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一章 决杀 “事情办妥了吗?” “恩,若儿妹妹请放心,那废物已经被引进了后山禁地,保证她没命出来!”一衣容华贵的公子哥打扮的少年眯着色眼,看着眼前艳丽漂亮的少女谄媚笑道,少女对他抛了个媚眼勾魂一笑,早已把他迷的个晕头转向,看着人家扭着水蛇腰走远,连忙便追而来上去,杀了那个废物能攀上夜家四小姐这高枝,这笔生意真做的不错。 天色幽暗,远处的后山传来的凄厉的吼叫声,听来让人头皮发麻。一道凌厉的身影在灌木丛林之中划过,身子隐在了暗处,凤眼轻眯锐利扫视着四周,似乎与周遭的一切融为一体,夜幕深沉,银月高挂枝头,山林之中雾气微浓,一道银色的影子在草丛之间划过,速度极快。 夜阡陌气息深沉,手腕处的箭弩对准了那一划而过的影子,计算着它的逃跑轨道,四周无声,她数着自己的脉搏挑动的声音,下一秒,箭弩呼啸而过,便看见那原本急速奔跑的银狐已被死死的盯在了树桩之上! 她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那银狐已然身死,身子尚还颤抖着,阡陌伸手将那暗箭拔出,将箭头上的血擦拭干净之后,又放回到了箭弩机关之上,还未改良过的箭弩并不完善,最多也只能放三支暗箭,颇具杀伤力。 从袖口中拿出小刀将银狐的脑子划开,取到了她所需要的魔核,这银狐为一星魔兽,速度极快,火性魔核价格也算不菲,若是卖了也足够她与晚娘生活一段时间,又看了眼那似乎死透的银狐,将之直接装入了布袋之中,这一身的皮毛也能卖个好价钱。 悉数处理之后,阡陌才谨慎缓步循着来时的路走回,这是夜家后山,占地面积颇大,后山禁地更是不允许擅闯的,里面有什么不得而知,但对她这个无任何灵力的废人而言,那是极其危险的,毕竟这异世不同于她前世生存地方,这里是武者与玄气的世界,是强者为尊的国度! 况且她灵基已毁,经脉被封已形同废人,听闻这具身子曾经还是个天才,只是天才陨落比之一般人还不如,受尽凌辱欺压之后终于魂归西天,而她这缕异界幽魂穿越过来却躺在床上一年之久,三个月前才恢复了行走能力,如今已能行猎,应该算的上是奇迹了,前世的一些技能所幸在这里还能用的上,例如行猎,比如杀人。 忽然之间,气氛变得有些压抑,风停止了,周遭的一切都安静的可怕,似乎有什么东西的威压笼罩着整座后山,阡陌停止了脚步,站在原地右手按住了箭弩,这具身子毁坏的实在太过厉害,若是遇上稍高一级的魔兽,她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呼的一声,丛林之中忽然蹿出一条凶猛紫晶虎,千冽心一窒,身子却在那紫晶虎扑过来的一霎后退了几步,心中却在思量,这紫晶虎不比那银狐,已经是五星魔兽,决计不是对手,这片后山她很清楚,只要不进入了那禁地的范围之内,都会很安全,因为外围之处皆是一星魔兽,危险系数不大,但这紫晶虎又是如何出现? 蓦然想起进来之时,那空中的波动,难不成有人为了陷害她,直接在入口处弄了个传送阵,直接将她送入了禁地?让她送死?呵,还真是为了杀她不择手段,一个曾经的天才,如今的废物,是不是碍了很多人的眼?很好,这笔账她记下了! 阡陌冷眼与那紫晶虎对视,夜幕中,那双发光绿眼极为渗人,阡陌感觉着它的气息,狂躁而暴虐,噗嗤的声音让人听了心底发寒,而这次阡陌选择了主动出击,因为这异界的魔兽的魔力对于她这个废物而言,是致命的,她不能给这个畜生动用魔力的机会。 一手持刀直扑而去,右手按下了箭弩的,月色下,方位不甚清晰,这让她吃了很大的亏,但前世的经验却救了她的命,暗箭直射入眼,那紫晶虎疼的嘶吼一声,一个虎爪就拍了过来,阡陌因怕这箭弩力道不够,离的有些近,掌风袭来,整个人直接被掀翻着了,阡陌心口一热,口吐鲜血,风系紫晶虎么? 低头一看胸口,犹如被尖锐的爪子划过,伤口深可见骨,而阡陌连处理的时间都没有,她不顾身上的重伤,身影极快的反扑上去,那紫金虎被伤了右眼疼痛难忍,正狂虐之极,哪里料到那被他一掌就拍伤的人类会反扑,嘶吼之下想要撕裂了她,却见千冽身手敏捷的直接挂在了它的脖子上扯住了他那厚厚的皮毛,而右手的刀却是精准而狠辣的直接插进了它的皮肉,狠狠一划,鲜血喷了她一脸,而那五星紫晶虎的嘶吼声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庞大的身躯缓缓的倒下,从此再没了气息。 阡陌整个软瘫的倒在了地上,胸口的伤口疼的厉害,这身子还没恢复,如今又受了这么重的伤,看来她果然命运多舛,阡陌苦笑一声,却忽然听到远处传来的虎啸声,惊觉之极,魔兽皆有灵性,尤其是这禁地之中,或许还有更厉害的魔兽存在,所以,她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挣扎的从地上站起来,手上全是鲜血,手脚利落的取出紫晶虎的魔核,然后急速离去,就在她走后不久,几个黑色影子从暗处蹿出,低吼簇拥而上,直接将那紫晶虎给分食了,若阡陌稍微耽搁片刻,只怕下场甚是惨烈。 阡陌捂着伤口,神智开始有些昏沉,连路也都看不清了,灌木丛中的荆棘划过她的肌肤,她丝毫感觉不到痛意,脚步渐渐有些踉跄,走到哪里去了,她也不知道,突然脚一空,整个人直接腾空跌落了一个深渊,懵然之间,身子重重的跌进了一个深潭,冰冷水刺激的她恢复了些神智,潭水灌入了她的口鼻之中,让她生起了求生的意志,挣扎着从水底浮起,拼命的向岸边划去。 等到她终于爬上了岸边的大石块之时,她已经筋疲力尽,眩晕感袭来,整个人直接昏了过去!而就在她昏迷过去不久,她胸前那深可见骨的抓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恢复着! 而就在此时,不远处有双诡异发红的眼冷冷的盯着她,观察良久之后,终于慢慢靠近…. 阡陌醒来之时,全身酸软的厉害,整个人就像是棉花一样,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不过这种迷糊的感觉也只存在了一霎那,因为手腕处那冰冷的触觉拉回了她的理智,她右手腕戴着碧绿色的古玉,左手却多了一个血红色如玛瑙的镯子,再仔细看去竟是一条尖细的红蛇,她的神经高度紧张起来,头皮有些发麻,连动也不敢动。 “不要动,若惊醒了她,要是咬上你一口,那就神仙难救了。” 温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阡陌皱着眉头,手也不敢乱动,背着身冷声问道: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恩?还能这么冷静?很让我意外啊,这里是禁地,你怎么闯进来了?近年来,本尊都很少看到人了。” 阡陌看了眼四周,深潭颇大波光粼粼,她躺在深潭旁边的一个大岩石之上,放眼看去,满树桃花开,貌似已经是七月了,早过了桃花盛开的时节,仔细看去,桃花零落,枝头却又极快的长出桃花,如此周而复始,仿若梦境一般。 所谓禁地便是这里么?那身后的男子又是谁?她不敢动,所以也不能回头,看不见他的样貌,胸口的闷痛忽而让她想起自己受的伤,低头一看,胸前的衣衫被划开的痕迹还在,血迹也清晰可见,只是那伤口却已经愈合,甚至连疤痕都不曾留下,难不成她是做了一场梦? “请问,你是救了我吗?” “不是,你昨晚掉入了深潭之中,那深潭之水有恢复伤口的作用,是你运气好而已。” 背后传来的声音温润清冷,听来倒有些安定人心的力量,阡陌叹息一声定了定心神问道: “我手腕上的是什么毒蛇吗?” “它叫红红,是我养的宠物。”千冽身子一僵,心底对身后男人的好感,在这一刹那瞬间崩塌,脸色阴沉,磨着牙齿阴声问: “所以,让它缠在我的手腕上是你的意思?” “不是啊,我本来想让它缠在你脖子上的,那样死的会快一些,不过红红貌似喜欢你的手,说起来,你的手倒是挺漂亮的,晶莹剔透骨节分明。” 阡陌默念着让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她身后的男人或许是个神经病,又或许是个杀人变态狂,所以,在不知对方实力之下,一定要保持冷静,如今那条红蛇还在她手腕上缠着呢。 “不知能否让你的红红离开?” “不行,红红要是没睡饱就被叫醒的话,心情会不好,会暴躁,也会咬人的。” 阡陌头皮发麻,良久的忍耐力突然之间崩塌,咬着牙颤声问: “那么,它一般会睡多长时间?” “恩,上上次睡了一天,上一次睡了三天,这一次的话,本尊就不清楚了,你千万不要动了,否则,不然它会很容易惊醒的。” 那提醒的声音听来很是愉悦,貌似看着她那僵硬的背影,觉得很有意思,千冽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圈在她的手腕间盘成手镯状的红红,眼底泛过一丝暗光,右手从袖口拿出了她惯用的匕首,冷冷的看着那条红蛇,眼底俱是冷意! “你要干什么?” 作者的话: 新书开坑,多多捧场啊 ------------ 第二章 无耻魔尊 “你要干什么?” 阡陌没有理会他,纵然他就是这条红蛇的主子,也不能打消她的念头,她总不能被这条蛇给控制了!只是在她刀锋对着那红蛇的一刹那,那看似沉睡的红红突然之间却扬起了她扁平尖小的脑袋,红宝石一般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她,阡陌心一颤,为何她能感觉到这蛇眼里的不屑之意呢?莫不是已然成精? “不想被我杀了的,就下去。” 阡陌冷声道,虽然对着一条蛇说话看起来有些白痴,不过这异界的天阶魔兽已开神智,只是不能吐人言而已,她相信,蛇应该是听懂了的,不过那红蛇却是张开了嘴,闪电般的直接咬上了她手腕,而与此同时,她右手也是手起刀落,对着它的七寸砍了下去,只是还未触及到它的身子,她那持刀的手直接被冰冻在了半空中!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红蛇咬了她,然后施施然的游走开来。 而那被咬了一口的手,伤口已成紫红色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转眼之间她那只胳膊仿佛已经废掉了,全然没有了知觉,而另外一只手也被冰冻着,阡陌在第一时间转身朝着她身后的背影扑去,听声辨之时,她已大概猜测那人的方位,不远,几步路的距离而已,所以当她整个人撞进他的怀里,并用那只已经被废掉的手掐着那人的喉咙之时,整个时间,只用了三秒钟,而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反应很快嘛。” 调笑的话从他嘴里说来,听着有些讽刺,他起头,那双嗜血般的红眸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阡陌身子像是坠入了冰窖之中,冰冷刺骨,甚至于她的灵魂都被淬了毒,她似乎看见了前世那不堪回首的一生,她是杀手,杀人是她仅存的意义,她依旧能看见那些人死前狰狞的脸,害的她夜不成寐,还有在她临死之前看到的那张脸,被背叛的痛觉袭来,她似已在地狱! “幻术么?你若再用的话,我会挖掉你的眼珠子。” 不过是片刻之间,她已经恢复了清明,凤眼淡漠之极,那双夺人心魄的眼已失去了它迷惑人心的作用,她用眼神剐着眼前的男人,对于那张精绝艳美的脸,没有丝毫的动容,左边的身子已经没了知觉,恐怕再过不久,她就该魂归西天了。 “很有意思,我舍不得你死了,红红,来,给她解毒。” 容冽无视着那掐着他脖子的手,笑意浓烈,那样一张脸笑起来艳绝天下,只一眼便让人迷了魂魄,红蛇慢悠悠的游了过来,顺着她的腿上滑,冰凉的蛇身纵然是隔着衣服也让人毛骨悚然,只见它又重新圈在了她的左手腕之上,然后向着她的伤口处….吐了点口水?!而后又继续圈在那沉睡…. 阡陌默然了,这所谓的蛇毒,只要用蛇的唾液便可解?是这个世界玄幻,还是她玄幻了? “美人,毒已经解了,能否放开你的手呢?” 容冽轻笑道,这美人果然长的不错,虽不比上他本人的花容月貌,但在人类的范畴之内,也算的上一等一的美人,黑衣劲装显得人英姿勃发,五官小巧精致,肌如凝脂,如皎月般熠熠生辉,凤眼清冷,仿若雪上之上的融水,拒人于千里之外,她该是个心冷狠辣的女人。 她的手正掐着人家的脖子,而那条红蛇就圈在她的手腕上,所以那红蛇的身子正贴着人家的脸呢,阡陌冷笑一声示意自己的被冰冻住的右手,却见他淡淡一笑,甚至连动都没动一笑,凭空中便有一团紫火将她手上的冰融化了。 若是其他有眼力劲的人在场必定惊诧之极,且不说这凭空而生的火与冰,但就是这男人同时能动用火之力与水之力,这两种不能共存的玄力便已是惊世骇俗,阡陌大概也知道一些,只是对眼前的男人忌惮一些,倒也不显得如何惊骇。 只是当她收回了手并后退了几步,这才发现他的肩胛之处却被铁链紧紧的锁住,双手双脚却是自由的,而铁链连着两个画着符咒的擎天铁柱,而身上的衣服从材质上看倒是颇为华贵,只是年月太久貌似有些破烂了。 一头的青丝未束起,披散在后腰间显得甚是魅惑,至于那张脸,只怕这世人看了,都会迷失在那样的神迹之中,完美刀刻般五官,上扬的唇角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而那双如红宝石一般的眸眼,却更叫人惊心动魄,仿若光华流转,阡陌看了一眼便已经知晓,这男人绝对不简单。 “美人这么看着我,难不成是被我美色所惑?” “没有,美的只不过是你的皮相,谁知里面是个什么东西?”阡陌嗤之以鼻,全然对他那张脸没有丝毫兴趣,转过身抬头看着那万里无云的蓝天,再看看四周高不可攀的深涧,心思全在如何逃离出去,晚娘还在等着她呢,如今不知急成什么样了,只是想要出去实在有些困难。 “美人想出去么?” “想如何,不想又如何?”阡陌冷冷盯着他,全然不露丝毫情绪,这个男人擅懂人心,又口蜜腹剑喜怒难测,所以,阡陌十分谨慎。 “若想的话,不如你我合作,你救我,我送你出去如何?”邪魅的笑容如盛开的罂粟花,让人心惊,阡陌越发小心翼翼,他比那些凶神恶煞的人更为残忍,因为在他笑的时候,眼底却是冰冷之极。 “救你?阁下莫不是开玩笑?我若能救你,那我也必然能出的去,况且你之前差点要了我的命,我若救你,只怕死的更快!” “美人真是铁石心肠,算了,既然没有利用价值,红红,咬她一口,送她去地狱吧。” 残忍之极的话从他嘴里说来却仿若情人般的低语,那原本还呼呼大睡的红蛇瞬间扬起了蛇头,吐着芯子冷冷的看着阡陌,这种死亡近在咫尺的感觉让阡陌甚是不舒服,男人果然善变,叹息一声,冷然的盯着他问: “我没有玄力,灵基也被毁的差不多,所以,或许没那能力帮你。” “没关系的,只要美人将你的心头之血,洒在那柱子上面的符咒之上便可。”容冽浅笑着温柔之极,阡陌断定,他就算是杀人,也定然是笑着看着别人死的。阡陌后退了几步,似乎踩着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人头骷髅! “心头之血?阁下还是直接送我去地狱吧,若放出心头之血,我还有生还的可能么?你当我是傻子么!” 阡陌气的脸都扭曲了,用刀刺进心脏放出心头之血,他这是让她杀身成仁舍身取义么,笑话!红红此刻圈在她的手臂之上,似乎对两人的对话很感兴趣,若仔细看会发现蛇眼之中的笑意!蛇还会笑? “还有,这里有骷髅,是不是说明,之前也有人掉下来然后也被你逼着救你,然后死于非命?” “美人倒是聪明,这上古符咒并不是谁都可以解,你若照做还有一丝活的希望,若不答应的话,现在就让红红送你去地狱好了。” 简单的选择题,二选其一,没有第二条路可走,阡陌叹气,对着手腕上的红红那尖细的脑袋,很想一巴掌拍死了它,而红红似乎了然她的想法,对她吐着蛇芯,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要不要赌一次?阡陌缓缓站起身,走近那刻着符咒的柱子前,那些符咒她一点都不看懂,只是看起来年代似乎很古老花纹细腻,偶尔会有流光溢彩闪过,她伸手触碰着上面的印记,没有丝毫的阻碍,男子眼底划过一丝冷芒,笑意越发的深刻,运气还不错,这人身上竟有上古遗传下来的血脉。 阡陌拿着刀口对准了自己的心,对着那侧头看着她的男人冷声道: “倘若你拉不回我,那么请你带着我的尸骨去找夜家一个叫晚娘的女人。” “放心吧,美人,我不会让你死的。” 阡陌没理会他,刀口的锋芒一点点的刺进了她的心口,剧烈的钝痛传来,她咬着牙冷汗直流,心口的血顺着刀锋流了下来,阡陌将之涂抹到了铁柱之上,片刻的功夫,她有些支持不住,身子软软的倒在了一旁,而铁柱上符咒却仿若蝴蝶一般,尽数剥落。 那嵌入男子肩胛骨内的铁链开始晃荡着,容冽邪魅一笑,眼底血色渐渐浓烈,他的手抚摸在铁链之上,那铁链竟在他的手中慢慢融化成灰烬,这是何等通天的玄力?那束缚他的铁链尽毁,整个山谷忽然之间地动山摇了起来,天界翻滚着红云似要吞噬了整个天地! 就让整个山谷要塌方要压下来的时候,男人袖口轻轻一挥,这山谷中所有的东西静止了,至高无上的空间之术,就这么被他顺手用来,只见他渐渐的走近阡陌,伸手抱起了她,然后缓步走向深潭之间,跳了下去。 潭水的冰冷刺激的她打了个寒颤,神智清明了一些,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心脏忽而动了一下,在水下,他看着她,眸眼中的红色退却不少,淡红极艳如最美丽的桃花,仔细看去有淡淡的温情,他对了她浅笑,而后脸慢慢的靠近,最后薄唇终于吻上了她的唇! 作者的话: 更新中,每日一更欢迎关注哈 ------------ 第三章 不再是废人 冰冷的唇触及到她,缠绵捻转之间,甚是温柔,阡陌的唇极软,容冽眸色渐深似颇为眷恋,阡陌脸色微动,推不开他的禁锢,微启红唇直接咬了上去,那人似乎躲闪不及,任她撕咬着,直到阡陌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才放开。 容冽魅惑一笑,拥着她缓缓从水中浮起,又飞身到了旁边的石块之上,一伸手便撕开了她胸前那已经能看出点春光的衣衫,阡陌以为他要干什么,右手便按着箭弩对准了他的心脏,便要按下! 而他不为所动的调笑道: “美人,我可是在救你,你可不能这么没良心!” 阡陌脸色阴郁,手迟迟未曾按下,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那血色浸染的伤口,深潭的水泡着,伤口没愈合,她的神智却清明了许多,阡陌终于放开了手,然后看着他俯下身,伸手将她的上衣尽数剥落,与陌生人赤裸相对,这于阡陌而言,不似一般女子的羞愤欲死,脸色却也有些不自然。 他的眼底划过淡淡的光辉,冰凉的手指触摸到了那伤口,痛意让阡陌闷哼一声,容冽笑了笑,解开他自己的外衫,露出精壮的胸肌,尖锐的指甲从心口划过渗出血丝,他轻柔拥抱着她,两人的伤口贴在了一处,又说也奇怪,阡陌只感觉心口处有些发热,待他放开之后,那伤口竟然开始慢慢愈合?这可是心脏啊,被刀刺伤还能愈合? 终于当她的心口恢复如初,肌肤依旧香软玉般白腻之时,容冽曼斯条理的整理好衣物,眼依旧盯着她坦露的前胸看,色狼之态显露无疑,只是他就算是色狼,神色却不猥琐,反倒有种高高在上的贵气,阡陌极快的将衣服穿好,外衣破损的没法看了,但也比之前的坦露要好上许多。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的心头血不比寻常,对你而言虽有起死回之效,不过也有可能是催命符,若你能熬过这一劫,会因祸得福也说不定呢,三天之后,若你还活着,我会送你出去。” 说罢,红儿也从阡陌手中下来,游进他的袖口中,而后,也不理会阡陌那已经阴沉到极点的脸,他便施施然的走远去了,而阡陌的整个身子突然像是被地狱之火燃烧着,整个身子迅速变成了血红色!她能感觉,每一寸骨头都在裂开又重新组合,所有的忍耐力在这样猛烈冲击下,都已经徒劳无功,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舍不得她死?你还咬了人家呢,怎么就舍不得她死?”容冽温柔的抚摸着红红的小脑袋笑道,红红摇晃着头,玛瑙般的身子圈在了他的手腕上,蹭着他的肌肤,似乎在撒娇。 容冽叹息一声,无可奈何道: “算了,那我在旁护着她,你该知道,我的魔血对人类而言,可助其脱胎换骨,但重炼修身极为痛苦,但她若无坚强意志,撑不过这一关的话,必死无疑,你呀,一个神阶魔兽如今却连幻化都不成,不觉得丢人么?” 红红耷拉着尖细的脑袋,似乎被说的有些伤心了,容冽手指轻点着它的小脑袋,叹声道: “这也不是不怪你,若非为我,你早该幻化人形了,千年的束缚让我的魔力也消失殆尽了不少,我的魔力也仅只够支持三天,三天之后,这里会彻底毁灭,那些个老家伙大概就会知道了,说来,那美人也算是救过我,我还是护着她点吧。” 红红听言,高兴的摇晃着它的身子,它喜欢那个美人啊,那么美还那么冷艳,手段狠辣颇合它的脾胃,最重要的是,她的血吸很香甜,它很喜欢啊。 阡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似乎想着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一些,那铺天盖地的火将她烧的没了理智,忽而听见那清朗的声音: “借助深潭之水,会对你有些好处。” 阡陌咬着牙,睁着凤眼死死的看着那男人,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她若侥幸没死,定要把挫骨扬灰!身子一滚,噗通一声,人便掉进了深潭之中,冰冷刺骨的水缓解了那似乎要将她烧成灰烬的内火,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阡陌似乎能感觉到,那被封住的筋脉竟然开始松动,甚至连丹田之中那已经被损坏的灵基,也开始有了修复的迹象,这便是所谓的因祸得福吗?一年如同废人一般躺在床上,受尽折侮,若非晚娘,她早就死了!在这个世界,她不是王者,而是被人踩在脚下的泥! 就算前世她是杀手又如何,在这玄气肆意的世界之中,除了那些杀人技巧,她什么都不是!三个月,她的身子才恢复到了这个地步,但是,这还远远不够!因为她还不能将那些羞辱她甚至想要残害她的人杀了,所以,她忍耐着,三个月她掩下所有的锋芒,静待时机,没有足够的实力与把握,她不会出手! 所以,她要变强!变得比谁都强,傲立在最高处俯视众生,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她要撑下去,只要撑下去了,那么她就有变强的资本! “恩?这么久没浮上来,难不成已经死了吗?” 容冽席地而坐,脸色淡漠的看着平静无波的潭水,呢喃着,若就这么死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毕竟能解开上面那古老的符咒,按理说,她的血脉也该是从古老氏族中继承下来呢。 若她死也就死了,他对人命并不怜悯,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了而已。 半刻钟过后,阡陌终于破水而出,身子狠狠的摔在了旁边的岩石中,整个人显得十分的狼狈,但气息却比之前要浓了许多,很显然,她已经渡过了最为艰难的一关,容冽浅笑,有点意思。 不过,这种痛苦可是要持续三天,若她能撑过的话,那么她的前途将不可限量,毕竟魔界之王的血,有毁灭与再生的能力,她原本玄基被毁,形同废人,如今他的血可助她脱离所谓的禁锢,重新建筑玄基,甚至将之天赋提高到不可限量之地,以后修炼的话,比一般人要快上千倍,她会成为妖孽一般的存在,甚至,她有可能站在人类强者的顶峰! 阡陌趴在岩石之上,精神力恢复了一些,但身子却脆弱的不堪一击,毁灭之后便是重生,但痛楚却是一阵强似一阵,等到那种熟悉的灼烧感袭来的时候,她便又要跳进那深潭之中,冰与火在她身上交织,毁灭与重生,在炼就一副强大之极的身躯之时,也成就了一个强大的灵魂! 容冽的眼色沉寂下来,他被困在这已千年,岁月对他而言,从来都是转瞬即逝,他活了太久也太孤寂,就算不是她救了他,他自然也能逃的出去,只是他似乎已经厌倦了霸绝而又孤寂的日子,在这有红红陪着,又不受别人打扰,偶尔还会掉几个人来给他解闷,也算不错。 她的出现或许是天意? 三天过去,阡陌也不知这种反复有多少次了,总之等到她再次的破水而出之时,那强烈的炙热感已经消退,甚至这周身的灵气呼啸着冲进她的体内,这禁地原本就是个天材地宝之地,否则也不会有深潭之水这般逆天的存在,也幸好阡陌的经脉已经强大之极,这般疯狂的灵气涌入没有造成反噬! “这正是你正式归元的时期,静下心来,汲取这些灵气。” 容冽在旁淡声提醒着,人类修炼与魔不同,他们要经过后天,归元之后才算进入修炼正道,之后便是根据自身灵力的属性修炼不同的功法,之后便进入了人类的玄者行列,三级---四级为玄师,五级-六级为大玄师,七级为玄导,八级为大玄导,九级已经是玄圣,九级以上那便是玄神,那是如同神仙一般的存在,至今整个云锣大陆无一人。 阡陌纵然厌恶那人的声音,却也是静下心来汲取灵气,她似乎能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入了她的体内,萦绕在她的灵台之上,看起来五光十色的样子,渐渐的凝结成珠子状,浑身的毛孔像是张开,整个人舒爽极了。 “五系?继承的血脉果然不一样。”要知道这天地之间,五系构建了整个世界,但又相生相克,绝大部分的人类身体内只能容忍一种元素,而这丫头竟然同时接纳五种,甚至又不相克,足见她的变态,不过,不过他的魔血似乎对她的体质也有了改变,天地之间,那最为霸道与暴虐的黑暗元素竟也进入了她的体内,甚至有将其他元素吞噬的迹象,阡陌几乎都守不住那灵台了。 容冽也忍不住有些诧异,这黑暗元素只有魔界之人才能拥有,对她而言,若是露出那么一点黑暗迹象,被人察觉必定会遭受到疯狂绞杀!这是人类与魔界千万年来的战争,永没有停止的一天! ------------ 第四章 一个巴掌 原本还算和平共处的五大元素却因为它的入侵而开始变得动荡不安起来,阡陌紧皱着眉头,额头上渗出大颗的汗珠,好像无形中有一只手要扯开她的整个身子!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爆体而亡! “全都给我安静下来!”阡陌怒吼一声,聚气凝神到灵台之上,以己神识将那霸道的黑暗系凝合,容冽颇为玩味的看着她,小东西已经会用神识了么?她的灵魂之力看来也是相当强悍,渐渐的那肆掠的黑暗系越发疯狂,吞噬着其他五系,曾经的五彩渗入了黑色开始变得浑浊不堪,而黑色成了主导,要将那些元素吞噬干净! 而阡陌是不会容忍这些发生,以己之心魂渗透其中,那曾经将她烧的生不如死的心火,这个时候却成了她的心魂之力,将之锻炼燃烧,终于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竟看到灵台之上凝聚成了一颗灰色的珠子,流转着异彩! “小东西,很不错,你存活下来了。”小东西是他对她的称谓,毕竟她身上有了他的魔血,应该算的上他的人了,如同他的魔宠,取个小名,也就当个印记。 阡陌睁开眼,定定的看着容冽,原本冷冽的凤眼此刻流光溢彩,刹是动人,精致无双的面容清冷之极,杀意蔓延!她缓缓站起身子,然后一步一步的朝容冽靠近,容冽那原本气定神闲的脸有些许的玩味,这小东西难不成想要杀了他? “小东西想恩将仇报?若不是本尊,你早就死了,就算也是个废人,如今,本尊已经助你脱胎换骨,你该感谢我才是!” 阡陌此刻与他的距离只有一尺之遥,她冷笑一声,手一扬极快的打了他一个巴掌,这一巴掌打的那叫个干脆利落,甚至连容冽都没反应过来,他被打了?他这个魔界之尊竟然被人打脸了? 那原本缩在容冽袖口中的红红悄无声息的滑落下来,并且远离了杀意正浓的阡陌,这个女人身上的气息好可怕啊,比主子更可怕,主子,你自求多福,我先离远一些,以免遭受无妄之灾! “这一巴掌是为我自己打的,你视我的性命如草芥,又几次欺瞒于我,这一巴掌还是轻的,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以后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再看见你!” 说罢便直接转身,不想要再看见这个混蛋一眼,她清楚这个男人强悍到什么地步,所以她不会以卵击石,况且若非他,她不不会摆脱了废物的桎梏,如今,她已经不是废物,她能感觉周遭的灵力,假以时日,她必定不会再被别人踩在脚下! “小东西,你与本尊如今血脉相通,本尊能清晰的感觉到你的想法,还有,以后无论你在哪,只要一个念想,本尊都清楚之极,所以,换而言之,你今生都逃脱不了我的禁锢了,懂么。” 容冽抚摸着自己的左脸慢条斯理说道,每一字一句对阡陌而言都是禁锢,千冽身子一僵,指甲深深的嵌进掌心中,那种无力感如影随行,让人十分挫败。容冽漫不经心的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她身前,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扯起唇角笑意未达眼底,倾身向前在她耳旁低语道: “你以后便是本尊的女人,记着这一点。” 他的嘴唇扫过她的精致小巧的耳垂,阡陌身子一僵,想要后退却被他一手搂住,欺身上前吻住了她的红唇,碾磨辗转之间暧昧至极,阡陌似失去了防抗的能力被他如此轻薄,直至他终于放开了,撩人似的舔了一下薄唇,邪魅笑道: “小东西味道不错,下次见面,我要连本带息的讨回来。” 阡陌还能明白他什么意思,却见他一把搂住了她的腰,意念一转,整个身子腾空而上,片刻之间,她已在这禁地之外!她出来了?心念一动,远处那禁地的位置传来轰隆的声音,连她脚下的土地也动荡了起来,那边塌方了吗? “红红交给你,你身体内有我的血,便是它半个主子,滴血与它签约,便可与它交流,还有,我叫容冽,这枚空间戒指留给你,深潭之水对你有些用处,里面有不少呢,小东西,记得要想我啊。” 声音仿若在耳畔,人却已飘然而去,听着那似含着淡淡温情的嘱咐,还有左手无名指间忽然出现的戒指,阡陌心底有些复杂,他让她恢复了灵基,解了那被封印的筋脉,又将这些贵重的东西交给她,她该感谢才是,可是,她为何觉得那么憋屈?该死的容冽,强大就了不起了? 阡陌看着手腕中如血玉般精致的红红,心抖了一抖,她在它手中可吃过苦头,成为它的主人么? 阡陌咬破指头将之滴在它的脑门,红光闪动,她的脑中忽然闪现一些古老的符号,似乎有什么契约在缔结,而后红光退去,一声如孩子般清脆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 “美人主子,我是红红。” 阡陌心一惊低头看着扬着尖细的脑袋的红红,那种惊悚感依旧未退却,这叫一朝被蛇咬,心理渗的慌啊,阡陌深吸一口气,缓声道: “既然以后我是你主子,要乖乖听我的话,还有刚刚那个男人是坏人,所以你不许听他的命令。” 因为红红的声音听来很稚嫩,所以阡陌下意识的将它当成了小孩,这哄骗伎俩都用上了,就为了要和那男人划清界限! “主人是好人,是他救了红红,所以,红红要听主人的话,也要听美人主子的话。” 显然,阡陌的哄骗伎俩没有用处,在人家红红幼小的蛇心中,那个叫容冽的家伙,才是它的主子,阡陌叹息一声,算了,还是赶紧回去吧,失踪了这么多天,晚娘该急了,她母亲早逝,所谓的父亲又是个狠心的主,狠心的将她丢在后院从不理会她,也只有晚娘是对她好的。 她的速度很快,基本上已经恢复到了前世的巅峰水平,进入夜家内宅后院之时,她急切的想要见到晚娘,这个世界上唯一对她真心的人,只是刚踏入了后院,她就感觉到了空气中那淡淡的血腥味,阡陌的心开始狂跳起来,一定,一定不要出事! 她急切的推开了后院的门,却看见晚娘的身子悄无声息的躺在院中,身上血肉模糊,阡陌像疯子一般的扑上去,气息微弱几不可见,身上的血迹已经有些干了,说明她受伤被人丢在这里已经有些时间了,把一个毫无任何玄力,又身受重伤的人丢在这里任她自生自灭么?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 “晚娘,你醒醒,是我阡陌,我回来了,你睁眼看看我!” 阡陌抱着她,眼底一片血红色,一年来,她是唯一对她好,从始至终都在照顾这她的人,就算她成了一个废人,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她都像是亲生母亲一样照料着她,所以,晚娘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她不能死,她也绝不对允许她死! “美人主子,快用那深潭之水啊。” 红红的提醒让阡陌很快冷静下来,手指上的戒指已经被她刻上了灵魂印记,心神一动,便能看见戒指中的空间,那就像是另一个小世界,里面的深潭之水比禁地中的更为宽广,阡陌连忙弄了些出来将之灌入到她的口中,希冀这深潭之水真能起死回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晚娘终于幽幽转醒过来,在看到阡陌的一霎那,她就流泪了,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哭声笑道: “陌儿,你终于回来了。” 阡陌紧紧的抱着她,感受着这失而复返的欢愉,终于还是给救回来了,她终究没失去她,真好!阡陌轻柔的抱着她,晚娘也才三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苍老的却像是有五十多岁,身子骨更是瘦的跟木柴一般,阡陌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进了床,又急忙的给她检查起伤势。 只是当阡陌将掀起她身上那染血的衣裳,看到上面的伤口之水,怒火再也抑制不住的翻腾着,全身皮开肉绽没有一块是好的,全是鞭伤,阡陌咬着牙嘶哑着声音问道: “是谁干的,是谁?” “陌儿,陌儿。” 晚娘叫着她的名字,气息却慢慢转弱,深潭之水并没有起死回生之效,它只不过是能吊着她一口气而已,那些鞭子已经要了她半条命,又被扔在院子里不管不顾,若不是她心中执念太深,想要看到阡陌,早已经咽了气了! “我在,晚娘,我在。”阡陌紧紧的抓着晚娘的手,似乎这样就能讲她从死神的手中能抢回来,她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不许她死! “陌儿,你听我说,你手中的玉镯子是你娘留给你的,千万要保管好!还有夜争雄不是你爹,你爹是?.” 还没说上几句话,她就喘不过气来,阡陌手颤抖的想要再喂些深潭之水,但那似乎已经没了效用,晚娘在说完这几句话之后,气息渐渐的弱了下去,最后终于断了气息!阡陌眼底一片血红,是她的错,若她没去禁地的话,晚娘就不会受到欺辱,也不会没了性命,是她的错! 她说夜争雄不是她的父亲?难不成她父亲还有别人?从小就是晚娘一直照料着她,而晚娘的身份,其他人也不清楚,问她,她也从没提过,怎么她竟然会告诉她这么一个消息?晚娘有没有在骗她? 眼泪从眼角滑落,她看着晚娘渐渐冰冷的身体,愤怒与仇恨席卷了她的神智,纵然晚娘没说清楚是谁伤了她,但看到这些鞭痕,她就已经十分清楚,擅长鞭的人是谁,不用猜她也知道,夜家旁系二小姐夜若宣,也就是她名义上叔父的女儿!敢杀她最在乎的人,就要用命来偿还! 她不管她是不是夜家人,但是晚娘才是她最亲的人!她的恨意要鲜血才能平息,她要整个夜家陪葬! ------------ 第五章 滔天恨意 轻柔的抚摸着晚娘冰冷的脸,阡陌拭去了眼角的泪,心念一动,晚娘的遗体已经消失,她将她放在了空间戒指之中,晚娘,我带你出去好不好?我会寻个山明水秀的地方把你葬了,待我杀了那些该死的人,就来陪着你好吗? 阡陌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缓声站起身来,看了眼床脚处,将上面的砖石搬开,发现了一个样式古老的手镯,她将它取出看也没看就放进了空间戒指,而后走出了这间房子,红红就守在门外,身子一弹便圈在了她的手腕上,见阡陌那冰冷的脸,有些担心的问: “美人主子,你怎么了?” “红儿,你能将这全烧了吗?”阡陌不知红红是什么位阶的魔兽,但能跟着容冽那个变态男人,应该也差不多哪里去,只是不知它实力如何? “好的,美人主子。” 它也不敢多问,只是身子离了她的手腕虚浮在半空中,身子稍微变大了一些,从口中吐出拳头大紫红色的火来,那火落在房屋之上,却像是有灵智一般,呼啦一下四处肆虐,不过片刻的功夫,竟将整个屋子给烧着了。 阡陌站在不远处看着渐渐烧成灰烬的房子,小声道,晚娘,等我杀了该杀的人,我们就离开,好不好? 云锣大陆东临沧海之滨,西接死亡之林,北衔雾霭之原,南靠天戦之险,五国鼎立,其中以秦楚两国最为强盛,云洛风三国则稍微弱些,有百亿人之多,云锣大陆以强者为尊,除了玄师之外,还有武者,以己之身修炼秘技,成就一方霸主者皆是,而一家族之中,若有至尊强者,便可受万民尊重,就算是皇家也将之封为座上宾! 夜家占据临山之腰,为秦国第一家族,势头直逼皇室,夜家家主夜争雄已为八级大玄导,放眼整个秦国也算是凤毛麟角,其受尊崇程度不言而喻,夜阡陌曾为夜家第一天才,十五岁便已踏入四级玄师的行列,以天赋而言,比之夜争雄也要好上少许,本还是最璀璨的明珠却戛然坠落,其结果不言而喻,不仅别人遗忘,还要被人践踏,甚至凌辱! 而今夜争雄有二女一子,长女夜浅影进入秦国云城学院修习,长子夜光华则入了军队,成为秦国一代将雄,这两人皆是夜争雄的骄傲。 阡陌寻找着夜若宣的身影,却见四处无人这才想起,今日便是夜家小辈测试的日子,不管哪个家族对新生实力都十分看重,因为这关系到家族中的强盛衰败与否,而身为秦国第一家族的夜家更是如此。 不管嫡出庶出甚至是旁系,只要有实力便会受到重点栽培,不仅有资格习得秘技,还能成为人中之龙,相反若是资质平平,便会沦为家族中的打手,不受待见。 夜家小辈测试,不止是夜家连丹药世家南宫家他也皇家也在场观礼,可见对夜家的重视程度,丹药师为这个世界稀少却又尊贵的职业。 要知道想成为丹药师不仅需要天赋,还有那难得的药方,所谓万人之中也难有一人成为丹药师,就算是丹药师也分为三分九等,七品之上已为药尊,而整个云锣大陆却只有一位五品药王,王家出了个四品丹药师,才因此一枝独秀成为仅次于夜家的第二世家。 “不知那曾经的天才夜阡陌会不会参加?听闻她一年前成为废人,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真是可惜,你说呢?流觞?” 端坐于贵宾座位之上的白衣男子手拿折扇,他是当今皇室的南宫荆,邪魅轻佻的桃花眼扫视了一眼下座上那些个夜家子弟,慵懒的支起脑袋,颇感无聊,坐下的那数十位夜家子弟,天赋还算不错,有几个也已经踏入玄师行列,只是皇家想要收罗的不是这种庸才,而是绝世天才,只可惜,真正的天才已经陨落了。 而坐在他上方的便是秦国二皇子,秦流觞,五官线条冷峻之极,却也恰到好处,深蓝色的双眸平波静寂,薄唇轻抿显示他的冷冽与无情,整个人就像是一座冰山,离近了一些,很容易被冻伤。秦流觞也才二十出头,却已跻身七阶大玄师初级,就算是强大如夜争雄,如他这个年纪也不过才六阶大玄师中级而已,一阶之差,可是犹如天与地之间的差别,如此可见秦流觞天赋之高。 “既然已成为了废人,那就没有再谈及的必要了。”秦流觞冷声回应,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女人,还不值得他挂心。 “这样啊,不过流觞,你与那夜阡陌可是有婚约在身,人家可是你未婚妻,你就如此狠心么?” 南宫荆调笑着,轻摇折扇,桃花眼似多情又无情,秦流觞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缓声道: “于我而言,她也只是女人而已。”而女人的价值,不言而喻。 南宫荆忍不住失笑,他这好友一向如此绝情,他不是早就清楚了么?只是可惜了那夜阡陌,成为废人,被家族抛弃,为自己未婚夫嫌弃,这一次的测试大会,她应该不会来的吧。 “二皇子,南宫少爷,你们看,这是我女儿夜若宣,双七年华已经是四阶玄师中级,来,若宣过来见过二皇子和南宫少爷。” 说话的是夜家二长老夜争鸣,也已经是六级大玄师,笑眯眯的拉着自家女儿向南宫荆介绍,讨好意味不言而喻。南宫荆抬眼看去,红衣罩体,小小年纪身姿已经出落的曼妙,巴掌大的小脸显得娇俏美丽,夜若宣抬眼看他,一双媚眼却是勾人。 南宫荆似笑非笑,颇为玩味的看着这个勾人的小狐狸,也没说话,至于秦流觞,他一向面无表情,更是看不出喜怒,这倒是让夜若宣有些该如何反应了,她对自己容貌一向自信,这二皇子长的极为俊俏,又是皇室中人,若被他看中,成为皇妃的话,那自然是极好,就算那二皇子没看上她,若是南宫荆相中了她,也是极好的,只是看这两人脸色,这又是何意? “夜若宣,你给我滚出来!” 一生厉声惊呼而将在场千人的目光引了过去,一袭黑色劲衣的女子傲立于夜家广场的入口之处,缓步走来,她身上似染着血,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高高束起的发丝有些凌乱,一张可以称之为绝艳天下的脸显露在众人面前,凤眼清冷,死死的看着高台之上,手心拿着一把匕首正嘀嗒着血迹,身上的杀意足以让人胆寒! 当所有人看清她的脸之时,表情却显得有些怪异,若非她身上并未有玄力波动,他们几乎都要以为,曾经的夜家第一天才又回来了,只是再多看一眼,周身似乎弥漫着淡淡灰色死气息,并没有丝毫灵气,还是个废人,如此众人眼色便显得有些鄙夷,废物还敢叫嚣么? 夜流觞心也为之一跳,他也曾见过这名义上的未婚妻,那时,她还是夜家的天才,锋芒毕露之极,却也惊不起一丝波澜,如今再看她,像是被爪子狠狠的挠了一下,生疼的厉害,她真的是夜阡陌? “是谁在喧哗?” 夜争霸威压施展开来,清冷的声音传彻整个广场,玄力修为低一些的忍不住掩耳不敢听,这便是八级大法导的威压,众人尊敬狂热的看着台上的夜争霸,这才是强者,仿若让人膜拜至高无上的天神! 夜阡陌冷眼看着夜争霸,这个身子名义上的父亲,他很强,甚至要杀她易如反掌,她看着他犹如看着一个陌生人,作为族长,他比任何人都要冷心冷清,在她成为废人之时,将她丢在别院不闻不问不说,恐怕在他眼底已经没了她这个女儿了吧?强者为尊,弱者便要被人踩在脚下!所谓的八级大法导在她眼底,却比不上晚娘的一星半点! “我再说一遍,夜若宣,给我滚出来!” “废人,你找死吗?”夜若宣再也忍耐不住的跳了出来,这女人怎么还没死?她不是被引入了后山禁地么?百年来,进入禁地者没人能出的来,她是如何逃出来? “是你杀了晚娘?”夜阡陌冷眼盯着她,那嗜血的目光让夜若宣心中一惊,后背生起一丝凉意,抽出腰间的银鞭咻的一身就朝着夜阡陌的脸打去,她讨厌那张脸!曾经她是家族中最为瞩目的存在,她只有嫉妒仰望的份,如今她是最卑贱的泥,她可以将她狠狠的踩在脚底下,让她永世不能翻身! 那预料中的银鞭在触及她的身子之时,突然被她一手扯在了手中,她忽然笑了,那勾魂一笑,不知惊艳了多少人的眼,她开口犹如情人的呢喃: “是你杀了她是吗?” “是又如何,一个贱奴死了也就死了。”夜若宣不以为意,眼底划过一丝狠辣,是那贱奴来找她,她不过赏了那贱婢几十鞭子,后来让人把她扔进了那后院,想来也没活的可能。 “很好,因为我会亲手将你送入地狱。” 言罢,她整个身子如豹一般朝着夜若宣扑了过去,这瞬间的爆发让众人皆惊,谁也料不到她会突然下手,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不过这夜若宣如今已是四阶玄师,她想杀她?不过是找死而已。 夜若宣也未料到她速度会这么快,不过她反应也算极快,心念意转之间,那银鞭上忽然像是着了火一般,她是火系玄师,银鞭像是有着自己的意识,缠上了她的腰间,空气中传来皮肉被烧灼的味道,夜若宣冷笑,她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她烧死! 只是下一秒,笑意在她脸上凝聚,因为那被她银鞭捆着的夜阡陌犹如鬼魅一般,近身眼前,而她手中的匕首也不知何时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那银鞭死死的捆着她,她能闻着她那令人恶心的味道,而夜阡陌脸上却露出绝美的微笑,她说: “去地狱吧。” “不可!” ------------ 第六章 送你去地狱 “不可!” 空气中传来强烈的玄力波动,目标对准的便是夜阡陌,阡陌似乎没看到那针对她的掌力,匕首狠狠的从夜若宣的脖间划过,鲜艳的红溅了她一脸,夜若宣死死的睁着双眼就这么倒了下去,身子还在抽搐,而那被撕裂开的伤口还在渗出鲜血,这一幕惊骇了所有人的眼,这种手段,这种手段!她简直不是人! 霸道而决绝的掌力伴随着嘶哑的怒吼向她袭来!阡陌没有避开,也没有时间避开,她反手抽过夜若宣的银鞭,上面的火随着夜若宣的消失也已经消失了,心念一动,有比火更可怕的东西在酝酿着,银鞭上忽然萦绕着灰色,那种死亡之色,让人心惊! 在那夹杂着绝杀之力的力量拍向她之时,阡陌挥动着手中的银鞭迎身而上,说也奇怪,那般霸决的力量,对上了那萦绕着死灰之气的银鞭子,那力量竟似乎被打散了一些,最后拍到阡陌身上只是,也只是让她吐了口鲜血,竟没要了她的命,要知这可是六级大玄师! 而夜争鸣更是惊诧,因为在那诡异的银鞭打向他之时,他竟感觉到灵魂也受到了鞭笞,生疼的厉害,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样的力量还对灵魂伤害?就算是八级法导也不能做到吧? “你也想和你女儿下地狱吗?” 阡陌抹去嘴角边的血迹,身体内气血在翻腾,被她生生的压了下去,缠绕在手腕间的红红担心的蹭了蹭她,在灵台中与她交流道: “美人主子,你不是他的对手,不过红红会帮你的。” “恩。”阡陌应了一声,她不是鲁莽之徒,有红红在手,就算再厉害的人,被它咬上一口也定然毙命!她既然敢杀了夜若宣,便已经打算要离开夜家,至于是否能而退,她有红红,也算是有了后招! “混账!竟然敢杀了我的女儿,我要杀了你!” 夜争鸣已经被刺激的没了理智,谁又能料到一个废人竟然下手这么狠辣,直接取人性命呢,她身上那令人胆寒的杀意越发浓烈,不似一年之前的锋芒毕露,此刻的她仿若从地狱爬出来的勾魂使者,只会让人胆寒! “我奉陪到底!” 若说之前她能接下夜争鸣的一掌只是意外的话,那么此刻的情景却是已经彻底证明了,她,夜家第一天才夜阡陌的霸气归来,原本是夜若宣武器的银鞭在她手中仿若天成,尤其是鞭身上的那死灰色仿佛对夜争鸣有压制作用,他那六级大玄师在她那不要命的攻击之下,竟然显得有些束手束脚,这如何不让人震惊? 不过夜争鸣也不是庸才,他对银鞭忌惮才会导致他的玄力被压制,怒火四起,身子后退了几步,脱离了那银鞭的范围,手翻成印一团刺眼的红火在他手中肆意,大喝一声: “烈焰掌,去!” 那翻滚着的火化为覆地的手掌向着阡陌拍去,阡陌就算灵基恢复,却哪里能抵得住这样的攻击?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那团火将夜阡陌包裹在其中,六级大玄师的攻击是开玩笑的么?夜阡陌应该会尸骨无存了吧。 秦流觞死死的看着被火包裹着的夜阡陌,手指微张,竟有一团水珠在掌心凝结,连一旁的南宫荆也甚是诧异,他难不成是想要救她?就在秦流觞下定决心,要救夜阡陌之时,异变突生! 那团火竟然在慢慢的消淡!不,是另外一种更为霸决的力量吞噬了那团火,充斥着死亡气息的灰色包裹着她,而夜阡陌仿若浴火重生一般,显露出她绝艳天下的脸,她冷笑着,如同地狱的使者,她死死盯着夜争鸣,手中银鞭上的灰火,强悍了几倍不止,就连夜争霸也忍不住心惊!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为何连他都惧怕? “夜争鸣,你准备好去地狱陪你女儿了吗?” “等等。” 一声威严之极的声音响起,中断了这一触即发的对决,夜争霸从主位上站起,冷冷的看着夜阡陌,扬声道: “阡陌,你杀了若宣,犯下残杀族人之罪,若你认罪接受惩罚的话,此事便作罢。” 众人哗然,这不是包庇她么?不过看那夜阡陌竟然能一招之内就将身为四阶玄师的夜若宣斩杀,甚至在夜争鸣如此手段之下还能傲立如此,便已经说明了,她夜阡陌已绝不再是废物,甚至可以说,她很有可能已经恢复她的巅峰,重新成为夜家第一天才,这也是为何夜争雄会对她网开一面的原因,实力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她有实力,就算是杀了夜若宣如何? “家主,不可啊,她亲手杀了若宣,我要让她偿命!” 夜争鸣眼底一片血红,恨不得咬下阡陌的一块肉下来,他的子女中夜若宣天赋最高,她死了,他还有拿什么争?夜争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冷芒闪现: “本家主说话,有你插话的余地吗?” 夜争鸣后背一凉,生生将心底的冷意忍下,他不是夜争雄的对手,所以他要忍!夜阡陌静静的看着他,忽而笑了,如最绚烂的桃花盛开,连坐在一旁的夜流觞也忍不住心中一动,实在太过艳美,这样的女子,美到了极点,也狠到了极点,从天才到废物,再重新成为天才,足以说明,她的绝大潜力。 “夜家主不为夜若宣报仇了么?” “生死有命,她死是因为自己实力不够强大,怨不得别人,况且,你是我的女儿,我自然要护着你。” “夜家主,您真是个好父亲呢,只是敢问父亲,你知道是谁废了我的灵基,封了我的筋脉,让我变成一个废人,又为何不替我报仇呢?你将我扔在后院,任人欺凌,又为何没来护我?” 夜阡陌口中的嘲讽意味浓烈,手中的银鞭狠狠的往地上一甩,竟被她打出一条裂痕来,从她穿越到这具身体之时,那强烈的执念与怨恨一直缠绕着她,那是因为太过屈辱而不肯消散的夜阡陌的怨念,她清楚,是谁废了她的灵基,又是谁杀了真的夜阡陌,晚娘已死,她已经无所顾忌,现在,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夜争雄在她的质问之下,觉得有种无所遁形的窘迫感,家族中的争端,她是无辜的牺牲品,他也曾痛惜失去了这么一个引以为傲的天才,但夜争鸣已经与族中几位长老联合,族中内斗不断,再加上夜争鸣下手又甚是隐蔽,他也不好对他发难,只能委屈了夜阡陌。 “所以,夜家主,你的伪善让我恶心,夜争鸣,我们之间的账还没算清呢,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言既罢,夜阡陌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以不可思议的刁钻角度向着夜争鸣袭去,手中的银鞭更是以诡异的角度,鞭打过去,夜争鸣阴冷的笑着,出手也是极为狠辣,力道也用上了十分,以他一个六级大玄师竟如此不留情的对付夜阡陌,实在是有损身份,但,阡陌又岂是那么好相与的? 那古怪的灰色玄力被夜阡陌运用的越发自如,而她的手段更是刁钻狠辣,招招至人于死地,而她的身法却又不像是夜家的武技,细细看来却甚是精妙,阡陌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论玄力更是比不上,所以她欺身而上,用近身搏击的方式让他施展不开来。 夜争鸣久战之下被逼的竟有些手忙脚乱,身上竟被她戳出了几个窟窿,盛怒之下,全身的玄力集于手掌之中,要向阡陌胸口拍去,阡陌心一惊,默念着: “红红,就现在,咬他!” 只见一道暗光闪过,阡陌身子急忙后退要躲开这最后一击,但这六级大玄师的全力一击又岂是那么好躲的?砰的一声,阡陌的身子被击飞了出去,摔在了几十丈之外,连那地面都裂开了,而阡陌软瘫的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如此,该是夜争鸣赢了,看样子,夜阡陌应该是死了吧,真是可惜,夜家这次是彻底的失去了一个天才了。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让所有人都看向了夜争鸣,却惊恐的发现,夜争鸣的死死的握着自己的右掌,而他的右手掌却不知为何竟然变成了紫红色,而那诡异的紫红色顷刻之间竟蔓延了整条胳膊,甚至已经向着他的心脏蔓延过去,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他的脸变成了紫红色,七窍渗出了血丝,整个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身子就这么直直的倒下,就这么死了? “咳咳,终于死了吗?” 软瘫在几十丈之外的阡陌剧烈的咳嗽着,张口便吐出鲜血,她似乎能感觉到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想来受伤太重,应该无力回天了吧,死也没什么可怕的,反正她也死过一回,该杀的人,也已经杀了,应该也没什么好遗憾的吧。 “她杀了二长老,我们要为二长老报仇杀了她!”人群中不知有谁喊了这么一句,一时之间,群情激荡誓要杀了她,这夜家算来也有千人,若是群拥而上,阡陌这半条命也就要交代在这了,呵呵,没想到,她今生会死的比上辈子还要惨烈,看来,果然是作孽太多,上天故意惩罚于她的吧。 “且慢,大家可容我说一句话?” ------------ 第七章 绞杀! 第七章  绞杀! “且慢,大家可容我说一句话?” 秦流觞缓身站起,周身那君临天下的气息让人心生敬仰,他是秦国最尊贵的二皇子,他一开口,谁也不给他面子? “二皇子请说。”夜争雄淡声回应,神色莫测,秦流觞开口朗声道: “夜阡陌是我秦流觞的未婚妻,谁敢动她,便是与皇家作对。” 这句话,意味不言而喻,夜阡陌,他护定了!一旁的南宫荆诧异的看着他,这是他第二次失态了,之前不是说就算她是他未婚妻,但也不过只是个女人而已吗?他如今出面保她,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看上的了夜阡陌? “二皇子所言极是,夜阡陌是夜家人,当初也是夜家应以为傲的天才,无奈二长老妒忌英才,设计竟将毁了她的灵基,害的她成为废人,今日她杀了二长老,也只是为自己报仇,怪不得她,所以,本家主对夜阡陌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她无罪!” 这是夜争霸说的话,算是给了秦流觞一个面子,同时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毕竟今日的夜阡陌太让人震惊,若是给她时间,她的修为甚至可以超过他!这样的天才,他又如何能放弃? 众人皆惊,一句既往不咎就将她杀了夜若宣与夜争鸣的过错给抹去了?但是,没有人敢提出异议,也没有人说个不字,她夜阡陌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强者为尊,弱者只配被踩在脚下,谁敢说个不字? “来人,快点将阡陌送入医馆治疗。”这是夜争霸对阡陌的示好,只是对她而言,这所谓的慈悲与温情,实际上一文不值,她不稀罕! “不必了,我夜阡陌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今后我与夜家脱离关系,从此再不相干!” 一字一句甚为清楚,如同石破天惊一般,惊诧了所有人的眼,她竟然要与夜家脱离关系?这不是当众打夜争雄的脸么?夜家乃秦国第一世家,实力自然不容小觑,她若是与夜家脱离关系的话,那么便会受到夜家的疯狂绞杀。 因为夜家绝不会容许任何一个人叛出夜家,更不会允许夜家的天才为别人效命,若夜阡陌还是曾经的废人,或许不会有什么,可是如今已她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若她出去投靠了其他门派,那么这对夜家是极的冲击,而夜争雄是决计不会容忍这种事发生的! “你执意如此?” “是。” “好,那就被怪我心狠手辣了,本家主下令,绝不允许她逃离夜家一步,死活不论。” 死活不论,这意思便已经判了夜阡陌的死刑了,夜家上下近千人,就凭着夜阡陌这种实力想要逃离简直是痴心妄想,夜争雄果然心狠手辣,得不到便要摧毁?丝毫不顾骨肉之情! “好,很好,想要杀我,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这就是她亲生父亲的嘴脸么?这样的夜家,她还呆着干什么?缓步站起身来,全身痛的要命,连站都站不稳,颇有些艰难的挥动银鞭,极力运转着体内最后的玄气,银鞭上流转着死灰色的光芒,仿若地狱的使者临世,而一旁的夜家子弟已经蠢蠢欲动,就等着一拥而上,等着将她决杀,大战一触即发! 秦流觞紧握着双拳,愤怒的瞪着那个倔强的女人,就她这个样子还逞能干什么?不要命了!纵然他有心护着她,可是,如今她是要叛出夜家,夜争雄下的命令,绝对是不死不休,她这是将自己逼进了绝路,谁也救不了,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让她如此? “杀了她!杀了她!” 一声声充满杀意的呐喊,还有那一张张阴冷的脸,他们簇拥着上来,势必要将阡陌碎尸万段,阡陌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蓝天,这或许是最后一次看天了,这次要死了的话,应该就下地狱了吧,下辈子,她还是当棵树好了,迎着太阳,静静生长。 而就在这时,场中却忽然起了黑色雾气,那些雾气一接触到肌肤,皮肤上竟长起了红斑,甚至片刻之间腐烂,这?.这是魔气?难道是魔物入侵了吗? “有魔入侵啊,快逃命啊!”惊恐的情绪传染了所有人,一时之间哀鸿遍野,伤的伤,死的死,个个自顾不暇,谁还去管夜阡陌?就连夜争霸也是六神无主,千年之前魔尊容冽被身形俱灭之后,那些魔物都已经被赶入了沧海之滨,不曾有魔入侵,难道这与夜阡陌有关?她身上的那诡异的力量来自魔? 等到他再去寻夜阡陌之时,却哪里看到她的身影,她人就像是蒸发了一样,不知所踪,夜争霸心头浮起强烈的不安,若真是如此,这世道只怕要变天了啊。 “二皇子,请您赶紧回皇宫,禀告皇上,看样子是有魔物出现啊。” “恩,好。” 秦流觞点了点头,与南宫荆对视一眼,皆意识到其中的严重性,这可是有关整个人族的生死存亡啊,秦流觞看了一眼台下,叹息一声,她终究还是消失了,希望她与魔族无任何关联,否则,等待她的,会是被整个大陆的击杀! “传令下去,夜阡陌已叛出夜家,全力击杀夜阡陌!” 这是夜争雄的决定,也是他对自己亲身女儿的最终判决,只是,他却因为这个决定而断送了一生,甚至也因此覆灭了整个夜家! 后山,溪水之畔 “小东西,一会儿的功夫,你就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修长精致的手游离在她脸上,喃喃耳语之中有着淡淡温情,他拥着她坐在岩石之上,他换了一身衣裳,长袍逶迤更显奢华,红衣夺目,衬得他整个人霸道孤绝。手掌从脸到身子,四处游离了一遍,看似在为她疏经倒脉,实则吃着豆腐。 肌肤细腻柔滑,近身轻嗅之下,还透着淡淡的雅香,她躺在他怀间就就像是最精致的木偶,乖巧而安静,这让容冽颇为满意,要这小东西醒来,只怕就没这么听话了,算了,还是先给她医治好伤好了。 意念微动,阡陌手中的戒指一闪,容冽手中便多了一团深蓝色的水球,戒指本是容冽给她的,自然可以用,而他手中的深潭之水,因用意念凝结,生命之力更为浓厚,容冽将之注入她的体内,并用魔力进行引导疏离,那已将近崩溃的经脉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 她身上有他的魔血,恢复力不言而喻,就算是受了再重的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容冽也能将她救回,不过,这小东西还是太弱,身上的魔血要是被人察觉到的话,只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当阡陌醒来的一刹那,敏锐的感知身边有旁人的气息,心念一动,手势如电一般,侵袭上他的脖子,另外一只手则捏紧了他的手腕,将之扭到了身后。 “小东西,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恩人的?” 触不及防的容冽哪里料到她会突然出手?当然,只要他稍微一用力,自然可以挣脱,只是,那样似乎会伤到她,他似乎有些不忍心,叹息之间,颇有些无奈,何时他一个魔界至尊,会在乎他人?况且被人这么控制着,实在不好看啊。 身子圈在容冽手腕上的红红,蛇眼眯着,看起来好像在笑,它尊贵无比的魔尊大人啊,竟然被美人主子这么死死的压着,啊,这一幕多么值得铭记! “是你?你救了我?” 阡陌声音清冷,感知着身体内那紊乱的内息已渐渐的平和,身子还有些闷痛,但并不算致命,又想到在失去知觉之前,那漫天的黑雾,她似乎已经明白了,应该是这个男人救了他。 “多谢。”放开了对他的钳制,阡陌对他道谢了一声,只是在她放手的一刹那,容冽手一揽,便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在她要反抗的一瞬间,却是吻上了她的唇! 阡陌身子一颤,想反抗,身子却被钳制的死紧,一丝动弹的力气都没有,心下恼怒之极,早知道,刚刚就该把他的脖子给扭断了!省得这厮祸害她! 他吻的并不温柔,舌头在她唇上肆虐,捻转之间似带着了些欲念,阡陌紧咬着牙齿不放开,容冽也不急,慢条斯理的品尝着他的味道,一点一点的蚕食,这种陌生又刺激的感觉,让阡陌有些喘不过气来,怒火渐起,贝齿准狠欲要咬上他的唇! 容冽轻笑一声,终于放开了她,手指在她被吻的鲜红的唇上游离,浅笑道: “就这么不喜欢我亲你么?” 废话,这你叫强吻!强吻的好不!阡陌瞪了他一眼,沉声道: “不喜欢,十分不喜欢,你把我放开。” “不放,本尊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真漂亮。”眼底淡红色渐渐加深,对上如此魅人的一双眼,阡陌竟也有些许的恍惚,仿佛心一点一点的软了下来,有一种声音在迷惑着她,让她忍不住想要沉溺在这样的温柔之中,而等到阡陌惊觉之时,她的手竟然攀上了他的脖子,嘴都快要贴到人家脸上去了! “用幻术,这便是你对付女人的手段?真龌蹉!”阡陌面无表情的将手放开,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容冽尚自贪恋着她之前的投怀送抱,欲念渐生,千年压制的欲念如此轻易的被她勾起,却被那一句龌蹉刺激到了。 红红看着自家主子要通红的都快要冒火的脸,啪的一声,身子掉在了地上,魔兽的直觉告诉它,此刻远离是最好的仿佛,施施然的游到一旁的草丛中,然后将身子圈成一团,作看戏状,美人主子,我红红从精神上支持你! “还不放开我?” ------------ 第八章 死亡之林 “你还不放开我?” 阡陌冷声道,容冽脸色阴沉,却没放开她,这关乎男人的尊严,他一定要让这女人知道叫做温顺,魔尊的女人,就该要像魔宠一般听话,他向来不容忍别人的肆无忌惮。 “不放开又如何?” 容冽那邪魅之极的脸近在咫尺,五官无一处不完美,似透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若是有一个如天神一般的男人索要报偿的话,女人大半心都酥麻了,阡陌认真的盯着他的眼,叹息一声道: “那个,你能不能放开我先?” 小东西口吻似有缓和,听来有商量的余地,容冽似笑非笑的放开了她,阡陌站起身子,动了动自己有些酸软的胳膊与腿,然后微微俯下身,对静坐在岩石之上的容冽道: “你多年被囚禁,也许久没见过女人,如此急色我很理解,临山下有一座城镇,东街口有个红花馆,里面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清纯妖媚什么类型都有,依你这身法,不出片刻就该到了,所以,你明白了吗?” 夕阳的映射之下,她的眸熠熠生辉,仿若有万千星辰落入其中,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柔和了那清冷的轮廓,稍显有些娇媚,眉目精致如画,声音冷冽中却透着一丝轻颤,听来甚觉入耳,容冽忍不住竟笑了,千万年来,从来见过这样的女人,这么的?.可爱。 “小东西,本尊发现你越来越有意思了。” 有意思么?哪里有意思?阡陌觉得这人肯定是被囚禁太久,脑回路出现了问题,也不想理会他,看着远方夜家的地方有些出神,她已经叛楚夜家,从此之后已经没有家了,这样也好,人就是孤身而来,孤身而去无牵无挂。 “小东西,夜家众弟子皆受到魔气入侵,夜家损失惨重,这也算是为你报仇了,不过你这夜阡陌的名号还是不要用了,毕竟夜家还是秦国第一世家。” 容冽提醒着她,句句说来倒是为阡陌考虑,下意识中已将她划为他的私有物,平静入波的心绪也受了些影响,他却不排斥这种陌生的感觉,千年寂寞,能让他有兴趣的并不多,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如何能放过? “恩。” 阡陌应了一声,抚摸着手指间的戒指,晚娘的尸体还在里面躺着,她也算是夜家人,就让她在这后山落叶归根吧,阡陌选在这溪水之畔挖了个坟,容冽在旁静静的看着,他能感觉她身上那浓浓的悲戚,地方放着一具中年妇女的尸体,看起来也没什么特殊的,小东西从见他开始,一直是冷冰冰的,如今他才看见原来她还有另外一面。 那种浓烈到让他不舒服的感情,让他诧异,甚至心底还有些不舒服,他不喜欢她为了别人伤心,他想要她的世界只有他!这种近乎霸道的独占欲让他自己也有些心惊,又有些欣喜与期待,阡陌在安葬着晚娘,在她坟前放了几束白色小花,愿她来世能幸福一些。 容冽忽然抬眼看着不远处,眼色冷冽,来了?那些老家伙还真慢,一把抱住阡陌,细声道: “有人来了,我们得赶紧离开。” 说罢也不理会她有什么反应,抱着她便消失在了远处,而那原本打着瞌睡的红红,也在最后时刻惊醒,连忙蹦进了阡陌的怀中,要它反应慢点的话,只怕会被容冽给扔下了,红红哀怨之极,不就是修为低了一些,不就是不能化为人形么?主人太坏了,尽欺负它! 后山禁地,三道青影落入到这已化为废墟的禁地,皆是羽化仙人的摸样,废墟之上弥漫着浓烈的黑气,放眼望去寸草不生,其一人叹息一声: “魔尊现世,世上再无宁日。” “千年之战,聚集三人之力,又趁他进化魔功之际,才将他囚于此用天绝阵消耗他的魔力,却不料他终究还是逃出来了,或许这就是天意。” “算了,千年静寂,沧海之滨的魔物也已经蠢蠢欲动,我们这三个老骨头也没别的用处,还是尽早去那里,以防魔物入侵,涂炭生灵啊。” 叹息声末了,那三道青影已远去,云锣大陆的绝世强者九级玄圣,传说中接近于神的存在,却因为一个魔界至尊而惶惶不安,而被他们所忌讳的魔尊大人此刻却以一种算不得优雅的姿势,被人扔进了湖水之中,只听得一声尖锐的怒吼: “容冽,你个大色狼,给我去死!” 事情是这样的,容冽抱着阡陌施展空间之力,两人已在千里之外,落入到了一个森林深处的草地之上,而他的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抓在了阡陌的胸部之上,甚至还捏了捏,阡陌身子一僵,眉毛抽了抽,站起身来一脚直接将他踢入了一旁的湖水中! 容冽狼狈的从水中爬了起来,身上湿透了,头发上还滴答着水,脸阴沉的像黑锅底,前一刻还享受着软玉在怀,这一下秒就直接被踢了,这落差,这待遇,让他情何以堪? “容冽,你跟我保持一定距离,听到没有!” 阡陌皱着眉头甚是防备抱胸看着他,红红告诉她,这容冽是魔界之主,怎么说也该是个极尊贵的人,可这人怎么看都像是流氓痞子?!算来,也就一个时辰,这人吃了她多少豆腐? 容冽看她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心底的阴郁竟消散了不少,勾唇一笑,越显魅惑,连那红红都都毛骨悚然,主子,你的一世英名啊!就算你看上了美人主子,但能否矜持一些?这么急色可是会将她给吓走的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偌大的森林里生火的木材与低级魔兽比比皆是,容冽依靠在宽大的岩石之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阡陌,那样子落在阡陌眼中,典型的腹黑狐狸状,还是吃人不吐骨头型的,腹中觉得饥饿,也不想与他呆在一处,无奈之下,她起身去弄柴火与事物。 容冽抚摸着乖乖圈在他一旁的红红,低声道: “小东西真可爱,红红,你说呢?” “主子,你太阴险了。”这是红红的心声,足以可见,容冽是有多无耻,连红红都看不去了,容冽伸手抚摸着它尖细的脑袋,低笑了一声,眼底流光闪过,低语: “小东西太孤傲,又太有戒心,若是强来只怕她会心又有不甘,这是手段,知道么?” 所以你就无耻的调戏么?红红给了他一个白眼,相当的不屑一顾,它也喜欢美人主子啊,什么时候能化人形呢?若是幻化了人形之后,它也可以调戏美人主子么?蛇眼眯成了桃花状,无比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阡陌一手抱着木材,一手拎着一只魔兔去了离容冽较远的一处生起火来,意念一动,手指间生出一丝火苗,点燃了柴火,手脚伶俐的处理着魔兔,不一会,便在火上烤起了魔兔,她贴身的腰包之内带着调味料,这是在这异世的三个月在后山行猎养成的习惯。 香味阵阵传来,红红早已经忍耐不住,游入到了她身边,眼馋的看着那烤肉,它是食肉性的魔物好不?容冽唇角一勾,慢条斯理的起身,缓步行至她身旁坐下,极为主动的将串着魔兔肉的木棍拿起,然后撕下了一块熟肉下来,而后又将那之递给了阡陌,动作优雅自然,丝毫没顾及阡陌的冷脸。 “你总是喜欢不请自来么?” “小东西,你是我的人,你烤的任何东西,自然也是我的。” 听听,这就叫做霸气侧漏!阡陌默然了,和一个脑回路有问题又相当强大的魔尊说话,实在太考验智商,也太考验忍耐力,想要多活几年的话,将这人无视,以后划清界限再不相见才是真理。 “小东西,本尊有没有说过,你我心念相通?你在想什么,本尊可是一清二楚呢。” 阡陌继续默然,有这么欺负人的吗?老天一定是看她不够凄惨,所以才让她遇见了这么一个瘟神,再与他呆下去,她一定会疯! 远处传来了魔兽的吼叫声,声音听来却是让人头皮发麻,看着那黑沉沉的一片丛林,阡陌忽而抬头冷声问他: “这是什么地方?” “死亡之林。” 竟然是死亡之林?!传说中魔兽的聚集之地,连一般的玄师都不敢踏入的地方,这里的魔兽多如繁星,地级魔兽在这随地乱跑,为秦楚两国的边界之处,而这里的魔兽分阶明显,一---十星,为地级魔兽,十一---三十星,为天级,三十---七十星圣级,七十星以上神级,神级魔兽该是远古遗传下来的超神兽才能到达的阶级,貌似依红红所言,它就是那神级魔兽,只是,阡陌有些狐疑,一手揪过哪啃着兔肉啃的不亦乐乎的红红,放在跟前细细查看着,除了身子红一些,毒液霸道一些,还会放火,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容冽,红红真是神级魔兽么?” ------------ 第九章 玉镯之魂 “自然是。”容冽擦拭了一下油腻的唇角,他女人的手艺不错,味道外酥内嫩,比红红的手艺不知好了多少倍,红红正吃着东西呢,被阡陌捧在指间,柔软的身子扭的跟麻花一样,人家还要吃肉好么,人家饿了啦! “听闻神级魔兽拥有相当于八级大玄导的实力,能通人语,并且可以幻化为人形,为魔兽之尊,可是红红么?..” 红红心底两行清泪落下,它就知道自己被嫌弃了,呜呜,把求救的眼神看向了容冽,容冽眯着眼看着低头玩弄着红红的阡陌,不禁失笑道: “红红是吞天蛇蟒已活了千年,在禁地中身上的力量被压制了十之七八,错过了化形的绝佳时机,如今实力也差不多只是五级大玄师而已,不过,既有本尊在,就决计不会让它这么窝囊,在这死亡之林的腹地,有一种名为龙形果的东西,给红红吃下,便可解除它身上的压制,甚至能够化形。” 阡陌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人说的应该是真的,只是这龙形果既在这死亡之林的腹地,对魔兽而言是绝世珍宝,想必要抢夺的魔兽会甚多,而她的实力充其量也不过是个三级玄师,想要得到那什么龙形果的话,明显是找死,除非,这个人肯出手! “你别看我,本尊魔力消失殆尽,需回到沧海之滨补充魔力才行。” 阡陌甚是嫌弃瞪着他,忽而勾唇一笑道: “原来魔尊大人,如今不过是个小白脸啊,那你还不赶紧去沧海之滨,还跟着我干嘛?就不怕被人给杀了?” 容冽施施然的一手拂过她的青丝,脸靠的很近,甚至她都能看得清眸眼之中自己的倒影,身子在刹那之间僵硬了,连动都动不了,该死的!又给她下了禁制,这男人不是没有魔力了么?怎么还这么嚣张? “本尊舍不得小东西啊,况且,这世上能杀本尊的人还没出世呢,小东西莫不是担心我?本尊好开心啊,来,奖励你一下。” 唇亲上了她的眼角,他甚是喜欢她的眼,弧度美丽却又狂傲不羁,还透着一股子的清冷,这张小脸也越看越可爱,怎么办,好想吃掉她,魔界的人对男欢女爱这事向来随意,灯火之下,容冽那压抑了千年的欲念忽而变得汹涌起来,眸底的红如火一般燃烧极为艳丽,阡陌像是受到蛊惑一般,身子也变得滚烫,这是怎么了? 他的手游离在她的锁骨之上,甚至有渐渐向下之势,阡陌紧咬下唇,痛意让她恢复了些神智,心中一冷,冷声道: “容冽,你一直都这么无耻的吗?你若敢动我的话,今生今世,我会诛杀你,至死方休!” 这是她的威胁,更是她的警告,依着她的性子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容冽低头看她,眼底划过一丝阴郁,手指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沉默着没有说话,情潮却是退去的干净。 “就这么不愿意?若成为我的女人,本尊会让你成为魔后,魔界的亿万魔众以你为尊,这样不好么?” “我不愿意,我有我的骄傲与决断,若没有爱上一个人,是绝不会轻易将身子交付给了他,所以,魔尊大人,可否先解开禁制?” 她冷冷的看着他,若非实力悬殊太大,断然不会让自己受到轻薄,眼底的轻鄙让容冽顿时阴郁起来,千年之前,以他魔王之尊,无数女人趋之若鹜,他大都不屑一顾,如今碰上这么个小东西,就这么被嫌弃了? “什么是爱?” “不知道,你先把我放开,手麻了。”冷心冷情是她一贯作风,也被人倾慕表白过,但却从未动过心,有人也说过她无心,也是,既然无心,何来动心呢? 夜幕深沉,阡陌靠着一旁的岩石边睡去,容冽毫无睡意,就躺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她,手抚摸着缠绕在他手腕上的红红,若有所思的样子,爱这个字眼,太过遥远,在魔界,魔物的诞生只是为了能生存下去,太过弱小便会被蚕食被毁灭,不知多少年月,也不知杀了多少同族,才一步步的踏入魔界之尊的位置,他冷心,杀人不过弹指之间,他孤寂,任何人对他不过是打发时间的玩意,女人更算不了什么。 只是当一个人和他说爱的时候,他突然不明白,到底什么是爱,但他清楚的是,这个小东西很有意思,他与她呆上这么多天,都不曾厌倦。还是先回去一趟沧海之滨取回魔力再说,他期待着下次见面,这个小东西还会给他什么样的惊喜。 “红红,好好保护她。” 红红惊醒立起了身子,容冽的身影却已渐渐淡去,踪迹无循,夜越发深沉,远处传来魔兽嘶吼声,阡陌抬眼看着他之前躺过的地方,半响之后,便又重新调整了一下睡姿,终于走了,有他在,她哪里敢真睡?戒指中的那从床底翻出来的玉镯还在,听晚娘说,那是她母亲遗留给她的东西,心念一动,镯子便出现在了手掌中,阡陌看了一眼红红,沉声道: “红红,注意一下四周,若有人靠近的话,一定要示警。” “是,美人主子。” 之前容冽在,她不敢拿出来,除了自己她谁都不信,况且容冽那人,霸道决绝却有无赖之极,她唯恐避之不及,却因忌讳于他,才让自己如此委屈为他所制,所以,变得更强大才是她现在急切需要的! 镯子为碧绿色,细细看来晶莹剔透刹是好看,却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这镯子难不成也像是空间戒指一般,需要契约?阡陌咬破手指将血滴了上去,光华流转之间,那镯子竟自动的套进了她的手腕,心念一动,脑中便又出现了偌大的空间,而她的身子忽然消失在了远处,进入了镯子的空间里。 里面比那空间戒指还要大上不少,有山有水就像是个世外桃源,看起来倒像是另外一个空间,不过细细看去,却可以看见,那漫山的青草绿树似乎以缓慢的速度成长有凋落,周而复始!这是个什么地方?为何处处显得如此诡异? 前方不远处,有一道白影似临立山水之间,从背影上看到倒应该是极美的人,翩若惊鸿。阡陌慢慢靠近之后,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看见那人回头,一双深如古井似历经沧桑般的眸眼看着她,身上似乎拢着寒纱看不真切,似随时会羽化而去,唯一能看清的便是那双眸! “你终于来了。” 一声叹息,声线如并不是女子般的娇媚,听来倒似男子般清朗,是个男人? “请问,你是?” “我是这玉镯中的残魂,身上有凤族血脉之人才能进入此地,你该是凤族后裔。” 凤族?她身上如何又有凤族血脉?这具身子的母亲早逝,这玉镯也是她母亲留下的,难不成是遗传于她母亲? “上一世的凤主临世,已是千年之前,你骨质奇佳玄力充沛,该是极好的苗子,只是为何身上会有魔血?” 那人走近,身上的烟雾散去,露出了熠熠清辉般的脸,不同于容冽的惊心动魄的艳美,倒显得淡然温雅,无一处不美到极致,姿态优雅恍若天成,这该是仙人才有的仙姿才是,只是看上去有些清心寡欲,无丝毫的情绪波动,有些不近人情了些。 “额,发生了些事情,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 “既为凤族后人,也即为千羽的主子,这虚无化境中三月便如外界一日,你若在此修炼必然事半功倍。” “你的意思是?” “你身上传承凤血,便是千羽的主子。”千羽淡淡说着话,脸色却是一点波动都没有,仿佛认阡陌为主,只是如吃饭喝水一般正常,阡陌惊诧,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手掌心竟被划过了一道痕,流出的血珠漂浮在半空中,那人身影一动,那血珠落入了他的眉心,却成了他眉心朱砂痣,明艳之极。 阡陌脑中忽然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裂着她的头,千羽上前一步,手掌抚在她的眉宇之间,清凉之感稍微缓解了暗中痛意,只听千羽冷声道: “主人与我契约,自然传承了凤家至高无上的玄功心法,泯天刀决,共有十九招,每一式皆有毁天灭地之力,主人可习之。” 阡陌皱着眉头,忍受着因那霸道强横的功法侵袭而导致的头疼,神识中多了一些闪亮的文字,晦涩深刻,她却能读懂那意思,心念流转之间,玄气便在体内的流转,手中竟忽然多了一把由玄气凝聚而成的刀,死灰之色,千羽那平波静寂的眼底突然出现了一丝波动! 死灰之玄力,千万年中也也只有一人的玄力才如此,玄力为死灰之色,拥有毁天灭地之力,杀人无数,被人称为杀神!人魔妖三族无人与其争辉,却在一夕之间从云锣大陆消失,他虽是这玉镯中的残魂,却历经千万年,自是知晓这些秘事。只是,她身上的玄力竟也还是这般死灰色,这又昭示着什么? 第一式,波涛汹涌! 阡陌手持着手中的玄力之刀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一个动作,这泯天刀决看起来并未多玄妙,第一式算来也就三个动作,刺,劈,砍!但这出招的劲力与精准度却甚是难以掌握,阡陌悟性本就极高,但却未达要领,习得三日之后,却依旧差了那么一点,阡陌本就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之人,千羽落座于桃花树下的石凳之上,口中品尝着美酒,清冷的眼静静的看着那不知疲倦的人儿,岁月静好,桃花瓣落入肩头,寂静无声。 “先停下吧,带你去个地方,或许你会有所领悟。” ------------ 第十章 苍狼佣兵 “先停下吧,带你去个地方,或许你会有所领悟。” 千羽甚少说话,纵然他认阡陌为主,除非有必要,否则他一直都会是静默的如同空气一般,所以他开口说出这句话,成功的让已疲惫不堪的阡陌停了下来,手中由玄力凝聚而成的刀顷刻之间消散。 “得罪了。”千羽走近她,伸手揽住了她的身子,而后不过是顷刻之间,周遭的景色却像是换了一幕,此刻的她正置身于茫然大海边,狂风大作惊涛拍岸,她能闻到空气中海腥味,甚至还有水汽洒在她脸上!这是真的海么?又或者只是幻境?可若是幻境的话,又为何会如此真实? “进入大海之中,感受着这蓬勃的力量,用泯天刀决与之对抗,去吧。” 话音刚落,他手轻轻一推便将她推入了海中,海水潮涌般的灌进她的鼻眼之中,狠狠的将她呛了一口,海潮一波更凶猛一波的打过来,阡陌一遍又一遍的被海潮淹没,反复几次已经让她差不多筋疲力尽了,这简直就是在找死! “运转玄力,用泯天刀决与之对抗!” 千羽的话又清晰的传入了她的脑中,阡陌精神一震,艰难的支撑着身子不让自己被潮水淹没,玄力凝聚成刀被握在手中,灵台清明脑中记着第一式的口诀,又一波涛拍了过来,阡陌举刀狠狠的砍了过去!自然与人力在这一瞬间对峙上了,空气竟似被压迫着,阡陌体内的玄力疯狂的逆转消耗着,那汹涌而来的波涛竟被静止在半空中,像是放慢动作一般,一点一点的压了下来,终于在阡陌玄力竭尽之时铺天盖地的将之淹没! 千羽一直就在旁看着,半响之后终于见到如同浮萍一般已经晕过去的阡陌,这才缓步踏入水中,将阡陌抱起,身子一转,一瞬之间已经回了之前的地方,他将她轻放在桃花树下,阡陌只是晕过去了,不多时,便幽幽醒,而千羽就坐在她旁边静静的看着她。 “如今已勉强能使出第一式了,只是这泯天刀决太过耗损玄力,若与人对决,你可与六级大玄师对抗,但你也会因此力竭而失去战斗力,所以,修炼玄力对你而言,至为重要。” 阡陌脸色苍白听着他轻声对她分析其中利弊,暗暗的记下了,这是保命的后招,若非万不得已之时,决计不可用,毕竟玄力虚脱的话,也只是为人鱼肉的份。 “千羽,多谢。” “不必。”虽名义上千羽与阡陌已签订了契约,但在阡陌面前,他却像是她的师傅,虽有些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但却是顷数教了她许多东西,所以阡陌是感激的。对于自己突然成为什么凤主之事,她倒是没什么感觉,有千羽的指导,她才能在变强的道路之上越走越远! 突然,灵台之处传来红红的示警之声: “美人主子,有人过来了!” 阡陌一惊,对千羽告别的之后,随即将身子从玉镯中抽离,夜有些深沉,凝神听便见到较为凌乱的脚步声,来的人还不少。红红身影极快的游入她的脚下,阡陌低头将之圈在手腕之中,柴火噼里啪啦的烧的正旺盛,当那一行人出现之时,便见着死亡之林的内围入口之处竟有一孤身女子? 阡陌依靠在岩石旁,听着脚步声渐渐靠近,抬眼看去,便见大约十多人的一行人,像是这异世的佣兵,为首的看来大约二十多岁左右的男子,脸上有血痕看不清面目,身后的那十几人倒是显得人高马大,体型壮硕,身上的血腥气味有些浓烈,貌似有些受了伤。 “姑娘,我们是苍狼佣兵团的人,能否再在歇息一晚?” 说话的是那为首的黑衣青年如此客气,是因为他全然不知这女子的修为如何,她身上无玄力波动,但气质清冷,相貌更是绝艳之极,但以她孤身一人的美貌女子,却出现在这死亡之林深处,甚至身上无一丝伤痕,足以见其强悍之处。 “请便。” 阡陌淡声说了一句,这不是她的地盘,自然谁都可以呆,那男子走近了之后,陌歌才看清他的样貌,与容冽千羽自然比不上,那双眼睛却如野兽一般,充满野性,给人的感觉很危险,阡陌不动声色低头,手轻抚着手腕上的红红,此刻红红就像是血玉红镯享受着阡陌的抚摸,美人主子的手好软啊,被她这么摸着更舒服,哼,这可是连主子都享受不了的待遇哦。 这一行人纪律严明,又甚有组织性,几人一组圈在一处为彼此治疗伤势,在近处寻找木材生火,分发着干粮等等,连说话都甚少,阡陌抬头又看了那领头的一眼,能带出这样的佣兵团,这人确也不简单。 沧澜悄然的观察着那个神秘女人,她就像是这个死亡之林的妖魅,极美却难以靠近,他们这一行人身上的血腥味如此之浓烈,那女人却似乎毫无影响般,继续静坐假寐,他们一行人受过多少攻击才能走到这?而这女人孤身一人,却毫发无伤,这让沧澜心中的忌讳更深了一层。 “少主,你伤势最重,还是先处理一下吧。” 一旁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部下关切的说道,沧澜点了点头,肩膀处被烈狼所伤,伤口还在渗着血,只是那血泛着黑气,那一直强撑着的沧澜有些心悸,伤口的痛楚越来越重,那烈狼的爪子有毒! 就算之前服下了解毒的药丸也没有多大用处,毒气蔓延开来,他只觉得浑身冷的厉害,其他人似乎也察觉到他的异样,慌忙的簇拥过来。 “不想他死的话,就散开一些。” 阡陌忽然出声,并不是同情心作祟,只是这人的眼倒是对了她的脾胃,一个拥有堪比野兽般眼神的人,不该就这么死了,那些人见她忽然开口提醒,面面相觑之后,便后退了几不,其中那长相看起来颇有些儒雅,有些像是团队中的军事,细声问道: “姑娘能救我们少主么?” 阡陌缓缓站起身来,一步步走近查看他的伤势,肩膀处的伤口已经变得漆黑,明显是中毒,从袖口中拿出一把小刀,那几人见她拿刀,皆是一惊怒目而视。手抚上剑鞘,若她敢有异动便将她斩杀于此! 阡陌也不理会他们,持着小刀将沧澜的伤口上的腐肉割掉,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将里面的深潭之水倒了几滴在伤口之上,这深潭之水,从未有人见过,但那些人也算识货的,能感知到那几滴水中的生命之力!而沧澜的伤口的黑气很快便退去,甚至连伤口都有愈合的迹象,这呎庥Ω檬撬钠芬┘敛庞械男в茫∑渌?丝此?难凵?椒2灰谎?恕? 要知道这药丹与灵剂也是尊贵无比,普通一品药丹要花费十银币,而十银币已经足够普通家庭过一月,那还是最低级的药丹,越往上就越珍贵,若是阡陌手中的药剂出手的话,只怕是千金也是难买。 “姑娘,这药水是四品药水么?”丹药也有品阶之分,一到四品为地阶丹药,五品到六品为天阶,六品之上已是圣阶,一丹难求。 阡陌皱了眉头,将那瓶子收回了袖口,财不外露这事,她还是清楚的,这深潭之水愈合作用相当强悍,就连容冽也称之为灵药,可见其逆天之处,空间戒指之中更如深潭一般多,若是让人知道的话,只怕就连那些隐士高手也要眼红,阡陌也知其珍贵之处,但她对什么品级并不清楚,所以也只是胡乱的点了点头,却见那些人的眼都红了,那可是四品啊,千金也难求啊。 阡陌没有回应,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沧澜肩膀处的伤口已经愈合,连毒气也被清理的差不多,沧澜神智渐渐清明,对上了阡陌清冷的眼,竟有些恍惚,半响之后才沉声说了一声谢谢。 “不必。” 阡陌摇了摇头,转身便要回到之前呆的地方继续休息,身后却传来沧澜的声音: “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是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沧澜绝对会尽力!” 这是属于男人的承诺,阡陌点了点头,示意她清楚了,脑中忽然听到红红的声音: “美人主子,你为何要救那个男人啊。” “顺手啊,那男人死了有些可惜了。” 红红眯着眼看了一眼那男人,长相的话比主人可是差的好远,只是那双琥珀色的眼有些特别,难道美人主子看上那人,所以才出手相救的?不行,这得要和主子说下。 远在千里之外的容冽穿越的沧海之滨,从他踏入这沧海之境之时,顷刻之间,黑云罩月地动山摇,血红色的魔花顷刻之间绽放,连月亮也变成了血红色,亿万魔众如同中魔了一般疯狂朝着一个地方跪下,他们的魔尊终于回来了! ------------ 第十一章 圣阶魔兽 容冽居高临下站在血水凝聚而成的圣池之畔,身后黑压压跪了一群魔兵,为首的四名魔将千年之前就已经追随于他,此刻正恭敬地站在前方,眼神炙热的注视着他们的魔尊,千年之战,魔族受到人神两族的围攻而战败,被迫逼入沧海之滨如此苍凉之地,如今魔尊归来,这千年的耻辱终于是要洗刷了! “恭迎末尊。” “恩。”容冽神色冷淡的应了一句,淡淡的看着那四名手下,千年未见,变化倒是不小,挥手让其他魔兵下去,单留下这四人,冷声问: “魔都中情况如何?” “回禀魔尊,这沧海之上被下了禁止,魔都之众出不去,其他人也进不来。” 说话的是他座下魔将中左护法冷刀,从眼角到颧骨之处有一道十分狰狞的伤疤,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就像是一块美玉被人狠狠的切上了一刀,而站在他左侧的两人,同为男子,一人脸色苍白,嘴唇如血,整个人显得阴柔,他叫妖且,为右护法,另外一个全身上下都蒙住了,只留下深幽死寂的眼,他是跟随容冽最久之人,名为死寂。 最后一个,也就是四大魔将中的唯一女人艳色,容貌妖艳之极,紫色双眸稍显魅惑,眼神专注的盯着容冽,痴狂深情不愿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隐族中人可有人再出现?”隐族为云锣大陆的神族,凌驾五大国之上,实力强横之极,千年之前的大战,容冽一人便斩杀人族大半数族众,千年过后,自然是大不一样。 “不曾,千年之内,妖族,人族都安静之极,少有冲突,想必妖族也如我们魔族一般,受禁制所困。” “恩,本尊知道了,死寂留下其他人都下去。” 容冽缓声道,微闭双目表露一丝的不耐烦,三人退下,死寂如鬼魅一般,站在他跟前,整个人气息若有若无。 “魔都今有多少民众?” “三亿五千四百万。”死寂的声音嘶哑且难听,容冽皱眉,比之千年多了几倍,这沧海之滨,青山恶水地势不够大,想必魔民生存极为艰难,魔族新生繁衍以老代替新生,以啃食获取魔力,繁衍速度极快,生死存活都甚是残忍。 “若魔尊再不归来,吾等差点都以为魔尊已经殒灭了? “无妨,本尊既已归来,尔等无需担心,你先下去吧。” 能让魔尊都忌讳的力量那该是多强大,恐怕那也只有神才能做到吧,死寂抬眼看着魔尊,忽见他脸色突变,忍不住问: “魔尊,是出了什么事么?” “无事,你下去吧。”死寂依言退下,容冽看起来面无表情的样子,实际上却听着红红对他禀告着阡陌救了一名年轻男子,又说她对其起了怜爱之心,心里头有邪火在肆虐,那女人对他从来都是不假辞色,又怎会陌生男子多加眷顾呢? “红红,多看着她。” 容冽对红红吩咐下去,整个身子忽而腾空而已立在半空之中,脚下便是魔界圣池,魔都分阶明显,只有上了魔将身份之人,一年之内才可靠近这圣池,汲取魔力,容冽整个人如见箭一般射入了圣池之中,石沉大海一般泛起了一丝小水花而后悄然静寂。 半刻之后,突然之间,整个圣池像是被刀砍开,一道身影从中闪现,一时之间,天地变色,黑云翻滚雷电四起,容冽白衣染成了红色,如绽放极致之美的彼岸花,临立在半空之中,而他的手中多了一把半人高的血刀,这便是魔界至尊之剑,血魂剑,弑神杀魔,无往不利! “血魂剑,好久不见。” 容冽呢喃着,手中触摸其剑纹,刀身嗡嗡作响,魔刀已有刀魂终于得见主人,自然兴奋之极,身为魔尊,纵横魔界数万年,却不料千年之前被囚,所谓魔尊在那些力量之前,不过是小丑而已,但,他容冽既然能成为魔尊,他日必也将那那些力量踩在脚下! 天未亮,阡陌悄然离去,还未走多远,便遇见了十一级天阶烈狼,火系魔兽,这死亡之林中什么不多,就魔兽多的一脚都能踩死一个,甚至都是些天阶以上的,阡陌谨慎的环视了一眼,这烈狼所幸是孤狼,可以用来练练手,不过要速战速决,否则引来群狼就不好了。 打定主意之后,运转身上的玄气,手中凝聚出刀的样子,战斗要实战才有些意思,烈狼恶狠狠的盯着她,阡陌与之对视,而后那狼猛的扑了过来,阡陌稳稳的站着没动,直到它踏入攻击范围之内,才挥动手中的玄气之刀,两手紧握刀柄就这么直直的砍留下下去,而后,便只听到轰隆一声倒地的声音,烈狼身子一分为二,血腥味浓烈。 阡陌有些诧异的看着手中玄力化作的刀,这么厉害?要知道这可是十一级天阶烈狼,她如今玄力也不过是三级玄者,这种感觉就像是给了一个小孩一把屠龙刀,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已习之泯天刀决,出手自然不一般,杀的魔兽越多,你的刀决便越熟练,体内的玄力积累越多。” 脑中忽然响起千羽的声音,毕竟是与她契约了,他透过阡陌便可知晓这外界发生了什么,阡陌无声的笑了,这种嗜杀的欢愉是在久违了,看来容冽将她送入这样的地方,倒是帮了她。 “美人主子,我感觉到向西二十里处有不平静的波动,那应该有圣级魔兽,一般圣级魔兽在的地方,便会有异宝!”红红终归是上古神兽,对于天材地宝这东西可是敏感的很,阡陌一听,心中一喜,骨子里的强盗特质可从来就没泯灭过。 “好,我们过去看看!” 阡陌随即快步想着西边方向走去,越走近就越感觉到炙热,脚下的草地也越少,多是些沙粒与飞石,空气中的温度闷热的紧,红红叫着: “美人主子,就在前方了!” 它既这么说,阡陌便硬着头皮继续向前,却没料到会看到两只魔兽在打架,两只魔兽皆为圣兽,一为黑熊,另一只却是一只红狐,那红狐看来与比那黑熊小不了多少,并能与黑熊对抗上,阡陌还一眼注意到那红狐腹部高高隆起,似已有身孕,身上也有多处伤痕。 那黑熊也好不到哪里去,左眼角被划破,身上有几处被烧出的窟窿,如此,足见那红狐的强大。 “美人主子,看到那棵小树上的紫色果子没有?那就是宝物!” 紫色果子?阡陌凝神看去,却见一参天树下有一株不甚起眼的小树,树上结了几个紫色的果子,看起来鲜美多汁的很,阡陌又忽然想起玉镯之中恍若另一个世界的空间,若将之挪移至里面,加之里面的时间与外面世界又不一样,不知会有什么结果? 阡陌并未立即行动,而是静声观看,那红狐毕竟是有孕之身,过不多时,便有些衰败之势,那黑熊已经被惹火,吼叫了几声,一掌拍在了那红狐的身上,将之拍到了几丈之远,阡陌这才忍不住,幻化手中之剑,夹着死灰之玄之力呼啸而去,那黑熊未曾料到竟会有人类在旁,阡陌善于掩饰痕迹,出手又是极为迅速而隐蔽,如此便攻其不备,一刀便砍下了黑熊的手! 黑熊痛极大呼,一巴掌便挥了下来,阡陌身子极快的后退了几步,所幸躲过了那一致命攻击,黑熊凶狠的盯着阡陌,它属于力量型的的圣级魔兽,阡陌也算是运气好,那玄力之刀无坚不摧,又攻其不备,这才直接砍下它一只胳膊! 那黑熊像是疯的一样,蹬蹬瞪的嚎叫着攻击过来,速度极快,阡陌观其流血不止之前受伤也不清,要不来多久,这黑熊会因流血过多倒下,便收了玄刀,反而以极快的速度闪躲着。 黑熊盛怒,它一动起来在,连地都被震的轰隆隆作响,就算是开了灵智,在魔兽中还是属于笨拙的,一直追着阡陌跑,还没到一刻的时间,便听到轰隆倒地的声音,阡陌得意的看着那倒下如大山的笨熊,走近之后还能听到它喘息的声音,宛然一笑,欺身而上,直接把喂了毒的匕首送进了熊的心脏处,又极为麻利的取出了它的魔核,圣级魔核,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极品魔核。 若非这笨熊之前与那红狐争斗,已身受重伤,她决计不敢与之一战,收好魔核之后,阡陌便赶紧跑到红狐所在的地方,那红狐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摸样,显然十分痛苦,但见阡陌靠近,呲牙咧嘴狠狠的盯着她,口吐人言: “狡猾的人类,你若敢上前一步,会取你性命!” “不用担心,我是来帮你的。”阡陌扔下了手中的匕首慢慢靠近,这红狐受伤太重,想必是活不了了,但看它这样子是要分娩了,若任由它这样,只怕肚中的小红狐也会死,故此,她才想着帮忙。 “滚开!” ------------ 第十二章 红狐托孤 “滚开!” 红狐全然不相信她,人类是贪婪的,杀了多少魔兽?要么擒拿与之契约,要么杀之取其魔核,眼前的人类也不会例外! “你就快要死了,难不成还想让你孩子陪你一起死么?相信我,我护你孩子性命!” 阡陌冷冷的与之对视,让其看到她眼底的坚定与真诚,她也贪婪,但她有原则,而现在,她只是想要救它腹中孩子,因为生命都是值得敬畏的。 红狐那略带人性的眼神死死的看着她,终于还是选择相信了她,点了点头终于允许她靠近,阡陌连忙来到它身边,将手放在了它的腹部,没有动静,恐是呆在里面太久已经窒息了,无奈之下,阡陌沉声道: “你孩子似乎已经窒息了,唯一能救它的方法,就是将你肚子划开,将孩子取出来,若是这样,你必死无疑,你可愿意?” 红狐那美丽冰蓝色眸眼之中划过一丝泪光,毫不犹豫的点头,魔兽对人心的洞察更为直接,这个人类女孩,她眼中坦诚,实力不算多强悍,但能闯进来,应该能护着它孩子!所以,若是它孩子能活下来,它决意将它托付给她! “请你好好照顾我孩子!” 这是作为一个母亲最深的期盼,阡陌重重的点头,算是答应了,将匕首捡而来回来,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之后,终于用匕首将它的肚皮划开,下手稳准,不允许自己出任何的差错,那红狐甚至连闷哼一声都没有,终于,阡陌将那差点窒息而死的小红狐取了出来,她的手一直在抖,因为那小红狐悄无声息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已经死了! 红狐全身是血气息微弱,但它仍旧死死的盯着它的孩子,这是作为母亲的执念,阡陌也在屏息等待着,甚至连红红也相当紧张,它能感觉美人主子内心的在乎,阡陌看着手中的染着鲜血的小红狐,心中默念着,小东西,你的命是你母亲用命换来的,所以,一定不要死了! 突然,手中的小红狐动了一下,阡陌激动的几乎喜极而泣,甚至她能听到这小红狐很细的声音,它活了!它终于是活了! 而躺在地上的红狐终于疲倦的闭上了眼静静死去,狐眼旁又清泪留下,以命换命,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阡陌抱着小红狐,慢慢蹲下抚摸着它的皮毛,叹息一声道: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它的。” 小红狐还不知道自己母亲已经死了,它缩在阡陌的手中,就像是寻找慰藉一般,一直想要向着阡陌的怀里钻,魔兽与人一般,开出生,也只是有本能而已,它该是饿了。 阡陌将小红狐放在玉镯世界之中,让千羽先照料着,而后挖了一个坑,将那红狐给埋了,随后又将那小树移进了玉镯世界之中,这里的时间与外面不一样。 千羽精致的手指抚摸着着小红狐的皮毛,手指微动,便已用清水将它身上的血迹洗去,顷刻之间又将其风干,如此梳洗之后,小红狐看来便干净可爱的许多,只是这才刚出生,连眼睛都不会睁开,只是狐狸头一直往着千羽怀里钻。 “这红狐,你先帮我照料着。” “恩,是。”千羽抚摸着它的光滑似火的皮毛,并未拒绝,寂寞太久,久到都不知道寂寞为何物,偌大的玉镯世界之中,并未有任何魔兽存在,所以,对于这个柔软的小东西,千羽是喜欢的。 阡陌看着他那如同抚摸情人的神色,身子抖了一抖,这呎饽腥颂?桑?砦?谢辏?膊10闯鍪止?芨芯跛?那看螅?宰犹??萑蝗纤??鳎??丶?笨蹋??淳?v傅闼??庵指芯酰?翟诓缓盟蛋? “那紫果对滋补玄力甚好,若服下一颗,可冲阶至大玄师。” 千羽看了一眼那紫果,对阡陌说了一句,阡陌一惊,那紫果竟有此功效?那完全是连跳几级啊!要知道,这玄力进阶是相当困难的事情,而且越到后面越艰难,之前她灵基被毁,因容冽的魔血才使她冲破禁锢,这才直接进阶三级,如今她最需要的便是玄力的进阶,看来她倒是捡到宝了。 “恩,多谢提醒,对了,小狐有些饿了,需要吃点东西,不然可就饿死了。” 阡陌提醒着,看千羽对小狐的样子倒是喜爱,只是一直摸着它的身子,似乎没有想给它吃东西的意图,千羽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她,这罕见的呆萌样子狠狠的戳了她的心脏,没办法,千羽这种级别的美男,杀伤力太过剧烈,她有些扛不住。 “要吃什么?” 阡陌被问住了,对啊,小狐的妈妈都死了,她要喂它吃什么?难不成要去绑个正在哺乳期的母魔兽?太麻烦了,而且也不现实,如此,阡陌与千羽两人大眼瞪小脸给难过了,缠在阡陌手腕中,一直安静的有些过分的红红,小声的开口: “美人主子,红红看到了那边有红魔草,里面的红色汁液可以当做乳汁。” 说完还有些心有余悸的看了千羽一眼,这男人身上危险的感觉与主人很相似,它是上古神阶神兽,记忆自古遗传下来,对于气息的感觉很敏感,这人一定不简单,只是看来却是残魂,还被困在这手镯之中,还认美人主子为主,这是为何呢? 有红红的提醒,连忙去采了些红魔草过来,说是草,但一棵便和大白菜一般,叶子甚是粗大,用小刀轻轻一割,便有红色汁液流出。这小狐闭着眼身子轻颤抖,还不知张口,阡陌便轻轻弄开它的小嘴,由千羽配合着将这汁液弄进它的口中,小狐开始有些不习惯,而后便小口小口的吸允起来。 阡陌长叹了一口气,好好,总算不会饿死了它,千羽那淡漠寡欲的一张脸竟浮现一丝微笑,阡陌抬头正巧看见,那小心肝又被撞了一下,容冽那么浓烈绝艳的脸,她都没反应,怎么看千羽,她反倒几次被惊艳呢? 默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阡陌便不在这里逗留,很快便出玉镯世界之中,黑熊的尸体还在那躺着,她要尽快离开才是,寻个安全的地方,将那紫果服下进阶,让自己强大是她目前最迫切需要做的事情! 圣池之畔,容冽身子虚浮在半空之中,血红色的月亮当空明照,那张鬼魅诱惑的脸似上天最深刻的眷恋了,无论从哪个角度上看都如此完美,忽然,容冽皱眉抚摸着剧烈跳动了一下的心脏,这种感觉太过陌生,他与阡陌血脉相通,他能感知她的感觉,这应该是她的异动! 那她心脏为何会如此剧烈的跳动? 之后,这种感觉持续了一段时间,激动,兴奋,甚至感伤,他似乎经历了她的一切感觉,身为魔尊,早就将所谓的七情六欲抛却,甚至,他从未明白,所谓伤心是何感觉,但是,如今,他却像是人一般,伤痛与喜悦,还有那一瞬间的心动! 心动?那小东西对什么心动了? 像是有爪子在挠着他的心,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无措,但更多的是愤怒!想着红红说那小东西对陌生男子的关心,这种念头生起,心绪便再也无法平复!只是,如今他魔力还为恢复,魔都的事情还为安排好,他不可轻易离开,思虑片刻之后,便与红红联系了。 “红红,刚刚发生了什么?” 红红连忙给容冽说了之前发生的一切,也告知了他千羽的存在,容冽皱眉,残魂?还是让红红有些不安的残魂?那之前阡陌的心动,也是因为他? “红红,等找到龙形果化形进阶之后,找机会,杀了他。” “是,主子!”对于容冽的任何吩咐,红红一定会遵行! “小东西在干嘛?” 容冽有些无意的问,那盘在岩石之上,眯着蛇眼的红红,吐着芯子慢悠悠有的道: “美人主子在洗澡,吩咐我在旁边看着,主人,美人主子的肌肤好白好滑啊,真漂亮。” 此话一出,那本镇定自若虚浮在半空中的身子,忽然从半空中坠落,终于在触及血色湖面之时止步,而后有些狼狈的飞回到地面之上,脸色憋的有些红,眼眸成血红色,由此可见某人的心绪波动太大! “你说什么?小东西在洗澡?” “是啊是啊,美人主子身上沾了些血迹,后又找到了一个山涧,便脱衣服下去洗澡了,并让我看着呢,美人主子好美哦,后背好光滑细腻。” “闭嘴!闭上眼转过身不许再看她!” 容冽阴冷命令着,红红被吓的身子抖了一抖,它正欣赏着美人主子的美背呢,可是主人的话有不能不听,这依依不舍的转过尖细的小脑袋,甚是哀怨,又警惕的看着四周,毕竟它其实是被阡陌用来当做守卫的。 容冽心底像是被一只小手挠了一下,痒的有些厉害,恨不得能飞到阡陌身边,亲眼看着她?.沐浴!那小东西肯定不乐意,一副欲杀之而后快的样子,不过,他就喜欢看她的傲娇样,越想越有些难耐,身下竟有了些感觉,而这时,魔将之一的艳色在外通报了一句,随后走了进来。 容冽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艳色姿色并不比阡陌差,甚至人更显妖媚,那一双勾魂眼人情似火的看着他,仿佛藏多年的情愫,却听容冽缓声道: “你过来?.” ------------ 第十三章 进阶大玄师! 第十三章  进阶大玄师! “你过来。” 艳色一愣,随后心底却是欣喜若狂,魔尊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甚至连多余的话都不会和她说,就算四大魔将之中,她是女人,陪伴在他身边却也不短,他却从未在意过,难道,今日,魔尊大人终于注意到了她了么? “是,魔尊大人。” 艳色依言走近了一些,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他从不让人靠近三尺之内,而她此刻与他只有半尺的距离,她激动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抬眼定定的看着他,看着那完美的让人疯狂的俊颜,这是她出身以来,最幸福的时刻,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容冽抬手慢慢的靠近她的脸,她屏住呼吸紧张的闭着眼,身子微颤,容冽的手终于抚摸在了她的脸上,手指微凉,指尖犹自缠绕着一股冷意,艳色心口一颤,那汹涌而来的喜悦之感刺激着她,差点就要软下身去。 容冽看着这张不亚于阡陌的一张脸,心绪却无丝毫的波动,就算指尖的触感依旧柔滑,却少了那一份悸动,所有的欲念在这一刻之间全然退去,魔本就是随性而为,千年之前,委身于他的女人不计其数,如今压抑了千年,却已全无兴致,难不成,只是因为那个小东西? 罢了,容冽收回了手,转身走远了一些,开口冷声道: “何事?” 艳色在他收回手的时候立刻睁开了眼,极为诧异的看着他已飘然离去的身影,没有丝毫的眷顾,仿佛刚刚的那一切都只是黄粱一梦而已,是错觉么?不,她清楚的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还有温情,这绝对不是幻觉,魔尊,他对她还是有所卷恋的。 她是陪伴在魔尊身边的女人,没有人可以替代她的位置,等候了千年都不惧怕,那她还怕再等下去了?她将脸上的失望之色收敛,细声道: “启禀魔尊,已按照您的吩咐,集齐了十万魔兵,听候你的指令。” “恩,知道了,你下去吧。” 艳色依依不舍的退下,临去之时还看了他一眼,暗红色的血眸没有丝毫的温度,叹息一声,冰与火两重天的感觉,一如天堂与地狱。 这里并不是魔都,他需要恢复魔力,所以才会呆在圣池之旁,千年囚禁之仇,不可不报,故此,十万魔兵也是为了助他突破魔功,以十万魔血为祭,必能达到极不与预料的地步! 阡陌沐浴干净之后,从深涧中起来,头发还有些湿,这里是死亡之林的腹地,人迹罕至,又有红红把守着,她才能放心沐浴,正好也借着这个机会,进阶玄力助她突破,盘腿坐在涧水旁的岩石之上,进入玉镯世界,将紫果从紫藤之上摘下一颗,那紫藤在玉镯世界并未枯萎,反而更显得苍郁,听千羽说其百年才结一果子,那紫藤也算是灵树,任其生长定然更有益处。 小心翼翼的将紫果服下,味道与雪梨有些相似,丹田之处有一股十分强大的热气在凝结,这种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她竟有些承受不住,硬生生的吐出一口血来! “凝神静气,紫果中蕴含的力量有些霸道,若撑不过,你这辈子就止步于这三阶玄者。” 千羽冷冷提醒着她,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同样这紫果本就是逆天的天材地宝,力量越强大,经受的考验也就越重!若阡陌没有坚定的心与意志,那她也就仅止步于此了! 阡陌皱眉,之前魔血重塑之下,她都能撑住,这又如何熬不过?凝神聚气,那些庞大的力量在她身体之内游走,冲击着她有些脆弱的筋脉,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些紫气流过的筋脉,变得越发的坚韧!心中一喜,便任由这紫气冲刷着每一条神经,剧痛有些难忍,后背湿透的,鼻尖与额头也渗出汗珠,她在忍耐着,直到全身的经脉中都有那些紫气的痕迹,她便知,这到了进阶的时候了。 “你体内有魔血,玄气又与与其他人不同,所以恐怕会生变动,你自己要撑住。” 千羽继续提醒着,她体内那死灰色的玄气还是让人不放心,阡陌皱眉,凝神之中,开始冲阶,一股庞大的气息在灵基之中凝聚,那颗呈死灰色的圆珠受到了很大冲击,开始有些动荡不安,甚至开始有些排斥! 阡陌心绪越发不稳,血气汹涌,都被阡陌硬生生的忍下,用意念控制着那有些不听话的玄丹,僵持许久之后,那玄丹终于安静了下来,那蓬勃的紫气汹涌扑了上去,渗入其中,阡陌心一静,冲阶开始了! 每一条经脉中的力量在游走,甚至她能听到骨骼暴涨的声音,这是玄气在铸炼,痛意从未减少,她能感觉到力量在不断的强大,而这种强大带来的痛苦却是如此明显,不断的提醒自己保持清明,神识在稳定着那有些不听话的玄丹,而终于在急速暴涨到一定极限之后,所有的力量疯狂的向着灵基涌去! 她感觉到了那玄丹在疯狂的汲取着力量,而等到一刻钟过去之后,终于一切都结束了,身上的毛孔不断的渗出黑色残渣,看起来有些恶心,但她清楚,终于是进阶成功了。 “千羽,我这是进阶到了什么地步?” 阡陌颇有些兴奋的问,半响之后才听到千羽颇为淡漠的声音: “从表面上看,无任何进展。” “什么?”开什么玩笑?她明明是感觉到力量变强大了啊,怎么会没有任何进展? “你的玄气有些特殊,实际上,你如今已是五级大玄师。” “你说话就不能一次说完么?”阡陌怒嗔一句,这已经是连进两阶,相当不错了,毕竟有些人,终其一生都很难进阶呢,就像是夜争霸,他已在八级大玄导的阶位之上三年之极,至今不能突破。 阡陌心情颇为愉悦,看着自己身上那脏的不成样子的身子,叹息一声,得,这又要再洗一次了,而且这衣服又脏了,身上这衣服已经穿了两天,闻着就已经有些味道了,果断是要洗了,风干了才能再穿,她这是又要进水里泡澡了。 脱了衣服,再次进入深涧之中,水有些凉,尽数将衣物除下之后,又用手搓洗干净,先放置在一旁,想着等下用玄力之气将之风化,搓着身上的残渣,将之尽数弄干净,肌肤越显得有些晶莹剔透。 “有人在旁偷看。” 千羽忽然开口,倒是把阡陌给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了胸前春光,脸色骤然变冷,厉声问: “何人在旁?红红,谁在旁边?!” “不是人,应该是妖的气息,想必还是只花妖。” 千羽翩然出尘的的身影忽然在她面前显现,身子呈透明色犹如鬼魅一般,肆无忌惮的盯着她,只是眼底无丝毫的青涩之色,淡然无死水,不过阡陌还是拉下了脸来,冷声道: “你可以出来?” “与你契约之后,自然可以,只是以魂体的形态,也呆不了多久。” “那么,告诉我花妖在哪?” “在那。” 千羽指着不远处一棵大树,叶子苍翠浓郁,随风而动飒飒作响,阡陌极目看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终究叹息: “能否请你出手?”她这赤着身子的样子,怎么的也出不了这水面,千羽摊手示意无能为力: “我只是个残魂,出不了手。”阡陌眉头抽搐性的动了动,瞪了他一眼,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沉声问: “那你出来干嘛?” “透气。” 阡陌终于深切明白,这人的脑回路也是有问题的,不止被人偷窥,还让人光明正大的看,这事情是有多坑爹?咬着牙齿颇为无奈的说: “我没穿衣服,所以麻烦你能不能不盯着看?” 千羽又重新的扫视了她一眼,随后才将眼神移开,身子飘远了一些,空中还传来他的冷淡之极的嘀咕声: “女人的身体原来是这样。” 阡陌气的都快要咬断自己舌头了,他不是淡漠飘然么?极快的将那湿了的衣服继续穿在身上,而后迅速起身,向着那棵树掠去,一片苍郁看不出任何迹象,阡陌屏息静气,眼底划过一丝厉色,身子急速跃上枝头,手稳准的掐住了一条枝干! 而被掐住的枝干,顷刻之间忽然动了起来,渐渐显现出真容,触手极其柔软,那扁干如细枝的身子变得短小而肥胖,几片树叶收拢,脑袋生出一朵淡蓝色的小花,圆乎乎的脸蛋上显现出了如同人一般的五官,还是较为纤细的小手,这就是花妖? 不过这胖娃娃被她掐住了脖子,一脸惊恐的样子,还呜呜的哭了,阡陌看着也就手掌宽大的娃娃哭泣,就没敢再下手,这么可爱无害,她还如何下的了手? “那个,别哭了哈,我放了你还不成了?” 阡陌松开手,将之放在了枝干之上,那娃娃抽噎着看着她,水蓝色的眼珠子,刹是好看,只是身子肥嘟嘟,又只有手掌般小,身子呈藕白色,头顶上的花更是娇俏可爱,看的心底软绵绵的,这样的小东西,真想抓着当宠物。 “你欺负娃娃,呜呜呜…” ------------ 第十四章 决杀圣阶魔兽 第十四章  决杀圣阶魔兽 “你欺负娃娃,呜呜呜…” “厖.”那哭的伤心的可怜样子实在让人揪心,阡陌颇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恰如这时,千羽如同鬼魅一般飘了过来,看着那正哭的伤心的娃娃,脸色颇有些高深莫测,缓声道: “花妖?可是没有妖力波动,就有些隐藏的本事,应该是废妖。” 阡陌听到废这个字眼,十分不舒服,从她成为夜阡陌,最恨的便是有人叫她废物,这是她的禁忌,如今看着被千羽定为废妖的娃娃,心生怜爱之心,脸色不由的柔和了起来,柔声道: “娃娃,抱歉啊,是我不对,你怎么会在这的?” 娃娃放开捂着脸的小手,愣愣的看着她,呆萌的小脸,显得甚至可爱,口中还犹自抽泣着看着她,忽而用小手触碰了她的脸,竟又笑了起来。 “你是好人,不会伤害娃娃的对不对?” 态度变化这么大?难道她脸上写了好人这两个字么?要知道刚刚她还吓的要死来着,阡陌看着千羽,他似乎无所不知,应该能给她个解释,千羽用手抚摸着鼻梁,这是他思考的习惯,片刻之后才开口: “这花妖似乎有洞察人心的能力,看来不是废妖,应该是变异花妖。” 阡陌可不管它是什么,这么小小的人儿,看着都能把心给融化了,娃娃身子一跳,便跳进了她的怀里,小手抓着她的衣服,一副呆萌可爱的摸样,细声道: “娃娃喜欢姐姐,可不可以跟着姐姐?” 恩?这才想着如何拐骗它,它直接就黏上来了? “娃娃没有家人么?” “没有,他们都不要娃娃了。”它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水蓝色的眼睛甚是受伤与委屈,阡陌心中一痛,软下声音说: “姐姐也没家人,以后娃娃就跟着姐姐好了。” 娃娃开心的紧紧的趴在她的前襟,深怕她会丢下它,这样子,如何不让她心疼,忽见红影一闪,稳稳的就圈在了阡陌的手腕之上,扬着细小的头,吐着芯子有些不善的盯着娃娃,娃娃吓的往阡陌怀里缩,阡陌抬手点了点红红的头,小声劝着: “这是娃娃,以后就跟着我了,它胆子比较小,以后红红要多照顾它啊。” 红红别扭的转过头,之前有个小狐,现在有来了个娃娃,啊啊啊,美人主子,它要争宠啊! “美人主子,不喜欢红红么?” “不会,红红是我最喜欢的魔宠,所以要多照顾小狐和娃娃,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恩。”被那句最喜欢的魔宠哄的晕乎乎的红红,很容易便接受了娃娃,小狐还在玉镯世界里睡觉,有千羽照料着,她倒是省心了不少,不过这收了三个魔宠都让她有些头疼,红红算是容冽的魔宠,一想到那人,她就觉得不舒服,特别想要和他划清界限,小狐的话,太小,娃娃看起来又甚是胆小,所以,她这个主子,目前为止,是奶妈的命了。 “美人主子,我闻到血腥味了,有争斗!” 红红的示警让阡陌皱了下眉头,血腥味她是没有闻到,但是神识也感觉到了这空中的波动,脸色一沉,便要上前去看,本想把娃娃放进玉镯世界之中,那娃娃趴在阡陌的衣襟上,竟变形成了木兰花般撞,看起来就只像是一个点缀而已,阡陌笑了笑,这娃娃还真有意思。 随即便赶着上前去,而千羽飘荡进了那玉镯,毕竟在人前还是不要现身的好,以免别人当做神怪吓到了人家。 越靠近,空气中的血腥味就越浓烈,阡陌隐身在树后屏息静看着,眼一眯,竟然是苍狼佣兵那群人,而他们碰见的却是一群天阶烈狼,烈狼这种魔兽是群居型,并且很会记仇,有百只之多,地方还躺着烈狼的尸体,人狼两方都杀红了眼,阡陌一眼便看见了沧澜,身上挂彩不少,不过他还算是幸运的,其他的队员也有伤的更重的,阡陌皱眉,要不要出手? “少主,你先走吧,这些烈狼不杀了我们誓不罢休的,快点,我们拖着它们,你赶紧走!” 跟随他身边的那名长相有些儒雅的男子劝道,他身上已有多处伤痕,这烈狼爪子本就有毒,这激战如此之久,只怕再耽搁下去,整个苍狼佣兵小队,便会全军覆没,他们还没有完成任务,就在死在这里了! “不行,我既是那么的队长,又怎能跑?你们都是我兄弟,要死,就死在一块!” 一旁的儒雅男子激动的眼都红了,跟着这样的队长,就算是死了也甘愿了,其他人也深受感动,原本有些逶迤的斗志在顷刻之间爆发!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一时之间,血光四起,如此血性也算是对得起苍狼佣兵之名了!一直护在沧澜身边的青衣男子,突然被一只烈狼扑将上去,眼见着朝着那喉咙咬去,巨齿森寒,沧澜连忙挥动着手中的长剑杀了过去,一刀便刺进了那只烈狼的巨大的身躯,只听惨叫一声,那青衣男子是救下了,却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看着他的身后,那高昂巨大的烈狼头颅就在他的身后,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尖锐的巨齿却蓄势待发的要袭上他,而沧澜却连转身都来不及! 鲜血四溅,倾洒了沧澜的一身,他回头,看到了一生中都不会忘记的风景,一绝美女子立于他面前,风吹动着她的发,手中玄力化成的刀在空中划出淡淡的光影,而那头烈狼的庞大身躯已被砍下了头颅,轰然倒地,她脸色清冷,却在看他的时候,有着淡淡的温情。 “愣住做什么?不想要命了吗?” 一言才惊醒了他,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持剑继续斩杀,只是内心却依旧激荡着,那一刻的震感实在无言可表达。 “烈狼是群居魔兽,所以,要先杀了头狼!” 千羽的话倒是提醒了阡陌,极目看去,这百余条狼中哪个才是头狼,而终于当她看到一旁小山坡之上俯视他们的狼,那头狼比一般的烈狼要大上一倍有余,皮毛光滑,甚至连眼底的都多了一些人性的东西,阡陌身子瞬间掠起,落在离它不远的位置上,刀芒指着它厉声道: “死或者降!” “愚蠢的人类,就凭你敢杀了我吗?” 能开口说话的魔兽算来已是圣兽了,实力自然不容小觑,之前杀了黑熊也不过运气而已,如今这才是实打实的圣界魔兽,这要交手起来,胜负确实难说。 沧澜哪里料到阡陌会与那头狼扛上,那可是圣魔兽,一般人逃还来不及,她怎么就迎上去了呢?心下甚是焦急,阡陌脸色阴郁,看来是要有一场恶战了!刹那之间,那头狼呼啸而来,速度快的惊人,烈狼本就是风系魔兽,风刃如刀向她划来,阡陌身子左偏躲了过去,但手臂上去被划了一刀,鲜血直流,而这只是开胃小菜而已! 接下来的恶战,阡陌在躲闪之余也会发动攻击,因她的玄力甚是诡异,连那头狼都有些顾忌,但纵然如此,阡陌身上也受了不少的伤,全是风刃所致,整个人看看起来极为狼狈,而沧澜看着眼中,震撼莫名,她之前救过他一次,如今算是第二次,还是以如此搏命的方式,眼眶一红,下手越发狠辣,而其他人见一个女人竟如此无所畏惧,敬佩之下更是感激! 而阡陌与头狼的战斗已到了白热化的地步,泯天刀决本就是在实战之中才能爆发,阡陌实力还太弱,却也冷静与之周旋,以躲居多,但以一出手却也让那头狼也受了几处伤,成功的激怒于它! “无耻人类,杀了你!” 怒吼着竟夹着烈火之气袭来,口中更是喷出烈火来,这头狼竟是双系?要只是这双系相当难得,在实力上更是高上一筹,盛怒之下,那翻天覆地而来的烈火炙烤着她,身上衣物烧了好几处,就连肌肤也被烧出了不少水泡,看来甚是吓人! 阡陌眼底划过一丝冷芒,这是露出绝招了吗?手持着玄气之刀迎面而上,烈火甚至烧灼了她的肌肤,她能为闻的到肌肤被烤焦的味道,却依旧不管不顾,而下面的人似乎看到她冲入了火海之中,以如此决绝的方式,惊骇不言而喻! 这是同归于尽的方式么?只是为了他们这一群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燃烧着,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众人手中的刀挥洒的更狠,杀杀杀,血光四起,那原本穷途之末的苍狼佣兵,突然之间显现出来的爆发之力,让群狼惧怕,百余头一时之间竟有了颓意。 而被烈火吞噬的阡陌,不顾千羽的警告,竟用了泯天刀决的第一式,波涛汹涌!玄力在手中凝聚催生,甚至引得飞沙走石,天气之间竟闻的惊涛骇浪之声,连身为圣兽的头狼也惧怕,口中的烈火吞吐的更为炙热,而阡陌不为所动,刀锋夹着波涛之声直直的向着它劈了上去,而那头狼也怒吼着一掌拍了过来!两股极大力量在半空中交战!只听得轰隆一声,似乎连地都被劈开了,那头狼站立的地方,已别劈出了一道极深的裂痕,而头狼的躯体分为两半,悄声无息的躺在那,一招毙命,绝对的秒杀! 至于阡陌整个人身上忽然泛起绿光有枝藤一般的东西在她身上蔓延,空中凝聚的力量反噬的拍在了她的身上,而她像是受到重创一般却突然直直的倒了下去! ------------ 第十五章 捡到宝了 月色如水,水中微微泛起丝丝的涟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香味,阡陌醒来的时候,周身的疼痛感第一时间侵袭了她,甚至连呼吸都觉得疼的紧,手指更是一丁点力气都没有。 红红正圈在她的手腕之上,看着她醒了,兴奋的摇晃着小脑袋,娃娃也显露了原形趴在她的胸前,却是闭眼沉睡着,头顶上的小花显得有些恹恹的。 “怎么回事?” “你受伤了,若不是娃娃,只怕你现在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千羽淡漠的声音传来,并未显现人形,阡陌看了眼四周,她正躺在了一个简易的帐篷里,受伤?模糊记得一股力量撞击她,而她已然力竭,而身体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蔓延,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娃娃救了我?” “恩,你运气还算好,随便捡个花妖,也是变异花种,它替你挡去了大部分的攻击,所以你也只是受了轻伤而已,圣阶魔兽是那么好对付的吗?以后你若想找死,我绝不拉着你!” 说完这句话,千羽便似乎有些赌气没了声息,阡陌伸手抚摸着还趴在她胸前的娃娃,竟是这个小东西救了她么?泯天刀决的强大自是不必说,连那圣阶魔兽都能秒杀,只是这后遗症太过严重,还有力量反噬的副作用,胸口疼的厉害,全身胫骨都像是断了一般,无怪乎千羽会生气,她这完全是不拿命当回事!以后还是不要逞强的好。 “姑娘醒了么?” 沧澜走了进来,眼神定定的看着她,炙热的目光让阡陌颇有些不自在,手中还拿着水壶,毕竟是在野外,带的东西并不算多,阡陌躺着,动一下身子都疼的厉害,沧澜走近至她身旁细声问: “姑娘,感觉怎么样?你伤的很重,我也只是给你服了些普通的丹药。”他没说的是,那丹药是他用来保命的,若非生死关头,他不会动用,自己伤的也重,但在第一时间,他却还是给了她。 “多谢啊。”阡陌声音有些轻,唇角勾勒出一丝苍白的笑意,却如春水融化一般,极为美丽,沧澜眼底似有异光闪过,而后才硬生生的憋出一句户: “不,我这些兄弟的命,都是你换来的,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 这对于男人而言,是极重的誓言,算是将自己的命交付给了别人的手中,阡陌愣愣的看着他的脸,清楚他说的不是假话,连忙摇头: “这不必了吧。” 沧澜却定定的看着她,伸手抚上她的手指,然后指着自己的心口,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坚决,没有人清楚,他内心的激荡,在她不顾一切的冲向那头狼之时,就像是一双手突然揪住了他的心,并硬生生的给扯开了,她不仅救了他的命,还救了他所有兄弟的命,头狼一死,群狼无首,这才让他们保全了性命,而她却倒了下去,深受重伤! “对了,你们都受了伤,这药瓶中的药剂可以助你们尽快恢复。” 阡陌从袖口中拿出深潭之水,原本就备着的,如今她身上又多处伤痕,想必也要好好进入戒指之中养伤,沧澜过了好一会才接过那药剂,他清楚这药剂的价值,也知道其效用,所以才拒绝不了,好半响才哑声问: “为何要对我们这么好?” “因为,若是你们都死了,我会觉得很可惜。”阡陌微笑的回答,那般如桃花美丽的笑颜成为他今生最值得珍藏的记忆,今后的岁月,乃至一生,他都会记得这一刻。 沧澜没再打扰她休息,阡陌也让红红守着,而自己进了戒指之中治疗伤口,戒指空间虽比不上玉镯,但这里有最珍贵的深潭之水,直接跳进去泡澡都没关系,身上那些恐怖的伤口慢慢的愈合着,而阡陌也是虚浮在深潭之水中假寐。 “小东西?.” 一声喟叹,让阡陌打了一个寒颤,连忙睁开眼,但眼前却是灰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她不是应该在戒指空间的深潭之水中吗?正想着,一双手从身后抱着了她,阡陌身子一僵,想要挣脱,怎么用力却是不能,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离了,一丝力气都没有。 “这是本尊的梦魇,你只能乖乖的听话哦。”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一种陌生的酥麻感传来,阡陌心底隐隐有些不安,身上的疼痛已然消去,这种不真实的感觉让她心慌,梦魇么? “容冽,放开我!” “好不容易,才让你入本尊梦境,你说我如何会放开?” 他的身子抵着她,看起来的瘦弱的她抱起来还是有些分量,尤其是身上的淡香更让人沉溺,身体的反应也越发的强烈,这种感觉犹如上瘾一般,太过醉人! 阡陌暗地咒骂着,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是被关了太久没见过女人么?怎么就像个色相狂一样,如此容冽在她心底已经被列为黑名单上的第一号人物,还是太弱了,否则怎么任他这么着欺负? “容冽,你好歹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人,想要女人多的是,纠缠我干什么?” “小东西,我就喜欢你这冷静的小摸样,真可爱。” 可爱你个头,阡陌耐心已然用尽,对于这样的无耻的人,直接给他一巴掌拍醒他,已经算是可惜了,但是,她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容冽抱着软软的向后一躺,凭空竟出现了一张大的惊人的床,上面铺着丝绸面料的床褥,暧昧的艳红色,容冽伸手将她头上的束发的发带取下,而后又翻身在她身上,定定的注视着她。 指尖游离在她精致的脸上,一点一点描画着她的轮廓,而后,手指在她花瓣柔软的红唇之上,这种如梦却又真实的触感,让阡陌很是抓狂,娘的,你个色相狂! “为何,对着别的女人,本尊完全没兴趣呢,你这小东西,对本尊下了什么蛊?” 容冽呢喃着,那凑的很近的脸,细细看来更显惊艳,纵然阡陌对他心生厌恶,但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确有魅惑人心的力量,狠狠唾弃自己一番,再如何美,也只是个色相狂,连千羽都比他好! “你在想着谁?” “想别的男人啊,那个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喜欢的男人了,所以,恐怕要辜负魔尊大人你的厚爱了。’ 这谎话信手捏来,容冽立刻变了脸色,暗红色眼变得艳红,这是他发怒的征兆,甚至连四周虚化的梦境之景也起了变化,一时之间狂风大作,吹动着两人的发,发丝纠缠,似一种宿命。 容冽一袭暗黑色的长袍,一头青丝未曾束起,妖异之美从骨子里透出来,发丝凌乱仿若最极品的春药,而阡陌那冰冷的眸也只是恍惚过一刹那,随即平静如波,全然无沉溺之色,这让容冽颇有些挫败,他不明白,为何世间女人都极为爱上他,为何,这女人却不会呢? “你想哪个男人?” “反正不是你。”阡陌冷笑着,神色之中甚是认真,以此来证明,她说的话绝无虚假,容冽的手紧紧的捏着她的下巴,力道说不上有多重,却已见红痕,而这一刻,那侵袭上容冽心头的是一种叫做妒忌的东西,他不懂,只是觉得愤怒! “本尊不许你想其他男人!” “不许?哼,我要想谁?你如何能控制,将我的心挖出来么?” 容冽脸色阴沉之极,那捏着她下巴的力道逐渐加重,阡陌痛的皱眉,却依旧冷冷的看着他,他杀她,轻而易举,让她在梦中死去,那么她就永远都不会醒来,他的心也不会莫名其妙的疼痛,他的手终于放开了她的下巴,向下抚摸在她的左心房之上,这是心脏的位置。 很想,将她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刻下了谁的烙印,阡陌心下忽而有些紧张,这人不会真的要挖出她的心来看吧? “小东西,你真的很容易让本尊动怒呢。”他的手掌心还抵在她的左心房,阡陌紧张的手心都已经渗出了汗水,那个,他不会真的动手吧,会吗?不会吗? “本尊不会杀你,因为本尊有些舍不得呢,不过至于那个男人,本尊杀定了!是叫千羽的残魂么?” 他怎么知道千羽?阡陌神色突变,连忙说道: “不是!你是怎么知道千羽的?” “原来真是他,很好。”容冽不怒反笑,倾身而上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以及其粗鲁的方式掠夺着,宣告着他的主权,而后又突然毫无预兆的消失了,而阡陌破水而出,如同窒息久的人,粗喘着气,再看四周,她还是在戒指空间的深潭之中,刚刚是真实,还是梦魇?嘴唇颇有些肿,阡陌脸色不善,该死的容冽! ------------ 第十六章 佣兵争斗 清晨时分,当沧澜再一次进入帐篷的时候,阡陌身上的外伤已恢复的差不多,而沧澜与其他苍狼佣兵的伤势因为深潭之水,也恢复的很好,阡陌从帐篷中走出之时,那些人看她的眼神透着恭敬与感激,以笑脸相待,阡陌心底有些温暖,她很尊敬这些佣兵,都是些铁血之士! “姑娘,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夜阡陌。”阡陌说的是自己的真名,虽说夜这个姓氏她有些反感,但这具身体的名字,她还不想去擅改,众人面面相觑,夜阡陌这个名字,他们还是有些耳闻的,曾以夜家第一天才闻名于秦国,后却成为了废材,这等传闻,他们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昨日她以一己之力,斩杀圣阶魔兽,如此彪悍的实力,恐怕就连如今秦国的第一天才秦流觞也不可与之相比,这又哪里是废材? “原来你是夜阡陌。”沧澜脸色微柔,终于知道她的名字,阡陌,很好听,那种隐秘的欢喜,他未曾透露出来一点。 “夜小姐的大名,我等早就听过,却不曾料到,夜小姐如此厉害呢,不愧是夜家人!”那儒雅青年笑着道,他叫路七,为这个小分队的军师,由昨日一站之后,对阡陌甚是崇敬。 “不,我与夜家断绝关系,不再是夜家人了。”阡陌淡声道,她不喜欢隐瞒,所以据实以告,那些人脸色一惊,不仅诧异她与夜家脱离关系,还有她的坦白,毕竟,若和一个大家族脱离关系的话,恐其会遭受家族的诛杀,而她如此据实相告,这算是对他们的极大信任了! “如此甚好!阡陌小姐不如加入我们苍狼佣兵吧,我罩着你!” 其中长的有些虎头虎脑的青年拍着胸膛说道,他旁边的人踹了他一脚,笑骂道: “阡陌小姐这么厉害,还用你罩着啊!不过阡陌小姐,你真的可以考虑加入我们苍狼佣兵团啊,在这秦国境内,我们苍狼佣兵团也算数一数二!” 就算得知她的身份也没有丝毫的忌讳,清楚她如今的处境,还敢拉着她进苍狼佣兵团,这等热血实在让她动容,阡陌浅笑一声道: “多谢你们的好意,不过,那样会给你们惹麻烦的。” “我说过,我的命都是你的,以后谁敢为难你,就是和我作对。”站在她身旁的沧澜柔声道,阡陌转身看他,而后重重的点头,神色甚是认真。 “今后,我们便是朋友了。” “好!以后阡陌小姐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其他人都兴奋的笑了,她对他们的恩情,他们必定不会忘记,人生在世,活的不就是个义字么! “你们接下来要去哪?” 阡陌随口问,沧澜皱了皱眉头,平静的回答: “秦国太后病重,所以下令让我们苍狼佣兵寻找青灵果,怎奈进入这死亡之林半月,一无所获,还受了不少的伤。” 秦国太后病重这本就是皇室密文,寻找的东西对于他们而言甚是重要,而他却一一告知与她,足以可见他对她的信任,阡陌皱眉,她需帮红红找到龙形果,这偌大的死亡之林,想到找到那东西也甚是困难。 “阡陌小姐不如和我们一起?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啊。” 路七微笑建议道,提出这个建议并不只是因为她的实力强横,更多的是出于对她的照顾,再如何强大,她也只是一个女人,而男人保护女人算是天性。 “对啊对啊,阡陌小姐,你一个人也不安全,不如就和我们一起吧。”其他人也热情应和着,阡陌看着那一张张热血的脸,也不好拒绝,便应允下了。 一行人一早吃了些干粮之后,休整了一下便又重新出发了,有红红的神级威压在,路上魔兽少了许多,娃娃化作木兰花趴在阡陌的胸前沉睡,阡陌悄然问了下千羽,娃娃为她挡了攻击会不会有事,千羽只回应了一句,无事,便没再理她,只在玉镯空间逗弄小狐,因玉镯空间的时间与外界不同,小狐已长大了不少,已经会跑会跳,又传承着红狐血脉,故此,本事也不小,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便跑出来粘着阡陌。 它出生之后见的第一人可是阡陌,对阡陌自然亲昵,而千羽那原本淡漠的性子,照顾它良久,却见它对阡陌还亲昵一些,便罕见的表露出一丝的吃味。 “阡陌小姐,这小狐狸好可爱啊,是你的魔宠么?” 说话的就是那脸色黝黑,一笑就露出两颗小虎牙的许九,人称小九,一路上对阡陌很是亲昵,一点也没察觉到自家少主那已经有些阴沉的脸,他年纪在这一行人中算是最小的,不过才十六岁,比阡陌还小一些。 “恩,它叫小狐。” 阡陌原本性子冷漠,但对于这群人倒是没什么距离感,脸上时而露出浅笑,原本绝色的脸越发美艳不可方物,实力又甚是强横,在这片强者为尊的大陆这种,女人也可娶夫,成家立业。 “我能摸摸它么?” 小九的两颗小虎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阡陌看着他,心底微软,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小狐正蹲着她的肩头,伸手拍了拍小狐的小脑袋,柔声道: “小狐,乖乖听话啊,让小九哥哥摸摸。” 小狐眯着水亮暗黑的眼,任小九摸着它的柔软细滑的身子,颇有些委屈,它已与阡陌签订平等契约,奉阡陌为主,虽是圣阶幼兽,还未能开口说话,不过阡陌自然能与它交流,听它细小委屈的声音,倒是笑眯了眼,一旁的红红不乐意了,这卖萌扮委屈可是它专利,如今就让娃娃与小狐给占据了,怄死了! “美人主子,有一群人过来了!” “多远?” “十里路程。” 红红身上虽有禁制,但近乎于本能的本事却是厉害,阡陌脸色微沉,将这事与沧澜等人说了,沧澜一行人,也变得了脸色,能进这里的一般都是佣兵,而佣兵团之间皆是对立关系,人心比起魔兽来,更为可怕! “不必担心,苍狼佣兵团在秦国算的上数一数二,我们见机行事便可。” 沧澜表态之后,其他人便也镇定下来,半个时辰过后,两方队伍终于在丛林之中会面,而从一见面开始,两方便显得有些剑拔弩张,因为对方是他们的死对头,黑蛇佣兵团,实力并不在苍狼兵团之下,甚至因为作风蛮横阴冷,而被其他佣兵团所忌讳,甚至几次对苍狼佣兵出手,如今在这渺无人烟的地方,若是将对方全干掉的话,也无人知晓! 故此,面对比魔兽更为可怕的黑蛇佣兵,沧澜等人显得更为谨慎小心。 “原来是沧澜少主,在这相见,真是有缘啊。” 说话的是黑蛇佣兵的二当家穆辉,看起来已有三十多,已是六阶大玄师高级,看人的目光颇为让人不舒服,他所带领的队伍也不过二十人左右,左边长相妖媚的女人胡媚,也是六阶大玄师高级,身上那股风尘味道很重。 论实力,黑蛇那边更为强横一些,毕竟那边看来有两个六级大玄师,而他们这边也只有沧澜一个,当然要将阡陌诡异的实力排除在外,毕竟在外面眼中,她还是个三级玄者,没有丝毫的威胁力。 “是挺有缘的。” 沧澜冷声应了一声,在外人眼中,他是冷静的少家主,那张脸就像是大理石一般冰冷,这样的姿态却引得胡媚的目光,只见她眼波微转,媚声道: “沧澜少主可真是客气,既然这么有缘,不如沧澜少主与我们一块?” 声音娇嫩的让人酥麻的半身,果然是个狐媚子,沧澜不为所动,冷声道: “不必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真是给脸不要脸,咱们走着瞧!”穆辉阴冷的看了他一眼,便领着一行人向左边的方向走去,只是胡媚路过沧澜身边之时,手指微动,一缕烟状的东西附在他的衣角之上,而这一幕做的太过隐秘,无人察觉! “少主,他们只怕也是为了那青灵果而来。” 路七甚是担忧,若他们的目的也是如此的话,只怕免不了会有一场暗战!沧澜脸色阴沉,冷声道: “告诉兄弟们,提高警惕,见机行事!” “是!” 他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沧澜一行人走的飞快,而沧澜似乎心知这青灵果的位置,又因无魔兽挡路,一路走来,速度飞快,而终于等他们到了一个洞口之处,阡陌清楚,他们貌似已经到了目的地了。 “青灵果喜阴,之前也我爹曾有幸找到过,故此,我才清楚位置。” 沧澜破天荒的竟对阡陌解释了起来,阡陌嗯了一声,倒是原本一直慵懒睡着的红红突然显得兴奋起来,囔囔着: “美人主子,龙形果也在这!” 阡陌也欣喜起来,那传说中的龙形果,竟也在这?那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了,只是未曾等到他们开心多久,那从后面冒出的一群人,让他们彻底黑了脸,怎么他们会找来? “真是多谢沧澜少主引路呢,不然我们可找不到这地方!多谢了啊!” ------------ 第十七章 斗银蟒 “真是多谢沧澜少主引路呢,不然我们可找不到这地方!多谢了啊!” 穆辉那如蛇般阴冷的眼眸让人看着实在不舒服,胡媚在他身上用了引路粉,自然将他们引到了这里,他邪笑着,眼底冷光闪过,并也没有直接与沧澜对立起来,就算实力上有些悬殊,但那青灵果未曾到手,就直接撕破脸面,略显轻率了一些,沧澜大概也是猜测到这一点,原本盛怒的心也沉寂下来,话都没多说一句,便带领众人走了从洞口钻了进去。 “他还真是不把二当家放在眼里呢。” 胡媚柔若无骨的身子靠在了穆辉身上,吐气如兰的媚笑一声,只是脸上却浮现一丝狰狞,穆辉手掌抚摸在她的屁股上,冷笑一声: “他蹦跶不了多久,今日会是他的死期!” 里面是个洞穴,前面是一条长的看不见尽头的小道,空气阴冷又没有光,所幸沧澜点了火把,但一行人还是走的有些艰难,走到一个岔口的时候,便见有三条小路摆在眼前,沧澜脸色微变,若里面是个迷宫的话,那就比较难办了。 “走中间这条吧,这里有风,里面应该有活路。” 阡陌淡声道,沧澜听闻觉得甚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决定走中间的一条,越向里面走,这路也就越宽旷,足以证明阡陌并未估算错误,只是走在前面的沧澜忽然停住了脚,路七皱眉道: “前面有水!” 有水?果不其然,再往前走了百来米之后,借着火把的光亮,便见尽头有一条地下水床在流淌着,那潺潺的流水声动人,但对他们而言却像是一条拦路虎,这难道是一条死路? “难道我们走错了?”路七眼底已有怀疑,沧澜脸色微沉,也有些狐疑,阡陌上前查看了一番,随后断言道: “不,这水是活水,可见这里一定有出路,我先探察一番。” “怎么能让阡陌姑娘冒险?少主,还是让我去吧!” 小九自告奋勇的上前,既然阡陌姑娘说有出路,他相信一定会有,所以他愿意冒险一试!沧澜沉吟,并未立即同意,毕竟他年龄甚小经验不足,转头看向其中更显为重的大胡子,吩咐道: “老胡,劳累你先下去看看。” “是!“ 老胡答应的很是爽快,放下手中的兵器便下水了,他水性不错,人一入水便不见了踪迹,阡陌皱着眉头,是她坚持走着条路的,这水里不知会有什么危险,若是老胡遭遇了什么,那可就是她的过错了,与其如此,还不如她下水好了! “你放心,老胡水性不错,不会有事的。”沧澜轻声宽慰着,不过似乎没什么用处,阡陌眼色死死的盯着水面,生怕错过丝毫动静,半刻时间过去,对阡陌而言犹如一个时辰那么难熬,老胡终于从水面上浮出,一脸的络腮胡子上挂满了水珠。 “这是活水,前面通过了一个洞口,就是出口了!” 众人皆喜,阡陌也放下心来,所幸她的判断是对的,只是这个念头刚生,那在水中还未来得及起身的老胡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然后身子又被拉扯在了几米之远,老胡惨烈嘶喊着救命,却见他的身子很快的消失在了水面中,而水中浮现出浓烈的血迹!水中有凶兽! 这事发生的太过突然,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路七甚至还在微笑的想要伸手拉他起身,手还僵持在了半空中,老胡却就被凶兽拖走,沧澜怒吼一声,要扑上去,却被阡陌死死拉住,在水里,人的力量太有限了,完全不能与之争斗! 所有人脸色都不好看,自己的兄弟就这么消失了,出口就在不远处,而他们确是束手无策!阡陌脸色也十分不好看,若是她下去,会不会也遭遇不测?那老胡不就是代替她死了么? 忽然之间,那平静了片刻的水面又出现了些许的动荡,众人皆后退了几步,阡陌手中的玄气之刀已幻化,眼底一片血红,其他人皆是亮起了兵器,脸色皆是凶狠,却见一条柱子般大小的银蛇从水面跃出,竟向着众袭来! 阡陌与沧澜第一时间迎击了上去,就是这个畜牲杀了老胡,这个仇不能不报!那蛇身子庞大,蛇尾狠狠一甩,便能将整个石块击碎,硕大的蛇头上,那两只眼珠就像是碧绿的灯笼看起来有些可怕,却见它口一张吐出水状液体,阡陌与沧澜连忙躲开,这却那被击中的地方,竟被腐蚀成了一个黑色的大洞!足见其威力! 沧澜与阡陌对视了一眼,从左右两方向突击,沧澜挥动着长剑专刺七寸,这白蛇外皮太硬,普通的剑力根本就刺不进去!唯独那七寸的地方柔软一些,而至于阡陌,倒是强悍一些,毕竟她的玄气之刀的力量不容小觑,倒是砍的它皮开肉绽,这却激怒了它,庞大的身躯晃动着,蛇尾一扫,那原本就不算太宽敞的山洞顿时有些岌岌可危! 而那后退了几步焦急万分的几人却强忍着没去帮忙,生怕越帮越忙,忽见一蛇尾扫了过来,有几人闪躲不及,被尾风刮到直接吐血,可见其强悍。 而那也从后面路口追随而来的穆辉等人,一见这场人蛇大战,不仅作壁上观,反倒说起了风凉话: “沧澜少主,你可要当心一点,这蛇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你要保住你那条性命啊。” “是啊,可别伤了你那俊俏的小脸蛋,我胡媚可是会心疼的。” 这话听在小九等耳朵中甚是刺耳,他们这明显的利用他们探路,捡个大便宜不说,不仅不是出手帮忙还说些风凉话!而苍狼佣兵这边多了几个伤员,还要受这等窝囊气,若非心挂着沧澜与阡陌的安危,他们非得要上去拼命不可! 再看沧澜与阡陌这边,大蛇毕竟不是一般凡物,对仗起来稍显吃力更不敢分神,对于那些人说了什么,他们自然是不理会,因被阡陌的刀气所伤,大蛇越发暴虐,喷洒毒液更是肆无忌惮,路七等人早见识过,连忙急急后退,倒是穆辉一众人没反应过来,竟有两人被喷上毒液之中,直接倒地死亡,身体被腐蚀出了大窟窿! “阡陌,刺它眼睛!” 沧澜急声道,这凶兽已开神智,却因盛怒而显得暴躁之极,他死死的用剑直插入他的七寸之内!阡陌听了,连忙飘身而上,借着风之力悬空在那大蛇面前,那大蛇连忙喷洒毒液,阡陌身子一闪躲过,衣衫上却难免还是沾到了一星半点,而阡陌已经顾不及了,一刀直直的刺进了它的左眼之内! 眼本就是他脆弱的地方,阡陌直刀捅入另其发狂!而圈在阡陌手中的红红,忽然飞跃在它头上,露出尖锐的牙齿,往它头上一咬,它那皮可是连厉剑都刺不进去,红红那小小的尖齿可以咬的破?那发狂的大蛇越见癫狂,而后又突然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那红红高扬着头,弹回了阡陌的怀中,吐着芯子蛇眼可见其兴奋程度,阡陌高兴的亲吻了一下它,柔声道: “红红最厉害了.” 受到美人主子亲吻的奖励,红红美的昏头转向,血红色的身子扭的跟个麻花一般,就连扮木兰花状的娃娃都看不下去了,阡陌脸色有些苍白,掀起手臂上的衣物,皮肤已经被腐蚀成了一个不小的黑洞,似乎还有蔓延的趋势,便拿出匕首将那黑色的皮肉挖掉,连在一旁的沧澜看着都忍不住皱眉,或许是忍痛成了习惯,将那皮肉挖掉之后,便将深潭之水倒入几滴在伤口中,幸好那毒沾染的不多,故此,也没受多重的伤。 “这位姑娘真是厉害,魔宠也不错,身上还有疗伤圣品呢,你好,我是黑蛇佣兵团的二当家穆辉。” 那人上前几步,脸上堆积着一丝虚伪的笑意,眼底的算计与淫邪让阡陌很不舒服,阡陌不理会他,忽略他那因被无视而阴沉的脸,对对沧澜说: “好了,水里应该不会有危险了。” “恩。”言罢转身便要第一个下水,阡陌看着地上躺着的大蛇,上前一步,手脚利落取下它的魔核,这大蛇只是天阶魔兽,魔核也还算不错了,而后又将它的嘴巴搬开,收集了半瓶的毒液,这可比一般的毒厉害多了,受了这些伤,自然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沧澜见此,忍不住笑了,她很真实,真实的很可爱。 众人尽数的进入水中,就连穆辉那一拨之人也是紧跟在后,出了水之后,反倒像是进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如同巢穴一般的地方,抬眼便是很深的深涧,最顶口处能看到一角的蓝天。而那墙壁上长满了蔓藤,与鲜艳的大红花还有许多蓝色的晶石,这吘谷荒 “看,青灵果!” 也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便见那青灵果就长在高达几十米的墙壁之上,一棵小树上也只长了一个,青翠欲滴,甚是显眼! 苍狼佣兵这边还未来得及反应,黑蛇佣兵那边就开始有人想要顺着那垂下的蔓藤上去了,沧澜脸色阴沉,路七也没急着动,倒是小九有些焦急的问: “少主,他们都已经动手了,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抢走吧!” “不急,再看看。” 却听见啪嚓的声音,那蔓藤突然之间像是活着一般,将那顺着蔓藤爬的几日卷了起来,捆成了粽子,而那一旁的大红花突然动了,竟将那人头含在其中! ------------ 第十八章 最毒不过人心 “天啊,那些都是食人花啊!” 一时间,那些原本攀在石壁之上的蔓藤全部都像是活了,吞噬了那两个黑蛇佣兵的人之后,竟开始以围剿之势,向着站在地上的人袭来! “背靠背围成一圈,不要慌!” 沧澜连忙下令,苍狼佣兵的所有人依言背靠着背持刀向外,反观黑蛇佣兵的人反应不及时,早已经乱成了一团,持着武器乱砍,那活蔓藤的触角身上敏锐,就像是章鱼的角,一时之间又卷起了几个,被食人花给吞噬了,而沧澜这边,一有蔓藤触角伸过来,便被乱刀砍除,一时之间倒没有人员伤亡。 “都慌什么!” 穆辉怒吼一声,凝聚起玄气手掌一推,冲天的大火向着那些蔓藤烧去,他是火系玄师,实力也算强横,竟也被他烧掉了一部分,而至于胡媚,她是水系玄师,以水化冰也将几根蔓藤冰冻住,但是这短暂的解困并没有多大的用处,那被逼退一些的蔓藤,突然之间以越发汹涌的之势袭击而来,更为凶猛与疯狂! 更多的人被卷上了空,被大红花吞噬,而沧澜等人中也有人被缠上了,旁边人连忙拽住,情况显得越发危急! 沧澜与阡陌也甚是焦急,却见一根极为粗大的蔓藤突然向着他们袭来,只因他们本是背对背站着,这才让人家一锅给端了,沧澜连忙嘶哑的声音叫道: “散开,快点散开!” 但那蔓藤速度极快,直接便将所有人捆住了,力气之大,竟让人有窒息之感!阡陌心一惊,又因所有人挤在一处,根本没发用那玄气之刀!那蔓藤捆着他们腾空而起,朝着最大的大红花送去,越来越近,只见其他人脸有惧意,竟绝望的闭上了眼。 阡陌心一寒,忽而想到了什么,手向着怀中拿出瓶状的东西,打开瓶口等待片刻之后,直接向着那大红花倒去! 却见那大红花以极快的速度变黑,甚至还能听到吱吱犹如惨叫的声音,而那捆着他们的蔓藤也似萎缩了一般,直接放开了他们,所有人死里逃生却从半空之中跌落,沧澜连忙动用玄气之力稳住所有人的身形,使之缓缓落地! 而那朵大红花上鲜红色的花瓣顷刻之间枯萎,其他的红花也像是受到传染了一般,皆变成了黑色,甚至连蔓藤也枯萎了,失去了活力,还有几个没来得及被红花吞噬的几个黑蛇佣兵团的人,也算是逃过了一劫。 “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少主。” “快点,那黑色已经蔓延到了青灵果那了,要快点,不然被腐蚀了,就没用处了!” 路七指着上面的大声提醒着,沧澜的身子腾空而起,飞身而上靠近那青灵果,手掌一挥将之卷入其中,也就在这时,那青灵树在顷刻之极枯萎,这要是晚了一步,可就功亏一篑了。 等到沧澜飘身落地之后,他手中那碧绿色的青灵果一如以往般苍翠,沧澜小心的将之放在带来的冰匣里,这才刚放好,其他人也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却见一条黑鞭挥出直接从沧澜手中将那冰匣给抢走了!而空气中隐有异香浮动! “有毒!大家快屏息.”阡陌感知其中异常,忙惊声提醒。 胡媚手指轻抚着那冰匣,媚声道: “多谢沧澜少主了,这些不过是些个迷香,那么闻了,也只是动弹不得任人宰割而已。” “无耻!” 这是典型的强盗行为,不过黑蛇手段一下低劣,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奇怪,沧澜冷笑一声: “你们黑蛇佣兵的人死了十几个,作为当家的不关心自家人,反倒抢夺别人的东西,果然卑鄙。” “嘿嘿,青灵果如今到了谁手里,谁便是最后的胜利者,有本事过来抢啊!哦,我忘记了,你们都动不了,要在这杀了你们,谁也不会知道呢。” 穆辉显得得意非常,纵然他们死伤损失颇为严重,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杀了沧澜一干人等,只要将这青灵果及时送回去,救回了太后的性命,那么他们黑蛇佣兵定然会成为秦国第一佣兵团! “是么,胡媚姑娘不如先看看自己的手掌?” 胡媚脸色一惊,忙看了一眼手掌,却见已呈现青紫色,甚至还有蔓延的趋势,手一抖,那冰匣便滚落在地,胡媚惊呼道: “你在匣子上下了毒?快拿解药来!” “不如姑娘先把这软筋散的解药拿来?” 沧澜提出条件,胡媚眼见着那毒气蔓延,看了穆辉一眼,便再也不顾及,从袖口中拿出药包,正要给他,却被穆辉阻止了,一把抓过她的手厉声喝道: “你要干什么?” “换解药啊,二当家,我的手?.我的手好疼啊!求你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让我解毒吧!” 穆辉冷哼一声,直接将她手中的药包拍落,又狠狠的踩了几脚,厉声道: “这是杀了他们的最好时机,你可别误事!” 这便是要让牺牲胡媚的命也要杀了沧澜等人的意思!胡媚绝望之下,竟出手向穆辉袭去,口中厉声道: “穆辉,你这个王八蛋,敢这么对我,我杀了你!” 沧澜等人看着他们狗咬狗,而那侥幸生存下来的几个黑蛇佣兵的人,受到穆辉的指示,持刀上前来便要直接杀了他们,阡陌身子动不了,看了眼手腕上的红红,轻声道: “红红,全杀了,一个不留!” 红红得了阡陌的命令,红影一闪,尽数在那几人脖间掠过,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几人只感觉脖子一痛,尽数的倒在地上,死相凄惨! “阡陌姑娘,你这魔宠真厉害!” 阡陌微笑,红红可是神阶魔兽,怎能不厉害?却见穆辉一掌便将已然中毒的胡媚拍成了重伤,穆辉眼底一片血红,一脚踩在她的身上,手化为爪直接取了她的性命! “红红,对他不要留情,杀!” 阡陌是暗地对红红说的,红红一听,继续极快的掠过那人的脖间,穆辉已经注意到了那红色影子,手掌中烈火袭去,却依旧阻止不了红红极快的速度,脖间一痛,毒气已入脑,绝无生还的可能! 但那烈掌还是伤到了红红,细小的身子软趴在地上,鲜红的身子晦暗了不少。阡陌心中一痛,强撑着身子艰难的爬了过去,将红红捧在手间,那一瞬间的抽痛让她脸色煞白。 “红红,你怎么样?” 急忙的从怀里掏出装着深潭之水的瓶子,将之洒在了它的身上,伤口恢复了一些,但它被玄气所伤,一时之间很难恢复。 “千羽,有什么方法可以救它?” “找到龙形果,去除它身上的禁制。”千羽的回答让她心生一丝希望,红红是神阶魔兽,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六级大玄师给杀了?她绝对不允许! “阡陌,把解药服下。”沧澜将那软筋散的解药给了她,对于她脸上的悲戚,也甚感揪心,她一贯坚强,就算受伤消去皮肉,也是面不改色,唯独对她在乎的极为动容,突然之间,他竟有些羡慕那条红蛇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办。” “你不用自责,该自责的人是我,我们出去吧。” 龙形果还在这洞穴之内,她不可能离开,沧澜皱了皱眉头,对路七吩咐道: “你带着这冰匣子出去,在入口处等我们,若两个时辰之后,我们还没出来,你就带着所有人回去,明白吗?” “少主吥悖?” “沧澜,我不想你冒险,你同他们出去吧。”阡陌立刻拒绝,这是她的事情,她不想要他陪着他涉险,沧澜却依旧将那冰匣子给了路七,那冰匣子上的毒粉已被他抹去了。 “我说过,你救过我,这条命就是你的,走吧。” 路七见少主心意已决,便也没多言,领着众人出去了,而阡陌抬头看他,眼底隐有动容,终于拗不过他,叹息一声: “好吧,不过你可不许逞能。” ------------ 第十九章 猫妖喵喵 阡陌将红红小心的放在怀里,它脆弱的就像是马上就会死掉一般,阡陌定了定心神,与沧澜向着一条小道上走去,沧澜手中握着火把,一路上两人都走的极为小心,四周静的可怕,却没有什么魔兽出现,而阡陌却是清楚,越是珍贵的天材地宝旁就必定会有异收在旁守着!所以越发谨慎! 终于等到他们走过一条长长的小道之时,竟看见了一个洞口,而从洞口中出来,眼前的景色倒让两人诧异,一块空旷的草地之上,竟有一个石屋,四周都是些悬崖峭壁,远处还有深潭树林,这明明就是另外一个世外桃源,难不成这里竟有人居住吗? 空气中芳香四溢,闻来让人甚觉得舒服,走一步,地方的小花像是活着一般,轻柔的跳着舞迎接,这可比之前的食人花可爱多了,走到石头屋之前,门口有一棵不算起眼的小树苗,上面倒是长了一个不起眼的如同冬枣一般的果子,颜色为金黄色,就算如此,阡陌也没多在意,那所谓的龙形果不会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冬枣吧,肯定不是! 吱呀一声,便见那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清秀少年?却见那少年眉清目秀,五官精致动人,唇形优美水泽微动,尤其是那双眼柔的可以滴出水来,只是头顶上那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有些违和,身上裹着白衫,身量较高,而阡陌的眼色却被他身后的一条雪白色的尾巴吸引住了,是的,尾巴,还在动来动去的。 “请问,你是猫仙么?” 问话的是阡陌,这话问出来之后,她自己也有点鄙视自己了,好吧,人家有猫耳朵和尾巴,但又怎么可能会是猫仙?顶多是幻化为人形的魔兽而已!不过,什么时候猫兽既然这么厉害?还能幻化成人形? “猫类魔兽属于极为特殊的种群,整个云锣大陆也没有几只,它们天赋异禀,又极为聪颖,千万年来,从未有人类与之契约,传说中,那是超越人魔妖之上的智者。” 千羽又主动的当起了解说员,阡陌看着那清秀少年,怎么看都觉得和智者搭不上边,果然传说尽不可信。 “呀,人类,母亲生前吩咐过,不许见人类的,你们快走啊,要不然我会杀了你们的!“ 少年脸色微红的威胁着,只是那声音纤弱,神色若小受一般,全然无威慑力,阡陌盯着他的脸,心底翻覆的厉害,好可爱,真的好可爱,很想蹂躏他!定了定心神之后,轻声安抚道: “那个,我只是来找龙形果的,找到了就走。” “哼,龙形果是我的,谁也不可以抢,人家要用来幻化掉耳朵和尾巴的。” 说着,还用手去摸了下自己可爱的猫耳朵,阡陌按捺住那蠢蠢欲动,想要上前调戏人家的冲动,细声道: “那个龙形果,我是用来救我魔宠的。” 阡陌将红红拿出来放在手间,那悄声无息的样子实在可怜,少年看了他一眼,碧绿色的眼眯了眯,稍显清纯般的魅惑。 “咦,是吞天神蟒,不过怎么会这么弱呢?” “它身体内有禁制,所以需要龙形果救命。”阡陌耐心的解释着,少年看着她良久,而后吐露出两个字: “不行,母亲说不可相信人族,人族都是坏蛋,你们快点走吧,不然我会把你们做成骷髅船。” 言罢指着远处那深潭上漂浮的东西,阡陌与沧澜看去,皆是一惊,骷髅做成的船?这呎馍倌昕雌鹄凑饷次藓Γ?幌氲交崾歉霰涮?? “龙形果,我一定要得到!所以抱歉了。” 阡陌已经做好的出手的准备,红红的命,她一定要救,少年见她手中的玄力之刀,突然之间近身而来,指着那上面的死灰之玄气,脸色兴奋的问: “这呎馐鞘苫曛??矗亢闷?涟。?憔褪俏业闹魅耍?” 少年不管不顾的熊抱着她,他比她要高一些,娇嫩的小脸蹭着她的脸,这撒娇之色,委实让阡陌红了脸,这呎馑闶歉鍪裁醋纯觯? 一旁的沧澜看不下去了,直接上前提着少年的衣领将之扯开,少年却发出猫一般的叫声,反手推了他一下,这一推不要紧,沧澜直接被推的后退了三丈之远吐血。 “沧澜,沧澜你没事吧?” 阡陌慌忙上前扶住他,却见沧澜气息有些紊乱,看来是受了不轻的内伤,阡陌连忙喂了些丹药给他,抬眼瞪着那少年,怒声道: “你这是干什么?!” “主人呏魅耸窍悠?鬟髅矗?” 那碧绿色的眼珠瞬间蓄满了泪水,那委屈的好像是被抛弃了的小猫,阡陌就算是再生气,也不好对他发火,这么一推,就直接伤了沧澜,这应该称之为天生神力了。 “没嫌弃你,你先把龙形果拿来,我就不生气了。” 好吧,阡陌承认自己是有些卑鄙的,少年欣喜问道: “真的么?只要喵喵给主人龙形果,主人就不会嫌弃喵喵了?” “恩。” 喵喵直接向着那小树苗走去,然后摘下了那一颗被阡陌以为是冬枣的果子,而后捧在手里递给了她,笑容绚烂。 “喏,给你。” 这就是龙形果?龙形果就是冬枣?谁能告诉她,一棵小树苗上也能长出这样的逆天神物,长相不起眼也就算了,为何他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将它放在门口?不怕被人偷了?不怕魔兽来抢? 将心底的吐槽按下,将之送入了红红的嘴巴里,喵喵在旁看着,却是一点都不心疼,只是像个小猫咪一样缠着阡陌,两手抱住了她的腰,那黏糊劲,让沧澜的眉头皱的死紧,只是阡陌没说什么,他也不好直接上前将他们分开。 龙形果被她塞进了红红的口中,显得有些巨大,但却是入口即化,红红原本悄声无息的身子,忽然闪现妖异的红光。 “主人,赶紧离远一些!” 喵喵抱着阡陌跳远了,阡陌拉过沧澜,却还是被那突然起来的力量余危给扫到,心口中有气血在翻滚,强忍着咽了下去才没吐出来,而那红红的身子却以及其迅猛的姿势暴涨,那原本尖细的身子竟变得和碗口一般大,片刻过后,竟有合欢树一般粗大了,阡陌还是第一次看到红红的真身,也被吓了一大跳,不愧是吞天神蟒! 红红身上那血红色的流光还未曾暗淡下去,便听到一声痛苦的嘶喊之声,却见它身上的红色蛇皮突然之间崩裂开来,阡陌大惊,却又不敢上前,指甲深陷皮肉之中犹然不知,她与红红契约,那种痛苦也能感知一二。 等到它身上的蛇皮尽数褪去之后,那原本有些血肉模糊的蛇身,竟开始生出了新的红色蛇皮,并以极快的速度滋生,不过片刻,那巨大的蛇身已经焕然一新,肌肤越见鲜艳欲滴,甚是好看。 而那身子又开始急剧变小,刺目的红光一闪之后,竟见那蛇尾化形成光洁小巧的双腿,如同白素贞化形一般,阡陌竟也亲眼看到了红红的化形,只是人家白素贞化作了二八芳华的女人,而红红却化作了七八岁的小男娃,脑袋上还扎着一个冲天辫,一落地便一蹦三跳的落入阡陌的怀里,那冲力大的竟让她整个差点向后倒去,还是沧澜眼疾手快的搀扶住了她。 “美人主子,红红终于化成人形了!” “是,是,不过,红红你能不能先穿个衣服先?”阡陌抱着他,那柔滑如丝绸一般的肌肤,让人爱不释手,五官无一处不精致,暗红色如红宝石一般的眼,娇俏挺立的鼻头,还有肥嘟嘟的小脸蛋,轮廓之间已见以后倾城绝代之势,不过如今还只是个小屁孩而已。 “啊呀!” 红红一看自己赤果果的样子,忙害羞的挣脱阡陌的怀抱,捡了自己的蛇皮就往石屋中去了,阡陌哑然失笑,之前的悲伤之感消失无踪,原本明媚的脸越显艳丽,沧澜心中一动,一股情愫在心口蔓延,只希望这相处的时间能久一点,再久一点。 “喵喵,你说吧,为何叫我主子?” 阡陌拉开了那一直抱着她的腰紧紧不撒手的喵喵,对上了那张人畜无害的小脸,凝声询问,这种自动认主的事,她还是第一次碰见,听千羽说,这猫妖还是所谓的智者呢。 “母亲说过,我们猫族千万年来,只认噬魂之气为主,谁拥有的话,便会成为当世霸主主宰天地,不过离上一世噬魂之气之主出现,已有上万年了。” 喵喵顺从乖巧的回答,却让阡陌有些诧然,这之前因什么凤族之血的传承,才让千羽认主,如今又来个什么噬魂之气,这小猫妖又抓着她不放,为何她没感觉到欣喜,反倒觉得相当不安呢,若喵喵所言是真,她的死灰玄气为噬魂之气,那么她的处境是否会更加危险? “千羽,你怎么看?”阡陌暗地里问千羽,半响之后,千羽还淡声回答: “若是让当世的隐族得知的话,你会受到诛杀。”这是千羽的忠告,也是阡陌担心的地方,她如今还是太弱,只是想安身立命,还是小心行事的好,至于这什么噬魂之气,还是少用为妙,只是若不用这玄气,她又如何习得那泯天刀诀? “凤族以刀法名动天下,如今虽已落没,但上世传下来的刀还在的,就在千年名院的云城书院,若非当时的凤族之主太过暴虐,也不至于落得被囚,泯天刀被封的地步。” 千羽似乎对凤族之事,知之甚详,就连她身负那噬魂之气也清楚的很,这等恐怖的学识力,不得不让阡陌怀疑,这丫的到底是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 ------------ 第二十章 魔尊大人吃醋了 “喵喵,你多大了?” “我记不清了,应该有二千多岁了。”喵喵很喜欢阡陌身上的淡香,脸靠的很近,鼻尖都快要蹭到她脸上去了,阡陌稍显有些不习惯的后退了一步,这猫妖心性虽说不成熟,却也是年轻少年的身子,这男女之防还是要有的。 “你母亲呢?” “千年前就死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好无聊,主人,你带我出去好不好?” 喵喵睁着他那双碧绿色透明的眼,纯真而期待着看着她,仿佛她要说个不字,它就要哭出来一样,阡陌听他一人在这生活千年想必孤寂之极,心中一软,便也答应了下来,喵喵见她点头,高兴扑上来就要舔她的脸,阡陌连忙避开。 沧澜一直在旁静静的看着阡陌,未曾说话,对于自己听到与看到的,纵然惊诧,却也是淡然处之,只是有些替她担心,毕竟那所谓的噬魂之气太过吓人,他深知,阡陌以后一定会很强大,只是人若要强大,一路上所要承受的比一般人要多的多。 “沧澜,我要去云城学院,你呢?” “云城学院在秦楚两国交界之处,不属于任何国家,实力强横却极受拥护,我需要先回帝都交差。” 沧澜解释的很清楚,他并未询问她要去那做什么,这便是朋友之间的信任,阡陌笑了笑,与他说了几句话之后,也在这里告别,彼此都希望以后能再见,但谁也不曾料到,到了再见的时候,竟会是那样的场景。 沧澜从洞中出来之时,他那十几个兄弟在那焦急的等着,又见阡陌没有出来,便急声问道: “少主,阡陌小姐呢?她怎么不和你一起出来?” “她还有事,就与我们在这里分别了,我们回帝都吧。” 沧澜如此淡声道,路七小九等人显得有些失落,能让这一众汉子如此记挂于心,并念念不舍,除却救命之恩,其人格魅力也是极其重要的一部分。 阡陌目送沧澜离开,心底也有淡淡不舍,不过分离只是为了以后的再次相见,沧澜是她异世之中交的第一个朋友,也算是弥补了前世的感情缺失了,红红从石屋里穿好了衣物之后才走出来,那蜕化下来的蛇皮反倒成了最为修身亮眼的衣衫,鲜艳如红玉,衬得小脸唇红齿白,小脸蛋越发的可爱。 “美人主子,我好看么?” 在如何漂亮可爱的小脸也掩饰不了那一颗爱美骚动的心,阡陌看着它活蹦乱跳的样子,心中柔软俯下身,亲吻了它的左脸,红红未曾料到幸福来的如此之快,眩晕感袭来,都不知东南西北了。 “喵喵也要亲亲。” 那从一开始就抱着阡陌的腰不撒手的喵喵也要上前凑热闹了,阡陌无奈,红红是小孩子自然亲的下去,这喵喵都化形为少年了,那可不是随便亲的,于是坚决不同意,也不顾他那双碧绿色的猫眼有多委屈,一趴在她胸前的娃娃恢复了原身,脸色微红,它性子最胆小了,不过它也好想主人亲它的说。 千羽不知何时从玉镯之中出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透明的身子漂浮在半空之中,却显得飘逸潇洒,小狐也从里面蹿了出来,迫不及待的爬上了阡陌的肩头,红色的眼珠定定的看着她,小摸样也显得挺可怜的,它还不能说话,不过与阡陌交流是没问题的。 “主人,我不要呆在玉镯世界,小狐要和你呆在一起。” “你不喜欢千羽么?” “不是啊,只是在玉镯世界好无聊啊,我要和主人在一起啦。” 小狐急的吱吱叫,阡陌看着人家呆萌的脸,想着小狐怎说也是圣级魔兽,是该随她多历练一些,故此,也答应了下来。 “可以,不过要乖乖听话,不许乱跑,也不许惹事,明白么?” 千羽听到阡陌这般对小狐话说,隐约猜到了几分,原本空洞的眼色略寂寞,他是残魂,没有身体,甚至连七情六欲都很少,而就在刚刚,他似乎体会到了一丁点的酸涩,是因为被小狐这只小狐狸给抛弃了么? “出了这死亡之林往南几千里便是云城学院了。”千羽淡声道,白衣飘飘的男子临立于世,那股仙风道骨的感觉很是清晰,阡陌忽然对他之前是什么身份有些奇怪了,不由问道: “千羽,你以前是什么人?” “以前么?不记得了。”千羽显得有些迷惘,没有记忆的人生是空白的,他有的只是一缕残魂,却对自己的前生记忆荡然无存,他了解很多事,却单单对自己一无所知,如此也算是一种悲哀。 “那样也好,或许你前世太痛苦,所以才不记得,如今你既认我为主,我们一起去历经这个繁华尘世好么?” 阡陌微笑着,对他伸出了手,她的手骨节分明洁白如玉,只是手掌心有些许的粗茧破坏了美感,千羽凝神看着她的手出神,思虑片刻之后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她能感觉到他手掌的冰冷,但他却能感知那些许的温热,而这种温热,让他眷恋。 他像是天真的孩子,小心翼翼的靠近,甚至连一贯淡漠的神色,也变得认真,阡陌静静的看着他,心底甚是柔软,或许他已经活了千年,甚至万年,但他也寂寞了千万年。 而在一旁被忽视的红红,此刻正紧张兮兮的与他的主人容冽魔尊告状。 “主人,那个千羽牵美人主子的手了!” 而容冽此刻正接受万千魔众的朝拜,宣布着他这个魔尊的正式回归,此一举动令人魔妖三族都极为震撼,尤其是人族,千年之前的大战的结束,以魔族失败而告终,如今魔尊临世,预示着一场浩然大劫一触即发!故此不管是隐世神族还是人界君王都极为恐惧。 容冽一袭暗黑金丝勾勒的红子,他静然坐在王座之上,任何话都不必说,那睥睨天下的气势却让人心生畏惧,只愿匍匐在他脚下,任其驱使,容冽眉眼之间稍显不耐烦,身上的禁制已被去除了干净,吸取了十万魔族之众的精气之后魔力大增,就算是那所谓的神族,也奈何他不得,沧海之滨的禁制已被他去除,魔族被禁千年,该是去讨还一切的时候了! “本尊宣布,从今日起,沧海之滨禁制已解除,魔族将会重新临立于世。” 此话一出,所有的魔众皆欢欣鼓舞,千年来,他们在这弹丸之地憋屈太久,终于等到了今天,等到了他们的魔尊带给他们光明,如何不欢喜? “主人,那个千羽牵美人主子的手了!” 红红稚嫩的声音响起,容冽浅红色的眼眸忽而涌起了惊涛狂怒,这般怒容引得周身的气息变得凌厉,那朝拜的魔众只感觉狂风大作,而他们的王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消失了?! 那四名魔将冷刀妖且死寂与艳色也全然不清楚魔尊为何在如此重要时刻消失,呆愣片刻之后,还是艳丽色反应过来,便说了几句话安抚这些魔众。 容冽身影急如闪电一般飞跃沧海之滨,心底冒火,本想让红红将那叫千羽的男人给杀了,不过如今想要自己亲自出马,阡陌是他的女人,谁也不许碰!他不明白为何会怒,不过他向来随心所欲,在乎一个人没有理由,那么同样,杀一个人也不需要理由。 不过是半刻的功夫,等到他如天神一般出现在阡陌面前之时,阡陌还是才从那洞口之中出来,也因为他突然从魔界到了人族地界,一些隐世强者便争先恐后的向这死亡之林奔赴而来,他的出现对人族而言,是一场灾难! 而阡陌从那洞口出来之时,肩上蹲着小狐,左手牵着红红,喵喵牵着她的衣角,娃娃依旧趴在她胸口扮木兰花状,当她看到容冽之时,心底咯噔一下,这杀神怎么会过来的?她此刻不是应该回了他的魔界了? “你就是千羽么?”容冽对着缠着阡陌一脸甜蜜的喵喵道,上下扫视了他一眼,实力一般,看起来不知是魔兽还是妖,长相纤弱不堪,阡陌会看上他? 喵喵疑惑的看着这个浑身魔气的人,小脸颇为惊慌,身子阡陌后面一躲,本能告诉他,这个男人很恐怖,远离一定要远离!红红见状连忙上前,脆生说道: “主子,不是他啦,他是喵喵,千羽,千羽还在玉镯那没出来呢。” ------------ 第二十一章 吃豆腐 “主子,不是他啦,他是喵喵,千羽,千羽还在玉镯那没出来呢。” 阡陌低头看了一眼红红,眼底划过一丝亮光,那原本牵着他的手松开了,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千羽的存在是他告诉容冽的,也就是说,容冽不在的时候,红红一直将她的情况告诉了他,她与他签订了契约,她以为她是他的主人,却忘了容冽更是,他们相伴千年,感情自然更不必说,心底突然之间有些憋的慌.。 “魔尊大人还真是有闲心,不知有何贵干?” “让那个叫千羽的男人出来。”容冽脸色微沉,束手在后,身上的魔气却是收敛了,那些循声而来的人,落入了这死亡之林之中,却突然之间失去了方向,阡陌冷声一笑: “这就是你来的目的?你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太闲了?” 阡陌只觉得有些可笑,谁能想到一个堂堂魔尊,突然之间出现在她面前,竟然只是为了一个男人,好吧,这话说的有些暧昧了,反正,这动机相当的不正常,她也懒得理会他,又皱了皱眉头,朗声道: “正好你这次来,我就把红红还给你吧,他已经服下了龙形丹,去除了身上的禁制也成功化形,如今实力应该不错,你才是他的主子,所以,让他回到你身边吧。” 红红有些惊慌的抬头看她,又看了一眼容冽,不知道为何美人主子会突然不要他,他做错了什么?容冽也皱了眉头,这是想要和他彻底划清界限么?这女人就这么厌恶他? “本尊送出去的东西,从来都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若不要,不如就毁了他!被主人遗弃的魔宠,会被这个世界清除,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容冽冷笑着,脸色冰冷,周身的凌厉虽是收敛着,却让人心惊! 什么?还有这回事?阡陌有些诧异,低头看了眼红红,他清澈的眼底已泪珠在打转,那一刻,他很清楚美人主子是真的不想要他了,是因为他经常向主人打小报告么?可是,那是主人的吩咐。 阡陌沉默良久,沉声道: “我向来不喜欢别人窥探我的生活,况且若是我的魔宠,也只能认我一人为主,若有一天,你命令红红杀我的话,他会不会听从你的命令?我向来喜欢将命抓在自己手里。” 这是阡陌的顾忌,红红对她忠诚若是建立在听命于容冽的基础上,那么她宁愿不要,纵然,她其实已将红红看做家人,可是她容不得背叛,那种揪心痛,她不想要再尝! 容冽皱着眉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倔强了,红红是神阶魔兽,于她而言,是最强大的助力,旁人求都求不来的运气,她倒好,一句不要便直接将红红给推开了?只是因为它并不对她十分忠心?这个女人,实在是?. “真是个倔强的小东西,好了,本尊会解除与红红之间的主仆契约,从此之后,你是他一个人的主子,他也只听命于你,如何?” 阡陌有些诧异的抬眼看他,竟发现他脸上的无可奈何,他这算是对她妥协了么?心底突然感觉有些别扭,他吽?涫挡槐匾?饷醋觯?旌毂揪褪撬?哪c瑁??膊幌不督邮芩?暮靡猓?蛭?行┱?废铝耍??沟幕熬陀行┘枘蚜耍?葙?坪鹾芟硎芸醋潘?涣潮鹋さ陌两垦??祭列Φ溃? “怎么?是不是有些感动了?本尊对自己的女人好,那是天经地义的,你要是感动的话,来亲一口?” 阡陌脸色一沉,只对他说了两个字: “死开!” 红红笑了,因为美人主子终究还是要了他,喵喵也笑了,哼,他就是不喜欢这个嚣张的男人,手偷偷的抓着主人的腰,身子更靠近了一些,嗯,主人身上味道真好闻,比他最喜欢吃的小鱼还要香,喵呜?. “不过,本尊还是要见那个叫千羽的家伙,一个男人躲着算什么回事?不敢见人么?” 阡陌对这大魔头是彻底无力了,一个魔尊大人,至于这么小肚鸡肠么,至于么?终于受不来呼唤了一下千羽,千羽从玉镯中飘了出来,脸上依旧平静无波,只是稍微有些不耐烦,他甚少在人前露面,觉得麻烦,况且眼前的这个男人,更是麻烦,阡陌怎么会惹到这样的人物? “你就是千羽?” “是。” 容冽看了他呈现透明的魂体,那原本被嫉妒撕咬的心,终于淡定了,一个魂体,连个身子都没有,能有多大威胁? “好了,人见过了,你可以回去了。” 千羽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回了玉镯世界去了,只是阡陌却不乐意了,他这是在玩她是吧! “容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容冽眯着眼笑了,身子一闪,两人鼻尖剩下一厘米的距离,他的手直接搂在了她的腰上,鼻尖相闻之间,阡陌一僵正要发作,身子突然之间确实动弹不得,心底那叫个憋屈,又是这一招!你tmd有本事不用禁制! 躲在她身后的喵喵,喵呜一声就向他扑去,容冽看都没看他一眼,手一滑,像是撕裂的这个时空,竟将他定格在了远处,动也不能动,那娃娃更不必说,老老实实的趴在阡陌的怀中,呜呜,这个男人好可怕,它不敢惹啊。 “乖了,小东西,本尊不习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哦,那个千羽,本尊先放过他,不过若是他若是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就算是魂体,本尊同样让他神魂俱灭。” 这略带威胁的话从他嘴里说来,阡陌并不怀疑其真实性,心底一寒,神色却更是恼怒,这种被人控制在手心的感觉是,是在是糟透了! “小东西为何每次见到我都是一脸的不开心呢?” 他的脸又近了几分,阡陌忽然有些紧张了,这身子稚嫩的紧,这人又似乎是调情高手,手隔着衣衫,在她身上游离的几遍,甚至在触及腰肢与臀部之时,还捏了几下,阡陌心头的火已经涌到了嗓子口了,正要破口大骂,却听他说: “嘘,本尊本是想等你爱上我之后,再要了你,可是,你若要激怒我的话,本尊一时控制不住,那就不好说了。”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混蛋,王八蛋,阡陌一口气憋着,脸都憋红了,从来没有人将她逼到这个地步,那些曾经折辱她的人全都进了阎王,可素!为何要让她这么弱,今生有没有可能杀了他?若是没有的话,她今生不会就这么悲催的被他死死的压制住?! 容冽着迷似的看着那如同工艺品般精致的脸,忍不住吻上了她的眼,睫毛卷翘刺的他有些痒,顺着往下,亲上了她的鼻子,最后落在了她的唇间,阡陌张口便要咬他,不过下巴却被捏住了,咬又咬不下去,容冽倒是像品尝什么美食,一口一口的舔弄着她的红唇,这对阡陌而言,简直就是折磨! “容冽,不要让我讨厌你。” “你不是已经讨厌了么?” 容冽欣喜的亲吻着,一点一点的蚕食着她的美好,她的唇不可思议的甜美,这种滋味比修炼魔功更为让人沉溺,她的唇上到底抹了什么?阡陌闭着眼,就当被一只猪在啃好了,在实力悬殊如此之大情况下,她除了隐忍,还能干吗?不过,心底已在对他进行鞭尸了,容冽心抖了一抖,似乎这小小东西对他很不满啊,真是,要她喜欢他有那么难么? 终于有些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甚至解除了她身上的禁制,阡陌的第一反应就是扬起手直接要给他一巴掌,手差点要袭上他的脸之时,就被他抓住了,还顺势的舔了一口她的指尖,阡陌被恶心的打了一个哆嗦,这吽?媸堑氖潜涮?。? “有老鼠过来了,本尊不能久留,不过小东西放心,本尊很快会与你见面的。” 留下这么一句话,容冽很快便消失无踪,徒留阡陌僵硬在原地,身子的禁制已经被解开,但那一层鸡皮疙瘩未曾消退,手向着衣服上使劲的多搓了几下,片刻之后,阡陌却感觉到了周身的变化,眼危险的眯起,看了一眼喵喵,示意他回魔宠空间,红红也甚至警觉的看着四周,却见有三道身影忽如其来,极快的速度,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近在咫尺。 三个看起来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隐世高人,雪白的长袍,慈眉善目的样子,阡陌冷冷了看了这三人一眼,便不经意的向前走去,那三人也没动,毕竟阡陌是人族,身上的玄气看来也不过是三级,全然没有任何威胁,也没有魔族气息。 就在她欲要与其中一人擦肩而去之时,却听见其中一人叫住了她。 “等等,姑娘,刚刚否可看到一名男子?” “不曾。”阡陌的脚步也只顿了一下而已,而后继续向前,如此淡定姿态让那三人倒有些诧异了,一个三级玄者有如此气度也算是难得了。 “是不是我们感知错了?那人根本就没来这?”其中较为年轻一点的玄弱如此怀疑,魔气太过微弱,在感知的那一刻,三人就马不停蹄的赶来,却一无所获,难道是他们太过草木皆兵了? “魔尊容冽生性狡诈,不可掉以轻心,如今沧海之滨的禁制已经破除,想必那魔尊已动了要入侵人族的念头,只怕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啊。” 玄机皱眉担忧着,叹气一声,也终究是无能无力,三人身影消失在了远处。 ------------ 第二十二章 酒鬼老头 从死亡之林出来,阡陌花费了大概花了个把月时光,其主要原因是,喵喵竟然是寻宝奇猫,这死亡之林也是奇珍异草的大宝地,有它在搜罗奇珍异果自然不在话下,那些东西都被她收容在玉镯世界中,还有千羽这个园丁照料着,又有红红这个神阶魔兽威压在,阡陌强盗的特性暴露无遗,简直是肆无忌惮,抢的那叫个欢,甚至在这里,还让她找到了一些调味料,孜然辣椒啥的,这可彻底的改善了她与兽兽的伙食。 小狐,红红,喵喵甚至包括娃娃爱上了阡陌的厨艺,都是些食肉动物无肉不欢的主,只要将食材给阡陌备齐,将魔兽处理干净,阡陌自然会奉上一场饕餮大餐,支起火来之后烧烤, 又撒些孜然辣椒粉啥的,味道那叫一个香,肉烤的外酥内嫩,咬一口都恨不得把舌头给咬下。 而因玉镯世界与外界不一般,她在里面修炼,修炼速度要快上几倍,更因为里面灵气浓烈,在里面呆上一天,这才相当于外界的一个时辰,这已经算是修炼宝地了。 这种香味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里,成功的引来了一个长相颇为奇怪的老头子,腰间还挂着一个酒瓶,胡子拉碴的样子,身上的衣服都是脏兮兮的,只是那一副馋样子,倒是让人忍俊不禁,而当他突然出现在烤肉架之时,阡陌吓了一大跳,因为,这人出现的太突然了! “小姑娘,你这烤肉这么香,能不能让老头我也尝尝?” “可以,您请便。”阡陌神色说不上热情,不过倒是柔和许多,这烤的是魔兔,体型肥硕,因这几个兽兽都是大吃货的关系,阡陌烤了三只,那老头也不怕烫,拽下其中一只的兔腿来就咬,咯吱咯吱脆,一入口,老头的眼就眯了起来,连骨头都给咽下去了。 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将那一只魔兔给解决干净了,吃完之后擦了擦自己的嘴,拿起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爽快之极,睁眼盯着阡陌笑道: “小姑娘的手艺真不错,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烤肉啊,不过一只还不饱,我可不可以再要一只?” 阡陌抬头看了他一眼,形象虽有些邋遢不堪,但眼底的精光却骗不了人,尤其是他突然出现,竟然让她与红红都无知无觉,这等玄功定不是一般人,阡陌浅笑一声道: “可以,不过劳烦你去猎只魔兔来,并处理好,我自然会帮你烤,如何?” 老头也笑了,这女娃子算是聪明,行事却是颇有脾气,对他这个糟老头子不嫌弃也不迎合,就当个普通人,想要吃东西可以,不过要先把猎物给处理干净了,她自然会帮忙,老头动作极快的猎来两只魔兽,剥皮洗去内脏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将之交给阡陌,阡陌将那已经烤好的一只给了红红,这才将那两只魔兔用枝干支起,放在了烈火之上,翻转撒上盐巴与孜然,又用红毛做成的刷子刷上了油,这一系列动作做下来,不久之后那香味便钻进了人的鼻子里,又将老头肚子里的馋虫给勾起来了。 “小姑娘这是从哪学来的?手艺真好。” 阡陌浅笑着,轻声道: “熟能生巧而已。” 一旁化为小娃娃的红红,正啃的不亦乐乎,那小狐与喵喵也来凑热闹,喵喵用幻术将耳朵与尾巴给隐了,看起来就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只是这少年倒是与小娃子争吃的,看起来是在不雅,而小狐用爪子撕下一条兔腿来,正捧着啃,至于娃娃,倒是斯文的很,终于也不扒拉在阡陌胸前了,它不吃肉,不过正捧着一杯果汁喝的心满意足。 “小姑娘的魔宠都挺有意思的,那红狐是圣级魔兽吧,虽说年幼不过若长大了些,倒是挺厉害的。” 老头喝了一口酒眯着眼缓声说道,阡陌抬眼看了自己兽兽一眼,红红与喵喵的真身,这老头应该没看出来吧。 “恩,是。” “不过,那少年和小娃子是你的弟弟么?你们三人在这死亡之林中能存活至今,相当不简单啊。” 老头说话直接,对阡陌的身份心生好奇,再者,红红与喵喵表面看来也确实是人畜无害,这就更让他狐疑了,阡陌将那已经烤好的兔肉交到了他手中,缓声道: “依我看,老前辈也不只是一个糟老头那么简单吧,既然相逢便是有缘,又何必问的那么清楚,要不要尝点果汁?” “果汁?” “恩,鲜榨的,吃完烤肉解渴还算不错。” 说着便从空间戒指之中再多拿出了一个杯子,将那鲜榨的汁液倒在了杯中递给了他,老头接过之后一看,颜色呈现淡红色,还冒出寒气,似乎被冰冻过,喝一口甜甜的,吃完烤肉再喝一口这个,倒真是清爽之极。 “这是什么东西?我老家伙怎么都没见过?” “哦,这叫连果,死亡之林内界之处有许多,摘下之后,将之榨成汁,再用冰冰冻就好了。” 阡陌解释的算是简单,不过这真要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那连果就像是前世的梨,不过味道要更清爽一些,多汁液,将之压榨之后,再用冰系玄力将之冰冻,口感更佳,娃娃甚是喜欢,她也将之用来解渴。 “小姑娘真对我的胃口。” 老头脸色微红,应该是之前的酒意上头了,不过那眼倒是清亮的很,阡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答话,老头将那两只魔兔消灭之后,又灌了一大口果汁,便问她: “看小姑娘的样子,这是要出去吧,不知是回家,还是去哪?” “去云城学院。” “哦,是这样啊,老头子我先走了啊,谢谢小姑娘的招待,你我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言罢,身子一纵便消失了在远处,阡陌他远去的方向叹气,是不是所有的强者都喜欢玩这种突然出现又骤然消失的把戏?欺负她太弱么? “那人的玄力已臻至法圣级别,整个云锣大陆寥寥无几,他们已经是相当于老怪物的存在了。” 千羽幽幽的飘荡在她眼前,如果游魂,阡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厮暂时喜欢上的扮神秘状,出来都不打个招呼,出声很突然,只见那团游魂定定的看着她手中仅剩下的兔肉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见他的脸瞬间贴近了,阡陌离的也不远,这突然之间,与他面对面,压力巨大,好吧,她承认,这人的男色挺诱人的。 “你是残魂,不是不用吃东西么?” 玉镯空间中灵气很足,这也是千羽残魂不灭的原因,他可以离开玉镯,但不能太久,让阡陌有些诧异的是,这个男人,貌似什么都懂,但是对一些新奇的东西却很好奇,看起来像是历经沧桑的样子,可是有时候却天真之极,实在是个矛盾体啊。 “恩,不过我想知道它尝起来是什么味道。”残魂的可悲之处,在于只能看,不能吃,也不触碰不到,阡陌心中一软,细声解释: “咬上一口,香脆酥麻,尤其是那个辣味够刺激。” 一旁的红红与喵喵咽了下口水,几只兽兽还没饱呢,又听的她这么说,看着那最后一只兔肉的眼都红了,呜呜,好想吃,真想吃啊。 千羽一听,心底叫做渴望的东西油然而生,飘荡了近万年,却在这短短一月中,竟多了些感知与变化,他原本不知七情六欲是何物,如今却有了贪念,这种滋味,让他有些惊慌,却也有些欣喜。 阡陌这般说着,又看了那几只兽兽一眼,邪笑着狠狠的咬上一口,她如今可是一口没吃呢,这只兔肉是决计不会让出去的了,所以,在一人三兽的虎视眈眈之下,阡陌啃下了一只兔,然后心满意足的喝着冰镇的果汁,幸福的眯起了眼,幸福有时候很简单,前世所缺失的,今生,她会一一的补回来。 已经是深夜,阡陌又补了些柴火,在地上铺着厚厚的魔兽毛皮,搭了一个简单的帐篷,睡在了里面,娃娃自然是占据着有利地势,扒拉在她胸前,头上的花都收拢了,小狐窝在她脚下,圈成了一团,红红仗着自己这软绵绵的身子,就让阡陌给当做抱枕了,小手搭在她的腰边,那叫个美。 至于喵喵就比较悲催了,不像是红红那么小,不会让阡陌有所谓的男女之防,又不想化成猫咪状,本是偷偷的从她旁边睡下,从后面拥着她,直接被阡陌一脚给踹开了,严厉禁止他以这种形态靠近她,无奈之下,只好同小狐一样,化成小猫咪状,就睡下了她脚下。 千羽将近透明的身子虚浮在半空之中,看着这帐篷中的一幕,竟有些不舍回到玉镯空间去,那里是寂寞的,没有声音的,他喜欢与她们呆在一处,这个凤族之主,与其他人都不一样,她冷情却不冷心,她将他看做了平等的存在,甚至,因为她,所以,他才觉得,自己其实不只是一个残魂而已。 ------------ 第二十三章 云城学院 终于出了死亡之林,阡陌在附近的客栈休整了一日,将自己弄干净之后,又用了些普通魔核换了一些盘缠之后,便向云城学院赶去,一路上有几只兽兽相伴倒是不寂寞,用了将近三天的时间,便顺利到达了云城学院,正巧赶上了其招收学生的高峰期,上了云城书院之后,却见那颇有些古风味道的大门口排起了长队,云城学院为云锣大陆第一学院自然受到众人推崇,无论平民还是贵族,在这里却是实力代表着一切。阡陌看着前面的长龙,这若要排队等下去,却也不知该要等多久,纵然不耐,却也不得不耐心等着,听说这可是最后一天呢,她总不至于辛辛苦苦来到了这,却在最后一刻被拒之门外吧? 这一等却是等了将近两个时辰,腿就站麻了,终于前面只剩下两个人,这报名程序是有些简单,只是要进入这云城学院却是相当的不容易,一年会有两次报名时段总共会有三场考核,只有过了,才能进,不过听说第一场就淘汰了将近百分之六十的人,可见其艰难性。 “喂,喂,别看了就是你,这个位置本小姐买了,五十个银币够了吧!”耳畔忽然传来一声刁蛮的声音,阡陌抬眼看去,却见一相貌略显秀气穿着相当华丽的小姐趾高气昂的看着她,见她抬头看到了她的脸,眼有妒忌之色划过。 “不换。”阡陌冷冷的吐露了两个字,没空去理会这种刁蛮小姐,那小姐扯高了些声音道: “不换?你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路家二小姐,你要得罪了我,本小姐一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那路小姐看起来甚是气急败坏,阡陌抬眼多看了她一眼,玄气三级实力弱的很,好吧,其实在别人眼底,她也不过才玄气三级而已,只是人家是真弱啊。 “路家二小姐么?”阡陌尾音稍微扬高了一些,那路小姐脸色得意了起来,凭着这身份,她在老家肆无忌惮,到这不也是可以用?却听阡陌继续冷声道: “不认识!” 四周嗤笑声四起,路家还真没多少人听过,不过是被娇宠惯了的小姐,到了这地方,那所谓的尊贵身份都没了用处。那路小姐脸涨的通红,狠狠的瞪了阡陌一眼,便拽了她前面的人一下,厉声喝道: “我给你五十银币,你把位置留给我!”那被她扯住的人长相说不上清秀,眉眼之间却有些邪气,倒显得别有味道,被她拽着也没生气,只是邪笑着看着她,那刁蛮的路小姐忽见他相貌如此俊秀,脸突然就红了,再如何刁蛮也是少女怀春心性呢。 “五十银币?我可是等了几个时辰,五十银币哪里够呢?至少要一百。”那男人一开口,嘴角上扬,让看的少女顿时脸红心跳,只是这坐地起价的架势却是丝毫不客气,阡陌暗笑一声,继续不说话看戏。 “一百银币么,好!本小姐要了!”路小姐一咬牙,也就认了,那人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身形未动缓声道: "不,是一百金币." "......"这已经不只是坐地起价,而完全是强盗行为了,在云城学院报名也不过才五十银币而已!阡陌唇角一勾,这男人挺有意思的,那路小姐脸涨的通红,却又吐露不出一个字来,那男人脸上笑意未变,不急不缓的笑道: “没这个钱呢,就不要摆这个谱,不然很不可爱呢。” 抛了个媚眼,也就轮到他了,那负责报名的也是云城书院的男老师,脸色冰冷,冷声问: “名字?” “徐年” “年龄?” “18." "交报名费五十银币。”这一问一答,那叫个干脆利落,徐年从袋子里掏出了银币,每一个看起来都铮亮之极,像是被人用心擦拭过,只是数来却还是少了一枚,徐年那原本不羁的脸色开始有些不镇定了,他之前可是数的仔仔细细,怎么会少了一个呢?那男老师冷眼看着他翻来覆去数着,脸色颇为不耐,那路小姐嗤笑一声: “哼,连五十银币都拿不出来?现在我用一枚银币买你的位置,你要不要卖呢?”徐年的顿时难看之极,只是为了一枚银币便将他的尊严而不顾么,但若不妥协的话,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错过了,可是要明年才有机会! 阡陌叹息一声,拉了他一下,手掌心中正放着一枚银币,沉声道: “给你。” 徐年看着那白皙细腻的手掌心中放着的银币,有些诧异,伸手接过之后,说了一声谢谢,终于是将这名给报了,而后退到一旁也没急着走,一旁的路小姐可是气的够呛,阡陌神色未变的报名之后就打算要离开,那徐年却跟在了她身后,思虑片刻之后才跟上来,收敛了脸上的坏笑,神色认真的问: "那个,姑娘,谢谢你啊,你叫什么名字,也好方便我以后还你钱啊。” 阡陌停脚,侧头看他,勾了下唇角缓声道: “等你进了云城学院,你再考虑还钱的事吧。”言罢便转身离去,她身上的衣衫粗糙看来也是平民,周身的气势却是不一般,徐年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进入云城书院么?他一定会进的! 随意找了个客栈落脚休息,这几日赶路也够呛,红红与喵喵从魔宠空间溜了出来,看起来像是憋坏了,阡陌坐在凳子上喝着茶,站久了身子酸软的厉害,喵喵化作清秀少年状,一手抱着她的腰,脸蹭着她的后背,主人身上的味道真好闻,红红嘟着可爱的脸上前就要拉开他,无耻小猫,就知道缠着美人主子! 娃娃睁着那水蓝色的眼珠看着阡陌脸上隐有倦色,身上绿光一闪,一股清澈的精神力量瞬间席卷了她整个神识,精神为之一震,疲倦感随之消失殆尽,阡陌心中一喜,抓着娃娃软软的身子,轻轻吻上了它的小脸,笑道: “娃娃真厉害,来亲亲。” 娃娃羞的整个身子都变成了粉红色,头顶上的小花却是绽放的更为艳丽,一旁的红红不干,红宝石一般的眼可怜兮兮的看着阡陌,意味很明显,美人主子,我也要亲亲啦!瞄瞄蹭的也更加起劲了,其实,他...也要亲亲的好不,为啥主子嫌弃他成年的身子捏? “客官,饭菜送来了。” 门外传来了店小二的声音,阡陌示意两只兽兽安分一些,便起身去看了门,一开门,那店小二一瞬间未曾从她的艳美的容貌之中回过神来,有些魂不守舍的将那饭菜放在桌上,整个脑子还是晕乎乎的,最后临走之后还贪婪的多看了她几眼,极为不舍的样子。 “喵喵,那个男人好讨厌,竟然那样看主人!”红红尖细的舌头舔了一下他的厉齿,这是他要狩猎的征兆,喵喵眯着他那翠绿的眼,脸也变得阴恻恻的。 "要不要杀了他,把他做成骷髅船?”喵喵对骷髅船有很深的执念,阡陌一转身便听到这两只兽兽说的话,冷汗直流,这多看了几眼就要将人制成骷髅船,太蛮横了点吧,瞪了那两只兽兽一眼,严肃警告道: “你们两个给我安分一些,不许随便伤人,否则...后果很严重的!” 阡陌一向很少说重话,两只兽兽连忙点头,天大地大主人最大,绝对不能惹主人生气这就是真理! 次日,阡陌赶到了云城学院,放眼望去黑压压一大片,目测有万人之多,那气势相当浩大,而云城学院也只是出来了个老师一样的人,说了几句话,便直接一个传送阵法将所有人传送到了云城书院后山之中,阡陌一落地,放眼看去却是雾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却听见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四周穿来: “这一关很简单,能从这苍茫雾林中出来便算过关。” 还简单?这雾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走几步撞到人身上都不知道,还能出的去?阡陌皱了皱眉头,侧耳听去听到一片吵杂的声音,万人被送到了这么个地方,听声音却甚是遥远,这所谓的后山是有多大?眼前的浓雾实在是很大的障碍,每走几步都要很小心不要自己撞到树了,只是没走多久,阡陌就发现了其中异样,怎么走着就走回来了?这是幻象? 又再走了几次,还是同样的结果,阡陌索性的坐在了地方,闭目放出神识,这样反倒比她用肉眼看的清楚,不远的地方便有人,只是他们似乎也如同进入魔障之中,看似直走,实际上却是在绕圈圈,阡陌心中一动,原来如此。 睁眼之后,让喵喵出了魔宠空间,猫的触感甚是敏锐,应该不会受其所诱吧,瞄瞄一出来,便直接扑进了阡陌了怀里,这是她家兽兽一个不好的习惯,喜欢腻着她,阡陌无法子只好任他,柔声问: “喵喵,走的出去么?" "嗯哪嗯哪。”喵喵的猫尾巴摇晃的更欢,主子只叫了他出来哦,一手牵着她在前面领路,阡陌跟随着他的步子,并不是直走,反倒有些像是走着半弧形,直走很容易陷入这迷阵之中,而且步子之间的差距极为精准,眼见着眼前的迷雾消失的干净,却是置身于白茫茫的雪山之上。 ------------ 第二十四章 幻境 放眼看去,一片雪白,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阡陌皱眉,脚踩着白雪之上,冷气侵袭身上每一寸肌肤,冷的让人打颤,这是幻境?可是若是幻境的话,为何触觉却是如此真实?若不是的话,前一秒她还是在雾林之中,就算是瞬移也该有所感知! 阡陌缓步走着,前面却像是没有终点,白茫茫一片,天与地连成了一片,没有人影,除了雪没有多余的东西,走了大概有两个时辰,太阳似乎还挂在原来的位置,未曾变过! “千羽,这是什么地方?千羽?" 阡陌呼唤着千羽,可是良久之后依旧没有任何回应,甚至连红红与喵喵也没了感知,仿佛她已经与这个世界全然没了任何联系,那种孤独感侵袭着她所有的感知,越走这种感觉就越强烈,阡陌握紧手掌,尖锐的指甲掐进手掌之中,刺痛感终于将那种孤独无力逼退了一些,前世,她一个人在热带雨林生存了数月之久,但,这里比热带雨林更为恐怖,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所谓的魔兽都没有,人骨子里是害怕被这个世界遗弃的,所以,在这样的地方呆久了,很容易会摧毁一个人! 天上忽而下起了小雪,飘荡着打着圈落下来,阡陌心底一动,这里之前一切都似乎是静止的,白茫茫一片,如今看到流动的东西,至少不会那么空寂,只是没过多久,雪越下越大,她的每一寸肌肤都被冻僵了,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凝结的状态,身子僵硬的每走一步,都甚是艰难,在这种极其低压的状况下,极为危险,若是一旦走不动倒了下去,那么她有可能永远都醒不来了! 所以,不管如何,绝对不能停下来!茫茫的大雪掩埋了一切,天空阴霾灰蒙一片,一个黑影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在移动着,不知走了多久,她全身都被冰雪覆盖,连眉梢眼睫之处也凝结成了冰,一脚似是踏进了冰冷的海绵之中,怎么也收不回脚来,眼皮越来越中,阡陌,似乎已经没了走下去的力气。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慢慢靠近,那一袭的红衣,在这样的白茫的天地之间,显得极为耀眼,绝世而独立,仿若这天地之间的艳色全都在了他一人身上,他慵懒的笑着,眉眼之间依旧如往昔般睥睨天下,他靠近,口中轻叹着: “小东西...." 心底的某一个地方动了一下,阡陌愣愣的看着那瞬间贴近的妖异容颜,一种温暖席卷了她,那快被冻结的血液忽而之间似奔腾起来,这种感觉来的触不及防,却并不让她反感,那一声小东西的呢喃,唇齿捻转之中似乎有些温情在内,他伸手渐渐靠近她,这一次阡陌没有避开,定定的看着他,只是,当他的手触及她的脸之时,却化作了片片雪花消失了! “不....."阡陌惊叫着醒来,环顾四周恍若隔世,哪里还有容冽的影子?而她整个人跌落在雪中,那雪掩盖了她半身,若是没及时醒过来,恐怕,这人还真的交代在这了,那一瞬间的温情还残留在心间,阡陌从雪里爬了起来,忍不住摇头失笑,怎么会想起那男人了呢?不过,若不是他,她还真有可能醒不过来呢,看来,关键时候,还是还是男色顶用啊。 拍了拍身上的那深深浅浅的雪,调整了下心情,打算继续前行,脚才踏出一步,周身的幻境忽然起了剧烈变化,狂风大作让人挣不开眼,等到这猛风过后,却已经是身处在了云城学院的大会场中心,而那原本万众之多的人,也只剩下几百人,这才第一场测试而已。 “恭喜你们,通过了第一场的考验,能坚持下来的人,说明你们性子坚韧,不会轻言放弃,接下来,是第二场测试。这一场甚是凶险,会将你们送入到死亡之林,里面魔兽不计其数,若是斩杀一只三星级别以上的魔兽,便说明过关。我们导师会暗中保护,不过,也只是会在有生命危险之际出手,所以你们受伤是在所难免,有没有人想退出?” 冰冷的话传彻整个会场,第一场测试已经如此凶险,更不用说第二场,况且死亡之林一般玄者是不敢进的,那可是未被训化的魔兽,极其可怕,不过阡陌倒是暗笑,她那几个月可是在死亡之林呆熟了,就当作回去旅游一次? 没有一个人退出,毕竟能闯过第一关的人,心智都甚是坚定,休息了一段时间,并分发了一些食物一个时辰之后,那导师便开动了传送阵法,将所有人送到了死亡之林,不同于之前空荡无一人的落寞,身边还有几个跟她同时被送过来的人,他们也只是被送到了这死亡之林的外围,魔兽并未有多凶狠,不过对于这些菜鸟而言,却甚是凶险。 “白哥哥,我好怕。”一长相甜美的少女抓着青衣男子的衣袖,俏脸显现苍白之色,身子微微有些颤抖,那青衣男子拍了拍她的肩背安抚着她,抬眼看着四周,眼神锐利谨慎,他已经是四级玄者,周身的儒雅之气稍显动人,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脸色平常的阡陌,眼底隐有异色,相貌艳美倒在其次,只是那眼色深邃又平静,不过是个三级玄者,这等气势也算是难得了。 另外两个少年却是一对双胞胎,年纪看来不过十五六岁左右,样貌却是夺目出众,只是一人冷漠不语,一人笑靥绚烂,阡陌扫视了这两兄弟一眼,这两孩子才多大,为何,她有种两人都是腹黑的主的错觉呢? “漂亮姐姐,我叫方清之,姐姐叫什么名字呢?”问话的自然是那笑容灿烂的少年,阡陌抬眼看他,冷声回应: “夜阡陌。” “哦,原来是夜姐姐呢,夜姐姐好漂亮啊,比清之见过的所有女人都漂亮呢。”阡陌默然,这小子毛都没长齐吧,这就开始泡妞了吗? “前面一百丈的地方有动静。”沉默不语的方冷之突然开口,却是示警,阡陌心中一凛,红红也暗地示警,这方冷之还真有些不简单,竟然比红红还敏锐呢,在场几人开始严阵以待,不过等待良久却依旧没反应,其中那少女第一个耐不住低声嘀咕着: “没本事就不要乱示警..." 那嘀咕的声音虽小,不过在场之人倒都是听的清楚,那青衣男子瞪了她一眼,训斥道: “芙妹,不要乱说话!”陆芙蓉有些不服气的嘟着嘴,本来就是,就因为那个少年一句话,所有人都被弄的这么紧张,谁知道那人是不是假意示警?眼瞥一只拇指大小的蜜蜂正嗡嗡的在她面前飞着,被训斥的怒火没处发泄,变抽刀一挥直接将之砍成了两半,哼,小小蜜蜂也敢在她面前叫嚣着。 而这一幕,其他人都没留意,只当她发大小姐脾气而已,只是方冷之的神色忽然之间大变,惊声疾呼: “不好,是毒王蜂!你刚杀的是毒王蜂!” 阡陌心中一凛,瞬时反应过来,一只毒王蜂并不厉害,毒性也不算强悍,只是那成千上万的毒王蜂却是极其令人胆寒,报复心又强,这要是被缠上了,那绝对是不死不休! 几个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阡陌身形并不慢,又有红红加持在身上的力量,所以速度已到了极限,那两个双胞胎似是风系玄师,与阡陌不相上下,至于那带着陆芙蓉的白子夜则被拖累了,身后已逐渐显现了毒王蜂的影子,嗡嗡的叫声听来相当渗人。 “啊啊啊,白哥哥,救命啊,它们快追上来了!” 尖细的叫声不绝于耳,在这逃命的紧要关头,听来实在让人心烦,白子夜身形本是极快,却因为要带着路芙蓉,身形自然是慢了下来,那一大群的毒王蜂步步逼近,形式实在凶险! 只是,如今危急时分,人人都自顾不暇,逃命才是王道,那白子夜若是被陆芙蓉拖累,出了什么事,也是自认倒霉而已! “前面不远处有流水声,入了水,就安全了!” 方冷之冷然提醒道,他那敏锐的近乎恐怖的洞察力,在这样的危急关头实在是救命稻草,几人加快身形,终于在毒王蜂差点席卷了他们之时,尽数的跳进了河水之中,正是春寒时分,冰冷刺骨,那数万只的毒王蜂旋绕在水面之上,没有立即离去。 阡陌等人憋着气,睁眼看着水面上那盘旋在水面上的毒王蜂,危险近在咫尺,只是就算熟识水性在水底也不过只是能维持个几分钟而已,不得已必须要冒头换气,只是如此,便会受到毒王蜂的攻击! 第一个忍受不了的便是陆芙蓉,白子夜本是死死的拉着她,陆芙蓉却是承受不了这窒息的痛楚,一把将白子夜推开,将头冒出了水面了大口的呼气,那如大拇指般大的毒王蜂立刻疯狂的袭击着她的脸,顷刻之间便听到她的惨叫之声,那原本如花一般的脸瞬间就红肿的跟猪头一样,白子夜连忙将她拉到了水底,这毒王蜂的毒性不算强,但受伤严重的话,依旧会让人致命! 阡陌憋气良久,胸口处像是要炸开一般,连化作玉兰花趴在她胸前的娃娃都露出了原形,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不被蛰死也会被淹死,忽而心中一动,想到这毒王蜂怕火,若用火攻该有用! “红红,能用火么?” ------------ 第二十五章 诡异的双胞胎 “红红,能用火么?” “可以的,美人主子!” 阡陌心定,示意那不远的双胞胎潜游的远一些,一道红影闪现,碗口大的红蛇忽而破水而出,水底的几人模糊只能看见那个巨大的红影,却见一道火光四起,便听到噼里啪啦被烧灼的声音,水面之上一片火光,灼烧的连整个水面都变得有些炙热了,阡陌几人下潜的更深,直到红红瞬间回了魔宠空间,阡陌这才浮起了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方清之方冷之这两兄弟也极快的浮出了水面,白子夜拖着脸肿的跟猪头的陆芙蓉也浮了上来,只是那陆芙蓉似已经昏厥了过去,水面上全是那毒王蜂烧的焦黑的尸体,密密麻麻的看起来很是渗人。 几人尽快的上了岸,看起来都颇为狼狈,全身湿漉漉滴着水,方冷之定定的看着阡陌,眼底隐有异色,那冷峻的俊脸上犹有水珠流下,却见他缓步走上前来,眼色逼人冷声问: “那条红蛇?.” 他没点明说那条红蛇是不是与她有关系,不过阡陌却清楚他的意思,抬头看着他,没确认也没否认,她懂的所谓的藏拙,若不是之前形势危急,更不会暴露了红红,只是这方冷之洞察力太过惊人,想要瞒过他,实在不容易。 “我知道了。”方冷之忽而说了这么一句,便转身回到了方清之的身旁,神色间却隐约有些欣喜,阡陌有些没闹明白他这什么意思,低头却看见娃娃有些恹恹的,心中一惊,娃娃难道也没水给淹到了? 连忙将它捧在手里,喂了些深潭之水给它,这深潭之水对娃娃同样有些恢复效用,娃娃喝了几口之后,头顶上的水蓝色花朵颤巍巍的开了,胖嘟嘟的身子又附在了阡陌的前襟,这一幕,自然落入了那几人的眼底,尤其是阡陌给那小东西喂那药水之时,那强盛的生命之力,他们都能感受的到,那药水定然不是凡品! 方冷之与方清之也就罢了,那陆芙蓉却已经中毒颇深,脸色呈现黑紫,身上的气息也慢慢丹了下去,白子夜眉头紧锁,若陆芙蓉没杀那只毒王峰恐怕也不会有这么一场祸事,但如今,她性命危在旦夕,他身上并无良药,她若死了,他又如何向家里人交代? 无奈之下,便只好咬紧牙轻声问道: “夜姑娘,我代芙妹给你们道歉,让你们陷入危险境地,只是芙妹如今中毒已深,能不能给我点药水?” 阡陌并未将那药瓶放回怀中,而是把玩在手指间神色莫名,冷声道了一句: “我为何要救她?救了她,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善良?不,她夜阡陌不稀罕这个字眼,况且,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没有让她出手相救的资格,她一向随性冷血,要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这样的事情她一定做的出来,之前几次救沧澜,是因为她觉得值得,而这个女人,她并不想救! 方清之嘴角上扬浅笑着,似乎对眼前的一场好戏颇为玩味,这女人冷艳又聪明,就算看起来不过是三级玄者,也绝对不是弱者,更重要的是,她这行事作风倒颇为狠绝,有点意思。 白子夜脸色一僵,没料到她会反问一声,似乎她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心下一急忙沉声道: “若夜小姐肯救的话,那我白子夜算是欠您一个人情。” 阡陌闻言扬了扬眉头,人情么?若这人的身份越高贵,那这所谓的人情的份量便也越大。如此倒也不亏,阡陌点了点头,捏着那小药瓶走近了一些,细细的查看起陆芙蓉的脸,红肿如猪,面目已然全非,脸色呈现青紫甚是吓人。 “要先放毒才是,否则,就算有这药水也没用处。” 白子夜皱着眉头,觉得甚是棘手,这伤口全在脸上,该如何放毒?阡陌从袖口拿出一把精致小刀,刀锋尖细锐利轻轻在她左侧脸下方割了一下,便冒出青紫色的液体,看来实在恶心,只是这伤口太多,总不能将她脸给划花了放毒吧,不然这女人就算是被救活了,只怕还要找她拼命呢! 而那原本附在阡陌前襟上的娃娃忽而动了,小小的身子轻飘飘的落在了陆芙蓉的脸上,张开嘴对着她的伤口吸了起来,那原本藕白色的身子变得青紫,阡陌一惊,用手去扯它,却怎么也扯不动,那陆芙蓉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正常,而娃娃喝饱了之后,还打了一声嗝,那青紫色持续了半响之后,终于又恢复了正常,而娃娃看起来,倒像是喝醉了似的,脸色通红,肥嘟嘟的身子飞也飞不起来,还是阡陌将它捧在手心,后又直接将它放入了玉镯空间,让千羽照顾它。 “千羽,娃娃怎么样?”阡陌有些不放心,千羽盘腿坐在落满桃花的地上,手逗弄着娃娃,随声道: “无碍,这花妖喜毒,毒性越强的东西,反倒对它越有裨益,你捡到宝了。” 娃娃正躺在他的手掌心,摊开着四肢呼呼大睡,千羽指尖揉捏着它的小肚子,觉得颇有意思,小狐也在旁边乱蹿着,玉镯空间里花香四溢,又多了许多阡陌在死亡之林中搜刮过来的奇花异草,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灵动的世界。 阡陌听千羽这么说,这才放下心来,那白子夜又喂了陆芙蓉一些药水,伤口很快的愈合,只是人还没清醒过来,阡陌没兴趣再与这两人呆下去,不发一言便直接转身离去,双胞胎两兄弟对视了一眼,便也随着阡陌一同离开,白子夜看着阡陌离开的方向,眼神幽暗,他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转了几圈,随口杀了几只四星魔兽收了魔核之后,对那一直跟在她身旁的双胞胎,阡陌冷脸以对,跟着她也就算了,这死亡之林也不是她的,只是,他们不出手杀魔兽,甚至极力表现出对她的兴趣,这就终于让阡陌不能忍受了,貌似,对她有兴趣?貌似这两娃也不过十五六岁而已,难道太早熟了? “哥,快,你赶紧解释一下,不然夜姐姐可就要生气了呢。” 方清之笑意未变,眉目精致,嘴角上扬倒显魅惑,那双眼细细看去竟是双瞳,略微有些邪气,而方冷之面目与方清之无异,只是脸色冷峻,眸眼却是正常,故此,两人很容易分辨出来。 “你很特别。” 方冷之从嘴里憋出了这几个字,阡陌却是全然不懂这特别的意思,方清之浅笑着解释: “哎呀,夜姐姐,你这么厉害,我们兄弟两个这么弱,自然要跟着你啊,难道夜姐姐嫌弃我们?” 说到这,那双瞳一眨,流光溢彩隐有水光流过,泪珠垂悬于卷翘的睫毛之上,刹是动人,眉目忽而显得委屈悲戚,又配上那么俊俏的一张脸,那叫个楚楚动人啊,阡陌心一抖,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好吧,她这是真嫌弃了。 话都不多说一句,直接抬脚走人,凡事异常比有妖,她没空理会他们,要跟就跟着,不过若心有不轨的话,她一定不会留情! 方冷之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眉毛都皱成了川字,缓声道: “确定是她?” “恩,就是她,凤族少主,不过血脉还未觉醒,若没料错,她手腕中的玉镯,便是虚幻之境,而且她身上的气息很诡异。” 方清之眼底的双瞳紧缩略显邪气,只是那周身的气息悄然之间已有了变化,那原本清秀之极的脸也妖艳了许多,方冷之冷哼了一声,沉声道: “趁之未觉醒之前,杀!” “恩。” 尾音犹缠绕在那半空之中,两人的残影却已然消失,第二关过的很容易,而这一关淘汰下来,整场也只剩下一百人,那淘汰率实在惊人,天色已黑,导师下令明日一早要准时出现在这大会场中。 阡陌转身出了云城学院,便要回山下的客栈休息,却被一人阻挡了去路,阡陌抬眼看去,竟是报名之时有一面之缘的徐年,那原本痞气的神色如今收敛了一些,细细看来五官算不上精致,却甚是耐看,属于有味道的少年。 “真巧,我们又见面了,明年那一关,我若进了,就还你那一枚银币!” 阡陌浅笑,能过两关足以说明这人的实力,不过一枚银币,他却一直挂念于心,心性倒是不错,徐年见她灿烂一笑,竟被她的艳色幻花了眼,脸色一红,眼色转到了别处,女人果然是祸水! “我等着你过第三关啊。” 她的声音难得的轻柔,待徐年回过神来,她已飘然走远,看着那纤细瘦弱却挺直的身板,徐年暗暗握紧了手,第三关,他一定能过! 待走下山后,这天色已彻底暗沉了下来,阡陌走在小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四周安静的可怕,月被乌云遮住,狂风忽然大作起来。阡陌顿住了脚步,惊诧的发现,她失去了与魔宠空间的联系,甚至连千羽也不能联系,这呏挥性诠?诙?氐氖焙颍?欧5??庋?氖虑椋?撬?铝私?泼矗? 忽然,一道残影从半空中出现,手中那如死神镰刀一般的武器夹带着萧杀之力从半空之中劈落下来,阡陌身形影动,极为迅速的侧身躲过,凝神聚集玄气,手中立刻幻化刀状,厉声喝道: “你是谁?” “要你命的人!” ------------ 第二十六章 杀本尊的女人?死! “要你的命的人。” 那声音苍老嘶哑,黑色影子与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阡陌一时之间竟分辨不出那人的方位,心中一凛,这人实力强横,竟然还会对她使用空间禁制,这等实力,她又岂敢轻视? “为何要杀我?” “问阎王去吧!”身影显现,如同死神一般,持着镰刀顺势劈下,阡陌立即迎身而上,只是那幻化出来的玄力之刀却不堪受他一招,死灰之气顷刻之间化为虚无,阡陌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身子躲闪不及,那镰刀狠狠的砍进了她的左肩之处,刺痛侵袭了她的神经,血花四溅,那人又顺势压下,那镰刀砍的更深了一些,阡陌咬紧牙关,手中幻化出玄气之刀,顺势向那人刺了过去,那人身形影动,顷刻之间躲闪开来,那镰刀也被他拔了出来! 一时之间,血喷薄而出,染红了半边的身子,阡陌忍住不倒下,手脚极快的往伤口上倒了些深潭之水,血很快止住了!而附在她前襟的娃娃软绵绵的身子,绿光急速闪动,阡陌的精神力以极快的速度恢复着。 “杀我者,必死!” 阡陌阴狠的瞪着夜色中的黑影,浑身的玄气不断翻滚着,四周的灵气疯狂的涌入她的身体内,手中的玄气之刀上的死灰色越显诡异,只听见她一声厉喝: “波涛汹涌!” 那一刀夹带着波涛之力,以极为决绝的方式向着那身影劈下,轰隆之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裂开,她甚至听到了刀刃入肉的声音,空气中的血腥味浓烈,尘土飞扬之间,她的身子软瘫下来,而娃娃身上的绿光微弱下来,藕白色的身子变得苍白透明,连身子也小了不少。 阡陌强自压抑着胸口涌动的气血,狠狠的瞪着前方,那个被攻击的身影,尘土散去之后,黑影显现,他半跪在地上,由镰刀支撑着他的身子,她听到他剧烈的咳嗽声,击中了? “原来我低估了你呢。” 低沉嘶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来,只是他身上似包裹着浓烈雾气,阡陌依旧看不清他的身形,却见他缓然站了起来,步步逼近,而阡陌身子发软,浑身的玄气被抽空了,此刻,他轻轻的一刀,便可要了她的性命! “伤我的人,从来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镰刀扬起,在半空中划过清冷的光辉,眼见着便要划过她的颈脖之处,阡陌冷冷的盯着他,手中一直捏着的毒药粉却顺势弹出,那药粉中混合着银蟒的毒液,杀人于无形,要杀她,他也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就算如此,那镰刀还是顺势劈了下来,阡陌甚至已经感受到了那刀锋的冰冷,而也在这时,那镰刀忽然之间碎成了碎片落在了地上,而那被毒粉侵袭的黑衣人,惨叫一声,那毒粉已吸附到他的肌肤之上,腐蚀了他一大片的肌肤,甚至有蔓延的趋势! “想杀本尊的女人?要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 一声轻叹,从四周传来,声音邪魅却十分具有穿透力气,阡陌那原本绝望心忽而一下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是他?他怎么会突然出现的? 周围的禁制顷刻之间消失,红红与喵喵立刻从魔宠空间中出来,不过是半刻钟失去感知,这两只兽却受惊吓不小,连一贯淡漠的千羽也从玉镯空间出来,眉眼之间有些薄怒,冷声道: “已经告诉了你,若没有足够玄气,就不要用着一招,若那人实力强横,一招波涛汹涌,不足以置人于死地,反而会自伤,你想死,我绝不会拉你!” 留下这么一句话,千羽便又回了玉镯空间,阡陌黯然,她还是太弱了啊,那原本不远处的黑影顷刻之间消失了,容冽的身影蓦然显现,红艳嚣绝的脸轻蔑的一笑,手指一扬,似乎有什么东西附在了那消失的黑影之上,只听得闷哼一声,然后,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容冽也没再理会,反而是缓步靠近阡陌,红衣绝艳神色睥睨,一步一步靠近,俯下身轻柔的将她抱在了怀中,阡陌没有抗拒,身子软软的靠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微抬眼角看着他光洁的下巴,神色微怔,心瞬间柔软了起来。 “小东西,若我没及时赶到的话,你是不是就已经死了呢?” 容冽低头看她,深邃眸眼之中那细碎的光芒,似一寸一寸的剮着她,甚是骇人,甚至,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细微的颤抖,一种叫做害怕的情绪席卷着他,他是魔尊,是魔界之王,就算是身形俱灭也未能撼动他一丝心绪,却因为怀中的女人,体会了什么叫做害怕。 若是他再晚一些,那刀刃就已经割断了这脆弱的脖子,这个挠人的小东西彻底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那样,便不会再有人影响他的心虚,但,一想到这种可能,他会害怕,会惶恐,甚至会有毁灭整个世界为她陪葬的冲动! “不会的,我没那么容易死。”阡陌淡声开口,双手主动的圈在了他的腰间,苍白的脸浅笑着,如绽放在雪中的红梅,极其艳美! 容冽心底一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吻她!勾唇一笑,呢喃着,小东西这次可是你勾引我的,俯下身吻上了她的红唇,这一次,阡陌没有拒绝,她不喜欢他的霸绝,不过,看在他这次出手救她的份上,就让他一回吧,但,也只是这一回而已。 美人在怀,又不似之前那般排斥,容冽怎会客气?捻转缠绵之间,极尽温柔,轻风微动,长发交缠,似宿命一般纠缠不清,阡陌闭眼轻启红唇,感知唇间的痴缠,不过容冽这次却是浅尝辄止,怜惜道: “小东西,还是先送回客栈才好,这笔账先记下了,等你好了,本尊再讨还。” 红衣飘飞之中,身影早已消失在了原处,徒留一地的血迹。 房间内,昏红的灯光下,稍显暧昧,偌大的澡盆之内,犹自冒着热气,阡陌被解了衣衫半坐在了木桶之中,半露春光。容冽倚在一旁,手指一挥给整个房间下了禁制,也隔绝了魔宠空间与玉镯空间的联系,小东西的身子,也只有他一人可看而已。 这些都是取之戒指中的深潭之水,被容冽用魔力催热提纯之后,效用更佳,阡陌闭眼调息,神智尚且清明,不过因玄力枯竭,又有深潭之水的滋养,此刻正是她培元固本的关键时刻,不可擅动。 而此刻,她衣衫尽解,未着寸缕的半坐在木盆之上,墨发披散,香肩半露酥胸隐约可见,水波涟漪荡出一室的春情,容冽眼底渐迷离,手指着迷似的抚摸着她的脸,肤如凝脂,眉眼精致如画,多看一眼,便多动心一份。 容冽喟叹一声,这磨人的小东西,怎么就撞进他心底呢?手指下移,顺着她精致的锁骨抚摸上了她左肩的伤口之处,深可见骨的刀伤在深潭之水的作用下,已在缓慢愈合,不过纵然愈合了,这般深刻的伤口当时却是该有多痛? 思及此,容冽眼底的红色渐显,那一记魔影印对那人的惩罚还是轻了些呢,受了他那魔影印的人,骨头一寸寸断裂,疼足七天七夜之后才会死!除了他,无人可解,也无药可解,这种近乎毁灭般的痛楚,会让人痛不欲生,不过,就算想死,他也没自杀的能力,因为最先断裂的地方是四肢! 这便是容冽狠绝之处,小东西是他的女人,除了他,不容许任何人欺负!如此霸绝天下的宠爱,对女人而言是最致命罂粟,没有任何人能拒绝的了! 他缓缓靠近,炙热的薄唇亲吻上了她的左肩,细微的痒意,扰乱了那正疗伤的阡陌,只是玄丹未稳,还不可抽身而出,阡陌无奈之下,便只好任由那炙热恼人的薄唇在她身上肆虐。 容冽似乎爱上了这种亲吻游戏,从肩头开始婉转而下,顺着锁骨的方向,继续缓然一寸寸的蚕食着她的肌肤,最终终于落在了那双峰之上,容冽那浸染着欲念的眼更是炙热之极,喉结滚动了一下,竟真的舔了一口,阡陌身子一颤,额头之处冒出细密的汗珠,还差一点,就差一点,她便可以抽身而出,要忍耐,一定要忍耐! 滋味甘甜之中犹带着些许的体香,容冽身子燥热的厉害,将长袍的带子解开了一下,露出精壮的胸肌,手却没放过那一团柔软,他对女人的身体熟悉的很,就算是千年未曾纾解,也不至于陌生,只是阡陌身子的每一寸地方,对他而言都如同神秘而新奇的存在,是他燥热的来源,他终于将那恼人的红色长袍解开,而后同沉入木桶之中,与阡陌赤裸相对! 甚至贴身拥上了她的身子,两人之间再无任何的间隙,仿佛寂寞千万年的灵魂终于找到了慰藉,有了她,他便不会再孤寂了。 阡陌终于睁开了她双眼,她看着自己就这么赤裸的被容冽拥在了怀里,冰冷的眼眸有火在剧烈的燃烧着,周身的灵气疯狂的拥入了她的身体内,半夜寂静之时,却听见一个房间内传来惊天动地的怒吼声: “容冽你这个色口情狂,你给我去死!!!” ------------ 第二十七章 同床共枕 昏暗的灯光下,阡陌披着薄衫一手扣在前襟之上,两条细长雪白的大腿却暴露在外,显得格外撩人,眉目精致,雾气浸染之中显得越发楚楚动人,她怒目而视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生撕了,有这么无耻的人么? 容冽慵懒优雅的半倚在木桶上,墨发披散之下,那张艳绝天下的脸越发的诱人,眸眼中水色荡漾,玉脂般的手指,这支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如同戏耍老鼠的猫咪,兴味浓烈。 “小东西醒了真不可爱,都是本尊的人了,亲亲又有何关系?” 慵懒随性的低沉嗓音勾人的厉害,清水漫过了他的胸膛,身下的春光隐约可见,举手投足之间尊贵优雅,也是女人的极品春药,阡陌手抚额头,心底实在呕慌,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直接去拿衣物,要算账也要穿衣服先,否则很有可能得不偿失。 只是刚转过身子,却撞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鼻头撞的有些酸疼,鼻息之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触手可及的是他温热的肌肤,阡陌低头,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容冽浅笑,他就喜欢看她娇羞的摸样,手抚在她腰际,触手白嫩细滑让他爱不释手,刚动了要顺势滑下的心思,阡陌直接就擒上了他的手,咬牙冷声道: “容冽,放手!” “不放,小东西真是个没心肝的,若不是本尊,你可就没命了呢。”他微微俯下身子,在她耳边呢喃,薄唇更是顺势轻咬着上了她的耳垂,这种湿蠕温热,让阡陌如同被电击一般无法动弹,他身体的炙热感染了她,整个身子都快要烧起来,阡陌心惊,使劲的挣扎起来,却听到容冽的闷哼声,低沉而又销魂。 “不要乱动,否则,本尊可没那么好的忍耐力!” 话中意味,阡陌自然是明白的,他抵着她的下腹那般炙热,阡陌不敢再动分毫,生怕这厮一个没忍住直接就把她给扑倒了,这男人一意孤行惯了,用强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忍住,一定要忍住! “那啥,我觉得你若放开我的话,应该会好一点。” 阡陌小心翼翼的开口,她全身上下也就披着一件外衣,连里裤都没穿,春光外露不说,两人如此拥抱在一处,已在差枪走火的边缘,她的神经绷的极紧,深怕他忽然化身为狼! “真是磨人的小东西。” 容冽叹息一声,软语一句夹杂着欲念,却又有些无可奈何,若不是顾及她,他又何苦忍耐?思及此,拥着她更紧了几分,身下的昂扬已肿胀不堪,深吸几口气之后,终于将她放开,捡起地上脱下的衣物穿戴齐整之后,已是恢复成慵懒却又冷静的摸样。 而阡陌也是以极快的速度穿好了衣物,肌肤如雪透着些微的凉意,长发披肩稍显娇媚,眉目清冷,看着他的时候总算有了点温热,不似之前冷冰冰的摸样。容冽缓步行至床边半坐着,禁制犹在,不会有任何人与兽来打扰。 “杀你的人是谁?” 他开口问,阡陌皱着眉头陷入沉思,若说仇家的话,那么就该是夜家人,只是在这云城学院,那所谓的秦国第一世家的夜家也算不了什么,况且,他们也不会知道她会在这,不过这云城书院倒是会有个熟人,难不成她已经得到了她叛离出夜家的消息了? “不清楚,不过那人玄力高强,身法诡异,甚至能轻易的使用禁制手段,相当厉害!” 阡陌也甚是忌惮,那人若是不死心再攻击她的话,结果就难料了。毕竟她现在还是太弱了,一招波涛汹涌就足以让她力竭,如此下去,她迟早会玩完! “无妨,这几日,本尊会陪着你。” 容冽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阡陌的第一反应却是皱眉,狐疑的看着他,他貌似是魔尊吧,他好不容易逃离出来,应当是回到魔界,当他的魔尊顺便再来一场大战什么的,陪在她身边这又是几个意思? “那个,魔尊大人,你贵人多事,何必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阡陌勾唇假笑,露出八颗牙齿怎么看怎么虚伪在,容冽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抬手捏住了她光洁的下巴略显轻佻,眼一眯,危险的问: “你就这么讨厌我陪着你么?” “哪里的事,那个?..我这不是怕你暴露身份了嘛。”阡陌暗地里鄙视了自己一番,真是软骨头,看他一眯眼,就软下来了,至于么?阡陌死都不会承认她其实呌心敲匆坏銋.期待他留下来的,当然,也就那么一点点而已啦!她只是有些不懂,为何第一关测试之时,在幻境之中,出现的人竟然会是他? “原来小东西是担心我呢,,放心,没人能察觉到本尊,天色不早了,小东西要不要就寝?” 容冽勾唇坏笑的看着她,前襟之处未扣紧,露出了精壮的胸肌,昏暗的灯光下,越显撩人,阡陌本就站在床头,被他轻佻的勾住了下巴,他手顺势下滑搂住了她的腰,将之压倒在了床上,这一动作做来如行云流水般相当熟稔,阡陌脸一红,忽然想到了什么,冷声道: “你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了几个女人?” 容冽微微一愣,转念之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底狂喜笑问道: “小东西这是在吃醋么?” 阡陌别过头,面露鄙夷之色,脸却顿感燥热微红,犹自犟嘴冷言: “魔尊大人,你想多了,我只是有些洁癖,不喜欢你碰过别人的手碰我,所以,若魔尊大人你真的对我有兴趣的话,先把身边的女人清理干净了再说,因为,我夜阡陌的东西,不喜欢别人碰,懂么?” 阡陌冷然的看着他,凤眼中流动着的光华甚是动人,清冽浅彻犹带着孤决的光,她能说出这话,对容冽而言已经是极大的进步,因为,到如今而言,容冽很有可能会成为她认定的东西,除非她不想要了,否则,对她的东西,她的独占欲可是强烈的很! 容冽勾了勾她挺翘的鼻尖,哑然失笑,这小东西怎么也这般霸道?女人么?他冷心冷清,女人于他不过是玩物,从未有一人撩动过他的心思,就算是陪伴他千年的艳色,也仅仅是下属而已,也不知这小东西对他下了什么蛊,会让他牵肠挂肚? “本尊向来不喜别人放肆,不过,你这小东西是个例外。” 一声例外取悦了她,容冽将她压于身下,鼻息之间缠绕,暧昧滋生。一凤眼清冷犹带着淡淡的防备,一风华绝世微微情动,容冽低头轻易的便含住了她的红唇,捻转亲允之间已是百转千回,阡陌没有拒绝却也没有迎合,这于她而言已经是极大的一个进步,情一字对她而言,实在太过陌生。 良久之后,等到容冽颇有些意乱情迷却对上了她那有些迷茫却依旧略带防备的眼神,忽然有些恼怒了,吻了这么久,她就一点表示都没有? “吻技不错。“ “厖.”人家给反应了,脸色微红,语气却依旧冷冽自持,仿若丝毫未受影响,这句话成功的让容冽眯起了眼,听这意思,难不成还是别的男人亲吻过她?所以,她不似少女般娇羞,却有心思评论他吻技的事情! “魔尊大人,你这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明日我还有事,能否先放开我,让我好生休息?” 阡陌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见之脸色微变,也不为所动,之前大战一场消耗了她大部分的体力,虽在他的帮助下,身子恢复的极快,但精神力却是枯竭的厉害,再不好好休息,明日最后一关,她是不必要过了。 容冽终究是心软放开了她,阡陌索性也就翻身过去,拉过被褥直接将自己塞了进去,至于容冽睡在哪,会不会有什么小动作,她实在没力气在乎了,累死了都! 容冽脸部有些僵硬,眉头一挑瞪着那将自己裹成蚕的小东西,有种无力感在滋生,这是女人么?他一个魔尊就躺在她身边,男色无边,不受其所诱惑也就算了,就这么抱着被褥睡了,略微还能听到很小的呼噜声,她这绝壁是故意的! 强大的魔尊大人平生第一次有些无措了,长叹一声之后,终于有些委屈的直接抱着那一团裹着阡陌被子睡了,她卷被子的功力太过强大,除非用魔力将那被子给撕开了,于是乎,容冽与裹的和毛毛虫一样的阡陌如此同床共枕了一夜。 ------------ 第二十八章 被人小看了 “你就这么跟着我?” 阡陌挑眉看着一身风骚红袍,端的是慵懒华贵倨傲凌人的容冽,实在有些头疼,他不会打算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跟着她,去那云城学院吧? “有何不可?本尊想去哪,便可去哪,无人敢拦。” 这话从他嘴里说来,随意而自然,却让阡陌的眉头又皱了几分,他倒是自傲的很,只是若让别人知道了他的身份,受牵连的是她好不? “美人主子不用担心,主人若要隐藏身份,这人族中,能发现主人身份的人极少!” 重新划为小红蛇的红红缠绕在她的手间,细声解释,这几日阡陌因不方便带着他,便只有让他呆在魔宠空间中,如此被下了禁制也只能干着急,于是阡陌便索性让它化为小红蛇,如此,也算是她的一个秘密武器,若是再遇到了暗杀,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容冽瞟了红红一眼,他已将契约解除,如今这红红是阡陌一人的主子,不过千年之情却是不容易被抹去,故此,阡陌也不在意红红对容冽主人的称呼,毕竟,她与红红的契约是,她死,它也必死!这才是它与她之间最深的羁绊。 无奈带着容冽这个甚是麻烦的拖油瓶终于又来到了云城学院的会场,万人之之众如今只剩下百人,能走到这一步的人绝不是泛泛之辈,但最后一关却更是艰难,因为,就算是这百人,最后也只会留下半数人而已。 阡陌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容冽,他就靠着她站着,神色淡然,眼色不知落于何处,察觉到她目光之时,偶尔会似笑非笑的看一眼她,阡陌有些恼怒,这厮也太明目张胆了些,只是,他这副样子,就算是论姿色也实属人间罕见,怎不见其他人异样的眼神,似乎别人并未注意到他,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手脚? “很高兴你们闯过前两关,今日的第三关,若你们过了,那么你们便是云城学院的学生,在校三年之间,有权享受云城学院所有资源,现在,本导师会将你们进行分组,五人一组,一共二十组,到时候依旧将你们送入后山幻境之中,实力弱的后五组将会直接淘汰,而前五组也会经由考验决定今后在云城学院的地位,所有分组都是随机的,所以,祝你们好运了。” 主持大局的还是那个长着牛嫩方正脸的叶导师,看起来并没什么特别,只是那声音机械僵硬,听来让人很不舒服。 一时之间众人都有些不淡定了,分组行动考验的是团队合作能力,就算一人实力强悍,但若团队合作不行,同样会错失进入云城学院的资格,况且就算进了,这云城学院阶级分明,实力决定一切待遇与资源,所以,不管是谁多少都会有些忐忑。 “第九组:夜阡陌,徐年,雪雁,风君,奈何” “第二十组:方清之,方冷之,白子夜,陆芙蓉,肖曜。” 导师清冷的话传彻整个会场,每人随着导师叫到了名字之后走到了一块,各自寒暄着,会场中的气氛有些诡异,毕竟十组之间,五组将被淘汰,也就是说,两组对抗中,谁胜利了便有进入云城学院的资格,所以组与组之间的较量,如今才刚刚开始,选择稍弱的对手便也成了制胜的关键,而夜阡陌一组怎么看都是最弱了,因为,这五人之中,有两个是三级玄者,其他三个看起来不弱,但一个组里有两个拖油瓶的,那么要打败,那是极为简单的事情!所以旁人看夜阡陌一组的目光也稍显炙热了一些!那是狼看猎物的目光! “哼!”一看来不过十五岁左右的小姑娘冷哼一声,从腰间拿出一根红色长鞭,一甩手,那长鞭狠狠的摔在了大理石铺的地上,一条手指宽的裂缝清晰可见,要知道这可是坚硬的大理石,如此便可见这小萝莉的强悍实力! 那些个偷窥狩猎似的目光收敛了一些,小萝莉冷然的看了夜阡陌等人一眼,冷声道: “能走到这一关,想必你们也该有自己的本事,不要拖了队的后腿,否则,我雪雁不介意自己动手清理。” 夜阡陌扬了扬眉头,这雪雁相貌稚嫩,肌肤雪白那双眼却透着阴冷的寒意,身材娇小实力却是强横,这句话说来虽有些不客气,不过倒也不令人反感,阡陌与同为三级玄者的徐年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个在别人眼底可是拖后腿的存在呢。至于奈何又是谁?阡陌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容冽,他都没离开过她,如何就成了奈何? “既然是一组的,便不该厚此薄彼,我叫风君,这位大哥就是奈何么?请多多关照。” 那叫风君的少年看来是四级玄师,长相略显清秀却并不显得多出色,只是他勾唇一笑却让人心中一滞,仿若被蛊惑一般甚是妖异,眼色却是清澈之极,更为奇怪的是,他似乎对容冽更有兴趣一些? “恩。”容冽恩了一声,眼底隐有异色,艳丽无双的脸面无表情,阡陌察觉到徐年与雪雁看了他一眼之后便绝无再看一眼的意思,这应该就是容冽动的手脚,想必在旁人眼中,他的存在感也是降到了最低,但若是如此,那叫风君的少年为何又独独例外? 没等阡陌细细思量着,这边却又已经开启了传送阵,将这些人全部送入到了后山幻境之中,组员之间是在一起的,但组与组之间却是保持了一段的距离,但从进入这后山幻境开始,真正的厮杀便要开始了。 故此,夜阡陌等人皆绷紧了神经,容冽看起来略微有些漫不经心,他的心思只在阡陌身上稍作流连,对于这种级别的争斗,一个手指就能捏死的蝼蚁,实在犯不着让他动一点心思,故此,他不过是晃荡在阡陌身边,偶尔撩拨一下她,捏捏她的小手而已。 “一百丈距离有一拨人!” 红红暗地示警,而与此同时,徐年也如此说道,阡陌狐疑的看着他,难不成他也与那方冷之一般,徐年看其他人都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从耳鬓中拿出指甲般大小的黑色甲虫,笑道: “这是我养的魔宠,叫小虫,是它告诉我的。” 那小虫看来就与寻常甲虫没什么区别,不过既然能示警便有些价值了,阡陌别有深意的看了徐年一眼,他将这小虫拿出来,只怕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毕竟一个三级玄者实在太弱,不过,阡陌倒是更期待这少年还有什么本事,她相信,他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腰间突然传来一丝痛意,阡陌侧眼撇见容冽冷然的看着她,腰间的力气并不算大,不过,看他这意思,貌似她看徐年的时间长了一些,这厮有些吃味呢,阡陌瞪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拂开,丫的众目睽睽之下,也敢闹? “不只一拨,东南方向还有一拨,要么躲,若不躲的,很有可能要面对两队人的攻击。” 阡陌冷声提醒着,雪雁看了她一眼,隐有异色,思量片刻之后认同她的意思,五人便将身子隐在了暗处。不过半刻的功夫,那两队先后找了过来,实力并没有多强悍,其中一队的领头瘦的跟竹竿有的一比,神色阴冷。另一对偏胖一些,脸就像那弥勒佛一般,笑的样子看起来好假。 “阁下莫不是也想对那一队有兴趣?”瘦竹竿冷笑问,那胖子一笑,脸显得更胖了,回声道: “自然,灭了那一队,便可稳进云城学院,这等好事,我们又岂能放过?” “老大,那些人一定藏起来了,我的魔宠闻到了他们的味道!” 夜阡陌一惊,还有那类似猎犬的魔宠么?正犹豫着要不要现身,雪雁沉不住气已经从暗处走了出来,阡陌无奈便也只好紧随而出,容冽,风君与徐年也走了出来,那两队十人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们,仿若他们是猎物! “竹竿子,不如我们先联手除了这一组废物再说?” “这主意不错,我很喜欢。” 那两个领头的都这么说了,其他人更是跃跃欲试了,反正只要不死,打伤什么的都无所谓,只要将这一对干掉了,他们才有进入学院的资格,那十来个人红了眼,随着领头的两人一声令下,便直接冲向了在他们眼底是绵羊的猎物。 雪雁冷眼以待,手中的长鞭哗啦一下甩了出去,她的玄力在他们中是最为强悍的,那竹竿与胖子对视一眼,两人便联手朝着她袭去,两面夹攻以二对一,雪雁实力强悍却少了实战经验,一时之间便落在了下风,不过她下手却是狠辣,那两人又各有心思谁也不想吃亏,短时间倒不能奈何的了她。 至于徐年与阡陌倒成了其他人重点攻击对象,蹂躏弱者可是人性中最为黑暗趋从性,容冽倒是悠闲的很,无人对他下手,所有人都似乎将他遗忘了,而风君倒是与一人打的欢,只是怎么看都像是逗弄人家玩呢。 阡陌眯了眯凤眼,看着那侵袭而来的三人,捏了捏手中的小刀,压抑住了身上的玄气,在那三人持兵器向她袭来之际,她的身影却忽然消失在了原地,一点气息都不可寻,那三人大惊,正待环顾之际,一人喉咙之间却是一冷,阡陌手中的小刀已袭上了一人脖间,轻轻的一划,有些许血珠渗出,那人惊的一声冷汗,若那刀再扣进一丝,他早就死了! ------------ 第二十九章 阡陌的狠辣 手指在他身上几处点了点,现世的她学过古武,这点穴的功夫如今倒没落下,那人被点穴身子僵硬已经不构成威胁,阡陌的刀便又袭向另外两个人,容冽倚在粗壮的枝干之上,眼色诧异的看着阡陌的死亡之影,她就像是黑暗国度中的王者,那几人不过是她手中的玩偶,诡异的身法凌厉狠辣的手段,每一刀都足以要人性命,若非有那所谓的规则在,她不能杀人因而有些顾忌,否则,不过片刻的功夫,只怕地上多的是这三人的尸体了! 这小东西真有些意思,这狠辣的性子,该死的就是对了他的脾胃,那残忍狠决的微笑,那仿若操纵死亡的自信,还有睥睨天下的傲然,这一切在他眼底都如此绝美!他的血液似乎沸腾起来,那是棋逢对手般的热烈,她成功的勾起了他征服的欲念,看来这小东西在他面前可是掩饰了不少呢,若不对她下禁制的话,不知这小东西,会不会对他下杀手呢? 强大的魔尊大人陷入了无可抑制的受虐幻想中,而其那几个看低阡陌的人,却是惊恐万分,她手中的小刀随时可以收割人的性命,她的手指在人周身拂过,那人就僵硬不动了,这样诡异的手法,实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甚至连对战中的雪雁与那瘦竹竿胖子也惊骇莫名,谁能料到,原以为最弱的人,反而却是最危险的? 再看徐年这边,与他对战的是两个四级玄师,实力远超他之上,徐年不似阡陌这般变态,他真的只是三级玄者,不过若是有人因此而小瞧他,那可要吃不少的亏!那左一把痒痒粉,又一把烟雾弹的轰炸,直接让那两人晕了头,又见他随手抛出磷粉,一枚水晶石一样的东子,直接就让这两人自燃了,若不是那量不算多,那两人衣服也算脱的及时,只怕,那两个倒霉鬼就这么交代在这了! 阡陌此刻手指已在第五人身上拂过,眼见着徐年将那两人弄的如此狼狈,不禁轻笑出声,这徐年果然有些意思,玄力低微又如何?他这些本事,可是绝无仅有的,若是再有导师多加引导,这人以后绝对不简单! 除了瘦竹竿胖子与雪雁僵持之外,其他的人尽数被擒,风君轻描淡写的解决了手中的人,眼色却落在了那一倚在树干下的容冽,眼色清澈显得有些天真,勾唇浅笑却又魅惑之极,这两种极端的情绪集合在他身上并不显得突兀。 “你们输了!” 雪雁原本显得那老成的有些过分的脸忽而笑了,稚嫩的小脸多了些她这种年纪的鲜活,下手更是毫不留情,那瘦竹竿与胖子反倒被逼后退了几步,其他人都败了,就算他们赢了也没任何意思,如此便停手作罢,却听得半空中那导师冰冷的声音响起: “第九队,直接晋级,每个组员皆有进入云城学院的资格,第四队与第六队淘汰!” 一句淘汰便断送了那十人的所有幻想,瘦竹竿与那胖子更是后悔不已,怎么就这么眼瞎呢?这一队明明才是最危险的队!叶导师忽然现身,将那两队领了出去,走之前还甚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夜阡陌,这里发生的一切,他身为导师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如此诡异恐怖的身法,若进了云城学院的试炼塔多加磨练,想必之后前途更不可限量! 雪雁收起了长鞭,那稚嫩的脸忽而染上一丝红晕,眼底隐有异色,径自朝着阡陌走了过来,炙热的眼神定定的看着她,阡陌心有些不淡定了,这萝莉年纪不大却冷血暴力,看这架势是要来找她算账?貌似她没骗人啊? “你可不可以当我师父?” 咚,夜阡陌被惊的有些站不住了,这小萝莉打的是这注意?要拜她为师?貌似她要进这学院就是为了要导师指导的说,这私下认师又是闹哪样? “额,雪雁,你玄力强悍手段娴熟,进了云城书院自然会有导师指导。” 这意思暗藏的意思就是,小丫头该干啥干啥去,为何非要纠缠着她?她可没心思当一个小丫头的老师,那是活活给自己找麻烦的节奏呢。 “我叫凌雪雁,来自刺客世家,来云城书院是家中长辈的意思,不过照我看来,你比那些所谓的导师更有能力成为我的师父,所以,我认定你了!” 当一个小萝莉说认定你的时候,这就意味着,她有麻烦了! “我们第九队已经有进入云城学院的资格,不过,这一关还没结束,因为在淘汰了十组之后,还会有所谓的争夺赛,如今已有三组出局,等到十组全部淘汰之后,真正的大战才刚刚开始!” 这是徐年的提醒,唇角边的坏笑让他清秀的面目略显邪气了几分,他这番提醒倒是让夜阡陌警觉,他的分析不无道理,而后又听他缓声道: “就算进了云城学院,里面的等级分明,而且向来以等级说话,那试炼塔为修炼玄气的宝地,要进去修炼就要付出一些代价,而且里面的人,一般都是抱团行动,私斗有些严重,一些弱的队进去了,很有可能会被死死的踩在脚下,没有翻身之力,当然一些实力强横的自然会被拉拢过去。” 徐年侃侃而谈,透露了他打听来的所有情报,如他所说,真正的大战现在才开始,他们这五个人,是随机被分在一起,就算进了那云城学院,自然有人来拉拢,他这么说不是没有私心,毕竟,他再如何也不过是个三级玄者,旁人都不带看的,夜阡陌与雪雁却是强悍的很,他若能跟着她们,想必不会受欺负,这徐年实在是个相当聪明的人! “师父在哪,我便在哪。”雪雁第一个表态,那原本有些老成冰冷的小脸,如此倒多了些少女的娇羞,腻着阡陌是她拜师的第一步战略,她已察觉这夜阡陌是个相当怕麻烦的人,看似冷静自持,又冷心冷情,要打动她实在一易,不过她凌雪雁想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放弃! “阡陌小姐若不嫌弃我的话,我这个拖油瓶自然愿意跟着您!”这眼见着已经黏上了呢,阡陌本就对这个徐年有些好感,自然不会拒绝,至于容冽,他若不离开,肯定也是跟在她,只是这魔尊大人,存在感实在太弱,好似在旁人眼底,是有这么一个人,又像是没这么个人,这种感觉实在怪异。 “我也要跟着你。” 同样被忽视的风君也终于表态了,阡陌冷然的看着他,上下打量一番,半响才开口问: “我不管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只是先提醒你一句,之前被攻击之时,你并未用尽全力,甚至是以旁观者的态度在看戏,所以,对于你,我并不信任。” 她不容易信任一个人,前世的背叛提醒着她,不背叛只是因为筹码不够,那曾经与她同生共死的兄弟,不过是为了所谓的位置与权力,直接送她进了地狱!所以,要她承认一个人,那人就必须拿出诚意,付出点代价。 风君睁着那双清澈之极的眼看着她,水泽闪动,竟让她的心一悸,微嘟着嘴小声道: “那个奈何不也是没出手么?” 他一提奈何,雪雁与徐念这才多看了奈何一眼,只是不知为何,看了一眼之后,脑子里似乎有个声音提醒着他们,不要看,而后转念之间便会忽视这个人的存在,细细想来,这才意识到了异常。 容冽慵懒一笑,一手搂住了阡陌的腰,勾唇一笑道: “本尊是她的男人,不需要出手。”艳光逼人,其他人只觉得脑子一白,满眼便只剩下那红衣夺目的容颜,整个人都呆滞了,这便是魔尊之威,足以勾魂摄魄,阡陌瞪了他一眼,容冽这才收敛了一些,但那几人还未从那样的神迹之中恢复过来。 “你是我男人,所以不需要出手,难不成你打算当个小白脸么?” “这又有何不可呢?”容冽一手勾起阡陌的下巴,作调戏状,阡陌直接抬脚踹了过去,幸好容冽躲的及时,否则要是屁股上有个脚印,那可就不美观了,至于雪雁等人,已经低头不敢说话了,那瞬间的风华是这辈子绝无仅有的艳景,这皮囊倒是其次,只是那一眼间的睥睨与傲然,就算是君王也难企及千分之一,似仙如魔,这样的人连看一眼都是至上荣华,而那夜阡陌却似乎对他丝毫不忌讳,那人还一脸的不在意,如此雪雁更坚定了要认她为师的决心! 与那两人的敬畏不同,风君更多的是忌惮,脸色有些发白的看着他,嘴巴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身子有些发抖,容冽眼底划过一丝厉色,行至他周边,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那风君脸色大变,咬紧了牙关低头沉默不语,容冽冷然的笑了笑,又回到了阡陌身边,阡陌狐疑,低声问道: “你对他说了什么?” “小东西想知道的话,在床上,本尊再告诉你。” ------------ 第三十章 螳螂捕蝉 “小东西想知道的话,在床上,本尊再告诉你。” 这一句说的那叫个暧昧,这哪里是魔尊简直就是无赖,阡陌直接将他无视,雪雁与徐年听了,脸色通红都不敢抬头,此刻,容冽的艳色尊荣已然暗淡了下去,依旧是那普通的不会让人再看一眼的奈何,不过就算存在感再低,那一句暧昧纠缠的话,威力也不小,徐年暗自有些可惜,阡陌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实力强横不说,长的也极美,可惜已经名花有主了。 不久之后,半空中又响起了导师那冰冷的声音,宣布最后七组已被淘汰,也就是说,这后山幻境之中,只剩下五十人,这时,从空中掉落一些大拇指般大小的玉牌,又听的那冰冷的声音道: “每人有五十枚玉牌,这些玉牌关系着你们以后的修炼,到太阳下山还有两个时辰,允许抢夺玉牌,好了,祝你们好运。” 尾音犹自消失在半空中,阡陌等人对视了一眼,俯下身将那些玉牌捡了起来,每人五十枚,共有二百五十枚,阡陌将这些玉牌分配好之后,沉吟片刻之后沉声道: “大战在即,为争夺玉牌,我们必然会强队交锋,雪雁你与徐年的实力,我已大致了解,至于风君,接下来若有强队挑战,你也需证明你的实力,接下来的恶战,若非不能合作的话,我们不一定能赢的了。” 她冷静分析了近况,雪雁与许念点了点头甚是赞同,这就已经认定她为这五人小队的队长,全盘操控整个队伍的动向,风君看来还未恢复过来,容冽更不会说什么,他只是跟在阡陌身边看戏的,至于会不会出手,那也得要他老人家的心情,所以,阡陌只将雪雁与徐年还有她,三人的实力计算在内,如此,可比其他队逊色不少,故此,她决定,不等人家找上人,先搞偷袭攻其不备!用行话说,那就是她要打游击战! 五月的天气,空气中尚自还有花香浮动,刚过响午不久,人心难免有些浮躁,稍微有些风吹草动都警觉之极,毕竟身上可是揣着玉牌,这就像是揣着金子一般,就怕被人惦记着。 “风哥,咱们要不就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了时辰,咱们兜里也算是五十枚玉牌,不至于被抢啊。” 这是第三组的人,此刻正在溪边休息,他们实力不算强,运气却是不错,至此都未遇上敌队这才留了下来,那被称为风哥的领头眼睛有些小,一眯就只剩下一条缝了,被旁人一说,便也有些动心,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能进这云城学院已经是运气了。 “哈,原来这里还有一队!乖乖的就赶紧把玉牌交出来吧!” 娇斥声忽然传来,第三队人转头看去,却见一美貌少女嚣张的站立在不远处,口出狂言,第三队的人火从心中起,这都是些大老爷们,被一个女人这么威胁,那面子往哪里搁? “女人只配给男人暖被窝而已,赶紧从哪里来滚哪里去,不然别怪小爷不客气了!” 眯眯眼口中不干净,那双小眼里流露出一丝淫邪之色,这可把那少女气坏了,转身娇嗔道: “白哥哥,这个男人欺负我!” 从树后走来了四个人,一风雅俊秀的少年,和那脸色僵硬面瘫男,还有两个眉清目秀的双胞胎,其中一人手指间流转着一枚玉牌,手指秀气唇角带笑,让人一看似如沐春风, “白兄,你那小情人受委屈了呢,还不赶紧帮她出气?”方清之浅笑着,这嘲讽意味却是分明,白子夜皱了皱眉头,却也没发作,这陆芙蓉在家被娇宠惯了,出来之时,他娘又叮咛着他好生照料着,只是这大小姐脾气甚重,若非有他护着,她决计进不了这云城学院。 “不劳方兄操心,不知方兄对这一队的玉牌感不感兴趣呢?” “这玉牌本公子自然是要的,想必肖兄也有此意,不要浪费时间了,你们下手可轻些,这几个人弱的很呢。” “奶奶的熊,敢小看我们,兄弟们,抢了他们的玉牌!”眯眯眼怒了,没见过这么挤兑人的,实在是太过分了!他第一个叫嚣着上了,身后的几个人也跟上上了,不过片刻的功夫,方清之拨拉着手中玉牌,一脚踩在了那个眯眯眼的脸上,这二百多枚玉牌就这么的入了这几人的包里,一切尘埃落定。 “真没意思,这些人的实力太弱,禁不起一点玩弄。”方清之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玉牌,玉质算不上好,握在手中有些冰凉,他显得有些百无聊赖,陆芙蓉粘在白子夜身边,尽量远离方清之,对比冰块脸的肖曜与面无表情的方冷之,她最怕的还是这个爱笑的方清之,尤其是他看着她的目光,太冷! “夜阡陌。” 忽然从方冷之口中说出来了这么一个名字,让在场的几个人都变得脸色,方清之笑意更显得浓烈,夜阡陌么?这个他必杀的女人,她倒是比陆芙蓉这种蠢货好上太多,白子夜心中一窒,眼底幽暗,那个女人,他还欠她一个人情呢,至于陆芙蓉,她的心思在白子夜的身上,女人的感觉告诉她,这个听闻救过她一命的女人,她却很讨厌! 天气干燥的厉害,太阳有些毒辣,那一对收缴了三队玉牌满载而归,这第一小队实力甚是强悍,为首的少年手握狼牙棒,长相略显粗矿英气,已是五阶玄师,剩余那四人也不弱,都是四阶玄师。 “路哥,只要再干下一队,我们第一小队,就是拥有玉牌最多的一组了。” 路奇脸色平静并未说什么,只是谨慎的环顾的看着四周,胜利让其他人都显得有些浮躁,而他清楚,他这一队并不是最强悍的一组,真正的高手还没碰上呢。 强烈的太阳光从那细密的树叶中透下来,颇有些晃眼睛,一道冷光闪过,其他人还以为是太阳光,都下意识的微闭着眼,只有路奇心底划过强烈的不安感,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个身影袭上了一人的颈脖,刀从侧动脉中划过,渗出艳红色的血珠,这一幕让其他人都僵了身子,好狠辣的手段! “你是谁?敢对我的队下手!” 阡陌唇角上扬,手指在手中那人的身上某处拂过,那人身子僵硬便不能再动,冷声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你身上的玉牌!”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便似鬼魅一般向路奇袭去,而从半空中又忽而跃出三人选定对手,连话都不出,直接出手对战,雪雁已是五阶玄师,对付那区区四阶玄师那是相当容易,毕竟一阶之差已经是一个天一个地,她下手干净利落夺了那人的兵器之后,直接用红鞭将人给捆了。 而徐年这一边却是高潮迭起,他身上那些古怪的玩意杀人家一个措手不及,但毕竟是五阶玄师,惊慌之下后不久也终于冷静下来,被如此戏耍之后惊怒不已,手中长剑夹着玄气之力,向徐年袭去。 徐年毕竟也只是个三阶玄者,被那玄气所伤,手臂被割了长长的口子,眼底邪气浓烈,手指间捏着那黑色的药粉,直接向着对手身上撒去,说也奇怪,那药粉就像是有生命力一般,黏在了他的手臂之上,黑斑竟如蘑菇一般疯长,那人惊恐之余,连忙用手使劲擦拭,但那黑斑依旧未停止,更有越来越旺盛之势。 盛怒之下,那人口中念念有词,半空凝结出了豺狼状的实体,直接就朝着徐年扑去,徐年未料到这人会有如此厉害的魔宠,一时不查,被那豺狼扑倒之后,狠狠的咬中了那只受伤的手臂,那豺狼硕大的身子扑在徐年的身上,露出尖锐的牙齿,他似乎能听到牙齿磨着骨头的声音,徐年毕竟玄气低微,死死的咬牙忍着痛意,如此却已在死亡之边缘。 突然,那那豺狼似受到了重创,嗷呜一声硕大的身子倒在了一旁,仔细看去皮肉之上惊被钉上了三寸长钉,正钉在了颈背的神经之处,徐年惊恐未定,手臂被撕咬的不成样子,又中了剑伤,一个略带有些秀气的手将他扶起,那人身上有着淡淡花香,徐年抬头一看,却见是那未曾与他说过话的风君扶着他,而他的对手悄声无息的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多谢。” 徐年低声慎重的表达了自己的谢意,重伤之下脸色苍白之极,手臂的伤也甚是棘手,雪雁见状皱着眉头走了过来,而后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扔在了他手中,冷声道: “这是治疗外伤的药。” 风君无声的帮徐年敷上,徐年小声说了声多谢,雪雁冷声道: “不必谢我,我只是为了我师父而已。”她目的甚是清楚,所做的不过是要认阡陌为师,就算她出身刺客世家,但夜阡陌的身法手段,比之家族的长老更为精湛,没有任何华丽的招式,一招便足以毙命,这样的人才配当她的师父! 徐年有些虚弱的笑了笑,那药敷了上去之后,血立即就止住了,精神力也恢复的很快,一看就知道那药的珍贵性,他这还算是幸运的,却原来是占了那个女人的光,再看夜阡陌,她与路奇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之中。 夜阡陌并未使用玄气,她的近身刺杀手段已趋近于完美,路奇从一开始就因她的近身逼迫而被压制着,他一向擅长于格斗击杀,狼牙棒一挥,地上都能被他敲出个坑,但阡陌诡异的身法与手段,却将他压制的死死的! 直到她的刀抵在了他的左胸膛的心房之处,刀口入了皮肉,距离心脏却还有几厘米的距离,右手擒着他的胳膊,稍微一动便可将之卸折,冰冷艳丽近在咫尺,路奇那英气的脸竟有些微红,不禁苦笑,一个大老爷们被女人逼到了这份上,他还真是丢脸到家了。 ------------ 第三十一章 黄雀在后 第三十一章  黄雀在后 “认输么?” “我认输!”路奇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况且只要她愿意,杀了他也是分分钟的事,只是那双湛亮的眼有些炙热的看着她,他从来没见过近身攻击这么厉害的人,这个女人震撼了他! “你很厉害。” “你也不赖。”阡陌放开了禁锢他的手,艳丽的面容上有隐约的笑意,这人也算是条汉子输得起,路奇示意那几个人将玉牌给了阡陌,阡陌接过那几百枚玉牌,并未觉得她这种强盗行为有何不妥,弱肉强食的道理,想必这里的其他人比她了解的更为透彻。 “真是强悍啊,阡陌姐姐刚才的表演实在太精彩了。” 突然从暗处走出了一个人,阡陌皱眉,方清之?再看了一眼随后出现的四人,呵,都是些熟面孔呢,第十小队? 阡陌看了雪雁等人一眼,眼神意味浓烈,雪雁风君与徐年顿时戒备万分起来,阡陌冷笑一声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各位是打算要动手么?” 说着还摇晃着手中的那一大袋的玉牌,并将之丢在了地上,陆芙蓉冷哼一声,娇声喝道: “嚣张什么?你手中的玉牌,我们是要定了!” “陆小姐么?阁下似乎忘记了,我可还出手救过你呢,我想想,似乎白公子还欠我一个人情来着,白公子,可还记得?” 阡陌神色嘲讽,白子夜那清雅俊朗的脸顿时有些变色,片刻之后才沉声回应: “是,我的确欠夜小姐一个人情。” “白哥哥?.”陆芙蓉扯着他的衣裳,面色有些恼怒,对于她救了她一命之事,白子夜曾对她提过,却也没承她的情,却恼怒他的白哥哥欠下的一个人情,这女人一脸的狐媚样,她下意识的就很讨厌她! “白公子原来还记得呢,若是要动手的话,就请你不要干涉如何?” 阡陌唇角含笑,眼色锐利似要戳破他那儒雅的外表,白子夜甚是绅士般的一笑,应声道: “夜小姐既有如此要求,子夜自然遵从。”言罢走到了一旁,态度很是分明,阡陌唇角笑意更浓,冷眼看着方冷之与方清之两兄弟,却见方冷之向前走了一步,冰冷的眼神定定的看着她,隐有杀意: “夜阡陌,与我对战!” “这个人不简单。”千羽的声音突然在她脑中响起,阡陌心中一凛,千羽惯常不会轻易说话,如此出言提醒,更加说明这方冷之的异常之处。 “他是人族么?”阡陌暗问,她与这兄弟两个相处过,只是潜意识中觉得有些诡异,实力还算强悍,若是人的话,就算强大也不至于让她太过忌讳。 “是,只是他身上的气息有些诡异,让人不安。” 千羽的提醒让阡陌越发谨慎,容冽那厮突然消失,不知为何,有他在,她心底竟会安定一些,而方冷之于方清之的诡异,让她不得不思量,若是出手,是否有胜算,毕竟徐年受伤已不能出战,而雪雁实战经验不足,风君又不知能不能靠得住,若真打起来,实在有些悬。 “我拒绝。” 阡陌突然说出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话,方冷之那原本冰冷的脸忽而有些恼怒,惊声问: “为何?” “这离太阳下山也就半刻,这一天打了这么久,我们都累了,抢来的这些玉牌我们不如平分?” “阡陌姐姐,难不成是怕了么?”方清之忽然出声,脸上笑意越发浓烈,似罂粟花染着毒,而那一个被忽视的面瘫男,向着白子夜的方向走去,这似乎是私怨,若三人对付一个女人,他还不屑! “夜阡陌,你要是承认你怕了,是个废物,乖乖的把玉牌交出来,我们就不会为难你!” 陆芙蓉见阡陌百般推脱,以为她是怕了,那地上可是有三队的玉牌,诱人的很,若是将那些据为己有,进入云城学院后,对修炼也是大有裨益!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阡陌脸色阴沉下来,气息逐渐变得有些危险,身影如鬼魅,不过刹那之间,她已然消失在了原地,陆芙蓉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个耳光便重重的打在了她的脸上,耳旁传来她森然的声音: “我最讨厌狐假虎威的人,废物也是你能叫的?” 陆芙蓉受此大辱,羞愤惊怒之下,手中竟凝聚着玄气,怒吼一声: “贱女人,你给我去死!” 倾注了她全身玄气的一掌向阡陌的胸口打了过去,她再如何也是五阶玄师,此等掌力也不可窥,阡陌身子微动,避开了那一掌之力,陆芙蓉诧异的看着消失在原地的夜阡陌,怎么可能?她竟消失了? 她不过只是三阶玄者而已! “有时候,任性是要付出代价的!”如同地狱传来的声音,近在咫尺萦绕在她耳边,那种如影随形的阴冷感还未退去,颈脖却被人捏在了手上,尖锐的指甲快要掐进肉里,这一瞬间,她才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夜小姐,不要!” 白子夜惊声制止,陆芙蓉吓的浑身发抖,那掐在她脖子间的手又用力的一分,她清楚,夜阡陌是真的会杀了她! “白子夜,管好你的女人,否则,下一次我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手掌一推便直接将她推到了白子夜的怀里,那陆芙蓉这次吓的不轻,脚还一直在抖,娇俏的脸煞白一片,白子夜拥着她,也没说话,她在家任性嚣张惯了,若不是他护着,她还真不知死了几次。 “阡陌姐姐好快的身手,只是不知,姐姐与我谁快些呢?” 尾音还未消失在半空之中,方清之极快的消失在了原地,甚是连一点波动都没有,人就像是凭空消失,阡陌精神极度紧绷着,而那近乎本能的危机意识救了她的命!身子突然如同木竹一般,快而极柔的向旁边一滚,但那尖钢似的指甲依旧刺透了她的手臂,方清之舔拭了一口那暴涨的指甲中的血迹,鬼魅似的笑意更是渗人。 “阡陌姐姐的血,真是甜美呢。” 邪魅如妖,又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气,这时候的方清之才稍微露出了些本性,雪雁挥动着红鞭疾声而上,口中冷声道: “师父,我来帮你!” 长鞭直击方清之而去,却见一个身影闪过,那长鞭在半空中被方冷之拽在了手中,只听他冷哼一声,长鞭忽然之间爆裂开来,一股黑气的气息忽而涌入到雪雁的体内,雪雁后退几步口吐鲜血,她竟连一招都接不住!稚嫩的脸甚是忿怒,欲要再战,却听阡陌厉声喝道: “雪雁,退下!” “师父!” “你若不听话,这辈子,我都不会当你的师父!”声音刚落,方清之再度侵袭而上,而雪雁因为阡陌的话,终于退下,但心底却拂过一丝欣喜,听阡陌的意思,她认师这事有望了?那稍显老成的神色终于多了些少女的灵动狡猾,这口血吐的值了! “阡陌姐姐,你的对手是我,可不要分心哦。” 方清之尖锐的指甲成了他最有利的武器,他没有用玄气,甚至只是近身与阡陌缠斗,而这招式,似乎是她刚刚与路奇争斗时所用!阡陌暗自心惊,难道他有如此悟性,不过才看几眼,就能领悟透彻? 指缝间小刀流转,近身搏击之下,她的招式看似凌乱甚至粗暴,甚至用两败俱伤的打法与之决斗,方清之脸色微变,她的每一个动作,在他眼底都可以被精准记住,甚至能演练的更好,只是这种一命换命的打法,却太过愚蠢,他迟疑了! 只见方清之擒住了她的右手肘,稍微一用力,便将她的手肘给扭断,阡陌不退反进,任由他捏着那痛极的手臂,右手中的小刀换到了左手之上,整个身子向他一顶,刀便顺着他血管的方向重重的在他的手臂之中划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血流如注! “你输了,若不止血,半刻之后,你会流血过多而死。” 阡陌死死的抵着方清之的身子,右手已然脱臼甚至有被他扭断的危险,脸色煞白,口中冷然威胁道,方清之脸上的笑意终于彻底退却,眼神阴冷的看着她,手臂因伤到了血管,血流不止,如她所说,若耽搁下去,就算实力再强悍,这具身体也禁受不住! 他终于放开了她,阡陌冷然的站立着,身子慢慢的蹲在地上,左手抚摸着右手被扭断的地方,还有,只是严重脱臼,筋骨未曾损伤,将右手臂抵在地面上,顺势一扳,只听得咔嚓一声,那错位的骨节终于恢复,只是那一瞬间剧痛还是让她闷哼出声,就算骨节复位,这右手却是一丁点力都使不上。 “现在,你的对手是我。” 待方清之走到一旁处理伤口,眼中闪过戾气,突然方冷之冷然出声,一旁的雪雁绷不住了,厉声呵斥: “你们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师父,不要和他打!” 阡陌冷冷的看着他,右手全然使不上一点力气,方冷之眼底幽光暗动,那如同看死人的目光极为让人不舒服,人可以伪装,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他想杀她? “尽量拖延时间,你胜不了,所以,能躲就躲。” 这是千羽对她的告诫,离太阳下山的时间,只不过短短几分钟,她若撑过了这几分钟,他们就不敢下手,虽然不清楚,为何他们一定要置她于死地,但想要她的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炙热的火红色玄气从方冷之的手心喷薄而出,他不似方清之故意用近身搏击的手段与她对战,而是直接用了玄气,纯度精良甚至带着毁灭之气息的玄力逼近在眼前,阡陌一时没反应过来,竟被逼的血气翻腾,硬生生的吐出一口鲜血! ------------ 第三十二章 红红暴露了! “太弱了。” 方冷之面无表情瞬间靠近,一脚踩在了她的胸口之上,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她,手掌心玄气流转,炙热的温度似要将人整个都要烧起来,不过才一招就将她击败,甚至被人狠狠的踩在了脚下!阡陌心底的屈辱感到了极致! “那么,到此为止了!” 一语言罢,那夹着毁天灭地般玄气手掌瞬间逼近,阡陌一咬牙,只见她手腕中红光一闪,红红那细小的身子瞬间变得如水桶一般粗大,蛇尾一挥直集方冷之的门面而去,方冷之一时不察,整个身子都被掀飞了几丈路!红红昂扬着宽大的舌头,阴冷的目光注视着那个胆敢对它美人主子不利的人。 粗大的身子呼啸着,迅速游身前去,那方冷反应极快,掌心的玄气疯狂凝聚之后一掌击打了过去,红红不避反进,蛇头大张竟将那炙热的玄力之气一口吞下,整个身子突然之间又暴涨数倍,只见它张口一吐,更为精纯炙热的烈火向方冷之袭击而去! 方冷之整个人别烈火包围,旁人甚至能闻到皮肉燃烧的味道,令人作呕!对于这一系列的变故以及红红的突然出现,所有人包括那后山外的导师都被惊骇了!这是圣阶魔兽么?她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魔兽?这意味着什么?圣阶魔兽足以匹敌七阶大法师,除了当世九阶玄圣拥有签约这等级别魔兽的资格之外,一般人也只能仰望而已,而夜阡陌就算实力强横,被逼迫如此,却连玄气都没使出来,这意味着,她或许永远只是个三阶玄者! 可是就是这样武技惊人的三阶玄者却拥有圣阶魔宠,她的价值比之一般天赋惊人的强者,更让人瞩目! 叶导师站在幻境的入口之处,看着水晶石壁上发生的一幕,惊诧的手指有些发凉,这消息要是传出去,这个夜阡陌会成为各大势力争抢的对象,也会成为某些黑暗势力必暗杀的人,圣阶魔兽的主人,这样的身份实在太诱人啊。 “这孩子果然没让老头我失望啊。”爽朗而兴奋的声音骤然在他身边响起,叶导师转过头看见尊贵的院长大人忽然出现,连忙低头行礼,机械僵硬的声音终于有了些波动: “院长,你吥闶裁词焙蚶吹模?” “这一批的小娃子都有些意思,不过那女娃子拥有圣阶魔兽的消息,绝对不可以透露出去!明白么?” “是!”自家院长都已经发话了,他哪里还敢说个不字?只是看来要用些手段,将关于这一段的记忆,从那几个学生的脑子里抹去了。 酒鬼老头,不,应该说院长大人眼色颇为炙热的看了眼夜阡陌,跟在这女娃子身上的魔兽可不止这条红蛇呢,还有那圣阶红狐,他十分确定,这女娃子以后决计不简单,要不要认个徒弟先? 思及那夜酥香的烤肉还有冰冷可口的果汁,老头咂了咂嘴,咕噜灌了一口美酒,暗自就把阡陌给算计上了,叶导师看着院长大人眼底的精光,后背生凉,小心翼翼的后退了一步,虽然这样有些不敬,但院长大人的确是只老狐狸啊! 雪雁等人看着那被烈火炙烤的方冷之,头皮发麻浑身有些发冷,这样的待遇,果然够狠! “红红,回来!” 红红这才不情愿的停住了喷火,只见那火圈渐渐暗淡了下来,逐渐显露出了方冷之的身影,那人身子外围竟围绕着一层淡淡的水气,而就是这水气救回了他的一条命,旁人以为红红只是圣阶魔兽,其实它的品阶已到了神阶!属性为火,普通强者被这样的火煅烧,早就连渣都不剩下,而这方冷之竟能与之对抗,足以见其强悍变态之处! 这也让阡陌更加忌惮,这两兄弟果然不简单! 方冷之周身水气淡去,他整个人软瘫在地上,身上衣物被烧毁的差不多,肌肤更是被烧伤了好大块,甚至连那清秀的脸也有毁坏了一大半,那种阴冷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他颇有些艰难的抬头看了阡陌一眼,阡陌一愣,那双眼,竟然是紫色的!