点头。“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好!”火凰一口答应,不等血凤蹦跶又一盆凉水泼下:“前提是你能说服皇上。”说完,不理一下子惆怅起来的血凤,拉着楼小西回窝了。 回到中宫火凰直截了当的问道:“小西有心事?”一路走过来就发现这丫头心不在焉的。 “姐......”楼小西欲言又止。 火凰当然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说道:“小西,这次姐姐恐怕没有办法带上你。”看着那明亮的眸子一瞬间黯下去火凰也很是不忍心啊:“不过姐姐和皇帝商量过了,在姐姐出宫期间,会把你送回家里。”那皇帝要真是有这么好心就好了,送回家里的前提是要有驻军保护,美名其曰保护,还不是怕自己这个冒牌皇后肉包子似得一头钻进狗嘴里,一去不回啊。 “可是姐姐,寻找灵石的路上谁给你端水洗脸,谁给你裁衣做饭?”楼小西拉着火凰的手不放开。 “放心吧小西......”火凰摸了摸楼小西顺滑的青丝安慰道:“我能照顾自己,在我没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枪林弹雨都走过来了,不用担心哦。” “真的不能带上我吗?”楼小西双眼噙泪。 “不能。”火凰回答的非常干脆,连现在的自己都不知道外面的江湖是什么样子的,怎么会舍得带着这么一个打心眼里在乎的妹妹去冒险?“以后等姐姐熟悉了这里,到时候就算是小西游历全国也行哦。” 楼小西出乎意料的倔强了一次,扭头撇着小嘴赌气道:“我不怕危险。” “可是丫头,我会怕你危险啊。”火凰看着那别过头去气嘟嘟的小女子说道。 楼小西一愣,一下子扑到火凰怀里,噙着的泪儿终于滴了下来,喃喃道:“那小西就在家里等着姐姐来接我,不过姐姐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饿到冻到伤到,不然小西会生气的。” 火凰摸着那乖巧的小脑袋,不住的点头。 血凤回舍利塔的这一路子都在小心翼翼的躲躲闪闪,生怕再遇到那可恶的家伙,也不知道那男人滚出宫了没有,在自己印象中这个颂亲王很少会住在宫里,住了一次还被自己给倒了血霉的给碰上了。 幸好,一路有惊无险。 第二天,也是开年一来的第一天早朝,大祭司血凤跌破众人眼睛的到了场,待早朝结束,皇帝黎烙见留下朝中四大重臣、血凤,与他们一起进了太和殿。好半天,等朝臣们都走了以后,皇帝与大祭司窃语了好半天,从头到尾谁都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不知道的朝臣皆是惶恐不安,把大祭司都给惊动了,不是天灾就是人祸啊,不论是什么,可千万不要出现在自己管辖地界儿,其它爱咋地咋地,反正就算饿死民众十万也饿不死他们当官的。 中午,火凰破天荒的收到一份出宫圣旨,当时的火凰还在跟楼小西玩着昨天晚上被遗忘了的斗羊灯笼,火凰夸了把那小鸡子,她实在没想到有这么快,那个皇帝怎么会这么突然松口。 火凰花了两个时辰断后,先是把哭哭啼啼依依不舍的楼小西送走,那小丫头委屈的模样看的火凰都忍不住鼻子一酸啊。 然后就是收拾衣物整理资金,拳击袋里的那些金银真都沉的就暂时先不动了,仔仔细细的装好细软家当,还顺手将内务府平日里送来的玉佩、金簪什么的一并收拾了,没钱了可以当掉,最起码三餐温饱不愁了吧。 到了下午还未日暮,一身火红的火凰与一身白衣的血凤终于踏上了出宫之路,一路像脱了缰的野狗,撒着欢的跑走了。 皇城城头,有一袭明黄顶暮而立,远眺良久,若有所思。 ------------ 江湖三千里。 ------------ 第四十五章 :我不入江湖,江湖缺我。 更新时间:2013-12-04 “要不咱们把那鸟打下来?”官道上,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男子对着沉默了一路的红袍女子问道。 红衣女子瞥了他一眼,说道:“就算给你把枪,你也不一定打得下来。” “不就是风梭鸟吗。”白衣男子撇撇嘴。 红袍女子这一路上抬头看了好几次,这风梭不愧是号称一个时辰一千八百里神骏之王,一身黑羽,左顾右盼之下高不可欺。“我没信心打得到。”红袍女子一句话把把白衣男子说的不吭声了,二姐都没把握,自己就不充那胖子了。 “可就让它一直这么跟着咱们?还要一月一次的像来大姨妈似得准时像黎烙见报道?” “你来过大姨妈?别把那鸟的主意。”红袍女子懒得跟白衣男子扯,拇指食指指尖相扣,放入口中,一声嘹亮的口哨响起。 站在远处树梢的风梭听闻号子,几乎在哨声消隐那刻俯冲到了红袍女子身旁,落在她的肩膀之上。火凰摸了摸那如鸽蛋大小的鸟头之上一小撮火红羽毛,风梭鸟名字源起就是像风一样快的梭子,比号称世界上飞的最快的尖尾雨燕最快时速还要快上200里,一脉相承,老死幼生,正因为它的稀有又酷似乌鸦,不识货者就算有幸一见也只会唾上一口,暗道晦气。 风梭果真不是一般凡物可比,天生灵气的鸟儿一下就察觉到身边白衣男子身上杀气,顿时脑上红毛炸起,完美攻击状态。 血凤一看,这死鸟还反了它了,竟然敢跟自己大眼瞪小眼的?你有红毛就了不起?血凤举拳示威,呲牙恐吓。 风梭以行动证明了它不是一只好欺负的鸟,振翅滑出火凰肩头一个游曳转身俯冲,冲着血凤举起的拳头就是狠狠一啄,在血凤眼前一花还没感觉到疼的那刻就已冲到了前路五百米之外的枝头上,嘎嘎叫嚣,声音也酷似乌鸦,难听至极。这货,是不是乌鸦之中的高级变异品种啊? 血凤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连皮带肉都被那只恶鸟给啄下去一块,鲜血那叫一个飞流直下,火凰举起血凤的手臂按住止血,无奈的看着一人一鸟斗得不亦乐乎,伸手警告指了指风梭,识趣的风梭终于停止了那难听至极的炫耀之声。 “老二,等下你别拦我,我非弄死它烤了吃不可!”血凤怒气冲冲,老子出生入死多年,今日竟然被一丑鸟给伤了! “你能把它叫下来?”火凰鄙视道。 血凤听闻,立马笑嘻嘻献媚,“老二,你就把那音律诀窍教教我呗。”熬鹰隼熬了一辈子的人都知道一句老话:长飞是雨燕,短冲是茶隼,二者之王为风梭,自然每种鸟熬出来时的口哨手令也都不同,风梭更甚。 “神鸟认主,就算我告诉你口令也没用。”火凰伸出手无奈说道,一道还未愈合的伤疤横跨整个手掌,“那货今天中午才喝了我一碗血。” “次奥,以后你都要用血喂它?”血凤惊讶的问道。 “不用,一次就好。”火凰放下手掌,想起今日中午那个男人那句话,杀机四起。 “我若接不到消息,就说明皇后已死,那郡主就要陪葬。” “咱们买马,先去边陲楼家。”火凰突然转变主意,说道。 血凤停住骂骂咧咧,点点头。 二位二货,你们能告诉我们大家你们手中牵着神兽是何物吗?不是说好的马吗?为什么会是驴?!两个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年轻俊俏男女牵着两条瘦驴?这是要闹哪样? “小鸡子,你看别人看咱们的眼光。”火凰牵着瘦驴出闹市,边走边问道。 “跟看傻逼似得。”血凤刚一说完,瞬间觉得周围空气一滞,冷风透体。 “你个怂货,说的咱们吗?”火凰眯眼看着那迈着小方步的怂货,说自己傻逼的货才是真正的傻逼吧? “哪能啊,我是说咱们看那些人跟看傻逼似得。”血凤躲开人群,串到火凰身旁小声说道。 二人商讨半天,都走出大道了,最终才一致决定,要把不符合自己风格的东西统统抛掉! 于是某地一小院走进了一对天仙似得男女,一锭银子买了两身旧衣服,老实本分的农妇推攘了半天不好意思的接下,又装了些杂面窝头菜团送与二人。这一锭银子给娃交了私塾学费也够一家子吃上半年的了,要不是家中吃穿用度实在不富裕,两件破衣裳又值得了什么。 再出来时,只见一个粗布青年带着一个粗布少年骑着对瘦驴在进入羊肠小道,二人身上衣物掉色的厉害,灰蒙蒙的已看不出本来颜色,可是虽然穿着简陋,脸庞倒是俊美白净,不像是那面朝黄土背朝天做惯了农活的庄稼汉子。 火凰心情甚好,这可算是名副其实的闯荡四方,初入江湖第一天,心中豪气顿生,一曲大河向东流脱口而出,唱的虽然不如咱们刘欢大爷吼的好听,但加上血凤的喝唱,倒也勉勉强强有些气势。 我不入江湖,江湖缺我。 两个人精神奕奕的连夜赶路,骑一会走一会儿,终于在第二天快正午时走出京师,来到了边陲这个叫徐家村的地界。 徐家村是个人口仅有百余人的小村子,从村头到村尾也不过半里路程,一炷香的功夫可以来来回回走上一圈,而楼西祠她爹楼安慎,就在徐家村后山坡的溪水旁结庐而居,据她所知,她这个爹自从接了一县县令这活儿之后就没有一天上过岗,逮住个替罪羊自己就在这里逍遥度日,好不敬业。 徐家村的村民们看清是两人骑驴前来便各自散去,一群孩子们留在村口路边好奇的张望,这两天是怎么了,以往一根筷子丢了都能被人捡到送回来的徐家村突然出现了很多陌生面孔,今日还好,只是两个过路的年轻人,昨天就吓人了,来了一群骑着大马手拿大刀的铁甲士兵,竟然还在后山坡不远处的坞子里安下营来,让这一群娶个邻村媳妇都能好奇大半天的边陲穷苦村民们着实好奇了一把,更有甚者跑到了村后去看新鲜,只不过只敢远远的望了一眼便回来,生怕多看一眼就会惹了那群官兵姥爷们不痛快。 火凰和血凤看着村童们怯生生的好奇目光索性跳下驴子,火凰从包袱掏出一大包风干牛肉,笑着伸出手去。 一个胆子大小的孩子觉出了牵驴小哥并无恶意,壮着胆子走上前接住了那个纸包,嗅到香味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大包的肉,这让那孩子哈喇子都留了出来,由于穷苦每年收成好了逢年过节最多也就买些猪肉包顿饺子,再有就只能吃些风干了的野狍子肉的孩子长这么大也没有吃过牛肉,抹抹口水大声招呼了一声带着一群孩子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张望着那小哥有没有跟上来。 火凰二人笑得牵驴走出村子,看了眼里不远处的帐篷群,直接走向了后山坡那栋独院。 ------------ 第四十六章 :拎菜刀的大叔。 更新时间:2013-12-04 草庐此刻炊烟四起。 二人晃悠悠的来到了院门口,火凰一眼就看到了蹲在院子薅菜苗的楼小西小丫头,扣了扣木门,院内的小丫头闻声抬头,就看到了两个跟乞丐差不多年轻男子,牵着两头毛发枯黄的瘦驴站在自家门前。 “小丫头,认不出我了?”火凰笑得说道,将手中栓驴绳撂给血凤,踏步走入。 楼小西啊的一声,揉了揉眼睛,原地转了一个圈,火急火燎的跑进了屋子。 还没等火凰搞清楚怎么回事,一个拎着菜刀的大叔闻声从隔壁屋子跑了出来,一扬手中大白菜梆子,道:“来着何人!” 这一声吼把火凰血凤二人给乐的啊,“我说,你又是谁?”火凰笑着问道。 菜刀大叔定睛一看也笑了,讪讪放下手中白菜梆子道:“原来是个女子,难道是西祠儿回来了?” “你什么眼神儿,连咱们家西祠儿都认不出来了?”声落人才出,正屋中走出一个清豁的青衫男子,声音如清泉。清豁男子转头看见火凰,一下子愣住了,那温和棉软的眸子瞬间充盈满泪水,清豁男子抬袖擦了擦,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火凰,“我的宝贝西祠儿,你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不光火凰愣住了,连血凤都长大了嘴巴,这男子含泪的模样,真......梨花带雨,那一颦一笑生动的比之三维立体动画都观感十足。 清豁男子抱了好半天,终于放开怀中宝贝闺女,转身对那个想要上前安慰的男子重重的哼上一声,拉着火凰进了屋。 被无视在外的血凤看到菜刀大叔拿着白菜梆子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一脸苦闷愧疚的进了厨房。血凤将瘦驴拴在门柱上,无聊的四处转了转,最终选择去给菜刀大厨打下手。 火凰一脸的不自在,这还是她第一个跟一个男子这样手拉着手走,别扭啊。虽然知道这是楼西祠的爹,但对她来说也只是既熟悉又陌生的一个面如冠玉的年轻大叔,这让自幼没有父母疼爱的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年轻俊逸的楼老爹领着自家闺女坐下之后就赶忙抱了一床被子给闺女披在了身上,生怕冻着了她。而后那双明亮的桃花眼眨啊眨的看个不停,当看到火凰膝盖补丁处由于线被再次磨断而漏出来的棉絮时,终于忍不住再次抱着自家闺女不放手,一个劲儿的说着‘老爹对不起你,老爹不该把你送进宫’之类的话。 火凰抠开楼老爹的手,好不容易拉开一段距离,赶忙说道:“老爹,你能不能坐下好好说话。” 楼老爹抹了抹泪儿,歉疚的目光让火凰以为当出是他把楼西祠卖进宫似得,“西祠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楼小西朝火凰挤了挤眼,虽然她回来之后跟老爹说了些姐姐的事儿,但有关姐姐性情大变、灵魂穿越的事她还只字未提,生怕老爹受到惊吓,一个愤怒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火凰接到讯号之后,一脸无谓得说道“不想在宫里了呗,就出来逛逛。” “这大过年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也不怕遇到坏人,那皇帝也真是的,就不会派人护送一下吗?”楼老爹一逢到自家闺女的事就颇为激动。 “老爹,是我不要他派人送的,过几天我就走呢,暂时还不准备回宫。”火凰好笑的看着这个护女心切的爹大惊小怪。 “你又去哪?”楼老爹惊讶的问道。 “我要去找灵石,拯救苍生呗。”反正已经撒下了一个弥天大谎,她也就不介意再添上几句。 “哦,怎么回事?”楼老爹瞬间淡定下来,大将风范十足的问道。 “老爹,我要跟你说些事,但你可以保证听到以下言语之后绝对不可以激动、愤怒、情绪不定好吗?”光是从以前的记忆里火凰就知道楼老爹是个小事糊涂大事绝对大智近妖的人物,自己跟楼西祠有着本质上的差别,想瞒都瞒不住,还不如索性直接坦白,他接受自然是好,不接受......也是她爹啊。 楼老爹一顿,正襟危坐,道:“我保证不激动、不愤怒、情绪稳定。” “好,做不到的要学小狗狗叫。”火凰狡黠的下了一个套,她绝对不相信就算一个大智近妖的人物听到那些神奇的天方夜谭会老僧坐定一般淡定。 清豁男人认真点头。 接下来,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好一通演讲,连期间端饭菜上来的菜刀大叔都被那神话般的剧情吸引,坐在楼老爹身边听得那叫一认真严肃,饭都忘了盛。 经过血凤和楼小西的不定时补充,火凰终于将整个故事完整而又丰富多彩的全部讲出,三人开吃的时候,一旁的楼老爹和菜刀大叔还在大眼瞪小眼的交换着眼神。 好半响,一声‘汪汪!’打破了原本的寂静,三人口含饭菜错愕的抬起头看着那个自觉的学过狗狗叫之后后退一蹦而起的清豁男人,“呔!何方妖孽,竟敢占我闺女身体。” 火凰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这个时代还没有悟空哥吧?“老爹,你给我坐下!”火凰指着对面的凳子说道。 清豁男人讪讪的坐下,抓了抓脑袋,在菜刀大叔坏坏的笑容前红了脸庞,“这么说,你还是我闺女?”楼老爹十分在意这个问题啊。 “必须是!就算我是火凰,你还是我老爹成不?你再不把我当亲闺女,小心我生气!”火凰哄孩子的语气接着说道:“老爹,你想啊,要不是我及时的穿越过来,说不定西祠儿就一命呜呼了,再说了,我现在的记忆有她的,身体也是她的,流着的更是楼家的血,在这世界上也就你们这些亲人,我不跟你们亲跟谁亲啊。” 楼老爹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的点点头,坐下一股脑的又给火凰添了满满一碗饭,上面的菜都堆成了一座小山之后,却猛然眉头一皱,把筷子往桌子上大力一拍,站起身指着菜刀大叔疾言厉色的说道:“你,今天不准吃饭!” 一句话说的虎头蛇尾,搞得火凰、血凤、楼小西三人惊讶着摸不清头脑。 菜刀大叔真是好脾气,也不辩驳,哀叹一声放下饭碗,坐到了一旁。 菜刀大说垂下眼皮,小安为什么会生气自己一清二楚,还不是那混帐小子惹的祸!火刑一次也就算了,还把小西祠儿关进了青牙府,这是想让他被小安骂死吗?不管她现在是谁,在小安的眼里都是他的亲闺女西祠儿,据他观察,这个号称来自未来的火凰也不是什么阴损人物,只是比西祠儿精明一些强势一些罢了,这样的性子也好,省的吃亏,堂堂他的儿媳妇要是被人欺负,他心里也不乐意! 万一,只是说万一,万一她要做对小安、烙儿不利的事,到时候就算是被小安砍死,他都会动手彻底清理...... “老爹,你现在怎么这么凶啊。”在楼西祠的记忆里楼安慎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他一向都是温和淳厚,对楼西祠和楼小西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溺爱的不行,这会是被自己刺激到了? “咳咳,我凶......凶吗?”清豁男人放下手中水杯,再次寻问道,“老爹有变凶吗?” “老爹以前都很斯文很安静的啊。”火凰看楼老爹那迷糊的样子就想逗逗他,故意说道。 “我现在也斯文。”清豁男人看着自家宝贝闺女弱弱说道,顿了顿仿佛觉得证明力还不够强似得有指了指抱着手臂笑吟吟看着自己的男人说道:“都是他把我气得了,平时我还是很斯文的。”清豁男人竭力维持着自己的形象,以免给‘初次见面’的闺女心理留下阴影。 “是吗?”火凰笑眯眯的反问道。 “是啊。”清豁男人认真的重重点点头。 “那你怎么不让天枢叔叔吃饭?”楼小西调皮的问道。 “好吧,你过来吃饭吧。”清豁男人无奈的撤销了刚下的禁令,不情不愿的招呼道。 那个拥有不俗名字的菜刀大叔终于被逗的豪迈大笑,站起的瞬间,整个人都呈现出超乎常人的王霸之气,给火凰的感觉就像‘整个天下,尽在我手’的样子,可就这么一个让火凰在直觉中都不得不忌惮且敬重男人只是站起来盛了满满的一碗粥,轻轻的放在了楼老爹面前,然后一脸无奈的看着楼老爹不识良人心的把那碗粥递给了自己。 火凰和血凤对望了一眼。 天枢叔叔?天枢? ------------ 第四十七章 :我不能跟二姐抢姐夫。 更新时间:2013-12-05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火凰回头看了看,这是怎么了?从来都不多情的自己怎么也有点伤离别了?楼老爹和天枢叔叔都没有出来,老爹说,让人看见一大老爷们儿哭哭啼啼的,不像话。 看着楼小西送来送去都送出徐家村了,火凰再不舍得也只好让她回去,“丫头,回去吧。”没有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文绉绉的伤感,火凰瞥了眼楼小西身后望风的几个小兵,温言说道。 楼小西点点头,噙着泪儿看着火凰、血凤二人离去。 “咱们去哪?”当了几天酱油角色的血凤终于再次捡起了他那不值钱的男二号身份,问道。 “京师。”火凰骑上瘦驴,答道。 “怎么还回京师?”血凤奇怪的问道。 “叫你去你就去,废话这么多干嘛?”火凰说道。她打死都不会说因为京城好吃的好玩的多,再说了,再过两三个月就是牡丹花会的日子,顺带再去龙门石窟转转。 “好吧。”血凤骑上驴点头应道,看着火凰那霸道的样子,嘴欠的说道:“老二,虽然说你现在已经嫁出去了,但要是不改改这臭脾气,早晚都会被姐夫劈腿的。” “小鸡子,替我问候你大爷!”火凰恶狠狠的对血凤说道:“他一直在劈腿,不过关我屁事,再瞎叫姐夫我揍死你。” “我觉得姐夫还不错啊,职位够高。”血凤啧啧感叹道,以前他就一直在想,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才配的上自家二姐,还颇为她日后担忧了一把,这倒好,不嫁则已,一嫁就嫁到了京城皇家,果然凰不栖无宝之地啊。 “你觉得不错你嫁给他啊。”火凰奸诈的笑道。 “我是男的。”血凤辩解道。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还有同性恋这么回事。” 血凤就知道,自己准时吵不过火凰,转口说道:“我不能跟二姐抢姐夫,会被揍死的。” “放心吧。”火凰那女扮男装的白净小包子脸邪邪笑道:“只要你来,我绝对不委屈了你,把正妻位置拱手相让,怎样?” “这个话题咱们谈掰了,换一个。”血凤揉了揉冻得发红的脸颊说道。二人到楼家茅庐的第一天晚上就将那又臃肿又不暖和的补丁棉袄换了去,穿上了楼老爹以前的旧衣物,血凤好好,跟楼老爹个子差不多。火凰就嫌矮了,整个衣服长了一大截,不过好在楼小西心灵手巧,加上楼老爹的衣物颜色虽然黯淡却浆洗的干干净净,现在的二人终于脱离了半乞丐族群,有了点市井草民的样子。 “那咱们谈谈前面拦路的那群人是不是打劫的?”火凰看着山脚下突然出现的一群恶汉,说道。 这都快到京城地界儿了,大白天的竟然还有打劫的?“冲过去?”血凤眼中闪出好斗的光芒,一点都不符合他那斯文俊美的形象。 “冲你大爷!你当打电动呢?”火凰大概看了看,除了山脚下的这十来个大汉,连两条小道岔口都有数名大汉堵上,一看这手笔,行家老手啊。 就在这时,身后一匹枣红色大马疾驰而来,越过二人直接停在了主道上的十来个大汉的身旁,“大哥、二哥,押运车马上就过来了。” 火凰一听,敢情这不是朝他们来的啊,既是这样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行行都有要吃饭的嘴,人劫匪靠本事打劫,要是押运的人靠本事保不住这趟货,那就不关自己的事了。瘦驴本就行动缓慢,不一会儿,身后的两辆装满货品的马车已经追了上来。 为首的一位刀疤脸壮硕汉子一看肥肉来了,招呼了声‘弟兄们抄家伙,包饺子!’一群人利落有致的四散分开,在押运队伍一片惊呼声将两辆马车和两匹瘦驴团团围住。 “好汉们手下留情。”为首的一个花白胡子老头是这趟货的老采购,平日里负责的就是领着一帮徒弟四处采买,他的主家是在黎国出了名的商贾大户,就冲着主家的面子一般的地头蛇都不敢老虎口里拔毛,可这唯一的一次特殊情况还遇上了这档子事,老采购将边上一位小少年往身边拉了拉,身边小少年显然没有遇到到这般情况,吓得脸上苍白,拉住老采购的衣角躲在后面。 “路过贵宝地,没有提前拜会真是我们的不对,这点小意思还请笑纳。”老采购从袖中掏出了满满大半包的银子,估计能有两三百两的样子。 被绞进这趟浑水的火凰和血凤早已跳下驴子站在一旁,二人新鲜的看着这副古装电视剧里常有的镜头,默不作声。 老采购的那几百两银子显然满足不了这群贪心不足、势在必得的大汉,刀疤脸劈手接过银子掂了掂,随手抛给了身旁大汉,“老家伙听懂规矩啊,那就不用大爷多说了,一句话,要财要命?”身边的一群大汉横刀狞笑,看着到口的小绵羊,垂涎欲滴。 老采购拦住身边一个冲动上前的伙计,抱拳说道:“好汉们若是觉得咱们孝敬的不够,老朽这里还有。”老采购又掏出了几锭子银元宝,说道:“在家靠亲人出门靠朋友,我们是常州德顺堂的,若是不嫌弃的话咱们可以交个朋友,日后常来常往的自然也少不得孝敬各位好汉们。”老采购亮出自家门庭,说道。 圈外的一个年长些的劫匪听到后,跑到刀疤脸身边,小声的说道:“大哥,这常州德顺堂不好惹......” 谁知那劫匪还没说完,刀疤脸一巴掌甩出呼在了年长劫匪瘦黄的脸上,恶狠狠的说道:“老子管他什么鸟堂!害怕了就给老子夹着尾巴滚回娘们儿肚皮上!”刀疤脸出身草莽,又因为犯事儿刚从牢子里逃出来不久,这杀人越货的主儿眼里只认得银钱,哪里管这些出身门户。 老采购一听,这是遇到横主儿了,看了眼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少年,叹了声,要是搁以往,光凭着自己身后几个会些拳脚的伙计,怎么着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让这群恶匪们如了愿,可这次不同,就算白送了这批货也不能让这位小祖宗遭了罪,虽然这趟货也值个数万两,但德顺堂也不缺这一丁半点的。 七八个伙计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群大汉夺过缰绳,笑得得意非常。 “大哥,要不要......”先前被报信人唤作二哥的一个矮个汉子做出一个抹脖子动作,一脸戾气的问道。 刀疤脸大汉掀开马车上箱子看到一箱箱的珍贵药材心情大好,这些人参灵芝的要是卖到药房里,光凭成色就绝对能有个好价格,“既然那老家伙这么自觉,让他们把身上值钱的物件全部掏出来,就饶了他们一命。” 老采购点点头,示意众人把身上银钱都拿出来,生怕惹恼了这群如狼似虎的恶霸,矮个汉子双手拎着袍子两角,带着两个握刀大汉一个一个收钱,可当收到那对牵驴年轻人面前时,停了下来,“不想死就给大爷把值钱的都拿出来,”矮个子大汉冲着面前不自觉掏钱的两人喝道。 “好汉们,那些就当是我们孝敬各位好汉了,可那两人跟我们不是一群的,看他们的穿着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还请好汉放他们条生路。”老采购正准备领着人走,看着站在一旁不吭声的陌生面孔,还以为二人是被吓坏了,善意的求情道。 刀疤脸这才拿正眼看了看衣着扑通的二人,说道:“把包袱和驴留下,人滚蛋。” 火凰一把拉住要爆豆儿的血凤,还未说话,状况又出! ------------ 第四十八章 :拄剑少年。 更新时间:2013-12-05 老采购刚一挪步,一直拽着他衣角的那个小少年却因吓得腿软,一下子摔倒在地,‘哎呀’一声,脱口而出。 众人听得真真切切,哪里是小少年,那分明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拎着衣角收银子的二当家子一听见女人声音,顾不得跟面前不识好歹的两个小子较劲儿,将袍角一裹,yin笑着跑到女扮男装小少年身旁蹲下,伸出那粗大指甲里带着黑泥的手就要朝小少年摸去。 老采购脸色大变,老母鸡护犊子挡住了劫匪二当家的脏手,求情道:“求好汉们高抬贵手,你们要的东西我们可都已经给了。” 劫匪二当家抱住装满银子的袍角,抬腿一脚将老采购踹倒在地:“不知死活的老东西,藏着这么一个标致的小妞也不准备孝敬给爷爷......们。”二当家转头对着刀疤脸汉子谄媚道:“大哥,这妞长得不错,大半还是个雏呢,可比咱们山上那几个半老徐娘可好玩多了。” 刀疤脸也是一脸yin荡,奸笑道:“是吗?那就给老子抬回山上,让老子好好开苞,也让你们这些没在娘们儿肚皮上欲仙欲死过的小鸟们开开荤。”刀疤脸一番话说得猥亵至极,一群恶汉们闻言,皆是大声叫好。 那女扮男装的小少年虽然年龄还小,可光感受着那些恶人们像是要剥了自己的目光,就吓得一张小脸面无血色,嘴唇都气的哆哆嗦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蓦的忍住脚裸疼痛站起身,指着一群恶汉们骂道:“无耻下流!” “弟兄们,看你们那贱样,连这小美人儿都看出来你们无耻下流了。”刀疤脸说完,一指女扮男装小少年道:“给老子绑了扔到老子床上去!” 众恶汉横刀上前,一直吞声保命的德顺堂伙计们再也忍不住那个气了,能跟着老采购出来的伙计都是从德顺堂各个分店里千挑万选出来的,做为采购,为人不仅要实诚,最终要的就是有一颗对主家忠心耿耿的心,自然,德顺堂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 今日碰到这群畜生,劫了银钱药材打师父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如此侮辱他们家小小姐,是可忍孰不可忍!小小姐才十三岁,贪玩的性子几天前钻入箱子里跟着队伍偷跑出来的,一直到众人到达目的地打开箱子装货的时候才被发现,万幸这次采购去的地方离常州也不愿,老采购就赶紧派人快马加鞭通知了主家,而这一路来小小姐的善良可爱大家都看在眼里,现在看到她被人这般羞辱,自然是怒火冲天。 两方也不知道谁先动了手,一触即发。 火凰和血凤这两个客串了半天的龙套无奈的对视了眼,眼看着劫匪们带着武器呈压倒性优势,血凤急了:“冲上去?” “冲个屁!”火凰挽了挽还是有些长的袖子,冷冷说道:“杀过去!” 随着二人的加入,以空手套白刃的绝对凌厉实力,将整个战局迅速扭转,正在一旁将一个伙计砍倒后尤嫌不足嗜血的补上几刀的刀疤脸,看见自己手下被两个本来跟傻逼似得老实乡巴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恨铁不成钢的大喊道:“都给老子滚来,让我来!”一遍喊,一遍举起大片儿刀冲了过来。 刀疤脸本就高壮,这冲刺之威再加上高大之势,这一刀之力不说有四五百斤最少也要有两三百斤,火凰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可等她一手刀击碎对手肋骨之后,跟她一样浑身冲斥着暴力因子的好战血凤,劈手夺过一把刀,翻转手腕双手托举着握刀迎了上去,火凰泄愤似得一脚踹飞那个被夺了刀还在发愣的家伙,解决完杂碎喽啰,朝那个杀的正起劲儿的二当家冲去。 那二当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吃喝piao赌样样占全,为了还赌债把老婆都送了人,因为这事,还把老娘给活活气死,后来输的没办法了,杀了要债的一路逃到京城边界,在这里拉起了个山寨,烧杀抢掠,直到刀疤脸过来,见过刀疤脸的血腥之后乖乖的把老大的位置让出来当了老二。 把人逼到绝望看着那人跪在地上求饶是二当家最大的爱好,他关顾着虐杀一名伙计,自然没有看到那两原本以为老实傻逼的小子竟然如此霸道,二当家看到一个矮矮瘦瘦的少年举着大片刀向自己冲来,压根没放在眼里,血红的眼睛闪着暴虐的光,等着那小绵羊前来送死。 可当那小绵羊冲过来侧步瞬移,横胸握刀的双臂猛然滑动,看自己脖下划过的时候,他只感到喉咙一凉,接着又猛然一热,一大束鲜血喷泉似得汹涌而出,再也无力支撑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火凰握刀倒转,刀尖朝下插入地面,双手拄刀柄,看着还在奋战的血凤,饥笑道:“血凤,你要是打不过就退下来,我替你打。”整个刀身不带一丝血迹。 据说,就算是钝刀钝剑,在划破敌人喉咙的瞬间,如果出手够快,在鲜血尚未涌出的时候已然拔出,刀剑本身根本不会沾上血迹。说起来容易啊...... 显然,这个刀疤脸比起那二当家身手不是高了一点半点,血凤听到火凰讥笑依然面色如常攻守兼备继续打,反正被她笑惯了,有什么啊。 看了半天,那些惊呆了的德顺堂伙计们自是看不出什么,火凰有些不耐烦了,这血凤是不是憋得太久没杀人了,本该一刀解决的事儿,非要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钝刀子剌肉,一块一块的搁吗?不过那刀疤脸还真是个狠货,挨了这么多刀也没见他吭上一声。 火凰拔起大片儿刀,一手握柄一手捏刃用力内掰,本就不厚的片刀断成了两截,火凰朝着那浑身鲜血的高壮刀疤脸抡圆了胳膊一刀甩出,不算太过锋利的刀刃直接穿过刀疤脸肚子,直刺如黄土地面。 血凤拍了拍胸脯,画了个十字,这可恶的老二,要不是自己闪的就被喷一身血了,出手之前有点预兆成吗?“老二,你丫的也太狠了,不是想一石二鸟把小爷也做掉吧?”还没发完牢骚的血凤看见敬爱的火凰举起手中的另一半断刀刀柄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眯着眼看着自己时,一张长得再仪表堂堂在火凰看来也是一副怂样的脸迅速雨过天晴,识相的言不由衷赞叹道:“二姐好身手,小弟佩服,佩服!” “知道就好,长眼学着点。”火凰鄙视的看了眼血凤,毫不谦虚的说道,这怂货撅撅屁股她都知道他是要拉什么形状的屎,火凰对这种傻缺的手段就是:比他更二!比他更缺! 血凤那叫一个怄啊,这几上辈子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啊,上天竟然派了这么一个极品还处处气自己,打,打不过;骂,骂不过。血凤捂了捂脑门儿,这是不想让他血凤混了啊。 二人打完收工,一句多余的话也没寒暄,牵着瘦驴直接走了。 还在呆呆坐在原地的老采购忘记了身上的疼痛,看着那一对男女离去,也没有勇气叫住道个谢,刚刚二人那几手真是把他这自认见多识广的老家伙都给震住了,何况是那些江湖阅历还不够的半大小子。 老采购回过神来,帮着或多或少都挂着彩的伙计们就地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埋了死去的三个同伴,重新整理下马车货物,一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修罗场。 如果没记错的话,刚刚那个拄剑少年似乎叫道‘血凤’二字。 ------------ 第四十九章 :乾坤阁的三爷。 更新时间:2013-12-06 京师洛阳城内。 聚仙家是一座酒楼,非常非常大的酒楼,在整个黎国都是毫无疑问的前三甲,一般平民别说进去住宿了,连顿饭都能吃掉全家老小半年生活费。 出入这里的不是权势显贵就是商贾世家,自然而然,连带着聚仙居里的小小跑堂都带着一股老子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的气势。 当两个穿着在跑堂的看来颇为寒酸,带着劣质灰杂色兔皮帽子,牵着两头瘦驴的年轻人来到聚贤家门口时,跑堂先是上下一打量,并没像往常般主动接下驴绳,而是站在门嵌子上带着一丝笑脸问道:“二位是哪家府上的?”苛刻家仆的显贵主子也不是没有,还是先问清为好。 “我们不是谁家府上的。”火凰看着那笑意有些勉强的跑堂,说道。 “那二位来咱们聚仙家有什么事吗?”跑堂继续问道,他这一天忙个没玩,可没工夫搭理过路闲人。 “吃饭。” 伙计一愣,他们聚仙家开门就是做生意的,既然是来吃饭,那甭管他衣物穿着,进来的就都是客,等下一点完菜就跟二人先结账,到时候结的上倒还罢了,结不上就等着扔出大门吧。“二位请。”跑堂换人过来接下二人驴绳,领着进了聚仙家大厅。 聚仙家一共三层,层层堆起,建筑风格跟古罗马斗兽场相似,不过上面还加了个房顶。 第一层是大厅,目测摆着二十多张桌子,旁边一圈是一间间的雅间,由于是寒冬季节,每个雅间门上都覆盖着厚厚的一条锦被。第二层、三层则是住宿,整个房间从上面俯视的话就是一个大大的u字形,最为奇异的就是三楼楼顶大梁上悬挂的那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夜明珠光芒本不胜,可在夜明珠周围的整个房顶之上全部覆盖了层铜镜般的照明之物,众星拱月的将整个夜明珠的光芒折射到聚仙家的每个角落,在铜镜的映射下,光是从大门往里看,就仿佛是进入纸醉金迷世界的入口一般,设计这楼的人,果真是别具匠心。 这聚仙家的名声真不是盖的,怪不得连街上摆摊卖兔皮帽子的小贩提起来都是一脸神往的表情,二人一路走来左顾右盼,像极了刚进城的土炮,真真的看什么都新鲜。 聚贤家在规模装潢上虽比着以往住惯了的四五星级酒店逊色一点,可这才是真正的古色古香,不是二十一世界的复古酒楼能比的。 跑堂的斜撇了一脸,看到二人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暗暗撇嘴,真是倒霉,接了两个这样的客人,本来说不定自己还能在别处得些小费呢。面无表情的领着二人走向大厅里仅剩的一张空桌,晚饭时间本就热闹,其余座位要么披裘挂锦要么穿金戴玉的姥爷土财们一看来了这么一对儿人,纷纷嗤笑。 “好歹你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别这么三炮进城似得成不?”火凰用胳膊肘子捅了捅血凤,低声说道。 血凤切了一声:“好歹你也是住惯了中宫的人,不也土鳖一样吗?” 二人最后一致的默契决定,反正已经被众人鄙视了,有什么啊?我们缺的就是被鄙视。二人面色不变的坐了下来,可就在跑堂的准备报菜谱的时候,大门里又走进了一群人,光看带路的跑堂点头哈腰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个非富即贵的人物。 走在前面的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身灰色的貂裘大衣更是衬得这货跟个一桶滚的圆球似得,大肚子中年人抬起那戴着白玉扳指的手,一指堂内正中间对着大门口的天字号雅间,有心摆阔一般大声说道:“把乾坤阁给爷腾出来。” “纪爷,乾坤阁有人了。”跑堂一脸为难的说道。 大肚子中年人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大骂道:“小鸡娃子让你腾你他妈的就给老子腾,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跑堂的吃了一大耳刮子脸色犹自不敢有丝毫不满,只是捂着脸说道:“纪爷,小的不敢。”“屁的不敢,爷在这里,谁敢放肆?!” “纪爷,里头的那位小的除非是不要脑袋了,否则真是惹不起。”跑堂的也是留了个心眼,虽不敢大声张扬说乾坤阁主子的身份,可也并没有小声的提醒大肚子中年人阁里到底坐着何方神圣。 大肚子中年人又是一巴掌将跑堂的扇开,从群桌之间的主道上龙行虎步而过,一边走还一边找场子的大声道:“奶奶的,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鸡娃子,竟敢跟爷我抢座。”姓纪的大肚子中年人之所以敢这么强横也不是没有道理,有句话说的好,有些人自负,自然有自负的本钱。 中年人走到乾坤阁,手下跟着的恶奴刚一拎开锦被,还没进门就被人一脚踹了出来后飞出四五米远,身体嘭的一声砸在了走道之上。 火凰、血凤对视一眼,好强的力道! 这一举动,无异于当众扇了姓纪中年人一巴掌,姓纪的脸面过不去,大手一挥,道:“给爷把里面的鸡娃子掏出来,爷要捏碎他的蛋!” 一声令下,身后几位恶奴蜂拥而上,可无一例外的全被人踹回到走道上,层层叠叠的‘哎哟’之声四起。 姓纪中年人大怒,报上自家名号道:“我乃东门纪其胜,里面坐着何人?”名号一出,有闻多识广者皆是噤若寒蝉,‘东门纪其胜’,这话说的大有讲究,就这短短五个字,都不是一般门阀之人可以惹的。 哪知道阁里人鸟都没鸟这姓纪的,“滚!”一声滚字,气如山河。 听到这声喝,别说是姓纪的,连在座的所有人都倒抽了口冷气。 姓纪的中年人眼皮一跳,本要气炸的肺子抽抽的厉害,连掀都没敢掀开锦被,弯腰施了一礼,说道:“原来是三爷在此,方才多有得罪,纪某告辞。”转身带着手下哀声四起的恶奴就要离去,,却听见一阵笑声在落针可闻的聚仙家蓦然响起。 ------------ 第五十章 :寒冬摇扇的二逼少年。 更新时间:2013-12-06 “二叔,我就说让你平时少跋扈些,你就是不听,这下嫌尾巴长了吧?”打前门来了个矮个子少年,看起来最多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大冬天的一身白衣白貂裘,还摇了个玉骨纸扇,纸扇上不作画不写诗不题字,独独画了个绿墨王八。 要想俏一身孝,摇扇少年这一姿态无疑是极为惹眼的,可是这大冬天的摇扇子,就未免太过风流招摇了,少年滑稽的朝四周在座的作了一个罗圈儿揖,声音清清脆脆的打趣道:“本公子感谢大家伙儿的见义勇为,为民除害啊。”少年来的晚了没看到先前那幕,只以为是在座的有江湖豪杰路见不平随手就把自家二叔给收拾了。 火凰一看,这小子有意思!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大肚子中年人一看这小兔崽子竟然来了,也是有些头疼,听到他竟然说那些混账话,不禁火冒三丈,道:“小兔崽子,怎么说老子呢?” 少年望着大肚子中年人,火上浇油道:“你要当我老子,那我老子同意了吗?”扇子一合,除了有些不合时宜外,动作还是可以潇洒到风靡万千少女的。 大肚子中年人气的跳脚,吩咐手下众人道:“给我逮住那小子!” “谁敢来,本公子就把他剁碎了喂小黑!”少年老神在在的威胁道,跋扈的样子一点也不输大肚子中年人,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小黑是一条西域藏獒,威武雄壮,站起来都有一个成年男子差不多高,听说只要它到了草原,连苍狼和老虎都的绕着走,当之无愧的称得上是可以杀狼吃虎的猛犬。 小黑的威慑力果然不同凡响,手下被打的歪瓜裂枣似得恶奴吓得后退几步,面面相觑着不敢挪步。 大肚子中年人看到手下不敢动手,气急败坏的就要亲自上前抓住这个小兔崽子教训一顿。 那少年倒是机灵,虽不会什么高明功夫,可凭着马马虎虎的三脚猫拳脚就轻易的躲开了肥胖二叔,在大厅之中左躲右闪。 大厅纷乱驳杂,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少年上窜下跳本来好好的,突然就看见一个面目极为清秀的少年对着自己眨眼睛,那水灵劲儿就别提了,矮个少年一呆,手脚如同缺油的机器人,一下子碰到了桌子角上,摔倒的瞬间还不忘往那个水灵少年靠了靠,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脑袋成功的磕到了那水灵小少年脚边。 大肚子中年人一看侄子摔倒了,站在原地就是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大声说道:“小兔崽子,活该!”片刻之后,突然闭上嘴,想起乾坤阁的那位正在里面坐着,不敢多做逗留,撇了眼讨厌侄子,带着一群恶奴离开。 毕竟是亲侄子,再恼也不能真下手打了他,不光不能,更不敢啊。 火凰拿脚踢了踢那矮个少年肩膀,矮个少年脸腾地红了,收回仰视的目光,一咕噜的爬起来,大咧咧的坐在火凰身边,想故作潇洒的打开扇子,又觉得不合适,一时间举起的手握着扇子怎么着都觉得别扭。 看到水灵少年看白痴似得看着自己,矮个少年讪讪的收回扇子,随手往后脖子里一插,玉骨的冰凉使得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说道:“前几天听说书的说,大侠都喜欢没事那个扇子摇啊摇的,所以我今天特意带了出来,冒充一把过过瘾。” 少年人的直白话语惹得在座众人开怀大笑,破开僵局各自聊着奇闻轶事,聚仙居大厅再次恢复往日气氛,拳来酒往好不热闹。 火凰血凤也是笑意连连,火凰看着这带着些虎劲儿的矮个子少年说道:“那说书人有没有说,江湖大侠摇扇子的时候都不在寒冬季节?” 矮个子少年大囧,抽出后脖子插着的骨玉扇子往旁边候着的跑堂怀里一扔,说道:“赏给你了。” 跑堂大喜,看遍达官贵人的眼睛自然是识货的主儿,这扇子虽然扇面作品不堪,可扇骨却是上好白玉雕制,从纪公子手中打赏下来的物件什么时候有过不稀罕的? 少年随手扔过烫手山芋之后,捂着肚子两眼巴巴的望着火凰说道:“我都饿了,咱们吃饭吧?” 火凰眼睁睁的看对面小少年送大白菜似得随手打赏,点着少年的脑袋说道:“你这败家玩意儿。” “不是多好的物件儿。”少年捂着脑袋,可怜兮兮又道:“我真饿了。” “没饭!坐一边去,谁认识你啊。”火凰赶人道,这小孩儿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儿,跟我说饿有屁用,我菜都没点呢。 看见纪小公子坐下的跑堂把扇子藏怀里赶忙去端来一套茶具,冲上一壶上好茶水,刚一回来就听到那穷酸少年的逐客令,决定暂且先不把茶水放下,待看纪小公子要坐哪里,再做决定。 血凤将这跑堂瞬间的犹豫看的清清楚楚,开口道:“老二,看来这小孩儿要是走了,咱们茶都喝不成。” 矮个少年瞬间眉开眼笑,冲跑堂的点点头道:“去把你们招牌菜给本公子挨个上来,晚了本公子砸了你们聚仙家!” 跑堂点头应下,给矮个少年殷勤的倒上茶水,一路小跑的退了下去。 “要不咱们找个阁子坐?”矮个少年身体孱弱,吸了吸鼻子说道。 “话说清楚了啊,你是你,我们是我们。”火凰开口撇清关系,这小孩儿要说有意思是挺有意思的,可也别这么自来熟好吧? “你声音真好听。”矮个少年看着火凰的双眼坦率真诚,毫不掩饰里面的赞美之情。 火凰拿起茶壶给自己和血凤倒上,不招人待见的人之好自己动手啊。 “我叫纪天涯,你叫我小天、小涯都好。”说完又补上一句:“本公子只许你这么叫哦。”也许是这水灵少年眨眼睛的时候太过好看,那调皮而又狡黠无邪的样子对他的冲击力太强了,所以纪小公子对这个粉粉嫩嫩的小少年是颇有好感。 “那我要怎么叫你?”血凤看着这个活宝小孩儿,打趣的问道。 “看在你跟我们是一伙儿的份上,允许你叫我天涯好了。”说完,纪小公子这才仔细的看了看桌子对面的男子,一丝惊艳之色一瞬即逝,转头又看了看身边小少年,对比之后发现自己还是最喜欢身边这个,对面虽然俊美无双,不是他纪天涯的菜啊。 纪小公子自动忽略掉二人抽动的嘴角,惆怅的拿筷子敲着杯边,自言自语:“玩大了玩大了,难道本公子有龙阳之好?还是一见钟情的那种?” 声音虽小,却被离得最近的火凰听得清清楚楚,火凰面部僵硬的看着纪小公子问道:“龙阳之好?” 纪小公子猛然惊醒,看到火凰,脸色又是通红,含羞带臊的点点头。 次奥,老娘不过说句龙阳之好,你对着老娘红个屁的脸啊,火凰再次一脸看白痴的表情。 不要忘了此刻的你是女扮男装好不好?旁观者清,血凤一口茶均匀的喷了整张桌子,面色惊骇指着二人,试着问道:“这位天涯小公子,你是说,你看上她了?” 火凰嫌弃的多来喷来茶水,往后挪了挪,看着血凤,危险性十足的眯起眼睛,警告道:“你别教坏小孩儿啊。” 不知老虎发威在即的纪小公子再次点了点头,两根十指对着戳啊戳,垂着脑袋说道:“我也没想到,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我想现在我们两都应该冷静一下,虽然我没有龙阳之好,但若是真的喜欢上了你,我并不介意转了性子,只是不知道你怎么看,想来你也应该不会太讨厌我的吧?” 血凤憋的都快岔气儿了,火凰脑门儿青筋蹦起,沉寖在纠结中的纪小公子却突然抬起头下定决心说道:“若是伦理不容,我就抛下一切肆无忌惮的选择你,所以,你也要对我的真心负责好吗?” 那专注的样子看的二人震惊之余皆是一楞,真不敢相信这么美的一句誓言会出自一个孩子之口。‘肆无忌惮的选择你’,若是世界上有一半人能做到,那就不会有梁山伯与祝英台这一切一切的爱情悲剧了。 火凰心中的怒火在这句话之后烟消云散,看着身边红着脸认真非常的孩子,也许这只是感情萌芽的开始,还不算爱情,她也不忍心太过残忍的掐灭,只得委婉的说道:“小屁孩子,你才多大啊。” “我都十六了,成年了。”纪小公子红着脸分辨道。 这小孩儿有十六?火凰上下看了看说道:“还真看不出来啊。” 纪小公子带着一丝气恼,说道:“本公子真的十六了,只是......只是个子有点矮,不过你放心,我祖母说我爹也晚长,总有一天我会长很高很高的。”纪小公子急着保证道。 “可我是喜欢姑娘的啊。”火凰盛情难却之下决定快刀斩乱麻,看着血凤惊讶的欲言又止,威胁的眼神扫射过去。血凤立马正襟危坐,幸灾乐祸的看好戏。 “到时候你喜欢上谁,我就把谁剁碎了喂小黑。”火凰狠,这矮个子纪小公子更狠。 这话说的霸气侧漏,连血凤都忍不住暗挑大拇哥儿。 火凰郁闷了,连端上来的饭菜都觉得不那么色香味俱全了,这小孩儿怎么这么固执?瞎了眼了还是猪油蒙了心,竟然会看上自己?还是在把她当男人的情况下。 纪小公子则笑眯眯的看着火凰扒着米饭,满满的吃了三大碗,最后被撑得嗷嗷叫。 ------------ 第五十一章 :是直是弯,一验便知 更新时间:2013-12-07 吃了一个酒足饭饱,火凰血凤揉着肚子站起身,结了银子就要走。 败家玩意儿的纪天涯纪小公子也没抢着结账什么的,放下精致骨瓷碗,撩腿跟着走。 “饭都吃完了你还跟着我们干嘛?”火凰没好气的说道,该死的血凤可不可以不要笑得这么贱。 “你不是要对我负责的吗?”纪小公子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被人赶的那一天,带着丝委屈说道。 “负责个屁!我又没怎么着你,别说的这么不清不楚好吗?”火凰蹲在路牙子上,郁闷的说道。 看火凰蹲下立即跟着蹲下的纪小公子顺带着把差不多要比他高出一个头的血凤也拽下去,理直气壮的说道:“要不是那时候你对着我眨眼睛,我能摔倒在你脚下吗。” “你放屁,眨眼睛是很正常的一个动作好吗?难道你平时都不眨眼睛的?”火凰有些气急败坏了。 纪小公子身手拉住火凰的袖子,闻言说道:“咱们能不能不这么说粗鲁的话。” “我乐意,又没拉着让你听。”火凰真的是应付不来这种可爱粘人小正太啊,恶声赶人道。 纪小公子嘬嘬嘴,没说话,委委屈屈的低下脑袋画圈圈,好半天,抬头看看火凰脸色,还是没敢说话。 火凰这小心肝实在是受不了啊,僵了半响,语气软了下来说道:“小天涯,你才十六岁。” “你年龄难道很大吗?”纪小公子反问道。 “反正比你大!”额,好吧,虽然自己现在的身体是十六岁,可加在一起就是活了44年的老家伙,“你还是一个孩子,正是抓紧时间吃喝嫖赌的时候,可别傻不拉几的想着在我这棵树上吊死。” “可我觉我我是很喜欢你啊,才不想去吃喝嫖赌。”虽然惊讶面前水灵少年的言语,纪小公子还是努力反驳道。 “你知道我的是谁,我叫什么吗?” “我才不管你是谁,就是看着你都觉得欢喜不成吗?”纪小公子重复着,随即又问:“那你是谁?叫什么呢?” 火凰翻了个大白眼没有答话,岔开问题问道:“你家里有几个兄弟?” “就我一个独子。”纪小公子很容易的被转移注意力,乖乖的回答道。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我同为男儿身,要是咱们在一起,我这人比较悍妒是决不允许三妻四妾的情况出现的,那到时候你们纪家的香火不就断了?”火凰刚说完,一直静如沉石的血凤噗嗤一声笑了,这二姐什么时候这么会跟人讲道理了?“对不起,我实在没忍住。”血凤看到火凰那砍人的目光,憋着解释道。 纪小公子总算是赏了血凤一眼,又低下头去,意志开始有那么一点点松动。 火凰一看,有机会!赶紧趁热打铁的教唆道:“小天涯,不是我说你,你现在年龄毕竟还小,太容易被一时的情感蒙蔽心智。现在的你,连我是谁叫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可以保证我会是好人?怎么可以保证就算以后咱们在一起,你的父亲母亲还有那个二叔会接受一个我这样的人。” 纪小公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沉默着。 火凰觉得自己以后业余时间可以去当个教书先生,你看这些大道理将的,一套一套的,不去教书育人,屈才啊。 正当火凰犹自不要费死的孤芳自赏时,纪小公子一句话像是那黑色幕布遮住了她的前方光明大道,“那如果我家里同意,我也向你保证我不会拈花惹草,你会跟我在一起吗?” 火凰看着纪天涯那张认真的脸,恨不得剁开他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豆浆。火凰这次真是气急败坏了,将那狗皮膏药小鬼一把薅起来,指着他的脑袋说道:“那就等你长得比我高的时候再说!” 纪天涯认真的举起手比了比,果然自己还是比他矮了一个头顶,看来以后要多多吃饭、快快长高才行。点点头当真道:“好,那你一定要等着我哦。” 火凰心中那熊熊大火要燎原啊,看着还蹲在地上笑到身体抽动的血凤,泄愤的踹了几脚。 血凤一下摔了个仰八叉,这是躺着也中枪的节奏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尘土嘟囔道:“自己没本事搞定就会拿我出气,哼,哼哼!” “你再说一遍?” “我说......说你不是喜欢女子的吗。”血凤很没骨气的再次屈服在火凰的yin威之下。 火凰眼睛一亮,使劲儿拍了拍血凤肩膀,笑着对神情各异的二人说道:“走,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 纪小公子听到竟然还有自己的事儿,使劲儿点点头,整张来笑得跟那什么上盛开着的什么花似得。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接下来竟然是要去的那种地方。 春节热闹一百天。 刚过了元宵节的街市自然是人声鼎沸,火凰走到一个小摊前窃窃私语的跟小摊贩说着什么,只见小摊贩一边开口一边悄悄的瞄了几眼白衣白裘的显贵公子哥,脸上笑容耐人寻味。这副画面落在血凤眼里,让他第一时间想起来了狼狈为奸。 火凰问过,满意的点点头,捧场买了三个面具,给二人各自分发了一个,一马当先在前领路。 她绝对不会告诉纪小公子刚刚自己与小贩说:“我们家公子今日及冠,欲‘初尝成人滋味’,劳烦小哥给指个好地儿。”那小贩儿看到衣着打扮皆是不凡的纪小公子,自然易于断定正主。 纪小公子可没有血凤想的多,一副美滋滋的样子跟在那个纤瘦身影之后,还在琢磨着以后要怎么样让自己快快的长高,然后再把他养的胖呼呼。 老鸟毕竟是老鸟,一到街口血凤立马就问道了扑面而来的脂粉味儿,感觉到前面将要去的地方后,血凤快走两步拉住火凰,低声问道:“这样合适吗?” “你想以后身边跟个小拖油瓶?”火凰反问, 血凤一想,也是,助纣为虐的表示默认。 三人走到门口,火凰两指相扣,吹了声哨。天已完全黑了,也该是‘老黑’休息的时候了,‘老黑’是火凰听到纪小公子的藏獒名叫小黑的时候,顺带着别有深意的给风梭取的雅名儿。哨音未落,一直浑身漆黑唯独脑袋一撮火红的风梭鸟落在了火凰身上。 这一幕看的本想上来上来拉客的青楼小妓们纷纷停住了脚步,所以,因为没听到“大爷,进来玩玩吧。”,火凰还颇为遗憾了一把。 别说是青楼小妓,就连一向颇为见多识广的纪小公子都把那有着‘一千八百里神骏之王’之称的灵鸟风梭错认作了乌鸦。 大晚上,大红灯笼高高挂的青楼门外,一个一身青灰色暗衣,带着一张百色无纹面具的纤瘦身影,肩上竟还停站着一只象征了死亡与不详的乌鸦,这是怎样的惊人画面?!黑白相映之下,神秘气息越发浓郁,有些胆子小点儿的青楼小妓甚至被吓得躲到一些年长些的女子身后。 待火凰取下面具,众女子松下一口气,原来是一个面目清秀唇红齿白的年轻小少年。 “老二,你看你把人姑娘们吓得。”血凤笑着怜香惜玉道。他之所以默认的跟着火凰来到这里,其实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在那次之后,自己潜意识里对同性与异性的认知界限竟然越来越模糊了,害的他一度以为自己这是要被掰弯的趋势! 今日到此,是直是弯,一验便知。 ------------ 第五十二章 :西门家带‘庆’字的。 更新时间:2013-12-07 门口站着的一群外披锦袄内穿肚兜的风月女子看到白衣白裘的纪小公子皆是眼前一亮,大主顾来了,一群人蜂拥而上的将纪天涯团团围住,熙熙攘攘的撒娇嬉笑着。 纪小公子虽然为人顽劣,可还真没有踏足过这般风月场所,看到这群坦胸露乳的妖娆女子,一时间脸色通红,动都不敢动的惦着脚尖焦急的张望着火凰,生怕手脚一动就会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地方。 火凰全作看不见,将面具往腰上一别,拉着不知在想什么的血凤进了号称黎国最大的青楼。 