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孽情 惹祸上身 ------------ 楔子 夏日的午后。 暗沉沉的天色如锅底,狂风急扫,雷电交加。 预示着盛夏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通往郊区的高速路上,一辆红色的小跑车在漫天狂舞的沙尘暴中向着机场的方向飞奔而去。 很多在沙尘暴中开着车灯仔细辨认方向的司机们看到这风驰电掣的红色小跑,不由感叹,这样的天气,这样的车速,实在是让人担心。 又是几道刺目的闪电,闪电过后,雷声清脆凛冽地划破天空,一场暴风骤雨正式来临。 豆大的雨点混合着空气中的沙尘,瞬间形成泥点子“噼里啪啦”爆豆般地打在车的前挡玻璃上,一下挡住了跑车中驾驶者的视线。 红色小跑在机场高速路上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后开始在放缓速度前行的车河中缓慢行进。 此情此景,让跑车里的女孩子脸色更加苍白,她的额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她紧咬下唇,一边打着双闪一边焦急地在水泄不通的道路上左冲右并。 快点,再快点! 她暗暗咬牙。 此刻,机场高速上能见度很低,大多数赶往首都机场的车子都放慢了速度,在疾风骤雨中龟速前行。 这样的鬼天气,大家都不敢求快,只求安全第一。 唯有这辆红色的小跑车,不顾命般在密集的车河里左冲右并,看上去像一条灵活的鱼,实际上好几次险些出意外。 但是,跑车里的女孩子浑然不觉,依然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前冲去。 理所当然地,这辆红色的小跑车引起了一些司机的不满,向她按喇叭表示不满和抗议的不在少数。 但是,现在,她真的顾不了这么多了。 一路疾驰,满以为会赶在航班起飞之前赶到。 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误事。 红色跑车里的年轻女子不时地向前方看着,并仔细地观察着后视镜,以图有个空隙就能钻过去。 直到前面堵地实在过不去了,她才趁着空隙,抬腕看了一下那款名贵的限量版的瑞士表,咬咬嘴唇,轻声道:“还有二十五分钟。” 快到收费站了,加油! 只要她过了这个收费站,那么她就可以冲向候机大厅,那么她或许就可以阻止关乎到她的家族兴亡的那份合同。 此刻,红色小跑车里的女子,一边焦急地等待着前面的车通过收费站,一边不时地看着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她年轻姣好的面容上,密密的汗珠开始在额头上涌现。 好容易熬到收费站,还有不到二十分钟,没有时间了! 她降下车窗,直接将一张百元大钞扔过去,大声道:“别找了,快让我过去!快!!” 话音未落,车子已经冲到横着的挡杆前。 年轻的男收费员只从那降下的玻璃窗里看到风吹起的长发在飘舞。 惊鸿一瞥,男收费员早已是心旌神摇,竟然还有如此美丽的女人。 有心多看一眼,可是那女人已经明显有冲杆的意思了,他慌忙按下按钮,抬杆走人。 没有了横着的栏杆,红色小跑瞬间将速度提到100多迈,向着二号航站楼冲过去。 可是?就在她开出去没有多远,由于雨势突然加大而挡住了视线。 s型的机场快速路,疾驰之下,她已经无法辨清她要拐的方向,明明透过飞快摆动的雨刷器看到前面左侧对向驶来一辆车子,但是,她已经来不及刹车。 在巨大刺耳的撞击声中,她的眸子里渐渐失去了颜色…… 第二天,雨过天晴。 本城的市民都知道在昨日的暴风雨中,机场高速快到航站楼的地方发生一起惨烈的车祸。 两辆汽车激烈相撞,并造成多辆后续的汽车追尾的特大交通事故。 相撞的两辆车的主人一死一伤。 死者是一名年轻的女子,经调查系本城行将破产的曾氏集团的千金。因其驾驶的车辆严重超速并偏离正常道路,负事故全部责任…… …… 三年后。 某郊区的陵园里。 盛夏时分,一轮红日西斜,暖洋洋的光芒照着冷清寂寥的墓园。 一眼望不到边的墓园里,整齐的墓碑排排肃立。 不是扫墓的时节,墓园里面空荡荡的。万籁俱静,唯有清风穿过青松时,发出簌簌的声音,仿佛是逝者在低语。 一个全身黑衣、戴墨镜的男子站在一块墓碑前,俯身将一束黄色怒放的菊花轻轻放在一尘不染的石台上,而后,凝眸于墓碑上那年轻女子微笑的照片,低低唤了一声:“曾洛,我来看你了,又是一年未见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你的祭日,在天国的你,还好吗?……” 除了飒飒的风声,安静地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 说完这句话后,黑衣男子便痴痴看着墓碑上那小小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明眸皓齿,长发披肩,甜甜地微笑着。 黑衣男子凝眸照片片刻,眼睛湿润了。 他上前一步,抬手,伸出修长的手指颤颤触上那张颜色已有些陈旧的照片,轻轻抚摸着…… 这个看惯世事变幻,心早已坚硬如铁的男子,在这个小小的照片前,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伤,喉间竟然有了些许的哽咽…… 远处随黑衣男子来的的几个保镖原地驻立。 其中一个看看天色,隐约有变天的征兆,又看看时间。 犹豫了一下,遂近前几步,在黑衣男子身后数米处站住,压低声音恭敬地说道:“商总,时间不早了,看起来要变天了,您刚下飞机,还是早些返回吧……” “混账!我和曾小姐在说话,轮得着你们插嘴吗?!” 黑衣男子低沉暗哑的嗓音虽然不大,但是,不怒自威的面容和冷酷的声音还是让保镖心惊胆战,说了句“是”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保镖退回之后心底苦笑,这老板,真是个痴情种,这女人都死了那么久了,他还是念念不忘。 这不刚从国外匆忙赶回来,时差都不倒,下了飞机就先来到这里。 当然,这话也只敢在他的心里说说而已。 又过了一会,黑衣男子这才回过身来,一步三回头地随保镖们离开了墓园。 …… ------------ 第001章 人力资源部的政治 “舒池,你能不能快点?主任马上要下班了,你再不抓紧,这月工资又得拖到下礼拜了才能发了――你就等着全公司的人骂你吧……” 办公室里,一个戴眼镜的胖女人对着邻座一个齐耳短发的女孩抱怨道。 舒池一边答应着,一边叹口气。 明明是下午两点各部门才将本部门人员的出勤单报上来,现在不过才四点,就要她将所有的人员的出勤统计完毕,还得算出来工资报表,这也太神速些了吧? 要知道,她所在的公司可是是会计师事务所,而且是规模不小的事务所,光本城的总部就整整三四百人呢。 她就是一分钟做一个人的工资报表,也不过才做三分之一而已。 还好,本月度请假出外勤的不是很多,而且,又不用算季度奖,这样,大多数人的工资她都可以按照上个月的发了。 舒池看看表,四点一刻,报表上还有不到五十个人的工资了。 舒池认命地算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鼠标在桌板上快速地移动着,左手则在键盘上快速地修改着数字,连鼻尖上都冒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她正忙活着,刚才抱怨她的那个胖女人突然转头,看着舒池瘦削白皙的手指在键盘上行走如飞,说道:“舒池,晚上有事吗?一起吃饭呗?” 舒池脑海里刚算好的一个数字顿时被这意外的打扰弄得不翼而飞,心里有些懊恼,只得一边重新算一边摇摇头:“苏姐,不去了,我这还有一大堆事情呢。” 被称作苏姐的胖女人叫苏岚,本城名气还算可以的天诚会计师事务所人力资源部的主任。 说是主任,其实部门连她一共四个人。 手下除了舒池,还有两个新来的女孩子,都是应届毕业生。 被舒池拒绝,部门老大苏岚不以为然道:“单身一个,你能有什么事情?还事情一堆呢……就这么定了……下班就走!” 对于这个说一不二的老大,舒池也懒得理她了,一边快速地计算,一边说道:“我怎么好像听见综合办的李主任叫你?” “啊?李主任?”胖女人顿时有些惊慌,下意识起身:“真假?” 平素苏岚最怕的就是座位斜对过综合办公室的李主任,女的,当过兵,一脸横肉,训起公司的人来那真是跟孙子似的。 没办法,人家有后台,背景硬,天天搁公司坐着没见干多少活薪水还拿的不老少。据说,一年给公司带来几百万的收益呢。 苏岚起身,硬着头皮走向综合办公室。 大夏天的,也没有关门,就听见李主任对着苏岚就呛上了:“你们人力资源部没事能不能少聊会天?看看,你们坐的位置多显眼啊!来往都是公司的客户,人家看你们这样,怎么想咱们公司?尤其是你们部门新招的那两个女孩,怎么叽叽喳喳起来跟麻雀似的,还有完没完了?我这坐里头都被吵得头大……” 一顿挨训,苏岚耷拉着脑袋出来。 没办法,这是会计师事务所,凡事都以业务部门为主。 人力资源部外界听是好听,但是,没有实质上的权力,顶多就是制定个公司统一着装等无关轻重的政策和每月发个工资、福利什么的。 总部几百个人的公司,分公司全国有二十多家,这总部人力资源部一共才四个人。所以,单从人员构架上来看,就知道这个部门是不是重要部门,在公司受不受重视了。 说白了,这里的人力资源部,形同虚设,和工会差不多。 别人怎么想不知道,反正舒池就是这么想的。 前几个月来应聘的时候还被苏岚对人力资源部描绘的蓝图鼓动地满腔热血,进来才知道,满不是那么回事。 这苏岚闹了半天也是半路出家。人力资源部在舒池来之前一个月才从行政部分离出来,正式成立,当时苏岚还是孤家寡人。 这舒池很有些纳闷,这么大公司,发展了好些年,居然没有人力资源部。 “所以啊!这是个机遇,是一个挑战,希望人力资源部在咱俩的手下蒸蒸日上,早日走上正轨。” 苏岚对热血澎湃的舒池这样鼓励道。 唉!不来不知道,来了才吓一跳,哪是那么容易啊! 舒池一边算着数字,一边感慨着。 这人力资源部动不动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被综合办的主任批,搞得苏岚很快没了劲头,舒池也觉得日子有了混的感觉。 果然,苏岚一回来就对两个新来的女员工发火了:“你看你们两个,不把心思用在钻研业务上,成天东拉西扯的,这不是在浪费时间吗?你们看看舒池……” 舒池顿时手一抖,心里惨叫,得!把我给搭上了。 别看人家是新来的,那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个小妹当面答应着,但是背过身去,就开始闭紧嘴巴转而在msn上诋毁起只比她们早来不到一个礼拜的舒池了。 舒池叹口气,这部门不大,人也不多,但人事关系真的很难搞。 这两个小妹来了没有两个礼拜,就把公司的上下级关系摸得门儿清,得知舒池并不是托关系进来的时候,看她的眼光也就没有那么崇拜了。 要知道,在会计师事务所里,你能有一点背景,最好是和公司的业务的背景沾点边,那领导看你的眼神都会不一样,真要是对公司有贡献,他们立马把你当爷爷供起来也差不多。 可惜,舒池没有这样的背景,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打工的,而且,还是没有本地户口的外来妹。 察觉到两个新人态度的不恭敬,舒池也只是淡淡笑笑,自己本来也没有什么优势,凭什么非得人家敬着你呢? 这边两个新人小妹在网上叽叽喳喳,那边舒池已经做好了报表。 看看表,五点十五,还差十五分钟下班。 她抹了把汗,又飞快地仔细核对了一下,这才递给苏岚:“苏姐,没问题了。” “嗯……”苏岚大略看了一眼,随即在上面盖上自己的章,示意舒池给老板送过去。 舒池的老板姓叫邬天诚,天诚会计师事务所便是以他的名字命名。他也是外地人,文质彬彬,看上去不大像生意人,更像个书生。 此刻,他看看报表,点点头,操着不太熟练的普通话说道:“好的。” 一边在报表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一边抬头问舒池:“你是舒池吧?我听其他部门的人反映了,你的表现不错。” ------------ 第002章 吃饭路上遇意外 舒池一下有些茫然,自己才来多长时间,这就表现不错?而且,还有人专门反映这个? 但是,老板的话是错不了,她赶紧谦虚道:“主任过奖了……” 舒池拿着老板签过字的报表迅速递给财务。 好的,她今天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礼拜五,她该好好去放松一下了。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正好是五点半,下班的时间。 舒池收拾好办公桌上的东西,起身,拎包就要走,就听见苏岚说道:“干嘛去啊?不是说好了一起聚聚的吗?” 舒池苦笑:“苏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这真有事。大周末的,明天老家要来亲戚,我总得回去归置归置吧!不然,乱得跟狗窝似的……” “得了,归置什么?你那里面什么样我清楚,根本用不着归置,赶紧的,麻溜的,我还有事和你说呢……” 说完,不顾部门里两个小妹看似正襟危坐,实则在支着耳朵听消息的没出息的模样,揽着舒池出门了。 “苏岚,你这怎么和舒池勾肩搭背的?是不是看人家长得好啊?” 两个人走在过道上,迎面来的年轻帅气的审计一部的主任看到了,取笑舒池身边的苏岚道。 舒池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苏岚则收回揽住舒池细腰的圆滚滚的胳膊,和审计部的主任擦肩而过的时候,伸出胡萝卜一样的手指在对方的肩头狠狠一戳,疼得审计部的主任顿时“唉吆”一声惨叫。 “这是本小姐练就的一指禅,知道厉害了吧?”苏岚得意地冲对方晃晃食指。 审计部的主任一边摸着肩头一边龇牙咧嘴服软道:“好家伙,你再练段时间,快成‘一指穿’了……” 舒池顿时被审计部主任的话逗得“扑哧”一笑。 这一笑,好家伙,审计部主任眼睛瞪圆,一时看着舒池只有“嘿嘿”傻笑的份儿。 苏岚人胖眼明,鄙视了这个失态的主任一眼:“大主任啊!到底是我看人家长得好,还是你看人家长得好啊?” 审计一部主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从舒池脸上收回目光,不免有些讪讪:“你俩都好看,都好看哈……” 于是,苏岚挎着舒池的胳膊得胜般飘然而去。 身后,留下年轻的审计部主任,看着那个窈窕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个叫舒池的女孩子,真的是很吸引人。 审计一部主任一边往回走一边回忆着刚才和舒池正面接触的情景。 齐耳短发,白皙的皮肤,瓜子脸上,一双眸子甚是明亮。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眸子眯起,鼻头微皱,那模样,要多动人就有多动人。 怪不得部门里几个未婚小伙子自从见到人力资源部新来的那个舒池之后,魂不守舍。平时没有借口去人力资源部,所以,每个月发工资前部门统计的出勤状况报表,都抢着要给舒池送去。 只不过有小伙子要去主动接近舒池,都被苏岚给挡住:“没事都好好工作,这里是人力资源部,不是闲唠嗑的地方。” 就刚才的架势看来,这苏岚对舒池看护地相当紧啊。 想起有小伙子说要想接近舒池,就必须先过苏岚这关,看来不虚此言啊。 审计一部主任摇头惋惜着回了部门。 这边,苏岚和舒池来到地下车库,将舒池塞进副驾之后,苏岚上了驾驶室。 这里不是办公室,舒池也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绑上安全带之后,懒懒道:“老大,饶了我吧……今儿您当别人面夸我,那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苏岚一边把着方向盘往外倒车,一边不以为然道:“舒池,不是我说你,你这老是畏首畏脚的模样,怎么能搞好办公室的人际关系?――办公室政治,不适合你这样的人,你需要学习。” 舒池靠在座椅上,一边揉着太阳穴:“我是那种会搞政治的人吗?我也不想学这个――老大,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苏岚白了舒池一眼,一边将车子开出了地下车库:“晚上陪我去吃个饭……吆,这天怎么黑了?” 舒池一看外面,天黑压压的,风起劲地刮着,明显是大雨来临前的征兆。 她一声哀叹:“老大,我阳台上还晒着衣服呢……” 话音未落,豆大的雨点便打在车玻璃上,带着泥点子的雨点霎时将前挡风玻璃糊个结实。 苏岚不得不降下车速,一边启动雨刷器,一边直骂老天:“这吃个饭都不让人安生……不过,也好……” 随手掏出手机:“哎,是王先生吗?不好意思,下雨了,有点堵车,麻烦你等一下哈。” 