方清之走上前去,扶起了他,转过头看着阡陌,阴冷的眼隐有紫光,他说: “你,我们必杀之!” 言罢便扶着方冷之走了,白子夜张了张口又似乎不知道说什么,扶着陆芙蓉也跟着走了,至于那肖曜对之前的战局有些意思,也深深的看了阡陌一眼,随后跟着离开。 阡陌如释重负的半倒在地上,胸口翻滚的厉害,浑身的像是被车碾过了一样,疼痛的厉害,红红的身份暴露了,还不知会有什么麻烦呢,她一直按捺着没敢用玄气,生怕给自己惹麻烦,不过,现在看来,她的麻烦真的依旧够多了,尤其是那方氏兄弟,到底和她有什么仇?竟一定要置她于死地?! “师父,你没事吧?” 雪雁走上前来扶起她,稚嫩的脸上有些许的慌张,今日足够刺激,她再如何也不过是十五的少女,就算出身刺客世家,但真正的血腥残杀也未曾见过,不得不说,阡陌给了她极大的震撼! “没事,把玉牌分一分,时间已经到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阡陌抚着疼的有些厉害的胸口,要站起身来却有些艰难,徐年受伤颇重,看她的眼色有些复杂,强者注定被尊敬的,相比较她,他实在弱的可以,进了学院之后,她还会允许他跟随在旁么? 自容冽与风君说了几句话之后,他的神色一直有些不对劲,阡陌看了他一眼,淡声道: “你还算没让我失望,分了玉牌之后,进了学院之后,你自己保重。”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分道扬镳了,风君皱了皱眉头,他虽长相俊秀,却也说不得有多出挑,比之千羽与容冽更不知差了多少,只是每一个表情细细看去,却透着妖异美,越看越心惊,甚至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他看起来也不过才四阶玄师,救下徐年之时,下手却是相当狠辣到位,这风君根本就不似表面看来那么简单! “我要跟着你” 风君忽然开口,竟不愿意离开,他骨子里是惧怕容冽的,但下意识中,他不愿离开,就算阡陌对他诸多防备,他也不愿意。 阡陌深深看了他一眼,没答应也没回绝,扶着雪雁的肩膀站了起来,眼色在雪雁徐年还有风君的脸上闪过,到底,还是她们赢到了最后! “小东西,怎么我一离开这么一会儿,你又把自己弄成这样?” 一声喟叹从半空中响起,阡陌脸色一怔,身子便被搂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中,一抬头便见容冽那妖孽般的脸近在咫尺,眼底淡淡的红越显妖娆,他身上似有淡淡的血腥味,阡陌一惊,忙问道: “你杀了谁?” “一些小虫子而已,不必担心。” 容冽低头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炙热的薄唇印在她的眉间,神色间有些许的怒意,冷声道: “是谁伤了你?”仿若她一说出伤她人的名字,他便毫不犹豫的将之碾碎!阡陌无奈叹息,摇了摇头,细声道: “想杀我的人很多,你不能一一将之灭了干净吧?我还很弱,而正因为有那些想杀我的人,才会让我慢慢变强,所以,容冽,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她的眼底似有着细碎的光芒,坚定而不容质疑,清丽无双的脸苍白几近透明,墨发束起,鼻尖与额头还有些细密的汗珠,身子柔软的不可思议,怎么看也不过是个略显清冷的少女,如何就这么倔强而执拗呢? 终究,容冽搂着她的细软的腰肢,似要将之揉进怀里,低声呢喃着: “好,本尊就等着你慢慢变强,可千万不要我失望,若你胆敢让自己死了,本尊会让你在乎的人,为你陪葬!” 眼色从雪雁等人身上划过,威胁意味不言而喻,阡陌瞪着他,还有这样威胁的? 阡陌等人从后山幻境中走出来之时,太阳已下山了,第九小队无疑是这一次最厉害的小队,甚至在这几人出现在会场中之人,其他十个小组的人都在,眼神已全然有些不同,那种深深的忌惮与仰视,强者为尊的世界,万人淘汰下的胜利者,足以享受如此荣光。 “云城学院从来都不会接收庸才,就算你们有资格进云城学院,这也才仅仅是个开始,明日,带着你们的玉牌到新生部报道!稍后,会有人带你们去休息。” 叶导师那僵硬的声音又适宜的出现在半空中,语音刚落,便走出一名身材妖娆风情万种的女人,看的这群人都脸红了,毕竟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少年,纵然其中不乏如花少女,但熟女风韵可不是一般少女能比的,她妖媚的笑了笑,扭着水蛇腰引领着这群新生进了住宿处,只是,当那些人看着那一排低矮坑洼如同穷人区的住所,终于有人忍不住抱怨了: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 第三十三章 奖励 “这是云城学院的规矩,新生必须要住在这样的地方,想要住那边的房子,便要付玉牌,一枚玉牌一个晚上,不过,想必你们大部分人身上的玉牌都被抢了吧,所以,只好委屈你们了,至于伤药的话,倒是已经帮你们备好,食物稍后会送过来,所以,好好休息吧。” 妖媚女人扭腰行至阡陌面前,方式兄弟那一队就在一旁,他们这两队身上的玉牌数量最多,也最为旁人所妒忌,不过在实力面前,也只有妒忌的份了。 “你们这两队和我来,胜者是有奖励的,对了,我叫玉娘,是你们的生活导师,安排你们的生活事宜。” 玉娘撩动着耳旁的发丝,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成熟韵味,眼角带媚,从这几人脸上划过,这几个少年冷静之极,全然没有受蛊惑的迹象,果然都是些自持冷静的人,自控能力倒是不错。 她将他们领到一个独立院落的地方,从外观看比之前看的似穷人区的地方要好上太多,玉娘娇笑道: “你们可以在这住上一晚,明日开始,想住哪里,可是由你们身上的玉牌决定,好好享受吧。” 言罢便退下了,阡陌等人对视了一眼,又戒备的看着方清之等人,真是冤家,连住都能住到一处,只是不知,在这样的情况下,那方氏兄弟是否还有杀她的心思? “阡陌姐姐,真是有缘呢,没想到我们还能住在一起。” 方清之扬着甜腻的笑意,俊秀的脸上似乎找不到之前那般的阴冷,仿若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而方冷之身上的伤痕已然消失无踪,只是左脸之上还有巴掌大小的伤疤,甚是吓人,他看她的眼神,一如之前般死寂,阡陌脸色冰冷,全然不为所动,容冽慵懒的站在她身旁,随手搂住了她的腰,低头轻声问她: “伤你的就是这个人?” “阡陌姐姐,那是你男人么?你眼光也忒差了一些。” 方清之不屑的看了一眼容冽,怎么看都是普通的不会让人有看第二眼的普通男人,他的手竟抚摸在阡陌的腰间,而夜阡陌并不排斥,方清之冷哼一声,出言奚落,至于为何奚落,只怕他自己也不清楚,应该是看不惯,对,像夜阡陌这样强悍的女人,要找男人也该个能配的上她的,而那叫做奈何的男人,实在不怎么样! 白子夜冷冷打量着容冽,也忍不住蹙眉,普通的就如地上石头一样的男人,看一眼都记不住长相的男人,实力也不过才四阶玄师,夜阡陌怎会容忍他如此亲昵?心底不知为何,实在有些不舒服! “走吧,先进去看看,这所谓的奖励有什么不一般的。” 阡陌理都不理,拉着容冽的手抬脚就走了进去,容冽眼色玩味的看了那几个少年,恩?这几人似乎对小东西感兴趣呢,怎么办,有种想要抹杀他们存在的欲念,若是小东西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呢? 那跟在一旁的雪雁与徐年突然感觉后背生凉,抬眼见到那道身影,都不敢再多看一眼,这在他人眼底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他们可是见过他真容,一眼便足以震撼所有认知,人间绝色加起来也不及人家万分之一,万千风华也只有仙人才有此等风资,不知夜阡陌眼底看到的,是奈何的脸,还是容冽的真容?若是真容的话,她的心脏真是足够强大! 风君一贯沉默不言,只是看着容冽的眼神有着深深的畏惧,不仅因为他的强大,还有他一眼便看出了他的身份,那令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身份,不过,就算强大如他,也有致命的弱点,夜阡陌就是的弱点!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取得她的信任! 房间并未有多奢华,只是当人走进去之后,感觉这房间的灵气充裕的吓人,而这个院落远离其他地方,僻静而优雅,精致的食物也已经准备好,除却那舒适的睡觉的地方,楼上的大厅便是一个大的吓人的练功室,旁边摆放着一些魔核灵石,这些东西价值千金,却被随意的放在了旁边,无怪乎,这里的灵气充裕,有这些灵石魔核,修炼自然事半功倍! 这样的奖赏,对于他们而言自然是至为需要的,徐年本就玄气低微,捧着一把风系魔核寻了个地方修炼起来,雪雁也寻了一些灵石,至于白子夜那边,陆芙蓉早就抓了一大堆的魔核灵石,脸上流露出贪婪之色,这些东西可是对修炼有着不少裨益啊! 白子夜还算冷静,却也没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方冷之与方清之也甚是需要这些灵气,倒是阡陌与容冽还有风君站着没动,对于容冽而言,这些东西还不够入他的眼,阡陌疑声问道: “你不修炼?” “恩,这些东西,对我没用。” 脸上隐约有些腼腆,他的眼湛亮清澈,甚至还透露着些许的天真,阡陌心中一窒,避过了他的眼神,淡声道: “你随意。”她没细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如今对他依旧甚是防备,她没有看透人心的能力,只是不知为何,就算对他防备,但潜意识中对他并不反感,这似乎是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 “这些东西,质量太差,小东西若想要的话,本尊给你寻些圣阶魔核。” 这话听来甚是狂傲,不过对于容冽而言,却是挥手之间的事,这等送上来的好处,她又如何会拒绝? “有没有条件?” “?..”容冽一口含上了她的精致小巧的耳垂,用两人听到的声音道: “当然有,晚上与我同床共枕可好?” 阡陌不动声色的拧了他腰间一下,看着他瞬间僵硬的脸,心底暗喜,小样,还真以为她治不了他? “不知羞耻!” 一声鄙夷的声音不轻不重的传入阡陌耳中,抬头一看,陆芙蓉一脸不屑的看着她,她与容冽之间的话,旁人虽未听清楚,但举止到底还是过于亲昵了些,尤其是夜阡陌惯常都是一副冷冽的摸样,与那奈何在一处之时,却稍显娇羞,这一幕自然让一些人不舒服。 阡陌没理会她,抬脚选了几个不甚起眼的灵石与魔核,而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容冽什么都没拿,倒是对着那陆芙蓉笑了笑,手指微动,一团看不见的黑气缓慢的飘进了她的体内,而她并未察觉,犹自放肆叫嚣道: “一对奸夫淫妇,连修炼也不顾,还不知干的什么龌蹉事呢!” “芙妹!不要乱说!”白子夜那原本儒雅俊秀的脸忽然变得很难看,训斥着陆芙蓉,他难得动怒,两人若非世交又是从小一起长大,就凭着这几日愚蠢的行为,他早就不管她死活,但她似乎还不懂收敛! “白哥哥,以前你从来都不会说我,难不成为了那个她,你便这么对我吗?” 垂悬欲滴的摸样甚是委屈,心底对夜阡陌的恨意越发深刻,白子夜脸色阴沉,对她这般无理取闹又无可奈何,女人若是无理起来,他无论说什么都是错,便索性什么都没说,陆芙蓉见他如此,越发恼怒,大哭着跑了出去。 “白兄,你那小情人吃醋呢,你怎么不去哄哄?难不成,你看上阡陌姐姐了么?” 方清之出言奚落,他对夜阡陌的称呼依旧是阡陌姐姐,他与方冷之看起来也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年纪,阡陌已是二八年华的少女,如此称呼也没什么不妥,只是稍显亲昵一些,但他对夜阡陌却是抱着必杀之心,如此便稍显诡异了。 “与你无关。” 白子夜面若寒霜,对他并无多大好感,眼色低沉也不知在想着什么,方清之冷然一笑,对一旁的方冷之道: “哥哥,在杀阡陌姐姐之前,我能不能玩玩她?” “随你,只是不要玩死了,因为她要死在我的手里。”方冷之被毁了半边的脸甚是恐怖,眉目之间流转着阴冷杀意,这具人族的身子实在太弱,想要杀那女人,还要花些手段与时间,还有让他不安的一个因素,那就是她身边的叫奈何的家伙,一个人就算再怎么不起眼,也不会全然让人漠视,他必然不简单! “放心,我会很温柔的。”方清之温柔的笑着,眼底的兴味让不远处的雪雁打了一个寒颤,这两兄弟怎么这么恐怖?他们想杀了师父?她雪雁的师父,那是随便让人杀的么?闭眼凝神,潜心汲取着这难得的精纯之气,她要变强!只有变强才有守护别人的能力! 阡陌与容冽回 ------------ 第三十四章 吃醋了 阡陌静静的看着手中的石块,而后屏息静气,玄基之中流转着厮死魂之气,将那一块风系魔石放置于手心处,汲取着其中灵力,只见那魔核之中橙色的灵气以肉眼可见的迹象涌入阡陌的身体内,只是入了她体内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不见丝毫浪花。 阡陌不死心,又拿出那几块魔核与灵石,同理催动,依旧同样的结果,体内玄基上的玄丹色泽更亮眼一些,并未有其他变化,一旁半躺在贵妃椅上的容冽,手指把玩着红红,眉眼慵懒动人,眸眼流转着璀璨光华,见此也不由的皱起了眉头,阡陌身体内的有他的魔血,玄气更是呈现诡异的死灰之色,状况实在有些复杂。 阡陌咬了咬银牙,从储物戒指中,拿出那颗黑熊身体内的魔核,这可是圣阶魔核,若是再无用处的话,她还真不知,要如何修炼这玄气了,若是连修炼都不得法,那又如何变强?就算是五系同体,那又如何? 深吸一口气,又看了容冽一眼,容冽慵懒的半躺着,眼睛微眯,眼底淡淡的清辉甚是魅惑,阡陌凝神聚气,手掌心的魔核虚于半空之中,体内噬魂之气流转,那枚圣阶魔核忽然急速转动起来,绽放出炙热火红色光芒,忽然之间,那庞大的火元素疯狂的冲入到阡陌的体内,阡陌闷哼一声,强烈的疼痛感袭来,毕竟是圣阶魔核,力量太过庞大,若非有强悍的身体与灵魂支撑着,只怕阡陌这一刻已经爆体而亡了! 容冽在一旁看着她稍显痛苦的表情,心突然一扯,手指微动,有种想要帮她捋顺这些力量的冲动,只是若是他这么做,反倒会对她不利,毕竟那圣阶魔核中,依旧残留着那黑熊的残魂,若这力量,阡陌不能将之驯服,只怕会后患无穷! 阡陌到底也是极为执拗之人,那些力量冲刷着体内的神经,就像是针扎一般的疼,阡陌强忍着拼命的催动着噬魂之气,玄基微动,她甚至能感觉到这两种力量在她身体内开始撕扯,圣阶魔核的力量不可小觑,这阡陌不过才五阶玄师的,就算是八级玄导也不敢如此轻易的吸收这圣阶魔核的力量,所以,阡陌这一步走的甚险。 阡陌牙关咬的死紧,牙龈都被她要出血来,可想而知这种痛苦,那原本在她体内疯狂肆虐的力量,竟被噬魂之气一点一点的吞噬,甚至连一丁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最让阡陌诧异的是,那噬魂之气似乎并不需要她的驱使,更甚至,像是有自己意识一般,不紧不慢的将那些力量全部吞噬,之后又极快的回融到了玄基之中,死灰之气萦绕在玄珠之上,光华流转之间,那原本炙热的艳红早就被包裹在其中,那枚玄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大了一点。 半响之后,阡陌这才睁眼,身子有些打颤,浑身都湿透了,旁人若汲取力量,该是神清气爽,怎的,她就这么累呢? 却见千羽的残魂体从玉镯中出来,如神的俊脸之上平波无寂,纯白色的长袍逶迤在地,虽是魂体,却有着凌驾于凡尘的谪仙之气,眼珠平静的看着阡陌,淡声道: “那些力量被你的噬魂之气吞噬,只是噬魂之气极为霸道诡谲,故此,若是想要依靠这些魔核提高玄气的话,除非圣阶级别的魔核,否则,只是杯水车薪毫无任何效用。” 千羽的提醒,让阡陌像是被棍子狠狠的抽了一下,心疼的厉害,那可是圣阶魔核,真以为是萝卜白菜?当初为救沧澜杀了一只圣阶狼领,都差点要了她的命了!又听千羽这么说,她这心都已经凉了半截了。 “此话当真?” “恩。” “小东西,若你想要圣阶魔核,本尊倒是能帮你寻些来。” 容冽突然开口,起身缓步走了过来,拥过她纤细的腰,似若有意的扫了一眼千羽,神色之间有些玩味,阡陌眼色一亮,抬头急切问道: “真的么?” “本尊说的话何时有假?倒是有人喜欢故弄玄虚罢了。”说这后面一句话的时候,略带着玩味,千羽依旧平静无波,只是原本说完话就会消失的他,反而静立在阡陌眼前,眼色扫过容冽放在阡陌腰间的手,神色莫名。 “魔界至尊,容冽,万年前横空出世,斩杀万千魔兵成为魔界至尊,千年前人魔妖界混战,以一人之力灭一国之城尸痕遍野,最后隐族出手,以四位上古血脉继承者为祭,才将之囚于禁地,并昭告天下魔尊已死,这才平息了那场大战,并将魔族赶出了人族境地,在沧海之滨外围下了禁制,而身为魔族的同盟妖族,也是如此待遇,妖王被杀,妖族也是如法炮制,不知,我说的可有错?” 千羽细细说来,声音清朗,神色之间傲然而立,锋芒毕露皎皎清华之姿,全然不亚于容冽的艳绝霸道,容冽凤眼一眯,挑了挑眉梢,这才细看了眼他,他说的字句不差,犹如亲眼见过一般,他成为残魂之前又是何身份? “对于隐族,你了解多少?”容冽眉梢微挑动,不动声色问道,那将他囚禁千年的隐族,犹如神族一般的存在,将千年之前那不可一世的他玩弄于鼓掌之间,整个云锣大陆之中却从无他们存在的痕迹。 “隐族为云锣大陆的神族,近千年来都不曾现世,只在人族倾毁之际现身,拨乱反正,超越于人魔妖三阶的存在,此般力量,就算你身为魔尊,也不可与之抗衡,你该知晓。” 千羽淡淡说来,神色之间并未显得有丝毫异常,容冽看了他一眼,异光微动,周身凌厉了起来,就算是残魂,千羽的存在,却像是一枚针,扎的他有些不舒服。 “你的身份是什么?” 毫不客气的质问,透着叫人难以忽视的尖锐,千羽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摸样,甚至都没再看他,反而将眼神落在了远处,缓声回应: “一缕残魂而已。” 容冽蹙眉,突然手指微动,一缕黑气如有甚神识一般向着千羽袭去,千羽若有察觉,身形未移动半步,却见那黑气在靠近千羽半寸之时,便不能再近分毫。 “有点意思。”容冽呢喃玩味着,眼底厉芒大盛身形欲动,一只手突然之间拉住了他的衣角,只听得阡陌冷声道: “千羽是我的人,你不许动他。” 容冽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转头看她,清丽无双的脸,凤眼冷冽,白玉般的手扯着他的衣角,显然,她的意思是不会让容冽对千羽下手的。 “哦?他是你的人?那如果我要他魂形俱灭的话,你要如何?杀了本尊?”容冽怒反笑回问道,口中重复着那一句话,心底极为不舒服,恨不得就将那缕残魂给捏碎了!阡陌皱着眉头,不知他为何发怒。 “你发什么神经!” 阡陌瞪了他一眼,口中轻叱喝,千羽于她,是不一样的,他会指引着她,甚至因为有契约的关系,今生永远都不会背叛她,这种感觉让她很安心,所以,容冽的话,只会让她觉得可笑! 千羽察觉到了那人的杀意,又见阡陌眼底的愤怒与维护,平静无波的心像是被搅动了一下,忽然有些热,手无意识的抚在了心房之处,周身淡白色如欲要羽化成仙,眉头轻蹙,似不知,他这缕残魂又为何会有如此感觉? “我只是一缕残魂,对你无丝毫威胁。” 千羽难得的解释了一番,而后淡影退入到了玉镯世界之中,只是不知为何,阡陌顿觉玉镯温度温热了一些,手不直觉的抚了上去,那玉镯越发炙热。 容冽脸色阴沉,转身看着窗子没有再看她,艳丽色的长袍在昏暗的灯光下,越显冷艳,深刻的五官轮廓分明,却隐隐透着一股愤怒,束手而立,修长的身子在大理石的地上投下淡色浅影,那负气的样子,却是比惯常的漫不经心要生动许多,阡陌心中一动,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诶,我说你好歹也是堂堂魔尊大人,怎的这么小气?” 容冽转身,幽暗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那如花绽放的笑颜,心口闷的慌,神色冷淡: “怎么不继续维护那男人了?他是你的人,那本尊是你什么?” 这话细细听来,果然是带着些许醋味,阡陌浅笑着,微凉的手指抚上了他的俊脸,一字一句道: “你么?你是我男人。” 这一句男人,刹那之间安抚了他的怒意,心房微跳,鼻尖萦绕着她的淡香 ------------ 第三十五章 同床共枕 容冽呼吸炙热,魔族本易情动,这阡陌又是他心上之人,又如何能忍耐的住?阡陌意乱情迷之际,却还残留一丝理智,待他欲要解开她领口之际,握住了她的手,将他稍稍推离一些,气息尚且还有些不稳,喘息道: “容冽,调情这事,到此为止可好?” 容冽默然,又抱紧了她狠狠的吻上了她的红唇,手指游离在她的锁骨之处,细声道: “本尊等着你愿意的那天,不过这利息,本尊要收回来。” 阡陌的唇已被他吻的有些红肿,眼色稍显迷离的看着他那张绝艳的脸,暗骂自己被男色所魅,和他这般的男人欢好,她并不吃亏,只是这身子还是个处,怎么的,也要挑个能让她奋不顾身的男人吧,容冽可还差些呢。 她伸手勾住他的下巴,倾身上前在在他下巴处留下一吻,浅笑道: “这利息行不行?容冽,我可是在看你美色的份上才亲的,所以,想要我爱上你,你可得多努力些。” 她眉眼带狗洞,媚态浑然天成,这清冷惯了的脸如此妖媚起来,简直就似那惑人的妖精,勾人的厉害,容冽那刚熄下去的火,又哗了一声给点燃了,阡陌察觉他眼底的那团火,笑着挣脱了他的怀抱,行至桌旁,倒了一杯清茶递给他,不怀好意笑道: “来,喝杯茶降降火。” 容冽面色一僵,只是被她弄的有些哭笑不得,她绝对是故意的,缓步行至她旁,一手接过那茶一口饮尽,阡陌眉目一挑,这么好说话?这想着,他却搂过她的头,而后就着她的嘴,直接吻了过去,将那茶灌进了她的口中,那清茶顺着嗓子眼下去,却呛的她咳嗽不已。 容冽却是笑的跟大尾巴狼一般,阡陌这边咳的难受死了,不甘心的捏着他的腰,往死里掐,容冽脸色微变,赶紧抓住了她这不安分的手,腰上的皮肉肯定青紫了,这小东西,心可真狠。 阡陌手指微动,寒光一闪,手中小刀向他手腕袭去,去势凶狠全然不留情,容冽眉眼微动,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这小东西,是想和他交手么?身形急剧后退,过招之间,只退不攻,在阡陌如此凌厉的攻击之下,却是游刃有余身形飘逸。 “速度太慢,下刀力度过猛,没留有后招。” 句句提醒倒是触怒了阡陌,眼底闪过寒光,他身上并未有魔力波动,与对战也只是如闲庭漫步一般,身形诡异莫测比她更快。阡陌本就是要强之人,小刀顺势一勾,容冽身子后倾,阡陌唇角冷冷勾起,反倒是极快收了小刀,而是将手按在了左手的箭弩之上。 暗箭呼啸而过,容冽眼色微动,在触及他周身之时,慢了下来,骤然落下,而阡陌早就在射出暗箭之时,身形影动,整个人已然扑了上去,巨大的冲撞力让容冽避无可避,而他颈脖一寒,那小刀已然逼近了他! “够狠辣果决,小东西果然总是给本尊惊喜。” 容冽手指微动,夹着那一柄寒刀,分毫不差之间,阡陌勾唇冷笑,倒是停住了攻击的步伐,在他手中,她赢不了,只是受不了被他压的死死的而已。 随意收回了那刀,而后将摆摆手懒声道: “天色不早,我要睡觉了,你请自便。” 言罢缓步行至床边,身子一倒,又将被子包裹了自己,全然不理会一旁的容冽,容冽眼色一沉,就这么将他扔在这?从认识阡陌开始,这女人不断在挑战他的底线,从来没有人敢忤逆他,甚至如此忽视他。 窗外忽而刮过一阵冷风,容冽脸色微沉,身子骤然消失在了原地,阡陌假寐的眼忽然睁开,立刻翻身而起,行至窗台之处,却见天色已彻底暗沉,冷风大作,远远看去,什么都看不见。 那么容冽去了哪里?之前在后山之中,他也曾不说一言便消失了,他的身份在这里终究甚是威胁,抚窗暗叹,任那窗子开着,便依旧回了床上继续休息,阡陌半夜惊醒,却见窗台边狂风大作,大雨淅沥而下,那窗户被摇的咯吱作响,阡陌起身关窗,走到窗台之后,一回头便见一个黑影骤然出现在眼前! “你是故意吓我的?” 阡陌瞪着那熟悉的影子轻斥,身子下一秒却被拥入了宽厚的怀中,外面下着大雨,他的身上却干燥之极,鼻尖之间能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你去见了谁?”气息冷凝,隐隐有血腥之气,阡陌皱眉问道,容冽将她更拥紧了一些,叹声道: “不要多问,继续睡吧。” “恩” 阡陌继续裹着被褥,而容冽从背后拥着她,他呼吸平缓,眼神定定的落在阡陌的身上,不知在思虑什么,阡陌闭眼,将这些纷扰抛之脑后,无论他有什么目的,只要不与她冲突就好。 即日,阡陌在容冽的怀中醒来,前世她就有个极为不好的习惯,那就是每次醒来一分钟之内,她的神智会有些昏沉,敏锐度会下降许多,这于她而言是致命的,所以就算今世她都未曾酣眠过,身边也不容人靠近,而容冽却仿佛是个例外。 是因为他的强大么?还是因为他给她的安心之感?她不清楚,只是如她所言,他是她的男人,这种私有物的归属之感,倒是让他显得有些不同。 她细细的看着他的脸,这张脸恐怕放眼整个云锣大陆,都不能找出一人能与之匹敌,就算是身为女子,在这样的绝艳之下,也黯然失色许多,纤细的手指抚摸在他的眉眼之间,摩挲游离,神色之间已见些许沉溺。 这时,却听见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师父,起来了没?今日要去会场呢。” “恩,好,马上来。” 这边厢,阡陌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正要收回手指,却被容冽一把抓住,唇角带笑,坏笑道: “小东西,是看上了本尊的容貌么?”幽暗的眼色眼波微荡,如此艳色让阡陌心中一跳,果然是妖孽,别了他一眼之后挣脱他的怀抱,便要起身,看起来颇有些惊慌失措,容冽嘴角含笑意味深长,爱极了她这小摸样。 梳妆完毕之后,阡陌也没理会他,正要开门之际,容冽倒是慢条斯理的整理好了,待她开门之时,手抵在门上,身子前倾在她耳旁低语: “远离那几个小鬼,尤其是那方氏兄弟,他们不简单。” 若说前一句还透着些许的酸味,那后一句便是告诫了,与千羽一般,连容冽都说那两兄弟不简单,如此,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两人相携出去,雪雁徐年与风君已等候在大厅,整夜修炼之后,这几人身体内的玄气越发充裕了许多,连徐年都隐隐有欲晋升的迹象,倒是风君让阡陌留心了几眼,那些魔核与晶石对他都无用处,这又是为何呢?也曾见他出手,下手凌厉干脆利落,却几乎没用玄力,这人骨子里也透着些许的古怪。 “阡陌姐姐早啊。” 一声清朗之声传来,偏房之处,走来两人,正是那方氏兄弟,方清之俊脸清逸,笑颜若三月桃花,刹是迷人。他甚至不将旁人放在心中,只与阡陌打了个招呼,径自向她走来。 容冽眯了眯眼,挡在了阡陌身前,意味明显,方清之这才打量了他一眼,这个名叫奈何的男人,看之即忘的五官,如石头一般普通,方清之笑意不减道: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容冽没有说话,他向来不喜与人多言,这人还没资格让他打破他的习惯,阡陌也不知这方清之明明有杀她之心,这般姿态又是为何? “阡陌姐姐,你这是嫌弃我了么?” 双眼灿若桃花,眼一眯,青涩之中有透着些许风情,方清之本就长相俊逸,阡陌眼色一跳,刹那之间,头皮都有些发麻,这?.这当着容冽的面如此,是找死的节奏么? 果然,容冽眼底泛过一丝冷光,身形微动,不过一瞬之间,手指侵袭上了他的左胛骨,那方清之似乎没反应过来,脸色一怔,那随之而来的压迫感实在骇人,还是那般过目即忘的面容,但那周身的凌厉,却是连他都甚觉得惊诧! “不要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否则,我不介意捏碎了你!” 手指微动,只听得咔嚓一声,似是那肩胛骨被捏碎的声音,阡陌一惊,容冽直接就这么动手了?反看那被禁锢的方冷之,眼底厉芒毕露,双瞳微缩,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 ------------ 第三十六章 选择 方清之这才抚摸着已碎裂的肩胛,双瞳锋芒毕露,越显诡异,咬牙切齿道: “魔尊临世了。” “什么?!”方冷之那张冷漠的脸也甚是诧异,连声问: “你没有看错?” “若非他身上魔气稍微外漏,我这天邪眼都险些看错?那人就是千年前传闻中已陨落的魔界至尊容冽,那些隐族老头子干什么吃的?怎么没将这煞神给杀了?如今他又和凤族少主在一处,想要杀了那夜阡陌,只怕难了。” 方清之那张清逸之极的脸此刻略显狰狞,再看一眼肩胛之处,衣服上竟出现了黑色手指印记,将衣服扯开,那印记似被深深的刻在了皮肉之中,诡异的黑让人甚是不安。 “等到我们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杀了夜阡陌!” “恩。” 等到阡陌回到会场中心之时,已然多了一些其他导师在场,甚至还放了一些桌子,算是各部门的报到处,新入院的学生五十多人皆已纷纷到齐,正在挑选自己将要入的系门,阡陌看了看,有武技系,玄门系,煅炼系与炼药系,林林总总算了也不下六个,不过,大多数人都选择了玄门系与武技系列。 阡陌这第九小队已然是一战成名,一出现,便让那些人悄悄注视着,就连导师也多看了几眼,人才可都是吃香的很,不过一般这样战斗力惊人的人才,一般都会选择武技或是玄门系,就连雪雁等人也是如此认为的,阡陌那诡异的身份与手段,之前就已经让导师高看了几分,甚至连武技与玄门两系的导师似乎都已经胜券在握,对视一眼之间,火花四射,这两人每年为抢学生,可没少斗。 “师父,你选哪个?玄门系还是武技系?” 雪雁眨着她那双清亮之极的眼,娇声问,这小妞在旁人眼底可是不可招惹的主,但在阡陌面前却是不同,倒是恢复了几分符合她年龄的娇俏,长相本就甜美可人,只是惯常脸绷的阴沉,身上煞气又重,这才看着老成不少。 “雪雁,那你打算选哪个?”阡陌低头看她,眼底那淡淡的温情让雪雁开心不已,她这死缠烂打来的师父,对她可是温柔不少呢,看来,她这徒弟是当定了! “师父去哪,我自然去哪。” 阡陌浅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这动作做来,可是将雪雁当成了小孩,一旁的徐年察觉到雪雁身子一僵,想到不久之前,这小妞拿着鞭子恐吓的摸样那可是相当的傲娇,却见雪雁被阡陌轻柔的抚摸着头发,一脸娇羞的小媳妇样,身子不由的抖了抖,实在是太惊悚了,他敢肯定,要是他这么做,这小丫头绝对会把他的手都给剁了! “不必跟着我,你武技已是极好,只是少了些实战技巧而已,你去玄门或许会更好。” 阡陌淡淡分析着,这一言一行之间,算是认可了这小徒弟,毕竟在后山与方冷之对战之时,这小妮子是真心向着她,甚至还为她受了伤,故此,这师父她是当定了,既是她徒弟,有些事,自然会帮衬着些。 “那师父,你去哪?”雪雁抬头问她,阡陌似是抚摸她的头发有些上瘾了,她发质极软又梳着了个包子头,小脸圆润,肤色雪白,怎么看都是个极品小萝莉。 “放心,无论我去哪,我这当师傅的又不会跑,你去那报道吧,可不许给师父我丢脸。”末了顺势还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一旁的容冽冷哼了一声,阡陌这才放开了狼爪,貌似她这行径怎么与狼外婆相似来着? 雪雁甚是听话的去玄门报道了,一离开阡陌,那张小脸就彻底阴沉下来,就算是徐年也不敢靠近半分,不禁感叹,这女人变脸的功夫,实在强悍啊! “徐年,你去哪?” “就我这三阶玄者,也不会什么武技的人,还能去哪?自然是那煅炼系呗。”徐年语气之中有些苦涩,他对自己定位极是精准,也相当清楚自己不是那种料,这煅炼系算是较为冷门的系部,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之中,想要出人头地实在艰难,煅炼大师辉煌的时代早已过去,甚至曾经那些精炼的技术也没遗留下来,进这煅炼系部的在旁人眼中,也不过是个废人而已! “徐年,你很优秀,你甚至比那些所谓的强者更为优秀,因为你有一颗无比聪明的脑子,玄力不行又如何?那日,那几个四阶玄师还不是败在你的手下?对你,我很期待。” 徐年诧异的抬头,看着阡陌那清丽之极的脸,心头竟涌起一股热血,他以为她也会低看他的,毕竟他如今真的算是废人,什么都不是,可是,在她眼底,他看到了真诚还是信赖,她是真的相信,他一定会成为煅炼大师的么?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了!” 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坏笑,这一瞬间,他已经不是那个倔强的穷苦的小子,阡陌相信,在这少年身上,一定会有不一般的事情发生,这是她所愿意看到的! “你呢?风君,你选择去哪?” 阡陌看了一眼那一直默不作声的风君,这人是她一直看不透的,比之雪雁与徐年,她并不信任他,但不知为何,这个少年有着一双最为清澈明亮的双眸,她一直很回避他的眼也正是因为如此,若他只是个满腹心思算计的人也就罢了,可惜他偏偏拥着这纯净之极的眸,这样的矛盾与冲突,更是让她看不穿。 “我不知道。” 风君摇了摇头,满脸困惑,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他举手投足之间恰如各种风情,连看过容冽如此绝艳之色的阡陌,偶尔也会失神,这与容貌无关,似乎,他天生便有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人迷失其中。 容冽又是冷哼一声,手捏在阡陌的腰间,那拧的叫一个精准,刹那之间,她疼的都快哭了好吧,抬头瞪着这个醋坛子,所谓魔尊大人一点气度都没有!容冽倒是显得甚是委屈,双眼盯着她,朗声道: “本尊的容貌,还不够你看的?” 旁人一听,浑身抖了三抖,这普通的都和石头差不多的脸的人,还敢如此自夸?这也太不要脸了,阡陌习惯了,也就不理会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抬脚直往?..炼药系走去?这可惊落了一群人的下巴,那玄门与武技的两位导师急的都快要用手去扯了,她在后山的表现,他们可都是看到的,人才啊,人才,这样的人才怎么会跑到炼药系去了? 阡陌不理会众人的目光走了过去,相比之其他系门的热闹,这边可是清冷之极,那招收学生的导师顶着跟个鸡窝一样的头发,正趴在桌上睡觉呢,阡陌皱眉,一手敲了敲那桌子,几声之后才将那导师惊醒,那人醒了之后还无所觉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一脸茫然的样子,似乎还闹不清状况。 “我说,这是炼药系招生处吧?” “是啊,用眼睛看就知道了嘛。” 那人看来不过才四十来岁,却是蓬头垢面,都看不清长啥样子,身上酒味很浓,像是大醉一场还没醒,无怪乎这里一个人影都没有,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导师,谁敢过来? “我要报名,加入炼药系。” 阡陌也没太在意他这形象,她之前就已经打定主意了,身上的噬魂之气太过诡异,一般人不知晓,但这是云城学院,听闻那院长大人还是整个云锣大陆之中仅有的几位九阶玄圣,若是让他给看出来了,只怕她会有天大的麻烦,连这条小命都保不住。 所以,玄门她是不会的,至于武技,若沦身法,敢问又有谁能当的了她的导师?所以,也就炼药系可选了,现在看来,貌似就是这导师有些不靠谱了。 “哦,你把这表填了。” 这导师从始至终和她说话都闭着眼呢,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阡陌叹气,果断的把表给填了,然后递还过去,那导师这才抬眼看表,依旧没啥表情,之后才随意的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之后,那眯眯眼瞬间睁的老大,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手抓住了她的手,颤着声音道: “美人啊,美人,芳龄几何?有无婚嫁?我乃?..” 这话还没说完呢,却见一道寒光闪过,他连忙放手,这再不放手,这两爪子可就废了,是那个王八羔子敢打扰他和美人亲近?恼怒之下抬眼看去,却见那美人已在一男人的怀中,那双玉手紧紧被那男人捏着 ------------ 第三十七章 谁在算计? “既然填了表,那就是我学生了,我是你导师胡离。” 胡离一瞬间便恢复了道貌岸然的样子,束手而立脸色潮红,顶着杂乱不堪的鸡窝头,一手抚摸着拉碴胡子,那半眯着的眼中划过色光,这落在阡陌眼中,怎么看都是猥琐大叔? “狐狸?” 阡陌念着他的名字,声音清冷,胡离听着自个儿的名字从这美人学生嘴里说来,听得那叫个通体酣畅极为舒服,扬起一丝笑意道: “不,是胡不归的胡,游离之外的离。” 容冽伸手拿过另外一张纸,飞快的填了一个奈何,便将那张纸扔在了桌上,而后一把揽着阡陌的腰际转身便走,不欲阡陌与这猥琐之人再呆片刻,胡离眯了眯眼,眼神却甚是清亮,她叫夜阡陌,这一次新生之中拔尖的人物,还长的如此艳美,想来,有这个美人学生在,他定然是不寂寞了。 “诶,你站在这里这么久,是不是也打算报名?” 胡离抬眼问了问一直默不作声的风君,风君神色微怔,看着容冽拥着阡陌离去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什么,听到他的询问之后,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恩了一声,拿起一张纸,填写了自己名字之后,便也默然而去,只剩下胡离一人拿着那三张只写了名字的纸,风中凌乱,有这么不把他这个导师这么不放在眼的么? 众目睽睽之下,阡陌与容冽相拥而行,一路上看的人也不少,她本就长相绝美,一身紧身黑衣,勾勒完美身形,干净利落马尾辫绑着,露出纤长白净的颈部,眉目精致,未施胭脂的脸蛋吹弹可破,周身那清冷的气质,就如出冷剑一般,让人不敢靠近,但就是这样的女人,却甘心让一个普通男子拥入在怀,如此落差倒是引来不少人围观。 “容冽,能否放开我先?” 阡陌冷言道,那周边的目光让她十分不舒服,归根到底该是这男人的放肆行径,人家那爪子还在她腰间放着呢,容冽不以为然,低声在她耳边呢喃: “本尊若是不愿,又如何呢?” 这等无赖行径,由他做来却透着一股子魅惑之态,阡陌侧眼看他,那完美精致的侧脸,唇角微扬,似开到荼靡的鸢尾,一眼之间,便是极盛始艳,心底默念着红粉骷髅,这才将那色心压下,将头僵硬的转了回去,不再看他,男色撩人啊。 “就算你不将我放开,能否将你身上的气势收敛一些?我家娃娃喵喵,还有小狐就因为你在,可是连声都不敢出呢。” 这声声控诉好不委屈,想她家娃娃喵喵小狐是多么奔放热情的兽,就因为他的原因,这些兽兽都不敢出现,连一向一直趴在她胸前当木兰花的娃娃都被扔进了玉镯世界之中,其原因是,这容冽想与阡陌亲昵之际,不喜有人打扰?! “这些个碍眼的东西,若是在关键的时候打扰到了本尊,本尊一时错手,若伤了你的兽兽,怕是不好吧。” 那一句关键的时候,意味深长,阡陌顿时脸红心跳了起来,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际,这调情伎俩又是极好,阡陌手心都开始出汗,恨不得能离这人远些,该死的!会调戏了不起啊! “师父,师父!” 一声清脆的疾呼将她从这等尴尬的境地中救了出来,阡陌回头,便见雪雁那娇小的身子飞奔而来,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故意,直接撞到了阡陌的怀中,阡陌趁机搂住了她,并顺势甩开了他的禁锢,低头轻叱道: “怎么这么毛躁?” 暗地里送了个秋波给她,徒弟做的好!雪雁被阡陌两手抱着,小脸扑红的厉害,小声道: “师父,听闻武技馆中正有人竞技呢,要不要去看?” 说这话时,这眼角悄悄的扫视了一眼容冽,她虽忌惮这个男人,但是他这一天到晚的腻着她家师父,这一点是绝不可原谅的!虽说着周身气势骇人,但实力如何却不知晓,想要成为她师父的男人,若没实力仅凭着一张脸蛋又怎么行? “武技馆中竞技,赢了可获得玉牌,至于玉牌多少,则是看对手强弱而定,不过那里都是武技系人的天下,毕竟擂台之上不许用玄气的。” 徐年缓步走近朗声解释道,神色之间多了些许的从容,他向来有个习惯,会事先将打听好一切,阡陌浅笑道: “你还真是包打听呢,去看看?” “好。”徐年眼底有着淡淡的温柔,都是一起并肩作战过的朋友,她从始至终都未曾流露出丝毫的鄙夷,这已经甚是难得,看透了这世间的冷眼,且不知这尊重于他而言,是多么珍贵。 风君自然也跟着,阡陌回头看了他一眼,总觉得那双眼底盛满寂寥,虽对他满心戒备,但他真的是一个让人狠不下心来的人啊。 这一行人便一起走向了武技馆,只是要进去观看还需一枚玉牌,阡陌察觉到,这个云城学院倒真不像学院,反倒像是黑市,什么东西都需要付玉牌,吃饭住宿,甚是连一些场地都需要,这院长绝对是钻到钱眼里面去了。 那武技馆倒是宽阔,位置又很大,中心处有个擂台,旁边挤满了人,皆有些兴奋,似是在等待一场旷世决战一般,那些看众可不是些新生,放眼看去六阶玄师比比皆是,一身煞气直逼的人后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再看擂台之上,还残留一些未退却的血渍! “擂台规矩,只要没死没残,打伤什么的都没什么关系。” 徐年悄声提醒道,阡陌默然,神色之间颇为疏离,脑中关于前世那黑暗的一切瞬间侵袭了她,身上的气息也变得危险,她这一变化,容冽扑捉到了,这一瞬间的阡陌,是他陌生的,萧杀而悲凉,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要不要出去?” 容冽问,阡陌摇了摇头,脸色冷淡,前世早已成风,若是一味的沉溺以前,这以后的路还怎么去走?她向来倔强,也不愿旁人看见她的脆弱,容冽眉头皱了皱,小东西其实依旧堤防着他! 擂台开始了,对战的是两个大块头,这一级别的是五十枚玉牌,算是低等级别的,一开场便是单纯肉体之间的对抗,并无技巧可言,就算是雪雁看了,也十分不以为然,毕竟她出身刺客世家,对于一些刺杀伎俩那是相当熟稔。 只是这样拳拳到肉的刺激,让旁人兴奋不已,如此更是容易诱起男人嗜血的欲念,耳旁的叫喊之声震耳欲聋,台上两人对战已是白热化,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血腥味,雪雁徐年与风君都受了影响脸色潮红,倒是阡陌与容冽一脸冷静,容冽这厮,抬手一挥泯灭万条性命的主,这样的厮战全然不放在眼底,而阡陌眼底的死寂,却是令人心惊! 战斗以一人倒地战败而结束,全身瘀伤甚重,牙齿都被打落几颗,不过还死没残已算不错,赢的那人厉声吼叫着,掀起了全场高潮,以手拍胸对众人示威,擂台规矩只要交五枚玉牌便皆可挑战! 却见一娇小身子一跃而上,众人哗然,这小姑娘是去找死吧?雪雁昂首站立,一袭湖水蓝衣,如阡陌一般,只梳了个干净利落的马尾,红色长鞭系于腰间,瞪着那双清亮的杏眼,神色冷冽道: “我来挑战,你敢不敢接?” 那大块头,身量已接近一米九多,又是身强体壮肌肉发达,雪雁不过才一米六的身高,身材娇小面容稚嫩,怎么看也就半大小姑娘,那大块头凶狠的眼色扫了她一眼,不屑道: “哪来的小娃子?一边玩去!” 说着便抬脚想要上前将雪雁扔下去,雪雁身子迅速的闪过,极为灵巧的从腰间划过,一脚踢向了他的小腿之处,因是近身攻击,又不可带着兵器,故此,她这一攻击并未对那大块头造成攻击,毕竟雪雁学的是刺杀,她要悄声无息的杀了这块头很简单,但若想要打到他,却有些艰难。 大块头那如钢铁一般的身躯,雪雁的攻击力道就像是挠痒痒一般,却见他大手一伸,想要抓住雪雁,速度也不慢,雪雁极快的躲避着,她就像是泥鳅一般,滑溜的这人怎么抓也抓不住,那大块头气急,恼怒的大叫起来,雪雁冷笑着,手中银针微闪,正要射入这大块头身体内,将之解决,身子却像是被什么击中,竟忽然之间动了动不了! 而那大块头的铁拳呼啸而来,差一点便直击雪雁头部,旁人惊呼!这 ------------ 第三十八章 生死之斗! “你,上来,敢不敢和我打一场?!” 玉手芊芊直指着看台中的一人,倾城容颜染上冰霜,如带刺的蔷薇,隐约之间已有萧杀之意,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一俊秀少年笑语盈盈束手而立,眉梢上扬,满脸兴味,调笑道: “阡陌姐姐,你这浑身的杀意太吓人了,我怕你一个不小心杀了我啊。” 口中说着害怕,神色却并不是那么回事,旁人见他一个男人竟怕女人,脸露鄙夷,方清之倒是浑然不在意,阡陌的手段他可是领略过的,那叫个诡异莫测,纵然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在她手下也讨不了好去。 “是么?擂台之上也有规矩,你之前既敢暗算,如今怎么又不敢上来?方清之,你也不过是个孬种!” 阡陌出言奚落,意在逼迫方清之上擂台与她一战,若是伤她倒是无所谓,但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逼近她的底线,故此,若有机会,她一定,杀了他! “若再不出场,只怕我这孬种的名声会臭名远扬了吧?” 方清之调笑着,身形一跃而上,脚步才刚站立,阡陌整个身子却迅速逼近而至,而这一次她没有用多大的技巧,手握成拳状呼啸而至,方清之浅笑不闪不避,却是如法炮制在她逼近时分,手已向着她的腹间袭去,阡陌身形微动,躲过了他这般攻击,而那一拳却是实打实的击中在他胸口! 一个弱女人,一拳能有多大力气?在场所有人都不以为然,而方清之在受了那一拳之后,身形竟有些不稳,甚至嘴角竟渗出一丝鲜血,显然是已受伤,还未等他喘息,阡陌更凶狠的攻击如期而至,没有任何技巧,全然是拳拳到肉的凌厉与激烈! 她眼底一片血腥,身上的气息更是浓烈的杀意,就像倒是修罗场中的杀神,周边的一切都不复存在,脑子子只有一个念头,打!只有将眼前的人打倒,她才有活下去的机会!在如此激烈而直接的攻击之下,方清之也被逼出了血性,再多心计又如何,如今在这擂台之上,不顾一切的攻击才是正道! 左闪右躲然后攻击!他快,阡陌就比他更快,他那原本不算瘦弱的身子,受了阡陌几次重击,方清之在如此攻击之下,也越发没了顾忌,这全然是拳头与肉之间的撞击!任何刁钻角度,任何无耻的手段,只要能攻击对方,那便是王道! 而阡陌整个人似疯了一半,她执念极深,方清之下手也极重,倒下又站起来,仿佛这是一场生死之战,若是输了就输了命一般,整个武技馆一片寂静,他们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因为,他们从未见过如此不要命的搏斗,那仿佛是用命再拼,两人皆是伤痕累累,却像饿狼一般,似要咬下对方一块肉一般才干休! 那被扶下擂台的雪雁满眼泪水,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低声喊着: “不要打了,师父,不要打了!” 徐年与风君也被这样的情景吓了一跳,这已经不是打擂台,而是在拼命了!阡陌为何会选择这样的打法?他们都见过她诡异身法的,就算是方清之再厉害,之前还不是曾败在她的手下?为何要选择这么惨烈的手段?夜阡陌,你是在自残么?! “流觞,那女人是她么,夜阡陌?”不被察觉的角落之处,南宫荆脸色诧异的指着台上的阡陌,如此问道,这武技馆是武技系强者聚集之处,也是赚取玉牌的好去处,却不曾料到,他们竟然见到了将整个夜家闹的人仰马翻,消失月余之久的夜阡陌! 冰蓝色双眸隐有光华流转,他丝毫没掩饰脸上的诧异之色,她好强!那种强悍不仅仅是身体上,甚至是灵魂!没有一个人能在如此蛮横强烈的攻击之下,还能不败,就算是他也不行! 她终究还是夜家的第一天才,就算是如今夜家已对她下了必杀令,却丝毫不影响她变强,她的成长让人惊诧,这种全然不动用玄气的武力之争,已证明了她的强大,秦流觞浅笑,夜阡陌,你终于还是出现了,你还会不会记得我,我的未婚妻? 容冽脸色看来倒是淡定一些,只是那束手在后的手指有些微的颤抖,瞳孔微缩,从她一进这武技馆之时,她的神色就有些不一般,如今再看她在台上那拼命的神色,那是要彻底将对方打倒的执念,还有对生的渴望,似乎对她而言,若不赢便只有死!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所以在伤痕累累之后,也不容许自己后退一步?就算是倒下,也继续站起来战斗?心忽然疼了起来,要经历多少,才能让她连身体的疼痛都可以忽略?要面临几次死亡,才能让她求生的执念如此之深? 心口的疼痛驱使他向前走了一步,但也只是一步而已,他看着她右手咔嚓一声被方清之扭折,看着她不退反进的就用那只已废掉的手将他击倒在地,而后如疯了一般,不断的拳击他的侧脸,一遍一遍,似要将他打到死为止! 终于,容冽翻身而上,一手擒住了她那受伤的右手,缓声道: “够了,阡陌,够了。” 阡陌这才如梦初醒般,神色微有些迷茫的抬眼看他,眼底的死寂还未褪去,那周身的杀意却是淡了许多,右手被折的疼痛感传来,手指处因用力过度一片红肿渗出血迹,而方清之躺在地上,俊脸被揍的看不出样子,身上几处重伤,想爬也爬不起来了。。 阡陌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身子却是瘫软着向旁倒去,恰好有容冽扶着她,容冽俯身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她乖巧的像是一只猫,头抵在他胸口之处,疲倦感强烈袭来,只想要沉沉睡去,容冽抱着她从擂台上跳了下来,拥挤的人群此刻静寂无声,没有一人敢说话,人群中留出了一条较为宽阔的路,容冽抱着她走了出去。 “那个男人是谁?”南宫荆看着容冽极快消失的身影,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秦流觞,口中嘀咕着,秦流觞脸色阴沉,冰蓝色双眸之中似有风暴席卷,这是他发怒的前兆,他不发一眼,转身抬脚便走了出去,南宫荆跟在后面,啧啧,这男人发怒,就连他也都不敢说话啊。 夜阡陌一战成名,整个云城学院都知道了,有一个叫夜阡陌的女人,以不要命的打法,将一个男人揍成重伤! 雪雁徐年与风君紧跟在后,擂台之上的方清之突然挣扎的坐了起来,看着那男人抱着夜阡陌离去的背影,捂嘴剧烈的咳嗽着,鲜血从指间流下,他眯着那双天邪眼,竟诡异的笑了,这一战,他又是输了,真有意思,他越来越喜欢夜阡陌,也越想彻底毁了她! 容冽抱着受伤的阡陌,极快的消失在了远处,那追出来的雪雁大叫: “你要带我师父去哪?” 没有回应,他们也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容冽抱着阡陌消失在了远处,雪雁神色微怔,脸上泪痕犹在,心底翻滚的厉害,若非她自作主张非要上台,也不至于被人暗算,师父也不会出手,更不会与那男人打起来,那诡异的方清之本就想对师父不利,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不是你的错。” 站在她身边的徐年忽然开口道,那张清秀的脸上透着一股冷然,雪雁抬眼看他,只听他继续道: “她以前经历过什么,我不知道,但想必十分艰辛,放心吧,有那男人在,她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一定要强大起来,否则一定会拖累她的,阡陌她,很在乎你啊。” 徐年脸上划过一丝羡慕之色,夜阡陌心底是已然认定雪雁这丫头了吧,看似冷心冷情的她,实际至为重情,如此能被她放入心中的人,该有多幸福,他不禁会想,若是他,她会会不会出手呢? 雪雁低头沉吟,眼底光芒暗动,流动着细碎的光芒,雪白娇俏的脸蛋沉寂下去,她不发一言的向前走去,师父,真的是在乎她的,所以,她绝对不能成为她的拖累! 徐年抬脚也跟了上去,其实,他才是这些人中最弱的,或许他才是他们的拖累呢,所以,无论如何,变强,才是亘古不变的原则吧。 风君神色微动,低头看着自己的两只手,眼底闪过惊恐懊悔,还有震撼!他们所有人都认为暗算雪雁的人是方清之,其实,是他!可是,他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阡陌被拥在容冽胸前,力竭之后身子虚软的厉害,全身像是被车碾过一般,连抬手都 ------------ 第三十九章 我心疼了 “不必如此,这种疼我还能忍的住,容冽,你这样温柔,我会不习惯的。” 阡陌调笑着,却是一口气没喘过来,剧烈的咳嗽起来,这一咳,那原本就重伤的身子,就像是破碎的零件,疼痛的厉害。容冽忙用深潭之水为她疗伤,身上肋骨断了一根,右手被折断,内脏也稍有受损,那叫方清之的,下手也甚是狠辣。 在为阡陌疗伤之际,阡陌唇角上扬浅笑着,容冽看她这样,脸色倒是不好看了,这人都伤成这样了,她还能笑的出来?她难道不知道疼的吗? 咔嚓一声,他终于将她那右手给接回去了,只是毕竟是被折断了,就算接好了,容冽手指微动,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之固定,外观上倒是没看出什么,只是手微微垂下不能用力而已。 “小东西,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阡陌唇边微笑的弧度僵硬着,神色微怔没有说话,眼色幽暗之极,容冽定定的看着她,柔声道: “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我只想说,看到你今天这样,我的心疼了。” 他伸手拉住了她的左手,将之放在心房之处,四周如此寂静,那一颗狂跳的心脏,一声一声传入她耳中,阡陌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半响之后,才缓然出声: “当初我才十岁,也是一个擂台一般的竞技场,而不一样的是,若赢不了,便死!身上不能有任何的武器,有靠着这双手,整个三个月,我终究存活了下来,不管受伤有多重,身上又多痛,只要没死,就一定要致对方于死地,因为那样才有一线生机。” 她淡声说着这些话,眼底红丝密布,身子有些颤抖,她不知被打倒过多少次,却因为求生的欲念,所以才一遍一遍的从死亡边拉了回来,那时候她还小,又是瘦弱的女孩,而死在她手里的强壮的男孩,少说也有几十个,那便是成为杀手的代价,她的年少时分,是由血腥与杀戮堆积的,所以,前世被人背叛身死,也算是她的报应吧。 容冽皱眉,杀人这事对他这个魔尊而言,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他也不是一诞生便就是魔尊的,杀了多少魔众?践踏过多少尸体?他早已经不记得了,强者为尊,他甚至从未怜悯任何死在他手里的生灵,在魔界,杀魔汲取魔力就如家常便饭一般普通,甚至这才是他们不断变强的必经之路! 可是,不知为何,在听阡陌说着那话之时,心会被扯的生疼,执念要有多深,才能扛过那三个月?忍不住将她拥的更紧了一些,她不是那种柔弱的女人,却倔强的让人心疼。 “容冽,你能不能松开些?疼?.” 那一声尾音犹自带着些许的笑意,容冽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这一次,他小心翼翼,甚至是视若珍宝一般,一点一点的亲吻着这一片柔软,阡陌心底最幽暗的角度忽而动了,心底叹息一声,这人在蚕食她的心啊。 风渐起,墨发缠绕之间,如同宿命的纠缠,他们拥吻着,以那种天长地老的方式,落英缤纷,流水潺潺,仿若再无人能打扰他们,这一刻,静寂无声。 一吻既罢,阡陌脸色些许潮红,左手抚摸着他光洁的下巴,水色荡漾的眼染上一丝春意,容冽身子一热,这小东西一颦一笑之间,对他都是极品催情之药啊。 “容冽,你不该招惹我的。” 一声喟叹,她占有心极强烈,容不得一丝背叛,更不许丝毫欺瞒,她不在乎容冽魔尊的身份,只是,她要的感情太过纯粹,若是某一天,这种纯粹被破坏了,她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小东西,你说过,本尊是你的男人,容不得别的女人沾染一分,那么,这辈子,本尊就是你一个人的男人,可好?” 这一句情话说不上多动听,却轻易的让阡陌动容,从那一日她落入禁地之事,这人就以极为霸道蛮横的方式撞入她的生活之中,她想来讨厌麻烦,也很清楚容冽这魔尊的身份,对她而言,或许是个大麻烦,但,心动了,她又能怎么办呢? “容冽?.” “恩?” “其实,温柔路线不适合你?.” 容冽默然,她就非得要在这么煽情的时候煞风景么?俯身重重咬了一口她的红唇,留下浅浅的印记这才甘心,阡陌无语,多大人了,这报复心也忒强了吧,恨恨的瞪着她近在咫尺的俊颜,左手被他捏在手心,右手还不能用力,如此便也只有被他欺负的份,而他似是欺负她似是上瘾了,左捏捏,右咬着总之玩的不亦乐乎。 直到太阳下山,阡陌几度提醒之下,容冽这才恋恋不舍的抱着她回了云城学院,他们几人花了些玉牌住在了还算可以的学生院落之中,比之一般新生居住的地方可是要好上不少,雪雁等人已等在那,等到容冽扶着阡陌走进来之时,雪雁第一个冲上前来,细细查看着阡陌的伤势,待看见她那缓缓垂下的右手,眼眶顿时就红了。 “师父,你?..还疼么?” 之前阡陌在擂台上的惨样,她可是看的清楚,如今这脸上还有身上的伤似乎好了许多,但一想到之前的场景,她的心忍不住揪痛了起来,阡陌看着她那娇俏的小脸,眼底微红,明显是之前曾哭过,心底一软,这丫头,还真让人心疼呢。 “我没事,别担心。” “师父,徐年做了晚饭,要不要吃点?” “恩?徐年还会做饭?当然要吃啊,我都饿死了。” 这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又大战一场早就饿死了,这是个独立的院落,也只有他们三人住在这,虽然花费不菲,不过阡陌这一次大战可是赢了两百枚玉牌,毕竟她与方清之这一场战斗,也算是一场上乘感官圣宴,这还是后来负责武技馆的导师交到雪雁手里的。 饭菜端了上来,阡陌将喵喵红红小狐与娃娃从玉镯世界放了出来,千羽倒是没有现身,毕竟他是残魂,这一不小心可是会吓坏了旁人的,喵喵化身正太少年状,这猫耳与猫尾自是幻化隐去,不过碧绿色的眼珠流转着水意,正太脸萌死人了,连雪雁都大呼可爱,狼爪想要捏他脸,喵喵惊恐万状的便要逃进阡陌的怀中,不过有容冽在旁,他也只敢小心委屈的拽着她的衣角作小媳妇状。 “师父,这是你弟弟?” “额,算吧。”阡陌口中咬了一口青菜,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声,总不能说人家喵喵其实是一只猫吧,这要被人家当做妖了,下场肯定也凄惨,要知道,因之前的人魔妖大战,人族对魔族与妖族那可是深恶痛绝,故此,喵喵的身份定然是要保密的。 喵喵一听自家主人称他为弟,顿时心花怒放,眯着眼期期艾艾的蹭到了阡陌身边,小脸蹭着她的衣角,极为可爱,雪雁眼冒红心,女人最难挡这种萌态诱惑了,倒是阡陌还要装作不经意的看容冽一眼,他正坐在她旁边喂着饭呢,好吧,她右手不能用力,所以喂饭这种羞人而又艰巨的任务就由他来。 她甚觉羞涩,脸色淡红,容冽却是淡定从容的很,连喂饭的姿势都是如此高贵优雅,纵然面目还是如此普通,不过这几人见过他真颜,印象太过深刻,如此,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雪雁有些妒忌,其实,她也想喂饭的说,想要和师父多亲近一些的啦。 红红那尖细红艳的身子微微的盘在一个瓷盘子,上面摆了一些肉食,小嘴一张,一大块肉就被它一口咬下,那饭量实在惊人,至于小狐,也和红红一样,也特意弄了个盘子,它是前肢直接抱着啃,火红色的皮毛铮亮发光,狐狸小脸甚是可爱,只是这饭量也甚是惊人,雪雁徐年与风君等人,看着这两只兽,实在受惊不小。 “那个,阡陌,这红红就是那只圣阶魔兽吧?” 徐年颤着声音指着那卷成小小一坨的红红,手指头都在颤,这可是圣阶魔兽啊,还是活的!有些人可是一辈子都没福气见,如今这圣阶魔兽正在吃他做的饭菜,这怎么能让他淡定呢? “那小狐呢,它是什么阶别的?” 雪雁就坐在一旁,手时不时的抚摸着它光滑的皮毛,小狐年幼对雪雁也不算排斥,却也不理会她,只是一心吃着它盘子里的食物,样子十分可爱。 “其实,小狐也是圣阶魔兽。”声音很轻,甚是温柔淡定,慢条斯理的咬着肉块,此刻,饭桌 ------------ 第四十章 离去 “师父,我也想要魔兽啊。” 雪雁支着脑袋,看着小狐与红红的眼色如狼似虎一般,小狐与红红身子抖了抖,顺势将那盘子往阡陌这边推了推,还是美人主子这边要安全一些。 “你想要的话,何时我带你去一趟死亡之林的腹地,若你有实力,圣阶魔兽契约不了,天阶魔兽还是可以的。” “真的么?好,师父你答应了啊。” 雪雁甚是兴奋,那一张小脸笑成了花,如今在阡陌面前,这小萝莉的一面是越发的肆意,在外人甚至是家族之中,她依旧还是那老成冷酷的凌雪雁,而在阡陌面前,她还是十五岁少女,有着她这般年纪特有的天真与活泼。 “我有份不?” 徐年也腆着脸,连声问,天阶魔兽啊,就算比不上圣阶魔兽,但好歹也算是极厉害的好不,阡陌笑了笑,淡声道: “自然有,不过,这实力若是太弱,只怕会被魔兽鄙视呢,所以,想要契约魔兽,你们也得拿出那个实力来才行。” 有红红的威压,要收服个天阶魔兽自然不在话下,但那样契约下来的魔兽,没什么意思,她可以提供帮助,但若真要契约,还是要以实力说话的,雪雁与徐年重重的点了点头,实力么?他们会努力的! “你还是先把自己伤养好再说吧。” 容冽喂了一口白米饭到她嘴里,一丁点肉腥都没有,阡陌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她和她家兽兽一样,是食肉的好不,容冽似乎早已察觉到她这个毛病,那一口一个白饭青菜喂的欢畅的很,偶尔才喂一口肉沫,阡陌看着她家兽兽吃的那么欢,都馋死了。 容冽全然不理会她心底的哀怨,手指轻抚她的唇角,那里还残留一粒米饭,他手指微凉,眼波如水,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近在咫尺,阡陌看一眼,便顿觉心神荡漾。这男色撩人,她若长此以往,非得成了那沉迷男色的昏君女帝不可,默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才将那点小心思给压下了。 而至于容冽那厮,将她那小动作收在眼底,眼波中春意越渐浓,一旁那雪雁与徐年皆觉得怎么忽然之间有些冷呢?喵喵心底暗画着圈圈,诅咒这一直霸占他家主子的男人,实在是太欺负兽了! 风君没吃多久就停筷要回房了,这一天他都有些不对劲,阡陌等人也已经察觉到了,阡陌皱了皱眉头,也没说什么,只是暗藏了下心思,用完晚饭之后,容冽自然拥着阡陌回了房,雪雁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张了张口,却是没说出话来,看了一眼在收拾碗筷的徐年,低声问: “喂,徐年,你说师父晚上是和奈何一起睡觉的么?” 徐年那秀气的脸突然变得通红,低声训斥道: “你这小女孩家的,问这些干嘛?” “切,我都及笙了,已经不是小女孩了,我娘说过,男人和女人一起睡觉,就会有娃,不过要先成亲才可以,可是师父和那男人还没成亲啊,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有娃啊?” 这下徐年连耳朵根都红了,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连娃的事都说出口了,瞪了她一眼: “不该你看的事别看,不该你想的事别想,知道么,赶紧去休息,明天还要去上课呢。”说着催促着她赶紧回房,这越熟悉,雪雁那小孩子心性暴露的就越明显,单看外表,谁又料到这小丫头出身刺客世家,杀人于无形之中? 月色如水,倾洒在清冷的青石板上,阡陌慵懒的半靠在床头,喵喵期期艾艾的挨着她,他向来有粘着阡陌的习惯,这几日都被阡陌冷落了,他那幼小的兽心受伤不小,小狐相当自觉的趴在了阡陌的左手边,阡陌抬手抚摸着它的狐狸头,它虽是圣阶红狐,却因年纪尚幼实力低微,也并未能通人语,所幸签约之后,阡陌能与之沟通,因性子稚嫩阡陌也只将它当做宠物般养着。 小狐受阡陌如此爱抚,眯着眼沉沉睡去,红红圈在她左手,吃饱喝足了也有些困的,正眯眼打盹呢,这两只兽寻的位置还算尚佳,喵喵就比较可怜了,就他一副俊俏呆萌的正太样,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阡陌还算是认可了他的存在,稍微一点的亲昵,也能接受,只是容冽可就不待见了。 一把提着他的领口往外一扔,手袖一挥门就被关上了,这一系列动作做来如行云流水一般,那叫个干脆利落,阡陌哑然,门外传来几声委屈不已的猫叫声。 “那个?.容冽,这样不好吧?.” “你若再说的话,本尊不介意?.阉了它.” 阡陌打了一个寒颤,心底为喵喵默哀,好吧,这在门外呆一晚总比被阉割了好吧,门外的喵喵也打了寒颤,慌忙含泪躲开,呜呜,那魔尊大人好恐怖,远离,一定要远离! 窗外一阵风动,阡陌谨慎的抬头,脸色突然之间阴沉了下来,眼神锐利的盯着窗户处,低语提醒: “容冽,窗外有人!” 容冽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茶缓步走了过来,沉声道: “我知道,让你见个人,死寂,进来吧。” 只见一道黑雾从窗口之处飘了进来,阡陌凝神看去,那黑雾房内不远处幻化成人影状,全身蒙着只露出一双幽深静寂的眼,看一眼,便如同坠入地狱之中,遍体生寒,若说阡陌前世的生活犹如地狱,那么这个人就是地狱! “小东西,魔界出了些动荡,我需尽快回去,死寂就留下保护你。” “我不需要保护。” 阡陌皱眉,这名为死寂的人,身上的气息太过阴冷萧杀,他若跟在一旁,会让她很不舒服,况且,她也不喜欢旁人保护,又不是温室的花朵,要什么保护? “本尊说的便是,不许说不!” 容冽冷声命令着,他向来惯常发号施令,不喜旁人质疑,阡陌冷哼一声道: “抱歉了,我不习惯别人命令我,生死有命,况且我夜阡陌这条命,也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来取的!” 有红红喵喵,还有千羽,想要杀她,也得要好好掂量掂量!容冽脸色阴沉,阡陌冷眼以对,空气中有冷意流动,死寂低头,心头骇然,魔尊发怒了!而那个愚蠢的人族女人竟不害怕?甚至她身上的冷冽气息却也是如此浓烈? 片刻的时间,两人对峙之间,死寂一直僵着身子半跪在地,额头之上隐有汗珠,却听见容冽妥协的声音: “好吧,随你,只是你若出了什么事,本尊,会让雪雁那几人为你陪葬!” 声音清冷之间犹带着决绝,这是在告诉她,他决计不是在开玩笑,阡陌慎重的点了点头,这厮还真知道她的死穴,竟拿雪雁等人的性命威胁她,真是! “还有,风君那个人,对你倒不会有恶意,只是?.若可以的话,还是远离吧。” 阡陌一听他提到了风君,心中一动,忙问道: “风君到底是什么人?” “妖,而且还是半人半妖,只是身体内妖的血脉还未觉醒,半人半妖无论是在人族还是妖族,都是不被待见的异族,倘若他血脉觉醒,被人察觉的话,那么被必定是人族疯狂绞杀,若你继续与之交好,只怕,会被牵连。” 死寂半跪在地,听着容冽一时之间说了那么说话,惊诧已经不能形容他此刻扭曲的心情,也幸好他全身上下都蒙的严实,就露出了一双眼,谁也看不清他的面目表情。 阡陌脸色微怔,半人半妖么?都是被遗弃的人,想必,他该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只是不知为此,他受了多少苦? “疯狂绞杀么?呵,容冽,你说,若是旁人知晓我与你这位魔尊走的如此之近,会不会受牵连呢?” 阡陌嘲讽似的浅笑,眼底划过淡淡锐利,疯狂绞杀?她身体内的魔血还有噬魂之气,若让人知道了,哪个不是让她死上千遍? “你啊,就这么倔强,好了,你要怎么做,随你,只是尽量保护自己,明白么?” 容冽没好气的捏了捏她娇俏的鼻头,颇有些无可奈何的宠溺味道,阡陌别扭的避过他的戏弄,脸色微红,这人,总是没个正经,不过他说的话,她还是暗暗记下了。 “还有,这一半的魅桑玉给你,另外一半在我手上,想我的时候,可以对着这枚魅桑玉说话。” 容冽将一枚血红玛瑙状的玉石交到她的手心,血玉为心形状中心似一朵陌上花,阡 ------------ 第四十一章 夜浅影 “好美。” 秦偌絮眼色痴迷的看着那飘然远去的声音,神智却迷失在那惊鸿一瞥之间,刹那间,她的心魂都被那一袭绝艳的身影所占据,怎么会有这么美的男子?他是谁?她还能再见他么? “偌絮,你在看什么?” 一柔媚女子推门而入,紧身紫衣勾勒完美身形,身子纤细高挑胸形饱满漂亮,脸蛋更是无可挑选,鹅蛋脸肌肤雪白,眉目之间稍显英气,眉梢上扬略显有些高傲刻薄,整个人算起来,算的上极品尤物。 “男人,很美的男人,刚刚就在那里,浅影,我好像看到仙人了!” 秦偌絮已然还未从痴迷中挣脱出来,双手紧紧捏着夜浅影的手臂,力量大的都快掐到她肉里面去了,夜浅影眼底划过一丝嫌弃,脸上却挤出一抹笑意: “诶哟,我们的小公主思春了吗?很美的男人,那不是娘娘腔么?原来小公主喜欢这种类型的?” 秦偌絮脸色微红的瞪了她一眼,娇嗔道: “浅影,你说到哪里去了,本公主想要挑的男人,一定要比我皇兄厉害!哼,那男人一定很强,可惜,不知还能不能见面。” 低头之间,已有些许愁容,比之夜浅影的艳光逼人,秦偌絮则显得纯美许多,容颜娇俏甜美,杏眼微睁,看起来就像是个精致的小可人。 “小妹,这大晚上的,你想见谁呢?” 一声清朗的声音从门边传来,秦流觞推入而入,俊朗深刻的五官隐有笑意,发梢正滴着水珠,秦偌絮脸露诧异,直扑他的怀中,娇声道: “王兄,这么晚,你怎么来了?都不提前告诉我,我好去接你啊。” “别介,你王兄可是先去看了场擂台竞技才过来的,所以,小公主你,还是先想着如何惩罚他好了。” 南宫荆调侃着,丝毫不给秦流觞面子,眼色却直直的看向了站在一旁笑语盈盈暗香的夜浅影,却见上前一步对秦流觞柔声道: “流觞,好久不见。” “恩。”秦流觞随口应了一声,眼神也只稍微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而已,夜浅影暗自恼怒,却又似乎无可奈何,他一贯如此,除了宠爱秦偌絮之外,对旁人都是这般冷冰冰的姿态,她向来心高气傲,却在他面前溃不成军,这算不算讽刺? 南宫荆见夜浅影眼神痴痴的看着秦流觞,心底极为不舒服,似是想到了什么,唇角上扬笑声道: “对了,浅影,你可知我们在竞技场看到了谁?夜阡陌,你妹妹呢!” “什么?你是说夜阡陌?!” 夜浅影这才正眼看他,脸色极为诧异,夜阡陌这个名字,实在是她一生之中的梦魇!她是夜家的大小姐,却因天赋不如夜阡陌,凡事都屈居于她之下,她是夜家的第一天才,在家族之中,享受着最高级待遇,就连父亲也都容忍她三分,更过分的是,她还是秦流觞的未婚妻! 但是,这一切,在一年前尽数崩塌,她成了废物,无论是谁都可以践踏的废材,她辱骂她,欺负她,甚至让人暗算她,将这十多年的怨恨尽数发泄在她身上,终于,她成了夜家最有潜力的人,进了云城学院,成了六阶玄师,甚至,只要她再努力一些,她必定能成为秦流觞的王妃! 可是,就在她以为这一切触手可及之时,竟然有人告诉她,夜阡陌又出现了!那一日家族试炼之日,她不是重伤而逃?在家族的全力击杀之下,她还能活命?而后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云城学院? “是啊,你妹妹如今很厉害呢,今日在竞技场中,那手段狠辣的,那人被打的面目全非了,她?.” “闭嘴,不要说了!“ 夜浅影怒吼一声,全然失了之前的镇定,脸色煞白任谁都能看出异样,南宫荆见她如此,只好闭嘴,她心底慌乱之极,抬眼看着秦流觞,一字一句问: “流觞,你见到了她,是么?” “恩。”秦流觞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眼色幽暗,谁也看不清他的心思。 “那你?.” “就算她如今被夜家下令击杀,只要婚约没解除,她还是我的未婚妻,这一点不会变,天色不早了,你们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 留下这一句话之后,秦流觞便拽着南宫荆走了出去,夜浅影怨恨的握紧了拳头,尖细的指甲掐进皮肉之中犹然不自觉,心底暗恨!夜阡陌,我能毁你一次,必然也能毁你第二次!我要的东西,决计不会让人夺走! 即日,阡陌早些便已起身,雪雁徐年等人也有早起的习惯,见她一人从房中走出,未见容冽身影,不禁诧异问道: “师父,奈何呢?” “哦,他家中有事,先回去了。”阡陌随口回应,雪雁徐年也没多问,风君显然是起的最晚的那个,他似乎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脸带着倦容眼底微红,阡陌从容冽口中得知他的真实身份之后,对他反倒多起了一份怜惜之感,不容于世间的残忍与悲哀,他甚至还要费心的隐瞒自己的身份,想必,日子过的甚是艰难吧。 而她夜阡陌又何尝不是如此?夜家人想必如今还在全力追杀于她呢,她还记得,夜家大小姐也就是她的亲生姐姐夜浅影,也在这个学院,不知若是见面,那所谓的姐姐会如何待她?她还记得在她瘫在床上之际,她那好姐姐对她百般凌辱,这笔账得要一笔一笔的算回来! “风君,你也报了炼药部了是么?” “恩。”风君点了点头,有些不敢抬头看她的眼,阡陌今日对他说话甚是温柔,这点,连雪雁都察觉到了,拉着她的衣袖,心底有些吃味,师父对她说话都没这么温柔捏,徐年眼底划过一丝诧异,阡陌做事向来有原则,这风君还算不上朋友,也不知底细,阡陌一向防备于他,如今态度大变,这又是为何? “吃完饭,一起去吧,我虽报了炼药部,但对所谓制丹炼药一窍不通呢。” 阡陌浅笑,颇有些不好意思,她的确是啥都不懂,报这个系门也只是因为身上玄气不好让人察觉,雪雁徐年顿时风中凌乱了,这?.进这云城学院如此艰难,她武技如此强悍,本该成为天之骄子,如今去个什么炼药系,她抢赐娑?拿矗俊? 风君抬眼看她,如清泉一般清澈之极,这是一双极美的眼,妖而纯净又透着一股子的天真,实在矛盾的很。 “其实?.我也不懂。”风君默声说了一句,雪雁与徐年已经不止是凌乱了,都快要绝倒了,这两人其实是去砸场子的吧,这什么都不懂的人进炼药系,那导师会不会气出病来? “对了,奈何走了,那这学业怎么办?”徐年想到了这个关键的问题,阡陌摇了摇头,她那知道怎么办?她连他名字如何会出现在报名表上都不清楚。 一行人吃过了早饭之后,便去向了自己系门,阡陌与风君同行之时,风君张了张嘴,这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了,阡陌察觉到他的迟疑,也没催促多问,这种尴尬而微妙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进炼药部。 两人走到了炼药部的门口,上面一个硕大的牌子倒是显眼,走进去之后便看见很大的院落,似是分了许多不同的部门,之前报名的猥琐大叔就站在院落之上,从背后看,一袭白衣潇洒迷人,不过阡陌与风君见过他那样子,自是不被这美丽矫健的背影所迷惑。 却见他缓步转过身来,果然,下巴处那唏嘘的胡茬子还有那怎么看都是眯着的眼,依旧那么猥琐,尤其是看着美人时,那瞬间的精光,让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风君下意识的挡在了阡陌身前,对这胡离相当抵触,阡陌哪里是别人随便看的? “你们来了,可惜少了奈何同学啊,算了,来,先上课吧。” “等等,不会只有我们两个学生吧?”阡陌看着这空落落的院落,心下忽而有种不好的预感,那进来的新生之中,不会只有他们这两个人进了这炼药系吧? “不是啊,怎么可能,还有几个师兄来着”胡离摸着自己的络腮胡,眼色乱瞄有些心虚,这一些炼药师皆出身于炼药世家,能够学的起这炼药系的人家境都甚是殷实,况且要进这云城学院本就十分艰难,那些实力强横的不是进了武技系便是进了玄气系,这炼药系常常是无人问津,这好不容易诱了两个进来,他可是瞅准不放手了! ------------ 第四十二章 挑衅 终于等到天黑之际,那胡离大叔才将两人给放了出来,而两人至始至终未曾见过第四人,连那所谓的师兄们,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而等到阡陌与风君回到院落,脑子里充斥着那些硬塞在脑子里的东西,阡陌勉强记住了个七八,已然是有些头昏脑涨了,那猥琐大叔那是拿他们当鸭子填呢,院落里已点燃了灯火,阡陌油然生起一种归属感,想必雪雁与徐年已经回来了吧,徐年如今已堪负厨夫之职,并一致受到大家的拥戴。 阡陌唇角微微上扬,心底隐约有些欢喜,有个地方能当做家,有一盏灯在守候,这种感觉还不错呢,风君眉眼扫过她的侧脸,心头划过一丝异样,见惯了她清冷的摸样,如今,她在他们面前性子越来越柔软温和,甚至对他也越发好了一些,只是,他心底却闷的慌,他做的事情,他的身份要如何说? 阡陌与风君刚抬脚走了进去,却听见啪的一声,被人甩巴掌的声音,阡陌神色一冷,加快步伐走了进去,却见客厅内嚣张的坐着十几个人,服饰装扮皆为云城学院的学生,只是衣襟之上,胸前画着两朵陌上花,这是入学两年已是中级学生的代表。徐年则被两人反手将之禁锢,左脸已然红肿不堪,身上也有几处显眼的伤痕,雪雁一脸怒容,手中长鞭被一人紧握在手,她似被人动了手脚动弹不得,那握着她长鞭之人,伸手勾住了她的下巴,脸有淫邪之色,似要对她行无礼之事! 却听见那人邪笑道: “小美人,本少爷不过是想拉你进炎帮而已,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 “呸。你休要猖狂,等我师父回来,有你哭的!”雪雁气急,身子却是动弹不得,只得任由那人的脏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眼底冷冽杀意凌然,那人见依旧如此倔强,淫笑道: “你师父?是那个叫夜阡陌的?她来了,本少爷一样折磨她!” 话音刚落,却见厉芒一闪,暗箭直逼花邵城而去,速度之快让他就算是想躲闪也也不能,暗箭直射入他的手背之上,力道之大已然贯穿整个手背,那人已是被吓的面色惨白,尖声怒吼道: “是谁,是谁暗算我?” 回应他的是,是阡陌迅速逼近的身影,刀光从他下颚划过,血痕初现,那人已被吓的连闪躲也不敢,阡陌扶过雪雁,紧声问: “雪雁,怎么样,还好吗?” 雪雁眼底微红,摇了摇头,身子却依旧僵硬的不能动弹,雪白细腻的下巴之处有些许淤青,是那人弄的,阡陌眼底泛过一丝杀意,敢动她的人! 风君手指微扬,几声清脆的武器相交之声,那禁锢徐年的两人出手抵抗那突如其来的暗算,徐年借势躲过了那两人的控制,风君向前走了几步,将之护在身后,清澈的眼眸之间,已有怒容! 阡陌冷眼扫了过去,为首的是个长相有些流里流气的公子哥,面目还算清秀,只是眼底的淫邪之气甚重,他已是五阶玄师,手背被暗箭射穿,滴答的流着血,下颚之处也有伤痕,在看向阡陌之时,像是在用眼光剥落她的衣服尤为让人不舒服。 “你是谁?”阡陌凤眼冷冽的盯着他,沉声问道,神色还算平静,不过了解她的人甚是清楚,她越平静,则说明越危险。 “他是炎帮三当家花邵城。”徐年在旁提醒,炎帮,云城学院的第二大帮派,大当家杨言为七阶大玄师中级,派门中有数百人之众,却也鱼龙混杂,加之杨言痴迷于练习玄功,久不闻帮中事物,如此才让花邵城这种人竟也当上了三当家。 “为何要伤我的人?”阡陌左手捏紧了手中小刀,扫视了那几人,实力说不上有多强悍,却也并不低微,雪雁与徐年已然受伤,只剩下她与徐年,若是要打起来,还要顾忌这两人为他人所控,这里是学院,如何竟然如此黑暗? “你就是夜阡陌。”花邵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眼底异光微动,继续说道: “本少爷看中了那丫头的实力,想拉她进炎帮,不过这丫头不识抬举,所以,本少爷只好让人出手教导一番了,听闻昨日阡陌小姐在武技场小露一手,不知你可否有兴趣进炎帮?” 这一番话说来,还算彬彬有礼,并不算多猖狂,阡陌上下扫视了他一眼,冷声道: “你算哪根葱?有什么资格教训我的人?” “夜阡陌,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伤我这账还没和你算呢!”被阡陌如此一呛声,花邵城的脸色挂不住了,终于露出了他狰狞的面目,阡陌冷哼一声,全然不将他放在眼中,不过一个六阶玄师,也敢在她面前吠叫? “算账?是要好好算算!”阡陌眼底血色渐起,已然动了杀心,就算是学院又如何?胆敢动她的人,就要有被抹杀的觉悟,雪雁与徐年被人如此欺辱,如今却无一人出面,这说明什么?有人在纵容他们这种恶行!若这所谓的第一学院如此黑暗,她也没有逗留在这的必要了! “不可动用噬魂之气,否则被人察觉,你这条小命就玩玩了!红红是神阶魔兽,你可用魔宠加持,力量武器化,不过要小心些,可别弄出人命来。” 千羽提醒的声音,悄然响起阡陌耳畔,阡陌精神一震,与红红达成共识,左手腕处红影微,一身湖绿色的薄衫像是被火点燃,一瞬之间变成了鲜艳的红色!衣衫纷飞之间,一头墨丝无风而动,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七寸长的蛇刀,刀身赤练,刀柄之处为蛇形,阡陌握于手间之时,掌心温热,心底拂过一丝异样,凤眼一睁,冷意流动! 她右手伤势还没好,左手握着蛇形刀,只是这浑身凌厉的气势却已然有些不同,刀随意在空中一划,炙热的温度喷薄而出,她持刀骤然而逼近,速度之快让人无从察觉,花邵城大惊之下,急剧后退,可又哪能退出刀锋之外? 左手用刀,比右手更为精准狠辣,这在前世是她的杀招之一!阡陌眼色死寂,已将眼前之人看作了死人,杀人,于她而言不过是最为简单的,刀锋冷然,已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只要轻轻一割,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等等,学院规矩,斗殴可以切不能伤及性命,夜阡陌,适可而止吧。” 半空中响起轻柔的提醒声,玉娘窈窕曼妙的身姿从门而入,门口还簇拥了许多看热闹的人,阡陌叹息一声,她果然不够淡定,她若真杀了这花邵城,只怕他们四人都不必在这里混了。 片刻之后,阡陌终于将刀拉离了花邵城的脖子,算是退让了一步,花邵城脸色惨白,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却是向着他手下几人使了个眼色,有几道声影骤然出手,从背后偷袭而至,雪雁徐年一看,惊声大呼: “师父(阡陌)小心啊!” 偷袭她的有五人,皆为五阶玄师中级,两个风系三位水系玄师,手掌心中催生玄气,色彩交织向她侵袭而来,阡陌头也不回,手势微动,刀随意在空中一划,炙热的温度喷薄而出,犹若实质的烈火扑面而去,那几人身形骤退,否则,可是要连眉毛都能被烧焦了。 那三位水系玄师见此忙用玄力催生水柱,浇灌到阡陌手中的蛇刀之上,刀身之上未见烈火熄灭,反倒更炙热了一些,阡陌冷笑: “红红,扒了这几人衣服如何?” “好啊好啊,美人主子!”红红自然知晓阡陌的意思,刀身之上红光越显妖媚,阡陌身形极为灵巧,挥动着手中蛇刀,游走于那几人之间,却见光华流转,衣襟纷飞,那些攻击连近她之身都不能。不过才片刻的功夫,阡陌身子站定,一地的破衣碎布,那五人惊诧之下低头看着自己破烂不堪,尤其是胸前那光洁的两点茱萸暴露在空气中,那叫个精准利落,所幸还留着下面的关键部位,否则,那可就更丢脸了,男人的哀嚎声四起,便有人指着阡陌骂: “你?.你无耻!” 阡陌淡然的脸上一阵僵硬,两眼上下扫视了那骂她之前的胸前春光,冷声道了一句: “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下面的衣服也扒了?” 那男人脸涨得通红,捂着自己的胸部越发的紧了,这?.这女人看男人身子全无丝毫羞耻之心,甚至还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这是碰上了女土匪了么?其他几人也不淡定了,几人忙捂住自己胸前春 ------------ 第四十三章 教训你! “玉娘导师,学院规定私下殴斗,只不许伤人性命是么?若是想要卸下他身上的某个部位,应该没关系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在他下身部位扫视着,花邵城双腿紧夹着,生怕这女人真将他胯间的玩意给割了! 玉娘那娇媚的脸也忍不住冷汗连连,这学生太过彪悍,导师也相当有压力了,就她这心狠手辣的样子,若她说没关系,只怕这个叫花邵城的学生,真的就这么被她给废了! 花少城面色惨白,连惊声求饶: “导师救命啊,救命啊!” “这个?.学院规定,也不许断人四肢,造成严重伤害,否则,会被逐出学院。” “是么,那么我的人在受欺负的时候,怎么不见导师出来制止呢?导师是否有些厚此薄彼呢?”阡陌唇角上扬,浅笑玩味着,话语中却咄咄逼人,她的人被欺负没人出头,这会儿倒是有人出来假扮正义,想要她就这么算了,怎么可能?! 玉娘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样子,后背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怎么感觉渗的慌呢?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丝笑意: “这次是他们来挑事,算来,也是他们的不是,故此,一干人等皆要关入禁闭室禁闭三天,以儆效尤,如此可好?” 她一介导师已将姿态放的如此之低,若阡陌依旧不肯善罢甘休的话,可得要用些非常手段了,阡陌抬眼盯着她,直盯着她毛骨悚然之后,才扬了扬眉头,这才冷笑说了声,好! 这一声好,让玉娘放下心来,还好,她还算识时务没打算将这事情闹大,强者为尊,她实力虽强悍,但若是真跟一些实力强大的人斗起来,只怕要吃大亏呢。 “不过,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谁让你过来的?” 阡陌冷视着他的眼,其阴冷之色似剐着他的肉,花邵城后背生凉,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哆嗦道: “没俏易约汗?凑也绲模?.旁人没任何关系。”紧咬牙关说出了这话,阡陌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明媚之极的笑意让这本清冷无双的脸,显得甚是美艳,只听她柔声道: “这样啊,那就对不起了。” 话音刚落,手势微动却见那雪白的衣衫被一刀从中切开,力道捏的恰到好处不伤皮肉,那衣裳却是直接裂开成了两半,花邵城惨叫一声,那裤裆就这么裂开,露出艳红风骚的底裤,门外传来吼笑声,花邵城面色惨白,这脸面彻底丢干净了! “告诉那人,想要耍手段,我夜阡陌奉陪到底!” 夜阡陌束手而立,墨丝飞扬绝美无双,这一刹那的风华渗透人心,花邵城带着他那几个手下灰溜溜的走了,都丢脸到这地步,若是再呆下去也不过是自讨没趣而已,院外看热闹的,也很识趣的走了,玉娘行至雪雁身边手掌微动,片刻之间已解除了她身上的冰之玄气,叹了口气,轻声道: “夜阡陌,你性子太过刚硬,不会为自己留下退路,学院院规算不上森严,学生成群结派是极为正常的,炎帮之中,花邵城只是个小角色而已,若有人想对你不利的话,你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很感谢你的提醒,不过一个学院却似黑暗之城一般,放纵所谓的成群结派,还真是让我吃惊呢,麻烦?我夜阡陌什么时候怕过麻烦?只是这样的学院,这样的导师,实在让人失望。” 阡陌冷声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扶着雪雁走进了门去,玉娘叹息一声,还真是倔强的孩子啊,可惜还不够冷静,处理事情也不算成熟,这样的她注定要吃许多亏啊。 “师父,抱歉,让你丢脸了。” 人前倔强冰冷的雪雁,在阡陌面前终于流露出了她的脆弱,阡陌轻扶着她,却忍不住终于抱住了她,身子有些许的颤抖,她甚少情绪如此外露,只是心底终究还是还有顾忌了,若有人想对付她,这些都无所谓,只是若连累了雪雁他们,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如玉娘导师所说,麻烦才刚刚开始,而她其实才是麻烦的根源! “不会,雪雁你很好,只是我这个师父做的不好,连累了你。” “阡陌,那些人明显就是来找茬的,想来应该是受人指使,目标应该是我们四人之一。”徐年在四人之中,年纪最长也最冷静,故此,说的每一句话都甚是精准,一阵见血。 “他们应该是冲着我来的,抱歉,若非我,你们也不必承受这样的屈辱,想来以后还会有许多麻烦,所以?.” “所以,你是想和我们划清界限么?”阡陌这话还没说完,徐年已透彻了她的想法,脸色甚是阴沉,他徐年不是个怕麻烦之人,这样的屈辱只会激励他,让他不断想要变强!雪雁脸色惨白,一把抓着她的袖子不放手,眼眶已然湿润,她凌雪雁好不容易认的师父,怎么会轻易放弃? “师父,若真如徐年所说,你真怕连累我们,所以想要和我们划清界限的话!那么,我现在就直接去踹了炎帮,除了这后患!” 一言即罢,便甩袖要冲出门去,阡陌连忙拉住了她,可这雪雁似乎心意已决,就算阡陌拉着她,也断然改变不了她的想法,阡陌无可奈何,终于出声: “抱歉,是我想的不够周到,既然你们这几个傻瓜那么不怕麻烦的话,那么我就厚着脸皮请你们留下如何?” 雪雁听了这话,这才没闹着往外跑,抓着她的手臂就不放手了,小脸还略显委屈,眼底红丝还未退去,阡陌捏了捏她的小鼻头,这丫头还学会耍手段了。 “他们这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就怕会卷土重来。” 徐年皱眉冷静分析,风君赞同的点了点头,脸色微冷,他向来沉默寡言,偶尔才说的几句话,不过对阡陌等人,如今也算是用了些心思。 “怕什么?我还就不信他们还敢直接动手了!师父,我没你想的那么弱,这一次,是他们人多势众,所以才吃了个大亏,不过,经此一役,他们栽了个这么大的跟头,想要再对付我们,就该再掂量掂量了,况且,我凌雪雁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是,雪雁说的不错。” 徐年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心底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不断变强,他今日才进煅炼系,却似是摸到了另一个世界的门槛,不需要玄力也不需要多强横,只需一个聪明的脑袋,便足以构造出另一个更恢弘的世界,几百年前的煅炼大师从用一个魔偶毁了一座城池,他或许做不到这一点,但精良的装备与出乎人意料的煅炼成品,绝对能让他不再像如今这么无用! “之后,除了上课之外,都一起行动吧,还有,听闻这云城学院至为闻名的烈焰塔,对修炼玄力甚有好处,只是需要花费不菲的玉牌,既然你们选择与我一起的话,那么就必须要提高自身实力!能做到么?” 这算是阡陌对他们的要求,虽过程会有些艰难,不过如此激励下的效果还是显著的,雪雁徐年与风君都慎重的点了点头,阡陌用深潭之水为徐年治疗外伤,又装满了三瓶药瓶之后交给了他们,谨慎嘱咐道: “这是疗伤圣药,至于什么品阶,我也不知,不过这样的东西,一定不要让旁人知晓。” “恩。” 徐年的伤口在滴了一滴深潭之水之后,片刻之后便完好如初,如此效用已让他惊喜不已,珍而重之的将药瓶收好,这可是以后保命的东西,阡陌能拿出来,说明已将他们当做了自己人,这种被接纳被信任的感觉如此之好,像是生命中有了羁绊。 “师父,你身上怎么这么多宝贝?” 雪雁收好了这深潭之水后,眯着杏眼,摇晃着她的手臂,想趁机从她身上再捞出些宝贝来,阡陌无奈,柔声道: “没了啊,以后要再弄到了,一定会给你留一份的,这样行了吧。” 听她这么说,雪雁才放过了她,而后徐年随便做了几道小菜,四人用完饭菜之后,便回了自己房间休息,一天学习之后又大战一场,连阡陌都有些疲倦了,阡陌回房之后,千羽便从玉镯世界中飘然而出,飘逸出尘的身子越见淡漠,清秀绝伦的五官因蹙眉少了些仙气,多了几分风尘味道,眼底流光溢彩暗动,眉间那一抹朱砂印记,是他与阡陌之间的契约象征。 “红红兵器化,目前而言,于你是莫大的裨益。” 声音清朗, ------------ 第四十四章 暧昧 “我可以,闻到你身上的味道…” 声音呢喃之间,他的鼻尖却已是抵在了她的脖间,如此暧昧的姿势,已让阡陌大骇,他这?.受了什么刺激?他不是魂体么?为何还能触摸她? “你是我主人,所以,能接近我的只有你,况且,就算是魂体,短暂时间之内,我可以聚魂,只是稍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会有些虚弱而已。” 似看透了她的疑惑,千羽如此解释,边说着,他与阡陌之间便亲近几分,他搂着她的腰,如他在玉镯世界之中看到她与容冽这般,如此亲近之下,阡陌的身子微烫,近观之下,肌肤如凝脂,美若暖玉。 “千羽,你受了什么刺激?”阡陌的手抵着他胸前,却也没有立即将他推开,千羽似乎什么都懂,唯独不懂情为何物,惯常淡漠漫不经心,此刻,纵然他靠她如此之近,阡陌从他眼底只看到了好奇,并未任何淫邪之色。 千羽没有回答,他像是个不经人事的少儿,忽而对她起了浓烈的兴趣,抬手细细的抚摸着她的侧脸,手指微凉,划过她肌肤的时候,阡陌有刹那的战栗,仿若灵魂中有什么东西在叫嚣喜悦着,这种认知让她有些失控,却又有些沉溺。 他的脸凑的很近,近到她能看清他肌肤的纹理,她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如玉般的脸染上些许的红,此刻的千羽已不似幽魂,更近乎像是个人了,他的眼色落在了她的红唇之上,手指似描绘着她的唇形,花瓣般柔软的唇捻转之中,挠动了他的心,千万年的寂寞,似乎在此刻崩离。 再无所顾忌一般,他倾身向前,只是在他的唇贴向阡陌之后,阡陌后仰避开了他,眼色终于恢复了清冷,却听她冷声问道: “你若再近一分,我不介意,打醒你!” 千羽蹙眉,身子在此刻忽而变得透明起来,似随风而去一般,阡陌脸色微怔,心像针狠狠的刺了一下,惊声急呼: “不要!” 那仿佛是刻在灵魂深处的恐惧,顷刻之间侵袭而来,千羽皱着眉头,这一刻,阡陌的惊恐在脑海之中竟有些记忆的碎片,看不分明,只是这一幕,却深深的印在脑海中,再也不能忘却! “阡陌,前世,我们是不是见过?” 千羽浅淡的影子,近在咫尺,阡陌抚摸着胸口,闷痛的弯下身子来,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这样撕心裂肺的痛意是陌生的,却也是她所抗拒的,仿佛,这个身子不再是她的,她不过是寄居在这具躯体中的一具幽魂! 半响,阡陌才恢复过来,眼色幽暗,鼻尖上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之下熠熠生辉,雪白艳美的脸越显清冷,她看着千羽的眼,而后一字一句的道: “没有,绝对没有!” 前世么?前世,她是杀手,是收割人命的修罗,而千羽呢?或许他是因执念太深,所以不愿投胎转世,而在这尘世间流连,却不知为何,竟将前生的记忆丢失了,纵然在那一刻看着他忽而变得透明之时,她内心的恐惧铺天盖地的拥来,但,她如今只是夜阡陌,她不想要这种情绪,会影响了她! “进玉镯世界吧,我需要修炼了。” 阡陌冷声说道,不想再继续纠缠着这个话题,手指却下意识的抚摸上了脖间的魅桑玉,它炙热的让她微痛,这也时刻提醒着她,她不是别人,只是夜阡陌! 千羽飘然进了玉镯世界之中,阡陌随后而至,只是脸色已没有多余表情,找了个地方静坐,之前的第一招,她已练习的差不多,只差一些火候而已,效用也甚是惊人,只是后遗症较为严重,基本上是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用的后招。 她玄气虚空,又不可当众修炼,如此,玉镯世界便成了她最好修炼的地方,故此,之前在死亡之林,她一直持续不断的在里面修炼玄气,而后反而懈怠了几分,实际上,对她而言,如今已是危险重重,那夜暗杀她的黑衣人,方氏兄弟,还有这所谓的炎帮派,哪一个都让人头疼? 静坐良久之后,阡陌终于能够平心静气下来,千羽束手而立站在不远处,静静凝望着她,似以一种天荒地老的样子,眼神悠远而炙热,经此一夜之后,他,终于不再是那淡漠如同仙人的千羽。 喵喵与化为少儿状的红红在一旁不敢上前打扰,喵喵虽化为少年状,心性却与红红无异,对于千羽与阡陌刚刚发生的事情,这两只兽并未知晓,不过却敏锐的感知到了两人之间的异样,在一旁窃窃私语: “美人主子似乎有些不开心了,肯定是千羽欺负了她!” 在红红眼底,美人主子定然是放在第一位的,粉嫩的脸蛋鼓的像个包子,眉目精致的样子嘟起嘴来,更是萌死了,喵喵手指支着下巴,扮作深沉状。这是他从阡陌那学来的,他这个智慧型的猫妖,目前对阡陌而言,除了寻宝之外似乎没什么用处,这让它相当苦恼,它还没红红有用呢! 实际上,伦家也很厉害的好么,只是阡陌惯常对付敌手,一般甚少借用魔宠之力,毕竟她需要的,是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而不是借助兽兽的能力,这也是喵喵怨念的地方。 “你怎么办?” 自家主子肯定是不能受委屈的,况且千羽算来,也是主人签约的残魂,虽然寻常气势强大,犹如仙人,它们下意识的都不敢靠近,不过,主子受欺负了,兽兽是一定要出头的! 于是,喵喵与红红商量之后,又带上那啥都不懂,兽性未脱的小狐,期期艾艾的走到了千羽面前,然后将小狐给推了出去,开口道: “千羽大人,小狐有话要和你说!” 喵喵两只抱着小狐的前肢,向前送了送,小狐那水色的狐眼甚是无辜的看着千羽,一脸的茫然,喵喵与千羽说话,这手都有些哆嗦呢,他活了两千多年,就算是碰到神阶魔兽,也淡定的很,却不知为何,在千羽面前,就有些心虚害怕了,这种感觉,比见到容冽魔尊更甚,红红也是一脸的胆怯。 “何事?” 千羽一手将无辜的小狐抱了过来,眼色微淡的看了一眼那两只兽,心神却还在阡陌身上,喵喵恩了好久,终于在红红的催促之下,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千羽大人,你是不是欺负主人了?” 声音清脆,连在不远处修炼玄气的阡陌也听到了,气息一窒,竟也倾耳听了起来。 “没有,我不会欺负她。” 千羽淡声回应,此刻的他又似那高高在上的谪仙,人与兽兽皆有仰视的份,阡陌心中一颤,心绪却是有些慌乱,她依旧对之前那一瞬间的心碎念念不忘,那种感情太过浓烈,像是印在灵魂之中,却让她害怕,因为,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只愿意为自己而活! “你的噬魂之气已趋近于成熟,所以,你可以继续修习泯天刀决第二式:狂风巨浪。” 千羽不再理会喵喵与红红,缓步行至阡陌身边,修长的手指抚摸这小狐的红艳的皮毛,雪白的长衫不染一丝尘埃,姿态稍显清冷,幽暗的眼底闪烁着细碎的光,阡陌睁眼逼迫自己与之对视,她不容许自己逃避,否则,这今后的岁月要如何面对?今日之后,她是夜阡陌,他是千羽,契约关系也不曾改变。 “刀决你该知晓,这一式狂风巨浪,比第一招波涛汹涌更要霸决,暴虐之气浓烈,你玄气修炼已然有长进的进展,只是,修炼这一招,你需分外注意,以免走火入魔,堕入魔之中” 千羽细细为她解说着,他站的并不近,之前的聚魂消耗了他不少魂力,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飘渺模糊,阡陌咀嚼着他说话,将之暗暗的记在心中。 “前一任凤族之主便因修习这泯天刀决,便因控制不住这暴虐之气,而落的个走火入魔的下场,如今也该陨灭了,所以,在修习之前,你先考虑一下,要不要继续?毕竟,单凭第一式,你如今实力也不会太差。” 这一次的嘱咐,千羽显得要慎重的多,对阡陌多靠近一分,便多关切几分,阡陌听他所言,这心也慢慢凉了下来,她本是暴虐之人,前世的杀戮像是刻在身体内,当杀人成了一种本能,那么,内心的暴虐之气也越发浓烈,只是若让她为此放弃修习这泯天刀决,那又怎么可能?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内心那不断想要变强的心,穿越过来之际,就 ------------ 第四十五章 天才也是笨蛋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从房间内传出,冲天的烟味笼罩了整间屋子,屋内乌烟瘴气全然看不清身影,只听见怒火冲天的谩骂声: “夜阡陌,我怎么说的,这龙舌草只要一两,并且要在这鼎中呈现淡红色之际才放下去,你没听懂么!” 一声怒吼震得阡陌耳膜都破了,阡陌默不作声将药鼎里面的东西倒掉,胡离导师的眯眯眼此刻已经瞪成了死鱼眼,猥琐的一张脸已经被染的全黑。此刻的他化身为霸王龙,怒吼出声,阡陌沉默之极,若细看,便发现她的手背已握成了拳头,青筋毕露,显示出她的极不耐烦。 “怎么看着这么聪明,手脚这么笨?要我说多少遍?这鼎中之火一定要控制住,不能大也不能小了,否则炼出来的药丹不纯!这清玉丹还只是二品丹药而已,你看你,弄的乱七八糟!这丹药今日若是炼不成的话,你今天就不用吃饭了!” 胡离吹胡子瞪眼睛的,直接拂袖而去,阡陌至始至终都未发一言,脸色也是极为阴沉,倒不是因为胡离教训她,只是她向来聪慧,无论学什么都一定是最快的,如今学习炼丹却笨手笨脚,这让她很是郁闷! “阡陌,导师性子暴躁了一些,应该也是无心的,你别急慢慢来,我在这陪着你。” 一旁的风君侧眼瞧着阡陌一脸的一沉,小心翼翼的宽慰着她,阡陌听他这么一说,更郁闷了,这风君子在炼丹方面是绝对的天才,任何药材,只要细细嗅过,对其药性了解的一清二楚,极为透彻,故此,在掌控火力方面更是熟稔之极,极得胡离导师的心,有这么一个天才对比,阡陌便只有被嫌弃的份了。 “我明明是按照药方上面来的,为何,就是不行呢?” 阡陌掌心握着翠绿色的龙舌草,苦恼的皱着眉头,怎么也想不通,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她比不上风君的天赋异禀,却也是刻苦专研,那些基础信息也是熟记于心,可为何还是会失败呢? “完全按照药方是不行的,就说这一株龙舌草,生于阴暗角落之处水分甚足,故此药性的比例便会有所偏差,这龙舌草药性极烈,若时机不成熟的话,里面抑制热性不够的话,便容易爆鼎,所以,失败也是无可避免的。” 风君细细说来,比胡离更为细致,阡陌看着他那熠熠生辉的眸子,有些许的微怔,相处良久,这还是他第一多的话,眸眼清澈隐约有细碎的光芒,每一个表情看来都生动之极,似极美的画卷,半人半妖么?这种风情,想必连妖也比不上吧? “风君,你懂的真多?.” 阡陌幽幽说了一句,其中隐有深意,风君自然没听出来,只是脸色微红,有些腼腆的笑了笑道: “我以前和母亲生活,她对药草很是熟悉,所以我懂的较多一些。” 他低头,手指有些别扭的扭成了麻花状,他寻常不爱说话,还有些小害羞,从别人看来,也只是四阶玄师而已,手段却不亚于雪雁,尤其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暗器,杀人于无形之间。 他说起他母亲的时候,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只是口吻略显黯然一些,阡陌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你母亲应该是个很美的人。” “她死了”声音轻微肩膀稍颤,这是他第一次流露出脆弱的一面,他抬头,眼底水光流转,染上些许的湿意,极让人心疼,阡陌心头一颤,他在伤心。 “抱歉,不过我想,若是她知道,你现在如此优秀的话,应该会很欣慰。”次说这么 “不,我很没用。”风君声音有些哽咽,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紧闭着双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阡陌也没再问,能对她说这些,对他而言已经是极致了,她没有揭人家伤疤的习惯,对于他的真实身份,若非他自己愿意坦诚,那她也决计不会多问一句。 “风君,你很厉害,至少对我而言,你已经很不错了,所以,现在能不能教我如何炼出着清玉丹?要不然,今天我可就没饭吃了。” 阡陌淡声调笑着,浅笑言兮的摸样如一泓清泉,风君脸一红,头低了下来,不敢再看她,而后细致的教她如何炼丹,直到天色已黑,阡陌这才将一枚青色的青玉丹炼好,脚都站的酸痛了,这一日过的甚苦,到目前连顿饭都没吃上,而风君也一直陪着她,两人从炼丹系出来的时候,阡陌看着头顶上那皎洁的月亮,心底有些挫败,甚至很怀疑,自己选择这炼丹系是对还是错?会不会是在浪费时间? 风君站在她身旁,将她黯然的神色看在眼底,他性子腼腆,也并不会安慰人,只是静静的陪着她不发一言,良久之后,阡陌才淡声道: “回去吧,雪雁和徐年还在等着我们呢。” 言罢,便抬步向前走去,风君皱着眉头,抚摸着心脏之处,那里忽然之间疼了一下,掌心之处有些发热,这种迹象之前从未有过,他的半人半妖的身份,曾将他推入过地狱,他很担心,若某一天,当他们知道了他的身份,会不会第一时间杀了他? 回到院落之时,雪雁与徐年早早的回来,并在大厅等待,见阡陌与风君回来,忙倾步上前,软语娇嗔道: “师父,怎么这么晚回来?那个狐狸又欺负你了?” 小狐此刻正趴在她肩头上呢,听到雪雁喊狐狸,下意识的抬头看她,在玉镯世界修炼良久,到底是圣阶魔兽,又在红红与喵喵的耳濡目染之下已通人事,一听到狐狸两字,便显得有些敏感,伦家也是狐狸啦。 “没有…” 阡陌有气无力的回应了一声,这几日,雪雁在玄气系混的风生水起,徐年也甚得煅炼系导师的青睐,风君更是不必说,已是胡离导师口中的天才,可唯独她,反倒时时挨批,闹出不少笑话,她向来优秀,这一次可算是栽了个大小的跟头。 “好了,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吃完饭了再说。” 徐年从厨房中出来,摆好了碗筷,阡陌等人便坐下吃饭,阡陌没怎么说话,风君话更少,雪雁与徐年倒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开口,喵喵与红红也甚懂自家主人心事,很安分的吃着盘子里的鱼肉。 “还有饭么?” 阡陌极快的吃完了一碗之后抬头问徐年,嘴角处还有饭粒,眼色清亮,这让一直担心她的徐年松了口气,忙笑道: “还有呢,把碗给我,我给你盛去。” “那谢谢了。” 阡陌浅笑,雪雁终于抑制不住开口问: “师父,要不然,你来玄力系吧,就凭你之前的表现,想要进玄力系的话,轻而易举啊。” 阡陌身子一僵,她的表情有这么挫败么?不然这小丫头也不会说出这话啊,定定的看着她,叹气一声: “你叫我师父,那么当师父就该有师父的样子,吃晚饭之后,我也该教你些刺杀技能了,否则,这师父你可就白叫了。” “真的么?谢谢师父!” 雪雁成功的被转移了注意力,俏脸绚烂如花,她等这句话好久了,徐年盛了一大碗饭出来,眉眼含笑道: “阡陌,我还怕你受打击的吃不下饭呢,没想到你饭量见长啊,不过,就算让我天天当大厨伺候你们几个,我也心甘情愿啊。” 阡陌把碗给接了过来,狼吞哭咽的扒上那么一大口咽下之后,才可怜兮兮道: “徐年,我这天天受狐狸大叔的批评呢,你们都不可怜我啊。” 她这么一说,徐年倒是彻底放下心来了,这女人心理强大着呢,小小的受挫哪里能难倒她啊,如此语气越发随意了些: “这有什么可怜的?这不是还有风君陪着你呢,他在炼药方面不是天才么?怎么,感觉压力大啊?夜阡陌,也不过如此啊。” 这一番奚落让雪雁都忍不住暗捏了把汗,越发熟稔之后,这徐年的毒舌功力见涨,这哪里是安慰人,明明就是在打击人好不! “不许这么说我家主人!” 喵喵与红红终于还知道护主,怒目而视!红红那尖细的身子越显红艳,蛇头高高扬起,一副要和人拼命的架势,喵喵露出那尖细的猫牙,舌头舔了舔小手,只怕这徐年若是再说一句,就要扑上去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夜阡陌,这路是你选的,炼丹系也是你进的,不过是被那只老狐狸给骂了几句而已,我徐年从小被 ------------ 第四十六章 秦流觞的温柔 “确定要进去吗?” 雪雁神色慎重,冰冷的双眸紧盯着那高不过两层的烈焰塔,这塔与其他塔不一样,它是整个都陷在了地上,像是地下宫殿一般,一共有九层,越下一层,其修炼效果更好! 这就是传闻中,能在极短时间之内助人提高玄力的烈焰塔,也是其他许多名门氏族忌惮的地方,如今就在眼前了,她又如何不兴奋呢?若细看,便发现她的身子有些许的颤抖。 徐年手指紧紧的拽着一袋子的玉牌,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谁敢上前来抢他玉牌,便要和别人拼命的摸样。这一袋子的玉牌啊,今日就要送出去了,他心疼呢。 风君与阡陌则要淡定许多,阡陌淡淡说了一句: “进去吧,这个地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来的。” “可不是么,进去一次就要花费一百个玉牌,谁能随便进去?” 四个人,也就是说,这进去一次就要花费四百枚玉牌,这样的花销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负担的起的,而能在里面呆多久,就要看各自的忍受能力,呆的越久,好处越多,只是因为消费太大,故此这也是为何在进入云城学院七天之后,他们一行人才来这烈焰塔,没办法,他们都是穷人啊。 阡陌在武技馆的那一场惨烈的竞技才换来三百枚玉牌,再加上新生考核之时获得的玉牌,也只够他们几人进去两次左右,阡陌等人眼色如豺狼一般,这要是不赚个本,他们一定不出来! 交了玉牌之后,一行人便走了进去,不愧是烈焰塔,一走进去,便感觉到铺天盖地的热气,这比蒸桑拿还要过瘾,不过片刻的功夫,几个人汗如雨下。极目看去,这第一层除了一个宽阔的中心大厅,旁边更有好许多的小房间,上面还写着门牌号,而交玉牌的时候,就有人给了他们各自门牌号。 “诶,看看,那是天龙小组啊,每个人都是高手呢!” “是啊,听说那流觞组长如今已是七阶大玄师中级呢,好厉害啊。” “还有浅影学姐呢,她已经是六阶玄师了,人家可是云城学院第一美女呢。” 阡陌等人本欲要到小房间去修炼,却听见塔内门口传来了一些骚动,尤其是当她听到一个人名字的时候,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身子僵在了原地,眼色看向了刚进来的那几人。 雪雁等人也发现了阡陌的异常,便也凝神看去,却见门口处进来七个人,胸前前襟上绣着三朵陌上花,五男两女,神色之间有着与生俱来高高在上的贵气。 而为首的男人,一袭雪白色的学院劲装,领口处金丝勾边,身量修长神色倨傲,俊朗的五官透着一丝凌厉,这男人,阡陌也认识,秦流觞,秦国二皇子,也就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 而其中一个妖娆女人的背影,她更是记忆深刻,夜浅影,这具身体的亲生姐姐,曾经夜家仅次于她的天才,性子温柔贤淑,对她更是极好!当然,这一切全是假象,在她被暗算的前一夜,是她这个好姐姐,亲手将一碗搀了毒的汤药给她服下,将她身体内的玄气尽数化去,这才给了夜争鸣一个可趁之机。 这一切,曾经的夜阡陌可能想不到,但继承了一切记忆的她不可能不清楚,多年的姐妹情深不过是假象而已,就算是她瘫痪在床,这夜浅影也曾多次假意探望,如此手段,对阡陌这种百炼成精之人,也不过当作笑话来看而已。 塔内第一层的人众多,他们本都是些眼高于顶的人,在第一层都不会多加逗留,对于那些用崇拜眼神看他们的菜鸟,更是不会多看一眼,一行人转眼之间便要从阶梯口走下去,阡陌看着那几人的背影,不发一言,这时,雪雁小声问: “师父,怎么了?” 阡陌冷冷看着夜浅影那颇为曼妙的身姿,勾唇冷笑道: “没什么,去修炼吧。” 言罢,便要转身向着小房间内走去,只是还没走几步,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些骚动,还未回头,便惊觉一个身影向她袭来,一手拽住了她右手臂,阡陌右手伤势还未完全恢复,疼痛感袭来。 阡陌皱眉,左手极为迅速的反手擒住了他的手腕,冷声一句: “放手!” “夜阡陌。” 秦流觞定定的看着阡陌清冷之极的脸,口中呢喃着她的名字,声音低沉却极为好听,浅蓝色色眼眸中,流露出些许温情,心下却有些忐忑,她还记不记得他? “我说,放手!” 阡陌眼底冰冷,脸色未有丝毫动容,秦流觞皱眉,她是忘了他么?这种认知让他相当的不舒服,原本冷酷的俊脸,此刻绷的更紧一些,周身的冷气足以将人冻僵! “你快放开我师父!她右手受伤了。” 雪雁在旁急切提醒道,这男人是七阶大玄师中级,师父若得罪了他,那可不是好对付的,秦流觞一听,力度顿时减小了不少,阡陌直接甩开了他的手,眸眼却深深了看了一眼,他身后那十分诧异的夜浅影。 秦流觞的此番动作,顿时让在场的众人讶然之极,这秦流觞身份是皇子,长相又极为俊逸,如今已是七阶大玄师,正是那天之骄子的人物,怎么突然之间会对一个小姑娘感兴趣?传闻中那云城学院的第一美人夜浅影似倾心于他呢。 “浅影,那女人是谁?你认识吗?”秦偌絮诧异的问,她可从未见她哥如此主动过呢。 浅影脸色极为难看,从她进学院已有七天,秦流觞都未曾去找过她,她以为,是她多虑了,秦流觞应该并不在意她,没想到,是她想错了! “她就是夜阡陌,你哥的名义上的未婚妻,应该也可以称之为你的嫂子。” 南宫荆在旁解释着,声音不算大,但对于这些伸长耳朵瞪大眼睛看热闹的人而言,已经听的清清楚楚了?!什么?这个女人竟然是秦流觞的未婚妻?秦流觞何时有了未婚妻?而且还不是那夜浅影? 等等,夜阡陌,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啊,难道就是新生中在武技馆一战成名的夜阡陌? 那些看客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相当的兴奋,果然无论何时,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八卦之人啊! “伤还没好吗?” “流觞,你来不来?我们都在等你呢。” 夜浅影脸色阴沉,出言提醒,她只随眼扫视了阡陌一眼,如同陌生人一般,似乎两人并无任何瓜葛,阡陌唇角笑意越发浓烈,她这是不想让人家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呢,只是,想必她夜阡陌的身份,应该也瞒不了多久,况且,只要她不出这云城学院,就算是夜争雄来了,也不敢进来杀她,所以,她可以算的上是有恃无恐呢。 “这药是治伤良药,你好好用着。” 秦流觞从袖口中拿出一个药瓶,而后将之递给了她,阡陌没有拒绝,伸手接过,而后又看了一眼夜浅影,神色之间颇为挑衅,毫无例外的看到她脸色越发阴沉,阡陌暗笑,貌似这秦流觞如今还是她未婚夫来着,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秦流觞等人上了楼,阡陌回头却对上了雪雁等人较为诡异的眼神,周旁那些人看阡陌的眼色也颇为玩味,那秦流觞是什么人?云城学院中的风云人物,夜浅影也是男人心目中的女神!那秦流觞当众反而对一个不知名的女人表达关切之情,并相当罕有的多说了几句话,这表明什么? 有情况啊! “师父,等我们出去了,你可得好好解释啊!” 雪雁进房间之前默默用眼神表达了如此意愿,徐年与风君也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阡陌顿感压力颇大,左手腕处圈成红玉状的红红蛇眼更是哀怨的看着她,美人主子,你可不能对不起魔尊大人啊,一定不要被那坏人给收买了啊! 娃娃趴在阡陌的前襟,头上的小花变成了粉红色,其实伦家娃娃也很八卦想知道是咋回事捏…. 阡陌默不作声的走进了房间内,将门关起来,阻隔了那些窥视性的眼神,叹息一声,果然低调才是她的行事风格,那样的眼神攻击太可怕了。 定了定心神之后,这才环视四周,不过才十来平方米的小房间,中间放着一个坐垫,四周为晶石炼制成的石壁,阡陌走上前盘腿而坐,一瞬间强烈的炙热感侵袭而立,阡陌大惊之下,差点就要起身,却又强忍住如此痛意,任由 ------------ 第四十七章 烈焰之火 千羽淡声解释着,身影飘然而出,在这样的狭小拥挤的小房间内,那一抹白显得尤为显眼,阡陌皱眉,神色落在了地面之上,泯灭刀就在这烈焰塔的最底层么?以她如此玄气能否驾驭它? 阡陌问出了这话,千羽摇了摇头: “不能,每一件惊世神器历经千万年之后,皆有其神识,你虽为凤族后裔,但若没有足够的实力,只怕到时候驾驭不成,反而为之所伤。” 这意思也就是说,就算知道,这泯天刀就在下面,她也没本事去拿它?那她辛辛苦苦的到这来又有何意思? “若是为泯天刀所惑,你会成为嗜血魔头,上一个凤族之主便是控制不住体内戾气,而走火入魔,最终下场凄惨。” 千羽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阡陌脸色阴沉,并未立即回应,又听他继续说道: “我说过,没有什么东西是一蹴而就的,你现在依然可以选择放弃。” 这条路实在太过艰辛,千万年来,那些个凤族之主修炼这泯天刀决,要么走火入魔被人伏杀,要么仅仅止步于此,只是一个普通强者而已,故此这凤族遗留下来的血脉越来越稀薄,甚至到了后来,连进入这玉镯的资格都没有,而阡陌却是一个例外。 她身体内的凤族血脉浑厚,筋骨精奇,又身负噬魂之气,她这一生已经注定了不平凡,但也正是如此,她在修炼的这条路上会走的更加艰辛,越强大反而越危险,终有一天,当她面对了那些真正的强者,一不小心,那便是殒命的命格,而这对冷眼观尘世的他,却极不愿意看到那一天。 阡陌皱眉,冷声回应: “在我夜阡陌的世界中,从没有放弃这回事,烈焰塔一共有九层,每下一层,便离那泯天刀越近,身体内的噬魂之气也会越发强大,应该是这样吧。” “是,要注意不要让人察觉你体内的噬魂之气,云锣大陆中还存活着一些老妖怪,你的噬魂之气一旦暴露,那么你真的离死不远了。” 千羽又慎而重之的嘱咐着,毕竟是在这塔内修炼,在玉镯世界还好,那是他的世界,不会出什么事,但是在这的话,若稍微出了一定点的纰漏,阡陌就算是有九条命也定然活不下去! “明白了。”千羽身影淡然,不再出言打扰,只是静静在旁看着,而阡陌也终于开始修习。红红细长的身子已然从她手腕处爬了下来,并守在了不远处,若有人中途打扰的话,它可以提前示警,只见阡陌的身子被一层灰色之气萦绕着,这种玄气让红红这样的神阶魔兽也为之心骇,从而可知其可怕之处。 娃娃已被扔进了玉镯世界之中,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阡陌身上的噬魂之气也越发的浓烈,或许是因凤族血脉的关系,这烈焰之气于她而言有莫大裨益,每修炼一分,与体内契合度也越高一分,肌肤炽热如血看来甚是吓人,红红守在一旁,看着美人主子这番样子,也忍不住担忧。 千羽淡漠的眼色浮起淡淡的浓雾,雪白色的一团漂浮在空中,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的肌肤变得炽热之极,空中传来衣服被烤焦的味道,她身上衣衫已然逐渐被毁,露出片片春光,千羽魂魄一僵,眼色落在了那近乎于果体,像是被煮熟了的乳猪一般的阡陌身上,又不敢出言提醒,她身上的噬魂之气已越发浓烈,此刻正是关键时机,若出言打扰,后患无穷! 她周身上下艳红,那些衣衫尽数被毁,曼妙身姿展现无疑,千羽着迷似的盯着她胸前的两团柔软,竟也有种血气上头之感,成为魂魄万年之久,前世的种种感知,早已经消退而去,只是一缕幽魂还飘荡着,如今却因阡陌,而感受到了空寂了万年之久的热血与心动,所以,他无耻的多看了几眼,甚至,渴望多感受这种血液流动似的愉悦。 红红睁着蛇眼死死的盯着他,呜哇,千羽大人太可恶了!怎么可以看美人主子的身体呢?它都不看!哼,千羽大人肯定垂涎美人主子的美色,太无耻了!强大的怨念终于让千羽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魂体化的脸并未看出什么异常,不过这神色之间还是有些尴尬,嗯哼了一声之后,才对红红轻声嘱咐了几句,红红用防贼似的目光看了他半响之后,这才晃着它那细长的身子从门缝中游了出去。 良久之后,阡陌终于睁眼,眼底的红甚为触目惊心,而等到她周身的噬魂之气淡去之后,阡陌身上的肌肤才恢复雪白,越见娇嫩,面目越见精致,这等艳色,连那被称之为云城第一美人的夜浅影也难及。只是当她收敛了身上的锐气之后,周身的光华才暗淡去不少。 只是等她意识到身上未着寸缕之后,罕见的惊慌起来,这衣服怎么会没了? 连忙环顾四周,并未看到千羽与红红的身影之后,这才稍稍定心,只是当她看见一旁那叠的齐整的衣裳,看起来和眼熟,是自己的衣裳?不过不是她今天穿的,脸不自觉的有些红了,这应该是红红准备的,也就是说,红红应该看到了,它看到了倒没事,小屁孩一个而已,只是那千羽有没有看到?看到了多少? 阡陌慌忙将衣服给穿好了,地上旁边还有些烧毁未完全的衣衫料子,阡陌脑子一片浆糊,全然不知道,在这修炼呢,怎么会连衣服都烧没了?穿戴齐整之后,阡陌这才尝试用神识呼唤千羽: “千羽?” 半响之后,脑中才传来千羽的声音: “恩。” “那个…你…没事。” 阡陌终于没好意思问,总不能问她衣服为啥没有了?他有没有看到?若是真看到了,就算他是魂体,她也会不好意思的。 “衣服是红红寻来的,你因汲取这烈焰力量过盛,故此才有此异常,在这修习对你而言,有甚多的裨益,只是你身体内的心火汲取也会过盛,故此等你出了塔便回玉镯世界,用泯天刀决将之克制。” 千羽为阡陌想的面面俱到,却也绝口不提他有没有看到阡陌身体这事,阡陌自然更不好问,这事就这么压下了。红红不一会从门缝里游了进来,看到美人主子容光焕发的姿态,也看呆了眼,又想到她之前的光溜溜的样子,红红尖细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垂着,都不敢看她。 “红红,这衣服你找来的?” 阡陌将红红圈在了手腕上,抚摸着它细长的身子如此问,红红被自家主子如此爱抚,欢喜的不知东南西北了,糯软着声音道: “是啊是啊,美人主子,千羽偷看你了。” 红红终于还是告状了,阡陌不知道千羽什么表情,反正她脸红了,轻敲了敲它小脑袋,细声道: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雪雁他们出来了吗?” “哦…雪雁姐姐和徐年风君哥哥都已经出来,在等你呢。” 红红甚是委屈,千羽大人是大色狼,偷看美人主子,美人主子还不怪他,哼哼,看来美人主子要变心了啊!它一定要告诉容冽主人,不然美人主子就要被抢走了! 阡陌自然不知晓红红在想着什么,从房间里走出去,她这进去一遭呆了四个时辰,烈焰力量倒是被吸收不少,玄力大增。雪雁徐年与风君在大厅等候着她,似乎等待良久,一见她出来,雪雁忙走过来,拉着她的手翘着嘴晃荡着: “师父,你怎么在里面呆这么久?我都快饿死了。” “雪雁,你没熬到两个时辰就出来了,还好意思怪你师父呆久了?”徐年笑话雪雁,如此打击她,雪雁毫不客气的回嘴: “哼,也不知是谁一个时辰没到就出来了。” 徐年脸色微红,这丫头就不能给他留点面子吗?毕竟他也只是个三阶玄者而已,这夜阡陌表面上看起来也是,不过,他可清楚,人家能直接与六阶玄师对战,而不落败样,那叫真人不露相! “风君呢?在里面呆了多久?”阡陌随口问道,她可知道,在里面呆的越久,对自身修炼便越有好处,风君见阡陌特意问他,脸色微红,小声回应: “三个时辰。” 阡陌默然,风君是这几人中,最沉默寡言的一个,实力却不容小觑,看起来也不过才五阶玄师中级,不过,阡陌可清楚,他的真正实力不止为此! “好了,这次修炼也就到此为止了,下次存够玉牌之后再来吧,只是 ------------ 第四十八章 被算计了 “哟,原来是你这花花大少啊,还嫌被教训的不够,所以来找打么?”雪雁一看到花邵城那张龌蹉的脸,就酸水直冒,觉得相当恶心,这几日没来找茬呢,没想到今天竟找到这烈焰塔里来了! “小丫头别嚣张,有你哭的时候!”花邵城脸色挂不住了,这次碰上纯属偶然,那一次栽了一个那么大的跟头,他自然想要报复回去,这几日一直巴结他身边的堂弟花青城,让他帮忙,毕竟,这炎帮的二当家不像他,可是名如其实的! “在下花青城,是炎帮的二当家,听闻之前我堂兄得罪了各位,在下先在这陪个不是,正巧今日遇上各位,不如就由在下款待请客,款待各位如何?” 花青城神色诚恳,不似花邵城那般淫邪,如雪雁心思单纯之人,对他印象倒是不差,瞪着他,冷声道: “请客?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吧。” “姑娘莫生气,堂兄行事鲁莽,是他的不是,若各位能赏脸,我必让堂兄赔礼道歉!”花青城信誓旦旦的摸样,倒让人不好拒绝,那花邵城极为不情愿的看着他堂兄,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厉声惊呼: “青城,你这…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青城看了一眼他,眼底划过一丝冷芒,花邵城便不敢说什么了,阡陌与徐年一直冷然的看着花青城,有花邵城这样的堂兄,花青城能好到哪里去?他执意要请客,这又是何意? “二当家,还貌似不方便吧,还是不麻烦你了,不如就三当家在这道个歉就完了,你看怎么样?” 徐年笑眯眯的提议,实则拒绝了花青城的邀请,他不似雪雁般单纯,这人态度越谦和,笑的越灿烂,说明越虚伪。 “原来,阁下还是不原谅我堂兄的荒唐行为呢,又或者,阁下怕我会对你们不利么?” 花青城步步逼近,这大厅也有不少人,若是再推脱下去的话,只怕人家会说不给他面子,毕竟人家是炎帮二当家,如此低姿态,也算是给足了他们面子了,徐年看了看阡陌,她是他们四个人的主心骨,她若说去,那么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去! “如此,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阡陌终究是答应下来,花青城一笑,那一双桃花眼更为勾人,尤其看阡陌的眼色更加不一般,阡陌甚是谨慎的拉着雪雁,与他同走了出去,天色已然黑了下来,花青城是个会说话的人,一路上与雪雁说着话,甚是成功的打消了她的顾虑,他也尝试的与阡陌说了几句话,阡陌神色冷淡,有的没的应一句,这一路便走出了云城学院,进了一家还算高档次的客栈。 再说秦流觞这边,从塔下四层楼上来之后,南宫荆与夜浅影秦偌絮等人已在一层大厅等候,走近之后,便听见这几人说着话,模糊之中听到了一个人名字,眉头一皱,大步走上前来,寒声问: “夜阡陌出什么事了?” 夜浅影贝齿咬着下唇没说话,秦偌絮看着她如此,便也没说,倒是南宫荆看了一眼夜浅影之后,才沉声道: “听人说被花青城带走了。” “什么?!” “花青城什么货色,你我都清楚,不过夜阡陌实力不算弱,所以,应该没什么事。” 秦流觞脸色极为阴沉,立即转身拂袖而去,夜浅影心中苦涩,不禁开口叫唤: “流觞,你去哪?” 秦流觞回头,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的说: “去救你的妹妹!你该知道花青城的手段!你对你妹妹的安危可以不顾,我不行。”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夜浅影脸色煞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在指责她对夜阡陌的冷漠啊?可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本来就该死了!她为何还要出现? “浅影姐,你别伤心,我哥他不是故意的。” “是啊,浅影,那个夜阡陌到底还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他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 南宫荆特意说了那一声未婚妻,夜浅影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之后,便也疾步走掉了,南宫荆勾了勾唇角,笑容显得苦涩,你眼底只有秦流觞是么?无论我多么努力,在你眼底,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花青城将他们带进了一个包厢,甚是华丽,招呼他们坐下之后,他便对花邵城耳语几声,让他出去点菜,之后,那一盘盘好菜端了上来,让人看了直流口水,阡陌等人都已经饿了一天了,肚子都在翻滚了,不过却没有一个人动筷。 花青城见此不以为意,起身给每个人倒酒,眯着他那双桃花眼,笑道: “这一杯,我先敬你们,算是替花邵城赔罪了。” 花青城举杯,神色之间极为诚恳,花邵城此刻脸色也浮上一丝笑意,那张脸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不过态度却比之前要好上许多。 人家摆出这样的姿态,阡陌等人也不好坐着,举杯之后给雪雁徐年风君一个眼神,花青城一饮而尽,而他们也只是抿了一口而已,那花青城也不恼,拿起筷子之后,便招呼着他们吃菜,甚是热情,这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熟稔许久的朋友。 “都吃啊,别客气,我一直对夜小姐有所耳闻,邵城的行事态度有些欠考虑,不过,这诚意还是有的,夜小姐,你这些朋友,可都是些人才呢,不知,可否有意入我炎帮?” 客套了这么久,终究是说到了正道上,阡陌警觉的抬眼看了他一眼,对上了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缓声道: “多谢花学长抬爱,只是我与我这些朋友,自由自在惯了,不喜欢受制约,所以,恐怕是辜负你一片心意了。” 这话说的也算是给他留了些面子,神色也缓和了一些,唇角勾起,带着一丝礼貌性的笑意,花青城眼底划过一丝惊艳,就着口中的酒杯,喝上了一大口,杯子掩饰了唇角之处那淫邪的笑意,并且再继续这话题,态度越发热情,一直招呼着他们喝酒吃菜。 半个时辰过去,一点异样都没有,连那花邵城连多余的话都没有,每盘菜,他似乎为了打消他们的顾忌,都一一尝过,酒的话,也是他先喝过的,雪雁见此顾忌渐消,腹中饥饿难耐,便也无所顾忌的大吃起来,风君默不作声却也吃了不少。 阡陌与徐年对视一眼,眼中顾忌微消除,暗自警惕着,就算这人掩饰的再如何好,行事如何完美,他终究还是花邵城这样的人在一起,阡陌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人,不简单! 只是这饭吃到了一半,气氛就有些不一般了,阡陌顿觉得身上越来越热,这种炙热不似修炼时的热,倒像是体内有一种火在烧,顿感异样之时,阡陌便看了看一旁的雪雁,却发现她的脸更红!而风君与徐年亦是如此,这种似侵入骨髓,在人不知不觉中就侵袭了心智,甚至,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手脚却已经酸软无力了! "别吃了!你在这酒菜中下了什么?!” 阡陌一把掀了这桌子,身影迅速的行至花青城身旁,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刀,正要将之刺入他的颈部之处时,一股冰冷玄力袭来,阡陌的整个手臂被冰冻住,身子酸软的被抱进了他的怀里,而徐年雪雁风君更没有她这么迅速的反应,几个都瘫软在了位置上,连神智都开始都有些不清明了。 花青城抱着阡陌,手指似调戏般的从她脸上划过,头靠近嗅着她身上的暗香,调笑道: “不是我能吃的东西,你们也能吃的,这药可是综合了不少宝贝呢,无色无味,好几个像你这样美丽的学妹栽到我手里,你也不例外哦。”这一刻,他才露出了他的真面目,那一双桃花眼中透露出来的不是柔情,而是淫邪,如花邵城一般,要将阡陌衣服剥落的淫邪之色! “青城,这几个人不识抬举,得要好好教训,那个叫雪雁的小丫头,可是皮肤嫩的很,爷先玩下,至于这两个人,卖到黑市去怎么样? 花邵城淫笑着,将主意打在了雪雁身上,雪雁不过才十五岁,身量还未发育完全,而花邵城女人玩多了,嗜好也特殊了起来! “那小丫头你可以玩,不过那两个男的,废了他们的玄气,他们自然会被逐出学院。” 花青城冷哼道,他比花邵城那个精虫上脑的男人自然有心计的多,花邵城笑着,便将手伸向了雪雁,眼 ------------ 第四十九章 后招 “红红,一个都不要放过!” 阡陌急呼,身子酸软无力不说,体内那人心慌的炙热席卷了她,花青城那一掌力道甚重,阡陌强自忍住,才将那涌上心头的气血给咽了下去,红红听到阡陌下达命令,凶光暴涨,张开血盆大口,眼见着便要将花青城一口吞下! 电光火石之间,花青城一把抓过那吓的瑟瑟发抖的花邵城,朝着红红扔了过去!红红一口咬住,尖锐的牙齿咬进了花邵城的血肉中,惨叫不已,红红蛇头一甩,将那生死不知的花邵城给扔了出去,将目标又对准了花青城! 而花青城心知自己对抗这大蛇无望,身手极快的将那一旁雪雁给拽过来,一手揪着她的头发,雪雁被下了药之后,全身也动弹不得,被他这么一拽,头皮疼痛之极,却紧咬着牙关,不发一言! “夜阡陌,你的宠物要是敢动的话,我会直接把她的脖子给拧下来!” “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花青城玩过的女人不少,还没杀过女人呢。”花青城胸膛之上还插着那一把小刀,却见他用左手将之拔了出来,鲜血直流却并不致命,阡陌下手从未出现过差错,这一刀应该已经插到了心房之中,要了他的命才对! “是不是很奇怪,我被刺穿心房了还没死?我的心可是长在中间呢,想要这小妞活命的话,那你的宠物收起来!” 花青城脸色尚自保持着一丝镇定,左手手指掐在了雪雁的脖子上,雪白的脖子被勒的死紧,雪雁的脸涨的通红!他淫邪的笑着,嘴唇靠在雪雁耳边,似乎因为这种变态的杀戮而变得兴奋起来! 阡陌脸色煞白,支撑着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手,一字一句道: “你敢动她,我发誓,今生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毁了你!” 花青城眯着那双桃花眼,笑的越发温柔,软语轻声回应: “是么,能让夜姑娘惦记着,是在下的荣幸。” 阡陌紧咬着银牙,终究还是将十分不情愿的红红给召唤回了宠物空间,花青城挑了挑眉梢,将雪雁往旁边一推,起身站立行至阡陌身旁,一手紧紧的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放开我师父!你放开她!” 雪雁的身子瘫软在旁,手脚连动都困难,徐年还算冷静,身子瘫软在椅子上,拼尽了力气才伸手掏进了怀里,手指握到了一个物件,一点一点的向外拉! 而风君,三枚骨钉已在手指之间,他默不作声却一直紧盯着那花青城,手势直指着他的方向,额头大颗的冒着汗,花青城下的药药效迅猛,若非有足够把握一击而中,他不会浪费这仅有的一丁点力气! “还真是个贴心的小徒弟呢,夜阡陌,若非你如此强悍,我花青城是替人办事而已玩玩你而已,在你身上我还加了些料呢,不过,你既然杀了我的人,那便断断不可留你性命!你放心,那三个人随后会去黄泉路上陪着你的!” 一语言罢,他的手指已然掐在了她的喉咙骨节之处,如此便是下了必杀之意,阡陌冷冷的看着他,喉咙之处传来闷痛,却是嘴角上扬,替人办事玩玩她而已?谁和她有如何深切的大仇?她心底已洞悉几分,只是想要她的命,就凭这个花青城,这也太小看他了! 右手的暗弩已经对准了他心房的位置,喉咙处的痛意已越发深刻,脸憋的青紫,花青城狰狞的脸笑着,眼看着她就要死在他的手下,忽然之间,咻咻一声,武器划过半空,渗透入皮肉之声,花青城惨叫一声,那三枚骨钉已然刺穿了他的后脑之间,而前胸的心房之上,一支食指般大小的暗箭,已深深的刺穿了他的心脏! 花青城瞪着那双眼不甘愿的死去!身子后倾倒在了地上,而阡陌与风君对视了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全身力气却像是用尽,连动动手指都极为困难!门外却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花少爷?” 听这声音是这家酒馆的小二!这间房间的隔音设置很好,加之花青城下了命令,若非他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他是这家酒馆的老主顾,与老板也有私交,如此那些人自然照办,若是让那些人看到花青城惨死,花邵城生死不明的话,只怕会有大麻烦! 可是,纵然阡陌如此担忧,四人却连走一步的力气都没有,眼见着那小二没听到花青城的回应,这敲门声越来越急促,似乎下一刻就要闯进来了! 一团浓浓的黑雾从窗子处飘了进来,化为一个周身全黑的人影,靠近阡陌之时,阡陌眼色诧异: “是你?” 死寂没说一句话,伸手将之扛在肩头之上便要带她离开!徐年等人惊骇不已,忙厉声道: “你是谁!想对阡陌(师父)做什么?” “别慌,他是奈何的人。”阡陌出言解释,这种被他扛在肩头的感觉相当不好,门外传来撞门的声音,死寂顷刻之间便要跳窗而走,阡陌心中一慌,若将她带走了只留下雪雁等人,而那具花青城的尸体,会给他们留下巨大麻烦,她绝不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等等!” 秦流觞多番打听之后,终于找到了花青城常驻留的那个酒馆,上楼之后,便看到有人在撞门,旁边围了不少人!秦流觞心中一窒,连忙上前揪住了那个撞门的小二,冷声质问道: “花青城是不是在里面?” “您是问花少爷么?是啊,刚才还听到里面有声音呢,小的在外面怎么叫都不开心,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秦流觞听他如此一说,抬脚一踢一脚便将之踢开了!房间内除了那一片狼藉的饭桌,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 “诶哟,不知道啊,之前还听到里面有动静的啊,怎么就没人了呢?”那小二也算是这酒馆中的老油条了,这花少爷与老板私交甚好,平常也会带几个女人过来,这种事情,他们这些当小的也是心照不宣,不过,今日倒是透着些诡异,里面那几声惨叫声可是渗人,连在楼下都听到了,掌柜的才让他来看看的,可不能在这酒馆弄出人命啊。 秦流觞脸色阴冷,走到窗子门前,不发一言直接从窗子纵身而下!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将痕迹抹去? 死寂扛着其阡陌纵身于游走在屋檐之间,终于在荒凉的小树林之中站立,将她放了下来依靠在树下,全身上下漆黑,只剩下那一双幽深静寂的眼,似与这浓黑的夜色融为一体,存在感极低。 “容冽让你留下的?” “恩。”死寂应了一声,并不多言,这个人族女人太弱,却对魔尊大人甚为重要,故此,他不得不出手,但眼底的鄙夷之色却并不掩饰,阡陌对这种眼色并不陌生,却也没说什么,毕竟人家刚刚可是救了他们。 “多谢。” 死寂随后将身子隐了去,除非她的性命受到威胁,否则,他断然不会轻易现身。 “魔尊大人,阡陌小姐遇袭,属下已将她救下,应无大碍。” 死寂用魔界特有的传音之术恭声禀告着,冷硬如石的心却有些忐忑,半响之后才听到回应。 “她没事吧” “被人设计下了药,不过有神阶魔兽守着,应该不会有事。” “恩。” 那边已经悄无声息了,死寂隐身于夜色之中,看着远处那纤细的身影,这女人在魔尊心中果然重要,倘若一个女人能影响到魔尊的心绪,那么,她的存在对魔界而言,会不会是一种危险?眸眼闪过一丝杀意,关系到魔界的危险,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 一袭红衣踏步于虚空之中,背后那月色如血,神色睥睨的看着那三个仙风道骨的老头,颇有些不耐烦,心绪忽而狂躁起来,衣袖翻飞之间,杀意狂涌! “容冽,千年之前,我族先辈怜悯于你,才没杀你,如今你重临于世,竟又兴风作浪,我等必要阻你!” “一介蝼蚁,没资格与本尊说话,若再作纠缠,本尊必杀之。” 虚空一指,那说话之人似是受了重创,口吐出一口鲜血来!其余两人大惊,千年之后,这魔头魔力竟强大如斯?放眼整个云锣大陆,除了隐族,还有谁能与之抗衡? “还要拦本尊么?” 完美的侧脸勾勒出凌厉的弧度,他俯视着这群蝼蚁,全然不将他们放在眼中,眼色淡淡的落在他们身上,便如泰山一 ------------ 第五十章 压倒喵喵 白光散去,还是那一袭红衣多人眼球,似骄阳一般刺目,衣袖翻飞之间,那如神魔临世一般,他用看蝼蚁之色看着他们,薄唇微启: “本尊不喜人弄脏我的衣物,你们,准备去死了吗?” 话音刚落,这几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见他手一挥,那一袭红衣忽而变成浓烈的黑,心脏之处抽痛,转眼之间,他已近在咫尺,而他的手却已经透过他的皮肉穿透在他的心脏之处,玄机瞪大了双眼,如此骇人的魔功,如此诡异的手段! “本尊喜欢人族的心,不知你的是黑还是白?” 一言刚落,他的手从他心口伸出来,手掌心中正放着他的心脏,颜色艳红还在跳动,而玄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骇,捂着那没流一滴血,却已缺了心脏的心房,终于暴毙而亡! “师兄!师兄!”另外两人惊慌不已,这就是魔,取人心脏的魔! “我跟你拼了!”一人叫嚣着冲上来,手掌中催生着玄气,容冽眼波流转着淡淡红意,手中的心脏被魔气催化,成为最滋补的魔力,迅速化为灰烬,他看都没看那人,一指微动,一团魔气萦绕而上,那人惊恐的发现自己动都动不了,从脚开始,如石头一般僵化最后风轻轻一吹,便化为灰烬。 最后一人,已被震骇的动弹不得,容冽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像是天下之间最高贵的帝王,只听他缓声道: “留你一条狗命,给隐族之人带个消息,战争开始了。” 那一声战争颇为让人玩味,在那仅剩一人惊骇慌乱之极,那一片红衣已然消失在了月亮之际,他说,战争开始了! 容冽踏月而行,手抚摸着脖间的魅桑玉之上,分离几日她未曾用它说一句话,仅有几次感觉到了些微的炙热,她会不会想他?还是已然忘了他? 魔界之尊容冽,这个无论是人族还是魔族都让人但胆寒的名字,这个掌握生杀夺予大权的魔尊,却因这点微末的猜疑而心绪不宁,那种狂躁之感并未因杀戮而平息,反而因为某个千里之外的女人,而越发燥热不安,他想见她! “小东西,看来你已经差不多要忘记本尊了呢。” 口中呢喃着,不知想到了什么,俊美如神的脸浅笑,脚步轻快了一些,小东西,你会受到惩罚的。 “千羽?他们还好吗?”阡陌用意识呼叫着千羽,心中却有些忐忑,玉镯世界是她决不可展露于人前的秘密,连千羽的魂体之事也不可为人所知,但是,她却不得不这么做,难道将她的这些朋友扔下,让他们背负杀人的罪名吗? “你在玩火,倘若有一人背叛你,后果不堪设想。” 千羽冷冽的话刺中了阡陌的心脏,背叛这个字眼刺痛了她的心,前世被曾以为是姐妹的人背叛而导致身死,这样的教训她并未忘记,信任是很奢侈的字眼,那是将身家交付的豪赌!而雪雁他们,到底值不值得? “我明白,我夜阡陌做过的事情,从不会后悔!” 阡陌眼神坚毅,既然在一开始就相信,那么就算赔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身上的效力并未消去,红红安静的圈在她手腕之处,警觉四周,喵喵从玉镯世界出来,就一直可怜兮兮的站在她旁边,他是活了两千多年的猫妖,妖力骇人,身为阡陌魔宠,却从未被她召唤护主。故此,他心底是委屈的,从一开始出生在那洞府,并未与人族接触,就算后来有人闯入,无一例外被制成了骷髅船,它在千羽口中是什么远古妖界血脉的智者,但其实也不过是人事不知的少年而已,况且有千羽在,它这个智者便显得更微不足道。 “还有那个花青城的尸体已经处理,至于花邵城,他还有一口气,杀不杀?” 人命在千羽眼底,并不比花草重上几分,在玉镯世界之中,他要抹杀一条性命的存在轻而易举,因为那是他的世界。 阡陌眼神微动,形似玩味,杀了的话,他们一行人出来之时,旁人是知晓的,这两人消失终究还是会查到他们身上,若不杀,那必定是个极大的隐患,所以,她迟疑了。 “先不杀,把他伤治好了,顺便给他点苦头吃吃。” “恩。” 千羽不再说话,阡陌也切断了与玉镯世界的联系,这样,千羽就不能感知她的一切,这是她被千羽偷窥了许久之后,某一天,人家大方的告诉她的,就因为这,她也算被他吃了好多次豆腐了,阡陌也是看在人家是魂体的情况下,就没再和他计较了!雪雁等人在玉镯世界甚是安全,身上的药力退却还需要些时间,所以,她并没有打算将让他们出来,而她如今的处境,其实更危险一些啊! 身上的热浪步步紧逼,这种滋味,前世她曾尝过所以清楚的很,是媚药!这是花青城所言额外在她身上加的一点料,比一般春药却要重上数十倍!血液中那叫嚣的渴望在一点一点的侵蚀她的神智,忍到现在已然是极致了,阡陌那原本酸软无力动弹不得的身子,不知是否是这媚妖发作的原因,还是其他,已然恢复了行动能力,她的眼看向了在一旁看着可怜兮兮看着她的喵喵! “喵喵,回玉镯世界去。”他那清秀俊朗的脸本就散发着青涩的味道,极容易引起人兽心大发,澄亮清澈的眼珠,定定的看着她,似一泓清池般,稚嫩而天真,阡陌咬着嘴唇命令道。 “主人,喵喵很没用,连红红都比喵喵强,主人是不是不喜欢我?” 手指小心翼翼的牵着她的袖口,萌态之极的脸嘟着水嫩的嘴巴,月色之下,极是动人。阡陌越发的躁动不安,她很清楚所谓的媚药,便是催情之毒,让人抛却所有顾念,而投身于雨水之欢,她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致,却不知还能忍多久,尤其是这身边还有只小白兔之时,她这只大灰狼会不会狂性大发吃了他? “滚回玉镯世界去,听到没有!” 这一声撕吼,已然是忍到了极致,却将喵喵吓的哇的一声哭了,直接抱着阡陌就不撒手了: “主人不能不要喵喵啊,虽然喵喵很贪吃,又没用,但是想要跟着主人啊。” 这一瞬间,他身上那犹自带着海鲜鱼味的味道刺激着她,软香在怀,更是触碰了她的神经,让她踩在了危险身上,阡陌身子颤抖着,手指抬起抚摸在了他的小脸之上,它干嚎着,眼角边没有眼泪,似乎猫是没有眼泪的。 “别哭,我不是故意的。” 阡陌软声道,手腕处的红红对喵喵行径已然相当鄙视,从阡陌手腕中下来,悠然游远了去,可怜高贵如它这种神阶魔兽,还要站岗守夜,混到它这份上是不是太悲催了点? “真的么?主人还是会要喵喵的对吗?” 喵喵抬头,那混和着青涩与妖异的妩媚让阡陌心中一动,原本放在他小脸之上的手渐渐的向下游离,停在了他那鲜红的薄唇之上,喵喵对她的行为并不明白,睁着那双澄绿的眼,茫然无知。 阡陌眼色迷离的落在了他的唇上,心底头有一个念头一直在叫嚣着吻上去!但,这是喵喵,是她的魔宠,他茫然无知什么都不懂,就算签订了契约,但并不代表,她便有权力对他做出这样的行为,那样是不是太可耻了一些? 只是那越来越糊涂的神智,已经让她无暇想太多,她的脸靠的越来越近,近到她的炙热的红唇,终于轻轻的碰了上去!而喵喵如被电击一般,一时之间懵了! 而就在此刻,狂风大作,那一声惊吼似划破了天际: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之间,喵喵感觉如同腾云驾雾一般,被扔在很远很远的草地上,茫然之中,他觉得那一声惊吼很熟悉,好像,和那可怕的魔尊大人的额声音很像!难道是魔尊大人?这一刻,他对容冽的恐惧心理并不是很强烈,因为,那一个吻,让他更加的失魂落魄,主人为什么亲他的嘴呢?平常他要亲主人,主人从来都不愿意的,而且她亲他的时候,为何感觉那么强烈?他的整个身子都在抖,那种激动到战栗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阡陌还未从那一声惊吼声中回神,嘴唇却一宽厚的手掌覆上,狠狠的擦拭了几下之后,一片炙热的红唇印了上来,并不温柔反而显得有些暴戾,阡陌闻着那熟悉的味道,这才没有推开他,只是在他咬了重一些 ------------ 第五十一章 还是吃了 “若是本尊没来,你就打算把那只猫妖给吃了吗?”声音冰冷似从地狱而来,夹杂着狂怒,阡陌神智还不算模糊,身子抖了一抖,心下有些慌乱了,若他没来,会不会打算把喵喵给吃了呢?会么,不会么? “说话!”他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近在咫尺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撩拨着她的心弦,那原本躁动不安的身子越发滚烫。 “不会,他不是你。” 她说,他不是你?容冽的心狂跳了起来,热的厉害,心底处像是有什么东西渗透了进去,让他的魔心染上了一个叫做夜阡陌的毒,这几日的烦躁顷刻之间消失无踪,他喟叹一声,终于倾身上前抱住了她,这么一个瘦小的人,填补了千年来的寂寞,他这辈子都绝不再放开她了! “能不能解了这媚药?” 阡陌声音柔媚,身子忍不住的贴着他,手指紧蜷,指甲已掐入掌心中生疼的厉害,容冽浅笑,这一张艳绝人寰的脸,一笑之间天色已失色,俊挺的五官犹如上天的恩赐,每一寸都恰到好处,那双淡淡红色的眼眸,透着邪气,却也越发的勾动人心。 她愣愣的看着他的脸,似乎沉溺于这样的神迹之中,初见之时的惊艳并未让她不可自拔,只是如今再看,阡陌却深知,他是她看过的最好看的男人,男色果然撩人。 “不解又如何呢?你不是说,若是本尊的话,便打算把我给吃了么?” 容冽浅笑着,淡色眸眼中透着一丝的邪气,那拥着阡陌的手越发紧了一些,温热的手掌透过那略显薄透的衣衫让她肌肤战栗,那暧昧的话语,透过敏感的耳垂酥麻了整个身子,他这是在勾引她么? “怎么,怕了?” 阡陌强撑着那席卷而来的欲念,却在他的眸眼之间迷失,他是自己认可的男人,她向来不扭捏,喜欢就是喜欢了,只是他在这样的情况下用男色勾引她,是不是忒无耻了一些? “我才不怕!” 清冷的嗓子此刻却显得柔媚,明明是倔强的语气听来却显得娇嗔,夜黑雾重,夜风传来引得阡陌打了一个寒颤,容冽皱眉,解下身上的长袍覆在她的身上,虚空一划,如撕裂的空间一般,抱着她带上红红直接瞬移,还是那次受伤,他带她来的地方,满树桃花盛开,容冽将红红扔进了魔宠空间,这天地之间也只剩下他们两人。 满地的残红桃花,像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旁边的温泉冒着丝丝热意,雾气浓烈若非走近,便什么都看不清楚。容冽将那艳红色长袍铺在了地上,拥着阡陌躺在了上面,桃花渐落,流水潺潺之声尚在耳际,如此景致如梦如幻。 “你愿意吗?” 容冽手指抚摸在她的眉梢之间,心下却有些忐忑,她眼底水色荡漾,脸色艳红,看起来不似以往般镇定,反而透着小女人的羞涩,容冽清楚,她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若真的趁机占有了她,她会不会怨恨? 阡陌没说话,她自制力向来甚好,就算是这个时候甚至难受,她依旧忍的下去,只是在他面前,她却已然不打算忍了,既是自己喜欢人,那么交付于他又有何不可呢? 反手勾上了他的颈,倾身而上将他压在了下面,身体的燥热促使着她蹭着他的腰,炙热的红唇胡乱的亲吻着他的脸,粗鲁急切又不得章法,甚至亲的他一脸的口水,容冽无奈的笑了,捉住了她四处点火的手,将脸上的口水拭去,这小东西真是青涩的可以,不过,他喜欢。 “别急慢慢来,夜还长着呢。” 这一声充满暗示的低语末了,他反客为主,将之压于身下,吻上了她的红唇,手指在她身上游离,解开了她领口终而覆上她的柔软,如电击般的酥麻感传来,阡陌终于忍不住轻吟出声,周身的炙热仿若得到了舒缓,却在下一秒想到得到更多。 容冽的吻婉转而下,袭上了她的锁骨甚至蚕食上了她的柔软,阡陌娇羞出声,酥麻感越发强烈,而这还不能够,容冽继续攻城略地,拨弄她的身子,撩拨着她的春情,终于当他进入她之时,那一瞬间的刺痛让她痛呼出声,容冽不敢动,忍耐下了那昂扬的欲念,终于在她痛意稍微缓解之后,开始了一波又一波的挺进。 强烈的痛意夹杂着极致的欢愉袭来,阡陌如海上的船,在如此颠簸之中迷失了,她不记得有多久,甚至只是随着他的动作而娇喊出声,而容冽这禁欲了将近千年的魔,已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的猎物,花落无声,天地之间似只有情人间喘息与娇喘。 而终于在容冽爆发之际,阡陌已累极睡去,两人身上混和的对方的味道,甚至还透着一丝的淫邪,容冽心满意足的从她身上抽身而退,凝视着她的睡颜,身上多处吻痕显示了他的疯狂,雪白的肌肤如初生的婴儿般,似透纯净洁白的光,这种极致的美丽,美到他屏息。 这次是真的累着他了,饶是他这个魔尊大人,在如此诱惑之下连节制都变得艰难,容冽将她拥入怀中,睡梦之中,她睡的并不安宁,眉梢之处皱着,呼吸并不平缓。她似是受了极好的训练,连呼吸都控制的若有若无。 两人身上因剧烈运动之后,身上并不舒服,容冽抱着阡陌缓步走入了温泉之中,将之依旧抱在怀间,亲手帮她擦拭着身子,阡陌在容冽抱她起身之时便已然惊醒,眼神有那么片刻的微怔,才片刻之后便又恢复了冷清,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还有那肌肤相贴和的身子,阡陌这才想起两人之前的疯狂,脸微红,却抬头看着他,冷声道: “你在干什么?” “帮我的魔后沐浴啊。”容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手指拨弄着温泉之水,将之淋在她的身上,阡陌被他这种举动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了,连忙急急的拉着他的手,甚是不好意思道: “那个,我自己来。” “害羞了?都是本尊的人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陪我回魔界可好,我会让你成为我的魔后,魔界之众以你为尊。” 这一刻,他已然将她视为了生命中至为重要的女人,甚至愿意让她坐上那个位置,就算她人族的身份会为人所诟病,却依旧在所不惜! “容冽,你是在开玩笑么? 因他半拥着她,两人之间靠的很近,肌肤相交之间,显得尤为暧昧,只是阡陌如今清明冷静,对他的话觉得甚是荒唐,和他回魔都,他疯了吗? “本尊从不开玩笑。” “是么?抱歉,我不会和你去的,我实力低微,若是去了魔都,只怕会被啃的连块骨头都不剩,在这片大陆之中,人魔之战持续千年,你的魔众被囚于沧海之滨千年,对人族有多么强烈的恨意,你该清楚,若一个人族成为他们的魔后,这算什么呢?只怕就算你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魔尊大人,也断不能止住这滔天大怒吧。” 阡陌一字一句的分析着,进入云城学院之后,对云锣大陆的一般情况还是大概了解的,如此浅薄的东西,又如何不能看透? “况且,我夜阡陌也不是愿意依赖别人而活的人,你若信我,便让我自己变得强大,我喜欢你,却并不代表,我需要依赖你,你有你的宏图伟业,而我也有我的路要走,若是这一点,你都不能接受的话,那么你与我之间便没有继续的必要。” 她那清绝的凤眼之中,透着一股子的执拗,那是他为之心动的坚决,此刻,这样的执拗却触犯了他的神经,他是魔尊,从来说的话只有旁人听从的份,而她一遍又一遍的拒绝,甚至,她竟然说不继续了? “你不想当我魔后?” “不想。” “小东西,你这是在拒绝我?”容冽危险的眯着眼,周身的凌厉让阡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个男人若翻起脸来,果然危险。 “是,想当你魔后的人,大有人在,自然不缺我一个,况且,现在能不能先放开我?” 阡陌神色略显慵懒,意思已然表达清楚了,至于如何想,那是他的事情,他到底会不会生气,那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容冽默然,看着浑然不在意的阡陌,那种有气憋在心底而又不知如何发作的感觉,实在糟糕!若是按照他以往作风,谁忤逆他,便应该杀了她!可是,他舍得么?连得知她受伤都不顾一切的赶来,将他的一干魔众 ------------ 第五十二章 秘密交付 他莫不是真生气了? 拜托,把她吃干抹净的人是谁?占尽她便宜的人又是谁? 就因为不愿意当他的魔后所以生气了?那这男人度量也忒小了吧!阡陌没理会他,将自己收拾干净之后,这才起身,容冽背对她而站,束手而立的背影,看来甚是伟岸萧瑟。阡陌心觉他没有回头的意思,便大胆的从温泉里起身,捡起那些被他剥落在地的衣衫,尽数穿上。 容冽捏紧了手指,紧抿薄唇,心神却全在身后那悉悉索索穿衣的阡陌身上,就算不回头,他也能想象那撩人之姿,纵然也看遍了,但阡陌的曼妙身子却勾引着他,想让他回头,只是若回头,不就认输了吗?不行! 阡陌穿戴完毕之后,环顾了四周,天际之处朝霞正红,已是日出时分,一夜过去,她完成了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过程,感觉定然是不同的,只是,心底多了一种归属感而已,一个叫容冽的人已经偷偷的在她的心房扎了根,或许,这也算是一种成长吧。 “喂,容冽,我要回云城学院,告诉我怎么回?” 清冷平淡的语调似并未看出他在生气,容冽身子一僵,这小东西是粗神经么?一点都没察觉? “不知道!” 冷邦邦的回了一句,那束手而立之姿,艳红色长衫显得有些暗淡,桃花落于肩头,那一袭身影显得如此美好,阡陌静立而看,心口处颇有些酸软,她其实忘记了这是一个魔尊,不容许他人质疑一句的魔尊,她的拒绝甚是寻常,只是对堂堂一介魔尊而言,那是犹如触碰他逆鳞般的嚣张,而他却强自忍耐着,却像个不成熟的孩子一般,表露着他的怒气。 阡陌缓步走上前,有些别扭的从后面拉了拉他的衣袖,低着头软下声音道: “我说,你昨晚做了什么事情,你心里清楚,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若依然这个态度的话,我可真不理你了。” 阡陌不懂哄人,话说的更是没啥技巧,不过效果却是成功的,容冽回头,伸手重重的弹了一下她的脑门,那一指的红印甚是显眼,阡陌颇有些委屈的抬头看他: “你干嘛弹我?” “谁叫你不乖?算了,本尊再让你潇洒一段时日,等本尊的事情完成了,就算是擒也要将擒回魔都,当我的魔后!” 阡陌送了他一个白眼,擒也要擒回去?那就要看看他的本事了。 “你不回魔都吗?” “回,怎么,小东西这么快就想让本尊回去?”容冽的眼危险的眯了起来,仿佛她若说一句是,额头上定要弹出几个包,阡陌低下头,颇有些揉捏的清了清嗓子: “怎么会?那个,正事要紧,你要有事就赶紧回吧。” 好吧,她能说她害羞了么?貌似她心生了一些眷恋之情,这可不好意思表露,故此,阡陌表现的要让他的样子甚为急切,不过,这算不算欲盖弥彰? “没良心的女人,记着,你人是我的,身子也是我的,那个小猫咪最好不让本尊见了,否则,我定活剥了他!送你的空间戒指中给你留了些东西,我先送你回学院吧。” 远在千里之外的喵喵无端的打了一个寒颤,在那荒郊野外之中冻了一晚上,化身为猫状的他失去的阡陌的踪迹,整个晚上过的好辛酸,主人,你在哪里,你不会把喵喵给抛弃了吧! 容冽将阡陌送回到了云城学院之后,没说几句话便离开了,时日还尚早,阡陌看着这熟悉的房间,叹息一声,还有很多事等待她来处理呢,与千羽联系之后,终于将雪雁徐年与风君从玉镯世界之中放了出来,这几人在玉镯世界之中过了一夜,却像是过了很长的岁月,雪雁拉着她便甚是担忧道: “师父,这么多天,你去哪里了?” “我要说一件事,你们好好听着。” 阡陌表情慎重,雪雁徐年与风君也都没敢说话,徐年皱着眉头,他心思活络对在玉镯时间中见到的一切都起了狐疑,那是有别于这个世界的存在,风君继续沉默,在那个世界之中呆了良久,身上那属于妖的血脉似隐隐有觉醒的迹象,他是妖,那些奇花异草对他而言,无疑至为滋补,这一切,却让他害怕,因为,他只想当个人而已! “千羽出来吧。” 阡陌淡淡说了一句,千羽浅淡的身子在半空中出现,精致绝伦的五官与那出尘之姿,饶是这几人在玉镯世界之中看了这些时日,也犹自惊诧,不同于容冽的绝艳霸气,他更适合于让人仰视崇拜,甚至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是一种玷污。 “这是我的秘密,我是千羽的主人,你们之前所呆的地方是玉镯世界,里面的东西,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在里面呆上一天,其实外面才只是过了一个时辰,所以,花青城算计我们的事情,还只是发生在昨夜,而且事情并未解决。” 阡陌的话,对于他们而言算是个不小的刺激,那样犹如天泽福地的存在,还有许多一旦临世便导致那些大陆强者疯抢的至宝,甚至连那几倍于外界的时日,与千羽这个漂浮在半空的魂体,这一切若是让人知晓,会引起多大的骚动?只怕比红红的圣阶魔兽还甚吧! “昨夜情况危急,所以我只好将你们送到玉镯世界里去,你们清楚这事情泄露出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不过,我夜阡陌相信我不会看错人,你是我的朋友,也算是我的亲人,所以,我信你们!” 这其实是一场豪赌,阡陌清楚,千羽清楚,甚至雪雁徐年与风君也清楚,雪雁紧咬着牙,将她的衣角拽的死紧,正声道: “我凌雪雁以生命起誓,将永保这个秘密!”右手在心房之处划了一个神秘复杂的印记,她下的是血誓,若有朝一日泄露,那便是神形俱灭!徐年与风君也以此而为,她相信他们,那么他们便要对得起这份信任! “多谢!” 阡陌无法言喻这一刻的感动,那是用生命定下的誓言,这些人相识并不许久,其中情谊却比血脉亲情还要浓烈,她清楚,从这一刻,他们不离,她便不弃! “千羽,将花邵城放出来。” “恩。” 白光一闪,那衣衫褴褛似在泥土之中打过滚的花邵城就这么出现在他们眼前,满脸的惊恐之色,似乎受到了极大惊吓,大声叫喊着: “别勾走我的魂魄啊,求求你们!” 这眼见着便是已然入了魔怔的状态啊,阡陌看了一眼一旁的千羽,他按照她的命令,给他制造一个地狱幻境,顺便给他造成一个花青城已下地狱受尽刑罚的惨状,人在精神极度惊恐之下,很是容易被控制,那花青城死了,虽然已经毁尸灭迹,但却和她们依旧脱不了干系,这个花邵城倒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物。 “杀你太过轻易,现在给你一个活的机会,你要还是不要?” 阡陌冷言上前一步揪住了他的衣领,让他对上了她的眼,这花邵城受惊不小,精神已然有些恍惚,原本重伤的身子也因阡陌用深潭之水给救了回来,他活着比死了更有用处。 “是是是,我明白,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想下地狱被炸油锅啊!” 炸油锅?看来千羽听她描述了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之后,对之实行的相当不错呢,阡陌泯下眼底的笑意,寒声道: “不想死后下油锅?好,那就按照我说的做,你需要告诉炎帮里所有的人还有家中之人,花青城得遇合欢教的神女,去了虚妄之海,并不会再回来了。“ 合欢教,云锣大陆中甚为神秘的教,教众皆为女子,却精通双修之法,十年出一次虚妄之海,寻找英俊男子共为双修,如此福泽,实在是许多男人梦寐以求之事,这还是阡陌从千羽那得知,并一致将之视为解释花青城失踪的最好方法,如此,也算是绝了后患。 “好好好,我一定这么说,请你们饶恕我的性命,放我回去啊!”花邵城拼命磕头,那种恐惧已经深入骨髓之中,就算是她让他去杀人他都会照做,阡陌终于点了点头,正要将他放出去,风君却叫住了他,并将一颗药丸射入他的嘴中,淡声道: “你若不遵从现在说的话,又或者将这事情泄露出去的话,我便催动药力发作,你会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死。” 花邵城又是一阵磕头说不敢,随后才被放了出去,今后,他果然对这件事 ------------ 第五十三章 发情期到了 这一日,阡陌直接逃课睡到傍晚时分才起,这算是实打实的逃了一次课,日落西山,晚霞映射在地板上,透着淡淡的光圈,阡陌慵懒起身,小狐尚自枕在臂弯之处,红红俨然是小二状紧紧卷缩在她的怀里,娃娃显露出了原形,扒拉在胸前衣襟之上,头顶上的小花关闭了,肥嘟嘟的小脸贴着她胸前,看起来睡的正香甜。 这几只兽兽与她相处良久,倒是和她一个德行,阡陌抚摸着红红稚嫩的小脸蛋,脑子终于清明却又感觉好像忘了什么,到底忘了什么呢? 直到她起身穿衣洗漱之时,脑中闪过灵光,这才意识到,喵喵不见了! 昨夜,喵喵被容冽直接扔的飞了出去,直到今日为止都不曾看到它身影,阡陌尝试着用神识联系,却又不知为何联系不上,终究,阡陌这才意识到,它不会是出事了吧?再如何也算是活了两千年的上古智者,不会连回来的路都不认识了? 脑中忽而想起昨夜,她轻薄他的画面,不免觉得有些面红耳赤,倒不是因为害羞,只是她这主人却做出如此兽行,终究是她的不对,喵喵应算未通人事纯情之极,又是猫族,他应该还不懂那些东西吧。 想到这,阡陌就头疼的要命,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轻薄上了呢,就算人家是么蠢萌的小正太,但怎么也算是男的,阡陌叹息一声,终究是推门出去找他了,出了学院的门向着昨夜最后逗留的方向走了过去,阡陌模糊记得那是一片小树林,具体方位倒是不记得了,正是日落时分,一些在农田劳作的人也渐渐回家,阡陌静静走着,红红稚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美人主子,你别担心,肯定会找到喵喵的。” 话虽这么说,蛇眼中却流露出一丝鄙夷,哼,笨猫,还要美人主子亲自来找,它都没这么待遇呢,娃娃也赞同的点了点头,这几日在玉镯世界呆了些时日,头上的花朵又长出了两瓣,这是它灵力渐涨的表现,这样等到主人受伤的时候,可以更好的保护她了。 小狐乖巧的蹲在她的肩头,那原本好玩的性子在她面前倒是乖巧的很,敏锐的盯着四周,经由千羽调教之后,这小红狐倒是越有圣阶魔兽的风范,只是如今实力却只有天阶魔兽低等,毕竟年岁尚小。 这一路走来没发现喵喵的踪迹,阡陌也不禁急了,它除了跟着她,甚少踏入人族境内,若是他在人前露出他的猫性特征,只怕会让人当做妖族,那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阡陌已经有些焦躁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人,而那人也看到她,他的手中正抱着一只三色花猫,猫的前额之处还有一撮的白,看到她的时候,细声瞄叫了一句。 那人一袭蓝衣,衣衫有些皱褶,俊朗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剑眉入鬓,那一双冰蓝色的眸却泛着血丝,似一晚上都没睡觉,修长的身子投射在路上,抱猫的姿势很温柔,他看着她的时候,眸眼骤然一亮,快步走近惊声道: “你没事了吗?” “你…”阡陌不知为何他会这么问,只是眼色落在了他怀中的喵喵身上,指了指它,轻声道: “这是我的猫。” “哦,原来它是你的啊,它腿好像受伤了。”说着便把喵喵塞到了她的怀里,阡陌凝神看去,后脚处似有血痕,身上的皮毛暗淡无光,澄绿色的眼珠更是显得委屈,尤其是她抱着他的时候很不安,喵喵叫了几句却没挣扎,阡陌不知它为何变得这样,伸手抚摸着它的额头安抚着它,良久之后,喵喵才安静下来不再动。 “多谢你,你怎么会遇到它?” “我其实是来找你的,昨晚你与你的朋友被花青城带走,我知晓后便去找你,可惜赶到那酒馆之后,便失去了你们的踪迹,后来我魔宠感知这片树林之中有你的气息,便来这搜寻,没看到你的身影,倒是看到了这只小猫咪,你没事了就好。” 阡陌听着,忽而心底一动,他这般在乎她的安危又是如何?记忆之中,这个未婚夫对夜阡陌甚是冷淡,在她被人暗算之后,连看也未曾看一眼,所以在夜家的试炼会上,他为她说话倒是出了她的意外,只是如秦流觞这样的男人,心计深沉并不是简单的人物。况且从她与夜家断绝关系之后,他与她之间的婚约也该是不算数了才是。 怎么他如今反倒如此待她?这又算什么意思呢? “秦流觞,我已经不是夜家人了,所以,你不必对我如此。”阡陌这话说的并不隐晦,她的意思是,我既不是夜家人,说明我与你之间的婚约也不再作数,不必如此对她表现关切。 “你是夜阡陌,我是秦流觞,婚约定下那便是一生的誓言,我秦流觞是守信之人,就算你不是夜家人,也是我的未婚妻,若是造成你什么困扰的话,我很抱歉。” 纵然彬彬有礼,神色之间却透始终透露着一个信息,那就是,他依然认定夜阡陌为他的未婚妻,并且绝不会动摇这个念头,阡陌下意识的想要掏出镜子来看下自己的脸,虽说还算清丽可人,却还没美到祸国殃民的程度吧,甚至那夜浅影比她更要美上些许,怎么就这么缠上了呢?又或者,他其实另有所图? 阡陌沉默以对,人家怎么说也算是找了她一夜,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会不会太过冷漠了?但对这个人,总没法子放下戒备,她的直觉一向精准,总觉得这人心计深沉,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要不要一起回学院?”憋了许久,阡陌这才说了一句还算是善意的话,秦流觞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冷硬的线条轮廓倒是柔和了许多,像那冰山的融水,透着让人心暖的感觉。 “我找了你这么久,现在很饿,难道你就不打算请我吃顿饭?” 恩?就只是请吃饭么?阡陌点了点头,顺便想了想钱袋子里有多少钱,这种皇子级别的人吃饭,那可不是简单的几个素菜便能打发了的,可是,貌似她钱袋子里出了一些价值千金的魔核,好像就剩下几枚银币了,应该只够吃几碗面而已。 “我请你吃面行么?”她偏着头问他,眼色清冷,软玉般的脸庞之上透着淡淡的红晕,金黄色的余辉倾洒在她身上,这一刻美的如此动人,神色之间透着些许的窘迫,秦流觞想说还是他请算了,只是想到这人的倔强便作罢,顺从的点了点头,两人并肩向着城中走去。 一路上也没说什么话,秦流觞居高临下惯了,并没有开口找话题的习惯,而阡陌更是沉默是金,不发一言。 终于走到了一个小面馆中,要了两碗阳春面之后便坐下等吃的,桌椅有些破旧却打扫的还算干净,阡陌低头抱着受伤的喵喵,心神全在它身上,喵喵在她的爱抚之下浑身发抖,连体温都上升了不少,鼻头之处隐约有血迹。 “喵喵,你怎么了?” 这下阡陌终于慌了,难道是受了重伤?可是,谁伤了它?正想着,喵喵却忽然从她手中翻落在地,而后一溜烟从墙角之处跑了,阡陌一惊,便要起身去追,秦流觞也起身想要与她一起,阡陌示意他坐下,并说自己等下就会回来,随后便追了过去。 在转角的一个小胡同里终于看到了喵喵的身影,却已经是化身为少年,雪白的衣衫沾上了不少的灰,头发凌乱不堪,身子抵在身后的墙壁上,看着她靠近不喜反惊,阡陌的脸色也冷了下来,沉声道: “喵喵,你这是怎么回事?” 喵喵的脸色微红,柔嫩的小脸划过一丝惊慌,鼻头上的可疑红色还未被他抹去,眼底水色微动,实在让人想蹂躏他,他低头没敢说出,阡陌每逼近一步,他身子便抖一下,直到阡陌将他抵在墙头之上,以一种较为暧昧的姿势禁锢着他,他这才抬眼看她。 “说吧,怎么回事?” “喵喵?.喵喵生病了啦!” 喵唔一声,喵喵拽着她的衣角哭了起来,阡陌伸手摸着他的额头,是有些烫,发烧感冒了?额,不知用深潭之水能不能行? “没事,要生病了,我带你去看大夫啊。”只是这看大夫的话,是不是要看兽医呢? “主人,喵喵不看大夫,喵喵也不能看主人,不然身上就会很热,脑子不清楚,还会流鼻血!” 阡陌身子僵硬了,这征兆倒是奇怪的很啊,这是什么病? ------------ 第五十四章 炼丹 “恩。”喵喵顺从点了点头,就这么被她给牵出去了,等坐到桌子上的时候,阡陌迎上了秦流觞诧异的目光,这才发现喵喵化身为少年而不是小猫咪状! “阡陌,他是?” 秦流觞看着这个颇显稚嫩的少年,却见他眉目出奇的精致,眸眼清澈透着一股的邪魅,看似无害稍显羞怯,衣衫有些脏乱不堪,似对阡陌有一种近乎本能的依赖,尤其是那双碧绿的眸,在哪看过呢? “哦,这是我认的义弟,有些不听话跑出来了,等下我就带它回去。” 阡陌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让喵喵坐下之后,又多叫了一碗面,喵喵紧挨着她坐着,看着那碗面却丝毫没有胃口,伦家是吃肉和鱼的捏,不吃面?. “那只小猫咪呢?没找到?”秦流觞没多想,他自然不会将眼前这个有些狼狈的少年与那只猫咪联系在一起,因为若是那样的话,那么,就预示着他是妖,若是妖族的话,那么定会被击杀!夜阡陌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断不会与妖族有什么牵连,只是,不知为何,他心底依旧有些不安,毕竟对于那日她被人所救之时骤然出现的魔气,依旧记忆深刻。 “找到了,那猫咪不听话,就把它放到魔宠空间去了,赶紧吃面吧,吃完了还要回学院呢。” 阡陌已然不愿多谈,拿起筷子刷刷几口吃的一点都不优雅,对比她而言,秦流觞自然要好上许多,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上位者的尊贵,看着她这种不做作的吃相,秦流觞浅笑着,原来她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呢。喵喵吃面看上去更是辛苦,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就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样,阡陌偷笑,甚是觉得欢畅,这一顿面就在如此诡异的气氛之下吃完了。 结账之后,三人走到了学院门口,阡陌转身说道: “我们就在这分道扬镳吧,要和一起在学院走,我压力会很大的,多谢你出来寻我,以后有机会再请你吃饭啊。” 这已经算是阡陌极大的客气了,秦流觞也不强求,点了点头之后,阡陌便拉着喵喵的手走了进去,半响之后,秦流觞这才走了进去,迎面便碰上了夜浅影秦偌絮南宫荆这几人,夜浅影疾步上前,甚是关切的问: “流觞,你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是啊,哥,你去了哪里?” “刚刚看到了夜阡陌,难道你一直和她在一起?”南宫荆反问一句,他们可是找了他良久,今日从花邵城口中传出花青城被合欢教的圣女带走了,事情的可行度还算高,但夜阡陌一众人等没出任何事,这其中却透着些许蹊跷。 秦流觞看了他一眼,连解释都懒的解释,冷声道: “我去哪儿,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没事了,回去吧。” 夜浅影死死的而看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是没有,一片默然,只是他的眼中多了一丝异彩,之前他们远远的便看见夜阡陌从学院门口走了进来,而秦流觞随后才入,其中一定有猫腻!难不成流觞真与那女人一起呆了这么久? 秦流觞不解释的行为惹怒了夜浅影,只是她却不敢表露出来,在秦流觞面前,她一直都是温顺柔美的,那也是他待她与其他女人稍有些不同的原因!只是,仅仅是一丁点不同而已!昨夜他脸上的罕见的慌乱,她看的一清二楚,夜阡陌已经成为了她必定要除去的威胁了! “南宫荆,你与她同在炼丹系是么。”秦流觞与秦偌絮的背影已经走远,夜浅影如此问。 “你是说夜阡陌?是,她是狐狸老头收的学生。” “原来是这样,荆,倘若以后我想让你帮我做件事,你会不会答应?“夜浅影脸色煞白,眼底却闪着让人心惊的幽暗,南宫荆皱眉苦笑,她让他做的事情,他何时没答应过? “会。“ 次日,狐狸大叔对阡陌的逃课行为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这一日的任务却是加重了不少,虽在风君如此天才面前,她显得平庸了许多,那狐狸大叔对她也严厉不少,不过阡陌总算有了些长进,之前的理论课上,她比风君更甚一筹的高超记忆力,连狐狸大叔都惊诧,如今实际操作远逊色风君,这种幻灭感,对狐狸大叔的打击也很大啊。 所幸,阡陌也是个不服输的性子,整一日埋头炼丹,其认真程度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所幸还有风君在旁照顾她,连饭都是他端过来给她吃的,如此认真之下,效果也是显著的,夜半时分,两枚新鲜出炉的回气丹总算是弥补了这几日所受的气,狐狸大叔捏着那两枚二品丹药,终于也算给了她一个及格。 “美人徒弟,今日算是合格了,明天继续炼制三品丹药,丹药秘方我会给你,要是明天炼不好的话,还是不用吃饭了。” 阡陌忽而有些默然了,她也翻看了不少丹药学习的书本,学习这种事情不是循序渐进的么?哪有今天学会炼制二品丹药,明日就直接上升一个级别的?就算是坐飞机也没这么快吧! “这样会不会快了点?” “还快?你也不看看风君现在都可以炼制四品丹药了,还敢说快!”胡离吹胡子瞪眼睛,就差要拍桌子了,身上酒气甚重,多日不曾梳理的头发与胡子,都快要结成团了,那眯眯眼瞪起来也吓人的很,脸色潮红眼底浑浊怎么看都像是个醉酒的人说的胡话,理论课上了三天之后,直接便将他们带进了炼丹房,所以,才有了阡陌将那炼丹房给炸了的事,这样的导师实在是真的不靠谱啊! “导师,阡陌已经很好了。”风君在旁为阡陌说了一句话,短短数日从什么都不懂的人而可以炼制成功二品丹药,这对常人而言已经是奇迹,至于他,他是个异类而已,而正是因为这种异类才让他拥有可以自傲的天赋而已。 “以后,若是有人再敢质疑我的话,直接滚蛋就是。” 狐狸大叔又大喝了一口酒,之后便摇摇晃晃的走了门了,阡陌与风君对视一眼,颇为无奈,这明显就是酒疯子么,要真和他计较的话,那还真是自己脑子秀逗了。 “阡陌,天已经黑了,还是先回去吧。” “你先走吧,我先研究一下这个药丹秘方。” 阡陌的心神被手中的药丹秘方吸引着,这可比二阶丹药的秘方难多了,那几个不曾听说过名字的药材,还有一些相克的药性,都是需要仔细了解的,风君便没再作声,退在一旁翻看起药书来,是不是抬眼看下她,阡陌是个做什么事情都想要做到极致的人,全神贯注之下甚至忽视了这房间中还有第二人存在,生火炼炉,按照比例与火候将一些药材小心翼翼放下,三品丹药的药材颇为珍贵,所以狐狸大叔也只准备了一份而已,若是失败了可就没有了。 阡陌看着那烧的并不算旺的火,这柴火为特殊材质,较为容易控制火候一点,但却依旧容易会出现一丝纰漏,而这些炼丹的材质她了解的十分清楚,掌握度也算收敛,慢慢的一点一点加入进入,就算是材质较烈的也并未出现大问题,只是到了后期融合阶段之时,却出现了差错,砰的一声,终究还是爆鼎了。 阡陌离的近,雪白的脸颊此刻变得漆黑,她颇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打击巨大啊。 “这种普通的鼎不好掌控,对于我们炼丹也会有很大影响,还有这火也是极需要解决的。”风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缓步走到阡陌面前,从袖口中拿出一方巾帕给她,柔声道,窗外月色西沉,已是深夜,他陪伴她良久未出一言。 “去哪可以找到好鼎?” “黑市交易市场吧,离云城学院不远的地方,至于这火的话,我也在想办法解决。”在叙说这方面的时候,风君显得比平日要多话一些,阡陌用那巾帕将脸上的脏污给擦拭了干净,又将那些凌乱的药材整理干净之后,这才淡声道: “帕子洗了之后再还给你,明日我们就去黑市交易市场可好?” 在阡陌的注视下,风君显得更加的羞涩,低下头恩了一声,随后便同她一起回了院子,路上阡陌显得比较多话一些,一直会问他关于炼丹方面还有关于鼎的问题,风君自然是知无不言,一路走来,路上并无人烟,黑夜之中皓月皎洁,若是这段路更长一些更好了。 回到院落之后,徐年给他们留 ------------ 第五十五章 黑镇! 千色更是死咬着红唇,手背青筋毕露,却又不敢表露丝毫,魔尊的事情,他们从来都没有资格过问,但那声音却如魔音穿孔一般,在她脑中回荡,她什么都听不到了。 “千色,魔尊在叫你。”一旁的妖且扯了扯她的衣袖,如此提醒道,千色这才反应过来,忙躬身回应道: “魔尊,有何吩咐?” “本尊要你去趟妖族,传达本尊意愿,若妖王愿意合作的话,本尊会为他们去除禁制。” “是!”对于他下的任何命令,她只会说是,千年之前如此,千年之后亦然如此,只是曾经笃定的心境,如今却不断的翻滚着,却又什么都不敢问,只是闭嘴站在一旁。 “冷刀,隐族之事查的如何?” “回魔尊,并无线索,云锣大陆并无隐族的任何消息。” 冷刀左脸的之上的那惨烈的一刀痕甚深,每说一句便扯着那一大片刀痕,显得格外阴森恐怖,右边的脸却如皎月一般完美到极致,这种美与丑的对比实在强烈。 “妖且,十万魔兵准备好了么?” “是,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听从魔尊的命令!” 妖且那稍显病态的脸上,因为杀戮显现着奇异的红晕,艳美如女子的姿态,更让他整个人更显妖异,容冽点了点头,手袖一挥,淡声道: “这一次,目标只是为了攻下那一座与沧海之滨的城池,不许过分杀戮,攻入之后将之囚禁起来,那些人族,还有些用处。” “是。” 三声有力的回应,预示着一场浩劫,以十万魔兵攻下一座城池,实在太过简单,毕竟距离那场大战已然有千年,魔族被禁锢在沧海之滨上,甚至就像是只存在于古老书籍之中的遥远传说,那一座城池的守卫松散之极,谁能预料一场浩劫将至? 容冽慵懒坐在王座之上,修长的手指支着下巴,红眸中划过一丝厉然,那是静寂了千年的杀戮,他是魔尊,凌驾于一切之上的魔尊!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无不昭示着他的重临于世! 次日,风君向狐狸大叔请了一天假,狐狸总算是看在风君的面子上答应了,而后两人便相携走出了学院,又租用了一辆马车赶到了几十里之外的黑镇,不同于云城学院所在的小镇的平风安详,这里倒是像一个没有规则的黑镇,杀人抢劫更是常有的事情,甚至没有任何管制,而这更是高手聚集,七阶玄导都并不罕见,而两人踏入这片土地之时,就被人盯上了。 “小娘子,这是要去哪?要不要陪大爷玩一玩?” 很俗套的一句搭讪的话,阡陌甚至连回嘴的心都没有,一个过肩摔将之狠狠的踩在了叫脚下,冷声道: “再让我看到你,我会让你成为太监!” 这话说来,谁都大概清楚她的意思了,旁观的众人哄笑,那个被阡陌踩在脚下的男人脸色煞白,双手赶紧捂紧了裤裆,阡陌露了这么一手,那些暗中窥视她的人,自要掂量一般,阡陌与风君旁若无人的走进了黑市交易场,这里鱼龙混杂且,就如同现世的古玩市场一般,稍显凌乱,但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有。 因喵喵寻找高手,阡陌便让它化为人形跟着他们,一行三人就这么逛着,搜寻着想要的东西,不久之后,风君在一个地上摆摊处站立,眼神落在了地上一条普通的根条之上,枝头之处似有绿意,其他的没一丁点特殊的地方,阡陌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低声问: “怎么了?” “有种感觉,那个东西很特别。” 特别?一根黑不溜秋,怎么看就像是一根枯枝的东西,有什么特别的?这时,娃娃在她耳边小声道: “主人,那个东西是很特别。” 娃娃是花妖,属于精灵一类,对于这种生命系的东西,倒是有几分眼光,喵喵也点了点头,阡陌心中已有计较,走上前假装挑拣着,这小地摊之上都是些表面精致却实际没什么用处的东西,那小贩一见人来,便忙吆喝了起来。 “客官,你想要点什么呢?客官您真有眼光,这些可都是些好东西啊。” 然后只要阡陌稍微表现出一点意思,便一顿吹的那叫的天花乱坠,阡陌倒是看中了一个红宝石点缀的戒指,款式看起来有些古老,上面还有花纹,尤其是那红宝石像极了容冽的眼眸,她手指中还带着容冽送给她的戒指,一直想要送他个东西,如今看到了一个不错的,虽然比不上空间戒指珍贵,但好歹也算枚戒指了不是? “这个多少钱?” “客官真有眼力,这可是我家老祖宗留下来的传家之宝呢,客官这么喜欢的话,小的我便宜一点卖给你了,一百个金币。” 阡陌什么都不说,转身就要走人了,真当她是傻子,一百个金币?小贩看她转身就走,人都慌了,赶紧在后面喊: “客官不要走啊,要不我便宜点?五十个金币!只要五十个金币!要不十个也成啊,咱们再商量嘛。” 阡陌这才回头,指着那枚戒指,冷声道: “那红宝石是假的,里面有个明显的裂痕呢,你没看出来?十个银币,不能再多了,还有你还得送那根枯树藤给我,不然,我告诉别人,你这卖的全是假东西!” 这砍价砍的那叫个霸气侧漏,那小贩都快要哭了,那根枯树枝是他儿子在水沟里捡的,这戒指却是他花了二十枚金币买的,当初没看清楚里面还有细小的裂痕,还以为是真的呢,这次可真要亏的当裤子了。 “姑娘,你就再加一点嘛,我这也是小本生意,你总不能让我亏本不是?” “最多十二枚金币,不可以再少了。” 阡陌一口咬定,那小贩没法子,咬着牙终于是卖了,阡陌将那根枯树藤给了风君,风君神色有些恍惚,她就这么直接忽悠过来了?连一分钱都不用出? “你眼中的珍珠,未必不是人家眼中的鱼眼,不管这枯树藤是什么,不识货的人,都只会以为这是个枯木而已。”连她都没看出来这枯树藤有什么特别的,那小贩更没看出来。 “那么,那枚戒指上的红宝石,是真还是假?” 阡陌将之戴在了自己大拇指之上,抚摸着上面的光华流转的宝石,狡黠笑道: “是真的,里面那细小的裂痕似是经历过什么强烈的撞击,不过很奇怪,它竟然没有碎,只是多了一道裂痕而已。”宝石这种东西,前世的她见多了,自然也了解不少,那小贩不识货,还以为是假的。 “这枯木藤,你就这么给我了吗?” “难道你还想付我钱么?”阡陌浅笑,绚烂的笑意似成了他眼底唯一的亮光,风君接过枯木藤珍而重之放进了袋子里,两人就这么逛着寻找着鼎,阡陌也连接了与千羽的联络,他可以透过阡陌感知,有娃娃和千羽在,自然不会错过她想要的东西。 终于,三人走到一个不起眼的摊子前,上面零星的摆放着几个鼎,看起来是在寒酸的可怜,那卖鼎的是个小老头,半眯着眼假寐,就算有人来也不见的起身招呼一声,无怪乎他这里无人问津。 “你运气倒是好,让你碰上了一个好东西。” 千羽淡声道,他是何身份?能让他说好东西的,定然不会差!喵喵牵着她衣角,用力的拽了一下,阡陌侧头看它,喵喵倾身上去附耳言语了几句,阡陌听后抬手抚摸着他的脑袋,果然,这喵喵还是有些用处的,说的与千羽的分毫不差。 风君在旁认真的挑选着,他在炼丹上有着极好的天赋,在找寻丹鼎之上也有着近乎直觉的敏锐,手指在那些丹鼎之上细细抚过,最后落在了一个墨绿色有着细小花纹的鼎之上,抬眼问: “老板,这个多少钱?” “那半妖眼光不错,那鼎还算不错。”千羽如此评论,阡陌默然,这千羽难的夸人的,甚至对她都没夸过一句呢,不过风君看中的倒不是她要的,她要的鼎摆在了角落之处,全身乌黑如碳,全然找不到一丁点起眼的地方,这难道是宝物特质?越是宝物就越不起眼? “那个一千枚金币,是祖上留下来不卖的镇家之宝。” 老头报出天价,却不似上一个小贩一样漫天开价,风君清楚,这个鼎值这个价格,可惜,他没这么多钱。 “那个鼎值多少?”阡陌指着那个黑不溜秋的鼎问,老头看了她 ------------ 第五十六章 阡陌好有钱! “去弄钱啊,你想不想要那墨鼎?”阡陌看着他,眼底划过一道莫测的光,风君有些茫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他是想要,但那鼎太贵了,他买不起,况且阡陌已经送了他那根枯木藤,他已经算是欠她的了。 “既然想要,那就不说话,跟着我就好。” 阡陌笑了笑,她现在可是富人了,之前容冽来在她的空间戒指之中留了下东西,后来她打开一看,看到百枚圣阶以上的魔核都快疯了,这一枚可不仅仅价值千金了,有些更是有价无市!所以,换而言之,她现在是真的很有钱了。 这黑市自然有收购魔核的地方,多方打听之后,这才终于找到了拍卖会的场所,那是一个装修十分奢华的酒楼,这里与黑市买卖不一般,拍卖会里的东西个个都是价高者得,拍卖会更是由一方势力把持着,一般人在这里不敢乱来。 阡陌等人走到了路口,便被人拦住了,问道: “你们是干什么的?这不是随便可以进的。” “我这有魔核需要出售,麻烦请管事的出来。” 那守门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绝美小姑娘,细看之下越发觉得美,这态度便暖和了许多,毕竟美人在在哪里都是吃香的。 “一般魔核,我们这可不收。” “这枚天阶魔核不知有没有资格让管事的出来?” 阡陌说着,手心多了一枚天阶风系魔兽的魔核,这还是那半月在死亡之林猎来的,那守门人看了,神色一变,天阶魔核虽不见有多罕见,却也算的上上品了。 “我手中可不止这点货色,带我去见管事的吧。”阡陌淡声道,这看门的小厮也是个有眼力劲的,连忙将她迎了进去,态度甚是恭谦,天阶魔核随便拿出来,手里还有更好的货色,这样的人可是贵客啊,他可不能怠慢了。 那小厮将他们迎进了一间精致典雅的房间内,并吩咐侍女前来招呼,而后那管事的没过多久就来了,一个看起来也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身儒商气息甚重,走进来之后,脸上露出一丝客气的笑意,朗声道: “真是抱歉,让诸位等待良久,我是这拍卖行的管事,鄙姓杨,你们唤我杨管事即可。”话说的客气,眼色却上下打量了这几人,一年轻女子看来也不过十七八岁,长相艳美神色冷艳,另两位男子,一年岁甚小稚嫩,另一冷静自持,看来卖这魔核的该是这名男子才是。却见那美貌女子开口说话: “杨管事好,我这有些魔核,想借贵宝地拍卖,不知可否?” 杨管事按捺下一丝诧异,恭敬道: “自是可以,只是可否先让鄙人一观?”阡陌闻言便从袖口中掏出两枚魔核随手给了他,那杨管事伸手接过之后,骤然一惊,这一枚是天阶魔核中级,另一枚却是圣阶魔核啊!神色突然一凛,对阡陌表情越发恭敬,朗声道: “请稍等片刻,我需禀告一声少主。” “嗯,等等,顺便帮我估一下这一瓶药剂的价格”阡陌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瓶装好了深潭之水的药瓶,这深潭之水的药效极为惊人,就是不知若放在黑市之中值多少钱?正好趁这个时候试验一下。那杨管事恭敬的接过之后便退下,风君皱了皱眉头,细声问道: “阡陌,你打算把你魔核拍卖了,然后买鼎么?”圣阶魔核有多珍贵,他自然是清楚的,她就怎么随随便便的拿了出来,只是因为要买他看中的鼎,这等盛情,他心底欢喜却又更是不安,身为男子,却处处要她照顾,这种感觉实在不怎么好。 “别担心,这样的魔核我有的是,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几颗,况且刚刚我也看中了一个鼎,放心,我做事自有分寸。”她说的是实话,只是这风君听来,却像是安慰他的话,她也看中了一个鼎?那个黑不溜秋怎么看都也只是破铜烂铁的鼎么? 没过多久,那杨管事便快步走来,而他身后跟着一位蓝衣青年,一把折扇轻摇胸前稍显轻佻,眉目清朗,一双狐狸眼媚上挑,脸长的倒没多俊朗,只是这露齿一笑,整个人显得比女人还要妖媚一些,那杨总管介绍道 : “这是我们拍卖行的少主,少主已然同意将此圣阶火系魔核放于拍卖会上拍卖,至于那瓶药剂,我们需要慎重估价!到时会帮您安排一个绝佳的位置,我们只会抽取百分之五作为佣金,其他的都会打到您的紫金卡上,不知您可满意?” 紫金卡为这云锣大陆中通用卡,与前世的银行卡相似,卡分为三种,白金卡,绿金卡还有紫金卡,紫金卡最为昂贵,一般上十万金币之后才会动用,他这般行为,便已将阡陌当作了贵客,阡陌点了点头,沉吟片刻之后,缓声道: “能麻烦先领取一千金币么?”那杨管事一愣,很快便回过神来,忙叫人领了一千金币上来,阡陌起身拿过这袋子给了风君,浅笑道: “去把东西买回来吧,记得我要的那黑鼎哦,我等着你。” 风君接过那沉甸甸的袋子,神色之间有些慎重,转身走了出去,阡陌看了一眼那少主,朗声说: “钱从紫金卡上扣就好。” “这一千金币算是给您的见面礼,可好?”这算是示好了,一千枚金币引起她的好感,这少主倒是挺会做买卖的,阡陌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人家要示好,她自然要受着。 杨总管退下去之后,房间中便剩下那狐媚男子,阡陌与喵喵,那少主上前一步,启唇介绍道: “我叫周离,敢问姑娘芳名?” 这等做派与一般轻佻少年无疑,但这话从他嘴里说来,却别有韵味,身子前倾,抬眼之时,眸眼之间却带着些勾引之色。 “夜阡陌,还有,收起你的狐媚之气,我不好男色。” 话音清冷,脸上犹自含着冰雪之意,周离清楚,这女人心智坚定,可不是这几眼媚色便能诱惑的,周离笑声道: “夜姑娘真不懂情调呢,伤了我的心可如何是好。” “有事就说,不要绕圈子。”这男人倒是有些意思,可惜,见惯了容冽那张艳绝人寰的脸,这种姿色,她还真看不上眼。 “夜姑娘真是个聪明人,你那药剂有多少?”果然是有所图谋,说到正事,周离也变得正常了一些,前提是要忽视他那双直勾勾的眼。 “有自然是还有些的。”阡陌也打起了太极,那深潭之水的珍贵之处,她当然知晓,只是不清楚这黑市能将之炒到多高,况且,她很清楚所谓的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夜姑娘,你的药剂,我已找药剂师细细看过,甚至可以位列六品丹药行列,一旦出手,就算是那些隐士强者也会为之疯狂,我周离什么本事没有,却能帮姑娘将这价格炒到最高,若姑娘信我的话,希望我们能合作,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阡陌抬眼扫了他一眼,就算是面对如此诱惑,神色之间也依旧不为所动,沉吟半响之后才淡淡的说了几个字: “这还不够,就算找别的拍卖会也能做到这点,说点让心动的。?” 其老道程度不亚于这个浸染黑市多年的周离,周离心底咯噔一声,这女人真的不好糊弄啊,神色一凛然,朗声道: “若姑娘想要找寻什么珍宝,我周离必定倾尽全力为姑娘寻找,这拍卖行若来的什么珍奇,也必定先通知姑娘,还有佣金的话,我们只抽取百分之三,其余皆归姑娘所有,不知这些够不够?” 诶哟,都大出血了,这姑奶奶还是还不答应的话,他就要哭了! “行,成交了。” 半个时辰过后,风君将那墨鼎与黑鼎都买了回来,周离已经走了,风君的脸色并未见的有多高兴,阡陌也不清楚这个一贯沉默的男子心底想着什么,手指抚摸着黑鼎,比手掌要大一些,内壁与外壁看来都是黑不溜秋的,怎么看都没感觉有什么特殊的,看样子,得回去之后再好好了解一下,心念一动,便将之放到了空间戒指中去了。 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些时候,杨管事让人送来了些点心盘果便不再打扰,阡陌慵懒的坐在窗前的贵妃椅上,喵喵自然腻在她身旁,顺势乖巧的拿点心放在她手心,并帮她剥了一根香蕉。阡陌自然乐的有人伺候,顺着他的手咬下一口香蕉,怎么看,这喵喵都 ------------ 第五十七章 泯天刀的刀鞘 “不懂么?"阡陌眯了眯凤眼,稍显风情万种了一些,那原本半躺在贵妃椅上的身子前倾,而后一字一句笑道: “难道还要我解释清楚?” 风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燥热的慌,连耳朵都红了,人越发显得拘束不安,甚至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了一些,憋了半响之后,才低声道: “是...是成为你的...你的男人,像....像奈何一样么?” 阡陌正吃了一口香蕉还没咽下去呢,被他这么一惊,这一口的香蕉就差点被吐出去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却又听见他继续低声说: "要...要是你的话,我...我是愿意的。”这个,她是差点被口水给噎死了,愿...愿意?愿意什么,成为她的男人,虽然这云锣大陆中强者为尊,就算是女子也可有几位夫君,男人也可娶几位妻子,但前提是这女人够强悍,只是,她还真没那个念头,况且,这要是被容冽知道了,那还不扒下她几层皮啊! “那个...风君,你误会了,你真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就帮我免费炼丹好了,就以这个偿还了。” “可是你说..." "没有可是,我的意思就是这个啊!”阡陌忙打断了他的话,她错了,不该看着人家好欺负就调戏他,看看,报复来了吧,若是她侵占了人家纯洁的心,那要如何收场,这边喵喵的事还没结束呢,她真的不是故意招惹桃花的啊! “嗯,我明白了。”风君低头,只是在她看不到的角落,流露出一丝笑意,眼色依旧澄净。 “喵喵也要当你男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喵喵也来捣乱了,阡陌一个巴掌拍到他的脑袋上,嗔怒道: “小屁孩懂什么,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来,把这橘子也给剥了。”喵喵实在委屈之极,它不小了好么,伦家其实也想当主人的男人的挖! 阡陌继续享受喵喵的伺候,顺便看了眼楼下那些来往的人群,眼色忽而落在了一行人中,方氏兄弟?阡陌脸色一怔,这两人来这干嘛?警觉心瞬间提起,这两个人于她而言是潜在的威胁,若非必要,她实在不愿意与之正面交锋。 “美人主子,是他们!”红红的示警,让阡陌微微的皱起了眉头,这几人像是喉中刺,尤其是那方之清,每见一次,便感觉被刺的生疼的厉害。 “怎么了?”风君意识到阡陌的不对劲疑声问道。 “方氏兄弟,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在这,会有麻烦。”风君点了点头,方氏兄弟太过麻烦,阡陌在他们手里也吃了不少的亏,这又是在黑市,杀人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 过了许久,拍卖会终于开始了,阡陌风君喵喵被迎进了另外一个房间,有着极佳的视觉位置,且不容易暴露,阡陌对此甚是满意。这拍卖会的人做事倒是迎合人心。 楼下挤满了人,黑压压都是人头,这种会场建筑是典型的古代典雅风格,中间有个大展台一样的地方,看众一般都挤在站台之上,楼上自然有许多小包厢,都是安排给有身份的人,阡陌也算是沾光了。只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人在看着她这边,除了这拍卖行的人,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她在这才是,或许只是错觉? 拍卖会一开始,便由杨管事走上前说了几句场面话,随后便直接上了第一件拍卖品,四品丹药补充玄气,这在战斗之中尤为重要,故此四品丹药也算是珍品,阡陌下意识的看了眼风君,貌似他如今已然有能力炼出此等品阶的丹药了,这也无怪乎连狐狸大叔都惊呼他为天才,这等逆天速度与天赋,说是绝世天才也不为过!貌似他刚刚说免费为她炼丹还债?很好,那她应该是赚到了! “起价为一千金币,以一百金币为涨幅,上不封顶,现在开始起拍!” 杨管事话音刚落,便传来此起彼伏的叫拍之声,最后以五千金币成交,连阡陌都有些诧异了,这四品丹药原本这么值钱?她自己炼丹技术说不上有多好,不过她身边不是有个高手么?人家刚刚还说要帮她免费炼丹来着,所以,她也算有个免费劳动力了,这要是缺银子了,让他炼个丹什么的,还是可以的吧。 风君不知为何,忽然打了两个喷嚏,咦,谁在算计他? 随后上来的几个拍卖品倒没几个能打动她的,喵喵这个寻宝高手更是不带正眼瞧的,而那方氏兄弟也身处楼上包厢之中,至今为止也未发一言,这无疑引起了阡陌的关注,随后呈上的一件拍卖品吸引了她的目光,甚至连千羽都恩了一下,那是一柄刀鞘,外表看上去甚是朴素并不华丽,鞘身之上犹有花纹,阡陌眯了眯凤眼,血液微热,似乎有一种与血脉相契合的东西。 “泯天刀的刀鞘怎么会流落在这?” 千羽沉吟的话,让阡陌诧异,这就是泯天刀的刀鞘?这么好运让她给碰上了?她还以为刀与鞘都在那烈焰塔中呢。 “这东西一定要得到,到时你取泯天刀会容易许多,毕竟刀鞘对那泯天刀有压制作用。”既然如此,那么对这刀鞘,她是志在必得了! “这是本拍卖行花重金买下的刀鞘,水火不侵,属性虽有些不明,但绝对是一把好刀鞘,一万枚金币起拍,一千金币为涨幅,上不封顶,现在开始起拍!” “一万金币。”楼上传来清朗的叫拍之声,阡陌脸色一怔,方清之?他也看中这柄刀鞘,是一时起意,还是心有图谋,难道他也知道泯天刀的存在?各种猜测纷沓而来,千羽淡漠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 “你要再不喊拍的话,那刀鞘就成他的了。”原来这叫拍之人寥寥无几,毕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刀鞘,还需一万金币,难不成买回去当柴烧么?故此,那杨管家差点就要一锤定音了。 “一万一千金币!”一声稍显有些稚嫩的声音从左上方的窗口传来,这楼上包厢里的可都是写贵宾,那刀鞘连下面的看众都没看上眼,却让楼上的贵客争了起来,这实在出乎别人的意料。 “一万五!” “一万六” “两万!” “两万一!” 阡陌让喵喵叫拍,只是每次叫拍之事,只是比对方多了一千金币而已,算不上多财大气粗,却也很清楚的告诉了方氏兄弟,她对此志在必得的决心,只是对方似乎也抱着这个念头,却听对方又继续喊出了一个天价: “十万!”十万金币?只是为了买这么一个没用的刀鞘?所有的人大概以为他疯了! “十万一千金币!”喵喵在阡陌的示意之下继续喊拍,众人开始凌乱了,两个人都是疯子!难道他们都是些宗族中公子小姐,所以才敢如此挥霍?却见那边沉默许久之后都未曾再喊价,这意思是放弃了?终于杨管事一锤定音,这刀鞘终究是归了阡陌,刀鞘随后送了过来,阡陌一直紧绷着的心却未曾放下,方清之势在必得的东西,会这么突然放手?这事还没完呢。 之后出现的珍宝价格越来越贵,只是却也没有一件能达到十万金币的高度,而掀起全场高潮的,却是倒数第二件拍卖品,一名貌美少女托着托盘款款而来,而杨管家的声音也变得高昂了许多,只听他道: “这一件拍卖品,,大家请看!火系圣阶魔核!不用我介绍,大家都应该知道其中价值,进阶玄气的最好辅助力,听闻曾有玄导借助这极为难得的圣阶魔核而进阶成为大玄导,各位,这可是圣阶魔核,起拍价为一万金币,并以为上不封顶,现在开拍!” 话音刚落,那此起彼伏的叫拍之声不绝于耳,渐渐的已然升到了让人震撼的数字了! “十万” “十五万!” “三十万!” 价格一直在涨,甚至有越来越疯狂的趋势,也无怪乎他们如此,这圣阶魔兽本就难求,只有进入那死亡之林腹地才有,能够进入死亡之林的哪一个不是强者?况且,这魔核对品阶越高的效用越大,至于阡陌这种财大气粗,一下用掉一颗圣阶魔核还没多少长进,随后又糟蹋更多魔核的行为,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只怕气的跳脚大骂她暴殄天物了! “一百万!” “好,价格已经出到一百万了,还有没有更高的?” “那不是清风城城主吗?听说他如今已经是七 ------------ 第五十八章 三少之颜 周离推门而入,还是那吊着眉梢的狐狸眼,看人总带着勾人的媚意,喵喵睁大着眼谨慎的看着他,直觉中相当不喜欢这个男人,总觉得他对主人不安好心。 “还不错。”阡陌抿了一口清茶,淡声说道,神色未曾看出一丝喜悦之色,这等沉着之气让周离有些失望,她才多大?不过十七八岁吧,怎么比那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还要镇定呢? “接下来的药剂可是重头戏呢,其价值绝对不会比那圣阶魔核低。”他倾身上前,其位置离阡陌有些近,似有故意靠近之意,阡陌眉眼一动,反而一把拥着喵喵的腰,手捏了一下他的小脸蛋,这等放浪之行为却透着那么个意思,我有男人了,对你没什么兴趣。 周离见此微微一笑,身子后退了半步浅笑: “原来阡陌小姐有了心头之人呢,不过,若是阡陌小姐不嫌弃的话,在下不介意成为你的入幕之宾。” 阡陌心底咯噔了一下,这男人真够直接,也不好对付啊,手放开了对瞄瞄的调戏,神色投入到了楼下的台上,却没发现喵喵那通红的脸以及鼻尖的一点红,主人又抱他了,啊啊啊,怎么办,心跳的好快,都快要跳出来了! “诸位,现在拍卖的是本次的最后一次拍卖品。” 一妙龄女子将台中心的红布掀开,一瓶并不起眼的的药瓶映入众人眼帘之中,杨管家此刻的神色也不一样了,指着它解释道: “这是我们拍卖行的一名贵客放在这委托我们拍卖的,这个药剂,在下只能说它无价!” 此话一出,坐下众人哗然,就算是楼上的贵客也有了不少的骚动,这杨管事是个处事相当圆滑之人,但这惯常拍卖之时却从未说出这样的大话,不过这样也成功的将他们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 “各位,听说过生命之水么?” “生命之水?就是那个能让人顷刻之间起死回生的神秘之水?”有人立即反应过来了,颤声惊叫道。 “不错,这瓶药剂就是那传说中的生命之水!” “骗人的吧,怎么可能,那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杨管事,你可别骗人啊,要不然我们这群弟兄可是会砸了你这拍卖行!”只听的人群之中有人冷哼出声,那剑出鞘的声音听的清楚,杨管事脸色未变,笑声道: “阁下不信,想必在场之人也有很多人不信,在下先做个小小的实验,这是我们拍卖行的小厮,请看。”这边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一把刀对着他的手臂划了一刀,一刀便已见血,那杨管事小心的取出一滴药剂将之倒在那犹自渗出血迹的伤痕之上,却见那伤痕以肉见的速度愈合,片刻之后,伤口之处一丁点痕迹都没留下。 “各位刚才见的只是小阵势而已,在下斗胆请人上来,想必在座的应该有旧伤未愈之人,对了,就是你,公子,能否请你上来?”杨管事清楚,这并未让他们震撼,故此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众人顺着他手势的方向看去,只见角落之处安静的坐着一个沉默少年,凝神看去,却见他是坐在轮椅之上,身边有个身形彪悍的壮汉守护着,只是众人一见那少年的脸,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好俊秀的少年,一身雪白罗衫,他不需说一句话,只需要静静的坐在那,便是一副绝美的画卷。脸色苍白的有些过分,更显得唇间炽红,眸眼深处浅色剪影,似秋色之灵秀集于一身,但当人看向他的下身之时,忍不住扼腕叹息,只见他坐于轮椅之上,显而易见他双腿是不能站立的。 阡陌也注意到了他,心中忽而一窒,这少年竟与千羽有那么七八分相似,只是千羽太过淡漠出尘,而这少年则像是掉入尘世的精灵,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他与千羽会有什么关系?可是千羽是幽魂,甚至连她都不知道他在玉镯世界之中存活了多久,又如何会与一个少年有所牵连? “公子,能否请您上来。”杨管事继续邀请,只见那少年苍白的有些过分的脸无一丝波动,片刻之后才点了点头,轻声道: “若努,推我上去。” “三少,你...."那壮汉有阻拦之意,却见那少爷冷声道: “推我上去。” 他说话的时候,周身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犹然而出,其尊贵之姿似惯常居于上位者,举手投足之间优雅之极,就算是坐在轮椅之上也依然不损他优雅之感。 “多谢公子,请问公子的腿疾多久了?” “放肆!竟敢跟三少这么说话!” “若驽,不许说话,退下。”少年挥退了那看似他家仆的壮汉,而后轻声道: “抱歉,家奴不懂规矩,见笑了,这腿疾自娘胎便有。” “众人都不相信在下说的话,不知公子可否愿意试一试这药效?”杨管事笑眯眯的看着俊雅少年,心底实际也有些忐忑不安,虽说是六品药剂,但这位公子的腿疾可是从娘胎中带来的,不知那药剂可否有用? “好。” “你们就这么有信心?”阡陌又抿了一口清茶,眼色落在了那少年身上,不知为何,看着他的时候,总有看到千羽的错觉,心绪总有些不宁,那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让她不安的悸动! “阡陌小姐的东西,应该更清楚才是。”周离摇晃着手中的折扇,眉梢习惯性的挑着,狐狸眼里却充斥着算计,他从来都不做无把握之事,阡陌勾唇笑了笑,这一小瓶的深潭之水,经过提纯之后,效果更佳。也许让那少年立即站起来不现实,但,一些效应应该是有的。 杨管事命人将他的裤管挽起,小心谨慎的将两滴药剂滴在他的双腿之上,说也奇怪,那药剂一落于他的脚上之时,立即融入到他的肌肤之中,少年那原本苍白的脸渐渐的有些潮红,额头渗出些许的汗珠,所有人屏息静待着结果,那站在他轮椅之后的末然也神色紧张的问: “三少,怎么样?” 少年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双腿,脸上忽而绽放一丝绚烂的笑意,那如傲雪寒梅的笑意顷刻之间惊艳了所有人的脸,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的颤音: “我的腿有感觉了。” “真的么?这是不是说明三少的腿有救了?这药剂多少钱,我们买了!”那壮汉几乎喜极而泣,他陪伴在三少身边良久,自然清楚这对他意味着什么,况且就算这药剂是天价,他们苏家也付了起这个价! “这真的是生命之水啊,我也要!” “我也要,我也要!” 见证了这一奇迹的人都快疯了,这拍卖行在这享受盛誉,所出必属于真品,他们也见识到了生命之水的神奇效用,再厉害的内伤外伤,一滴生命之水就能治愈,这样的保命药剂,谁不想要?再不相信那就是傻子了,眼见着便要掀起另一轮新的疯抢狂潮,杨管事笑了笑,宣布了起拍开始。 “这生命之水的名字谁起的?好难听。” 一旁的周离听到她的呢喃之声有些哑然了,姑奶奶,这不是重点好不,没看到下面的人都疯了吗?能进他拍卖行的人,那个不是一方霸主,一地之雄?如今能为她这一瓶小小的药剂争成这样,她还不屑一顾的模样,好吧,连他都要巴结她才是,毕竟如生命之水这样的货色,可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的。 “我出一百万!” “我出一百五十万!” “三百万!”这种喊价阶程的已经是上位者之间的相争,就算神秘如楼上的那几个包厢中的神秘人也进入了场疯狂的争夺盛宴之中,价格一路上飘,而那清秀少年缓缓被推下台,他安静的回到了原先静坐的地方,对身后之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沉默安宁之极,并未卷入这场狂赌之中,只是他偶尔会抬眼看几眼楼上。 “不出价么?”方冷之问了一声静坐在旁的方清之,却见他神色微怔,双瞳这种透着隐隐的紫,半响之后才似笑非笑道: “我们要的东西被她得去了,阡陌姐姐在这呢。” “夜阡陌在这?”方冷之脸色微冷,便见一股杀意凛冽,方清之笑了笑,笑容绚烂之极。 “能够辨别出那泯天刀鞘,应该就是她了,拍卖会结束了,我们可要见见她,给她个惊喜可好?” “杀么?” “不杀,要好好玩玩,我很喜欢她呢,你可不许错手伤了她,也不可一不小心暴 ------------ 第五十九章 血雨腥风 “他身上穿的雪绒衫单布料就已值得万金,腰间暖玉石看似普通,整个云锣大陆都找不出几块来,这人要么就是富可敌国,那么就是位极人臣,你说他是哪样?” 阡陌淡声道,眼底隐有笑意,周离心中一动,与这女子相处越久,便越喜欢和她说话,这人不仅美貌倾城,更绝顶聪明,话语之间又透着一点的洒脱,每一句又能一针见血,相当畅快! “既然如此,那为何他不叫拍?” “这也是我疑惑的,不过不久之后会有答案的,继续看戏就是。”阡陌说着就着喵喵的手,咬下一颗葡萄,汁液隐隐从唇边渗了一点,喵喵伸手帮她拭去,动作乖巧轻柔,阡陌下意识的抿了抿红艳的唇,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喵喵笑的眼都眯了起来。 这一系列互动,两人做来倒是颇为默契,周离看着皱了下眉头,那柔弱天真的少年,真是她的男人?难道她不喜欢他这种风情万种的,反倒喜欢那样稚嫩幼齿的? “一千万!” “一千万了,已经一千万了,还有没有要出价的?"这杨管事的喉咙都快要含哑了,这种强烈的刺激感,让所有人血液沸腾,而这个价格绝对是到了极致了,这种天价就是算一城一长,一方之霸也要考虑,正当杨管事要拍板的时候,一句细微却坚定的声音,穿透了整个拍卖会场。 “两千万金币。” 什么叫秒杀?这便是秒杀!只见整个会场中静寂无声,无人敢再多说一句,都被这两千万金币给砸晕了,一枚金币已经足够一个普通农户生活一个月,两千万那是什么概念呢? 那少年依旧坐在轮椅之上,苍白之极的脸如水墨画般动人,眼色微冷,那天文数字从他嘴里说来,却似吃饭喝茶一般随意简单,拍卖会终于落下了帷幕,周离除了抽取了百分之三的佣金之后,将那些钱全都打到了那张紫金卡中,在这片云锣大陆之中,无论她去哪个商行都会无所畏惧!故此阡陌从一介穷人变成了富婆,并有了意外之喜,甚至还多了一个生意伙伴。 没多停留便从拍卖行出来,出来之时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毕竟身负巨款是有压力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来着,这不,还没走几步就碰到惦记的贼了,还是熟人。 “阡陌姐姐,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方清之一如以往般轻佻的话语,笑意绚烂如花,看的阡陌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这娃不知道自己笑起来很丑么? “想啊,想你怎么不去死。”方清之的笑容瞬间僵硬了,这舌头果然很毒! “阡陌姐姐要这么说的话,清之会很伤心的,我要是伤心了,脾气就不好。” “废话太多了,上次还没被打够?所以想再来找打?”阡陌相当的不客气,既然怎么都躲不过这两个瘟神,不如迎面直上,不知喵喵的战斗能力如何?话说都是活了两千的小怪物了,应该能靠得住吧,至于风君,实力还算可以,但是和方氏兄弟两个变态相比,还是要差了些火候。 “把刀鞘交出来,留你个全尸。” “人若是被你杀了,我要全尸有什么用?红红,出来和他们玩玩。”一声令下,红红那粗壮的蛇身腾空出现,炙红的蛇皮在月光下显得相当的漂亮,出场方式相当的霸气拉风,阡陌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动都不动一下,要是这方氏兄弟还是之前的那个水平的话,她根本不需要出手,不过,她有一种直觉,这事没那么简单就结束的。 “阡陌姐姐,我其实很喜欢你的红蛇的,所以,我会好好玩死它的。”一语言罢,方清之整个人忽然消失在原地,那是真正的消失,连红红都无法察觉他的身影,阡陌暗自心惊,一个人就算再如何掩饰,气息却绝对不会消失!红红狂躁之极,蛇尾尽数扫过附近的树木,一时树叶纷飞。 而一声近在咫尺声音让阡陌身子顿时后退几步,方冷之瞬移在阡陌面前,那张与方清之相似却僵硬的跟块石头一样的脸上,除了冰冷没有任何表情。 “今夜你的对手是我。” 他出手,手掌心中没有任何玄气波动,阡陌胸口却似被重重打了一拳,身子摔倒在一旁,立刻口吐鲜血,这是什么玄气?又或者,这根本不是玄气?可是在云锣大陆之中,人族中除了玄气还有其他古怪的功法吗?又或者,这两人不是人族?! “你很弱。”声音似远在天际,他的手却侵袭上了她的脖子,力道锁紧,突然之间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三枚骨钉袭来,方冷之连躲都没躲,任由那骨钉射入了他的后颈三寸之处,反手却硬生生的将之给拔了出来,未见有鲜血流出来,这具身体就像是被改造了一般,根本就不像是人族的身子。又见他尽数的将那三枚骨钉向风君射了过去,一应射入胸膛之处,风君应声倒地,生死不知! 阡陌的眼死死的落在了那倒地的风君身上,颈脖之处传来骨骼相交的咯吱之声,眼底一片血色,阡陌手中忽而多了死灰之色,如刀状的玄气刺入他的心口,噬魂之气似乎连他的灵魂都重创! 心口之处有鲜血流出,他放开了掐着阡陌的手,身子剧烈的抖动着,而后萎缩倒地,似已死去!阡陌收了噬魂之气,直奔风君而去,手指一直在颤抖,他一定不能够出事!他还要免费帮她炼丹,甚至,他还没亲口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所以,他如何能死? “风君,风君,你怎么样?听到我说话没有?” 那三枚骨钉直接钉在了他的心口之处,鲜血直流,眼色已然迷离,阡陌心中钝痛无以复加,她最怕的就是在乎的人在她面前死去!她的整个心神全在风君身上,却忽略了那被以为死去的方冷之,只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从他身上抽离出来,那是一种死气,从地狱而来的死气,连面目都不看清楚,只是那种死气却极为强烈! 那巨大的黑色影子慢慢的靠近阡陌,而阡陌浑然不知,风君的将死给了她极大打击,纵然有千羽的提醒,她却没了反应的机会,只见一只巨大的黑手向她袭来,而一个身影挡在了她的身前,那手掌轻易的穿过他的身体,直达到他的心脏之处,啪嗒一声,似乎是心脏碎裂的声音,阡陌回头,看到了让她胆寒欲裂的画面,喵喵那雪白柔软的身子从少年变成了猫咪,喵呜一声,身子飞落在了他出,但那一声心脏被捏碎的声音近在咫尺,她听的清楚真切! 他杀了风君,又杀了喵喵! 阡陌站起了身子,眼底一片死灰之色,那是不亚于‘方冷之’死气的气息,夹杂着毁天灭地的力量,那周身疯狂流转的噬魂之气,将整个空间都压缩了起来,那‘方冷之’全身上下一面黑色,只是在眼睛处有两个恐怖的大窟窿,这已经不是人了! “就算你死了,我也要将你斩杀的连魂都不留!” 那一片的死灰之色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其中,那一声犹如刻在骨子里的怨印记,让她整个人被噬魂之气吞噬,整个人完全控制,此刻的夜阡陌已经不是夜阡陌了。一把死灰之色的刀横于手中,每晃动一下,就像是斩断了空间一般,千羽一直在用神识对阡陌说话,没有任何的回应。 一刀直直的对着‘方冷之’劈了下去,黑气被砍成了两半,似乎消散了一些却又重新凝聚在一起,人的身影淡去,成了云朵状又向阡陌袭去,而被黑气侵蚀的地方,皮肉被撕咬,不过才顷刻之间,全身上下没有一寸好皮肤,甚至连那张清丽无双的脸也被撕咬的不成样子,极为恐怖! 阡陌似乎没有知觉,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句,只是刀上在手中流转的更快,她晃动着它,像是搅动着这周围的空气,一遍又一遍,越来越快!那原本萦绕在她身上的黑气被搅进了这样的旋窝之中,空中能听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而随着黑气被卷入到其中之中,一切尽归于平静,那把刀中流转过一丝黑色,便化为一团玄气钻进了阡陌的身体之中,而阡陌那一双灰色的眸渐渐清明,她整个人倒了下去! 而那与红红对战的方清之见到自己兄长的惨状,悲鸣一声,挣脱了红红的纠缠,急速向阡陌的方向奔来,他的速度实在太快,而阡陌呗噬魂之气汲取了所有精气,命已去了一半,全身上下被撕咬成了一 ------------ 第六十章 救她 那一声夹杂着极度愤怒的话仿佛从地狱传来,他的手向阡陌左胸口袭去,似要挖出她的心脏!红红距离太远,就算是想救,也是鞭长莫及!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那倒在旁边的风君突然之间睁开了眼,那一双要插入阡陌胸部的手就这么被死死的拉着,方清之抬眼一看,却见一只如同兽一般的爪子抓着他,力气大的快要将他的手折断,那人露出两颗渗人的獠牙,却见他用力一拽,他的一只手就这么硬生生的被扯断了!鲜血流了一地!而这个时候,红红硕大的身子也在顷刻之间逼近,方清之捂着那一只断了肩膀,身影在顷刻之间抽离,而后消失在了暗处! 而已经变身了的风君死死的看了地上的阡陌一眼,又看了自己那一只妖化的手,像是疯了一样,忽然拔脚狂奔而去!他不想到阡陌见到他这个样子,只是,他没想到,现在才是阡陌最危险的时候,因为,她身上的伤实在太重,而那保命的深潭之水在空间戒指之中,就算是千羽红红也没办法得到! “美人主子?美人主子?”化身为小蛇状的红红圈在她的耳边,一遍一遍的叫唤着她,千羽从玉镯世界之中出来,看着她这个样子,那原本就苍白的脸更冷了,噬魂之气袭卷了她所有的精气,身上的伤又重,就算流血也都快要流死了,而他一个魂体也仅仅只是能靠近她而已,怎么办?要怎么办? 一种名为绝望的东西侵袭了他,就算是魂体,他也感受到了疼! 这时,一阵马车轱辘轱辘转动的声音靠近了,千羽一惊,抓了那受重击之后生死不知的喵喵退回了玉镯空间,一声惊叫声传来: “三少,这山路中间躺着一个人。” “下去看看吧。” “是。” 那若驽从马上下来之后便上前去查看,却见那躺在路上的人全身是血,连脸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不成样子,顿时吓了一大跳,忙回到马车上禀告: “三少,是个死人,全身是血,好像还是个姑娘。” “既然死了,那就走吧。” “是。”若驽上了马车,小心的架着车想要从旁边而过,就在这马车要过去的时候,若驽却忽然发现,那个躺在地上的死尸滚动了一下,吓的连忙拉住了马,对苏末然禀告道: “三少,那人没死,还活着!” “下车看看,要是没死的话,就带上车来吧。” “是!” 若驽终于将阡陌抱上了车,这副样子实在太过恐怖,若非还有一息尚存的话,真以为只是具尸体而已,若驽查看了半响之后,问道: “三少,这姑娘还有救么?脸都被毁成这样,就算是被救了,她这辈子也毁了吧。” “把那生命之水拿出来。”苏末然淡声道,眼色落在了她那被撕咬的不成样子的脸,模糊还是能看清楚轮廓,心底不知为何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一定要救她,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却让他不得不遵从自己内心的感觉。 “三少!”若驽甚是不赞同,那可是用两千万金币买来的东西,一滴都珍贵之极,怎么能浪费在一个还剩下一口气的人身上? “拿来。”苏末然容不得别人说个不字,若驽无法,珍而重之的将那一个普通的药瓶拿来,又按照他的吩咐,给阡陌喂了一口,这一口就值得百万金币了,生命之水的效用十分惊人,服下之后,她的生命迹象恢复了一些,甚至连身上的伤痕也渐渐有了好转之势。 苏末然看着她,口中不知为何呢喃了一句,希望我救你,不会让自己后悔。 阡陌是在一声声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中惊醒的,那一刻风君身死,喵喵生死不明的样子成了她脑中最后的记忆,一睁开眼,血色便密码了她的双瞳,只是手稍微动了一下,身子便扯的生疼,闷哼出声,却听身旁传来清朗之声: “不要乱动,你受了重伤。” 阡陌立即转过头去,却撞进了一双漆黑的双眸之中,带着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那张脸却极为熟悉,千羽?不,下一刻她就清醒了,这男人不是千羽,他是那被称之为三少的人。 “我叫苏末然,是我救了你。” “那我同伴呢?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同伴?”那可怕的一幕忽然之间映入她的脑海之中,她记得分明,这人救了她,那么风君与喵喵呢? “我没看到你的同伴,只看到你一人而已。”苏末然淡声道,阡陌身子一怔,陷入了不可自抑的恐慌之中,她盛怒之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控制了她,那是从身体到灵魂的绝望,似乎要屠尽天下才能抑制这种滔天之怒! “喵喵没事,风君妖化之后伤了方清之,已经跑了,不过他也应该没事了。”千羽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听来似乎有些疲倦,阡陌一惊,不禁问出声:“风君妖化了?” 苏末然皱眉看她,不知她说的风君是谁,却也不见她作何解释,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唯有脸之后因已伤及骨髓,伤口愈合的要慢许多,左脸一条大的伤口似破了这半张脸,有脸要好上一些,只是看起来还是有些吓人而已。 “多谢你救了我,只是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所以就此告别了,这一枚魔核就当作谢礼了,若有缘的话,希望还能再见。” 言罢,将一枚圣阶高级魔核放在他手心之处,而后跳下了马车,身子极快的消失在了远处,苏末然低头,看着手心拳头大小的魔核,这比之前拍卖的火系圣阶魔核还是珍贵一些,这女子一出手便是如此的阔绰,那么她的身份是什么? “你会是谁呢?”苏末然口中呢喃着,手指把玩着魔核,有看了眼自己的腿,偶尔的刺痛与酸麻之感,提醒着他,这双腿老天终于是要还给他了,甚至,他很有可能站起来,能够走路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天赐!而这一切都是这生命之水的主人赐予他的,他苏末然从来都不想欠谁,但却注定要欠一个人,希望今生能见她一面吧。他不知道的是,他不仅见了她,甚至还救了她一命,似乎冥冥之中,什么东西都已经注定了纠缠不清。 深夜之间,阡陌的身上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她失血过多,身影比平常要慢下来很多,甚至连千羽都在警告她,若如此执意而行的话,她会再一次的倒下,这一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会有人救她了,只是阡陌依然执拗如此,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这是她欠风君的! 终于又回到了那个苦战过的地方,空寂的树林中没有人烟,月色被乌云遮盖了起来,狂风大作,甚至有下暴雨的趋势,稀里哗啦,大雨说下就下,地上还残留一些血迹,雨下下来之后,冲刷着地面,血色渐渐淡去,过不了多时,便已然被冲刷干净。 阡陌看着四周那茫茫的的雨色,忽然放声急呼: “风君,你在哪里,你给我出来!” "我知道你是半妖,但你依旧是我的朋友!你出来!”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茫茫的雨声,阡陌的身上被雨冲刷着,一丝丝血丝顺着衣裳流下,那是她的血,叫喊良久之后,阡陌终于累了,她有种感觉,风君还在这里,并没有离开,只是他为何不出来见她?她都说了,她不介意,她早就知道他是半妖了啊! “师父,是师父吗?” 远处出来了雪雁的惊叫声,马蹄之声从不远处传来,两道身影急速赶来,雪雁如遭重击般的看着那雨中一身血腥味的阡陌,地上一片血红,雪雁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一把冲上去抱住了她,急切的要查看起她的伤势来。 “师父,你伤到了哪里?” 阡陌任她抱着她,心底酸涩之极,她与风君一同而来,却将风君给弄丢了,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不够厉害,不能保护他! “先别多说,赶紧找个地方,让阡陌好好休息,她给我的深潭之水,我还带着,还有些治疗外伤的药。” 徐年清俊的脸也甚是煞白,但是他在顷刻之间就冷静了下来,所以他不可以惊慌失措。 “对了,阡陌,风君呢?” “他....他失踪了。”阡陌艰涩的回答,脑子里还记得他胸口中了骨钉死去的模样,千羽说他妖化了,她想她更愿意相信这个一些,徐年一脸的诧异,却也没多说什么,横腰抱起她之后便放在了马前座上,上马之 ------------ 第六十一章 容冽来了 雪雁强忍着酸涩与恨意,之后便帮阡陌换衣服,身上依旧可见许多伤痕,有些甚至还流着血,雪雁一点一点的将她身上的血衣脱下,将那两瓶深潭之水拿了出来,将之涂抹在她的伤口之上,尤其是脸上,更是多涂抹了几遍,阡陌曾和他们说过,这深潭之水无论是对内伤还是外伤,都有着极大的效用,此刻,她是多么感激阡陌留给他们的药,否则,阡陌这样,她还真是束手无策! 终于将药涂抹干净了,两瓶甚至连一丁点都没剩下,就算她知道这药剂价值千万金币,对她而言,只要能救阡陌,她便一丁点都不会在乎!而后从客栈的掌柜那要来一套衣服,帮阡陌换上了一套干净的内衣,随后才叫徐年进来。 此刻的阡陌早已经累极晕了过去,雪雁端着那满盘的血水走了出去,甚至把阡陌身上的血衣也处理了,徐年站在床头看着阡陌那张呗毁坏的脸,拳头攥的死死的,阡陌很强悍,但这也只是对他们而言,如今,当阡陌如此悄声无息的躺在他们面前之时,徐年才感觉到心口被压的慌! 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她的照顾,而忘记了她也只是十七八岁的少女?是不是习惯了她的强悍,而忘记了,她其实也会受伤? 徐年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痛恨着自己的无能,他其实什么都不是啊! “徐年,你说到底是谁对师父下的毒手?”雪雁站在一旁,小声问道,眼底的恨意如此浓烈,在她心底,阡陌已经是她的师父,是她真心喜欢想要拥护的人,如她经常保护她一样,她也想要保护师父! "不知道。”徐年摇了摇头,这他怎么可能知道? “我知道!”红红细小的身子从阡陌的手腕之处下来,雪雁惊诧的看着红红,对啊,它是师父的魔宠,又是圣阶魔兽,它自然清楚。 随后,红红对他们细细说了之前发生的一切,不过对于风君妖化的事情隐瞒着没说,妖族与人族之间的仇恨,千年以来便一直存在着,甚至已经根深蒂固了,就算是雪雁与徐年,它也不敢说。 “原来是那方氏兄弟!原来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族!” 雪雁满脸憎恶之色,那两人定然不是人族,不然哪有死了,这鬼魂还能战斗的?还有这两人在师父手下也没讨到什么好去,一个应该连渣子都没剩了,还有一个断了一只手臂,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这风君为何会突然失踪呢?难道被方清之给抓去了? “那方清之受到重创,想必目前也不会有什么举动,我刚刚细细检查了阡陌的身体,深潭之水的效用还算不错,伤口在慢慢愈合之中,只是这脸倒是伤的极重,不知能不能愈合?” “就算不能愈合,师父在我眼底永远是最美的!” 雪雁瞪了他一眼,男人对女人的相貌这么在意,不知道那奈何看了师父这样之后,会怎么样?要是他也和普通男人一样嫌弃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离沧海之滨最近的无墉之城,一夜之间受到了极尽恐怖的攻击!那漫天飞舞着的魔物,还有源源不断的魔兵像是突然从地面上冒出来的,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恶魔,一夕之间覆灭了整座城池,城主包括那些守门兵甚至将领,都尽数被撕裂了,而那些民众全部被赶入城中的大会场之中,那些魔兵一身铠甲与常人无疑,眸眼之间却透着极深的紫色,手指尖长,看人的眼色透着一种贪婪,似乎想要将人的心脏挖出来吃了。 “禀魔尊大人,无墉城已尽数控制。”妖且躬身回禀,容冽虚步于半空之中,俯视着脚下的蝼蚁,一些肝胆抵抗的,已经尽数撕裂,被挖出心吃了,会场的数万之众吓的瑟瑟发抖,这一场浩劫对他们而言会毁灭性的打击,他们甚至连一丝抵挡之力都没有。 “嗯,命令下去,不可主动吞噬人心,否则,杀无赦。” “是。” “还有,将魔族占领无墉城的消息尽数的发布出去,务必在短时间之内,让整个云锣大陆都知晓,还有,再发布一个消息,三日之内,若隐族之人无人现身的话,无墉城内所有人族的心脏将会被吞噬。” 如此血腥的话从容冽口中说来,犹如吃饭喝水一般容易,但是没有一人敢质疑他的命令,数十万之众的魔兵也唯他一人马首是瞻,容冽那一袭红衣肆意挥扬,完美无缺的绝世容颜,蛊惑人心,只是那原本冰冷的双眸顷刻之前紧缩,心口之中袭来一阵痛意,强烈的痛楚与恨意涌来,这是属于阡陌的感觉,她出什么事了? 妖且与冷刀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异样,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身影却已凭空消失,魔尊这是直接撕裂了时空么?多么骇人的魔力,想必也只有神才能做到如此? 魔尊的行踪没有一个人知道,也没有任何人有胆子去问,只是最近魔尊消失的太过频繁,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呢? 容冽与阡陌心血交融之后,只是一个念头,他便清楚阡陌的具体位置,但这一次,他似乎来的晚了一些,一张床上,她静静的躺在那,昏暗的灯光之下,他能清楚的看见她的脸,被毁了!谁敢伤了她?凌然的杀意忽而咆哮而出,阡陌在顷刻之间睁眼,雪雁趴在她床头照看着她,不过已经沉沉睡去,她睁眼看到了灯光下那个艳红的身影,就算他是魔尊,但是他总是会出现在她左右,就算这一次晚了一些,阡陌心底依旧问热,只要出现了就好,不管晚与不晚。 一袭红衣飘然而过,床上已然没有了阡陌的声音,而雪雁依旧趴在床头,无所察觉。 还是那个犹如世外桃源的地方,温泉之声潺潺,桃花纷繁,未曾变化分毫,容冽将阡陌放于铺满花瓣的草地之上,柔软之极,手指抚摸着她的脸,轻声道: “谁伤了你?” “伤我的人,我已经杀了,放心,我不会让人白白欺负的。”阡陌浅笑着有些牵扯到了伤口,只是与他在一起的感觉如此心安,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两个人,不会有任何人打扰,就算是身上的痛意也悄然褪去。 “抱歉,我来晚了。”这一声抱歉从他嘴来说来,是极为艰难的事情,容冽的眼落在了她的脸上,她是他的小东西,是他的珍宝,怎能容得别人践踏?这种滔天的怒意压抑着,只是因为在她面前而已,那是唯有屠尽全城才能止住的愤怒! “不会,你不能在我每次都有危险的时候都出现,那样我还如何强大?况且拥有你的心头之血,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去?至于我的脸,你会介意?” 阡陌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她虽没看过到底被毁成什么样子,不过也清楚应该很丑,她对相貌并没有多看重,只是,女为悦己者容,她希望在他面前是漂亮美丽的,但如这种美丽成为了过往,甚至不再恢复的话,他会不会在意? “若要漂亮,本尊看自己的脸就好,况且,有本尊在,你脸上的一点小瑕疵不成任何问题。” 这是他的自信,也是他自傲之处,所有的问题,在他面前都不是问题,阡陌笑了笑,她喜欢他这样的霸气,眉梢之间却还透着些许的愁容,想了想,缓声道: “我想去玉镯世界看看喵喵,它伤的很重。” “嗯,本尊陪你去。” 玉镯世界,相当于千羽的领域,在这里,他就像是一个君王,就算是容冽在这里,魔力会大打折扣,会被减弱十分之八,在进入的那一刻他已经感觉到了,而千羽在看见他的时候,原本淡漠的眼神忽而有些复杂,两个男人之间对视一眼,便是火花四溅。 阡陌没心思在他们身上,喵喵被放置在石床之上,化为猫咪状的喵喵趴在那里,有气无力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怎么好,阡陌的心还是放下了少许,那一声心脏被捏碎的声音犹然在耳际,她真的以为它就这么死了,而且还是为了她而死,就算它是她的魔宠,也没有待她而死的义务! “猫有九条命,况且这还是修炼两千年的猫族,放心,它不会有事,只是暂时不能化形,并且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千羽解释着,并不喜欢看到阡陌那失魂落魄的样子,阡陌听闻之后,脸色这才好了一些,一手抚摸着喵喵并不光亮的皮毛,喵喵下意识的蹭着她的手,微弱的叫喊了几句,然后又睡了过去。 “ ------------ 第六十二章 本尊不喜 “对这些事情这么清楚,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容冽对他的戒心从未消除,这千羽只是个魂体,却能掌控整个玉镯世界,成为其领域之主,与阡陌契约是因之有凤族血脉,那么他与那古老的氏族有什么关系? “吾契约阡陌,只听她一人命令,况且,这是我的领域,就算你是魔尊也未必能讨的好去。”千羽尖锐以对,他向来性子淡漠,仿若无事能让其挂心,却不知为何,对着容冽之时有种天生的反骨与敌意! 容冽眉梢一挑,这算是挑衅?这时阡陌已然走了过来,似乎并未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争锋相对,对千羽说道: “喵喵就先让你照顾了,要有什么事情你就告诉我。” “嗯,好。”千羽淡声回应,俊雅之极的容颜与容冽站在一处并不逊色,一如清雅出尘的仙人不食人间烟火,一如摄人心魄的妖魔孤霸决然。 “那我先出去了。”言罢,阡陌便偕同容冽出了去,千羽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心口之处忽而有些憋的慌,而从她出去之时,两人之间联系便已被隔绝,那种被小蛇撕咬的感觉越发的强烈,只是,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妒忌。 “小东西,千羽的存在你就没怀疑过?” 皓月当空,已是深夜,只是在这温泉附近,连岩石都是温热了,从玉镯世界出来之后,容冽拥着她半坐在岩石之上,这种暧昧的姿势,让阡陌很是惬意,身体的疼痛已逐渐在缓解,如今又有一个温暖的免费肉垫靠着,这种心安之感已许久未曾有过,阡陌眯着眼,却听他如此一声状似无意的询问,也没多心,随意道: “这有什么可怀疑的?他与我签订的是主仆契约,我有权决定他的存在与否,况且千羽很好,对我指点颇多,与其说我是他主人,倒不如说他是我导师。" 容冽眼微眯着,导师么?这是从一开始就已经将之放在了不一般的位置上了,听小东西所说,他似乎懂的不少,连他也是知之甚详,就算是魂体,这种感觉也是令人不悦的。 “离他远一些。” “为什么?”阡陌声音稍弱,微风袭来,身后有甚是温软,就只像是下意识的反问,似乎有些不以为然,容冽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闻着那清雅的味道,眼底有细碎的光,柔声道: “因为,本尊不喜。” 阡陌忍不住噗哧一声的笑出声来,转过头去,侧眼看着他,手指勾勒着他脸上的弧度,一寸一寸,神色之中带着些许的调侃: “魔尊大人是吃醋了么?可是怎么办?千羽是我的人,若不出意外的话,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远离他呢。” 这语气,这神色明显就是在挑衅,容冽早知这小东西的性子不甚温柔,被她这么一噎,心底就不舒服了,只是她的冰冷的手指游离在他脸上这种举动却取悦了他,神色也舒缓下来,懒声道: “若要消亡魂体并不难,你该清楚本尊有这个能力,小东西,你觉得你还要故意触怒我么?” 阡陌手指一僵,心底咒骂道,丫的,这男人就这么喜欢威胁人?苍白的脸勾勒一抹魅惑的笑意,如纯白的小花,美丽而不可方物,容冽心底一窒,这小妖精勾人的紧,尤其是这眉梢微挑,凤眼上扬之时,这抹笑颜似会让整个世界都点亮了。 “虽然我很喜欢你这吃醋的样子,不过呢,看在我如今还受伤的情况下,能否温柔体贴一些?” 阡陌说话一向简单直接,甚至犹带着些许的冷幽默,开始容冽还有些不习惯,如今反倒有些喜欢上了她这种冷淡中稍带些小俏皮,手指点了点她挺翘的鼻尖,顺便还捏了她的苍白的小脸蛋,终究是心软下来。这张略有残缺的脸,在他看来依旧如此美丽,又见她气血不足,身上的玄气也淡了不少,柔声道: “我输点魔血给你,可好?” “不用了吧,我只是玄基空荡,短时间之内不能运用玄气,修养一段时间就好,况且纵然如此,我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阡陌淡声拒绝,魔尊之血是极为珍贵的东西,于魔族而言,一滴魔血便足以让一个低等魔兵成为高等魔将,就算对人族也极有益处,当然,前提是有人有那个胆子要魔尊之血。 “在本尊面前,你不必逞强,你是夜阡陌,也是本尊的女人,若非你执意不愿随我回魔都,也不必受此苦楚,只是,本尊要让你记得,这辈子,本尊都护着你,明白吗?“ 容冽甚少会说如动听的情话,初次见面,虽以性命相要挟却用魔血改变了她的废材身体,而后又送了她那枚空间戒指,里面的深潭之水几次救她于危难之中,而后的种种,只是让她越陷越深而已。他惯常不会说些甜言蜜语,却总能在危机时刻及时出现,这般情意,也足够她动心。 只是,她习惯了什么一个人背负所有,不想让自己太过于依赖一个人,因为,若这个人某一天不能再依赖的时候,那怎么办呢?那会是怎样的幻灭?只是当他说出这样的话之时,阡陌的心动了,他会护着她,这一辈子么? “魔尊大人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接受,会不会显得不识好歹?”阡陌浅笑着,拉扯着脸上的伤痕有些生疼,容冽嘴角上扬,这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意足以溺毙世间女子的心魄,阡陌心中一动,抿下眼色来,妖孽就是妖孽! 容冽指甲随意的在手腕之处一割,鲜血瞬间流出,未见容冽口中又何咒语,却见他将手高高举于她头顶之上,便见那魔族在悬落于空之时,定于半空之中,却见那几滴鲜艳的魔血淡去,却见绕城一圈古老的痕迹浮于阡陌头顶之上,血流越多,那古老的印记越发浓烈,阡陌双腿盘坐运转玄气,便见那鲜艳的印记渗透她体内!片刻之后,容冽收了手,手腕之处的伤痕也在瞬间愈合,光滑如初,不留痕迹。 而阡陌原本苍白的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她身体内本就有魔血,而后又与容冽交合过,接纳他的魔血更是容易的许多,甚至连这玄气精进不少,魔血被吸收之后,她身体内的玄气疯狂逆转起来,这是进阶的征兆! 她的修炼之路本就与他人不同,噬魂之气太过霸道嚣绝,足以吞噬任何力量,进阶十分艰难,但每进一阶却犹如天与地的悬殊,若是之前的她动用噬魂之力可以剿杀圣阶初级魔兽,那么现在她绝对拥有斩杀圣阶中级魔兽的资格而不力竭,而这不仅仅是魔血的效用,说起来,更算是破而后立。 阡陌似乎也领悟到了这一点,欣喜之余却也忍不住心惊,身体内的噬魂之气看来除了受她驱动之外,会不会也有自己的意识?当愤怒掌控了她的意识之后,她便不是她,而是只有杀念的机器,她甚至连一丁点的记忆都没有!千羽曾说过,这泯天刀决太过霸道,几任凤族刀主皆毁于其下,泯灭刀决再加上这噬魂之气,这会不会将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种不安深种于心底之后,她也终究是留心了,眼眸微眯,若她真的变成了犹如嗜血狂魔一般的存在,那么,她一定会毁了自己! “感觉怎么样?”容冽并未留意那一瞬间的杀意,见她睁眼之后关切问道,阡陌眸眼更显清澈,那张脸上,伤痕犹在却淡了不少,淡声道 “我进阶了,应该算是六阶大玄师初级。” “虽然还是很弱,不过也算可以了。”容冽说话甚是不留情面,阡陌心抽了一下,大哥,没你这么夸人吧,再说,就你这魔尊的身份,能跟你比? “小东西,看你气色恢复不错,身子应该无大碍了吧。”容冽眼色有异,眸眼深处的红色有越发加深之势,虽束手而立姿态飘逸,阡陌却闻到了危险的味道,他这话的意思值得玩味啊。阡陌缓身站了起来,清冷道: “我该回去了,要不然雪雁醒来见我不在,会担心。” “这得了便宜就要溜走的行为可不好啊。”手指微动,袭上了她的脸,勾画着她的眉眼弧度,温柔之姿,让阡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冷风吹来,她的身子便落入了他的怀中,那曾经觉得温暖的胸膛,此刻炙热之极,阡陌有些无措的抬头,却对上了他的深色眸眼之中,无需任何幻术,在这样的天人之姿之中,便足以迷失了自己。 “小东西,你可知,本尊想你已 ------------ 第一章 师父出了什么事 “我说,能不能不咬我?很痛的。” 阡陌轻推了下他,脸色潮红,嘴唇有些微的红肿,眼底水色荡漾着春色,那一头的青丝披散于腰,伏于他的胸前微喘出声,却不知她这一娇态极易惹人兽血沸腾,容冽喉咙一动,身下的反应早已掩饰不住,一手勾着她的下巴,令一只手搂住她的腰际,眉梢上挑,懒声道: “本尊故意的,你待如何?”流氓之态表露无疑,阡陌无语叹息,她能说啥? “不如何,只是你能不抵着我么,不舒服。”这一声隐晦的话,她的身子甚至还蹭了几下,眼色无辜的看着他,容冽那原本压抑的火的腾的一声便被撩了起来,低沉着声音道: “小东西,你是故意的么?” “是故意的,不过容冽,你看我这样,确定能下的了口?”阡陌扬起头,月光之下,脸上的伤痕犹在,又见她撩起袖口,上面的痕迹还未消退,容冽眼底划过一丝冰冷,伸手将她领口扯开,却见连胸前都布满了伤痕,虽有深潭之水的力量,却并不能完全消除这全身的伤口,容冽手指轻抚过她的伤口,声音些微有些嘶哑,凝声问: “还疼吗?” “不疼了,看到我这样,你应该下不了口吧?” 阡陌浅笑着,容冽看着却心疼不已,眯了眯眼,哑声道: “不要笑了,很丑。” “这么说,你是嫌弃我丑了?”阡陌原本放于他腰间的手,重重一拧,娇嗔之色犹然浮于面上,容冽深深的凝视着她,喟叹一声将之搂在胸前,阡陌察觉到他身子有刹那的颤抖,心也随之一悸,他这是在心疼她么? “以后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扛,你是本尊的人,有什么事情,我帮你担着,谁欺负你,我帮你杀可好?” “不好,我很记仇的,别人要是得罪了我,我要是不自己报仇的话,会不舒服的。”阡陌下意识的抗拒着,唇角却上扬着,这一声情话,算不上多动人,却足够她记一辈子,她算不上善良的人,却爱上了他那一句,谁欺负了你,我帮你杀可好? “你呀,这么倔强古怪,却一次比一次伤的重,本尊如何放心?”容冽绷起了脸,身上寒气浓烈,阡陌趴在他的胸口之上,两人身量相差不少,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上他光洁的下巴,还有那凌厉完美的轮廓,并不在意他绷起了脸,手指在他胸前打着圈圈,小声道: “我又不是娇花,我是刺猬,谁也不敢动我,要我真要依赖你的话,你这个魔尊大人要是嫌弃我了怎么办?” “不会。” “要是会呢?” “不会。” “好吧,你赢了。”阡陌默然,这男人比她还顽固,容冽紧了紧手臂,心下也十分的无可奈何,好像就这么把她擒回了魔都,不然,他怎么都不安心,可惜这小东西不愿意啊,要是他真这么做了,会怎么样呢,沧海之滨是险境,她想逃离那是妄想,只是如今正值交战之期,那些隐族之人尚未出现,小东西若真跟着他,想来对她并不甚好,故此,他这念头也只有按捺下了。 “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容冽,我想成为一个于你并肩而立的女人,而不只是依赖于你的女人而已,况且,我也有我的执念与骄傲。” 阡陌盯着他的眼,细声的说着这句话,虽看起来并未显得有多决绝,容冽却清楚这便是她,这也正是他为何越发心喜她的原因之一。 “算了,记得保全自己,红红呢?它身为神阶魔兽,如何没能保护你?” 阡陌笑着将红红从魔宠空间中放了出来,红红神色有些恹恹,在曾经的主人面前也不敢抬头,这一次是它的错,未能抵挡住方清之,才让美人主子受如此重伤,甚至连那美美的脸都毁了,就算方氏兄弟诡谲多变,却也不该受困于他,而让美人主子受伤。 “红红正伤心着呢,你就不要怪罪它了,那方氏兄弟隐藏颇深,之前几次交战,实力也不过如此,这次却像是提高了几阶一般,况且,他们并不是人族,容冽,你也曾与他们接触过,是否知道他们身份?” 红红以少儿之姿态出现,低着头,阡陌伸手抚摸他的头安慰着,这本就不是它的责任,红红再如何厉害,智商也只是如八岁少儿而已,那方清之阴险毒辣,如何能与之相抗衡? “不曾,你说他们人族的躯体其后,其魂体还能作战么?据本尊所知,倒是有这么一族,名为混沌族,由人魔妖族死后怨气而形成,经由百千年之后越发强大,从而成为混沌体,未有躯体,却能攻击一人,可附身人魔妖任何一族身上,只是被其附身之人,早已身死,故此,这混沌之族为异族,甚为可怕。” “混沌族?那么为何他们对我起了必杀之心?” “或许是因为你的凤族血脉,凤族自古便有涅重生之说,混沌一族,虽可附身而存活,但并不长久,故此,他们一直想要重塑躯体,与其说杀你,不如说是想获得你的凤族重生之力而已。” 容冽如此解释之后,阡陌这才释然,原来这才是方氏兄弟纠缠她不放的原因,混沌族么?那方清之失去了一只手,看来也算是元气所伤,若那人还敢以方清之面目出现在她面前的话,拼着走火入魔的危险,她也必定将之斩杀于泯天刀决之下! 天际之处隐有光线,这是黎明的征兆,阡陌心知,她该确实该回去了,要不然,雪雁那小妮子以为她不见了,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告别的话以前也说过,如今看着容冽,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向来不喜欢别离,更不喜欢他看到自己扭捏之态,所以一句话也没说。 而容冽拥着她,心底却有些不安,魔族攻下墉城的消息,很快整个云锣都会知道,阡陌自然也不例外,不知她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会如何想?就算是千年过去,魔族被称之为嗜血族类的念头早已经在人族脑中根深蒂固,只怕到时候,想如这般拥住她,已然不易了吧。 “本尊送你回去吧。” 一言既罢,手袖一挥,顷刻之间,山水在她脚下变换,一步仿佛已是千里之外,片刻之后,容冽将阡陌送到了房间门外,里面雪雁的气息又犹在,呼吸平缓俨然还在沉睡,容冽低头吻上了她的额头,而后一发未言,转身之间身影便已飘然而去,阡陌目送他远去的身影,心底不知为何闷的慌,这种感觉并不好。 容冽身影飘然在不远之处,将死寂召唤了出来,天际之处一丝明亮的朝辉并不刺目,而容冽一袭红衣如君临天下一般俯视着半跪在他面前死寂,眼若冰霜,只听见他冷声问: “你没好好护着她。” “回禀魔尊大人,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那两人并非人族,而阡陌小姐身上的玄气也甚是古怪,故此,属下未来得及出手。”死寂僵硬着身子,后背生凉心有戚戚焉。 “告诉本尊,你是故意想让她死么?” 死寂瞳孔紧缩,将头埋得更低,僵声回应: “不,属下不敢!” “不敢?死寂,你是本尊手下第一魔将,就算是那两个非人族的混沌族也绝非你的对手,但,你却迟迟不出手,置本尊的命令于不顾,你眼底可还有本尊!” 容冽冷哼一声,巨大的威压之感,压着他透不过气来,那种被紧紧掐着脖子的窒息感残绕着他,这便是魔尊之怒,他若不回话,他一定会抹杀了他! “魔尊大人,夜阡陌是人族女子,她的存在你,或是魔族都可能会存在威胁!魔尊大人不觉得,对这人族女子,不该花费太多心思了吗?她是人族,人魔向来势不两立!” “这便是你的想法,人魔不两立?” “是,就算魔尊要惩罚于我,死寂也绝无话说,但魔尊大人,她始终是人族,终究会与魔尊对立,魔尊大人要女人,魔族里有千万个女人等着魔尊的恩宠,但是人族,太过贪婪虚伪,他们千年来尽享奢华,却借由隐族之力将魔族赶在沧海之滨,对魔族的厌恶与恐惧与生俱来!” 死寂神激动,那压抑了近千年的愤怒顷刻之间爆发,守护着人族女子,只是受命于容冽,若非如此,他已挖出了夜阡陌的心脏,将之蚕食! “回沧海之滨,没有本尊的命令,不许踏出一步!”容冽面无表情的命令着,死寂 ------------ 第二章 方芳师兄 待容冽走后,阡陌轻轻推门进去之后,吱呀一声,雪雁瞬间醒过来,甚至身体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长鞭顷刻之间向阡陌袭来,阡陌顺势躲过之后,忙出声安抚: “雪雁,是我。” “师父?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出去了?”雪雁收了红鞭,疾步走上前来,紧拉着她的手臂,紧张之色未曾褪去,阡陌轻拍了拍她的肩头,淡声道: "没什么,去见了一个人而已,我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不用担心。” “师父见的人,是奈何么?” 阡陌脸色一红,这小妮子的直觉是不是太准了呢?点了点头之后,缓声说: “嗯,他为我疗了下伤。” “师父,奈何到底是什么身份?”雪雁以前徐年对奈何的身份都有疑惑,那样的人,绝对不是池中之鱼。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天色还早,再上床休息一下吧,等天亮了,我们再回学院。” 说着便拥着她上了床,雪雁在阡陌面前向来乖巧,两人同盖一床被子之时,鼻息相对之时,雪雁忍不住脸红心跳起来,手放在胸前,偷眼细细的看着她,如此近的距离再看她,就算脸有瑕疵依旧可见眉目之艳丽,心口之处有什么东西在咆哮着,手指轻颤,想要转过身去避过这一瞬间的心悸,却听阡陌嘟囔了一句: "别动。” 手侵袭上来搂住了她的腰间,眼睛微闭着,神色之间惯常的冷然已消失不见,唇形微抿,鼻尖敲挺,呼吸之间清淡。这近在咫尺的容颜,却让雪雁突然之间呼吸不过来,这种心悸的感觉,到底是什么?缓慢的,她将头窝在了她的胸前,两人身体靠的很近,近到她能轻易闻到她身上的味道,这种感觉太过美好,轻易的便足以让她迷失了自己。 天大亮之际,阡陌那轻声的敲门中醒来,低头一看,雪雁如八爪章鱼一样的抱着她,俏脸微红,神色娇憨,心下一阵柔软。这小妮子昨晚为了照顾她,还真没怎么睡好呢,小心翼翼的将她手拨拉开,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穿好衣物以后才开门,便见徐年站在门前,一开门便见她气色不错,心头才微定下来,笑道: “看来伤势恢复的很好呢。” “昨晚多谢你和雪雁来找我。” “谢谢这种客气的话,不必再说了,不过现在能告诉我,风君去哪了,为何没和你在一起?” 阡陌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扯出一丝笑意,淡声道: “他没出什么事情,有些事情我也不方便说,不过,过不了多久,他应该就会回来,放心吧。”风君半妖的身份是不能叙说的秘密,就算是他与雪雁,她也没有说的打算,徐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半响之后才叹气一声道: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再问了,只是请告诉你,伤你的人,你已经解决了吗?”徐年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若没有解决的话,她已然处于危险之中,若是如此的话,他玄力虽微末,但索性脑子还算够用,这几日一直煅练的精良设计应该也能派上些用处。 “解决了,虽然不算彻底,但目前而言,不会再有危险。” 阡陌心中微动,唇角勾起,明媚的笑意如纯白色的昙花,如此美丽,只是左脸处的伤痕依旧明显,如美玉微瑕,让人叹息其中残缺。 “你脸上的伤..." "会愈合,不过需要些时候,怎么?很丑么?”阡陌下意识的抚摸脸,若丑到吓到人家就不好了,徐年摇了摇头,失笑道: “不丑,只是不好看而已,这样也好,省的沾花惹草。"阡陌看了他一眼,这人熟悉了之后,就越发的毒舌了,再说她何时沾花惹草了? “收拾一下回学院吧,我去见雪雁起来。”说完便砰的一声将门给关了起来,徐年摸了摸鼻子,笑了笑,如今看到她胡蹦乱跳的样子真好,天知道,昨日看到她那全身伤痕血污之时,那一刻的恐慌,那女人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啊。 一行人一早便赶回了学院,雪雁与徐年各自回了院系,而她也到狐狸大叔那报道去了,狐狸眯着眼瞪着她,阡陌禀告风君有事请假,可能要花一段时间才会回来,那狐狸大叔就一直瞪着她,瞪的她都有想暴走的冲动了,那种眼神,怎么感觉好像,他以为她把他的天才徒弟给杀了呢?她有那么阴暗吗? 良久之后,才听他缓声道: “知道了,今天我们学习如何辨别毒物与制毒。” “哦,好。”阡陌愣愣的回了一句,总觉得这狐狸大叔的眯眯眼看起来很猥琐,有种不安的感觉。 胡离将她带着进入了另外一个院子,一走进去,便像是进入到了异界森林,密密麻麻的长满一些树木花草,但凝神看去,那些花草颜色艳丽之极,甚至在边角之处她还看到了一个较为眼熟的花,记忆深刻之极,食人花!这食人花本是霸道花种,一般无其他花草敢在旁生长,如今去被挤在了角落之处,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些颜色艳丽的花草都有剧毒! “先认识一下你的师兄,方芳。” 狐狸大叔说着,漫步走了进去,从中揪出了一个人影,阡陌察觉着他刚走进去的步伐,似并未随意而行,她记忆力惊人,将之记得清楚,身出于这样的陷,有这么一个导师,不想谨慎都没有办法,否则,什么时候被玩死了都不知道! 狐狸大叔将那个人影揪了出来,阡陌凝神看去,全身雪白的制服脏乱又染上了许多颜色,头发和鸡窝一样,脸肿的跟猪头一样实在不能看,被狐狸大叔揪着衣领,甚是不乐意嘟囔道: “师父,人家在制毒呢,你知道我等那绝兰花开要多久吗?你要害的我不能制毒的话,我就毒哑你。” “呸呸呸,你这小子敢!你的毒术可是师父我教的,来,见下你的小师妹,她就交给你了,记得要对她好些,不要玩的太过分了,一定要保证她性命无忧啊,为师先走了。” 狐狸大叔留下了这些个莫名奇妙的话,身影一动,便拂袖而去,对阡陌连个解释都没有,就将她丢给了这么一个和他一样怪的‘师兄’。 “你也是那老头的徒弟?” 那叫方芳的师兄顶着那张猪头一样肿的脸,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声问道,他就站在树林丛中,那些毒花毒草就围绕在他身边,却没人敢近他的身,可见他该有避毒秘方。 “不是,我只是他的学生。”徒弟和学生还是有区别的,那狐狸大叔只是她的导师而已,至于师父,他还没那个资格成为她的师父。 “算你走运,记着,离那个怪老头要多远有多远,老头将你交给了我,你先要证明一下,你值不值得我花费时间,我向来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没用的人身上。” 阡陌皱眉,又是一个怪人,抬脚顺着之前狐狸大叔走过的步子,一步一步谨慎的走了过去,路走到一半,半空之中却传来暗器的声音,阡陌身形影动的避过,步子却踏错了,那原本安静的几棵大树突然之间动了,柔软的枝条向她伸了过来,枝头之上还有倒刺,若是刺进皮肤之中,那种痛楚绝对要人老命!靠,初次见面就来这么狠的,这个方芳师兄还真是心狠手辣呢! 冷光微闪,在那些触角即将靠近阡陌之时,寒刃划过,触角已被砍下,根部却流出了红色的鲜血,更粗壮的触角向着阡陌袭来,而那方芳师兄正眯着眼看着呢,嘴里顺便要嚼着一颗红枣,顺便将枣籽吐向了角落之处的食人花,那食人花花瓣一张,将那枣籽给吞了进去。 唰的一声,利刃划破果肉的声音,地上落了一地的触角,还沾染了少许鲜艳的血迹,而那几棵挡路的怪树在这样的锐利攻击之下,也疲软下来,乖乖的让路,阡陌将那沾满红色汁液的刀在地上擦拭着,一步步向前,离那方芳师兄也只有两三步的距离,方芳眯着眼看着杀意微重的她,脸上才浮现一丝的笑意: “够狠,够聪明,身手也不错,我喜欢,不过奉劝你一句,要我教你炼毒的话,可要付出些代价的。” “什么代价?”阡陌脸色未变,只是这周围的腥臭味道让人有些喘息不过来,方芳猪头似的脸上浮现着蒙娜丽莎般的微笑道: “试毒啊,看到我这张脸没,这就是试毒的下场,你敢么?” “没兴 ------------ 第三章 斗智斗狠 “疤脸师妹,我告诉你哦,这株绝兰可不简单,绽放之时,这香气便足以杀人,是绝美的杀人利器啊,若将花提炼的话,就算是七阶法导也决计阻挡不了其毒性,可惜要用血养着,人血更是滋补,可惜你师兄太过善良下不了那个手啊,只好用些魔兽的血了。” “还有啊....." “花要开了。”阡陌淡声提醒着,正说着,那紧紧包裹着的花瓣动了动,慢慢的绽放开来,鲜黄色的花蕊颤抖着,空气中暗香浮动,香味浓郁却带着死亡的威胁,阡陌屏息着,静静的看着那株绝兰,绝美盛景却夹着死亡之气,真是一株好兰! “啊,我的绝兰啊,绝兰!”方芳师兄就像疯了一样,眼色痴迷的看着绝兰,在这样的香气弥漫之下,他竟然可以说话?阡陌狐疑的扫视了他一眼,这人果然是怪人,难不成他有百毒不侵的体质? 半响之后,阡陌后退了十几步,那趴在她胸前的娃娃显露出了它的原形的娃娃肥嘟嘟的身子绿光一动,阡陌的神识清明了许多,阡陌尝试的呼吸了一小口,没有任何的异样,低头看了看娃娃,手指抚摸着它奶胖的身子,轻声问: “娃娃,这香味对你没用?” “是啊,主人,放心,有娃娃在,一般毒气伤不到你的。” “娃娃真厉害!”阡陌欣喜吻了一口它胖嘟嘟的脸,娃娃的脸瞬间变成了苹果色,笑的更像个小傻瓜,甚是娇羞,它好喜欢主人吻它啊! “那个是什么东西!”突然,一声尖锐的犹如见鬼的声音传来,阡陌皱眉抬眼看去,却见那方芳师兄不知用什么法子将那些绝兰的香味收集了,手中正拿着一个药瓶呢,眼色放光的看着阡陌胸前的娃娃,那叫个如狼似虎,就像是看到了绝世美女,阡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一手护着娃娃,冷声道: “我的魔宠。” “你骗我,这是花妖对不对,这就是传说中的花妖啊,给我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把这个花妖给我吧!” 方芳师兄彻底陷入了疯狂的境地,看着娃娃的眼神狂热而执拗,就像是看到鱼的猫,好像若不到手誓不罢休的样子,阡陌冷厉的看了他一眼,直言拒绝: “抱歉,我不会把娃娃给任何人。” “疤脸师妹,不要这样嘛,你不是要学制毒吗?我把我所学的全部教给你好不好?还有,这里所有的毒花毒草都给你,以后绝对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 方芳师兄将那不要脸不要皮的精神发扬光大,那眼色可未曾离开娃娃一分,垂涎之色比好色之徒更甚,就差口水流出来了,娃娃紧张的抓着阡陌的前襟,生怕主人将它送给了这个大头怪人,那眼神实在太恐怖了啊。 “不用了,现在就没人敢欺负我,娃娃我是不打算送人的,你若是再动那个心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阡陌气息冷凝,凝视他的眼色中透着一股凌厉,方芳师兄眯了眯眼,贪婪之色微有收敛,笑声道: “是么,我倒是想看疤脸师妹是如何的不客气呢。” 闻言身动之下,一股浓烟向着阡陌侵袭而去,连阡陌都未曾看出他是如何出手,屏住鼻息,避过毒烟懂得侵袭,衣袖却沾染了一些烟屑。更为可怕的是那些烟屑沾染到衣袖之上,像是虫子一样蔓延开来,阡陌手指微动,用小刀划开了衣袖,那一片残布顷刻之间变成了黑色,并散发出腐臭味道,阡陌脸色一冷,这毒甚是毒辣,这个方芳师兄果然也是个狠辣的人物。 “疤脸师妹身法真好,这还只是开胃小菜哦,要不要师妹你就从了师兄我好了,不然,师兄可是要把你当花肥的哟。” 方芳师兄顶着那猪头一样的脸,却挑眉眯眼做出邪魅之态,实在怪异,眼底划过的冰冷,预示着他可没在开玩笑,阡陌冷哼一声,对缠绕在她手腕处的红红细声道: “红红,就以这样的身形和方芳师兄好好玩玩,记得要温柔一些。” 言罢,红红尖细柔软的影子突然向着方芳师兄蹿了过去,速度快的让他根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却见他脸色大惊,这红红全身细长,蛇口打张吐着芯子,舌牙尖锐,显然有剧毒!手指微动,想要撒些粉末,手指却被蛇尾狠狠的甩了一下,身子圈在了他的手腕之处,蛇头微张,那尖锐的牙齿对准了他的肌肤,蛇眼狠狠的对准了他,似是只要他敢有异动的话,它就会咬下去! “方芳师兄,千万不能乱动哦,我家红红脾气不好,千万别惹怒了它。" 阡陌此刻相当得意,当日与容冽相遇之时,他也是这样威胁她的,看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有道理的,这腹黑狡诈的性子倒是学了个十成十,方芳瞪着他那绿豆大的眼,极度兴奋,都能赶得上狼色了! “这是你的魔宠?好精致的小蛇,好像要,真的好像要,疤脸师妹,我以身相许,你把你的宠物都给我好不好?”娇嗔之中还顺势给了阡陌一个媚眼,把阡陌雷了个外焦内嫩,鸡皮疙瘩落了满地,这方芳师兄果然是个奇葩,虽然身材不错,但那张脸实在看不下去啊。 "抱歉,我对男人很挑的,你这姿色实在不行。” 方芳师兄怒了,惊声咋呼道:“我这是试毒的后果,想当年我方芳也是学院三公子之一!等过两天,我这脸恢复正常,你就等着后悔吧。” 阡陌扯了一下唇角,长哦了一声,浅笑道: “原来方芳师兄也曾风华绝代过啊,小师妹不懂事,你别计较,不过这魔宠的事情,方芳师兄还是作罢的好,我这个人脾气也不好,而且心理特别变态,你都叫我疤脸师妹了,这要是脾气一上来,也毁了方芳师兄绝代风华的脸,那就不好了,你说呢?” 说这话的时候,眼色在他脸上游离,方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那叫个惊恐,连忙摇头摆手,但这一摆手,可就悲剧了,一直虎视眈眈圈在他手腕之上的红红,一个没控制住,那一口蛇牙就咬在了他的手背上! 方芳惊恐万分的指着阡陌,然后很不甘心的倒了下去,手臂上的紫色瞬间蔓延开来,这下连阡陌都诧异了,连忙上前一步查看伤势,红红小心翼翼的放开了他,顺势游到了地上,打算无声无息的游走,闯祸了得赶紧溜,否则美人主子生气可不是开玩笑的! “红红,你要去哪里?还不赶快给他解毒?"! 阡陌一把抓住了它的尾巴,将它丢到了方芳师兄身上,正好就落在了他的领口里,红红那冰冷的蛇身刺激的他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脸都白了,他喘息着一把抓住阡陌的手,神色悲戚: “疤脸师妹,师兄就要死了,你能不能答应师兄一个要求?” 