这间青楼有着一个极为唯美的名字叫做‘五里一徘徊’,取自《孔雀东南飞》一文。汉末建安中,庐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刘氏为仲卿母所遣,自誓不嫁。其家逼之,乃投水而死。仲卿闻之,亦自缢于庭树。当时之人闻言感怀之,作诗缅怀,开篇一句:‘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道尽了多少天下有情之人不得善终的悲凉。 楼内尤为热闹,气派的大厅里熙熙攘攘的坐满了貂裘锦衣,不知是因繁忙还是看到二人的穿着打扮,进门后也没人上前招呼,火凰、血凤二人直接走到了人群之后,远远的看热闹。 纪小公子一看火凰进去也急了,不顾的什么非礼勿摸直接将粘腻在身旁的女子们统统推开,清出一条道来,看着大门犹豫了一下,面色不善的大步走了进去。 “喂,你来这里做什么?”纪小公子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人群中明显较为纤细的身影,走过去质问道。 “喂什么喂,我没有名字吗?”火凰头也不回,闻道这纪小公子身上被一大群女人蹭上的胭脂香味,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叫什么?”纪小公子生气起来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的。 “我叫火凰,记住了吗?”火凰转过头,笑眯眯的说道。 “记住了。”火凰?好特殊的名字。纪天涯看到那看似可爱无比的月牙笑眼,神情恍惚了下,恢复神智后对着那个已经转过身去的背影又质问道:“我在问你,你来这里干嘛?”他自问可以保证自己不会轻易变心,可不敢确定火凰不会红杏出墙。 “逛窑子啊。”火凰衣服理所当然的说道。 纪小公子瞬间脸色变了,抓住火凰的胳膊问道:“你经常到这种地方?” 火凰皱了皱眉,甩来纪天涯的手掌,思考了下,说道:“第一次来。” 纪小公子听到这句话,脸色才稍有好转,软声问道:“以后咱们不来这种地方好不好?” “恩。”火凰一看,那台子竟然出现了一束灯光,随口答应了一声。 “咱们走吧。”纪小公子多云转晴的脸拉住火凰袖口,说道。 “去哪?”火凰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啊。 “回客栈睡觉啊。”纪小公子看出火凰的漫不经心,又强调了句:“已经不早了,该睡觉了。” 闻言,火凰、血凤齐刷刷转过头来,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纪小公子。这才几点啊,充其量最多也就九点多吧?这个时候在21一世纪才是夜生活的开始好吗?让火凰和血凤这两个夜猫子怎么睡得着?想都不敢想。 纪小公子期待的等着火凰点头跟自己走,舞台上却突然出现了一位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纪小公子眼看着火凰现在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舞台之上,只能将回去时间往后拖了拖,站在火凰身后伸出瘦弱的手臂强挡着拥挤的人群,生怕他这纤弱的身体被人挤到撞到,又赶忙叫来不远处的奉茶点心的侍女,安排着能不能找个地方坐。 这一幕落在血凤眼中,心中对这小公子的好感呈直线打着滚儿上升。 侍女自是见遍了人来人往,一看是个白衣白裘的年少俊公子,性子轻佻的侍女不免忍不住要调弄一番,可她刚往外掀了掀本就大敞着的衣领,就被那白裘俊公子厌烦的怒骂道:“滚开!把你们当家的叫出来!” 声音不大不小,可也刚刚好被后半边站着的人清楚听到,火凰闻声转过头来,就看到那侍女一脸通红的羞愧离开。 “你就不会怜香惜玉一点?”火凰打趣的问道。 “她又不是我的玉。”纪小公子虽胳膊酸疼,可还是强忍着替他挡开人群。 后排众人听到搅局的声音,不满转过头来,纷纷怒目看向出声之人。人群之中有眼尖者看出白裘少年身份,惊呼一声‘原来是东门纪小公子!’瞬时,这句话像瘟疫一般急速分散开来,一些目光不善的人心虚的转过头去,不敢多言。 “我没那么弱。”自己比这小家伙儿都高,火凰拉下纪小公子手臂,始终没把他当作成人,接着问道:“东门是什么地方?” 纪天涯一愣:“什么东门?” “东门纪家,不是很多人都这么说吗?”火凰终于第一次对门第之分产生了点兴趣。 除了血凤之外,听到这句话的所有人都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在京师洛阳,竟然还有不知道东门纪家的! 纪小公子惊奇道:“你们不是京城人士?” “不是。”火凰否认道,看来这小家伙背景不简单啊。 “哦,那怪不得。”纪小公子恍然大悟,云淡风轻的解释道,“也没什么,因为我大姐是黎国的东宫贵妃娘娘,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人们提起纪家的时候都爱加上东门二字,门第之分,无聊。” 自小含着金汤匙的权贵世族绝对不会稀罕被一般平头百姓当作传家之宝的银锭子,这就是人与人的差别。纪小公子自然也不会清楚那种望眼欲穿、殚精竭虑一生,甚至不择手段只为一朝入朝门的人。 佛说:众生平等。 我说:佛,你在放屁呢?! 血凤闻言噗嗤一声又笑了,妖孽脸挤眉弄眼的说道:“那西贵妃家是不是就被称为西门?” 不愧是搭伙儿了十多年的老伙计,拜把子姐弟自是有着旁人不能理解的默契,火凰也笑了,说道:“希望西门家没有人名字带‘庆’字的。” 二人笑的突然,看的纪小公子莫名其妙。 台上还在热火朝天是表演着歌舞,就在这时候,一位肥胖的嘴角生痣的老鸨唿扇着香味儿浓郁到能熏倒人的粉红色手帕笑眯眯的走来,长久在勾栏里练出来的谄媚笑容一动,脸上就直掉粉渣,“呦,这不是纪公子吗?我说今儿怎么出了个金月亮,原来是知道纪小公子要到咱们这来,特意迎接公子的啊。”老鸨不敢生声张他身份的压低声音道。纪小公子可是第一次过来,脸皮薄,自然不愿当众亮出身份给纪家抹黑。 老鸨人虽生的难看,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八面玲珑的主,这世界,要么靠嘴要么靠腿,既然她腿不行,那能在‘千里一徘徊’这样人员复杂的青楼脱颖而出一路坐到掌院妈妈的位置上,自是有着独到一处的处事之法。 “开个雅间。”纪小公子懒得啰嗦,抬起手臂不顾火凰的拒绝再次替他挡住旁边拥挤的人群。 “雅间没了,不过咱们二楼台上到还有几个隔间,正好咱们居高临下的也比较好看热闹,要不纪小公子咱们移下贵步去那边坐?”老鸨看了眼能被纪小公子护着的衣着普通的好年,毒辣的老眼一眼就大概已经能猜出其中猫腻,转头笑容满面的对了火凰又问了一次:“这问小公子,你站在这看也不方便,咱们还是上去吧。” 看透不说透,才是好朋友。 ------------ 第五十三章 :巡抚之子夺花魁。 更新时间:2013-12-09 一行三人信步走上楼阁,领路老鸨一路笑脸相迎,纪小公子的身份摆在那,顺带着对火凰二人也是高看了一筹。 火凰、血凤安心走在纪小公子身后。 这时,舞台上歌舞停止,一束光芒带着舍我其谁的气势照射在舞台中心,“下面有请昨日夺魁金桂李渔湖登场。” 当台上那一袭白衣出现时,整个台下先是一顿,接着便是一阵喧闹的叫嚷声。 整了半天才看出来,原来是一次拍卖大会,还是花魁的落红之夜,这点子赶得,真正! 火凰暗中捅了捅血凤,将包拿出来,比了个手势,血凤立刻还以鄙视神色。这老二,未免太埋汰自己了,说什么他血凤都没有饥渴到千金散去只为美人儿一笑的地步吧?他还没这么见色望利好吗? 竞拍刚一开始,一匹黑马就以压倒全场的价格摇摇领先,高的离谱的价格使得很多人暗中咋舌,这花魁就是花魁,果真不是一般家底可以手到擒来的。 纪小公子不顾老鸨惊讶的目光将火凰拉到自己旁边坐着,说道:“下面那个家伙是京都巡抚之子,他爹官居正二品,还有一个礼部侍郎的哥哥,姐姐嫁给了黎国楚家二房正室次子,家底很是殷实。” “很是殷实?”光是‘黎国楚家’四字,就足以说明楚家在黎国的地位门阀之高。 “非常殷实。”纪小公子皱了皱眉,接着说道:“听说,前朝皇室郡主想要与楚家联姻之时,楚家能给到的名分也只是正房庶子而已。有这样一句话说得好,在黎国,娶一个楚家女子,跟娶到一个公主都差不了多少。” “扯淡。”火凰对此自是不会认同,自古商不与官斗,底蕴再为枝繁叶茂富可敌国的世家商族,到任何时候也不能跟那批挂着国姓的家伙们相比,所谓朝代更迭而世族不倒,也不过是因为这些世族恰好只是当朝皇室不想按下虎头的对象而已。” 纪小公子眼睛一亮,这个说法倒是新鲜。 “匹夫杀书生,一拳足以。皇家灭世族,一旨而已。”血凤带着明显的要抢风头一二的劲儿头,做了总结性陈词。他打酱油很久了,好吗? 纪小公子看了看这位从一开始就没有太放在心上的俊逸男子,虽然这话说的是极有道理,可还是对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家伙生不出什么好感来。 男子跟男子有三比,一比貌,二比财,三比老婆,自古不变啊。 “小天涯,若是让你跟那‘巡抚之子’相比,怎样?”火凰突然问道。 纪小公子看了看坐在台下主位之上带着一群恶仆闹腾的正欢的京师一流世家纨绔子弟,呲笑一声,孰高孰低,不言而喻。 “一万三千零一两!”火凰突然走带楼栏之前,扬声喊道,刚刚好比那巡抚之子多出一两。 台下的巡抚公子一听,一口茶喷到身边恶仆脸上,惊愕的后仰起那肥硕的脑袋。连台上婷婷而立的夺桂花魁都顺声往楼上望来,看到那小公子肩膀上的乌鸦,眼中露出些少女般的好奇。 纪小公子那个郁闷啊,脸色铁青,要是知道会这样,他刚刚绝对会拼死拉住他。 火凰一笑,看着纪小公子那抑郁的神情,对他说道:“我给你买回来个美女玩玩,美人在怀你就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了。”留下那心中不是个滋味儿的纪小公子,笑眯眯的望着那个名副其实的尤物,道:“喂,小妞,笑一个给本公子看看。” 那巡抚家公子一看楼上那人穿着打扮,目带轻视,呲笑一声,说道:“这位自称公子的家伙,你若是叫的出价格出不起钱,可是会被扔出去的。” 火凰连看都没看那肥头大耳的巡抚之子一眼,笑眯眯的望着舞台中心的女子,谁知那女子听过之后不但不恼,还遥遥施了个万福,声音柔情似水的说道:“奴家李渔湖,见过公子。”她心中中意之人本就不是那个叫张骞之的纨绔胖公子,既然都是卖,还不如索性卖给这个很是面目清秀小哥,就算价格低点也是好的,反正赚到的大部分银钱也不会到自己腰包。 “名字很好听。”火凰由衷赞叹道。这花魁就是花魁,颇为知书达理。 “谢谢公子赞誉。”李渔湖既没有自谦,也没有洋洋自得,端的是一宠辱不惊。 二人这一唱一和,把全场的焦点全部占据,打定主意今晚定要势在必得的巡抚之子哪里会容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寒酸小子在自己头上撒野,一拍桌子,喊道:“一万四千两。” 台旁暗处站着的老鸨眉开眼笑,她巴不得有几个人就这么一直抬着价格,哪怕是抬到天上去,她也不怀疑自己会吃不下。 先前输了阵仗的人自然比较倾向于这位后起之秀,有了相竟之人,整个‘千里一徘徊’也变得再度热闹起来,众人目光自然而然的再次集中在了阁楼之上。对于打败了自己的对手,很多人都很乐意看着那些人登高跌低。 正准备再次出口加价的火凰就在这时,被一只手给牢牢的捂住了嘴巴,火凰一直都是动作比思维还要快上一步的家伙,没细想,一胳膊肘就顶在了那人肚子之上。 纪小公子疼的闷哼了声,依然紧捂着火凰的嘴巴不放,靠近那听到声音停住攻击的家伙,说道:“我仔细的想过了,不论她是男是女,不论她有多么的美,我对她就是没有感觉。” 听到这句话的火凰沉默了,肩膀上的大黑实在受不了挣扎的其它外人的靠近,悄然急速飞到了房梁之上,一双绿豆儿小眼咕轮轮转动。 全场再次陷入寂静,众人没有听到预料到的加价声音,还以为是那衣着寒酸的小公子终于有了丝自知之明,一时间或是哄笑、或是唏嘘之声四起。就在这时,一声“一万四千零一两!”如一包兴奋剂一般,打入了逐渐冷却的血液之中。 火凰、纪小公子转头看向出声处,竟是那老僧坐定了许久的血凤! 血凤对着火凰呲了呲牙,看到二姐那被捂着的嘴巴,故作神秘的小声说道:“火凰,这李渔湖不错哦,哥哥替你拍下来,以后娶回咱们家当媳妇儿。”他承认,这句话是特意说来气某些人的。谁让这纪小公子总是一副要故意忽略他的样子,太不把他这个火凰娘家人放在眼里了! 火凰掰开被气的看着血凤向要吃人的某人手,剜了血凤一眼之后,毫不客气的.......竖了竖拇指。 “一万五千两。” “一万五千零一两。” “两万两。” “两万零一两。” 台下巡抚公子把手中的素青描金花边小茶壶一下子摔的粉碎,指着台子上那可恶的二人,正要开骂,一看到从那个子稍矮的小公子身后又出现了一位更矮的白衣白裘小公子时,及时的憋回了差点脱口而出的中国传统式问候语,笑道:“原来东门纪小公子也好这口啊,早说我就让给你啊。” 白衣白裘纪天涯冷冷的瞥了一眼那个一脸贱笑的家伙,懒得搭理。 巡抚之子碰了一鼻子灰还不忘给自己找场子,道:“李渔湖,我这小兄弟可是一个洁身自爱不进勾栏的良家公子,你今晚侍候的好,说不定日后还能进纪家的门,本公子就不夺人所爱了。”其实,两万两白银,已经是他从他爹那里偷出来的极限了啊,不然怎么可能甘心将这个尤物小娘子让给他人!巡抚之子暗中记下那儿歌搅了自己洞房花烛美事儿的家伙,若不是他们,姓纪的未必有那个脸皮跟自己抢花魁! 肥头纨绔在心中暗暗记下了一笔,转身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来,败兴而归离去。 就在这时,二楼另一角落格子里,一声“三万两”,震惊全场! ------------ 第五十四章 :血凤被绑架了! 更新时间:2013-12-10 一场年后青楼勾栏的压轴好戏就在那‘三万两’之后落下帷幕。 对面阁子坐着何方神圣谁也不知道,火凰、血凤也没必要真为了与花魁小娘子一夜花烛花上几万两,本就是带着起哄之心,要是真再抬价上去,纪小公子一个发怒砸了‘千里一徘徊’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好戏落幕。 就在他们一行人走出‘千里一徘徊’的期间,火凰能说她把血凤给华丽丽的弄丢了吗?你没看错,那大祭司先生真的走丢了。 火凰前前后后转了半天逢人就问,可得到的答案不是轻视敷衍就是无人看到,最后,就算纪小公子强硬一件踹上了‘千里一徘徊’大门,众人搜遍了整个青楼上下,所到之处惊起鸳鸯无数,可还是没有丝毫踪迹。血凤就这么人间蒸发了,一丝信号有没有留下。 火凰知道,血凤就是再不靠谱,总不会就这么无缘无故消失了的,就算有急事,也不至于给自己打声招呼的时间都没有,难道说,竟还有人可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毫无破绽的掳走血凤?!会有这个可能吗?可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原因解释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失踪了的事实?况且还是一个身手不凡的大活人。 京师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想找一个人何尝容易?火凰闭目坐在锦凳之上,‘千里一徘徊’的一干人等经过纪小公子的小宇宙爆发之后,皆是心怀忐忑的立在屋里,不敢打扰也不敢离去。 纪小公子给火凰倒了杯茶,转头问道:“你们还有人看到有什么可疑人物或是可疑动静没有?” 当家老鸨在这关键时刻扛起被狂风暴雨席卷淹没的危险,走上前施了一礼回答道:“回纪公子的话,咱们这里毕竟是个寻欢作乐的特殊地方,只要身上带了银子,我们哪里还会管他可疑不可疑。”老鸨心中暗骂:“小兔崽子,净是耽误老娘的营生。”可面上不敢表露分毫接着言道:“再说当时场面吵杂,到处都是起哄声,那位公子若是女子也就算了,你说有谁会绑走一个大老爷们啊。” “人是从你这丢的,你一句起哄吵杂就以为能脱得了这个干系了吗?”火凰端起茶又放下,说道。 老鸨为难的看了一眼白衣白裘纪天涯,说道:“这位公子,是人都是有手有脚的,他们要走,我还能拦住不成?”出了事就先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这是很多人的混世法则。 “哦?你拦不拦住不要紧,你手下看门看场的都瞎了不成?”火凰重重放下杯子道,凌厉的目光火气十足。 老鸨就是老鸨,不是八面玲珑的角色也管不了这么大一家青楼,虽然这小公子看起来不怎么样,可毕竟他是让纪小公子都高看了一筹的人物,凭她多年磨练出的毒辣眼光,光就这个气势而言,估计都不是一般世家子弟可以摆出来的架子。 老鸨一低那掉渣脸,吩咐地下人将守在前后门的看院们全部叫了进来,只有一位皮肤黝黑的小青年说看到一个两个人架着一个像是酒醉了的公子,从偏门而出,细问之下,小青年由于没有太过注意,连那醉酒之人的面貌都没有看清。 “火凰,别着急,我们慢慢的找。”纪小公子随火凰一起出了‘千里一徘徊’,拉住一路上目光如雷达般扫射的火凰安慰道。 火凰烦燥的推开拦路的纪小公子,继续沿路寻找,期望能得到一丝线索! 纪小公子也不生气,继续跟在后面一路陪着。 再说说血凤,不是他想玩失踪,是他真的被人绑了! 这些家伙怎么可以这么卑鄙无耻,绑架自己的时候用迷药也就算了,把他绑回来关在屋子里之前,还好死不死的给他补上一碗软骨汤! 血凤动了动,发现这软骨汤在自己这几乎百药免疫的身上竟然还是能有点药效,不由哀叹。隔着厚厚的头套听到那‘哒哒’的脚步声,血凤坐定不再挣扎。 “别来无恙。”来人还未走近,语气之中夹杂着说不出的高兴就开口说道,声音磁性魅惑。这个小妖孽,终于被他找到了。自春节月夜一别,他可是无时不刻不在想着这个家伙的美妙滋味呢。 “颂亲王?”光是听声音,血凤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看来本王的小美人儿也像本王想念你一样想念着本王呢。”被揭穿了身份的颂亲王黎简一动作轻柔的解开那黑色头套,说道:“咱们这算是两情相悦哦。” 血凤睁开双眼看着那个一袭重紫色袍子的可恶男子,说道:“两情相悦是这么绑着来的吗?” 简离一恍然大悟似得拍了拍脑袋,却并未解开绳子,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诱拐道:“宝贝,告诉我你的名字的话我就给你解开,怎么样?很公平的哦。” “别叫的这么恶心好吗?我叫血凤,鲜血的血,凤凰的凤。”血凤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截了当的回答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老虎扑人的前提也得是先把老虎放回山里。 “原来宝贝叫血凤,真是一个好名字。”黎简一伸手抬起血凤那白净俊美的脸庞,心中一动,原来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想他,怪不得他最近找小倌的次数都少了呢。 “比起黎简一这个名字,应该好听了一点点。”血凤很是不谦虚的说完,接着伸出双手道:“名字我说了,绳子呢?” 黎简一这才笑眯眯的解开束缚,死性不改的说道:“宝贝儿要是一直这么听话就好了。” “听你的话有什么好处?”血凤反问道。活动了下手脚,尽量拖延时间等待药效过去,只要一过,老子管你是什么颂王亲王,咱们新帐老账一起算吧。 “你想要什么好处?” “数不尽的金银财宝。”血凤这话回答的干净利落,也确实有够俗的。 “就这些?”黎简一扯了扯好看的嘴角,看着眼前这个有口无心的男子,随即笑着又问道:“难道宝贝儿觉的跟着本王会缺钱花?” “说的也是。”血凤点点头表示同意,道:“那我要睡不完的娇妻美妾。” 黎简一那从始至终的笑脸终于在一瞬间分崩离析,抬手就是重重一掌,扇在了血凤那挨了耳光依然仰起头不服输的脸上。 “满足不了我也不用打我吧?”血凤依旧老老实实坐在椅上之上,舔舔嘴角血丝说道。 “本王满足不了你?”黎简一语气中充满了侵略的气息,慢慢的靠近道。 血凤一凛,下意思的往后靠了靠,他的直觉一向准确,解释道:“王爷不要误会,我只是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女人而已。” “就像李渔湖那样的?”黎简一停住脚步,抱臂站在血凤身前,居高临下的戏虐道。 “恩?” 看着血凤迷惑的样子,黎简一接着言道:“为了一个花魁,花去本王三万两银子,你说你该拿什么补偿本王?” “对面阁子里是你?”血凤惊讶的问道,妈的,真是倒了血霉了,逛个窑子也能碰到这个杀千刀的货。 黎简一点点头,笑而不语,从聚仙家的乾坤阁,在自己听到打闹之声掀起帘角一眼就认出乔装打扮的他之后,他无时无刻的去向、言语,自己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拍了那花魁小娘子的初夜又不是抱来让我享用的,我凭什么要补偿你?”血凤说的自认有理有据。 可黎简一是什么人?道理和证据在他在高贵不可侵的身份面前都是浮云,他哪里会和血凤这小二货讲什么道理,直接又是一巴掌呼在血凤那本就有些红肿的脸颊之上,说道:“本王允许你碰女人了吗?” 血凤那个气啊,一万匹草泥马来来回回的奔腾!妈的,死断袖变态扇人也就算了,还每次都扇在同一个地方,这是存心要他血凤一半脸高一半脸低的吗!次奥! ------------ 第五十五章 :你拿什么阉本王? 更新时间:2013-12-10 “笑话,我碰不碰女人关你什么事!你是断袖,本公子可不是!” 话还没说完,黎简一又是一巴掌甩来。这下血凤是真火了,抬起那恢复了些力气的手臂一把揪住黎简一衣领,大吼道:“姓黎的,你他妈的当你在练铁砂掌吗?本公子的脸是你想呼就呼的?!”血凤气呼呼的瞪着眼。 “爬上了本王的床之后,还想着去上女人,宝贝,你是在做梦吗?”黎简一呲笑着捏了捏血凤脸颊说道。 “扯淡!本公子什么时候爬上你的床了!”这个黎简一真是会颠倒黑白!血凤侧头不理。 “哦,对了,宝贝儿上次爬的是本王的躺椅,本王记性不太好。”黎简一一脸回味的贱笑着说道。 “你放屁!” 黎简一轻而易举的把那个浑身软绵绵的小家伙一脑袋按到椅子上,甩手又是一声响。 血凤被扇了四下之后,终于欲哭无泪,抬头看了眼那紫衣妖孽男,扯了扯嘴角说道:“我说黎简一,你等下再扇老子耳光的时候能不能换个地方扇,把两边脸给我扇匀称了成不?” “你这脸,本来就没本王生的好看,还讲什么匀不匀称?”黎简一看到这俊美男人脸上那无奈的神情笑了,说道。 出门在外,血凤自觉唯一值得自豪的就只有这张俊逸的脸了,还指着它三妻四妾儿孙满堂的,竟然被这个自恋的男人给鄙视了!!!“次奥!姓黎的!等老子恢复了力气,老子要扒了你的皮!”血凤像极了炸了毛的老公鸡,气势十足的喊道。 黎简一理都没理这茬,转身倒了一杯酒,毫不隐瞒的加上‘料’,那粉末见酒即溶,走近血凤说道:“我发现宝贝儿真是了不得,这软骨散可是西域特供,寻常人只需服上一点,最少也要三五天才能恢复,宝贝儿这才吃过一个时辰,都有力气抓住本王的领子不放了,来,乖,喝了它。”黎简一一手抱住血凤双臂,一手举着杯子靠近其嘴边哄小孩儿一般说道。 血凤双手被这可恶的男人抱得死死的,左躲右闪的不肯张嘴。 黎简一邪邪一笑,道:“宝贝一定是想让本王喂你喝吧?”说完,将手中酒一饮而尽含在口中,扔掉那镶金嵌玉的杯子将血凤脸庞托起,俯身下去。血凤那死活不肯松开的牙关终于在黎简一毫不留情的大力之下疼的松开了下颚,被迫的吞咽下那卑鄙无耻的男人口中酒。 黎简一松开血凤后退一步,看着那干呕着想要把就吐出来的血凤,好心提醒道:“宝贝儿,你若是敢吐一口,本王不介意再喂你一杯哦。” 血凤绝对相信这个恶毒的男人可以说得出做的到,索性不管不顾的重新坐好,酝酿了半天情绪,破口大骂:“黎简一你这个死变态!你恶心死老子得了!你说你怎么长的,竟然这么卑鄙无耻下流,这种逼良为娼的事情你也干的出来!” 黎简一周边像是竖着一副防火罩似得,任由血凤千呼万骂,愣是抱着双臂定定的看着血凤,笑眯眯的也不出声,等那气的满脸通红的小野猫终于觉得唱独角戏没意思的时候,和平友善的说道:“能用药解决的事情,本王从来不动手。” 血凤那稍息的火气一下子又被点燃熊熊大火,怒骂道:“还给自己找到卑鄙的理由了是吧?你倒是动手啊,咱们光明正在的单练一场你敢吗?就知道在屋子里猥亵良家少年,你个猥琐的臭屌丝!” 黎简一虽然不知道那‘臭屌丝’是什么意思,可光看那小野猫要杀人的模样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话,走近血凤‘啪啪啪啪’四声,扇在了血凤另一边完好的脸上,说道:“你不是说要给你扇匀称了吗?本王就满足你。” 还未等血凤开口,黎简一捏住血凤那完美洁白如玉的下颚,说道:“本王忽然发现,宝贝儿真不是一般人哦,所以,本王觉得,如果是对宝贝的话,应该药可手双管齐下才有用哦。” 黎简一对这个俊美的男人真的是越来越有性趣了,不论勾栏小倌,光是良家少年自己上的还少了?要说知道自己身份后还能坚持挣扎这么久的男子还真没有,若是说蹦上岸等死的鱼和挣扎的鱼哪个更好玩,还用说吗? “看来你还真是当之无愧的花丛老手了啊。”血凤真是被折腾的没了脾气,一脸鄙视分外明显。有劲儿使不出的那种感觉真比杀了他还难受。 “你猜你是第几个?”黎简一靠近身体越来越棉软无力的血凤,邪魅的问道。 “哼,本公子既然当不了第一个,那就当最后一个!”血凤现在几乎连椅子都坐不住,仍是挑衅的说道。 “哦?你觉得本王会为了你这棵小树,放弃一大片深林?”黎简一好奇的说道,伸舌碰了碰血凤那白嫩的耳垂。 血凤腾出浑身力气躲了躲,瞪着黎简一笑道:“本公子不准备勾引你,准备阉了你,你觉得好吗?” “你拿什么阉本王?”黎简一霸道的将那躲闪的身体往身边拉了拉,笑着问道。 “离我远点!” “本王就是喜欢跟宝贝近点儿,越近越好。”黎简一得寸进尺的伸出禄山之爪,摸了那么多身体,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黑的白的,怎么就偏偏觉得他最好摸呢? 血凤实在是一点动弹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自己打定主意以后要剁掉的爪子伸进衣领,嘴上还是滔滔不绝,多骂一句是一句:“姓黎的,你说你怎么想的,瞎了眼了是吗?竟然会想上本公子这样的!你觉得本公子这么仪表堂堂的翩翩君子会是有着断袖之癖的变态吗?” 黎简一这次记性很好的左右正反各赏了两巴掌,“宝贝儿,你是挺翩翩的哦,既然你觉得断袖是变态,本王就把你掰弯,让你切身体会一下什么才是变态。” 血凤心中再次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跳跃,那张脸肿的跟猪头肉似得,亏黎简一还能下的去口!变态就是变态。 “你就是用这种卑鄙方式拱了一个又一个良家少年?”坚强的血凤瞄着桌上那放有软骨散的鎏金铜匣,继续说道。倘若不是为了转移那禽兽王爷的主意力,血凤真想随遇而安的好好睡一觉,就算醒来之后将要面对的是千刀万剐他也认了,可这口气实在是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日你个仙人板板!老子一辈子没这么窝囊过! “宝贝儿说错了,这软骨散可是本王特意为宝贝儿准备的,其它所谓你口中的良家少年,倒贴着巴不得被本王临幸呢。”黎简一脸皮比较适合做盔甲,刀枪不入。 血凤再次无语! “从咱们洞房花烛那夜起,直到宝贝儿的不告而别,本王可是一直在等着相遇的这一天呢,所以,为了咱们和谐相处,本王觉得还是提早准备这些为好。”黎简一终于被血凤那坐不稳的身体弄的烦了,一把抱起本就比自己矮的劲瘦男子,扔到床上:“你上次打了本王就跑,害的本王真是好找呢。” 黎简一承认,刚刚是把这些日子以来的气愤都发泄到这个被自己揍蔫儿了的血凤身上,谁让他上次打完自己还不告而别的,连名字都没告诉他!害的自己那段时间天天进宫,就只是为了再次遇到那个蛮横的身影。 想起那几天对皇兄旁敲侧击的打探消息时,皇兄脸上那幸灾乐祸的表情,黎简一就觉得刚刚揍得还不够! 黎简一欺身压上,目光坚定,这一次,说什么他都不会再让他跑掉! 敢再不告而别?本王打断你的腿! ------------ 第五十六章 :纪家老祖宗 更新时间:2013-12-11 东门纪家最近出了一件奇事儿,小公子这几天突然带回来一个年近相似的小少年,二人早出晚归,一去就是一整天,这让纪家上下都很是惊愕,看着一直有着皇城恶少之称的纪小公子变了个人似的转了性子对那少年关怀备至的模样,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而火凰也是踏进纪府之后才知道那所谓的‘东门’到底是什么。 前朝四位重臣鼎力,后宫四大贵妃坐妃望后,家家都是跺一跺脚黎国都得震三震的角色,哪里是一般人可以盼望的起的?久而久之,便有了四大门户之分,而四大门户之中,又以东门纪家、西门王家夺魁,一文一武尤为显赫。 原来就是那瑾妃纪之鹤的娘家啊,要不是盘缠被那可恶的小鸡子拿走,她火凰也不会沦落到跟着这纪小公子屁股后头混吃混喝的地步。 纪家侯门深严,别说是本姓家主,就连带着门房看守都自然而然的带着一股优越感,侯门管事可抵七品大老爷,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这些仆役很好的与那被小公子称为火凰的少年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一些心思伶俐者,更是怀带着几分将要看出大戏的心思,不动声色,既然是小公子带回来的人,不管善恶优劣都不是一些区区仆役们可以怠慢的。 果然,刚刚第三天,后院稳坐钓鱼台数十年的纪家老祖宗就坐不住了。 说到这纪家老祖宗还真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的完的。这位老祖宗是纪天涯嫡亲嫡亲的奶奶,育有两子一女,大子就是现在纪家的当家人,官居当朝宰相之位,纪其成虽身为嫡长子又对母亲十分孝顺,但就是架不住她更疼爱打个大小就泼皮耍赖不学无术的三弟纪其胜。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纪家老祖宗对荣耀门楣的纪家嫡长子与长女自小便缺了些亲近感,对自小顽劣犹胜大肚子二叔纪其胜的纪天涯倒是疼爱有加,只要这纪小公子一在家,连大小受尽母亲宠爱的纪其胜都得强龙不压地头蛇的给乖乖出去溜达,以免被那小兔崽子整了,告状都告不赢。 二人累了一天刚回来,门房上一小厮一溜烟跑到纪天涯跟前,说道:“公子可回来了,老祖宗等着公子呢。” “奶奶等我干嘛?”纪小公子虽然顽劣,但对这个把自己泡在蜜罐子里养在身边的奶奶却是分外敬重孝顺,这一点倒是像极了他那丞相爹。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小厮虽是这么说着,可眼神还是若有所指的瞄了瞄自家公子身边的那个依旧衣着简陋的小少年,暗暗提醒。 纪小公子点点头,带了火凰进了府门,“火凰,你乖乖在这里等着,等下我会吩咐下人给你安排饭菜,若是困了就不必等我,早点睡。”纪小公子替一脸疲惫的火凰扶了扶带歪了的杂灰色兔皮毛,声音软软的说道。 火凰摆摆手示意知道了,走进了温暖的屋子。 从前天起纪小公子这别院子突然多出来了很多大姑娘,听言辞好像是纪家主母火速给纪家独子找来的成婚预选对象,虽然纪天涯不曾说起,火凰心中自是清楚纪家这么做用意为何,只是懒得管那些。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你不想惹事儿的时候事儿就会一直紧盯着你不放,火凰刚打着哈欠走进屋子,就看到了那一群浓妆艳抹的在自己屋子或坐或立的千金闺秀们,火凰皱了皱眉,准备不理众人直接回里屋补眠,这几天她一直就没睡好过,光是找火凰这个家伙都足以使她焦头烂额,这个古代没有手机、没有gprs定为系统,没有一切高科技,连找个人都变得像大海捞针一样难。 “站住。”一个颇有大妇气质相貌一般却坐在正中主位的女子扬声说道。 火凰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的说道:“叫我?” “除了叫你还能叫谁?”主位女子高高在上的说道。 “有事吗?”火凰这才转过身,行至大厅中间,一个侧身坐在茶几板上,目无表情的问道。 “姐妹们闲的无聊,想找这位公子聊聊天。”那主位女子神情倨傲的说道。 火凰没有出声,跟一群古代传统下的牺牲品的可怜虫有什么好聊得?还是一群小屁孩子而已。找到血凤我就撤,你们爱怎么争怎么争,最好让那纪小公子忙的连纪家大门都出不了。 “难道公子觉得我们姐妹不配跟公子秉烛夜谈不行?”这主位女子果真不是一般角色,几句话就把屋内一群千金闺秀挑拨的怒目向火凰瞪去。 “不晚上的,男女授受不亲。”火凰说道。 “你跟纪小公子什么关系?”未等主位女子说话,旁边坐的的一位蓝衣女子便急着问道。 “什么关系都没有。”火凰淡淡的回答了一声,跳下桌子,继续边走边说道:“问完了各位就请回吧,走前顺带把们带上,谢谢。” “站住!”主位女子再次出声,“先前一直缠着纪公子,现在纪公子一不在,你倒是把什么都撇的干干净净。”主位女子看着其他女子或是难受或是恶心的表情,火上浇油的继续说道:“小小年纪,怎么这般心机深沉。” 火凰转过身,听这语气,自己今晚注定不能睡早些了,也罢。火凰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来这一切都是有人从中作梗,不然这些妞儿怎么会这么确定纪小公子不会跟自己一起回来,而在这里一直专门候着她火凰呢。 “张姐姐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吗?”蓝衣女子呵斥道,下午时纪家主母已经跟她们姐妹说过,连纪家都并未查出这个小少年的背景后台,看来只是一个来京混口饭吃小少年,不知怎么的就攀上了纪小公子这条大船。纪家主母还说了,这次要她们出闺阁,就是要替纪家选上一个儿媳妇儿,只要有人让小公子回归正途,成功的给纪家续上香火,那纪家的儿媳妇儿就非其莫属。 说‘挑选’这二字也并非纪家自负身家,纪家这棵大树几可参天,若是人人都能站上枝头,凤凰跟野雉又有什么区别, 这座的千金闺秀们哪个不是皇城官员家的千金,岂会容那个外来的乡巴佬抢去了孔雀翎帽!自是对纪家主母的话言听计从,暗中争奇斗艳比身家的同时也纷纷将这个不苟言笑的小少年当做了绊脚石。真是恶心,身为男子竟然不羞不臊的缠着另外一个男子,还一路跟到了人家里来,真不要脸! 看着众女讽刺的目光,火凰暗骂了声纪天涯,就算来者是客,你他妈敢表示的不那么明显吗?害的老娘被当做了有着断袖之癖的孔雀男,次奥。“我嘴聋,成吗?”火凰有些怜悯的看着这些将三从四德已经刻在了骨头上的女子,懒得跟一群人争吵,走进里屋将门关上。留下一群错愕的女子愣在原地。 跟一个女人吵架是笨,跟一群女人吵架就是在作死。 ------------ 第五十七章 :青衫公子。 更新时间:2013-12-11 纪小公子从纪家老祖宗处回来之后破天荒的没有去火凰房中转转,一个人提了壶酒斜靠在炭火温暖的椅子上,慢慢喝着,若有所思。 一大早,火凰踹开纪小公子房门,就看到那个靠在躺椅上睡得正香的矮小少年,一屋子的酒气,这是喝多了吗?火凰叫了几声之后,看到那姓纪的小子还是毫无反应,上去拍了拍他的脸,这才发现那一脸通红并非喝酒所致。 这货竟然发烧了!二月初的天气本就阴冷,再加上这货肯定把看夜丫鬟打发睡觉去了,炭火半夜就已燃尽,他不发烧才怪! 貂裘再暖也暖不过棉被。(老纪在这里呼吁大家爱护动物,拒绝皮草,小动物也是一个一个的小生命,跟人类没有贵贱之分,何必非要裹上一身动物尸体来彰显自己的荣华富贵。) 火凰华丽丽的一个公主抱,将纪小公子抱到床边,掖好锦被。这小公子虽然个头矮了些,到底还是比自己骨架大,幸亏姐姐是练过的,不然还真没这么容易就抱起来。 纪小公子迷迷糊糊醒来,刚想说话就忽然想起了昨日老祖宗的言语,嘬了嘬嘴怔怔的望着面前少年不再言语。 “有话就说,干嘛吞吞吐吐的?”火凰伸手量了量纪小公子额头,说道。昨日想必那纪家老祖宗对这小家伙说了不少用心良苦的规劝之言,不然这货怎么可能藏的住话! 纪小公子一把抓住火凰的手,道:“奶奶跟你一样,说我只是年少无知一时兴起。” 火凰极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可我万一要是真的是认真的呢?”纪小公子握住火凰紧了紧。 “小屁孩子!”火凰一手指戳在纪小公子的脑袋上,骂道:“连是不是认真的都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会是认真的!” 纪小公子放开手,愣愣出神。 火凰其实对这个顽劣单纯的少年并不反感,可也没有丝毫男女之情,只能在这个时候沉默着,多说无益。 到了上午,整个纪家突然就忙碌了起来,连照顾纪小公子的小丫鬟都被指派出去了两个,听说是有贵客临门。 纪小公子都这样了,火凰也没有再出府像无头苍蝇一般瞎找,陪着借病推脱不去的纪小公子老老实实的呆在厢房。 纪家老祖宗听说自己宝贝孙子竟然病了,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被随从们抬着就来到了院子里,一同前来的还有纪家主母和一位文质彬彬的青衫公子。火凰听到动静正要离去,却被纪小公子抓住手腕不肯放开,火凰也不好强行挣脱,只有坐在原处听那一声‘吱呀’门响。 纪家老祖宗拄着拐杖在二人的搀扶下来到孙子床前,瞥了眼若无其事的站起让座的年轻小子一眼,没有下座。 这是摆明了不愿坐我坐过的凳子?火凰面无表情的没有言语。 纪家主母虽是暗中对这个不懂礼数的野小子恶感再增,却也不愿在外人面前失了体统,招呼人给婆婆搬来椅子,对着火凰吩咐道:“你先退下吧。” 火凰没有应声,俯下身去给纪小公子掖了掖锦被,温言道:“你好好的休息,咱们日后再见。” 纪小公子毕竟脸皮还薄,虽是觉出火凰的不快,也不好真当着娘亲、奶奶和一个陌生人的面上拉着一个男子不放手,只得对着火凰说道:“你先去休息,我等下就去看你,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火凰点点头,转身之后面无表情。这个地方有他纪天涯的家人,却没有她火凰的。 看到那个离开的背影,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纪小公子大喊着说道:“是关于血凤的。”他朦朦胧胧感觉到,如果他不说这句话,也许这一次放开手之后,他就再也见不到那个对自己眨眼睛的少年了。 火凰身形一顿,没有出声向外走去。 而这时,那个陌生青衫公子脸上竟是闪过片刻惊讶。 火凰百无聊赖的转来转去,在这寒冬岁月里,自然没有什么百花争艳的景色以供观赏,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一个湖边,由于天气极冷,湖面上结下了一层厚厚的冰,厚冰之下清澈的湖水平稳如镜。 记得那年跟冷杀和血凤一起去滑雪,连被漫天飞雪染白了的头发上也仿佛带着欢愉。 火凰走出回廊,拾阶而下,到了湖边伸出青黑色棉靴探了探,一脚踏入湖面冰上。先是走着,接着是小跑,而后便如孩子滑滑梯一般呲滑跳跃。 占地半亩有余的小湖上充满了那道瘦弱纤细的身影,衣色晦暗,鞋子晦暗,甚至连表情都是晦暗的,却给人如得了自由的小鸟一般,欢悦而彷徨的错觉。 一路尾随而来的青衫公子此刻可无心欣赏这精灵般起舞般的景色,随着那纤瘦身影的每一次如转身滑翔跳跃,他的心都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这个小孩儿不要命了吗? 青衫公子急的大喊:“喂,你快上来吧,冰面会有危险的。” 火凰停住了只身单影的嬉闹,这男人,不是刚刚屋子里那位?“这么着急干嘛,你玩你的,我玩我的。”火凰隔着湖扬声答道,声音带着这些日子以来特意添加的沙哑。 “你要是掉下去了怎么办?我可不会游泳!”青衫公子喊道。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顺,不妄喜;逆,不惶馁;安,不奢逸;危,不惊惧;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这也是冷杀最喜欢的一句话,出自《孙子兵法》。 青衫公子一愣,定定的看了眼湖面身影,小心翼翼的踏上湖面,看来是想把那个瞎胡闹的不要命小孩儿给拉上来。 看着那一袭青衣步步惊心的走着,火凰也没了玩闹的心思,朝着岸边走去,不同于青衫男子的跌跌撞撞,她每步都走的极稳,如履平地。 “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可不可以再说一遍?”离开了危险之地的青衫公子瞬间变了个人似得,眼中流露出异常明亮的光芒,以至于火凰一眼就看出这绝对是个不同凡响的聪明家伙。 “顺,不妄喜;逆,不惶馁;安,不奢逸;危,不惊惧;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火凰随意的坐在走廊石栏上,也不嫌凉,重复了一遍接着说道:“难道你没有读过《孙子兵法》?” “是一部兵法书?”青衫公子显然没有听说过,却转眼间就猜出了个大概。” “是一位叫孙子的家伙写出的一本旷世奇书。”火凰解释道。“那你读过《论语》、《道德经》吗?” “鄙人孤陋寡闻,实在没有听说过这些。”青衫公子面带愧色答道。 “不是你孤陋寡闻,也许只是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些而已。”火凰说道。 “若是没有,你又是怎么知晓呢。”青衫公子以为是这小孩儿怕自己尴尬,故意给自己解围。 “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啊。”火凰转过头,看着面前这个文质彬彬的男子,忽然笑了,虽不灿烂,却是极美。 青衫公子明显被这句话镇住了一下下,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癫狂的小孩儿,不知怎么的就生出了些好奇,问道:“敢问小公子尊姓大名?” “火凰。” “那‘血凤’又是谁?”青衫男子突然问道。其实也不能说是突然,他尾随于这个癫狂小孩儿的目的也正是如此。 火凰腾地站起身来,抬头盯着这个口出惊人的陌生人问道:“你知道血凤在哪?!” 青衫公子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知道谁是血凤,只要刚刚听纪小公子的言语,才想着要问上一问。” 看着再次沉默,一如那转身离开时一般冰冷的小孩儿,青衫男子顿了顿说道:“那个叫血凤的朋友怎么了?” “丢了。”火凰转身准备离开,又说道:“他不是你的朋友。” 青衫男子笑了,看着那倔强的背影道,扬声道:“难道你不准备问我的名字?” 火凰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远远说道:“没兴趣。” 只是后来的二人都没有想到,正是这次的插肩而过不问姓名,才牵出了二人以后那段深厚友谊。 ------------ 第五十八章 :羊皮裘帽老头 更新时间:2013-12-12 火凰恨不得踹死面前这个小王八蛋,他既然知道可以找到血凤的方法,竟然不告诉自己! 看到火凰恼怒的神情,纪小公子缩了缩脖子,说道:“找公子泪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你从哪知道的消息?” “千机巷深处的一个牛汤馆。” 纪小公子话音刚落,火凰抬腿就走。“喂,你等等我。”纪小公子慌忙起身提上鞋子,披上貂裘。 火凰站住转身,将纪小公子刚刚稍微好转的身体按回床上,说道:“我自己可以。” “天快黑了,你一个人出去危险。”纪小公子说道。 “好好养病,在家等我消息。”火凰语气不容拒绝。 纪小公子听完傻乐的说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火凰翻翻白眼,懒得应声转身就走,可刚到门前又被叫住。 “外面天冷,你先穿上我的衣服,明天一早我叫人帮你置办一身。”纪小公子跑上前拿着雪白狐裘说道。 “不用,我不怕冷。”火凰没有伸手,说道。 “带上吧,不然就让我跟你一起去。” 听出纪小公子的关切,火凰无奈的接过狐裘披在身上,转身又走。 “火凰,今天晚上一定要回来,你要是有什么危险,我就带人平了千机巷!” 火凰脚步一顿,继续走。 “火凰,找不到就回来,明天我跟你一起找。” 火凰脚步再顿,继续走。 “火凰......”纪小公子正想在说点什么,火凰再者受不了这家伙的唠叨,终于转身,指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长舌男吼道:“闭嘴!你有完没完!” 纪小公子终于不在吭声,嘬了嘬嘴终于老实的回到床上躺着。 他是真放心不下啊。 ------ 一路打听到了千机巷,这巷子破旧纷杂,巷道更是窄的只能容下两人并排行走,连过辆马车都难,实打实的贩夫走卒扎堆之地。 可就在这虽然破旧却有着不俗名字的巷子深处,却有着一家口碑颇好的牛汤馆,要说这牛汤馆也真是奇怪,放着好好的热闹门面不做,非要开在这不打眼的巷子里,好在是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家名叫乡野的牛汤馆在京城也是颇有名声,不说像纪小公子这些贪新鲜的公子哥,就连商户大贾有时候也会嘴馋跑来喝上一碗,可就是这样好的生意,每天排队喝牛汤的人络绎不绝,也始终不见乡野牛汤馆像一般见钱眼开的商家一般将价格往上提。 火凰站在巷子口深吸一口气,怪不得这乡野牛汤馆能吸引来大批身为地位不同的食客,这是这个味道,就绝对比自己喝过的最美味的海鲜汤还要香上三分,香而不冲,油而不腻,汤浓肉劲,正是这个店的招牌。 火凰披着一身与这个巷子格格不入的雪白貂裘,来到了小店门口一个能用来杀猪的大锅前,这大锅沉重厚实,被几根稚童手臂粗细的铁链吊在架好的大粗木梁之上,下面则是一个用土垒就的大灶台,大灶上燃着熊熊烈火,将铁锅烧的咕嘟咕嘟冒着泡泡,足足有一人多高。 门口的大缸里则整齐的码放着小号脸盆大小的海碗,坐在绑在粗梁上的凳子上的店家,拿着一个手柄巨长无比的大铁勺,见人捧碗而来就打上大半勺牛肉汤,刚刚就是一碗的量。再泡上热乎乎的松软大饼,一顿饭下来就算整个人肚子都吃的溜圆,嘴角依旧流着口水结账。 牛肉汤的香气、大灶的热气和人们边喝边聊的欢声笑语,将近二月的严寒都暖上了几分。 火凰虽然兜里一毛钱都没有,可她腰上还有一块上好的青田玉,实在不行身上不是还有件上好的白貂裘嘛!约摸着也不至于吃霸王餐的火凰从缸里捞起一个海碗朝掌勺店家走去,好不容易排到自己这,店家笑言相迎的打了实实在在的一大碗,说了声欢迎品尝之后火凰端着使人垂涎欲滴的牛肉汤好不容易在爆满的小趴趴屋子里找个个地方坐下,掰了半大饼,跐溜跐溜的喝起汤来。 火凰这一碗汤还未喝完,一个带刀汉子就大踏步的走进了乡野牛肉汤馆,罕见的没有盛上一碗牛肉汤,将大刀往后背刀鞘一插,掀开厚重的帘子走了进去,火凰紧赶着又喝了几口,放下海碗尾随而尽,只是她没有想到,这道门帘之后并没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境地,只是一个矮小简陋的屋子,屋子里坐着一位黝黑枯瘦带着羊皮裘帽子的老头儿。 带刀汉子没有理会后进来的火凰,朝着羊皮裘老头恭敬的施了一礼,抱拳道:“晚辈幽州李勇,拜见张老大。” 羊皮裘老头儿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什么拜不拜见的,我就是一个瘫了二十年的老头子。” 带刀汉子听后也没有多说些恭维的话,又是抱歉说道:“晚辈今日千里迢迢前来,就是希望查明一件事情,还请前辈指条明路。” 火凰眼皮一跳,难道这羊皮裘老头就是纪小公子口中伟大的公子泪? 要是按照纪小公子所言,这传说中的公子泪简直就是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人,每年的武林大会及庙堂江湖文武榜也都是出自他手,凡是被公子泪点评到榜的人,就是一个贩夫走卒,也会被人高看一筹。 据说,五年前,那时候还是公子泪刚刚出道之时吗,点评天下武夫几何,最后位居榜眼的竟然是个凉州蛮荒之地一偏僻村子里的农妇!一时间天下哗然,对这个榜的分量议论纷纷,更有甚者写出打油诗:“公子懵懂画江湖,一壶开水当做墨。”的戏言,可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沦为天下笑柄的公子泪,在发出的第二年的武夫榜上,前十甲风云变幻,可牢牢占据榜眼的依旧还是那个农妇。 一连两年,蛮荒农妇上榜本就稀奇,有好事者前去探查比试,后来竟都被那个农妇打回中原之地,以至于最后,位居武夫榜第三甲成名已久的江湖豪杰闻言好奇而至,交手两百招上,被那农妇空手套白刃夺下佩剑。 从那以后,再无人怀疑圣手圣心公子泪的榜评水分。 江湖上有句话叫无所不知公子泪,无所不闻公子泪,无所不会公子泪,无所不能公子泪。 江湖上也有个地方,叫无所楼。如那公子泪般,只闻其名。 ------------ 第五十九章 :鸟过拔毛! 更新时间:2013-12-12 (求收藏啊求收藏,老纪在这里先谢谢了。) ------ 羊皮裘帽老头看了看火凰,笑道:“二位若是不嫌弃,就坐下说话吧。” “谢张老大好意。”李勇道了声谢与火凰各自从杂乱的地上扒出个小马扎坐下。 “谢就不用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意,就是觉得抬头跟二位说话累得慌。”羊皮球帽老头笑着说道,看着火凰说道:“这位小友来找老朽有何要事?” 火凰笑了笑,看着这位挺有意思的老头儿,说道:“要事儿没有,就是来找一个人,让那个人帮我再找一个人。” “看来这位小友也是来寻那无所楼,找那公子泪的。”羊皮裘帽老头儿看着二人,目光平静的笑道。 火凰收敛目光,对这个眼底深处没有笑意的羊皮裘帽儿暗中提防。身边那带刀汉子倒是一个粗人,闻言赶紧站起又是一礼,道:“晚辈也是为了寻找一人才赶来京城,还请前辈指点迷津。” 羊皮裘帽老头也不隐瞒,道:“无所楼的位置老朽确实知道。”老头看了看李勇那焦急的神情又道:“只是,你们能拿什么跟我交换呢?” 那看起来初出江湖的李勇自然就是一愣,他心中的江湖不应该是一人有难八方支援,情义大于天,金钱如粪土的江湖吗?什么时候就变了? 倒是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火凰点点头,一张粉嫩包子小脸老气横秋说道:“那是自然,世上从来就没有白吃的晚餐,只是.....不知道前辈有何吩咐?” 羊皮裘帽老头呵呵一笑,赞了一声,说道:“好上道的小娃。老朽活到这把年纪了,该见过的见过,该得到的也得到了,哪里还会有什么要吩咐的事。” 李勇一听这话急了,慌忙说道:“那前辈想要我用什么换?” 羊皮裘帽老头依旧笑呵呵的说道:“李家有个传家宝。” 名叫李勇的带刀汉子听到这句话脸色就是一白,李家确实有个传家宝,只是这传家宝,对于他这个现在连家都没有的人来说,自然也只是空谈而已,李勇苦笑。 羊皮裘帽老头接着说道:“我知道半年前李家被谁抄家灭族,传家宝也早已不翼而飞,我自然也就知道那传家宝现在何处,你若有命拿回,你想知道的事情我自会告诉你,你若不慎死去,老朽派人替你收尸,可好?” 带刀汉子李勇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一咬牙道:“成交!” 羊皮裘帽老头未卜先知似得从破旧的羊皮袄袖里掏出一张摺叠工整的纸张,递与李勇。李勇接下纸张,打开看过之后,朝羊皮裘帽老头深深施了一礼,掀帘而出。 看到此处,连火凰都开始有些相信这邋里邋遢的老头儿可能真的是那位传说中的公子泪,刚一想到此处,羊皮裘帽老头就说话了:“老朽是不是要改口叫你姑娘?” 火凰神色平静,这些小儿科的装扮把戏骗骗那些头脑简单的糊涂人还成,哪里逃的过老江湖的法眼,“前辈可以叫我火凰。” 羊皮裘帽老头老头捋了捋鄂下花白的胡子,笑道:“火凰姑娘所求之事老朽可不知道,要去问公子才行。” 火凰疑问道:“前辈不是公子泪?” “老朽怎么比的上公子的半分风采。”羊皮裘帽老头自嘲的说道,眼中带着尊敬、敬畏的光彩。 一朝成名天下知。我说呢,这公子泪刚刚成名五年,怎么会是这个年纪一大把的老头,若他真是公子泪,那这老头也忒大器晚成了吧。 “前辈过谦了。”火凰由衷的说道,说实话,自己刚刚还真是被这邋里邋遢的老头唬的一愣一愣的,差点就以为江湖豪侠都是这般不拘小节。 “前辈可否告知公子泪身在何处?”还未等老头提出条件,火凰就再次说道:“前辈想要什么也尽管提出。”大不了自己找黎烙见要,身为皇帝,就不信还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羊皮裘帽老头摇摇头,道:“火凰姑娘,提钱多俗啊,只要姑娘给老朽一样东西,老朽自然会将公子泪所在之处如实相告。” “哦?前辈想要何物?”她全身上下,也就这块青玉和白貂裘值钱了,只要不是要她本人,两样东西就是一并给这老头,她火凰也没二话。 “如果老朽没看错的话,火凰姑娘进门之前,身后是不是跟着一只类似乌鸦的黑鸟?”羊皮裘老头问道。 “正是。”火凰看了眼老头盖在厚厚棉被之下的双腿,道。 “这腿早废了,自是无法行走,老朽只是听闻那黑鸟声音奇特,刚刚那带刀大汉掀开棉帘时偶然看到了一眼。”羊皮裘帽老头好脾气的解释道。 火凰点点头,实话实说道:“那鸟叫大黑,认过主的鸟,送给你估计你也留不住。” 羊皮裘帽老头闻言眼睛一亮,认过主的鸟说明什么,他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头儿自是知道其中意义,除了灵兽,世上还有那种飞禽走兽懂得人情世故、认主效忠?老头儿破天荒的玩笑道:“君子不夺人所爱,老人不夺人好鸟,我这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自然不会非要得到你那灵兽不可。” “那前辈要什么?我可是穷的叮当响。”火凰双手一摊,说道。 老头呵呵一笑,这才将笑意延伸到眼底深处,“只要火凰姑娘给老朽看看那灵物,留下根鸟尾羽就够了。” 火凰一听,听老头儿意思这是要自己拔鸟毛啊?也成,大不了被那恶鸟啄掉一块肉呗。火凰说了声‘我把那鸟弄进来。’转身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火凰找了找感觉,尽量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从这将近半个月的接触中,火凰早已看出来被自己取名老黑的风梭却是灵鸟无疑,能通人性,自己若是贸然叫它被它看出异常,估计它是万万不会下来的,得骗啊。