嗓音甜美,如果只听电话不看苏岚本人那绝对认为人如其声音,正宗大美女一个。 舒池一下警惕:“不是咱俩吃饭啊?” “呃……虽然不是咱俩,但其实还是咱俩。”苏岚扔过来莫名其妙一句话。 舒池无语。 苏岚的车技不是盖的。虽然胖胖的身躯让她看上去有些拙笨,但实际上,她灵活着呢?瞧她将车子在密集的车河里开得如鱼得水就知道了。 舒池自顾盯着手机发着信息,懒得去看外面。 根据她的经验,这苏岚开车你最好不要看外面,否则非得因为外面有时惊险的会车而惊出心脏病不行。 但苏岚开车还真是有惊无险,每次都很从容。也难怪,这个城市的堵车是常事,不会点功夫真不行。 不过,这回,苏岚的车技受到了强烈的考验。 从三环路准备别到辅路的时候,雨势有些大,苏岚一疏忽,没留意后面一辆并过来的黑色的奔驰越野正往前冲。 等舒池发完信息不经意抬头看到后视镜的时候,惊得差点扔了手中的手机。 她不会开车,但她依然能判断出后面的车车速有些猛。 这个时候提醒还在预防避免和右面的车刮蹭的苏岚,显然是来不及了。 而就这瞬间的功夫,苏岚右面的车一个往前猛冲,麻利走人。 而左侧的苏岚的车,往右一打方向盘往外并线的时候,不出所料地,一声闷响,舒池只觉得车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前一带,她的身体随着惯性往前一窜。要不是绑着安全带,她一准得冲到前挡风玻璃上。 舒池“啊”的一声惊叫中,苏岚的车已经紧急刹车。 ------------ 第003章 初次相遇 “tmd!”苏岚也是暗叫倒霉,拍了一把方向盘后恨恨骂了一句国粹。 舒池往外一看,老天! 差一点就撞到隔离带上了,好险! 外面雨虽然很大,但是,苏岚不得不下车。 下车前,惊魂未定的舒池苍白个脸问了一句:“老大,谁的责任?” 苏岚挑起胖胖的拇指指向自己。 这事故虽然是对方从后面撞的你,属于追尾,但是,人家是直行,你是并线,于是,孰是孰非就有数了。 不过,这个时候,苏岚可顾不上给舒池补什么交通法规的课,她首要的是考虑自己的这辆省吃俭用攒了两年才买上的帕萨特能否经得住那辆彪悍的奔驰越野的撞击,其次,要考虑这次事故她得承担多少费用。 一声哀叹后,苏岚下车。 在雨中简单察看了一下自己爱车的伤势后,哀叹又上一层,不是说德系的车皮实吗?怎么这么不经撞?后保险杠是完蛋了,车灯碎了,而且,右侧还凹进一大块。 再看对方的车,也就是有点刮蹭的痕迹而已,被雨这么一冲,也没有怎么看出来。 好东西就是好东西啊! 后面的奔驰车上的司机下来了,一个瘦高的男人,不过,人家是举着雨伞。 看到胖胖的苏岚后,递过去一张名片,声音礼貌而冷淡:“小姐,我已经记下了你的车号,麻烦你回去打这个电话,我们的车修完后会通知你去交费。” 男人转身要走,苏岚显然有些不能接受这个男人的傲慢,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不得不摘下眼镜:“我说你以后开车能不能慢点?” 言外之意是你要是慢点,我的车就并过来了,谁也不碍谁。 男人像没听到,很快上车。 这时,舒池从车上下来了,慌里慌张地举着个小巧的太阳伞给苏岚扣到头上。 但显然,依照苏岚的吨位,这个太阳伞有些小,再遮挡舒池就更不靠谱了。 奔驰车正要开走,后面车座上的男子开口了:“等等……” 司机一愣,发动的车子在经过舒池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 苏岚还在撅着屁股看车伤,舒池则为苏岚举伞挡着雨,身上很快被淋湿了。 舒池看到身边有车经过,抬眸看了一下,连忙让开。 她抬头的那一刹那间,奔驰车里后座上的男子顿时瞳孔微缩。 他心里漏跳两拍后,目不转睛地看着舒池。 好一会,直到舒池背过身去,和那个胖胖的女人走向车里,他才轻吐一口气,闭上眸子:“开车。” 世间竟有如此相像之人,他想。 不一会,车子来到一座大厦的停车库,稳稳停好后,保镖轻声对闭目养神的男子说道:“商总,到了……” 男子闻言睁开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摘下墨镜,从车里下来。 长身玉立,面目英挺,刀削斧凿的面庞上,剑眉星目,高鼻薄唇,的确端地是一副好皮相。 唯一与整体散发的高贵气质不协调的便是细长的眸子里,眼神冷冰冰的毫无温度。 尤其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将整个人衬得更是冷酷无情,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等闲人根本靠近不得。 这就是商裴迪,闻名本城的大商集团的总裁! 他还有鲜为人知的另一个身份,本城的黑帮幕后老大! 当然,那个身份今晚在这里是用不到的。 他今晚是以大商集团总裁的身份在这里和一个客户谈下一步的合作问题。 按说,今天不是个好日子,从墓园回来的商裴迪,心情和这天气一样糟糕。 按照他的脾性,他完全有理由推掉这个饭局。 但是,他也不想去别的地方。而如果此刻回家,孤单和寂寞会让他的心情只怕是更糟糕。 一尘不染的镜面反光电梯里,商裴迪在一群手下的簇拥下鹤立鸡群站立在中间。 他的手下保镖都统一黑色西装,墨镜遮面,一看便知是惹不起的另类,以致于电梯门在被叫停的楼层屡次开启,却无人敢上。 直到电梯又一次停住的时候,电梯外传来惊喜的声音:“老大,刚才错了,这个电梯才是到楼上的!来,快点!” 电梯开了,两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快步迈了进来,而后摁了一下按钮。 这时,站在最前头的奔驰车司机先是认了出来,顿时眼角微抽,晕,这不是刚才撞车的那个胖女人吗?真够巧的。 嘿!这女人不淋湿或许还好,顶多看上去是圆滚滚的胖,这一淋湿,再加上夏天薄衣薄衫的,那肥胖的身躯就现出了原形,简直是游泳圈的搭积木架构。这女人是怎么长的。 而相比之下,那旁边的女孩子的身条那简直堪称是完美。 肌肤白皙,修长的脖颈,纤腰翘臀,一双包裹在九分铅笔裤里面的双腿修长匀称,尤其是脚上还登着一双白色的细带凉鞋,十个脚趾涂着透明的蔻丹,那真是不是一般的美。 尤其是这女孩子身上的白色衣服湿了,后背都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黑色内衣的细带。这黑白对比之下,那司机都有些脸热的感觉。 司机是特种兵出身,这一眼打量下去,不过数秒而已,就对这个正背对他们在包里翻找手机的女孩子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唉!就是看不到正面,不知道她在忙活什么。 舒池此刻根本意识不到和她挨着不过半米的男人正在对她的背影进行yy,她上电梯的时候就听到手机在震动,脑袋都快伸到包里了,但里面东西太多了,就是找不到。 这个时间都在找手机了,她根本没有机会抬头打量电梯里的状况。 唉!下回换个小点的包,她一边继续摸着一边想。 苏岚却意识到了电梯里的异常气氛,禁不住转头张望。 于是,眼睛一下瞪大了,挨着她们的站着的这位黑衣男人不正是刚才撞车后给她名片的那个人吗? 我晕! 怎么这么巧! 再视线往后一挪,老天! 站在中间的那个男人冷冰冰的眼神冷漠地掠过她的头顶,苏岚一下打了个寒颤。这个男人,怎么有点眼熟? ------------ 第004章 很没有素质的男人 不过,撞她车的男人这个时候装作不认识她,她也犯不上主动去搭讪。 苏岚转过头来,盯着电梯的数字,心里一个劲地埋怨电梯怎么这么慢。 舒池终于在包里翻找到了手机,挂着可爱的玉石貔貅的玫红色翻盖手机还在震动,舒池刚要接,电梯一下停了。 苏岚飞快拉起她:“快走――” 没想到,苏岚一拽,令舒池的手一松,没有握稳,手机一下滑落到地上。 “啪”的一声,手机结结实实地掉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电池和机壳顿时分家。 舒池惊叫一声,赶紧弯身去捡。 可惜,她的手还是慢了一步,还没触到手机本身,一只迈过来的锃亮的黑色皮鞋已经踏了上去。 我靠! 舒池心疼地恨不得捂上眼睛。 她缓缓抬眸。 皮鞋的主人正冷冰冰地垂眸看着她。 见舒池抬头,男人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更别提什么道歉了,好像他踩着的不是别人的手机,只是个垃圾而已,更好像他踩得有理。 他只是那么冷冷地看了舒池一眼之后,随后踏过那只手机,率领他的手下扬长而去。 舒池登时怒了。 这什么人,太没有素质了! 她不顾一旁的苏岚的眼神暗示,甩开苏岚抓住她的手,跑上前,伸手拦住踩她手机的那个男人。 “站住!”她大声道,脸色因愤怒而染上一层薄薄的粉色。 一时,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这个女孩子不仅挡住了老板的去路,还居然冲老板喊“站住”,真是太大胆了,这简直就是对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人的公然无视和藐视。 保镖们登时怒了:“让开!” 最前面的那个保镖正准备伸手推开这个碍事的女孩子,商裴迪出声了,低沉冷漠:“让她说。” 舒池此刻浑身被愤怒的火焰包围,毫不畏惧地和这个浑身散发着千年寒冰气息的男人对视着,一字一句道:“你,该赔我的手机!” 后面的苏岚此刻已经完全清醒,她赶紧上前,一边对着这一众男人陪着笑脸,连声说“对不起”,一边试图拉着愤怒的舒池离开。 谁知舒池根本不买账,她斩钉截铁:“苏姐,别拉我!他踩坏了我的手机,一定要赔!” 苏岚急了,眼瞅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的唇角已经微微牵起,狭长的眸子盯着舒池开始闪出危险的光芒,她用尽力气不顾一切拉着舒池退到一边。 然后,舒池眼睁睁地看着那一群人簇拥着踩坏她手机的那个男人向另外的方向扬长而去,不禁埋怨道:“苏姐,你都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可恶!什么德行这事!明明看到我的手机就在地上,他居然一脚踩了上来,竟然连个道歉的话都没有,明摆着就是故意的……现在倒好,人走了,我的手机谁赔啊?这可刚买了没几天啊……” 舒池心疼地找出纸巾擦去手机壳上的划痕,可是?那一脚的力度不小,玫红色的手机上几道长短不一的划痕严重影响了手机的外观。 苏岚看看那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这才松了口气:“这个时候你还关心你的破手机啊?你也不看看,那都是些什么人,是你惹得起的吗?” 舒池不服气:“什么人?也没有三头六臂不是?奥,这踩坏了我的手机敢情我还得感谢他们是不是?” 苏岚无奈摇摇头:“平时看你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哪?――就当是同事踩了一脚,你大人大量原谅人家好不好?再不行,就当我给你踩的,我给你买个,成不成?” 舒池停下擦拭手机,疑惑道:“我小气?老大,你没事吧?这还有没有是非曲直了?――你认识他们?搞得这么紧张……” 苏岚懒得和这个平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外来妹废话了,直接拉起舒池往饭店里走:“你没认出来吗?这就是刚才和我撞车的那伙人……行了,先不废话了,赶紧进去,回头再说……” 苏岚这才想起包里还有人家当时递过来的名片,忙边走边翻出来。 舒池凑上前。 名片设计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只有左上角一个logo,和两个字母“ds”,然后就是一个手机号码,连个名字都没有。 “我靠!怎么连个名字都没有,还真是见不得人哪?”舒池一想起刚才的事,不免愤愤。 苏岚将名片小心收好后,眉间忧虑,恍然明白过来,惴惴又不以为然道:“我可算是倒霉了,你知道这是谁家的名片吗?” 舒池摇摇头。 “ds,大商集团的缩写,本城有名的企业――至于怎么有名,你去问度娘好了――老板商裴迪,就是刚才踩你手机的那个,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惹的人物――唉!老天!阿弥陀佛!上帝!菩萨!保佑我俩没事!” 舒池吃惊:“刚才踩我手机的那个居然是著名企业的老板?!” 我呸!就这素质!还著名企业呢! 看着舒池就要作呕的模样,苏岚慌忙左右看看,还好,没人。 随后压低声音:“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别说不小心踩你个手机了,就是踩死你,你也得乖乖受着;没准人家心情好,过后赔你一个,你要是惹毛了人家,过后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明白吗?” 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苏岚小心翼翼息事宁人的话的确有前瞻性,但是,那是后话了。 当时舒池摇摇头,颇不以为然:“苏姐,你在想什么呢?这是和谐社会,法治社会,是讲究道德和法律的。他踩我手机是侵犯了我的权益,赔我理所当然,怎么还成了我做亏心事似的?不是著名企业家吗?不会道德水准这么低吧!踩坏我手机反而要找我的事?唉!无语……” 说着说着,舒池看着苏岚无奈的表情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怕人家借手机之事再找你的事啊――那得了,算我倒霉好了,看起来还能用……” 舒池凛然正气地说着的时候,浑然没有察觉远处一个人正在看着她的口型记录着她说的每一个字。 很快,舒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很快传到了大佬的耳中。 正在包间路上的商裴迪闻听后,微微点点头。 这个女孩子有理有据的话,让他的记忆一下回到了几年前…… ------------ 第005章 替人挡人 舒池这人,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发泄完后自认倒霉就算。 想到要去和人吃饭,舒池正准备找个洗手间疏离一下头发,打理一下淋湿的衣服。 没想到苏岚说道:“不用不用,这样就挺好。” 舒池看着苏岚被淋湿后的狼狈蹉跎的模样,心想,这还好呢。 但是,苏岚既然急着进去,那肯定是里面的人等不及,她想。 果不其然,两个人进去的时候,老远就看见里面的一个卡座上一个男人正在焦急地东张西望,还不时地看看手机。 “谁啊这是?”舒池觑着那个长相不是很乐观的老男人问道。 “一个朋友,家里给介绍的对象。”苏岚小声道。 “敢情拉我来陪你相亲啊?”舒池这才知晓今晚陪她吃饭的谜底。 “不是,是这个男人老爱缠着我,你替我挡一下。”苏岚边走边说。 “你不愿意?怎么挡?” “你来了往那一坐,自然就挡了。”苏岚目不斜视,径直前行。 舒池无语,真不知道这个神神叨叨的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不是看在她来之后没少得到苏岚的指点和帮助的份上,她真不愿意掺合这些事。 近前,男人见到苏岚后,起身,眉开眼笑,再一看到舒池,眼睛瞪大之余客气地问道:“这位是?” “哦,邻居小妹小舒,进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哦,你不介意吧?”苏岚假惺惺道。 “不介意,不介意……呃,小舒你好,鄙人姓王……”男人矜持地伸出手去想和舒池握个手。 说实话,舒池看到这男人的第一眼给的评价就是这男人长得实在是太一般了。 眼睛特小,肚子挺大,头上毛还没几根。属于典型的扔到人堆里找不到的但还特立独行的那种。 要说特点嘛,也不是没有。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鼠目聚光。就是说老鼠的眼睛虽然小,但是,一旦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那聚光的功能就太高了。 这不,如今这男人的小眼睛盯着舒池的脸,如同两把小火炬,炯炯有神,一直就没有离开过。 不过,他的普通话不是很好,一句煞有介事的“小舒你好”硬是让舒池听成了“小叔你好”。 舒池忍住憋到内伤的暗笑,礼貌地把手往那只比苏岚的胖手还要胖上一圈的手一触随即闪电般缩回,算是打了招呼。 说实话,这握手跟没握一个样,蜻蜓点水都比这个接触面要大,可怜的王先生压根没有体会到和那只白皙的手握住是什么感觉。 讪讪坐下后,王先生依然不放弃:“外面的雨好大吧?看你们的衣服都淋湿了……”一双鼠目色迷迷地盯着舒池的胸前。 苏岚凤眼早就瞥到王先生的德行,于是,将半米长的菜谱“呼啦”一下竖着打开,挡住了王先生的视线,同时巨大的力量带起的风险些吹乱了王先生精心打理的一边倒的稀稀拉拉的头发。 