阡陌眼角瞥了他那伤口一眼,呃,原本迅速蔓延的紫痕此刻却像是被什么压制了一般,反而有消褪的痕迹,心中默然,随即抬眼柔声回应: “你说。” “让师兄死之前摸一下你的花妖好不好?就一下。” 阡陌神色不为所动,抬手抚摸着娃娃的娇俏的小脸,细声问: “娃娃,你意下如何?” “娃娃....娃娃...不...."娃娃心惊胆战,小手紧紧的抓着阡陌的手指,不敢放开,那个大头怪太可怕了,它才不要被他摸呢! “人家都快要死了,你要不要成全他的遗愿?” 娃娃犹豫了,终于扭捏着同意的,从阡陌衣襟上下来,飞到方芳的手边,委委屈屈的蹲在他的手背上,方芳师兄两眼放光的看着娃娃,屏住了呼吸,抬起受伤的手差一点就要触摸到它了,而就在这时,阡陌手袖一动,将娃娃给拉了回来,起身懒声道: “方芳师兄演技真是不错。” “谁说我演了,你没看到我都快死了吗?”方芳师兄脸色一红,却犹自努力争辩着,抬手之间,那手背上的紫痕已然消失,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咬痕。阡陌浅笑着看着他,神色诡异: “看样子,方芳师兄体质特殊,或许是百毒不侵呢,与其研究其他毒物,不如先研究一下方芳师兄,你可是解毒良药呢。” 言语之中,却见她手掌之间多了一条细绳,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标准的千心结已经系好,这种结不容易挣脱,而且越挣扎越紧,方芳师兄就这么可悲的落到了阡陌的手中,甚 ------------ 第四章 所谓调戏 “一,不要再打娃娃的主意,二,心甘情愿的教我毒术,三,不要再让我听到疤脸师妹这四个字,否则,我不介意将你身上的血放干,炼制解毒圣药!” 冰凉尖锐的匕首在他的脸上划过,那渗透入骨的寒意,让方芳师兄后背生凉,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位疤脸师妹绝对不可得罪啊! “好好好,我答应了,能不能先把匕首拿来?” 阡陌终于收了匕首,却没将绳子给解开,倾身上前之时,手已经伸进了他的怀里,方芳师兄大惊,这....这是要侵犯他么?脸瞬间爆红,近看之下,这疤脸小师妹还挺好看的,俊眉入鬓,凤眼夺人,肌肤吹弹可破,脸上的伤疤痕迹并不重,若没有这那疤痕的话,她绝对是个美人! “你...你要轻点啊,我...我还是...." 声音软濡,脸带桃红,明显就是那承宠之姿,阡陌起身,手心拿着药瓶,这是之前他自己放进去的绝兰香,眉眼一挑玩味似的看了一眼他,顺势站了起来,浅笑道: “方芳师兄还是处这事,我知道了,待方芳师兄恢复美貌之后,我一定昭告天下。” 说完之后也没去看他羞愤欲死的表情,转身就走了出去,方芳看着斯人远去的背影,人还没从羞愤中回过神来,实在是太丢人了!她不仅拥有绝无仅有的花妖,还知道了他百毒不侵的特殊体质!甚至还...还轻薄了他!这个仇,他一定要报!下意识间,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嗯,猪头脸确实不好看,得找个法子恢复真容的好。 阡陌从那危险四伏的院子中出来,深吸了一口气,腹黑的感觉果然不错,脚步无意识的走着,迎面碰上了一个人,确切的说,这个人有些眼熟,身量高挑并不瘦弱,面目俊朗,浓眉之下的眼显得有些心思过重,脸上挂着客气而礼貌的笑意,只见他直直的向她走,朗声道: “夜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声音清朗,眼色却落在了她脸上的伤痕之上,甚是诧异,她这脸怎么了? “你是?” “南宫荆,南宫家族的人,夜家试练场的变故我也在场,如今应该算是你的师兄了。” 他这一声叙述,让阡陌眯了眯眼,夜家试练场的变故么?南宫家族是炼丹世家,在秦国享有盛誉,之前一直觉得那狐狸大叔不怎么靠谱,如今看这南宫荆在这,还有那个百毒不侵的方芳,如此看来,那狐狸大叔应该也挺有本事的。 “师兄好。” “嗯,师妹好,师妹若在炼丹之上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你是流觞的未婚妻,我自然会对你多加照顾的。”他的那一声混未婚妻倒是让阡陌听了觉得相当的刺耳,脸色一冷,沉声道: “既然师兄之前在场,便该清楚,我已经不是夜家人,与秦流觞之间的婚约自然也作罢,请不要再提及此事,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转身离去,南宫荆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一如之前那般冷硬的性子,无怪乎流觞会对她念念不忘,只是这夜阡陌似乎已经毁容了,美人微暇,容貌对于一个女人是何等重要,一个已经没有了美貌的倔强女人,秦流觞会不介意吗? 魔族再度来袭的消息,在次日终于传遍了整个云锣学院,毕竟在云锣大陆中,也有先进的传播晶石,这个消息一时之间激起千层浪,往日不算清静的校园变得焦躁不安起来,魔族来袭对平静了千年的人族的震撼不亚于一场地震,就算已经过了千年,但魔族余辉依在,尤其是当魔尊容冽的身影再度出现在这个大陆之时,对人族而言,一战有关生死的大战一触即发! “院长,魔尊重临人间,已经逼近了无墉之城,甚至那魔尊容冽已经诏告天下,若隐族之人不现身的话,便将整座城中人的心脏尽数吞噬!” “其他国度的人都收到了这个消息吗?”院长也就是那酒鬼老头仰头喝下了一口手中的烈酒,似对这个消息并不惊诧,坐下几个导师落坐于座下,脸上苍白, “三大学院,五大帝国都已经派了人过去探查,云族也有使者过去。” 只有那胡离与院长一般,神色未动嗤笑一声: “不就是个容冽吗?你们就怕成什么样子?那容冽摆明了是冲着隐族来的,隐族人不现身的话,人族便会成为他宣泄怒气的活靶子,无墉之城的数万明众便是如此。” “你不怕?你不怕的话就赶到无墉之城去啊!” 一向看不惯他这样子的玄系的杨导师与之争锋相对,他玄系人数与实力为整个系门之首,他的身份也仅次于院长,哪里会容忍这个衣冠不整,座下也才数位学众之人? “我只是个会炼丹的小人物而已,哪里像杨导师?要不然,杨导师带领你的学生们杀过去?” “你...." "好了,谁都不要逞能说话了!先安抚民众与学生,他们想必也会听到这个消息,安抚如今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杨导师,学院中的事宜先由你负责处理,安抚好学生情绪,有什么事情都先等到我回来了再说!” “是!” “师父,你怎么还在这看书啊,你没听到传言吗?魔族出现了!” 雪雁在学院书馆的角落处终于找到了阡陌,阡陌身子一怔,眼色尚未从书本上游离,缓慢的抬起头,柔声问: “你刚刚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说,魔族出现了,整个无墉之城都被控制了,魔尊容冽临世,甚至放出话来,三日之后,要是隐族之人不出现的话,便要吞噬无墉之城所有人的心脏!这已经是第二日了。” 阡陌手一抖,书便从她手上落了下去,容冽,他要屠城吗? “那隐族之人呢?到现在有没有消息?” “没有,隐族与魔族一样,千年之内都不曾出现过,阡陌,外面的人都很惊慌,这里离那无墉之城只相差万里,要是打过来的话,我们可都没活路!” 雪雁脸色苍白神色紧张,他们安逸良久甚至没有经历过所谓的战争,没有受过血的洗礼,就算身为刺客世家,却从未杀过人,所以,魔族来袭对他们而言是可怕的,阡陌脸色也不好看,她知晓容冽是魔尊,是魔族之王,也清楚人族与魔族的对立,却忘记的一点,那就是,既然对立,那就必定会有战争,容冽的本性是魔,是视人命如草芥的魔! “先别慌,听你说来,这一次那魔尊容冽的目标应该就是隐族,用人族的性命逼隐族之人现身,他若真一心只为屠城的话,那么就不必发这这么一个消息出来。” 阡陌冷静的分析着,她对容冽的性子还算了解,骨子里并不嗜杀,她也曾在书馆中翻看过魔族史册,魔族于人族而言,是个更适应生存的种族,低等魔族吞噬同族心脏而进化,越高等便与人族形态相似,低等魔族嗜杀成性,高等之后魔力甚强,天性暴虐。这些都是古册中的记载,从种族特性上已然清楚,魔族比人族更善于战斗。 “可是,隐族到现在都没有出现,甚至有人怀疑,隐族已经不存在了!” 阡陌默然,隐族是相当于云锣大陆中神族的存在,神秘而且强大,就算千年过去未曾现身,但以容冽强大如斯都被囚困千年,足见其逆天之处。 “不是还有云族吗?听闻,云族为隐族后裔,在云锣大陆备受推崇,实力也甚是强悍。” 有千羽在,很多消息她知道的要比别人详尽的多,只是这一次,她也有些心慌了,雪雁点了点头,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眼神定定的看着她,眼底似有碎光,细声道: “师父,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怕了。” “嗯,小丫头,你先回院子,我出去一趟,晚上再回去。” “那师父你要小心啊。”“嗯。” 阡陌起身而出,神色冷凝,手下意识的抚摸着脖子上的魅桑玉,呢喃着:“容冽,你真要屠城吗?” 她不是心怀天下的圣母,前世死在她手下的人还在地狱等着她呢,只是这无任何意思的杀戮,却已经是违背了所谓的人性,用几万人的性命作为赌注,只为抱一己私仇,她却绝对不能容忍! “容冽,我不管你有没有听到,总之不许屠城。” 阡陌对魅桑玉说了良久也并未得到回应,他这是故意在躲着 ------------ 第五章 他会屠城吗? “阡陌,离容冽远点,这件事你也不要管了,因为你也没那个能力管。”这是千羽的忠告,也是他的警惕,阡陌沉默不语,手指抚摸着红红冰凉的皮肤,红红委屈的看着她,美人主子在生气,而且是在生主人的气,这该如何是好? “我懂,只是有些不忍心而已。” “这件事,自然会有人处理,你无需担心,至于容冽,你还是尽早远离他吧,他会毁了你。” 千羽的声音淡去,阡陌身子一僵,心底浮起针扎般的痛意,无意识的在学院内行走着,所见之人脸上皆有惊慌之色,如千羽所言,这件事,自然有人会处理,而她也没那个能力去管,到底还是太弱了啊,如今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得到泯天刀! 摒除杂念之后,便抬脚向着烈焰塔走去,她身体内的噬魂之力已增长不少,想必进塔修炼效用也该不差,交了玉牌之后便走了进去,原本热闹的烈焰塔中并没有什么人,魔族的侵袭,对他们而言果然不小的震撼,直接转身下了二楼,有人守在门前,上下打量阡陌一番,冷声道: “实力太弱不许在第二楼修炼,不然是自寻死路。” “多谢提醒,只是我执意如此,而且若我自寻死路,烈焰会将我烤成灰烬,也不必劳烦你帮我收尸。” 阡陌冷哼辩驳一声抬脚便走了进去,不管那守门人气的漆黑的脸,与第一层想比,空间要少了一些,气息有些闷的慌,阡陌循着门牌号走了进去,一进去便感觉全身温度高的吓人,不过片刻的功夫,汗便如雨下,阡陌落座于室内那唯一的坐垫之上,潜心修炼中,凤血之力的牵引将四周的炙热之气收于气脉之中,体内噬魂之气在疯狂的运转之中,这一次比上一次要容易的多,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就已经足够她汲取了炙热之力,所幸的是,这一次,她的衣服没再被烧灼掉。 一个时辰之后,阡陌从房间出来,直接向着第三楼走了下去,二楼那守门的人看她的眼色甚至怪异,她又下一层?这是要作死的节奏么?第三层并未有守门之人,三层以下,也只有学院高级生才会来,实力为六阶中级以上之人才能承受其烈焰之力,而像阡陌这种不怕死的,那是少之又少。 “是你,你怎么来了?”阡陌进入之时,便听到一声诧异的惊呼,抬眼看去,倒是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影子,夜浅影,秦偌絮还有南宫荆这三人正坐在大厅之处稍作休息,越往下,在小房间内呆的时间便也越少,甚至要有很长的间隙调息才能进去,说话的是夜浅影,她对在这里见到阡陌,甚是惊诧,这夜阡陌身上玄气可以说是极淡的,甚至在旁人眼底,她并不懂玄气,若是不懂的话,又如何能进得了这第三层?要知道越往下,这烈焰之力越发强烈,甚至能将一个人烧灼了,若非有玄气护体的话,容易受到反噬! “你能来,我如何不能来?” 阡陌冷笑一声,她今日心情很不好,之前夜浅影暗地里做的一些小动作,她可一一都记着呢,这女人在她面前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似比她尊贵多少似的,就算是现在,脸色再如何温柔,眼底的鄙夷却丝毫遮掩不了。 夜浅影正要说话,却看清了她左脸上那醒目的疤痕,似惊恐似的捂住了嘴,尖叫道 “你的脸怎么...怎么变成了这样?” 声音尖细的很,那表情像是见到了鬼一样,连一旁的秦偌絮也是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好像她脸毁了,就像是得了麻风病,连看一眼都觉得碍眼,阡陌冷笑一声,向前走了几步,抬起手指抚摸着左脸上的疤痕,笑声道: “你想说毁容了是么?姐姐你应该很开心才对,毕竟姐姐可一直想要我的命呢。”声音不弱,其他两人也听的清楚,夜浅影脸色一僵,她知道了些什么? “谁要你的命?” 秦流觞从一间小房间内出来,听的不甚清楚,却看见阡陌浅影的紧逼,她与浅影是姐妹,感情却不亲近,这他是知道的,浅影抬眼见秦流觞,柔美的脸上划过一丝委屈,向他走来,手拉住了他的袖口,娇声道: “流觞,阡陌冤枉是我想要杀她,她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个心思?” 秦流觞未见她的脸,他与夜浅影相处良久,虽未对她动心,却也清楚她的脾性,性子有些高傲对他却极为温柔,待人也甚是和善,与阡陌并不亲近,但不至于会动歹心,便朗声道: “阡陌,你应该是误会了,她毕竟是你的姐姐。” 阡陌慢慢转身,脸上笑意未减分毫,秦流觞一眼之中便看到了她左脸上的伤疤,顷刻之间,神色微变,上前一步急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谁伤了你?" "意外而已,与你无关,若没事的话,我要去修炼了。" 说罢便转身欲要向着一个房间走去,而秦流觞拉住了她,脸色阴沉,俊颜之上皆是风霜之色,冰蓝色双眸中酝酿着风暴,他抓着她的手臂有些发紧,他一向是控制欲念强烈之人,不喜别人对他的置若罔闻,而夜阡陌则踩在了这一份禁忌之上。 “告诉我,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 “都说了与你无关,与其关心我,不如关心下魔族入侵这件事吧,毕竟你可是秦国皇子呢。” “什么?魔族入侵?什么时候的事?"秦流觞等人从早上便过来了,所以对此事并不知晓,放开了拉着阡陌的手之后,秦流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便抬脚走了出去,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身为皇子更是清楚这一点!夜浅影唇角上扬浅笑着瞪了阡陌一眼,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将自己的脸给毁了,这样也好,也省的她动手,现在流觞应该对她没兴趣了吧,她也还算聪明,既然如此,她的那条贱命就先留着吧。 夜浅影暗地里对南宫荆使了个眼色之后,便也随即离开,南宫荆与秦偌絮紧跟而上,阡陌叹息一声,终于走了,这些人一个个的揪着她毁容的事情不放,她都不介意,他们介意啥?夜浅影,她暂时还不会动她,不是心软,而是还没有一个很好的借口而已,她对她所做的事情,她记得一清二楚,到时候会一一还给她! 进入一个房间之后,一如在二楼修炼一般,这一次依旧顺畅之极,越往下,那烈焰之力越发的强大,甚至能让她的血液沸腾起来,神识渐渐脱离了本体向下游离,她的精神之力惊人,故此可以用神识探知下面的状况,就算是神识,越往下便被迎面而来的烈火灼烧,更近一步却也不能。 但阡陌却能察觉到那烈焰中不安的力量,那是连她这身负凤族之力也为之惧怕的,这就是泯天刀的力量?为何连她都会心悸?阡陌收回了神识,血液中对于力量的渴望在奔腾着,有一种连她都不能控制的欲念在叫嚣着,阡陌的眼底划过一丝血光,那是一种欲要撕裂什么的渴望,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着,体内的噬魂之气顷刻之间席卷了她整个身子,那连灵魂都能被撕裂的力量,也在侵蚀着她的神识,脑海中不断出现许多影像,她看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她看到一个男人的影子,包裹在死灰之气中,所到之处无一不是炼狱! 呐喊,绝望与疯狂侵袭而来,那是山河永寂的浓重,是血染天下之间的戾气,更是杀尽天下的狠辣!那是谁?阡陌的脑子越来越乱,甚至她感觉整个人都快要被人撕裂了,恐惧压的她透不过气来,似是向前走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阡陌,醒过来!你快要入魔了!” 千羽虚幻的影子浮空她身旁,魂体无法抵抗这样的炙热,他的魂体在这呆的越久,便越危险,魂体若消散的话,那么他就算是真的神形俱灭了,但此刻他已经顾不得了,因为阡陌已在走火入魔的边缘,她本就心乱,这泯天刀的力量干扰着她的心魂,血脉的压制全然起不了昨用,心魔的干扰之下,那噬魂之力已经在控制着她,倘若成魔,由那噬魂之力主导着她,那么她会比容冽更为可怕! 阡陌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她的所有心神都在那个男人身影之上,他是谁?那一袭的红衣如此绚烂,他站在尸体之上,慢慢的转过身,对着她浅笑,妖孽般的容颜成为这昏暗天地之间唯一的光芒 ------------ 第六章 入魔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一把将他推开,却亲眼见到他那张艳丽无双的脸突然之间变得如同地狱恶魔一般丑陋,他伸出暴涨几厘米的指甲,将之深深穿过了她的心房,把她的心脏挖了出来,然后一口吞下! “不!” 一种悲愤欲绝的情绪从她身体内滋生,她不甘,怨恨甚至有毁了一切的欲念,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吞噬了她的心脏! “因为我是魔,我是魔啊!” 他是魔,所以要杀了她,不,她绝不容忍别人如此欺她,就算是容冽也不可以!她要毁了这一切!千羽眼见着萦绕在阡陌身上的噬魂之气越来越浑厚,甚至将她包裹在其中,千羽大惊,这已经不仅仅是入魔了,而是被噬魂之气控制心魄了!烈焰灼烧着他的魂体,身子变得越来越稀薄,但是他似毫无知觉一般,竟将手伸了噬魂之气中,而后触摸到了她的手,但与此同时,那由魂体聚集的手顷刻之间被剿成了灰烬! 而也就是这样的触碰之下,却将阡陌从绝望的深渊之中拉了回来,她睁开眼,看到了空中千羽稀薄的魂体,以及那被绞断的右手,大惊之下忙抓住了他,她是他的主人,可以触碰到他。 “千羽,你怎么了?” 千羽像是被汲取了所有力气,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阡陌抱着她,她身体温热甚至还带着暖香的味道,在她的怀抱中,就算被烈火炽烤着,他都觉得心甘情愿,那是连魂魄都颤抖的温暖啊。阡陌皱眉,心神一动,便直接抱着他进入了玉镯世界,那是他的领域,只有在那里,他才是安全的。 而进入玉镯世界之后,她搂着他的腰,他身量很高却没有什么力量,那被绞断的右手也慢慢的长了出来,甚至连那被灼烧的灵魂也在慢慢恢复中,阡陌将他扶在石凳之上坐下,柔声问: “好点了没?你怎么那么傻,你既然不能出去,又为何要出去?” “我若不出去,你就要被噬魂之气吞噬,入魔了。” 阡陌脸色一寒,心知刚才甚是险恶,这噬魂之气太过霸道与诡异,千万年以来,也唯有一人曾经叱咤风云傲立一时,却因嗜杀成性而泯灭,在他的记忆之中,就算是隐族为了斩杀他,也动用了天下制衡之力,如喵喵所言,拥有噬魂之气者,要么是天下之霸主,要么是天地之杀神,而阡陌不过是个稍显倔强的女子,如何就拥有这狂杀傲然的玄气呢?是天意吗? “阡陌,你走上的是一条不归路。”千羽黯然,若只是那泯天刀决也就罢了,以阡陌如此倔强而坚韧的性子,或许还能熬的过去,但这噬魂之气,却实在太过强大,若阡陌稍有不慎,很有可能会被吞噬,若真的被吞噬了,那就是真的入魔了。 阡陌叹息一声,千羽依旧虚弱的靠在她身前,如此姿态虽稍显暧昧,只是两人都浑然不觉,这是一场宿命吗?前世在杀人与被杀中游走,如今却在灭魔与入魔之中挣扎,只是,她的命从来都由着她做主,若入魔成了杀人工具的话,那便如何? “如果真到那那个时候,我会亲手毁了自己,前世不能做主,今生我便要成为自己的主宰,况且,凡事都有制衡之法,就算是噬魂之气,也该有克制它的东西,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千羽沉思,她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只是这一路太过凶险,就算是他也不能确定她是否能撑的过去,阡陌手指握紧,入魔之时的幻觉还在脑海中盘旋着,容冽杀了她!那一刻的惊诧与怨恨,还有那毁天灭地的绝望,那才是她差点被吞噬的原因,但后来却有一双手抓住了她,将她从绝望的深渊这种拉了回来,那是...千羽的手? “你既已决定,我自然无话可说,只是希望你能活久一些,毕竟再碰上一个凤族之主实在太难。” 千羽叹息一声,阡陌侧脸看他,不同于初次相见的淡漠,他此刻倒像是一个人了,这样的变化是她乐于见到的,也幸好,她与他之间的契约,是他主导的,她若死了,他魂魄不灭,还可以等待着下一个主人的出现,不像红红与喵喵还有小狐,若她死了,它们也会死去,那样实在是太残忍了一些。 “你在这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不要再强行修炼了,欲速则不达。" "我明白。” 阡陌从玉镯世界之中出来,却见到了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他迎面从另一个房间出来,浓眉大眼,身量甚高大概有一米九多,身上杀意浓烈,看人的眼色中带着嗜血的光芒,这俨然是已要走火入魔的征兆,这人一定在房间内呆了太久,身上玄气紊乱导致的,他若不进行调理的话,只怕到时候一身玄气毁于一旦不说,甚至还有伤人危险。 那人看了她一眼之后,便直接走下了楼去,阡陌默然紧跟在后面,走出烈焰塔之后没多久,那人转过身冷冷的看着阡陌,寒声道; "你跟着我干什么?” “没干什么,只是对阁下你有点兴趣而已。” “我对丑女没兴趣!”这一句话将阡陌给噎住了,好吧,就算她再不在意毁容这事,有这么多人提醒着也着实按捺不住了吧! “其实,我是对阁下身体内的烈焰之火有兴趣,搁在在烈焰塔中呆太久,沾染的气息太重,倘若不停止的话,甚是容易走火入魔,这点阁下应该比我更清楚,是么?” “是又如何?”那人看了阡陌一眼,眼神之中并无多大波动,他是个武痴,在烈焰塔之中能极快的提高他的玄气,就算是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险,他也甘愿! “不如何,只是小女子我倒是可以帮阁下解决这个问题,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杨炎从来不和别人谈条件,何况你还是女人。” 杨炎嗤笑一声,扭头就走,阡陌也没再叫住他,人家要寻死,她总不能拉着他吧,真是可惜,她这才动了恻隐之心,可没人领她的情谊呢,去除体内虚火的清心丹是三阶丹药高级而已,她虽比不上风君,却也还是能炼出来的. 次日,也就是容冽诏告天下逼隐族出现的第三日,在众人的惶恐不安之中终于到来,整个学院没有再上课,在导师的召集之下汇聚于大会场,在恐惧面前,似乎这样会更有安全感一些,大会场中心有个圆盘座鼎,上面有一块投影晶石,站立在会场上方的是学院的导师,他们脸色肃穆,杨导师上前一步朗声道: “想必大家对于魔族入侵之事,已经清楚了,院长已经奔赴无墉之城与魔族对战,你们都是云城学院的学生,从万人之中挑选出来的精英!在整个人族受到入侵,遭遇危险的时候,是否有能力和勇气抵抗魔族呢?”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抵抗魔族?那是他们想也未想过的事情,甚至是他们从内心中恐惧的事情! “大战一触即发,魔族凶残成性,对无辜百姓也绝不会放过,各国与宗族的先锋勇士已经向无墉之城赶去,而我们身为云锣大地方的子民有必要保护我们的百姓,院长下令,学院要成立一个灭魔战队,中级学员以上者可以参加,当然一些实力低微的就不必了,我可不想看到你们白白送死。" 阡陌站在角落之处,听闻这一消息,心中为之一动,灭魔战队吗?魔族与人族之间有什么分别?她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杀戮很快就会染红这块大地! “这块投影晶石等下会出现在无墉城发生的情景,这些都是院长安排的,意在让你们清楚,你们要面临的到底是什么!你们有没有这个勇气和决心去面对!” 话音刚落,那光洁的投影晶石之上开始出现了一些画面,这些都是从院长大人那边传达过来的,与现代摄像技术有些像,作为一些影像的投影,他们接收到的已经相当于在看现场直播了。最开始出现在画面中的,是一群黑压压的魔兵,矗立在城墙之上,那些魔兵从外表看来与人族无疑,尤其是高等魔兵,五官更显精致一些,妖艳之极。 城墙内有一大片的空地,上面聚集了整个城镇之人,在魔兵的重重包围之中,围成一团甚至在瑟瑟发抖,而在墙门外堆积了一层厚厚的死人墙!那是一些抵抗的城兵,他们死状凄惨,全都被挖了心脏,在这 ------------ 第七章 空间禁术 “魔尊,隐族之人到如今都没有动静呢,要不要现在就把这些人给杀了?” 妖且挑着细长的眉头妖娆说道,薄唇鲜艳似血,看向那些人的眼色之中划过血色,他就喜欢人族那新鲜火热的心脏呢,容冽冷眼扫视了一眼脚下的那群蝼蚁,心中并无波澜,只是心口处的魅桑玉炙热的厉害,阡陌对着魅桑玉说的话,他自然听到了,只是选择忽视而已,就算是她也不能更改他的念头,他要做的事情,也容不得别人质疑! “魔尊,人族一些强者已经向无墉之城赶来,要不要击杀?”冷刀身上那血腥般的杀意比容冽更甚,他就像是一把染血的刀,极其享受杀戮般的快感,整个魔族之中,也只有容冽能压制的了他满身的血意。 “不必,本尊在等着他们。”容冽冷声道,那张完美到极致的脸上未曾有丝毫的动容,眼底流转着冰寒似的冷意,他就如高高在上的神邸,所有人都匍匐在他的脚下! 太阳慢慢的爬到了山的后面,余辉将大地照成金黄色,那一袭红衣在天空中如一道绝美的风景,他静静的站立在那,看着残阳口中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 “杀。” 那冷刀与妖且对视一眼之后,便向着手下的魔将打了一个手势,百位魔兵同时出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冲向最外围的一群人,尖细的手指甲穿透了人的身体,而后将心脏狠狠取出,而后吞噬,这个时候,他们才看清了魔兵的真面目,獠牙外突,身量增高了一倍!这就是魔族的进化,吞噬人的心脏,可以让他们变的更强,就算是在战场中,他们也是强悍的让人害怕的对手! “住手!” “住手!” 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身影极快的向着那会场掠去,甚至没有人阻拦,残影靠近却见白光一闪,直击那百名魔兵而去,片刻之间,玄气激荡甚至能听到刀刃砍入皮肉的声音,在极短的时间之内,百位魔兵顷刻之间被消亡,而在那些人倒下之后,又有百位魔兵随即而上,吞噬着那死去的魔兵的魔力,这就是他们的传承,就算是死的,力量却不消散,而面对这种越到后面越强悍的魔兵,就算是隐士强者,也会有恐惧之先!眼见着一场大战随即而来,却听到一声冷哼: “停手。” 百位魔兵尽数退下,在吞噬自己的族人之后,他们的力量更为强大,眼底透着紫色诡异的光芒,手指甲暴涨!这便是魔兵的可怕之处,但就算再可怕,他们也只听命于一人,他们的魔尊! “容冽,你不可再犯下杀孽!” 容冽抬眼看了一眼那对他叫嚣的人,实力为八级大玄导,在他眼底却也微末如斯,没有让他开口的资格,手袖一挥,那人胸口如遭重击,身子被掀翻了过去,一时之间生死不知,这便是他的实力,其他人惊骇!就连院长大人也是脸色发白,他是整个云锣大陆中极少数的玄圣,却心知也没有一战而胜的把握,这个容冽,实在太可怕了! “本尊没兴趣和一个蝼蚁说话。” “魔尊大人,我是云城学院的院长洛青木,我有一言以告之。” 容冽眼角扫过他,半响之后才寒声道: “你说。” “魔尊大人与隐族有恩怨,又何必涉及无辜呢?这些百姓没有丝毫反手之力,如此也失了道义不是吗?不如魔尊大人撤兵,有什么事情好好商量。” “看你实力不弱,却没想说的也是废话,我魔族被驱逐于沧海之滨已近乎千年,而你们在隐族的庇护之下安享奢逸,如今,我魔族卷土重来,必定要成为这云锣大陆之主,今日屠城只是给你们一个警告而已,明白吗?” 容冽额外的对洛青木多说了几句话,也算是他给阡陌的一个面子,而站在投影晶石前看着这一切的阡陌,已然脸色煞白起来,而雪雁与徐年更是惊骇不已,那...那不是奈何?晶石放在院长大人的身上,他此刻与容冽最近,近距离之下,他们自然看到了魔尊容冽的尊容,却不曾想,惊鸿一瞥过的奈何竟然就是容冽! 若奈何就是容冽的话,阡陌知道吗?雪雁与徐年下意识的看向了阡陌,阡陌贝齿死死的咬着下唇,他说的话,她听的十分清楚,这一场大战不可避免,他是魔,是魔族之尊,所以,他不会停止这场战争,而她是人族,就算是出于人性,也断不可能看着人族被灭,涂炭生灵! 若是这样,那么她与容冽之间便绝无可能,因为她断不可能接受一个屠杀她同族的杀人狂魔!容冽,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既然如此,那么我老头拼死也要阻止了!”院长大人周身玄气逆转,天地彻底的暗了下来,风暴在天地之间流转着,这便是九阶玄圣的威力,容冽扯了扯嘴角笑了笑,这等功力在人族中已算是巅峰,但想要赢他?却还不够资格! 而等所有人都以为院长大人要向容冽攻击之时,却见他掌风一扫对向了会场中的数万民众,他口中念着古老生涩的咒语,空中一道道光芒劈过,空间就在此刻逆转着,而会场中心的数万民众一瞬之间消失无踪! “他使用了空间禁术!” 千羽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阡陌的脑海中,阡陌心底一松,还好,院长还算有些本事,直接将这些人转移走,这样便消弭了一场无谓的杀戮了。 “什么是空间禁术?” “这是一种古老的禁术,一施用人的玄气为消耗,划破空间的束缚,可以将整座城池转移,不过一旦施用,也容易被反噬,那老头应该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玄气,若是容冽此刻出手,他只怕抵挡不住。" 阡陌的心又提了起来,紧紧的盯着投射屏幕,容冽就在眼前,眼底那淡色的红慢慢的变得浓烈,没想到这个糟老头给他来这一遭,如此一来,之前的所有声势不都成了一场笑话? “老头,本尊轻视你了,你这一招真不错,不过到此为止了!因为本尊会亲自送你去地狱的。” 一声怒吼之下,衣袖翻飞,那夹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向着洛青木袭去,投影晶石上的影像顷刻之间消失了,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这不是游戏,在千里之外,他们的院长大人正在和魔尊容冽大战,生死不知!而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阡陌紧紧的握着脖间处的魅桑玉,手指有些颤抖,她一字一句轻声对着那魅桑玉道: “容冽,你不许杀他,你绝对不许杀他。”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院长大人就是她之前在死亡之林中碰到的酒鬼老头,但是身为云城学院的学生,甚至目睹了他以一己之力,挽救了那数万人的性命,这样的人怎么能死?魔尊的怒火需要杀戮才能平息,但是,她宁愿一厢情愿的相信,他的心底有她! 无墉之城之上,一场混战拉开了序幕,其余的人在这一瞬间也开始动手,来的有几十位绝顶高手,那些魔兵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但魔尊坐下的两名护法妖且与冷倒却也是不容小觑,但人数的绝对压制却让那几十位高手在疯狂的攻击之下不敌,那几十个人死在了魔兵的利爪之下,心脏被吞噬,连玄气也被汲取殆尽。 而洛青木被容冽狠狠的踩在了脚下,身为玄圣的自尊也被摧残无疑,容冽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底的杀意并未退却,他冷声开口: “还有什么遗言吗?” “你不会成功的,总有一个人会杀了你!”他微笑着看着他,眼底透露出的诡异让容冽甚是恼火,他是魔族之尊,是整个大陆之尊,谁能杀他? “好了,你的遗言说完了,本尊可以送你去地狱了。” 他的手指已经对准了他的胸膛,九阶玄圣的心脏极为滋补,对他的魔力而言也是极大的助力,就在他的手已经触及到了心脏之时,一个声音从魅桑玉中传来,那是阡陌的声音,她说,绝对不许杀他?她知道他要杀了他吗? 心绪在顷刻之间乱了,阡陌怎么会知道?难道她看到了?容冽皱了皱眉头,半响之后,却终将停了手,冷眼看着洛青木,寒声道: “你们人族已经被遗弃了,今日,本尊放了你,但战争才刚开始而已,就让本尊看看,你们人族有没有继续存活下去的理由吧,你可以滚了!" 洛青木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深深的看 ------------ 第八章 加入灭魔小队 “下一座城池想必已经人去城空,不过战争才开始,会有人族送上门来,吩咐下去,所有魔兵安营扎寨下来。” “是!” 容冽红影顷刻之间飘远,那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是他们终极一生渴望的强大,妖且伸手将唇间的血迹抹去,沉声道: “死寂为何被禁足魔都?你知道吗?” “不知道。”冷刀看了眼城下的尸体,身体内的杀戮在慢慢平息之中,他还不够强大,他的血液中不断渴望着鲜血还有虐杀。 “魔尊大人没有下令大规模的进攻,是不是在顾及着什么?” “与我无关,先走了。”说完,身形一动,人已飘远,去的方向正是下一座城池,妖且妖艳的笑了笑,看来有人按捺不住了呢,不过这与他有和关系,今日的进补已经够了,等到下一次那些愚蠢的人族强者来的时候,便是他大开杀戒的最好时机。 投影晶石的影像的消失,却让几百个学生陷入了长久的沉寂之中,杨导师良久之后僵硬的声音,朗声问: “不管院长大人有没有活着,他下的命令,我依旧会执行,刚才的那一幕,想必你们已经看的很清楚,魔族的残暴出乎意料,加入灭魔队,就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你们有你们的选择,但是请记住,若是我们不去,那么死的更多的,有可能是你的亲人,你们的朋友!现在,想加入灭魔队的人可以留下来,其他人,都回去吧!” 话音落下之后,一些实力低微胆子又小的便已经陆陆续续的离开,就算是实力略微强悍一些的,犹豫了片刻之后,因为恐惧与害怕也终究选择了离开,雪雁拉扯了一下阡陌的手,颤着声音道: “师父,你不会想参加吧?” “徐年,你带雪雁离开。”徐年脸色苍白却没有动,他知道阡陌的心思,这女人是铁了心要去加入那什么灭魔队,是因为奈何?不,应该说是容冽的吧,若是如此,她更应该选择远离才是,就算她实在强悍,但是,再强大的人族在那些魔鬼面前,也如沙子一般脆弱! “你不能去,你去是送死。” “我有我必去的理由,听话,带雪雁离开,晚点我去找你们。” 阡陌眉目微动,深深的看了徐年一眼,徐年脸色一白,却也没说什么,拉着不情愿的雪雁终于走了,他也想要陪阡陌一起,但是,在那样强大的魔族面前,他太弱了,那简直是去送死,算了,与其如此,还不同给阡陌多准备一些东西好了,而雪雁被他拖着,未发一语,晶石上的一幕深深的刺激了她,她不得不承认,她其实害怕了!但师父呢,她不会害怕吗? 会场中心还留下了二十个人左右,在看过那血腥而残忍的一幕之后还能留下,这些人的心理素质也算不错,杨导师皱了皱眉头,突然抬手指向了一个方向,厉声问: “你,还有你出来!” 阡陌抬头,许多人顺着杨导师手指的方向的看了过来,而他指的正是她!阡陌从容不迫的走了出来,安静的站在那里,消瘦的身姿背脊挺拔着,她看了身边的那个男人一眼,白玉?又是个熟人,他也要去吗?杨导师凝视着她,冷声问道: “你实力低微,就不要去了,还有你,只是个新生,就不要淌这趟浑水了。” 就算是身为八级大玄导中级的他自然没看出阡陌的伪装,他感受不到她身上的玄气波动,却记得这个学生,在新生选拔赛中崭露头角的少女,却选择进入了炼丹系,一个让人印象深刻女孩,这二十人中仅有四个女生,她是一个,夜浅影算一个,秦偌絮一个,还有一个是个沉默寡言容易让人忽视的少女,只是这二十人中,无一不是六阶大玄师中级,在他们面前,阡陌资质并不够。而白玉比她自然要好上不少,他已经是六阶大玄师初级,实力在所有人中算是垫底的,只是那周身儒雅的气质与风华,倒是显得高人一等,这一点让阡陌都觉得诧异,多日不见,这人修炼速度也算惊人了。 “导师,你这话不对,我白玉虽是新生,却也有着一份赤子之心与对魔族的痛恨,我想为那些死去的百姓报仇,就算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好一番慷慨激昂的话,不过我要提醒你,这不是比赛,会死人的,你真的愿意吗?” “愿意!” “好,你回到你的位置上去吧,至于你,夜阡陌你是想要去送死吗?”杨导师将锋芒对准了阡陌,阡陌上前一步,冷冷的看着他的眼,沉声道: “实力低不低微,试了才知道,若导师不介意的话,找个人与我对阵便可。” 杨导师沉吟片刻之后,便同意了下来,这个叫夜阡陌的学生,似乎并没有玄气,但武技却甚至精湛,况且这一次他们组织的灭魔小队并不是攻击魔族的先锋,就他们这等实力只怕去了,也只是死路一条,这一切都是院长大人的意思,而他所要做的,就是训练他们,等到院长归来之时,听从他的命令。 “师父,我来吧,我来会会她。” 夜浅影从人群之中走出,她侧脸看了秦流觞一眼,他们都接收到了来自皇室与家族的命令,尤其是她,被父亲寄予厚望的之后,断不能让他失望,而她也把夜阡陌躲在云城学院的事情告知了父亲,至于父亲想要如何处置的话,她一定会照办的,没想到这女人实力低微不说,还这么愚蠢,不过,她一定会成全她的。 “好,你来,记得点到为止。”夜浅影是他的爱徒,如今实力也已经到了六阶大玄师高级,性子坚韧天赋又高,所以由她出手试探的话,他也算是放心了。 阡陌冷冷看了她一眼,无需多言一句,便直接出手,她是风系玄师速度极快,一上场便运用了魔宠加持,两手利剑泛着冷冷的光辉,顷刻之间逼近之后,利剑险险的从她身上划过,阡陌来不及躲闪,手臂之处竟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她下手并不狠辣,仿佛是在戏弄她,速度又极快,连影子都难以扑捉。 阡陌凝神定气之后,将短刀死死的抓紧在手中,闭眼感受着空中的波动,在电光火石之间立即出手,却听见兵刃相交织的声音,空气中有着强烈的波动,在阡陌动手之时,悄声无息身如鬼魅,那夜浅影如遭重击一般,身子后退,这一次交手很短暂,却也让她意识到了一件她一直忽略的事情,那就是夜阡陌的实力,她不是弱者! ------------ 第九章 坦白 “师父,不必再比试了,她有那个实力加入灭魔队。” 言罢夜浅影便收了手,对着阡陌柔美笑了笑便站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而阡陌皱了皱眉头,这女人是故意的吗?她这算是有意放水吧,这女人一直甚有心机,不过,这一次还算她聪明,放水?她又何尝不是呢? "好,既然如此,那么这次的灭魔小队就已经确定了,你们要先准备下,在对你们进行集训之后,等到院长大人的指令之后,才会带你们奔赴无墉之城。“ “导师,我有话说,秦偌絮实力低微,不适合加入。” 突然之间,秦流觞扯着他妹妹的手臂站了出来,脸色微怒,他身为秦国二皇子,就算没有父皇的命令,他也一定会参加灭魔小队,但秦偌絮不一样,她是女人,还是个公主,甚至连实力也才不过六阶中级,性格更是胆小的很,可是不知道为何,她这一次像是找了魔一样,非要加入,怎么劝都不听。 “哥,你别管我,反正,这一次我是去定了。” 秦偌絮一副注意已定的样子,在她看到那一袭红衣之时,她的心就开始狂跳,再见那长惊绝俊秀的脸之时,她便可以完全确定,就是他,雨夜十分惊艳了她的男子,却不曾料到,他会是那霸绝天下的魔尊!之前那血腥的一幕,她也十分害怕,但是,却不知为何,一个强烈而疯狂的念头滋生着,她必须去看一眼,只要一眼! “我不准,你若再任性的话,我要将你送回秦国去!” “就算你不准,我偷也要偷过去的!”秦偌絮执拗之极,她最怕的人是她的皇兄,但是纵然如此,也不能断了她这个念头,她只要再见到他而已,那是缠绕了她许久的梦魇,是她今生逃脱不了的禁锢,所以,她必须要去! “流觞,你就让她去吧,我们都在可以保护着她。”夜浅影帮着求情,秦流觞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宠爱许久的妹妹,却如何也控制不了她的念头,无奈之下,便也只好点头。 除了秦流觞,夜浅影,秦偌絮以及南宫荆之外,这二十人中还有个熟人杨炎他们这些人除了阡陌之外,都是学院中的风云人物,学院之中也有所谓的实力排行榜,秦流觞为七阶玄导初级,却也只能排在第三,杨炎排在第二,至于排在第一的却是一个女人,一个叫做水菏泽的危险女人,也就是那个十分沉默存在感十分薄弱的女人! 训完话之后,杨导师便让他们回去了,明日才要进行集训,阡陌回到院子之时,天色已经彻底的暗沉了下来,在要踏入院子之时,阡陌有些迟疑了,雪雁与徐年如今该知道奈何便是容冽,而她又要如何解释呢?今日发生的一切,不得不让她正视着两人的立场,人族与魔族之间那千年的怨恨如同鸿沟一样阻挡在两人面前,滥杀无辜血流成河,那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 吱呀一声推门进去,前院中点燃着烛光,徐年已经做好了一桌好菜,雪雁眼睛有些红红的,徐年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见她回来便招呼着一起吃饭,桌上摆着的都是阡陌喜欢吃的菜,徐年甚至还准备了一坛好酒,他们没有去质问奈何是不是就是容冽,也没问她为何非去不可,徐年只是给她倒满了酒,然后一饮而尽: “阡陌,这些日子多谢你一直照顾我,这一杯算是我徐年敬你的。" 说着又给自己倒上了一大碗一口给干了,阡陌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在他将要倒下第三碗的时候,将他那一碗酒拿了过来,然后一口饮下,笑声道: “徐年,有什么问题你就问,不必如此。” “好,那么你告诉我,奈何是不是就是魔尊容冽?” “是,他为了不暴露他的身份,化名为奈何。” “他来云城学院是不是另有目的?” “没有,他只是为了陪我而已。”阡陌眼底水色荡漾着,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比如她与他之间的关系,她不需要藏着掖着,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她不能接受容冽今日做的一切,但是曾经的感情,她不会隐瞒! “你知道他是魔尊?”徐年有些不敢置信,魔族与人族之间水火不容,她不会不知道吧,况且那是魔尊,是人族最为厌恶与恐慌的魔头,她如何能与之纠缠不清? “知道,他救了我,不,应该说,他其实是我放出来的,我是秦国第一世家夜家的二小姐夜阡陌,被人陷害之后进入后山禁地,碰到了被囚禁在那的容冽,机缘巧合之下,将他放出,毫不客气的说,这一场大战,实际的始作俑者是我,若非我,那些无墉之城的百姓也不会枉死。” 阡陌说到此,拿起那一坛酒便直接往嘴里倒,这也是她如今深感内疚的原因之一,若说这一切都是注定,那么今日的一切是不是就该由她一人背负?那么多条生命,甚至还有更多的生命,是不是都要算在她的头上?难道,她与容冽的相遇,本就是天大的错误吗? “师父,你不要喝了,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了。” 雪雁在旁看着,心痛之极,谁能料到以后发生的事情?若说错的话,这一切都是那奈何,不,应该说是容冽的错!徐年将她手中的酒坛抢下,冷冷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夜阡陌,你听着,这一切已经发生,你种下的因便要承受它的果,你既然绝对加入了灭魔小队,那么对容冽的感情就要彻底放下,你若有机会杀他,就不要心软,明白吗?" 阡陌酒量并不差,但神智却开始有些糊涂,但徐年的话却惊的她浑身发抖,杀了他?容冽是高高在上的魔尊,是相当于神的存在,而她是什么呢?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六阶大玄师,她没有杀他的能力!况且也没有杀他的心,因为,前世今生,唯有一人对她真挚如此,若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杀尽天下,却唯对你真心,那她该如何? “徐年,你高估我了,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未知之数呢。” 徐年叹气,今日看到的一切对他而言太过震撼,因阡陌与容冽的关系,他将之怪罪到了她的头上,却忘记了,阡陌就算是强悍,但在容冽面前也不值一提,她这一次去已经十分凶险之极,若能回来已经是她的幸运,如何还能强迫她去做一些不能做到的事情呢?这样实在是太残忍了! “抱歉,阡陌,你是我朋友,所以,不管如何,只要平安回来就我,我没什么用处,只能和雪雁在这等着你,你是我徐年今生认定的朋友,不管如何,我们都会等你,所以,要活着回来!” "是啊,师父,你一定要回来!”雪雁鼻尖已经红了,她承认她懦弱了,若可以,她想随她一起去,但在那一刻,她退缩了,是那一幕幕被挖心的惨景?还是她内心的恐惧?她不知道。 “放心,我很惜命的。” 阡陌大笑一声,命是她自己的,她若不想给,就算是阎王也带不走,况且她身负噬魂之气,如同喵喵所言,算是天下之霸主,谁能动她?只是,她自己清楚的很,若真想成为这天下之霸主,恐怕到时候,她夜阡陌已经不是夜阡陌了吧。 三人心中各有心思,喝酒却越喝越多,到了最后三人都醉成了一团,雪雁年纪最小酒量也最浅,早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徐年眼色像被水染过一样,宠溺似的看了一眼雪雁,勾唇一笑了,对着脸色桃花迷眼看星星的阡陌笑道: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喜欢雪雁。” 阡陌笑了笑说:“她还是个小萝莉呢,你还敢对她动这个心思啊,不过雪雁是个好姑娘,身为她师父的我,是绝对支持的。” “她看起来凶巴巴的,但心思却单纯的紧,尤其是对你这个师父,简直言听计从,我看着都妒忌啊。” “这小妮子可骄傲的很,你想拿下她可得多花点心思。”阡陌笑着有灌了一口酒,这种平凡而真切的感情真好,她都有些羡慕了,前世的她未曾动心,今生动心动情之后,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魔,看来,这应该是上天开的玩笑,她向来随心所欲,不愿意被别人掌控着自己的人生,只是如今倒有些迷茫了。 “魔尊....容冽,你打算怎么处理?” “不知道,没什么好想的,或许真到了那个时候就知道了,好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你 ------------ 第十章 学院第一高手 “你喝多了,所以在胡言乱语。”千羽一袭白衣飘然出尘,依偎在窗子的另一头,两人相距并不甚远,皎洁的月光洒在窗台之上,她肌肤如雪,唇色微红,两颊似染了胭脂眼底隐有水意,左脸的伤痕犹在,却丝毫不影响她的风华,她随意而淡然,纵然是他只需如此静静的看着她,也极易失魂。 “千羽,这是不是我的错?” “不是,这一切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你只是老天安排的一枚棋子而已,所以不不需要自责。” 阡陌苦笑一声,这算是千羽的安慰么?又大口的灌了一口酒,她的双眸染上了酒意,眼前有些模糊,那一幕人被虐杀的场景一直在脑中盘旋着,她杀人,却也只是杀该杀之人,纵然她手染尽鲜血却也一直坚持着这一原则,她不杀女人老人和小孩,因为,她敬畏生命,却不曾想,这一世,间接死在她手上的生命更多,若终有一天,她因被噬魂之气所控制,成为了杀人狂魔的话,那该如何? “千羽,你也想我杀了容冽吗?” “你杀不了他。” “是啊,我杀不了他,而且还是我放了他呢,甚至我身体内还有魔血,那我是人族还是魔族呢?” 阡陌用手扯着心口的地方,痛意在撕扯着,她是人,在生死悬崖之间游走,无力感在体内滋生着,愧疚与伤痛侵袭了她,她从来没有像今夜这么彷徨过! “别想太多了,若是醉了,就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 千羽清楚她内心的挣扎,她将今日的一切都怪在了自己的身上,所以精神上背负了太多,但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酒越喝越冷,神智也越来越模糊,千羽上前小心的抱着她,只有她才能靠近他,给与他属于人的温暖,那种温暖是终其一生的难以忘怀的眷恋,阡陌闭着眼,在酒意中沉沦,耳边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和她说话,她渐渐安静下来,闻着暖香抱着那柔软的腰肢沉睡过去。 千羽身子一僵,魂体乃至心口的那个地方有一种情绪在疯狂的滋生,而那种情绪,叫做,幸福! “砍下去!秦偌絮你没有吃饭吗?你要记着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是魔族!不是你的朋友!” 伴随着一声怒吼,秦偌絮狼狈的跌倒在旁,与她对战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面目俊朗坚毅与秦偌絮实力相差无几,实战上却强上不少,秦偌絮在他手下还没撑足了半个时辰就败下阵来!他们被安排在这封闭的空间中已有三日,这三日,他们都被当作死士一般训练着,不管是皇子公主还是宗族少爷还是平民,都必须要经受过严格的考验,否则便被驱逐出灭魔小队去! 训练他们的雷导师在学院中是有名的冷面铁血,精壮而高大的体格给人一种强壮有力感,脸上多处旧伤,面目粗狂威严,这胆小的要是被他瞪上一眼只怕都要吓的尿裤子了,这三日训练下来,他们这群人可是吃够了他的苦头,若是稍不注意,他手上的鞭子便会狠狠的甩到身上,到如今为止已有两人退出。 “这不是游戏,这是一场真正的战斗,若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我敢保证你们会死在那些魔人的手中!来,给我狠狠的练!" 鞭子击打在地上的闷响强烈刺激着人的神经,那些个未曾经历过生死,甚至只是抱着历练的态度加入灭魔小队的人,狠狠被打击了一番,他们年纪都不算大,就算之前在死亡之林历练过,却也不曾有如此的危机感。 “实力不错,只是速度与准头还差一些。” 阡陌轻挑了一眼眉头,手指拂过刀上的血迹,眼底流动着冰冷的寒意,站在她面前的白玉心底生凉,脖颈之处划出浅浅的口子正渗着血迹,若是再深那么一点,只怕他已经倒在了地上了吧?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武技? “再来!”白玉不甘心的说,阡陌冷冷的看着他,眼底神色有些许的变化,鞭子甩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对战之时兵器相对的刺耳声,这一次都仿佛回到了前世,那如同地狱般的十年,她还很弱小甚至被人当作活靶子,若非赢便会死的道理早已经在刻在骨子里! 剑锋偏转直刺而来,阡陌身影未动,就在剑锋触及她衣衫之时,却见她身子一偏倒转而来,直袭他的手腕,小刀拂过他的手腕,刺痛传来,只听见她一声呢喃般的耳语: “你输了。” 白玉脸色煞白,是的,他输了,若那刀再划重一些,那么手腕上的筋便会被她挑破,他这一辈子甚至都难以再施展武技,一招,只是一个错手之间,他便如此惨败,是她太强?还是他太弱? “没有规定非要用武技,你有玄气为何不用?战斗不讲究平等的。” 阡陌收回了自己的匕首,冷声道,他实力不弱,进步更是惊人,以前曾并肩作战过,对他印象并不差,所以她还是多指点了几句,希望这对他有些用处,白玉沉吟片刻,看阡陌的眼色有些复杂,她这算是在教他吗?看起来也才不过十七八岁的女子,手段却如此干脆利落,每一招角度刁钻掐的十分精准,若非千百回的练习绝无可能如此老练,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方氏兄弟失踪了,你知道吗?” 忍不住出言试探,眼色深深的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阡陌抬眼,脸色寻常如初,冷声回应: “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导师知道吗?” “有几天了,导师知道,也派人去寻过,去没有踪迹,他们是在黑镇失踪的。" "黑镇失踪个人是常有的事情,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然后被人杀了吧。”阡陌轻挑的说出了这句话,眼色间隐有畅快之意,白玉也知晓她与方氏兄弟之间的恩怨,有如此情绪也不足为奇,倘若什么表情也没有的话,反而会让他起疑,如此,他们的失踪应该与她并无任何干系吧。 “夜阡陌是吗?能与对我对战?” 从暗处走出来一女人,普通的让人过目便忘的容貌,存在感极其微弱,在她说话之时,身上的气息在一瞬间却有了些变化,阡陌看了她一眼,警觉之心顿起,那近乎于本能的直觉提醒着她,这个女人不像外表看来那么简单。 “雷导师同意了吗?阁下可是实力排行榜上第一的人物。”白玉在旁故意挑明了她的身份,也算是为阡陌提醒,阡陌皱了皱眉头,她就是水菏泽? “无需别人同意,只要夜阡陌小姐同意便可。”如此存在感极弱的人,说出的话却是强横之极,原本在一旁对战的众人,有些都将心神转移在了他们的身上,学院实力第一的强者,却来挑战一个刚入院的新生?这阵仗可真有些意思。 “我没有玄气。”阡陌淡淡应了一声,潜台词就是,我实力低微不能与你一战,她一向讨厌麻烦,尤其这种找上门来的麻烦,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我也只用武技。”修炼武技者,大多都是玄气不能被唤醒之人,鉴于阡陌这些日子在学院的表现,早已经被认为是不能使用玄气者,只是她武技惊人,在擂台之上与方之清对战之时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水菏泽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这个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淡淡灵气之人,真的不能使用玄气?又或者她只是在隐藏而已? 夜浅影停止了对战,将心神放在了夜阡陌的身上,家族中传来的消息,这女人以一身古怪玄气击杀了长老夜争鸣,还有那不争气的蠢货爷若宣,甚至到最后在魔气的遮掩之下,才逃过了全族的追杀!如今反倒假装不会玄气?这其中必定有鬼! 倘若她查出夜阡陌与魔族有一丁点关系,那么她会被全人族剿杀!到时候,没人可以救她了,就算是秦流觞,只怕也会杀她而后快吧,夜浅影唇角冷冷的扬起,她得意不了多久的! “你是不敢还是不愿?”水菏泽见她迟迟未动手,冷声逼迫道,阡陌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这女人看来是铁了心要与她一战了,应了一声便接下了她的挑战,水菏泽冷冷的笑了,这相貌普通的女人笑起来,却灿偌昙花,就连那一张普通的脸霎那之间动人之极,阡陌微闪神之前,她已然欺身而上,手中并未兵器,手指间却戴了一个特制手套,五指之间犹如尖刀一般锋利,若被抓上一爪的话,恐怕连皮带肉都 ------------ 第十一章 漫天开价 “夜阡陌,你是看不起我吗?”水菏泽危险的眯了眯眼,这女人竟然只躲不进攻,这算什么?阡陌勾唇一笑,这么快就烦躁不安了?心理素质真不好,叹息之间,却见她身行影动,刀光暗闪之间,却听兵器相交的声音极为刺耳,凝神看去,却见两人的兵器抵在了各自的身上,五指刀锋顶在阡陌的左胸口处,而阡陌的匕首却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两人对兵器的控制都掐的极为精准,水菏泽冷笑道: “身手不错,不过若是真的交锋,你现在已经是个尸体了。” “是吗?阁下似乎忘记了,你这指锋并不精准,倘若我手指微动,身子移动半分,我多半也只是个重伤,你却没了活路吧。” 阡陌继而冷声回应,这人实力比她高上几筹,身体反应能力自然不差,可惜自视甚高了一些,她若杀她有千万种方法,如此双输的局面应该能避免之后动不动的挑战吧,希望如此,阡陌默念着。 “有点意思,好,夜阡陌,我会狠狠的把你踩在脚下的,若你还能活着话!” 水菏泽收了自己的兵器冷冷的转身走了,阡陌暗自苦笑,不会吧,就这样还没把这麻烦甩开?女人果然麻烦,白玉微笑着走上前来,拍了拍她的肩头,笑道: “看样子你被盯上了呢,听说这女人手段狠辣,若有人敢找她挑战,要么断手要么断脚,你这下场已经是极好了。” 阡陌抬眼看他,这人脸上明显是偷笑的神色,这是在安慰她呢,还是在打击她?人家玄气已近七阶玄导高级,甚至将近要摸到八阶的门槛了,她可没心思与这样的人对战! “女人,原来你武技这么厉害,不如与我对战一场?” 杨炎踏步走来,眼底的那夹着些许红双眸死死的盯着她,神色间的兴奋可见一般,阡陌打了一个寒颤,弹了弹指缝上的灰,沉声问: “你还是先把身体内的虚火给去了吧,要不然,不等到去无墉城,你就爆体而亡了。” 杨炎皱眉,他的眉目生的极好,横扫入鬓之间又带着英气,眸眼清亮而透彻,只是那一丝虚火旺盛的红有些破坏了其中之美感,这人是个武痴,在那烈焰之塔中修炼,可以很快的提升其玄气,但若呆久了反而会不利,容易邪火入侵走火入魔,在入塔之前,这些是已经被提醒过的,但是也有人被那修炼之效而诱惑的,最后功力不进反退,甚至差点走火入魔,最后由院长出马这才挽救了那人,如此,便甚少有人以身试法了。 而杨炎如今却已经在悬崖之边,邪火入侵的已经甚为严重,甚至连脾气都暴躁狂虐起来,阡陌本不是什么心善之人,全然是因为自己也曾遭受其之苦,这才出言提醒,那清心丹在她空暇之余也已炼制好,若非那一月在死亡之林中肆虐抢夺一番这才将一些珍材搜罗在玉镯世界之中,这清心丹也未必能炼好。 "女人,你之前说若救了我,便要我答应你一个条件,是吗?” “是。”亏他还记得,她不是圣母,若能救他自然要收取报酬,况且这男人实力不低,还是炎帮大当家,这条件自然是提的越高越好。 “你要我答应什么条件?”杨炎冷声问,他一向不喜与女人打交道,女人太弱,又爱哭甚至有些还虚伪阴狠,天性之中对女人甚是排斥,这个女人身上的气息并不让人讨厌,却狡诈的像只狐狸! “暂时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放心,不会让你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这瓶丹药送你了,一日三次,一次一粒,待你眼底红色淡去之后,这邪火也尽去,而且有了这清心丹,你就算在烈焰塔中呆多久也没关系。” 阡陌将那枚药瓶扔到了他手里,淡声道,杨炎接过那药瓶深深的看了阡陌一眼,只说了一声谢谢,便转身离开,一旁的白玉挨近一步,笑的有些诡异,柔声问: “能不能也给我一瓶?” “我没有了,你想要的话,付钱吧,一百枚玉牌换一粒清心丹!” 白玉哑然,有这么开价了么?阡陌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冷芒乍现,这谦谦儒雅公子如此故意亲近于她,为了又是什么呢? 又十日过去,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众人在铁血雷导师的训练之下,有了相当长足的进步,甚至连血性也练出了几分,这些人都是天之骄子,生性骄傲之人,却多少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之上,也显得飘飘然了,在这日复一日的鞭策与压迫之下,却多少也感受到了力量之轻微,而就在这时,消失多日的院长大人终于回来,在傍晚时分见了他们。 “我很高兴你们能有这样的勇气去面对凶残的魔族,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们,这会是一场惨烈的战争,你们确定要将鲜血抛洒在战场之上吗?” 暗红的残阳之下,洛青木悠远的目光看着场中站立的十八人,脸色肃穆而认真,他清楚这些人要面对着什么,甚至故意让这群学生将那一幕看的清楚,为的就是让他们明白,战斗都来都是冷血无情,就算送他们过去或许只是当后勤,但也随时要面临着极大的危险! “我们确定!” 声音响亮而齐整,目光坚定,他们渴望着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仇恨的种子在看过那血腥的一幕之后便在血脉之中萌发着,那是他们的族民,生命不容践踏! “很好,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听从导师的指挥,这不是历练,更不是游戏,导师们也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如今无墉之城被魔兵紧紧占据着,离无墉之城最近的城池的人也已经撤离,那些魔兵训练有素,不是一般城兵能够阻挡的,所以,整个云锣大陆的强者与队伍都在赶往无墉之城,这会是一场大战,你们好好休息,明日出发。” “是!” “夜阡陌,你留下来,我有话问你。” 洛青木单独将阡陌留了下来,阡陌抬眼看着这个颇有些眼熟的面孔,不发一言,洛青木上下打量了她,一股威压施展开来,九阶玄圣的威压自然不容小觑,阡陌后背生凉,他知晓了什么?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喘不过气来,额头渗出汗珠,本能的想要用玄气抵挡,却被千羽冷言制止! “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你的噬魂之气极易被知晓!他可是九阶玄圣!”阡陌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紧咬牙关苦苦支撑着,终于,洛青木收回了威压,朗声笑道: “果然是个倔强的孩子,那日在死亡之林,我还吃了你一顿烤肉呢,没想到你竟然进了我的学校,表现的如此优秀,果然没让我失望呢。” “我也没想到当日的酒鬼老头会是云城学院的院长。”阡陌微笑以对,提着心也终于落下了,还好,他并未发现什么。 “这一次去无墉之城会有些凶险,就算你有两只圣阶魔宠也不一定能保住你的命。”洛青木提醒着,阡陌皱了皱眉头,他清楚她有红红和小狐这两只圣阶魔宠,这并不让她惊讶,只是,他这例外将她留下来,就是为了提醒她这个? “院长,魔尊...容冽他...."她语气不详有些顾忌,毕竟洛青木是大陆强者,若是被一个小丫头问是不是败了,也挺没面子的,洛青木呵呵一笑,朗声道: “他没杀我,施用空间禁术花费太多玄气了,魔尊实力强横,在千年之前就已经无人能敌,就算是隐族为囚禁他也付出了代价,如今千年之后,他再度卷土重来,放眼云锣大陆怕是唯有一人才能勉强一战了,你这丫头还是先保住自己命再说,这样的战争本不该让你们进来,但这天下终归是你们的天下,终究是要去承受这一切的。” 洛青木面目萧瑟,长叹之间又有些许的担忧与感慨,阡陌低头,心底也甚是沉重,没经历过生死便不知死亡之可怕,没绝望过便不知战争之可怕,她并不强大,也并不善良,但是如这一切由她开始的,便必须在她手里结束! “院长,放心吧,我们没有那么脆弱!” “好,我期待着你的表现,好好休息吧。” 洛青木欣慰的看着她的坚定而执拗的眼,心下宽慰了一些,她有着超越同龄人的老练与成熟,眼神坚定,心智不容易动摇,这个丫头倘若给她点时间,她以后必定会不凡。 次日,一行十八人由雷导师与胡导师带领 ------------ 第十二章 魔尊之忧 一行人日夜兼程赶路,终于在第二日的入夜时分赶到了离无墉之城最近的潇城,在他们到达之时,这里已经聚集了来自于五大帝国三大学院以及宗族的人马,人数算来也有万人之众,但对于那十万的魔兵而言,实力悬殊巨大,这将近半月的时间,魔族都未曾有所异动,给了人族绝佳的机会。 潇城境内,平民早已撤离转移,那赶来的数万强者之兵也算是安营扎寨起来,阡陌等人进入之时,已是入夜时分,进城之时,雷导师与狐狸大叔安顿了他们之后,便匆匆去往城主家中,那里才是这次行动主要根据地。 阡陌被安排与水菏泽同住一间房,水菏泽多不与人言,进房间之后便盘腿而坐在床上修炼,阡陌起身去了城中,探查形势。她一袭灰色长袍将整个人裹在其中,不辨面目,初春时节,天还有些冷意,路上行人甚多,个个看起来都是绝顶高手,七阶玄导高级者以上者居多,如她这般看来只是三阶玄者更是绝无仅有,不过他人看她这般样子都皆以为,她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而已! 这才是强者的盛宴,阡陌感觉那强烈的气息,血液渐渐也有些沸腾起来,入夜时分,街道之上点起了街灯,转过几个街道之后,阡陌却在一家客栈面前看到一群熟悉的身影,灯光之下,那一身属于夜家的制服在人群中并不十分显眼,毕竟每个宗族有会有自己的标志,但那一身紫红色长袍,衣襟之处还绣着猛虎状,他们是夜家人!阡陌将衣袍的帽檐带上匆然而过,在云城学院她是安全的,因为没有任何宗族敢进云城学院杀人,但是,在这里,若想要杀她,那定人轻而易举! 暗自将身子隐去,趁人不注意之时出了城楼,这潇城与无墉城有十里相隔,中有山水丛林,遥望而去,隐约可见无墉之城的灯火,阡陌临于山坡之上,手不自觉的抚上了魅桑玉,半月之内未曾与容冽联系过,而容冽也似在人间蒸发了一般,从未联络过她,他知道她来了吗?应该不知道吧,若是不知道的话,也好,那样也不至于正面交锋。 “千羽,魔族有什么弱点?” “身似人族,眼呈紫色,手指细长,他们会通过吞噬心脏而汲取魔气,之前投影晶石之上,想必你也看到了那一幕,他们还会吞噬同族,魔力便可传承下去。魔族寿命甚长,身上皮肤犹如铠甲般坚硬,若要斩杀,刀刃或玄气必定要砍在后颈三寸之处,除此之外,并无他法。” 千羽极尽详细的解释着,阡陌武技惊人,战场之中是个绝大的助力,而更为重要的是,她的噬魂之气不能在人前使用,这对她又极为不利,所幸魔族崇尚身体之蛮力,以她的身手倒不至于会吃亏。 “你对付魔兵不会有太大问题,但若是碰上了魔将或是魔尊的四大护法,一定要避开,因为你一定不是他们的对手,明白吗?” 千羽极为慎重的话在她脑中响起,阡陌后背一寒,哑然失笑,她就这么不惜命?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 “明白,放心,有红红在的话,也无人能伤到我,回去了。” 阡陌转身而去,身影极快的消失在山坡之上,而在她消失不久,一袭红衣从空中忽而显现,站立在她之前站过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远去,悄无声息。 为何要来呢?这小东西,不知道这很危险吗?容冽紧紧的皱着眉头,那完美之极的脸上,划过一丝薄怒,凌厉冰冷的唇角轻抿着,幽深如古井的双眸微红,魔族眼色一般为紫,而只有他从一出生便是浅红,他是魔人中的异类,甚至因此被魔族之人驱逐,因为传言中,那是杀戮之魔才有的眸色,他们惧怕他! 他一步一步走向了魔尊的位置,将所有魔人踩在了脚下,顺他昌逆他者王,生命在他眼底轻贱如微尘!纵然如此,他如今依旧是魔中之尊,无人敢质疑他,只有疯狂的崇敬与膜拜!他从不惧怕什么,也不顾及什么,只是这一次,在知晓夜阡陌赶来这里之时,他的心绪乱了。 夜阡陌性子如何?他尤为清楚,她有自己的骄傲与执拗,之前在他几次撩拨之下,阡陌早已对他起了杀心,而后若非有恩于她,她才收了那凌厉的爪子,慢慢接纳了他。魔界之尊?不,她不稀罕,就算是魔界之后,她也并不留恋,这样的夜阡陌,让他心喜却也茫然。 半月之内,固守无墉之城而不进犯,这是他下的命令,十万魔兵,想要攻下几个甚至十几个城池不在话下,人命?他不在乎,但却时时想起阡陌那几声尖锐的话,况且,他容冽要的并不是几座城池而已,他要的更多! “阡陌,若战场这种见,你会如何?” 月牙状的魅桑玉温热,这是两人之间的牵绊,玉质温暖,两人之间本就心血想通,他能时刻感知她的位置与心境,而正因为此,容冽这才失了心魂,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渗入了心底呢?是最开始的兴味,还是而后的情不自禁?他活了太久,也孤独太久,魔心空旷无涯,终究因一人而动。 阡陌从后门进了他们投身的客栈,转角之处却见后院之中有说话的声音,秦流觞与夜浅影相对而坐,夜浅影脸色似乎并不甚好,那秦流觞冷脸以对无动容之色,却听夜浅影幽怨道: “流觞,你心底当真没我?” “浅影,大敌当前,我实在无暇顾及儿女私情,况且我与你妹妹早就定下了名分,我也有心娶她为妃,希望你明白。”阡陌默然,秦流觞,你拒绝女人把我拉上干嘛?这种祸水东指引的招式,是打算把她拉下水吧?不知道嫉妒的女人最可怕吗! “这一日,你眼色从未离开夜阡陌半分,她有什么好?被驱逐夜家不说,如今脸也毁容了,你喜欢她什么!”夜浅影情绪显得激动起来,若夜阡陌还是家族第一天才也就罢了,可如今她什么都不是,为何秦流觞还是对她念念不忘?她不甘心! “只因为她是夜阡陌,没有别的理由,导师应该回来了,我先走了。”秦流觞抬脚离开,月色之下,佳人背影萧瑟,阡陌叹息,这秦流觞发的什么神经?那一句‘只因她是夜阡陌,没有别的理由’甚是动听,那这对夜浅影打击多大?就是她心底也不由的咯噔了一下,那秦流觞眼神定然不好,夜浅影为云城学院第一美人,家世与他匹配,这等良缘为何不要,喜欢她?她不信,若说另有所图,她倒是信一些,原因无他,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情。 叹息一声,阡陌从暗处走出想要回自己房间,夜浅影眼色投射而来,厉声道: “是谁躲在那,给我滚出来!” 阡陌扬了扬眉头,她明明是正大光明站在这的好吧,怎么成躲了?抬脚漫不经心走了过去,皎洁月色之下,夜浅影看清了她的样貌,脸色一变,神情之间已见狰狞,上前一步,冷声质问: “你躲在那偷听我们谈话!你是为了看我笑话的吗?” 阡陌控制了自己翻白眼的冲动,躲在那偷听他们说话?她有那么无聊吗? “我只是路过而已,我还有事,能不能让下路?” 夜浅影逼近一步,眼底光芒暗现,手一下便握住了她的手臂,细长的手指掐在肌肤之上,痛意让阡陌皱眉,夜浅影寒声问: “流觞说的话,你都听的一清二楚是吗?” “是听到了一些,那又如何?”阡陌浅笑着,玩味意味浓烈,她在乎秦流觞,秦流觞却表明对她有意思,挺有趣的三角恋关系,她是不想被卷入在其中,不过这女人如此在意,并因此而妒火中烧倒也不错,算是为她之前折磨夜阡陌收了点利息而已。 “你很得意是吗?夜阡陌,我告诉你,离秦流觞远一点,否则不要乖我心狠手辣!” “是吗?你不是已经心狠手辣过了吗?夜浅影,我也奉劝你一句,我不是之前躺在床上的废物,没杀你,已经是一种仁慈了。” 阡陌危险的眯着眼,露出些许的残忍之色,反手捏住了她的手腕,按在了她的经脉之处,她对人体经脉十分通晓,就算废了她一只手也是轻而易举,六阶大玄师高级又如何?杀她,有千万种方法。 “你...."夜浅影的神色变了,这女人是夜阡陌?夜阡陌还是夜家第一天才之时,骄傲自负却愚蠢没心计,成 ------------ 第十三章 云族少主 回房之后,便有人通知她去客厅,导师已经回来了,客厅中绝大部分人都已在内,雷导师神色严肃,不过他一向是这个样子,倒也没什么稀奇的,至于狐狸大叔,腰间别着个酒瓶子,眼眯的都快不见了,不过那豆子大的眼却一直在美人身上游离,他看来一向猥琐不正经,一丁点导师之范也没有,但身为他学生的阡陌却在他手里吃尽了苦头,这人才是深藏不露吃肉不吐骨头的主! “这一次行动由云族少族长指挥,明日会有一场大战,你们会被编入后备团之中,所以要做好准备!” “后备团?那不是没有上战场的机会?”其中一人质疑,所谓后备团,相当于备用力量在先锋部队以及坚实力量尽数退败的情况下,才会动用,不过到那时,局面已定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是啊,那还要我们干嘛?” 其他人也附和着,一团热血就这么被浇灭了,骨子中那高傲而自负的性子已经根深蒂固,这种犹如鸡肋的行动无丝毫兴趣,甚至有人已心生退意,雷导师怒眼一睁,冷声训斥道: “这是战争,要服从安排懂吗?你们负责物资和援助,若再有一个人敢质疑的话,全都给我滚蛋!” 雷导师一发怒,其他人就不敢说话了,半月的鞭子可不是白挨的,狐狸大叔喝了一口酒,慢声道: “等过了明天,若你们还说这样的话,我一定送你们去前锋战队。” 次日,天未亮之际,便有人催促起床集合,全城近万人集结在会场之中,看上去凌乱不堪,直到一人悬空而立于顶楼之处,喧闹的会场这才稍显安静下来,强者只有对至高无上的强者之尊才会俯首称臣,这是这个世界的定律,也是这个世界的法则,而在整个云锣大陆的人族之中,自然存在着这样的人物! 云族少主,云巫月,实力仅次于云族之主云韵竹,云族为隐族在云锣大陆之中的后裔,千年以来,已成为第一宗门,而传闻中因血脉传承以及无上玄法的缘故,云族的执权人玄功已至化境! 云巫月一袭白衣立于城墙之上,一头华发飘然出尘,人却极为年轻,双瞳之中无悲无喜,面目清朗如皎月,灼灼其华之间,却又透着悲悯天下之光芒,让人忍不住想要膜拜,手势一挥之间,属于强之尊者的威压便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他这一手便是告诉世人他的强大! 阡陌抬眼看着那城墙之上的身影,他强大而目空一切,悲悯天下却又似乎无心无情,白发微动之间,那张脸的轮廓却又如此清晰,他俯视着众生,眉眼之间流动着的光华微盛,阡陌心底一动,这人很强大看起来犹如天下之救主,但为何身上的气息却如此诡异? 那是一种奇异的感觉,黑暗而疯狂的杀戮气息,这是她的错觉吗? “犯我城池者,杀我族人者,虽远必诛!” 声音低沉之中犹带着冰冷金玉之感,听来却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一声令下之后,众人狂呼,这会是一场极致的血腥盛宴,昨晚的会议之上已有初步的战略计划,每人都回归到自己该呆的位置,半刻的功夫,已经安排齐整,云巫月一声令下之后,城门大开,浩瀚的队伍在他的带领之下出城而去。 千人留守,阡陌等人便是这留守中的一员,矗立于城墙之上,便见两城中间的位置,数万魔兵与人族战队已然对峙而立,而他们模糊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人影,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该死的,守城守个什么劲,还不如上去大干一场痛快!”杨炎咒骂着,眼底的邪火褪去之后,整个人身上的暴虐之气少了不少,骨子的狂躁却怎么也改不了的。 “算了吧,别抱怨了,我们实力微弱,只能被派来守城门。”白玉唇角笑意未变,谦谦君子之姿向来是他的招牌,眼底有些微冷,纵然相离数里去依旧能闻到空气中的腥臭味。 “城门也不是那么好守的,城内不过才千人,倘若有人偷袭,我们可就成了活靶子了。”秦流觞皱眉,他的担心不无道理,这千人相对比而言都是些实力微弱的,就算导师也去了战场,这确实是个相当大的隐患! “守城只有三百人,实力多数为六阶大玄师高级与七阶玄导初级,后门守城两百人,实力相差不大,还有五百人战斗力不佳,甚至已有疲意,魔兵此刻若要攻入,轻而易举!”阡陌一针见血的提醒着,眼神落在了城门前方不远的小树林之中,瞳孔微缩,隐约可见风吹草动之迹象。 “人已经来了呢,弓箭手准备!” 水菏泽冷冷一笑,手旗一挥而动下令着,城门之上百人,水菏泽实力最为强悍,便以她为组队队长,城门之下两百在下守卫着,她一声令下,百人拉紧了手中弓箭,阡陌手中的与别人不一样,这还是临走之前,徐年给她的,她的手弩也被徐年精致改良过,但却在危及生命之时才会使用,徐年给了她许多他亲手锻炼的东西,在炼制武器之上,他是绝世天才!他给她的箭弩,可惜箭头有些不和阡陌之心意,若是带小钩的话,被箭射中之人,定然没有了活路,看来,回去了她倒是可以给徐年画几分冷兵器巅峰时代的图纸。 哗啦一声,几道身影从丛林之中蹿出,黑影速度极快,咻咻一声,百人弓箭齐发,十几道身影从草丛之中一齐蹿了出来,城墙之下的门紧闭着,城墙有十几米之高,偷袭的魔人,一身漆黑,却露出了一张与人无异的脸,紫眸冰冷,身上犹带着一股腥臭之气,却见他们疯狂涌至城门脚下,双脚并用竟然直接爬了上来!尖细的指甲紧紧嵌入城墙之内,箭头从墙头之上射入,他们甚至不闪不避,却未曾伤及他们分毫。 正待城墙之上讶然惊骇之时,却又听的城下几声惨叫之声,凝神看去,却见阡陌射入极为精准,她的箭弩与旁人不同,尖端之处泛着绿光,那些魔族肌肤冷硬,但她的箭却可以从射入他们的体内,甚至还能闻到肌肤被腐化的味道,她用了毒! “你们几人的备用箭头之上,我也已经涂抹了毒,之前不确定有没有用,如今看来效用不错,就看你们的了1" 阡陌转头对站在她身旁的几人说道,有她分于同组的十人的箭上,她才有机会涂抹毒,听千羽详细介绍魔族弱点之时,她才动了这心思,走之前,也当了一回小偷在方芳师兄那偷了不少好东西,她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想必,那方芳师兄已经被气的抓狂了,回去等让娃娃去安抚下他才好! 这毒名为‘依附’毒如其名,倘若被沾上一点,便极具腐蚀效用,就算是石头也会被融穿,那几人心底一喜,忙抽出备用箭筒之中的箭,而后向着那攀爬城墙而来的魔兵射去,呜呼乌拉一声惨叫,又几人落地,还未等得他们高兴,那丛林之中又蹿出更多的魔兵,少说也有百人之众! 这一点箭如何能阻挡?片刻之后,便有如潮水一般的人尽数上滑,眼见着已经攻击到城墙之上,箭弩已无了用处,那魔人攀爬上来之后,便伸出尖长的手指,一抓之间直戳入心脏之间,几声惨叫之声,人已倒了下去,之前还并肩作战的战友顷刻之间却无了生息,眼睁睁的见着那魔人将心脏尽数吞下,面目之间立刻显得狰狞! “勇士们,拔出我们的刀战斗!”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眼见着那爬上城墙的魔人越来越多,便终于舍弃了那箭弩,拔出剑砍着了魔人!玄气凝聚于剑之上,一鼓作气砍了下去,却不料,那剑就像是砍在了石头上,没砍着魔人却把自己的手臂给震麻了,惊骇之下,士气也去了一大半! “看后背颈部之处,那是他们的致命点!” 突然听到人群中一声女人冰冷的喊声,有人立刻反应过来,玄气驱使之下,便专向着后颈位置砍去,一时之间乱作一团,但这偷袭的魔族,极为厉害诡异,他们似乎没有痛感,眼底充斥着血腥,他们手中没有兵器,那两双利爪便是他们的兵器,强壮的身体中蕴含着的蛮横之力,足以剿杀这六阶玄师! ------------ 第十四章 她是魔族! 身为玄师的他们,在极度惊吓之余,玄气打折不少,甚至还未催发便已经摘除了心脏!这便是战争的残忍!秦流觞脸色苍白极度支撑着,不让恐惧占据了他的心,玄气催发之下,动作甚至凌厉,而阡陌的那一声提醒也终于让他摆脱了刚开始的挫败,只是心神之间看一眼夜阡陌,却被她那狠绝的手段吓了一跳! 她没有玄气,锐利的匕首在她手中已是地狱的勾魂刀,她身影极快的穿梭在魔人之中,目标只有一处,那就是后颈,血肉翻飞之中,她一刀不深不浅,却足以了却一魔之性命,这是一场死亡的狂舞,那一袭灰泡渗上了不少鲜血,冰冷如寒霜的俏脸上,血色溅了上去! 而那又是一双怎样的眼,冰冷嗜杀,甚至还带着疯狂,完美的暗杀技巧,极为干脆利落的下手方式,她用她的刀诠释着什么叫做杀者的艺术!秦流觞从未像这一刻失神过,但也就是这么一失神,一双尖锐的手指已侵袭他的心口之处,甚至他还能感受到那一点痛意!秦流觞呆住了,死亡第一次离他这么近! 就在这时,他似乎听到了刀如皮肉的声音,面前那丑恶的脸不甘的倒了下去,阡陌那染着魔血的脸骤然之间出现在他面前,阡陌一把扯过他的手避开了随后而来的攻击,厉声喊道: “你干什么呢,不要命了吗?你想死,我不介意亲手杀了你!”阡陌暗恨不已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要知道他可是七阶玄导,这应变能力也太差了吧,这么一点魔人就让把他吓的动不了了? “多谢。”秦流觞干涩的吞了下口水,斗志顿起,拿着手中的利剑也终于挥了过去!阡陌冷冷的看着一旁越聚越多的魔人,眼底杀意更浓,为何还不见增援?除却这守着城头的一百人,城墙下的两百人,还有固守城中的五百人呢?战鼓已经敲响了,为何还不见增援?仅靠这三百人如何能抵抗的了?!还是他们惧怕,事到临头之后,将他们扔下跑了? 心神意动之间,下手越发狠辣,这群魔兵实力算不上强悍,或者说,对于精通于刺杀之术的阡陌尔言,一个个的砍魔砍到手抽筋,但也正因为她的强悍,反倒吸引了更多的魔! 魔族越来越多,而战友却越来越少,尤其是久不见增援而来,有些人心生恐惧与绝望,在魔兵压境之际,便已成了魔族人口中的美餐,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战鼓敲响了一段时间,那敲战鼓之人却被斩杀于魔爪之中,没有援兵,什么都没有。 “我们逃吧,这样下去,我们是自寻死路!” 夜浅影苦苦支撑着,她是因为秦流觞才来的,也是因为他才随之固守城池,能撑的如此之久已经是极限了,她玄气已竭,实在是没有了气力,而魔人吞噬了人的心脏之后却越来越强悍,她终于撑不下去了! “我们逃了的话,那这座城就算失守了!”杨炎怒吼着,他已杀出了血性,全身脏污不堪,全是魔人之血,这样酣畅淋漓的杀戮之中,他杀的畅快,却也有些身心力气竭,人的耐力毕竟有限。 白玉身上几处爪痕,伤势已然有些严重了,战斗力严重下降,护着他的反倒是水菏泽,这个一向冷傲沉默的女人,玄气尚且能支撑着她继续战斗,但要护着一个人,战斗力便要大打折扣了! 阡陌身形影动,一划一拉之后,又取一魔之性命,眼色瞥见还犹自苦苦支撑,甚至已被逼进到死角之中的几人,眼色一眯,厉芒忽显终于开口言道: “出来吧,红红。” 怒吼之声平地而起,硕大如铁桶般的赤练蛇身突然降临于城头之上,蛇尾一扫,几个魔人便被扫下了城池,红红的出现,直接将整个占据逆转,口一张,炽烈火焰从喷薄而出,远远看去,似冲入天际的惊天之火。 这边的火光终于引得战场之人的注意,云巫月临于上空之中,蓦然回头,便见城池之上的冲天火光,眉头微蹙,有人攻城! “哈哈,你们这群愚蠢的人族,老窝都被掀了还不知道呢。”妖且临于半空之中笑意盈盈,妖媚的眼眸之下,米粒大小红色泪痣稍显妖异,人魔两族早就交战到了一处,死伤无数,魔族死了倒无所谓,魔兵没有感情没有痛觉,就算死了,被吞噬之后,魔力依旧被延续的,而人族的玄气再高又如何?死的也就死了! “不要战了,撤退!” 一声令下,那一声威压似将空中撕裂了一般,每个人耳朵里都回转着这句话,在极短的时间之内,终于尽数撤退在了一方,云巫月眸眼划过妖且的脸,冷声道: “魔尊容冽没本事出来,却让你一个跳梁小丑来撑场面,实在丢人,带句话给容冽,明日本宗要取他项上人头!” 话音落下之后,人已飘然远去,而人族大军也如潮水般褪去,妖且唇色水亮,眼色划过那袭白影,眼底甚是兴味,他倒是爱极了这不食人间烟火的调调呢。魔尊大人计策果然不错,这可是狠狠的打消了他们的嚣张气焰呢。 云巫月转瞬之间已赶到城墙半空之中,却被城墙之上的一幕惊了眼,巨大红蛇之下,数百魔兵伏身于地,眼底犹带惊恐之色,而后尽数退却,这一幕同样也惊骇了一旁侥幸没死的留守之人的眼,这是怎么回事?那些魔兵为何会对这红蛇如此惧怕膜拜?就算它是圣阶魔兽也绝无如此之威慑力! “红红,回来。” 咻的一声,红红身子立即变小圈在了阡陌的手腕之处,炽红如火,衬着她那白玉般的皓腕,刹是乖巧而美丽,谁都不敢相信,就是这么个小东西以一己之力而逼退魔兵的。 “你是谁?" 空中那犹如天神一般的云巫月开口问,眼神仅锁着那傲立城头之上,身上煞气甚重的阡陌,阡陌抬头,脸上血迹犹在,左脸的伤痕丝毫遮掩不住颜色,孤绝狠辣眼顷刻之间平波无寂,冷声回应着: “我是夜阡陌。” 回言一句之后便向白玉走去,白玉等人看她的神色显得有些复杂,夜浅影持剑直指她,脸色苍白隐有惧意,颤声质问道: “你到底是人还是魔!” “我是人。”阡陌压抑着不情绪继而又回应了一声,质疑她是魔?她身子内倒是有魔族血脉,只是那些人跪拜的是红红,并不是它,至于为何跪拜于它,这或许是与容冽曾为红红的主人有关吧。 “你有麻烦了。”千羽提醒了一句,阡陌皱眉,麻烦?她向来怕麻烦,若非想救这几人的命,她定然不会让红红暴露,未曾料到,这些魔人对容冽之崇拜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甚至连曾经身为他魔宠的红红也是如此的敬畏,她果然是给自己惹了麻烦! “那些魔族会对你的魔宠下跪,说,你跟魔族有什么关系!” 夜浅影咬着这一点纠缠着不放,这是个绝佳的时机,倘若坐实了她与魔族有关,那么不管她是谁,做过什么,一定会被论以魔族同类处置! “还有夜阡陌,当日你叛离出夜家之时,竟然有魔气入侵将你救走,南宫荆与流觞当日也在场的,他们都看见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各位,这个女人和魔族勾结,千万不要放过她!” 夜浅影的话极具有蛊惑性,就算阡陌之前杀了不少魔族,甚至不惜暴露红红来救他们的性命,一旦涉及她或许与魔族有关,其他人的眼色看她的目光便显然不同,猜测怀疑忌惮,甚至憎恶!那曾与她一同并肩作战的战友,突然之间举起手中的刀剑齐齐指向了她! “她是人,我可以证明。”白玉急急说道,那云巫月就在这,倘若阡陌被定罪了,以云巫月的实力与手段,要杀了她是极为容易之事。 “这个女人连玄气都没有,怎么可能是魔?”杨炎嗤之以鼻,就因为一个女人的几句话,便断定她与魔族有关?那她之前斩杀几十甚至上百只魔的事情又怎么说?她的暗杀手法,甚至连他都叹为观止,若说她是魔族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她不是魔。”水菏泽冷冷说了一句,而对她而言,这样的维护已经是极致了,阡陌心中微暖,又听秦流觞上前一步道: “她不是魔,她是人,那日夜家魔气入侵我也在场,那只是个假象而已,我可以证明,夜阡陌是人,与魔并未有任何关系。” ------------ 第十五章 看透 秦流觞断言,这话说的倒是有些份量,悬空于半空之中的云巫月,那圣洁如皓月的脸无悲无喜,沉吟之间,身子乍然而下,突然向阡陌袭去,手一揽将之揽在了身下,随后飘然而去,在众人大惊之时,留下了一句话: “是不是魔,本宗会有定夺,在本宗未回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许离开这座城池。” 而在城池之下,大半部队已然尽数往回赶,第一战,虽然输的不算彻底,但终究还是输了。 “走了,这城也不必守了,要不然,你杀了魔,别人还会质疑你是魔呢。"杨炎讥讽似的看了夜浅影一眼,扶起受伤不清的白玉走下了城墙,不管别人如何猜测,在他认为,夜阡陌是个武技惊人,且值得让人尊敬的女人,她不该被怀疑。 夜浅影脸色煞白,一把扯着秦流觞的衣袖,颤着声音质问: "你相信她,你竟然相信她,那日发生的事情你也在场,你知道她跟魔族一定有关系的!” “是,我在,但是你不在,阡陌叛离出夜家,你父亲已经下达了追杀令,如今连你对她也是紧追着不放,夜浅影,她是你的妹妹,不是你的仇人。” 秦流觞一把将她的手甩开,朝着城墙走了下去,阡陌与魔族有关?其实怀疑最深的人应该是他,可是,她杀魔之时那冰冷而愤怒的眼神掩饰不住她对魔族的仇恨,这样的人怎么会与魔族有关系? 夜浅影如遭重击一般,身子颤抖着,他不信她,一丁点都不信她,甚至到了现在,他都在维护夜阡陌那个女人,为什么! 云巫月将阡陌擒于手下,运用禁制之术将之束缚,其行为作风与当初的容冽颇为相似,霸道冷情丝毫不顾及他人感觉,阡陌抿着唇角,直至掠身于山峰之巅处,这才将她放在,这山颇为险绝,脚下便是那万丈深渊,应算是杀人抛尸的好去处。 “你与魔族有关系?”他问,声音低沉中似夹着山泉水色之声,却显得有些疏离,阡陌没开口,她这人还被禁锢着,还想要她说话? 云巫月似是注意到这一点,手指虚空在她身上点了几处,便解了这禁制,寒风拂过,人有摇摇欲坠之感,但这一坠可就要掉下这万丈深崖了。 “没有。”阡陌冷然回应,就算有,她也不可能说实话。 云巫月伸手欲覆于她的额头之上,阡陌立即后退几步,人却已是站在了这边际处,已无地方可退,反声冷问道: “你要干什么?” “探知你的神识,便可清楚,你说的是真还是假。”白衣翻飞之间,那一头雪白长发飘然出尘,身上的气息依旧让阡陌心惊,忍住那一丝下意识的抗拒,向前走了几步,而后任由他将手放于她的额头之上,他的手微凉,一贴近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云巫月凝神之下,探知着她灵魂深处的东西,杀意,浓烈的杀意,还有血!漫天无际的血!而后便是虚无,空荡的近乎于死寂的虚无,云巫月身子一怔,手立即放开,看她的眼色颇为不同,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而阡陌忽而上前一步紧抓他的手,顷刻之间闭眼用神识窥探,来而不往非礼也,这种犹如被侵犯的感觉相当不好,他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更让人恼火,他倒是想知道,这看似白玉无瑕高高在上的云族少主心底藏着什么念头! 血,无穷无尽的血,还有那在血海之中沉沦的裸身少年,一瞬之间,他立刻甩开了她的手,当阡陌惊鸿一瞥之间,却已明了,扬眉冷笑道: “云族少主,天下之圣子?也不过如此。” 这一声奚落却激怒了云巫月,顷刻之间,他的手指已经掐在了她的颈处,强烈的杀意喷薄而来,眼底拂过一丝震惊,她能探知他的世界?怎么可能!他已是玄圣之境,就算是同等级别之人也未可探知,这女人如何知晓?难不成她会什么秘术? “恼羞成怒了?心已入魔,身在炼狱,纵然高高在上,却如微尘一般渺小。” 阡陌不为所动,终于知晓为何这人看似圣洁之极,身上的气息却又如此诡异,想必这练功的玄法甚是阴毒,手染鲜血的是他,已入心魔之人应也是他吧。 “你该知晓,知道太多的人不会活的长久,本宗若杀你,易如反掌。”眸眼清亮微蓝,如同出生婴儿一把的纯蓝之色,倘若他当真手染鲜血,为何会有如此一双眼?那应是极为纯真之人才该拥有的,就算此刻杀意凌然,那双眸却又如此清澈之极,阡陌心中一动,喃喃出声: “眼神不会骗人,你骨子里算不上奸邪之人。” 云巫月脸色一怔,手指并未松开,力气却小了一些,她的眼神幽深如古井,似能窥视人心,面目精致绝美,左脸的伤痕稍微破坏了些许美感,那从骨子里透着的风华,却甚是动人,他这是第一次如此细细的打量着一个人,越看却越心惊,原来,她与他是同类人而已。 “我与魔族并无关系,少主尽可放心,至于红红实际为神阶魔兽,威压之下,对那些魔兵有些影响而已,你该知我如今实力低微,红红的身份一暴露,想必会引得无数人的窥视。” 阡陌这一番话算是稍微给出了点诚意,红红是神阶魔宠之事,连院长大人都没看出来,这云巫月想必也不清楚,这种上古魔兽,已经是世上罕见,用来解释那些魔兵跪拜撤退之事也算牵强,但信与不信就在他一念之间了。 云巫月沉吟之间依旧看着她,良久之后,才冷声道: “暂且信你,但倘若本宗知晓你与魔族有一丁点牵扯,我必杀你。” “好。” 阡陌心定,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红红是决计不会再让她出现了,这种借口可用一次,却不可再用第二次,人心难测,这种被人背后捅一刀子的事也算经过的多了,自然心有余悸,况且还有夜浅影与夜家虎视眈眈之中,如何自保才是关键,看来,她这一次想当个好人,还真不容易。 手臂一揽,全然没有打丝毫招呼,便直接抱着她翻身而下这万丈山巅之中,阡陌脸色一怔,随即有些恼怒,在将她当作货物一般搬运的时候,能否打个招呼先?几个呼吸沉浮之间,已行至城门之外,在万众瞩目之下,阡陌就已这种不甚雅观的姿势出场了,这种居高临下俯视苍生的感觉并不甚好。 “守城之强将皆可受到嘉奖,特赐玄清丸数粒,至于那些临阵脱逃扰乱军心者,一律驱逐出去,并诏告天下。” 这一招恩威并施用的恰到好处,若非那些人贪生怕死没来支援,也不至于死伤如此惨重,若是诏告天下之后,这些人毕竟会被人所不齿,云锣大陆之中,人最在意的是自己的名节,这贪生怕死临阵脱逃的名声倘若传出去,那些人已为世人所不容了! 而至于玄清丸为五品丹药,对于提升玄功有莫大好处,就算强大如一方之主也有点动心,众人哗然之间又听他言: “夜阡陌,救城之功臣,本宗特许她为本宗座下之护法,陪本宗之左右,直待战斗结束。” 他如此表态,就算有人心有狐疑,也不敢再说什么,她这算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云族为第一宗族,就算是当个奉茶侍女也是极大的荣耀,何况还是所谓的护法?阡陌脸色一僵,男人就喜欢这种擅自决定?还一副施舍的模样,看了就觉得恼火!但是她能说不吗?不能,云族少主之护法这个身份对她目前而言,有利无害,所以,她选择沉默接受。况且,那城下眼熟的几十位夜家人可都在呢,哦,还有个不容忽视的人物夜争霸也正看着她,这账如今可以小算一下了。 “少宗主请三思,夜阡陌为我门叛逆之女,又与魔族纠缠不清,应严加探查代办,怎可还予以如此重任?” 夜争霸按捺不住跳出来质疑,脸色阴冷,锐利眼色直指阡陌,夜阡陌叛离夜家之事在秦国人所共知,已经是夜家的一大丑闻,本欲杀她而后快,却不料她躲进了云城学院之中,不好下手。如今魔族入侵,各国王室宗族齐聚于这潇城,出师未捷之际,反倒是她立下大功,甚至因此还被云族少宗主特许为座下护法,这不是当众打他的老脸吗?!这口气,他如何能忍? “夜阡陌与魔族并无任何关系,夜家主这么说,是在质疑本宗吗?” 云巫月 ------------ 第十六章 侍女? “不许,你需伴我左右。” 依旧是一副冷清淡漠的样子,这看她的眼色却多了一抹异色,他向来说话不容人置喙,只是与她说话之间便少了一些虚伪与客套,简单而直接。 “少宗主,你这是为了监视我呢,还是对我有兴趣?若是监视的话,那大可不必,我实力低微翻不出什么大浪来,若是对我兴趣的话,你这种手段也太幼稚了些吧?" 云巫月脸色一僵,对她如此放肆而直白的话,颇有些诧异,阡陌细细打量着他,近看之下,越发显得清冷绝艳,肌如凝脂细腻之极,鼻梁高挺,唇色略显微白,那一双眸细看之下,透着那清澈的蓝,白发束于脑后,稍显疏离淡漠。 他对她这一声的挑拨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是并未表露出来,他智商很高,安排事宜却算不上滴水不漏,实力强横,处事却并不圆滑,虽用威慑手段取得那些宗主的服从,但这一次的失利对他而言也是一种打击,这般细细的分析下,他应该涉世未深,只是用强大掩饰他的不自信而已。 “你一个人住这?没人服侍你吗?”这问题跳跃性很大,云巫月不知为何,竟回应了一声:“没有”而后又有些恼怒,他为什么要回答她的问题,他才是主导者! “不该问的别问,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云巫月微皱眉头,拿出了一些在旁人面前的气势,阡陌浅笑,一字一句道: “云巫月,你在掩饰自己的紧张吗?你若紧张,小指头会微动,你从小便没有朋友,所以不懂得如何与别人交流,只会以命令的口吻说话,你容易害羞,所以在与我对视之时会将视线转移,你实力强悍,内心却极度厌恶这种力量,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这一番分析似是将他隐藏的外衣一件一件的剥落,攻心为上,这是她前世所学的心理战术,倘若能一层层的攻破他的心理防线,这个人便不足为患!他与容冽极为不同,容冽霸道专横以我位尊,基本上不会有人能影响到他,但云巫月不一样,他的强大只是表面,内心却是脆弱的很。 “你....你到底是谁!”云巫月极为震惊,甚至连手都在抖,她之前从未见过他,又如何了解的这么透彻,她是宗主的眼线?还是会读人心的妖孽?身上气息疯狂流转,仿若要将她撕裂一般,人最怕的便是被他人看透,他也不例外,倘若这女人真是另有图谋,他不介意撕碎了她! “我说的是实话而已,倘若稍微懂聪明一点的人自然能看出来,想要别人看不出来,一直保持着这高高在上的姿势便好,你的实力便足以让那些人敬畏了,至于我,只是个好奇心略有些重的女人而已,我对你造成不了威胁,不过我很讨厌别人禁锢我而已,所以,你确定要将我这个危险放在你身边?” 阡陌浅浅的笑着,她笑起来的时候,凤眼一眯,细长的眼梢微微挑起,稍显风情,透着一丝明悟与狡黠,身子高挑却有些瘦弱,就是这样的女人数次逼得他动了杀心,却又将杀心暗自压下。 “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要离开?”云巫月似乎懂了些什么,纷繁的心绪平复了一些,心口明亮了起来,她清楚他的弱点,却并不打算对他不利,她的目的单纯而直接,只是不想呆在他身边而已。 阡陌身子一僵,这男人怎么突然变聪明了?人家都洞察了她的意图,这戏还怎么演下去呢? “你别想,你是我的护法和侍女,要服侍我,没有我的同意,你哪都不可以去,我饿了,去弄点吃的来。” 这嚣张而理所当然的姿态,实在有够欠扁的,阡陌默然,好吧,这个故事告诉她,千万不能当人家是笨蛋,很有可能会被笨蛋耍,认命似的走入了房去,为他这个少宗主大人准备饭菜呢。 云巫月唇角上扬,手指轻抚着自己危险的唇角,多久没笑过了?很久吧,别人要么将他当作天神一般崇拜着,要么将他视为怪物深深的恐惧,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和他说这么多的话,不怕他,这样的女人,若是留在身边一辈子陪着,应该会很有意思吧。 “千羽,看出那云巫月练的是什么功法吗?” 阡陌在厨房边烧着柴火便暗问着,这厨房的菜食准备齐全,不过却一点没动过,说明那男人根本就不会在这吃饭嘛,况且就他那种级别的人物,根本就不需食用五谷杂粮,吃颗丹药就可以了,他这应该是故意的吧。 “没看出来,这人身上气息透着些许的诡异,传闻之中,云族为隐族后裔,血脉继承,与旁人自然不同,但我并未感觉到他身上有隐族的血脉,想必,他所练的功法不一般,还有,这人喜怒无常,你小心些。” 千羽语气之中透着对他的不喜,他一贯很少有喜怒,原本就是淡漠寡情之人,如今喜怒哀乐却多了些,阡陌深感欣慰,这才像是个人而不仅仅是魂体了。 “放心,这人可比容冽要好对付一些。” 一听到容冽的名字,千羽就不说话了,也不知从何时起,她就是不能提容冽的名字,一提,千羽就会闹脾气,而千羽若是闹脾气的话,要哄他可不简单了,有时就连小狐也受不了,直接跑出来,深怕被殃及池鱼。 “来,小狐,把这柴给劈了啊,劈完了之后呢,就吐一口火就好了。” 阡陌捏着小狐的肉爪子下了命令,小狐呆萌的样子很可爱,狐狸眼中水色荡漾,身子小的跟小猫一样,毛色水亮赤红,被千羽养的胖了许多,圣阶幼兽长的比较缓慢,所幸在玉镯世界之中,烈火之术练得倒是不错,阡陌最近也有意要让它出来历练了,这红红是不敢放出来了,放小狐出来也是可以的。 小狐领命之后,一个爪子拍下,一根手臂般粗大的木柴便一分为三了,除了烈火术,那小爪子倒是挺有用处,这呆萌的小魔兽划擦几下,那一堆木柴就给劈完了,喜的阡陌一把抱着它,亲着它的狐狸脸,蹂躏着它光滑的皮毛,小狐呜呜低声叫几句,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主人好热情,它会难为情的啦。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会劈柴。”红红赤果果的吃醋了,美人主子偏心,伦家今天出场那么拉风,还把那些呆瓜魔兵赶跑了,她都不奖励一下。 “是是是,红红也很了不起,也亲一下你啊。” 阡陌无奈了,魔宠多了也不好啊,这争宠的太厉害,她这个主子也吃不消呢,还好喵喵不在,他若在,那更不好收场,喵喵在玉镯世界修养,有灵物滋养着,伤势恢复不好,于是也按捺不住了,吵着要出来,阡陌可是好不容易才安抚了它,如今形势更为复杂了有些,她自然更不会让他出来了。 做饭是门技术活,之前都是由徐年一手打理,她只是对于烤肉有些心得而已,那也是因为前世在热带雨林中生活过数月而被逼锻炼出来的,如今真要下厨,那绝对是难到她了,调味料她随手带着,只是这火候该怎么处理,这调味料放多少才好?这萝卜青菜是横着切还是竖着切来着? 一个时辰过后,阡陌将那几盘烧的黑不溜秋的菜放在云巫月的面前,整个人也显得狼狈不堪,脸上沾惹了黑灰,鼻头红肿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手上起了几个水泡,应该是被油溅到了,那菜更不必说,云巫月吃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甚少吃这些五谷杂粮,味道怪怪的。 “我告诉你啊,这是我辛苦做的,你一点都不许浪费,就算是不好吃也要吃下去!”阡陌手叉腰甚是嚣张,看玩笑,这可是她第一次下厨,他应该深感荣幸才是,还敢挑三捡四?云巫月乖乖的皱着眉头,一口一口的吞下,吃完之后肚子有些翻腾,还没等阡陌反应过来,一溜烟的就跑了,可怜云巫月一向不是人间人间烟火,却因吃了阡陌煮的东西,生平第一次拉了肚子。 阡陌阴险的笑了笑,敢当她是侍女?这就是代价! "千羽,从玉镯世界的海里弄些鱼出来,我要做烤鱼!” “好。” 待云巫月拉的筋疲力尽有些狼狈的回了院落之时,却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气,走近一看,却见院子中摆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而夜阡陌手里拿着几根铁叉叉鱼在上面烤,偶尔会撒一些东西在上面,味道却是极香 ------------ 第十七章 关系?你是我女人 “烤鱼啊,菜都被你吃了,我要为自己准备晚饭啊。” 云巫月默然,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让他吃那么难吃的东西,然后给自己准备好吃的,他的味觉还没退化,分得清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 “好了,小狐你一条,红红,你一条,再给喵喵留一条,嗯,最后一条是我的。” 阡陌将那两条鱼放在石桌上,红红与小狐不顾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分食起来,那叫一个馋,阡陌啃了一口手中的鱼肉,不错,手艺还没退化,虽然烧菜没什么天赋,不过这烧烤技术还是杠杠的,刚要咬第二口,鱼上却多了一个人脸,顷刻之间,阡陌心底一颤,那云巫月的脸靠的极近,一口咬下了一块鱼肉,吃的喳喳有声,那近在咫尺的俊颜,还有那唇边染上的汁液,这等艳色是勾引人的节奏吗? “好吃。”简单两个字已经是极大的评价了,然后他理所应当的拿过了她的鱼,就着那铁叉吃了起来,阡陌默默无言,只有拿起那原本打算留给喵喵的鱼,心底默念着对不住了,等下再给你多烧几条啊,躲在玉镯世界中的喵喵泪眼婆娑,它的鱼啊.... 云巫月心满意足的干掉了一只鱼,一袭洁白的纱衣之上滴下了些许油渍,他有些轻微的洁癖,嫌弃的看了一眼之后,将衣衫脱落,修长的左手中指带着一枚玉戒,从中拿出一件外衫披上,而另外一件便随手扔到了她的手里,冷声吩咐道: “拿去烧了。” 阡陌看着手中那衣衫将她那吃了一半的鱼遮掩在了其中,应该已经不能吃了吧,两条鱼就这么硬生生的毁在了他的手里,这是要作死的节奏么?极为可惜的将那吃了一半的鱼给毁了,然后将他的衣衫揉成了一团再放在脚下踩上了几脚,最后直接让小狐吐口火给烧了,整个过程中,云巫月就这么风淡云清的看着,没觉得什么有什么不妥,却觉得看她生气却有憋着的样子觉得很有意思。 “天都快要黑了,少主你不是有事么?”阡陌出言提醒着,赶紧走,走了,她就去找水菏泽他们去了,白玉还受伤呢。 “嗯,在院子里等我,不许离开。” “哦,好。”阡陌随意应着,云巫月点了点头,便飘然而去,是真的在飘,他洁癖很严重,连脚沾地都似乎觉得脏,阡陌松了口气,这瘟神终于是走了,这人怎么比容冽还难对付?完全是不按牌理出牌的说。 口中念叨着,直接抬脚走了出去,听他话?她可是夜阡陌,谁能命令她?!脚步微动,便出了这个院子,这与那客栈相距有些距离,对于方位她记得甚熟,天色渐黑下来,阡陌越走越不对劲,抬头一看天上月亮,竟透着血色,脚步一顿便停了下来,不对劲! 无风,无音,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静谧的世界,有人引她进了幻境之中! “是谁?给我滚出来!” 手指微动,气息变得凌然,匕首握于指尖,噬魂之气顷刻之间便已催发,能创造出此等幻境之人,她没有掩饰实力的必要,因为若要杀她的话,一招之内,便足以将她击杀,而她不会给别人这个机会! “是我。” 一双厚实温暖的手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那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声音低沉之间又带着些沙哑,阡陌闭眼,是他,这男人终于出现了。阡陌唇角上杨,浅笑一声,手指轻柔的抚摸上了他的手臂,而后冷芒暗现,擒住他的关节之处然后狠狠一用力,他整个人虚空被摔至地上! “你丫的还敢来找我!半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你明明直到我要来无墉之城却依旧不出现,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手中利刃毫无顾忌的向着他身子划去,容冽连忙闪过,阡陌下手越来诡异难料,近身搏击之下,纵然是容冽也得小心应付着,阡陌心中怒火中烧,就她一人愁肠万结,该死的容冽却连个反应都没有,他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反倒是她一个人傻乎乎的左想右想,索性将这魔头给杀了,也算一了百了了! “你别生气,听我好好说。”容冽心有余悸的躲过她的凌厉攻击,发起疯来的女人实在太可怕,不过,这总比她不理他强,倘若,阡陌摆出一副与他势不两立的样子,那他就该烦恼了。 “说?哼,那半月你可连一个字没有,现在想说?晚了!容冽,你可知道因你的一念之差,死了多少人?”阡陌停住了攻击,神色阴冷,容冽心底一颤,阡陌...她是怪他的。人魔交战,死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性命太过轻贱,而魔族对死亡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但人族不一样,他向来傲然天下,也未曾有人能撼动他一丝心绪,却从未料想过,因一人,会让他顾及万分。 “人魔战斗无可避免,魔族被囚千年,那是我的族人,若非因顾及你,人族早已伏尸百万,你难道不清楚?”容冽皱眉,十万魔兵固守无墉城半月,这摆明着是给人族准备的时间,倘若要入侵,半月之内,一个国家都能被攻下来,若是他放出那些低等魔族,所到之处,人畜无存!对人族,他无丝毫怜悯,却因夜阡陌一人,而选择最愚蠢的方式,与人族对战! 阡陌沉默在,脸色煞白,身子颤抖的厉害,容冽总归是魔尊,他代表的是整个魔族,就算她亲眼看着同族人死在魔族手下,就算她亲手屠杀的魔族,心意却从未更改过,她爱这个魔族之尊,人心是自私的,她希望这战争就这么结束了,但是可能吗? “阡陌,这件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远远的避开,可好?” “不好,这件事,我有责任,当初若不放你出来,便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不会死这么多人。”这是阡陌心底的执念,是她的错,与他相遇无错,他也无错,有错的是她而已。 “你心底想的只是人族而已,千年之前的大战,魔妖两族战败被囚于一方之地,你可知魔族如今的嗜杀成性为何?一方之地中容不下那么多人,没有食物,只得啃食同族之人,原本数十亿的民众只剩下三亿而已,这一战,你们人族才死多少?妖族想必与我族差不多,阡陌,在你心底,只有人族的命才是命,魔族的性命就不是了是吗?” 这一声声的质问,让阡陌如受重击,魔兵?她接触到的魔兵都是嗜杀的主,喜食人心脏,甚至连同族也会虐杀,又何曾想过为何如此,人族生命珍贵,那魔族呢?还有妖族呢? 阡陌低头,眼底死灰色一片,他的话推翻了她的认知,上升到了人类存亡的问题之上了,真是可笑,她只是个实力微末的女人而已,又有什么资格掌控所谓族类存亡的问题? “阡陌,这不是你该想的问题,我不干涉你干什么,也不会让你做什么决定,若你不想避开,那么保护好自己便可,红红曾是本尊的魔宠,只要它在你身边,就算是魔将也断不会动你。” 容冽凝视着她,淡色双瞳划过淡淡温情,千般算计之下,却仅将一人挂记于心,如此柔软,纵然两人立场不同,那又如何?想来前世今生也只有这一人如此待她而已,倘若她以悲悯天下之心看天下,未必是好事。 “红红我不敢再放它出来了,不然别人还真以为我与魔族有关系。”阡陌脸上的寒霜淡去许多,挑着细眉看着他,容冽心中一动,手指抚上她的唇,如花瓣般柔软细腻,肌肤白腻如凝脂,阡陌脸色一怔,愣愣的由着他,容冽眉眼之处艳色大盛,俯身靠近,轻声呢喃着: “你与魔族无关么?小东西,那你与本尊是何关系?” 阡陌下意识的避过,却被他一手搂住了细腰,身子与他贴在了一处,鼻尖萦绕他身上独特的味道,狂野而让人安心,两人虽已有过肌肤之亲,但这种亲昵还是会让人脸红心跳,阡陌低下头不敢看他,又将脸贴在了他的胸膛之处,小声道: “哪里有什么关系。”情动之下,这口是心非之事说来也带着些许的甜腻,容冽浅笑,手指勾动着她的下巴,离她极为近,近到她轻易看清那淡色红眸之中自己的影子,他叹息一声,鼻息相闻之间,暧昧流动着。 “没关系?小东西,你可是我的女人,这算没有关系?”话语之间的暗示让人浮想联翩,阡陌就算脸皮再厚也总归是个女子,咳咳了几下在,将那尴 ------------ 第十八章 鱼水之欢 容冽淡声道,眼底划过一丝细碎的光辉,鸢尾花下森森白骨,他出声在如此绝美却又充满血腥的地方,从出声便不知父母为何物,生来天赋异禀,在低等魔族口中夺食生存,终究一步步成为魔界之尊,生有淡色血瞳,主杀! 他并未向她叙说他的过往,阡陌见他神色心中一动,伸手将他的手握于掌心之间,他手温凉她手温热,容冽心颤,无需多话便已了然一切。鸢尾盛开之处,皆有罪孽。这种浓郁的香味能轻易的勾起她血液中杀戮的一面,血红花色之下,有多少白骨血腥?她不清楚,但近乎本能的直觉却告诉了她,容冽生于此,纵然此地如此的不详,她依然愿意陪着他回忆过往。 过后不久,容冽便带她离开了那里,只是等到阡陌回过神来之时,身已处于极为宽大的软床之上,似是那极尽奢华的宫殿,主色调为紫红色,床顶之上悬挂着如碗大的夜明散发着淡淡光华,大理石铺就的地面泛着冷冷青光,极品玉石铺就的桌凳精美之极,阡陌茫然的看着,心底有个不好的念头,这厮是将她拐到哪里去了? “容冽,你不要告诉我,你把我带到你的魔宫来了。” “是,这是本尊的魔宫,从未有人敢进来过,这张床除了本尊也从未有人睡过。”容冽眼色意味有些异样,阡陌抚额微叹,人魔交战正酣,她却被人家拐带进了魔宫,甚至还带上了床,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只怕不只是被浸猪笼了吧。 “魔尊大人没说实话吧,这千万年来,有多少女人爬过你的床?”阡陌挑眉斜眼看他,他那夜技术娴熟,将她折腾个半死,若说没有过女人,谁信啊,当然那是人家之前的事情,她自然无权过问,不过,她向来小心眼,这帐也得好好算算吧。 “本尊向来不容人靠近三尺之内,这床也不会让人碰。”他这话说的隐晦,阡陌却听的清楚,人家的意思是,他女人自然是找过,不过从来都不会在这床上办事,若非出于解决生理需要,他不会容许人靠近。 “是么,话说魔尊大人已经千经百战了,我却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人,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容冽神色一变,狠狠的将她压于身下,脸色微怒低吼: “本尊不许你找别的男人,就算有这个念头也不允许!”阡陌是什么人?有这个一个男人都让她很烦恼了好不,哪里还有心思找别的男人,只是看他变脸的样子很好玩而已,不过她也清楚,这要惹恼了他,她日子定然不好过,笑声道: “好了,逗逗你而已,不过你要是有了我还敢找别的女人,那就别怪我了。”爱情面前人都是自私的,这容冽在她面前可是个不安分的主,还不指定有多少魔女往他身上贴着呢,她向来决绝,容不得一丁点背叛。 容冽危险的眯着眼,风暴在眼底肆虐,手指轻抚她如软玉般的脸,轻笑道: “小东西,你这是故意在挑逗我吗?”尾音稍微扬起在,意味深长,阡陌连忙摇头否决:“不,不,哪能呢,你能不能送我回去,那云巫月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要他知道我不见了,恐怕会有些麻烦。” "云巫月?夜阡陌,这事若不解释清楚,你这辈子都不要下床."说着,手指用力的在她腰际处掐了一下,阡陌痛呼出声,立即翻身而上,将之压于身下,容冽丝毫抵抗也无,任她如此骑坐于他的身上,阡陌恶狠狠的看着他,脸色微红,手掌抵在他的心口之上,一口咬上了他的肩头,牙齿尖锐虽未多用力,却有些痒意。 容冽手掌微动,抵在她的红唇之上,声音低沉慢声说来: “听闻这一次,人族那边是他发号施令的是么?你何时与他有了牵扯?”调情这事不急,这叫云巫月的男人才是头等大事,阡陌松开了咬着他的唇,抬眼看着他,漫步经心的回应: “没啊,可能是红红的缘故,让人怀疑我与魔族有关,那云巫月对我不放心,亲自监视我呢。”这一声轻描淡写的样子,似并未将那云巫月放在眼底,容冽那吃味的心绪退去了一些,阡陌冷心冷情,想要得到她的青睐实属不易,况且这小东西心已给了他,否则,就以她这决绝的性子,定然会杀他而后快。 “对了,云巫月貌似挺厉害的,你小心着点。”阡陌索性将身子趴在他的身上,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圈,貌似关系的提醒着,容冽眯着眼似乎很享受她对他的亲昵,却不喜她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微风,冷哼一声道: “他厉害?本尊何时怕过谁。”阡陌哼哼笑了笑,男人果然是一个德行,这魔尊大人就跟小孩一样,云巫月到底如何,她不清楚,不过想来与容冽相比,还是差了些火候,没办法,谁叫人家是活了千万年的怪物,输在年纪上啊。 "你就得瑟吧,我说,你到底送不送我回去啊,这要让你魔人看到成什么样子?”阡陌抬头看着他深刻而精致的五官,手指一抬捏了捏他的鼻头,算是提醒着他,容冽皱眉,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放肆,但这样的放肆于他而言,却是极为难得而温情的。 “不送。”容冽一句话直截了当,翻身又将她压于身下,这放肆久了,得先讨些利息才好,阡陌迎上了他的眼眸之中,脸色一怔,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眼神开始飘忽,嘴里也多起话来。 “那个,红红好久没见你了,它很想你,你要不要见见它。” “本尊现在不想见它,只想吃了你。”可怜的红红就这么被它的原主子给抛弃了,阡陌紧张的鼻头都冒出了汗,心脏砰砰的乱跳,脸越来越热,终于忍不住想将容冽推开,也好过如此尴尬。容冽一手将她按住她的两只手,缚于头顶之处,低头含上了她的唇,阡陌身体一酥却又想挣扎,容冽初时温柔,而后显得狂热起来,舌头扫过她的贝齿,另一只手轻捏着她的下巴,终于令她张了口,这才开始攻城略地。 激烈拥吻之下,阡陌被吻的晕乎乎的,忘记了挣扎,容冽这才放了手,侵袭上了她的衣衫,她衣衫偏薄又是白色劲装,他的手将那系的带子扯开,宽厚而带着些温凉的手伸进了里面,终于抚摸上了她滑腻的肌肤,阡陌身子微颤,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头闭着眼,不敢与他对视。 “害羞了?阡陌,睁眼看我可好?”阡陌压抑低沉的声音轻喃在耳际,阡陌心口一动,微微的睁开了一点点,他那如神邸般俊美的脸近在支咫尺,从未有这么一刻心动过,如此艳色会有多少女人为之疯狂?他强大貌美,本该站于巅峰之处俯视浮尘,如今却因她而沉溺于情海之中,俊脸染上了潮红,他的身子半压着她,阡陌自然知晓他的变化,身子一僵,那一夜有药力的作用她可以放的开,如今神智清醒却要与他赤果相对,饶是彪悍如阡陌,也忍不住脸红心跳了起来。 容冽邪笑着,一只手扯开身上的艳红衣袍并将之扔在了地上,露出精壮的胸肌,肤色为麦芽色且没有一丝赘肉,两点茱萸微红,腹部之处几块腹肌轮廓分明,阡陌眯着眼偷看着,暗地吞了一口口水,男色撩人啊,好吧,她承认自己其实是好色的。 “你可以正大光明的看,本尊不介意。”容冽戳破了阡陌的小心思,边笑着边将她的外衣给解了,等到阡陌回过神来,这身上就剩下一件乳白色的肚兜,胸前微挺,似有沟渠,容冽这眼底颜色渐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炽热起来,阡陌羞的赶紧去找被子,想要遮掩点春光,但容冽又怎会允许?手指微动,那千年蚕丝被褥就怎么凭空消失了,阡陌愕然的看着他,有这么无耻的么! 还未等她抗议出声,那胸前的一点遮羞布,在他手袖一挥之下,就这么从她身上脱落,阡陌啊的一声连忙用手抵住,太...太无耻了,色鬼,淫魔!阡陌眼波中水色荡漾,狠狠的瞪着他,眼神里透着抗议,身子后缩把自己缩进了墙角,容冽步步逼近,而后一把将将之搂了过来,叹气一声道: “你不愿吗?”阡陌瞪了他一眼,鬼才愿意,连个被子都没有,她是女人会害羞的好不!容冽皱眉,终于还是把那蚕丝被给了她,阡陌立刻钻了进去,把自己给裹了个严实,而后静气凝神侧耳听着被子外的反应,好像...没了反应?? 偷偷的将 ------------ 第十九章 温存 调情似的吻上了她的耳垂,湿热的舌头扫过她的耳,阡陌后背一阵酥麻,连脚背都僵直了,心下羞涩而恼怒,这男人技术太老道了吧,不禁暗恨自己前世未经人事,若非如此,又怎么像是处一样稍微一挑逗就受不了了? “等...等下,那个我来红了,所以你想吃也没处下口。”容冽眼色落在了她那裘裤之下,勾唇一笑: “是吗?待本尊好好看看在说,你说吧,是自己脱呢,还是本尊帮你脱?”邪意凛然,薄唇轻咬着她细滑的脖子,阡陌连忙有手拉紧了自己裘裤,咋开始就没看出他的流氓潜质呢? “哦,原来小东西喜欢本尊用强呢,那本尊就不客气了。”浅笑着手指微动,那裘裤便四分五裂的裂开来,不伤及她一丁点皮肉,阡陌呀的一声,连忙有被子遮掩,该死的容冽,她今生第一次光屁屁就被他给看光了! 鉴于阡陌如此别扭的心态,容冽也就没再挑逗她直奔主题,被窝里春色无边,隐约之间有暗吟之声传来,他轻柔呵护有加,阡陌便也少受了几分苦楚,却终在他进入的那一刹那,深深的咬上了他的肩,容冽强忍着,待她适应了之后才开始攻城略地,时浅时深,时快时慢,阡陌紧咬着银牙不敢让自己叫出声来,在如此神智清楚的情况下,终究还是害羞的。 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的手攀在他的脖颈之处,随着他的动作起落,那无法言说的欢愉席卷了她所有的感知,容冽低吟着她的名字,却是越来越疯狂,如此恩宠之下,阡陌便有些受不住了,眼角之处隐有水光。 “容冽,容冽,慢一点...停下。”语气喘息娇弱,隐隐透着哀求,容冽索欢无度,本已叫嚣的欲念如何能停的下来,节奏稍微放缓了一些,却将她拥的更紧,喃声在阡陌耳旁喘息道: “小东西,我会好好宠爱你的。” 如此欢爱持续了半夜,终于以一声低吼的爆发之中结束,而阡陌已然力竭,床上糜旎不堪,充满着爱欲的味道,她是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身子软软的瘫睡在床上,容冽却显得极为精神,像是吃饱了鱼的猫,那叫个春光焕发,见她沉沉睡去之时,便起身抱她进了内室,里面烟雾妖娆,潺潺流水之声传来,竟引进了一池温泉之水。 他抱她下去,用温泉之水清洗着她的周身,甚至连那私密之处也亲自清洗,阡陌累极,嗯嗯了几声,身子躺在他的怀里,连睁眼都懒的睁眼,容冽失笑,果然是累惨了她,只是她滋味太过甜美,他这是食之入髓而已。 她全身赤果,软玉一般的肌肤未曾有丝毫伤痕,胸前的柔软挺立,水珠缓缓划落,勾勒出极美的弧度,容冽的喉结滚动,那压抑的欲念此刻又有了昂扬的趋势,连忙深吸了口气,这小东西,果然有勾魂摄魄的魅力,连他都被迷的差点把持不住了,如此美好他只想私藏,甚至连让旁人看一眼,都不愿! 可惜,她始终不是笼中之鸟,城墙之上,以一人之力斩杀近百位魔兵,甚至连玄气都没用,这样精妙的身法手段,已说明了她武技的天赋之处,她不是池中之物,筋骨极佳天赋又甚好,终有一日能站立在巅峰之处,与他一起俯视天下。这样的女子,如何让人不爱? 低头轻吻着她的额头,左脸之处的伤痕未曾完全消退,白玉微暇,但在他眼底依旧极美,美人,他见的多了,况且,以他魔尊之姿,又何曾将女人姿色放在眼底?只是她不一般,一眼之间,心底却只能容的了她,甚至就算和稍带着瑕疵的脸,于他而言,依旧美丽不可方物。意念微动之下,手指之间多了一药瓶,修容之圣药,他已寻来,就算面目尽毁也能顷刻之间恢复如初,甚至能更美,他低头看她如睡莲般纯美之极的睡颜,却迟迟未将之涂抹在上。 她的美,他想一人霸占,若保持这样,是否,围绕在她旁边的狂蜂乱蝶便会少些?虽身为魔尊,但这男人的嫉妒占有欲可严重多了,叹息一声之后,随后还是终于涂抹了上去,虽然她表现的并不在意,但女人想必还是会在意自己的容貌吧。沐浴之后容冽将之抱起而后拥着她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时分,阡陌在一片金黄色阳光之下醒来,迷茫片刻之后,身体的痛觉唤醒了她,全身像是被车重重的压过,生疼的厉害,身子微动,却触及到一片光滑的肌肤,转头看去,她被搂在一人怀中,那人完美的俊颜近在咫尺,闭目熟睡之时,少了些霸气凛然,眉眼生的极好,睫毛卷翘投下阴影,暖暖的阳光投射在他脸上,那明亮色的光辉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五官无一丝瑕疵,就像是老天精心雕刻而成,如此风华纵然是女人也嫉妒不已。 阡陌在这样的神迹之中稍有些走神,回过神来之时暗骂自己一声,他一手搂在了腰上将之禁锢,她身子动了动,身后之人却有些许反应,尤其是身下抵在她腰间上的东西吓的她立刻就不敢动了。你丫的到底是睡着了,还是醒了? “容冽....容冽?”试探性的叫着他的名字,这消失了一夜,云巫月那里还指不定怎么交代呢。 “何事?”容冽随声应了一句,声音慵懒,似是极为享受美人在怀的感觉,阡陌无奈,只好低声道: “天亮了,我要起来,你能不能放开我?” 容冽没回应,只是抱着她有紧了一些,勒的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半响之后,他才放开了她悠然起身,光裸着身子坐了起来,好身材一览无遗,无视脚下的衣服,手指微动,手中便多了一件红袍,慢条斯理的穿下,那叫个美色无边,阡陌扯着被子坐了起来,看见那一地撕裂的衣衫,貌似她里面的裤子被撕破了,那外面的劲衣也褶皱不堪,幸好还有空间戒指,里面备了几套衣物。 容冽穿戴好了之后,便坐在一旁玉凳之上,挑着眉头细细的看她,阡陌尴尬了,他这样看着她,她怎么穿衣服? "你转过身去好吧,我要穿衣服。” “你的身子早就被本尊看遍了,有什么害羞的?”容冽扯着一丝笑意,丝毫没有避嫌的自觉,阡陌无奈,早就知晓他这无赖的脾性,还奢望他能绅士?认命的在被子的遮掩之下,把衣服给穿好了,下床之后,走到容冽面前,冷声道: “快点送我回去。” “你难道不打算先吃点东西?”又是那慢条斯理的样子,又是那狐狸一般的眼色,这男人到底打着什么主意?阡陌脸色沉了下来,手掌砰的一声拍在了玉桌之上,神色微沉: “你到底送不送,容冽,我告诉你别太嚣张了哈,你把我带到你魔宫然后把我给吃干抹净之事,我就不给你算账了,你要弄出个什么幺蛾子,你别想我还理你1"前几句气势较足,最后那一句话却暴露了她这娇嗔的心思,容冽笑了笑,不错,他女人总算态度好了些,一把搂住她的腰,偷亲了一口她的脸笑道: “好吧,我送你回去,闭眼。”他手指在空中虚划,半空似被撕裂了一般,他抱着她走了进去,而后周围便恢复如初,而在他消失不久之后,宫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 “魔尊大人,魔尊大人?” 艳色手捧着魔界食物站立在宫殿门外,妖媚的眼底拂过一丝娇羞在,魔尊大人行踪向来不定,偶尔才会在寝宫之内歇息,自从被派往妖族之后回来,也只在禀告之时才见他一面,如何能解她内心焦灼的渴望?想着他或许在魔宫中休息,便大着胆子前来,只是交换良久却未曾听到一丝动静,难道不在吗? 失望的欲要转身离去,忽而又驻足着,看着四处无人,便小心的推门而入,魔宫之中容冽定下过规矩,不许任何人踏入他的寝宫,就算是侍女也不可,他不喜侍女伺候,更不喜别人破了他的规矩,容冽失踪的千年之中,她曾偷进入过几次,就算见不到他人,抚摸着他用过的东西也是极好,这种私密的欢喜,让她已失去了原有的矜持,近乎千年的痴恋也拿去了她的魂魄。 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漫步走了进去,宫殿很大,里面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味道,那一夜如此近的距离,让她念念不忘至今,将食物放在了角落之处,艳色神色迷离的走了进去,脸浮红晕,眼色触及到了大床 ------------ 第二十章 别扭的女人情谊 若是如此,那会是什么女人呢?侍女未见里面有人出来,那么,那女人去了哪里?身为四大护法一向冷艳动人艳色心绪终于乱了!就算是千年之前,魔尊身边从来不缺少女人,但魔尊大人从未任其留于魔宫之中,甚至寝宫之中连一点的女人味道都不可留下,而这次的异样却是如此的刺眼! 艳色抓起一块碎布将之放于袖口之处,脸色阴沉的走了出去,女人,她一定要找出来到底是谁! 阡陌与容冽在离潇城半里之处分开,而后连忙向着那云巫月的住处赶了过去,天色尚早,路上并无人烟,吱呀一声推门而入,却在院子的那棵槐树之下,看到了一片白影,心底咯噔一声,这人不会是故意等着她的吧?不过一个堂堂云锣第一宗族的少主,会等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这么看得起她? “回来了。”声音清冷之中稍带着些阴寒,他转身,衣袖纷飞之间,那一头的华发在金黄色的阳光之下如绸缎一般反射着细碎的光芒,面目无悲无喜如同菩萨庙里的泥人,虽眉目精致却庄严肃穆,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凌厉之气,这人貌似在生气呢。 “早啊,少主怎么起的这么早啊。” “本宗曾说过,你是我的侍女,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离开这个院子。”他缓步走近,纯白的鞋子上染上了些许的泥土,如他这么一个洁癖严重之人向来不容忍这一点,如今却好似有些不在意,想来这心绪应是乱了一些, “是么?我想提醒少主一点,我夜阡陌是云城学院的人,纵然少主垂怜提携我成少主身边的护法,但待这一场战争结束之中,我依旧要回云城学院,所以,我不是云族之人,对于您的指令,没有听从的必要。”阡陌低头,连眼色都未曾与他接触,神色之间流露出一丝的不耐,她讨厌自以为是的人,她又不是他的奴仆为何要听他的?简直就是莫名奇妙! 云巫月眉头微动,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控制力极好,却因这女人的嚣张行径而几经变色,按捺邪气的流蹿而冷言道: “你的意思的是不愿留在本宗身边?若是如此,本宗便成全你,不过你要清楚,倘若有人想借机对你不利的话,本宗可保不了你!” “若是如此,那就多谢少主的成全了,天寒雾重,少主请多歇息,我这就告辞了。” 阡陌抬头看他,阳光暖暖的倾洒在她的脸上,面色无瑕唇角上扬流露出惊世之美,她的美不在于皮相,而在那一骨子的风华与倔强,她转头挺直着腰缓步走了出去,云巫月心口浮动,似若什么侵蚀着,眼色沉了下去,锐利的小兽倘若不受些苦,自然不会生出降服之心,人心皆如此。 阡陌快步向着客栈走去,身心皆轻松,那云巫月明显就是个极度自我而且缺爱的别扭少年嘛,心思并不复杂,不过貌似容易走极端,但这也与他无关,她还是乖乖的当她的小人物为好。 客栈未曾开门,阡陌翻墙而入,小心安静的穿过走廊回到了原先居住的房间内,轻声推门而入,一道锐利的寒光割喉而过,阡陌神经一紧,险险避过,匕首从袖口滑出,刀刃却如影随形的刺了过来,阡陌腰肢柔软的往旁一避,小刀却斜斜的欲插入她的腰际! “是你?”刀刃没刺下去,止在立心口半尺之上,阡陌抬眼看到那一张熟悉的脸,心下一松,幸好她控制力不错,否则,这一战还真不知谁胜谁败呢。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云巫月那当护法吗?”水菏泽收了兵刃,神色微抿,单看五官稍显精致,组合起来普通之极,她的存在感极低,像是有意似的,身上的气息冷冽昏暗,总之让人看不清楚。 “想你啊,就回来了。”阡陌随意应了一声,把水菏泽吓的不清,这...这女人应该没毛病吧,这才一日就变得有些不正常,这脸色就变得有些奇怪,阡陌慢步走向桌前,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一口饮下,而后看到她那诡异的表情,这才加了一句: “怎么,你不欢迎?” “没有。”水菏泽愣愣的回应,她似乎...态度随意亲昵了一些,思及此,脸色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她向来冷漠寡言,也未曾有过什么朋友,更习惯了独来独往,她如此,倒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些。 “那就好,我不是什么护法了,与你们一样只是云城学院的学生而已,还有,多谢你之前替我说话。” 水菏泽这才了然为何她显露亲近之态,冷声回了一句: “算不上为了你。”阡陌了然的点头微笑,水菏泽避过了她的笑意,眼色掠过她无丝毫伤痕的脸,随意问: “脸好了?” “嗯?”阡陌下意识的抚摸上了左脸,光滑细腻,那原本受伤的地方未有任何的凹凸,她一直没怎么在乎自己的容貌,毕竟皮囊而已,昨夜貌似还有的,今日便恢复如初,想来应是让容冽帮她祛除的吧,只是他未曾提过一言,阡陌心底一暖,想起来一句话,有人曾爱你貌美如花的容颜,又如何能承受岁月的变迁?爱情,无关乎容貌吧。 “挺好看的。”水菏泽罕见的多说了一句,这是两人相识以来较多的一次谈话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也悄然有了些许的变化,都是慢热冷漠的主,如今只因那一刻的维护而亲近一些,像她们这样的女人,认可一个人极难,但倘若是认定了,那么便是性命相交! 过不许久,云城学院的人都得知阡陌回来了,狐狸大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将她带到房间内单独谈话,阡陌对这个看似猥琐但却又是虐徒狂人的师父有些忌惮,他那眯眯眼上下扫视了自家学生一眼,将她的三围了然于胸,脸色显得高深莫测,叹息一声问: “阡陌啊,那四品丹药,你可以掌握了没?” “是,差不多了。”阡陌面色淡定,心底却暗自附议着,这狐狸大叔认真起来,那叫个阴险毒辣,她进学院多久?那一日更似一日的紧逼与鞭策让她差点崩溃,这人知晓她好胜心重,之前就一直拿风君压着她,如今风君走了,爱徒的丢失让他更变态,全副心神盯在她身上,一日之内熟记二十份倒配料并且清楚其中药性,甚至还要在规定的时间之内将之炼出来,若是出现失误的话,晚上完全都不用睡了 阡陌是何等倔强之人?之前虽闹出了不少笑话,但如今也算是入了门又有狐狸大叔的亲自指点,也算是进步惊人,短短一月之内,已成为四品药剂师,这四品药剂师说不上稀罕,但倘若有人知晓她这逆天的速度的话,只怕就连药圣也为之惊诧了。 “你是个天才,虽然比不上风君的天赋异禀,但你的努力已经让我很欣慰了。”狐狸大叔一改往日的色迷迷与变态,这语重心长的神色倒让阡陌诧异,他这大叔又抽啥风呢?只是他一提风君的名字,阡陌心底一痛,风君,你现在在哪里呢?你看,不是只有我才对你念念不忘的,连狐狸大叔都在想你呢。 “如今我也没什么可教的,这一本药剂书,上面记载了我平生所知,想来对你应该有些用处。”狐狸大叔从袖口中拿出一本书放在了她手里,那神色与眼色感觉就像是生离死别一样,阡陌没立即接过,凝声道: “导师,这太宝贵了,我不敢接受。" “没事,一般我的学生人手一份,喏,这个是给风君的,可惜那小子没在,那你帮他包管吧。”说着又从袖口中拿出一本书来,阡陌默然,这意思是,这还是手抄发行本人手一份?这狐狸大叔挺有意思的,要知道,药剂配方对药剂师极为重要,就算千金也未必能买的到,他却随随便便就送了,虽说不是孤本,但也是极为珍贵的,阡陌珍而重之的放了起来,一抬头,狐狸导师突然近在眼前,拉着她的手激动的说: “那个啥,好徒弟,你收了我的书,就要帮我做件事哈。” 阡陌心底一咯噔,这...这叫先收礼后求人?她这东西都收下了,好似也就没了后悔的权利了,狐狸大叔果然依旧阴险狡诈,阡陌硬着头皮问: “导师,你有什么事就说吧,能办的我尽量。”这尽量说的有些模糊,说是尽量而已,这若太难办不成的话也不能怪她不是? “这事待回去之后,我自然会与你细说 ------------ 第二十一章 流言 这眯眯眼笑的都看不见了,胡子拉碴的样子看起来除了猥琐,果然就没别的形容词了,他收的学生中,方芳师兄恋毒成痴,风君为半妖,也就南宫荆与她正常一些,当初进炼丹系早就应该看清楚啊,也不至于如今毁断了肠子。 “导师,能不能把我手放开,你已经摸了好久了。”阡陌抖着满身的鸡皮疙瘩,在他色眼迷离之中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在,狐狸大叔对那白嫩细腻的手那叫个垂涎三尺,就快要亲上去了,在阡陌的提醒之下,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她的手,还顺势抚抹去了唇边的口水,掩饰性笑道: “美人徒弟一定要记得哈,还有那个,外面不知道为何,将你的魔宠能驱魔兵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这可能会对你不利,你小心一些。” 阡陌脸色沉了下来,人族对魔族从心底痛恨,不管她杀了多少魔兵,就算有一丝的牵扯,恐会被人怀疑,之前云巫月让她成为护法也算是为了保全她,如今她孤身回到了这,没有了云巫月的庇护,到底会发生什么,那就不知道了,况且还有有心人在从中作梗呢! “我知道了,多谢导师提醒。” 阡陌与狐狸大叔从房中走出,白子夜杨炎水菏泽秦流觞以及夜浅影秦偌絮与南宫荆皆在场,云城学院除导师之外,来的十八人,如今十八人有些受了伤,所幸全都在场。除去白子夜杨炎水菏泽秦流觞外,其他人看阡陌的眼色分明有了些许的不同,忌惮之中带着些许的畏惧甚至嫌隙,阡陌眼角一扫之下,不为所动,安安静静的站在那,白子夜站在她身边,脸色有些不对劲,之前被魔族尖细的指甲划伤,伤痕不深却也流了不少血,如今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但他整个人脸色甚是苍白。 “好,今日会需要前锋队伍前去观察,你们算是昨日守城的功臣,今日可留于客栈之中休息。”雷导师僵硬着脸下达了命令,其他人听此消息脸色好上不少,毕竟昨日大战对他们而言,也算是心有余悸了。 “真好,今天可以好好休息下了。”秦偌絮拉着夜浅影的手娇声道,眼底流露出一丝疲惫,她一向没怎么吃过苦,昨夜与魔兵交战之时与南宫荆一起作为后备人员跟着大部队,因是后备人员并未上前与魔兵交锋,却亲眼目睹了血腥的一幕,一个晚上都没缓过神来,她在这群人中算弱的,也最娇气,甚至连秦流觞也一直放心不下,想要让她退出回去,她却一而再的坚守着,只因雨夜一霎那的惊鸿一瞥! “嗯,是啊。”夜浅影下意识的看了眼秦流觞,却见他几步走到阡陌身前,冷硬的脸此刻柔软了许多,关切的问: “阡陌,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你不是云族少宗主亲赐的护法吗?” “不是了,我如今只是云城学院的学生而已。”阡陌冷淡回应着,旁人眼色也偷偷的瞄着看她,阡陌如此回答,也算是给了这些人一个解释,省的被人看的心烦。 “莫不是伺候的不周到,所以被少宗主嫌弃了吗?不过能伺候少宗主一夜也算你的福气,经此一夜,你那脸上的疤不也消了吗。”夜浅影冷笑一声恶意揣测着,旁人眼底流露出暧昧的神色,若说姿色,未被毁容之前夜阡陌算的上绝色,甚至比夜浅影更甚,只是她向来冷淡比不上她的巧笑颜兮与心机,武技高强却并未有玄气,又与夜浅影生有嫌隙,还叛离出夜家,这等背景之下,也无人会故意巴结她。 昨日,倘若云巫月的有心袒护,若是再有心人鼓动的话,会如何还真不好说呢,故此今日她的归来,反倒是让人多了些恶意揣测,她之前容貌有伤痕,如今面若皓月肤如凝脂,看起来似乎更美了些,这一夕之间能有如此异变,旁人想来定与云巫月有关,故此,夜浅影的话,也让浮想联翩。 秦流觞皱眉,浅影一直温婉客人,对他与偌絮温顺之极,如何在阡陌面前如此尖酸刻薄,正待要为阡陌说话,却听杨炎冷哼道: “你这女人心底怎么这么阴暗?她是药剂师,那点疤痕想去除有多难?再说了,昨日若非她,你们连小命都丢了!”他一直讨厌女人麻烦精于算计,阡陌是为数不多不让他讨厌的女人,甚至也因为她送了清心丹,而让他免于走火入魔的危险,这才忍不住跳出来为她说话。 “呵,想不到,连炎帮的老大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夜阡陌,你勾人的功力真是不错。”夜浅影说话越发刻薄,她厌恶阡陌已经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明明她昨夜已经暴露了与魔族的关系,这些人却拼命维护她!甚至连那个云族少主都对她另眼相看,凭什么?难道就是那勾人眼和那张脸吗! “浅影你说什么呢,那是你妹妹!”秦流觞出言训斥,夜浅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她看见了秦流觞眼底的冷淡与失望,她在他面前一直表现很好,却在夜阡陌面前原形毕露,她控制不了内心那强烈的嫉妒,她想要毁了她! “抱歉,是我失态了。”终于将那满心的怨恨按捺下,夜浅影总算是消停了,阡陌从始至终脸色未变,听到这句话,反而笑了笑,原本冷若冰霜的脸笑起来的时候,若三月之桃花,绚烂的让人不敢直视。 “没关系,只是望姐姐给父亲带句话,就说,我夜阡陌如今没人护着,他若依旧打算清理门户的话,我等着呢。” 那一声姐姐叫的讽刺意味十足,夜浅影就像是吃了个苍蝇一样想吐却又吐不出来,这话是在挑衅呢,夜浅影幽怨的看了她一眼,挑衅?你还没资格呢,昨日那当众给父亲难堪,早就让他起了杀意,如今她已经没人护着,就算杀了她,想必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浅影姐姐,我们走吧,就不要和她一般计较了。”秦偌絮与夜浅影一向亲昵,自然帮她说话,浅影沉着脸与她走了,旁人见无热闹可看,便也散去了,秦流觞上前一步说道: “阡陌,浅影失态了,她平常不会这样的。” “流觞,你又不是她什么人,不需要替她说话。”阡陌挑着眉头看着他,眼色凌厉,这是她与夜浅影之间的事情,与他这个外人又有什么关系?秦流觞脸色一僵,在阡陌面前,他算是放下身段了,只是她这态度一直不冷不热,他明确的表达了对她的爱意,她也无动于衷,秦流觞一向骄傲,爱慕他的人甚多,甚至连夜浅影对他也是死心塌地,只是她从确将他放在心上,心底不禁有些挫败感。 “看来这事,我确实不该管,你好好休息吧。”苦笑一声便走了出去,这客栈的后院之中也只剩下阡陌白子夜杨炎水菏泽几人,其他人尽数散去。 “女人,你自己多注意些,这城中已经有不少风言风语了。”杨炎少有的嘱咐了一句,粗犷的脸上浮现一丝别扭的关切,阡陌阴沉的脸色这才好了些许,懒声道: “嗯,我会小心的,倒是你们,与我在一处,就不怕旁人将你们视为我的同党?” “切,老子我来这卖命已经很不错,谁敢说一句!”杨炎算是个火爆脾气,如今相识久了,真性情便越发的显露,水菏泽手握手中利刃在虚空中一划,旁边的那棵小树凌空折断,在这几人之中,她的战斗力仅次于阡陌,冷哼一声: “谁敢说,杀谁!” 都是个刚烈的性子,昨日若非阡陌,他们便已死在了魔兵手下,况且若非他们,这潇城也早已失守!那些人不感恩就罢了,还敢质疑他们是与魔族勾结?人性之复杂,让人不寒而栗。 “多谢。”阡陌不是那种会说煽情话的人,这份信任她记于心间便可,白子夜在一旁,脸色越来越差,忽而脚步踉跄向一旁倒去,阡陌就站在他身旁,连忙扶着了他,手指抚摸在他额头之处,烫的厉害! “快,扶他回房间,把胡导师请过来!” 杨炎一把背起白子夜向着房间走去,阡陌连忙去请了狐狸大叔,狐狸大叔赶来,为白子夜作诊断,他身上的伤敷了云巫月赐予的药之后已经差不多好了,却不知为何竟又发起烧来,狐狸大叔查看良久,那一直只看美人的眯眯眼此刻也流露出精光,事情有些麻烦了啊。 “伤口已经好了,身体却开始发烧,倘若继续烧下去的话情况有些严重了。” “导师,清楚原因吗?” ------------ 第二十二章 突变 “好,我去看看,你们先照顾好白子夜。”狐狸大叔说着便匆匆离去了,这上万大军之中,他是丹药师也是唯一的药剂师,突然倒下这么多人,这才是最棘手的,阡陌与水菏泽对视了一眼,便让杨炎照顾好白子夜,她们也跟上去了,那些发热倒下的人有些已经被送到了客栈来,毕竟狐狸老头那药剂师的身份,众所皆知! 与白子夜同出一辙的状况,也是被魔兵所伤,伤口因已经用了药剂的缘故愈合的差不多了,只是体内之火却烧的旺盛,甚至有些严重一些嘴唇泛青紫,胡离一个个的查看过去,症状果然都是一样,这明显与魔族有关! “看起来应该是中了毒,可是中了什么毒,我还是一无所知,看来要问问院长了。”狐狸大叔满头大汗匆匆走了出去,借用晶石传递信息之法与院长取得联系,魔族千年未现,那像是只存在于古书之中的种族,超出了他的认知,胡乱医治的话,那可是要人命的。 阡陌看着床上躺着的白子夜,心下一动,快速的走了出去,寻了个暗处握着脖颈处的魅桑玉轻声喊了一句: “容冽,容冽在么?” 等待良久之后才传来他略带低沉的声音:“在,何事?” “人族被魔兵的尖长的指甲划伤之后,会不会有事?” “会,伤口虽治好了,但魔气依旧会入侵,三日之后,骨头便会开始腐烂,人必死无疑。”阡陌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就算用疗伤药剂治好了也无任何用处! “怎么才能治好?”阡陌压抑着想骂人的冲动,冷声询问,半响之后,容冽才给出了回应。 “有一种药草入药可治。” “什么药?在哪里?” “阡陌,你该清楚,本尊是魔族之尊,倘若人族中了魔毒,对魔族而言是极佳时机,故此,本尊断不能告诉你。”这是容冽的解释,却也在情理之中,阡陌咬着下唇,两人立场本就对立,他这么做也实在无可厚非,旁人的命与她无关,白子夜与她也说不上有多深的交情,只是,要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就这么痛苦的死去?她心底本就愧疚,更看不得有人死在这场战争之中,所以他们的命,必须得救! “容冽,倘若你不说,那么我便去闯无墉之城,以我的身手,全身而退是不可能,倘若我也被魔爪所伤,你可会来救我?"这话是暗示,也是威胁,她若有危险,他会不会救?那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容冽会允许她以身试法么?阡陌紧握着温热的魅桑玉,手指微颤,她在逼他!至高无上的魔尊大人又何曾被人威胁过?就算真有人,恐怕也早被他碾成灰了吧。 “沧海之滨外围,魔气最浓的地方有魔香草,可解魔气。”容冽终于妥协,阡陌轻声说了一声多谢,那边已然没了声音,阡陌心知他应该已经生气了,用她自己作为要挟,这算是拿两人的感情作为赌注,他为她退步至此,而她却依旧步步紧逼,思虑片刻之后,阡陌咬着下唇又说了一句: "三天之内可否不动兵?三日之后,生死由命!”人族有许多人受伤,若是动兵,魔族必定占尽先机,阡陌心知她这个要求更过分,但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执拗如此,容冽此刻身处于无墉之城墙头的半空之处,远远的看着潇城,眉头微皱,媚桑玉散发着温热,她的话清晰无比,这三日是极好毁灭那些人族的时机,于初次交战之时,他便已预料到如今的局面,人族穷奢极欲太久,战斗力与魔族更是相差甚远,就那点兵力就想赢他十万魔兵? “魔尊大人,前线勘察来报,人族紧闭城门,似有人族已中魔毒,如今正是进攻的大好时机,是否进攻?” 冷刀那横跨整个颧骨的刀痕略显恐怖,右半边却俊美之极,他恭敬的站立在他左侧,背后的半人高的弯刀划过凌厉的弧度,容冽一袭红袍如君临天下一般气势凛冽,素手而后,眼神落在了远处的潇城之上,她也在等着他的回答,动兵与否? 良久之后,容冽才恍若叹息一声,冷声道: “三日之后再战。” “魔尊大人,这是为何?属下不明白!” “你无需明白,也不可本尊的话,倘若再想不通,你可回魔都去。”话语之中已然夹着些许寒意,除了阡陌,他不喜任何的质疑,他的命令对他的属下魔兵而言只有执行的份,冷刀默然不语领命退下,眼色中紫意汹涌,嗜血的欲念在疯狂的沸腾着,对人族,他有切骨之恨,想必妖且与艳色甚至整个魔族皆是如此,为何魔尊大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迟疑?倘若当初一举进攻的话,恐怕上十座城池都已被攻下,魔民也不至于依旧困在沧海之滨受苦了! “冷刀大人,属下有话禀告魔尊。”一魔将躬身在旁,冷刀冷声回应: “何事?” “昨日属下率领魔兵攻打潇城,差点攻破之际,却发现魔尊的魔宠出现在城楼之上,那魔宠似乎还认一人族女子为主,属下等人只好撤退。” 冷刀心惊,上前一步揪住了他的领口,厉声喝道: “这事可是真?昨日为何没来禀告!” “昨夜魔尊大人未回,属下便没来的急。”那魔将脸色煞白,身为四大护法中的冷刀对于属下也有着生杀夺予的权利,倘若惹怒了他,他可得有奉献魔心的觉悟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这事本护法会如实禀告魔尊的,还有这事不可声张,懂了没?” “是,属下知道。”那魔将心有余悸的退下,转身走过一拐角处,艳色却从旁走出,脸色煞白,妖娆艳丽的脸上拂过一丝杀意,冷刀见她,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正待要说话,却被她一手抓着手臂来到了暗处,冷声问道: “之前那名魔将说的人族女人,身上有魔尊的魔宠红红是吗?” “嗯,他是这么说的,不过红红为神阶魔兽,如何会听从人族的命令?”冷刀很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这或许与魔尊近日的反常有关,倘若那魔将所说为真,那红红真认那人族少女为主的话,这事可就严重了! “死寂之前陪伴魔尊身边,而后因惹怒魔尊而受罚固守魔都,想必他知道些什么。”艳色此刻恢复了冷静,眉宇之间煞意凛然,紫色瞳孔逐渐变深,那是动了杀心的表现。 “倘若这事是真,我们待如何?”冷刀眼神定定的看着她美丽的侧脸,心底微动,却将满腹心思压下,冷声问道,艳色抬眼看了半空中那道远去的残影,声音冷冽: “谁阻碍魔族大计,扰乱魔尊心神,杀!” “好,我去魔都问死寂。” 阡陌回到了白子夜的房间,狐狸大叔随后走了进来,脸色不甚好看,脸色凝重的说道: “刚询问过院长大人,他们是中了魔毒,魔气侵袭,三日之后必死无疑。”院长大人毕竟是这云锣大陆之上懂得较多的长者,千年之前魔族肆掠之时,古书上有记载,如此,也算是知晓一些,阡陌嘴唇动了动,却还是没说出一句话来,而后又听的狐狸大叔说: “可是,连院长都不清楚这魔毒该如何才能解,这该如何是好?” 阡陌皱眉,上前一步冷声道: “需用魔香草,生于沧海之滨外围,以此为药引炼制解毒丹药。” “此话当真?只那是那沧海之滨的外围,魔气甚重,恐怕还没进去就因吸入魔气过多而死,况且要穿越沧海也不是容易之事,沧海之水为死水,浮不起活物,海底多有魔物,想要盗取那魔香草,甚难啊。” 狐狸大叔愁容满面,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也让一众人等心有余悸,那样危险重重的地方,谁敢去?去了就算是把命给搭上了,很有可能有命去无命回呢!况且,魔香草能压制魔毒这事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话,这阡陌又是从何得知? "我去吧。”阡陌抬头淡淡说了一句,魔香草长什么样子,千羽倒是清楚,也形容给她听过,房中几人瞪大眼睛看着她,她不要命了?!连狐狸大叔都不甚赞同的摇头道: “不可,这太危险了,美人徒弟,你武技精湛,却无玄气护体,去那简直是去送死啊!院长大人已在联系几位隐世尊者,想必很快就会到,先等等吧。" "没关系,我有魔宠护着,死不了,况且你也清楚情况有 ------------ 第二十二章 去沧海之滨! “既然你们两个女人都去,我这个大老爷们必须得去了。”杨炎不甘示弱,笑话,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反倒让她们两个女人去扛,这算怎么回事?那些所谓强者,其实个个贪生怕死,就连那云族少宗主如今也没什么动作,若再耽搁下去,这些人的命可就没了! “你们别一个个的起哄啊,出了这么大的事,哪里轮到你们担着?都给我退下去,这事我先去禀告云族少宗主与各位宗主,你们给我安分的呆在这就好,还有院子里躺了不少人,人手不够,你们赶紧去照顾着。” 狐狸大叔的训斥压制了这三人,他快速走了出去禀告情况,阡陌无奈之下将心思按捺了下来,说服容冽三日不动兵已甚至侥幸了,那沧海之滨还真不是随随便便能去的,她惜命的很。 过不多时,便有人来传唤阡陌水菏泽与杨炎三人,说是云巫月有请,三人怀着狐疑的心思随人进了城主的大厅,这是这些大人物议事的地方,断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进的了的,一进这大厅,数十道锐利的眼光便扫视过来,尤其一道身为阴冷,阡陌抬头看去,却见那夜争霸也高坐席中,脸色阴沉。 云巫月高坐于主座之位,清朗如月的俊颜面目表情,华发高高束起显得疏离淡漠,未曾靠近一分便感知其中寒意,狐狸大叔站立在地,看着他们的眼色隐可见忧色,却听那云巫月冷声问道: “魔香草可解魔毒,你有几分把握?”众目睽睽之下,阡陌定了定心神之后,朗声回答: “九分。” “那还有一分呢?” “魔香草本身有毒,炼制之时需倍加小心。”阡陌未曾隐瞒,那在座的几个宗主上下打量着阡陌,似乎在估量着她话语中的真假,千年之后,关于魔族的事情知之甚少,而这个少女纵然护城有功,却似乎与魔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她似乎连魔香草都知晓,且不论这是真是假,她的身份依旧让旁人怀疑。 “既然你知晓如此清楚,不如就由你去寻来魔香草吧。”夜争霸脸带一丝虚伪的笑意,以他宗主之姿色说出这话,倒也不过分,其他人没说话,静观其变。 “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这沧海之滨凶险之极,去那恐怕也是命悬一线,我实力低微恐难当大任,各位宗主不乏能人异士,想必能完成这艰巨的任务。” 阡陌话语之中带着尖锐,愿不愿意是一回事,被人逼迫又是一回事,这些人个个都是强者,却只让她们这几人涉险,这话有些说不过去了吧。真当她好骗?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倘若这是圈套的话,岂不是会被算计!”其中一人似被踩在了痛处,跳出来指责阡陌,如此气急败坏却当真是为了掩饰心虚,狐狸大叔在旁听着也忍不住出言讥讽: “夜阡陌是我徒弟,你们这么质疑她,也是在质疑我吗?”一群自视甚高的人,一到关键时刻不是想着如何救人,反倒是勾心斗角! 阡陌讽刺的笑了笑道: “算计?这位宗主实在高看我了,若是我这话是假,你们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三日之后,看那些受伤的勇士会不会有事。”阡陌也没再枉费唇舌,前世冷血之极,今生反倒软心过了头,他人生死与她何干,这些人都不在乎,她在意的球!水菏泽与杨炎两人多看了阡陌两眼,之前在客栈里她的意思很坚决,如今为何反倒诸多推辞呢? “所谓能者多劳,你在昨日立下了大功,已有极大声誉,听说你又有圣阶魔宠,连那些魔兵都吓的不战而逃,你若取回魔香草,想必你夜阡陌将会名声大噪,让人尊敬佩服!" 夜争霸一改之前的阴冷愤懑,反倒显得慈眉善目,嘴里甚至对阡陌多加推崇,这见风使舵的能力让阡陌叹为观止,明明恨她恨得牙痒痒,如今反倒要恭维她一番,都不嫌牙疼吗?晚娘临死之时,曾说过这夜争霸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这事她一直记得清楚,就算他是,这样的父亲会被她视为耻辱呢。 “夜家主昨日想置我于死地,非说我与魔族勾结,如今却说出如此恶心的话,这脸皮果然不是一般的厚,佩服,佩服。”夜争霸听罢,脸色涨成了猪肝色,身上玄气疯狂流转,但人前又不好表露出来,因这夜阡陌,他夜争霸成了他人口中的笑柄! “好了,都不必争论,这魔香草也只有你一人能识,你必须去,只是若只有你一人,想必也颇为艰难,这样吧,夜家主可出三人七阶玄勇士跟随保护,本宗也会派出三人伴随左右,望你们三日之内尽数赶回。” 云巫月一锤定音,这短短的几句话中却颇有深意,让七人护送她?这是护送还是监视?况且,还安排夜家的人!云巫月心计之深沉,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了。 “少主,我愿请往。” “我亦愿。”水菏泽与杨炎朗声而道,两人都是云城学院的学生,实力为七阶初级之上,算不上多强,比起这在座的八级大玄导更是显得微不足道,但他们两人却不计危险欣然前往,在阡陌眼底,他们比那些所谓的大玄导更有勇气!只是,她虽欣赏,却不愿这二人随她一起,且不说那有多危险,就是这夜家之人,也让她相当忌惮。 “不必了,他们实力低微怕是会坏事。”阡陌冷言拒绝,姿态甚是倨傲,水菏泽与杨炎一听之下,心底一冷,片刻之后却是了然,她这是故意阻止他们不去呢,夜家对她虎视眈眈,她一人如何能挡?至少有他们在,还能帮衬着些。 “此事一定不必再说,回去准备一下,一个时辰之内出发,夜阡陌,跟本宗过来。”云巫月不为所动的起身,拂袖而出却把阡陌给叫上了,狐狸大叔脸色微沉,到底还是将夜阡陌给牵扯进去了,那丫头心思缜密,为人考虑良多,是个好苗子,就怕会被有心给暗算了啊。 水菏泽与杨炎对视一眼,极有默契的便向外走去,行走在街道之中,两人相距并不甚远,却听杨炎侧头看她问: “现在怎么办?” “你说呢?”水菏泽脸上浮现一丝浅笑反问,她向来冷若冰霜,面目普通之极,如此普通的面目,笑起来却绚烂之极,杨炎心一颤,脸色一红偏过了脸去,掩饰性的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细: “我想护着那女人。” “嗯。”水菏泽侧头看了他一眼,温暖的阳光下,他古铜色的肌肤似乎熠熠生辉,他身量较高,她似只在他肩膀处,眉目略显粗狂,这样的人性格狂躁,心思却也细腻,阡陌对他而言应该是不一般的吧。眼色掠过一丝黯然,之后便再没同他说话。 阡陌随云巫月回到了那间别院之中,树下犹自放着昨夜她烤鱼用的叉子,云巫月慢步走了进去,这次,他的脚是及地了的,洁白的鞋面之上金丝勾勒着,布靴踩在了草地之上飒飒有声,他眼色有异,似乎在等待着阡陌开口,阡陌离他有几步之遥,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不问本宗为何让夜争霸派人跟你去?” “目的很明显,需要问吗?若是到时候,七个人去,四个人回,可不要怪我照顾不周啊。”阡陌冷笑着,身上气势不减,三位七阶玄导就能对付的了她?太小看她了吧。 “聪明的女人,本宗很期待你的表现,若这次你能成功带回魔香草,本宗便带你回云族,让你成为仅次于本宗的长老,如何?” 云巫月这话说来,让阡陌哑然,甚而觉得可笑,这云巫月是自我感觉相当良好呢,还是脑子被驴踢了? “云巫月,你是觉得我像是那种贪恋权势的人呢,还是觉得我被你美色所迷,所以晕头转向非要粘着你?谁稀罕你那什么护法长老?!"阡陌已经快要抓狂了,她有个特性,倘若动怒的话就会多话,云巫月偏着头看她,琉璃色的眼珠透着迷离之意,似很是疑惑,不稀罕长老之位吗?就算是这些宗主也对云族的长老之位垂涎,天下第一宗族,在这片云锣大陆之上已经是相当于神族的存在了,若是坐上了那个位置,必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是一国之君,也必定以礼相待,她如何就不动心? “告诉我,你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需要。”阡陌冷冷的看着他,诧异于他的执拗,他走近几步,一手擒过她的手腕,盯着她的 ------------ 第二十三章 云巫月的秘密 “施舍?”云巫月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阡陌皱眉,他口中呢喃着这句话,却没放开她的手,甚至抓的越来越紧,缠绕在阡陌左手腕处的红红,蛇眼紧紧的盯着那握着美人主子的手,他弄疼美人主子了,他是敌人么? “力量的施舍...."那如炼狱般的回忆在脑中翻腾着,疼痛折磨,身体的撕裂,一遍又一遍的灼热感,那种强大的力量将他吞噬的感觉,那就是力量的施舍!他厌恶逃避甚至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琉璃色的眼珠颜色逐渐深沉,手指越捏越紧,灼热感忽而烧灼着她的肌肤,阡陌闷哼一声,那缠绕在阡陌手腕的红红忽而蹿了上去,尖锐的牙齿深深的咬在他的手背注射了毒液,随后身子在半空之中变成碗口那么大,蛇眼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巨大的头颅显得一场狰狞恐怖。 阡陌也随即后退了一步,那一瞬间的杀意,她能够清楚的感知,所以对于红红这般的护主行为并未训斥,眼神锐利的盯着他,以防他下一步动作。 红红的毒液甚是霸道,只见他的手背上伤口紫斑随即蔓延,顷刻之间皓腕呈现紫色,奇怪的是,那紫斑在手腕之处却怎么也弥漫不上去,阡陌诧异发现,他手臂似乎有什么东西,似在血管里挣扎着,云巫月脸色狰狞嘴唇青紫,似强忍着巨大的痛楚瘫倒在了地上,甚至连全身都在抽搐着,阡陌甚至看见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游蹿着! "云巫月,你怎么了?”阡陌上前,仔细的打量着他,不过才片刻的功夫,手臂上的紫斑已尽数淡去,红红的毒液甚是厉害,之前那方芳师兄因有着百毒不侵的体制,这才能克制住毒液,可若这云巫月也是如此的话,看起来不像啊,不然也不会这么痛苦! "有东西在撕咬着我,很疼。”他五官纠凝在一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抖的厉害,阡陌看着暗自心惊,若说是红红的毒液作用,应不会如此,她也中过,根本就不是这样的症状!那在他皮肉之下蹿动的到底是身东西?! “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救你。”阡陌心有内疚,这人并未危及她的生命,虽说心计深沉了一些,性子极端了一点,当倘若对她无杀意,她不会取人性命。 云巫月耳旁听着那清冷而又带着暖意的话,心底一颤,这种痛苦虽如摧枯拉朽似的摧毁着他的意志,这个时候,就算是六阶玄师也能轻易的杀了他,这个女人与魔族有关系,又武技高强,倘若要杀他易如反掌,他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杀了她! 阡陌皱着眉头,看他半躺在那,全身抽搐的厉害生死未知的模样,心一软,走上前去手指触及了他的手臂,而后将之放在了自己肩膀上,那云巫月的手指甲泛着锐利的光,身子任由她抱着,手指离她的脆弱颈部却不过一寸的距离。阡陌艰难的将他扶着回了房间,并将他放在了床上,云巫月终究还是没有动手,她没杀他之心。 “那个,我要先脱掉你的上衣,查看下你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抱歉了。”阡陌在下手脱他衣服之前与他打了一声招呼,这毕竟是异世,男女之防还是挺严重的,倘若他以为她非礼了他那可就说不清了。 云巫月嗯了一声,身子痛到了极致反倒是麻木,那种痛意提醒他还活着,连一根手指都不动不了,他努力的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她,这是仅有一次,如此痛楚连动都动不了的时候,容许一个人在他跟前,他不信任她,甚至还怀疑她,可是就是这么一个被他怀疑的人,极为大胆的脱掉了他的上衣,温热的手指游离在他的胸前,那似乎被痛楚更摧毁人意志的感觉,让他手足无措,心底像被挠了一下,酥麻的厉害。 “千羽,看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阡陌已经开启了与玉镯世界的怜惜,千羽可通过她的神识看到一切。 “看起来像是蛊虫,不过还不能断定是什么蛊。”千羽声音冷淡,似乎透着一丝寒意,危机时刻,阡陌也懒得理会他近几日一直被扭的心思,用肉眼看,一只蛊虫在他身体内游荡着,那蛊虫并不算大,但寄居在身体内却让心毛骨悚然,这到底是什么蛊?是红红的蛇毒激发了它么? “云巫月,你身体内有蛊虫,你知道吗?” “这不关你的事,你可以走了。”云巫月脸色阴沉了下来,知道的越多对他和她都不利,故此,她还是远离的好。 “我对你的隐私没什么兴趣,只是,倘若因为我魔宠的毒,而让你丧命的话,我会有些不安而已,没看到你没事,我是不会走的。”阡陌坚持着,眼色未曾离在身上乱蹿的蛊虫一刻,那蛊虫似流窜到他的下身去了,阡陌眼神炙热的透过那衣裤注视着下面,且不说云巫月有些不好意思,就连千羽也忍不住提醒她,什么叫做男女有别,要矜持。 云巫月定定的看着她,她眼神清澈没有旁人的邪念,她执拗着,是因为在乎他的性命,可是连他自己都不在乎了啊,生命太过沉重与无趣,活着并不好,死了也没甚可惜的。 “若我死了呢。”他呢喃着这句话,疼痛未减丝毫,身子滚烫的厉害,阡陌皱眉,这种情况下过棘手,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说这话只是,眼色灰蒙似了无生意,这是该有多绝望才会说出的话?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活着! “那我会心怀内疚,一辈子都不能释怀,所以,你的命还是会有人在意的,明白吗?”阡陌算不上多安慰人,但这话于他而言,却如流水中救命稻草,或许没什么用,但也算是一种安慰,连他都不在乎的命,其实还是有人在乎的是吗? 云巫月闭眼,痛楚未曾淡去一分,心却像是有了归宿,淡定了不少,手指微抬,紧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指温暖,他眷恋上了这种温暖,就算昏沉睡去,这种温暖也能抑制那如深渊般的梦魇。 “我不会有事,睡一觉就好。”这是他身体内的自然反应,就算受了多重的伤,只要有这只蛊王在,他绝对死不了,只不过多遭受些苦楚而已。 就这么拉她手了?阡陌暗自腹议着,貌似她还没同意来着,这人身子依旧在抖,但幅度却似乎少了一些,倘若没在这些苦楚中沉沦,又如何能挨过这些痛苦?他身上那股邪气,甚至于他如此年轻便有如此高的功法,想必都与此有关吧。 “他修炼的功法应是邪道,只是不知那蛊虫是什么品类,否则,便该清楚了。”千羽淡声叙述着,他如今的品阶该在九阶玄圣之上,就算他在如何天赋异禀,从小在天材地宝中泡大,也不至于如此逆天,想必是用了什么禁术罢了。 阡陌沉吟,这人练了什么功法与她无关,看样子,他身子虽受了些苦但性命却是无碍,如此,她的内疚感就少了许多,只是这手还被人家拉着呢,她想走也是不能啊,一个时辰之后她就要奔赴沧海之滨,这可如何是好? 他昏睡过去的样子倒不是平日的面无表情,眉眼之间甚是不安一直紧皱着,他长相极为俊朗,轮廓柔和本该是纯善无邪之人,唇色青紫,下唇紧紧咬着,已隐约可见血痕,华发披散在床间,如绸缎一般柔顺,少年白发本就是异常的事情,却因他的身份并不让人吃惊,与他相处越久便会发现,这男人其实是复杂的多面体,恐是经历了太多,连本性都扭曲了吧 所幸,半个时辰之后,云巫月终于醒了过来,眼色迷离恍若隔世,原本滚烫的身子也算是恢复了正常,只是衣衫尽湿浑身粘腻的很,那阡陌就坐在床头,见他醒来示意了下被他握的生疼的手,冷声道: “你可算醒了,这手能不能放开?”云巫月的眼色看向了相握的两手处,她的手温软如玉,触感极好,云巫月洁癖甚是严重,从未有人能近他身三尺之内,但却对这女人并不排斥,甚至隐隐喜欢上了她的靠近与亲昵。 云巫月终于放开了她的手,看了看窗外时间尚早,他昏睡过去应该没多久,哑着声音低语道: “准备清水,本宗要沐浴。” “就剩下半个时辰了,我还要回去准备去沧海之滨。”真当她是侍女来着?拉她的手占了她的便宜不说,如今又这般折腾她,果然还是昏睡过去的他比较可爱一些。 ------------ 第二十四章 轻薄 阡陌震惊了,这真是将她当作小丫鬟使呢,让她去沧海之滨不说,还该她安排了三个夜家人,这明显就是给她找麻烦的节奏,这也就算了,如今还让她帮他沐浴?不知道男女有别么! “派去沧海之滨的人是本宗的心腹,本宗会让他们好好护着你,倘若那几人动了些不好的心思,那么好几个人回来也无什关系。”云巫月这话的意思解释的很清楚,护她周全,那魔香是她提出来的,样子也只有她一人知晓,她去那逼不得已,却也是无可厚非,而他能做的,便是派人护着她,就算之前有算计的成分在内,他也做好的周全的打算。 阡陌暗恨的拿起了一块方巾浸了浸水,眼看着那云巫月从床上起身,半裸着上身慢步走向浴桶之旁,之前因心思在那蛊虫之上也没怎么看清楚,如今再细看,肌理分明身子比之容冽要纤弱一些,腹部之处平滑而隐有腹肌,肌肤白皙透明,就以她挑剔的眼神看,这男人的身材也算是极好。 “哼。”脑中响起了千羽的冷哼,阡陌这才将眼色从他身上移开,差点忘记了,她可是与阡陌神识相联系着,她看到什么,千羽自然能看见,这才出言提醒着,阡陌有种被人看破心思的尴尬,话说,色者食性也,况且,她也就看看而已么。 “你要想看,我可以给你看。”千羽闷语呢喃声传来,阡陌吓的差点没站住,千羽是什么人?魂体!仙人之姿无一不让人生敬仰之心,可这仙人何时冷不丁的话会让她心惊胆跳呢?莫不是和她呆久了,然后被影响了? “那个啥,我只是随便看看,真没那色心啊。”阡陌连忙解释着,虽说千羽姿色清绝,可她还没敢动那色心,不过千羽最近有些异常,是因为与她契约,沾染上了俗气呢,还是怎么的? “过来,帮本宗擦背。”云巫月已经坐在了浴桶之中,水色清泽流淌过他的胸前,那一头的华发飘在水中,艳色靡遗甚是惊心动魄,阡陌半眯着眼,拿着那湿巾便胡乱的往他身上抹去,连看都不敢看一眼,一想到千羽也看着呢,她就连欣赏的心思也没了。 水温刚刚合适,她的动作不温柔,甚至还带着些许的粗暴,手指偶尔触及他的身子,竟有些酥麻之感,身上的某个地方有了些反应,向来无人告诉他男女之色,无论男女都对他敬而远之,二十五年的岁月中,除了师父便只有他一人而已,如今像是忽然闯进来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好了。”阡陌偷偷睁眼看了一下,呃,背部被她擦的一片红,这哪里是擦背简直就是在蹂躏啊,云巫月抿着唇,琉璃色的眼划过一丝迷离,哑这声音低声道: “还有前面。” 阡陌身子一僵差点要骂出声来,你丫的这是在调戏她吧,擦拭后背也就算了,反正谁也看不见,这要是擦拭前胸四目相对,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她是个女人啊! “自己擦,本小姐不伺候了!”愤然的将那方巾丢进了水桶内,转身就要走,云巫月脸色未变,懒声开口: “是你的魔宠咬了本宗对吗?”阡陌脚步顿住了,该死的,这是在跟她算帐呢,因红红咬了他的缘故,所以,才让他受了这些苦楚,说来,算她欠他的! “这事完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可以。”云巫月答应的爽快,眼色之间多了些许的期待,心口竟有些紧张的跳的快了起来,他不懂为何会这样,只是本能的不排斥,甚至隐隐期待了起来,阡陌不情不愿的又重新从水桶中捡起来了湿巾,而后转到他的胸前,撞见了他的眼色之中,似琥珀般清澈。阡陌有些狼狈的避开了眼,心口砰砰跳了起来,不用千羽提醒,她都清楚这种事情做来实在暧昧啊。 努力的平息了悸动,而后假装随意的帮他擦拭着前胸,云巫月的眼色从未离开她半分,她长的甚美,凤眼中清辉微露,肌肤白皙细腻,红唇之上似有水光,云巫月下意识的抿了下嘴唇,心神全在了她的红唇之处,她的嘴很好看,弧形柔和,应该很柔软吧,若是亲上去呢?滋味如何? 阡陌这边努力的将心神放在了帮他擦拭身体上里,嗯,身为男人,肌肤却像女人一般细腻,实在太暴殄天物了吧,手指偶尔划过他的胸前,却感觉他身体微颤,嗯?这反应有点奇怪,这男人莫不是没接触过女人吧,不会吧.... 气氛显得尴尬而暧昧,两人距离较近,云巫月甚至能感觉到她炙热的呼吸,他的身子微颤,一种名为欲念的东西在滋生着,那一种近乎本能的冲动,他忽而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近了他!阡陌忽然之间没反应过来,知道那一片温热的薄唇侵袭上了她,这才反应过来,第一反应便是推开! 与此同时,身子却是不能动弹了!又是被下了禁制,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用这一招?当初容冽是这般,而云巫月也是这样,真当她好欺负是不?不过这云巫月技术显然没容冽熟练,这厮貌似真的只是在亲,甚至她都能感觉到他在颤抖,这娃不会是个.....处?要是那样的话,其实,她也说不上吃亏吧。 “阡陌,放红红。”千羽的话语之中夹杂着冰霜,阡陌打了一个寒颤,一声令下之后,那原本被收进魔宠世界的红红影子一闪,直奔千羽而去,千羽手指一挥,夹着一丝排山倒海之力,迎头便朝红红招呼着过去,红红身子还算灵巧躲了过去,眼神阴冷的看着这个欺负它家美人主子的男人,身子忽而变得庞大,蛇尾一晃直接向他拍了过去。 眼见着那蛇尾就要拍到他身上,却如同慢动作回放一样,红红的尾巴直接被人抓在了手间,而他终于放开了她的唇,也解开了对阡陌的禁制。 啪,一声干脆利落的巴掌声音,响彻在这个房间内,阡陌抚摸着有些震麻的手,暗喜这一巴掌打的那叫个刚中带柔,清脆响亮,云巫月左手抚摸着那有些微痛的脸,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女人是不能随便亲的,还有把我家红红给放了吧,看你把它给弄成什么样了。”打蛇打七寸,耍蛇抓蛇尾,这碗口粗大的红红就像是个软绳被他晃荡在手里,这九阶玄圣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红红就这么给欺负了,云巫月皱眉终于放开了它,红红身子变小缩进了阡陌的怀里,委屈之极,美人主子,人家被欺负了啦。 “云巫月,这一巴掌你记着,倘若以后再敢轻薄,别怪我不客气了。”阡陌冷声警告,而后抬脚走了出去,心底呕死了,男人都这副德行,不就是没他厉害么,直接轻薄她,果然还是不够强大啊! 云巫月脸色微怔的抚摸的唇,心依旧悸动,这种全身血液叫嚣着的感觉,甚至比那疼痛感更甚,那种连灵魂都为之颤栗的骚动,甚至第一次让他感觉,人生除了痛楚之外,原来还可以如此美好。 “夜阡陌,夜阡陌。”他口中呢喃着她的名字,每呼喊一声,心底的悸动便多一份,甚至连脸色都有些滚烫起来,如同生命中多了一束阳光,终于找到了一个这样的人,如何能放开? 城门外,六人在等候着,五男一女,从年纪看来也才二十七八左右,夜家派来的那三人,阡陌也没见过在,衣衫手臂之处却绣上了一些花样,他们,貌似是家族中类似于刺客的存在,在夜家之中,不同的身份手臂上的花样是不一样的,那夜争霸对她真是不错,连刺客都出动了呢。 “阡陌小姐,你可称呼我们为风,雨,雷。”其中一人上前来与阡陌打了个招呼,这名字倒是简单好记,人一个个长的却是普通,不过,普通才是刺客所必备的。 “那么你们呢?”阡陌看向了云巫月派遣过来的三人,相貌好上不少,行为举止可谓是彬彬有礼,眼色坚毅身上气息浑厚浓烈,大宗族出来的人,果真不一样。 “云三,云五,云九。”那为首的云三恭声回应,少主嘱咐要好好保护的人,他自然不敢怠慢,这三人之中,唯有云九是女人,而这女人腰际别着一轮弯刀,相貌冷艳,唇色微厚性感,只是看阡陌的眼色颇有些不善,那叫云五的人一句话未言,手中把玩着一枚齿轮状的飞镖,这六人中,个个实力非凡,也算能派的上用处。 以飞鹰为坐骑,二人为一组,正待阡陌 ------------ 第二十五章 生变 “说过会去的,男人说话算话。”杨炎脸上含笑,古铜色的脸笑起来的感觉甚是爽朗,一扫初次见面之时的阴沉,水菏泽抬眼看她,不动声色道: “不能让你一人抢了风头。”水菏泽说话听来尖锐,这柔软的心思都在那刀子嘴下呢。 阡陌皱着眉头不甚赞同,都说这一次甚是凶险,连她都没有把握,他们两个还跟着凑什么热闹?真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了吗? “你不必劝,我们决定的事情不会更改,况且你也不要自作多情以为是为了你。”杨炎也是一副高傲的模样,阡陌无奈的笑了笑,再说下去,她都觉得自己矫情了,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奇怪,就算前世遭遇过背叛,却依旧选择相信别人,对雪雁徐年风君是,对他们两个亦是。 “好,我不说了,一起去吧。”不管发生什么,护着他们周全便是,阡陌从来都算不上什么良善之辈,但却受不了别人对她好,若是旁人对她好上一分,便想着要还人家十分才罢休。 “等等,少主的命令是一行七人,这两人去恐怕会有不妥吧。” “无事,倘若有事我担着,走吧。”阡陌冷声回应,那云三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再多找来一头飞鹰,一行九人乘坐飞鹰之上,绕过那无墉之城,向着沧海之滨飞去,这离那沧海之滨也有半日之遥,路途中还要躲过一些魔兵的监视,一路下来也耽搁的不少时间,而等到了那沧海之滨的河畔,已然夜色已深。 河畔之处渺无人烟,那水呈黑色,这便是传说中的弱水无疑了,水流并不湍急,但这一方看不到边际的沧海,但倘若人掉了下去,那可是真是连尸体都捞不到了,甚至连鸟都不从这上面过,他们要如何才能过去? 来之前从狐狸大叔嘴里知道这弱水之事,之前还没怎么放在心上,如今一行人到了这里才知晓,能不能过去才是重点啊!放眼望去,沧海之上无任何船只,这本就是魔都与人界的分界口,千年以来还有禁制向来平安无事,近日禁制解除,魔族这才能入侵,只是他们又如何能过的了这弱水? “启禀护法大人,有人潜伏在了弱水之畔?看样子是想过那弱水,要不要派人剿杀?” "几个人?”冷刀左脸示人,冷萧杀意之极,那魔兵心生敬畏恐惧之心不敢抬头,恭声回应: “九人,六男三女。” “继续监视,若有异变,立即来报!” “是!” “诶哟,小刀今个性子这么温柔,怎么没亲自去取了那几个人的性命呢?”妖且一身妖娆的紫衣前襟开了几粒扣子,露出紧致的锁骨,眉眼之处那似点上去的泪痣隐约动人。 冷刀眼角扫了他一眼,脸色未有任何反应,便转身欲走,妖且身影一动,拦住了他的去向,娇笑着问: “小刀儿是不打算将这事禀告给尊上吗?” “与你无关,滚开!”冷刀眉头微皱,甚是极为不耐烦,妖且脸上娇媚笑意未变,冷声说了一句: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千年以来,你向来在魔族之中发放施令,如今尊上回来,你退居人下,心中自然不满,不过你不要忘记了,这魔族之尊是尊上,而不是你!” 冷刀眼色微缩,厉芒暗现,脚步却是避过了他走向门外,他要的从来都不是魔尊的位置,他要的,或许终其一生都不可得到! 阴暗的内室之中,艳色与死寂相对而立,只听她冷声问道: “尊上的魔宠红红竟认一人族女子为主,那女人与尊上有何关系?” “不知道。”死寂向来以容冽命令马首是瞻,虽因之前私心的缘故受罚固守魔都,却依旧不愿漠视容冽的命令。 “尊上因她迟迟下令进攻,以至如今人魔两城对峙,这是你愿意看到的吗?你被罚固守魔都是否与她有关?告诉我她的名字。” 死寂掀了掀眼皮,幽深如枯井的眼底划过一丝光亮,半响之后才回了一句: “夜阡陌。” “很好,为了整个魔族,我一定会亲自挖出她的心!”艳色红艳的唇间流露出一丝残忍,夜阡陌么?招惹的不该招惹的人,必定要有血的觉悟! “尊上对她不一般,你不可动她。” “是么,如此,我断不会让她死的那么轻易。”艳色冷笑着,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死寂瞳孔微缩,艳色对尊上的执念千年都不曾改变过,嫉妒的女人最恐怖,那女人与艳色比起来,自然不是她的对手,倘若她出了事情,魔尊会如何?只是这女人到底是个祸害,影响尊上如斯,若死了,想必对整个魔族而言都极好吧。 "看到没,有船来了!”阡陌等人躲在暗处,有人暗喊了一句,他们眼色紧紧的关注着沧海之上的动静,如今已是深夜,却见江上雾气蔓延之处晃晃荡荡的开来一条稍显简陋的船只,远远看去,上面还站立着一个女人,床上甚至连开船的都没有,那女人一袭白衣形似女鬼,越显得诡异! "那船可以过弱水!”杨炎低声说了一句,几人心中一动,若如此何不将这船抢过来然后渡过这沧海? “看,那船差不多要靠岸了,那上面只有一个女人,看样子那船需人驱动,何不把抓了那女人,然后让她带路?"云五的提议让人心动,他们已经在岸边守着了半宿,已经别无他法了,云三看了眼阡陌,低声问: “夜小姐觉得如何?” “这算个好方法。”一旁不做声的云九却冷哼一声,似乎对云三对待阡陌的态度太过恭敬让她不满,定下主意之后,一行人呈扇形的阵势向船与女人围攻而去,艳色独立船头,眼色瞄过一旁那骚动的动静,嘴角冷冷的上扬,仿若无知的刚要下船便听见暗器的声音划破长空呼啸而来,艳色身影未动,指甲暴涨,手指凌空一抓,便将之抓于手掌之间,一枚银镖而已。 脚刚下了地,便有几道声音从旁袭来,玄功运转,空气被挤压的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那夹带着玄气的刀剑向着她身上刺去,角度呈现死角,这下手的三人配合的相当默契,眼见着那女人甚至连闪躲都没有机会,却见她身形一转手掌横空的劈下了,那三柄精钢练就的剑断成三截,那风雨雷三人疾身避过,侥幸躲过了那随之而来的魔气侵袭。 “你们是谁!”白衣女子冷声质问,皎洁的月光之下能看的清整张脸,面目妖媚不说,那一双紫眸算是透露了她的身份,魔族,还是比较厉害的魔族。 “擒住她!”云三对他们使了个眼色,与云五云九齐攻而上,杨炎见阡陌未曾出手,低声问道: “怎么回事?” “这女人不是普通魔族,我们应该是踢到硬板子了。”这时候,水菏泽已从船边潜回,脸色凝重道: “船可以开动,就算用玄气驱使也应该可以。”水菏泽如此说,倒让阡陌安了心,低声道: “你们先上船,准备发动,我去通知他们几个。”说着身子急速的掠了过去,那三人与白衣女人相斗正酣,云三等人实战能力不弱,又一度配合默契,但这女人却不必其他魔兵,魔气高强不说,出手越发狠辣! “船可以开,不要恋战。”阡陌已跃身在前对云三低语,云三忙对其他两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人清楚这什么意思,立刻抽身而出,向那船掠去,艳色瞄见这几人动静,这才明白他们的用途恼怒之极,手掌之间腥臭味更浓,却直接向着阡陌袭去! 阡陌本欲离开,却不料那女人身法如此之快,还未来的及抽身,身后那浓郁的腥臭味袭来,身子急退,并用手按住了袖手中的暗驽,在半空中急转身的一刹那,按了下去! 箭弩极快,箭头之处的甚而带勾,那女人眼色微动,用手掌去挡!那暗箭却直接穿透了她的手掌!阡陌精心改良的箭弩,这还是她与徐年三夜未睡改良的结果,徐年在机械方面简直就是天才,以魔核作为动力驱使的理念是她提出来的,却没料到徐年竟能将之运用,虽比不上现代的枪,但速度与精准度却是不差,艳色不敢置信的看着那穿透了她手掌的箭,怒火滔天,这女人竟然敢伤她! 箭头之处的小钩让她不敢贸然拔出,却见那女人直身掠上了船头,一行数人就这么抢了她的船,就这么嚣张的 ------------ 第二十六章 女人的妒忌 “有九人抢了船,看样子是想要去魔都!”艳色手掌微抖,正滴着鲜艳的血迹,冷刀皱眉看到了那箭头之上的弯钩,指甲暴涨握着她的手,将那箭头扭断,柔声道: “你忍着,我帮你把箭取出来。” “嗯。”艳色咬着下唇,手掌的痛意如此清晰,多久没被伤过了,如今却栽在了一个人族女人的手里,这种屈辱如何能受?!冷刀下手还算干净利落,那箭头被扭断,箭柄也很快的被取了出来而后又小心翼翼的帮她包扎起来,原本狰狞的左脸此刻也柔和了许多,千年的相伴,也只有此刻才算亲近,那甜蜜到让他颤栗的喜悦,不可言说。 “你负责守护墉城,怎么连几个人族混进来的都不知道?” “因为我在查那几人的身份,其中有一个女人就是拥有尊上魔宠的人。”冷刀说话之时暗自观察着她的神色,却见她脸色煞白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一字一句的问: “你是说那女人就在这几个人当中!”手掌上的伤口还未绑好,鲜血渗了出来,她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伤势,眼底的凌然压的人呼吸不过来,那个伤了她的女人呢,会是她么?冷刀未曾料到她反应如此激烈,愣声道: “是,人族有许多人被魔气所伤,需要魔香花作药引,这几人想必就是去找魔香花的,不过放心,他们到不了沧海之滨,这沧海水势险恶,多有旋窝,若非熟悉水道的带路,他们必然过不了,况且想必我们的魔鸟会好好招待他们的。” “若是他们躲过了呢?” “我自然不会容忍任何人族踏入沧海之滨上!”冷刀脸上满是萧杀之意,艳色这才将他放开,将那松散掉的白巾一层一层的缠绕上去,忽而冷声问: “尊上在哪?” 冷刀身子一怔,听的从她嘴里说出尊上这两字,心底微凉,缓声回应: “不知,尊上行踪向来不定,谁也不知道,不过尊上下令三日之后才攻城,看来可能与那女人有关系。” 艳色死死的咬着下唇,妒忌与愤怒相交织着,尊上会喜欢一个人族女子吗?会因为她而三番两次的放弃攻击战略?这种念头一旦涌起,疯狂的杀意便侵袭了她的理智,他可以不爱她,就算一辈子守着他,她也心甘情愿!可是,倘若得知他会因另一女子而做到这种程度,对她而言,便身在地狱! “准备船只,去沧海之滨吧,我会亲手挖出她的心脏,然后把它送到尊上的面前。” 阡陌一行人已坐上了船只,这船看似简陋,行驶起来却相当不易,需三人动用玄气驱使,船的方向也不好掌握,九人正好可以分为三组,休息间隙交替,毕竟赶了一天的路,也有些匮乏了。 阡陌冷眼警惕的看着四周,与杨炎水菏泽半躺在一处,那夜家三人坐在对面,看似在闭目养神,这三人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的异动,甚至连实力都没有想象中的强悍,对阡陌也未曾表露一丝的敌意,只是越这样,阡陌越谨慎,她是杀手,十分明白越是看起来无害的人,越是最让人放松的时刻,越致命! 况且,这弱水哪是轻松能过的? 嘎嘎,天空中传来几声嘶哑的鸟叫之声,有几只秃鹰似的魔鸟在头顶上盘旋着,阡陌一惊站了起来,手掌中的匕首暗握着,那云三抬头一看,安慰似的说: “只是魔鸟而已,没事。”魔鸟属于魔兽的一类,品阶极低并不足以为患,那盘旋着的魔鸟越飞越低,声音嘶哑难听之极,阡陌冷眼看去,忽而觉得有些不对劲,厉声道: “不对,他们不是普通的魔鸟!”只见之前还盘旋的那几只魔鸟直扑而下,眼色血红,鸟身上那一股腥臭味让人恶心,云三几人连忙直起了身子,这船并不大,堪堪只容的九人,而风雨雷三人要用玄功支撑着船只保持平衡,这可是在弱水之上,就算是一根羽毛掉下去也会直接下沉,何况是人?这若是掉了下去,就连尸体也捞不着了! 这魔鸟与一般秃鹰无疑,身子却要大上数倍,鸟啄之处赤红那爪子尖锐的很,又因在船上有所顾及,这攻击力大打折扣了,云族三人护着那夜家三人,这抵抗魔鸟之事便落在了阡陌等三人的身上,杨炎手掌中玄气凝聚着,他是火系玄师,手化为掌,炙热的火向着那只魔鸟推了过去,那鸟被烤的焦熟,一头栽下弱水。 再看水菏泽这边,她精攻于水系,玄气催使之下,那水柱向空中魔鸟喷去,而后竟逐渐凝结成冰,其中一只倒霉魔鸟就这么被冰成了冰棍而后也一头栽了下去,咕咚一声,再没浮起来过。 嘎嘎嘶哑的鸟叫之声越来越剧烈,那盘旋在头顶之上的魔鸟也越来越多,天空甚至都变成了黑压压一片,这群魔鸟战斗力本就不差,再加上这数量攻击,阡陌等人很难支撑的下去! 随着攻击越来越猛烈,夜家三人支撑的越来越辛苦,船开始摇晃了起来,那云三等人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也扛不住这越来越多的魔鸟,阡陌砍杀魔鸟干脆利落之极,甲板之上躺着几具魔鸟的尸体,鲜血四溅,甚至有魔鸟冲上来将那尸体给分食了!阡陌眼神极亮,一手扯着头顶上叫嚣的魔鸟将之扯了下来,小刀从它脖间划过,那魔鸟便不能动弹了,但空中弥漫的血腥让其更加疯狂。 阡陌一手提起那只死去的魔鸟,将之放在船板上滴落的鸟血之中滚了几下,而后身子一动,踉跄的走到了船头,手指紧紧扶着船边,将那身上全是血腥味的魔鸟伸了出去,而后厉声喊道: “船开快点!”夜家那三人并不知道她这什么意思,他们都快支撑不下去了,又听她催促了一声,咬着牙便又更加驱动了玄气,云三见了阡陌的动作心灵神会之下,便也帮忙驱动玄气,小船开的快了起来,却一直盘旋着的魔鸟闻着那血腥味道疯狂了,又见那船开的极快,便奋不顾摄的朝着那沾染血的死鸟冲了上去,噗通一声便直接撞进了弱水之中! 杨炎水菏泽见此,心中一喜,这方法还真不错,又听的扑通扑通几声,那些个笨鸟就跟不要命的似的想要往那沾满血的魔鸟上扑,却直接一个个的栽进了弱水中,连根鸟毛都没浮起来。 除了阡陌,其他人都使用玄气催动着船只,速度甚快,那一大群的魔鸟要么栽进弱水,要么就被远远的甩到了后面,终于阡陌将手中的死鸟扔进了弱水里,这才算是解除了这一次的危机,手中沾染了鲜血,腥味甚是呛人。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怎么这么吓人?”云九口中嘟囔着,她是云族那边唯一的女人,被吓的够呛,一屁股软瘫似的坐在了船上,其他几人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苍白着脸说不出话来。风雨雷三人脱力似的没在驱动船,皎白的月光之下,这茫茫沧海之中,也就一条船在这上面晃荡着。 “等等,这是哪里?” 云三抬眼看着四周死寂般的水面,没有水流之声,之前因躲避魔鸟也不知往哪个方向去了,再看看四周,除了水还是水?这沧海说不上大,却也不小,况且这是人族尚少涉及的地方,这去了哪都不知道了。 “之前少主不是给了我们一张地图吗?拿出来看看。”云九提醒着,云三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上面大概画出了一些线路,云五点燃了火褶子这才看的清楚一些,水路看起来并不详细,甚至只是标注了几处明显的地方,这沧海之滨甚少有人过,如此,他们几个拿着那张地图也看的云里雾里了。 “往哪边?” 众人茫然无知,全然不知方向该往哪里,阡陌冷着脸没说话,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星星,再弯下身子一手抓着船栏边,一手将手放入弱水之中,水势微弱,却依旧能感觉到水流的方向,如今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微风细细吹过,阡陌直起了身子,轻声道: “把地图给看我看下吧。”若说之前云三对阡陌等人的能力还有所怀疑之时,仅此一战之后倒另眼相看了不少,她身上无玄气流动,却能如此强悍,又善于急中生智,这样的人也算是难得人才了。 “将船往这边开吧,那个方向便是沧海之滨。”阡陌指着左边的方向,将那地图羊皮纸还给了云三,云九第一个站起来质疑了: “你怎么知道那个方向是?倘 ------------ 第二十七章 潜伏 “感知水流与风的流动方向,这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不过相信我就好。”阡陌也不想解释那么多,这现代看星星辨别方向的道理说来,他们也不一定懂,杨炎与水菏泽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她,眼底划过一丝复杂,这可是在沧海,倘若迷失了方向,走错了路那不是开玩笑的。 “我信她。” “我也信。”两人已然表态,云三见此也同意的点了点头,那风雨雷也顺势的赞同,只有云九并不信任她,船在玄力的驱使之下,朝着阡陌指定的方向划去,一个多时辰过去之后,一直平稳的船却颠簸了一下,将原本有些困意的人惊醒了,阡陌一直连眯眼都未曾,第一个反应过来,抓紧了船边探头去看,却见那原本平静的水波此刻变得湍急了起来,如今正是这黎明前最昏暗的时候,人的精神也甚是逶迤,在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种奇异的力量撕扯起船来! “怎么回事?”杨炎问道,阡陌脸色甚是凝重,沉声回应道: “不好,是旋窝,将所有人叫醒,这旋窝不是开玩笑的,倘若被卷进去了,我们就真的死定了!”其他人一听到她这么说,这睡意也醒了一大半,云九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 “还说要相信你,现在这个样子,可是你害的!” “云九,不要乱说话。”云三出言训斥,阡陌懒的理会她,这船被扯了都断了一点,有水渗透了进来,倘若再这么下去,不用等着被卷进旋窝,这船破了,他们就等着尸沉入苍海之中吧! “所有人运用玄气控制整个船身,不要让它跟着旋窝走,往那边方向听我指挥!” 这个时候,一个浪花打了过来,将这几人打的身子都没站稳,有些东倒西歪,水菏泽水性不佳,更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身子踉跄的翻身下了船,眼见着便要落下水去!关键时刻,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她,阡陌身子已经趴在船边,厉声喊道: “抓住我的手,快,爬上来!” 水菏泽愣愣的看着她,眼底复杂却亮的惊人,紧咬着牙之后才死死的拽着她的手,被阡陌一点一点的拖着上来,一船的人勉强定稳了身形之后,这才有力气使用玄气,一晚上的折腾让这群人耗损过大,也只是堪堪把船给稳定而已。 “阡陌,不行啊,这船控制不了啊。”杨炎惊喊着,那船被挤压的能听到裂开的声音,其他人面露惊恐,在这样自然的力量面前,人力实在太过低微!水速极快,浪一道一道的拍打着过来,眼见着这船离那旋窝越来越近了,阡陌一咬牙,手指微动,一股甚为恐怖的死灰色力量在她手中凝聚,阡陌疾步向前,将手按在了船头之处,身上的噬魂之气在汹涌着,船身传来咔嚓的声音,似乎是有两种力量在撕扯着,千羽冷冽的声音在旁提醒着: “不能硬着来,不然这船会受不了的。”他已经无暇去训斥她不该在人前使用噬魂之力,在这样的危急关头,如何保住性命才是最为重要的! 阡陌稳定心神,尽量让那霸绝的噬魂之力柔和一些,那船一寸一寸的脱离的那旋窝的轨迹,阡陌苦苦支撑的甚是艰难,而她身后的那几人,诧异之极的看着弥漫在她周身的死灰色玄气,心底有种恐惧感油然而生,修习玄气会有多种颜色,就算是黑暗玄气也只是黑色而已,却从未有过灰色玄气,仿佛毁天灭地一般! 终于船身被彻底的控制住了,也避过了那几道致命的旋窝,阡陌虚脱似的扶着船栏转过身来,却迎上了那几道惊讶与畏惧的目光!阡陌顿时心凉,那沧海之滨已遥遥可望,所有人的心神却在她的身上,像是见到鬼一般,她心知是噬魂之气的力量与气息让人胆寒,他们在惧怕她! “夜小姐,那是什么力量?”云三脸色并不好看,云五手指间的银镖闪现着光亮,云九更不必说,手指已经抚上了兵器之中,等待着云三的一身令下,便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尽管正是她前一刻才救了他们,风雨雷更不必说,夜争霸的命令便是趁乱之中要了她的命! “你们打算干嘛?要不是阡陌,你们都死了那了,难道现在就打算过河拆桥了吗?”杨炎往阡陌的方向站了站,手中利刃也丝毫不含糊,他也感知到了那一股让人胆寒的玄气,却一如既往的相信着阡陌,她是他朋友,只是身上的秘密多了一些而已。 “谁敢乱动,杀!”水菏泽一向少语,话语之间却是锋芒毕露,并不是绝对信任她,只是那些人忘了,她可没忘,她救了她,两次。 “误会了,我只是想问夜小姐为何要隐瞒自己有玄气这件事,并没有别的意思。”云三连忙陪着笑意,这一路上,确实是她救了大家几次,那一身诡异的玄气的确让人怀疑,不过眼前最重要的是找到魔香草,其他的等到回去之后再说。 “那就是沧海之滨了。”阡陌不为所动,只是身上的气息冷淡了不少,对她生疑了?倘若到时候有什么异动,回去的时候,她不介意让他们尸沉沧海之中!救人可以,但倘若危及到她的性命,她会化为催命修罗,收割人的性命! 之后众人便是各怀心思,再没人说一句话,终于船靠岸了,天际之处才露出一丝的光亮,天差不多要亮了。这才下船便能感觉到那浓郁之极的魔气,众人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行踪,且每人都带上了特制的面巾,上面浸染了一些药物,这是狐狸大叔特别制作的,为了就是防止吸入魔气。 天色尚早,这沧海之滨算是魔都的最外围的地方,魔都的入口便是从这里而入,也因千年以来从未有人踏足过,便也没人守着,还没走多久便看到了一大片碧草,与现世的含羞草无疑,这魔族之物一般都呈现紫色或黑色,这碧绿的青草还从未见过,阡陌眼色一亮便走上前去,脑中与千羽交流着: “就是它吧?” “嗯,小心一点,这魔香草很容易引来魔物,先将它收集好,放入空间戒指里去。”千羽的提醒,让阡陌加快了摘取的速度,其他几人见此也忙上前采摘,阡陌提醒着他们要连根都务必挖起来,收集了一大把之后,便尽数放入了空间戒指里去了。 这几人都有空间戒指,毕竟都是七阶强者,这空间戒指也说不上有多稀罕,只是阡陌的空间戒指是容冽送的,里面放置了使用不竭的深潭之水而已。 “好了,任务差不多完成了,我们可以回去了。”云三笑道,众人脸上也是如释重负,这一趟虽是历尽艰辛,不过也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 “等等,似乎有些不对劲。”那风少见了说了这句话,身为刺客,他的感觉也很是敏锐,阡陌与水菏泽谨慎的看着周围,这种近乎直觉的直觉告诉她们,危险就在身边。 咻地几声,那从暗处忽而传来暗器破空的声音,那铺天盖地的暗箭如影而至,杨炎身子壮硕反应没那么快,阡陌与水菏泽一人抓着他的一只手臂便向着身后的树木丛中掠过,这反应若慢上那么半拍,定被万箭穿心。 三人躲在一大树之后,有些急促的喘息着,那箭没多久便停了,却听见许多的杂乱夹带着野兽般怒吼着的声音传来,阡陌皱眉,谨慎的伸出头去,却见一道熟悉的白影站立在那,旁边却站着许多不像是人也不像魔,倒像是魔兽的怪物。 “在这已经设下了天罗地网,你们是逃不出去的。”艳色一袭白衣站立于那群魔物面前,眼底有着嗜血的兴奋,那叫夜阡陌的就在这里呢,她的手掌心还生疼的厉害,却不及她心底被嫉妒撕咬的半分!这外围已经被她下了禁制,除了冷刀与她的人,谁也不知道这些人闯入,她甚至在外围还下了一些特殊的香料,连魔尊也都不会察觉。 “这一群可是我养的低等魔族,凶残极恶呢,这饿了十天了,只要闻到一丁点肉腥味都会疯狂,夜阡陌,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大餐,好好享受吧。” 阡陌瞳孔微缩,夜阡陌?她如何知晓她的名字,这女人在魔族之中绝对不是一般人物,在他们到来之前,这女人就安排人守在这里了是吗? “不过在这之前,倘若其他人把她给抓出来,我就不放这些魔仆,甚至还会留一条全尸呢。”艳色媚笑着,甚至还打起了挑拨离间的主意,阡陌缩回了头, ------------ 第二十八章 她绝不能死! 几十道黑影蹿入了丛林之中,这群低等的魔族智力低下,嗜血嗜杀,外貌更是丑陋不堪,更倾向于兽,身量要高出普通魔族两倍,他们甚至说不上魔族,就只是被圈养的猛兽而已,丛林之中人族的气息对他们而言极香,从那些魔仆踏入之时,阡陌骨子里的血液就已经沸腾了,想跑?那决计不可能!所以只有迎面厮杀了! 阡陌对杨炎水菏泽使了个眼色,三人立即分开,将身子隐在了暗处,魔仆身上的腥臭味越来越近,这表示他们也越来越近,阡陌眼色淡漠,甚至连血液流动都能听到在,三步,两步,一步!顷刻之间,身影从暗处闪出,手中的小刀化为修罗刀,划过那魔仆的颈部之处,无论是什么种族,颈脖永远是致命的地方,鲜血四溅,阡陌看了一眼你魔仆,能与人一般行走,指甲尖长之极,脸长的很恶心,身上如同魔兽一般长满了毛。 嗷呜一声,另两只魔仆闪身而至,尖长的指甲抓了过来,多年来在生死边缘之中走过的阡陌立即错过了身,反手将那小刀送入了那魔仆的心口之处,那魔仆身子却抖动了几下,嗷叫了一声,又要侵袭而来,阡陌心惊,魔族的心脏与人的位置不同!身子在一瞬之间向上一掠,顺着那脖颈之处划了过去,这才了结了它的性命。 只是解决了一个,另外一个还在虎视眈眈,甚至还有越来越多的魔仆逼近,阡陌眼底浮起意思血色,将小刀收入了袖口之中,身上噬魂之运转着,手中幻化出一把长刀的模样,那魔仆吼叫着扑了上来,阡陌身上杀意肆意,一抬手之间,那刀轻易的便砍了下去,甚至将那魔仆砍成了两半! 阡陌喘息着却也暗自心惊,这噬魂之气越发的强大,甚至隐约有超出她控制之势,仿若只要动用这噬魂之气时,她已不是她,而是被附身的傀儡,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杀! 阡陌咬牙尚自保持着清明,刷刷几次,直接解决了紧追上来的几个,耳旁听到了一声闷声,心一跳,身子便直接朝着声音的方向掠去,却见这水菏泽与一只魔仆僵持着,另一只怒吼着要咬上去,她这一人应付两只相当吃力,手臂已然血红,看似已受了伤! 阡陌挥动着手中由噬魂之气化作的刀砍了下去,就像是切青菜萝卜一般,咔嚓几声,顷刻之间,就已经倒下了两具尸体,水菏泽狼狈的喘着粗气,深深的看了阡陌一眼,第三次了,她已经是第三次救她,这样的恩情,要如何才能还清? “手伤如何?严重吗?”阡陌一手扶着她,柔声问道,水菏泽向来不喜欢别人靠近她的身子,身子一僵,冷声回答道: "还好。”阡陌立即从袖口拿出药瓶,里面装着深潭之水,只有被她承认的朋友才有资格拥有她的东西,将之倒了几滴在她的伤口之处,才片刻的功夫,水菏泽亲眼见着那深可见骨的伤以极快的速度复原! “多谢。”水菏泽哑然道谢,看阡陌的眼色越发意味深长了一些,她手中持着一团呈现死灰色之气的幻剑,就连她站在她身旁,也心悸于那气息,那是近乎于本能的恐惧,这夜阡陌身上的秘密太多,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不过纵然如此,她只是知道,她救了她几次性命,她永远站在她这一方,因为她不想欠人恩情! “杨炎呢?他在哪?” “好像是在那一边。”水菏泽指着左边的位置,身上的玄气也慢慢在恢复着,两人向着那个方向急速掠了过去,不远处杨炎正负隅顽战,他比水菏泽更为凄惨,连大腿都好像被咬下了几块肉,身子倒在地上,手中的剑正胡乱的向着那三只魔仆砍去,玄气消耗太多,人也因失血过多而有些力竭,阡陌水菏泽见此连忙飞奔而去并且同时出手,将那三只魔仆斩杀! “杨炎,你怎么样?”水菏泽脸上少见的多了几分关切之色,阡陌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个冷漠的女子自己受伤的时候都未曾皱过眉头,如今却对杨炎不同,看来这其中有点意思了,杨炎脸色惨白,腿上的伤痕血肉模糊,阡陌忙收敛了那八卦的心思,赶紧给他口服了一些深潭之水,又倒了几滴在伤口之处,他的伤口严重一些,愈合的也没那么快。 “还好,你们没事。”杨炎朗声笑着,说出的这一句话,让阡陌酸了鼻头,这个初见冷漠的男子,如今也成为她并肩作战的好友,不论发生什么,都坚定的站在她这一边,这样的情意,一生都不可多得啊。 “放心,我们都不会有事的,快走吧,那船应该还停在那。”阡陌与水菏泽一人扛起他一只手臂便要离开,杨炎皱了下眉头,沉声问: “那几人怎么办?” “先到船那边,等待一段时间,倘若他们能赶来,便一起走,若不能,那我们只有先走了。”阡陌冷声回应,算不得她凉薄,只是觉得没必要因为那几人把她们的命搭在这了,水菏泽没说话,她与阡陌同样的想法,想必若是那几人,也是如此。 三人小心翼翼躲过了眼线,终于回到了那停船的岸边,船还在那个位置,云三几人,还有风雨雷也没有及时赶过来,阡陌等人上了船,谨慎的感知着周围的动静,丛林那边的动静慢慢的小了,半刻钟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人影,阡陌直接下了船,将之推离了岸边,正待要坐上去的时候,去惊闻身后一道暗箭划破空而来,阡陌身子一偏躲过了偷袭,脚上却是一冷,低头却见一紫色的蔓藤缠绕上了她的脚,阡陌心一沉,急速的从空间戒指内将那魔香草扔到了床上,而后用力一推将这船推了出去,厉声喊道: “不用管我,快走,不要回头!” 杨炎与水菏泽满眼惊诧,杨炎挣扎着要下船,却被水菏泽死死的压制着,杨炎怒喊道: “你放开我,我要下去救她!" "你救不了她的,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阡陌一定不会有事的,城里还有几百条性命等着我们!”杨炎眼睁睁的看着船离那岸边越来越远,甚至还看见阡陌被几十只魔仆包围在其中,他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侵袭了他所有的感知,转过头来冷冷的瞪着水菏泽说: “你想让她死是吗?” 啪的一声,水菏泽一个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原本冷漠的表情此刻显得十分激动,她死死的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句道: “我现在可以把你丢下去,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上,最不想她死的是我,你明白吗!”她怎么可能会愿意她死?她若死了,这救命之恩如何报答?她最厌恶欠下恩情,那就像是一块石头压在心上沉甸甸的,甚至连呼吸都痛!那个女人,怎么能死! 水菏泽的失态让杨炎沉默了下来,身体无力的躺着,这小船离那沧海之滨已经远去,他们无法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只能在心底暗自祈祷着,她能好好活着。 “啧啧,真是了不起,竟然让同伴逃生,自己留下来等死呢,你是夜阡陌?”艳色那尖锐的指甲划过红艳的嘴唇,妖媚的眼眸淬着阴狠的光,阡陌脸上还盖着面巾,样貌让人看不清楚,手持着小刀即刻要将脚下的紫藤砍断,那紫藤却越来越紧,往后面一拽,直接将她吊起来挂在了树枝之上! “红红,出来!” 一声令下之后,红红庞大的身子凭空而现,巨大的蛇尾将那一干围上来的魔仆悉数甩飞,又见它咆哮一声,身子撞在了那藤树之上,将那枝干折断,阡陌身子直挺挺的掉了一下来,幸好红红在下用身子接住了她,这才避免直接撞到了地上。 阡陌手中急速凝聚起噬魂之气,而后狠狠的以气为刀砍了下去,那紫藤被一分为二抽搐了几下便缩了回去,被砍下来的地方流出紫色的汁液,阡陌直起身子与红红依偎站立着,却听见那白衣女子尖锐的声音: “果然是你!为什么魔尊的魔宠会认你为主?!” 那声音尖锐的快要刺破人的耳膜,阡陌冷眼看去,终于看清了那女子的长相,五官深刻似有异族的妖艳风情,白衫罩体,腰际之处却露出娇嫩的肌肤,那一身原本显得出尘的白衣却被她穿出了一丝魅惑的味道,赤脚而立,那一双紫眸却死死的盯着她,令人毛骨悚然。 ------------ 第二十九章 交锋 “你认识我?”阡陌索性将脸上的面巾扯下露出真颜,肌肤雪白,凤眼含霜,眼波流转之间越见清冷,论姿色竟也不在艳色之下,只是这风情至少稍逊几分。周围魔气依旧浓郁,她身子却无丝毫不适,甚至玄气流转的更为顺畅了一些,看来,容冽的心头之血用处果然不少。 “夜阡陌,就算有红红在,你也休想逃的出去!”艳色眼底划过一丝幽冷,就算尊上看上了她,她势必也没那个福气承受这般恩宠! “哦,原来你连红红也认识呢。”阡陌终于反应过来,看来这女人对她有如此疯狂杀意,或许除了她废了她的手之外,更主要是因为容冽那厮呢。阡陌浅笑着,拍了拍红红的身子,柔声道: “红红,你看你现在可是回娘家了呢,等下要是打起来,可千万要手下留情哈。”这话说来,稍带些讽刺意味,红红歪着头看着这熟悉的四周还有魔人,啊,真是回到沧海之滨呢,那,要是毁了这,主人会不会生气? 一众魔仆并未如那些魔兵一样见红红如见魔尊,它们是艳色圈养的,所以只认艳色一人为主,艳色与冷刀的脸色都极为难看,之前也只是耳闻魔尊的魔宠认一人族女子为主,如今再见红红现身护主,这冲击不是一般的大,魔尊既能将红红都给了她,说明这女人在尊上的心底的位置极高,这样的人能杀吗? “去,给我把这个女人撕碎了!” 艳色脸色狰狞,理智被嫉妒淹没,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她要毁了那女人的决心!阡陌脸上笑意微减,看着那发怒暴走的女人,心底了然,看来是容冽的桃花债惹的祸呢,话说她都已经潜入他的老窝了,这男人怎么还不出现?就凭她和红红能支撑多久还尚未可知呢。 几十道身影如豺狼一般掠了上来,阡陌手中的噬魂之气越见浑厚,血液中叫嚣着的嗜血欲念在发酵着,这些应该连魔都不算吧,正好可以用这些魔仆练练刀!身影如鬼魅一般,提刀便杀了过去,杀起魔来势若破军!噬魂之气甚为霸道,死在其下者甚至连魂魄都会泯灭,这些魔仆皮肉坚硬的很,在她的刀下却如豆腐一样脆弱,偌说之前阡陌还有所保留的话,此刻是绝对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冷刀冷眼旁观着,这女人杀人的手法干脆利落却有阴狠之极,甚至她就像是惯常于杀戮战场的将军,身上之骇气让人胆寒,心下那好斗之心被燃起,身影一动便掠进了战场之中,那半人高的长刀横劈而下,阡陌反手去抵,身子却如遭重击,练练后退了几步,心口之处气血涌了上来,又被她强自压下。 “不错,能抵挡我一刀的人不多,你算一个。”冷刀手指轻抚着刀柄,如同爱抚着他的情人一般,紫色眸眼之间那一股熟悉的死气,让阡陌心惊,这像是从修罗战场中出来的人,手中凝聚的噬魂之气已经被打的消散了许多,趴在她前襟之处化为木兰花一般的娃娃,渐渐显露出身形,原本阡陌想将它放进了玉镯世界之中,怕这魔气会侵蚀到它,如今再看,这娃娃头顶上的小花隐隐透着紫气,胖嘟嘟的身子却丝毫不见任何不适,变异的花妖,果然强悍之极。 它身上的绿光微现,阡陌精神力为之一怔,恢复了一些,阡陌脸上一冷,手中凝聚的噬魂之力越见浓厚了一些,对上这个男人,不可久战斗,否则对她十分不利,迎面而去周身的凌厉气息疯狂的流转着,那泯天刀决一招一式在脑中演练着,第二招狂风巨浪,如今玄气并不充裕,倘若又如之前过度使用之后便会昏厥,如今还有那白衣女人虎视眈眈,这就真的是要被人鱼肉的份了。 那紧随而来的几番攻击越来越凌厉,这冷刀是何许人也?魔族之中的杀神,虐杀成性,阡陌凭借着噬魂之气苦苦支撑,却已在死亡的边缘,紧咬着银牙,借助娃娃的恢复之力,强自调转着身体内所剩不多的玄气,眼色被死灰之色所覆盖,身上凌气大盛,那一招夹带着狂风巨浪一番的力量呼啸而过,冷刀眉眼不动提刀迎了上去,一瞬之间,光芒大盛,甚至连一旁的魔仆为之锐气所伤,纷纷倒地后退,就连艳色也为之心惊,这人族女人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骇人的力量?! 凌空血池之上的容冽感知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胸口之处的魔心砰砰的跳了起来,睁开眼红眸之中幽暗深邃,颈脖之处的魅桑玉炙热之极,心念流转之间,他感知到了阡陌的存在,她在....这?那女人果真来了?! 从阡陌询问魔香草之时,他便留在魔宫之中未曾离开,虽同意了她的要求三日之内不会出兵,到底还是有些气恼的,一直故意不去感知她的下落,如今这才发现,她近在咫尺。那一股属于她的力量如此骇然,是与魔兵交锋了吗? 眉头微蹙,身子腾空而起,那一袭红衣随风而动,极快的消失在了暗处,普通魔兵想来应不是她的对手,手下四大护法除了死寂之外,其他人皆守在无墉之城,就算她要取魔香草应也不难才是,如何会动用那股力量? 阡陌头发凌乱喘息半跪在地,娃娃的身子已近乎于透明之色,却依旧强自的闪现光芒,阡陌低头看它,头上的小花已然萎缩的厉害,那身子也不像之前那般圆润,阡陌忙强制将它放入玉镯世界之中,上一次也正因为娃娃,才将她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如今也因为它,才不至于让她那么快便体力不支,只是自家的魔宠还是会心疼的,它倘若继续下去,也会因为脱力过多而死,她家娃娃也是个傻瓜啊。 持着半人高的刀站立在她面前的冷刀,手指微颤,指缝之间有鲜血流淌,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刀锋之上,他只是受了些轻伤而已,而阡陌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正思量着召唤红红逃匿呢,冷刀眼色阴冷的注视着她,似是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被一个人族女子所伤?放眼整个魔都,除了尊上容冽之外,还未曾有人能伤他一分! “夜阡陌是么?”低吟之间少了些许萧杀,多了一分莫名。 “是,阁下是想赶尽杀绝呢,还是打算留我一命?”阡陌扬着眉头,眼色却看向了一旁教训那些魔仆正酣畅的红红,它下手那叫个干脆利落,时不时的甩飞几个,嗯,对自己娘家人都这么不客气,不愧是她的兽兽。 “杀。”冷刀那一声杀低沉之极,这女人能影响魔尊如斯,已然是一种威胁,如今看来又强悍如此,更是留她不得!正想提刀砍杀她之时,艳色的身影如鬼魅般而至,手中挥舞着那犹如活物的紫藤萝,刷刷几声,竟鞭笞在了她的脸上,留下两道红痕! 阡陌脸色一沉,丫的,还从未有人给过她这样的侮辱!这女人是找死吗!一手抓过紫藤的另一端,两人眼神对上了,阡陌努力平息的汹涌的怒火,周身的玄气已然消耗殆尽,这女人之前被她所伤,只是因为一时不查而已,她看样子身份不亚于那个男人,至于实力,应该也不差,就她现在这么样子,倒还真是被人虐的命! “这位姑娘,想要杀我,是因为我的人族身份呢,还是因为容冽?” “你怎么可以直呼尊上的名讳!我不准!”妒忌冲昏了她的头脑,眸眼底的紫越发深了,那紫藤听从她命令直接绕上了阡陌的手,甚至将她整个人身子都捆了个结实,阡陌懊恼之极,忘记了这紫藤就跟绳子一样,眼神看向了不远处的红红,呼唤它来救主!艳色察觉到了她的眼神,对一旁冷刀道: “你去拦住红红,我要将这女人的心给挖出来!” 冷刀皱了一下眉头,心有顾及,毕竟曾经是尊上的魔宠,却终于还是在红红巨大身子赶过来之际,迎了上去与之缠斗起来,红红看见美人主子被捆的跟个粽子一样落在那女人的手里,心慌急了,那女人可一直叫嚣着要杀了美人主子,而眼前拦着它的男人相当碍事总拦着它!怒火一起,吞吐火苗,越发狂躁不安。 “这么急着杀我,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何容冽会喜欢我,而不喜欢守护在他身边良久的你吗?”阡陌冷言提醒着,那紫藤捆的越发的紧的,甚至勒紧到了皮肉里去,红红又被那大刀男人给缠住了,眼见着是不能护主了,所以她必须自救!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艳色阴狠的眼神 ------------ 第三十章 妒火之恨 “是不想,还是不敢?就算没有我,容冽还有可能喜欢别的女人,难道你也打算一个个的杀了?”阡陌浅笑着,那软玉一般的脸绚烂之极,她每说一句,艳色脸色便阴沉一分,那原本想要挖她心脏的手,直接划上了她的脸,白面如玉,鲜红的血液突然渗出,绝美却又如此残绕,阡陌感觉到那一分的痛意,眼色阴沉了下来,神识之中与小狐联系着。 “我把你的脸毁了,看你还能迷惑尊上!”艳色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意,她的手慢慢的靠近阡陌,打算将她的脸毁的面目全非,阡陌眼底厉芒闪动,神识下令: “小狐,就是现在!” 噌的一声,小狐从半空中出现,速度奇快的伸出利爪在艳色脸上抓了几下,那艳色一声惨叫,哪里料到这女人都被她绑住了还有后招,一时不查,这才被攻击了,女人最在乎容貌,她大叫一声,心神已乱。那小狐又向她吐了一口狐火,迎面烧了过去! “我要杀了你,卑贱的女人,我要杀了你!”艳色彻底的疯了,指甲暴涨数倍,面目也越显狰狞,狠狠的向阡陌攻来,而阡陌身子向旁滚动了两下,厉声吩咐刀: “小狐,快向我吐火!”小狐听命,灵巧的身子连忙向阡陌跑去,口中一口狐火吐向了她,那原本缠绕在她身上的紫藤被火一烧连忙松开了她,上面沾惹了狐火被烧的那叫一个干焦,阡陌身上也有几处,小狐连忙爬到她身上一口将燃着的火给吃了下去,它为火性灵狐,这火虽没红红那么厉害,却被它耍的如鱼得水,阡陌身上一股的烧焦的味道,也受了点伤,头发凌乱,脸色脏污不堪狼狈不已。 于此同时手已经按上了那箭弩,在转身的一刹那,直接按了下去,那女人扑将过来的身子僵在了原处,暗箭从她的左肩胛之处刺入,嵌进在了皮肉之中,而那个女人似毫无知觉一般,愣愣的看着阡陌身后,人已僵住。 “尊...尊上!” 容冽的手指微动,艳色身子被禁锢在那,丝毫动弹不得,神色惊恐之极的看着他,这外围之处已合她与冷刀之力下了禁制,尊上如何知道?肩胛之处的强烈痛意袭来,她却丝毫感觉不到,满眼都是那袭红影,他凌空而下,连看也未曾看她一眼,将那狼狈不已的人族女人抱于怀中,手指拂过她脸上的血痕,眸眼的红越显浓郁,寒声问: “谁伤的你?” “你要再来晚一些,就应该要去沧海捞我吧。”阡陌心淡定了下来,他终究还是来的,虽然有些晚,不过还是来了不是?这收尾的事情就交给他好了。 容冽抱着她紧了一些,而后松开了她缓步走到艳色面前,她的身子依旧保持着攻击的姿态,暴涨的指甲与那狰狞的表情,看来实在有些恐怖,容冽解开了对她的禁制,艳色整个人直接摔到了地面之上,眼色痴迷而又痛苦的看着他,她看到了暴怒与血腥之意,尊上,这是动了杀心! “是你伤的她?也是你下的禁制隐瞒她的行踪?本尊的规矩,见吾的魔宠,如同见本尊,你不知道?”没问一声,艳色的脸色便苍白一分,却见一道灰影掠身而来,跪倒在他面前扬着头,恭声道; “尊上,这与艳色无关,是属下的主意!这女人与其他人族潜入沧海之滨,心怀叵测,属下为了魔族,这才动了杀心。”这也算是替艳色遮掩了些许私心,容冽眉眼一动,手袖一挥,冷刀如遭重击一般一口吐出鲜血来,心头骇然,魔尊之怒,唯有鲜血才可平复! “冷刀,你本应守在无墉之城,却罔顾本尊的命令,见到红红,却执意出手与之相斗,你是否有杀我而躲魔尊之位之心!” “属下不敢!"冷刀脸色煞白,低头认罪,手指紧紧卷缩在一处,尊上向来不喜他人违背他的命令,这一次算是犯了他的大忌,尤其是他竟对红红下手,这更是引起了他的猜忌之心,身为上位者,最忌讳的便是有人心生谋逆之心,魔尊对此,向来不心慈手软! “尊上,这事与冷刀无关,一切都是我的主意,隐瞒你的人是我,罔顾你命令的人也是我,您要如何惩罚我,我绝无话说,但那个人族女人,我却不能容忍她活着!” 她扬着头,脸上有几道小狐的爪痕,看起来被阡陌更为狼狈,她眼底隐有水光,那最后一声像是从心底喊出来的,曾经,她以为他是不懂爱,如今才知道,他懂,只是爱的人不是她而已,那一霎那的温柔,她似乎终其一生都难以得到的吧。 “阡陌是本尊的女人,甚至以后会是魔后。”容冽轻撇了她一眼,冷声说了这一句,绝艳倾城的面容之中划过一丝柔软,虽只是一瞬间,艳色却看的极为清楚,他要娶那人族女子为后?不只是开玩笑而已?! “尊上,不可!她是人族女子,所有魔族子民都不会同意的。”冷刀大声叫道,人魔两族势不两立,若只是将那女子纳入魔宫之中,又或者尊上只是玩玩而已,旁人定不敢说什么,可是立她为后?那么所有魔族都不会同意的! “本尊只是告知你们而已,倘若谁敢质疑我尊的话,杀无赦。”容冽向来唯我独尊,他天赋异禀,却也是一步一步的爬到这个位置,杀戮对他而言,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他冷冷的看着那地上跪着的两人,眼底冷若冰霜,好似只要这两人再说一个不字,便毫不犹豫的抹杀他们的生命,艳色扬头迎上了他的眼,将那抹冰冷的杀意看的清楚,身子颤抖的厉害,他对她丝毫怜惜也无,就算她陪伴他身边良久,就算她等了他千年,她于他,依旧没有任何意义。 “容冽。”阡陌轻声喊了一句,容冽身子一闪,立即回到了她身旁,轻手搂着她低声问: “是身上伤口疼吗?”不同于之前的萧杀,那是一种彷若无人的宠爱与在乎,阡陌摇头,在他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她忽然喘不过气来,这种就算与天下之人为敌,也要她成为他魔后的决心,让她心动,更让她心疼,因为,她不值得他如此。 “容冽,他们没错,站在敌对的位置,本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我有那个本事,想必也会杀了他们。”阡陌说这话,算不得为这两人求情,那女人对容冽的情意,她看的清楚,她有杀她之心,那么她也有杀那女人之意,但倘若容冽因她之故而让手下心手嫌隙之心,于他而言并不好。 “我们来了九人,两人已逃走,还有六人都死了吗?” 冷刀惊诧于她之前的一番说辞,又听得她如此询问,皱眉低声道: “一人被生擒,四人死于魔仆爪下,还有一人失去了踪迹。” “能否将那两人放了”阡陌侧脸看他,询问着他的意思,容冽沉吟片刻之后,点了点头,他都同意了,那冷刀又哪里不会放人?容冽横腰抱起了她,低头看了那依旧跪拜在地的艳色一眼,寒声道: “你们各自去军令处领罚吧,鞭笞一百。”这刑法算不上重,却也是不轻,魔族皮肉向来坚固,冷刀眼色一动,惊声道: “尊上,艳色都已经受伤了,如何能忍受的了?” “她不能忍,你便替她受了吧。”容冽依旧不为所动,这已经是他能容忍的极限了,若按照他一般处理方式,这两人定然无命活下去。 “不,我能受着,多谢尊上手下留情。”艳色垂眸之间,头未曾抬起,尖锐的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之中,肩胛的痛意袭来,直待容冽抱着阡陌远去之后,她才闷哼出声,冷刀忙扶住了她,轻声说: “你这又是何苦?” “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担,不需要你帮我。”艳色倔强之极,身上的痛意如何能比的了心?今日的一切摧毁了她所有的信念与骄傲,手指抚摸着魔心的位置,心被践踏了,她却还存在着,她想要的只是那一丁点的眷恋,却在今日被毁了个干净,还能活下去吗?还能吗? “你眼底只看到尊上,何曾有过旁人的位置?你为何不能看看我?!”冷刀紧抓着她的手,原本冰冷的神色激动了起来,他爱这个骄傲冷艳的女子,就算她眼底除了容冽之外,从未多看过其他人一眼。 “冷刀,我心很痛,很痛,杀了她,要杀了那个女人,这心才不会这么痛对不对?你会不会帮我?”她 ------------ 第三十一章 反噬 “容冽,我身上疼。” 阡陌呢喃了一句,容冽那急速掠往魔宫的身子一僵,脸色紧张的看着她问道: “哪里疼?伤到了哪里?我留给你的深潭之水呢,怎么没用?”这哪里还是刚刚一脸冷静萧杀的魔尊?阡陌心头一软,抱着他更紧了一些,小声说话: “我骗你的呢。”阡陌呢喃着,容冽这才放下心来,这一次比前几次要好多了,身子极快的掠进魔宫之中,将她放到了床上,红红此刻很是乖巧的圈在她的左手之上,小狐从她怀里出来,蹲在床头,小心翼翼的舔了舔她的脸,阡陌此刻疲惫的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这一次不似刚开始使用泯天刀决的第一式会昏厥过去,但其副作用似乎更为厉害。 千羽白衣如雪飘然而出,容冽对他的出现并不意外,眉头紧锁着看着神色有些恍惚的阡陌,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就算之前伤的有多重,有深潭之水尚能保住她的命,只是这一次似乎不同,她的身体出了一点问题,而这个问题似乎连他这个魔尊都没法子。 “她怎么了?” “修炼泯天刀决的结果,身体内的噬魂之力不受控制,神识一旦虚弱下来,便会乘虚而入。”千羽这般解释着,身子靠近阡陌,手指无障碍的握起她的手,感知着她心脉的跳动,容冽抿着嘴唇未说一句,只是倾身上前帮她处理脸上的伤口,脸上伤口很快愈合,身体其他伤势也不厉害,阡陌眯着眼,似睁未睁,感觉整个脑子都空了。 “阡陌,能听到我说话吗?”容冽呼喊着她的名字,阡陌半响才嗯了一声,神色却甚是倦怠,好累,真的好累。 “她若是睡下去会很危险,必须不能让她睡。”千羽脸色严肃,阡陌的问题严重的出乎他的意料,是他的错,这泯天刀决本就霸道狂虐,她身负噬魂之气更为诡异霸绝,之前有过一次走火入魔的危险,她总算是挺了过来,但影响依在,那噬魂之气似乎有自己的意识,在慢慢的侵蚀着她的意志,倘若她若败在其之上,她夜阡陌,就不再是夜阡陌了,而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红红与小狐也早通人性,狐眼泛着水光,恩呜一声耙趴在床头,时不时的舔一下她的脸,它年岁尚幼,却模糊感觉到悲切,从它出生第一眼看到了便是阡陌,之后虽有千羽照顾着它,于它而言,主人才是它最亲近之人。 红红细小的身子红光一动,化为幼童趴在床边上,嫩白粉嘟的脸蛋上挂着泪痕,小声的抽泣着,时不时的看着主人一眼,他还不清楚美人主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不过连主人都觉得棘手,那一定很严重了,他的美人主子啊! “阡陌,阡陌。”容冽小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半响之后,阡陌这才转过头看他,眼色空洞的厉害,手被他紧紧的抓住,她凝视着他,像是从来没有见过一样,好半天才呼喊出他的名字: “容冽..." "嗯,我在,你不要睡觉,陪我说话。”容冽抓着她的手很紧,声音却温柔的不可思议,不管他如何的强大,每次却都总能看着她受伤,这种无力感太过挫败,他想保护着她,不让她再受任何的伤,但却也明白,阡陌高傲倔强之极,怎会容忍别人的庇护? “我很累。”连说出这几句话都觉得吃力,阡陌感觉这具身子不是她的了,连神识都虚浮在半空之中,她是谁?夜阡陌么,可是她只是前世的一缕幽魂而已。 “阡陌,你听着,你必须保持清醒,至少要挨过这一晚上,不然就危险了,听到没有?”千羽趴在她耳边,声音清冷尖锐,阡陌精神为之一震,很吵,那是千羽的声音吗?他一向都不这么说话的,为何他脸色看起来那么严肃呢?他应该是仙人一样的人,不管什么都不会触动他半分。 阡陌的反应越来越微弱,困意袭来眼慢慢的闭上,好似有一团光束在指引着她,阡陌随着那团光束走了过去,在尽头之处看到的却是车水马头,有个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笑靥如花叫着她: “姐,你发什么愣呢?老大还在那等着我们呢,老大说这一次任务完成的很好,会放我们大假哦。” 花花?这个有个苹果脸蛋一般的女孩,是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叫她姐,总是闯祸然后躲在她身后的花花吗?那她呢,她是谁? “我叫什么名字?”她定定的看着花花,脑子乱成了一团,好多个人影在她脑中闪过,她头很痛,却什么都看不清。 “阡陌啊,夜阡陌,姐,你不会失忆了吧?你不要吓我啊。”花花可怜兮兮的抓着她的手,尖锐的指甲划破了她的手背,疼痛感袭来,这不是梦?她是夜阡陌,是杀手组织之中,让人闻风丧胆,代为为夜叉的女人,而花花,是一直跟随她左右的搭档,她救过她数次。 “走吧,去见老大。”阡陌抬脚走了出去,脑中却感觉空洞的厉害,好像好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丢了,是什么呢? “她怎么样了?”容冽鼻尖冒出细小的汗珠,夜明珠照耀之下,那张俊脸越显美的惊心动魄,他一直握着她的手未曾放开过。 “昏睡过去了,她身上气息很混乱,原本枯竭的噬魂之气,在没有她的催动之下疯狂流转,再这样下去,我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早知道就不让她修炼泯天刀决了。”千羽后悔不已,一直告诫着阡陌,她心中杀欲太重,又身负噬魂之气,倘若修习第一式也就罢了,修习越深便入魔越深,到如今这个地步,他有很大的责任。 “泯天刀决?噬魂之气?还有什么是本尊不知道的?”容冽冷凝的看着眼前的魂体,甚是狐疑,千羽抬眼看他,神色莫名,半响才解释道: “泯天刀决是上古凤族遗传下来的刀法,习之可劈山破海,威力极大,阡陌已修习至第二式,但此武技太过霸道,人若习之易走火入魔,至于噬魂之气,我也不是很清楚,古往今来唯有一人身负噬魂之气,遇神杀神遇魔杀魔,从玉镯世界被开启之时,她身上就有这气息,或许这就是天意。” 容冽听闻,眉头皱的死紧,阡陌身上的这些秘密,无论哪一个都能置她于死地!她每一步都走在钢丝之上,却从未告诉过他,这又是为何呢?她是他的女人,却始终拒他于千里之外,连千羽知道的都比他要多。 "能废了她身上的玄气吗?”容冽话语之中多了些冷冽,倘若能让她好好活着,他不介意减去她的羽翼,只为能让她一辈子平安。 “不能,她太过骄傲,倘若你擅自那么做的话,她会恨你一辈子。”千羽语带叹息,对阡陌知之甚微,恐怕就连容冽也不及他,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愈发的心惊。 “那要怎么办?”容冽显得烦躁之极,从认识这磨人的小东西之后,心就从未平静过,恨不得将这小东西揉进怀里时刻带着,也省的如此总让人揪心。 “等,等她自己醒过来。” “老大,找我们来,有什么吩咐?”花花与阡陌站立于一内室之中,坐在桌前的男人抬起头,深刻俊挺的五官极为迷人,唇角勾起的纹路冷硬而性感,看人的眼色似要看进人心底去,这是个心智相当纯熟而坚定的男人,薄唇轻抿,看起来似乎有些冷心薄情。 “这次任务你们完成的很好,酬金已经打到了你们的卡上,接下来还有一个任务,若完成了,我会放你们半年大假。” “真的么?谢谢老大,那下个任务是什么?” “杀一个人,A国的毒枭集团的头目,有人出一个亿买他的性命,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 “好,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的。”从开至终,阡陌都没有开口过,一直都是花花在说话,她似乎习惯了沉默,将自己缩进暗黑的角落之中。 “花花你先下去,阡陌留下。”吩咐完任务之后,男人将花花支使下去了,花花的笑意僵硬在了脸上,却又极快的消失,微笑着对那男人点点头,乖巧而听话的走了出去,只是在体贴的为他们关上门之时,眼底的冷意让人胆寒。 男人慢慢的直起了身子,缓步走在阡陌身边,一伸手便揽住了她的腰,阡陌下意识的立即避开,眼色冷冽的看着她,手指之间多了一把黑色手枪,还未扬起之时,手却被他一手握住,浅笑一声道: “怎 ------------ 第三十二章 前世之因 “你若再靠近一分,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阡陌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此说道,那男人笑的越发灿烂,这个在旁人眼前一直冷漠如冰的男人,在她面前笑的像是不设防的孩子,只是,他的眼永远是冷的。 “阡陌,你越来越不可爱了。” “完成这个任务,我就离开,再不踏入杀手行业之中,你与我之间就这样吧。”她冷冷的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走了出去,不理会那男人脸上的表情,似乎,她喜欢了这个男人十年,只是这种曾经近乎于依赖的喜欢,已经被一次次的磨平了,还爱吗?连恨都没有了,还能有爱吗? 花花在过道之中等着她,见她来时上前牵住了她的手,娇嗔道: “老大和你说什么了?这么久才出来?” “没什么,我们走吧。”她如释重负叹息一声,与她一起走了出去,花花也没再多问,笑着计划着放假去旅行,阡陌浅笑应着,只是茫然之间觉得似乎什么都索然无味,这样的情景好像在脑子里出现过,她的心空了一块,这种空洞的感觉在席卷着她,好像有些难过,可是为何难过呢?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她成功的接近那毒枭头领,甚至在开枪击杀他的一刹那,那男人还惶恐之极,简单将事情处理之后,便欲要逃离,却不知为何触动了警戒器,之后被多数保镖追杀,在她终于翻墙而出之时,花花迟了一分钟才来接她,也就因为这一丁点的疏忽,她的肩胛与大腿之处中了一枪,这样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车开去哪?” “安全的地方。”阡陌捂着伤口疼痛难忍,看不见那开车的花花嘴角之处诡异的笑意,车在旷野山林之处停下,花花直接下了车,阡陌似乎意识到不对劲了,也终于下了车,深夜时分,月色如水,不远处有个熟悉的人影站立在那,阡陌狐疑的试着叫了一声: “是你?” “阡陌,你该知道,你是属于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如何能离开呢?”这一声轻叹,顷刻之间让她警觉之极,身子转身之际,一把尖锐的刀直接插进了她的腹部,她抬头看着那持刀的人,满眼的不可置信,花花,这个她救过多次,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叫她的姐的人,给了她致命的一刀,那么之前的警报器应该也是她触碰的,这一场算计,只是为了杀她而已吗? 这一幕为何这么熟悉呢?在被姐妹与爱人背叛的时候,不是应该悲痛欲绝么?她却一丁点感觉都没有,她迎上了那双不再清亮幽怨之极的眼,脸上笑意未变。 “痛么?我讨厌你的高高在上和伪善,你以为老大真喜欢你吗?我和他早就上了床了,你以为我真愿意叫你姐吗?我其实恨不得你去死!。”如此怨恨的话从她嘴里说来,那原本可爱的苹果脸,此刻面目狰狞,所有的怨恨一股脑的宣泄了出来,阡陌看了一眼头顶上漆黑中透着几颗星亮的天空,叹息一声 “这样结束了也好。” 没有爱,也没有恨,对这个世界的牵挂就这么灰飞烟灭了,不再有眷恋,甚至连怨恨也没有,意识开始模糊,似乎有一个人紧紧的抱住了她,叫喊着她的名字,那个男人,她甚至都记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了,他自我而极端,得不到的东西便要毁掉,只是就算毁掉,她也从不属于他。 这一世爱恨纠缠就这么烟消云散,脑中被遗忘的东西渐渐开始清楚,她记得,这是她的前世,在姐妹与爱人的算计之中死去,而又在一个异界一个同叫夜阡陌的少女身上重生,她遇见了一个很重要的人,那个人是魔族之尊,却待她很好,还有一群可爱的朋友,所以,已经没有遗憾了吧,往事如风,就这么消散了。 黑暗袭来,她努力的睁眼,眼皮却像是被胶水糊着,怎么都睁不开,只听见旁边有人说话的声音,冷冽之中透着些许的柔和,手指被温热宽厚的手掌握在手心,力道不轻不重,熟悉而温暖的感觉,让她极度想睁眼看她,可是甚至又开始昏沉,似有一股力量在撕扯着她,一团灰色的影子慢慢逼近,终究还是继续昏睡了过去。 “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没醒?”容冽脸色苍白的吓人,那双浅淡色的红眸颜色越深,身上的气息越见危险烦躁,倘若阡陌醒不过来的话,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不知道。”千羽的脸色也不好看,契约之力能让他感知阡陌的生命并未有什么危险,只是,这种状况从未出现过,那噬魂之气本就诡异难测,之前几任凤主修炼泯天刀决之时,也从未出现这样的情况,如此,便也失了分寸。 死灰色的旋窝之中,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的神智,阡陌挣扎着,忍受着灵魂被炙烤般的痛苦,为何要折磨她?神识在慢慢的模糊,那死灰色之气将她包裹其中,她努力挣扎着,却在这样的旋窝之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那种疼痛感蚕食着她的心智,耳旁似乎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放弃吧,放弃挣扎,就这么臣服吧。 可是,她不甘心!不管人生有多艰难,她从来都不会轻易放弃,就算再痛,也只能证明自己还活着,前世的以往她已经放下,今生还有一些人值得她牵挂,值得她挨过这个的苦楚,所以,她怎么可能放弃! 疼痛感越来越强烈,那是灵魂被撕裂的痛楚,那股力量想要让她臣服,阡陌清醒之极,这是一场较量,倘若她妥协了,恐怕,连这缕寄居在身体里的魂魄由此便会魂飞魄散了吧,她向来执拗,从未有人能动摇她半分,就如此一直苦苦支撑着,所幸她能有此毅力,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种痛楚慢慢褪却,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暖流,全身上下细到毛孔无一处不舒爽,那原本只流转在玄台之上的玄气,流过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浸润着每一根神经,那原本疯狂的噬魂之气慢慢的平缓下来,这一次,她总算是挺了过去,那噬魂之气的狂虐终于被压了下去,她的功法甚至更精进了一层。。 “有动静了,咦,怎么感觉好像突破了?”守了一晚上的千羽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肌肤之上不断有黑色的东西渗出,身上的气息越见浑厚,难不成在昏睡中直接进阶了? “怎么回事?” “应该没事了,那噬魂之气被她压制下去了,她不会有危险了。”千羽松了一口气,身影越见稀薄,他出来太久,倘若再呆下去就有魂飞魄散饿危险,见阡陌没事了,便也放下心来对容冽嘱咐了几声,便回了玉镯世界。 容冽缓缓松开那一直握的她死紧的手,魔心直到这一刻缓慢下来,狂躁的想要毁灭整个世界的心绪终于安静了,俯身将她抱在怀里缓步向着那内室的温泉走去,尽数将她身上沾满黑色残渣的衣物剥落,他一向不喜侍女伺候,甚至不喜寝宫之内沾染上女人的气息,而阡陌满身污垢却丝毫不在意,一点一点的将她身上擦拭干净,水流潺潺,洗去脏污之中,露出那越显娇嫩白皙的肌肤,这温泉是活水,洗下来的脏污已经被冲走,容冽抱着她,像是抱着整个世界,这个小东西,今日差点夺走了他的心魄。 他动作轻柔,却终究还是将阡陌惊醒了,玄功精进不少,这原本疲软之极的身子也逐渐在恢复,只是这一睁眼,便撞见了那一双略染上欲念的眼中,再低头看自己光裸的身子,脸一下就红了,有些娇羞的抱着胸,并顺势推了下他道: "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阡陌,为何不告诉我噬魂之气的事情?”容冽深邃之极的五官甚是深沉,薄唇微启近在咫尺,眼色颇具有压迫,阡陌被他看的有些心虚,避过了他的眼神,小声嘀咕着: “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嘛.。” “这个太危险了,我不许你再练下。”明明是关心她的安危,到了嘴边语气甚是强硬,阡陌一听,心底便有些抵触,却按捺着脾气柔声道: “你应该知道,向来我决定的事情,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就算是你也不能。” “那你也知道,本尊要毁了你的玄功也是轻而易举。”这话从容冽嘴里说来,隐隐有萧杀决绝之意,阡陌身子一僵,他确实有那个能力将她的玄功毁了,但他若真这么做,那她一定会恨他,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 第三十三章 守护 女人很懂得在适当的时机之上转移话题,一说到艳色,容冽的眼色阴沉了下来,艳色与冷刀罔顾命令已触碰他大忌,这两人甚至还危及阡陌的性命,只因顾及往日情分上小惩而已,倘若那两人再犯的话,他绝不轻饶。 “她叫艳色,是魔族四大护法之一,跟随我身边多年,掌管魔宫大小事宜。” “她爱慕你呢。”阡陌挑着眉头,有种秋后算账的意思,那女人对容冽的爱慕之心,就算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有多少个女人喜欢他,她管不着,只是不知这个强大的魔尊大人,有没有三千后宫的心思呢? “嗯。”一句嗯说明他早已经知晓,甚至是浑然不在意的,阡陌挑着眉头,这上位者的心思倒也不难猜,他是狂妄而自我的,纵然面对于女人热情似火的爱意,也只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她是否该庆幸,在她爱上他之前,他喜欢了她? “我独占欲很强,所以,你不许有其他女人。”阡陌扬着头,看似在宣告着自己的主权,容冽唇角上扬了一个弧度,手搂着她的腰,浅笑应了一句: “好。” “我有点冷了,赶紧起来吧,我昏睡了多久?” 容冽伸手不顾她的反对,将她抱起,身上之前渗出来的残渣已被尽数洗净,阡陌那雪白的身子未着寸缕的被他如此抱着,难免肌肤相触,容冽光裸着上身,甚至连那性感的人鱼线都看的清楚,阡陌暗暗的咽了下口水,自家男人的身子看了几遍都不嫌腻,好想摸摸他那古铜色的胸肌,但也只是想而已,因为,对于这种点火的行为,教训太深刻了。 容冽黑发未束,任由披散在肩头,那张蛊惑人心的脸略带一些妖艳,他怀抱着阡陌,呼吸有些粗重,将之放在床上之后,背着她深吸了几口气之后,这才转头看她,阡陌已经将身子塞进了被子里,也就露出了头和那尚未来得及遮盖的香肩与赤足,容冽眸色越发深了有些,若说之前在温泉之中,他帮她沐浴之时还只算是心猿意马的话,此刻,倒真是被撩动了心思。 阡陌甚是无辜的瞪着凤眼看着他,窗外有些许的微亮,有种时空错乱之感,这到底是傍晚还是清晨?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容冽缓慢爬上了床,眸眼定定的看着她,那神色就像是看着盘子里的一道每餐,垂涎之色昭然若揭,阡陌下意识的往里面挪了一些,鸡皮疙瘩都起了几层,在他步步逼近的时候,十分严肃的抵着他的靠近,沉声道: “那啥,我应该要回去了。” 容冽未再靠近,手却勾上了她的下巴,这张小脸蛋清冷绝艳,如软玉般温热,他有些粗糙的指腹轻揉着,滑腻的触感让他留恋不已,阡陌无辜的眨着眼,偏过头想要避免他的触碰,却在转头的一霎那,红唇被欺上,阡陌一愣也没躲避,他动作温柔,薄唇带着特有的甜腻,鼻息相闻之间,越发的炙热。 有人说亲吻比上床更能表达爱意,容冽的床技不错,吻技却相当稚嫩,阡陌心底暗喜,这男人想必除了她,从未亲过别人吧,对比第一次的乱咬,这一次已经进步很多了,阡陌由着他直到,在口齿交缠之间差点迷失了自己,他似也迷恋上了这种亲密,身上却也越来越燥热。 终了,阡陌已经被吻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脸颊红若桃花,嘴唇之间水泽暗动,那原本遮盖住前胸的被子也滑落了一些,却尚而不自觉,那两团柔软的春光就这么被容冽看的精光,眼底流露出满意之色,嗯,手感柔软一手握下正好合适。 她喘气之间,胸前春光也随之上下起伏,那性感而忘记遮掩的曲线,惹的容冽躁动不已,阡陌后知后觉顺着他那没收敛的眼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春光乍现,赶紧扯着被子,将身子全都缩了进去,顺势凤眼瞪着他,就像是看一只发情的狼。 “你转过身去,我要穿衣服。”再不穿衣服,这男人指不定还会色性大发呢,她可是见识到了几次,那叫个心有余悸啊。 “本尊为你延长了三日时辰,你就没什么表示?”容冽这话颇有些意味,阡陌是个聪明人自然一点就透,他挑着眉头,露出一些邪笑,这男人在旁人面前一副冷若冰霜高不可攀的样子,在她面前却像个无赖,还是个好色的无耻之徒。 “多谢。”阡陌顺势再把自己裹的更紧了一些,嗯,关键时刻,一定要做好保护措施,她一定一定不能像之前一样,受惑于男色,而被吃干抹净了。 “小东西,你不想让本尊直接被被褥给撕裂了吧?” 阡陌拼命的摇头,然后裹的更紧了一些,甚是无辜的看着他,小声嘀咕着: “我头疼,身子也不舒服,你不许有邪念。”进阶之后,身上的疲倦与痛意一扫而光,用精神焕发来形容也不为过,只是她会傻乎乎的把自己送到他嘴边让他吃了吗?当然不会,所以偶尔的耍心计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面对容冽的时候。 “你身上的伤口应已经痊愈了才是,怎么会不舒服,本尊再帮你看看。”容冽脸色微沉,纵然对着她有邪念,却一直是按捺着,他又不是低等魔兽,守在床边一夜,越发确定了她这小东西在心底的位置,从未有人让他如此牵肠挂肚过,万年以来,也唯有她一人,能让他感知这七情六欲之滋味。 阡陌连忙摇头拒绝,她这身子好的很,就算再来一场大战也绝不在话下,这要是让容冽知晓了,还不真的跟她来一场床上之战?所以,演戏就要演到底啊。 “无碍的,容冽,我要回去,否则,那些人还以为我被魔族给杀了呢。” “好,午时过后,本尊送你回去,现在先休息吧。”也没等她说话,就一把就着那被子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过来,纵然同床共枕的几次,但面对这样的近距离诱惑,阡陌还是很可耻的脸红心跳了一下,这厮今日这么好说话,也让她小惊了一下。 容冽搂着裹成蚕宝宝的她,将她的手枕在了手上,还没过多久,他的气息便平缓了下来,这是睡着了的节奏?貌似她昏睡的一天一夜之中,他都一直守着她吧,阡陌心一阵酸软,就算心底之前还尚有些怨念,此刻也算是烟消云散了,爱,其实很简单,就是能在他怀里没有任何顾忌与警惕的睡着,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了他的怀抱?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底已经有了依赖? 阡陌眼色幽深的看着他的脸,每一处无不精致的恰到好处,每一次看,小心肝都会乱颤,前世的那个男人,甚至连脸长什么样子都已经模糊了,那一段懵懂青春岁月的爱恋,在遭受背叛的痛楚之时,慢慢的消失殆尽,早已经放下,如今这个搂着她的男人才成了心头所好。 习惯了每次满身伤痕之后躲进他的怀里,也习惯了他的霸道与温柔,明知道这会是一场艰难的爱,依旧浑不在意,没有所谓的挣扎取舍,这些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就如他毫不思索向他属下宣告,她会成为他魔后一般,尽管这会给她带来一些麻烦。 她向来讨厌麻烦,因为麻烦伴随着的是危险,她不习惯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但是,倘若有一个人,只要他躺在身旁,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看着他,便是满满的幸福,倘若能遇到这么一个人,她还会放手吗? 阡陌自嘲的笑了,将被子扯开,然后将之盖到了他的身上,一点一点将被角掖好,然后,将手放在了他光洁的胸膛之上,嗯,果然触感不错,肌理分明,阡陌小心的控制的色心,一直盯着他的脸看,脸型轮廓分明,恰到好处,睫毛微长根数分明,这五官无一处不精致,拼在一张脸上更多了一分动人心魄的魅力,怪不得她这小心脏一直跳的厉害,也怪不得那艳色为之疯狂,想必,任何一个人见了人,都很难不会为之动心了吧。 阡陌心绪纷乱,就这么呆愣的看着他的脸出神,直待日上三杆,肚子有了饥饿感也没舍的打扰他,趁他还没醒的时候,悄悄的下床从戒指中找了一套衣物穿了起来,所幸她还准备了好几套衣服,不然这没见他一次都要毁了一套衣服,她可要光着身子都出去了,之后便是静等着他醒过来送她回去。 “找到了那个失踪的人族了,还是个女人。”冷刀推开艳 ------------ 第三十四章 阴谋前夕 云九被魔藤吊在了半空之中,面前一个长相颇有些丑陋的魔兵手持着鞭子狠命的抽打着她的身子,云九紧咬着牙没喊出声来,眼神怨恨的瞪着这个丑陋的魔兵,她亲眼看见云五死在了这些人的手下,连心脏都被挖出来吃了,她深切痛恨着魔族,倘若她还能活着,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这时从门口走来一个人,换上了一身紫衣越显得雍容魅惑的艳色将那魔兵支使了下去,高扬着头冷冷的看了一眼被鞭笞的云九,轻蔑了笑了一声: “疼吗?你可知道,我为何知晓你们出现在那个地方吗?" 艳色的一句话让原本奄奄一息的云九睁开了眼,她认得这个女人,就是她派人杀了云五! “你认识夜阡陌吧,是她告知我们的。” “你胡说!她是人族的人,怎么会帮你们。”云九就算再厌恶阡陌,但却不相信她说的话,况且这女人还叫嚣着要杀了夜阡陌,现在其他人的下落她也不清楚,难道全被杀了吗? “她是我们魔尊的女人呢,听命于魔尊,她是魔族安插在你们人族中的棋子,可笑的是,你们一个个都不知道,被她耍了团团转呢。”艳色媚笑着,云九脸色惨白,之前潜藏在树丛之间,模糊看到阡陌被人所围攻,而后却被一个红衣男人带走,听闻魔尊容冽就是一袭红衣艳绝天下,那夜阡陌果真与魔族有染?原本对阡陌就有些怀疑,如今再听这女人这么说,心底便已经暗信了八分,咬着牙问: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没为什么,只是让你死也要的明白点,你要记得,倘若你死了,是夜阡陌害的,想要报仇就去找她吧!”艳色倾近一步在她耳旁笑道,手指微动,在那绑着她身体的紫藤之上动了一些手脚,而后便走了出去,云九死死咬着牙,对阡陌怨恨之心无以复加,就是这个女人一手将他们推入这样的境地,更是她害死了云五,甚是云三! “夜阡陌,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要杀了你!”云九怒吼出声,一个鞭子直接鞭笞到了他身上,那魔兵叫骂着: “喊什么喊!卑贱的人族。”怒火支撑着她竟剧烈的挣扎了起来,那捆着她的紫藤不知怎么突然松开了,她直接被摔了下来,而云九也因此抓紧机会,直扑那魔兵而去,双手直接戳进了那魔兵的眼珠之上! “那女人跑了。”冷刀与艳色站立在暗处,看着那消失在丛林深处的云九,艳色笑的妖媚,这个女人还算有些本事,也不枉费她留她一命,她已经把一些魔仆都给支开,甚至给她安排了一只船,那沧海来不容易,回去却不会有什么阻碍,所以,那女人应该能安全无恙的回去了吧,猜忌与怀疑对人族而言才是最为致命的,等那贱女人回去了,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呢? “去无墉之城领罚吧。”艳色淡声说了一声,听来颇有幽怨的味道,冷刀握紧了手指,她不愿接受他替她受罚,她可以对谁狠,却唯独对那个人恨不起来,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尊上吗?仇恨与不甘的种子一旦种下,终有一天会长成苍郁的复仇之林! 容冽依言将阡陌送到了沧海之畔,这是阡陌的意思,她如何能回来得需要一个恰当的理由,总不能说是魔尊送她回来的吧,两人短暂的话别之后,容冽便离去了,此刻也才过了午时,太阳高挂头顶上,阡陌站在沧海之畔,看着那黑郁不知深浅的弱水,心底不知为何压抑的厉害。 “美人主子,对不起,红红没能保护你。” “红红已经很厉害了。”阡陌轻抚着左手腕的红红安慰着,小狐蹲在她的肩头,那红艳的皮毛甚是柔软,吱吱了几声,舔了阡陌脸一口,转着那清亮的狐狸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似要邀宠,阡陌轻笑着,拍着它的小脑袋道: “小狐也很厉害呢。”她的兽兽跟着她吃了不少苦呢,尤其是红红,这神阶魔兽没能享受兽界之尊荣不说,还总是跟着它受委屈,倘若不是它,她应也不知死了几回了。 “千羽,娃娃怎么样了?” “陷入昏睡之中,你这花妖为护着你,妖力透支的比较厉害。”千羽声音听来也有些不好,阡陌心有所动,关切的问了一句: “千羽,你怎么了?” “无碍,只是在外界呆久了一些而已。”阡陌沉吟片刻,手抚摸着玉镯,玉质温和,犹如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千羽,初见之时,他还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残魂,如今,却因她也受了些苦楚,应是为了她,所以才会在外界多呆了一段时间吧。 “千羽,多谢你。” “不必。”千羽声音淡去,他一如以往般少语,只是在关键的多点拨几句,不知不觉中成为阡陌生命中的不可或缺。 “主人有危险的时候,喵喵什么都不知道,喵喵要出去。”喵喵抱怨着,它在玉镯世界之中修养良久,身体也早已经恢复了,只是主人一直不肯它出去,可是,它想念主人了。 “好。”阡陌终于答应了,喵喵修长的身子从半空中显现,一上来就直接抱住了阡陌的腰,看起来委屈的很,呆萌的小脸蛋有些微红,他似乎长高了一些,身量比阡陌要高上一个头,却以小媳妇的姿态靠在她的怀里,连一旁的小狐都鄙视他,哼! “主人,喵喵好想你。”喵喵低着头,那双碧绿色的眸眼流淌着水意,鼻头微翘,少年的青涩与纯真在他身上恰到好处,猫耳朵与尾巴已经被掩去,对阡陌有着本能的亲昵,阡陌没像之前那般推开他,她清楚的记得,那一夜喵喵帮她挡过攻击的情景,她心疼这个魔宠少年。 “我也想你,不过,以后倘若我有危险,不要傻乎乎的挡过来,不然,我可不要你了。”阡陌口头威胁着,喵喵哑着声音嗯了一句,手却抱的更紧了,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看到主人有危险的时候,会挡过去,那好像是近乎本能的动作,就像是猫喜欢吃鱼一样,喵喵很喜欢很喜欢主人啊。 “好了,我们快赶回去吧,水菏泽他们应该是等急了。” 阡陌挣脱了他的手,转身便要吹口哨召回魔鹰,身子突然警觉的向旁一闪,一柄银剑刺险险的刺过她的身子,那剑锋之上淬炼着黑色,一看就知抹了剧毒,这攻势凌厉,显然是受过专门训练的,阡陌转过身凝神看去,冷笑一声: “等着这里就等着出手?风,你这时机选得不怎么好啊。” 风脸色煞白,那看起来甚是普通的脸上,额头上有细密的汗渗出,雨与雷都已经死了,那魔族之人却放了他,他却不敢回去,家主在他们之前便下了死命令,杀了夜阡陌,本以为这女人已经死在了沧海之滨,却没想到她命那么大,他也不知道为何那些魔人会放了他,但,就算留着这条命回去也活不成,还不如和她拼了。 “抱歉了,虽然你算是有恩于我,但家主的命令不能不从。”剑锋一指,剑身之上被玄气萦绕着,阡陌叹息一声,人家想要她的命,可是她惜命的很,所以,只有抱歉了。 “主人,让我杀了他吧。”喵喵在她要出手之时开口道,他急于要证明自己的能力,阡陌一般情况下,能自己解决的从不假手于人,搞的他好像好没用似的。 “好,你去吧,小心一些。”阡陌点了应允了,喵喵兴奋之极,身影一动,整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阡陌可没怎么看喵喵动过手,眼色一惊,果然是猫族身手很敏捷呢。 风在之前就已经注意到了她身边突然出现瘦弱少年,开始还未放在心上,却见那少年突然闪现在眼前,一招排山倒海就顺势劈了下来,他连用剑去挡的机会都没有,胸口就像是被巨石碾过,直接生生的吐出了口血来,阡陌这算是第二次见识到喵喵的大力了,后背顿时生寒,这....喵喵果然是大力士啊。 “竟然敢欺负我主人,打死你!"喵喵口中念叨着这几句话,逮着风就使劲揍,那叫个惨不忍睹,他速度快,力气又大,这第一掌就将他凝聚的玄气给打散了,风也算是七阶玄导中级,在喵喵面前却完全反手之力,只见喵喵紧抓着他的手臂往外一撇,手直接被他给弄折了,其他一只手与两只大腿也是如法跑炮制,这种吹腐拉朽般的残忍,连阡陌看了,不仅后背生凉,连鸡皮疙瘩都掉 ------------ 第三十五章 暗杀 眼见着这风已经被折腾的奄奄一息,口中也就剩下半口气了,阡陌已经不忍直视了,好吧,喵喵果然比她更残忍,她终于知道那洞穴中的骷髅船是怎么来的,那些胆敢闯进去的人,就这么被他给杀了吧,倘若她身上没有噬魂之气,喵喵没有认她为主,她是不是也被做成了骷髅船呢? “主人,就差一口气了,要不要杀?”喵喵兴奋的睁着那双清澈之极的猫眼,清澈透明一如以往,透着一骨子的青涩与纯真,阡陌这才意识到,在喵喵眼底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恶与善,杀人也只是如游戏一般,而这种游戏他似乎玩的熟络之极,残忍?不,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残忍。 阡陌缓步走上前去,俯下身看着已面目全非的风,眼底没有丝毫怜悯,对于欲杀她的人,她不会有任何怜悯。 “还有什么遗言?” “抱...抱歉。”阡陌身子一僵,闭了下眼而后点了点头,喵喵最后下了杀招,阡陌看着他的尸体,心底竟隐隐有些不舒服,他没有错,甚至还死在了她的手里,该道歉的是她才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没有错,其实她比他更残忍了啊。 “抱歉。”阡陌低声呢喃一句,起身再没有看他一眼,先让喵喵回了玉镯世界,这才吹了几声口哨,将那魔鹰召唤了出来,径直向着潇城飞去,她不知道的是,还有一场更危险的血雨腥风在等着她! 半天的飞程终于支撑她回到了潇城城外,毕竟这潇城守卫森严,倘若不顾任何直接飞进去,很容易会受到攻击,从魔鹰身上下来之后,正想要进城,却见城门紧锁,这是怎么回事?水菏泽与杨炎没有将魔香草带回来了吗? 上前拍了几声城门,半响之后才有回应,城楼之上才有回应。 “城下是何人?” “云城学院,夜阡陌。”阡陌冷声回应,却见那城墙出现了有些骚动,突然城墙之上出现了一排弓箭手,直接架起弓箭对准了她,阡陌一惊,厉声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宗主有令,夜阡陌勾结魔族,格杀勿论!”话音落下,弓箭便直接对着阡陌发射了过来,眼见着这箭全部朝她投射了过来,只听一声惊天怒吼,红红庞大的身子突然出现在半空,蛇尾将阡陌一卷,直接将她拉离了原地,阡陌腾身而起,站在在阡陌的蛇头之上,冷冷的看着那城头的那些箭弩,凤眼危险的眯着,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阡陌,现在你的处境很危险,先离开。”千羽冷声提醒着,阡陌看着那些箭弩,还有城墙之上那些人脸上憎恨的表情,终于在箭再一次射发的一霎那,翻身离开! 客栈之内,杨炎脸色铁青的看着一旁身穿寒铁甲衣的护卫,怒吼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软禁我们吗?我们拼死为你们寻来了魔香草,你们却将我们当犯人软禁起来,这算什么!” “抱歉,这是宗主的命令,我们只是听命行事。”杨炎眼底一寒,愤愤不平的想要发作却被水菏泽一手拉住,劝慰道:“别对他们发脾气,有什么事情,等胡导师回来再说。” “有什么好说的?胡导师不是用魔香草炼好药了吗,只要给那些人服下就可以痊愈了,谁知道那些人脑子是不是被驴夹了?竟然怀疑这药有问题,还说阡陌与魔族勾结,将我们软禁下来,就因为那云九的一番话!今天可就是第三天了,城里有三四百人的命可都在那悬着呢。” 杨炎愤愤不平,他实在不明白,本来一切好好的,药已经找了回来,胡导师花费了一晚上的时间终于将药给炼制了出来,清晨时分,却见那云九满身伤痕的回来,竟带回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那就是夜阡陌与魔族勾结,意图将她们置于死地,去了九人中有四人都被魔族所杀,那药也可能有问题! 云九的身份本就是云族中人,她一向对云巫月忠诚,她的话还是有些可信度啊,于是她的话让原本就不那么信任她的一些宗主心有余悸,先是暂停服用那药,并且将杨炎与水菏泽两人软禁起来,毕竟他们与阡陌交好,并在第二天就平安归来,倘若夜阡陌有问题的话,这两人也逃脱不了身关系,整个潇城都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 “其实,她回来了,我心也定下了,她这么说,那么夜阡陌应该还活着吧。”水菏泽捏着他的手臂有些发紧,那个最后将船推开情景,她与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无论这云九是什么意图,但至少说明,阡陌应该是还活着的吧。 傍晚时分,杨炎与水菏泽依旧被软禁在客栈的房间内,寸步都不许离开,门外有两名云族中人把守着,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手中端着饭菜走近,被拦在了门外,其中人伸手将他拦住了,厉声喝斥道:“站住,干什么的?” “小的是来送饭的。”声音低沉难听,身上那一身小厮的装束普通之极,那张随处可见的大众脸也没有什么可疑的,所以那人便一挥手将他给放了进去,小厮走进去之后,便见杨炎脸色阴沉坐立不安的样子,一见他走进来便怒骂:“把东西给我端出去!” 小厮不紧不慢的将饭菜端到桌子上,而后才抬眼看他,慢条斯理道:“客官可不能把自己给饿着了,这饭还是要吃的。”声音依旧低沉沙哑,声线却隐约有了些许的不同,杨炎怒气冲冲正要将他给赶出去呢,水菏泽却拉住了他,起身走近之后细细打量着他,眼色瞥到他那纤长秀气的手,心底一动,压低声音试探性的问了一声:“夜阡陌?” 那小厮唇角上扬浅笑道:“还是菏泽聪明。”这小厮正是阡陌假扮,普通的易容之术她还是会的,只是需要借助一些道具而已,若非眼尖敏感之人很难看的出来,这水菏泽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啊。水菏泽神色一动,罕有的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嘴唇动了动却终究还是没说一句话,只是手指微抖,似在努力的平复心绪,阡陌反抓住了她的手,轻声道: “是我,我回来了。”水菏泽有些别扭她的靠近,嗯了一声,却也没挣脱她她的手,杨炎疾走过来上下打量一番关切的问: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阡陌心中一暖,谨慎的看了门的方向,压低声音提醒道:“外面那些人不是笨蛋,之前你们如何对待小厮的,现在也是同样,我在这也不能久呆。” 杨炎意领神会之后,便一如之前那般大声囔囔着发脾气,阡陌假装安抚着,随手将这些酒菜摆好在,然后低声问:“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那个云九,她回来之后便指认你与魔族勾结,意图要对我们不利,还将云三他们的死归结到你的头上,我们千辛万苦找回来的魔香草已经被胡导师制成了药,却没敢让人服用,但这已经是最后一天了,白子夜情况也很不好。” 杨炎说的话调理还算清楚,阡陌也了解了个大概,重点就是在那云九的身上,她算是云巫月的心腹,派去的九人之中,只回来了四人,她说的话是有一定的可信度,虽说阡陌并不清楚这女人为何要故意要置她于死地,但此刻的情况确实有些糟糕。 “下令诛杀我的命令是云巫月下的吗?” “不是,是各个宗主一致商量的结果。”水菏泽回答,他们虽被软禁着,但消息还是灵通的,阡陌点了点头,心下了然,声音低沉的说道:“抱歉,连累你们了。” “不要说这样的话,你现在处境很危险,想必有人从中作梗,想要置你于死地,你还是先躲躲吧。”杨炎提醒着,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倘若被旁人看到了她,她会有危险。 “能躲一世吗?与魔族勾结这个罪名可不小,不管逃到哪里都没有用,好了,你们也别担心我,炼制好的药在哪?那药绝对没问题的,要赶紧给白子夜服用。” “那药原本在导师身上,但是后来被收缴了上去,就算是想给白子夜服用也没药啊。”杨炎恼怒不已,那些个笨蛋,贪生怕死不死不说,还要连累别人性命。 “我这藏了一颗。”水菏泽从袖口中拿出一枚深黑色的药丹,这还是她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藏的,之前想着或许有些用处,没料想还真有用。 “做的好 ------------ 第三十六章 我想要你 入夜时分,静谧的深苑之中,一道白影束手而立,西边天际之处尚有一丝余光,漆黑的天幕之上漏着些许星光,他就静静的站在那,云九半跪在地,心底忐忑不安,身体僵直着。 “你在那受了不少的苦吧。”声音清朗,本该是关切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却透着一丝冷意,云九脸色一僵,躬身解释道:“少主,属下说的话句句属实,绝不敢有一丝的隐瞒,那夜阡陌与魔族勾结的事情虽非我亲眼所见,却从魔族人口中探听了一些消息,倘若不是我命大侥幸,想必如今也是尸骨无存了吧。”说这话的时候她抬头贪婪似的看了他一眼,如仰望天神一般,小心翼翼的掩藏着自己的一点小心思,于她而言,能多见看他一眼便已经奢望了。 云巫月脸色已经冷若冰霜,看云九的脸色也越发的莫测,良久才淡声道:“你先下去吧。” 云九领命缓步退下,心中却暗自猜忌着,这夜阡陌本就有这个嫌疑,少主的态度却不可琢磨,是不相信她说的话,还是对夜阡陌有些包庇?思及此,云九对阡陌的怨念便无可抑制,不管她是不是,云三与云五的死都要算到她的头上,只要她敢出现,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止境的追杀! 天色渐渐暗沉下去,云巫月束手而立,良久之后才对虚空中的某一处淡声道:“你来不就是为了来找我?出来吧。” 阡陌身影从暗处缓步走出,在离他一段距离之时停住了脚,不过,她既然在这人面前出现,那么便是将自己暴露在了他的面前,且没有任何反悔的余地,因为顷刻之间,他可以彻底的毁了她! “你该知晓,现在全城的人都在追杀你吧。”云巫月转过身,看着那隐藏在暗处的影子,鼻尖能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香味,那是她身上的味道,阡陌点头,冷声道:“我没和魔族勾结,那魔香草确有用处。” “你说的话,本宗如何能信?”话音刚落下,顷刻之间,他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眼前,阡陌身子一僵,脚后退了一步,云巫月却紧紧盯着她的眼,夜色之中,离得这么近,他脸上的轮廓还是能看的清楚,月色之下,白发如雪,泛着冷冷青光,眸眼危险的眯着,在如此逼迫之下,阡陌不为所动,沉声回应着:“我没有必要骗你,诛杀我的命令不是你下的,那么说明你心底并不相信我会背叛,你该清楚,我是炼药师,若真想杀人,有千万种方法且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断不会用这种蠢笨的方法。” 阡陌细细说来在,神色之间淡定而从容,云巫月定定的看着她,听着她略带清冷的话,神色微怔。就算她不是,但是她却已经成功的在潇城之中引起了恐慌,她的存在对于整个人族都是不安定的,所以,若毁了她,至少在交战前夕能平息那些恐慌,这是他一向处理事情的方式,可是,如今心底竟会有些不舍,到底不是舍什么呢? “就算本宗信你,其他宗主不信也没办法。”