你喝老娘半碗血,老娘拔你一根毛,不过分吧? 火凰走到门口,吹了声口哨,站在架着大锅的木梁之上一直往锅里看的老黑瞥了自家主子一眼,不情不愿从梁上飞下,看来那肉的香味儿把这只灵鸟都馋住了,平常眨眼飞到的速度,今天竟然用了两眨眼。 老黑飞行速度极快,翅膀轻巧无声,没有引起太多食客的注意,倒是坐在高粱凳子上的拎勺店家诧异的撇了一眼,而后继续给等待的客人盛着肉汤。 火凰扛着老黑掀帘而入,羊皮裘帽老头看见停在女扮男装的纤瘦肩上的黑鸟,上半身猛然坐起,眼里流露出惊异的光彩。 这老头二十年前未摊瘫之时,就是那捕雀郎出身,自幼在大山里辗转腾挪的他自然是识鸟行家,可饶是经验丰富的他,依然不敢确定自己眼前所见的是不是就是那只传说中令所有捕雀郎心驰神往的灵鸟风梭。 火凰点了点老黑那火红的脑袋,像是在按一个红色按钮一般,对着老黑说道:“老黑,过去给那老头看看去。” 站在肩膀上的老黑闭上鸟眼,把头一甩,丝毫不动。 火凰一看老黑那欠揍的鸟样,把眼一瞪,使劲儿的戳了戳老黑那嘬火红鸟毛道:“你去不去?反了你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要是搁平时,老黑被火凰这么一瞪早就乖乖的去了,可今天咱们老黑心情不好,对这个主人心中有着大大的不满,平时有好吃的主人都会喂给它,今天那么好吃的东西竟然把它忘了!欺鸟太甚! 羊皮裘帽老头看见火凰把那跟灵鸟相似的鸟头都戳的歪在一边,开口说道:“喂,小姑娘,我说你轻点,下手轻点......” 火凰见这死鸟打定主意给自己怄气,一把逮起老黑,抓着鸟脖子就朝羊皮裘帽老头儿走去。 老头心疼的摸了摸老黑,见老黑牛气哄哄的瞥了一眼就不再理他也不生气,扬起头竟带着一丝期待的问道:“姑娘可否告知,这是不是灵鸟风梭?” “就是这货,好吃懒做的。”火凰不是诋毁老黑,因为她发现,最近这老黑不光懒了,而且还明显的往吃货方面又迈进了一大步,害的她还曾担心会不会有人喂它它就跟着别人走,直到纪小公子百般引诱这货愣是不闻不嗅之后才放下心来,怪不得姓黎的说这风梭鸟忠肝义胆呢。 风梭鸟,一种就算在你眼前盘旋,快的让你看都不清身形的灵鸟。 羊皮裘帽老头嘴唇明显的颤了几颤,眼角带着湿润的欣慰道:“本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这灵鸟了,今日竟然得见一面,老朽这辈子算是彻底没有遗憾了。没有见过风梭的捕雀郎哪里算的上捕雀郎啊。” 听着老头的自言自语,火凰仔细的瞅了瞅这鸟,实在是没看出来这恶鸟哪里值得这老头那般激动。 “看完了?完了我可就拔毛了。” ------------ 第六十章 :后山野炊。 更新时间:2013-12-13 老黑觉出火凰的恶毒企图,唿扇着翅膀就要起飞,却被眼疾手快的火凰一把抓住。 还没等羊皮裘帽老头说话,火凰瞄准目标以迅雷不及掩耳响叮当之势‘啾’的拽下了老黑最长的一根黑色长羽递给羊皮裘帽老头。 老头原本想要阻止,但看到火凰这姑娘这手太快,也只得规规矩矩的坐好身子,双手在衣袖上擦了擦,恭敬的接过那根黑色尾羽,激动的无法言表。 捕雀郎,毕生之中最荣耀的死亡,是根据坟墓之上的不同鸟类尾羽来决定的。 “明日黄昏时分,京师东郊后山。”羊皮裘帽老头小心翼翼的捧着尾羽,头也不抬的说道。 火凰道了声谢,转身掀帘而出。刚一放开老黑,这货就生气的一下飞到梁上,任凭火凰千呼万唤,就是别扭着不下来,这下,本来没有注意到那只乌鸦相似的黑鸟的人也都看到了这有趣的一幕,纷纷啧啧称奇,好通人性的鸟儿! 最后,哄住老黑的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汤,火凰给老黑侧端着碗,感叹的戳着老黑那火红的额头,对老黑无奈的说教道:“我说老黑,你这样可不行啊,这以后要是吃的肥大飞不动,我看你丢不丢你们鸟类的脸。再说了,哪里有跟主子斗气的鸟?我知道你是一只好鸟,可再好的鸟也不能这么傲娇啊,我不就拔你一根毛吗?你至于这鸟样?” 任凭火凰影射打击,老黑就是不听不闻,一个劲儿的低着头喝汤吃肉,那津津有味的劲儿就甭提了。 回到纪府,火凰将收获说与纪小公子听,纪小公子一听说要等到下午,精神奕奕的说道:“火凰,听说后山有个湖,很美丽呢。” 火凰点点头。 “我要和你一起去后山。” 火凰一个爆栗挥过去,“后山阴冷,你去个屁。” 黎倾昂看了小五一眼,撇嘴答道:“反正我也好很多了,出去透透气也好,今天都快把我憋死了。” “你确定你烧退了?”火凰看着满脸期待的纪小公子皱眉怀疑的问。 纪小公子头点着小鸡啄米一般,委屈的说道:“你今天去乡野牛汤馆都不带着我,明天还准备丢下我吗?” 火凰确定的点点头。 “你要是丢下我我就自己去。”纪小公子赌气的说道。 “我明天是办正事。” “不是说黄昏的吗?咱们上午就去呗。” “你确定你不会给我捣乱?”火凰疑惑的看着对面这货一点,非常不信任的说道。 “不会不会,我就是想去野炊,府里的饭菜都吃腻了,不好吃,我要补充营养,快快长高。”纪小公子壮志酬酬的举拳说道。 火凰听到这话就笑了,眯着一双波光潋滟的大眼睛,抬手一挥豪情万丈的发下号令:“提议通过,收拾家伙,咱们明天一早朝后山进军!”两个半斤八两的吃货一拍即合,正所谓淤泥遇墨汁,立马同流合污了! 一大清早,纪小公子便带着一大群人大包小包往马车里塞东西,翘着腿坐在躺椅上晒太阳的火凰定睛一看,好嘛,这架势,要搬家怎么着! “小天涯,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嘛?”火凰好不好奇的问道。 纪小公子鄙视的看了眼火凰,心说这个小糊涂蛋,带东西当然是吃!可虽是这么想愣是没敢这么说,他怕这个暴力小家伙儿揍他!马上接言:吃啊!这也不算太多好不好?给家里还留着点呢。” 火凰一听,如果额头有青筋的话,这会子一定毫不犹豫、迫不及待的暴起。“去死!你说你这什么思想!虽然你家是土豪,也用不着这么浪费吧?” “没有浪费啊,人家这两天都没有好好吃上一顿了,后山这么远,今天到了那里很定会比较饿,有备无患。”纪小公子抽出手摸着肚子。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纪小公子对火凰的性子却摸出了个大概,她是最受不了别人撒娇、矫情的。果然,火凰一个激灵从躺椅上坐起,表情像是看吃到一半的果自里的虫子一般,上上下下将纪小公子打量个遍,转过身,握着拳头抿着嘴朝后山方向走去。 纪小公子顿时喜上眉梢,咯吱咯吱笑着遣散家仆亲自赶着马车追去,“亲爱的火凰,等等人家嘛。” 走在前面的火凰又是一阵恶寒。 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二人终于到了羊皮裘帽老头口中的东郊后山,拨开入口处半人高的杂草,火凰赞叹道:这地方还真是隐蔽,原来杂草之后竟别有洞天,怪不得都说公子泪神出鬼没呢,原来龟缩到这个地儿了。 找到纪小公子说的那个小湖,小湖不大,千石山虽不算雄伟,但由于小湖坐落在山中山里,常年不见天日使得水面微微的生出一股水雾之气,使得整个湖面都映衬出朦朦胧胧之美,奇花异草更是给天蓝色的小湖增添几许美丽。 这美景,把如同青少年下乡再教育的二人给镇住了,举目望去,山内少说也有十来亩地大小,单是小湖就占着整个地方的三分之二,沿着湖边,艳丽娇柔的说不上名的花儿争艳吐芳,地上绿绿茵茵一片! 这里的植物有很多都是他们在外面没有见到过的,说来也怪,同是在一个山上,别的地方竟然长不出这种美丽。 两人迈步往深处走去,左一眼右一眼的像山里进城的娃子一样扫描个不停。火凰抬起脸来深吸了一口气,神情里像是天下最享受的事情一般,停了一会儿,终于再也忍不住群花间踏着青草奔跑。她喜欢这种自由不羁的感觉,可以让自己暂时的忘记一切不愉快、危险磨难。正因为如此,她才会那么钟爱哈雷。 纪小公子搬下大包小包的刚拔起腰板,就看见那个眯着眼睛的侧脸,在雾中如空谷幽兰一般,雅静娴怡,还未看得仔细,那个仰起脸的美丽少年便张开双臂奔跑起来,衣诀随着挥洒的脚步肆意飘扬。 好多年,没有这么肆无忌惮的孩子气一回了,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你死我活。 玩累了,坐在草地上的小五用手可劲儿扇着风,正寻思着要吃什么,觉得脑袋一沉,想也没想站起转身一踢,大喝道:“何方妖孽?竟敢偷袭本大爷!” 一句话把被踢倒在地的纪小公子问的那叫一哭笑不得,这里就他两好不好?还何方妖孽!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不过,比起往日那个处处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少年,他更喜欢眼前这个活生生的鲜活生命,那般清新、快乐。 纪小公子哎呦哎呦的站起身,一脸哀怨的看着火凰,“喂,人家好心好意的给伟大的火凰编了花环,还亲手给您老带上,您不感激也就罢了,下手不用这么很吧?”说罢还呲牙咧嘴的揉着胳膊,弄得跟他真受伤了似的。 火凰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这小子准又是无事生非的扮可怜,心说你大爷的!这里泥土松软,上面还生长的厚厚的草坪,我就算是有熊瞎子那力气,这样摔你一下也不至于这样吧?想罢也不言语,一脸鄙视。 纪小公子看他不说话,表情又是可怜了三分,连眉毛都往下耷拉着:“你给本公子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故意的?” 火凰眼珠提溜一转说:“本来就不是故意的啊,嘿嘿,我这叫有意!” 纪小公子听了又是一声‘哎呦’,身子夸张的一倒个儿,躺在的草坪上瞟了眼把玩花环的火凰,就仰面朝上的嘟囔开了:“老天呐,您老这会儿一定在打盹儿,不然就怎么看不穿某人的恶毒面貌呢,求求您睁睁眼吧,苍生需要您的拯救啊!” 火凰被他滑稽的样子逗乐了,踢了踢躺在地上的某人,心胸颇为宽阔的说道:“小天涯,看在你贿赂本公子花环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赶快爬起来做饭去!本公子早上没吃饭呢。” 纪小公子又是一阵哀嚎,那声音跟死了丈夫的寡妇似的,捂着胸口说“你这么可以这么对人家,本来就是你的不对好不好,打了人家还让人家去做饭,你看你看,把我这心伤的跟小白菊花似的。” 火凰一阵头大,怪不得这货得了个顽劣少年的名号,她算是深刻的见识到了,这货无赖起来岂止是无双,简直就无敌了! “数到五,不起来做饭后果你懂得.....”火凰笑的那叫一天真无邪,说道。 纪小公子枕着脑袋,有些痴迷的看着火凰那夺人心魄的笑容,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问他人,说道:“火凰啊火凰,你说你明明就是男儿身,怎么笑起来比我见过的所有女子加起来还要美?” 火凰懒得理这个白痴,踢了踢纪小公子的脚,不给纪小公子胡言乱语的机会,直接开数。 本来纪小公子还准备挣扎几下,看到火凰笑的跟小猫一样的弯弯月牙眼,一个激灵,他这笑看似无害,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可是深刻了解。这些日子,火凰就是挂着这种笑容,毫不客套的虐待、打压、拒绝着自己。 ------------ 第六十一章 :公道合理,童叟无欺! 更新时间:2013-12-13 “三!” 听到声音,纪小公子跐溜一下坐起身,还没等爬起来,就听到一声大喝“五!”差点把他刚拔起的身子给吓缩回去,接着脑袋上就是一爆栗,这次可真把纪小公子疼的哎呦哎呦的叫唤,“不是五个数儿吗?一二四呢,怎么可以这样喊!”纪小公子不满的带着委屈问。 火凰眼一眯,盯着纪小公子就问:“这是我的规则,怎么,你有意见?” 纪小公子这次可老实了,带着脑门儿的包把脑袋左右摇的那叫一不偏不向,一抱拳道:“没,绝对没有!!” 火凰满意的点点头,朝不远处的大包小包一瞥,纪小公子会意,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去准备。 其实,这也不怪火凰野蛮,一开始还未了解那姓纪的货的本性时,她本来想着血凤的嘴就够欠了,今儿还真长了见识了,如果这世上天外有天山外有山,这姓纪的就是山里住着的天人!郁闷的是,这纪小公子还一心一意的黏上了自己,不过,说到底,也许还是幸运多过不幸,若不是他,也许连无所楼公子泪这条线她都找不到。 一个人的能力再强,身边若是没有能助自己一臂之力的人,想要成事难上加难。 终于,在昨晚自己答应他一起来后山之后,那货就死缠着自己不放,他以为自己是爷们儿,只是单纯的想抱抱一起睡觉,可就算什么都不做,她也非常确定自己真的不是爷们好嘛?多次的交锋都以那货耍赖告终之后,火凰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把身体快好利索的纪小公子那是好一顿胖揍! 本来刚开始揍了之后火凰还觉得挺对不起他,人好歹也是一病号啊,撒娇需要人关心也是正常。可还没等她转身,这纪小公子的嘴跟卖碎鱼似的又开始不闲着了,这下火凰仅有的一丝善良立马被抛在九天之外去了,指着纪小公子笑眯眯的来了一句:“小天涯,我算是发现了,对于你和血凤这样的,我就得心狠手辣!!” 不一会儿,湖边的石锅里就传出阵阵香味,火凰闻着一阵赞叹,大步跑过去拍着纪小公子肩膀,道:“哟,还真没有看出来,小天涯身为京师排的上号儿的公子哥,竟然会做出这么香的饭菜。” 纪小公子得意的摇头晃脑,把肩膀拔得老高:“也不看看本公子是给谁在做饭,不香成吗!”他是打定主意了,坚决不告诉火凰这些手艺其实都是昨天他走之后自己向府中大厨临时抱佛脚学来的。 火凰听后大白眼翻了翻个儿,连甩都不甩她,舀起勺汤说道:“来,本公子尝尝咸淡。” “次奥,你丫的白痴是不是忘了放盐了???” “有吗?不咸吗?” “不信你自己尝尝。” “啧啧,好像是有一点哦。” 好半天之后,纪小公子的炖香菇野山鸡终于告成! 火凰看着石锅里香喷喷的山鸡,哈喇子差点流出来,就觉得那山鸡仿佛长了一双手,伸着食指不停的摩挲自己的胃,召唤自己快去吃了它。 转头再一看,纪小公子那家伙也盯着石锅里的美食直吞口水,火凰立刻意识到大敌当前,先下手为强,要是让这家伙在多看两分钟,估计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想罢眼珠子一转,有了注意。可怜纪小公子没有看到那双狐狸般的眼睛,更是没有想到防患于未然。 “小天涯,看到这锅鸡我就想起了小的时候。”火凰状似沉思的说道。“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小乞丐,每天蹲在街边要饭吃。” 黎倾昂听后一愣,惊讶的抬眼,没想到他会有这般的曾经。 “从小到大,记得吃的最好的一顿就是九岁那年,被撞得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后,醒来就是一桌好吃的招待。啧啧,撞一次也值了。”火凰裹了裹身上白裘似有感触的说道,那次,那年,那段曾经,都是自己绝对不会想要去忘记的岁月,正因为看过了太多太多人间冷暖,她在后来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就算被对方动脉迸出的鲜血溅了满脸,都没有吓到手软。 纪小公子听到后脸都白了,握着勺子的手渐渐收拢,大力到骨节泛白。“不许这么想!以后有我在,你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平淡的语气中却带着异常的坚定。 火凰不置可否的没有说话,她从不轻易相信人,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我是认真的。”纪小公子盯着沉默的火凰说道。 火凰也不接话,沉默半响,忽然眼珠子乌溜溜一转说道:“小天涯,你知道那时候我见到那鸡什么样吗?来来,我给你表演表演。”说罢也不等纪天涯回答,拿着筷子把鸡腿从石锅里扒拉出,过这一会的说话,野山鸡也不是那么烫了,伸手一扯倍儿香的山鸡腿,对付着吹了两口就大口大口咬着。 纪小公子的眸子黯然,他不回答就是不相信吗?还是以后另有去处,不想和我在一起?或是因为断袖之癖,比自己更害怕世人的流言蜚语?转头一看火凰那吃相顿时释然了,也许小时候的磨难让他学会了自立,不再轻易依赖别人,那好,我就用时间来证明好了。 纪小公子这边刚想罢,就看见火凰手一甩将鸡腿骨扔在一旁,作势去拽另一个,回过神暗笑,这哪是给自己表演啊,这就是活生生的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剥削自己的鸡腿!“那个鸡腿是我的!” “我这不正给你表演的吗?”火凰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动作。 “不用了,您刚才的表演已经入木三分,让在下深刻的领悟了您小时候的恶劣行径,这个还是不要再当道具了,毕竟鸡身上长出来的鸡腿不多。”纪小公子也加入了抢夺的行列,不得到誓不罢休的样子说道。 最终结果以先下手一步的火凰朝鸡腿‘呸呸’吐两口口水后举着鸡腿胜利告终,并装模作样的问纪小公子还要不要。 看纪小公子准备伸手接,火凰暗道一声失策,张口就咬了一口,边嚼还边含糊不清的说:“我就知道你不好意思要了......” 纪小公子郁闷的缩回手,一脸哀怨的盯着慢悠悠吃着的火凰。这回您倒知道吃的慢点了,明知道没有鸡腿了,刚刚也不怕噎着,怎么会有性格这么极端的男子,还偏偏被自己幸运的遇上了。 等火凰吃完,一抹嘴巴,这才朝着纪小公子大义凛然的说:“哎哟,为了答谢小天涯相让鸡腿之伟大壮举,我决定了,好歹我也是一个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正面人物,咱吃肉也总不能让兄弟喝汤不是?好吧,两个鸡翅一人一个,公道合理,童叟无欺!”说罢伸出手拽下来一个鸡翅就递给了纪小公子。 纪小公子接过鸡翅嘟囔道:“得了吧,你不为了鸡腿插我两刀就不错了。这回你倒大方了,这山鸡可是我辛辛苦苦蹲着熬的。”咬了一口自言自语感叹道:“哎,吃吧,再不吃过会鸡翅都没有了。” ------------ 第六十二章 :公子泪登场! 更新时间:2013-12-14 黄昏时分,京师东郊一个不知名的山谷里。 在这里从早上足足等到黄昏的火凰二人拍了拍衣服,站起身,随着日暮的降临,山里缓缓的出现了越来越浓厚的雾气。 太阳完全下山之后,天色渐黑,纪小公子有些不安的说道:“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还要等下去吗?” “再等等。”火凰环顾四周说道,反正都等了一天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就当二人寻人无望要离开之时,火凰却突然看到了隔着山缝隐隐约约出现了一点灯光。连忙拉住收拾东西的纪小公子,指了指,原来此山是山中有山、谷中藏谷的格局! 二人对视了眼,点点头,朝着那丝灯光而去,一步一步看似前进,却每次都发现最后还停在原地打转。 “别怕,这不是鬼打墙,只是奇门遁甲的一种。”二人站在原地没有再动,火凰感觉到纪小公子的紧张,自幼不信鬼神之说的火凰安慰着说道。 “什么是奇门遁甲?”纪小公子好奇的问道。在这个与中国历史上的文明社会完全不同的国家里,自然没有听说过人尽皆知的奇门遁甲之术。 “奇门遁甲是一种秘术,其本质是一门高等的天文物理学,揭示了太阳系九大行星和地球磁场的作用情况。奇门就是指八门,遁甲就是甲这个天干在奇门局里隐藏不见。”火凰稳定下心神,解释道:“奇门分别是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惊门、死门、开门,一共八门;“遁”即隐藏,“甲”指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而不同的门组合而成的阵法,往往会引发出大不相同的结局,咱们现在的应该就是被困在杜门。” 好奇的纪小公子如听天书一般的惊讶的望着火凰,放松了些心神由衷赞叹道:“原来你还是一个真人不露相的高人。” “屁的高人,咱们还不是被困在这?”火凰呲笑道,她只是以前偶尔得空的时候看了看易经,对这方面只是简单的了解下,算不上精通。 纪小公子摇摇头,说道:“最起码说明你看的书够多,这些我听都没听说过,。” “别拍马屁!”火凰赏了纪小公子一一指,打断这货。 “可有解决之法?”纪小公子转言问道。 火凰沉默,突然听到老黑那独特的难听叫声之后眼睛一亮,说道:“有了!所谓的八门遁甲只不是是一种高明的障眼法,骗得了咱们的眼睛可未必就骗得了老黑那双贼眼。”火凰说完,将还在对昨天拔毛之事耿耿于怀的老黑叫下来,手指前方。 老黑生气归生气,可干起正经活儿的时候一向是一丝不苟的,敬业类很,拍拍翅膀扬起脑袋嘎嘎叫了几声,一副胸有成竹的低空缓飞带路。 火凰分析能力一向很强,这次也不例外,二人这次终于很快的过了峡谷走到了那盏灯下。 灯是加了琉璃盏的煤油铜灯,琉璃在二十一世纪也许真的不算什么,可在那遥远的古代绝对是要比和田羊脂美玉还要稀罕的物件,此刻却被放在了两间小木屋的门外檐下,纪小公子咋舌的惊叹了下,乖乖,连东门纪府都没有这样的排场!这挂着字体龙腾虎跃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的‘无所楼’招牌,光是规格可一点也不比纪府的差啊! 火凰到没有这么多的感叹,在她看来那就是一个落后古老的灯罩子。她扣了扣木屋木门,门里一声‘请’字传来,声音温文尔雅,又带着些不容反驳。 火凰整理好呼吸和思绪,侧身单手缓缓的门打开,不管里面是何方神圣,是敌是友,她都必须做好能迅速迎战的准备,有时候高手对决,哪怕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也可能遭到灭顶之灾。 火凰拉住大大咧咧就要走进去的纪小公子,走在前面谨慎的观察着屋里情况。 “姑娘不用紧张。”灯光下,一个穿着黑色棉袄棉裤农夫打扮的汉子笑着开口道。 姑娘!!纪小公子看了看四周,发现整个屋子却是只要三个人之后,疑惑的看着那个落拓汉子。 火凰着看眼前的这位乡野牛肉汤馆长勺子店家,开口问道:“你是公子泪?” 落拓汉子点点头,还没说话就被一脸惊讶的纪小公子打岔道:“你说谁是姑娘?” 落拓汉子黑黄粗鄙的脸上笑意横生,转头看着火凰不说话。 “你是说,火凰是姑娘?!!!!”纪小公子岂止是惊讶,简直都有点被惊傻了! 不用那道破天机的长勺子店家道出真相,明知道纸里包不住火的火凰索性实话实说道:“我确实是女子,也不是要故意瞒着你,咱们先办正事,其它的以后你自会知晓。” 纪小公子的眼睛睁大睁大再睁大,而后闭上眼睛抱着脑袋找了个墙角面壁去了。现在谁的话本公子都听不下去,让本公子先好好捋捋再说! 知道那固执的小屁孩子八成又是钻牛角尖了,火凰也没有多去解释,直接问道:“我要找的那个人在哪里?” “那个名字叫血凤的?”落拓汉子起身关上门,反问。 火凰说了声“是的。”之后,看着那怎么看都还没有羊皮裘帽老头有风度的落拓汉子,她从来不怀疑号称无所不知的公子泪会查不出大祭司血凤这个名字。 “回答我四个问题。”落拓汉子返身盘腿坐回床上,那动作,像极了东北大妈坐炕头。 “好!”火凰答得干脆利落,有些时候她不喜欢绕弯弯,也不喜欢别人绕弯弯,就像这时。 落拓汉子伸出一根与那形象云泥之别的修长手指,说道:“血凤是谁?” 火凰迟疑了一下,就算是公子泪这般的人物,恐怕对着时空穿梭也不敢轻易去想象的吧?可火凰还是老实的回答道:“血凤就是黎国现在的大祭司星澈,他们互换了灵魂。” 泰山压顶色不变的落拓汉子虽然也是惊讶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盯着火凰那漆黑如墨的大眼睛,带着些不近人情的问道:“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大祭司是血凤?”明显的不满意火凰的回答啊。 火凰剐了那长勺子店家一眼,详细解释道:“他现在的身体还是大祭司也就是那个叫星澈的,但是灵魂却是血凤的,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也许只有那个料到自己大限将近的神秘大祭司能解释了。关于血凤,我只能说他是来自于一个跟现在这个世界完全无关的空间。” 公子泪不愧是公子泪,听到这样的解释之后竟也只是拧着眉头思考了一番,随机伸出两根手指问道:“火凰是谁?” “也是跟血凤一样,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倒霉鬼,还有,我跟血凤在另一个世界就是旧相识。”跟对纪小公子不一样,对于这种极端聪明的人物,就好的办法就是实话实说。 公子泪明白火凰隐瞒身份的用意,看了眼本来思维已经捋好的纪小公子听到这番话之后再度崩溃的样子,既然她不愿多说,他没有多问。早晚总是会知道的,只要她露出一丝痕迹! 加上一根手指,公子泪再度开口:“那只叫老黑的鸟,你怎么得到的?”饶是他公子泪在江湖上手眼通天,想弄到这种级别的灵兽也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不由得他不好奇。 “别人送的,至于是谁,我不能告诉你。” 公子泪皱了下眉,“好,关于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我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对我门前的阵法你是怎么破的?”公子泪终于带了一丝好奇的问道。 “你是说奇门遁甲?”火凰问道。 “你管那叫奇门遁甲?”公子泪眼睛一亮,随即赞叹道:“好贴切的名字!” ------------ 第六十三章 :奇门遁甲 更新时间:2013-12-14 “你也会这个?”火凰好奇的问道。若他真是那有着仰观天、俯察地的能耐,光从意义上来讲说是伏羲在世也不为过。 “我只是懂些皮毛而已。”公子泪说道。若真论起来,自己还是那个被侵占了了灵魂的星澈的半个师兄,那一年大雪,他遇到一位留宿老人,老人怀抱婴儿暂居于那个大雪封山的地方,一呆就是三个月,一直到来年大雪初化。 “奇门遁甲就是由“奇”,“门”,“遁甲”三个概组成。”看着公子泪那熠熠生辉的眸子,火凰不再废话,索性一股脑的将自己肚子里那点有限的墨水全部一泻而出。这这个对阴阳五行完全陌生的年代,能出现一位公子泪这般的洞察天地的俊才,实为难得,将自己不懂得事情托付给有希望去改变时代的人,这本身就是一件创举。 “所谓八门是指奇门遁甲跟据八卦方位所定的八个不同角度。分为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各有不同的代表意义。” “休门求财、婚姻嫁娶、远行、新官上任等诸事皆宜。生门有生生不息的意思,故最适合求财作生意或有病求医。伤门意为破坏的磁场,若强出伤门易见血光,故一般吉事皆不宜。杜门有隐藏的意思,适合隐身藏形躲灾避难,其於诸事皆不宜。景门是八门之中除开休生三门之外另一吉门。死门最凶,除吊丧捕猎之外其馀诸事不宜。惊门有惊恐怪异之意思,若强出此门易遇惊慌恐乱之事。开门宜远行,利求职新官上任、求财、婚姻嫁娶、访友、见贵人。” “穷则变,变则通也。动者,生吉凶也。动何能生吉凶。由时间,空间配合而生之差异,配合之妙,自由吉祥;配合不妙,便有凶事。时间,吉日良晨也。空间,方位也。两者合之,古人之奇门遁甲者也。”火凰看着神情专注的公子泪继续说道:“奇门遁甲的产生与军事切切相关,自古被称为帝王之学。其用途大致有两个方面:其一是法术方面,主要是道教中的玄学,如遁法、隐身法、障眼法等,甚至呼风唤雨。其二实择吉占验,用来预测在什么时间,什么方位干什么有利,在什么时间,什么方位干什么不利。” 一番话,听得公子泪连连点头,站起身恭敬叹道:“姑娘果真博学,泪某今日受教不已。” “不是我博学,在我以前的那个世界,这些只是很通常普遍的知识。”火凰神色平淡的说出这些让公子泪匪夷所思的话。 “真的很难想象姑娘所在的世界是何等文明广阔而又无所不知。”公子泪面带向往的说道。 “算了吧,好东西都快被你认为的文明世界的人给糟蹋光了,现在在我们那里,只要稍微会上一点皮毛,就敢在天桥或者马路牙子上支个神算摊子给人问卦算命。”火凰略带些自嘲的说道。 “那姑娘不怕我也去给人算卦,骗人钱财?”公子泪破天荒的玩笑着问道。 “这有什么啊,我只是觉得如果要是这些告诉你的话,最起码你不会把古人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好东西给糟蹋了。” 公子泪开怀一笑,再次叹道:“姑娘好坦荡的胸怀!” “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血凤的位置了吧?”火凰回归正题,问道。 “那是自然!”公子泪满口答应,却突然语气一转,说道:“泪某今日开心,就给姑娘打个对折。” “打对折?”火凰疑惑道。 “难道姑娘没有听说过无所楼公子泪,一字千金?”公子泪盘腿坐回床上问道,神情之中寓意不明。 “还要钱??”火凰吃惊的说道。 “那是自然,不然我怎么养活底下众多人口?”公子泪自然而然的说道。要布置一个优秀精良而又庞大的消息网,靠的可不光是声誉和威信,最重要的还是银子,不然那些人潜伏在各国各处任劳任怨的是为了什么? “也是。”火凰同意的点点头,曾身为杀神组织副统领的她自然对这些系统知道的清清楚楚。“你出个价格。” “让我算算。”公子泪面无表情一笔一划的将账目说了个清清楚楚;“你要知道的答案为八个字,一共八千两,看在刚刚你那一番话的份上,对折之后就是四千两。” “四千两?你抢钱啊?”火凰吼道。 公子泪摊开手,耸耸肩,看着面前这个灵气逼人、面相荣贵至极的女子没有说话,从昨天的第一次见面给自己带来的震惊起一直到现在,如果他没有看错,这女子身上竟然背负着五分天下气运!只是,这五分气运却并非天生,像是被人硬生生转稼到她身上似得。 能驾驭天下气运的人寥寥无几,能驾驭它的人更是凤毛麟角,他公子泪自认再穷上十年也没这份功力。 只是这气运,全部搁在一个底子空白的女子身上,就如同在小火盆里放上一个大雪球,过剩则衰,是福是祸就全凭运气了。 火凰踢了踢还蹲在角落的纪小公子,问道:“你有没有四千两?” 纪小公子猛然回过神来,说道:“我没有,但我可以偷我爹的,或者直接找我奶奶要。” 火凰翻了翻白眼,“那算了,我还是另想办法吧。” “你放心,不就四千两吗,包在我身上了。”终于从死胡同里钻出来的纪小公子听出火凰失望的语气,连忙把胸脯拍得咣咣响,保证道,可接下来公子泪的一句话让纪小公子差点没有被自己拍死 “四千两黄金,对纪小公子来说也不算难事。” 按照换算:1000文钱=1贯钱=1两白银、10两白银=1两黄金,也就是说,要四万两银子??? “你抢钱啊?!!!”这次是纪小公子指着那个盘腿儿一脸农夫像的落拓汉子吼道。 “看来二位是还没有准备好的啊,那就等准备好了之后泪某随时恭候。”公子泪送客道。 “你先告诉我血凤在哪,银子我以后自会给你,成吗?”火凰不死心的试着问道。 公子泪神情鉴定的摇摇头,下一刻,他的脖子上已经架上了一柄寒光逼人的匕首。 “先不说你会不会杀我,你觉得你能杀了我吗?”公子泪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竟在此刻温暖了一些,笑着问道。 “你想试试?”火凰把握十足的威胁道。自己想杀的人,还从来没有‘活口’一说。 “我不想试,也不会说。”公子泪言语中带着不容反驳。“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血凤安然无恙。”据他的人报告,那个叫血凤的只是被人囚在了屋子里,吃得好住得好,再详细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火凰收起手中匕首插回靴角,“好,你等着。”拉着发愣的纪小公子就要离去。 公子泪好笑的看着那个果决的背影,直到她走到门前时才开口说道:“虽然你是第一个敢把匕首架到我脖子上的人,可我还是不介意告诉你一条生财之道,前两天,有一楚姓人入京,会在京城逗留十日左右,四万两对他来说如同牛毛。” “借刀杀人?”火凰冷冷说道。 这女子,好一副七窍玲珑心!公子泪看着那两个转身望来的背影,停住笑意道:“恕不远送!” ------------ 第六十四章 :你把我绑架了吧。 更新时间:2013-12-15 东门纪府 “你会按照那个家伙说的做吗?”纪小公子倒好茶水端与火凰,问道。 “你觉得呢?”火凰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胃中温暖如春。 “我不知道,不过只要你决定了,不论什么我都会帮你。”纪小公子胳膊支在桌子上,看着火凰笑眯眯的说道。 “你又不喜欢男子了?”火凰伸手把那贱笑的脸扒拉到一边,问道。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喜欢女子,刚刚我仔细想过了,你是女子就更好,这样咱们就名正言顺了。” “滚犊子。”火凰冲着凑凑摸摸想要黏过来的纪小公子喝道,回归正题:“你可知道楚家?” “咳,整个黎国,上至九十老妇下至三岁幼童谁还能不知道楚家啊。”纪小公子叹了口气,讪讪的坐回位置。 “具体说说。”火凰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个说起来可就话长了,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楚家是当之无愧的黎国第一大商,只要楚家人狠下心,想要断了一城源脉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有人说,有朝一日如果有楚家被抄了家,光是抄出来的银子都够黎国国库十年之用......” “哦。这么厉害?”火凰惊讶的说道,这楚家就是活生生的李嘉诚中的战斗机! “这还是保守估计。据内幕消息说,战国纷乱时,黎国太祖当初打江山,二十万步兵十万铁骑,大部分时间全部都是在靠人楚家供给,所以,楚家对黎家有着一天大之恩,这也是为什么黎国历代皇帝都会有意无意的处处厚待楚家的原因。”纪小公子说完有些担心的补充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提醒你对这件事一定要慎之再慎,如果真捅了大篓子,我爹和我大姐都不一定能保全咱们。” “我不需要别人保全。”火凰干脆的拒绝道:“还有,我只是过去借些银子,你身份显赫,就别跟着瞎吵吵了,反正四万两对楚家也算不得什么。” “你又要一个人?不行!”纪小公子倔强的否决道。 “听话啊。” “不听!” “真的不听?” “不听!” “好,那我问你,你可知道楚家人现在在什么地方落脚?”火凰不再纠结去与不去的问题,问道。 “这个我没注意,不过听说楚家人刚来京城的时候有来我家拜会,我差人打听一下就好。” “好,你问好了就告诉我。”火凰说完准备起身回房。 “你要带上我!”纪小公子重复道。 “到时候再说。”火凰打着哈欠回屋。 这夜,纪小公子兴奋的翻来覆去一夜都没睡踏实,他只要想起原本自己下定决定破釜沉舟去喜欢的小少年原来竟是一个女子之后,就忍不住笑得合不拢嘴。 第二天一早,得到情报的火凰直接将磨拳搽掌的纪小公子一掌劈晕,独自一人到达目的地。 她是无所谓,反正别人都不知道她是谁,可纪小公子不一样,那就是一个活靶子,满京城的公子少年都巴不得看这个京城一线公子惹出什么泼天大祸,那时候,就是把那二货丢到珠穆朗玛峰额雪莲里泡上三天三夜,都不一定洗的掉泼在他身上的污水。 等救出血凤,她就准备离开皇城去看看那大好山河,日起日落,东边的海,南边的岛,西边的沙漠,北边的冰原,一直到自己能回到来时的世界为止。犯不上让千尊万贵、大好前程的东门纪家小公子一起趟这趟浑水。 又一次的走到了聚仙家,巧合的是这次出来迎门的依旧是上次那个小跑堂,不同的是这次小跑堂的态度可就不一样了,一路问候引路、端茶倒水可殷勤的很。 上次是自己眼拙,有眼不知金镶玉,竟然没看出这个低调的近乎寒酸的小少年竟然是东门纪家纪小公子的朋友。 火凰端起茶,随手赏了一块碎银子,跑堂笑得更亲切了。“麻烦问下小二哥,楚家人是不是住在此处?”火凰问道。 跑堂的一听,有些为难的沉吟了一声,斟酌这字眼问道:“这位小公子跟楚家里的人认识?”若是不认识的,他自是万万不敢乱说,别说是他一个小小的跑堂,就是让他们大掌柜的来了,见了楚家人还不得恭恭敬敬喊上一声‘东家’! “我跟你们家楚大少是旧识。”火凰满嘴跑火车的说道,是朋友还是路人,也得等见到了那位令纪小公子颇为赞许的楚家大少才能确定,不过只要见到他,认不认识就都不会耽误银子的事儿了。 “哦?”跑堂的眼睛一亮,拉下来肩膀上的板儿巾将桌面擦了个一尘不染,这个公子既然认识纪小公子,说不定真的跟楚大少是旧相识也说不定,跑堂的擦好之后收起板儿巾点着脑袋瓜子恭敬的说道:“请公子稍等片刻,小的去通报一声。” “恩,好。”火凰应了声,模棱两可的说道:“见了楚大少,你只需说是东门纪府出来的,他自会知晓。” “好嘞!”跑堂小二儿满口答应,一溜小跑一口气上了三楼,不一会儿,又气喘吁吁的跑下来说道:“大少爷请小公子上楼。” 火凰道了声谢,抬步登楼。 整个偌大三楼都空荡荡的,唯独中间一件华丽宽敞的房门前站着四五个彪形大汉,火凰刚一走进,大汉向前一步拦住问道:“来者何人?” “劳烦大哥通报一声,刚刚已经差那位小二哥约好了的。”火凰站在脚步说道。 守门大汉看了火凰一眼,对同伴使了个眼色,敲门进屋道:“大少爷,有个小公子说是刚刚和您约好了的......” 还未等大汉解释清楚,门内那个坐在锦蹋之上看着账目的青衫公子摆摆手说道:“让他进来。” 大汉后退两步转身走了出去,朝手下挥挥手,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火凰对着几个认真负责的彪形大汉点头示意之后,走进了那个号称黎国第一富商大少居住的房内。 哇!高富帅!绝对的高富帅!虽然这家伙只是坐着,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货长得不会低了,想嫁入豪门的菇凉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青衫公子放下账目抬头望去,惊讶了一下下,脱口而出道:“火凰,怎么会是你?” 火凰仔细一瞧,也是一愣:“你就是那个楚家大少年,传说中的楚华池??” 青衫公子听闻此言,连忙说道:“我可不是什么传说中的人物,只不是要运气好,投胎到了楚家这个商贩之家。” “你别谦虚,我就喜欢跟土豪做朋友。” 青衫公子开怀一笑,“纪小公子没有来吗?还以为是他病好了特意来探望我呢。”青衫公子看了看火凰身后无人,问道。 “没有,他太吵吵,被我打昏了。”火凰坦言说道:“我今天来也是为了一件事。” “请讲。”楚家大少绅士翩翩的说道。 “我这次是特意来管楚家借钱的,四万两,本来还准备实在不行就干脆把楚家大少绑架勒索算了,原来竟然是你,你该庆幸你很幸运,少了被我拿到银子撕票的危险。”火凰找了下地方坐下,悠然说道。 “哦?我还没有这过这样诚实的绑架者呢。”楚家浑然不惧大少笑着说道,和火凰唯一一点相似的地方就是两个人笑的时候都有一对儿可爱的小酒窝。 “我可不可以知道你要四万两做什么用?”楚家大少毕竟是商人出身,对金银利润一向是事无巨细。 “买一条消息。”火凰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能把消息卖到这么贵的只有无所楼的公子泪了。”楚华池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说道。 “回答正确!” “是他让你来找我的吧?”楚华池突然问道。 “不愧是商人出身,就是比一般人聪明。”火凰由衷的夸赞道。 “如果是别人,光是因为那家伙,就算是你十倍百倍还我,我也绝不会做这比买卖。”楚家大少看到面上虽然依旧毫无表情双手却握了握拳的火凰,又问道:“你要买什么消息?” “一个人的去处。”火凰答道。先礼后兵,若是真的借不来,她不介意使用点特别手段。 “血凤的?” “恩!” “好,钱我借你,但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楚华池爽快的说道。 “说!” “你把我绑架了吧。” ------------ 第六十五章 :加肥加大版凤姐儿。 更新时间:2013-12-15 “你把我绑架了吧!” 火凰听到这话真真正正的是有些齁不住了。“怎么着?要钱还不要命了?” “不不。”青衫楚华池连忙摆摆手,说道:“钱我给你,也不用你还,但是前提条件就是你要把我绑架了,然后在我安全抵达之前,负责保护我的安全,怎么样?” 火凰看了看门外,疑惑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武功。”楚华池摊手说道,很显然,这货不信任门外的那几个看似雄壮的熊汉子。 “你怎么确定我能保护你?”火凰看着这位含着金钥匙长大的贵公子,问道。逮住了这货,买下半壁江山的钱可就间接的掌握在了自己手中,这生意按理说挺划算啊。 “我既然知道血凤和你,就一定知道你们的大概底细。”楚华池这货说的有讲究啊,半真诚半威胁,双管齐下。 “别跟我玩那无商不奸的一套。”火凰打断直接说道:“你最终目的地是哪里?”有时候,明明知道打断别人说话不礼貌,可火凰这大半辈子都没有遇到让自己觉得她自己不礼貌的货,典型的遇人不淑啊。 “安全之地。” “难道你现在不安全?”火凰问道。 “你觉得我会安全?”楚华池反问。 火凰想想,也对!连自己这么善良的人都把主意打到了这货身上,何况是别的恶人、江洋大盗之类的。“成交!”火凰答应的干脆:“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 “一路上的吃喝住行盘缠路费,你报销!”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土豪大款的火凰认为,不使劲儿坑下这货,简直就对不起他们这等劳动人民。 “好!”楚华池爽快答应,对于他这种拥有金山银山的人来说,凡是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那根本就不算事儿! “那咱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火凰拍板定案道。 直到午饭时分,外面守着的彪形大汉们见那进去的小公子一直没有出来,端着饭菜敲了敲门,可门内竟无一丝声响,彪形大汉不敢贸然闯入,又敲了一会儿还是无人应答之后终于觉出古怪,也顾不得规矩直接破门而入,四下看去,屋内竟是空无一人,再看到寒冬里竟然大敞着的房门,恍然大悟,转身就往楼下跑去。 彪形大汉抓住一个马房小厮就问:“可有见到大少爷出去?” 喂马小厮吓得连连摇头,这时,其中一个大汉手拿一张宣纸而来,彪形大汉接过一看:“你们大少爷我先带走了,送回之前保证他安然无恙。” 火凰其实本来想写清楚自己并非东门纪家人,却怕让人以为带着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只好作罢。 正午,一群大汉带人来到纪家,吵吵嚷嚷的非要见纪家公子一面不可,人人皆知纪家府里就那么一个公子,等纪小公子跑出来往纪府客厅一坐,几个大汉立刻安静了,就算他们半瞎也看得出这绝对不是上午来的那个纪家公子。 “你们找本公子何事?”纪小公子端着寒潭龙井耷拉着坐在椅子上,头都没抬的问道。那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哪里像是一般世族公子哥该有的做派。 “事情是这样的,上午有个自称纪家走出的公子去拜见我们大少爷,可到中午,小的们进去看时就不见大少年踪迹了,小的们还从桌子上找到了这个。”带头的彪形大汉心中虽对面前这个丞相之子没什么好感,面子上还是恭瑾的将大冬天却沾满汗水的纸张递了过去。 纪小公子接都没接,点了点桌面示意他放在上面即可,端着茶吸溜着看完,一口极品好茶一下子就喷了带头大汉一脸,“扯淡,本公子的字有这么差劲?!”虽说只见火凰写过一次字,纪小公子就将那惨不忍睹的字体牢牢的印在了脑子里,这么说吧。古代人看咱们现代的白话字,就像是咱们现代人看小鬼子的平甲、片甲字一样一样的,虽然大概看的懂,却对这种半残废的字体呲之以鼻。 连暴烈火凰对纪小公子的那次嘲笑都安然的接受了,别说是纪小公子这一个看似顽劣学问却不俗的古代公子哥,就是自己这个现代人,在看到古代正楷小楷之后都觉得国家文字被后来人给糟蹋了个彻底。 “纪公子误会了,小的也知道这事一定不会是纪公子您干得,此次前来打听消息至于,更是想要提醒公子一下,外面有人假冒公子,恐怕对公子的声誉也会有所影响。”彪形大汉很自觉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你们的提醒我记下了,回去吧。”纪小公子说完,毫不犹豫的来时什么样去时就什么样的原路返回,途经府内湖边,将手中无茶的骨瓷杯一下子抛到冻结的湖面,由于撞击,杯子碎片在冰面上烟花绽放一般漂出好远。 纪小公子揉了揉还在发酸的脖颈,孩子气的跺了跺脚! ------ “你要去哪?”火凰顺利的怀揣着五万两银票,带着硕大的一棵摇钱树,问道。 走旁边的是一个青衫绸缎夹袄的高瘦男子,男子望了望热闹的午市,说道:“中午了,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好,估计你也吃腻了酒楼饭菜,本公子今儿就带你去吃一家既便宜又实惠关键是特别好吃的饭馆子。”银子到手的火凰心情甚好,其实不用他说自己也准备再去一趟乡野牛肉汤馆,只是不知道那个长勺子店家打扮的公子泪会不会再次出现。 “好!” 走到偏僻狭窄脏乱的小巷的那刻起,火凰就在暗中查看着那楚家大少爷的表情,看到这货并无不满之态,反而和善的对巷中乱跑的孩子报以和蔼的微笑,火凰对先前自己认为不是精神就是神经了的楚家大少终于有了几分好感,毕竟以后还要相处那么些日子,宁要神一样的对手也不要猪一样的对手,只要这家伙不要暗地里捅刀子,做朋友还是可以的。 早说过了,自从发现自己缺钱之后,俺就是喜欢和土豪做朋友! 二人来到巷子最深处,这家连招牌都风吹日晒到掉色的乡野牛肉汤馆,饶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楚大少都端起海碗满满的要了一大碗。 火凰一看坐在粗梁上的已经换了人,也懒得再问,捧着海碗与那楚大少脑袋盯着脑袋胡吃海起来。就在这时,一个陌生孩子走到火凰身侧,怯生生的拉了拉火凰衣袖道:“姐姐,里面的那个爷爷要你吃过饭后过去一趟。” 楚大少噗的笑了,玩笑的问道:“小孩儿,你为什么叫他姐姐啊?” “因为姐姐好美啊,比我娘亲还要美。”小孩子单纯的说道。 楚大少望着一脸错愕的火凰,笑了,这叫火凰的蛮横男子长得还真挺像女子的啊。 一直以为这是小孩儿在夸她的火凰,在出门时无意间看到小孩儿娘亲那堪比加肥加大版凤姐儿的时候,脸都绿了。 ------------ 第六十六章 :爱财不爱财? 更新时间:2013-12-16 火凰托人给纪小公子捎去一封信直奔后山无所楼。 她看的出来两人不太对付,本来也提议过把楚大少爷先找个安全的地儿藏起来,免得见面之后横生枝节,可人楚大少看的开,毫无在乎的说道:“虽然我和那家伙的恩怨不是一朝一夕,但楚某只是一介读书看账的商人,对他不会有什么威胁。” 火凰点头同意,她不清楚别人的恩怨,也懒得去了解,只要不碍事就成。 来到后山,这次的到访显然不怎么被这里的主人欢迎,山坳中的阵法也明显有所改变,就算是由老黑带路,走了半天,却还是都走不进那个狭隘的山缝通道。眼看着木屋那盏灯亮了起来,火凰双手做喇叭状大喊道:“公子泪,你言而无信!” “本公子本来就没说自己有信过。”“彼此彼此。”声音木屋中远远传出。 火凰还没怎样,听了这句话的楚大少却对这熟悉的声音皱了皱眉。“银子你也不要了?”火凰试着用银子引诱那个掉在钱眼儿里的家伙。 “要!”果然,一听到银子,公子泪整个语气都变了。 “咱们见面再谈?” “你可以进来,姓楚的呢?” “他不能一起吗?” “本公子不想看见他,想必现在他那张脸一定臭到不行了吧。”屋里人戏谑说道。 火凰一看,还真是的。“那我杀了他。”火凰这一生言语一出,惊得楚大少后退几岁,一脸震惊。 “你不会的。”号称无所不知的公子泪言语肯定的说道。 “那你想我怎么做?”火凰沉声问道。 屋里人声音清澈却言语恶毒的公子泪开口道:“杀人是一件太过残忍的事,对于咱们这种善良人来说,你只要把他挖了眼睛、剁了手脚、拔了舌头,再把耳里灌上水银好了。” “我去你大爷的公子泪,你个卑鄙的恶毒小人,你到底跟他结了多大的仇啊?这样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呢。”火凰看了眼抿嘴紧闭的楚大少喊道,她虽然专业杀人十多年,但绝不是什么变态杀人狂。 “你说我卑鄙?那你要血凤还是要他?”公子泪这问题问的欠揍的节奏,这意义,跟丈母娘和老婆同时落水的差别意义不大吧? “我讨厌选择题。”火凰说完,转过身去,对着那个冷静下来的商人楚大少说道:“要不我还是杀了你吧!” “别,本公子不喜欢杀人。”还没等楚大少说话,屋子里的人就菩萨心肠的说道。 刚出虎口又掉狼窝的楚大少没有回答火凰,对着夹壁后的小木屋破口大骂:“王八蛋!好你个无耻小人,就那点事你就跟我没完没休了是吧?告诉你,就算我死了,你也得喊我一声大舅子!” 次奥,那一脸农夫大爷的公子泪竟然是楚大少的大舅子?那货竟然有妞要?还是楚家的妞! “姓楚的,你是在考验本公子的耐性?”木屋里的人声音终于带着丝波动的说道。 竟然话已经开了头,好不容易狭路相逢,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楚大少索性将话摊开了说:“你娶我妹妹有什么不好?以后楚家的一半都是你的,我绝对不会跟你争。” “姓楚的,你妹妹才十二岁。”木屋里人咬着牙强调道。 “没人要求你非为了那丫头再等上几年,那丫头也同意在娶她之后允许你收几房小妾,你别不知好歹。” “姓楚的,你还要本公子强调你干的好事?”屋里传来什么东西中指一墩的声音。 “你不是也给我明里暗里使了不少绊子?咱们互不相欠!” “既是互不相欠你今天还跟本公子讨价还价做什么?准备发展你优秀商人本色借机推销你妹妹?”公子泪这话说的夹枪带棒损人至极。让火凰听得那就一目瞪口呆,这两人怎么越说越悬乎了? 被损惯了的楚大少直接带过,跟那家伙置气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从我妹妹十岁起上门提亲的人就排到泰安城了!你瞎了狗眼了吗?”这话不假,楚家的大小姐的吃香程度不亚于一国公主啊。 “知道我瞎了狗眼,你们兄妹还来烦我干嘛!”公子泪不耐烦的说道。 一句话把泥菩萨楚大少气的都颤了颤,再洗破口大骂:“你个狼心狗肺的家伙,要不是那丫头要死要活的非你不嫁,你以为我会巴着求着你让你进楚家?!” 火凰一听,这感情好,跟她和血凤一口一个仙人板板、你大爷的不一样,两文人吵架都不带蹦脏字的。 事情的发展是酱紫滴: 楚大少有着一个嫡亲嫡亲的妹妹,这妹妹整整比楚大少小十岁,是楚家上下都宝贝的不行的幼女。 话说,在楚小妹9岁那年,也就是楚大少刚刚十九岁的时候,楚家老太爷去世,老夫人也随之而去,身为长房嫡孙的楚大少接任家主之时,楚老太爷在世时提携救济过的公子泪,带着楚老太爷的托孤之意强势插手楚家。 楚大少的父母早亡,留下了一双年幼子女,长子、大媳妇死的本就蹊跷,本来已退居养老的楚老太爷不得不再次出山,抄刀楚家上下。就这样,觉出自己大限将近之前,作为一家之主的楚老太爷一边调查自己最中意的儿子的死因,一便暗中保护着长房子孙培养成材,确保不会如儿子般再次‘意外身亡’,欣慰的是楚大少也并没有辜负爷爷的栽培,经过一系列变故之后迅速成长。 楚家财大势大自然是非也多,虽然知道自己死后那几个儿子不会安生,可手心手背都是肉,楚老太爷自是没有狠心到为了长孙便将其它房的儿子、孙子们连根拔起。 没想到的是,刚查出些眉目的楚老太爷竟然就那么突然的去世了,而这个时候,几位叔叔欺他年幼,欲意将整个楚家瓜分殆尽。而这时,暗中得楚老太爷授意的公子泪终于浮出水面,与楚大少配合的天衣无缝,将这池浑水里的虾兵蟹将一一打捞干净。 可以说,在二人没有发生逼婚事件之前,楚大少和公子泪配合的还算是很愉快的,就算说不上是知己,最起码当得起朋友二字,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楚小妹要嫁公子泪的时候,楚大少甘愿拿出半个楚家做嫁妆。 半个楚家的意义是什么?只要稍微上道一点的人都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可以说,没有楚家老太爷,就不会有公子泪,没有公子泪,楚大少也不会有今日成就。 而恰恰就在那段时间,才九岁的楚小妹就疯魔了一般整天嚷着非公子泪不嫁,还任性的绝食相逼,加上楚大少本人对公子泪也是极为赞誉,一直对这个小妹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楚大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来了个请君入瓮,将公子泪灌醉绑了强行送入洞房。 万幸的是楚小妹毕竟年龄小,又是一个女儿家,脸蛋红红的坐床沿上照顾了一夜烂醉的公子泪。而公子泪这货更绝,在酒醒之后得知反正这事儿没人知道,直接来个死不承认,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这个可把本来还惭愧着的楚大少给气的呀,可毕竟事也不好声张,只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再看着楚小妹整天闷闷不乐的样子,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公子泪抓回楚家不可!而公子泪是打死不上当,任你说到天上去,本公子就是不踩楚家的门儿,连楚家附近本公子也不溜达了,楚家的事儿您就自己看着办吧。 两个本来并肩作战的好兄弟就这么你来我往的越走越远,互相拆台下绊子玩的不亦乐乎,却也谁都没有想到一刀捅到对方要害上去。 甚至连楚大少的此次入京,都是因为那任性的楚小妹又偷偷的溜出楚家出来找那个木屋里的可恶男人! 火凰也奇怪了,眼神复杂的想着那长勺子大叔的粗鄙嘴脸。 你要说这货视钱财如粪土吧,他确实是为了四万两银子就会妥协己见的人。