王先生慌忙抬手拢住那几撮摇摇欲坠的头发。 偏偏苏岚还装出嗲嗲的声音:“你都点什么菜了?我家小妹最爱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了……” 这一异于平常的声音让舒池身上的鸡皮疙瘩抖落一地,她忍不住想起身离开出去吐一下。 借着菜谱的阻挡,苏岚给舒池递了个眼色,忍着!给我坐好! 舒池无奈,抬眸视线对上王先生,只得和王先生笑笑。 这一笑,让王先生激动地险些找不着北了。 他根本没有听见苏岚在说什么?只是激动地说道:“好的,好的,只要是小舒爱吃的,咱们都点。” 苏岚报了几个菜名后,这才扔下菜谱,对一脸痴呆只差流出口水的王先生说道:“王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又让你破费了……” “不破费,不破费,应该的,应该的……”王先生谦虚着,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舒池。 这看一眼就算了,老被人盯着看的感觉就跟马戏团的大马猴似的,尤其是被一个看了一眼没有兴趣看第二眼的老男人盯着,舒池难受地要命。 几次三番要告辞走人,都被苏岚在桌子底下踢她的脚以示警告而告终。 舒池苦笑一下,我都替你挡了这么老半天了,你还想咋样? 苏岚眼神警告,奉陪到底! 还好,菜很快上来了。 舒池的胃这才让她来了兴趣,这些菜名贵地可是之前自己没有吃过却是垂涎欲滴哪。 鲜美的味道一入胃,舒池总算觉得自己今晚来得有点价值了,看来,也不白替人挡啊!这报酬还可以。 舒池只管埋头吃着美味,浑然不觉王先生吃一口都要看她三次。 而苏岚的眼神瞥过王先生的时候嘲讽地翘起嘴角。 男人,看来都这个德行!前些日子还非要求着自己和他结婚,这三天不见,只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就让他丢了魂魄!所以,你敢相信这样的男人对着自己发过的海誓山盟那也叫誓言?那叫放p! 吃到半酣子的时候,苏岚给舒池发个短信:“出去遛达一圈。” 舒池不满意地放下刀叉,装作有事般抄起外套,对王先生说道:“对不起啊!打扰你和苏姐用餐了,我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王先生顿时急了,慌忙起身:“这就走啊?哎呀,你看,都没吃完,这,这如何是好……”眼神一边瞥向苏岚。 苏岚见王先生如此猴急的模样,也借坡下驴:“舒啊!你看我来时车也剐了一下,不能送你了……这样吧!让你王哥送送你……要不,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好,好,是,我一定安全送小舒到家。”王先生拍着胸脯,下着保证。 舒池转身刚迈两步,短信来了:“出门右转,卫生间,甩掉就回来。” 出了门后,舒池往卫生间走去:“王先生,不好意思,我先去个卫生间,这样吧!你先去开车吧!一会我下去找你……” “好,好,我车在地下二层,电梯下去就是……我等你……”王先生理解地说道,眉开眼笑地坐着电梯下去了。 舒池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回身进了饭店,还剩一点鱼翅了,吃完就走人。 ------------ 第006章 这不是心事,是烦事 回来的时候,苏岚笑道:“你看,我怎么说的来着。虽然不是咱俩吃饭,但其实还是咱俩吃饭。” 舒池见她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有些担心:“他不会再回来吧?” “他都走了,再回来算怎么回事?”苏岚舀起一勺鱼翅汤,心满意足地咽下去。 “哦,那这帐谁结呢?”舒池又问,这一餐可是奢侈,怎么也得几千大洋。 “嗨,吃你的吧!真正的绅士是不会让女人掏饭钱的――虽然他不是绅士,但他现在正在努力向绅士学习――哈哈――”苏岚冲舒池挤挤眼睛。 舒池还是不放心:“他不会生气不结账走人吧?” “他等你等不着然后会给我打电话,然后我说,你已经走了――就这样――”苏岚耸耸肩膀。 舒池这才放心大胆地吃起来。 吃着吃着,也不免大发感慨:“你说这男人前几天还求着和你结婚?幸亏不是你老公,这都敢在你面前公然闹出轨,算怎么一回事!” 舒池的话粗理不粗,苏岚点点头:“所以,今天你来是对了。教姐又一次认清了男人是什么东西。” “老大,这男人哪里配得上你哪?”舒池吸了一口鱼翅,叹道。 说实在的,苏岚胖是胖了点,可也不难看啊。但是,那用现代人的话说叫富态,而且,年龄也不大,才三十出头而已,比舒池大不了几岁。由于胖,人家那脸上皱纹都没有一根,皮肤那叫一个水嫩,唉!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瞎了眼竟然让苏岚这个岁数还单身着。 苏岚抬头:“你真这么认为的?” “那还用说。”舒池信誓旦旦。 “好妹子!”苏岚给了舒池一个拥抱,有点激动:“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我周围的人不这么认为。那个老男人家大业大,都四十五了,前两年刚死了老婆,说我这模样旺夫,于是乎……” 一言难尽。 “舒池,你怎么还单身着?按说你这条件比姐强多了。”苏岚点上一支烟,当然,她精明的眼眸没有错过舒池听到这话时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恍惚。 “我啥条件啊?”舒池摇摇头:“家庭一般,没钱又没本地户口,谁要啊?” “哈哈哈――”苏岚先是一怔,接着哈哈大笑:“舒池,你真的是人如其名,‘书痴’啊!书看多了吧?怎么说出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你是女人,不是男人,不要考虑这个!” “是么?我以为男女是平等的……”舒池淡淡一笑,心底,竟然有细微如刀片划过的疼痛一闪而过,这让她拿筷子的手微一停顿。 “男女平等?平等不体现在这上面啊!妹妹。男人说这个我算他有担当,敢正视自身的条件;你是女人,怎么能说出如此不符合中国国情的话?难道在中国的男人需要女人养吗?”苏岚擦擦眼角流出的好笑的泪。 舒池低下头,不再说话。 只不过,心底的疼痛在增加,让舒池刚才好好的感觉一下有些倒胃口。 苏岚也不是笨人,再加上她本身就很敏感,于是,叉开话题:“舒池啊!你漂在这个城市这里多久了?” “不长,两年吧。” “两年?都干了些啥?”苏岚问道。 舒池有些迷茫。 两年,她经历了很多,从外地漂泊到这里,好容易安顿下,又经历了人生的又一大打击,这刚缓过来…… 只不过,这都是自己内心的秘密和伤痛,没有和别人分享的价值。 “经历不都在简历上写着么?两年,换了两个公司,我倒希望咱们公司,是我未来五年内服务的最后一个公司……”舒池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苦笑。 唉!其实,上一个公司挺好,但是,她不得不离开。 苏岚见舒池这样,也不再问什么。 她精锐的眸子看着这个眉间隐有迷惘、眼睛清澈却看不透的女人,心里断定,这个漂亮的女人背后一定有故事。 于是,苏岚转变话题,说了一些办公室的八卦新闻,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调剂了一下饭桌上慢慢冷却的气氛。 舒池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这一餐,如果不是因为苏岚后来的问话,吃得可谓是舒服。 但是,现在,这份舒服因为苏岚的问题而大打折扣。 舒池打了个饱嗝后,看看手机,跟苏岚说道:“老大,饭也吃了,人我也给你挡了,这回没啥事了吧!我真得回去了……不说别的,就这衣服,再不换,我非感冒不行。” 苏岚也放下筷子,慢悠悠地从包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弹出一根,点上,再优雅地吐个烟圈:“急什么?再坐会呗?” 舒池伸个懒腰,响响地打了个喷嚏,抽出一张纸巾抹了一下鼻子,断然道:“老大,你有心事……” “要说心事,是有一桩……”苏岚再次吐个烟圈,也不瞒着舒池。 苏岚说完她的心事后,舒池摇摇头:“你这不是心事,是烦事了,我可帮不了你。” “不用你帮,你就帮我约他出来就行。”苏岚说道。 “那还不是帮吗?”舒池无语。 怪不得苏岚不愿意要刚才这个老大爷,闹了半天是看上另外一个男人了。 这个男人,舒池倒也有所耳闻。 向南,本城向氏集团的公子,据说刚从海外留学归来,年轻有为,属于是学有所成的实力派精英人物。 这消息按照舒池的交往圈子及对外界信息的不敏感度来说,她是基本不了解的。 她之所以耳闻,完全是因为这个名字是部门邻座的小妹罗萝说的。 萝萝一向热衷于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豪门内外的八卦,而向南的名字能和八卦联系起来,是因为罗萝说他回来后不久就和指腹为婚的女友分手,并且,扬言自己要找一个他爱的女人为妻,而且,不会因为门庭、年龄、长相等因素所困扰。 于是,外界根据他的话得出两个结论,第一,向家少爷根本不爱他现在的看似门当户对的豪门女友;第二,他可能会海选女友,因为几乎本城的所有女人都符合这个没有条件的条件。 据说,他言论的第二天,他的豪门女友哭个死去活来,却乐坏了本城除她之外的所有适龄女性,当然,这个消息是当时罗萝幸灾乐祸地说的。 ------------ 第007章 帮你,怎么谢我? 也就是说,只要向家少爷愿意,这本城的女性都有可能会成为他的女友。你说,对于那些一心想嫁入豪门的灰姑娘来说,这是不是乐事?而且,听说这向家少爷年龄并不大,才二十八岁而已。 当然,在舒池看来,这都是那些青春靓丽活泼可爱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小姑娘们的梦想,和她是八竿子甚至下辈子都打不着的事情。 她的心,早就苍老成一片,不适合这些八卦了。 但是,没有想到,已经超龄而且明显不属于这一类女孩的苏岚竟然要去凑这个热闹?而且,还要拉上她?让她去打前站约这个向南? 不是这苏岚脑子秀逗了就是吃饱了撑的。 舒池想道。 到了舒池住的小区,临下车前,苏岚问她:“直说吧!帮还是不帮?” “……行了,老大,这事我没有经验。而且,我又不认识他,你凭什么觉得他会买我的帐?而且,那么多朋友,干嘛找我去?”舒池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说。 “你对他感兴趣吗?”苏岚问道。 “老大,你饶了我吧?”舒池举手投降:“我认都不认得他,什么兴趣啊……” “这就对了。”苏岚拍着巴掌,神秘兮兮道:“别人我信不过,因为都可能是我潜在的竞争对手……” “你干嘛不自己去?”舒池败了:“想追人家还不拿出点勇气来?” 最后,舒池坏坏一笑:“你要知道,你面临的可能是本城最多的竞争对手哦……” 苏岚唇角一翘,还颇有些自得:“不怕,只要你肯帮我,就没有问题。” 那一刻,苏岚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好像还真成功了一样。还别说,这真吸引了舒池,引起了她的兴趣。 其实,当若干年后舒池回忆起这段的时候才明白,哪那是苏岚因为对追求向氏集团的公子哥志在必得的自信?分明是对于自己答应帮她而成功将自己引入其中不加掩饰的激动而已。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不过,后来的时候,舒池还想过,如果这次自己没有答应帮苏岚,她的人生轨迹会不会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而不会就此朝着一个失控的方向发展? 可是?人哪,都没有长前后眼,谁也不会未卜先知,这些都是舒池后来后知后觉的慨叹而已。 如今,这苏岚如此的志在必得,而且,让舒池帮的忙就是传传纸条而已,这有何难? 也好,她就看这苏岚怎么去赢得向南的芳心。 “帮忙不是不可以,你怎么谢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停了。 舒池看看外面,只是飘着细细的雨丝而已,空气中充满了雨后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气息。 “呵呵,还没帮就要奖赏了?”苏岚说:“成了,我帮你长一级工资。” “我不是你俩的媒婆,成不成不在于我,我只答应帮你传纸条,就三次。不成也别怪我。” “好吧!三次就三次,送完就帮你长一级工资。” “好吧!成交。”舒池笑笑。 一级工资就是六百块,也就是传送三次纸条嘛,就是打车去传纸条也不远。 总的来说,这买卖,还是划算的。呵呵。 舒池边往小区走边想,这都是小事,还是赶紧回去换下湿漉漉的衣服是正事。 钥匙刚掏出来,手机便响了。 一个晚上听苏岚呱噪,都忘了自己的手机受了那么大的伤害。 舒池掏出手机,一边心疼地抚摸着上面的划痕,一边看看号码。 这一看,手机差点又一次脱手而出。 她的眼睛瞪大的同时,心忽然就不可遏抑地狂跳起来。 不是别人,正是舒池已经分手的男友余年。 就在今天晚上还让她的心痛过的男人。 手机上的号码闪烁着,铃声一个劲地响着,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舒池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那么怔怔看着手机,突然一狠心,摁断。 抬起眸子,深吸一口气。 都已经分手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舒池将手机扔进包里,再去拿钥匙开门的时候,钥匙怎么也对不准锁眼,只觉得眼前模糊地让她看不清锁眼在什么地方。 她使劲眨眨眼,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眼前不知何时升上一层薄雾,这么眨了几下后,她才觉得眼前清晰起来,颤抖着手开了门。 进去,鞋子也没有换,颓然将自己身体摔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再也不想动弹。 许久,舒池叹口气,睁开眼睛,侧身从包里翻出手机。 愣愣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已经有快一年没有联系了,他还在用这个号码。 舒池摇摇头,果断地在手机上触摸,删除。 “要断就断地彻底!”舒池喃喃着。 这是曾经她的男朋友余年分手前跟她说的话! 今天,她用上了,很好! 舒池深呼吸一口气,懒懒从沙发上起来。 熬了一晚上,她要洗澡冲去今天的晦气。 浴室里,花洒热热的水冲在身上,让舒池浑身放松了下来。 她喜欢泡澡,可惜,浴室不大,她只能是淋浴。 这个房子是舒池半年前从自己同事手里租下来的。以前的同事是这个城市的老坐地户,房价大涨之前,家里买了五六套。 后来趁着房价大涨,卖了四套,狠狠赚了一笔。于是,有钱了,同事就出国念书镀金去了。留下这个房子,loft式的,也就五十平米,说是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请舒池帮忙看着等于是变相地租给舒池,而且友情价一个月就一千块。 这个城市,寸土寸金,如今这个地段每平不低于三万人民币的单价,这个租金简直是白让住一样。 当然,这同事是男性,对舒池的关注度很高。 虽然舒池不愿意因为租房而让男同事有什么误会,但是,那个时候,她急于想搬离和余年在一起住过的房子,一时也没有合适的地方,再加上囊中羞涩,也就暂时住了下来。 期间,她的房东同事回来过一趟,看舒池将这个不大的房子打量地井井有条,温馨干净,自然也是很高兴。 这一住,就是大半年了。 ------------ 第008章 爱情,不是量化的 这半年里,舒池从失恋的痛苦里解脱出来,一个人住的倒也习惯了。 舒池从浴室里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随手倒了一杯果汁,来到宽大的飘窗前,轻轻坐了上去。 这个小区的位置不错,舒池所住的楼层十八楼视线也很好,可以不被遮挡,尽情地去看这个城市的标志性建筑,四百米高的电视塔。 但是,舒池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去关注那个每到夜晚被灯光环绕、散发着独特魅力的建筑了。 曾经,在那个电视塔上面的旋转餐厅,她和余年吃过此生她认为最浪漫的晚餐。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时让舒池凝眸于那个代表本城最高高度的建筑,心潮起伏难定。 她懒懒靠在飘窗上,透过宽大的玻璃窗看着外面灯火辉煌,车河如织。 这个城市她举目无亲。 