虽说他是云族少主,有着绝对的话语权,但目前这种情况下,那些人仇视与恐慌魔族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若她贸然暴露会有危险。 “无碍,其实只要那魔香草有用,就应该没关系,况且时间已经不多了,这城中还有三四百人性命危在旦夕,倘若你相信我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做可好?” 阡陌向来清楚这些人性的恐怖之处,她算是最受怀疑之人,又被人指控着,与其放着她这么一个定时炸弹,不如直接杀了她,这就是那些所谓宗主人心底肮脏的念头吧,况且还有那夜争霸在其中煽风点火,否则,断然不会因为云九的一面之词,就下了直接剿杀的命令,她不喜欢被人暗算,更不喜欢以后一辈子都要躲躲藏藏,所以,这件事情必须解决! “本宗若那么做,可有什么好处?”云巫月又逼近了一步,那萦绕在鼻尖味道越发馥郁,他向来不喜人靠近他三尺之内,却似乎又迷恋她身上的味道,那日她伺候他之时,那种酥麻之感让他心悸至今,每靠近一分,心绪便越杂乱一分,这又是为何? "你想怎样?”阡陌挑着眉梢,对于这个看似无欲无求的云族少主,剥去那一层少主的外衣,他也不过是个性子别扭的男人而已,他什么都有,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他说这话之时用的是我,而不是本宗,这才是出自内心的话,阡陌身子一僵,紧盯着那双琉璃色眼珠,努力的去思考他这句话中的意思,他想要她的意思是? “....当我一辈子的侍女。”这后面几句话从他嘴里淡淡说来,少了些缱倦,多了几分戏弄,阡陌心底默然,这男人难不成就是想要找个老妈子?可是,他应该不喜欢人服侍才对,不然也不会住在这别苑之中了。 “不可能。”阡陌断然拒绝,虽说需要他暂时的庇护,但也不至于把她整个人就卖给他了吧,这与被他人追杀有什么区别? 云巫月神色一冷,这女人果然是不会答应,多少女人耍尽心计,只为能当上他的侍女,顺势接近他想成为这云族少主夫人,他直接给这女人机会,她却断然拒绝,难道她没看透这背后藏着的巨大诱惑? “除了这个,能不能有其他条件?” “没有,本宗只接受这个条件。”云巫月好整以暇看着她,这女人一定会妥协的,他护着她,总得有个理由吧,这一辈子的侍女的理由倒是不错。 “那算了,反正那些人族的性命,想必少主并不在意。”阡陌冷冷的笑着,她笑起来的时候,唇角微微上扬,说不出的魅惑之感,云巫月心中一动,心下少有的暗自恼怒,这算是威胁他吗? “夜阡陌,你还真像是一只狐狸呢,另外的条件嘛也可以,以后不管本宗说什么你都不许说不,而且要随叫随到,懂了吗?” 这趾高气昂的姿态与欠扁的话,比容冽更甚,阡陌将心底那欲要给他一个过肩摔的念头压下,很不甘愿的应允下来,突然见他一手拉过她,阡陌欲要反抗,却见他直接扯开了她的衣领,然后手指划过了她的锁骨,手指游走之间,指尖似有淡金色的光芒,阡陌一惊,这是要化身为狼的节奏?锁骨之中传来一阵疼痛之感,阡陌手指之间寒光一闪,直接就对着他招呼上去了,而云巫月顺势直接扭住了她的手,身上那一股诡异的气息流转,阡陌诧异之下,下意识的便想要运转玄气,却给千羽立刻喝止,噬魂之气断不能在这些人的面前施展,不然就不仅仅是杀身之祸了! “你干什么!” “给你留个印记,嗯,挺好看的。”他放开了她,指甲之上尚有些血迹未消,随口含在嘴里,眼底划过一丝诡异的光,那印在阡陌锁骨之处是一种看起来有些复杂的花纹,阡陌低头拼命的去擦拭着,血迹擦去了,那花纹的颜色却越发的红艳,最后看起来就像是故意被绣上去的,花纹的形状复杂而妖艳,阡陌冷冷的看着他,寒声问:“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鬼东西?” “哦,侍女身份的象征啊,这就表示着不管你以后去哪,是什么身份,你夜阡陌这一辈子都是我的侍女。”云巫月浅笑着说道,他笑起来的样子美则美矣却透着一丝的古怪,阡陌的脸彻底的黑了下来,该死的,男人都是腹黑的主,这个意思是在禁锢她么?真是可笑! 手持着小刀反手直接割上了那花纹之上,刀一划,鲜血渗透出来,伤口不深只是为了破坏那花纹的样子,将血痕抹去之后冷却见那上面的伤口一下子就愈合了,这是她本身身体的愈合之力,还是那花纹的力量? “没用的,这花纹一旦刻上,这辈子都不会褪去,你就认命吧,本宗现在心情不错,现在就去城主府上,将这事给解决了吧。” 云巫月眉目之间甚是生动,这无一不表示着他暗爽的心思,比起人前高深莫测的他,阡陌更厌恶如今这种行为,算了,就当纹个纹身而已! 城主客厅之上,不少宗主已悉数到齐,云巫月急召这些人来此地,而自己现在都未曾现身,夜争霸眼色一眯,精光暗露,派出去的风雨雷都算是家族之中一等一的刺客,如今未有一人归来,想必任务应该是失败了,不过云九的归来的说辞倒是让人有了一个借题发挥的理由 ------------ 第三十七章 阴谋计中计 “夜阡陌是否勾结魔族还尚未清楚,各位宗主就给她定罪了,这样是不是不好呢?再怎么说,当初意推她去沧海之滨的也是阁下。”云巫月的话里有话刻意在提醒着夜争霸,这事情与他或许还有些牵扯。 “可是少主的心腹云九不是指控这女人与魔尊容冽有染?难道那女人说的话也不可信?”夜争霸咄咄逼人,丝毫不想放过这次机会,云巫月冷哼一声道:“夜家主稍安勿躁,那些受魔气侵扰的勇士性命危在旦夕,夜阡陌的事情就先放在一旁,稍后再处理。” 如此一副不容他人置喙的态度,夜争霸也不好再说什么,却听见云巫月淡声问:“云城学院的胡导师来了吗?” “回少主,正在门外候着呢。” “让他进来。”没过多久,狐狸大叔便从门前走了进来,一抬头便看见阡陌,脸色一惊,先是欣喜而甚是担忧,这孩子怎么自投罗网了呢?阡陌对他安抚性的笑了笑,示意他没事,云巫月朗声问道:“胡导师,药已经炼好了吗?” “是,不过和药已经被收了上去了”药炼制好了,却因阡陌与魔族勾结的传闻而被收了上去,眼见着那几百人的性命危在旦夕暗自焦急却无能为力,云巫月冷哼一声,空气忽而变得凌厉了起来。 “药被收缴,这事情却无一人通报,各位宗主意欲为何?” 夜争霸心一惊,连忙恭声回应:“少主多心了,这药是我下令收上来的,丝毫未动,我这就让人给呈上来。” 在实力强横的面前,就算夜争霸也不敢与云巫月争锋,一声令下之后,便有人端着一个锦盒送了上来。云巫月意味深长的看了夜争霸一眼,而后低声询问道:“夜阡陌,你确定这药有用?” “确定。” “要是没用怎么办?这要是毒药,那些人的命可就被你给毒死了!”在座的一位宗主训斥着她,阡陌冷笑一声道:“就算不服,那些人也活不了多久吧,不吃是死,吃死不死还不定呢,阁下觉得,应不应冒这个险呢?” 那人脸色涨的通红,话说的是没错,这人都快要死了,要服下这药或许还是活的希望,暗中看了那夜争霸一眼便也没说话。 “好,夜阡陌你既然这么有把握的话,我就安排人让你试验,这药到底行不行!”未等云巫月开口,夜争霸反倒是抢先说了这番话,手一挥,不久便有人将那中了魔毒的人抬了进来,只见他全脸呈现紫黑色,身子暴露的地方已经出现了肿胀,魔气侵袭了他的体内骨血,怎么看都觉得暗自心惊。 阡陌近身上前,从那锦盒之中拿出一颗药丸欲要放进那人的嘴中,夜争霸突然开口,神色阴冷,沉声问:“夜阡陌,倘若这人服下这药死了的话,该当如何?” 阡陌抬眼看他一字一句斩钉截铁道:“我甘愿受死!” “好,这是你说的,哼,可不要后悔啊!”阡陌没再理会他,将那药丸放进了那人嘴里咽下,全堂中的人所有心神都在这人身上,阡陌心头也绷的死紧,这算是把命给搭上了去了,不过,容冽告诉她的应该没错,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这人身上的紫黑色慢慢褪去,就连手臂的肿胀也消除了,狐狸大叔心一定,看样子这药是有些用处的,这美人徒弟应该没事了。 只是这突然之间,这人浑身剧烈的颤抖了起来,竟有血从他的眼鼻口中流出,转眼之间,这人就七窍流血死了众人面前! “夜阡陌,你还有什么话说?这药根本就是催人性命的毒药!”夜争霸厉声训斥着,在座之人个个怒目而视,这些都是各门宗主,随便一个都难以对付之极,阡陌能感觉到周身那凌厉的杀气,好似只要她有异动,便会有人毫不犹豫的将她击杀! 而阡陌脸色煞白,死死的盯着那已经死去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死呢?容冽告诉她,只有这魔香草才就能化除这魔毒,容冽绝对不会骗她的,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这药应该是狐狸大叔一手炼制,他一介药剂师不可能出现差错,为何会这样?! “哼,这女人明显就是奸细,想要置我们于死地,不能放过她!”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那原本坐着的宗主们甚至愤怒的站了起来,这些人个个是强者,倘若在这样的围攻之下,阡陌会死的连个渣都不剩! “杀了她,杀了她!” “杀了这个魔女,杀了她!” 眼见这群情激荡似个个要置人于死地的样子,阡陌暗自握紧了手,人人都要杀她,就算之前她断言说若无用便甘愿受死,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如何甘心?! 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云巫月脸色阴沉的看着下面那些人的愤怒的嘴脸,身上玄气流动,夜阡陌是他的侍女,断不能任由别人杀了去,不管如何,她的命,他是护定了! 狐狸大叔一把抓住她的手,厉声训斥着:“你怎么这么糊涂,做出这样的事情,今日,我要清理门户!”他是炼丹师出身,但好歹也是个七阶玄师高级,阡陌被狐狸大叔如此训斥着,还没反应过来,却见他一掌劈向了她,在近身之际耳畔听到一声耳语,脸色微动,手指间的匕首顺势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而那狐狸大叔也被她反手禁锢在后,如此,便成了她直接挟持了他! “夜阡陌,你这是干什么!” “这女人竟然要杀她的导师。” 那些人声音听在阡陌耳里甚是刺耳,那架在狐狸大叔脖颈上刀的手有些颤抖,脸色难看到极致,到了最后竟然要用这样的手段来自救,这算什么?狐狸大叔就算到了现在,也依旧要护着她,故意成为她手中的筹码好助她脱离此困境,纵然如此,她又岂能连累他!药一定不会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会不会就是那个死去的男人? “再找一个人来试药,倘若药真的有问题,我一定什么都不说,自我了结!”阡陌厉声说道,她的要求在旁人耳朵里却是那么的可笑,都已经被她害死的了一个人,怎么还会容忍她再害死一人,夜争霸阴冷的笑着,她今日决计走不出这个门槛! “别被她的花言巧语给骗了,这女人在拖延时间呢,她与魔族勾结,还不知会有什么花招,立刻杀了她!”夜争霸的话提醒了在场的人,一时之间,大堂之上的玄气攒动,一个个欲要杀她而后快,就连狐狸大叔也是脸色铁青,就算美人徒弟拿他当要挟也没用啊! “等等,谁说这药无用的?” 忽然,从大厅外传来一声疾呼,众人闻声望去,却见有三人闯入了城主家中,一人似是大病不久需要人搀扶着,另外两人手持着刀剑,阡陌看着那三人,眼圈一红,那放在狐狸大叔脖子的刀也放下了,他们竟然也赶过来了。 “在下白子夜,曾也中了魔毒,正因服下魔香草炼制的药丸,体内魔毒才被解除,醒来才知,是阡陌姑娘寻来的药草,却不知你们要杀她?” 白子夜脸色煞白,亏着杨炎搀扶着才勉强站立着,身后还有几人持着刀相对,看起来这三人进入这里费了一番周折,他这话问来,字字清楚,那些本欲杀阡陌之人,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不是说那些药都是毒药没用吗?怎么这人竟然好了? “哼,有人心思叵测,在胡导师将药炼好之后,竟将药全都收走了,幸好我们还留下一颗,这才救了我这兄弟的性命,城中还有众多好汉性命危在旦夕,你们竟还怀疑这药有问题,索性就让那些人死了罢了!” 杨炎的一番冷嘲热讽倒是让那群宗主面子上有些抹不开,可是为何这名叫白子夜的年轻人服下丹药有用,那试药的却死了呢?狐狸大叔略有所思,蹲下来细细查看着地上死去的男人,片刻之后,起身冷声说道:“这人不是死于魔毒,是被人下了另外一种慢性毒,这才发作死的!” 全场顿时哗然,被人下毒?何人会对这个已经中了魔毒的人再下毒呢? 阡陌嗤笑一声,反手一指质问夜争霸:“这人是夜家主命令人抬上来,夜家主应该更清楚吧,想不到夜家主为了我这么一个小女子竟然花费了这么多的功夫,真是用心良苦了。” 在场之人都是聪明人,自然听出阡陌话中的弦外之音,倘若真是夜争霸做的话,那就太过分了,这可不仅仅关乎夜阡陌一 ------------ 第三十八章 反手之力 “夜家主倒是轻描淡写,不过差点因为夜家主的疏忽,竟差点害的那些好汉白白丢掉了性命了。”云巫月这一句话,已然显露出他心底的不喜,夜争霸脸色难看之极,云巫月不过才二十七八的少辈,如此在旁人面前训斥于他,这就相当于狠狠的打他脸了,看那些宗主暗爽的脸色便清楚,他的脸今日是丢光了! “继续找十人来试药,倘若药效有用,便将那些丹药全都发放下去吧。”一声令下,便由着他的手下之人一手安排,半个时辰之后,那些试药的人魔毒清除的差不多,那些药便全都发放了下去,白子夜被送下去休息,杨炎与水菏泽站立在阡陌身后,阡陌对这两人柔柔的笑了,没想到,到了最后关头,竟然是他们救了她一命。 “药是没问题,不过少宗主的心腹指认这夜阡陌与魔族勾结,她对于我们所有人而言是极度危险之人,此人断不能留!”说话的不知是那个宗族的宗主,阡陌也并不认识,不仅仅是他,恐怕在座之人无一不抱着这样的心思,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人,只要和魔族有一丝关系,便是绝对危险的存在,而他们骨子里极为害怕这样的危险! 阡陌苦笑着下意识的抚摸脖颈中那微暖的魅桑玉,容冽,人性本恶,他们看不到我为了救那些付出的努力,却只想将我送入地狱之中,何为恶何为善?你说的对,人族的命是命,魔族的命也是命,这样的战争根本就没有所谓对与错,只有输与赢而已。 “谁说她与魔族勾结?有没有证据?就凭着一个女人的话就定了一个罪,哪有这样的道理!”杨炎冷声质问,说谁与魔族勾结都可以,但说是夜阡陌,他断然不信。 “这事是需要说清楚,把云九找过来吧。”云巫月下了命令,没过一会儿,云九便从门前走了进来,一看见阡陌,便疾步走过来,一巴掌便朝着阡陌打去,手扬在半空之中,却被水菏泽紧紧的抓住,那云九厉声叫道:“我要杀了她,就是这女人害死了云三,云五!” “菏泽,放开她吧。”阡陌冷然打量着她,眸眼深深像是要看进她的心底,她与这个女人并无冤仇,为何要给她这么严重的指控?之前听那冷刀说,他们这几人之中,一人被擒拿,还有一人失踪,除了杨炎与水菏泽其他人都死了,那被放出去的是中途刺杀她的风,那么失踪的人便该是这云九,她又知晓些什么?她与容冽之间的关系? 倘若真知晓她与容冽的关系,那么事情就有些棘手了,容冽当着他那些属下的面,说出了要让她成为魔后的话,难不成这云九也听到了?不可能,以容冽之能,倘若有人暗藏在旁,不会不知道。 “云九,我先问你,你亲眼看见我杀了云三云五?” 云九被菏泽甩开了手,在阡陌锐利的眼神逼视之下,扬着头怒视而道:“没有。” “刚刚已经证实那丹药可以解魔毒,你说有与魔族勾结,那么我为何又要千辛万苦的去找魔香草,甚至将自己陷于危险之中?”阡陌的声声质问,逼得云九后退了一步,魔香草可以解魔毒这个消息,她还是刚刚才知晓,心底也有些许的后怕,差点因为她害了那几百人的性命,但纵然如此,对阡陌的仇恨之心却未曾减去丝毫。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我可以确信你与魔尊容冽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我亲眼看见他抱着你离去!” 这话不亚于一颗原子在阡陌心底炸开了,她看到了,那她有没有听到什么?不对,就算她看到,也该是相离很远的距离,应该不至于能听到什么,阡陌努力的按捺下心慌,想着该如何解释才好。 其他人脸色便有些异样了,魔尊容冽?那是魔族第一人,容貌举世无双魔力更是深不可测,若非他一人一举破了那沧海之滨的禁制,也不至于会有这一场大战,整个云锣大陆陷于战争的阴霾之中,就算是那一日的短暂交锋都未曾现身,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犹如魔神之人,会与这夜阡陌有所牵扯? “云九姑娘误会了,是有一个神秘人救了我,不然我也断不能从那些人的包围之中离开,那人是我的恩人,却不许我问他的名讳,他是隐士高人,所以这才没出现。” 阡陌随口编着这么一个借口,反正总不能说,真是容冽救了她吧,那还真是自己找死的节奏了,阡陌话音刚落,那云九便尖锐的反驳:“胡说,那抱着你的男人一袭红衣,明显就是魔尊容冽!” “普天之下穿红衣的人多着了,云九姑娘可能看到那男人的脸?又可能听到他说了什么?”阡陌说这话的时候暗地鄙视了一下容冽那骚包的穿衣品味,好吧,他穿红衣是风华无双,生生将这艳美之极的衣服穿的那叫个魅惑,但这实在太过招摇了啊,这不,现在就被人抓到把柄了吧。 “我那时离的太远,哪里听到说了什么,只是看到那一袭显眼的红衣。”云九被她这么问也有些慌了,甚至连她自己都有些怀疑了,不对,绝对是他,她身上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那魔兵鞭笞在她身上伤口犹在,是那魔族女人亲口告诉她的,倘若不是她命大逃走了,她定然死在了那! “谁说穿红衣的就是魔尊容冽,传闻之中,也有一位高人喜穿红衣,白笛横腰,人称玉面仙人,那可是个神仙一样的人物,听说年岁过百,这脸还俊朗之极,又行踪未定,想必救阡陌的,就是他了。”狐狸大叔眯着眼,捋着他那看起来有些脏乱的胡子,如此说道,阡陌看了他一眼,不会吧,她这胡乱编的人物还真有? “不可能,那人就是魔尊,有人告诉我的!”云九急切的辩解着,云巫月眉头一皱,扑捉到了她话中的意思,冷声质问:“谁告诉你的?” 云九脸色苍白意识到她似乎说漏了嘴,之前一直隐瞒了她被擒住的事情,咬了咬牙说道:“少主,我是从魔窟里逃出来的,是一个魔族女人在拷问我的时候,失口说出了夜阡陌是魔族间隙的事情,我千辛万苦才逃了出来,少主,你一定要信我,这女人绝对与魔族有染啊!” “那女人是不是之前与我们交手的白衣女子?”阡陌冷声问,手指暗自捏起,待云九点头之后,心底的杀意抑制不住,原来是她!她有饶人之念,人家却有杀她之心呢,这借刀杀人的伎俩用的还真是纯熟,一环套上一环呢。 “若非我亲眼所见,那女人的话我也断然不会相信,但就是因为你,云三和云五才死于那些魔人的手中。”云九死咬着阡陌不放,将云三与云五的死归结在她的身上,阡陌始终不明白,看着挺伶俐的姑娘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就因为艳色的几番话?还是她心底深藏的阴暗呢? “云九姑娘,就因为敌人的一番话还有那似是而非的一个模糊背景,你就将我认为与魔族有染,全然不顾,在过沧海之时,我一心救你们的赤子之心,甚至要将我置于死地,你这样实在让人心寒啊,你们这些宗主也实在让人心寒啊!” 阡陌这一番辩解的话,逼得云九诧然,这些事情原本是顺理成章,却不料那些魔香草还真有用处,就算旁人对她有十分疑虑,如今也该消了七分,之前又因夜争霸一番推波助澜,连事情都没弄清楚,甚至连云巫月都是后面知晓的,就直接的下了诛杀令,这不是环环相扣的好戏,而是几个有心之人的有心设计,才将阡陌逼于此危情! “不....我.....”云九尝试着想要解释什么,阡陌一口打断,寒声问道:“我与魔尊容冽有染?他是什么人物,我又是什么人物?之前我只不过是云城学院一个普通的学生而已,若说有染的话,倒是云九姑娘比我更有机会一些,毕竟你可是云族中人,这云锣大陆中的第一宗族中人的身份,可比我有价值的多,你说是吧。” 要说这阡陌平日也算是寡言少语,这嘴皮子功夫却是相当厉害,那云九被逼得哑口无言,本就凭着一腔的怨恨与猜忌,这才指证阡陌,如今被她一说,她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信度。 “你敢说,你与那魔尊容冽一点关系都没有吗?!谁能证明?”云九半响之后终于问出了这么一句话,阡陌冷冷的盯着她的眼,心下实在怀疑这姑娘的智 ------------ 第三十九章 流言蜚语 这话一说出口,在场的人脸色各异,夜争霸本就阴沉的脸更黑了,这云巫月说的这话,以后想动夜阡陌就难了,凭着她那报复心极强的心思,若是攀上有权势的,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来,他就知道,倘若留不住她,就不知直接杀了她! 那云九更是面无人色,脸色煞白之极,少主说,夜阡陌是他的女人?!这怎么可能,少主向来厌恶女人,甚至都不允许别人靠近他三尺之内,多年以来,甚至连一个女人都没有,之前也从未见过夜阡陌,就这短短几日,那夜阡陌就直接成了他的女人? "如今,谁还有话说?” “不敢不敢,少主都这么说了,那么这件事情就作罢,断不会有人敢说阡陌小姐与魔族有关系。”这有些眼力劲的立刻改变了立场,这之前还喊打喊杀,如今直接恭敬的叫阡陌小姐了,那可是云族少主承认的女人,以后很有可能会是少主夫人,谁还敢对她嚣张? “是啊,是啊,阡陌小姐怎么可能会与魔族有关系呢,现在事情已经清楚了,真是委屈阡陌小姐了。”这些人的变脸技术相当到位,阡陌也懒的去听,这男人直接就将她划进他女人的范畴之内,目前而言对她是好事,断不会有人轻易找她麻烦,只是容冽那厮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麻烦? “云九,你尚未弄将事情弄清楚,便冤枉他人,而后弄的满城风雨,并且因你差点害了几百条性命,云族实在容不了你了,今日便将你逐出云族,今后你与云族无任何瓜葛。”这几句话从云巫月嘴里说来,连语气都是波澜不惊,不紧不慢,却无人能忽视这话语中的冷厉,云九从未料到会是这样的下场,整个人都呆了,反应过来之后才跪拜在地拼命磕头求情,甚至连额头都磕破了,云巫月看也未曾看她一眼,便抬脚走了出去,他是高高在上云族少主,不会对她有任何的怜悯,他的唯一反常也只是说了那一声‘她是我的女人’而已。 大堂之上的慢慢的散去,云九就像是个破碎的木偶软瘫在地,额头上渗出鲜艳的血来,她也丝毫不在意,阡陌静静的看着她,心中并未生出那些无用的怜悯,在这件事情的上,她或许有心也或许无意,但因她的行为却差点酿成一场祸事,所以,她的下场也算咎由自取了。 “回去吧。”阡陌轻声说了一句,狐狸大叔杨炎与水菏泽都在陪着她,转身便要走出去,却忽然听见那云九突然像疯了一样撞过来,杨炎直接挡在了云九的前面,一掌拍了过去,那云九满身是伤,伤口还未痊愈,如此攻击也只是拼于蛮力,便被杨炎一掌掀翻在地,口吐鲜血。 口中却依旧咒骂道:“夜阡陌,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阡陌冷冷的看着她,眼底暗光微动,上前一步俯身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等着。”想杀她的人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她从不是心软之人,倘若这云九真敢对她下手的话,那么她也绝不会留情! “这个女人会是个祸害。”待众人走出去之后,水菏泽淡声在阡陌身后说了一句,阡陌微怔,转头看她笑了笑,浅声道:“无妨,只要她有那个本事,我就等着。” 这事情就这么尘嚣喧止了,夜阡陌却因云巫月的那一句话彻底来了个大翻身,从开始的被下令诛杀而成了云族少主的女人,在这异世之中,倘若没有极度强横的实力,那么有个相当有权势的背景也不错,她夜阡陌曾不过是叛出夜家的二小姐而已,如今却一跃成为云巫月的女人,这对她而言是莫大的荣光,就连夜争霸也断不能轻易动她。 而因她与杨炎水菏泽勇闯沧海之滨又救了数百位人的事情,一时之间,他们几人成为了城中的英雄,名声便也因此流传开来,夜阡陌这个名字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响彻整个云锣大陆,而不再是以前所谓的夜家第一天下。 反观夜争霸却因这次阴险行径差点误了几百条性命,又不知是谁将这事情给捅了出去,流言四起差点害的他名誉扫地。 次日清晨,魔族便没有预兆的开始攻城,一大批魔兵挥刀直入,在四大护法之一妖且的带领之下,临于城下叫战,拉开了新一轮大战的序幕,而这一次不必之前犹如戏弄似的挑衅,这一次的仗势更为气势汹汹,而人族所幸有三日的缓冲准备期,迎战起来也从容不迫了一些,各有伤亡,但终因魔兵太过强悍而导致第一次交锋失利,整个潇城都面临着失守的危险,而至始至终,容冽从未公开露面过。 城外交战打的是如火如荼,阡陌与杨炎水菏泽白子夜等人依旧守着城门,秦流觞与夜浅影秦偌絮南宫荆也在此列之中,阡陌眼色幽深的看着城下黑压压的魔兵,这兵临城下原来是这等滋味,怪不得会有人当逃兵,就这阵势,估计这心理能力承受差的还真接受不了。 “那个长相妖异的男人看起来很难对付啊,不知道少宗主能不能对付的了。”说话的是白子夜,知晓阡陌等人为了寻找魔香草而勇闯沧海之滨,对阡陌杨炎水菏泽自然是万分感激,就连态度也是熟稔亲昵不少。 “云巫月实力不错,应该不会吃亏。”阡陌随口应了一句,心底默念着,只是不知他与容冽比起来,谁更厉害一些,按理说那容冽是活了几千年的魔尊了,不可能连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也斗不过吧,那可就太丢人了,不过就算在这人族之中,玄功练到一定境界,能活上几百岁也不稀奇。 “阡陌,你和少宗主....”杨炎心底藏不住事,所以就这么问的出来,其他站的近一些人的也是一副竖着耳朵听的模样,就连水菏泽也是罕见的多了一分好奇心。 阡陌抬眼看着那些人一副八卦的嘴脸,叹气一声,八卦不只是女人的专利啊,抬眼之间,却撞见了秦流觞那冰蓝色眼底,细碎的闪着光芒还隐隐透着些许的受伤,他貌似还挂念着她是他未婚妻这事,只是有夜浅影在,她是一丁点也不愿意与他有任何的牵扯,夜浅影的全副心神都在秦流觞的身上,自然将这两人的对视看在了眼底,眼底淬炼着暗色的光。 “不关自己的事情就不要瞎打听,下面还在打仗呢,你们还有心思打听这?”阡陌口中嘟囔着,口风紧的很,杨炎等人也没法子,不仅没探听自己香知道的,还被编排了一句,懊恼的很。 城楼之下,正逢两军交战已经如火如荼,连那妖且与云巫月也已经对上了,一时之间天地变色,旁人也是看的胆战心惊,两人浮于半空之间,一白衣飘然如仙,一紫衣魅惑妖艳,一交手那便是下了置对方于死地的杀招,玄气攻击之下晃花了人的眼,云巫月强悍如斯,那妖且身法更是诡异,旁人也只是看的一丝衣角闪动,却不知两人已经交手数百招。 “这次魔尊容冽依旧未出现,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那个魔兵领头的叫妖且,魔功也甚是不熟,竟然能与之颤抖这么久。”杨炎本就是武痴,高手对招正看的起劲的很,他的话让阡陌皱起了眉头,容冽那厮不出现其实更好,否则看到他残杀同族,她可能会受不了,她皱眉的神色落在旁人眼底,让人以为她在为云巫月担心呢。 空气之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战场之中随处可见残破的尸体,这种残忍就这么出现发生在眼前,所有人的脸色也都慢慢都变得惨白,他们就算经历了守城那一次大战,却依旧难以接受这种直接而残忍的杀戮,阡陌眼底泛着红,血液在疯狂奔腾着,手捏紧了小刀。 这场战斗没有持续多久,在赢得几次交锋胜利之后,并没有直接攻城,反而是将整个魔兵撤了回去,人族军力退了回去,阡陌也被狐狸大叔召回,帮忙处理伤患的伤口,待到傍晚时分,魔兵又来侵袭,人族便十分被动的应战,又是一阵肌激烈的对战伤亡,而后魔兵退去,等到半夜之后又是偷袭,如此反复,将整个墉城的人族都弄的精疲力尽,失了方寸。 ------------ 第四十章 罗刹圣手 阡陌因被狐狸大叔叫回去帮忙,没看到整个战局,却也从那些伤员口中了解一些情况,如今人族大军很是被动,在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击之下,早已疲惫不堪叫苦不迭,伤员也越来越多,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救命疗伤的药物,保命自然不在话下,只是这样折腾下来,受伤不说,精神也甚是疲惫。 “魔族又来攻城了。”半夜的一声惊呼,让所有人惊醒,便听到有人骂声道:“奶奶的熊,这不是要折腾死人么,这样下去,不是战死也要累了啊。” 这又几十个伤员送了进来,都是受伤不轻,幸好阡陌之前在空间戒指中采摘了不少魔香草,有些魔毒入侵的也能及时得到抑制,只是原本腾出来的医馆已经人满为患,个个咒骂魔族,甚至连把那容冽也骂上了。 “还什么魔尊呢,我呸,就是个缩头乌龟,只会用些小伎俩,连身都不敢现。”这骂人的中年男子也是七阶玄导中级,被几只训练有素的魔兵攻击,一时不察,差点连手都被撕下了,受伤不轻不说,嘴里还一直骂骂咧咧,阡陌正给他处理伤口呢,冷着脸直接用一碗烈性酒喷撒上去,疼的他嗷嗷叫:“你这小丫头下手就不能轻点啊。” “说太多废话了,你这胳膊要是不要了早说。”阡陌不为所动瞪他一眼,男人怒火一起正要说话,一旁的人拉了他一下,悄声道:“可别得罪她,要不然等下有你好受的。” 这中年男子还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还能干什么?阡陌冷着脸将他手臂上的衣服剪开,伤口撕裂严重,骨头错位,这若是不立即缝合这手断是废了,阡陌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对他笑了笑,这笑颜如花的的模样,倒是让这男人惊艳,这色心还没起,手臂之处却传来剧痛,只见她这一拉一提直接就将他这错位的骨头给接上了。 不过这种剧痛却让这个七阶玄导惨叫的跟杀猪一样,这还没完呢,他那手臂差点被撕裂下来,也就还连着些胫骨,阡陌将他的骨头接起来之后,便立即要给他缝合,那中年男子还哎哟的叫着呢,又见这女人拿着一枚绣花针一样的东西对着他阴冷的笑,这吓的都快要跌下床去了,哆哆嗦嗦的问:“你这是要什么?” “不过什么,就是帮你缝合伤口。”阡陌手指头捏着绣花针,笑的就跟个狼外婆似的,旁边的人看到她这样的笑意吓的直哆嗦,有些受了内伤的也就罢了,吃些丹药再运转玄功,也就只是需要修养一些时间,但若是受了外伤,尤其是那些比较严重的外伤,可不仅仅是吃丹药就能了事了的,就连狐狸大叔也棘手不已,服用药剂恢复的实在太慢,就算伤口处理了,这要恢复起来也是相当缓慢的。 而就是这个最近声名大噪的夜阡陌却犹如神将一般,那一手缝合伤口骨头接位的手法出神入化,任何经她接手过的人,伤口恢复的极快,但就是脾气不好,手脚不温柔,谁若是敢气势嚣张一些,一定会疼的哭爹喊娘。 阡陌手起针落,手脚不算温柔的给他缝合伤口,顺势趁人不注意之时滴入一两滴被稀释好的深潭之水,她断不可能让旁人知晓她身上有这种疗伤圣药,要知道之前在那黑镇拍卖会上已被传的神乎其神的生命之水已经被抬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甚至于现在有许多暗中势力在探知这生命之水的来源。 不过就算是这被稀释的深潭之水效用也是不错,但绝不会引起旁人怀疑,阡陌手脚极快,那中年男人的惨叫声吵的她头疼,一个冷眼过去,寒声道:“你再叫,我就那你这胳膊给卸了,再给你接上。” 可怜那男人被吓连忙捂住了嘴,就算他再如何强横,却是丝毫不敢得罪她了,那种钻心刺骨的疼痛可不是那么好受的,没了声音的干扰,她这动作更快了几分,甚至比现世专业的外科大夫还要专业,这等技术也算是被逼出来的,前世当杀手,受伤什么的也是家常便饭,组织里也有这种较为专业的培训,一般这种外科手术,她还是比较熟练的。 处理完了一个时候,阡陌也累的满头大汗,依靠在一旁的柱子之上休息片刻,那隐藏在阡陌前襟处化为玉兰花状的娃娃,身上绿光一闪,一股强大精神力量补充着她差点竭尽的神识力,阡陌浅笑着抚摸这前襟,这个小花妖可救了她不少次,今生虽如前世一般,没有所谓的家人,但这些兽兽于她而言已经是家人了,娃娃感知到了阡陌的温柔,乖巧的贴在她胸前,绿光越发璀璨了一些,但这也只是霎那之间的事情,旁人并未察觉。 “好徒弟,累了吧,来赶紧喝口水歇一会儿。”狐狸大叔端着一碗水过来,笑的连眼睛都找不到了,阡陌看着他这种略带猥琐的笑意,这要接过碗的手也迟疑了,挑眉问道:“老师,什么事?” 狐狸大叔嘿嘿一笑,将那碗水递到了她的手中,搓着手,神色罕见的还有些扭捏,一个猥琐大叔做起这种扭捏之态实在奇怪,半响之后,才开口问:“好徒弟啊,师父看你那缝合伤口的技术那么厉害,有空教教为师吧。” 阡陌挑着眉头,细细打量了他一眼,这才慢声道:“可以是可以,要不你现场学吧,这里有这么多人供你练习,你准备好针与线还有各种小刀就可以了。”阡陌随意的拨弄着自己手中的小刀,狐狸大叔眼露精光,犹如看到绝世美女一般,这个美人徒弟收的好,不仅天赋极高,而且还身怀绝技啊,嗯,得先把这美人徒弟给拐进门,让他成为他的关门徒弟,那才比较保险一些。 夜深之后,又有一拨人给送了过来,南宫荆条也在帮忙,他怎么说也是炼丹世家之人,又由狐狸大叔一手调教,那治愈之力也不容小觑,这严重一些的直接由狐狸大叔和南宫荆先上场,先用治愈术再喂服下药剂,然后外伤便由阡陌处理,这三人配合的倒是天衣无缝,成效相当明显,就是阡陌不怎么温柔,整个药院就听到她极为不耐烦的声音:“动什么动啊,再动,我手一抖就把你的筋骨都挑断了。” “不许叫,老师,直接塞住他嘴巴!” “啊,抱歉,手一抖把你血管给弄断了,我再给你接起来。”面对这样手持小刀的医者,所有人的小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都算是一方的英雄人物,却怕了这样的小丫头片子,就算再疼痛难忍,也不再叫唤一声了,整个医馆寂静的可怕,生怕得罪了那个姑奶奶,一不小心一刀子下去,人就没了,而夜阡陌由此一次得到了一个不算好听的名号‘罗刹圣手’。 那狐狸大叔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做完自己的任务后,就兴致勃勃的看她下手,之后便拿几个伤患操刀,不过这等技术若非经过高强度的锻炼哪能那么好学的?就是一个简单的缝合伤口,那病人也痛的嗷嗷叫,阡陌赶紧及时阻止了他,许诺回去之后弄些猪皮动物皮什么的给他练习,这才避免了那些人成为他手中的实验品,呃,貌似这个建议是她提的来着? 即日黎明之际,再没别的伤员送过来,阡陌与狐狸大叔南宫荆条累的都已经直不起腰来,抓紧时间找了个地方直接就倒下,这一夜高强大的工作实在辛苦,阡陌与南宫荆还好一些,狐狸大叔就完全扛不住了,只是还没睡下去多久。 “小师妹真厉害,今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南宫荆神色之间俱是赞叹之意,这话出自于真心,在炼丹药剂这方面一向有天赋,因在云锣大陆之上的丹药药剂师十分稀少,因为炼丹师的地位也是极高,他向来被高高的捧在上面,心底便也有了一丝优越感,只是如今在治疗这些伤患之时,才知晓,就算是丹药,在一些伤势面前也无能为力。 而夜阡陌那一手处理外伤的手法实在让人惊诧,他才方知,这个一直被夜浅影敌视,甚至被他轻视的小师妹,原来如此厉害,无怪乎,那浅影对她忌惮了。 “师兄也很厉害,抓紧时间好好休息吧,还不知明日会不会有伤患送过来呢。” 而刚睡下不久就又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音,阡陌睡的浅被吵醒了之后,无奈之下便来开门,一开门便直接被人抓到了手臂,阡陌一个条件反射直接一个肩摔就把人给撂下了。 手抵在关节 ------------ 第四十一章 阴蛊 那人立即回应:“阡陌小姐,是少主吩咐属下来请小姐过去的,我并无恶意啊。”阡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人长了一张娃娃脸,身穿云族的族服,前襟之处还绣着属于云族特有的标记,这才信了他的话将他放开,冷声问:“少主叫我过去有什么事?” “属下不知,小姐过去就明白了,还有...."说到这,这人还故意压低了声音细声道:“也请小姐带好医箱,兴许还用的上。”阡陌一惊,云巫月受伤了?她会点医术的这件事已传的人尽皆知,又因她的手段虽诡异血腥却又奇效,这‘罗刹圣手’的名声也算是传了出去,这连阡陌也没料到,毕竟她那一手只是用来自救而已,毕竟杀手是见不得光的。 阡陌收拾了一番之后,便立即跟着他去了,还是那个偏僻的小院,不同的是外面多了几个守卫,那领她来的人将她领进去之后,便将门关上退了下去,阡陌这还是第一次到这房间,古朴简单之极,整个房间也就一张木床,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有。 而云巫月便半坐在木床之上,白发如雪披散在腰间,眉目精秀,鼻子坚挺,神色苍白的有些过分,薄唇隐有紫色,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他这样的情况,前面也曾见过一次,那就是他中了红红的毒的时候,不过,如今这又是什么情况? 阡陌向前走了一步,尝试性的开口问:“少主?” 没有回应,阡陌又向前走了几步,感觉到他整个人都有些发抖,阡陌皱着眉头,欲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之上,却在靠近他的几厘米处被抓到了手,云巫月睁眼,那原本琉璃之色的眸却泛着一丝的金色,那握着她的手也烫的吓人,他看她的眼色犹带着防备之色,这是他最脆弱的时候,断然容不得旁人靠近,却又神使鬼差的请了她来,是因为那罗刹圣手的传闻吗?还是,只是心底的一种渴望而已? “你怎么了?” “无事,你就呆在这里就好,不要多问。”云巫月放开了她的手,那种痛到骨子里的疼痛感将他折磨的狼狈不堪,若是往常,他会躲到任何人都不会发现的地方,如今却能容忍一个人在他身边,这种认知也让他自己迷惑起来。 阡陌也不是喜欢探听人家秘密的人,便什么话都不说的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疲惫的打着哈切,整个房间连张椅子都没有,她昨晚累的都快要趴下了,现在又被他叫了过来,这站都快站不住了,云巫月抬眼看她一脸疲惫,半响之后才硬梆梆的说道: “你可以睡在这床上。” “不用了,你还是把我放回去吧,我很困,好想睡觉。”云巫月这边痛的连骨头都疼了,这说一句话可不知花费了他多少力气才不至于叫出声来,这女人倒好,别说感激了,就连眼色也未曾多看他几眼,云巫月紧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说,让你过来!” 那像是从嘴里咬出来的话,让阡陌的睡意醒了几分,脚步挪了些过来坐在一边的床沿之上,然后又抬眼看了他一眼,诧异的发觉有什么东西动他的脖颈之处滑过,脸靠的近了一些,云巫月不知为何,心底有些紧张却又有些期许,看着她清绝的俏脸,似乎连痛意也缓解了一些,她不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只是这女人美的具有侵略性,只要看一眼,便决计忘不了,那双嫣然红唇近在咫尺,心脏又开始不规律的跳动。 “你身体里面有东西,就是这个让你难受的吗?怎么取出来?”阡陌眼色落在了他那颈部之处,好奇心大起,甚至还惊动了千羽,千羽透过她感知外界,却暗自提醒她距离要离远一些,阡陌这才发现,她这人差点都要贴到人身上去了,赶紧后退了一些,云巫月脸色一怔,在她离他如此之近之时,痛意似乎缓解了不少,看来,这便是他找她来的原因了。 “不该知道的,就不要问。”又一阵痛意袭来,他一手撑着这具破裂的身子,又说着警告她的话,阡陌看着他如此狼狈的样子,他又不容许她问,就算是想帮忙也无从下手。 “千羽,你看的出来,他是中的什么蛊吗?” “不知道。”千羽声音冷漠,似乎有些恼怒,近来,千余的情绪不定,不必之前的波澜不惊,总是会莫名的不理她,然后冷淡,他本就是魂体,少了那些所谓的七情六欲,最近却慢慢的像个人了,阡陌便也没怎么计较。 “那我就这么看着?” “不然你还想怎样?这人身上气息诡异,你要离他远一些。”千羽皱眉眉头咬着下唇,对这男人有着天生的反感,又或者应该说,对所有靠近阡陌的男人都反感? “他看起来好像很痛苦,今日魔族定然会再进攻,这男人不能出事。”阡陌算是很耐心的向他解释着,半响之后,才传来千羽的声音:“要看清楚他身体内蛊毒的样子,才知晓那是什么蛊。” “这男人连问都不让问,更不用说将他身体里面的东西给弄出来了。”阡陌也有些泛难了,这边想着,那云巫月抖的更厉害了一些,阡陌索性伸手抚摸着他的额头,烫手的厉害,这人手掌紧握着,后背湿了一大块,之前还能勉强着与她说话,如今似乎动一根手指头都艰难。 阡陌沉默良久,之后才伸出手将解开了他上身的领口,云巫月有所感知,颤着声音问:“你...要干什么?” “不会害你就是了。”阡陌手脚利落的直接将他的上衣给解了下来,露出那稍显瘦弱的上身,嗯,这人的身材没容冽的好,阡陌可耻的在心底比较了一下,现在半躺在床上颤抖着身子的云巫月没有之前的凌厉与冷漠,在她面前显露出了他脆弱的一面,阡陌倾身而上,眼睛死死盯在他的上半身,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之前看见的突起应该就是蛊虫了,在哪儿呢? “千羽,可以把蛊虫弄出来吗?” “不知道。”又是一句不知道,这千羽最近闹脾气有些厉害了,阡陌手指寒光一闪,小刀已捏在了指尖,应该不会出问题的吧,他身上滚烫的厉害,阡陌冰凉的手指在他身上游离,云巫月轻吟了一声,似乎很喜欢她这种抚摸,阡陌倒是没注意这一点,因为她的心神都在了他身体内的蛊虫之上。 突然只见她眼神锐利的盯在了他的左手臂上,那蛊虫游离在了那,速度有所迟缓下来,阡陌屏息静气,扬起手中的小刀在第一时间之内,手起刀落之下,直接就将手臂的那一处给割破了,小刀便触及到了那蛊虫,轻轻一挑,便将之给挑了出来,那蛊虫正待要跑,阡陌一个绣花针刺下去,就将它钉在针上,再细细看去,这蛊虫长的有点像毛毛虫,小手指般大小,颜色呈现金色,样子倒是好看的紧,被针刺的流出红色的汁液。 “竟然是阴蛊?” “什么是阴蛊?” “这阴蛊是黑暗玄师用来练玄功的蛊毒,只是从未听说种在人体内啊,看它长的这么大,似从小种于体内,可助之催化玄功,但这是个阴毒的法子,他身体内定然不止这一条阴蛊,倘若真是这样的话,他就十分危险了。” “竟然用这样阴毒的法子提升玄功,想必这定然不是他自己的意思。” “嗯,这种法子极度痛苦,甚至还会被人所控制,想来,能控制他的应该就是那云族宗主吧。”阡陌极度厌恶的皱着眉头,竟想着用这样的法子控制人,看来人前风光无限的云巫月其实比任何人都活着的艰难啊。 “那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出去领兵?” ------------ 第四十二章 还是吃醋了 “他身体内的阴蛊四处游走,所以才让他这么痛苦,倘若身体冷却起来,可能会有点用处。”千羽的提醒让阡陌眼中一亮,与现世处理细菌的方式如出一辙,直接将人给冰冻起来,这样的话,他身体内的因蛊会慢慢的沉寂下去,这可不失为好方法。 阡陌思及此转身便打开了房门,那个领她过来的圆脸少年守在不远处,把他叫过来之后对他吩咐了几句话,那圆脸少年虽有些疑惑却还是按照她的想法照做了,如今已经春末夏初,天还是有些冷意,这圆脸少年吩咐人弄了一大盆浴与水进来,又吩咐找来一个水系玄师,极快的将那水冻结了大半部分,之后阡陌便将这些人出去,又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那圆脸少年也不知她到底要做什么,想看又有些不敢看,就这么徘徊在房门外,他伺候少主身边良久,也清楚少主偶尔会发病,但一般这样的情况下,从未有人敢近身他三尺之内,以前就有侍从被他一掌击杀过,这夜阡陌小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貌似刚刚看到少主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棉被,一副没知没觉的样子,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云巫月痛极已然在半睡半醒之间徘徊,阡陌靠近之时,她身上那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尖,身体这才下意识的放松,阡陌一把扶起他,将他放进了那浴桶之中,那刺骨的凉意总算将他的神智恢复了半分,一睁眼便看见近在咫尺的艳美容颜,心停了一下,半响之后才发觉自己身在浴桶之中,那水却还全是冰水,这是怎么回事? 阡陌迎上了他狐疑的眼色,这才缓声解释:“你身子火热,听说这个法子比较可行,我就试下。” 云巫月紧抓着她的手,体内那些阴蛊的攒动更为厉害了一些,阡陌吃痛闷哼一声,却没法抽回她的手,这云巫月一直强忍着,半响之后,那种钻心刺骨的痛意竟慢慢退去,连云巫月都觉得不可思议,一般发作的话,若非两三个时辰是不会这么快这消停的,这次却这么短暂,是她的效用? “看来这冰火冷冻法还是有些用处的,你以后要是再发作的话,就用这个方法吧,能让你少受些苦。”阡陌终于松了一口气,幸好这还有些用处,千羽果然是她的智囊团啊。 云巫月累极,紧握着她的手一直喘着粗气,抬眼看她的眼色越发有了不同,阡陌被他看的毛骨悚然,手指使劲用力这才挣脱了他的禁锢,后退了几步,冷声道:“那个,你应该没事了,我也该走了。” “不许,留下来陪着我。”云巫月神色执拗的看着她,雪发披肩,俊颜精致,那裸着上身更显得诱惑,阡陌一咬牙有继续提醒了一句:“诛杀魔兵,攻击颈部三寸之处最为有效。” 说完之后,连脚步都没停留,一溜烟的就朝着房门口奔去,跑的比兔子还快,云巫月手紧抓着这浴桶之上,嘴角之处竟浮起一丝灿若烟花般的笑意,夜阡陌。 阡陌急忙走出来,将门使命的带上,喘着粗气,便见那圆脸少年迎面走了过来,颇为关切的问:“夜姑娘,少主没事了吧?” “没事了,放心吧,我先回去了。”阡陌也没和他寒暄几句便转身离开,圆脸少年有些狐疑,以往少主发病没个三五时辰是好不了的,如今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心底有些放心不下,半个时辰过后,门里传来少主的声音,圆脸少年推门进去看到少主一袭白衣站立在窗前,看来已无碍的样子,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躬身上前道:“少主,您身子已经无碍了吧?” “嗯。”云巫月淡淡应了一句,脸色虽依旧有些苍白却比之前好上太多,冷声问:“少卿,夜阡陌呢?” “夜姑娘半个时辰之前已经离开,要不要再把她叫过来?” “不必了,你下去吧,有事再来禀告。”纵然是对着伺候自己许久的侍从,云巫月脸色也是冰冷如霜,云少卿躬身退下,彻底放下心来,看来少主的身子已经恢复了,那夜姑娘还真有些本事呢。 阡陌从那别院出来,便匆匆赶向着医馆之上,这天色还尚早,昨日的折腾让所有人都疲惫不堪,路上也没什么行人,雾色深浓,阡陌漫步走着,忽而警觉性的抬眼看着四周,却见前方一袭红衣于那雾气浓烈之处漫步而出,所有的景致似乎都成了映衬,红衣似火,漫步于红尘俗世之中,妖颜惑世,阡陌的心脏在霎那之间狂跳,直待他靠近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呢喃轻语,话从他口中说来,捻转着一丝温柔。 阡陌被这样的男色所惑,半响之后才找回了声音,警觉的看着四周,压低声音细声问:“你怎么来了?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 “想你,本尊就来了,不过小东西似乎有些不乖巧呢。”他话里有话,手指轻轻一勾,便将她圈于自己怀里,他身上温暖,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特有的冷香味,阡陌手轻环在他的腰间,抬眼便见有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却似乎没发现他们一般,心下也安定了下来,这人断不会让她与他陷入危险之中。 “昨日的疲劳战术是你的主意吧。” “疲劳战术?”容冽并不知晓这词汇的意思,却大概知晓阡陌指的是什么事情,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阡陌平复着有些杂乱的心绪缓声道:“今日,你会出现在战场之上吗?” “小东西,这些东西不是你能管的,你只需不让自己受伤便好。”容冽已透露出不愿再说的意思,阡陌叹气一声,能不管吗?纵然对于夜争霸那一群人不爽,但看着那一个个的伤员送进来,心底确实有些憋的慌,战争是最为残忍的,但如容冽所说,他已经算是克制了,若非他下令不许那些低等魔人出来,此刻这云锣大陆已经变天了吧。 “你今日为何从云巫月的院子里出来?” “嗯?你怎么知道?"阡陌仰头,看着那近在咫尺美的惊心动魄的俊颜,心底有那么一丁点的小心虚,这个,那云巫月宣布她是他女人这事,这厮应该不知晓吧?虽说他也算是堂堂魔族之尊,但那吃醋的小毛病可比旁人厉害许多。 “本尊自然知晓,听妖且说,这男人实力不错,还是云族少主。”他说这话之时,眸眼之中流转着细碎的光,唇角扬起一丝魅惑的弧度,这是危险的前兆,阡陌后背生凉,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缓声说了一句:“哦,他身子出了点点问题,所以让我去看看,我现在已经是半个药剂师了,救活了不少人呢。” 容冽的手指从她温软的面上划过,沉吟之间并未开口说话,阡陌的小心肝在抖啊抖的,这厮突然出现,难不成是因为云巫月?不可能吧,他一个魔尊断不可能为了吃醋而跑到这来不是? “本尊知道,听闻人族出现了一个‘罗刹圣手’,那人就是你吧。” “你连这个都知道?那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阡陌震惊了,这点细小的事情他都知晓,那么是否说明人族大军的情况他已经了解的一清二楚,更知道,因昨日的疲劳战术,人族已疲惫不堪,伤亡较大?看来她的猜测没错,今日想必是最后一战的时刻了,倘若人族败了,那么情况就很危险了。 “本尊不清楚的很多,比如你这小东西前日为何会受到诛杀,又如何成为了那云巫月的女人。”这后一句话顿时让阡陌遍体生凉,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这厮果然是来算账的,他怎么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 “你听错了,我夜阡陌只是你的女人,什么时候成为别人的了?”一把抱上他的腰,抬头看他,无辜的眨着眼,如此肉麻的话说来一点都不脸红,容冽听她那句‘我夜阡陌只是你的女人’很是受用,这小东西还算有自知之明,否则,不然,他有心将这些可恶的人族全都覆灭了。 “是吗?” “是,绝对是,没有任何关系。”阡陌连忙点头以示清白,容冽浅淡笑了一声,便也没再追究,只是淡声说道:“今日,你安心呆在医馆不要出来,懂吗?”阡陌警觉心渐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底划过一丝厉芒,看来,这一次不是戏耍而已,寒声问: “容冽,你的目的是什么呢?是要毁了人族重夺霸主地位?”阡陌试探着,他不是没有理智只懂嗜杀之魔,他甚至比任何人都看的透彻,将沧海之滨的 ------------ 第四十三章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低头含住她的红唇,碾磨缱倦一番,紧紧的抱着她像是要将她揉碎到骨子里去,他想她,从心到身子都想,他向来肆无忌惮却因这女人尝尽百遍滋味。 一番温存之后终于将她放开,那袭红影淡去,周遭的喧闹金戈之声这才传入她的耳中,原来她已在大街之上站立良久,定了定心神之后,这才朝着医馆走去,有些事情倘若她没那个能力去控制,还不如不看不停为好。 响午时分,大战的号角吹响,这一次,魔族十万大军尽出,而人族也已经倾巢而出,两军对垒之中,唯有空中那一红一白的身影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魔尊容冽,你终于出现了。”云巫月朗声道了一句,华发白衫无风而动,清逸俊朗如仙人,而容冽一如以往的霸绝嚣张,红衣鲜艳夺目,风华绝代之姿,让天地顿时失了颜色,他眼皮一抬这才扫视了他一眼,敢说阡陌是他女人的男人,哼,他今日一定会好好对待的。 “杀!”无多余的话,一句杀字从嘴里吐露,那十万魔族如潮水般涌来,云巫月眼色一动,手一挥动,那数万人族提刀对了上去,云巫月知晓阡陌武技过人,又听她提醒,在此之前已告知人族大军,这也算是找到了魔族的致命点,厮杀起来总比之前要好上不少,魔族四大护法之中,已有两人出现,妖且与冷刀,而容冽与云巫月的对战也算的上惊世骇俗了。 容冽手指微动,一道浑厚的魔力朝着云巫月扑将而去,云巫月严阵以待,险险的避开,这看似很随意的一指之间,却逼迫的他躲的狼狈,云巫月这才发觉魔尊容冽强到了什么地步,眸眼之间泛起淡淡的金色,咬破手指在胸前划出复杂的符号,空中气息微动,竟疯狂的向着云巫月涌去,容冽半眯着眼,禁术?还是古老的禁术? 他闻到了空气中那极淡却熟悉的血腥味,眉头一皱,这叫云巫月的家伙身上果然留着隐族血脉呢,容冽冷冷笑了一身,隐族踪迹绝于云锣大陆,不过自此却多了一宗云族,他断可将这云巫月给毁了。 “印天掌,去!”一声厉喝,那夹带着恐怖之力的力量呼啸而至,容冽手袖一扬,身子未曾后退一步,却轻飘飘的将那一掌给挡住了,口中嗤笑道:“就算你身上有隐族血脉,也不过如此。” 话音刚落,另外一股更为强悍的力量紧随而来,原来这云巫月用了些手段,倘若是同等实力对战的话,这一掌便可要了人性命,容冽脸色微变,冷哼一声,电光火石之间,身子急速后退,手掌之间多了一把剑横空劈下,只听龙啸之声响起两股浑厚的力量冲撞之下,天地都为之变色,那云巫月心血涌起嘴角渗出血迹,脚步后退了一步,心下黯然,实力相差太多,纵然他拼着反噬之力动用禁术也是无济于事。 “能逼着本尊用血魂剑,你也算有些手段,不过到此为止了。”容冽眼底泛起杀意,血魂剑在手中微烫,那是嗜血的欲念,近千年未曾饮血,剑身的血色呈暗淡之色,云巫月苦笑一声,还是太弱了啊,他看着那泛着血色清辉的刀慢慢扬起,魔气疯狂的流转着,脑海之中却浮现了一人的容颜,那是他灰色暗淡的人生中唯一的光,到底还是不甘心啊,那女人甚至都没对他温暖笑过,拼尽了胸口中剩存的气血,以血为盟,拼命的在胸前划着古老的符咒,在那剑光挥下之时,推掌而去,又是一声巨响,两股巨大的力量在半空之中撞击,余威震的他后退了几十丈! 而容冽的身子顷刻之间靠近,剑锋指向了他的脖颈之处,冷然的看着他,划破了他的肌肤,有血渗在那血魂剑之上,两人胜负已定,他的狼狈之姿也被两军看的清楚,这也是容冽没立即杀了他的原因,如此动作只会让他颜面俱失,失了君心。 “有遗言吗?”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要杀就杀吧”云巫月闭眼打算受死,在这样的绝对压制面前,他实在没有丝毫反手之力,眼色悠远的看了一眼地下的潇城,不知那人得知他死亡的消息之后会有何反应?会难过吗? “算条汉子,本尊可以给你个痛快。”容冽冷冷的笑了,还敢和他抢女人?这剑锋再近半分,便可要了这人的性命,眼一冷,这剑便要刺穿他的喉咙,身后却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容冽眼一眯,转身便横剑劈了下去,而云巫月身子已急速后退了几步,却见一个熟悉的影子站立在容冽之后,在他身旁还有几个身穿灰袍之人,云巫月双眸之中划过一丝诡异的光,垂眸抿下那一丝锐利。 “魔尊手下留情。” 那开口说话之人眉目之间与云巫月有几分相像,灰发长须,纯白长袍加身,儒雅之姿,容冽眼色落在了他身后一灰袍人身上,似笑非笑道: “当日留你一条性命,现在又来找死吗?”那灰袍人正是院长大人,多日奔波面容已颇显憔悴,听容冽一言,眉头一皱,不知这当世的几大高手的围攻之下,能否与之抗衡? “休得放肆,容冽,今日是你的死期!”另一灰袍白眉之人,人称白眉道人,虽说是这异世之上少有的修道之人,性子却极为急躁,容冽冷冷的笑了,千年之前被隐族围剿,他都未曾怕过,还怕这几个肖小不成? “白眉兄先别急,我尚有一言可说。” “你是个什么东西?”容冽从未将一人放在眼底,这人身上玄气浓烈,实力应是不若,只是他还没有那个实力让他高看一眼。 “在下云族宗主云韵竹,今日来便是代表各个宗族与皇室与魔尊谈条件的。”容冽听他所言,这才眯着眼细细打量着他,与千年之前那些如蝼蚁般微贱的人族相比,这些人实力还算尚可,若说有资格谈条件的话,这人应该可以算上一个。 “本尊不接受所谓的条件,魔族被驱赶千年,该是要回自己东西的时候了,这一场战争才刚开始,我魔族必定成为这云锣大陆的霸主,而你们将会成为魔族的奴隶。” 这话不是商量,更不是威胁之言,这也只是容冽的宣告,高等魔族拥有媲美人族的精致外观与头脑,他们深知适者生存之道进化到现在,已趋近完美,他们强大聪明美貌,足以拥有成为这云锣之主的条件,断不该再继续被困在那沧海之滨上,这才是他的目的。 “人族算来有百亿之众,魔族纵然强悍又如何?你们能杀的光?现在已经死了不少人了,难道魔族与人族就不能和平共处?”阡陌若在的话,定然会为他这天下大同的想法鼓掌的,而容冽只是冷笑一声,才死了这么一点人,就扛不住了? “魔族听命,将人族斩杀,片甲不留!” 命令一下,那些魔兵尖锐的手指划过已死去的同族魔人,吞噬其心脏而强大,这种进化的手段比之人族不知高明多少,纵然魔族之中也有伤亡,但就算是死亡也能另同族人越发强悍,故此,魔族比人族更有优势。 而这一句不只是命令更是一种威慑,那云韵竹的话初听来柔和,却也是柔中带次,意思是人族有百亿人之多,你魔族就算再强悍又如何?就算是用人海战术也能将之消灭! “魔尊若执意如此,那是令天下生灵涂炭啊。”云韵竹依旧是苦苦相劝,眉眼之间是兼济天下之怀仁,容冽不为所动,城楼之下数万之众已被灭了大半,胜利已近在咫尺,这也算是魔族的一种宣告与威慑,魔族再也不会紧缩在一方角落之中! “既是如此,那就别怪老夫心狠了。”手袖一挥,天际之处黑压压涌入魔鹰成千上万的人从魔鹰之上掠下,地上传来铁蹄脚踏之声,无数的魔兽涌入,魔兽身上还坐着人,这是驭兽一族,情形急转而下,守城的众人也是欢呼鼓舞,甚至要将这云族宗主当作救世主来跪拜! 十万魔族也伤亡十之三四,剩下的魔族因吞噬同族魔心而越发强大,战意不减反增,以无畏之姿迎面对上,容冽神色未变半分,恐怕纵然这十万魔族尽数被灭也断不会让他挂心一分,冷刀手持着那一把半人高的战刀,视人命于草芥,如杀人之狂徒将人抹杀在他的战刀之下,妖且身法如鬼魅,却在顷刻之间取人性命,抬头看向半空中的魔尊,如今这阵势对魔族极为不利,为何魔尊还不下令撤退? “魔尊,还 ------------ 第四十四章 魔尊之威 “现在,谁还敢跟本尊谈条件!” 一声厉喝之下,另一剑又凌空而下,云韵竹以及院长白眉道长还有其他三个灰袍之人才反应过来,身影急速闪过,合着这六人之人,施用玄功在千钧一发之际,这才堪堪将那一剑之力给接下。只这一剑却已让这几人了解容冽的魔力到了何等恐怖的地步,容冽手指细拂过剑锋的花纹,看着那几个脸色发白之人,冷声道:“若能再接这一招,本尊便不再妄动杀戮。”这话算是挑衅,云韵竹几人脸色煞白,院长大人眉头紧锁,城下状况激烈,纵然人族在数目上有压倒之势,但魔族太过凶狠,杀戮人性命不说,还吞噬心脏以补充魔力,这样下去,就算到了最后魔族被灭的只剩下上百人,其战斗力却比这万人之众更甚,这样的损失是他们人族不可承受的。 “好!”院长见云韵竹迟迟会回答,随即出口应了下来,云韵竹看了他一眼之后,脸色也阴沉之极,容冽唇角浅笑如花,手掌中的血魂刀在嗡嗡作响,手势微动之间,那剑已挽出了一个剑花,而后终于迎面虚空砍了下去! 这一剑之力比之前更甚,六人已是这人族之中的巅峰的人物,疯狂运转着玄气,拼尽全身之力阻拦势必要拦下这一剑,几股力量在空中爆发,就连城下人与魔都威慑于那股力量,暂停了交锋,先顾着自保。 阡陌此刻已站在城墙之上,她是稍后才赶过来的,杨炎水菏泽秦流觞等人原本就守在这城墙的一角之上,自然将这一切看的分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识到魔尊之力,既心惊于他对人命的漠视,又震骇于他手中的强大魔力,秦偌絮死死的盯着那一袭红衣,就是他!那夜夺去她心魄的男子,他是这么的强悍,他的出现轻易让人沉沦,可是,为何他又是这人人又恨又怕的魔尊呢? 这交织的力量之下,所有的人都气血翻滚,有些根基不深的耳鼻之间已渗出血来,阡陌抬眼看着半空之中的那人,心绪复杂,只有这个时候,她才真切的感觉到,他是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魔尊,人命在他眼底轻贱如微尘,却数次救她性命,又对她又是宠到了骨子里,这样的容冽,让她惊骇心悸。 这一剑终究被是被接下来了,容冽将血魂剑收了起来,眼色深幽的看了城墙之上一眼,手袖一挥,冷声下令:“撤!” 所剩还不剩五万的魔兵听命之下,悉数极快的撤退而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纵然付出较为惨痛的代价,但这一仗终究是败了,容冽身形未动,眉眼微挑之间,冷声道:“想要魔族与人族共存也不是不可以,但诸位需得要拿出令本尊心动的条件来,三日之后,无墉之城静待六位大驾。”话音落下之后,那袭绝世红影便消失在半空,空气中弥漫强烈的血腥味,城楼之下,数万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这一场战斗就以如此惨烈的代价落幕,就算到最后像是终究赢了,却没有一个人能高兴的起来,因为太过沉重了。 “厚葬了这群勇士了吧。”云韵竹沉声下令,语气之中悲痛之极,飘身至云巫月身旁,缓声道:“巫月,辛苦你了。” 巫月低头没有回声,那缩在袖口中的手指死死的捏着,抬起头来,双眸之中一片昏暗,一副冷若冰霜之色,依旧无话,云韵竹似乎也习惯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而后与院长白眉几人进了城中。 而阡陌抿下心中的杂念也从墙头之上退下,这一次还有更多的伤患,她没有参加这一次战斗,却依旧避不开战斗的悲戚,极快的回到了医馆之中,里面已经放挤满了伤患,一眼看去,各种触目惊心,莫说这些伤势会要人命,就是那魔香草也快要用完了,这些人多少都沾染了魔毒,难道还要再去一趟沧海之滨吗? “阡陌,还愣着干嘛,赶紧救人啊!”狐狸大叔怒吼一句,可见眼前的情景已逼得他耐心权全失,伤患太多,有些还是重伤,就算他们是药剂师,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多都无能为力,却还想要尽力能救就多救一些。 “我叫凌风,也是药剂师,奉命来帮忙。” “我也是。”这次来救援之人总算也来了四位药剂师,是从药剂协会派来的,这可大大帮了狐狸大叔的忙,身上又带了不少的药剂,救治的工作如此便轻松了不少,阡陌依旧负责她的伤口缝合与接合骨头的作用,一如昨晚一般,那四位药剂师还是头次看到如此娴熟的手段,看向阡陌的眼色有了些许不同。 城主大厅之上正进行着紧张而严肃的密谈,云韵竹院长几人坐于上座,坐下那些个宗主个个诚惶诚恐战战兢兢,这些算是整个云锣大陆实力最强的几人了,寻常可没这福分可见。 “回禀宗主,已经在清点尸体,安置伤患,只是那医馆太小,伤患太多有些安置不下。” “伤亡如何?医馆如何,赶紧领我去看看。”院长大人闻言连忙起身要走,云韵竹眼底划过一丝不悦,却也不好拦着他,他既去看,他们又如何有不去的道理?另外三个灰袍人早已不理世事许久,便已悄然离去。 一行几十原本位高权重之人浩浩荡荡的赶往医馆而去,这刚走到门外,只见门外躺了好多伤患,看来的确是有多都没安置下,门外的一些人疼痛难忍呻吟着,推门而入,却发现里面寂静的可怕,只听到了一个女人厉喝之声:“不要动,听到没有,小心我把这条筋都割断了。” 众人脸色生疑,这是谁的声音,这么嚣张?推门走进去之后,发现整个院子横七竖八都躺满了人,中间放着一个木桌拼成的床,一个女人站在一旁,一手持着小刀,另一只手持着针线,正快速的缝合着伤口,偶尔滴入几滴药剂,旁人倘若敢喊上一句便会被厉声训斥,将一人搞定之后,看也不看便说:“下一个!” 又一个人被人扶着躺上去了,阡陌对着一旁帮忙的人道:“菏泽,你赶紧去烧开水,夜浅影,你与她是女人手脚轻些,先帮忙用剪刀把这些伤口周围的碎步剪开,这样节省时间。” 这样安排下来有条不紊,而杨炎与白子夜主要是帮忙将伤患抬到那简易的手术台之上,没有一个人说不,也没有人提出质疑,在这样的情况下,能救回一人便救回了一条性命,就算是夜浅影心底再不甘愿,也断不会说一句。 阡陌下手之前,先将手中鲜血用烈酒洗净而后才开始查看伤情,下手之势犹如神助,速度极快,那人似是之前被吓怕了,死死的咬着牙齿不敢叫一声,阡陌精神高度集中,容不得半点打扰,虽受到了专业训练,她前世也用动物训练了千遍,但这是活生生的人,算是一条人命,容不得半点差池,她手下这一位,左脚大腿以下已被扯断,若不及时缝合,他也会流血过多而死! “补血丹药,快点,他需要补血丹药!”阡陌急吼着,这阵势差点吓坏了那前来支援的四位药剂师,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对于一些内伤什么的,用治疗法术还有丹药便可治疗,谁曾想,还有这么多的外伤?故此,他们也只有打下手的份! 这一情景惊呆了那一群所谓的宗主,就连云韵竹也忍不住多看了夜阡陌几眼,只是她背对着他,也没看清她的容貌,不禁问道:“这人是谁?” “她叫夜阡陌。”一直冷傲沉默的云巫月应了一声,那云韵竹诧异的看他一眼,心下默然,看来这女人对巫月有些不同,院长那原本染满风霜的脸上多了一些笑意,果然,这女娃子他没有看错,关键时刻总让人惊喜啊! “她是我云城学院的学生,好了,都别站在这了,赶紧想想怎么处理这些伤患,这要是耽搁下去,定会出事。” “城主大厅之中最为宽阔,将一些伤势较为轻一些的人转移到那个地方,再分几个药剂师过去便可。”云巫月冷声道,他处理事情向来一针见血,反应也甚快,只是这话一出,便有人反对了。 “那可是我们议事的地方,怎么能摆放伤患?” “是啊是啊,那城主府邸可是我们居住的地方呢。”还有不少人应和着,院长脸色一冷,厉声喝道:“这人都快要死了,你们还在这摆架势,再嗦全都回去!” ------------ 第四十五章 什么位置?! “这人都快要死了,你们还在这摆架势,再嗦全都回去!” 院长发起火来也是相当恐怖的,他是九阶玄圣,除了云韵竹白眉与那三位灰袍人谁是他对手?都赶紧的选择闭嘴,云韵竹笑声打着圆场:“好了,青木兄也别动怒,就按照你说的办,将这些伤患送入城主府邸之中,其他人没事就回去吧。”云韵竹挥手让旁人退下,他也转身抬脚走了出去,至此都未曾看到阡陌的样子,夜争霸深深看了阡陌一眼,也没多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院长却留了下来,缓步走近,也没出言打扰阡陌,还是狐狸大叔从房里出来看到他,这才惊呼一声:“院长,你怎么过来了?” “不要理会我,你们继续,人手够么,伤药够么?药剂协会那边应该已经派了人过来了。” “院长不用担心,有我那徒弟在,人手就已经足够了,我啊,都快要拜她为师了。”狐狸大叔脸上不无炫耀自豪之色,阡陌抬眼看了院长大人一眼,也只是微笑点头而已,她手中还有伤患处理,也就没功夫与他寒暄了。 “那丫头不错,你啊,还真是走运了,你继续忙,有什么需要再对我说。” “好好。”狐狸大叔也顾不上寒暄了,还有那么多的病人在等着他呢。 “阡陌,喝点水。”秦流觞端了一杯水过来,阡陌满手是血,便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并说了一声谢谢,秦流觞见她脸上汗如雨下,又小心的帮她擦拭着汗珠,这情景落在夜浅影的眼底,幽怨的眼色紧紧的盯着阡陌,这一次她有出尽风头,成了这些人的救世主!心底有种叫嫉妒的毒蛇在撕咬着她,只要是她拥有的,她就想要毁掉,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么耀眼?! “你休息一下吧,这样你会吃不消的。”秦流觞劝慰着,阡陌看着那已逐渐暗沉下来的天,还有那些还未处理的伤患,叹息一声道:“现在是非常时分,断不能再休息了,天色暗了,若没有灯,就不能动手术了,麻烦你,给我弄些亮的灯火过来!”秦流觞应了一声,便连忙去找灯,而终于将灯给支在她头顶,那是一种发光晶石,亮如百昼,这可比那些蜡烛什么的好多了。 天色彻底的暗沉了下去,医治工作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又有人送了许多饭食过来,阡陌匆匆的吃了几口便又继续,那些伤口被处理好的人也被好好安置了,直至夜半三更之时,那些伤势严重一些的已经被处理好了,剩下一些用些药剂便可慢慢愈合,阡陌连续两人都如此辛苦,这身子僵的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在水菏泽的搀扶之下才回了房间休息,而水菏泽为了让她好好休息,便将整个房间留给了她,而阡陌一沾上床就沉睡了过去。 “阡陌睡了没?”杨炎见水菏泽从房间里出来,便上前问道。 “刚睡下,不要吵她。”水菏泽低声回答,眼底一片暖意,她对人向来冷冽,欠着夜阡陌恩情,又几番相处之后,这冰冷之心也慢慢有了融化的迹象,今日她救治伤患的情景,又给了她一种震撼,那种神乎其技的救治手段,想必也只有医圣才能做到吧,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相处越多,感觉她身上的秘密也越多,但纵然如此,她却清楚,这人有着极柔软的心肠。 “嗯,让她好好休息吧,今日可算是累坏她了。”杨炎与水菏泽相继走开,不久又走来一人,却是秦流觞,他矗足在门口,并未有进去的打算,短短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这个曾经与他有过婚约的女子,似乎渐渐的离开了他的世界,她被人诛杀之时,被人诬陷在城主府邸与人对峙之时,他都不在场,直到今日才看到她那令人吃惊的一面,她,他似乎已经看不懂了。 徘徊良久之后,终于还是转身走了,月高挂枝头,窗子微动,阡陌刹那之间惊醒,身子还未来得及动之时,一人影子已近在咫尺,鼻息之间萦绕着那一股特殊的冷香,暗藏在袖口之中的箭弩终究没按下去。 “你怎么来了?”声音带着一丝清冷,白日曾亲眼目睹了那一场杀戮,说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屋内昏暗,月光从窗子投射进来,阡陌勉强看见他面目的轮廓,脑中却翻腾着今日所见之情景,心底就像是被东西搁着,心烦意乱之极。 “今日发生的事情,你全看见了?” “是,数千条性命在你一念之间就这么陨灭了。”阡陌冷着脸,说出的话连自己都感觉到寒冷,之前不管他是什么魔头,她都绝不会介意,因为她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只是当生命就这么轻易的被他抹杀,这实在让人心寒之极。 “倘若要避免以后更多的伤亡,这是必经之路。”容冽皱眉,实在不喜她现在对他说话的语气,犹如他是陌生人一般,阡陌冷笑一声道: “你是堂堂魔尊,心中自然有盘算,可惜,我始终是人族,对人命看的重,看了那一幕之后,我如今很难再像以前一般待你,喜欢你,是一件艰难的事。” 阡陌这话像是一把冷刀直插入容冽心上,他一把抓住阡陌的手臂,寒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容冽,不管我有多喜欢你,却依旧不能容忍你视人命为草芥,想必之后还会有更多的杀戮,若旁人也就罢了,但倘若是我的朋友被魔兵所杀,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对你有恨意,若到了那个时候,我该怎么办?” 这才是令阡陌不敢去想的事情,倘若是杨炎水菏泽白子夜甚至狐狸大叔其中一人遇害,那又当如何?她还能保持现在的冷静吗?她夜阡陌向来冷情却又极重情,一旦被她放在了朋友的标准之上,那就是拼尽全力也要护之周全,到时又当如何取舍? 月色之下,阡陌迎上了他的眼,泛着些许的暗红,那是他动怒的前兆,他抓紧了她的手臂,一字一句问:“在你心底,将本尊放在了什么位置之上?” 阡陌愣愣的看着他,紧抿着唇没说话,心下微动,在她心底,她将他放到了什么位置上?等待越久,容冽的脸色越沉,她迟疑了,又或者,她自己也不清楚,空气忽而有些凝重,容冽心底在翻滚着极大的怒火,倘若这怒火一旦爆发后果不可预计,但他强自压抑了下来,终将她放开,起身站立在床前冷声道:“本尊要的从来只是那第一的位置,倘若在你心底,最重要的人不是本尊,那么那心不要也罢!”人一转身便要离去,却突然之间顿足,手掌之间多了一大把的魔香草,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冷声道:“本尊不想再看到你去那,这些魔香草应该够了吧。” 窗子一动,人早已飘然远去,阡陌全身瘫软似的倒在床上,一手抚着额,这情况怎一个闹心了得?容冽有他的决断与骄傲,纵然心系于她又如何?他在她心底什么位置?喜欢吗?自然是喜欢的,否则也断不能将身子交付给了他,只是倘若说最在乎,她甚至都不清楚,到底最在乎什么,雪雁徐年与风君那是能将玉镯秘密交付的朋友,杨炎水菏泽算的上是生死之交,就连狐狸大叔那日大厅之内为救她甘愿为她手中人质,这等师徒情分又是何等珍贵?还有千羽红红娃娃喵喵小狐这些魔宠于她也是亲人般的存在,她在乎的东西太多,若要排位论次,这又该如何去排? 她是重情之人,若旁人对她好上一分,恨不得对别人好上十分,容冽于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他救过她数次,帐早就还不清了,他是高高在上的魔族之尊,而她似乎什么都不是,甚至连个家都没有。两人的相遇本就像是一场略带惊险的邂逅,本不该纠缠在一起,却不知为何又到了这步田地,他说,倘若他不是她最重要的人,那么她的这颗心,不要也罢了,这是要放开她的意思吗? 心忽而痛了起来,阡陌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心,不知道为何会痛,无论前世今生,无论受到多大的屈辱与折磨,她从未有过心痛,像是有人用针在刺,一点一点,越来越痛,阡陌死死的抵着自己的心,为何会痛呢? “千羽,我该怎么办才好?”阡陌手抱着腿蜷缩在床角之处,仿佛这样才能让这种痛楚缓解一些,千羽飘然而出,眼色略微有些复杂,缓然倾身上床,坐落于她身旁,半响之后才缓声道:“他,本就是你的劫难。” ------------ 第四十六章 生病 “我本希望,喜欢他会是一辈子的事情,却不料,原来喜欢也是如此艰难的事情。”阡陌呢喃出声,与其说说给他听,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前世的喜欢出于一种习惯,却因为背叛与伤害而消失殆尽,这一世的悸动与痛楚,却比之要更甚几倍,实在扰人啊。 千羽的身子在夜色之中微微有些发亮,他就在她身边,也只容得她一人靠近,他专注的看着她,那种眼色似乎已经看过千万年一般,阡陌转头看他,那一种似乎来自灵魂的悸动又开始了,阡陌迷惑似的靠近,这张脸冥冥之中应该见过,却不知遗忘在了何处? “千羽,你可曾喜欢过别人?” “不知道,或许喜欢过吧,魂体本不该有前世的记忆,只是最近总会出现一丝幻象。”千羽语气听来微淡,看阡陌的神色也有些异样,他没说出口的是,那些幻象中有她的存在。 “魂体也会做梦吗?” “不知道,那应该是前世遗留下来的记忆,也许太过深刻,就算已成为了魂体,也断不能忘。”千羽微叹,手指轻抚在她为束起的发丝之上,距离如此之近,那些幻象中片段让他恍惚,似乎他也曾如此深情的挽起一个人的发丝,那人与阡陌长的极为相似,只是眉宇之间少了一些煞气,多了一些柔和,她对着他柔柔的微笑,绚烂如花。 “前世之事倘若忘了,还是彻底忘记的好,若太过执念,最终痛苦的还是自己罢了。”阡陌难得才当起这开解的人来,与容冽的事还是一团乱麻呢,不过与人说说话也好,至少这心不会无故抽痛。 “容冽于你,是灾不是福,倘若可以,还是放下的好。”千羽慎而重之的劝了一句,阡陌叹息一声,将头抵在了他的肩膀之处,算来,她是他的主人,借用一下肩膀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借你肩膀靠下” 千羽心一悸,那精致绝伦的五官透着些许的诧异,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脸去,天下之间,唯有她才能触碰他,也因她才识得一些七情六欲,就算是魂体,也会生气担忧还有心悸喜悦,那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原因,这让他有种错觉,仿佛他还活着,在她的世界中活着。 千羽低头的时候,唇角扫过她的发丝,那一股清香萦绕在鼻尖不曾淡去,他的身子僵硬着,心绪复杂,那幻象中的情景似乎又浮现在记忆之中,有多少次也曾如此,那疯狂的爱与恋席卷而来,他狼狈一手将阡陌推开而下,透白的身子立即逃回了玉镯世界之中,阡陌有些莫名其妙,头砰的一声便撞到了床头,疼痛的厉害,抚摸着那一块被撞起来的小包,阡陌暗自腹议着,不就是靠了下肩膀吗?至于么。 “美人主子,疼吗?红红帮你摸摸。”红红身上红光一现,显露出白嫩的少儿身子,胖嘟嘟的手小心翼翼的拉着她的衣袖劝慰着,这千羽大人也太过分了,竟敢伤害主人呢! “还是红红疼主人,来亲个。”阡陌一把抱着他,他身子有些重,身上还有一股奶香,平常的时候因要避人眼目一般都不让他化形,怕引起什么骚动,阡陌一把抱着了他,贴上了他那粉嫩的脸蛋,顺势再亲上一口,红红被这突然而来的幸福给惊到了,脸色涨的通红,都有些找不着北了。 “娃娃也要亲亲。”娃娃显出了原型,扑腾着那一双翅膀飞到阡陌面前,小脸直接贴上了她的红唇,就像是蜻蜓点水一般,阡陌忍不住轻笑,有这两个小鬼头陪着,她的心情倒也好了不少。 “主人,我也要亲亲。” “还有我,喵喵要抱抱。”被遗忘在玉镯世界的小狐与喵喵不干了,被忽视也就算了,这福利还是要努力争取的,阡陌被吵的有些头疼,索性便将这两只兽兽都放出来了。 小狐也就罢了,直接就用舌头舔着阡陌的脸,而喵喵就不一样,他一把就将她压于身下,使劲的在她身上蹭来蹭去,虽说是猫妖化形,但这也还是少年之姿,那清秀俊朗的脸贴的如此之近,阡陌也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推开他,却听的他喵呜一声,声音听来委屈之极,阡陌心一软,便也由着他,这喵喵就当她枕头,脑袋压在她胸前,红红见状也不甘示弱,小身子挤在她的怀里,手霸道似的搂过她的腰,这两人争宠争的不亦乐乎。 小狐与娃娃可不敢与这两人相争,小狐小巧的身子就缩在枕头边上,娃娃细小的身子趴在她的前襟便是,这一人四兽也算是其乐融融,只是这阡陌成了夹心饼干,一手一个,红红也就罢了,还被一个少年搂在怀里,怎么都有点不自在。更可怕的是,这喵喵和红红睡觉都不安分啊,抢被子也就算了,还踢她,踢她也就算了,还直接将她踢下了床!这一夜也算是无眠了,阡陌是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之时稍微眯下了眼。 次日,水菏泽敲门的时候,这时日已经到了响午,阡陌这才醒来,喵喵一听到动静便赶紧化为了猫身,红红也是一般,缠绕在阡陌的手腕之处,也就小狐不用掩饰。 水菏泽推门进来之后,便见一只小狐狸和小猫趴在她的床头,阡陌闻声起了身,却觉得头痛欲裂身子滚烫,眼皮子一直睁不开,这身子软的就跟棉花一样,水菏泽察觉到她的异样,手指抚摸在她额头,滚烫的吓人,冷声问道:“床上怎么多了这么多只小东西?你身子不舒服?” “没有,我只是头有点疼。”阡陌抚着昏沉的头,一手扶在桌子上,能感知到身体的异样,她前世体魄甚强,很少生病,今生曾是废物的时候在床上躺了许久,而遇见容冽之后,因魔血之故洗髓炼骨,身子之后也并未出现过什么毛病,难不成就这连续两日的操劳便病了吧? “你先去床上躺着,我叫胡导师过来。”水菏泽扶着阡陌又将她扶回了床,阡陌本想拒绝,这身子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便也由着她,躺下之后头痛欲裂,小狐水亮的狐眼盯着她,眼色关切。红红也是如此,美人主子脸色看起来真的很不好啊,娃娃趴在她前襟没动,水兰花的身子闪动着绿光,一股强大的精神力流入到阡陌体内,阡陌神识清楚了有些,身子却还是软的跟棉花一般,没有丝毫力气。 过不许久,水菏泽便请了狐狸大叔过来,跟过来的还有杨炎白子夜秦流觞夜浅影南宫荆,夜浅影本不愿来,但更不愿意看到秦流觞与阡陌在一处,便也来看看,如今夜阡陌已成为整个城池中的名人,那罗刹圣手的名号也算是传了出去,她心底越发的幽怨与不甘。 等到这么一群人全都站在她床前之时,阡陌被这阵势吓了一下,狐狸大叔一进来就扑到她身上,鬼哭狼嚎的叫道:“我的美人徒弟啊,你要出了什么事,叫我怎么活的下去啊。” 阡陌心底一抽,要不要哭的这么销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什么呢,而后又听他哭嚎道:“医馆里还有那么多病人在啊,你要不在,我怎么办啊?” 众人脸色一抽,这狐狸老头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阡陌真是可怜,这都生病了,还被他这么惦记着呢。 “导师,你嚎啥,赶紧给阡陌看看是啥病。”杨炎不耐烦的在旁提醒着,狐狸大叔这才抹了抹眼角根本就没有的水光,开始为阡陌诊断起来,半响之后,才慢声道:“嗯,体弱气虚,肝胆有邪火入侵,有伤风发寒之征兆,是病了。” “导师,她这到底是什么病?”狐狸大叔这唧唧歪歪的连温润好脾气的白子夜都受不了了,直言问道,狐狸大叔在这一群人眼神的攻击之下,慢条斯理的才吐露出一句话:“伤风发寒啊,小病,多休息一下,再给她熬一些姜汤就好了,要再不行的话,本导师再用治疗之术,保证能将她医好。” “我去熬姜汤。”水菏泽一向是行动派,一听这人都已经出去了,杨炎一把就扯着他的手臂,囔声道:“现在就不能用那什么治疗之术吗?真是!” 白子夜也是一副很赞同的意思,狐狸大叔被他扯的很是丢面子,想要一把甩开他,却因杨炎拉扯较紧了,哗啦一声这袖子就被撕扯了下来,阡陌纵然头痛之极,但神智还算清楚,看到这一幕觉得好笑又有些温馨,懒声道:“好了,我这只是小病,不用在意,很快就好了。” ------------ 第四十七章 桃花债 “我都说了是小病吧。”狐狸大叔瞪了一眼杨炎,真是,连袖子都被扯颇了成何体统? 夜浅影眸色微暗,她与南宫荆站在后面之处,手指微动拉了一下他的袖口,眼神示意那床上的夜阡陌,手指做了一个有些奇怪的动作,那南宫荆脸色微变,紧咬着嘴唇,似乎在挣扎着什么,夜浅影死死的看着他,面对那爱慕多年的女人,他终究还是妥协了,窗前桌上摆放的月季花开正艳,芳香暗动。 没过多久,水菏泽端了一碗姜汤走了进来,那秦流觞顺手便接了过去,水菏泽皱眉,心底诧异却也没说什么,貌似这个叫秦流觞的男人对阡陌有些异样呢。 “阡陌是我未婚妻,她由我照顾就好。” “什么!”这下不止水菏泽诧异,整个房间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阡陌也心惊肉跳了一下,大哥,没你这么玩的吧,杨炎水菏泽白子夜甚至连狐狸大叔看她的眼色也越发的诡异,那云族少主不是宣告阡陌是他的女人吗?她又何时成了秦流觞的未婚妻?虽说这秦流觞是秦国最受宠的皇子,将来更很有可能继承皇位,不过他身边不是有了夜浅影吗?这夜浅影还是夜阡陌的姐姐呢! 这到底是两女争一男,还是两男争一女的戏码呢?唉,乱了,全乱了,阡陌硬着头皮迎上了那些双铮亮八卦的眼,该死的,这秦流觞还没死心,难道她说的还不够清楚?!阡陌将求救的眼神看向了水菏泽,水菏泽脸上少有的浮现一丝笑意,抿去笑意之后沉声道:“都出去吧,你们,阡陌有人照顾应该会恢复的很快。” 杨炎狐狸大叔颇为可惜的叹息一声,应该有好戏看才是,白子夜脸上温润的笑意显得有些僵硬,深深看了阡陌一眼,便抬脚走了出去,杨炎水菏泽还有狐狸大叔也随后而至,倒是夜浅影死死的握紧手掌,半响之后才愤然而去,哼,夜阡陌你如今只管得意吧,以后你可就没有得意的机会了!南宫荆皱眉看着窗台上的那一盆月季,眼色有些幽暗。 房中只剩下了阡陌与秦流觞,当然前提是忽略红红喵喵娃娃小狐这几只兽的话,除去扮作木兰花状的娃娃,其他三只兽兽蹲在床头虎视眈眈的盯着秦流觞,生怕他趁机欺负主人。 “你找到这那只小猫了啊。”秦流觞一眼便看见了喵喵,喵喵看着这有点眼熟的男人,这才想到,他似乎曾经救过他,不过就算如此,主人也是不容他欺负的! “这还有一只狐狸呢,都是你的魔宠吗?”秦流觞故意说这话,也是想要消除这有些尴尬的境地,他当众说她是他未婚妻这话,应也算负气说的,如今潇城传闻,她是云巫月的女人,这无论从情感还是尊严上而言,都是极难接受的,所以,他才说出了这话。 “嗯,那是喵喵,这是小狐。”对于别人的有意示好,阡陌还做不到无动于衷,这是这事情总得要说清楚,除去夜浅影的原因,她实在不想与他在情感上有什么牵扯,一个容冽已经够让她烦心的了。 “这姜汤,你喝点吧。”秦流觞端着那碗姜汤站于床前,今日他穿了一身浅蓝色长衫,青巾束发,凌厉深刻的五官之上稍显温柔,冰蓝色的眼珠中似一池春水融化,阡陌被他这么看着,越发有些不自在,桃花瘴啊,桃花瘴。 阡陌抬手接过来,汤还有烫,阡陌就着那调羹一口一口的喝下,喝干净了之后,秦流觞一手接过那碗将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缓步走来,坐在了她的床沿之上,缓声道:“你不用紧张,我说过,你是我未婚妻,你生病了,我自然要陪着你。”这话换旁的姑娘听的,这心都不快要被融化了,可惜阡陌的心是铁做的,这全身的鸡皮疙瘩起了不说,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大哥,她对琼瑶剧真的没兴趣啊! “秦流觞你....” “你先听我说。”秦流觞打断了她的话,他善洞察人心,自然知晓她想说什么话。 “我很清楚,你憎恨夜家人,所以纵然之前你与我有过婚约,在心底,我依旧什么也不是,但于我而言,那不只是一纸婚书,还是我与你之间的盟约,只要你还是夜阡陌,那么我秦流觞的妻子便只是你。” 这话从秦流觞嘴里说来着实不容易,他是何等骄傲敏感之人,却不知为何就像是中了魔一样,每次她的出现都如此耀眼,打破那沉寂已久的心,他的骄傲在她面前似乎不值一提。 “秦流觞,你如此将夜浅影放于何地?”阡陌不得不承认,任何女人听了那样的话都会心动,只是,纵然如此,阡陌依旧冷静自持如斯。 “那是她一厢情愿,我喜欢的不是她。” “那如果我说,你也只是一厢情愿,我喜欢的不是你呢。”阡陌这话有些伤人,却也是事实,她不喜欢拖泥带水,既伤害了别人,又将自己卷入所谓情感纠葛之中,她情商不高,心也不大,爱一个人就已经让自己身心疲惫了,如何还能多出心来爱别人? 秦流觞诧异,脸色阴沉下来,看起来有些危险,这种将一颗红心捧于心爱的人面前却遭受践踏的屈辱感,让他一时之间实在很难接受,他终究是骄傲的。 “那人是谁?” “你无需知道,只是希望你清楚一点,你我之间绝无可能了。”阡陌说话向来直接,这样的直接似乎有些伤人,但总比暧昧不清的好,秦流觞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死死的盯着她的眼,他的性格也有些极端,倘若得不到是不是要毁了才好? “夜阡陌,你果然绝情!”终于收敛了身上的怒气,秦流觞说出了这一番话,放开了她的手之后,便要转身而去,这时门吱呀开了,走进来一人,那人一袭白衣如雪,亮眼的刺目,白发泛着清辉,漫步而来落地无声,俊脸之上那原本不自然的表情在看见秦流觞之时,瞬间阴冷了下来,冷声问:“秦皇子如何在这?”秦流觞实力虽说不上有多强悍,但那皇子的位置摆在那,云巫月还是认识的,秦流觞看了他一眼,再看着夜阡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手指死死的握紧,面目罩上了一丝寒霜,连话也未说一句便拂袖而去! 云巫月也是聪明之人,缓步走了进来,一句话便成功的让阡陌噎住了:“我不喜欢我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牵扯。”我的女人?她什么时候又成了他的女人?倘若说秦流觞是骄傲的,那么云巫月已经是目中无人了,阡陌在他心底的定义是我的女人,那么意思是她就要有这样的自觉,这都是什么人啊。 阡陌瞪了他一眼,连话都懒的说,对于男人,沟通是没有用的,沉默以对是最好的方式,云巫月却将之认为是她应下了,唇角微扬,在她面前,他不想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面色冰冷的云族少主,他厌恶那个身份。 “我现在生病,没空搭理你,你想干什么就自便吧。”阡陌手一抓被褥然后一股脑的就躺下了,这两天,男人一个轮着一个的来找她,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她脑袋疼,真没这个闲心理会这样的事情。 云巫月何曾被人如此冷待过?不过也没觉得有什么,他向来与人甚少如此相处过,要么高高在上发号施令,要么拒人于千里之外,阡陌这种反应对他而言反倒有些新鲜,眼角扫过床上趴着的两只小兽,眼一眯,一只是圣阶魔兽红狐,另外一只小猫却看不透真身,他记得她的那条红蛇是神阶魔兽来着,倘若让世人知晓的话,只怕定然会引来杀身之祸呢。 走上前,想要再细看一下那小猫,走近之时,喵喵像是看到了什么,反而后退了几步,云巫月眉头一皱,手掌微动,就将喵喵抓到了手,喵喵呜瞄叫了一声,阡陌闻言立即坐了起来,感觉到在云巫月手中很是不按的喵喵,皱眉冷声道:“那只是一只小猫,你抓他作什么?” 云巫月提着他仔细的看着,这猫长的还算小巧可人,皮毛光滑,肉垫爪子也算有趣,便朗声道:“这只猫,我要了。” 阡陌一惊,连主人意思都不问,就直接把她猫给要了,这也太土匪了吧!喵喵听了这话剧烈的挣扎了起来,猫爪一划直接就把他的手背划破了,云巫月手指微动,直接就提在了他那颈部的皮毛之上,眼底金色微闪,似是已经动了杀意,阡陌见此,连忙从床上跳了起 ------------ 第四十八章 中毒 阡陌头重脚轻,之前因挂心喵喵尚不自觉,如今更感觉踩在了棉花上,连站着都觉得勉强,这种情况下斗气对她实在不利,便抬脚要回到床上,云巫月却是一把便揽住了他的腰,倘若平时,阡陌定然要一个肩后摔才罢休,如今这力气是使不出来了,身子一僵,冷声道:“放手,你不放手,我就喊非礼了!” 瞧瞧,她夜阡陌竟然沦落到要喊非礼的程度,由此可见她有多憋屈,云巫月不理会她,这种近距离接触之下,血液疯狂流走着,心在狂跳,心绪杂乱之极,这种感觉从来未曾有过,他一直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 这沉浸在这种新鲜刺激的感觉中不可自拔的云巫月怎还会理会她?阡陌无奈,要不要让红红赶他走?还是再咬他一口?好烦躁!她恨不得将他剁了算了,沉吟之下,手指多了一枚银针,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随手在他身上刺了一下,云巫月身子一僵,身上的肌肤忽然就奇痒无比,阡陌轻巧的从他怀里挣脱,扬着手中的银针,冷笑一声:“针上涂抹了好东西,你要是不赶紧止痒的话,那皮都会被你自己扣下来哦。” 云巫月哪里料到她这些小手段,这种奇痒比之痛意更让人难以承受,云巫月紧咬着牙瞪着她,阡陌回瞪一眼,身子实在疲泛的厉害,便随声道:“用清水就可以止痒,赶紧去吧你。” 云巫月在她手中吃了一次鳖,恼意更甚,没多说一句便推门而出,阡陌瘫软似的往床上一躺,然后像想到了什么开口说:“关门,红红守门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阡陌的吩咐,红红自然照办,红光闪过,碗口大的身子便抵在了门上,谁也进不来,阡陌这才安心的将自己缩进被子里,很好,终于清静了。 傍晚时分,杨炎水菏泽白子夜来看她,一推门,便感觉有东西抵着,心下诧异,水菏泽手中还端着一些饭菜,阡陌这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呢,三人心下狐疑,用力的推了一把,这门却怎么也推不开,水菏泽心中一动,疑声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她这么一说,杨炎哪里还耐得住?直接一脚就踢了过去,他力气很大,门就直接被他踢开,一道红色的蛇尾就这么顺势扫了过来,索性三人手脚利落的闪开,便也没有人受伤,红红高扬着蛇头看着这三人,蛇眼闪过一丝委屈,美人主子吩咐他守门来着,那个坏人竟然把门给踢坏了,哼! “是阡陌的魔宠,吓死我了,还以为是谁呢,喂,我们是来看你家主人的。”杨炎瞪着眼心有余悸的看着红红,这红蛇比之前在城墙之上要小上不少,不过煞气逼人,让人有些慎得慌。 红红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不理会他,水菏泽将手中的饭菜放下,然后走近床边样摇晃着她的身子,动作也还算温柔,阡陌竟然无丝毫反应,水菏泽脸色一怔,连忙将盖在她脸上的被子掀开,却见她面色红润,这才放下心来,还以为她出什么事了呢。 “阡陌,起来吃点东西吧。”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水菏泽皱眉,阡陌从来不会睡的这么死的,手指伸在她鼻端之间,气息平缓并未出任何问题,但不管她怎么叫唤她,阡陌却怎么也不会醒!杨炎与白子夜见此,也连忙上前来查看,糟糕,真的出事了! 杨炎飞奔似的去将狐狸大叔找来,这一次不同于之前的戏谑,气氛显得沉重许多,狐狸大叔仔细的查看起来,眉头紧锁,脸似有愁容,许久之后才不曾开口。 “导师,你倒是说话啊,阡陌这到底是怎么了?”杨炎急脾气按耐不住,看着她这样好好的躺在这,却怎么叫都醒不过来,这种感觉实在太糟了! “从外相来看,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气息平和,就像是昏睡了过去,这种状况,我暂时也不好下定论,待我去把院长请过来看看,杨炎,你与水菏泽白子夜守在床边,不许任何人靠近。” 狐狸大叔满脸愁容,急匆匆的就走了,杨炎与水菏泽对视了一眼,情况看起来很糟糕,红红乖巧的守在角落之处,心底也担心不已,美人主子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睡一觉就醒不来了呢? 院长大人很快被请了过来,细细查看之后沉吟半响之后,才缓声道:“她这是中了毒了,面色红润,唇色嫣红,犹如睡去一般,应是中了那‘美人醉’,可这毒世上罕有生长于雾霭之源,怎会有人对她下这样的毒?” “院长大人,既然你知道,那就帮她解毒啊。” 院长苦笑一声道:“我虽知晓毒性,却不会解此毒,抱歉,恕我无能为力。”院长脸有惭愧之色,这夜阡陌应是云城学院最出色的学生,以她一己之力救了那么多人,却不料有人对她下的毒手,他这做院长的也深感忏愧啊。 “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吧?”水菏泽冷声问道,院长开口解释道:“也不是没有办法,这毒虽说罕见,但短时间之间并不会要人性命,只是让人如此无止境的昏睡下去而已,听闻有个毒医圣手专攻毒术,若能找到他的话,阡陌这丫头还有的救。” “毒医圣手何非,行踪飘忽不定,谁又知道去哪寻找?”狐狸大叔甚是难受,救不了自家爱徒,他这药剂师无半点用处! “还有个法子,找到下毒的人,可能就能找到凶手了。”水菏泽提醒着,能下毒那应该就会解毒。 “可是,到底是谁与阡陌过不去,非要置她于死地呢!”白子夜眼色微眯,话语之中意有所指,杨炎听了脑中只想到了一个人,咬着牙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夜争霸,这个人一直与阡陌过不去,几次三番的设计她!我去找他拿解药!”说着转身就要出去,白子夜有些不赞同的皱眉,那人是一宗之主,就算之前设计过一次阡陌,但再怎么说,她如今也算是云巫月女人,明面上,他不敢动阡陌! 杨炎正要走出去,门口却迎面走进来三人,杨炎一看那夜浅影,上前几步便紧抓着她的手臂,厉声问道:“夜浅影,你父亲在哪,都说虎毒不食子,没想到,你父亲竟然连亲生女儿都能下手!”阡陌与夜浅影是姐妹,夜争霸为她父亲这事,杨炎等人是知晓的,也正因为知晓,所以才心寒,谁见过,亲生父亲陷害自己女儿,想置之于死地的? “你说什么胡话?我听不懂,快放开我!”夜浅影的手被他抓的生疼,剧烈挣扎起来,一旁的秦流觞眉头一皱,冷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哼,发生了什么,你问她吧!”杨炎这也算是迁怒,也为阡陌叫屈,夜浅影楚楚可怜的看着秦流觞,摇了摇了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晓,白子夜见此走上前去,劝杨炎放手,朗声道:“阡陌中了毒,昏迷不醒,杨炎忧心多有得罪。” “阡陌中毒了,中了什么毒?” “你不如去问这女人的父亲,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下的去狠手!”杨炎认定下毒的定然是夜争霸派来的人,对夜浅影自然不会客气,水菏泽走上前来,手拉了下他的袖口,低声提醒道:“事情还不清楚,先不要失了分寸。” 杨炎看了水菏泽一眼,强自将心底的愤怒压下,看那女人的眼色也不好看,装的一副柔弱的样子,父女都不是好东西! “今日我们来之时,阡陌的魔宠一直守候在她身边,这中途应该是没人能下毒的,响午时分,阡陌还是好好的,所以,按理说那个时候她应该没被下毒!” 白子夜心思细腻,将事情仔细分析着,他下意识中就已经把夜争霸的嫌疑给排除了,想要避过阡陌魔宠的耳目下毒,这个可能性太小。 “我们走后,秦流觞逗留了一段时间,那个时候阡陌面色如何?” “她很好,没看出什么异常,你走之后,可曾见谁进来过?”白子夜继续追问着,秦流觞看了床上的阡陌一眼,这才说道:“云族少主云巫月。” “少主既声称,阡陌为他的女人,他应该没有毒害阡陌的可能,所以,我猜想,这毒有可能实在我们这一群人进来看阡陌之时下,意思就是,我们之中,有人要对她不利!” 这话说来虽显有些突兀,但按照常理来推断也并不是不可能,听他这么说,杨炎水菏泽等人的眼色落在了夜浅影的身上,这女人从一开始就一直找前面的茬,与她父亲 ------------ 第四十九章 妖且之妖 “院长大人,劳累你过来一趟,您还有事,我就不耽误你了。” “无碍,这丫头的情况也确实让人担忧啊,不如先将这丫头送回去?我再派人去寻找那毒医圣手?” “不必了,我还有个学生,对毒术也甚是精通,就是性子古怪了一些,我会与他联络让他尽快赶来。”那还躲在药房之中潜心研究毒物的方芳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嘴里念叨着,这是谁在惦记着他呢?院长大人走了房门,狐狸大叔面色愁苦,多日未曾清洗过的头发结成一团,胡子拉碴在,样子怎么看都像是抠脚大汉。 “白子夜,你的推断不无道理,那个夜浅影定然与这件事有关,你与杨炎可以在暗处盯着她,菏泽,你就负责照顾阡陌,中了这‘美人醉’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就怕别人还会再下手。” “好。” 之后狐狸大叔杨炎与白子夜都走出门去,水菏泽就呆在房内照顾着阡陌,看了一眼蜷缩成一团趴在墙角边上的红红,水菏泽叹息一身问道:“你要与我一起照顾你家主人了。” 红红蛇眼微动,竟看也不看她一眼,极快的向着房门口游去,水菏泽诧异,这主人都昏迷不醒了,这做魔宠的怎么就跑了呢?还说是圣阶魔宠呢,这么不靠谱? 阡陌昏睡,便与玉镯世界中的千羽小狐喵喵失去了联系,千羽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却因被困于玉镯世界之中而不能出来,阡陌是他与外界的一个媒介,娃娃趴在阡陌的胸前,身子亮了几次,阡陌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娃娃害怕极了,却又没有法子,就只能老实的趴在那,偶尔身子会闪一下。 红红的身子急速流窜在屋顶之上,趁着旁人不注意便溜出了城,向那无墉之城滑去,主人应该能救美人主子的! 无墉城,城楼之上 “魔尊昨日又去了潇城。”冷刀站在城楼的最高处道,寒风凌冽,那半人高的刀放于身前,手用布巾细细的擦拭着刀身,艳色站在一旁,神色幽深的看着那座遥遥相望的城池,那个女人命真大,被人如此算计还没死,她若活着,那根插在心脏上的一根刺就永远不能拔掉,甚至还生疼的厉害! “昨日魔上一杀敬百,又从魔都凋来十万魔兵,看样子是要动真架势了。”艳色冷哼一声,还好魔尊并未因那一位区区人族女子而失去了分寸,魔族被囚千年,这等怨恨又岂是那么容易便放下的? “这禁制以解,若非魔上命令,放那些低等魔族出来,莫说一个城池,就算是一个国之域都已经被攻下了,真不明白魔尊到底是何想法!”冷刀口中隐有怨言,艳色也紧皱了眉头,浪费了这些时间,莫说他们,就算是那些魔兵恐怕也在心中腹议,千年之前,魔尊曾带领他们攻下数百城楼,屠尸百万,如今却像是瞻前顾后,有所顾忌,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那人族女人? “我知道哦。”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冷刀与艳色一惊,唰的一声,那刀直砍而下,去被一根青葱指头于半空之中接住,妖且媚笑着,眼角之处的泪痣微动,他一袭水蓝色的长袍,胸前领口开的很大,露出精致的锁骨,青丝上用一根翠绿簪子轻挽着,眼角之处带着一丝魅意,手中还抱着一只兔子,只是这兔子全身漆黑,身子一直在抖,鼻眼之间还有血水渗出,看来实在诡异,冷刀皱眉,这妖且喜欢玩弄一些可爱的小东西,又精通毒术,在玩腻了之后便又用毒物毒死它。 “你听到了什么?” “你们说了什么,我自然就听到了什么。”妖且将那刀推离自己半分,生怕伤了他的脸蛋,轻笑一声道:“魔上想什么,我知道哦,你之前没听到魔尊请那些老不死的三日之后,来无墉之城有事相商吗?魔尊想必是想魔族与人族共存呢。” “你胡说!这千年仇恨若非鲜血祭祀又怎能抹平?”冷刀对人族的厌恶之心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妖且挑眉冷笑一声:“若非如此,尊上这些日子何故如此顾及?你还真当他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人族女子?不过说到那个女子,我倒想看看,那女人长的如何模样,竟能让尊上神魂颠倒呢。” 艳色冷哼一声,那女人就是心底的一根刺,若不拔出,这疼痛便不可抑止!神色幽深的眺望着远处的潇城,天色已昏沉,灰蒙蒙的一片,突然瞳孔紧缩,不远处有熟悉红影在丛林之中游过,那不是尊上曾经的魔宠红红?不,应该说,是那女人的魔宠了! 冷刀与妖且也注意到了,还没反应过来,却见那艳色已然飘然而去,冷刀自然紧随其后,妖且眼底划过一丝兴味,他从来都不会错过好戏的。 红红一边小心翼翼的掩饰着自己的行踪,一遍急速游蹿着,忽然一个身子从天而降阻拦了它的去路,红红眯着蛇眼看去,是主人的四大护法之一艳色,之前在沧海之滨也就是这个女人差点杀了美人主子!艳色站立于它面前,神色有些怪异,这曾经尊上的魔宠,平日对它也算恭敬,如今成了那女人的,心底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你要去哪?”半响终于从齿唇之间问出这几个字,红红高扬着蛇头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这曾经尊上魔宠的架子摆的也算足了,它现在急着找主人,没空理会她,正想要避过她之时,又来了两人,眼见着主人的四大护法,如今已到了三个,看样子今日想要找到主人,也没那么容易了。 “红红,这是要去哪啊?”妖且之前与红红也算相熟,这话问来并无锐利之色,红红心底记挂着阡陌,情绪也越显暴躁了一些,蛇尾一甩,直将身旁的一棵树横断,厉声喝道:“我要找主人,都给我让开!” “你找主人干什么?是不是那个贱女人派你来的?”艳色就没那么客气了,语气之中无不透着对阡陌的厌恶,红红哪里容忍她如此叫唤它的主人?一气之下蛇尾便向着她招呼而去,艳色连忙避开,眼底紫眸深邃手指暴涨,却没敢直接与它正面交锋,这红红不管如何,总归也曾是尊上的魔宠,那深埋于骨子里的敬畏让她不敢也不愿动手。 “诶呀,红红,有话好好说,怎么就动起手来了呢?”妖且口中说着劝慰的话,这神色可一丁点都不紧张,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嗯,他最喜欢看热闹了,越热闹越好啊。 红红也是一时火起没控制住,几番交手下来之后便也停手了,身上红光一闪,以稚童小儿般的样貌出现,头上两个冲天辫,两脚赤足,粉嫩精致的脸看来格外可爱,他们本就知道它是神阶魔兽,故此就算变形了也没关系,这已经到了无墉之城了,再以那红蛇的样子怕会引起骚乱,到底是神阶魔兽,这智商还是相当高的,又与阡陌相处良久,也变得聪明了不少。 “哇,红红,原来你已经可以化形了?真可爱,来,让妖且哥哥抱抱啊。"妖且眼冒红心的扑将上去,速度极快的揉捏着它的脸,然后使劲的蹂躏着,红红一头黑线,一把扯下他的手,冷声道:“不要碰我,小心我毒死你!”妖且谄媚的笑了笑,红红的毒液有多厉害,他是知晓的,只是面对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他实在控制不了哇,红红丢了一个白眼给他,什么魔嘛这是。 “红红,你找尊上干嘛,尊上不在无墉之城哦。”妖且手指戳着它粉嘟嘟的脸,口水都要留下来了,之前红红还是个丑不垃圾的红蛇,没想到化形之后这么可爱啊,嗯,入手滑腻,触感极好啊。 “主人去了哪里?”红红急了,该死的,因美人主子介意,主人便与它断了联系,主人行踪向来不定,如今更是不知道去了哪里,若是再拖延下去,美人主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你找尊上是为了那人族女子?”艳色将周身的魔气收敛冷声问道,心绪有些复杂,红红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没回答她的的话,它才不要理会这个女人,艳色见它不理会冷哼一声,和人族呆久了便沾染上了人族的习惯!冷刀皱眉,看了一眼妖且,三人之中,也就妖且与它关系好上一些,这红红向来记仇,在沧海之滨,他也曾与它动手,想来它对他也是极不待见。 妖且自然明白那一眼中的意思,笑的越发妖媚,蹲下身来,对红红柔声道: “红红,你若不说, ------------ 第五十章 掳人 冷刀皱眉一时之间并不知晓她这动的是什么心思,不过依旧点头应允下来,两道身影极快的消失在了暗处。 潇城客栈,水菏泽正仔细照料着阡陌,这‘美人醉’的毒相当厉害,阡陌面目精致如画,脸色比平常更多了几分水润,就像只是在沉睡而已,细细闻去,身上还散发着一抹特殊的异香,这香味馥郁让人沉醉,水菏泽叹息一声,她本是骄傲冷漠好胜心强,对这女人的注意,也只是因为她武技过来,却未曾料到,两人有一日也会成为生死之交,甚至连这伺候人的事也做了。 但这于她而言,总归是好的,她向来冷漠,别人的生死与她无关,傲立孤行于这茫茫人世,却终于多了一些牵挂之人,那长久以来的孤寂之感总算退去不少,有她在乎与在乎她的,这种感觉倒也不错,只是,她可千万不要死了,她若出事,她欠她的又如何能偿还? 夜色已深,窗子被风吹的呼啦啦作响,水菏泽缓步行至窗前,这才看见窗前摆放着一朵月季,花打着骨朵,颜色却似乎很暗淡,便也没管它,欲要将那窗户关起来,突然身子一僵,竟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手还未触及到腰间弯刀之时,身子却被紫藤紧紧捆绑,身上玄气极度运转,却终究还是挣脱不了那紫藤,皱眉之下正要大喊,身上却是一寒,丝毫动弹不得!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从窗子那跳了进来,水菏泽脸色一怔,这两人她在沧海之滨见过,他们都是魔族!艳色阴冷的看了她一眼,便径直向床边走去,俯身细细打量着阡陌,眼底幽光暗动,脸上笑意越发妖媚,尖长的手指划在她的脸上,划破出一丝浅痕,笑声道:“这女人一动不动的样子,真好看啊。” 冷刀皱眉,冷声问:“你不是想杀了她吗?要动手就赶紧。” 艳色闻言,手径直向着她身上摸去,水菏泽眼色惊恐的看着,这两个魔人怎么会找上门来?他们又是怎么知道阡陌在这里的?那女人来是想要杀了阡陌吗! “啊,找到了,当初她就是用这个伤了我呢。”艳色浅笑着,将阡陌左手中的箭弩取下,然后细细打量了一番,手指按在了箭弩的开关之上,轻轻的一按,那箭弩便直接射进了床头之处!艳色一惊之后,笑的越发灿烂,将那箭弩对准了阡陌的心,抬头问冷刀:“这样杀了她,会不会太便宜她了呢?” 冷刀不甚明白她的意思,杀人的话,一刀砍下便是,又何必顾忌那么多?艳色手指抚摸着她受伤的肩胛之处,那里还隐隐作痛,魔族的愈伤能力本是极好,却因为这暗箭之上带勾,取下之时痛的她死去活来,而后的一百军棍又伤了她的元气,如此多的恨意,怎能让她无知无觉之中死去呢? 艳色将那箭弩收到了她的魔戒空间里,而后小声说:“冷刀,我要把她带走。” “那这女人怎么办?”冷刀手指着水菏泽,艳色眼底划过一丝杀意:“自然是杀了灭口。”冷刀闻言便抽出身后的刀,能死在了他的魔刀之下,这女人应该深感荣幸才是,水菏泽眼睁睁的看着那刀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只要轻轻一割,便能将她的整个头颅给割下,此刻死亡是如此之近。 “菏泽?菏泽在吗,我来看看阡陌。”突然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冷刀迟疑之下,与艳色对视了一眼,倘若惊动了别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别管这女人了,赶紧走。”艳色一把抱住阡陌从窗子掠出,冷刀见此便也作罢,身子顷刻之间也消失在了窗外,门被推开,杨炎从门前进入,便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水菏泽身上不知被什么东西捆绑着动弹不得,杨炎赶紧上前,口中追问道:“菏泽,你怎么了?”眼色扫过床上,阡陌竟不知去向,窗子又大开,这明显是有人前来将阡陌给掳去了啊!那两人走后,菏泽身上的禁制便消弱了许多,一口气上来之后,她连忙喊道:“快,魔族的人将阡陌给掳走了,去追!” 杨炎见她身上被紫藤缠绕连忙用刀来砍,却发现怎么也砍不断,神色冷凝,连额头都渗出细密的汗珠,水菏泽抬眼看着窗子那怒吼:“先别管我,赶紧去追阡陌,晚了就来不及了!” “你别说话!”杨炎抬头吼叫了一句,手指竟也有些颤抖,她的颈脖之处伤痕不深却也不浅,像是之前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见用刀砍不断,那紫藤捆的更紧了一些,光裸的手臂之处,那紫藤已似陷进了皮肉之中,看着旁边有蜡烛,便一把将那蜡烛拿过来,直接对准了那紫藤烧了过去! 终于是将那紫藤给烧毁了,水菏泽身上也染上了些火,杨炎连忙用手扑灭,再看她身上有多处伤痕,那诡异的紫藤似乎嗜血,不过此刻已被烧的焦黑,水菏泽也没来的急说声谢,直接便向着窗子处掠去,杨炎也紧跟其后,但这茫茫夜色之中,又哪里知晓那两人去向?水菏泽转身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口,厉声训斥:“刚刚让你去追为何不去?!你可知掳走阡陌的正是那魔族女人,阡陌落在她手里怎么可能还有活路!” 杨炎脸色煞白,他脾气向来暴躁,被她这么吼却不发一言,纵然他心系阡陌的安危,但当看到这女人有危险的时候,他的心也乱了! “那女人一定不会放过阡陌的,不行,我必须去一趟无墉城!”水菏泽说着便要向无墉之城闯去,却被杨炎一把拉住,厉声喝止:“你不要命了吗?那是什么地方!”水菏泽紧咬着下唇莫不作声,那是什么地方她当然知晓,就算敢靠近三丈之内也必然死无葬身之地,但阡陌要怎么办?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落入那女人手中吗? “先回去,将这事禀告给导师。”杨炎阴沉的脸拽着水菏泽便要回客栈,他不是不担心,只是就算担心也要有理智,不然,不止枉费了性命,甚至也是于事无补! “现在,我们去哪?”阡陌此刻已被冷刀抗在了腰间,她依旧是无知无觉的样子,全然不知道自己陷入了怎样的险境,艳色眯着眼,夜色深沉,看上去一片死寂,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道:“去魔都,给那些宝贝进补。” 冷刀看着她脸上那狰狞的笑意沉默,嫉妒已经吞噬了她的心,但不管她有什么要求,他也不会说个不字,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但纵然如此,她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倘若魔尊知道的话...” “他不会知道,这女人会被那些魔人分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她会永远的从这个世界消失。”艳色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身影极快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沧海之滨,魔宫 血色月色之下,容冽临立于圣池之上,血色汹涌的圣池之中蕴含着恐怖的力量,容冽精绝无双的脸冰冷之极,心绪复杂纷乱,却如何也静不下来,戾气在周身蔓延,千年的囚禁本已将他身上的戾气磨去不少,否则以他的性子,哪里会理会什么天下苍生? 但,却因为阡陌,这长久抑制的戾气竟有爆发之势,只是因为她!魔族女人哪个不盼他宠爱?就夜阡陌那个女人,全然不将他当回事,竟将那些人族都看的比他更重!倘若不给她点教训,以后还怎么得了? “尊上,妖且求见。”死寂进来禀告,全身上下包裹着黑布,只露出了一双空洞的眼。 “不见。”容冽心绪正烦乱着,哪里还有心思听别人废话,直接一句不见了事,死寂退了下去,行至门外冷声答:“尊上不见任何人。” 那双诡异的眼在一旁化形为稚童的红红身上流转,妖且无可奈何的蹲下身子对红红道:“你看,是尊上不见你的,可不是妖且哥哥的错啊。”边说着还顺势捏了下它的小脸蛋,好滑好嫩啊,嘿嘿,红红的双眼一下子就红了,主人是因为和美人主子闹矛盾,所以才连它也不见了吗?一把将他的手拂开,趁着死寂不注意,撒开腿就往里面跑,死寂惊诧正要去追,却被妖且一把拉住,媚笑道:“死寂,它可曾是尊上的魔宠,你拦着干什么?”死寂那双眼底划过一丝暗光,这意思是.....它是红红? 红红对这魔宫自然是轻车熟路,一溜烟的直接就跑到了圣池旁,抬眼一看主人虚空于圣池之上,那一袭红衣熟悉而炫目,眼泪哗啦的就掉下来了 ------------ 第五十一章 你敢杀了她? “美人....主子被人下了毒了。”容冽一惊,一把提着红红的后领,身子便向宫门外掠去,出魔宫之时,妖且与死寂还守候在那,妖且见红红被他那么拎着,心疼的不得了,惊声叫道:“尊上,要抱着啊,不要拎着!”死寂眼色莫名的看了他一眼,这男人长的比女人还妖媚,性子古怪而残忍,嗜杀喜玩弄毒物,他是喜欢一些看似可爱的东西,但最后都无一例外的尽数杀了,那红红化形之后,面容精致可爱自然不必说,不过这男人难道也想玩腻了,就杀了?那可曾是尊上的魔宠,他敢么? “啊,我们家红红真可爱啊,怎么办,我好喜欢,好喜欢...”妖且托腮呢喃着,那神色就像是在犯花痴,死寂给了他一个冷眼之后,冷声吐露出两个字,然后走开。 “白痴。” “院长,导师,阡陌是被那魔族女人掳走的,这是我亲眼所见!”水菏泽身上伤势还未进行处理,神色多了几分急切,杨炎就站在她身旁,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房间内,狐狸大叔与院长大人都在,听她所言都未发一言,这事倘若是真,那就比较棘手了。 “阡陌与那魔族女人有过节吗?”院长一问便问在了关键点上,水菏泽与杨炎对视一眼便冷声回答:“去沧海之滨寻找魔香草之时,那魔族女人就欲追杀我们,但至于她与阡陌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我们并不得而知。” “倘若真是如此,那就难说了,两日之后无墉城一晤,且不知那魔尊容冽是何意思,但想必应有商谈之意,那么掳走阡陌,应是私人恩怨了。”院长抚摸花白的胡须分析着,狐狸大叔叹息一声,他这好徒儿中毒昏迷不说,竟还被魔族之人给掳去了,就算是知道是魔族掳走的,也不能上前去要人啊!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不闻不问吗?!”杨炎冷声道,白子夜也在,皱眉沉声说:“就人魔两军还在交战的情况下,去要人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想要探寻阡陌的下落,只能暗自行动,不过那无墉之城是龙潭虎穴,想潜进去,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白子夜分析的有道理,你们绝不可以暗自行动。”院长沉声告诫着,杨炎与水菏泽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心底究竟如何想就不知道了,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忧心忡忡的模样,就算他们不说,心底也很清楚,阡陌这一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杨炎与水菏泽从房间内走出来之后,水菏泽便直接向着客栈门口走去,杨炎一把拉住她道:“你要去哪?” “无墉之城。” “等等!” “你不必劝我,我主意已定!”水菏泽甩开了他的手,继续朝前走去,杨炎上前几步追上她叹息一声:“我也一起去。"水菏泽这才抬眼看他,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点了点头,两人这便急速向前走去。 半空之中,夜色昏沉,隐约有下雨的征兆,半空之中,容冽身子隐在了暗处,将那几人的话听了个仔细,阡陌失踪,还是被魔族之人掳去,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就是艳色了吧,思及此,眸眼杀意浓烈,他看在千年情分之上,才没计较,她却越发过分,倘若真对阡陌不利的话,那么.... “红红,你去阻止那两人,并护他们周全。” “是,主人,那美人主子怎么办?”红红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主子现在的样子好可怕,就算千年之前被那隐族几人围攻之时,也没这么可怕啊。 “我会去救她,去吧。”话语刚落,便不见了他的身影,空气中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红红的影子也随着水菏泽他们而去,这两人对美人主子也很重要,它一定会好好守护的! 雨越下越大,容冽于那沧海之滨凌空而过,下面是弱水,无任何鱼虫生物的弱水,除了那特制的魔船,什么东西掉下去了都会往下沉入,容冽心空的厉害,极快的向魔都掠去,魔都,竟然是魔都,那艳色到底想要干什么?! 沧海之滨地域还算广阔,有秦国的一半领土大,而魔都为整个高级魔族聚集地方,而至于低等还未曾完全进化的魔族则被流放在魔都之外,在魔族,阶段分级也甚是严格,依旧也是强者为尊,因魔族人众多,而地域却大甚大,故此,生存才是魔族面临的最严峻的事情,魔族繁殖能力强大,但千年之内,十亿族民如今只剩下三亿,可见生存之艰难。 适者生存,无论血统如何,低等魔族想要进入魔都,都会被置于一方名为魔场的地方,不供应任何食物,以十天为限,能活下来的便有资格入住魔都,才有资格生存下去,这是魔族的千年以来的规矩,也是赖以生存并能保持魔族血脉强盛的原因。 容冽感知着阡陌的气息,寻找着她的下落,越靠近却越心惊,他掠过魔都上方,在众魔民的仰望之中,向一个地方疾奔而去,那个地方,正是魔场,魔族竞技之地,外围被死死围住,里面任由其厮杀,唯有最后胜利者才有资格活着出来,阡陌难道被扔进了这个地方?! 魔场外围,艳色一袭紫衣站立在那,眉目精致抚媚,一脸笑意的看着他,眼底划过一丝诧异,怎么会来的这么快?柔声道:“尊上也有兴趣看这厮杀吗?尊上来晚了一些呢,已经结束了,里面血肉模糊,实在不雅。” 容冽面色阴冷极为可怕,手指一挥,那盈盈而立的艳色像是受到了重创,被掀倒在地,一口鲜血吐出,还未曾挣扎着起来,容冽身影一动,一手便掐在了她的脖子上,咬着牙冷声问:“她在哪?” “尊上,我不知你在说什么?”艳色皱眉看着他,他的手掌冰冷掐在了她颈脖之上,千年以来,她只能远远的仰视着他,甚至都不敢靠近一步,这种痴恋已让她疯狂,却未曾料到,她视若神明的男子终有一天,也会爱上别人,甚至是人族女子,这种相见而不可相恋相亲的痛楚,该如何才能结束?等他千年的是她啊! “她在哪?”容冽又问了一句,手中力量再重了一层,痛楚袭来,艳色却笑的越发娇媚,她仰着头看他,一字一句道:“尊上为何不自己进去看看?”容冽一愣,转头看向了那魔场的入口,松开了手缓步向着那里走去,不知为何他走的有些慢,心口之处狂跳的厉害,他甚至有些许的害怕,他容冽也有害怕的时候吗? 走进去之后,魔场之中血肉模糊,这本是近乎本能的厮杀,以血肉为食才断定可生存下去,这是魔族因被囚千年,而不得不做出的决定与牺牲,这也是他这个魔尊为何归来的原因,在这魔场之中,他感觉到了属于阡陌的气息,这种认知竟逼得他欲发狂!那些低等魔族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魔心已被吞噬,可他却似乎觉得被吞噬魔心的人是他!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牵引,他慢慢走了过去,大雨冲刷之下,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地上的尸体更是让人欲吐,他停住了脚,俯身亲自用手将那尸体扳开,鲜血染后了他的手,终于将那尸体之下的东西放在了手中,那是一枚半玉,他送给阡陌的魅桑玉,一人半枚。 魅桑玉在这,那么魅桑玉的主人又在哪里?那些低等魔族的尸体血肉模糊,茫茫大雨之中,什么都看不清,在哪?夜阡陌到底在哪?! “尊上。”艳色一身狼狈的站在入口之处轻声叫了一句,只是能轻轻的叫一声他的名字便会幸福啊,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便贪心了呢,想要更多,容冽一动不动的半跪在那,大雨将他整个身子都打湿了,她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样子,也从未见过他如此失魂落魄,心口的地方被扯的生疼。 “你杀了她是吗?”那声音像是从地狱中传来,低沉而充斥的漫天的杀意,艳色下意识中后退了一步,她没料到尊上会察觉,甚至来的这么快,所以她连隐瞒的意思都没有,心底却还抱着一丝可笑的念头,那女人若是死了,尊上也不会杀了她,可惜,她似乎想错了。 容冽缓步起身,左手掌心中死死的捏着那半枚魅桑玉,转身脚步踏在尸体之上一步一步靠近,像是从地狱而来的使者,脚踏森森白骨之上,欲要颠覆了整个天下一般,艳色眼露惊恐之色,她从未见过尊上如此! “你将她喂了那些低等魔族是吗?”容冽双眸此刻已 ------------ 第五十二章 救她! “是,我把她喂了那些低等魔族,她的尸体被分食,连骨头都没剩下。”艳色此刻说这话简直就像是在故意触怒他,容冽一手擒在了她的手臂之上,听她这么说,杀意在此刻喷薄而出。 “尊上,手下留情!”空中传来一声疾呼,容冽却依旧不为所动生生的将她的左手扯了下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声响起,艳色扶着那在不断喷血的左肩,疼的差点要晕过去,他真下如此狠手?容冽一手又按在了她右手臂之上,分尸而食么?那么他也必然让她四分五裂! “那人族女人没死!”冷刀连忙疾声喊道,容冽手停住了,抬眼看他,眼底的血色还未淡去,此刻的容冽是如此的让人不安,身上那诡异而强大的力量凝结着,倘若爆发,结果更是不敢想象! “阡陌没死?那她在哪?”容冽身子顷刻之间靠近,一手揪过他的衣领,身上血腥味浓烈,那是艳色身上的血!冷刀眼底异光暗动,看了一眼断了一只手的艳色,这才沉声道:“我知道她在哪,但是请尊上放过艳色。” “好。”容冽一口应下,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见到阡陌,除此之外,其他的都绝不在意。冷刀一把抱起艳色,这才开口说道:“尊上请随我来。” 雨下的很大,将那一地的血污冲刷干净,冷刀边走便催发着体内的魔气为艳色疗伤,魔血已经止住了,只是那断了手却终究是废了,艳色躺在了冷刀的怀里,眼色却一直紧紧盯着容冽,眼色幽怨而悲伤。 终于,冷刀领着容冽来到了这沧海之滨的一道悬崖之上,指着那茫茫的弱水,笑容诡异道:“她,就在这下面。” 容冽走上前去,看着那茫茫的弱水,心忽然之间也茫然了,阡陌....被扔进了这弱水之上吗? “尊上,你的心上人就在下面,本来我是把她扔进了那魔场,不过那些低等魔族不知为何,就是不去吃她,所以没有办法,我只好把她抛进了这弱水之中,现在应该尸骨无存了吧。” 冷刀一字一句的说着这话,容冽身子一个踉跄,手死死的按在心口之处,心像是被人用刀割的疼了起来,灰暗漫无边际的涌来,甚至连呼吸都是奢望! “不过,我扔她下去的时候,还用箱子装着,扔下去也不久,到现在应该还没死,若尊上跳下去或许还能救得了她呢。”冷刀说这话的一手,一眼不瞬的盯着他,眼底涌动着阴冷的光,这几句诱惑性的话像是给了他一个假象,阡陌还没死,他只要跳下去或许还能救得了她。 “冷刀,你闭嘴!尊上,他在骗你,那女人早就死了,那是弱水,是连鬼神都惧怕的弱水,你不要相信他的话!”艳色苍白的脸拼命的爬在他脚边,死死的拽住了他的衣角,容冽眸眼定定的看着悬崖之下的弱水,身上原本狂风涌动着的魔气顷刻之间,消失殆尽,他的手紧握着魅桑玉,心底在含着阡陌的名字,她身上有他的魔血,所以,纵然有这弱水相隔,他也一定能感知到她。 阡陌,若你真在下面,给我一个回应,仿佛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回应,模糊之间,他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容冽眼色一动,再没有任何迟疑,倾身义无反顾的便跳了下去! “不,不,尊上!”艳色凄厉的叫喊着,拖着那残破的身子欲要跳下去!冷刀一把拉住了她,将她狠狠的拉离了那悬崖边上,艳色像发了疯一样用仅剩余的那一只手拼命的厮打着他,口中哭喊道:“放开我,我要下去找尊上,你是个叛徒,你想杀了尊上!” “你给我冷静一下,是他自己跳下去的!他断了一只手臂,你何苦还要对他这么死心塌地?他是魔尊却为了一个人族女人跳了下去,他还有没有资格当魔尊?!” 冷刀失控般的吼叫着,这近乎千年压抑的不满与愤懑在顷刻之间爆发,妖且说的对,他有野心,他有想要得到的东西,只是,就算再等上千万年,他也断不能取而代之,而今日只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而已,要怪便只能怪他将那人族女子看的太重,竟为了她连自己性命也不顾! 艳色脸色苍白的呆愣在那,恨容冽吗?怎么会不恨,被断一手之痛,如何能抹去?可是亲眼看到他跳下那弱水,心底的绝望才铺天盖地而来,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值得他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吗? “雨大了,我抱你回去处理伤吧。”艳色没有说话,她就像是失去了心魄,冷刀心疼的看着她,俯身将她抱了起来,艳色任由他抱起了她,将头抵在了他的肩头,眼色幽暗然后一口死死的咬上上去,冷刀不为所动,抱着她于大雨之中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漫无边际的弱水汹涌而来,水下似乎有一种强力的吸引之力,容冽运转魔力勉强的支撑着自己的往下滑落的身影,极目之下搜寻了阡陌的下落,一定就在附近的,水深不可测,似乎没有尽头,容冽顺着往下,也不知下了多久,模糊之中并未看到什么所谓的箱子,却看到了一个发亮的东西,容冽心神一动,连忙极速坠下,落在了那箱子旁。 她周身被一团绿色的光芒笼罩着,水汽进不去,她的胸前前襟之处附着一个小人,那小人身上发着绿光,也正是这团绿光,容冽才发现了她,那是娃娃!阡陌被扔进这弱水之中,也是娃娃在护着她,否则就以她这种昏迷的状态,也定会被淹死。 容冽狂喜,阡陌身边的小东西还真是她的福星啊,娃娃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这毕竟是在水下,容冽疯狂运转着魔力,伸手将阡陌抱住,娃娃身子暗淡之极,精神之力用的太猛,它也已经快支持不住了。 “多谢。”容冽手捧着娃娃轻轻说了一声,谢谢它护阡陌周全,让他能找到她,娃娃累极的躺在容冽手中动弹不得,容冽心念一动,便直接将它放进了阡陌的空间戒指之中,那本是他的东西,他自然可以动用,戒指里面有灵气十足的深潭之水,娃娃自然也可以呆在里面。 魔气在两人外围像是一个光罩,将两人包裹其中,容冽尽量保持着两人不继续下沉,却也消耗了不少魔气,手指微动,一道用魔气凝聚的微光闪现在两人周身,容冽细细的查看起她来,身上没有一处伤痕,却一直昏睡着,脸色呈现嫣红之色,气息平缓,没有丝毫玄气波动,红红之前来找他,便说阡陌有危险,如今细看来,倒像是被人下了毒。 “阡陌,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阡陌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容冽皱眉,看来还是想着法子上去再做打算才好,一手搂住了阡陌的腰,心神念动之间,血魂剑便被召唤出,容冽一手拿着剑的剑柄,眼底煞气外露,虚空往下一划,顷刻之间,这弱水便被搅动了起来,一股巨大的冲击将他们往上冲去,看来,用这种方法还是有些用处。 周身的魔气被他运转到极致,借助于血魂剑的力量,容冽抱着阡陌一点一点的向上,这是魔力与自然之力的抗衡,纵然强悍如斯,就连容冽都有些撑不住了,魔力一点一点的耗尽,而容冽与阡陌也终究是从弱水之中上来了。 从弱水之中出来之后,容冽抱着阡陌的身子喘着粗气,容冽苦笑一声呢喃道:“小东西,还好你没看见我这狼狈的样子。”此刻容冽身上的魔力也算是消耗殆尽,如今也算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倘若有人想在此刻暗杀于他,只怕比平日要容易数万倍。 这应算是强者之大忌,绝不会让自己沦落到魔力枯竭的地步,只是为了阡陌,如此也顾及不了了,喘息片刻之后,容冽便抱着阡陌向着魔宫狂奔而去,雨还在下着,容冽将她护在怀里,不让她受雨水的侵袭。 这一夜终究缓慢过去,容冽也因圣池之水而补充了十分之三的魔气,在弱水之中消耗太大,所以伤及根本,想要顷刻之间复原,那是绝不可可能的,不过容冽并未在乎此刻的虚弱,阡陌才是他最关心的。 “妖且,看出来,她是中了什么毒吗?”妖且为整个魔族之中,唯一精通这毒术之人,这便是容冽召唤他来的缘由,妖且眯着那细挑的眉头,看着这床上躺着的女人,心下知晓,这女人貌似就是尊上的心上人,还是那红红如今的主人呢。 “不知,这等级别的毒,我可从不 ------------ 第五十三章 我夜阡陌是你的女人 “好,不过我需要准备一下,明日清晨便来帮这位姑娘解毒。”妖且抿下眼底的异色,躬身说道,容冽点了点头,让他退下,整个魔宫空旷阴冷,容冽静静的看着阡陌的睡颜,强烈的疲惫感袭来,原来他终有一天也会感觉到累,这一日,像是从生到死都经历了一遍,曾经真的以为她被那些低等魔人给分食了,那铺天盖地的恐慌随之而来,甚至想也未想,便直接断了艳色一手。 而后在那悬崖之上,纵然感知阡陌的一丝气息,就算那是连他都要顾忌三分的弱水,他依旧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他不明白,竟为了一个人族女人如此奋不顾身,而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似乎已经身陷其中无可自拔。到底是有多强烈的爱,才能让他如此?容冽定定的看着她,忽然之间有些害怕了,他是魔族之尊,却终于有了害怕的东西。 “阡陌,本尊不许你再离开我身边,就算我不是你心底的唯一,也断不会再将你推离半分。” 容冽呢喃着,紧紧的抱着她,只有她在身边的时候,心才是安定的,只有她这么静静的在他怀里的时候,心绪便不会乱,千年孤寂,终因她一人而淡去,也因她一人,才让他心惊。 次日,妖且将东西准备好之后终于再来魔宫,只见他准备了一个大木桶,然后将许多的奇奇怪怪的毒物放入其中,嘴里念念叨叨,一个极美的男人做起这事来,极像个神经错乱之人,就连容冽看了,头皮都有些发麻,他和是下毒呢,还是在解毒? “将她进去泡个三个时辰就好了,衣服要全脱哦。”妖且媚笑着,左眼角之处的泪痣似摇摇欲坠,容冽冷哼一声,妖且这才低下头收敛了眼底的兴味之色,心底暗自腹议着,切,不就是个身子么,这女人长的还没他美呢,有什么好看的。 容冽将她身上的衣物尽数剥落,动作轻车熟路,而后便将阡陌抱进了浴桶之中,那水恰好刚及胸,水呈现黑色,散发着一股极难闻的味道,但俯身而看,还能看到一些春光,容冽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如此岂不是要别的男人看去了? “尊上,请别挡着,要解毒除了要泡毒水之外,还要以魔气催动体内毒素。”妖且按捺下那一丝的邪心,面色恭敬道,容冽脸色更是阴冷,冷声问:“要如何催动?你说,本尊来做。” “不可,这其中错综复杂,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的清楚的。”这句话的意思便是,他必须得亲自来,也就是说,他不仅会看到阡陌这裸露在外的手,肩,甚至锁骨还有那若隐若现的胸,容冽此刻的眉头都可以夹死苍蝇了,半响之后才从嘴里咬出一个好字! 妖且媚笑着,抿下眼底那一丝笑意,抬头便细细端详起阡陌的身子,肤如凝脂,纤细有度,锁骨精致全身上下白子夜无暇,神色之间不禁惊艳之色,一双锐利双眸好扫射过来,妖且便也不敢太过放肆,手指忽而点在阡陌背部,以魔气催动行走于周身,却见有什么东西好像是被吸了出来,容冽见此握紧了手指,有种想杀人灭口的冲动。 如此反复了良久,一个时辰过后,便让容冽将她抱起来,将身子擦拭干净,如此便算完了,妖且累的满头大汗,脸色煞白,魔气消耗不少,容冽细细看着阡陌并未立即清醒,冷声问:“毒清了吗?” “尊上莫急,这毒是清了,不过她清醒还需要点时间,不过属下能不能提个小要求?” 容冽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姿态极高的问:“还敢与本尊讨价还价?” “不敢,不敢,只是属下想念尊上的魔宠红红大人,不知他去了哪?何时回来?”倘若阡陌醒着知晓这事的话,定然认为他是个恋童癖并唾弃之,容冽连眼色都懒的给他,直接一挥衣袖便让他退下了,妖且那是相当委屈,他这是将毒转移到他身体内,付出如此代价,却连红红一面都见不着,早知道,就再给她下一味毒了,也省的这尊上翻脸就不认人了。 阡陌在一个时辰之后才清醒,她好像是做了一个悠远的梦,梦见什么却好像什么也不记得了,睁眼之后便看到那有些眼熟的床顶,还有床头上那颗大的离谱的夜明珠。 “醒了?”那一声如释重负的轻叹就在耳边响起,阡陌转头看去,那一张令天地失色的脸近在咫尺,阡陌苍白着脸虚弱的笑了,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好像梦见你了。” “你梦见我什么了?”容冽甚是好奇的趴在她床头,手一直未曾放开,阡陌伸手抚摸着他的脸,细细描绘着他的脸的轮廓,脑子里一片杂乱,梦见什么呢? “水,漫无天际的水,很冷。”口中说出几个关键词,又好像词不达意,整个人都像是迷迷糊糊的,容冽甚少看到她这般,之前都是防备心重冷漠,纵然对他,也从不温柔,不过,也是因为如此真实,所以,他才会慢慢将她放于心间的吧。 “我怎么会在这?”这种迷糊也只是片刻,很快她便恢复了神智,容冽私心觉得有些可惜,这种可爱可是极少见呢。 “你中了毒,被人掳走,我救了你。”短短一句话便将昨日的惊心动魄给概括了,阡陌听出了大概,却没弄懂来龙去脉,又问细致了些,容冽没法便只好再简单的解释了一遍,阡陌听完,沉默良久,谁暗算了她?那艳色竟恨毒了她,非要它死无全尸才罢休吗?还有....容冽。 一个连自己性命也不顾也要救她的男人,三言两语带过了在弱水之中的情景,她却深知其中之艰难,就算他不说,她也能感觉到那一刻的心惊与绝望,所以他身上的气息比寻常才会弱上许多,这个从来是高高在上的男子,却因她,低到了尘埃之中去。 “抱歉,我没保全好自己。”阡陌低声叹了一句,眼角隐有泪光,容冽嘴角上扬,因为她说的是抱歉而不是谢谢,说抱歉,是因为他曾说过,不管如何都必须要保全自己,他要的只是她安全。 “小东西,无论你在哪,本尊都会找到你。”阡陌抬眼静静的看着他,那双淡色双眸之中,流转着细碎的光,看一眼便会沉溺其中,这人是爱她到了骨子里,就算说着,倘若不是她心底的第一,便不要了她这颗心,但只要她出一丁点事,便会奋不顾身,这样的男人,她又如何能放手呢? “是,无论我在哪,我夜阡陌永远都是你的,至死不渝。”那一句至死不渝取悦了容冽,紧紧拥着她,这种失而复得喜悦比他登上魔尊之位还要愉悦,纵然成为霸主又如何,这种从灵魂到骨子里的幸福与满足,那是千万年都不曾拥有的。 温存一番之后,阡陌便记挂起了红红,又与千羽联系了一下,安抚了那两只兽,然后便召唤了红红,告知她已无恙,知晓它此刻正与杨炎水菏泽在一处,便也让它报了平安,阡陌本想要回去,容冽这次却是怎么也不让了,无奈之下,阡陌便只好留下来,红红便也向魔宫赶来,此次中毒事件便也算到此为止了。 而确定阡陌没事之后,容冽便出了魔宫,因为他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死寂,将艳色与冷刀带过来。”死寂身子极快的退去,没过多久便将那断了一只手的艳色与冷刀带了过来,艳色一见容冽还活着,甚是狂喜,她到底是爱他的,但却因为太爱所以才会疯狂,而冷刀脸色惨白,左脸之上那一道蜈蚣状的刀疤更显诡异。 “看到本尊还活着,很诧异是吗?”艳色脸色剧变,拼命摇头,哭声道: “不,属下很高兴尊上还活着,真的。”容冽看着她那空荡荡的左手,又见她哭的很狼狈的样子,终究还是动了些恻隐之心,断了她一只手也算是给她的惩罚,只是仅仅如此却还是不够,因为,他已经不可能再容忍她在身边了。 “艳色,本尊一再的告诫你,不许动她,你却一意孤行,所以本尊断不能容你在身边,你既然那么喜欢看魔场,那就将你贬去魔场,不可再靠近魔宫半分。” “不,我不去,求求你,尊上,不要赶我走,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艳色已经料到会有惩罚,甚至尊上很有可能会杀了她,却没料到他只是将她赶离他的世界,但是这样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死寂,将她拉下去吧,本尊 ------------ 第五十四章 妖且,你个死变态 “这魔尊的位置,你若要,本尊可以给你,只要你有那个本事。”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就算要我死,我也想与尊上一战!”冷刀抬眼死死的盯着他,一旁的死寂空洞的眼中有了些许的波澜,良久之后,容冽终于点了点头,战斗地点选在了圣池之上,这是无数魔族人向往的地方,这是修炼魔气最佳之处,更是魔心欲念丛生的地方,所以,欲念若生成便在这埋葬了它! 这一战如何激烈自是不必说,唯有死寂看见了整个过程,只是最后当容冽的血魂剑指在他的魔心之时,容冽终究还是没下杀手。 “本尊留你一条性命,将你这一身的魔功尽数散去,驱逐魔都。” 这是容冽对他的惩戒,他千不该万不该,竟对阡陌下了狠手,冷刀看着容冽离去的背影,那一袭红渐渐在他眼底留下一片血色,他爱的人,他的尊严与骄傲就这么尽数被毁了,可笑的是,他却还留他一命,却散去他的魔功,让他连低等魔族都不如!这样的耻辱是将他践踏在脚下,而且永不翻身!但是,容冽,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一定会! 回到魔宫之后,便听到阡陌说话的声音,想必精神已好了许多,红红正陪着她,那妖且竟然也在,只是眼色全围绕着红红打转,那一副垂涎之色让阡陌看他的神色越发诡异,将红红抱的更紧了一些,对他一副谨慎防备之意,容冽一走进来,这脸色就甚是阴沉,随后见阡陌那般警惕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嗯,他家女人看样子是不会喜欢比女人还妖艳的男人了。 “你这女人,我救了你,连声谢谢都不说,连红红都不许我抱,你什么意思啊!”妖且都快要气疯了,有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吗?不就是多捏了几下红红的脸,顺势又抱着揉了几下,这女人就一副要和他打架的架势,直接就把红红给抢了过去,这也太过分了吧! “是么?你救我,我很感激,但是麻烦你,看着红红的时候,不要一副色狼的样子好不好?你喜欢男人也就罢了,竟然还喜欢男童?你不觉得恶心吗!” 阡陌也不甘示弱,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这长的一副女人脸也就算了,竟然还有如此变态的嗜好,男男恋,她勉强还是能接受的,但想要拐带她家可爱的红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才喜欢男人呢,你全家都喜欢男人,我只是觉得红红可爱,你想到哪里去了?思想这么龌蹉,真不知尊上是怎么看上你的,哼!” 妖且这是已经完全失了平常的风度,被气的都快要跳脚了,恨不得将红红直接抢过来,将这女人给杀了,然后毁尸灭迹算了!但这女人又是尊上的心上人,敢动她就得先把自己的脖子给洗干净了。 阡陌正想出言反讥,却见容冽从门前走来,心念一转,眉眼之间流露出一丝媚态,身上的衣物本就穿的不多,领口处开的较大,肩头顺势滑落一丝,细挑着眉眼,媚声道:“其实,我知道你只是一直借机想要同我说话,红红只是你的一个借口而已,但,我心底只有容冽一人啊。”这说的情真意切,却又似乎透露出妖且看上她的意思,妖且惊诧的睁大了眼,这女人疯了吧,他会看上她?长的没他美也就算了,还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他看上她才有鬼了! “妖且,以后没本尊的命令,不许靠近阡陌半分。”一道冷声从身后传来,妖且就算不回头也知道是谁,这就是这女人故意说这话的原因?!红红是那女人的魔宠,不准靠近她,也就是不准靠近红红,尊上又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就因为那女人的话,直接就下了禁足令,这女人果然够狠! “哼,女人,我告诉你,这事没完!”妖且撂下这么一句话,向容冽行了个礼之后便走了,容冽缓步走近,阡陌迎上了他那有些诡异的神色,脸色有些不自然,红红委屈的抱着她的腰,伦家受惊过度了,还是美人主子对他好,把那个喜欢吃它豆腐的坏人赶走了,呜呜,以后它都不敢见那坏人了。 “你讨厌妖且?” “嗯,那人是变态,绝对不能让他靠近红红。”阡陌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她貌似与魔族八字相冲,那艳色与冷刀欲杀她而后快,就连这妖且也是看她不顺眼,容冽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浅笑一声道:“妖且性子是古怪了一些,他貌似不怎么喜欢女人。” “哼,那就是喜欢男人了,你也离他远一些,红红啊,你记着,倘若不小心碰到那男人,你就一定要化原形,知道吗?”阡陌抱着红红软软的身子,语重心长的嘱咐着,这红红这小小的模样,也算是她家小宝贝,定不能让旁人欺负了去,红红顺从的点着头,将这话记清楚了。 容冽见阡陌一直抱着红红不撒手,嗯哼了一声,那红红也是极有眼力劲了,自然知道主人是什么意思,顺势直接亲了阡陌一口,自己便缩进了魔宠空间去,容冽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自家女人竟被那小东西给占了便宜,想必,他不在的时候,那些兽兽还不知嚣张成什么样子了! 抬手抹去她脸上残留的口水,然后再狠狠的亲上一口这才罢休,阡陌很无奈的看着他这略显幼稚的动作,那脸臭的跟什么似的,不就是被红红亲了么?连这都要吃醋?直接捧过他的脸,然后重重的亲上一口,如此这般之后,容冽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阡陌抚摸着他的脸,叹息一声道:“你这人,跟红红吃什么醋呢?” “你只能是我一人的。”容冽霸道的说了一声,双手死死的搂在她的腰间,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如此肆无忌惮,他曾不懂情,所以等懂了之后,却像是深陷其中万劫不复了,只想将她牢牢的囚禁在这魔宫之中,永远的陪着他,什么人都不见,什么地方都不许去,这种念头一升起,却又被死死的压下,以阡陌那般倔强骄傲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呢? “永远留在这陪我可好?”不想再尝到绝望的滋味,那发狂的似乎想要毁灭整个世界的疯狂,他再也无法容忍失去了! “容冽,这个地方有你,我的生命中有你,不管什么人族魔族,我夜阡陌认定的人,这辈子就不会放手,所以,不管我在哪,我都只是你的人,这些够不够?”阡陌并不是个会说情话之人,这是真的将他放在了心间,他一直都是强大的,而她太多微弱,所以这场感情从一开始都显得有些不平等,但在感情的轻重之中却是平等的,倘若他出了事,她想必也会倾尽所有也要护他周全! “不够,一点都不够。”容冽将她抱的更紧,想将这小东西揉碎到身体里去,这样也不会如此忧心,阡陌任由他这么抱着,脸憋的通红,等到终于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阡陌终于用手轻推了下他,容冽这才将她放开了些,阡陌大口大口的喘气,感情太浓烈了,真的也不好啊! 阡陌正要说些什么,肚子却出来咕噜的声音,阡陌抚摸着肚子甚是无辜的看着他,开口道:“我饿了。” 要不是肚子提醒她,她都差点忘了她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容冽已经修炼到不同吃东西,只需饮水素裹便可,但其他魔人还是会吃东西的,魔族喜食肉类,容冽便让人弄了一大盘的烤肉来,样式自然说不上好看,味道闻着隐有腥味,肉外面烤的有些焦了,里面的皮肉还渗了点血丝,这样的东西,莫说她吃不下,就算是红红小狐喵喵同样也吃不下! “弄点生肉来吧,我自己烤。”阡陌拉着容冽的手如此要求道,容冽自然应允,一大盘新鲜刚杀的魔猪被直接被端了上来,阡陌召唤出红红小狐与喵喵,就在这魔宫之内弄起了烧烤,不过她如今是病人,这动手的事自然让容冽来,可怜容冽一代魔尊竟要亲自动手摆弄这些玩意,阡陌就趴在床上暗笑。 “要把铁架子给支起来,让喵喵和红红帮你。”这烧烤的架子和炭火,阡陌自然是一直放在空间戒指中,红红与喵喵自然是轻车熟路,容冽却是手忙脚乱,连袖口都挽起来了,那一袭红衣也被弄的脏乱不堪,哪里还有什么绝世风华? “快,要烤焦了,翻边啊,撒点孜然还有辣椒粉末,对,像喵喵那样。”阡陌手中捧着一个酒杯,里面装了一些果汁,这鲜果在玉镯世界中生长的极好 ------------ 第五十五章 推倒是个技术活 阡陌浅笑着抚摸着他的小脸顺势捏了一把,眼尖的看着那可爱毛绒的猫耳朵动了动,便伸手去摸,喵喵身子一僵,小脸突然变得通红,那毛绒细滑的触感让阡陌爱不释手,又多摸了几把之后才放开,一种奇怪的酥麻感传来,喵喵整个人有些微的颤抖,耳朵是猫最敏感的地方,他茫然不知却能感觉到那种极致欢愉,阡陌自然更不知晓。 容冽冷哼了一声,小心肝又在冒着酸泡了,就算是魔宠,这只魔宠也太招人嫌了一些,敢那么粘着阡陌!身子一动,领着喵喵的后领直接就扔了出去,喵喵喵呜一声惨叫,在空中连忙变成猫身四肢着地,虽没受什么伤,但还有些心有余悸,这个什么魔尊太恐怖了哇! 红红在旁笑的欢畅,给了一个白眼给他,摔疼了吧,活该!就说在主人面前,千万不要对美人主子太亲昵,否则,一定会吃苦头的,这私下吃点美人主子的豆腐就好了嘛,唉,这猫也太笨了一些。 “容冽,你干嘛?”阡陌怒嗔一声,颇为心疼的看着喵喵,容冽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对着他,一字一句道:“有本尊在,不许和任何人亲昵,不管是男人女人还是魔宠,通通不许。”这话不仅霸道,还透着一股子浓浓的醋味,阡陌看了他一眼之后,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切,这男人的醋坛子翻了吧。 “焦了,焦了,快!”阡陌问到一声烧焦的味道,指着那烤架上的肉喊道,容冽急忙转身,顷刻之间便回到了那烤架之上把那肉拿起来,却因太过急促,那火星直接溅到了衣角之上,烧破了一个大洞不说,还差点起火,容冽手忙脚乱的将火扑灭,阡陌趴在床上,笑的那叫个幸灾乐祸啊,堂堂魔尊也有这一天啊! 一口咬下喵喵烤的肉,嗯,外酥内嫩,味道香辣,颇得她的几分真传,咬下几大口便将这一串烤肉给解决了,再将这渴望的眼色看向喵喵,喵喵眼底立刻燃起熊熊烈火,就连容冽也不怕的,又开始为阡陌烧烤美味。 而当容冽将那一串焦黑成炭一样的肉串递给到她手里的时候,他的表情依旧是冷漠之中带着一点酷,高高的扬起一副恩赐的模样,阡陌暗自吞了一下口水,看着眼前的黑暗料理,心底极度挣扎,吃么?吃的话,这刚解了毒的身子又要食物中毒了,不吃的话,辜负了他,这日子还能好过么?所以吃与不吃都是极大的问题。 终于,在迎着了那看似冷漠实际带着些期许的眼色之中,阡陌终究是接了过来,然后当着他的面咬上了那么小口,那一股说不清什么的味道席卷了她整个味蕾,麻的完全没了知觉,却还得假装一副很美味的模样,一口吞下! “本尊烤的不错吧。”见她一口吃下,容冽得意的笑了笑,就说他烤的比那臭猫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哼,还敢邀功!阡陌努力的保持嘴角上扬微笑的弧度,那肉咽下之后,肚子就一阵翻滚起来,等到连屁股那都有了点反应之后,一把扯着他的袖口,十分急切的问:“厕所不,茅厕,在哪?” 当着自己喜欢的人问茅厕是一件十分尴尬的事情,不过人有三急,这等紧急关头哪里还顾得什么风华姿态?容冽惊得正要说话,阡陌完全憋不住了,随便看了一个方位白嫩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去,半个时辰之后才回来,这腿已经发软了,至于她有没有找到茅厕,又是怎么解决的,这事打死阡陌也不会说的,只是某一天当魔族侍女打扫某个角落的时候,看到了那一团已经风干了的黄金,风中凌乱了。 “容冽,我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动手弄吃的。”阡陌这才明白,魔尊真的不食人间烟火,真的只能是用来看的啊,容冽却不甚赞同的皱眉,冷声道:“本尊无需吃这些,不过若阡陌需要,本尊还是乐意动手的。”貌似,他觉得这还有点意思,甚至在今后很长的一段岁月之中,双手就沾了这阳春面,偌大的魔宫还专门建造金碧辉煌的厨房,成了他为数不多兴趣之一,而阡陌很可悲的沦为试毒者,甚至因此差点锻炼成百毒不侵,福之祸兮啊。 而后阡陌终于趁着他不注意,多吃了几口喵喵烤的肉,把自己喂饱了之后便决口不再吃任何东西了,容冽便也作罢,将这些东西全都撤了,见身上脏乱,便沐浴更衣,又换了一件红衣长袍,他的衣物似乎只有这一种颜色,上床之时,领口大开,露出精致的锁骨,都说这饱暖思淫念,这容冽微露春光,阡陌便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 喵喵红红就连乖巧的娃娃也被扔进了玉镯世界,也断不会有人来打扰,这床大的可以躺是十几人,被褥也是极好的金丝蚕被,阡陌身体内的毒被清除了干净,这身子也算是恢复了七八层,容冽躺在她身边,一手搂着她,漫不经心的说了会话,阡陌不知为何,对上了他那张脸还有身子,心底竟生出了些邪念,暗自唾骂这色心不死,又偷瞄了一眼他那春光外露的身子。 “人魔两族之事,你打算如何处理?”迫不得已,只好说话来转移注意力,容冽搂着她的香肩,手指游离打着圈圈,眸色深沉的盯着她,淡色的眼眸似有异色,漫声道:“你认为人魔两族是否可以共存?” 阡陌未曾料到他会反问,听着这话心狂跳了起来,他这意思,是要停止战争了吗? “自然可以,只要协商好条件,再加以威逼利诱一翻,便没有不可能的事。” 容冽见她如此欣喜,便只嗯了一声,之后阡陌再问他,却对这事闭口不谈了,阡陌便只好作罢,话说一半就又不说了,存心在勾起人好奇心呢。 “我明日要回潇城。” “不可以。”容冽连商量的余地都不给直接拒绝,气的阡陌翻身一口咬在了他肩头,咬的自然不重,容冽便也随她,只是眸色更深了一些,阡陌没好气的娇嗔道:“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一辈子都被你藏在这的,况且我已经没事了。” “本尊不想,每次都要去救你。”容冽说这话之时,声音很轻,却像是一把锤子砸在了阡陌的心中,疼痛的厉害,他是魔尊,本该无所畏惧,如今却从他眼底看到了害怕二字,他害怕的只是她出事啊,这男人并未会说些甜言蜜语,但他却爱她入骨,这种认知,让她心疼啊。 “这次是意外,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意外了,我很惜命的,况且有你在,我也不敢出事。”阡陌将脸贴在了他的怀里,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继续道:“我不能总是让你保护啊,若不能强大起来,就算与你在一处,将来你我这种关系诏告于天下之后,我若太弱,定然会拖累于你,到那个时候又该怎么办呢?”这是她的惧怕,她要堂堂正正成为他魔尊的女人,只有站到最高处,才能无视他人的眼色,才能不拖累他! 容冽将她拥的更紧,原来她想的更为久远,这一次艳色与冷刀的所作所为也让他警醒,纵然他强大可以护着她,但倘若有那么一丝疏忽的话,阡陌又会陷入到怎样的境地?就因为曾说阡陌为他的魔后,这才让艳色妒火中烧,这才导致了这些祸事,阡陌是受他牵连才是。 如此,他又如何将阡陌强自留在身边?又如何敢让世人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好,我会让你回去。”终究还是放手了,放手是想让她更安全一些,他可以暗中护着她,却绝不能让人知晓他与她有丝毫的关系,他已经再也承受不了又一次的失去! 话是这么说,手却丝毫没松开反而更紧了一些,阡陌微微的推了一下他,示意他将手松开一些,容冽反而直接翻身而上,压在了她身子上,阡陌有些诧异的抬眼看他,这个,她虽对他有色心,但这摸摸抱抱就好,这来真的就不必要了吧? “那个,你说了要送我回去的。”阡陌咽了下口水,眼色落在了他胸前那精壮的胸肌之上,好吧,她承认她的色心不亚于容冽,容冽低头含住了她的唇,自家女人不能留,总得要些福利,她身子还未完全好,稍微吃下豆腐也是可以的。 阡陌顺势将手放于他胸前,象征性的推了几下,而后再趁机揩起油来,肌理分明,触感极佳,肌肤微冷,抚摸之下身子会紧绷,手慢慢的又滑到旁边,轻轻的覆上了那一点茱萸,手指点了一点, ------------ 第五十六章 半夜情迷 顺势翻身而上将他压于身下,那张原本不该存于人世的脸近在咫尺,他神色之间多了一丝诧异,想起之前这人可是一直欺压她来着,如今被推到在身下,这种强烈的征服欲念倒让她兴奋了不少,暗自唾弃自己这种有些变态的念头,手指却抚摸上了他的脸,扬起眉头娇声道:“我没点火啊,只是想挑逗下你而已。” 这话听来,颇有些勾引之意,容冽喉头微动,又见她稍微俯身,胸前的春光便一览无余,肌肤如雪,眉目精致,凤眼之处稍带些魅意,红唇轻启,双颊微红,如此尤物压于身上,倘若还没反应就不是男人了!只是她身子未好,又如何能承受这欢爱?思及此,那欲念便强自压抑了下来。 阡陌将他的神色看了个清楚,暗笑不已,嗯,这男人还算懂的节制,也懂的疼人,她要再玩下去真将火点起来了,那就真是有点得不偿失了,侧面翻身下来将用手支着身子定定看着他,手指依旧有些不安分的在他胸前画着圈圈。 “睡太久了,有些睡不着,要不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声音低沉又带着些许的慵懒,容冽侧身看她,心房之中似乎被什么充满,这种短暂的平静与踏实,似乎从未有过,嘴角上扬,轻声回应:“很枯燥乏味。” “我想听。”阡陌罕有的娇嗔了一句,这种声音从她嘴来说来,让她自己都被惊的打了一个哆嗦,旁人说,女人恋爱,智商便为零,倒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前世曾眷恋过一个人的温暖,却被推入冰冷的万劫不复之地,今生痴恋更甚,女人啊,就算再如何强大,也终究难逃这情网禁锢。 “我出生之后便被扔进了魔场,百位魔童,厮杀之后便只剩下我一人,之后不断的厮杀同类,又不断的变强,最终将当时魔尊斩杀,所以才成了魔尊,我的人生只是一场杀戮,无聊的乏味。”阡陌抬头抚摸在他眉头之上,柔声道:“以后不会了,你还有我,以后我想干什么,你都要陪着我,好不好?” “好。” “其实,我不是夜家二小姐,我只是一缕幽魂,占据着这个身子而已。”沉默半响之后,阡陌忽然小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容冽静静的看着她,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却什么也没问,只是听他说下去。 “我前世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后来碰到了一个人,他将我带进了一个杀手组织,并教会了我杀人的技巧,我喜欢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阡陌语气停顿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容冽的脸色不出意外的阴沉了下来,他不管什么今生前世,却绝对不能容忍她生命中出现其他的男人,阡陌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那只是小女生的一种依赖而已,跟对你的喜欢不一样。” “哼。” “好了,我继续说,我杀了许多人,所以相当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想离开了,那个时候,还有个女生叫花花也是杀手,不过她以前比较瘦弱,所以经常有人欺负她,我便随手救了她,后来她成了我的拍档,印象中,花花以前很害羞,后来越来越活泼开朗,我一向冷漠,也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她成了我唯一的朋友,只是这个唯一的朋友,在最后的时候给了我一刀,所以今生我才成了夜家二小姐。” 声音低沉中透着一丝淡淡的忧伤,那曾发生在她生命中的事情,曾经一直萦绕在她的梦魇,如今对着容冽能如此平静的说出来,看来这心结终究是彻底放下了。 “那个男人呢?”容冽的专注点自然是在那个男人身上,阡陌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才说:“貌似杀我,是那个男人的主意,好像是不愿我离开,所以才派花花杀我,以前有些不理解,现在明白了,那男人脑子绝对有毛病。”等不到就要毁掉,脑子不是有毛病是什么?容冽听她这么说,脸色才好看了一些,不过倘若是他,阡陌若要离开他,他会不会亲手杀了她? “你介意我不是夜家二小姐吗?”她说了这一堆的废话,重点自然是在她的身份上,一缕幽魂而已,这是她身上最大的秘密,她有些忐忑容冽知道之后会作何反应,小心翼翼的问出这话之后,容冽似乎没什么反应,神色之间有些恍惚,不会吧,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竟然走神了? “容冽,你在想什么?” “我不会像那男人一样,杀了你。” “什么?”阡陌一室没有反应过来,容冽抓着她的手一字一句道: “就算你要离开我,我也不会杀了你,就算当初你讨厌我一样,我会粘着你,直到你喜欢我为止。”当容冽不再自称魔尊的时候,他于阡陌也只是一个名叫容冽的男人而已。 阡陌眼色柔和的看着他,心底有些酸楚,世上也就只有一人对她这么好了吧,这个傻瓜,她如何舍得会离开呢? “我记着你说的话。” “好。” 一夜相拥而眠,间或之中自然少不了缠绵,半夜之时,阡陌模糊睡去,容冽的手便有些不规矩了,美人在怀,又是心尖尖上的人哪里还能坐怀不乱?喘息之声渐重,身子难耐的抵在她臀股之处,他向来随心所欲,却因顾及着这小东西的身子强忍着。 阡陌睡的浅,自然感觉到他的异动,他从身后抱着她,一点一点的拥紧,他的下身抵着她,让她面红耳赤又不敢动,继续闭目装睡,这个,听说男人半夜化狼是很恐怖的事情,他若知道她醒了,不知会不会什么都不顾及?所以,不管他继续装睡。 “阡陌....” 他低声在她耳边呢喃着,气息炙热,敏感的耳垂之处传来酥麻之感,阡陌身子一颤,继续假装听不见,容冽见此,小心翼翼的将她翻过来平睡,而后又轻柔的亲吻着她的脸,阡陌眼睫毛动了几下,那不成这男人想强上?一想到这,小心肝砰砰的跳了起来。 仅仅是亲吻自然是抚平不了那叫嚣着的欲念,他的手指拂过她的锁骨,从领口深入到那柔软之中,他小心翼翼着,这如同做贼似的轻薄着她,刺激而有些负罪感,深吸了几口气之后,终于还是停了下来,只是手却依旧覆在那柔软之上。 “阡陌,我知道你醒着。”容冽轻叹了一句,阡陌本一直憋着,便他这么一说,重重的喘息一声,果然,演戏是需要功力的,明显她这功力不够,沉声道:“你半夜不睡觉,干坏事。” “本尊倒是想啊,可惜怕伤了你这小东西。”容冽语气之中不无遗憾,阡陌脸色一红,怎么被她抓到小辫子,他依旧没丝毫反应?看来脸皮比她厚很多啊。 “被你吵醒了,又谁不着了,怎么办?”阡陌神色之间不无幸灾乐祸,难得见他如此吃瘪,向来都是她被折腾的筋疲力尽的份,看来今日是她翻身做主的一天了。 “不如继续?”容冽兴致未曾褪去,又见她醒了,眼底的红更深了一些,这半夜实在太煎熬,这女人还敢说睡不着?睡不着的是他好不! “不要吧。”阡陌惊的后缩了一步,暗骂自己太笨,继续装睡就好了,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尴尬。 “我去沐浴。”容冽无奈,只好去用冷水降火了,阡陌看他悻悻而去的背影,笑的像偷腥的猫,今夜春光明媚啊。 即日,温存许久之后,容冽便将阡陌送了回去,若非阡陌催促,只怕这容冽还舍不得,这一次,他将她送到了潇城外的树林之中,而且很快便离开了,阡陌随即向着潇城走去,偷偷从侧门而入,潜入到了客栈之中,杨炎水菏泽白子夜还有狐狸大叔都在,看到阡陌安然无恙的回来,自然欣喜,狐狸大叔又连忙帮她检查了一下身子,确定这毒已清楚了,除了这几人之中,还有一个人也来了。 “你是方芳师兄?”阡陌看着眼前这个看似风度翩翩,面目清朗的男人,一笑起来还有两个秀气的小酒窝,模糊之中看到了几分方芳师兄的影子,不过,那包子脸去哪了?这真是的方芳师兄吗? “疤脸师妹,看到我是不是很开心?狐狸说你中毒了,在哪呢?我要是帮你解毒了,你把那只小花妖给我好不好?”方芳师兄那一声疤脸师妹,将众人雷的够呛,阡陌貌似曾被毁容过,但也不至于当着人女孩子的面叫人家疤脸吧,况且,现在人看起来说不上倾国,但倾城还是足够的! 阡陌折下终 ------------ 第五十七章 秦偌絮失踪 “对啊,美人徒弟,你是怎么从那魔族手中逃出来的?”这一个一个的便盘问起来,阡陌也不愿随便编个借口,无奈之下,便只好解释道:“有人救了我,至于他是谁,怎么救了我,我不能说,那人与我有渊源,也告诫我不可泄漏他的身份,所以,抱歉了。”这是阡陌唯一能想到的借口了,总不能说是魔尊容冽救了她吧。 “平安回来救好,这事就到此为止了,阡陌,云族少主派人来找过你几次,你的事情他也已经知晓,只吩咐,你若会回来,就去见他。少主对你果然不一般啊。”狐狸大叔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带了几丝八卦之色,阡陌无可奈何的皱眉,什么不一般啊,她很无辜的好不。 “疤脸师妹原来被人看上了啊,不过,我一定不会放弃的,你看之前你嫌弃我脸肿大,现在我毒已经除去,变得好看了些,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啊!”这一声没来由的告白,再加上那一副悲痛欲绝的神色,狐狸大叔菏泽白子夜几人的眼色越发诡异,有情况! “无论你怎么说,娃娃我不是可能给你的。”阡陌冷哼一声,完全不为所动,不就是看中了她家娃娃吗?至于要费这么大劲,连始乱终弃的名声都给她安上了,真是! “方芳,不要欺负你的小师妹。”狐狸大叔也弄明白了,这小子看上人家东西了呢,这才说出这些让人浮想翩翩的话,方芳委屈万分,恋恋不舍的看着扮作兰花状的娃娃,这可是花妖啊,极难的品种,就连他也是在绝本古册之中才看到过,会幻形,若非它幻化的木兰顶上还有一朵小花,他也会看走眼,花妖极少与人族契约,身负异能,如此福缘,怎么他就遇不到呢? 阡陌也没再理会他,还有那云巫月要应付呢,径直向门走去,迎面却撞上了一个人,秦流觞?俊朗的脸上有些许疲惫,眼底泛着一丝红血丝,见到阡陌之时,愣了一下,却也没来得及与她说话,忧心忡忡的问着众人:“你们有没有见过我妹妹?” “秦偌絮?她不是一直跟着夜浅影在一起的吗?”白子夜凝声问,秦流觞脸色疲惫,似是一夜没睡,他找了她一晚上,她却一点踪迹都没有,找遍整个潇城都没看到人影,难不成跑到城外去了吗?可这若是到了城外,遇到魔兵怎么办? “没有,我们找了她一晚上都没找到,我怕她出城了!” “她出城干什么?城外面可是危险的很,那不是开玩笑的。”狐狸大叔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那可是秦国公主,也是云城学院的学生,她一个女人,能干什么去? "她是何时失踪的?最后和她在一起的人是谁?”白子夜如此问道,秦流觞也是关心则乱,整个人完全没有任何头绪,听他这么说,也慢慢冷静下来回忆,思虑片刻之后才说:“昨晚二更时分,我将她送回房的,浅影与她同住,半夜醒来,却没看见她人了。” “那她这几日有没有反常?”白子夜继续追问,一个女人失踪必定是有原因的,一是被人掳走,二是自己走的,若是被人掳走,那么夜浅影与她同房自然会知晓,但若是自己走的,那么定然有个原因。 “自那日大战之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宁,我以为她是吓着了,已经打算将她送回秦国,但她坚决不同意,还与我大吵一架,没想到晚上就自己跑了。”秦流觞语气之中甚是愧疚,觉得这是他的错,是他管的太严厉了些。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人想必已经出了城,所以出城去找吧。”白子夜如此建议,阡陌皱眉,她对那位冷傲的公主没什么好感,但终归是秦流觞的妹妹,总不能看着人家出事,冷声道:“就算要出城,也要好好安排,秦流觞,你去禀告院长大人,倘若要出城寻找的话,自身安全也需得放在第一位,人魔两族尚在交战,所以依旧有很大的危险性。” “好。” 一个时辰过后,由院长下令,以秦流觞为首,带着大约一百人左右出城寻找秦偌絮,入夜时分必须回来,这也算是为了完全着想,阡陌杨炎水菏泽白子夜秦流觞夜浅影与南宫荆皆在此列之中,一百人分为五组,每组二十人共同寻找,搜索范围先是在接近潇城的外围之处,而后才更扩散一些。 “绝对不要离开组织单独行动,往前一段路便是那迷雾丛林,绝对不要走近里面去,倘若有任何危险,一定要点燃这烟火,若是有发现,便发射信号,明白了吗?”秦流觞告诫着,他虽极想要找到秦偌絮,但把别人拖入这危险之中并不是他愿意的, “是!” 阡陌水菏泽白子夜夜浅影南宫荆被分在了一组之中,一行人渐向着树林深处寻找,水菏泽白子夜与阡陌三人走在后面,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动向,白子夜抬眼看着走在最前面的夜浅影与南宫荆条,装作不经意,低声在阡陌耳边道:“有人对你下毒,这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阡陌顺着他的眼色抬眼看了那两人一眼,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眸底深沉,被人暗算下毒这事,倘若不将这幕后黑手揪出来,她就不是夜阡陌了。 “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有,我随后在你房间里细细查看了一番,看到了一盆完全枯萎的月季,我记得几天之前还是好好的,我偷偷的将它收了起来,并给了方兄查看,确定那花里面有那‘美人醉’的残渣,这美人醉无色无味,一段时间之内香味散发在空间之中,之后只会留下一丝残渣,倘若不是精通毒术之人,定然使不了这样的手段。” 白子夜的细细分析,让阡陌眸色越发深沉,看来她已经知道是谁了。 “依着这个思路分析下去,有一个人最为可疑。” “不要声张,莫要打草惊蛇了,这件事等找到了秦偌絮再说。”阡陌冷声嘱咐着,抬眼看着那一直跟在夜浅影身边的南宫荆,原来这件事依旧与夜浅影脱不了干系,就这么想要她死吗?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底线,是真的以为,她不会杀她么? 一行人搜寻的越远了一些,依旧一无所获,在众人的商议之下,大着胆子向着靠近无墉之城的方向更近了一些,几个时辰的寻找,天色也渐渐的临近黄昏,已有人生了回去之意,无奈之下正打算要打道回府,前方不远处却出现了魔兵的踪迹! “快,找地方掩护!”一声提醒之下,一行二十号人连忙借着树木的掩护之下躲了起来,魔兵渐渐靠近,远远看去,应也有五十人之多,身穿盔甲训练有素的模样,他们天生对气味很敏感,似乎闻到了人身上的味道,一步步的向着这边逼近! “他们发现我们了,快跑啊!”不知谁喊了一声,这一声更惊动了那群魔兵,他们这一行人惊慌之下四处散开,无形之中阡陌与白子夜水菏泽失散了,而离她最近的竟然是夜浅影。 “这是哪?”夜浅影忍不住出口问。 “不知道。” 潇城与无墉中间相距甚至远,中间有一个如同迷雾般的丛林,之前有人带路才知进退,如今被那些魔兵一下,人散落不说,连路都不知道了。 “那些人呢,去了哪里?” “不知道。”阡陌冷声回应,抑制住翻白眼的冲动,这问的不是废话吗?她若是知道的话,不是人而是神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夜浅影继续问,在这迷雾丛林之中,只剩下两人,就算她再怎么厌恶,表面上也没表现出来,谁知道会不会又遇到那什么魔兵?就算她不想承认,但这个女人武技高强,若真的又碰上了魔兵还能靠着她抵挡一番。 “往前走,我们分散的应该不远,那些人身上也带了烟火,倘若看到烟花,那便能找到人了。”阡陌终于多说了几句话,看夜浅影的眼色深邃,她有杀她之心,这地方又是迷雾丛林,倘若在这杀了她,那应是神不知鬼不觉,只是这个念头一闪便过了,终究心没有那么狠了啊。 “走吧。”轻叹一声,手中的小刀也被收在了袖口之中,抬脚向着左前方走去,夜浅影脸上划过一丝极深的厌恶,幽怨的看着她的身影,也随即跟了上去,天慢慢的暗了下去,四周变得越来越暗,空气之中弥漫着浓烈的雾气,使得她们更看不清方向,这迷雾丛林甚是古怪,起雾 ------------ 第五十八章 他人之事与你何干? 这时从一棵树下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秦流觞脸色一怔,闻声看去,却见秦偌絮虚弱的倚靠在树旁,急忙上前查看,却见她身上衣物被扯烂了不少,脸色立即阴沉下来,连忙将身上的一抛脱下来将之披在了她的身上,轻声问道:“偌絮,你好吗?” “我很好,哥哥,是浅影姐姐还有她救了我。”秦偌絮脸色苍白,身子颤抖,将头抵在了秦流觞的肩头,一手搂住了他的腰,低声抽泣着似乎受惊不小。 “秦姑娘一直都在,那么秦姑娘应该看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阡陌想杀了夜浅影呢,还是阡陌受到攻击所以反攻,秦姑娘,你能告诉我们真相吗?” 白玉温声问道,所有的不利都指阡陌,而阡陌一发未曾言,脸色阴沉冰冷的看着夜浅影,其阴冷之色让人心悸,但白玉水菏泽等人是了解阡陌的,她不可能会无缘无故会杀人,所以这种必定有隐情! 一旁的夜浅影见此,连忙上前紧抓着秦偌絮的手,神色悲戚道:“偌絮,你我相交多年,这女人想要杀我,你看的清清楚楚对不对?你就告诉大家这女人的恶行,为我讨一个公道!” 夜浅影抓她的手抓的很紧,眼色中更透露着一丝阴冷,秦偌絮惊魂未定的看了看夜浅影再看了一眼夜阡陌,忽然像是崩溃似的大喊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哥哥,带我离开。” 她的身子一直在抖,似受到了不小的刺激,秦流觞心疼的紧紧抱着她更不愿逼她,细声道:“这件事回去再说。” 而这时一直不做声的阡陌却动了,她挣脱了白玉与水菏泽的撑扶,一步一步的走到夜浅影的面前,一把扯起她的领口,危险的眯着眼一字一句道:“夜浅影,你听着,这次我没杀的了你,算你运气的好,但,犯我着虽远必诛,我说到便会做到!” 谁也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这简直就是在承认她刚刚的行为,她确实有杀她之心!夜浅影原来脸上可怜兮兮的神色褪去,随之而来的是惊恐,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惊恐,那几十个魔兵都死在她的手上,何况是她?!口中犹自挣扎喊道:“你不敢的,父亲就在这,你要敢动我,父亲一定会对你杀之而后快!” 阡陌听此轻蔑了笑了一声:“他现在不是已经想杀了我吗?放心,终有一日,我会连整个夜家都端了,这是你们欠我的!” 言罢,也不管她什么神色,转身便离开,白玉与水菏泽上前一步扶着她,整个过程之中,她连秦流觞看也未看一眼,那一掌,算是将两人仅有的那么一点点情分都打没了,他为了夜浅影而伤她,这已经是犯了她的大忌,以后恐怕连朋友都没的做了! 秦流觞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心底突然好像空了一处,她应该是生气了吧,但倘若他没出手,浅影就真的死在她手里了,他没错!眼色落在了她的腰际之处,那正的滴着血,她身上有几处伤痕,这一地的魔兵尸体无不代表着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阡陌看起来伤的那么重,若说会无端的要杀夜浅影应无可能,冷静下来之后,秦流觞看着夜浅影的神色便有些冷凝,夜浅影被他看的有些心虚,柔声问:“流觞,你为何这么看我?” “你的剑如何会断?又如何会到了夜阡陌的手中?”那断剑被丢在了不远处,剑锋上有些血迹,夜浅影的柔美的眸眼立刻浮起一层水雾,咬着下嘴唇委屈道:“流觞,你是在怀疑我吗?你该知道那夜阡陌是有多厉害,这剑自然是她抢过去的,她怀疑是我对她下了毒,所以这才对我下了毒手,你不是亲眼所见了吗?” 夜浅影的话听来并无什么破绽,秦流觞皱着眉头总觉得其中有些不对劲,秦偌絮正靠在他的怀中,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看也未看夜浅影一眼,低声在他耳边呢喃了一句:“哥哥,我们回去吧。” 秦流觞这才作罢,也没问她为何会出现在这迷雾丛林,冷冷的看了夜浅影一眼,便再没说话,将秦偌絮抱起来便向前走了去,夜浅影脸色煞白,这一切设计本该完美,那女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杀她,流觞也看的清楚,但为何心底会这么慌呢? “阡陌,你还好吗?”杨炎水菏泽白玉陪伴在阡陌左右,走了没多久,阡陌便有些支撑不住,水菏泽与杨炎连忙扶住了她,阡陌虚弱的笑了笑,从袖口之中拿出一个药瓶,一打开瓶盖,便能感觉到那浓烈的生命之力,这便是如今在整个云锣大陆都传的神乎其神的生命之水,杨炎水菏泽白玉自然不知道,她把它给了水菏泽,细声道:“帮我把这药涂抹在伤口之处吧。” 水菏泽一手接过,话都没多问一句,便小心翼翼的将之倒在了伤口之上,这不同于那些被稀释了的深潭之水,治愈能力足以逆天,这才片刻的功夫,那腰间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着,杨炎水菏泽白玉都甚是诧异,这是什么药剂? 其他几个伤口因被魔兵的爪子抓伤,伤口也有些深,水菏泽也索性倒了几滴,其中效用自不必说,随后杨炎便一把背起了她,白玉将身上的长袍解下帮她披上,四人默默无言,对那药水之事闭口不谈,四人故意走在了后面,而秦流觞抱着她妹妹,与夜浅影还有带来的几十人走在了前面,秦流觞偶尔也回头驻足,那四人却一直对他们保持一段距离,不远也不近。 “以后别人的事,还是少管吧。”水菏泽突然说了一句,旁人的事情与她无任何关系,所以这一句由她说来,是因对阡陌有些心疼之意,若不是为了帮那秦流觞找妹妹,又怎么会遇上魔兵还迷失在这迷雾森林之中?又如何会受伤?! 受伤也就算了,还被人陷害,竟受了那秦流觞一掌,她绝不相信阡陌会无缘无故对人起杀心,她身上的伤口,她看的仔细分明,除却那些爪痕,腰间的剑伤最深,持剑的就是那夜浅影吧!她从未那么深切的厌恶一个人,却讨厌上了那叫夜浅影的女人,而秦流觞更是被她列入了黑名单之内! “阡陌,以后那一群的人的事情,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白玉向来温润,也很少说出一些狠厉的话,而当他说出这话之前已经说明,他内心的愤怒到了顶点,他出身大家族,勾心斗角之事看的太过,之前他与方氏兄弟走的较近,阡陌对他甚是戒备,这一次加入灭魔小队之后,反而几次受恩与她,也因坦诚相对而终究被她视为了朋友,而更因为接触这三人,他方知到底何为朋友,纵然心机过人,却会为他们多想一些,其中得失也不再计较了。 “哼,那秦流觞也不是好鸟,你救了他的妹妹,却受了他一掌,阡陌,要不要我去教训那小子一顿?”杨炎背着她,脖子都气的有些泛红,阡陌趴在他的背上,微笑着听着他们的话,鼻子有些酸楚,眼眶有些湿意,有这些朋友在,她今生也算足以了。 “嗯,我知道。”哑着声音应了下来,阡陌心知这一切应算她自找的,对夜浅影的容忍,反而让她步步相逼肆无忌惮,或许是前世杀孽太多,所以今生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心软,但这样强者为尊的世界,这种不必要的妇人之仁,很有可能会害了她!所以,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一路之上再没有人说话,一行百余人,也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回来了,其中也有几个受伤的,阡陌被杨炎等人送回了房,他们对狐狸大叔与院长大人稍微叙说了几句之后,便全都去了阡陌的房间,秦流觞将他妹妹安顿好之后,心底有些不安与愧疚,便去了阡陌房间,开门的是白玉,温文尔雅的脸少有的阴沉。 “阡陌在吗?我找她。” “她已经睡下了,还有,以后不管有事没事,都不必来找她,你们这样的人,我们高攀不起。”白玉讽刺起人来也是极厉害的,秦流觞皱了下眉头,之前交情也算不错,不然也断不会去帮忙找他妹妹,如今看他这般冷淡的态度,脸色便有些不自在了。 “抱歉,今日是我太鲁莽了,但无论如何,还是感谢你们帮我找到我妹妹。” 这时,杨炎从房内走出来,略显粗狂的脸显得极为不耐烦,粗着嗓子道:“和他说个什么劲?以后看着他们这些人都绕着走,都是些狼心狗肺的东西,阡陌还伤着呢,懒的和他废 ------------ 第五十九章 有心上人了? 水菏泽面无表情,一字一句的将那些话说完,连气都不喘一声,秦流觞越听心越沉,尤其是最后一句,她何时有了心上人了?是真的还是为了气他?心绪纷繁复杂起来,想要当面去问她,但有杨炎白玉水菏泽这三人在,断然是不会让他进去的! 秦流觞终究是茫然失落的走了,而白玉与杨炎一转头便直接拉着水菏泽问:“阡陌有心上人了?是谁?云族少主,还是那个方芳师兄?” 水菏泽眼波流转,看了两人一眼,神色有些鄙夷,连个表情都不屑转身就走进去了,杨炎勾肩搭背着白玉,在他耳边小声道:“兄弟啊,看来你是没机会了。” 白玉苦笑一声,有这么明显么,可是夜阡陌这样耀眼的女人真的让很容易让人动心啊,两人随即相携走了进去,阡陌半躺在床上,面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却好了许多,深潭之水的力量的确逆天,那些外伤恢复的很快,噬魂之力的枯竭才是主要原因,或许是她玄气使用还不算太成熟,看来,想要变强,这方面要多下的功夫了。 “秦流觞已经走了。” “嗯,多谢。”阡陌闻言笑着点了点头,这苍白的笑颜清绝如百合,看惯了她清冷绝艳又萧杀的样子,再看她如今虚弱的样子,水菏泽心底有些闷的慌,该死的笨女人,就不能让自己少受点伤吗?不就是找那什么公主,需要这么尽心? “笨女人。”从水菏泽口中吐出这两句话,阡陌听闻不禁苦笑,好吧,她算是有点笨吧,这水菏泽怎么熟悉之后,变得这么毒舌了呢?杨炎与白玉两人却是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阡陌看那两人一眼,无奈道:“你们有什么话就问吧。” 杨炎嗯哼了一声,假装清了清嗓子,然后才扬声问:“那个,菏泽说...那个....你有心生人了?” “哦,原来是这事啊,怎么了?有问题?”阡陌慵懒着声音,狐疑的看着他,心下暗笑,原来男人也有八卦之心呢,可惜了,容冽与她的关系终究是不能暴露。 “木有,木有,好奇,纯属好奇而已,那个....”杨炎那个了老半天也没憋出来一个人,白玉更不必说,连半个字都没问,他都紧张死了,哪里还能问出话来,倒是水菏泽实在看不下去了,两个大老爷们,跟个娘们似的,冷声道:“反正不是你们两个,赶紧出去!”杨炎在那样的言冷眼厉色之中,终于还是败下阵来,嘴里嘟囔着,这女人一点都不可爱,整日冷冰冰的不说,还对他这么凶,但一贯爆脾气的他却偏偏不敢说什么,真是...这到底是啥心理? 阡陌偷笑着看那杨炎与白玉出去,水菏泽一把把门给关了起来,她如今已继续与阡陌同睡在一起,也是为了方便照顾她,换下来的衣服染了很多血也已经被她处理了,她近身在床沿旁坐下,便要再看看她身上的伤痕,阡陌虽有些不自然却也随她,衣服被撩开之后,她的腰际之处的伤口已经好了许多,就连伤口看起来也只是浅浅的一道,水菏泽也见识过一些疗伤圣药,却从未见过有如此奇效的药。 阡陌自然将她眼底的诧异之色看的分明,从袖口之中将那深潭之水拿了出来,放在她的手掌心,慢声道:“这个,如今应该叫做生命之水,对恢复伤势有奇效。” “生命之水?这就是生命之水!?”无怪乎她如此诧异,在这云锣大陆之中,消息并未闭塞,有专门传播消息的晶石,如他们玄师一般都人手一颗,若是有什么新消息,便会在上面显现,与现代的报纸有异曲同工之效,这生命之水自从在黑镇的拍卖会上出现之后,便在整个云锣大陆引起骚动,价格已经被炒到了亿万金币,却依旧一剂难寻,就算是一国之君想求的一瓶却也是极难,听闻,整个云锣大陆如今也只有两小瓶,一瓶在拍卖会之时以两千万金币被第一公子买下,另外一瓶却在不久之前以两亿金币被一神秘人买下,短短一月半月之内,价值翻了十倍,可见其中之逆天之处,却不曾想,那生命之水就这么放在她面前? “传闻之中,许多暗中势力千方百计找寻这背后的卖主,却一无所获你不要告诉我就是你。” “呃,好像就是我来着。”阡陌好整以暇,若非那紫晶卡之中在不久之前亮了几下,将近两亿金币的数字亮花了她的眼,她还不知这价格已经炒到了这种地步,那周离还真是个人才,水菏泽看她的眼色越发的诡异,就像是看着一个闪亮的大钻石,不对,应该是极品魔核一般,阡陌被她看的头皮发麻。 “原来是你啊.....夜阡陌,你身上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们不知道的?"水菏泽危险的眯起了眼,大有她不给她,就直接杀人越货的样子,这样的东西,就算弄上那么一点,也够发财了吧,关键时刻还能救回来半条命啊! “没...没有了,那个给你一瓶够不够?白玉和杨炎也要各给上一瓶,不过你们小心一些,这可以算是保命的东西,但倘若被他人知晓,那么反而会成为催命符。” “一瓶!?”水菏泽尖叫一声,阡陌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一瓶不够么?这提纯需要些时候,我玄力有些枯竭,需要等我恢复了再说。” 水菏泽脸色通红,眼底闪烁着细碎的光,突然一把抱住阡陌在,那原本冷若冰霜的脸笑的连嘴都合不上了,拼命的点头:“够了够了,两亿金币啊,发财了发财了!” 阡陌受惊之下,后背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这女人难道才是隐藏的最深的财奴?想了想,便从空间戒指之中拿出那枚紫晶卡,看着她的脸色小声道:“那个,你要真需要钱的话,这里面有两亿两千万金币可以动用,但是那生命之水还是不要卖了吧,不然被人查出来,你会惹上很大麻烦的。” 水菏泽眼色微动的看了看她手中的卡又看了看她,就像凝视着情人一般,阡陌此刻已经有些毛骨悚然了,这女人不是受刺激过度了吧?水菏泽摇了摇头,让她把紫晶卡收了起来,深呼吸了几下,这才恢复了了一些,轻声道:“笨女人,这样的东西怎么能随便让旁人知道?” “你不是旁人啊,你是水菏泽,是我的朋友。”阡陌浅笑着,她笑起来的样子很美,水菏泽鼻尖有些酸涩之意,这个笨女人,就一定非要这么煽情是不是? “这生命之水你先收起来,切莫让旁人知晓,等你身体好一点的时候再说,好好休息吧。”能够将这样价值亿金的东西随便给她,足以见其情分,也正是因为这个笨女人,才让她也变笨了,不然怎么会因为顾及她现在还需要这生命之水,就把这东西给放了回去?甚至连那放在眼前的紫晶卡都不要了呢? 果然笨是会传染的! 第二天清晨之际,便有一人登门拜访,阡陌还在床上躺着,是水菏泽看的门,见到她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秦偌絮脸色微红,细声问道:“夜阡陌小姐在么?” “有什么事?” “我....我是来....” “菏泽,让她进来吧。”阡陌在房间内朗声道,水菏泽见此便没说什么只好开门让她进来,秦偌絮之前因夜浅影的关系,一向对阡陌不屑一顾,这一次见她神色之间反而有些不自然,阡陌半坐在床上,身上披着一件外衣,身上的伤虽还未好利索,却也算是好了个七七八八,眼色沉静的看着她,等待着她开口。 “我来,是想说谢谢你的,谢谢你救了我。”昨晚虽受惊过度,但发生的事情她知晓的甚是清楚,若非阡陌,她早已被那些个魔兵给侮辱了,所以,她知道她欠她一个道歉,阡陌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秦偌絮在这样的眼色逼视之下,有些不敢直视,半响之后才呢喃出声:“抱歉...昨晚....” “你应该看清了是夜浅影出手偷袭,却顾及着多年情分,而不愿戳穿她是吗?”阡陌一言戳穿,神色之间并无动怒,这也是她为何会登门道歉的原因,否则以她公主之尊,如何会到她这来? “她....浅影以前不是这样的。”秦偌絮到现在还在帮着她说话,阡陌冷哼一声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救你也只是顺手而已,你 ------------ 第五十九章 谈判 “你见过他吗?”秦偌絮的神色忽然显得激动了起来,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尖锐的手指甲划过皮肉有些刺痛,阡陌皱眉看她,心下狐疑,这女人....何时与容冽有了瓜葛?忽然想到了什么,冷声问:“你昨晚出了潇城目的就是为了想要找机会去见魔尊容冽一面?” 秦偌絮脸色忽然红了起来,一副被人说穿心事娇羞的模样,阡陌心底却是郁闷之极,继续追问道:“你们认识?” 秦偌絮因阡陌救过她一次,在心理之上并不反感她这样的追问,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阡陌看她的眼色有些怪异,难道只是一厢情愿?她看上了容冽,然后就自作主张一个人跑出城去只为见他一面?该说她天真呢,还是笨才好! “他是魔族之尊,你不该动心的。”阡陌幽幽说了一声,也不知是告诫她,还是对自己说,秦偌絮叹了一口气,这事她连哥哥与夜浅影都没告诉过,她何尝不知这会引起多大的麻烦?只是那一眼的沦陷与心悸,终其一生恐怕也难以再有,心已沦陷,已无任何理智可言了。 “你不会告诉别人的对吗?”秦偌絮看着她,眸眼之中还留有一丝的稚气与柔软,王室中被宠溺的小公主,未曾经历过打击,有些许的小任性却依旧不懂尘世的险恶,阡陌心底微微叹气,这孩子还真是天真的可以。 “不会,不过奉劝你一句,还是将他忘记的好,旁人可以救你第一次,却不能救第二次。”阡陌的提醒让秦偌絮脸色煞白,那一夜那些魔兵恶心的嘴脸与行经是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梦魇,如何能遗忘?眼底浮起一丝水意,不想让旁人看见,用手拭过眼角,低声道:“我知道了,多谢你。”说完之后,秦偌絮便转身走了出去,水菏泽一直在外室也没去听她们说了什么,只是瞄见她脸色有些异样,狐疑之下进了内室便疑声问:“你欺负她了?” 阡陌眯着眼看她慵懒着声音说道:“你觉得我有那么无聊?”这个叫秦偌絮的女人比那夜浅影不知要好上多少,可惜,太过天真了啊。 “今日就是协商的日子了,院长大人以及云族宗主少主还有那来的几个大人都已赶往无墉之城。” “原来是今天啊。”阡陌叹息一声,这种关乎人魔两族生死存亡的大事,她这个小人物也没资格跟着掺合,捏了捏有些酸痛的脚,一把便勾住了水菏泽的腰,浅笑着嘟囔道:“水美人,躺的身子都僵了,我能起床么?” “不能。”这一碗冷水泼下去,连个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昨天看起来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不就是依赖着那生命之水这伤才好的这么快么?狐狸大叔都下命令了,让她一定要好生修养,多吃些补药,这女人现在就耐不住了! “那我能不喝药么?” “不行。”脸臭的就跟大冰块一样,阡陌无可奈何的叹气一声,那些药好苦的说,听说还是方芳师兄抓的药,她很怀疑那药里面会不会掺着毒,没办法,方芳师兄实在不让人放心啊。 “那喝完药,能不能吃块冰糖?就算是甜枣也可以啊。” “不可以。”水菏泽从头到尾,眼色未有丝毫波动,如此油盐不进的姿态,就算是阡陌也只有无奈放弃的份了,太不份了,吃药也就算了还不许她吃糖,哼!她要告诉杨炎白玉他们,水菏泽虐待她! 无墉之城 古朴精致的高墙大厅之内,以云韵竹为首领七人端坐于左侧,右侧高座之上则是魔族的一些将军级别的魔人,妖且也在其列,艳色与冷刀出事之后,妖且便接手了一些相关事宜累的够呛,容冽神色冷冽的端坐于中堂高坐之上,一袭红衣妖艳之极,仙魔之姿,绝世风华无一人能及之,眼色冷淡的扫过坐下那几人,也只在云巫月身上稍微停留片刻而已。 云巫月异常沉默,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眼色微抿,无悲无喜,三个灰袍之人正襟危坐,甚少言语,本事隐世之人,来这也只是为了天下苍生而已,院长曾与容冽交过手,到如今依旧心有余悸,尤其是魔族那如此强大的战斗力,人族决计不是对手,如今容冽竟能答应坐下商谈,这或许是一个和好的契机。 “魔尊既然有意召吾等来,想必对于人魔两族交战之事,应有协商之意。”云韵竹谨慎开口,来的七人已算是整个云锣大陆之中的绝顶高手,甚而有着绝对的话语权,一场会议,对人魔两族而言,都有着极大的意义,谈成与否都关系着千万条性命,丝毫马虎不得! “若要停战,死亡之林以北的大片疆土划入魔族所有。"开口说话的是妖且,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张羊皮卷制的地图,手指微动,这地图便虚浮在半空之中,云韵竹等人凝神看去,那地图之上画着却是整个云锣大陆的风貌,以红笔为线在整个地图之上勾勒出一个大的区域,占据了整个云锣大陆的六分之一,五大帝国之中,分别占据了秦云两国国土的一半,这一言既出,便让那七人倒吸了一口气! “放肆,你们这样与强抢有何区别?区区魔族竟想要六分之一的疆土,简直是妄想!”白眉道人性子最为暴躁,第一个坐不住了便破口大骂,院长洛青木也甚不占同,人族有百亿之众,魔族有多少?他们想着所谓的谈判停战的条件并非如此,那魔族既能在沧海之滨生活千年,那之后同样也能生存的下去,却哪知晓还有如此野心? “魔尊,你这要求太过了些吧。”云韵竹脸色也有些阴沉,在他们的认知中,魔族固然强大,却还没让强大到让他们直接割地让权,况且这其中还包括了两个国家的主权,他们也无那个能力。 云巫月皱眉看着那张地图,再看着一直冷冽的容冽,心下一沉,这根本就不是协商,而是宣告而已,在那些个老家伙的认知之中,魔族这将近半月以来并未有什么大动作,甚至就算是攻城掠地,人魔也兵没有败到哪里去,虽见识了魔族之力,但以人族百亿之众为后盾,这魔族也嚣张不了哪里去,但事实真是如此? “这不是协商,尊上的意思是为避免太多的人族伤亡,所以提前告知。”妖且随即解释,笑语盈盈之间,左眼之下的泪痣甚是好看,想必这群愚蠢的人族还没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呢,魔族即使如今虽只有三亿魔众,但每一个都是踩着别人的尸体才存活的,就算是低等魔族,杀伤力也甚是惊人,而人族呢?修炼玄功者依旧是少数,大多都是些普通人族,就算有百亿之多又如何?倘若相斗,恐怕也只能成为魔族的食物而已! “太过分,简直欺人太甚,卑贱的魔族,还敢打我们领土的主意?告诉你们,不可能!”白眉道长已经按捺不住了,其他几人脸色也极为阴冷,像是一言不和便要动手,以这七人之力,要闯出这无墉之城并不难,情况突然之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此事不必再谈了,你们回去吧,今日之内,潇城必破。”容冽起身冷言说了这么一句话,而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其他几人自然明白,他这根本就不是协商而是宣告! “你准备大开杀戒?”云巫月忽然之间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容冽垂眸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终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以杀止杀。”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极为苍白,以杀止杀!这就是他的目的,这一次所谓的协商是告知也是示警!容冽给了他们一个不开战的机会,这些人根本就不会同意这个条件,所以便只好以杀止杀!直到死的人的足够多,多到让所有人族惊恐的地步!这些人以人族为尊,却未曾意识到,那在沧海之滨内,这些魔族要经过如何的厮杀才能活下去?这样杀戮之下的魔族,人族又如何才能抵挡?这是用人族的鲜血为祭奠啊! “哼,老夫就等着你们来!”白眉道长第一个拂袖而去,云韵竹与院长苦笑一声,这条件开的太大,根本就没有协商的可能,就算如他所言,以杀止杀,也决计要奋战到底了。 “魔尊,看来这事是没法商谈了,那么战场之上见了。”云韵竹如此客气道,随后与院长相携离开,云巫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临于半空之中,那无墉城内远远看去,黑压压全是魔兵,空中的气息弥漫着浓烈的腥臭味道 ------------ 第六十章 攻城之战 “菏泽,杨炎,白玉,倘若这潇城若守不住了,那就尽力保全自己吧!”阡陌低声嘱咐着,心底一直很不安,她极为不希望看到血流成河的惨况,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么地步,人魔两族终究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那么她希望自己在乎的人平安,倘若其中一人出了任何事情,她今生都决计不会原谅自己! “好!”杨炎水菏泽白玉皆点了点头,他们不是舍身为人的圣人,能守城至今已是极致,倘若城真被破了,必定要让自己不成负担,到了绝境之时,四人一起还能一起逃出去! 二更时分,魔兵压境攻城,这一次的魔兵似乎比其几次的更为强大,以火油之箭攻城,城墙之上也以制作的箭弩打破魔兵战形,顷刻之间所见之处一片片火堆,战况从一开始就很惨烈,魔兵先锋爬墙而上,避过那投射过来的火石与箭,比第一攻城的时间缩短了近乎一倍,城门打开,数万人族倾城而出,与那逼近的魔兵战于一处,死伤惨烈,空中平地一声雷,城楼之下战况惨烈,城楼之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阡陌杨炎水菏泽以及白玉,之前阡陌就嘱咐过,四人不能分开,如此对战之时便能有所照料,城墙之中位置并不宽阔,杨炎负责斩杀冲锋,水菏泽断后,阡陌暗杀,白玉则是四人之中战斗力最为差的人,无奈之下便是见缝插针,四人配合相当默契,任何从他们这个角度上上来的魔兵尽数被灭! 但如此状况也没持续多久,因为其他人那缺口太大,整个灭魔小队之人,已有几人死于魔病之下,这一次的攻击太过凶猛!缺口越大攻击进来的魔兵更多,阡陌眼瞥着不远处那正苍白着脸手中拿着一柄长剑乱挥舞的方芳师兄,他善于用毒,但又生怕会伤及自己人,这才有些顾及,但这武技却是一塌糊涂,若非手中还有些毒粉撑着被他弄死了几个,他早就死于魔族手下了! 无奈之下,阡陌身子疾速掠过,一刀在一个魔兵的喉咙之上划过,她身法诡异,暗杀之术已被她玩弄到极致,一把拎起方芳师兄便甩进了他们的小圈子之中,方芳师兄相当狼狈,但也因此总算是捡过了一条性命,水菏泽皱眉看着那逼近的越来越多的魔兵,寒声道:“快要守不住了,怎么办?” “妈的,那些个老东西呢,怎么一个都没看见,就凭着我们这群人,怎么可能守的住这?”杨炎咒骂着,一刀随即刺进一魔兵后颈之处,但随即后背一凉,那尖锐的指甲差一点就穿透了他的后心,却被阡陌一刀劈下,逼不得已,那一团灰色噬魂之气瞬间凝结,但也只是那一瞬间而已便立即散去。 “别忘了还有一个魔尊容冽,那些人恐怕是想要集合几人之力击杀容冽,只要他一死,群魔无首,人族才有赢的可能!”白玉苍白着脸努力分析,一贯清冷的阡陌突然之间神色有些异常,那六人吗?容冽为救她抵抗溺水之力,消耗了近乎一大半的魔力,短短几日之内,怎么可能就尽数恢复了?就以他如今之力会是那六人的对手吗?要知道那些可都是整个云锣大陆之上修为最顶峰的人物! 突然之间,阡陌显得有些狂躁不安,抬眼看着远处的天空,瞳孔一缩,来了!这暗黑的夜幕之中,模糊只能看到几个影子,可是半空之中战况到底如何依旧不得而知! 而正因为阡陌的失神,水菏泽背后空虚竟挨了一爪,那一抓之力将她后背的整块皮肉给扯了下来,一声闷哼之中,水菏泽已受重创,阡陌心一紧,怒火渐起,手中顷刻之间凝聚而成的噬魂之刀横劈而下,那魔兵竟生生被劈成了两半!阡陌身子也随之踉跄,颤抖着从袖口之中拿出那水潭之水,倒在了她的后背之上,但水菏泽受伤甚是严重已昏迷过去,就算有深潭之水,也难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愈合,阡陌眼色渐渐红了厉声道:“杨炎,你扶着菏泽,我们要尽快撤退了!” 这句话刚落,远处便听到狐狸大叔的怒吼之声:“撤退,快撤退!”城墙之下,那数万人族已尽数被魔兵所灭,黑压压的魔兵如潮水一般尽数逼近,城门紧闭着,那些魔兵便从城墙之上爬来,因力量悬殊太大,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反手之力!大雨之中,狐狸大叔的声音隐约传来,阡陌等人也是当机立断,立即撤退! “白玉杨炎,你们护着菏泽,我和方芳师兄断后,快!”阡陌如此说道在,杨炎白玉闻言没说什么立即撤退!阡陌手抓着方芳师兄的衣领,厉声道:“那你身上毒会很有用处,不要急着跑,也不要怕我护着你便是!” 方芳师兄哪里见过这种状况,吓的脸色发白腿都有些软,阡陌冷冷的盯着他,身子还有些哆嗦,阡陌身子突然腾空而起,手中冷光一划,鲜血四溢,半身都被鲜血给染红了,看起来极为吓人,方芳师兄哆嗦着将毒瓶拿了出来,阡陌一直护着他却没怎么向前跑,直待逼近过来的魔兵越来越多之时,阡陌才厉然喊了一句:“快,撒毒!” 方芳师兄还算机灵,手指抖了几下,急忙用衣衫掩着鼻眼,阡陌一手擒着他的身子便连忙向前掠去,这一路下城楼,一路洒下毒粉,那毒气入了口鼻之中,近一些的魔兵顷刻之间,身子便剧烈的抖了起来,口鼻眼耳之中深处血水,毒性极强!这种毒就算是吸入一点也会送命,这便是方芳师兄之前不敢用的原因,怕伤及无辜啊! 一路从魔兵之中掠过,因为带着方芳师兄,阡陌速度减小不少,受伤更是在所难免,毒气所到之处,魔兵无一幸免,如此下来,倒也有几十魔兵死于毒气之下,只是这毒气终有用完之时,方芳与阡陌却还没突出重围,危机之下,阡陌眼底泛起一丝死灰之气,嘱咐着方芳师兄走远一些,手中噬魂之气第三次凝聚,顷刻之间却直接用上了泯灭刀决的第一式波涛汹涌,一刀而下,一股毁天灭敌的死灰之气便席卷的她周围之魔兵,似乎有什么恐怖的力量在撕裂的肉体,甚至连阡陌都有些震惊! 砰的一声,像是爆体而亡之声,血肉横飞之间,离阡陌近一些的魔兵就这么直接被爆体了,而远一些的也被刀风所伤,那无坚不摧的皮肉却受了不小的伤!一刀之力威力之庞大,已超乎了她的意料,但所带来的后遗症也是巨大的,虽未像之前那般力竭而昏过去,但阡陌已心知,她再也不能继续颤斗下去了,否则,她与方芳师兄绝对走不了! “红红,出来!"终于阡陌还是将红红呼唤出来,而这一次不是为了让它杀魔,而是让它带着他们离开,红红身子暴涨数倍,阡陌揪着方芳的衣领直接掠了它的身子,红红自然知晓美人主子的意思,巨大的身子极快的游动,所到之处魔兵甚至都不敢靠前来,这也是阡陌招呼出红红的原因,有它在,对于那些魔兵还是有些威慑作用的! 半空之中六人对战一人,云韵竹洛青木白眉以及那灰袍三人周身衣袖翻飞,可见玄气鼓动的厉害,云巫月不在此列,他在城中指导战局,况且之前受伤不轻,也万不能与容冽对站,容冽临于半空之中,魔气凌然,翻手之间便是腥风血雨,纵然面对人族巅峰强者的围攻,也丝毫不露惧意,唇角扬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一出手便是杀招! 一时之间,天地为之变色,几道异彩波澜在空中撞击,战斗正酣之际,城中那一刀之力而夹带的恐怖力量却惊动了这几人!火种肆虐之下,从半空之中看去,那力量爆发的地方却并未看到什么,那一道红色蛇影却极为显目,那种力量是从它身体内爆发的吗? 那三个灰袍之人眼底有掩饰不住的惊恐之色,就算面对着容冽也不曾如此!其中一人面色如死灰,口中喃喃道:“噬魂之气,这就是噬魂之气啊!杀神临世了!” 其余两人面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这话传到云韵竹与洛青木的耳中,两人心下也是一震!那突然之间爆发的力量是噬魂之气?怎么可能! 容冽瞳孔微缩,眼色落在了那红红身上,红红在那,那么阡陌必然也是在那里,她身上那古怪的力量竟让这些个老东西也惧怕么?若是如此,那么她是不是让自己陷入了极为危险的境地? “哼,区区一个神阶魔兽的力量竟会让你们惧怕,这岂不是太可笑了点? ------------ 第六十一章 心狠 看来小东西有危险了,既是如此他定然为她扫清障碍,这三个灰袍之人必死! 从潇城逃出之后,循着水菏泽等人的气味,红红凭着极强的敏锐感终于在离潇城不远的一个小树林之中追上了他们,阡陌与方芳师兄从红红的蛇身之上下来,红红身子立刻便小了许多,但依旧守护在他们左右,这个时候,阡陌他们还很需要红红的威慑之力。 与杨炎他们一起逃出来的还有狐狸大叔秦流觞秦偌絮夜浅影与南宫荆,从云城学院出来的包括导师在内的二十人中,也只有他们这几人成功撤离了出来,方芳师兄从红红身上下来还有些腿软,连站都有些站不住了,整个人都是飘的,这简直就是在鬼门关上走上一圈啊,疤脸师妹简直就不是人!那诡异的死灰之气,还有那一刀便让魔兵爆体的力量,就算是狐狸也做不到吧! “水菏泽怎么样了?”阡陌对秦流觞等人连看也不看,立即回到水菏泽身边查看起伤势来,杨炎脸色不甚好看,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不敢碰到她背上的伤口,整块皮都被扯了下来失血甚多,若非有生命之水,水菏泽早就因失血过多而死了! 阡陌看着她后背那一片的血肉模糊,整个心都疼了起来,一把抢过之前就给杨炎的生命之水,不要命似的将整瓶都倾倒在了她的手背,杨炎与白玉已经知晓这瓶便是价值亿金的生命之水,却没人心疼,与之对比,水菏泽的命要精贵多了! 水菏泽闷哼出声,之前因后背太过疼痛昏迷过去,或许是生命之水的效用,她总算清醒了一些,阡陌那紧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手指紧紧拽着她的衣角却不敢触碰她半分,是她失神没保护好她,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对不起,菏泽,对不起!”阡陌酸涩着眼一直说着道歉的话,水菏泽虚弱的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痕,并未开口,但她的眼神与举动说明,她根本就不怪她,伤她的是魔兵,与她有何干系呢?阡陌抿下双眸,默不作声,心底沉重之极。 “看来潇城是守不住了,为防魔兵追杀,我们还需要赶路,寻找安全一点的地方落脚才好。”狐狸大叔一身也是狼狈不堪,这十人也无一人不狼狈,夜浅影与秦偌絮看来还好,秦流觞与南宫荆却受伤不轻,不过也已经被上了药,听狐狸大叔这么说,也同意的点头,杨炎一把背起水菏泽,阡陌与白玉伴随在旁,红红紧随在旁保护着,一行人便朝前方赶路而去。 夜色越发深沉,甚至隐约有要下夜雨的迹象,而众人终于找到了一座残破的小茅屋,敲门之下并未人应,便推门走了进去,里面灰尘较多,像是久未有人居住的痕迹,整个茅屋只有一张稻草铺就的木床还有个摇摇晃晃的桌子,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有。 几人之中,水菏泽的伤势最重,那床便让给了水菏泽,阡陌细心的将那床收拾好了之后,才让水菏泽躺了上去,因是后背受伤,所以只能趴着,生命之水也已经在发挥效用,慢慢有愈合的迹象,水菏泽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潇城那还不知成什么样子了,我去打探一番,你们在这不要乱走。”狐狸导师站起身来如此说道,阡陌闻言也随即道:“老师,我陪你一起去吧。” “胡闹,你这小丫头还是呆在这,我可不想还照顾你!”狐狸大叔完全不给阡陌商量的余地,一溜烟的就走了,夜色漆黑,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这小茅屋经久失修,便有些漏水,秦流觞与南宫荆因受了伤,便依靠在墙角之处,由夜浅影与秦偌絮照顾着,幸好茅屋内的干稻草较多,如此也不至于坐在冰冷的地上。 自狐狸大叔走后,茅屋内的气氛有些冷凝,自昨夜之事发生之后,杨炎白玉等人已表现出了对秦流觞等人的厌恶之心,如今纵然是处于一室之内,也并未说上一句话,良久之后,方芳小心翼翼的拉扯了一下阡陌的衣角,小声道:“疤脸师妹,我饿了。” 经历了一场大战之后又是大逃亡,所有人又累又饿,可这荒山野地之中如何找来吃的?阡陌皱了皱眉头,从空间戒指之中拿出了一些剩余的果子,容冽给她的魔戒,任何东西放在里面都不会变质,这还是之前在死亡之林摘的,一直放在戒指之中保存到现在也未曾有任何的腐坏。 直接给了方芳师兄两个,白玉与杨炎也给了两个,而后又从戒指之中拿出一个杯子,弄了些果子的汁液在杯中,喂着水菏泽喝下,这种水质的汁液至少还能稍微缓解一下饥渴,玉镯空间之内的海里是还有些鱼和圈养的魔兽,不过,且不说生火怕引来魔兵,阡陌也决计不可能在这些人前暴露她的玉镯世界。 秦偌絮诧异的看着夜阡陌身上还带着果子,腹中越发显得饥饿了,但以她公主之姿,自然不会主动要求分食,且以夜阡陌与夜浅影等人的恩怨,她还会那么烂好心?答案是否定的,她将秦流觞那一群人忽视的彻底,隐约抬眼看夜浅影之时,幽光暗动。 夜越发深邃,水菏泽缓缓睡去,白玉杨炎守候在旁,阡陌也甚感疲惫,倚靠在床位之处半眯着眼,她警惕心向来极高,倘若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惊醒,方芳师兄原先就缩在她旁边,抵不住那浓浓的睡意,头一偏便靠在了她的肩膀上,阡陌肩膀动了动他依旧没反应,无奈之下便只好随他,眼色忽而瞥过秦流觞那边,秦流觞受伤难忍眉头紧皱着,南宫荆也好不到哪里去,就算服下丹药和金创药,魔毒入侵不说,伤口也好不了那么快。 之前容冽给她留了许多魔香草,阡陌已将大半魔香草给了狐狸大叔,让他炼制解毒丹药,炼制方法她也会,秦流觞与南宫荆身上应也给了几颗,耳旁听着那压抑的闷哼之声,阡陌十分不爽,心底却没半点怜悯之心,闭眼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但到了后半夜的时候,秦流觞却因伤口处理不当而全身发热,惊醒了阡陌等人,秦偌絮吓的手足无措,这等照顾人的事她又没怎么做过,那夜浅影也是满脸惊慌毫无办法,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着冷眼旁观着的阡陌,咬着牙沉声道:“夜阡陌,求你救他!”纵然她不想承认,但阡陌的罗刹圣手并不是虚名,她也见识过她的医术,如今秦流觞这样,也只有她才能救了! 阡陌抬眼看着那紧闭双眼全身打颤的秦流觞,暗叹一声,杨炎与白玉都已惊醒,下意识的看着她没说话,虽已说过让阡陌不再多管闲事,不过这关乎性命,还是有些狠不下心来,不过如何抉择,那是阡陌的事情,他们要做的只是支持她而已。 “你在乎的人,我断然不会救。”这是阡陌的回答,秦流觞又如何,她很记仇,也没那么好心。 “你就这么狠心吗?”夜浅影质问着,脸上的焦急之色越发深切,阡陌冷哼一声,不为所动,这女人还没搞清楚状况么?她在乎的,她引以为傲的,她所拥有的,都想要毁掉! “阡陌姑娘,算我求你好不好,你救救我哥。”秦偌絮一把扑上前来,眼已通红,她依旧有着秦国公主的骄傲,但看到一向疼爱自己的哥哥伤成这样,心底也慌乱了,阡陌眸中暗光微动,算了,她针对的也只是夜浅影而已。 “你让开。”阡陌沉吟片刻之后终于冷声回了一句,也算是应允下来,小心的将方芳师兄安置好这才下床来,上前查看起他的伤势来,肌肤炙热,脉象紊乱,再将他胸前的缠绕胡乱包扎的布条取下,那深切入骨的抓痕已有脓血,看来已经发炎了,阡陌当机立断直接从戒指中取出之前备用着的一些医用器械,这还是从医馆那顺过来的,是之前那医馆的大夫留下的,虽说有些嫌弃那小刀刀锋不够尖锐,一些器械又不够实用,也还能勉强可以拿来用。 取出小刀将小狐召唤出来,用其喷吐的狐火将之煅烧消毒,而后将他的伤口中一些已经发白的皮肉刮下,秦流觞闷哼一声欲要挣扎,阡陌连忙唤杨炎白玉过来压制他,而后将他伤口处理干净了,这才用他们的涂抹了一些被稀释的生命之水,之后便是缝合伤口。 伤口的事情处理干净了,但这身上的烧还没褪去,但这已经不在阡陌处理的处理范围之内了,解决了他的问题之后,秦偌絮 ------------ 第六十二章 容冽受伤了? 之后秦流觞身上的热慢慢退去,夜浅影与秦偌絮都松了一口气,依靠在旁缓缓睡去,不久天便亮了,而狐狸大叔却在第二日响午之际才回来,随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院长大人,杨导师与两个侥幸存活下来的学生,院长大人脸色有些复杂,沉声对他们道:“潇城已彻底失守,我们损失惨重,这里是不能再逗留了,要尽快回云城学院去。” “院长,人族伤亡如何?宗主他们呢?”阡陌凝声问,脸色清冷阴沉,口中问的是人族那些人,心中挂念的却是容冽,院长大人叹息一声道:“那魔尊容冽极为厉害,三位灰袍尊者已死,云族宗主少主等人都受了些伤,不过那容冽伤的更厉害,被他属下救走,这一次算是两败俱伤了,但潇城终归还是落在了魔族手中了。” 就连他也奇怪,那容冽为何决意诛杀那三位尊者呢?若说要杀,那他与云韵竹才是人族中最有话语权的。还有那三人口中说的噬魂之气是否真的出现了?若是的话,那么到底是谁?这事情加复杂了。 阡陌脸色煞白,身子一颤,连手指都有些颤抖,他....受伤了吗?魔气本因之前跳入弱水中救她而消耗的厉害,如今又被人族的绝顶高手围攻,那自更不用说,他....他是如此强大之人,到底受伤到什么程度了! “对于魔族入侵这事,五国国君也已达成协议,派遣各国部队起来,这里的事情已经与我们无关了,所以尽快回云城学院!” “那些死去的同伴怎么办?”杨炎如此问道气氛有些冷凝,灭魔小队来的学生有十八人,如今只剩下十人人,这种结果是让所有人的揪心的,谁也不愿意面对死亡。 院长与狐狸大叔少有的沉默了,脸色极差,这些学生都是跟着他出来的,他却没能护着他们,所以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白玉暗地拉了杨炎一下,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哪里还能管的了那些尸体? “走吧。”院长大人这一声声音听来苍老而无奈,他整个人看起来也狼狈了许多,所有人的心都沉甸甸的,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实在是人生中最难接受的事。 “老师,我留下。”阡陌的突然出声,让旁人皆为惊诧,狐狸大叔第一个反对:“你留下干什么?这很危险,赶紧和我们一起回去!” “我留下来自然有我留下来的理由,放心,我会保全好自己的。”阡陌微笑着,神色之间却极为坚持,她留下为了那一个人,也只是为了确定他是不是安全,终于知晓,容冽每一次得知她受伤的心情,那比自己受伤还要心焦担忧数倍! “阡陌,你不要任性,你要是留下,那么我也留下!” “对,还有我!”阡陌听着杨炎白玉说的话,心底有些暖意,却摇了摇头,轻声道: “你们还要帮我好好照顾水菏泽,在学院等我回去便好,我主意已定,你们不必再劝,赶紧走吧。”这话已明确表明了她的决心谁劝也无济于事,狐狸大叔等人也没法子,无奈之下只好应允,却依旧嘱咐着她要小心,方芳师兄无限哀愁的看着她,还有她胸前的娃娃,嘟囔着小声道:“照顾好我家娃娃啊。”阡陌浅笑着点头,心底暗自嫌弃了一番,娃娃明明是她的,怎么成了他家的?秦流觞身上的伤已大好,从秦偌絮嘴里也听得知,又是她救了他,如今远远的看着她,却是不知说什么,徘徊之间,阡陌已转身,红红那庞大的身躯跟在她身旁,阡陌掠身而上,红红的身子极快游动消失在了远处。 “走吧。”院长大人轻叹一句,这事到底已经算是告了一个段落了,至于人魔两族之间战斗才刚刚开始而已! 离潇城不远之时,阡陌终究还是让红红变成了小小的一团圈在她的手腕之中,潜藏于暗处,思量着如何能进去,而这时千羽的警告之声在脑中响起:“你根本就不知道容冽在哪,如何去找他?” 千羽的提醒让阡陌顿时冷静下来,如今还是一片混乱,倘若被魔族发现,定然会引来杀身之祸,目前最重要的便是要清楚容冽在哪?伤的重不重! “红红,你能感知你主人在哪吗?”阡陌抬手对圈在手腕之上的红红问道,红红摇头,主人已断了与它之间的联系,如何还能感知呢?摇晃着小脑袋轻声道:“美人主子,派我前去查探吧,放心,就算被发现了,那些魔兵也不敢动我的。” 阡陌无奈之下点头,红红细小纤长的身子极快的游蹿过去,从城墙脚上爬了进去,阡陌将身子隐在了暗处,静静等待了着,一个时辰之后,红红终于归来,身子已化为粉嫩稚童不说,身后还带着一个人,眉目妖媚的魔族男人,妖且。 “美人主子,这个家伙知道主人在哪,他说会带你去见主人。"红红甚是雀跃,一把甩开他的手,直扑进阡陌的怀里,妖且幽怨的看着红红,小心肝抽疼,他家红红就这么把它给抛弃了,若不是看在红红的面子上,他才不会带这女人去见尊上呢! “容冽在哪?”阡陌冷声问,妖且妖媚的眼角扫了她一眼,才缓声道:“哼,你必须答应把红红借给我十天,我才告诉你。” “我没兴趣和你讨价还价,你若不说,我让红红这辈子都不会见你,我说到做到!”阡陌最厌恶别人和她讨价还价,还是这样明显对她家宝贝有企图之人,妖且被她这么一说,脸都绿了,万分不情愿才道:“你....尊上在圣池修养!” “带我去圣池!”要从这去魔都,若是她自己一人过去,时间消耗太多,但有妖且领着速度定然会快上许多,她已经等不及了!妖且眯着眼,上下打量她一番,而后收回了眼色,甚是傲娇的媚声道:“我妖且也从不受人威胁,不带你去又如何?尊上这次受伤好像有些严重呢,不过那几个人族的老家伙也好不到哪里去,唉,去魔都路途遥远,中间又隔着弱水,这一来一去的可要花费不少时间呢,你说呢?” “红红借你,一天,明日这个时候务必完好无损的归还,倘若敢对它做什么恶心的事情,我会直接断了你的命根子!”阡陌神色之间带有杀意,妖且后背生凉,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这个...这女人也太阴狠了吧,他能对他家红红做什么事呢?思想也太龌蹉了点! “好!”一锤定音,手臂揽过阡陌的腰肢,对上了阡陌狐疑的眼色,懒声解释道:“闭上眼,空间禁术而已。” 另一只手也抱上了软濡的红红,凭空之中悄然消失,不远处一袭白衣脚踏于那枝头之上的云巫月,将整个过程看的一清二楚,他受伤不轻,白衫之上血色点点,眉头皱的死紧,阡陌如何会与妖且在一处?他离的尚远,并未听清两人之间到底说了什么,却见妖且突然携着她消失在原地,心下大震,他们去了哪?夜阡陌到底是不是魔族的奸细? 才半刻的功夫,阡陌已身置于魔宫之外,有魔兵守卫着,不过阡陌有妖且领着,即使诧异其是人族女子,却不敢造次,毕竟传闻之中,不久之前尊上曾说过,要娶一名人族女人为魔后,这虽只是些传言,不过在整个魔都也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一进入这魔宫血池之外,妖且便赶紧放开了她,一手抱着红红便要走,红红一副呆萌又不情愿的样子,眼色微红的看着阡陌,小脸粉嘟嘟的,似乎有些委屈,美人主人都说过,不让那个坏蛋靠近他来着,伦家不喜欢他嘛..... “等等!”阡陌心下不忍叫住了他,红红眼底浮起一丝激动,他就知道美人主子不会抛弃它的!妖且眯着眼看她,大有她若反悔便要翻脸不认人的架势,阡陌沉吟片刻,才缓声道:“那个...没事...” 她就算后悔了也没有办法,该死的,怎么有种把自家娃送到大灰狼嘴里的错觉?她家红红长的这么精致可爱,这才引得狼来,真是,呕死了! 妖且一把抱起委屈不已的红红,直接闪人了,阡陌暗叹一声,手抵在了殿门之上,上面绘画着一些精致古怪的花纹,圣池为整个魔都之中极为重要之地,若非得到魔尊允许,不许踏进一步,阡陌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便是那汹涌澎湃的魔气,身体内血液忽而狂涌起来,这种久违的感觉似在夜家禁地之时的洗髓的痛觉,阡 ------------ 第六十三章 心疼 阡陌脸色煞白努力强撑着,以仰望的姿态看着半空之中的容冽,默不作声,他应该在疗伤所以不好打扰,眼色触及那一张脸之时,终于放下心来,还好,他没事。 已不堪忍受这圣池的压迫的力量,阡陌欲转身出去,却见那半空之中的容冽忽然口吐鲜血,心中大骇,容冽之强大已到了逆天的地步,这一次却是受伤如此之重!再也不顾及任何疾速掠去,以玄气催动,掠于半空之上欲要揽住容冽,容冽眼一睁!深红之色在瞳孔之中蔓延,在她触及他衣角之时,手顷刻之间却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阡陌大惊,这容冽看来似乎已经失去理智了,看起来就像是地狱的杀神,甚至连她也不认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冽,是我,夜阡陌啊!”颈脖之处的力量慢慢捏紧,他的眼色充斥着萧杀之意,一片冰冷与血腥,阡陌一咬牙,直接用近身格斗术,一手扳过他的大拇指往后翻,从他的禁锢之中抽身而出,厉声道:“该死的男人,你还真想杀了我!”容冽身上的魔气稀薄,但纵然如此,那嗜血萧杀之意未减去一分甚至越发浓烈,他似失去了理智,仅有的本能便是将近身他周围的人斩杀,阡陌身上噬魂之气流转,用以压制他的魔气,身子却像蛇一般缠着他,不让他有出手的余地,这男人就算魔气枯竭也是魔尊,倘若有一指之力,她就算是有几条命也不够玩的! 纠缠之时,两人身子霎那之间从空中坠落,在欲掉进圣池之时,阡陌连忙控制着玄气,终于落在了一旁的地上,撞在了坚硬的花岗石之上,而后,连骨头都痛,容冽忽然之间猛烈挣扎起来,阡陌无法,却死死的用身子纠缠着他的四肢,两人亲密无间的纠缠在一起,肌肤相亲之间,温度热的下人,阡陌将他压于身下鼻息相闻,又见他面色冰冷,眼底无一丝温度心中甚痛,便狠狠的亲吻上了他的唇! 辗转纠缠之间,容冽眼底浓烈的红缓缓退去,直至清明透彻,在这样的口齿交缠之间渐渐的迷失,阡陌粗暴的亲吻着他,该死的男人,怎么会容忍别人伤了自己?害的她担心受怕,混蛋!还敢装作不认识她,真是岂有此理! 眼角隐有水光,阡陌从未如此担心害怕过,或许是真的爱上了一个人,满心只因他而欢喜哀愁,这样的认知让她惊诧,却也有些手足无措,只有更加狠狠的吻着他! 良久之后,阡陌终于离开了他的唇,那薄唇已被她亲咬的不成样子,红肿不堪不说,隐约之中还有渗出些血迹,容冽嘴角含着笑意的看着她,眼底清澈之极,又带着些许的暖意,开口浅笑道:“小东西,本尊知道,你一定回来。” “该死的,你刚刚怎么回事!”回过神来的阡陌怒吼着,对着眼前这笑的跟只风骚狐狸没什么区别的男人,心下怨念丛生,容冽瞳孔一缩紧手抚摸过她的脸,轻声道:“没什么,暂时被魔气所控而已。”说这话之时心下微动,差一点就伤了她,倘若魔气强悍一些,或是阡陌柔弱一些的话,恐怕他会做出让他后悔一辈子的事情来,那么他会有把自己都剁了了冲动!如今想来都还有些后怕。 “那....你到底伤到哪了?”阡陌说着便连忙放开了对他的禁锢,然后细细的查看起来,一解开他的衣衫,那一层柔软的红衫之下,身躯性感壮实,身上无一丝伤痕更无丝毫赘肉,那倒三角于人鱼线看的分明,容冽抓着她乱动的手,沉声道:“这世上无一人可伤我,放心,只是魔气有些枯竭而已,不必担忧。”这小东西若是再乱摸,恐怕她就要有些反应了,阡陌脸色微红,心却怎么也没安心放下,若只是如此,又如何会吐血?又如何会被控制了神智?这男人定是在骗她! “我会留在你身边,直到你伤好了再走。” 容冽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小东西敏锐的很,他以为她会怪他的,毕竟死了那么多的人族,却没料到她最挂心的只是他而已,唇角上扬,喟叹一声将之拥入怀中,这小东西,如何让人不喜欢呢?他的脆弱在旁人面前绝不会暴露一分,即使身处这魔尊之位,强大如斯也要提防着。 “你到底伤到了什么程度?严重么?” “胸口有些疼,魔气枯竭。”寥寥几句大概说了一下,至于伤到了什么程度却是闪烁其词,阡陌连忙用手抚摸着他的胸口,眉头皱起,他身上魔气确实稀薄,容冽随即将全身的力气倚靠在她身上,高大的身子靠着她支撑着,有些许的怪异之感。 “扶我回寝宫。”容冽轻声在它耳旁道,炙热的气息吹入她的耳中,头抵在了她的肩头,薄唇死若无意的擦过她的肌肤,肤如凝脂从他这个角度上看去,极为秀色可餐,阡陌哪里看他如此示弱过?心下越发慌乱,小心翼翼的搂着他的肩慢慢向着寝宫走去,幸好因容冽喜静,不愿人服侍,这一路之上也没人看见,否则,还不要惊落了这眼珠子? 推开寝宫的门,阡陌将之放在了床上,小心翼翼的让他躺好,极为难得的柔声细问道:“胸口还疼么?” “帮我揉揉就不疼了。”容冽皱着眉头,手捂着胸口,甚为可怜的看着她,眼底闪烁着异色,阡陌见此连忙用手轻揉着他的胸口,温热纤细的收手指触摸他的肌肤,柔腻之中尚带着些许温柔,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容冽舒服的眯着眼,细看着自己女人,嗯,怎么看怎么美,尤其这柔软的模样,只怕要生生溺毙在这温柔之中了! 享受美人之恩时,这手也没闲着,搂在了她的细软的腰肢之上,隔着那薄衫轻轻摩挲着,渐渐的阡陌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这受伤了,还有心思吃她豆腐?再看他脸色,没有了之前的煞白,魔气虽有些稀薄,但气色却好上了不少,这怎么看都不像是重伤的啊! 心下一动,那抚摸在心间的手,突然变摸为拧,一拉一提再扯着那皮转了一圈,突然之间只听一声惨叫,容冽胸口的一块肌肤微红,阡陌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眼色微眯,顷刻之间眼对眼鼻对鼻的看着他,寒声道:“你是装的?想博得我的同情?” “怎么会?本尊怎么可能做这种事?那些个老家伙都不是吃素了,耗尽玄气使用禁术,本尊轻敌之下所以才受伤。”容冽收敛了脸上的得意之色,是受了点伤,不过不是被那些老家伙伤了,而是战斗这种魔气使用过度而造成的反噬,需修养些时日而已,不过在阡陌面前定要装的更严重一些,不然哪里能享受到美人恩呢? “重不重?” “魔气一时半会不能用,你说重不重?”容冽故意反问着,让阡陌自己猜测,这不算撒谎吧,阡陌皱眉,以容冽魔尊之位,惦记之魔甚多,这正是他虚弱的时候,身边定然让人守护着,她实力不够的话,有红红在也好。 “好,我陪着你,等你好了我再走。” “嗯。”容冽心满意足的笑了,头一抬亲上了她的脸,阡陌脸色一红瞪了他一下,受伤了还这么不规矩? 傍晚时分,死寂前来禀告战况结果,他如今依旧任职护法一职,并顶替了冷刀的事宜,见阡陌陪在在床侧,有些许的诧异,不过整个人都包裹在黑布之内,也不看不出什么神色。 “禀尊上,潇城已全然被控制,残余人族也被尽数剿杀。”声线僵硬如石,且丝毫不顾及阡陌在场,尤其是那一句带着一丝阴冷之意,阡陌皱眉,听到这消息心底还是有些不舒服,不管如何她依旧是人族,听到如此残忍的消息,不可能无动于衷。 “本尊知道了,你下去吧。”容冽冷声道,死寂退下却抬眼看了阡陌一眼,那空洞的瞳孔之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阡陌心口一凉,有种不安感在滋生。 “我会回云城学院,接下来,应该是五大帝国派遣军队过来了。”这应该也算不得什么重要情报,阡陌叹气一声,心口压抑的厉害,终归对所谓还是排斥的,人与魔之间,哪里能共存? “魔族被禁千年,需得在这片大陆之上寻求一方之地,之前本尊又商议之意,不过,人性贪婪不肯妥协而已,所以需用鲜血来换得之后的安宁,阡陌,这是人魔两族发展之路上必经之路,与你无关,回了云城学院之 ------------ 第六十四章 推倒之事 “能少杀戮便少些吧。”阡陌叹息一声,言语之中已有萧瑟之意,容冽将之拥入怀中,终有一天,他能拥着她傲立于尘世之中,不再顾忌任何,也不会忧心有心之人能伤及半分。 “你身上那古怪的玄气,是噬魂之气吗?”容冽忽然开口问了一句,阡陌身子一僵,他如何知道那是噬魂之气?与千羽的联系已经被断开,面对容冽的询问,阡陌突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不必紧张,知道这事的人已被我诛杀,不过那另外三人应该对此还有些怀疑,在人前决计不可暴露那一点,否则,后患无穷。”容冽的慎重让恰沫也忍不住皱眉,容冽的担心不无道理,红红的主人是她,当初那一刀之力下,红红暴露了,那么阡陌自然也会被怀疑,纵然那三个灰袍人死了,但云韵竹洛青木还有那么白眉道人却也知晓,只是对此并不清楚而已。 “我知道了。”阡陌沉吟片刻之后点头,当初情况危机没有考虑周全,如今事已至此,就算害怕也无济于事,今后的路想必会更加艰难,只是她命从来由己不由天,倘若旁人想要夺去她的命,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阡陌算来也应该是照料过人的,只是这容冽难伺候程度比之云巫月无过之而不及,沐浴宽衣之事自不必说,宽衣解带之后,还不忘让她细细擦拭着身子,这也就算了,还直接把她给拉下水,不是说魔气枯竭全身无力么?这力气又从哪来的? 将她拉下水之后,便是一番缠绵情动,气力足的很,待阡陌欲发火之际,却又装作一副娇弱无力的模样,就算是她都看不懂他那是装的呢,还是在演戏。 吃的东西一定得是她做的,阡陌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烤肉了烤鱼了,一番折腾之后,还要她亲口喂他,这还不算,更是趁机吃她豆腐,其无赖程度比之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阡陌深觉自己是操心过多,人家这是在故意逗她呢,姐不伺候了! “能先放开下你爪子么?"阡陌冷声提醒着,都能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这容冽吃饱喝足之后一头枕在了她的大腿之上,一手在她后背的游离,就差弄几盘葡萄在旁,放进他嘴里了,容冽半眯着眼,两手反而死死的抱住了她的腰,懒声回应:“不要,这样舒服。”神色之间相当的理所应当,顺势还调整了一个姿势,将头埋进她的怀里,鼻息之间满满的全是她身上的香气,阡陌身子一僵,这货赤果果就是在调戏她啊! “看来你这身子好了许多呢,那我还是立即回学院好了。”说着作势便要起身,容冽一惊,呃,是嚣张过分了些吗?手指连忙捂着胸口,眉头紧皱,神色之间甚是悲凉:“你走吧,倘若旁人要对本尊不利,如今正是极佳时机。”阡陌嘴角一抽,听听这男人这男人的言下之意,装可怜呢在,他那一身的魔尊之威去哪了?如此反复之下,受尽调戏与折磨的是她才是! “你能好好躺着,不说话,不乱动,规矩点么?”无奈之下只好让步,走还真有些不放心,魔族生存规则比人族更为残酷,听闻那冷刀就有谋逆之心,故此,便只有妥协,只是这心还真是呕的慌。 “好。”口中说着好,手却搂的更紧一些,闭眼之下,呼吸渐渐平缓,魔气反噬其实并不简单,如今的他魔功倒退不少,之前在圣池疗伤却因心绪杂乱更引得魔血沸腾,这才生生呕出血来,不过,纵然如此,有人想要伤他却也极为不易。只是为了阡陌垂怜,故意在她面前示弱而已。 阡陌身子僵硬的半坐在这大床之上,头顶之上那颗夜明珠正散发着清辉,一低头便可看见他的脸,眉目之间如上帝亲自雕刻而成,无一丝瑕疵,双眸微闭着,鼻梁挺立的角度恰到好处,也只有在他闭眼之时,她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看着他,否则,若被他看到了她眼底的好色之心,那还了得? 他怎么就这么好看呢?眉目之间无一处不精致,轮廓凌厉之中又透些许的柔和,鼻梁坚挺的弧度恰到好处,薄唇轻抿,沾染了水光,甚想亲吻上去,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不给女人活路吧,无怪乎那艳色为之倾倒,谁若在这样的人身边陪上千年,都会沉沦啊,思及此,手下意识中便抚上了他的脸,轻柔之极的细细描绘着他的轮廓与肌理,心底柔软之极,怎么就栽在这冤家手里呢?要说这绝美的皮相也只在其次,这孤绝霸道的心才是禁锢她的原因啊,因这天地之间,也唯有一人而已。 眼色下意识的游离向下,这男人红衫大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从她这个角度更是能清楚的看到那两点茱萸,阡陌色心大动啊,这惯常一般就算被男色所惑也能强自压抑,姿色出众者如云巫月秦流觞白玉之流,也皆是远观不敢亵玩焉,至于千羽的话,契约之力与偶尔奇怪情绪,也让她强自压抑下来,但唯有对着这男人之时,内心骚动不已,只是这色心断不能让这男人发现了! 手指慢慢向下划过,停留在了他的喉结之上,小心翼翼的挑逗一般,再细细察看这男人脸色,嗯,没有任何反应看来是睡着了,这手便越发的肆无忌惮了一些,渐渐向下深入,终于罩在了他的红点茱萸之上,阡陌脸色微红,心底极度兴奋,如此美男任由他摆弄,以满足她那不可与人叙说的色心,这种偷腥般的感觉极为刺激。 小指头在上面拨弄了一下,似乎有点反应呢,便继续拨弄着,阡陌这边玩的兴起,容冽却已睁眼定定的看着她,却见她脸色通红,眼底闪烁着狐狸般的狡黠清辉,嘴角上扬笑着像只偷腥的猫,娇俏的鼻梁之上冒出些许的汗珠,轻抿着红唇,就连那耳垂都透着粉红,若是这还没反应,他容冽就是个死人了! “很好玩吗?” “嗯。”阡陌眯着眼笑着,嗯了一声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脸色僵硬的看他,这种被人抓包的窘迫感,羞的连脖子都红了,心下暗恼,该死的,这男人在装睡! “你....你不是睡了么?”嘴里嘟囔了一声,她这明明是等到他睡着了,才敢如此撩拨啊。 “是睡了,不过你如此挑逗于我,倘若还没反应的话,那我还是个男人么?”说着身子却没动,脸色古怪而暧昧,手却将这衣衫又解开了一些,他家女人原来喜欢这种调调,如此甚好啊。 “那个,我闲的无聊,所以...睡觉睡觉啊。”阡陌显得有些局促了一些,像是做坏事被发现了,该死的,说了美色误事吧,这男人还指不定怎么想她呢。 “小东西,你觉得本尊如今还能睡?”且不说这被勾起的欲火,就是这身下那支起的帐篷也要安抚下去吧,阡陌微红着脸,是要将那彪悍之路走到底呢,还是假扮柔弱蒙骗过去,她是有色心,但这不代表想把自己送到人嘴里啊!这调戏与被吃可是两回事! “闭着眼就睡着了啊,那个,我渴了,先去喝点水。”将他的手扒拉开,便要起身下床,却被容冽一把抱着,紧要关头还想溜?坏笑着将她压于身下,细声道:“小东西,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不是我强迫的。” “你骗人,还有你不是魔气消散,受了内伤?”阡陌泪眼婆娑欲哭无泪,人家受伤了应该动弹不得,这男人哪里来的那么好的精力?就说她被骗了吧,还傻乎乎的跑来关心他,他才不需要她什么关心呢。 “魔功受损而已,身子却没事,况且你身上可有我的心血,倘若水乳交融,于我恢复魔功极有好处。”容冽挑着眉梢极尽诱惑之能,至于这话有几分可信之处,那只有容冽自己清楚,阡陌相信么?怎么可能!又不是采阴补阳之功的邪功,这厮定在骗人呢。 “信你的话有鬼,快起来。”阡陌决定拿出宁死不屈的架势,任凭这男人如何,决不投降在他的淫威之下。 “不信也没关系,放过你不止一次了,这一次虽是你挑起了,那便容不得你说结束。”这句酸的牙疼的话从他嘴来说来,阡陌直接打了一个寒碜,手脚并用之下欲挣脱,却被死死的按住,容冽手指一撕,她身上的这件纯棉料子的衣衫就这么被撕的四分五裂,她这花了十个铜币买的衣服啊! “容冽,你耍流氓!”阡陌手指微颤的指责着,这人却是撕她衣服成瘾, ------------ 第六十五章 妖且这个混蛋! 容冽眼色微动,眸色越发深沉,口中不停,手继续在撩拨,阡陌喘息着凭借着前世之中学的勾引技巧,努力将他推到,她前世也算是雏,不过那勾引技巧却学的精透,出任务之时,有时会用上点美色,不过要真想占她点便宜,那可点赔上性命!故此,她实战经验相当少,理论却是不弱,只是将这理论用于实践,甚至用来推倒容冽,不过到底能不能成功,那得要拭目以待了。 将之推到,亲吻上去,喘息着吻上了他的耳垂,容冽身子一僵,那极为敏感的部位被她那湿热的舌头舔弄着,身下的反应愈发的强烈,该死的,这女人从哪里学来的手段!他可十分清楚,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调戏这手段,本姑娘比你熟。”谁说过来着,想要制服一个男人,就得拿出比之更加彪悍的手段,从小白羊到大灰狼的转变过程,一瞬之间,容冽忍耐不不住,将之压于身下,抵在了她的身上,那一瞬间,手也侵袭在了她的底裤之上,阡陌脑子空白了一下,那几次的缠绵浮现于脑海之中,在她未曾反应过来之时,他的手指已经侵犯了进去。 阡陌蜷缩着,暗道一声shit,,心口微紧,牙齿一口咬上了他的肩头,以防止自己喊出声来!容冽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手指微动之下,阡陌反应越发激烈,咬的更深了一些,而后终于将身上衣物尽去,趁着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将之埋进了她的身下,即使已经了人事依旧有些疼痛难忍,容冽温柔之中又带着一丝的粗暴,等到她适应了他的之后,这才开始律动,极度酥麻之感传来,痛楚渐渐消散,他吻上了她的脖子还有胸前,一把搂起了她的腰肢将之盘坐于前。 两人身子却还紧紧的纠缠在一处,阡陌娇声浅呻吟着,在如此强烈的撞击之下,拼命的喘息着,容冽轻声的叫着她的名字,欲念丛生之中,身子纠缠在一处,床幔微动,靡遗风光微露,四肢交缠之间,传来那令人脸红心跳之声,这一夜如此漫长。 纠缠至半夜,阡陌已累的动弹不得,其中变换了多少姿势,那叫声又有多销魂她就不想说了,心底默念着,吃一垫长一智啊,男人是绝对不可撩拨的,这教训到如今已足够深刻了,容冽翻身而下,这最后的极致欢愉让他心满意足之极,多日的忍耐是值得的,否则如何有这颠凰倒凤之销魂一夜呢? 阡陌累极缓缓睡去,连身下的脏污也顾不得,容冽精神却是极好,魔气更是恢复了有些,这水乳交融有助魔功恢复之事可没骗她,不过想必她也不会信呢,叹息一声将之抱起向着温泉之处走去,为她清理身体之时,为其美色所惑又将之吃了一次,其中旖旎风光,阡陌自然是不得而知。 次日,阡陌睡到日上三杆才醒来,容冽已不在床上,这床凌乱之极,由此可见昨夜之激烈程度,阡陌捏着酸软之极的手臂坐了起来,这脑子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却听宫殿门口砰的一声被撞开,一个小小的身子飞扑着进来,直接就撞进了阡陌的怀里,口中呜呜出声,小脸埋进她的怀里,样子看起来极为委屈,阡陌心下一震,连声问道:“红红,是不是那个妖且欺负你了!” 红红抬起头,精致娇嫩的脸上尚且挂着泪痕,小脸两颊有些红,没摇头也没点头,它....它是受惊过度啦!昨晚那个坏人硬要抱着它喝酒,喝醉了晚上就抱着它睡了一晚上,伦家从来只会和美人主子睡觉的,怎么能和男人睡觉呢?就算是主人都不会这样的!它的清誉啊,不知道美人主子知道会不会嫌弃它? “丫的,就知道那男人卑鄙!你身上怎么还有酒味?他还让你喝酒了!”阡陌火冒三丈,身上未着寸缕,不过幸好还有那金蚕丝被子遮掩着,红红抬眼偷瞄着她胸前那被褥滑落一点,而后显露出的一点春光,眼色呈现花痴状,美人主子的身子好软,味道好香,可比那坏人好多了,呜呜,还是美人主子好! “红红,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 红红依言走了出去,神色之间颇为不舍,不过就他这小小的身子和那呆萌之极的脸,不管什么神色只能说是可爱!阡陌极快的从空间戒指之中将衣物拿出穿戴整齐了,选的是一件纯白绸缎的长衫,袖口之处还用墨色线勾勒的墨竹,又将凌乱的头发随意的束成干净利落的马尾,洗漱完毕之后这才走出门去。 妖且那厮已追了过来,正在那哄着红红的,墨发披肩,衣衫不整神色之间还有些慌张,怎么看都像个登徒浪子,阡陌心底怒火渐起,一走出去便冷声道:“红红,幻形回来。” 红红闻言,身上红光一闪,便幻化成那几寸长蛇,并圈在了阡陌的手腕之上,妖且身子一僵于风中凌乱了,正要说话,胸口之处却是一紧,阡陌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对于这近在咫尺美艳如花的脸咬牙切齿道:“说!昨晚你到底对我家红红做了什么?” 这种姿势相当的丢人,妖且一向注意仪态,若非红红清晨从他怀里跑了,他又如何连打扮都不曾就追出来了呢?冷眼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我能做什么?只不过是喝了点酒而已,他可没喝多少。” “混蛋!”阡陌一个肩前摔将这妖且触不及防的直接就摔倒地上了,妖且哪里吃过这亏?从地上起来之后身上魔气暴涨,眸眼紫色渐深,手掌一推,那澎湃的魔气便向她袭去,阡陌眼中一冷,噬魂之气瞬间流转,提刀而上一刀便阻了这凌厉的魔气,妖且神色之间略有诧异,这玄气似乎透着些许的古怪?就连他也感觉到心惊啊! “我说过,倘若敢动我家红红,你那命根子别想要了,看来,你已经做好了觉悟了!”阡陌的眼色游离在了他的下身,妖且后背一凉,这女人不会真打他那的注意吧,收敛了一些那嚣张之色,缓声道:“这绝对是误会,我敢保证,我什么都没做过。” “哼,若真如此,我家红红会哭着跑回来?”缠绕在手腕之上的红红有些心虚的偏过了头,貌似这坏人也没做什么坏事,伦家是有些委屈,被美人主人给出卖了啦! “我哪知道?”妖且这边也是委屈的很好不,红红这软濡香甜的身子,还有那粉嘟嘟的脸蛋无一处不萌,他只是对于这样可爱的小东西难以自持而已,这女人非要将他往龌蹉方面想来着。 “什么都别说了,以后不许你靠近红红十丈之内!”这算是阡陌的最后通牒了,妖且一听,这心都拔凉拔凉的,太过分了!紫眸眯起,手爪暴涨,虚空划下,阡陌一时不察,躲闪没来得及,前胸之处竟被悬空划下五道痕,所幸只是破了衣物却没伤到皮肉,可见他这还算是留情了的,这要真伤到了她,尊上还不扒了他的皮? 阡陌低头看着这白衫之上的抓痕,眼底翻腾起熊熊烈火!这是她新换上的最后一件衣服,就毁在了他的手里,实在是太过分了!一招波涛汹涌无任何征兆的便横刀砍下,其威力之大让妖且忙收敛了这轻视之心,身子瞬间后退,而两人之间却因刀锋划下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你竟毁坏魔宫,按规矩是要诛杀的!”妖且一副要打小报告的姿态,神色之间却是有些心有余悸,这若比划到了他的身上,非划出个窟窿不可,这女人下手也太狠了吧? 阡陌冷笑一声,噬魂之气散去,气定神闲的走近几步,清绝冷艳的面目之上,多了一些妖媚之意,缓声道: “我没记错的话,容冽说不许你进魔宫呢,你说他若是看到你在这的话,会怎么样了呢?”妖且气息微变,女人绝对是最为狡诈的,这也是他厌恶女人的原因之一,正打算要说话来着,阡陌身子忽而向着他倒去,妖且下意识要推开他,衣角却被他勾住,身子一下没站稳,竟倒在了她的身上,那嘴差那么一点就贴上了她的脸,却听身后一声咆哮之声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妖且脸色大变,该死的,又是这女人耍的手段!这怎么看都像是他在轻薄她啊,还未从她身上起身,后颈之处却是一冷,容冽直接动手,拎着他的衣领直接往门外摔去,他姿势狼狈的跌在殿外,连个喊冤的机会都不给他,然后那宫门直接就砰的一声给关上了! 抚摸着摔的甚疼的屁股, ------------ 第六十六章 云巫月知道了? “是么,你想怎么处理他?”容冽的神色颇为意味深长,眯着眼看着她衣衫的裂痕之处,看来那小子是有些过分了,天大地大,自然是他家阡陌最大,阡陌一听他这么说心下大定,有容冽当靠山,还怕收拾不了那男人?! “也没怎么,就是想让你给他些苦头尝尝,他不是厌恶女人吗?下令多塞给他一些魔族女子,尤其是那种热情似火的更好。”容冽听闻,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女人若狠起来,果然厉害!在同情妖且的同时,也告诫自己,千万不可得罪于她! “好,便依你所言。” “还有,我的衣服又毁了一件,我没旁的衣服穿了。” “本尊已让侍女赶制,明日会给你送来。”容冽浅笑道,手掌已抚摸上了她的小蛮腰,阡陌狐疑,凝声问道:“又没量尺寸,如何赶制衣裳?” “你的尺寸,本尊自然一清二楚,放心,断不会让你失望的。”容冽笑的一脸暧昧,阡陌脸红的微嗔的瞪了他一眼,脑子里忽然浮现这人如何向侍女说出这女人尺寸的?也不怕被人笑话,这人...存心让她羞涩的不是? “看尊上的样子是要演戏也得演的像一些不是?堂堂魔尊却用这等伎俩,这要是让旁人看到了,这还得了? “是么?”阡陌冷笑一声,甚是意味深长,昨日他身上魔气有些稀薄,今日却丝毫都未曾感觉到,要么是他真的受了重伤,要么,就是这厮在假装! “本尊如何会骗你?饿了没?我让侍女准备了一些膳食,先去吃点东西吧。” 三日之内,容冽都让阡陌寸步不离的守着他,这等黏着状态,连红红都看不下去,主动的回到了魔宠空间,这三日之内,容冽成了那丝箩,起居用食无一不让那阡陌伺候着,病人之姿态又是装的极好,就算是魔军之中有大事发生,也只让妖且死寂处理着,他甚至连面都不露,成日于阡陌缠绵在一处,夜夜笙歌之中,也享尽了这极致欢愉。 响午之际,那做好的几件衣衫终于便送了过来,颜色各异,样式干净而简练,料子却是极好,阡陌一见便甚是心悦,换上之后,姿态潇洒不见靡遗之风,尤其是那件艳红之色,长发及腰,衬得肌肤雪白,眉目抚媚,纵是容冽为之惊艳。 “真美”容冽从身后搂住她的腰际,因这寝宫之内无花镜,阡陌也不知是何样,不过思量着他既说好看,那应该也难看不到哪里去才是,傲娇似的转身扬着起眉头,眼稍一挑慢声道:“多谢你送的衣裳,不过这几日想必无墉之城与潇城已是大军压境,就算你想当那烽火戏诸侯的昏君,我可不想成为那祸国的妖女,所以,我要回云城。” “这身子已大好了?” “没好,心口还疼着呢,魔功未恢复。”阡陌一问起这伤势,容冽便是装作一副西子虚弱的模样,就连这脸色也是霎那之间就白了些,阡陌无奈的看着他。 容冽脸色一怔,身上的暗红色衣裳与她相映衬,修长的手指抚在她手背之上,细细揉捏并未有丝毫轻薄之举,容冽心知这三日之中,阡陌早知他魔功已恢复,只是没道破而已,为留一人在身边而如此耍尽心机,却依旧不以为然,抬手细细给她捋好及腰长发之后,才缓声道: “你若回去,必定危险重重,不如就呆在魔宫,这一辈子,本尊都护着你。” “放心,我会小心的,况且我还有非做不可的事情。”阡陌心意已决,躲在别人的羽翼之下生存,这不是她所愿意的,云城学院烈焰塔中的泯天刀,她势在必得!就算是那些人族巅峰的人物想要动她,她也不惧! “明日送你过去。” “既是要走,又何必要再晚一日呢。”阡陌叹气,这三日已是两人能厮守的极限,她知,他更清楚,所以他的假装她看的眼底,却并未戳破,甚至更愿以千娇百媚之温柔相待,因不知这之后两人之间将来会如何,容冽手指握的更紧,从未因一人的转身而触动心神,只愿将之羁绊在侧,不诉离殇。 “好了,你为我做的衣裳,我会天天穿着,每天多想你好几遍,这样好不好?”阡陌笑着抚上了他蹙起的额头,这近乎于撒娇的口吻取悦了他,容冽终于叹气一声将之拥入怀中,魔族之尊何等荣耀,却连自己的心上人都不能保护,甚至只因她与他染上那么一丁点关系,便会成为他人的眼中钉,之前种种已让他清楚何为惧怕,如今在未有万全把握之时,断不会让旁人知晓,她与魔族的关系! “好!不过在送你走之前,这东西还是得带上。”容冽说着,手掌微张,便见那枚魅桑玉静静的躺在他手中,流淌着琥珀色的光华,阡陌诧异,这东西不知道何时丢了呢,怎么会在他手里? “这玉怎么在你手上?” “捡的,不过倘若你再弄丢了,我可就捡不回来了。”容冽抬手轻敲了她脑袋一下,阡陌吃痛闷哼一声,嘴里嘟囔着,她是那么冒失的人么?这魅桑玉想必是她落入艳色手中之时丢的,这应该怪不得她吧? 容冽低头将那魅桑玉挂于她的颈脖之处,晶莹剔透之中透着些许的红,戴在她身上更衬的那肌肤如雪,容冽满意的眯起了眼,眼色却落在了她精致锁骨处的印记之上,纷繁复杂的艳红色花纹像是被绣上去一般,他也曾问过阡陌这花纹如何会有,却被她支吾几声过去了,如今再看这花纹,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阡陌见他的手指抚摸在这花纹之上,心底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心口之间更有一丝针扎的痛意,该死的,要是容冽知晓这是别的男人弄上去的那还得了?所以不管他如何询问,她就是咬死不说,不过那云巫月到底是弄了个什么纹身?为何容冽一摸,心口就疼痛的厉害呢?果断的不着痕迹的将他的手拂开,顺势掩去额头之上渗出的汗珠。 容冽眼底暗光微动,那花纹看着有些复杂,就连他也不曾知晓出于何处,越看越觉得不安,这其中必有什么蹊跷!按捺下心中疑虑,两人又说了会子话,终于在阡陌的催促之下,容冽将阡陌送于潇城附近的山林之中,甚至连片刻都不曾逗留便离去,在他划破空间倾身离开没多久,身边的空气之中出现了一丝波动,阡陌眼色警觉的看着四周,已做好防御的准备,而当那一袭白衫忽然闪现在半空之时,阡陌心底一紧,沉吟之间周身运转的噬魂之气愈发浓烈,他有没有看到容冽? “真巧,少主怎么也在这?” “那人是谁?”云巫月依旧是那高高在上,仿若悲悯众生的神色,白发飘散之间凌厉的玄气在周身流淌,阡陌脚步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脑中千回百转,一时之间还未清楚他这什么意思,故此便轻声试探道:“少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三日之前,本宗见你随魔族妖且离开,今日,有人将你送于此地,本宗虽没见到那人,却很清楚那人身上气息为魔族,夜阡陌,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与魔族勾结?!” 他说最后那一句话之时已带上了萧杀之气,这不似前几次的捕风捉影,阡陌清楚,倘若她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云巫月很有可能会杀了她! “若是的话,少主难不成想杀了我?”阡陌冷哼一声,满眼的戒备,云巫月皱眉没料到她对他有如此戒心,顷刻之间身子靠近,手触及阡陌之时,袖口之中泛过一丝寒光,那尖锐的匕首贴着他的皮肉而过,以极为刁钻之手段侵袭他周身致命之处,未有一丁点的留情,云巫月袖手一挥,以守为攻欲要擒住她,阡陌又岂是坐以待毙之辈? 近身攻击之下,阡陌下手越发狠辣,逼得云巫月有些手忙脚乱,却又不愿以玄气伤了她,纯白锦缎的衣衫竟被她划破多处,两人竟是以本能在肉搏,阡陌一度差点伤了他,云巫月无奈之下,终究还是用了禁制,将她控于手下,那如索魂的小刀也被他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沉声道:“你还真想杀我。” 阡陌身子紧绷,被人控制在手生死被掌控在他的手中,红红喵喵还在魔宠空间,就算要召唤出来,也必须要等到关键时候,一击即中!云巫月不喜她眼底的杀意,皱眉轻叹: “本宗不会杀你,所以收敛起你的杀意。”阡陌闻言半信半疑,依旧冷冷的 ------------ 第六十七章 暗算 “你是否与魔族勾结,意图残害人族?”云巫月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了这句话,阡陌狐疑,下意识摇头冷声回应:“没有,我从未做过任何不利于人族之事。” “那么,你与魔族妖且是何关系?”这是第二个问题,也问的越来越尖锐,容不得阡陌避过,斟酌了一下之后,阡陌才缓声道: “个人私交而已。”确实是私交,不过想必现在那妖且有杀了她的冲动,容冽下令送九名热情似火魔女到他床上,听说那一夜甚是热闹,害的那妖且半夜潜逃,甚至不敢再回魔都,又听闻,那妖且护法对女人的排斥心理越发的严重,简直就到了闻女色变的地步了,想必,两人之间的仇是彻底结下了。 “什么程度的私交?”这步步逼问让阡陌甚是诧异,呃,难不成她能说已是仇人吗?况且他问的这么详细又是为何? “普通朋友而已,这应该不影响如今的人魔两族的局面吧。”云巫月沉吟片刻之后,忽而抬手将之侵袭上她的领口,将之扯开了一些,锁骨之间的花纹尚在,颜色却深沉了一些,阡陌一袭红衣本就夺目妖艳,墨发微挽束于背后,清艳绝美之恣,云巫月心底一颤,指尖微凉的抚摸上她锁骨的花纹之上,眼色迷离,他并未告诉过她,这花纹对于他意味着什么。 “人族之中,倘若发现与魔族有一丁点关系者,必被诛杀,这个你应该清楚吧。”声色低沉,隐约之间有什么在酝酿着,阡陌心一紧,不知他会如何处置他,默声不语等待着他的处置。 “不过,本宗可以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这一句犹如拨开乌云见天日,阡陌惊诧之余却是狐疑,这么包庇他又是何意呢? “有什么条件?” “你认为,本宗为你做什么事都需要条件么?”这句话是凑近她耳旁说的,其中暧昧之情愫纵生,这话又是何意?她发现她的脑子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沉吟片刻之后冷声道: “你还是跟我谈条件吧,不然我会不安。”云巫月皱眉,他这故意示好,甚至不惜包庇于她,只为她能对他少了戒备之心而已,这样也不行? “这里接下来会有大战,你留在这不合适。”袖口微拂,将她身上的禁制去除,连之前管用的谈条件也未曾用,因为他所想要的,这女人定然不会应允,还不如不说,身子却并未离多远,他喜欢站在离她近一点的地方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一如之前她照顾他一般,温柔缱倦,他等了她三日,除却怀疑她与魔族勾结,更多的是担心她。 “嗯。”阡陌收敛了眼底的戒备,淡色瞳孔之中浮现一丝笑意,看来,这男人还不打算继续追究了,就这么容易的相信了她的说辞?丝毫怀疑也不曾有么? “那你还留在这么?”阡陌多嘴问了一句,云巫月因这话语之中淡淡的关心而而心中一荡,手指下意识的微握,他惯常不与人接触靠近,却唯独能容忍她一人,其中滋味自不必多说。 “那日一战,宗主与几位尊者都已受伤,故此这里还需人掌控大局,五国联军已压近,因利益驱使定有争议,本宗在这说话还能够得上些许份量。” 短短几句之中,已大略说明了目前的形式,他果真不认为她与魔族勾结,否则断不会与她说这些,只是两人交手之间,他的气息不如之前那般浑厚,想必也受了不少的伤,阡陌缓声道:“我要回云城学院了,你....小心。” 云巫月听言唇角一扬,柔软了整个弧度,那张脸也显得温暖了许多,阡陌看他这样子,不由得想起了那阴蛊毒发之际他的痛苦,皱眉提醒道:“下次若是再毒发,记得要用冰镇,那样痛苦便能缓解不少。” “嗯。”似是想起了那一日的情景,云巫月的脸色越见温和,淡金色的瞳孔之中浮起些许的暖意,定定的看着她,孤寂许久的心终有些许的融化,她就像是一道光,温暖了他的世界,终其一生都没那么浓烈的渴望过,他想拥有她,只是或许现在应该还不是时候而已。 “我走了。”丝毫不留恋的转身,潇洒的摆了下手,唇角微露笑意,这男人还挺有意思的,竟然连看到她与妖且在一处都不怀疑她?算了,以后对他态度好些咯。 离别滋味如何,云巫月终究是尝到了,无人教过他何为心动,只是这出乎于本能的悸动,他却食之入髓。 阡陌离开潇城赶往云城学院之时,却察觉被跟踪上了,喵喵被召唤出来,化为少年状陪伴在她身旁,娃娃依旧是幻化成兰花状攀于前胸,红红缠绕于左手腕之中,小狐小小的身子蹲于她肩头,入夜时分投宿于荒野客栈之内。 “美人主子,跟着我们的有三人。”红红细长的身子从房门前潜入禀告,阡陌眯着眼,这一出潇城便被人盯上了,会是什么人盯上她?知道她还逗留在潇城附近的人并不多,那么到底是哪方势力在盯着她? “今晚上可能会有异动,你们都小心一些。”阡陌嘱咐着,喵喵与红红小狐点头,各司其职,半夜之时,有黑影趴于窗台将那薄若的窗纸戳破,吹入一股白烟进来,待听到里面没了动静之后,这才轻推开门进来,一共有三人,身穿黑衣,黑布蒙面不辨面目,气息轻缓脚步凝练,这四人玄功皆在七阶高级级玄导之上! 空气之中弥漫着香甜的味道,此为醉迷香,吸入一口便足以让一头牛昏厥,这三人对这香料的效用似乎很有信心,床上裹成一团,想必他们的目标就在这床上,只听一人低声道:“应该被迷昏过去了,下手吧!” “慢着,主子说要抓活的,你们小心些别伤了她。”这三人缓步靠近,其中一人一把掀开那被褥,却见里面竟竖放着个枕头!还未反应过来,黑暗之中却见那寒光贴着皮肉划过,霎那之间已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险险避过之后,那刀却顺势刺入了皮肉之中,因身处于黑暗之中,身体的反应慢上了不少,又怕伤及同伴,就算有十分的玄功也只剩下五分! 那无处不在的刀锋就在他们的筋络致命处游走,那攻击他们的人似乎能在这黑暗之中视物,角度之刁钻阴狠,极为出乎意料,三人极为七阶高级玄导,竟在这一房之内被逼得手足无措,处处受制! 其中一人镇定之下,连忙拿出腰间的火折子,将火给点着了,这火一亮之后这才看的清楚,那鬼魅的身影定格在了暗处,杀意凛然,只听她一声厉喝:“你们是什么人?” 这空气之中的甜腻香味还未淡去,那三人相视一眼,他们三人因蒙面布之上沾染了解毒香这才没中毒,这女人又是如何能避毒?其中一人冷笑一声:“识相的乖乖跟我们走,不然有你苦头吃!” 其中威胁意味浓烈,阡陌冷眼看着这三人,玄功皆在她之上,若真要打起来,她定然要吃亏,眼角瞄过角落之中,忽而疾声道:“喵喵,动手!” 凭空之间,忽闻风吹草动之声,那火折子立即被灭了,漆黑一片之中,一股强大的蛮力竟不知从何处催发咆哮而来,于此同时冷刃从后颈皮肉之处划过,若非出手防护及时,想必这性命非要搭在这不可! 又被暗袭之后,那三人便再也不顾及任何,玄功爆发向阡陌向喵喵的方向袭去,阡陌心中一寒,噬魂之气顷刻之间凝聚,身影微动,一刀横下,终究还是接下了那磅薄的冲击,一声召唤出小狐,吐出狐火,而后便携着喵喵向窗外掠去,小狐的狐火修炼如今已算小成,虽比不上红红那般的大手笔,但这火却透着一股子诡异,难灭不说,沾着哪儿哪着火,眼见着那小小火苗竟有燎原之势,这三人惊慌之下便只顾着灭火,哪里还顾得去追上她? 阡陌携着喵喵狂奔,这逃命的身法快上不少,转头远远的看着客栈那的一片火光,浅笑出声,那三个也能算的上是高手,竟被她家小狐给唬住了,那火看着诡异,但也要用清水一浇便可熄灭。三个高手竟然被这小小的狐火给唬住了,还真是沉不住气。 ------------ 第六十八章 领域之力 “小狐,好样的,下次多给你几条鱼吃!”阡陌依旧一路狂奔,那趴在阡陌肩头之处的小狐笑眯了狐狸眼,喵喵脸色一垮,小狐狸喜欢吃鸡,乃才喜欢吃鱼的好不,终究一人两兽躲进了一座寺庙之中,离远来那乡野客栈也有一定的距离,估计短时间之内是追不上了,这折腾半宿的把她累的够呛,夜寒露重,袭来丝丝凉意,阡陌没生柴火怕将那三人引来。 “千羽,你觉得这会是哪路人马?” 千羽从玉镯世界中飘然而出,靠着阡陌坐下,明亮的灯光之下倒还是能模糊看见她的轮廓,柔美中透着一丝疲惫,身为女子却多次游走在死亡边缘,如今又因身负噬魂之气,所以,危险比之前更甚,虽说清楚那噬魂之气的人并不多,但随便一个人就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那几人已是高手,夜家之中除了夜争霸之外,若只为对付你一人,断不会派出这样的高手,不是夜家人。”千羽的分析不无道理,阡陌眉头皱的死紧,若是如此的话,那么还会有什么人对她不利? “我想尽快赶回云城学院,然后取出那泯天刀。” “倘若你取出泯天刀,戾火太盛,加之那噬魂之气的难以预测性,恐怕你的命不必别人来取,也应是命悬一线了。”千羽语气深沉,俊逸的脸上染了些许的忧愁,向来波澜不惊的眉头蹙起,那眉宇间的朱砂霎是动人,身上似散发着淡淡的光辉,阡陌侧头看他,心中一动,浅笑出声:“按照你说,那我岂不是坐以待毙算了?知晓那传说的人并不多,况且谁信我一个弱女子能颠覆了天下?取出泯天刀我势在必行,若是将命搭在那了,我也认了。” 千羽甚知她性子一向倔强,事情发展到如此复杂的地步,也实属无奈,前一任凤主在这云锣大陆之中也算是一方霸主,却因走火入魔犯下杀孽,而落的个身死异处的下场,而阡陌的情况比之更遭,之后会如何,实在难以预料。 “所以,走一步看一步吧,不必顾虑太多。”阡陌手指轻碰他的手臂,他的身子温暖,靠近之后还能闻到那一抹雅香,他陪伴她良久,似已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遭遇困惑与危险之时,能有人在身旁出谋划策,也不至于那么孤立无援。 小狐缩在她怀中眯着眼沉沉睡去,喵喵靠在她的左手边,将头倚靠在她的肩膀之上,手搂着她的腰际,他更喜欢以少年之姿陪伴于她左右,如今已成了她第二助力,这个就连契约也都莫名其妙的猫妖,除了寻宝天赋过人,力气极大之外,用处也算不上大,但对阡陌而已,他也已是如同家人一般的存在,就算如此亲昵于她,也不会排斥。 “生死浮华,伴之左右,不离不弃。”这话从千羽口中说来,淡漠中透着些许的暖意,阡陌闻言之,眼眶却有些红,千羽性子如何她自然知晓,就算有契约在,她若身死,他依附于这玉镯而生,少不了只是沉寂百年之久,再找个凤族继承人便可,他这话于她是莫大的安慰。 “这玉镯世界还有个秘密,我没告诉过你,那便是领域之力,倘若你能掌握这领域之力,不管是多厉害的人,就算是魔尊容冽,进入你的领域之力,实力也只剩下十分之一而已,所以,拥有领域之力,那么你便不用惧怕任何。” 阡陌诧异,还有如此霸道的玄法?千羽静静的看着她继续说道:“只是,我的魂体与这玉镯世界已为一体,你若想拥有着领域之力,必须以一物为祭。” “何物?” “我的魂体。”声线依旧淡然,这是这玉镯世界之中最大的秘密,就算是上几代凤主也并不知晓,这种诱惑谁能抵挡?他附身于这玉镯世界之中已不知经历多少朝夕,看透人性之卑劣,也清楚人的贪婪,倘若这秘密暴露,那么他便将自己置于极为危险的境地。 “刚刚那事,你从没说过,我也从没听过,千羽,就算你是魂体,于我而言,我能触碰你,你就是活生生的人!我不要什么领域之力,我只要你,明白吗?!" 阡陌的神色有些激动,紧抓着他的手,那一声我只要你,在他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连反应都慢了半拍,他清楚她说这话并没有旁的意思,但面对如此诱惑,却依旧选择了他,甚至连考虑都不曾有,她能触碰他,能与他说话,所以在她心底,他....还是人! 喉咙之处动了动,反手覆在她的手背之中点了点头,面若皎皎之明月,唇角上扬了一个温暖的弧度,心底涌起了一种名为渴望的东西,渴望拥有力量,渴望能保护着她,渴望能以人的身份,站在她身边,就算这一切都是奢望,他依旧被这渴望刺痛了心。 身子坐着靠近了一些,阡陌下意识的将头抵在了他的肩头之上,温暖的依赖,越靠近对他的依赖感便越深切,一闭眼,百转千回之间却有许多片段在脑中浮现,那极致的爱与恨,痛意与纠缠,怎么也挥之不去!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越亲近千羽一份,那片段闪现的会越厉害,但她却又似乎什么都看不清,那不是她的记忆,难道是夜阡陌本身的回忆吗? 蹙着眉头慢慢沉睡下去,千羽低头,便看见她那光洁的额头,从他这个角度上看,秀美如画,鼻尖微翘,红唇抿着,吹弹可破的脸蛋之上,浮现淡淡红晕,他的身子有些许的僵硬,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触碰他的人,每看一眼,心便沉溺一分,盼着夜越长些,她能睡的更安稳一些! 五更时分,天空一片漆黑,这种黎明前的黑暗甚是压抑,耳畔偶尔传来几声孤鸟鸣叫之声,冷风萧瑟,从破旧的窗子处传来,趴在阡陌肩头的喵喵抱的更紧了一些,阡陌忽然之间惊醒,警惕的看着漆黑的四周,千羽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有人靠近了,小心点。”他的魂体之力还不足以凝聚力量,就算掌控玉镯世界的领域之力也无用处,神色阴沉的消失在暗处,那孤鸟鸣叫之声淡去,空中气息压抑的厉害,忽然传来一声兵器划破半空的声音,阡陌一把将喵喵推开,背后躺着的墙上已射入了一枚镖! 又是暗杀!这一次出手比之前更加毒辣,客栈那次,似乎来的那三人有意要活捉她,那么这一次呢?是要置她于死地么! 四道黑影紧接着掠入其中,阡陌袖口寒光微露,深黑夜色之中并不能看清人影,就算是出手也仅仅是靠着那近乎本能的直觉,一道凌厉的电之力向她袭来,阡陌连忙侥幸避过,与此同时,喵喵碧绿的眼珠子散发着幽暗的光,于这黑暗之中他却能视物,将那几人的方位看的清楚,脚步轻缓的袭于一人身旁,手悄无声息的挥出,那人一声闷哼口吐出鲜血来! “主人,前面十三步,右边十步!” 阡陌在黑暗之中直觉更为敏锐,却如何也比不上喵喵,一听他示警,便毫不犹豫的出手,没有预料中的贴肉划过,却对上了一柄寒剑,叮的一声,虎口之处震的甚疼,耳畔传来粗声喘息的声音,汹涌的玄气瞬间爆发向她袭来,阡陌身受重创,身子顷刻之间被甩在了一旁,气血汹涌着,竟生生呕吐出一口血来。 “堂堂夜家主,竟用偷袭如此伎俩,传出去就不怕笑掉大牙吗?”