可真要说这货爱财,天下又有几个人拒绝的了巨富楚家? 看楚大少这人模狗样的,他妹妹也不会长的太磕碜吧??? ------------ 第六十七章 :可爱出气筒的小正太。 更新时间:2013-12-16 最终,当纪小公子快马加鞭而来的时候,没有老黑的带路,被困在外面不得进入。 无所楼那个刚从峡谷外捡回银票的男子被喊得实在不耐烦,冷冷的说了句:“她走了。”然后任他喊破喉咙也不再应声,纪小公子愤愤的离开无所楼,不,应该说是无所茅屋! 对此纪小公子还狠狠的鄙视了一把,你说你就屁大点儿的两间破茅屋,吃喝拉撒睡全包括在里面,还好意思自称‘楼’? 这一夜,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全都不得安生,有脾气暴点的家伙实在是被马蹄声吵得不耐烦了,刚想出门训斥几句,一看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那小个子少年竟然是纪家小公子,打了个寒颤躲在路旁不敢言语。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纪小公子终于在一天幽深巷口找到火凰为止。而这时的火凰,手臂上滴着血被一个陌生而又面熟的深青色夹袄打扮的男子搀扶着走着。 这下可把纪小公子给心疼的啊,一勒缰绳,那站直了身体也只是比马高出一点点的纪小公子不等马停稳,慌忙从马上一跃而下。本来这个动作在惊讶的火凰和楚大少看来,姿势还算是潇洒好看,只是......要没有后面的一屁股墩在了地上就更好看了。 纪小公子也顾不得身上疼痛,三步并两步的冲到火凰身边,将楚大少一把推开,小心翼翼的脱下身上貂裘给火凰披上,让火凰靠在自己身上。那情形,像极了年幼弟弟保护受伤的哥哥一般。 楚大少无奈的跟在二人身后,走到马旁帮着面如土色的纪小公子将只是手臂受了点伤的火凰扶到马上,纪小公子刚要拉着缰绳,放松下来的神经就突然感受到了脚裸那钻心的疼痛,踉跄了一下。 “你没事吧?” 火凰问着就要下马,可那纪小公子却强撑着站起身摇头,说道:“没事,你好好的坐在上面,咱们这就回家。” “喂,看来你是扭到脚了。”楚大少开口提醒道。 “我说过我没事!”纪小公子正心疼着呢,对这个取代自己跟火凰一起的人自是没有好语气。 火凰一跃而下,蹲下身查看了下那才一小会儿就肿起老高的脚裸说道:“你骑马,我走着。” “不行!” “不行也的行!”火凰强硬道。 “就是不行!”纪小公子固执道。 “喂,你们一起骑不就行了?”不知道火凰身份的楚华池楚大少,看到似乎一遇到这个纪小公子就变得可爱起来的火凰,无奈的提议道。 纪小公子眼睛一亮,巴儿巴儿的看着火凰嘿嘿傻笑。 知道纪小公子那钻牛角尖的性子,火凰也不是那封建社会长大的人,不过是共骑匹马,有什么呀?点点头看着矮小的纪小公子说道:“你坐前面。” 纪小公子那心瞬间哇凉哇凉的,瞬间就重燃起拼命吃饭锻炼长高的怒火,言语坚决道:“你在前面,我在后面。” 火凰一愣,这小家伙还真把自己当大男人了啊?既是这样也不好再逮着唯一的不足伤他那可怜的自尊,好了声:“好吧。”之后重新上马。 火凰和楚大少都快笑喷了!!!!这货竟然爬了几次都没爬上马!!这是什么节奏??? 纪小公子小脸一红,赌气的辩解道:“人家是脚受伤了好不好,不许笑!” 火凰忍住笑,打趣的问道:“你来的时候怎么上去的?” 对火凰,纪小公子一直就没有隐瞒过什么,红着脸老实说道:“喂马老张托着我上的。” “那出了纪府呢?”火凰又问道。 “出来之后本公子就没下过马!!”纪小公子停了停胸脯,说出了唯一一件自认为可以骄傲的事情。 “我说纪小公子,你果真不是一般人。”连笑道快岔气的楚大少都插上几句调笑道。 恼怒的纪小公子脸色一整,指着青色夹袄的高个男子气冲冲的吼道:“再笑本公子缝了你嘴巴!”他从来不喜欢比自己高的男子,更恨在火凰面前取笑自己的家伙! “哇,纪小公子好厉害。”楚大少佯装害怕的说道,那神情,在火凰看来,跟血凤一个贱德行。 “火凰,他是谁?你怎么跟他在一块?”好不容易被火凰拉上马的纪小公子看着那极为可恶的牵马男子问道,再暗中打量了下那人的身高,颇为吃醋的又道:“以后我一定长得会比他还要高!” “不要再说你那可怜的身高了好吗?”火凰无奈的干脆把后面那个酸味儿十足的家伙一棍子打死的说道。“他是楚华池楚大少,前几天你们应该见过。” “哦,那个楚家的楚大少?我好像有点印象。”纪小公子后知后觉道。 “我说,你可不可以变聪明点?”火凰对这个大大咧咧记性奇差的小二货语重心长的说道。 纪小公子一听,立马委屈的嘟囔:“我本来就聪明,只是因为你在,我就变笨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刺果果的告白啊,“喂,我说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能不能不这么肉麻?”楚大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说道。 “关你屁事!”二人的异口同声将楚大少的嘴堵了个严实,还没等纪小公子赞叹,转眼火凰就煞风景的破坏掉这份默契,粗声粗气的说道:“我说小天涯,你敢不敢不这么膈应我?!!” 纪小公子先是瞪了眼前面偷笑着耸动肩膀的楚大少,突然就开了窍般恍然大悟,指着楚华池结结巴巴道:“你......你就是......就是那个富甲天下的......楚大少?!”纪小公子看着那牵马而行的男子,与脑中前几年崇拜过的传奇天才商人楚大少一对比......这还真是没法比! 楚大少转首笑着点点头,同情的看着火凰,道:“你整天跟这家伙在一起还真是可怜。” 火凰十分赞同的不停点头。 纪小公子看着二人的一唱一和,这次的反应倒是极快,气哄哄的质问道:“你怎么跟火凰在一起?她都受伤了,你这家伙还安然无恙,还是不是男人!” 火凰转身一巴掌爬过去,把乱发飙疼的的纪小公子嗷嗷叫;“你个二缺!瞎嚷嚷什么!对于他是楚大少的事情一定要保密,知道吗?”火凰低声说道。 纪小公子捂着脑袋看了看路周边人们惊讶的眼神,委屈的点点头。 纪小公子竟然被人揍了之后竟然没有以牙还牙?这对于知晓东门纪小公子劣根的人们来说本身就是一个大新闻。 “关于这些事儿,等咱们回去我再仔细的说给你听。”火凰温言说道。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平日里冷漠无情的她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对着那个可爱出气筒的小正太用上‘咱们’二字。 楚大少诧异了望了二人一眼,没有出声。 ------------ 第六十八章 :京城三爷。 更新时间:2013-12-17 楚大少本就很少在京城常驻,加上又是走在后面灯光晦暗,也没有引起纪府人注意。三人行到纪府,不理会地下婆子丫鬟们的探究目光,直接进了后院。纪小公子涂上药,厉声要挟身边书童不许告诉老祖宗之后,差人抬着进了火凰屋中,看着眼火凰手臂上沁透出鲜红的锦带,皱着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火凰放下卷起的袖管,直接说道:“我去救血凤了。”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纪小公子急忙问道。 火凰点点头,带着疑惑和自嘲的说道:“可是我连进去都没有呢,就被人打了出来。” 纪小公子一愣,继而怒火中烧,一拍桌子把火凰和楚大少二人下了一跳,气氛道:“岂有此理,什么地方?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楚大少坐在一旁接言道:“本来我的提议是先去递张帖子,结果那看门的竟然看都没看就给拒了,我们退出来之后才去夜探,没想到那家院子看似普通,却是处处都透着古怪......” “你又是怎么回事?”纪小公子转移炮火斜着眼睛问道。 “火凰本来准备绑架勒索我,最后我们达成共识:我给他银子,要他负责我近期的安全。”楚大少简洁明了的叙述道。 “这么说,火凰她是一个人进的宅子?”纪小公子捂着的拳慢慢收紧。 楚大少垂下头说道:“恩,我......我翻不进去......” 纪小公子一听,再看看楚大少那比自己高出那么多的个儿头儿,再说自己受了伤肯定不是这货的对手,斟酌之下识趣的松开了双拳,立马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嘲讽道:“有些人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大老爷们儿,连个围墙都翻不过去,还真对得起那白长的长杆儿个子。” 楚大少一怒道:“你......”可又觉得自己理亏,低下头暗暗提醒自己,不与这打翻醋坛子的小屁孩子一般见识。 “别说了。”火凰打断二人说道。 “明天我陪你一起。”纪小公子盯着火凰说道。 “我都进不去,你觉得你可以?”火凰翻了一眼那小屁孩子,说道。 “我翻墙是不行,但明天咱们可以正大光明的带着人进去,谁敢拦本公子就宰了谁。”纪小公子凶神恶煞的说道。 “我可告诉你,那些人可都是高手级别。”火凰提醒道。 “切,再高的高手在本公子的三百披甲带刀的步兵面前都是浆糊!”纪小公子大言不惭的说道。 “尼玛,当个有权有势的官二代就是好,请军队指哪打哪啊。”火凰感叹说道。可就从心里来说,她不认为几百步兵就成功救得出血凤,要知道,可以在自己周围悄无声息的掳走血凤,可以安排人成功阻杀自己潜伏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是等闲之辈? 第二天,当纪小公子领着京师驻京步兵小队浩浩荡荡的来到那个不算太大的院子门口,没等手下拍门,杀气腾腾的纪小公子一就看到了门前只用了‘纯然浩荡’歪歪扭扭的四字装裱的牌匾,瞬间往后大跳了一步,吓得差点蔫了下去。 火凰靠近搀扶那个突然就脚步浮虚的纪小公子问道:“你怎么了?”连一旁的楚大少都被纪小公子突然的变脸弄得一头雾水。 纪小公子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说道:“这个宅子咱们现在还真进不得。” 身为一国丞相的纪其成三令五申禁止顽劣儿子惹是生非的地方一个只有三个,第一是丞相的书房,第二是黎国皇宫大殿,第三个就是这个字的主人所居住过的所有地方,而这个顺序,恰恰是从第一到第三的!光是这点就足矣看到这屋子的主人给一国丞相的纪其成留下的印象是何等的恐怖印象。 父亲曾说:你就算是在皇家后宫闹事,身为一国丞相的我还有把握保住你这根纪家独苗,毕竟皇上还是将道理的,可若是惹恼了那个人,以那个人的劣迹斑斑,他才不管什么他是什么丞不丞相的独苗公子,心情不好上下一吧唧,说不定直接一刀杀了就了事了,到时候就算爹想拼了老命给你报仇,也不一定会有那个机会。 纪小公子直到现在还记得老爹说那段话时的认真。 在京城有一个自己绝对不能惹的纨绔子弟,那个纨绔子弟相貌英俊,爱穿紫衣披紫裘,风度翩翩仪表不凡,而他最大的特点就是那一手烂字,烂到不是一般人还就真心看不懂的境界,可就是那样的一副烂字,都可以卖到和公子泪的买卖只高不低的价钱。也有人说,得到了那人一副字,差不多也就相当于得到了一尊保护神。可这些也只是在那些世族富家子弟圈里流传的一句话,到底属不属实,还没有人知道,因为至始至终也只有一个人得到过他的字。 这就这么一个纨绔子弟,在京城有一个上至一品大臣、下至三教九流都尊称着的代号,叫:三爷! “怎么了?”楚大少看着平日里在京城横着走都没人敢在明面上说什么的东门纪小公子,神色有些诧异,是什么人,竟可以让一向大大咧咧肆意妄为的纪小公子忌惮到这个地步?!! “这是三爷的地儿。”纪小公子压低声音说道。若不是他爹再三叮嘱,他今日只要眼里劲儿差那么一点点,说不定就闯下大祸了。 纪小公子的一句话,说得连不常在京的楚大少都吃惊的张开了嘴巴,不确定的沉声道:“是那个三爷??!” 纪小公子忌惮的点点头,返身回到火凰身边说道:“现在今天看来咱们只能试试看了,进的去就进,进不去......” “里面到底是谁?”火凰看着一脸为难的纪小公子问道,连这二货都不愿招惹的角色,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纪小公子看了眼火凰身边的一位官居正六品的步兵统领,那步兵统领识趣的退后,纪小公子这才趴在火凰耳边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道:“是黎国颂亲王黎简一!” “次奥!”一声中国传统式骂街从火凰嘴里蹦出! ------------ 第六十九章 :嫂子对上小叔子。 更新时间:2013-12-17 “后面的人知道这些吗?”火凰问道。 “不知,我也是看到那个才知道。”纪小公子眼神瞟了瞟看着就揪心的牌匾。 “好漂亮的草书!”火凰由衷夸赞道。 这下纪小公子终于明白这个叫火凰的女子的字为什么会那么奇形怪状了,原来是审美观的问题。 火凰看到二人那鄙视的目光才发觉原来在自己眼里行云流水大家般的草书原来似乎也不怎么好啊,背着手面不改色。 “接下来怎么办?”纪小公子开口问道。 “总不能一直站在这吧?”火凰说道。 大爷的,黎烙见你个怂货整我也就算了,连你那熊货弟弟也打我家血凤的主意,他是王爷,老娘还是皇后呢!“强攻进去!占领各个出口”火凰一声令下,不等纪小公子支楞个脖子想要讲话直接命令道。 由于火凰的威胁,纪小公子先前就已安排好到时一切听这个陌生小公子的,步兵统领听到号令沉声应了声遵命,带着三百皮甲跨刀的精锐步兵直接撞开大门,冲了进去。 “喂,喂,我说,别冲动啊你们......”纪小公子哭丧着脸徒劳的喊着,完了,就算自己不被那人杀了,回家也得被老爹扒下一层皮!反倒是书生商人楚大少看着那偏向虎山行的小少年,眼里猛然起了一阵钻石般的火彩。 打斗声惊动了整个院子,不一会儿,各个角落里竟然出现将近二十个黑色劲装打扮手持各种兵器的精壮汉子,隐隐竟有以寡猎众之感,面对数百正规步兵面容平静,眼神坚毅如铁,只要这些兵蛋子再往前一步,他们绝对刀切豆腐般毫不手软。 感觉出周边强烈的杀气,火凰下令止住前进脚步,扬声道:“叫你们主子前来见我!” 一众汉子像是被人按下的静止按键一般,竟无一人应答,就在这时,汉子们后面出现了一个绿衣打扮的小童,最多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小童拨开众人走上前来竟是不惊不惧,老气横秋道:“好大的狗胆!竟敢跑来这撒野!我们主子也是你说见就见的?” “哦?那你们主子是我说不想见便不用见的?”火凰没有幼稚到跟一个小熊孩子一般见识,都到这境地了还不忘了损上几句道:“你是谁家的熊孩子,竟然这么不懂礼数。” 那小孩也真不同于一般孩子,目标非常明确的再次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来跟你主子要人的人!” 话音刚落,打后面出来了一个跟前面这小孩生的竟是一模一样的幼童,幼童有些腼腆的躲在劲装大汉们身后不肯出来,说道:“我家主子有请,不过主子说了,只请你一个人,你要是不敢来的话就夹着尾巴滚蛋!”这般粗俗严厉的话自一个稚嫩小孩儿的口中,怎么听怎么别扭。 火凰撇了撇嘴,刚想进去,却被纪小公子一把拉住,说道:“不要进去。”纪小公子音带颤抖,看来这颂亲王黎简一对纪小公子还真是太恐怖了,这都快赶上间接恐吓了。 火凰拍了拍纪小公子白皙如女子般的手背,安慰道:“放心,我不想死的话谁都杀不了我。”这句话说起来虽然中气十足,但在手臂受伤的情况下她还真不敢保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万万没有罢休一说。 “可是......” “没有可是。”火凰拉开纪小公子的手,对楚大少摇摇点头,一步一步走向那个从未谋面的小舅子。 “请。”小童将火凰引到一扇雕花木门便退了出去。 “下次请不要教小孩子讲粗话了。”火凰开门开口第一句便说道。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么闯进来。”主位上一个男子一身紫衣,慵懒的坐在厚实温暖的锦蹋之上,说道。 “你是说我进院还是说我进门?”火凰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儿,就近找了个离这货近点的地方坐下。 紫衣男子调整了下身子,捏起一颗在寒冬二月及其罕有的紫提一点一点的剥着皮儿,说道:“两个都有。” “那你真说对了,我这人什么都没有,就是胆儿够肥。”火凰笑眯眯的将那家伙面前的紫提掰下来一般搁在面前桌上,揪下一颗直接扔在口中。 “一个女子,内敛些好吗?”那紫衣男子剥好提子放入口中,万事尽在掌握中啊。 火凰一个提子皮喷出来落到紫衣男子胸前,抹抹嘴,这提子皮颜色和那家伙的衣服颜色还真衬。“我是来要人的。”火凰看着那家伙越来越青的脸色,迅速转移话题。 “谁?”紫衣男子明知故问道,掸掉胸前紫皮,继续剥着提子皮漫不经心。 “血凤。”丝毫没被紫衣男子的傲慢惹恼的火凰撂底儿说道。 “他的确在这里。”紫衣男子大方承认,却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说道:“可你带不走。” “你确定?”火凰缓缓从靴口抽出短刀问道。 “你可知本王是谁?”紫衣男子反问。 “颂亲王,简离一,号称京城三爷。”火凰平静说道,这男人来真不是一般的傲慢,让人猜身份还不忘加上本王二字,够闷骚! “哦,既是知道我是谁,还敢来这里,胆儿还真挺肥的,怪不得敢在本王面前拔刀。”紫衣男子看着那女扮男装的绝美幼颜女子,心情颇好。“昨天晚上也是你?” “自然。”火凰从不说谎,也懒得说谎。 “虽然你可以在外面那些人包围之中脱围而出,但你觉得本王的家底就只会有那么一群废物吗?”紫衣男子看来真的挺喜欢吃提子,边吃边说一直没停。 “你囚他那么久,有没有发现其实他也是高手,高到我只需要把他放出来就足够了逃脱了。”火凰问道。 “那你知不知道,那小家伙儿现在已经被我养的白白胖胖,飞不动了?”紫衣男子终于将手中提子扔在果盘,饶有兴趣的看着火凰的表情。直到现在,他只要一想到那个可爱无比的小受受瞪着一身紫衣的自己,恶狠狠的咬着牙说喜欢吃提子,他就忍不住想笑啊。 “次奥!你把他怎么了?”火凰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冷静下来,眯着眼盯着面前极为难缠的可恶男人说道。 这男人跟黎烙见不一样,难缠是难缠了些,但还不至于让火凰从心底就产生一种危险远离感。 “我可不舍得对他怎么样。”紫衣男子只要一提起那个整天被自己灌软骨散的男子就发自内心的想笑,他就喜欢看他烦透了自己却干不掉自己的样子。 火凰一楞,这是什么节奏?颂亲王黎简一,我日你个仙人板板!你身为一国王爷不会是个变态小攻吧?最不值得原谅的是你竟然还看中了我们家血凤!次奥,血凤那货的清白落到这嚣张男人手里绝对被践踏的五颜六色,说不定早就被吃干抹净了也是大有可能啊。 “呔!你这货竟敢动我家血凤!”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火凰拍桌而起,呵斥道。 听到这话,紫衣男人脸上笑意瞬间收的干干净净,比那大变脸谱速度还快上三分,看着火凰嘴脸浮起一丝冷笑,重复道:“我家血凤??” “必须是我家的。”火凰再次重复道。 “你们什么关系?”紫衣男子斜瞟了火凰一眼,傲慢的问道。 “我是他最在乎的人,他也是我最在乎的人。”火凰回的理所当然、真诚无比。 紫衣男子在说这个话题的时候拳头就一直在松松紧紧,在他第十四次放来拳头之时,终于吐出两字:“送客。” “你放不放人?”这时候,与对手近距离的好处就出来了,火凰端着架在紫衣男子身上的短刀,说道。 “我死了,也要他陪葬。”紫衣男子云淡风轻的说道,可偏偏这一句毫无怒气的言语,却威胁十足的让火凰让下短刀。“你......” 还没等火凰说完,颂亲王黎简一大手一挥:“不送!” ------ 附最喜欢的古诗一首: 《春江花月夜》张若虚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 第七十章 :敢跟本王抢男人! 更新时间:2013-12-18 火凰第一次这么怄气,竟然被动到连与血凤见上一面的条件都被驳回,黎家的男人,果真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这下咱们怎么办?”自从进了院子的纪小公子就没有正常过,出了大门就开始问道。 “能怎么办?那些侍卫们现在知道了是颂亲王,谁还敢动手!”楚大少答道。 “恩,在京城,还没人敢跟他斗上一斗。”纪小公子看了眼沉默的火凰,说道。 “扯淡!”火凰忽然暴怒道,一脚将颂亲王门前木门踹掉一边。 站在后排的黑衣劲装大汉们互相望了望,这些刀口上讨生活的爷们儿哪里会将一个木门看在眼里,可虽然只是一扇门,代表的却是院主人家的脸面,说人不揭短,大人不打脸,这个进去和主子讨论了半天的小少年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他们快速移动形成一个包围圈,对着这个让他们昨晚吃了大亏的小少年既不敢动手,也不敢轻易放走。 “滚开!”火凰正愁气没地方发,就来了一群讨打的,反应永远比思维快一步的火凰凌厉出手,没用一炷香的功夫,劲装的黑衣大汉就被揍的是躺多站少。这一幕,看的一众侍卫惊讶骇然,他们不敢相信有人竟敢在三爷地盘上撒野,更不敢相信看起来一个纤细瘦弱的小少年竟然有如此身手!说实话,刚开始来的时候,这些素来只以力量为尊的兵蛋子们哪会将一个仗着纪小公子就指挥着瞎胡闹的无名少年看在眼里。 “住手!”紫衣男子现身,一干侍卫慌忙下跪,甚至连被打趴下的大汉们都挣扎着爬起来跪倒在地。 “纪天涯,玩够了?够了就给本王回去好好呆着!”黎简一一直以来对这个见了自己就紧张,还偏偏不肯再非正式场合下跪的小屁孩子印象不错,没有使其难堪的严肃说道。他虽然有着龙阳之癖,却对这个在他门前堆过一个大藏獒雪雕的少年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以前没有,有了那个男人之后更不会有。 “楚富甲,本王很好奇这个人是什么身份。”黎简一指着青衫夹袄男子一语道出其身份,说道:“竟可以让你和纪天涯一起陪着她胡闹。” 楚大少并不知道火凰真是性别,所以对于颂亲王黎简一的言语也没有多做考虑,应对如流的回答道:“王爷玩笑了,火凰公子只是脾气暴躁了些,并非有意冒犯。” 黎简一听着楚大少的‘公子’二字,意味不明的笑了,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转头向那个打起架来如同出了鞘的宝剑一般的女扮男装女子,缓缓说道:“看在他的份上,今日之事,下不为例,除非你能请得来大罗神仙,否则你绝对带不走他。” 火凰看着紫衣男子那坚毅认真的眼神,心里‘咯噔’了下,最终看了看身后惶恐不安生怕被牵连的侍卫们,不发一言,转身走出院子。 一场闹剧,最终以那个紫衣男子的出现而告终。 ------ “宝贝儿。”紫衣黎简一回到屋子里捏了捏床上男子的脸,亲昵的说道。 “滚粗!”血凤躺在锦蹋之上没好气的说道。 “宝贝儿生气了?”黎简一丝毫不被这恶劣态度影响,说道:“是不是怪本王没陪着你啊?” “我去你大爷的!”血凤等着这个可恶男人,说道。“刚刚什么动静?” “好像是你前相好的来了。”紫衣男子观察着踏上男子表情,刚记起似得说道。 “放屁!本公子有个毛线的前相好!”血凤恨不得将这个可恶男人生吞了似得神色狰狞道。却突然猛地想要站起,却因为腿软又一屁股坐回榻上,疾声问道:“是火凰?!!” 看到终日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血凤竟然被一个名字惊讶至此,黎简一笑着的脸庞一顿,一丝阴毒沉入眼底。“这么说宝贝儿真认识那人?” “当然!”血凤难得的中气十足的说道。 “哦,那真是对不住宝贝儿了,本王还以为是一个冒充宝贝朋友的家伙呢,一怒之下就把她杀了。”紫衣男子神色不变,都不带打草稿的说道。 “你!!!你.......好个颂亲王,好个黎简一!”血凤气急,一连三个好字!可仔细一想,不对啊,也不看看二姐是何方神圣,怎么可能被这王八蛋轻而易举的就给杀了呢?“滚犊子!你以为本公子会相信你的屁话?”血凤瞥了黎简一一眼,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 “宝贝儿,原来你生气的时候也是这么好看。”黎简一伸出修长大手抬起俊美无双的白衣男子说道,“本王可以把你弄到手,杀一个女子算什么?”黎简一自负的说道。 “你这个卑鄙小人!”说起这个血凤就一肚子火气,“若不是你用迷香将本公子迷倒,你以为就凭那些鹰犬们会抓得住本公子?” “宝贝儿别生气啊。”黎简一拍拍血凤的脑袋说道:“可是宝贝儿现在不是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在本王的怀里吗?”黎简一将血凤抱起,走进可容四人同卧的大床。 “喂,你真的......把她杀了?”拦下那个伸入自己怀中的大手,血凤小心翼翼的问道。 “哈哈,宝贝儿,你真可爱。”黎简一捏了捏身下人挺直的鼻梁,说道:“她都说了是你的朋友了,不管是不是,只要叫的出你的名字,本王就不会下了死手的。” “你把她也关起来了?”血凤又问。 “她又不是你,我为什么要养着她?”黎简一说的义正言辞,“不过,她说你是她最在乎的人,她也是你最在乎的人,真的?” 血凤看着眼前这个看似一脸云淡风轻的男人,在上了无数次当的血凤眼里,要是这么久了还看不清这个男人的潜在恶毒,他就真的跟火凰说的一样“就是一头猪!”血凤也不敢惹恼了这个紫衣男人,毕竟二姐到底如何还不知道,这男人人前说的这么好听,人后说不定一眨眼的功夫就去派人抄家灭口去了。 “朋友义气大于山!”思量再三的血凤最终选出一个比较委婉的词语说道。 这男人是颂亲王,黎国皇帝黎烙见的亲弟弟,若是让他知道了火凰是自己的拜把子姐姐,以后自己二人身份暴露难免不会惹来祸端。这血凤,难得的机灵了一次,还没机灵到点子上。 “你说什么我都相信。”黎简一笑眯眯的说道,心中却将那个女子面容暗暗记下,是朋友还则罢了,若真是那女扮男装的女子所说的一般,以后就算是冒着让身边暗位出动的风险,也要把这个该死的情敌给灭了! 敢跟本王抢男人! ------------ 第七十一章 :好久不见! 更新时间:2013-12-19 京师太和殿。 紫檀祥云雕龙椅上,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手拿一张白色字条,纸条上只是字体不堪入目的寥寥两句话:“你弟绑了大祭司,我在纪府。” 让黎烙见非常惊讶的是,那个女人怎么会这么肯定他会去找她? 大祭司?也许现在应该叫他血凤,看来皇后口中的穿越并非独自一人而来,这也解释了她当初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急着出宫,直到遇到大祭司之后,整个人才平静下来。 据碟子来报,那血凤的冒牌大祭司确实在小剪子那里,只是这个弟弟好像不太容易放过他啊,从过年时候他经常来皇宫张来望去的黎烙见就知道这小子一定是钻牛角尖儿了,只是没想到小剪子胃口这么重,吃掉的竟然是他黎国大祭司!对于自家弟弟的龙阳之好,作为无限宠溺弟弟妹妹的的黎烙见在劝说几句无果之后,只好随之任之。 青梅竹马的血凤?就让你女扮男装双宿双栖的想要远走高飞的男人?还有那纪家小子和楚家那位,都不是寻常人物啊,就凭你们,可以那么快找到小剪子囚禁的人,比朕想象中的要聪明多了! 黎烙见笑了,皇后,你个刚出京城不足半月的小小女子挺会捣鼓事儿的啊!朕倒要看看关于大祭司一事,你要如何跟朕交代! “小福子。”黎烙见出声唤道。 一直在旁恭候的白胖矮子小太监听到主子召唤,三步并两步的走上前来,躬身应道:“奴才在。” “准备一下,咱们出宫!”黎烙见站起身,说道。 小福子恭声答道:“是!” ------- 东门纪府,纪小公子别院。 “喂,你到底有没有想出办法啊?”纪小公子拉着火凰的袖口一角捉急的问道。从昨天回来之后,火凰就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得该吃吃该喝喝,这不像她性格啊。 “哟,你现在知道急了?”火凰与身边的楚大少下着最简单不过的五子棋,头也没抬的说道。 “我,我那时候不就是想跟你多单独待会儿吗。”纪小公子满面惭愧,再说了,血凤刚失踪了的时候,他也实在是没有想起公子泪这号人物。 “得了得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山人自有妙计。”火凰望了望院子里刚飞回的老黑,神秘的说道。这老黑貌似跟那叫小黑的獒犬很是合得来啊,竟然相安无事的站在那个全身黝黑发亮的大犬脑袋上,一眼看去,颇有狼狈为奸的感觉。 “那好吧......快,那里那里,他都连了三个子了。”纪小公子很容易被糊弄的转移了注意说道。 “闭嘴,一边玩儿去!” 楚大少笑望着两个活宝,一对小酒窝影影绰绰。他也很好奇,这个小公子能用什么锦囊妙计解开那局死局。 身为颂亲王的黎简一,对于黎国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绝对算得上是一座难以翻越的高山,只是这个京城膏粱子弟称为三爷的人物,声誉一向不怎么好啊。 午时三刻,一辆略显寒酸的马车堂而皇之的行至东门纪府门前。 纪府上看门的小厮一看,这赶马的马夫也忒不懂事儿了,你说你一辆破马车竟然挡在了纪府的大门前,走上前去挥手赶人:“喂,那哪来的不懂事的小胖子?你眼瞎了啊,没看见这是我们纪府的大门吗?” “你怎么说话呢?”小福子脸色不善的说道。 “我就这么说话的。”看门小厮才不管这货是一般的纨绔子弟还是过路行人,反正这小胖子自己也没见过,八成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赶车马夫。 小福子瞬间脸色一变,自家主子哪里有不走正门而入的道理,正要开口,身后一个英武男子掀帘而起,拍了拍他硕大的脑袋,说道:“小福,看来你该减肥了。” 小福子立马闭声不语,闷闷的坐在一旁。 看门小厮看到车子里那个穿着打扮还算得上是上道的年轻男子,恶劣的语气缓了缓,随口问道:“公子来此有事?”说不定这家伙是纪府哪一房的院门亲戚,身为纪家仆役他也不敢得罪死了。 “你们家老爷在府吗?”黎烙见缓声问道。 小厮一愣,来找自家老爷的?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难不成是哪位前来投门的大人?“我们家老爷不在,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可带了什么拜帖文书,等我家老爷回来了小的好去传禀。” “不劳烦了。”黎烙见摆摆手,“带我去见你们小公子。” 小厮从这个走下马车的青年男子身上感受到了如同自家老爷身上带着的一股威严气息,立刻明白眼前这位绝不是如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再听到这个人竟然连自家小公子都认识,想起来自己刚刚那态度,瞬间面上的笑容就有些僵硬,为难道:“小公子在府里是在府里,只是不知道公子有何要事,小的也好去通禀一声,若是小公子怪罪下来,小的担当不起。”比起眼前这位不知是何方神圣的男子,看门小厮显然对自家顽劣小公子更加恐惧。 黎烙见犯不上与一个看门护院的找不痛快,略一思索,说道:“我姓李,为火凰一事而来。” 小厮面色更加难看,那叫火凰的小公子跟自家小公子走的一向较近,若是真有事,自己可耽误不起,连忙应声答道:“李公子稍等,小的前去回禀。” 黎烙见始终面色温和的点点头,坐回马车里,幸亏丞相不在啊,看来他还没有见过火凰,不然怎么敢容其儿子把这位烫手的一国皇后留在府里。 小厮一路小跑来到后院,扣了扣纪小公子公子房门,却发现自家公子竟然一个人坐在前厅,也不敢贸然进去,站在门口恭声道:“禀公子,前门来了个姓李的公子,要见公子。” 被火凰赶出来正烦着呢的纪小公子心里哪容得下那什么李公子,不耐烦的瞪了看门小厮一眼,恶声打断道:“不见!” 小厮被这一瞪瞪得差点一膝盖跪下,忙又说道:“那人说是为了火凰公子的事儿来的。” 小厮看着自家公子不耐烦的挥着手,暗骂一句那姓李的,这不是存心招我挨骂吗,刚要告退,就听自家公子突然出声道:“等等,他说是为了火凰来的?” 看门小厮点点头。 “在这候着。”纪小公子说完,匆匆走进里屋暖阁之内,“火凰,你认识姓李的人吗?。” 火凰停下棋子,转头看了看这个又进来捣乱的家伙,说道:“不认识,怎么了?” “外面有个姓李的人说要找我,为了你的事儿来的。”纪小公子也是奇怪的说道,自己认识的姓李的纨绔子弟的确实不少,可认识火凰的就没有了,难道是哪个欠收拾的王八蛋听到了什么先前的传言,特意来纪府吃了雄心豹子胆儿想要一探究竟?! “为我的事儿?姓李?”火凰略一沉吟,黎?李?笑了,说道:“让他进来。”她就知道,这货一定会来! 黎烙见一进纪小公子别院,就被这个他也只是远远见到过一次的小家伙防贼一般的死死盯住,上下打量。 纪小公子看着这个比姓楚的那家伙还要高大英武的身材,恨恨的暗暗嘟囔:“这货比自己高还就算了,还比自己长得帅!如果你不是本公子的情敌也就算了,要是敢跟本公子抢女人,本公子放小黑咬你!” 黎烙见看着这个敌意明显到摆在脸上的纪小公子,笑了。 这一笑在纪小公子那本就失衡的眼里看到之后更加的愤恨,以他被火凰狠狠伤害过的心理阴影来判断,这货绝对是在嘲笑他的身高!纪小公子眉毛不是眉毛眼不是眼的将这姓李的情敌领到后面暖阁,哼了一声自顾自的坐下,也不说话。 “好久不见。”笑得一脸和煦如二月春风的英武男子朗声说道。 ------------ 第七十二章 :什么枕头风把你吹来了? 更新时间:2013-12-19 火凰丢下手中棋子,看着这个偶尔还是会想起的男人说道:“才半月而已。”如果可以,她绝对不愿意见到他! “是吗?”没受到主人招待的黎烙见只好自己随便找了个地儿坐下,笑容满面。这女人,那么瘦小的身材还女扮男装,没有一点男人样,也不怕人笑话!不过,好像比起纪小公子来还是高了那么一点点。 姓黎的,怪不得人纪小公子不待见你,该啊! “你准备怎么做?”火凰出声问道,她只要一看到这个男人,就没什么好脸。 “关于那个血凤?”黎烙见明知故问道。 火凰好险没一茶壶砸死这个可恶的男人,面色不善道:“你派人跟踪我?”这可恶的男人,赤裸裸的嘲笑自己当初的蹩脚谎言吗? “什么叫跟踪啊,我是保护你。”黎烙见理所当然的说道,看着屋里另外两人:“我想咱们应该单独谈谈。” 楚大少倒是没什么表情,闷葫芦的纪小公子一下子就坐不住了,起身道:“你有什么说不得与人听的话?还要单独谈。” 火凰赶忙出声道:“小天涯,这是我和李公子之间的事,你别插嘴!” 黎烙见对火凰对纪小公子的袒护不置可否。 二人在纪小公子那委委屈屈、如胶似漆的注目下走出屋子,“你怎么知道我会来?”黎烙见好奇的问道。 “楼西祠的心灵感应。”火凰言语嘲笑的胡诌道。“你为什么派人监视我?” “不然怎么知道你会对我说谎?”黎烙见以同样语气说道。 “你可从来没有问过大祭司是谁。” “可我问过血凤是谁。” “我跟你说了是我青梅竹马的人。”火凰断章取义的说道,“你也只是问了这么多而已。” “如果你要是这么耍赖的话,我是不是也能说你也没有不让我派人保护你?”黎烙见以牙还牙的说道。 火凰转身瞪着这个狡猾的男人,说道:“这话题咱们谈崩了!说正事,你准备怎么把血凤救出来?” “那要看小剪子同不同意。”黎烙见对于这个弟弟,一向是有求必应。 “你是说,他要是不同意,你也没辙?”火凰习惯性的眯起眼睛,说道。 “也不一定,咱们先去走一趟?”黎烙见提议道。 火凰点点头表示同意,说道:“我告诉你,不论怎样,我一定会救出血凤!” “你就这么确定他在小剪子身边不好?”黎烙见反问。“我觉得小剪子对他是认真的。” 火凰看了眼这位难得正经的男人,沉默不语。 “可以告诉我非救他不可的原因吗?”黎烙见温和问道,“前提是如果他真的如你想象般遭到虐待的话。” 火凰扬起头,抬手遮挡住正月里还不算刺眼的太阳,一字一顿的有力说道:“因为他是我歃血盟誓的拜把子三弟。” 黎烙见心头一震,心中阴霾散去几分,不再言语。 黎家两兄弟一样,有着一颗湖水般的心,习惯性的将黑色暗沙埋在心底,只等着心湖龙卷时浮出水面。 就这么告别屋内二人,一路无言来到那个窄巷子小院,她还是坐不惯这蹦蹦床一般的马车,火凰率先跳下马车,捏了捏小福子那肥胖白嫩的大脸盘子:“小福子,看来你最近吃嘛嘛香啊。” 小福子嘿嘿傻笑几声,抓了抓后脑勺,赶忙蹦下来恭候主子下车。 “听见没,你主母也说你该减减了。”随后而下的黎烙见难得的笑容满面说道。 小福子不停的点着硕大的脑袋,笑得更憨厚了。 “主母?”火凰耳尖的听到这个别扭的词语,毫不客气的撇清关系:“别跟我套近乎。” “朕的皇后娘娘,这才半月没见,你就跟朕这般生分了?”黎烙见拍了拍火凰的肩膀,却被她躲了过去。“没事,咱们的日子还长。” 火凰白了一眼,懒得理这个腹黑男人,走上前去,小扣柴扉久不开。 门后的黑衣劲装大汉一看又是这个小少年,直接连门都不开,别上门栓之后还额外出动了四位大汉,在门后顶着,生怕这暴力小孩儿再踹上几脚。 就在火凰的耐心都快磨干净的时候,之间那可恶男人笑眯眯的走到门前,只是轻轻说了句:“开门。” 大汉统领正着手预防那打不打过,杀又不能杀的暴力小孩儿,却猛然听到这个声音,又惊又疑的透过门缝一看,在一眼看下去可了不得了,不等说话,直接把按照他吩咐抗住木门的手下们几脚踹到一边,急忙开门,单膝跪地掸袖振衣礼数十足的迎接道:“小的参见大爷。” 本来就暗自人比人气死人的火凰一听‘大爷’二字,非常煞风景的笑了,怎么听怎么想勾栏鳖腿儿迎恩客的节奏啊。 其它大汉一愣,齐楞楞跪下道:“小的参见大爷。”在他们看来,无恶不作、纨绔跋扈的三爷已经牛逼到天上去了,整个黎国比自家三爷还牛逼的人物就只有眼前的这位爷,不跪他跪谁啊。 他们如今名义上只是一群颂亲王的护院,连地方兵谱上都没有名字的侍卫,自然是称不了‘属下’的,兵是兵、官是官、士是士、吏是吏,这一点,在礼制最为分明的京师有着严格的规定。 “起来吧”黎烙见挥手说道,那皇帝范儿,果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又招来了火凰的一阵腹诽。 没有黎烙见的允许,大汉们谁也不敢私自离开知会自家主子,胆战心惊的如虎在侧,眼角余光下意思的瞄着那个看起来对大爷不太恭敬的小少年,纷纷揣测这小个子公子到底是哪路神仙。 “你们各自忙去吧。”黎烙见说完,留下一群胆战心惊的黑衣大汉,轻车熟路的带着火凰和小福子杀向颂亲王黎简一住处。 “你经常来这里?”火凰问道。 “当然,这可是你小叔子的住处。”不知道为什么,黎烙见从刚刚就开始喜欢将火凰给归纳到自家门下。 “扯淡!”对此身份自由问题,火凰恶声恶气的的反驳到底。 黎烙见也不生气,瞥了眼身旁张牙舞爪的小女子,问道:“听说你来着闹过两次了?”有时候连黎烙见偶尔都会佩服这个小女人的胆大包天,竟敢半夜一人单挑数十个训练有素的大汉,要不是他派去的人暗暗相助,恐怕她就不只是被刀刃划伤了胳膊这么简单了。 “恩,第一次被‘小叔子’差人打出来,第二次被‘小叔子’亲自赶出来。”火凰狠狠的将‘小叔子’三字咬的清晰到不能再清晰的说道。 “胳膊还疼吗?” 像是不习惯被这男人这么关心似得,火凰看了看身后的小福子,有些不自在的说道:“不疼。” “恩,我想也不会太疼,不然第二天群殴的时候你也不会那么生猛。”黎烙见觉出这个小女人的不自在,暗暗笑着转移了话题,戏谑的说道。 这下可实打实的戳到了火凰的七寸,这些位高权重恶仆成群的家伙还好意思笑她这势单力薄的草民?“你这阴险的家伙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就等看我没着了去求你是不是?”如果眼神能杀人,黎烙见现在就是一堆饺子馅! “没有,本来我也是准备过来帮忙的。”黎烙见正要解释,一扇木门打开,里面走出一袭华贵紫裘。 “哥,什么枕头风把你吹来了?” ------------ 第七十三章 :暴力的小嫂子。 更新时间:2013-12-20 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出来了以为一位般气质出众的紫衣男子,那男子在一丝惊讶之后迅速打量了眼黎烙见身边的女扮男装的清秀女子,用极为恶心的语气迎向黎烙见,说道:“哥,什么枕头风把你吹来了?” 火凰一愣,黎烙见狠狠瞪了眼自家弟弟。 “喂!你别拉我!”火凰回过味儿来,立马爆豆儿了! 嘴欠的紫衣男子一看情况不对,立即很没风度的撒丫子转身回屋关门。 “哎......喂,你别激动、别激动啊。”黎烙见赶忙拉住这个暴力女人,对着留着一条缝观察门外情况的黎简一可劲儿使眼色,示意他千万不要轻易出来。 “别拉着我,今儿我要揍死这小王八犊子!”火凰企图将环抱着自己肩膀的手臂掰开,气恼的冲着那个比自己还大上几岁的‘小王八犊子’说道。她这几天早就受够了那家伙的气了,今儿新帐老账一起算! “都一家人,不能互掐,叫别人笑话......”黎烙见抱着这个女人不敢撒手,说道。 “这小王八蛋是不是不会说人话啊?别拉着我,听见了吗?”火凰不买账的说道。 “好好,我叫他给你赔不是行吗?”实在是快拉不住这大力的小女人了,黎烙见安抚着退一步说道。 火凰眼珠子一转,立马抱臂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说道:“好!”等出来了老娘再收拾你! “小剪子,你给我出来!”黎烙见冲着门后那个一见面就给自己惹事儿的弟弟吼道。 “哥,这丑婆娘是谁啊,怎么这么野蛮?”紫衣男子露出头眨了眨眼睛,不怀好意的说道,躲在门后就是不肯出来。 紫衣男子话音还没落,黎烙见就非常先见之明的将身边女子一把拉住。 “次奥!别拉我,老娘非揍死他!”火凰甩了甩黎烙见的手,没甩开!再甩......再甩...... “冷静,冷静!别跟那小兔崽子一般见识......” “实在是欺人太甚!竟然欺负到我头上了.......”火凰又是一阵挣扎,张牙舞爪的说道。 “好好,你先缓缓......缓缓,我让他赔理道歉再钱成吗?”黎烙见记得,这女人貌似很爱财的样子。也怪不得这女人要爆发,这小剪子三番五次的抓住这女人的软肋不放,依这个好强女人的性格,能忍到现在已经算是极致了。 “扯淡,赔钱?我是那爱钱的人吗?混蛋!”火凰说完,突然语气一转:“赔多少?” “有些人不是说不爱钱吗?”屋里那紫衣男子再次贱兮兮的插嘴道。 “小剪子,你给我闭嘴!”黎烙见对着那个火上浇油的弟弟喝道,黎简一立刻乖乖的闭上了嘴巴。果然,能降伏这头妖孽的只有与他同胞的妖孽老哥黎烙见。 “放屁,不爱钱不代表我不缺钱!我是缺钱好嘛?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得生下来就吃不完穿不尽啊。”火凰间接的同意让那小兔崽子破财免灾,准备狮子大张口。 “喂,朕的皇后娘娘,你很缺钱?”黎烙见看着这个不太斯文的女子,好笑的问道。 “缺!”火凰毫不犹豫的点头。 “哥,她......就她还是皇后???!”黎简一也顾不得危险,三步并两步的从屋里跳出来,指着比自己矮了大半个脑袋的女扮男装女子,惊骇的说道,那表情,比吃了个臭鸡蛋还夸张。 火凰抓住时机,跳上去狠狠的踢了那家伙屁股一脚,返身挑衅的瞥了眼疼着捂着屁股呲牙咧嘴的男子,“怎么,小叔子,你有意见?” 幸亏因为黎烙见的到来,看家护院的黑衣大汉们都自动退出了门外,皇城纨绔道上第一人的三爷被一个不知名的小纨绔踢了一脚!这要是被人看见传出去还得了?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人的眼珠子。 黎简一看到自家克星哥哥笑眯眯的点头,按下回敬一脚的冲动,对着在他心里早已打上‘可恶女人’标签的火凰顿时老实很多,讪讪的笑了笑,那张损嘴不自觉的反驳:“果然是枕头风啊。”气的火凰狠狠的给了他一个爆粟。 黎烙见笑眯眯的看着打闹的二人,对火凰刚才的那句‘小叔子’甚为欣慰,一手拎住一个,说道:“走,进屋谈。” 黎烙见亲自给还在互相不对付的二人倒上茶水,也没刻意的区分什么主次位,三人围桌坐好,问道:“小剪子,你怎么把我的大祭司给抓回家养着了?” 黎简一一口老茶喷了火凰一脸!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你个小兔崽子一定是故意的吧?”火凰袖子抹脸,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墩,爆声道! 被呛着的黎简一一听这话,愣住了,指着火凰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大笑道:“哈哈,你连骂人怎么跟我们家血凤一样的语气、台词儿。” “那是我家血凤!”火凰抓起茶杯毫不犹豫的扔向黎简一,坐在中间的黎烙见虽然有把握将杯子挡下却没有出手,他这了解这两人的性格,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为了避免被当做肉夹馍的风险,搬凳子看戏的选择坐山观虎斗。 黎简一虽然及时作出了反应,可还是被凌厉的杯子砸到了肩膀,听到杯子在地上‘啪’碎裂满地的一声,黎简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抱着肩膀向黎烙见告状道:“老哥啊老哥,啧啧,你说你怎么娶了个这么彪悍的皇后??我同情你。”一脸惋惜的神色,看着黎烙见满目同情。转头又对着火凰认真的纠正道:“你搞清楚,血凤是我家的,我哥才是你家的。” 黎烙见好笑的一巴掌拍在黎简一脑袋上,没怎么舍得用力,说道:“重色轻哥的臭小子,有了大祭司就把老哥给卖了?” 黎简一伸出一条胳膊随时防范这这个新嫂子的突然袭击,一副讨好的望着黎烙见喵喵说道:“哪能啊,我老哥到什么时候都是我老哥,我上赶着巴结你这个皇帝大人还来不及呢。” 火凰这才发现,怪不得黎烙见会这么疼爱这个叫黎简一的混帐弟弟,最起码兄弟之间一点都不生分,没有因为权势而污了血缘关系。 “好了,我们说正事。”黎烙见对这个熟悉到他撅撅屁股就知道要拉屎还是放屁的弟弟耍起赖来一点辙都没有,懒得跟他胡吹海扯,就是扯上一天一夜,估计那从小就黏着自己的家伙最后都是兴致勃勃的。“你把大祭司藏哪了?” “大祭司????”黎简一瞬间呆滞了。 “就是血凤。”火凰没好气的插口道。 “血凤宝贝儿是黎国的大祭司???!!!”黎简一傻楞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不可思议的问道。怪不得任凭自己百般磨问,他就是不说自己是做什么的,原来竟然有着这般惊世骇俗的身份!!! 火凰、黎烙见同时默契的点头,“血凤宝贝儿?你恶心死我得了。”火凰鄙视的看了一眼呆掉的男子,打击道。 “你这次私藏的可是黎国神明代表的大祭司。”黎烙见仿佛觉得还不够雷人似得接着说道。 “我可没有把他藏起来。”黎简一瞥了眼小嫂子,考虑着自己说出真相被她揍死的几率有多大。 “看什么看,说!”火凰懒得跟这个无赖家伙磨叽,一副当家大嫂欺负二房小叔子的泼妇语气问道。 黎简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报复性的鄙视了火凰一下下之后又像靠山哥哥一副怕怕的死样子告状道:“哥,你看小嫂子多厉害,要是我以后得罪了她,你说她会不会把我打残废了扔坑里?” “你再不说,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火凰恶狠狠的威胁道。 黎烙见不理弟弟的再次投诉,非常配合的点点头:“快点说,不然哥也救不了你。” “好吧,血凤宝贝儿在我后院暖阁里,我给那暖阁题了副匾额,叫‘窃玉阁’,专门用来养着血凤宝贝儿的。”黎简一提起那个白衣翩翩的男子就一副贱兮兮的样子笑着。 火凰听到之后,拔腿就走。 “喂,小嫂子你别着急,没我领着你进不去的。”黎简一叫住火凰说道。 “扯淡!”火凰懒得在这两二货面前耽误工夫,头也不回的说道。 “他是说真的,后面有三位高手看着,你进不去。”黎烙见无奈的看着那风风火火的背影,说道。 “那还磨叽什么!带路啊!” ------------ 第七十四章 :喝的我肾都虚了。 更新时间:2013-12-20 火凰看见血凤的时候,差点没哭出来。 过去一巴掌把血凤拍了个眼冒金星儿,黎简一心疼的赶紧上前拦着,怒视火凰。 “你个小王八犊子,老娘为了找你都瘦一圈了,你这没良心的东西竟然还有心给我在这白白胖胖、吃嘛嘛香的啃羊腿?!!”火凰双手叉腰摆出一副茶壶状,黑着晚娘脸指着躺椅上还在被那一巴掌呼的晃晃悠悠的血凤骂道。 黎烙见的小心肝猛然一跳,下意思的摸摸自己脑袋,乖乖,这女人对拜把子弟弟都这么暴力?大祭司不会就是被她打傻的吧?这......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早就习惯了的血凤可体会不了黎烙见的苦逼心思,将油腻腻的羊腿一下子塞到一个紫衣怀抱,站起来原地蹦跶了几下,欢快的叫道:“二姐,二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张来双臂一下子朝火凰扑来。却被严防死守的黎家两兄弟一个拦着一个抱着,从中作梗。 火凰嫌弃的看那个白痴血凤几眼,走到铺着厚厚锦蹋的躺椅上坐着,靠,这躺椅真软和! “喂,小嫂子,你别乱坐!”黎简一看着眼前越来越碍眼的女人,说道。 还没等黎烙见出口,血凤就被那句‘小嫂子’逗乐了,笑的笑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被火凰狠狠扫射一眼之后,立即做出一副恶狠狠表情,一把揪住紫衣男子的耳朵用力的拧了大半圈儿,低沉的说道:“你个二货!怎么跟我二姐说话呢!” 黎烙见信步走到离火凰最近的椅子旁坐下,白了这个小气吧啦的弟弟一眼,看着他疼的嗷嗷叫的样子,暗道一声活该,说道:“火凰,回家我给你弄个比这个还舒服的躺椅。”这个腹黑男人,很奸猾的没有自称‘朕’的拉进距离道。 “我可没准备回家。”火凰一提起关乎自由的话题,就谨慎的不像话,丝毫不被收买的拒绝道。 “以后总是要回的,我给你先准备着。”黎烙见眼睛一沉,面不改色的温声说道。 火凰没有回答,转移话题问道:“小鸡子,看来你这货没遭什么罪啊。”一副惋惜的神色...... 黎烙见没等到一直想要的回答,心中暗暗浮出一个惊天计划! 别名小剪子的黎简一听到血凤这个比自己还贱名好养活的别名,笑的猥琐万分。 血凤一把推开靠过来的紫衣男子,一副万分屈辱苦衷无法述说的样子,“我连跳几步都喘不过气来,还没遭罪呢?” 听到这话,身为大糗百资深糗友的火凰一下子内涵了,小清新包子脸不可思议的猥琐笑道:“哦,是吗?” 同样出身大糗百的血凤怎么会看不出二姐那猥琐笑容的含义,恨铁不成钢的良苦用心道:“你可别笑了,也不怕吓着谁,没你想象中的那么龌龊啊,我是被那该死的混蛋灌了药了。”血凤说起最后那句血泪史时,差点忍不住就要掬起一把伤心泪了。 “灌药??这小王八犊子竟然给你灌药?”火凰‘腾地一下站起,把一旁的黎烙见都吓了一跳。 在黎家兄弟耳朵里的‘小王八犊子’自然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可到了血凤这里,他却听出了二姐这是接受了这个混蛋颂亲王的意思,二姐有个习惯,对看不顺眼的家伙们就是喜欢骂:贱人、王八犊子、怂货、兔崽子,可对上那些心里真正接受了的家伙们,骂起人的时候却总是喜欢在这些词语前加上一个‘小’字,说实话,这习惯不怎么好啊。 血凤委委屈屈的点点头,望着火凰的眼里星星闪闪:“我本来是准备逃出去找你的,可是那混蛋整天逼着我喝一碗药汤子,喝的我肾都虚了。” “宝贝儿,你的肾可一点都不虚哦。”黎简一双眼贼光的接口说道。 连一旁腹黑谋划的黎烙见听到自己弟弟说出来的话,都不禁暗叹一句家门不幸,想我黎烙见仪表堂堂、光明磊落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择手段的恶劣弟弟???太卑鄙了!!!不过.....不知道那药还多不多,要是让这女人喝下去....... 有句老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喂,你贼兮兮的打什么坏主意?”火凰一眼就瞄到了这个腹黑男人危险的眼光,暗暗盘算是他们黎家兄弟道高一尺,还是他们姐弟二人魔高一丈! “你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冤枉我啊,能惹你你揍谁去,我能这么正人君子能打什么坏主意!”黎烙见赶紧撇清关系,继续谋划心中那个更为无耻的布局。 火凰呸都懒得呸他,跳到血凤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说道:“咱们走!”她的直觉告诉她,只要出了这个大门,他们姐弟就一路马不停蹄的离开京城,越远越好。 黎简一可没有黎烙见那深沉性子,看着小嫂子准备带走自己的心肝儿宝贝儿,一下子就急了,往门前一堵:“不能走!” 血凤本来坚定要离开这里的心,在看到那个毫不犹豫拦在门口的男人,竟然生出了一丝犹豫。 “凭什么?”火凰冷着脸问道。 “凭我喜欢他,我要和他在一起。”黎简一霸道的说道。 “喜欢顶个屁用!你敢娶他?!”火凰一张扑克脸,没好气的说道。 习惯了万花丛中过的黎简一竟然一丝犹豫都不带有的瞬间脱口而出道:“只要他答应,我现在就娶他!” 火凰愣了一下,觉出手中的手腕猛的一振,停住脚步阴阳怪气儿的说道:“然后玩腻了就把他养在院子里,继续三妻四妾的娶着,青楼小倌的玩儿着?”火凰最看不惯古代男人的就是这点,特别是身为封建社会那一小撮或大或小的统治者的男人。 “不,我黎简一这辈子,只要血凤一个!”黎简一坚定的看着血凤,承诺道。 火凰感受到血凤的颤抖,缓缓的放开了紧握的手,也许,真的像那个男人说话的那样,血凤未必没有动心,未必不是自愿。 “宝贝儿,留下来好吗?”黎简一专注的看着血凤,目光温柔似水。 “我......”血凤既不忍心拒绝,也还没有下定决心,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火凰看血凤为难,重新拉住血凤,道:“海誓山盟谁不会,可你觉得你说的话会有人相信吗?” “我相信!”一直沉默的黎烙见站起身突然说道:“小剪子是我弟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说的话,我信!” “你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吗?”火凰终于转过身嘲讽道。 “你想要我散尽六宫来证明?还是要小剪子立下血贴来证明?”黎烙见看着固执的小女人,第一次流露出心底情感。 这偶然流落出的情感的厚重,连自认得到感情真谛的黎简一都不得不为之震撼。 