唯一的亲人就是余年,一个比她小两岁的男人。 而余年是本城人。 两个人认识是因为都曾经在一个公司,一个在总部,一个在分部。 余年也算是优秀,皮相也不错,于是研究生毕业后便进了这家业内有名的私企,在公司的总部担任一个小小的项目经理。 第一次去c市分公司出差,便看上了在c市分公司的舒池。 舒池美丽大方,并不乏追求者。 但是,余年的追求却是异常的坚决和热烈。他出身并不富有的家庭,再加上刚毕业,并没有什么积蓄。但是,他对舒池那是倾囊奉献追求。 而舒池之所以选择了余年,那和一道选择题有关。 这个选择题是怎么说的来着? 一个男人。虽然身上只有一块钱,却愿意为你花掉这一块;和一个纵然有百万家产,却不肯花你身上一毛钱的男人比起来,你会选择哪个男人? 当然,相信大多数女人听了,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因为那代表着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付出。 试想,一个男人只有一块钱却能给你一块,这让人感动不? 正因为如此,舒池才最终选择了这个比她小两岁的男友。 其实,后来,舒池才明白,出这个选择题的人忽略了一个前提,那就是题中的这两个人男到底是不是爱这个女人。 如果爱,那男人有一块花一块也不算什么奇事,没有必要让女人感激涕零而认为这个男人就是世界上最爱她的男人;而如果不爱,人家就是有钱为什么要给你花呢? 换句话说,爱情真的不应该是用金钱量化的。 再说,这个选择题细推敲起来,还有很多问题。 就比如: “这个题目为什么没有说这个身上只有一块钱的男人怎么会只有一块钱?而且,说的好像所有的有钱人都一毛不拔似的,这不是仇富吗?” 舒池之前的一个好友栗小丽这么委婉地劝过舒池。 而且,这些问题,舒池就是现在也还在反复考虑中,考虑的结果就是为什么她会不听人家的劝阻。 直到后来她才猛然想起来,这个选择题其实就是余年给她说的。 但是,那个时候,她就是中了魔咒。 有了这个选择题,再加上余年的表现,脑海里便被打上了深深的烙印,那就是只有这样的男人才是好男人,而且,非这样的男人不嫁。 于是,舒池拒绝了n多的追求者,就这么和几乎是一无所有的余年好上了。 后来,舒池才发现,原来栗小丽对选择题提出的疑问不是没有道理。 余年虽然是研究生,却是典型的眼高手低,心高气傲不说,大项目没有经验做不了,小事情又觉得是浪费了他的时间;发号施令轮不到他,累活小活他又不愿意干。 于是,一段时间下来,余年的发展空间就很局限了。 而发展空间局限则意味着薪水福利的什么也是越来越少。 甚至有的时候,余年开始向舒池要钱,开始还很含蓄和不好意思,后来就是直接开口要了。 舒池疑惑过,但是,余年说了:“放心,我不会花女人一分钱的。我下个月就给你。” 而到下一个月,余年再开口要钱的时候依然是这句话。 舒池虽然也拮据,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直到有一个月,余年所在的部门经理让成天请假的余年卷铺盖走人的时候,余年爆发了。 余年和部门经理打了一架,就这一架,打出了余年的豪迈和好运。 他身材高大,是大学篮球队的好手,就是两个部门经理都不是他的对手,很快的,他在楼道里将部门经理揍个透后准备走人的时候,百年不遇的好机会出现了。 大老板的千金看到了这一幕,她好整以暇地看完整个全场,随后施施然走上前,对余年说道:“我正需要个贴身保镖,薪水起价一万。” 一万,对余年来说,和他先前每个月不到三千还得忍受闲气的薪水比起来,那当然是天上掉钱。 余年疑惑的眼神里,千金大小姐递上一张名片,立刻令余年肃然起敬。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难想象了。 千金大小姐虽然不漂亮,但是,架不住家里金山银山成堆。 于是,余年接受了这份对他而言十分轻松也体面的工作。 当然,也不是无条件的。 每天陪同千金大小姐出入各种场合,成了他的工作内容,工作变了,环境变了,他的衣着打扮谈吐更上了一个台阶。 而且,他还利用他的这点变化,将舒池从c市调进了总部,在公司附近租了一个小房子作为两个人的爱巢。 按说,以后的日子就该是两个人恩恩爱爱享受共同奔小康的甜蜜生活了。 但是,余年却开始夜不归宿。 舒池当然也发现了他的这些变化,并不是没有担心过。只是,余年说的很好。 虽然开始余年也确实对千金大小姐无意,这时间一长,架不住千金大小姐的有情。 终于,一次,喝多了的余年稀里糊涂的爬上了千金大小姐早就铺好的锦床。 最终,余年对舒池的愧疚抵不过千金大小姐强烈的金钱攻势,豪宅香车,让余年越来越向往生活的享受和向上流社会靠拢的决心。 直到舒池做好晚饭在窗前看到余年从车里出来的时候还和一个女人拉扯不清,亲吻了半天才分开的时候,彻底清醒了。 ------------ 第009章 他说要补偿自己? 舒池当即给余年列了个账单,都是余年曾经借她并且说要归还迄今还遥遥无期的钱。 余年也不含糊,看都不看:“你有证据吗?” 舒池的心,一下子凉到了脚趾尖,脑海里就剩下两个字:“无耻!” “你没有本市户口,又没有钱,舒池,现实点,我们分手吧……” 瞧!这就是那个“身上有一块钱又肯为她花一块钱”的男人! 最后搬走的时候,舒池笑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但愿你以后不要被千金大小姐甩掉!” “不会的!”余年脸上挂着欠揍的笑容:“就希望我们,要断就断地彻底!” …… 往事如烟,现在想起来心依然会有感觉,只不过,这感觉,不是痛,也不是后悔,是失望,还有醍醐灌顶、重生般的大彻大悟。 原来,男人,也和女人一样,善变! 只是,用了近三年的时间认清了一个男人的嘴脸,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对于一个花季的女人来说,时间并不太短。 因为,这三年,是舒池花容月貌的青春季最后灿烂的三年,而明年,她就要奔三了。虽然说她面目上的年轻和她的实际年龄并不太相符。 但是,毕竟是,年龄不饶人,她的心理年龄更是成几何级增长。 只是不知道,这个要和她断地彻底的男人,怎么会再打电话给她。 而且,还是在她换了号码之后。 想到这里,舒池喝干杯子里的最后一滴果汁。 伸手开了窗子。 窗外,被一场大雨洗涤过的城市没有了白天的喧嚣,清新而干净。已经快到半夜,路上依然是车水马龙,环线上汽车的尾灯在黑夜里如同在展示着漂亮的眼睛。 舒池从飘窗上下来,突然,手机响了一下,是短信的声音。 她拿起手机,依然在为手机上的划痕心疼不已。 “舒池,对不起,我为以前的冲动向你真诚的道歉。以前是我不好,是我错了,这么长时间,我认真反省了一下,希望你能给我个补偿的机会。” 舒池看完,随手给删了。 唇角浮现出淡淡的冷笑。 很轻巧,说的。 冲动?为了钱抛弃自己,投向另外一个女人的怀抱,那仅仅叫冲动? 她刚要关机,电话又进来了。 正是她在c市的好友栗小丽。 “干啥呢?”栗小丽问道:“咋还不睡?” 舒池苦笑:“我就要睡觉呢。你打来电话还问我咋不睡……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明天下午到,你收拾好下午去车站接我一下哈。”第一次去舒池所在的b市,栗小丽显然对明天的行程很期待。 “知道了。”舒池有气无力。 “咋了你,不欢迎我?”栗小丽撅嘴。 沉默了一会,舒池还是说了实话:“刚才,余年来信息了。” “啊?!”栗小丽在电话里夸张地大叫一声,大惊小怪道:“你还和那个人渣联系啊?” “没有。是他主动联系我的。”舒池说了一下情况。 “我靠!舒池,你给他回信了吗?” “没有,没有必要。”舒池淡淡说道。 “这就对了。”栗小丽来了精神:“就这人渣,真的,舒池,我就是没有见到过他,这次去要是见到他,我替你出气!他要是说道歉,那一准是这个人渣有了什么想法,搞不好是被那个女人踹了不一定!还有,他说要补偿你?这真是太可笑了!你说他和你在一起后,他给过你什么钱!压根就没有分担过一分钱,还处处向你借钱,最后不认账不说还反问你有证据吗?你说这样的男人,你还指望他能补偿你什么?!人渣、废物、傻b……” 栗小丽滔滔不绝,慷慨激昂,恨不能立刻将那个挨千刀的余年就地正法一样。 舒池听着栗小丽的愤愤的话语,心里也并不好受。 她淡淡道:“不提这个了……我今天有些累了,先睡觉了……明天到之前一个小时给我电话。” 这个夜晚,舒池望着窗外,失眠了。 ―― 第二天,舒池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起来开始收拾家务。 其实,家里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就是扫扫地,然后在楼上给要来的栗小丽铺张床而已。 下午的时候,在火车站舒池接到了风尘仆仆被国际化大都市所震惊而一脸新奇的栗小丽。 两年没见,栗小丽“叽叽喳喳”地跟个麻雀似的,直到进了舒池的家门还没有停下来。 “哇塞!舒池,你混得不错嘛!”栗小丽看着这个上下两层虽然小却是五脏俱全的loft跃层小房子,两眼放光,兴奋地嚷嚷着。 在楼上她要住的床上打了个两个滚后,欢呼着:“亲爱的舒池啊!本小姐我就要在这个城市里开始闯荡了……” 舒池摇摇头:“你说你家房子比这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工作又不错,非要跑来这个当北漂,图什么你?又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妹,你都让我惊讶了,你家是不是破产了?” “去去去,乌鸦嘴,我家才不会破产呢。”栗小丽家里在c市经商,家境自然殷实。 但是,她就是架不住大都市的诱惑,不愿意受家人的管束,非要来和舒池做伴,说自己要趁年轻,闯荡一回,不然,老了会遗憾。 “舒池,你不知道这事业单位多沉闷,成天和一帮老头老太在一起,我都要疯了,我大好的青春怎么可能要浪费在那里?” 栗小丽把房子转遍了,这才对在厨房里在油烟机下煎炸烹炒忙活不停的舒池抱怨道。 “可是?这里,压力也是很大的。”舒池说道。 “大不要紧,是一种挑战,我喜欢。”栗小丽拍着胸脯,豪迈道:“明天我就去联系的几个公司去面试……不在这里混出个名堂,我都无颜回去见江东父老――等等,舒池,好像是你的手机在响,我给你拿去。” 栗小丽去了客厅,果然是舒池的手机。 拿起一看,啧啧,这是怎么弄的?崭新的手机成了这个鬼样子,被毁容了一般。 将手机递给舒池:“你的电话。” 舒池看看号码,不认识,手还是湿的,于是示意栗小丽将手机给她放到肩膀上,耳朵和肩膀一夹:“喂?哪位?” ------------ 第010章 天降手机 手机里的男人说了句什么?但油烟机的声音有些大,舒池没有听清楚,又重复问了一句。 这回听清了,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礼貌客气:“舒小姐吗?请明天到华鹰大厦一层手机专卖店来一下,有人在这里为您订了一款手机。请您务必要来……” “呃,等等,什么手机?谁订的?”舒池连忙关掉油烟机,问道。 “是moto的女款,玫红色的,具体是谁,不知道,只是让我们联系您……您过来后再说吧!先挂了,打扰了……” 挂了电话,舒池还有些怔怔。 手机?有人在手机专卖店为自己订购了一款手机? 栗小丽也听到了电话里男人说的话,瞪大眼睛:“谁给你买手机了?” “没有。”舒池拧眉想了想,难道是昨晚踩坏自己手机的男人? 嗯,有可能! 但是,他当时的表现可不是能给自己买手机的模样。 算了,赶明儿再说。 做熟了饭,舒池和栗小丽边吃边聊。 因为两个人虽然不在一个城市,但也经常通电话,所以,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新闻可以爆料。 晚上吃完饭,栗小丽非要出去看看这个大都市的夜景。 “声明啊!我这清贫,出门就十一路和公交外加地铁,没有钱打车……你这娇小姐受得了吗?再说你坐了一天车,累不累?”舒池一边收拾床铺一边说道。 “哪有一天啊!不累不累……唉!有什么条件打什么仗,公交就公交……”栗小丽来这儿的兴奋和新奇远远大于她旅途的劳累,无奈,舒池虽然很不想动弹,但此刻唯有舍命陪君子。 走在灯火辉煌亮如白昼的天安门广场上,栗小丽崇拜地看着那雄伟的天安门城楼、伟人的巨像还有广场上的英雄纪念碑,气势威严的大会堂,那真是眼睛不够使唤了。 “舒池,今天是我这辈子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了……”栗小丽兴奋地跳着脚,一边不时地摆着各种自以为是的pose,一边让舒池给她拍照。 舒池来者不拒,手里的数码相机的快门就没停下过。 “向左点,no,再稍微向右点,腰挺直点好吗?好,好,别动,就这样……”舒池一边来回走着,用举着相机取着景,一边专业地让栗小丽左移右动。 浑然不觉她就要撞上周遭也正在拍照的人。 自己也慢慢挪动的时候,舒池觉得脚底下像踩着了什么。 唉!这么平坦的广场,竟然也有硌人的东西,不是说不让随便扔东西的吗? 舒池飞起一脚,准备将这碍事的东西踢到一边。 就在她的脚飞到半空的时候,她脚底的“东西”向外大力一抽。 猝不及防之际,将正专心看前面给摆好pose的栗小丽取景的舒池吓了一跳,同时,身子惯性向前一倾。 就连不远处的栗小丽都吓了一跳,尖叫起来。 好在舒池的运气不错。 她向前倒的身子被人及时揽住了。 惊魂未定,耳边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小姐,你踩着我的脚了……” 冏! 舒池回过神来,站稳身子。 目光投射到这个拥有一副好嗓子的男人的时候,心里还是小小跳了一下。 一粉色格子衬衣,米色休闲西裤,脚上锃亮的皮鞋有尘土的印记。 这男人,是够帅的! “对不起啊!刚才没看见……”舒池说这话的时候发觉这个男人的手还搭在自己的腰上,连忙退后一步。 栗小丽已经过来,连连道歉:“对不起啊!对不起……舒池你没事吧?” 待看清男人的面貌的时候,栗小丽眼睛也直了,妈呀,这男人也忒好看了吧? 又一个花痴的女人! 向南对着栗小丽微微一笑,栗小丽差点坐到地上去。 “没关系。”向南转头冲舒池咧开一嘴皎皎白牙,绅士般地一笑,而后转身和同伴走了。 栗小丽险些跟着追上去。 舒池忙拽紧栗小丽。 “舒池,你个笨蛋,怎么不借机要人家个电话号码呢?”栗小丽恋恋不舍地看着那个风度翩翩的身影越来越远,那个懊恼啊。 舒池则一边看照片的效果一边不以为意道:“刚才没让赔皮鞋不错了……” 被这帅哥这么一惊艳,栗小丽顿时就没有了看景的兴致,一边往回走一边直抱怨舒池缺心眼没有留个对方的电话。 “我敢说,这个男人是我见过的最帅的男人了……”栗小丽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说着这话。 舒池累了一天,不大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舒池醒来是被栗小丽一会洗澡一会吹头发一会忙着换衣服的声音弄醒的。 “对不住啊舒池,今天面试,我得好好准备一下。”栗小丽一边脱下感觉不满意的衣服又换上一套:“看看,这身效果如何?” 舒池揉着惺忪的眼:“你穿啥都好看,准备去的第一家公司在什么地方?” “呃,华鹰大厦八层,说是一个什么科技公司……”栗小丽在脸上“啪啪”拍着爽肤水。 华鹰大厦? 舒池突然想起昨天还有人在那里给自己订了一款手机。 “好吧!我陪你过去,反正不远。”舒池起床。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打车去了华鹰大厦。 “你在这里等着啊!我上去……”栗小丽掏出镜子又仔细看了脸上一番,这才满意地踩着高跟鞋优雅地上了电梯。 舒池则转身穿过大厅,进了另一边的手机卖场。 进去转了转,大周末的买手机的人还不少,七八个长长的柜台各个牌子的手机应有尽有。 她挑脚看了半天,才看到了moto的牌子。 这个品牌的手机正在搞活动,人里三层外三层比赶集还热闹。几个导购小姐忙得不亦乐乎。 舒池只得拨通了那个电话,不大一会,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从柜台里面出来,来到舒池面前,自称是经理,然后将手里的盒子递给舒池让她看一眼。 舒池惊讶了,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她忙问谁给订的。 那经理摇头,只说对方付款然后留了舒池的电话就这样。 舒池掂量着手机,已经认定这个手机是对方赔的,既然赔了,自己也该打个电话表示一下。 ------------ 第011章 雷厉风行去送信 经理还真翻出了对方的手机号:“来人就是用这个手机打来的。” 舒池记下来,拨过去。 “哪位?”电话里传来冷淡的声音。 “你好,呃……我接到手机店经理的电话,说你在手机店这里给我订了一只手机,请问是哪位?”舒池小心翼翼问道。 “一只手机而已,拿到就好,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的,小姐。” “……” 对方声音粗犷沙哑,听声音好像不是那天踩她手机的那个什么大商集团的总裁。 因为那个男人那天虽然只说了几个字,但是声音还是很好听的。 不过,这个男人的态度很让舒池很是讨厌,但她还是耐着性子问道:“我只是要确认一下这手机是谁给我的而已,如果是那天踩坏我手机的人赔我的,我当然收下,更不会大惊小怪;如果不是,我没有要的道理……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好。” “没错,老板是这么吩咐的……”对方说完挂了手机。 靠!什么态度! 不要白不要! 舒池把自己的破手机收好,拆开新手机的包装。 嘿!还不错!和自己的手机一模一样。 于是,刚才的那点气愤的坏情绪一下子被新手机带来的惊喜冲得烟消云散。 舒池干脆在大厅里找了个座位,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这才开始熟练地安装电池,而后又掏出说明书研究了起来…… 她看得很认真,不时地对着手机比划着按键。 舒池一边研究着,一边心里感叹,唉!自己这手机买了也才没多久,以致于自己都还没有来得及研究一下里面的详细功能,就遭遇了这样的变故;这会好了,应了那句话,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舒池心情不错,专心地读着说明书,时不时在手机上演练一下。 腮边垂下的乌黑的发丝遮住了瓷白的脸庞,也挡住了她的视线,丝毫没有注意到,远处,有一个身形挺拔的人经过这边的时候,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漆黑深邃的眸子投向神情专注的她,竟有着不易察觉的复杂…… 等舒池翻到说明书最后一页的时候,栗小丽下来了。 在大厅里找到舒池的时候,竟然是一脸颓废。 “怎么了?”舒池明显看到她脸上全是no的表情的时候,还是问了一句。 “这什么公司啊?我排了半个小时的队,填了n张表格,竟然就问了我两个问题……”栗小丽愤慨之色溢于言表。 “哪两个?” “你有没有本市户口?最近三年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哦……”舒池不以为意,第一个问题她面试的时候听到过无数次,第二个问题她很好奇:“这是个什么职位?怎么还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市场开拓专员,要经常出差的那种……” “和本市户口有关系吗?” “是啊!所以,我一概回答了no,他们直接就把我给no了……”栗小丽很生气,很无语,高跟鞋踩得大厅里光亮可鉴的大理石面“噔噔”作响。 “早说不要没有本市户口的,我就不伺候他们了。白排了那么久的队,挤出了一身臭汗……”栗小丽回到家的时候还在抱怨,扯下脖子上已经汗透的丝巾,扔到一边。 “下午去哪儿?”舒池问。 “上地,三点半……”栗小丽翻了翻记事本。 “不近……”舒池说道。 下午去上地的结果是舒池和栗小丽坐的出租车在人烟罕至的五环外抛锚,错过了点,等有好心的路人捎她们过去的时候,面试已经结束了。 气得栗小丽跺脚大骂那个出租车司机。 没办法,就是这么寸! 晚上回到家,栗小丽总结了一下:“明天我还得去面试一家,你就别去了……这两场你都跟着,是不是影响我发挥啊……” 舒池翻翻眼睛:“你以为我愿意去呀,不就是怕你被拐走吗?――明天我还上班呢?没时间陪你……” 礼拜一一早,栗小丽照例打扮一番,开始了她的求职历程,舒池则顺道去了公司。 所有的部门周一都是最忙碌的一天,既要处理周末堆积的事情,又要安排本周的工作。 唯有人力资源部,闲得很。 苏岚来得很早,一见舒池便递上几只档案袋:“喏,这是新来的几个人的档案,你一会去注协那边给办理一下接受手续……” 舒池看看几个人的座位,只有爱八卦的罗萝在,另一个还没来。 本想说这不是我的活儿,见苏岚眼神意味深长,这才记起和苏岚之间的约定。 不过,这也太雷厉风行了吧!这可是礼拜一一早啊。 “去吧!给。”苏岚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于是,舒池手上又多了一个信封,白色的,信封的右上角贴邮票的地方是羽毛状的图案,还别说,挺雅致的。 舒池坐在出租车上,向着目的地开始出发。 大礼拜一的就替自己的上司去向人家大公司的总裁求爱,这叫啥事? 舒池掂量着手里的白色信封,薄薄的,她举起来朝着阳光看了看,里面的阴影提示确实有信。 同时注意到,这信封竟然没有封口。 嘿!这可是个偷窥的好机会。 舒池也动了这样的心思。 打住!好奇害死猫,再者,人家苏岚让你送信都没有封口,那是对自己的一大信任啊。 舒池到底是压抑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将信封揣进包里。 目的地不远算。 当出租车停在宏伟的向阳大厦前面的时候,舒池在大厦前愣了好几秒,一瞬间有退却的想法。 这就是向氏集团的总部? 目测最少三十层高的大厦巍峨屹立:“向阳大厦”四个大字遒劲有力,在大厦楼顶如骑士般醒目,而金光闪闪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怎么看都闪着金光。 大厦前面宽阔的停车场里,豪车停满院子,身着白色礼服的保安们精神抖擞,有礼有序地指挥着车辆来往,大厦里不时地走出衣冠楚楚的人们。 舒池看看手中薄薄的信,来时的勇气几乎消失殆尽。 唐突,真的有些唐突! ------------ 第012章 你真是太明智了 在大厦前犹豫了一会,她打了个电话给苏岚,斟酌着自己的为难:“老大,这有些不妥,我……” 话音未落,苏岚就打断她的话:“有什么不妥,你还没进去怎么就知道不妥?又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 “呃,这个,你怎么知道我还没有进去?”舒池诧异。 “你要进去了就不会这么说了……”苏岚给她鼓劲:“放心,你大胆就进去,我打听了,他今天在。你在一楼问一下他的办公室……大不了他不收,然后你回来就行,又不损失什么?ok?” “ok。”舒池认命地把手机放好。 进了向阳大厦后,一楼的保安拦住她,礼貌问道:“小姐,你找谁?” “呃,是,是向南向总……”舒池掠掠额前的头发煞有介事道。 “请问有预约吗?” “呃,这个,可以有……”舒池亮亮手中的信封:“你看,我是受人之托给他来送信的……” 保安疑惑,回头和前台漂亮的小姐点点头:“有向总的信。” 于是,前台小姐开始拨电话。 舒池一边紧张地听着前台小姐汇报一边心里“怦怦”乱跳,要是他不接,自己白来了可就―― “小姐,请上楼……十六楼电梯右转第二个房间……”前台小姐礼貌地对舒池说道。 舒池有些奇怪,这总裁怎么不问是谁来的信,来送信的又是谁呢? 看来想见他也很容易嘛,刚才白紧张了半天。 舒池理理头发,捏着手里的信,生怕后面的前台小姐变卦,飞快地走向电梯。 电梯上到十六楼,舒池再次检查信件没有问题,于是,根据前台小姐说的,找到第二个房间,房间外面居然什么牌子也没有,也没有什么总裁办公室什么的字样。 心想现在的人安全意识还真强,门口不挂牌,不给你说还真不好找。 定定神,抬手敲门。 里面的人看着电脑里的监控录像视线随着舒池一路来到自己的门前,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关了显示器。 “进来!” 听到里面允许进门的声音后,舒池推开门。 宽敞可以跑马的办公室里,一个男人坐在靠窗的地方,正低头在笔记本上敲着字。 瞬间,舒池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又上来了,硬着头皮:“你好,请问是向总吗?” “嗯,麻烦你在沙发上等一下,我先处理点事情。”男人头也不抬地继续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 舒池只得在沙发上坐下,耐心等着。 不一会向南从笔记本上抬起头,冲舒池微微一笑:“你是?” 面对面这么一打招呼,舒池的眼睛一下瞪大:“呃?!你?!” 这不是前天晚上在天安门广场她踩人家脚的那个男人吗? 晕倒!这也忒巧了吧? 向南好像也认出了舒池,起身从办公桌前走过来:“呵呵,我刚才也在想这位小姐有些眼熟呢……” “不好意思啊!那天晚上实在是抱歉……”面对向南无害的笑容,舒池慌忙起身,心里直跳,挪开视线盯着脚尖道。 “没关系,呵呵,这倒是有缘……哦,你找我有事?”向男盯着舒池红扑扑若苹果的脸庞问道。 舒池这才想起正事,忙双手递上那封烫手的信:“这个,不好意思,受人之托,让我给你送一封信……” 方南疑惑接过,刚要拆开。 舒池慌忙道:“这个,不急,等我走后你慢慢看……好了,我该走了……再见……” 说完这话,舒池转身开门,落荒而逃。 看着这个可爱的女人如兔子般飞奔而跑,向南唇边的笑容慢慢敛起,将手中的信懒洋洋地往桌上一扔。 随手拨了个电话:“计划照旧……” 舒池慌里慌张地逃出向阳大厦,打车狂奔公司,到公司门口的时候,才记得自己要去注协办事的档案袋还落在向南办公室的沙发上,忘了取。 靠!这不是让人家觉得自己是有意制造机会吗? 和苏岚一说,苏岚却是拍桌叫好。 “太好了,舒池,你真是太明智了,这样就有了你给我下次送信的机会……”苏岚很是激动,两眼放光。 舒池无语。 “好吧!明天你去送第二次,提前祝你马到成功。”苏岚冲舒池眨眨不大的眼睛,很快将第二封信放到舒池手里。 为了那一级工资,忍了! 舒池晚上回到家,栗小丽的神情是让我欢喜让我忧。 “怎么?成功了吗?”舒池问道。 “笔试过了。”栗小丽说道。 “那很好啊!面试还不是为你开设的吗?你更不成问题了。”舒池开玩笑道。 栗小丽的外在形象那是没得说。 身条窈窕,长发飘飘,瓜子脸,大眼睛,唇红齿白,一个字“靓”,两个字“很靓”。 以前开玩笑,舒池老爱形容栗小丽是“隔壁吴老二看一眼都发抖”的类型。 “不是,我发现面试的怎么比笔试的还多……”栗小丽担忧道。 “……” 这是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或许是笔试的人分了n拨,最后把笔试的佼佼者集中到一起,就比每一拨笔试的人多了……”栗小丽这么解释道。 “那说明竞争还是很激烈的哦……录取比例多少?” “据说我这个职位是十比一……”栗小丽心不在焉地扒着饭粒。 “是有点难度。”舒池说道。 “唉!要是有熟人就好了,没准能成。”栗小丽说道。 “你以为是在c市啊!啥事你老爹一句话就能搞定,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国家单位,人情不一定好使……”舒池不以为然道。 “也许吧!可是?这个公司我真的想去……”栗小丽叹口气。 “什么公司?” “恒基物流……” “没听过。” “就知道你孤陋寡闻,算了,明天我先去面试……” 第二天一早,舒池照例去公司点卯后“出外勤”去了。 这一次,舒池有了经验,直接去前台说自己昨天给向总送信,档案袋落他办公室了,麻烦通报一下云云。 不一会,从前台小姐那里领到了通行证。 舒池捏着信,敲门。 进门,向南正在通电话。 很好! 舒池飞快扫了一眼沙发上,傻眼,没有档案袋。 ------------ 第013章 这信,你是替谁送的? 舒池原来的打算是将档案袋一拿,信一扔,直接走人的。 于是,现在的状况,她不得不等向南打完电话。 而向南这个电话有些长,坐在沙发上的舒池看到向南一边通电话一边不时看向这边冲自己微微一笑的模样,简直是如坐针毡。 他娘的,这送个信跟怎么跟来偷东西似的? 舒池暗暗骂自己! 淡定!淡定! 眼观鼻,鼻观心,心―― “咳,你好……你又有什么事?” 舒池抬起眸子的时候,发现向南看着她似笑非笑,仿佛已经窥破她的心思一般,于是,这老脸啊!一下子就火辣辣的。 “嗯,这个……”舒池起身,厚着脸皮,将手里的信封再次双手奉上:“麻烦你……” 向南接过,在舒池还未说出那句“等我走后您再看”之前不由分说拆开。 舒池脸色一白,忙顾左右而言他:“其实,向总,我这次来,主要是来取我的档案袋的……您看……” 向南没有搭理她的话,眼睛在信上一瞄后,眉峰便渐渐蹙了起来。 而后,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舒池的时候,舒池觉得脊背一凉。 “档案袋,对,你看?”舒池不明所以,继续说着自己的请求。 “嗯,你怎么称呼?”向南将信往桌上一放,身子向椅背上一靠,问舒池。 “呃?我?呵呵……”舒池干笑着,心里琢磨,不是苏岚这家伙没写什么好东西,惹毛了这主,人家要找自己算账吧? 眼睛偷瞄了一下那张信纸,但是内容被向南的一只手遮住,看不到,貌似也没有多少字。 “其实,我是想问我的档案袋在什么地方?”舒池叉开话题。 “先回答我的问题……”向南好看的眉毛一挑。 “呃,我叫舒池。舒心的舒,池塘的池……”舒池盯着那漆黑的眸子,终于投降,看来她不规矩回答问题是找不回那档案袋的。 “舒池是吧?嗯,你要的东西在那儿――”向南抬手一指舒池的身后。 舒池转头一看,差点昏倒。那档案袋就在自己刚才坐的沙发的玻璃茶几底下。虽然和一堆报纸混在一起,但是,咫尺而已,自己刚才怎么就没看到呢。 舒池转身就要去拿档案袋,身后传来向南懒懒的声音:“舒小姐这就走吗?” “呃?还有什么事?”舒池诧异。 “我想知道这信是舒小姐替谁送的?”向南盯着舒池的眸子炯炯。 “……上面没写?” “没有。” 舒池暗暗叫苦,这苏岚怎么搞的,你喜欢人家还不留姓名,难道是叫我告诉人家? 于是,舒池一边从玻璃茶几底下快速找出档案袋,一边说:“不应该啊!你再仔细看看?” “要不,舒小姐你来看一下?”向南两手一摊。 舒池疑惑过去,拿过信纸,顿时两眼瞪地铜铃大:“这,这……” 信纸上赫然就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我喜欢你”,没有落款,更没有署名。 诡异吧? 舒池汗登时出来了,这是什么搞法? 不相信般,将信纸翻来覆去还抖了抖,睁大眼睛仔细看了个遍,还是这四个字。 “第一封信呢?也没有写吗?”舒池哆嗦着嘴唇,问道。 向南扔出第一封,和这一封一模一样。 “这个,我想,我得给你解释一下了……”舒池望着向南似笑非笑的脸庞,干笑着。 不解释能行吗? 她说是替人家送信,没想到,接连的两封信都是相同的内容,还没有署名。信又是自己送来的,这瓜田李下,这不明摆着自己有这嫌疑吗? 舒池明显地从向南意味深长的笑容里看出了那样的暗示:小样,追我,丫还真挺费心思滴。 舒池连忙摆手澄清:“向总,不是这么回事,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同事,苏岚,她对你很有好感,所以,才委托我来……” “就这么简单?”逆着窗外的光线,向南微眯了眸子,淡淡道。 “也没有多复杂。她可能不好意思开口,所以……如果你觉得是浪费了你的时间,抱歉啊!当我没有来过……”舒池抱着档案袋就要夺路而逃。 “等等!”向南止住舒池,大踏步来到舒池面前:“我以为,这是舒小姐的表示……” “……”舒池连连摆手:“绝对没有,绝对不是……不信,我打电话……” 舒池忙乱地掏出手机。 “不用了……”向南深邃的眸子盯着舒池,抬手替舒池合上手机翻盖的时候,微微一笑:“我也相信这不是舒小姐的恶作剧。” 舒池顿时心安,蓦然,手上传来异样的感觉,侧眸,竟然是向南握住她手机的同时也有意无意地握住了她的手。 向南的手有点不太像男人的手,骨节分明,瘦削修长,白净地不像话。 再想起那天,这双手搭到自己的腰间,揽住自己的腰身,让自己没有向前趴倒,于是,舒池心里没来由地一跳,慌忙挣脱,将手机放进包里:“我得回去了……” 向南收回手,笑笑:“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是吧――这样吧!我送舒小姐下楼。” 舒池心里揣了个兔子“怦怦”跳个不停。 电梯里就向南和她两个人,她刻意要离向南远点,但是,电梯再大,距离还是有限的。 虽然舒池和向南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但是,还是能闻到向南身上那淡淡的清新的味道。 这味道,不知为什么?让舒池一下想起了昔日老家房后边那有“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一说的万亩荷塘。 记忆里,小的时候,每到夏天,舒池便和小伙伴们划着小木船在碧绿的荷叶和袅袅婷婷的荷花之间穿梭。随着层层叠叠的荷叶如碧浪般涌向远处,所过之处,便传来孩童们嬉系打闹的笑声…… 迄今,那笑声,还保留在记忆深处,令舒池看向半透明的电梯壁里身后那挺拔的身影的时候,眸色有一瞬间的恍惚。 电梯很快到了。 向南率先迈出电梯:“舒小姐,请吧……” 舒池目光挪向这个一身银灰色西装的男人:“要不,我回头告诉苏岚,让她联系你一下?” 