阡陌喘息着捂着胸口厉声道,刚刚交手之间,她已经嗅到了他身上的气息,纵然成为废材之后被丢在院中不闻不问,但记忆之中对这个所谓父亲却依旧极为熟悉! 那道黑影没有说话,除却那被喵喵重伤之下的一人,另外两人也再没动作,阡陌从捂着胸口从地上爬了起来,杀意渐起,以噬魂之力与红红尚可与之一拼,若这夜争霸想要她死,那么也得把自己的命留下! “夜家主派人跟踪我,又在半夜偷袭,阡陌真不知前世修了什么福分,竟能让夜家主如此惦记,欲除之而后快?” 这冷嘲热讽的话终于让那黑影有了反应,半响之后,只听得一声轻叹:“你就这么恨我?”阡陌心底一冷,是夜争霸的声音!不过,这句话又是何意? 东边山头之上隐约有一丝亮光,黎明终于到来,天空也不似之前那般漆黑,模糊之中尚且能看到一丝影子,阡陌紧绷着神经,将手中的匕首握的更紧了一些,眼色阴狠的看着对面那人,伤并不太重,就算那人 ------------ 第六十九章 身世之谜 “夜争霸,若我没记错的话,刚刚要杀我的人是你,在潇城一直诬陷我与魔族勾结的人也是你,还有去沧海之滨,风对我的暗杀,算起来,若非我命硬,现在应该去地狱报道了呢,我这人容易记仇,你欠我的,必定要用你整个夜家为祭!” 阡陌说这话时,脸色清冷之极,也不见的也多激动,但那话听在夜争霸的耳中,后背竟泛起一丝寒意,离开夜家之时,她就有杀了夜家长老,在潇城之时,身边更是多了一只圣阶魔兽,身法更是莫测,再任其成长下去,要灭他夜家也不是不可能,这样的人活着,对夜家就是祸害! 脸色阴沉之极,那云族宗主已察觉到她的存在了吧,倘若这所有的事情暴露出去,那个人会放过他么?夜阡陌既对他甚至整个夜家都有了杀心,那么她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吧!恐惧驱使之下让他再也不顾及任何,给另外两人递了个眼色,正待要下令合力击杀之时,庙门之中却走来一人,白衣男子未蒙面,面容俊秀,衣襟上绣着云族的印记,脸上略有睥睨之色,那夜争雄一见那人,连忙收敛了那杀意束手而立,这人是云族的人,谁派他来的? “夜阡陌是吗?宗主要见你。” “主人,这人就是昨晚要擒走你的人,他身上有狐火的味道。”一旁的小狐暗自提醒着,与她契约的魔宠就算不用说话,也能在魔宠平台之上交流,阡陌脸一沉,如此说来,昨晚要擒她的人是那云族宗主云韵竹?原因呢? “何事?” “宗主有令,倘若阡陌小姐不愿意的话,那么在下就要用些非常手段了。”那人言语之间也甚是强势,阡陌蹙眉看着这人再看一眼夜争霸,权衡之下终于妥协,收了匕首冷声回应:“既是如此,那便有劳带路了。” 白衣男子点头,缓声对那夜争霸道:“夜家主,宗主也想见你,随在下一起过去吧。”夜争霸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却也没说出个不字,这一行几人便随着那白衣男子匆匆而去,方向却是离潇城甚远的小城镇中的一个幽静院子,听闻那云韵竹不是已经受伤了吗?怎么会在这个地方逗留?那么云巫月知不知道呢? 还未推门进入之时,那白衣男子却要求阡陌先进去,喵喵自然也不许进去,而这夜争霸在外等候,如此安排实在不将这夜家主放在眼底,而夜争霸的不悦只是一瞬间而已,顷刻之间又恢复了那惯常的样子,看似儒雅实则虚伪的清高。 阡陌随之推门而入,院中种了一些花草开的艳丽,一个白影忙活在这花草之间,姿态从容淡定,墨发微挽,怎么看都像是与世无争的隐者,她独自一人抬脚走了进去,那人闻声驱使手中绿叶向她侵袭而去,看似轻飘无威胁的绿叶却夹着雄厚的力量,阡陌身子一偏险险避过,身形还未立定,却见那人手袖一挥,漫天的花瓣便随之呼啸而来,这如同密网一般的袭击,断没有躲避的余地! 而出这一手,虽未有杀意,却似要逼她使出噬魂之气来自保!阡陌身子未动,顷刻之间,却听的一声厉喊: “红红!”一个庞大的蛇身凭空出现,蛇尾顺势迎了过去,卷起一片灰层,终究还是将那一击接了下来!花瓣纷飞尘埃落定之时,那云韵竹再没继续出手,终于转身回头看着她,却在触及她脸的一霎那,眼色惊诧,脸上掠过狂喜,身子顷刻之间逼近,一手擒住她的手喊道:“柔烟,是你吗?” 力量大的拽的她的手生疼,阡陌皱眉,想要甩开他的禁锢却被抓的更紧了一些,冷声道:“我是夜阡陌,不是你说的柔烟,你认错人了。” 云韵竹的眉目之间与云巫月有几分相似,眼色此刻却显得有些癫狂,之前的从容早已破灭,从他眼底,她能感觉到那种疯狂的执拗,与求而不得心酸,他口中的柔烟到底是谁? 云韵竹细细的看着她,轮廓与柔烟极为相似,但她气质冷凝,目似寒星,周身的煞气甚浓,年岁看来也才二八芳华,她终究不是柔烟! “你是夜阡陌?” “是。”他擒住她的手依旧没放开,眼底的癫狂褪去,神色冷静了些许,只是双眸之中却略带阴冷之色,阡陌心一紧,甚是戒备的看着他,能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调整好心绪,这人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对付,他的目的的到底是什么呢? “你可知本宗主找你来何事?” “不知。” 阡陌声色清冷,面无表情,防备心极强,云韵竹皱了皱眉头,继续耐心问:“刚刚试探你之时,未见你使用玄气,这是为何?” “我身上没有玄气,只有武技,这是整个云城学院都知道的事情。”这话说的有些冒险,毕竟那夜争霸就在门外,当日杀夜争鸣之时,她就用了这噬魂之气,所以,若这云韵竹与之当面对质的话,她这谎话就会被揭穿,不过,千羽曾告诉过她,清楚这事情之人,当世之人并不多,那三个貌似清楚内情的灰袍人已被容冽诛杀,至于这云韵竹恐怕也只是听说过而已,所以,她只要沉住气糊弄过去,想必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魔族攻城那夜,城墙内围下那突然爆发的力量,不是你?” “既然瞒不住,那么,我也只好如实相告了,红红是罕见的神阶魔兽,我一直为避免别人心生歹意掩饰这一点,所以,我是借着它的力量而已。” 阡陌抬手抚摸着红红的身子,再一次将红红当作了挡箭牌,只要那力量不是出于它身上,那么旁人便怀疑不到她身上来! “原来,你还有此等魔兽。”云韵竹看了那巨蛇一眼,咋眼看去应是圣阶魔兽,这样的魔宠纵是八级法导也不一定会有,更何况是神阶?想必放眼整个云锣大陆也找不出几个来,看这红蛇还未成年,故此战斗力也算不上多厉害,不过成长空间甚大,一般人见此是会眼红,那夜他们在半空之中见到的巨大的红色影子,应该是它! “运气而已,宗主应该不会同那些宵小一般,动一些龌蹉的心思,是么?”这一句别有深意的反问,已经是在试探了,那云韵竹爽朗一笑,终于将她放开,朗声道:“本宗主怎会对你的魔宠动心思呢?夜小姐在这次灭魔大战之中立下的功劳,本宗主自然不会忘记,况且,夜小姐如今已是罗刹圣手,声名传遍了整个云锣大陆,旁人想动你,也得要掂量掂量了。” 云韵竹说这话,自然不是虚伪的恭维,阡陌闻言便也附和的笑了笑,轻声问:“宗主,既然误会已解开,那么我可否回云城呢?” “夜小姐不必心急,先去厢房休息吧。”说罢不由分说,便直接让那白衣男子将她带去厢房,阡陌也没反抗,实力悬殊太大,除非危及生命,否则断不会贸然行动,进入房间后不久,喵喵便被送了过来,红红已化为孩童状,香软的身子揪着阡陌的衣角,美人主子一般都不允许它幻形呢。 喵喵被挡在门外不能陪伴她也是受惊不小,那张脸越见魅惑妖异,又透着少年的青涩,他小心翼翼的勾着她的小指头,见她沉思便又不敢打扰她,而阡陌此刻在与千羽商议着对策。 “看样子那云韵竹是在怀疑我。” “不要在他面前泄漏一丁点的噬魂之气,他对此了解的并不多,所以只要你沉住气,便不会有事。”千羽告诫着,沉吟片刻之后又道:“那人说的柔烟,你认识吗。” “不认识,看来那个叫柔烟的人与我长的很像,所以那云韵竹才会认错。”阡陌不以为意,这具身子从有记忆开始,陪伴在她身边的便只是晚娘,至于她娘是谁,长什么样子,全然一无所知,所以关于她身上为何有凤族血脉,她一点也不清楚,前世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今生这名义上的父亲更是将她视为眼中钉,她早就对所谓的亲情单薄,也并不在乎。 夜争霸恭敬的站在云韵竹的面前,身子微微前倾,神色恭敬之中还稍微带着一些惧怕与忌惮,云韵竹用眼角扫视着他,冷声道:“夜家主的位置滋味如何?” “争霸能有今日,多亏了宗主庇护!” “庇护?哼,你有今日的尊荣,皆因一人,而对这人,你却起了必杀之心啊,夜争霸,你好大的胆子!”云韵竹一声厉喝,那夜争霸心底这一惊,膝 ------------ 第七十章 真与假 “多谢宗主恩德!”夜争霸头抵地,将尊严踩在脚下,丝毫不顾及,心还在喉咙上悬着,不知这喜怒无常的宗主又会动什么样的心思。 “她现在长的就像她母亲一样,那么美丽,可惜那性子却像极了他!”夜争霸将头埋的更低,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他明白的很。 “听说,她已经叛离出夜家了是吗?”云韵竹低沉的嗓子,神色阴冷莫名,每问一句话,那夜争霸便惶恐几分,这么多年不闻不问,为何如今将夜阡陌找来,还细细过问? “是,她桀骜不驯,又犯下杀戮之罪,私自叛离夜家。” “哼,真和那人一模一样!不过,那那诛杀令是你下的吗?就算在潇城也几次三番算计于她,欲置她于死地是吗?”这声声质问,迫的他更惶恐了一些,不是从未过问么?就算当初把这夜阡陌交给他之时,只交代了一句,别让她死了!他应是不在乎这夜阡陌的生死,为何如今又过问了呢? “宗主息怒,这夜阡陌从夜家叛离,天下皆知,倘若我不做出这等姿态来,那么夜家的脸面往哪里搁?但我绝没有杀她之心,只因宗主曾告诫过我,别让她死了,宗主的话,我一直牢记在心,不敢忘记分毫。” 夜争霸极为恭敬,姿态放的极低,就算他身为秦国第一家族的家主,在他面前,却什么也不是,这便是实力的差距如同云泥之别。 “记着就好,看你如今已是八阶大玄导,修为还算不错,也不枉费本宗主当年赐你的丹药与秘术。” “是,宗主的抬爱与恩宠,我一日未忘,能有今日,也全靠宗主的恩赐。”依旧头抵地,并未敢抬头,当年在家族之中,他是所有嫡系小辈之中资质最差的,就算有心计又野心那又如何?没有实力,依旧是被踩的命!所以,为了能强大起来,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更何况只是抚养一个尚在襁褓的女婴而已,还能凭空得丹药与秘术,这等好事能砸在他的头上,那是天大的福分啊。 “你记着就好,本宗还以为你如今翅膀硬了呢。”云韵竹冷哼一声,这种人的野心全写在脸上,不足为惧,他的心神反而夜阡陌身上,那张与柔烟极为相似的脸,多少年未见了呢?十多年了吧,只一眼,被揪起的往事纠缠在心头,那午夜梦回千万遍的那张脸,终究又见到了,凤柔烟,你女儿和你长的一模一样呢,要如何折磨她才能抚平曾经的伤痛? “不敢,不敢。”他依旧低着头,姿态极低不说,也收敛了所有的锐利,在云韵竹面前,当一个聪明的属下,还不如当一个听话的奴才好,这样,就算知晓他的秘密,也不至于因此失了性命。 “这事倘若让第三个人知道,提头来见,下去吧。” “是。”夜争霸恭身退下,头都没抬起过,云韵竹自然也没注意他暗敛的阴冷眼色,他从未将他放在眼底,夜争霸于他而言,只是卑贱的奴才而已,若这奴才不听话,那么,杀了便是,人命在他眼底,轻贱之极。 阡陌算是被软禁在厢房之内,门外虽未有人把手,但整个院子有几十人之多,这些人气息浑厚,玄气修为都不低,在如此严密的防范之下,阡陌想要离开,绝无可能!阡陌索性便安心的呆着,静待其变。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四周甚是寂静,阡陌双腿盘坐于床上修炼吐纳静气凝神,喵喵乖巧的依靠蹲在床边,姿势看起来不雅,由他做来却透着一股子纯真,就算已身为为猫妖,习性却并未改变,这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主人,瞪着那双碧绿的眼,小嘴巴扎几下,鼻头有些红,眉间的契约花纹艳美,蛊惑人心。 红红显得有些不安分,小脸鼓着,坐在正对门的凳子上看门,顺便数着手指玩,娃娃挂在阡陌的胸前,也没幻化成兰花,头上那粉红色的花瓣貌似还多了一瓣,白藕似的身子越显晶莹剔透,在玉镯世界呆了良久,对它也有莫大好处,本就是变异的花妖,对阡陌恢复精神力极有用处,阡陌的这些兽兽之中,娃娃算是最为乖巧的,也因天生羞涩反而更受阡陌疼惜。 突然门前传来一声恭敬的声音:“宗主。”阡陌瞬间睁开了眼,警惕心渐起,那红红身影一动便立即幻化成细小的红蛇缠绕在她的手腕之间,如此,也好来个出其不意,喵喵也甚是防备的站立起来,在阡陌的眼色示意之下乖巧的立在一旁,这时,门被推开,那云晕竹抬脚而入,跟后还跟着几人鱼贯而出,将一些菜食放于桌上,而后便恭敬的退下,并将门轻轻的带上。 云韵竹依旧是一袭白衣,眉目之中依稀能见年轻时的俊朗,他随意的坐下,眼略带笑意的看着阡陌,朗声道:“饿了没?我吩咐了下人做了一些吃的,过来吃点吧。”这一次,他的自称不是本宗主,而是我,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柔和了许多,阡陌的防备之心不减反增,起身从床下掠下,缓步行至桌旁坐下,眼色锐利的看着他,冷笑道:“不知宗主将我软禁在此何意?我虽已不是夜家人,但到底也算是云城学院的学生,软禁我,总得有个正当的理由吧?” “阡陌小姐误会了,我只是留你在这做客而已,倘若你不愿意,自然不会再留你,只是,本宗主有几句话要问你。”话说的倒是客气,只是那双眼却肆意的很,一直盯着她的脸看,阡陌心知,这人将她与什么柔烟认错,想必,那柔烟应是他旧情人什么的,但被一个四五十岁大叔级的男人看,着实不舒服! “宗主有什么问题,就请问吧。”云韵竹看了一眼一旁的喵喵,似有顾及,阡陌便向喵喵使了个眼色让他出去,云韵竹这才沉声问:“为何叛离夜家?” “哼,原来宗主对一个女子的私事如此感兴趣?我叛离夜家,夜家下诛杀令之时不是已经说的清楚?”阡陌冷凝回应,委实想不明白,这天下第一宗族的宗主会对此感兴趣,这其中是有她不知晓的缘由在么? 云韵竹按捺下心绪的涌动,这张脸与柔烟极像,那双眼却透着极深的冰冷,到底是那个人的女儿,就连这煞气也像三分,曾经求而不得,如今,面对这么相似的一张脸,却生出了要彻底毁灭的欲念,凤柔烟,若你还活着该多好,这样,你便能亲眼看见,你所在乎的如何被毁灭! “你和你母亲长的极像呢,无怪乎我会认错,我与你母亲从小便相熟,她性子温柔又善良,可惜所托非人,竟那么早便香消玉殒!”神色之间惋惜沉痛之余更显阴郁痛恨!阡陌心底一动,他这话似乎在故意透露着什么信息,这具身子的记忆,从出生便没有母亲,小时候在家也因此经常受到欺辱,后来天赋觉醒之后,才无人敢欺辱,只是之后被暗算成为废材,日子便越发难过,说起来,这夜阡陌也算是可怜人! 阡陌眼底划过一丝异色,诧异问道:“母亲?你和我母亲相熟么?我从未见过我母亲,夜争霸也从没提起过她,她....她是怎么死的!” 云韵竹见她询问起柔烟来,神色之间甚是急切,看来已多半相信了他的话,便越发的亲切起来,继续沉声道:“你母亲叫凤柔烟,是西蜀凤族的小姐,也是凤族唯一的继承人,她是被奸人所害!” 西蜀凤族么?她曾在云城学院翻古册之中翻看留意过有关凤族的资料,西蜀凤族也曾显赫昌盛,其声名不在云族之下,却因血脉稀疏传到十几年前,凤族少主一死便彻底没落下去,上面并未记载那最后一任凤主的名字,所以,她也未曾留意,就算她身上流有凤族血脉,她也并不在意,因为她是夜阡陌,也只是夜阡陌而已。 “什么奸人?” “是....”云韵竹意言欲止,似乎有难言之隐,阡陌心底未信他半分,却又要装作年少心切并受打击的神色,好吧,好歹她演技不差,至于这骗人的会不会被骗,那就不清楚了。 “夜争雄待你如何?”云韵竹突然转变了语锋,反倒问起那夜争雄来,阡陌诧异,沉吟片刻之后不屑道:“不怎么样。”冷哼一声之后便又继续冷声质问:“我从未见过我娘,也不知她长什么样子,如何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 这种反应在某种程度而言,更是她应该有的表现,那云 ------------ 第一章 凤主其位 “我能叫你云叔叔吗?”阡陌眼底浮起一丝水光,其神色刹是动人,就连轮廓也显得柔和了起来,云韵竹心中一荡,如此便已不是形似,就连神韵也像极了,心绪疯狂的翻滚着,阡陌见此唇角划过一丝冷凝的笑意,看来,她那叫凤柔烟的娘,在这云韵竹的心底着实不一般呢。 “当然可以。” “云叔叔,是谁害死了我娘?” “这....阡陌,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我怕对你打击太大,你承受不了。”云韵竹言语之中有些迟疑,像是在顾忌着什么,阡陌见此继续逼问道:“不必,我能承受的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瞒你,那夜争霸根本就不是你的父亲,你的父亲叫慕天绝!是他狂性大发杀了你母亲!”这一下可是直接扔出了两个炸弹!夜争霸不是她父亲这事,她本就怀疑,晚娘临死之前告诉过她,晚娘曾是她最亲近之人,所以她信,只是这凭空冒出来的慕天绝是何人?又如何会犯下杀妻之恶行? “千羽,慕天绝这人,你知道么?” “不知,并不是所有凤族血脉都能唤醒,并能同我契约,离上一任凤主已经千年之久,所以并不知晓。”阡陌暗叹,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这具身子的身世也太凄惨了些,于她而言,无论前世今生都不曾有所谓亲情的存在,所以就算那云韵竹告诉了他这么一个似乎很难接受的事情,她也没觉得如何,十几年前的事,若不是亲眼多见,能相信多少? “我知道你一时之间很难相信,云叔叔只是告诉你事情的真相而已,那慕天绝杀了你母亲之后,差点连你也杀了,还好我及时赶到救了你的性命,可惜没能杀了那人替你娘报仇,十几年过去,那人也在云锣大陆之上消失匿迹,不过,我敢肯定他一定没死!” 这恨意深入骨髓,脸色也变得狰狞了起来,阡陌眯着眼看他,这恨意决计不是伪装的,就如他对凤柔烟的爱意一般,云韵竹凤柔烟慕天绝,这情形有些像是言情剧中的三角恋,可惜一死一失踪,剩余一人说的话是真是假到底如何,根本无从评论,所以,相信与否,她从来只遵从自己的判断而已! “那么,如今那慕天绝是死是活?” “当初杀了你母亲之后受了重伤潜逃,十多年来音信全无,不过,我发誓一定会找到他,为你娘报仇血恨!"这话从他嘴里说来,寒意逼人,看他咬牙切齿的模样便可知,其恨意之深!阡陌沉默半响之后便问:“云叔叔,当年是你救了我,也是你将我送入夜家的是吗?” “唉,当年我也是迫不得已,却不知你在夜家受了那么多的苦!那夜争霸如此待你,云叔叔帮你杀了他!”云韵竹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其情深之意切,连阡陌看着也不禁有些动容,这人如今能是天下第一宗主,心计与手段自是不在话下,就连这情绪控制也恰到好处。 “不必了,夜家怎么说也算养育我多年。”阡陌叹息一声,这话本也算出自心,倘若那夜争霸不如此苦苦相逼,念在多年身处于夜家的情分上,她也不至于妄下杀念,可惜,旁人有杀她之心,她断不能将自己的性命凭白的交出去。 “好,你既如此说了,云叔叔也不会干涉,凤族多年未有凤主,如今也该是你恢复身份的大好时机了。” “云叔叔说笑了,很多事情我还未曾弄清楚,所以什么凤主还是以后再说吧”阡陌皱眉,不会是要让她去什么西蜀当凤主吧?她还需回云城学院将那泯天刀取出,可没什么兴趣当什么凤主! “你不愿意?西蜀凤族虽落末了不少,却因少了继承这血脉的凤主而已,你若坐上那个位置,定然能振兴凤族!” 云韵竹话语之中多了一些凌厉之气,这才是上位者才有的姿态,阡陌冷凝声道:“抱歉,云叔叔,我还只是一个云城学院的学生,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承受那些。” “好吧,是云叔叔太急了,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这些吃的都是我吩咐下人做的,你尝尝。” “好。”阡陌乖巧的拿起筷子,随意吃了几口,云韵竹眯着眼看她,神色之间皆是长辈似的慈爱,只是低眉垂眸之间却流露出一丝的异色,吃饭其间偶尔会说几句话,气氛沉闷而有些怪异,用完饭之后云韵竹这才出去,回到房间内,云韵竹便召唤来亲信,附耳低声吩咐道:“将凤主已现的消息散布出去,还有,把巫月叫回来” “是!” 云韵竹手指扣在书案之前,从袖口之中拿出一枚青白色玉簪,这个来不及送出的簪子一直被随身携带着,对阡陌多的话,八分为真,二分为假,何为真何为假,那就要看阡陌信不信了,这凤主的消息散布出去了,凤族人会知道,那慕天绝也该知晓,到底是死是活便该知晓了,若是死了那也就罢了,倘若还活着,那么本宗会动用全天下之力诛杀你! 从云韵竹走后,阡陌便一直沉默,月色昏暗,孤灯之下,手指摩挲着玉镯,玉质细腻抚摸之下甚是温凉,因这玉,她才能与千羽契约,也因此修习了泯天刀决,这应该是凤柔烟给她留下的东西,说到底,她应该是感激的。 “凤柔烟”,嘴里呢喃着这个名字,心口之处忽然痛了一下,这是这具身子的感觉,还是她本身的反应呢?她已经分辨不出来,前世便从未感受过亲情,今生更尝尽了冷暖,所以,对此她并未有太多感觉,况且从云韵竹听来话,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那慕天绝,也就是她的父亲又是否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就算是眼睛都有可能骗人,何况是听旁人所言? “凤主的位置,你逃不掉的。”一声叹息从半空中响起,千羽那淡薄的身子飘身而出,临于她身旁,阡陌闻言,眉头皱的死紧,凤主?她不想被禁锢在一个位置上,她所求的只是想变强而已,不受屈辱,能护着在乎的人。 “为何?” “凤族血脉,从上古便传承下来,血脉便已稀薄,甚至也渐至消亡,比如你的母亲虽也是凤族人,却并未有那个机缘开启玉镯,与我契约,而你却身上的血脉却精纯之极,倘若你身上的血脉之力能彻底觉醒的话,凤之一族的重担便落在你身上,这是宿命。” “宿命?哼。”阡陌冷笑一声,继续道:“那若是我身上那古怪的噬魂之气也算宿命的话,那么我是否会成为杀神,主宰天下?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她最为厌恶宿命之说,世人命运本就是掌控在自己手中,那所谓的什么杀神主天下的话都仅仅是传言而已,她从不信! “凤血主生,噬魂主死,却没料到同时出现在你身上,这确实诡异,算了,不必想那么多,不管是涅重生,还是杀戮天下,千羽陪你便是。” 千羽皱着眉头,眉宇间的朱砂痣越发明艳,苍白的脸显得生动了一些,阡陌心口一暖,扬起眉梢轻佻道:“我家千羽如今越来越会说话了。” 那声‘我家’从她嘴里说来甚是顺口,就像她说她家红红喵喵娃娃一般,千羽听她这么说,脸霎那之间便红了,她声音清冷之中透着些许的软濡,魂体本没心,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心头涌动,也只有她还能让他偶尔会有‘人’才有的悸动! “你....” 阡陌站起身来,身子紧挨着他,将头支在了他的肩头,瞪着凤眼浅笑道:“千羽不如帮我想想脱身的方法?那云韵竹不简单,他说的话十分我有九分不信。” 于千羽而言,全天下唯有一人能近的他身,触碰到他的魂体,甚至能唤醒那遗忘许久的七情六欲,她吐气如兰,温热身子细细嗅来,清雅淡香萦绕鼻尖,相处良久之后,在他面前便越发的放肆,就如同与喵喵红红逗玩一般,丝毫都不顾忌。 “那个..咳...."千羽眼色都不知该往哪里瞄,连手都有些抖,阡陌全然不知她这种行为为挑逗,旁人不能近他身,她能,这靠近之下却觉身子冰冷之极,阡陌狐疑的握着他的手,揉搓了两下,疑声问:“你这身子为何会这么冷?” “我本就是已死之人。”这话从千羽嘴里说来淡漠之极,听在阡陌耳中,却甚是揪心,已死之人,他就这么不生不死的活了这么久,该有多孤寂?倘若她死了,那么他们 ------------ 第二章 他吃醋了? “千羽,你于我而言,是家人,是极为重要的人,今生,我若活一日,你便随我领略这山川秀丽之风光,看尽人世之浮华,就算你只是魂体,我也想你活的和人一样精彩!” 千羽神色微定的看着他,纯黑眼珠中划过一丝水光,这个会为他心疼的女子,一直用清澈坦诚的目光看她,他喜欢看她眼底他的倒影,那会让他找到一种归属感,如他所言,是涅重生,还是杀戮天下,他陪着便是。 同被遗忘的喵喵与红红,蹲在角落画圈圈,主人太过分了哇,对千羽那么好,说那么多让人感动的话,也不见的她和他们说!这就是区别对待,要严重抗议! 次日,阡陌还未起身之际,那云韵竹便派人来唤她,阡陌本想着这次提出回云城之事,刚去了院子,便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云巫月?他不是应该在潇城么?怎么会在这? 云巫月躬身站立在云韵族面前,朝阳之下,那修长的身影显得消瘦,侧脸如刀刻,阡陌忽而想到了他所中的阴蛊,如此狠毒的蛊会是谁下? 这时候云韵竹看到了阡陌,那紧绷的冷脸这才有些缓解,缓声道:“阡陌过来。” 云巫月身子一僵,侧脸看她,苍白的有些过分的脸,神色之间透着诧异还有凝重,阡陌缓步走了过去,低头垂眉之间略显乖巧,像是把周身的锐利都收敛了起来。 “阡陌,这是你云叔叔的义子,比你大上几岁。” "巫月,阡陌是凤族后裔,稍后会随我们一起回云族,你多照料着点。”云巫月瞳孔微缩,脸色却依旧平静冷漠,不起一丝波澜,只是嗯的应了一句,在云韵竹面前沉默寡言之极。 云韵竹嘱咐几声便离开了,但他说的话,阡陌却听的清楚,和他们一起回云族?听那云韵竹的意思,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阡陌暗自冷笑,特意要带她去云族,其中到底有什么阴谋,她不得而知,只是,她夜阡陌从不任人摆布! “你....何时成了凤族后裔?” “云宗主说的,我也奇怪来着,他说我的母亲是凤柔烟。”阡陌说这句话的时候,尤其注意观察他的神色,那云巫月在听到凤柔烟这三个字的时候,身子一僵,貌似有些异样,看来,这个名字对他而言,也并不陌生呢。 “你认识凤柔烟?”阡陌几乎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云巫月抬眼看她,瞳孔之中的微蓝染上一层的灰,此时的他显得淡漠而疏离,甚至在一霎那,阡陌感觉到了敌意,但那也只是刹那而已。 “不认识。” “是么?云宗主貌似与我娘很熟呢。”阡陌继续试探,锐利的眼色盯着他,他看起来比她大七八岁左右,她出生之时,这男人应该已经记事了,或许还记得一些。 “我不清楚。”继续否认,神色之间已有些不耐烦,此时的态度与在潇城外的小树林截然不同,阡陌叹息,看来,想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还真是不容易呢。 “原来如此,抱歉。”阡陌低声叹了一句,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并倾身靠近了一些低声道:“我不知云宗主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我不愿随你们去云族,你会帮我吗?” 阡陌这么问,依旧是在试探,这云巫月是云韵竹的义子,他曾对她多次维护,却不知在云韵竹面前会如何? 云巫月面无表情,只是嗯了一句,便转身走开,这样的反应有些出乎阡陌的意料之外,嗯是什么意思?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小镇距离云宗路程甚远,不过云韵竹身为宗主,就算一般的转移阵轴自然也有,但这云韵竹却不知为何,竟选择以马车代步,速度极慢不说,还十分浪费时间,马车之内,云韵竹云巫月以及夜阡陌同处一车之内,气氛有些怪异,据阡陌观察来说,云巫月在云韵竹面前,沉默寡言不说,就连身上的气息也越发的诡异,而云韵竹对云巫月亦是冰冷之极,对阡陌却是关切有加,这种状态让阡陌相当的不舒服。 马车行了三日,这才进入到了一个较大城镇之内,一行不下数十人,马车装饰低调而奢华也算有些招摇,尤其是那些随从皆为一袭白衣,衣襟之处尚有云族特殊的花纹,所到之处无一人不让道,甚至行注目礼,此镇名为洛城,离潇城已很远。 而此刻,五国军队已抵达潇城,战争已全线爆发,潇城边际的城镇居民也已尽数逃难而去,而战况依旧惨烈,人魔两族死伤无数,容冽并未扩大战场,死的人却越来越多,阡陌也清楚,如他所说,倘若人魔两族想要获取共存,牺牲在所难免,这种情况已不是一个人能够决定了,容冽已然决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必定为魔族谋的一席之地,这是他的宿命,而她的宿命又是什么呢? 一行人在客栈落下了脚,阡陌被单独安置在客房之中,而她本欲让喵喵进入玉镯世界,但在人前已经暴露了他,断不能就这么突然消失,阡陌要求与喵喵同住,这倒引起了别人的猜测,毕竟那喵喵怎么看都是眉目清秀的少年,她如此不避嫌,其中意味便可而知了。 叩叩,房门传来敲门的声音,阡陌开门却看到了云巫月那张冷的和冰块一样的脸,阡陌冷眼看他,并不立即让他进来,反而沉声问:“有事?” “嗯。”云巫月脸上没什么表情,微蓝的眼色之中却流光溢彩,手抵在门上身子一闪便走了进来,而后便又将门关的紧紧的,阡陌诧异,三日之人,云巫月从未与她多说过一句话,对她甚是疏远,今日这番举动又是意欲何为? “你到底想干什么!”阡陌抱胸而立,神色之间已经颇为防备,云巫月上前一步,眼神却瞄见了一旁的喵喵,眉心皱起,这少年一直乖巧的跟在阡陌身边,甚至对阡陌而是有亲昵的动作,而她却纵然任之,这少年又是她的什么人? “你想离开是不是?” “是,怎么,你愿意帮我?” “你不该去云族,也不能再呆在云韵竹身边,今晚,我送你离开." "你清楚云宗主的意图?”阡陌反问,她嗅到阴谋的气息,也察觉到了危险的靠近,却依旧对此毫无头绪,比如云韵竹为何要浪费这么长的时间在路上逗留,比如云巫月的异常。 “这个你不必过问,总之离云韵竹越远越好!”云巫月手一把抓住前面的肩膀,情绪显得有些激动,喵喵见此,喵呜一声扑将上来,将那云巫月推开,力气之大竟让他触不及防,后退几步才站定,胸前如受重击!云巫月瞳孔之中忽而泛起一丝金色,这是他动怒的征兆!喵喵口中亦发出类似于警告的声音,气氛显然相当冷凝! “喵喵,退下!”阡陌一声厉喝,将喵喵喝止,云巫月眼底的金色未曾退却,杀意凛然,阡陌也曾激怒过他,却未见他如此愤怒过,不免也小心翼翼了起来,沉声道:“抱歉,是我的人放肆了。” 这话不说还好,那云巫月一听那句我的人,杀意越发强烈,周身之玄气疯狂流转,阡陌离他较近,连忙出言制止他:“云巫月,你发的什么疯,是想把旁人都招来吗?” 这一声旁人指的是谁,就算阡陌不说,那云巫月也必定清楚,这一声提醒还算有些用处,云巫月慢慢冷静下来,却抬手指着喵喵,冷声问:“这人是你什么人?” “我义弟喵喵。”云巫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胸口涌动着莫名的情绪,尤其是见她维护那少年之时,怒火更甚。他不喜旁人对她如此亲昵,就算是所谓的义弟也不行!阡陌见他如此,便柔声让喵喵出去一下,喵喵委屈的看了阡陌一眼,却又不得不听从她的命令,便只好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阡陌这才冷声道:“好了,他出去了,晚上有什么计划能说了吗?” 话音刚落,那云巫月却是一把抱住了她,并低头直接吻上了她的唇,阡陌极度诧异之下很快反应过来,一抬手便是杀招!尖锐的刀锋贴着他的俊脸而过,云巫月退之不及,左脸之处被划过一丝血痕,鲜艳的血珠绚烂美艳,衬得他那张脸魅惑了些许,阡陌喘息着,挣脱了他的禁锢,离他有几步之遥,极为防备的持刀相对。 云巫月未曾料到她反应如此激烈,竟直接下手,唇齿之间还残留着她的香甜的味道,那一霎那的触觉,轻易的便撩动了 ------------ 第三章 还是心软了 “少主,请你离开我的房间吧,以后,我的事情也不会再麻烦你。”这句话,算是划清两人之间的界限。 云巫月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他不喜欢她对他冷淡的样子,仿佛是想要将他推离出她的世界,若生命没有光亮,那么他就要回到黑暗的世界中去吗? “夜阡陌,整个云锣大陆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不管现在还是将来,你乖乖听话,晚上我送你离开。”留下这句话之后,云巫月便直接转身走了出去,这种独断独行的行径,与容冽如出一辙,看来,这应属于男人的通病。 云巫月从阡陌房中出来,便被传唤到云韵竹的房间,门窗紧锁着,房间内空气甚是压抑,云韵竹束手而立于窗前,在他进来的一霎那,便转身看他,自然将他脸上的伤痕看的清楚,眼色幽暗阴冷,寒声问:“她下的手?” 云巫月摇了摇头否认,冷声回应:“她防备心甚强,不那么容易接近,对于义父的话,看来也没相信多少。” “那丫头心智成熟,是不容易欺骗,凤主临世的消息已经被放出去了,凤族云族的人都知晓了,若那慕天绝没死的话,应该也会知道,他一定会出现的!” “义父,慕天绝已经死了,你亲眼看见的,被下了那阴毒,又断了七筋八脉,尸体已被沉入万丈深渊之中。”云巫月抿下眸眼底的心思低声回应,他并不知晓云韵竹生平最痛恨的人会是阡陌的爹,那被他念念不忘的凤柔烟会是她的娘,云韵竹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是么?”云韵竹阴冷的看着他,身子虚空一动,手指直袭他的命脉之上,另一只手扯开他的衣衫,瘦削的上身暴露,却见他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瓶状,打开瓶盖,内有异香飘散,云巫月脸色顿时煞白,那光洁的皮肤之下,有什么东西开始迅速流动,那是阴蛊! “这些阴蛊有些饥渴了呢,看来需继续汲取圣血。” “义父,我不想再杀人!” “不想杀人?那就等着这些阴蛊将你吞噬吧。”云韵竹不为所动,眸眼之间有些冷意,这种阴毒的修炼的法子为他机缘巧合之下所得,就是这阴蛊也花费了他不少心思,其功法之玄妙已超出了他的预期,母蛊香料在他手中,要控制他轻而易举,等到这玄功大成,就算是那魔尊容冽也决计不是对手! “回云族之后,你需得闭关修炼,本宗主会为你准备一百零八人为祭,这一次,可别再让本宗失望了。”言辞之间俱是寒意,云巫月于他而言,从来只是傀儡,他若非不能孕有子嗣传承血脉之力,又何必认义子?用如此阴毒的法子修习? 云族断不能毁在他一人手中,所以,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也必须控制云巫月变得强大! 那阴蛊在他身上游走,云巫月颤抖着身子忍受着极大苦楚,从云韵竹将他从死人堆里捡来,他便成了傀儡,他继承不了云族的血脉之力,这云韵竹便用了各种阴毒的法子,用来改变他的筋脉血骨,疼痛是记忆中最深刻的东西,时至如今,生命中依旧充斥着鲜血与伤痛,对云韵竹的惧意与恨意也日欲剧增! 穿好衣物之后,云巫月颤抖着从云韵竹的房间内走出,他的肌肤炙热的厉害,脚步踉跄的推开了阡陌的房门,阡陌正思量着如何避人眼目出逃,却不料这云巫月装门就进来,衣衫不整,脸色苍白,额头冒出细密汗珠,这神色可不就是蛊毒发作之时的征兆? “你怎么了?又发作了?” 云巫月抬头看他,眼色迷离,有些看不清楚,这种极致的痛楚袭来之时,他脑中浮现的只是她的影子,所以,他来找她,不管他有多狼狈在,甚至有多脆弱,这人定然不会伤他,这种认知,让她成为了他唯一想靠近的人。 阡陌也被吓了一跳,之前出去不还是好好的吗?这才多会儿功夫?千羽曾说过,对他下这种阴蛊的人,意图是为了控制他,那个人就是云韵竹么? “你先躺好,我让人弄些冰过来。”口中说着,便示意一旁的喵喵,一起将他扶上床,云巫月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用力,他的身子一直在抖,手背前胸被汗珠染湿了一大片,嘴唇已被咬出血来,如此可见该有多痛!他紧抓着她的手,一字一句道:“不....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阡陌皱眉,也没忍心甩开他的手,这人都痛成这样了,还在顾及什么?不过见他如此坚持,她也没法,便只好与喵喵一起将他扶着上了床,喵喵十分不乐意,碧绿的眼瞪着他,哼,这男人是不是装的?故意博取主人的同情呢? 红红此刻也从阡陌的手腕中滑落下来,反倒是滑上喵喵的手腕,两兽暗地里叽歪的讨论了起来。 “这男人几次三番的趁机吃美人主子的豆腐!刚刚还亲了主人一下!我亲眼看见的。”红红也是同仇敌忾,太过分了!美人主子是他和主人的,怎么能让别的男人亲呢? “哼,我就说呗,这男人一定有企图心,要不你趁机咬他一口,毒死他算了。”喵喵坏心的建议,红红扬着那尖细的小脑袋,摇了摇头,继续低声说:“不行,我以前咬过他,这人好像不怕毒的,而且他很厉害,我们都不是他对手。” 红红的话让喵喵很是挫败,眼珠一直盯着那人紧握主人的手,恨得咬牙切齿,太可恶了!不仅容冽来抢主人,就连这个云族少主也来抢主人,其实....其实要是主人是我一个人的该多好...... “红红,那我们一定要好好盯着,不要让那人欺负了主人。” “嗯嗯!”一猫妖一兽就蹲在床头,眼睛死死的盯着云巫月,就跟防贼一样,阡陌哪里还有功夫理会她家兽兽的心思,云巫月这次的症状似乎更严重了一些,身上滚烫炙热不说,就连神志也开始变得有些不清。 “千羽,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 “不知道。”千羽的声音冰冷之极,云巫月强吻阡陌之事,他没看见,红红这个小喇叭却是告诉了他,哼,这样的男人死不足惜! “千羽,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他好像真的很不对劲。”阡陌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便也动了恻隐之心,他拥有那样一双天空般微蓝的眼色,不管这人练的什么诡异的玄法,她依旧认为他是善良的,况且这人还几次维护于她,如今见他如此,那更不可能不管了! “你把他上衣撩开,查看一下。”纵然再不愿意,千羽却还是不能拒绝阡陌的要求,阡陌一只手被他紧紧的拽着,那便只能用另外一只手解开他的衣衫,他上身光洁皮肤肌理细腻,但在皮肤之下,十几只阴蛊在乱蹿,看的让人头皮发麻不忍再看。 “看来是被人有意催动了呢。” “有意?”阡陌狐疑,思虑片刻之后便似乎明白了什么,神色变得阴冷而萧杀,身子俯下稍微靠近了一些,细声问:“是云韵竹做的是吗?”云巫月闻言下意识皱眉,眼色迷离,却划过一丝杀意,这一切的痛苦都拜所赐,可惜,他在那人面前就与蝼蚁一般,一点反手之力皆无,他摇头不说话,一点也不想阡陌牵扯其中,因那凤柔烟与慕天绝的关系,阡陌已被云韵竹算计在其中,若能逃走远离那人已是侥幸了。 “看来真是他,你是他义子,为何会你下如此毒手?”阡陌愤怒,一个人竟可阴毒到这种地步,为的是什么呢?用他的痛苦去换取力量,只为掌控他而满足他的野心?这样的人会不会太恐怖了点?那么关于她爹娘的故事,会不会另有隐情? 阡陌冷凝之极,对于云韵竹的忌惮与防备更深了一层,不管事实如何,她必定会查出来! “什么都不要问,陪我就好,这痛忍忍便会过去,我只是...不想再一个人。”云巫月的声音很轻,银丝如雪披散着,颤抖丝毫未曾减少,汗珠也一直在冒,因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开她的手,阡陌便只好用袖口帮他擦拭脸上的汗,少年白发,这本就异常,他到底受了多少苦呢? 不得不说,阡陌是怜惜他的,靠的越近便越怜悯,前世本就身不由己才会犯下杀孽,这人想必也是身不由己。 “阡陌,我大概猜到那云韵竹为何用阴蛊秘术这样阴毒的法子来提升功法了。” ------------ 第四章 为嘛受伤的总是我? “他就一生永远都要这样吗?” “倘若逃脱不了那阴蛊的控制,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而已,况且,想必他修炼的玄法只怕也是禁术,还不知修炼到了什么地步。”千羽言语之中也俱是叹息,好好一人却被折磨成这样,人心的狠辣,他终究是见识到了。 阡陌眉头皱的死紧,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他颤抖痛苦,一个时辰过去,终于他熬了过去,身上的那些阴蛊慢慢消停了,脸上那一丝被阡陌割破的伤痕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便是阴蛊的好处之一,无论多重的伤与毒,皆能将之愈合,但代价却是如此惨烈。 云巫月沉沉睡了过去,那捏着阡陌的手终于松开了一些,阡陌小心翼翼的将手挪了出来,被紧握了那么久,不仅僵还很疼,而喵喵与红红原本是蹲在床边,盯着他们,可看着看着就靠着床脚睡了过去,红红细长的身子软趴趴的圈在地上,也睡的香沉,再看这夜色已深沉,阡陌叹息一声,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才好?她不可能这一晚上都不睡了吧? 三更时分,云巫月终于醒来,一睁眼却感知手中空荡荡的,那种寂寥的情绪直袭心口,起身坐了起来,却见昏暗的灯光之下,阡陌坐在凳子上,手支着头看似已睡去,而之前的清俊少年依靠着她坐着,双手圈在她腰间,头抵在她肩头之处,怎么看怎么暧昧,最主要的是,那夜阡陌竟容忍! 怒火攻心之下,手指一抬,一股浑厚的力量便朝喵喵袭去,顷刻之间,阡陌立即惊醒并随即做出了反应,一手扯过喵喵朝旁躲去,身子下意识的挡在他面前,自己却因躲避不及,终究还是被击中受了伤!身子摔在了地上,嘴角之处渗出鲜血,那云巫月下了重手,并未留情,阡陌这伤受的那叫个莫名其妙! 喵喵见阡陌竟为他受伤,怒火顿起,喵呜一声厉叫着向那云巫月袭去,身子在半空中幻化成体形巨大的猫状,爪子尖锐划向他,喵喵怎么说也是活了两千多年的猫妖,魔兽寿命也极长,他的妖力爆发起来,就算是云巫月一时慌乱之间也有些难以招架,云巫月也没料到会伤到阡陌,心绪烦乱之下,那喵喵又前来纠缠,见那清俊少年竟变成了一只猫,他总算清楚了一点,原来,他只不过是阡陌的魔宠而已,虽说猫形的魔宠罕见,甚至到了能化形的地步,但于他而言,阡陌到底被他伤成什么样才是他最关心的! 喵喵起了杀心,那云巫月顾忌着阡陌招架起来也甚是吃力,一时之间,一人一猫斗的甚是厉害,阡陌心口翻滚,气息紊乱的厉害,稍微调整一下之后终于开口冷声道:“喵喵,住手!” 喵喵一向听阡陌的话,这一次主人又是因他受的伤,就算再想把这男人做成骷髅船,也不得不停手向阡陌飞奔而去,身子已化为少年状,那原本还有些狰狞的小脸,顷刻之间悲伤不已,眼底蓄满了泪,抱着她差点就哇哇大哭了,红红也幻化为人形,小手扯了扯喵喵的衣袖,甚是嫌弃道: “哭什么,美人主子受伤了,先帮她服药啊,你怎么这么笨!” 论年岁,喵喵比红红还要长些,但红红却更显得成熟一些,毕竟他可是和容冽那魔尊混的主,那喵喵却要稚嫩许多,被红红这么一提醒,便连忙从阡陌怀里掏药,这时候,娃娃动了,嫌弃的撇了那喵喵一眼,低声道:“放心,主人只是受了些轻伤。”这一大部分的攻击之皆被它挡了下来,这也便是它这花妖之力的效用,如今它妖力更精进了一些,便更保护主人一些,那喵喵与红红却依旧放不下心来,对云巫月怒目而视,就是这男人,否则主人也不会受伤! 云巫月呆愣般的站立在原处,竟有些不敢上前来,他....伤了她?他怎么会伤了她呢!他只是见不得旁的男人对她亲昵而已,却没料到竟会伤了她!那一瞬间的抽痛如此清晰,那是他生命中的光啊,他怎么能伤她?一指之力的威力有多大,他是极为清楚的,她武技是强悍,但周身却无一丝玄气波动,就算不死也得重伤啊! “阡....阡陌。”他呢喃着她的名字,终于一步一步的走近,红红抬眼看他,红色眼眸中划过敌意,抬脚上前走了几步,声音稚嫩却冷冽:“你不许过来,你失手伤了美人主子,就是我们的敌人!” 云巫月不理会他,他的心神皆在阡陌之上,他只想知道,她伤到了什么程度! 阡陌咳嗽着,用衣袖拂去嘴角的血痕,挣扎着站起来,身子还有些摇晃,喵喵赶紧上前扶住了她,云巫月脚步上前了几步却又不敢扶她,阡陌抬眼看他,眼色一如以往般清澈,声音却凌厉之极:“云巫月,最后警告你一遍,倘若你敢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喵喵红红娃娃都是她最亲近的人,那一次喵喵为救她受重伤已是她今生之痛,断不能再让任何人伤害她身边之人! 云巫月没有说话,那一霎那的冲动,只因嫉妒作祟而已,却差点要了她的命,他还能说什么呢?垂头转身什么话也不说的走了出去,夜色深沉,四周寂静之极,阡陌抚着依旧闷痛的心口,暗恨自己一时怜悯心作祟,却然自己白白挨了这一掌,若非娃娃在,恐怕这一次真的又是重伤了! “美人主子,那人不是好人,我们还是赶紧走吧。”红红嘟着粉嫩的脸如此说道,他对云巫月没一丝好感,哼,强亲美人主子不说,还打伤了她!这样的人,以后能离多久就要离多远才好! 阡陌被喵喵扶着向着床边走去,娃娃紧抓着她的前襟,小声道:“我也觉得那人很危险。” 藕色的小身子因说了几句话就有些泛红,阡陌浅笑着,任它趴手指上,缓声说:“每次都是我家娃娃救我,我这个主人做的实在有些丢人啊。” 娃娃连忙摇头,娇小的身子站立在她的手掌上,细声抚慰着:“才不是,主人很厉害的,娃娃...娃娃没什么用处,不能像喵喵哥哥还有红红哥哥一样。” 这娇滴滴的声音,还有那娇嫩欲滴的表情实在可爱之极,阡陌看着心都柔成水了,轻挑着眉头笑声道:“怎么会?主人最爱娃娃了,来亲个。”娃娃一听羞红了脸,却扑展着薄薄的小翅膀飞到她脸庞,嗯哪一声亲了上去,阡陌笑的眼都眯了起来,就连那一点痛意也忽略不计了,红红见此羡慕嘟起了嘴巴,伦家也要嘛....趁着阡陌不注意,那粉雕玉琢的脸就直接贴了上去,顺势亲了好几口,顺便连那口水都留在上面了,阡陌又好气又好笑,她家兽兽虽说偶尔也会给她惹麻烦,不过大部分却全是她的贵人呢,若非他们,想必她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吧。 “小淘气,你们啊全都给我安分一点,否则,我不放你们出来了啊。” “嗯”得到香吻的红红,早就美的忘乎所以了,一听阡陌这么说,哪里还敢说个不字?娃娃又极是乖巧,小狐此刻还在玉镯世界陪着千羽呢,就没来凑这个热闹了,喵喵似乎兴致不高,甚是安分的坐在一旁低垂着头,就连这占便宜的事都没插上一脚,阡陌随后也注意到了,这个娃难道是受刺激了? “喵喵,怎么了?” 喵喵抬头看她,那青涩又透着些许魅惑小脸上已满是泪痕,就差哇哇大哭了,那双如绿宝石一般璀璨的眼,盛满了水光,阡陌心底一动,如此一个小正太,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弱受性质暴露无疑,这实在让人很有化身为狼的冲动啊,暗地狠狠唾弃自己一番,阡陌难得的放低了声音在,细声问:“没事了,你看,我真的没怎么受伤,别难受了哈。”话说哄人这事,她还真不会,这喵喵性子纯的很,唯一的嗜好除了鱼也就是用人骨头做成骷髅船了,跟随阡陌身边良久,对她越来越亲昵依赖,就跟那慵懒的波斯猫一般,好吧,若是被一个萌正太腻着,这滋味比较复杂,她也是最近才比较习惯的,今日,那云巫月突然对喵喵出手,她也是如今才貌似想明白了一些,貌似那个叫男人的嫉妒?也就是传说中的吃醋? 但问题是,为嘛,这结果是她倒霉呢? “主人以后不许再挡在喵喵前面,主人要是死了,喵喵也不要活了哇!”这不说还好,一说那喵喵的眼泪就止不住了,顺势就趴在 ------------ 第五章 神秘力量 她知道,她对着魅桑玉说的话,会一字不差的传到容冽耳中,她如今被禁锢这事实在不想与容冽说,因还没到绝境之处,而又牵扯到云韵竹与云巫月,倘若容冽知晓必定会过来,到时候情况就会变得更加复杂了! “小东西...."魅桑玉中突然传来这一声轻叹,阡陌吓了一跳,这...貌似她对这玉说话,那容冽从未有过回应,这个有点像是前世的电话效应啊,这个...突然之间,她竟有些惊慌失措了。 “那个....你听到了啊。”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有些打结了心情较为复杂,貌似还有些羞涩。 “嗯。”半响那边才出来一个低沉的嗯字,阡陌这心有些七上八下的,貌似那一句突然有些想他,是她说的,这算不算表白?俏脸突然之间就红了,丫的,早知就不说了,那男人肯定在得瑟了! “你醒的这么早?”这纯粹属于没话找话,以缓解她心底那种别扭的心绪,一旁的红红与喵喵甚至娃娃都一一种十分诡异的眼色看着她,主人这样子好娇羞啊好娇羞。 “嗯。”又是一句嗯,阡陌呕死了,你丫多说一句会死啊! 暗恨的直接将那魅桑玉给放进领口去了,一句话也不想说了,好不容易深情了一下,这男人一点面子都不给,而这时,那边厢却传来了容冽慢条斯理的声音:“我也想你。”而后便又是静寂无声,没了后续,那声音极轻,阡陌却是听的分明,脸颊飞红却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态度,红瞄娃三人组细细的打量着他们那傲娇又羞涩的美人主子,暗自摇头,心下也泛起酸涩之感,为嘛不是对伦家羞涩? 清晨时分一行人终于继续上路,已远离城镇使进一片树林之中,天却低沉下来,不一会儿便下起了小雨,雨虽不大,寒气甚重。车被迫停在路上,耳旁听见细雨莎莎的声音,整个马车之中,四人皆默不作声,阡陌闭眼补眠,喵喵一副小媳妇的模样躲在她左侧,云韵竹眼角时而有意无意的扫过阡陌与喵喵几眼,对于他眉宇之间的花纹有些兴趣,末了才缓声道:“阡陌,你那义弟是何方人氏?” 阡陌听到他这一声疑问之后,心中一紧这才睁眼,看了喵喵一眼,这才回应:“我义弟自小流浪,早忘记自己是哪里人了。” “哦,原来是这样,阡陌侄女,你还在你娘亲腹中之时,我已与你母亲定了娃娃亲,说着若生下为女,则是要许配给我义子巫月的。” 不经意之间,那云韵竹说出了这么一番似是戏言的话,就连那沉默之极的云巫月也是一怔,指腹为婚么?心下忽然微烫起来,浑身都有些不自在,眼色却紧盯着阡陌看,想要看她的反应,他厌恶从云韵竹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但唯独这一次,却是满心欢喜与期待的。 “云叔叔,阡陌如今只想找到慕天绝,尚无心思想其他事情。”这算是拒绝承认那所谓的娃娃亲了,云巫月脸色一冷,稍微有些了些反应,云韵竹将之看在眼底,露出一丝了然笑意,朗声笑道:“这事不急,云叔叔如今是你唯一的亲人,必定会帮你报这杀母之仇,至于其他事情,以后云叔叔会帮你做主,断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去。”这话说的倒是情深意重,阡陌附和的浅笑一声,没再说话。 正在这时,马车之外却传来一些声响,未曾听到兵器出鞘的声音却听的那一声细微的闷哼,四人皆惊,还没来得及从马车上出去,那车却被一股力量直接撕裂,阡陌护着喵喵腾空而起,安然落地。却见四周本该守卫在一旁的守卫,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这些可都是七阶高级玄导!能在顷刻之间抹杀这些人的,又该强悍到何种程度? 天色昏沉甚是压抑,这稀疏的雨帘之中,一股甚是强大而黑暗的气息在蔓延,甚至还能闻到腐烂血腥味,却并未看到下手人的身影,云韵竹飘然在半空之中,脸色神色甚是诡异,眼底划过血腥之色,厉声喝道:“慕天绝,本宗主知道是你,给我滚出来!” 云巫月皱眉看了一眼阡陌,身子不动声色的朝着她靠近,雨渐渐的越下越大,寒意侵入骨髓,阡陌冷脸注意着周围的变化,瞳孔一缩,一股力量竟是向她袭来!速度极快,身子疾速偏离开来,她甚至连人影都没见着,却感觉到了那一抓之力,心下惊诧,这是什么力量? 而正是这一出手,那云韵竹便已感觉到了什么,虚空一点,那云巫月便带着阡陌向后掠去,那藏在暗中之人并未现身,却操控着一股力量与云韵竹对战,云韵竹为云族宗主,已算是整个云锣大陆之上的巅峰人物,而那暗处之人在这样力量的逼迫之下,竟到如今还未现身,如此可知他实力的强悍之处! “阡陌,走!”云巫月忽然低声道了一句,直接揽着她的腰便飞身而去,喵喵反应过来之后立即追了上去,那坏人,又来拐带他家主人!阡陌反应过来之后,已离的甚远,她脸色阴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紧拽着他的领口冷声威胁道:“云巫月,你放开我,出现的可能是慕天绝!” “就是因为他出现了,你更不能呆在那,阡陌,事情很复杂,一时解释不清楚,但你越远离越好!”云巫月紧紧的抱着她,声音之阴冷让她生寒,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什么?十几年前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这样是公然与云韵竹作对。” “我知道。”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他嘴角反倒泛起些许的笑意,心底甚是欣喜,他的人生从来都是被人控制的,能因为一人而不顾这些,一切追寻自己的心,做想做的事情,那么心定然是欢喜的。 “关于我爹娘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唯一能告诉你的便是,不要相信云韵竹的任何一句话,也绝对不要让他找到你,还有,你是凤主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今后对你而言或许会有许多的麻烦,你小心一些。"他的身形极快,就算未用那空间之术,也已是转瞬十里之外,他甚至还掩盖了两人身上的气息,并在阡陌身上动了些手脚,那云韵竹倘若想要再找到她,还需要多花费些心思了! “好,我只问你最后一句话,凤柔烟是不是慕天绝杀的?”她并未用爹娘二字,她是夜阡陌,但并不代表她要背负上什么,但真相却想要弄清楚,也算是对这具身子的一个交代。 “是,但....情况有些复杂。”云巫月话里有话,阡陌却已了然了,如此说来,那云韵竹在这件事情上倒是没有骗她。云巫月在一个偏僻的小村落将她放下,而后又嘱咐了几声,便又快速离去。 阡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底有些异样,这人....所作所为倒全是为了她,他喜欢她么?阡陌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心却有些沉重了起来,她不喜欢欠着别人,倘若他真是因为喜欢她才做了这些,那么她宁愿不要,因为情债实在难还。 “喵喵,走,去云城吧!”喵喵眯着眼,十分欢喜的跟在她身旁,哼,那坏人终于走了,以后能跟在主人身边的可是他哟,就算那魔头容冽没这待遇呢。 天黑之前终于投宿到了一个客栈休息一宿,次日买了一匹马便日夜兼程赶往云城,路途之中也曾遇见云族之人,甚至能察觉出他们在暗中搜寻人,阡陌警觉的伪装成男子,将整张脸涂成蜡黄,避人眼目之后,终于花了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赶回了云城学院! 云宗门,茴落峰上 阴森密室之中,灯火阑珊,一方翻滚着鲜艳腥味的血池之处,上面设置巧妙捆绑着十几人,口中哀声惨叫,手脚极被割断,鲜血从身体之处流出,汇成这一方血池,云巫月光裸着身子坐于其中,雪发披散,容颜越见苍白,瞳孔之间金色略显,上身皮肤地下有什么东西在急速涌着,而云巫月身子急剧颤抖,周身有玄气流转,以人之血而驱使这些阴蛊,残忍而邪异。 石门吱呀一声被开了,云韵竹缓步走入,听闻那些凄厉的惨叫之声,并无丝毫的动容,脸色阴沉的向着云巫月走近,半响之后才缓声道:“你故意放了那丫头,是喜欢上了她?” 云巫月脸色一怔,却并未回话,身子的极度痛苦已将他推至痛苦的深渊,那哀鸿遍野的声音是他一辈子都逃不去的梦魇。 “你是我 ------------ 第六章 归宿 “本宗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管好你自己,千万别死了,否则,那丫头你保的了她一时,可保不了她一世。”无形之中,他已拿阡陌来威胁了,云巫月心一惊,脸色阴沉之极,冷声问:“你想怎么对对付她?” “区区一个小丫头,本宗还不放在心上,本宗主在意的是那还没死的慕天绝!那日交战,他虽未现身,不过我却清楚一定是他!十几年不见,不仅没死,竟还拥有了如此诡异邪恶的玄功。”这几声冷哼,云巫月听的分明,那日他暗自将阡陌送走之后,再回去战斗已结束,从始至终那藏在暗处之人都未曾露面,却掌控着那邪恶的力量,甚至连云韵竹都未能将之逼迫出来! 云巫月闻言轻蔑了笑了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他一直未曾忘记那一幕,都重伤成那样了还没死吗?这样也好,云韵竹当年犯下的孽,也该是偿还的时候了。 “本宗再问你一遍,那丫头去了哪?” “不知道。” “你不说,本宗也会查不来,在这之前你就呆在密室吧,玄功未大成之前,断不会让你离开密室一步!"云韵竹撂下这话便愤然离去,他有千万种方法找到夜阡陌,石门砰的一声被关下,昏暗的灯火之下,那哀嚎之声越发凄厉,云巫月紧皱着眉头,玄功若大成,他便真的成了傀儡,甚至连思想也会被吞噬,彻底沦为那人手中的工具!不,他还有未完成的事,他还有牵挂的人,所以,他绝对不会妥协的! 午后,阳光明媚,刀剑交锋之间,却见两道身影交战在一处,雪雁一身黑衣手持一柄短剑,娇俏的小脸越见清秀,整个人气势如虹,而徐年一袭青衣稍显凌乱与狼狈,险险的躲过她的攻击,惯常的坏笑此刻也消失无踪,这小姑奶奶下手忒狠,浑然不给他留一丝情面啊! “速度太慢了!”雪雁冷声提醒,徐年苦笑,这小妞也就在她师父面前才像个小女孩一点,惯常对他可都是冷脸相待啊! “雪雁,轮武技与玄功,我本就不如你,这个,手下留情啊!” “哼,徐年,你若实力太差,会丢了我和师父的脸,所以,我要多提点你!”雪雁冷笑一声,下手越发不留情,院长以及之前的灭魔小队在十多日前已经回来,却唯独不见师父的踪迹,询问得知她有事被耽搁了,还有三个貌似与师父交好的几人和她大概说了一下师父的事情,她这才放下心来。 徐年苦笑一声,这哪里是提点,这明明就是欺压啊,他的特长是脑子好不!哪里能和她这个刺客世家出身的高手比? “阡陌啊,阡陌,你若再不回来,我就要被你徒弟给欺负死了!”呢喃之声刚落,却听见门咯吱一声被推开,凝神看去,那夜阡陌正俏生生的站在那,一袭青衣,青丝微束眉目清绝,唇角含笑的站在那,轻声说了一句:“雪雁,徐年,我回来了。” 徐年手一颤,念叨几句还真把她念回来了?哐当一声,剑落地的声音,那雪雁飞似的跑过来,直接就撞进了阡陌的怀里,那强大的冲撞力让阡陌身子后退的一步,被喵喵扶着才站定,抬手轻抚在她的后背,心底柔软之极,这小丫头,刚刚还一副冷淡的嚣张的模样呢。 “师父,你怎么才回来?”雪雁抬头,眼有些微红语气娇嗔,双手却紧紧的抱着她的腰,也唯有在她面前,她才显露这个年纪的娇憨来。 “路上有事情耽搁了,怎么,想我了?”阡陌语气轻佻,手指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亲昵意味不言而喻,雪雁脸颊绯红甚是娇羞,将那一旁的徐年看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阡陌要是个男人,只怕还不知会招惹多少个女人前仆后继呢! “女人,看来你活的很好嘛,我们这是白担心了。” “你毒舌功力也未减。”阡陌笑声道,徐年眯着眼,唇角的纹路越见清晰,待阡陌拥着雪雁走上前来,才缓声说了一句:“欢迎回家。” 阡陌心一软,笑着点了点头,家么?有这么一个地方会有人愿意等着她回来,那么这个地方便可称之为家了吧。 “徐年,快去做点好吃的,还有准备酒,我们要帮师父接风洗尘!”雪雁一声令下,那徐年一句话都没说,乖乖的便直接去了厨房,阡陌眼色暗动,那徐年什么时候这么听雪雁的话了?那家伙鬼精死了。 “还是我家徒弟心疼我。”雪雁听了这话,脸色越发绯红,正要问她关于在潇城的事情,却听的门口爽朗的笑声传来: “我就说她回来了吧,你们还不信,阡陌,你也忒不地道了,回来也不通知我们一声,要不是我门中有人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呢!” 雪雁狐疑的抬头看去,门口走来三个人,皆为学院中的风云人物,高手榜上排名一二的人物,水菏泽杨炎,还有一个曾与方氏兄弟在一处的白子夜,她曾听说这几人在潇城与阡陌交好,却没料到师父前脚一进门,这几人听到了风声便赶了过来,看来这交情应是不错。 “我也才刚到而已,雪雁,去让徐年多做点。”阡陌嘱咐一声,情绪甚是愉悦,雪雁见此便去了厨房,水菏泽走上前来,上下端详了她一眼,冷声道:“还好,没缺胳膊少腿。” 阡陌按捺了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这水菏泽的毒舌功力可不比徐年差啊,白子夜温润的笑着,轻声说了一句:“平安回来就好。” “既然你们这几人特意来看我,晚上就别走了,好好喝一场吧!庆祝我们死里逃生。”阡陌这话说的甚是豪气,那杨炎本就是嗜酒的主,一听有酒有菜哪里还舍得走?连声说了几句好,水菏泽白子夜自然也无异议。 几人走进了客厅说话,阡陌便疑声开口问:“我今日回来便见学院中人少了不少,这是怎么回事?” “人魔两族大战,整个云锣大陆都有些动荡不安,一些出身王室贵族甚至宗门之人便被召回,战况如今越发激烈了。”白子夜细细解释着,阡陌皱眉,沉声问:“那如今战况如何?” “三日前一场激战,人族死伤过百万之众,魔族攻击势如破竹,甚至已开始扩大的战场,攻击范围延续开来,那五国联军溃不成军,情况很不乐观。”白子夜声音低沉,杨炎与水菏泽脸色也甚是不好,死伤百万那是什么概念?在魔族面前,人族人数就算再多又如何?他们与魔族交手过,如此强悍而又恐怖的战斗力,就算是想要侵占整个云锣大陆,也绝不是不可能的! “人族军队大肆溃败之后,如今在招寻更多的人加入对抗魔兵的队伍之中。”杨炎如此补充着,阡陌冷哼一声:“让更多的人去送死么?!” 之前曾容冽之意,愿求的人魔两族共存,也曾有过商议却因谈判不成功而告终,如今牺牲了那百万之众,却依旧要让更多人冲上去送死吗? “不清楚,这仗越打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魔兵的恐怖之处,我们都曾见识过的,倘若这场战争不停止的话,只会死更多的人。”水菏泽冷声叹息一声,这明显着就是打不赢的仗,人族就算有百亿之众又如何?大部分只是无丝毫玄气的老百姓而已,这才刚开始,之后倘若胶着起来,死去的人更多! “隐族看来已消亡了啊。”白子夜幽幽叹息了一声,隐族于他们而言,是如同神族的存在,千年之前,也正因隐族的出现,这才终结了那一场大战,甚至禁囚了魔尊容冽,但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却不见隐族人现身,这已经说明了,隐族要么已经抛弃人族,要么已经消亡了! “有些事情,我们既然不能控制那便静观其变吧。”阡陌轻叹一句,容冽曾对她说过,以杀止杀!到了这个地步,想必对于他之前提出的条件,那些人应该会重新好好考虑吧,倘若那些人还不那么愚蠢的话! “对对对,不要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我们能活着回来便已经是幸运,今晚一定要不醉不归!”杨炎朗声一笑,欲将这凝重的气氛消淡,其余几人苦笑一声,这样的事情,他们根本就无力改变。 天色已渐渐暗沉了下来,饭菜也陆续被端了上来,最后一道菜被端上来之时,这酒也被倒上了,阡陌站起身一一介绍着,雪雁徐年对杨炎那几人并不熟悉,不过看阡陌对那几人态 ------------ 第七章 怦然心动 “这问题,我可以帮她回答,这‘罗刹圣手’的名声可不是平白得来的!阡陌那一手起死回生的医术,那是连狐狸导师都惊诧了!”杨炎酒劲上头甚是兴奋,阡陌无奈的笑了笑,有那么夸张吗?就算治疗效果不错,那也是稀释的深潭之水的功效而已。 “真的么?师父医术那么厉害啊!”雪雁这完全是用崇拜的眼色看她了,阡陌被看的有些心虚,嗯哼了几声,见那杨炎还要再说,便直接灌了他一杯酒,那边厢水菏泽却冷然开口:“‘罗刹圣手’这名号,最令人胆寒的可不是她那医术,而是她那罗刹之名,整个医馆之中,那些人就算痛到极致,在她面前也是不敢吭声的。” “喂,水菏泽你给我留点面子,什么罗刹?好像我很凶似的。”她毕竟是个女人好吧,这罗刹二字听来真不好听的说! “我作证,这罗刹用来形容你,那是绝配啊!”白子夜也来帮腔,帮她彻底坐实了这罗刹之名!夜阡陌冷哼一声,一个白眼过去,眼色流转着一丝狡黠,扬声道:“罗刹是吧,来,帮我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了,在你身上砍上一刀,然后我再帮你缝合起来,保证伤口不留痕迹。” 说完还阴恻恻的看了白子夜胸口一眼,瞧这阵势倒是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白子夜暗自吞了下口水,而后悄悄的向着杨炎的方向移了下位置,而后才谄媚的笑了笑:“我这绝对是开玩笑啊,阡陌长的美艳动人倾国倾城,又如何是罗刹呢?我这先自罚一杯,以示赔罪!”说着,忙端起了一杯酒来一口而今尽,阡陌这才笑眯了眼放过了他,又看了一眼水菏泽,她样子甚是淡定,几杯酒下肚之后,依旧毫无反应。阡陌此刻面似桃花,眸眼含春,这边厢给她倒上一杯,笑道:“小水,这杯....." “你要是不叫的那么恶心的话,我喝!”水菏泽唇角一扬,笑意明媚,那原本清冷有余秀气不足的脸变得生动起来,阡陌心口一动,微微俯下身去,手指微抬勾着她的下巴,眼波之中水色荡漾,轻佻叹声道: “水美人,这杯酒我喂你喝下可好?”水菏泽心房乱跳,看着那近在咫尺绝美容颜,神色之间有些许的呆滞,这....这闹哪样?一旁的三个男人看的那叫个眼红心跳,这...这算是调戏么?算么? “不...不用了!”水菏泽慌乱之下终于回过神来,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俏脸飞霞刹是动人,将那一旁的杨炎看的傻眼,夜阡陌这女人是要和男人抢女人的节奏么! 阡陌笑的就像是偷吃了鸡的狐狸,继续他们添酒,本就倾城绝艳的脸,因染上了胭脂红,越发明艳不可方物,她的美颇具有攻击性,但在雪雁与水菏泽眼中,她的美却透着那么一股子魅惑,就连身为女人也忍不住为其所惑,杨炎与徐年则是乖乖的低头喝酒,白子夜眼底划过一抹惊艳,脸上神色却有些苦涩,她说过,她已有心上人了。 月上柳梢头,酒也算喝到了兴头上,说话越发的肆无忌惮,杨炎拿着一个酒壶,扒拉着徐年的肩,大着舌头扬声道:“我告诉你,我...杨炎很少将人看在眼底,不过夜阡陌却是我最佩服的一个人!那身手,那狠辣劲,厉害!” “那是!我师父那是相当厉害的!”雪雁也喝多了,一听有人夸她师父,也跟着兴奋起来,身子离了座位,脚步有些踉跄差点摔倒,幸好阡陌一把拉住了她,阡陌此刻也有七分醉意,所幸神志却还算清明,细声道:“雪雁,别喝了,你都醉了!” 雪雁反手抱住了她的腰,脑袋在她怀里蹭了几下,就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咪,俏脸嫣红,口中还犹自嘟囔着,这抱着她就不撒手了,阡陌无奈的看向徐年,向他求救,貌似他说过他喜欢雪雁来着,啊喂,这可是你家女人,赶紧过来搞定啊! 徐年身上酒气甚重,有些心酸的看着自己看上的人对阡陌如此亲昵,平常欺负他任劳任怨也就算了,这到关键时刻却紧抱着阡陌不放,这就有些过分了说! “把她交给我吧。”叹息一声,想要从阡陌怀里抱起她,无奈雪雁紧抓着阡陌就是不松手,阡陌无奈之下,便只好先将雪雁送回房,然后让徐年照顾她,阡陌从房中出来之后,便看见杨炎喝多了趴在外面吐呢,水菏泽在几人之中还算较为清醒的,在一旁照顾他。而白子夜今晚却有些沉默寡言,一直喝着闷酒,连话也甚少说。 “子夜,有心事吗?”阡陌拿着一瓶酒坐到了他边上,子夜转头看她,清俊的脸色微怔,随后又狠狠的灌下一大口酒依旧没说话,阡陌抚摸着有些疼的头,呢喃出声。 “对了,怎么不见那陆小姐?”阡陌突然问起来了陆芙蓉,那女人虽有些聒噪,性子不算太好,但貌似与子夜关系不浅,所以才有这一问,白子夜眼底泛过一丝锐利,半响才缓声道:“才进学院没多久,她身上的玄气便渐渐消失殆尽,身子也越来越弱,便只好送回了家。” 其中缘由为何,就算是药剂师也查不清楚,阡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安慰着:“若是担心她了,就先回去看看她。”她说这话倒是出于真心,毕竟之前报名闯关之时,她也曾见他对那位陆小姐的关切,想必她应该对他很重要。“ “不必,她只是我一个世伯的女儿而已,除此之外,我与她并没什么关系。”这话算是撇清了他与她的关系,若非母亲的叮嘱,他也不会处处照料着她,那女人性子太过骄横,极容易闯祸,他并不喜欢那样的女子,他喜欢的是,.... “这样啊,那样的女子确实不配你,你如此英俊潇洒又甚是聪明,应该找个更好的女子才是。”阡陌调笑着,白子夜闻言眼神定定的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半响之后终于小声的说出声来:“你就很好。” “你说什么?”阡陌狐疑问了一声,貌似有些没听清他刚刚说了什么,白子夜脸色微红,慌忙掩饰着:“没说什么,喝酒吧。” 阡陌浅笑一声,喝了一大口,掩去了眼底的暗光,那一句话她听清楚了,却依旧要假装不知道,心底却有些乱,他莫不是...看上她了?他是她认定的为数不多的朋友,她心底已经有人了,那便断然不能接受旁人的存在,所以,只有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好,这样才不至于尴尬。 而这时,那喝的已经差不多的杨炎一把搭着她的肩,满身的酒气,大着舌头问:“阡陌啊,你那心上人到底是谁!” 杨炎身量本就较高,他这差不多将全身的重量搭在了她的身上,阡陌脚步有些不稳,差一点摔倒,幸好水菏泽扶住了她,阡陌浅笑一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这男人给你管了,你搞定他!” “谁要管他?把他扔在一边就好,今晚我不回去了,陪你一起睡。”水菏泽甚是傲娇,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此刻杨炎的一般重量还在她身上呢,嘴里也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阡陌苦笑一声说道:“你不管他,也得先救下我啊,这男人很重的!” 水菏泽这才伸手帮忙扶着他躺在了椅子中,阡陌累的够呛,再看水菏泽,貌似脸上染着胭脂红,眼色也有些不敢看她,阡陌抚着晕乎乎的头,也没注意到这一点,她前世酒量极好,也会训练身体对酒的适应能力,这一世,貌似酒量差了许多,就她这种状态,倘若有人想暗杀她的话,这个时机却是相当容易的。 噗通一声,白子夜直接摔下了凳子,这一晚上默不作声,就连喝醉了也不似杨炎雪雁一般聒噪,水菏泽与阡陌无奈之下,便只好索性将他先扶回房,这小院本就有五间房,另外两间本是风君与化名为奈何的容冽的,故此,阡陌与水菏泽便先把子夜抬到了风君的房间,而将杨炎则扶到了另一间房。 这一般折腾下来,两人都累的够呛,将那两人安置好之后,便已到了半宿,水菏泽倒还好一些,阡陌却有些像踩在棉花里,之前扶着子夜与杨炎之时,脚步踉跄差点就一起摔了,水菏泽扶着她随后进了自己的房间,许久没回来住,那被褥却依旧铺的整齐,里面打扫的干净。 ------------ 第八章 试探 两人往床上一倒,那叫个筋疲力尽,动都不愿意动了,半响之后,水菏泽懒声道:“人说酒后吐真言,我很感兴趣,你那心上人到底是谁呢?” “心上人么?你不是也有?”阡陌浅笑着反问了一声,就算是有七分醉意,该有的警醒却还是有的,况且他不是不想说,是不能说,所以便只好转移话题,水菏泽原本性子比阡陌还要冷漠,一听她这么问,那原本就泛红的脸越发明艳,低声辩驳:“谁说的?我才没有!” “没有?我记得咱家的水大小姐可是对谁都冷漠的很,刚刚照顾某人的时候可温柔尽心来着。”这个某人指的是谁,她不用指明,那水菏泽也清楚的很,想争辩又口拙,越发显得羞涩气恼。 “谁看上他?性子急躁不说,还很笨!”话语中明显有股怨气,阡陌噗哧笑了起来,原来不管心性如何,陷入爱情中的女人都是如此,暗叹一声,她不会看起来,也这么.... “既然他那么笨,你还看上他?”阡陌继续打趣调笑,心底忽然想起来了前世的一个人,花花,那个她曾当作妹妹最后却亲手送她去地狱的人,曾经,两人也曾躺在床上说了女儿家的心事,如今想来不免有些唏嘘,声音便有些低沉惆怅了起来。 “我....你这是故意转移话题!说,你那心生人是谁!”水菏泽终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翻过身来眼色定定的看着她,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阡陌无奈的笑了笑,水丫头警觉心还是这么强呢,幽然叹息一声道:“他算不得什么好人,喜欢他是我的劫数。” 水菏泽皱眉,不是什么好人?这样评价自己的心上人倒是有些意思,既然她已清楚,却为何依旧放不开呢? “情一字实在恼人,冷暖自知,希望你能幸福啊。”水菏泽很少会说这样的话,但自己选择的路,不管如何都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她所希望的便是阡陌不受到伤害,阡陌微笑的点头,朋友便是如此,她不会多问,自然也不会横加干预。 “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出自佣兵世家,还有半年参加学院结业考之后,便会离开,若不出意料的话,应会加入佣兵团。”佣兵么?她还记得那个叫沧澜的佣兵少主,不知他如今如何?佣兵这个职业,她好像也有些兴趣。 好,那我以后去投靠你。”水菏泽白了她一眼,就这女人的本事,还需要投靠她? 明月悬空岁月静好,多年之后再回忆,这些都已成为了记忆的纯白,如此美好。 次日,到了日上三杆之处这几人才慢悠悠的起身,杨炎水菏泽已在学院呆了两年,并不需要同阡陌等人一般去学堂之中,他们有足够的时间,甚至多半不会呆在学院中,而是选择去历练,而阡陌等人不同,他们才进学院没多久,还需要学习一些东西。 阡陌一大清晨便去了狐狸大叔那,方芳师兄与南宫荆都在,整个学院比平常显得寂静了许多,或许是战争阴影还在笼罩着,之前去的驱魔小队也才回来十个而已,甚至连尸体都不曾带回来,这对于整个云城学院来说,可以称之屈辱。 “丫头终于回来了?”狐狸大叔眯着眼看着自己的爱徒,越看越顺眼,阡陌在潇城的表现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这炼丹的天赋虽比不上风君,不过药剂医术方面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甚是让他欣慰啊。 “疤脸师妹,我想死你了。”方芳师兄相当热情,一上来就打算给个熊抱,阡陌一手挡在胸前,阻止他太过靠近,这方芳师兄长肌肤白嫩唇红齿。怎么看都是人畜无害,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小白脸,身上不下几十种毒药,还不带重样的,谁若惹了他,下场凄惨无比。 “疤脸师妹,你不要这么冷淡好不好,最起码也先让我看看你的花妖啊。”方芳师兄挑着眉梢,眼色落在了阡陌前襟的娃娃身上,娃娃吓的缩进了她的怀里,阡陌瞪了他一眼,沉声道:“我家娃娃不喜欢你,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方芳师兄的心破碎了一地,疤脸师妹嫌弃他了!不行,如此珍贵的花妖没到手,如何就没嫌弃了呢?就算是死缠烂打出卖色相,他也要得到那花妖! “丫头,炼丹之术,你已学的差不多,炼丹药方我也给了你,今日的任务便是锻炼火系四品丹药,由南宫荆师兄监督你,药材也已经准备好了,今晚日落时分倘若还未练成,那就...” “不许吃饭是么?除了这个能不能换个威胁?”阡陌没好奇的叹息一声,不许吃饭而已,她又不是吃货,少吃一顿饭又不会死,狐狸大叔尴尬的笑了笑,眯着那双狐狸眼,把她扔给了南宫荆就出去了,方芳师兄咬着小指头,看着他的疤脸师妹被推给了南宫荆,心底有些吃味,那南宫的炼丹术不就是比他好一点点而已么? “今日就劳烦南宫师兄了。” “不劳烦,去炼丹房吧。”南宫荆态度有些冷淡,阡陌不以为意心底另有算计,随他走入了炼丹房,南宫荆出身炼丹世家,炼丹步骤做来甚是严谨,从一开始别的闲话也不说,便只是教她炼丹而已,阡陌看的认真暗暗记下,她记忆力惊人又天资聪慧,清楚那些药材的药性之后,随后便按照他说的,一步一步开始炼丹。 阡陌此前也听水菏泽说过,那秦流觞回学院之后便与秦偌絮回了秦国,因这人魔两族之间的战争上升到了极度警戒的高度,秦流觞身为皇子自然要回去参与其中事宜,夜浅影也跟着回去了,而身为炼药世家的南宫荆却并未回去,其中缘由并不知晓。 南宫荆的丹炉甚为精致,炉角之处呈三角状,他操纵起丹炉来得心应手,玄气运转手心火起,将药材分批放入其中,如行云流水般无丝毫懈怠,那火呈现紫红色,火势大小都可随意控制,这还是阡陌第一次看他如此炼丹,狐狸大叔指导她的时候,也是随便用个丹炉用柴火煅烧,或许是因为之前炼丹级别太低,所以才比较随意一些,而随着丹药的品阶越高,在炉火与丹炉之上的要求也越发苛刻了一些。 “那火为兽火,取自于火系魔兽较并不容易控制,一般炼丹师会用聚火丹。”南宫荆解释的甚为详细,阡陌也认真的记下,兽火么?看来炼丹很需要火种。 “千羽,要取得兽火容易吗?” “不易,不过对你而言,已有了一个,小狐就是火系圣阶魔兽,你可以从它身上借用兽火。”阡陌听此暗喜,她就说她家兽兽是她的福星来着,回头多给小狐几只鸡吃就好。 “要炼中阶或是高阶的四品丹药,在炉火与丹药的要求上会比较高,仔细看着,细心领会。”严格来说南宫荆更像是个严师,比狐狸大叔那个不靠谱的师父好多了,怪不得狐狸大叔的炼丹系会招不到人,这绝对是狐狸大叔有关系的! 演示了一遍之后,最后终于出丹了,筑基丹呈紫红色,光华流转之间伴有异香,素有增强玄气,筑基化元之效用,南宫荆便让她自己上手了,这些药材都甚是珍贵,并且也只准备了两份,因此阡陌十分小心翼翼,机会若只有一次,自然就不会容许自己有任何的偏差。 火候时机顺序都掌控的完美,没有任何的偏差,之前在狐狸大叔与风君的指导之下,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在炼丹术基本手法与理论之上理解已算不错,如今就靠自己领悟了,阡陌凝神静气,一步一步不慌不忙的做来,南宫荆还给了她几枚聚火丹,使用之下也越发的得心应手,阡陌似进入到了一种微妙的境地,之前有些没想通的东西,此刻也变得豁然开朗,终于等到出丹的时机,丹炉有了些动静,这丹炉本就是南宫荆的,陌生的气息缠绕在丹炉之上,引来了一些骚动,尤其是在这聚丹之时,倘若不能控制那便功亏一篑了! 噬魂之气微微流转,以自身之力强自镇压,那丹炉很快便温顺了起来,一声厉喝之下,这丹药便就成了! “开鼎!” ------------ 第九章 谁调戏谁? 鼎还未开,突然之间,那炉盖却突然之间被顶开,里面的东西还来得及凝结成形,便已爆裂,这丹终究是没练成,阡陌有些诧异的看着丹炉之中碎裂的丹药,脸色很是难看,像是很难接受这样的打击,她以为,这一次一定可以的! 南宫荆也没多过多指责她,清俊的外表显得较为温和,看起来并不像是奸邪之徒,阡陌神色冷凝,忽而开口问了一声:“多谢南宫师兄,师兄炼丹如此厉害,不知对毒术有了解多少呢?” 南宫荆神色一愣,转而冷静的会回应着:“略知一二,不过方芳在此极有天赋,倘若你想学的话,找他会更好一些。”言语之间并未有任何端倪,阡陌唇角上扬轻笑道:“那在潇城之时,师兄可曾知晓我中了何毒?” 面对阡陌的步步紧逼,南宫荆神色慢慢变得异样,搪塞回应称:“不清楚,我还有事,今日就先教你在这了。”说完也不抬头看她,便神色匆忙的走了,阡陌眼色锐利,冷笑一声,看来这事还真和他脱不了干系呢,是为了夜浅影吗?那个女人的魅力还真大,竟能让别的男人为她做事,手段真不简单。 “还有些药材要去镇上找,那就去黑镇吧。”阡陌呢喃着,这话千羽自然也听的见,沉声道:“以你如今的身份要注意一些,那生命之水已被神话了,多方暗中势力在暗寻这药剂出自何方,小心被盯上。” 千羽的担忧不无道理,以阡陌一向怕麻烦又低调的作风,实在不愿意暴露在人前,故此行事越发要小心谨慎一些。 要去黑镇骑马也要花上半日的时辰,阡陌便先跟雪雁与徐年打了一声招呼,喵喵伴其左右随之一同而去,天色并不晴朗冷风萧瑟,赶了半天的路终于到了黑镇,比上次来时,反倒更热闹了一些,阡陌下马喵喵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阡陌一袭黑衣束腰,青丝挽起绑成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与雪白细腻的肌肤,眉目精致如画气质冷冽惹得旁人频频瞩目,而喵喵化为少年状,紧扯着阡陌的衣角,眼形魅惑却透着一股天真,长相甚是俊美,却被阡陌的风华盖过去了一些,一路牵着马走近了那久负盛名的拍卖行。 前来招呼的小二前来招呼,一眼便认出了她,美艳引人注目倒是其次,阡陌曾来过一回,而后那管事的便嘱咐着一定要好好记得这个贵客,如此一见阡陌便直极接迎了进去,并安排到了豪华厢房之中,不一会儿的功夫,那杨管事便赶着过来了。 “真是对不住,怠慢了夜小姐,小七,赶紧上最好的茶!”杨管事神色之间极为恭敬,招待用的也是最高待遇,旁人不知晓,他却清楚的很,那生命之水可是出自这位姑奶奶之手,换言之,周氏拍卖馆也因此声名鹊起,短短一月之内,便吸引多了几十倍的客流量,数个拍卖会下来,进账自然不必说! “已经知会少主了,少主今日正好外出,不过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之内赶回。” “嗯,不忙,若不嫌麻烦的话,先帮我找到这些单子上的药材,多备几份,钱从这卡上划去便好。”阡陌说着便给了他那张紫晶卡,杨管事将那写了一些药材的单子与紫晶卡接过之后,便连忙腿了下去,天色已昏沉了下来,从窗子上看去,楼下并未有什么人,看来今晚没有拍卖会了。 “主人,这里宝贝好多啊!”喵喵眨巴着他那双碧绿清澈的眼,贪婪的深呼吸了一下,微红的鼻头皱了皱,显得甚为可爱,阡陌挑了挑眉头,差点把喵喵这个本事给忘记了,倘若是想要偷什么东西的话,由喵喵带路便没错了! “这里是拍卖行,自然会有许多宝贝,可不许贪心啊。”要说宝贝,她玉镯世界中也不少,只是需要炼丹的一些独特药材,还需要在这找,毕竟这算是黑市了,况且除了之前那炼筑基丹的药材,一些狐狸大叔给她的丹册之上的一些五品丹药所需的材料也得备齐全了,她如今也算是摸了一些门道,就差火候与经验了,故此在药材上可能要多消费一些。 “美人主子,这里藏着好多厉害的人。”红红细声提醒着,阡陌冷眼默不作声的扫视了楼下一圈,果然,藏着的人还不少呢,实力也皆不弱,低头喝茶抿下眼底的暗光,良久之后没等到杨管事,那周离却是一路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了,满脸急切之色看起来颇有些莽撞,一开门那神色比看到小情人还要温柔。 “阡陌....”尾音绕转几回,听的阡陌满身起鸡皮疙瘩,这一声阡陌叫的,貌似她和他还没这么熟吧?周离眯着他那双多情桃花眼,走近之后那神色更是显得深情之极,柔声道:“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的好苦!” 那欣喜之中透着哀怨的神色,还有那容易让人误会的话,都让阡陌有些坐不住了,阡陌抬眼看他,随后懒声道:“那个...今日我没带东西来拍卖,所以你不必如此。” 顷刻之间,只见周离眼底的光亮与热情瞬间熄灭,之前那两瓶生命之水已卖到了天价,他也从中大赚了一笔,阡陌在他眼底俨然便是那发光的金矿,那眼色自然不同!可是,他的表现有那么露骨?让她一眼便看出他的不轨意图? “阡陌,人家是真的想你嘛,你说你这么久没来,是不是把我忘记了?”话说的暧昧不算,这身子也渐渐的向她靠近,眉眼含春,手中虽未折扇,却也俨然一副英俊潇洒的模样,以男人勾引之意味浓烈,喵喵瞪眼看他,身子挡在阡陌身前,坚决不让他靠近! 周离精明的就像只狐狸,看这阵势哪里不清楚?指着喵喵一副指责之势:“你...你是不是有了这新欢就忘了我这旧爱!” 阡陌直接被雷的不行,那原本喝进口中的茶一口喷了出来,直接上前拎着他的衣领恶狠狠道:“周离,你嘴里要是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我立马走人!” 周离心下一惊,开玩笑,这财神要走了,他得有多大损失啊!连忙一把拉着她的手死活不放开,眼色悲戚尤其被抛弃的模样,阡陌一惊之下想将他的手手甩开,不料直接将他的衣领给扯开,露出里面光洁细白的胸肌,阡陌这边还没有反应呢,那边周离一副含羞带涩的模样,柔声说了一声:“你别那么粗鲁嘛,我今后都是你的人了。” 这话刚出说出口,那杨管事刚抬脚推门而入,将这话听的分明,脸色表情有些怪异,又看自家少主那衣领大开甚是羞涩的样子,那已经老化的心肝也不由的狂跳了一下,头皮发麻,他...这来的不是时候吧... 周离见杨管事进来之后,脸不改色心不跳的将那衣衫整理好,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反观阡陌却是一脸的尴尬,杨管事身后还跟着几个下人,手中都端着一些她要的东西,阡陌稍微调整了一下复杂的心绪便上前清点,药材成分精纯,她很是满意。 “其中还有几味药材并未找到,不过若夜小姐急着要的话,我们便可放任务出去,让佣兵团的人帮忙寻找,只是这价格可能会更高一些。”杨管事补充道,阡陌见此便笑声回应:“劳烦你了,多谢,花了多少钱在那紫晶卡上扣除就是。” “好,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继续。"杨管事躬身退下,那最后一句话却是意味深长,待他领着那些下人退下之后,阡陌这才回过神来,那句继续是啥意思?继续个鬼啊!周离偷笑着,他家的管事真有眼力劲,看出他对阡陌的意思,这么一个堪比宝藏的女人,要是收入房中的话,那就等着天天坐在家里数金币啊,所以,这个女人,就算死缠烂打也绝对不能放过! 阡陌将那些药材尽数放入空间戒指之中,其中那周离就一直用甚是诡异的眼色看她,就像狗盯着包子一样,看的她头皮发麻,想直接走人了,周离还在打着他的如意算盘呢,一看阡陌要走,便赶紧拦在她面前,笑眯了狐狸眼细声问: “这么急着走,是怕被我吃了吗?” 阡陌还没来的急反应呢,那喵喵眼底怒火渐起,冷哼一声便是一掌朝他打去,阡陌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出手横空将那一掌之力接下,胸口翻滚刹是吃力,眼色锐利的朝他看了一眼,像是在质问,喵喵甚是委屈,他就是不喜欢这个男人嘛! “喵喵,出去在外 ------------ 第十章 方清之! “那人是的男宠吗?”周离慢条斯理问,眼波略带魅惑之色,领口之处故意开了点,极易看见那精致的锁骨,他身上总弥漫着一股甜腻的香,若说妖媚,他姿容比不上妖且,但浑身上下透着的男色的诱惑却是勾人的。 “乱说些什么!”阡陌顾忌着两人如今是合作关系,那生命之水也被他卖出了如此高价,不愿放弃这么一个合作伙伴,他算是奸商,对她而言却算的上是个有用的奸商。 “要不,你也收了我吧!”这话可真真算是露骨了,阡陌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给噎着了,这男人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啊!一句比一句露骨,方芳师兄缠着她,那是因为他想要得到娃娃,这人又看上她什么呢? “周离,做生意归做生意,就算你以身相许,我给的佣金也不会太高,所以,能不能收敛一些?” “你竟然怀疑我是为了钱?太过分了,难道我长的不俊俏,比不上你的男宠?”周离似是被侮辱了一般,炸毛起来,实际内心甚虚,他是有企图没错了,只是为了那一点点佣金就如此出卖色相?切,他的意图可不只如此,要知道他这周氏拍卖行的少东家也算是一表人才,多少女子痴心于他,他却不屑一顾,天下之间也唯有那以金银之物能让他动容,这夜阡陌竟不为他男人所惑? 阡陌抚眉哀叹,有气无力道:“说吧,你的目的。” “当然是喜欢上你了,要不然你嫁给我如何?若是你舍不得你的男宠,我倒不介意,只是我要做大,他做小。”周离眯着他的桃花眼,笑的就跟偷吃了鸡的狐狸,心底的饿算盘打的贼精,这说出的话也愈发露骨,这异世之中,女人若有实力与地位也可同男子一般,拥有三男六夫什么的,不过对于阡陌而言,一个魔尊就已经让她很头疼了,这要是再收些男人,那还不把她给分食了? “生命之水我这次并未带来,所以...."阡陌后面没说说出的话是,所以,你可以有多远滚多远了,周离小心肝抽痛了一下,那生命之水简直就是神剂,就算被炒到了上亿金币,依旧有人趋之若鹫,那钱是哗啦啦的赚啊,呜呜,他似乎能看到了万丈的金山在他面前崩塌! “下次会带一瓶过来,你也清楚这样的药剂不是随便就能提炼出来的,况且物以稀为贵,若不如此,如此能哄抬这物价?”若论奸商程度,阡陌也不遑多让,况且如今正是风头上,有多少人在暗中盯着呢,这时候要是将那生命之水拿出来,那就等于是将自己暴露在众人面前,她会这么蠢? “嗯,这拍卖行中确实有人在盯着,对了,上次拍卖走第一瓶的少年,身份查清楚了,是第一公子苏沫然,苏氏商行遍布整个云锣大陆,其富可敌国,他也在派人打听你的身份。” “苏沫然么?”阡陌呢喃着这个名字,想到那夜受重创之时,曾被他救过,还有那与千羽极为相似的面容,心底总有一种复杂的情绪,只是若说见的话,那还是算了,有缘应会再见吧。 “好了,我知道了,那些药材帮我找齐了,下次过来取。” “你...现在就要走么?”周离见她有离去之意,心底忽而甚是不舍,他的眼清澈锐利,看着她的眼色闪着光,阡陌下意识的避过了他的注视,冷脸以对,起身便要走,周离一步一趋的跟在身后,他的肉包子,不对,他的金山啊,就算在他面前晃荡着,也是愉悦之极的,就这么要走了他好舍不得.... 阡陌一推开门,却没见到喵喵的身影,不禁开始皱眉,喵喵没经过她的允许贸然出手,所以她才会训斥他,他不会是负气偷跑了?尝试着用神识与他联系,半响都未曾得到回应,生气之余也不免开始担忧起来,他身份为猫妖,倘若被一些人看穿身份的话,事情会变得很麻烦。况且他从那山洞出来之后,便从未离开过他身边,心思又单纯之极,还不知会出什么事情! “喵喵不见了,你能帮我找他吗?”情急之下,阡陌便如此求助于周离,这毕竟是他的地盘,想要找人的话,有他的帮助会容易的多,周离又眯着眼,心底暗喜,那个碍眼的男宠要是失踪了更好,不过对于她的请求,他自然会满足,唤来跑腿小二说道:“好,小七,吩咐下去,叫人帮忙寻人,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年,眉宇间有花纹的,长的细皮嫩肉的。” 这描绘喵喵的话听来有些诡异,不过阡陌也没心思计较这些,自己也下了楼开始寻找喵喵的下落,遍地寻他不见,思量着或许已出了这拍卖行,刚出了那大门,却见一七八岁的幼童走上前来,娇声问:“漂亮姐姐,有个哥哥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你。” 那是一个卷着的字条,小孩手中还拿着一串糖葫芦,粉雕玉琢的模样刹是惹人怜爱,阡陌接过那纸条小家伙便跑了,阡陌将纸条打开,上面的几个字直接让她白了脸,手指微颤,一时之间杀意凌人,跟在他身边的周离甚是诧异,上面写了什么竟让她气成这样? “周离,我有事先走了。”话音刚落,人便极快的向前掠去,这还是周离初次见她有如此身手,眉头微皱,什么事情会让她如此动容? 阡陌身形极快,手中的那张纸条被捏的死紧,该死的,斩草未除根便留下菏如此后患!倘若那人胆敢动喵喵分毫,她就算拼着入魔的危险,也要让他灰飞烟灭! “阡陌,你冷静下来,他一定挖好了圈套让你钻!”千羽冷声提醒着,他清楚这些魔宠在阡陌心底的位置,但如此贸然行事却极易让她中计,混沌一族实在不可小觑啊! 阡陌紧咬着牙没说话,但脚下速度却越发的快了,喵喵那个笨蛋,怎么那么容易便让人掳去?圈在阡陌手腕中的红红身上凌气甚重,那可是他的小弟,虽说不喜欢他争宠,但他小弟是他罩着,不许旁人欺负他! 那一片小树林越来越近了,依旧是那个空地,此地算不的荒凉,偶尔会有行人路过,但此刻天色已渐渐暗沉了下来,今夜无月,小树林寂静之极,阡陌独立于那空地之上,凝神谨慎的看着四周,冷声喊道:“方清之,你给我滚出来!” 那个曾差点杀了她而后被断了一只手而逃的方清之终究又出现了!她杀了方冷之,所以那方清之来报仇也是无可厚非,但要报仇冲着她来便是,挟持喵喵算什么? “阡陌姐姐还是这么的美丽,实在让我怀念啊。”半空之中传来了他的声音,低沉之中透着几丝轻佻,未见有多深刻的恨意,阡陌后背一凉,转身之间却见他如鬼魅一般站立在她身后,阡陌惊诧,这人实力似乎更强了一些! “喵喵在哪?” “阡陌姐姐一见面,便问别的男人,不怕我吃醋吗?”昏暗的夜色之中,阡陌并未看清他的模样,却感知他周身的气息越发诡异了一些,脑中忽然想起,容冽告诉她关于混沌一族之事,混沌一族有别于人魔妖三族,如那孤魂野鬼一般,于千百年怨气所生,可附在人身,实力却要大打折扣,若想重生可借助于凤主涅重生之力,故此,阡陌便成了他们的目标! “我再问一遍,喵喵在哪!”阡陌神色之间已极为不耐烦了,黑暗之中却听的方清之嗤笑一声,悠然道:“那小猫妖无用的很,一点小小的迷药便让它晕了过去,放心,我暂时不会动它。” 方清之慢慢靠近,走近之后,阡陌便闻到了他身上的死气,是那种死人身上才有的气味,周围寂静之极,头顶一轮明月悬挂于空,明月?刚刚一点月色也无!与千羽和玉镯世界的联系瞬间被切断,这算是下了禁制吗? 月色之下,方清之的脸便看的越发清楚,一月不见而已,双瞳中眸色异常,一为红另一为紫,那张脸不似之前的清朗,反倒显得妖异之极,一笑便露出森寒的牙齿,与似染血的薄唇,右臂之处空荡,那是阡陌的杰作。 “方清之,你若想为了你哥哥报仇,我奉陪便是,只是放了我的人,这与他无关。” “哟...看来那小猫咪在你心底很重要呢,实在让人妒忌,这样我更不能放了他,我还要折磨他,这样阡陌姐姐才会痛苦?”方清之阴寒的笑道,却越见变态,他未曾改变对阡陌的称呼,言语之间也并未有一点的仇恨之 ------------ 第十一章 占据身子 “混沌一族,游离千年只为重新拥有一具身子,方清之,这也是你的夙愿吧。”阡陌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也算是挑明了,她清楚他的身份,方清之脸色剧变,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那是一种被戳穿真面目的惶恐,混沌一族,无生无死,无形无灭,他如今的身子已经开始腐烂了,想找到如此契合的身体极难,若是连这身体也毁了,那他便要成为那个无形无肉无知无觉的魂体,继续那荒芜边际的孤寂! “凤主果然不一般,竟连我的身份也看透了,你可知要重新拥有一具身体,需要什么吗?”他的气息冰冷而散发着恶臭,手指微抬,轻触着她的面容,姿态缱倦,手指却冰冷之极让人不寒而栗,阡陌强忍着后退的欲念,冷声道:“以凤主为祭,涅重生。” “既然阡陌姐姐什么都知晓,那就不必我多说,你自行了断吧,也好我见识何为涅而生。”方清之笑着,牙齿泛着冷光,阡陌皱眉,就为那传说中的事,她便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怎么可能!与千羽又失了联系,就拼着她一己之力,想要诛杀他,结局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况且,他手里还有个喵喵。 阡陌冷笑一声道:“传言之事向来荒诞而不可信,倘若历来凤主有那本事,个个都长生不老了。” 方清之似乎眷恋上了她的触觉,女人的肌肤如此滑腻,让人爱不释手,他曾记得这女人在擂台之上与他斗狠之时,那强烈的爆发力与生命力,那让他心之向往的人之力,无一处不闪耀着光芒,这个如同阳光般的女子,实在太过刺眼很想让人毁掉啊! “我也不信呢,不过,仅仅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我也想试下,倘若你死了,我会吞噬你,让你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你说好不好?”指尖越发缠绵,声音低沉魅惑,说出的话却透着让人惊悚的寒意,他的变态已超出了阡陌所认知的范围,惹上这样的人,就如同站在悬崖峭壁之上,那禁制之力甚是强悍,她如今动弹不得,但倘若凝聚这噬魂之力冲破却也可以与之一击! 刹那之间,噬魂之气在顷刻之间爆发,在阡陌出手的瞬间,方清之也立即出手,他手中凝聚着一团深黑色的死气,充斥着腐臭的气息,在阡陌反手攻击的刹那,缠绕在阡陌手臂上的红红也恰时出手,巨大的蛇尾朝他扫了过去,而那一团死气却顷刻之间缠绕上了红红的蛇尾,瞬间便腐蚀了不少皮肉,痛的红红凄厉的惨叫一声! 阡陌大惊,那是什么诡异的力量?竟能腐蚀红红的皮肉!噬魂之气凝聚成刀,呼啸着劈了下去,方清之身子一闪,偏了过去,仅剩余的左手向她袭来,阡陌忙避过,身法越发狠辣凌厉,她还不清楚红红伤城什么样子,但听它那一声惨叫已知受伤不轻!心慌意乱之下,便有些自乱阵脚。 方清之似是很享受看她慌乱的模样,原来,伤害她亲近的人,比伤害她更难过,身子一闪攻击的重点直袭那红红而去!红红受痛之下蛇尾乱晃,惨叫之声不绝,那被腐蚀的皮肉外翻鲜血淋漓,方清之手指中黑线缠绕,虚空一指,那黑线犹如实质一般直接招呼红红身上而去,一抽之下,那皮肉又直接被腐蚀,红红惨叫不已,由此便知那有多痛! 阡陌眼都红了,滔天怒气顷刻之间爆发,噬魂之前暴涨一倍有余,泯天刀决第一式惊涛骇浪便横刀劈下,又顺势将红红召回,直接让它进了玉镯世界去,千羽可以照顾它,在方清之如此诡异的力量之前,她断不能再让红红受伤了! “心疼吗?看来伤害你在乎的人,真的会让你痛不欲生呢。”方清之残忍的笑了笑,指尖漆黑,那便是属于混沌之族的力量?为何之前对战之时,他从不动用?还是那力量原本被压制,而终于到了如此才爆发? “你是了为了你哥哥报仇吗?!”阡陌哑着声音,瞳孔紧缩,脑中在与千羽急切的交流着,千羽的意思,让她逃,逃的越远越好!因为,方清之的强大已经超出她太多,就算爆发化魔也改变不了分毫! “不,我们混沌一族并未所谓的七情六欲,我很可惜没能吞噬他的力量,否则,我一定会更强大的。”他笑着,那阴寒的笑意,冷冽而残忍,阡陌不禁后退了一步,她能逃么?她还能逃的掉么! “好,我愿意在你面前了结,助你重生,不过,你必须将喵喵放了!” 方清之闻言偏着头,神色之间有种异样的天真,似在考虑她话语中的真实性,良久之后才点头,忽然手指间多了一个笼子一样的东西,那笼子并不大,上面还缠绕着黑色的气息,喵喵化为猫咪状蜷缩成一团,身上没一处好皮肉,看起来皮毛翻卷全身都是血,动都不敢动弹一下已是受尽苦楚。 “你....你竟将他伤成这样!”阡陌心底翻腾着极大的怒火,那都是她最在乎的人! 方清之阴冷的笑了笑,手指微动,将那笼子里的黑线除去,手拎着喵喵的后颈,摇晃了几下沉声道:“还有一口气,没死呢。”说着便直接凭空扔到了她的手中,阡陌忙小心翼翼的接过,连忙从空间戒指中拿出那提纯的生命之水,给他喂了一些,希冀着能有些用处。 那方清之就那么冷冷的看着,眼底暗光划过,她心狠绝情,却对那些魔宠如此关切,尤其是看到她心疼的样子,突然有些不想杀她了,若那涅重生为假,她死了反而让他失去了点乐趣呢。 “阡陌,事已至此,你没办法逃便只有拖住他!只要取得泯天刀,你便可诛杀此人!”千羽的提醒,让阡陌找到了一丝生的希望,泯天刀!定了定心神沉声道:“你该清楚,凤主的涅重生传说未必是假,因为少了一样东西,泯天刀!我如今已不是你的对手,便也不会作无畏的挣扎,但你要清楚你的目的是什么,你的夙愿,或许我能帮你达成!” 方清之听着她说的话,并非无动于衷,手指微缩,那骨子里至为强烈的渴望在升腾着,千年夙愿,若终有一丝希望,也决计不会放过! “曾听闻泯天刀决为凤族至高无上刀法,历来凤主练成的却寥寥无几,刀的下落早已不明,你这是在拖延时间吗?” “不,泯天刀在云城学院,这也是我进学院的原因,再给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之后我将那刀取来,随后借用刀魂之力,助你重塑身躯。”这话说来连她自己都不信,可是这人对此有极深的执念,如他这种人,就算有一丝的希望也断然不会放弃! “一月之内,我要跟在你身边。”这算是应下了,不过也提出了一个要求,一个月之内皆跟在她身旁,以此来监视她,虽说这样一个人跟随在身边,实在让人心底不舒服,但这也终究算是博得一线生机了不是? “好!” 方清之闻言笑了笑,身子又靠近了一些,那腐臭的味道更浓了一些,阡陌皱眉屏息,心底还有些发毛,方清之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神色异样,冷声问:“你嫌弃我身上的味道?”这具身子应该算死了,他能在这具身子停留的时间也不长,这种已从内力腐烂的味道也让他不舒服,眼色忽而落在了那一旁喵喵的身上,唇角浮现一丝诡异的笑意,方清之的身子毫无任何征兆的直接倒了下去,阡陌诧异,这...这是怎么回事? 忍不住上前查看,全身冰冷一些地方都已出现了尸斑,这明显是已死去多时!若方清之已死了,那么刚刚与她对战的混沌之体又去了哪里? 一旁原本奄奄一息喵喵,身上划过一丝绿光,便幻化成了少年状,一袭白白衫却是伤痕累累,阡陌欣喜诧异之下上前走了几步,却在欲靠近之时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冷声问道:“你是谁!” “你应该猜的到。”他笑着,那原本还是喵喵那张脸,清秀俊朗神色之间却极为不同,阡陌心一惊,噬魂之气骤然翻腾,化为刀状直指他的脖颈,厉声威胁:“赶紧从他的身子里滚出来,否则就算玉石俱焚,我也一定会杀了你。” “呵呵,阡陌姐姐竟会为了一只小猫咪与我翻脸,实在让我伤心呢!放心,这只小猫没事,我只是暂借它的身子用一下而已,一个月之后,会还给它的。” “那喵喵呢?”阡陌依旧放不下心来,倘若如今控 ------------ 第十二章 如斯暧昧 方清之慵懒的笑着,却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在阡陌反应过来要挣脱的时候,沉声道:“小猫咪的这具身子伤的不轻,你若挣扎伤的可是他!” 阡陌闻言身子一僵,却怎么也不敢动了,那是喵喵的身子,身上的每一寸伤都需得喵喵自己承受,所以,就算方清之让她恶心,也不得不忍受着。 “先把那具尸体解决了吧,然后找个地方帮你疗伤。”阡陌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柔软,她心疼的也只是喵喵而已,那沉溺于她身子幽香的方清之心底一颤,突然之间分不清那是喵喵的感觉,还是他的,将她松开了之后,便走近那具尸体中,手指中的黑丝残绕在那人身上,慢慢的将之缠绕成一团茧,仔细听去还能听到莎莎之声,片刻之后那具尸体便无影无踪,地上却留下一滩血水。 “小猫咪的身体还挺好用的,力量丝毫未减。”方清之笑着,越显魅惑,阡陌不管他抬脚向前走去,眉头皱的死紧,力量未减那就很难对付了,至少在她取得泯天刀决之前,她不能动他,喵喵身上伤也要尽快处理,还还那深潭之术发挥了一些效用,天色已晚却也该找个地方落脚了。 大概行了一个时辰左右,终于找到了一个客栈,两人便进去投宿,一走进去,那喵喵身上的伤痕便引得那迎客的小二大惊,见一美貌女子与清俊少年来投宿,那少年却满身伤痕,这情形怎么看怎么诡异。 “掌柜的,还有客房吗?” “有,姑娘想要几间?”掌柜的尖嘴猴腮,豆大眼珠子盯着阡陌的脸,惊艳之中又透着些许的淫邪,那掌柜的还想再看,却听见方清之冷哼一声:“阡陌姐姐,就要一间吧,你还得照顾我呢。” 阡陌那嘴里欲说要两间的话就这么咽下去了,方清之冷盯着那掌柜的一眼,意味深寒,那掌柜的后背生凉,忙让小二领着两人上楼去,这客栈位落于荒郊野外之中,地方甚是简陋,客流也不多。 “客官,这就是你们的房间了,小的叫三斤,有什么事吩咐小的就好。” “嗯,多谢,这是你的赏钱。”阡陌从袖口中拿出一铜币给了他,那三斤千恩万谢的下去了,房间还算整洁干净,两人进去之后,阡陌便细细的帮方清之处理伤口来。 “先把上衣脱了,伤口要处理。”方清之闻言,浅笑一声,笑意有些古怪,上衣褪去之后,身上的伤便尽数可见,之前阡陌给喂了些生命之水,也算有些效用,伤口之处却依旧恐怖,拉着他坐在床边,便一点一点的帮他处理伤口来,从潇城之后,她身上一直带着惯用的医用器械,还有消毒药酒与绷带,用药酒消毒之后,便再滴着一点提纯的生命之水,而后再细细包扎起来,因被腐蚀,那皮肉外翻透着血丝不说还有些焦黄,阡陌随口问:“伤口会不会有毒?这样处理应该没问题吧?” 方清之正细细的看着她,她离他的距离很近,昏暗的灯光之下能看到她鼻尖的汗珠,肌肤如雪,那一抹的幽香就如春日花开之时,这种美好会让人屏息,良久之后才回应:“没毒,只是会腐蚀而已,你的药很有用。” 阡陌这才放下心来,之前那方清之毁尸灭迹之时,已被他的手段所惊骇,如今只愿这伤不会给喵喵造成很大的影响便是。阡陌在处理伤口上已经极为熟稔,上身部位已差不多,而下半身尤其是大腿根部便有些不便了。 “下面的你自己处理吧。”阡陌总归还记这人如今不是喵喵而是方清之,如此尴尬暧昧之事,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好,方清之玩味笑着说道:“这伤是没毒,不过不处理得当的话,腐蚀会越来越严重,到时候伤的可是你的小猫咪呢。”这一声威胁很管用,阡陌就算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妥协,将外衫褪去之后,里面徒留一层亵衣,阡陌小心的用刀将一大片染血的布料割去,腿看起来甚是细滑,小腿之上的伤很好处理,大腿之处,甚至是内侧的则就有些敏感了。 阡陌小心翼翼,那方清之也收敛了之前的慵懒,整个人绷的很紧,尤其是她的手指触碰之上,这具身子会敏感许多,他能感知痛觉并且能忍受,而这种极致的夹着一丝渴望的酥麻,也能深切体会着!手指忍不住紧握着,脸色微红,身下的某个部位在发生着一些变化,他喘息着看着阡陌,从未觉得她这么好看过。 阡陌此刻也尴尬不已,若是喵喵也就罢了,那个小笨猫就算调戏了,也不知人事,但方清之不同,这种撩拨刺激之下,男人会有什么反应她很清楚,下手越发快了一些! “嗯....”一声低吟触动了阡陌的神经,全身绷的很紧,额头后背都冒出了冷汗,却见方清之一手揽上了她的腰,手指隔着衣衫摩挲着她的肌肤,声音低沉道:“你看,这只小猫咪有反应了呢。” 阡陌心一颤,连忙后退了几步,冷然的看着他,他的触摸会让她恶心,就算是喵喵的身子那又如何?只要想要是方清之占据了那身子,她就想离他远些! 阡陌的反应让方清之冷下脸来,他不喜欢她脸上那厌恶忌惮的神色,手指之间忽然生出一些可见的黑丝,却听他冷声道:“倘若你再如此抗拒我,我不介意毁了这个身子!” 话音刚落,那黑丝便缠上了他的另一只手腕,那只手便已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被腐蚀着,空气中传来那皮肉烧焦的味道,阡陌惊骇之下忙上前制止,哀声道:“不要,停手!” 方清之脸上浮过一丝玩味的笑意这才住手,他也能感知那痛意,但他更喜欢看到她脸上那惊慌失措的表情,那是一种变态的愉悦之感,阡陌看着他,心下已惊骇不已,她从未惧怕任何伤害她的人,却不愿意看到自己在乎的人受到一点伤害,这方清之是疯子!他享受着折磨她的过程,这样的人,如何与他相斗? “继续处理伤口吧,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我便不会伤害这只小猫咪。”方清之的口吻渐渐的温柔下来,阡陌强忍着那厌恶之感慢慢靠近,又继续处理他的伤口来,方清之似乎喜欢上了她的触碰,手指继续搂在了她的腰间,摩挲着她的肌肤,心口涌起异样的感觉,那一股原始的冲动在萌动着,等到阡陌终于将伤口处理完全之后,刚要直起身子,他却直接一把搂着她按在了自己的胸前! “阡陌姐姐,这只小猫咪很喜欢你呢。”他说的是喵喵而不是他,或许这具身子的感觉连他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他看着她,原本碧绿的双瞳隐隐有了些许的变化,迷茫?心动?亦或是痴恋?他不是那懵懂不知事的喵喵,早已知晓七情六欲之感,这一瞬间的动心,那是近乎千年也未曾有过的,突然之间有想将之占有的冲动! “方清之,我的容忍度是有限的,你不要欺人太甚!”阡陌冷言提醒着,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身子不与他接触,他身上还有伤,她不想再伤到他! “是么?倘若是那只笨猫眯这么做呢?你会不会拒绝?”脸靠的很近,近到能感觉彼此之间的呼吸,双瞳之间似有异色,水色蔓延,阡陌受惑于那张喵喵的脸,有种奇异的错觉感,青涩又透着魅惑的脸,眉宇间那抹艳红色的花纹越显娇艳,如此近距离之下,方清之盯着她的红唇,心底油然而生出那一丝的渴望,抬手轻抚了上去,柔软如花瓣,又透着些许的炙热,胸口处胀疼的厉害,什么东西在发酵一般,他着迷的盯着她终究抬头吻了上去。 阡陌将头一偏,她的脸擦过了他的唇,那一霎那的心悸充斥着整个胸膛,阡陌挣脱着他的禁锢起身,抬手拭去被他亲吻的地方,眸眼漆黑深邃,却不发一言,她已陷于发怒的边缘,却因喵喵的原因不能肆无忌惮,故此便只有沉默! “呀,这手好像有点疼呢。”方清之抬手给她看那受伤的手腕,伤口并不深看起来却有些恐怖,他笑着,神色之间有些天真,阡陌默不作声的继续帮他上药,第一次被人逼到了这种程度,不能发怒,不能反抗,甚至还要顺着他,只因怕他会继续伤害喵喵,这人对人心的掌控,真的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这样伤害他,你会不会疼?”良久,阡陌问了这么一句话,就是这句话让方清之脸上的笑意凝固,她问他,会不会疼?自 ------------ 第十三章 压制与被压制 一月的日子并不短暂,如此不处于被动地位也是极需要解决的! 方清之并未说话,或许一时之间,他还很不习惯有人会问他会不会痛,伤口处理好后,便找了件衣裳给他换上,原先也是为喵喵准备的,所以尺寸什么的都很合适,阡陌便让人送来了晚饭,饭菜也就是些粗茶淡饭,那方清之吃了一口之后便将筷子放下了,阡陌见此狐疑问:“怎么了?” “饭菜下了点东西。”方清之又笑了,只是那笑意有些让人胆寒!阡陌也将筷子放下,眼底暗光微动,看来,这还是家黑店呢。 半个时辰过去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有两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只听一人压低着声音问:“三斤,过去看看是不是都药倒了。” “是,掌柜的。”那店小二走上前来,却见那一男一女已被药晕趴在桌子上,便兴奋喊了一句:“掌柜的,都晕了!” 那掌柜的一听,忙走上前去,眼色淫邪的看着阡陌的身子,这样的绝色世上含有,要卖去青楼还不知能赚多少银子呢! “掌柜的,这女人真美啊,掌柜的享用完之后,能不能让三斤也尝尝鲜?"那三斤眼睛粘在阡陌身上转不动了,掌柜一个巴掌就拍了过去,怒声道:“费什么话呢!赶紧把那个小白脸给捆了,拖下去,这女人,本大爷自然好好享用!” 那三斤揉着自己有些红肿的脸,心底暗骂了几声,抬脚走上前去想要用绳子捆着方清之,手还没触及他的身子,却见一团黑色的丝线缠绕上了他的手指,却见手指处传来极致痛楚,皮肉顷刻之间被腐蚀了,三斤痛的大叫起来,却见那已经昏过去的小白脸诡异的笑着站了起来,操纵着那丝线,笑声道:“竟敢动阡陌姐姐的心思,我很不喜欢呢。” “啊啊啊,饶命啊,都是掌柜的主意,和我没关系啊!”三斤亲眼看着在那黑线缠绕之下,那三根小指头被腐蚀断裂,鲜血直流,心底极为恐怖,那个人是魔鬼啊!方清之扬眉,玩味似的看着他,神色之间越显得柔和,细声道:“放心,那个人也逃不掉的。” 话音刚落,黑线凭白生出几缕向着他的脖子与身躯蔓延,顺势嵌入了他的脖颈之中,阡陌抬眼看去,却见黑丝飞舞之中,血肉横飞,那掌柜的吓的都差点要尿裤子了,双腿发抖想转身向外逃去,口中还叫着救命,整个黑店中除了他与三斤还有几个伙计,这次是看只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少年,他动了色心所以才只让三斤陪着来,却不料碰上这么一个杀神! 楼下听到动静,便有好几人咚咚咚的跑上楼来,阡陌这一直坐在原位置上没动,手指抚摸着手腕上的玉镯,冷眼见着这一场杀戮狂欢,那三斤被解决了之后,那掌柜的眼见着要跑,一缕黑丝直接戳破了那人的喉咙,那人一头倒下,直接挺尸在门口,那咚咚跑上了几人一见这阵势都吓的面无人色,方清之抬脚走了出去,阡陌依旧没动,耳旁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声,待那些声音彻底消失之后,才起身走了出去。 一片血肉模糊狼藉之色,方清之身上的那一袭青色长衫还是以前阡陌为喵喵准备的,衣角之上染上了一丝血迹,阡陌皱眉冷声说了一句:“衣服脏了可没多余的给你换。” 方清之闻言竟有些紧张,忙低头擦拭着那些血痕,与之前的杀神的形象落差有些大,阡陌从那些尸体上划过,没有丝毫的怜悯,这家黑店还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杀了那些人也好,只是这地方肯定是不能再住了。 “走吧。”阡陌说了一声便抬脚走了下去,至于那些尸体,天亮之后被人发觉了,应该有人会处理吧,方清之这次很是顺从的跟在身后,神色略显愉悦,不是因为杀戮,而是因为她态度不再那么冷淡,这种心境的变化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已是三更时分,荒野之中寂静无人,半空中悬挂着一轮明月,耳畔偶尔传来虫鸣之声。阡陌冷脸走在前面,方清之跟在后面,阡陌正向千羽询问着红红的状况,伤势不重,他正照料着他,而关于如此处理方清之,千羽也是头疼不已,毕竟他如今占用的是喵喵的身子,就以阡陌的性子,断不会伤害喵喵半分。 “要取出泯天刀,以我如今状态有几成把握?” “泯天刀霸决,你体内的噬魂之力还未完全掌控,就算有刀鞘的压制,恐怕也是极难。”千羽声音之中不无担忧,步步走来皆为惊心,旦夕祸福,连他也不知晓。 “我知道了,告诉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千羽见她心意已决,便清楚已不必再多说了,之前几任凤主,生死如何他从不关心,如今反倒因她一人而瞻前顾后,生怕她有什么闪失,叹息一声,沉声道:“泯天刀性炙热,刀魂到如今恐怕也已强悍到了一定的程度,你也曾在那烈焰塔中呆过,对其中威力也知晓一二,刀鞘虽然对那泯天刀有抑制作用,不过这还不够,如今连我都不清楚那泯天刀魂强大到何种地步,所以,为能多点胜算,你需得多准备一些东西。” 千羽语气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斛心丹一枚,丹药品阶为六品,以你如今的炼丹水平还差的甚远,所以你必须借助你那狐狸老师,至于斛心丹的配方我还记得,一些普通的材料,你差不多也有了,但还缺几味极重要的药引,需得去死亡之林一趟。” “好。” 那原本一直紧随在后的方清之的脚步却越来越慢,开始阡陌还以为他玩什么花样没理会他,直到两人差了上百步之后,她才察觉到有点不对劲,转身遥声问道:“方清之,你又搞什么鬼!” 方清之看着远处那一道身影,听着那不甚温柔的话,嘴角上扬笑的如此漫不经心,身子却突然倒了下去,这小猫咪的身子怎么如此弱不经风呢?迷糊中,他看到了那飞速掠近的影子,那人关心的其实只是这只小猫咪而已吧。 “方清之,你怎么了?” 阡陌连声叫唤着,手抚摸着他的额头,温度高的吓人!伤口还是受到感染了吗?这可是喵喵的身体,断不能有什么闪失! “方清之,你撑着点。”阡陌后悔从那黑店之中出来了,深夜雾浓又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他身子还受着伤,如何能受的了,是她考虑不周,一把上前扶起方清之便寻找着落脚的地方,红红先去前面探路,半响之后才回来,前面不远处有个小农舍,阡陌便扶着方清之颇有些艰难的来到了农舍旁敲门,因这天色已晚,里面的人貌似已经睡下,敲了好久之后门才开,开门的是个老妇人,头鬓发白慈眉善目的模样,整间农舍也就她一人,阡陌柔声问道:“婆婆,我弟弟受伤了,能不能让我们在这借住一宿,赶明儿天一亮就走。” “看你弟弟受伤不轻啊,赶紧进来。”老婆婆很是热情,忙将他们迎着进来,屋里有点黑,点了昏暗的煤油灯,那老妇人让她将方清之扶进了偏房,床上垫了一些稻草,看起来似有很久没人住过了,那老婆婆又赶紧从中抱来两条被褥垫好,阡陌这才扶着他躺了上去。 “阿婆,他受了点伤,现在身子有些发寒,能煮点姜汤吗?” “有,我去帮你煮去。” 阡陌很感激阿婆的热情与纯善,方清之并未彻底昏迷过去,神智有些模糊而已,阡陌去外面弄了些冷水来,用冷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低声细问道:“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方清之睁眼看她,眼底流动着清辉,阡陌心中一颤,有些分不清他是喵喵还是方清之,片刻之后方清之才开口说话:“其实病了也好,这样的脆弱才像是活着。” 阡陌没有说话,帮他把那被褥掩好一些,再细细查看了下他身上的伤口,生命之水的效用并未减弱,只是他这身子外伤较重,又在夜间赶路,这才让他生病了,算来她也应该负绝大部分的责任。 “你别说话,好好养伤。”这温柔之极的话从她嘴里说来,方清之有种不真实感,随即想到,她其实是不想伤了这小猫咪的身子而已,心底不知为何很不舒服,冷笑一声道:“心疼了?夜阡陌,我要你记得如今在你面前是我方清之,不是那只猫咪!”他的突然狂躁让阡陌甚是诧异,貌似没惹到他吧? “我知道。”她淡淡的应 ------------ 第十四章 所谓思念 阡陌这一招那叫个霸气外露,方清之想挣扎,却心颤于她的主动靠近,仿佛这具身子对她天生没有抵抗力!阡陌一手将那碗端了过来,放到方清之的嘴边,他的神色甚是别扭,神色愤懑中又透着绯红,鼻尖嗅着她身上的清雅淡香,眷恋油然而生,他张了张口,却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口张开,终究将那碗将姜汤一口喝了下去,随后阡陌便扶着他躺下,起身欲走,衣角却被他一手拉住了,又听他沉声说了一句:“我要你留下来陪我。” 阡陌努力控制着用碗砸他的冲动,将那碗随手放在了旁边的桌上,这床看起来并不宽大,躺一个人还有些剩余,阡陌倚靠着床头,将脚放了上去,冷声道:“睡吧。” 这应该也算是同床共枕了吧?虽然姿势有些奇怪,方清之无声的笑了,不同于之前那嘲讽阴冷的笑意,占用这小猫咪的身子还是有些意思的,他可还记的擂台之上她的那股狠辣,那欲置他于死地的狠绝,如此近距离的于她相处反而多了一丝趣味。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突然之间他有些期待了。 清晨的阳光温暖透彻,阡陌醒来之时,像是做了一个悠长的梦,腰际之处被一只手环抱着,阡陌侧脸看去,少年眉目俊秀,轮廓俊朗,如水仙般的美男闭眼沉睡,那是喵喵,她家兽兽喜欢趴在她床上,只是这个念头刚起,昨晚发生的事情随即划过脑中,不对,他不是喵喵,他是方清之! 欲将他的手拿开之时,方清之一直闭着眼忽然睁开了,邪魅笑道:“阡陌姐姐。”若说喵喵身上的特质是青涩与妖异的混合,那么同一张脸此刻却显得极为不同,魅惑之中透着勾引,他摩挲着阡陌的腰间,眸眼之间水色荡漾,那一声阡陌姐姐叫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放手。”声音清冷,隐隐中已有些许的不耐,方清之反倒搂的更紧了一些,状似无辜道:“你可以试着挣脱,要是你不怕伤到小猫咪身上的伤的话。”他对于如此威胁她相当熟稔。 “那你想怎样?” “不怎么样,不如阡陌姐姐亲我一下?”偏扬着头,将脸凑了过来,他随心所欲,将男女之防踩在脚下,正当阡陌尴尬万分,想挣脱又怕伤害喵喵之时,门前正巧传来了敲门声。 “姑娘?” “阿婆,进来吧。” 那阿婆推门而入,见那美丽姑娘已经起身,笑语盈盈的看着她,心底颇为欢喜,她这屋子好久没来人了呢,阡陌从袖口中掏出一袋金币放在她的手中,笑声感谢着:“阿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感谢你昨晚收留我们。” 那阿婆看着那沉甸甸的袋子,还有那发亮的金币,脸色惊诧之极,并不用手接过,哆嗦着声音道:“姑娘,我不能要你这么多钱,我一个老太婆无儿无女,就连老伴也于去年便先走了,你们借宿在这,也算是缘分,倘若给我那么多钱,我会很不安心的。” 这阿婆说话诚恳,并不接受她的答谢,阡陌无奈便只好将钱收了起来,她不习惯欠着别人,但昨晚确实是打扰了,若不做点什么是,似乎感觉有点过意不去。 “阿婆,昨晚是我们叨扰了。” “很久都人来叨扰我这老婆子了,你家弟伤好了吗?若是没好,可以在这养些时候,我这清静,平常也没什么人过来。” “好,那多谢阿婆了。”没等到阡陌说话,那方清之便直接道谢回应了,阡陌疑惑的看他,却又不知他什么意思,一个月的时间还要去死亡之林一趟,已经显得有些急促了,这人还想玩什么花样? “阡陌姐姐,我伤口还有些疼呢,再多留一天吧。”声音中带着一丝可疑的娇嗔,阡陌甚至能看见他嘴唇上扬的弧度,却又偏偏拒绝不了,这种被人掌控在手心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 “好,那劳烦阿婆了。” “没事,老婆子高兴还来不及呢,早饭已经做好了,来吃点吧。” 阿婆如此热情的招呼,阡陌也不好再说什么,给了他一个稍后再算账的眼色,吃饭之时他又以手伤为由,让阡陌伺候着,那火憋的她都快要内伤了。方清之以使唤折磨她为乐,这种心情,是成为浑沌一族千年之后都难已有的欢愉,阡陌憋着怒气,不发一言,一直冷眼旁观的千羽也渐渐失去了以往的冷静。 “这人,欺人太甚了!” “无妨,他只是喜欢指使人而已,如今如何取出泯天刀决才是重点。” “待取出泯天刀之后,便杀了他吧。”千羽甚少会说出杀意凛然的话,可见他对方清之的极度不喜,阡陌心一颤,若细数之前的恩怨,她确有杀他之意,到如今也没动摇过,只是与这人相处之下,心绪会有些杂乱,有时候会有些分不清他是方清之还是喵喵! 正在她沉吟之时,颈脖之处的魅桑玉动了一下,手指触摸之上,耳中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小东西,有没有在想我?”阡陌闻言,脸色一红,她能想象到容冽说话之时,那慵懒中又透着些许坏笑的脸。此刻,阡陌正在房间内,那方清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阡陌稍微调整了下心绪,抬头看了他一眼便状似无意的走了出去。 如此才响午时分,小农舍周围并没住什么农户,放眼看去,一大片青山绿草竹木环屋,地方偏僻而又清静,阡陌漫步走到后院之中,将那魅桑玉拿了出来,玉石中光华流转,轻抚之下有些温热,定了定心神良久之后才缓声回应一声:“有” 而容冽此刻正站立在潇城城墙之上,抬眼看着云城学院的方向,十丈之内未有人敢靠近,那一袭的红衣,便也成为了城墙之上绝美的风景,容冽听着那一声软声回应,神色一荡,脑中想起她看似冷静却又略显羞涩的脸庞,心口的思念在膨胀发酵着。 他的目的已经快要达到了,那些愚蠢又懦弱的人族君王带领着的部队,在他的魔兵面前,基本上无反手之力,屠尸百万,极目之下血流成河,那些所谓的君主早已惊慌失措,再逼近一步,想必就算再不甘愿,也会接受他的条件了。 他从不怜悯人命,却也清楚,魔族断不能掌控整个云锣大陆,故此他才有这种想法而已,想必阡陌知晓这个消息,应该会欣喜吧。 “小东西,我很想你。”这一声毫不掩饰的情话从他口中说来之时,刹是动听,阡陌心底一颤,忍不住笑了起来,当喜欢的感觉越来越浓烈之时,那便就是爱了吧,那种只需听着他的声音,口中呢喃着他的名字便会心颤的感觉,或许人终其一天也只会对一人才有吧!她何其有幸,她爱的人,幸好也爱着她! “等你的事情处理好了,你就来找我吧,我....想见你了。”说这话的时候,她能听到胸口那砰砰跳的声音,而容冽那边半响之后才传来一声好字,之后便又没了动静,阡陌紧紧握着那魅桑玉,良久之后才缓缓呼出一口气来,心底颇为怨念,他就不能多说几句吗?再怎么说他也是男人,不是应该多说些甜言蜜语的吗? 而被她怨念的容冽,抚摸着那另一半的魅桑玉,唇角上扬,瞬间天地失色,小东西正想她呢,要不要过去见她,给她一个惊喜?不知小东西看见他,会是什么表情?魔族之尊,红衣霸决天下,心思不在逐鹿江山之上,心底只惦记着他的女人。 阡陌站在后院良久才将那魅桑玉放回了领口,暗叹一声,本是冷情女汉纸的心思,奈何会因那人才有了那一丝的娇羞?转过身之时,却见方清之就倚靠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笑意有些渗人,阡陌脸上胭脂红还未褪去,只听那人开口问:“阡陌姐姐是偷会情郎吗?” “乱说什么,快回屋吧!”阡陌冷脸否认,方清之眯眼,看向了她的领口,衣衫遮掩了魅桑玉,却能看见那一点红色细绳,瞳孔一缩,身子瞬间掠近,手势极快的一扯,将那红绳一下便扯了下来,阡陌忽感脖颈处一空,伸手便要去夺,却见方清之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身子未避让一分,冷声笑道:“你确定要抢回去吗?”声音冷淡,话从他嘴里说来,却不由的让阡陌后背生凉,停止了抢夺回去,幽声道:“这只是一块玉而已。” “是么?”方清之的神色很失望玩味,他细 ------------ 第十五章 误会大了 “阡陌姐姐,这是那个叫奈何的送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阡陌心底一惊,他还记得?随后便极快的掩饰了自己的心绪,冷声回应:“这与你并无关系,把玉还我!” “怎么办,我不喜欢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的东西呢。”方清之幽声道,瞳孔中异色甚浓,谁也不清楚他的心思,从认识方清之起,这人就没正常过,口中说着调情挑逗的话,却依旧对她下了杀心,故此,就算他如今说这些略带暧昧深意的话,她也并不以为这人看上了他,反倒起了警惕心,不知他又算计着什么? “要不然,毁了它怎么样?”口中说着这话,手指之间浮现暗黑烟雾状的丝线,缠绕在那魅桑玉之上,阡陌心惊不顾一切的想要夺回,她见识过那腐蚀力量的!方清之冷笑着,人已后退了好几步,片刻之后,却见那魅桑玉毫无变化,越见光华!阡陌那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这玉看来还有些名堂呢,这东西我要了!”话语之间甚是理所应当,甚至不给她说不的权利,阡陌身形影动,近身之下,直接拽着他的领口,一字一字道:“方清之,你不要得寸进尺!” “怎么?还想要抢回去?看来那个叫奈何的可比这小猫咪重要多了呢,你不想看到他身上又添一道伤痕吧?”他气定神闲,连声色都未曾重上半分,其威胁之力却甚重,阡陌强自压抑下怒火,终究放开了他,眸色清冷深寒,话也不说直接转身进了屋,方清之脸上戾气渐起,那握着魅桑玉的手越发的紧了,奈何?奈何,哼!她以为他不知道那奈何就是魔尊容冽吗? 傍晚时分,阡陌帮忙准备饭菜,阿婆一直夸赞她贤惠,饭菜做好之后,那方清之以身子不适,手痛为理让阡陌喂食,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阡陌都未曾如此伺候过一人,简直将她的耐心磨了个干净!换好药之后,那方清之又囔囔着身子发痒,需要用清水擦拭干净,阡陌无奈之下便又要去烧水,而后帮他擦拭着身子。 背上有多处伤痕,暴露出来的肌肤却甚是光洁,肌肤如凝脂,阡陌默念着,这是她家喵喵,才避免让自己落荒而逃,擦拭前身的时候,方清之静静的看她,神色之间的异样让她很不舒服,低头小心的不碰到伤口,如今近的距离,他能感觉她呼吸的温度,她长的极美,这种美并不张扬,像是静静绽放的睡莲,近看之下更是心动,眉目流转之间,透着一股不自觉的魅惑,细看之下,心总是乱跳。 突然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的身子贴向了他,阡陌触不及防,欲要反抗又顾忌着什么终究还是任由他如此,冷声说道:“身上还没擦干净,你能不能放开?” 方清之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直接将她推到在床翻身而上,眼色迷离的看着她,口中呢喃着:“怎么办?阡陌姐姐,看到你,这心跳的很快呢。” 这种杂乱情绪的涌动,让他迷茫且有些不知所措,成为混度一族这么久,哪里还有心,哪里还有这些七情六欲?他本嗤之以鼻,却不料,这些情绪的影响越来越深,想独占她的美好,想亲昵的缠着她,甚至还想,占有她! “你前世是不是花花公子?”阡陌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方清之诧异,在他面前,她似乎越来越镇定了,倘若之前,她一定会挣扎,如今顾忌这具小猫咪的身子,她没反抗却用另外的方式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什么?” “在你成为混沌一族之前,你是不是花花公子,喜欢勾引纯情少女?” 方清之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前世?早就没了前世可言,混度一族,应极强怨念而生,无生无死,无魂无灭,哪里还有所谓的前世? “我只会勾引阡陌姐姐而已。”他依旧习惯的叫她阡陌姐姐,仿佛是为了提醒她,那曾经的一张脸,这其中或许也带着浓烈的执念吧,正因为什么记忆都没有,所以才尝试想要记着什么,比如那些与阡陌之前的过往。 阡陌皱眉叹息一声,想将他推开,突然之间,察觉到了一股强大力量的波动,阡陌一手将他推开,噬魂之气瞬间凝聚,对着那窗子那攻击而去,厉声问:“谁在外面!” 方清之极快的从窗子处掠出,阡陌紧随其上,天色暗淡下来,风声渐起,一股极大的力量直击方清之而去,他全身笼罩黑色雾气,一场暗战顷刻之前爆发,阡陌在旁看着根本就没有出手的余地! 与那诡异力量对抗的方清之,双瞳变色的越发的分明,抬眼环视了四周瞳孔紧缩,冷笑一声道 “魔尊容冽,有胆子出手,怎么没胆子现身?” 容冽?攻击他的人是容冽!他又如何知晓容冽?阡陌心一惊,却见那原本隐藏在暗处的容冽虚空而落,那一袭红衣的盛华与浓烈的煞气让人胆寒,双眸至今渐显血色,阡陌清楚,那是起了必杀之心了! “容冽,住手,不要伤害他!” 阡陌厉声喊道,容冽身子一颤杀意更浓,因挂念她所以索性来找她,却发觉她身上的气息被掩饰了,直到借助感知那魅桑玉的位置才终于找到了她,却见喵喵压于她身上!那一个小小的猫妖竟敢如此,若不杀他,如何解了他那妒忌之火?! “你还护着他?”容冽已被嫉妒烧的理智全无,哪里还听的她的话进去,一掌之力,将方清之身上的雾气打散,身子瞬移,一脚便直接将他踩在了脚下,不管方清之如何强悍,却怎么也不是容冽的对手,实力级别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喵喵,看来是本尊太放纵你了,那么本尊倒要将你的猫心挖出来看看了。”手指之间紫气蔓延,他踩在他的身上,方清之根本就不能动弹,巨大的冲撞之力让他吐出一口鲜血来,被嫉妒冲昏头脑的男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就算是魔尊容冽也不外如是。 方清之却无所谓的笑了,转头对阡陌说道:“阡陌姐姐,你再不救我,这小猫咪可就真死了,死在魔尊容冽的手下,那可是神魂俱灭。”阡陌一听,哪里还能袖手旁观?身子极快掠了过来,口中寒声道:“你别杀他,他不是喵喵,他是方清之!” 容冽那欲要伸入他胸膛之上的手停在了半空,阡陌一手拉扯上了他的手臂,制止他对方清之动手,容冽皱眉疑惑的看着她,阡陌喘了几口粗气,这才解释着:“还记得混沌一族么,这个方清之便是混沌一族的人,现在附身在喵喵的身上,所以,你千万不能伤了喵喵的身子!” 方清之一听这话,脸色就十分不好看了,这女人心心念念的只是那只猫咪而已!容冽眯眼看他,杀意依旧未褪去半分,连一旁的的阡陌都有些心惊胆颤,他不会一气之下还是杀了吧?良久之后,他终究还是放过了他。 “方清之是吗?你若聪明的,就不要出现在本尊面前,阡陌在乎那只猫妖的命,本尊可不在乎。” 这便是容冽的威胁,方清之颇有些不甘的看着他,慢慢的从地方爬了起来,倘若他不顾及这条小猫咪的命,他有毁灭他魂体的能力!转身什么话也没说慢悠悠的走进了房中。 阡陌惊魂未定,大口喘着粗气,容冽一把搂着她的腰,眯着眼冷声道:“我吃醋了!” 他依旧无法释怀看到别的男人压在她的身上,疯狂的嫉妒心会让他想毁了这个世界!阡陌却用力推了推他胸口,皱眉沉声道:“容冽,在你出手之前,能不能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倘若你失手,杀了喵喵的话,我绝不会原谅你!” 从两人互表心意之后,阡陌便甚少说这些坚硬冷冽的话,她是真的后怕了,倘若以后再碰上这样的情况,他不问缘由的便直接动手,有谁能抵挡的了这一击之力?倘若造成了那不可挽回的悲剧的话,那她和他还如何能走下去! 容冽闻言冷着脸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阡陌心底强烈的不安,却又不知如何解释,他一介魔尊,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从不顾及什么,如今听见她为了一个小猫妖而如此训斥于他,这种感觉,十分不喜! “本尊倒要问你,那方清之为何会压在你身上,你为何不反抗,你们之间到底发展到了何种地步?” 这声声质问,倒是让阡陌哑然失笑,他在怀疑她?他凭什么怀疑她! “你这是在 ------------ 第十六章 去历练吧 “容冽,在你出手之前,你能不能将事情弄清楚再说?”阡陌的声音软了下来,尝试着能用沟通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但容冽并未意识到这一点,冷淡的看了她一眼之后,什么话都没说,红衣翻飞之间,便极快的消失在了原地。 “容冽,容冽!”对于阡陌的呼唤他充耳不闻,阡陌于他而言是意外,甚至为她打破了他许多的规矩,但容冽终究有他的尊严与骄傲,阡陌是他的女人,那种强烈的占有欲,本就是根深蒂固的,故此,在见到那一幕之时,他没有立即痛下杀手就已经算是隐忍了! 情人之间,不管如何情意绵绵娇痴纠缠,一旦产生误会,两人都极易失去理智,看着容冽离去的背影,阡陌心底也憋着一肚子的火,方清之越来越过分,她百般忍让,这容冽偏又给她来了这么一出,这种状况下,她难免会失控,那容冽竟然就这么直接走了,这算什么? “阡陌姐姐,你那情郎度量也不怎么大嘛。”方清之如幽灵一般倚靠在门前,出言讽刺着,实力强悍又如何?性子可偏激的很呢,阡陌抬头看他一眼,冷声道了一句:“不要惹我,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方清之笑了笑,也没再作纠缠,反手将那魅桑玉扔给了她,冷哼一声道:“那个魔尊的东西,还是还给你,我可不想被魔尊诛杀。”说完之后便回了屋,阡陌握紧那玉石,神色微动,却终究还是将之戴到了脖子上,之后整一个晚上阡陌都没有和他多说一句话,次日临走之前,阡陌还是暗自留下了一些金币给阿婆作为答谢,随后,阡陌带着方清之赶路,用了半日的时辰终于回了学院。 徐年与雪雁因她一夜未归甚是担心,甚至连水菏泽杨炎白子夜貌似也知道了她一夜未归之事,正商量着要出去找她,如今见她回来,那几人才放下心来了。 “阡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军队节节败退,那些君主终于决定与魔族谈判,容冽也已经应允下来。”杨炎神色有些兴奋,反观之白子夜与水菏泽稍显冷静一些,在潇城之时,容冽也给了协商的机会,最后还是以灭城而告终,而这一次,魔族已身处于有利位置,倘若要求过分的话,恐怕战争会继续。 “院长,云族宗主都已经赶了过去,五大国的国君也派出了使臣,这一次商谈不会上次一样草草了结。”白子夜随即补充着,阡陌心底一动,莫非那容冽赶来见她,是因为这个缘故? “那应该会有一个好的结果吧,毕竟死了那么多人了,倘若再打下去,也是两败俱伤。”阡陌叹息一声,心绪莫名,还不知那协商结果会如何,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倘若容冽不那么过分的话,应该就可以达成共识了吧,那样对双方都有好处。 “对了,我与菏泽三日之后要随着学院佣兵团去死亡之林历练,你去不去?” “历练?” “嗯,这是由学院佣兵团组织的,一般只招收二年级以上的学生,不过你是例外,你若愿意的话,可以与我们一起。”水菏泽随即解释道,语气之中已有邀请之意,阡陌的实力她已经见识过,自然有资格加入其中,阡陌沉吟片刻之后,便应允了下来,她也正要去一趟死亡之林,若喵喵还在的话,他有寻宝的特殊能力,可惜如今身子被方清之占据着,故此,便只有靠着她个人之力去寻找了。 “师父,我也要去。”雪雁如此说道,之前的灭魔小队她一时迟疑之下,并未过去,心底后悔死了,如今趁着这个机会她也想出去历练一番,阡陌诧异,雪雁实力并不弱,又是刺客世家出身,随佣兵团去死亡之林的话,也并不是不可以。 “菏泽,你们的佣兵团去的是内围,还是外围?” “外围,内围的话,就算是七阶高级玄导也不敢轻易踏入。”水菏泽这么一说,阡陌便放下心来,那还好,以雪雁的能力足以自保了,随即沉声道:“可以,死亡之林的外围,魔兽级别并不高,危险也不算大,不过还是要小心一些。” “有师父陪着,不会出什么问题的。”雪雁对阡陌实力相信的程度已到达了一种新的高度,这学院第一高手与第二高手都对自家师父推崇备至,这便足以说明问题了。 “既然你们都去,可不能单留我看家吧。”徐年甚是怨念,死亡之林是佣兵团的的天堂却也是地狱,那里天材地宝遍地,却也有异兽守护着,许多人都将命给搭在里面了,所以就算是在外围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 “他..."杨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因是阡陌的朋友,所以他也不好直说,他看起来也才五阶玄师高级的阶段,这样的实力对他们而言,会是一个拖累,阡陌似乎看出了杨炎的担心与顾忌,朗声解释着:“他的技能对我们而言,更为弥足珍贵,放心吧,他不会拖累我们的。” 杨炎见阡陌这么说,哪里还会说什么?如此便确定了三日之后,却去往死亡之林,水菏泽杨炎白子夜走后,阡陌拉着雪雁与徐年回了房间,两人见她这么神秘,心也提了起来,惯常之下,貌似就阡陌给他们生命之水的那次才如此神秘,而等到他们知道那生命之水的价格,都惊呆了,那可是上亿的金币揣在口袋中,也是救命的宝贝! “三日之后便要去死亡之林,雪雁玄功进步很大,却离六阶大玄师高级还有一段距离,徐年,你也一样,既然你们都想去历练,那么自身实力要增强些才好,这两枚紫果,是我从死亡之林所得,服下之后对进阶有极大好处。” 阡陌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了那两枚紫果,这还是当初在死亡之林,杀圣阶黑熊,契约小狐之时所得,那一整颗树都被移植到了玉镯世界之中,之前她服用过一颗,还剩下几颗,雪雁与徐年在他们之中算是最弱的,若是发生意外而她不能及时相救的话,她会抱憾终身,所以,能准备的便要先准备好。 雪雁与徐年眼底划过一丝惊喜,却都没接过那紫果,因为这样的异果,想来也得来不易,阡陌就这么随便给了他们,那是她的深情厚意,但他们得了那生命之水,已经欠了不少,如今再接受这个,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师父,你自己留着吧,我不要。” “嗯,阡陌,这样的东西得来不易,等你下次进阶之时,也还需要的。”阡陌笑了笑,这两枚紫果之前就准备着给他们,可惜后来去了潇城,况且,那树都在她的玉镯世界中种着呢,玉镯世界中的时间异于现世,一个时辰便是一天,如此算来,那紫果成熟,根本就不需要多久! “你们若不要,我可就扔了啊,让你们拿着就拿着,我这还有呢,还有,你们隐隐都有突破瓶颈之势,只是缺少一个契机,这三日,找个清静不被打扰的地方突破吧,三日之后,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雪雁与徐年对视了一眼,心底也颇为沉重,阡陌一直是设身处地的为他们找想,实力差距是事实,虽然水菏泽杨炎他们不说,雪雁与徐年也很清楚,他们算是拖累了,对他们而言,这算是一场历练,也是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所以,无论如何,还是先突破了再说。 “对了徐年,我暗弩丢了,所以想再做一件,我会划一张图纸给你,上面还有一些需要改良的地方,时间可能有些紧....." “放心吧,在其他方面我不敢说,但在锻炼兵器上,你大可以放心。”徐年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能被他人需要与认可,对他而言极为重要,况且阡陌为他与雪雁一紧做的够多,他要能帮上她,心底才会觉得好过一些。 “师父,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等着我突破吧。”雪雁稍显青涩的脸上,流露出些许坚毅,她外表罗莉内心却甚是强悍,有紫果的作用,突破几率应该很大,他们可比她想象的更要厉害啊。 “嗯,我等着。” 带雪雁与徐年出去之后,却听的门吱呀之声,有人推门进来,一袭白衣衬得人更显俊朗,眉目精致如画,眉间花纹越显得红艳,衣襟之上有些脏污,衣角还染上了血迹,一走进来,便占据着她的床,慵懒的侧躺在上面,轻佻道:"阡陌姐姐的朋友真不少呢。” 阡陌没理会他,三日时间之内,她也有许多事情要做,尤其炼丹 ------------ 第十七章 契约黑鼎 正思量着,忽然心底一动,想起了被她丢在空间戒指中很久的一个东西,心念一动,那东西便凭空的出现在她的手中,一个黑不溜秋的鼎,与南宫荆的鼎的精致奢华不同,这鼎样式古朴简单不是,貌似还生了点锈,这样的东西就算是扔在马路上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拿着手中把玩细细查看着,也没发觉什么特殊。 方清之见阡陌不理会他,注意力却在一个黑鼎之上,心底有些不舒服,从床上起身一把便抢过了那鼎,眯着眼看了一眼说道:“这个鼎有什么好看的?阡陌姐姐还不如多看看我。” “就算看你也是在看喵喵而已,把鼎还给我。”阡陌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也惯常与他斗嘴,方清之随意的将那黑鼎扔给了她,脸色有些阴沉,似是听那一句话有些不高兴,阡陌叹息一声:“你要闲的没事,就出去走走,不要惹事就好。” 方清之忽而勾唇笑了,脸凑的更近了一些,轻声道:“你说我要是顶着这张脸出去,要做点什么事,你放心吗?” 阡陌冷笑一声:“只要别勾引小姑娘,别杀人放火,那就随你。”方清之听言之后,还真的就抬脚走了出去,阡陌见他出去之后,手指抚摸着玉镯,而后将门窗关紧了,便进了玉镯世界中。 红红伤势恢复还算好,神色逶迤的圈在了石榻之上,一见阡陌进来,兴奋都要跳起来了,千羽束手而立,仙人之姿悠远而宁静,五官精致而生动,刀刻般的俊颜,举手抬足之间,尊贵之感浑然天成,小狐蹲在他肩头,远远看去,就像是个火红色的围脖,平添了几分妖娆之感,他静静的看着阡陌,眸眼之间光华流动。 “红红伤怎么样了?” “放心吧,他没事。”红红嫌弃自己的小蛇样子不能抱着阡陌撒娇,身子红光一动,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便出现在了阡陌的面前,只是赤着的双脚有伤,伤口看起来恢复的还算好,只是看起来依旧触目惊心的很,红红嘟着粉嫩的小脸,想要走下那石榻,阡陌连忙上前抱住了他,微嗔道:“不要调皮,你伤还没好呢。” 红红心满意足的被她拥抱在怀里,美人主子的身上很香,怀里很暖,这种待遇可不是每次都有的,他索性就腻在她怀里不下来了,嘟着红嫩的小嘴,奶声奶气道:“美人主子,脚好痛。”边说着,那微红的眼底还闪动了一丝泪光,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模样,这可把阡陌看的心疼死了。 手掌捧起他小巧娇嫩的光脚丫,小心的不触碰到伤口,又将那生之水拿出来,细声道:“擦点药就好了,乖啊。”之前她就已经留了一瓶给千羽,以防这几只兽兽受伤,可以吉时的得到救治,娃娃离开了阡陌的衣襟,轻飞到红红的肩头,它没说话,不过抚慰意思浓烈,红红被娃娃这么看着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阡陌细细的帮他擦拭好药之后,又和他说了几句话,差不多将他哄着睡着了之后,才从石床上起身,定定的看着千羽,上前几步,轻轻的拥住了他,千羽身子一颤,沉寂的心忽然之前涌动着情潮,从未如此欢愉而激动过,那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为何感觉这么熟悉呢? “千羽,谢谢。”在玉镯世界之中,他是真实而强大的,因为他是这个整个玉镯世界的主宰,一个念头便足以让这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抬手轻抚着她的肩膀,柔声道:“不要对我说谢谢,我不喜欢那个字眼。”她本就是他的主人,所以他所做所想都是为她考虑,并且觉得理所应当,那一声谢谢,实在太生分了,阡陌闻言轻笑一声,不喜欢的话那就不说了,反正千羽也算是她自家人,这种感觉,让她心安。 “对了千羽,这个黑鼎要怎么用?”阡陌放开了他,又将那黑鼎拿了出来细细询问,千羽瞳孔一缩,轻笑道:“以血为契,不过,这黑鼎颇有些来头,会不会被认可就不知道了。” 阡陌闻言皱眉,鼎也要被契约吗?咬破手指将鲜血抵于其上,鲜艳的血顺着鼎壁滴人内部,阡陌屏息静静等待着,良久之后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难道是她炼丹天赋太差,所以被嫌弃了? 阡陌抬手左右敲了几下,又使劲的摇晃了下,对千羽冷声道:“看样子是个破鼎,不如扔进臭水沟里吧。”她说这话的时候,唇角上扬,威胁意味更弄,千羽似乎洞察了她的心思,无奈的笑了笑,还对鼎用这样的手段?有点意思。 话音刚落,那黑鼎终于有了反应,从阡陌手中脱离,虚浮在半空之中,内壁中的黑漆尽数剥落,露出那精致而古老的花纹,金黄色的光辉直冲天际,幸好是在这玉镯之中,这倘若在外面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还不知会招来什么样的祸端,毕竟能弄出这样仗势定不是凡物! “看来,这黑鼎是不想被扔进臭水沟啊。”阡陌勾唇笑了笑,则颇有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话音刚落,左手掌间却传来强烈的炙热感觉,阡陌低头一看,却见掌心的位置发烫的厉害,像是被火烧,那强烈的刺痛感袭来,阡陌忍不住暗骂一声,shit!这绝对是那只黑鼎弄的鬼,不就是威胁了它一下,至于这么报复她吗? 片刻之后痛感淡去,掌心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细小的花纹,看起来样子形状与那黑鼎如出一辙,颜色为赤金,阡陌抬手对着那黑鼎,那鼎中的光芒瞬间淡去,而阡陌脑中忽然剧痛,似乎有庞大的东西瞬间涌入,太过纷繁复杂的东西在撞击着她的脑神经,她的精神力还不足以接受这些,这样下去,她很有可能会因为脑部负担太多而导致崩溃的! 千羽在旁看的甚是紧张,他未曾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如今的炼丹之术不如千万年之前繁华,已经悄然沉寂了许多,很多药方与炼丹技巧已被埋没,这黑鼎在炼丹鼎中排行第一,能驾驭之的极为药圣的人物,从古至今一路传承下来,正因如此,如今对阡陌的脑部冲击却是巨大的!倘若她承受不住的话,那么结果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 正在此刻,娃娃那细小的身子冲入到她的身上,紧抓着她的前襟,身上的绿光不断闪烁着,一股强大的精神力涌入她的体内,阡陌头痛欲裂,她似乎感觉到她那纤细的脑神经被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已在崩溃的边缘,却还在死死的支撑着,而娃娃的帮助,让她精神一阵清明,缓解了些许疼痛之感,危急之下,动用神识将这疏导,而这一系列的时间是漫长的,而娃娃的状态也有些不容乐观,妖力透支过度,它的身子也越发的透明,就连头顶上的小花也有逶迤之势。 而阡陌未曾意识到这点,否则她早就让娃娃住手了,在神识的指引与修复之下,神经反而更变得宽阔了一些,这是一个危险的过程,稍有不慎便很容易崩溃,甚至成为一个白痴都有可能,而一旦挨过去了,那么不管是神识记忆或是脑容量之上,会有极大程度的提升,而就在这时,娃娃那细小的身子却顷刻之间飘落在了地上,身子已近乎透明,而还未恢复过来的阡陌自是不知晓。 一旁千羽皱眉,连忙小心翼翼捧起娃娃,这娃娃身上气息微弱不说,这妖力也近乎枯竭,千羽知晓这娃娃在阡陌心底的重要性,动用整个玉镯世界的灵力将之包裹其中,娃娃那近乎透明的身子慢慢的有了些许生气,千羽心一松,还有,这娃娃的命看来是保住了。 半响之后,阡陌终于幽幽转醒,此刻脑子却甚是开阔了许多,而似乎在深处,被封印着什么东西,那似乎是属于黑鼎强加给她,也是差点让她精神崩溃的东西,阡陌忍不住苦笑一声,福之祸所依,祸之福所伏啊,想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修炼泯天刀决如此,得了这黑鼎亦是如此! 睁眼之后,触目可及的是千羽那精致的俊颜,阡陌虚弱的笑了笑,缓缓站了起来,还未来得及说话,却见娃娃细小娇弱的身子虚浮在半空中,被一层水气包裹在其中,那原本藕白色的身子此刻竟近乎透明,阡陌心底一颤,惊声问:“娃娃怎么了?” “妖力透支过度,若不是娃娃,或许你撑不过这一关。”千羽静声说道,她的这些兽兽,都将她视为极其重要之人,甚至为了她的安危而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其中 ------------ 第十八章 威胁黑鼎 阡陌神色之间脆弱之色尽显,手紧拽着他的手气力甚重,她紧咬着下唇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死死得你跟着娃娃,心底的痛意蔓延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千羽看她如此心疼不已,从与她契约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看她成这样,就算是差点被噬魂之气反噬,她也不会如此!倘若以这种状态下去,那么一月之后取泯天刀的话,就一定会出问题! “听着,你不可以脆弱,你的这些魔宠跟着你,那么他们便与你生息相关,你若死,你的这些魔宠便没一个活的了,所以他们救你,同样也是为了自救,明白吗?” 阡陌听了他这番话,心底的痛楚并未缓解半分,除了与千羽之间的契约为平等契约之外,与这些兽兽签订的都是主仆契约,在某种程度之上,这已经是不平等了,开始出于私心或许心底还会庆幸,而如今,当感情深到了一种程度之后,阡陌却后悔了,是真的后悔了。 “契约能改么?” “不能,你活多久,你的魔宠便活多久。”阡陌轻叹一声,她心狠手辣,对敌人从不留情,但对于她在乎的人却又如此深情,而这会成为她最为致命的弱点,就如方清之用喵喵威胁她一般! “让我好好静静吧。”阡陌挣脱了他的手,向着远处的青山上走去,背影显得有些萧瑟而落寞,千羽立于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默默出神,若要成为强者,除了实力强悍之外,心智也要更强悍些才好,在忍耐力与承受力之上,阡陌已经很强悍了,但唯独在这一方面,会阻碍着她,心底记挂太多,执念太多,会影响她的心境,又如何敌得过那拥有刀魂的泯天刀? 许久之后,阡陌才转身走过来,心绪调整的差不多了,只是脸色有些阴沉,看着那昏睡在水色包裹只之下的娃娃,轻声问:“娃娃.....应该没事吧?” “放心吧,它不会有事,这个变异花妖,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强大,况且在这玉镯世界之中,灵气充足恢复的也会快些。” “那就好。”阡陌喃喃一声,千羽见她如此,口张了张,心底的话终究还是说出了口:“阡陌,倘若你的敌人看见你如此,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杀了你。” 千羽的话中有深意,阡陌听言,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他的意思她当然明白,红红喵喵娃娃与小狐都是她致命的弱点,甚至连雪雁徐年水菏泽杨炎白子夜都能影响到她,因为这些都是她在乎的,倘若一个人在乎的东西多了,那么她全身都是破绽! 阡陌抬眼定定的看着他,漆黑深邃的眸眼中光芒乍现,冷冽透亮,那绝美的脸越显凌厉,只听她冷声道:“倘若人若没在乎的人,那么要那些力量又是为了什么呢?就算站在了最巅峰,但身边空无一人,那又有何意?” 千羽哑然,忽然之间,心口涌动着一股莫名的心绪,忍不住问出了声:“那么,你在乎的人中包括我吗?”她那原本苍白的脸上绽放着娇艳的笑靥,纯白如梦,千羽听到了那一声“当然”。随后,她已捡起了那黑鼎,抬脚便走出了玉镯世界,千羽心口微烫,抬眼看着远方,她与他之间相互联系着,只是她不将这联系断了,那么他可以看到她所看到的,也能时时刻刻的看着她! 从何时,这个才二八年华的清冷少女成为他世界中一切?是从她说带他领略这世界风景?还是当她说他是她的人的时候呢?其实,她才是他最大的弱点啊,所以才将这领域的秘密交付,心底甚至还酝酿着一个疯狂的念头,倘若取出泯天刀出现问题的话,就算是魂飞魄散,他也要护她一命! 阡陌从玉镯世界中出来之后,便去了炼丹房,又将狐狸大叔给她的药册细细读了一遍,似乎过目不变的能力更强悍了一些,更不可思议的是,当她拿起炼丹药方之时,分量多少,何时放入药材,火候多少都清楚之极,似乎一夕之间豁然开朗,对炼丹之术也有了新的理解! “小狐,出来!"一声令下,小狐火红色的身子便出现在她面前,水亮的狐狸眼欣喜的看着她,尾巴摇晃的飞快,它家主人终于想到它了,它被冷落好久了说。 “小狐,等到需要用你狐火的时候,你便向着这鼎里添火,懂么?”小狐连连点头,阡陌心下也有些忐忑,小狐的火是否可以炼丹,其效如何她都没个底,不过凡事总得要去尝试着,否则,就一辈子都只会止步不前了! 在她从空间戒指,并将一些药材拿出并整齐摆好之时,她的脑子清明冷静之极,手掌心抚过黑鼎,似乎能感觉到鼎心的跳动,阡陌一惊,刀有刀魂,这鼎难不成也有鼎魂? “千羽,这是什么鼎?” “黑鼎,鼎炉与武器一般也有个排行榜,这黑鼎排名第一,对持有它的人选择极为苛刻,所以说,应该是它找到了你,而不是你找到它,旁的鼎一般作为炼丹之用,而这黑鼎不同,可炼天地之灵气,人魔之精骨,也可成为杀人之利器。所以,就算它虽占据着鼎炉的第一的位置,却甚少人知晓它,距上一次现身已有几百年。” 阡陌听千羽说的这么渗人,不禁冷笑一声,这黑鼎从被她得到了之后便被扔进了空间戒指之中,后又因去了潇城便彻底遗忘了,如今因要炼丹才记起来,否则还不知要被遗忘多久呢,而这黑鼎还真给了她一个见面礼,倘若之前没撑过去的话,她此刻想必已精神崩溃疯了吧! “无论多厉害,也只是个鼎而已,给我安分点吧,否则,我会将你扔进那弱水之中,永生永世沉入海底不见天日!”如此冷傲霸绝的话,不仅千羽一惊,就连那鼎也颤抖了几下,从它便煅炼横空出世之时,有过几十任主子,哪个不是将它当绝世宝贝一样供着,无奈却碰上个这么个人,还敢威胁它来着,阡陌是个很记仇的主,就算这黑鼎是炼丹神器,在她眼底也不过如此,万不及娃娃的命金贵,她说出的话是泄愤,却更是一种威胁!因为,这样的事情,她绝对做的出来! 药材被她一点一点的扔进这鼎中,小狐也受她之命向着鼎中吐火,小狐的狐火轻巧,杀伤力不算大却又极好控制,阡陌此刻煅炼的为四品药丹,还是之前南宫荆教她的,她速度极快,火候也控制的极好,小狐鼓着腮帮子,按照阡陌的命令吐火,那叫一个乖巧。凝丹之际,那黑鼎抖动了几下,开鼎之时却未有异光,丹药也没凝聚成团,这一次竟是失败了? 阡陌凤眼轻眯,盯着那黑鼎出神,那黑鼎纹丝不动,可阡陌却能感觉到它的嘲笑之意,鼎魂?哼! “千羽,噬魂之气的力量足以毁了它吧?”声音冷然,这话是对千羽所说,更是对着这个黑鼎所说!手指之间瞬间凝聚着噬魂之力,死灰之气让人胆寒,阡陌抬手一触碰到那黑鼎,便传来刺耳似那指甲刮着玻璃的声音,极为刺耳!火花四溅之中,鼎身已有损坏,阡陌也急了,忙让她住手,这可是炼丹神器,要真毁在阡陌手中,那就太可惜了! 无奈阡陌却依旧不为所动,既是她的东西,若是不能为之所用,就算毁在她手里也无可厚非!而在这一声刺耳的声音中,那骄傲的鼎终于体现了它的臣服之意,那细小求饶的声音,她听的真切! 阡陌终于住手,那鼎炉的外壁之上出现了浅浅的痕迹,阡陌不知听了什么,忽而皱眉冷声道:“不许抱怨,明明长的这么丑,还在乎这一点点痕迹?”小狐听了,身子一寒后退了一步,主人...好凶!它忽然有些同情那黑鼎了,就算它是有些丑,但主人也不能这么直接捏! 而后接下来的炼丹就比较顺利了,黑鼎也似乎急于立功一般相当配合了,出品的丹药品质极高,甚至比之前南宫炼出来的药丹还要精纯许多,毕竟这丹药的药性与精纯度极为相关,越精纯的丹药,效果自然更好!这除了与炼丹师的技术有关,与丹炉也有莫大的关系,阡陌手中捏着那药丸,唇角上扬,看来这黑鼎还算识相的。 整一夜,阡陌都没有睡觉,而是在不断的炼丹,而貌似小狐的狐火,不经由小狐,她也可以控制,几番演练下来,她的技术越显娴熟,脑中的门好似开了,一股脑将药册之上的四品丹药炼了遍,天亮时分,才累极倚在角落之上沉 ------------ 第十九章 小师妹好有钱 南宫荆显然也是受惊过度,之前他指导过她一次,依着她当时的状况,心思聪慧理解透彻,但缺乏经验故此,炼丹成功几率甚少,但看着这一桌十几种的丹药,其逆天的成长能力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这样的人,恐怕整个炼丹界也找不出一个人吧。 “你觉得这满屋子的丹药是她炼的吗?"狐狸大叔喃喃问道,南宫荆苦笑一声沉声回应:"这里除了她还有只小狐狸,不是她,难道还是那只小狐狸吗?” 狐狸大叔显然有些受惊过度,回过神来便上前了几步,阡陌瞬间惊醒,身子的本能驱使之下,袖口中刀光一闪,直袭靠近的人而去,狐狸大叔身子一颤,那刀便已横在了他的脖子上,阡陌这才看清来人,忙把刀放下神色愧疚抱歉道:“老师,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啊。” 狐狸大叔不气反喜一把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急切道:“美人徒弟啊,这些丹药都是你炼的吗?” “....是.....吧”阡陌被他脸上的欣喜近乎于猥琐的表情吓着了,那狐狸大叔乘机更近了一步,都快要挂在她身上了,就算以小狐的角度上来说,这猥琐大叔是故意在它家主人的豆腐吧?在红红的影响之下,小狐成长飞快,甚至也已经维护它家主人的清誉为第一要务! “美人徒弟,你把这些丹药都送给老师好么?”尤其那发颤的尾音让阡陌身子抖了几抖,送给他也无妨,这本就是她用来练手的而已,或许是与黑鼎签约的功效,她脑子瞬间宽阔了许多,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指引着她,想必若是要炼那五品丹药,只要狐狸大叔再指点一番,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个....” “啊,还有那些药材,你从哪里弄来的,荨青果?龙舌草?!"那狐狸大叔看着桌子角落之处那些药材,眯眯眼瞬间发亮,那一脸急色的表情,像是看到了绝世美女,还是个没穿衣服的,整个人都扑上去,那垂涎之色,不负他向来猥琐大叔的形象。 “美人徒弟啊,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得来的?我的美人徒弟好有本事呢。”神智恢复过来之后,那眯眯眼笑的只是剩下一条缝,谄媚之色溢于言表,阡陌身子不着痕迹后退了一步,这狐狸大叔狡猾的就像只狐狸,看这样子定然是有所图! “这些都是从黑镇上买来的,师父若想要,可以去那。"阡陌回答的很慎重,倒不是心疼这些东西,只是有些药材还是需要的,有药材有鼎,这丹药才好炼,狐狸大叔脸上那谄媚的表情还未褪去,心就像是被猫爪抓了一般,这些珍贵药材可不是萝卜青菜,想要就能随随便便得到的,他也知那黑镇,要得到这些东西,没有几万金币可不行,难道他家这美人这徒弟很有钱? “你师父我穷死了,哪里还有钱买那些珍贵药材?”这狐狸大叔哭穷的表演那叫个听者伤心闻者落泪,阡陌看的头皮发麻,差点就张口答应了,毕竟是自家师父,从在潇城她被人陷害之时,依旧站在她这边,并让她假装挟持他然后逃出去,那一幕她永记于心,也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才认他为师,这称呼也从导师变成了老师! 正当阡陌动了恻隐之心,欲将那些药材尽数给他之时,南宫荆此刻却幽幽开口:“小师妹你别听他说,老师可有钱的很,他的地下宝库中有的是这些,你这师父就是一只老狐狸,可别被他骗了。” 那狐狸大叔见他这美人徒弟脸有松动之意,正暗喜着,却没料到南宫荆来柴他的抬,直呼师门不幸啊,这差点就到手的宝贝就这么飞了,肉疼啊! “多谢师兄提醒,师父,这些丹药给你不是不可以,不过要按照市场价算吧,至于这些珍贵的药材的话,不如,师父带我去一趟你地下宝库?以物易物的方式,你也应该知道吧。” 若轮阴险狡诈的话,阡陌也不差,只是针对旁人而已,狐狸大叔又大呼了几声肉疼,他还看中了阡陌炼的几枚丹药,虽说是四品丹药算不上多珍贵,但有些药效具有针对性,他这在黑市上浸染几十年的人自然清楚,比如那等同于春药,对男人某方面有很好效用的药,就这个也能卖出不错的价格呢。 就这么一咬牙一踱脚,这狐狸大叔还就真答应下来了!阡陌唇角上扬,她这个老师好歹也是那炼药协会的长老,手中能没有什么好东西吗?暗地给千羽打了个招呼,让他把眼给擦亮了,她要去淘宝咯! 撇下南宫荆,阡陌随狐狸大叔去了专属他的院子,作为在云城学院几大导师之一,自然拥有属于他的独立院落,进了房间之后,却见那狐狸导师站在房间的中心,袖口微拂,脚下的青石砖出现了如阵法的东西,口中念叨了几声纷繁复杂的咒语之后,一个放满书的书架便向旁移动,如此便出现了一个暗室。 “好徒弟,为师就让你看看我收藏的一些宝贝。”言语之间不无那骄傲之色,阡陌浅笑一声,希望他的宝贝可别让她失望啊。 从那暗门走进去便要下一个长长的楼梯,墙壁之处放着几颗夜明珠,与容冽寝宫中的夜明珠没法比,不过对一般人而言也已算珍贵了,借着那夜明珠的光芒,阡陌将里面的东西看的清楚,里面算不上太宽敞,两个长长看起来形式橱窗的上面放着一些宝物,阡陌走近之后细细看去,也不由一惊。 上面并未有什么珍珠火珊瑚这些银白之物,修习这炼丹之术后,对于古书上记载的一些药材她都记得分明,而上面摆着的,可都是些珍贵的药材,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未曾看过的宝贝。 “这一套天蚕丝铠甲是我与别人比毒得来的,嘿嘿,这东西穿上身上,莫说刀枪不入,就算是与比自己强悍的人对战,也能承受五成的攻击!”这倒是与娃娃的效用有异曲同工之妙,阡陌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狐狸大叔看她这种表情,便知道她没看上,有些不甘心又继续介绍旁边的一件兵器来。 “这一把匕首削铁如泥,就算是再硬的东西在面前都不堪一击。”阡陌闻言挑眉,将之拿起来看了看,手感比她惯用的要重一些,从外表上看朴实无华,甚至连刀锋都显得有些钝,阡陌不已为意的随意划了一下那边的墙壁,却不料那墙壁竟被划出一条深深的道来,她甚至都没用什么力气! “这匕首不错。”一声不错,便足以说明她的喜悦之心,狐狸大叔笑眯了眼,他不擅于武技,这匕首放在他这也是浪费,给了她之后反而能换好东西,何乐而不为呢? “好,用那荨青果与龙舌草来换!” “用一件换我两件,师父还真会做生意呢。”阡陌这话中讽刺中略带无奈,狐狸大叔嘿嘿的笑了笑,并不在意她的讽刺之意,随后他又给阡陌介绍了几件,却没几个能入她的眼,说实话,之前在死亡之林那近乎一个月的时间可搜罗了不少好东西,所以有些并不看上眼,狐狸大叔甚是挫败,他这个美人徒弟,咋就那么那伺候呢?本来还想空手套白狼的说,现在便别说白狼了,连个小白兔都木有! 忽然,阡陌眼神如炬定定的看着一个地方,千羽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那个地方摆放着一颗纯黑珠子,看起来并不现眼,但倘若这眼色落在上面,整副心神都被牵引着,难以自拔!阡陌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手指轻颤的抚摸上去,脑子中似电闪雷鸣,那一股夹杂着强烈的爱与恨喷薄而来,阡陌心口微动,似乎连灵魂都在颤栗! “这....是什么?” “你问这颗珠子吗?不知道,好像又是和谁打赌得来的?记性不好忘记了。”狐狸大叔抚着他的络腮胡子脑子一团浆糊,这个珠子看起来也就半个拳头大,颜色暗黑流转着光芒,被他放在角落许久,这丫头其他宝贝没看到,倒是看上了这么个不起眼的珠子,还真奇怪。 “师父,这珠子我要了,那些丹药全给你,不过,今日你需得教我关于如何炼制五品丹药。” “你现在就打算学习炼制五品丹药?”狐狸大叔甚是诧异,虽说那一排排四品弹药的罐子都在那摆着呢,但从四品到五品之间的差距却极大,断不是一朝一夕之间便能学会的,不过,阡陌又或许是个意外。 “好,成交!” 随后的一整天时间 ------------ 第二十章 调教方芳师兄 丹药的品级与玄功也如出一辙,四品之上皆为上品,五品丹药除却药材特殊不易得到之外,其效用与炼制难度之上便到了另外一个高度,甚至大部分的炼丹师都卡在了这么一道坎中,终身都只能成为一个普通的炼丹师而已! 而至于过了这道坎的话,在炼丹师中的地位便要上一个大大的台阶,四品为药导,五品则为药王,丹药品阶却是不一般,一般四品丹药师可炼制五品至五品以下丹药,至于五品丹药师,可炼制五品级别以上丹药,整个云锣大陆也只有那寥寥几人而已. 而这貌不惊人的狐狸大叔为其中一个,这成功率还不算很高罢了。 待雾气散去,方芳师兄凝神看去,那疤脸师妹笑语盈盈站着,在她面前虚空浮着一个青铜色的鼎,他认出那是狐狸惯常用的鼎,鼎盖开了之后,上面静静的躺着一枚五品进阶丹药,只要这一枚便可助让一个六阶高级玄导进阶成为七阶低级大玄导,要知道其中算的上天差地别,有些人或许终其一生都不可参透! 阡陌额头上密布汗珠,精神消耗极大,这一枚便足以让她如此,由此可见炼丹的艰难程度了,狐狸大叔颇为欣慰的看着她,这个开始并不看好的学生,终究走到了这一步,仅仅一天的时间,便已琢磨到了其中法门,这进阶丹精纯度可能有些不够,也是他的指引之下才成功,但总体而言,她已经很了不起了。 “阡陌,师父能教你的就这些了,至于其他的要你自己去摸索,我相信,你以后成就绝对在我之上。”这已经是极高的评语了,阡陌闻言难得羞涩的笑了笑,其中对于炼丹的天赋,她甚至比不上风君,或许是因与黑鼎契约之后的原因,对于炼丹之术的领悟才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她想起来,脑受重击之后,迷糊中感觉脑中多了些东西,而且还是被封印了,或许她该好好研究一下了。 “疤脸师妹,恭喜了!”方芳师兄走上前来恭贺,那两个小酒窝甚是醉人,他长的也算是清俊少年,无奈阡陌对那一张猪头脸印象深刻,看着他的时候总想着,所以纵然方芳师兄恢复了他的美貌,也不能改变其在阡陌心底的形象,实在悲催的很。 “诶哟,我这一把老骨头都酸了,美人徒弟,我要的那些药材,记得给我弄来啊。”那神色活脱脱就是一只偷吃鸡的狐狸,阡陌叹息一声,为何那么心软透露了在周氏拍卖行有紫晶卡?那老狐狸一听两眼放光,直接就打起她主意来,给了她长长的一个单子,让她从那拍卖行中弄些来,就当作学费了! 好吧,那些药材也说不上多珍贵,十几万金币便可搞定的事,但被这老狐狸算计了,心底很不爽的说!不过给了她单子之后,他又扔给了她一个铁青色像是令牌的东西,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问千羽的话,他笑的很神秘,却什么也没告诉她。 狐狸大叔走了出去,这后续收拾的事情便由阡陌来做,方芳师兄眼角扫过她衣襟的位置,刹那一惊,连声问道:“疤脸师妹,那叫娃娃的花妖呢?你不会卖了它吧,你就算要卖也要卖给我啊!”也不知他这脑回路怎么长的,这就认定阡陌将那娃娃给卖了,还一副捶胸顿足的模样,阡陌暗叹一声道: “娃娃受伤了,在魔宠空间修养,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出来了。” “受伤了?什么伤,严重么?”那紧张的样子就好像他心上人受伤了一样,阡陌后背一凉,这癖好怎么比妖且还要怪?妖且看上红红,貌似在性取向上面可能有些问题,难道这方芳师兄是恋妖癖?一想到这,身上忍不住起了好几层的鸡皮疙瘩。 “它没事,你不用担心。” “疤脸师妹,你为何对我这么冷淡呢?”方芳向前走了一步冷声逼问,阡陌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不清楚这冷淡一说从何而来,其实她向来都很冷淡的好吧,方芳师兄继续逼近,将她逼入了死角之中,他身上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香味,倘若是旁人可能只会诧异,一个男人身上为何这么香,阡陌却是后背生凉,这极致的香是迷幻的毒啊!若吸入过多,心神会被他牵引,甚至人都会被他所控制! 阡陌屏息着不敢呼吸说话,一手欲将他推开,在欲触及他身上之时,却听他沉声说了一句:“小心你的手,别怪我没提醒你。”手僵硬的听在半空没敢再动,毒术是这世界上最杀人于无形的东西,故此,她其实对他十分忌惮,因为这一方面是她极不擅长的。 “疤脸师妹为何讨厌我呢?”方芳师兄喃声问着,神色之间有些迷离,阡陌僵硬着身子没说话,他这样是闹哪样? “其实,对于娃娃,我更喜欢疤脸师妹呢,尤其是那一次在潇城,你带着我杀出魔兵重围,那时候我们配合的天衣无缝,你说呢?” 阡陌听着感觉有些变味了,这意思是.....他看上了她?又或者,他在诱惑她,目的其实只是为了娃娃而已,阡陌已经风中凌乱了,叹息一声道:“无论你说什么,娃娃是不会给你,所以.....麻烦你离远一些?” 方芳师兄脸色一白,这个....这么容易就被看穿了?紧咬牙又逼近了一些,那脸差那么一丁点就贴上了,异香更浓了一些,阡陌心神一荡,锐利的眼色忽然有些空洞了起来,方芳笑的邪魅,手指从她如凝脂般的脸上拂过,柔滑的触觉让他心口一荡,之前那一句话中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也只有他清楚。 “疤脸师妹,乖,把娃娃给我吧。”一句话还是暴露了他的意图,阡陌愣愣的点了点头,口中念叨了几句,娃娃的声音便虚浮在空中,却被一层薄薄的水膜包裹着,小小的身子呈现半透明色,一触及这外面的空气,那一层水膜便破了,娃娃的身子从半空落下,方芳师兄忙用手去接,却察觉它身上的气息微弱的很,似乎一戳就破。 从一进来之时,他便另有企图,阡陌炼丹之后精神已甚是虚弱,那么借用迷幻香的作用控制她也简单了不少,可惜他没料到娃娃如此虚弱,看着手掌中那身体颜色越来越透明的娃娃,方芳一下子就慌了,拿出一罐药瓶,将之抹于阡陌的鼻尖,不一会儿阡陌便恢复了心神,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方芳便捧着娃娃在她的面前,急切道:“先别忙着找我算账,救救娃娃吧!” 阡陌一惊,接过娃娃,心神一动也不顾及方芳瞬间进入了玉镯空间内,千羽反应很快,袖口一挥,用那灵力将之包裹在其中,这才没让娃娃消散,阡陌脸色铁青,将那生命之水,还有些救命的药丸一股脑的给了千羽,嘱咐着他好好照顾娃娃,随后便转身出了玉镯世界,一现身之后,便向方芳师兄袭击去! 那方芳师兄脸色也不好看,他没料到他那小贪婪之心可能会导致一个不好的结果,所以,心底也有些过意不去,而阡陌下手全然不留情,那完全是朝着要将他打残的节奏去的,不过,他身上藏着的那些毒每个都可置人于死地!阡陌脸色一冷,手指之间划过冷光,身子并未靠近,那从狐狸大叔那得来的匕首却虚空一划,力道捏着恰到好处,却见他身上的薄衫横刀劈下,一分为二从他身上裂开,全身上下就剩下一条小内内了。 “啊....”一声惨无人道的惊吼之声拔地而起,差点就要掀破整个屋顶,那些个药粉什么的落了一地,方芳师兄以防狼状抱胸于前,身上光不溜秋的,一点毒都没留,阡陌眼色落在了他的头发上,貌似还想帮他把头发给剃了,方芳忙扯着嗓子喊:“头可断血可流,头发不可剪!” 阡陌眯着眼看着他冷哼一声:“算计我,还差点害了娃娃的性命,方芳师兄该真是厉害啊。”那匕首贴着他的皮肉划过,他已见识过它的锋锐程度,那心都提在了心口上,舔着脸赔笑道:“那个,小师妹别发火啊,我错了还不行么。” “错了?晚了!”阡陌身上怒意凌然,收了手中的匕首,却直接一个过肩摔下去,将他狠狠的摔在地上,这种纯物理的攻击,这方芳师兄哪里受的了,这还不算完,阡陌一个拳头向着他俊俏的脸袭来,那叫一个不留情啊,大有誓将他打成猪头之势! “救命啊,狐狸!南宫!你们快来救我啊!” 那一 ------------ 第二十一章 调戏方芳师兄 丹药的品级与玄功也如出一辙,四品之上皆为上品,五品丹药除却药材特殊不易得到之外,其效用与炼制难度之上便到了另外一个高度,甚至大部分的炼丹师都卡在了这么一道坎中,终身都只能成为一个普通的炼丹师而已! 而至于过了这道坎的话,在炼丹师中的地位便要上一个大大的台阶,四品为药导,五品则为药王,丹药品阶却是不一般,一般四品丹药师可炼制五品至五品以下丹药,至于五品丹药师,可炼制五品级别以上丹药,整个云锣大陆也只有那寥寥几人而已. 而这貌不惊人的狐狸大叔为其中一个,这成功率还不算很高罢了。 待雾气散去,方芳师兄凝神看去,那疤脸师妹笑语盈盈站着,在她面前虚空浮着一个青铜色的鼎,他认出那是狐狸惯常用的鼎,鼎盖开了之后,上面静静的躺着一枚五品进阶丹药,只要这一枚便可助让一个六阶高级玄导进阶成为七阶低级大玄导,要知道其中算的上天差地别,有些人或许终其一生都不可参透! 阡陌额头上密布汗珠,精神消耗极大,这一枚便足以让她如此,由此可见炼丹的艰难程度了,狐狸大叔颇为欣慰的看着她,这个开始并不看好的学生,终究走到了这一步,仅仅一天的时间,便已琢磨到了其中法门,这进阶丹精纯度可能有些不够,也是他的指引之下才成功,但总体而言,她已经很了不起了。 “阡陌,师父能教你的就这些了,至于其他的要你自己去摸索,我相信,你以后成就绝对在我之上。”这已经是极高的评语了,阡陌闻言难得羞涩的笑了笑,其中对于炼丹的天赋,她甚至比不上风君,或许是因与黑鼎契约之后的原因,对于炼丹之术的领悟才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她想起来,脑受重击之后,迷糊中感觉脑中多了些东西,而且还是被封印了,或许她该好好研究一下了。 “疤脸师妹,恭喜了!”方芳师兄走上前来恭贺,那两个小酒窝甚是醉人,他长的也算是清俊少年,无奈阡陌对那一张猪头脸印象深刻,看着他的时候总想着,所以纵然方芳师兄恢复了他的美貌,也不能改变其在阡陌心底的形象,实在悲催的很。 “诶哟,我这一把老骨头都酸了,美人徒弟,我要的那些药材,记得给我弄来啊。”那神色活脱脱就是一只偷吃鸡的狐狸,阡陌叹息一声,为何那么心软透露了在周氏拍卖行有紫晶卡?那老狐狸一听两眼放光,直接就打起她主意来,给了她长长的一个单子,让她从那拍卖行中弄些来,就当作学费了! 好吧,那些药材也说不上多珍贵,十几万金币便可搞定的事,但被这老狐狸算计了,心底很不爽的说!不过给了她单子之后,他又扔给了她一个铁青色像是令牌的东西,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问千羽的话,他笑的很神秘,却什么也没告诉她。 狐狸大叔走了出去,这后续收拾的事情便由阡陌来做,方芳师兄眼角扫过她衣襟的位置,刹那一惊,连声问道:“疤脸师妹,那叫娃娃的花妖呢?你不会卖了它吧,你就算要卖也要卖给我啊!”也不知他这脑回路怎么长的,这就认定阡陌将那娃娃给卖了,还一副捶胸顿足的模样,阡陌暗叹一声道: “娃娃受伤了,在魔宠空间修养,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出来了。” “受伤了?什么伤,严重么?”那紧张的样子就好像他心上人受伤了一样,阡陌后背一凉,这癖好怎么比妖且还要怪?妖且看上红红,貌似在性取向上面可能有些问题,难道这方芳师兄是恋妖癖?一想到这,身上忍不住起了好几层的鸡皮疙瘩。 “它没事,你不用担心。” “疤脸师妹,你为何对我这么冷淡呢?”方芳向前走了一步冷声逼问,阡陌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不清楚这冷淡一说从何而来,其实她向来都很冷淡的好吧,方芳师兄继续逼近,将她逼入了死角之中,他身上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香味,倘若是旁人可能只会诧异,一个男人身上为何这么香,阡陌却是后背生凉,这极致的香是迷幻的毒啊!若吸入过多,心神会被他牵引,甚至人都会被他所控制! 阡陌屏息着不敢呼吸说话,一手欲将他推开,在欲触及他身上之时,却听他沉声说了一句:“小心你的手,别怪我没提醒你。”手僵硬的听在半空没敢再动,毒术是这世界上最杀人于无形的东西,故此,她其实对他十分忌惮,因为这一方面是她极不擅长的。 “疤脸师妹为何讨厌我呢?”方芳师兄喃声问着,神色之间有些迷离,阡陌僵硬着身子没说话,他这样是闹哪样? “其实,对于娃娃,我更喜欢疤脸师妹呢,尤其是那一次在潇城,你带着我杀出魔兵重围,那时候我们配合的天衣无缝,你说呢?” 阡陌听着感觉有些变味了,这意思是.....他看上了她?又或者,他在诱惑她,目的其实只是为了娃娃而已,阡陌已经风中凌乱了,叹息一声道:“无论你说什么,娃娃是不会给你,所以.....麻烦你离远一些?” 方芳师兄脸色一白,这个....这么容易就被看穿了?紧咬牙又逼近了一些,那脸差那么一丁点就贴上了,异香更浓了一些,阡陌心神一荡,锐利的眼色忽然有些空洞了起来,方芳笑的邪魅,手指从她如凝脂般的脸上拂过,柔滑的触觉让他心口一荡,之前那一句话中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也只有他清楚。 “疤脸师妹,乖,把娃娃给我吧。”一句话还是暴露了他的意图,阡陌愣愣的点了点头,口中念叨了几句,娃娃的声音便虚浮在空中,却被一层薄薄的水膜包裹着,小小的身子呈现半透明色,一触及这外面的空气,那一层水膜便破了,娃娃的身子从半空落下,方芳师兄忙用手去接,却察觉它身上的气息微弱的很,似乎一戳就破。 从一进来之时,他便另有企图,阡陌炼丹之后精神已甚是虚弱,那么借用迷幻香的作用控制她也简单了不少,可惜他没料到娃娃如此虚弱,看着手掌中那身体颜色越来越透明的娃娃,方芳一下子就慌了,拿出一罐药瓶,将之抹于阡陌的鼻尖,不一会儿阡陌便恢复了心神,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方芳便捧着娃娃在她的面前,急切道:“先别忙着找我算账,救救娃娃吧!” 阡陌一惊,接过娃娃,心神一动也不顾及方芳瞬间进入了玉镯空间内,千羽反应很快,袖口一挥,用那灵力将之包裹在其中,这才没让娃娃消散,阡陌脸色铁青,将那生命之水,还有些救命的药丸一股脑的给了千羽,嘱咐着他好好照顾娃娃,随后便转身出了玉镯世界,一现身之后,便向方芳师兄袭击去! 那方芳师兄脸色也不好看,他没料到他那小贪婪之心可能会导致一个不好的结果,所以,心底也有些过意不去,而阡陌下手全然不留情,那完全是朝着要将他打残的节奏去的,不过,他身上藏着的那些毒每个都可置人于死地!阡陌脸色一冷,手指之间划过冷光,身子并未靠近,那从狐狸大叔那得来的匕首却虚空一划,力道捏着恰到好处,却见他身上的薄衫横刀劈下,一分为二从他身上裂开,全身上下就剩下一条小内内了。 “啊....”一声惨无人道的惊吼之声拔地而起,差点就要掀破整个屋顶,那些个药粉什么的落了一地,方芳师兄以防狼状抱胸于前,身上光不溜秋的,一点毒都没留,阡陌眼色落在了他的头发上,貌似还想帮他把头发给剃了,方芳忙扯着嗓子喊:“头可断血可流,头发不可剪!” 阡陌眯着眼看着他冷哼一声:“算计我,还差点害了娃娃的性命,方芳师兄该真是厉害啊。”那匕首贴着他的皮肉划过,他已见识过它的锋锐程度,那心都提在了心口上,舔着脸赔笑道:“那个,小师妹别发火啊,我错了还不行么。” “错了?晚了!”阡陌身上怒意凌然,收了手中的匕首,却直接一个过肩摔下去,将他狠狠的摔在地上,这种纯物理的攻击,这方芳师兄哪里受的了,这还不算完,阡陌一个拳头向着他俊俏的脸袭来,那叫一个不留情啊,大有誓将他打成猪头之势! “救命啊,狐狸!南宫!你们快来救我啊!” 那一声声惨叫 ------------ 第二十二章 信任 “徒....徒弟啊,这是怎么了?”狐狸大叔暗地咽了一下口水,心底甚寒,这下手也忒狠了点吧,由此不禁想到,他貌似借着师父的名义,压榨了她不少,他这美人徒弟要是突然爆发,会不会也把他打成这样? “方芳师兄,没有下次了。”阡陌冷声说了这么一句,看也不看那两人一眼,便直接转身走了出去,方芳眸眼一黯,她这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对她下毒控制了她,还差点害死了那只花妖,无论哪一个都是她的禁忌,若非她留情,他早就死了,在潇城之时她身上那死灰色的气息,他记得分明! “你说,你惹谁不好偏要惹她?她是你小师妹,以她的天赋,她以后的成就必定在我之上,所以,尽量不要与她为敌,否则,以她这性子,恐怕不会再留情了。” 狐狸大叔这话似有深意,南宫脸色有些苍白,用一晚上的时间便炼制出那么多种四品丹药,就算是他恐怕也没那个本事,而她学炼丹之术才多久?狐狸说的不错,以她这样的天赋,在炼丹之术上或许会到达一个他们都难以企及的高度,云锣大陆之中,炼丹师不少,但六品之上的药王,整个云锣大陆也没几个,而他们无论在哪一国享受的皆为贵宾级别的待遇! 南宫荆出身于炼丹世家,这个道理自然明白,他如今也算是五品药导,若说起来应该是前途不可限量,而至于拜师于这狐狸门外,原因便是因为他是整个云锣大陆之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六品药王!这个算不得什么秘密,但知道的人却是不多。因为一般炼丹师到达了这样一个高度,要么被王室招揽,享受荣华富贵,要么为宗族效力也算可以呼风唤雨,却极少会有人甘愿在一个学院中当一个冷门系中那不知名的导师! “老师教训的是,南宫受教了。”狐狸大叔点了点头叹息一声便走了出去,南宫荆看都没看地上的方芳一眼,也这么走出门去,徒留这衣衫尽毁的方芳风中凌乱了,啊喂,再怎么也得先给他一件衣服再走了,他总不能这么裸奔出去吧! 精疲力尽回到房中的阡陌,将身子往床上一扔就再也不愿起来,好累,一夜未眠之后,又消耗了如此精力,再加上娃娃与红红受伤,喵喵身子被方清之占用,与容冽之间出现了矛盾,整个神经都绷到了极致,脆弱如影随形之中。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徐年端了一些吃了进来,阡陌缓缓直起身子,脸色并不好看,徐年皱眉,他一贯毒舌看待问题之上也很冷静,昨晚她一夜未归,今日一回来便倒在床上,徐年也忍不住为她担忧,这样下去怎么吃得消? “阡陌,来吃点东西吧。”阡陌闻言默默起身,行至桌前坐下,三人之中说起来,一直都是徐年在照料着她们,这异世之中男女分工算不上明显,但这煮饭依旧由女子主导,可惜雪雁与她都不会做饭,这重任便落在了他一人身上,想来,其实徐年一直在照顾着她们。 “雪雁呢?” “她去突破去了,还没回来。” “你....咦...你已经突破了?!”阡陌惊诧的抬眼着他,才发觉他貌似已是六阶大玄师初级了,这已经是一个质的飞跃了! “嗯,昨晚突破的,你那紫果很有效用。”徐年唇角上扬淡淡的笑着,虽说离阡陌他们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总算也有了进步,阡陌脸上这才有了些许的笑意,轻声道:“你已经很厉害啊,我还等着你给我煅炼的箭弩呢。” 术业有专攻,这人在煅炼之上可称为天才,她相信他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放心吧,出发之前会帮你做好,不过你的那张图纸上的一些原理有些特殊,这给了我一些灵感呢。”那一张图纸之上,一些原理是现代才有的,阡陌要对他仔细说解释清楚,这倒是启发了徐年不少,他很会触类旁通,在这方面,阡陌算是照本宣科,这异世在工业之上落后了数千年,徐年能理解已经很不容易了。 “好了,知道你很厉害,若再有不清楚的,问我就好。” “阡陌,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呢?那些技术,还有原理,就算我翻遍了所有古册都没找到,你又是如何知晓?”徐年定定的看着她,眸眼清亮,闪烁着动人的光辉,从没一个人像阡陌一般给过他如此震撼,但不知为何,他也看不透她! “这个...是秘密,你不许告诉别人,徐年,这只是开始而已,我有预感,你会改变整这个云锣大陆的冷兵器时代,成为一代煅炼大师!” “承蒙贵言,可惜,需要的财力也很庞大。”徐年暗叹一声,这是一门烧钱的系门,千年之前曾出现过一个名叫吴用的天才,将这煅炼术推至一个高峰,这煅炼师甚至一度成为最吃香的职业,无奈之后,天才陨落,一些煅炼技巧也没落了,以至于发展到现在,煅炼师成为最无用的职业,烧钱不说,得到的回报也并不丰厚。 “倘若缺钱的话,我这有,这张紫晶卡中应还有上亿金币的资产,还有我给你的生命之水,如今也炒到了天价,不过那算是保命的东西,道上也有许多暗中势力在查,所以还是不要动的好。” 徐年一直知晓阡陌很有钱,却没料到她有钱到了这种地步!不过,有钱是一回事,倘若一个人能将这些隐秘关乎身家性命之事告知,便可知,她对他信赖的地步! “阡陌,你真的就那么相信我吗?”徐年沉声问,那些庞大的财产,足以让人动心,她如何就那么相信他了呢?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况且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也不那么在乎,你若需要尽数拿去便是。”阡陌漫不经心道,她说的是实话,她拥有比金矿更珍贵的深潭之水,还有那上百枚圣阶魔核,这一辈子,难道还愁钱?思及此,心底却忽然疼痛了起来,她所拥有的这一切却来自于一个人,深潭之水,空间戒指,上百枚的圣阶魔核,甚至红红都只是一个人给她的! 而对那个人,她却因为他的不信任说了伤害他的话,他...应该是生气了吧,她觉得在感情上他有些不成熟,其实想想,不成熟的是她才对,有误会说清楚便是,如此互不理睬,那又算什么呢?胸口的位置钝痛了,她想他了! 徐年自然不清楚她的这些心思,听了她的那些话,除了感动之外,心底也有些沉重,眼色定定的看着她,朗声道:“阡陌,从今之后,你会是我徐年最大的东家,今生所煅炼的任何东西上都只会出现一人的名字,夜阡陌!” 这是极重的承诺,也就是说,他一生中煅炼的东西,阡陌有绝对的拥有与使用权,这回报比阡陌给与他的要丰厚的多的多,尤其是当他建立了他的煅炼王国之后,那庞大的煅炼体系,与足以与匹敌国家的财力与战斗力,甚至,当多年之后,他的杰作流入于千家万户之时,所有的作品之上,也只会出现一个人的名字,夜阡陌!这是她始料不及的。 “好,我等着那一天。”阡陌轻声笑着,随后阡陌吃完饭之后,徐年便收拾碗筷出去了,阡陌起身束手而立临于窗前,手指轻抚在魅桑玉之上,半响之后才轻声说了一句:“容冽,我们和好好么?我后日便要去死亡之林,我...有些想你了。”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那边良久都未传来回应,阡陌心一紧,看来,他还没消气呢。 索性整个人就往床上一躺,什么都不想,爱咋的就咋的!而这时,方清之抬脚走了进来,满面春风的模样,身上混合着胭脂味与酒味,见阡陌在床上躺着,笑的越发邪魅,轻手轻脚走了过去,在欲靠近阡陌之时,却见她忽然坐起身来,凤眼瞪着他,皱眉冷声问:“你去了哪儿?” “阡陌姐姐这是在关心我吗?”方清之俯下身,手欲抚上她的脸,被她一手拂开,又嗅着他身上那浓烈的酒味与胭脂味,一下就怒了! “方清之,你不要告诉我,你去喝花酒了!” 方清之随意的往床上一躺,口齿有些不清:“你昨晚又...又没回来,所以....我就去了镇上。”这算是承认了,阡陌一把抓着他的衣襟,狠狠的盯着他,寒声道:“方清之,这是喵喵的身子,你可不要用他的身子做一些龌蹉事!”那龌龊事指的是什么,就算 ------------ 第二十三章 我们讲和吧 那拽着他衣领的手渐渐捏紧,戾气渐露,有想将他揍成猪头的冲动,但这是喵喵的身子,她舍不得伤了他!方清之手指轻抚上了她的脸,轻笑着:“吃醋了吗?这小猫咪要是知道,肯定会很开心呢,你应该知道,这猫咪很喜欢你呢。” 他说着这话,眼色却情不自禁的落在了她的双唇之上,他尝过,柔软香甜的像花瓣,好想再吻上去,!突然他趁着阡陌愣神之时,手搂着她后脑勺,然后硬生生的按了下来,他趁机吻了上去!他唇齿之间极为酒味,吻的并不温柔似乎在宣泄着什么,阡陌惊诧之下连忙挣扎,却被搂的更紧,那夹杂着强烈情绪的吻,如此火辣而浓烈! 阡陌眼一眯,张口狠狠的咬了上去,方清之吃痛却依旧没放开,舌尖那血腥味浓烈,就像是那末日之吻一般,终于方清之放开了她,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随即便招呼到他的脸上,那张青涩略显妖异的左脸上,指痕明显,而方清之依旧在笑着,笑容苦涩。 “那些姑娘扑上来,我只觉得恶心,为何,脑子里只有你一人呢?阡陌姐姐,你可知道,你这小猫咪很爱你呢,甚至连我都被影响了。” 他占据着喵喵的身子,掌控主动权,心绪却不知为何会被其影响,脑子里似乎只有这一人!这种感觉渐渐影响到了他,甚至连他的最终意图都在慢慢的淡却,他不禁有些惶恐,到底是他占据了那猫咪的身子,还是被他吞噬了? 阡陌手掌微红,可见刚刚用的力气有多大,她粗声喘息着,看着俊脸上的红痕,心底又抑制不住的心疼,这是喵喵啊,她又如何舍得打他?而听到他说的话时,她心忍不住一颤,喵喵对她的亲昵,她一直都觉得或许是一种天性使然,就像是红红小狐与娃娃一般,喵喵恐怕甚至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吧,可是方清之这一番话,却也让她不得不深思。 “你喝醉了,好好睡一觉吧。” 方清之冷声笑着,手却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袖,执拗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记着,我是方清之,不是那只猫。” “我知道你是方清之。”阡陌眉眼微动,心底也不知涌动着什么样的情绪,他是方清之,是威胁到她生命的人,也是她取到泯天刀决之后,欲斩杀的混沌一族!她时刻提醒着自己这一点,但每次却也忍不住迷惑,接触越深之后,杀意却愈发的淡了,她清楚,那很危险。 潇城城主大厅之上,聚集着云锣大陆之中人魔两族的首脑人物,容冽高居于正位之上,云韵柱洛青木与五大帝国的使臣皆位列左座,而魔族以妖且为首的位列右座。 容冽脸色阴沉之极,从与阡陌那回来之后,他便是这么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周身煞气凌人,妖且死寂等人都十分自觉的远离,魔尊之怒,需得鲜血才能止,谁敢这么当口撞上去,那就叫做找死! “云宗主,又见面了。”容冽启唇说了一句,那冠绝无双的俊脸,足以让所有人屏住呼吸,红衣霸气而妖娆,周身的戾气却又足以让人胆寒,在这样的气势压迫之下,旁人都不敢抬眼看他。 云韵竹脸色微寒,人族军队打了败仗,牺牲了上百万的人,这种近乎于一面倒的局势,对他们而言实在不利,他未曾料到魔族强悍到了这个地步,幸好这容冽有人魔共存之意,战场并未扩散,否则死的人只怕更多,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就算再不甘心,便也只得如此了! “尊尚之前就与那协商过,可惜你们并不同意,不然那百万人族也不必惨死了。”妖且讥讽着,战败之军而已,不足为患,倘若尊上愿意,就算成为整个人族的霸主都不成问题,无奈他似乎没那个心思,真是可惜了。 “阁下莫忘记了,魔族也死伤不少。”其中云国使臣回唇反击道,妖且眼一冷,左眼下的泪痣红艳欲滴,眼底的紫色越发深了一些,这是他动杀意的前兆,若他愿意,即可将之斩杀! “好了,都少说点,这是来商议不是来吵架的!不知魔尊的意思如何?”院长神色凝重,紧盯着座上的容冽,魔族以他为尊,他的一念之间便可掌控许多人的生死!容冽眉眼依旧冷冽,旁人也不清楚他这是何意。 “六分之一的领土,以死亡之林为界限,人魔两族井水不犯河水。” “魔族,六分之一的领土是否太过分了一些?毕竟人族有上百亿人口,而魔族似乎并不多吧,是否可以酌情处理呢?” 云韵竹的态度较之前也好了不少,毕竟是在人家的地头上,又是他们处于劣势地位,这态度不得不谦和。 “云宗主,你这话就说错了,魔族若非因困在那沧海之滨,魔众会比你们人族更多!”妖且反讥道,那千年的幽怨还未退却,若非尊上的意思,他恨不得杀了这些人族! “六分之一的领土,其中还包括秦云两国,这恐怕会有些不妥,秦云两国的国君想必也不会同意。”说话的是秦国使臣,这关系国之利益,断不是他一个使臣能决定了,其他人也纷纷表示不赞同,一些人情绪激动了起来,另外一遍魔将,煞气被撩起,露出那尖锐的獠牙,似要当场就要打起来! “六分之一的领头,按照这种地图之上的划分,一个月之后,所有魔众皆会站在这些疆土之上,不同意者,杀!” 容冽此刻表态了,他的意思是,一个月之后,近乎几亿的魔族都会出动,若那些地方还有人族的话,必定会遭受到诛杀,到时候死的人只怕会更多!这是最后的威胁,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而说完这句话之后,容冽原本阴沉冷寒的脸突然出现了细微的变化,愉悦之色一闪而过,他突然站了起来,甚至连话都不多说一句,便掠身而去,众人皆惊,还未达成协商,他就直接走人,这算是怎么回事? 妖且也很诧异,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冷声道:“魔尊的意思说的很清楚了,其他便是你们人族之间的事情了,一月的时间给你们实行撤退,倘若不能,魔族两亿多的子民会倾巢而动,杀光那些界限以内的人族!” 狠厉的话响彻苍穹,这一场谈判没有结果,却也不需要结果,若同意,那么将界限以内的人全部迁离出境,若不同意,那便血肉之躯抵抗,或许会有更多人死亡!其选择权在那些君主的手中! 夜深之时,阡陌侧躺在床辗转反侧,方清之被她扶到了风君的房间去睡,月色纯白,高高悬挂于窗前,四周寂静的很,阡陌终究披衣起身,手拿一壶清酒站立于窗前,身边忽然清静下来,竟有种前所未有的孤寂感,左手腕之间空了一处,那原本是红红的位置,胸前少了娃娃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倘若一人一直孤独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当习惯了拥有一些东西,却忽然失去了,那种心痛感无可抑制! “小东西...” 一声喟叹传来,阡陌身子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向窗外看去,除了那摇晃摆动着的杨柳之外,空无一人!阡陌忍不住自嘲苦笑起来,看来是出现幻觉了呢,他此刻应在那潇城才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低头抚摸着那魅桑玉,轻叹一声却什么话也没说,之前说的几句话应该算是她有求和意思吧,那容冽听到便该清楚才对,她性子本就有些倔强,却不想在这段感情中太过倔强,阻碍在两人之间的东西已经太多,能有一人如此待她也是极为难得,她确实很想珍惜。 “容冽....”她呢喃着他的名字,除此之外,却说不出其他话来,月光柔柔的照在她身上,一袭白色里衣像是蒙着一笼云烟,刹是美艳动人。 “小东西,若是想我,尽可大胆说出来,否则我如何知晓?”容冽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窗前,倚窗而立,像是偷偷来约会的情郎,那一脸的温柔足以融化所有女人的心肝,阡陌脸色一怔,随即眉尾一挑慵懒道:“谁说我在想你?” 从容冽的角度上看,这叫做犟鸭子嘴硬,也没急着进屋去,调笑道:“刚才你喊的不是本尊的名字?难道这普天之下还有第二个叫容冽的人?”魔尊容冽这名号,普天之下还真没人敢叫,他这是硬要逼阡陌承认的节奏,窗外雾浓,容冽的肩头似染上了一层水汽,阡陌心一软,柔声说了一句 ------------ 第二十四章 重归于好 容冽见阡陌都这样示弱了,自然借着台阶下翻窗而入,一进来便紧紧楼主了阡陌,低头含住了她的唇,只有这深切浓烈的吻才能稍微缓解那思念的痛,他想她,却因那一次无谓的争吵而负气而去,魔尊之怒,本该用鲜血才能止,但这一场闷气却将他自己憋的慌,想不顾一切的来找她,却要碍着那一点自尊!在事情错与对之上,都已经无所谓了。 阡陌迎合着他的疯狂肆虐,手主动的勾着他的脖子,唇齿交缠之间,这才是一场彻底的宣泄,她纠缠着他,拥抱着他,甚至想要占有他!她的迎合对容冽而言无疑是催情媚药无疑,将她紧紧的压于身后的柱子上,手指划过她的扣子,将她的外衣悉数退却,又低头亲吻上了她的颈脖,那是阡陌的敏感部位,阡陌闭眼轻喘着,手指穿梭他的长发中,颇有暧昧缱倦之意。 两人呼吸甚浓,阡陌抵身于那冰凉的柱子上,上身外衣则被容冽一把撕扯下来,露出白嫩的肩头与细腻精致的锁骨,容冽轻咬辗转之下,手又忙着脱下她的衣服,阡陌也毫不示弱,一把扯开他那红绸的束带,手指攀于那强壮的胸前,肌肤纹理细腻,却又夹杂着让人胆寒的力量!她的手指微冷,摩挲之下,有些许的痒意。 如此缠绵缱倦之下,两人甚至都顾不得说话,容冽一把抱起她,向着床边走去,眼神交缠之间已明白彼此之间的心意,轻解罗衫,芙蓉帐暖薄帷垂下,翻滚调情之下,炙热的火燃烧了一室的春意。容冽的手指在她身上游离,撩拨着她敏感的神经,在他如此老练的撩拨之下,阡陌也不禁败下阵来,哪里还能扑到他? 轻吟浅语之间,那一片柔软被含住,阡陌手指紧抓着他的后背,咬着下唇,容冽爱极了她这娇羞的模样,越发肆无忌惮了起来,阡陌咬牙,索性将他压于身下,调戏是一回事,被调戏又是一回事,总被玩于鼓掌之间而不反抗,那不是她的作风,总归也要推到他一回才是。 牙齿咬上了他的那一点茱萸,手指顺势向下,拂过他的平坦的下腹终于隔着那裘裤,抚上了他的那处。容冽呼吸忽然急促了一些,他未曾料到阡陌会如此大胆,但他又爱极了她这种大胆,欲念在她手中抬头而炙热,阡陌脸色微红,隔着那薄透的衣衫揉捏起来,而容冽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向内里伸去。 阡陌心一跳,这才真的脸红心跳了起来,愣愣的由着他摆动着,而那所谓的推到想法也在此刻消失殆尽,挣脱着想要收回她的手,却被紧紧的拽着,阡陌低声道:“别...." 容冽魅惑般的笑了笑,终究放开了她,却转而将她压于身下,定定的看着她,那双沾染着春色的眼底,水波荡漾着,阡陌轻咬下唇别过眼去,从未像如今这般羞人过,一把扯过旁边的饿被褥,直接将头给蒙了起来。 容冽这厮哑然失笑,这小东西害羞起来的样子真有意思,俯身隔着那被褥轻笑道:“好了,我不笑你,让我看你可好?” “不要!”那略带撒娇般的声音,容冽听后不禁莞尔,压低声音漫不经心道:“你若这样,本尊就将这被褥给毁了。”这威胁的手段颇有些幼稚,不过对阡陌有用便是了,这夜深雾浓,没了被褥又如何睡觉? 悄悄的露出了一点,容冽便一个深吻而来,那褥子便被丢在了一边,而这一次,容冽的攻击颇为猛烈,将她的里衫尽数剥落,那如美人鱼一般完美柔腻的身子展现在他眼前,胸前高耸,下腹平坦身上竟无一丝赘肉,恰若一件完美的艺术品,竟没有一丝瑕疵!容冽迷醉于这样的绝美之中,血液中那叫嚣的欲火顷刻之间爆发起来! 将之揉于身体之中,身子交缠之间,芙蓉帐中春意昂然,低吟浅语中,那极致的欢愉袭来,阡陌已被淹没其中无可自拔。 云雨罢了,容冽如那吃饱了鱼儿的猫,侧身拥着她,时不时的轻琢一下她的俏脸,身子紧靠着她,阡陌全身酸软,却动也不敢动一下,貌似他那欲念还没全然退下去,她可不想再来一场。 “对了,我们这样会不会有孩子?”阡陌终于想起了这一档子事来,连忙问道,容冽扬眉,思虑片刻之后才缓声回应:“不会,你是人族,而我是魔族...”后面的话没仔细说清楚,阡陌却知晓他的意思,种族不同,这子嗣的事可能会有些困难,不知为何,心底竟有些许的失望。 “你是我一个人的,没有人与我争宠才好。”容冽抱着她,如此霸气而幼稚的说道,他长久的岁月之中,一人孤寂良久,如今终于遇上了一个人,却也不想再有另外的人与他分享她,他的独占欲甚是可怕,阡陌叹息一声,将头埋于他胸前,这样也好。 “与人族的协议商谈的如何?”阡陌终究忍不住问道,毕竟她也听闻五国使臣,云族宗主还有院长都去了潇城,人族节节战败终于妥协,而至于协商的如何,想必决定权在容冽手中吧。 “魔族占据六分之一的领头,以死亡之林为界,我给了他们一个月的时间,倘若那些人族不尽数撤离的话,会遭受诛杀。”容冽的脸色阴寒,让人有些不寒而栗,阡陌皱眉,一个月的时间?这是他能容忍的底线了吧,忍不住开口问: “魔族这种还有一些低等魔族,那该如何安排?”所谓低等魔族,便是一些四肢发达战斗力惊人,脑子却相当简单有嗜杀本能,这样的魔族是危险的。 “依旧被囚于沧海之滨,人魔交界之处会布下禁制,井水不犯河水。”阡陌沉吟,他的目的从未更改过,不管那些人族国君同意与否,倘若两亿魔族被放出,对于一些普通人族而言,想必结果是毁灭性的吧。 “容冽,能减少杀戮的话,便尽量减少吧。”阡陌幽声叹息一句,事已至此,已容不得旁人再说上半句,而且就算人魔共处之后,容冽依旧是旁人眼底魔尊杀神,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可能暴露人前,因为那随之而来的会是无穷无尽的追杀,她知道,而容冽也很清楚。 “嗯。”这一声嗯,已经很不容易了,阡陌紧紧抱着他,汲取着这片刻的温暖,容冽拥着她柔软的身子,那空洞的心似乎完整了,爱一个人到了骨子里,甚至都不愿对她说的话说一个不字,否则,他定将她收揽于羽翼之下,断不叫任何人伤她分毫。 “你后日去死亡之林?” “嗯,与菏泽杨炎组成的佣兵团一起去历练。”还有另外一个意图没说,有关于那泯天刀的事情,她没和他说过,那次被噬魂之气这反噬,他就已经很担心,并差点废了她的玄功,有些秘密还是不说为好。 “方清之跟在你身边意欲为何?那混沌一族,所求的只是凤主那涅重生的力量,阡陌,有什么是你没告诉我的?”容冽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阡陌心一紧,倘若他知晓那方清之有杀她之意,恐怕连喵喵的身子也不顾及,会直接诛杀了他! “容冽,这件事我能解决的,你不用担心。” 容冽眯眼看她,这个倔强执拗的女人,有着她自己的决断与骄傲,那是他都没办法掌控的,这种感觉很糟糕。容冽手指轻抚着她的肩,摩挲着这细腻顺滑的肌肤,天越来越深沉,他无丝毫睡意,只愿静静的看着她,将这张脸深深的刻在心底。 阡陌却是累极,侧脸趴在他的臂弯之中便沉沉睡去,侧脸的弧度甚是柔美,两人发丝纠缠在一处,仿佛一场宿命。 一夜好眠之后醒来,床畔已空无一人,阡陌双眸略显空洞盯着头顶上的一处,心思却纷繁复杂,意念一动,手中便出现了一枚黑珠子,色泽光华流转,昨夜梦中出现了这枚黑珠子,还有一些看不真切的片段,那个笑语盈盈的女人,还有那如仙人般的男人,画面在脑中交织,却又仿佛一场梦魇! 手轻触之上,刺痛感袭来,那强烈的怨恨冲击着她的心,那黑珠上渗出些许的黑丝,纠缠在她心间,阡陌转瞬之间反应过来,立即想要将之丢弃!那黑珠却突然之间绽放出一道刺眼的光芒,直袭她心口而去,眼见着竟渗入她心间! 阡陌惊骇之极,忙扯开衣衫,却见心口的位置竟似开出了一朵黑色彼岸花,阡陌用指甲去扣,皮都被戳破了渗出血丝,那花纹也不见有 ------------ 第二十五章 历练小队 初时,千羽见阡陌衣衫不整,露出胸前春光连忙背过身去,连耳朵都红了,低声哑然道:“阡陌,你这是?” “千羽,那枚珠子,进入到我的心里了。”阡陌声音有些慌乱,千羽一听察觉到了不对劲,便也不怎么顾忌的转过身来,凑上前来查看,显胸口之处那朵黑色的彼岸花甚是妖艳,精致的花纹甚至连脉络都看的清楚!千羽忍不住轻触了上去,记忆的潮水向他涌来,那极致的爱与痛在纠缠着,他的眼慢慢的红了,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 阡陌看到他这样吓了一跳,忙上前扶着他,急切问:“千羽,你怎么了?” 千羽闭眼,手抚着那空了一块的地方身子微颤,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只是当他看着她的时候,神色较之前有了极大的不同,他紧握着她的手,叫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名字:“凤溟” 阡陌一愣,心口的位置莫名的似被烧灼了起来,那黑色彼岸花似乎大了一些,牵扯着心脏的位置疼的厉害,就像是一只手紧紧的捏着,让她透不过起来,梦中,那俊朗如天神般的少年面目越发清晰,他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高山之上的融化的春水,薄唇微动,叫着那一声“凤溟” “千羽哥哥....千羽哥哥...”阡陌呢喃着这个名字,似梦里的娇俏少女一般,她笑如昙花,声音如清脆的铃铛,口中叫唤着这个名字,那一幕被遗忘许久的画面终于清晰! “千羽哥哥,你怎么长的这么漂亮呢?”漫山油菜花开遍的季节之中,两人这仰躺于花丛之中,少女托着腮愣愣的看着他,少女娇俏明媚,与阡陌一般无二脸,却多了几分柔和娇憨之态,眉目秀气,宛然动人。还是少年之姿的千羽,眼底情意深浓,少年侧脸看她,抬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轻叹道:“凤溟,不许说我漂亮。”他假装生气的样子很生动好看,少女嘟着嘴,随手拂开他的触摸,眸眼似闪过亿万星辰,俯下身直接吻上了他的左脸,轻触之下,两人极一惊,少女很快的起身像是个小兔子一样蹦跳着走开了,那一声清脆的笑声却洒落在空中,千羽抬手抚摸着被她吻过的位置,也忍不住愣愣的笑了。 画面忽然翻转,血,漫无天际的血,少女明媚的脸已成熟许多,却沾染了血迹,白衣染血笑意哀绝,眼角含泪,那一柄如燃烧火焰般的刀杀意凌然,那么浓烈的哀痛,一如神将一般的男子悲悯似的看着她,朗声道:“隐族少主,今日大婚,你与你腹中的孽种,会成为少主的污点,天主下令,诛杀之!” 少女轻抚那微隆起的下腹,那极致哀痛与恨意汹涌而已,污点!千羽,你当真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曾放过?悲鸣一声,那一股极大的力量将之撕扯,那一袭白衣泯灭成灰。 “不!” 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声传来,却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千羽满眼血红瞪着那消散的身影,地上遗落下那属于她的玉镯,走上前将那玉镯紧握于手,眸一紧,那欲将天地之间毁灭的力量在滋生直击那男子而去,将之撕裂成千万块碎片!远处传来一声厉喝:“千羽,吾儿,你是神族少主,娶的也该是神族女子,如何还有那女子纠缠?” “神族么?”千羽忽然大笑了起来,手中却突然结起了纷繁复杂的咒,阴寒的看着半空之中那伪善的一张脸,厉声诅咒道:“吾终其魂魄之力发誓,诅咒神之一族,血脉之力消淡,整个神族在人界消失殆尽!” 一言以罢,一团火将之泯灭,那伴随着诅咒之力席卷了上空,一枚黑珠应运而生,而当火熄灭之后,唯独留下那一枚玉镯。 脑中那一幕终于淡去,阡陌激烈喘息着,心底揪痛之极,抬眼看千羽,犹似在梦中一般,他与她之间原来还有如此惨烈的过往吗? “凤溟..."千羽喃喃的说出这个名字,阡陌身子以僵,脸色极为难看,却忽然冷声喊道:“不要叫那个名字!我是夜阡陌,不是什么凤溟!” 是的,她不是凤溟,不管她与他之前有什么过往,她也不是别人,几世沉沦之后,她早就忘了往昔,但或许是一场宿命的纠缠,千羽成了一缕幽魂,而她成了他的主人! 千羽脸色苍白,脑中关于往昔的回忆越发清楚,上前一步紧紧握着她的手,就算他遗忘了所以,终究还是与她相逢,那积聚了千万年强烈的爱与恨意袭来,他甚至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原来我在玉镯世界之中等待这么久,只是为了等你出现。”千羽暗叹一声,心绪纷繁复杂,阡陌胸口处的彼岸花纹疼痛的厉害,这种感觉让她害怕,仿佛一股陌生的情绪在侵袭着她,她怕会失去了对这具身子的掌控权! “千羽,你看清楚,我是夜阡陌不是凤溟!”她一直强调她的身份,是因为不想在那些所谓的过往之中迷失!那近乎千万年前的事情,与她又有何干系?她是夜阡陌,绝不会是他人! 千羽神色沉痛的看着她,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几经轮回之间,她已经不是凤溟,那个叫他千羽哥哥的少年,她有了新的名字,甚至连性子也有了很大的不同,若是如此,他的等待还有意思吗?阡陌嘶喊出那几句话来之后,整个身子也僵住了,她看不得他伤心沉痛的样子,灵魂之中那有关于他的记忆苏醒,如此清晰,她就算是想漠视,可哪有那么容易? “千羽,你先会玉镯世界,让我先静静。” 阡陌语气沉缓了许多,千羽放开了她身子随后慢慢淡去,那玉镯中光泽暗动,阡陌轻抚之上,温润暖玉,那凤溟想必也曾是一代凤主吧,可惜却因千羽,而落得那样的下场,阡陌下意识中抚摸着平坦的下腹,那叫凤溟似乎还怀了千羽的孩子,心口钝痛不已,所谓前世今生,她早已分不清楚,就算那炙热的感情依旧在,她也不容许影响她半分! 次日,水菏泽杨炎等人已在学院门口等候,这一次佣兵团中总共有九人,除却水菏泽杨炎他们七人,还有三个生面孔,皆为云城学院高手榜上赫赫有名的人物,阡陌雪雁徐年三人不一会儿便赶了过来,水菏泽向他们依次介绍道:“这是离剑,宋宇,林净。” “这是夜阡陌,雪雁,徐年,喵喵”水菏泽介绍起来极为简短,喵喵的身为一直作为阡陌的义弟,这一次,她也不得不带着他出来,虽说有些麻烦,当倘若留着他一人,势必会更加麻烦。那钟离剑身子壮实眼神清澈,手持着一柄重锤,想必性子耿直爽利,实力为七阶玄导低级,宋宇则看起来像是一个白面青年,手持一把折扇,眉梢高吊姿态风流,此人心计颇深,而那林净则是一个小胖子,体态圆润憨态可掬,冲着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脸上浮起一丝红晕。 “原来你就是夜阡陌,久仰大名了。”那钟离剑上前一步朗声道,神色之间颇为兴奋,阡陌诧异,呃,这话好耳熟,貌似是那江湖人中见面寒暄的话语来着。 “哪里,哪里。”阡陌随意的应和了几句。 “阡陌姑娘武技惊人,人如此清丽脱俗,又有着罗刹圣手的名号,整个学院的人都知道了,你就不要谦虚了。宋宇赞叹一声,其欣赏之态不言溢表,杨炎上前拍了下那宋宇的后脑勺,笑骂道:“你这个花花公子可不要打阡陌的主意啊。”那宋宇一听急了,忙争辩着:“我这人专情的很,哪里花心了? 阡陌闻言不禁莞尔,看样子这几人都是相当熟络的,那样做起任务来也会轻松许多,雪雁与徐年实力较差,那三人心知肚明却也没说什么,夜阡陌也算是一战成名了,她身边的人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因有十人便租了五匹魔鹰,这飞程较快费用却是不低,花了差不多一天一夜的时间才赶到死亡之林,这些都是训练的飞鹰,之后它们都尽数飞回去了。 一行十人到了那入口之处,路边有个小酒馆,飞了一天一夜,众人都有些疲倦,便进这酒馆之中休息,一走进去,那小小的酒馆之中却坐满了人,勉强还能找到一个桌子,那桌子还有些残破,身边一眼看去,衣服上面都绣着一些标志,看起来都是来自不同佣兵团的人,这些人外表粗狂,撩开膀子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其中也有几位美艳女子,在这实力为尊的世界中,一些 ------------ 第二十六章 沧澜出事了! 几人坐下来之后,便有一些异样的眼色朝这边看来,阡陌一行人看起来都极为年轻,且不论实力如何在,在那些人眼中,他们就是混入羊狼群的羊,恐怕现在就被人给盯上了。佣兵团中经常发生哄抢事件发生,况且只要进入到死亡之林,就算人死在里面,旁人也不知晓,所以这一行,困难重重啊。 “雪雁徐年,你们跟紧阡陌,有一些佣兵都是亡命之徒,人心叵测,一定要小心。”水菏泽低声告诫着,其他几人脸色尚好,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也曾来历练过几次,但雪雁徐年则有些紧张了,那死亡之林的名声甚大,里面的奇花异草让人垂涎,危险却也随之让人胆寒! “听说了没?那苍狼佣兵团几天前被灭门了呢。” “我也听说了,那苍狼佣兵团可是秦国数一数二的佣兵团呢,怎么一夕之间就被灭了呢?”一人凑了上去说道,这件事发生过去半月,却已成为别人酒后的谈资了,阡陌神色一怔,苍狼佣兵团? “听说是黑蛇佣兵团下的黑手,那苍狼佣兵团一百二十三人都被杀了!真惨呢。” “那黑蛇兵团敢下这个黑手?”其中有人质疑问,毕竟同为秦国数一数二的佣兵团,实力差异也不算大,哪里那么容易就被灭门了呢? “你们是不知道,这其中有黑幕,之前秦国太后病重,那药王吴继奉命为太后炼丹,却一味药引,两个佣兵团同入死亡之林搜寻药引,最终苍狼少主寻的药引,药引呈上去之后,苍狼佣兵团受到重赏,不料三日之后,太后却被查出中了慢性毒药,那药王吴继断定,问题出在那药引之上!苍狼团长被抓,那黑蛇佣兵团这才奉命将整个苍狼佣兵团剿杀!” 咔嚓一声,杯子脆裂的声音从角落之中传来,只是因这小酒馆中有些嘈杂被淹没了,水菏泽杨炎白子夜等人诧异的看着盛怒的阡陌,手掌心因用力过度被杯子的碎片割破正淌着血,雪雁连忙用掏出手绢帮她包扎,小心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阡陌脸色阴沉之极,身子极快的起身,行至那几人面前,揪着其中一人衣领冷声问:“苍狼佣兵团被灭门了,那苍狼少主呢?他死了吗?!” 阡陌骤然出手,那被他揪着衣领的壮汉,惊诧之下便很快反应过来,皱眉训斥着:“哪里来的疯女人,快点放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被一个女人揪着衣领确实有些丢面子,阡陌又逼进了一步,厉声问道:“告诉我,苍狼少主是生还是死!” 回应她的却是一记斧子应声而下,那壮汉直接动手了!阡陌冷哼一声,还未看清她如何动作,只听哐当一声那一柄斧头就这么掉在地上,那人惨叫一声,左手腕被已被捏在了阡陌手中,手指微动,那人便叫苦连天,一旁人都能听到骨头断裂咯吱的声音,忍不住头皮发麻,阡陌继续逼问:“那苍狼少主到底是生还是死!” “他还活着,被黑蛇佣兵团的人追杀,逃进了死亡之林!”阡陌听都了她想要的答案,这才将他放开,看也不看他一眼便转身便要回到原来的位置,刚一转身,从暗处却袭来一枚暗器,阡陌身子未动,袖口却是一卷将之接下,头也未回,冷哼道:“我不想惹事,阁下还是作罢的好。” 身后寂静无声,就算是那些看热闹的人也不敢多说一句话,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女人一出手便如此狠辣,想惹她,自然也得掂量一番,阡陌径直走回角落的位置,偷瞄看向这边的人更多了,雪雁等人见阡陌脸色不善,又听她如此关心苍狼佣兵团的事情,那杨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阡陌,你认识那苍狼少主?” “嗯,颇有交情。”阡陌冷声回应,杨炎水菏泽几人对视了几眼,恐怕这交情不浅,他们与阡陌相处良久,清楚她性子一向冷静很少动怒,那宋宇折扇一开,颇有深意道:“听闻那药王吴继一向与黑蛇团长穆铭交好,这灭门之事必有隐情。” 阡陌闻言皱眉,那黑蛇佣兵团的二当家死在了他们手中,她也出手了,苍狼佣兵团被灭门,与之也有一定的关系!沧澜在这死亡之林吗?她一定要找到他! 一行人休息了差不多了之后,在响午之际便踏进了死亡之林,这一次的任务为A级,算的上佣兵团任务榜单之上难度系数中等偏上的任务了,最高级别为S级,其次为AAA级,AA级,A级类推,任务越难得到的奖励便越丰富,故此,他们此次的目标有二,搜寻龙幽草与掠取圣阶火烈鸟的蛋。 一入这死亡之林没多久,便有数十人挡道,其中一人便是那小酒馆中碰着的壮汉,指着阡陌对着他身边的光头道:“大哥,就是这娘们,她在酒馆中暗算我!还有那几个人就是帮凶!” 那壮汉睁着眼说瞎话,脸都不红一下,貌似她是正大光明的欺负吧,暗算的人是他才对,还有那帮凶什么的,她还需要帮凶么? 那光头从看见阡陌的一刹那,那眼就黏在阡陌身上了,那淫邪之色让人极为不舒服,那光头好半响都没回过神来,水菏泽低声问:“阡陌,打算怎么处理?” “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话中已有寒意,水菏泽原本想着一起动手教训这些人,不过阡陌既然想自己亲手解决,连看戏都不让多少有点失望,光头原本见这一群人之中,也有几个强者正有些心虚,却听她让其他人先走心下暗喜,这娘们不是亲自送上门来么? 雪雁徐年颇为可怜的看了他一眼,光头这些人看来还没弄清楚形式啊,这一群人之中,就那光头也才六阶玄师高级,其他人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如何是阡陌的对手?方清之笑的诡异,他极喜欢看阡陌动手的样子,那一股子狠劲实在对他的胃口!离剑宋宇林净诧异的对视了一眼,这...她就打算一人搞定?虽说学院有关她武技惊人的传闻不绝于耳,就算在潇城对战魔族也不在话下,但他们心底也还有些存疑的,毕竟这阡陌看起来也不过二八芳华而已,周身无一丝玄气波动,恐怕传闻有些言过其实了吧! 水菏泽杨炎白子夜雪雁徐年方清之几人抬脚向前走了几步,那钟离剑宋宇林净身子未动,他们倒想看看,这夜阡陌厉害到什么地步! “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呢?” “娘的,这臭女人这么嚣张,老三,我给你出气!”一看起来横眉竖眼满脸络腮胡子的人扛着个大砍刀就要杀将过来,那光头一把拦住了他,对阡陌淫笑道:“这小丫头长的这么漂亮又这么识抬举,倒不如跟了我算了!” 阡陌挑眉眉眼如丝看了那光头一眼,手指之间冷芒忽闪,青丝微拂,那霎那间的芳华惊艳了旁人的眼,却见衣袖翻飞之间,人突然之间逼近,冷刀微动,那络腮胡子的大汉的络腮胡甚是干脆利落的被刮落,比那刮胡刀还要好使,又一脚抵在了光头的下颚之处,银牙崩裂开来,其他人好半响反应过来之后,才围攻上来,阡陌阴冷一笑,下手更毫不留情,惯常之下,她不愿下杀招,但这种情况下,一点苦头还是要让他们吃点的! 钟离剑宋宇林净极为诧异的看着那在人群之中游走的鬼魅身影,那几乎可以称之为死亡之舞的狂欢,没有血肉横飞尸横遍野,但那似掐着脖子的感觉却如影随形,她没下杀手,刀锋眼看着从一人的颈部之间划过,却没有鲜血喷薄而出,那人吓的面无人色,差点都尿裤子了!咔嚓一声,那是关节被扭折的声音,惨叫一声传来,她下手极有分寸,没下杀手却足以让那些人感觉命悬一线的紧迫感! 十几号人中,除一人之外皆抱着受伤的地方哀嚎,那壮汉惊恐的看着阡陌,吓的两腿打颤,口中呢喃着:“你不是人...不是人!” 阡陌轻蔑的一笑,心理素质这么差?这对她而言也只不过是开盘小菜而已,就忍受不了?缓慢走上前去,冰冷的匕首从他脸上划过,却听她冷笑道:“我说了,不想惹事,为何你还要来惹我?” 那壮汉额头上的汗狂流,眼色惊恐的看着她,心底后悔不迭,怎么就为了那么一丁点所谓的面子就惹上了这个罗刹呢?看着那一地哀嚎的兄弟,他也软瘫了身子,整个人却绷紧到了极致,阡陌手中刀锋一转 ------------ 第二十七章 教训 随后便直接转身走人,钟离剑的那一个大锤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坑,他与宋宇林净三人这才回过神来,脖子后背皆一凉,手掌心冒着汗珠,不知为何,这看着的时候,反而如同入了梦魇一般,总觉得那匕首就从自己身上划过!尤其是那一阴寒的杀意,太过真实!这夜阡陌当真不简单! 水菏泽他们根本就没走远,杨炎看着钟离剑三人一脸的胆寒,颇有些幸灾乐祸,笑声问:“感觉怎么样?” “不太好。”钟离剑苦笑一声,胸口憋的慌,他们也算是见过世面之人,却头一次感觉到了毛骨悚然,杨炎拍了拍他的肩膀,缓声道:“你这还算好的,她还没下杀手。” 是了,倘若下了杀手又如何会留那些人性命在?阡陌这一次也算是刻意,没要了那些人的性命,却已在精神控制上面影响着他们,就好比,那刀就算没割在皮肉上,却在潜意识之中留下那种错觉,这会在一定程度上摧毁一人的意志! “她很危险。”宋宇惯常挑起的眉梢紧皱着,那一种近乎值直觉的危险,一般情况下,这样危险的人实在不可轻易接近,水菏泽皱眉,冷然盯着这几人,只缓声说了一句:“她是我朋友。”这几人心底对阡陌是忌惮而防备的,一个团队之中出现这种情况,对整个队伍的作战力都会有致命的影响。 “你们啊,只看到她这一面而已,她会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记得不要与她为敌便是。”身为炎门中的一把手,帮中发生过事情他大概还是知道的,这炎门原本也是他一时性起,后因他痴迷于修习玄术,帮中权利基本上被花氏兄弟架空了,后来又不知为何招惹了阡陌,下场貌似比较悲惨,花青城失踪,花邵城精神受到很大打击,甚至连这云城学院都呆不下去了,这些事情,还是等到他原先就知道,不过一直压着没说,甚至连阡陌也没问而已。 “谁还敢惹她啊?”那林净嘟囔一声,包子一般的脸嘟着,心有余悸,这阴影太强,以后是决计不敢得罪她了,阡陌走在前面,雪雁拿着手绢细心的帮她察汗,细声问:“师父,你武技又精进了,可我怎么练都似乎没起色呢?” “你先将人的七筋八脉了解清楚,还有人骨关节的脆弱位置,你虽出身刺客世家,但有些东西却是需要在实践中学习的。”阡陌侃侃而谈,声音不高不低,身后那几人也听的清楚,这是在传授武技?就算在大的宗族之中,那武技为极为重要的东西,哪里随便说给人家听?况且这听来也有些不像啊。 “等碰到魔兽的时候,你好好看着,便更会清楚一些。”这叫做在实践之中出真知,她也是这么一步一步的来的,雪雁基础不弱悟性甚好,这一点还难不倒她。 一行人走了几个时辰,慢慢向着死亡之林的深处前进,却也注意着不会靠近那腹地,只在中外围的位置打转,水菏泽杨炎等人也算有些经验,钟离剑手中摊开一张地图,上面画的不算详细,但上面画着一处红点上,却是龙幽草的大概位置。 “这张地图可花了不少金币呢。”他扬着那张地图朗声道,一张地图对于他们而言算的上是极好助力,毕竟这死亡之林大的惊人,里面天材地宝较多,危险却也时刻潜伏着,一刻都放松不得。 “能给我看看吗?”阡陌轻问了一声,那钟离剑将之递给了她,阡陌细细的看上几眼之后,缓声道:“位置不算远,但已接近腹地的位置,那个地方背着山脉,甚少有人涉足,你确定那龙幽草在那?” “卖给我地图的人与我相交许久,想必不会唬我,阡陌小姐也来过这死亡之林?” “来过一次而已。”阡陌慵懒笑了一声,对于她在这里生活近一月的事没有提及,因那上面标注地方没有去过,所以她才有此一问而已,之前有喵喵在,寻起宝物来也容易许多,可惜如今占据喵喵身子的是方清之那厮,实在起不到什么作用。 “按照这个方向走吧,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钟离剑朗声道,因水菏泽杨炎等人与他以前也合作过几次便也没什么好怀疑的,由他领路朝左方位的位置行去,还没走多久,敏锐度甚好的水菏泽与雪雁已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了,水菏泽悄声对阡陌说:“有人跟着。” “从我们进这死亡之林开始就跟着了,实力还不弱,静观其变吧。” 爬山涉水之后,离那目的地也只有一溪之隔,那地图指向着的位置隔江便可见,那条溪水并不宽阔,中间有几块凸起石子,勉强靠驾驭玄气可飞身而过,那溪水清澈之极,连一条小鱼都不曾见,阡陌暗暗留了心。 掠过溪水之后,便进入了一片小树林,一进去之后就感觉燥热的很,感觉身处于热带雨林似的,身上已是汗流浃背,身上腻着极不舒服,走了没多久之后,却听那林净指着那不远处那一棵树下那一片青草中几缕火红色草叫道:“看,那就是龙幽草!” 因来之前,他们对龙幽草的特性都很清楚,一眼便认了出来,那几人都面露喜色,尤其是钟离剑直接走上前去,欲取之,方清之远远的站着,脸上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甚是意味深长,阡陌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反有那宝贝的地方都必定有异兽在旁守候,这龙幽草也应不例外!那钟离剑走上前去,踩过那一片青草,却不料其中布满荆棘,忍不妨被刺了几下,鲜血滴入那荆棘之上,那钟离剑咒骂几声之后,终将那龙幽草弄到了手,将那一枝放入准备好的玉盒之上小心放好,整个过程中都未曾出现任何异常! “好了,第一个任务原来这么简单啊。”杨炎呵呵笑了一声,打破了这有些冷凝的气氛,阡陌皱着眉头一刻也没放松下来,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而等到那钟离剑抬脚想要往回走之时,异变丛生!那原本只密布在地上的荆棘忽然之间拔地而起!那粗壮而布满尖刺的荆棘条藤突然之间向他们袭去!那钟离剑惨叫一声,尖刺刺进他的皮肉之中,紧紧的将他固定在原地甚至连动都不能动弹分毫!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皆一惊,杨炎大呼一声‘小心’,面对荆棘的攻击便连忙四处散开,那荆棘藤却犹如活的一般,几缕粗壮的枝干进行攻击,雪雁与徐年一处,徐年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把伞将之撑开之上,上面却有也设置了几根见此,荆棘藤那尖锐的刺未曾刺进一分,那伞正好可容两人在内,阡陌见此,便放下心来,这徐年还真没让她失望过。 却见两支荆棘藤向她袭来,还是一前一后左右夹击着,阡陌眸眼一眯,手中的匕首中浮起一丝死灰色的气息,虚空一划而下,那荆棘被横腰斩断,噬魂之气的使用已被她掌握的越来越熟络,身形微动之下,只听见那兵器划破长空的声音,几声之后,那原本嚣张着的荆棘藤好几处已断裂! 再看方清之,他甚至连动都未曾动一下,却无一条荆棘向他袭去,他周身那微不可见的黑丝已将他极好的保护着,甚至连他所站的位置的青草都被腐蚀成灰,水菏泽杨炎白子夜三人配合默契作战,那或许是从潇城之后便形成的默契,两人攻,一人防守,三人都未受伤。而至于林净宋宇,因之前站立的位置比较近一些,稍不小心身上几处已被刺伤,鲜血滴入这青草之后,那荆棘条成长的速度更为惊人! 眼见着那两人也要步钟离剑的后尘,受困其中,阡陌身子极快的掠了过去,匕首横扫,又加之那噬魂之气的力量,这一路的披荆斩棘之力身为勇猛,砍断了缠在林净身上的荆棘,将之往外一扔,他顺势掠了过去,颇有些狼狈才站住,而宋宇为火系玄师,那一火烧了过去,那荆棘却不见任何后退之意,反而缠的更紧了一些,阡陌如法炮制也将林宇救了出来。 只是那林宇身子一掠脚还为沾地之时,那荆棘忽然之间急速暴涨,将阡陌与钟离剑困于其中,甚至密的连一片一衣角都未曾见!而且那其余的荆棘藤也并未再对他们攻击! “师父,师父!”雪雁厉声叫唤着阡陌,眼底已有惊恐之色,这突然的变故之下,也让其他几人惊骇,尤其是林净与宋宇,倘若不是阡陌,想必困在这里面的是他们!水菏泽与杨炎两 ------------ 第二十八章 险境 之前那钟离剑的惨状,她们也都看见了,那些倒刺勾进皮肉之中,鲜血滋养之下,那荆棘丛林会越发的繁盛!方清之冷眼旁观,沉吟道:“她没那么弱。” “这荆棘丛有些诡异,担心无用不如想着怎么救她出来,耽搁越久越危险!”白子夜算是几人之中最为冷静的人之人,水菏泽杨炎这几人也只得按捺下性子,思量着用什么办法才能将那荆棘给毁了! 而荆棘丛中,阡陌这一次还真碰到麻烦了,双脚被控,两只手被紧紧锁着,匕首也不知所踪,倒刺插入皮肉之中,鲜血直流渗入地上,滋养那荆棘丛越发茂盛,变故发生在刹那之间,甚至连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那钟离剑离她不甚远,或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连痛苦的喊叫声都没再听见! 两手被禁锢着,那噬魂之气也无法凝聚成刀,否则以为这噬魂之力可将之摧毁,这还不算最糟糕的,在那鲜血的浇灌之下,那荆棘仿佛如同活过来一般,已有一支荆棘如同蛇一般悬在她颈脖之处,倘若被之缠上,这小命休矣! 阡陌暗叹一声,口中冷语道:“本不像毁了你灵根,不过,看来不悔是不行了!小狐,出来放火!” 小狐那艳红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半空,嘴里吐出狐火,正对准了那条荆棘,圣阶红狐的火威力自然不弱,噗哧一声一点就着,那支荆棘被烧了之后发出吱吱的叫声甚是刺耳,还使劲摇晃着,那狐火顺势便将其他的枝干给点着了,缠在阡陌手脚间的荆棘一松,她这总算脱离了禁制,狐火此刻却肆虐了起来。 “快看,里面冒烟了。”白子夜惊叫一声,那原本包裹的就像是球一般严实的荆棘突然之间松松散开来,一声声刺耳的吱吱声传来,他们原本站立的位置也变得不安全了,后退十几步,却见阡陌手扶着钟离剑极快的从中掠出,那些狐火肆虐,随之整个荆棘都燃起了熊熊大火,就算是小狐也有些难以控制了。 阡陌扶着伤痕累累的钟离剑退到了安全的位置,将之交给了林净宋宇,脸色阴沉之极,这是在丛林,倘若这火一旦真烧起来了,那整片深林都会遭殃,这狐火难灭,若毁了这一片丛林,又伤及一些生灵那便是她的罪过了。 “菏泽杨炎雪雁徐年,快,我们要灭火!”其他几人听到她这一声厉喊也很快回过神来,那喷薄而起的大火看起来有些渗人,这火若肆虐,恐怕会引起不可估量的后果,水菏泽为水系玄师,凝聚玄气灌注其上,其效甚微。小狐趴在阡陌肩头,隐约知道自己貌似做错了,只是这火太过汹涌,它就算想吞回去,也吞会不回去了。 火势越来越大,这几人之中,也就水菏泽与那小胖子林净为水系玄师,哪里抵的过?恰缝一阵风过,火势方向骤变,反倒向着他们这边肆掠之势,白子夜大喊:“快撤,不然,我们的命也得搭在这上面!” 林净与宋宇扶着受重伤的钟离剑急速撤退,来之时还有条小溪,就算火势肆虐过来也能阻挡,水菏泽与杨炎白子夜随后,雪雁与徐年也没耽搁,阡陌断后最后才逃,这算来应是她的责任!身后火势如隐随形,仿佛就在后面跟着,过不多时,那小溪就近在咫尺了,过了那溪水便应可暂时安全了! 宋宇扶着钟离剑先过林净在后面跟着,整条小溪之上,只有那几颗突起的小石子能过,原本并不难走,如今要扶着一个人就显得有些艰难了,一不小心,宋宇脚下一空,连同钟离剑一起摔进了溪水之中,钟离剑身上的鲜血立即水中荡漾开来,血腥味浓烈! 旁人皆是一惊,所幸那溪水并不是很深,宋宇连忙抱着钟离剑便向着水岸边游去,但离对岸却还有甚远的一段距离,此刻阡陌已逃到了水岸边的位置,催促着其他人先过河再说,眼色落在了水面上,两人身旁的水面上一大片鲜红,那宋宇抱着他游过去甚是吃力,忽然之间阡陌眼一缩,远处那一片银色的东西极快游来,水波粼粼刹是好看,但当阡陌看见那片银色之时,还看见了那森寒的鱼牙,整个人竟骇的颤抖起来!厉声大喊:“不要游过去了,快回到这边,水下有东西!” 水菏泽徐年几人已踩着那几块突起的石头上踩着过去了,听的阡陌这一声叫喊都甚是诧异,她身后的火已差不多要烧过来了,这要再游回去不是送死吗?!等等,她说水下有东西?可这水清澈之极,连个小鱼苗都没看见,还能有什么东西?而等到这几人看到那远处逼近的一片银鱼之时,这些人都惊呆了! 那一群迅速逼近的鱼,头奇大露出森寒的牙齿,让人不寒而栗,这...这到底是什么鱼?! “快,往回游,往回游!”水菏泽几人也惊叫了起来,他们的位置离对岸还有好一段距离,而往回游的路程却少了将近一半!那些鱼头白森森的牙齿看着就吓人,速度又极快,恐怕就算他们回游,也极有可能被攻击!况且那钟离剑已是昏迷状态,仅靠宋宇一人一时之间也极难将他抱着游回去! 阡陌一咬银牙,噬魂之气顷刻之间凝聚于手,幻化成刀,静气凝神之下泯天刀决从脑中划过,眼见着那些怪鱼就要逼近,危机时刻之下,阡陌一招波涛汹涌朝着那水面横刀劈下,水波四起,那宋宇紧拽着钟离剑向岸边游来,那水波中翻起一层血水,阡陌的一招之力击杀了几十只怪鱼,水面翻滚着,血腥味刺激的那些怪鱼,却见那死鱼被一哄而上直接分食了! 也正因为阡陌的这一击,为宋宇争取了一点时间,所幸宋宇这人还比较冷静拽着钟离剑便使劲的往回划,终于在极短的时间之内,阡陌先拽着种离剑将之拖了上来,而那宋宇闷哼一声,阡陌将他拽上来之时,那脚跟处正被一条怪鱼咬着,阡陌手起刀落直接将那鱼头给砍了下来,那牙齿却还紧咬着脚后跟,咬下了几块肉! 而还没等他们喘一口气,那火势撩人终于烧了过来,阡陌阴沉着脸,正欲再使一次泯天刀决,拨动水花用于抵抗那火之时,一时之间电闪雷鸣,一场大雨却倾盆而下,刚好就灭了那火!火苗渐渐的灭了,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衫,眼帘变得有些模糊,阡陌抬眼看天,运气这么好? 暗处的容冽勾唇笑了笑,还好,时间赶的还算及时,那雪雁徐年都认识他,故此不好现身,眼色落在她略显狼狈的身子,她身上似乎还是受了点伤,这女人从来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真想狠狠的打她屁股!手指微动,那控制的水术便渐渐小了,他抑制住想要见她的欲念,因为在乎珍惜,所以不愿给她带来麻烦,这还是头一次让身为魔尊的他这么憋屈,但总归还是心甘情愿的。 下势渐渐小了,水菏泽他们也赶了过来查看起这三人的伤势来,雪雁抱住了阡陌,心疼之极,这人每次都把自己置身于危之中,什么都不顾,那几人只是一时的同伴而已,哪里值得她如此?徐年没说什么,直接拿出她之前给他的生命之水,将之抹在她的伤口之上,手腕之处的伤口比较严重,身上其他部位或多或少还有些轻伤,方清之阴沉着脸远远的看着,手心拽的死紧,这个女人从来都不拿自己命当命的吗?可笑,他要在乎她的死活干什么?她终究也还是要死在他手中,倘若涅重生是假,这女人也必死无疑了吧! 相较而言,那钟离剑的伤势要严重的许多,杨炎见他如此,看了一眼阡陌与水菏泽白子夜,终于还是拿出那生命之水,将之涂抹在他的一伤口比较严重的地方,这种东西暴露了就已经是种危险。生命之水的治愈能力极好,眼见着一些小伤口极快的愈合,甚至连疤都没留下,另外比较严重一些止住了血开始愈合,那钟离剑惨白的脸也红润了许多,这奇异的功效让林净与宋宇惊了,还有这么神奇的药剂?似乎只有那传说中价值亿金的生命之水才有这等功效吧! 白子夜向阡陌走去,轻声问:“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阡陌随声应着,这点伤势她还受的了,况且有生命之水也恢复的极快,抬头给了白子夜一个安抚的笑容,慢慢扶着雪雁站了起来,水菏泽皱了下眉头,杨炎用生命之水帮钟离剑疗伤,其他两人都也看见了,这几人不是傻子,看见有如此 ------------ 第二十九章 人性贪婪 “放心,我宋宇以生命起誓,绝对闭口不谈!”宋宇如此表态,那林净也发了誓,不过那林净眼又偷瞄了杨炎衣袖几眼,眼底划过一丝贪婪,传说中那价值亿金的东西,有了它哪里还需要如此拼死拼活的做任务?好像另外一个叫徐年的也拿出了一瓶,那个实力只有六阶玄师低级的男人! “好了,这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一定不能久呆,赶紧离开吧。”白子夜如此建议,杨炎背起了还在昏迷的钟离剑,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过了那条有着怪鱼的小溪,趁着天黑之前寻了一个安全一点的位置休养生息,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他们搭好了帐篷,又支起了柴火,并拿出了一些干粮充饥,搭了两个简易帐篷,三个女人一间,其他几个男人随便凑合着,还要安排人守夜。 这一次杨炎提出由他守夜,其他人吃了点东西之后,便回了帐篷里休息,方清之不愿与那几人挤在一起,自己爬到树上倚着树干看月色去了,阡陌受伤了,雪雁与水菏泽便格外细心的照料着她,三人睡在一个帐篷里,也忍不住说起话来。 “水姐姐,我有些不相信那三人。”雪雁年纪尚幼,但行为举止已老练成熟了许多,她看人一向凭直觉,内心稍显有些不安,水菏泽眯了眯眼,眼底光芒暗动,细声回应着:“倘若他们敢泄密,我和杨炎都不会留情!” “事情没那么糟糕,之前那种情况下,宋宇都没抛下钟离剑,可见宋宇也算是个重情义之人,至于钟离剑他性子豪爽,与杨炎性子有些像,那个叫林净的,就有些让人看不透了。” 阡陌看人一向准确,对那三人的分析也甚是到位,只是这人心隔肚皮,贪婪之事,还真有些说不好。不过既然让人知晓了,那就只能小心行事,别让事情变得更糟便是。 “阡陌,抱歉了。”水菏泽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三人也算是朋友,到底是一起执行过几次任务的伙伴,希望他们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不必道歉,这还没出什么事,就不要杞人忧天,好好休息吧。”阡陌轻叹一声安慰,身上的疼痛感渐消,手腕处也没那么疼了,在前世,受伤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那时,还不会有人心疼,如今还有一些朋友陪伴着,感觉才不会那么孤寂。 夜渐渐的深了,雪雁缓缓睡去,她与这些人相比还算是稚嫩了一些,不过这小妞的心理承受能力与反应灵敏度也还算不错,这一次的历练对她而言颇有裨益。她将头埋在阡陌怀中,手搭在她的腰间,对阡陌的亲昵之态越显,阡陌宠溺的般的将之拥的更紧了一些,又给她多盖了一件衣衫,来时衣服是呗齐全了,却没准备被褥,这些人中,也唯独她有空间戒指而已。 水菏泽翻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我该感谢你救了那两人,不过,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这么做了,无论如何,保全自己才重要,其他人的命都没你自己的珍贵。”这话从她嘴里说来,有些微的心疼,阡陌笑着点了点头,轻声回应:“这只是顺手的事,总归是几条人命,放心,我会保全好自己的,不过你这么说,我很感动啊。” 她将她的命看的如此贵重,很多事情都会下意识的替她考虑,其中情分,不仅仅是朋友一字以蔽之的,前世花花的背叛,却是有些戳痛了她的心,今生却已将这缺憾给补回来了,她得到的远比失去的多。 “你呀,还是心软,这样不好,很容易吃亏的。”水菏泽抬手敲了她的额头,叹息一声,有越发唠叨的趋势,阡陌笑意绚烂,看着这原本冷若冰霜的美人如今对她说着这番话,心底也软成了一团,微嗔道:“这不是有你在,我哪里吃的了亏?我家水美人可厉害着呢,况且那些也算是你朋友,能多照料着也好。” 水菏泽听她这么一说,鼻子有些酸涩,她就知道,这人如此救那两人,是看在她的份上。 “以后先顾着自己再说。” “好。” 夜深浓重,杨炎守在帐外谨慎的看着四周,偶尔或有魔兽吼叫的声音传来让人不安,篝火上加了更多的柴火,将之烧的更烈的一些,从帐子里钻出来一人,那林净手中拿着一瓶酒壶行至杨炎的身边,将那酒壶递给了他,笑道:“这天冷雾浓的,先喝点酒,暖下身子吧。” 杨炎不疑有它,一手接过之后,咕咚几声一口下肚,那烧刀子般的烈酒,一路从喉咙那热了下去,甚是畅快!那林净眼不大,笑起来就跟个米勒佛似的,挨在他身边尝试性的探着他的口风问:“杨炎,那一瓶药剂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怎么那么神奇?” “不该问的就别多问,你小子赶紧睡觉去!”杨炎拍了下他肩膀说道,没透露一丝口风,那林净眯着眼也没再多问,却东拉西扯的跟他说了些话,又劝他多喝了几口随后才回了帐篷,并将那酒留给了他,这夜深雾浓,就算烧着篝火也还有些冷意,杨炎忍不住又多喝了几口,头开始有些晕乎了起来,倚靠在一旁的树上酒意袭来便熬不住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一个身影便鬼鬼祟祟的靠近了,那林净轻推了杨炎一下,且叫唤了几句他名字见他没有任何反应,这才大着胆子将手伸进了他的怀里,终于掏到了那个药瓶,放在鼻尖嗅了几口,那生命气息浓烈,就算那杨炎不说,他也敢断定,这药剂珍贵的很,这药效与那传说中的生命之水一般,倘若真是的话,那便可卖出天价了! 匆匆的将之揣进怀中,也没再回帐篷,寻了条小路就仓惶的跑了,那倚着不远处树干上的方清之看到了这一幕,冷笑一声没出声,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了呢,那人起了贪念,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除了他之外,还有几只黄雀盯着呢,生命之水么?没想到这阡陌身上还有如此之值钱的东西,人心贪婪,且不知因这贪婪,会招惹来多少麻烦呢? 清晨那明脆的鸟鸣之声终于惊醒了杨炎,抚着有些疼头缓缓醒来,那柴火早已经熄灭,杨炎惊醒过来之后连忙站起了身子,他这守夜的怎么睡着了呢?又赶紧上前去查看那两顶帐篷,阡陌几人还未醒来,待杨炎去查看另外一顶帐篷的时候,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林净怎么不见了? 杨炎也算是还有些脑子的,想到夜半时分他故意灌了他几杯酒,现在又不见人影,心底浮起一丝不安,似想到了什么,往怀里掏了几下,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该死的,那林净竟真动了那一份邪念! 这时方清之从那树干上飘然而下,杨炎忙拉着他问:“你昨晚可曾见那林净?” “没看见。”方清之冷声回应,绝不将这事往他自己身上引,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正值此时,白子夜宋宇也出了帐篷,见杨炎一脸阴沉的模样,便上前询问出了何事,杨炎紧咬着银牙,狠声道:“该死的,那林净起了贪念,将那瓶药剂偷走了!” 杨炎到这个时候,都没说明那正是生命之水,也算是暗自留了个心眼,这还有宋宇钟离剑在呢,白子夜一听,脸色也不好看了,失了那瓶生命之水也就罢了,就怕这事从那林净的口中传出去,那就后患无穷了!人性贪婪,还不知会有多少麻烦找上门来! “等阡陌她们起来了,再商量下怎么办。"白子夜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是阡陌给他们用来保命的东西,杨炎一时心软才拿了出来,阡陌受伤时候,徐年也拿出来给阡陌用了,所以就算是想瞒也是瞒不住了! “等阡陌她们起来了,再商量下怎么办。"白子夜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是阡陌给他们用来保命的东西,杨炎一时心软才拿了出来,阡陌受伤时候,徐年也拿出来给阡陌用了,所以就算是想瞒也是瞒不住了! 随后不久,阡陌水菏泽几人皆已起身,杨炎将这事告诉了她们,那水菏泽立即转身就要去找林净,被阡陌喝止了,冷声道:“不要冲动,都一晚上了,人也不知逃到哪里去了,怎么找?” 水菏泽眼瞪着杨炎似有怪责之意怒嗔道:“你守夜如何和还喝酒?”杨炎一听,头低垂着心理也甚是不好受,白子夜上前打着圆场调解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算再指责也于事无补,还是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吧。”白子夜向来是几 ------------ 第三十章 白虎 “你说,要进腹地?” “是,那圣阶火烈鸟在这个位置,必须要穿过腹地。”伤势愈合的差不多的钟离剑拿着那块地图指了大概一个方位,对阡陌的态度却好了不少,毕竟她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欠她一条命!阡陌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腹地形势如何,她清楚的很,就算是有红红的威压,偶尔碰上几个暴躁异兽,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她倒是可以自保,那雪雁徐年呢? “钟离剑,你接任务的时候,怎么没和我们说清楚?”水菏泽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之前做过几次任务,都从未进入过腹地,这一次邀请阡陌等人加入,也没说过这一点,如今状况有变,若出了什么事情,她怎么向阡陌交代? 阡陌冷盯着他,而后幽幽问了一句:“这一次的任务危险级别真的是A级?”钟离剑有些心虚不敢看她的眼,弱声回应:“是....S级...” 杨炎一个巴掌重重的拍在了他的后背,怒吼一声:“你丫的乱接任务也就算了,总得提前说一声吧,你想让这么多人陪你一起玩命!”那S级比A级高上两个级别,其危险程度更不必说,若非如此,之前阡陌还特意问过水菏泽,不然也不会贸然的将雪雁和徐年带进来! “抱歉,是我的错。”钟离剑也意识到自己太过莽撞了,一时风发意气,却将这些队友陷入危险之中,之前摘取那龙幽草,若非夜阡陌,他必定死在了那!也正是如此,他才意识到俺S级与A级之间的差异,若再不坦诚说明的话,这些人恐怕就真的要被他害死了! “雪雁,徐年,我护送你们出死亡之林,这次任务,我们退出。”阡陌态度坚决,绝不拿他们的生命开玩笑,若需要钱的话,她紫晶卡中有的是,水菏泽杨炎并未阻拦,这一次也算是他们的疏忽了。 雪雁皱眉,扯了一下阡陌的衣角,神色坚毅道:“师父,我不是柔弱的娇花,不必这么处处护着我。”阡陌一愣,是啊,她怎么忘记进学院之前的那场试练,雪雁从来都不是弱者,只是在她面前总会露出属于她这个年纪娇憨的一面,这才让她忘记了她本来的样子。 “阡陌,我们都不是弱者,既是历练,断没有临阵脱逃的道理。”徐年也是这么态度,之前去潇城的灭魔小队,他与雪雁因一时的恐惧而没有去,这已经让他们后悔不迭了,人若想要变强,必定要遭遇绝境! 阡陌叹息一声道:“既是你们的决定,我绝没有干涉的道理,记得小心行事。”一直默不作声话也不多说的方清之走到了她身边,俯下身勾唇笑着说:“阡陌姐姐,我有预感,你在乎的几人中,有人会出事呢。”这话从他嘴里说来颇为幽森诡秘之感,阡陌瞪了他一眼,也反唇回击,心底却总有挥之不去的不安感。 一行人终究踏进了死亡之林的腹地,从进去的一霎那,周围的气息便有些不同,这里是魔兽霸主的领土,他们的闯入就像是给平静的水波中投入一颗石头,其效应却不仅仅是一片涟漪如此简单! “收敛身上的锐气。”阡陌暗地提醒一声,间或之间遇到几只天阶魔马,不过人家在悠闲的吃着青草,也不见攻击人,不过这种在外围都甚至碰到魔兽还是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每个人都极为小心谨慎,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地上似被震动了,远处一片黄土烟尘弥漫,水菏泽等人一惊,这又是出什么事了? “散开,快!”杨炎大叫一声,那一群狂奔着的竟是一群魔牛!那额头上的两只尖角甚是尖锐,这人要好似被撞上了,那还不肠穿肚烂?几人连忙散开,那一片黄沙起,一大群的牛群呼啸而至,好不壮观,间隙之中却还能看见几只野狼的踪迹,行迹敏捷趴在牛背上,咬破其喉咙! 阡陌一行人闪躲于旁边的草丛之中,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心惊,魔兽的生存法则更为残酷简单,他们这一群人进了就像是入了狼群的羊,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那一大片的牛群过去之后,这几人才心有余悸慌忙赶路,地图在钟离剑的手中,领路者自然也是他,只是这没走多久之后便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终于转了一大圈之后悲催的发现,他们迷路了! “把地图给我看看。”阡陌一手接过地图之后细细查看着,眉头却越皱越深,这上面画的路线甚是模糊不清,不由疑声问:“这地图是你花钱买的?” “对啊,还花了我上百枚金币呢。” “这图是假的,路不通。"她之前在这也呆过一段时日,对大概情况还是了解,这上面的路线不合理,似是而非,有些倒像是凭空捏造出来的,钟离剑有些不相信,一把将那地图抢回,争辩道:“这是我朋友卖给我的,应该不会有假,之前那龙幽草不就是顺着这地图找到的吗?” “倘若没一定的真实性,你又如何能信?大概方位或许没错,不过路线错了,另找路过去吧。”阡陌提醒着,也不管他信与不信,也没那个功夫解释,警惕的看着四周,四处寂静之极,连那寻常的鸟鸣之声也没了,那钟离剑还有些不相信她的话,手中拿着地图翻来覆去的看,嘴里又嘟囔了几句,宋宇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其他人也感觉到了,气氛变得僵硬而诡异。 草丛之中暗处那一双碧绿发亮的眼正虎视眈眈的看着,那威压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阡陌也与圣阶魔兽对战过,但绝没有如此威压感,阡陌看了一眼四周,这位置隐蔽不易发觉,地势又陡峭,树木阴郁空间又大,这地方貌似是一些魔兽安家的好场所,他们不会运气这么好转进人家老巢中来了吧? “收敛杀气....”阡陌暗地提醒了一声,从草丛之中蹿出来了一天斑斓白晶虎,一身雪白皮毛略显珍贵,额头上那王字霸气十足,低吼一声,那地都感觉抖了几抖,这应算是示威,它从草丛掠出来之后,那跟在它屁股后面却也走出来一只小老虎,身量还未长足,长的虎头虎脑憨态可掬,纯净天真的眼神左看看右瞧着,一点都没察觉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这白虎头上为圣阶魔兽,为阡陌所遇见除红红之外最高级别的魔兽,威压之下心血翻滚,阡陌一行人呆立在地,动都不敢动,阡陌冷眼看着他,忽然开口说话:“抱歉,我们是无意闯入进来的,并非恶意,可否让我们离开?” “人类太过贪婪,不值得信任。”这白虎出人意外的开口说话了,水菏泽杨炎白子夜雪雁徐年他们都吓了一跳,他们这还是头一遭碰见会说话的魔兽呢,可见这魔兽已强大到了一种地步。 “我们有九人,你身边可是还有一只幼虎,若真打起来,谁赢谁输还说不定呢。”阡陌冷哼了一声,凤眼微眯,身上的气势不亚于它之下,白虎瞪着这个人族,这些人之中,也唯有她眼神之中无任何畏惧之感,气势逼人! “你这是在威胁本王吗?”林中之虎,是有称王的本事,阡陌扬眉一笑道:“不敢,只是提醒阁下清楚下局势而已,不知可否让我们离开?”这白虎的心智可与人族媲美,只因人族千百年来一直闯入这死亡之林,猎杀或掠夺魔兽,才导致如今的局面。 小白虎娇憨的蹭着白虎的身子,似乎还没意识到处境的危险,抬头还看了阡陌一眼,阡陌给了它一抹温暖的笑意,她喜欢可爱而单纯的东西,这小白虎长的胖乎乎,貌似傻的有些可爱,小白虎却是撇过头去不屑看她,那傲娇的样子,想必应是个骄傲的小公子? 白虎深深的看了阡陌一眼,终于移步走开来,那小白虎屁颠的跟在后面,消失之前还转头朝着这边看了一眼,水菏泽杨炎等人大松了一口气,这心吓的都快要跳出来了,那可是圣阶白虎林中之王呢!甚至还口吐人言,也就阡陌还那么淡定了! “师父,你真厉害,还敢和那白虎讨价还价。”雪雁抚着有些酸软的腿,实在是太吓人了,阡陌的小狐也是圣阶魔兽,怎么感觉差那么多呢? “习惯了就好了,这应该算那白虎的地盘,我们还是赶紧离开的好,若真大起来,我们可是很有可能被全灭了。”阡陌说的是实话,就算同为圣阶也有高低之分,这白虎貌似已站在圣阶顶端,就算她与之对战,也只有被虐的 ------------ 第三十一章 恐失去 “好了,赶紧走吧,还要赶路呢。”白子夜提醒了一句,一行人这才起身赶路,不过那地图有问题,这些人就算是要赶路也得有个准确的方位才好,无奈之下,阡陌只得当个领路之人,越入腹地,那路便越难走,森林深处,树叶茂密之极,遮掩的头顶上的那一片天空,也越来越渗人。 嘎嘎几声,传来乌鸦的叫声,天似乎暗淡了下来,黑暗侵袭,挑起人心底最深处的恐惧,路也越来越窄,雪雁紧跟在阡陌的身后,徐年点燃了手中似火折子一般发亮的晶石,外面罩着一层薄薄的膜,亮度也够了,他与阡陌平排着,在前面领路。 突然,阡陌反手一把直接将雪雁给推了出去,厉声一喊:“别走过来,这是泥沼!”徐年也陷入其中,整个人向下沉去,水菏泽杨炎白子夜一惊,便要上前来拉,那白子夜救人心切,脚下一滑也直接摔了进来,三人身子直挺挺的就往下沉去! 一时之间慌成一团,白子夜与徐年使劲的挣扎着,那晶石掉进去之后便消失泥沼之中,一片昏暗之下,更是混乱。 “别挤啊,别慌乱。” “谁推了我?”昏暗之中难免有推搡,形势越发的混乱不堪,这时只听阡陌大叫一声:“别慌乱,千万不要挣扎!还有雪雁菏泽你们离远一些,雪雁,抽出鞭子来,拉我们起来!” 听到了阡陌的这一番话,就像是在黑暗之中,看到一丝光明,水菏泽杨炎连忙掏出火折子,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清,有火之后才更好办事,火哗啦一声亮了,再看阡陌徐年白子夜三人,泥沼已及至他们腰部,甚至还有向下沉的趋势,雪雁很快的反应过来,连忙抽出皮鞭扔到泥沼边,一条皮鞭绝对承受不了两个人甚至三个人的重量,阡陌冷声道:“先拉徐年上去!” 徐年因体重较高,陷的要比他们深,徐年看了阡陌一眼也不废话,手拽着那皮鞭,水菏泽与杨炎宋宇钟离剑一起使劲便将那徐年给拉扯了上去,这么一折腾,白子夜与阡陌陷的更深,已到达了肩头,等到要拉第二个人的时候,白字夜看了阡陌一眼冷声道:“先拉阡陌上去!” 昏暗的烛火之下,阡陌也看不清他的样子,却能感觉到他声音中的执拗,便也什么话都没说,手拽住那鞭直接被拖了上去,而等到阡陌被拉上去的之后,那泥沼却已淹到了下巴处,白子夜甚至连口都不能张! 连忙也顾不得用皮鞭来拉,整个人扑在那外围之处,伸手便拽住了他的手!厉声喊道:“白子夜,抓着我用力,听到没有!”她整个人半个身子都虚空着,水菏泽杨炎杨炎忙拖着她的身子,生怕她再掉下去!白子夜终于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但身子依旧下沉,甚至已经淹没了他的嘴与鼻,只留那一双幽深的眼,那泥沼之下似乎有着强大吸力,阡陌手被扯的生疼,甚至能听到咔嚓骨节的响声,阡陌死死的咬着牙关,脸憋的通红,却是一点也不放手! 眼见着那白子夜已被她拉起来了一些,手中一松,他整个人瞬间淹没下去,阡陌大惊之下,整个人也往下拽,雪雁杨炎水菏泽几人死死的抱着她的下半身,那白子夜已经被淹没了,可不能让阡陌也栽下去! “拉,快点!”阡陌厉声喊了一句,手中还拽着他,他一定不能出事!一定不能!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白子夜竟生生的被恰沫给拽了上来,只是那满脸的脏污,身上气息全无,人被淹在泥沼这种这么久,鼻腔口中全是泥沙,人也没了生息! 阡陌将他拖上来,径直扑到他身边,脸色白的吓人,一手抠进入他的口腔之中,将口中的泥沙给扣掉,她的身子一直在抖,旁人满脸悲痛的看着她,他在这泥沼之下呆了这么久,哪里还能活?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她将他口中泥沙抠掉,狠狠的按着几下他的胸口,又扳开他的嘴,对嘴帮他吹气,这一举动惊呆了其他人,阡陌这不是疯了吧?阡陌不断的对着他吹气,又使劲的按着他的胸口,半响之后依旧未见他清醒过来,阡陌眼底泛红,人工呼吸没用,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对了,电击! 手指之间顷刻凝聚着噬魂之气,心神气凝之时,手指直戳他胸口,这种力量不亚于电击!意在刺激他心脏的复苏!这在宋宇钟离剑的眼底,这女人就是疯了,这人都死了,还这么虐待他的尸体,她这是跟他有仇么,要不是那白子夜,想必死的人该是她才对! 水菏泽的身子一直在抖,杨炎神色也极为不好看,多次生死与共,早已结下深厚的情谊,他们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啊,心底隐隐期冀着,那阡陌真的救回他!方清之就站在阡陌的左侧,手心满是脏污,在阡陌欲去拉白子夜之时,他竟下意识的去死死的拽着她的身子,那似乎是本能的反应,他不想她死!而看着这女人为了那个男人,如此惊慌失措的时候,心也不知怎么揪的慌!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白子夜没得救的时候,那白子夜手指一动,口中竟咳嗽了几声,鼻息中流出泥沙,大口呕吐着什么,但这人竟是活了!杨炎大叫一声,立即抱了上去,眼角之处似有泪光闪过,他还活着,真好!水菏泽也忍不住抹泪,这种绝望之后的失而复得,已足以让她泪崩。 而阡陌如释重负瘫软在旁,心狂跳的依旧有些涨疼,所幸终于还是救回来了!雪雁有些酸涩蹲在她面前,用袖口替她擦拭脸上的泥水,若不是阡陌推开她,想必她也会陷入那泥沼之中吧,徐年也有些后怕,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有时候还需要一个女人来承受这一切。 “前面是泥沼,想必我们是走错路了,原路返回吧。”说话的是宋宇,这一系列变故的发生,这几人心境还未曾平和,所以他不得不出言提醒,尽管他的心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原来人与人之间,竟是如此的奋不顾身,不管是出于什么感情,都让他震撼了。 “等等,你看那里有光,路是没有错的。”水菏泽冷静道,阡陌喘息着站了起来,赞同的点了点头,要原路返回另找路的话,那会浪费更多的时间,她浪费不起,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子向着那泥沼中扔去,又几颗落地无声想必是沉下去了,她扔石头的力气一个比一个大,终于听到一声轻微落地的声音传来,心底大概丈量了其中距离,沉声道:“这团泥沼大概有五米宽左右,想过去也不难,上面有树枝支撑着,用皮鞭支撑着身子便能掠过去。” “我先来吧。”雪雁朗声道,阡陌为救白子夜已经消耗了很多精力,断不可能再让她来,而这些人中,她实力算不得多强悍,但这身手的灵敏度,还是她厉害一些,阡陌点头嘱咐她小心一些,后退了几步,白子夜渐渐的恢复过来,由杨炎与徐年扶着他,从死里逃生之后,他整个人还有些虚空,意识模糊中,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他知道他是被阡陌救了,可她又是如何救的他呢? 雪雁那鞭子使的极熟练,向着头顶上那枝干上一挂,整个人就上去了,借着那鞭子的支撑力,从那枝干上掠了过去,算计着那泥沼大概宽度,最后稳妥的落在了地上,又在皮鞭上绑了一个石头,运用玄气扔了不过来,接下来几人也是如法炮制,白子夜身子有些虚弱,阡陌又给他喂了一些补充体力的丹药,这样才恢复了一些这才勉强从枝干之上掠了过去。 待所有人都过去之后才顺着那亮光的地方走了过去,拨开那一片浓郁的枝叶,那刺眼的阳光扫除之前的阴霾,让人精神为之一震,蔓延的绿草与流水,芳草鲜美落缤纷,宛若世外仙境。如此异景也算大自然的恩赐了,阡陌眯着凤眼,这里,她从未来过,或许是那阴郁树林的遮掩,才能让让这保持着如此完整的美好吧。 “师父,那里有条小河,你要不先清洗下身子吧。”雪雁指着这那远处泛着水光的河,阡陌身上脏污不堪,还散发着一股恶臭,别说旁人,就是她自己也有些难以忍受,白子夜与徐年亦是,阡陌见此,便与雪雁一起走向的河边,白子夜与徐年在河的另一头远远的避开来,其他男人亦是。 河水清澈还透着一股子冷意,微风拂过,仿若许久未有的平静,阡陌慢慢走入河中,将外衫解掉,整个身 ------------ 第三十二章 柔情 没过多久,阡陌缓步从水中起身从空间戒指之中拿出干净的衣服换上,心绪已调整了不少,对上了两人关切的眼色,笑了笑道:“你们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没事。” 水菏泽叹息一声,抬手帮她拨弄了凌乱的发丝,细声道:“知道你心底憋的慌,这次是我的错,不该带你们过来,抱歉。”阡陌摇了摇头,缓声道:“不是你的错,出来历练就必定会遇到一些危险,你不必自责。”她心绪慌乱,是因为差点失去了一个朋友,就算刚开始对白子夜甚是防备,到了现在,他已是她为数不多朋友之一,那种心悸,实在让人恐慌的很。 她的话对水菏泽而言,非但没起到安慰作用,反倒更让她自责不已,她没料到那林净会偷生命之水,更没想到钟离剑会谎报任务的级别,之前合作过几次也没出现什么差错,却没料到,这一次竟做出这样的事情,让她失望如斯! “菏泽,这就是历练,不仅是身体上,还有心理,珍惜你该珍惜的,绝不让自己后悔,这才是历练,所以,不要再自责了。”阡陌不懂的如何安慰人,但也没有一丝责怪水菏泽的意思,人都是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才逐渐变得强大,她是如此,水菏泽也该如此。 另一边,徐年与白子夜都在清洗着身上的脏污,杨炎身上也沾染了不少,他默默的看了白子夜几眼,几次欲言又止,白子夜是何等敏锐之人?在低头之时说道:“有什么话就说。” “那个....你知道阡陌是怎么救你的吗?” 他一提到阡陌,白子夜心微烫,耳根稍红了一下,低声问:“我怎么知道?” “她亲你了。”杨炎突然说了一句,白子夜诧异的抬眼看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杨炎咳了几嗓子之后才继续道:“我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古怪的法子,但她确实亲了你,对你极度在乎,我知道你喜欢她,所以,这件事必须得让你知道。" 白子夜整个人都僵住了,脑子嗡嗡作响,她在乎...他么?心忽然之间狂跳的厉害,只要意识到这一点,狂喜将他淹没,她还亲了他?意识模糊之中,那一片温暖的气息,还有那柔软的唇,不是在做梦吗? 徐年站在一旁口张了张,嘴里有话却还是没说出来,他脑中出现了一个人,那个成为禁忌却与阡陌有着千丝万缕的男人,那个风华绝代,站立在顶端却又犯下诸多杀孽的魔尊,阡陌应该是很喜欢那人吧,至于对和白子夜,恐怕只是出于朋友之义而已,而显然他是误会了。 “哥们只能帮你到这了,虽说那云族少主也很喜欢阡陌,不过,你既然喜欢,那就别顾忌那么多。”杨炎如此告诫着,阡陌今日的举动与担忧之情,他看在眼底也甚是动容,都说患难见真情,阡陌这么好的女人,他不想白子夜错过了。 待所有人都休整妥当了之后,便继续向着既定的方向前进,离那原本的位置越近,所以人也变得越发小心,而等到他们眼前出现了一个平坦的草地,看见那一地的火烈鸟之时,所有人都傻眼了,草地与水源相接,满眼的火红之色,这估摸着得有上千只,等级并不算高,天阶低级左右,不过,任务上说的是要那圣阶火烈鸟的蛋,这难不成是去偷鸟王的蛋? “这个任务比较棘手了。”水菏泽幽然叹息一声,其他人神色也颇有些沮丧,若是一只圣阶魔兽那也就算了,合几人之力倒是还可以对付,不过这上千只一起围攻的话,想必,他们会被琢的连块皮都不剩的吧! “任务放弃吧,火烈鸟报复心强烈,倘若偷了鸟王的蛋,我们谁都没命离开这,犯不着为了一个任务把命搭在这。”阡陌冷声道,千羽也已经暗地提醒她了,人要有自知之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她不会傻乎乎的逞能。 “我也同意,原路返回吧。”白子夜随后说道,这几人之中,他一直都最为冷静,任务完不成没关系,命才是最重要的,水菏泽也点头表示同意,雪雁徐年自然是持着与阡陌一贯的态度,至于方清之,他的存在感极低,甚至很少说话。宋宇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至于那钟离剑似乎有些不赞同,直接转身甩脸走人了! 