散尽六宫,别人或许不理解这句话的重中之重,可自幼学过帝王权术、天下命脉,看惯朝堂起伏、登高跌低的黎简一自是知晓其中关系厉害。 人人嘴上都说整个天下都是坐龙椅的那个人的,可心底谁不知道,坐龙椅的要想让自己的天下稳定如山,要仰仗着的,就是龙椅下跪着的那群人。 出自四大重臣将帅之家的宫中四妃,就是那支撑着天下的四根柱子,会是说散就能散的角色? ------------ 第七十五章 :被这小老头涮了锅乱炖! 更新时间:2013-12-21 火凰磨破了嘴皮子,黎简一愣是坚定不移的堵在门口,愣是不让走,打走若想出去除非踏着我的尸体。 火凰没法,望向一旁看戏的朴素男人说道:“你还管不管你弟弟了?” 黎烙见终于站起身,说道:“他不让路,我也没办法。” 火凰对打定主意要在一边看戏的黎烙见冷冷哼道:“一丘之貉!” “既然血凤走不出去,但是咱们可以搬进来啊。”黎烙见笑眯眯的说道。 这个提议虽然不是火凰想要的结果,但毕竟可以保证血凤不被那小王八蛋再灌什么该死的软骨散,火凰突然瞥见怒视黎烙见的小王八犊子那不爽的臭脸,立即点头答应。 四人商议良久,院子不大,除去护院们住着的前院,剩下的后院,一共就三个屋,住房有限。火凰和血凤丝毫没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害羞样子,没羞没臊的强烈要求住在一屋,他两是商量好了,可黎家兄弟哪能放心的下,坚决否决。 黎烙见的意思是:为了让火凰放心,把小剪子和血凤要隔离出去。此建议在伤透了黎简一的心的前提下,被火凰严厉拒绝! 而离简一想的更美:我跟我家宝贝儿血凤在一起,你们两爱住哪屋住那屋,只要你这可恶的小嫂子不要再跟我抢血凤就好。当然,此建议被血凤严厉拒绝! 商量来商量去,得,四人谁也放心不下谁,那就都别走了,凑成一副牌九,打上一宿麻将得了。 最后,四人欢欢乐乐的坐下玩起了牌九,皇后和大祭司一队,皇帝和亲王一队,火凰、血凤磨拳搽掌拭目以待,每局的赌注就是两锭白花花的大元宝啊,可比澳门赌场直白带劲多了! 直到第二天天蒙蒙亮,院子老远处响起了一片马蹄声,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儿,那天起得早的把双眼瞪得溜圆儿,望眼欲穿的等着街道另一头十来骑骏马奔驰而来,乖乖!纪小公子骑着高头大马,带着恶奴数十,后面跟着恶犬小黑,一路杀气腾腾的冲进巷子,往巷子最深处奔去。 众人皆是议论纷纷,大街小巷茶馆酒楼谈虎色变的话题瞬间全变成了:从前,有个不知名、不长眼的倒霉鬼,一不小心惹到了那个很久没有冲冠一怒带恶奴牵恶犬的东门纪小公子了,纨绔恶劣的纪小公子现在说不定就在某个地方给那个倒霉鬼以毁灭性的打击。 火凰喜笑颜开的伸出手臂一下子将桌子上堆满一角的银元宝包了圈儿,脱下外面罩卦两头一绑收了摊儿。 三人各自散去,徒留四人中唯一输了个血本无归的黎简一苦逼的收拾桌面,这小嫂子,一圈儿牌打下来两家都在送牌,不赢才怪!他就纳闷了,那女人明知道是别人故意让着她,她怎么还可以赢得这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黎简一看了看坐在一旁不停掂量手中银元宝重量的小嫂子那见钱眼开的模样,不禁瞥了黎烙见一眼,他记得,老哥小的时候不是这么抠门儿的啊,怎么到了小嫂子这,就成了铁公鸡了? 纪小公子是豁出去了,管他什么京城三爷还是颂亲王什么的,要不是楚大少楚华池拦着,凌晨时候他就想带人杀过来,看看这传说中的三爷是不是那吃人的怪物,为什么火凰和那死高个儿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 纪小公子手牵恶犬,在黑衣大汉的躲闪之下一路牛掰哄哄的长驱而入,那表情就在明晃晃的说着:谁敢挡下小爷,小爷就放狗咬谁!识相的给小爷滚远点儿! 一副纨绔流氓样子,端的是跋扈至极。 四人闻声出来,只见后面门口,一个个头矮小到一眼望去最多也只有十二三岁年岁的小屁孩子,手牵一头几乎到他肩膀那么高的黑大藏獒,不停地喊着‘火凰’的名字,而一个与前院黑衣大汉穿越略微不同的黑衣灰罩卦的矮小老头儿,跟‘小黑’对峙着,吹胡子瞪眼的没个正经,可偏偏就让那如猛虎下山般的巨獒不得前进一步。 “小天涯,你在干嘛?”火凰瞅着那个大大黑眼圈的白裘单纯小少年,内心有丝感动。 “火凰,你还活着,太好了!!”纪小公子一看是火凰,果断一下放开手中的狗绳,满面担忧的向火凰奔去,却被那瘦小老头儿一把拉起,结结实实的抡了四五圈,才放开手。 黎烙见漆黑的眸子一丝火光闪过,次奥,这纪家小屁孩子指定对火凰有意思,竟然敢惦记上朕的皇后! 纪小公子好险被这小老头晃晕,刚一站定指着小老头儿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干柴小老头儿,竟然挡本公子的去路!” 这一句话说的黎家兄弟都暗自汗了一下,估计那纪家小屁孩子还不知道他口中的干柴小老头儿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不然就是再给他一只藏獒傍身,估计他也不敢说这话。 小老头儿不耐烦的没见怎么出手,就把纪小公子往后撞退了两米多远,藏獒小黑这下不乐意了,嘿,本犬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见过这么蛮横的老头儿,竟然敢跟我家小主子动手!忠獒小黑后退一步,头部前伸,一副攻击之态。 这时,火凰就看见,一个还没纪小公子个儿高的干瘪小老头儿,把那只最少也有200斤的大獒犬扔麻袋一般远远的扔到其主人身边,去势凌厉,落地时却异常轻柔。 (纪小公子与小福子抱头痛哭:要疯了,不要再拿我们的身材说事儿了,好吗?!!) 火凰、血凤二人眼前一亮,这小老头儿莫不就是传说中的张三疯张爷爷??朝代和空间也对不上啊,不过,这老头儿是怎么把那套太极四两拨千斤给练出来的! “喂,这小老头儿,他是我朋友。”火凰过去扶起屁大点儿伤没有的纪小公子,说道。这个动作在二十一世纪看来再平常不过,看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社会,就有点女子妇德缺失的嫌疑了。 不说是见到纪小公子就一直带有色儿眼镜的黎烙见,就是黎简一看到小嫂子与纪家小屁孩子这么熟捻,还对那小家伙那么关心的时候,都忍不住为哥哥暗暗抱冤。 小老头儿回头瞅了眼火凰,转过身去没有说话。 “哎,我问你一问题可以不?刚刚你使出的那套叫‘四两拨千斤’?火凰前半句虽是询问的口气,可到了后半句就毫不犹豫的问了出来,强悍女人的先斩后奏,习惯了啊! 小老头儿终于转过身睁眼瞥了下火凰,还是不说话。 火凰一看,哇塞,一般高手都是这个牛逼哄哄的境界,这小老头儿不简单啊!“你会太极拳?” 小老头眼睛一亮,上下打量的看了看火凰,仿佛看出来她的女扮男装似得,惋惜的叹了口气,就是不说话。 “喂,你瞎啊?”火凰三句不离暴力本色,终于被这个一个烙馍就能卷三圈儿的小老头激怒,恶声道。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这上了年纪的小老头就是绝,看着火凰嘿嘿一笑,声音洪亮如钟的说道:“我哑巴!” 次奥,被这小老头涮了锅乱炖! ------------ 第七十六章 :小爷跟你仇结大了 更新时间:2013-12-21 被纪小公子这么一闹,本来还算相安无事的下院子有点剑拔弩张。 小老头儿听到黎烙见的命令后‘啾’的一下没了身影,看的没见过世面的火凰、血凤傻逼兮兮的跑到老头儿刚刚站脚的地儿看了研究了好久,就差没挖地三尺了。 “我就看着这老头儿长成这样,一定是土行孙!”血凤总是这么二缺的说道。 对血凤任何言语动作都关怀备至的黎简一忙跟着上前,疑惑问道:“土行孙是什么?”刚一问完,就看到那个可恶的女人一巴掌拍在自家宝贝儿后脑瓜子上,快的自己拦都拦不住啊,黎简一占有欲十足的怒视那个可恶的小嫂子。 “你个小二货!土行孙是封神榜里的!”火凰就知道,血凤那小子的历史一定是化学老师教的。 (亲爱的火凰女王,历史课本里有封神榜???) 血凤捂着后脑瓜子咧嘴吸气儿了半天,嘟嘟囔囔道:“都是你把我打傻的。” “喂,你个可恶的女人,再敢打我家宝贝儿血凤,本王对你不客气。”黎简一气急败坏道。 黎烙见一听,哟,反了这小兔崽子了,竟然当着老子的面欺负老子的婆娘??挡住纪家小屁孩儿视线之后,迅雷不及掩耳响叮当一巴掌拍在黎简一后脑瓜子上;“怎么说话呢?” (得,两憨货蹲一起抱着脑袋哭去吧。) 纪小公子一听那穿着朴素的大个儿竟然敢这么跟‘三爷’说话,急忙上前一步,“那个,三爷,您别生气,这家伙也是义字当头,见不得人欺负火凰。”纪小公子理所当然的把黎烙见归为了自家阵线。 没事了玩玩互掐还可以,关键时刻枪口绝对是一致对外!这也是纪小公子混迹京城纨绔界多年屹立不倒的原因啊。 混纨绔这一行,靠身家?靠恶奴?靠财力?扯淡呢,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是人人都有着三爷这么牛掰哄哄的身份,其余这些纨绔子弟们靠什么?靠的是脑袋!拉帮结派团结一致,共同对坑不同圈子的侵略份子! 黎简一一愣,白了眼有了媳妇忘了弟的哥哥,笑了,这小舅子竟然不认识姐夫!??“天涯,你这闹的哪一出?”黎简一看着被这小屁孩子弄得鸡飞狗跳的院子,问道。 纪小公子虽然跋扈的扛着被老爹揍死的念头来的,可一看见火凰平安无事,顿时对自己心中崇拜已久的偶像一脸愧疚的说道:“我还以为你把火凰杀了......”自从纪小公子12岁那年,还没踏入纨绔界时,听说三爷竟将一个在勾栏里玩过小娘子还不乐意给钱的将门子弟给扒光了肚皮上画上王八之后,抬回那人府上,直接摔在了大门口的时候,纪小公子就暗暗发誓,自己这辈子的偶像就是三爷了,瞧人家,羞辱人都能羞辱出花儿来!纨绔界的楷模啊! “爷就是那么穷凶极恶的人?”黎简一伸出一指点了点纪小公子的脑袋,俯视着这个有些窘迫的小屁孩子说道。 ‘装逼遭雷劈’!看到那自称爷的紫衣二货,火凰心中闪现五个大字儿。 “混纨绔,不就是要凶才够份儿吗?”纪小公子有些迷糊的抓抓脑袋反问道。 “凶只是手下人干的事儿,混纨绔这行,带头的一定要够阴损才够份儿!”黎烙见颇为了解的说道。 一句话,听得黎简一受教的连连点头,以前老哥逃出宫去混纨绔界的时候,他只能坐在学堂背三字经啊,还的时不时的在父王面前帮他打掩护。 纪小公子一看连三爷都不住点头,连忙将这句‘金玉良言’记了个结结实实,暗暗巩固了几遍,这才问道:“血凤大哥,你怎么样了。” “身体倍儿棒,吃嘛嘛儿香!”血凤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位交情不深、年龄不大的小屁孩子诉苦,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哦,那就好,咱们回家吧。”纪小公子牵起不知不觉见蹭到他身边的小黑,说道。一个小屁孩子牵着一条黑色大狗,大狗脑袋上还站着一只顾盼自威的黑鸟,这一幕,实在......实在是不协调啊。 纪小公子见众人没有动作,终于后知后觉的看出不对劲儿,想开口问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们自便,我们先谈谈。”黎烙见打破沉默说道,不知什么时候,这两兄弟悄不吭声的达成了共识。“在此之前,最好谁都不要离开这个院子。”说的是最好不要,可对于那些听惯了这位一言九鼎的皇帝口令,自然一丝不苟的执行。 由于血凤身体还没好透,火凰带着一个拖油瓶也不敢轻举妄动,摆手道:“你们进那屋,我们进这屋,各商量各的。” 遽变在即,众神归位。 “咱们进这屋商量什么?”被养懒了的血凤一进屋,立即找个舒服的地方窝着。 “喂,再这样下去,你小子的八块腹肌就成一摊脂肪了。”火凰瞥了眼过冬蟒蛇般懒怠的血凤,一针见血的刺激道;“没什么好商量的,主动权又不在咱们手里。外面太冷了,进来暖暖。”火凰遭到了四道鄙视的目光,神色依旧淡定说道。 “说商量不是显得比较正式一点吗。”火凰将血凤往床里面挤了挤,窝在被窝里说道。 纪小公子‘腾’地站起身,指着血凤语无伦次道:“你......你难道是女子?” “你才是女子!”血凤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不够man,事实证明,他就是不够man。 “那你们......你们坐在一被窝里???”在纪小公子甚至所有的黎国人看来,这都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儿。 “怎么了?”火凰二人奇怪的看着这个一惊一乍的小屁孩子问道。 “不是说,女子坐了男子坐过的凳子就会怀宝宝吗?”纪小公子记得,当初二叔就是这么教自己的啊。 一句话都得火凰、血凤大笑出声,笑声振小院、 “怎么了?”纪小公子从小到大对那句话都是深信不疑的。 “你二叔太逗了,就那天那个中年胖子是吧?”火凰笑得把血凤拍的疼的直急眼。 “喂,老二,你......淡定点成吗?”血凤小的上气儿不接下气儿道。 纪小公子白嫩小年‘唰’的红到耳根子,为了掩饰尴尬,一拍桌子站起身咬牙道:“纪其胜!你敢骗小爷!小爷跟你仇结大了去了,没有十年八年解不开!” ps: 没有一个人的这里 当我似乎要忘记如何把声音变成字和句子时 我偶尔感到恐惧.... 不,我不会给任何人说出我将要说出的话 当这里没有一个人和没有一点要说的时候。 因此,我宁愿独自躺在最阴森的沉默中.... 去聆听声音和光线的残缺 和至爱的人倾诉并分享这一切 但这里是没有光明没有一个真正的人 不,不...这里没有一个人生活在自己的灵魂里 没有一点值得我去说 在世界的最黑暗处只有孤独为我做伴 在大部分的时光里我以沉睡去忍受痛苦 我现在不能屏息出一个字, 连续几个礼拜来我不能说一句话 然而那女人已经被我拉进了我的心底并伤了她的双耳。 但是这里没有一个人 时光对我来说除了飞逝外只剩下只言片语残留在我脑中.... 我就是那孤独无助的女人, 我不会去在意已被荒废的爱慕。 在我面前的人群是如此冷酷和丑陋 再美好的事也决不会令我去看它甚至感觉它。 因此,我宁愿独自躺在最阴森的沉默中.... 去聆听声音和光线的残缺 和至爱的人倾诉并分享这一切 但这里是没有光明没有一个真正的人 当这儿没有一个人没有一句话值得说的时候 不,我决不向任何人道出我的所想 一切的一切都是令我窒息的、难懂的 因为这里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在这儿 ------------ 第七十七章 :下一盘大棋。 更新时间:2013-12-22 “喂,咱们走了。”黎烙见刚一进来,就看到与那个血凤同坐在一被窝里的火凰,也不说话。拉着火凰就往外走。 “哦,好。”火凰掀开被子拽着血凤一跃而下。 “咱们走,他留下。”黎烙见停下脚步指着蓄势待发的血凤,看着欢欢喜喜的火凰说道,大冬天的一盆凉水泼下。 “为什么?”火凰甩来黎烙见的手,面色一沉。 “因为他要留下来,跟我进宫!”紫衣男子传出来横插一刀,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说道。 “进宫?那我怎么去找灵石?”火凰暗道‘坏事儿、坏事儿’,就知道这两姓黎的是一对儿奸诈货色,果然,不一定在屋子里又商量出什么损人不利己的勾当。 “灵石自然会有人帮你找。”黎烙见言之凿凿。 火凰顿了一下,血凤立即加入战团:“我们为什么要听你们的?” 看来,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客人还是不太理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君臣王道啊,黎烙见转身对一旁干着急的纪小公子说道:“请你可以先出去等一会儿吗?” 纪小公子刚要发怒,却突然觉得面前这个穿着朴素的男人面色温和的表情,在这总得一副总是温润如玉的面具下,藏着无法言表的不容拒绝,下意识的点点头,走出去之前还不放心的叮嘱道:“火凰,如果有事儿,大叫一声我立刻就进来。” 饶是对外人一向懒得去用心思的纪小公子,也感觉到了黎烙见对火凰的不同,至于那个一口一个宝贝儿的三爷颂亲王,他都没怎么去惊讶,经过一系列龙阳之好、断袖之癖挣扎后的纪小公子,对‘好基友,一辈子。’这方面反而看的比较开。 火凰点点头,她知道,摊牌的时候来了。 黎烙见眼神复杂的看了出去的纪小公子一眼,端坐在主位之上,说道:“刚刚朕与颂亲王做了商议,决定,由今日起,朕要微服视察民情,而在此期间,一切朝廷政务皆由颂亲王打理,大祭司协政。”黎烙见就知道,如果好好好跟火凰打商量的话,最后绝对会被这女人闹得不欢而散,所以,直接干脆的下旨,就算她有胆违逆,他也有的是办法让她不得违逆。 火凰忽然感觉,现在眼睛里看到的血凤就像是寒冬腊月里被人剃光了羊毛的小绵羊,就这么被交到了那可恶的紫衣男子手中,前途悲惨儿渺茫。 果然,血凤一拍桌子,重重的声音把三人目光顺利聚集,怒气冲冲的反驳道:“我的事儿,凭什么是你决定?!” 黎烙见目光一沉,他容得下火凰在他面前如此放肆是一回事儿,容不容的下其他人在他面前放肆又是一回事儿,自负说道:“因为,整个黎国都是朕的。” “我们又不是黎国的人。”血凤争辩道。 “你的身体是黎国的,你脚下的土地是黎国的,连你的吃穿用度全部都是黎国的,吃朕的、喝朕的、住朕的,还好意思跟朕说你不是黎国子民?”黎烙见像是故意要激怒血凤一般长篇大论,言辞目中无人至极。 “大不了我们去葛斯国混!”血凤气急说道,此处不留爷,处处不留爷? “你不认为,只要朕愿意,你才能走的出黎国?”黎烙见那副嘴脸,像极了恶贯满盈的山大王座山雕,一副这个山头儿老子最大的可恶样子。而到了这个时候,最是心疼他宝贝儿血凤的黎简一却异常的选择了沉默不语。 “怎么,你还想杀了他不成?”火凰眯眼,一副攻击架势,像极了一头潜伏狩猎的豹子。听说他黎烙见护短护的过分,她火凰何曾差了?! “难道,朕在你眼中,就是一个蠢到只会用杀人来解决事情的人吗?”黎烙见放缓了语气,老神在在的反问。 “你别仗势欺人!”火凰脸色铁青,血凤缓缓靠过来,二人呈倚角之势。 “我仗势欺人,你们又能怎么着?”黎烙见摆摆手,接着说道:“你们别这么一副上断头台的样子,朕只是觉得,自从亲政一年有余,每天就只是坐在书房看那些歌功颂德的折子,从来没有了解过民间疾苦,朕也知道,其实黎国很多地方的政要机构,都是从根子烂到果子上的,不拔出早晚都是一方隐患,但一直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趁此游历,正好将这些烂疮毒瘤连根挖起来,注上新的血液才是,当然,这些也是机密,至于如何堵住百官之口,到时候还要大祭司帮忙一二。” 火凰、血凤听闻这番肺腑之言,皆是赞同的点点头,可:“可是,你去游历,要这个家伙管理政务也是正常......”火凰一指小人得志的黎简一,接着说道:“为什么还要血凤留在宫里与虎谋皮?!” 黎简一翘起的狐狸尾巴一下子夹了下去,怒目反问道:“什么叫与虎谋皮,你这小嫂子会不会说话!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小叔子好不好?” “我呸你一脸硫酸水!你别叫我小嫂子,我也不敢有你这样的小叔子,打住、打住!”火凰嫌弃的看着某个被自己气的面红耳赤的家伙,说道。 “我才呸你一脸硫酸水!”虽然不知道硫酸水是什么,但用后脊梁想就知道这句话绝对不是什么好话的黎简一毫不犹豫的盗版了一下下,言辞犀利的回敬给火凰,“你这女人怎么这般没有规矩,脑子进水了吗?入宫时嬷嬷们叫你的礼节都忘光了不成?!” “就你有规矩?有规矩到跟你嫂子这么说话?”关键时刻,火凰觉得用这个不怎么顺耳的称呼对付这个小二货还是挺灵的,果然,黎简一冷哼了几声,不再言语。 “都闹够了?”黎烙见依旧一副棉花脸的将二人的争吵从头看了个尾,看到自幼调皮搞怪的弟弟竟然有朝一日被人一句话堵了个死,嘴角翘起,道:“朕的皇后娘娘,你身居后宫不知前朝的错综复杂,再者,我这个弟弟因为一些原因,近几年在黎国的声誉一直不怎么好,所以,朕必须安排一个能压得住场面的人物从中辅政,只有这样才不会出什么纰漏,整个天下也不会乱了。而那个最佳人选,就是这个在黎国,威信不输于朕的大祭司才能扛得起。” 黎烙见一番话说得严丝合缝,连火凰都挑不出有何不妥,可是,越是这样完美的谋划,火凰的心中就越是不安,显然这一切早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个男人,不一定憋着坏想着暗算谁呢。 火凰,朕以天下做棋盘,朝廷做棋子,最终所谋的不过是为了得到你,不光是身体。 ------------ 第七十八章 :正六品小黄们。 更新时间:2013-12-22 其实,黎烙见所得也不完全是托词,他只是把原先定下的微服出巡稍稍提前了几年而已,说实话,现在大势初定皇帝就要出巡,还是略显仓促。 黎烙见相信自己这位弟弟,这家伙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可毕竟是自幼跟自己一起学习帝王权术的同胞弟弟,在父皇的倾心培养之下,脑子里的东西自然不会像他表现上表现出来的那么金絮其外败絮其中,不然当初父皇尚未立太子之时,也不会被那些二皇子黎简一的支持者们烦的头都大了。 最终,黎家两权势腹黑货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谈不成就威胁的策略,成功的镇压住了平民火凰、血凤的农民起义。 这样火凰、血凤很闹心啊,不过也没办法,谁让姓黎的货就是黎国的大爷呢。 两家欢喜两家愁啊。 ------ 纪小公子带回火凰和自称李公子的家伙之后,应火凰要求,把楚大少及二人全部安顿在了距东门纪府老远老远,平时只为了闯下祸之后,前去躲避父亲大人追杀的狡兔三窟窝。 等纪小公子好不容易忙前忙后亲自给火凰规整完屋子,手下的一位贴身小厮就大喘气儿的急冲冲跑到了他面前,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焦急,把一向害怕他老子的纪小公子吓得还以为纪丞相纪大人又大发雷霆了呢。 “公子,公子,可了不得了。”小厮急忙忙说道。 “慌个屁,给本公子把气喘匀呼儿了再张嘴。”纪小公子戳着年纪尚小的小厮的脑袋瓜子,说道。近墨者黑,这个动作,还是跟那无良的火凰学的。 小厮急喘了几口气儿,慌忙又道:“公子,出大事了!” “说!” “家里来了宫中公公,就等着公子回去接旨呢!” 纪小公子一听,放下心来大咧咧说道:“嗐,我还以为是爹又发火了呢,原来就是去接旨......接旨!......接......旨???”纪小公子终于反应过来,惊讶的说道。 “是啊,现在就在咱们前厅候着呢,太夫人、老爷、夫人、二老爷全部都在呢。”作为纪小公子一贯心腹的小厮详细禀告道。 “完了完了!指定出了了不得的大事儿!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纪小公子搓着两手走来走去,突然停下脚步,上去一把揪住小厮衣领道:“快帮本公子想想,最近本公子有没有惹下什么不该惹的祸?!” 小厮想了半天,瞬间满眼惊恐道:“难道......难道是昨天公子大闹颂亲王院子的原因?”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皆是一副大难临头的哭丧脸。 火凰吃着芙蓉卷儿看着这两傻逼孩子在那一惊一乍,实在忍不住吐槽道:“得,别想了,指定不是为了昨天的事儿,虽然小天涯你昨天牵着小黑确实拉风跋扈了一点点。” 纪小公子一听,立马相信,把提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子按回到肚子里,拍了拍瘦弱的胸脯劫后余生道:“对,对,三爷不是那么卑鄙的人,他就算是整我也会明着整,不会这么背后给我来一暗棒。” “可别这么说,那家伙本来就是卑鄙的人。”火凰撇嘴翻着白眼的说道。 听火凰一声,纪小公子那颗脆弱的小心肝再次吊起来:“完了,难道他真的会公报私仇不成?我也没放狗咬他啊,不至于吧?” “确实不至于,所以,不会是他搞得鬼!”火凰心中冷笑,还用想吗?一定是黎烙见那个土豪皇帝暗中授意,说不定那货就是主谋,早就看出他看纪小公子不爽了! “那会是谁?”纪小公子紧张兮兮的问道。 “切,你管他是谁干嘛?!该去接旨就麻利儿的去,反正有你奶奶在那坐着,你爹也不敢把你怎么着。”火凰一下子就安慰到了纪小公子的心窝子里。 纪小公子这次彻底放下心来,还是火凰说的对,只要有奶奶在,到时候只要不是要宰了我纪天涯的旨意,就算丞相大人再怒发冲冠,也得乖乖的坐在次位上听从一品带六环的诰命夫人的训话! 黎国诰命夫人分一至六品,而除了后五品之外,一品的诰命又分一至八环,八环为最高,而纪家老祖宗,就是一位实打实的一品六环诰命夫人,只比一国太后少两环、太妃少一环,见了皇帝都不带跪的那种。 纪小公子终于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抱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马不停蹄的赶回纪府。 纪小公子下马之后本来准备先打探一下情况再进去,可刚一伸头,就被抓了个正着。 “你这个臭小子,探头探脑的看什么看,还不快进来接旨。”正与一位白胖矮子小太监倒茶的纪丞相看见独子那不争气的样子就暗暗生气,他纪其成就这么一根独苗,若不是大女儿在后宫里还有个盼头儿,纪其成就该真的为纪家的以后担心了。他怎么会生出来这么一个不谙人情、无意官场的儿子?! 纪小公子讪讪的走进来,先是对着纪家老祖宗甜甜的叫了声‘好奶奶’,这才慢慢蹭到父亲面前,趁父亲跟那白胖矮子小太监攀谈,暗暗对一旁落井下石的二叔横眉毛竖眼。 “好了纪大人,这时间也不早了,奴才还的紧赶着回宫伺候皇上呢。”白胖矮子小太监站起身捧着圣旨说道。 纪其成连声答应,率一家老小跪听圣旨。 白胖矮子小太监脆生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听闻纪家纪天涯天纵英才,自幼聪颖通览群书,素来文笔不俗,字字珠玑,朕本爱才惜才之意,今特封其为礼部小黄门,官居正六品,赐珠玑台一座,平步青云登云靴一双,钦此。” 这段话,在外人听来自是千般恩宠万般殊荣,可若是火凰听到,一定会狠狠呸上一声,暗骂一句黎小人,你这分明是嫌小天涯烦,特地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不咸不淡的清闲官,就是为了拖住他,省的他在你面前晃悠吧?做贼心虚! 纪家人一听,大喜,只有英明的老狐狸纪其成觉得这事儿来的太过突然古怪,可至于古怪在哪儿,他也没看出来。 纪小公子意料之外的被天上掉下的大馅饼砸到了脑袋上,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这事是好是坏,做官可不比做人儿子,做儿子的闯了祸被打一顿也就算了,可一旦进了庙堂,不光是那位伴君如伴虎的天子,就是同僚之间的勾心斗角,也不是纪天涯内心想要经历到的。 不过,既然有个土豪爹,还会害怕被人骑在脑袋上拉屎不成? 纪小公子浑浑噩噩的接过圣旨,跑到稳坐一家主位的奶奶身边,把圣旨交到奶奶手中,等白胖矮子小太监告辞离去,才对着悲喜莫辩的纪家老祖宗说道:“好奶奶,你说我这事儿是好是坏啊?” 纪家众人安静下来,等着纪家老祖宗开口。 “乖孙子,你喜欢当官吗?”纪家老祖宗果然是看遍人生起伏的角色,丝毫不觉得当官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满目慈爱的抚摸着纪小公子乌黑的头发问道。 纪小公子下意识的看了眼他爹纪其成,想了半天,说道:“我也不知道。” “别管他,你只要说你喜欢不喜欢就行。”纪家老祖宗一向对这个一国丞相、功成名就的儿子不太喜欢,依旧不给好脸色的说道。 “其实......我不怎么喜欢,可是......”纪小公子犹豫了一下,说道:“可是,万一火凰想要我当官,我就去当官。”纪小公子在家人面前从来不会隐瞒什么,直截了当的把心里所想的说出来,这也正是他在纪家一向人缘比那个八面玲珑的大姐好的原因。 纪小公子看着纪家老祖宗有些不高兴的样子,突然想起来重点,悄悄的附在老祖宗耳边低声说道:“奶奶,火凰是女扮男装。” 老祖宗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好!改天带来给奶奶看看!”她就是再通情达理,也接受不了最疼爱的小孙子给自己找了个男孙媳妇儿啊,所以一听说那个看起来长得还是很不错的小家伙儿竟然是个女子之后,终于解开心中疙瘩,这下好了,不管是谁,只要孙子喜欢的是女的就成,虽然那女子看起来脾气不太好,可说起来,总比大老爷们儿强吧? 可惜上次见的匆忙,也没有仔细看下那女子样貌,若是生的一副旺夫相就更好了。 众人看着突然就笑得那么开怀的老祖宗,也不知道她老人家到底在高兴什么,跟着笑了。 莫名其妙的纪小公子,就这么被黎烙见领上了一条不归路。 ------------ 第七十九章 :本公子不差钱儿。 更新时间:2013-12-23 昭德二年陕北大旱,整个黄土高坡的庄稼全部败给了一季阴冷干旱的秋冬,人都说:“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别说是馒头,就是窝头,在无雪更无雨的黄土高坡,都算是一种奢侈的生活。 没吃过菜团团的农民不算农民,没去过陕北的历程不算游历。 万里遨游,百日山河无尽头,山秃穷而陡,水恶虎狼吼,四月柳絮稠,山花无锦绣,狂风阵起哪辨昏与昼,因此上把万紫千红一笔勾。 窑洞茅屋,省去砖木措上土,夏日晒难透,阴雨更肯漏,土块砌墙头,油灯壁上流,掩藏臭气马屎与牛溲,因此上把雕梁画栋一笔勾。 没面皮裘,四季常穿不肯丢,沙葛不需求,褐衫耐久留,裤腿宽而厚,破烂亦将就,毡片遮体被褥全没有,因此上把绫罗绸缎一笔勾。 客到久留,奶子熬茶敬一瓯,面饼葱汤醋,锅盔蒜盐韭,牛蹄与羊首,连毛吞入口,风卷残云吃尽方撒手,因此上把山珍海味一笔勾。 堪叹儒流,一领蓝衫便罢休,才入了黉门,文章便丢手,匾额挂门楼,不向长安走,飘风浪荡荣华坐享够,因此上把金榜题名一笔勾。 可笑女流,鬓发蓬松灰满头,腥膻乎乎口,面皮赛铁锈,黑漆钢叉手,驴蹄宽而厚,云雨巫山哪辨秋波流,因此上把粉黛佳人一笔勾。 塞外荒丘,土鞑回番族类稠,形容如猪狗,性心似马牛,嘻嘻推个球,哈哈拍会手,圣人传道此处偏遗漏,因此上把礼义廉耻一笔勾。 《七笔勾》是由清光绪年间光绪皇帝派巡察官员、朝内翰林王培芬到“三边”视察。王到“三边”,面对满目荒凉的景象,写下格律《七笔勾》。王回京后,将《七笔勾》作奏章,建议朝廷把“三边”割让外夷作传教之地。 这篇惹着陕西人大骂的七笔勾,文字工事描述有趣,对于陕北的人来说,对其内容也认可七分,寥寥三百余字,把陕北风光人文描述的入骨三分,难得好文章。其实,根本上讲的还是黄土高原地区的陕北,与陕西人引以为荣的八百里秦川没太大关系。 陕北地处黄土高原,植被较少,水土流失严重,山是“山秃穷而陡”,水是“水恶虎狼吼”一点不错,特别是陕北北部,年少雨水。民居以窑洞为主,辅之以茅屋瓦房。陕北人最喜欢的还是无面皮裘的光板羊皮大衣了,不需装饰,就以鞣制好的羊皮缝制成大衣,一物多用,冷时毛向里,热时毛向外反穿,休息时坐着隔潮,睡觉时裏着当被褥,下穿裤子宽而肥,俗称大档裤。 陕北干旱少雨,农产品也以耐干旱的谷子、糜子、荞麦以及各种豆类 陕北男人朴实憨厚,尚武之气颇浓,农耕主要是靠天吃饭,大多采用广种薄收的方式经营,辅以牧羊,因此生计较难。 其实陕北人长的不错,有句俚语说:“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貂婵就是米脂的女子,吕布是绥德的汉子。陕北女人经常需要面对心爱的人要走西口谋生而分别的痛苦,因此柔情似水的同时也情炽如火,敢爱敢恨是出了名的。 被称为三秦大地的陕北,每一寸土壤都饱负历史的厚重内涵,以文明见证者的姿态哺育了一代又一代华夏子孙。人都说陕北苦,一点都不假。 而此时的火凰,就走在这片在二十一世纪被人称作古代‘贼盗囚官流放之地’的陕北。这次,火凰三人的目标就是从河南入陕北途径商洛、渭南、延安直达榆林,无定河周边沿岸地区。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无定河是陕西榆林地区最大的河流,它发源于定边县白于山北麓,上游叫红柳河,流经靖边新桥后称为无定河。全长491公里,流经定边、靖边、米脂、绥德和清涧县,而无定河河岸的全河干涸,陕西北部出现了近十年来最为严重的旱灾,与山西巡抚递上的折子是不同的是,据探子禀报,朝廷在年关之前就已发放下去的救灾物资却迟迟不到,直接导致了整个榆林南部饿殍遍野,民不聊生。 “喂,李烙,我可告诉你,只要一到‘下二十里铺’咱们就分道扬镳,你查你的难民,我和楚大少就去吃我们的锅巴巴。”下二十里铺是陕北清涧河沿岸的一个小镇,横渡清涧河之后,就是无定河沿岸。火凰怎么看怎么觉得身边坐着的这个男人带着些不怀好意,这家伙,竟然打破她既定计划,直接趁她一个不注意就拐带着直达陕西。 一路上,虽是听他眉头深锁的说了些陕北地区大旱详情,火凰虽是对那些贪官污吏义愤填膺,第六感却还是告诉她,要跟这个腹黑男人保持距离。 “难道你就为了锅巴巴,而不管黎国百姓的死活了?”黎烙见手拿一张地表经略图,头也不抬的说道。 “那些是你李大人该操心的事,我负责的就是将楚大少安全送到,然后去找我找去找的东西。”火凰不领情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你要找的东西不在榆林?榆林大旱,一年多未曾降雨,说不定与那件事或多或少有些关系。”黎烙见卷起经略图,舒展了下筋骨,找个舒适的角落斜躺。 现在的他化名‘李烙’,就连见多识广常与官面上打交道的楚大少初知这货年纪轻轻就已位居正二品八府巡按,身带皇帝御赐金牌,有先斩后奏之权之后,都是惊讶不已,怪不得这货敢在颂亲王面前不拘小节,原来是皇帝面前的红人一枚啊,不过这匹庙堂里突然蹦出的黑马倒是没怎么听说过。 “你要找什么?”楚大少好奇的问道。 火凰一顿,含糊说道:“一块宝石,价值连城。” “价值连城的宝石?我家后库里堆了一堆呢,要不然改天领着你去看看?如果有你要找的,拿走就是。”楚大少不愧是财大气粗大土豪级人物,人根本不论个儿,直接论堆儿! 火凰双眼一亮,连连点头,能被楚家人看上眼收入库中的,就算不是价值连城,也该值个百八十万的吧,“不愧是楚大少,够仗义!怪不得人都喜欢跟土豪做朋友!”以前,就算火凰的钱多到十位数,可那毕竟是在卡里、银行里的一堆纸张而已,看不到,也懒的花,跟古代那一锭一锭的白花花沉甸甸的银子自是不可同日而语。知道经历了公子泪事件儿,从不缺钱的火凰才了解到,行走四方,随身揣着几十万两银票是多么牛逼的一件事。 能用钱摆平的事儿,那都不是事儿! “土豪?”黎烙见跟这个女人在一起的半个月时间里,又学会了一个古怪的词语。 对于此类问题已经见怪不怪的火凰解释道:“就是指非常非常有钱的那一小撮人。” “哦?既然是这样,你来跟我交个朋友吧?”黎烙见对自己的财力可是相当有信心。 楚大少听到这句话,笑了,打趣道:“李大人,这句话要是被黎家天子听到,可得小心你的乌纱帽。” “没事儿没事儿,这个李大人不差钱儿。”对于这点,火凰还是颇为赞同的。“你再有钱都跟铁公鸡似得,我交你干吗啊。”火凰鄙视的说道。 她说的是真心话,自从她来到这破地儿,这男人赏赐的东西上上下下加起来也不及楚大少给的一半儿,甚至连临走时纪小公子恋恋不舍的偷塞给她的零花钱多都没有。 想到这,火凰不禁有些暗暗担心,那小天涯个二货,你说你跟你奶奶要钱、偷你娘的首饰也就算了,连你爹的字画都不放过给贱卖了,活该你爹揍死你个熊孩子。火凰拍了拍袖口,心中打了下小算盘,买消息剩下的十万,加上纪小公子凑出来的十三万、出来时血凤塞在包里的五万,整整二十八万两,原来不知不觉间,她火凰也算是一个有钱银了! 想到此处,火凰顿生一股豪气,大手一挥道:“等到地方,本公子就大方一回,请你们吃羊肉泡馍,管饱管够!” 黎烙见狠狠的白了一眼火凰,努努嘴懒得理她。 “哟,看不上羊肉泡馍?那给你买个米脂的婆娘暖被窝怎样?”火凰一嘴角高一嘴角低的邪邪笑道。 “行,这敢情行!”楚大少看了李大人一眼,满口同意。“陕北虽然穷困,米脂的女子却是出了名的白嫩水灵。” “还是楚大少家大院多啊。”黎烙见见缝插针,反唇相讥。 楚大少开怀一笑道:“李大人还是别拿楚某玩笑了,我也是前些年去陕北收过几趟皮毛,路过那里而已。” “嗐,有什么啊,给你们一人买一个成不?本公子不差钱儿!” ------------ 第八十章 :五斤牛肉,一坛老酒。 更新时间:2013-12-23 下二十里铺。这里之所以被称作二十里铺,并不是因为这里铺子很多。 陕北清涧有一奇,奇就奇自延川到清涧短短二十里的河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有人在上面搭建起数十条大小不一的木桥,木桥直通清涧河,河两岸是两条对着的长街,形成了清涧南北两岸逛集市过木桥的奇特风景, 清涧有间远近闻名的客栈,客栈位居清涧北的下二十里铺狭路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这条狭路口是通往清涧的必经之路,一般进榆林的商贩走卒夜黑了都会选择在这里休上一宿,养足精神了再赶路。 而火凰一行人,今晚就停宿在了这座有着麻布黑底红字大旗招牌的客栈里,客栈有个俗又不俗的名字,唤作‘温柔乡’,名字听起来虽是跟陕北的荒凉景象格格不入,店内比着大多数的陕北民居却要干净雅致的太多。 火凰、楚大少、黎烙见下了马车,老马夫将黄毛老马解开,抚摸着黄马念念叨叨着喂着干草,那表情跟喂自家亲儿子似得,沉默的老马夫不时的裂开缺了门牙的嘴巴笑笑,至始至终没说一个字。 火凰站在门口看了看,嚯!这客栈名儿取的好!抬腿迈进了半尺高的门槛,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找了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桌子坐下,大叫到:“小二,上茶!”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美艳的妇人掀开灰布帘子走了出来,一看到屋子里站着三个年轻俊俏小哥,掐着腰翘着兰花指就过来了,往看起来相对斯文些的楚大少身边一看,巧笑说道:“哟,我说今儿这眼皮子怎么老跳呢,原来是来了几位俊俏公子哥啊,三位看想吃些什么,尽管跟姐姐说,姐姐保证让三位吃满意、睡满意了再上路。”美艳妇人伸出保养得当的白皙手指,轻轻拧了楚大少一把,媚眼流转。 火凰一看,这美艳少妇还真颇有几分姿色,望着一脸尴尬的楚大少笑眯眯的也不说话。 楚大少不动声色的将美艳妇人往旁推了推,谁知那妇人竟像无事人一般的往楚大少身边又靠了靠,饱满的胸脯有意无意的在楚大少胳膊上蹭了几下。 火凰、黎烙见相视一笑,也不出言,看着连使眼色的楚大少挤挤眼,暗示爱莫能助。 楚大少暗骂这两货不仗义,终于对那个浓重脂粉气的美艳妇人忍无可忍,可仍是强颜欢笑的将那妇人从自己身边扒出去,问道:“这位老板娘,请问,还有客房吗?” 美艳妇人终于揩够了油,风骚的拨了拨一头长发,说道:“有,当然有,既是小兄弟要住的话,姐姐就算把自己屋子腾出来也得让小兄弟住舒服了,你们三位?” “四位!”奸笑的火凰终于开口道。 美艳妇人往外望了一眼,见是一位干瘪老头,不怎么上心的转过头来说道:“四位要几间客房?”通常出门在外的,一般主人家为了省钱都不会给下面老仆单开屋子,主子好说话点的,下人们可以在马车过上一宿,不好说话的,管都不管,爱谁哪睡哪,只要不耽误爷的事就好。所有,夏天还好点,一到秋冬,通常很多仆役们夜里都是跟驴马畜生同居取暖。 “四间。” 美艳妇人闻言一愣,很快回过神儿来问道:“好嘞,小哥儿们看看要吃些什么,咱们店虽不大,吃食在这一代却是顶级的好。” “先来五斤酱牛肉,一坛好酒,再上四碗羊肉泡馍,羊肉熬烂点,馍皮实点的,不够我们再要。”火凰那略显稚嫩的脸蛋在黎烙见、楚大少面前略显老气横秋。 美艳妇人听罢,应声好之后,扭哒扭哒掀帘进了里屋,片刻,整整三大盘子酱牛肉端了上来,转身又到柜台下拎了一坛老酒,揭下酒盖,一股浓郁谷香弥漫开来。 这小半月来为了赶路光顾着随便吃点干粮的三人一看,顿时食欲大开,火凰将喂完马的豁牙老马夫唤来,老马夫也没做推辞,虽然皮相不怎么地,却也没有一般市井的小民做派,面带微笑的点点头,坐下就吃,不喝酒,只吃肉。 “火凰,你能喝酒?”四人中吃相最为斯文的黎烙见拦住火凰盛满酒的瓷碗,问道。 “必须的!”火凰信誓旦旦的说道,“本公子的酒量一直不差,不就是小半坛子谷子酿吗,小菜一碟。”谷子酿是陕北一带传统酒酿,虽没有红高粱那股冲劲儿,度数也没低到哪里去。 “我怎么记得,上次有人喝胭脂醉......” 没等黎烙见说完,火凰一饮而尽之后将酒碗重重墩在桌子上,说道:“你可别提了,还好意思说呢?别说我这个不喜欢喝红酒的人了,就是个红酒酒桶,哪里经得起那么个喝法啊?那可是纯干红!” “这么说来,你还是比较喜欢喝烈酒?” “这烈酒,其实就跟那‘温柔乡’一样......”火凰在三人的惊奇目光下,一指外面在夜里迎风猎猎作响的黑底红字大旗,说道:“温柔刀、烧魂酒,都是些要人命的东西。” 三人望向门口的眼睛里各有所思。 又倒了碗酒,火凰喝醉了一般似有感触道:“有些时候,有些意外不是我们不愿意就不会发生的,既然发生,咱们就要想办法去补救,想着怎么活着逃出生天,怎么回到那些自己在乎着并且被在乎着的人的身边,” 豁牙老马夫筷子出现细微停顿,面色如常的继续大口吃肉。 火凰也不多做解释,插过话题笑眯眯的说道:“这一路上,我看到很多穿着大裆裤、光板羊皮袄的同志们,明儿到了集市,咱们也买上一身,倍儿帅!入乡随俗嘛。” 陕北高原的西北风将门窗吹的吱吱呀呀,若不是有厚厚的门帘挡着,在这昼夜温差极大的大西北,他们这身棉夹袄还真不怎么抗冻。 四人边吃边说,没等羊肉泡馍上来,三大盘子酱牛肉已被四人连酒带肉的横扫一空。 里屋门帘后,站着一位倾听的美艳少妇,手握两把印花铁柄宣花斧。 ------------ 第八十一章 :弱肉强食的天下。 更新时间:2013-12-24 四位饭桶灯灭人散,各自回房睡去。 午夜,本该熟睡的火凰却悄然坐起,看着门栓被一点一点往边上撬动,不动声色。 手握宣花斧的美艳妇人刚一进门,就看到了那对摄人心魄的漆黑大眼,连忙将斧头藏在身后,生怕这个男扮男装的年轻女子大叫出声。 二人对峙良久,在美艳妇人心里防线接近崩溃准备鱼死网破之时,坐起的火凰终于开口道:“过来坐吧。” 美艳妇人一愣,惊疑的看着这位已然将自己举动看的一清二楚的女子,犹豫不前。 “你不是要杀我吗?还怕什么?”火凰轻声说道,可偏偏就是这种淡然样子,使得美艳妇人更是疑惑谨慎,不敢乱动。 “再不过来,我就喊人了哦。”火凰一笑,玩笑道。 美艳妇人不再隐藏什么,手提宣花双板斧走到桌前,也不点灯,就着昏暗的月光大致看清桌椅茶具,对火凰隔着一个桌子对立而坐,她知道,她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一个已有防备的女子的喊叫。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杀我。”火凰指了指自己脑袋,笑着说道。看着这样的情景,让她想起了以前她曾奉命去杀的一个老人,那老人也是如自己这般的坐在床上,对着坐在他身边的自己这么安静淡然的说道。 “是不是因为你看出我是女子,而你天生对女子就看不顺眼?” 美艳妇人嘴角颤动一下,没有出声。 “不是?那就是你看上了那两个公子,所以先除去的这个假想情敌?” 美艳妇人还是没做声。 “还不是?”火凰笑了笑,眼眸闪动,又道:“难道这里是个黑店?你看着我比较有钱,想来个谋财害命?” 美艳妇人觉出被人占了主动,有丝恼怒,盯着那个一副老神在在的女子,紧闭牙关。 “又不是?那你总不是因为被我抓住了什么把柄,想要杀人灭口吧?”火凰终于停住笑意,看着那个瞳孔猛然收缩的女子冷声说道。 美艳妇人被人揭穿心思,再也坐不住了,提起宣花斧上前一步,对着那位好像不准备喊救命的女子头上砸去。 火凰侧身躲过攻击,翻转手腕一手顺藤摸瓜小擒拿夺下那对分量颇重的宣花板斧,手握斧头横斧顶在女子双肩。 女子错愕,面色瞬间如涂上一层黄土一般,惊恐的望着这个比自己还要矮小瘦弱的女子。 确实,从她进门的第一面起,同身为女子的她就看出来了她的女扮男装。“你想怎么样?”美艳妇人撤身后退褪尽血色的双手紧紧握住大红色夹袄。 “你杀了你丈夫,对吗?”火凰语出惊人的说道。 妇人瞬间全身紧绷,惊骇的望着面前女子,颤抖着苍白的双唇说不出话来。 “是昨天还是前天?”火凰转动铅笔一般熟练轻松的将斧子挽了个圈儿,问道。 美艳妇人终于摆脱震惊,有些认命般的坐了下来,说道:“前天晚上。”说完,带着丝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这个女子真是聪明到可怕,从她进门起到住进这屋子中,期间根本没机会到后厨和地窖,自己自认也没有丝毫破绽,为什么她会这么肯定的猜出了真相?若说她只是诈自己,又有几个人会想到妻子杀丈夫这样的桥段? “你错就错在做的太过完美。”火凰放下板斧,说道:“从进门看到那面‘温柔乡’门旗起我就有了疑惑,这个店面老旧,而那面大旗却在这样荒凉凛冽的天气里楚然一新,旗面上颜色丝毫不褪,这就说明那面旗是刚换上的,而给那面旗画上名字的,一定是个女子。来前我就打听过,这里有家叫‘老虎坡’的客栈,客栈老板就是一位叫王大虎的恶名远扬的家伙。” “我要你上酱牛肉的时候,你明显的出现一丝迟疑,说明你对这个店里的认真远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还有,为了掩饰你先前的迟疑,你选择对我说的‘肉烂、馍皮实’不闻不问,其实,若是陕北老倌,一定知道羊肉泡馍这道饭,只有馍煊软时才能将羊汤充分融合到馍里,再加上算账、房钱押金时的半生不熟,还有你这口不地道的陕北音就知道,你一定不是陕北人,刚来陕北不久吧?” “还有你这身红夹袄,一定是你大婚之日穿着的吧?穿着婚袄杀丈夫,这事新鲜,不过你觉得单凭这大红色就可以掩盖住溅在身上的点点血迹了吗?人血干了以后会呈现深紫之色,莫说是大红,就是黑色衣服上溅了血迹,血迹一干,也能被细看出来。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杀完人之后为什么不换了衣服,难道是在分尸不成?你得是有多恨他?” 火凰看着没有承认可也没有否认的美艳妇人,继续说道:“人的手上,只要沾上了鲜血,这辈子你都洗不掉,你得全身上下都会散发一种只有你在真正杀过同类之后才有的杀气。除了那个混蛋,还有其他人,对吗?” 美艳妇人终于出声,将往日里眼中隐藏的愤恨与怨毒毫不掩饰的爆发出来,握着衣角的双手因太过用力而浮现出一种变态的白,声音尖利的说道:“不光是那混蛋,连店里的小二、那混蛋的亲外甥,都被老娘剁了个干干净净。”美艳妇人放开衣角,抬起手,看着那洁白无污的手凄凉一笑:“还是用那混蛋教我的招法,半夜等他睡熟了之后,我举起斧子,一斧子将他的脑袋剁了半边,他连吭一声都没有就死绝了。” 说道此处,美艳妇人声音猛然提高,如淬着毒液的鲜红月季一般,“他该死,他们都该死,能有一点活路,我也不会狠下心肠。是他们逼我的。” “说下去。”火凰不动声色的开口言道。 美艳妇人想起什么似得愣住半响,嘤的一声伏在了桌子上面,肩膀抽动:“我是他从以前我婆婆买来的,刚开始他对我也算是可以,自从他上次出门摔断腿之后,就一个劲的说我克死前夫,早晚都会把他克死,所以他要让我每天都过的生不如死。他打我我也就认了,不该生不出儿子就让那李三和王豹子侮辱我!” “所以你就杀了他们?” 美艳妇人点点头,抹干泪水,站起身道:“技不如人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杀人偿命,事儿是我坐下的,我认了。” “杀人偿命?”火凰好笑的的问道:“谁说杀人就一定要偿命?这句话,大部分情况下只是说与一些没权没势的市井小人听得吧?我这里可没有这么多的规矩。”火凰走下床,看着眼中渐渐重燃希望的妇人,说道:“我走我的,你过你的。” 这件事儿,本就与她无关,若不是这女人听了昨日自己的席间之话,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来招惹自己,待她明天一早离开此处,这事情若是做的干干净净,就算官府来,多半也只会不了了之,至于这名妇人的将来如何,也不是她火凰该操心的事儿! “我只知道,这天下,一直都是弱肉强食的天下。” ------------ 第八十二章 :张洼子村 更新时间:2013-12-24 清早,美艳老板娘面色如常的唤起房中客,四人吃过早饭,打包了些吃食,离开下二十里铺,一路北上。 “你没事儿老看我干吗?”火凰看到从坐上马车起就一直紧盯着自己不放的黎烙见没好气的问道。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黎烙见问出了一个经典反驳问句。 “每次我看你的时候,都看见你在看着我。”火凰给出了个经典答案,接着说道:“你大清早的,你看个屁啊。” “你也知道我在看屁啊?”又是一个经典反驳,今儿黎烙见状态三血全满啊。 火凰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来这句话到底要怎么破,冷哼一声,坐到对面楚大少身边。 “火凰,昨晚的事,你不打算跟我们说说?”黎烙见看那个女人竟然没有对自己恶言相向,问道。 “你听到了?” “那个老板娘喊得那么大声,除非谁耳朵聋了才会听不到吧?” “听到什么?老板娘喊什么?”楚大少开口问道,他一觉睡到天亮,没听到有人喊啊。 二人噗嗤一声被这位人称商业奇才的家伙给逗乐了,火凰伸出大拇指,佩服至极的对着迷惑的楚大少竖起,说道:“兄台的睡眠质量真是好。” 火凰干脆将昨天发生之事详详细细的说与二人听,从进店到出店,一路从下二十里铺直接唾沫横飞的说道清涧县。 清涧县在陕北地区颇为有名的一个县镇,位于清涧河沿岸,四人一路打听直达清涧河,与早已在此地驻守迎接的探子碰面,探子也不知来着身份,只是按照上面吩咐,将陕北详情说与四人之后,就继续隐匿,火凰四人过河骑马直奔绥德。 ------ 张洼子村是个小村,全村男女老幼加在一起也不过八十于人,虽然往常里并没有觉得什么,可一到了大荒之年,总算是懂得了地广人薄的好处,所以在整个陕北地区的旱灾发生以来,张洼子村靠着村子里各家各户囤积下来的粮食,也算是勉勉强强的过了个安生年,最起码不会像其他洼子里的人那样,早已逃得人去窑空。 可就算是八十人也是人光是吃野菜团子,就算省着吃八十张嘴每顿最少也得吃个两大簸箕,再多的粮食,也总有坐吃山空的时候,而现在的张洼子村,正是邻近青黄不接的时候,洼子里的每个人都知道,村子仓里的谷子早已经见了底,这几天整个村子的人全靠着野菜树皮草根过活。 村里有个颇为机灵的少年名叫富贵,富贵既不姓张也不算是张洼子的人,而是一位跑脚郎中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捡来的孩子,交给了一家年长丧子的夫妇养着,孩子初到张洼子时,白白胖胖的水灵的不行,可随着渐渐长大,就越发被穷山恶水里打磨的黝黑干瘦,丝毫没有小时候的白嫩,而是带着黄土高坡农民的黑中带红的脸色。 富贵自幼就喜欢张洼子里的张二狗,张二狗不光在张洼子出名,在附近的十几个村里也是出了名的刁钻狡猾,从富贵爹娘死后,富贵干脆将家中的窑洞收拾出来一件给了富贵住,还时不时的跟着张二狗,领着洼子里年岁相当的孩子跟邻村孩子掐架。 别看张二狗年龄不大、人又精瘦,打架时却是出了名的狠娃子,只要你敢跟他掐,就算是一替一板儿砖呼,他都敢咬着牙跟你死磕!平日里一直被张洼子人嫌弃厌烦的张二狗,在大旱之年的关键时刻,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才能在一次次外村掠夺之下,一直将粮仓保护的好好的, 现在的张二狗,是整个张洼子的恩人,领头羊。 “二狗哥,刚刚在坡子上时,我好像看到有几个人骑着驴子往咱们村走过来。”富贵儿从山坡子上一路小跑的到了张二狗身边,说道。 张二狗眼睛一亮,蹲下的身子立即撅起来,一拍大腿说道:“奶奶的,那怎么能说是驴子呢?”张二狗恨铁不成高的教育道:“那是肉!驴肉!够全村人再吃上半个月的驴肉。” 富贵蹲在一旁一脸崇拜的点点头,“那我去把村里人都叫出来。” “恩,快点,来的时候别忘了带根粗点的麻绳。”张二狗吩咐道。 富贵也不问什么,只要是张二狗吩咐非一律照办,一溜烟的跑到村里,挨家挨户的通知。 火凰一行慢悠悠的走来,这一路上看到了太多的逃荒难民和白骨,三人哪里见过这些场面,包袱里的牛肉干早已分发个一干二净,可还是挡不住路过孩子的嗷嗷待育。 从走进清涧县黎烙见皱起的眉头就没有丝毫放松过,看着那一张张充满渴望的脸,那些饿到再也走不下去却还是满脸希望的村民们。黎烙见暗暗给整个陕西省上下官员都画上重重的一笔。 正在思考间的火凰坐下红马却突然绊倒,不光是火凰,连楚大少也是如此,只是他没有火凰那随机应变迅速的身体,马匹前奔倒下之时,顺带着连来不及跳下的楚大少都传出好远,眼看着一头就要栽在黄土坡之上,幸亏楚大少好歹练过几手把式,总不至于不济到被摔了个倒栽葱,脸先着地的好。 火凰在座驾红马整个马身前倾之时便已翻身下马,翻转两周稳稳着陆,却意外的看到造成此事马惊的罪魁祸首。 路边,两个村民身穿光板儿羊皮大袄大裆裤,正在双手合力的拉着一条位置偏低些的麻绳,而这些麻绳,就是路上突然出现的简易绊马索! 火凰将正惊愕的二人一手一个提起来扔到路中心,也不说话,先是跑过去问了楚大少伤势,得之无碍之后方才放下心来,信步走到路边另一头,果不其然,也有两个吓傻了的村民,满眼惊愕的吓到忘了逃跑。 “出来!”火凰冷声说道,而此时的她外罩一件崭新的光板儿无毛羊皮袄子,一水儿的大裆裤加上一双破旧陕西特色的厚底棉鞋,除了一口标准京片子外,像极了土生土长的陕北人。 双手往袖子里一插,活脱脱的一农民企业家! ------------ 止戈 更新时间:2013-12-24 (1) 落晖斜残阳西下狼烟风沙 焚着多少白骨黑发图腾上曼莎珠华 虔诚信仰为谁征战一生戎马 新月初上透凉了盔甲断钺折戟自笑了浮夸 嗜血的脉搏不安分的嘶吼 人影重重陌生面孔收敛瞳孔如何回首 挥剑血染昨夜旧梦止戈为武 怎能随我脱下战袍身后 不问我锈蚀的伤口有你搵泪红袖 且为我斟酌半宿撩琴对饮长空 何时能有归天卸甲南山 磨杵为斧沉殳为船与你横槊泛舟 一纸江山满怀美人颈上锁骨妖然 止戈止戈复亦为戈 故榻烛明仍旧醒着多少往事梦中记得 谁怜我鬓角如雪仓惶了月色 止戈止戈能奈几何 羌笛妄拨琵琶声仄韵凉还将何处附和 金戈铁马覆重辙踏碎了冰河 止战止戈无名氏的青冢 碑刻着过往所有问何往 抬手残指的方向天刚破了晓 (2) 黄昏外,驿马红尘。青丝信上,阑干束千里、伊人泪。 