向南摇摇头:“不用了,这样的设计,我不喜欢……” ------------ 第014章 讹人? 舒池点点头:“好的,知道了,我会转告,再见。” 刚迈出两步,迎面来的一个惊喜的声音让舒池抬眸:“舒池?你怎么在这里?” 说话的是栗小丽,正向舒池所在的电梯走过来。 “呃,我,我来送文件……你在这里干嘛?面试?”舒池拍拍手里的档案袋。 “是啊――”栗小丽眼很尖,答应着的时候眼睛早飘向了舒池后面那个高大的男人。 不消说,眼里随之冒出了两颗小红心。 她赶紧拽了一下舒池的袖子,眼神示意舒池向后看。 舒池回头的时候,看见还在原地的向南正看向她这边,似乎能预料到她会回头一般,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舒池心里一跳,回过头:“怎么了?” “傻!那不是前晚那帅哥吗?my god,你忘了还是咋地?”栗小丽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快,机不可失,赶紧去要电话!” 舒池快步向前走去:“我没兴趣,想要你自己去!” 栗小丽眼睁睁看着舒池走出大厦,急得直跺脚,眼一转,凑到向南跟前:“hi,帅哥!是不是在看美女?” 这是那晚花痴的女孩,向南心底暗笑,一本正经道:“没有,你是?” 这样的健忘让一向自信的栗小丽有些失望,到底没有拒绝帅哥的骨气,提醒道:“唉!前天晚上,天安门广场,踩你脚的那个,就是刚才你看的那个女孩子,是我的好朋友……” 向南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就是舒小姐的朋友?” “啊?你知道舒池的名字?”栗小丽瞪大眼。 “嗯,她刚才就是来给我送文件……”向南微微一笑。 “……”栗小丽差点在向南的笑容里迷死过去,傻傻问道:“呃,是吗?这么说,你们联系上了?” 这女孩,不是一般的花痴,向南想了想:“刚才你说来面试?” “呃……是……你也在这里上班吧?”栗小丽绽开自认为很到位的笑容:“如果不出意外,将来我们或许会在这里再遇上哦……” “什么单位?”电梯外人来人往,向南的形象很是引人注目,不时有来往的人向他点头致意。 栗小丽心想,这帅哥还真吃得开,这么多人都认识他。 “嗯,恒基物流……”对于这次面试,栗小丽基本觉得自己十拿九稳了。因为就刚才,人力资源部的经理给了她一个鼓励和肯定的笑容后,让她回家等消息。 再一想到将来就要和这个帅哥在这里相遇,栗小丽心里不是一般的爽。 “哦,我猜你肯定收不到录取通知……”向南又是微微一笑。 “……”栗小丽疑惑:“怎么?” “因为,我不喜欢女员工上班时间在楼道里闲聊天……”向南脸上仍然是无害的笑容。 栗小丽却从对方眸子里看到了让她突然有些心悸的锐利。 她有些磕巴:“呃……什、什么意思?” 这时,一个妆扮入时的女子款款走来,将一只金色的笔和一个文件夹递过去,恭敬道:“向总,麻烦您在上面签个字。” “向、向总……”这不是自己应聘的恒基物流的老板的老板么? 栗小丽顿时崩溃,捂着嘴巴落荒而逃。 完了!完了! 栗小丽跑出向阳大厦的时候,心有余悸之余泪流满面! 栽了!彻底栽了! 闹了半天,这个帅哥竟然是传说中的向氏集团的总裁,本城众多千金名媛前赴后继想要靠近的海归人士向南啊! 我说他这么帅啊!我说我――怎么有眼不识泰山哪! 栗小丽没有心思去下一个公司应聘了,去了舒池的公司开始在舒池面前捶胸顿足。 “舒池,我算是栽了――” 栗小丽这么一说,舒池也觉得活该:“你好端端地去招惹他干嘛?” “敢情你早认识他啊?那你得给我去说说,真的,这个恒基物流的职位真这么不明不白地丢了,我情何以堪哪……”栗小丽捂面。 “那么多公司,干嘛非去这个啊?”舒池无语。 “你不知道,这面试太累了,我就想赶紧定一个下来,别来回折腾了――再说,这公司待遇确实不错啊!我还得早点帮你供房租呢不是?”栗小丽开始分析其中厉害。 一听到有人要分担房租,舒池心动,但是―― “我也不认识他,就今天一早去送文件才知道的……这忙帮不了……” 怎么帮啊?这上午的事情闹的,现在还没理巴清楚呢。 栗小丽转转眼睛:“舒池,那你也不能坐视不管哪?我不是看他在后面看你挺专注,然后想……” “想泡帅哥是吧?”舒池伸手敲她一记爆粟:“知道后果了吧?” 栗小丽现在是有种被人抓住短处的感觉,不敢回嘴:“拜托了,舒池,帮帮忙啦……” 舒池办完档案交接,回到公司的时候就没看见苏岚,一问,才知道苏岚出去办事了。 将手里的档案袋往部门另一个小妹贺宁那里一放:“给,今早是我替你出去跑的……” 贺宁接过:“谢谢舒姐啊……” 舒姐? 舒池很是别扭,自己还没过三十呢?就被人称姐了。 苏岚终于回来了。 舒池就问她两个问题:“第一,你写信为啥不署上你自己的名字?第二,人家现在已经拒绝了,我这工资还涨不涨?” 苏岚忙把舒池拉到一边,脸色明显有些惊慌:“妹子,先别说这个……” 没人的地方,苏岚开始诉苦:“那天撞车,人家给寄来账单来了,你猜多少?” “多少?” 苏岚甩过来一张单子。 林林总总的名目太多,舒池直接看后面的“total”,好家伙,光零就有三个,再加上前面一个二,一个五。 “啊?不是吧?两万五?!”舒池瞪大眼睛,一下觉得手里那张薄薄的纸跟两扎半粉色钞票般一样有分量。 “不就是碰了一下吗?至于嘛!讹人吧?”舒池有些忿忿。 苏岚苦着脸点头:“严重同意!舒池,那天怎么撞的你都看到了吧?咱们的车后屁股受伤严重,他们的车就前脸一点,怎么还出来这数啊?我也怀疑他们借着这次撞车把整个车都保养了一遍。” “那怎么办?”舒池问道:“只能甘心挨宰?” 苏岚皱眉头,苦着脸:“当初叫交警来就对了,唉!也没拍个现场的照片,现在人家车都修好了……不过,这么挨宰太吃亏了……” 那当然了!舒池心说,两万五,都赶上她快半年的工资了。 “不是有保险公司吗?”舒池问道。 ------------ 第015章 当务之急是荷包重要 “这个……”苏岚不好意思道:“不瞒你说,我还是一贯相信我的车技的,所以,就只上了个交强险,其它的商业险没上……” 扑通! 舒池崩溃! “姐啊!也太自信了吧?这钱你都能省!这么说,这些银子都得你自己掏腰包了?” “不行老娘我也找别人碰瓷去!”苏岚咬牙切齿。 “你这车,碰十回才能碰回这些吧。”舒池瘪瘪嘴:“再说,这碰瓷危险系数也太大……” “咋办啊?那我就自认倒霉啊?两万五啊!和长征一样的数字,太艰难险阻了……”苏岚此刻在舒池面前,犹如小孩般,六神无主,急得团团转。 “你确定对方是故意索要这么多的?当时那一碰,不会就这么多吧?这可是4s店的单子啊……”舒池问道。 “那当然,我这个车修完后,七七八八才三千而已。他那车是贵,客户数,不带这样的,就前保险杠,八千撑死。”苏岚很愤慨。 这问题有点棘手! 当初什么都没有留,一点有利的证据都没有,就是别人讹你也只有吃这哑巴亏的份儿。 “那只有找他们去理论呗?”舒池只能这么建议! “必须滴!”有了舒池的支持,苏岚顿时一改刚才的颓废,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出来了。 舒池无语。 “你当初不是说他们惹不起吗?还让我忍气吞声的?” “妹子,这你就不懂了。你那手机才多钱,撑死两千,这现在是两万呢?能买你多少手机?” 舒池再度无语,敢情我的手机被踩坏就不是事,你的车子才是事! 有了这个大事,舒池替苏岚追人的事情就得暂时放一下。 “我声明啊!你那追求失败了……”msn上,舒池给苏岚说道。 “失败就失败吧!当务之急是荷包重要。”苏岚答道。 敢情是白追啊!搞得自己兴师动众、精神还挺紧张。 “放弃了?”舒池再问。 “要发挥一而再、再而三的精神……”苏岚回复。 “你为什么不署上你的名字?” “保持神秘感呗。” 舒池心想,你是保持神秘感了,人家却拿我当精神病了。 “下次你自己去说清楚,顺带着把我也讲明白,别让人家以为我不怀好意刻意去接近人家。” “不是说好三次吗?”苏岚耍无赖的功夫也不是盖的。 “……人家都说不感兴趣了,你再不出面,绝对木有机会。” “行,下次,一块去。” “还去啊?” “你那一级工资我可是已经准备要报上去了。” 晚上,回到家,栗小丽忐忑不安地跟舒池说道:“说好下午通知的,怎么我没有信啊?” “那就是没成。” “乌鸦嘴,人力资源经理说了,无论如何都会得到通知。” “大老板都说不成了,你还指望人家过来跟你说不行啊?”舒池一边换下高跟鞋一边说。 “舒池,你必须帮我,呜呜……”栗小丽真哭了。 真丢人啊!追帅哥还能追出关系到饭碗的问题。 舒池无语。 怎么一天的功夫这么多的事情都堆到自己头上来了? “他当时怎么说的?”舒池将自己摔在床上,问道。 “他说他不喜欢女员工上班的时间在楼道里闲聊天……”栗小丽抽噎着说道。 “知道了,睡觉。”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舒池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刷牙一边哀叹,起码,这周的日子就别消停了。 苏岚说了,今天和开奔驰的男人说好了,要见一下。 “你是证人,记住,舒池。”中午吃过饭,苏岚开动车子的时候叮嘱舒池。 地点就在大商集团行政部。 这是舒池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在大商集团的大楼前驻立,以前也就是路过的时候隔老远打量一下而已,因为这个大楼除了地理位置好些,其外表在时尚华丽的高楼大厦中实在是不太起眼。 就相比较昨天见到的向阳大厦,这个大商集团可谓是朴实无华。 目测也就六层楼高,灰色的外墙,蓝色的玻璃,要多土有多土。 倒是这个季节里的爬山虎,长势正旺,除了玻璃的地方,几乎爬满整个外墙,给这个不起眼的小楼添了些生机。 “这就是闻名本城的大商集团所在地?”舒池盯着不知出自何人手笔的“大商”两个字,有些失望地问苏岚。 苏岚神情有些紧张:“舒池,一会咱们上去的时候,切记啊!只讲理,千万不要争论……” 等进了楼里面后,舒池才觉得这大商集团果然名不虚传。 相比较楼外表的不起眼,里面的装修那真是别有洞天。 一层宽敞的大厅里,黑白相间的大理石铺开去,正中两根白色的圆柱,上面的浮雕图案舒池看不出是什么?但是,只那么一眼,就有令舒池肃然起敬的感觉。 苏岚可没有时间让舒池在这里细细打量,拉着舒池通过层层保安的询问,然后上了三楼。 舒池踏上楼道里厚厚的地毯,再看到宽敞的楼道里偶有来往的人皆是西装革履,气势不凡,就令舒池觉得这奢华中透着森严甚至有些冷冰冰的感觉。 来到写着“会客室”的门前,苏岚深吸一口气,敲敲门。 “进来。” 苏岚和舒池一前一后进去。 宽敞的会客室里,除了一张油光可鉴的红木会议桌和配套的椅子,再无它物。 只有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坐在靠门的椅子上,眼前一杯茶,似乎在专程等着她们的到来。 那男人抬头的时候,舒池认出来了,正是那天她拦住踩他手机的所谓大商集团的老板的时候抬手就要将她拨拉到一边的人。 “来了?坐吧。”男人伸手指指对面的椅子。 沙哑的声音令舒池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再一想,这不是那天自己取手机的时候自己打电话时那个叫自己不要大惊小怪的男人吗? 舒池随着苏岚过去坐下。 “呃,这个,是这样的……”看着眼前这个面目不善、貌似腮边连着脖子后还有道刀疤的男人,苏岚明显底气不足,将手里的维修单递过去:“这位先生,我想确认一下,这个费用是不是有点问题?” “我以为你是来结账的,有什么问题?”男人把玩着手里的手机,漫不经心地问道。 “呃,这个,当时刮蹭的现场您也应该看到了。虽然很对不起,但是,我觉得费用可能有些高了……”苏岚说出她的看法。 “现场我没有看到。”男人眉间明显透着不耐道。 ------------ 第016章 偷听人家亲热? “那没事,这儿有证人……”苏岚忙推推舒池:“这位小姐当时看到了,真的,我感觉刮蹭的好像没有那么大面积……” 那男人目光转向舒池:“是这样吗?” 舒池被这男人盯住的目光有些渗着寒意,但是,一想起对方平白讹人也不服:“呃,没错。” “你的意思是我们讹人了?” “这个……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可能是不是搞错了……”苏岚慌忙道,胖胖的身子不安地在座椅上扭来扭去。 “单子你看了?”男人再问。 “看了……但是……” “那么你是打算赖账了?”男人的目光渐渐不善起来。 苏岚汗顿时出来了。 舒池那点爱打抱不平的心理又出来了。 “这位先生,我们只是来跟你核对一下,如果是赖账,就不会来这里了……” 男人的目光很快转向舒池。 舒池也不甘示弱,欺负人不带这样的。 四目相对之下,那男人轻轻一笑:“有什么需要核对的?” “当时碰的是你们公司车的前保险杠,划痕是在车的左前侧,就算是重新换个保险杠,再喷漆,估计也用不了这么多吧?”舒池问道。 “呵呵,小姑娘,你去4s店问过价钱吗?无论刮蹭面积多大,只要碰到了,都要换个保险杠。而换一个杠多钱,喷漆,还有工时费,而且这个费用单子上明码标价,有什么不妥的?费用公司已经垫付了,你们只管还款就是。如果今天带来了,请去财务交纳一下,如果没带,你可以说个时间。我还有事情,就不奉陪了。” 苏岚气馁,舒池无语。 人家说得有理有据,倒是自己,还平白赚了个“小姑娘”的称号。 出门的时候,男人对舒池说道:“小姑娘,手机好用么?” 舒池点点头:“损坏人家东西还知道赔偿,谢了。” 苏岚瞪圆不大的眼睛:“他赔你手机了?” “嗯。” 这个场合,舒池不愿多说话,明摆着来根本就是白来。 等电梯的时候,刚才那个男人过来了:“喂,那个小姑娘,舒小姐是吧?你刚才不是说你是证人吗?我们老板想问你一下当时的情况,如果确实是你们不小心的,老板说可以考虑给你们适当减免一些……” 这简直就是柳暗花明,峰回路转。 苏岚求救的眼光看向舒池。 舒池本不想和那个冷如寒冰的男人有什么牵扯,既然人家这么说了,只得跟着那个男人上楼。 留下苏岚在原地直喊阿弥陀佛。 舒池跟着男人上了电梯,在六楼停下,出来后,男人轻声说道。 “你进去后左拐第一个房间,老板在那里……”男人说完又进了电梯。 电梯门无声地合上,空荡荡的楼层里,舒池踩着厚厚的地毯,望着光亮可鉴的大理石墙壁,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按照提示。 舒池敲响了左拐的第一个房间。房间门的颜色是正宗的中国红,配着黑金相间的长长的把手,敲了一下后,感觉很厚重。 门开了,是一个人来开的门。 舒池很诧异,不是说老板找她吗? 男人看出舒池的疑惑,笑笑:“舒小姐,里面请。” 等舒池进去后,他出门,又恭敬地带上房门。 于是,舒池进来的唯一感觉是视线不是很清楚。 大白天的,还拉着窗帘,只开了几盏壁灯应景照明。 看了一会,舒池才适应了这里面的光线,第一个感觉就是这男人有毛病吧? 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好像是个套间。 外面宽大的沙发,茶几,液晶电视,靠墙的酒柜里,则是在壁灯下发出流光溢彩的各种酒…… 还未打量完毕,就听见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阵粗重的呼吸声和极力压抑又仿佛压抑不住的娇喘,再细听,还有女人低低的呢喃和男人的调笑声。 “宝贝儿,这样舒服吗?” 这绝对不是她幻听,更不是电视里传来的声音,因为墙上的电视是关着的。 再然后,就是令人销魂的女人的**声,舒池顿时毛骨悚然,听不下去了,捂紧耳朵转身就要落荒而逃。 没想到,那门拉了几下,竟然是纹丝不动。 她慌了,使劲又拽了几下,还是不动。 舒池额上开始冒汗了,又不敢大声叫开门,目光在门旁边搜寻了一下,终于看到了一组数字键盘。 “带密码的门。”舒池咬牙切齿。 这可咋整?总不能在这里偷听人家亲热吧? 套间里面,女人shenyin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声声的呜咽也不知道是代表她舒服还是痛苦,反正在寂静的房间里,令舒池是浑身毛孔乍起,汗流浃背。 门开不了,舒池干脆捂上了耳朵,而后又抬手在密码键盘上胡乱一阵按。 终于,里面令人毛骨悚然的动静终于在女人一声尖锐到直上云霄的尖叫声中平息了。 屋里一下静了下来。 突然静默下来的房间一下寂静地有些可怕,就仿佛刚才的那些激烈的声音是幻觉一般,静得舒池都可以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怦怦的心跳声,她的身上顿时起了密密的凉意。 鬼魅般的寂静刺激着舒池紧张的神经,她看看自己的手心,已经是湿漉漉的,她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背后已经湿透了。 就在舒池对着密码键盘几近崩溃的时候,她的身后的房间门口,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挺拔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商裴迪盯着舒池颤抖的背影,看她的纤纤玉指在键盘上胡乱按着,冷漠出声:“你在这里干什么?!” 