一行人如此又原路返回,行至那条小河之上,便决定休息一晚上,这里山清水秀在,又难得没有什么异兽,于此处安营扎寨,阡陌等人心绪轻松了许多,男人直接下河捉鱼,阡陌也将那烧烤的东西拿了出来,直接准备着烤鱼了,杨炎徐年还有白子夜哪个都是抓鱼好手,那宋宇却是个旱鸭子,那给鱼开膛破肚之事便交给他去做,钟离剑从返回之后,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独自远远的呆着,这人没什么大毛病,脾气却有些耿直,又很倔强,最重要的是听不进人劝,且死不悔改! 至于雪雁与水菏泽,两个人挤在阡陌身边,看她如何烤鱼,方清之原本也是远远的站着,只是闻着那一阵鱼香,这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凑过来,站在阡陌身边,眼盯着那架上的鱼,谗的都快要流口水了。 “我要吃鱼。”语气清冷,似是理所应当在,阡陌抬眉看他,眼波之中拂过一丝水意,这神色与喵喵贪嘴的神色一模一样,就算换了一个灵魂,但总归是喵喵的身子吧,拿起一条用树枝串着的鱼递给了他,并轻声嘱咐了一声:“小心烫啊" 方清之伸手接过,忙不迭的便往嘴里塞,却被烫着了舌头,猫爱鱼,这似乎是一种天性,而方清之却无法控制这种天性,阡陌看着,心底忽而升起一种荒凉之感,原本笑着,渐渐的就有些呆愣住了,对于这样的方清之,就算是她取到了泯天刀也下不去那个手吧。 “雪雁,给我一条,都快饿死了。”徐年走过来,嗅着那味道,肚子更饿了一些,雪雁白了他一眼,微嗔道:“切,你才抓了几条鱼?不给你。”徐年苦着脸,瞪着这个没良心的小萝莉,怎么就养不熟呢?这些日子,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他吧?一直任劳任怨的人也是他吧?怎么这丫头就是不开窍,对他这么坏呢?他的小心肝都疼成一片又一片的啦。 阡陌看着偷笑了一声,看徐年这有怒不敢言的样子。心底实在暗爽,这小子就砸在丫头手里了吧!该!而雪雁终于在阡陌的指导之下烤好了一小鱼,就塞到阡陌的嘴边,甜声笑道:“师父,我烤好的一条,给你吃吧!” 迎上了徐年那哀怨之极的眼神,阡陌心底咯噔一声,啧啧,那仇恨的火苗啪啦烧的忒大的,她这小徒弟孝敬她,这个是天经地义的好不,就让那小子羡慕嫉妒恨去,阡陌挑衅的看了他一眼,就顺着她的手,咬下一口,嘴里大夸赞道:“这鱼烤的不错,我家雪雁真厉害。” 徐年在那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只得将这苦水往肚子里咽下,为毛?看那雪雁对阡陌那一股子腻歪劲,他哪里还敢争宠求存在感?绝对是被嫌弃的命啊!阡陌抬眼见那徐年像吞了一只死苍蝇的样子,心情更是畅快,顺势捏了捏她家雪雁的娇俏的小脸蛋,笑的花枝乱颤,雪雁的脸刹那就红了,那娇羞的小摸样,看的徐年肠子都恨断了,夜阡陌,你是个女人!女人!调戏他家雪雁干啥啊! 水菏泽在旁一脸镇定的样子,象征性嗯嗯几下,提醒阡陌不要太得意忘形了,这个...调戏她家小徒弟是可以的,但是太猖狂了就不好了,那些个捕鱼杀鱼的都收了手,稍微休整了一下,就卷起了袖子围在这烤架旁边,闻着那香喷喷的鱼香味等着吃烤鱼呢,那一个个垂涎三尺的模样,好像饿死鬼投胎,那宋宇之前杀鱼的时候,口中还一直念叨着,有辱斯文啊。 “这几条好了,一人一条,少了等下继续再烤。”阡陌话音刚落,几只手伸过来,连个鱼毛都没剩下,阡陌不免流下一行辛酸泪,她还一条鱼都木有吃啊,这些没良心的,就不能给她留一条么?而水菏泽正慢条斯理的处理着她手中的一条鱼,左翻一下右翻一下,看起来也像模像样,那杨炎期期艾艾的上来,竟难得有些小羞涩道:“菏泽,我....能吃你手中的鱼么?” 水菏泽眉眼一抬,打量了他几眼之后,这才回应:“给你吧。”杨炎欣喜之极的接过,大咬了一口,顿时舌头麻他鼻涕眼泪全出来了,水菏泽皱 ------------ 第三十三章 作死的节奏 水菏泽还是一副无辜的模样,这罕见的呆萌,让阡陌的小心肝挠啊挠,就差上前将她给扑倒了,阡陌的浪爪子拍在了她的左肩,叹息一声道:“菏泽啊,杨炎今晚大概要不得安生了。”那娃想必拉肚子会拉到虚脱啊,深切默哀中。 这吃饱喝足之后,便各自回到帐篷上睡觉了,钟离剑什么都没吃便回了帐篷休息,这一晚换宋宇守夜,上半夜都相安无事,只是待那日上三杆之时,一个黑影从那帐篷之中偷溜出来,向着那火烈鸟的位置潜伏而去,而这一幕落在了方清之的眼底,他原本是在不远之处休息来着。 “还真不安分呢。”方清之冷笑一声,继续没打算出言提醒,有人心不安分,想要自寻死路他自然不会拦着,那人愚蠢的嫌自己命长了而已,看来又有一场好戏看了。 三更时分,阡陌忽然警觉惊醒,侧耳听去似乎有点异常,一惊,连忙将雪雁与水菏泽都叫醒,两人醒来之后看到阡陌那严肃的表情意识到可能出事了,阡陌赶紧出了帐篷,看着远处一大片犹如火光的红,心咯噔一下,那是火烈鸟?谁激怒了它们! “快,把杨炎他们叫醒,出事了!” 守夜的宋宇也睡过去了,还是阡陌的声音将他惊醒,连忙问:“出了什么事了?” “一大波火烈鸟朝这袭来,看来是有人惹怒它们了,火烈鸟报复心极强,又是火系魔兽,战斗力惊人,快,赶紧逃!"阡陌当机立断,这种情况下,瞬息万变,杨炎徐年宋宇皆在,却唯独少了一人,钟离剑! “钟离剑呢,他去了哪?" “他半夜偷偷跑了那去,想必还没放弃偷蛋的念头,那群火烈鸟就是被他激怒的。”方清之幽然飘近如此提醒,阡陌暗自咒骂一声,那男人真是找死!但找死也别拖累他们! “赶紧逃”杨炎话音刚落下,那火红一片的火烈鸟已在逼近,而跑在最前面的便是钟离剑,他怀里抱着一个蛋,远远的便听见他喊:“快跑啊,火烈鸟追过来了!”阡陌等人也没顾着去咒骂他,可是这逃又能往哪里逃?那火烈鸟与火系魔兽,就算是逃进了树林之中,也得被烧死!要知道这可是上千只魔兽啊! “快,去水里!”白子夜的话提醒了他们,众人便向着一旁的水里跑去,呼啦一声,天空都被染成了红色,那一大群的火烈鸟呼啦而至,那钟离剑跑近了噗通一声也跳进了河中,那群火烈鸟却也不要命的哗啦一声冲进水里,鸟身上的火虽被灭了,那尖锐的爪子却依旧可以袭击,闭气在水底本就艰难,如今又被攻击,那更呆不住了,挣扎着浮上来之后,却面临着更为狠绝的击杀! 阡陌从水底浮起,手持匕首,从那尖锐的鸟爪之中划过,撕裂的惨叫之声划破长空,鲜血淋漓,这更惹得火烈鸟疯狂起来,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不击杀,便只有死!水菏泽杨炎雪雁徐年白子夜宋宇皆是如此,从水底挣扎起来之后,便驾驭着玄气开始了疯狂的战斗!一时之间火花四射,战况激烈,漫天的红,河水已被鲜血染红,如同那古老的战场一般,而唯独那方清之虚空于水面之上,气质出尘,双瞳异色,眉宇间的花纹熠熠生辉,周身弥漫着黑气,任何靠近他一尺之内的火烈鸟皆被腐蚀,如此,便也没有哪只笨鸟冲上去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钟离净,却是一身的伤痕,脸上被尖锐的鸟爪划过,鲜血直流,他却就一直抱着那枚蛋不撒手!阡陌身子极快的掠到他的身边,一把抓着领口,低声怒吼:“你要这蛋有什么用!赶紧还给它们!” 钟离剑也知自己惹了不小的祸,整个人却仿佛僵了,手一松,那蛋差点掉进了水,还是阡陌眼疾手快的接着,身子极快掠过水面在岸边站立,手中扬起那蛋,厉声喝道:“不想这蛋碎了的话,就请住手吧!” 她这话是对那隐藏在这一大群火烈鸟中的鸟王说的,威胁意味浓烈,一声尖锐的长鸣凄厉的响起,那些火烈鸟很快便停止攻击,那一片的火红却映红了半边天,热浪扑面袭来,一头血红色的成年大鸟飞身在她面前,尾巴之处闪耀着七彩的颜色,那双炽红的鸟眼之中闪烁着仇恨,似乎想要将阡陌撕扯成两半。 “抱歉,是我们的人起了贪念,竟胆敢去偷你的蛋,不过若我将这蛋还给你,这件事能否就此罢休?”阡陌不卑不亢,尝试以谈判的方式与它交流,这火烈鸟王已是圣阶中级魔兽,虽比不上之前碰见的白虎,但这一大群的火烈鸟小兵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能和解的话,便尽量和解才是。 “卑劣的人族,不值得相信,犯我火烈一族者必被诛杀!”话语刚落,那七彩的翎羽微闪,竟朝那钟离剑射去,翎羽入身钟离剑闻声倒了下去,身上的肌肤忽然浮现青紫色,这俨然就是中了剧毒征兆!这鸟王竟如此决绝?! “翎羽毒,唯有用这鸟王之胆可解!”千羽提醒一句,阡陌凤眼一眯,这意思是必诛杀这鸟王,没有任何的寰转的余地了! “所有人,一个都不放过!”鸟王一声令下之后,那些火烈鸟便又开始了又一番猛烈的攻击!阡陌见状直接将蛋扔进了玉镯世界,既然没有了谈判的余地,那便唯有大开杀戒了!水菏泽杨炎雪雁徐年见那钟离剑竟被下了狠手,心惊之下也红了眼,毕竟是一起出来的同伴,就算他犯了错,也不该受到如此待遇! 雪雁红鞭之上已被注入玄气,下手也毫不留情,微按了一下那手把之处,那红鞭瞬间发生变化,鞭身之上竟露出几排锐利的尖刺,而这是徐年精心改装之后设计的,一鞭甩出去之后,杀伤力甚为惊人! 在如此强攻之下,徐年杀伤力太弱,故此,他飞快的游到钟离剑的身边,那原本被他拿来躲荆棘的伞状防护,在柄端按下之后,自动变成罩子似的样子,那些尖刺也向外刺着,那些发疯的火烈鸟就算想要攻击也无从下手,这防护罩安全的将徐年保护在内,他顺便还照料起钟离剑来,只见他皮肤青紫,出气多而呼气少了,眼见着是要活不成了1 “钟离剑,你撑着点,阡陌是罗刹圣手,她会治好你的!”徐年在他耳边说话,心也极为焦急,这祸虽是他闯的,但这人也只是为了想要完成任务而已,哪里罪当其诛呢?钟离剑死死的拽着他的手,口张了张,徐年连忙将耳朵贴了过去,只听见他道:“抱....抱歉...” "你别说话,撑着点!”徐年也慌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水菏泽杨炎宋宇皆为被那群火烈鸟围攻,火焰冲天之下,他们身上都受了不少的伤,却还在苦苦支撑着,而至于阡陌,她的处境却是最危险的,因为她对战却是那圣阶鸟王! 阡陌甚至连废话也不多说一句,噬魂之气瞬间凝集,那死灰色气息让人胆寒,凝聚成刀之后,夹杂着嚣霸之力横刀劈下,那鸟王身上的火燃烧的更旺了些,急啸一声,身子化作一团火气直击而来,两股力量在空中碰撞中强烈的火花,热浪逼得阡陌后退了几步,胸口翻滚! 还未曾等阡陌再开始下一轮攻击,那鸟王的尖锐的爪子已踏在了阡陌的胸口之上,那炙热的火烧灼着她的肌肤,刺痛传来,这是阡陌真正意义上一个人的战斗,没有红红辅助,娃娃护着她的身子,痛楚如此清晰,倘若受到重击的话,她也会有随时死去的危险! 寒光一闪,匕首直划它的利爪,逼得那鸟王后退,阡陌这才有了反攻之力,噬魂之气再起,一招波涛汹涌再度袭击而去,这已用尽了她将近一大半的玄气!阡陌粗喘息着,凝神看去,那一击之力恰好击中了它的翅膀,炙热的火顷刻之间褪去,眼见着也受了点伤!那鸟王睁着那双眼,流露出恶毒的光,阡陌眼底划过冷光,就是现在,最佳的暗杀时机! 身子没有任何的停懈,如剑一般向它袭去,寒光暗动直击那颈脖而去,那鸟王似乎没料到这人族会如此的凶猛,扑腾的翅膀,烈火渐起,却因受伤也飞不起来,但这烈火终归还是伤到了阡陌,而此刻她已经没了退却的可能,手中匕首直划它的颈脖而去,这一击下的便是杀招!那鸟王也不是吃素的,尾部一抖动,如此近的距离却也能一击必中!她 ------------ 第三十四章 间隙横生 “阡陌!” “师父!”水菏泽雪雁徐年几人看到阡陌倒在了那鸟王的尸体旁,生死未卜,而那疯了一样的火烈鸟群,聚集成环状将之包围其中,如同那龙卷风一般,可将这些人尽数诛杀!方清之眸眼深沉,心绪沉浮极大,他可将这些火冽鸟尽数诛杀,但却因此付出极大的代价,权衡之下似乎有些不值得,因为就算在这样的险境之下,他依旧可以自保! 危险万分之际,一股强大而诡异的力量虚空一扯,那原本越来越逼近的包围圈就这么被扯裂开来,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拨弄着,而那群燃烧着的火烈鸟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扑腾着翅膀欲逃,却被一张无形的网将之罩于其中,那刺耳惨叫之声响破天际,却见紫烟浓烈,那上千只的火烈鸟在紫烟中沉沦,就这么泯灭成灰! 雪雁水菏泽等人惊骇之极,那是何等强大的力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过如此吧? 那火在继续燃烧着,凄厉的惨叫一声有些渗人,那像是一场火之盛宴,将漆黑的天空照耀如白昼,而等到他们想到阡陌之时,却见阡陌身旁突然之间却多了两个身影!两个! “她中了翎羽之毒,需尽快服下那鸟王的胆,才可解毒。”千羽一身素白,仙人之姿只有叫人瞻仰的份,脸色白的透明,眼色在阡陌身上留恋,就算在那些人面前暴露也顾及不得了,这人虽诛杀那些魔兽,却并不知晓阡陌这毒如何解。 容冽眼底赤红,之前那一场杀戮并未缓解他嗜血的欲念,听闻千羽的话后,以手指为刀将那鸟王的尸体上划开,伸手将那胆汁取了出来,指甲戳破了一点,将那胆汁滴入阡陌嘴里,滴入几滴之后,千羽叫停了他,这火烈鸟的胆汁可解翎羽之毒,却也是剧毒,不过他可没管那奄奄一息的钟离剑,事因他而已,死了也是活该。 “那个,还有一人也中毒了。”宋宇说了一句,却忽然感觉周身冷了许多,他不认识容冽,自然更不清楚这其中有何牵扯,抬步走上前去,想要从容冽手中拿过胆汁,容冽瞳孔一缩看了他一眼,那宋宇不知为何,身上泛起一丝冷意,怎么这么渗的慌? “给...给他吧。”服下胆汁之后毒素褪去的阡陌,虚弱的说了一句,容冽脸一变终究放了手,眼色爱怜的看着她,紧握着她的手,力道甚重,阡陌心知,这人生气了吧。 不管是雪雁徐年,还是水菏泽杨炎白子夜,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很诡异,那个人,那倾倒众生的俊美容颜,与那狠绝嚣霸的气势,普天之下,恐怕也唯有那一人吧!杨炎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杀意顿起,水菏泽似意识到了什么极度震惊,白子夜脸色苍白,心上人,她曾说过她有心上人了!可怎么可能会是他?方清之邪魅的笑着,其中笑意为何,似乎连他也不清楚,这几人之中,也唯有宋宇并不知晓容冽的身份,他走上前来从容冽手中拿过那胆汁,不知为何,心也有些慌乱,这气势怎的如此骇人? 雪雁与徐年之前就了解情况的,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看着那几人的表情心绪繁杂,容冽的身份暴露了,这对阡陌而言才是最致命的危险! 阡陌没去看那些人的表情,心底却微沉,她神志尚且清明,只是这身子僵化了而已,待容冽突然如天神一般出现之时,狂喜之时也不免苦笑一声,容冽终究暴露了,如何向水菏泽杨炎白子夜解释?魔族杀人族百万之众,先前在潇城大战之际,她已能看出他们对魔族的仇恨如此根深蒂固,甚至所有人认为,这一切只因魔尊容冽一人而起! “你怎么来了?” “本尊若不来,只怕以后都见不到你了。”轻叹一声,直接倾身将她拥于胸前,心口微颤,差一点又失去了,为何这小东西总将自己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呢? “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别闹。”阡陌虚弱的说了一句,一旁的千羽神色沉痛而狼狈,阡陌与容冽在一处之时,都会断绝与玉镯世界的怜惜,他也甚少见容冽与阡陌亲昵,若说之前,或许心底会有些不舒服,但如今,那些回忆依旧在心头翻滚着,让他再看心爱的人与旁人亲昵,如何忍受? 千羽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淡去,阡陌心口那黑色的彼岸花盘旋的地方忽然痛极,她皱眉隐忍着,苍白着脸对容冽道:“你先回去好不好?”那几道如芒在背的目光刺的极不舒服,她知道她欠水菏泽杨炎白子夜三人一个解释,所以想让容冽离开再说。 容冽没说话,只是眯着眼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之后,才拂袖离开,他如今对阡陌的包容与宠溺,已到了他自己都诧异的地步,直待那容冽离开之后,雪雁才敢走上前来扶着她,阡陌捂着胸口,疼得额头直冒汗,雪雁关切的问:“师父,感觉怎么样?” “没事,还撑的住。”阡陌借着雪雁的力气才勉强站了起来,这时,她才敢抬眼对上那三人的眼,惊诧,不可置信甚至是失望,心瞬间沉入谷底,口张了张却什么话都没说,水菏泽杨炎白子夜的脸色也极为难看,夜阡陌与魔族有关系,而且关系还不浅,那么之前那云九的指控并没有错?她有没有背叛人族,做出一些不轨的事情来?! 猜忌一旦在心底滋生,所谓的信任会在瞬间崩塌,帐篷已被烧的什么都不剩,夜黑雾浓,离日出还有些时候,没有一个人说话,水菏泽杨炎白子夜宋宇钟离剑在一处,阡陌雪雁徐年方清之在另一处,就算是不明所以的宋宇钟离剑也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阡陌背倚靠在雪雁怀中,身体稍显虚弱,有太多的负面情绪滋生着,雪雁徐年就算知晓奈何就是容冽的时候,反应也没有太大,他们与奈何接触过,但水菏泽他们不同,潇城大战之中,仇恨的种子早已埋下而如今又突然发现,自己的好朋友竟与敌人过往甚密,甚至还有着如此亲密的关系,一时之间又如何能接受的了? 眉心紧皱着,心口微微又有些疼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绞着,让她喘不过气来,阡陌忽然站起了身子,拖着有些不适的身子向着水菏泽他们走了过去,从玉镯中拿出一枚火烈鸟蛋,冷声对钟离剑道:“这东西你还要不要?” 钟离剑脸憋的通红,这一场灾难由他而起,若非他执意要去偷的话,又怎会将所有人都陷入危险之中?害的他与阡陌都差点丧命,那手怎么也没好意思伸过去接。 “既然你不打算要了,那就交由我处理吧。”阡陌直接转身将那蛋给了雪雁,她一直想要一只圣阶魔宠,她也曾答应过,这蛋里面的生命迹象不弱,趁着它未成年之时契约,以雪雁的实力那也是足够的。雪雁惊喜的接过那蛋,不曾想阡陌竟直接给了她,那钟离剑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夜阡陌,你不打算解释什么吗?”一直默不作声的水菏泽突然开口说道,三人之中,这一次最先忍不住的反倒是她!杨炎拉扯了下她的衣角,随后提醒道:“这不是解释的时候。” 宋宇也是个识眼色的,见此站起来道:“那个,我先去散散步,你们聊。”顺势还将钟离剑给拉了起来,可怜他身上多处伤痕,又中了毒身子还有些虚弱,也被直接被宋宇给拉走了,阡陌向他们缓步走了过去,凝视着水菏泽的眼,轻声道:“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不会隐瞒。” “魔尊容冽与你什么关系?”水菏泽冷声问,态度冰冷。 “他是我喜欢的人,在未去潇城之前就是了。” “你可曾背叛过人族?残害过族人?” “不曾。”阡陌回答干净利落,甚至没有一丁点的含糊不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任何隐瞒都没了必要,她应该感激,他们还能给她解释的机会,没有直接认为她是间谍叛徒。 “你可曾勾结过魔族?” “不曾!” 水菏泽每句话都问在敏感而关键的点上,白子夜与杨炎听着都默不作声,似乎一时之间很难接受,水菏泽听了她的回答之后,脸色并未好上多少,阡陌长叹息一声才缓声道:“不管你们信不信,除了容冽的事情,我从未隐瞒欺骗过你们。” “可是你隐瞒了最重要的事情,那容冽是谁?是魔族之尊,这场战争就是他挑起的,你 ------------ 第三十五章 心思 “是啊,阡陌,你要想清楚,这件事的严重后果,那宋宇与钟离剑已经知晓了,倘若他们知道那男人就是魔尊容冽,而你又似乎与他关系匪浅,消息传出去的话,会造成怎样后果?”从一贯性子暴躁的杨炎口中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一向冷静白子夜却一句话也没说,心底苦涩之极,阡陌是什么样的人?她决绝果断,从不顾及旁人的质疑与看法,她若说爱了,那便是真的爱了,任谁说都没用! “我既然选择了,那就不会后悔。” “我没法看下去了,既然这个笨女人找死,我不会拉着她,走吧。”水菏泽直接要走人,生气吗?当然生气,可是除了生气之外,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这些多次的生死与共不是假的,她恨不得敲碎这女人的榆木脑袋看看里面装着什么!杨炎见此也是无可奈何,叹息一声道:“你....好自为之吧。”白子夜低垂着头,半句话都没说的转身走了。 “怎么了这是?”远处的宋宇钟离剑诧异的问,之前不是才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闹翻了? “天快亮了,要赶路。”杨炎随便说话搪塞着,那两人听这话连忙跟上,却见夜阡陌站在原地没跟上来,疑声问:“那她们呢?” “不该管的就不要管,走你的吧!” 阡陌低垂着头,心底极不好受,雪雁徐年走上前去安慰着:“师父,你别难过....”这种被朋友背弃的滋味甚是难受,她以前也没什么朋友,家族之中勾心斗角甚重,就算是有血脉关系的亲人,所想的也只是利益而已,唯有碰见阡陌徐年这一群人,她才知道何为情谊的可贵。 “他们可能一时难以接受,想通了就没事了。”徐年暗叹一声宽慰着,阡陌抬眼,脸色甚是疲惫,眼底隐有水光流转,扯出一丝苍白的笑意道:“我没事,你们两个还是和他们一起回去吧,我还要在这死亡之林呆上几天。” “你一个人?不,我们不放心,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们,或许可以帮上忙。”雪雁也是点了点头,这一路历练下来她受了不少伤,如今这身子还虚弱着,这可是死亡之林,他们又如何放心? “还有喵喵陪着我呢,放心,不会有事,倒是你们,跟着菏泽杨炎他们一起回去,路上小心一些。”阡陌心意已决,还挂心着他们,雪雁徐年见此也没别的办法,在这死亡之林中,或许他们跟在她身边才会是拖累啊。 “好,那你小心一些早些回来,我们在学院等着你。” 徐年与雪雁终于有些恋恋不舍的走了,阡陌站在目送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唇角勾起的笑意慢慢的有些僵硬,直到他们走远了,还站在那没动,东边天际之处,有些许的亮光,天都快要亮了,为何这一场离别会如此的伤感呢? “别笑了,好丑。”方清之嫌弃的说了一句,看到她如此,本该幸灾乐祸,却不知为何又高兴不起来,心底烦躁极了!她到底给他下了什么咒?在她身边越久,他反而越来越不像方清之! 阡陌幽然长叹一声,手指却轻抚上了脖间的魅桑玉,它有些微的发烫,或许到了这个地步,也唯有它给她一些安慰,阡陌将玉拿了出来亲吻了一下,随后低声呢喃一声:“容冽,等我办完这事,再去见你可好?”她对容冽是感激的,只是他说过,以后都不许说个谢字,故此,她心安理得的接受着他的好,因为不会顾及会欠下什么债,就算欠下了,用她来还便已经足够! “好。”容冽那边很快传来了反应,隐身于暗处的他自然看见她与她朋友的那些争执,颇有些为她心疼,他清楚她对那些朋友的在乎,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自己陷入险境,说到底这是个笨女人啊。 “走吧。”阡陌抬脚向前方走去,容冽的那一声回应对她甚有安慰,路还是要一步一步的走,不管有多荆棘多孤独,她依旧会义无反顾,因为人生已没有退路。 “菏泽,你真生气了?”杨炎拉扯了一下水菏泽的衣角,轻声问道,并谨慎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宋宇与钟离剑,水菏泽眼色冰冷,轻叹一声随即也状似无意的看了那两人,淡声回应:“有没有什么办法,消除这两人关于这一段的记忆?” "我就知道你没有真生气!”杨炎笑道,他何尝不了解水菏泽?嘴硬心软之人,对阡陌的情谊只怕比对他还要深切,就算她喜欢魔尊容冽又如何?只要没做任何对不起人族的事情便可。 “白子夜,你怎么看?”水菏泽突然转头看了眼白子夜,他一直沉默以对,恐怕三人之中,遭受打击的是他!毕竟,他心底的那点小心思,杨炎知晓,她又如何看不出? “有一种名为失魂草的药草,可让人产生幻觉,并会分不清现实虚幻,醒来之后,短暂发生的事情都当作是做梦。”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还有些苍白,心绪还有些波动,却不妨碍他一贯的冷静,那尚未说出口的爱恋就这么沉寂了吗?原来天堂与地狱,真的只在一念之间而已。 “好,那就先别忙着回去,找到失魂草再说!”而就在这时,雪雁徐年也追了上来,杨炎诧异的问:“你们不和阡陌在一起?” “阡陌说她还有事情要办,所以让我们和你们先走。” 水菏泽杨炎白子夜对视一眼,颇有些意味深长,阡陌恐怕是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所以把雪雁与杨炎都支走了,不过有时候,或许他们对她而言反倒是拖累,所以分开行事也好。这雪雁与徐年可比外表看起来厉害多了,他们如此镇定,是不认识容冽呢,还是已经知道但却不在意? “那红衣男子.....”杨炎故意拉长尾音,试探意味却浓烈,徐年随即缓声道:“此事我们很清楚,不必再提。” “天亮了,快赶路吧。”水菏泽冷声道,那宋宇下意识的抚摸着折扇骨节的部分,眯着眼看着几步之遥的那几人,之前那水菏泽那三人说话时,故意的压低声音,他没听清楚,可那一声红衣男子却听的分明,是那个如天神般出现,有着逆天般力量的男子吗?普天之下,能人隐士众多,但能拥有如此逆天力量的,整个云锣大陆也屈指可数,那人又到底是谁呢?救下他们或许只因那夜阡陌一人,既是如此,为何水菏泽他们又对那人如此忌惮,甚至仇视? 宋宇是聪明的,他的思绪已经往正确的方向想了,而钟离剑却没他这么聪明,疑声问:“他们在那叨咕着啥呢?这不是要回去了吗?” “不清楚。”宋宇紧了紧手中的折扇,或许,回家的路还很漫长呢。 “放弃那火烈鸟蛋,你不后悔?” “说实话,是后悔,不过我想得到那火烈鸟蛋,只是想完成那S级的任务而已,成为最厉害的佣兵才是我的终极意愿。”他淡笑一声,原本强壮汉子竟看出另外一种的风淡云清,这是他的执念而已,宋宇笑了笑,有些人是靠近之后才会了解的更多。 “宋宇你呢?这一次历练,我为了是名,林净为的是财,你为的又是什么呢?” “若说,我什么都为呢?”宋宇笑的颇有些意味深长,看着水菏泽杨炎几人的眼色稍显阴沉了一些,有时候,人皆贪婪,只是隐藏的更深了而已。 “他们似乎在说那个红衣男人。”钟离剑也意识到不对劲了,轻声说了一句,那宋宇俊朗的面目浅笑着道:“我对那红衣男子兴趣不高,对那忽然出现,却又悄然消失的白衣男子更感兴趣。” “那个人....?”经宋宇一提醒,他这才记起来貌似是出现这么一个人,却因那红衣男子的出现,而被抢走了所有光芒,等到回想起来的时候,却越想越心惊,那人一袭白衣,似羽化成仙,他如何出现的不知,似乎整个人就忽然出现又消失了! “那个人是魂体,能凝聚成形,那魂体前世必定极强!”宋宇淡声道,说这话之时,他眸眼划过异色,钟离剑莫名的看着他,忽然出声问:“宋宇,你到底是什么人,竟了解的这么多?” “普通人而已,如今是你的同伴,建议你小心一些水菏泽他们吧,恐怕我们如今已算不得是他们一伙的了。”宋宇这话意思明显,那钟离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安静下来什么话都没说 ------------ 第三十六章 阴阳脸男人 “我饿了。”某人一屁股就坐下来,丝毫不顾及形象。 “一个时辰之前刚休息过。”阡陌眯眼看他,眉心皱的更厉害了些,离开众人之后,这人才恢复了他的本性,不给她添堵就不舒服,而千羽退回那玉镯世界之后,除了稍微说明了她要寻找的东西之时,便沉默不语,就算阡陌呼唤他,也甚少搭理,貌似闹脾气了。 而她心口之处十二隐隐作痛,那仿佛盛开在心口的彼岸花,以疼痛的方式提醒着它的存在,在她念及容冽的时候,会痛的更厉害一些,如此,阡陌已经意识到了什么,那镌刻在灵魂中的记忆,那还不知几千年的过往,还在影响着她,不管她承认与否,或许这一辈子都难以逃离了! “那次是累了,现在,我饿了,还有我要吃鱼。”他这就耍赖上了,完全没有痕迹的掌握了从方清之到喵喵之间的转变,喵喵的记忆他清楚的很,这小猫咪也没什么其他本事,就蠢萌蠢萌的而已,而这夜阡陌却似乎很吃这一套,对它甚是爱怜。 “麻烦你正常一些,别学喵喵说话,也别摆出这种表情,否则,我会有揍你的冲动!”占据着喵喵的身子也就算了,还故意摆出这副样子是为了故意刺激她?她宁愿这人阴冷一些才更自在。 “不喜欢?你不是很喜欢那小猫咪这种样子?想寻找到宝贝,就得要按照我的要求来,否则就算转遍了整个死亡之林你也找不到。”方清之气定神闲,脸上摆出一副吃定她的样子,这种情况之下,她还能怎么办? “吃点干粮就好,没鱼吃。”直接扔了一些干粮给他,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坐下,离太阳下山还有些时日,这腹地之处已空旷无人,又因这里异兽甚多,又各自有地盘占据,红红没在她身边,所以显得越发的谨慎,时不时的抬眼环顾着四周。 “阡陌姐姐看起来很紧张呢,以你的能力杀一只圣阶魔兽应没问题才是。”对她递给他的干粮了无兴趣,一只云雀飞站在离他不远处,却见手掌一翻转,那云雀便被握在了手心,方清之颇为爱怜安抚着榻,又对阡陌调笑着,阡陌并未接话,对于他漠视才是最好的方式。 “小云雀,你看,阡陌姐姐都不理我们呢,是不是因为你不可爱呢?”那方清之既像对它说,又似是故意说给阡陌听的,阡陌皱眉,却依旧不理会,方清之脸色未有多大变化,反而更加爱怜的抚摸着云雀,话语依旧轻柔:“本指望着你能吸引她开口,既然你没这个能力,那就没存在的必要了!” 一语言罢,那原本还乖巧的云雀忽然发出尖锐刺耳的惨叫之声,阡陌诧异,急忙走上前去,厉声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那云雀身上黑丝缠绕着,想要挣扎,整个身子却被腐蚀着,他手一张开,只剩下一缕青烟粉末而已,原本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泯灭于他之手,而从始至终,这人脸上还挂着青涩又夹杂着魅惑的笑意。 “你有病!”阡陌脸上浮起厌恶之色,那样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泯灭于他的手指之间,无丝毫的怜悯,生杀只在喜怒之间,而阡陌厌恶的却是他这种对人命的践踏与漠视,他内心的变态与扭曲看似已经到达了一种境界了。 “阡陌姐姐怎能这么说我呢?杀这只云雀的手可是你那小猫咪的,犯下杀孽的是他才是。”他似以天真而又邪魅的眼色看她,这身子的芳华尽露,每一句中透露出来的深意,让阡陌都忍不住深思,其中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 “别将你龌蹉的心思附加在喵喵之上,他和你不一样。”阡陌说完这话之后,便起身站了起来不再理会他,抬脚向前走去,那方清之脸上笑意未减半分,良久之后才慢条斯理的起来,缓声道:“方向错了,应该是这边才对。” 已走了老远的阡陌又不得不返回,并冷哼一声,两人终于在日落时分找到了那山谷,而令她没想到的是,这山谷之中,除了她还有另外的访,人并不多也才四人,一女三男,只是身上的玄气波动却浓烈,大致皆为七阶玄导低级,实力不弱,难不成这四人也是为了寻那凝生花来? “老四,你是不是弄错了?那小子会逃到这来?”问话的是中年美妇,眉宇之间的煞气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 “不会错,我的锦毛鼠告诉我,这里有那小子的气息。”那回答的应该就是老四,人长的精瘦,他肩膀上趴着一只硕大老鼠,那老鼠叽叽喳喳的说话,旁人也听不懂它在说什么,那老四却指着入口处道:“就在那!” “既然找到了,那就进去吧,那沧澜小子诡计多端的很,数次从我们眼皮子底下逃跑,这一次绝不能放过他!”另外一人阴狠说道,那双毒蛇似的眼睛泛着冷光,而最后一个人一直默不作声,但其他几人说话只是,那眼色却总偷偷的看向他,很明显这人才是这群人中的老大。 藏在暗处的阡陌身子一僵,她隐匿的本事甚是厉害,隔着也不算远,所以这几人说的话,她也听了个大概,沧澜么?这些人正在追杀沧澜,那么他们就应该是黑蛇佣兵团的人! 如他们所说,沧澜就躲进了这山谷之中吗?阡陌的脸色有些阴沉,凝生花在这山谷之中没错,不过貌似还有只异兽守候着,而据千羽所言,那异兽甚是厉害,沧澜闯了进去,会不会有危险? “走,快进去将那小子给杀了,我们好回去复命!”那毒蛇眼男如此道,抬脚就向前走了进去,其他几人对视一眼也跟着进去了,阡陌藏匿在暗处,悄声潜近,进入谷口之中,映入眼帘的却是那漫山谷的杜鹃花,这已过了杜鹃花开的季节,那些花艳红之极,香味甚浓,还未等人细细欣赏之时,却剑浓雾渐起,一丈之外便什么都看不清了。 那四人似没料到会出这种情况,皆严阵以待,突然之间却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惊呼声,那美妇像是一下子就被什么东西给卷走了!其中一人惊叫道:“四妹!” “啊...救我!”尾音骤然消失,其他三皆惊,却听那老大厉声叫唤道:“不要惊慌,背抵着背备战!”这人还算是冷静有头脑的,另外两人连忙依言行事,玄气凝集着,时刻准备攻击,而良久之后,这雾气越来越浓,却不见攻击,精神高度紧张了这么久之后,难免就会有些懈怠,而就在此刻,却忽见什么东西侵袭而来! 那似乎是一条坚硬而带刺的尾巴!速度极快的便往身上扎!而另外三人也立即有了反应,金木火三系玄气开始攻击,这三人配合默契,力道全招呼那尾巴上去了!而让人诧异的是,那黑色硬壳似的尾巴水火不入,又甚是灵活,尾巴之上的硬刺,更是让人防不剩防,只听那老四忽然啊的惨叫一声,就栽头倒地,口吐白沫,俨然是中毒的迹象! “是谁在暗算,给老子滚出来!”那毒蛇眼按捺不住的厉声道,回应他的却是更凌厉的攻击,而那老大眯了眯眼,身子灵活的躲开,口中也不知念叨着什么,那地下中的长藤竟翻滚了起来,这人竟是两系玄师?!长藤与那尾巴纠缠在了一处,那凌厉而疯狂的攻击才停止,那雾气也慢慢淡去,那原地开的甚是娇艳的花竟变成了凌乱而恐怖的乱葬岗,四处可见森白的尸骨。 “大哥,这儿怎么这么渗人啊。”那毒蛇眼看见此情况不免有些惊慌。老四躺在地上中毒生死不知,这一片山谷忽然之间成了乱葬岗,叫谁都有些不寒而栗。 “照顾好老四,这只是幻觉而已。”那老大面目之间甚是普通,嘴角之处的伤痕却略显狰狞了一些,纵然遭此突变,却依旧冷静如斯,此等心境也算也算沉稳有余了。 “没想到这里还藏着高手呢,有点意思。”方清之冷笑一声道,之前的鸟语花香才算是幻境,这似乱葬岗才是山谷的本来面目,看那些白骨,便知守在这山谷中人性子可不怎么好呢。 阡陌皱眉,高手吗?人,魔兽,还是妖怪?这些人闯进来都被攻击,那么沧澜呢? 雾气淡去之后,那被树藤缠绕着的异兽才显露出它的真实面目来,竟是只体形硕大全身漆黑的蝎子,尾部高高扬起,尾尖之处的倒钩让人不寒而栗,那缠着的树藤很快被撕扯下,然后立即朝着那几人而去,阡陌藏在 ------------ 第三十七章 拖去当花肥吧 那蝎子闻言也不恋战,转身就朝着谷内跑去,天空忽然之间扬起了粉红色花瓣,这极其梦幻而又少女的颜色透着一股子的诡异,一袭紫影从暗处走出,那蝎子顷刻之间变得巴掌大小,越上了人家的掌心,乖巧的像小强。 而当人触及到他那张脸时,身子不由得一僵,那左半张脸倾国倾城,比之那绝世妖姬还美艳三分,而另外半边连却漆黑如夜,半边妖姬半边修罗,如此强烈的对比,让人不得不惊诧,而这男人似乎极讨厌别人的这种反应,眉头一皱,手袖一挥,那半空落下的花瓣忽而浮空,向着他们侵袭而去,擦身而过之时,那柔软的花瓣却比利剑还要尖锐三分! 那老大眼一睁,手中玄气凝聚成剑狠声砍下,花瓣成渣却幻化成血雾,骤然袭击而来,这才是杀招!就算躲的过却第一招如何又能躲的过暗招?那毒舌眼闷声倒地,面目顷刻之间布满了血丝花纹,而那老大屏息强自后退,直接转身就跑,就连他这几个手下兄弟也不顾了。 那男人冷笑一声,却将眼色看向了阡陌潜藏的方向,懒声道:“看了这么久,出来吧。” 阡陌也不扭捏,直接从暗处走出,方清之跟在她身后,那男人偏着头,神色隐晦的盯着阡陌凤眼看,阡陌也随他,神色平和眼神静寂,那人身子顷刻之间靠近,脸都快贴上来了,阡陌正待要后退一步之时,他反倒后退笑道:“我喜欢你的眼神,清澈干净,没有任何杂念,很好。”更主要的是,就算对着他这张诡异的脸,也没有任何的异样,这点让他很舒服。 “之前有没有一个青年男子跑进来?”阡陌疑声问,对沧澜的处境很担心。 “进来的人都被小蝎子处理了呢,你说的那个青年男子很有可能死了呢。”他微笑着,半面修罗半面绝色,让人看了心底一阵翻腾,阡陌心一凉,却强自冷静下来,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恐怕沧澜很有可能被袭击中毒了,倘若真被杀了,她必定杀了那只毒蝎,为沧澜报仇! “他在哪?”阡陌又重复的问了一句,甚是冷静,那男人笑意更深,这女人倒是挺有意思的,便也没再逗弄她,笑道:“想见他,跟我来便是,小蝎子,把这几个人族弄去当花肥,后山上的花都快枯萎了。” 阡陌后背生凉还尤其注意到了那个字眼,人族?他的这种称谓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人不是人族吗?貌似这些人只是中了毒,还未曾死,这就直接把人当花肥?何其残忍! “这个地儿,总有些不长眼的闯进来呢,唉,叨扰我清修真讨厌。”那男人自发的与阡陌攀谈起来,好似很熟络的样子,那原本冷艳清高的模样呢?难不成都是假象?!甚至有点话痨的倾向,阡陌走在他身旁静静的听着,半天才回一句,然后那人就更抑制不住了,继续唠叨着: “我家后山那株花开的正艳,那些人族的血肉甚是滋补呢,等下带你去看看哈。”他也不顾及她越来越沉的脸色,言辞之中颇为得意,待走进一道暗门之后,眼界才开阔了起来,一眼看去,绿草阴郁,漫山遍野的野花盛开,隐约之间还能听到瀑布之声,这地方倒像是仙境,可比外面的乱葬岗好多了。 “喏,你问的那男人在那,你自己去看吧。” “多谢。”阡陌忙向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还未靠近之时,便闻到刺鼻的血腥味,待走近之后,她身子却忽然发抖起来,冲天怒气而起,该死的!那些人竟下如此狠手! 只见沧澜正仰躺在地,原本俊朗的面目此刻消瘦不堪,全身上下伤痕不少,更重要的是,左臂之处血迹乌黑空荡荡的,眼见着便是被人横刀断下了手!看血迹应有一段时间,上面被粗陋的包裹了一下,阡陌努力的平息着心绪,才敢走近,轻声说了一声:“沧澜....” 沧澜瞬间睁眼,似防备的身子后移了一步,待看清是她之后,眼底掠过一丝狂喜,但随即却是惊慌,一手掩饰性的抚着他的断臂,别过眼去口中喃喃道:“不要...不要看我!” 他在排斥抗拒着阡陌的靠近,这是他最为狼狈落寞之时,他下意识的不想让她看到他这看到,阡陌倾身上前执拗的扳开他的手,柔声道:“伤口还在流血,需要尽快处理,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沧澜慢慢的将手放开,这才敢抬眼看她,那张从未忘却过分毫的脸,依旧美艳动人,举手抬足之间依旧清冷,她无需说什么安慰的话,身上的气息却让他很快的平静下来,这个两月之前只相处过几天的女人,却让他顷刻之间便放下防备! 断臂之上血肉模糊,又因处理不当,隐约已经化脓的迹象,阡陌从空间戒指之中将那些工具取了出来,还有些干净纱布已经消毒酒,下手之前轻声嘱咐着他忍着一些,这才用刀将他手臂上那些残破却与血融在一起的衣衫给割破,这些刀具之前让徐年稍微改良了一些,使之更为锋利顺手。 因牵扯着伤口,沧澜疼的脸色煞白,阡陌下手越发的轻柔一些,之前的包扎太过粗陋,这伤口便才有些感染的迹象,又因躲着旁人的诛杀,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致了,阡陌手脚利落的将里面的化脓的部位清理消毒,又往他伤口之处倾倒生命之水,如此用量也丝毫不心疼,生命之水的治愈能力极好,但他左手臂是被直切断,再长出来是不可能了,但这伤口她是可以处理的。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那些追杀你的人,我也看到了,四个人中有三个被那蝎子杀了,正被拉去当花肥呢,还有一个逃了,若是你想报仇,我可以帮你。”处理好伤口之后,阡陌主动说起了这话,沧澜一听那几人,眼底血意甚浓,灭门之恨涌上心头,心绪有些不平静了起来! “穆辉是我杀的,那些人却将帐算到了你的身上,说起来应该是我连累了你,你若要报仇,算上我一份吧。”阡陌淡淡的说着这话,意思表达的已经很明确,这件事她有责任便绝不会置身事外。 沧澜听她这话,原本激动的表情反而有些冷静了下来,他的嘴唇青紫,面色狼狈声音低沉嘶哑道:“那些灭我满门之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不过以我如今这样子,想报仇已是痴念,一个黑蛇佣兵团已是难对付,药王无继还有另外一门氏族都极难对付。” 说最后那一句话之时,颇为深意的看了阡陌一眼,阡陌冷言幽幽吐露两个字:“夜家?” “是,这一次灭我苍狼佣兵团,夜家也在背后推波助澜,否则,我夜家如何被灭?”谈仅此,他情绪便开始激动起来,以他如此年纪遭遇如此大变,甚至数次逃过追杀,在死亡边缘中挣扎,能撑到现在已是极致了。 “夜家么?哼,既然你我有着共同的敌人,你的事我帮定了,还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算你断了一只手臂,我也能让你变得更强大!”这话从她嘴里说来,并未显得狂妄自大,让一个人变得强大,不仅仅是他自身,还有他身后的力量,阡陌之前也曾想过创建属于自己的力量后盾,却因种种原因而未实施行动,如今看到沧澜之后,这种想法便开始萌发,一个庞大的计划在她脑中疯狂盘旋着。 “我...还能强大吗?”沧澜苍白着脸喃声道,看着自己那空荡的袖管,身体已残缺如此他相当于一个废人了,还能变得强大吗?” “可以,相信我。”阡陌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现在说的再多也无用处,信心的重建对他而言才是至为重要的!沧澜看着她,这个曾数次救过他生命又忽然像是救世主出现的女人,心底隐约升腾起一种隐秘的期待! “嗦完了没,你似乎忘了你的目的了。”方清之见不得她对旁人好,眯着眼看了几眼她紧握着那个男人的手,这语气便有有些不耐烦年了,阡陌缓缓起身,疑声问:“那凝生花在哪?” “哼,亏你还记着呢,不远,就在附近了,你自己去找就知道了。”依旧口气不善使着小性子,阡陌也不理会他的抽风,那个男人此刻却不见了踪迹,阡陌嘱咐着让沧澜呆在原地不要动,便四处看了看,那凝生花的样子,千羽对她描绘过,直到走到瀑布前之时,才骤然止步,那个....有谁能告诉她,那个瀑布下的清池之中, ------------ 第三十八章 你这株死牡丹花 难不成在表演美男出浴?话说,这男人身材不错,肌肤甚白纹理细腻,全身上下无一丝赘肉又恰到好处,墨发披散,水光从后背之处滑下,那魅惑之感甚重,看了几眼之后,阡陌终于转过身去,却对上了方清之诧异的眼色,这女人看完一个光着的男人之后,就这么镇定!! “那凝生花就在那男人放衣服的旁边,趁着他正沐浴,可以下手。” “我去!”方清这忽然说了一声,还顺势瞪了她一眼,阡陌狐疑,这厮怎么忽然这么主动了?方清之恨恨的转过身,心底却嘀咕着,这女人如此好男色,她去还不然他去的好!心底的这点小算计仔细想来,连他都不甚明白。 方清之小心翼翼靠近,那凝生花色纯白开的甚好,花瓣硕大散发着阵阵香味,那男子背对着,似乎对一切毫无知觉,他小心靠近着,全身注意力只在男子身上,却忽视了守在一旁那化身文巴掌大小的蝎子! 就在他的手欲摘下那凝生花之时,那尖锐的尾刺直刺他的手背,整个人身子僵麻着站在原地,毒素直接渗入皮肉之中,他反应极快的直接伸手捏住了那蝎子,黑线残绕之下,刺鼻被腐蚀的味道传来,那蝎子剧烈挣扎着,差点就这么被他给灭了!那男子慢条斯理的转过身来,诧异道:“你杀了小蝎子,这毒也就没解了!” 方清之眼色阴沉的看了那人一眼,终究还是松手了,身子僵麻不说,眼见着已经失去了对这具身子的控制!阡陌飞速掠过近,甚至连一点停滞都没有,手中微闪寒光,便朝那人扑去,刀口直抵在他的颈脖之上,他就这么赤身站立着,阡陌与他的位置甚近,冷声喝道:“拿出解药来,救他!” “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他摊了摊手,就算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俨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刀刃逼的更近了一些,在他的皮肤之上划出浅浅的一道痕,那些微的痛觉,让那男人眼底划过一丝暗光,身子忽然化成一道淡影,忽然之间,人已在几尺之外,身上依旧无丝毫遮拦,腰一下那东西在晃荡着,他似笑非笑的嘲弄似的看着她,手指一动顺手拿起了一旁的外衫,慢条斯理的穿上! 而就在这时,阡陌瞳孔一缩,手中的刀瞬间凝聚!直接横刀劈下!其力量用了近五成,她不清楚这人实力到了何种地步,故此也算是试探,而那人诧异的咦了一下,身子很快躲开,那玄气却看割破了一片衣角,阡陌心一紧,这人实力果然强悍,倘若不拿下他,方清之还能撑多久! 正待要下第二招之时,那人却瞬间靠近,手握上了她的手指,阡陌身子忽而一僵,欲剧烈挣扎,身子却极为酸软,那手背之上竟生出了一些花纹来! “你这丫头竟是噬魂之主,有点意思。”阡陌身子像是被禁锢了,一点都动弹不得,那话萦绕在耳,她听的甚是分明,心底一惊,知晓噬魂之气的人并不多,要么是一些隐世强者,要么是活了很多的年的老妖怪,这人属于哪一种? “解药拿来!” “还只想着你那小猫咪呢?也罢,还是先帮你解决一下那小猫咪。”他似乎早就看透了喵喵的真身,手一离开阡陌的手,她手背上的花纹便消失殆尽,而她也渐渐恢复了知觉,他漫步行至那方清之的身边,一手提起了那小蝎子,柔声道:“小蝎子,为他解毒吧。” “嗯?不想啊,他欺负你了所以不愿解毒?乖啦,我不会再让他欺负你的。”这人声音温柔的很,就像是哄着别扭的小孩,那小蝎子不清不怨的一口咬上了他手背的位置,随即松口之后,那方清之也渐渐的恢复了知觉,这解毒用的竟是以毒攻毒的方法。 阡陌缓步从那水中出来,双腿都湿了,多看了那男人几眼之后,警觉之心甚重,这人有着极为强横的力量与自信,那种性命被捏在他手中的感觉,让她极为不爽,看来,想要取得这凝生花是极难了。 “丫头的目的是那了那朵花?”他偏着头看她,姿态潇洒,墨发披散紫袍罩体,勾勒出那完美的身躯,那半张脸看起来依旧诡异,阡陌点头道:“是。”还有那蝎子的魔核,后面那一句话她没说出口,那蝎子看来已是他的魔宠,想要那蝎子的魔核,想必十分艰难罢! “想得到一件东西,就必须要付出代价,这么你总该知道吧。” “你的条件是?” “你这丫头倒也爽快,不如你用你这小猫咪换那朵花?”这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浓烈却透着诡异,阡陌听言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便是,花和喵喵哪里能比?这人恐怕比奸商周离还在奸诈呢。 “不想啊?那就算了,你们两个就算加起来也打不过我,想从我这要东西,那更是免谈!”这男人忽然变脸了,摆出一副油盐不进模样,冷哼一声,转身欲要走,阡陌话也不多说,身子直掠那花而去,既然谈条件不行,那就直接生抢!她快,有一道影子比她更快,横插直挡在她面前!阡陌身子刹住,直接撞了上去,而手中的匕首自然也顺势的刺了过去,那男人邪笑着,手却直袭上了她的喉咙之处,花纹瞬间蔓延。 他的眼色反倒落在了她颈脖出那不小心露出来魅桑玉之上,脸上忽然风云骤起,手中的力量却更重了一些,这隐然便是要掐死她的节奏! 而阡陌眼一眯,在身子未僵之前,那刀已生生的插进了他的心口之处!不见丝毫鲜血流出,反倒是一些青绿色的汁液!他似乎毫无痛觉,欲要置她于死地的模样!阡陌心骇,这人....绝对不是人族! 而方清之见此狂怒出手,黑线肆意倾洒便让那网状一般罩向他!待那黑丝靠近之时,他周身的红雾蔓延与之交融纠缠,周围气息开始剧烈的波动,方清之这一次没有再保存实力,这种级别的对战已不是阡陌所企及的范围,喉咙被人家捏在手中,脸憋的通红,这窒息的痛苦实在煎熬,这人身上丝毫杀意未露,邪笑甚重,这人就是那种可以笑着看别人死的! 正当这两股力量胶着,而阡陌却已在窒息的边缘之时,另外一股强横的力量拔地而起,直袭那人而去,两股力量夹击之下,他终于收回了手回防,神色之间却划过一丝戾气。 阡陌被呼啦一声卷进一个怀抱之中,那随即而来的更浑厚的力量朝着那人侵袭而去,而一旁的方清之却在此时住了手,看着那一袭红衣似火,那莫名的情绪忽然翻滚了起来,那人原来从未离开过。 那半面男子眼见着接不了,身子一晃,堪堪躲过了,扬眉轻笑道:“没想到竟真将你给引出来了,好久不见了,魔尊容冽。” 容冽没理会她,低头看着她颈脖之处那红艳的指印,淡红的眸眼之中已动了真怒,对上他那张脸冷哼一声:“花镜,你这株牡丹花还没死呢。”这言下之意,两人看来是相识多年了,阡陌被轻拥在怀里,喉咙上疼痛不好张口说话,看这阵势两人不仅相熟恐怕渊源还很深呢,原来,这叫花镜的男人竟是一株牡丹?那他应是妖族类? “一见面就诅咒人家,你这么恨我?”花镜挑着眉头看着他,那半张脸媚色勾人,怎么听都有种相爱相杀的味道,容冽手袖一拂,却是下了杀招,一丁点都不留情,那花镜神色微变,身子急急后退,驭花而动,漫天花雨而下,却似针尖般尖锐,阡陌忙提醒道:“小心他的花雾!” 容冽俊眉微挑,手指虚空一点,那急速而来的花雨在咫尺之间停滞,再不能靠近半分,而就在这时,那花镜勾唇一笑,淡声一句:“破!”那漫天的花雨便瞬间爆破,红粉色的浓雾蔓延开来,就算沾染一点也会被缠绕之上! 却剑容冽手袖一挥,将眼前的浓雾拨开便是,一点也不受其影响,阡陌被护在怀间,并未受到一丁点的侵害,这一段交锋下来,你来我往之中可见一斑,花镜朗声大笑道:“没想到你这魔尊容冽竟是个情种呢,那魅桑玉,你从未离过身,你却将它给了这丫头?” 就算两人交战都不曾留情面,但听这调侃的语气,倒还真像是一个许久未见的老友,另一波更猛烈的攻击却随之而来,容冽因一手护着阡陌,故此只用一只手抵挡,衣袖翻飞之间,紫气蔓延身影鬼魅,他抱着她后退 ------------ 第三十九章 容冽的小心思 高手对决,胜负就在这瞬息之间,半空之中红紫相交纠缠,速度快的连看都是稍显吃力,空气中气息压抑之极,甚至连天色都变色,这看起来像是一场生死之战,双方下手都没有留任何情面!方清之站在较远的地方眯眼静看着,间或之间还看了几眼阡陌,这女人的眼色一直盯着那袭红衣,仿佛满心只有那人。 心底的狂暴不安之感越发浓烈,那人有着倾绝天下尊容与实力,本该高高在上,却因一人族女子坠入凡尘俗世之中,他不用眼看便知夜阡陌会是那魔尊容冽的弱点,谁若碰了她,恐怕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必搅得不安生的吧,可是,为何看着那女人专注的眼神,他这么的不舒服呢! 只想她的眼底只有他!这种疯狂的念头到底是他方清之,还是那只笨猫的?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可笑而疯狂的念头呢,怎么会那女人起了如此强烈的占有欲了呢?他低垂着头,眸光暗动,那一种比拥有一句躯体更为强烈的欲念在滋生着,他抚着剧烈跳动的胸口之上,忽然无声的笑了,真可笑,他似乎喜欢上这个女人了呢。 半空之中,两种力量撞击着,天忽然之间阴沉了下来,电闪雷鸣之间一场大雨就这么毫无征兆的下了,阡陌心念着那受伤的沧澜,便赶紧去找他,花镜攻击未停,眼角瞄着雨中那走远的阡陌,调笑道:“你那小情人貌似去找别的男人去了呢。” 这完全就是幸灾乐祸的模样,容冽眯眼他,手一撤便停了攻势,冷哼一声道:“千年未见你妖力提高半分,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容冽难得开尊口,能让他如此讥讽已是极为难得了,花镜笑意越发绚烂,手一摊随即说:“算了不打了,再怎么我也打不过你,还不如去逗弄那小丫头。” “别打她的主意,连想都不许。”这一涉及阡陌,容冽便显得相当冷凝,花镜长叹一声:“至于么,不就是一个小丫头?你小子失踪千年,为了一个女人一回来就和我打,这账,我还没算呢!” “你伤了她。”这便是他的理由,若非旁人,胆敢伤了阡陌,定叫他灰飞烟灭,对这人下手已经算很轻的了。花镜脸色微僵,一个见色忘义气的家伙,至于么?口中嘟囔着,未见丝毫魔气波动,却惊觉一道黑影掠近,一击重拳直接他的下颚,妖气一松懈,整个人差点摔地不说,身子也被淋透。 而反观容冽状似无意全然不理他,转身就找他家女人去了,花镜气的跳脚,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水下甚大,等到阡陌找到那沧澜之时,他身上已被淋湿,孤零零的侧躺在树下,断臂之上伤口又裂开来,他就等在原来的地方,都没挪一下位置,脸色苍白而隐忍,等到他看到阡陌的时候,那霎那的喜悦,似乎整个世界都亮了。 “下大雨了你怎么还在这?先找个地方躲雨才是啊。”阡陌赶紧跑到他的面前,扶着他站了起来,语气之中有些嗔怒,沧澜低垂着头没说话,阡陌没法,一手扶着他寻找着能躲雨的地,忽听见远处传来花镜那厮的声音:“左前方有个石屋。” 阡陌抬眼看去,那花镜与容冽并肩走来,两人之间看来和谐的很,哪里像是要拼命的模样?按捺下疑惑,阡陌便扶着沧澜向左前方走去,容冽皱着眉头,上前一步沉声道:“我来扶他。” 不止阡陌诧异,就连那花镜甚是狐疑的看着他,这容冽高傲的很,又极不喜别人靠近,那断臂男人身上血迹密布,看起来狼狈的很,少不得要沾染一些血迹,他如纡尊降贵吗?却见他颇有些粗鲁的扶过沧澜,一步一步的向着那石屋走去,花镜忽然无声的笑了,不想让他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接触,所以,就算他有着严重的洁癖也不顾及了吗?这小子.... 阡陌默不作声在后跟着,似有所感的向后看了一眼,那方清之远远站着,没有靠近的迹象,大雨倾盆而下,却并未淋湿他分毫,阡陌记着他为了她对花镜出手那狠厉的模样,这人也未必坏到哪里去。 那石屋里面倒是旷阔的很,里面摆放着许多的东西,所以显得杂乱不堪,尤其是一些明晃晃的纯白黄之物,还真让阡陌吓了一跳,那几箱子金条就这么随便的放着,好像还上了点灰,那圆润的珍珠玛瑙以及玉石也是放了好几个箱子,这花镜莫不是打家劫舍的土财主?土财主也就算了,哪有人将这些东西全摆在屋子里的,就不怕被人偷? 容冽将沧澜放在出床上之后,便极快的掠了出去,连个招呼都不打,阡陌诧异正想跟出去看看,却被花镜制止了,笑道:“他要沐浴更衣,你也想去看吗?” 阡陌脸色一红,什么话也没说便前去照顾沧澜,花镜眼色一闪,艳色无边自有一番风韵,清冷傲骨,却不掩那清绝容颜,就以他这双浸染了数千年的眼光看,这丫头倒是挺招人待见的,尤其这淋雨之后,身子全湿了曲线毕露,水珠流过她的脸庞,平添几分魅惑之感,就算是对上了他这一张阴阳脸,也犹自坦然,不见丝毫鄙夷嫌隙之色,这已极属难得了。 沧澜皱着眉头,似乎对于花镜与那容冽的身份有些狐疑,他虽闯了进来,却连这花镜的面都没见就直接晕了过去,所以不知道他身份也不意外,而至于容冽,下意识中感觉那人绝对不简单!尤其他与阡陌似乎关系匪浅! 阡陌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条布巾与一套干净的衣裳放在床边,那衣裳是之前给喵喵准备的,放了好几套,细声道:“你淋了雨,所以需要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如果不方便的话,让花镜帮你可好?” “让我帮?我可不要!”花镜怪叫出声,他不喜欢人族,也讨厌血腥味,阡陌冷眼看了他一眼之后,皱眉缓声继续说:“你不介意的话,我帮你可好?” 沧澜一听这话,便显得有些局促起来,忙推辞道:“不必,我自己来就好。” 阡陌看他如此也不好坚持,便避嫌走了出去站在门口处,花镜也慵懒的走了出来,大雨倾盆而下,白茫茫似乎什么都看不见,花镜侧头仔细打量着她,他习惯性的用那柔媚的半边脸看人,另外半边脸被藏在暗处,阡陌抬眸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这么看我是为何?” “看你如何特殊,竟让容冽如此喜欢呢,我认识他这么久,可没见他对女人上心。”他抚摸着有些暗痛的唇角,那男人下手可狠了。 “那看出来了吗?” 花镜含笑不言,阡陌也懒的问他,他却忽然转移了话题,问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有些恢复之前那话痨的样子,阡陌没料到一个人变脸可以这么快,这样的人太过危险,绝对不能与之为敌! “我要那凝生花,你给还是不给?”阡陌忽然问了这句话,貌似他与容冽很熟来着,借着这关系,不知这人会不会给呢?花镜扬眉,身子靠得近了一些,又故意用那张漆黑的脸看她,随即吐气如兰,幽声道:“给可以,你需得拿东西来交换。” 这人貌似也奸诈的很,阡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口中吐露出一句话:“抠门,你不给也没关系,我去抢便是,倘若我抢不着,容冽总可以抢的到吧?” “奸诈!”花镜咬牙切齿说了一句,这女人比容冽还要奸诈!阡陌笑的甚是得意,奸诈又如何,达到目的便可,花镜看着那雨中漫步走来的容冽,告状似的扬声道:“容冽,这丫头太奸诈了,想生抢我的东西!” 容冽换了一件衣裳,衣服料子依旧是低调的奢华,艳色却是那低调的黑,手袖衣领上用暗黑色的丝线勾勒中,于水中缓缓而来,肩头之上未曾沾染一点,眉目稍含春意,比之红艳的霸道绝色,沉郁的黑穿在他身上,似乎显得愈发隐忍而沉静,阡陌暗地吞了下口水,嗯,这是她男人。 “你想要他什么东西?全搬走都可以,本尊替你撑腰。”什么叫宠溺霸道的?这便是,她要的,他一定会给!又看着她这淋湿的身子,将衣袍解下给她披上,随后还警告性的瞪了花镜一眼。 花镜傻眼了,有这么吃里扒外的么?怎么说也是几千年的交情,单凭一句话,就打算把他卖了?太过分! “我要瀑布边的那朵花,还有小蝎子的魔核。”有容冽撑腰,她还客气什么?自然将自己的目的全 ------------ 第四十章 花镜与风君? 容冽狐疑问了一句,这话中信息量有些大,意思是这花镜曾有过一只蝎子?然后死了,所以又养了一只,感情这圣阶的魔兽是让他随意养着玩的? “那死了的蝎子魔核应该还有吧?”阡陌眯着凤眼问,看起来像只奸诈的狐狸,那花镜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练练摇头:“没有,没有!”圣阶魔核算不得难得,却比一般的金银珠宝贵重,让他拱手相让,怎么可能?! “不给?那我杀了你的小蝎子,容冽抢了你房间里的那些珠宝可好?”阡陌眯着眼笑的甚是奸诈,花镜后背生凉,捏着兰花指惊叫道:“太过分了!你敢抢了我那些宝贝...我....” “你怎么样?”容冽忽然插了一句,俊眉一皱明显是给阡陌撑腰的样子,那花镜那欲说出口的话不得已咽了下去,打又打不过他,只能委曲求全心不甘情不愿的跑回房间,一番翻箱倒柜之后,才将那毒蝎的魔核找到,阡陌低声在容冽耳边问:“他把这珠宝放在屋里作甚么?” “花镜喜欢这些东西,必须看着才睡的着。”容冽懒声解释着,喜欢嗅她靠近之后,那清雅的淡香,垂眸看着她的小指头,指节纯白而干净,忍不住伸手勾了勾,这小动作让阡陌不禁哑然失笑,小指头反手在他掌心细画着。 良久之后,花镜终于从房内走出来,瞄见了这两人的小动作,小心肝在那冒着酸水,魔尊容冽多霸绝的一人,怎么就栽在了这个一个小丫头的手里? “喏,这个给你。”那神色看起来好肉痛的说,阡陌浅笑着收下将之放在了空间戒指之中,现在就差那一朵凝生花了,花镜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没好气的说:“那花一直是小蝎子看管着,你想取的话,先打败小蝎子再说。” “好。”阡陌一口应下,任何事情都得付出一定代价,这道理她自然懂,而此刻容冽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低声在她耳边呢喃着:“本尊想单独想和你说话。” 那炙热的气息让她心底都开始酥软了起来,轻嗯了一声,却又摇了摇头,柔声道:“我要先去看下沧澜。”说着也不等他说话,抬脚就走了进去,俏脸桃红,那样子极为好看,容冽唇角轻扬,看的一旁的花镜啧啧出声,不禁有些怀疑,这还是不是他以前认识的容冽? “听说,魔族与人族开战了,那妖族呢?” “你不是已不理会妖族之事吗?”容冽扫了他一眼,神色耐人寻味,花镜苦笑一声道:“你说呢?妖族被困于雾霭之原已有千年,我也是妖族,关心也是理所当然。” “之前,我已召唤了你,为何不应我?我派遣属下去了雾霭之原,妖族情况不容乐观,你是否打算重回妖族?” 花镜皱眉没立即回答,手指反而抚摸上了他的右边漆黑如墨的脸,眼底动荡着激烈的情绪,夹杂着强烈的恨与痴狂,抬头看着他幽声道:“这辈子,我绝不会再回妖族,你不必再说。” “既是如此,我断不会多说。”容冽没再多说,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疑声问:“我碰见个叫风君半妖族,拥有破天之力,或许是你妖族遗留在外的遗孤,千年之前妖族就有内乱,木妖族与兽妖族争锋不断,若非如此,妖族也不至于被全面压制。” 容冽话有深意,那花镜身子却是一僵,破天之力?那应是妖王才具备的异能,怎么会出现在半妖身上?!思及此,他脑子忽然划过一人娇俏的样子,那个美丽温柔王姐,却被所有族人所厌恶,只因她为木妖与兽妖结合而生,是所有妖族的异类,最后却被驱逐了妖族! “你说的那个半妖在哪!”花镜忽然激动了起来,活了几千年,除了那些闪亮的钱财之外,唯一勾动他心魂的便只有那个王姐,王姐惨死的那一幕,这千年他从未忘记过! “不知道,不过,有一个人或许知道。”容冽忽然笑的诡秘,阡陌身边似乎还差一个护卫呢,他身份特殊,不可能一直护着她身边,但每次看到她受伤,他又如何舍得?花镜的话,似乎还够点资格。 不久之后,阡陌从房里走出来,沧澜已睡下,他受伤颇重,她给他喂了几颗疗伤的药丸,如今她的炼丹技术已到达了一个新境地,使用起那黑鼎起来也是越发的顺手,一走出来,那花镜一个箭步直接走过来,神色激动的拉着她的手问:“你认识的那个风君是半妖?有破天爪是吗?” 容冽嗯哼了一声,走上前来直接就将他的手给拨弄开了,一手揽着阡陌的腰,以示他的主权,他的女人的手哪里是别人可以乱摸的?阡陌一听他问风君,神色立即警惕起来,看了一眼容冽之后,才冷声问:"你问风君做什么?” “你先告诉我,那叫风君的是不是半妖,还有破天爪?!” “花镜是木妖族的皇子,那风君很有可能是他的侄子。”容冽稍微解释了一下,否则,就以阡陌这谨慎的性子,绝不可能会轻易的将风君的事情相告知, “侄子?”阡陌颇有些不信,这花镜是木妖族,而风君那夜显现出来的却是兽妖族后代,这些基本的常识她还是清楚的,不是不相信容冽,她只是更不相信花镜! “我姐姐花容与我同父异母,她的母亲为兽妖族人,而后她又与人族相恋生下了半妖,显现出来的妖性为兽妖族的。”花镜索性解释的更清楚一些,这算是妖族王室中的秘闻了,他想确定的是,那叫风君的是不是他侄子! “风君为半妖不假,不过一个月之前已经失踪,至今我都不知道他在哪。”阡陌叹息一声,据实相告,这是她心底的一个痛,那一夜之后,他骤然消失,她便再也没见过他,那个炼药天赋甚高,还颇有些害羞的少年,她也想找到他。 “那你知道怎么找到他吗?"花镜继续追问,阡陌皱眉,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能找到吗?倘若风君躲着她,不肯见她,她又如何找到他?幽然叹息一声道:“我不知道。” “会找到的,他是云城学院的学生,总要回到学院去。”容冽忽然又开口说了一声,阡陌诧异的看着他,这人什么时候对风君的事情感兴趣了?听他说的话,她怎么感觉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花镜静默了下来,容冽也没多说,拥着阡陌直接走到了暗处,阡陌立即询问:“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 “那风君拥有破天爪,那是妖王继承人的标志,也只有皇族血脉才有,所以应该八九不离十。” “你想让那花镜跟着我,所以才故意说我会找到风君?” “聪明。”容冽浅笑顺势捏着她的小脸,两人站着的地方,正是那转角屋檐之下,雨落莎莎之声悦耳,冷风吹来,阡陌却忍不住打了寒颤,身上那湿透的衣衫未来得及换,容冽见此将手抵在她后背之处,热气传入体内,不过才片刻的功夫,那一身的湿衣服便就直接给烘干了,身子暖洋洋。 阡陌欲要解开衣袍还给他,容冽也没阻止他,只是他披上衣袍之后,直接将她拥入怀中,那衣袍顺势便遮掩住了两人,在他怀中的感觉是如此的心安,阡陌幽幽说了一声:“你故意这么做,其实是想借着他力保护我?” 容冽说话,唇角却微微上扬,这个小东西啊,就算他不说也如此懂他的心思,这让他如何不爱? “其实,你不必这么花费心思只为护我周全,总有些事情,是需要我自己去面对的。”阡陌语气有些沉郁,那泯天刀决要取,夜家之仇也必须得报,有些事情是她必须要去承担的,她喜欢他,是真的喜欢他这个人而已,与他身份无关。 “人族那些帝君同意了协议,一月之内,魔族所有的子民会被尽数安排,以死亡之林为界,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人魔两族的争端绝对不会减少,本尊曾经无所畏惧,如今却因你而有所顾及,生怕不能护你周全,你这个笨蛋,从来都不懂得保护自己,有什么都自己扛着,有危险也不懂得避让,所以,若没人护着你,那你便随我回魔宫吧!” 容冽这话说来,阡陌鼻尖之处有些许的酸楚,她不喜欢受任何拘束,却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刻还真的只想成为他一人的金丝雀,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必顾虑,但,她若真如此,那便不是她了。 ------------ 第四十一章 前世纠缠 两人温存了片刻,阡陌终究撑不住借故离开了容冽,狼狈而逃,容冽似乎也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皱着眉头,身子瞬间隐在了暗处,这事情他一定要弄清楚! 阡陌靠着墙角之处喘息着,手死命的捂着那心口之处,口中却冷声道:“千羽,出来!” 千羽飘然而出,脸色复杂的看着她,依旧是那一副仙人之姿,却已无曾经的无悲无喜,他的悲喜似比一般人还要来的强烈而炙热一些!阡陌一手揪着他的领口,将之抵在墙上,寒声问:“那黑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会拼命的折磨着我!” “执念,我与你....凤溟的执念,它扎根在你的心口,时刻的提醒着你与我之前的过往。”千羽失去了往日的平静,这种距离的接触已让他魂体颤抖,他曾那么爱过的人啊,如今心底却已没了他!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不许你这么看着我!”阡陌已近乎在嘶吼,心就像是被人蹂躏的一番,痛的她无法呼吸,凤溟,她曾经是凤溟,爱着千羽的凤溟,她与他之间甚至还有个孩子!那缠绵欢愉,那极致痛楚,一遍一遍的割着她的心,而最让她痛苦的是,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她到底是谁! 她是现代杀手夜阡陌,是夜家废材夜阡陌,却也是凤主凤溟!三种身份,三世记忆撕扯她的头,阡陌神色已癫狂,手指微动,扯开衣领露出这那株彼岸花,持着那匕首便向着胸口割去,只要这花划掉她就不会痛苦了! 千羽一惊死死的拽住她的手,阡陌的力气却大的很,刀口刺过皮肉,在那暗黑色的彼岸花中划过一刀,花上渗出血迹,片刻之后,伤痕却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阡陌发狠,又欲狠狠的划上一刀,手中的匕首却被一重力击落,容冽脸色极为难看的看着她,还有那惊慌失措死死拽着她的千羽,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你....先消失,否则,本尊会很想让你陨灭!”话语之中已带上杀意,这个一直让他感觉不舒服的男人,果然是潜藏的情敌,竟不知为何逼阡陌到这种程度!千羽黯然,松开了手,身子悄然淡去。 容冽瘫软似的要摔倒,容冽赶紧上前将她扶着,心口处裸露,露出那精致的锁骨,除了锁骨上那看起来有些纷繁复杂的花纹,还有那如丝线般紧紧缠绕在皮肉之上的彼岸花! “这东西是什么?”他的手轻触之上,顿感炙热,手指微痛,阡陌脸色苍白额头冒出细密的汗,虚弱的回答:“我不知道,原本是无意中得到的一枚黑珠,却不料钻进我的心口,变成了这种样子,脑中还会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这让我很痛苦。” 阡陌没有隐瞒,他已经看到了,再隐瞒也没了意义,容冽皱着眉头,继续抚摸着这上面的花纹,忽而沉声道:“我试着帮你弄出来,你忍着些。” “好!” 容冽手指轻巧的竟直接渗入了她的皮肉之中,阡陌紧咬着牙关,身子痛的颤抖,那犹如被刀割的痛楚,却只得拼命隐忍着,阡陌的手指透过了皮肉撩拨着,深触之下,却是一惊,那看似彼岸花的根似已经扎根于心脏之处,若硬取,恐会伤及她的心脏! “不能取,不过我会想办法解决的。”容冽住了手,出言对她安慰着,眉头一直微皱着,没松开来,阡陌趴在他怀中喘着粗气,抱着他,就算再痛楚,感觉却是真实的,她是夜阡陌,不是凤溟,她是爱着容冽的夜阡陌! “千羽...与你是什么关系?” “前世或许是恋人,所以今生才有纠葛。”阡陌依旧如实回答,容冽身上气息忽而变得浓烈而危险了起来,她又轻声道:“前世而已,我已经淡忘,与我而言,你才是我今生爱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切断与千羽之间的联系,这话也是她故意说给千羽听的,这是她的立场,不管前世爱的有多深,一切都已过去,她绝不会忘记自己是谁!她真正爱的人是谁!虽然这对千羽有些残忍,但这残忍的真实,已经足以提醒他,什么都变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千羽立在那玉镯空间的树下闭眼静静听着那句话,手掌紧拽着,一次又一次,她似在不断的提醒着他,也在提醒着自己,她是想让他死心!如何死心?如何忘却?这具魂体生存的意思便是这些执念,否则他早就灰飞烟灭了! 不可能放弃的,心不再空,灵魂不再动荡,他会呼唤醒那名为凤溟的人,一定会的! 傍晚时分,雨渐渐的停了,空气很潮湿,阡陌之后在容冽怀中睡去,也是到了这傍晚才醒,因整个石屋之内,也只有一张床被沧澜睡了,容冽便一直拥着她,手都酸疼了也不曾放开,待醒来之后,天色已暗沉了下去,沧澜的伤也好了不少,而作为主人的花镜倒是准备了一些晚饭,花! “你不是花妖么?怎么还能吃自己的同类呢?”阡陌看着他津津有味吃着花,不禁疑声问,花镜吃了几口花,很是无辜的看着她:“我不吃花,还能吃什么?” 阡陌默然,认命的开始拿出烧烤的东西,又从玉镯世界中弄了几条鱼和几只野鸡来,红红与小狐都在玉镯世界呆着,这些食物,直接由它们出手便可得到,而红红与小狐也顺势从玉镯世界之中出来,亲昵的缠着阡陌,这几日美人主子已将他们忘记了! 红红又见容冽,便转身上前去讨好着他,他已化形为少儿模样,乖巧可人,用头亲昵的蹭着他的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在玉镯世界修养几天,它这身子已是大好,而小狐却紧扒拉在阡陌的肩头,吐火用主爪子处理那些食材,忙的不亦乐乎,偶尔鄙视的看着那在一旁偷懒的红红,就因为它小就欺负它,瓦要告诉主人啦! 多次的历练造就了阡陌相当熟络的手艺,三下两除二,很快便将之搞定了,鱼香将那方清之都引回来了,嗜鱼几乎成了喵喵身子的本能,故此,就连方清之也没办法控制,阡陌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拿了一条鱼给他,方清之眼都直了,也不顾容冽之前的警告,借过鱼之后便狂啃了起来,那吃相果然不敢恭维。 沧澜的那一份,阡陌烤的清淡了一些,辣椒孜然的什么都没敢放,他的伤势本不该吃这些油腻的东西,但阡陌除此之外,实在没有拿的出手的,所以只好委屈他一番了,容冽本不食人间烟火,却也吃的很欢,那花镜眼巴巴的看着,闻着那味道好闻的很,他却从未吃过这些东西,好半天之后,才撕下了一点鸡肉尝了尝,这一尝却一发不可收拾了,抱着一只鸡就在那狂啃,心酸成河了,他吃花多少年了啊,错过了多少人间美味! 一屋之内,四男一女两魔兽,哦,还该加上一个被自家主人忽视彻底的小蝎子,还算和谐的吃完了晚餐,随后的住宿却成了问题,沧澜是伤患,那床自然是他睡,就连花镜这个主人都有些犯愁,他抱着他那些宝贝睡也不错,至于这阡陌容冽的话?他的眼色有些诡异了,容冽是个腹黑的主,这小丫头有没有被吃了呢?这样的美味,想必容冽这厮应该不会放过吧? 容冽拥着阡陌直接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之后,便消失在半空之中,唯留花镜一声长叹,哎呀,男大不中留啊! 方清之轻倚门前,脸上笑意浓烈而讽刺,随即抬脚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阡陌被拥在怀中,闭眼之后没多久,他便带着她到了那个温泉旁边,这似乎成了他们秘密约会的地方,水雾稍淡,温度却很暖和,温泉旁的大石床上还留着上次欢爱留下的袍子,一切看起来温馨又显得有些暧昧。 两人走上前,在那石床之上坐下,觉得有些烙的慌,阡陌忙从空间戒指之中拿出一些薄的被褥铺上,这才好了一些,容冽笑的暧昧,吐气炙热道:“原来小东西之前就准备好了,为了是与本尊共渡良宵么?” 阡陌听的这话中之意,小心肝噗通的跳了起来,与玉镯世界的联系已切断,那心口上的彼岸花便没那么折磨她,但那些曾经在脑中闪现过的画面依旧缠绕在心,一闭眼反而都是凤溟与千羽亲密之时的样子! “容冽,能否静静抱着我就好?” 容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点头,对于她的任何要求,他似乎都不愿意说个不字, ------------ 第四十二章 别扭 阡陌的声音有些沙哑,容冽已为她做到了极致,若非他,想必他们这些人就已经死在哪里了吧,哪里还是他的错呢? “你会不会后悔遇见我?”这话问的有些忐忑,因为他的关系,她受了许多委屈,他想知道,对于这些,她后悔吗? “后悔了。”阡陌幽幽叹息一声,容冽的心忽然被什么扯了一下,真的,已经后悔了吗?又听见她说:“后悔没早一点遇见你。”这话出自真心,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疯狂的爱上一个人,最幸运的是,她爱他的时候,正好他也爱着她,这种感情永远是自私的! 容冽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情人之间话,永远都不嫌腻歪,阡陌眯眼,心底依旧沉重的很,旁人爱她,或许与她无关,她也不会因此而背负着什么,但对千羽,她总觉得歉疚,因为那些在脑中闪回的片段都是曾真实发生过的啊!她记得,千羽也记得,对于他而言,是何其残忍的事! 她不承认自己是凤溟,是因为怕会迷失了自己,但对千羽呢?他是她家人,也是她不愿伤害的人,但似乎她的每个举动都在伤害着他,但若不是这样又如何?阡陌死死拽紧容冽的袍子,如欲溺死之人,似乎这样,她能安静一些! 容冽轻嗅着她的发丝瞳孔微红,前世记忆么?她的前世竟与那千羽有过牵扯,只要想到这一点,心便被毒蛇撕咬着,就算是魂体,他也有让他消失的手段,阡陌竟被逼到了这种地步,看来,那千羽似乎也没存在的必要了!手指微动,抚上她袖口之上的玉镯,紫色渐渐渗透进去,随即便消失无痕,对阡陌,他是陷入情网中的男人,但对旁人而言,他依旧是那让热闻风丧胆的魔尊容冽! 次日,容冽将阡陌送回了那山谷,对花镜嘱咐了几声之后,很快便离开,魔族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处理,那妖且已催了上百遍,差点快杀过来了,容冽走后,那花镜便拉扯着阡陌的衣角,甚是主动的要把自己给卖了。 “小丫头,我随你出谷,你帮我找风君。”姿态颇有些高高在上,阡陌用打量货物的眼色看着他,随即冷声道:"帮你找风君,对我有何好处?” “你拿了我凝生花,又得了毒蝎魔核,还跟我谈条件?” “这些不是你送给我的?容冽说,这算是你给的见面礼来着,怎么,后悔了?”阡陌这嘴皮子也甚是利索,只是寻常不喜欢多说话而已,那花镜一看她将容冽摆出来,就有些奄了,他那一屋子的宝贝啊,早就被那容冽给惦记上了,所以趁着昨晚夜黑之时,他就把他那些宝贝给藏起来了,只给自己留了几件。 “没...怎么会后悔?我与容冽是朋友,你也该随他喊我一声大哥才是,弟妹你连这点小忙都不帮吗?”慢慢的,姿态放低了一点,甚至连攀关系都用上了,阡陌心底暗笑不已,表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继续油盐不进冷声道:“别介,你都活了几千年了,我才多大?做人要厚道,不要装嫩,这样吧,在未找到风君之前,你就给我当护卫,工酬什么的就别想要了,倘若路上碰到一些不长眼的,你帮着教训便是,如何?” 说到这,阡陌这才慢条斯理地说出自己的最终目的,不过这坑已经挖好了,那花镜就算知道这是坑,也得往下跳,心底呕死! 条件谈妥之后,阡陌这才考虑上路之事,因那生命之水的效用,沧澜身上的伤也好了许多,而等到失踪了一夜的方清之回来之时,他轻倚在门前,脸色泛着桃红,媚眼如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阡陌皱眉:“你昨晚去了哪?怎么现在才回来?” “你也不是一夜未归?哪里还有资格说我?”他这话听来似有浓浓的醋意,阡陌忽而上前一步,手指直接抚在他额前,惊声道:“这么热,你发烧了?” “与你何干?”方清之一手拂开她的触摸,语气甚是不客气,阡陌也不知他闹的什么别扭,冷声道:“你的事自然与我无关,但这是喵喵的身子,我定然要管!” “呵呵,喵喵?夜阡陌,倘若我这一辈子都呆在这小猫咪的身体内,你又如何?这具身子用来实在不错,没有死人的那股味道呢。”阡陌心底一紧,这人到底打什么主意! “你生病了,就应该休息。” 方清之冷笑一声,转身便要走出去,阡陌一个健步走上前去,直接紧紧拽住了他的衣领,将他往里屋拖,花镜瞪大眼睛看着,目露精光,啊,有奸情啊有奸情,这古怪的小子莫不是看上这丫头了?他莫名变得兴奋了起来,容冽那厮情敌了! “放手!”方清之冷声道,这别妞的情绪让他十分的狂躁不安,双色瞳孔微缩,这是他欲发怒的征兆,阡陌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丝毫放手的迹象,涉及到喵喵的身子,她就不得不管! 方清之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手掌心透着黑气,眸眼划过一丝暗光,她的手腕立即被腐蚀了一大块皮肉,阡陌吃痛却并未放手,眼一冷,直接来个后肩摔,将他差地摔了个底朝天!身子直压在他身上,阴冷怒吼道:“方清之,你不要太过分了!” 那手腕之处的伤口甚为触目惊心,方清之愣愣的看着她的眼,似乎有些后悔了,他伤了她?为何他反而更难过一些呢? “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安分点!”阡陌在他耳边低声嘶吼着,有种欲将他撕裂的冲动,这人极让她头疼,近不行,远了也不行,这一月似乎一年都感觉要艰难! 花镜那原本看戏的神色也有些收敛了,那丫头都已经受伤了,他虽有些幸灾乐祸,但这怜悯心还是有点的吧?阡陌缓身起来,看也未曾看他一眼,便直接走出门去,情绪波动有些大,看来极是愤怒,方清之被压在地上,半响都未起身,心底空荡的厉害,抚摸着心口那颗跳动的猫心,是他被影响了,这些情绪一定都是那小猫咪的,与他没什么干系! 沧澜从暗处走出来,沉声道:“那床空着,你先在床上休息吧,阡陌很关心你,你身子若不好起来,如何上路?” “她关心我?呵呵。”方清之冷笑几声,她关心的是那小猫咪而已,但不知为何,听着这句话的时候,心底却是一荡,倘若她是真的关心他的话,那该有多好?可惜,一个早已死去许久的混沌一族,集怨念恶念而生,夜阡陌厌恶他还来不及,又如何会关心他? 终究还是起身往床上一躺,头痛欲裂,身子一阵一阵发冷,他淋了许久的雨,又一晚上没睡终究还是生病了,或许心底有那么一种隐秘的期冀,这样,那女人就会对他好一些吧? 半个时辰之后,阡陌走回了屋,心绪已调整平静,手腕之处的伤口也敷了些药,看起来不似之前那般触目惊心,瞥见方清之那厮已经上床,这才淡淡的松了口气,她对他已是无可奈何了。 “阡陌..."沧澜轻喊了一句,阡陌抬头看他,脸色依旧苍白,那俊朗的面目似乎成熟了许多,眼底多了一些沉郁的东西,沧澜似乎已成熟了许多,看着他断了的左手,阡陌小心翼翼的压抑着心底那不必要的怜悯,扬起笑意应了他一声道:“嗯,何事?” “追杀我的人....” “四个人中,三人被小蝎子拖去当了花肥,他们中的老大逃脱了,不过应该也受了一点伤,不过那人应该没离开死亡之林,我们依旧可以诛杀他!不过要在这偌大森林之中寻找他,颇花费精力。” “我知道他在哪儿哟。”花镜此刻又不甘寂寞的冒出,姿态妖娆,眉目画的细长,那半边妆容看来极为妖艳,另外一边却显得越发鬼魅,阡陌疑声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诶哟,小丫头可被这么看我,人家的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呢。”那拉长的尾音让阡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下不禁后悔答应让他当侍卫,听他这么说话,人都会被恶心死的好不? “快说!” “小丫头不能心急嘛,那人身上沾染了血雾,就算离着天涯海角,我想让他死也是极简单呢。”这柔媚的话中却透着森森寒意,沧澜皱眉冷声道:“那人,我要亲手杀了他!” “好!”阡陌清楚,一些仇恨必须要自己亲自动手才甘心!这是沧澜心底的执念,她一定会成全他! 因方清之生病这 ------------ 第四十三章 兽兽争宠 “喵喵?”阡陌尝试性的叫唤了一声,喵喵可怜兮兮的喵呜一声,然后伸手抱着她的腰蹭,极近亲昵,阡陌的心一阵狂喜,鼻尖顿时酸涩了起来,紧紧的拥着他,轻声叹息一声:“喵喵,欢迎回来。” “主人....”喵喵口中喃喃道,心底甚是欢喜,却对他的那句话有些疑惑,他何时离开过?被方清之占据着身子,他会陷入沉睡,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这次,方清之魂体略显脆弱,才让喵喵有醒来的机会而已。 阡陌低头凝视着他的脸,比之前要略显瘦削一些,之前因不喜方清之缘故,她都尽量避着与他对视,如今却恨不得上下仔细检查一番才罢休,良久之后才轻声问:“饿了没,我帮你弄点吃的可好?” “好,我要吃鱼...”喵喵使劲的蹭着她的腰,仰起头,眉间花纹更显魅惑,眸眼中水光荡漾,吹皱了一池的春水,阡陌轻笑,抬手轻抚了他的脸,应了一声好,便准备着去烤鱼,喵喵眯着眼看她,眼底划过一道幽光,手指抬起抚摸着被她轻抚过的地方,扯起一丝唇角,无声的笑了。 烤鱼这事甚是简单,三下两除二的功夫搞定,顺便还给花镜与沧澜准备了一些,后又起火弄了些汤,她的空间戒指之中还有些食材,煮饭烧菜不会,但煮汤还是会一些的,沧澜一只手有些不方便,他性子却甚是倔强,不让阡陌帮她,花镜本不食人间烟火,每日只饮露食花,如今却眷恋上了这五谷杂粮,辣椒孜然的味道。 阡陌端来一碗汤,还有一只没怎么放香料的烤鱼,喵喵眼色晶亮看着那鱼,差点就扑上来了,阡陌小心翼翼的撕下一片喂到他嘴里,柔声道:“你啊,别那么贪吃,身子还没好呢。” 喵喵连声点头,就着她的手咬下一口,舌头还顺势舔了她手指一口,阡陌身子一僵,迎上了他那蠢萌的眼色,无可奈何的笑了:“这一整条鱼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说着又用汤水匙喂了他一口汤,红红与小狐也溜达着跑了出来,蹲在一旁看,红红看着心酸不已,暗地里画着小圈圈诅咒这只臭猫,凭毛他生病就可以得到这种待遇,而他就被扔在玉镯世界捏?太不公平了! “美人主子,我也要吃鱼喝汤!”红红踮着小脚丫,嘟着粉嫩的脸,仰着头扯了扯阡陌的袖口娇声道,阡陌也顺势扯了一片下来塞到他嘴边,红红张大口一口吞下,甚是心满意足,一旁的喵喵对上了红红那挑衅的目光危险的眯了眯,红红忽然感觉后背生凉,回瞪了过去,见阡陌又撕下一片鱼肉之后,红红速度极快的凑上去咬下一口,嗷呜一声就把这鱼肉给抢了! 还在床上躺着的喵喵顿时不淡定了,一个锐利的眼色过去,猫爪顿现,于虚空之中一划,红红似有所警觉的向旁一躲,那放在他身后桌子上的小箱子就直接抓的四分五裂了!里面珍珠翡翠滚了一地,那是他从那些金银珠宝中挑的上等宝贝,用来枕着睡觉的!那闻声赶来的花镜顿时风中凌乱了,大叫一声:“我的宝贝啊!”喊的那叫个撕心裂肺,红红一看,忙指着喵喵告状:“是他!是喵喵干的跟我没关系!” 花镜心痛不已的捧着那摔破的翡翠镯子珍珠项链,眼底竟似有水花流动,冲上前来欲拽着喵喵的衣领,被阡陌拦着了,他便转而紧抓着她的手臂咬牙切齿道:“他毁了我这一箱子的宝贝,你说怎么办吧!” “这些宝贝想必也是你偷抢来的,就算毁了也没什么干系吧。”阡陌神色淡定的很,任由他拽着胳膊,继续道:“这些财宝的主人恐怕都被拖去当花肥了吧,花镜。” 她邪魅的笑了笑语气阴森,这花镜抓着手一松,神色有些不自然了,犹自犟着脖子还嘴回应:“是又如何?这些东西如今在我手里,就是我的!” “是么?那若是我抢了它们,那也就算我的咯?容冽给了我这一个空间戒指,装这些东西是绰绰有余了呢。”阡陌故意伸出了右手在他面前晃荡着,花镜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了,有容冽帮她撑腰,这女人有恃无恐了还! 故意侧着那漆黑的右脸看她,露出那洁白的牙齿,阴气森森道:“别拿容冽来压我,他虽比我强些,但要动你却是轻而易举!” “你可以试下。”阡陌风淡云轻的回了一句,撂狠话这招已经过时了,她很清楚,他不会动她,这花镜性子喜怒无常,容冽也未必能压他一头,倘若不能搞定他,以后还不知会出什么幺蛾子,所以,必定要想办法压他! 如此近距离之下,他能看见她眼底的幽暗的光,心底暗惊,这人族女人的身上似乎有一种气势,竟让人忍不住想要诚服,她实力比他不知差了多少,按理说,她应该惧怕他才是,为何感觉每次交锋都被压一头呢? “哼!”花镜恨恨的冷哼一声便转身去收拾他宝贝去了,他这算是妥协了,阡陌幽光暗动,妖族之子,本该是妖王的完美继承人,又为何躲在这里?容冽也没对她细说花镜之事,不过想必其中也应有些故事吧。 阡陌转过身看喵喵之时,脸色就变了,一手拧上了他的耳朵,脸凑近恶狠声道:“不许随便动手,你不知道你是大力士啊!东西自己吃!”喵喵喵呜一声,看来甚是委屈可怜楚楚的模样,鼻尖有些红,红红在旁幸灾乐祸的笑,哼哼,想和他斗,你丫的还了点,他之前跟着的主人可是魔尊大人捏! “还有你,伤好了就皮痒了是吧,墙角站着去!”阡陌教训完喵喵之后,便转头训斥红红,她甚少发脾气,这眼睛一瞪起来还是挺吓人的,红红蔫蔫的靠着墙角站着,手指都扭成了麻花,呜呜,被美人主子骂了,她从来都没骂过他的.... 小狐趴在床头上,眯着狐狸眼笑,嗯,谁叫那红红一直以老大自居来着,谁叫这喵喵一直霸占着主人来着,这次都被训了吧,该!唉,小狐也被这些个兽们给带坏了,阡陌潇洒的转身走出去,连个眼色都不留给他们,满屋子的静寂。 沧澜背影萧瑟的站在小山坡之上,这个山谷风景优美,比谷外进来路过的乱葬岗不知好上多少,原本英俊潇洒的君子之姿,如今少了一只胳膊,看起来实在让人心酸,阡陌走上前去静静的站在他身旁,细声道:“明日就该回去,该商量一下关于你的事了。” 沧澜侧过脸看她,俊朗的轮廓犹在,却染上了些许风霜,眼神坚毅幽暗,蒙受大难之人要么一蹶不振,要么会浴火重生,而他想必是后者!阡陌继续道:“要报仇,不能紧靠几人之力,需要有帮手,组建一个佣兵团吧。” 沧澜的脸色显然有些诧异,随后苦笑一声:“就我这样子,如何有能力组建一个佣兵团?我的那些兄弟,他们....”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有些哽咽了,阡陌想起了那个叫小九有些虎头虎脑的少年,他也死了吗?阡陌凝视着他,冷声道:“你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还谈什么报仇!若是你认为你不行的话,那么你可以选择隐姓埋名,我给你一笔钱,你该去哪去哪吧。” 阡陌这花说的有点重,一个人倘若自己心智不强大起来,她说什么都没用,他可以选择两种活法,要么拿钱走人,从此不提任何报仇之事,要么强大起来!沧澜的心猛然一动,隐姓埋名从此浑噩过一生?怎么可能!定了定心神之后,冷声问:“好,告诉我,该怎么做?” “建立一个佣兵团不易,钱财方面不用担心,招揽人员之上要费些心思,所以,这事急不来,你这胳膊是废了,不过,我有个煅炼师的朋友,可以帮你改装个假肢,会让你比以前更加强大的,还有这一枚紫果给你服下,明日离开之前,我要看到你的突破,能做到吗?” 阡陌将一枚紫果交到他手中,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甚有份量,他所顾虑担忧的,可为之一一解除,沧澜虽被废了一只手,但内修上的玄气却更沉淀稳固的一些,如今再靠这紫果之力那便很有可能突破!不过若是如此也有一定的危险性,毕竟他心绪还不算稳定,倘若中途出现什么岔子,那么,或许他这辈子的玄气都不可能再精进了! “好。”沧澜接过那紫果,丝毫不怀疑她的话,她为他谋划算计的面面俱到,倘若 ------------ 第四十四章 奉之为主 夜晚,沧澜一直都没回来,这石屋的床便让喵喵与阡陌给霸占了,花镜被喂饱了之后便好说话的很,主动消失或许是去某个洞穴守着他宝贝去了,这床不算大,睡下两人也有些挤,阡陌原本打算趴在凳子上眯一晚上就算了,却同时被喵喵与红红拉上了床,红红小心翼翼的缩在她怀里,眯着眼抱着她入睡,小狐那小小的身子就趴在床头,火红色的皮毛贴着她的脸,喵喵从后面抱住了她,鼻尖嗅着她身上的味道,甚是心满意足。 阡陌身子一僵,他外形看来终究是少年,如此姿态实在暧昧,却因一时心软,终究没舍得推开他,细声道:“喵喵,你知道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 “主人,是不是喵喵又做错了什么?”喵喵抱她更紧了一些,神色之间有些不安,阡陌没转过身,这床有些小了,她若转过来,恐怕这红红要被她挤下床了,柔声安慰着:“没有,喵喵很乖很听话。” “嗯,喵喵以后都会听主人的话。”喵喵甜腻道,鼻尖萦绕着她的幽香,如此距离已是不可常得的奢望,红红沉睡过去,打着轻鼾,阡陌抚摸着他的小脸蛋,心底松软成糕,这些兽兽对她而言也不单单是魔宠而已,反而更像是家人,受一点伤她都会心疼不已,还有在玉镯中修养的娃娃,情况也好转了不少。 “乖...”阡陌反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呢喃着,喵喵嗯了一声,那碧绿的双眸微变,渐渐显露出一丝异色来,他无声的笑着,抱她更紧了些,近乎贪婪的嗅着她身上清雅淡香,神色迷离,似沉溺在这温柔乡之中而无可自拔,这样的温暖,竟比他近乎千年的执念更让他眷恋! 次日,清晨时分,阡陌幽然转醒,红红圈在她手腕之上,委屈的看着阡陌,偶尔颇为畏惧的看了着喵喵,那喵喵支头凝神看着阡陌,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魅惑众生一般,那碧绿双眸已变成异色,阡陌身子一颤,连忙下了床,身上煞气顿起,冷声质问:“喵喵呢?” “哦,那小猫眯被我压制了啊,阡陌姐姐太伤我心了,竟这么嫌弃我。”方清之摆出一副娇弱的姿态,阡陌皱紧眉头,就算是同一具身子,倘若一想到昨晚与她同眠的是方清之,她就像是吞了一直苍蝇一般,觉得浑身都不舒服,红红也愤怒的瞪着他,哼,这个坏人,竟然借着喵喵的身子,占美人主子的便宜! 阡陌脸色甚是不好看,连话都不说一句,直接转身走出了这屋子,方清之唇角的笑意有些僵硬了,这女人就这么讨厌他?对那只臭猫百般温柔,对他却如此嫌弃! 走出石屋之后,却见那沧澜披着晨露而来,身上的玄气已更深了一层,已是七阶玄导高级,进阶之程度已算逆天!气息比之昨日的萎靡不知好了多少,行至阡陌面前,直接噗通一声半跪在地,声音诚挚慎重:“我沧澜,在此立誓,今生以夜阡陌为主,此生绝不背叛!” 阡陌忙要挽起他,疑声问:“你这是在干什么?”沧澜抬头看她,神色坚毅,缓声回应:“若非你救我,我已毙命此处,你助我精进玄气,又帮我报仇,此番大德无以为报,便只有终身奉你为主。” “我不需要奴仆,我只当你是朋友而已,这样的话不必再说。”阡陌摇头并不应允,沧澜却一直半跪在地并未起身,他有他的决断与执念,阡陌凝视着他半响,颇有些不明白为何他如此执意奉她为主,失去自由成为一个人奴仆,难道不是最痛苦的事?半响之后忍不住问:“你执意如此?” “是!”掷地有声,显示着他的决心,阡陌叹息一声终于应允,随即沉声道:“好,不过你拥有极大的自由,随时都可以离开。” “是,小姐。” “叫我阡陌就好,你与我依旧是朋友。”阡陌俯身将他挽起,唇角上扬一个微笑的弧度,沧澜定定的看着她,似乎他的眼底只有她一人,今后,她便是他的主人!他人生中的主宰者! 终于准备离开了,花镜将那小蝎子留在了这,小蝎子看起来笨重而呆萌,送他们出了山谷,花镜从那出来之后颇有感概,还想说些什么以速抒发心底之情绪,那阡陌等人便直接抬脚走人了,花镜便也只好作罢。 有红红的神阶威压在,这一路上的异兽少了许多,赶起路来也方便快捷了不少,在出这死亡之林前,还有未完成之事,故此这路也不是出去的路,花镜一袭紫衣妖娆之极,右脸之上戴着银色面具,左脸俊朗魅惑,身形修长,束发而立,这眼见着又是一直魅惑众生的妖孽,看人的眼色都是带着勾的,阡陌头甚疼,怎么觉得带着这厮是给自己添堵来着? “我们要找的人,你确定他是往这个方向逃了?”阡陌冷声问他,花镜挑着细长的眉,走近一步吐气如兰道:“我还能骗你不成?”沧澜挡在他面前,阻止他再靠近半分,既奉她为主,便容不得旁人对她无礼。 “哟,难不成你这小子打算当护花使者了?”花镜危险的眯着眼看他,一个断手的小小人族,也敢挡他? 阡陌轻扯了扯沧澜的衣袖,花镜喜怒无常,他若动手她也没法控制,所以大部分还是顺着他点,沧澜见状便皱眉走开了一些,眼色却紧盯着他,花镜笑意愈发深沉了一些,调笑道:“没想到你这丫头魅力挺大,容冽那小子要在肯定吃醋了,不如你也把我收了吧!” 或许是受这方面的刺激有些多,阡陌如今淡定的很,上下打量他一眼之后,慢声道:“你太老,不喜欢。” “我哪里老了?比容冽也没大多少,你怎么不嫌弃他老!”花镜愤愤不平,势必要问出个缘由来,阡陌又细看了他一眼继续说:“你眼角纹太重,眼泛桃花,说明你不仅老还好色。” 花镜一口老血喷出,有这么损人的吗?他哪里老,哪里好色了?容冽哪里找来的丫头,嘴下功夫这么厉害! “哼,容冽那小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要说当年,那是魔宫佳丽三千,多少人抢着要给他暖床来着,要不是我帮忙分担一些,他哪里忙的过来?”花镜撇嘴嘟囔着,阡陌一只手直接拽着她的衣领,阴气森寒问:“魔宫佳丽三人?!” 花镜虎躯一震,这个...这个女人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恐怖来着,后背生凉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我那纯属开玩笑来着。” 阡陌眯了眯眼,盯着他鸡皮疙瘩起了满地之后才将他放开,还未等他喘口气又冷声说了一句:“这事等容冽来,我会一字不落的告诉他。”花镜的小心肝又乱跳了起来,刚说的话有夸张之嫌疑,不过看这丫头醋意横生恼怒的样子,想必是放在心上了,看容冽对这丫头宠溺的态度,啊,那他不是要被揍的个半死!方清之冷笑一声,手掌紧握了下随即松开,他厌恶那个名字,还有这女人对那人的在乎!沧澜神色一僵,偏过眼去。 花镜还待要说什么,阡陌脸色却是一怔,沉声提醒着:“小心,有人往这边来了!”几人隐在暗处之后,却见十几人狂奔而来,神色仓惶在,看实力皆为不弱,最高级别竟有八阶玄导低级!而身后隐约看去,竟有几十只魔虎在追!为首那头,恰沫看着甚是眼熟,那不是那只圣阶段白虎?他们到底做了什么竟让这白虎如此疯狂,欲将之赶尽杀绝! 那些魔虎速度极快,转瞬之间将之围在中间,那拥有八阶段玄导级别的人竟是位妙龄女子,一袭清雅淡蓝,面蒙白巾,身子窈窕婀娜,手中尚抱着一只小白虎,看来,是这女人抢夺了那幼虎,才惹得这白虎大怒! 白虎眼底泛红,死死的盯着偷他爱子之人,口中低吼出声,恨不得上前咬断这女人的脖子才泄它心头之恨!另外几人面色苍白,隐有惧意,连声问:“圣女,该如何是好?” “这小白虎我要定了,谁也拦不住!给我挡着这些白虎!”那女子看似脱俗出尘,说出的话却甚是狠厉,阡陌离的不算远,隐约能听到那些人对话,这女人的性子她倒是有些喜欢,不过,她要这小白虎恐是为了私欲而已,为一己私欲而拖这几人下水,怎么说都自私了些。 却听那女人话音刚落,那白虎吼的一声,一道白光从他嘴里喷吐而出,直袭那少女而去,那少女身子闪躲吉 ------------ 第四十五章 凤族之人,出现! “千羽?” “嗯,我看着,这女人应是凤族之人,那泯天刀决在凤族流传下来,她会也不足为奇,只是记载的都是些皮毛,并不是那泯天刀决的真髓,自然比不上你,况且她身上凤族血脉也颇有些不纯。” 千羽淡声道,阡陌细细看去,这女人眉眼之处,煞气甚重,实力比她还高上一些,与白虎对战之下,气势凌厉,那小白虎在她手中瑟瑟发抖,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模样,白虎又要顾忌着不伤害到它,这攻势弱了不少,阡陌眼色微冷,凤族之人吗?她母亲凤柔烟之死,与云韵竹脱不了干系,那么与凤族呢? 那女子勾唇一笑,似看出了白虎的顾及,对战之时竟用这小白虎来挡,那白虎怒攻之下忙收力,如此已受了不轻的内伤!女子冷声道:“不想它死的话,就滚远一些,我看上它,就是它的福气!” “卑劣的人族,你们别想离开这一步!”白虎口吐人言,看样子已是气急,而那几十只魔虎与她那十几个随从已陷入了激战之中,这些魔虎皆为天阶魔兽,实力自然不弱,有几人已被咬断了喉咙,死相凄惨,剩余之人也在瑟瑟发抖,早已失了战意,惊叫道:“圣女,救命啊!” 但那女子看也未看一眼,暗骂着:“都是些没用的东西!”看似丝毫都不关心这些人的生死,阡陌看着也忍不住皱眉,这女人看长相柔美艳丽,性子怎如此冷辣狠厉? 那些凄惨的哀求嚎叫之声淡去,唯独剩下那女子一人,但她手中有那小白虎在手,也未显得败意,白虎低吼一声冷声道:“放了它,本王放你走!”这已是他这白虎王能容忍的极限了! “哼,我凤霖从不受人威胁!”她一手拎着那小白虎的后颈,眼底暗光渐现,忽然将那白虎重重的向着天上一抛,那白虎慌忙去接,凤霖却忽然一刀劈下,这一击之力像是凝聚了她全部的玄气,直击那白虎的身上,这毕竟是泯天刀决,就算无那泯天刀,其蕴含的威力也让人敢小觑!纵然是圣阶魔兽也承受不住如此重创! 白虎哀嚎一声看着那空中向下坠落的小白虎,神色哀绝,凤霖阴冷一笑,身子一动欲接过那小白虎,却不料横生变故,一道残影忽然半路闪出,一手抱过那小白虎,随后静立站定,那小白虎惊鸿未定缩在她怀中瑟瑟发抖,那凤霖一刀看着阡陌,一刀横指了过去,沉声问:“你是何人?敢抢我的东西!” 身后那一群的魔虎疯狂了,一个个欲扑将上去,将那人给撕扯成碎片,却被白虎低吼一声喝止,花镜从暗处漫步而出,依旧眯着轻佻着那桃花眼,姿态风流笑声道:“姑娘,人不能太霸道了,怎么能说那小东西是你的呢?”凤霖小心谨慎的看着他,此人似正非邪,却又看不出实力,能进这死亡之林腹地的并非一般人,她玄气消耗的甚是厉害,若对战起来,尚不知能否胜? 阡陌抱着小白虎向那白虎走去,将之放在他身边,那小白虎也算是知人事的,向着那白虎身上靠去,阡陌蹲在他面前细声道:“我帮你看下伤势可好?” 白虎认出阡陌,对她也有戒备之心,但无奈身子受到重创连面前站起来都不能,阡陌见此上前一步,细细的查看它的伤口,一刀深刻见骨的刀痕贯穿了他整个肚皮,内伤也颇重,倘若不尽快处理,就算他是圣阶魔兽,也活不了多久! “花镜,帮我挡着那女人。”阡陌对花镜嘱咐了一声,便拿出那些医用器械与生命之水来,欲要为它医治伤口,那白虎一见那些小刀顿时激动挣扎了起来,就连那些个魔虎也开始动荡不安,一个个露出了獠牙,眼见着就要扑将上去,方清之与沧澜忙掠身而出,挡在她面前,生怕她为这些魔兽所伤,情形一下变得紧张了起来。 “别紧张,你的伤口需要缝合,放心,我不会伤你,相信我。”阡陌轻声安抚着,那小白虎紧挨着它,声声娇嫩哀伤,它已通人事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白虎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相信她,圈在阡陌手腕中的红红忍不住了,开口道:“你唧唧歪歪干啥,美人主子愿救你,你就该偷着乐了!” 白虎这才注意到她手中的红蛇,细看之下竟有些诧异,这...这竟是神阶魔兽吞天蛇蟒!到它这种级别的自然有些眼色,那神阶魔兽既认她为主,那它还有何顾忌?毕竟就算它是圣阶魔兽,但又如何比的上这上古神兽,低吼一声安抚着那些魔虎,阡陌给了红红一个赞许的眼色,随后便集中精力帮它处理起伤口来,因伤在这肚皮的位置,极为脆弱,处理起来便有些麻烦。 而再看花镜这边,凤霖已忍耐不住,与花镜大打出手起来,花镜是何许人也?能与容冽一战的人物,对付一个八级法导那是小菜一碟,风骚粉色花瓣飞舞着,那凤霖不敢有丝毫的轻视,持刀横劈而来,花镜身化为残影,瞬间避过刀锋却又轻佻的抚摸了下她的俏脸,口中还犹自调戏着:“小美人的脸真滑。” 其好色之态与那登徒浪子无疑,凤霖大怒杀心渐起,凝神之下周身的玄气逆转,竟要下杀招,花镜神色未变,手指微动,那花瓣雨瞬间停滞在半空之中,忽而向她飞射而去!两股力量碰撞之下,那凤霖抵住了大部分的攻击,却依旧有花瓣从她身上划过,似那凌厉的刀锋,竟伤了她好几处,却避开了她的脸! 凤霖身子一动,竟直接转身跑了!花镜颇为遗憾的看着她飞逝的背影,他还没玩够来着,这美人怎么就跑了呢?束手漫步行至阡陌身边,正想要邀功,却见阡陌手法极快的帮那白虎缝合伤口,那额头与鼻尖渗出细细的汗珠,阳光下,那认真的神色显得格外的动人,花镜看着觉得赏识心悦目之极,这丫头还挺有看头的。 伤口终于处理好了,阡陌轻呼了一口气,那白虎身下的地方被它抓出了深深的爪痕,没有麻药的作用,这样处理起伤口来,确实会很痛苦,但阡陌给他服用了一些生命之水,还给它服用了一些药丸,伤势应该不会恶化,只待好好修养便可。 “多谢。”从白虎的嘴里说出这几个字已经极为难得,阡陌将手中的血迹擦拭干净,将那些医用器械收拾干净之后,便站起身来,不介意的摇头,转身便要走,白虎王却出言叫住了她,挣扎着站了起来,缓声道:“让它....跟着你吧。” 说着将那小白虎推了出来,阡陌诧异,貌似它之前拼死拼活,可是为了让这小白虎不被那女人这夺去,如今却主动让她带走,这又是何缘由?白虎王爱怜的看了那小白虎一眼,声音稍显哀切:“本王受重伤,那女人再来的话,比定保护不了它,所以,希望你能好好待它。” 它是圣阶魔兽极通人性,实力又是强者之尊,却无奈被暗算,故此,它必定要为这小白虎打算着,眼前这人族女子,实力如何尚且不谈,但有吞天蛇蟒奉其为主,想必也是不凡之人,与其落入那卑鄙的女人手中,不如让她契约了它! “好,放心吧。”阡陌也没推迟,俯身将那小白虎抱了起来,当着它的面,按照千羽教的契约咒,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它额间,念动了咒语,一道复杂的光环将两人笼罩着,最后主仆契约生成之后,那小白虎便已算认主。 白虎王低吼一声,细细的又看了一眼小白虎,便转身率领着众虎缓步朝山林深处走去,那小白虎娇声低吼着,神色委屈而可怜,阡陌抚摸着它头顶之上光滑的皮毛,柔声道:“乖,我会经常带你回来的,叫你小白吧。” 阡陌取名字的功力实在不怎么样,红红摆出一副老大的模样,呲牙咧嘴的说:“以后叫我老大,我罩着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小狐也在旁吱吱叫了几声,因其年岁还太小,并未能吐露人言,小白瞪着那双碧绿清澈的眼,看着那几个小伙伴,那孤独悲伤之感终于淡去了不少,阡陌对此也喜闻乐见,将这几人放进了玉镯世界之中,让这几只兽好好联络下感情,契约小白虎也算是意料之外的收获,虽说年岁还小,但若成长起来,实力自然不弱,况且玉镯世界之中,修炼起来的速度也甚快。 “恭喜丫头,又收了一只魔宠呢。”花镜扭着那水蛇腰,柔若无骨的 ------------ 第四十六章 诡异的黑袍人 如此近距离,他似乎都能闻到她身上那香甜的清香,沉溺这温香软玉之中,神色甚是销魂,心底甚是可惜,这丫头怎么就跟了容冽了呢,这样,他就算想下手,也不好意思啊,唉,这么一朵鲜花,就插在了花岗石上,倘若他动她定会被撞的头破血流,头疼啊头疼。 “别急啊丫头,你容我再搜寻一番,这东南西北什么最是头疼了。”阡陌冷哼一声终究放了他,花镜闭眼口中念叨了几句,催动着‘血雾’滋生,霎那睁眼看着一方郎声道:“就在那个位置,不远了!” “那貌似是丛林,而且从没人走过,你确定?”阡陌很是狐疑的看着他,花镜拍着胸膛十分肯定的说道:“就往这边,没错的!” 然后直接抬脚就向着那边走了过去,阡陌等人没法也只好跟了上去,这一路荆棘就不必说,但走的越远,这地方显然就越偏僻,再往前几步,却是那高高的悬崖,这明明就是一条死路! “花镜,这就是你带的路?”阡陌紧咬着银牙,那神色似欲将他给活剥了,花镜也急的额头冒汗,口中嘟囔着,应该没错来着,是这个方向啊。阡陌已极度无语之中,身上衣衫已被划破了几处,手臂脸上也被那树丛中尖锐的枝叶划破了皮,这花镜的方向感奇差无比,她怎么就相信他了呢? “我看到了,那人就在那!”花镜走在悬崖边上忽然激动了起来,指着那悬崖之下的某处,阡陌与沧澜也随即走上前去,眯着眼细看,因隔的比较远,只模糊看到那么一点点人影,哪里能辨别出来是谁? “我就说我带的路不会错来着。”花镜得瑟了起来,却受到了阡陌的一双白眼,冷声道:“你确定是他?” “是他没错,他身上有血雾,所以分辨的出来。”花镜甚是肯定,眯着那修长秀气的眼,等着阡陌的夸赞,但阡陌一瓢冷水就泼下来了,只听她疑声问:“请问我们该如何下去呢?飞下去?” 这上百米的距离,算不上高,但要下去却也不易,总不能直接跳下去吧?花镜不在意的摇了摇头,笑声回应:“为何不可,丫头要是怕的话,抱着我就好。”这人不仅得瑟,还相当的欠扁,俺挤眉弄眼的模样,看起来甚是猥琐。 “阡陌,这次你非下去不可了。”方清之忽然出口提醒着,他在外面面前一向冷漠,唯独与阡陌单独在一处之时,才露出本性而已,他的提醒引起了阡陌的注意,疑声问:“怎么?” “你的那些朋友有麻烦了。”阡陌闻言一惊,忙细看去,却什么都看不清,只是模糊看见似乎忽然之间出现了一大群人,谁是谁又哪里看的清楚?那方清之口中的她的朋友,难不成是雪雁徐年水菏泽杨炎白子夜他们?他们不是已经出了这死亡之林吗? “你确定是他们?”她慎重的问了一句,若是他们的话,就算前面是悬崖,那也得跳了!方清之忽而诡异的笑了,他在其中两人身上放了些东西,所以能够感知,不过这话还是不必对阡陌说,因为她似乎不喜欢他对她朋友下手来着。故此,他只说了一句:“信不信随你。” 悬崖底下 “林净,你这个叛徒!”钟离剑怒火中烧,狠狠的等着对面那有些畏缩的林净,身上被绳子死死的捆着,身上也受了不少伤,似经历了一场恶战,而他身后的水菏泽杨炎白子夜雪雁徐年宋宇也皆如此,皆为伤痕累累的样子,而那林净满脸的惊慌,那原本有些肿胖的脸上有几道明显的红痕,哆嗦着解释:“我...我也是被逼的啊!” 而那追杀沧澜的老大正与另外一人说话:“沧澜那小子已经死了,不过可惜了我那些兄弟。” “那杂种死了就好,放心老鬼,你的佣金一点都不会少你的。说话之人看起来大概三十来岁的年纪,一脸凶狠之色,老鬼低语问:“那三人是谁?” “不该问的就别问!”穆汕显得小心翼翼,那三人无一例外皆穿黑衣面戴黑巾,全身上下也被遮的严实,穆汕走上前去,脸带谄媚之色,恭声道:“三位尊者,那胖子说,这东西是从这些人手中偷来的。” “查!” 站在中间那人冷淡的只说了一个字,那穆汕便连连点头,抬脚向水菏泽等人走来,淫邪的眼色在雪雁身上游离,一手捏在了她的下巴,笑道:“小美人,听那胖子说,这东西是从你们身上得来的,是吗?” “你别碰她!”徐年惊叫一句使劲挣扎着,雪雁恶狠狠的看着他,将头撇开不发一言,那穆汕也不恼,放开她之后走向徐年却重重的踢了他一脚,口中咒骂道:“让你逞英雄!”心底还不解气,又连续踢了几脚!雪雁大叫几声不要,那杨炎与白子夜也怒眉冷对,无奈身子被捆的严实,怎么都挣扎不了,原本是想寻那失魂草,却不料被人暗算,对付穆汕这等小角色并不艰难,但突然出现的三个黑衣人却极难对付! 等到尽数被抓之后,才知晓那林净偷了那瓶生命之水后,就被人跟踪上了,然后就是他出卖了他们,才让他们陷入这样的境地之中,而那三个黑衣人的目的,似乎是想要找出谁才是生命之水真正的主人! 那穆汕狠踹了徐年几脚之后,见还未逼问出结果,便一手紧拽着林净的衣领,狠声问:“你说,那东西你到底从谁的手里拿的!” 那林净被揍的很惨,早已吓的面无人色,忙慌张的举起手来指向了杨炎,杨炎怒目而视,那穆汕阴冷的笑了笑,正待要要逼问他,却见那其中一个黑袍人冷声命令:“退下!” 穆汕面露尴尬之色,丝毫不敢违背他说的话乖乖的推到了一旁,老鬼一直冷眼旁观,悄悄的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轻声问:“这三人到底是何来头?“ “说了不该问的别问!”穆汕脸色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老鬼也不好再说,继续在旁看着,却见那其中之一的黑袍人走上前去,在杨炎眼前站定,冷声问:“这东西是你的?” 他手中拿着的正是阡陌给杨炎的药瓶,杨炎冷傲的看着他,昂着头朗声回应:“是小爷我的又怎样?”,就连那林净都不知晓那生命之水是阡陌的,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他断不可将阡陌供出来,还不如认下便是! “那么请阁下把剩余的生命之水交出来吧。”那人声音低沉,虽看不清容貌,说话却显得文质彬彬,杨炎冷哼一声道:“东西就这么点,被你们抢去,就没了。” “阁下还是识相一些的好,否则,你的朋友就有苦头吃了。”话音刚落,却见他身子一闪,一条银色钢丝便圈在了那水菏泽的颈脖之处,这种武器在云锣大陆甚少出现,徐年一见却惊呼出声:“银罗蚕丝,你们是‘仙鸣岛’的人!” “没想到还有人认的出,交出东西来,可留你们全尸!”言语之中已是寒意森森,这恐是动了杀念!徐年眼色惊骇,这‘仙鸣岛’的人中以银萝蚕丝为杀人利器,若非他习得这煅炼之术后,对天下武器有了大致了解之后,才知晓还有这么一种武器,但以这银丝杀人于无形之中,仙鸣岛向来神秘,从未有外人踏入之上,那里的人偶尔涉足大陆之上,传言之中拥着那不死神泉,被无数人觊觎,这些人为的是阡陌的生命之水?! 等等,不死神泉,生命之水,这其中似乎有什么联系,生命之水的逆天之处,他们也曾见识过,难不成那生命之水是阡陌偷着的?! 水菏泽的脖颈被那冰冷的丝线缠绕,神色冷静之极,杨炎咬着牙,眼底泛着红,嘶吼道:“有什么你冲我来,别伤害她!”水菏泽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这人...似乎有点在乎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耳朵有些红了,咬了咬下唇没说话,那男人手微动,银丝收紧了一些,割破了那颈脖渗出血迹来! “等等!”杨炎炽红着眼阻止,心纠在了一处,他怎么能亲眼看着水菏泽死?怎么可能! “东西不是他的,是我的!”正在这时,白子夜忽然说了一声,这次争斗之中他伤势最重,瘫软在旁,脸色极为苍白,那双眼却亮的可怕!他的这句话成功引起了那黑袍人的注意,那人抬眼看他,疑声道:“你的?” “对,那东西是我的,我这还有一瓶呢。”白子夜说着还从手里拿出阡陌 ------------ 第四十七章 不死之泉 这人重复的问题是,那其余的在哪,说明他所知道的不只是这些,白子夜似乎猜测到了这么一点,言辞之中便也谨慎了起来,淡声道:“东西被我放在一个地方,你放了他们,我便带你去拿。” “撒谎!”那黑袍人忽然发难,那银罗蚕丝顺势直射他颈脖而去,一瞬之间拉紧,眼见着便要割下他的头颅,正值这千钧一发时刻,一股雄厚之力横刀劈下,竟将那银萝蚕丝劈断,白子夜颈脖之处被割出一个不浅的伤口,手捂之上,情况极度危险! 砰的一声,高空坠物冲撞力将地面撞出了一个大坑,从天而降几个人,花镜一手揽着阡陌的腰肢,手感柔软之极,而沧澜则借助方清之之力才能从那高空之中一跃而下,落地之时,阡陌便急速向白子夜的方向掠去,这四人的出现,极为微妙的改变了整个局面! “是你,你小子还没死!”老鬼惊诧的指着白子夜,那穆汕愤怒道:“你不是说这小子已经死了吗?怎么还活的好好的! 老鬼的脸色变得冰冷,冷哼一声:“就算没死,现在我也要送他去见阎王!” “啧啧,真是大言不惭呢。”花镜冷笑一声,老鬼这才注意到了他,身子忽而僵住了,这....这不是杀了他三个兄弟的妖人吗?手臂似被什么东西扯着越发疼了一些,对这人的手段还心有余悸,倘若他是帮着那小子,他的胜算并不大! “穆汕兄,那个面具男人是那小子的帮手,他们在谋划着要向你们穆家报仇啊!”他兄弟四人是这穆汕请来的杀手,如今任务失败只剩下他一人而已!沧澜双眼死死的盯着穆汕与那老鬼,一人断他手,另一人灭了他全家,此等深仇大恨,如何不报! “这两个男人归我,其他人,你尽诛杀!”沧澜语气之中杀意浓烈,花镜笑的诡异,虽说他不喜这小子,不过杀人这事,他倒是挺乐意帮忙的,方清之冷哼一声,没掺合其中,注意力全在阡陌的身上。 “阡陌!” “师父!”阡陌的出现,对于他们而言是极大的惊喜,心皆安定了不少,但一想到那生命之水出自阡陌之手,那黑袍人倘若知道定不会放过阡陌,心便又提到了嗓子眼,另外两个黑衣人向这边走了几步,立定在他身后,局势并不乐观。 阡陌眼底泛着杀意,冷冷的看着这三个黑袍之人,气息飘渺,武器特殊,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何会对雪雁他们下手? “阡陌,他们是‘仙鸣岛’之人,小心他们的兵器!”徐年提醒一声,‘仙鸣岛’?传说中的飘渺之岛,岛屿上的人甚少涉及云锣大陆,怎么会出现在这? “生命之水,到底出自谁的手?”那黑袍之人又逼问了一声,锐利的眼色却紧紧的看着阡陌,怀疑对象已转移到她的身上,阡陌皱眉,生命之水?瞥了一眼被揍的有些惨的林净,心下便了然了,果然是他带来麻烦! 阡陌直接转身,手指间寒光一闪,却未将捆着白子夜身上绳子割断,阡陌怒火渐起,凝聚那噬魂之气为刀,横刀劈下,才将那绳索割断!那黑袍人见此咦的一声:“噬魂之气?” 阡陌眉间一皱,手下动作未停,如法炮制一般,将其他几人的绳索割断,雪雁徐年水菏泽等人相携着站了起来,水菏泽与杨炎照料着白子夜,几人之中他受伤最重。那几个黑袍人似乎对那一丁点的生命之水并未太在意,反而将怀疑的重点都投注在阡陌身上,阡陌也因这几人认出噬魂之气而紧张万分。 “千羽,怎么办?” “噬魂之气的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出去,但这几人看似不简单,你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千羽甚是担忧,‘仙鸣山’中出来之人,又哪里是那么好相与的?云锣大陆中甚少有他们的踪迹,故此,到底实力如何,连他也不知晓。 “那生命之水,出自于你手么?”那黑袍人又重复问了一句,而此刻花镜已大开杀戒,沧澜与老鬼穆汕大战,现场一片混乱,这三个黑袍人却漠不关心,他们所在乎的似乎只有那生命之水! “是又如何?”阡陌心知躲不过去,便索性承认了,那黑袍人首领继续追问一句:“不死之泉在哪儿?” “什么不死之泉?” “你的这些生命之水皆为来自于不老之泉,对不对!”他周身的凌厉之气忽而爆发,让人心生寒意,阡陌眉头紧皱,他们说的难不成是那夜家后山禁地之处的深潭?当初容冽封印被解之时,那后山禁地已化为废墟,而容冽为了不让那一方潭水泯灭,一大半尽数被容冽置之她的空间戒指之中,说也奇怪,容冽给她的空间戒指,既可容的了死物,又可容得了活物,那些深潭之水容纳其中,似那活水一般。 “抱歉,我从未听过什么不老之泉。” “不老之泉为活泉,几百年一直被封为仙鸣岛的神泉,两百年前仙鸣岛地势发生动荡,神泉干枯,泉眼踪迹消失,想必姑娘你还是寻找到了不老之泉的泉眼了是吗?” 那黑袍人解释的甚为详细,阡陌大概也清楚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说那深潭之水,其实是活泉,或因地震火山爆发等原因而发生偏移,如此天材地宝之神物,一般皆应天下而生,随后竟机缘巧合的偏移至容冽被囚的禁地之中,那禁山被毁,或许那不死之泉的泉眼又开始漂移了,但又不知过个几百年才会现世,她空间戒指中的那些,便已是绝品了。 “是,我是找到了,几个月前还在的,不过如今应该被毁了。”阡陌据实相告,也没多加隐瞒,那黑袍人逼近一步寒声追问:“你说什么?” “你说的那不死之泉,出现在夜家后山的禁地之中,可惜后来那又发生了地震,所以,那潭水也被掩埋了。” “你撒谎!”那黑袍人厉声训斥,气息瞬间外泄,于此同时,他身后两个一直默不作声的黑袍人也同时出手,三道银萝蚕丝直射阡陌而来,幻化成天罗地网一般,阡陌身子瞬间后移几步,避过其中锋芒,与此同时,噬魂之气也瞬间凝聚成刀,这三人是下了杀心,既是如此,那么,这三人也留不得了! 刀横劈而下,却并未斩断那银萝蚕丝半分,凝聚的气息却不知为何反而消散了一些,而更为诡异的便是,那银萝蚕丝能随意完全,竟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缠绕在了她的手臂之上,一瞬间锁紧,陷入皮肉之中,割着手腕生疼! 那三道残影闪现,对阡陌没下杀手,看起来似要生擒,一道更快的身影忽而横在其中,在这些人欲靠近之时,十指微动,十道黑丝轻飘飘的就横在中间,而当他们一挨近之时,那黑衣袍便被腐蚀出了一道大口子,空气还传来皮肉被腐蚀的味道,那三人身子急掠后退! 阡陌诧异的看着挡在他面前的方清之,这一瞬间,她竟有些分不清他是方清之还是喵喵,若是喵喵,倘若她有危险,必定奋不顾身的挡在她面前,而他是方清之啊,竟也如此? “她的手被控在我手,倘若我一扯,她这手就断了。”那黑袍人首领阴冷道,并示意的扯了扯那银萝蚕丝,方清之紧皱眉,手一扬那些黑丝竟缠绕上了那银萝蚕丝,也不知那东西是由什么制造,竟连那腐蚀之力都无用!阡陌此刻也心惊不已,这次麻烦了,她毫不怀疑那些人会将她的手腕生扯下来! 方清之眼底冷光微动,身影疾闪于一人之后,在那人欲出手之前,那黑丝在他周身极近的地方绕了几圈!他下手极快,等到那三个黑袍人反应过来之时,那黑丝已近在咫尺,飘荡在其中一人周身,倘若靠近半分,腐蚀之力定将之剿杀! “你的人也在我手中,你若敢动他就死了,用一只断手腕换一条人命,似乎也不亏。”方清之魅笑着,脸上浮现奇异的美感,眉间的花纹越发妖艳,他这话中威胁意味浓烈! “哈哈,好小子,好手段!”花镜手中的花瓣化为刀轻巧的从一人颈脖之中划过,余光却扫过这边,那丫头他可得看着些,不然出了事,谁帮他找外甥?看到方清之如此手段忍不住赞声。 黑袍人看自己人被制,纵然动怒也得强自压抑着,低沉着嗓子问:“你待如何?” “先收了你那东西再说。”黑袍人依言照做,将那银萝蚕丝给收了,阡陌手腕中被勒 ------------ 第四十八章 双系觉醒 “很好,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你想知道的,那么该滚了吧?”方清之话语极不客气,但他们中有一人被擒,其他几人也吃了这亏,此一交战算是出于下风,这个男人极为棘手!黑袍人首领被黑巾遮掩下脸极为阴沉,已经知晓了不死之泉的消息,难不成就这么功亏一篑了? “放了他,我们走!”那人终于妥协,方清之收了手中黑丝,那人欲再动手,却被那首领喝止,一声令下之后,三人便极闪而逝消失在丛林深处,阡陌眼色复杂,这还只是个开端而已,那些人绝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福之祸所依,这话果然不假,抬眼定定的看着方清之,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方清之颇有些别扭的偏过眼去,有些不自然的说:“不想让你死在这里而已。”阡陌听着,浅笑一声也没说话,向雪雁徐年他们走了过去,白子夜伤势甚重,但幸好他们手中还有生命之水,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战况尚未结束还不是说话的时候。 沧澜一人对付两个,就算进阶为七阶玄导高级,也颇为吃力,那老鬼与穆汕皆为七阶玄导中级,但以二对一,在人数上已算是占据着有利之势,而沧澜又断了一只手,战斗力更是下降了一个档次,但,复仇的怒火支撑着他,手中长剑之上玄气浑厚,一招一式之中,气势渗人,那两人前后夹击之下,招招下杀手,情势一况急转而下,阡陌冷眼看着,却未有上前帮忙之意,她很清楚沧澜,复仇之事,他决不愿假借于旁人! 而花镜这厮,以花瓣之力诛杀穆汕手下几十人,那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周围皆有花瓣,死状却甚是凄美,扭着水蛇腰行至阡陌身边,娇声邀功:“丫头,你看着,我把这些人都杀了,厉害吧!” “你身上血腥味甚浓,离我远些。”阡陌这厮不解风情不说,又迎头给他浇下一瓢冷水,嫌弃起他身上的味道来,花镜是极爱干净的,一听她这么说,忙前后上下的查看起来,生怕身上沾染一点血迹,便也没缠着阡陌。 “沧澜看样子赢不了。”方清之在旁提醒了一句,阡陌听闻脸色冷了几分,这两人是决计不能放过,手拉扯着花镜的衣袖,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声:“花镜,想办法帮忙,帮沧澜处理掉一个人。” 她头靠的有些近,吐气如兰,雅香萦绕在鼻尖,花镜眯着眼享受着暖玉软香,点头应允下来,手指微动催生着那血雾滋生,那老鬼欲袭击的手忽而僵硬了起来,花纹顺势蔓延,所到之处也皆僵硬如石,丝毫动弹不得,老鬼的异样,沧澜已然察觉,顺势一掌推出,将之掀翻在地,沧澜又趁机追攻,在花镜的暗助之下,那老鬼的半边身子僵硬,全然无反手之力! 而那穆汕此刻已生惧意,他带来的几十人都死了,那三位尊者也已将他抛下,情势急转而下,保住小命才要紧!这般想着,也没再顾及那个老鬼,拔腿就要逃,阡陌就在旁看着,怎会让他逃掉?唇角一扬,淡声道:“红红,拦着他!” 话音刚落,一道粗大的红影随即蹿出,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尾巴一扫,直接将那人缠着抓了回来,按照阡陌下的命令,尾巴一放,那人便一头栽落在地,穆汕受惊吓过度,腿都已经软了,就算还想跑,那红红就守在旁边,倘若他一有异动,那尾巴就扫了过去,这哪里还敢逃? 再看沧澜这边,老鬼被控之后,杀伤力减低不少,沧澜红了眼,那一波借一波的攻击,像是将人往死里打,下手之狠辣由此可见他心底那强烈的恨意!老鬼已被逼到绝境,在花镜的暗地控制,与沧澜的双重攻击之下,终于沧澜一拳结束了他的生命,沧澜转过身来,身上脸上皆有血迹,玄气萦绕在他周身气势如虹,那穆汕害怕之极,就连那七阶强者的尊严也不顾,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着:“沧澜大爷,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沧澜没说一句话,一步一步的逼近,那人低垂着着头求饶,看起来早已没了战意,但在沧澜靠近之时,却忽然发难,袖口中寒光微闪,整个人就像是狼一样扑了上去,手中的小刀顺势插进他的身体里,沧澜怒吼一声,一股更强烈的力量瞬间爆发,沧澜连自己的伤口也不顾,周身忽而爆发白光,他一拳之力机在穆汕的脸上,整张脸却像是被电击中一般,半边竟毁,就这么殒命了! 双系玄师,沧澜双系竟在此刻觉醒了!杀了穆汕之后,沧澜力竭似的蹲在地上,半天都没站起身来,周身的气息在疯狂的逆转,此刻双系的觉醒,对他而言却像是催命符,他低垂着头,那小刀正插在他的胸口之处,阡陌立即上前扶着了他,查看起了伤势,那小刀的位置不浅,却失了准头没插在心脏之上,阡陌暗自心定,对花镜等人吩咐:“看着周围,别让那些人靠近!” 而如今对他而言,撑过一次的双系觉醒才是至为重要的!将手抵在他后背之中,想用噬魂之前进行引导,但一侵入之后,他身体内的气息越发凌乱了起来,她连忙住了手,不行,他的身子受不了她的噬魂之气,心慌之下抬头看了花镜方清之水菏泽杨炎等人,花镜方清之自不必说,这两人都是异类,自然不能引导,那么剩下来的便只有水菏泽杨炎了。 但他们想必还在生她的气,如何还能帮他?杨炎看懂了阡陌的眼色,起身向她走了过来,沉声问:“该怎么做?” “帮他疏导玄气,助他完成进阶。” “好。”杨炎也不废话,将手抵在了沧澜的后背,沧澜身体内的玄气凌乱,稍不小心,或许杨炎也会为其所伤,阡陌守在一旁,生怕会出现什么变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沧澜闭眼紧皱的眉头,如此痛楚是进阶之时所必经受的历程,终于他身上的凌厉之气淡去,整个人慢慢恢复,但身上的气息却浓郁了不止一星半点。 末了,杨炎收了手,抹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有些许的力竭,阡陌从戒指中拿出一些恢复气血的药丹给他服下,虽说之前被狐狸大叔顺走了一些,但她还留下了不少,进阶成功之后,如今该处理他身上的伤口了,阡陌一手覆在刀柄之上,轻缓的将之拔出,而后又连忙用止血纱布捂住伤口,给他服下一枚止血护心丹药,这才动手给他处理伤口,烈阳高照之下,她身上被汗水打湿,额头鼻尖皆汗如雨下。 借用生命之水的愈合之力,总算是将他胸口中的伤口处理了,阡陌也累的够呛,满手血迹,缓身起来之后有些微的眩晕,而那一旁看起来昏迷过去的老鬼,却忽然在原地消失了!花镜宛然一笑道:“丫头,我让你看人身上长出花来好吗?”阡陌蹙眉,却见他手指捏出了一个奇怪的决。 然后地上忽然出现了强烈的震动,沧澜躺着的地上,忽然伸出了一只手!那手原本欲侵袭沧澜,忽然之间却僵硬抽动着,一道诡异的花纹从手臂上蔓延,然后那些支藤竟破皮肉而出!在手指尖端之处生出了一朵如牡丹似的黑花! “那...那是!”阡陌诧异之极,这就是直接以人当花肥,然后生出的血之花吗?花镜手段果然厉害!不过那老鬼应该死透了吧。 杨炎立即伸手将她扶着,阡陌对他笑了笑,笑容略显苍白惨淡,杨炎皱眉:“把你手腕上的伤处理一下吧。” “嗯。”阡陌心中微定,杨炎似乎已经不怪她了是吗?她一直不敢去看水菏泽他们,生怕看见他们眼底的防备与忌惮,杨炎的态度给了她些许安慰,雪雁走上前来来,轻叫了一声师父,便用锦帕给她擦拭了一下手中的血迹,阡陌将那生命之水倾倒在手腕之上,这种程度的伤会恢复的很快。 “这个人,该怎么处理?” 钟离剑揪着那林净的衣领将之甩到了人前,眼冒怒火,差点想把这人给扒皮抽筋了,他们这些人沦落如此就是拜这人所赐!林净被拽着衣领,看起来甚是狼狈,他没求饶,因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皆因他生了贪念,他没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竟被人暗算跟踪,穆汕这些人,从他们进入死亡之林时便一直在跟踪! 他们从他身上搜出了那药剂,一口断定那便是生命之水,那三个黑袍人似与穆家有着什么关系,之后他们要挟着他找到水菏泽等人,将 ------------ 第四十九章 女人的友谊 阡陌瞪了他一眼,把一个好好的人变成白痴在,这不比死了还难受?心底一动,忽而问道:“花镜,你能否抹去人一段时间之内的记忆?”花镜眼底暗光微动,半边脸媚笑着颠倒众生,扭着水蛇腰走上前去,将手搭在了他的额头上,林净愣愣的看着这个面具男人,对上了他那双妖媚的眼,竟像是失了心魂一般,手指所触及之处,花纹渐显,蔓延进了他的脑部,他的眼紧闭了起来,眼珠微动,而当花镜将手放开之后,他的手掌心中竟凭空开了一朵牡丹花,只是这花的颜色暗沉。 “好了,近期发生的事情,他都不会记得了。”花镜手一扬起,那牡丹花便随风而逝,在空中泯灭成灰,而林净半响之后终于醒来,神色迷茫,疑声问:“这是哪啊?” “死亡之林。”杨炎试着回应了一句,想试探出他还记得多少!林净哦了一声,随即又道:“我们不是要去寻龙幽草吗?你们怎么都受伤了?” 其他人听他这么说,便意识到,进入死亡之林后发生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如此甚好,宋宇上前拍了一下他肩膀,细声解释着:“任务已经完成了,但我们受到了攻击,你也受伤了,头部出现了一些问题,所以记不得一些事情了,不过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宋宇的这番解释,让林净轻易的相信了,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天色已晚,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日再启程回去吧。”徐年如此建议,其他人也赞成,毕竟他们都受了伤,也不好再赶路,阡陌故意走在后面,附耳对方清之道:“能用你的黑丝线将这些人的尸体处理了吗?” “我有什么好处?”方清之侧眼看她,眼底流动着宝石般的光芒,阡陌蹙眉,不知他又动了什么心思,方清之已转身走了回去,不过阡陌将那一句话听的分明:“你记得你欠我的。” 阡陌不禁有些莞尔,她无意识之中貌似欠下他不少,这一趟死亡之林,将两人之间的隔阂冲淡了不少,也不似之前那般剑拔弩张,炼制那斛心丹几位药引都已找到,之后便是炼制,回到云城学院取出泯天刀! 步骤甚是清楚,但取出泯天刀却极为凶险,这方清之心底的执念未消,她依旧处于这危险的边缘,况且取出泯天刀也是她变强道路之上必经之路,又如何能放弃? 入夜时分,阡陌一行人在靠溪水边的小树林落脚,帐篷什么的在之前与火烈鸟激战之时已被销毁,故此便只有露宿丛林之中,点燃柴火取暖,吃了些干粮充饥,阡陌花镜方清之沧澜雪雁徐年在一处,水菏泽杨炎白子夜宋宇钟离剑林净在一处,气氛依旧显得有些诡异,阡陌不知水菏泽他们是否原谅了她,心底扭成了麻花,垂眸低头什么话都不说。 水菏泽也是极为别扭之人,杨炎在旁看着干着急,这水菏泽别扭个什么劲啊?她执意要去寻那失魂草,只是为了消除那宋宇钟离剑关于魔尊容冽的记忆,心底明明为了阡陌打算着,如今却摆出个臭脸来,好像生人勿近的模样,这是要闹那样啊? 雪雁偷拉扯了一下阡陌的袖口,附耳低声道:“师父,其实...水姐姐没怪你,我们分开之后,她为了不让宋宇和钟离剑泄露你的秘密,便借故逗留在死亡之林,寻找那失魂草,水姐姐她....一直在为你考虑呢。” 阡陌一听,心瞬间微烫了起来,猛然站起身来,冷声道了一句:“水菏泽,你给我过来!”说这话的时候,她脸色阴沉之极,似是极怒,不仅其他人吓了一跳,就连那个告密的雪雁也惊诧了,这个...按理说,师父不应该是这种表情才是,难不成,师父她没听懂? 水菏泽见此也冷脸站了起来,沉声应了一声:“什么事?!”她心底的憋了一窝子了火,这个笨女人,别以为救了她就了不起,还敢对她吆三喝四个,若不是为了这个笨女人,她也不至于... 阡陌冷哼一声道:“去林子里,解决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好,我奉陪到底!”水菏泽阴沉的脸回应抬脚便向着林子深处走了过去,阡陌紧随其后,雪雁徐年杨炎白子夜都甚是担心,雪雁担忧的问:“她们两个会不会打起来啊?” “很有可能,这两个人都是骄傲的人,要是有什么误会的话,一时冲动控制不住,肯定会动手的。”白子夜咳嗽着说了一句,唇角却微微上扬,徐年也嗯哼了一声,装模作样道:“这两人要是动起手来,恐怕不打个昏天暗地是不会罢休的,你说,等下为我们到底是帮哪一个?” 雪雁瞪着他,一手拧上了他的手臂,厉喝道:“师父才不会这么不辨是非呢,哼!”徐年疼得内牛满面,这小丫头也不知何时养成了这么一个不好的习惯,生气会拧他,不用看也知道肯定青了,她怎么在阡陌面前乖的像只猫,在他面前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老虎捏? 再说阡陌这边厢,走入丛林之处不久,阡陌一把揪着水菏泽的衣领便将她推压在身后的树下,力气并不大,却引得树枝颤动,落叶纷飞,远远看去实在暧昧,阡陌眯着眼盯着水菏泽的眼,露出森寒的白齿,冷声问;“听说,你为了我才故意在死亡之林逗留没走?” “哼,无稽之谈,你是我什么人?”水菏泽冷声讥讽,反手一个从阡陌这里窃学来的过肩摔,直接将阡陌摔在了地上,身子半压在她身上,厉声低吼道:“夜阡陌,你一身的秘密,什么都不告诉别人,就算你再厉害又如何?你这小命迟早会玩完!” 阡陌没挣扎,反而扬起唇角笑着,柔声道:“我就知道你在担心我,我这条命硬的很,不会那么轻易就死了的。”水菏泽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叹息一声,这气早就没了,不然也不会为了她做出那样的蠢事来,只是心底还是很不爽而已。 “那生命之水又是怎么回事?你不会真连人家的不死之泉都给偷了吧?” “怎么可能,你之前也听到了,那不死之泉的泉眼转移到了夜山禁地,几个月前那里发生地震,我就顺手牵羊了,那一潭水已经泯灭了,我装了一些我这个空间戒指之中,给你们的是提纯了的,以备不时之需。” 阡陌感叹一声,这也算是机缘巧合罢了,她放出容冽之时却没敢说,那样,她可真是千古罪人了,那什么黑袍人的出现,实在出乎意料,想必以后麻烦定也不好,她这小命还真是悬在半空,一不小心说不定还真没了。 “那个人呢?你不会还与他继续下去?”水菏泽继续追问,阡陌叹气一声点了点头,水菏泽皱眉,不甚赞同道:“你这是明知道是死路,却偏偏要撞上去,那宋宇与钟离剑看过那魔尊容冽的真面容,为了保险起见,想个办法还是把他们关于那一段的记忆消除吧,你那个面具朋友应该可以做到吧?” 水菏泽神色彻底软了下来,阡陌浅笑着一手搂上了她的腰,轻语呢喃着:“我就说水美人不会生气来着。”水菏泽两手捏上了她的俏脸,用力的拉扯着冷哼道:“你就使劲折腾。”言语之中甚是无奈,阡陌也无可奈何,似乎总有一些麻烦缠上她,危险也总是如影随形,这一切都是命啊。 “走吧,回去了,否则杨炎他们可要怀疑我对你怎么了。”阡陌说这话的时候,那杨炎两字咬的有些重了一些,水菏泽脸色一红,嗯哼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努力撇清关系:“别乱说话。” “我说什么了吗?没有啊,你是心虚了吧,话说杨炎那小子露出那么点苗头,你看出来了没?”阡陌贼兮兮的看着她,试图要找出一点蛛丝马迹不可,那个啥,这种暧昧什么的八卦,她还是很感兴趣的。 “夜阡陌,你给我闭嘴!”水菏泽怒了,连耳朵与脖子都红透了,这欲盖弥彰的窘态让阡陌看的满眼兴味,很好,这女人如此羞愤的神色极为难见,啧啧了两句之后,继续说:“别害羞,人家杨炎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与你也是很般配的嘛。”阡陌说一句,水菏泽的脸便阴沉一分,她那话音刚落之后,水菏泽一拳击下,她脑袋旁的地面顿时出了一个坑,那坑离她貌似就几厘米的距离,阡陌脸上笑意僵硬,好.....强。 ------------ 第五十章 谁暗算了千羽? “你别说话!”水菏泽怒喊了一声,似乎一点都不领人家的情,阡陌脸上的笑意明显就是在笑话她,惹得她尴尬之极,头一偏转身就走,阡陌忽而大笑出声,水菏泽听了,走的就更快了,这女人,不笑她会死是不! 杨炎等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这算是好了?还是没好?阡陌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一些干草,朗声道:“好了,我们已经没事了,回去休息吧。”顺势还拍了拍杨炎的后背,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杨炎听了一头雾水莫名其妙,这话啥意思? 一夜浅眠之后,次日启程回去,已是深入了这死亡之林的腹地,但一路上倒也没出什么事,花了将近两天的功夫才走出了这死亡之林,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回到了云城学院,宋宇林净钟离剑到了学院就与他们分开了,花镜暗地使了些手段,将那两人关于容冽的记忆删除,方清之没跟阡陌回到云城学院,阡陌让他去了黑镇,七阶玄导高级,又是双系属性,就算断了一只手,他实力也不弱!况且若要复仇,不招兵买马的话,一切皆免谈,至于会招揽到什么样的人回来,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水菏泽杨炎白子夜回了自己院落,花镜这厮进了这小镇就消失了,阡陌与雪雁徐年回了自己院落,一行人皆疲惫不已,随即各自回了房间,方清之在风君以前的房间休息,阡陌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走进去就把自己埋进了被褥之中,这一番折腾之下,真累啊,算一算一个月已过了近乎一小半的时间。 “千羽?” 阡陌尝试性的呼唤了一声千羽,这段时间除非阡陌找他,一般情况他都甚少说话,沉默寡言了许多,半响都未见他答话,阡陌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千羽莫不是生她的气?思虑片刻之后身影一动便进入了玉镯世界之中,红红幻化为少儿状,逗弄着小白,小狐也蹲在一旁,娃娃身子已大好,停靠在红红肩膀上,四只小兽相处起来还是有些和谐,不需要她这个主子担心。 “美人主子!” “主人”红红眼尖一眼便看到了阡陌,飞奔似的跑过来,钻进她的怀里,小狐速度也不慢,一溜烟的便蹲在她的肩头,顺势舔了她的脸蛋一口,娃娃飞向了她的衣襟之上,这是她惯常所呆着的位置,最靠近主人心口的位置,它在这修养良久,受灵气滋补之后,头上的那朵小花似又多了两片,这是它妖力进阶的标志,难不成娃娃竟然是受伤着进阶的体质? “你们有没有欺负小白?”阡陌笑声问,那小白瞪着一双澄净的眼,有些畏缩害羞的站在原地没敢过来,阡陌缓步走了过去,蹲在它面前,它一身雪白的皮毛甚是美丽,被契约之后,在这玉镯空间似乎过了好多天,主人才来看它,心底一直担心,主人是不是不喜欢它。 “小白在这还习惯吗?红红他们有没有欺负你?”阡陌调笑着问,小白羞涩的很,它和小狐一样暂时还不能说话,但阡陌与它契约自然能沟通,一听那一声有些娇羞的嗯,阡陌心底都被萌化了,话说这小白是公还是母? “主...主人。”声音娇弱,但总算是叫出来了,阡陌眯着眼应了一声,手抚摸着它身上柔顺的皮毛,这娃看来是走娃娃一样娇羞路线的,想必不会和红红小狐一样闹腾,这样她就放心了。 “小白先在这呆着,在这修炼速度会快很多,还有小狐和红红陪你,你应该不会孤单的,明白吗?”小白还太小,又是圣阶幼兽,还是先修炼一些本事出来,她才敢让它出去,小白甚是乖巧的点了点头,主人不讨厌它呢。 “千羽呢?他在哪?”抚摸好了小白之后,阡陌便想起来她来这里的意图,红红指着左边方向湖泊附近道:“千羽大人在那呢,还不许我们去打扰他。” 阡陌闻言便抬脚走了过去,路上芳草萋萋,混合着风声与阳光的味道,这里如世外桃源一般,千羽束手而立,那一袭的白衣显得有些单薄,整个人似乎消瘦了一些,远远看去,总有种萧瑟落寞之感,阡陌缓步走近,他似有所觉却并未转过身来,直待阡陌出声问:“千羽?” “你来了...”声色幽然,侧脸俊朗如刀刻,周身那欲乘风欲去之感甚浓,阡陌不知为何,心底拂过一丝不安,忍不住出声问:“你怎么了?” “最近聚魂有些不易,恐怕不久会有魂魄泯灭之险。”千羽淡声道,他的这句话对阡陌却像是晴天霹雳,脑子嗡的一声恐惧直袭心头,心口处绞痛之极,颤抖着声音问:“千羽,你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千羽转过身来,眼神定定的看着她,神色无悲无喜,眼底却空洞之极,或许连他也没料到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阡陌上前一步一把拉扯着他的手,却直接穿透了,这...她与他契约,所有就算他是魂体,她也可以靠近,但,这种情况又是为何?! “出了什么事?千羽,告诉我!”阡陌掌心微缩,千羽在玉镯世界之中存活了几千年,一直都没出什么岔子,怎么如今会出现这种状况,一定是出了问题,但到底是哪个方面?! “最近魂体的灵力一直被汲取,玉镯世界似乎被什么力量侵袭着,我也不清楚。”千羽下意识的避过了她的眼色,这是有所隐瞒的样子,阡陌一时情急便没注意到这一点,脑中在思量着,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千羽在那次遇到火烈鸟袭击之时才出现在人前,水菏泽杨炎白子夜雪雁徐年都不可能会对千羽不利,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钟离剑与宋宇了,但这两个人实力并未强悍到哪里去,就算他们对于千羽的忽然出现与消失有所狐疑,但,他们真的有那个实力与动机?! “告诉我,如何能救你?” “你不必为我冒险,或许是我气数已尽,故此才有一劫。”千羽看似已了无生意,阡陌低声怒吼一句:“笨蛋,你是我的人,今生与我契约,我若没死,便断不会让你出事!”千羽脸色一滞,这一一番话中意思,他不敢去深究,对她而言,他还是很重要的是吗?就算转生几世,他们之间的牵绊依旧没断,倘若,魂体真消散了,那他就彻底消失了! “聚魂珠,找来聚魂珠便可救我。” “在哪?” “秦国陵墓之中,一直放在陵墓皇室之中,因防卫森严,从未被盗走过。”千羽后又详细说明一番,似乎对那陵墓十分熟悉,阡陌疑声问:“你曾去过那?” “不,是上上一世的凤主过去,因其妻子早逝,听闻这聚魂珠可召唤死人魂魄,便空闯进去,聚魂珠没偷到,却受了重伤,最后郁郁而终。” “几人你去过哪,那事情就更好办了,这里离秦国有一段距离,为避免浪费时间,所以,我需要一人的帮忙。”阡陌如此说道,千羽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轻言出声:“你想找容冽去?” “嗯。”阡陌没多言,又对他嘱咐了几声之后便出了玉镯世界,待她走后,千羽的神色才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眼前平静的湖面忽而变得波糖汹涌了起来,这是他的领域,万物皆由他掌控!他没告诉阡陌是谁在攻击这玉镯世界,令他魂体溃散,但他自己却清楚的很,能察觉他的存在,并有此能力者,是他,魔尊容冽! 至于为何对付他,恐怕原因依旧是因为阡陌吧,那么对于两人前世的纠缠他是知道的?是心慌了,所以才下决定除掉他?千羽唇角扯出一丝冷笑,他到底还是不了解阡陌,如此行为只是将她越推越远而已,今生今世,他与阡陌依旧会纠缠,谁也分开不了! 出了玉镯世界之后,胸口便又开始钝痛起来,她手扶着床边的床幔,呼吸极痛,扯开衣领去看,那黑色的彼岸花已经覆盖住左胸,枝藤蔓延,这是她与千羽之间的纠缠牵绊,就算她不想承认,也很清楚,那前世的灵魂印记依旧在,要断绝怎么可能?但她却从未迷失,她依旧是夜阡陌! “容冽,有事找你,能过来吗?”拿出魅桑玉说了这句话,静等着他的回复,片刻之后,终于听的那一声低沉回应.“好。” 妖且站立在王座之下,禀告着关于魔族迁移时宜,容冽手中把玩着魅桑玉,神色迷离,似对他说的话置若罔闻,一 ------------ 第五十一章 盗墓 “尊上大人,还有一亿魔族臣民未有安排,属下最近身子有恙,恐难以处理啊。”瞥见容冽有欲离开的架势,妖且用尽心机堵着他的去路。 “魔都那些低等魔人还待人训化,倘若这事你办不好,让死寂来,你去魔都便可。”容冽缓步起身淡声道,其威胁意味甚浓,妖且泪流满面,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他有说不的权利?有么? “见到阡陌小姐,记得帮我问候下红红。”妖且牵肠挂肚念念不忘红红,可惜,红红早就不记得妖且这号人物了,容冽冷哼了一声,欲拂袖而去,妖且又继续道:“尊上帮我看下红红瘦了没,我好想它啊,尊上....”话音还未落,容冽早就消失在浓烈雾色之中,徒留那一声声幽怨的念念碎。 阡陌等待良久之后都未见容冽来,身子酸软却因心底有事而并未有睡意,几日风尘仆仆都未沐浴过,便起身烧水,待准备完毕之后便褪去衣裳,将身子浸入浴桶之中,洗去多日的疲惫,水色潺潺,雪白的肌肤展露无疑,此刻一声闷响却从窗前传来,阡陌厉声问去:“谁在那?” 浴桶旁放着一个屏风,隐约可见一个男人的影子,阡陌心惊,欲从桶中一跃而出,那边却传来声音:“是我。” 阡陌这才心定,又意识到她这全身裸露的样子被他看见,那不是羞死人了?慌忙惊声呼道:“那个,你别过来。”隔着屏风,却未抵挡着容冽那炙热的目光,中途有事耽搁花费了些时间,却没料到,竟由此眼福,能见的美人沐浴,便从屏风后走出,行至浴桶之旁,气息魅惑,眼底含笑道:“小东西是故意沐浴给本尊看的吗?” 阡陌忙将整个身子浸入整个浴桶之中,遮掩了大部分的春光,容冽倚在桶旁,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坏笑,伸手轻抚上了她的俏脸,摩挲之间缱倦眷恋,淡色浅眸之间,欲念丛生。阡陌似有所觉得低声道:“容冽,你转过身去,容我起身更衣。” “若是,我不愿意呢?”手指顺势下滑至她柔细如白瓷般的颈部,姿势暧昧,阡陌脸色通红,想一手将他的手拂开,却被他反手抓住,身子微怔之下却有了起伏,胸前的春光暴露些许,他本就趴在浴桶旁,水下的身子本就被他看了个干净,阡陌左手向旁一拉,便将那换下来的衣衫罩在上半身,稍微能遮掩些春光。 “水快冷了...”阡陌幽幽叹息提醒了一句,容冽宠溺的笑了一声,索性放手行至屏风之后,淡声道:“本尊在床上等你。” 意味越发暧昧分明,阡陌脸红心跳自不必说,赶紧擦拭身子起身穿好衣物,从屏风后走出,便见容冽慵懒的倚在床边,阡陌穿着纯白色的里衣,墨发披肩垂腰,不知是羞涩还是热气熏染着,脸颊微红,凤眼中水色荡漾,如此春意,在这静谧的深夜之中,极容易惹人欲念汹涌。 “怎的来的这么慢?”娇嗔之间微带羞涩,缓步走来之时,身上那股淡香味道愈浓,阡陌手持着一方干净的方巾擦拭着湿透的长发,偏着头静声问他,容冽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方巾帮她擦拭起墨发来,阡陌身子一颤,微微有些不适应,不过他下手甚是柔和,便也由着他。 “路上碰上了一些苍蝇,所以耽搁了。”阡陌一听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疑声问:“那些苍蝇....杀了?” “嗯...你找我来何时?”容冽不愿多谈,便转移了话题,阡陌便也没多说什么,缓声道:“千羽魂体受到攻击,需聚魂珠,我想你陪我去一趟秦国皇陵,盗取那聚魂珠。” 阡陌话音刚落,容冽的神色便有些异样,阡陌因低垂着头没察觉出什么,容冽双眸微深,手停顿了片刻之后,这才开口道:“他受伤,你很关心?” “当然啊,他跟着我这么久,很多事情若不是他在旁提醒着,或许我也走不到这一步。” “聚魂珠,本尊也曾听过,素来被收藏在秦国皇陵之中,以你之力想盗取,并不容易,你愿意为他冒这个险吗?”容冽的神色有些异常,阡陌似乎听出来了一些,抬头定定的看他,耐着性子说:“怎么一股子干醋的味道?千羽是魂体,他和红红喵喵一样都算是我的亲人,可你不一样,你是我男人,这件事对我而言较难,对你应该会很容易吧?” 或许是她的这番解释取悦了容冽,他暗叹一声,继续轻柔的帮她擦拭着发丝,沉声道:“你呀,现在知道怎么算计本尊了。” “你不喜欢?”阡陌扬眉瞪着他,容冽见她如此,又哪里会说个不字,之前他就曾说过,希望她有什么事情别一个人扛着,如今她因别的男人的事情找他,心绪反倒有些复杂起来,只是,那聚魂珠确有聚魂之功效,只是算着时日,那千羽此刻该泯灭了才是? “怎么会,你想要那聚魂珠,我帮你取来便是,你不必去。”那秦国皇陵机关重重,容冽不想阡陌冒险,不过阡陌却另有打算,既然上上一任凤主进去过,那么千羽对此定然甚是熟悉,容冽纵然魔力通天,只怕也未曾进去过,所以,她有必要走这一遭。 “不必,我们一起去,现在就出发可好?” 容冽见她如此坚持没法便也由着她,只是这心底依旧有些吃味,夜色已深却还未过三更,阡陌随后换上一件黑色劲衣,将还未全干的发丝绑束成马尾状,露出清绝美艳的脸蛋来,看来干净爽利,容冽将之拥入怀中,吩咐她闭眼,如腾云驾雾一般,才片刻的功夫,两人落在了秦国皇陵附近的小丛林中。 “那里就是皇陵入口,有人把手着,且入口只有一个。”此刻的容冽看来与寻常不同,多了几分锐利霸气,阡陌面色谨慎,身子隐在了暗处,眼神锐利的看着那皇陵入口之处,容冽说的没错,皇陵外有不下百人守卫,位置甚险允进不许出,盗墓之事对她而言还算个生手,情况会比她想象中的要复杂。 容冽眯着眼见她神色严肃的样子,一手揽着她的腰,懒声道:“跟着我,什么都不必担心。”手指微动,一层浓烈的紫色薄雾忽而蔓延来,与那时在夜家救阡陌之时的薄雾甚似,阡陌皱眉,他不会一出手就将这些人给全灭了吧?薄雾蔓延至皇陵周围,那些人面色无异,甚是狐疑,阡陌心定,看来容冽并未下杀手。 衣袖飘飞而过,容冽已搂着阡陌的腰进入其中,用此掩人耳目之法两人终究闯了进来,外面有人守着,里面点着长明灯却空寂无人,一道长长的回廊出现在眼前,四周精致的壁画与纯金炼制的莲座灯台甚是醒目,阡陌一步一步走的甚是警觉,容冽也收敛了寻常的慵懒,比她多走上半步,将她护于身后,这极致的温柔让阡陌顿感心暖。 走过长长的走廊之后,转弯之后,却见一条宛转于地下河流的白汉玉石桥,看起来雕刻精美,这秦国皇陵果然奢华,容冽一脚踏上之后,那石桥却像是忽然断裂一般,整个石桥忽而下沉,桥下流水细看之下竟是银汞,这人若是掉下去,哪还有活路?容冽反手搂着阡陌的腰腾空而上,一跃便上了对岸,这等程度的机关于他而言,实在太过容易。 下了桥之后却出现了几道一模一样的小路,旁边的花草色泽鲜艳,近看之后才知由翡翠红珊瑚堆砌而成,做工甚是精致,主陵之外便如此奢华,那主陵墓内又该如何? “小东西喜欢这些东西?”容冽见她细眼端详着那些栩栩如生的花草,诧声问,阡陌叹息一声回应:“喜欢又如何?全都是淬了毒的。” “是么?”容冽眼底划过暗光,她怎么知道?是那个叫千羽的人告诉的? “三条路,走哪一条?”阡陌压低声音疑声问。 “不知道,不然你随便选一条?”三条路通向不同的地方,无丝毫端倪与线索,他又如何知晓?阡陌看了他一眼,这么随便? “走中间这条,千羽说的。”阡陌下了决心,那容冽一听心底就有些吃味了,冷哼一声道:“你确定听那人的?他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吗?” “他来过这,所以知道。” “....” 某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后面,循着中间的路走了下去,大概走了十分钟的样子,眼前竟出现了一道绝岩峭壁的天险,俯身一看,有百丈之深, ------------ 第五十二章 镜之幻觉 “揽着我的腰带你过去。”阡陌闻言便毫不犹豫的抱紧了他的腰际,与玉镯世界的联系未断,千羽可将外围发生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玉镯世界忽而狂风大作了起来,红红小白小狐娃娃皆有些畏缩的挤在了一处,在这里,千羽大人才是主宰,就连红红这个神阶魔兽也不值一提。 凭空中漂浮而过,尽头之处便是一道沉重的石门,而千羽的提示也便到此为止了,因为这石门有控制机关,那一位凤主便是在寻找开关之际,不小心触到了什么,以至于连门都进不了,而触发潜藏的机关,甚至因此而受了重伤。 “容冽,用你的魔力可开这门吗?” “可以,这个门设置精巧,若强攻的话只怕不行,会触动机关。”容冽察觉到,他与阡陌一路走来并未出现任何岔子,却不代表危险不存在,秦国皇陵机关设计之精巧出于云锣大陆第一巧匠石风之手,这事他颇有耳闻,虽说并未放在眼底,但因阡陌在,故此,不想出任何岔子。 “那就要寻找暗藏的开关了。”阡陌喃喃自语了一声,观其石门之形,门关之处画着日月交叉之状,而整个皇陵都埋于地下,未见任何日月之光,倒是门的两侧放着两台长明灯,灯台看来却颇为奇怪,一为半月,一为太阳,阡陌上前查看着,并未有任何异常,手指抚摸在那厚重的石壁之上,门旁外却也蔓延着那有毒苔藓,就算想找出路,也不敢用手去细查。 容冽眯眼看着门关上那日月交错的印记,眼角瞥过大理石铺就的石砖之上,那长明灯的灯柱在地上淡影,偶尔微风吹过,那灯烛会改变方向,在地上映出的影子会交融在一处,而那时机却仅有那么一霎那,极易被人忽视,阡陌还在那苦苦寻找着开启石门的暗法,却忽见容冽身影一动,脚步踏在某一处之上,重重往下一压,便见那原本坚硬如铁的大理石被压了下去,那石门便也开了。 这么简单?阡陌不禁怀疑自己的智商了,容冽勾唇浅笑,看起来显得甚是得瑟,昂首阔步的径自走了进去,而阡陌有些无可奈何的跟在后面,走进去之后,里面那金碧辉煌的宫殿有些晃花了人的眼,这里面比秦国宫殿都不遑多让,龙椅圆柱无一不用这纯金精心雕刻,以汉白玉为墙,夜明珠为灯,极尽奢华之美感。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之处,便是在宫殿正中央放着一面人高的镜子,以纯金渡边宝石镶面,旁人若见了,必定会上前细细查看一番,阡陌情不自禁的上前看了一眼,但仅一眼之间,她整个人便彻底呆滞了,神色陷入前所未有的癫狂与恐惧,就算容冽察觉有异,也来不及了,将她拉离镜面前,她人却像是失了魂魄一般,挣脱了他的手抬脚向那镜子走了过去,人直接穿透了那镜子,消失了! “阡陌!”容冽惊叫一声,也随即追了过去,而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奇怪了起来,孤独阴冷的雪夜之中,一个小小的身子躲在暗处,极为恐惧的看着那如修罗场中,互相残杀的少年,那些人看来最大不过十岁,三人赤手空拳虐杀着一个小男孩,旁边横七竖八躺着一些小孩的尸体,他们头发很短,穿着也很奇怪,但这种虐杀的场景看来却依旧让人惊骇,纵然是容冽也忍不住皱眉,因为那些人全是小孩子。 躲在暗处的小女孩眉目之间甚是清秀,依稀与阡陌长的甚是相似,那是阡陌吗?她害怕的全身剧烈的颤抖,却紧咬着下唇,生怕自己被发现,但那三个看起来甚是强壮的小孩,终于还是发现了她,凄厉的尖叫声传来,有人拖着她的脚从暗处拖了出来,扔在雪地之上,一拳便揍向了她的脸,容冽的心一阵紧缩,年幼的阡陌看起来是这么的脆弱,她能承受的了这样虐待? 小阡陌紧咬着牙,甚至连哼都未曾哼一声,眼底闪着水光却不让自己哭出来,一直咬牙隐忍着,那三人却是越打越凶狠,她紧拽着手掌,掌心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忽然一个人掐住了她的脖子,脸被憋的通红之时,她这才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手一扬直袭那人的脖子而去,这时候他才看清,那是一个边角有些薄的透明的东西,却甚是锐利,那人捂着不断冒血的脖子就倒下了。 另外两个人就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般,停住了蹂躏她的动作,反而后退了几步,小阡陌却像是发疯似的扑了上去,握着那个奇怪的东西刺向其中一人的脖子...还有眼睛,惨叫声甚是凄厉,身子抖了几抖,终于也断了气。 而最后一个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阡陌转头看他,满脸的血痕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一般,她小小的身子从那人身上起来,然后扑向了他,等到那最后一人身子都僵硬了,小阡陌身子却剧烈的颤抖起来,像孤狼一般咽呜着,小小的身子坐在雪地上,大雪落在她身上很快就堆起了厚厚的一层,容冽能感觉,她此刻心底的绝望! “呵,还有一个没死呢,你是最后的胜利者,可以有活下去的机会。”一声清朗声音传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俯下身将她抱了起来,带着手套的手帮她拂去了满脸的血迹,小阡陌抬头看他,眼底依旧有些害怕,但或许是太累,她终究趴在他身上睡着了,手中的玻璃啪啦一声落下地,小手中被割出深长的伤口,垂下之时,血流了一地! 容冽就像是旁观者一般,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但也仅仅只能看着而已,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之时,眼前的情景又忽而发生了变化,他又看见了阡陌,只见她一袭白衣长发飞扬,手扶着腹部,厉声叫道:“千羽,你竟那么残忍,连我们的孩子都不放过吗?!”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撕扯,整个人便如灰烬一般泯灭,但那一声犹如咒语一般的话,却深深的撞击着他的心,孩....孩子?!阡陌与千羽曾有过孩子?不对,那不是阡陌,那....那一定不是阡陌! “吾终其魂魄之力发誓,诅咒神之一族,血脉之力消淡,整个神族在人界消失殆尽!”那是千羽的声音,容冽听到那一声神族,脸色忽而有些不好看了,所谓神族,那便是....隐族!千羽前世曾是隐族之人! 一幕又一幕的情境在闪现着,阡陌与千羽在一起嬉戏欢笑青梅竹马的模样,容冽眼死死的盯着,看着那一幕幕,眼底的红渐渐浓烈着,他知道,这不是阡陌,因她曾说过,与千羽前世有过纠缠,那是他们前世的模样,但为何心会这么痛?从没那么想毁灭过一个人,管他前世今生,能拥有阡陌的,只有他魔尊容冽一人! 虚无,空荡之极的虚无,千万年的静寂扑面而来,这又是幻象吗?临于山河之巅峰,竟有山河永寂之感,容冽冷哼一声,手袖一挥,眼前的清境消散,却出现了花团紧簇的青草地,两道身影相拥相偎,细看去,那是....阡陌与千羽? 这到底是幻境,还是人心底深处的欲念?那冲天而起的怒火,让他欲将千羽撕裂成灰,身形影动之时,那两道身影却幻化成虚境,尤其是阡陌脸上那嘲讽似的笑意,让容冽欲发狂,她被别的男人拥在怀里,怎能露出那样的笑意?! “容冽,你这个笨蛋,我喜欢的是千羽,我只是在利用你而已。”这话从她嘴里说来,夹着刺骨的寒意,容冽眸色微红,狂怒之下,衣袖飞卷,眼前的幻境被一击即碎,终于又恢复了虚无! 而这一刻他却又看到了阡陌,她一个人浑身漫无目的的走在青石板路上,手中滴落着血迹,眼神空洞,容冽极快的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头,想要说些什么,那阡陌转头一见是他,竟死死的瞪着他,仿佛他是她今生的宿仇! “为什么,你要杀了菏泽,杨炎,子夜,雪雁!为什么你连红红喵喵都不放过,魔尊容冽,你为什么要杀光我所有在乎的人!”阡陌眼色赤红满心怨念,话音刚落之后,已凝聚噬魂之气的力量,第一式波涛汹涌就这么直袭他而去,似欲置他于死地! “阡陌,你醒醒,我没有杀他们,那些都是幻象!”那泯天刀决的力量不容小觑,容冽忙躲开,心思流转之间,大概猜到,阡陌定是受到幻境的影响,以为他杀了那些人,所以才如此 ------------ 第五十三章 机关算计 “阡陌,你清醒点,我没有要杀他们的理由,那是你的幻觉,明白吗?!”容冽嘶吼出声,却丝毫不起作用,那样的场景刺激太过强烈,阡陌根本就听不了他说的话,眸眼危险的眯着,将那气之刀高高扬起,阡陌脑中那泯灭刀决的奥义与刀法在脑中暗现,这泯天刀决本就是霸道孤绝之极,如今阡陌满心杀戮之心,那一式夹杂着所有的噬魂之气,以催枯拉朽之势朝着容冽而去,容冽并未褪却,手袖一挥之间与之抗衡,而他似乎低估了这一招之力! 身子后退两步,而容冽胸口之中气血翻滚,差点吐出魔血来,出了禁地以来,除了潇城之时为击杀那三个灰袍人曾受伤外,还未曾有人能伤他分毫,却不料,他竟被这小东西伤了,一直觉得她太弱,如今她竟有伤他之力,真是.... 阡陌力竭之后毫无例外的倒下,容冽捂着胸口缓步走近,她内伤甚重,但还未到危险的程度,就算内伤再重有他魔血护着,也出不了什么岔子,俯身亲吻在她的额头之上,再睁眼之后,人已在镜外,他拥着她,阡陌半响之后终于幽幽转醒,初眼看容冽之时,神色之间甚是复杂。 “我刚刚好像杀了你。”幻境之中发生的一切,她记得真切,那样崩溃似的绝望,还有那狂虐的杀戮之心,她真的,欲置他于死地!如今细想来,身子不禁有些颤抖,抬手抚上了他的俊脸,叹息道:“若我真要杀你,你会怎样?” “不会有那一天的。”容冽喟叹一声,薄唇吻上了她的额头,他绝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纵然是在幻境之中,被她那样看着,已让他不能承受,今生今世,都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绝对不会! “嗯。”阡陌轻颔首,如此真实而绝望的心境,但容冽应该不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来,不过这镜子果然厉害,将心底最深切恐惧的事情暴露出来,而后用以摧毁人的意念,让人在这样的绝境之中沉沦,她想忘记的那些残忍的画面又一次次的重复着,容冽也进去了,那么他所害怕的又是什么呢? “走吧,主陵就在那里了。”容冽将她扶起来指着对面那一道门,阡陌嗯了一声,按捺下那些纷繁复杂的念头,便随容冽走了过去,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一走进去,看起来看起来竟是那农家小舍的模样,里面摆设装扮极尽简朴,只是上面上了不少的灰,房间的中中间放着一个水晶棺材,走近一看,却见棺材旁还倒着一个骷髅,那一身看起来已残破的龙袍,显示这个人曾为帝王的身份。 而水晶棺中躺着的尸体,音容笑貌却依旧栩栩如生,唇角含笑穿着一身金缕玉衣,墨发微挽,肌肤苍白眉眼之间依见那倾城之媚态,这绝色女人应该死了许久才对,怎么尸体未曾腐化呢? 阡陌上前细细的查看着,见她口中似有异物将之拿出,一看竟是一颗蓝色的珠子,而当她将珠子拿出来之后,那女子顷刻之间竟湮灭成一具白骨,这聚魂珠难不成还有定颜之功效? 而那枚聚魂珠离了那具美艳尸身之后,在她手中却忽然剧烈挣扎了起来,一缕缕细烟从那珠子中出来,一时之间阴风阵阵,那细烟凝聚成形,张牙舞爪的竟冲着阡陌容冽而来! 而就在这时,整个皇陵顷刻之间晃荡了几下,似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那个水晶棺顷刻之间沉了下去,从角落之处喷洒出毒烟来,阡陌屏息凝神,容冽衣袍翻飞,一把搂着阡陌腰急闯而出!也幸好他们反应速度极快,在他们出去之后,门顷刻之间被一道重重陇石压下!而两人急掠出来之后,脚步未曾有一点的停留,但进来的那道暗门却已被关闭,容冽一掌击出,那暗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却依旧未碎! “此为陨石断裂,极难碎裂。”阡陌眼尖,将之看的分明,这边被挡住了去路,那边却忽然传出来了异兽的怒吼之声,抬眼一看便见一只巨大蜥蜴一般的怪兽从暗处袭来,这皇陵怎会有异兽? “它是皇陵的守护者。”千羽提醒道,猛然看去却似乎不能看出这异兽是什么级别的,不过这大蜥蜴长相丑陋,嘴巴硕大,头顶还长了一个大犄角,大吼之下竟连这宫殿也抖了几抖,容冽冷哼一声,魔气肆意威压,魔尊之压纵然是魔兽也会有所惧怕,不过这条异兽凶狠致之气未减,守陵异兽,不同于一般魔兽,就算是品种也是变异的。 “容冽,能击杀它么?”阡陌试探性的询问着,这样的异兽,有容冽在呢,由他解决便可,容冽给了她一个鄙夷的神色,这么看不起他?一袭红衣直袭那异兽而去,阡陌抱胸细看着,嗯,她家男人动作那叫个干净利落,他似是故意要展露给阡陌看,竟欺身上前,以纯物理攻击那异兽! 那坚硬之极的皮被他几拳下来,皮肉未有破损,却伤到了内里的脾脏,可怜这异兽也算是存活了上千年的魔兽,历来闯入皇陵者,莫不为它所吞噬,如今却被压着打,实在憋屈,怒吼一声想将这大胆的闯入者撕裂,奈何,它这根本就不是对手啊! “别玩了,尽早杀了逃出去。”阡陌在旁懒声提醒了一句,容冽眼底淡红颜色微深,一手扳在了它的嘴巴上,以肉手横劈而来,那利嘴直接被扳成了两半,虐杀之性尽显,可怜那异兽就这么死在了容冽的手里,貌似,就跟切芹菜萝卜没啥两样。 “把手擦擦,想想怎么出去。”阡陌随手扔给他一条锦帕,同情似的看了那已死去的蜥蜴一眼,出师未捷身先死,说的就是这种,死在魔尊容冽手中,应该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容冽慢条斯理的将手擦拭干净,不过这身上依旧有稍显浓烈的血腥味。 “糟糕,放毒烟了!”这边厢才解决了一只异兽,紧跟着却是毒烟逼近,这一环又一环相扣着,根本就不给人喘息的机会,陨石作门,毒烟肆意,极短时间之内便要人性命啊! “阡陌,你让开。”容冽冷声道,魔气凝聚之下,便向门关口袭去,但奈何这再厉害的魔力这陨石门面前都无济于事,容冽见一击之下无用,随即被激起了极强的好胜心,非要将那门给击穿不可,阡陌屏住呼吸,颇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这是跟门对上了? 随即却十分谨慎的敲起旁边的墙壁来,比之那陨石门,这墙壁反而显得更脆弱一些,但毒气侵蚀之下,短时间之内实在转不过弯来,阡陌听声辨位,总算找到了还算薄弱的地方,噬魂之气凝聚成刀,一刀而下之后,那墙便似摧枯拉朽一般,灰尘遍地,被捅出了一个大窟窿,那一声巨响终于让魔尊大人侧眼看过来,心绪之无复杂难以表述。 强装镇定走来从墙口之中钻了出去,阡陌憋着笑意没多说什么,只是走出去之后,那一直紧憋着的气终于喘顺了,但于此同时,身上那强烈的灼热之感却袭来,身上那沾染毒雾的衣衫竟开始被腐蚀,容冽身上亦是如此,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没吸那毒烟吗? “将衣服脱了,快!”容冽一声厉喝,阡陌便也没任何迟疑,将身上的衣衫尽数剥落,只剩下那淡紫的肚兜与里裤,容冽上身光溜溜着,下身也一条白色裤衩,那衣物被扔在地上的时候,竟慢慢的被腐蚀了干净,在那房间内这么久都不曾有事,怎能出来了反而会出事?细细嗅去,这空中似乎充斥硫磺的味道,那毒若与门外的空气接触便会腐蚀皮肤! 脸上的炙热感也越来越强烈,阡陌大惊,脸若被腐蚀了,那就相当于毁容了! “快,拿那深潭之水出来!”容冽切声提醒着,阡陌立即拿出药瓶向脸倒去,所到之处,一阵清爽甚是缓解了那炙热的痛楚,又忙给容冽身上光裸的地方倒去,一瓶价值亿万的生命之水就这么被倾洒完了,而后阡陌又直接从戒指中取的一大罐,分别淋在两人身上,终解除了那被腐蚀的危机。 末了,阡陌喘息着站着,胸前的春光随着她的呼吸起伏,暴露的越发明显,肌肤如雪透着粉红,双手光裸,水珠从柔腻的肌肤上滚落,俏然而立之下,容冽呼吸顿时急促了一些,骚动从血液中滋生,阡陌抬头看着他略显不安分的眼,立刻护胸后退了几步,冷声道:“你给我安分点,要逃命呢,别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容冽甚是眷恋的上下细看 ------------ 第五十四章 千羽的意 “容冽,一定不能让旁人看到我们的样子,否则后患无穷!”阡陌冷言提醒,用一方锦帕将鼻口蒙着,仅露出那一双凤眼,容冽本不屑一顾,他要去那个地方何曾惧怕过?不过在阡陌的严厉眼色之下,还是乖乖的接过她拿来的锦帕蒙起,手袖微拂,与阡陌并肩一跃而出,那皇陵入口之处却虚浮着一个仙风道骨的人! “魔尊大人降临鄙处,何不先通知一声,我等也好来迎啊。”看那人样子早已过百岁,鹤发童颜白须落地,眼皮耷拉,眼神却极为锐利,周身气息飘渺之极,那上百位守卫如雕像一般依旧静守在旁,并未有任何举动,容冽皱眉,这个人族似乎实力并不弱。 “哟,还有个小姑娘,你是人族,为何又与那魔尊容冽在一处?”那老头眼色锐利直射阡陌而来,而阡陌后背生凉,他仅仅是一眼便认出了容冽,这个老头不简单啊,伏在容冽耳边低声道:“不易纠缠,赶紧撤!”容冽点头在,毕竟带着阡陌,她的样子绝对不能让旁人看到一分! 又听那老头朗声道:“阁下拿了我大秦皇陵中的东西,能否留下?” 容冽理也不理,手指微动,一股带有毒气的紫烟便弥漫而出,那百名守卫惨叫,身上沾染之后,长了红斑皮肤大片大片的腐烂,只听的迷雾之中,容冽冷哼一声:“哼,就算本尊拿了你东西又如何?若有本事,来追便是,不过那些人可就死定了!” 话至尾声,人已飘然远去,那老头大煽衣袖,口中念念有声,大喝一声:“聚!”凭空一股清水而下,浇之与那些人的身上,将紫雾稀释着,颇有些浑浊的眼看着某一个方向,口中呢喃着:“人族,女人。”虽未见阡陌的样子,但那身形与气息却被记得分明! 回到云城学院之时,天已微亮,容冽这次没急着离开,阡陌先进了玉镯世界将那聚魂珠交给了千羽,千羽神色有些复杂,却没多说一句话,阡陌因身子疲乏从玉镯世界中出来之后,便倒床就睡,埋在温暖的被窝中蠕动了几下之后,似乎意识到了一点不对劲,有人.....还在这间屋子里! “容冽....你还没走?” “利用完了,就想打发本尊回去,有这么便宜的事?”容冽面色不善,这被忽视的彻底让他十分的不爽,话说他的存在感何时变得这么低了? “没...怎么会呢,嘿嘿。”阡陌笑的甚是尴尬,貌似之前在镜中看到那一幕幕的幻境,最后还逼得她对他下手,那件事一直让她耿耿于怀,如今呆在同一间房间里,她反而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了。 “我看到了你与千羽之间的过往。”容冽支着头侧躺在外侧毫无征兆的说了这句话,阡陌的心有瞬间紧缩,张开口想要解释说那属于凤溟与千羽之间的一切,可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在皇陵的镜中竟然出现了这一幕,这说明,她的心不知不觉之中已被蚕食了吧,因为,她记得镜中的发生的一切都是她生命中难以忘记的场景,至今依旧是她的梦魇啊。 “阡陌,今生你是我的女人。”他淡声说着这话,神色清绝,话如梦呓一般,似刻在了心底,阡陌忍不住皱着眉头,为何他说这话的时候没了之前的嚣绝霸道,反而有了一丝犹豫呢,这人,难不成对她的心意还有所怀疑吗? 阡陌轻笑一声,定定的看着他,柔声道:“抱歉,在镜中我对你出手了,那些幻境影响了我,才让我对你下了手,这是我的错。”容冽神色一怔,抬手抚在了她的墨发之上,细细的揉着,扯出了一抹笑意道:“小东西,你那样对我动手,可真伤了我的心呢。” “我以后绝不会对你动手!就算你要杀我也绝不会!”阡陌慎重道,她在那镜中真的伤了他,模糊记得使出最后一招之时,她似乎突破了,威力如何尚未可知,但那确实伤到了他! “对你动手?呵,小东西,除了在床上我或许会对你对手的话,你觉得,我会故意伤害我的心上人?” 呃...这话的意思也不难理解,但听来总有些奇怪的说,阡陌叹息一声道:“好了,这话题到此为止了,好好休息吧。” “嗯”容冽随口应了一声,她背对着他,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从后面拥着她,身子毫无缝隙的贴合在一起,炙热的鼻息萦绕在她耳垂上,轻声道:“别担心,你所在乎的人,我不会伤害他们分毫,所以你所担心的一切都不会发生。”阡陌身子一僵,他知道她的顾忌,让他堂堂魔尊做到这个份上实在极不容易啊。 “容冽,不管你在镜中看到了什么,只要记得,我是夜阡陌,仅仅是你的夜阡陌,其余的都不必在乎。”容冽心底一软,那心底抑制的醋味终究淡了一些,不吃醋?怎么可能!那个千羽一直是他心底的刺,而拔出这根刺之时,还得避开阡陌,她于他独一无二的存在,怎会容忍其他人染指?! “嗯,我知道。”唇角上扬起一个明媚的弧度,眼底暗光微动,纵然如此,那千羽也依旧没有存在的必要,手有意识的搭在她的手腕上,待她缓慢熟睡之时,浓郁的紫气渗透到了那手镯之中。 束手而立在桂花树下的千羽,嗅着那浓烈的芬芳,聚魂珠珠被握于手中,看着天空那被紫气笼罩的上空,冷笑一声,将那聚魂珠虚浮于眉心之中,眉间朱砂印记红艳,那聚魂珠从眉间渗透,千羽身子忽而颤抖了起来,这凝聚着几千年魂魄的珠子,力量果然不小呢。 脑中有无数的声音在撕扯着,被压制在聚魂珠中的恶灵还未消亡吗?这日复一日的压制反而让他们愈发强大了,不过对他却是极好的滋养品呢,阡陌那个笨蛋,想必不会知道他利用她寻找聚魂珠的真正意图吧,纵然拥有整个领域之力又如何,却只能被困在这一方世界之中,等待着她,而他已经厌倦了等待! 混沌的身子似乎被什么撕咬着,千羽身子未动一分,忍受着那噬魂之痛,他要拥有更多的力量,更多更多的力量! 次日,明媚的阳光洒在柔软的被褥之上,阡陌幽幽转醒,身子....似乎被搂在别人的怀里,下意识之下想要挣脱,转身之后眼神触及到他那张艳绝人寰的俊脸之时,顿时便僵住了,这张脸的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啊,只是他怎么还在呢? 叩叩,门前传来敲门声,雪雁在外问:“师父,醒了吗?今天要去上课,不要迟到啊。” “好,我知道了。”阡陌有些紧张的回答,生怕雪雁会推门进来,这孤男寡女同床共枕的模样实在不怎么好看啊,所幸的是,雪雁提醒了一声之后便走开了,他们一行人去历练,都各自向自己的导师请了假,日子却延迟了几日,少不了要挨那狐狸大叔的批了。 容冽一整晚上都抱的她死紧,想挣脱他的怀抱却是不易,又不想惊醒他,事情便变得有些棘手了起来。而正当口,那一直抵着她的某人出现了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反应,阡陌一手捏上了他的鼻子,冷声道:“你从什么时候就醒了。” “从你开始动的时候,要知道美人在怀,要我坐怀不乱那是不可能的。”容冽浅笑着,睁眼之时,暗光微动,从她那宽大的衣领口之处能看尽些许春光,嗯,胸前柔软经由他努力之下,貌似大了一些,腰部也更细了一些,再碰上那清绝艳颜与那清冷慵懒的气质,实在太过诱人了! “我还要去狐狸大叔那,你不会魔都吗?” “有妖且在,无事。”这言下之意是要留在这?阡陌狐疑的看着他,他总不能又幻化成奈何的样子吧,雪雁徐年可都是知晓他身份的,这如鬼魅般的出现,可是会让人惊吓的,还有她要取出泯天刀一事也不能让他知晓,他留在这实在是个麻烦啊! “不可以。”阡陌冷声拒绝,丝毫余地都不留,容冽小心肝一痛,他家小东西就这么嫌弃他?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却依旧没有走的的意思,阡陌没理会他,起身穿衣洗簌,容冽斜眼看她束发,那种被忽视的寂寞感袭来,这小东西胆子肥了,就这么不管他了? “你要留在这随你,不过,不要让别人知道啊。”临走之前终于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吱呀一声门被关上了,容冽危险的眯着眼看着那被关起来的门,昨晚 ------------ 第五十五章 意识之门 “诶哟,那丫头就这么把你抛弃了?”一声娇媚的声音从窗户中传来,花镜那厮,手持一朵艳红月季,倚靠在窗口之中,似那会情人的情郎,眉眼含笑的看着容冽,半面妖孽半面修罗,银色面具上不知何时被画上黑色妖藤,看来妖艳夺目。 “哼,与你何干?”容冽甚是傲娇,就算他说的是实话,也不能失了这气势,从床上慢条斯理的走了袭来,随手将衣袍披上,那健硕的身材展露无疑,花镜吹了一个口哨,从窗口翻身进来,走近了几步,他身上那浓烈的脂粉味让容冽皱眉,冷声问: “你去了青楼?” “那是当然,好不容易出了那深山老林,自然要去喝花酒抱美人,可惜姿色皆比不上那丫头,让人下不了口啊。”花镜嫌弃似的摇了摇头,容冽眼底冷光一闪,直接揪着他的衣领,厉声喝道:“别打她的主意,不然,本尊烧了你这株牡丹花!”木系妖族怕火,这是天性,花镜脸色一僵,话说重色轻友也不至于如此吧/ “虽说我对那丫头也挺有兴趣的,不过谁叫我打不过你呢,只是,对那丫头有意思的可不在少数,你得把你媳妇看紧咯。”花镜这叫典型的幸灾乐祸,顺势让他紧张一番,他好在旁看戏,谁叫这厮竟说想烧了他!哼。 阡陌回了炼丹门,狐狸大叔未在,只剩下南宫师兄与方芳师兄在炼丹旁,方芳师兄一见阡陌,那张清俊的脸又肿了一些,看来又是试毒的作用,身子直冲阡陌而来,在欲靠近之时,被阡陌一手抵着脸,不许他再靠近,抬眼冷声道:“方芳师兄身上那么多毒,保持一段距离才好。” 方芳师兄可怜兮兮的嘟起了嘴,她这明显是嫌弃他....其实伦家想要见那只花妖捏,阡陌对上了他那无比渴望的眼神,十分不情愿的将娃娃召唤出来,娃娃趴在阡陌的胸前,害羞的紧紧拽住了她的衣襟,那个瞪大双眼的男人是谁,好可怕啊! “娃娃...娃娃...师妹让我摸摸行不行,就摸一下好啦。”方芳师兄双眼放光,若非阡陌死死的抵着他的脸,就差朝她胸部扑过来了,阡陌垂眸,冷光渐过,冷哼一声:“方芳师兄,让你看一眼已经是恩赐了,别打其他主意,否则我不介意让我家红红陪你玩。” 红红是谁,方芳师兄自然知晓,浑身上下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吞噬蛇莽神阶魔兽啊,他这小身子板可承受不了,乖巧的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十分的渴望的看着娃娃,那神色用深情来形容也不为过,阡陌没再理会他,南宫荆一直默不作声的站在药材之旁,她的出现并未引得他的关注,只是这神色稍显落寞,不知在想着什么。 阡陌未想去打扰他,眼色落在了那案台之上的药材,炼制那六品斛心丹,她确实未够上那资格,就算炼制五品丹药也够呛,看来那斛心丹需得狐狸大叔搞定,但那重要的药引也只有一份,倘若失败了,那就练不成了,她能承受这样的后果吗? “流觞....与浅影订婚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南宫荆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神色低沉而落寞。 “是吗?”阡陌有一丝诧异,但并未表露出来,订婚了?那个一直声称她是他未婚妻的男人,和一个暗算她几次的女人订婚了,她似乎什么感觉都没有,夜浅影想必很得意吧,她终于得到她想得到的,秦流觞,还有那个高贵的位置。 “你不诧异,不在乎吗?”南宫荆忽然逼问着,神色之间有些愤懑,阡陌惊讶的看着他,这个人....在愤怒什么呢?脸上浮起一丝冰霜,冷笑反问:“我为何要在乎?” “你不是秦流觞的未婚妻吗?浅影占据的是你的位置!”他有些激动了起来,阡陌冷冷的盯着他的眼,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关于他之前用毒陷害她的事情,如今应该可以看出端倪了吧,他是为了夜浅影!真是一个被爱冲昏头脑的傻子。 “我与秦流觞之间早就没了干系,我也早就不是夜家之人,他们订婚与我毫不相干,倒是你,为了夜浅影做了那些事,现在想来觉得不值得了是吗?” 南宫荆脸色一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咬着牙将头偏了过去,这个女人,是知道了什么吗?心底苦涩翻腾着,就算做的再多又如何,那人又何曾会看他一眼?!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南宫师兄,我尊重你,所以才叫你一声师兄,之前发生过的一切,我也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不过,倘若今后你若再做一些愚蠢的错事的话,我绝不放过,懂了吗?” 最后一句已带上了森寒杀意,南宫荆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心底寒意蔓延,她.....是认真的! “跟师父说我来过,若有什么事情,去通知我就好,我走了。”阡陌说完,转身就走,南宫荆之前陷害她的事就此作罢,但他若胆敢再犯的话,就算他是她师兄,也决计救不了他的那条命! 从炼丹门出来之后,阡陌没回房间,反而是寻了个清静而隐蔽的地方,隐入了玉镯世界之中,进来之后一只兽都没看见,只见千羽坐在石凳之上,煮着清茶芳香四溢,比之昨日的逶迤苍白,此刻的千羽气色极佳,白衣如雪飘然出尘,举手投足之间透着贵气,他周身的气息似乎有了变化。 “红红它们呢?” “我设置了幻境让他们去修习,小狐与小白灵气虽足,但急缺实战经验,所以,它们需要训练,至于红红,它进阶尚浅,需修习更厉害的必杀技,。” “多谢。”千羽为那些兽兽思量的比她这个主人还要周全,不知不觉中,千羽在她生命之中也占据着重要的位置,阡陌垂眸,当千羽恢复了那些记忆,而她也清楚那些过之后,距离反而被拉远了,这不是她所想要的。 “不必对我说谢谢,阡陌,炼制斛心丹的方法,我已经告知了你,机会只有一次,若你先要你师父帮你炼制的话,就必须尽早去求他。”千羽提醒道,阡陌闻言点了点头,没急着出去,反而将那被遗忘许久的黑鼎拿了出来,时间并不紧迫,取出泯天刀也是势在必行,至于成功与否,那就看她的运气了。 黑鼎外表漆黑如墨,依旧是其貌不扬的样子,阡陌盘腿而坐,将之放于身前,之前与黑鼎契约之时,脑子受到冲击,其记忆领悟能力都提高一大截,而脑中似乎还有什么东西被封印了,之前因心有顾忌而并未开启,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也该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了! 千羽看她盘坐冥想,便没去打扰她,清茶飘香,这些东西由他幻化而来,水流风声雨季,这些与真实世界无异的东西,这玉镯世界也在慢慢完善着,领域之力的最高境界便是创造,倘若实力达到逆天的话,甚至可以创造出人来,那他便是这整个世界的神! 他低头看着手捏着的小泥人,俨然是阡陌的模样,手指微捏,那泥人顷刻之间灰飞烟灭,他要的是她,是这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幻象!聚魂珠的力量冲刺着他的周身,甚至能感觉到心口的刺痛,那是极度欲念在撞击着,血液在叫嚣着,那近在咫尺之间的人啊! 神识在脑中流转,那无数条神秘的神经,这是人身体最神秘的部位,终于触摸到了那隐藏封闭的暗门之中,不知被什么东西堵着,似乎什么都看不见,白雾雾一片,忽然一个苍老声音在问:“你为何要来?” 为何,她为何会来呢?阡陌在不断的问着自己,人极容易迷失,尤其被许多不用的记忆困扰的时候。 “我想找到我为何出现在这答案,我想变得强大。”阡陌喃喃说着,像是回答那个问题,又是在不断的告诫着自己。 “你为何想变强大?”那声音又问。 “傲立于世,保护在乎的人。”这一次的回答果断了许多,无论她修习那泯灭刀决,还是学习炼丹之术,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而强大则是为了保护自己在乎的人,或许这个条件听来很可笑,但这确实是她心底所想。 “好,你可以进去了。”声音刚落,门吱呀一声便开了,阡陌抬脚走了进去,里面像是一个冰川似的宫殿,矗立着许多的光柱,而每个光柱上记载着东西,细细看去,竟是些丹药煅炼之法,与一 ------------ 第五十六章 开PARTY了 “我什么也不是,你叫我药灵就好。”声音犹在,影却未显,阡陌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她的意识中,那个叫药灵的家伙,或许就是她的潜意识也说不定。 “好,药灵,我如何修习这些炼丹术?” “摒弃杂念,记住这所有的药方。”声音显得温柔了起来,阡陌努力将那上千条的药方记于脑中,其信息量极大,脑子承载太多顿时疼痛不已,就连这身子有些微颤抖,鼻端之处还流出了血迹,千羽在旁看着甚是惊慌,又不敢将她意识拉回,因为他很清楚,若阡陌撑不过去的话,很有可能会变成一个疯子或是傻子! 那些光柱上雕刻的文字尽数剥落,撑过那强烈的疼痛之后,神识终于恢复过来,阡陌喘息着,强制记忆还不算艰难,但若想要消化的话,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药灵幽幽叹息一声:“第一关你算是过了,如今就要看你的领悟能力了,因这是你的神识,所以,你可幻化任何想要的药材,不管浪费多少,炼化多少遍都没什么关系,而且如何掌控黑鼎,也是至为重要的,鼎灵嚣绝,能否驯化就看你的本事了。” 黑鼎毫无列外的出现在意识面前,之前就已被阡陌威胁压的死死的,意识之中,这黑鼎也不敢有所异动,那些光柱之上记载的丹药药方品皆在六品之上,她想炼制的斛心丹在这为最微末的品阶,七品之上为圣品,炼制的丹药可生人骨,可助人越过玄气上生的禁锢,可使人死而复生,圣品之上为神品,以天地之气山川之灵炼制,可主天下,只是从古至今还未有人达到地步。 阡陌的水平此刻停留在炼制五品丹药初级,成功率极低,意识幻化之下,便以斛心丹药材为先列,尝试炼制,而药灵在旁指导,对于阡陌初次施展出来的天赋水平颇有些呲之以鼻,他所接触的皆为药圣界别的,阡陌这种小人物实在入不了他的眼,不过唯有一点让他稍为满意,那便是她对黑鼎的掌控能力。 如此圣器,向来都极难控制,这丫头天赋一般,却能驯化这黑鼎,也算是有可取之处了,黑鼎默默流泪,若是它不听话,这丫头就把它扔到溺水中去,再也不见天日啊,它敢不听话么? “丹聚”一声厉喝,阡陌开鼎,噗哧一声,丹未融合湮灭成粉末。 “火控制不够...再来。”那声音听来似有咬牙切齿的声音,貌似气的不轻,这属于常识性错误! “魔核投下的时间太短,再来”气息愈发凝重了一些,隐隐有发怒的趋势,她到底是不是炼丹师!容冽尴尬万分,嗯?怎么这炼丹技术一夜倒退了呢,竟犯下如此简单的错误? “心神凝聚不够,你是笨蛋吗!”那一声怒吼出声,终于是把他给惹火了,阡陌捂着被吼的有些疼的耳朵,这声音若再大一点,非得被震聋不可,口里嘟囔着,她又不是天才,意识控制之下,一不小心就会弄错,这也不能怪她啊。 “老头我不管你了,爱怎么弄怎么弄,看着都会被你气死!” “你...不是死了吗?”阡陌幽幽说了一声,那苍老的声音突然语塞,半响之后,咚咚几声,她的头被敲了几下,影依旧未显,但那声冷声她还是听的很清楚的。 之后几次机械般的练习,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成功凝集成丹,其程度也堪堪及格,筋疲力尽一般意识从脑海之中退出,身子半身都湿透了,千羽守在一边,用方巾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汗珠,见她醒来之后,关切道:“你还好吗?你在这已经冥想了三天了。” “三天?那外面岂不是过了三个时辰?!”三个时辰用现在的计时来算,就是六个小时,那岂不是半天都过去了? “千羽,那我先走了。” “嗯,好,你之前用脑过度,要小心修养。”千羽俊脸淡然,除却那双幽深的眼眸之外,并未有多余的神色,他看着阡陌匆忙离去的背影,手下意识的捏紧,他不喜欢每次都只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那种无力感太过强烈,她是凤溟也是阡陌,于他而言却是以魂体活下去的执念! 太阳西沉为大地上披上一层金黄色的纱,阡陌见时辰不早,便赶紧回了小院,容冽那厮还在房间里呢,怎么着心底都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推门进了院落,却见水菏泽杨炎白子夜都来串门了,徐年雪雁正招呼着他们,一个个就跟在自己家自在,见阡陌回来,那一双双眼睛唰的一声投射过来,阡陌后背一凉,感觉好诡异。 “丫头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等你等的好苦啊。”花镜这厮从暗处走出,柔弱无骨的就要向她身上靠去,阡陌赶紧避让了几步,貌似他出来的方向是她的房间?那他....见了容冽? 方清之端坐于凳子上,在人前,他可是少言寡语的很,举止优雅的品着清茶,偶尔抬头间隙用余光瞄了她一眼,冷光暗现,阡陌不禁怀疑,他是知道些什么了吗? “阡陌,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喏,这些是之前任务的报酬,接着。”杨炎走了过来,将一袋子的金币放在她的手中,就算不用看,掂量一下也大概知道价值千金了,阡陌直接扔进了空间戒指中,之前的紫晶卡已给了徐年,她现在可是穷人,这衣食住行啥的,还是需要这些钱的。 “今晚在这吃饭吧,我先回房。”说完递给徐年一个眼色,这意思很明显,他们中的大厨也就是徐年了,徐年拿着她那一张紫晶卡,哪里还敢说个不字?呃,貌似他欠她好多钱啊。 花镜笑意浓烈,方清之的脸色却很臭,阡陌推门而入,四处环视了一眼没人啊,容冽难道走了?心底也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落,阡陌叹息一声正打算走出去,人却被拥入一人怀中,阡陌惊觉却并未挣扎,抬眼微嗔道:“你没走?” “小东西一整天都不见,我哪里走的了?”容冽言语微酸,阡陌不禁莞尔,笑道:“那你一整天都呆在这房间里?” “花镜陪我下棋呢,不过我今晚想吃烤肉!”理所应当的撒娇口气,甚至还趁机偷香,亲了一口她的俏脸,阡陌叹气一声,菏泽杨炎都在外面呢,她难不成还要在屋里单独烤东西给他吃?这.... “好了,你等着,记得不许出去哈,我晚上来陪你。”说完又顺势亲了一口他的薄唇,容冽趁机深吻缠绵起来,口齿相缠之间差点就擦枪走火,阡陌的领口都被他的手解开了一半,阡陌重掌拍下让他安分一些,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因之前历练,雪雁徐年与菏泽他们都已经很熟稔了,正说笑着,徐年也正说的兴起,见阡陌出来这才想到他那苦命的大厨命运,连忙转身就要回厨房,阡陌却叫住了他,笑声道:“看你们心情很好的样子,晚上开PARTY好了。” “师父,什么是PARTY?”雪雁一手抱着那只火烈鸟的蛋,一刻都没松手过,那架势比那护犊的母鸡更甚,阡陌解释道:“就是大家一起开心聚会,有吃有喝还有玩的,至于晚餐的话,以烤肉为主,徐年也会炒几个小菜,再备上几瓶酒,如何?” “好好,有吃有酒喝,那肯定少不了我。”杨炎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酒虫被阡陌说的都勾起来了。 “像蔬菜茄子包心菜什么的,也是可以用来烧烤的。”阡陌继续补充,挽起袖口的架势颇有风范,那几人还未欢呼,阡陌又眯了迷眼甚是邪恶道:“都别闲着,该洗菜切菜的一个都没落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懂不?” 杨炎嘴角抽了抽,本想当个大爷就坐在凳子上不挪窝来着,白子夜身上伤口经由照料之后也已好了大半,口中哀怨嘟囔着一句:“我们是来蹭食的....”徐年感动的老泪纵横,终于可以少炒几盘菜了,这群好吃懒做的家伙,也该觉悟了! “师父,我负责洗菜!”雪雁同学还是很积极的,阡陌给了一个赞许的笑意,这当口顺便把红红小狐小白给放出来了,小白虽是白虎,但身量还未足,看起来比成年猫咪大不了多少,一时间看到这个多人还是有些怕怕的,还好有小狐护着它。 “我负责烤肉。”水菏泽眼底暗光微动,看似已经点燃了那烤肉的热情,一旁的杨炎下意识的捂住了肚子,菏泽不会要亲自动手吧?不要啊,她有将食物变成毒药的能力啊 ------------ 第五十七章 水菏泽的手艺 雪雁已从萝莉刺客进化为暴力萝莉了,手拨弄冷水直向白子夜而去,白子夜姿态尽毁,叫囔着:“是徐年先动手的,不是我!”那沾染湿泥巴的手朝徐年身上一擦拭,徐年顿时暴走,场面瞬间混乱了起来,阡陌无比镇定的摆弄着烧烤支架,正待她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之时,一个身影朝她扑了过来,脏污的双手直袭胸口而去,顺势还抓了几下! 阡陌眉梢抖了几抖,口中阴寒出声:“雪雁你抓够了没?”不幸中的万幸,袭胸者是个女人,若是个男人,只怕这人的爪子很有可能被她剁掉!雪雁慌忙从她身上爬起来,满脸羞红,恨恨的瞪了一眼徐年白子夜两人,就怪这两人,才害的她在师父面前出丑,不过话说师父的身材真好,那柔软的触感比她可大多了,某燕神色游离貌似还在回味中。 白子夜心思荡漾了一番,那摔在阡陌身上的是他该多好,嗯哼,非礼勿视,怎可有如此龌蹉的心思?不过私心想下,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白子夜强自镇定,顺势瞄了一眼阡陌的胸前,徐年看着雪雁那满脸通红的样子,怨念顿生,走上前特意拍她小脸,握她小手,一点反应也没有,貌似还处于幽魂状态,她一靠近阡陌就脸红心跳什么的,对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不会吧....应该不可能啊,徐年看阡陌的眼色愈发诡异了起来,情况貌似有些复杂而诡异了.... “菏泽,等杨炎把猪宰好了,借着你完美的刀功把它切好,我先换件衣服,等我回来烤哈。”阡陌随声嘱咐着,人转身向着房间走去,一转弯直接撞进了一人的怀里,还未反应过来,那人顺势搂住了她的腰,温柔而关切的问道:“美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那声音是....?阡陌身子像触电般的弹开,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人神出鬼没出来的方向还是她的房间怎么看都十分诡异,一把揪着他的领口冷声逼问:“你刚才是从房里出来对吧!” “丫头,人家是朵娇花,怎么可以这么粗鲁呢?”言罢还顺势抛给她一个媚眼,阡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正待给这人一个过肩摔,却忽觉一股强大的力量直袭那花镜而来,阡陌立即放手,然后便见花镜以一百八十度立体旋转的方式转弯,随即又以狗啃泥的姿态栽入院中,引得这旁人围观。 花镜是何等爱面子之人,出了这么一个大丑又如何会就此罢休?从地上假装镇定的爬起,然后....呃,一把提起红红的衣领,笑意渗入,红红之前因憋着笑意脸色通红,落入花镜的手中便激烈的挣扎了起来,啪的一声屁股上挨了重重的一掌,红红身子僵硬了,被...被打屁股了?太丢人了! “老混蛋,打不赢主人就欺负我,你这个混蛋!”红红哇的一声带着哭腔指控着他,花镜脸色越发狰狞,笑道:“嘿嘿,就欺负你又如何,好好伺候我,去弄些烤肉给我吃!” 阡陌一进房间就被容冽拥入怀中,那叫个热情激烈,阡陌欲挣脱他的怀抱,无奈道:“我衣服弄脏了,是回来换衣服的。”可怜容冽的小心肝就这么被伤到了,他还以为阡陌是挂念他来着,嗯哼了一声,摆出了一张臭脸给她看,那样子甚是傲娇。 “别生气了啊,我可是特意为了让你吃烤肉,所以才搞的这场PARTY,你别不领情啊。”阡陌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声音清冷之中却透着小撒娇,尤其是那尾音,唉......何时她已成了这种小女人?先唾弃一下自己先。 “本尊要出去,以奈何的身份。”容冽忽然开口说了这句话,阡陌先是一愣,而后神色又变得复杂了一些,水菏泽他们想必对容冽魔尊的身份依旧有芥蒂,他若以奈何的身份出现的话,或许菏泽他们不清楚,但雪雁徐年却是知晓的。 人家堂堂魔尊大人为了她成了盗墓贼,如今却因各种顾虑而将让他躲着不见人,这确实有些说不过去,阡陌叹息一声后凝声道:“好,不过先让我换件衣服吧,身上的这件已经脏了。” 说罢转过身行至屏风之后,从空间戒指之中拿出衣物来,容冽立定在原处,抱胸细看那屏风之后的曼妙身姿,全然没有一点自觉性,那炙热的眼神,就算隔着屏风也依旧让阡陌甚感尴尬,沉声道:“容冽,不许看,转过身去!” 容冽挑了挑眉头,唇角上扬魅笑着终于转身,嗯哼,这光着的都看过了,还在乎这?看来他定力太好,让阡陌忽略了他的本性,看来晚上务必让她重温一下了,某人心底算计着如何共渡春宵,阡陌这边已换衣完毕,紫衫罩体头发轻挽,面色潮红俊眉上挑,水波流转之中,已含春情,阡陌从屏风后走出来之时,容冽眸光变了几变。 “对了,在人前你要安分一些,不许搂我抱着我,不许与我过分亲热,知不知道?”为防水菏泽杨炎等人怀疑,阡陌告诫着他,容冽哪管她嘴里说着什么,直接以吻封缄,稍消那狂涌的欲念,一吻罢了,阡陌被吻的差点透不过气来,嘴唇红肿,任谁看了都会看出一丝端倪来。 临出门之际,容冽却没走出那个门,阡陌偏着头看着他甚是狐疑,容冽浅笑道:“我不出去了,你和你的朋友玩的开心一些。”倘若有他在,想必那些人心有芥蒂,很破坏气氛吧,小东西就算不说什么,他也清楚她的真实想法,所以,他终于还是决定不露面为好。 “你确定?” “嗯,去吧。”容冽将她推出们去,又将门给关了起来,阡陌无声了笑了,这男人似乎越来越会为她着想了,嗯,离完美情人又近了一步呢,走入院中之中,阡陌心口一跳,那...那在烧烤架之上摆弄的人是...水菏泽?! 飞奔过去查看,烧烤架上呢阵阵传来的不是肉香,而是烤焦的味道夹杂着刺鼻的辣椒粉的味道,水菏泽两眼放光沉浸在料理的艺术之中,旁人心惊胆颤的看着她挥洒自如的样子,都不敢上前一步,只是,水美人这已经是撒了第六次辣椒粉了,空气中全都弥漫着这种味道,那烤出来的东西....能吃吗? “阡陌,你来了,这肉已经考好了,你要不要吃一口?”注意,她用的是一口,因为实验对象不能只有一个,杨炎白子夜这两个小子是决计躲不过的,哼哼! “不必了,那个,还有这么多东西需要烤,你让杨炎尝吧。”阡陌说着,眼色已看向了杨炎,眸眼间透露出这么一个信息,小子,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他人的安危,你就牺牲一下吧! 肉上用特制的竹签插着,水菏泽为避嫌将目标定在了白子夜身上,朝他走了过去,白子夜后背生凉,手中还拿着那一只洗了好久的萝卜,样子甚是呆萌,因时间蹲久了脚麻的有些难起身,人就僵在了那,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那东西被塞进了嘴巴,水菏泽还细声问:“好吃吗?” 白子夜愣愣的点头,嘴巴被麻的好像没有知觉了,咬了几口之后他张口将那些肉给吐了出来,然后他的嘴以人可见的速度肿胀着,终于长成了香肠的形状! “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嘴巴好麻.....”阡陌等人诧异的看着那一张香肠嘴,下意识的吞了下口水,貌似,水菏泽化食材为毒药的能力更见精进了!默默的给白子夜投了一个同情的神色,然后就低头假装做手中的事情,心底暗自告诫,一定不要再让水菏泽靠近烧烤架半步! “兄弟,辛苦你了,我先带你去房间休息,然后再给你送吃的来。”杨炎眼含热泪的看着白子夜,他牺牲太大了,以后他一定好好待他...雪雁还在清洗的青菜噗通一声掉进了盆中的水里,低头垂眸之间依旧难掩惊诧,水姐姐....好强悍! 水菏泽甚是沮丧,一把抱起小白默默的蹲在墙角边去了,可怜的小白原本只是站在离肉近一点的地方,它原本想偷肉吃来着,怎么一下子就落在了她的手里了呢?低吼一声呼唤它家主人,然后脑中传来主人的嘱咐,让它好好陪着这个姐姐,还要乖巧听话,小白委屈万分,伦家只是想偷吃点肉而已捏。 “美...美人师父...”红红小小的身子站在烤架之上,脸被熏的像只小花猫,眼含热泪可怜兮兮的 ------------ 第五十八章 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低头在红红耳边说了几句话,红红茫然的眨了几下眼,疑惑的看着它家的美人主子,这样...有用么?点头之后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向花镜的方向走去,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角,嘟囔着轻声道:“美人主子说,等下她要和主人探讨一下关于后宫的事情。” 花镜身子一僵,之前的对话片段在脑中闪现: “哼,容冽那小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要说当年,那是魔宫佳丽三千,多少人抢着要给他暖床来着,要不是我帮忙分担一些,他哪里忙的过来?”他撇嘴嘟囔着,阡陌一只手直接拽着她的衣领,阴气森寒问:“魔宫佳丽三人?!” 那一刻他是脑子抽风才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事她要真跟容冽说了,那小子还不揍的他半死?!比他强了不起啊,花镜伸手状似慈爱的抚摸着红红的小脸,眯着眼问:“你跟你美人主子说,这事就这么算了,花镜哥哥很喜欢你,绝对不会欺负你的!” “哼,年纪一大把都已经是个老头了,还自称哥哥,羞不羞啊你。”红红深深的鄙视了他一眼,随即甚是得瑟的一蹦一跳的回到了它家主人那,情况瞬间反转,花镜瞬间风中凌乱了,那丫头的兽就跟她一个德行! 阡陌满意的笑眯了眼,眼角一扫,看到了一直静立在院子树下的方清之,他置身事外似乎与他们格格不入,纵然雪雁徐年他们欲与他说话,基本上也是不怎么搭理的,蹙眉朗声道: “喂,方清之,麻烦你将那些肉食给我。”方清之闻言之后身子僵硬的回头,偏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并未回应。 “那鱼,你还想不想吃了?想吃就过来帮忙。”打蛇打七寸,阡陌向来喜欢以这种方式威胁,方清之无奈,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灯火之下,那张喵喵的脸有种小小的别扭,他站在离阡陌的旁边,侧艳如玉,慢慢褪去了青涩,流露出惊心动魄的美来。 “帮拿食材过来就好,还有鱼的话,我会给你多烤几条。”阡陌的声音听来甚是软濡,似乎从死亡之林回来,她对他越发的温柔,灯火前,她的脸微红,身上弥漫着淡淡的幽香,甚至比鱼香的味道还要诱人。 “嗯...”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水菏泽刀功不错,将那什么切好,雪雁用竹签串好然后交给阡陌烤,一会儿的功夫,那烧烤架之上传来肉的香味,闻来让人垂涎三尺,小狐趴在阡陌的肩膀上,闻着那香味口水都快要掉下来了,间或之间幸福的吱吱叫,阡陌无奈将第一串肉给了它。 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脚边,身子蹭着她的小腿,其撒娇之态与猫咪没什么两样,咦,小白平常走的不是温柔羞涩路线么?她还在怀疑它是公是母想动手检查的说...,这和红红小狐呆久了,连小白都知道用撒娇的方法对付她了。 阡陌无奈丢了一大块肉,小白迅猛准确的一口咬住,大嚼几口咕噜一声吞下,然后又仰着头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她,这还喂不饱了说,阡陌无奈又拿了一块肉,徐年身子直撞过来,顺手抢过她手中的囫囵咬上几口,口中啧啧有声,赞叹道:“阡陌手艺就是不错,真好吃,我还要!” 小白咧嘴呲牙怒瞪着这个抢他食物的坏人,深深的记住了他,从此之后,徐年这个云锣大陆之上最伟大的煅炼大师,却总是莫名其妙的被各种生物追咬,其幕后黑手则是小白!颤抖吧,愚蠢的人类,有些魔兽是惹不得的! “啊,师父,我也要吃!”雪雁甩了下沾染水迹的手,挤到阡陌身边,看着那玲琅满目的食物,满眼垂涎之色。 “鱼熟了没,我要吃鱼。”她指着那上面已经烤的焦黄的鱼兴奋道,一旁的方清之眼底闪过冷芒,手指未动却侧目看了阡陌一眼,要是她敢将这鱼给了那个小丫头,那么...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这鱼是给喵喵的,等下再给你烤哈,先吃点别的吧,这还有肉,白菜萝卜什么的。”阡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后背生起一似凉意,那方清之身上的气息诡异啊,雪雁听她这么一说,显然有些失望了,方清之慢条斯理的拿起了一条鱼吃了起来,那神色叫个得瑟啊,雪雁恨恨的看着,哼,师父偏心! “丫头,我要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花镜闻着香味也走了过来,不过那神色高傲之极,阡陌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又从空间中拿出几瓶陈酿酒,这些酒之前买来便埋在了玉镯空间里,借助那里的灵气与时间间隙催发,年岁都比得上几十年的陈酿,酒坛一开,芳香四溢啊。 “味道好香啊,好酒啊!”杨炎老远就闻着,飞也似的跑了过来,白子夜被放在徐年的房间里修养,那嘴巴肿的不忍直视,杨炎安慰了好久之后才脱身,一来便闻到了酒香,将他肚子里的馋虫给勾了起来。赶紧先倒上一杯之后品尝,半响才迷眼咂嘴,极品佳酿啊! “阡陌,你藏了这些好东西都不告诉我。”杨炎灌下一大口之后还忍不住抱怨一声,这等好酒就应该早拿出来啊,阡陌眉梢一挑,她要早拿出来这酒早被喝光了! “美酒?怎能少了我的份!”花镜也没在意阡陌对他的漠视,见杨炎一副沉醉的模样早已按捺不住,走上前一屁股在石凳之上坐下,倒上一碗然后仰头喝下,辛辣的味道顺着喉咙而下,味道甘醇,笑道:“丫头,三十年的竹叶青味道不错啊。” 他这活了几千年的牡丹花对酒还是很在行的,阡陌笑而不语,有玉镯在,时间更久些的美酒也都能酿的出来,杨炎咕噜的喝下几大口,徐年这边的小炒也上了,烧烤这边也已弄的差不多,这边厢,该喝酒的喝酒,该吃肉的吃肉,红红小狐小白也顺势敞开肚子吃,娃娃则被特殊待遇,抱着个装满果汁杯子狂饮,气氛热闹不已。 几杯酒下肚之后,花镜杨炎徐年都搂肩搭背,三人称兄道弟起来,那一口一杯酒灌的,而阡陌水菏泽雪雁这边女子三人组也不甘示弱,也喝的有些凶了,阡陌酒量还不错,雪雁却不行了,人喝的晕乎乎的,阡陌便没让她喝了,直接与菏泽将她送回了房,阡陌头有些昏沉,出了雪雁房间便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尝试让自己清醒一些。 忽然,一个透着酒气的身子靠近,从身后直接抱住了她!阡陌一惊之下欲要挣扎,耳边却传来带着浓烈的酒味的声音:“不要挣扎,我知道那人在你房中,所以为了小猫咪的安全,你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阡陌僵住了,他知道容冽来了?因他们的身子都隐在了暗处,所以并不引人注意,但倘若她挣扎弄出了大动静,让旁人知晓倒没什么,但若是让容冽知道,就他那性子,恐怕会对他下手!对他下手也就罢了,但伤害的却是喵喵的身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阡陌压低声音问,身子僵在了原地,他从后背拥着她,头抵在她的颈脖处,那炙热的呼吸萦绕在耳边,竟无端的生起一些酥麻之感,方清之眼底水色荡漾,感受着这一丝温暖,呢喃道:“夜阡陌,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什么?!阡陌僵直了身子,好似出现了幻听,这个曾欲要杀她之人,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不需要说话,我想要得到一具身体的想法不会因此而变化,所以,倘若杀了借助涅磐重生的力量让我复活的话,我依旧会这么做的。”话语之中执拗如初,他并未改变他的执念,喜欢只是一时情迷而已,这种温暖也或许只是一种错觉。 “呵,还好你依旧保持这样的想法,否则,我还真相信了你的话呢,方清之,你很冷静,也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以后不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否则,我会困扰。”她一字一句说的明白,感情之事,她从来都不喜欢拖泥带水,况且方清之这人有些复杂,或许成为混沌一族许久,对于所谓的情感已失去了判断。 “真绝情呢,是不是除了那人之外,你对其他人都这么绝情呢?”他拥得更紧了一些,像是将她勒进身体内一般,异色双瞳之泛着幽光,那一闪而过的是妒忌? “放开吧,我不想对你动手,你喝了不少酒,还是先回房间休息吧,一月之期还剩下半月,你会如愿以偿的。”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我了 ------------ 第五十九章 饱暖思淫念 “你留在我身边对我而言本就是极大的危险,若我要杀你,就算我不是你对手,花镜甚至容冽都可以杀了你,我并非只是顾及喵喵,在死亡之林你也救过我几次,所以如此说来,就算当不成朋友,你也不是我的敌人。” 阡陌耐着性子说了几句话,从死亡之林出来之后,她对他便没了杀心,倘若凤主之力真有涅重生的力量,她也愿意为之一试,方清之静静的听着,心底翻腾着复杂的念头,原来那种温柔对待不是错觉,这个女人的心其实柔软的很啊。 “呵呵,夜阡陌,你还是当我是敌人好了。”方清之说着,终究是放开了她,然后转身向朝更暗处走去,这一句话中的意思,让阡陌有霎那的微怔,他,真是个奇怪的人呢。 返回院子之时,花镜杨炎徐年三人都醉了,胡言乱语发酒疯什么的自不必说,尤其是那花镜还拉着红红小白来灌酒,可怜小白被灌成了一只醉虎,还没走几步便摇头晃脑直接就醉趴下了,红红被灌了几杯之后,甚至连人类形态都维持不住,小小的红蛇软趴在地上,想必就算被人捡去炖蛇汤都没反应! “花镜....”这话听来有磨牙的声音,花镜一回头便看见阡陌那盛怒的一张脸,手一捞桌上剩余的半坛酒,便一溜烟的越墙而出,杨炎徐年两人指着笑骂道:“真没种,被女人吓跑了,哈哈....” “菏泽,杨炎交给你。”阡陌冷笑一声,哼哼,她就想看下这杨炎有多有种,以这种姿态如何在心上人面前出糗,别以为她看不出,那杨炎对菏泽有意思。 水菏泽嫌弃似的看了一眼杨炎,酒她也喝下不少,不过一直保持着清醒状态,杨炎才喝多少,就醉成了这样子?一手扶着他,那冲天的酒气直冲鼻尖,脸色甚是阴沉,那杨炎睁着迷离的眼倚靠在水菏泽身上,醉笑道:“这花楼的姑娘真漂亮,来,让大爷我亲个。” 此话一出,阡陌脸部抽了抽,下意识的看向了水菏泽,她眉梢微挑,唇角上扬竟露出一丝绚烂如昙花似的笑意,阡陌后背生凉,对杨炎生起同情之感,杨炎,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的,因为我会闭眼。 她以及扶着他向前走去,然后没走多远,她手一松,杨炎便重重的跌倒在地上,那一重声,听的阡陌都觉得疼。 “抱歉,我手滑了一下。”从水菏泽口中传来这句假意的话,随后她又将他扶了起来继续向前走去,刚走出院子门口,远远又传来砰的一声,看样子杨炎回去的路充满坎坷啊,在心底默默为了杨炎掬了一把同情的泪,阡陌回头之时,徐年已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他定定的看着她说道:“我去看看雪雁。” “你这个样子....”阡陌话还没说完,徐年便摆手淡声道:“没事,我看得清方向。” 阡陌默默无言,其实她想说,他这个样子去雪雁的房里真的安全吗?要是酒后乱性什么的怎么办?徐年摇晃着向着雪雁的房间走去,然后....阡陌定下心来了,嗯,他进的是自己房间,慢着,貌似白子夜在他房间休息来着,那样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最后狂欢之后貌似剩下了只是她自己,阡陌叹息一声看着杂乱不堪的院子,晚风萧瑟,也没那心思善后,将喝醉了的红红小白还有小狐送进了玉镯空间之后,才转身进了自己房间,容冽那厮还在等着她呢。 “喝了很多酒?”容冽慵懒的倚靠在床上假寐着,待她推门而入之时便睁了眼,她身上酒味甚浓,满眼水色面色泛红,俨然是半醉的状态,多了几丝抚媚妖娆,阡陌扶着微痛的额头,一脱下鞋子就往被窝里钻去,貌似将容冽都给忽视了。 容冽嘴角上挑,他这百无聊赖了大半夜,一点好处没有不说难不成晚上还得搂着一个醉鬼睡?他轻轻拨开了被褥,阡陌露出脸来,口中嘟囔着:“渴,想喝水。” 这种貌似无意识有些撒娇的姿态,容冽心底柔软,起身倒了一杯水,扶起阡陌喝下,咕噜喝了几大口将一整杯喝完之后,阡陌终于睁眼看他,神色清冷中却又透着些许的呆滞,这种状态有些奇异的矛盾感,她似乎在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状态。 “醉了没?”容冽随口问了一句,阡陌就像是天生的杀手,向来甚少让自己失去意识,所以就算她酒量不好又喝下不少酒之后,依旧很清醒,酒劲上头之后便显得有些异样了。 “有点,不过还能撑得住,抱歉,让你等我这么久。” 容冽无奈的低头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从未有人让他等过,因为没有人值得,但对她,却觉得心甘情愿,这种复杂而不能自控的情感,实在让他也都无奈了啊。 “无妨,给我些甜头便可。”这意思算是明显了,阡陌偏着头狐疑似的看着他,酒精的作用下思维能力便有了些许的偏差,容冽魅惑一笑将她推到在床,然后倾身压了下去,叹声道:“小东西,你可知道,你这样子多迷人?” 手一动便将她束发的丝带扯了下来,那如海藻似的头发披散着,肌肤如雪水光潋滟,媚态毕露曲线妖娆,如斯美人在怀,他那已隐忍多时的欲念如何还能抑制? “容冽....”阡陌叫着他的名字,声音细弱如蚊,她伸手抱住他了颈脖,头微抬起而后吻上了他的唇,纵然已欢爱过几回,阡陌却甚少如此主动,容冽神色微怔,随即心底掠上狂喜,原来他的女人酒醉之后如此情动啊。 阡陌翻身将他压于身下,眼色迷离身子甚是燥热,酒精作用之下,她似乎抛去了矜持,眼前的男人艳色无双,一眼之间便让人轻易的迷失了心智,亲吻过他那双微淡的眼,还有那挺翘的鼻梁,手指细细描绘着他的唇形,还有那触手可及的下巴,他的脸就像是最完美的艺术品,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我要吃了你...”阡陌呢喃着,说出这么一句暧昧的话来,她的样子看起来透着一股邪魅之意,容冽双手摊开,笑声道:“你请随意。” 这态度相当配合,阡陌听到了这话笑眯了眼,低下头继续亲吻起他来,从下巴处蜿蜒而下,手扯开了他红袍的衣领露出胸前的春光,甚至连胸前的亮点茱萸也暴露在空气之中。而阡陌直接咬了上去,细细的牙齿咬下,有些酥麻有些疼但更多的是刺激,那原始的欲念在滋生着,喘息声不由的重了起来。 她的手在他胸前摸了摸,又渐渐有下滑的趋势,不过未曾袭上重点之时却又上移乱摸,几次皆是如此,容冽被撩拨的几近疯狂,直接拿着她的手将之按在那,阡陌脸色微怔,先轻而又重的捏了捏,听的他一声复杂的长叹,手掌心微烫,脸也红的不成样子。 一捂脸直接就朝被褥中钻去,容冽见她关键时刻临阵脱逃,哪里还难耐的住?重又将她从被褥中揪出来,而后又覆压在她身上,对准了她的眼,静声道:“你不是说要吃了我吗?” “你不好吃,所以吃不下去了。”阡陌闷声回应,纵然对彼此的身体已然熟悉,但依旧害羞不已,酒劲也只能支撑她到那个地步了,美色与诱惑也仅于此了,容冽宛然一笑,低声道:“既然小东西这么害羞,那么我就自己来了。” “不要...”伴随着阡陌的一声惊呼,她身上的外衫便被解开,胸前柔软被他紧捏着,阡陌捂眼偏过眼去,转眼之间容冽将她身上的衣衫剥落的只剩下肚兜了,肌肤雪白中透着桃红,身子纤细有度似那熟透的水蜜桃,一咬下便渗出香甜的汁,轻捻上那柔软双峰,以吻封缄,手指熟络的在她身上游离。 欲念渐动之下,阡陌被抱于胸前,牙齿咬上他的肩膀,汗珠滚落,空气之中透着那迷离的味道,轻吟出声伴随着一夜偷欢,床帘微动,吹皱了一池的春水,夜色深长,离天亮还早着呢。 次日,天微亮之际,阡陌便似有所觉得醒来,睁眼之时,后背贴着温暖的怀抱,温热的肌肤传来的炙热,还有那喷洒在耳边的气息让人脸红心跳了起来,低头看着胸前锁骨之处的红痕,不由得涨红了脸,这人还真不懂温柔为何物呢,想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耳边却传来他慵懒的声音:“醒了?” “嗯,要起身了,你先放开我。” “天还早,再睡会儿。 ------------ 第六十章 试练 “就算再过分又如何?”容冽硬生生受了她这一肘之力,脸色未变,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被褥有一半滑落床下,阡陌身上春光暴露无疑,曲线毕露肤如凝脂,胸前的柔软因呼吸急喘而起伏着,容冽淡红色眼眸划过清辉,如斯佳人在床,怎能辜负如此春光? “师父,快起来,今日有大事发生!” “好,就来!”阡陌连忙回应,那容冽的眼色太过暧昧,再呆下去恐怕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她从未如此感激过雪雁,虽说叫人什么的最讨厌了,一溜烟的起床更衣洗漱,那容冽支着脑袋静静的看着她,眼底荡漾着笑意,忽然慢条斯理的起身,披上长袍束起长发,一举一动中透着尊贵倨傲之色,阡陌正用方巾擦脸,却见他将脑地伸着了过来,一副要她服侍的模样。 “我说,你这也太自觉了吧?”阡陌嘴角微抽,一把将那湿冷的方巾蒙到他的脸上,然后随便乱戳了几下,随即笑吟吟道:“洗好了。” “看来,你离成为魔后还有些距离,没事,本尊会好好调教你的。”他这话说的甚是理所应当,无戏谑的神色,眼底隐隐有着期待之色,阡陌遍体生寒,有种不详的预感,那魔后什么的,还是很久远的事情好吧,况且,她答应嫁给他了吗? “我梳理好了,要出去了。”阡陌沉声道,选择性的对他说的话忽视,容冽一手搂过阡陌的腰际,偏头笑道:“好,那就一起出去吧。” 什么?他打算正大光明出去了吗?以容冽的身份,还是奈何的身份,话说就算以奈何的身份,也依旧会惹来麻烦的好不,她貌似,还没这个心理准备来着。 在容冽催促之下,阡陌终究抬脚踏出了房门,心底颇有些忐忑不安,客厅之中雪雁徐年正等着,阡陌与容冽从暗处走出之时,脸色俱是一怔,雪雁的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惊呼出声:“奈何?!不...不对,你是魔....”后面那几个字强自压抑着没说出口,魔尊容冽,对于人族而言绝对是禁忌! 此刻容冽幻化出奈何的那张脸平庸到极致,旁人就算盯着那张脸看的话,对这张脸的印象也只是空白,但在雪雁与徐年的眼底,那一袭红衣霸绝之姿怎会忘却?还有那次会场晶片之中差点诛杀校长之时的情景!这人就是魔尊容冽! “师父...”雪雁狐疑而惊惧的看着阡陌,就算知晓师父与这人关系暧昧匪浅,但清楚他身份之后再见他,这心绪自然不同,徐年脸色阴郁,皱着眉头看着容冽,人族与魔族达成协议,割据六分之一的领土,甚至在一月之内将那些人族迁离出属地,虽说暂时达成和解状态,但人魔两族的仇恨却从未消却过!旁人若知晓,阡陌与容冽的关系,定会招致疯狂之剿杀!难道那人竟然没考虑到这一点吗?! “不必这么惊讶,你们只当他是奈何便可,对了雪雁,你说发生大事,是什么?”相对于雪雁与徐年的惊慌失措,阡陌表现的甚是镇定,容冽幻化之术高深,若非雪雁徐年之前曾见过他一次真容,定然不会知晓,况且他行事一向谨慎,她也相信,他不会害她。 “那个,今天是新生考核日,进校的新生都必须接受各自导师考核,校长也会亲自出席监管,像玄系与武系学生众多,若是不合格者会被责令退学,而优胜者的话,则会有奖励,师父,你导师没告诉你吗?” “呃...没有。”阡陌暗地鄙视了自家老师一番,这么重要的事情提都没提过,是对她很有信心呢,还是忘记了?话说有个不靠谱的老师还真是....啊,对了,容冽也就是奈何出现了,难道他也要参加考核? “去会场看看吧。”容冽轻拍着阡陌的肩头,对此流露出一丝兴趣,阡陌叹息一声点了点头,雪雁徐年脸色复杂的样子,貌似容冽的突然出现还没回过神来,方清之从暗处走出,一眼便见到了容冽,异色双瞳紧缩,霎那之后恢复如常,缓步行至阡陌左侧,懒声道:“奈何,好久不见呢?” 阡陌狐疑似的蹙眉,他...应该不知道奈何就是容冽吧,容冽眼危险的眯着却没说话,只是搂在阡陌肩头的手捏重了一些,这个人,他十分不喜! 方清之又笑道:“阡陌姐姐,这个男人对你如此亲昵,你就不怕那位大人吃醋吗?”说这话的时候,双眼中划过寒意,哼,所以的幻术在他的异色双瞳之下,从来都无所遁形!他十分清楚,这个幻化出来的奈何便是魔尊容冽! 阡陌被他这么一说脸不禁有些红了,这若让不知情的水菏泽杨炎看了,还不知会引来什么样的猜想呢,所以.... “走吧,去会场。”阡陌一个闪身上前一步,拉开了与容冽之间的距离,一步当先的走在前面,并顺手拉住了雪雁的手,容冽看着自己空荡的手,心底显然十分不爽,方清之抱胸于前,眼底划过笑意,唇角扯起冰冷的弧度,冷哼一声,他就是看不得她与旁人亲热! 一行人各怀心思的走向了会场,除却那些入门新生,学院中的其他学生也在场,会场中心设置了一个打擂台,一旁围满了人,雪雁在阡陌耳边细声道:“今日除了是新生考核日,还有进阶擂台赛,尤其是学院风云榜之上的那些人物,会在今日接受旁人的挑战,倘若输了,名次便会被替代。” 或许是现场的气氛很热闹,雪雁也开始渐渐变得兴奋起来,阡陌一听那什么风云榜的时候,便有种无力感,貌似排名前一二的人物是水菏泽杨炎两人,秦流觞排在第三呢,都是些熟人,这边正想着却惊觉有人靠近,身子瞬间左移,一手擒住了那人手腕,一转之下便即可将其摔倒在地! “啊,疼疼,丫头放手啊。”耳旁传来花镜痛呼之声,阡陌冷冷一笑,直接给他来了个过肩摔,花镜四脚朝天似的被摔在地,引得旁人围观,那风流倜傥之姿霎时俱无,容冽冷笑一声,给阡陌投去赞赏似的一眼,她那古怪的武技还未落下。 花镜连忙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整理衣冠,那半面妖孽之姿,引来不少怀春少女的关注的眼色,花镜走近几步将爪子放在了她的肩膀之上,这一次阡陌没有动作,因为那一霎那,她的手臂僵硬了!这人对她用了血雾! “丫头,你现在还能动么?哼哼,敢算计我....让你尝点苦头!”花镜甚是得瑟,血雾若未催生的话,则对她并无任何影响,他笑的甚是猖狂得意,谁叫这丫头一直欺负他来着? “花镜....”那一声貌似是容冽的声音,让花镜打了一个寒颤,是那小子的声音,不过他之前粗略的看了一下,他没来啊,等等,那个普通到极致的脸....,花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瞬之间僵硬的回头,看到了容冽那张比石头还要普通的脸,小心的咽了下口水,手触电似的放开,这个....这人的占有欲极其强烈,他看中的东西,若是他碰一下,这人都会要杀人的! 砰,铁拳直袭他面门而去,掌风浑厚无一丝魔气,直中花镜那英俊的半边脸,然后....他就作抛物线运动,身子飞出几步之遥重重的撞击在地上,其巨大冲力将整个地面都裂开了! 呃....阡陌雪雁等人默默的看着那躺在地上,貌似不能动弹的花镜,掬了几把同情的泪,徐年下意识的离阡陌远了一些,为了生命一定要远离阡陌,他瘦胳膊瘦腿的还真承受不了这样的催残。 一旁犯着花痴的少女也都揪心于这英俊的男人有没有危险,一时间,会场中大多数的人都注意到了这边,而躺在地上的花镜在众人瞩目之下,终于缓身站了起来!而那半张妖孽似的脸在受如此撞击之下却丝毫未损,少女们悬着心也终于放下了,还好,那张脸没坏。 “我说,你小子是皮痒了吗?!”花镜全然不顾形象的怒吼出声,身子极快的掠近,周身十丈范围之内也下起了花雨,他这是被彻底被激怒要发飙的节奏啊! 阡陌眉头一皱,身子极快的闪挡在容冽面前,口中冷冷吐露出两个字,也就是这个两个字让他停止了前进的步伐,那原本忽而风起云涌的花雨也渐渐平缓了起来,就像是无端下了一场美丽的花瓣雨,美丽绚烂之极。 “你小子现 ------------ 第六十一章 闲言碎语 “花镜,你怎么混进来了?”阡陌皱眉,像花镜这厮如此招摇,学院之中那卧虎藏龙众多,万一被谁看出了本体,恐怕也会有极大的麻烦,花镜隐秘的笑了笑道:“我不是混进来的,我是正大光明走进来的。” “.....” “阡陌,雪雁,徐年你们都来了啊。”水菏泽与杨炎白子夜从人群中走出,见到阡陌身后多了一个陌生的人,看起来有些诧异,花镜冷哼一声行至容冽周边,咧嘴冷笑道:“小子,你说,要是我解除了你的幻境之相,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 “那会牵扯很多人,你不会的。”容冽好整以暇不以为意,花镜脸色一僵冷笑一声,这人说的对,他是不会,容冽的身份一旦暴露的话,会将那丫头卷入进来,他还要借着那丫头寻找风君呢,所以不会将之陷入危险之中。 “菏泽,风云榜单上的第一高手....是你吧,看来你今天会接受到很多挑战呢。”阡陌笑道,她可没忘记刚进灭魔小队之时,她找她挑战之时的模样,无论从武技还是玄气,水菏泽的实力都堪称一流,实战经验更是强悍。 “不会。”水菏泽冷声回了一句,此刻的她神色冷峻,眼神中偶尔流露出些许的暖意,在人前,她一向如此。一长相颇为凶狠的男人径自向水菏泽走了过来,周身气势凶猛,只听他态度嚣张道:“水菏泽,风云榜上的第一高手是吗?我会打败你,取代你的位置!” 这....就是挑战?水菏泽抬眼,不冷不淡的轻瞄了他一眼,冷声道:“我不会在废人身上浪费时间,想要找我挑战的话,先打败他再说。”说这话的时候,她指向了一旁站着的杨炎,杨炎面无表情的站着,那高大的身躯与阴沉的气势颇具压迫感,那男人一看杨炎的样子,忽而有些畏缩,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低头深鞠了个躬之后,就像是逃似的跑了! “杨炎的名声在整个学院很响呢。”徐年颇有深意的笑了一声,此刻一行身穿白衣校服之人整齐划一的走到杨炎身边,一口同声喊了一句:“老大!”气势宏大,让人侧目,杨炎冷哼一声,压低着声音道:“我说过,没事的时候不要来找我,难道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这种不怒自威的架势,让那一行几十人吓得战兢,俯身行了一个礼之后,便立即在他面前消失了!阡陌有些诧异的看着杨炎,这才记起来,貌似他是炎帮的老大来着,之前因一直修炼,而将帮中事情交给花氏兄弟,炎门这才显得有些乌烟瘴气,但自从他回归之后,炎帮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便恢复如初,不得不说,杨炎确实有老大气势。 “看来,菏泽的打算是,让杨炎解决那些人呢。”阡陌幽幽的说了一句,直言水菏泽的意图,水菏泽并未觉得有什么,倒是杨炎在一旁笑的有些尴尬,阡陌叹息一声,这貌似是将杨炎当枪使的节奏吧,多少人为的就是争个第一的名头,但想要与菏泽打擂台的话,就得先打倒杨炎,否则就没资格。 “阡陌,若是你想挑战的话,我一定会出手。”水菏泽忽然对阡陌说道,眼底燃起了战意,阡陌摇了摇头直接拒绝:“我对那个什么风云榜第一没兴趣,况且我还只是新生,先参加试练赛再说吧。”跟水菏泽打?还是算了,之前就斗过几次,若要动真格的话,恐怕不受点伤是不会罢休的。 “话说,师父进的是炼丹系,那炼丹系原本有师父和风君,风君走了,所以炼丹系不就只剩下师父一人?”雪雁的一句话戳破了真相,此刻周围静寂,阡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貌似...好像是这样的,所以,她试练不试练都没关系了吧,杨炎哈哈笑了一声,随即重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阡陌运气真好,不管你试练及格与否,也不会将你踢出门去了。” 呃,这话说的好像她很没用似的,白子夜温润浅笑着,朗声道:“阡陌很厉害的,之前在死亡之林,我受伤之时,阡陌喂给我的那些丹药都是阡陌你自己炼制的吧,很有用呢。” “是吗?我还以为是那只狐狸炼的呢,这样的话....阡陌以后多给我炼制丹药吧!”杨炎抓着她的手,无比诚挚的请求,此刻两道锋利的眼神朝那相握的双手而去,杨炎惊觉得杀意袭来,脸色一怔,欲要感知那杀意出于哪里,却见阡陌挣脱了他的手,迷眼笑道:“想炼丹么?哼,就得拿令我心动的东西来换呢,杨炎,我可不做亏本的买卖。” “奸商!”杨炎对于她奸诈的一面呲之以鼻,阡陌不以为意的笑着,一眼瞥过容冽,那人手指之间一丝紫光一闪而过,真险,那杨炎若是再多握一秒的话,很有可能被容冽攻击啊,方清之手指之间黑丝泯灭,冷哼一声别过眼去,那种对于阡陌的独占欲念,貌似在顷刻之间被激发,完全的出自于本能反应! “师妹,小师妹,我在这里!”一声惊呼声从远处传来,方芳师兄顶着他那清俊的有些分过的脸,还有....那虚胖的身子从人群之中挤了过来,阡陌狐疑的看着,貌似昨天看的时候,脸是胖的,身子却是正常的,今天怎么情况反着来呢? “方芳师兄。”阡陌叫唤了他一句,眸眼在他那虚胖的身形之上不禁多看了几眼,一旁的容冽眼微眯起,哼,一个胖子而已,就值得她多看几眼,花镜似懂他的心思,低声在他耳边道:“不如,我帮你把他变成死胖子?”花镜对于暴力美学杀人越货什么的,极具热情,可惜容冽没理会他。 “小师妹,师父说这次你一定要努力啊,他这次还请了一些丹药协会中的长老来,让你好好表现给他长脸呢。”方芳师兄将那狐狸大叔的意思十分清楚的表达了,阡陌嘴角微抽,手掌轻握了一下,然后对方芳师兄笑的十分温柔美丽,柔声问道:“那师父他老人家呢?” “好像在房间里,那些丹药协会的长老也在房中,我听他们说什么交易啊,赌不赌什么的,貌似师父以前也很喜欢和别人打赌来着,小师妹,师父很有可能拿你来赌呢!” 阡陌嘴角上扬的弧度越发灿烂,很好,那只老狐狸还真会算计她,这什么试练日不跟她说也就罢了,还拉来一群人以她为赌注?叔可忍,婶不可忍! “对了,小师妹,貌似炼丹系也有争霸赛,一些离校的师兄也都会回来,小师妹,你的这次试练好像不简单啊,若输了话,可是有惩罚的哟。”这一波接一波的打击让阡陌有些站不住了,整个炼丹系的新生也就她一人,为何她好像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什么惩罚?” “还不清楚,不过就以老狐狸那样的性子,恐怕小师妹你的那些珍贵药材还有之前炼制出来的丹药都逃不了他的毒手,还很有可能要为他炼丹试药什么的,所以,小师妹,你一定要赢。” 阡陌此刻的脸色都僵了,搞出这么大阵势,真的只是为了一场试练而已?那种不安被算计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她一把揪着方芳师兄的衣领,露出森寒的牙齿问:“方芳师兄,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方芳师兄见她如此,脑中想起之前被她用鞭子调教情景,遍体生寒,身子都有些颤抖了,甚是无辜的盯着她,冤枉啊,这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来着,一切都是那只老狐狸弄出来的,他只是个报信的! “算了,南宫师兄呢”阡陌懒声松开了手,方芳师兄本就与这件事无关,不过对于某只胆敢想算计她的老狐狸,她一定不会那么容易放过! “南宫师兄应该也来了,不过他现在心情应该很不好。”顺着方芳师兄的目光看去,阡陌神色一冷,终于明白他为何这么说了,原来是他们回来了! 秦流觞似有所觉感觉到了阡陌的眼神,朝这方向看了过来,手挽着他手的是那看起来光彩照人的夜浅影,南宫荆跟在他们之后,神色逶迤,那秦偌絮也在,他转身直直的朝着阡陌的方向走了过来,夜浅影一时不察手貌似被甩开,察觉到秦流觞意图之时,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却也紧跟着走了过来! “阡陌,好久不见。”冰蓝色的双眸紧噙着她,那眷恋与深情浓烈的化不开,就算是明眼人一眼便可以看的出来,而一旁看戏的众人叽叽喳喳的八卦开了 ------------ 第六十二章 误会,绝对是误会 “那个,你好...”阡陌回答的很尴尬,眼角忙又看了一眼容冽,眸眼泛着桃红,勾唇冷笑,糟糕!这貌似是起了杀心的征兆啊!这事情要是在发展下去的话,可是极难控制的!阡陌连忙给花镜使了个眼色,让他帮忙拦着,貌似以花镜那几千年的妖力应该能稍微拦着点吧?! “啧啧,那丫头到底招惹了几朵桃花啊,连曾经的未婚夫都出来了,我说容冽,你这也太差劲了吧,到现在都没个正式名分呢。”花镜故意将忽视阡陌求助般的眼色,还故意火上添油刺激容冽,容冽眼底的红更重了一些! “哼,夜阡陌,我与流觞已订婚,你以后别再来勾引流觞了!”夜浅影貌似嫌状况还不够尴尬激烈,便又上前添了一把火,将旁人那八卦的心情点燃的更热烈!啊,这是正宫与偏房之争吗?不过到底哪个是正宫,哪个又是偏旁呢?貌似秦流觞之前的未婚妻是那夜阡陌才是.... “谁勾引他了,你没看到是他自己走过来的吗?像他这种朝三暮四的男人,我师父才不稀罕呢!”雪雁最难以忍受的便是旁人对阡陌有一丁点的侮辱,之前那秦流觞就一直自持是师父的未婚夫,如今身边都有别的女人了还来招惹师父,这样的男人,她师父才不会喜欢! “要不是想勾引他,为什么要直勾勾的看着他,还有以前故意做出那些事情来,夜阡陌,你真卑鄙!”夜浅影满眼怨恨之色,外面看似得意,内心却似乎极为不安而惶恐,阡陌冷冷的盯着她不发一言,她故意说出这些有诱导性的话,让人去猜测,目的便是要践踏她的名声,其用心倒还真是险恶。 “什么事情你说清楚,不要故意说些误导别人的话,我师父才不是那样的人!你别跟只恶犬一样在旁边乱叫!”雪雁被气的不轻,脸色憋的通红,徐年水菏泽几人脸色也不好看,这夜浅影实力中上又被奉为云城学院第一美人,她如今又这么故意说,对阡陌的声誉极有影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阡陌真做了什么事呢。 “做了什么龌蹉的事情,她自己清楚的很,还用我说吗?流觞,你别忘了答应我什么!”夜浅影扯了扯秦流觞的衣袖,眼底意味浓烈,秦流觞皱眉,深深的看了阡陌一眼,然后说了说了一句:“对不起!”随即便转身走了,而夜阡陌鄙夷似的看了阡陌一眼,而后从后面挽着秦流觞的手而去! 但旁人从这只言片语之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尤其夜浅影那些颇具有诱导性的话,更让人猜测万分! “天哪,难不成这夜阡陌真是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吗?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吧?”人群中有人低语,因从始至终阡陌都没说一句话,所以那些看戏之人便理所应当的认为她面对夜浅影的责问心虚了!而夜浅影在学院之中名声一直不错,所以便先入为主的认为,夜阡陌或许如那她所言是个会破坏别人感情的卑鄙女人! “哼,她长的就一副狐狸精的脸,你看连杨炎学长还有方芳师兄都被她迷惑了呢!”又是一句恶毒的攻击,当一个人名声被毁的时候,有些人做的不是去辨别真伪,而是帮着践踏! “呀,这样的女人真恶心!”人云亦云者也大有人在,雪雁徐年等人的脸色越来越沉,花镜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而容冽阡陌方清之却是神色如常,似并未受到一点影响。 “吵死了!你们这些人要是再敢说一句,信不信我劈了你!”杨炎第一个受不了了,身上爆发浓烈的玄气,一掌力横空劈下,眼前瞬间裂开不小的缝,那些口出秽言之人立即禁声,后退十几步之外,生怕惹火上身。 “看来那女人还没学乖,非要惹我呢。”阡陌终究冷笑出声,她的那些话未曾伤及她一分,只是她貌似察觉出,那秦流觞与夜浅影之间有些奇怪的关系,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了,那女人若是胆敢不怕死的来惹她,她不介意抹杀她的存在,毕竟,她想杀她...很久了。 “那人曾经是你未婚夫?”容冽幽幽问出这话,阡陌顿时后背生凉,疾掠开几步,尴尬的笑了笑,话说这未婚夫什么的,早就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这时不时的蹦出来还真是闹心,方清之手中黑丝纠缠成神秘的花纹,扯起唇角浅笑一声:“阡陌姐姐的旧情人真多呢。” “就是就是,小师妹,你有我这么一个情人也就算了,干嘛还看上别的男人?”方芳师兄嫌情况还不算乱,又掺上那么一脚,阡陌彻底风中凌乱了,某人愤怒醋意值在不断的猛增之中,阡陌当机立断一把扯过容冽的手,如风一般消失在人前,徒留那一堆傻眼的人,杨炎看着那个被阡陌拉走的陌生背影,疑声问:“那个人是谁?没见过啊。” “他是奈何,曾与我们在一个院落的。”徐年淡淡说了一声,却没细说他的事情,白子夜神色苍白沉默寡言的样子,奈何吗?为何阡陌对这个男人不仅亲昵又很在乎呢?平淡到让人无视的地步,又或许那所谓的平凡只是假象而已?水菏泽皱眉,那人....叫奈何?为何直觉却又如此熟悉呢? “真是,小师妹怎么能带别的男人跑了呢?”方芳师兄无限哀愁,清俊到过分的脸流露出忧郁王子的气氛,但那虚胖的身子看来颇有些破坏美感,方清之手指黑丝凝结,眸眼寒光暗露,对花镜冷言道:“手痒,来打一场。”花镜狐疑的挑起眉梢,高深莫测的笑了,有人送上门给他蹂躏,他还求之不得呢,随即与方清之向偏僻之处走去,消失在暗处。 “那个,那些人跟我都没关系,你别乱猜!”阡陌将他带到暗处,而后又连忙解释撇清之间的关系,容冽迷眼笑着,阡陌看到的是他的真颜,故此神色一怔,有些为男色所惑。 “情人....未婚夫....没想到小东西这么有魅力呢....“话里柔中带刺,看似温柔缱倦,周身的气息却寒冽之极,阡陌暗暗吞了下口水,就算那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要不然她哪里需要如此战战兢兢? “误会,绝对是误会...呵呵。”以呵呵二字来结尾来表达这动荡不安的内心,容冽将之抵于那暗墙之上,脸部渐渐逼近,双眸之中寒气外露,阡陌忍不住眯着眼,将头偏在了一旁,这样貌似有些没出息,但....在这人面前,她出息不起来啊。 “你是担心我会要了那些人的命才向我解释呢,还是怕我误会?”容冽忽然问了一句,阡陌这才睁眼,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随即浅笑道:“都不是,你也该分得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你是我男人,难不成,害怕那些人会占了你的位置?”此刻的她恢复了惯常的冷静自持,纵然是容冽听言也不禁一怔,她其实最懂人心,知道他最想听什么,最在乎什么,那一句他是她男人,便已经解释了一切。 “小东西越来越狡猾了呢。”容冽俯身,薄唇从她滑如凝脂般的脸颊之上划过,而后落在她娇红的耳垂之上,气息炙热,阡陌身上一酥,手指无意识的握紧,娇羞之色略表无疑,容冽刹时浅笑出声来,而后叹息道:“你还要试练呢,就不逗你了,不过之前你忽然将我拉手,我就算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了。” 经由他如此提醒,阡陌这才想起,她匆忙将容冽拉走,定会惹得水菏泽杨炎白子夜三人猜测,那白子夜之前是见过阡陌的,对此会不会有什么猜测呢?这么想来,阡陌又顿时不淡定了,容冽轻拍了拍她的俏脸,调笑道:“别想了,试练大会差不多开始了,我们去看看热闹。” 那神色看来似乎对所谓的试练很有兴趣一样,阡陌低头垂眸的跟在身后,再度进入会场之时,那从各处投射过来的目光依旧难以忽视,而此刻围在擂台之外的人群也越来越多,等到阡陌挤大到雪雁那边的时候,擂台之上的试练已经开始了,第一场为玄门系的试练。 试练规则是,刚入系门的新生两两对战,用淘汰赛系,赢到最后的人可以成为导师的关门弟子,而输到最后的,则会被责令退学。从宣布赛制之后的第一场比试就显得火药味十足, 看台之上坐着一群人,除却学院的校长之外,还坐着不同帝国的的一些位高权重之人,能进云城学院的 ------------ 第六十三章 惊艳之才 而最让阡陌等人诧异的是....那花镜竟位列其中!甚至与院长相谈甚欢,看起来相当熟稔呢!阡陌下意识朝着容冽看去,压低声音问:“容冽,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清楚,等下你可以亲自问他。”容冽反倒有些不以为意,妖族高等级者如花镜,其本体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看穿,看样子,他与那叫洛青木的家伙私交甚笃呢。 雪雁白子夜皆为玄门系的,对于白子夜,阡陌丝毫不都担心,能从潇城灭魔大战之中回来的人,又岂是平庸之辈? 至于雪雁,从去死亡之林历练之后,实战经验也有了不小的提高,况且除了玄术之外,她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出自刺客世家,这样的她也绝不会让人失望的! 因玄门系中人不少,故此,对战由抽签决定,白子夜为三号,雪雁为六号,两人对战的人分别为七号和十三号,而第一个上场的便是白子夜欲七号,那七号却是白子夜认识的人肖曜,之前进校试练之时,便与他一组的队员,之后因方清之方冷之消失,陆芙蓉又因忽然身体有问题不能习之玄气,原先一组之人便因此而破裂了。 白子夜掠上擂台去,肖曜也随即跟上,比之几月之前的冰冷,这人眼底多了一股野心,从两人站在擂台之上的一霎那,肖曜的眼神便像是狼一般的盯着他,口中一言不发,倒是白子夜出声道:“好久不见,看来你实力精进了。” “你也不差,能从潇城活着回来。”之前虽并肩作战过,但站到了擂台之上,那就是对手,双方心底也就只剩下一个目的,那便是将对方打到!肖曜话音刚落,周身之上便燃起了浓烈玄气,冰蓝之色,水之系别,以玄气化为大剑状! 白子夜温润如初,身上气息内敛,只将玄气凝聚于手掌心中,中指之上戴着一个看起来并不显眼的戒指,等到肖曜开始有动作,将那剑瞬间迸发袭来之时,身子并未闪躲,而是直接迎之上去,以肉掌之力接了下来,两股力量在碰撞,这也是检测实力悬殊的开端,其中便见两人交手的四周,空气在不断蒸发着,那肖曜冷笑一声,口中念叨一声:“蛛璃出来吧!” 一声厉喝,在白子夜的后方凭空出现了一支八角蜘蛛!口中吐蚕丝向着白子夜袭去!他竟有魔兽?!众人惊呼出声,魔兽也是自身实力的一部分,就算比拼的是玄气,但所持有的魔兽也是决定其实力重要的部分之一! 正当旁人都以为他避不过这一招攻击之时,却忽见他的影子忽然消失在半空,肖曜诧异,这怎么可能?能接的下他一剑之力,但就算如此也已算勉强,用蛛璃在后背夹攻,如此双向攻击之下,应无反手之力才是,为何他竟凭空消失了?! “快看,他在上面!” 人群之中也不知谁说了一句,白子夜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肖曜的上空,一如以往般的温润笑意,但手掌的力量却是倍增!仔细看去,阳光下那手掌之上却似多了一层透明的东西,阡陌瞳孔微缩,看了一眼徐年,细声问:“他手中戴了一层手套?” “嗯,用特殊材料制成,混合他身上的玄气属性,可将对方的玄气转移。”徐年在旁解释,这属于他闲暇之时设计的煅炼成品,阡陌低声问道:“那我拜托你炼制的假肢有进展了吗?” “你画的图纸很清楚,要做并不难,主要是材料比较难找,毕竟我徐年炼制出来东西绝不简单。”说到炼制,徐年眼珠都在发着绿光,阡陌微叹,徐年成长的程度也很惊人啊,只是.... “阡陌,你给我的那张紫晶卡,我...已经用了近百万金币了....”说出这话时,徐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这开销有些大啊,但一些炼制材料确实贵的吓人啊,他已经是克制克制再克制了,但没想到一下子花销就这么大。 “没事,你用你炼制出的东西还债就好,记得,我会算利息的,像白子夜的手套,这种实用于战斗中的武器可以多做一些。”阡陌眯着眼算计着,徐年后背生凉,貌似怎么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原来你也有秘密武器呢...”肖曜冰块似的脸浮现一丝冰冷的笑意,收起了攻势之后,口中疾呼几句,那蛛璃便急攻上去,八脚之中有倒刺,这蛛璃本就张的庞大攻击又猛,白子夜身子极快的躲过,却不料被几道白色丝线缠绕住了!白子夜玄气流转之间,欲要挣脱,却被越缠越紧,而那蛛璃口中吐出更多的丝线来,在短短几秒的时间内,竟将他缠成一个白茧! “不好,子夜哥哥要败!”雪雁担忧道,手指紧握甚是担心,水菏泽杨炎双唇紧闭,没有说话,这肖曜算的上是个狠角色,但白子夜的实力应不止于此才对!肖曜冷笑,这蚕丝可不见简单的蚕丝,那上面可是分泌着一些有毒物质,他并无杀他之意,短时间之内要不了他的命,只会让他浑身僵硬动弹不得而已,但这样,他也就输了! 白子夜被困在蚕茧之内,那一贯上扬的唇角终究弯了下来,有点棘手了呢,这丝线之中掺着一些让人动弹不得的东西,手指已经有些僵硬了,不过他若就这么输了,阡陌他们想必会很失望吧,手微动了动,左手直接抚上了戒指之上! 时间似乎停顿了,他被困在蚕茧之上算来也有小一会儿了,众人都在屏息静待着,这么久都没出来,那就是被困住了吗?正当所有人都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突然之间一道光从里面投射出来,那蚕茧像是破了一个缺口,然后细纹从旁裂开,最后直接碎裂了! 而本该出现的人,却在顷刻之间失去了踪迹!肖曜脸一僵,这不可能,他竟然能睁开蛛丝的束缚!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在另一端的蛛璃却忽然之间从半空之中跌落,那消失的白子夜竟忽然出现在了那蛛璃的上方,以一掌之力击下!那蛛璃外壳坚硬,却不知为何竟被一击而中,他的手指之中,那戒指闪烁着微弱的光! “那戒指....” 原本坐在上席之上的校长眼冒精光,纵然隔着较远的剧烈,依旧将那戒指看的分明,而后又高深莫测的笑了,原来是那个家族的人,还真隐藏的深的呢。 “他那戒指有些意思呢。”容冽在阡陌耳边说了一句,阡陌心一紧,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之前无论是何种程度的对战,他都从未展示过那枚戒指,虽说之前察觉到了那微弱的光,但到底有什么玄机,她还真看不出来,想要问容冽,他又一副不愿多谈的意思。 “我还真是小看了你。”肖曜幽幽说了一句,瞬间将那蛛璃收回到魔宠世界指着那个,他的眼色落在了白子夜手指间的戒指上,就像是错觉一般,那戒指上的光芒已经淡去,看起来古朴而简单,并没什么特殊的,但直觉告诉他,问题应该就出在了那戒指之上! “子夜,你手脚怎么这么慢,快将那小子打败了!”杨炎在台下催促着,这听来似乎很不把肖曜放在眼中,白子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好,很快就会解决的,你等着。”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简直是将人家给漠视了! 肖曜直接扬手,人未动手中长剑向他刺了过去,在触及他之前,竟变换出十把长剑,并以不用的的角度,在同一时刻攻击而下!没一把长剑之上都夹着冰冷寒意,就算是这剑意也似可伤人! 白子夜身形影动,速度极快,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在回避攻击,带了那不知什么材质手套的手直抓而上,周身浮起淡淡的光华,甚至连阡陌也为之诧异,看来之前在潇城之时,他的实力还是有些保留的,甚至就算熟稔如此,依旧不清楚他背景到底如何,白子夜并未是一个能让人简单看透的人,但纵然如此,他是她朋友,确定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哗啦几声,剑被他折断在手,地上落了一地的碎剑,白子夜依旧笑着,但眼底一掠而过的冷光则说明他要发动攻击了! “这么久了,该差不多结束了。”话音刚落之下,白子夜的身子成了一刀残影,瞬间掠进,肖曜眼一眯,身子刹那后退,后背之处却是一凉,他....是什么时候到了他的后背?!心底极度震惊,但人却随即已不可思议的角度逆转,然后手中的玄气幻化的剑直刺过去!而在 ------------ 第六十四章 师父真好 雪雁是什么人?怪力萝莉,徐年那瘦弱的小身板哪里禁得起这样折腾?直接风中凌乱了,委屈的看了一眼阡陌,你看,这就是你交出来的徒弟,这么暴力!阡陌也回了一个眼神,好似在说:这是你看上的人,活该被人家欺负,火花四溅之中,台上的擂台继续着,还有好几轮才轮到雪雁,但精彩度比之白子夜与肖曜之间的对战却逊色不少。 而几轮之后终于轮到雪雁了,她的对战的人号码为十三号,却是个肌肉壮实的大块头,肩上扛着一个大锤子,雪雁年岁尚小,身量未长显得娇小可人,尤其是在那大块头面前,看起来真就是个小丫头片子,那人哈哈大笑一声道:“小妹妹,这里很危险,你还是自己下去吧,我可不想伤了你。” “我若输了,自然会下去,不过你若输了的话,叫我一声姐姐来听,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小妹妹!” 与在阡陌面前不一样,此刻的雪雁身上充斥着煞气,整个人显得古怪而又冷血,手扬起长鞭在地上一划,擂台之上被甩出重重的划迹,嘴角的笑意显得冰冷而血腥,还未等的裁判说开始,手中的红鞭便直甩那人而去,大块头手中拿着重锤,反映却不慢,闪身之下便避开了她的袭击。 雪雁眼底幽光暗动,整个人显得极为兴奋,她本就一袭红衣娇艳夺目,那红鞭被她甩的呼呼作响,那大块头一时不察,直接就被卷住了手,雪雁一把拉扯着鞭端,想将之束缚,那大块头却直接拽住了那绳子,然后左手轮着那大锤子直接砸了下去,那上面的岩石直接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而雪雁也被压制了! “没想到你力气很大呢。”雪雁笑的灿烂,手欲要拔出那红鞭却纹丝不动,索性就放开了,那大块头见此嘲笑道:“你连武器都没有,还能跟我打?” 雪雁笑而不答,身形影动之间,瞬间消失在人前!而下秒出现的地方,则是在那大块头的身后!一脚直踢在那人后背的背脊骨之上,看似轻巧的人,这一脚却似有千均之力,她的着力点原本不在这个位置,而是那上侧一点,不过师父告诫过她,若踢在那可是会死人的,这是比赛若弄出人命的可不怎么好。 那大块头像是被沉甸甸的石头砸着,顿时身子下蹲,额头上流出细密的汗,看起来就像是受到了重击,雪雁脚下继续用力,只要将他打到那几应该算她赢了,而就在这时,异变忽起,那大块头抡起那大锤直扔雪雁而去,雪雁疾速后退,那大块头却瞬间转身,一手抓住了她的脚,然后便重重的向地上摔去! 就算雪雁身子再如何灵巧,但依旧躲不过如此蛮力,身子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扬起一阵泥土,徐年吓了一大跳,冲动之下便想要冲上台去,却被阡陌一把压住在,冷声道:“雪雁没那么弱,别忘记了她的身份!” “可是,她受伤了!”徐年疼惜不已的看着趴在地上还未站立起来的雪雁,阡陌皱眉继续寒声道:“人若要成长,受伤在所难免,放心,我不让她出事的。” 徐年还想再说什么,雪雁却已经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嘴旁已渗出一丝血迹,她伸手拂过唇角的血迹,眼底的血腥之色越发浓烈了一些,周身煞气却抿去,抬头对上了那人得意的脸,冷声道:“你惹火我了。” “小妹妹脾气不小呢。”那大块头不以为意,脸上依旧有着嘲笑之色,阡陌手指间的暗光渐显,人却又忽然消失在人前,周身气息被抿去,大块头瞳孔紧缩,警觉看着四周,察觉到空中某一处的动荡,玄气催使之下,一掌便向着那个方向攻击而去,但....没有任何反应!他又感觉到了另一处的波动,继续攻击,却依旧没有反应!这是怎么回事? 阡陌淡淡的笑了,这小妮子悟性不错,抿去周身的杀气是成为刺客最重要的一步,这是她教会她的,看来她不仅掌握了,还学的很好,她的身法从家族绝技之中学来,就算是她也忍不住惊艳,无怪乎是整个云锣大陆中隐秘的刺客家族中出来的绝技。 而就在雪雁将这个人耍的团团转之时,她整个人忽然出现在半空之中,那大块头已被逗弄的极不耐烦,那蕴含了极大部分的玄气直袭她而去,而雪雁的身影又瞬间消失了,但也就在此时,几枚银针直射他身而去,但此刻那大块头已失去了往常的洞察力,直至那银针被射如体,整个人僵在那然后直接倒地! “师父,你看,我赢了。”雪雁从擂台上下来之后,一看到阡陌,整个人气质从根本上有了极大的变化,那阴郁之面散去,看起来稍微恢复了她这种年纪的样子,徐年看了心酸不已,为嘛在阡陌面前,那丫头就彻底将他忽视了? “时间花费太长,就因和他周旋,所以你才会受伤,下次一定不要犯这样的错误,因为代价可是你付不起的。”阡陌的神色却显得凝重而严肃,并未因她赢了而开心,反而责令起她来,短短几月之中,她的成长是惊人的,但与她所期冀的却相差一定的距离,而她是以之前训练的状态要求她! 在这个肉弱强的世界,更容不得出一点差错,这大块头实力还算不得强悍,倘若碰上更强的,之前那一击便足以要了她的命,人命太过脆弱,受不了一点差错与失误! “知道了..”雪雁低头嘟囔着承认了她的错误,她很清楚阡陌是为了她好,心底拂过一丝暖意,这就是她对她与旁人不一般的原因,因为师父她....完全会为了她考虑,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她感觉到温暖,也是唯一让她真心信赖之人。 “好了,总体来说,你表现还不错,回去好好奖励你。”数落完了之后还是稍微鼓励了一下,雪雁瞬间笑靥如花,天知道要师父夸奖她有多难么?就为等一句,就算受了内伤也是值得! “服下这枚丹药,那银针上我之前帮你抹上了一些东西,哼,敢伤了我徒弟,不让他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别想下床!”阡陌看着那被抬下去的大块头恶狠狠道,那样子让一旁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睚眦必报说的就是这主吧,雪雁一听立即一把紧紧将阡陌抱着,她爱死了她师父这阴险的调调了! 只是还未等她抱多久,身后某人一直外放的冷气甚是渗人,她转过头一看,那个叫奈何实际上是魔尊容冽的家伙,正冷眼看着她,眼底那阴寒之气足以将人冻僵,她吓得赶紧放手,暗地里却丢了一个白眼给他,真是,师父又不是他一个人的,抱抱都不行么?这么小气的男人,师父还是甩掉的好,某人心底已暗自搞破坏的计划了....所以说,男人什么人都可以得罪,但绝对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自家女人身边的女人! “你们之中就剩下你和徐年了吧?”杨延问,这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玄门系比赛还没完呢,玄门系与武门系为云城学院两个最大的系,所以等到这两个系门中的学生试练完之后才会轮到煅炼系与炼丹系,故此,要轮到他们还很长时间呢。 “应该是下午吧,饿了,不如去吃点东西?徐年请客哟。”阡陌慵懒的伸了伸懒腰道,杨炎几人一听有吃的,个个面露笑意,倒是徐年一脸苦瓜脸,虽说他手中有阡陌给的紫晶卡,但那些只是资金,平常一般情况下决计不会动用,所以,总的来说,他还是个穷人好不? “好好,我饿死了,去云城那最好的酒店,点一桌子好菜!”杨炎一听有吃的,浑身都是劲,都站着看半天了,腰都酸了,得赶紧弄些吃的犒劳一下自己再说! “我赞成。”白子夜也补上了一句,斜眼看了一眼徐年,有别人请客那就更好了,花镜慵懒的笑了笑,捏着兰花指妖娆道:“人家也饿了,不是鲍鱼鱼翅不吃哦。” 阡陌直接给了他一个嫌弃的表情,一朵牡丹花而已,还敢要求要么多?不过一想反正饭钱是徐年出,瞬间就淡定了,徐年瞬间僵硬了,哆哆嗦嗦的看着口袋里那几枚金币,笑的甚是尴尬: “那个,学院门口有个小吃摊很不错的,不如我们就去那解决吧,下午还有比赛呢。”因这一句话,徐年受到了几双鄙视眼神的荼害,不过最终结果,依旧是一行几人在那小吃摊上一人点上一大碗阳春面。 下午的比赛 ------------ 第六十五章 一人之力 “第一位展示的是一卷轴,用途是可以用来瞬间移动,上面还有火系攻击阵法。”下面的人就当是看戏,见此,便讨论开了:“能瞬间移动,还能攻击,这卷轴倒是不错。” 那第一位煅炼师颇有些得意,在卷轴上加持攻击性能,一个新生能做到如此程度,确实已经是不易了,他抬头看了一眼主席台中之人,如此卖力的表现,也只是为了能得到那些势力的青睐,为自己谋一个好出处。 接下来的几个人中只有一两个让人眼前一亮的,一件是能加持攻击性能并补充玄气的戒指,还有一件则是增加速度的加持器,目前为止除却徐年的作品还未展示之外,这三人成功引来注意,一些人便已将之暗中挂心,而其他人见此心底都已清楚,他们失败了,而失败则意味着前途灰暗,一切都是如此的现实。 终于轮到徐年,他面前的展示台上什么东西也没有,甚至台下顿时有些骚动,有人在下面叫嚣:“看来是什么都不会的蠢货呢!要没有拿得出手的,就不要在台上丢人现眼了!” “就是,就是,浪费大家的时间!”也有人应和着,台上的其余几人也鄙夷的盯着他看,这人在系门之中一向沉默,甚少与人交流,一副很是清高的模样,如今看来却是个什么都拿不出手的笨蛋而已,弱者受到的不是怜悯,而是深深的鄙夷! 雪雁杨炎等人的眼色也稍显紧张了起来,阡陌与白子夜却丝毫不担心,能做出那种抵御性手套之人,哪里会是庸才?徐年唇角上扬,露出一抹坏笑,身子做出了几个奇怪的动作之后,整个人忽然就消失在了人前! 这一幕惊了众多人!甚至包括阡陌等人,因为她感觉不到任何玄气的波动,她很清楚凭着徐年的玄功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这就是我的作品。”原地里如同鬼魅一般,忽然传来他的声音,声音既在,人却不见了踪迹,这难道是幻术? “这....这难道是.....隐身衣!”主席台上一人激动的站了起来,记载之中也曾有关于隐身衣的记载,但因其制作程序复杂,材料罕见甚少有人能制成,故此,如此完美的不露出一丝气息的隐形衣竟出自一个少年之手,不得不让人惊诧了! “不错,这便是隐身衣,乔装打扮的最高境地,适用于偷袭暗杀。”徐年一手将那袍子脱下露出了真形,手指稍微动作一番,那隐身衣这才显露出原形来,看起来竟只是纯白色的袍子,仔细看去,在手中如水般流淌,袖口之上那拇指大的纽扣之上闪着暗光,这便是那隐身衣吗? “天哪,真有这样的东西?这要是用于战斗中,简直无往不利啊!”一些人回过神来之后满口赞扬之声,之前的那些东西又如何能与这个相比?这徐年入学院这么久一直默默无名,却没料到一出手竟然如此技惊四座啊! “这样的人才,我楚国必得!”其中一人下了狠心,欲将之招揽到座下,一旁传来几声冷哼,这样的天才才具有争抢的价值,不管徐年愿不愿意,但他确实是被一些势力盯上了。 这一场试练的结果自然不必说,徐年一日成名,从台上下来之后,徐年便将那袍子扔给了阡陌,笑声道:“这算是我送你的礼物了,袖口暗处还绣了你的名字,之后所有出自于我手中的东西,你夜阡陌都有拥有权!” 徐年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扬高了声音,似乎是故意说给一些人听的,他的意思很明显,他以后效命的人不是任何势力国家,而是夜阡陌!以后所有制作的东西都为阡陌所有,此话一出,便引得全场哗然,这简直就是拿自己的前途在开玩笑!一个天才级别的煅炼术师,绝对比七阶高级强者更有价值! 因为在天赋上面,有些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故此,徐年在那些人眼中的价值就显得尤为重要了!以他一个才入学院几个月的时间就能有此觉悟,其前途绝不可限量!但就是这么一个横空出世的少年忽然之间,竟直接宣布他的所有成品都将为一人所有,这是在开玩笑吗?! “啧啧,那丫头运气真好呢....”花镜浅笑着,眼神暧昧而戏谑,坐在他身旁的院长亦是惊诧,这样的事情可从未发生过,毕竟强大的背景之力,可助他得到想要的一切,那些决意想要收纳他的人,也被他的话给弄懵了,这简直就是在告诉他们,别打他主意,可是,世人求的不是权财么? 阡陌接过那白色长袍,嘴角上扬的弧度有些诡异,她深深的看了徐年一眼,也清楚他当众说这句话的意图,只是心底却呕的慌,话说,他这是帮她拉仇恨吧,要是有人真看上他了然后清除她这个障碍的话,那该怎么办?!她很清楚,在利益驱使之下,不排除会有这种可能! 徐年毫不在意因他而掀起的轩然大波,他眼角的余光看了雪雁一眼,他那话貌似含义还是颇有些暧昧的,况且这当众送东西给姑娘什么,想必会引来非议,他如此举动,有一部分出自于私心,这小妮子会在意吗?却见她一手拍在他肩膀上,难得对他笑语盈盈:“看在你投靠师父的份上,以后我会对你好点。”她 徐年心底顿时传来无力感,敢情这丫头全然不在乎!她满心装的是她师父啊,徐年颇感心酸,不开窍啊不开窍! “好了,接下来便剩下炼丹系,不过这一次有些特殊,因为炼丹系只剩下夜阡陌一个学生,所以说,她只需当众炼制出一枚合格的丹药便可。”台上那裁判也显得有些尴尬了,毕竟历届之中从未出现这种情况,整个炼丹系只有一个学生,传出去实在不好听,此言一出,一些导师都暗地嗤笑着,那老狐狸的脸可是丢尽了呢。 胡离浑然不在意的笑了笑,坐在他身边的人为丹药协会的三长老,药剂协会包括丹药与药剂,既会炼制贩卖丹药,亦可炼制药剂救人,纵然是那些坐在院长身后那些人看到他们也都给礼让三分,毕竟天下丹药大部分出于丹药协会中,从实力而言,丹药师也是最不能得罪的人之一,主要原因在于,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些丹药师的人脉!那些曾受惠于丹药师的人或许就来自某个厉害的宗族!故此,丹药师在整个云锣大陆之上的地位甚高。 “老狐狸,今年你就收了一个徒弟啊?” “本来有三个,可惜一个走了,一个失踪了,所以就剩下这么一个。”那人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之前受他邀请来看这次试练,只因以为会看到一些盛况,却没料到整个炼丹系就一个人!一般丹药师就算效力于其他宗族或皇家,但依旧要药剂协会中挂名,故此,丹药协会的势力不逊色于哪个宗族。当然天下药剂师也会有分类,比如黑暗丹药师与光明丹药师,这两方便是死敌! “那你让我们看什么?!耍猴吗?”那长老脾气火爆忍不住低声大骂,狐狸大叔冷哼一声道:“老竹子,话先别说的那么早,我胡离的徒弟从来都不需要多,但绝对不止是优秀,看下去你就知道了。”那被称为老竹子脸憋的通红,却还是暗自压抑下,毕竟这老狐狸的身份除了丹药师之外还是...药剂师! 阡陌一人走上擂台去,拿出准备好的药材放在那上面放置的案板之上,又将那黑鼎拿出来,这黑鼎就算在狐狸大叔都未用过,不过,纵然如今暴露在人前也没什么关系,毕竟那丹鼎排行之上第一的东西,能识的可没几个,况且就黑鼎貌不惊人,实在是平凡到极致,也没几个人在意。 “整个炼丹系就剩下她一人,随便怎么样都能过的。” “真幸运,唉,我怎么没这样的运气?”“切,什么运气,肯定是耍了手段,否则,怎能就剩下她一人?”低下议论纷纷,却丝毫没影响到夜阡陌,而化为奈何的容冽也被人忽视的彻底,纵然那狐狸看了想必也认不出来他这失踪的徒弟就在人群当中。 “能炼制出四品高级丹药则为及格,五品低级丹药为优秀,可获得丹药协会的三品丹药身份认证。”胡离忽然站了起来,当众宣布道,这一番话说出来,却也引来一片哗然,三品丹药师的身份也算了不起了,毕竟三品丹药师能炼制四品至五品的丹药,而这种级别的丹药,对于一般玄导而言就已经是灵品了,倘若 ------------ 第六十六章 四品丹药师 黑鼎放置在案板之上,左手心燃起一丝红色火焰,就连狐狸大叔也狐疑的咦了一声,这火....有些特别,之前她一直用他给的聚火丹,如今竟可凭空生火而控之?这丫头还真是时刻给他惊喜呢。 火焰来自小狐,与之合体之后,便可借用它的狐火,使用起来会越发的得心应手,而后又将那些药材分次放入其中,操控狐火灵活性较大,并不那么好控制,若非在玉镯世界一天,外界才过一个小时,如此有利条件存在的话,她断不能将狐火运用到如此地步,其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刹是好看。 容冽站于台下眯着眼看着,眼底划过温柔的笑意,他喜欢看她认真的样子,身上仿佛透着光,让人忍不住驻足并为之吸引,方清之看一眼之后抿去那一点沉溺之色,下意识的看了容冽一眼,异色双瞳之中,暗光浮动,这个人的强悍,是连他都忍不住仰望的强大,而最让他忍受不了的却是阡陌看这人的目光,唯有对他之时,才会这样! “看那些药材多数都挺普通,就那药引较为珍贵一些,这应该只是三品到四品低级丹药的规格,她不会总打算炼制这样品阶的吗?” 那名为老竹子的长老又有些嗤之以鼻了,药材普通药性不强,与之相对的便是,掌控起来较为容易,炼制出来的丹药的品阶却低下,若是打算三品到四品的的低级丹药来糊弄他们的话,他们也不必浪费这个时间在这! “你急什么,若我输了,欠你们的宝贝一个都不会少,不要要是我赢了,你答应给的东西可得给我送过来!”胡离很是镇定,凭他对那丫头的了解,应不会让人失望才是。 “谁稀罕你的宝贝?我只是爱惜人才而已!倘若你这徒弟是人才,便让她进丹药协会,也省的被旁人惦记了,节外生枝!就怕她像....”