何苦江山乱,侯门深怨。 枉费祠堂,百年香火钱, 天不怜,战!战!战! 战胡匪,一马当先, 诛匈奴,虽死无憾。 说为红颜。是为江山。 烽燧涂炭断刃旁, 残阳千里尸骨地。 换怒火一炬, 黄花尽处漂血橹, 赤地千里,何年生草 嫣红若彼岸。 怜怜怜!!! 怜同行年尚浅,亡魂不知下黄泉,孤独天涯梦,无处还。 怜家中高堂哀,战地绵绵若仍在,白发将晚修,黑发颜。 待归来,只一将成王,卓绝功勋。 书生义气血浇熄, 干戈铁锈请黎民。 仁者请止戈, 托辞隐山阿。 王者戈廖落, 寒锋铸杀魔。 星河日落又十年,沉浮世间, 威加四海赢宇内,剩老夫残兵,欲皇九州。 念坐拥万世,却兵临池下来。 可怜江山无限,指掌乾坤,也成过眼云烟。 ------------ 第八十三章 :杀马吃肉! 更新时间:2013-12-26 躲在旁边的张二狗一看,嗬,碰到硬茬了,赶紧给富贵打了个手势,富贵点点头,急慌慌的带着一群扛着各式‘武器’的张洼子村村民跑了出去,把火凰一行直接包了饺子。 张二狗心里也是有些紧张,别说是灾年了,就算五谷丰登的年月,能骑着高头大马的人物对他们这些从小就算养头驴也不舍得骑的洼子村民来说,都是实打实的惹不起的人物,要是搁以前,别说是拦路了,就是老远看见了,他都会那远躲哪,生怕惹上是非,碰到蛮横的,就白瞎了一天命了。可现在毕竟世道不同了,没饭吃就等着活活饿死,虽然这拦路打劫的事情损阴德,可活人都埋进土去半截了,哪里还顾着什么阴间事儿?! 张二狗斜跨这黑色袋子直愣愣的走向火凰,指着这位看起来跟富贵差不多大小的年轻少年,牛哄哄的说道:“喂,放开!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其实他现在心里也没什么底气,只暗中盼着眼前的这几位是胆小的主儿,被自己吓住之后就赶紧离开。可他也觉出来了,这次来的光是看着就不想什么善茬,要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已经身无长物的他们能蚀进去的也只有命了。 火凰一听口音,就知道出来的这群扛着铁钎、木棍的肯定当地人,不由放松了警惕,双手松开,一声哨响,天空中一道黑影闪过,不多会儿,这些大半辈子多半都没出过这个洼子的村民的奇异的发现,先前因为绊马索受到惊吓的两匹马竟然跟在一直黑乌鸦后面缓缓的走了回来。 “我们今日拦路,一不为财二不为命,也不要多,只要四位留下两匹马匹就可以了,剩下的两匹你们不耽误赶路,怎么样?”张二狗看着几个人没一个理他的,心中更是没底,觉出了刁民自有刁民磨的意思,打了个折扣说道。 “你们还有多少粮食?”看到村民们盯着马匹时贪婪的双眼,火凰就知道这群人多半也没什么吃的了。大灾之年人吃人都屡见不鲜,何况只是两匹马?他们不是兵卒,自然没有人死之后马方死的规矩。 “我们已经吃了两天的秸秆了,最后两块野菜团子也是留给村里还没一岁的孩子。”富贵红着眼睛说道。 火凰瞪了眼黎烙见,心中暗骂,这黎家人治国平天下,把黎国百姓的坟头都快平了!“别人都逃荒去了,你们还留在这里干嘛?”火凰想起一路上空旷荒凉的村落,说道。 听到这样一问,张二狗也红了眼,一些村民们都忍不住偷偷抹了把泪儿,富贵吸吸鼻子,将破败的棉花大袄裹了裹,说道:“村子里一共才八十二口,光是老人孩子加起来都占了一半了,这天寒地冻的,要是出了洼子,真的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我们也在等天暖和,暖和了再走还好点儿,最起码就算挨着饿也不会受冻......” “哎......熬一天是一天呗,都是我们这些老家伙拖累了娃子们啊。”以为看起来在张洼子村民当中还是挺有威信的扎着灰布头巾的山羊胡老头揉了揉眼睛说道。 当真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听到这些的黎烙见和楚大少也沉默了,环视了周围渐渐将‘武器’放下的村民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你们就可以这样打劫了吗?”突然,火凰却在此时疾声厉语的反问,惊得黎楚二人转头望来。 一句话,在遣问村民们良知的同时,也将他们从沉入的悲伤中唤醒,众人重新举起手中的家伙拾儿,眼睛盯着火凰,一副自在必得、悍不畏死的样子。如果你觉得世界上还存在着宁愿饿死也不愿掠夺他人的生命,那你绝对没有尝过饥饿的滋味,这是比苦、寒、病、痛更为可怕的日子,饥饿的尽头等待着你的只有死亡。 身为领头人的张二狗从富贵手中拿走一条木棍,走进包围圈的最里面,冷笑着愤愤说道:“天地不仁,我们这些只想要活下去的人还跟你们这群刀俎之肉说什么礼仪道德?”此时此刻,他心中早已明白,这些人绝不是自己口中的刀俎之肉,可为了稳住人心,他不得不这样说。反正他张二狗没爹没娘没媳妇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是啊,打劫就应该有个打劫的样子,才说几句话一帮大老爷们就红了眼,这是什么意思?准备哭诉一下?告诉人们你们有多可怜?” 就在火凰刚说完,人群中一个黝黑干瘪的人一下子跳到火凰面前,若是不开口,根本就看不出来举着锄头的这位竟然是位妇人,“二狗你个憨娃子,跟他们说这些没用的干啥子?我都听到我娃的哭声了,一定是饿坏了,赶紧完事儿赶紧走。” “说的对,打劫,就要干干脆脆的,哪那么多的废话?!一群直接上去堵截,另一群人牵马就走,碰见急着赶路的,就把马一刀捅死,看他有没有时间跟你们磨叽!像你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等你讲清楚道理,说不定早就撂趴下了。”火凰瞥了眼三大五粗的妇人,最这在这群不知四书五经为何物的村民中显得颇有学问的张二狗说道。 张二狗咂摸了半天,终于咂摸出了个味儿,拦着上前的妇女,疑惑的问道:“我相信天下没有白吃的饭菜,你想让我做什么?”这个少年不简单,如果不是有事情,大可以直接抬腿就走,没必要跟自己在这里浪费这般口舌,就凭他一手拎起三顺字和茂才哥的力气,在场的谁也拦不住。 火凰充满赞赏的点点头,瞅了眼疑惑的黎烙见、楚大少二人,“现在还不是时候,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绝对不会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到时候事情完结,我保你有酒喝、有肉吃!”若说这张二狗年纪轻轻就隐隐有了领导之才还不算什么,那他能在这大灾之年还顾着全村上下这点,就不该一辈子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窝在这个穷洼子里。 张二狗听后没说话,看了盯着火凰看了好一会儿,谨慎的度量着。 “我给你留下两匹马,管你张家洼大小十日之内不缺吃食,若是十天之后我没来,你们也不用离开,自会有人前来救济。”有着皇帝和天下第一打土豪傍身,火凰自然话说的倍儿有底气。 年纪尚小的富贵却是玲珑,一点即通,瞧出火凰几人的不凡,拽了拽没反应的张二狗,连忙替他点头应下。这是一次只赚不亏的买卖,就算不像那个人说的有酒喝有肉吃,最起码眼下先得到了两匹马,十日之后就算他们不回来,等把马吃干净后也就回春三月了,到时候背井离乡去讨饭也不迟。 张二狗点头答应,吩咐众人放下武器,手牵两匹高头大马,目送四人两骑以及那只站在少年肩膀上的黑乌鸦的离开。 良久,张二狗摸了摸富贵脑袋,带领着众人牵马回村,将村子外围堵了个严严实实。 杀马吃肉! ------------ 第八十四章 :可怜无定河边骨。 更新时间:2013-12-26 一路无话。来到绥德,绥德位于无定河中下游。 一句‘可怜无定河边骨’将无定的荒凉悲惨搬上了历史的舞台,印记在人们心中。 此时仍是二月中旬,在这样寒冬冷气犹存的二月,无定河的河岸却以龟裂成纹,只留下河底最深处的一个个小洼中还带了一丝水汽,然而就算是渴到嘴唇裂开,依旧没有村民愿意下到河中心,只是因为河中心一堆一堆躺着的,竟然是一堆堆的尸体,大小老幼不一。 豁牙老马夫独自一人跑在两头高头大马之前,再加上由于在黎烙见再三提议之下,最终和火凰共乘一匹,马速也就慢上一些,可就是这样连年轻小伙子都没信息赶上的速度,这豁牙老马夫竟然跑的甚为轻松。 最终,直到豁牙老马夫在半路中找到了一辆破旧的不能再破旧的马车,才解决了坐在黎烙见怀中尴尬的动也不能动的尴尬情形,豁牙马夫将马车上砍断的缰绳接起来,前面栓的的马屁或许早已经被饿到残忍的人们宰了吃了,而后,为了不那么惹人注意,将两匹马同时绑上,一行人又开始驾车而行。 “喂,我说李大人,这天下真是太平啊。”火凰终于看够了,放下帘子白了眼化身八府巡按李烙的黎烙见,酸不拉几的说道。 黎烙见往马车后一趟,揉了揉太阳穴,如果不是这次自己亲眼所在,他也绝对不会相信在他一向认为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的黎国北部,竟然还有这副人死而不及埋骨的画面。 楚大少倒是仗义,觉出火凰的针对性,看着一路上都不对付的二人笑了,说道:“火凰,这事儿也怪不得李大人,他奉命前来,哪里会晓得这里竟然是这般人间地狱的景象。” 火凰知道,身为一国皇帝,被朝臣欺下瞒上也是正常,讽刺过之后也没有乘胜追击的兴趣,指着身边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即将就要被自己攻击的楚大少说道:“你还好意思当和事老?你说你们楚家赚了百姓们多少钱?多的连你都数不清了吧?果真是无商不奸,你说你们挣了那么多钱,怎么就没想着为人民百姓做些实事儿、好事儿?一个劲的往自己兜里塞,就不怕把兜塞破了?” 楚大少一听,耸耸肩,得!这小子现在就是一火药桶子,说敢动下就朝着谁开炮啊!连忙解释道:“我们楚家在陕北地区还没有开分号,不过在渭南、商洛、咸阳倒是有几家,可是楚家就算再家大业大,在这种饿死人的情况下银子也不顶什么用。” “你们就没有什么粮号之类的?”火凰鄙视的问道。 “有时有,可光粮食多有什么用,没有管事儿的人组织,也送不到灾民的碗中去。楚家只是一介商贾,对这些国难之事,还是力所不逮。”黎烙见遗憾的说道,不是他黎烙见无商不奸、小气吧啦的,事实就是如此。 火凰一想,也是,别说是楚家那点东西,就是那当今天子开仓放粮,粮食可曾到了难民手中几分?不禁对黎烙见又是愤愤的说道:“楚大少说的也有道理,你家皇帝真是够昏庸的,只管着自己吃饱穿暖有美人儿,就不管其它人的死活了.......那皇帝.......唔!........”脑海中已经将话酝酿到尖酸刻薄至极的火凰正准备再膈应膈应姓黎的死男人,就被楚大少一把捂住了口。 楚大少看到八府巡按李烙瞬间坐笔直,讪讪的放下手,说道:“李大人别介意,火凰说话就是这样的,不经大脑,你听听也就算了,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说完,看见李烙眼光依旧锐利,转头斥骂道:“你这个死小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说话注意点忌讳,你就是不听!今天也就是人家李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以后长点记性,知道了吗?!”楚大少楚华池赶紧调和着气氛,就是怕这李大人记在心里,这些话只要说给了任何人听,那早已把火凰当朋友,更是自家妹妹救命恩人的火凰哪里还会有命活! 火凰一听这话,笑了,这位楚大少爷关键时候还真挺仗义啊,记得他当初见到时就曾偷偷问过她那人是谁,自己也只是说有朋友的朋友,只是有着几面之缘,这家伙现在一定是怕自己祸从口出吧? 看到火凰笑,楚大少急了,看了眼面色越来越难看的八府巡按大人,伸出手指点了火凰的脑袋骂道:“你还笑!就算你年纪再小,也不该这般的不知轻重,刚刚那些话或许你说者无心,可到了听着有意的旁人耳朵里,你这个大不敬的帽子算是被寇严实了,到时候你家人也会被你连累,知道了吗?” 火凰止住笑意,认真的点点头,一本正经的好学生样说道:“恩,我知道了。” 楚大少郁闷了,这怎么越说,这个李巡抚的颜色怎么就越难看?他将方才的对话仔仔细细想了几遍之后,确定没任何纰漏,看着有些喜怒无常的李巡抚,不再说话。 其实真正让黎烙见生气的并不是火凰说的那些话,而是这个傻二逼的楚华池,没事你干嘛突然捂着我家婆娘的嘴?男女授受不亲啊,就算你真的不知道她是女的,也不该为她着想到把我说的就好像多小气记仇似得好吗?“得了,她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惹事儿嘴巴,我早都见怪不怪了。”黎烙见坐回去,依着窗懒懒的说道。 黎烙见暧昧的语气在火凰耳中就相当于红果果的挑衅,只是她现在还不想鹬蚌相争,只当他放了个屁的选择充耳不闻。 楚大少听完,心中咯噔了一下,这个巡抚大人说话怎么这语气,就像......就是吃醋的强调着什么一样。楚华池左右看了看,是两大老爷们儿啊,可为什么会给自己这样的感觉? 一路北上,在天黑下来之前,终于来到了绥德城,可就在城门口,准备进城的四人却被拦在了城门外。 ps: 老纪是河南人,这两章也主要是因为看了《1942》有感而写,属于后期加上来的。 1941年的中国正处在抗日战争时期,滑县百姓要在几乎没有收成的情况下,向驻扎在河南的第31集团军汤恩伯的部队和陕西南部的政府军贡献军粮。当时国民政府做出征粮计划,不许农户家有存粮。军队上的人和地方上的保长坐在农户家收粮成为了当时的一个景观。而没有粮食的农户为了打发走他们,只好卖掉能卖的东西然后再买了粮食交上去。到1941年5月下旬,河南北部地区农民的粮食都已经作为军粮上缴了。 供应军粮以后,农民家里已经没有一粒米了。1941年底,以处在沦陷区的滑县为中心,表现出来的旱情更加严重。当时一户富裕人家每到秋收时也只不过打了不到九斗的麦子,相当于今天的0.1平方公里的农田只收了不到90公斤的麦子。 到1942年的秋天过后,河南全省的米价都在不断上涨,十月份的一斗小米,折合现在的计量为10公斤,已经涨到了145元,玉米涨到了106元。滑县朱光照村的齐光月老人家虽然靠着卖面糠馒头维持生计,但也由一天三餐最后改为一餐,不吃菜、不吃油、不吃盐。农民用牲口都不吃的东西来充饥 1942年的秋天渐渐远去,农户家的吃的东西发生了更大的变化,谷皮、麸皮、花生皮都成了主要食物。面对没有收成的局面,许多农民用平常连牲口都不吃只能用作肥料的东西来填充饥饿的肠胃。到后来他们开始吃树皮和树叶。 这时,河南大部分地区已经出现了贩卖人口的黑市,在河南已经恢复了原始的物物交换时代,卖子女无人要,自己年轻的老婆或十五六岁的女儿都驮到豫东漯河、周家口那些贩人的市场卖为娼妓。卖一口人买不回来四斗米,一斗麦子900元,高粱649元,玉米700元。折合现在的算法折合麦子45元一斤,高粱33元一斤,玉米35元一斤。卖掉一个成年女子只能换回不到80斤的粮食。” 相比成年子女,那些孩子的命运则掌握在大人的手里。滑县杜星落村村民陈书学当年就被父亲卖了。 眼看1942年秋收无望,人民举家逃荒,逃荒的人数有200万之众,大体逃往四个方向,一批人南下湖北,一批向东,进入日本占领区,还有一批人向北奔向共产党领导的抗日边区,但大部分灾民辗转洛阳,准备去往陕西的大后方。 1942年春,日军逼进郑州,为延缓日军进攻,国民政府下令扒掉了从郑州到洛阳的铁路,因此通往西边方向,只有尚未沦陷的洛阳还留有铁路,也因此,洛阳成为灾民的一个大汇聚地。 1943年2月,宋映雪当时住在洛阳,她目睹了灾民逃荒的情景,“每天早上一开门,洛阳的街道上挤满了灾民,穿的破衣烂衫,饿的面黄肌瘦,有的就死在人家的门前。” 宋映雪看到在火车站和铁路沿线的两侧,灾民挖了很多低小黝黑的洞穴,有的只是用几根木棍和一个草席搭起一个仅可以栖身的草棚,一家老小挤在里面,这些灾民都在等待开往陕西的每一列火车。逃荒者扒火车死伤惨烈。 最后国民政府迫于压力拨款赈灾为时已晚。 白修德的回忆录有一段看起来毛骨悚然的记录,“在此之前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人为了吃肉而杀死另一个人,从这次河南之行相信人吃人。” 李蕤也向报社发回这样的采访,“在巩县认识一个可怖的杀人犯,这个犯人叫刘保山,他犯罪的行为是吃了人家小孩的一只大腿,他案发是因为他卖人心给别人。” ------------ 第八十五章 :我去年买了个老表! 更新时间:2013-12-27 那豁牙老马夫也是实在,一看人关了大门不让进,调头就走。 “哎哎......老大爷,你拐回去干吗?”坐在车里的火凰觉出异样,伸出脑袋来叫唤道。 谁知道火凰她那老大爷连甩他都没有,一呲儿牙,示意她看后面。火凰掀开后窗帘一瞅,嗬,一个三米高的土坷垃城门前四周竟然站着上百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城门口围堵了一群衣衫褴褛不敢走近的难民,士兵身前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位,地上的鲜血还丝丝儿冒着热气儿。 火凰这小暴脾气,转身就要下车,却被黎烙见一把抓住,说道:“你现在下去也没用。” 火凰斜着眼睛看着这位皇帝陛下,一屁股坐下,说道:“对哦,您李大人看着都不着急,我一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往前凑合啥啊?”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也不全是李大人的错......”楚大少劝慰道。 黎烙见打断道:“得得,你们可别叫我李大人了,听着跟逗我玩儿似得。” 楚大少笑了,说道:“不全是李大烙的错,整个庙堂都是那风气,没办法。就现下这情况来看,李大烙还不适合亮开身份,否则一到了城中,什么都不好查了。” 黎烙见默认了自己的新外号,这横竖听着还是自己的错啊,无奈的放开手,掀开门帘吩咐道:“老莫,找个人少的墙边停下。” 那叫老莫的豁牙老马夫点点头,金口依旧不开。 火凰说道:“你们还准备查?这些还用查吗?” “办案总得讲个证据吧?”楚大少说道。 “扯犊子,等你们什么都查齐了,老百姓们也都饿死了,要我说,特事就得特办。” “哦?你有什么好主意?”楚大少看着那双明亮灵活的大眼睛问道。 “坑蒙拐骗黑吃黑!对付卑鄙的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把自己变得更卑鄙。”火凰神色自若的说道,黑吃黑这招虽然被很多正道人士、江湖侠客所不齿,可也是个实打实的办法。这两二货干嘛要这么看着自己?再说了,她也没说自己是正道人啊? “那我们跟那些人有什么两样?”楚大少反问道。 这楚大少还是颇为正人君子的嘛,“当然不一样,那些人是把卑鄙用在了老百姓身上,我们是用在了坑爹坑娘坑百姓的那些人身上,这是本质上的不同。”火凰解释道。 还没等正人君子楚华池说话,黎烙见笑了,点点头开口道:“这是一个好办法,只是......你想怎么让自己变的比那些人更卑鄙呢?” 火凰双臂环抱,依着门窗老神在在道:“这还用变吗?所谓阴谋,就是那些背地里见不得人的事情,做这些事情,可是我最拿手的。” 黎烙见现在真是有点好奇,这个女人以前在她所说的二十一世纪的那个世界里,究竟是干什么的? “你有策略了?”黎烙见好奇问道。 “哎,我说你们怎么就这么一根筋?方法是死的,可人是活的,所谓的策略,是要根据不同的时间地点情况,以最客观的思路去考虑一件事情接下来的发展,不管过程怎么样,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不就成了?” 她倒是说得容易,可作为一个不下庙堂的皇帝的黎烙见和以诚信为本的楚华池,哪里有她那些花花肠子。 习惯了万事尽在掌握中对这种临时起意的办事方法虽然不怎么看好,也看到这个女人说得这个胸有成竹,也没有去反驳什么,大不了两手准备,到时候双管齐下。 纠结良久的楚大少看火凰的眼神儿都点着丝诧异,但看到八府巡按都默认了,最终也只能点点头,往黎烙见身边挪了挪,“火凰,你这小子绝对是个祸害,人说,得罪是个君子也不要得罪一个小人,你放心,以后就算是我得罪八府巡按大人,也不会招惹你的。”楚大少心思一通,玩笑里也带了丝认真的说道。 黎烙见挑挑眉,“楚大少,英雄所见略同。” 火凰看这两货一起合着挤兑自己,“你们已经得罪我了放心吧,我保证给你们留口气儿。”说完,往后一倚闭目养神。 马车停下,豁牙老莫敲了敲门栏,三人精神一震,走下车来。 火凰瞅着近两米高的土坷垃墙有点好笑,你说你这绥德城,这城墙建的也忒随意了点吧?也就是遇到老实巴交的村民了,要是碰上血凤那混样子的,谁还跟你走到城门口闹腾啊,直接翻墙挖洞就过去了。 黎烙见看了眼这半夜笑得一口小白牙的家伙,这女人,又想起什么馊主意了?“别看了,走吧。” 火凰应声跟上,四人来到墙边,火凰自己倒是好说,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在墙上唰唰挖出来个下脚地儿,伸臂一扳手脚并用的如灵猴一般爬上墙头,火凰上身光板儿羊皮大袄,下身大档黑棉裤的坐在墙头之上嘚瑟的看着黎烙见,对着楚大少身伸手来。 黎烙见一看那女人丝毫没有一丝女人样儿,还那么怡然自得的笑着,这是红果果的嘲弄自己的节奏啊,还没等楚大少双目放光的伸出手握住,抓起楚大少的腰带,脚尖一点,带人直接穿过。 火凰:“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看着自己伸出的手冷笑了半天,暗骂自己猪脑子,这男人身为皇帝,怎么可能不会武功?就算没显摆给自己看到过,可身为皇帝,名师出高徒,教他练功的师父估计不是天下第一,就是天下第一。“哎哟,我这个脑子啊。” 火凰暗叹一声,将手伸到豁牙老莫面前,找面子道:“我知道你莫老爷子会功夫,可墙头毕竟都这么高,咱一把年纪就被瞎蹦跶了,省的闪了老腰。” 火凰的一对饺子馅心再次被伤到了,这老爷子鄙视的瞥了眼火凰的手,扶着头顶上带着着那顶山羊帽,嗖的一声就在原地消失了,也幸亏火凰眼尖,看出来这老头是飘走了,要是一般村民看到了,还以为是活见鬼了呢。 被四面八方闪了一同老脸的火凰悻悻的收回手,蹦跶下了墙头,看着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黎烙见,那货笑得也忒贱了!“姓楚的,你竟敢叛变?!”火凰指着楚大少质问。 “额......这个......你也知道,我不会什么武功的,当时我是伸了手的,可是......就被这么带过来了。”楚大少憋着笑解释道。 “哦,当时情况特殊,我原谅你的身不由己。” 火凰终于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正喜滋儿滋儿的想要下去,看似实诚的楚大少又说话了:“其实,其实当时我可以选择的,我完全可以甩开李大烙的手,可是我没有,因为我发现,就算是你拽着我,我也不一定能爬上那么高的墙头,所以当他一拽着我,我就感觉到了莫名的安全感,直觉当中我选择了跟着李大烙,所以我竟然这么轻松就过来了。”楚大少一本正经的对着黎烙见点头致谢道:“真是谢谢你啊。” 黎烙见非常配合的说道:“别客气,举手之劳,不就是翻着墙嘛,又不是什么非要挖洞爬墙的事儿......” 火凰这小暴脾气,当时就忍不住了,对着这两不知道什么时候同流合污的货毫不犹豫的竖起了中指:“我去年买了个表!老表!” ------------ 第八十六章 :就着咸菜吃锅贴。 更新时间:2013-12-27 四人走入城中才发现,城中跟外面的荒凉残酷相比简直犹如人间天堂一般,有集市、有人群。 正是饭点刚过,估摸着搁二十一世纪来讲也就七点左右的样子,四人混入这个全城都带着股子羊皮袄味儿的土城,找了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小饭馆坐下。 饭馆不大,可在这里也算是豪华大家了,饭馆掌柜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这一带的口碑一向不错,因为他有个亲弟弟在公门里当差,虽然粮仓里的粮食价格高到离谱,可也总能不时的买几袋子,本来可以关了饭馆一家吃饱,可想到城里那么多家有的甚至已经断粮了还买不到粮食,也没昧着良心不管别人死活,就当是做个粮食中转站也成,给后辈子孙积点德,只希望以后他们别再遭这罪了。 饭点儿过后店里这时间已经没什么人了,本来准备打烊的掌柜的一看又来了四位,累了一天的他懒怠的走上前招呼道:“四位,想吃点什么?”这一天天的,就算他把饭钱都已经上调了三倍还不止,可依旧有大批的人前来吃饭,只为了给自己家省出些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有什么上什么吧,困难时期。”火凰将刚刚二人的挤兑抛到脑后,有账秋后再算,现在是吃饭当紧啊。 掌柜的一听,这四人体贴啊,一甩布巾将桌子又擦了擦,说道:“四位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这大灾之年的,来绥德干嘛?” “这不五湖四海是一家嘛,一听说陕北有难,我们马不停蹄的就赶来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呗。”火凰一副哥俩儿好的语气说道。 掌柜的一听,立马竖起大拇指道了声:“兄弟仗义,老哥哥这就给你们准备吃的去。” 后厨是掌柜家的婆娘,妇人也是贤惠勤劳,二话不说的挽起袖子准备。 掌柜的也健谈,好不容易碰到群外地人,端了壶本土藤子茶就坐过来了,给每人倒了一杯,还没说话先是叹了一声:“哎,陕北苦啊。” 这一句话说的,连豁牙老莫都破天荒的点了点头。 “你们是不知道啊,前段时间这里饿死了多少人,其它镇上的人没了粮食就往城里跑,偷砸抢夺的不计其数,每次开仓卖粮的时候挤破头踩死人都是常事,就这,还有很多人都买不到粮食,要不是城里还有几个小饭碗开着,估摸着就算手里拿着银子都得饿死。” “你们这里开仓卖粮?”黎烙见皱眉问道。 “可不是嘛,因为这些人大批入城,也不管是钱是粮食,上去就是一通闹腾,抢的本地人都没了吃的,县老爷一声令下,将涌入城的大半难民都哄了出去,虽然现在城里也有其他镇子上的,只不过被留下来的都是有钱人罢了。”在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饿死的年月,掌柜子嘴上也每个把门的,好不容易有个空闲,逮了群可以聊天的外地人就不吐苦水道。 “就没有人去抗议?”火凰问道。 “看着小兄弟话说的,这年月里,饭都吃不饱,还有什么力气跟一群当兵的抗议?”掌柜子喝口茶水道:“你看着壶茶,要是拿到城外一准就成卖出个天价,前几天我出了大价钱找人把后院水井往下挖了又挖,这才挖出些水来,不光是粮食,没水都能渴死人,所以最近我都想去给人挖井去了。” “也可能被人哄抢者着踩死。”火凰毫不忌讳的笑着说道。 掌柜的一愣,笑了,“跟小兄弟说话就是敞亮!”想了想开口又道:“其实,将难民赶出去这事儿一开始我也觉得不地道,可后来夜里睡不着了我就在想,要是不封城,城里的难民也就越来越多,那到时候绥德城也就越来越乱,最后说不定也落得其他城镇一个下场......哎,对了,封了城你们怎么进来的?” “我们也算是有钱人吧。”楚大少开言说道。 掌柜的哦了一声,没有多想,这段时间进城的人也不再少数,没被人抢了烧了的财主们只要有银子,也是进的城的。 黎烙见听了半天,开口问道:“你们就没有想过跟那些难民一起先渡过这一段,救济说不定马上就来了呢?”对于这种弃车保帅的作为,黎烙见知道,就算是自己身为皇帝,也没有资格去指责什么。 “咳,这位小哥,看来你是不知道挨饿的滋味,救济?对那些光是听说却一点没有见过的东西谁还会傻的抱着希望?陕北比不得那洛阳城,坐龙椅的那位估计也早已经把这里给忘了,这辈子想不想的起来还是另外一说呢。”掌柜的叹着气说道。天高皇帝远,别说是害怕被那皇帝听到这番话了,整个陕北千千万万的人谁不想跪在那金銮殿里大声的说上一声?! “也不是这样说,人总是要有点盼头不是?”火凰说道,如果黎家楚家配合默契不出意外的话,最迟五日之内,救济粮就应该可以运到各个地方,可是这五日,每天又会有多少人活活饿死? “那些贪官,为了赚钱竟把朝廷救命粮屯在粮仓高价贩卖,想钱想疯了吗?真以为天高皇帝远就没人知道了?该杀!”火凰握着被子盯着黎烙见说道。 “掌柜的吓得慌忙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小兄弟当心隔墙有耳,这样的话可不敢说!” “你连皇帝都说得,还怕说几句啊当官的?”火凰问道。 “皇帝在这都不顶那些老爷们,要是被他们听到了,我王老二也就混到头了。”掌柜的心有余悸的说道。刚刚发生驱赶难民之时,曾有为公门秀才当街拦轿,可结果呢?才两天,就被一伙劫匪莫名其妙的勒死在家里。 “掌柜的,问你件事儿,你们这县老爷信佛道不信?”火凰转了转漆黑的大眼珠子,突然问道。 掌柜子想了想说道:“我好像隐约听老五说过,县老爷信黄老之类的,逢年过节都会拜拜。” “黄老?”对这个没什么研究的火凰好奇的问道。 黎烙见解释道:“就是太上老君什么的,八卦炼丹之类。” “那就是道了?掌柜的,你们这里哪里有道观?” “县府衙往东不远就有一座,紧挨着西边就是县老爷的住处,还是观里的真人亲自给县太爷看的宅子,小兄弟想见见县太爷?”掌柜的将自己婆娘端上来的饭菜一一摆好,问道。 “是啊是啊。”火凰抓起一个杂面锅贴点头说道:“我们爷儿四个初到贵宝地,有些为国为民的事儿想跟县太爷商量商量,大不了我们自个儿掏银子救济救济难民们也好,也算是给陕北人民做些事儿。”火凰这一番话说的正义凛然的,连站在一旁的不算美丽却也绝对不丑的温和妇人都不住的点点头。 “小兄弟心真好,好人有好报。”淳朴的掌柜站起身,看着火凰有些激动的说道,“我就先代我们陕北百姓谢谢你们了。” “嗐,谢什么谢,这都是我们该做的。”火凰吃的不亦乐乎,满嘴跑火车的说道:毛爷爷说过:“人民正在受难,我们有责任解救他们,我们要努力奋斗。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但是我们想到人民的利益,想到大多数人民的痛苦,我们为人民而死,就是死得其所。不过,我们应当尽量地减少那些不必要的牺牲。“司马迁祖爷爷也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所以,咱们没外人儿啊。” 这一番话,说的大家伙一愣一愣的,连豁牙老头都停住了不停抓锅贴的黑爪子,抬起来看着火凰咧着掉了颗门牙的嘴笑了。 黎烙见、楚大少一听,得,这好人都让火凰一人当完了,他们三还是就着咸菜吃锅贴吧。 不过,这毛爷爷和司马迁祖爷爷,都是火凰的爷爷???一个姓毛,一个姓司马,不该啊。 ------------ 第八十七章 :誉满江湖。 更新时间:2013-12-28 王老二掌柜的也算仗义,知道四人初来绥德不好找住处,直接在后院收拾出两间屋子招待四人住下,分纹未取。用他的话说就是甭管火凰小兄弟说的那些现在能不能办到,可好歹给了他们这群人走出火坑里的希望。 楚大少也不嫌弃豁牙老莫脏乱,自觉的跟着老莫进了屋。火凰瞪了眼径直往另一间走去的黎烙见,虽然恨得牙痒痒,衡量之后也只能跟这家伙独处一室。 “喂,你一大老爷们儿的怎么不去跟大老爷们儿住在一起?”坐了近半个月马车的火凰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可以安心睡觉的房子,这货还作死的来打扰自己。 “火凰,过来过来,床很软哦。”黎烙见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掌柜的特意加厚了的褥子,说道。 火凰虽是翻着白眼,可还是老实的走到床边,把黎烙见往旁边踢了踢,大字型的躺在床上。 黎烙见看着这个一副陕北村夫打扮的火凰笑了,随之躺在床上,问道:“这几天你一定很累吧?” 火凰点点头,说道:“累又能怎么样啊,吃别人的、住别人的、连走的地方都是别人的,有什么资格说不?!” 黎烙见一听,我说这话怎么这么耳熟,这不是当初他说给血凤的话吗?看来这女人对这件事儿还是耿耿于怀,真是记仇啊,“那些都是咱们共同拥有,不是别人的。” “得,打住打住,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没有共同这一说啊。” 黎烙见抓住一丝火凰乌黑秀发,好笑的问道:“难道你觉得你拥有的比我拥有的还多?” “那倒没有,我再自负也没有自负到跟皇帝比财富的地步,但我这人比较贪心,恰好我拥有的都是我不愿意分享的。”火凰很有自知之明的回答道。 “那你知道‘咱们共同拥有’这六个字的含义?” “不就是半壁江山嘛。”给我半壁江山,我也不愿意留在这里的,搞清楚好吗? “如果我连半壁江山都给你,你都不舍得把你的拥有的,分给我一些??”黎烙见追问道。 “你也说了,只是如果啊......”火凰眯着眼睛,混混欲睡,在血凤失踪的那段时间里,她没有一天睡得安稳,直到这一路走来,保护楚大少,防着黎烙见,处处耗费心血,她脑袋昏昏沉沉的,虽然知道身边人在陆陆续续说着什么,只是她闭上了耳朵没有听清。 黎烙见看着这个连鞋子都没有脱下的逞强女人,她真的累的狠了,不然以她谨慎程度,别说是给她脱了鞋子抱入被窝,就是稍微动一动指头,说不定就早已被这个暴烈的女人给收拾成猪头了。 说实话,自从来到这个时代,来到黎国,火凰真是一天都没有睡安稳过,先是在宫中处处提防,再是为失踪之事焦头烂额,现在又来这个鸡不生蛋的地方拯救难民,没有一件事可以让人放松心思尽情的谁上一觉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她竟然如换刺的刺猬,暂时抛开满身的刺,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黎烙见动作轻柔的将熟睡女子的秀发别到耳后,看着她难得的安静,低声问道:“火凰,真有那么一天,我用半壁江山换你一颗心,你换吗?” 沉睡的女子无从回答。 ------ 西郊外一座豪宅里,一个头戴蓝色发带的女孩欢快的跑着,女孩看起来不过十来岁,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声音糯糯的手牵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身后一位优雅美丽的妇人在身后慈和的笑看着,满满都是爱。 镜头一转,夜里的豪宅里弥漫着一种血腥的气味儿,被吵醒的小女孩睡眼惺忪的下床,穿起拖鞋揉着眼睛往楼下走去,还没等她叫喊出生,就看到一群黑衣人在家中四处寻觅,而楼梯下不远处一个妇人倒在了鲜血中,小女孩一眼就认出那就是从小就照顾自己与弟弟的王妈,正要惊叫,就被身后一个熟悉温暖的手给捂住了嘴巴,手的主人将小女孩瘦弱的身体扳过来,还没等女孩喊声妈妈,就朝着女孩竖起食指在嘴边,女孩聪慧的点点头,跟着母亲上楼来到阁楼,掀开房顶瓷砖爬上了烟筒顶端。 “木炎乖,在这里乖乖的呆着,不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出来,知道吗?”女人危急关头,依旧对女孩温和的笑着说道。 “恩,这个小芯片里装的是咱们唐家的绝密,你一定要保管好,千万不要落在别人手中,不然咱们唐家就真断了命脉了。”女人笑容中带着丝担忧,万分不舍的抱着小女孩的脑袋,片刻,终于放开,将瓷砖原处放回,毅然决然的下了楼。 烟筒里的火凰通过细小的缝隙看着母亲越行越远的身影,坚强的没有哭出,抬手将掌中芯片放入口中咽了下去,再趴下来时已是满眼坚毅。 楼下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屠杀。 黑衣人将唐家的每个角落搜了个仔仔细细,还是没找到照片上的唐家长女唐木炎,最后只得放弃。 那些人在唐家后院挖了个大坑,将尸体一具一具扔了进去,唐家上下加上爷爷叔叔保姆司机厨师园丁,一共九口人,一个晚上就由鲜活的的生命变为了一具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年幼的小女孩手脚并用的爬上烟筒,夜幕中,远远看着堆满了熟悉面孔的土坑,面无表情,就当这时候,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幕却差点让这个心智坚强的女孩差点叫出声来。 残酷月光下,一个高壮如熊的独眼汉子倒拎着一个被塞上了嘴巴的年幼男孩,冷酷的走到尸坑旁,一把将还在呜呜挣扎的男孩扔进坑里。 男孩身上沾满了昔日亲人的鲜血,害怕的全身都在颤抖,站起小小的身体,双眼惊恐,不住的试图往外爬,却被那个独眼男人在五个黑衣人的面前一脚踩住了男孩稚嫩的手掌,男孩的脸瞬间通红,挣扎的更厉害。独眼男人抬起脚之后,男孩的双手已经深深的陷在了不算松软的土地里,整个手都被踩扁,男孩痛捂住碎掉的手骨不住流泪。 当一群人往下铲土之时,男孩虽然痛极,却直觉中觉出了危险性,再也顾不上害怕和疼痛,拼劲的全身力气向外扒着土,却被独眼男人狠狠淬了一口,一脚提在胸口踹回到土坑尸体之中。 土,在昏厥的男孩身上渐渐覆盖,直到完全掩埋,一群男人在土上踩了又踩,忙到天将亮,才开车离去。 望向院子的烟筒女孩早已面色发紫,小小的女孩眼睛中带着骇人的神色,她拼命的抑制住跑出去的念头,将这一幕幕牢牢的烙在心里。 几天之后,一个偏僻的孤儿院里来了一位十来岁的女孩子,听说这个女孩子在孤儿院门口呆了一天,院内人员多番询问无果后,被好心的院长带回了院里。 六年后,孤儿院的女孩儿以林炎的名字考上了市体校,三年后,以各项第一的优异成绩被分在省刑警大队。 半年之后,某省酒吧里,一个有前科的独眼大汉在酒吧厮混之时失踪,半月后被发现在某个废弃垃圾站,发现时,全身骨头尽断,没有一块皮肤是完整的。 一个月后,某个跨省犯罪组织在开会时一夜之间被人灭门,全帮上下近百人,无一存活,当警察赶到时,满院子的尸体像是一个个蚂蚁一般,整个案件惊动全国。 三天后,那个刚刚进入刑警队不久的女孩提出辞职申请,被一群人冷嘲热讽的说成缩头乌龟胆小如鼠。 两年之后,黑道上出现了一个叫火凰的女人,并以迅雷之势夺下杀神组织副统领,誉满江湖。 ------------ 第八十八章 :一代女相。 更新时间:2013-12-28 黎烙见伸出手臂让瘦弱的女子躺在自己怀中,可不一会儿,手臂之处衣衫竟然一片温热。 黎烙见诧异的低头望去,这个明明正在熟睡之中的女子,此时此刻眼中竟然不住的留着晶莹的泪珠,不同于别人噩梦时的惊慌,她只是安安静静的紧闭双眼,大滴大滴的泪似乎止都止不住。 黎烙见试着唤了几声,可怀中女子丝毫没有转醒迹象,伸出手指接下一滴温热泪水,放在嘴角尝了尝,好咸,咸的似乎透过这个坚强的身体,可以看到那副伤痕累累的没有一丝安全感的灵魂。 黎烙见被这种无声的悲伤感染了,他早就觉出了她的不同寻常,她的冷漠阴毒,她的外冷内热,可却是第一次这般深刻的感受到了她的悲伤,像是沉入了某种悲戚的泥藻里不能自拔一样,黎烙见心中猛然一阵悸动,害怕失去什么似得不停摇晃着火凰身体。 刚晃动几下,火凰就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刚一回神,就被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紧紧抱住,“火凰,你做噩梦了,别怕,我在。” 火凰愣了半天,摸摸自己脸庞上未干的泪水,第一次忘记了挣扎,安静的窝在面前男子的怀抱里,不管是谁在侧,让她休息一会儿好了。 “以后,有我在你身边,不论以前发生过什么,以后都不会再有。”黎烙见抱着那个有些冰冷的身体,轻声说道。 “我困了,我想睡觉。”火凰没有回答,只是这么说了一句。 黎烙见点点头,放开双臂,将火凰从新放回温暖被窝,看着再次睡去的女人,眉头紧锁。若你的心锁在这里,就算试便全天下的钥匙,我也会将它打开,可若是你的心结在另外一个世界,我该怎么办? 清早,火凰精神抖擞的坐起身,第一件事就是将在她眼中就是一副贱笑着的黎烙见踢下床去。 黎烙见幸亏在看到这个女人脸色不对之时早已做出防范,没有被这恶毒的突然一脚踹出被窝,将眼前这位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女子搂回怀里,拉入被窝,二人钻在被窝里大眼瞪小眼。 “喂,你要死啊?”火凰摸了摸自己裹胸布还在,安下心来。 “我要你啊。”黎烙见宠溺的点了点火凰眉心,腻腻的说道。 火凰被这句话给麻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呸了一声就想钻出被子,可惜没有得逞。 黎烙见拽住火凰双臂,说道:“大冬天的,外面那么冷,还是在被窝里多睡会儿,天还早着呢。” “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告你非礼啊。”火凰觉得这被窝里的气氛实在是暧昧,一分钟都不愿多呆。 “你想让别人都知道你是一个女扮男装的皇后娘娘?整个庙堂都是朕的,你去哪里告我?”黎烙见好笑的说道。 火凰瞥了这个自大的男人一眼,突然老实窝在被窝里说道:“官吏多自清谨,王公妃主之家,大姓豪猾之伍,皆畏威屏迹,无敢侵欺细人,为官择人,唯才是与;苟或不才,虽亲不用。左右拾遗,掌供奉讽谏,凡发令举事,有不便于时,不合于道者,小则上封,大则廷诤。朝廷得失无不察,天下利弊无不言,此国朝置拾遗之本意也”。 黎烙见对这种跳跃思维不太能跟得上,他都纳闷了,怎么就突然扯到这方面来了?开口问道:“何出此言?” “一国之本在于民,一国之治在于法,重视立法和守法,法律的执行一般比较认真,官吏有犯法者必无赦免,贪赃者应置以重法,熟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火凰说着,颇有警告意味的看着黎烙见一眼。 看黎烙见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接着说道:“而在用人上,为了改善吏治,争取各地主集团的支持,应选拔任用了有才能的人担任中央要职。这些人出身不同,代表了各种地主势力。不管是长期跟随的臣僚,还是反对的政敌,或是低微的寒门人士,只要有治国之才,皆可涌至,而酒囊饭袋,就算是皇亲国戚,该闪就给我闪哪去,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拔人物不私于党”,以才取人,甚至破格用人,就保证了政治的稳定和各种政策的施行。” 黎烙见听话,满目惊讶,由衷赞叹道:“真没看出来,火凰竟是这般贤能之士,能娶到你,我真是三生有幸啊。”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庙堂上下各地的毒瘤哪个不是由结党营私官官相护开始的,可是要挖这些毒瘤,哪有这没容易?“火凰,如果是你,你怎么将多年之病药到病除?” “那些毒疮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去除的啊,种地的都知道,一个萝卜一个坑,多以个就得挖,少一个就得补,庙堂也是这个道理,一味的剜掉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要想药到病除,必须双管齐下。”火凰说的顺溜,对于她这个二十一世纪公民加上熟读孙子兵法的大学生,这些金科玉律简直就是信手拈来,反正盗版不要银子,也没人知道自己盗版。 “哦?怎么才算双管齐下?” “首先,废除捐官、荐官就制,举行科考,文武两门,合格优秀者,文者治天下、武者平天下,也圆了入庙无门的年轻人的公堂梦。”火凰说道。 一番话,说的黎烙见双眼明亮异常的不住点头,又问:“这算是补坑,可挖坑呢?” “好说,好的坏的清的贪得全部各升一级,调职过程中,保护好的杀掉坏的。”火凰轻描淡写的说道。有时候,往往一个看着狠毒阴辣的点子,在特殊时刻总是能比正义云云得到的结果最好。 “杀?对于那些没有把柄的贪官们怎么杀?”黎烙见皱眉问道。 听到黎烙见的疑惑,火凰大手一挥,接着说道:“以莫须有之名先杀掉再说!每年有多少百姓因为贪官恶官而死?死了他们这些官老爷,除了自家儿女哭几声,还有谁会跪在那种继续装孙子?该杀!其实也不是说非要圣旨杀人,再不同情况下,被小混混打死、被江湖大侠暗杀、被上面官员整死都算是杀,也要说,只要根据不同的剧本重新写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如果有人谢露了咱们机密,引起前朝动荡呢?” “别说你没有自己的碟子和暗影。”火凰说完这句,就懒得说话了。 “火凰,我觉得你都可以当丞相了,深谙为官不正之道啊。”黎烙见说道。 火凰自动把以上之言当做夸奖:“你可别这么说,你应该说的详细点,不然会被人误会,我要真说上一句谢皇上,皇上万安,到时候你这个一言九鼎的皇帝还封不封我?再说了,你也不应该把这件事情放在我面前说道,那样的话最起码我没像现在这么鄙视你。” “只要你想,庙堂随时都会有你的一席之地。”黎烙见大方的许诺,伸出橄榄枝。 “要不先给我来个一代女相玩玩?”火凰伸出头呼吸一口,玩笑说道。 看着终于笑了的火凰,黎烙见也笑了,钻出被子,大笑道:“好!一代女相!听着就拉风。”跟火凰呆在一起久了,不自觉的连说话都洋气了几分, “别,我比较懒,早朝起不来,还得有事没事就给你跪下,多累。”火凰懒懒说道。 “免你不跪,到时候我天天叫醒你呗。”黎烙见起身穿衣,下床之前吧唧一口亲了一下火凰额头,在她还没反应之前,麻利儿走开。 火凰微楞,面色略绯。 ------------ 第八十九章 :曹家公子。 更新时间:2013-12-29 绥德清风观门口,一大早就来了四位香客。 清风观在小小绥德县城,能得到一城县令亲睐,观内老少道士自然而然的也就带着些清高之气,马车上的火凰三人没有下车,只是在门口树下静静的等待着,如果王掌柜所说无误,月底之日也正是县令曹千阁前来上香之时。 “你们是在等曹县令?”清风观门口,以为年纪尚小的扫地小童走过来问道。 豁牙老莫点点头。 “别等了,没用的。”扫地小童叹了一声就要离开,火凰出声叫道:“为什么没用?” “你们也不是第一批了,就是再求也没用,被打走的还少吗?”小童停住手中扫把,望着走下马车的灵秀少年说道。 “曹大人就这样不管不问吗?”火凰虽然不知道小童说的是何事,但是撒网捕鱼的心思却是玲珑。 “谁在城外还没个远房亲戚,可是没有钱财,谁能进得了如今的绥德城?”小童年纪不大,说话却是老成。 “那曹县令自己不也有亲人吗?怎么就忍心看别人家破人亡?”火凰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年幼小童看到面前施主悲伤神色,自幼生活在道观的他自是少了些红尘之中的规矩和忌讳,直言说道:“咱们那位县太爷,就只对曹公子亲,连曹小姐都不好使。” “曹公子?”火凰不动声色的问道。 “是啊。”小童正要说些什么,此时,门前却浩浩荡荡来了十多人,被围在正中间的是一顶蓝底暗花的绸缎轿子,轿子不急不慢的停到清风观正面,从上面下来一位高矮胖瘦适中的中年人,中年人保养良好,看起来也就是三十五岁左右的年纪,端的是仪表堂堂,目不斜视。 小童慌忙跑进道观唤人,火凰坐进车内,说了一句:“去曹府。”之后,聚精会神的思考。 到了曹府后墙,火凰下车准备翻墙而入之时,被黎烙见一把拉住,问道:“你要做什么?” “探查地形之后,我才能知道我要做什么。”火凰转身对在车上打盹的豁牙老马夫说道:“莫老爷子,跟我一起去县令府里走一遭?” 豁牙老莫听后也没说去不去,看着黎烙见,等待着指示。 火凰就知道,这个哑巴老头一定是这货的保镖兼帮凶,见莫老爷子没有出手的打算,说道:“为难的话就算了。”她发现,自从来了这个比二十一世界要干净太多也退化太多的世界,自己的却反而越来越怀疑自己,特别是看过二人翻墙时的一跃而上之时,才深刻的觉得。这个世界,还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们那些现代人早已经被一大堆先进科技和武器惯的已经丢失了古老的武学根本,一颗子弹就能解决的事儿也就懒得花上数十年去努力。 “我跟你去。”楚大少下车言道。 “你就算了吧,就你那三脚猫功夫,都不够人揍,瞎凑什么热闹啊?”黎烙见开口就是血淋淋的现实,对火凰拍板道:“我跟你一起去!” 火凰看了眼黎烙见,没有反驳。昨晚这男人露的那一手自己是看的真真的,虽然这货的功夫跟莫老爷子的炉火纯青还有点差距,但比自己这个完全不会轻功的现代人而言,已经算是高手高高手了。 其实,所谓的轻功远没有像一般武侠小说里写的草上飞水上漂、来去八百里之类,真实的轻功也只是一种经过刻苦的负重训练之后,所达到的比一般人要高出数倍的弹跳扑跃能力,就像是二十一世界跑酷一族的超级版本。 对于功夫,火凰自认一窍不通,可对于擒拿近步战、暗器冷兵器作战,火凰自认为还是要比这些学术有限的古代人还是要高上一些的,想到这里,火凰被打击到的信心再次瞬间原地满血。 在陕西,再繁华的绥德也只是相对着整个陕北地区而言,真正的拿到场面上跟着洛阳去比,那绝对是天壤之别,所以,就算身为一县县令的官邸,评下来的话也只算是京城普通稍富百姓的家庭宅院差不了多少,院子两进两出,前院是客厅厨房之类屋子,后院为主屋,一共大概也就十来间,对于古代可以取上多房姨太太的京城老爷们来说,也算是小的了。 二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身姿轻盈的窜进后院,可能因为曹千阁出门的早,主屋里并没有什么人,二人挨着挨将墙角听了个遍儿,除了一堆女人声,也没什么特别发现,知道最后二人正要离开之时,突然听到一间被隔开的清幽院子里传来一声声咳嗽。 二人顺着声音打开院门,小院里并不像外面有人看守,院子虽不大,却处处清雅别致,显示是人精心装饰过一番的,二人不约而同的走到床边,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向里面看去。 房间,一个瘦弱男子披着豹子大氅端在在书桌旁,手中比在不停的写着什么,旁边好立着一位研磨书童,二人没说话,那豹子大氅公子哥一直没说话,书童也就没有打扰,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 火凰看着写字公子那只有长期被病痛折磨的消瘦身影和苍白双颊,对着黎烙见挥挥手,示意原路返回。 带二人坐上车之后,豁牙老莫驾马车离去,四人回到老王掌柜家,老王掌柜和他家那口子因为晚上繁忙劳累早上也没什么生意,上午一般都不开门,此时,这对老夫妻才刚刚起床,老王掌柜洗过脸之后端着一盆热水来到屋子里,却发现屋里根本就没有人。老王掌柜一愣,走到另一间房,再次敲门。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在老王掌柜敲门的同时,四人刚刚好自窗口进入,待老王掌柜的一看过来,就发现屋里里端坐着的四人老老实实的坐着,齐刷刷的望向自己。 老掌柜一愣,这四人倒是跟商量好的似得聚的齐全,乐呵呵的笑着说道:“来,四位起的真够早的,都过来洗把脸吧,等会儿咱们就可以吃饭了。” “又是吃又是住的,真是麻烦王掌柜的了。”身为商人的楚华池花大少客气的说道。 “嗐,看你这位小兄弟说的,我们家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在,你们到了这里还热闹了些呢。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啊。”王掌柜诚挚的笑着说道。 楚大少点点头,随口问道:“掌柜的家中可还有人?” 王掌柜神色一暗,说道:“就还剩一个弟弟,在县衙里当差,不常回家。” 楚大少敏感的没有再问下去,火凰洗过脸,呼着热气儿突然说道:“王老哥,县太爷家是不是有个公子啊?” 老王掌柜的听到这个问题,叹了一声点点头道:“曹公子真是可惜了,好人不长命啊。” “怎么这么说?”火凰好奇的问道,其余三人也都看着看着老王,等待下句。 “曹公子大小就是绥德出了名的神童,才情那是大了天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老天舍不得才要把曹公子给再收回去,曹公子是曹家长房长子,曹县令的第一个儿子,虽然出生之时曹夫人难产而死,可因自幼聪慧毫无悬念得到曹大人的百般疼爱,一直是曹大人的心头肉,曹大人对这个儿子也自是没得说,要什么给什么,不想做的事情是决不强求。” 老王掌柜说道这里,语气一转接着说道:“可曹大公子自小就体弱多病,我也只是听老五说过,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要不是曹大人不遗余力的拿药补着吊着命,也活不到现在。你们是不知道,曹公子人虽文弱,文字诗体却是磅礴,前几年陕西文才大赛,也就是我们绥德的曹公子带着病没去,要是曹公子过去,哪里还会有咸阳那张不前什么事儿啊。”老王掌柜说道此处,脸上竟然带着丝丝自豪。 其实他没说,自他儿子早夭之后,他加那口就去了曹府当奶妈,也正是因为有了这层关系,老五才破格被曹大人提成了衙役,穿上了公服。 ------------ 第九十章 :奔来的曹县令。 更新时间:2013-12-29 待吃过早饭,四人没有急着出去,回到屋中商议片刻之后就与老王掌柜告辞,王掌柜本想留之,但看四人坚决,也就不再多留。 出了王家饭馆,四人分头行动,先是让豁牙老马夫去清风观里顺了几件道袍换上,豁牙老莫也是实在,逮着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下了死手,狠狠的偷出来了大小各异的八件才罢休。 四人翻墙出城,找个隐蔽地方将道袍换上,再次出来时,也完全看不出以前模样。 正午时分,绥德城门外,有四位风尘仆仆的道人一路赶来。 由于前来拥挤的难民早已离去,看守城门的士兵以为只是几位想要进城的道士,也就没怎么留意,可谁知道,这四位道士只是看着绥德城上天空,掐指细算,并没有想要入城的意思。 其中一位机灵的小兵知道这绥德城老大信黄老,看四位道人颇具仙风道骨,就主动上前客气询问道:“四位道人来自何处?” 这一问可不得了,只见那个年纪最大也最没仙人风范的豁牙老道斜着眼的说道:“我们是来自京师洛阳千机观,奉我观祖师之命,特派我小师叔一路风餐露宿来此,只为了解了陕北这天下浩劫。”豁牙老道一边说着,一边规规矩矩的朝着火凰施了一师门礼。瞧人豁牙老道说话这水平,不开口也就算了,一开口就牛气哄哄的,一般人抗不住啊。 作为一看门小兵,虽然不知道什么千机观,可光是听到说是从京城来的,直觉之中就认为一定是来了什么顶老大的人物,无形中又客气了几分,惊讶的看了眼四人之中明显最为年轻的‘小师叔’,拱拱手,问道:“这位真人方才说什么天下浩劫,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想到,这位京城来的小真人倒是随意祥和了不少,火凰抖抖手中拂尘,装模作样的摆出一派得道君人做派,问道:“你们绥德城中泰斗一家可姓曹?”