寂静的房间,这一声如同晴天响雷,吓了舒池一跳的同时让她惊叫出声。 她慌忙转身。 已经适应了屋里昏暗光线的舒池很快认出,站在她眼前的正是那天晚上若无其事地踩了她手机的冰冷男人,据苏岚说是大商集团的总裁商裴迪。 他说要自己当个证人上来谈谈,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前奏和自己见面。 尴尬,真的很尴尬! 舒池心里直埋怨他的手下带她来的不是时候! 但是,眼前,冷酷如冰的商裴迪此刻双手插在裤带里,身子懒懒倚靠在门框上,一双眸子冷如寒冰,此刻正不耐地看着舒池。 这样的注视,连同刚才的刺激,让舒池脑子里一下短路,只觉得自己就是那被抓住现行的小偷一般,甚至都忘了自己是因为什么进来的,仓皇间张口结舌:“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想出去……” 商裴迪眉峰微蹙,缓缓走过来。 ------------ 第017章 你惹恼她了? 舒池看着这个男人带着千年寒冰的气息步步靠近,内心说不惊恐那真是假的。 刚才自己在这里听到的全程直播,没错,就是这个男人的声音。 商裴迪盯着舒池,在离她不过两步远的时候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气势登时让舒池有泰山压顶的重负。 “你刚才听到什么了?”商裴迪眸色越发冰冷。 舒池顿时像做了亏心事般冷汗湿衣,慌乱中唯有后背紧紧抵住厚重的木门:“我,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商裴迪唇角一勾,看看门旁边的密码,视线挪到舒池身上,凝眸于舒池的脸庞:“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是有人叫我进来的……” 四目对视之下,舒池真从对方那冷漠不屑的眼神里觉得自己真的就是那行窃未成被抓住的可恶的小偷,此刻正在接受盘问一般。 她有些恼火,又不是自己故意要来的,再说谁又能想到会碰到这样的情景。 “我不是故意的。”尽管她被商裴迪锐意的眸子盯得浑身不自在,但是她必须澄清这个事情,随后她补充了一句:“麻烦你开门让我出去。” 商裴迪凝眸于舒池,目光在她的脸庞身上打量一个来回后,蓦然间:“呼”地一声轻笑:“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 舒池顿时被眼前这个鬼魅般的男人轻轻一笑时露出的森森白牙吓倒。 “你,你什么意思?!”舒池刚才还没消掉的白毛汗“唰”地一下又出来了。 话音未落,商裴迪已经抬起手,食指和中指准确地托到了舒池的下巴上。 舒池大惊,下意识抬手要打掉眼前男人的手,刚抬起却对方被强有力的手反按到背后的门板上,随着突如其来的沉重压力,舒池的身体也贴向了坚硬的门上,硌地她闷哼一声。 而多余的声音她还没有发出来,顷刻间眼前人影一闪,魔鬼的脸庞遽然放大,舒池觉得自己的嘴巴已经被密密实实地堵上了。 舒池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唯有唇上传来轻轻的啃噬提示着她正在受到魔鬼的侵犯。 而唇上轻轻的啃噬也瞬间变成了攻城略地般的霸道攫取,商裴迪的舌尖灵活地撬开舒池的贝齿,大约是想进一步体味一下这个女子不同别的女人的甘甜。 鼻尖上淡淡的烟草气息,混杂着古龙香水的味道,似乎还掺杂着别的香水的味道,再回想起刚才室内没有亲见却有耳闻的靡靡场景,这让舒池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 舒池怒了,她一边闭紧嘴巴不让对方得逞,一边开始反抗。 手被反缚在后面,不能用,但是,腿脚还是可以移动的。 她酝酿一下,长腿用力向上一抬! 但是,很遗憾,她的速度还是没能抵过这个男人的反应能力,抬起的长腿在半空的时候被男人强壮有力的双腿一下夹住。 于是,舒池吃痛。 僵持了几秒,连支持她身体的那条腿都坚持不住了,再加上嘴巴被紧紧封住,她觉得自己大脑缺氧,快要憋死了,于是,无力地就要坐下去。 但是,商裴迪没有给她坐下去的机会,也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让她补充新鲜的氧气,直接捞起她纤细的腰身把她扔到了宽大的沙发上。 强烈的震动下,舒池在沙发上被弹了几个来回。 舒池被巨大的弹力震得头晕眼花,腰背瞬间有散架的感觉。她大口地喘息着,刚才差点被吻地窒息,脑袋里嗡嗡都有晕眩的感觉。 对面的男人眸光深邃,凝眸于舒池的目光让舒池觉得自己就是那被蛇盯着的青蛙。而此刻的商裴迪,在舒池眼里,就是那阴冷的蛇,此刻正吐着信子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猎物般。 随之商裴迪一步步的逼近,舒池崩溃了,起身顺手就抄起茶几上的一个做工考究的水晶烟灰缸冲商裴迪砸了过去。 商裴迪眸子一闪,头一偏,烟灰缸从他的耳边飞了过去。 只听清脆的“哗啦”一声,靠墙酒柜的玻璃被砸了个大洞,瞬间玻璃碎片四溅!有几瓶酒也跟着遭了殃,琥珀色混杂着暗红的红酒的液体顺着酒柜往下流。 商裴迪的眸色一下阴沉可怕。 舒池也被吓了一跳,捂紧嘴巴惊恐地看着自己闯的祸。 “迪,你好像惹恼她了……” 人未到,声先闻。 一句轻飘飘的话从里面的房间传来后,房间的门口出现了一个懒懒的身影。 妆容精致的面孔,波浪卷的长头发偏向肩膀一侧,深v开口的长裙只两根细带挂在肩头,两臂交叉环抱胸前,涂抹鲜红蔻丹的纤细手指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格外醒目诱惑。她靠在门框望向这里的模样慵懒妩媚,眉梢眼角透着万般风情。 连舒池也一时有些看呆,还有这样精致漂亮的女人。 商裴迪面色冷淡,倨傲站在原地没有言语。 女人唇齿间“嗤”地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舒池一眼后,眸色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扭动腰身,款款向外走去。 玉手在密码上一下一下摁着,只听门轻微“咔嚓”一下,女人拉开沉重的木门,身影消失在门外。 大门缓缓带上,隔绝了外面的刺目的光亮,也隔绝了舒池仅有的一点希望。 舒池疯狂起身,绕过茶几,就要往外冲。 商裴迪静默原地,看着舒池冲到密码键盘前,快速在键盘上按了几个数字。 但是,门,纹丝不动。 舒池慌了,又按了几下,门依然没有动静。 舒池崩溃了,她明明看到出去的那个女人按的是这几个数字啊! “密码用过一次就失效了。” 身后,传来商裴迪淡淡的声音。 “……” 舒池霍然转身。 商裴迪已经在她刚才摔在上面的沙发上闲闲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放我出去!你这个混蛋!”舒池喘着粗气,颤抖着声音,努力让对方听出自己的愤怒! 商裴迪盯着她看了一会,忽而唇角一勾,勾出一个清淡的微笑:“你过来坐下,我们聊聊。” ------------ 第018章 警察都不管的闲事 听听,这个时候,这个男人竟然要和她聊聊! 舒池没有动,但是思想上她要疯了,这个男人她没招他惹他,他要干什么! “手机还好使吗?”商裴迪懒懒靠在美式沙发的靠背上,顺手从茶几下面掏出一盒烟,弹出一支后,又自己点上。 原来是这样! 舒池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说这个。 于是也没有那么紧张了,她定定神:“是你先踩坏我的手机,赔偿也是你愿意的,你又何必如此小题大做!那手机我还没有用,还给你就是!” “呵呵――”商裴迪吐出一个优雅的烟圈后,突然笑了出来:“你的意思,我赔不起一只手机是吗?……嗯,手机的事情,一物抵一物,就扯平了……我现在想知道,你打碎了我的酒柜,又损坏了好几支名酒,你打算怎么赔偿?” 舒池侧目酒柜,的确,在她攒聚全身力气扔过去的烟灰缸那巨大的力量下,酒柜是有些惨不忍睹。 “好吧!你说多钱?我赔就是。”舒池咬牙道。 商裴迪漆黑如墨的眸子扫了一眼破碎的红酒,点点头,语气戏谑:“很好!幸亏你刚才砸的不是我,否则,你真的赔不起!这几支都是有些年份的上好红酒,我相信,凭你现在的状况,你或许要不吃不喝至少五年才能赔得起……” 好吧!又来一个讹人的,是吧? 舒池终于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了。 她头脑一热,直接冲到商裴迪对面,隔着光亮可鉴的茶几开始指责上了:“都说大商集团是业内有名的企业,我就弄不明白了,有这样美誉度的公司竟然还靠讹人生存不成?我同事的车是撞了你们公司的车,但不就是那么一点吗?就要赔两万五!你知道对普通上班族来说,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还有,你讲不讲理!刚才难道是我故意的吗?” 一气说下来,对面的商裴迪竟然只是任舒池发泄,脸上表情丝毫没有变色的意思。 倒是舒池,发泄完后觉得憋着的闷气出来一些,心里也舒服了点。 “讹人?”商裴迪将手里的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微微一笑:“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舒池双手撑在茶几上,微俯身和商裴迪对视:“这是事实!” 她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地讹人,而且,还是闻名本城的大商集团的总裁!她必须要和他理论明白! 殊不知,商裴迪摁灭烟头后,眼眸从舒池的腿部开始慢慢向上移,最终停留在舒池因为愤怒而急剧起伏的胸脯上。 这正是夏天,舒池上身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立领蕾丝花边衬衣,外则是公司的通勤装,一件普蓝色无领无扣小西装,下身膝盖上的西服短裙,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在昏暗的光线下,白皙地有些耀眼。 舒池只管愤怒,当她发现商裴迪盯着她胸前的目光已经超过五秒的时候,她抬起身子,站直,冷冷道:“麻烦你让我出去!既然你说我是证人,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砸坏的酒,我不打算赔偿!因为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商裴迪闻言,慢慢起身。 居高临下的身高让舒池一下倍感压力。 舒池硬着头皮和眸色凛然的商裴迪对视着,终是在这种迫人的对视里败下阵来。 她眼神扫到自己的包,快步过去,一边翻着包一边道:“如果你再不开门,我就报警!” 她掏出手机,作势地要拨打110。 商裴迪好笑地看着舒池虚张声势,干脆抱紧臂膀:“好!那你报警,看警察会不会过来救你!” 这男人怎么天不怕地不怕? 舒池一咬呀,果真拨通了110:“喂,110吗?我现在被困在大商集团的楼上……怎么困在这里?呃……” 舒池看看商裴迪,后者慢慢地抽着烟,依然优雅地吐着烟圈,再咬牙:“一个流氓混蛋锁住了屋子,不让我出去!在哪儿?大商集团!呃?开玩笑?这不是开玩笑,绝对不是!这是,这是――非法拘禁……多长时间了?大约一个小时而已……什么?他对我做了些什么?呃,这个,他什么都没有做!啊不,他想,他想侵犯我……好的……” 放下电话,舒池的心稍稍安了些。虽然这个接线员让她很不满意,以为是她是在开玩笑并且很有可能浪费她们的警力,但是,好在他们说会尽快核实。 商裴迪一直盯着舒池打电话,直到舒池扣上电话,他才缓步漫不经心地移过来。 “正好,让警察看看,我的这些红酒值不值这个价!别忘了,那烟灰缸上应该有你的指纹,这可是证据,而你说的,则完全没有根据……” 商裴迪猫戏老鼠般看着脸色倏然变白的舒池,再次伸出两个指头,托起舒池的下巴,直奔主题道:“想逃避,不太可能,但是,可以商量――陪我一个下午,然后一笔勾销,怎么样?” 舒池愤怒了,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扬过去,打掉上商裴迪的手,倔强地昂头:“休想!” 显然,商裴迪的耐性也磨光了,面色一沉,眸色瞬间冷如冰:“你以为你是谁!真的,很不识抬举!” 于是,一个巴掌扬过去。 伴随着一声脆响,舒池捂着脸,踉跄几步,一下趴在沙发上。 这一巴掌,让舒池眼前一黑,她趴在那里好一会才记得自己要爬起来。 但是,头皮上一疼,舒池随着起身,她被迫面向商裴迪略有些扭曲的脸:“你为什么要长成这个样子?” “很可憎,是吗?”舒池桀骜昂着头。 真是好笑!我长成什么样子那是爹娘给的,还需要你批准吗?! 舒池恼怒之下,还真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商裴迪微微一怔,随即眸色渐深,他松开揪住舒池头发的手,随即将舒池狠狠压在了沙发上。 疯了!这个男人疯了! 舒池不知道这个男人刚才凝视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很是复杂,他看着舒池,既像是看着陌生人,又好像在看故人,再细看,有欣喜,有愤恨,反正诸多情绪交织,让舒池喘不过气来的同时恐惧遍布全身。 舒池挣扎着,喊叫着,她要拼尽全力护住自己的清白。 ------------ 第019章 他真的是个人渣 但是,刚才那一巴掌已经让舒池已经出于半懵的状态,加上身上压过来的巨大的体重,她的挣扎显得如此地无力。 待听到身上的衬衣被一下撕开的时候,她哭了。 “不要――” 一声声绝望的哭喊回荡在空旷幽暗的办公室 …… 这边屋里正上演着活色生香,屋外,苏岚在自己的车上,一遍遍拨打着手机。 “您所拨叫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手机里一遍遍提示舒池的号码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让在下面已经焦急等待了快两个小时的苏岚惊出了一身白毛汗。 这不是说舒池上去当个证人吗? 怎么还没有下来? 苏岚突然想起舒池说对方已经赔她一个新手机,她悚然一惊,对这些赵惹不起的人来说,能慷慨赠认错,还赔偿手机,这未必是个好的信号。 当再次拨打舒池的手机还是这个声音时,苏岚气馁了。 这个舒池,搞什么鬼! 实在等不及了,她决定上前看一下。 刚到楼下,刚才那个接待她们的男人出来了:“还在等?回去吧!舒小姐已经回去了――哦,对了,老板说了,舒小姐说得很有道理,修车费这次就算了,希望下次你们小心些。” 男人转身离去,苏岚目瞪口呆。 舒池怎么跟对方讲的?一下就免掉了两万五的修车费? 苏岚疑惑之余当然是满怀感激,于是,放心地开车走了。 ―― 不知过了什么时候,等舒池睁开眸子的时候,眼前影影绰绰的,还有着重叠的影像。 她使劲眨眨眼睛,视线才清晰了些。 左右看了一下,她躺在大床上,身上盖着薄毯。 四下静悄悄的,刚才的情景一下涌入脑海,舒池身子颤抖了一下。 她努力抬起身子,坐起,身上竟然跟被压路机碾过一般酸痛无力。 猛然,她被对面的人吓了一跳。 头发凌乱如鸟窝,不着寸缕的胸前青一块紫一块的瘀痕,一双眼睛红肿,尤其是脸庞,还能看出被掌掴之后的肿胀。 舒池怔怔看了半天,才意识到对面墙壁是一整面的镜子,镜子里那个像疯子似的女人就是自己。 她颓然双手捂面。 忽然,有人在她的左侧肩膀上轻拍一下。 她一惊。 抬眸,是一个穿着套装、面容温和的女人,见舒池看她,也不说话,只用手指指舒池的右方。 舒池看看右边,宽大的床头柜上,整整齐齐地叠着几件衣服。 再回头的时候,方才的女人已经没有了踪影。 鬼魅啊! 舒池竭力撑起酸痛的身子,无语地看着自己的一身衣服如破布般扔在地上。 她抖开那身普蓝色的长袖洋装上衣,居然还有个蕾丝立领,好吧!应该可以遮挡住脖子上的吻痕;裤子还好不是铅笔裤,是米色的宽松装;再一看,下面是一套内衣。 这都给准备好了,舒池瞪大眼睛,真的顾不上去研究这个变态男人了。 她咬牙忍痛麻利地穿上上衣,可是?裤子,她站着实在是穿不上。 因为她的腿,已经跟劈胯似的有点不是自己的腿的感觉,站了那么一小会,都两眼发花。 坐在床上好容易穿上裤子后,舒池用手划拉了一下自己乱蓬蓬的头发,又在外面的沙发前找到一南一北的鞋子登上。 屋里静悄悄的,舒池打量了一下被自己打坏酒柜的地方。 那个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清理了,只剩下酒柜上损坏的玻璃提示着自己和刚才那个禽兽有过纷争。 舒池找到自己的包,掏出手机,一看时间,好家伙,已经晚上八点了。 