话说到后面就没再往下说,再看狐狸大叔神色有些阴郁,眼底荡漾着的黑色的情绪,沉声道:“放心吧,这丫头心智坚定,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所惑。 在旁人看来,也就那狐火出来之时给人一些惊喜,但随着她那不缓不慢的姿态,以及近半刻过去之后依旧没什么反应,很多人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这么久了,好没好啊!” “就是,故弄玄虚了这么久,所有人就看她一人,真是浪费时间!” “吵什么吵!再吵小心我把你们劈成两半!”杨炎怒吼出声,最讨厌这群人叽歪了,他虽不懂炼丹,却也清楚心智不能受到杂音的侵扰,这群人再吵下去,他或许还真控制不住对这群人下手! 杨炎的警告还是有些用处的,不过却挡不住那些窃窃私语之声,雪雁徐年几人看着也暗暗也紧握了手,这种众目睽睽之下,一人扛着这些压力面对这些质疑,想保持镇定的话,还是有些难度的!而炼丹之事最忌讳的却是,心不定!心若不定,又如何凝丹?! 终于到了最后一步,阡陌手指微动,掌心中狐火燃烧的更旺,阡陌鼻尖之处已渗出细密的汗珠,与黑鼎之间的契合也到达了最顶峰,纵然用意识炼丹不下数百颗,但这种高纯度的提纯却是初次,若败了,恐怕不知她出丑,就连那只老狐狸的面子也丢尽了吧,虽说她很想那老狐狸丢面子,但若是搭上自己,就不怎么愿意了! “丹聚!” 一声低喝,黑鼎那外面漆黑的一层之上,慢慢显露出花纹的形状,若非靠的近谁也不会注意,聚丹之时,周围的气息忽然急速逆转起来,作为丹药的狐狸大叔,与老竹子长老自然最先意识到!但这种波动,应该是六品以上丹聚之时才会生成!而阡陌所炼制的丹药,从药材上看根本根本就不可能! 阡陌额头上的细汗更密集了一些,神识扫识之下,黑鼎之内的丹在慢慢凝集,掌心狐火闪耀着幽光,丹纹渐生,空气中甚至能闻到那丹药的芳香,这丹药便是成了吗?狐狸大叔皱着眉头,不对,纵然闻着这丹香,品阶也绝不超过四品!虽说用那些不怎么起眼的药材炼制出来,也算不错,但离他所期望的要求还差一些,难不成,阡陌就像混着及格就是吗? 那老竹子长老眉头也皱的死紧,丹香四溢,这气已经弥漫出来,便已算流失了一大部分的灵气,恐怕这丹药的品阶也高不到哪里去,看来是那只老狐狸夸大了啊,这念头刚落下,却见夜阡陌并未开鼎,反而继续用狐火将整个鼎包裹在其中!老竹子长老惊诧,难不成是知道失败了,然后想继续炼一次! 阡陌意识的运用已到达了极致!周遭的一切全然都屏蔽在外,就差最后一点了!而终于那一声“丹成”低吼出声之时,黑鼎的炉盖终于被掀开了!而萦绕在整个药鼎之上的气犹如实质一般,竟泛着七彩之色,看来甚至好看!而后那些水汽淡去之后,炉中出现了一枚银白色丹药,奇怪的是,上面竟缠绕着两条纹路! “那丹药上怎么会有花纹呢?” 底下有人惊叫起来,贵宾台上的一些人的心神也被吸引了过来,却无一人知晓为什么,而一些识货之人凝神看去,最后却得到了个结论! “这只是个区区四品丹药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此话一处,场中响起了嘲弄一声:“区区四品丹药而已,还搞出这些架势,真丢人。”那声音轻脆之中却透着尖酸刻薄,阡陌听着耳熟,凝神看去,说话原来是夜浅影,秦流觞就站在她旁边,定定的看着阡陌,冰冷中透着深情。 “不对,这不是普通的四品丹药啊。”站在她身后的南宫荆轻声叹息道,看着阡陌的神色也有些复杂,外行人看不出来,他这内行人却是清楚的很,一般唯有五品品阶的丹药之上才会有纹路,纯度越精纯,其纹路越明显,若出现了两道的话,那么就说明这枚丹药在药性充分被炼制出来,其效用也会被扩大至几倍,而更让他惊诧的是,她用的只是普通药材而已!这说明了什么?! 狐狸大叔摸着络腮胡子笑的得意之极,那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这丫头给了他一个好大的惊喜啊,这种悟性,这种准确度,就算是他要坐到这一点也不是那么容易!而最让人诧异的是,她用的是那些普通药材!其丹药之中凝聚的灵性与药性可媲美六品丹药!这才是让人惊艳的地方! ;“怎....怎么可能?!”那老竹子长老惊诧的整个人都僵了,他曾听那老狐狸说过,这丫头似乎学这炼丹之术才几月而已啊,就已经有如此悟性了吗?! “看到了没,那才是我的徒弟,老竹子,你是羡慕不了。”狐狸笑眯了眼,死劲在他面前得瑟,半响之后,他也终于笑出声来,随即缓身站起,朗声宣布:“夜阡陌,通过试练,并且正式成为丹药协会的四品丹药师!” “四品炼丹药师!竟然是四品啊,那....那可是高级丹药师啊,就算是帝国宗族面前也会受到贵宾待遇啊!”人群之中有人惊呼出声,的确,丹药师品阶段的大小决定了在云锣大陆之上的地位,三品之上便被人尊重,四品则受到礼遇,五品则属于整个丹药师之中的上层人物,至于六品或以上,那就更让人难以想象了。 “啊,师父竟然成了四品丹药师呢,真好!”雪雁激动的双手紧掐着徐年,徐年疼的咬牙切齿,却又敢怒不敢言,苦笑一声宠溺的看着雪雁,至少除了阡陌那女人,这丫头对他最亲近,这样想来,心底才稍微平衡一些。 “不错,以后可以横着走了。”水菏泽一针见血,四品丹药师,这个身份的代表是,她身后有一个庞大的丹药协会,而丹药协会代表的却是更加复杂脉络关系,所以,这也算是有了个好靠山了。 “还能赚很多很多钱....”徐年更为现实,越是品阶高的丹药,自然更值钱,不过貌似一瓶生命之水就足以横扫一切了,想起来他又有些哀怨了,这东西他们身上都有,但因上一次教训之后,除非到了万不得已,否则绝不会动用,毕竟那样的危险,显然不会只有一次,而且,阡陌目前也没有再卖出另一瓶生命之水的打算。 “怎么可能!那女人....那女人竟成了四品丹药师!”夜浅影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呢,这个曾是天才却被她亲自扯下来踩在泥土里 ------------ 第六十七章 隐瞒 而秦流觞,他的眼从未离开过她半分,纵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也决意与她订婚之后,眼神也从未有过动摇,就不能多看她一眼吗?就不能爱她吗?若是得到了他,什么都不要,她也愿意的啊! 秦流觞深深的看了台上的阡陌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他似乎....连凝望她的资格都没有了,到底如何一步一步将他逼到这样的境地?他的背影看起来阴沉而沉重,夜浅影远远的跟在后面,也不敢多靠近,而秦偌絮一直看向...容冽所在的方向!那个背影,为何如此熟悉?那人如此普通,却为何与那人的背影那么像?! “老竹子下手这么早,是怕我徒弟被人抢去吗?”胡离调笑道,他如此宣布,就当是将阡陌拉到了丹药协会之中,不管以后为哪个帝国或是宗族炼丹,其身份俨然与丹药协会脱不了干系,那老竹子长老呵呵一笑,此等人才如何放过? “打赌输的东西,记得送到我房间来,逾期不候。” “你这个老狐狸,还趁机拿乔起来,那也是你徒弟,她要知道你拿她作为赌注的话,嘿嘿...”威胁意味甚是浓烈,胡离眯着那豆大的眼,别噎着说不出话来,但心情却甚好,那丫头还真没让人失望啊。 “那丫头有点意思。”花镜上扬着唇角笑道,那院长大人眉头却微皱,想起有人对他说过的话,那丫头锋芒必露,从潇城的灭魔之战,到如今的试练,其实力与成长速度,决计是绝世天才的人物,但那人所说的若是真的话,这样的天才也只能将之陨落了! “好了,戏看完了,我也该走了。” “花镜...师叔,你这才刚来,不如多留一段时间再走?”院长的神色极为恭敬,看起来岁数相差巨大,但对花镜,他看起来更像是少辈,花镜慵懒笑了笑道:“不必了,不过暂时我不会离开这个学院。” “最近那烈焰塔中的东西已压制不住了,为防伤害到那些学生,那塔已被封锁了,希望师叔能出手压制。”院长恭敬依旧,对此事甚忧,以他的玄功并无压制之力,虽说那东西并不是活物,但其炙热之气却依旧可以伤人! “你说那东西啊,不就是把破刀吗?厉害不到哪里去。”花镜对此毫不在意,刀虽有霸气之炎,却也只是死物,纵有刀魂,但刀身被下了禁制,依旧没人能取得了!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那要不要去看看老师?他很挂念你....” “我那师兄要是看我依旧美貌如花,而他已经是风中残烛的话,只怕会气的个半死,还是不会看了。”花镜潇洒的摆摆手,从他旁边起身悄声无息的消失,院长神色微怔,上百年过去,他容颜未曾有些许变化,他的玄功该到了何等境界,所以才会容颜不老呢?还是如同师父所说,他非吾族之人呢? 阡陌从擂台上下来,微喘气一声,将那枚丹药随手给了白子夜,白子夜诧异之极,却并未接过,凝声道:“我伤好了,无需再浪费丹药了。” “之前的战斗之中,你受了内伤吧,气息紊乱之极,你却还在强撑着,这样不好,这丹药凝神静气滋养身子,就算再重的伤,也该治的好,你收下吧。” 阡陌淡声道并将之放入他的手心之中,纯白晶莹剔透的丹药还透着一股浓郁的药香,白子夜神色微怔,心底什么东西彻底倒塌,其中的惊涛骇浪也只有他一人清楚,紧握双手将之收了起来,凝重而深沉了说了一声谢谢,只是眸眼微垂,抿下了所有的心思,有时候她的好,会让他害怕,因为一旦眷恋,便如中毒了一般,这辈子都戒不掉了,再也看不到别人,满心便只剩下她了啊。 “接下来还有擂台赛,那应该轮到杨炎与菏泽上场了。”徐年提醒着,杨炎一副战意凌然的意思,水菏泽一脸冰冷,表示对其一点兴趣都没有,她有最想挑战的人,可惜,貌似那人今日没什么兴致。 “我有些累了,所以想回去休息,你们继续看吧。”炼制这等品阶的丹药确实花费了许多心神,神识颇为疲惫不堪,故此她也没打算继续呆下去了,容冽随之离开,方清之也不知何时已经离去,白子夜因手内伤便也提前回去修养,这人走了不少,气氛便不如之前热烈了,接下来的学院擂台争霸赛,其激烈程度更甚之前。 挑战赛的意义除了争取荣誉之外,更多的还是想得到一些势力的关注,能为自己博得一个好出路,故此战况也越发激烈了一些,不过作为排行榜单之上排名首列的水菏泽杨炎与秦流觞,实力之强悍,要想挑战也实在极难,而这三人虽得到了那些势力关注,但一个是秦国皇子,另外两个从前两年展露头角之时,就不接受任何势力的垂青,故此情况便稍显尴尬了起来,且一些人的心思还挂在徐年与夜阡陌身上,尤其因为徐年的那句话,让夜阡陌的价值越发重要了些。 “传令下去,务必将夜阡陌的身身份弄清楚!”几方密令下达了下去,一时之间,夜阡陌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从会场之上出来之后,就剩下阡陌与容冽两人,一路向着院落走去,阡陌精神欠佳,容冽一手微搂着她的腰间,阡陌心中甚静,低声道:“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自私,你本该是遨游九霄的人物,为了我却变得如此平庸,淹没在人群之中?” “不会,本尊很喜欢看着那光芒万丈的你,若说平庸的话,这样的生活不觉得更有意思吗?”容冽低声浅语,他察觉与朋友在一起的阡陌是不一样的,她对他们真心以付,而那些人对阡陌也是全心信任,这也或许是她的魅力之一。 “我....”阡陌欲言又止,斛心丹炼制就在近日,取得泯天刀也就在这几日,这样的事情,她不可能会让容冽知道,若他知道定会阻止她,所以,在此之前,她要先支走容冽! “容冽,你不需要回魔都吗?”好吧,对于这样的事情,她显得拙劣的很,尤其是在容冽面前,那双淡红眸眼之下,似乎一切都无所遁形,故此阡陌显得甚是窘迫,容冽眼底划过暗光,搂过她的腰际,忽然之间身形影动,瞬间在原地消失,秦偌絮远远的跟在后面,之后边见两人瞬间消失,那一刹那,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那个男人会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吗?可是,若是的话,又为何会和夜阡陌在一起?! 几个瞬息之间,人已经置身于千里之外,阡陌将头埋在他脖间,再睁眼之时,两人已矗立在山峰之巅,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远眺过去,云烟淼淼,夕阳挂于云端之上,离下山还稍有些距离,阳光给山川镀上了一层金黄色,一切美轮美奂到极致,阡陌漠然无言静静的看着,容冽骤然开口沉声道:“说吧,你有什么瞒着我?” 阡陌神色微怔,随即尴尬的笑了笑掩饰道:“我有什么瞒着你的?你想多了。” “是吗?你撒谎的时候,人也越镇定,眉梢会上扬,还要我逼问吗?”容冽皱眉,他不喜欢她有事情瞒着他,就算可能是无关紧要的什么也不行,这可称之为男人的霸道与掌控感,又或许是他希望,她在他面前是没有任何秘密的。 “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在想沧澜的事情,他去了黑镇好几天都没回来。”阡陌语锋一转,将话题转移了,再这么质问下去她还真有些扛不住了,不如转移话题的好,容冽眸眼越发深沉,却也没继续逼问,她就算不说,他也有其他方法查出来! “我不喜欢你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这话听来一股浓烈酸菜坛子的味道,阡陌汗然,随即娇笑道:“你不会是吃醋了吧?太没风度了,人家沧澜如今是我的手下,接触在所难免,容冽,你这以后还不得抱醋狂饮?” 这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话,惹得容冽一阵阵心烦,那个附身在喵喵身上的方清之,还有今日被赠药的白子夜以及如今奉她为主的沧澜,这几个男人心思,他哪里看不出来?手痒的想一个个灭了!尤其是这恼人的小东西,没有一点自觉之心,纵然想对那些人下手,还等顾及到阡陌,以她的性子,决计不会让他动那几人分毫! 对了,还有个前世纠缠的千羽,这么看来,他若看紧点,这小东西怕是会被人给拐跑呢. ------------ 第六十八章 暗寂楼 残阳艳红,徒留最后一丝温暖,两道身影映射在地上,影子被拉的很长,容冽微垂的眸眼中弧光微动,不会伤害吗?那几人纵然有心思又如何在,阡陌浑然不觉,甚至丝毫不挂心上,故此他不必在意,但有一人却如一根刺一般,不拔不痛快!千羽.... 桂花树下,白衣男子束手而立,神色静寂,从容冽归来之时,阡陌与玉镯世界的联系便被切断了,那种孤独之感较之以前更甚!心口空旷,好像被什么抛弃了,不知七情六欲之时,一切都了无生趣,但尝的愁滋味之后,整个人却似失了心魄,这种被抛弃与背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守了近千年为是了什么?当想守护的人已经不需要守护,那么其意义又在哪里? 千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脉络横生,魂体是没有脉络的,聚魂珠,聚人怨念执念,可吞噬人的心魂,脑中似有无数呐喊,却被他强自压抑着,天空之中紫越显明显,千羽冷声一笑,手袖一挥,如撕天劈日一般,那些紫色烟消云散,这是他的领域,纵然强悍如容冽的本体,到了这里,他也有与他一战之力! 掌心微握,那些喧嚣之声渐去,借聚魂珠之力,他或许强大到也能存在于外界吧,今生今世,他与她之间的纠缠依旧,谁也阻挡不了! 天微暗之际,阡陌从房中出来,一开门便见花镜倚靠在门前,半面妖娆之姿,足以乱了人的心智,眉眼轻挑之间,温柔出声:“丫头,那小子呢?” “走了。”阡陌沉声回应,两颊有些红润,脚步有些虚晃,花镜眯着眼凑近看了看,笑的甚是暧昧:“啧啧,那小子一点都不温柔呢。”阡陌下意识将领口束起来了一些,神色显得有些尴尬,这人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容冽那厮已被她支走了,虽说代价有些惨痛,但人终于是走了,所以..... “别乱说,对了,你和院长大人什么关系?”阡陌疑声问,花镜伸手直摸着她凌乱的发,却被阡陌一把推开,看起来颇为嫌弃的样子,轻笑出声:“他啊...应该叫我师叔来着,我很久以前也曾在这呆过,对了,关于风君的事情,有没有线索?” “还没有,我一直派人在打听,不过到现在还没有消息...”阡陌人也显得比较低沉,那个曾让她防备万分的少年,总会陪着她在炼丹房呆到半夜,半夜指导低语之声,还有那蕴含温暖的目光,甚至最后在她面前倒下去的那一幕,她都记得分明,但,他到底躲到哪儿去了呢? 花镜眼底划过暗光,既然他已故意暴露了,想必那些人会找上来,虽说不是很想见,毕竟事过境迁,但借着那股势力,想找人的话,应该不会那么难才对。 “嗯...” 吃完晚饭过后,阡陌便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也嘱咐了徐年雪雁一声,因她需要炼丹,所以最好不要去打扰她,方清之从那会场出来之后便没了踪迹,花镜手拿着酒瓶坐在屋顶之上,风吹动着发丝,有些许冷意,黑幕似的天空漏出星星点点,一口清酒还未饮下,空气中便传来波动,花镜神色未变,一口饮尽之后,四方屋顶之上却分别站立着四个黑衣人! 而与此同时,从房中蹿出一个人影,扶摇直上,一身的凌然,手指之间寒光乍现,寒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四人眼底皆划过诧异,他们已将气息抿去,这女人是如何感知的?花镜眉梢上扬,却什么话都没说,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眼波流转之间,那四人中的一人身子疾动,朝阡陌袭去,阡陌手握匕首迎了上去,身法诡计,出手角度刁钻,且周身无任何的气息波动,两人的身法都快的让人看不清! 阡陌嘴角挂着阴冷的笑意,碰上同行了呢,那么就得试下,到底哪个更强悍些了!花镜在旁眯眼看着,就如欣赏一场大战一般,甚至连插手的意思都没有,另外三人亦是如此,短短一瞬之间,已交战数十回合,而伴随着最后的定格,是阡陌冰冷的声音:“你输了。” 她衣袖翻飞翩翩出尘,而另一人心脏之处破了一处,力道不轻不重,但唯有那男人知晓,她这是手下留情了! “花镜,他们是你的手下?”阡陌偏头问花镜,言语之中却像是了然,那四人俱是一怔,她又如何知道? “丫头怎么确定这些人跟我有关系?可能这些人是来暗杀我的呢?”花镜懒声道,那银色面具泛着冰冷的光,那妖娆的半面忽而高深莫测了起来,阡陌冷哼一声道:“杀气,还有眼神,他们都是杀手,却没有任何杀气,眼神之中反而流露出敬意,唯一的解释就是,你是他们的头,先走了,你的人,你自己搞定。” 阡陌说着摆了摆手,便从屋顶上一跃而下,貌似对此没有丝毫兴趣,半响之后,那四人却忽而半膝跪下,恭敬说了一声:“主上。” “都过了这么久,你们也不是我的手下,所以不必多礼。” “‘暗寂楼’既由主上而创,晴雨风云四分堂,世世代代皆奉主上为主,继承到我们这已是第二代,所以,您永远是我们的主上!” 其中一人低沉着嗓子说道,‘暗寂楼’为第一杀手组织,由他百年之前创立,没料到发展至今,却已如此强大,纵然四堂主已更替,而他依旧是那‘暗寂楼’的主人! “帮我找个人,明叫风君,曾是这云城学院的学生。” “是,主上!”四人身影悄然退去,就如来时般的诡异,花镜赞赏似的点了点头,隔了这么久,这些人的实力还没让他失望,为何当初会创立‘暗寂堂’呢?可能是因为寂寞空虚而已,千年之前妖族与魔族被压制,分别在沧海之滨与雾霭之原下了禁制,整个妖族,也就他一人还在人族之界,甚至没有一人知晓,他妖族的身份! 如今魔族因容冽一己之力而能在云锣大陆占取一席,离妖族解除禁制应也不远了吧,不过前提却是找到风君,魔族与妖族下的禁制不同,若无妖王在,纵然禁制解除了也没用处! 因已决意要炼制斛心丹,故此,阡陌直接进了玉镯世界之中,除了娃娃之外,其他兽兽依旧在千羽创造的世界之中苦修,对此,阡陌对千羽甚至感激,娃娃飞到阡陌胸前,阡陌见此手轻抚着它,娃娃羞涩的轻触了她的脸,头顶上花瓣开的正艳,抬头见自家主人脸色不好,娃娃身上绿光闪过,阡陌神识为之一震,精神力得到了极好的补充。 “谢谢你,娃娃。”阡陌低头亲吻了下她的小身子,娃娃羞的全身都通红,躲进衣衫之中都不好意思出来了,千羽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她,神色与以往无疑,但眼神之中透露出的幽光却依旧让她不敢直视。 “这次我会将斛心丹炼制出来。” “有几分把握?”声色低沉,听来,总让她的心扯着疼。 “七分。”虽说之前试练之时丹药的品阶已够上了六品的门槛,但这斛心丹属于六品中的上品,其凝生花与蝎子魔核,其性都难以掌控,故此,难度便多了一层,虽说之前在用神识炼制多遍,其成功率却只有七成,而药材只有一份,故此,成功与否还需要运气。 “好,我在旁等着。”斛心丹的炼制成功与否,只能成为取出泯天刀决成功与否的一个较小的部分,其凶险程度,连他都没半分把握,尤其阡陌身上的噬魂之气虽被压制,却并未全然融合,故此,情况会变得很复杂! 从空间戒指中拿出已准备好的药材,黑鼎虚浮在半空之中,小狐因她的召唤已与她合体,整个身上散发着淡色的光芒,手掌心中火焰渐显,接下来的动作熟练之极,火候掌握也很有分寸,千羽静立在旁看着,细看之下她与凤溟还是不同的,性子更冷淡坚毅一些,认定的事情不会改变。 如今她拥有着凤溟的记忆,下意识动作之中也有她的影子存在,但阡陌对自我的意识却相当强烈,她甚至在努力的淡化凤溟的记忆对她的影响,但那绽放在她心之处的彼岸花,混合着凤溟与他的残魂,纵使她多不情愿,但潜移默化之下,恐怕自我的意识会在不知不觉之中渐渐淡去。 等将凝生花放下去之时,那黑鼎外的纹路越发清楚,与黑鼎契约之后,对其掌控力也越发强了一些,然而横变突生, ------------ 第六十九章 凤溟之惑 “静心!心若不静,这丹药决计练不成!”千羽在旁冷声提醒着,阡陌神色冷凝,片刻之后终于清明了些许,若遇上这么点事就惊慌失措,那何谈取得泯天刀?凝神聚气之下,掌心中的狐火越盛,那蔓延在黑鼎之上的冰气渐渐消去,但阡陌也因此消耗了许多心力,而后又将那蝎子的魔核放了进去,比之凝生花,这个倒并未出现岔子。 但还未等到阡陌的心稍定之后,黑鼎中彻底沸腾了起来,阡陌诧异忙稍减了狐火的热度,黑鼎之外却出现了一丝裂痕!裂痕?怎么可能不是说这黑鼎在药鼎之中排名第一吗?受了这点小刺激就龟裂了,开什么玩笑?! 裂痕越来越大,甚至有蔓延整个黑鼎之势,终于在最后爆裂开来!阡陌对此无能为力,且只能静静的看着,一道光柱之后,却见那黑鼎并未裂开,只是外面那一层的黑灰褪去,露出了精致的真身,色泽亮眼似有光华流转,鼎外的花纹终于露出全貌,上面的纹路看起来甚是复杂,像是极古老的文字! “这便是黑鼎的真身....”千羽在旁淡声道,一般绝世宝物出世之时,天地之间都会发生动荡,虽说之前阡陌与黑鼎契约,但还未将其中功效诱发出来,如今因这一冷一热的催发,反倒使这黑鼎显露出了真容,但如此瞩目,想必以后便不能在人前使用了。 “太显眼了,我说,小黑,待这丹药炼好之后,你还是恢复成那黑色的样子好。”阡陌冷声下令,那一声小黑让黑鼎似受惊吓般的动了几下,阡陌掌心之中狐火又起,用神识查看了一番,还好里面未受到影响,狐火的作用之下,炼丹继续,但阡陌已明显感觉到了不一样,似乎在神识心力的消耗之上容易了不少。 终于一阵阵的丹香传来,离聚丹成就几步了,炼丹最关键的一步,便是聚丹时分,对于丹炉焦点的把握,好,就是这么一个点!双手作十之后,低吼一声:“丹聚!” 一道七彩之光冲天而上,天空之上风起云涌,周围的气息开始有些稀薄,灵丹炼制之时都会伴随着一丝异相,不过风起云涌之后,随即天空又变得风淡云清,毕竟只是六阶丹药而已却能有如此阵势,已是难得了。 待异相散去之后,阡陌这才将鼎打开,一枚碧绿色通透的丹药映入眼帘,纯度已达到七层,不比在试练上炼制的丹药,因之药材珍贵药性难以控制,故此丹纹只有一道,但这丹终究是练成了! “成了!”唇角微扬,若是几天之前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能力炼制斛心丹,不过没料想与黑鼎契约之后,神识竟能进入那里,短短几日,在炼丹修习的路上也已算是一日千里了,若说资质,她决计比不上风君,只是运气好些而已,风君在炼丹之上才是天赋异禀之人,倘若找到他的下落话,关于她所习得的东西,她愿意将之交托给他! “斛心丹炼成了,泯灭刀鞘也在,一切准备就绪,也该是时候去取回泯天刀了!” “嗯,明日晚上行动,”阡陌眸色微抿,比之前与喵喵约定的时间还早些,还有那身边潜伏的危险也越来来越多,云宗的云韵竹,她的身世之迷,那个从未出现却拥用诡异力量,疑似她父亲的慕天绝,还有仙鸣岛的人,甚至,她还要取回喵喵的身子,步步走来都觉得惊险万分,之后也会越发艰难,故此,明日便是行动之时! “好,到时请不要断了与玉镯世界的联系,那样我才好帮你。”千羽淡声说了这句话,阡陌却是一怔,心底忽而感觉到酸楚,这句话的意思是怪她吗?从容冽出现之后,她便断了与玉镯世界的联系,否则场面会更加尴尬,对于千羽,她的情绪是复杂的,因为不能否认过去,又不能承认现在,所以,怎么做都是错。 “抱歉....” “不用对我说抱歉,阡陌,这一世,你我契约,终世纠缠,这一点,我希望你清楚。”风吹动他的发丝,那双深黑双眸之中多了一抹异色,她能看清那双瞳之中自己的倒影,真切又似虚幻,他的话萦绕在耳际,就连灵魂也为之颤栗,终世纠缠,那又该有多深的执念呢?倘若没有容冽,或许,这样的他,她是能接受的,可惜,世上没有可能这一说。 “我知道了,聚魂珠对你有用处吗?” “嗯,不久之后,我便无需一直呆在这里,也可在外面保持形体。”说这话时,阡陌能明显感受着他那淡淡的喜悦,唇角上扬着优美的弧度,他很少微笑,但那种春风拂面,似百花盛开的模样,真的很好看,阡陌定定的看着他,心在狂跳,那种疯狂的欣喜,似乎...来自于她的心! “真好....”她忍不住轻言,千羽偏头看她,随即向她走近了一步,阡陌身子僵在了远处没后退,心如战鼓,她不敢抬头看他,因这心已在翻滚,那种对他的渴望似要冲破她的压制,阡陌此刻似如临大敌一般,身子颤抖了起来。 “阡陌,别避让我的眼,别故意的冷淡对我,因为这里...会痛。”千羽按着心口的地方,在离她一步的地方站立,俊脸近在咫尺,似千年宿命般的纠缠,阡陌噬失魂似的抬手,手停在了半空微颤,眸眼复杂纷扰,千羽浅笑着,脸渐渐靠近,轻触她的手指,那一瞬间,场景仿佛回到了从前,她叫凤溟,而他依旧是千羽。 “别抗拒这种感觉,跟着你的心走。”千羽低沉的话语似有蛊惑之力,阡陌眼底似蒙上一层雾气,他抬手将之搂于怀中,喟叹一声,仿若千年夙愿已偿,这一刻他等待太久,久到已经忘了他存在的意义,还好,她还在。 “千...千羽...”阡陌呢喃出这句话,那似刻在灵魂之上的名字,在提醒着她,与他之间的过往,这个拥抱曾那么熟悉,如此浓烈的爱与很,这一刻,她似乎已经不是她了。 “是我,我在。”千羽眼底湿润,她是凤溟,是那个明媚如花的少女,是他曾深深爱过的人,他将她拥抱的更紧了一些,仿佛这样才能填补这些年的孤独与寂寞,阡陌闭上了眼,从血液到骨髓之中,皆充斥着喜悦,但随即,她忽然用力的推开了他! 她慌乱的后退的几步,拼命的喘着粗气,抬眼之间神色已有极大的变化,温柔褪去,冰冷依旧,指甲深深的掐入皮肉之中,清醒,她要清醒! “阡陌!” “你别过来,千羽,你别靠近我!”那一声厉喊极为抗拒,发丝垂下掩去情绪,但身上的冰冷之气如何也掩饰不了,她....在生气还有恐惧! “千羽,不要诱惑我,也不要将我当作凤溟。”阡陌低垂着脸冷声道,千羽看不清她脸上的狼狈之色,却清楚的感知那复杂的心,千羽口张了张却没说话,他很想告诉她,她是夜阡陌也好,凤溟也好,其实都是一个人! “我不想被影响,不管今生前世,我只是夜阡陌,若是....若是你将我当作他人,那么我们之间的契约可以到此为止了。”当最后一句话出自于她口中之时,千羽有霎那的失神,契约到此为止的意思是....解除契约? “除非你死,或者我消亡,否则契约没有解除的可能。”千羽静声道,眼神锐利透着寒气,那句话似是激怒了他,他的执念在她眼底就如此轻微?他等待这么久,只换得这一句? “这样吗....?”除了纠缠便别无他法了吗?那种沉沦的感觉,让她渐渐变得不像自己,她害怕的只是失去了自我啊!倘若任由沉沦,那之后,占据这具身子的到底是她夜阡陌,还是凤溟呢! 阡陌踉跄着抚着剧痛的心,渐渐的消失在原地,那一刻的脆弱,千羽看的分明,那种惶恐是对他的害怕,还是对‘凤溟’身份的畏惧?与他拥抱之时,仿佛拥着千年之前的凤溟,但,终究沧海桑田,那个人消失了,她是夜阡陌! 从玉镯世界出来之后,阡陌心口的钝痛无可自抑,阡陌跌坐在床沿之上,低头看着胸口之处,那黑色彼岸花已盘旋了整个心房,容冽曾说过,这花纹似已在心口扎根,所以,她才会迷失?可是,这样的迷失,比入魔更让人害怕,一旦连自我都没有还剩下什么呢? 夜已深,什么都看不清楚,阡陌狼狈抱膝的坐在床头,忍受着伤痛入心口 ------------ 第七十章 佣兵团 “凤溟...你还没完全消失对不对?”黑暗之中,阡陌呢喃着,胸口黑色的彼岸花渐渐变了颜色,一声幽幽叹息在空中响起。 “你本就是我,为何抗拒我的融合呢?”珠子从她心口飘飞而起,停在半空之中,珠子已不似之前的纯黑,反而透着些许鲜艳的红,珠子逐渐显露出梦幻般的人影来,长发飘飘,白衣如血,容貌清晰可见,俨然便是她自己样子! “你果然附身在这珠子上,你在蚕食着我的心神,是吗?” “是,为何你要抗拒呢,千羽等着我这么多年,我兜转了这么久借着你的身子才能触碰到他。”此刻的凤溟看起来哀绝之极,那种从骨子里偷出来的落寞与悲伤,多么深的执念,才能让她历尽千年而不灭? “你既幻化为魂体,就可以去见他了吧,这样也算偿了你的夙愿,也不必再纠缠我。” “不行呢,我本就是你,这个世界之上,能见到我的人,只有你,所以,当你我彻底融合之时,我才能去见千羽。”凤溟摇了摇头,神色之间流露出孤苦惆怅之色,那一声融合让阡陌不寒而栗,手指微动,刀锋渐闪,只听的阡陌冷声道:“虽说这身子本也不是我的,但如今既是我占据着,那断不会让出主动权来,所以你说的什么融合念头,早点放下的好,因为为了生存下去,我会不惜代价!” “你误会了,我不是想占据这具身子,也没那么本事,只是与你的灵魂融合而已,不会很久....”话未说完,人影便淡去,珠子重回了她的胸口,彼岸花蔓延着,牢牢的盘踞在她心口处! “融合吗?”阡陌呢喃着,她的意思是蚕食着她的心神吧,让她迷失在那些过往之中,等到她沉沦之后,或许她还是她,但也已经不是她了,只是这样的情况她又如何容许?!人之所以生存,正因为自我的存在,若连自我都没有了,活着又有何意? 将身子揉进被褥之中,将满腹的心思埋下,一切,等她取了泯天刀决再说! 次日,阳光明媚,阡陌察觉到门外掩饰的气息之后便惊醒,等到开门之时,却见沧澜站立在门口,肩上还下了些许的霜,看来在门外占了许久,一见她出来便恭声道:“阡陌,人找好了。” “带我去看看。” “好。”声音温润却有坚,脸上却带着一副鬼面面具。 天色微亮,空中还有些许的寒意,阡陌随沧澜来到了离云城中的一个小巷之中,行入一个小院中,院中干净而整洁,从两人进入院中之时,外遭的一切便变得安静之极,房内忽而传来爆炸之声,一灰头土脸之人从那浓烟之中狼狈走出,一袭的青衫已被染的乌黑,脸上尽是脏污,看不清楚容貌。 “你怎么带了个女人回来?这个有一个女人已经够麻烦了。”那人开口,听声音清脆爽朗,却应是十七八岁的样子,手中还握着两个蜂窝状黑球,顶部还有一根丝线,阡陌瞳孔微缩,炸药?不对,虽说有爆炸的效果,但效果比之现代却是天差地别! “哟,这美人长的挺美,我最讨厌别的女人长的比我美了,你玩腻了之后,把她交给我吧。”一风韵成熟的女人轻倚在门口上娇声道,声音娇媚婉转,身姿曼妙如蛇,腰际裸露身上坠着一些细碎的铃铛,身子动了动,却无任何声响传来,面容妖艳,眉眼处妆容甚美,轻佻的丹凤眼一扬,易勾动男人心思。 “这是细雨,那是雪生,这两人如今都算佣兵团的一员了。”沧澜淡声道,双眼看着那两人一眼,随即朗声道:“她是我的主人,也是我们佣兵团的幕后老大。”主人二字从他口中说来,并未有任何的尴尬或不甘只之色,那细雨与雪生两人却是惊诧之极,之前也曾听的沧澜老大说过,佣兵团幕后老大另有其人,却不料竟是个二八芳华的少女,且从表面上看,貌似还只是六阶大玄师而已! “咯咯,让我们奉一个实力低微的女人为主,那可不行哦。”一声低吟从空中的某处传来,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细雨与雪生两人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笑意,那个家伙来了。 阡陌身子一动,骤然之间消失在原地,而下一秒,她的身影却出现在了左上空,双手虚空一扯,手中凝聚着死灰色之气,那被她拉扯在手中之人渐显露了身形,却见一身形瘦弱的男子诧异之极的看着她,急欲挣脱她的禁锢,眉目之间就如那久病微愈的人,风一吹便能刮走了。 那人未被束缚的左手中,光芒划过,三枚银针直戳阡陌双眼,沧澜惊骇厉喊:“落风,住手别伤她!”话音刚落,却见阡陌以极微妙的姿态躲过,而空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嚓之声,那落风惨叫一声,那胳膊竟折了! “啊...痛啊,放手!” “欲杀我之人,本不该放过,不过念你是初犯,我饶你一次。”阡陌手指微动,一拉一提之下,便将他胳膊恢复原位,飘然而落,这一稍显身手,雪生细雨皆看在眼底,鄙夷之色褪去,不禁对这人的实力再一次进行揣测。 “抱歉,这几人都没什么恶意。”咯吱一声,从西厢房之内走出来一人,一身朴素无华的藏青色长袍被穿出男人的韵味,长发微挽,双手拢在袖口之中,整个人气息微淡,外貌说不上出众看起来却很舒服。 “他是笛叶。”沧澜介绍道,四人之中,每个人的实力都不容小觑,尤其是这个叫笛叶的人,似乎很难被看透,不过短短几日,沧澜能够找到这几人,也算是不错了。 “我只是和你小子打赌输了而已,可不是卖身啊。”雪生不耐烦的嘟囔一声,貌似对于打赌输了这事耿耿于怀,细雨挑着细眉,轻移莲步走向沧澜,身若拂柳一般与靠在沧澜身上,沧澜忙避开,却被细雨扯到了那空旷的袖管,蹙眉道:“我只跟随强者,沧澜实力不错,出的佣金也很让人动心,杀人什么,我还是很感兴趣的,当然,对于沧澜大人的美色,我更感兴趣。” “咯咯,输了就认栽。”落风手抚着那被阡陌卸下又装上的手臂,虽有些不甘心,但终究也算是承认了,而笛叶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没解释加入佣兵团的原因,阡陌看着这四个风格迥异之人,对沧澜的眼光倒是相信的,这四人说不上是绝顶高手,但也都算的上是个任务,对于沧澜的复仇大业,应也算一助力了。 “我是夜阡陌,佣兵团的幕后老大,沧澜是佣兵团的团长,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声音听来冷淡而低沉,却似有安定人心的力量,那三人对视一眼,眸眼中皆划过些许复杂,沧澜将脸上的面具扯下,露出清朗的面容,对于他的身份,这些人是知道的,对于他的意图也很清楚,只是他们不明白的是,为何这个女人会卷进来?而已进境为双系玄导的沧澜,竟奉为主呢? “夜阡陌...你是秦国第一世家的夜家人吧?”笛叶轻声问,语气笃定,阡陌点了点头冷声道:“如今不是了,我与夜家已断绝关系,成立此佣兵团只为沧澜复仇,你们所需的补充气血养伤的丹药,我这边可无偿提供,不过,只有一点,既为身为我佣兵团的人一日,便要绝对服从名利与安排,若有背叛的话,我会不计任何代价,彻底抹杀!” 伴随着最后一句森寒的话,红红庞大的蛇身出现在院落之中,虽只有一瞬之间,却也震撼了那几人,这算是一种威慑,这几人都算不上良善之辈,从行为举止之中便可知,但那又何妨?只要足够强大,便容不得别的生出其他心思,这也是她为何让红红现身的原因! 红红细长的身子缠绕在她手腕之上,高昂着蛇头,兽中之霸主的意味浓烈,那几人各怀心思,眸眼几变,却重新审视着阡陌,从她身上似乎感觉到了哪一种让人胆寒却又不得不臣服的气息,为何呢? “这四枚丹药,可助人进阶,其效用却因人而异,你四人若真入我佣兵团,那么这丹药便是你们的了。”阡陌说着随即从袖口中拿出一个药瓶,以那紫果为药引提炼而成,如今也算是她的得意之作,雪雁徐年两人没给,因这两人刚进阶不久,需一段的沉淀期,不过水菏泽杨炎白子夜却都给了几枚,这比不上直服下紫果的效用,但危险性却降低不少,较温和,对进阶有莫 ------------ 第七十一章 兽兽内乱 “嗯,算是吧,我说过,以后一些丹药方面的事情,我这边可以提供。”阡陌淡声道,纵然是那令人为之疯狂的助进阶的丹药,从她口中说来轻描淡写,那高昂的姿态,让人忍不住信服,她不需要做这些,但她做了,目的只有一个,利诱,而如此品阶的利诱,比所谓的金银财宝更极具诱惑之人,但也存在一定的风险! 倘若人起了贪心的话,可能会惹来麻烦,不过当他们看向她手腕中的红蛇之时,又不禁叹气,有圣阶段魔宠在,谁又敢动那样的心思?况且这人的实力恐怕比想象中的更厉害! “很有意思呢....”笛叶轻笑一声,微微俯身以表敬意,却也算是认同了她的身份,而其他三人见此也随即俯身,貌似这三人对笛叶甚是恭敬,将那四枚丹药给了他们之后,阡陌也没直接吩咐要做什么事情,而是直接与沧澜离开了,笛叶四人静立原处,只听雪生道:“公子,你为何亲自来淌这浑水?” “因为觉得会有意思呢,况且我还欠她一个人情。”笛叶浅笑一声,似樱花般绚烂,其他三人心一窒,皆低下头来,公子口中的她,应是那个女人吧,挺有手腕的女人,纵然只是匆匆见面,却是恩威并施,一般人想必都拒绝不了吧。 沧澜随同阡陌从那小院子中出来,两人漫步在小巷子之中,沧澜走在后面,与她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阡陌忽然停下脚步,偏头看着离她有一段距离的沧澜,原本的清冷褪却不少,凝声问:“你不必如此,这样会让我很不习惯。” 沧澜神色怔住,挪动着脚缓缓走近,近到能离她只有一步的距离,似乎能嗅到她身上的淡香,心悸颤抖的不能自控,这个从一开始便如天仙般的少女,撞入他心间,数次救过他的命,若说曾经还存有幻想,如今身子残缺,唯有以这种方式守护在她身边,不敢近一分,也舍不得远一分。 “那个叫笛叶的,你是怎么招揽到他的?” “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沧澜的回答让阡陌更是狐疑,任何她看不透的人,她都会警戒防备,其余三人实力皆不错,但若要掌控却也不难,只是唯独这个叫做笛叶的,给她的感觉却神秘而莫测,让她不得不提防着。 “要多注意他,他的身份应该不简单,这四人实力不弱,但若说报仇的话,仅靠这几人却是不行,沧澜,报仇之事,恐怕还要再等些时候。” 沧澜眸眼微抿,沉声道:“阡陌,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已经足够了,报仇这事我自然可以等,沧家这些人命,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你能如此自控,说明你的心已足够坚强,今日我送件礼物给你。”阡陌浅笑着,唇角上扬的弧度显示她心情不错,沧澜惊艳于这样纯白绝美的笑靥之下,随即垂眸,将眼色看向了别处,这种美好珍藏便可,不能沉溺,因为那会让人生出占有之心。 回了云城学院之后,沧澜随着阡陌进了房间,阡陌从柜子中拿出一个红色的长盒子,她当着他的面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特殊材质制作的东西,初时,沧澜没看出来是什么,等到阡陌将之拿了起来,将一些部件展开之后,沧澜才看的分明,这是..... 阡陌轻柔的挽起他断手的袖管,欲将手中的假肢前端与断手处相接,因之从手肘之处而断裂,故此,阡陌之前给徐年画设计图纸之时,也大约估摸着距离,故此,在长度上还是合适的。 只是当阡陌挽起他袖管之时,沧澜显然有些抗拒的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他不想让她看到那丑陋的一幕,阡陌走近一步,轻扯了下他空荡的袖管,淡声道:“在我面前,你不必如此,这东西是我请徐年做的,他的技术很好,所以这假肢也做得很逼真,而且还有意想不到的功效呢。” 沧澜听言身子一怔,也没再躲开,这假肢显然比起现代技术而言,要差少许,上面的材质为极罕见的金属,后端用金缕丝线固定,前端做成兽爪的样子,阡陌帮他将假肢固定好之后,一按上面一个细小的开关,那尖锐爪子暴涨一倍有余,在前端底部分还装着有能力驱使的晶石! ;“等你适应了这假肢之后,你便可以控制它,徐年还特意在这上面加了一些小设计,可以用作攻击时用,必要时,还可催发绝技。”阡陌笑的狡黠,之前安装在她手腕的暗驽被艳色夺去之后,她一直就没再重新弄一个,沧澜的假肢设计,在一定程度之上也算是借用了,不过这假肢的效用,可比她的暗驽要强多了。 “多谢...”半响之后,沧澜才愣愣的说出这两个字,原来,她一直将这事放在心上,她答应过他的事,从没忘记过,可是为何要对他这么好呢? “你都说奉我为主了,谢谢这样的话也不必再说,你我有着共同的敌人,就算复仇的路很艰难,我也会陪着你走下去。”这话就像是烙印一般刻在了他的心间,多年之后,等到他成为一方霸主之后,想起这一句话来,心依旧柔软如初,这个看似冰冷心却如此温暖的女人,从不食言。 “那几人先放任着,你先学会使用你的假肢,至于佣兵团的事情,我会另有安排。” “好。”沧澜这就退下去了,阡陌静坐在凳子上,看着高挂在墙头之上的太阳,还有小半日天才会黑,离她行动的时间尚早,心微颤,此刻整个院落中就剩下她一人,雪雁徐年都去了系门中,今日依旧需要上课,不过习惯性逃课的阡陌,因沧澜之事又一次的跷课了,不过纵然如此,狐狸大叔也不会说什么,四品丹药师的身,应足以她混到结业了吧? 良久之后,阡陌终于还是站起身来出了房门,或因压力有些大,她的心绪平静不下来还不如出去溜达,红红趴在阡陌的手腕上,一副懒洋洋的姿态,这几日都在玉镯世界修习,被折腾的够呛,那个千羽大人比主人更变态啊,就这么几日下来,它身上受多处伤,不过力量更强悍了就是了。 “哦?小白小狐也想出来啊?”阡陌呢喃着,心神一动,小狐与小白随即出现在她面前,小白身子似乎大了一些,哼呲几声,一跃便扑进阡陌怀里,哪里还看出之前羞涩的样子,小狐身子依旧小巧,蹲在阡陌的肩头,头一偏便舔了舔阡陌的脸,亲昵之意明显,红红这才扬起了蛇头,怒吼道:“我说,你们太嚣张了吧!”敢跟它红红大人争宠?活腻歪了! “切....”小狐给了一个鄙视的眼神,小白顾着腻着主人,撒娇卖萌什么,也当作没有听到,红红身子暴涨几倍,一个蛇尾扫了过去,卷起小狐直接就给拍飞了,小白见此,十分迅速的将爪子从主人身上挪开,然后以无比无辜的眼神看着它,随即露齿萌笑,看起来哪里是一山之王的白虎,明明就是一只乖巧的小猫咪而已! 阡陌还未走出院子,就在旁边看热闹,这要是出去被旁人看到了可是要出事的,所以,索性就蹲下来,抚摸着小白的洁白顺滑的皮毛,低声道:“和红红小狐混了这些日子,怎么也成了这样子呢?”她可是很喜欢小白之前的羞涩呢,红红冷哼一声,美人主人就这么华丽丽的把他忽视了,还有美人主子这话什么意思嘛! 小白不好意思的蹭了蹭她的手,舌头又舔了舔,它喜欢这个温柔的主人,还有这几个小伙伴,就算在那个奇怪的地方会吃苦,会被莫名其妙的攻击也没关系,只要主人喜欢它就好。 “小白受伤了呢,千羽的幻境很危险吗?” “这只小白虎笨呗,受伤没关系,就它这点实力,哪里能保护美人主子?”红红摆出大哥大的姿态教训着。 “才不是,小白聪明着呢,它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红红,你别欺负它!”小狐默默冒了出来为小白争辩着,红红斜眼看去,又冷哼一声道:“喂,小狐狸,别以为跟在美人主子一些日子,就敢跟我抬杠了,小心我拍飞你! “你这条笨蛇,别欺负人!”小狐双爪着地,摆出一副要跟红红干架的姿势,红红眯了眯蛇眼,吐着芯子,身上戾气渐深,眼见两兽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作为它们的主夜阡陌,在这当口,只说了一句话:“小狐,你能说话了?”之前小狐一直是用神识与她交流,却不 ------------ 第七十二章 风君在黑林! 红红恨得咬牙切齿,阡陌也因小狐的进阶而感到开心,顺势抚摸了一下红红,柔声道:“你可是这些人中的老大,别挠脾气啊。”那一声老大让红红心底的怨念消去了不少,得瑟的朝着小狐吐着芯子,听见没,它这老大可是美人主子说的!小狐委屈瞪着眼睛抬头看阡陌,细长的眼底,水波微动,伦家不要那蛇当老大啦,它经常欺负兽! “你可别委屈,你是老二啊,小白会听你好不好?”阡陌柔声安慰着,对她家兽兽,她一直护短的很,不过对于兽兽之间的内战,她可就无能无力了,小狐一听,还能管着小白,就没那么哀怨了, 小白又垫底了,却又不能抗议什么,只能象征性的摇了摇尾巴,顺势又蹭着阡陌卖萌,阡陌被逗的乐了,有这些兽兽陪着真好,纵然晚上的事情一直压在她心上,但心情却好了不少,其实,她也会害怕,千羽一直不曾露面,甚至连神识交流都没有,两人似乎无形之中疏远了很多, “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消失许久的方清之从门口进来,束手而立,身上的气韵已成熟了不少,异色双瞳之中,似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他神色并不急切,温暖的午后阳光投射在她的身上,整个人看起来温柔的不可思议,唇角上扬着笑靥如花,这样的温暖与纯白,一霎那便触及心房。 “今晚,三更时分,一起吗?” “烈焰塔封锁了,塔外下了结阶,看起来似乎很厉害,你不一定进去的了。” “什么?!”阡陌诧异,直起身子便朝门外走去,方清之随后跟了上去!阡陌一路疾走,等到了烈焰塔之前,却见原本喧嚣的塔此刻门已关闭,在外层似笼罩着一层东西,上面还竖了一个牌子,上写着,不许入内。 “结界...”阡陌止步于结界之外,甚至还用小石子试探一番,无任何反应,眉头一皱,身子便假装无意识般靠近,衣袖刚触及那结界外围,半空之中便传来一声厉喝:“此处止步子,速速离开!”听这声音,似乎是守在这烈焰塔的人,能通过结界感知,阡陌淡声说了一声:“抱歉。”随即便抬脚离开。 看样子要进入其中有些难了,阡陌心底嘀咕着,本想着趁着天黑潜入进去,之前也曾进入烈焰塔中探测过,那泯天刀应是被埋在最下面,有刀鞘还有斛心丹,也算是准备齐全了,却没料到忽然发生这样的变故,看来想要潜入进去,而不被人发现是极难了! “你打算怎么做?”方清之跟在她身后面无表情的问,阡陌默不作声,他随即又道:“夜阡陌,我的心思不会改变,一月之期到了之后,为了那个传说,我依旧会杀你。” 这话如今说来,不知实在提醒她,还是在提醒自己,阡陌神色微动,冷声回应了一句:“我知道。”这人,她从未看透过,纵然交情或许比之前好了一些,但这人心底的执念却从未变过,杀,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艰难的事情,他曾说过的所谓表白,恐怕也只是调侃之言而已。 “好,那你打算怎么做?离一月之期还剩下十天了。” “我会如约搞定,还有到时候,你必须从喵喵的身体里出来。” “嗯。”气氛稍显尴尬,阡陌神色有些阴沉,一路直走却迎面碰上了一人,匆匆瞥一眼之后,便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擦身而过,只是那人却直接拉住了她的衣袖,阡陌未回,冷声道:“放手。” “我有话跟你说。”声音隐忍,欲语还休。 “我没时间听你说些废话。”阡陌丝毫不客气,不想与这人有丝毫牵扯,秦流觞蹙眉,冰蓝色的双眸深深的注视着她,解释道:“订婚之事....” “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难道之前我说的还不够清楚?秦流觞,你我之间没有任何干系,况且你如今的未婚妻已经换人了,虽说我很不喜欢夜浅影,但也只是因为私人恩怨而已,还有,管好你的女人。” 阡陌这一番话听来甚是无情,秦流觞神色阴沉,她眉眼之中透露出来的冷淡是如此明显,她说的话不掺一点的虚假,是真的讨厌他,甚至觉得他的一切与她毫无关系,那欲说出的话,从口中咽下默默转身,空中飘然一句怅然的话:“抱歉,打扰了....” 方清之冷笑出声:“没想到,阡陌姐姐是如此无情呢。”,“我讨厌纠缠不清,既是不相关的人,那么便成陌生人为好。”阡陌冷淡之极,径自向前走去,这也是她的冷血之处,不想再与那人有任何的关系,不过命运从来都是不可预测。 “真是无情,阡陌姐姐也想当我是陌生人吧,若是这样的话,我恐怕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我啊,最讨厌被漠视了。”方清之跟在后面,口中说着这些听来似乎无心的话,但阡陌还是听出了些许意味,皱了皱眉头,依旧继续向前走去。 “千羽,现在怎么办?” “借界的力量不是你能冲破的,所以,你必须要找人帮忙了。”千羽的提醒让她陷入了一种焦躁之中,找谁帮忙?容雷是不可能了,这事她都不敢让他知晓,至于其他认识的强者,看来,也有那一人了! 细密的绿叶在草丛投下细碎的简影,花镜嘴里咬着狗尾巴草的尾端,半面银色面具反射着冰冷的光,半边魅惑妖娆,静坐在树荫之下,抬头看着头顶上那湛蓝的天空,花镜显得惬意而从容。 “主上,有消息了。” 一道黑影忽然出现在树下的暗影之中恭声道,花镜抬头,神色已有了轻微的变化,沉声道:“说吧。” “在黑林之中,听闻有人曾见过拥有兽爪的人。” “兽爪吗?”看来那人传承了兽妖族的特征,而非木妖族!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暗影渐隐去,花镜缓步而起,抬头看着树叶透露出来的如钻石般细碎的光,终于要见到那孩子呢,王姐留在这世上的遗孤,不知他身上还是否有王姐的影子,容冽曾说过,这人身上有破天爪,应是这一代妖王的不二人选,那孩子,希望不要让他失望的好。 这时,脚步声靠近,花镜抬头却见阡陌朝他走来,他抬头看了眼四周,这远离学院又如此偏僻的小树林,她是如此找过来的? “花镜,有事找你帮忙。” “正好,我也有事找你,走,去黑林!”说着,花镜直接抓起阡陌的手臂便欲走,方清之却突然拦在了他面前,寒声道:“你想带她去哪?” “别挡道!”花镜手袖一挥,直袭他而去,方清之不甘示弱,手指间黑丝勾勒出网状的黑痕,阻挡了他的攻势,交手之间,两人便知各自的深浅!花镜身上的气息有了些许的变化,这个小猫咪真碍眼呢!此刻,阡陌忽然出声: “是有了风君的下落吗?在哪?” “黑林,在云城与黑镇交界的丛林之中!”对于阡陌的敏锐,花镜表示很满意。 “那还等什么?快走!”阡陌表现的比他还急切,身子一跃,已消失在他面前,花镜浅笑着随即嘴追,方清之犹豫半响之后,终究也还是跟了上去,一路狂奔之后,终于在最短的时间赶到了那一片名为黑林的丛林,入口处不远是一处景色迷人的村庄,而整个这黑林似蔓延在浓烈的山雾之中。 “进去吧。”花镜如此说道, “等等,这些山雾有些异常,小心点。”阡陌紧声提醒着,方清之这才从后面赶了上来,他也不知这出于什么样的心理,花镜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小猫咪还真是护主....”对于喵喵是猫妖的身份,他自然知晓,不过对于方清之占据着喵喵身子的事,他却不知道,但,潜意识中有些讨厌这只小猫咪而已了。 “关你屁事!”方清之甚是桀骜不驯,对花镜也是相当的不客气,花镜怒火一起,手掌中血雾顿起,差点就要爆走,方清之也不遑多让已做好了应付攻击的准备,而此刻,阡陌已孤身从入口中进入,人影消失在山雾之中,方清之收敛了攻势,直接紧跟而上,花镜何曾被人如此忽视对待过,压下这一口气,便也跟了上去! 一入山林之中,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幽暗的世界,树冠浓郁遮掩了阳光,又有雾霭蔓延着,一丈之外,便难以看清,而方清之从进来开始,便没失去了阡陌 ------------ 第七十三章 找到了 “小猫咪,你主人呢?” “闭嘴,别叫的那么恶心!”方清之咬牙切齿回了一声,有些慌乱的寻找着阡陌的去向,花镜笑的隐晦,抬眼四处看了看,一片雾霭蔓延,哪里看的到半个人影?此刻,从远处传来一声叫唤,在呼唤着风君的名字,那是....阡陌的声音? 方清之与花镜循声紧追了过去!但那一声声叫唤又似乎从另外一个方向传来,于是,在这样的密林之中,两人终于彻底迷失方向了!而阡陌缓步行走在草丛之中,偶尔间或之间,叫喊着风君的名字,那两人到现在都没有跟过来,阡陌就察觉有些不对劲了,但,在这样的雾霭密布的丛林之中,人很容易迷失方向。 一个身影忽然从她面前划过,阡陌一惊,警觉之心渐起,在这样的地方,连惯常敏锐的直觉都变得迟钝了许多,黑影掠过之后,却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阡陌站在原地,屏息静气的戒备等待着,突然瞳孔微缩,手中噬魂之气凝聚的刀朝着前上方横劈而去! 气势如虹,那噬魂之气甚至连灵魂都能伤害,不管是魔人妖还是魂体,皆可伤!但,这一式下去却还是落空了,而从她的左手边,忽然一阵阴风袭来,速度之快让阡陌连抵挡的余地都没有,不过,就在那一袭之力侵过来之时,阡陌手中的长刀淡去,手持匕首以极刁钻的姿势,直刺入那人腹部! 一击即中,匕首上甚至还沾染了噬魂之气的力量,那是不管神魔鬼怪都可将之斩杀的力量,那一道身影忽而急退似要逃走,阡陌身子似剑一般掠去,噬魂之气又凝聚成刀,而后横空看了下去! 只听得一声类似于野兽般的怒吼传来,那身影瞬间消失在山雾之中,阡陌总算看清了那人的背影,心却是一惊,那....那似乎是年轻男子的背影,却有着野兽般的爪风?难道他就是风君吗? 思及此,阡陌便立即紧跟了上去,山雾成了最好的掩护,不过,阡陌从那隐约的血腥味之中,却还是跟踪了上去,却在一片荆棘丛林之中失去了踪迹,但血残留的气息却蔓延在这,阡陌细细查看起来,在某一入口的地方看到了看到了染血的叶子,将那些草丛拨开,一个狭窄的洞口出现在她面前,细细嗅去,闻到了洞风传来血腥味,就是这了! 阡陌跃身而入,谨慎小心的一步步走了进去,洞口窄小,但向深处走去之后,却渐渐变得宽敞起来,一路上也有鲜血滴落,待她走进去之后,里面透露出昏暗的灯光,转过弯之后便见一个身影倚靠在石床边上,那人抚着受伤的肩头,激烈的喘息着,左手掌呈现出兽爪的模样,而在阡陌抬脚进入的一霎那,那人便立即转身,直身攻击而来! 但借着那微弱的光,阡陌却终究还是看清了他的样子,眼睛冒着诡异的绿光,头发披散如兽人,张牙舞爪的样子看来甚是吓人,但那张脸却记得分明,风君! 阡陌避过了那凌厉的攻击,轻声叫了一句:“风君。” 声音柔和,又透着些许的温情,风君的动作有些许的停顿,但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而后他便又再次出手,那双冒着绿光的眼看来实在吓人,怒吼之下,与野兽无疑!阡陌无奈之下,避过了那凌厉的攻击,一手却从后面抱住了他,柔软身子的贴近,让他有些许的微怔,阡陌在他身后柔声道:“风君,是我,夜阡陌。” 或许是夜阡陌这三个字对他产生了一点效用,闪烁着绿光的眼终于恢复了些许的甚至,身子僵硬着没有转过头,一把挣脱他,就要向着外面跑去,阡陌的速度却比他还要更快,手死死的拽住了他,冷声厉道:“风君,我知道你是妖,所以你不需要躲!” 风君惊骇,他的身份竟被她知晓了吗?如今妖已渐渐在控制他,手化为了兽爪,妖性也在渐渐增长,很快,他就会成为一个没有人性的妖了吧,伤了阡陌并非他所愿,但终究还是伤了!所以,他远离她才更好! 想到这里,风君一爪扫了过去,用了大概五成的力气,破天爪又哪里是如此好相与的,阡陌触不及防被伤,手却依旧没放开,她不知道他为何变成了这样,但这一次绝不会放他离开! 眼见着阡陌还不放手在,风君反手将衣袖割断,狼狈的逃了出去,阡陌手抓着那一片被割下来的衣袖,愣了几秒之后,又立即追了上去!一走出洞口,雾霭蔓延着,人影很快便消失了,风君,他这是怎么了,为何不想见她,为何对她这么抗拒? “小子,你确定那丫头是朝着这么方向?”花镜显得有些烦躁,人没找到,还把那丫头给丢了,她要出了什么事,容冽那小子肯定不会放过他。“嗦死了!”方清之眉头皱着不耐烦道,也没心思理会他,他在阡陌身上留下了点东西,所以方向是这边没错,只是丛林透着一股子的古怪,想要找一人并不那么十分容易! “等等,有动静!”不远处传来了呼吸粗喘的声音,花镜身子一动,便朝着那方向掠去,还未落地之时,便惊觉有人向他袭来,那似撕裂天空般的力量竟制约着他,花镜惊诧,却没立即反攻,这是....破天爪的力量啊!而显然这人并不太熟练,所以显得甚是莽撞,又不怎么会控制力量! “花镜,别伤他,他是风君!”阡陌的声音由远至近,她来的极快,风君一听到她的声音像是手到了很大的惊吓,拔腿就要跑,花镜哪里会放,也不知他如何动作,血雾渐起,萦绕在他周身,化为粗长的蔓藤将他捆了个结实! 阡陌终于掠身过来,蹲在他身旁,肩胛之处有刀伤,忙掏出生命之水来,想帮他处理伤口,被困住的风君紧咬着唇没有说话,将头偏在了一旁,头发凌乱,身上衣衫肮脏又破了几处,他故意将那兽爪藏着,生怕被阡陌看见,不过才几月没见,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就是风君?”花镜皱眉询问道,阡陌点了点头,也不知该说什么,良久之后才道:“他的手这样很不方便,花镜,你有什么方法可以隐藏?” “他不会控制力量而已,我可以帮他隐藏。”花镜说着,便伸手将之覆在了兽爪之上,绿光渐显之后,那手便恢复了原状,风君这才睁眼看着自己的手,真的....恢复正常了吗?不会被人当作妖精,喊打喊杀了吗? “风君,你认识花容吗?” 风君一听到那个名字,神色有了些微的变化,张了张嘴,片刻之后才沙哑着声音道:“她....是我母亲。” “我是花镜,你应该叫我舅舅。”花镜从看到那只兽爪之时便已经确定了风君的身份,那是天下独此一份,不可能会有任何虚假破天爪,王姐当年也是为了他,所以才会那么凄惨的死去吧! “舅舅?那你也是...妖吗?”妖这个字眼,他说的很小声,仿佛感觉这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花镜点了点头,从风君狼狈的脸上,隐约之间还是能察觉到与王姐的影子,这是她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终于,还是被他找到了! “出去吧,给你好好梳妆下,你这个样子很狼狈啊。”花镜说着,便送了缠绕在他身上的蔓藤,并扶起了他,欲将他带出这个从里,风君一直故意避开她的视线,那种别扭的心情让阡陌颇有些不解,方清之走在阡陌身边,上下打量她一眼,从她身上抢过药瓶,冷声道:“自己受了伤,都没感觉吗?” 手臂被划破并露出里面的爪痕,渗出鲜血来,方清之有些粗鲁的将那药剂倒在她的手臂上,随即扯下身上的衣衫帮她包扎好,又将那生命之水扔还给了他之后,依旧面色清冷的朝前走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阡陌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 一行人终于从黑林之中走了出来,而入口之处,却有四个黑衣人等候着,那四人阡陌也曾见过,是‘暗寂楼’的四大堂主,见花镜走出来,皆恭敬的半跪在地,恭声道:“请主上回‘暗寂楼’” “嗯。”花镜随口应了一声,依旧扶着风君,转身对阡陌的道:“丫头,风君已经找到了,我也算是欠了你一个人情,你若有什么事情找我帮忙,吹响这个暗哨便可。” 阡陌从他手中接过那暗哨,眼色却看向了风君,他依旧...没和她说一句话, ------------ 第七十四章 暴露了! 花镜一行人很快便消失在了远处,阡陌深深看了一眼那一行人消失的方向,愣愣的有些出神,方清之嗤笑一声道:“人都走了,还这么恋恋不舍?” 他一贯喜欢冷嘲热讽,阡陌习惯了便也不在意,抬脚便朝着云城的方向走去,天色渐渐的暗淡了下去,方清之不近不远的跟在了后面,心底又有些懊恼,这女人这么笨,又从来都不会为自己考虑,他管她干什么? 来之时脚程较快,但回去之时天色已黑,速度自然慢了下来,一路上皆是荒郊野外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人,阡陌与方清之一前一后的走着,各怀心思便也没说话,但渐渐的,两人似乎都感觉到了一丝不正常,阡陌脚步停缓了下来,身子极度戒备之中,忽然一股力量直袭而来,阡陌险险的避开,但同时,噬魂之力凝聚成刀,朝着刚袭来的力量直看而下,没有任何的迟缓! 但,极为诡异的是,力量忽然之间消失了,刀似只是砍在了虚处,而周边突然之间变的很静,一点声音都没有,阡陌与方清之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戒备,这是来者不善啊! “宗主说的原来是真,她果然身负噬魂之力,毁天灭地者的力量啊。”虚空之中忽然出来一声长叹,这声音,阡陌听来有些熟悉,等到她记起这声音的主人之时,脸色随即阴沉之极,怎么会是他? 夜幕之下,一个熟悉的人影闪现,慈眉善目眼神锐利的看着她,姿态高昂,身上还弥漫着那一股酒味,但神色却透着冰冷! “丫头,你是个极有天赋的人,待我废除了你身上的噬魂之气,你就安全了。”这话听来似是为了她考虑,阡陌皱眉,冷声问:“院长大人,你什么意思?” “噬魂之力,为天下玄气之中最具毁灭性,拥有者一旦不能控制,为之所困的话,则会成为杀将,并无法自控,之前在潇城我已经怀疑,如今经由试探,我已经清楚,你身上的玄气正是噬魂之气,我本该杀你以除后患,却又不忍心,所以,我决定废了你身上的噬魂之气,这样,你才能活的下去!” 阡陌这才听的真切,这算是暴露了吗? “院长执意如此?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 “是。”这也是因为惜才,没有办法的办法,阡陌见他如此便已明白,暗叹一声,对方清之使了一个眼色之后,身子便极快的消失,院长也没去追,这是他的领域,不管她怎么逃,是永远也逃不掉的! 阡陌与方清之身法极快,但不管再怎么快,前面那似鬼魅一般出现的院长的影子,忽然闪现了,阡陌见鬼似的停止了脚步,他伸手朝她抓来,阡陌惊骇,身子急剧后退,噬魂之气凝聚的刀,横劈而下,夹杂着第一式的霸道凶猛,但如此刀势之下,却被他一个袖子轻挥而过便立即化解了,实力察觉实在太大,阡陌根本就没有反手之力! 而等到他刚要抓到阡陌之时,方清之忽然出手了,黑丝如网状一般朝他袭去,院长反手抵抗,袖口一转在空中卷成旋窝状,顺势将那黑丝包裹其中,并借力打力反对方清之的方向一掌拍出,力量用了五成,方清之身子未倒,却口吐鲜血,显然已受伤! “阡陌,你是四品丹药师,又是罗刹圣手,就算没了噬魂之气,也不会有人敢动你,所以,不要再反抗了!”院长语气诚恳,关于噬魂之气的事情,当世没有多少人知道,关于噬魂之气之主主杀天下的传言也一直被尘封着,人如何能驾驭这样的力量?那甚至比魔尊容冽更要恐怕,因为魔尊容冽还尚有理智,但这个,却是被力量所支使的! “院长,抱歉,我从来都不会把命交到别人手中!”阡陌说着,掌心中的噬魂之气越发的浓郁,那凝聚着不甘意念涌入心头,而后化为强横之横扫而下,这一刻,似乎并不是她在主使,而是噬魂之气在控制着她,就像是那一雨夜中,对付方冷之之时! 院长拼尽全力才硬撑下来,却心悸于这样的力量,这一瞬间,他看到她眼底那阴暗而邪恶的光,似要泯灭整个世界一般,那...才是噬魂之气可怕之处,让人理智全失心间徒留杀戮! “既然如此,丫头,那你就不要怪我了。”幽幽长叹一声,虽说极为不忍,但终究还是要做的事情,希望她不要怪他,心念一动之下,手指结成一个复杂的印记,口中念着咒语,于此同时,天空之中风起云卷,这看起来竟似要动这天地之力吗?! “阡陌,快逃!”方清之厉喝出声,看来他是动了禁术,如此天地之力下,阡陌又如何能逃的过?阡陌身子未动,噬魂之气已弥漫至全身,已经达到了最鼎盛的状态!随即一道如闪电般的光柱,直劈阡陌而去!这便是天地之力!而与此同时,阡陌抬手之间也拔刀而起在,决意以泯天刀决对抗! 一时之间风起云涌,电光火石之间,尘土翻滚着什么都看不真切,院长眼神沉痛的看着那一处,那丫头死了吗?这样的天才是否就这样陨落于他之手呢?这样的罪孽,他甘愿承担! 死了吗?那女人真的就这么死了吗?方清之整个人呆愣住了,她若死了,所谓涅重生的幻想应该也就成空了,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感觉伤心吗?可是为何心口的位置却这么痛呢? “咳咳...咳咳。”一片尘土之中,传来一声剧烈的咳嗽声,阡陌匍匐在地,被玄气所伤,身子几处都受伤严重,一咳,身上的五脏六腑都牵扯的痛,阡陌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娃娃紧抓在她前胸,头顶上的花瞬间枯萎了下来,身子逐渐透明,阡陌捧起它直接放进了玉镯世界中,若不是娃娃替她挡了这一次的攻击,想必她现在已经死了吧! “丫头,你这又是何苦呢?我只是废了你身上的玄气而已,不会伤你。”院长劝慰着,比之失去性命,这样的惩罚已经是极轻了,还有,若是让云宗主,还有其他隐世之人知晓的话,她的下场会凄惨的多! “我说过,我不喜欢把命交到别人的手中,与其这样,我甘愿死!”那一字一句从嘴里咬出,她整个人站立在那都有些摇摇欲坠,而方清之见此,顺势走近挡在了她身前,冷声道:“阡陌,你逃吧,这人,我来对付!” “不必,你不是他对手。”阡陌想也不想的摇了摇头,毕竟是占据着喵喵的身子,方清之的力量被压制了大半部分,若非如此,或许还有一拼之力,方清之咬牙,手指微动,在两人面前划出一道网,一咬手指,将血点在之上,那黑丝忽然之间竟像是与了生命一般,向那院长袭去,还未触及那袖口,便被他掌风抵挡在外,但那黑丝网状顷刻之间像是雨一般直接滴落,就连那掌风也不管用! 而身子一碰到那黑丝,便立即被腐蚀!这种诡异的攻击就连院长也颇感棘手,方清之就趁着这个时候,一把扶着阡陌便迅速离开,阡陌身受重伤,身上纵有魔血护着,但终究走不远,方清之护着她也颇感吃力,而两人还未逃走多远之时,横空飘下的一道人影又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而这人,阡陌也认识。 “云巫月,你也要杀我?”阡陌撑着破损的身子低沉着声音问,她已经没了一战之力,而且纵然有,若对手是他的话,她定然逃不过! 云巫月没有说话,甚至连多余的表情也没有,仿佛看着一个石头一般,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此刻千羽提醒道:“阡陌,他身体内蛊毒蔓延了,玄功精进,很有可能是被人控制了!” 阡陌脸色听言,脸色更是难看了起来,抬头对着天空的某处冷声道:“云韵竹,你既然来了,又何必躲着,赶紧出来吧!” “呵呵,阡陌侄女,这么久没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明呢。”白衣飘飘之间,云韵竹露出了他的真颜,儒雅依旧,眼神之中却透着一股得意的自傲,仿佛事情全在他的掌控之中,阡陌冷冷看着他,突然开口问:“关于我身的噬魂之气,你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当然,洛青木那老头对你下不了狠手的,反正我也没打算要你的命。”云韵竹也将那虚伪的一面扯下,懒的再伪装,阡陌靠着方清之才勉强站立,又看了一眼云巫月,冷声问:“你把他怎么了?” “他现在玄功已成 ------------ 第七十五章 环环相扣 “你说的没错,与其可怜他,还不如可怜你自己吧,慕天绝若不出来的话,我就会杀了你!”云韵竹此刻已经完全不必掩饰自己的险恶意图了,他冷笑着,看着空荡的四周,对着漆黑的天幕叫道:“慕天绝,我知道你在,赶紧给我滚出来,否则我杀了她!” 四周一片静寂,除了那吹拂冷风,没有任何的反应,方清之皱眉,两个人都极强,以他之力根本就抵挡不住,而阡陌已经受了重伤,要怎么做才能保住她的性命呢?! “巫月,去,将那丫头给抓过来。”云韵竹如此吩咐,那云巫月闻言便极为顺从的便向阡陌走去,方清之挡在阡陌身前,那云巫月手袖一挥,一股雄厚的力量便向着方清之袭去,其中还尚带血腥之意,方清之忙出手去挡,却被那股力量撞着后退了几步,胸口中气血翻腾着,哪里能承受的了? “方清之,你已经受伤了,不用顾着我。”阡陌心有不忍,出言阻止,方清之身子站定,眼神幽暗,又向阡陌的方向走了几步,坚定的挡在她眼前,冷哼一声:“闭嘴,不要说话!” 在一月之期没到之前,他不会容许别人动她!这也算是他如今的执念!阡陌眉头皱的死紧,咬着下唇,却什么都没说,云韵竹看着她的样子,神色忽然之间有些恍惚,阡陌的样子和她的母亲极为相似,但一想到她是慕天绝的孽种,心底的恨意,便抑制不住!她的存在像是在讽刺,讽刺他的无能,还有他的求而不得! “巫月,将那小子杀了,那丫头抓过来!”云韵竹又一次下令,听到这个命令之后,云巫月的目标便换成了方清之,眼底泛着杀戮之光,身上的气息越发凌厉,身子一闪,人在极短的时间之内逼近,势如破竹一般,朝方清之扑去,而方清之的周身已绕上一层纱布一般的黑丝,在他闪身靠近之际,手臂上的肌肤直接被腐蚀! 而他看来似乎并没有任何痛觉,人后退几步,掌心之中玄气凝聚成光球一般的力量,而后缓步推出,直朝着方清之的身上袭去!砰的一声,爆炸之声响起,就连一旁的阡陌也受到了波及,身子被弹开了一段距离,原本受损的身子越发受损了! 至于爆炸中心的方清之显然更狼狈一些,灰尘消散之后,他站的地方裂开了好大的一个洞,他依旧是站着,但身子却已在颤抖,身上衣衫尽毁,终于单膝盖半跪着,已显败相! “方清之,你怎么样??”阡陌半趴在地上担心问,方清之听到那一句话,嘴角上扬着,她担心的总归是他! 云巫月走到阡陌身边,面无表情的从地上拉起她,直接将她拽到了云韵竹的面前,没有丝毫的怜悯,他真的是被控制了!阡陌身上全是泥土,看起来甚是狼狈,冷眼看着云韵竹,忽然开口问:“我母亲,其实是被你杀了吧。” 她这一句话在云韵竹听来,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刹那之间逼近直掐上了她的脖子,寒声逼问:“你说什么?是不是慕天绝说的,他在哪里?!” 话说到后面的时候,那力气也越大,惊恐绝望爱恨,在这一瞬间交织在一起,阡陌呼吸困难,却一直冷冷的看着他,这种神色与他脑海中凤柔烟临死的那一幕极为相似!也是瞪着那一双凤眼看着他,不同的是,她眼底流露出的是鄙夷! “得...不到的,就....毁掉....是吗?凤柔烟...怎么...可能喜欢你!”因脖子被掐着,她艰难的说着话,但却字字诛心,对云韵竹而言,凤柔烟是他眼底的刺,一触碰就疼,会让他失去所有的理智,因为如同夜阡陌所言,是他亲手毁了她! “若不是你,柔烟也不会跟着那个男人,我要杀了你!”仇恨已将这个男人摧毁的差不多了,阡陌脸色涨的通红,青筋毕露,好难受,真的就要死掉了吗?那个叫慕天绝的混蛋爹怎么还不出现?她差点就要被这个男人给杀了! 方清之努力站起身来,身上疼的厉害,好像灵魂与这个身子要彻底分离了,这个身子受伤过重,他这个时候若离体恐怕这个身子快要撑不下去了,他是没关系,但这个小猫咪真死了,那个女人会很伤心吧,可是那个女人都快要死了,他是要救她还是要救他呢? 云巫月就站在一旁,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僵硬的瞳孔之中透着阡陌濒临死亡的样子,他的瞳孔似乎动了动,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他好像认识呢,云巫月认真而努力的盯着那张脸,身子颤抖着,僵硬的脑子乱成了一团麻,他缓缓的抬起了手,速度极慢,整个人就像是在天人交战之中! 而阡陌此刻也忍到了极限,在欲晕死过去的一刹那,一股诡异的力量直袭云韵竹而去在,而云韵竹终于放手了!阡陌身子缓缓的倒在了地上,捂着喉咙的地方拼命的咳嗽,但这总算是捡回来了一条命了! 而此刻与云韵竹交手的却是一团黑色阴影,甚至都看不到人形来,而云韵竹被这一道黑影缠着,神色阴狠之极,几击之下将这力量打散,束束立定之后,几团黑影冲上来将之团团围住!阡陌从未见过还有这样的力量形态,甚至连操纵这股力量的人都没见,云韵竹却在这样的攻击之下,有些触不及防。 但随即云巫月受令于他,便也加入了战局,如此情况便有些逆转,被蛊毒控制,玄功又精进到另一个层次的云巫月无所畏惧,手中似有钩,竟能勾动着那些黑影凝成的力量,终于到了最后,那几团黑影突然之间消失了,而在不经意之时,阡陌与方清之却在一团黑雾之中消失无踪! “慕天绝,你这个缩头乌龟,你有本事出来!”云韵竹气急败坏,这么多年,他都想要将那个人碎尸万段,但就算他终其云宗之力,却始终找不到那人的下落!这让他如何不恼怒怨恨! 阡陌与方清之被安置在了一个山洞之中,阡陌一直强撑着没有晕过去,方清之安静的躺在他身边,身上受伤不轻,洞口之处站着一个黑影,从一开始就没动过,阡陌身子一动,五脏六腑像被火烧着一般难受,闷哼一声,洞口传来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你受伤了,最好不要动。” “你是慕天绝吗?”阡陌没有用爹这个称呼,一是不习惯,二是觉得他作为这具身子的爹也没有尽到该尽的义务,不管其中有什么隐情,她被丢在夜家这么多年,都不曾打探她的下落,从这一点上来看,就已经很不合格了。 “慕天绝已经死了。”他幽幽一叹,皎洁的月光照射在地上,反射着冷冷的光,阡陌冷然笑道:“是吗,那出现在我面前的是鬼吗?” “我......”他欲言又止,却依旧没有转身,一袭黑袍将整个人都遮住了,这时,倚靠在她身边的方清之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嘴角又渗出些许的鲜血来,阡陌为他服下几颗药丸,轻抚着他的后背,又喂着他喝了点水,让他倚靠着她,这样貌似才好一些。 缓缓之后,才又沉声道:“你是不是慕天绝,我没兴趣知道,只是奉劝你,将身子的事情处理妥当了,别连累我,我不想为了你而死的不明不白。” 这话说的甚重,甚至连慕天绝听闻之后身子都僵住了,他感觉到了,她恨他.... “抱歉,我这个样子,不敢去找你....” “这意思是承认了你是慕天绝了吗?”阡陌神色依旧冰冷,亲情这东西在她认识中都是太过久远的东西,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从没感觉到,这具身子还是天才的时候,在夜家中也算众星捧月,却从未有过温情,所以,那种感情实在太遥远了。 这时,慕天绝缓缓的转过身来,纵然实在深夜,借着洞口的灯光,阡陌却也将他的样子看的清楚,只一眼之后,她便逃避似的将眼眸移开,片刻之后才有勇气再看一眼,那张脸,彻底的毁了,疤痕密布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过,而从脖子以下也是,除了脸整个人都被黑袍罩着,但从裸露的肌肤受伤的程度上来看,这个人....全身上下应该都是伤疤! “谁伤的你?云韵竹吗?我母亲凤柔烟是不是被他害死的?”阡陌不知为何,心底涌起了一股名为愤怒的情绪,而从这个时候,她才蓦然有些懂了,原来她还是在乎她的身 ------------ 第七十六章 慕老爹 “柔烟....是被他害死的,那时她怀了你,却被云韵竹囚禁了起来,我上云宗想救回她,却被暗算,废去全身玄气不说,筋脉尽断被丢尽了万丈悬崖之中,人被救了没死,却落入了一个鬼老头手中,成为了他那些毒蛇虫蚁的美餐,这也是为什么我的脸被毁成了这样,我活了下来,全身胫骨被接好了,玄气没法恢复,却因缘际会习得其他阴毒的法子,驱使死人的魂魄。” “那几团黑影是死人的魂魄?” “是的。”慕天绝用黑巾将脸蒙上,他想象过数千次与他女儿相见的场景,或许艰难,或许会被质问甚至被唾骂,却没想到她会这么冷静,他能忍受的了这些苦难,甚至没有在出来的第一时间报仇,一是时机还未到,二则是他要找到他的女儿,保护她! “你怪我吗?”忐忑之中终于问出了这句话,或许是出于私心,他总无法面迎面对上她的视线,对于她,他是愧疚的,不过看到她出落的如此美丽,又很强悍,他也算是欣慰了。 “说不上怪,名义上你是我父亲,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也是迫不得已,所以,我没有责怪你的理由,至于母亲的仇,你打算怎么报?” “那云韵竹一直想杀我,而我也想杀了他,所以报仇的事情,你不用管。”,慕天绝脸色阴沉,看起来却并不想将她牵扯在其中,阡陌不赞同的饿皱了皱眉,冷声道:“若仅仅是云韵竹也就罢了,还有个云巫月在,那人用了阴毒的法子控制了他,实力强悍的很,你若要一人对付两个,没有什么胜算。” 阡陌分析在了点上,无意识中却是为了他在考虑,慕天绝有些心暖了笑了笑,对着那张与柔烟一样的脸,眼神中透着柔情的光,柔烟,我终于见到了女儿,她和你一样的美丽,她不怪我呢。 “我会想办法的,那个人,我会亲自杀,现在你有什么打算?还会回云城学院吗?”看来他对她的近况也算是了解了,阡陌摇了摇头,院长知道了噬魂之气事情,她回云城学院的话,就算自投罗网了,但泯天刀,她却势在必得!因为,她极其讨厌这种被随意欺凌的样子! “我会自己看着办的。”阡陌显然心有隐瞒,但刚见面,能如此和平相处,以如此平和的口吻说话,已算是难得了,慕天绝对此也已经没有其他奢望了。 “好。”之后,两人都不知说什么,气氛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尴尬之中,方清之伤势颇重,时不时会偶尔咳嗽着,阡陌搂着他细心照料着,他这种无知觉的状态,会让她将他当作喵喵,而对于喵喵,她一向照料的很细心。 慕天绝在旁看着,忽而出声问:“他是....” “朋友。”知道他要问什么,阡陌如此回答,情况有些复杂,她也不想解释这么多,所以用朋友解释比较好,慕天绝这个身为父亲的,看着自己女儿对别的小子如此照顾,心底多少有些吃味,却又有些无可奈何,但这个男人实力好像不弱,但年纪却有点小吧,女儿喜欢他? 如此,在慕天绝的几番猜测之中,一夜也总算平和的过去了,方清之醒来之时,面对着在眼前放大的一张鬼脸,生平头天慌的惊叫出声,那鬼脸阴险的笑了笑,出言冷声道:“小子,醒了?” “你是谁?” “哼...”慕天绝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给了他一个冷哼而已,对于任何与他女儿亲近的人,作为父亲的总有股莫名的敌意,这甚至可以称之为天性,阡陌从洞门外走了进来,受敌用袋子装了些野果,见到他醒来之后,便分给了他一些,神色依旧清冷,也没说多余的话。 “阡陌,他是谁?”方清之忍不住还是多问了一句,阡陌咬了一口手中的野果,冷声回了一句:“我爹。”声音波澜不惊,看似凭空冒出来的爹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方清之这才多看了那人一眼,呃,不忍直视啊。 “小子,你这样看着我看什么,是不是嫌弃我丑?以貌取人的家伙,人品肯定不怎么样!”慕天绝的敌意愈发的明显了,原因是,阡陌先给了他野果,而不是先给他!故此,这说的话都有些夹着刺,方清之看在他是阡陌爹的份上,也就不想计较了,咬了一口野果子,满口的酸涩,正待要吐出口之时,却又有些甘甜。 那边慕天绝防狼的眼色看着他,阡陌在旁看着会心一笑,多了个爹,实际上也没什么不好,她不在乎亲情,是因为之前从没有得到过而已,像夜争霸那样的爹还不如没有的好,但慕天绝似乎有些不一样呢。 “慕老爹,我还有事,先走了。”阡陌吃完野果之后如此说道,那一声慕老爹让慕天绝惊得老泪纵横,虽说那声慕老爹叫的随意了些,但听来也总算也是爹不是? “乖女儿啊,我....” “叫我阡陌就好。”阡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虽说也算认可了他的身份,但那一声乖女儿依旧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慕天绝被呛声显得尴尬,但认回了女儿之后,心情甚是畅快,还好,他这女儿不嫌弃他! “你自己注意点,别那么莽撞就去找云韵竹报仇,等了这么久,也就不急这么一时。”这几句听来充斥着淡淡的担心,慕天绝遮掩在黑纱下的脸笑了笑,从柔烟死后,世界就昏暗了,纵然知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女儿,却一直从未照料过,怎么说,心底都是充满着愧疚感。 “好,我知道,你...小心一点。”他没过问她要做什么事情,担忧是有的,但仿佛,怎能够觉得这个女儿比他这个老爹还强悍似的,毕竟暗中他也曾关注保护她,她的表现,实在让人惊喜啊。 之后,阡陌与方清之便离开了那个山洞,向着云城的方向走去,方清之身上伤还未好,所以在后面慢腾腾的跟着,从他醒之后,阡陌便不再像昨晚一般自在,对他体贴入微,良久之后,等到两人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之后,阡陌这才回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额头之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仅蹙眉,而后便反向向他走去,拉起他的手将之搭在自己肩上。 方清之有些许的微怔,如此近的距离,忍不住有些脸红心跳了起来,心头转过许多念头,抿着嘴唇什么都没说,只是她身上的芳香一直朝着鼻子里蹿入,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悸动,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微怔! ;“回学院吗?” “不回,院长大人虽不是坏人,也不会赶尽杀绝,但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我。”阡陌到如今,思路十分缜密而冷静,云城学院不能正大光明的回,那儿却是不得不去!昨夜她受伤也不轻,在生命之水的效用之下,好了少许,但也只能硬撑着到这种程度而已,看着离云城学院还有如此漫长的路,阡陌不得不拿出了特制的烟花桶,向着上空释放了。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当沧澜出现在阡陌面前之时,身后还跟了几个尾巴,笛叶,雪生,细雨。落风四人跟在后面,此刻,阡陌与方清之两人的样子都甚为狼狈,只是纵然如此,阡陌身上的气场却是不减,眼色平淡的看着那四人,像是在凉水中浸过一般。 “阡陌,你怎么样?”沧澜脸上的担忧之色尽显,阡陌淡声道:“出了点事情,我暂时不能回云城学院,先带我回那个院子吧。” “好。” 一行人匆匆离开回到了那院子中,阡陌也没向沧澜解释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卧床休息良久之后,沧澜在旁照顾她,其他四人也不见了踪影,吞了几颗丹药,又借助玄气修养之后,阡陌才好了不少,方清之被安排在另一个房间,调养之后也好了不少。 “沧澜,这几日我都需要借住在这了。” “好,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沧澜忍不住为他担心,毕竟这一次看起来问题有些棘手了呢,阡陌摇了摇头,也没细说,只是沉声问:“那四人查出来了有什么异样吗?” “没有,除了笛叶之外,其他三人之前也曾在其他佣兵团中过,所以没什么可疑的,至于那笛叶,倒像是横空出世,很可能那名字只是个化名。” “好,既然组成了佣兵团,先安排这四人去一趟死亡之林,发布的任务为中等,至于奖金什么的,会由着我这边出,你去安排便可。” 阡陌如此道,沧 ------------ 第七十七章 盗刀去 白衣飘飘,恍若出尘,那张清俊的有些过分的脸,分明是清心寡欲,却总让人看一眼之后,便心如鼓捶,生生催人心肝! “怎么出来了?” “知道你受伤,所以放心不下。”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来,自然却又暧昧,阡陌心一动,似被那彼岸花扯的生疼,咬着下唇没有说话,千羽上前半坐在床沿边上,静静的扫视着她身上每一处,温柔而缱倦。 “不妨事,修养一段时间便可。” “你对自己的身子一直都不怎么看重。”千羽喟叹一声,言语之中的怜惜出于真心,听来也不至于有多暧昧,阡陌静静的听着,心绪复杂,能以这种心境说话,不参杂着其他的成分在内,似乎已是很久之前的事情,牵扯到前生今世之后,心底便有了些许的的隔阂,甚至,连她自己都有意无意的远离着他! “嗯,我自己会注意的。”阡陌垂眸之间,避过了他的眼,抿下眼底的异色,半响之后才抬头道:“十天之后,取泯天刀的计划依旧不变,但这段时间却不能回云城学院仂” “这样也好,藏在这个地方好生修养着,不过结界的事情怎么处理?” “让花镜帮忙吧,他还欠我一个人情。” “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阡陌对千羽的坦诚程度比对容冽更甚,毕竟有契约的成分在,若非凤溟之事,还有那些感情的困扰,他会是阡陌最信任的人,在一定程度上,她信赖着他,但如今却又似乎有了另外一种意味了。 “不准备告诉魔尊容冽,让他来帮你吗?” “不必,这件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说到这,气氛又有片刻的尴尬,半响之后,阡陌忽然指着胸口处的彼岸花冷声道:“我看到凤溟了。” 千羽神色微怔,随即有些激动了起来,一手握上了她的手臂,追问着:“你看到她....她还....” “她和你的情况有些不同,甚至连魂体都没哟,应该只有一些残念而已,这株生长在我心间上的彼岸花应就是她的执念,若我意志软弱,被前世记忆所困扰,那么,很有可能,我的身子会被她占据。” 阡陌解释的详细,尽力让他听懂,或许是出于私心,她很想知道千羽的心思! “被她占据的意思是...你会消失?”千羽很显然听懂了她的意思,并抓住了其中最重要的部分,阡陌心底一动,在得知这样的消息之后,他第一时间还能想到她,或许这已经足够了吧,阡陌浅笑道:“不会,或许只是融合而已,但对于这样的改变,我依旧不会容忍,很抱歉,我始终不会是她。” 千羽那激荡着的情绪忽然被抑制了,她依旧不会改变她的心思啊,不过,纵然如此,在无形之间她已依旧受了影响,不管她承认与否。 “嗯,我明白了,你好好休息吧。”说完,手指似有眷恋的划过她的脸蛋,随即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阡陌长叹一声,有些人有些事,终究是要辜负的。 十日之期即到,夜色朦胧,阡陌方清之与花镜隐身于树丛之中,不远处便是那烈焰塔,外围一层结界依在,甚至有加固之趋势,花镜懒倚在树枝上,狐疑的看着阡陌,她为何非要进这烈焰塔呢?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花镜,帮我避过那些人的耳目吧。” “那好,之前我欠你的就算还清了,风君那小子就交给我吧。”那后一句话略显奇怪,时间紧迫之下,阡陌也没来得及细问,只见花镜手势微动,在那如罩子一般的结界并未出现波动,但却像是被划出了一道门的形状。 “从这进去就好,我在外面等你,别弄出太大动静了,这毕竟是在云城学院,你要做的太过分,我也救不了你。”这里的情况他还是清楚的,故此对阡陌所做之事,虽并不会过问,但却也不由的冷声提醒着她。 “嗯。”阡陌随即与风清之一并掠入其中,身子很快的消失在夜色之中,花镜抬头看天,看这样子似乎是要下雨了呢,那丫头可别弄出大动静来才好。 阡陌与方清之趁着夜色踏入了烈焰塔,里面空无一人,沿着那阶梯一步步向下,四周静寂之极,阡陌手中拿着火折子慢慢潜入,下到了底下四层之时,周遭便开始变得燥热不安了起来,越往下这种情况越严重,运转玄气护体之后,咬着牙继续向下,期间,方清之一直在她身侧。 终于下了最后一层,那门关的死紧,纵然隔着门,他们都能感受到里面那炙热的温度,但这门这却冰冷之极,这种反差,让阡陌不禁提高了警惕,方清之上前一步,将手抵在了门上,黑汁腐蚀着门,半响之后却发现这门纹丝不动,看着连这腐蚀之力都没有丝毫作用了。 “看来,这门有些古怪,开不了!” 方清之加大了腐蚀的作用,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效用,故此无奈道,阡陌后退了几步,噬魂之气凝集,一招波涛汹涌如风卷一般,直劈而下,如此强悍的力量之下,这塔似有些许的晃荡,尘嚣喧止之时,那门依旧没反应! “门上也施了结界,你这样蛮横也没用。”千羽在她脑中提醒着,而这一击过后,里面似有感应,瞬间又开始动荡不安了起来,一股更强悍的力量撞击而来,原本承受了阡陌一击之力的结界在顷刻之间崩塌,嗯?那股力量来自何方? 门出现了裂缝,方清之再走上前,不用腐蚀之力都能推开,门一推开,空气炙热要把人烤成乳猪了,两人皆用玄气护着身子,这已经是地下七层了,不像上面人工设置的空房楼层,这里就像是被挖凿出来的石壁,石子横飞,而那柄传说中的泯天刀则被横放在一方天然池水之中。 那一柄刀上燃着火焰,刀柄之上被锁链锁着,那池水滚烫的翻滚着,刀身发出空鸣之声,阡陌方清之两人还未走近,便被那刀身喷薄而出的火所伤,刀也能伤人? “刀灵的暴戾已超乎了我的想象,阡陌,放弃吧,否则你的命可能会搭在这!”这已经算是警告了,阡陌皱眉却依旧前进了一步,让方清之离远了一些,将那斛心丹服下之后,从空间戒指之中拿出了在拍卖会上得到了刀鞘,运转玄气直扑了过去,那刀忽然之间火焰爆发,刀身冲破了锁链的禁锢,随即绕着阡陌飞转起来! 而刀锋对准的便是她的喉咙!如此正面对峙之下,阡陌自然感觉到了那扑面而来的暴虐之气,夹着那炙热的足以戳颇她玄气保护的外膜,阡陌手持着刀鞘,如千羽所言,这刀鞘对泯天刀有压制作用,故此,至少稍微可以阻挡片刻。 烈火逼人,逼近之时,阡陌甚至能闻到身上皮肉被烧灼的味道,同一兵器交手,甚至还没怎么出手就将她逼得如此狼狈,果然如千羽所言,这一次甚是艰难,身体内玄气忽然之间涌动了起来,血液之中涌起那奇怪而又强烈的炙热感,她甚至连拿刀鞘的手都有些在抖了,入魔,这竟是入魔的征兆! “阡陌,逃出去,快,否则,你很有可能反被它所控,入魔踏上杀戮之路!” 千羽厉声疾呼,阡陌被吵的头疼,索性便什么都不听,身子炙热之极,那刀并未急着攻击,反而只是直指着她,刀身上的炙热之气源源不断的涌入她的身体内,看起来,掠夺者与被掠夺的身份似乎调换了,千羽焦急万分,多少任凤主因抵抗不了而成魔,这泯天刀本就不祥,邪恶力量又太过强大,有太多人承受不了这种强大的诱惑力量,凤族有可压制的力量在,但至今为止,能掌控其力量的,从古至今,也不超过三人! 阡陌身子就像是被放在热锅里煮着,疼痛感还在其次,那长久一来潜藏的黑暗却突然之间爆发了,杀戮与黑暗,在她生命之中占据着极大的成分,当杀戮已经成了一种习惯,那么一个人不管怎么隐藏,那黑暗的一面依旧如影随形,潜藏在深处,顷刻之间便会摧毁人的意志! “想控制我?”阡陌冷笑着,身子痛到极致,后面汗如雨下,她却紧紧的握住了刀鞘,将之迎着横劈了下去,刀鞘与刀相接之下,刀身上的火焰似乎消减了不少,而刀身的攻势却越发的凌厉,纵有噬魂之气护体,那炙热的高温烧灼着她的发丝与衣衫! ------------ 第七十八章章 入魔 刀锋逼近,身上的肌肤竟龟裂开来,身上的血液疯狂的涌动,心口的位置像是要爆炸了,此刻斛心丹才开始发挥着作用,像是一道清凉的清泉流淌过她的每一道血管,在未曾爆裂开来之时,修复了起来,如此,才将她从崩溃的边缘之上拉了回来! 阡陌防备的密不透风,一出手便是泯天刀决的的第二式,与刀锋相交之时,甚至连空气都涌起阵阵波动,刷的一声,刀锋划过她的肌肤,血珠飞溅,刀身之上沾染着她的血,阡陌冷然一笑,忽然之间,冷光流转,双手在空中划出复杂的手势,口中念念有声,那刀身忽然之间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似有一股力量在控制着它,未等着契约结成之时,那刀身忽然之间冲破了禁锢,朝一旁的方清之飞射而去,方清之身子向旁一躲,手指中的黑丝结成网状,防备在身前,却不了这腐蚀之力全然没有任何的用处,阡陌一回头,便看见那刀正刺向他的心脏,而方清之整个人已被逼在墙角之处,要闪躲,已是艰难! 阡陌身如利剑一般掠过,靠近之时,手直接握上了刀柄之上!刀身上的烈焰将她的手烧灼着,手掌心极为刺痛,她都能听到皮肉被烤焦的声音,嗤嗤作声,但终究是阻止了它的去势,方清之从侧边而过,惊叫一声:“阡陌” 阡陌手掌心鲜血淋漓,在握住刀柄之时,她口中继续念着未完成的契约之言,突然之间,一道金光从刀柄之上升起,直袭她眉心而去,整个人顿时被笼罩在金光之下,片刻之后,光芒淡去,那泯天刀之上的火焰便也消减了,四周原本炙热的吓人的温度也降了下去,阡陌手撑着那柄道缓缓的蹲着,大口的喘息,手中痛意未减。 “还好吗?”方清之走近关切的问,阡陌另外一只手手扶着额头没有说话,手紧握着泯天刀没放开,身上的温度烫的惊人,一抬眼,眼底不布满着血丝,一看便有些骇人!方清之一惊,忙惊问:“你怎么了?” “你出去,离我越远越好,不然我怕我会伤害到你!” 这一句话简直就像是从牙齿中咬出来的,她满身的伤痕,尤其是手掌心的血正顺着那刀直流而下,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不对劲了,方清之不知道她出了什么问题,一把拽着她的手臂,紧声问:“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这刀有问题?你快扔了它!” 阡陌眼色血红,死死的看着他,半响都没说话,但整个人都在颤抖,看起来似乎是天人交战之中,千羽的身影忽然从玉镯世界飘然而出,脸色也白的吓人,一把拽上她的手臂冷声道:“快,将刀放下,你快要被控制了!” 方清之对千羽的突然出现也没感觉到奇怪,因在死亡之林时,他也曾出现过一次,而阡陌像是没听到似的,直起了身子,反而面无表情,直接用刀锋对准他们!她的眼底,除了杀戮,没有其他! “快逃,她入魔了!”千羽惊声提醒,方清之后退了一步,那刀锋便直直的向他袭来,在她手中的刀,比之前更显莫测强悍,但来势凶凶之时,阡陌本身似有控制力,反而偏过的刀锋虚空一划,整个花岗岩石般堆砌的墙壁直接被划开,若稍微再向他偏一点,只怕连魂体与人连渣子都不剩下了! 还未等方清之起身,阡陌忽然之间竟朝着门那边逃去,千羽紧跟在后,方清之回过神来之后,也忙跟了上去,或许是这烈焰塔中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阡陌从塔底出去之后,便有数十人守在塔外,并且严阵以待,阡陌手持刀而出,一身煞气凌人,眸眼之中无丝毫灵气,有的只是杀戮之气! 从她出来的一霎那,其他人皆看到了她手中拿着的却是被压制在烈焰塔下几百年之久的魔刀,她竟能驾驭?那她身份又是谁?! “快把刀放下!”其中一人厉喊一声,其余几人皆刀剑相向,阡陌哪里理会他,那冰冷的脸与那赤红的眼,扫视过众人,其他人遍体生凉,还未等那杨导师说第二句,阡陌一挥那刀,直接横空就劈了下去,一时之间飞沙走石,所到之处无一不尽毁,那原本站着的人也就这么直接被抹杀了! “你竟敢杀学院的导师!”这已是触犯了众怒,其他人一拥而上,玄气掌劲皆朝着她身上招呼着,阡陌身子未动,手一抬,又是虚空一挥,刀所蕴含的力量,直接将人掀翻,这种力量之下,这些七阶高级的导师,都全无反手之力,这时候的她看起来,才像是真正的杀神! 虽是黑夜,但烈焰塔的动静却引来了不少人,甚至连一些学员也赶到了这,在阡陌欲又抬手之间,忽然一股强劲之极的力量袭来,一声急呼喊道:“夜阡陌,你住手!” 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直接袭上了她的手,止住了她的攻势,阡陌抬眼看去,眸眼流转过光华,手指微颤,心绪复杂之极,但整个人却又像是不是自己的,她无法掌控,狐狸大叔沉痛的看着她,他不知她为何会变成这样,地上躺着的那几个尸体,却是如此触目惊心,她杀了人啊!而且杀的还是学院中的导师,恐怕,这样的重罪,没有任何人能保的了她了! “阡陌,你把刀放下,我争取在院长面前保你一命!”狐狸大叔紧盯着己的爱徒,她本该前途无限,既四品丹药师又是罗刹圣手,前途不可限量,如今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自毁前途不说,甚至连性命都有危险啊! “该来总会来,没想到你果然走到了这一步。”半空之中传来一声幽幽长叹,院长身子飘然而近,阡陌冷眼以对,手中的泯天刀嘤嘤作声,那欲饮血的欲念在阡陌心底滋生,阡陌僵持着没有动弹,千羽与方清之随后追了出来,却见外面一片火把亮着,将阡陌团团围住,看起来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这是怎么回事?师父!” 雪雁徐年甚至水菏泽杨炎白子夜等人皆悉数赶了过来,一看到这种场景都吓了一跳,不懂为何阡陌手中持着一柄冒着火焰的刀,而地上躺着几具烧焦的尸体,其他人皆充满敌意的看着她,看这形势,都差点要冲上去将阡陌扒皮拆骨了! “院长,阡陌那丫头是一时糊涂,你就饶她一命吧!”狐狸大叔为阡陌求情,阡陌就算再厉害,但院长若一出手,她哪里还有活路,不管如何先求情再说,院长只紧盯着阡陌,那满身的戾气,正是那入魔的征兆,看来,真如传言中所说,身负噬魂之气的人,必定会覆灭了天下! “传令下去,别让她出了这个院子,不论生死!”此话一出,便有一群人攻了上去,阡陌面无表情,握着那泯天刀的手紧了紧,随即身子一掠,矗立于人群之中,随即刀势一挥,浑厚而炙热的力量横扫一大片,此刻的她就如那杀神一般,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胡离,你自己都看到她变成这样了,还要求情吗?”院长冷瞪着一旁的狐狸大叔,他的口张了张,什么都没说,阡陌那杀戮成狂的气势已说明了一切,从始至终,她从未说一句话,入魔之兆自不必说,就算不是出于本心,但犯下的杀戮,也绝对得不到原谅。 “她既是我的徒弟,那么,我这个作师父的会亲自清理门户!”话音刚落,他掠进战圈之中,玄掌向阡陌招呼而去,除却丹药师的身份,他玄功也不容小觑,如此动作,已算是出了全力! “啊,狐狸大叔要对付师父,怎么办?” 雪雁惊叫着,全然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徐年水菏泽等人脸色阴沉,几人身上玄气暗暗运转着,相互对视了一眼,若院长出手的话,阡陌就连逃的可能性都没有了,所以,一定要趁着这之前出手,助阡陌逃离! “不要轻举妄动!” 千羽不知何时已隐身在他们之侧出言提醒着,阡陌此刻已失了理智,但战斗力却甚是强悍,恐怕会敌我不分,这几人若出手的话,恐怕会受到误伤!水菏泽等人之前也只见过千羽一次,神秘而莫测,如仙人般的存在。 此刻,阡陌与狐狸大叔已陷入了激战之中,拥有了泯天刀的阡陌战斗力提升了几筹,下手毫不留情,不过短短几招之后,狐狸大叔败相尽显,被逼得节节后退,而阡陌不知为何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那持刀的手也一直在抖,可显而见,她压抑的很 ------------ 第七十九章 杀! 交手之中,狐狸大叔尝试着给她眼色,示意她借力逃出去,阡陌这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此刻,他才意识到了什么,阡陌是真的入魔了吗? 突然之间在,院长身影消失在原地,再一次出现的刹那已逼近阡陌身边,一掌力直推她后背的位置!阡陌触不及防,身子前扑,一口热血吐了出来,雪雁等人一惊之下,正欲要上前,却又被千羽出言阻止了,阡陌靠着那刀身的支持力,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此刻狐狸大叔已退到了旁处,事已至此,他也救不了她! 阡陌嘴角血迹明显,她似毫无痛觉一般,身上那死灰色的气息蔓延着,就连那刀身上的烈焰之火的外层也被包裹上了一层死气,噬魂之气与这泯天刀的化学作用,已将她的杀戮之心提升到了最顶端,从人到刀,无一处不透着那尖锐的锋芒,还未等到院长回过神来,阡陌的第一式便波涛汹涌,便如海中波涛一般涌来,院长周身玄气护体,将之挡了下来! 但另一股攻击又随即压了下来,此刻她与那泯天刀化为一体,融合到最紧密的地步,旁人不知,阡陌却极为清楚,这才是她刀灵融合之时最关键的时刻,入魔与否,还是失去自我,都皆在此时了! “丫头,为了天下苍生,我不得不毁了你,抱歉。”院长眼神幽暗,心绪复杂,要毁灭她实在不是他心底所愿,但无奈,她不该暴露在人前,若是十日之前,他废了她的噬魂之气,也不至于会到这个地步,至少还能保留一命! 阡陌用再一次举刀回应了他,而院长双手作十在胸前幻化为奇怪的花纹,口中念着咒语,天空突然之间乌云密布,狂风大作了起来,除去阡陌之外,其他人都后退了十几步,阡陌正似处于暴风雨的中间,天地之力在凝聚着恐怖的力量,突然之间,一道由院长控制的闪电直击阡陌而去,碰的一声,尘土飞扬! “师父!” “阡陌!” 几声惊呼之中,那一看似已成了一片焦土,却未见她的影子,躲过了?还未等旁人回过神,却见院长大人如遭重击一般,身子后退数步才站定!阡陌身子虚浮在半空之中,垂眸冷眼睥睨一般看着院长,如杀神一般,无丝毫怜悯之心! “已经如此强大了吗?天下之间还有谁能挡着她?” 院长苦笑一声,她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了,那就更不能留了,可是除了云宗那位,如今还有谁能制的住她? 忽然之间,一股极为冰冷之力逼近,阡陌不知为何,身上突然就被束缚着,那持刀的手也在瞬间僵化着,就连那刀身之上的火焰也顷刻之间被熄灭了,从脚开始向上蔓延着,这种冰之力强大的让人无反手之力,而阡陌在与泯天刀之间的交战之中也达到白热化!这冰之力正好将她身上那狂躁欲发狂的欲念微镇住了些! “狂虐之心,欲杀之主,何以往生,尽归尘土。”如吟唱诗般的苦吟,从耳边响起,听来似有安定人心的作用,阡陌全身被禁锢着,身上的热气却乱攒,甚至连之前已被压制的噬魂之气也有蠢蠢欲动之势,此刻对阡陌而言,才是最为危险纠结之时,外忧内患之下,她每一步都走的危险! 伴随着苍老的低吟之声,从暗处走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身的粗布麻衣,手中还握着一串佛珠,慈眉善目的模样,径自向阡陌走了过去,院长弯腰躬身道了一声:“师父。” 老人行至阡陌身边,脸虽显老态,但眼底精光微露,阡陌身上冰凝结至腰际之处,还有渐渐向上的趋势,长叹一声:“何苦犯下如此杀孽?” 阡陌睁着那双微红的眼,暴戾之气未减,身上噬魂之气流转,抵抗着寒气的入侵,却见那人慢慢伸手,将之抵在她的眉心一处,意味深长道:“我废你玄气,也算了了你的暴虐之源了。” 手指之间微闪,却听的一声清朗之声传来:“师兄,先别动这丫头。” 花镜从花枝之间抬脚迈出,他叫这老人师兄,那人已是白发苍苍,而他依旧面如冠玉的模样,老人身子一怔,收回了手转过了身子,定定的看着他,半响之后才笑了一声,笑的满脸的褶子。 “师弟,你要护着她吗?” “是,这丫头和我有渊源,控制她别让她伤人便是。”神色之间有些许的倨傲,让人看不通透,老人幽暗的神色看了他几眼,到最后终于暗叹一声,幽声道:“她身上的噬魂之气,太过不详,你只能护他一时而已,她终究会是个祸害。” 这话听在花镜耳中,也只换得他宛然一笑,祸害吗?如他这样的妖族,还有容冽那样的魔尊才算的上是祸害吧,阡陌这丫头也只是杀几个人而已,哪里能算的上是祸害?人族啊,总敬畏可恐惧自己未知的。 “我会看好这祸害啊。” 老人终于收了手,也就没再为难阡陌,连院长也没顾及,便直接转身走远了,而禁锢着阡陌身上的冰之力也顷刻之间被化解了,而阡陌手中的泯天刀的火焰又熊熊燃烧了起来,花镜皱眉看着她,这丫头情况有些不妙啊,要不然将容冽小子召唤来,让他亲自处理? “丫头,喂,你知道我是谁吧?” 花镜在她面前摆了摆手,却见她神色之间无任何反应,眼底透着狠厉的光,身子后退几步,持刀直指着他,刀锋之上的火焰扑面而去,一点情面都不留,只有那毁灭一切的决意! “诶,丫头我救了你,你怎么恩将仇报呢?” 花镜避过其锋芒之后,气的直跳脚,发丝尾梢还是被烧灼了少许,院长厉喊出声:“师叔,她已经失去理智了!你我联手先制住她,再想办法吧!” 这已经不是办法的办法了,花镜看这情形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也没说不同意,这边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是云城学院的学生,看到地上躺着几具尸体之后,许多人都惊呆了,忽听见一女人尖锐的声音惊叫道:“那女人入魔了,杀了我们这么多导师,杀了她,为导师报仇!” 此言一出,群情激荡,还未等着院长与花镜出手,忽然之间一群学生便叫嚣着向着阡陌冲了上去,院长想要阻挡却也已经来不及了,夜浅影美艳的脸在人群之中笑的甚是诡异,站在她身旁的秦流觞一把扯住她,对她说着什么,却被她一手甩开! 阡陌看着冲上来的一群人,好似脑海中被掩埋的黑暗时光被拉扯了出来,戾气早已掩饰不住,阡陌冷冷一笑,暗藏在这泯天刀残留的精魂之中的怨念,也已将阡陌的负面情绪勾动着,没有任何的犹豫,她扬起了刀,只要轻轻一划,便可抹杀这些人的存在,那饮血的渴望在咆哮着,心底的许多声音都在嘶喊着,劈下去,将这虚伪的世界毁灭个干净,将那些欲杀她的人一并杀了! 而就在此刻,忽然一个白影掠身靠近,以单手之力握住了刀刃,灼热的高温灼烧着他的肌肤,那种刺痛感不言而喻,他定定的看着她的眼,手指间那戒指泛着冷光,阡陌抬眼看着他,神色竟有些微怔。 “阡陌,住手吧,你若出手了,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虽说之前犯下的杀孽,依旧会让她遭受千夫所指,但能救得一命便是一命,他无法看她这条路上一直错下去!水菏泽与杨炎对视一眼,便也翻身而入,两人皆站在她的身侧,一人擒着她的肩膀,水菏泽低声道:“阡陌,快逃吧!” 阡陌却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她,那样子怎么看怎么诡异,其他人见她被三人所制,便也没急着攻击过去,而夜浅影又忽然惊叫道:“那三人和她是一伙的,可别被他们骗了!” 她这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与借口又哪里会放过?夜阡陌这一次死定了,就算不死,她也要推波助澜,将之泯灭!阡陌原本僵冷之极的眼,忽然抬头看向着人群中的她,直接将水菏泽等三人甩开,身子直掠而上,手爪直袭她的肩头,将之从人群之中揪了出来! 夜浅影哪里料到她会对她动手,一时之间花容失色,秦流觞皱眉,随即对阡陌喊道:“阡陌,你别伤她!” 阡陌置若罔闻的紧擒着她的胳膊,身上阴冷的气息让人胆寒,尤其是那泯天刀上那炙热的温度,更是让夜浅影吓得说不出话来,从始至终,阡陌都未曾说过一句话, ------------ 第八十章 要裸奔了 “我...讨厌...你。”声音僵硬,不像是从阡陌嘴里说出的一样,但那针尖般的厉芒却扎的她生疼,这种厌恶直到她如今已经入魔了还依旧存在,泯天刀的刀灵将这句身子最灰暗的记忆勾出来,将其怨念无限的放大,夜浅影对上了那双赤红的眼,身子被禁锢,一点都挣脱不了,而阡陌忽然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一个声音在叫嚣着,杀了她,将这个女人杀了!这种的声音在影响着她,掐着她脖子的手也越来越紧,脑海中不断的闪现着这女人欺辱她的场景,那一切的一切,都在影响着她的心境,而她不知道的是,若她任由这种情绪支使着,那么,她便真的入魔了,由泯天刀所控了! 秦流觞与南宫荆同时出手想要从她手下救回夜浅影,阡陌看也不看,手中的刀一挥,旁人又哪里靠近的了?!时间似乎定格了,只要轻轻一拧,就可以抹杀这个肮脏恶毒的灵魂!杀了吗?是否真的要杀了她? 看起来似乎只是一瞬间,但脑中却是百转千回,然而,在最关键的时刻,她终究放开了手,赤红眼底的怒火也淡去了不少,心一释然,那一直天人交战的情绪也终究安定了不少,随手将夜浅影将人群中扔去,终于冷声说了一句完整的话:“我不杀你,因为杀你会脏了我的手。” “师父,你快逃!”雪雁惊喊着,此刻几股浑厚的力量忽然向她袭去,而终于战胜了心底阴暗,暂时获得主动权,却因将压制耗费的心力,故此一时疏忽,竟迎面被那几股力量击中,身受内伤! “阡陌!” “快,趁着这个时候,杀了她!” 各种声音充斥到她的耳朵里,那浓烈的杀意被不断的放大着,刺耳之极,心战还未结束,却又有一批人逼近,阡陌之前已花费了不少心力,噬魂之气也消耗了不少,她粗喘息着,手指颤抖着,那刀却再也扬不起来,理智犹存之际,她还没心狠到随手抹杀这些人。 “师父,快躲啊!” “阡陌!” 迟疑之间,玄气一下没提上来,她就这么触不及防的暴露的在人前,就像是呆住了一般,而攻击却又一次逼近,雪雁徐年水菏泽等人的心提到嗓子眼,她怎么在这当口突然呆愣了?就算她突然得到了那一把犹如神兵利器的刀,一时之间如有神助,但身子可不是铁打的! 花镜离得远些,就算是想要救她,也来不及了,水菏泽白子夜杨炎亦是如此,眼见着那几股力量直袭她而去! “谁敢伤我女儿!”一声怒吼冲天而起,一袭黑袍如鬼魅一般出现,将阡陌护在了身前,以一人之力将那些攻击一一化解开来!阡陌抬眼看着着黑布蒙着那张脸,头一次觉得这个慕老爹也还算有些用处的,喘着粗气,用刀支撑着她的身子,低声问:“你怎么没走?” “好不容易认回女儿,自然要暗中护着,断不能叫旁人欺负了去,你说你捡这个破铜烂铁干什么?” 阡陌苦笑一声,这可不是什么破铜烂铁,能一招便能将那几个导师抹杀的神兵利器啊,可惜,也因它,她这算是彻底暴露了,不被别人追着砍还就奇怪了。 “阁下是谁?”院长神色深沉的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黑袍神秘人,从刚刚他毫不费力阻挡下那些攻击来看,这人实力不低,又听的两人对话,他是她的父亲?但夜阡陌的父亲不是夜争霸吗? “还好你赶的及时,不然你就等着替我收尸了。”阡陌嘴角抽了抽,身子阵阵发软,这刀灵总算安分了些,她总算将自己从入魔边缘拉了回来了,只是这个烂摊子却是不好收拾啊。 “呸,被乱说话,谁敢伤你,我替你全杀了!” 这边院长还未来得及说话,半空之中,却又有一股强横的玄气直袭那黑袍人与阡陌而去,慕天绝一手揽着阡陌避过其锋芒,身子还没站稳之时,便听到空中传来的冷哼之声:“慕天绝,逃了这么多年,你终于出现!” “慕天绝?” “那不是二十年前以一人之力,斩杀数十宗主,犯下杀孽无数的狂魔吗?不是说早已经死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 雪雁徐年水菏泽这些少辈不知道慕天绝的煞名,但一些导师甚至院长却对这个名字很熟悉,那毕竟是横空出世的绝世天才的人物,却不知为何会坠入魔道之中,甚至还与一些名门宗派结下仇怨,甚至遭到疯狂追杀,最后听说为云韵竹剿杀了,这也是当初云韵竹成为云宗宗主的原因之一。 “是那只狗在叫吠呢,真吵啊。” 慕天绝作势挖了挖耳朵,那没被黑布遮掩的眼与额头上露出那些恐怖的疤痕,但落在阡陌眼中,却顺眼的很,就连他那一句嚣张的话听来也很合她脾性,她这个老爹,够嚣张啊。 “云宗主,这是怎么回事?他真是慕天绝吗?” 院长抬头看着忽然出现的云韵竹,还有他身后那如影子一般,隐去周身芳华的云巫月,疑声问着,若这人真是那慕天绝,那夜阡陌的真实身份又是谁呢? “哼,早该死的人偏还活着,不过,他这条狗命,本宗是要定了!青木兄,本宗向你讨要一个人的命,还望你能给个薄面!” “谁?” “就是那丫头!”手一指便指向了阡陌,在这当口,他竟然直言要讨要阡陌,实在是出人意料,就连花镜方清之千羽一众人,对此也是诧异万分,情况貌似越来越复杂了,而最重要的是,在这当口,是否能否在这当口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哼,云韵竹,你当我的是死的吗,想要我女儿,先把你的命留下吧!”话一出口,慕天绝便不再隐忍,撇下阡陌之后,孤身直掠那云韵竹而去,貌似暴露身份之后,那狂躁的心便有些按捺不住了,云韵竹阴冷笑了一声,身子未动,他身后的云巫月挡在他面前,迎面对上了慕天绝来! 两人缠斗在了一处,其战况激烈程度自不必说,但此刻的阡陌却成了靶子,就这么暴露在人前,衣袖因那炙热的火光烧灼了不少,流露出胭脂的艳光,身子仅靠那刀才勉强撑着,旁人皆能看出她此刻的虚弱,那慕天绝已被人缠着,多要动手,此刻正是良机! 暗中一飞镖从暗处射出,其力道之强劲,准头之精确自不必说,阡陌身子一闪,险险避过,但随即半空之中却传来利刃的呼啸之声,这俨然是要将她置于死地的节奏!水菏泽杨炎白子夜还有雪雁徐年,同一时间直扑她而去,一人轻扯了下她衣袖,又一人拉着她左肩,其余几人将那暗器挡住! 却听见嗤拉一声,阡陌身上那本就摇摇欲坠的袖子被扯裂,她身上穿着是容冽送给她的是金丝蚕线织就的云裳,但在泯天刀火焰的炙烤之下,却终究软化,原本就薄如蝉翼,再那么被一拉一扯的,衣服想一张碎纸一样在人前崩裂了,水菏泽傻眼了,白子夜脸抽了,那一溜儿要杀将过来的人也呆怔了,阡陌瞬间就悲催了,天了噜,这是要在人前裸奔了吗? 还好,天可怜见,一袭红袍从天而降,将她那差点要光溜见人的身子罩住,这便解了这尴尬,一股柔力传来,腰间一暖,那水菏泽与白子夜脸色微怔,看着这忽然出现在她身后的人,半响之后,水菏泽放了手,而白子夜在那锐利眼色的逼视之下,终究也放了手。 裹着那艳色长袍的阡陌,身下光滑溜溜,地上那几块碎布扎眼的很,阡陌身抵着一温暖中透着清香的胸膛,嗅着那暴虐的气息,不必回头也知这人是谁,那人低头,轻咬着她敏感的耳垂道:“你个小东西,我若不来,你岂不是都被人看了去?” “貌似是。”阡陌心有余悸的咬着下唇,苍白的脸上那一抹艳红,透着惊心动魄的瑰丽,容冽眸眼深邃的扫视了那一群看傻的人,那一眼似乎被凉水浸过,透心尖的凉。 “无妨,若看到了不该看的,就将那眼珠子给摘去了便是。” 轻描淡写的语气,不带丝毫情绪,阡陌眼珠子向上翻了翻,被看到了又怎样,又不会少根毛线,这人也忒小气了些。 “你是谁,难道也要护着她?”容冽的幻象可不是谁都能看破的,那张普通的就跟路边石头的脸,还有那一点也不拉风的出场方式,注定了,容冽这个魔尊被各种狐疑揣测,却不会畏惧 ------------ 第八十一章 魔尊女人不好当 “小东西看来惹出来的祸不少呢,这些人这么碍眼,不如我帮你全杀了如何?”嗓音妖娆而靡丽,故意贴着她的耳边说,又让旁人听到,他嚣张,偏偏又长着一张十分普通的一张脸,就看着那两片薄唇凑在阡陌那似白玉似的脸,看来那男人才占尽便宜,一想着那红袍之下,那艳骨柔香被他拥入怀中,还说出如此嚣张的话,恨不得都上前踩上几脚才罢休。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说出这么嚣张的话!”仗着这边人多,自然有人敢出头骂他,容冽眼色都不带瞧着的,那秦流觞一直僵在远处,手松了又紧,心思颇重,夜浅影则是恨的咬碎了银牙,怎么这女人有这么多帮手? 唯独院长神色深沉的看着容冽,旁人不知晓,他修为深厚却是看到清楚,这人可就是那魔尊容冽那厮,想必那云韵竹也是看出来了,虚浮在半空之中,也颇为忌惮,甚至连话都没多说一句,他要真想杀了这些人,可真是片刻之间! “阁下此次前来,到底意欲何为?” 院长话语之中多了几分小心谨慎,容冽手指在阡陌的腰间轻划过,隔着那薄衫,柔腻之感皆握于手指之间,阡陌身子一僵,欲反手一掐,掌心之中却传来一股暖意,他这是驱使魔气为她疗伤来着,那尖锐的指甲便又放下了。 “你猜呢。”容冽察觉那老头竟看穿了他的幻术,唇角勾起,笑的意味深长, “夜阡陌为云城学院的学生,犯下弥天大错,老夫擒之问罪,也算对这些死去的导师有所交代。”院长阴沉着脸,耐声解释着,显然对于这煞神十分忌惮,看他对夜阡陌暧昧纠缠的样子,难不成两人之间有什么? “哦,是这样啊。”容冽长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样子,低下头细声问:“小东西,你杀了那些人,人家要问罪呢,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阡陌又翻了翻白眼,对此人戏弄外加一副无辜无害的模样十分鄙视,这人喜怒无常卑鄙无耻,又喜欢逗着人家玩,看看那院长大人都被憋的脸色通红呢,人是她杀了,愧疚什么的,对于她而言那是奢侈的东西,也不会有,她这命金贵的很,对于那些人的喊打喊杀,实在没有一命偿命的觉悟。 “喂,老头,你说用这么一群人的命,换她一人的命怎么样?” 冷眼扫过那一群僵化着的人,对于目前的发展形式有些看不明白,持刀拿枪的保持着攻击的姿势,却怎么也没攻上前去,这院长大人都没下令,似乎还有意商量的口吻,他们这么逞能,似乎有些不好吧? 于是乎,一人脚步往后挪了一点,那喊打喊杀的气势就这么弱了下去,院长一听,脸色青紫还未来得及表态,那边厢的云韵竹反倒是慢条斯理的说话了。 “能得到魔尊大人的青眼,这丫头还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呢,可是如此恩泽,却不知受不受得?” 似一声震天雷响,在头顶上轰隆隆劈下,将那众人轰的三魂去了七魄。什么什么?那男人是魔尊容冽,那夜阡陌是魔尊容冽的女人?一种恐慌的情绪在蔓延着,那屠尸百万,听闻吃人心脏喝人血的魔尊长的三头六臂,面目狰狞如恶鬼呢,这人张的忒普通了点,那云宗主莫不是在看玩笑? “老匹夫,你胡说个鬼,别平白辱没了我女儿的名声!”与云巫月斗的正酣的慕天绝转头厉声叫道,随便杀了几个人也就算了,但若是与魔族扯上了关系,那这辈子只怕会成为人族公敌,若真如此,阡陌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呵呵,我胡说?青木兄,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吧,你说说,这人是谁呢?”云韵竹冷笑一声,全然不在乎容冽那森然的眼色,云巫月玄功一成,他又有何忌惮?那慕天绝既然已经不再躲藏,那么他就当着众人的面彻底摧毁他,还有他的孽种! 院长神色踌躇,魔尊容冽的身份一旦曝光,也阡陌便真的没有了活路,她又身负噬魂之气,若是与容冽狼狈为奸,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不如就趁着这个时候以绝后患? 正当所有人惊恐莫名之际,容冽忽而冷然一笑,看也不看那些嘴脸,低头轻声问:“小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阡陌叹息一声,垂眸看着手中的泯天刀,手指之间还有那死灰色的气息在流蹿着,都已经暴露了,还能掩饰的了吗?抬头,眼底流淌着冷光,轻嗯了一声,容冽暖笑,将那幻术化去,将那张绝艳天下的脸暴露在人前,似云边流觞,四周彻底静寂下来,连呼吸一声都不敢。 “长的太美也是罪过啊,容冽,以后还是不要露出这张脸了,我不想被你抢了风头。”阡陌撇了他两眼,对这张人神共愤的脸,显示出了一丝嫉妒之心,那些人都看傻了,这越美的东西越毒,何况这人还是个男人,长成这样实在不怎么好吧。 “夜阡陌,你勾引魔族,其罪当诛!” 夜浅影似乎一点也不想放过她,如此有利条件下,直接就判了她的罪责,秦流觞她左侧,蹙眉抿唇,冰蓝色的双眸中透着一丝的荒凉,雪雁徐年水菏泽还有白子夜杨炎心都提了起来,这下真完了,方清之盯着那两个相依偎的身影,唇角的笑意冰冷之极,千羽整个人隐在了暗处,神色寂然,花镜眯着眼笑,有那小子在,他就不必费尽心底护着她了。 “丫头,你....他....” 狐狸大叔极为震惊,就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阡陌要真跟那魔尊容冽扯上关系了,谁还能护的了她?这是背叛,对整个人族的背叛! “是,他是我夜阡陌的男人。”她白玉般的脸染着胭脂的红,神色却是清冷,那一句看似告白的话听来却像是在宣布主权,容冽脸色一僵,听来他怎么像成了吃软饭的?吃软就吃软饭吧,反正也是他的女人,在人前张牙舞爪什么的,有他宠着。 又一大片人石化了,好...好强悍的女人,连魔尊容冽都勾到了,人家貌似对所属权完全没意见来着,人群之中,唯有一人脸色苍白,死死的盯着那个红影!秦偌絮紧咬着下唇,下意识的向前走了几步,他,雨夜惊鸿一瞥的男子,她为之卷入潇城杀戮中的男人,如今再见到,却是拥着别的女人,甚至那女人还嚣张的宣布了她的所有权?! 水菏泽不得不在暗骂她一声笨女人之余,又悄悄的点赞,够女人够霸气,当然若是身边的男人换个身份的话,那就更完美了,可惜了,这女人沦陷在魔尊的情网之中,先捡回那条命再说吧。 “慕天绝,你听到没有,这可是你女儿亲口承认的,呵呵,能成为魔尊的岳父大人,那可是至上荣光啊。”云韵竹笑的阴险而又夸张,慕天绝激战之中又抽不了手,也因这一时的变故有些乱了分寸,那边阡陌听不下耳了,一手扯着那红袍,一手扬起泯天刀对着云韵竹的方向虚空砍下。 空中炙热感逼来,力量却并不强悍,容冽神色微冷,随即推手在后推波助澜,逼得他不得不躲过,阡陌笑的阴险,有些气喘吁吁的将刀放下,那人嘴巴太臭,实在听不下耳了。 “乖女儿,做的不错!哈哈。”慕天绝开怀大笑,身子一懈,云巫月的攻击如影随形,他身上一直萦绕诡异的气息,身上似乎弥漫着血腥味,那一头的雪发飘扬着,俊秀如暖月的脸,被额前细碎的光抵挡着,每一招都欲取人性命! “杀了她,杀了这个背叛人族的女人!” “对,杀了夜阡陌!” 人群之中有人鼓动着,那一声声讨之言,差点要将阡陌淹没,杀意比之前更烈!阡陌眼角扫过雪雁等人,给他们使了个眼神,到了这一步,决计不能将他们卷入进来1 “本尊极讨厌苍蝇的声音,也讨厌别人说我的女人,所以....”尾音还未落,他手袖一挥,那魔气便如泰山压顶般向那些人袭去,院长连忙出手,身影闪现在人前,一人将那力量承受下来,所幸他并未用全力,这才勉强能承受。 他的临时出手,骇的这些人忙后退了一步,个个后怕万分,这人是谁?魔尊容冽啊!若非院长接下这一击,他们就都等着去见阎王了!容冽微微一笑,愈发勾魂摄魄,眼色微凉,隐见杀心。 “不必伤了这些人的性命,撤手吧。” 阡陌轻声劝阻,那些污言秽 ------------ 第八十二章 涅槃重生 人性本就自私,一旦危及到自己,劣根性便显现出来了,阡陌心一紧,神色冷然之极,站直了身子手指着人群中的某一处,低声对容冽说了一声,旁人还没反应过来,夜浅影忽然被一股力量擒拿飘然而去,手脚剧烈挣扎着,脸扭曲着,看起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痛楚,忽然,那身子直直的下坠摔落在了地上! 那一声骨头碎裂的撞击声,听的清楚,夜浅影抱着摔断的腿凄厉的喊叫着,时间过才一瞬之间,容冽甚至只是动了动手指而已,阡陌睥睨似的俯视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对你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所以这只是小惩,若谁敢动雪雁他们一下,我不介意,让容冽覆灭了整个云城学院!” 这才是威胁,极为嚣张的威胁!无论是谁都听的清楚之极,花镜又鄙视的看了一眼,狐假虎威而已,容冽唇角勾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不错,他就喜欢她女人借着他的名号,这才像是魔后的样子。 “丫头,你这样,反倒更让他们成为众矢之的啊。”狐狸大叔言辞之中不无担忧,她就算能护着他们一时,但人性叵测,他们还是会因为她而受到牵连,若他们中人谁要出了事,她只怕会自责一辈子! 阡陌神色骤变,抬眼看了那几人,眼色一沉,紧咬着牙关,对水菏泽使了个眼神,她是极了解她的人,身子不由一僵,半响之后,忽然对着阡陌厉声喝道:“夜阡陌,没想到你竟然和魔族勾结在一起,我真是看错你了!我要杀了你!” 白子夜与杨炎徐年脸色一白,看着她竟径自向阡陌攻去,杀意凛然,剑力精准,无论是睡都能看到她脸上的鄙夷与愤怒!雪雁惊的大叫起来,想要却阻止,却被徐年死死的拽着手,口张了张,对她说了一声,她瞪大着眼,脸色苍白之极,愣愣的看着阡陌的方向,眼底浮了一层水光。 阡陌没有出手,容冽手袖口一拂,便将她的攻势阻挡了过来,实力的差距让她连衣角都没沾住,容冽掌力一吸,她身子在空中诡异的扭动着,重重的摔在阡陌跟前,阡陌向前一步,蹲在她面前,手抓起了她的头发,脸色阴沉道:“真是不识好歹,既然你有杀我之心,那么我也不必顾及着你,以后滚远点别让我看到!” 这当着众人的面算是彻底断交了,杨炎怒吼道:“夜阡陌,算我看错了你!”他手掌紧攥着,心绪极为复杂,阡陌只是故意的,为了就是不要他们为难,水菏泽自然是知道她的心思,这才演戏配合。 水菏泽看起来十分狼狈,夜阡陌的这种行为对人而言是一种侮辱,所以不会有什么人会怀疑,水菏泽恨恨的从地上爬起,眼底透着那细碎的光,此刻半空中缠斗的两人,闹出的动静也越来越大,云巫月被几团黑影包围着,那双眼甚是淡漠,那黑影由怨灵所幻,竟直接撕咬着他的皮肉,喀嚓喀嚓之声传来,他依旧面无表情仿佛没有任何痛觉。 慕天绝冷笑一声,都已被他的怨灵撕咬,这人已输了,转身厉然的看着云韵竹,森然道:“你我之间的帐要算清楚了!” 云韵竹不为所动,眼皮一抬看向了他后方,笑的诡异,慕天绝转身,便见他徒手将这些怨灵直接撕裂,他....怎么能将无形的东西撕裂?他身上那被撕咬的伤口也是完整如初,这怎么可能呢? “巫月,将他的双手双脚都扯下来了。” 云巫月瞬间靠近,周身的血腥之气越发浓烈,慕天绝骤然一惊,这人...练的玄功好生诡异,近看之下,他身上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眸眼木然,这是...被控制了? “云宗主,是想对本尊的未来岳父大人动手吗?” 容冽慢条斯理道,那云巫月已逼近慕天绝,忽然之间却被一股力量阻挡着,险险的将两人分开,慕天绝听着那一声未来岳父大人甚是刺耳,拐带他女儿的主,还是个魔族,这事,他可不答应。 “小子,别乱认亲戚!”慕天绝凉声开口,容冽活了这么久,除了阡陌还没人喝斥过他,那人又还是他女人的老爹,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阡陌咳咳了几声,暗地偷笑,很好,慕老爹就要保持这样的高姿态,她哪里是那么好娶的? 云韵竹又呵呵笑了一声,眼皮微抬看了眼容冽,对那云巫月下了命令,责令其停止,却指了指容冽,冷声道:“听闻魔尊魔功惊人,我那义子最近玄功得成,斗胆向魔尊讨教一番,如何?” 听来是询问的话,但还未等着容冽回应,那云巫月便立即动手,直袭容冽而去,一股血腥之气袭来,容冽身子闪离,阡陌矗立在一旁,手中的泯天刀中的光芒渐渐褪去,噬魂之气尚未恢复,此刻谁若偷袭她,也甚是容易。 夜浅影之前被容冽空中扔下,摔断了腿,秦偌絮与秦流觞在旁照料着,腿骨已经断了,若不尽快处理的话,这腿恐会留下残疾,夜浅影因疼痛难忍已昏迷过去,秦偌絮心系容冽,全然没了心思,而秦流觞深深看了夜浅影一眼,这一眼情绪甚是复杂,竟没立即抱她去医治,只是给她服下一枚丹药止血而已。 慕天绝凌步与半空之处,语气嘶哑深沉,冷声道:“你我之间的恩怨,也该清算了。”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云韵竹缓缓抬头,手掌瞬间凝聚着光球,话音刚落便立即出手,杀意刻骨,慕天绝不退反进,四周忽然闪现两团黑影在身前,那黑影无形无体,却能感觉到那怨念的诡异,光球袭击之时,竟直接被黑影吞噬了! 而远观容冽与云巫月,两人速度快的让人全然看不清楚踪迹,天诡异的暗了下来,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阡陌抬眼看着,一点冰雨滴落在眉宇之间,微凉。 秦偌絮抬头看了许久,忽然眼神落在了不远处阡陌的身上,心底涌起了一股怨念,她,是那人喜欢的女人?她千辛万苦终不得这见那人一面,而她却成了他的女人? 她起身缓步朝着阡陌走去,稀疏的雨水滴落着,因容冽的威慑,无一人靠近她,就算是院长,也离着一段距离,她靠近,阡陌垂眸冷眼看她靠近,一步一步,在离她十步的距离停下,阡陌忽然出言寒声道:“你想干什么?” “他....是你的心上人吗?。” 秦偌絮的脸苍白,身如拂柳,声音也软濡细腻,这问题问的有些奇怪,阡陌眯着眼点了点头,秦偌絮手指微颤,这女人曾救过她,对于这一点她是感激的,但女人的嫉妒却滋生着,短暂时间之内,便如蔓藤一般在心间蔓延着! 袖口之中寒光闪过,忽然之间,她手持着匕首向阡陌冲去,她实力本就不如阡陌,这一举动无疑是自取其辱,阡陌嘴角勾着笑意,杀她?就因为一个男人?看来红颜祸水不一定是女人,男人也是啊。 在那匕首欲靠近她心脏之时,阡陌手指微微一抬,便夹住了那匕首,但也就在这时,那原本被夹着匕首,忽然之间被催动着,刺破阡陌的手指缝隙,直戳心脏而去!而且,一击中的! 重生过一一回的阡陌对生死本无所畏惧,身为杀手的她,千百次在死亡之中徘徊,也早就做好了这种准备,却没料到到最后,却这么狗血,当那匕首插入心脏之时,那冰冷的利器划过肌肤的感觉,还有身边那些人的脸一一在脑中浮现,所有的场景在眼前似乎都拉慢了,容冽声音由远而近,听来似乎恍如隔世。 “阡陌!” “丫头!” 声音渐渐远去,容冽的脸在眼前放大,她怔怔的看着他,仔细的用手指描绘他的轮廓,他是她今生见过最好看的人啊,只是那满脸的惊慌为谁?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绝世而独立,却不料想,原来,他也会害怕的。 匕首就插在她的胸口之上,秦偌絮被容冽一掌拂开,身上筋脉寸寸而断,匍匐在地奄奄一息,秦流觞急身掠了过来,慌忙的给她喂食药丸,却看到了她脸上的死气,已经没救了吗?秦流觞怒火中烧,玄气凝聚,急欲对容冽出手,玄掌已推向那人,在近身一尺之处,却消弭无踪。 他一手抵于她的后背,用魔气护着她的心脉,那插在胸口的上的匕首却不敢动一分,那张艳绝之极的脸,头一次看到了惊惧,还有那无以言说的痛!雪雁趴在徐年身上 ------------ 第八十三章 魂都换了? “容冽,你要干什么,把我的女儿还给我!”慕天绝嘶吼着,已失方寸。 花镜皱眉,他敏锐的感受到了那恐怖的气息在蔓延着,暗道一声,糟了,那阡陌若死了,容冽一定会发疯,不说到时候整个云城学院会毁于一旦,就算是整个云城都会消失!魔尊之怒,只有血才能平息! 容冽定定的看着阡陌,淡红的眼珠,风起云涌,偌她出了什么事情,恐怕他会在这里所有的人为她陪葬吧,阡陌嘴角不断的渗出了那鲜红的血,神智利似乎在慢慢远去,幽幽一叹之间,她只是看着他,一眼之间,甚至眷恋。 “抱歉我不能陪你走下去,我很高兴,今生遇上了你。” 每一个都耗费了很大的心力,泯天刀落在了她身旁,火焰微淡,容冽脸色骤变,他俯下身,轻声道:“就算是阎王也不能从本尊手里抢人,我不会让你死。” 手指一划,将两人手掌划破,魔血渗入她的身体之内,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以吾之力,将生命与汝共享。”这是要将他生命的一般寿命与她共享吗!疯了,这个男人绝对是疯了!花镜喃声道,这个丫头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能让他做出这样的傻事! 阡陌瞳孔微缩,使劲想将她手抽回,却被抓的死紧,心却被重重一击,眼泪簌簌落了下来,口中喃喃说着傻瓜,生命才是最珍贵的东西,能活上千年甚至上万年,是所有人的奢望吧! 手掌心中光芒暗淡了下去,容冽的魔力与寿命却因此丢失了一大半,就连那结界也薄弱了许多,一阵风过,千羽身影一掠,忽然突破了结闪身至阡陌身边,一手拿起了那泯天刀决,他本是魂体,从不现身于人前,除了寄身于那玉镯世界之中,在外甚至连一刻钟的时间都不能呆,如今却能连容冽的结界都能穿透,可见他已变得强大了些。 “没想到你为了她,能做到这份上。”千羽幽声叹息,手忽如闪电一般,伸手将那匕首直接拔出!血顷刻之间喷薄而出!这简直就是让她死的节奏啊!容冽盛怒又惊惧,又见千羽扬起了那泯天刀,又伸手要向她刺去!容冽伸手直抵住了刀锋,他的皮肉本本就强劲之极,除了神兵利器,否则断不能伤他分毫,那刀锋却划破了他的肌肤,鲜血渗出, “你要弑主?” “不,我在救她,你该听过凤族的涅重生,有你的一半生命之力,她不会出事的。” 容冽依旧没放手,直觉之中,他不是很相信这男人,因为他眼底那细碎的光,他一手将那刀拂开,阡陌瞳孔涣散,胸口被这鲜血染成了血红,靠着与容冽的生命共享之力而支撑着,她的生命气息却渐渐的弱了下去,千羽冷冷看着,等待着容冽做决定。 片刻之后,容冽渐渐松开了手,阡陌将那刀沾染上了她的这血,那泯天刀中的火焰突然之间暴涨了起来,竟顺着那血流的方向,直接席卷了她的身子,却没烧到容冽的身上去! 容冽惊骇,扑上去想要将火光扑灭,却见阡陌的身子忽然腾空而起,泯灭于烈火之中,容冽身子随即拔地而起,不惧那火焰,想将阡陌抢回,还有一黑影忽然闪现,竟直接抱上了阡陌的身子!容冽惊怒,想要抓着阡陌,那火却蔓延开来,顷刻之间将人影湮没。 千羽凝视着头顶的方向,手掌微握着,之前也曾见识过凤族的涅重生,那些凤主,有死了,也有重生了,其中变数并非人可控制,那个忽然蹿出的黑影,想必应是他吧,如此机缘,偌存在的话,那么身躯便可重创。 火....很大的火,从骨头到血液都被煅烧着,那种疼痛就像是被扒了皮又抽了筋,之后放进油锅里炸,很痛苦,就这么死去吧,一个声音在耳边轻声说着,死了就不会有任何痛楚了,一片火光之中,胸口中的彼岸花,忽然之间绽放着,甚至蔓延到了她整个前胸,甚至渗透到皮肉里面,直至消失不见!而原本心脏上的伤痕也顷刻之间消失了,血液在沸腾着,那属于凤族的血脉,终于彻底觉醒了! 而那个拥着她的影子,却在这样火焰的煅烧之下,那原本虚幻的身子,竟慢慢的在重塑血肉之躯,才一刻钟的功夫,那火焰终于淡去,那两个拥抱着的身影出现了! 历经了一系列事件,神经已经被煅炼的粗大,眼色落在空中那两人身上却还不由的一怔!好....好香艳啊,只见美人红袍罩身,那红袍也不知由什么制成,竟没被烧毁,因这红袍有些宽大,领口之处便露出雪肌,她被人横腰搂在怀里,那人将头抵在她香脖之间,气息交缠之间,暧昧纵生,而那人.... 呲.....又一个鲜嫩嫩的绝世美男啊!还是个没穿衣服的美男!容冽脸色铁青,不管不顾直掠而上,一把将阡陌给拉了过来,一手覆在腰间,宣布自己的主权,眼色微冷,手指微动,一个紫色光球投射了过去,哄的一声爆炸了,那小鲜肉就这么泯灭在浓烟中。 容冽低头看着怀中的阡陌,她肌肤越显晶莹剔透,眉目更显得精致,凤眼微动,一抬眼,如浩瀚的大海,星辰坠落其中,美艳不可方物!然美则美矣,睁眼之时,对上他的眼神,却划过一丝抗拒与戒备,立即从他身上挣脱下来,人从高空之中坠落下来,千羽一个箭步,终将她接到了! 那一眼中的陌生与戒备,让容冽心底一冷,只见阡陌被千羽横抱在胸前,她的眼色复杂却又深情,将头埋于他的胸前,竟是无声的哽咽了起来,千羽如受重击,眼底掠过狂喜,不顾旁人的眼色,喃喃叫着她的名字:“凤....溟”!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容冽意识到了不对劲,眼危险的眯着,身上的气息显得诡异,他离千羽尚有一段距离,千羽抱着阡陌却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他纵然从聚魂珠中汲取了能力,却如何是容冽的对手?好不容易,才得回了凤溟,才得偿夙愿! 而空中那一段爆炸之后,除了风卷残云,便谁的踪迹都没看到,故事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着,别说旁人,就连当事人也看不懂了! 容冽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出手从千羽手中要将阡陌抢回来,受惊过度的阡陌却死死的抓住了千羽的衣袖,千羽也随即紧抓住了她,阡陌对容冽怒吼道:“你放开我!” 容冽抿唇,一句话都不说,手袖直袭千羽而去,魔气侵袭,他若不反手阻挡,魂体也会被之所伤!一松手,平地便卷起了龙卷风,那容冽带着阡陌消失在了原处,不见踪迹! “诶哟喂,这戏真是一波三折,曲折动人啊。”花镜扭了扭他的水蛇腰,摸了摸自己之前还狂跳的小心肝,看戏也好累的好不,秦流觞抱起秦偌絮的身子,飘然远去,而对于同样受伤趴在地上的夜浅影看都未曾看一眼,还是匆匆赶来的南宫荆奔至于她身边,然后小心翼翼的带她下去疗伤。 慕天绝心系他那被带走的女儿,也不再与云韵竹缠斗,召唤出怨灵出来,身影化为一股黑烟消失在了原地,而云韵竹将那几个怨灵解决之后,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气的脸色铁青,阴冷的看了云巫月一眼,冷哼了一声,朗声对院长道:“青木兄,本宗欲发布召集令,诛杀人族叛徒夜阡陌,还有慕天绝,青木兄应该不会反对吧?” “随宗主做主便是。”院长淡声应下,有魔尊容冽照料着,天下人中又有谁能诛杀的了她? “走吧,回去了。”水菏泽冷声道,主人公都走了,还有什么可呆的? “你不担心阡陌?” “那女人身上麻烦事一堆,哪里担心的过来?还是先回去睡觉吧。”徐年浅笑着,雪雁惊吓过度,眼角犹有泪痕,徐年手挽着着她的肩头,强忍着喜意,这等距离的亲近,可是从未有过的待遇啊。 这五人旁若无人的走开,一场大战就这么落下了帷幕,狐狸大叔轻叹一声,想必从此之后,那丫头的路不好走啊。 被容冽以麻袋方式夹在手臂下的阡陌,容冽那白玉似的俊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直到容冽将她一把扔在魔宫的大床上之时,她依旧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眼珠子瞪的很大,红衣长袍之下光裸着身子,呼吸的起伏着,美色迷人,容冽却没了那心思,俯身下去凝视着这张 ------------ 第八十四章 原来被算计了 “死了,现在占据她身子的是我!”熟悉的身子,熟悉的人面孔,就连声音都是清冷中带着暖意,灵魂却换了一个,容冽迷眼审视着,忽然掐住了她的脖子,寒声道:“将那把剑召唤出来,用火再烧一次,若阡陌回不来,你也没有生存在这个世界的必要了。” 狠辣而决绝,他要的从来都只是阡陌,倘若里面换了一个人,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抹杀,凤溟盯着他的眼,看到了他的决心,后背生凉,唇角抿着,眼色倔强,冷声回应着:“你若杀了我,那么那个女人也决计回不了了。” “本尊厌恶与我讨厌还价的人。”他说一声,手中之力便重上一分,盛怒毫不掩饰,杀意凌然,令人毫不怀疑他会真的掐死她!全身被下了禁制,纵然是凤主,在他面前却依旧脆弱的可以。 喉骨被捏紧,她脸憋的通红,喘不过气来,动也无法动弹,夜阡陌与这魔尊容冽之间的纠缠,她了解分明,却没料到这人可以下的了如此狠心,她知道,这人是真的想杀了她的!等等,他莫不是认为这她死了,凭借着凤主的涅重生之力,那夜阡陌便能活过来吗? “我....她...没死!”喉咙中传来咯咯几声,这几句话说的艰难而嘶哑,却成功让他住了手,直起了身子,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冷声道:“继续。” “她在这里,只是沉睡了过去而已。”凤溟语意不详,容冽皱眉,沉睡又是何意? “现在算我与她共同占据着这具身子,至于她何时苏醒过来,还不好说。”凤溟沉默半响之后,才低哑着声音回应,明明是同一具身子,再去容冽看来,却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她看他的眼色是陌生的,没有感情,只有戒备,冷意依旧,却少了渗人的凉。 “既然我已经解释清楚了,能不能解开禁制?” “不能...”冷冷丢下这么一句话,人便下了床走出了门去,凤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勾起了唇角,这样心狠手辣的男人,竟是那女人看上的呢,差点就死在他的手中,这女人眼光还真不好,那男人哪里比的上千羽分毫? “尊上。”死寂微俯下身子站在冷寂的地方,容冽走在魔宫宫殿那长长走廊之上,有些疲倦的抚上了额头,眩晕感袭来,他不后悔将生命共享,长久荒芜而寂寞的岁月之中,若无一人相陪是寂寞的,况且她是他认定的人,却不料会出现这种差错,对着那同样一张脸,他的心底不再有悸动,原来,他爱的只是那独一无二的灵魂。 “尊上,魔族迁徙之事已安排的差不多了。” “嗯,本尊知道了。” 容冽随口应了一声,缓步向圣池的方向走去,死寂身影淡去,空荡的寝宫之中,凤溟僵硬着身子,心底咒骂着那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身子虽不能动,但与魔宠还有千羽的联系却未被切断。 “千羽,千羽你在哪?” 凤溟急切的呼唤着他,半响之后,才传来他的应答之声。 “凤溟,你现在在哪?” “沧海之滨的魔宫中。” “那容冽没对你怎么样吧,你别急,我去找你!”千羽的声音听来甚是担忧,凤溟柔软了嗓子道:“他没伤害我,你...能在外界呆那么久吗?” 对于千羽魂体的状况,她还是清楚的,故此有所担忧,千羽的声音听来欣喜而愉悦:“不会,你等着我去找你。” 凤溟心底微软,那一次决绝之后,已上近乎几千年的时光,若非这一抹执念,她早就化为一缕烟云,随风而逝,如今,对于当年之事情也终究释然,爱与恨交织着,但这些年过去,终究爱比恨要强烈一些,故此才会如此念念不忘。 心忽然之间就疼了起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千羽是故意这么做的对吗?” 那...是夜阡陌的神识!怎么会...她不是...被压制了吗?! “借助涅重生之力将你重生,他是这么打算的对吗?”她继续逼问着,听不出喜怒,只是淡漠的凉意,凤溟幽声一叹,轻声应道:“是,那泯天刀才是涅重生的关键,我如今已与这具身子融合,你因之前抵挡着魔性才被压制着,也就是说,你我共用这具身子。” “原来真是他故意如此安排的,从他知晓你附在那黑珠上开始,他就打定了主意,好深的心计。”阡陌的声音听来甚是凉薄,凤溟听了脸色一白,却又不知如何解释。 “这样也好,你的记忆一直在影响折磨着我,你与千羽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你....” “不过...我从来都不是什么烂好人,也决不允许这具身子有两个灵魂,所以,我可以容忍你呆几天,但一旦我觉醒,你便会被我彻底压制,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了。” 声音微冷,徐徐说来却透着森然的感觉,被算计的感觉并不好,算计她的人还是千羽,这个人,在她心底终究是不同的,那些记忆与过往,在她心底砸下深深浅浅的坑,他爱的终究是那个叫凤溟的女子,所以,应有些怅惘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再没听到她的声音,凤溟后背生凉,这女人....有着钢铁般的意志与决心,被她反压制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千羽的算计,她的雀占鸠巢,这一切算是将她打压到谷底了吧,偏偏这女人反而显得嚣张的很,不过,她也很清楚,等到那神识恢复之后,这具身子的主动权归谁,还真说不定! “美人主子...” 一声低低的嘟囔声在脑中响起,凤溟这才响起,那被丢在玉镯世界的那些魔宠,心念一动,便将红红小狐小白放了出来,红红赤着脚,小脸扑红着,一头便撞进了凤溟的怀里,小狐也趴在了她肩头,舌头扫过她的脸颊,小白的身子长大了不少,前肢扑在她的胸前,凤溟被这样的袭击搞的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好....好热情。 “美人主子,你怎么了?”红红察觉到了异常疑声问,小狐左嗅右闻感觉主人身上的味道不一样了,小白的小脑袋还在她胸前蹭啊蹭的,小白虎反应有些迟钝。 “笨!没看到主人不能动了吗?”小狐对红红呲之以鼻,两兽貌似越来越不对盘,红红还给了它一个白眼,凤溟忙道:“我被那容冽下了禁制动不了了,红红快救我。” 红红小脸皱起了眉头,不知为何,它就是觉得不对劲,口中嘟囔着:“是主人吗?主人怎么会这样对你呢,我去找他去!” 说着一溜烟就跑出去了,小白蹭着胸前的柔软蹭的很舒服,凤溟强忍着痒意,脸上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小狐疑惑与她身上的味道,怎么不一样了呢? 红红在长长的过道中跑着,转角之处,一头撞上了一人,头被撞的有些昏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人一手抱着,一鼻子的香味刺鼻冲击着,那人揉着它额前细碎的发,兴奋之极的样子,红红抬眼一看,吓了一大跳,妖且这个大坏蛋,怎么也在! “红红啊,我想死你了,夜阡陌那个死女人把你拐带走了,让我好几天都吃不下饭啊...”妖且唧唧歪歪还想说什么,被红红小手一把捂住了嘴,很不耐烦道:“我不听你这么废话,主人在哪,带我去找他。” 妖且深深的被嫌弃了,等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那叫个伤心欲绝,还想说什么,但在红红那冷眼下又不敢说,偷偷的想牵着红红的小手,被它一手甩开,美人主子说过,对付色狼这种动物,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别生气啊,我这就带你去。”妖且陪着笑脸,那原本妖异的俊脸笑的跟朵花一般,红红看了一眼,口中冷冷吐露了一句:“人妖....” “什么是人妖?”妖且不耻下问着。 “美人主子说,不男不女又长的很美的人。” 顿时,妖且的心顿时碎成了渣渣,拼也拼不起来了,该死的夜阡陌什么不教,教这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看他家红红被教成什么样子了!对夜阡陌的怨念顿时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找到容冽之时,他正在圣池边的王座之上,神色冷冽,手支着头,眼眸微闭,眉心紧蹙着,死寂守在暗处,红红慢腾腾的挪过去,离他几尺远的距离之时,才小心翼翼道:“主人,美人主子.... ------------ 第八十五章 怀疑 “你觉得她是你的美人主子吗?”声线低哑迷离,透着些微的冷,红红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愣愣出声问:“主人?” “下去吧。”容冽疲惫微叹,眸眼垂下,遮住了那细碎的光,红红陪伴主人多时,心知他的意思,他对美人主子不知爱之情切?为何忽然之间竟又如此冷漠? “主人...”红红还欲再言,却惊觉一股狂风袭来,直将它与妖且借力推将了出去,身子差点撞上了墙壁,被一肉垫子阻了,妖且闷哼一声,胸口被它柔软的身子撞的生疼,红红缓缓爬了起来,也没正眼瞧那肉垫一眼,僵直着身子捏紧了手,便向前走去! 容冽手按于眉心,心口郁结,手心微张,他这手曾掐于那柔软的脖颈之中,差点置她于死地,因愤怒而惶恐,他将她逼于绝境,就算是同一张面孔,同一具身子,却终于不是那让他为之心颤的灵魂,他曾决意今生不会伤她半分,却没料到,会到如斯境地! “阡陌....阡陌...” 口中呢喃着她的名字,心口便痛上几分,将身子隐藏于静寂之中,湮没。 次日,凤溟从睁眼醒来之极,身边静坐着一人,惊觉之下便欲惊呼,身子却动弹不得,僵硬一夜之后,酥麻刺痛不已,容冽眼神死死的盯着她,对上这张极具冲击性的脸,凤溟眼眨了眨,默念了几声千羽的名字,这才有勇气与之对视。 容冽俯下身,差点贴上她的脸,眼色一寸一寸的审视着,手指微凉,袭上她的眉头,凤溟睁大着眼,心头微颤,被他手指触及的地方,一阵酥麻,凤溟想别过脸去,奈何身子僵硬,又怕他会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情来,凤溟心绪甚是复杂不安。 容冽看她这模样,心底升起嫌隙之心,她不是阡陌,对着这样一张脸,纵然是这种程度的亲昵,也实在不能容忍,起身俯视般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手一拂,将她身上的禁制解开,冷声道:“别想跑出去,出了这个魔宫,便都是些低等魔兽,你想死的话,可以试试。” 说完这句话便拂袖而去,凤溟心一冷,这人实际上极为冷漠无情,若非占据着这具身子,只怕顷刻之间,他便会抹杀了她的存在,那女人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人? 凤溟起身坐了起来,身上每一寸肌肤无不像被蚂蚁爬过一般,酸软酥麻,四肢僵硬,红红柔软细长的身子圈在了她的手臂之上,小白趴在床边眯着眼睡,而小狐则枕在它那柔软的皮毛上,睡相香甜,而娃娃昨晚很晚才被她放出来,紧抓着她胸口前襟处,作兰花状,这些与夜阡陌最亲近的兽兽,皆未发现自己主人的异常,也是,只是换了灵魂而已,哪里会意识到什么? 不一会,便有侍女前来服侍,相貌皆为美艳,眉目之间却是木然,但从进来之后便一直低头垂眸,不曾多说半句,服侍她洗漱之后将点心放下之后,便出去了,显然是有人特意嘱咐过,凤溟吃着这些貌似从人族那取来的食物,有些发愣,这些东西,是那魔尊容冽特意派人弄来的?看来,他也不想饿坏了这具身子呢。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身穿宝蓝色长袖薄衫的男人走了进来,凤溟抬眼一看,好....好漂亮的男人,细挑的长眉,碧波荡漾的眼波,胭脂红似的薄唇,一眼之间,极易为其艳色所惑,只见他情深款款的看向了她....的手腕? “女人,你虐待了我家红红是不是?!你看它都瘦了!” 一当口,好感俱消,这男人原来看中的是红红!凤溟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妖且蹙着眉头靠近,讥讽道:“啧啧,这些日子不见,怎么变傻了?” 好一口毒舌,凤溟想反唇回讥回去,圈在手腕中的红红身子暴涨数倍,蛇尾向他横扫过去,妖且身子骤然后退,避过了锋芒,红红却是步步紧逼,妖且竟被逼得有些手忙脚乱,他哪里敢还手啊,要是伤了它那细腻的肌肤怎么办? “哼,不许你欺负美人主子!” 妖且一听,心底酸涩的厉害,他家红红就这么嫌弃他?他那粉嫩粉嫩的红红,竟不愿化为人身,还跟他动手来着,呜哇....就是这女人教的! “红红,停手,算了吧。”凤溟出言让它住了手,红红身上红烟一过,化为稚童状,瞪着眼看着妖且,妖且眸眼深邃的看了凤溟一眼,狐疑道:“啧啧,今日怎么这么好心?” 脚步微微向着红红那边挪了几步,差一点就勾到红红的小手了,然后被它一巴掌拍开,妖且脸上丝毫没有愤怒之色,反倒小心翼翼陪着笑脸,红红忽然想起来主人说的话,在妖且勾着它小指头之时,并未再推开他,而是下意识的看了眼美人主子,却见她一脸淡然,并未有任何反应! 妖且心底狂喜,揉着它嫩白的小手,搓啊搓,捏啊捏,就差流口水亲上去了,红红眼底忽然升起了一团轻雾,落寞似的低下了头,妖且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的安慰着:“我....我错了,你....别哭啊!” 似他这种魔族第一大军师,就算一挑十万魔兵也绝不变色,却经不住这小人的一点委屈之色,这心都软了。 “你把我的美人主子藏到哪里去了?” 红红上前扯着凤溟的袖口,语出惊人,凤溟一惊,万没料到这只兽也如此敏锐,趴在小白雪色皮毛上的小狐狐疑的睁着眼,小白如梦初醒,完全没懂红红在说些什么,妖且也很是诧异的看着她,貌似这夜阡陌是有些不对劲,若是以往,她看到他对红红亲近一分,那可是要将他打出去的,今日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红红,你说什么啊?”凤溟有些心虚,扯着苍白的唇角,笑的有些尴尬,她如此姿态,让红红心底更沉一分,陪伴容冽良久,对阡陌也算是知之甚深,怪不得主人会对美人主子这样,原来,竟是换了一个人吗?但为何气息却是一样的,身子也是一样的? “你到底是谁?!将我的美人主子藏到哪里去了!” 红红继续逼问,小狐见此也眯了眯狐眼,舌头舔了舔它那锐利的爪,几只兽中,以红红实力最为强悍行事老辣,跟在主人身边的时间也最长,连它都察觉出了问题的话,那便多半是真的了。 娃娃挥着透明的翅膀飞离了她的身子,反倒是落在了小狐的头顶上,那藕色的小身子闪现着绿光,兽兽的触觉极为敏锐,故此也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凤溟被那几双眼看着,后背有些生凉,这个....要不要解释清楚?但,这几只兽兽都不怎么好惹来着,要是告诉它们真相,会不会造反啊? “挺有意思的,我家红红果然好样的。”夜阡陌的声音忽然从脑中响起,这是她的神识,貌似比之昨夜恢复了不少,凤溟眼色暗黑,等到她彻底恢复了,这具身子的主动权归谁,还真说不准。 “哼,都跟你一个德行。”凤溟反讥一声,不想在她面前落于下风,若说渊源,她与她之间的关系何止千丝万缕,但却终究是两个独立的灵魂,她有她必然存在的理由,夜阡陌自然也有她的骄傲,故此,到时候终究是水火不容,谁胜谁负,还真说不定。 “我的魔宠脾性自然像我,你会怎么处理,我拭目以待呢。” 声音听来幸灾乐祸意味浓烈,凤溟对上那几双质疑的眼,随即温柔的笑了笑道:“我就是你们的主人呢,所以对你们有着绝对的控制权,既然你们不乖,就先去玉镯世界反省,身为魔宠,竟对主人质疑,实在不可原谅!” 话音刚落,几个意念,这几只兽兽便消失在了原地,主仆契约之中,对魔兽的控制是压倒性的,所以没有她的同意,这些兽兽会被永远的困在玉镯世界之中。 “看来,你真不是夜阡陌。”一旁的妖且眼色泛着凉意,嘴角却上扬着,竟不是那个女人呢,不过这样更好,他如何调戏他家红红,也不会有人从中作梗了,如此甚好。 “为何连你也这么认为?”凤溟甚是诧异,那容冽知晓也就罢了,毕竟是这女人的心上人,可这男人貌似与阡陌不熟吧? “哦,我和那女人是仇人,她每次看我的眼神,啧啧....”对于夜阡陌那女人的眼神,妖且表示印象十分深刻,防备嫌弃什么,自是不必说,生怕他拐 ------------ 第八十六章 温情为谁 啧啧,她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毛,张牙舞爪,就差要将那人吃了入腹了,凤溟巨寒,身子抖了几斗,为耳根清静,终于咬牙切齿说出了那么一句话,妖且一听不怒反喜的扬了扬眉头,竟蕴含着那莫测的笑意,转身直接出了房门, 凤溟长叹一声,往床边走去随即瘫倒了下去,口中喃喃道:“女人,我发现你真的很麻烦。” “彼此彼此,千羽应赶往这边了吧,我竟没料到,那千辛万苦得到聚魂珠,对他竟有如此功效。”声音听来冷冽中含着嘲讽,为盗取那聚魂珠也花费了不少心力,虽说被利用,但也算是偿还了他多日指点照拂之情而已。 阡陌一提及千羽,凤溟的心顿时便动荡不安了起来,那人....确实赶往这边,他未成魂体之前,也被尊为隐族之中的战神,若非如此,其魂体如何历经千万年而不灭?阡陌幽幽一叹,从凤溟占据这身子之后,她反而清明了许多,不再受困于那些记忆之中,对千羽的残念仿佛已烟消云散。 “他今夜便该赶过来了。”凤溟咬着牙透露了千羽的行踪,契约之力尚在,故此,千羽的踪迹她知晓的一清二楚,能不时与他说着些话,那种隐秘的欢愉已让她失了镇定。 “正好,这身子便再让给你一日,凤溟,我从不是心慈手软之人,被算计了一次,便不会再给人第二次伤害的机会,所以,偌有什么话便与他说清楚。” 声音淡去,警告提醒意味浓烈,凤溟心悸,看样子,她的神识已恢复的差不多了,知之越深之后,越发觉得这女人的可怕,若非之前因被泯天刀伤了神识,她借机涅重生,根本就没可能压下她一筹,虽是如此忌讳,但她却也绝不会放弃。 一整天,容冽都并未过来,倒是妖且来了几次,美其名曰来看红红来着,不过都被她拒之门外了,直到夜深时分,容冽这才匆匆而至,而凤溟整个心都在这悬着,因为千羽已冲破了沧海之滨,向魔宫赶来。 一室静寂,凤溟端坐在床沿边上,身子僵硬着,用眼角瞄着那临站于窗前的容冽,从她那个时代,这人还未成为魔尊,却是响彻人魔妖三族之中的魔将,纵然是隐族之人,也甚少有人能抗其锋芒。 “魔尊大人,深更半夜还在我房间,这样有些不好吧。”凤溟出声打破了宁静,心思凝重的很,千羽正朝这边赶来,他却赖在这不走,这可如何是好? “这是本尊的魔宫。”容冽转身,冷冷看着他,月光如水,倾下一室的清幽,凤溟下意识有些不敢看着他的眼,太过冷寂萧杀,他抬脚向她走去,在床边站立,微微俯身,他身上沾染着些许露水,墨色长发倾斜着,有着绸缎般的美感,而那双淡血色的眸,她下意识的避过。 容冽神色越发冷寂,一把擒住她的手,一具身体内两个灵魂,实属罕见,并未有解决之法,就连妖且告诫他,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会伤及阡陌,若非如此,他如何容忍阡陌的身子被其他人占据着?那样的眼光,那样的神色,都不是她,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男女授受不亲,还请魔尊大人离开的好。” “阡陌什么时候会觉醒?”容冽不理会她的话寒声问,对这女人,打不得又伤不得,顾忌万分却又甚为不安,倘若这女人是为了活命,所以才故意这么说呢?那阡陌,又去了哪里? “该出来自然会出来。” “本尊不管你是谁,记着,你的命掌握在本尊手中,她若出了什么事,你便没了存在的必要了。”话音刚落,手指在她眉心点了一点,朱砂印记即显,凤溟惊诧,手指抚摸上了那朱砂印记,手心一片灼热,烧的心口微疼,容冽启唇冷声道:“一念之砂,神魂俱灭。” 这竟是要下杀手吗啊?倘若最后纵然是她占据了这身子,也躲不过神魂俱灭的命运? 惊慌之后,凤溟反而冷静下来,出言讥讽道:“原来你对夜阡陌的喜欢也不过如此,我已经告诉了你,她还活着,你却对我下了这样的毒手,你就不怕伤害了她?” “本尊绝不会伤害她,寿命共享的契约,已打在她的灵魂之上,这这具身体毁了,再找一个便是。” 这意思是.....那契约不是定在身体,而是灵魂之上?所以,那女人恢复的才这么快?凤溟忍不住苦笑一声,碰上了这么个煞星,就算她赢了,这身子她也得不到,甚至还有神魂俱灭的危险吗? “果然,被那女人的看中的人,还真棘手。” 容冽面无表情拂袖而去,他深夜还留在这,也只是为了阡陌而已,凤溟心下一松,人总算是走了,和这样的魔头在一个房间,都不敢呼吸,她很清楚,那人在乎的,真的只有夜阡陌,纵然顶着这张脸,在他眼底看到的也只是冰冷与死寂。 夜越发深沉,凤溟侧躺在床上,倾耳听着外面的动静,一直都未曾安眠,直待凌晨之际,门才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人脚步缓行至床边,低声说了一声:“凤溟?” 一双白玉似的手直揽上了他的腰际,嘴里咽呜有声,千羽身子一僵,心底极为酸楚,隔了几千年的时光,两人终究重逢,虽世事人非,但总算不辜负这些日子的等待。 “我带你走!” “等等。”凤溟阻止了他,一直紧拽着他的袖口,声音低沉,细声道:“千羽,你先陪我说会话好吗?” “这里很不安全,等我们出去了再好好说。”黑暗之中,阡陌皱着眉头,虽凭借着聚魂珠,借用幽魂之力,才让他这外界呆了这么长时间,但他终于是魂体,无玉镯世界的庇护,撑不了多长时间,况且还有容冽在虎视眈眈,他实在不敢逗留! “嗯。”凤溟顺从了,从床下跳下来之后,刚打算要离开,忽然之间门开了,屋内那夜明珠的越发亮了些,容冽踩着优雅的步子,从门前而入,妖且与死寂皆跟在后面,妖且脸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死寂一身的黑,谁也看不清他的样子。 “你这么算计阡陌,原来只是为了她啊。”容冽幽幽出声,嘴角却上扬了一点弧度,很好,阡陌想必也该知晓这人的意图,依着小东西的性子,这人....想必已被放逐了吧? “与你无关,让开!”千羽脸色极为不好看,偌与容冽交战起来,绝无丝毫胜算之力,他与凤溟双手紧握着,有种亡命鸳鸯的错觉,千羽眼角看了凤溟手中的玉镯一眼,或许借用那领域之力还一线胜算,不过..... “千羽,在本尊的地盘上,你觉得,你还走的出去?” 容冽眼色沉寂,对于背叛过阡陌的人,要抹杀他并不难,但他与阡陌契约,其决定权便应在她的手中,故此,他才有这样的耐心,凤溟咬紧了下唇,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容冽,随即道:“阡陌有话跟你说,不过,你先让我与千羽单独呆一会,我才告诉你,她要和你说什么。” “你没资格威胁本尊。”容冽神色倨傲,不接受任何的威胁,凤溟眉间的诛杀印记艳美,小脸透着一丝苍白的冷意,冷哼一声说:“哼,堂堂魔尊,原来也是个没胆的,这也是阡陌的意思。” “阡陌的意思?你与她说过话?” “嗯,她在我这里。”手指点着心间,容冽沉吟片刻后,这才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一句话:“给你们半个时辰。”这已算是他忍耐的极限了。 妖且唇角含着诡异的笑意也随即走了出去,两魂一体呢,看来凤主的涅重生之力有点意思,找机会得好好问下那女人,他可是感兴趣的很呐。 宫寝之内,便只剩下千羽与她,夜明珠那皎洁的光亮之下,她终于将千羽的模样看的清楚,两人相握的手也开始微微有些发烫,千羽眼色炙热的看着她,太过的伤痛与过往呼啸而过,他从未想过还能见到她,若不是阡陌对他说,她的心魂或许俯在黑珠之上,他或许也不会用设计算计了夜阡陌。 “你受苦了,凤溟,当我知晓你怀了我孩子的时候,你可知我有多欢喜?” 千羽声音微颤,那俊秀无双的脸,充斥着大悲与大喜,这些年的执念如今终于得偿所愿,时光的长河也终于将那些恨意泯灭。 “可是,我恨你,恨你为何不早点来,恨你为何没保护好我,还有我们的孩子..”凤 ------------ 第八十七章 恶灵反噬 “千羽,阡陌神识已渐渐恢复了,她....我或许抵不过她,依旧会被她压制,你我之间的情分,终究可能是一场风花雪月而已。” “我会救你的,我已失过你一次,便一定护着你,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千羽眼底划过一丝决绝,握着凤溟的手,心念一动,便进了玉镯世界,这是他所创立的世界,纵然是容冽也奈何他不得,拉着凤溟在石凳上坐着,眼角掠过她眉间朱砂,手指抚摸上去,魔气侵蚀,暂无破解之法,只好作罢,手抵在眉心处,用神识探知,终于看到了她脑中阡陌的幻影。 “千羽?” “是我。”神识沟通,凤溟并不知晓两人交流什么,她大概知晓千羽的意图,眯眼观察着他的脸,愧疚与痛苦一闪而过,他对夜阡陌的感情...真的只是因为她吗? “你想与我谈条件?说吧,我倒想听听。”阡陌面无表情,并未因他的算计背叛而愤怒,千羽此刻才发现,忽然之间,在她面前的心绪是如此的复杂,他以为她是凤溟,所以将感情倾注在她身上,但意识到,原来凤溟的一缕残魂附在黑珠之上,但猛然回首之间,他对她的心绪是复杂的,这个他原本相护一辈子人,在他的世界中终究占了一定的份量。 “凤溟需要一个身子。” “然后呢,你不会以为我是圣母,会牺牲我自己成全别人吧?”阡陌冷笑着,果然人性都是自私的,他在乎的只有凤溟而已,这种被人从背后暗插一刀子感觉真不舒服,她需要个身子,那她呢?难不成变成孤魂野鬼去! “你既与魔尊容冽契约,生命共存了,就算离了这具身子,偌能找到契合的,便依旧可以存活下去,但那凤溟不能,她会魂飞魄散,连六道轮回也不行,我依旧会将玉镯给你,甚至还会告诉你领域之力的秘密,你认为如何?” 阡陌默不作声,只是幽幽的看着他,良久之后才笑道:“你凭什么认为,为了那所谓的领域之力,我会把身体让出来?还有,你愿意为她做到这份上,那么你自己呢?纵然有了聚魂珠,你也只是魂体而已,若没了玉镯,你也只是个孤魂野鬼,怎么?你还打算来一场人鬼情未了?” 这话说来有些尖酸刻薄,可显而见,她已动怒,本以为他会提出什么交易,没料到仅仅是这样,还真让她失望。 “阡陌...就算是为了我...可不可以....” “你以为你算什么?当日我已入魔,若非靠着毅力挣扎出来,心魂早就被吞噬了!看在你之前照料指点我的份上,我不想再追究,你我之间的契约,也可中止,不过,若是你以为我会为了你,而会忍让的话,你想错了,我夜阡陌从不是烂好心的人!你的命,凤溟的命,我都不在乎!” “那这些兽呢,他们的命,你也不在乎?”千羽神色微动,终究说出了这句话,这算是彻底斩断了两人之间的情分,她最厌恶别人威胁,尤其是她在乎的人的命,但他犯了她的禁忌。 “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的意思。”纵然是神识,也能察觉她那无可抑制的愤怒,还有....悲伤....千羽身子微颤,从他背弃她之时,不就已经料到会走到这一步吗? “你够狠,也很清楚我的死穴,不过你算漏了一件事,容冽已在凤溟的身上下那一念之砂,若催动的话,神魂俱灭,你若想用凤溟冒险的话,随便你。” 容冽与凤溟说的话,她自然听的清楚,她就喜欢容冽这孤狠霸决的调调,但,两人走到这个地步,也终究不是她所愿,他爱的终究是那个叫凤溟的女子,与她无关,所以,才会如此狠辣,甚至不惜伤害于她。 千羽脸色苍白终将抵在凤溟眉间的手放开,凤溟忍不住疑声问:“你和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你别乱想。” 千羽浅笑着,他笑起来的样子如皎皎之月却又透着些微的冷,凤溟情不自禁的抚摸着他的俊颜,泪珠滴落,于前襟渗着浅浅的印痕,千羽心疼的抬手抚上她的眼角,那炙热的泪,让他心底软成了一滩水,如何再舍得她难过? “凤溟,我一定会让你活下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不...我要的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能见你,已了却了我的夙愿,其他的我已经不敢再强求了。” 一个本该死去却又复活的灵魂,凭借着涅重生之力,终究补回了那缺失的三魂七魄,她还能强求什么呢? 千羽紧紧的将她拥入在怀,心底嚣喧尘起。 过不多时,容冽冷然而入,他的耐心已到了极致,但等他踏脚进入之时,周围的场景斗转星移,脚下的青石板变成了翠绿的草地,他...入了幻境?亦或者是那千羽的领域之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容冽抬头看着那束手而立的千羽,言辞之间隐有杀意。 “这样,我才有与魔尊大人谈条件的资格。”千羽浑然不在意他透露出来的杀意,凤溟站在他身后,手扯着他的袖口,两人并肩而立,凤眼透彻,眼底只有身旁之人。 “凭借着聚魂珠,你倒是长进不少,不过,你以为凭借着这领域之力便能对付本尊吗?” “是不能,不过困你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千羽淡声道,眼底却似那深潭一般,冷的让人打颤,手袖一挥,容冽周身便似入了旁境,一片荒凉的沙漠,容冽脸色彻底冷了下来,领域之力最可怕的不是他有多强悍,而是,一旦进入他的领域之中,那么万物便可由他创造,不管是荒漠森林,还是那凶猛野兽。 “这样想必能阻挡他一段时间,凤溟,我带你走!” 千羽说着便要拉着凤溟离开,凤溟身子却动也不动,千羽回头,却见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柔情荡然无存,嘴角的弧度冰冷,千羽骤然一惊:“阡陌?” “呵呵,让你失望了,是我。”阡陌将自己的手从他手心抽回,并细擦拭了一番,神色之间嘲弄意味浓烈,纵然头痛欲裂,那凤溟甚不甘心的想要夺回主动权,但,她可不会如此轻易让出来,该死的人,就不该再存活下去。 “凤溟她.....” “被我压制着,我不喜欢自己的身子被人染指,我已经成全了你与她的重逢,她得偿所愿,也该去到她该去的地方了。” 阡陌冷面冷声的说着,对千羽冷漠之极,背叛过自己的人,便也算是将之前的温情斩断,双手合十,咬破手指,指甲一挑,上前一步,将那鲜血印记按于他的眉心之间,口中喃喃念着古老的咒语,白光将两人包裹其中,此过程之中,千羽并未有任何的避让与抵抗,任由她如此动作。 白光褪去之后,千羽眉心上的印记已消除,这代表着,两人之间的契约关系也从此瓦解,千羽身上的气息淡去不少,胸口中发着黑光,似是那聚魂珠的力量支持着他,才支撑着他的身形。 忽然之间,千羽的脸变得诡异魅惑了起来,幽深枯井般的眼,荡漾着叫人毛骨悚然的邪意,阡陌察言观色的本领不弱,见此,也忍不住后背生寒,蹙眉端详着他。 “多谢你将这契约除去,否则,我还不知会被压制多久呢。”明明还是那张脸,却像蒙上了一层浓浓的阴影,似被压抑许久的恶魔,露出那尖锐的牙齿,唇色鲜艳,脸色却越发的苍白了。 “你不是千羽,你是谁?” ‘千羽’勾起唇角笑了笑,伸手竟一把将阡陌柔软的腰肢抱着,眼底划过淫念之色,这人身上的邪气甚重,与千羽的气质全然不同,阡陌警惕心渐起,却没直接将她推开,因为,她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是他,也不是他,那些恶灵甚是滋补啊,那男人为了得到力量,吞噬这些恶灵,可惜受了反噬,之前因与你契约,尚对我有压制之效,可惜,如今契约已解,自然被我反噬了。” “那他呢?魂飞魄散了?”阡陌神色复杂,心口像被蚂蚁撕咬了一口,这不仅仅是凤溟的情绪,也是她的,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千羽魂飞魄散 ------------ 第八十八章 领域之力 “呵,没想到你还在乎呢。”‘千羽’笑的古怪,手掌心那盈盈一握的腰际,触觉柔和之极,那近在咫尺的眼,波光潋滟,叫人看一眼便移不开眼,红唇上染着些许的水光,心中一动,便俯身欲吻上她,阡陌神色未动的将手抵在唇间,阻挡了他的无理,淡声道:“请自重。” “自重?啧啧,如此美人,叫我如何自持?”这轻佻的口吻,还有眸眼中波涛涌动的黑色的情绪,决计不是千羽的作风,阡陌不闪不避的看着他,忽然之间勾唇浅笑,那如皎白梦昙一般的容颜,出现在一个惯常冷漠的脸上,如霭霭白雪中盛放的红莲,惊艳夺目!就连这‘千羽’也不免被摄了心魄。 “那男人太死脑筋了,无论这身体内是哪个灵魂,只要占了这具身子不就是了么?你说呢,美人。”阡陌听着,笑意更浓,细看去,却是淬着一丝尖锐,忽然之间,却见阡陌膝盖一顶,直袭他下身而去,角度精准又甚狠,‘千羽’一时不差,一击即中,脸上浮现了痛苦之色,那搂着阡陌腰肢的手自然松开了。 阡陌趁机后退了几步,眼角微冷,还好这招防狼术还未忘了,力道拿捏的也恰到好处,若重了些还真就将他那活给毁了,在他的领域之中,他就是神,就连这身子也是可创造的,容冽,不就是被他困在了某处吗? “千羽,千羽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凤溟在她脑中发了疯似的狂叫,让她头痛不已,这女人最在乎他,如今看千羽成了这副模样,自然心慌,可惜她的精神力还不够强大,故此才会受她影响,阡陌抚摸着微痛的额头,面对这种情况,也有些踌躇。 “贱女人,敢伤我!找死!”受此重创之后,‘千羽’便变脸了,那一声‘贱女人’终暴露了他的性情,暴虐而幽冷,集怨念与恶念于一身,千羽想必也没料到这一点,所以才会一不小心被反噬。 话音刚落,他便一掌劈下,直击她胸口之处,那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阡陌心念一动,手中凭空出现了泯天刀,从她入魔之后,已与和泯天刀契约,虽说刀魂暴戾有些不好控制,但,在阡陌手中却还顺从。 她迎面还击而上,抵挡着了那一击之力,刀身一震,阡陌双手持着刀柄,却终于还是被逼退了几步,胸口甚疼! “没用的,这是我的世界,你怎么能抵抗的了呢?”千羽笑的得意,邪气更重,杀戮之心渐起,阡陌却先发制人,心头清明,扬刀一挥而下,直向着他的方位砍下,这曾经秒杀了几位七阶高级玄导,足见威力之大,但在劈下去的一霎那,时空好像静止了,‘千羽’只是一个念头,刀锋却径自向旁砍去,地上鸿沟深显,却未曾伤及他半分。 而此刻他的手指却已经倾向了她的脖颈,身旁的藤蔓也适时的缠住了她的手脚! “这么美的人,杀了着实可惜,不如当我禁脔好了,啧啧,真香。” ‘千羽’凑近问着她身上的味道,就差点要贴上去了,这人集怨色奸恶于一身,根本就是大奸大恶之魂,而千羽此刻被压制着,他若想杀她,如今你还真是轻而易举! 忽然之间,一道尖锐的光直袭而来,切割着他那掐在阡陌脖颈处的手,那手如烟尘一般被其腕而断,而阡陌下一秒则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汲取着那熟悉的味道,阡陌终于心安,抬眼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笑意,与那一眼的深情。 容冽狂躁的心,在这一眼之间奇异的平息了,他的女人,终于....回来了,低头含住她的红唇,轻咬着,口齿交缠之间,阡陌却察觉这个男人那失而复得之心,他....害怕失去她,这种认知,让她心底微烫着,她的男人强大之极,但在心底柔软的地方却依旧留着一个口子。 “哼。”‘千羽’冷哼一声,眼色阴狠的看着这一幕,妒忌怨恨在滋生着,身子并未淡去,但阡陌与容冽的周身却似换了一个场景,空气中湿润,透着海底才有的腥味,两人毫无任何征兆的落入了水中,狂风巨浪袭来,隐约还有电闪雷鸣之声! 容冽一直死死的抱着阡陌,不敢松开分毫,阡陌拽着他的衣角,任凭那咸咸的汗水涌入鼻腔之中,浪头一道接着一道的打了过来,连让人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容冽眸色浓烈了些,手抵在阡陌胸前,她身上便被一层薄薄的膜覆盖着,魔功护体之下,阡陌终究能勉强呼吸着,至于容冽,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表情,丝毫没被影响半分。 渐渐的大风浪淡去,一眼看去,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容冽抱着她虚浮在水面之上浮沉,容冽脸上却抚浮现着隐秘的欢喜,两人四目相望着,内心似有共鸣,不必说话,也心知各自的心思,水甚凉。 “阡陌,欢迎回来。” 声音低沉而沙哑,挽起的墨发湿透束于脑后,紧贴着身子,坦露出那一张惊心动魄的脸,阡陌嘴角上扬,喟叹一声:“是啊,我回来了,还好,有你在。” “那个女人呢?” 容冽对于凤溟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想着这身子中还有个灵魂,就极为不爽,若不是顾及阡陌,早就想着让那人神魂俱灭了便是。 “被压制着,千羽被恶灵反噬,并且已经相当厉害了。”阡陌双手挂在容冽颈脖上,大口喘息着,容冽对于她口中出现另外一人觉得极为不爽,眯眼凉声道:“那人,交给我就好,你不必在意。” 阡陌皱着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放眼看着这四面的海,身子冷的打了一个寒颤,靠容冽更近了一些,容冽眸眼微怔,心如擂鼓捶动,一声声,就算身处于这汪洋大海之上,也似仿若在天堂一般。 “怎么离开?” 总这么在水里泡着也不是个事,头顶上太阳毒辣的很,又口干舌燥的厉害,这是千余的领域之境,纵然是容冽,也不得不受其所控,实在呕的慌,容冽神色却悠闲的很,就当是泡温泉,佳人就勾在怀中,心思正涟漪荡漾着,尤其阡陌身上衣衫湿透,紧贴着身子,那窈窕的身姿,实在勾的人欲念丛生,口干舌燥啊。 “喂,容冽,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阡陌沾染上水花的手轻拍在他的脸上,这才将他从靡念幻想之中拉回,脸上倒没看出什么端倪,但耳朵根却红了,阡陌狐疑的端详着,在这当口之上,这男人不会还想这有的没的吧? 迎上了阡陌那诡异狐疑的眼色,容冽掩饰性的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低声道:“抓紧了,带你离开这。” “啊?”阡陌还没反应过来,容冽便带着她腾空而起,虚浮在半空之上,凌空而行,海风吹来,有些冷意,缩在容冽的怀中,却也安心,只是那但还未飞行多远,天空远处却有一团火逼近,不...那不是火,那是成千上万只的火烈鸟! “交给我,不会有事。”容冽抚摸着她的墨发,杀意未显,待那群火烈鸟靠近之时,抬手一挥之间,脚下的水却被汲卷而起,甚是向着那群火烈鸟而去,火一遇水便灭,这还不算完,任何逼近他与阡陌的火烈鸟,三丈之内直接被撕裂,化为灰烬!这才是魔尊大人的手段。 阡陌浅笑着,看着这一片盛景,鲜血撒向海水之中,无往而不利,几千上百的火烈鸟将两人包裹着,却皆在三丈的位置泯灭,浅掐安稳的被护在胸前,看着她男人谈笑间强掳灰飞烟灭,如天神一般,只叫人心生膜拜之感,阡陌心安,也只有他,才会叫她如此,不必顾及太多吧。 待最后一只火烈鸟泯灭成烟,‘千羽’声音才又从天际之处传来:“魔尊容冽,果然好本事,不过,这是我的世界,你就算再厉害,又如何斗的过神?!” 这是示威也是警告,一念之间,山洪地震打雷闪电,凶烈猛兽皆可幻化,故此,他从一开始才会立于不败之地,而容冽不一样,在这领域之中,他的魔功反被压制了近一大半,在敌强我弱的不利条件之下,想突破,实在有难度。 “千羽,既是你的领域,为何不敢现身见人?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个懦夫而已!”阡陌出言讥讽,逼得他现身,容冽魔气已有衰弱之相,偌再弄些什么山洪野兽来,恐怕就连容冽也支持不了多久,在极短的时间,将事情处理,这才是她 ------------ 第八十九章 哟,装可怜了 话音刚落,大海中心之处一块陵石拔地而起,只余下五六人下脚而已,高于海面百来米,而海中又忽然出现了几条鲨鱼游曳穿梭,若落下之后,想必下场便是成为这鲨鱼的美餐了。 容冽拥着阡陌并未立即下脚,虽说这样会消耗魔气,但立脚于那石块之上,控制权便在那人手中,这让容冽极为不喜。 “没胆子下来?魔尊大人,倘若你能打败我,我便放你与那小美人出去如何?”‘千羽’又抛出了一个诱饵,容冽的眼危险的眯着,却并未立即应允,阡陌亦是如此,若是千羽也就罢了,但这是恶灵,他说的话太不值得人信任了。 “不敢吗?那你们就这沉沦吧,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们的。”说着,‘千羽’还颇有些饥渴难耐的舔了舔唇,原本清俊无双的脸,邪气之极,容冽见此,终于冷声道:“好,本尊答应你。”依旧不紧不慢,但从这不紧不慢之中,却又夹杂着让人心惊胆战的冷,‘千羽’笑的邪气,心念一动,一旁不远处同样一块石头从海面上升起,容冽将阡陌放在了那,却低声在阡陌耳边说了耳语,随即才掠身到那石块之上。 “魔尊大人还真是个惜花之人,那小美人想必滋味销魂吧?”言语之间舞步透着淫邪,容冽话也不多说半句,一出手便是杀招!这人触之逆鳞,实在不可原谅!纵然实力被压制,却依旧让千羽不敢小觑,两人身法都极快,阡陌立于另外一块这大石之上,眼色紧张的看着,头依旧疼的厉害。 “千羽怎么会成这样?不,那不是千羽!”阡陌听着强忍着没有说话,脸上划过杀意,这种滋味极让人不爽,恨不得将脑子里那一直叽喳的声音给扯出来,丫的,若不是被算计了,她哪里会落入这份田地?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属于凤溟的灵魂一定要被抹杀! 容冽与‘千羽’正斗的难舍难分,因聚魂珠的作用而导致实力大增的‘千羽’一直将容冽死死的压制着,但纵然如此,也未见他在容冽面前讨的一点好去,只见一红袍艳绝,一白衣飘飘,那色彩斑斓的气息翻滚着,下面几十只鲨鱼在游曳着,一只似遭到了攻击,哗啦一声便被其他鲨鱼冲上去吞噬了! ‘千羽’眼见着如此便动了其他心思,眼角扫过另外一块石块之上的阡陌,阴邪的一笑,心念一动,那块高达百米的石块忽然之间凭空消失了!而阡陌整个人便向着海面栽下去!下面血红色一片,几十只鲨鱼张着大口等待着那凌空而落的美食! 正与‘千羽’对战的容冽惊惧的看着这一幕,身子急速向着阡陌掠去,连那一旁的‘千羽’也顾及不得了!而这当口,便是‘千羽’的最佳良机,忽然击中所以力量从后冲击!容冽此刻若回身阻挡,便可躲过,但阡陌的身子离那些鲨鱼的血盆大口才几尺的距离!已没了迟疑的余地! 他终究....没有选择反手抵抗,那一击实实在在的打在了他的后背之上,疼痛如预料之中一般,胫骨似乎断裂了几根,但容冽一只手也终究挽过了阡陌的腰肢,若慢上一步,她的那双脚便成了鲨鱼嘴里的美餐了! 凭借着最后一股魔气,容冽在两人的外层蒙了一层保护膜,暂时能虚浮于半空之上,‘千羽’邪气的笑着,束手在后缓步靠近,朗声笑道:“啧啧,好一幕英雄救美啊,竟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呢,不过,你要是死了,这小美人就是我的了,也罢,我就站在这看你咽气。” 他似乎对那一击很有信心,纵然不能让他立即毙命,却应也活不了多久了,阡陌脸色惨白,看着他大口的吐血,慌忙从空间戒指之中拿出最好的丹药来,并喂他服下,又细细的查看着他身上的伤势,神色微怔,这是...... 容冽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模样,只是那双眼却依旧透着暗光,尤为渗人,阡陌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他嘴边,神色哀戚,看起来就像是最终告别的模样,半响之后,阡陌抬头看着‘千羽’,眼眶微红却依旧冷着一张脸,对‘千羽’寒声道:“千羽,看在你我曾契约的份上,你能否饶过我们一命?放我们出去?” “哟,这可不行,他要出了这,我可没本事压制他呢,所以,他一定在死在这!况且,听闻,魔尊的心脏乃极滋补之物,吃了,甚至可以幻化身形呢。”说到这的时候,他眼底的幽光极为刺眼,身子极快掠近,一手便将这薄弱的保护罩撕开,手化为爪,眼见着便要直接刺入容冽的心脏! 正在这当口,容冽忽然之间睁眼,手掌心中以魔气化作蔓藤直接圈在了他的颈脖之处,如此,就算他算是这个领域的神,也不可能立即消失在人前了!而阡陌手中却咬破了手指,将血点在了他的眉心之中,口中吟唱着长长咒文,一团白光将两人包裹着,终于,阡陌与千羽的契约依旧再次的签订了! 千羽像是失去了力量一般,整个身子突然之间直接坠落,而下面却是那一大群鲨鱼!阡陌想也不想,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口,不让他摔下去,恢复了神志的千羽定定的看着她,却是诧异之极,颤着声音问:“为何还要救我。” “因为你是千羽。”因为你是那个会关心她,会引导着她的千羽,那些过往她未曾忘记,所以不想他出事,就是这个简单的理由,所以,她终究心软,千羽笑了,那一抹笑意如此绝美,像雪绒花融化的刹那,被她紧拽着衣袖一点点的断裂,阡陌眼睁睁的看着他终于掉了下去! “不!”分不清是凤溟的嘶喊还是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的身子像一片雪白的羽毛就这么飘落,而海面之上一只鲨鱼已掠上了水面差点便要撕咬上他的身子,阡陌绝望的闭上了眼,不忍看到那惨状,心空的无可自抑! 容冽忽然冷笑了一声,有些不甘心的在她耳边道:“他不会这么死的,别忘记了,这可是他的领域。” 果不其然,忽然之间那原本波涛汹涌充满杀机的海面变成了碧绿的青草地,而千羽摔在那柔软的草地之上,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意,阡陌懊恼的皱着眉头,真是,早知如此,她又何必浪费表情? 容冽用手擦拭着嘴边的血迹,身上的胫骨似乎断了几根,扯的生疼,内伤应不轻,但让他恼怒的却不是这些,他的女人竟将全部心神放在别人身上,这让他实在不爽! 回过神的阡陌终于还记起了她身边的病患,转过头来看着他,眼底那淡淡的暖意,让容冽脸色微怔,那似雨水冲刷过的眼,明亮透彻之极,一眼之间,便轻易的抚平了他的怒气。 阡陌扶着他从半空之中掠下,千羽已从草丛之中站了起来,身上还残留着那一丝邪气,但整个人显得温和了许多。 “终于算恢复正常了,那聚魂珠你还是别再用了,若非契约之力将你拉回来,你这魂体可真彻底被反噬了。”阡陌淡声道,闭口不谈之前差点死在他手中之事,千羽眸光暗动,半响之后幽幽一叹,从怀中掏出一颗珠子,上面被黑气萦绕着,怨念丛生,阡陌上前几步从他手中接过,手一接触,心志便受到极大的攻击,这种东西....不祥啊。 “现在能让我们出去了吗?” “凤溟....” “这事情会有办法处理的,你呆在玉镯世界等着便好。”阡陌冷声道,并没有给他说不的权利,千羽手袖一挥,他的身影淡去,而阡陌与容冽一转眼之间却回到了原来的房间,窗外,已微露晨曦。 阡陌小心翼翼的扶着容冽回到了床上,俏脸露出了几分担忧,又拿出几颗极品丹药喂着容冽服下,容冽对自己受伤并不在意,却享受在她脸上看到的担忧之色,虚弱的抓着她的白软细滑的手,软声道:“身子好痛。” 如此撒娇之话出自于他的口中,实在与他形象不符,但一对上那一张脸,她顿时低下头去,罪过,罪过,男色当前,一定要视而不见,默念完这句话,便扒拉着一把将他身上的衣服直接....脱了.... "左边的肋骨断了两根,伤及了心肺,丹药可修复心肺,但这肋骨怎么办?”阡陌声音微颤,知道他受伤不轻,却没料到会这么重,心揪疼了,容冽见此却笑的灿烂,柔声道:“不碍事的,放心。” 这种程度的 ------------ 第九十章 决绝 “别说话,半个时辰之后,你再和我说话!” 阡陌撂下这句话之后,便也不理他,直接闪身进了玉镯世界,容冽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在自己面前,还去了那有个某男人的异世界之中,甚是懊恼气急,不过随即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玉镯世界之中,阡陌一个心念流转,便将那些兽兽们传唤了回来,不过红红小狐小白以及娃娃,这样子看起来都极为狼狈,毛皮脏乱不说,红红粉嫩的脸上被划出了几道红痕,小狐整个成了黑球,小白更惨,头上那一撮毛直接被烧毁了,只有娃娃还稍微好些,扑腾着翅膀,神色逶迤的模样! 而这四只兽兽从见她的一霎那,竟都没扑将着上来,甚至个个满脸愤懑之色,转过身用屁股对着她! “哼,这身子是美人主子的,所以我不伤你,但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红红已化人形,一转身,屁股上却露出了几个洞。 “主人才不会这么对我呢,你是个坏人!吱吱!”小狐严厉谴责,脏黑的实在没法看了。 “吼吼!”小白也哼唧了两声,可惜声音太小没什么气势,娃娃好看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却什么都没说,不过头上的小花恹恹的,看来吃了不少苦楚。 “我说,是皮痒了吗,一个个都想造反了是吧,既然都不想要我这个主人,不如把你们都扔回死亡之林?” 阡陌阴气森森,煞气逼人,脸上浮现的表情在那些兽兽看来却透着一股熟悉的感觉,红红睁着那双浅红宝石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看,越发越狐疑,是主人没错来着,这性子也很像啊,难道那附身在主人身上的是妖怪吗? “一个个瞪大眼睛看什么啊,红红,难不成你想去妖且那个死人妖哪里?”阡陌一说出这句话,红红身子一颤,直接就扑进了阡陌的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美人主子,你终于回来啊,呜呜...” 会称呼妖且为死人妖的,也就她一人了,之前红红察觉到她的异样,也是因为她对妖且的态度,因为它的关系,她一直视那人为猛兽,听到这一声熟悉称呼,红红终于泪奔了! “主人回来了!主人,我想你!”小狐一看红红这样子大概便猜到了,它没红红那么了解主人,不过这争宠可一步都不会落下,随即也赶紧掠上去,趴在阡陌的肩头,留下两团漆黑的爪印,远远看去便是一团煤灰! 小白见红红小狐都过去了,连忙狗腿的跑过去抱着她的脚,一顿乱蹭,哪里有白虎之威严?看起来明明就是一只半大的猫咪而已,娃娃淡定的飞到阡陌的前襟处,细小的身子附在上面就不撒手了,被那凤溟丢进这玉镯世界之后,它们各自被送到一些艰险的地方,每个都吃了不少苦,如今终于看到自家主子本尊了,不撒娇卖萌才怪呢! 千羽这才缓然现身,身子看起来瘦弱了不少,对着阡陌苍白的笑了笑,一如之前相伴的模样,如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无欲无求,不过,阡陌知晓,他不是无欲无求,反而情艮深种,执念太深,故此才以这种不老不死,不人不鬼的样子活着,食尽冷暖,饮进寂寞伤痛! 纵然两人之间的契约依旧在,阡陌却不能再以之前的方式待他,她容不得背叛,对他却没什么恨意,甚至更希望他得偿所愿,故此,她才会问容冽能否将灵魂从身体上分离出来,不过,容冽似乎并不同意。 “你来了....”一声幽叹,阡陌忍不住心一紧,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兽兽乖巧的围在她周围,不敢说话,红红斜眼偷看着千羽大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这一次,我赢了,所以我得到了这具身子的控制权,至于凤溟,若不出意外,她纵然获得了完整的灵魂,也依旧会被我压制着,若我死,她的魂魄也会消亡,她甚至连转生的可能都没有。” 这话说的残忍而绝情,千羽心底抽痛不已,看着这同样的一张脸,总会有些恍惚,不知为何,就算到了现在,他也无法将她与凤溟分开,明明性格毫不相似,明明他喜欢的只是凤溟而已,又或者还有他不敢承认的原因在吗? “是的,你赢了。” 阡陌看着他冷漠的样子,嗤笑一声,随即又说:“不过看你这样,我依旧感觉不舒服,你应该已经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一直这么不生不死的活下去了吧,我可以将凤溟从我身体中抽离,也可以成全了你,不过,我能到什么好处呢?” “领域之力,我会将领域之力的能力给你。” 千羽神色激动了起来,本以为就到底为止了,却没料到她竟说出这么一番话,这件事对本体的伤害不可预估,就算是领域之力也不可弥补其中的伤痕! “好,等我把凤溟还给了你,玉镯便归我所有,而你们立即消失在我面前,成妖也八,成鬼也罢,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断是断了两人之间的交情,千羽听着着决绝的话,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玉镯便是这领域之力的基石,凤溟原本就是一缕残魂而已,凭借着一抹执念才不至于泯灭,借着涅之力才可复生,离了她的身子便就成了孤魂,与千羽差不多,不过凭借着聚魂珠,也可生存,之前因他极力想要力量,这才招了恶灵,他原本出生高贵,惯常情况下,不容易被控制着,但如此,两人也算是在一起了,至于今后会如何,那便是他们之间的事了! “好!” 阡陌听着那一声好,心底咯噔一声,不知什么东西似乎已经消失了,她决绝的转过身,伸手抱着小白,抚摸着它身上光滑的皮毛,走远了些,不想再看他,与他之间终于就此作罢了! 与兽兽们说会话,细细抚慰了一番之后,阡陌才从玉镯世界中走了出来,而容冽此刻已仰躺在床上,看样子身子似乎已恢复的差不多了,阡陌缓步走上前去,站在床边细细查看着,红艳色内衣下,那敞开的领口处,似泛着光,这人似乎唯独钟情于红这一种颜色,而普天之下能将红穿的如此艳美却不失去霸气的人,也似乎仅有他一人而已! 阡陌正失神着,眼前这人却忽然睁开眼了,并伸手一把搂住了她的腰,随即搂着她向着自己身上贴,阡陌一时不察,随即横压了上去,直接倒在他的身上,脸贴着他的脸,四眼相对,唇贴上了他的薄唇! 不过是一刹那的失神,容冽却有意将这一刹那延续的更久些,捻转厮磨之间,他已对她攻城略地,口齿交缠着,生生要夺去她口中的香津才罢休,半响之后,终于在阡陌差点窒息之时才放开她,此刻,阡陌脸上红晕尽显,似美艳不可方物了。 “都这么多次了,怎么还是没学会呢?亲你的时候,要记得呼吸啊。”容冽失笑浅声道,手支着脑袋,看着眼前这满脸羞愤之色的佳人,心情极度愉悦,阡陌恨恨的瞪着他,却是一时语塞,又不知要说什么,索性背过身去,气死了,怎么就能被他欺负到这种程度呢?这可绝对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容冽见她如此,渐渐抿去脸上那得意之色,随即又重搂上了她的腰,忽然之间掠身出去,另外一手蒙上了她的眼,阡陌惊诧,正要说话,却听的他轻声道:“别说话,带你去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 斗转星移之间,听的耳边风声,寒风从袖子领口处涌入,冷的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的手掌宽大,掌纹分明,有些许的粗糙感,手指之间还能闻到一种特别的味道,刹是好闻,片刻的功夫,容冽立定停了下来,也松开遮掩住阡陌的手。而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异景,阡陌忽然之间被惊了眼,仿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这好似世界的尽头,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中,漆黑中点点星光与海连成了一线,海风徐徐吹来,脚下是那细腻柔软的沙,阡陌的心从未像现在这般静谧,情不自禁的向前走了几步,海水之中像是漏出的银沙,一舀起来,水波荡漾,将那银沙吹碎了。 “你说过,想要你嫁我,需得选择一个好的地方,这个地方很美,那么,你愿意嫁给我吗?” 容冽深情的凝望着她,手指一挥之间,波澜顿起,那宽阔而平静的水平面上,忽然涌起水花,鱼群被逼着跳出了水面,不同于之 ------------ 第九十一章 告白 “在我几万年的岁月之中,出了杀戮血腥,便是永生的寂寞,一个人看着世间的风景,生与死似乎没有分明,千年之前,就因这烦闷的永生,我才会挑起战争,感觉或许只有炙热的鲜血才能让我兴奋,隐族那些老家伙,根本不足以封印我,是我累了倦了而已。可是,没想到我竟遇上了你,一个性子坚毅又古怪的小女人,你就像个刺猬一样,对我张开那尖锐的刺,我很欢喜,像逗弄宠物一般逗弄着你,可是渐渐的,你却像毒药一般,占据了我的心,总想要看到你,想抱着你,甚至,想要狠狠的占有你!阡陌,今生,不,永生永世,我要你陪伴在我身边,可好?” 容冽的话向来很少,偶尔也只在阡陌面前才会多话魅惑一些,如今这种类似表白的话,对他而言极为难得,而阡陌愣愣的听着,也罕见的表露了一丝小娇羞,待他说完之后,沉默了良久,容冽也没再催她,心却忍不住忐忑了起来,终于阡陌抬起头看他,温声道:“好。”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 “我说....好,我愿意成为你的魔后,与你看山看水,今后不会再让你觉得孤单。” 阡陌微凉的手指触碰着他的脸,划过他的眉眼,眼底如丝般的情意将他缠绕,短短几句话,却让容冽欢愉之极,那空荡了许久的心终于平静,手掌覆在她手背之上,将那一团的柔软细腻揉于掌心,生命,似乎到现在才变得完整! “我要给你一个独一无二的婚礼,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不管是人族妖族还是魔族,都以你为尊,好不好?”容冽畅快之极,恨不得将最好的给她,阡陌无奈的笑了笑,娇嗔似的摇了摇头说:“我不要那些,那我会被世间所有女人嫉恨的,况且我也没说现在就嫁你,我还要去找个慕老爹。” “不许,本尊不许你去找别人,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容冽霸道的拥着她,貌似这种症状越来越严重,恨不得一天都黏在她身上,寸步也不离开,阡陌冷哼了一声,想将他的手从身上扒拉开,继续说:“那是你老丈人,我能不能嫁,还得他同意呢。” “他敢不同意?况且是你嫁我,又不是他嫁我。”他对其他人完全嗤之以鼻,完全不关心,阡陌心底哀叹一声,跟这人说不清楚,直接翻了几个白眼给他。 “管你同不同意,我要回去一趟,喵喵下落不明,沧澜的仇没报,你要么陪我走一趟,要么就别拦着我,不然,这辈子你都别想上我的床!” 这最后一句话,完全是脱口而出,然后阡陌自己也感觉到了不妥,然后她看着眼前之人眼底那幽幽的暗光,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扛上了肩,然后...就没有然后,整个晚上,在不断索欢之后,阡陌彻底被教训了,心底尤为后悔,自罚撞墙一百遍啊一百遍,说什么不好,要提到床呢?为嘛,为嘛.... 于是在某人吃的很饱很饱之后,阡陌手脚酸软的睡去,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等到妖且来的时候,魔尊大人春风得意,而阡陌则直接睡到了中午,一睁眼之时,就看见那妖且比女人还要美丽的脸,用幽幽的神色道:“红红呢,红红呢,我想我家红红啊!” 看这样子,就差要掐在她脖子上逼问了,阡陌受惊过度,直接一个巴掌扫了过去,然后,只听到一声啪,世界从此安静。 妖且捂着那五指印记的脸后退了一步,极为幽怨的看着她,杀意凌然,却又不敢杀了她,尊上的女人,他不敢动,红红的主人,他更不敢动,更为可气的是,这女人仰着头,甚是无辜的看着他说:“呵呵,刚刚我看到了一只蚊子,呀,飞走了。” 明知道这女人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他却只得隐忍,百忍成钢之后,还要忍! “女人,你故意的!” “没啊,对了,请你帮个忙。” “想要我帮忙?免谈,尊上要是怪罪下来怎么办?不行,绝对不行!”妖且想都不想,直接拒绝,这女人是个大麻烦,请他做的事情也定然没那么容易,所以坚决不同意! “是吗?我打算让红红出来和你玩,与你多培养感情来着呢,既然你不想帮忙就算了,以后你都别想见到红红了!” 威胁这事,阡陌向来擅长,妖且死死的盯着她,显然,此刻他很想将这女人撕裂了,他可爱的红红,竟被这样的恶女人占据着,太过分了! “你说吧,要我干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这具身体内,有两个灵魂吧,告诉我,如何将那另外一个灵魂抽离?还有,这事情别告诉容冽。” “你疯了吗?那样会很损害身体,况且你已经压制她了,怎么还想将她抽离?” 妖且皱了皱眉眼不甚赞同的样子,阡陌摆了摆手,坐了起来,昨夜虽一夜欢爱,里衣幸好还穿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她,疑声问:“你怎么进来的?容冽同意了的?” 对于这个问题,妖且显然脸色显得有些尴尬了,支吾了几声,瞄了瞄她脖子上那些个红痕,脸有些不自然的红了,故意扬声说:“就算尊上不同意,我要进来,谁能拦得住?况且,我来又不是为了看你,我只是为了我家红红而已。” “哦,那等容冽回来,我告诉他,你闯进来的时候,我正在洗澡,然后身子都被你看光了,他应该....会追杀你吧,所以,你还是从了我吧。” 阡陌似笑非笑的说着这话,妖且却被吓的后退了一步,咬牙切齿的看着她,最毒妇人心啊,这女人将威胁人的精髓发挥到了极致,谁对她那几斤肉感兴趣了?也就尊上才将这女人当作宝而已! “好,我答应你,出了事,你可别怪我!我告诉你方法。” “好。” 入夜时分,匆匆赶回来的容冽一进门就抱着阡陌一阵狂亲,车垫被吻的窒息了,然后容冽又与她同桌而食,弄了一桌子山珍海味,一脸怜爱的样子看着她吃东西,魔族迁徙之事已差不多到了尾声,与人族之间的交界之处也被下了结界,也因此,这几日他的魔气消耗的比较严重,阡陌疼惜她身子还没好,就要如此四处奔波。 两人说会了话之后,他抱着她要又欢爱一场,之后拥着她沉沉睡去,,阡陌轻巧的从他怀中起身,且将香炉燃的香消去了些,看着皓腕之上那碧绿的镯子,又看了眼床上的沉沉睡去的容冽,一咬牙,心念一动,便入了菏这玉镯世界之中。 千羽一如以往般的站在树下等她,美好如仙人般的样子,总让她生出几分熟悉之感,又想到以后,或许便是陌路了便又有了些伤感,走近之后冷身道:“我将她还给你。” 千羽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终究只说了一声谢谢,阡陌唇角上扬,露出一丝苦笑,就一句谢谢而已,她终究还是圣母了一回,也不再看他,尖锐的指甲划过手腕,鲜血喷涌而出,阡陌口中低声念着几句咒语,那血如薄雾一般,在空中汇集变成了古老的文字形状。 那血色中光辉越盛,将阡陌笼罩在其中,以血为引,召唤出潜藏于身体内的孤魂,脑子像是要裂开一般,被扯的生疼,在这样的极致痛苦之中,阡陌忽然有些后悔了,她不该承受这种痛苦,被算计的人是她,为何她还要帮着他们?可是,已容不得她后悔,她的脸色极为恐怖狰狞,甚至连肌肤也都皴裂开来,一霎那,她整个人成了一个血人! 好痛苦,阡陌身子蜷缩成一团,似乎连呼吸都痛,千羽吓了一跳,他没料到她会这么痛苦,看到她这样子,他的心痛成了一团,只得死死的抱紧她,听着她口中依旧没停止的咒语之声,终于出声说:“别念了,我后悔了,我不要你这么做,我不想要再看到你这么痛苦了,我错了!” 他不该有私心算计她,他不该还抱着以前的残念,世事人非,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千羽,甚至到了现在他都不敢承认心底的那一丝绮念!对凤溟是执念,而对阡陌,他竟也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他也喜欢上了她! 但他如何能背叛凤溟?如何能变心呢,这种念头连他自己都觉得肮脏,所以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甚至不惜做出如此多的错事来,却没料到,到了最终,他依旧过不了自己一关, ------------ 第九十二章 遁入轮回 “千羽...”凤溟向他飘来,想要拥着她,千羽却摇了摇着头,怀中的阡陌已昏死过去,他的眼底情绪太过复杂,复杂到让凤溟不安,下意识的想要握着他的手,却又有些胆怯。 “凤溟,我累了。” “千羽,你怎么么,你别吓我啊!” “我要遁入轮回,能见你,也已经偿了我的夙愿了,可是若再这么不死不活的下去,我不愿意。”千羽略带歉意的看着她,凤溟,原谅我,爱上别人并非我所愿,所以,我无法再与你在一起,遁入轮回才是我的归宿。“ 凤溟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千羽的身子已渐渐淡去,他是神之一族,又因那聚魂珠吸收了不少灵气,所以可以遁入轮回,凤溟扑过去想要抓些什么,他的身影却已消失在了原地,什么都不见,凤溟万念俱灰的呆愣在地上,低头看着自己的魂体,苦笑一声,之前因神魂俱灭,只留得一丝残念,如今魂魄全了,也能遁入轮回。 他都走了,她一个人还有什么意思呢? “千羽,等我。” 下一个轮回,我们要错过,我希望....能再遇见你.... 待阡陌醒过来之后,她已躺在了那宽大的床上,容冽坐在床边,脸色极为阴沉,妖且半跪在地上,胸口渗出暗红的血迹,显然受伤不轻,阡陌幽幽醒来之时,容冽并未立即理会她,看起来似在生气。 “水...水...”阡陌嘶哑着声音说,终于容冽坐不住了,起身倒了一杯水扶着她喝下,喝了几口水之后,她才感觉好了很多,但身子却还是一阵阵发软,阡陌有气无力的躺在容冽的怀里,疑声问:“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 “这么久啊。” “哼,要不是本尊救你,你早就死了,你是笨蛋吗?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连说都不和我说一声,长本事了是吧!还有你,妖且,你个吃里扒外的,滚去低等魔人区,没本尊的命令,不许离开!” “是...”无辜受牵连的妖且,除了应一声,也没被的办法了,幽怨之极的看了阡陌一眼,其中意味,阡陌自然清楚,给了他一个抱歉的笑意,口张了张,无声的说出了红红两字,妖且这才转身退了出去,这么个大人情欠着,以后红红就是他的了,这么想着,心底总算有了一些安慰。 “头疼,你不许凶我。”妖且走了,阡陌便理所应当撒娇起来,那声音低哑着,听来让人心疼,脸上又浮现一丝委屈之色,容冽一看。,心底的怒火,呼啦一声便消了一大半了,哪里还会舍得再训斥她? 心底是这么想,脸上却依旧绷着,沉默着一句话都不肯说,看也不看她一眼,他容不得她再受伤,看着她悄声无息的躺着,那比他受伤会更疼千万倍,今生今世,她是要与他共存于这个世上之人,是他唯一的伴侣! “我知道你生气,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好不好?” 没有反应.... “大不了以后,都让你压我了,我绝不反抗!” 都如此色(诱了,容冽还是....没有反应! “喂,容冽,你别太过分了啊,我如今可是拥有领域之力,你还不一定是我对手呢...” “你就是为了这个,所以才这么冒险的?”容冽终于开口,口吻却如此阴冷夹着寒意,阡陌缩了缩脑袋,声音小了下来,嘟囔着说:“嗯...我不喜欢身体里有别的灵魂,倘若我不能压制了,那怎么半?你能接受我变成另外一个人吗?要是那女人也看上你了,然后亲你,摸你,甚至睡你,那我怎么办?” 听到这,容冽的脸终究憋不住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没好气的说:“你这脑子里想什么呢,你就是你,独一而二的灵魂,你的灵魂上有我的印记,除了你,别的女人我看都不会看一眼!” “嘿嘿,那就好,你以后就是我一个人的!”阡陌霸气的宣布着,眼底极为满足,这才是她的男人,无论别的女人有多好,眼底也只有她一人而已,世界之中也只有彼此,千羽...应该与带着凤溟消失了吧,这样也好,虽失去了一个陪伴许久的家人,但,他应该也会是幸福的吧。 “我饿了,想吃东西。” “我吩咐下人去做。” “我身子好痛...” “哪儿?我帮你揉揉...”于是...魔尊大人过上了水深火热的妻奴生活...... 云烟袅袅的山顶之上,阴谭水池之中,一个黑影被困在水牢之中,水淹没了胸膛,被折磨的没有人性的慕天绝,身子极度虚弱颤抖着,云韵竹手指之间夹着几道银针,满脸的兴奋之色,直插入他的后脑勺之上,慕天绝死死咬着银牙,不敢动弹半分,这种极致痛意,就算他也扛不住! 而云韵竹似乎陷入了那样的极致快感之中,一遍又遍的刺痛着他的痛穴,又不让他死去,这么多年,柔烟死了,而他日日在思念与恨意之中沉沦,求而不得的痛楚,将他折磨的不成样子,而看着这个人痛苦,他才能感觉到愉悦!纵然这人身上从上到下,全都是被撕咬的痕迹! “云韵竹,你真可怜,你杀了我都没关系,反正我还有个那么美丽可爱的女儿,而你呢,你什么都没有,就算你死了,也没人替你收尸!” 慕天绝冷然笑着,朝他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液,云韵竹极度震怒,却又忽然之间平静了下来,他盯着他阴冷的笑了,冷声道:“女儿是吗?我最想要看到你痛苦的样子了,不如我把你女儿杀了怎么样?反正,她如今是那魔尊容冽的女人,想要杀她的人,多的是呢。” “你想干什么!”慕天绝怒声道,柔烟死后,他也遭遇不测,对阡陌满心的愧疚,如今什么都不想,只要她平安就好! “等着吧,我会当着你的面,杀了你的女儿,我会让你痛不欲生的,哈哈哈!”云韵竹整个人似乎已经陷入一种难以自持的疯狂中,他走了出去,云巫月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这个人如今是他手中最尖锐的一把刀,用来杀人最合适不过了。 “放出消息,慕天绝在云宗,还有,召集有志之士,诛杀魔女夜阡陌!” “是!” 一夕之间,各路人马都接到了这个消息,作为人族的夜阡陌,却成为了魔尊的女人,这对人族而言都是一种耻辱,所以,当诛杀令从云宗下达的时候,得到了绝大部分人的响应,而夜阡陌是慕天绝的女儿的消息已经传开,慕天绝被囚在云宗,那夜阡陌也必定会去云宗救她父亲,显然,很多人都意识了这么问题,风云涌动着,一股血腥的风暴即将来临! “啊,师父不会去那吧?”雪雁从听了那消息之后就一直坐立不安,徐年的袖口都快被她揉碎了,徐年甚是宠溺无奈的看着她,心底也隐隐有些许担忧,伸手将她的手抓住,细声安慰着:“别急啊,你急也没用。”软手在握,滋味极好,雪雁心思全在那消息之上,也似乎习惯了他的抚摸,竟一时没抽出来。 “那笨女人一定会去的。”水菏泽冷声道,对那女人,她太了解,看似精明的很,实际上就是个大笨蛋!杨炎白子夜相视一眼,看到对方眼底的了然,皆点了点头,深以为意道:“不错,她会去,那魔尊容冽应该也会去,他应该会护着她的。” “可是,有很多人都赶过去了,双全难敌四手,他一人能护她周全?“白子夜眼睑之处有淡淡的浅影,纵然心不甘,但那既是她选择的路,他便无话可说,她对他而言,是一个美好的让人不愿醒来的梦,梦醒了,情意却依旧不会变。 ;“反正我是要去的,当日,师父为护着我们,所以才假意决裂,她心底肯定也很难受,作为徒弟,我从来不曾为她做一件事,相反,一直都是她护着我,就连炽烈,也都是她寻来的。” 雪雁说着看了看桌子上那已孵化出来的魔宠,一只圣阶的火烈鸟,已认她为主,正蹲在桌子懵懂的看着他们,徐年也点了点头,他家小媳妇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样?况且她还是他债主呢,在这丫头心底,她这师父可是第一人,而他,还不知排到哪里去了呢。 “去,干嘛不去,就算不能帮她,做点小破坏 ------------ 第九十三章 诛杀令 凌厉风枝头,月如银钩,云宗之上,山雾缭绕灯火通明,一华衣锦服摇曳生姿的凤霖走过长长的过道,吱呀一声推开门,脸颊晕红的走了进去,于三丈之外止步,柔声道:“巫月,我来看你了。” 云巫月贝背立而坐,紧闭双眼,宽厚上身上极为素淡,肌肤之下,却有东西攒动着,云巫月放在身子侧边的手背,青筋毕露,他似在受着极大的痛楚,凤霖等待良久之后,都未得到回应,这才抬头看他,却察觉了些许异样,连忙走上前想要触碰他,却被他一手拂开,眼底眸色极为深,冷声道:“滚开,别碰我!” 凤霖的手尴尬的停在了半空,终究没敢上前去,她在旁人眼底狠辣之极,却唯独对他软了心肠,只因这人是她认定的男人,她为凤族内定少主,而他为云宗少主,本就该是天作之合,可为何他对她永远这么冷淡呢? “好,我不碰你,不过巫月,云宗主已经说了,过了这段时间就会为你我二人指婚,能在你身边站着的,也只有我!” “出去!”云巫月下了这逐客令,丝毫面子也不给,凤霖压抑着没有发作,,悻悻然的终于拂袖而去,云巫月压下那涌上来的一口血,脑子里却渐渐浮现一人的影子,阡陌...,他黑暗中唯一的温暖与光亮,那曾经的过往在脑海之中呼啸而过,她笑着,蹙着,怒着之时的样子,历历在目,那被他印下属于他印记之人,才是他今生的救赎! 眼底的黑忽然渐渐变了颜色,那该死的蛊毒又一次的将他的理智拉离,而被他心心念念的人,却已潜身在了云宗之中! “看来云韵竹那个老混蛋,将慕老爹给藏起来了!”阡陌娇小的身子潜藏在花丛之中,脸却变的极为普通,还多了两撇胡子,容冽就蹲在她的身边,揉了揉她鸡窝似的头发,面目也有些微的变化,比她却还要好看不少,轻声道:“既然是狐狸,肯定有好几个老窝。” “嗯,一个人肯定知道,不过那人被控制了,真麻烦....” “你是说云巫月吗?夜阡陌,在我面前想别的男人是大忌,你不知道吗?” 容冽语气阴冷的下来,阡陌打了一个寒颤,瞪了他一眼,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还在吃醋,真幼稚! “喂,你们两个躲在那干嘛,云宗主有令召集,赶紧去!”一不明真相之人叫道,阡陌与容冽两人都穿着云宗子弟的衣服,被人认为是云宗的人也不奇怪。 “哦,来了,来了。” 阡陌连声说,扯着容冽就跟了上去,两人一矮小一高大,一长的极普通,一长的又极为俊俏,而那俊俏却用宠溺的眼神看着但那矮小之人,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诡异,阡陌与容冽跟着那人便来到了大厅,极为宽阔的大厅,其中可容纳上千人,两人潜藏在其中,不显山露水也算是极好的掩护了。 “各位请静一静,容本宗主说几句话。” 云韵竹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云巫月就站在他的身边,淡金色的眼珠直视着前方,却又似有所觉的朝阡陌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阡陌只感觉锁骨那被云巫月刻上花纹的地方炙热了起来,阡陌也不禁朝他看了去,这人不是已经被控制了吗?为何,还能注意到他呢? 站在一旁的容冽宽大的袖口中的手握着她的手掌心,似逗弄一般骚着她的掌心,时轻时重着,阡陌侧脸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容冽却依旧旁若无人,而后又靠近了些,低声道:“你那些小伙伴也来了。” 阡陌一惊,朝着他所示意的方向看了过去,一眼便看到了那稍微掩饰装扮的雪雁徐年水菏泽杨炎白子夜,心一暖,这些人,她不是已决意与她们断绝关系了吗?为何还要过来? “真是一群笨蛋...”阡陌微红了眼叹声一句,容冽也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低声道:“确实都是笨蛋,你的话,我一个人都足以保护了,要那些人干嘛?” “想必在座之人,都大概听说慕天绝的名声,当年与他有冤仇的宗门不在少数,此人潜逃十几年,终于被我一手擒拿,今夜,本宗当着各位英雄的面,要将此人凌迟,也算是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还有此人的独女,夜阡陌,背叛人族竟投靠魔族,实在罪不可恕,若那妖女一现身,还望各位能助本宗将此人擒获,将之凌迟!” “好!” “云宗主说的不错!” “坚决拥护云宗主!” 群情激荡之中,阡陌暗地在翻着白眼,这个云韵竹卑鄙无耻,道貌岸然,却还有这么多人拥护他,真是,他明知道若她来,容冽也必定会来,而容冽一出手,想必不血流成河誓不罢休,这不是拿着这些人当靶子使?真是一群笨蛋! “把慕天绝押上来!” 云韵竹话音刚落,大厅之外的广场之中缓缓升起一支架,上面绑着一人,蒙头垢面赤着上身,露出那全是疤痕的印记,十几年前的杀人狂魔再次现世之时,反倒显得落魄,云韵竹一阵令下:“下网!” 便有云族中的侍卫将蚕丝网罩入他的身上,随即束紧,勒出那一块块肌肉,凌迟便是用刀从他身上割出一块块肉下来,并用人参吊着,直到这割下一千刀之后,才让人死去,也可称之为千刀万剐! “动手吧!”云韵竹阴冷而得意的看着如困兽似的慕天绝下令,那云宗的弟子手持着匕首在他身上一划,便剐下来一块肉,而慕天绝咬着牙,连哼也不曾哼一句,阡陌心却是一跳,似乎那被称之为血肉亲情的东西让她心悸,想也不想,一跃而上,心念一动,那泯天刀便握于书中,朝着慕天绝的方向,缓缓一挥,一股轻缓之力便将那行刀之人斩杀,甚至连绑在他身上的木架子也在顷刻之间破碎! “丫头?” 慕天绝震惊的抬头,看着腾空而起虚浮于空中的少年,不...少女,身上的伪装撤去之后,阡陌的真面目便暴露在人前,墨发飞扬之间,那艳美的一张脸,流转着让人心惊的冷,手中的刀如死神中镰刀一般,散发着森森寒意,她向慕天绝掠去,俏生生的立在他面前,将他身上的网割断,轻声说了一句:“老爹,还好吗?” “你这丫头怎么来了?那些人都想杀你,快走!” “真孝顺,侄女,没想到你真敢出现,看来也不负我准备的这一切啊,不知魔尊大人有没有来?” “嗦,本尊的女人在,本尊自然回来,你好大的胆子,是想要本尊毁了你的云宗吗?” 容冽撤去伪装露出了真容,腾空而起之时,那一袭的红衣惊了旁人的眼,如斯霸气,纵然是云韵竹也不敢触之锋芒,而阡陌刚刚一出手,便也让人看出了她如今的实力,泯天刀在手,气势竟也不输容冽! “云韵竹,你千不该对我爹动手!” “侄女,你可别忘了,你还姓夜呢,夜家主也在呢。”云韵竹忽然如此道,人群之中走出一人,俨然就是夜争霸的模样,而站在他身边的便是夜浅影,以极为愤怒与嫉妒的眼神看着她,恨不得咬下她一层皮来,女人的嫉妒之心,从来都是摧心之毒药,而秦流觞也在场,冰色双眸注视的阡陌,神色复杂。 “我早不是夜家之人,夜争霸三番四次想杀我,他与我又有和干系,夜家主,这一次你难不成还想杀我?” “哼,贱种,我恨不得早就杀了你,省的让你破坏了我夜家名声,夜家出了你这么一个叛徒在,而夜家的耻辱!” 阡陌冷冷的笑着,随即道:“这样啊,那在场中人都是为诛杀我而来是吗?” “妖女人人得而诛之!” “是,杀了她,杀了这个妖女!” 除却大厅,外面宽阔的会场之中,忽然涌入上万人,群情激荡对她喊打喊杀,阡陌嘴角笑意越发浓烈,朗声道::“聚集这么多人就为诛杀我一人,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呢。” 而这时,在人群之中,忽然传来女子声音,厉声道:“师父,就算天下之人与你为敌,我雪雁也永远站在你身边!” 雪雁徐年水菏泽杨炎白子夜从人群中走出来,水菏泽挥动着手中的长剑,冷然道:“谁要杀你,我杀谁!” “啧啧,女人,你看你人缘这么不好,我们若不护着你,还有谁护你呢?” 杨炎与白子夜虽没说话,但行动已 ------------ 第九十四章 大结局 “诶,丫头,你怎么只看见风君没看到我啊?”花镜瞥了阡陌一眼,扭腰上前欲争宠,容冽一个冷冽的眼色抛过去,那厮便安分了,风君面目与之前有了极大的不同,曾经的青涩如今已经完全张开,绽放出如罂粟般的清辉与妖媚,妖之血脉已在他身上觉醒,而周身的气质也变得极为不同,他定定的看着阡陌,扬唇一笑,极为炫目。 “是我这外甥要非要过来的,你看他对你多好,以后记得要好好补偿人家。”花镜又开始唯恐天下不乱了,容冽此刻几道眼刀抛了过去,冷笑一声,总有人嫌命长了,他正手痒呢,想必杀个人什么的,还是轻而易举的! “好侄女,既然你多了这么多帮手,那也不算你云叔叔欺负你了。”被晾了很久的云韵竹,终于按捺不住了,话语客气,寒意却依旧。 阡陌笑了笑,也没回应他,反而看了容冽等人一眼,朗声道:“欲杀我者,我必杀之,倘若世间容不得我生存,那么我便颠覆了这个世界,容冽,花镜,大开杀戒吧!” 容冽花镜两人相视而笑,血液中杀戮之血在颤栗着,既有如此机会,那便决意不会再放过了!忽然之间天地暗淡下来,一场大战已经拉开了序幕,云韵竹依旧面色不改,也没吩咐云巫月出手,而是冷眼看着那一幕血腥之战! 阡陌泯天刀在手,其锋芒无人敢及,容冽与花镜自不必说,一出手百十人的性命折辱在两人手中,风君手掌幻化破天爪,威力极大,这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鲜血染红了大地,却诡异的渗透了进去,这一幕,除了云韵竹,并未任何注意到! 阡陌勾动着唇角,将刀锋瞄准了夜争霸,夜争霸若有所觉,竟随手拉着一人挡身在前,为他挡刀,而那人竟是他的亲女儿夜浅影!秦流觞就在她身边,忙上前抱住她,阡陌的这一刀极重,那夜浅影口血鲜血,身子内脏被震碎,眼见着是活不成了。 “流觞,流觞..."她喃喃的呼喊秦流觞的名字,手下意识的抚在肚子上,口中不断的渗出鲜血来。 秦流觞复杂之极看了阡陌一眼,又紧紧抱着她,应声回应:“我在。” “孩子,孩子没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算计你,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知道,我知道,别说了,我不怪你,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夜浅影紧拽着他的衣袖不放手,却忽然尖着声音说:“不,我不,是夜阡陌,是她杀了我,你帮我报仇好不好,我讨厌,我很讨厌她!” 直到这个时候,她唯一恨的依旧是夜阡陌,而从始至终,夜阡陌都未曾伤害过他,反倒是最后,她死在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手中,夜争霸趁着这当口,慌忙而逃,阡陌并未去追,反倒是那风君追了上去。 秦流觞一直抱着夜阡陌,直到她最后咽了气,到最后,她依旧满心怨念,秦流觞抱起了她缓缓起身,看了阡陌一眼,这一眼之间,两人似乎隔着很远很远的剧烈,他叹气一声,缓声说:“我被设计,与她一夜欢爱,后还有了孩子,阡陌,终究是我负了你,夜浅影如今是我的妻子,我要带她回家。” 阡陌没有说话,怔怔的看着他离开,情之一字,实在难以琢磨,秦流觞说他负了她,其实,他负了的应该是夜浅影才对,转过身不再看那人,夜越发的深沉,那一阵阵凄厉的惨叫之声传来,阡陌心底泛起丝丝寒意,终于一挥手,容冽花镜以及雪雁徐年等人住了手,万众之多的人,还未剩下一半,阡陌手中泯天刀一扬,冷声道:“还有谁要杀我吗?!” 那些侥幸还活着之人皆后退了一步,在如此单方面的屠杀,他们如何又是对手呢? “哈哈哈...”一直未有动作的云韵竹笑的猖狂与得意,他说:‘感谢你们杀了这么多人,祭品,应该够了吧。” 他的话透着一种诡异,话音刚落之后,地下却忽然如地裂山崩的颤抖,那原本站的地方,忽然发生了塌陷,阡陌一声厉喊:“小心,容冽,护着他们!” 她玄气不够,所以只有让容冽护着雪雁徐年等人,几人浮于上空之后,看着地下竟像是地塌了一般,那近乎五千多人就这么被吞噬了,只听的轰隆一声巨响,从地上冒出一个浑身炽热的怪物,身子极大,阡陌极为诧异,这便是云韵竹的疯狂计划?牺牲了这么多人,就为了放这么一个怪物出来? “巫月,轮到你上了。” 云韵竹叫了几声,云巫月却动也没动,反而静静的看着他,一出手却直接穿透了他的身子,直袭他的心脏,云韵竹极度惊诧,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已算计好了,利用这凶兽杀了容冽阡陌慕天绝之人,再利用云巫月压制凶兽,为何他会清醒? “义父,我早就想杀你了,控制我?没听过嗜主这回事吗?”啪的一声,他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脏爆裂的声音,任何算计,只要一点出了差错,便再没了反败为胜的可能! 云巫月嫌弃似的擦了擦手,那凶兽极为暴躁,被封印了上万年,若非以他的血为引,再以这些人的性命催化,断不能助力它脱离这禁制,而作为血引的他,则也算的上他的主人! “除了那女人,其他人全杀了” 云巫月淡声道,看着阡陌的眼有着淡淡的欢喜,除了她,其他人都很碍眼,凶兽听言,极为凶猛的对容冽花镜等人发出攻击,上古凶兽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阡陌对雪雁水菏泽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几人先离开,这云巫月很不对劲,所以还是不要伤害无辜的好。 “哟哟,容冽,你看又来了情敌,丫头,你说你怎么这么多桃花刹啊?”花镜调侃着,阻挡起来很是吃力,阡陌后背生凉,这跟她没关系好不?刚想说话,锁骨之上的艳色花纹忽然之间炙热了起来,云巫月一闪身便至她身边,手一碰她,阡陌便完全动弹不了,他俯身在她白玉似的脸上留下轻吻,苍白的脸上划过灿烂的笑意,他说:“终于,你是我的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一直漠然不言的容冽忽然爆发了,原本被压制的情况忽然之间反转,他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魔剑,几千年之前,他就没再用过,因为这世上也没有了任何值得他拔剑之人,虚空一划,便如同划破了长空,那原本嚣张的凶兽,竟被一剑劈成了两半!那山一般的身子倒在了地上,悄无声息! “啧啧,好吓人,容小子,你说不为何不早动手?你要早点动手,我老人家也不会这么辛苦了。”花镜还在唧唧哇哇,容冽理都不理他,缓缓朝着云巫月走了过来,剑锋一指,冷声道:“放开她!” “果然不愧是魔尊,普天之下,断然没有任何人能斗的过你了,可是,阡陌,我不会给你,她是我的。” 他整个人显得极为诡异,眼也变成了金黄之色,纵然云韵竹死了,他身体内的蛊还在,而一刻,他身上忽然之间崩裂出金色光芒,那一层人皮肌肤破裂,却没渗出一丝鲜血,而里面却爆裂出黄金色的阴蛊,那蛊毒不断的膨胀,终于外面的壳褪去之后,露出里面的真容!那是...云巫月? 那是一张云巫月的脸,身子却如虫子一般,长有几十只的长肢,他竟然变成了怪物! 阡陌之前已趁着这当口离开,却被他的长肢戳破脚,从半空跌落,而一个黑影却从半空掠出救了她,阡陌抬眼一看,眼前这有些陌生的脸,让她微怔,而后才狐疑说:“方清之?”容冽罕见的皱了皱眉头,这种变异的物种,向来也强大,不过这外表也忒恶心了一些。 “你看,为了得到力量,我变成了这个样子,魔尊,你能杀了我吗?” 话音刚落下,容冽站立的地方便忽然之间被烧灼成了一个洞,其速度与力量,比之前要强上好几十倍,容冽也不再迟疑,一剑而下,在还未触及他的身子,那力量便被消弭了,容冽诧异,这人竟强大到了这种地步? “你杀不了我...”云巫月冷笑一声,肢体扭动着,空间似乎都被他扭曲了,而容冽整个人像是受到重击一般,身子后退了好几十步,阡陌挣脱了方清之的怀抱,看着他一眼,他如今已如愿以偿,已获得人身,也算是偿了夙愿了,然后向容冽掠去,而于此同时,口中喃喃出声,手 ------------ 第九十五章 消失 ((故事其实还未曾结束,结尾的第二个版本) “云巫月,这是我的领域,我是这个世界的神,我决意,将你困在这里一辈子,你逃不出去的。” “是吗?”云巫月喃喃出声,身上白光一闪已恢复了人身,一如以往般霁月俊美,他伸出手指朝着阡陌勾了勾,阡陌的身子竟像是被一股大力控制,直接落入了他的怀抱中,那俊美如天神的面容上,泛着一丝诡异而满足的笑意,就像是得偿所愿般,将头埋在她的颈脖处,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 阡陌身子一僵,下意识将他推离,身子却忽然怎么动也动不了,意念流转之间,两人周遭的世界忽然像进入了冰川,刀锋般冰向两人袭来,她拥有了领域之力,便是这个玉镯的神,万物皆为她所控制!云巫月不闪不避,手轻轻一挥,那些攻击便轻而易举的被化解,刹那之间,雪花飘然而下,极为美丽。 “你做了什么!”阡陌极为震惊,她是这个世界的神,本该无所畏惧,却为何让他占了上风呢?难道他真的已经强大如斯了吗? “我已经足够强大,之前一直在忍耐,就算被蚕食灵魂也无所谓,阡陌,如今,我终于可以拥有你了,我们就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好吗,就你和我...” 那搂在她腰间的手不断的勒紧,那极致的隐忍终于爆发,就像是在黑暗中沉轮许久的人,那一束光对他而言比什么都重要,他生来便尝尽了苦楚与疼痛,从不信任任何人,但夜阡陌于他却是个特别的存在,那一点的关切与心动,便成了他绝望中的一根稻草,怎么会放开? “为何在我的领域中,你都没有任何的影响?就算是容冽在这里,实力也会被压制一大半的。”阡陌哪里还有心思听他诉衷肠,这人身上透着诡异,本以为将他拖入这玉镯世界能制住他,没想到反被压制,该如何是好? “因为,我可以控制你,你身上被下了心蛊,阡陌不要离开我背叛我。”他的神色透着一丝紧张与压迫感,阡陌僵硬的看着他,低头凝神静看他,脸色极为苍白,似乎能看到那细细的血管,五官依旧精致如画,瞳孔为金色,隐隐透着蛊惑的力量,细看之下,心智忽然大乱,心口猛然狂跳起来! “你现在到底...是什么东西!”她这一声厉喝,让云巫月身子一僵,抬起头静静的凝视着她,那双金色的眸戾气渐生,瞳孔中极快的闪过什么,他长叹一声道:“你之前不是已经看到了吗,那样半人半妖的我,我已经不是人,蛊王,拥有不死不灭之体的蛊王,拥有的蛊能控制任何人,魔,妖。” “蛊....那你身体里阴蛊呢?” “那是云韵竹控制我的手段,不过,连他都没料到,我已将阴蛊炼化,之后又将用血池之血为祭,终将这具身子练成了蛊王,所以,只要我原因便可操控任何人,就算你是这个领域的神,只要控制了你便可。” 云巫月细细在她耳畔解释着,手指游离在她锁骨之处逗留,复杂的花纹越显鲜艳,手指摩挲之下,炙热感甚重,身体内一道道热浪袭来,阡陌强自镇定着,从未有人让她感到如此棘手与危险。既然领域之力不能将之镇压,那么也不必再在这呆下去了。 意念一动,两人已从玉镯世界中出来,容冽脸色极为阴沉暴虐,两人身影一显,手指一动,以雷霆之势便欲将云巫月斩杀,阡陌却忽然没有任何预兆的挡在了他的前面,容冽大惊之下,忙半路撤力,眼底泛着血红色,怒吼道:“阡陌,你干什么!” “没看见吗?她舍不得你杀了我。”云巫月示威似的扬了扬头,一手搂在她的腰间,两人距离极近,而阡陌似乎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就这么被他搂着,容冽死死的盯着她的脸,压抑着暴怒的心绪,冷声问:“阡陌,过来。” 阡陌摇了摇头,一脸漠然的样子,眸色却诡异挣扎之极,她一手搂过他的手臂,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我喜欢的人....是他。” “乖,再说一遍。”云巫月勾唇浅笑,搂着她腰间的手越发重了些,挑衅似的看了容冽一眼,察觉到他那嗜血般的眼神,笑意越发浓烈,阡陌身子颤抖着,嘴唇动了动,依言道:“我喜欢的人...是你。” “那,杀了那个男人好不好?乖,抽出你的刀,将那人杀了。”云巫月引诱似的在她耳边轻语着,阡陌眼底的挣扎更浓,脚却不受控制的挪出去了,此时,容冽一动不动,眼神锐利的盯着她,不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一旁的慕天绝雪雁徐年水菏泽等人都屏息静气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这种局面,若魔尊容冽都不能处理的话,更别说他们了! 容冽看着阡陌一步步走近,意念之下,泯天刀夹着炙热之力,被她握于手中,在距离十丈的位置立定,她举刀,姿容绝美,周身却弥漫着悲伤与挣扎之感,容冽看着她,红衣飘飞,那张魅惑容颜生出几分暴戾来,她脸上依旧笑着,眼角泪珠滚落,烫伤了他的心。 她举刀,人却似在天人交战之中,手指颤抖着,刀口之上炙热也弱了几分,云巫月微笑着看着她,嘴动了动,阡陌的手便没有迟疑的向容冽劈下,极为简单的一招,甚至没有用上泯天刀决,但以阡陌如今实力,威力自然不容小觑!但纵然如此,容冽轻扬手中血魂剑,两股力量在空中碰撞,一瞬之间天地变色,而阡陌与容冽同时后退了两步! 云巫月眼底金光微闪,上前几步轻拥着她,他舍不得看她受伤,但,必定要斩断与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就算用上一些手段也在所不惜,他在她耳边浅语几声,阡陌随即后退了几步静立在一旁,云巫月则面带微笑的看着容冽,笑道:“没想到,你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也罢,杀你还需我自己来算了。” 言罢,身影一动,下一秒逼近容冽,空间禁术使用的极为纯熟,容冽冷笑一声,也不再顾及分毫,持剑攻了上去,论实力他不及他,尤其还是暴怒中的魔尊,躲闪之下,已略败势来,下手狠绝恨不得将这人碎尸万段,阡陌心底焦急万分,云巫月最为厉害,是蛊啊!万蛊之王,纵然是人魔妖,都决计躲不开其控制,他故意上前与之交战,就是为了找机会,对他下蛊! 砰的一声,两股力量在空中碰撞着,天地为之变色,这是一场强者与强者之间的对战,旁人根本就插上不上手,终于听得一声闷哼,云巫月的身子忽然从半空之中坠落砸向地面,胜败立显,容冽看也不看那云巫月一眼,身影一动出现在了阡陌身边一把拥着她,阡陌身子僵硬脸色苍白,嘴巴动了动挣扎着说出了几个字眼来:“快....走!” 容冽皱眉,还没反应过来,阡陌手中的泯天刀直插他心脏而去!如此近的距离,如此猝不及防,纵然是强悍如容冽,也避无可避,泯天刀刺穿了他的心脏,阡陌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眼却通红!她亲手杀了她最爱的人,就算是身不由己被人操控,她也不原谅自己! 所有人都没料到有如此变故,云巫月有些狼狈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腰际之处破了个大窟窿,鲜血直流,他微笑着看着那被泯天刀插入心脏的容冽,魔族的修为集中在心脏之处,又被泯天刀所伤,就算不死,这上万年的修为恐怕也会耗尽了,这样的魔尊,还有与他一争的能力吗? 震惊,绝望,愤怒,如此复杂的情绪从眼底划过,最后只剩下浓浓的悲伤,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她被控制了?本以为重伤云巫月之后,阡陌便可解脱,却还是低估了那人的实力,胸口的钝痛抵不住心底的疼,她哭了,纵然一脸的冷漠,眼角的泪却无声的流着,她身子不断的颤抖,那持刀的手用劲三分,刀从胸前穿插而过,直接刺入了她的身子! 容冽极度震惊,一把想要将她推开,阡陌却死死的抱住了他,若是死,那就死在一起!黄泉路上还能有个伴,下辈子,不要喝孟婆汤,她要记着他,生生世世都记着他! “不!”云巫月的嘶吼之声听来是如此的痛彻心扉,他算计了一切,却从未将阡陌的命算计在其中,蛊可控制她的身体,却控制不了她的心。 “师父,师父.. ------------ 第一章 转折与开始 “师父,你别抛下我们啊,师父.....”雪雁趴在徐年怀里哭成了泪人,又不敢靠近,水菏泽紧咬着牙,狠声道:“女人,你不能就这么死了!” “女儿,别扔下爹,好不好?”慕天绝半跪着,声音哽咽,他从未尽过当父亲的责任,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死在自己面前?!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他如何能承受? 一把刀,插穿了两人的身子,容冽紧拥着她不敢放手,对于旁人的哭泣之声充耳不闻,他独占欲太强,被泯天刀刺穿心脏的一刹那,他想过,若他湮灭了,留阡陌一人在世上他如何甘心?但总归还是下不了狠手,却不料,这小东西竟比他还要决绝,纵然下地狱,若是一起那又何惧? 阡陌心被揪的生疼,那些声音都是她的牵挂,若就这么死了,该留下多少遗憾? “夜阡陌,你若死了,你那些宠兽也会差地消失,你忍心吗?”方清之厉声道,这就像是一剂重药刺在了她的心上,阡陌心一紧,拥着容冽的力度便更重了些,她若死了,红红小狐娃娃喵喵小白便也会从这个世界消失,她怎能如此狠心?! 涅重生之力,可补其魂魄,铸其躯体,亦可使人死而复生,但泯天刀何等霸决,就连灵魂也可湮灭,阡陌没有再迟疑,就算是被算计,也是她犯下的错,那就该由她来弥补! 口中吟唱着极为纷繁古老的语言,她一手将泯天刀抽出,刀锋之上光芒极盛将两人包裹其中,容冽魔心被刺,人却依旧清醒,在阡陌吟唱之时,便已知晓其意图,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双手紧握,生与死,总归两人一起承担罢了。 炙热的火拔地而起,连花镜与方清之被逼退,更别提雪雁水菏泽杨炎等人,那火诡异的让人心惊,只隐约看到这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云巫月未曾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出于私心,他以为他控制了夜阡陌,便可借她之手将魔尊容冽斩杀,却未曾料到,夜阡陌竟将自己也搭了进去,他从未想过让她死! 火,燃烧的更炙热,再一次承受如此毁天灭地般的力量,似乎就连灵魂都要被烧灼,容冽紧紧抱着她,忍受着被灼烧的痛楚,灵魂颤栗着,什么东西在流淌,什么东西好似在不断的失去?他似乎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终于,火燃烧到了极致,砰的一声,似一场绚烂的烟花盛宴爆炸开来,慕天绝花镜方清之几人瞬间后退,以容冽阡陌为中心十丈之内全都湮灭成灰! “人呢?” 慕天绝急怒成狂,其他人脸色更不好看,之前他们也曾目睹过涅重生,方清之自己还经历过,他重新获得了躯体,虽与人有些异样但也保留了混沌体之时的异能,但那也算是成功了,如今,为何阡陌与容冽的身子竟然都不见了!难道失败了? 花镜眉头紧皱,如今的情形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若是失败了,难道这两人神魂俱灭了吗?那么强悍的家伙,竟然就这么死了,怎么可能! 云巫月神色震惊而悲戚,眼底的金色光芒愈盛,忽然,眼底划过一丝喜色,身子还未动,一人身影靠近扯着他的袖口,脸色极为苍白,轻声道:“巫月,随我去凤族吧,云宗已经毁了,你又受了伤,能去哪里呢?” 云韵竹今日所为一传出去,便会遭到世人唾骂,天下第一宗的云族也算是被毁的彻底,云巫月低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将衣袖从她手中抽出,淡声道:“凤霖,我的事与你无关。” 凤霖脸色惨白,她何尝没看到他对那个叫夜阡陌的女子的情意,涅磐重生?泯天刀?那是凤族一脉之中,几百年前的传说,却没料到竟是真的!但就算是真的又如何?那女人已经死了,她是既定继承人,就算没有泯天刀,也同样坐的上凤主之位! “是你,若不是你,我女儿怎么会死,我杀了你!” 这两人的对话,终将刺激了陷入伤痛中的慕天绝,他手掌一挥,阴魂在手中集成,不管不顾的便朝着云巫月袭去,云巫月冷冷的看着他,手指微动,慕天绝竟忽然不由自主的收了攻势,身子不受控制的逶迤在地,花镜方清之两人对视一眼,桃花纷飞,黑丝如网,身影翻动之间,杀意凌然! 但一瞬之间白影飘飞,谁也没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纵然拖着重伤的身子,花镜与方清之也被逼得撤了攻势,连动都动不了! “我不杀你们,因为我怕阡陌会怪我,但下一次,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一言既罢,人已飘然远去,他站的地方留下一滩血迹,而慕天绝花镜方清之也恢复了正常,他们并不知道那人做了什么,但却终对其深深忌惮,这人....极不简单! “巫月,巫月,你去哪里!”凤霖追在后面喊,声音越来越远,那一抹艳色就这么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控制了阡陌。”方清之语气肯定道,他曾听说控制之术,但阡陌如今并不是任人揉捏的简单角色,哪里是那么容易控制的?刚刚攻击之时,不知那人对他们做了什么,连攻势都立即停止,似乎连思绪都被控制了,这才是他的可怕之处啊! “他对那丫头有意,刚刚走的那么匆忙决绝,或许,他知道些什么,我追上去!”花镜很快意识到其关键点,容冽与阡陌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呢,且不说阡陌,就是容冽那般霸决之人,纵然被人伤了魔心,拼着修为尽失,命却是能保的住的! “我也去,那人不好对付,你未必是他对手。” “好!”风君欲与他一起,于是三人便朝着云巫月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雪雁脸上泪痕犹在,人却渐渐恢复了平静,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就绝不会放弃,徐年抚摸着她的头,轻声安慰道:“你师父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 雪雁轻推了推他,抹去眼角的泪,巴掌似的小脸上俱是坚毅,她扯了扯嘴角,冷声道:“我要回家族了,我不想再成为别人的拖累,就要站在最顶峰,若是师父回来了,我要让她骄傲!” 她从来都不是弱者,就算在家族之中的新一辈中,也是让人瞩目的存在,但,这还不够!她也想要保护她在乎的人,也想成为别人的依靠,与师父接触来,那种自卑感却越发的根深蒂固,危险之时的手足无措,遇到强敌之时的软弱,还有这一刻的绝望与无力!她不甘如此! “好样的,那女人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水菏泽抬手抚上了她的背,眼波微动,声音有些哽咽,改变的不仅是她而已,原本孤傲的她何时,也将他人的生死放在心上?何时拥有了这么多在乎的人呢?祸害遗千年,那女人怎么可能会死? 徐年下意识的按着腰间的位置,上面有那张阡陌送给他的紫晶卡,他曾答应她要建立一个属于她的煅炼王朝,重塑千百千年的辉煌,他徐年向来说到做到,无关风月,只为了那一句承诺,与士为知己者死的心! 白子夜握紧的手又几度松开,抚摸上了左手的戒指,他从未在阡陌面前表露过身份,她也没问过,但这对他而言却如此遗憾,她,不在乎他的身份,却几度救了他的命,当真是笨女人啊,可是,这样的笨女人,为何会让他的心这么痛呢?好像心空了一大块,连呼吸都这么痛! “我代阡陌谢谢你们,能有你们这些朋友是她今生的幸运。”慕天绝微俯身叹息道,就算与天下人为敌,依旧选择站在那孩子身边,这等情意,就连他都不禁动容。 夜色深沉,他掩了掩满是伤痕的身子,转身走向了黑暗之中,背影如此潇洒,让人心中酸楚。 良久的沉默之后,白子夜也转过身,杨炎扬声问: “子夜,你去哪?” “回到我该去的地方,若有什么事,去天下阁留信便可。” 他转了转戒指,人渐渐消失在了远处,而‘天下阁’三字,在杨炎几人心底留下不少的震荡,徐年看了眼水菏泽与杨炎,疑声问:“不会是那个天下阁吧?” “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了,没想到白子夜来自那个家族,他隐藏的很深啊。” “什么天下阁?”四人之中唯有雪雁不知晓,水菏泽叹息一声,又抚了抚她的背,耐心解释着:“天下阁,不管是王室秘闻又或 ------------ 第二章 三年变迁 三年的时光匆匆流逝,那一场充斥着血腥与阴谋的大虐杀,已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谈资之中,那曾经被人尊崇的第一宗族云族也湮灭在愤怒与复仇的怒火中,人魔两族之间,历经几百次的大战小战,也终于稍显和平了起来,在临近死亡之林的地方,建立了一个人魔两族交流的雾镇。 而雾霭之原的妖族,也冲破的禁制,在年轻妖王的带领之下,重新出现在了世人面前,打破了原先一族独秀,人族统治的局面,妖族寿命极长,样貌极为俊美,生于雾霭之原更有先天优势,奈何人数却是极少,若非魔族有庇护之意,人族早对其起了掠夺之意。 魔族战斗力惊人,但却缺乏人族特有的创造力,尤其是高等魔族,对人族穷奢极欲的生活有着极其狂热的向往,故此,人族一些有胆色与野心之人,便与雾镇与魔族进行交易,曾经极难获取的天阶甚至圣阶魔核,魔族用来以物易物,当然在这以武为尊的世界中,人族依旧稍显弱势,但贵在创造力惊人,涌现了一大批的天才少年,其中几大势力甚至连皇室都不得不顾忌三分! 阡门,炼制术大家,三年之前,一炼制大师横空出世,似被赋予了创造之手,炼制出来的东西,小至生活常用品,大至战斗武器,无一不让人侧目,所创造出来的价值,也让人不敢估计,恐怕就算是五国国库放在一人,也没其多!就没人打他主意吗?当然有,其门主的身价比之一国之君更甚!如今却无一人敢触及锋芒,为何?被天下第一佣兵团与刺客联盟共同护着的人,谁敢打他注意?! 天下第一佣兵团,团长是谁无人知晓,从一开始,便由副团长沧澜一手创立,手下四大分坛,落雨风笛,其四位坛主亦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其中战斗能力却让人心惊,其纪律严明,佣兵士已有几万人之众,与魔妖两族也有交易,完成任务的概率极高。 刺客联盟,只要出的起钱就没有杀不了的人,但联盟之中有三大规矩,一不杀老人,二不杀小孩,三不杀女人,尊崇江湖道义,杀人之前会发出杀人帖,若能逃的了,今生便不会被追杀,这是刺客行的规矩! 而极为诡异的是,三大组织,三年之间一直发布密令,在寻找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其赏金之数足以让所有人动心。 魔宫 “诶,你这小子,就不能手下留情一点?”花镜抱头乱蹿,一身紫衣被毁的差不多,春色乍现,半边妖孽,半边白玉面具盖着,墨发三尺,尽显魅惑之态。 另一男子冷然而立,一袭红衣倾尽天下之艳色,眉眼之间俱是寒意,瞳孔深幽,五官似精心淬炼而成,看也不看花镜一眼,一手将那血魂剑抓于手心之中,抹去剑上的一丝血珠。 花镜漠然,手指微动,手上又出现了一套衣衫,将之穿上之后,行至他身边,将一旁的美酒一口饮尽,漫不经心道:“你这小子,对我也这么冷漠?又这么暴虐,哪个姑娘会喜欢你啊。” “嗦。”容冽口中冷冷吐出两个字,花镜无奈的又灌了一口,继续道:“你身子还没好,这么拼命的话,小心魔气反噬。” 三年前,他被泯天刀重伤魔心,涅磐重生之后,与阡陌一同失去了踪迹,却在沧海之滨曾经的魔都圣池之中找到了他,周身丝毫魔气不剩,所有的记忆也被抹去,谁也不认识,堂堂魔尊沦落如此,他无比痛心。 纵然没有魔气,但其实力依旧强悍,却对所有人都极为警惕戒备,花镜一直陪在其身边,并帮其恢复魔气,这么久的时间之后,才让他不生反感,魔族事物皆由妖且与死寂处理,与妖族已结成同盟,而风君从三年之前,借着他残余之地,动用破天爪之力消除禁制,终成为妖族之王! 至于夜阡陌,她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人魔妖三族人中,都没有她的踪迹,而容冽也因失去了记忆,自然更不记得还有这么个人,出自私心,他从未向容冽透露关于阡陌的事情,比起痛彻心扉的失去,这样对他而言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不过,比起这小子来,风君就更气人,若不是他把他绑在妖王的位置上了,那小子恐怕穷极终身之力也欲去寻找她,那女人,撩拨了那么多桃花,自己消失了,却留下这么多为她掏心掏肺的人,那几个将云锣大陆搅乱的翻天覆地的几个人,到现在也依旧没放弃啊。 而至于云巫月,从他们追丢了之后,便也似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就连方清之也没了踪迹,那个磨人的死妖精啊,连他这个老人家都忍不住想骂她,躲在哪里去了?容冽既然活着,那丫头应该也还活着才是。 容冽眼色落在了血魂剑之上,一脸漠然之色,胸口之处的魅桑玉忽然烫的惊人,这东西从他醒来之后便一直跟着他,似乎潜意识中觉得这东西很重要,所以一直贴身藏着,极偶然的情况下,还能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好似梦呓一般,那声音,莫名的会让他欣喜,那仿佛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声音,就连花镜都听不到。 花镜对他而言,算是仅有的一个朋友,他从未相信任何人,尤其当他意识到自己很弱的时候,但潜意识中,对他却并不排斥,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会在一个地方一坐便是一整天,心空落落的,有时候又很疼,却不知道为什么。 强大,是驱使他不断活下去的动力,曾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将自己逼入低等魔人群中,尽情的厮杀让自己强大,似乎这样才能弥补内心的空白与荒凉。 “阿...切”一瘦弱女子趴在冰冷黄沙之中,一口喷嚏顺势吐出口中的沙子,阡陌舔了舔极干的嘴唇,身子骨冷的直打哆嗦,被困在这鬼地方三年之久,别人穿越有酒有肉,她却连喝口水都成了奢望!瞄见一旁的沙砾之中极快的游过什么东西,手一扬,小刀顺势插在上面,一点嫣红透了出来,翻开沙砾,便见一条蛇被刺穿了蛇头。 极尽贪婪的一手捏着那蛇的七寸,仰起头喝了几口蛇血,殷红的血将她从饥渴的边缘中解脱出来,小心翼翼的将那蛇收好,今晚还能烤蛇肉呢,嗷呜....远处传来狼嚎之声,夜阡陌暗自咒骂一声,这个世界的狼与前世可不一样,莫说战斗力要高出几倍,这些狼竟还拥有异能,若是成群出现,她这一身的骨头可不够啃的! 身子如猫一般,打算结束今日的觅食,身子刚动了动,后背之处却传来一声沙沙声,阡陌僵着身子慢慢回头,一看,眉头死死的皱了起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只见一个身形比普通狼要大上一倍的孤狼正在不远处,眯着绿色的眼死死的盯着她,这种被当猎物盯上的感觉,让人极为不爽! 一头野狼她倒不怕,前世的第一杀手之名又不是徒有虚名,但狼一般都不会单独行动,果不其然,紧接着跟在那狼身后,又冒出来一只狼,那绿油油的眼,透着兽性与残忍,阡陌脸色绷的极冷,脚步稍移,握紧了手中的小刀,嘴角勾勒出一个残忍的弧度,无数次在死亡边缘游离过,就算被饿狼环伺,也绝不能退! 嗷呜一声,狼嚎声起,那前面的饿狼按捺不住,朝阡陌狂奔而来,她不闪不避,待那巨大身躯靠近之时,身子反而像地上一翻,手中小刀直刺入那狼柔软的肚皮之中,顺势一划,鲜血淋漓之间,已取了一狼性命!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之中,刺激的后面那些饿狼蠢蠢欲动,几十条狼狂叫而来,阡陌身子极快的离了狼尸身边,那头死狼很快便被狼群围着,尸体被分食,而一些没分到的便将目标对准了阡陌! 伴随着低吼之声,几头饿狼同时发起攻击,避无可避之间,阡陌只得迎面攻了上去,一刀从狼头之上划过,左臂一时不差却被咬上了一口,惊怒之下,匕首流转着冰冷的光,直刺那头饿狼的下颚之处,手被咬伤,还未等的她喘息,另外几头跃跃欲试的孤狼,瞄准时机,嚎叫着冲了上来! 痛,牙齿咬入骨血之中,血腥味刺激的那些饿狼发狂,恨不得将她分食!小刀,已变成了血红色,一刀了结了一头狼,却有更多的狼扑将了上来,恐惧,濒临死亡的恐惧席卷了她,一股重力袭来,阡陌被撞到一旁,手中小刀飞了出去,一狼眼见着便咬上 ------------ 第三章 我是你夫君 瞳孔微缩,一股死灰色的气息忽然席卷了整个手,那被她死死掐着的狼,惊恐的挣扎起来,巨大的身子忽然像灰一般湮灭在她面前!双手微动,一股诡异的力量竟将另外一只狼撕成两半!此刻的她犹如死神重生,眼底泛着淡淡火光,冷漠而木然,身上的气息却极为恐怖,那些饿狼似忌惮之极,低嚎几声,几十只狼狼狈而逃! 而阡陌的身子忽然像是背抽空了一般,整个人瘫软似的向后倒去,一双大手却从她身后搂住了她的腰,月光之下,那一道白影似梦似雾,一声喟叹透着极大的欢愉:“终于找到你。” 明媚的阳光下,兽皮铺就的沙床之上,一清俊男子轻搂着一瘦弱女子,女子身子极为消瘦,巴掌大的脸上嘴唇干裂,五官轮廓精致,眼窝下陷,身子骨极轻,显然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了太久,人已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大手轻柔的拂过她的脸,疼惜般的俯下身,离那红唇一指距离之时,那双闭着眼突然睁开,手如闪电般掐在了他的脖子上!尖锐的指甲刺破了他的肌肤,血立即渗透了出来,而男人一脸的宠溺之色,低沉的声音道:“再次重逢,就想要我的命吗?” 那声调柔的让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指甲掐的更紧了些,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企图!”声音沙哑的厉害,或许因太长的时间没说话,咬字也有些不清楚。 男人紧盯着她的眼,俊朗如白玉的脸慢慢的勾勒出一些玩味的笑意,轻挽起的发丝,扫过她的脸,只听见他一字一句轻语道:“我是云巫月,阡陌,好久不见。” 这句话在阡陌心底砸出个不小的坑来,他知道她的名字?夜阡陌,现世之中恢复正常人身份之时用的名字,但她死在了旁人之手,这具身子根本不是她的身子!身子素质还不错,甚至比她前世的身子还好用,而有时候遭遇极大危险之时,会出现一些异常,等她醒来之后,那些猛兽尽数被杀,而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若这男人知晓她是谁?这具身子也叫夜阡陌吗?到底巧合还是命中注定呢? “不记得了吗?阡陌,我找了你三年,却不知你竟来了天戟之渊,若非你身上有我种下的蛊,我几乎以为你死了,真好,我终究寻回了你。” 喟叹一声,如水眼眸轻拂她的脸,如凝视着今生最爱之人,这种深情反倒让阡陌心底生起几分怪异之感,似乎察觉到这人对她并未有杀意,缩回那掐在他脖子的手,推了推他,眼底防备之色未褪,冷然道:“请起身,我不记得你是谁,三年前,我从这个鬼地方醒来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云巫月蹙着眉头,将手抵在她的手腕之上,闭眼用神识扫视了一下她的身子,身子看起来有些瘦弱,但精神还算好,至于玄气....她身子竟感觉不到了玄气的波动!换言之,她能在存活下来,靠的仅仅是她本身的力量吗? 全身上下野性杀戮气息甚重,沙地温差较大,身上里衣看起来已磨损的很厉害,外面包裹着一套兽皮,头发高高束起,巴掌大的脸上,那双眼显得幽深极亮!她与三年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那一次的算计,她应对他恨之入骨,而之间相处之时,疏远中透着些许的戒备。 如今,见第一面之时,她便想要他的命!而这一举动,似乎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而已,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吗? “身子没什么事,无碍,以后我护着你便是,准备一下,我带你出了这天戟之渊。” “你认识我?你是我什么人?”阡陌防备的看着他,直起身子后,故意离他有一段距离,这男人来的蹊跷,这个鬼地方,方圆百里之内,除了一些猛兽之外,根本就没有人烟,三年,她在这住了三年,没死已经是个奇迹,没疯更是奇迹中的奇迹,一片黄沙,食物少的可怜,水更是比金子还要珍贵! 孤独,死寂,还有那种铺天盖地的绝望,她醒过来之时,脖子上挂着一枚精致的淡色玉,手指中还有一枚深色戒指,手腕那翠绿色的手镯似乎看起来挺值钱的,有时候,她怕自己在这种绝境中会疯,竟会抚摸着脖中玉说话,其实她很庆幸还有这些猛兽时刻威胁着她的生命,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小心翼翼,也不得不努力保命,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艰难的活了下来,她从不相信任何人,而眼前的这个俊美的男人,她也依旧不信! “阡陌,我是你夫君。”云巫月宠溺的笑了笑,抬手想要抱她,却被她一手拂开,甚至后退了几步,谨慎的看着他,冷声问:“是吗,那我的身份是谁,你我何时相遇,如何相爱,你又怎么成了我夫君呢?” 那一声声质问,让云巫月不禁有些哑然,半响之后,深看了她一眼之后,才细细解释道:“你是夜阡陌,秦国夜家二小姐,本是天才却被人陷害成为废人,后凤族血脉觉醒,杀了夜家长老与旁系小姐之后被夜家之人追杀。之后进入云城学院丹药系学习,六品丹药师胡离为你导师,之后参加灭魔小队,建下功劳,并拥有了罗刹圣手之名,后得罪魔尊容冽,被其追杀,为泄私愤,将你扔入这荒芜之地,我寻了三年,才找到你!” 他细细说来,眼神之中似乎并巫任何隐瞒,阡陌皱着眉头,疑声问:“那魔尊容冽,应该是很厉害的人吧,我怎么得罪了他,才让他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你杀了他的心上人,你是凤主,手中的泯天刀极为厉害,他心上人为一人族女子,你爱慕魔尊容冽,出于嫉妒,杀了那女人!” 阡陌一口老血喷的老远,嫉妒?杀人心上人然后被追杀?这不是一般中的标准女配的设定吗?靠,狗血到这种地步也算是人才的,若能出去了,对那叫什么魔尊容冽的一定要有多远躲多远,男主对女主那叫个深情无悔,对女配却心狠手辣之极,报仇?就她这种地步,能自保就不错了,甘心当个小人物就行,报仇什么的,那是下辈子的事情了。 “那你...是我夫君?成婚了吗?那....洞房了没?” 面对如此彪悍的问题,云巫月薄面上微红着,有些狼狈的清了清嗓子,解释道:“那个...实际上,我并不是你夫君,你我自小便定下婚约,但并未成亲,但即使后来你喜欢上别人,我依旧将你视为我未过门的妻子,今生奢望,便是能与你结为夫妻。” 这一番话说的如此情深意重,再配上那俊美如天神的容颜,阡陌的小心肝也不由的乱跳了几下,若论皮相,这男人的样貌可排的上极品,看她之时,眼神中掩饰不了的宠溺之色,这男人,应该极喜欢这具身子才是,但....他喜欢的不是她...这一点,她分的很清楚。 “抱歉,我说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若能出的去,算我欠你个人情。”她不是傻子,这地方之前除了她,连根人毛都没有,若这人没骗她,他既进的来,自然便能带的了她出去,至于出去之后,两人之间会如何?那就由她决定了!能在这个鬼地方活的了三年,出去了,就算抛了这具身子本来的身份,她自然能活的下去! 云巫月脸色一僵,眼底划过淡淡的金色,她....依旧不信他啊,就算他编织出这样的谎言来,甚至毫不忌讳的将那人的名字说出来,她都不为所动,可见她真的将一切忘了彻底,但那又如何呢?既然全忘了,那么先找到她的他,才最有可能夺得她的心,不是吗?至于那个人....一个连记忆也不再拥有的人,怎么跟他争呢? “不记得就算了,只要找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云巫月笑了笑,似乎对她的话并不在意,阡陌有些狐疑的看着他,披着这张温润外表下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对这个人,不知为何,有一种声音在诱惑着她,要她对他亲近,但从直觉上而言,她却下意识的排斥!而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请稍等片刻,我先回去收拾。” 她醒来的地方为沙漠荒野之上,荒野生存法则之上,露宿在无遮拦的沙漠之上凶兽环伺,实在极为凶险,不过,这人能护着她毫发无损,也算是有点本事了。 “好,我等你。” 一刻钟之后,阡陌身后背着一个毛皮制成 ------------ 第四章 心之所欲 “这些是什么?”云巫月随手翻开她的包袱,捏着几块树根一样的东西问。 “树根,有时候找不到吃的,可以用它来充饥,对了,还有这些东西,你看看,是什么?”阡陌说着,从那包袱的里面翻出一些晶体状的东西,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云巫月心一紧,脸上的神色出现了罕见的动容,拿来细瞧之后,又将它给还了她,柔声道:“这些都是极好的东西,若还有的话,全部找出来,对你有好处。” 千年晶石,甚至比神阶魔核更为难得的东西,能量极为巨大,若吸收之后,其玄气提升飞速,但可惜的是,阡陌的灵根被毁,她身子竟连一丝玄气波动也无?纵然如此,只要她在他的羽翼下生活便可,他能护她一辈子。 “没了,这东西是我从一个洞穴中所得,不知在你这值不值钱?”阡陌暗自掂量着,成分与现世的钻石差不多,况且还是纯天然无加工的,其最小也有大拇指一般大,这若放在前世,恐怕,她转眼之间便跻身成亿万俱乐部了。 “很值钱,但绝对不能让人知晓,会引来祸端。” 阡陌不置可否将这些晶石放了回去,左手指上的戒指勒的她有些疼,这东西一直取不下来,她受过的荼撩尝试滴血的方法,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故此,平常也就当个装饰品而已,手腕中玉镯也是如此,脖子上的玉石却有趣一些,偶尔会发热,在这寒冷的沙漠夜晚中,这枚玉石就像是天然的取暖器一般,护着她不被冻死。 “走吧。” 天戟之渊的入口之处,如它名字所言,万丈深渊毒雾层层,之前阡陌也曾来过这,奈何没这本事过这万丈深渊。 “这地方被下了禁制,玄气被压制不能使用,若要出去,便要跳下这万丈深渊,你敢吗?” 云巫月淡声道,他如今的身子已有些许不同,却也被压制了十之八九,进来之后损耗有些大,一夜调息之后勉强能出的去,不过,对于如今的夜阡陌,他下意识的示弱,因为她的警戒心太强。 “无妨,生死有命,与其在这样的鬼地方活一辈子,不如冒险拼一次,走吧。” “好,过来抱紧我。”云巫月懒声道,阡陌皱着眉头向他靠近一步,正要扯他的袖口,却被他一手搂着腰,条件反射之下,很想给他来一个前空摔,还好按捺住了,如此近距离之下,这人的俊美程度,直逼的人小心脏噗通直跳,阡陌垂眸,越美丽的东西越有毒,这是真理... “要是害怕的话,就闭眼吧。” “哼,在这样的鬼地方生活了三年,你觉得我会怕?”阡陌嗤之以鼻。 “也是,那抱紧了。”一言既罢,如同腾云驾雾一般,他抱着她直接从那悬崖边上跳了下去,强烈的失重感,让她拽紧了他的手臂,睁眼看着周遭的一切,下落速度太快,似乎什么都看不清楚,突然,海水特有的腥味扑面而来,紧接着,噗通一声,两人直接落入水中! 强烈的冲击呼啸而来,心脏受不了如此强度的压迫感,差点爆裂开来,云巫月紧搂着她,懊恼之极手指微动,那强烈的压迫感才减去不少,阡陌紧闭着眼,心口疼痛,在如此刺激之下,头似乎要炸裂开来,脑中忽然出现了许多的幻象,还有一些陌生的人,陌生的画面。 云巫月拖着她向海底游去,玄气驱动之下,她的周身萦绕着一层薄薄的水汽,这样便不会窒息,他曾在她身上下了控心蛊,两人之间会有感应,但却没料到,她会出现在天戟之渊,这地方,算是整个云锣大陆中三大神秘之区,这地方有禁制不说,其入口在海底深处,若非靠着那控心蛊的吸引,只怕穷极一生都找不到她。 不知过了多久,当云巫月带着她从水面中冒出头之时,她已经昏厥了过去,云巫月小心翼翼的抱着她,驭水而行落脚于一座荒岛之中,将手抵在她后背处,为她烘干身上的衣物,又用神识扫过她身上,五脏六腑受到压迫有些内伤。将手抵在她胸前,眸眼中金光暗动,手指之间泛着淡淡光,片刻之后,内伤已被修复的差不多了。 伤治好了,手却舍不得收回,手掌覆盖之下的那一片柔软,奇异的撩拨着他,一种前所未有的欲念在心底滋生,贪心的想要更多,她的身子甚是瘦弱,搂在怀里轻若无物,胸前的鼓起却柔软的不可思议,他的脸泛着淡淡的红,心思全在那,却忽略了那突然睁开的眼。 啪.... 阡陌面无表情的收回了手,冷声道:“就我这样子,你也能动色心?太久没碰女人了吧。” 云巫月脸色张的通红,手下一空,有些尴尬的收回,左脸上那鲜艳的印记,可见阡陌用了多大的力,对付色狼什么的,她从不留情,这男人该庆幸他刚救了她,否则下场可不只是一巴掌那么简单了。 “你误会了,我...我是帮你疗伤,你心脉受损,五脏六腑被移位。”听他这么说,阡陌半信半疑调息着,身子的钝痛感确实少了不少,这男人出发点或许是好的,不过,依旧包藏色心! “这什么地方?” “孤岛,先在这休息一下,最近的城镇离这还有些距离。”云巫月柔声道,明媚的阳光下,那张俊美如天神的脸流露出一丝温柔来,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欲将她包裹其中,那双幽深的眼,波光潋滟,轻易揉碎了一湖的春水,阡陌与他对视了一眼之后,便将眼神移开了。 弄一些吃东西,对阡陌而言再简单不过,这孤岛之中,除了一些与兔子极像的魔兔之外,还有一些红彤彤的野果,一刻钟的功夫,她手中便多了几只兔子与一些野果,也没要云巫月动手,便手脚俐落的处理好兔子,用树枝串着,又顺势捡来一些柴火,本想钻木取火,云巫月手指一动,便燃起了火苗,也省了她不少力气。 没有任何的配料,这食物烧烤起来便显得无味了许多,但对阡陌而言,却也依旧算的上是一顿大餐,那鬼地方连水都极少,动物更少,有时候十多天都靠啃着树根活下来,所以,对她而言,食物,只有能裹腹便可。 火光照射的她的脸通红,不同于女子特有的水色白嫩,她的脸因风沙而略显粗糙了些,呈现麦芽色,五官却依旧精致,那双眼底的幽光轻易的便撩拨人的心弦。这系列事情做来,她一点也没有让他动手的意思,那双白嫩的手早已粗糙不堪,手背处也有不少细小的伤痕,可显而见,这三年她吃了多少苦。 “给你,这野果没毒的。”翻烤着手中兔肉之时,阡陌将半数的野果给了不远的他,自己拿起一颗咬了一口,滋味甘甜而多汁,与现世的梨味道有些相似,狼吞虎咽的几大口便解决了一个,云巫月优雅的咬了一口,眼神一直落在她脸上,心底微涩,看到她这样十分疼惜,阡陌抬眼之时,无意中瞄见了他这种神色,冷笑一声道: “别一直用这样的眼神看我,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可怜,云巫月,每个人有自己的际遇,所以,收起你泛滥的同情心,因为我并不需要。” “抱歉...”云巫月偏过头喃喃出声,害她陷入这种险境的是他,就算她忘记了,他却记得分明,后悔?他从不后悔做过的事情,既然错了,那就由自己去弥补,如今的阡陌比之从前更谨慎,也更防备其他人,她若出现,不知会掀起多大的风暴,将她藏起来?她这么聪明警惕,又如何藏的住? 况且,他想要的,是她的人,她的心,那种浓烈而炙热的欲念将他折腾如此,怎么,也要拉着她一起沉沦才是。 “你很厉害吗?”阡陌咬下一块兔肉之后问,她举止有些粗鲁,眼色却极亮,云巫月随声道:“应该还算可以。” “等下能陪我打一场吗?我想知道你强到哪种程度。”阡陌问的谨慎,这三年内,她没有遇见过人,但与这云巫月接触下来,却也模糊感觉到,这个世界与原来的世界是不一样的,这个世界的人到底强大到那种程度呢?她惯常站立于巅峰之人,若太弱的话,对她而言极为不安。 一个时辰之后,当阡陌第十次被击倒在地之时,她终于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在这个世界,原来,她这么弱! “能告诉我,为何你手指动一下,我就会受到攻击 ------------ 第五章 换脸 魔宫 一袭红衣临海而立,沧海之滨中,弱水极深波涛拍岸之声远远传来,容冽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平静的海面,手指抚摸着有些发烫的魅桑玉,眉心微蹙着,脑中又听到了一个女人喃喃自语般的声音。 “终于出来了,外面仇人太多了啊,不知道那魔尊容冽强大到哪种地步....” 魔尊容冽?她说的是他吗?有些时候,脑中会出现女人的声音,开始还以为是幻听,后来渐渐发现是从脖中的魅桑玉发出的声音,深夜时分,如梦魇般时常在耳边响起,开始有些厌烦,后来渐渐适应了反而成了一种习惯,只大概知晓,这女人孤身一人困在一个地方而已。 “不过没关系,就算出去了,他也应该找不到我....”言语中透着一丝的小窃喜,容冽心底拂过一丝的不悦,那握着魅桑玉手紧了紧,终究淡声道:“就这么讨厌他?” “什么人,什么人在说话?”他的这一声轻语,对于孤岛中的阡陌造成了极大的冲击,那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喟叹声,如同鬼魅一般,她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所以,短暂的惊慌之后,她很快冷静下去,警惕的看着四周。 细软的沙滩上,月光如水般倾洒,波涛拍沙砾之声传来,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动静,那这声音从何而来? “谁?是谁在说话?!”阡陌又厉声问,容冽眼底极快的划过一丝光亮,她原来也能听到他说话,他原本打算沉默着,向来对旁人从来都不耐烦的他,实在不愿意对着一块玉石说话。只是他的名字突然出现在一个女人的口中,稍微感到一些好奇而已。 “难道出现幻听了?”良久之后都没有一点反应,阡陌不禁怀疑了起来,脖中的玉石有些发烫,在微凉的夜中,能带来些温暖,与云巫月呆在这孤岛中已有一个月,凭借着那千年晶石的作用,她的玄气突飞猛进,就连这戒指中的禁制也消除,并滴血认主,里面倒是有不少的好东西,衣服食物,许多魔核,还有一个样子比较奇怪的黑鼎。 依云巫月所说,这些东西都属于她的,只是之前她的级别太低,不能使用,貌似她还是什么凤主,拥有上古凤族血脉,身份听起来虽高贵,但仇人貌似也不少,尤其是那魔尊容冽,若知道她还活着,恐怕还会对其追杀!所以,为避免被人认出来,他对她的脸上弄了些手脚,并不似中敷什么假面,只是稍微用了些秘法,将之改成另外一副模样。 一月的相处,让她对云巫月不再那么排斥,对他口中的话,她只选择相信一半,对一人若全心信任的话,便是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她不会犯下这种愚蠢的错误! 女人的声音淡去,容冽将魅桑玉放回了颈脖处,心底无端的生起些许波澜与烦闷感,那女人...与他曾有过什么关系吗?三年前醒来之后,过往的一切都不再记得,纵然如此,那种无处安放的空虚与荒芜,却总将他推入孤寂的边缘,冷....漫无边际的冷袭来,他知道,自己一定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当他听到女人的声音之时,心会变得躁动而不安,又渴望要听到更多,这种感觉越来越真实,所以,他与她之间冥冥之间,是有什么联系的吗? 远处,一个白影潜藏在大石背后,无比痴狂的看着那一道红影,眼底划过一丝决绝,终于站起了身,朝着他走去,容冽眉宇间划过一丝杀意,身子未动,冷然出声道:“本尊说过,不许人靠近,你想死吗?!” “冽,是我。”声音轻柔,空气中忽然弥漫起一股甜腻的香味,容冽转身,看着那渐渐靠近的身影,月光下,那一道白影极为妖娆,容冽眼底划过一丝不耐,他对女人极为厌恶,也有一些胆大女人欲靠近勾引他,下场都惨的很,又一个飞蛾赴火的女人吗? 不耐之下,正要拂袖离去,无意中瞄过那张脸,身子僵硬,即刻瞬移至她面前,手指捏上了她的下巴,眯着眼细细的瞧着,艳色无比紧张的看着他,之前因那人族女人她被惩罚,后尊上大人出事,她寻了个理由出来,妖且与死寂也没理由与权利拦着她! 但,尊上似乎一点都不记得他,也不允许任何女人靠近他,三年内,她甚至连看他都成了奢望,这让她如何能忍受?那个人族贱女人不是已经死了吗,她一定可以夺回尊上的心! 微凉的手指拂过她的脸,身体甚至灵魂都在颤栗着,这种极致的愉悦感,对她而言幸福的同时又有些苦涩,这张脸...是那贱女人的脸,花费了她一些心力付出了代价之后,才将她的脸弄成这样子,她不敢用魔力或是禁术,容冽是极为敏感的人,那样骗不过他,但若是能得到他的目光,他的宠爱,就算一辈子顶着这张脸,她也在所不惜! 手指拂过这一张精致的脸,眉目清绝妖而不艳,白衣飘飞间,他脑中似乎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他忽然捏紧了她的下巴,冷声问:“你是谁?” “我....尊上,我叫花艳....”她没用她原来的名字,在顶着这张脸的时候,她就算是抛却了以前的一切身份与地位。 “花艳...”容冽嘴里呢喃着这个名字,幽光暗动,这张脸他从没见过,却有一种极为强烈的熟悉感,但一种诡异感萦绕在心间,到底是什么呢? “随本尊回魔宫,本尊喜静,没有命令不许打扰,懂吗?”他霸道的命令着,花艳忙下跪谢恩,容冽见她如此,不禁又皱起了眉头,那种诡异感袭来,挠的心有些痒又有些疼,没再看她一眼,忽然腾空而起,身子消失在了半空,留下艳色一人,艳色半跪在地,许久才直起身来,背后却传来讥讽声。 “堂堂一魔将,却将自己弄成这般模样,何苦呢?” 妖且漫步而出,看着月光之下那张有些熟悉的脸,蹙了蹙眉头,他厌恶这个女人顶着这张脸出现,因为这会让他想起他丢失许久的宝贝,三年的里,他玩弄过许多美丽可爱的东西,魔童,小妖,少儿,却都在他失去兴趣之后亲手抹杀了,没有任何人与东西能比得上红红,可惜那女人失踪了,红红便也消失了。 “你管的着吗?!”艳色冷声回应,眼底闪过些许的尴尬与屈辱,她曾是骄傲的魔将,在魔族受人尊重,如今顶着这张面皮,被昔日同伴拆穿,像是赤身暴露在人面前,像被人窥探一般,让她尴尬之极。 “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根本没兴趣,只是奉劝你一声,就算你顶着这张脸,也不一定能得到尊上的心,他以前的记忆都失去了,就算是那女人出现,也未必能引起他的兴趣,何况是你?” “不用你提醒!你还是多顾着你自己吧,你只怕比我好不到哪里去!”艳色讥讽着,每个心中都有魔障,只是她的魔障是尊上而已,至于他.....,他又比她崇高多少? 妖且脸上微变,周身杀机突现,冷哼一声直接转身,却又撂下了一句话:“拥有那张脸的你会衰老,几十年之后,尊上还未喜欢你那张衰老的脸吗?” 艳色身子如受重击一般,眼底出现了惊恐之色,魔的寿命很长,但人皮却不一样,她费尽心计找到的这张人皮,与她的脸完美的契合在一起,但同样依旧会衰老,就算得到了尊上的宠爱,到时候容颜衰败,她又如何能挽留尊上的心? 夜色如水,阡陌一袭红衣,光着脚坐在海边的大石之上,双脚浸在冰冷的水中,似乎这般才能平息刚刚心潮的涌动,那种灵魂的颤栗,让她都暗暗心惊,脑中刚刚出现的声音,竟让她生出几分欲念来,想要让她听的更多! 这一身的衣裳从戒指中找到,衣服料子极好,色泽奢华美丽,里面甚至还放了好几套,与她的身量甚为贴合,她一眼便挑中了这一件大红色,潜意识中,对红有着特别的情怀,金丝勾边长衣舞袖,每一处都精美到极致,看似单薄,在这深寒的夜中,却丝毫不觉得冷。 云巫月缓步走来,看到的便是在如此一副绝美之景,一红衣女子慵懒的坐在石边,月亮悬空,在地上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墨发三尺随意的披散在后,侧脸眉目无一处不精致,肌肤雪白如莹莹玉石般,他的心忽然停滞了一下,而后又突突的跳了起来,甚至都不敢上前 ------------ 第六章 风云际会 “女孩子不能轻易露脚,被人看去了不好。”云巫月艰难的将视线从她的玉足之上移开,光洁纤细的脚腕,让人凭生几分漪念,小脚轻拍水波,荡起几圈涟漪,也扰的他心底难静。 “不会被看了就要以身相许的吧?!”阡陌嗤笑一声,把脚缩了回来,随意的放在大石之上让其风干,云巫月宠溺的笑了一声,便从袖口中拿出一块锦帕,身子上前,一手轻握着她的脚,细细擦拭了起来,细声道:“脚不能受凉,否则会生病。” 脚被他握在手心,温暖的紧,阡陌身子一僵,将脚从他手中抽回,急忙的穿上了鞋,偏过脸低沉着声音道:“你像这样,调戏过几个?” 他应该不是这种温柔如水的男人,却总在不经意间,对她体贴入微照顾之极,面对这样的温柔攻势,她却有种不安之感,下意识中会排斥,男人的温柔是网,会缠着她透不过气来。 “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这么久了,为何还对我这么有戒心?”云巫月捏紧了手中的锦帕,脸上神色沉下几分,他从未像如此这般对待过一个人,为何依旧避他之不及?不是已经失去记忆了吗? “你说错了,我不是对你有戒心,是对所有人,我不相信无缘由的爱,你说的过往,你口中的夜阡陌,我全都不记得,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对你?” 说及此,阡陌的声音也冷了几分,她下意识的讨厌他将她认为是‘夜阡陌’,因为那是她所不知道的过往,从她占有这具身子开始,便是她的新生,就算出去了,她也只想抛却这人的身份,重新生活而已! “况且,对你说的话,我不敢全信,明日离开吧,我也该去认识这个世界了。”她的脸上是不容置喙的决绝,一如曾经的夜阡陌,她不记得任何,但性子却没改变多少,这一个月内,她对他亲近了少许,也不再那么防备,但终究没喜欢上他,这让他不禁有些挫败,凭借着这张俊美的脸,云族少主的身份,曾有多少女人对他心生爱慕,为何在她面前,就不行了呢? “好。”他点了点头,忍不住抬手抚上了她的墨发,阡陌没避让,那双凤眼瞬也不瞬的看着他,极美而幽深,她原本的脸被掩盖住,如今之时稍显清秀而已,这双眼却勾魂摄魄的多,他近乎着迷似的看着,胸口不断涌动着一股冲动,想将她压于身下,想亲吻她! “怎么看起来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看来出去后,你还是找个妓院好好解决下吧。”阡陌一手拂开了他,好心的奉劝了一声,云巫月一愣,耳朵忽然就红了,无奈的看着她,这女人为何总能在关键的时候这么煞风景呢? 次日,天色刚亮,云巫月便带着阡陌离开了孤岛,一个时辰之后,来到了一个小城镇中,阡陌挑了件素色一点的袍子,原本羸弱的身子,在孤岛的一个月内也养了差不多了,身材略显高挑曼妙,墨发高高束起,肌肤不甚白,素色袍子一遮,在旁人看来都像是个少年。 “饿了没,要不先吃点东西吧。”云巫月如此道,阡陌点了点头,两人便走近了最近的一间酒楼之中,挑着靠窗户的位置坐着,云巫月本想挑个雅间,阡陌却坚持要在大堂中,因为无论哪个世界,要想打探点消息,酒楼是最好的场所。 点了壶酒,几份小菜之后,阡陌便注意起厅中的其他人来,几个武者打扮的壮汉边喝着酒便大声的说着话,一人道:“听说了没,天下第一佣兵副团长沧澜的身边多了一个女人。” “这谁不知道了啊,听说她还是阡门门主的心上人呢。” “诶,我怎么听说,连刺客联盟的少主都要抢她来着呢?” “啧啧,又是天下第一佣兵团,又是刺客联盟,甚至连阡门都卷进来了,这天下恐怕要乱了。”几声叹息之后,又是一顿胡天海地的喝酒,云巫月眉头微皱,眼角扫过那几人之后,又落在了阡陌的身上,继续默不作声的听着。 “听说这女人长的极美,又很有手段,将那几个强者都耍的团团转呢,之前不是说花重金寻找吗?找的就是她!对了,她叫什么来着,夜....夜....”那大汉喝酒喝晕了头,一时半刻便记不起来了。 “夜阡陌!”另外一人忙帮腔道,这名字如今不想被记着都难,凡出自阡门中的炼制,就算是重量型武器中某一小处都被刻上了这个名字,传言中,这夜阡陌是阡门门主的心上人。 阡陌眉一皱,夜阡陌?说的不会是她吧?又或者只是同名同姓之人,若真是她,像这些人说的,那她这具身子岂不是个妖精一样的女人?竟连什么阡门门主,刺客联盟的少主都勾搭了?这张脸美则美矣,但还没到祸国殃民的程度吧? “他们口中的...不会是我吧?”阡陌低声问云巫月,云巫月手持一杯酒顺势喝下,琉璃色的眼划过淡淡笑意,细声道:“嗯,应该算是吧,不过其中有隐情,不像他们说的。” “什么隐情?” “那刺客联盟的少主是个女人,阡门门主也不是心系于你,事情比较复杂,说起来,你与他们应该算有仇。”云巫月大概说了一声,他不想她与那几个人有所牵扯,那样的话,她的身份很容易便会暴露,她只属于他一人,不想让其他人来打扰他们。 “你的意思是...我只是个炮灰?”阡陌相当无语了,怎么在云巫月嘴里,什么人都和她有仇?难道女配的设定,便是如此惹人嫌弃吗? “反正不要让旁人知道你身份就好。” 阡门 “别拦着我,让我去抽死那丫的,敢假冒我师父,当我刺客联盟是吃素的吗?!” 雪雁一身红装,手中长鞭朝地上狠狠一甩,地上倒没什么痕迹,四周的温度却是一热,那气势强大的很,徐年忙一把抱住了她,赶紧安抚着:“淡定啊,那女人还不能动,消消气啊。” “滚,你再拦我,我连你也抽!那沧澜是死人吗?那女人除了一张脸,哪里像师父了?我去杀了她,将她挫骨扬灰!”雪雁剧烈挣扎着,又不想真用力怕伤了他,徐年如今也算七阶高级导师,比起她来却弱的很,可偏偏又喜欢管着她,让她呕的很! 徐年一身青衣,比之从前要沉稳从容不少,五官乍看之下并不精致,但越看越有韵味,眼底偶尔流转着冷意,但对眼前之人,却一脸的的宠溺与无奈。 “我的姑奶奶,你就消消气吧,你师父若见你这样,肯定要骂你了,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不冷静?”徐年抱着怀里的人儿无奈道,三年了,她身子长高不少,那张脸也脱去了不少稚气,明媚动人,轮廓稍显凌厉,眉目间煞气甚重,那双眼却没变多少,旁人面前冰冷又嗜杀,在他面前也稍显暴躁。 “师父...师父她不喜欢我这样吗?”一说起她师父来,她的性子便软了下来,眼底浮起些许水光,徐年看了心疼死了,那女人是她的软肋,平常提都不敢提,三年了,在这丫头心底,她师父还是第一,不过,他怎么着也该排到第二了吧? “桀桀...”一道火光忽而呼啸而来朝着徐年袭去,徐年不得已忙撒手,幽怨的看着那蹲在雪雁肩头的火烈鸟,死鸟,一来就敢来赶他! “小烈,乖乖,水姐姐现在在哪呢?” “主人,水姐姐去了雾镇,与杨哥哥一起。”炽烈收了身上火,挑衅似的看了徐年一眼,这个男人一直对主人心怀不轨,哼,还趁着它不在抱主人?实在太过分了! “他们去了雾镇?为什么呢?难道魔族有什么异动?”雪雁冷声猜测着,对魔族,她的心绪有些复杂,只因那个人,曾是师父心爱的男人,不过听说那男人没死,只是失去了记忆而已,他如今依旧是魔族的魔尊大人,统领着整个魔族,依旧是人族最大的敌人,他似乎早就忘了师父了。 对他,她是愤怒而怨恨的,甚至为师父不值,不过他既然还活着,那师父也应该还活着,在云锣大陆的某个角落,她一直坚信着一点,她相信,无论是水菏泽杨炎甚至是白子夜也都相信这一点吧,三年了,他们都没忘记她,却不知她是否还好?为何还不出现呢? “魔族与妖族似乎有些异动,还有,有人在那看到了云巫月的踪迹。” ------------ 第七章 帅哥,你认错人了 “云巫月,这女人是谁?!”一青衣男子临立于山路中树枝之上,淡声质问,身上萦绕着丝丝的黑气,那张脸却清俊的过分,眉目之间戾气甚重,他的出场倒显得鬼魅了些。 “没想到,追踪了我三年,你还是不死心。”云巫月嘲讽似的看着他,心底浮起些许的烦躁来,眼角的余光看了一旁的阡陌一眼,面容清冷,平静的看了看那人,丝毫多余的表情也没有,心又定了定,看来她确实什么人都不记得了。 “我问你,那女人是谁!”方清之极为不耐,身子飘然而下,又凑近了几分,似乎想借着这月色将云巫月身边的女人看的更仔细些,姿色平庸,与那人无丝毫相同之处,那双眼极为清亮倒与那人有几分相似,她淡淡的扫过他一眼,陌生而又防备,但她终究不是她。 “我的侍女而已,方清之,别以为我不敢杀你,识相点的,滚远些。”言语之间似已动怒,杀人于他而言,如同踩死一只蚂蚁般简单,与这方清之也交手数十次,他的身法有些诡异,若真杀他还有些棘手,如今又是在阡陌面前,不想一贯保持的温柔形象毁于一旦,所以他才耐着性子些。 “哼,眼光真差,连这种姿色的也看的上,我还以为你是个痴情的人呢。”方清之冷声嘲讽着,对他身边的女子也鄙夷的很,阡陌听着也没动怒,只是对云巫月口中的侍女的称谓有些不舒服而已,至于那人的讥讽,她是不在意的。 “与你何干,你再不让开,可是要逼我动手?!”杀机渐渐起,可见云巫月的忍耐已达到了极限,方清之不避其锋芒,反而又重新打量了阡陌一眼,眸眼深幽波光暗动,云巫月是什么样的人?三年之内,他跟的紧,在他手下受伤数次,有几次还差点要了他的命,何时会这么嗦?如此反常只能说明一点,他在顾忌!像他这样的人会有什么让他顾忌呢? 三年来,这人踏遍了整个云锣大陆,他很清楚,这人一直在寻找那女人,那夜大战,他控制了夜阡陌,所以才会害的魔尊容冽重伤,而与这云巫月交手良久,他也渐渐摸清了这男人的底细,不似人族惯常修炼的玄气,他似乎更倾向于妖,杀人之手段,甚至不用出手,就能让人自爆而亡!他,擅长蛊!不,应该说他就是蛊! 所以那夜他在阡陌身上下了蛊,就算她失踪了,他与她之间还有着旁人所不能感知的联系,花费了这么长时间与心力,方清之极为笃定这一点,虽不清楚为何这人独独对那女人如此用心,但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花费三年的时间盯着他!或许,是他一直不敢承认而已,他对那女人的心思! “这话说的,我可不敢再和你动手,不过,过了几个山头便是雾镇,那地方有意思的紧,不如搭个伴?”方清之收了身上的戾气,话是对着那云巫月说,人却朝着阡陌这边凑过来,这种被盯住的错觉,让她身子的皮绷紧了些,悄无声息的向旁边挪了几步,她这人对危险的直觉比较准,萦绕在她身上淡淡的黑气,似乎...很危险。 云巫月眯着眼,一手揽过阡陌的腰肢,动用空间禁术,极快的消失在他面前,夜色深沉,方清之唇角勾起冷淡却鬼魅的笑意,他跟踪这男人良久,对女人一向敬而远之,这一次消失数月之后又出现,怎么会忽然转了性子?那女人....与阡陌面目并无丝毫相同,也无用的很,但不知为何,心底总有一些感觉,冷哼一声,终究还是跟了上去! 风吹树动,两人在一块荒野之地上落脚,刚一落地,她便挣脱了他的手离远了些,一月来的相伴,并未打消她对他的戒心,况且,不打招呼便吃她豆腐,没直接赏他一巴掌又或者来个后肩摔已算是客气了,云巫月失落于她的抗拒,淡声道:“那人不好对付,以后还是躲着他点好。” “是吗?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比他厉害一些,他追踪你三年,这又是为何?” 她神色微冷,语锋之中颇为尖锐,云巫月紧盯着她的眼,没故意避让,他知道,她从未完全信任过她,在那样的地方呆了三年,又什么都不记得,哪会那么天真?在孤岛之中,她就曾百般试探过,之前也想过用些手段将她留在孤岛,终究还是作罢,除非再用蛊,可惜被控制了的她,那就不是她了啊。 “有些私怨,他...也喜欢那女人。” “谁?” “魔尊容冽的心上人,就是那个被你杀了的女人。”这话一出,阡陌一口老血喷的老远,又是那女人!难道说女主光环这么厉害,把这么多人都勾搭上了?靠,她这身子到底造了多少孽啊,女配果然是用来炮灰的啊..... “等等,你说他喜欢那女人,那女人不是死了吗?他追你干什么?”而且还一追就是三年,这除了深仇大恨之外,恐怕她只能朝某个诡异的方向去想了。 “因为你杀了那女人,尸体是被我处理的,所以我算帮凶,不过,那人以为她没死,被我藏起来了,所以就一直追着我。” 或许是云巫月的神色太过淡然,眸眼太过明亮,阡陌也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妥之处,疑窦便这么被他三言两语掩去,其实说起来,她对这些个恩怨情仇也没什么兴趣,反正掩了假面之后,她就与夜阡陌本人没什么干系,如今又听的牵扯这么多,就更不想被卷入其中。 “既然如此,那夜阡陌这名字也不用了,以后叫我千絮。” “好。”云巫月笑眯着眼应下,本还打算花费些唇舌让她换名字,没想到她自己倒是配合的很,如今脸也换了,记忆也丢了,甚至连名字都变了,还有谁来与他抢她呢?只是有些事情,虽由他开始,但却不能顺着人的意愿发展下去,比如,他如何知晓,冥冥之中,她与容冽之间那一直紧连着线呢。 夜晚时分,两人宿在了荒郊野外,支起了柴火之后,阡陌又猎了几只魔兔来,这处理内脏什么的,她一手搞定,也没让云巫月动手,这么个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还有那白净俊美似华贵公子的一张脸,她倒真没打算让他动手,况且之前在孤岛上时,她也领教了他的厉害,啧啧,真让她怀疑,这些年怎么活下来的? “肉很好吃,阡陌手艺真好。”撕咬一口在嘴里嚼着,顺势夸赞了她一声,阡陌唇角一勾,算是承了他这句夸奖,随后一问一答气氛也算和谐,之后阡陌便寻了个角落修习起来,云巫月也随她,这已经是她的一种习惯,她身上玄气甚弱,不过有那千年晶石效用不错,进步还算明显。 只是让她颇感奇怪的是,她身上的玄气为死灰色,就她从云巫月口中探知,貌似玄气也分金木水火土五系,颜色各异,却无一种是她这种颜色,难不成,这又是一个另类? 正待她修习静坐之时,胸前的玉石有些发烫着,扰的她有几分不安心,周边忽然安静了下来,那种近乎直觉的危险感,在提醒着她,有人...在偷窥! 刹那之间,一道黑影向她袭来,阡陌想也不想,身子微动,手指提刀而上向他攻去,那人身影极快,招招似要置人于死地,阡陌看似躲的艰难,却在如此严密的攻势之下,俨然能反攻,近距离的攻击,这人身上看似凌厉的攻势中却暴露了几处破绽,阡陌全然不在乎受伤,身子合扑而上! 刀从他脆弱的脖子上险险的划过,腰间却被死死揽住!阡陌大惊,这人不是要杀他?一瞬家的惊诧之后,阡陌立即改变攻势,身子一动,欲要脱身,匕首倒刺他胸前,却被两指捏住,黑丝渐现,缠绕其上,那小刀便化作了一滩银水!? “阡陌...”一声喟叹,勾起她心底几分涟漪,却立即被按捺下,受困于人是极为危险的事情,阡陌想也没想,抬脚直踢他下体而去,那人未曾料到她竟如此...卑鄙,一避之下,那手松开了一些,阡陌身子一扭便从他手中挣脱出来,退了几步看着他,冷声问:“你是谁!” 那人也不避嫌,一把将脸上蒙着的黑布揭了下来,皎洁月光之下,阡陌倒还看的清楚,原来是今日碰上的那人,他又跟上来了? “你若与云巫月有仇,便去找他,找我干什么”阡陌很不地道的将自己撇清,心却忍不住提了起来,那人刚 ------------ 第八章 我是她男宠 方清之眼危险的眯着,更凑近了一些,差点就要贴上她的脸,阡陌身子不断后仰,腰都快要断了,忽然身后一个温暖的手顺势扶上了她的腰,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那方清之瞬间后退了几步,脸色极怒! 阡陌惊魂未定,便也没立即拂开云巫月的手,况且貌似这方清之对他十分忌惮,有个靠山在这,她还是顺从一些的好,云巫月嘴角勾起,顺势又搂紧了一些,方清之脸色铁青,怒气冲冲的盯着阡陌,厉声质问:“夜阡陌,你这什么意思!失踪了三年也就算了,为何还会和他走的这么近?” 这质问听来有些竟有些小孩气了,阡陌忽略那一点奇怪的感觉,冷着脸没说话,却转头看了看云巫月,这在方清之看来,颇有些深情款款的意味,显然,云巫月显然对此也很受用,他清楚这人会对心生怀疑,却没料到他竟如此笃定,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方清之,别逼着我现在杀你。”声音虽轻,杀意却是前所未有的浓烈,之前也算利用他试探阡陌,如今已得到了他要的结果,这人若还这么不识趣,那就别怪他心狠了。 阡陌听着暗自皱了下眉,杀他?下意识中有些不忍,只因这人看她的眼色实在有些异样,喜欢?不,夹着愤怒与怨恨,执拗的疯狂,太过复杂,甚至连她都暗自心惊,但唯独没有杀意,一个不威胁到她生命的人,何苦要人性命? “哼,云巫月,你真卑鄙,你以为在她脸上做了手脚我便看不出来吗?一个人脸再如何变,那些印刻在骨子的习惯却怎么也不会变,她惯常谨近身搏斗,擅小刀,身法诡异变幻,与阡陌如出一辙,你还敢说不是她?” 方清之冷声质问,脸色阴沉之极,无形之中他将那女人的一点一滴记得极为清楚,她的近身搏斗自成一体,故此这次试探,他就用亲自来试探,甚至流露出强烈的杀意,让她在他面前无所遁形,而结果断然没让他失望。 阡陌悚然而惊,竟有一人对其如此念念不忘?依次看来,不是仇人就是爱人了,前者自然要靠谱一些。 “留着你果然是个祸害。”云巫月不怒反笑,也无丝毫被戳破的惊怒,在他看来很简单,一个人若知道的太多,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所以,他很果断的出手了,不同于以前的小打小闹,这一次,云巫月是下了决心要将他抹杀,这是一场有着一定距离的战斗,胜败早就注定,就连一旁的阡陌也忍不住心惊胆颤! 原来,一贯温柔的云巫月,下起手来竟也如此狠辣,硬生生的逼的那人无反手之力,那人偶尔的几道视线传来,像是浓稠的腻不开的网,将她紧紧的困在其中,啧啧,害的她的小心肝一颤又一颤啊。 最后,云巫月一袭白衣倾城脱俗一般的将他踩在了脚下,是真的踩在了脚下,那人动弹不得,身受重伤,口中不停的渗出鲜血来,那眼色是如此的绝望,云巫月笑的风淡云清,又甚是魅惑,他口中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来,方清之身子一僵,手不受控制的抬起,上面黑丝缠绕在手腕之上,一股肌肤被烧焦味道传来! 阡陌心一痛,竟忍不住上前一步淡声道:“先别杀他。” 云巫月一怔,那黑丝渐渐褪去,方清之眸眼微亮,样子虽有些狼狈,但总算达到目的了,不是吗? “你与夜阡陌有何恩怨?” 她问的直接,云巫月心一紧,差点起了要杀人灭口之意,方清之咳咳了几声,又吐着几口血之后,才勾唇浅笑:“我是她...男宠。” “.....”阡陌这次终于很没出息的喷了,俺滴个神啊,要不要这么劲爆?不是仇人,而是男宠?这夜阡陌本尊是有多厉害,难不成不是女配炮灰设定,其实是个强大后宫攻?瞧瞧,连男宠都有了.... 阡陌抬眼瞄了云巫月几眼,意思显而易见,你不是说仇敌吗?现在怎么变成了男宠?云巫月心底暗叹一声,真该干脆利落的直接杀了他,这不,麻烦了,一旦生了嫌隙,若要再取信于她就难了。 “哦,男宠啊,那她何时收的你,何时入的洞房?” 这与她当初问云巫月如出一辙,方清之唇角浅笑僵硬着,这话...彪悍的很,洞房的鬼,那女人对他避之而不及呢,若当初不是借着喵喵的身子与她亲近过,天天横眉冷对来着,哪知他骨头轻贱,竟将那女人就这么放进了心,如今还被她逼问这么尴尬的问题,真真是造孽啊... “巫月,明日去雾镇,带上他如何?”阡陌笑靥如花,那巫月二字还透着一丝的娇嗔,他心底却咯噔一声,渗的慌,这女人一直连名带姓叫的疏远的很,惯常脸上清冷的很,哪里笑的如这般花枝乱颤?可显而见是动了怒的,这又让他有种撞墙的冲动,早知就早咔嚓了那男人不就完了么? “随你...” “好,那个谁,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你若再敢偷袭我,可断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她笑眯着眼,眸眼处光华流转,惊了方清之的眼,更冷了他的心,她...根本就不记得他!开始还以为她被控制了,又或者是假装,如今看来,她竟然是一点都不记得!怎么会这样,这三年她又去了哪,为何会什么都不记得? 他想问,但碍于云巫月在场他又不好问,但终究是找到了,不是吗? 魔宫 月色如水,软塌之上慵懒的躺着一人,墨发三千随意的披散着,垂落于地,酒壶微冷被置于软塌之下,塌上之人红衣遮身,双眼微闭,一副无欲无求之态,指尖从脖颈处的魅桑玉中划过,偶尔唇角上扬,勾勒出绝美的弧度。 “靠,云巫月竟敢骗我,那方清之也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阡陌蹲在小角落中喃喃自语,顺便画圈圈诅咒那个云巫月,那就是只猛虎啊,她又不是笨蛋,自然已经察觉到他在骗她,但那又如何?那个叫方清之的男人,就这么随意的被他揉来捏去,她不更死的快?况且,这人如今这么顺着她,是还没撕破脸皮,一旦撕破了,就不知这色与命还能不能保得住? “要是我真是那夜阡陌该多好,就不必如此忌惮他了......” “你为何那么怕他?”容冽难得开口,声音低沉,又透着金属般的质感,阡陌有了第一次惊吓之后,这次终于淡定从容了不少,谨慎四处看了看,又捏紧了手中的玉石,压低声音问:“你是谁?你藏在这玉石中吗?” 容冽失笑,看来他能听到她说话的原因是因为她手中也有半块魅桑玉吗?这玉石甚有灵性,一闭眼似乎能感觉到她的方位,离他...好像并不远。 “你为何怕那人?”容冽又重复问,他一向没什么耐心,就算与花镜说话也多不过三句。 “说不上怕,只是十分忌惮,那人十分强大又不能得罪,该怎么办?”阡陌下意识中说出了心底的顾及,或许,她以为这声音来自她颈脖处的玉石,或是什么精怪灵魂附在了上面,这种东西,总比人要值得相信些吧.... “很简单,要么自己强大,要么找个更强大的人。”容冽手指划过玉上的纹路,想象着那人的样子,心竟莫名的愉悦了起来。 那些沉默了下来,似乎在考虑着他的建议,短期之内,想要自己强大实在太过艰难,至于找个更强大的人话,如今能云巫月相匹敌的还能有谁?她细心观察过,云巫月的实力深不可测,摸透了这个世界规则之后,她大概清楚,这人恐怕是站在了巅峰了,若找一个比他强的,那应该只有魔族的魔尊容冽了.... “有一个,不过我不敢去勾搭,怕死的更凄惨。”阡陌直言不讳,容冽反而饶有兴致的挑起了眉头,勾搭?这两个字用的还挺有意思,她想到了谁? “谁?” “诶,你先告诉我,你是妖呢还是鬼?”话题直接转到他的身上,容冽有些失笑了,就顺着她的意思好了,这种玩弄的滋味...似乎更能挑起他兴趣些。 “鬼,死了很多年的鬼了。” “厉害吗?能不能教我些本事?”阡陌兴致勃勃,受毒害,貌似女主身上的东西都会藏有一个厉害的孤魂,然后教会她很多东西,最后称霸一方,难不成她也有这运气? “不厉害。” “这样啊, ------------ 第九章 我得罪了他 沉默,尴尬的沉默,那边传来一声吸气之声后,良久才听到一声轻叹,阡陌手握着这玉石,心底头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老天是在玩她的吧? “那人,不杀我就好了....” 容冽微扬起了眉,似乎她对他很是忌惮?难道因这魔尊之名? “为何?” “我得罪了他。”她对此事坚信不疑,为何?若非得罪那人,她如何被放逐到了那鸟不拉屎的天戟之渊?云巫月说的话,她大半是不信的,对这事却深信不疑,否则一念叨那名字,心口就死疼的紧?小心肝乱撞心虚之极? 容冽玩味的抿着唇,越来越有意思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竟怕他怕的要死,脑中对那女人的好奇心更浓了些,貌似她就在雾镇附近,不如去那一趟?顺便瞧瞧这在他耳旁念叨了三年的小东西长什么样。 似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容冽的唇稍微的勾了起来,红衣艳丽,销魂入骨,摄了那进来的人的心魂,艳色呆怔似立在地,痴痴的看着他,连呼吸都不敢重一分,只是那一抹笑意极淡,容冽抬眼瞥了一眼她,眼色沉了下去,对这女人,他依旧厌恶的很,却又似贪恋上了她那张脸皮。 那张脸说不上有多美,却总能让他心底揪疼着,因此,他对这女人便多了几分忍耐,艳色小心翼翼的走近,又不敢太靠近,半跪在地低垂着头,连看他都只能偷偷摸摸,极快的扫一眼。 容冽眼色有沉了几分,这张脸配上她这种样子别扭的怪异,说起来他对她比旁人多了几分兴趣,但也仅此而已,本想多看几眼那张脸,又见她如此模样,便心生厌恶之感,冷声道:“何事?”。 “奴...奴婢见尊上还未休息,便弄了些吃食来。”说着将便手中的亲手熬制的莲花羹给送了上去。 “本尊不喜欢自作主张之人,以后若再做出这样的事,不必在宫中呆了。”一句话话已耗尽了他的耐心,魔宫之中侍女极少,因他喜静,又不喜欢被人伺候着,故此,艳色想借此来接近他,实在用错了方法。 艳色有些惊慌又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眼底瞬间便蒙上了一层水雾,美人垂泪,本极易惹人垂怜,百般哀怨的看着他,很不甘心的样子,容冽见她如此,心底更烦躁了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艳色委委屈屈的下去了,一走出宫门,那委屈的脸色随即变得狰狞而又不甘! 为何就是不行呢?楚楚可怜的,温柔体贴的,什么手段都用过了,他除了会淡淡扫过这张脸几眼之后,便绝不会再容她靠近一步,难道顶着这张脸还是没用吗? 手下意识的抚摸上了这张脸皮,手劲重了些,如玉般的脸颊上便出现了一道血痕,艳色心底涌起一丝近乎自虐般快感,却终究还是抑制住了那嗜血的寒意,推门走了出去。 脑中再没听到那女人的声音,夜色深沉,那种空洞的感觉越发强烈,容冽一把揽起地上酒壶,往口中灌去,眸眼却划过淡淡红,在这魔宫呆的久了些,也该去外界走一遭了,雾镇吗?凭借着那一丝感应,他若想要找到她...也不难。 天色微凉,一行三人已上了路,云巫月与方清之一左一右跟着,两人明讥暗讽自是少不了,那方清之性子也甚是怪异,不同于云巫月的温润体贴,倒喜欢逗弄她,几次三番惹怒她,若非他眼底偶尔划过的柔情,阡陌差点以为,这人真跟她有仇。 “诶,阡陌,你为何要顶着这么个丑脸?好吧,其实你那张脸也没好看到哪里去,不过比这假脸要强些。”听听,这话说的怎不让人嫌弃? 阡陌扭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脸皮子一动透着冷意:“你弄错了,这才是我真脸,还有我不是夜阡陌,懂了吗?” “阡陌,别恼啊,就算你这样,我也不嫌弃你的。”方清之眨了眨眼,笑容清绝又妖邪,他的邪气从骨子里透出来,冷不丁竟让人生出几分涟漪邪意来,阡陌眼皮一跳,忙避开了眼去,暗里朝着云巫月的方向过去了些,这男人她降不住,比较起来还是云巫月更好对付些。 方清之见她如此,笑意冷了些,云巫月容忍了他的放肆,被他重伤之后,眼皮子底下还不敢有什么动作?又见阡陌与他并不亲近,那更是乐见其成。 几人脚程很快,待到天入黑之时,便已入这雾镇,之前听云巫月提醒过,这地方鱼龙混杂,人魔妖三族皆混在里面,这一进镇子,饶是心理素质极好的她,也被这一处的浮华之地,给惊了眼。 美人之艳,黑暗之极致,欲念之芳华,都堂而皇之的摆在明面之上,街楼分布明确,花街赌场,地下搏斗买卖场,无一不有,这种地方,死亡无处不在,充斥着钱财腐朽的味道,却又繁华的紧,若说它是天堂,它便是强者的天堂,若说它是地狱,它又是弱者的地狱! 高贵魔族外形与人无疑,甚至更妖娆俊美,妖族自更不必说,灵气甚重又纤弱敏感,战斗力比不上魔族,故此,大多普通妖族依附魔族,将那艳美之外表当作利器,也算求的一席之地。 阡陌很弱,至少在旁人看来,三人一踏进这雾镇便被人盯上了,方清之与云巫月实力已臻化境,旁人看不出个高低,但阡陌只是个三阶玄者,自然成了别人眼底待宰杀的羔羊。 “站住!将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拿出来,爷就放你们一条生路!”一字眉壮汉手持一柄大斧横在了三人面前,这台词听起来与一般强盗无疑,只是地点不在荒野郊外却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得不让阡陌感叹一声,这世道原来当强盗也有前途的。 身后方清之上前一步提醒道:“这人七阶玄导高级。”,阡陌心底有数了,在这地方,这种级别的只能算个小角色而已,她一向识时务的很,笑道:“大爷,我身上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哼,有没有,待大爷我搜了你们的身之后就知道了!”那壮汉笑的猥琐,两眼顺势瞄了瞄她身后的两人,若论姿色自是上乘,又看不出实力深浅,不过这两人跟在这丫头身后,肯定厉害不到哪里去,这丫头姿色平平,断然比不上那两人。 “原来不止劫财还要劫色啊,啧啧,方清之,听到没,我这样的姿色还是有人要劫的。”阡陌回头略显得意的瞟了方清之一眼,显然这女人对姿色的问题还是很在意的,方清之默然...这都被人挟持着呢,她还有这点心思? “废话少说,拿不出钱来,拿你身后的两个男人来抵。”这注意是终是打到后面两人身上去了,他笑的更猥琐了些,看那两人的眼也显得露骨,旁边看戏的多,也没一个出来英雄救美什么的,阡陌笑眯眯的盯着那人看,壮汉忽然感觉一股寒气蹿入了颈背处,那小姑娘笑的挺渗人的。 方清之凑上前低声道:“原来人家要劫的是我们两人的色,你被嫌弃了呢。” 阡陌身为女人,也染上了一些毛病,比如攀比...,人家没看上她,看上了身后两大男人,原来是个好男色的,这可伤了她那可怜的自尊心,她眯眼笑着向前走了一步,那壮汉只觉眼前一花,胯下那处竟传来钻心的疼,周边一阵的抽气之声,都替他疼! “臭女人,敢伤我命(根子,我杀了你!”那人举着斧子就朝她砍过来,也没见她如何动作,那壮汉忽然就摔了,斧头直砸在他跨下那话的头端处,斧柄直立,砸入地面一寸,那人啊的一声惨叫,刮的人耳根子疼。 阡陌挖了挖耳朵,不耐烦的道:“叫个鬼啊,这不是还没成太监吗?。” 那壮汉吓的都快要尿裤子了,一众看客们,暗地擦了擦冷汗,倒不是这女人有多厉害,只是这女人下手狠啊,那人虽还没太监,但貌似离太监也不远了吧? “我杀了你!”这还没死心呢,叫嚣着又要打杀过来,之前小瞧了她,如今七阶玄导的气势一涨,一股重力便朝她袭去,阡陌玄气低微动作却极快,手指忽然朝着那斧柄处轻点一下,斧端处重重的砸了下去,然后....杀猪似的惨叫啊...那处,一片鲜红....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这次是真废了,明处暗处的男人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那话,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就连云巫月与方 ------------ 第十章 找姑娘帮你去火 “身法又精近了,只是为何身上玄气这么弱?还有,你可是契约了不少魔宠呢,它们不会被你扔进哪个旮旯里了吧?”方清之的话引起了她几分兴趣,阡陌蹙眉,转头看了看云巫月,细声问:“我契约过魔宠?” “嗯,只是因某种原因被封印了,你若再修习些时间,应该便能解开封印。”这事云巫月也没打算瞒着她,况且他很清楚,阡陌对他已起了不少疑心,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 “哼,阡陌,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小心他将你给卖了。”方清之对她明显的疏离甚是不满,那男人阴险狡诈的很,偏偏阡陌又似乎失了记忆,也不记得他是谁,识人不清,那云巫月又先找到了她,取得了先机,如今她对云巫月竟比对他还要亲厚,实在让他恼怒的很。 三人各怀心思找了一处客栈住下,安顿下来之后,阡陌正要邀他去逛逛这里的花街酒楼,却不见他人影,云巫月眼底暗光浮动,不作声的搂着她的肩便要出门,阡陌按捺下给他一个后肩摔的冲动,欲挣脱他,云巫月凑近她的耳边低语:“我这有个法子能助你解开封印。” “什么?” “你那些魔宠都很厉害,你想要不想要解开封印呢?”云巫月继续诱惑着,搭在她肩膀上手顺势下滑到了腰际,阡陌身一僵,却强忍着没挣脱开,冷声问:“没骗我?那你何时帮我?” “今晚,不过你要乖乖的陪我。”他声音柔软,吹气如兰,这般近距离下,那张脸更具魅惑,阡陌忍住那一丝悸动,索性委曲求全了一把,笑靥如花:“好,不过要听我安排。” 如此,两人便这么暧昧搂腰逛夜街去了。 这雾镇一到夜晚,便更显得繁华喧闹,一排的花楼灯红酒迷,声色犬马,姑娘更是一个比一个的水灵,阡陌有意将他往这边带,刚走到花街前,就被几个姑娘拉扯了进去,反而将阡陌推到了一旁,云巫月怒了,手袖一挥,那些个姑娘全都摔成了一团,姿态难看的很。 阡陌在一旁啧啧摇头,反而抬脚走到了门口,笑的邪气:“来了这地方,就得进来见识下,来,今个儿,姑娘带你开开荤。” 那姿势,豪气的很!她一进这雾镇,看到色服务业如此繁华,不醉生梦死一回哪里对得起她这三年来的苦楚?她人已经进去了,云巫月紧绷了脸也跟了进去,她选的地儿,算是整条街最豪华的,一进去,那低吟浅语,媚的让人起鸡皮疙瘩,里面客人多的是魔族,魔族与人族外表虽像,一双紫眸却骗不了人。 而那台上献艺的却大多是妖族,样貌妖异的很,耳根处有些尖,人魔妖三族的界限明显的很,一看便知,至于人族却少的可怜,显然,在这地上,人族地位甚低,比不上魔族的强势。 阡陌拽着云巫月找了起眼的地坐下,云巫月脸色阴沉,似乎在暗自压抑着怒火,而夜阡陌却自得其乐的很,一坐下便簇拥了几个姑娘上来,不过人都朝着那云巫月那块去了,也是,夜阡陌是女子装扮,哪里有女人嫖女人的啊。 那几个姑娘还没粘上去,云巫月就暴走了,衣袖一挥几声惨叫,那几个姑娘又摔出去了,怒气未消,他便一把搂住阡陌的腰,当着旁人的面将她压于身下,声音冷的渗人:“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帮你找妞去火啊,都说了今晚听我安排,你可是答应了的,怎么想后悔?”众目睽睽之下,这般被压着丢人的紧,云巫月本就是众星捧月的住,就算在这一干的俊男美女之间,也显得各位瞩目,因此,这明的暗的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云巫月总算知道,这女人哪里是那么好相与的?挖好了陷阱让他跳而已,无奈之下又有几分好笑,她总能轻易挑起他的怒气,却又舍不得责怪她,他千算计万算计,只想她对他心生爱意,如今人家没动心,自己却已陷入其中,三年的痴寻,早已成了今生的执念。 “我不要别人,只要你,不如你帮我去火?”这般挑逗,欲念丛生,身下的柔软拨弄着情潮,双眼拂过金光,阡陌脸色一变,却没推开他来! 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味道,神智清醒的很,身子却不由自主的搂上了他的颈脖,媚眼如丝,身子软成了一滩春水,柔媚艳丽之极!云巫月瞳孔中金色越深,脸凑近,朝她的薄唇吻了下去,捻转厮磨,让人脸红心跳的紧! 阡陌心下却甚是骇然,她...她根本就没动色心!但为何身子却如此不由自主?她向来自控能力极强,就算气氛暧昧,这人貌似潘安,也断不能让她化身为狼,所以,是他动的手脚? “我本不打算对你使手段,但,看你这样子实在按捺不住了,阡陌....不要拒绝我...” 那声音柔直击人胸膛让人心碎,阡陌身子僵直着,脸上一片红光,不是羞是气的!他含上了她的唇,一点一点的咬着,温柔而又霸道,炙热的气息充斥在鼻尖,空气中那甜腻的味道越发浓烈,云巫月原本打算浅尝则止,奈何她的滋味太过美好,一沾上便再也舍不得放开! 阡陌气的身子颤抖,眼色却极冷!这种被控制的无力与屈辱感太过强烈,云巫月终于感觉到身下人的异样,叹息一声放开了她,身子恢复掌控力之时,毫无预警的,阡陌身手极快的朝他脸上挥了过去,啪的一声,声音响脆,惊落了旁人的眼,这...叫调戏未遂? “云巫月,我厌恶被人控制,不管你使了什么手段,倘若有下次,我会杀了你!” 没杀他,已是她忍耐的极限,夜阡陌什么身份,与他有什么关系,她根本不在乎,如今还跟他在一起,是顾念着他救她出来而已,欺辱她,控制她,已将这份救命之恩抹灭,她已经不欠他什么了。 云巫月看着眼前那极怒的容颜,竟有些惊慌失措了起来,他不该如此性急,明知她性子倔强又敏感,如此按捺不住,用了控心蛊,这不是又走了重蹈覆辙了吗? “抱歉。”他的声音很轻,白玉似的脸低垂着,垂下的墨发掩去了半边脸,整个人看起来忧伤又颓废,阡陌别过眼没去看他,手掌有些麻,可见她用力之大。 “你先玩,我在客栈等你,今晚帮你解除封印。”他起身走了,背影有些踉跄,似是受打击不小,阡陌头也没抬,狠狠的灌了自己一口酒,忽然抬眼瞪着一旁那些看戏的人,厉声道:“看什么看!” 或许是她身上的气势太过凌人,又或者她虽看起来只是三阶玄者,却依旧能安稳的活到现在,造成了一种强大的假象,那些明里暗地的人收敛了些,阡陌心底烦闷之极,娘的,是她被吃豆腐了好吧,怎么感觉像是她欺负他一样! 喝下几口酒水之后,阡陌头昏沉了紧,这空气中的香闻多了之后,身子也渐渐感觉燥热不安,她不知道的是,这既是青楼,又是妖魔两族常常流连的地方,自然少不了迷情香,那酒水中也下了这些东西。 不比人族的矜持,妖魔两族在欲念之上比人族更为露骨与自然,从来不加掩饰,迷情香的效用下,整个大厅显得更为淫乱,美人衣衫半退,柔软的腰肢贴在男人身上,淫声浪语传来。 阡陌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这种情况下若再呆下去,恐怕她就要随手拉过一个女人来亲,化身为狼了。身子刚起,手却被人拉住,阡陌看也不看,直接来了一个前肩摔,动作利落而帅气,完全是下意识动作,那人被摔到了地上,引来周围一阵哄笑声。 “美人,我只是看你走不稳,所以来扶你,你怎能恩将仇报呢?”那人也没恼,反而如此调笑着,阡陌脑子昏沉,也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子,理也没理他,便要走出去。 只是脚还没迈出去一步,身子却像是被什么缠住了,危机之下,酒也醒了不少,手指间寒光一动,身份极快的向身后之人袭去,却击了空,耳边传来热气,引得身子一阵颤栗,忽然全身没了力气,那握着匕首的手也软了下来,哐当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 “我就喜欢你这种泼辣的美人...”那一声软语勾人的很,阡陌身子软了下来,神智却还有一丝分明,倒下之时,手已直袭那人喉咙处,五指尖锐直戳皮肉!指甲处泛着诡异的幽蓝,有毒 ------------ 第十一章 想嫖你,可不可以? “贱种,竟敢下毒!”脱去了虚伪温柔的伪装,那人稍显俊朗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紫眸中戾气甚重,指甲暴涨,一把便扯下了她半个袖子,白藕似的手臂露了出来,引来啧啧之声。 阡陌真颜被遮掩,姿色比起妖族女人来相差甚原,但身姿妖娆出挑,气质极好,那双眼似银月一般,叫人移不开眼去。阡陌极怒,脸上没表露分毫,尖锐的手指却更戳进了三分,扯下了皮肉,竟当众扯开了人家的喉! 血花四溅,无比血腥!众人没料到,这看起来弱不经风的人族姑娘,手段行径比魔族更要阴毒,却也挑起了更多魔的兴趣,强者为尊,女人一般依附男人而生,就算在魔族也是如此,如今来了这么一个重口味的,自是勾了邪念。 阡陌强撑着站了起来,环目看去,那一双双透着强烈欲念的眼,惊了她的心,她似乎成了那些人的猎物,迷情香沁了她的身,燥热无力之感袭来,刚刚又被人暗算,如今她的处境堪忧,想逃,又该怎么逃? “啧啧,真脏,谁将我这地弄的这么脏?” 楼上传来一声妖媚之声,酥了人骨头,声线听来是男人,却比女人更媚,四周静寂。谁也不敢说话,开玩笑,这说话的可是这销金窟的老板,这地儿晚上一夜,几千个金币就这么花出去了,要惹的他生气,被列入黑名单怎么办? 阡陌皱眉努力的朝上面看去,眼前却模糊不清,她艰难的移动着脚步,想趁机逃出去! 却撞入了一人怀中,腰被一双大手扶着,阡陌眼皮沉的有些抬不起来,滚烫的身子忍不住化成了一滩水,竟不由自主的朝着那人身上靠去,趁着还有一丝理智,也不管这人是谁,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找个房间,快!” 容冽抱着怀中的女子,身子瞬间僵硬着,抬手伸入她的颈脖之处,四周惊诧了几十双眼,这...这就直接上手了?这小子看起来貌不惊人,运气也忒好了点吧?容冽用了些幻术将他的遮掩了,出了魔宫,他魔尊容冽的身份有时候会造成许多麻烦,而他厌恶麻烦。 看到了那块与魅桑玉别无二致的玉,他才按捺下将她推开的冲动,扶着她抬头看着楼上某处,冷声道:“花镜,给我一间房。” “诶?你...你....”花镜一手捂着嘴,激动的全身颤抖,苍天啊,他家的小容容也有性急的时候,难道是铁树开花了?从他醒来之后,三年内对女人极为厌恶,以至让他认为他某个功能已经退化了! “好,好,你等着!小花小翠,快将那小黑屋给开了,迎接贵客!”那姿态堪比老鸨,容冽不顾旁人眼色,抱着阡陌便走近了那传说中从没人进入过的小黑屋,那地方,就算是出手最阔绰的客人,都不让进的,如今那花老板怎么忽然开了? 花镜笑眯着眼跟了进去,半面妖孽,半面被面具遮掩着,样子却极为猥琐,看阡陌的眼神发着渗人的光,就差将她剥了一般。容冽随手将她往床上一放,便起了身。 花镜急了,忙拦着他,扯着嗓子问:“你要走?不行啊,这姑娘已中了迷情香,你怎么能走呢?”他看这姑娘长的虽然磕碜了点,不过好歹也算勾的他动了恻隐之心,这容冽平常冷的跟石头一样,别说碰女人了,就算见女人都厌恶的很,再这么下去可怎么了得? 他与他也算有上万年的交情了,怎不能看他走上和尚的路,今儿个,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全!所以,这事也得办,不办也得办! “你...” 容冽刚说一个字,便被花镜急忙打断了,语重心长口苦婆心劝慰道:“我说,你小子今个儿要不将这小姑娘办了,我立即让人传话下去,说我们魔尊大人,实际上不行,你看着吧!” “我...” “我告诉你,为了你,我花镜都已被人认为是断袖之癖了,你若再不找个女人,我的声誉可就真毁了。” “出去!”不容他继续念念碎下去,容冽手袖一挥便将他甩了出去,门啪嗒一声关上了,花镜摸了摸摔的有些疼的屁股,为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泪,做兄弟做到他这份上,容易么... 关门之后,容冽转身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的女人,那雪白光洁的手臂暴露在外,竟有些勾人。不可否认,他对那在耳边喃喃自语了三年了女人,有几分好奇之心,走上前去,手一伸,脖间却是一冷,那原本软趴着女人,竟忽然直起了身子! 那泛着幽光的指甲擒在了他的脖颈处,双颊染上了水红,眼底波光荡漾,却依旧亮的惊人,又透着一股子冷意,明明只是稍显清秀的脸,如今看来却勾魂摄魄的紧。 “别动,我指甲上有毒,你若有异动,我立即要了你的命!” 容冽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底带上了些许笑意,将幻术撤去,在她面前暴露了自己的本来面目,惊艳,震撼,甚至沉迷皆有,但似乎只是一瞬间而已,那水波潋滟的眼平静无波,她将手缩了回去,身子软软的靠在床边,嘲讽似的笑了笑道:“以你这姿色,应该不至于看的上我,抱歉了。” 什么叫艳霸天下?眼前这男人很完美的诠释了这个词,就她如今这样的,哪里还要顾忌着他动她,该担心的是他才对,这迷情香药效后劲有些大,尤其是对女人,刚刚那种情况,她怕自己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才拽住这人将她带走。 “你离远点,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还有,你还是把你脸遮起来吧,太引人犯罪了。”阡陌偏着头低声道,不敢再看他,实在不是她自控能力差,只是这种男人太具毁灭性,尤其是在这时候... “你为何会进这里?”容冽开口,低沉犹如金属般质感的声音,阡陌小心肝忍不住抖了一抖,身子朝着床边靠近了些,闭眼按捺下那如火的情潮,故意冷声回应:“好奇,进来玩玩而已。” “这地方,女子不该来。”若花镜听到了,肯定惊诧之极,他家小容容寡言少语,半天憋不出一个字,一句话也就一两个字就完了。 “是不该来...要去,应该去相公馆才对。” 容冽默...相公馆,貌似是男人接客的地方?若不是花镜之前也囔囔过要开一个,他或许还不知道。这女人...怎么就让他有咬牙切齿的冲动呢? “你是女子。” “女人也可以嫖男人的。”阡陌尽量用说话来转移注意力,等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有种咬舌自尽的冲动,听听她都说了什么,这是多么明显的性暗示啊!她已经饥渴到这个地步了吗? “呵呵...”这一声呵呵,那叫个冷心入肺啊,阡陌下意识抬头看他,然后...撞进了那一双微红眼里,心神都溺毙在其中,多美的眼,多美的人,什么时候,她也曾经这般痴痴的看着这样的一人,恨不得将心逃出来一般,浓烈而绝望的爱着,仿佛宿命一般,她抬手抚上了他的脸。 容冽没避开她的触碰,他一向厌恶女人,离他三丈之内都不行,却头一遭的抱了一个女人,甚至还让她...摸着他?或许是那双眼太过清澈?还是她触碰他之时,那忽然颤栗的灵魂? “若我说,想嫖你,可不可以?”直白简单,甚至还透着一种小女子的嚣张,惹得容冽勾唇浅笑,女人投怀送抱的多,却没一人向她这般,明明被欲念折磨如此,还强撑着,眼神依旧清亮。 “本尊身价很高,怕你嫖不起。”如勾引一般,他的手拂上了她的颈脖,那个地方修长纤细,还用红绳挂着半枚魅桑玉,冥冥之中,他与她是有牵扯的,孤独的岁月中,从未见面,却又似从未分离一般,他与她之间,应有过曾经。 “大不了将我赔上呗,怎么样?”她看中了他的皮囊,更恋上了他身上清冷的调调,那被他抚摸的地方,烫的厉害,阡陌承认,此时她有些被男色所惑了,影响了她的判断,否则,哪里看不出,眼前的是一只饿狼?若被盯上了,不被撕咬的体无完肤不止不休! “好。”伴随着这一声好,他倾下身子压上了她,吻上了她的唇。 炙热的气息在鼻息间翻滚着,容冽的身子微冷,正好解了阡陌浑身的燥热,她娇哼了几声,引得容冽兽血沸腾,禁欲三年的魔,一旦被放出,那 ------------ 第十二章 相逢 一 一夜风流,阡陌醒来之后丢下身上仅有的几枚金币之后,落荒而逃了,说不上是迷情香的效用,还是男色太过撩人,总之,她真的嫖了一个男人,还是个艳绝人寰的男人! 她狼狈逃跑的姿势落在容冽的眼底,勾起了他几丝火气,尤其是床头处那几枚金币,更让那股火气燃的更旺。堂堂魔尊大人被一个女人嫖了这还不算,竟还留下了嫖资?她有胆子惹他,就得有受罚的觉悟,魔尊大人心头转过千万种折磨人的手段,而被盯上的女人,丝毫不自知。 全身像被碾过一般,酸痛的紧,身上随处可见红痕,可见昨晚的狂野,阡陌脚步踉跄的逃回了客栈,又连忙从戒指中找到衣服换上,用冷水抹了一把脸,瞧见清水中那似被疼爱过的痕迹,脑子开始放空了。 昨晚,貌似饥渴狂野的人是她吧?激吻之后,她难耐的扒了人家裤子,那急色的模样,一回想便让她羞愤欲死!难道在那鬼地方呆久了,所以变得十分饥渴,借着那一点迷情香,抓了个男人,然后把人家给上了? 犹记得,那男人美的惊天地泣鬼神,看一眼都怕会迷失心魂,她自持冷静干练,却没料到,会堕落在色字上,阿弥陀佛,以后,一定要离男人远远的,男色惑人啊。 砰的一声,门被一手推开,阡陌一抬头,便撞进了一人怀里,耳边能听到那一声声心脏狂跳之声,鼻尖萦绕着那好闻的味道,那人紧紧的拥着她,情感如此强烈,阡陌想要推开,一时之间挣脱不开,索性便也由他,良久之后,才听到她冷声道:“抱够了没?” 云巫月察觉到她的怒气,连忙撒手,脸色也有些不自然了,上下细细打量了她一眼,随即柔声问:“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一夜。” “亏你还记得我,貌似昨晚是你将我撇在那的吧?”阡陌面色冷淡,心底却有些心虚慌乱的,有种偷人的窘迫感。 “抱歉,你去哪了?有没有人找你麻烦?”他一出那地儿就后悔了,又抹不开面子回去,后来在客栈等了许久也没见她回来,便忙去那‘销金窟’去找她,哪里还有她的声影?他一向冷静自持,却失了往日的分寸,寻了一夜不见人影,心更慌了。 “有,被我杀了,我没事。”她推开了他,往后退了几步,掩饰性的偏过头,对云巫月的心情忽然有些复杂了,貌似这男人是喜欢这具身子来着?可惜了,这身子被她占据了,如今又爬上了别的男人的床,理论上,她是不是有些对不起他? “你一夜没睡吧,不如先去休息下?” 她难得的温柔,让云巫月有些受宠若惊,眼窝下有些发青,喜色浮上心头,笑靥纯白,凝视了她几眼之后,便回了自己房间。 阡陌紧绷的身子一阵发软,娘的,怎么搞的跟偷人似的,还是奸夫淫妇的那种,她一直微垂着头,就怕被他看出几分端倪,但愿与那男人,金风玉露一相逢,此生不再见! 被折腾散了架,阡陌爬上了床补眠,一睡便睡到了响午,还是方清之那厮紧促的敲门声吵醒了她,一开门,那厮身子一缩,便挤进了房间里,一把拉上了她的手,眼底似千万星辰落入其中,极亮! 他说:“阡陌,我们私奔吧!” 语不惊人死不休,阡陌石化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没好气瞪了他一眼,问:“又抽什么风?” “趁着那小子不在,我带你私奔好了,那小子为了霸占你,所以一直在骗你呢,你记不记得你徒弟,水菏泽?他们都来这了,你要不要去见他们 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从他嘴里还爆出了几个陌生的名字,阡陌忍不住皱眉,徒弟?朋友?他的表情严肃,看来不像骗人.... “不感兴趣,我说了我不是夜阡陌。”阡陌甩开了他的手,忽略心底那些许的悸动,她没说谎,她本就不是夜阡陌,只是从异世来的一缕幽魂而已。 “我不管云巫月那小子对你说了什么,这一趟,你必须和我走!”方清之脸瞬间阴沉了下来,完全不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差点就想劈晕她,直接抗人走了。 还没动手呢,身后一股强烈直袭他后背,危急之下他躲闪的还算及时,只是那门晃荡一声,报销了。 “原来你一直按捺不动,是动了这个心思,那些人都来了?” 语气依然温柔,听在耳朵里却冷的让人打颤,云巫月一袭白衣,漫步而来,一身的华贵清姿,寒气渗人。 方清之扯了扯嘴角,笑的漫不经心又妖异的很,懒声道:“她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也掩埋不了那些曾经,你想霸占她,也得看她愿不愿意,不然,为何这么久了,也没见她对你动心?” 这一番话,就像扯破了云巫月掩藏许久的心思,话不多说,直接下了杀手,手指虚空一指,空间像是被扭曲了似乎扭曲了,她从未见过他真正的动手,所以就算知道他厉害,也不清楚他到底厉害到了什么地步。 眼前的一切在眼前崩离,墙壁床桌子都像被什么诡异的力量撕扯着,灰飞烟灭...而方清之,整个人被抛在了上空,他的脸痛苦的扭曲着,阡陌心一痛,什么东西苏醒了?那突如其来的心疼,让她像疯子一样不管不顾的奔向他,身子被扯进了一个诡异的时空一般,疼痛袭来,她不受重击一般,倒在了地上,瞬间便晕死了过去! 这可吓坏了云巫月,撤了玄气也不管方清之死活,上前便一把抱住了她,手心抵在她的玄门处,还好,只是晕过去而已,没怎么伤到她,方清之受伤不重,整个人也僵在了那,心绪极为复杂,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但每次到了关键时,却总会来救。 “云巫月,就算你费尽心机,终有一天她还是会记起来的。”语气有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云巫月紧蹙着眉头,心又沉了几分,这个房间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他抱起她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一整天都没再出来过。 傍晚时分,房门外来了几个人,云巫月出乎意料的没拦着,开门后让那几人进来,也没话说,就这么守在床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最沉不住气的雪雁也沉默不语,神色看似冷静,手指尖却颤抖着,水菏泽杨炎徐年脸色凝重,床上躺着一人,脸朝里面看不清楚样子,背影身姿稍显瘦弱些,是方清之将他们找过来的,也没明说她就是夜阡陌,所以,心底终究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阡陌睁眼的那一霎那,便感觉到好几道炙热的眼神,这种被偷窥的不适感,让她暗自防备着,装作漫不经心的起身坐了起来,抬眼,从那些人脸上一一扫了过去,饶是她也忍不住怔住了,怎么回事? “方清之,我师父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说话的红衣少女,眉目之间煞气甚重,眼底却清澈的很,像被雨水冲刷过后的天空,一眼间,便勾起了她的怜惜之意,阡陌嘴角动了动,哑着声音道:“脸上动了些手脚而已。” 她不知道这丫头是谁,只是看着她的时候,声音忍不住柔了下来,那种感觉很奇妙,似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欢喜。 雪雁脸上浮现狂喜,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压低声音问:“你...你还记得我吗?” 方清之之前已经说了她失忆的事,但,她依旧忍不住细声询问,杨炎徐年水菏泽也屏息着,若单纯从外表上看,她与夜阡陌没什么相似的地方,但,有一种东西叫感觉,那种熟悉的感觉。 阡陌定定的看了她几眼,片刻之后,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叹声道:“抱歉,我不记得了。”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她似乎对眼前这几人,都有种天然的亲昵的感,但脑中空洞的很,什么都不记得,这具身子的本体,应该算是幸运的,毕竟她就算失踪了这么久,依旧有这么多人惦记着她,可惜她没那福气。 “怎...怎么会?”雪雁眼角晶亮,捂着嘴后退了几步,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徐年上前几步搂住了她,雪雁哽咽着将头埋在他怀里,众人心绪复杂的很,水菏泽眯着眼,上前抬手抚上了她的脸,阡陌身子一僵,却终究没避过她的触碰,这个看似冰冷的女子,她似乎能感觉到她炙热的心,这种感觉诡异的很。 “云巫月,恢复她的本来的脸吧,你该知道,你 ------------ 第十三章 相逢 二 假面去除,真容渐现。 眉目精致剔透,薄唇泛着水意鼻梁翘挺,如红梅初绽风华清绝,幽深眸眼处波光暗动。 她极美,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美,与艳美的外表无关,眸光流转之时,摄人心魄。 “师父!”雪雁第一个把持不住,推开了徐年,转而一头栽进了阡陌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阡陌手足无措,心憋的有些疼,忙抚上她的后背,不甚自然的抚慰道:“那个...别哭啊,我真不会哄人的。” 水菏泽的那张脸罕见的露出一抹笑意,如昙花般转眼即逝,阡陌一呆,那脸又扳了起来,重拍了她的肩,咬牙切齿道:“死女人,这三年,你死哪去了?!” 那声音...幽怨的让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那声音虽冷,她却将她眼底的狂喜看的分明,久违的暖意涌入心间,没舍得推开她们,有些不好意思的喃喃说道:“抱歉啊,我醒来就被困在一个地方,记忆也失去了。” “困在哪?”徐年下意识的问,顺势抬眼看了一眼云巫月,这才是罪魁祸首呢。 “天戟之渊,三大禁地之一,她在那独自生活了三年,受了不少苦。”云巫月淡声道,有些帮她说话的意思,雪雁几人一听,顿时心疼死了,那种地方没去过却也大概听说过,寸草不生的地,遍布凶兽,哪里是人呆的地方?可见她这三年定然过的艰难之极。 徐年与杨炎对视一眼,暂时收敛了对云巫月的敌意,这人太过厉害,城府又极深,好在对阡陌也算一往情深,否则,若非他救出阡陌,只怕这辈子都无缘相见。 “她能恢复记忆吗?还有,她身上玄气怎么会这么弱?” 杨炎问到了点上,三年的历练,整个人显然沉稳了不少,强壮身躯隐藏着骇人的力量,那张轮廓分明的脸略显粗矿,周身上下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锐利,一手建立了炎门在江湖之中,也算数一数二的宗门。 “不知道。”对于这个问题,他也不比他们清楚多少,况且,让他们见阡陌一面,已是极限了。 “师父,跟我回刺客联盟好不好?我会好好孝敬你的。”雪雁此刻只想将她师父先抢回去,才不让她继续和那个人在一起,就怕师父会吃亏。 “要不来阡门吧,阡陌,阡门本就是你的。”徐年如此道,不可否认他心底有些吃味了,该死的小丫头,一看到她师父,就想着将人家拐回去了,怎么就不见她来拐他? “来炎门吧,我和菏泽可以一起照顾你。”杨炎也掺上了一脚,水菏泽脸一红,冷眼扫过他的面,嗯哼一声,忙撇清楚关系:“杨炎,我和你可没什么关系,别老把我和你扯一块,影响我清誉。” 杨炎无奈而宠溺的笑了笑,哀叹一声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哀怨看了她几眼,那神色...委屈的很。 “阡陌,会一直跟着我。”云巫月手袖一挥,说不出的风流写意,温润之中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的实力摆在那,纵然在场的人,都算的上是一方之霸,但若与云巫月对上的话,怕是谁也讨不到好去,况且,这人...根本不是人! “云巫月,你不要太过分了,师父成这样就是你害的,你以为她会愿意跟着你!” “不跟我,跟谁?别忘记了,这儿也是魔族的地儿,你们应该不想让她在跟那人扯上关系吧?” 云巫月说的隐晦,在场中人除了阡陌之外,貌似都听懂了他的意思,诡异的沉默的下来,这时,方清之冷笑一声,狠声道:“那人也已忘了她,她不会再次成为众矢之的。” “是吗?他是不记得了,不过他身边还有个花镜,妖王风君也对她念念不忘,夜阡陌这个名字,就算三年过去了,还是有很多人记得,如今她又这么弱,你们确定能护的住她?” 声声质问之下,一片沉默,阡陌静静的听着,大概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几分端倪,他说的那人....是谁呢?会让这些人忌惮如此,她对云巫月一贯防备,如今,他当着这些人的面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倒让她心底释然不少。 沉默,又是诡异而长久的沉默,每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阡陌暗叹一声,拍了拍扑在怀里的雪雁,柔声道:“谁也不必护我,若不能以阡陌的的身份活下去,换个身份便是。” “可是,我想和师父在一起。”雪雁娇嗔着,将头继续埋在她的怀里蹭啊蹭的,样子慵懒娇柔的像只波斯猫。 “雪雁,你好歹也是刺客联盟的主人,庄重点。”徐年嗯哼两声提醒着,脸上平静无波,心底却泛起了酸水,酸的他牙都可是疼啊,他的小姑奶奶啊,你是女人!女人!总缠着女人算怎么回事? “切...”雪雁翻了一个白眼给他,转身继续抱着她家师父柔软的腰肢谄媚道:“师父,要不你来做刺客联盟的主人好不好?” “....”阡陌默然...,这个...还有将这什么东西送上门的么?刺客联盟?怀里的这小丫头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模样,还能当杀手头子? “你师父现在玄气这么弱,恐怕还没坐到那个位置上就被别人灭了,还是我拉她去一趟死亡之林好好历练一番才好。”水菏泽磨手霍霍的模样,眼底光芒暗动,阡陌莫名的身子一寒,怎么有种被盯上的错觉? 这几人说的热火朝天,将某人忽略的彻底,云巫月终于忍无可忍,周身散发出冷气,摆出一副赶人的样子,奈何那几人视而不见,完全不将他当回事,一个个屁股坐的稳稳的,开玩笑,好不容易才将正主找回来了,哪里会那么容易背赶出去? 他没动手,甚至连姿势还是一般的潇洒随意的端坐在凳子上,缓声开口:“我能让你们看到她,自然也能带着她消失在你们面前,现在,出去吧。” 这话直白的很,听不懂的人就是白痴了,五人脸色瞬间阴沉之极,杀意凌然,表面上的平和像是被撕裂了,就连在阡陌怀里乖巧如猫的雪雁,也一脸的煞气,但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那几人立即恢复了正常。 雪雁笑靥如花,抱着阡陌好半天才撒手,白玉似的脸皱着,看起来委屈的很,又使劲的蹭了几个后才不情愿的说:“师父,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你可不许被他拐带走了。” “好,我不会的,放心。”阡陌笑着摇头,她从不轻易与人亲昵,对她的靠近去丝毫不排斥,那种从心底涌出来的狂喜是骗不了人的,这些人是‘她’的朋友,却给了她一种从所未有的温暖,她曾打算以另外一个身份生活,如今发现,或许继续夜阡陌的人生也不错。 水菏泽又轻拍了下她肩,俯身拂过她发丝,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对她道:“小心云巫月。” 徐年与杨炎则是防备的看了云巫月一眼,警告意味浓烈,他们并不担心他会偷偷的带她消失,毕竟他早就可以这么做,可是他并没有,他城府极深,自有他的思量。 雪雁水菏泽几人走了出去,方清之却没动,反而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云巫月危险的眯了眯眼,一温润如玉,实则强势之极,一清俊似竹,实则妖异腹黑,论实力确实有些差距,但气势上却没差多少。 “这是我的房间。”云巫月宣布主权了。 “我不放心让你与她共处一室。”他也牢牢的占据着护花者的位置,消失一晚上,便是将那几个人找来,一个人就算谁都不记得了,但曾经的过往,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谁也抹杀不了,那些人对阡陌而言很重要,这会成为他的一个契机, “你已经达到了你的目的,这还不够?贪心不足会死的快。” “你说的是你吧,今晚她在哪我便在哪。”明争暗斗已到了白热化,这边两人斗都不亦乐乎,那边厢阡陌还在细细回想这几人说过的话,捋出些蛛丝马迹来。回过神来后,那种被欺骗的火腾的一声燃烧着,冷哼一声道 “我说...你们是我不存在吧,云巫月,是谁冒充我未婚夫来着,又骗我被人追杀,你敢说你不心怀鬼胎?”云巫月有些尴尬的偏过了头,骗自然是骗了,他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还有你方清之,还男宠呢,能不能找个好一点的借口?你们两个我都不信,今晚这房间我占了,你们该去哪去哪,别打扰我。” ------------ 第十四章 嫖主来了 红烛晃动,反射着珍珠般璀璨的光芒,一室的潋滟风光,弥漫着甜腻的香。 花镜慵懒的躺在软塌上,手持盛满葡萄美酒的夜光杯,斜了身边的人一眼,状似遗憾道:“唉,你怎么将那美人给放走了呢?要了人家的身子,也要给人一个名分才是。” 那张脸依旧冷漠如冰,没有任何反应,花镜也不在意,桃花眼媚眼如丝,叹息一声:“好不容易沾了荤腥,要不再给找几个绝色?” “嗦。” “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看看,天天跟块石头一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呢?像你我这般的,该及时行乐才是,否则如此漫长的岁月,该如何打发?” 语气中自嘲中透着落寞,活的太久了也越发无趣,这“销金窟’也只是为了找点乐子而已,但就算美人再没,美酒再甘醇,人生依旧如此乏味。 “我会去找她。” 突然,容冽口中吐露了这几个字,声音低沉暗哑,那隐在暗处的轮廓勾勒出精致的曲线,花镜心一紧,他说真的?难不成他动心了? 脑中忽然浮现起来一女子的面容来,嘴角的笑意意味深长了些,丫头,所谓感情也抵不过岁月流逝,若你还活着,会伤心吗? “真动心了?” 容冽给了他一个冷眼,施施然起身,淡声道:“风君已经出了雾霭之原。” 花镜脸色忽然大变,身子蹭的一身蹿到他身边,颤着声音问:“你...你不会是告诉他,我在这吧?”他怎么不惊慌,那小子根本就不想当妖王,若非使了些手段,又哪里肯安心坐在那个位置?如今木妖与兽妖已平复了内乱,那小子想必动了让他回去了心思,他才不要在那位置上浪费时间! “这是你算计了本尊的代价。”容冽面色阴冷,冻的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花镜眼骨碌乱转了,有些心虚的模样,他不过是在那间房里弄了些更极品的催情香而已,那房间又经过一些特殊设置,他勉强算听了些墙角而已,哪里算的上算计? 只是未曾料到,那女人彪悍的很,竟大言不惭的说要嫖他,啧啧...以至于,他如今看他,一直憋不住偷笑,难道这就是听墙角的代价?后面的关键部分,他可是一点都没听的! “不要啊,你难道一点都不顾及你我的兄弟之情?” “难道你还想本尊将你扔进男人堆?” “.....”花镜泪流满面,不就跟人风流一夜了吗,咋就变化这么大呢?腹黑起来的模样,根本扛不住啊... 再说阡陌这边,从云巫月帮她解除封印起,阡陌周身的气息就开始动荡不安了起来,毕竟身负凤族血脉,之前因在天戟之渊一直被压制着,但也因三年历练,筋骨固元基石较稳,后因受千年晶体的滋补,又被云巫月催发,体内气息便有些不稳了。 云巫月怕会弄出什么大动静来,便带着阡陌去了死亡之林腹地,封印解除之后,阡陌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异样,似乎有一股极为强横的力量,在体内肆意破坏着,她的情况与容冽有些不用,容冽被泯天刀伤到了心脏,又被涅之力救活,他的一切就恢复到了原点,魔力全消。 而阡陌不一样,她本就是凤主,被泯天刀伤了心脉又拼着最后的一口气使用了涅之力,记忆全失,凤族血脉与魔宠空间都被封印了,而一旦被解封,就像是干枯许久的河流,对力量的饥渴到了极致! 她闭眼皱眉,那种快要爆裂开来的痛席卷了全身,周遭的灵气疯狂的涌入她的身体内,云巫月也被吓了一大跳,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底极为不忍,又不知该如何停下,眼见着周遭的灵气越来越稀薄,而她身体却远远没被满足,忙疾声呼道:“快,将那些晶石拿出来!” 尽管疼的她神智都快模糊了,一听到他的提醒,便连忙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晶石,欲壑难填啊,不愧是千年晶石,之前一块汲取了一个月还没什么反应,如今刚拿出来,那灵气便疯了似的向她身体内拥入,幸好她筋骨底子还算好,否则,就这种样子她早就爆体而亡了! 灵气,越来越多的灵气充斥着她的体内,被撕裂的剧痛感传来,她苦苦强撑着,提醒着自己不晕过去,云巫月也在一旁护着她,慢慢的,原本干枯的玄基被充满,那强大的吸附之力还未停下,她能感觉她的承受能力已到达了极致,再这么下去,恐怕会爆体! 求救似的看向了云巫月,却看到了他脸上的慌乱,他未曾料到仅仅是解开封印,会弄成这样的后果,以她如今的身子哪里撑的住?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死!想救她,又如何救?眼见着她的情况越来越危急,云巫月当机立断,打算就算废了她的玄基,也要护着她的命! 他出手了,伸手点在她的玄门上,力若再重一分,便可打散她好不容易才修炼来的玄基,电光火石之间,阡陌这的身子却是疾退,低吼一声,只听的声声爆裂之声,她的身子似受重创一般被抛了很远,身上被血染红,嘴角不断渗出血迹来,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云巫月心一痛赶紧上前,眼前一红,仅仅一刹那的功夫,地上的人儿竟凭空消失了!怎么可能?天下间,还有谁能在他面前悄无声息的掳人?惊怒之下的云巫月陷入了癫狂中,他曾失去过,如今小心翼翼只为守护他心底唯一的光,但有人胆敢与他抢,他如何不疯? 他没杀方清之,甚至容忍她的朋友找到她,原因无他,只是想消除她内心的防备而已,他差点就要成功了,谁来坏他好事?! 容冽抱着满身是血的阡陌走进了魔宫,有些嫌弃的将她扔进了温泉中,这温泉对魔体有治疗功效,至于对人族有没有用,他就不清楚了。 他来找她,本来是想教训下这个嚣张的小东西,没想到她竟又跑到了死亡之林,后又见她差点爆体而亡,他才出手了。可惜她人伤的挺重,筋脉骨骼五脏六腑破损的不成样子,人族的身子就是弱啊。 被扔进了温泉的阡陌,软趴趴的往下沉,眼见着还剩下一口气的她就快要被淹死了,终于容冽一把将她捞了起来,这张脸?似乎与以前不一样了,更清绝入骨,这张脸,与那名为花艳的宫女极像!手一勾,将她脖间的魅桑玉取了出来,他可凭此感知她的位置,他丢失了记忆,也很清楚,她与他必定有种关系。 一手搂过她的腰,手指微抬,指甲划过肌肤,凑近她的嘴边,他的魔血既可使人生骨,亦可助魔提升魔力,对人却也不知是福是祸,这女人如就让她这般的话,总归也就成了废人,而饮了他的魔血之后,是福是祸就看她的造化了。 痛,撕心裂肺被火烧灼的痛袭来,这种痛感将昏死过去的她拉了回来,下意识的拽紧了手,容冽本想将她推开,却被她抱的死紧,身子覆在他身上,苍白的嘴死咬着下唇,整个人看起来痛苦不堪的样子。 容冽心忽然抽痛了,一种陌生的情绪忽然揪紧了他的心,还没活过神来,手指抚上了她的唇,那尖锐的牙齿刺入了肌肤,痛意袭来,心底的空洞却似被补上了些,他拥着她,以一种守护者的方式,与她一起扛过艰难的时刻。 阡陌醒来之时,已是次日,身子僵痛的完全动不了,看着头顶上那暗黑色调的花纹,以及这奢华的过分的宫殿,有霎那的呆滞,难不成她又穿了? 身子动弹不得,尝试的低声唤了一声,声音嘶哑低沉扯的疼,一道清冷之声传来:“醒了?” 阡陌歪着脖子看去,脑子轰的一声,原本苍白的脸忽然涨得通红,眼神渐渐发虚了起来,怎么...会是他? “你...我怎么会在这?” 说这几句话就浪费了她不少心力,脑子不断回想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被解了封印,然后身体就出了问题,差点爆体而亡,但那时云巫月不是在她身边吗?她又怎么会到了这? “本尊救了你。” “你救了我?你是谁?”阡陌对他的话显然不相信,这随便拽的一个上床的人,怎么会那么巧合的出现?不过,她之前易容了,这人应该认不出她来了吗? 容冽抿着唇,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抬脚坐上了床沿,听着她的询问,嘴角勾勒出了一个性感的弧度,低声道: ------------ 第十五章 来,算算帐 她惊慌失措,又极为窘迫,眸眼底波光荡漾着,容冽眼色划过异色,手指抚上了她的肌肤,她的眸极亮,也似乎只有这样的眼才能衬的上这样一张脸,就算惊慌失措,面上依旧平静的很,稍显羞色而已。 “你动也动不得,本尊就算样,你又能如何呢?” 听听,这魔尊就是拽,她如今这副模样,就算人家将她杀了煮了,她又哪里抵抗的了?她现在只祈祷这男人没认出她来才好! “魔尊大人,我不认识你,又没得罪你,你怎能欺负一个柔弱女子呢?”声音低的像蚊子,神色委屈,就差挤出几滴美人泪来,这般示弱费了她不少心力,心底却恨得咬牙切齿,该死的,逼的她如此委曲求全,这男人也算是有本事了! 容冽眼底笑意更浓,身子微俯,手指顺势沿着肌肤纹理婉转而下,他手指有些凉,阡陌身子一哆嗦,脸色越发不好了,就差一巴掌扇上他面,非礼啊,赤果果的非礼啊,偏偏长着这么脸皮子,好似她才是受宠的一方才是,阡陌一口老血憋在心间,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眼见他那手已伸进了她的衣领! “不认识?没得罪?”他反声疑问着,末了还以呵呵两字结尾,让阡陌胆颤心惊,他俯身下来,发丝垂下撩发她的脸,只听得他低声诱惑道:“一夜风流时,你可热情的很,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又或者,想再来一遍?可惜,你这躺的跟死尸似的,未免太没情趣了些。” 三言两语便逼得阡陌血气狂涌,指尖抖啊抖,这绝对是气的!这厮披着如此艳美的面皮,心底怀着的却是黑色的心肠,她歹命啊,怎么就碰上了这样的煞星? “你...阁下真认错了,我没见过你!”阡陌继续死鸭子嘴硬绝不承认!开玩笑,她还扔了几个金币呢,魔尊?那是魔族的头头子,将他人家当牛郎给嫖了,传出去丢人丢大发了好不! “这东西...是我的。”他伸手将她颈脖间的玉拿了出来,姿态撩人的很,声音低沉却稍显魅惑,怎么看都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奏,阡陌脸色一白,忽然想到了里面的玉魂,貌似那玉魂也说过,这玉是属于魔尊的来着,咋就这么巧?她本以为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怎么会一下子就将人睡了,还又落在了人家的手里,天要亡我啊! “还有,这几枚金币也是你那晚留下吧,小东西,就算这张脸变了,身上的气息还有这双眼睛可不会变...” 那几枚金币撒在了她的身上,他那双手顺着领口,摩挲上了她精致的锁骨,还有越往下的趋势,阡陌像被雷劈了脸臊的慌,这哪里是三言两语能解释的清楚的?她怎能如此不自持,一点小小催情药哪里迷的了她,还不上看上人家美色?可越美的东西越毒,她这是踩在了地雷上! “我...我可以解释,那个,我不是故意要嫖你的,要知道你是魔尊大人,我就算是咬舌自尽也不敢碰您老啊,还有这玉既然是你,还给你就罢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好不?” 阡陌十分配合狗腿,就差去抱人家腿了,姿态放的极低,保命为上啊,身子动弹不得,命还不是被人捏在手里? 或许是她的样子取悦了他,容冽没出言训斥威胁她,反而被手指间的滑腻之感吸去了心魂,脑中反复回想起那一夜风流来,她的身子极软,在他身下更像是软成了一滩水,她娇喘轻吟着,攀附着他,缠绕着他,与他共赴巫山之时,那一霎那极致欢愉,如今想来,仍不免有些躁动不安心猿意马了起来。 他沉默反而让阡陌越发惴惴不安起来,这厮难不成在想着折磨她的手段?传言中魔尊容冽好挖人心肝又嗜杀,难不成他在考虑,应该是蒸还是煮?要不要出卖下色相来保命?那一晚,他貌似也很疯狂的撒,不过如今这身子是不中用的,人家未必看的上,诶哟亲娘啊,她怎么这么命苦啊? “你...” “我保证,一定不会将我嫖了魔尊大人的事情说出去,若是大人留我一命,一定为大人斟茶倒水伺候您!”听听,她如此卑躬屈膝,却又一副壮士断腕的悲壮的神色,惹得容冽忍俊不禁,脸色都快绷不住差点笑出声来,掩饰性的清了清嗓子,冷声道: “本尊身边斟茶倒水的侍女多的是,不差你一个。” “要小的当跑腿的也行啊。”阡陌咬着牙低眉顺眼的请求着,自尊什么的,早就被踩在了脚下,她惜命啊。 “本尊差一个暖床的,你敢不敢做?”又一口重锤砸在了阡陌的心间,阡陌有些风中凌乱了,暖床的啊...那不是专门陪人睡觉的主儿?以色侍人...虽说他长的让人容易失去理智,但她堂堂杀手头子,能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吗?能吗? “咳咳,魔尊大人,你看我这小身板,如今动都动不了,要是大人治好了我,我...我就以身相许!” “好。” 一锤定音,阡陌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当然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强敌在旁又动弹不得,所以只能不折手段的保住性命,虽说过程屈辱了些,如今她的身份就是暖床的...侍女,连个妾都算不上!而有了这个名头,容冽吃起她豆腐来,那叫个得心应手随心所欲啊。 “魔尊大人,你能不能...把手从我胸口上挪开?” 阡陌气的咬牙切齿却又强忍着,只得如此提醒着,容冽哪里理会她,入夜时分下起了绵绵小雨,容冽也上了床,将木乃伊一般挺尸的她,枕在了他的大腿上,然后...手伸进了她的领口,覆上了那一团柔软上?!阡陌暗骂着他王八蛋,面上还得装出一份羞涩惊慌,累的她哟... 容冽闻言更放肆了些,另外一只手捏起床沿处放着的果盘,捏着了一枚葡萄塞进她的嘴里,这对于饿了一天的她,不亚于甘泉,阡陌闭嘴了,却也更哀怨了,她是病患啊,病患!一天都不给她吃的,这是闹哪样?葡萄能止饿吗?另外一边不是还放着一大盘烤乳猪么? 他这魔尊大人的生活也够奢华腐败,吃的东西都搬到了床边,还有之前传膳的时候,这些吃食都是放在外殿,便也没人知道这内殿中藏着一个人族女人,只是,他堂堂一个魔尊,为何要将这些东西全都搬到床边?故意欺负她的是么? “大人,我...饿了。”可怜兮兮,像是被抛弃的猫咪,只能低声叫唤着,容冽那暗色眸眼盛满笑意,一手支着头,另一只手却拨弄着她的柔软,眼见着她白玉似的脸上那一抹春意,水色荡漾的眼媚人的很,明明恼怒到极致,却强自压抑着,这样子,勾人死了。 “叫声主人听听,就给你咬一口肉。” 容冽像逗弄着宠物一般逗弄着她,那样子...啧啧,气的她很想死死咬他一口,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若是花镜见他这副模样,恐怕也要怀疑这魔尊是不是假扮的。 “主...主人...”那声音抖啊抖,娇娇弱弱的,一听就让人很有兽欲,容冽腰下一紧,又想起那一晚她那柔软滑腻的身子来,泄愤似的重重捏了几个那一团柔软来,阡陌的小心肝也在抖啊抖,气的!这仇她若不报,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张口。”终于将那只不安分的手撤了回去,又施施然帮她撕了肉顺势喂入她嘴里,饿慌了的阡陌也嫌弃他手脏,张口咬下,容冽就这么喂了十几口,总算解了她的腹饿,但因一下吃了太多又有些噎着了,憋的脸红,渴望似的看着那一杯清酒,舔了舔嘴唇。 容冽随手用帕子擦了擦手,将那酒拿了过来,顺势倒入口中,然后...朝着她吻来,嘴里的清酒便也灌入了她口中,惊慌之下,阡陌被呛着剧烈咳嗽起来,那辛辣的味道蹿入喉咙中,烧的胃疼,被这般欺负了,身子还是动弹不得,就跟个废人一样,心中凄凉,眼角隐隐有泪。 咳嗽了许久都没停,容冽瞥见她眼角的晶亮,心顿时揪疼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拍着她的后背,稍稍平静了一些后,阡陌哀莫于心死般,凄凉又哀怨的看着他,轻叹一声:“你就这么喜欢折磨我么?” “没...”他刚想解释,却被她直接打断,冷声道:“我知我得罪了你,但说起来,那一夜我才算吃亏了的,我...我已经失去了 ------------ 第十六章 又来一个她? 这边厢,阡陌那叫个委屈哀怨,惹人垂怜,容冽心绪复杂,万般心绪疑问皆化为叹息一声, “你偷了我的玉。” 嗯?阡陌将眼角的泪憋了回去,他这般对她,就因她偷了他的玉?而不是那什么,杀了他心上人?阡陌小心翼翼的盯着他,半试探的问:“那个...就因为这个?不是别的?” “三年前,我也失去了记忆,你与我之间一定有什么纠缠,不管爱与恨,即使你我都忘记了,都不能掩盖那些曾经。” 容冽坦言了他的秘密,也隐了几分心计在里面,对于所谓的曾经,花镜从未多谈过。或许岁月太过漫长活了这么久,竟没多少是值得记得的,但那一直空荡着心提醒着他,有些重要的东西被遗忘了。 “也失忆了?”阡陌狐疑,怎么会这么巧,失忆这个梗被用烂了好不,她是因身子换了个灵魂所以才不记得,那他呢?她身上又有他的玉,若云巫月是骗她的,那或许他们两人的关系或许是....情人? “你的声音,你的脸,对本尊而言都很独特,本尊绝不会放开你。” 这就霸道的宣布主权了?阡陌心抽了抽,她何德何能能让他老人家看上她的声音,她的脸?可惜,就算再心不甘情不愿,她这都是人家砧板的鱼肉,想怎么剁就怎么剁,悲催啊。 “那个,魔尊大人,您老这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多么恶俗的梗啊.... “不,本尊看上的,只是你这张脸,身子还有声音而已。” “....”阡陌默然,魔尊就是不一样,人家看上的是她身上的某个零件,好像跟她本人没什么关系似的,娘的,你有本事别摸老娘的胸,别吃老娘的豆腐,别上老娘的床啊!阡陌怨气甚重。 “呵呵,能被大人看上,小女子...受宠若惊啊。” 容冽瞧着眼前这看似羞涩欣喜,实则恨得咬牙切齿的小女人,眉梢又上挑了些,继续道:“你这身子还得要养个十天半月才起的了身,少不了要浪费些珍贵药材,需得签下卖身契,不然,本尊不是亏大发了吗?” 牙齿咬的嘎巴嘎巴脆,牙床痛的她直呲牙,若非身子不能动弹,她都想一鞋子拍在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上,忍着痛楚问:“真没想到大人竟如此....工于算计!用这么点医药费就要买下小女子,做的一手的买卖啊,大人若从商的话,一定会成为一代....奸商!” 这字里行间中嘲讽意味浓烈,容冽不在意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眯着眼细声道:“魔宫之中从不留无用之人,以你这姿色当个暖床的已实属勉强,十天半月又不能伺候本尊,花费太大,你若不肯,本尊会将你扔回死亡之林,不过,那样的话,不出一个时辰你便会被啃的连块骨头都不剩。”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啊,阡陌此刻才挂念起云巫月的好来,人家对她体贴入微面面俱到,她还嫌东嫌西,对他百般怀疑,如今终于遭到报应了,这头美人公蛇明显是要将她吞入腹中,连骨头都不吐啊! “好,我签!” 强权压制下她终究认命,容冽唇角上扬少许,抬手点在了她的眉心,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脑子顿感烧灼般的痛楚,仿佛灵魂都被刻下了印记!手收回,那种痛楚消去,容冽淡声道:“契约已定下,今生你都是本尊的人,若胆敢背叛,神形俱灭!” 如此霸道嚣绝让她身子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娘啊,卖身契不就是一张纸什么的吗?怎么就变成了契约?还神形俱灭,这意思是,她今生只能当他一个小小的暖床侍女,连个魔妾都不是? 这么一想,阡陌顿时万念俱灰在,被算计的无力感席卷全身,闭上眼不想再去看他那张嘴脸,生怕自己会呕出几升血来,容冽心情却好的很,水袖一挥便召唤侍女前来,将这些晚膳撤掉。 鱼贯而进入四位侍女,为首的便是艳色,一脸的娇媚欣喜,眼神触及床上那女人之时,脸色煞白,像见了鬼一样,差点就控制不住的扑过去撕下她那张脸皮来!那女人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尊上的床上,与尊上的姿势还如此暧昧? 那几道目光看向她的时候,夹杂着比如愤怒,妒忌,怨恨等等情绪,也是,她头还枕在魔尊大人的大腿上呢,如此暧昧姿态,不让人注意都难,只是,她也是受害者好不! 阡陌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个脸长的和她一模一样的侍女,留心看了几眼,眉心蹙了起来,又扫了其余三位侍女,相貌都是极出挑的,身子妖娆,或清纯或艳美,啧啧,果然艳福不浅,随便拎出一个来,便是那祸国殃民的主啊。 其他三位侍女甚是本分的撤去这些食物,艳色则失魂落魄的盯着阡陌看了半响,继而幽怨又震惊道:“尊上,这女人...是人族?!” 人魔两族虽已有来往,却牵扯不多,尤其是通婚之事皆被两族所不齿,艳色似抓到了这一点继续道:“尊上,人族卑鄙孱弱,哪里有资格入魔宫?请准许奴婢将她扔入兽场中。” 那‘兽场’是什么地方她并不清楚,不过这女人对她的敌意是显而易见的,也是,面对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那种感觉不可谓不诡异,不过,既然这容冽已有了她,为何还要她? “出去。” 神色冷漠夹杂着些许的不耐烦,艳色半跪在地,仰起头的样子看起来幽怨自怜,可惜容冽并非那种会怜香惜玉之人,神色之间并无任何动容,那艳色似乎也摸清了他的性格,也没再作纠缠状,起身阴狠的看了阡陌一眼之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那一眼的愤怒与恨意,阡陌看的清楚,好像是她抢了她什么东西似的,恨不得戳穿她的心脏,危机感逼近。 “魔尊大人,那侍女也是你暖床的?” 阡陌不怕死的问了一句,或许神色稍显...郁闷了些,以至于容冽因此反而愉悦了少许,手指摩挲着她的脸,眉梢上扬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哦,大人似乎对这张脸情有独钟,既然都有暖床的了,那我不就没什么用了,不如将那契约作废,等我好后,将医药费奉上随即两清,如何?” “算的倒是清楚,可惜,本尊忘了告诉你,契约一旦定下便是一辈子的事情,换言之,除非本尊厌倦了你,今生你都是我的人。” “....” 很好,她把自己卖了,一点卖身钱都没拿到就把自己给卖了,她就知道这个魔尊容冽一定是她的劫数,不管之前两人有过什么,如今确实又要勾搭在一起了,如今,人家是魔尊她就是个暖床的,他实力极强她却动弹不得,这说明什么?她死定了! 深夜,红影重重,床幔随风轻拂,寂静的夜适合发生什么,门吱呀一声开了,阡陌立即从睡梦中惊醒,戒备而谨慎的听着那边的动静,那魔尊容冽并未与她共眠,所以这间寝宫之中也就她一人而已。 轻而缓的脚步声渐渐靠近,终于行至了床前,一道刀光在皎洁的夜明珠的光芒下泛着冷意,阡陌看清了来人的模样,是她? “你想干什么?”声音清冷神色冷静,仿佛对眼前的那柄寒刀视而不见,艳色脸上划过一丝狰狞的笑意,她算准了时间进来,尊上如今正在圣池不会过来,就算杀了这女人,将她扔进了了兽场中,也不会有人知道。 通过神识看穿了眼前的女人受伤颇重,没有反抗之力,这就更便于她行事了,不过,在杀她之前,她想确定的是,这人到底是不是她! “你是谁,接近尊上有何目的?” “无名小卒而已,被魔尊大人抢来,被囚禁在这,你...你能救我出去吗?”阡陌示弱,一脸的惊慌失措,心下却暗自防备着,不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四处无人,她该如何才能自保? “胡说,尊上怎么可能抢一个女人回来!” “我也不知道了,不过我看到姐姐的模样大概猜到了,大人可能是看到我与姐姐长的一样,才抢我来的,呜呜..云哥哥肯定还在找我。”做戏做全套,她这已经是用生命在演戏了,那几声姐姐叫的她牙都快酸死了好不? “因为我?”艳色愣住了,她对容冽的执念已深入骨髓,长久的求而不得将她逼入崩溃的边缘,如今却听的这女 ------------ 第十七章 诸般算计 “你有未婚夫?你不是夜阡陌?!” 艳色诧异,倾身向前又仔细的端详起她来,这长脸与她的如出一辙,却比记忆中的那人少了几分傲骨与冷漠,与那些柔软的人族女人并无分别,这么一想,艳色看她的眼神便失了些尖锐,多了几丝不屑与嘲讽。 “小女子名为千絮,姐姐,你能救我出去吗?” “这是魔宫,哪里是你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的?” 阡陌听她的语气淡了那份杀意,心中渐渐便有了计较,看来这女人是相信了她的说辞,眼底浮起一丝雾气,红了眼眶软声道:“姐姐,我心知自己是活不成了,可惜辜负了云哥哥的情意,若我不幸死在了这,麻烦姐姐你将我的尸体送回去,也好断了云哥哥的念头,让他另觅良缘。” 如此一番情义深重,又令人柔肠百结肝肠寸断的一番话,倒是让艳色有几分动容,冷声问:“哼,看到自己心爱的人与他人恩爱,你难道不妒忌?你若死了,应该拉着他跟你一起陪葬才是。” 阡陌怔怔的看着她,心底暗叹,得不到便一起毁掉,这女人也够阴毒的了,那被她看上的人不是会很惨?想是这么想,但戏还要继续演下去,否则,人家对她起疑心咔嚓一声将她杀了怎么办? “你如今也算个废人了,我不杀你。”艳色收起了刀,却伸手抚上了她的脸,这张与那贱女人一模一样的脸,她的抚摸温柔的让阡陌毛骨悚然,尖锐的指甲划过肌肤,有些许痒痛,她的眼底暗光微动,又似几欲发狂却又强自按捺着! 艳色此刻似陷入了一场假想的梦魇之中,面目渐渐变得不甘而狰狞了起来,指尖用力一划,那娇嫩的肌肤立即被划出一道红痕,血珠渗了出来,衬着那白玉似的脸有种残破的艳美!阡陌皱眉,眼神也阴沉了几分,面上依旧娇弱,怯怯的盯着她却又不敢做声。 鲜艳的血痕让艳色颇感快意,终了,便状似无意的将手缩回,冷刮了她一眼,随即道:“我虽不杀你,但若是你不安分,意图勾引尊上的话,我定会将你剁碎了喂狗!听懂了没?” “嗯,大人是姐姐的,我哪里敢对他有非分之想?”这话倒取悦了艳色,脸色微暖又威胁了几句后,杀意终究淡去,这女人受伤这么重如今只能算个废人,也就这张脸能看而已,若她敢有什么异动,杀了便就是了。 趁着夜色,艳色很快便离开了,阡陌轻叹一声,这条命总算保住了,靠,她就是就是砧板上的肉,谁来都可以切下一两斤肉下来,这样下去哪还得了?她不得不想个法子保全自己了! 天微亮之际,容冽才进的殿来,一身的露气冰寒,一上床便将阡陌惊醒,他从身后一手搂着她的腰,怀中女人的柔软与淡淡馨香暖了他那冰冷的心,阡陌身一僵,暗骂一声却又不能推开她,只得冷声道:“大人,能麻烦你将手挪开?” “不能。” “那麻烦你帮我端杯茶来?” 身后的呼吸一窒,半响才听到的声音,那容冽果真还起身倒茶去了,阡陌稍感诧异,这...这真是她认识的魔尊大人?哟哟,她这么一个暖床的还能指使的了他呢... 茶水早就冷了,他端了一方杯子来,将她扶起来小心的喂了几口,一室的静寂,他静静的看着怀中的女子,她大口喝了几口,嘴唇上沾染了少许水意,苍白的脸没什么水色,显然他虽救回了她的命,但这身子损伤的很严重,需得好好调理一下,看来该把那人找人了。 “多谢。”阡陌轻声道,喉咙总算不那么干渴难耐了,容冽随手将杯子扔在一旁,抱着她的身上又上了床,借着夜明珠皎洁的光细看她的脸,眼一眯,寒气逼人,四周温度都快降到零下几度去了。 “谁伤的你?” 软玉细腻的脸上,那一道红痕甚是明显,血迹已干结成痂,色呈暗红色,容冽眼底已涌起了惊怒,他将这女人放在宫殿之中,便已彰显了对她的重视,谁敢伤他看上的人? “你的侍女,那个与我长得一样的女人,魔尊大人,你这宫殿的警戒也太差了吧,我差点就死在别人手里了。” 她这话可没掺假,那女人对她可是动了杀意,若非她尽力与之周旋,恐怕他连她的尸体都见不着了。 “是她?我已找到了你,她也没存在的必要了。”容冽已动了杀意,魔尊的威严从不允许质疑,其他侍女就算心有妒忌,却怎么也不敢轻举妄动的,但艳色不一样,她之前本就是四大魔将之一,何等骄傲之人?就算如今为了容冽委曲求全,一身的傲骨可没少一分,她甘愿为了容冽换皮,甚至只留在他身边当个侍女,但对于情敌,绝不会留下情面。 至于留阡陌一命,一来,这女人已算是个废人,没什么威胁,二来,这女人身份她还弄明白,留着这人族女人还是有些用处的。 阡陌叹息一声,看吧,男人就是这么的薄情,有她这个新欢了,对那个旧爱就狠心多了,仅凭她一面之词,他就动了杀心准备将她给杀了,这么看来,她这条暖床侍妾的路,也很艰难啊。 “魔尊大人,那女人的脸与我一样,你喜欢的只是这张脸而已,忍心毁了?” “本尊已有了你,要她的何用?”容冽干脆利落的紧,甚至连一点迟疑都没有,阡陌想,要是那女人听了,恐怕会立即扛刀来杀她了,真可悲,这男人看上的不是这张脸而已。 “若是魔尊大人又找到了一个拥有这张脸的人,你是不是也打算杀了我?”这话问的尖锐,含着淡淡悲凉,情之一字,冷暖人自知,这男人冷心冷情,人命对他而言轻贱之极,越是站在权利巅峰之人,心越冷,她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兴致,招惹这样的人。 “不会,我不会杀你。”容冽凝视着她的眼,说这句话之时声调稍重,连‘本尊’二字都没用,阡陌淡声笑了一声,也没再与他继续这个话题,继续道:“大人有时不在,能否派人保护我?” “好。” 她的不以为意,容冽看在了眼底,却也没多说什么,这女人如今就像是被拔了毒牙的蛇,看似乖巧温顺,实则在伺机报复呢,女人于他而言从来无足轻重,但她是不一样的,三年听她偶尔的轻语已成了一种习惯,那微带沙哑的音调曾多次拨弄心弦,在许多孤寂的夜中,给与一丝温暖。 对于一个忘却曾经的他,生命中似乎有太多的空白让他心慌,而她,却似填补了那些空白,他对她,实则骨子中有着近乎于执拗的亲昵,他渴望拥着她,亲吻她,甚至....占有她。 阡陌自然不会知道他心底的那些波澜,如何保命对她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事,响午时分,容冽唤来一人进了寝宫,明言为她疗伤。 她一见那男人,脑中只浮现两个字...‘人妖',那种近乎本能的念头,让她看他的眼色都变得诡异了起来,他长的美,阴柔之极的美,就算身为女人的她,在他面前都要自惭形秽,而那人一看她,就像是苍蝇看到了..呸,就像猫看到了老鼠,亮的惊人! 那搭在肩头手忽用力痛的她皱眉,转念便意识到,人家魔尊容冽还在旁看着呢,她这副状似花痴的模样...被他看到了?赶紧抿下眼色,肩头的力道这才小了些。 “妖且,她交给你了,五日,本尊要看到她痊愈。” 容冽淡声吩咐,妖且为魔族第一魔医,他出手,大多能化腐朽为神奇,而这女人身子看似破损的厉害,却还没伤到根本,况且她身子里还有一股极强横的力量在护着她,有妖且在,要恢复应不成问题。 “是。” 妖且按捺下所以心思恭声应下,之后容冽要处理政务便先离开,而房间内便只剩下阡陌与他,两人这时才抬眼对视,毫无顾忌的审视的对方,半响之后,妖且忽然一饿狼之势向她扑来,阡陌惊诧心中哀叹,不会吧,这人不会是趁容冽走了,然后直接就霸王硬上弓了? 他...一把拽上了她的领口,含情...不对,是恶狠狠的看着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女人,这三年你死哪里去了?!” 嗯?他认识她?甚至还与她有瓜葛?阡陌脑中警铃大作,面上扯出一丝尴尬的笑意来,咽了下口水,柔声 ------------ 第十八章 魔尊果然无耻 “我找你找的好苦...” 那神色...明显就是用情颇深之人才有的,阡陌擅长察言观色,暗中对‘夜阡陌’本人碎碎念一番,这女人真有本事,看看眼前这位明显跟她有一腿嘛,她正考虑到底该表现楚楚可怜呢?还是体贴温柔?那人却拽的她生疼,张口便问: “红红呢,我的红红去哪了?” 嗯?他口中的红红是谁?阡陌很快便镇定下来,瞟了他一眼,姿态放高了些,且不管那红红是谁,总归是和她有些关系的,基于此,她有与他谈判的资格。 “你找她做什么?” “哼,你消失三年也就算了,为什么连红红都带走?你快把它交出来,否则...我在床上躺一辈子!”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凶狠,只是这听着怎么有点怪呢?他口中的红红是男人还是女人?又或者根本不是人? “你不敢的。” “有什么不敢?尊上已经不记得你,就算我使点手段,他也不会怪罪于我,你还当这是三年前?” 又是一个三年前,看来,她与容冽确实牵扯很深,可惜不管是仇人还是情人,如今这局面实在让她悲愤难堪的很,瞧瞧,随便一个人就来威胁她...不过,对付他比对付之前那个女人要简单的多了。 “是吗?那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她了。” “....”妖且波光暗动,看她的神色越发深邃了些,嘴角划过一丝讥讽的笑意,随即冷声道:“你...是夜阡陌?” “若我不是夜阡陌,那我是谁?”她反问,对这妖媚男人的警戒之心默默的重了几分,忽然意识到,他刚说的几句话其实是...试探? “你很像她,又不像她,那女人对我的态度可没这么好过在,红红是她的宝贝,我多看一眼她都不许。” “哦,我失忆了,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阡陌坦白的很,也没想着遮掩什么,这男人一看就是认识她的的,又狡猾的像只狐狸,再装就一点会露陷。 “怪不得,你受伤颇重玄气尽失,看起来就是个废人,红红是你魔宠,却因你这个主人不争气,到现在都出不来。” 阡陌一惊,红红原来是她的魔宠啊?这男人一口一个红红叫着,明显就是居心不良呗,三年了还惦记着,可真是用情颇深啊,阡陌心底不知为何浮起淡淡的酸意,对这人越发的不待见了。 “所以,我若早点好起来,你便能早些看见红红,如此双赢岂不是更好?” 妖且那双眼媚的很,盯了她几眼而后终于说了一个好字,之后的一整天,阡陌过的那叫个水深火热,泡毒虫药澡,又灌下一些不知是毒药还是草药的东西,几分折腾下来,阡陌总算是对这人生出几分惧意了,这哪里是大夫,整一个毒医好不,奈何她只能被人折腾着,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啊! 入夜时分,容冽才回寝宫来,妖且早退了下去,不过临走之时留下几位厉害的暗卫守着,除了妖且与容冽,不允许任何人进出,这才让阡陌稍微有了些安全感。 容冽一进来便翻身上了她的床,又顺势亲了她两口,眉眼之间稍有暖意,也吓那一干藏匿于暗处的暗卫,个个选择非礼勿视,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阡陌心底哀叹一声,一身的鸡皮疙瘩掉地,这般温柔她实在扛不住啊。 “麻烦大人,能将你口水擦掉吗?”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那些个暗卫抖了抖身子,紧憋着不敢喘气,容冽眼危险一眯,冷然道:“你敢嫌弃本尊?” “不敢,我只是嫌弃你口水而已。” “....” 空气中有尘土掉了下来,容冽瞪着怀中该死的女人,怒声道:“都去外殿候着!”几道波动之后,那些暗卫无一人敢留在这了,阡陌心底憋了笑意。脸上却不敢透露半分,生怕这人恼羞成怒。 “对妖且还满意吗?”容冽嗯哼了两声,为挽回一点面子转移了话题,阡陌见好就收轻声回应:“不敢不满意,他是毒医,一不小心很有可能会被他毒死。” “哦?那你这是心有怨言?” “没有,他那人虽长的妖美了点,性子别扭了些,手段毒辣了些,其他也还算好,身子感觉好些了,不像之前那般僵硬。” 容冽听着她貌似赞美的话,脸色看起来有些阴晴不定了,她对妖且评价挺全面的,看来她对他挺关注,妖美?他怎么忘了,那小子长的也算不赖,这女人...对他有兴趣? 不得不说,男人,尤其是常居上位的男人,占有欲强的可怕,贴近一些那搂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了些,冷言道:“你喜欢他?” “嗯?”阡陌正咬牙切齿打算再告状来着,却忽然听的他这么问,一下子就愣了,怎么突然就跟喜欢扯上关系呢?这魔尊的情商貌似有点低啊,忙摇头否认:“怎么会?他再怎么妖美,又岂能比的上魔尊大人的风华绝代?” “你不喜欢他?”他又如此反问,神色看起来晦暗莫深,阡陌连连摇头否认:“不喜欢,绝对不喜欢。” “这就好。”容冽这才伸手抚上了她的头,唇角上扬显示他心情愉悦,摸她的柔软的发丝,与摸某种动物如出一辙,阡陌按捺着想一巴掌拍落他手的冲动,细声问:“大人,你今晚要宿在这?” “别叫我大人,叫我容冽。” 容冽揉着她那细滑如丝绸般的发丝,眼底浮起淡淡笑意,声音便也轻柔随意了几分,容冽....阡陌心中念了几声,平波静寂的心湖忽而泛起些许涟漪,就像是有个小爪子在挠啊挠的,让她心发慌,清了清嗓子道:“容冽...大人,你今晚要宿在这吗?” “自然,怎么?你不想?” 边说着,他那覆在腰间的手向上移了少许,不妙啊不妙,阡陌忙挤出笑意,柔声道:“怎么敢?我就是暖床的,为容冽大人暖被窝是应该的,不过您这手摸错位置了。” “小东西,你这是在故意曲解本尊的意思?那一夜你可主动的很,如今你虽动不得,但本尊主动也是一样的。” 那手已经覆上她的胸口,阡陌胸闷异常,身子僵直的与尸体无异,狠狠鄙视了他一番,看起来人模狗样,实际上也不过是个色虫入脑的主,连她这个伤残植物人氏都想上,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了?啊,她忘了,这男人不是人。 “容冽大人,你若在那方面有需求,找别人也是可以的,啊,那个跟我长一样的侍女不就挺好吗?我相信她一定很乐意伺候你的。” 她话刚说完,容冽的脸色已经极为难看了,这女人已经很明目张胆的在排斥他了,岂有此理,她只不过他暖床的,他在哪里就寝,要她指手画脚? “若本尊非要在这呢?” “这样不好吧,我都好久没沐浴了身上都有怪味了,不信你闻闻。”阡陌挑眉极尽猥琐之姿态,她的亲娘诶,她都牺牲到了这地步,他嫌弃下会死啊? “这样啊...”容冽语气玩味,终究将手缩回了,阡陌这边以为奸计得逞,心底这正得意来着,身子却突然凌空,却是那人一手抱起了她直朝着偏室走去。 “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阡陌惊了,主要是那人眼神太过邪恶,实在让她战战兢兢啊,容冽挑眉抿唇没说话,红衣艳绝,精致深邃的五官近在咫尺,逼得她竟有片刻的失神,等到她回过神来之时,眼前却被那一泓温泉惊了眼,流水潺潺,可显见这并不是死水。 热气弥漫着,似乎能闻到空气中那淡淡硫黄的味道,容冽将她放在温泉旁,伸手解开了她的衣襟,外衫很容易被解了下来,阡陌惊诧似的睁大眼瞪她,手指微颤,脸憋成了绛红色,都能滴出水来。 “你...你无耻!快出手。” “你身子都脏了,本尊屈尊亲手为你沐浴,你该欣喜若狂才是。” 容冽施施然的继续手中的动作,神色平静悠然的很,只是动作略显僵硬,从中才窥见他其实也有些小紧张,终于,内衫也被剥落下来,胸前只剩下那素色的亵衣裤,双臂肌肤裸露在外,肌肤晶莹如雪,滑腻柔香,鼻尖的幽香更浓了些。 “你...你...”你了个半响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羞的全身像煮熟的虾,他如此动作对她而言自然是羞辱,可惜,她一点反抗之力 ------------ 第十九章 坦白从宽啊 “别羞,你身子我早就看过了,这温泉对身子也极有好处。”容冽见她如此也耐下心思软言哄她,说着便也去了身上衣物,露出那精壮完美的裸身来,麦芽色的肌肤极具性感,小腹之处无一丝赘肉,完美的倒三角也极勾人心,而那明晃晃的鸟儿自然也大的很,总之,阡陌眼神停顿了三秒之后才移开。 没穿衣服的他抱着脱光的她下了温泉,无例外的,两人肌肤相亲肉贴着肉,完全零距离,阡陌不知那人什么感觉,而她...快要羞死了! 水温度适宜,浸泡在其中滋味自然极好,当然,若她不是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的话,或许她会更觉得惬意,他的湿热的手指在她的身上游离,轻易的拨动了她的情潮,僵硬的身子也渐渐变得柔软了起来。 微浓的水雾中,他的面目渐渐有些模糊,眼神却依旧如此炙热,他将掬起水倾洒在她的身上,温柔又细腻,阡陌心绪复杂之极,尴尬又羞涩,微眯着眼,似怒似怨。 “容冽大人经常帮女子沐浴吗?”雾霭弥漫中,阡陌这个不识趣的,一句话便消散了暧昧气氛,容冽无奈的摇头,抬手刮了她的鼻子,淡声道:“三年之内未曾。” “哦,那三年之前肯定经常做这事,手法这么娴熟。” “....”容冽微怒似的咬上了她的肩头,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阡陌闷哼一声,靠,这男人属狗的吧,怎么这么喜欢咬人?墨发垂入水中,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连发丝都似宿命般缠绕在一处,解都解不开。 “小东西,你可知为何我的玉会在你身上?” “不知道,不过,既然在我身上你可别想着收回去。”阡陌警惕的很,况且这玉中还有云魂呢,虽然貌似没什么用处,她都不想将它拱手让给他人,容冽自然不清楚她心底的那点小九九,见她对魅桑玉如此看重,心底颇为愉悦,浅笑一声道: “想要可以,不过你拿什么来换?” “...”之前说他一代奸商还真是抬举他了,这明明就是吝啬鬼好不? “请问大人,我身上还剩下什么?”不都已经卖身了么? 容冽眼底波光溢彩,薄雾之下,那张脸越发的妖异俊美,他浅笑,手指直抚上了她的...胸,指尖指在了心口的位置,声音柔的可以滴出水来:“我要你的心。” “抱歉,我全身上下,就这心...不换!”她很弱,尤其是在这男人面前,她弱的就像只蚂蚁,他可以剥了她的衣服,践踏她的尊严,上了她的床,甚至占有她,但唯独,心只属于她,没有任何人能占有它。 “那本尊若是强要呢?”那双淡色眸眼底,弥漫着危险的寒意,阡陌无所谓的笑了笑,淡声道:“当我死了,你可以剖开拿去。” 他突然袭上了她的唇,捻转厮磨甚至泄愤似的咬出了血,阡陌没躲也没避,任他吮吸撕咬着,口齿之间有着淡淡血腥味,他的动作终究柔和了下来,侵入了她的口舌,扫过每一存内壁与牙齿,激烈而又失望,那种感觉,诱的她的心痛了起来。 他的唇移开,两人唇齿之间犹有银丝,看起来靡遗而暧昧,他的眼阴沉却不冷漠,那般光亮灼烧了她的心,阡陌能感觉胸腔部分的颤抖,她为他而心动,在他欺她辱她又亲她的时候,但....她不接受如此懦弱的自己! 她闭眼按捺下那片刻的心动,脸色更阴沉了几分,容冽叹息一声,将她拥的更紧了些,对她,他有着近乎疯狂的眷恋,血液中叫嚣的欲念在诱惑着他,为何她拥有他熟悉之极的声音,却说出如此倔强的话,她不喜欢他,这一点清晰可见,那为何他....会心痛? 一吻既罢,他没再继续,反而又帮她清洗了身子,阡陌与他贴的极近,自然感觉到他身下的变化,他也没刻意掩饰,时不时擦过她身子,害的她的心也一抽一抽来着,这是赤果果的挑逗!她敢怒不敢言,只盼赶紧结束! 可惜,某人没吃到肉,也存心让她不舒服,这次沐浴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她身上都搓了一层皮下来,身上到处是他肆虐的痕迹,姹紫嫣红啊,可见战况多激烈,可素!他除了啃亲了几口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发生好不! 当容冽抱起她的时候,阡陌紧闭眼,就当自己昏死过去,来个眼不见为净。容冽宠溺的笑了笑,帮她擦拭干净身子后,便抱着她上了床,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如此纡尊降贵的伺候一个女人,那种喜悦与欢愉,是三年来从未有过的,那一直空落落的心,好像...被填补了。 “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抱上了床,他如此问。 “你当我猪吗?不是吃就是睡!”阡陌语气十分不好,任谁被吃干抹净还不擦嘴之后,心情还能好的起来,容冽似乎并不介意他的动怒,继续哄着她:“不吃吗?晚膳用了没,今日我特意吩咐召来人族的厨子,听说还是御厨,你要不要试下?” “好...”阡陌有气无力,顺便鄙视了自己如此没骨气,随即又加了一句:“那个叫艳色的,你打算怎么处理?” “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哦,好。”阡陌没再问,杀了还是放逐了,都与她没关系,只是之前那女人身上的煞气让她心惊罢了,杀人这事,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若非逼不得已,她并不喜欢。况且那女人还长着与她一样的脸,也曾放过她一次。 不久,一些精美膳食便被送了进来,依旧如昨日一般,用膳的地方放在了床边,四名侍女之中并未有那女人,她们都乖巧安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暗地里到底如何想,这就不关她的事了。 几人退下之后,容冽便亲手喂食,十几盘的菜食,每一份都精心雕琢,色香味俱全,每一口吃在嘴里都极美味,容冽一手扶着她一边喂食着,美菜美男,如斯享受,就算在以后很长久的岁月中,当她站到了最巅峰,也依旧对此记忆犹新! 每道菜吃了几口,她偏爱一些口味重些的,容冽也宠着她,一直喂她到撑着了,才让人将这些菜食撤下,而这时,阡陌的肚子已经圆鼓了不少,也不能立即躺着,只好由着容冽扶坐着,无奈叹声道:“怎么一点都不节制?” “东西太好吃了,没办法,我是吃货。” 容冽对她口中的‘吃货’的意思没怎么听明白,不过也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却伸出手帮她抚摸着那隆起的肚子,温热的手极为温暖,那撑着难受的肚子,在他的抚摸之下渐渐舒服了不少,阡陌沉默着没说话,容冽也没有,半响之后才听的她说: “为何...要这么对我?是真的只是看上我的脸,喜欢我的声音而已?” 他的温柔,太过危险,她怕她会沉溺其中,他对她好,必定有他的理由,喜欢?这个字眼太廉价,不适合用在她身上。 “三年,你在天戟之渊对玉石说的话,我全听见了。” “什么?!你...你就是那玉魂?”阡陌惊诧莫名,四肢酸软脑子昏沉,恨不得找个地方钻下去才好,三年,她对那玉石说过多少话?恐怕连她的三围尺码,银行密码都说了吧?天戟之渊,除了凶兽风沙,便什么都没有。 她是人,就算再怎么孤傲冷漠,也是一个需要生活在人群中的人,怕她自己疯掉,所以她习惯了自言自语,若这人都听到了,那是不是说明,她在他眼底根本就没有任何秘密?! “你说你不属于这,其实早就死了,只是一缕幽魂是吗?你说你是杀手,杀了很多人,最后却被自己的姐妹所杀是吗?你说,你喜欢宅在家中,吃着泡面通宵玩游戏是吗?你说的一切,我都记的清楚,虽然很多时候不知道你说的东西是什么。” 容冽一字一句细细的说着,不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惊诧、怀疑、尴尬她的情绪终究表露在了脸上,而不是如以前一般,一直隐藏在心底,他...终究攻破了她的防线。 “我记得你的声音,沙哑清冷但很好听,你有时候会说一些奇怪的话,有时候开心的像个孩子,阡陌,你于我才是最熟悉的人。” 他的话不算动听,却足以震撼她的心,她从未料到有人竟一直偷听的她的话,她在他眼底,根本就和透明人一样,没有一点秘 ------------ 第二十章 又暗算? “因为...” “因为你从不会在意人的生死,是吗?我于你,只是一个被困在别处,常常会自言自语的可怜虫,我的生死你并不关心,对吗?” 阡陌问的尖锐,直戳人心脏,她的神色清冷而又嘲讽,就算他就是那玉魂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她根本不在乎! “是,本尊从不在乎别人的生死,但终究对你产生了些许兴趣,所以才去了一趟雾镇,甚至将你带到了魔宫。” 容冽坦然的很,对女人他说不出甜言蜜语来哄骗,况且依着这女人的性格,她其实根本也不需要,但他的心还是乱了,仿佛许久之前,他与她就这么亲密过,他笃定,她与他之间是有过曾经,否则,为何只有对着她,他才会如此宠溺,失去了以往的平静? “你注定是我的,逃不掉。” 霸道而决绝,不给她留任何拒绝的余地,一如他以往的作风,阡陌瞥了他一眼,也罢,既然说不听也不必再说,待她恢复了,自有离开的方法,容冽哪里没看到她的心不在焉?下意识的将她搂的更紧了些,他不会放手,绝对不会! 次日,她身子终于能动,三天之后能起身了,妖且心急要见红红所以才如此用心,这不,灌下一碗药之后,妖且便趁机和她谈起了条件, 姿态妖娆而悠闲的施施然坐在一旁,看着那勉强站立行走的女人,眼底含着一抹算计,淡声道:“夜阡陌,我医好了你,也算你的救命恩人了,不如将红红送我,也算还了我人情?” 阡陌连白他一眼的精力也没有,手扶着一旁的墙壁,艰难的移动着步伐,植物人似的躺在床上这么久早就让她抓狂了,如今身子能动,她自然想要早些恢复的好。 “容冽大人下的命令,你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与我何干?” “啧啧,真冷血,尊上...你真不记得他了?” 妖且多嘴的问了一句,且不说这女人差点成了魔后,如今她又再度回到了尊上身边,这就足够他诧异了,没想到两人都失去了记忆,却依旧能在一起,难道冥冥之中真有注定?只是,这两人如今相处的方式...有些诡异... “不记得了。”她神色淡然的很,似乎对此一点都不关心。 “你不好奇?”他继续逼问。 “没什么好奇的,他不也不记得?无论爱与恨,两人都忘记了,自是再好不过的,不会有人因念念不忘而伤心。” “你倒是看的很开。”妖且幽幽叹息一句,暗地骂了她一声没心没肺!当初刺他一刀的是她,失去记忆也是因为她,说起来,她欠他太多,可惜人家一点不愧疚不说,还如此薄情寡义,实在很想让他骂他一声白眼狼! “不记得何必要念念不忘?红红我是不会给你,给你看几眼倒是可以,我何时能恢复?” “你这女人真冷漠,别急,你身上那股玄气被压制着,想要冲破压制还要些时候。” “嗯。”阡陌垂下头,细碎的发丝遮掩了她的脸,妖且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又见她继续艰难行走着,不置可否的摇头,他对她本人没多大意见,毕竟她还是红红的主人,想见红红也要靠她。 “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妖且打了个招呼起身走了出去,出了魔宫之后便走向了自己的府邸,大部分的魔族已搬离了这,沧海之滨毕竟是个苦寒之地,哪里比得上年人族那边的富饶?他也是好享乐的主,若非魔尊召唤,早就离了这风流快活去了。 一进房门,一道白影临窗而立,转身回眸,妖且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张脸他刚刚才见过,只是眼底眸色却相差少许,一清冷淡漠,一执拗诡异。 “你来干什么?” “尊上下令赐死我,我逃了出来,魔宫中的那个女人就是夜阡陌,是不是?!”艳色神色狰狞,近嗅之下能闻到那一股强烈的血腥味,一身的雪白,胸口处却绽放着血花,发丝凌乱,原本清绝的脸透出几分死气来,她伤的不轻。 “我说过,他已经不记得了,就算你换了与那女人一样的脸也没用,那女人早就死了。” “你骗我!那女人根本就没死,她就在魔宫中,那女人就是她对不对?我本来有机会杀了她,却被她给骗了,尊上为了她下令赐死我!为何明明同样一张脸,他为我这么残忍,为什么!” 艳色厉声吼叫着,胸前的血晕染开来,她的魔力仅次于他,能将她伤到这种程度的话,看来杀她的人不弱。 “是死寂动的手吗?” “是,他还算念着旧日情意,没置我于死地,死寂只忠于尊上一人,那个女人.....也未必活的下去!”艳色微笑着,笑容绝美却透着让人心惊的寒,妖且一惊,上前逼近几步,冷声质问:“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呵呵,我们四人中,唯有死寂对尊上才是全心全意的忠心,一个曾差点杀了尊上的女人,你觉得死寂会让她活下去吗?虽然不是我亲自动手,不过那也无碍。” “你疯了!”妖且冷然看着她,便极快的转身,艳色却忽然拽住了他,怨怒之极道:“你要回去救她?为什么?尊上就是就是因为那个女人变成这样的!” 妖且没回头,身上冷意袭人,他手袖一挥甩开了她,极快的消失在了暗处!艳色嫉恨的咬着银牙,为何连妖且都如此维护她,那女人呢?....那女人装模作样,害的尊上如此,消失了三年才出现,为何还有这么多人维护她?她不甘心啊! 响午的时候,容冽并未回到寝宫,阡陌用完午膳之后便挪动着步子去了殿外,殿外偏侧之处有一块空地,庭院深深杂草丛生,间或中有纯白紫蓝的花打着花骨朵,也颇有几分情调,四处寂静。 忽然,阡陌眼一眯,转身看向了角落之处身子疾退,原先站着的地方忽然塌陷了一大块,并冒着青烟,连她裙摆的末端也未能幸免,若慢了一步,恐怕连她也要成为一缕青烟吧。 “谁暗算我,滚出来!” 她厉声喝道,眼角瞄向了四周,容冽那厮不是安排了暗卫吗?为何她受伤了还没见出现? 一团灰影如鬼魅般忽然出现,全身包裹的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沉寂的眼,鬼魅?幽灵?阡陌心底极快的闪过几个念头,这人身上的气息太让人不安,尤其是那眼底透出的死气更让她如坐针毡,这人...为何这么看她? “你是谁?” “夜阡陌?”他开口,声音干哑的好似指甲刮着玻璃难听的很,他用的是疑问句,所以阡陌既没摇头也没点头,生怕她一点头这人就将她给咔嚓了,话说那些个暗卫呢?你丫的到底有没有这些货啊! “夜阡陌...”这次用的是肯定句了,因为那死气越发浓烈,一抬手便直戳她的心脏!靠,一来就直接来个大绝杀啊,但就算是死也得拖个垫背的,凭借的仅剩的力量,手指间的寒光一闪,刀口滑入他的颈脖,却...终究差了那么一毫厘! 她似乎能感觉到那活蹦乱跳的心脏被人家握在了手心,胸口的疼痛席卷了周身,那被撕裂的疼,濒临死亡的感觉如此真实,从未有一刻如此恐慌过,脑中却忽然浮现了一个人的影子,那个曾让她咒骂千万遍男人,她竟会想到他?看来受伤影响了智商。 眼底浮起一层死灰之色,小刀落在了地上,左手臂却忽然燃烧起了一层死灰色之火,朝着他胸口拍了下去!他像是受到重击一般,身子后退十几步,死灰色的火烧上了他的胸口,并伴随着嗤嗤作响之声! 靠,她何时有了这种超能力?这是她昏死过去时的唯一念头,而随即赶来的妖且,一进门便见到如此诡异的场景,那女人昏死在地上,胸口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伤口看起来狰狞恐怖。 而死寂....身上那常年不脱下的灰色袍子直接被烧毁了,露出...鲜白细腻的肌肤...透着病态似的白,而胸口处浮现清晰可见的掌痕,颜色呈现死灰色还有蔓延的趋势,妖且却一脸好奇的上前打量他的脸... 嫩,牛嫩方形的嫩!谁能想到,拥有一双历经沧桑的眼的人,竟会长的如此....嫩!肌肤呈现病态的白,五官小巧而精致,一看就很有让人蹂躏的冲动,只是面无表情,气 ------------ 第二十一章 天雷勾地火? “她是夜阡陌,她该死。” 嘶哑难听的嗓音,透着一股子的冷冽,那双沉寂的眼底爆发出惊人的怒意,妖且这才意识到,这个一直像是鬼魅一般存在的魔将,也有他的喜怒,四大魔将之中,冷刀有野心背叛,艳色心有执念,他妖且虽无野心但也无几分忠心,若非他对魔尊的位置不感兴趣,在他失去魔力之时,便可杀了他取而代之! 但唯独死寂,是一心奉尊上为主,几千年来皆是如此,他一直将自己隐藏在灰袍之下,拥有强大的魔力却只听从容冽一人命令,三年之前如此,三年之后亦是如此。 “你是听了艳色的蛊惑而已,那女人为了尊上将自己弄成那幅样子,她疯了,你也跟着疯了吗?” “她害了尊上!”他的脸冰冷的像块石头,嘴唇泛白脸色铁青,妖且转身抱起阡陌,叹息一声道:“你记着,她不是你能动的,你今日若真杀了他,恐怕尊上也容不得你。” “尊上失去了记忆,他不会在乎这女人。”死寂干哑的声音中难得多了几分情绪的波动,妖且冷哼一声,明艳之极的侧脸投射着光亮,他说:“不,他在乎的,他对她的执念超出了你的想象,所以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否则你一定会被无情的抹杀,还有你的伤只能被抑制,这女人厉害着呢。” 死寂看着妖且抱着那女人离去的背影,骨头忽然痛了起来,刮骨似的痛让他抚着伤口微俯下了身,沉寂的眼终于多了几分迷茫,他曾是最低贱的魔兽,濒临死亡之际被尊上所救,才决意追随于他,因他是王,所以他拼命的修习,为的便是能成为王身边合格的护卫,他的王本该站在顶峰傲世群雄,却因一人族女人被拉入这俗世之中,那个女人该死! 妖且将阡陌送回了房,直待他细细检查了她胸前的伤口已有愈合迹象之后,这才放下心来,还好这女人命大,不然他从哪去找红红去? 不过这女人身子透着一些诡异,之前那死寂是下了杀招,却还是没要了她性命,之前差点爆体,全身筋骨六脉毁了一大半,虽说他替她医治,但这女人本身的治愈能力出乎意料的强,就连身体那股被压制的玄气竟也隐隐有冲破之势! 容冽回殿之时已是入夜时分,见阡陌侧坐在床上妖且守在一边,两人还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脸便沉了下来,周身散发着冷气,妖且后背一凉连忙后退了几步,啧啧,尊上的醋意那是相当的大啊,他这还没怎么的呢。 “下去。”容冽冷声下令,不容人置喙的霸决,妖且缩了缩颈脖,转过身摸了下鼻子似笑非笑的看了阡陌一眼,嘴唇动了动这才离开,吃力不讨好说的就是他了,保护了他的女人,连个好脸都没有,实在是..... “待你身子好了,我罚他去低等魔兽区。”容冽上前一步勾着她的下巴,逼近一步道,语气听来有些孩子气的愤怒,阡陌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眉目温软而慵懒,笑问:“为何?” “本尊不喜欢他与你这么亲近。” “这样啊,随你。”她微笑的样子令人心动,墨发散落下来,透着绸缎似的光泽,精致姣好的五官楚楚动人的很,眼波水泽暗动极有灵气,轻披着藕色薄衫露出修长的脖颈,容冽看着这样的她,喉头滚了滚。 “你吃了吗?”容冽问出这句话来后便稍感局促,她的态度冷淡,丝毫不像当初那个对着魅桑玉便能喃喃自语许久的孤独少女,她更像是冷漠的旁观者,连眼稍梢也带着讥讽之意。 阡陌暗地翻了白眼,真当她是猪么?当然,这话她是不会说的,在他面前表现的乖巧柔弱些便可,降低他的防备之心,然后...溜掉! 反抗?她没那么大的心,鸡蛋碰石头这样的蠢事,她从来不做,况且她已经拉到了一个同盟,身子也渐渐恢复,其基础技能的提高已超出了她的预期,只要再稍微忍耐便是了。 “嗯。” 干巴巴的应了一声,容冽沉默着直接上了床榻,轻车熟路的枕在她的大腿之上,调整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似乎嗅到了什么,眉头一皱便起了身,一手直接撕开了她的领口,胸前那缠着的绷带便暴露无疑,那一抹的鲜红刺眼的很,容冽的眸色深了些,冷声问:“谁伤了你?” “一个男人,我不认识。” “暗卫呢?” 容冽话音刚落,那藏匿在暗处的暗卫凭空出现在地上,头死死的抵在地上,后背僵直手指骨节握的发白,大殿之中气氛压抑之极,阡陌蹙着眉,听到容冽冰冷的声音: “是谁伤了她?” “回禀尊上,是...死寂大人。”听此,容冽神色依旧未变半分,看向地上四人之时,眸中血色一闪而过,凉声道: “不能完成任何的暗卫,也没什么价值,自己去暗夜殿领罚吧。” 这俨然是判了四人死刑了,魔族刑罚甚重规矩严格,死对他们而言倒是其次,进了暗夜殿就像是下了十八层地狱,等待他们的是一场比死亡更恐怖的刑法,那种痛苦,才真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四个僵硬的身子继续将头抵在地上,阡陌似乎能感觉到那一瞬间,那浓烈的害怕与绝望,让她有种呼吸不过来的窒息感,四个人领命谢恩起身,正要转身走下去,却听的一声清冷中夹着柔弱之声:“何必如此,他们只是实力不够而已。” “护不了主子的暗卫毫无用处。”残冷而冷漠,这才是他的真面目,阡陌并不觉得诧异,前世的自己又比他好上多少?常居高位之人有着生杀夺予的能力,人命早就无足轻重了。 “容冽,不要轻易剥夺一个人生存的权利,人要活着,有时候太过艰难。”不忍?怜惜?又或者是不甘?都有吧,容冽看着她复杂的神色,想到她在天戟之渊里度过的三年,神色便软化了些,拂袖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去领罚吧。” 那四名暗卫已是深感逃过一劫,对那床榻上的女人抛去感激一眼,这才退了出去,阡陌神色恹恹,手无意识的缠绕着自己柔软的发丝,容冽两手捧着她的脸对向着自己,眼底波光暗动,用命令般的口气道:“进来伤你的人,我不会放过,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没有,只是觉得厌了,好像很多人都想要了我的性命,我觉得当你女人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有本尊护着,你怕什么?”容冽傲娇很,姿容绝美气势逼人,这种人物本就是冠绝天下,生来便是鄙视别人的,阡陌又撇了他一眼,要她有他这么强大,她还怕个屁啊。 “您老忙的很,总不能一直护着我吧?你看看这伤,都伤在心口上了,下一次恐怕连我这颗头颅都要被人给摘去了。”阡陌怨念颇重,烦躁的扯了扯发丝,头皮都被扯的有些疼了,容冽眸眼深深,两人鼻子对鼻子眼对眼,距离如此之近,阡陌都怕他能看见她眼角的那一丁点的眼屎了。 “不会,我会护着你。”这次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本尊,阡陌盯着眼前与他距离不过几里面的男人,脸都快被他挤变形了,嘴角扯出一抹嘲讽似的笑意,冷笑啊冷笑,魂淡,她已经朝着面瘫傲娇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好不好? “诶哟,我这个暖床的要劳烦魔尊大人护着,真是受宠若惊了呢。” 容冽眼角抽了抽,一低头就含上了她的唇,泄愤似的捻转轻咬,阡陌心底涌起抽死他祖宗十八代的冲动,反嘴....回咬了过去!那叫个天雷勾地火,些许的疼痛刺激的某魔兽性大发,那一直强忍着的欲念,顷刻之间终于爆发,某人作死的节奏啊。 他扯下了她的裤头,抚摸上了她的嫩臀,阡陌扯开了他的袍子顺势捏上了他的...小包子,好吧,某女失控之下完全没搞清楚,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要捍卫清白的设定,在强与被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等到她想回头的时候,发现两人都脱的只剩下裤子了! “等....等等。”阡陌喘息着,手强势的抵在他的胸前,染上欲念的眼荡着柔媚的春色,胸前的二两肉贴着他,到了这种程度还能忍,他容冽就真不是男人了! “不可能!” 他低吼着,接着继续啃上了她这块肉骨头,口水与咬舔齐飞,春意共长天一色啊! ------------ 第二十二章 士为知己者死 “呃,能带套么?” “?” “不能闹出人命啊。”她这么解释他该懂了吧?容冽眼底眸色晦暗深沉,继续压向了她,舔上了她敏感的耳垂低语道:“不会有问题,我是魔族,人族的身子一般难以蕴育魔族的后代。” 这样啊...阡陌脑子放空,靠,害的她因之前与他在妓院风流一夜之后担心了好久,耳旁被吹着热气,脚指头都绷直了,这男人有着禽兽般折腾的体力,所以,不用想就知道这男人一定正打算大餐一顿!但素,你以为她这么容易就乖乖让人家吃了吗?太小看她了! 他扒下了她的裤子,也扯下了自己的裤头,腰身抵在了她那地方,摩挲着就差临门一脚了!然后.... “啊,心口好疼。”一声惨叫,阡陌抚着心口低吟了起来,裹着伤口的白纱布上渗出血迹来,容冽接下来的动作自然是戛然而止,神识扫视着她身上的伤口,又将那白纱布解开,伤口如今看来并不十分狰狞,他的心却揪紧着,划破手腕上的肌肤,将之抵在了她的嘴唇处,淡声道: “本尊的魔血对你有好处。” 魔尊之血,为人魔妖三族之中的至宝,一滴便能让众生疯狂,奈何某女是个没眼力没心肝的,很嫌弃的看了一眼,撇过脸去,她又不是吸血狂魔,才不要生吸魔血呢。这伤口已经好了不少,她这是为了解困才如此的好不! 容冽却执拗的将手抵在她嘴唇上,扳开了她的下巴,出血量并不大却依旧让她呛着了,血腥味弥漫在口腔中,腥的她都快吐了,待她喝了几口容冽才罢休,受伤那一道并不深的伤痕,一抹之下便恢复原状。 他小心的帮她将伤口包扎好,认真又霸道的样子很迷人,就连阡陌也不得不承认,要爱上他其实是极为简单的事情,像他这样的人,有太多的女人像是飞蛾扑火一般想要扑到他,有那么一霎那,她也是那些个想扑到他人中的一个! 只是,理智终究拉回了她,这样的男人,实在太难掌控,心若沦陷了恐怕就是万劫不复了,温柔的他让人沉溺,若绝情起来呢,是不是连一丝活路都没有?在某些方面,阡陌实在冷静的可怕。 “算了,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就没这么容易了,小东西,你今生都会是我的。”容冽不甘心的勒紧她的肋骨,力气大的让她喘息不过来,阡陌无奈的笑了,任由他抱着,难道他不嫌这排骨一样的小身板烙的骨头疼? 夜深了,窗外明月高挂着,她身子外侧盯着夜空,身子窝在他的怀里竟也觉得静谧而安心,她想她一定是疯了,可是那如水藻般疯长的眷恋又是怎么回事?她侧过脸,借着那皎洁的夜明珠光芒,盯着他的脸端详起来,他的美极具破坏力,前世今生都未曾见过如此容颜。 他搂着她,不着丝毫寸缕的,就连身下的那话也微抵着她,如此暧昧的纠缠好似生生世世的纠缠,他闭眼的模样,透着一股倔强的寂寞,这个身居高位,被人称之为魔尊,他本就生而寂寞啊。 三年之前,他与她有过曾经,不过她认为那是他与‘夜阡陌’的曾经,而不是与她,心底甚至有些许的妒忌,三年中,他倾听了她的一切喜怒哀乐,那种被窥探秘密的恼羞成怒还有羞涩,依旧压在她心底,夜夜同眠的纠缠,这一切,为何像一张网让她渐渐有些挣脱不开呢? 但是,这一切都是错的,她不能喜欢上他,那会成为她一辈子的劫数!所以,趁情还未深抽身吧!至少,不会输的惨烈。 血池 那一池涌动着无数魔力的血池,从来都是魔族禁地,只有得到魔尊允许的魔才能进入这,也曾未经过允许的魔族想闯进这里,却被送入到了暗夜殿中受尽苦楚,最后凌迟湮没成灰。这个地方充斥着太强的邪念与恶念,极易让人失去理智。 王座之下,跪着一人,那人一身灰袍躬着身子,头却没垂下,仰着头仰视着他的王,沉寂麻木的眼终于有了些许波澜,一旁站着的妖且,盯着脚尖发呆,真是的,天才亮他还没睡就将他拉到这地方,太折磨人了吧?! “死寂,你可知罪?”如神邸一般,他的话极具有压迫感,妖且腿抖了抖,睡意终于消了点,好吧,这是要处置死寂呢。 “不知,属下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尊上,一个曾伤害尊上的人族女子,她该死!” “她伤害过本尊?” “是,尊上失去记忆与魔力皆因为她!”死寂有些激动了起来,若非脸被遮掩着,恐怕那嫩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有看头,妖且这般想着。 容冽抚着微痛的眉心,脑中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段,却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他没有再问下去,对死寂,他存了几分私心,虽身为四大魔将,他一直如影子一般藏在暗处,所效忠的对象只是他,对人他很少信任,但这人,他是相信的。 “她是本尊的女人,你私自伤了他,是犯了死罪。”言语之间已然动了杀念,死寂身子僵硬的挺立着,也没说求饶的话,心底一片荒凉,他不觉得自己错了,死又何妨?他命本就是尊上的,还给他便是了,只是他依旧不甘,若那女人死了该多好。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这是他对他的宽容,也是他留给他自救的机会。 “请尊上杀了那个女人吧,她会害了您。”字字发自肺腑,就连一旁的妖且都有些看不过眼去了,这小子真是个死脑筋,尊上明摆着正宠着那女人呢,他会杀了她?忠臣难当,只有做奸臣才有出路,瞧瞧他这个奸臣过的多好。 “去暗夜阁领罚吧,本尊不会要你的命,但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四大魔将之一,也不必再出现在本尊身边了。” 死寂猛然抬头,死死盯着他,血气上涌竟生生呕出血来,若尊上杀了他也就罢了,他这么做,简直就是拿着一把刀生生的往他身上戳,视为知己者死,如今他这个士已成了棋卒,他还有何价值? 思及此他便万念俱灰,那双眼便透出决然的死意来,指甲暴涨竟硬生生的戳入自己的心口处,将那一颗魔心扯了出来!强撑着最后魔力,将之向前一推,渗出血迹的嘴角勾起,眸光极亮,他说:“尊上,请观吾心!” 容冽身子一颤,平波淡然的脸色终于出现了少许波动,想扯出一抹冷笑,眼神却定定的落在了那一颗魔心之上,这死寂是个愚忠之人,这份愚忠有时候也显得弥足珍贵,就连妖且也忍不住动容,真是死脑筋了,一听要被放逐就做出这等事情来,他这比艳色还疯狂,不过人家艳色求的是尊上的人,他求的是什么? 死寂的身子倒了下去,那颗魔心向前滚落着,沾染了些许泥土,打眼瞧去却依旧还跳着,魔心为魔族之本,被摘除了魔心便相当于自断了生路,妖且可惜的暗叹一声,四大魔将,废了两个,又要死一个,恐怕最后只剩下他一人了。 忽然,他听到了一声幽幽叹息,再抬眼,眼前一花,容冽将那死寂扔入了血池之中,连那颗魔心也被狠狠的塞进了他的胸膛,之后发生的事情,多年之后想起来也觉得惊颤,胸口忽而涌起一股名为酸涩情绪,那强大到需要仰望的人,在那血池之中,动用了魔尊之力,扭转死局生生的将死寂的命又救了回来! 生死循环,无论人魔妖皆遵循这个道理,强逆此行必遭受反噬之苦,就算强大如容冽亦是,半个时辰之后,死寂的魔心又好好的长在了身上,而容冽魔力却似枯竭了一般,临空之上丝毫不损他王者之风,艳色逼人气势强横,就算心知此刻若想取而代之正是攻击他时刻的妖且,竟也淡了那心思。 死寂死而复生,从鬼门关中走了一圈之后,又见容冽如此,一个如石头一般冷硬的男子竟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脸上的面巾也不知何时没了,这副模样狼狈的很,妖且饶有兴致的看着,将这般场景映入脑中,留得以后时不时拿出来细细品味着,啧啧... 容冽翩然从空而下,拿眼角看他,脚步有些虚浮只淡声道:“你的命是本尊给的,以后便是本尊的影子,去保护她不许旁人再伤她一分一毫,知道吗?” “是。” 他没问一声,极快的抹去脸上的泪痕,也没再将面巾遮上便消失在了暗处,这 ------------ 第二十三章 某人的心计 “尊上,你不怕死寂再下杀手?” “他已经不是死寂,他是本尊的影子。”他的影子,所思所想所作,便以他的念头为主导,他想杀,死寂毫不犹豫的帮他杀,而他想护的,也会替他去护! 撂下这句话,容冽拖着极度累乏的身子走了出去,妖且细嚼着他这句话的意思,半响之后才笑出声来,呵,果然是魔尊,收服人心来如此老辣,刚刚那一幕,就连他也生出几分士为知己者死的心思来,死寂那个榆木脑袋,看似死了一次吃了大亏,却让尊上出手相护,虽失了魔将之头衔,却成了尊上的影子,福之?祸兮? 尊上的影子,等同于魔尊容冽的存在,恐怕就连他也难以企及,死寂如此这般也算得偿所愿了,本以为他愚忠,如今看来他其实是大智若愚啊。 明媚的阳光照耀下,暖意便重了几分,一院的青翠碧烟,草生木长间或之中透着一些粉白娇艳的花儿,又没什么人打扰,实在是晒太阳养伤的好地方,当然若不是有人半跪在她面前,而这人才差点杀了她的话,想必她会更悠闲些。 “大人,你是说,让他以后保护我?” 阡陌偏过头看一眼站在一旁状似赏花的男人,心头热血滚了几道,脸平静的很指尖却发颤,一个差点杀了她的人突然要成为她的保镖,这不是将脖子伸到人家面前让别人砍么?虽说他扯下面巾后长的倒是人模狗样,嫩的能掐出水来,但以后恐怕连睡觉都得心惊胆战,她心底素质不好,怕失眠啊! “不要,原来那四个就不错,我不要他。”她断然拒绝直接甩脸色了,就差白几个白眼了,本来咩,她这个暖床的天天跟人家挤一个炕头,恃宠而骄一下也是可以的,可惜,容冽心意已决,全然不管她受的了受不了,抛给死寂一个眼色,人家配合的消失在了暗处。 “他如今是本尊的影子,会好好保护你。” 阡陌不理他,扯了扯眼前碍眼的狗尾巴草,继续以龟速的前行,就连他故意说几句话来逗她也不理会,容冽向来不懂哄人也沉了脸随她去了,他一走,阡陌的脸这才彻底阴沉了下来,算算日子,在这个鬼地方呆了近八日,身子也以极快的速度复原着,她甚至能感觉到身体内那充沛的玄气。 若非她以红红为筹码让妖且用秘法将玄气掩住,那男人恐怕早就发现她的异常了,如今故意装出这副柔弱的样子只是为了降低他的警戒,这下倒好,他还把那个听说曾是四大魔将之一的死寂安排在她身边,这还玩个屁啊!! 泄愤似的又采了几把狗尾巴草,蹲在地上画个圈圈又叉叉诅咒某人以后生儿子没屁(眼,口中嘀咕着脏话,声音很轻,那死寂是何等人物,自然听的清楚,眼皮子跳了跳,下意识的他的小账本上记下了,那些听来十分不雅粗俗的话也记下了,这话他得一字不差的禀告给尊上听,哼哼,不能杀她,平常打个小报告也是可以的嘛... 整个下午,容冽照例修炼,又回了一趟魔族新区,众魔臣一直对这个常年面瘫的魔尊保持敬畏之心,连头都不敢抬,一般情况下都是他们禀告,他随便听的,偶尔点个头或者摇个头,连文都不必批,有时连个点头摇头都没有。 不过他们也习惯了,魔尊是什么样的人?能耐着性子听他们说这些废话已经很难得了,还想要他老人家开尊口?十天半个月来勉强来一次,一般事宜让他们处理便可,实际上这也没什么,魔尊是何等尊贵的人?他是魔族最强大的存在,若非极为特殊或者难处理的事情才会去打扰他,况且这不是还有妖且大人在么。 众魔臣退下之后,富丽堂皇的大殿之上便剩下妖且与容冽,妖且摸了摸酸软的腰,对上座的魔尊大人抛了几个白眼,眼圈发黑一看还以为是纵欲过度呢,他扭着柔软的腰肢,然后...蹲在了光洁透亮的大理石板上,捏着声音道:“尊上,你这么折腾属下,也要考虑属下受不受的了咩...” 那声音媚的溺死个人,就算面瘫如容冽嘴角抽了抽,忍下抽他的冲动,冷声道:“嫌累?” “我哪敢啊。”说是不敢,却暗地里瞟了他几眼,那眼媚哀怨的很,容冽捏紧了手指继续道:“你不喜欢掌控实权吗?魔族新区的事务都交给你,也算给了你特权。” “冤枉啊,说的我好像要谋权篡位一样,尊上你是不耐烦处理这些事务,所以全推给属下,属下这威武的还没地说理去呢。” 妖且还抬手装模作样的拭泪,那神色....委屈啊,容冽忍无可忍,手指间咔嚓作响,身子极快划过,空中划过一道锐利的红,然后...两个身子却纠缠在了一块....啊错了,是扭打在了一块,纯物理攻击没用任何魔气,拳拳到肉招招往他打,可怜妖且这个花容月貌啊,被揍成猪头! “容冽,你这个混蛋,当上魔尊了不起啊,魔力比我高了不起啊,论年纪我比你还大一千年呢,你不就妒忌我长的比你美吗,还故意打我脸!” 妖且终于爆发也不一口一个属下尊上叫,比起魔尊来,早上千时他就有资格坐在魔尊的位置,可惜,他不喜欢那高处不胜寒的冷,花花世界才适合他才对,不过他又喜欢握着实权的感觉,掌控他人很有意思,他也有野心与冷刀不同,不过他的野心不是坐上那个位置,所以,容冽才容忍了他。 容冽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甚至连山地都为之动容,妖且有些羞愤似的偏过头去,有种被人戳穿的窘迫,上万年的老脸还羞涩了,这叫他以后怎么混? “嗯,这副模样才算看的顺眼些,魔尊的位置你想要便拿去。” 他整了整衣冠看了妖且一眼淡声道,宽大奢华的魔殿中,他说的这话直戳妖且的心窝,眼冷了下来,收敛了一切的情绪,显得平静而又冷淡。 “她玄气恢复了是吗?”妖且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又察觉他语锋较锐利,有些心虚瞟了眼别处。 “你在她身上弄了些手段,别以为本尊不知道,说吧,她如何威胁的你。” 容冽这才显露一丝不悦的阴冷来,妖且腿肚子打了一个颤,感情这才是正茬啊,平常不管他干什么,揽权什么从来不过问,魔族之中崇尚强者,否则何以容冽千年被囚千年也不见多少人叛变?就是这个理,当一个人强大到一种骇人的程度,也就没什么妒忌了。 “呃...这个...”妖且这个那个支吾了老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来,看上人家魔宠,所以被人威胁,这种事情他也没脸说啊,容冽也没再逼问,只是脸色越发冷冽,还真小看了她的手段,表面上恭敬,实际上心底却另有算计,可惜,她真以为她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对了,尊上,那云巫月已潜到沧海之滨周围,这人不简单,对那女人有企图之心,不可不防啊。” 转移了话题又表明了忠心,真是只老狐狸,容冽不动声色,却盯着妖且看了半响,对那个人评价如此足见那人并不好对付,之前抢阡陌之时,他故意抿去气息连个面都没露,为的就是防止旁人找上门来,终于还是被发现了吗? “本尊知道了,派人阻挡他,若阻挡不了本尊自会出手,亲自杀了他!” 魔宫 近几日阡陌一直感觉到体内不同寻常的波动,依着之前从云巫月那寻来的法子修习,隐约之间似手摸到了门槛,一股诡异的气息在胸口盘亘着,憋得她气血狂涌喘不过气来,就连那隐在暗处的死寂也察觉到了异常。 不过她也是不服输的个性,控制神识任由那股气流入七筋八脉之处,却又感觉有些地方被阻碍了,怎么冲也冲不过去,反而逼的她血气上涌,又伤了心脉,不过潜意识中她倒是清楚,若冲不过去,或许她这辈子就止步于此了,依着她如今的实力,在前世或许是个顶尖的,但在这个世界实在是不够看的。 她强撑着那针尖般的痛楚,一遍又一遍的控制着神识玄气冲击着,时间过的慢的很,她的后背早已湿了好几次,身上的肌肤绷的很紧,那那皮肤下的血管似要崩裂开来,这时候的她样子看起来骇人的很。 终于,那柔软的肌肤撑不住这霸道的力量爆裂开来,她整个人成了血人,但奇怪的 ------------ 第二十四章 不省事的兽兽 一声虎啸震的她的小心肝乱抖,那比一般老虎还要大上一倍的虎躯更是极具冲击力,那白如雪的毛好看的像绸缎,阡陌这个时候也奇怪,为何她的关注点却在那雪白的虎毛上呢? 那白虎怒吼一声,巨大的虎头朝她看来,阡陌身上染了鲜血,血腥味浓烈的很,她立即想到那这老虎可是个食肉的主,一闻到这血腥味还不发狂?这么一想,那白虎还真朝她扑来,可怜她体内玄气虽恢复了,精神力却极度逶迤,连站起来都艰难了啊...眼见着她就要葬身虎口。 就连死寂也在一瞬间欲宰了那白虎,但...它朝她扑过去,巨大的虎头却....蹭了蹭她的胸?那倒刺的舌头...舔了舔她的脸?! 靠,这哪里是猛兽,这行径明明是宠物狗啊,还是超大只的那种,这边还没完,一团红影也直接撞入她的怀里,她的老腰啊,还没来得及抱怨,便被怀中那小人儿的眼泪夺去了心神,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嫩娃,粉嫩的让人看一眼小心肝就揉成一团啊,晶莹剔透的眸子浮起一层水光,杀伤力太大以至于阡陌惊慌的手足无措了起来,亲娘诶,这仗势真像她是他亲娘啊。 这还没完呢,身子还没站稳,人却被搂进一人怀中,抬眼一看,啧啧...好漂亮的正太!大约十五六的年岁,碧绿的眼眯着让她想起某类猫科动物,模样稍显青涩,五官却极为精致,身量却较高,埋头在她颈部处,隐有喵呜的哽咽之声传来。 “主人哇...”一灵巧的红影直接就蹿上了她的肩头,那一身美丽的狐狸毛让阡陌颇为惊艳,口吐人言又蹲在她肩头,伸出舌头拼命的舔她,她就不说都舔她一脸的口水了。 正想问话呢,眼前飞来一个中指大小的精灵人儿,挥动着翅膀头顶上还开着一朵小花,那藕色的小胳膊小腿瞧着喜人极了,它憋红着脸直往她脸上亲,阡陌的心软成了一滩水,这些极品,那‘夜阡陌’从哪找来的? “别哭,都别哭啊。”阡陌轻声安慰着,身子僵硬的动都动不了了,尤其是那硕大的虎头还在胸前拱啊拱的,就算她胸前二两肉不算那么饱满,但它这等行径还是让她有些难堪的好咩? 死寂又继续隐藏在了暗处,她身边的这些魔宠,他自然是清楚底细的,只是三年不见,实力增长到连他都诧异了,红红原本是尊上的魔宠,又是吞天巨蟒这等远古神兽,如今竟看不出品阶来,恐怕它这神兽已进化到更高一层了,魔兽进化极为缓慢,尤其是红红这种,近千年机缘之下或许才能进化,但若是一旦进化其实力增长会呈数倍增长! 那白虎红狐实力已至圣阶巅峰,除非神兽级别的魔兽,就算在死亡之林也算是顶端的魔兽了,至于另外一个化为人形的兽,他看不出深浅,毕竟只有神兽级别以上才能化为人形。 不过静看下来,连他也忍不住心惊,有如此厉害的魔宠们,就算她现在没什么玄气,她恐怕在外面可以横的走了,更何况她身上还负有那神秘之气,之前暗杀她之时,胸口挨了一掌,虽被妖且用东西抑制,之后心脏连骨头都钝疼,如今这身子死过之后又重生,那痛才消减不少,能伤了他,这女人真的不简单。 “美人主子,你怎么可以将我们扔在那里这么久?你不是不要红红了?” 那次云族大战,她因担心有阴谋所以就将红红几人留在了玉镯世界中,可惜后来她因动用涅之力遭受反噬,又失去了记忆,身体内的玄气被封印,那玉镯世界她也不能开启,红红几人便被滞留在了那里,这一留便是三年。 而玉镯世界中,外面一个时辰里面便是一日,千羽遁入轮回,阡陌因被压制失去了对玉镯世界的掌控,那玉镯世界便变得危险万分,幻兽横生,这几只兽在里面吃了不少苦,却也修炼出了不少本事,就连那看似不中用的娃娃,除了那强大精神治愈力,还多了一个了不起的本事。 “呃,抱歉啊,以后绝对不会了,我怎么会不要你?” 阡陌连忙道歉,这不道歉不行啊,这叫红红的小家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有哭倒长城的架势,她哪里敢说不要? “那主人会不会不要小狐,还有小白,它虽然蠢了点,笨了点,主人也不可以不要它。”肩膀上的小狐那叫个牙尖嘴利,那叫小白应该就是怀里那一直在她怀里蹭啊蹭的白虎吧,好吧,那行径果然蠢萌蠢萌的,听了小狐的话之后还抬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她,阡陌暗地擦汗。 “娃娃也很听话,主人这不要不理我。”娃娃娇弱小声道,小小的脸很精致剔透,脸却憋的通红,一副极为害羞的模样,它就停在了她的前襟上不撒手了,甚是乖巧的很,阡陌终于看到了个省事的,脸色终于柔了几分。 那紧抱着她的少年一直不曾说话,那消瘦的身子颤抖着,脖颈处温柔,他在无声的流泪,那泪烫的她心尖疼,反手抚摸上了他柔滑的发丝,叹声道:“不会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边上演温情大戏,横空却传来一声怒哼,一道霸道浑厚之力袭来,分寸却掌握的很好,力道直袭喵喵,与此同时,却听到妖且那尖锐的惨叫声:“啊,红红!容冽,你要伤了红红,我跟你没完!” 喵喵躲的快,不过他是抱着阡陌一起躲的,红红身上红光一闪,一条水桶粗的红蛇腾空而起,伴随虎啸之声,小白与红红同时挡在了两人面前,阡陌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呢,那趴在前襟的娃娃身上浮现绿光,那原本枯竭的精神力却忽然得到了极大的补充,就连钝痛的头也渐渐恢复了平静,啧啧,不得了,这些魔宠一个赛一个的有本事啊。 这才拉开大战的序幕,本想要上去撕裂人家的红红一见容冽,哪里还有战斗之意?立即恢复了人形朝人家怀里奔去,本还想看一场好戏的阡陌极其失望,靠,敢情那些阵势都是唬人的?那红蛇已经投入敌营了! 小白见老大都不打了,它也就没呲牙了,尾巴打个卷蹲在了原地,又回头看了一眼老二小狐,小狐眯了眯它的狐狸眼,对小白投了个眼色,让它静观其变,阡陌将这两只兽的互动看在眼底,心下诧异,这...这兽智商都堪比人了,都是些什么妖孽啊。 红红要扑进容冽的怀里,容冽如今早不记得它,哪里容得它靠近?不过也没出手伤害它就是了,反倒是一旁的妖且极快的闪到它面前,抱的个满堂怀,一脸的激动,那神色...就像是盯着肉骨头的狼,红红哪里肯让他抱,冷哼一声,可怜兮兮的向容冽看了一眼,扭着身子就要回到阡陌身边。 妖且哪里肯放,这可是自己等了三年的小人儿,那心肝都为它揉碎了,娇嫩可爱的奶娃子不是没有,却没一人像它这般让他掏心窝的疼,倒也没心生什么变态欲念,只是这么个小东西入了眼又入了心,就稀罕上它了。 阡陌见此却皱起眉来,那妖且神色诡异的很啊,看红红的眼色深情的很,莫不是喜欢了它?红红长的乖巧精致,妖且看上它那岂不是个恋童癖?一想到,她整个人就不好,忙出声道:“红红,回来!” 红红一声阡陌说这话,小脸笑了,红光一闪蹿出了妖且的怀里,化为小蛇状态缠绕在了阡陌的手腕上,高扬着头得意洋洋的样子让阡陌忍俊不禁,却对它心生维护之心,她这人护短的很,既然都是她的魔宠,便看不得它们被人欺负,尤其是妖且这么变态。 “将她放开,否则本尊让你神形俱灭!” 容冽冷眼盯着喵喵,周身的寒气让人心生寒意,那喵喵以前也是怕他,如今依旧怕但还是抱着阡陌不撒手,他这么久没见主人了,哪里舍得放手? 阡陌看清了他眼底的怒气,想着还是先服个软算了,现在根基太浅得罪他实在没什么好处,便从喵喵怀里挣脱出来,抚慰似的反捏了他一下,软声道:“听话,乖。” 喵喵见她如此,顿时红了眼眶也就温顺的松开手,低头站在她旁边,防备而又畏惧似的看着容冽,妖且这边咬碎了银牙,眼珠子都看瞎了,那红红也没再看他一眼,害他满肚子委屈。 容冽阴沉着脸,伸出手摆出一个老大爷的模样下令道:“过来。” 阡陌挪了下脚 ------------ 第二十五章 压倒啊压倒 容冽眯着眼不说话,那高深莫测的样子,连阡陌看了都觉得心窝子忒凉,这人心思深沉又是个不好相与的,先前被擒来的时候她怕吃亏便先服软,又见他宠她宠的没边了,便又肆无忌惮了些,但她心底清楚的很,男人的宠有时候跟宠阿猫阿狗没啥区别,新鲜劲一过便该狠的狠。 “你这些魔宠有点本事,不如让它们与本尊的魔将玩一玩?” “千万别,尊上,你就放过它们吧。” 言辞深切,脸上有惧意,容冽自然也不会错过那一丝的戾气,她这个带爪的小东西,可从来没真的温顺过,身上玄气恢复了,该是惦记着要出去了。 “本尊觉得这几只兽有些危险,野性甚重,不适合呆在你身边,你既不愿它们与我的魔将玩,那就让本尊帮你调教一番如何?” 听听,都咬文嚼字了起来,他这魔尊大人心里定是存了气的,喵喵还捏着她的一片衣角,一副小媳妇的样呢,她忙甩开他,一般权重的男人独占欲极强,就算这个正太是魔宠,恐怕也惹怒了他。 “这个...不要吧...” 红红见美人主子与主人之间气氛实在诡异,又听出了那一丝寒意杀心来,下意识有些惧怕便与小狐暗中交流一番,几只兽达成共识,连哄带骗将喵喵也直接拉进了玉镯世界。 阡陌暗自欣喜,好聪明的魔宠,索性消失了,那不就威胁不到她了?容冽冷笑一声,哼,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魔宠!妖且眼睁睁的看着那小人儿突然消失了,心跟着揪的疼,失魂落魄的模样,连看戏的情绪都淡了。 不过红红总算是见到了,只要这女人不出问题,要见也不难,瞧着这两人之间波涛暗涌,他也没想掺入,抬脚便自顾去了。 整个寝宫之中就剩下两人,静的吓人,容冽抬脚向后边的床榻走去,施施然坐在床沿之上,一抬眼,见阡陌还在那站着,便慢声道:“过来,帮本尊宽衣。” 这就真将她当丫头使唤了?话说她的身份定位虽是个暖床的,却因躺在床上许久,倒是那容冽照顾的她多,刚刚硬着一口气,暗自与他抬杠,自家魔宠又来了这么一出,他不生气才怪呢,听说越是高位的人,生起气来那是相当不得了,得要点人血,杀些人才过瘾,一想到这,她腿肚子就抽痛起来了。 挪了界小碎步走了过去,眼珠子骨碌的乱转思量着对策,手颤巍巍的刚抚上他的盘扣,脸上一片镇定,直到将他的外衫脱下。 “继续。”容冽闭眼吩咐,手指划过华美的丝绸,稍显暧昧与艳色,阡陌忍着没朝他脸上看去,要忍耐啊忍耐,这人怒火还没消呢,小命还捏在人家手心,不可硬碰硬。 只是这人的身材忒好,这宽衣解带之时,难免有触碰,阡陌手指微凉轻抚而过,反而令他的身子渐渐绷紧了起来,呼吸也微微的炙热了些,这上身脱下后,她看好胸前那几块明显的腹肌有些发愣,人长的人神共愤也就算了,身材咋还这么好,对女人而言明显就是个极品春药啊。 接下来...貌似是要脱裤子,阡陌僵硬的收回了手,脸色有些局促了起来,又听见他淡声道:“继续。” 呃...就知道这男人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脱男人裤子,尤其是在这么尴尬暧昧的情况,总叫人脸红心跳,阡陌脸皮厚的很,却也有些踟躇了起来,手伸向他的裤头,然后扯了下来.... 有只小鸟对她趾高气昂,害的她吓的呀一声往后这退了几步,又捂脸转身,脸烧红一片,亲娘诶,若是在这男人的目的是恶心她的话,他绝对做到了。 身为杀手,色*诱也不是没用过,以她前世的姿色给人家抛几个媚眼摸个小手什么不算啥,一旦接近成功接下来就是暗杀了,所以所谓色*诱其实也没怎么吃亏,至于对男女之事,岛国动作片那么多,随便观摩看上几眼自然就会了,况且她与这男人也一夜风流过,在这事上她也没那么青涩了,但....看大那东西会不会长针眼? 这还没完呢,膝盖不知被什么东西击中,腿一软人就像前栽去,手连忙摸着支持之物,人摔倒到他的脚下,听到容冽一声闷哼,手中的东西动了动,阡陌这才细看过去,羞的面红耳赤吓的魂飞魄散,娘啊,她拽的就是人家那鸟儿。 手一烫赶紧放手,容冽却是忍无可忍,一把提在她的脑后,直接将她扔上了床,然后刷刷几声三下两处二,直接将她的衣物给扯懒了,连条里裤都没给她留,阡陌这才知道怕了,连忙要扯过一旁天蚕丝被褥遮住春光。 可惜,还没扯过来呢,手就被控制住了,他压在她身上,那东西便抵在两腿之间,这种经典强上的戏份让她颇感羞耻,内心悲愤至之余却也被压她身上的男人摄去了魂魄,美色撩人啊,那麦芽色的肌肤极为诱人,那张看了一眼便能让人失魂落魄的脸,染上欲念的红晕,淡红色的眸如同野兽的眼一般,似要将他撕裂。 这种夹杂着性感的诱惑,连阡陌看了也觉得口干舌燥了起来,但,这被强的人是她啊!就算这男人再如何勾魂,这种滋味也让人不舒服!他压在她身上,冷冷的看着她,勾唇一笑,要人老命诶。 “小东西,你是不是很想离开?” 阡陌心底一咯噔,忙摇头否定:“没有,绝对没有。” “那为何你隐瞒你玄力已恢复?你那些魔宠虽也有些本事,但本尊一只手便可以一个一个的碾死它们。” 这话听的阡陌慎得慌,那几个魔兽虽才见面,却勾起了她的护短之心,或许是这身子本身残留的感情,她宁愿自己吃亏受伤,也不愿那些兽兽受伤的。 “别介啊,我....这寝宫危机四伏,我这也是为了自保来着,尊上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想逃出去呢?”这话说的虚伪,容冽冷哼一声低头就咬上了她的...胸前柔软,酥麻之感传来去,阡陌咬牙闷哼一声,脑中划过几个念头,要不要反抗?要不要现在撕破脸面? 她挣扎纠结,容冽却不客气的开吃了,低头在她胸前啃啊啃,舌尖扫过那敏感的两点,那话儿抵在私密部位,靡遗又暧昧缠绵,她这身子软的不行,才这么一撩拨便有些难以自持。 “这个...诶你没咬那么重啊,很痛。” 阡陌囔囔叫着很煞风景,容冽瞥了她一眼,直接以吻封缄,热情疯狂的很,口齿交缠之间,阡陌憋的有些呼吸不过来,手搂在他脖间交缠,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手掌心浮现死灰之色,这诡异的玄气终于能彻底的被她所用,之前她一掌伤了那灰衣人,不知能不能对付的了他? 杀心渐起,眼底划过锐利的光芒,趁着他意乱情迷之时,一掌便要拍在他的后背,却在差点触及他身子之时,胸口一阵钝痛,那玄气便也就这么撤了。 容冽冷笑一声,泄愤似的咬上了她细致小巧的耳垂,喃声低语道:“小东西,你该清楚,你与我签约契约了吧,若弑主可是会被反噬的。” 靠,原来这男人早就算计好了的!阡陌暗骂他卑鄙无耻,这刚起一点异心,就心绞痛,她还玩个屁啊! “算了,我不挣扎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容冽,得到一个女人的身子容易,想得到她的心就难了。” 阡陌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嘲讽似的看着她,虽说曾风流一夜,但不是出于自愿,这种霸王硬上弓的架势不为她所喜,当然若角色换一下,她将他给强了,或许这心底还要好受些。 “你在故意激我?”容冽继续轻咬着她的耳垂,手指在小腹处打着圈圈,声音低沉而轻柔,阡陌被他说穿了心思也不恼怒,反正被吃了一回,大不了就当被猪啃了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有,我实话实说,啊,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你这么帅有很厉害,很容易让人喜欢的,难道你就不想让我心甘情愿?” ------------ 第二十六章 用手解决 这话很有诱惑力,对一般长居高位又傲娇的要死的男人来说,她这话倒是直击靶心,饶是容冽欲将她连骨头的吃下,也停下了嘴,但手还揉捏着她胸前柔软,触感极佳。 “你本就是本尊的人,还要什么心甘情愿?” “....”阡陌按捺下飙脏话的冲动,抬起那光洁的手臂,风流万种的抚摸上他的脸,状似妩媚道:“你没听到水乳交融么?你不知道这事要两情相悦才有意思?暖床也是个技术活,务必要做到尽善尽美才好呢。” 或许是她这风流万种的样子勾起了他几分兴趣,容冽依旧揉着她的胸,眼底的欲念却收敛了些,身子半压在她身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半响之后才道:“有几分意思,不过,这个该如何解决?” 边说着,他的手指了指身下,疑似不言而喻,阡陌一愣,终于暗叹一声反将他压于身下,一脸的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咬牙道:“用手来解决!” 怨气有些重,实在心不甘情不愿的很,容冽眼底却浮起一丝波澜潋滟,只见她手握于其上,她的手指骨节纤长秀气,淡淡白光之下略显白嫩,手掌温软,相触之下竟舒服的很。 她的动作并不娴熟甚是有些笨拙的,虽一脸的不情愿却也还算认真,一室的静寂,只听得喘息声略微粗了些,先是有些害羞与不习惯,后见他迷眼低呻,脸染红晕的艳状实在勾人的紧,便又动了几分撩拨他的心思,反而认真了起来。 指尖轻轻的划过顶端,便听的他的呼吸声更重了些,趴在他身前一点一点的拨弄着,容冽忽然睁眼看她,潋滟风情水波荡漾,又生的一副拉仇恨的模样,脸颊微红,似在情海中滚了几圈,更让人心猿意马了些。 阡陌忽然觉得,若是看到这男人欲生欲死的样子倒也有几分意思,这么一想,便越发认真了些,嗯,拨弄几下然后套弄,不轻不慢,稍微再撩拨一些,这认真的模样,落在容冽眼中就尤为勾人,她动作刚开始有些生涩,如今却愈发熟练了些,逼得他差点缴枪了。 她说的不错,倘若是心甘情愿的做起这事来,那是不是更有意思些?三年来他没碰过女人,是没有兴趣,那一夜极尽疯狂与缠绵,倒令他多了几分食之入髓的兴致来,况且他也无需强迫。 他的呼吸越发重了,裸着身子的她,宛然一尊精致的玉雕,雪肌玉肤似笼上了一层轻薄的纱,墨发垂腰,发丝撩过他的肌肤,有些勾人。她乖巧的趴在那,精致的面容上有着淡淡的红晕,她本就长的清绝貌美,秀艳绝伦,如斯情景之下,更让人血脉膨张难以自拔。 偏偏神色之间却又认真的很,真真的想让人疼到骨子里去,身下酥麻感越来越强烈,手指忍不住抓上了她的肩头,吻上了她的唇,阡陌诧异抬头,眼吓的睁大了些,她这么辛苦帮他,难不成最后还是被吃的命? “继续,别停。”他放开了她的唇又在耳边喃声轻语,阡陌心一酥,手便不自觉的快了些,那覆在肩头上的手力量越来越重,最后听的一声低吼,终于发泄了出来,那浓稠的东西射在了她的胸前,更显淫乱了些。 阡陌愣住了,手忙放开了那儿,低头看着胸前的白色点点,嫌弃的皱起眉头,那覆在肩头上的手指颤了颤,他那最后发泄出来的模样,还真撩动了她的心!好...好勾人!阡陌有些难耐的吞了吞口水,好像将他扑到,让他成为她的男宠任予任求。 容冽按捺下那巨大的欢愉感带给他的震撼,然后睁开眼,余味还没散去,他看着胸前沾染上他东西的阡陌,手足无措的样子更让人想疼爱她,往死里的疼爱她,她尚不自知自己的诱人,只是略显尴尬的偏过头,左看看又看看,终于还是决定...朝床脚处捡起...他的衣衫,然后擦拭着自己的身子,空气中弥漫着这种淫浪的味道,就像是极品催情之药,惹得阡陌身下痒的难受。 祸水啊祸水,她默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抛去杂念打算拉过那被褥蒙头睡觉,但容冽哪里会轻易放过她?又扑向了她! “诶,还来啊?我手都酸了,大人啊,纵欲过多不好,容易肾亏要克制啊!” 人被搂在人家怀里,她反抗道,本想一脚将他踹下去,却又怕那什么契约作用伤了自己,所以不得不忍耐着,可惜容冽就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对这事的热情程度大的很,勾起一丝笑意,又搂住了她敏感的腰,随即道:“你不难受吗?不如本尊来帮你?” 他一说这话,阡陌就吓的差点滚下去,连忙摇头:“不要,真不用麻烦你了。” 老大诶,她现在被勾起了火难受的紧,他这又来招惹她做啥子嘛...这种事情她忍忍就过来了,哪里还需要他?这大半夜的天雷勾地火,他忍的住,她还未必忍的住呢。 “真不要?” “不要!” “真不要?” “说了不要就是不要了!”声音大的连她都吃了一惊,容冽也不恼反而闷笑出声来,脸扑在她颈部处,笑的身子打抖来着,阡陌窘死了,晓得他是在笑话她,伸手捏在了他的腰际拧着,知道掐出一道青紫来才罢休,冷哼一声就将脸给转过去了。 容冽顺势便从后面搂着她,那话儿便抵在了她的臀部,磨啊磨,蹭啊蹭,勾的她火更旺盛了些,他又是个不安分的,轻咬她光洁细滑的后背,又痒又疼还勾火的紧。 “别闹...” 阡陌暗推了他一下,蚊子似的微嗔着,那容冽正啃的过瘾哪里肯罢休,阡陌赶紧转过身来一脚就踹过去了,容冽一时没料到差点踹下床去,脸也黑沉下来,小猫咪终于亮出爪子来了? “我说大人,你这要是欲求不满呢,不如出去找别人泄火去,我累了。” “是不是本尊太好说话了,所以你才如此肆无忌惮?”容冽神色冷然,捏紧了她的手臂,他位高权重哪里受过这个?且不说其他,这面子首先就挂不住了。 阡陌一片坦诚,就算手被捏的有些疼,也不妨碍她翻白眼,眼皮一抬语重心长道: “我这不踢痛你么,还有我又不是猪脚,你怎么那么喜欢啃呢?大人啊,变态是病要赶紧治啊。” “.....” 容冽有一种打到棉花的无力感,她没有假装温顺,也没显露锐利,心就像是被挠了一下,又痒又怒对她却发不起火来,只得泄愤似的咬上她的肩头,直到她哼哼才放嘴。 “大人,随便咬人也是病,狂犬病,也是需要治的。” “....” 容冽总算断了再折腾她的心思,却双手双腿的缠着她,某女被压的透不过起来,死推了几次也没反应,只好两眼望天,这样水深火热的日子何时才是头啊?那个说是她未婚夫的云巫月,还是那个自称是她男宠的方清之呢?谁要来救她,她以身相许算了!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召唤,次日一个绵绵细雨的下午,正当她百无聊赖之际与她那几只兽兽联络感情之时,云巫月就像是一个幽灵一般出现在她面前,雨中,那一袭白衣如此显眼,纤尘不染傲然出尘的模样,实在让人心生膜拜之心啊,长着这么一张脸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呢?她当初又为何对她百般防备呢? 尤其那双闪现着淡金色眼,如此情意绵绵,下巴处那唏嘘的胡渣子说明,他为了她才颓废至此,这样的男人比容冽那厮不知好上多少! 短短几秒之内,她脑中转过了这些念头,反应过来之后,她以极激动奔放之势,屁股从凳子上弹起,然后跳出窗外,冲向了那人的...怀抱! “你可来了,我想死你了。” “主人太不矜持了,怎么能投怀送抱呢?”小狐如此批评道,那狐狸眼透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怨气,向来和它不对盘的红红也点头应和着:“就是,就是,美人主子是主人的,怎么能抱其他的男人?” 小白见老大老二都这么说了,它这个当小弟的也忙低下虎头表示赞同,喵喵憋怒气,愤怒的看着主人抱的那人,有种想将那人做成骷髅船的冲动!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主人怎么就没抱他呢? 细闻之下,云我月身上有着淡淡血腥味,他身上受了不轻的伤,若非使了些手段拖住了 ------------ 第二十七章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攻势凌厉,反攻之人亦不是好惹的,尤其是那淡金色的眸,生出些许阴狠,几个回合下来之后,死寂竟处处被压制,魔气施展似有停滞,像是被什么控制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阡陌慢慢也看出了端倪,她见过云巫月出手几次,似乎不管对方有多厉害,在他面前生生被压制了大部分实力,若一次也就罢了,好几次都这样那就说明问题了,他很厉害,但恐怕真正厉害的地方不仅仅是他的实力,还有这诡异的压制力。 很快死寂败下阵来,云巫月也下杀招,毕竟是魔将之一,要杀他也并不那么容易,一掌之力下死寂后退几步,心血翻腾待要再攻击上去,身体莫名的晦涩难移,云巫月也没再逗留下去,一把搂过阡陌的腰,脚步微异极快的消失在远处! 不过,还没走出多远,便听到半空中那隐含着怒火冷哼:“小东西,你真要跟他走?” 声音听起来不高,却让阡陌无端的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的握紧了手,眼沉寂下来,抬眼看着半空中浮现的那道红影,倾绝天下,风华无双如这世界的主宰,本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孤绝凌冽!心底有种窒息的动容与酸涩,却生生忍住将那感觉压制下,重又恢复平静,也没开口而是看了眼云巫月,他会帮她解决。 或许是那一眼的温软,云巫月心下极度狂喜,他能感觉到阡陌对他的亲昵,之前的防备也渐渐淡去,看来他已达到了她的目的,只是这过程稍显曲折了些。 一抬眼,唇角勾起,那灿若芳华的笑让半空中的容冽甚觉得刺目,凭生起那嗜血的念头来,再看那女人,一脸平静甚至连回答也不愿,怒火席卷了整个身体,恨不得将两人撕成碎片!但....对那个女人,他下的了手吗?!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要带她走!” 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傲然从他嘴里说来,似与当初他在天戟之渊诳她时不同,那一声未婚妻多了几分浓重决绝之意,仿佛是心底的执念,于黑暗之中潜伏太久终于开出了娇艳的花,这话如今听在阡陌耳中,反而掀起了少许波澜,这个她一直觉得表面温和实际却深不可测的男人,或许这句话真的出自内心? “笑话,本尊看中的东西,会让你带走?!” 容冽嗤笑一声,那‘东西’二字让阡陌蹙起了眉头,生出少许烦躁与愤懑来,东西?她在他眼底也不过是个东西,这几日的宠溺就如逗弄宠物一般,恐怕只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而已,就如那个与她长相一模一样的侍女,若是有新人代替的话,她的下场是不是更惨? “带不带的走,看我的本事,留不留的下,就看阁下的厉害了!” 一言之下,他便放开了阡陌朝空中那一道鲜艳的红影掠去,一场争夺战便开始了,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交手百招,这种玄幻似的打法极为炫目,刺目的让她睁不开眼,只好揉揉眼蹲下来画圈圈算了,圈绕在她手腕上的红红状似担忧的很,口吐人言道:“美人主子,你真要离开,不跟主人在一起了?” “你为何叫他主人?”阡陌这般问,言谈之中她似乎也嗅到了一些端倪,比如那妖且,似乎两人之前认识的,虽然他嘴上不说,但相处之下那熟稔的感觉却骗不过她,这个偌大的魔宫貌似她也有些熟悉,至于那魔尊容冽,她忍不住苦笑一声,就算她努力克制,这几日,这个身子似乎越来越沉溺在他的温柔中了。 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因为他太强,也太过耀眼之极,对于这样的存在,她不敢抛出真心来,因为怕伤的太重,前世的一切还不足以证明?人只有强大了,才敢肆无忌惮,容冽太过危险,她还不想因为这短暂的迷恋,就搭上自己的小命。 “因为红红的第一任主人就是他啊,是主人将红红送给美人主子的,不记得的吗?” 红红偏了偏头奶声奶气道,阡陌惊诧,忽然有些反应不过来,红红是他送给她的?这么说两人之前有过牵绊,那为何他从不说?也不从不表露,甚至给她一种,她只是他玩物的错觉? “红红啊,美人主子对于以前的事情记不清了呢,不如你给我详细说说?” 红红虽心有疑惑,不过美人主子有所要求,它哪里会不答应呢?就这样,上面打的难舍难分,下边的红红却如说书一般将两人之间的过往,还有她的经历讲了个大概,直到它口干舌燥说到被它们这些兽兽一直被困在玉镯世界许多年才罢休。 “嗯?不是三年么?你们怎么会被困那么久?” “玉镯世界与外面的时间不一样,一个时辰便是一天呢。” “....”阡陌无语中,果然一个强大的人身边总有一个强大外挂,她手腕中这看似不起眼的玉镯竟如此厉害,似乎,她还是什么凤族之主来着,那个经常被她用来剥皮砍石头的刀竟是那传说中的什么泯天刀?好吧,那刀陪伴她三年,除了削铁如泥切石头跟切豆腐没什么区别之外,就是一块黑铁好吧! “所以你主人和我有一腿,而云巫月却不是好人?” 阡陌揉了揉眉心问,红红咧着嘴谄媚道,只是一条蛇笑起来太过诡异,实在有损它的可爱值,阡陌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显然对这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若是如红红所言,她跟那容冽爱的死去活来,怎么她没感觉到呢?他对她只是有几分兴趣而已,一夜*情缘便可概括了吧? “美人主子,你留下吧,主人对你很好的,真的。” 红红抱着被嫌弃的危险为容冽说好话,可惜阡陌是个榆木脑袋,人又执拗的很,她早没了之前的记忆,对人防备的很,让她要相信别人太难,将自己的未来放在一个人身上对她而言,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还在发呆来着,忽而感觉手臂一重,被扯进一人怀中,鼻尖萦绕着刺鼻的血腥味,再抬头却见这云巫月一脸煞白,身上几处重伤,而容冽,则像是坠落凡尘的恶魔,身子跌落在那一片灿烂的彼岸花中,花开极艳,红衣墨发,极尽魅惑! 他站起身,压迫感依旧骇人,或许因身着红衫,看不清有没有受伤,一眼之间,竟感觉到一丝揪心的挫败感以及那似要毁天灭地的戾气!他一步一步像是踩在刀尖上,让她惊的喘不过气来,云巫月皱眉护在她前面,冷声道:“你输了。” 是的,他输了,几千年来未曾有过败仗的他竟然输了,就算之前他因救死寂而耗费了不少魔气,乃至对战之时力不从心,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那女人躲在他的身后,眼波浮动,对那男人却亲昵的很,从一开始他便清楚,她是愿意跟他走的,所以,他输的彻底! “你不可以带走她。”他一字一句道,眼底红色愈浓,云巫月暗自心惊,他身上被下了控心蛊,所以才会被重伤,他竟还有这样的气势?他已不是人族,其修习之术自成一脉,但也太过偏邪了些,开始虽能暂时压制,之后反而会露出破绽! 强烈的风暴半空之处聚集着,这种强悍的近乎妖邪之力让云巫月暗自心惊,阡陌冷眼看这阵势想必不会善了,无论如何,她非离开不可!几只兽兽战斗力如何她不清楚,但也舍不得放出来对付他,这种炮灰的事情可能不能让它们上的,至于这云巫月嘛,貌似受伤也不轻,该怎么办才好? “主...主人。”一直默不作声扮兰花状害羞小美人娃娃趴在前襟上弱弱的喊了一句,阡陌耳根子灵敏,低头便看见她家娃娃粉嫩的小脸蛋,啊...萌娃啊,这么嫩这么小的萌娃,好像亲捏...咳咳。 “嗯?” “主人想要离开吗?” “嗯,娃娃有办法?”阡陌低头问,余光看着那步步逼近,存在感极强的那人,心也突突的,怎么办呢? “好,娃娃帮你。”一言既罢,便看见一道绿光像是波涛一般蔓延出去,如清风吹拂大地一般,将那漫天的萧杀之意解去,勾起人心头最柔美画面,一瞬之间,她似乎看到了许多美丽的画面,但画面中的主角却让她从这美梦中惊喜,似生生的跌落了凡尘! 靠,为毛是他和她?为毛还有不穿衣服抵死缠绵的?这不相当于看那啥片,正打算撸呢,却发现主角是自己一样悲催吗?阡陌面红耳赤着,又 ------------ 第二十八章 掏心窝子的人哟 “小东西,做我的魔后如何?” “倘若天下人欲杀你,就算杀尽天下人又如何?” “本尊的身子,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也该负点责了吧。” 那是他,是丢失了记忆的他,那一幕幕在脑中浮现,那被遗忘的一点一滴似乎也在慢慢复苏,他当初是如此浓烈的爱着她,为何就这么忘了呢?到如今他依旧没记起来,可看着这些画面,熟悉又眷恋,终其这漫长的一生,他都未曾如此深切的爱着一个人,就算忘了,但也依旧在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就要了她,这是不是也算一种宿命? 娃娃:红红的主人啊,娃娃只能帮你到这了... 幻境是将心底最深处的执念扩大,或许是杀戮或许是念念不忘的情景,红红那厮之前是知道娃娃这创造幻觉本事的,简称之为‘织梦’,娃娃纯洁善良的很,但耐不住红红小狐这等不纯洁的娃带啊,那云巫月是何人?设计过它们主人的坏人好吧,容冽呢?它们主人的未来相公,也可称之为男主子! 其中亲疏自然分的清晰透彻,不过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两个主子都不记得了,这就被云巫月那厮钻了空子!所以,作为兽兽的它们要绝地反击!以红红为首,小狐娃娃以及小白,还有那向来高贵冷的喵喵作为后盾,布置了一系列的的作战方针,而这一步,则是‘织梦’!在创造的幻境之中,勾起两人内心深处的执念,然后两人都想起来,最后就皆大欢喜了! 不过,凡事皆有例外,你看,那容冽就看到那些过往了,阡陌呢?她个色女就看到了压与被压的事情了好吧!又因为被刺激过度,还来不及继续沉浸在那些幻境中就抽身而出,然后拉着云巫月就跑了!红红默默流泪,它可怜的主人哟,就这么被无情的抛弃了。 待容冽艰难的从恢复过来的时候,连人影都不见了,容冽没恼,只是面无表情而已,匆匆赶来的死寂瞧见他这样子,心底一咯噔,尊上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死寂,你说,想要得到一人,该如何是好?” 死寂一听他提出这么深奥的问题,愣了半响之后才呐呐道:“这个....”他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处男了好伐,怎么知道这事?女人在他眼底还比不上一把宝刀来的重要呢! “本尊想到要得到一个人,就算是倾尽整个魔族之力也想得到她呢。” 死寂身子一抖,忽然就跪在了地上,低着嗓子道:“尊上...”他本想说,切不可为了一女子妄动杀念,搅的天下不太平,毕竟人魔妖三族正处于一个还算平衡的状态。 不过他并没有说出口,他是魔尊的影子,没有说不的权利,尊上让他做的,就算负尽天下也要毫不犹豫的去做! “算了,让妖且回来,本尊有事情要问他。” “是!” 血池翻滚着,恶念丛生,这是至恶之地,妖且每次进这地方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否则很容易被勾出邪念,生出什么其他的心思来。 “你早知本尊与她之间的事情,对吗?” 容冽浮于半空之中,那血池之上的灵气犹如实体一般呼啸着向他身上汹涌而入,妖且用神识扫视到他受伤了,却没生出妄动的心思来,只是越发警惕了些,生怕他就算没这个心,也被这邪念勾动的生出异心来哟。 “知道一点。” “为何不报?” “....”他敢说么?就他如今这个跟石头一样的性子,他操那心干啥? “尊上...想起来了?”略微带了些谄媚之色,毕竟是他的上头人,面子是要给的,态度是要恭敬的,但是,怎么办?好像趁着现在这个绝妙时机杀了他,然后自己坐上那魔尊之位!这么一想,心底又是一凛,不行,还是当老二的好,老大是要冲锋陷阵的.... “妖且,你是个聪明而狡诈之人,你告诉本尊,若是想要得到一个人,该如何是好?” 这夸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自觉的摸了摸鼻梁,露齿一笑道:“死缠烂打,英雄救美,无所不用其极,总之烈女怕缠男,像魔尊你这么...呃,一表人才,不怕人家姑娘看不上你。” 容冽呼吸重了些,那萦绕在周身的魔气越发浓烈,那绝世俊颜模糊不清,半响才听到一声轻叹:“若是人家心有所属该如何?” “废话,当然将那奸夫给杀了,谁看上她杀谁,她看上谁杀谁,总之叫这人眼里心底只能有你,若再不行,便将她囚起来,成为您的禁脔,过个三五十年,还不同样手到擒来?况且尊上你与那丫头生命共享,也耗得起!” “生命共享?”三年前的他爱那女人已经到了这种境地了吗? “嗯,同根同脉,你用这魔族禁术救了她一命。” “知道了,下去吧。”他问完就直接要踢他出去了,妖且认命的摸了摸鼻子,又扬声问:“尊上,我去见见那女人?” “她被人带走了。” 如平地一声雷,炸的妖且都快站不住了,惊恐问:“什么!那女人....红..红红,我家红红....走了?!” 他家的红红啊,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跟那女人跑了,这让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一抬头,一脸的萧杀之色,咬着银牙冷哼一声道:“是那个云巫月是吧,尊上,这魔将之位爱谁谁当去,我要去将我家红红找回来!” 容冽眼一瞟过来,这一眼的煞气让妖且心底有些发虚...他说错话了?怎么表情这么恐怖? “魔族中的那些事情需要你去办,还有...本尊的女人,需要你去找?” “我...”我是去找我家红红而已,若不是那女人是红红主人,管他屁事!妖且无声的呐喊着,又在他锐利眼神逼视之下也没敢说出话来,果然老二当的久了,这气势就弱了,要不要造反呢,要不要谋权篡位呢? “还有,那叫红红的....似乎曾经是本尊的魔宠,你若有异心,本尊会.....杀了那魔宠!” 妖且的眼沉寂下来,带着一股子极度的冷意,他...记起来了?不对,不像是记起来了,他说起那女人之时,脸上划过如掠夺食物般的势在必得,还有一丝迷茫,他依旧是那个失去记忆的魔尊,却又有些不同了。 但他似乎更懂得如何控制人心,他清楚他的软肋,红红于他是不一般的,若说三年之前只是玩物般的逗弄,到如今那牵肠挂肚的挂念,它是他的软肋,容易被攻击的软肋。 “尊上不怕她会生气?要知道那女人对魔宠看的极重,你若真敢动了,恐怕这美人就追不回了。”略带讥讽的试探,失去了他以往的水准,容冽嗤笑一声,那完美的不似人间色的脸出现了少许裂痕,也生动了不少,眉目流转之间,波光潋滟的很,只听的他幽叹一声道: “本尊从不受威胁,好好帮本尊守着魔族,至于你的红红....本尊可以将它赐给你。” “....”惊喜?刺激?妖且的胸膛起伏波动太,乃至于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恨不得对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那红红的主人本是魔尊,虽与夜阡陌签订契约,也是可以接触的,一想到以后可以天天和红红朝夕相处,捏着它那柔软的小脸蛋,抱着那香软的身子,他脑中只浮现四个字:死而无憾! 妖且脚步虚浮的走出来了,哪有他平常的仪态,容冽将他的神色看在眼底,冷笑一声,用一只魔宠便能控制的人不足为惧,抿下眸中的情绪与算计,继续疗伤,他敢在这个时候让妖且过来,也笃定了他不敢有异动而已,只是那女人...死寂已经派出去了,想必他不会让他失望。 嗯,死缠烂打么?将她抢来才是他的作风,至于那男人...他身上透着诡异,措手不及之下才失去了先机,妖且那人有一句话说对了,谁看上她杀谁,她看上谁杀谁! 阡陌自然不知道这魔尊的心思,连续打了几个喷嚏,鼻头微红眼有水波,云巫月关切的朝她看来,他本搂着她的腰,近距离之下,更动心了些。 两人离了那沧海之滨,落脚于一小山之上,脚一沾地,阡陌便较有技巧的挣脱了他的怀抱,比之以前的疏离,这次还算婉转了些,脸上也有了些许笑意。 “你怎么找到我的?” “ ------------ 第二十九章 示弱 阡陌深呼吸几口气,将那一股子骚动给按捺下了,人家既是情场老手,她更要谨慎之极,否则一不小心就陷进去了,那可就万劫不复了,向想来她还真是苦命,这碰到的哪一个不是人间龙凤?都是妖孽一样的人,她哪里扛的住? “那个....我徒弟他们呢,还在雾镇么?” “不清楚,我一直在找你。”那苍白的有些过分脸让人略有担忧,身子忽而颤了颤,阡陌忙扶着他,忍不住懊恼之极,他身上还受了重伤,她竟如此疏忽!在空间戒指中翻了翻,各种各样的药,还有一潭清水,嗯?空间戒指还能储活水?不知那水用来干嘛的,洗脸还是洗脚? 地上稀里哗啦倒了那么多药,一个一个看过去,她还一团乱麻不知挑哪个来着,脑中忽然一片清明,对这些丹药的药性清楚的很,嗯,提高玄气,治疗外伤外敷,还有..那极品壮那啥的药?啧啧,这夜阡陌到底是啥人物啊.... 终于找到一瓶治疗内伤的药,便忙喂他服下,用戒指中本来就有的玻璃樽舀了一碗那水潭之中的水喂他喝下,那云巫月很是配合,就是...看起来太过虚弱了些,她只得扶着他在树下坐着,小心翼翼的照顾,毕竟是因为她受伤,总得要好好的伺候才行。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阡陌瞧他这重伤的模样,心底压的慌乱,不顾男女之防查看了他身上伤势,没看到外伤,看来是伤到内脏了,心又沉了几分,云巫月柔弱无骨似的躺在她肩头,脸色苍白却一脸满足的模样,阡陌关心他伤势也没注意,红红与小狐却看的分明,兽兽中的老大老二暗中交流起来。 “这云巫月卑鄙无耻!他伤的根本不重,故意博美人主子的同情!”红红是绝对站在它家主人那边的,对云巫月那是相当的不待见。 而一直与它争夺老大之位,又数次被武力镇压又不得不屈居老二的小狐,难得的与它保持意见一致。 “就是就是,他就一小白脸,比不上那什么魔尊,哼,是个黑心的坏蛋。” 娃娃:....我觉得...他对主人挺好的.... 娃娃弱弱的声音瞬间引得红红与小狐的注意,红红看着娇弱害羞的娃娃,语重心长道:“娃娃,你不懂...人心险恶啊!” 娃娃:..... 小狐也一脸担忧之色,晃了晃它那油光水亮的皮毛,以过来人的声音叹息一声:“娃娃,越是长的好的小白脸就越危险,知道吗?” 娃娃默了,老大老二都说这话了,它哪里还敢说话捏,只是那长的好看的人....要自求多福啊,不被兽兽承认的追求,那就是耍流氓啊。 这边那云巫月一脸虚弱状,阡陌也不敢让他在荒山野地过一夜,一把扶起云巫月脚一深一浅的便要去找可以歇脚的地方,有美人搀扶,云巫月更是将那虚弱装到了极致,半身的重量压在她身上,贪婪似的嗅着她身上的幽香,多日的恐慌才淡去不少。 他们运气还算不差,下了那荒山之后便看见几家灯火,应该是农户家,阡陌也没再迟疑,扶着云巫月就这么过去了,敲了一户偏僻农户的门,开门的是个老汉,一见两个神仙似的人物有些懵了,阡陌忙柔声道:“大叔,我夫君受伤了,能在这借宿一宿吗?” “可...可以,快扶他进来。”老汉也是个热心肠的,里面又走出大婶也热情的很,将两人迎了进去,屋子有点昏暗点着煤油灯,桌旁站着一个抱着小娃娃的少妇,样子羞涩的很,看了两人几眼之后便抱着娃闪身进了内屋。 这一家人正吃的饭呢,那大婶见两人长得如此貌美,心底便多了几分亲近,张罗着添了两双筷子招呼两人用饭,阡陌脸皮子厚的很,肚子又正饿也没客气,饭普通之极,几个窝窝头和两盘小炒的青菜萝卜,也没见一点荤腥还被吃了不少,大婶又继续下锅炒了几盘菜,连留着过年才吃的腌肉都用上了。 云巫月脸色苍白,一副虚弱的样子也没怎么说话,老汉便让两人进了偏房,里面极其简陋,就一个炕头,上面铺着一些稻草,老汉招呼他家老伴铺床,垫了一层棉絮上去,又拿出了一套被褥,阡陌扶着他躺下,那老汉与大婶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很有眼力劲的走出去了。 “怎么样?好点了没?” “嗯...”云巫月应了一声,背倚着墙,身下搁的有些不舒服,被褥上能闻到发霉的味道,他浑然不在意,因她正温柔的看着他,心似被熨烫着,极度欢愉。 “阡陌,谢谢你。” 呐呐说出这么一句,阡陌帮他掩着被褥,微扬着眉头细声道:“你是为我受伤,我自然要好好照顾你。” 又说了几句,她便出去了,云巫月脸色依旧苍白,眼底却荡漾着几分柔软温情,收敛了一切的棱角,甘愿就这么虚弱下去,之前那一声,‘他是我夫君’叫他心慢了几拍,若是真的该多好... 这农家老夫妻性子淳朴,那躲在内屋不敢出来的媳妇也害羞的很,倒是阡陌落落大方的很,菜添上来之后,她吃了几口便端了一些到偏房来,云巫月从未吃过粗食,但在阡陌眼神逼视之下也勉强嚼了几口,阡陌从不浪费粮食,也饿了紧了将这些饭菜全吃了。 又和这老夫妻说了几句家常话,得知两人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去了镇上做事,女儿早早便出嫁了,媳妇生了小孙子没多久,家里生计还算不错,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夜晚阡陌自然与云巫月住在一处,毕竟也没空房了,况且,她之前为了不让人起疑心,便撒谎说他是她夫君来着。 所以当阡陌挑帘走进来之时,颇有些尴尬,原本一直装手镯的红红也晃着脑袋,眯着细长的眼盯着云巫月,坚决维护美人主子的清白,阡陌走到炕前细细看他,似乎脸色好看了一些,那药应该有些用处,又拿出了一粒来喂他服下,云巫月顺从的很,她身上的这些东西都算的上是宝贝,况且他受伤虽重,自愈能力也是极强,只是这些她都不知道而已。 “等你伤好了,我们...要不然分开行动?” 酝酿半响之后,阡陌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原本还春心荡漾的某人的心立即沉到了谷里,脸色又白了几分,冷哼一声道:“过河拆桥,你就这么对我的?” 话中有几分尖锐又一丝心酸,阡陌被说的憋红了脸忙解释:“那个,我这不是怕连累你嘛,那人肯定会寻过来,你我在一起目标比较大。” 实际上她自然有自己的小算计,她不想刚脱虎口又掉狼窝,况且一个人目标比较小来着,她要混迹在茫茫江湖中也很容易,不过这些小算计,在她抬眼看他的时候,又泯灭于无形之中...云巫月面色极为失望而苍白,阡陌小心肝一抽一抽的,好像他是罪人一样,好吧,她是过分了点。 “那个...算我没说好了。” 期期艾艾的搬了个小板凳床边坐下,身子累极趴在床边就想睡,云巫月伸手推了她一下,压低声音问:“你...就打算这么睡吗?” “不然呢,你是病患,当然要睡床上,我就委屈一下咯,赶紧睡吧。” 阡陌揉了揉困极的眼,嘟囔了几句便又趴着睡过去了,云巫月宠溺而无奈的看着她,心绪有些不宁,她刚刚那一句...是试探吧,他这边气还没消,她倒好直接就睡了,就算他心揉成一团也无可奈何,三年的时间,改变了她不少。 只是,这夜深雾浓,真让她这样睡他又舍不得,叹息一声,尽量将被褥朝她的地方盖了过去,就算是睡着了她也警惕的很,所以云巫月小心翼翼的,侧眼看着她的睡颜,一夜无眠。 次日,当阡陌醒来之后发现四肢僵硬,动一下身子就像是蚂蚁咬了一般,刺的疼啊,再反观云巫月,貌似脸色还是那么苍白啊,看来内伤果然严重又不好医治,若在这农家家里借宿又多有不便,该如何是好? 云巫月一夜无眠,眼睑下那淡淡的一层青,似乎察觉到了阡陌的心思,淡声道:“我内伤虽重,但行走什么不成问题,若是怕那人追上来,用幻化之术便可。” “好。”阡陌对这人的实力还是十分相信的,留下了一些金币告别了这一家农户之人,两人就上路了,寻了个地方任由云 ------------ 第三十章 熟人 古道之上,一朴素之极的马车不快不慢的走着,那赶车的是一位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年,神色慵懒,嘴角边还衔着一根野草,第一眼看上去并不显眼,看起来却让人感觉挺顺眼的,离进镇还有些距离,道边便设了一个简陋的茶馆。 少年从车上一掠而下,手敲了敲那车门,便有一手从车内伸出,指节秀气光洁,略有风骨,勾起了不少茶客的兴趣,等到里面那人从里面出来之后....一片乌鸦嘎嘎飞过,看那秀气的手都觉得该是个什么清秀佳人什么的,下来的却是个柔弱的....糙老爷们?!下巴处那浓密的胡碴子证明了这一点,脸也槽的很,却又偏偏穿的一身飘逸的白,又陪上猪腰子脸和那五大三粗的腰身,都觉得糟蹋那衣服了! “少爷,离镇上还远着呢,就在这歇息下吧。”那清俊少年恭声道,两人站在一处,对比的冲击感比较强烈,实在让人.....不忍直视。 “好,就依小千的。”声音柔弱的很,让人一听腿肚子就有些发软,娘诶,这是糙老爷们吧,是吧...是吧.... 阡陌脸上保持笑意,嘴角抽了抽,云巫月真是神人,这声线,这形象...他是果断的跑掉了偶像包袱啊,任谁也看不出他来吧,扶他进去之后挑个角落坐下,让小二上茶来,那些原本放在两人身上的眼色淡去了不少,虽说两人形象比较奇怪了一些,不过这行走江湖,谁没见过奇怪的? 云巫月一脸的淡然之色,只是偶尔扫过阡陌的眼,忒...柔情了些,且不说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些看热闹的人看出了端倪之后,也颈背发寒,断袖之癖啊... “诶,听说了没,江湖上正大肆寻找一人呢。” “听说了,不就是曾经的云宗少主云巫月吗?不是听说死了吗?” “没有死,听说他拐带走了一个很有身份人,所以正被那杀手联盟,炎门,天下第一佣兵通缉呢,听说赏金高的吓人!” “....."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八卦,阡陌深切了解这个事实之后,对那云巫月抛去怜悯的一瞥,貌似他们口中被通缉的是他吧,哦,被拐带的人也是她来着,她徒弟还有那几个人对她极好,一诏令下就将这江湖搅的风生水起,不安生啊。 阡陌喝了几口清茶,斜眼看着身边的‘糙汉子’,恐怕就算雪雁水菏泽杨炎方清之几人站在他面前也未必认出他来吧,这乔装从头到脚,就是一个娘娘腔的汉子,强烈的反差让人不敢再看第二眼,实在是...太怪异了说。 “过了这个城镇再行个一日便是死亡之林了,一般一两人都不会轻易进入其中,所以镇中会有一些佣兵团。” 云巫月压低声音状似不经意道,阡陌了然的点了点头,提出要历练的人是她,因为清楚了自己身份之后,也感知到这身体中的秘密,比如那诡异的死灰之气,还有那什么凤主,身体内的玄气已渐渐在恢复,又怕被那人抓回去,所以决定前往死亡之林好了,本打算一个人的,可惜云巫月伤还没好。 “嗯,我知道了。” 两人喝了几口茶之后,便坐马车进了城,古城独具江南味道,就连走在路上的姑娘也肤白貌美气质佳,阡陌勾了勾唇角,神色越发慵懒,又因面色清俊身姿潇洒修长,引得一些少女羞涩垂眸,搅乱一池春水啊。 找了间客栈住下之后,阡陌便出去镇上转了一圈,买齐了一些需要用的商品,反正她有空间戒指也不怕装不下,可惜钱财有限,之前从戒指中找到了许多魔核,问过云巫月后才知晓这些魔核珍贵的很,随便卖一颗都够她花好久了,正好身上那些金币也没了,买一颗魔核救济下自己。 几番打听之后便去了拍卖行,周氏拍卖行?一走进去便发现楼里宽阔的很,共有三楼,与那传说中的妓院结构挺像,大厅上中央有个展示台,楼上设置的倒也精巧,里面人并不多,或许她来的并不是时候。 还没走几步,便有小厮上前来,阡陌不怎么清楚行情,但这气势是要有的,拿出一枚圣阶中级魔核冷声道:“把这个给管事看看吧。” 这小厮是个有眼色的,一眼便瞧出这是圣阶以上的,如今这天阶魔核的也不算稀罕,但圣阶的依旧稀少的很,忙将阡陌迎入包厢内,又去请管事的来。 过不多久,那小厮便引了一青衣男子进来,阡陌抬眼一看,又是个美男,勾人的桃花眼,整张脸勾勒出多情的味道来,嘴唇微薄透着粉色,稍近一些便能闻到他身上那微浓的胭脂味,多情公子啊...阡陌如此断定。 “这东西是你的?从何处得来?” 他手指间正捏着那一枚魔核,眉梢轻挑起略显强势,阡陌身子后仰一些,双手抱胸以一种抗拒似的状态对他,谈生意需得拿出些气势来,否则要吃亏的,她清楚的很。 “你这只是拍卖行,负责接收货物便是,还要问清楚出路吗?” “自然,这东西颇为罕见,自然要清楚。” “放心,不是偷来也不是抢来的。”阡陌淡声道,身上寒意越发强了些,她能感觉到这楼中高手众多,她又是孤身前来,若这人起了歹念她一人未必对付的了! 周离眯眼看着眼前这清秀少年,倒起了几分兴趣,看起来瘦弱纤细的很,一抬头连喉结都看不到,不得不让人以为他是女扮男装,但这眉宇之间的俊朗与潇洒却浑然天成,让人少了几分怀疑,况且,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气势,也实属不易了。 只是这魔核...周离低头看着手掌心的魔核,成色极好实属魔核中的佳品,干这一行这么久,很少有人能拿来让他眼前一亮的东西,这么多年,也只有一人曾让他深深震撼过,可惜那人已经失踪三年了。 “你开个价吧,这魔核我要了。”周离袖口一挥状似大气道,阡陌对此不屑一顾的很,冷笑一声挑着俊眉道:“这里是拍卖行,我来这是寄卖,召开拍卖会的时候,价高者得,你这拍卖行从中抽取佣金,这才是您这边一贯的处事风格吧。” 她这么一戳破,周离也觉得尴尬,看她的眼色深邃了些,不知为何,盯着那双眼睛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和他...记忆中的那人很像!但那是女人,而这只是个少年,或许是他想多了,唉,难得碰到个如金山般的主,却忽然消失了,实在惆怅的很啊。 抛去脑中那些念头,正眼瞧了她几眼,态度稍微委婉了些,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随即道:“不错,不过我要抽取两成的佣金,如何?” 阡陌心一凛,这人胃口还真大,就吆喝几声便拿到两成,这种近乎于抢的多买卖啊,可惜...她也只能点头不是? “好,拍卖会何时开始?” “就在今晚!” “好,我晚上再过来,你....应该不只是管事的那么简单吧。”临走之前,她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周离笑了笑,很聪明的人啊,这样的随便能拿出圣阶魔核来,不知他身上还有什么好东西?希望他不要让他失望。 从拍卖行出来之后,阡陌走了几条街便又进了丹药会场中,她那空间戒指中药瓶众多,还有个四品丹药师的牌子,除此之外还有个较为独特的令牌,她这身子的本尊似乎懂得炼药之能,而自身的记忆对炼药这事是有些印象的,她进这会场主要是想弄清楚,这些丹药的价值,还有她本身的炼药之术到了何种程度。 拿出四品丹药师的牌子,便有小厮毕恭毕敬的将她迎了进去,又见她是生面孔便为她一一介绍,会场中多的丹药师,大多二品三品的,四品都算少的,至于五品六品更是罕见了,阡陌一副清俊少年的模样却已是四品丹药师,自然引来不少人侧目,这楼中分为几个大厅,有专门斗丹,也有药材储存中心,种类繁多价格又不算贵,这也算是这丹药协会的好处之一了。 看了一圈之后,阡陌便将手中一瓶药剂给了小厮,这里除了提供丹药之外,还会收一些成色不错的丹药,价值出的也很合理,整个丹药协会还有自己的卖丹药渠道,其发展规模让人不敢小觑! 那小厮是个有眼力劲的,伸手拿过之后细嗅了一下便察觉出了端倪,脸色一变将 ------------ 第三十一章 认出来了? 极普通的瓶子被握在手指间,他从里面倒出一粒来,有小拇指头般大小呈现碧绿色,上面浮现了两道白色丹纹,刹是好看。 “是,您是这里的管事?” 她疑声问道,这人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多少,看起来又不像是个稳重的主,阡陌才有此一问,那人眼一眯,竟生出几分煞气来,忽而冷声道:“这丹药已是五品,成色极好,其中精纯度已趋近至八层,这种高程度的提炼,就算是五品丹药师也未必能炼的出来,你...如何练出来的?” 他狐疑的盯着她,周身那锐气发挥到极致,阡陌抿唇一笑,双手抱胸遮掩了前襟,挑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生的一副极品兽的模样还在她面前放肆...怎么有种让人想笑的冲动呢?淡声道: “阁下似乎问的太多了,这五品丹药若是放在拍卖行中拍卖的话,价格应该不会低到哪里去,我既身为炼丹师自然能炼的出这丹药来,来这是觉得这里的一些有我需要的一些药材。” 她解释了自己的来意,既然本尊为炼丹师,那关于炼丹的东西似乎也没失去,她自然要试它一试的,五品丹药?看来这本尊真厉害到一种境界了。 “呵呵,这是自然,这瓶丹药我们要了,稍后会有人将钱送过来,还有,协会中的珍贵药材,您有优先购买权,而且会优惠近三成给你,不过有个条件。” 阡陌一听那状似很优惠的条件,挑了挑眉头,似笑非笑道:“说吧,什么条件。” “我稍后会准备这瓶丹药的药材,需要你再为我炼制一枚。” “......” 她能说她只是大概知道,实际上根本就不会操作好吧,他紧紧盯着她的眼,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说明这人对她依旧不相信的,他开的条件足够优越,这厮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人,可不知为何,总感觉他的眼神除了怀疑之外,还有...试探,甚至还有那莫名的熟悉感,这不会以前相熟的吧? “好,我答应!”阡陌终究以英雄断腕的气势应了下来,反正她也想尝试一番,若不行的话,她撤退就是了,不过那钱还是要先拿到手的! “好,我吩咐下人去准备了,对了,我叫方芳,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方芳?”某女的神色有些扭曲,好有...特色的名字啊,阡陌僵硬的扯着唇角,诡异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叫我小千就可以。” 连真名都不敢说,方芳看向这她的眼神深沉了些,身子一转本欲出去,眼角瞥过那将手放下,欲去拿茶杯的阡陌,眼忽然一眯绽放出万千光芒来,逼近几步,几近痴狂的盯着她的...胸? 诶?这是什么节奏? “娃娃,这是娃娃,你是疤脸小师妹?!” “....?.....!” 唯有点点叉叉感叹号才能聊表她如今的心情,麻烦能不能以这么饿狼扑兔的姿势盯着她的胸部?能不能不要以这么饥渴的眼神看着她家娃娃?能不能不要用那么难听的称呼她?! 疤脸小师妹...她全身光滑溜溜的,哪里有疤?! “呃...方芳公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没有!小师妹,你怎么可以装作不认识我?师父一直惦记着你呢,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一消失就是三年,师父常念叨说你是他最得意的徒弟啊,连我都经常被嫌弃,不行,你必须赔偿我,就把娃娃给我好了!” 方芳一副理所当然义正言辞的模样,唬的阡陌一愣一愣的,低头看着自己前襟,娃娃还是扮作兰花状啊,他眼睛这么毒?消失三年..看来真是相熟的,如今又冒出来个师兄师父,这本尊身份真是复杂的很啊。 “方芳师兄,哪的话,那个...赔罪可以,不过娃娃是绝对不会给你的!” 一捶重音下来,砸的方芳的心瓦凉瓦凉的,苦着脸用那湿漉漉一般的眼神看着她,饶是坚硬如铁的心也要化成绕指柔了,奈何阡陌不为所动,叫这人一声方芳师兄已经很难为她了好吧,还想得寸进尺,门都没有! “算了,就知道你不愿意,来,小师妹快给我说说,你这三年去哪了?” 架不住他这么热情,阡陌便随意的解释了一番,说的这孩子一愣一愣的,叹息一声感慨她命运多舛啊,毕竟在那传说中的禁地生活三年,一般人哪里抗的住?又知晓她貌似失去记忆了,更是诧异之极又疑惑的很,她既已失忆了,又如何认得他?不对,应该是相信他? “方芳师兄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这是阡陌最疑惑的地方,按理说云巫月的幻术没那么差吧?怎么就这么随便认出来了呢? “因为娃娃啊,娃娃是妖精,可以幻化,这种小精灵就算在妖族也是极为罕见的,我做梦都想要一只呢,它擅长于幻化,厉害一些的还能织梦,除了勾出人心底的阴暗面,还能织就出美梦,利用一番,便是杀人利器啊!你这好命的,应该已经慢慢感觉到它的好处了吧。” 方芳怨念之极,很不情愿的戳着她脑门,贪婪啊...他若不是顾及着这师兄妹的情谊就生抢了好吧! 阡陌愉悦似的眯着眼,她家羞涩的娃娃原来这么厉害啊,之前魔宫的时候,貌似就因为娃娃的原因她才能逃离来着,织梦?很有意思的本事啊,阡陌手拂过娃娃那化作兰花花瓣,娃娃舒服的嗯了一声,身子浮现淡红色,却依旧没恢复真身,认真的娃一直谨记不能暴露身份的... 方芳师兄怨念更重了几分,不过要真生抢他还真不敢,他可记得这小师妹的厉害之处,要真对上来,吃亏的一定是他好不。 “小师妹,既然你是协会的一员,以后炼丹什么的,要多多麻烦你了,小师妹应该不会拒绝吧?” 他巴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大有一副她若不答应就哭给她看的样子来,她在炼丹之上的天赋,那是他都不可及的,所以一定要压榨她身上的价值,嗯,这也算弥补得不到宝贝之痛! “这协会是你的?” “呃,我是丹药协会的长老之一,嘿嘿,这镇子靠近死亡之林,如今这里算是几大重要分舵之一,我就是这的主人!” 方芳师兄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来,陪上那一副极品小受的模样,实在是...不忍直视,好想..好想蹂躏他!某女不安分的想,手捏了一下他的...脸,然后手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变黑了,阡陌惊骇...这是中毒? “小师妹,唉,三年不见,你的功力怎么这么差了呢?这点简单的毒都不会解?” 摇头叹息几声之后,抬袖在她鼻尖划过,手掌心的黑便渐渐散去,最后消失殆尽,任谁也看不出她之前中了毒,那毒发的时间貌似只有半刻! 阡陌脸色有些白,后背湿了一大片,这是个什么人啊,挨一下就能中毒,拂一拂衣袖便能解毒,这种本事她若学会了,想必今后也不会那么受制? 这么一想,对眼前的这位方芳师兄也多了几分亲近,笑眯眯道:“呃,实际上我忘记了,不如你再重新教我?” “你开玩笑吧,小师妹,你知道这毒术学起来有多难?你怎么说忘就忘记了呢?” “....” 阡陌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失忆这个梗她已经不想用了好吧,她不是天才,不过貌似这身子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近乎本能的记忆,所以真要学起来,似乎...也不会那么难吧。 “那炼丹之术呢,你不会也忘记了吧?”方芳死抓着她的手一副抓狂的模样,阡陌心虚的很,又有些后怕,这人全身上下貌似都是毒吧,这样近距离的触碰之会不会...中毒? “没...没呢,要不你先示范下,然后我再试下?” “....那你之前那一副笃定的模样是骗人的?”方芳师兄真的抓狂了,他那惊才绝艳的小师妹啊,咋就变成这样了呢? “你信了就不算骗人了,不多说了,我也想知道我那炼丹之术还在不在。” 他也急切的很,忙张罗下去了,一会的功夫就准备了三份,起先是他当着她面炼一次,因怕她没懂又细细说明一番,他炼丹之上虽比不上阡陌的天赋,却也不容小觑,动作娴熟,很是轻松的便将那一枚丹药练 ------------ 第三十二章 暧昧啊暧昧 外面的斑驳渐渐褪去,竟显露出那古老的纹路来,他屏息瞧着竟也看出了些许端倪,却也不敢断定,毕竟那是传说中才存在的东西,况且已消失了许久,怎么可能会在他这个小师妹手中呢? 药材按照次序成分的不同依次放下,炉火因小狐的提醒,便与它合体,经由手掌催生,开始还是记忆着他刚刚的步骤,随即仿佛出于本能一般,对其掌控之力竟越发的熟练,她的神色越发的亢奋起来,手指微动,在炉火的掌控方面甚至比方芳更佳! 阡陌似乎能与那丹炉沟通,原来这看起来像锅灰似的丹炉还真有不小的来头,还有所谓的丹魂,不过这傲娇外加委屈之气又是闹哪样?在这玄幻的事情中,连一个鼎丹炉都有灵性,实在是.... 几番安抚宽慰之后,这丹炉才本分了些,掌控下来越发的得心应手,心底泛着狂喜,她极喜欢这种感觉!脑子的某一处像是通了,太多的东西一下子冲入她脑中,一时控制不住,竟听见砰的一声,呃....失败了。 方芳师兄倒没说什么,不过阡陌还是看见他那一脸的心疼,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脸皮,低头垂眸,静待脑子空灵,心慢慢的平静下来,用神识扫视自己的时候发现,在脑子的某一处角落竟别有洞天,某个特殊的才能竟慢慢的复苏了,而她的脸色也由迷茫变得镇定而自信了下来! 旁观的方芳师兄见此,显示诧异随即勾起唇角,又吩咐下人将另外一些不同珍贵的药材搬了过来,既然他这小师妹慢慢熟练了,那么这么好的机会摆在这又如何不能利用呢? 半刻的功夫,丹炉起,一枚晶莹剔透丹药便就此而生,上面那二道丹纹可见一斑,她终究恢复之前的天赋,让人不敢小觑,阡陌看着丹炉之上的那枚丹药,扬起灿烂之极的笑容,那清隽脸显得女气了不少。 方芳师兄见此也了然的赞扬一声,笑道:“趁着你现在恢复了,不如再拿这些药材练手?” 阡陌看着眼前这笑的跟只小狐狸的男人,哼了一声,眉目流转之间,划过一丝狡黠,淡声问:“我需要报酬,以后这些珍贵药材的价格降到五成,如何?” “小师妹,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那随便你咯。”阡陌浑然不在意的模样,她确实需要练手的,这方芳师兄奸诈的很,她提的要求还不算高来着。 “好!我答应你,就让师兄看看小师妹的本事!” “如你所愿。” 一言既罢,便静下心思挑选药材,当她眼色拂过那些药材之时,脑中忽然出现成千上万的丹药本,无需他告诉,她就能挑选出来成色最好,搭配最合理化的丹药成分,像是入了魔怔一般,旁人已分不了她半点心思。 方芳眯着眼摸着下巴,欣赏似的看着阡陌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就算表面一点也看不出当初的模样,依旧给他极熟悉的感觉,这么多年,他还心心念着他这个小师妹,或许大部分原因是可惜她这惊才绝艳就这么埋没了,还有不能得到那‘花妖’的遗憾,但不得不说,她是极为出色的人,若非身上那个秘密,与三年之前的变故,她或许早就站到了顶端。 半夜过去,阡陌依旧沉醉在炼丹中无可自拔,云巫月在客栈自然坐不住,他找了过来,推门而入之时,吓了那方芳师兄一跳,尤其是见到那一脸胡子的男人,却用如水深情般的眼眸看着他家小师妹,嘴角不禁抽了抽。 “小千..” 云巫月低声叫了一声,阡陌完全没反应,倒是那方芳师兄反应过来,又扬起那一贯圆滑的笑容道:“阁下是来找她的吗?” “你是谁?” 毫不客气的撒,声音显得低沉而中气不足,脸色还有些难看,看起来和他那粗狂的外表不符啊,这种矛盾的诡异感又是怎么回事? “她的师兄,阁下又是谁?” “与你何干?” 三言两语之间初见锋芒,云巫月眼色阴沉,她伪装的很好,就连身上的气息也抿去,只要那些兽兽不出现的话,谁也不会知道阡陌的身份,这师兄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划过云巫月心头第一个念头便是‘杀’字,却因阡陌在场而按捺下这个念头,他与她的关系比之前亲昵了不少,尤其是他表现弱势时,她反而对他照顾有加,更没了防备,他相信再假以时日,他会得到她,从人到心,全身心的占有! “师....师弟在炼丹,还是先不要打扰她,我让下人准备一些酒菜,与阁下畅饮如何?” 他说的是‘师弟’,也就是说他不会拆穿她的身份,云巫月将这担忧暂且放下,又看了一眼浑然无反应的阡陌,并未点头,抬脚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一点也不给他面子。 方芳碰了硬钉子,摸了摸鼻子,见他自顾自的坐下也没再说话,只是吩咐人送来美酒,虽说看小师妹炼丹对他极为裨益,但看了半晚再看下去,他实在扛不住了好吧,喝点酒水来提神也是好的,况且这个貌似也改装过的男人,存在感太强,他可不敢让小师妹和他单独在一间房内。 就这样,一间屋子三个人,一人喝酒一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人不停的炼丹,在这种诡异的和谐中,度过了一夜。 天初亮时分,阡陌终于在那妙不可言的炼丹世界中回过神来,身子僵的都动不了,精神力消耗太大,若非娃娃有补充精神力的功能,她哪里能支持到现在?早就撑不下去了,案台之上的丹药,算来是近二十种,其品阶皆在五品之上,她也总算有一技之长了。 回过神来后便听到一阵打鼾的声音,这才发现外面天还亮着,嗯?她进来的时候天是亮着,现在天还亮着,那她在这呆了多久?抬眼朝着那传来鼾声的地方看去,却撞进了一双如水的眸眼中,心一柔,下意识想扯出一丝笑意,脚动了动,发现腿肚子开始抽筋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身子就要向前栽过去,本以为i会摔倒在地上,却被带入一温软的怀中,怔怔的抬头,那一脸的胡茬较为明显,有些破坏气氛,阡陌忍不住笑出声来,疑声问: “你怎么过来了?” “看你很晚都没回来,便来寻你。”他柔声道,第一缕阳光洒在他身上之时,像披上一层金光色的光芒,霎是让人心动,阡陌的小心肝也很没出息的跳了几下,借着他的身子才堪堪站起来,狼狈似的偏过脸去,他现在就是个糙老爷们,她害羞个鬼啊! “小师...弟,你全都炼好了?” 方芳师兄揉着他睡意朦胧的脸走了过来诧异道,啧啧做声,果然是天赋异禀,这一次他赚翻了!这么想着,看阡陌的目光就像是仰望一座金山一般,啊,他的金主啊... 阡陌从云巫月怀中挣扎了出来,揉了揉僵硬的手指,笑的有些渗人,不紧不慢的将那一半的丹药收入药瓶之中,方芳师兄吓的脸都扭曲了,上前一步干嚎着:“小师妹,你这是生抢么?” 连伪装的小师弟这个词都忘记用了,可见他这是吓着了,阡陌冷笑着看了他一眼,才淡声回应:“之前你答应过,这些药材今后都会以半价的价格卖给我,你不会忘了吧,这些丹药值多少钱,你该清楚,我拿走一半已经算亏本了好吧,看在你是我师兄的份上,这账我就不跟你讨价还价了。” 她一脸好说话的模样,把方芳师兄给气的要跳脚,还以为能算计她,没想到最后亏的人是他好吧!可之前又答应了条件,说起来是他耍心机在先,到后来却被摆了一道,他肉疼的很啊! “小师妹....” 嘟嘴装可怜还想再争取一下,可惜人家理都不理他,干脆利落的将药瓶放入空间戒指中,敲了敲生疼的腰便走出门去,云巫月自然跟在其后,只徒留方芳师兄一人风中缭乱。 两人直接回了客栈,阡陌也顾不得跟他多解释什么,倒在床上就要睡下,云巫月吩咐小二弄了些清淡的吃的来,才柔声将他叫醒道:“吃点东西再睡,不然身子受不了。” 阡陌将自己埋进被子里,裹的像个蚕宝宝,云巫月叫了几声她都没反应,好笑的扯了扯她的被子,这才看到她露出的一个头,纵然换了一张脸,却依旧轻易的便撩拨了他的心思,阡陌很不情愿的睁眼,然后...看到了一 ------------ 第三十三章 杀念横生 “你...男女授受不亲啊,你这样是侮辱我清誉!” 她声音听来有些尖锐,指着他的手指抖啊抖的,惊慌之色可显而见,云巫月却是气定神闲慢条斯理的很,手支着头,凝神看着她,且不说那张脸精致俊美到何种程度,但就是那姿势就撩人的很,阡陌眼微怔,忽而想到那人艳绝之极的脸来,心忽然一阵荒凉,像是空了一块难受的紧,她和他之前的曾经,终于还是影响了她吗? “你在想着谁?” 云巫月忽然低沉着声音问,身子更逼近了一步,她刚刚的神色没有逃过他的眼,深深刺激了他,她好像在怀念着一个人,在魔宫的那几日,他们之间必定发生了什么,难道依旧不能改变什么吗?他还是迟了一步? “没有,我谁也没想,倒是你,你这样很让人误会的好吧。” 阡陌淡声道,抿去一切的心思,又无形的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这种感觉忽然让云巫月很不安,心一沉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死死的盯着她的脸,眸色阴沉之极,似酝酿着强烈的风暴,两人相处良久,他很少表露出他这么暴戾的一面,怕吓着她。 “你想干什么?” 她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她极为厌恶男人强横的手段,或许是那个叫容冽的缘故,她想若是两人不是以那种方式见面,她对那人可能会有不同的结局?她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费尽心机只想要逃离他。 “你就不能试着喜欢我吗?阡陌,看着我,你会不会心动?能不能容忍我的靠近,会不会,也爱上我呢?” 他的声音太过悲戚,压的她透不过气来,看到他这样子,阡陌愣住了也忘记了反抗,她是不是和大多数人一样,总是太在乎自己的感受,而忽略的身边的人呢?比如他,他的爱纯粹的不染任何杂质,明明是他将她从天戟之渊救出来,也是他一再帮她,从魔宫将她救出来,他宠她到了一种程度,而她呢? 她视而不见,甚至一而再的否认着一切,就算不爱,也不该伤人如此,自私的人啊,太在乎了自己,这样的她实际上也很讨人厌吧。 忍不住叹息一声,细细的盯着他的五官,最终落在了他的唇上,薄唇微泛着粉色,看起来诱人的很,吻上去又是什么滋味呢,她不讨厌他,那她是不是也可以试着喜欢他? 气氛越来暧昧,就连一贯淡定的云巫月也有些紧张起来,身下是他喜欢的女子,气氛是如此的恰到好处,他的喉结下意识的动了动,脸越靠越近,一点一点的,就要袭上她的唇间,却只从侧脸擦了过去,她....偏过了头。 薄唇轻触肌肤,烫的惊人,他看清了她的拒绝,却依旧执拗吻了上去,一如他的执念,在极致的压抑之后终于喷薄,他的呼吸越发炙热,顺着那白腻的肌肤到了颈脖之处,缠绵而悱恻,阡陌身子一紧,忽而伸手推他,双手却直接被他禁锢了! 阡陌诧异的抬头,却看见他眸眼中的淡金色,危险的气息弥漫着,她忽然有些呼吸不过来!糟了,点火了!早知道,她就不该纵然他,现在可怎么收场才好? “你....” “阡陌,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神色压抑的很,声音低沉沙哑身子滚烫,那抵在她身下的某处在叫嚣着他的欲念,他身上本有禁欲的致命吸引力,如今却像是坠落欲海中的妖,让人有毁灭他一贯优雅的冲动,阡陌舔了舔唇,然后...指着心口的位置叹息一声:“这里...还没有你...” 她懂得如此打击一人,原本还化身色狼的云巫月颓然的从她身上下来,若只要身子又有什么意思?他黑暗生命中的那道光啊,何时才能追逐的上呢? “好好休息吧,我不会动你。” 他温声道,仿佛之前那情不自禁的人不是他,过分的冷静,阡陌也没再计较他还在她床上这事了,他还至于来强来着,这人与容冽那混蛋比起来,可要君子的多,所以她放任自己陷入睡梦之中,但还是留了几分防备的心思。 这一睡便是一天,入夜十分,那淅淅沥沥的雨声将她吵醒,睁眼之后,便发现身边已没了云巫月的踪迹,打了哈欠慢悠悠的起身,走到窗前打开,寒意侵袭,生生打了几个哆嗦,脑子渐渐也清明了不少,桌上还留下一些点心,腹中饥饿便吃了几块。 “美人主子,我也要吃。” 红红从玉镯中出来,便化身为粉嫩嫩的少儿,奶声奶气的很,阡陌疼它的很,拿了一块塞进他嘴里,小狐也不甘示弱,蹲在它最喜欢的位置,屁股都不挪一下,它身子依旧小巧的很,水亮火焰似的皮毛,绕在阡陌脖间就像是美丽的围脖,看起来极美。 阡陌顺手抬起也喂了一块给它,小狐吃了几口之后吞下,又舔了舔她的脸,让红红鄙视的很,小白因身子太大,所以阡陌没让它出来,而至于喵喵,早就挑着好位置,温顺的坐在她身边,正用那水汪汪的眼看她来着。 说起来喵喵比那方芳师兄的相貌更精致,却也没让她往小受的方面去看,毕竟是自家的兽,看起来还像是个少不更事的少年,对她又有着近乎本能的依恋,自然更让她怜爱些。 “美人主子,红红不喜欢那个云巫月。” 红红吃的满嘴的细碎,还不忘说他的坏话,阡陌伸手抹去它嘴角的残渣,点了点它的娇小鼻子,浅笑道:“为什么那么讨厌他?” “因为他是坏人,美人主子应该跟主人在一起才对。” 红红一副理所应当样子,又给小狐一个眼神,在这方面,这些兽兽都达成了一个共识的,小狐也忙点头,而至于喵喵,反倒并没有说话,一脸哀愁状,光洁的手指夹了一小块糕点放在阡陌嘴边,阡陌下意识的便吃了一口,嘴唇碰到了他的手指,喵喵羞的满脸通红却又笑的像是偷腥的猫。 他不像红红与小狐有着小算计,能守候在主人身边,依恋着她便足以让他满足,这几只兽兽中,他的攻击力最低,作为猫一族,脑子也不灵光,他算是最没用的,但对阡陌反而特殊一些,他就像是忠犬一般呆在她身边,一个眼神,一个安抚便已足够。 “红红,以后不要对我这样的话,我知道容冽曾经是你的主人,但你如今的主人是我,你要记着这一点,既然是我的魔宠,那么什么事情听我吩咐就好,别自作主张。” 阡陌淡声训斥一声,红红的脸立即涨的通红,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很久之前她也曾和它说过同样的话,如今,仿佛一些都回到原点一般,有些东西在改变着。 “算了,有些事情你也不懂,只要记得我是你主人,什么事情听我的就好,明白吗?” 语气柔软了许多,手指揉了揉它细碎的,又低头亲了粉嫩的脸蛋一口,这才稍微安抚了它那幼小的心灵。 次日,天色放晴,阡陌与那方芳师兄说了一声,便同云巫月入了死亡之林,一入这里,她反而觉得更自在了些,外围之处的魔兽也不算多厉害,自从玄气被催发之后,她运用起来倒是越发的得心应手,却不知为何,手段越发狠辣,有时候翻滚在心口之处的戾气让她也惊骇。 意识到这一点的,还有云巫月,噬魂之气的传言他也听说过,依他的实力也算是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了,一月之内,两人已深入腹内,阡陌的实力突飞猛进,没用那泯天刀,实力也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魔兽越杀越多,身上戾气越来越重,事情似乎在朝着另外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着。 一掌击毙圣阶高级魔狼,阡陌眼底那麻木的灰色才渐渐淡去,全身上下就手掌上沾染了血迹,巴掌大的小脸白的近乎透明,看起来冷冽而孤绝,云巫月倚在一旁的树干上,眼神流转之中,人也显得沉默了许多,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向她走去,将她手拉过来细细的擦拭着她手上的血迹。 阡陌咬着下唇沉默不语,待他将那血迹擦拭干净之后,才抬眼看他,流露出罕见的脆弱,云巫月心一疼,却听见她低哑着声音道:“我感觉...好像很难控制心底的杀念了...” 她前世是杀手,出于生存才走上了这条路,今生若非不得已,绝不会伤人性命,但这一月内,随着她身体内那诡异的玄气越来越强烈,那股毁天灭 ------------ 第三十四章 有孕? 阡陌应了下来,与云巫月打算尽快离开,还没走出死亡之林的腹地便被人盯上了,是一伙佣兵,除了第一佣兵团之外,自然也有其他佣兵团,在这死亡之林中,打杀抢夺都不算个事,尤其阡陌与云巫月两人看起来势单力薄,自然更被盯着上了! “把身上的东西留下!” 一看似那小团伙头目的猥琐大汉,看阡陌的眼神有些...怪异?呃..难道是个好男色的?他身后跟着十来人,级别皆在七阶中级以上,而这猥琐大汉竟差点接近八阶了!还的上是个强劲的对手,云巫月没说话,只是站在那,但其气场却渐渐变得强大了起来。 云巫月如今这样子还是那有胡子的糙老爷们,本来存在感有些弱,但气势一外放,便变得有些不同了起来,但那猥琐大汉向来嚣张惯了,尤其是看见阡陌那清俊的相貌,心底痒的厉害,上前一步,用施恩般的口吻道: “你若入了我红狼佣兵团,我可以不杀你!” “哦?那我朋友呢?” “太老太丑,杀了!” “....”被嫌弃的不是一点点,阡陌抛给云巫月一个好笑的眼神,眉眼流转之间,竟有些魅意,那猥琐大汉看着有些按捺不住了,身子一闪便要摸上她的肩头,云巫月脸阴沉之极,欲出手将那人抹杀,却发现阡陌的眼神忽然变得极恐怖了起来。 周身那噬魂之气流转的极快,她的手掐在了那人的脖子上,灰色侵蚀入他的骨头内,短短一瞬之间,那八阶高手就这么在她手中化成烟灰!连一丝反手的余地都没有?! “老大!” “鬼啊,这人是魔鬼!” 那十几个原本嚣张的人忽然惊慌之极的转身就要跑,一手便将人抹杀的存在,那不是魔鬼是什么?而阡陌站在原地,眼底的死灰之色越发浓烈,她的身子动了,速度极快,其所到之处似乎能听到噼里啪啦骨头被捏脆裂的声音,一瞬间,灰飞烟灭,没有任何怜悯之心与迟疑,这一场杀戮,极为短暂! 等到阡陌一脸冷漠的垂首而立之时,那压在云巫月心底的石块更重了几分,噬魂之气的影响力越发越厉害,将她的戾气方大数倍,视人命如草芥,这么下去,恐怕她会慢慢的迷失了自己,到那个时候,又该如何是好? 阡陌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不仅脸色苍白,就连身子也颤抖了起来,半响之后瘫软似的蹲在了地上,以手掩面像小兽一般呜呜出声,死咬着唇,却抵不住那惊惧感,人命...就这么消失在她手中,而她竟一点怜悯也无,她是不是已快要沦为杀人工具了呢? 胸口忽然翻滚着酸水,偏着头不断的呕吐了起来,将胃中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后来什么都吐不出来,就干呕着酸水,云巫月在旁体贴照料着,又用神识扫视她的身子,忽然心一窒,眼神定在她腹部,像是不敢置信一般,又凝神看了许久,最后,脸色惨白! “你...” 他开口似乎想问什么,却终究还是一句都没问,只是那眼神太过凝重,害的阡陌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般,心也沉到了谷底,戾气太重,犯下杀孽,下辈子应该会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吧? “阡陌,回天戟之渊吧。” 云巫月淡声道,语气却是不容置疑一边拿,那个地方,会压制她身上的噬魂之气,虽说条件艰苦些,但应不至于让她堕入魔道,犯下难以挽回的杀孽,他陪着她,她应该不会寂寞,还有那....总归是他陪着便是。 “不回,在那个地方生活久了,人会发疯的,找个偏僻一点的荒山便是了,为何要去那样的鬼地方?” 阡陌也执拗的很,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凡事皆有补救的方式,隐居山野不与人接触不是一样吗?云巫月看她这么坚持,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眼色越发沉重了些,事情若这么简单就好了。 又行了半刻钟的功夫,却闯入了圣阶白虎王的领域,而玉镯中的小白不淡定了,闹着要出来,跳出来之后便发出一声长啸,震的山林飞禽走兽一片,撒欢似的奔跑着,哪里还有白虎之尊?看起来就是个大只宠物。 另外一边传来虎啸之声,从那山林深林,又走出来一只与小白极为相似的白虎,气势极足,像那王之尊者,一步步靠近,威压之力甚浓,阡陌扬了扬眉头,敢情那白虎是小白...它爸? 不过那白虎身后跟着一藏色身影,他不紧不慢的跟着,身上落下那树枝翦影,慢慢的才看清面目,是一张极为英气轮廓极为锐利的脸,肤色显麦色,那人一看小白,原本冷酷的神色忽然激动了起来,落在阡陌身上的眼便极为炙热! 云巫月心一紧,不禁有些苦笑,幻术再精湛又有何用?只要看到她的那些兽兽,那些熟悉她的人都会认出她来,不过被认出来也没什么,他担心的是另外的事了。 “阡陌?” 他用的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神色,他极快的逼近,却又保持了适当的距离,有些手足无措,失去了那之前的冷色与平静。 阡陌自然不清楚这人是谁,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云巫月,而云巫月对她的这一眼倒是受用的紧,这是她信任他的表现,嗯哼了一声,才淡声帮她介绍:“他是沧澜,天下第一佣兵团的副团长。” 天下第一佣兵团?这名号响亮的很她自然听过,尤其从她徒弟的嘴里得知,貌似这天下第一佣兵团的团长其实是她来着?所以,她这是找到组织了? “阡陌,你果然不记得了,不过没关系,以后一定会记起来的。”从雪雁徐年的口中,他已知晓她失忆的消息,极快赶回雾镇之后,却发现人已不见了,那死亡之林是她最后出现的地方,他在这寻找许久,就连坐下四位坛主也被他用来当苦力。 防备似的看了她身旁那人一眼,手立即向空中发送了信号,召集了佣兵团中的人过来,这人应该就是那曾经的云宗少宗主,手段极强,阡陌被他控制,如今极不容易找到,势必要将阡陌留下才好! 云巫月对他一系列的小动作看在眼底,也没阻拦,到如今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禁锢阡陌了,她对他的信任已到了新的高度,况且以她如今的状态,他一人怕是应付不过来了。 长物划空的声音传来,有拈花飞物袭来,感觉到危险来袭之后,阡陌的神色立即变得阴冷起来,身子欲动却被云巫月搂住了肩,那周身的噬魂之气外放,就算是云巫月也不免为其所伤! 落花飞肆细雨润物,雪迹难寻叶化成笛,三男一女的出现稍显美感,煞气却也浓烈,而阡陌那近乎于本能的杀意却逼得那几人后退了几步,严阵以待,毕竟纵横整个佣兵界这么久,高手遇到不少,但这种连气息都让人害怕的人,实属少见。 “不想死的话,将你们身上的敌意与杀意收敛起来,快点!” 云巫月厉声喝斥着,他以一人之力强自抑制着,奈何那噬魂之气太过霸道,若非他这身体为虫系,其重生之力极强,想来他也难以克制! “照他说的做!” 沧澜如此说道,细雨落花雪生三人也算长居高位,心高气傲惯了,笛叶向那三人一示意,几人心下了然,终将那敌意收敛了,而阡陌眼底的死灰之气才渐渐淡去,她也忍的极为辛苦,脚一软,竟生生昏了过去,似乎听到几声长呼,她貌似还看到了一道幻影。 白云缭绕之端,常年冰雪覆盖,山腰之处却是四季如春,景色优美,是个避世之地。 紫竹环绕之处,雾霭重重,人若入其中,难寻其中出路,一踏足其内,幻境丛生,亦或成颠成狂,故此被世人称为鬼山,紫竹深处,却有人声传来,细细听去几声叹息,忧思极重。 “师父怎么样了?” “情况不怎么好,只得用玄冰铁链捆着,怕她发狂。”一看起来仙气十足,一眯眼却又十分猥琐老头喝了一口酒掩去脸上的焦虑,重重叹息一声。 “狐狸太师父,这样会不会伤害到师父啊?”雪雁紧咬着嘴,一手下意识的拽着徐年的手臂,情绪激动之下,掐的他皮肤青紫,徐年暗呲牙又不敢怒也不敢言,这丫头难受的紧,若能让她开心些也就算了。 “若不这样,只怕她会将我们都杀了,你也不想想, ------------ 第三十五章 太强大 “只要是云巫月太卑鄙了,将阡陌偷偷拐走,然后就被那人给抢走了!可恨!” 方清之满脸煞气,周身气息却拼命的压制着不外放,生怕刺激到里面那人,心就像是在火上煎来煎去,奈何还不能说什么,只有深深的心疼!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那云巫月是我们中最强的,只有他还能克制住,阡陌身怀魔胎,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分娩,这么久的时间,若是出一点岔子,恐怕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白子夜一袭白衣,从那竹屋子之中挑帘出来,分外俊朗的眼睑下泛着淡青,整宿被折腾的够呛,周身风华越见温润,比之从前淡定从容许多,阡陌这一次出事,与她有关的人,大都赶往这里,白子夜自然也不例外。 “沧澜,你故意安排的那人,魔尊容冽真的相信了吗?” 徐年转头问沧澜,从找到阡陌之后发现其异样,一行人便将阡陌带到了鬼山安顿,而魔族却渐起动荡,只因容冽找不到阡陌了!那联系两人的魅桑玉早已被云巫月处理,又花费了不少心力掩去她身上的气息,那容冽自然遍寻不着她,但这样还是出问题了。 容冽是何等人物?他若找不到人,必定要弄得天下大乱才好,百万魔兵蓄势待发,若不将阡陌交出来,又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 人族这边的决策者吓的个半死,如今人魔妖三族还算和谐,相比之下,人族也未必差到哪里去,但魔族的战斗力强的令人发指好吧!尤其是..魔兵不怕死,吃了魔心便能继承能力的手段越发强悍的手段,哪里是人族可以抵抗的? 于是乎,夜阡陌这个名字再次出名了,而就在这时,沧澜交了一人出来,消了这场硝烟之战,那女人...脖子上带着魅桑玉,手上带着一枚碧绿的玉镯,从头发丝到脚无一处不像,身上的气息也与阡陌相同! 魔尊容冽难道真的没有发现异常吗?没有,因为那女人从被带入魔宫之后就一直昏迷,关心则乱,勒令妖且对她医治,几天过去依旧不见好转,容冽大人心烦意燥,整个魔宫也不安宁,妖且更是首当其冲被被批,又没见到他家红红,憋了一肚子火,几番诊断下来,却依旧不得要领。 几天过去之后,有人暗杀于她,而有死寂暗中守着,将那刺杀之人捉拿,惊动了容冽才发现是那本该被灭的艳色,勃然大怒亲手下手将之抹杀,可惜艳色那一腔柔情,终于付之东流,香消玉陨了。 再说阡陌这边,除却方清之雪雁徐年杨炎水菏泽白子夜之外,狐狸大叔方芳师兄以及沧澜与四大坛主皆守在在紫竹林中,云巫月自更不必说,一直没离开半步,而这么多人,守她一个,却依旧力不从心筋疲力尽,而主要原因是,夜阡陌的噬魂之气越发强大,而她的肚子也越发的大了起来,完全不是按照人类十月怀胎的规律来的! 这才一个月的时间,看起来已经有四个月大!而照顾一个破坏力惊人,随便就让人灰飞烟灭孕妇,那简直就是在用生命照顾啊!她身上的煞气愈发浓烈,就算有千年玄冰链锁着,还有云巫月以及方清之等人努力压制,她也变得让人越来越难以控制!这是她今生最大的劫数,对旁人而言也是极大的劫数! 因为,噬魂之气灭杀天下,倘若一个控制不住,那就不是杀人那么简单,随手一挥中,恐怕山河为之变色,屠尸无数,又没有任何理智,恐怕谁也制服不了她了! 而离这种情况似乎也越来越近,苦苦支撑着的云巫月方清之白子夜等人,纵然个个都算的上顶尖的人,却也终究难以相抗,而云巫月就在她身上种下多少控心蛊,也无法控制的了她,不过有一人,会稍微让她安静一段时间,这人不是云巫月,方清之,白子夜也不是雪雁徐年沧澜等人,而是一个似乎与她没有太多瓜葛的人。 笛叶,天下第一佣兵团四大坛主之首,其样貌能与云巫月比肩,极少出现,其他细雨落花雪生三人对其唯命是从,却屈居于副团长沧澜之下,而从进入紫竹屋起,除却云巫月之外,便是他贴身伺候阡陌,其原因是...渐渐迷失神志的她在他面前却表现的顺从,虽然这种顺从也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紫竹主屋内,除了一张大的惊人的床之外便什么都没有,阡陌缩成一小小的一团,看起来瘦弱之极,双手双脚皆被锁上了锁链,墨发及地,衣服却是整洁干净,巴掌大的小脸苍白的惊人,唯有那一双眼亮的惊人,腹部隆起少许,看起来惹人心怜,周身却泛着浓烈的煞气,叫人不敢接近。 笛叶慢慢走上前去,手中端着一些饭菜,一身白衣衬着整个人风神俊朗,眉目之间俨然就是那....千羽!仙人仙姿,嘴角噙着一丝温暖的笑意,他将饭菜放下,慢慢走上前去,阡陌抬头,记忆已经混乱不堪的她,似乎也认不出人来,对上那极温暖的笑容,煞气褪却不少,愣愣的看着他,也没说话。 “吃点东西好吗?” 那声音轻柔之极怕吓着她,目光宠溺而疼惜,按捺下心底的酸涩与潮涌,他用调羹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吃,内屋之中只有两人,因她极度敏感,一丁点的气息外露或是敌意都让能她忽然发狂,所以那些人都尽量收敛身上的气息,离得远些。 “你还记得吗?是你救了我,这双腿本来已经废了,却因为那生命之水,我又能重新站起来。” 他柔声道,神色之间有着一丝眷顾,他身上有千羽的优雅与温润,只是少了一份孤傲与决绝,掩去之前的身份成功搭上沧澜,是出于一丝兴趣与算计,另外三人原本就效忠于他,也不解他为何要抛却之间那华贵的身份,而甘心为一女子做事,或许是因那一恩德?又或许是另外的渊源? 他很少见她,脑中不知为何却总是出现一些幻觉,幻觉之中,那个与他长的一样的名为千羽的男子,与她生活的一点一滴,他是她的朋友知己,最信任的魂,他应该是极深爱她吧,却又舍弃不了以前的旧爱,最终堕入轮回,可为何,他却会看到那一幕幕呢? 与他极相似的脸,拥有着自己独立的魂魄与人格,并不受其所惑,仿佛一场梦,他只是个旁观者,她消失了三年,他亦没什么感觉,而在她重新出现,他再见她之时,终于失了心魄,那强烈的宿命之感与悸动,是他的吗?可是他终究不是千羽,他不是他。 “千羽...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他又问,阡陌乖巧的将饭吞下,听到那两个字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苍白的让人心疼,笛叶便也就不说话了,静静的喂完饭之后,想用锦帕帮她擦嘴,才刚触碰到她,身上的煞气立即暴涨,表情并不狰狞,眼底却呈现死灰之色,双手双脚不断的挣扎,手腕与脚腕之处已有深深的伤痕,这么一扯,脆弱的肌肤渗出血来,她依旧无知觉一般! 笛叶大惊,忙上前一把抱着她,一触及她,身子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着,疼进骨头里,但他不想再看到她这样伤害自己,就算灵魂强悍又如何,她若这么折腾下去,早晚一尸两命! 这里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外面的人,云巫月第一个闯进来,这些天下来,他也瘦弱了不少,一看笛叶死死的抱着她,脸上浮起奇异之色,也不知是怒还是喜,低吼道:“还想要你的命就赶快放开!” 被噬魂之气所伤,不仅重创身子,就连灵魂也会被伤害,笛叶身子一怔,终于放开了她,身子似乎受到了很大的亏损,无力的摔倒在一旁,急促的呼吸对着,骨头渗出疼意,若是再迟会儿,他或许真的就活不下去了吧。 云巫月静静看着那不断挣扎,似已发狂的阡陌,眼底划过浓浓的怜惜,手指微动,整个空间就像是被控制了,也定住那阡陌的身形,白子夜忽而走了进来,一袭白衣,长发微挽,手中还拿着一把琴弦,席地坐下拨弄起了琴弦,似没有曲调却有安定人心的作用,一点一点侵入心扉。 阡陌身子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一点一点软了下去在,最后云巫月将那禁锢撤去,她的眼色终于恢复如初,精神却差了许多,趴在她前襟的娃娃恢复了真身,身上绿光一闪,强大的精神力覆盖力让阡陌勉强可以站立着,但却她依旧低垂着 ------------ 第三十六章 落子汤 三人从屋内走出来,顺手将门给关上,房内也下了较为强大的紧致,而房内,红红小心翼翼的蹲在阡陌身边,默默的哭泣着,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喵喵化作人身细细的用深潭之水帮她涂抹身上的伤痕,小白压迫力太大没让它出来,小狐也蹲在一旁,缩成小小的一团,看到主人这样,它们这些兽兽心底才更难受。 而门外雪雁徐年等人,面色也更是难看,像是杨炎雪雁徐年几人都不敢进去看,生怕刺激她,看不到也听不到,却也是心疼的很,要这么折腾下去,不说他们撑不住,阡陌也未必能撑得住了。 “不如将她身上的噬魂之气抽离吧?” 狐狸大叔道,他们这些人自然清楚那噬魂之气的事情,他一说这话,其他人倒吸一口气,云巫月皱眉摇头:“不行,会要了她的命。” “那将她肚子里的魔胎打掉?” 说这话的是方清之,虽收敛了身上的凌厉之气,但脸上的阴狠却藏不住!他对那魔尊容冽怨恨之极,若非她怀中的魔胎,阡陌又怎会轻易被噬魂之气所控?魔之一族尤为血腥萧杀,她肚中的又是魔尊容冽之后,更是不同寻常,似蕴育怨念而生,这才让阡陌失了神志,随着那魔胎越来越大,就越难控制! 雪雁哭红了眼,将头埋在徐年的怀里,水菏泽也红了眼将头偏在别处,有些不赞同的摇头:“那是她的孩子,阡陌她若清醒的话会不允许的。” “可是,你看他将她折磨成什么样子?那是魔胎是孽种!” 方清之低吼道,若论狠绝,这些人中谁也比不上他,但这一提议除了水菏泽雪雁这沧澜三人不赞同之外,其他几人却默认同意了,那噬魂之气难以抽离,但魔胎若是打掉的话,或许会伤害她的身子,但命可能保的住。 魔宫 四周静寂,容冽倚靠在床边看着床上那沉睡的女人,指腹抚摸过她的脸,勾勒着她的脸型,眼底充斥着太过浓烈的情感,她身上被下了蛊毒,妖且花费了很大心力才将蛊毒给解了,而今应该差不多会清醒了吧,他这般想着,心底却期待着她睁眼看他之时,会有什么表情呢?是害怕,还是不屑? 她终于睁开了眼,眼形很美,似流光溢彩划过,她见他之时眼底,划过惊艳之色!随即是痴迷,那种对他表面皮相的痴迷,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容冽抿去眼底锋芒,低头看她,眼神尖锐而骇人,他捏着她的下巴,冷声问:“见到本尊..开心吗?” “....开...开心,这是奴婢的福气。” 短暂的惊慌之后,她的神色忽而妖媚起来,故作娇羞的看着他,心底浮起狂喜,这个人就是魔尊容冽,整个魔族最为强大的人,之前靠着这张脸她跟在天下第一佣兵团副团长沧澜身边,本以为会受尽宠爱,却被以礼相待,那沧澜虽经常来看她,却从不动她! 之后竟还将她送给魔尊!也不知在她身上弄了什么手段,害她昏迷了这么久,醒来之时,却发现原来这魔尊如此俊美,一眼便摄去了她的心魄,若以后能伺候他,她就是死也心甘情愿了。 “是吗?” 容冽冷哼一声,忽然伸手擒住了她那纤细的颈脖!下手之狠绝让她心颤,被欺骗的怒火让他变得冷冽而残酷,他要抹杀她,易如反掌! “你不是她,就算脸如何像,你依旧不是她,那些人胆敢用这种手段...果然都是活腻了。” 他的手指慢慢收紧,看着她满脸的惊慌那濒临死亡般感觉让她极为惊恐,而容冽似是在欣赏什么一般,一点都不在意,他冷心冷情到了一种程度,这几天日日陪伴在床前皆以为她是她而已,而一旦发现受骗,那她就没有了任何存在的必要! “啧啧,小容容,你怎么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一声娇腻之声传来,门口处有一紫衣男子悠然而入,身上衣物奢华而又复杂,半面玉具掩面,半面妖孽之极,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人,那原本青涩的脸已长开,与花镜的脸有几分相似,清俊之中透着几分诱人的妖,虽面无表情,却也掩饰不了那诱人的本质,在看到床上那人之时,瞳孔一缩,脸色大变就要扑上前去,花镜一把拉住了他道: “你别这么冲动啊,她不是阡陌,你啊,用你眼睛好好看看,真是!” 容冽袖口一挥,将那女人拂下了床,她立即晕了过去,而容冽连看都不看一眼,周身暴戾之气甚浓,脸色自然也不好看。 “你来干什么?” “小容容怎么这么冷漠呢,唉,伤害了我脆弱的心啊,你不是要找那丫头吗?我已经查出来她在哪呢,你也真是,对着一个假货这么久,你就一点都没察觉到?” 花镜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却不料容冽身子一动立即逼近,冷然开口:“说,她在哪?” “你别这么凶好不好?你们啊,还真是孽缘,都不记得了,还能纠缠在一处,我既然来了,肯定会带你去,不过你要做好准备,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说这么多干什么,还不走?”风君冷声道,满脸的不耐烦,若非她的情况如今有些特殊,他才不会让他知晓! “小子,长本事了是吧,我告诉你,我是你亲舅舅,和舅舅说话要恭敬,不然把你扔回到雾霭之原去!” 花镜被气的跳脚,而容冽与风君已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了,花镜就这么被抛下颇感凄凉,临走之时又看见地上那女人,冷笑一声,真以为长了这么一张脸就能得到他的宠爱吗?痴心妄想,手袖一挥,人也极快的消失在远处了。 “这碗落子汤,其药效极好,对人体伤害也不大。” 狐狸大叔用尽心力,查了不少医书才熬出了这碗汤,雪雁与水菏泽两人是女人,看着那碗汤都红了眼眶,尤其是雪雁,哭的都上气不接下气,为何师父会如此命苦?遭受了那么多苦难都还不够吗? 至于其他男人都面露出不忍的神色来,就算伤害不大,但还是有伤害的,若以后阡陌好了知道这事,一定会怨恨他们,是他们这些最亲近的人,伤了她的血脉,就算是为她,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沧澜站在最远处,下意识的握了握那一只假手,指尖之处锐利无比,戳进掌心之时才能缓解心底的疼,这个他奉之为主,在他最狼狈之时拉他一把的女人,他会用他的方式一辈子守护着她,之前守了三年,今生也会继续下去。 方清之面色平静,但谁又知晓那看似狠绝的外表之下柔软的心?这建议是他提出的,若以后她要恨的话就恨他好了,若三年还不够看穿自己的心的话,那他也就不必再为人了,继续当他的混沌一族,因她的涅之力而重生,心如何逃脱? 笛叶走上前,接过那碗汤药,手指没抖,脚步却有些虚浮,有些事情若做下了便是一辈子的罪孽,那这罪孽由他来承担,他不是那叫千羽的人,但....总要像他一般,为她做一件事,虽然这件事会让她以后恨他入骨吧。 “等等...” 待笛叶要走进去之时,白子夜忽然出口叫住了他,那苍白的脸上一点血丝也无,一曲安魂曲耗费了他不少心力,他的神色出现罕见的犹豫,轻声问:“真要这么做吗?” 这话不仅仅是问笛叶,更是问云巫月狐狸大叔,在场所有的人,若真的这么做的,就能保证她没事吗?那噬魂之气的力量会不会弱下来?没有人能预测的了,这是一场赌注,而赌注上的砝码是两人的命! “进去吧。” 云巫月下令,笛叶咬着下唇偏过头终于走了进去,他端进去的东西,阡陌一定会吃,若没受到刺激的话,她会乖巧安分一点时间,里面寂静的很,外面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而就在这时,紫竹有人闯入! 来人速度极快,那外面的幻境毒雾对其没有任何妨碍,闯进来的三人顺畅无阻的来到了紫竹屋旁,那一袭红衣霸颜,自然让在场的众人变色。 魔尊容冽! 一个一句话便能让人魔妖三族动乱的人,一个唯我独尊屹立在巅峰之上的人,他的出现...让所有的人神经紧张了起来。 而他身后两人,却也是熟人,花镜笑的妖媚,扭着那柔软的腰肢走上前来,笑道:“那丫头在哪呢?你们也真是的,为何要 ------------ 第三十七章 先下手为强 “她在哪?”容冽问,神色平静之极,但所有的人的神经都绷到了极致,云巫月与他交过手,之前他的状态不佳,这才让他夺了先机,如今又加上个花镜,那情况就有所不同了。 而正当这时候,紫竹屋内却传来碗脆裂在地的声音,尖锐的叫声刺激了所有人的心,几乎是同时,一干人等极快的朝那屋内涌去,而容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紧跟而至! 十分宽大的床上,阡陌双手双脚被锁着,她脸色白的吓人额头渗出汗珠,下腹之处微隆起,身子却不断的抖,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看起来极为吓人,碗碎裂在地,笛叶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看着她的下体不断的涌出血来,那血量之大蔓延了整张床惊了所有人的眼! “师父,师父,怎么会这样?” 雪雁哭着就要上前,被徐年死死的拉住,水菏泽杨炎白子夜三人,也吓白了脸,谁也没料到会出这样的状况,打掉魔胎之时下身会出血,但怎么会是这种出血法? 狐狸大叔也慌神了,他是这些人中最擅长医术的,连忙上前查看,却被其噬魂之气所伤,连近一步都很艰难! 而此刻有两人动了,云巫月与容冽,两人一前一后赶至她身前,皆用神识扫视她的身子,当容冽察觉到她腹内之时,整个人僵住了!那是...那是胎儿?谁的? 不对,是魔胎!魔族生子与人族有些不同,三月便可怀孕产子,但人族与魔族之间有巨大鸿沟,一般情况之下,绝不可能会有血脉,那阡陌怀中那蕴有大量魔气又是什么?是他的? “发什么愣啊,孩子没打下来,阡陌身子却出问题了,她死了,这孩子也保不住!” 云巫月在旁边低吼,终于将容冽的心神给拽了回来,魔之一族本就自私,一般一胎之中蕴育五六子,但在腹内之时便开始争抢,蚕食其兄弟,最终安然活下来的也只有一个而已,但阡陌腹中却只有一子,受那落子汤所伤,拼命的挣扎着,利用魔气保护自己,却伤了阡陌的身子,纵然有噬魂之气护身,却也被伤。 云巫月不懂,容冽却是清楚的,她肚中还仅仅是魔胎便有如斯厉害,若出来了还了得?恐怕其天赋比他还强悍,但魔之本性让他伤了阡陌,这就不可原谅了!这么一想,杀心渐起,那落子汤伤不了他,但他可以! 一手抵在她的腹部之处,强大的魔力的直冲击她那子宫而去,那魔胎似乎意识到了危险,下意识的想要反抗,但如何抵得住他?用魔力将之束缚,另其不敢再有异动,这样的动作持续了一刻,而阡陌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力气,血似流尽一般,看起来就像是个死人! 而容冽面上没看出异常,心却紧张痛到了极致,云巫月亦是如此,他空有本事又不知该如何,只能守在一旁护着她,而笛叶与方清之则内疚到了极点,建议是方清之提的,药是笛叶喂下去的,若她死了,其罪孽就是他们犯下的,这后半生又该怎么活下去? 雪雁水菏泽已不忍再看,又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扑在各自男人的肩膀处,压抑着不敢哭出声音来。 容冽一手将那些铁链扭开,将她平放着,容冽看着她那苍白的脸,压低了声音问:“我把他取出来,你就不痛苦了,好吗?” 那是他的孩子,他很清楚,是他与阡陌的孩子,爱屋及乌,他不可能不喜欢,但与她的命相比,这所谓的孩子便无足轻重了,何时竟有如此份量了呢?是因为他‘看到’了那些过往?还是很久之前,那三年的低语?他不清楚,他唯一知道的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救她! 尖锐的手指将手腕割开,将他的魔血灌入她的身体内,她失血过多,若就这么取出孩子,她也未必挺的过去,魔尊之血尊贵之极,何况是这种不要命的灌?阡陌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他将手指抵在了她的肚皮之上,剖腹这种场景太过残忍血腥,雪雁水菏泽甚至杨炎徐年白子夜都不敢再看。 而就当他手欲动的时候,阡陌抬起手轻轻的阻止了他,她睁眼,罕见的清亮,不见一丝死灰色,她摇头,缓声道:“不...不要伤害他。” “可是他伤了你。” “你不要伤害他。”她依旧执拗,被折腾到现在,她的神志慢慢的模糊了起来,但总有那么一段时间,她会抚摸着下腹处,她似乎知道里面有个小生命,她喜欢那个孩子。 “容冽,答应我,保住他。”她如此说道,看他的眼神已有了不同,不似之前的防备,反倒像是用情颇深,极近缠绵,与那一次梦境之中看到的一样,之前在妖且口中得知她似乎也忘记了曾经,难道现在已经记起来了吗? “为何?” “他是我们的孩子。”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的眼又重新恢复了死灰之色,容冽与云巫月一时不察,只感那阴邪之气袭来,忍不住出手抵挡,而没有了千年玄冰的禁锢,她忽然消失在了原处,满身的鲜血令人骇然,因得了容冽的魔血,那噬魂之气越发汹涌浓烈! “追!快追,她这样一定会出事!” 云巫月惊叫道,容冽第一个反应过来,朝门外一掠而去,其他人也紧跟在后,情况发生太过突然,谁也没料到到了这个地步,她还会逃出去!论手段,容冽云巫月与花镜自是极厉害,循着那气息追踪过去,终于在山脚之上将她拦截,此时的阡陌面色木然,煞气浓烈,天阴沉了下来,似乎是下雨的征兆。 她就那么冷冷的站在那,其阴邪之气任是容冽也忍不住惊心,没有任何迟疑,他攻向了她,没有手下留情,漫天魔气挥洒之间,其压迫感骇人的很,云巫月与花镜也随即紧攻了上去,而随后而来的人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上前,这种情况下,出手才添麻烦。 这个时候的阡陌如有神助,以一人之力竟能抵挡住三人攻击,这不得不让人惊骇,当然,三人不可能是使出杀招,皆以围剿之势对付她,但她身上的噬魂之气,煞气太重,不仅攻击人身甚至还攻击灵魂,若是被抹杀,恐怕就连轮回也不能。 但,她之前终究失血过多,伤了根本,就算有魔血,也支持不了多久,气息一泄,容冽便以捆字决,将她禁锢在怀中,却没回紫竹林,而是直接朝他的魔宫掠去,这也惹怒了云巫月方清之等众人,可惜人家连给他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一个空间禁术,人影都不见了! 但他们又岂会善罢甘休?以为将阡陌带走就没事了?云巫月方清之风君白子夜这几人都不是吃素了,又是一眨眼的功夫,相继都不见了,弱一些的,比如雪雁水菏泽杨炎徐年几人没他们的本事,却也不能就让人家将阡陌拐带走,一个一个的也跟着过去的,就是所要花费的时间要长些而已。 而所有人中,也就花镜最为悠闲,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事情变得有趣了,就是不知会被搅成什么样子,噬魂之气吗?小容容的魔种?还真的什么都撞到一起去了,那丫头还歹命,她若撑过了,那这天下便以她为尊,就算容冽那厮也未必及的上她,若撑不过,恐怕生灵涂炭,不管人魔妖三族,都会出祸端。 毕竟,噬魂之气邪恶之极,除了诛杀之外,还会勾起恶念,幸好那丫头自身抑制着,否则与她近一些的人都会受到影响,这些人哪个放出去走不都是人物?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容冽将阡陌抱回了寝宫的温泉处,之前那个冒牌货已让死寂处理了,他从不无干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之后细细的清洗她身上的血迹,小心翼翼擦拭之后又换上了衣裳,她双手双脚的伤痕犹在,人因被禁锢,看起来乖巧输温顺极了,人柔柔的趴在他身上,身子瘦弱又轻的很,抱起来也没二两肉,腹部却隆起来不少,容冽抱她上了床,将手抵在她的腹部,手指甲划过,又听的他冷声道: “本尊知道你听的到,给我安分些,她在乎你,本尊可不在乎,若你再让她痛,本尊会亲自挖你出来,将你抹杀!” 这样的威胁颇有些孩子气,他自有手段在不伤害阡陌的前提之下取出魔胎,况且若非他,阡陌也不至于落到这样的地步,里面的小东西动了动,似在抗议,但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变得安分了起来。 而阡陌身子受损严重 ------------ 第三十八章 终究圆满 而几个时辰过后,魔宫迎来了数位不速之客,以云巫月为首,方清之风君白子夜几人组成的后援联盟队先后赶来,势必想要回阡陌,可惜容冽一个命令下去,这些人就被那数以万计低等魔族阻杀,总之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才来到魔宫,容冽阡陌人却不见了。 妖且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看起来很有气势,实际上呢?好吧,腿肚子有些发软,他好歹也是四大魔将之一,啊,不对,一魔之人万魔之上的老二!又岂能怯场?况且旁边还有红红看着呢,想着以后有几个月的时光能和他宝贝在一起,捏捏它小脸,抱抱它的香软的身子,就觉得人生完美了。 “那人带阡陌去了哪里!” 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问,差点就要将他撕裂的,妖且腿肚子发软了,支吾了几声想着如何搪塞过去,而一旁的红红却一语道破天机 “主人带美人主子去了一个你们找不到的地方,他说,几个月之后会回来的。” “.....” “.....” “.....” 这绝对是最阴毒的诅咒与腹议,迟了一步,就迟了一生,等到几个月之后娃都生下来,那容冽已凭借卑鄙的手段将她拿下,哪有他们的事情啊,其他几人还好,就算喜欢也清楚或许不会有结果,但云巫月不同,他差一点便能拿下阡陌的心! 既不甘愿,便少不了翻天覆地的寻找,但就算这些上穷碧落下黄泉,也难以寻找两人的踪迹,而等到阡陌再次出现之时,那一场惊天危机似已化解,只是人世间又多了一个小魔王而已! 且说容冽带着阡陌离了魔宫,依阡陌所言,带她去了天戟之渊,在云巫月找来之时,她清醒过一次,便对容冽说让他直接带她去天戟之渊,既是她说的话,他自然没有拒绝,带着妖且准备的东西,在她的指引之下从海面而入,进了一片禁忌之地! 而一入这地方,阡陌身上的噬魂之气无形之中便被压制了,事实证明她猜想的没错,这地方看似是禁地,对她而言却是宝地,或许她当初利用涅之力重生在这,也是有渊源的。 噬魂之气被压制之后,她也便慢慢恢复了神智,而那些被她遗忘的记忆,竟在她喝下落子汤之后见到他之时,悉数记了起来原来她就是夜阡陌,爱着容冽的那个人是她! “这个地方,我生活了三年,所以这里我很熟悉,空间戒指中我也准备一些必备品,想来要再生活几个月也不是难事,只是分娩的时候会有些麻烦,若没有产婆和一些工具,我一个人怕生不下他,但若出去分娩也极为凶险,那被压制的噬魂之气会反噬,恐怕那时候就算是你也控制不了。” 她倚在容冽身上,两人此刻正在她原本生活的洞穴之中,和她离去之时并多大区别,只是多了些黄沙而已,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毯子,这是她去死亡之林前置办的,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生活必须品,这可比她一人在这生活之时强多了,况且戒指之中还有那深潭之水,也不必担心水的问题,若非她还怀着一个,其实在这生活下去也不错。 “不怕,有我在这,我必定会保你安然无恙。” 容冽如此说道,神色之间淡定的很,低头看她之时才泛起一丝暖意,阡陌抬头看他,三年之后,他似乎变了不少,不记得了从前两人依旧牵扯在一起,还有了孩子,看来上天在两人之间拉了一条长长的红线,怎么也牵扯不断, “那个和我长的一样的侍女,你有没有和她上床?” 恢复记忆的头等大事便是算账!他对她的脸有执念,看到和她长的一样的,哪里把持的住?他若敢上了,以后都别想上她的床! “没有。” “真没有?” “没有。” “我不相信。” “没有。” 连续三个没有,终于还是让阡陌败下阵来,好吧,这一关他算是过了,而后又紧抓着他的手问:“那次在青楼里,为何你会跟我...你是不是跟别人也这样过,是不是经常去那找姑娘?” “没有,只有那一次,本尊对别的女人没兴趣。” 他的话直白的很,也没说什么甜言蜜语,阡陌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心底还是觉得不舒服,三年里,她在这受苦受难,人家还是稳坐他的魔尊宝座,还不知有多少女人投怀送抱来着呢,想到这,便霸气十足的仰头亲了一下他的薄唇,冷哼一声宣布似的道:“你今生今世都只是我的人,不许看别的女人一眼,不许提别的女人,眼底只有我,只听我的话,懂了没?” 这叫个霸气外露,容冽眉头微皱,阡陌以为他会反驳,却听见他说:“那你也该如此,你不许看其他男人,本尊讨厌那些围在你身边的人。” 他指的是云巫月方清之白子夜那几人,阡陌心虚的低头,本来和云巫月是仇人来着,但剧情发展的有些峰回路转,方清之白子夜风君沧澜都是她朋友,而至于那笛叶,他...他与千羽长的如此相似,在她失去理智的时候,唯有见着他,仿佛能缓平那暴戾之气,千羽已堕入轮回,但他对她而言,终究还是不同的。 “他们都是我朋友,除此之外不会有什么,你可不许吃醋,还有我徒弟菏泽杨炎徐年他们,都是我很重要的人,等我生下宝宝,就去看她们。” “.....” “我不许,你是我一人的。” “切,还有宝宝呢?” “不管那小子,你只是我一人的。” “你怎么知道是小子?” “我看到的。” “....” 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的过着,阡陌的肚子越来越大,才刚过两个月,看起来已像是要临盆了,揣的个皮球走路都困难的很,而魔尊容冽一手伺候阡陌,从头到脚,那叫个体贴温柔,他照顾人来也极有天赋来着。 阡陌清楚他其实没记起来,不过这也没关系了,他依旧爱她,深入骨髓般的爱着她,就算没有魅桑玉,两人之间也有了最深切的牵绊,而那牵绊已经耐不住寂寞终于忍不住要出来了。 在这个没有人烟的禁地,接生的活自然由他来,或许是容冽的威胁比较有用,他也没折腾阡陌多久,一个时辰之内就生出来了,不过容冽依旧不待见他,将脐带一剪,用热水将身子洗净用毯子一包就将他仍在一边不管他了,专心伺候他媳妇去了。 魔族与人族有些不同,从一生下来其智商便很高,生长速度也快的很,几天的功夫便能四处爬了,又是个小魔王,其魔力之盛比容冽小时还要强上几分,就连一些凶兽也不敢靠近。 阡陌给小魔王取名容煜,其煜与羽谐音,容冽已不记得千羽了,若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闹她呢,等到小魔王能走还能跳的时候,一家三口便离了这天戟之渊,一出去,阡陌身上的噬魂之气便尽数回归,生下小魔王之后,其煞气已消散不少,至少在可控制范围之内,不会妄动杀念,其实力量却可堪比容冽的。 小魔王从一生下来,就被自家爹嫌弃,娘对他却是极好,所以小魔王今生最喜欢他娘,又觉得他爹一点都不配他娘,便费尽心计为他娘找爹,比如那个叫云巫月的就不错,长的不错,人又温柔,对他娘又深情款款,三更半夜翻墙来看她娘,还是他给开的后门,可惜后来和他爹大战三百回合,以战败收场而不得不收敛一些,不过偶尔还是会来爬墙。 还有一个叫风君的妖王叔叔,人家对他娘也好的很,这不,上一次外出旅行,他娘就带他去了人家妖族境内,他亲耳听到那妖王叔叔十分娇羞的对他娘说,不如就留在那当他妖后,封他为太子呢,可惜后来他爹赶过来直接拎着两人回了魔宫,为了惩罚他,将他扔到了低等魔族中,而将他娘困在寝宫中,十天都没开过门.... 哦,还有一个叫笛叶的叔叔,长的很好看,也来看过娘几次,可惜最后一次和娘深谈了一次之后就没有再来过,以后也很难再见到过他,他还记得她娘在他走后,口中呢喃着一个名字‘千羽’,那人的名字就叫千羽吗? 哦,换爹计划还在继续,沧澜叔叔一直是娘的暗卫,貌似实力低了一些不合适,还有白子夜叔叔,没过多久已经娶妻了,真是可惜,貌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