火凰故作高深的将话说的尽量古色官方一点,坑蒙拐骗,这坑才开始挖,活儿自然要做的精细些。 小兵点点头。 “曹家十八年前是不是有一童子降世?一出声就克死生母?” 小兵听后,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火凰,犹豫了半饷,再次点 火凰掐指算道:“那童子乃文曲星下凡,却先天自带若症,十八年后的今天,想必那童子早已耗到油尽灯枯、时日不多了。” 小兵脸色终于大变,连连点头问道:“真人有什么解救的办法吗?要是能救我们县太爷家公子,我们县太爷绝不会亏待了真人。”小兵慌忙问道,若是这真人真有能耐救的小公子性命,那自己这个牵桥引线之人,到时候也必不会少了好处,县太爷赚的钱够多了,稍稍指头缝里露给他一点,就够他一辈子小酒小菜的吃喝不愁了。 “大胆!竖子无礼!”旁边黎烙见恰到好处的开言斥道,要做戏就要把戏做足,继续呵斥道:“我们堂堂千机观的真人小师叔,岂会看得上你们一城县令的那一点好处!”黎烙见还真没夸大,也就是这里偏僻穷困,要是在其它地区,身为黎国的人,说不知道京城皇城旁边有座舍利塔,紧挨着那舍利塔的,就是被天下道人成为道教正统的千机观,而千机观的老真人,更是先皇亲自册封的牛耳仙师,当之无愧的道教第一人。 这次冒充千机观别的不说什么,只希望火凰不要毁了千机观的数百年声誉,不然那群出家人的死脑筋还不一定怎么认死理呢。 起初听到呵斥的小兵刚要翻脸,一听那人说话竟如此托大,多半也是因为确实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也就忍着没有发作,点头说道:“真人说的对,是我们这乡野村民见识短了,说话不经脑子,还望真人别放在心上。” “哪里哪里,小哥也是好心。”火凰打个耳刮子再给个甜枣吃,替人铺好台阶说道。 看门小兵听到这话,再大的火也熄了一半,问道:“四位真人,咱们绥德城现在已经封了,不让进的,真人们可是要入城?” “不入也可以,把曹公子带过来看看也是有法子的。”火凰一脸纯善的严肃说道。 小兵一听,好家伙,还的让曹小公子亲自出门?“非要见上一面不可吗?”小兵小心翼翼的问道。 “要想篡改气运,就得要有足够的精气支持,让曹小公子这样的更是气运空白如生宣,自然要先把命续上一续再说。” 火凰说的波澜不经,可到了小兵耳里,乖乖咧啊,这世上竟然真的有续命之法?以前也只是听说,现在算是见识到活真人了。“几位真人稍微等下,小的也不敢做主放人,现在我就过去禀告我们家老爷。” 小兵一走,配合默契的四人相视一笑,远远的站在城门外,与那群好奇的守门小兵隔开距离。 此时,县令曹千阁在家蔫蔫的吃饭之时,管事儿领着一士兵走到大厅,小兵往下一跪,行礼道:“启禀大人,城门外来了四位道人,说是从京城千机观来的,这些道人很是奇怪,站在城门口也不说进去,一个劲儿的掐指说咱们绥德有天大浩劫。” 正愁着心尖儿子今天早上病情突然恶化的曹千阁哪里听得进这些,不耐烦的挥手道:“下去下去,别来烦本老爷。” 小兵正要退下,想起那小师叔的话开言道:“真人还说了,有法子给公子续命。” 一句话,说的曹千阁像是被扔到巨大瀑布一般,浑身一个机灵,忙开口问道:“你谁什么??!!” “真人说,能给咱们公子续命。”小兵重复道。 “恩,上一句呢?”曹千阁又问。 “城门口来了四位道人,说是从京城千机观来的。”小兵小心翼翼的重复道。 曹千阁哦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激动的站起身揪住小兵衣领再次问道:“你说是从京城的千机阁??!!” 小兵呆愣的点点头,不敢挣扎。 曹千阁放下小兵就往城门方向跑去,连最暖和的貂皮裘子都没来的及披上,稍胖的身体虽是养尊处优惯了,可就是喘的满脸通红,依旧朝着城门方向不停奔跑,后面的老管家边跑边喊道:“老爷老爷,你慢着点,小心脚下......” 可内心如锣鼓再敲的曹千阁哪里顾得上这些,现在就是皇帝来了,只要是救不了我曹千阁的儿子,我曹千阁都不会这么放下身段前去迎接, 城门口,站岗士兵一看,大惊失色的喊了一嗓子‘县太爷来了’之后,就瞬间混入人群,找不到踪影。 要是在平时,免不了要审查半天,可今天情况特殊,曹千阁大喊里句开城门,在城门刚刚露出一条小缝的同时,就迫不及待的往城外跑去。 四人又是一笑,看着那一身绫罗的中年人奔过来。 ------------ 第九十一章 :千机观的四位真人。 更新时间:2013-12-30 “四位真人,敢问可是来自京师?”曹县令整了整衣衫,来到火凰一行跟前,恭敬问道。 火凰瞥了一眼曹县令,连吭都不带吭的,随机转过头去装逼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贫道一行来自洛阳千机观,这位是我们的小师叔,混元师祖的嫡传弟子。”豁牙老莫今儿表现的尤为近人,走上前去介绍道。 曹千阁一看,这千机观的道人穿着和清风观倒是很像,从当官最初的时候进过一次京城,朝圣完走马观花似得匆匆返回之后,这辈子也就一直窝在陕北地区,像他这种地方县令,芝麻大的小官,多半都是一辈子也见不上皇上一面,曹县令也是如此,当初进宫,连入殿的资格都没有,就是随着同去的几位一起在昭德殿外跪了一上午。 在然后,虽有过几次调遣,也又是不远不近的平调而已,这位没怎么见过大世面的一城县令还以为天下道人都穿这个样子的道袍,也就没有多问,“哦,原来是千机观的真人到此,本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招待不周,敬请见谅。”曹县令客套道,对于那位看起来像这个豁牙道人小孙子的小师叔有点诧异,这千机观里的长幼之分有点乱啊。 其实不光是道观,就是任何一门一派的辈分排行也都是按师门进门时间,你就是进门再晚,能拜上一门的顶级boss为师父,那你的辈分也同样可以高到天上去,不论底下师侄年龄再大进门再早,在长幼尊卑有别的古代,也得乖乖的叫你一声小师叔,好好的对你跪拜行礼,这就是所谓的门规。 其实按说他这身为七品县令的朝廷命官本应该接受一介平民道人拜见才对,可千机观的道人岂能是一般的道人?千机观世代身为黎国皇室金印加封的道观,身份地位上自是高出一般人太多太多,别说是现代掌门的嫡传弟子来了,就是旁出弟子,跟一个区区地方七品县令见了面,也自是不用跪拜的。 “曹县令哪里话,我们小师叔也是奉师祖之命突然造访,曹县令没有准备也是情理之中。”豁牙老莫这话面上虽是说的客套,里子里可没有一点谦虚的水分。 曹县令身为官场老油子,岂会听不出其中暗意,只是此事不光是关乎千机观之事,也关系到自己儿子的身家性命,曹千阁更是比以往多存了几分耐性,伸手引路道:“四位真人入城,容在下给各位真人收拾出安静的住所,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也是辛苦,等真人们休息妥当了,再细细详谈如何?”曹县令说道。他沁淫官场数年,为了儿子安全,怎么会如此轻易的相信一行来路不明之人的言语,反正只要一进了城,将这群道人往清风观一带,到时候是骡子是马自见分晓。 “不急......”火凰终于端够了架子阻止道;“现在尚在午时,乃一日阳气最盛的时刻,容本道再次聚集下天地之精,今晚丑时自是有一番恶战。”火凰说罢,不等四人开言,直接盘腿坐在城门正中五十米处,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闭眼静坐。 黎烙见三人好险没笑出来,这火凰也忒能装了吧,都演到这份上了还不忘给晚上铺垫铺垫,加点真实感。黎烙见一看,这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啊,反正现下无聊,还不如坐下歇歇,一本正经的对老莫、楚华池说道:“大师兄、小师弟,咱们去助小师叔一臂之力。” 楚大少憋的颇为辛苦,可又不好意思笑出来,点头答应,心说:“怪不得你们这两这么爱闹,原来都是这么损的家伙,装起来事儿事儿的,挺像回事儿啊。” 三人跑到火凰身后盘腿儿坐下,依葫芦画瓢按照火凰手势自由发挥的乱摆一通,初看虽然凌乱,但是细看之后......还是这么乱...... 曹千阁就算再聪明奸猾,可他哪里猜的出那些花花肠子啊,看到四个身穿道袍的老幼道人一副道貌岸然的往那一坐,神色还带着丝与寻常人不同的笑,自顾自的将这种情形理解为脱离红尘之人的常态,当然不会跟地下的凡夫俗子似得一笑就露出一口黄橙橙的大板儿牙。 四人心思各异的坐了好半响,终于觉得装的也够足了,站起身来,在曹县令的带领之下徐徐走进绥德城。 火凰演戏演得上了瘾,一路走来一路摇着手中洁白拂尘,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刚刚能让身边人听到的范围。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唵,萨皤啰罚曳。数怛那怛写。南无悉吉栗埵、伊蒙阿唎耶。婆卢吉帝、室佛啰楞驮婆。南无那啰谨墀。醯利摩诃、皤哆沙咩.......”一路喃喃吟唱,颇为动听。 这段奇异的语言听在年轻时颇有学问的曹县令耳中,曹县令就纠结了,因为他发现,他自己是一个字都听不懂啊,转头看看身后三位真人,谨慎考虑着等下要不要把闭关多年的清风观老道给请出来。 相信有眼力劲儿的读者这会儿应该已经看出来了,这是一段梵文,没错,就是佛教梵文《大悲咒》,其实火凰对佛门什么的一点都不懂,会唱这个也只是因为这是一首名叫萨顶顶的女歌手唱的歌曲而已,当初好奇的学了几句,现在早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反正这里跟以前的古代也不是一个世界,没有佛教传入中土,这些人也听不懂这些,怎么悬乎怎么忽悠呗。 (有人说了:女主,你糊弄人也就算了吗,最起码你别把人当二逼糊弄成不?考验古人的智商还是怎么着啊?”女主答曰:“我不牛逼,那我能当上哪门子女主啊?) 言归正传,四人被曹千阁特意安排在了离曹府不远的清风观,清风观虽不大,也作为一门之人,岂会没有听说过道教祖庭千机观的存在?这意义就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混黑道的都拜关二爷一样,连二爷都不拜,你还混个屁的黑道啊。 清风观观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道士,听闻说是千机观的上师前来,忙不迭的出来迎接。 身份角色使得火凰还是那个死样子,一副拽的欠扁的扑克脸,对着率领浩浩荡荡数十人的老道士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别看这货作风傲慢,可人小道士就吃这套啊,只有真正的真人才会练出这般的出尘风骨,不食人间烟火啊,你要是笑眯呲儿的逮着人就跟他唠家长里短的,他说不定还觉得你不正经、不正统呢,封建的思想使他们对上层人物自然而然的带着崇拜和敬仰,这种潜意思的思想不是出家从道脱了红尘就能摆脱的了的。 清风观观主将观里最清净宽敞的客房腾出来,安排让四位坐下。 “曹大人和观主就先回去吧,太阳落山之前再来,在此期间,请二位保证不让任何人进入这个院子,以免毁了小师叔阵法。”楚华池见吃喝拉撒睡解决了,毫不犹豫马上送客,说道。 曹千阁点点头,对着一群伸着脖子乱瞅的小道士说道:“都别看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小道士们一哄而散。 ps: 《大悲咒》 全名《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 於诸众生起慈悲心。先当从我发如是愿: 稽首观音大悲主,愿力洪深相好身。 千臂庄严普护持,千眼光明遍观照。 真实语中宣密语,无为心内起悲心。 速令满足诸希求,永使灭除诸罪业。 龙天圣众同慈护,百千三昧顿熏修。 受持身是光明幢,受持心是神通藏。 洗涤尘劳愿济海,超证菩提方便门。 我今称诵誓皈依,所愿从心悉圆满。 南无大悲观世音,愿我速知一切法。 南无大悲观世音,愿我早得智慧眼。 南无大悲观世音,愿我速度一切众。 南无大悲观世音,愿我早得善方便。 南无大悲观世音,愿我速乘般若船。 南无大悲观世音,愿我早得越苦海。 南无大悲观世音,愿我速得戒定道。 南无大悲观世音,愿我早登涅盘山。 南无大悲观世音,愿我速会无为舍。 南无大悲观世音,愿我早同法性身。 我若向刀山.刀山自摧折。我若向火汤.火汤自枯竭。 我若向地狱.地狱自消灭。我若向饿鬼.饿鬼自饱满。 我若向修罗,恶心自调伏。我若向畜生.自得大智慧。 ------------ 第九十二章:镇压火精的童子。 四人好吃好喝好好商议。 待到黄昏,曹千阁准时前来,身旁走着的则是清风观的观主,德惠道人。 德惠道人虽觉得这位混元祖师的低传弟子来的有些蹊跷,可自从下午听过曹县令所说的重重事宜之后,对面前的四人更是好奇。德惠道人虽见多识广,可毕生所见所闻接触的大多是男子,对女子一向是敬而远之的,自然是看不出来火凰的女人身,其实别说是他们二人了,以火凰先在的打扮、动作、语言,就是黎烙见有时候也觉得这实在是个大老爷们儿才有的作风,娶人不淑啊。 “敢问道友如何称呼?”二人一进客房,德惠便开言问道。 “我们小师叔法名玄混。”黎烙见上前一步率先开言道,这老道问问题挺有讲究啊,天下道统为一家,每一代的道人自有各代的辈字,若是外人,自是不好回答,也回答不上。 道人一惊,玄混?玄字辈的?开言又问:“这位小道友,你又是如何称呼呢?” “小道智奇,那两位分别是大师兄智余和小师弟智德。”黎烙见一一介绍道。 这一番介绍在曹千阁看来平常,可停在德惠的耳中,就如同炸雷一般一颗一颗轰入了德惠本就涟漪的心。 小师弟智德?道门中一向就有已最小同门作为辈字呈上启下的习惯,就像每个道观的玄字辈的最后一名弟子名字一定叫玄智,智字辈的最后一名弟子一定叫智德一样,意味着万事万物生生不息之意。也就是说,除了这三位年纪稍大点的道人是自己的师叔外,那个小屁孩子一般的玄混小道士竟然是自己的师爷爷??玄混玄混,可不就是混字辈最小的小师爷嘛。 这大有讲究的辈分问题被黎烙见回答的滴水不漏,就已经让德惠道人信了三分,先不说这些外人不会知道的讲究,就光辈分问题,现在黎国的道观,除了京师金印加封的千机观,哪里还出得了这么高辈分的年轻小真人?!! 黎烙见看老道士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这番话一定是回答对了,身为皇帝的他虽说平日里不怎么在意区区一个道观,可从小就经历各个节气水陆道场,见遍千机观真人的他自是对这些暗里讲究比旁人要多上许多,与混元老道聊天的时候,那看起来挺像回事儿的老头也没少教自己东西。 火凰猜出刚刚那番话暗藏玄机,感觉到老道士的纠结暗暗对黎烙见竖起大拇指,幸亏自己关键时候把持住了这张快嘴,要是刚刚说秃噜了,那这饺子皮算是破了!幸亏幸亏,第一关,安全蒙混过去! 让火凰没想到的是,这位年迈老道在纠结了半天之后,对着自己突然就是一个大鞠躬,挥动这佛尘恭敬说道:“小师爷在上,徒孙德惠见过小师爷。”德惠拜过火凰,起身对三人弯腰又道“三位师叔在上,受师侄一拜。” 火凰、楚大少心中闪过一丝惊讶,不约而同的看了看黎烙见,这货刚刚传递了什么暗语,竟然一瞬间就把自己变成师爷、师叔了?!” 黎烙见笑眯眯的受了这一拜。到底姜还是老的辣,知道‘凡是古怪之事,必有背后之人’的豁牙老莫见怪不怪的点点头,挥了挥拂尘,将这位新鲜热乎的小师侄子扶起。 一边本就将信将疑的曹千阁看到这一幕,瞬间疑虑全消,他现在哪还有心思看这些师门相认的感人情景,急着上前问道:“玄混仙师先前说的泼天大祸与续命之法,是怎么个说头?还请仙师明示。” 火凰一听,得!自己从真人直接升级到仙师了,这辈分长得真不是一般的快啊,恢恢佛尘掐指成诀道:“曹大人可曾听说孽火降世之事?” 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的久了的曹千阁哪里关注这些,摇了摇头问道:“孽火?难道跟今年的大旱有关?” 火凰暗道一句聪明!这混官场的就是混官场的,一点就透啊,接着忽悠道:“那大人有没有听说黎国皇宫发声爆炸之事?” 这是自然是知道,黎国皇宫,乃是一个国家的政治权利中心,像这种不被上头隐瞒的大事儿,一般都会像瘟疫一样迅速的传遍整个国家的每个角落,曹县令点点头,有些惊愕。 民间传闻,因为楼氏皇后出身不详,引发不详之火突起,发生爆炸,炸的后宫之中数百人死亡,最后大祭司亲自出手才得以摆平,而那位皇后,也因为此事被皇上不喜,去向不明。 这传闻是真是假,作为只是挺热闹的百姓们自是不予深思,他们甚至深怕旁人觉得自己消息不够灵通似得加油添醋的以讹传讹,从没人伤亡变成数百人被炸死,其中何尝没有有心之人暗中的推波助澜。 有句话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就怕不要脸的!”而那些暗中扇阴风点阴火的家伙,就是那不要脸的中的极品! “难道宫中一事和那个孽火降世有关联?”曹千阁惊疑问道。 “恩”火凰点头徐徐说道“孽火砸下来的时候就落在北宫,一国的西北方向,正对着的就是这里。而整个陕北出现了历年来最为严重的大旱,导致陕北百姓饿死之人不计其数,也正是与这降世孽火有关。” “那又关犬子什么事呢?”曹县令疑惑问道。 “你家公子生辰八字为何?”火凰掐指作势,端的是职业一流水平。 “戊戌年子月子日子时。”曹县令想都没想一口道出,足以见得他对这个心尖儿上的儿子的宠爱。 火凰手指不停掐动,片刻,终于停下,说道:“师父果然没有算错,就是他!” 曹县令心中‘咯噔’一下,好险没背过气儿去,这大旱若是跟自己儿子扯上了关系,那自己儿子的命还会有?“仙师!”曹县令也顾不得什么仙凡有别,抓住火凰那肥大的道袍着急问道:“我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先别急,听本道细细说来!”火凰丢下佛尘,往凳上上一座,捋了捋袖子开书立坛,可刚说出开篇第一句话,就好险没把自己给逗乐儿。 “其实,你儿子前世是镇压火精的十大童子之一。” 靠,才发现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这么会扯淡了?还一扯就是一火车皮! ------------ 第九十三章:糟糠之妻。 “其实,你儿子前世是镇压火精的十大辟邪童子之一。”火凰开言第一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县令曹千阁那不算庞大的身躯猛然一震,脸色刷白,志宁竟然跟那火精扯上了干系?!! “这事情说来话长,你儿子本是天上星宿之仙,后因火精之乱被派去做了辟邪童子,可就在二十年前,负责克制火精的水精神灵下世寻找封印灵石开始,火精功力见长,趁辟邪童子疲惫乏怠之时,冲破结界打伤十大童子,下世为祸人间,后被克星水精擒获,玉帝大怒,将十大童子全部下贬人间,经十世浩劫之苦。令公子之所以生而体弱,正是那时候被火精打伤所致。”火凰徐徐道来,可这些对二十一世纪人来说信手拈来的谎言却实打实的惊煞了一屋子人。 楚大少偷偷拽了拽黎烙见衣衫,小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商议的?行啊,还一套一套的。” 黎烙见疑惑的挑了挑眉,答道:“没商议啊,可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吧,说的跟真的似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楚华池看了看豁牙老莫似笑非笑的样子,偷偷朝黎烙见努努嘴,静观其变。 一直心急如焚的曹千阁哪里有心情注意这些小动作,他现在整个心肝都扑在了自家儿子身上,看样子只要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他也活不下去了。“那该怎么办啊?求仙师指点。” 一旁的德惠道人简直都听得呆掉了,他虽然知道道家的金木水火土五行,可也仅仅是知道些皮毛而已,对火精水精相生相克这些是听都没听说过,可光凭着千机观在他心目中的神圣地位,他对眼前这位小师爷的话丝毫不会怀疑,只是想要用心的将这些道家真理记下来,留予清风观后代子孙。 “这先天之星下凡历练,自是比时间这些凡夫俗子要困难的多,身上修炼除了本身自带的先天之气,也就是咱们说的灵气,更需要阳世阴间之德,三者缺一不可,否则,非夭即折,不得往生啊。”火凰挥动拂尘,合指扬声的念了句‘无量天尊’,神情悲悯。 听到后面站着的小天师紧接着异口同声的念了句‘无量天尊’,火凰暗道一声默契,空出的手向身后竖起大拇指。 曹千阁听完一知半解,急声问道:“怎么样才能得到?” “要是搁以前的话好好办,可是现在时机紧急,不同于往日,恐怕辟邪童子今夜丑时,就是令公子的命丧之期!”火凰神情严肃,故意买了个关子,让这位爱子如命视财也如命的贪污县令急上一急。 曹千阁终于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神魂落魄的往后退了几退,往椅子上瘫坐下去。 “幸亏......”火凰本来沉重的言语一转,如释重负道:“幸亏贫道四人即时赶到,童子他命不该绝啊。” 曹千阁一听还有转机,瘫软的四肢立即涌现出力气,双手抓住扶椅强撑着站起身来,双手抱拳一躬到底,恳切说道:“还求仙师救犬子一条性命,曹千阁愿当牛做马报答。” 当初,曹千阁喜欢上的那个女子原本也是嫁不到他曹家的,她娘亲势大贪财,若不是被压迫了半辈子的老丈人坚持让自家女儿下嫁,恐怕今时今日也没有曹志宁了。可她进门二年即难产而死,丈母娘大闹当时还是一介寒窗的曹家也是理所当然,只是在他曹千阁的心中,后来娶到的女子再美艳、温柔、体贴,也没有了当初那个为了给自己生孩子的女人好,这就是所谓的糟糠之妻。 “今夜丑时,为火精本命汲取外界天精地气之时,令公子原本就是被火精所伤,身上本身就带有火精煞气,到时候火精越是意德圆满,令公子身上煞气就越足,身体自然就越发虚弱,以他现在的身体根本阻止不了,到了丑时,尔等摔清风观所有道人离去一半丈,本道自有阵法相抗,叫那火精不得侵入一分一毫。” ------------ 第九十四章:鬼火追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县令曹千阁此刻简直心急如焚,眼看着太阳西落暮色降临,他再也忍受不住这般无法控制的无力感,安排过随从之后,一路跑回曹府后院,看着连睡觉都皱着眉头忍受病痛的儿子,心底悲凉。 “爹,出了什么事情了?”曹府公子曹志宁如将息之灯一般睁开无神的双目,轻声问道。 “没事......没事。”曹千阁张了张嘴,犹豫道。 看到此情,曹志宁叹息一声,幽幽说道:“爹,这时间,许多事情不是人力能控制的了的,其实你不多,儿子也自知时日不多了。”曹志宁感觉到了曹千阁的不舍,抬起手中一直紧握的手帕,雪白的手帕上血迹斑斑。 曹千阁看到,愣了半响,老泪纵横,说道:“不会的,宁儿,爹绝不会让你就这么死的。” “孩儿不孝,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曹志宁轻声安慰道。 “宁儿,你别这样灰心,爹有办法,今日咱们绥德来了四位仙师,他们自会救你性命的。”曹千阁抓住曹志宁瘦弱干柴的手,急声说道。 “爹,你知道,我不信黄老的。”曹志宁神情始终平静,他早已做好了安然赴死的准备,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这个疼他爱他的爹了。“爹,宁儿其实一直都知道爹最疼爱的始终只有宁儿,可若是我走了,爹一定要善待其它房室的姨娘弟妹们,毕竟他们也是你的亲人,还有,爹一定要做一个好官,为了绥德的百姓还有为了爹自己,千秋史上,宁儿不愿爹背上一世骂名。” 曹千阁双目蓄泪的看着瘦的已经不成人形的儿子,哇的一声哭出声来,这些年,宁儿自小养在这个僻静院子里,连出出门晒晒太阳都会让病情加重的他一心扑在书画学问上,从来没有多问过自己官场上的事情,突然说起这些,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宁儿,爹已经让人开仓放粮救助百姓,只要能让宁儿活下去,爹就是刮肉喂人也愿意,所以,宁儿一定要熬过去今晚,仙师说了,只要宁儿熬过今晚,日后自会好转的。” 所谓阳世阴间之德,他曹千阁一直相信,现在的曹千阁对曹志宁不光都舐犊之情,更有无法言明的愧疚在心里,在他认为,也许就是以前自己积德不善,才会致使儿子被苦病折磨十八载。 曹志宁并没有将曹千阁口中的仙师放在心上,读圣贤书的他对生死早已坦然,可遗憾是不能给父亲养老送终,不能为百姓谋得安稳,他正想说些什么,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他满脸通红的喘不过气来,本就佝偻的身体弯的如干虾一般。 曹千阁手忙脚乱的帮曹志宁抚着背部,试图平复儿子的喘息。他抬头望天,正是丑时。 ------ 丑时,整个清风观的所有僧人香客皆被请出了观,众人站在清风观大门外小心翼翼的议论着将要发生的事情,唯恐惊扰了仙师做法。 火凰四人迈着小方步走上清风观最大的法坛开坛做法,什么东西都是现成的,火凰按照电影里看到的,先是唧唧歪歪念了一大段的‘咒语’又是烧香又是点火的折腾了半宿,玩的不亦乐。 就在黎烙见都觉得是时候结束的时候,火凰桃木剑一挥,直指曹府方向,说道:“走,咱们去曹府。” “喂,你玩够了没?”黎烙见一边按照火凰吩咐的跟楚华池、豁牙老莫在法坛上不停转圈,一边折身问道。 “还没,好东西还没用上呢,你以为他们就会这么容易的就相信了我们啊?等过几天万一那曹县令回过神儿了,咱们就穿帮了,所以,戏要做足啊。”火凰负手收起桃木剑,一记经典的黄飞鸿式收尾站立,说道。 楚大少看了看黎烙见,点点头,他还是比较赞同火凰的做法的,其实,说实在的,他更好奇下午时,火凰在城门外准备的那些东西是干嘛用的。 豁牙老莫漏齿一笑,率先跳下法坛,就是因为他说话漏风,所以才一直不想说话。 四人手舞桃木剑出了清风观直奔曹家大宅。 在外等候多时的众人耐心差点的早已经等的不耐烦看,都大半个时辰看,也没看到什么电闪雷鸣的异象发生,这几位自称来自千机观的道士不是骗人的吧?正寻思着呢,一看四位仙师出来了,纷纷好奇的跟在后面一看究竟。 曹家门房在窝在地铺里打着瞌睡,看到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来到服前,甚至连清风观的德惠大石都跟在那四位举着桃木剑的道人身后,识趣的没敢阻拦,任凭众人鱼贯而入。他晚上时也早已隐隐约约听说,这绥德城来了四位仙师,专门降妖除魔来了。莫不是这妖魔就在曹府里吧?门房再无睡意,打了个冷颤,跟在一行人身后。 听到动静前来的百姓越来越多,有些事为了看天师,有些为了到曹县令府上转转就是结下份儿眼熟情也是好的,有的则是听到了作坊谣传,前来凑热闹的。 火凰走到后院停下,示意身后三人拿出符纸点上香烛,从腰间布袋里抓出一把面粉样东西,挥手洒下,举剑直指上空,朗声说道:“上苍有好生之德,天佑黎国百姓,以天地之灵,助我除孽,急急如律令!!”说完,用剑尖穿起符纸,点燃,一番动作迅速有序,剑尖所指在四处舞动之下,夜幕中一簇簇蓝色鬼火影影错错,追随着火凰的脚步不断移动。 围观之人大声惊呼,胆子小一点的甚至都被吓到腿软,连逃跑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快看!鬼火!是鬼火出来了!!!” “天啊,这里竟然有鬼怪出没!!大家快跑啊!” “鬼怪害人来啦......” 黎烙见三人哪里会想到这出,黎烙见面色大变,作为一国皇帝的他对风水气运虽不妄信,却也敬上三分,疾步上前就要拦着那个无法无天的女人,却被楚华池一把拉住,对着他暗暗摇头。 当局者迷,黎烙见显然是太过担忧火凰的安危,可楚华池却是清楚的看到火凰被鬼火紧追之下依旧镇定如山的表情,他相信眼前的那位小兄弟,既然他有把握,他尽力配合就好。 黎烙见看着对自己暗暗摇头的楚华池,终于冷静了些,这女人竟然能招来鬼火?他早已知道她的身份特殊,以及她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常人无法理解的天方夜谭,在看到她被鬼火包围时,他甚至会害怕她会突然再次灵魂穿越,离自己而去。 “天上之精,地上之灵,炼狱之鬼,三界之魂,何来何去,非尔之处,不可久留,破!!!”随着火凰一声大喝,符纸灭去,一切重归黑暗。 院子里剩下的少数人看到此处放下心,暗舒一口气,再看向四人的眼睛里,有着满满的敬畏。 其实道理很简单人体的骨骼和磷脂里含有较多的磷。人死了,躯体里埋在地下腐烂,发生着各种化学反应。磷由磷酸根状态转化为磷化氢。磷化氢是一种气体物质,燃点很低,在常温下与空气接触便会燃烧起来。磷化氢产生之后沿着地下的裂痕或孔洞冒出到空气中燃烧发出蓝色的光,这就是磷火,也就是人们所说的“鬼火”。 而火凰,在进城之前所要准备的东西就是刮下一些尸骨上的麟粉而已。 “鬼火”遇到高温,会产生化学反应,磷化氢易于形成。由于气温高,磷化氢也易于自燃。 那为什么“鬼火”还会追着人“走动”呢?大家知道,在夜间,特别是没有风的时候,空气一般是静止不动的。由于磷火很轻,如果有风或人经过时带动空气流动,磷火也就会跟着空气一起飘动,甚至伴随人的步子,你慢它也慢,你快它也快;当你停下来时,由于没有任何力量来带动空气,所以空气也就停止不动了,“鬼火”自然也就停下来了。这种现象决不是什么“鬼火追人”。 至于鬼火被灭,那就更简单了,先前说过,磷火只有遇到高温才会自然,3月里的夜间温度自是不能使麟粉自然,所以火凰才需要点燃符纸,当符纸灭了,鬼火自然就灭了。 ------------ 第九十五章:你是我的天下。 火凰收功站立,率四人进入曹志宁别院。 曹千阁虽然一直紧握因体力不支而昏昏睡去的儿子的手,可耳朵边却一直传来外面的喧闹之声,看到四位仙师进门,曹千阁依然不舍放手,问道:“那火精可曾除去?” 火凰点点头,看着熟睡中那个只剩下一把骨头的男子,怜也不怜,若说他苦,那绥德城外那千百尸骨算什么? 贵公子深宅卧病不出,哪知外面炼狱以尸河骨林。 “仙师既已做法完毕,为何我儿还不醒来?” “哪有那么快......”黎烙见接言道:“曹公子先下困倦,等他醒来之后让他服下此枚我天机观大还丹,自可性命得保。”黎烙见掏出一个织金镂花布袋,拿出一枚紫金丹药说道。 楚华池看到身为八府巡按的李烙随身带着的袋子和拿出的丹丸之后,略有所思。 “只有一枚?”曹千阁小心翼翼的接过紫金丹药,尤不知足的问道。 不等黎烙见说话,火凰抢先言道:“一枚足可保曹公子一年之内性命无忧,若要曹公子身体康健如常人,还需大人多积累阳世阴德。” 曹千阁连忙点头答应,发自肺腑言道:“我曹某浑浑噩噩当了半辈子贪官、糊涂官,才导致宁儿受我牵连,险些年少丧命,曹某人在此立誓,有生之年绝不再置百姓身家性命于不顾,多积善积德,与人良好,秉公办案。” 火凰点头,安排道:“一年之后,曹公子可去京城,找舍利塔大祭司问取大还丹。而眼下,还要曹大人搭设赈灾救助粥蓬,粮食之事无需担忧,五日之内必到绥德。” 曹千阁看着四人惊讶的点点头,将手中贴怀放好,替儿子掖好被子,感激涕零的送四人出门。 外面站着的众人看到四位仙师出来,纷纷跪倒拜见,刚刚那一幕他们是看的真真的,那些鬼火都被眼前这位传说是京城千机观出来的仙师给除去,市井百姓惊奇的同时心中也在不停的打鼓。 既然这鬼火是因为曹公子而起,那干旱灾祸说不定也是那曹公子带来的,虽说那终年不出曹家院子的曹公子有大才,可也听说这位曹公子一生下来就克死了自己生身娘亲。 “尔等莫要胡乱猜测,此次旱灾,与曹公子有关联确实不假!”火凰此话一出,满院皆惊,要不是台阶上还站着以为仙师,早被大旱逼进死胡同的众人说不定早已冲进曹家后院。 “大旱是因火精而起,而曹公子前世,就是那呀镇火精的辟邪神童之一,若不是他,众位说不定早已被火精烧为灰烬,哪还有机会听贫道在此将话。”火凰压住人声鼎沸的人群,说道。 众人大哗。 屋内,刚刚转醒的曹公子握着他爹曹千阁之后,眼睛虚空望向窗外。 ------ 四人过米脂,日夜兼程一路北上到榆林。 救灾物资是从山西吕梁地区就近调入,过保德、神木达榆林,可从绥德县令曹千阁那里得知,别说是绥德百姓了,就是连他这个县令都没有见过一丝一毫的救灾粮!这些喂不饱的蛀虫,真是可恶! 火凰对二人一个接一个的好奇问题不予回答,更是将那鬼火之事闭口不谈,搞得二人商议猜测了一路,就连那快马加鞭赶路的豁牙老莫都时不时的竖起耳朵想要听出点什么。 “火凰,到了榆林,你想怎么做?”现在的黎楚二人习惯性的问火凰道。因为他们发现,这个家伙的脑袋里总有那么一些让人看不透猜不着却又匪夷所思的东西,往往在关键时刻,忽悠于众人。 此时此刻的火凰,对于那些个贪官污吏哪有一丝好感可言,这一路上,她所见到的难民冻死的冻死,饿死的饿死,一路上铺满了逃难难民的尸体,野猪食肉家狗啃骨的惨况更是比比皆是。 火凰握了握拳头又松开,半响,蹦出一个字:“杀!” 一个杀字,听得车外赶马的豁牙老莫眼睛一跳! “杀了他们,能给难民带来什么?”商人出身的楚大少问道。 “小楚问的对。”黎烙见附和道。 “不杀他们,难解我心头之气。”火凰言道,“当然,在杀他们之前,总要让他们把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李大人,你同意吗?”火凰瞥了眼黎烙见问道,这天下是你的天下,人是你的人,你同意我就杀,你不同意,我就暗中杀!我火凰,最恨的就是贪官污吏,要不是那些人为官贪污,当初她唐家也不会被灭门而无处申诉。 如果觉得我假公济私,那就对了,虽然我自己就在黑暗之中,可我就是看不得黑暗! 黎烙见身为一国皇帝,除了对那些欺君罔上的狗官毫不容情,更不会容忍吃相已经难看到极点人,连吐相都那么难看。 没有任何一代君王可以保证朝廷内外不出一个贪官,可你贪归贪,就算再无能,也总要为百姓谋些太平不是?让你贪得良心些会死吗?贪而不腐,这便是为官之道。 “好!”黎烙见满口答应。以往竟没看出,这个本身就带着邪佞的善良女人,竟然有如此嫉恶如仇的一面。“你有什么计划?” “既是让他们吐,就要一次性吐个干净。”火凰倚在窗边声音慵懒。“那些老狐狸吃东西快,吐东西可就慢了,他们耗得起,可这陕北百姓哪里耗得起,所以,咱们就来个杀鸡儆猴,让那些打定主意不想吐的人永远吐不出来就是了。” 楚华池听到此处,缩了缩脖子说道:“火凰,如果我当初不同意救助难民,你会怎么对我?”自己这次出楚家,算是出了虎口再入狼穴吗? 火凰放松精神,懒懒一笑道:“咱们可是一路人,你说呢?” 楚华池闻言,他哪里会不知道火凰那忽悠死人不偿命的性子,玩笑问道:“要是当初我是只进不出的铁公鸡,现在咱们绝不会再一路上吧?” 火凰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不会,那种情况根本不会发生,你对我有用,我对你也还有用。”她对他们的关系阐述分明,并毫无遮掩。 楚华池楚大少听后,苦笑道:“原来在你心中,咱们还不算是朋友啊。” “我的词典里从来没有朋友两个字。”火凰鉴定的说道,有句话说的好‘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不过,从你前天自愿大出血的那刻起,你就已经在我的备用兄弟行列了。” 楚华池黯然的表情瞬间扫去,看来这火凰也不是太没心没肺啊。 “那在你心中,我算什么?”一直看着火凰的黎烙见开口问道。 “你?你觉得你自己算什么?”火凰有些困倦的敷衍道。 黎烙见没有回答,看着眯眼睡去的羊皮袄大裆裤女子,坐过去,让她的脑袋轻轻靠在自己肩上。 火凰,不管我在你心中算什么,你都是我的天下。 这个道理,你几时才能明白? ------------ 第九十六章:赌桌小肥羊。 榆林,整个陕北的中枢要城。由于位于榆溪河上游,下游无定河周边沿岸的灾情到了这里明显要好的多,整个榆林城内的百姓,要维持生计到明年应该不难。 现任榆林刺史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名叫张德茂,四十中第,短短十来年之间却平步青云,从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丞一路高升到榆林刺史之位,着实不易。 张德茂张老头子晚年得子,他人生的前四十年是庙堂,可自打进了庙堂之后,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那悍妒不许自己纳妾的婆娘能给自己生下个带把的,也好续了他们老张家的香火。 榆林刺史家有两头猛虎。 其一说的是张德茂家的悍妻王氏,另一个说的就是这位土霸王张宝宝。 刺史老头对这个独生子尤为溺爱,传言说,这位名叫张宝宝的榆林公子最爱的事情有两样,一样是娇妻美妾白银子,一样是麻雀牌九摇色子。 凡是在榆林地界儿,你遇到任何搞不定的事儿去找张公子就对了,不管你是杀人放火还是奸yin掳掠,只要磕上几个响头,乖乖的喊上一声张爷,再奉上金银美姬,博那张公子一笑,就只管安稳回家睡大觉吧。 榆林城有一间特别大的赌场,也是唯一的一家赌场,名叫兴盛赌坊。 这兴盛赌坊就是这位嗜赌如命的张宝宝开的,按说官宦家子弟理应避嫌远离这些下九流的玩意儿,可人张宝宝张大公子,就是仗着天高皇帝远,硬生生的在他爹正四品榆林刺史的庇护下,开了这么一坐人尽皆知的赌场。 在火凰离开下二十里铺的第四天,终于一路快马,到了陕北的心脏处:榆林。中午的榆林人不多,炊烟升腾,一副安居乐业的太平景象,殊不知,这太平是因为那些兵老爷们无情的赶走了多少前来避难的难民才换回来的。 一亮老旧的马车刚刚走到榆林城下,就被城门官兵给挡住了去路。榆林城城楼比绥德那个小县要好上太多,最起码人这城墙上面还有砖有瓦。 “站住,逃难难民不得入城。”为首一个官兵身披吊肩儿甲头戴斜皮帽一腿儿长一腿儿短的说道。 豁牙老莫一身破旧道袍,递上一封信张,声音沙哑的说道:“贫道自绥德城而来,这里有绥德城县令曹千阁的亲笔书信举荐。” 当兵的小吏虽只是个下九品的小官,可身在刺史府管辖的地区多年,自是不会将一个区区七品县令放在眼里,小吏吊儿郎当的接过,说了句‘等着’,拿着书信进了城门。 不多时,城门大开,小吏带着一队同是吊儿郎当的兵痞将马上上上下下搜刮了个遍之后,才兴意阑珊的放四位牛鼻子老道进了城。 刚到吃饭的饭点,一向喧闹的兴盛赌坊门前,竟然来了一个与赌坊悬挂着鎏金金匾大门反差极大的破旧马车,站门的门童刚想上前出声赶人,就看到自破马车里走下来三位道士,这群道士衣着虽破,姿态却好,除了那位豁牙老头儿,两个都是人中麒麟的风度。 “几位道爷走错地儿了吧?咱们这可是消金窟。”站门门童上前提醒道。普通人,往往对和尚道人有着一种莫名的敬畏。 “你们家主子可叫张宝宝?”为首的黎烙见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位年纪不大心眼却不小的门童,问道。 门童被年轻道人看的失了神,还以为自己中了什么法术,赶忙撇过眼睛,答道:“正是我们张公子的地界儿,几位道爷有事?” “事自然是有,不过是将要发生之事罢了,贫道偶然路过此地,顺带手为你们公子指点一下迷津。”黎烙见挥动拂尘,有模有样的学着火凰念了句‘无量天尊’。 年轻门童在兴盛赌坊的这些年里,什么场面没见过,可还就偏偏没见过道士上门算卦的。“三位道爷稍等,容小的去禀报一下管事儿。”年轻门童说完,掀开隔开赌坊与街头的棉帘子,快步走了进去。 三道人点点头,就在这时候,一个上身穿着光板羊皮大袄,下身黑色棉布大裆裤,脚蹬羊皮毛靴的年轻少年披头散发,疾步走来,走到三位道人身边,停下脚挤了挤眼睛,一掀帘子跨了进去。 楚华池神色担忧的问道:“李子,你说,火凰一个人进去行吗?他还年纪尚小,哪会玩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啊?” 被称为李子,改名为李烙的黎烙见没转头,反问道:“你不是说你相信她吗?” “相信归相信,可这些牌九骰子什么的哪里是武功厉害就能玩儿的转的玩意儿啊,他那里要是出了意外,咱们这场戏可就没得唱了。”楚华池小声说道。 “没得唱也好,到时候大网洒鱼一窝端。”黎烙见笑着说道。 楚华池看了看跟着笑的贼憨厚的豁牙老莫,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火凰进门抬手端起一个小瓷茶壶,一路得儿得儿的走到了赌坊最深处也是最热闹的压大压小桌前,滋溜溜儿的喝着大麦子茶,看着眼前一个个躲在难民的尸骨堆里的三教九流,吆五喝六的玩儿的忘乎所以。 火凰拿出一定银元,一下子将满桌子的碎银子、铜钱给比了下去,要说拿银元在赌庄里赌的汉子比比皆是,可也得分在什么地方不是?在这个鸟不拉屎、吃饭都能问题的陕北,一锭银元,可以买一个俊俏闺女了。 摇色儿的一看大主顾来了,悄不吭声的就把全场局子转移到了这个看起来年纪尚小,穿的也不怎么样的小个子身上,用他们的行话说,这类小屁孩子就是白嫩流油的大肥羊,来赌坊就是‘交学费’学巧儿,等着被坑的那类。 “压大压小,买定离手!快点押啊,买定离手!”摇色儿手摇色桶不停的招呼道,赌坊里热火朝天。 赌场外,一个陕北典型的山羊胡老头背着手迈着小方步走了出来,一看是三位道人,连手都懒得抬,说道:“不知三位道爷找我家主子有何事情?” “事情不大,若是你家主子没空出来相见,还劳烦老人家将此转交给你家公子。”黎烙见从袖中拿出一张摺叠的工工整整的纸筏,递给老管事儿。 老管事儿伸出一手接过,点点头,道了声‘不送’,转身走回赌坊。 在陕北,每天找我们公子平事儿的人多了去了,我们公子是谁?还需要你们这些老道来指点迷津?依本管事儿看,也就是一群沽名钓誉之辈,犯上事儿就拿出这套说辞出来,想要跟我们家公子混个脸儿熟,接下来一切就好办了不是?谁还不知道你们这些求人办事又没银钱的被逼到墙角的疯狗啊。 “李子,咱们就这么走了?”楚华池不但不笨,在整个黎国商界,聪明的反而有些独孤求败的意味,可对于这些坑蒙拐骗的下九流套路,他那谦谦君子明账目的脑子,明显的有些不够坑了。 “不然还能哭着求着不成?”黎烙见一心记挂这火凰,哪有心思管眼前这臭小子的情绪。 “你不是会武功吗?”楚华池的意思显而易见啊。 “得了得了,咱们去对面那家面馆坐坐,等火凰出来了再做定夺。 赌场内,一个输到抓耳挠腮穿着光板羊皮袄的瘦小汉子正被这屡战屡的成绩打击的灰心丧气。 摇色儿人暗暗瞥了一眼,摇着色子双目炯炯有神的喊道:“来来了,压大压小,买定离手啊。” 一旁凑热闹的赌徒们也早已经把对瘦小汉子的崇拜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一个个黑脸通红的盯着这位正中间坐着的小孩儿,就等着看他看要大还是买小,只要他一买,众人保证立马乖儿乖儿将注压在......另外一方赌注上。 之所以要用‘崇拜’二字,你试想下啊,赌场里,有多少人可以蒙都蒙不着一把一直输一直输?这就好比是考试时候的一张英语听力卷子,三页全部都是选择题的情况下你依然无比风骚的考了个大鸭蛋出来,哎,不得不让人跪地抱着大腿膜拜啊。 火凰赌气似的压上最后三锭银子,一股脑的推到了‘大’字上面。众人眼前一亮,压铜钱碎银子的,都毫不犹豫的掏出身上所有家当,一股脑的全部压在了。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开了!” “耶!又赢了!”色儿桶一开,底下人瞬间欢呼雀跃,喜气洋洋的像过新年一般,瞎手瞎脚的不住蹦跶着。 毫无疑问的,这位传说中的小肥羊无比拉风的又输了! 火凰看着这一群赌上瘾的汉子,切,你们不就是连赢了十把吗?有什么好兴奋的,还不是跟着我反压才会赢得?!我输我乐意!能耐你们也输的这么牛逼哄哄啊? 火凰还想再押,可摸到空空如也的衣袖,目光一黯。 娱乐时间结束,好戏开场! 端坐在赌桌偏左位置的火凰在总目睽睽之下,脸色严肃的站起身来,一把掀起偌大的赌桌! ------------ 第九十七章:砸场子。 火凰眼看了刚换到手还没捂热的银子,就这么一把把被人黑了,面色恼怒的站起身来,劈手夺过摇色儿人手中的色儿桶,一把掀起偌大的赌桌! 哗啦啦啦啦......一时间,色子滚动声,银钱落地声此起彼伏,围在桌前观战的大批赌徒一拥而上,转眼抢了个精光。 摇色儿眼色瞬间一暗,他也算是这个赌坊的元老之一,在榆林地界儿,还从来没看过敢在兴盛赌坊玩蛮横的人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在张宝爷的地盘上撒野?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儿了吗?! 还没等摇色儿人吩咐,在榆林界横惯了的一群赌坊打手便一拥而上,将火凰围了个严严实实。这小子,八成是外地来的,你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是过江龙还是过江蛇,忒不懂事儿啊。 火凰一看暗中骂了句自称神机妙算的黎烙见,按他提议方案来说,接下来不是该她慷慨激昂揭穿阴谋的发言时间了吗?为毛线这赌坊的打手们反应就这么快啊?没有一点自由发言道义,直接上来就要打吗?不按套路出牌啊! 才开打,赌坊就唧唧哇哇的一片混乱,来赌坊的能会是些什么良家妇男?哪个不是地痞流氓之类的混混,作为‘眼界开阔’的他们,怎么可能会被一场看似热闹的一边倒群殴吓跑? 留下看热闹的人为躲避无妄之灾,纷纷溜达在边上伸头看着,赌坊之内时不时的还能听见一两句叫好之声。 在关键时刻,火凰充分的发挥出了她冲锋陷阵的武力值,她所练招式素来凶猛一击必杀,此时此刻,想要乱战之下留人性命的话,自然要留下几分手力。火凰有些不耐烦,明显觉得有些拖拖拉拉,打了大半天,这区区九个人,竟然还有一个能站起身的。 次奥,这群陕北糙汉子,真抗揍。怪不得陕北出了个三国勇猛无双的吕布呢。 起先,那汉子在一群打手之中并不起眼,谁也没想到一群人之中,竟然是他这个貌不惊人的家伙坚持到了最后。 这点让趴在地上的几个打手有些不快,一直以为那刘满仓是个老实人,原来竟然还私藏了一手,逮了个这个机会就将他们这一群膘膀大汉给比了下去。 先前兴盛赌坊碍于榆林张宝爷威名,一向甚少有人敢来闹事,更是从来没有过直接被人掀了桌子的情况,所以,他们这群人来兴盛赌坊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可都是乡野汉子出身,哪里会什么高深的套路功夫,平日里一群人看来人牛高马大的甚是吓人,这一出了事情,立刻就靠不住了,让这群货对付那先欠账不还的无赖地痞还可以,遇上厉害点的?哎...... “哟,不错啊,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中了我两拳一脚。”火凰停下身形调整呼吸,与那平淡无奇的家伙对视道。 那汉子竟是被问的有些不知所措,揉了揉眼角淤青,咧了咧嘴,没有说话。 “现在还能站着看我,不错,看来是练过。”火凰赞了句,接着言道:“接下来,小心了。” 汉子还是不说话,认真的看着火凰的一举一动。 火凰缓冲一步上前,左手朝那汉子当胸拍去,就在那汉子双手想要格挡之时,火凰收手后仰,一个后空翻转轮踢,正中汉子下颚,那汉子目光坚毅忍痛就是不倒地,火凰哪有时间跟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玩对打,冲上前拽住他胳膊一个上踢,将此汉子的胳膊生生卸下之后,那耐力如狼的汉子闷哼一声,将另一支手臂可劲儿抡圆了就要朝火凰砸去。 火凰弯腰蹲下,身体凌空一手撑地而起,两腿攀住汉子小腿,跃起的身子猛然一拧。巨大的力道使得本就地盘不稳的汉子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摔倒在地,火凰腾起身,一脚踏在汉子胸口,面色阴沉的低声说道:“再站起来,我杀了你。” 有些人明明不行,就仗着自己抗揍,一心一意的想在实战中提升自身实力,这种拼命的做法好吗?若是遇到心狠手辣的高手呢? 本就挣扎的汉子再也忍受不住火凰不断加重的力道,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赌坊周围顿时想起了一片片叫好之声,俗话说得好“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那些看足了瘾的赌徒们哪里管这个瘦小的少年使得是什么招式,只要打的花哨好看不就得了? 而那些在赌坊里负责‘技术活’的人有的虽然也会武,可一看自家九个大汉都没殴过人家一个,都很识趣的选择一边看着,刚刚已经派人通知了大公子,这会子也差不多该带人赶来了。 火凰收势站好,摊开至始至终一直紧握的手,环视了一下周围神色各异的人们,朗声问道:“大家看我像输不起的人吗?” 众人惊疑的没说话,一个胆子大点儿的邋遢汉子在人群中点点头。 火凰一个点头的那哥们儿,笑了,我说你这哥们长得猥琐归猥琐,为人倒是磊落坦诚,自己这种输了就掀桌打砸的人看起来确实是比较像那种输不起的家伙,其实她火凰知道,这种行为是赌品里最差的一品。 做人有人品,喝酒有酒品,赌博自是要有赌品,有句话说得好,愿赌服输,既然你都输了,那还有什么可说可闹的?两厢情愿的事儿,要怪只怪你运气不好,可没办法啊,今儿老娘认准了点儿,就是来闹事的。 “本公子金山银山有的是银子,岂会在乎这一点皮毛?”火凰捋了捋袖子,看着一群明显不信的赌徒们接着吹道:“你们还别不信,本公子也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可就算是愿赌服输,也的让我输的心甘口服的才行,可是这兴盛赌坊不仗义,竟然给本公子玩儿老千!” 火凰刚一说完,整个赌坊内原本还算安静的气氛瞬间炸了锅,没有不输的赌徒,而作为一个赌博之人,最不能容忍的事是什么?出老千啊!一时间人群激昂。 (背景音乐,走起!“我们是一堆人,有理取闹的一堆人......balabala......”) 摇色儿一听。神色有着一瞬变幻,斥驳道:“这位小公子,你就算是一把没赢,那也怨你自己点子背,不至于污蔑本赌坊吧?你有什么证据?” “谁能给我拿出个杯子过来?”火凰手中,是三枚精致香樟木雕刻而成大小规整的木色子。 刚刚点头的猥琐汉子第一个站起身,大踏步的拿来一个青瓷茶杯递到火凰手中。 “你们要干嘛?变戏法就去门外变去,别误了大家赢钱。”摇色儿看出情况不对,赶紧赶人道。 “我相信接下来的一幕是大家都想看到的......”火凰抬头看了看四周,将杯子端放在一个桌子中间,说道:“占用大家一会儿工夫,本公子就让大家看看,这个出老千的东西到底证据在哪。” 周围赌徒们闻声更加好奇,纷纷围上前来。 想要上前抢夺色子的摇色儿人被挤在圈儿外,干着急就是挤不进去。 火凰捋捋袖口,捏住一只香樟木色子,双指用力挤压,像是空手捏核桃一般,硬生生的将一个木色子碾做几半,而从碎掉的木色子中,溜出了一股银色液体,滴在水杯里,在杯底晃晃悠悠。 接下来的两颗,每颗都有,三滴水银汇聚一起,在杯里甚是明亮。 “啊?原来是水银!!”周围赌徒惊呼道。 “这色子里竟然有水银??!!!”一稍胖的汉子不可置信的惊讶道。 “怎么回事?这兴盛赌场作弊!出老千!” 也不知道是谁开始先说完,地下一波波呼声浪潮此起彼伏。 摇色儿干的就是那骗人的缺德勾当,一看情况不对马上开溜,要是他留在这里,能留个全尸都算他生的天生异禀皮肉厚实。 火凰看到众人情绪将要失控,趁人不注意猫腰钻出了人群。 ------ 水银骰子的原理很简单,就好像不倒翁一样.只要固定了重心,你怎么旋转.都是固定的那面... 在色子里代码注入水银,利用水银的比重,将你需要的点数面朝上静止3秒钟左右,随手都可以掷出你想要的点数。 比如你想要六点,把六点朝上,不管是静置3秒,还是磕一下,都可以把水银沉到底部,然后你丢的时候,六点那一面最轻,自然朝上。利用的是水银是液态,可以流动,但又很重,变化慢,所以在你丢出骰子时它暂时还会保持你磕一下,或者静置3秒时的状态。 这是一种常见的出千方法。 关于出老千: 老千来源于“马吊”,即纸牌,发展演化为麻将后,老千改为红中。在有些地区,玩纸牌时规定老千,红花,老盖,一筒,一索,一万等都叫“幺“自然成副,九个“幺“算胡牌,所以出老千属于不按正规出牌,有作弊的嫌疑,所以后来只要有作弊的动作,就说“出老千”。 据说清时有一个秀才进京赶考,途遇强盗,将所有川资什物抢劫一空,秀才想来想去,一筹莫展,在万般无奈中,乃决定凭一个“骗”字去图一时的侥幸。主意已定,就重整衣冠,径往县府求见县官,诡称京城某府的亲戚,奉诏进京,任某要职,路过此地,不幸遇盗,要求从速派兵追捕,取回失物,以便早日进见皇上。县官听后,哪敢怠慢,一面派兵进城搜捕,一面摆酒为秀才压惊,待为上宾,唯恐招待不周,并尽量做出官官相护的样子,秀才第一炮打响,便更加软硬兼施,限期破案。县官对秀才种种殷勤,百般诉苦,意思是要他讲点交情,不必深究,只要是早点上路,那程伙从丰不在话下,秀才见目的已达,便打道进京去了。那秀才当日略施小计,一举成功之后,便看穿人情,无心举业,于是纠集一班落第同年,专门在这“骗”字上下功夫,专做不要本钱的买卖,做的次数多了,经验也愈加丰富了,胆子也愈来愈大了,成就也愈觉可观了。世代相传,后世老千便奉之为开山祖师,此中国老千产生之由来。 ------------ 第九十八章:一坨沾着羊毛的粑粑 兴盛赌坊后院,一间装饰豪华赌具齐全的厢房里温暖如春。 铺着华贵暖绒的横桌上春色满园,一位生的不算太埋汰的锦缎公子堂而皇之的抚摸着怀中两位妖艳女子雪白的身子,瞥了一眼老管家递上的信件问道:“谁的?” 老管家弯着本就佝偻的腰,答道:“是今儿个晌午,赌坊外的三位道人送来的,那道人本来说要见见公子的,听说公子繁忙,也就没有死赖着,给了这封信就走了。” 被两位女子娇唤宝爷的张宝宝一手抓住一位女子高耸的胸脯,看都没再看上一眼,傲慢的说道:“放下吧,小爷我最讨厌什么和尚道士的,整天神叨叨的装什么正人君子。”说完,与在他魔爪下开始媚声吟叫的两位女子继续办事儿。 老管家见怪不怪的点点头,将书信放下之后躬身后退,关门时瞥向两位妖艳女子的双目带着满满贪婪。 刚过一会儿,这还不到一炷香呢,他张小爷的洞房花烛就又被那不长眼的老管家的敲门声打断,张宝宝目光不善,喝道:“又什么事?有屁一块放完!” 骂声使得深切了解主子暴戾习性的老管家缩了缩耷拉着的溜儿肩膀,老管家停下敲门的手说道:“公子,不好了,咱们前坊子打起来了。” “闹事儿的打死了挂城头不就行了,小爷养你们吃屎的啊?这些小事儿别来烦小爷。”张宝宝正值提枪上马之际,不耐烦的说道,要不是看在你这个老家伙在我张家大半辈子了,小爷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公子,那人身手太厉害,咱们的人都被撂趴下了。”老管家急着说道。 张宝宝一听,铁枪立马变成了蜡杆头,一下子软了下来。他粗暴的推开身下昂胸求欢的女子,骂道:“竟然还有人敢在我张宝爷的地盘上撒野的?给小爷进来说清楚!”张宝宝跨下床,床上侍候的两位女子连衣服都不敢穿,紧赶着上前给张宝宝更衣穿靴。 门外站着的老管家yin声一笑,随即面色恭敬如常的推开房门,躬身说道:“禀公子,就在刚才咱们坊子里来了个年岁不大的小子,输光了银子之后直接就掀了桌子,咱们的人上去围攻,却都被那小子一一撂倒,还当众抖搂出了咱们色子里的机巧玩意儿,后来趁乱就跑了。看样子,那小子不是榆林本地人。”老管家虽是低着头说着,眼睛却无时无刻的上翻着想要多看几眼细皮嫩肉的小娘皮。 “小爷要你们这些饭桶干什么吃的?被一个小王八羔子折腾完还让他给跑了?”张宝宝一脚把跪在地上给自己穿靴的妖媚女子踹到在地,那女子正正好被踹在了胸口,连吭都没敢吭一声,捂着胸口坐地上皱眉咬牙忍着痛。 张宝宝脚一着地,觉出自己脚下无鞋,脸色扭曲的怒喝道:“贱人,死在那了?爬过来给爷穿鞋。” 妖媚女子顾不上胸口疼痛,急慌着爬过去拿起锦缎臭靴子,抱起那肥大的脚,低眉顺眼的深处带着怨毒。 “公子消消气,那小子手脚实在是厉害,听手下人说,连那小子是怎么出手的都没看见,就被那小子一拳给打趴下了,看来那小子是有备而来,专门来找咱们兴盛赌坊的晦气的。”老管事儿人老成精的分析道。 人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声来会打洞,可榆林刺史张德茂那般的官油子生出来的儿子却偏偏不那么聪明伶俐,一味的仗势欺人恶狠狠说道:“那个王八羔子敢找本公子的晦气?还不快给小爷查清楚!” “这......”老管事儿为难一下接着说道:“公子,那小子溜得快,当时坊子里那么乱,眨眼就没影了。” 张宝宝穿好靴子,走到老管事儿跟前抡圆了就是一耳巴子,大老管事打的原地转了一圈半之后,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听那骄横的张家刺史公子张宝宝骂道:“你们这群废物!那么多人看着竟然被一个蛋毛都长不齐全的王八羔子给砸了场子!都吃屎长大的吗?” 老管事捂着脸站好,不敢吭声。 “现在坊子里怎么样了?”张宝宝哈气儿呼了呼自己打疼了的手,问道。 “人都被赶出去了,出了这样的事儿,近段时间的生意恐怕是做不出成了。”老管事委婉说道。 若不是人尽皆知兴盛赌坊是张宝宝张公子开的,恐怕整个兴盛赌坊早已被愤怒的赌徒砸的一片狼藉了,眼下,虽然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可赌钱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别人不愿意来你还一个一个去人家里威胁着不成?别说是最近生意做不成,就算是以后,兴盛赌坊还想像以前那样红火,也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了。 一个店的招牌都没了,老板背景再牛逼有屁用。 “在榆林地界儿,就算一只鸟也别想刚吃了我张宝宝的食儿就打算飞走!给我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小子找出来,就地杀了,割下脑袋挂在城门口!”张宝宝跺着脚说道,他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城门上挂着一串‘糖葫芦’,正因为如此,榆林城的城头,一直没空着过。 老管事连忙点头答应,想起什么似得说道:“公子得了空看看老奴刚刚递进来的书信,那三位道人好像说要为公子排忧解难指点迷津什么的。”老管事说完躬身退下之前,犹是贪婪的剜了几眼赤身luo体的白嫩小娘皮。 片刻之后,张宝宝盯着那张他并不认识几个大字的书信,挥退两位衣衫未整的女子,出奇的开始思考着什么。 不大一会儿,张宝宝鄙夷的呲笑一声,将手中纸揉成一团随意扔下,撩了撩衣衫走出厢房。 ------ 榆林刺史张德茂张大人的婆娘王氏是悍妇,这是榆林城人人都知道的一个事实。 富丽堂皇媲美京师的刺史府里,一位吊眉三角眼的胖妇人坐在床沿子上抹了抹泪儿,伸手接过那张已被老管事儿抚平的纸张,细细看着。 “这就是那三位道人给宝宝的信件?”颇具当家主母威严的胖妇人王氏看完,将信放在桌上,抬起手绢又开始抹泪儿。 坐在一旁的刺史张德茂刚递上一杯温茶,就被胖妇人王氏一把推开,王氏摸着自家儿子昏迷不醒的脸颊,心疼的不行。 老管事儿连忙应是,“当时公子也不信上面说的,听人读完随手就把信给扔了。” 胖妇人王氏擦干脸上泪水,握着大红色丝绸手绢的双手猛然一顿,厉声道:“给我查!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伤了我的儿子!” 老管事连声答应。 “再把那三位道人找出来,立刻!马上!今晚子时之前,我要在府上见到他们!”胖妇人接着吩咐道。 老管事儿站在屋里,只有点头答应的份儿。 生就一副刁毒模样的吊眉三角眼王氏犹不解气,一把拧着身旁站着的榆林一把手刺史张德茂的耳朵,狠狠的说道:“看你当得什么狗官!连自己儿子都保护不好,没出息的男人就是没出息!” 张德茂被拧得站起身,随着胖妇人的手臂一直不停晃动着身体,一把花白胡子都被拧得变了形,连连求饶道:“夫人息怒、夫人息怒。”枯瘦的身体跟胖妇人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说你干什么成?床上蔫了吧唧的也就算了,事儿上还这么蔫了吧唧的,你个龟孙子要是不给宝宝报了这个仇,老娘我捏碎你的卵蛋!”当着老管事儿的面,胖妇人王氏旁若无人的喝道。 早已习惯了的张德茂被这么没皮没脸的臊了一通,心里虽然恼怒,面上依旧装孙子道:“夫人教训的是,为夫马上去办!” “滚!”胖妇人王氏一声狮子吼,吓得张德茂和老管事落荒而逃。 悍厉至此的王氏,在看到自家那不争气的心肝宝贝儿子之后,脸上带着每个母亲都会出现的慈爱担忧,眼圈儿一红,两行泪再次夺眶而出。 她的心肝宝贝宝宝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从小到大别说是被箭刺伤了,就是连磕着碰着,她都恨不得把那些照顾不利的贱婢们活活打死!这次竟然在榆林地面儿、在回家的路上,坐在轿子里还被人一箭射穿肩膀,一群下人连个刺客影子都没见到,难道真像信上所说,宝宝近日犯阴魂不成??! ------ 榆林一土坡土地庙里,火凰睁眼就看到了进来的三位道人,你还别说,除了那豁牙老头,那楚家大少和姓黎的看起来是挺像那么回事的,人模狗样的颇具仙风道骨。 姓黎的货竟然比楚大少还高出一点,一个英武沉俊,一个儒雅翩翩。估计二人就剃了头发当两和尚,也是那英俊潇洒的妖孽和尚,迷倒周围一切尼姑道姑。 “事儿办好了?”火凰懒懒坐起身,盘腿说道。肥厚的羊皮袄子和大档棉裤使她看起来像极了一坨沾着羊毛的粑粑。 ------------ 第九十九章:箭法天下第三。 榆林一土坡土地庙里,火凰懒懒坐起身,盘腿说道:“事儿妥当了?”。肥厚的羊皮袄子和大档棉裤使卷起来的她看起来像极了一坨沾着羊毛的粑粑。 “恩,还行吧。”黎烙见连坐在地上草堆都那么有王者风范的说道。 “什么叫还行吧?”火凰踢了踢靠过来的一大坨,往后咧了咧身子问道。 “当时那家伙在轿子里,也没看清伤的到底严不严重,万一死了也说不定。不过,老莫说他射到了那家伙的肩膀,多半就是肩膀上了。”黎烙见伸手抓住火凰往旁边挪的身子,向前凑了凑,仰身枕在了火凰腿上。 “死的活的晚上就知道了。”火凰懒得跟这无赖的腹黑皇帝争执,枕就枕吧。目光询问的看了眼笑意不明的楚大少。 楚大少接受到火凰目光之后摇了摇头,他是负责巷口把风的,既不会翻身上房又不会箭法的,根本连顶轿子都没看到。 “老莫大爷,没看出来你还是弓箭高手啊,教教我呗。”火凰拨了拨黎烙见脑袋,想要把那一直盯着她下巴瞅的脑袋给扒拉下去。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一直对问题奉行沉默是金原则的豁牙老马夫竟然出奇的点了点头,开口答了话,声音依旧暗哑。 “老莫大爷,你可终于开了金口了,我还以为你除了坑蒙拐骗其它时候都懒得甩我呢。”火凰虎呲白咧的说道。对于当时老莫在绥德主动要求扛大梁,骗了曹千阁父子的事儿,火凰一直很好奇啊。 事出有异,必有其因。 豁牙老莫闻言,乐呵的露出一口大豁牙,认真的点了点头,都不带说话的直接猫了个干草地儿躺下窝着。 老莫这不赏脸的举动逗的黎楚二人难得的开怀一笑,火凰倒没觉出什么,高手要是没有点高手的架子风范,那怎么能叫高手呢?这老头儿箭法当真是天下第三? 火凰捅了捅黎烙见,“李大人,这老头儿说真的?” 黎烙见的点点头,扯呢?他堂堂一代皇帝,钦点的随从会是一般货色?“十八般兵器,对于箭法来说,老莫确实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二。” “不是说天下第三吗?”打了半天酱油的楚大少终于逮着说话机会,出言问道。 黎烙见看了眼眯眼打瞌睡的干瘪老马夫,饶是他身为一代帝王,眼中仍是带着一丝崇敬,说道:“箭法天下第二的那个人不在了,老莫一直甘居第三就为了让世人记住那个名字而已。” “箭法还有排行榜?”火凰好奇的问道。 “十八般武器,哪个没有?”黎烙见闭目答道。 “那排名里都有谁?”楚大少对这个还是蛮好奇的问道,他家祖宅看院的就有一个用弓箭的说。 “天下第一的是那铁箭城吕七,第二空缺,第三就是老莫,第四洞庭湖张野,第五雁门关张成,第六你们楚家客卿朱朱,第七幽州张不二,第八胡汉子赵牧,第九忘改山庄小九儿,第十庛幽峡恶鬼。”黎烙见如数家珍答道。 “这谁排的?”火凰问道。 “乾坤楼公子泪。”黎烙见答道。 “是他?那个混蛋!”楚华池言道。公子泪这个名字简直就是楚大少的空门,提起这名儿就想起那个混蛋层出不穷的阴损绊子。 “你们楚家和他的那点破事儿还没完没了呢?”黎烙见睁眼看着楚大少那炸了毛的公鸡,笑着问道。 “这仇结大了,没有十年八年解不开!”楚华池当着二人的面,毫不掩饰的愤愤说道。 “何必呢。”黎烙见一副欠揍事不关已的摇摇头,被脑下枕头主人的手不耐的揪了揪头发。 “那天下第二到底是谁?”火凰看着窝着睡觉的老莫,好奇的趴在黎烙见耳边小声做贼一般问道。 黎烙见忽然抬手一把按下火凰俯下的脑袋,薄而红润的唇附在火凰白嫩的耳边,声音性感魅惑的轻轻说道:“不告诉你。”然后放开手,脸上笑容恶意十足。 “切,我问公子泪去。”火凰使劲儿一卜楞黎烙见脑瓜子,面色不变的将腿抽出说道。当她瞥到楚大少那惊讶的目光时就暗暗提醒自己,心态一定要放正,表情一定要自然。 “你认识公子泪?”黎烙见坐起身好奇的问道。 “不告诉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刚刚你说,对箭法来说莫老爷子天下第三,莫老爷子一定还会其他功夫吧?”火凰问道。楚华池不知道这家伙身份,可她火凰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家伙一路上只带了这么一个老头儿,作为皇帝的贴身保镖,这老头儿要是只会箭法?才怪! “不告诉你。”黎烙见笑着说道。 “那你两可以告诉我接下来该做什么了吗?”楚华池看着这两斗气小冤家一样的大老爷们儿,无奈的问道。 火凰点点头,两指相扣在唇角,一声响亮哨声应声而起。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黑色红毛乌鸦以掩耳不及盗铃响叮当之势冲入破庙之内。 ------ 京师洛阳后山无所楼,两名男子同榻而坐。 一局围棋一壶茶,棋盘落子将满,黑衣的落拓汉子跐溜着黄绿碧螺春,盯着棋盘执白子摇摆不定。 对面那位白衣白头执黑子的白皙公子伸手一把打断棋盘道:“看什么看?再看你也输了。” “你认输了就好。”落拓汉子公子泪狡黠一笑,说道。 “切。”白头公子鄙夷的剜了眼这被人号称天下第一万事通的无所公子公子泪,说道:“今日你都连输了多少把了?想什么呢,能让你这位一心三用的家伙都这么分神?” “跟你说你也不知道。”公子泪那张黝黑胡子大汉的脸庞一脸高处不胜寒的景象,看的白头公子一阵肉疼。 “你小子又欠收拾了是不?还跟我说我都不知道?显摆你知道的多啊?那你知道‘回眸一笑百媚生’解药?”白头公子话中威胁意味十足。 落拓汉子一听,赶忙集中了下精神,一脸防备的盯着白头公子。 “看啥看啊,我要下毒,你能发现的了吗?”白头公子鄙夷的说道。 公子泪无奈作罢,威胁道:“我告诉你,再跟我提“回眸一笑百媚生”......公子泪说这就觉得后脑壳发凉,“我就把那事公之于众。” “你以为你来的及吗?”白头公子终于将那露骨的鄙夷神色收了七分,留下三分质疑道。 “你要试试本公子传递消息的本事吗?”落拓汉子公子泪一脸蔑视的说道。 “好,扯平!”白头公子被踩住尾巴似得退让道。 公子泪那红薯脸上一脸奸诈笑意,看的白头公子皱了皱眉,一把撕下对面那货脸上人皮面具。“你说你整天带着这副不入流的面具干嘛,又不是见不得人。” 公子泪急了,常年带面具导致苍白无血色的脸上破天荒的出现了一丝惊慌,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没以真面现世了,“再也入流也是你做的,不戴面具你丫的整天跟我屁股后面保护我啊?” 做他这行的,很容易被人盯上的好吗?他公子泪这条命很值钱的。 “切,我是不稀的给你做。”白头公子曲意打趣道:“别说,你这小脸真够白的,有哪家老寡妇看上你了?把你吓成这样。” “嚯,我再白,能白的过你啊?”公子泪看着面前如羊脂白玉一般不带一丝血色的脸庞,损道。 “得,我再给你做一副,这张次品扔了吧。”白头公子将那张红薯胡子大汉人皮面具扬手丢入火盆,搞得公子泪啧啧可惜了半天。 “不要钱吧?”公子泪第一时间问道。 “你钻钱眼里了啊?”白头公子鄙视道。 “你也知道,我这开销大啊。”公子泪哭穷道。 “扯淡,你一年赚多少我还不知道?”白头公子对这长得一脸妖孽的公子泪早就摸得透透的。 “爱说什么说什么,只要不要钱就行。”公子泪仔细研究着白头公子面容,从头到尾惊艳满满的说道:“做个比你还好看的面具吧,本公子要勾引天下寡妇。” “切,神都做不出来。整天就知道寡妇,那点出息!”白头公子孤傲的说道,着手将棋子一一捡起,雪指墨棋对垒分明。 “你出息多别躲我这啊。”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这嘚瑟神色就让公子泪想起了那位连他都查不出来历的奇门遁甲奇女子。 “你又在想什么?”半天没听到下句的白头公子拨弄着棋子抬头问道。 “想起一位奇人。”公子泪将盘上剩余棋子一把拢起,放于盒内。 “除了本公子,还有比你更奇的?”白头公子相当自负的说道。 对这种自负早已习以为常的公子泪瞥了眼对面那货,呵呵一笑:“比你都奇!” “谁啊?”白头公子好奇的问道。能被这家伙称为奇人的人,整个黎国一手可数,他怎么就不知道这货什么时候还认识了这么一位人物? “火凰。” “凤男凰女,是位女子?”白头公子诧异的问道。 “恩,一个连我都查不出身家的奇女子。”公子泪面色平淡的续了杯茶,说道。 白头公子听罢,看到对面那货平静的脸就更好奇了,“说说。” “用那女子的话说,她是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那个世界有着跟黎国完全不同的一切事物,她的灵魂完完全全不属于这里。”连公子泪都面色匪夷所思的说道。 白头公子一口碧螺春差点喷出来,“你相信?” “恩。”公子泪点点头,“而且,据我猜测,她穿越到这里的身份......”公子泪沉吟的停顿了下。 看到公子泪点头,对于他的观点从来都不会质疑的白头公子好奇的问道:“是什么?” “黎国昭德皇后!” ------------ 《天香楼之变》上 天香楼是一座青楼。 天香楼的名气不光是在落凰镇,就是在黎国、楚国、不落城也是赫赫有名的,不论是规模还是豪华程度,亦或是这里姑娘的成色,在三国一镇之中皆属顶尖,来往之人无不是商贾大富、江湖豪侠、权位遮天。 可以说,在天香楼的恩客里,随便拉上一位,那也是在一方跺跺脚地面都会颤三颤的人物。 刚刚在床上醒来的以为女子睁开清澈眸子,满面惊疑,自己怎么上这来了?难道......?想着,小五眼睛看向面前的这位弥丧大侠。 弥丧甩甩头,在他看来,小五惊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只是一个姑娘家,乍一听身在青楼不惊讶反是不正常了呢,当下也不管小五神色,击掌唤来外面守着伺候的丫鬟,吩咐几声就信步离开。 小五看着弥丧远走的背影,再看看正往自己这边移动的两个丫鬟,心中一阵烦闷:“这、这.......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啊!” 两个丫鬟看到小五惊讶的样子笑了,绿衣丫鬟自我介绍道:“奴婢衬红。”红衣丫鬟紧接着说道:“奴婢映绿,我们二人奉公子吩咐以后就照顾姑娘了。” 小五暗道一句有意思,绿衣叫衬红,红衣叫映绿,这是红花配绿叶吗? “姑娘,你可终于醒了啊。”衬红走上前看到醒来的说道。 “那个,我睡了很久吗?”小五捂着脑袋郁闷的问,她知道,自己那哪是睡啊,分明就是被那家伙打昏到现在的。 “可不是吗,都一天了,公子把你背来的时候天还没亮,现在都快天黑了呢。”说到‘背’的时候衬红带着一丝羡慕的神情。 “是啊,这还是公子第一次碰触除了惊才姑娘之外的女子呢。”映绿笑意盈盈的说道。 “这样啊......”小五尴尬的抓抓头发,不知道怎么解释的好,自己明明是无意之间被那家伙绑架过来的啊。 两位丫鬟见了,相视点头也不再说话,上前准备着帮小五梳洗。 “额,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两位姐姐坐着歇着就好。”小五拨开两位丫鬟的手,脸色红红的说道。 两位丫鬟微微一笑,这姑娘脾性倒是好,衬红看着檫脸的小五好奇的问道:“姑娘,难道不是天香楼新来的?” 擦好的小五放下手中面巾,露出姿色平平的面孔反问道:“我为什么就要是天香楼的人?” 两位丫鬟看着小五那勉强称之为秀丽的面孔,更是奇怪,自家公子是何等眼界,怎么会带回来这么一个平凡的姑娘:“那姑娘怎么会到了这里呢?” 小五咬咬牙,看得两位丫鬟一阵紧张,“别姑娘姑娘的叫了,我叫小五,被那小偷劫持来的这里。”小五愤愤然说道。 两位姑娘更是一头雾水,把小五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可还是没看出眼前这位除了性格爽朗善良点还有什么值得让自家公子去劫持的。 “喂,你们看什么?”小五一阵发毛,抱着双臂紧张的问道。 “你是说,我们家公子劫持你?”愣了好半天,衬红把双眼睁大鼓鼓的,惊讶的问道。 “恩恩。”小五生怕她们不相信,狠命的咬着嘴唇点头,生生的从那双黑漆漆的大眼里逼出几滴泪扯着二人袖子说道:“两位小姐姐,小五本是苦命人,上山采药时家里被贼人毁了,侥幸逃脱之后,又不明不白的被你们公子拉到了这里,看这情形,你们公子八成是准备把我卖到这里,姐姐们,救救小五吧,小五不想在这里。” 衬红、映绿本也是苦命之人,被公子收留之后一直在这里为奴为婢听人使唤,看下看着面前女孩子虽哭的不是梨花带雨,那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怜万分。 “小五姑娘,你别想这么多,说不定公子带你回来也是跟我们一样,只是给你找个吃饭睡觉的地方。”两位姑娘善良的宽慰着。 “真的是这样吗?”小五暗笑着疑问。 “好了,姑娘,还是我们来吧。”衬红看着眼前女孩子把头发随意一琯就大功告成的懒样,无奈的说道。 这天香阁的姑娘哪个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门门精懂,容貌自是不必说,随便走出去一个,都是可以倾尽一方的妙人儿,不然,任凭楼里装潢再好,又怎么可堪当天下第一楼之说。 小五抓抓耳朵笑了,颇为严肃认真的看着衬红、映绿给自己好一通倒腾,最后,还真的发现自己还是有巨大收拾空间的,最起码跟性别相符了点。 两位丫头暗暗松口气,弥公子初带这个女孩子来的时候她们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国色天香的女子,原来只是一个清秀单纯的女孩,还又这么的率真孩性,对她来说,这样的容貌在这天香楼倒是一种福气,最少可以减少个个庭院里的姑娘们注意。 “衬红姐姐。”正在说笑的三人转头一看,就见一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走进的房内。 “姑娘好,姐姐,我们家惊才姑娘要奴婢来看看,听说咱们弥公子带回来个小丫头。”那丫鬟边说边拿眼睛上下打量着小五,笑意盈盈的说道。 衬红、映绿二人一阵尴尬,谁不知道天香阁杜惊才姑娘跟弥公子的关系非比寻常,惊才姑娘也定是听说了,才遣人过来询问。 一时间二人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倒是小五察觉出二人尴尬,信口胡诌道:“我是小五,是那人带回来的,请你回禀你们姑娘,你们公子只是看我家破人亡的可怜些罢了。” 那小丫鬟迟疑了下,看了看小五脸庞,放下心来回去应话去了。 就这样,小五在天香楼安心的呆了下来,那个弥丧自那天起也没有再对自己怎么样,在时也总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 小五无所事事了几天,后来管事嬷嬷看她实在闲的无聊,就安排了些活计,平时也就跟衬红映绿一样,打扫房间端茶倒水的,小五倒是一点没有不满情绪,每天乐呵呵的来回忙碌着,偶尔看到些羞人的画面,更是一派气定神闲,大模大样的就横穿过去了。连衬红映绿有时都打趣的说,这小五,天生做嬷嬷的材料,各种淡定啊。 到这的十多天里,小五每天的工作就是擦桌倒水打扫、看到各种有趣的事情,也倒不觉得日子烦闷。这里虽看守深严,一般的姑娘肯定逃不出去,但是就那些守卫,自己还是不看在眼中的,再说了,自己也没想着逃出去。 “人啊,总有自己的路要走,生死由命,各自为安。”小五喃喃说着,摇摇脑袋继续乐呵呵的擦着桌子。 “是吗?” 小五手一哆嗦,这声音分明就是弥丧的,他本就不经常到天香楼,今天怎么就来了?小五也不回头答道:“是啊。” “那你说说,人为什么就一定要受命轮控制?”弥丧颇为不屑的问道。 “那你认为什么呢?”小五反问,还未等弥丧答话又说:“你认为什么就是什么吧。” 弥丧噎住,冷眼看着面前这女子纤细的背影,转身离开。弥丧迷茫了,他以前一直以为,杜惊才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天,这个平凡到不能在平凡的女子,偏偏最能扰乱自己的心性。 这时只想着离开此地冷静一下的弥丧不知道,他这刚走就出了事。 直到听到楼里各种纷纷杂杂的声音,小五把抹布往水盆里一丢,呼出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小五总觉得不宜跟弥丧接触太多,他的心思太敏锐,敏锐到让小五没有了安全感,她的一切,不可分担。所以,小五可以对任何人胡诌乱扯,唯独不愿与他多说一句。 “小五,快来快来,出大事了。”沉思着的小五就听到隔院子里急急地呼喊声,一身绿衣的衬红大步跑了过来。 “别急,怎么回事?”小五问道。 “香儿......香儿死了。”衬红抓着小五肩膀脸色惨白。香儿正是天香阁惊才姑娘的近身侍女,因着惊才姑娘是天香楼头牌,香儿平时在天香楼众多丫鬟之中也算颇有身份。 “你慢慢说,怎么了?”小五也是诧异,下午时自己还看到香儿在,就这么一会,怎么就死了呢。 “小五我问你,你下午送到惊才姑娘房中的胭脂是不是有问题?”小五来天香楼也有两个月了,衬红了解小五,要说在惊才姑娘的胭脂里下毒,小五万万不会做。 “你说,香儿是被人害死的?”小五心下一沉,直觉中,这事定是针对自己来的。 “嗯,下午你送过去的胭脂,惊才姑娘说弥公子前段时间刚在万香斋给她定制了几盒,暂时用不到楼里分发的,就赏给了香儿,谁知香儿刚试了下,过会就七窍流血死了。”衬红惊魂未定的说道。 “你是说,是我送过去的胭脂出了问题?”小五把盆里脏水倒掉,神色如常的问道。 “嗯,楼主已经过去了,发了好大的脾气,正要严查呢。” “那是一定的,惊才可是她最大的摇钱树,如果不是巧合,这次死的就是惊才姑娘,她能善罢甘休吗?”小五搽干净手,冷静的分析道。 “可是,现在最大嫌疑人就是你,我在外面听见了就紧赶着跑过来通知,估计那些奴才们等下就会来绑了你问罪,你快跑吧。”衬红神色焦急的说道。 “衬红,既是这是冲着我来,我还能跑得了吗?”小五说罢也不等着人来捉,大步的往天香阁走去,果不其然,走到半路就遇到来势汹汹的一群人。 “楼主,那女婢来了。”看到被众人押在前面的小五,天香阁的嬷嬷恨恨的看了小五一眼,对着楼主说道。 没人知道天香楼楼主是何身份,只知道在三大国中,因她素爱荷花,有道人士皆尊称其荷神,在整个上愈大陆,无论来头多大,地位多尊,没人敢在天香楼闹事。 荷神终年带着一副银纱面巾、着一身银纱衣裙,腰间带着一管碧玉箫,也没人知道她多大年龄,只有楼里资历老的嬷嬷们知道,楼主七年前接管了天香楼。自那时开始,楼主随身侍女一直左右各有一个,也是终年着白衣白纱。 荷神挥手示意,左边白衣侍女便说道:“小五姑娘,你就一五一十的讲来,如不是你,楼主自会给你公道,如若是你,姑娘怕是从此走不出天香楼了。” 小五点头,看看跪在地上的库房先生,这是一个兢兢业业在天香楼呆了半辈子的老人,自从小时候被上代楼主领回来之后就没出过天香楼的地儿,要说是他,先不说自己,就是其他人也是万万不信的。 “那天,天香阁的嬷嬷说惊才姑娘的月例该下来了,就让我去领,我就去库房把东西都领了交到了惊才姑娘房里,后来怎么出的事我也不知道。”小五句句清晰,一丝不苟的抬头说道。 上座的荷神微微诧异,拈着茶盏的玉手顿了一顿,不由抬头多看了眼前女孩几眼。 天香阁嬷嬷听后不屑一顾,朝着荷神打了一个辑,一副恶人嘴脸说道:“楼主,这小蹄子说谎,胭脂是顺宝斋大师傅亲手制出后送来的,库房的老李更不会起那害人的心思,送到我们姑娘那里时也只经了这蹄子一个人的手,不是她又是......”嬷嬷正自在得意的说着,突看到小五射过来的目光不知怎的就心虚起来。 那嬷嬷转头看看依旧面无表情的楼主,再看着自家姑娘,顿时胆子壮了,大声说道:“依老身看啊,这件事就是你做得,你一定是嫉妒我们姑娘是楼里头牌才想着要害她的!” 荷神闭着的双眼微微一动,如远山般的眉毛皱了皱,旁边的白衣侍女立刻声严厉色的说道:“住口,天香楼还不是你当家!” 那还欲开口的嬷嬷被白衣侍女的吓住,讪讪的退到一边。作为楼里老人了,她知道什么人惹的,什么人惹不得。 天香阁嬷嬷说的不错,制作师傅那里绝不会出事,还有库房老李,阁、庭、院里的姑娘用的胭脂都一样,只有三十二房的姑娘才会差上一些,他们不可能事先知道哪盒是送达哪个姑娘那里。 然后就是自己去领去送,自己领时是随手在匣子里拿了的,送的过程中也没有经过旁人之手,定是不会出错。那毒就是送到惊才姑娘房里之后才被人做了手脚,看来,这人必是意欲除去自己而后快。 小五想罢,看着坐在楼主下坐不停哭泣的惊才问道:“敢问惊才姑娘,自我将胭脂送到贵阁之后,可还有什么人去过阁里?” 这时候,坐在一旁一直抽泣的杜惊才开口了:“不曾有人来过。” 杜惊才果然不愧是倾倒万千的头牌花魁,光是她坐在那里微微皱眉的样子,叫人看了也是心疼万分。 杜惊才答完小五问话,抬起首来看了看荷神,张了张口还没言语又将头低了下去,咬着嘴角仿佛挣扎着什么。 “有话直说无妨。” “楼主,是我不好,许是无意间有得罪了小五姑娘,她一时气恼也是可以理解的。” 小五一愣,这么说的话,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毒就是她小五为报复所下?小五抬首,与杜惊才双目相对的瞬间,看到她眼中的势在必得,看来,这是一出苦肉计。 “惊才姑娘,难道说,平日里你与小五有何嫌隙?”白衣侍女问道。 “嫌隙我自认为是没有的,只不过那日看她端水不知怎的就洒在了我身上,当时我正忙着就见一位贵客,身边的丫头就微微斥责了两句,小五姑娘放没放在心上就不得而知了。” 那嬷嬷看见自家主子开口,也是赶忙接言道:“是啊,楼主明察,这个小五平日里见了我们姑娘都是一副神气样子,既不行礼也不问好的,那次事后,必定是恨极了姑娘才会出今日之事,还请楼主给姑娘一个公道,也可让不幸早死的香儿瞑目了。” 正在此刻,楼主突然张开双眼,亲自开口问道:“你可还有什么可辩解的?”那声音沉稳庄严,让人不自觉的就生出敬畏之意。 小五暗赞一声好气势,作为一个女子,能把这样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上下大理的井井有条,必不是简单人物,小五信步站定开言道:“楼主,现在看来,我无凭无证,再多说也是无益,只不过我想问惊才姑娘一句,弥公子是否每月都会赠与姑娘胭脂水粉?” 话音刚落,天香阁嬷嬷便抢言道:“那是当然,弥丧公子对姑娘自是月月关怀。” “那小五可否问句,以往每月,楼主发下来的胭脂,惊才姑娘是不是都赏给了下面人?” 嬷嬷一愣,说道:“这倒没有。......你无缘无故问这些,是何企图?” “没什么,只是大概问问。”听到这里,小五已然了解,只是不明白,自己不曾和她又什么深仇大恨,她为何不惜害死自己日日相对的丫鬟,也要陷害自己? ------------ 《天香楼之变》中 小五说完,环顾四周,此刻天香阁里已是聚满了楼里姑娘丫鬟嬷嬷,她虽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害自己,但也知道,她是想把自己置于死地不可。先不说我容貌差强人意,不会威胁到她的位置,再则,她在楼里的地位已经显赫非常,干嘛花这样的功夫对付自己这不起眼的小人物? “那你就是承认意图杀害我们姑娘了?”嬷嬷言道。 “笑话,我没做过的事情干嘛要承认?” “到了现在你还不承认,真是死鸭子嘴硬,楼主,你可要为我们天香阁做主啊,不能就这么轻饶了这个贱人......”嬷嬷肥胖的手抓住粉腻腻的手绢,抹着眼泪儿言道。 “哭什么哭!主子自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白衣侍女看不惯那些做作作风,出言斥道。 “小五姑娘,你当真不能证明自己清白与否?” “一没人证二没无证,如果我说我没做过,你们信吗?”小五无奈的问道。 听到此言,白衣侍女沉默了,满场只有天香楼嬷嬷还抽抽搭搭的小声骂个不休。 “那,既是如此,看来只好先委屈姑娘一下了。”荷神微微沉吟,便对身边大汉们吩咐道:“把小五姑娘关进后院柴房,不得出任何岔子,等事情查明后再做定夺。” “是。”旁边站着的大汉在楼里不少时日了,多多少少对杜惊才有着两分倾慕之想,闻听如此,像是愤怒更像是表现般的上前推攘着小五,一路朝后院行去。 已经在这个阴暗狭小的地方已经坐了四个时辰,双臂被绳子绑着隐隐发麻,看到门缝中的明亮光芒渐渐转为黑暗,小五也越发精神起来,她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今晚注定要有事发生。 她明白,下午时,荷神之没有立刻处决了她,多半也是怀疑凶手另有他人,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为了以绝后患,她岂肯罢手。 果然,一阵细微的声音梭梭传来,那是脚步声,小五笑了,看来杜惊才还真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呢,竟找了这么一个连力道都不会隐藏的粗浅汉子来了结自己,既是这样,那自己就算是个柿子,也万万不能让她看得太软了。 小五微微笑着喃喃自语:“火术——灰烬!” 在背后的右手被赤光围绕的瞬间,绑在手腕上的绳子顷刻便化为粉尘,小五不动声色的的坐在角落里,笑着看着外面的那人一步步的开锁推门进来,一双乌亮的眼睛在暗夜里熠熠生辉。 那人手里提着一根粗粗的麻绳,就着月光可以看出,绳子已经被挽下了一个活套,看来这是准备把小五活活勒死,死无对证,就算说是畏罪自杀,相信也没有谁去在乎一个打杂下人的死因,好狠的心呢。 “大半夜还劳你跑一趟,辛苦了。”如果不是天太黑,那个人绝对可以看到小五嘴角的笑意盈盈。 来人像是吓了一跳,停顿了下脚步说道:“原来你没睡着,其实在睡梦中死去也不会太痛苦。” “放屁,你没死过怎么就知道不会太痛苦?要不然我勒死你试试?”小五说道。 只听那人声音带有怒意的说道:“好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看来跟你多说也是无益,今天你是非死不可。” 看着疾步走过来挥手就要将绳子套入自己脖子的汉子,小五猛地起身移了出去,问道:“是有人派你来杀我灭口的吧?” 那汉子本就被突然跃起的小五吓了一跳,闻言更是惊慌:“我明明亲手给你绑的死结,怎么会这样?” “区区麻绳,连小孩子都绑不住,又怎么可能绑的住我呢?”小五微微摇着头叹气,仿佛是说着再寻常不过的话。 大汉心绪平复下来,暗骂自己怂包,不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就算是没被绑着,凭自己的力气杀了她也是易如反掌,便自顾自的放下心来说道:“你管谁给你松的绑,你竟得罪惊才姑娘,光是这个理由,都够你死一百次了。” “我再问你一次,是谁派你来的。” “这个你还不配知道,乖乖上路吧,阎王爷那里也别怪我心狠。”大汉不再言语,眼睛盯着小五纤细的身影,蓄势待发。 小五暗叹,看来问是问不出什么了,为了不打草惊蛇,看来此事还得早早解决为好。刚到天香楼的第一天,她就感应到自己多年来一直寻找的人就在天香楼内,只是楼里一直人员复杂,她也不好确定到底是哪位,但是为了找到那人,自己是绝对不能离开天香楼,所以眼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先给自己洗脱嫌疑。 想罢,小五下定决心,伸出右手,瞬间,屋里就被小五手上渐渐黄色光芒照亮,小无笑了,那种笑意像盛开的金盏花,温暖灿烂,连本已惊惧交加的大汉都被这种笑容迷惑,他突然觉得,什么第一花魁杜惊才,竟不如眼前这个女子的笑来的噬魂夺魄,他可以看见小五微微开启的双唇,也可以听见小五温暖而又动听的话语:“土术——迷魂。”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自己竟什么都想不起,也忆不起。 看着眼前倒下的大汉,小五蹲在那里郁闷了半天,原来自己功力都这么弱了,连一个不懂内力的大汉都可以让自己用这么久的时间。 “你先睡着吧,醒来后就一切虚妄就都不存在了。”小五说着,将右手伸到大汉额上,感受着大汉脑中的喜怒哀乐,慢慢的将那些白色以外的所有记忆从中抽离,看着掌心中缓缓流动的五颜六色气体,暗叹一声,面色一整,果断的一把捏碎,那些气体带着细微的吱吱之声烟消云散。 小五回到墙角继续坐着,想起在大汉记忆中看到的片段,果不其然,那个杜惊才当真是恨透了自己,只是自己多年来一直小心翼翼,决计没有暴露身份的可能,小五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害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过了一会儿,倒在地上的大汉醒来,先是挠了挠脑袋,奇怪,今天不是该自己当值吗?怎么来到这里了?又过了半天才慢吞吞的反应过来,看了看在柴房一角的小五,放下心来,幸亏这小丫头没跑,不然自己可没法交代,想罢,转身疾步走了出去,上好门锁。 看着大汉大汉离开,小五眼睛一闭,既然想不透,就无需再想,走到干草堆旁给自己扒了一个窝,舒服的翘着腿,不大一会儿就睡下了,屋子里依旧黑暗狭小。 清晨,天香阁,刚刚起床的杜惊才打着哈欠问道:“李二那边还没解决?” 给她梳洗的嬷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说道:“是啊,说来也怪,就算完不成事也该回来禀告一声,进早晨女婢觉得不对劲就过去看了看,可是那李二却好好的在那里看守着,见了我没乐呵呵的打招呼,活像没那回事似的。” “这就奇怪了,查查看,是不是什么人搞鬼。”杜惊才皱着眉毛,满脸的戾气,浑然不似在众人面前的弱柳扶风之态。 “女婢去打听了,从昨夜到现在,楼里一直也没什么人进入后院,女婢觉得,这事太过蹊跷,看来咱们得趁早做打算。” “是啊,夜长梦多,怎么说,也不能浪费了香儿这颗死棋。”铜镜中的美人两面相对,同样的目光中溢满而出的恶毒在空中相聚,汇成一股阴狠的怨气,紧紧的拢绕在整个屋子。”还有,不论李二是装疯还是中邪,既然他知道了此事,就留不得,早个机会处理了吧。” “是!还是主子深思熟虑。” 当天晚上,李二接班守卫时,刚进柴房送过饭菜后,还未走出柴房,便突然倒地,不消片刻,耳鼻口中皆流出黑色血液,暴毙身亡,后竟查实,李二所中之毒跟香儿同为一种,一时间整个天香楼人心惶惶,纷纷进言,要杀了小五,为楼里除害。 小五知道,自己这是又一次的当了替罪羊,她心里清楚,不管李二杀不杀了她,都会被人灭口,因为能保住秘密的也只有死人,对于这些人心叵测,小五看得比谁都清楚。 不过这杜惊才,竟然为了一己私欲连杀两人,看来,这回真的没有什么理由能原谅她的过错了。 三更时分,小五站起身,打开柴房门,看到门外新换上的四个守卫惊讶的看着自己,又看看本来锁在门外现在却掉在了地上的锁链,满脸的不可思议,小五笑了,挥手低声缓缓吐出四字:“土术——夺魂!” 看着四位大汉倒地,小五仰起头扬声说道:“屋上的尊驾,何不下来一叙!” 果不其然,刚刚坐下的小五就看到天香楼嬷嬷一身夜行衣从房顶跃下,盯着倒在门前的大汉,目光流露出一丝惊惧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五一听乐了,我是什么人?你问我我问谁去?恐怕连我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存在于世上的的身份是什么。“我只是一个天香楼里打杂的。” 嬷嬷心里明镜似的,多年的经验让她觉出,眼前这位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子决计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光是看她把四位大汉撂倒的功力就可得知,自己竟是连看都没有看出,她到底使出了什么招数。 “怪不得,李二会那样,原来也是你搞得鬼。” “嬷嬷此言差矣,从香儿到李二,是谁用这么狠毒的手段下毒陷害,嬷嬷比我心里清楚吧?” 嬷嬷听了这话,猛然一惊,“你都知道什么?” “知道的不多......”小五笑眯眯的打趣道。 看着小五笑意盈盈的脸庞,嬷嬷仿佛感觉到一股凉气从心脏迅速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为了以绝后患,只得抛下恐惧说道:“哈哈,纵使你知道又如何,今天你是非死不可。” “昨天也有人对我说,我是非死不可,可我现在依然完好如初的站在你面前呢。我知道你们要杀我,所以,我想见你主子。” “我们主子可不想见你,受死吧。”嬷嬷不再多说,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腰间划过,或许在一般人看来,这动作算是快如闪电,可黑暗之中,小五依旧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两根银针,在月光的照耀下蓝芒闪烁,朝自己面门飞来。 小五撇嘴一笑,伸出双手仿佛给世界按上了静止的的音符,嬷嬷突然惊恐的发现,在那种邪魅万分的笑容下,所有的一切都停顿了,包括那两枚淬着剧毒的银针,就那样悬浮在半空中,寒光冷冽。 嬷嬷想惊叫,想开口质问,可是她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可以操控身体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女子邪魅而温暖的笑着朝自己一步步走来。 “土术——控魂!” 她......她竟然是灵修者?!在嬷嬷刚刚明白的瞬间,她大脑像是被人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挖空了一般,只知道脑海中有句话在无限重复着:“去把你主子找来......把你主子找来......找来......” 三更二刻,杜惊才风华万千的站在了小五的面前。 “真没想到,连嬷嬷都被你说动了。”杜惊才也不懂,为什么嬷嬷会回去突然说些要自己来解决的话。 “这你说错了,嬷嬷也许只是良心发现。”小五看着眼前的这个完美无瑕的女人,像是观赏一尊最完美的人偶,眸子里满是赞叹之意。 杜惊才一愣问道:“你为什么要笑?” “我只是在笑我自己,直到现在,都笨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了这个问题,小五郁闷了好多个时辰了。 “关于这个,你死了之后自然就会告诉你。”杜惊才看着那个在月光下坐着的女子,心中的毒液迅速蔓延,毫不犹豫的出手,小五只觉得,一股气力夹杂着强烈的怨气向自己袭来。 “原来,你是修灵者。”小五挥手,卸掉那份灵力,说道。其实,如果是绝顶高手高手,便可从一个人的气力成色,感知那人的善恶喜怒,人在修炼时抱着什么心去修的,自然修出来的灵力亦是各有不同,这也正是为什么人人习武,所得成就却是大相径庭的原因。 “你也是修灵者?”杜惊才颇是有些诧异,上愈大地三国之中,黎国主修武,楚国主修蛊毒,不落城主修灵,“你是不落城子民?” “我也不知道我算是什么地方人士。”尽管小五这话说的认真,可在杜惊才看来,就像是个愚弄自己的笑话一般。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见识下,你这个别国灵者的功力如何吧。”杜惊才说罢,脚尖一踩,身子如落雪般无声的跃上屋顶,往别处纵去,她还有自己的任务要完成,绝不的因此事暴露了身份。 小五看着杜惊才离去的方向,朝一个角落里微微笑着点了下头,便起身追去。 小五刻意放缓了脚步,不紧不慢的跟在杜惊才的后面,一路前行,到达了一个荒芜人烟的林子,林子里葱葱郁郁,月光在林间照亮了一块块地方的同时也撒下了大片的阴影,幽暗无声。 杜惊才有些慌了,她意识到小五绝没有自己想象般这么弱,虽然没有了绝对的胜算,但是她已经没有退路,她必须杀了她! 还未等小五落稳脚步,杜惊才便发动了攻击,“苍穹为上,地宇为下,以我之命,换我之灵,万钧术,破!” 小五顷刻间便被那力压千钧的气力推出三尺以外,脚尖用力,腰身急转下移,一个漂亮的燕子旋转躲了过去,而那股力道向前推去,硬是将合抱粗的树木打断了数棵。 小五拍拍胸口,余惊未了的朝着杜惊才说道:“喂,咱们不带这么耍赖的,我都没有准备好你就动手,也不怕有人说你胜之不武吗?” 看到小五躲了过去,杜惊才更是加紧了攻击,杜惊才一直自负自己的修为,在众修灵者当中,她虽算不上顶尖高手,但也算是一流,像小五这个的黄毛丫头,虽然也是修灵者,她还不放在眼里。想早早的结果了她,免得节外生枝。 “喂,这大半夜的你别这样,本来就够黑的了,你脸更黑着,准备打不死我就吓死我吗?”小五一般手忙脚乱的躲着,嘴里不住的念叨着,这里的夜就是黑,黑的她只能凭感觉才能找到那个一身白衣隐匿着的女子。 “我不跟你打了。”小五躬身一纵,退后三丈有余,看着周围一片狼藉,拿手胡七乱八的瞎摆着说道。还真没看出来,这杜惊才年龄不大却在灵力上有如此修为,也不会想必定是经过高手指点,从小就开始着重修炼,要是一般人,恐怕早被就她这样迅而急猛的攻击伤的不轻了。 “喂,东北角旮旯里的大神,你再看下去就不怕我被打死了?”小五抬起头喊道。 杜惊才闻言一惊,这里竟然还有其他人? 躲在暗处的荷神一愣,这这小五当真不简单,自在后院被她发现后,这一路自己都有意隐藏着气息,不曾想还是被她找出来了,看来她的身手应该和自己不相上下,或是更高。 ------------ 《天香楼之变》下 “哈哈,你既然有能力通知到我那里,我又岂能错过好戏。”荷神笑道,从一株高大的树木顶端缓缓落下。 一个动作把小五看得流了半天口水,她到现在终于明白人们都尊眼前的这个女子为‘荷神’,一身白衣的她犹如那千年始开的圣灵白荷一般,淡雅无匹中又带着最纯粹的空郁灵秀,虽是用白纱遮住了面容,光是这惊为天人的身姿,在月光下发出圣洁的光芒,就足以倾倒苍生。 “哇晒晒,楼主啊楼主,大家称你为荷神一点有没错,太美了。”小五两手叉腰乐颠颠的好像夸自己一样。 荷神一愣,看着小五一脸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思说这样,真是...... 这时,站在一旁的杜惊才惊异的开口问道:“楼主?你怎么会来?” “我闲的无聊,所以来看出好戏。”荷神转身看向杜惊才,轻描淡写的说道。从她来到天香楼的那天就一直小心隐藏着,但还是被荷神察觉出她身上灵力波动,虽早知她有异,但为了查出她的目的,又看她一直没有惹出什么事端,才没有动手肃清。 “接下来就是你们自家的事了,我也坐一旁看好戏了啊。”小五打着哈欠对荷神说道。这两天一直被乱七八糟的人吵醒,害的她现在连对看这样的好戏都没有十分的兴趣了。 荷神颇为郁闷的点点有,这不是原本应该是小五的事吗?这会她倒推的干净,本来人杜惊才还是自己好端端的一棵摇钱树呢,被她这么一搅,自己想不处理也不行了。 “看来你都知道了。”事情既然已经暴露,杜惊才只得定下心来问道。 “嗯,知道了,只是还不太详细。”她来天香楼的目的荷神是知道的,只是荷神也搞不懂,为什么一向谨慎的杜惊才会为了小小的打杂丫头甘愿犯险。 “荷神,也许我该称您为圣女。”杜惊才知道,落入的荷神手中,绝对没有什么活路了,像是在回忆生平过往似得缓缓的叙述着。“我原本是一个孤儿,被师傅黄泉抱回了暗部。” 小五看到,荷神在听到黄泉二字时,眼中一闪而逝的惊异。 “从小跟着师傅修炼的我渐渐的成为暗部里年轻一代的才俊,本来,我以为日后我会成为暗卫中的一员,肩担着不落城王室安危的重任,可是七年前,不落城却发生了一件震惊大陆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不落城的圣女,一夜之间,销声匿迹。”杜惊才缓缓的说道,目无焦距的眼神仿佛透过荷神看到了那些昔日的画面。 “三年前,师傅说有个重要的任务交给我,赶到之后我惊呆了,那个所谓的任务竟然是学习琴棋书画,一切迷惑男人的本事,我一心修灵,几时学过那些?一年后,师傅告诉我,要我去天香楼,监视天香楼楼主:荷神。尽管你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不落城暗卫们却已发现倪端,也许只是要我来确认你的身份。”说罢,杜惊才带着复杂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女子,自己的一生就因为她一件事改变了,叫她怎么不怨。 “你自己应该明白,你的失踪在不落城里会引起多大的惊涛骇浪,我真不明白,是什么理由,可以让你抛下你的千万子民,毫无留恋的离开?”杜惊才终于问出了萦绕在自己心中七年的疑问。 “我若是说,我是为了天下,你信吗?”荷神看着杜惊才,眼中尽是怜悯,声音飘渺低沉,像是叹息,又像是倾述。 “为了天下?”杜惊才仿佛被这样的话语震惊了,转而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从脑海一点点爆开:“你说是为了天下??哈哈,难道我们不落城不是天下?难道不落城子民就该遭受七年前大乱之苦??你竟然说,是为了天下!这个理由未免太过荒唐!?” 荷神听后沉默了,七年了,为了一个梦,放弃了自己生下来就开始守护着的国家,放弃了所有一切的尊荣华贵,背井离乡,一个人竟然在这个小小的天香楼等待了七年,而一切,只是因为七年前的一个梦,一个仅仅出现了一次却让自己紧急到今的一个梦,说给谁听,谁会信?! 荷神笑了,就知道没人会信,七年间,自己背负不落城子民的怨恨,寻找着梦中出现的一切,早在自己离开的那刻,她就知道,自己回不了头,既是这样,别人信不信又何妨,想罢,荷神恢复了一贯的淡然独世,道:“那你就当,我是因为做了一个梦,梦神说,要我离开,我就离开了。”荷神想知道,世上会有多少人用着玩笑般的语气,说着无奈的事实。 “荷神,你根本不配当不落城圣女!”杜惊才说后,果断出手,随着指尖的变化,灵力铺天盖地的向荷神袭去,连在一旁靠着树根抱着肩膀昏昏入睡的小五都被周围的变化惊醒,揉着眼睛一脸迷茫的左瞅瞅,右瞧瞧。 荷神毕竟是荷神,她这个圣女自然不是白给的,素指捏诀,口中念念有词的移动着,顷刻间,杜惊才的攻击便被她一一化解,消失于无形。 “住手吧,你伤不了我的。”数十回合后,荷神看着眼前杜惊才已渐渐零乱的灵力说道。 随着灵力渐渐的消耗无几,杜惊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伤不了她,连师父都忌惮三分的人物,自己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可是杜惊才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她就那么盯着荷神,恨不得把她盯得千疮百孔,七年前因为她走,自己的一生便被改变了,七年后,却因为她的到来,改变了自己的计划! “惊才,你怨恨我我知道,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要害小五姑娘。”荷神问道。 听到此处,本来因为避免伤及无辜而躲得远远的小五,立刻麻溜儿的一路小跑而来,凑到荷神跟前忙不迭的对着杜惊才点头,附和着无声的问。 杜惊才看着小五,眼中的怨恨益发明显,只是恨恨的哼了一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看来自己还是先撤为妙,一个荷神自己已经应付不来,再加一个小五,怕是再不走死在这里也未可知。想罢,杜惊才聚集最后的灵力,脚下用力,准备跃出此地。 看出杜惊才企图的荷神二话不说,一掌便打了出去,对于杜惊才的遭遇她很同情,可是就算她再值得同情,也万万不该随意害他人性命,虽然李二是自作自受,可是香儿是无辜的,在荷神记忆中,那个叫香儿的姑娘一直胆小乖巧,好好的一条性命,却因为她的歹毒心思没了。 而此时,已经逃出十丈有余的杜惊才听到身后风声,也来不及闪避,只得暗咬银牙受了一掌,而她本人亦是趁着掌风相送,瞬间便消失在了黑暗的林中。 “咦?就这么跑了?”小五眼神瞅着杜惊才刚刚跑掉的线路自言自语道。 “她活不了的。”荷神肯定道,“小五姑娘。”荷神静默片刻,转过身看着整张脸皱的跟包子皮似的小五,笑着叫道。 小五抬头一看羞涩了,她虽然看不到荷神的笑脸,但是光看那双盛满笑意的眸子就知道,自己这张老脸又无意间迫不及待的纠结了一把。 “楼主大人,你怎么放她走了?” “那你,怎么放她走了。”荷神反问道。 “我是自己太菜,追不上她呗。”小五翻翻眼皮,扯道。 荷神看她不想多说,也不便再问,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小五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眼前这个没有整天没个正形的女孩子,她总有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你怎么就知道,她今晚一定会来?”荷神奇怪的问道。 “因为我告诉她,她要是下毒也该下的不露痕迹才对。”小五挠挠脑袋说道。 “哦?怎么说?”荷神问道。 “我在被关时,看了一下香儿的尸体,死者虽七窍流血指甲乌黑,但是不同于一般剧毒的是,香儿双臂内侧皆有一红色斑点,此斑艳若胭脂,乃疆域天罗草所致,而这种天罗草一般人不可得,它生长在大陆极南之地,不落城的断天涯,楼里其他人皆为普通人,自是采摘不得,而杜姑娘身上的灵力波动,正是说明,她原是不落城子民,所以,想来想去,也只有她自己了。”小五解释道。 “小五姑娘好细致的观察功夫,只是那个红色斑点验尸的时候大家都不曾发觉,小五姑娘是怎么发现的呢?”荷神看着小五,奇怪的问道。 “天罗草性寒,在香儿刚毒发参王之时,由于她体内留有余温,自是不宜显现,可等尸体冷却之后,拿薄荷草覆盖其上,红斑自是立显。” “小五姑娘还懂这些?” “哎,其实我被弥丧带到天香楼之前,就是黎国千石山上的一个土大夫。”想起往事,小五幽幽说道。 荷神一愣,说道:“原来是这样,不管怎么说,凶手既已查明,我必不会要你白白受了冤枉,天一亮我就会像众人说明原因,到时候,是走是留,全凭小五姑娘做主。” 小五一听,这敢情好,这样一来自己也算是自由了,不过为了找到那人,自己暂时还不能离开,遂开口说道:“楼主,反正我也是无处可去,能不能就先留在楼里,待日后有所打算再说?” 荷神听罢,深深的看了眼小五,像是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自天香阁嬷嬷来告知自己真相后,去后院之时,荷神心中就疑惑已起,行动上也是暗加三分小心。 那位嬷嬷一直贪财势力,绝不会白白的帮一个打杂丫鬟申冤辩白,带她仔细一看方才大惊,但见嬷嬷双目空洞无光,典型的失神症状,看来必是被人控制了心智,连荷神这见多识广的人都看不出来这究竟是什么功法,竟可远距离操控人的心智行动。 过了良久,荷神才道:“那我先告辞,小五姑娘也早些回去休息。”走前想了下又说道:“以后你自己多加小心。” 小五点点头,看着远去的荷神,叹息一声,缓缓的走在树林里,仿佛是想着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想。 第二天,小五一大早就起床开始收拾这楼里杂物,近中午时,听到衬红、映绿像个丫鬟提起弥丧公子一大早就来到了楼里,没找到杜惊才就直接去了荷神那,呆了半响过后就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小五无心多管他人琐事,只是一心一意的想到找到自己要找的那个人,要说到此事,还不得不感谢那个整天带着丑恶面具的弥丧,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机缘巧合的感受到了那个气息,而现在的她,心中也许已经有了个大概的影子,只是还不敢确定而已。 自得到杜惊才离开的消息之后天香楼就没有清净过,各庭各院的姑娘们都眼巴巴的盯着那个花魁的宝座,毕竟谁得到那个宝座,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声自然也就落到了谁的头上。一时之间,争风吃醋互相拆台的事情便屡见不鲜,还是最后,荷神被玉手一下令道:“从今以后,天香楼没有天香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