这个时间让舒池有些悲哀,自己是下午来的,现在已经是晚上,果真是“陪”了这个禽兽一个下午。 警察怎么也没来?就连苏岚,nnd地也不顾自己的死活,竟然连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既然屋里没人,那就走为上。 舒池挎上包,快步来到门前,正想大吼一声开门然后踹门的时候,没想到,那门竟然像长了眼睛一样,自动开了。 舒池眨眨眼,连忙拉开,快步迈到走廊上。 回头,大门缓缓带上。 舒池顿时有种从地狱来到人间的解脱,她跑到电梯旁,摁了电梯一下。 这一出来,好家伙,信息哗哗而入。 舒池顾不上看,顺着电梯一路下来。 刚下了电梯,电梯旁就有人候着了。 “舒小姐,你好……”黑衣西装的男子说道。 舒池一下警惕:“什么意思?” “老板说,如果舒小姐不方便的话,还是送你回去。” 舒池摆手,冷冷道:“用不着!” 舒池刚要迈步,男子又说道:“老板说了,因为下午和舒小姐‘谈’的很好,所以,他决定尊重舒小姐的意思……打碎的酒,就不要舒小姐赔了……” 舒池听得刺耳,不提那些酒还好,一提就火冒头顶,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对男人说道:“劳烦转告你的老板,他真的,是个人渣!” 说完,舒池扭头就走。 舒池自我感觉这个鬼样子,还是不坐公交吓大众的好,咬牙打了辆出租车,回到住处。 一路上看了看手机上无数条短信。 有栗小丽的,有苏岚的,还有一个陌生号码。 没有心情的她只是草草看了一下。 轻手轻脚开了门,屋里没人。仔细听,原来是栗小丽在楼上打电话。 舒池松了口气,不然真没法解释自己这副德行是怎么回事。 溜进卫生间后,舒池忙不迭地脱去所有的衣服,开始冲洗。 看着穿衣镜前自己一身的狼狈,舒池心里的感觉那不是用语言能形容出来的。 她虽然已经不是chunv,但是,从来也没有想过被陌生人用如此强的手段得到自己。 一边冲洗一边脑海里不可遏抑地飘过刚才那个男人在床上对她的粗野和狂热。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曾经和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余年在一起时,那都是和风细雨般的相处,即使是偶尔的狂热,至少余年还知道怜香惜玉。 但是,这个男人,让她惊恐,让她崩溃,让她知道男女之间原来还能那么让人不堪入目,更甚者,他居然到激动处还要让自己最好记住他! 可笑不?! (有事,请假两天) ------------ 第二卷 孽情 与魔共枕 ------------ 第020章 魔鬼蹂躏的后遗症 他压根就是个魔鬼,就是个野兽,是个人渣,是个…… 舒池咬牙切齿地诅咒着。 “砰砰!” 卫生间传来愤怒的敲门声:“谁啊!谁在里面?再不出来,我,我可不客气了!” 门口,栗小丽举着个扫把虚张声势地挥舞着。 她一打完电话,就听见楼下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难道进贼了?她吓了一跳。 “是我。”舒池吸吸鼻子,尽量让声音自然。 栗小丽顿时放松下来:“你回来也不打声招呼!吓我一跳!一晚上你都到哪儿去了,电话也不接,我担心死了……” 里面没有声音,栗小丽无趣走开。 又过了个半个小时,栗小丽再次来到卫生间门口,拍拍门:“你便秘呢还是晕过去了?还不出来!你的电话一直在响――” 舒池在里面边洗边已经把商裴迪的祖宗十八代各自问候了八百遍,忍住身上的酸痛认真把身上的每个角落都清洗干净后,又把所有带痕迹的肌肤狠狠搓洗了最少一百遍,搓得皮肤发红简直要搓破了。 那真是热水和着眼泪横飞。 这才抬头:“谁的?” “不知道。你接不接?” 栗小丽举着舒池的手机过来,其实就是想借送手机给舒池,乘她开门的功夫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洗个澡能洗照两个钟头洗,不说费水费电,单是说洗这么久,那身上得多脏啊。 这舒池幸亏体力好,要是她洗这么久,肯定会因为空气不流通而晕过去。 实际上,舒池在里面确实也扛不住了,头一阵阵晕眩不已。 终于,她洗吧好了,找个大浴巾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然后小心翼翼开门,低头垂眸接过栗小丽手中的电话飞快进门,又上床钻进被子捂个严实。 等栗小丽敲门进来的时候,舒池只留两个眼睛在外面。 栗小丽看她这样,鄙夷地打算上前掀她的被子:“你说你,大夏天的捂这么厚,不怕出痱子啊……再说,我是女人,只对男人感兴趣的女人,对你木有兴趣,别这么没见过世面了好吗?” “别――”舒池一看栗小丽不老实的手要掀被子,顿时像被捅了一刀似的一样“嗷”地出声。 栗小丽一屁股坐了地上,捂着胸口直喊阿弥陀佛:“心脏病犯了……” 情绪各自平静下来,栗小丽问:“你这一下午去哪儿了?打电话也不接,对了,我工作的事情你给问了没有?” “没有。”舒池有气无力地答道:“祖宗,出去一下,让我休息会。我下午谈判去了,老累了……” 栗小丽瘪瘪嘴,顺手将舒池又响起的手机扔过去,然后出了门。 当然,带上门后,她没忘耳朵贴门上听听动静。 倒不是她爱偷听,只是她觉得舒池今天不对劲,很不对劲。 先是偷偷摸摸回来,招呼不打一头扎进浴室,洗到按时间推算该脱至少十次皮的时候才出来,而且,出来也是捂得严严实实,眼睛明显红肿,更重要的是,走路腿还直打晃。 一切一切,依照她栗小丽经常自诩过来人的经验,她觉得舒池今天肯定出了大事。 不过,耳光贴门上半天,也不知道是门的隔音效果太好,还是她听力不行了,反正,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栗小丽失望地走开。 唉!他娘的,自己这份心仪的工作看来要泡汤了。 想到刚邂逅那帅哥时他那明亮且摄人心神的黑眸真是蛊惑人心,再想起后来遇到时,帅哥脸上虽然挂着懒洋洋的笑容话语却是无可抗拒的模样,栗小丽悲观地死的心都有了。 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啊! 这舒池说是去谈判,也不知道是谈了些什么?自己当时明显看到这向氏集团的总裁对舒池是彬彬有礼,而且,居然还送到了楼下,这说明什么?人家对舒池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所以,她约摸着,舒池能给她美言几句,应该问题不大。 但是,舒池这个模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应该不是好事。 唉!栗小丽后悔地直想揪头发,天不助我也。 舒池晚饭也没吃,刚才栗小丽在房间外的时候,她就知道依照栗小丽那好奇的特性,肯定会要趴门上听,于是,干脆也不接电话。 但是,手机一直锲而不舍地响着,舒池对着陌生的来电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但是,接的结果是她被里面的声音惊悚,然后快速挂了电话。 如果她刚才不是幻觉的话,那么她应该听得没错,正是她出糗的对象也是栗小丽要求她办事的对象,向氏集团的年轻的不能再年轻的总裁――向南。 想起自己被苏岚当猴似的耍,她就一肚子气。 幸好,只有两次,要是再有第三次她才傻傻地知道的时候,弄个三顾茅庐求爱,那么她真的该撞南墙撞死了。 丢人哪! 只不过,既然下次苏岚说要和她一起去,那也好,就看看这苏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向南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但是,他怎么会给她打电话?而且,自己根本没有告诉他过电话。 但是,再一想,他还看见过自己单位的档案,在哪个单位一目了然,这样的话,要个电话应该不是难事。 舒池懒懒扣上手机,冷不丁看到伸出被子的胳膊上一块块的淤青,对下午那个禽兽那真是无以言表的痛恨。 用个不雅的字,那就是“草”,自己被魔鬼一顿地狱般疯狂的蹂躏后,魔鬼只用一张二万多的账单,和几瓶破红酒,就给轻飘飘地抵消了。 想到这里,舒池真的很想再拨一下那个保卫人民生命安全的那个电话,是不是真的将人民群众的安全放在心上了。 但是,就是打通了又如何呢? 被人吃干抹净,即便去做鉴定,除了身败名裂,就是自取其辱了。 舒池重重叹了口气! 关机后,舒池做了一宿的乱七八糟的梦。 早上醒来,那是身心疲惫,仿佛刚跑完一万米长跑一样,浑身无力。 舒池自己感觉发烧了。 我靠!是不是那个混蛋不干净,让自己得了什么病了? 这么一想,舒池精神顿时高度紧张起来。 连忙强打精神,起身下床寻找温度计。 哪曾想起身太猛,头一阵头晕眼花之际,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明明看到柜子就在手边,没曾想:“扑通”一声,额角重重撞在柜子沿上,这真是漫天星斗璀璨地如同烟花绽放。 舒池眼前一黑,顿时不醒人事。 ------------ 第021章 你要上吊么? 外面,栗小丽听到屋里的动静,连忙过来拍门:“舒池,你干嘛呢?” 没动静。 再拍,还是没回音。 拍了几十下仍然没有回应后,栗小丽慌了。 干脆开始踹门。 那门是实木的,岂是轻易踹开的。 完了完了,不会是舒池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寻短见了吧? 这么一想,栗小丽真慌了! 当务之急是先开门再说啊。 栗小丽后退几大步,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正准备小跑往前抬脚向门上狠狠一踹的时候,门开了。 舒池头发凌乱、满脸红通通,无力地倚靠在门上,手上还拿着一根细细的绳子,此刻正盯着栗小丽带着浓浓的鼻音诧异道:“你干嘛?” 栗小丽脚上的劲顿时一松,差点坐下去,攒起精神跑上前,一下抢过舒池手里的细带子,然后抱着舒池的脸差点哭了:“舒池,你这是咋了?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上吊啊?” 舒池先是一愣,接着哭笑不得,破锣似的嗓子说道:“大姐,我上什么吊啊――你松手,我的睡衣带子松了……” 栗小丽赶紧擦泪一瞧,还真是,自己这么一拽,舒池身上的睡衣散了,不过,那么一眼,栗小丽惊吓地心脏病差点要出来,胸前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察觉到栗小丽的目光,舒池沉默地接过带子,重新束好睡衣,淡淡道:“我发烧了,送我去医院吧……” 栗小丽面试也不去了,直接搀着大夏天包裹地跟北极熊似的去了医院。 可是?舒池依然还说冷。 没有办法,临走时栗小丽愣是把舒池整整齐齐的衣柜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下层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件羽绒服,这会也用上了。 当大夏天大家坐着都嫌热的时候,医院里居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羽绒服的女人,这一下,不光惊动了来往的病人,还真惊动了医生。 坐在医生面前,满脸通红、咳嗽连连还涕泪横流的舒池在女医生还未说话前,突然说了句:“医生,我是不是得了绝症了?” 女医生吃惊,给舒池简单检查了一下,说道:“不会吧?你这看起来就是重感冒,最多是流感。怎么还绝症呢?” 舒池翻翻眼睛:“医生,我要求抽血,从头到尾化验一遍,能检查出所有得病项目的我都要求做一遍。” 女医生皱眉,抽血是对的,但没有必要这么个糟蹋钱法啊? 她将开好的化验单递给舒池,看着舒池转身出去之际,低声对陪着进来的栗小丽说道:“你的朋友是吧?你最好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栗小丽瞠目。 舒池苦笑摇头,自己不是心理的问题,是生理的问题,还医生呢。 医生没有给舒池开那么多化验单,舒池就是被抽了个指血,化验结果也很快。 医生看看化验单后,说道:“典型的病毒性感冒。” 舒池觉得头脑“嗡嗡”的,没有听到感冒两个字,只听到“病毒”了。 而“病毒”两个字让她是心惊肉跳、坐立不安。 这传播速度也太快了吧?! 你想,禽兽先和那个女人搞了一通,又对自己蹂躏一番。所以,不管怎么说,他俩最少有一个是病毒的携带者,不然,怎么会传染给自己?自己一向身体健康…… 这么一想,舒池坐不住了:“医生,怎么办?怎么办呢?还有救吗?” 女医生越发觉得这个病人有问题,表情也不耐烦了:“感冒有什么大不了的?打个点滴,顶多一礼拜就好了……” “感冒?”舒池一愣,看看栗小丽,栗小丽点点头。 舒池还是不放心:“医生,你确定我没有别的问题了?刚你说‘病毒’……” 医生“唰唰”几笔写好了处方:“感冒分两种,病毒性和细菌性的,你这是病毒性的,好得慢,回去多喝水,多排泄,不吃油腻的……还有,你正发烧呢?把外面的衣服脱了,别捂出毛病来……” 如此嘱咐一通,医生抬头:“下一个……” 陪着舒池打点滴的时候,栗小丽看着病床上昏昏睡着的舒池,无语地看着舒池调成静音的手机闪了又闪。 实在是忍不住了,舒池拿起手机,小心翼翼地问道:“喂?” 电话那边先是一怔,接着问道:“是舒池小姐吗?” “不是,她生病了,在医院里输点滴呢。你是哪位?回头我告诉她……”栗小丽说道,总觉得这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 “哦,哪个医院?”来人不答反问。 栗小丽也没有隐瞒:“一个社区医院,稍等,我问一下……” 挂了电话后,栗小丽猛然想起,这不是那个帅哥向南向总裁的声音吗? 老天,难道他要来看舒池? 果然如栗小丽所想,不出半个小时,向氏集团的总裁向南出现在这个小小的社区医院里。 社区医院里面人员拥挤,向南看到吃惊的栗小丽后,几步来到狭小的床位面前,又俯身看看舒池的状况,微微皱眉:“她现在这个样子,拍片了吗?” 栗小丽看看舒池,后者虽然被解开了厚厚的羽绒服,依然满面通红,鼻腔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睡梦中也不安稳,紧皱眉头。 向南叫来护士给舒池拔了针头,然后不由分说上前哈腰抱起还在昏睡的舒池。 栗小丽惊了,赶紧拦住:“你这是干嘛?她还病着呢……” 向南面色严肃:“她病得这么重,怎么还捱在这里?换个地方去看看,感染肺炎就麻烦了……” 于是,栗小丽抱着舒池的衣服跟着向南一路小跑来到医院外的停车场,和向南一起将舒池放进宽敞的后座。 向南稳稳地开着车子,栗小丽却在神游,乖乖,这个向氏集团的总裁真的不是一般人物,这速度,这办事的效率,更重要的是,这车,纯进口的landrover啊!更别提正在开车的人了,侧脸轮廓分明,薄唇微抿,堪比某电影男星了。不过,比那男星更多些阳刚! 一个字,帅!两个字,很帅! “你能不能用棉签给她的嘴唇那里沾点水?都干裂了?”向南显然已经透过后视镜看到了栗小丽的花痴,这么提醒道。 ------------ 第022章 我找的不是她,是你 “哦哦,我这就弄……”栗小丽恍然回过神来,赶紧动手找棉签矿水。 不到半个小时,向南的车子稳稳开进了一家私人诊所。 栗小丽伸头往外一看,这哪是医院啊? 绿树掩映,一栋二层小楼在院落中,红瓦白墙,醒目是醒目,可是?怎么看都像是一户人家。 “这是洋人开的私人诊所……”向南简单解释了一句后,下车小心翼翼将舒池抱了出来。 栗小丽疑惑地跟上前。 进去才知道,这里面果然是个诊所,没有普通医院里的喧嚣和弥漫的消毒水的味道,墙上挂的画像还有屋里的装修装饰,让人感觉更像是个家一般,别说,和在那拥挤不堪的医院里的感觉还真不一样,心情一下放松下来。 而且,诊所里的人好像和向南都很熟悉。 诊所里,黄头发高鼻子绿眼睛的洋人大夫用听诊器给舒池听了一下,然后和向南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而后又给舒池肌肉注射一支小针,再然后就离开了。 栗小丽以为高鼻子洋人大夫去配打点滴的药去了,等了一会还没有来,问坐在一旁看报纸的向南:“这医生还没配回药来?” “什么药?”向南头也不抬。 “呃……不用打点滴吗?” “不用,一会她醒了,给她来点口服药就行。”向南说道。 “……” 栗小丽简直是目瞪口呆,你折腾了半天,不让输液,就是来这里打这么一支针筒啊!而且,居然说口服药就行。 回头看看舒池,说来也奇怪,面色不像刚才那么红了,呼吸也平稳了好多。 “神医啊……”栗小丽叹道,心想,在医院里打点滴的时候,打了个把小时,都不见效。 “不是神医,打点滴未必是好事。”向南淡淡说道。 正如向南所预料,不长时间,舒池醒了,昏昏然说道:“喝水。” 栗小丽赶紧将药兑水和在一起,给舒池喝了下去。 舒池一气喝了两大杯水,这才舒服了些,抬眸打量四周,有气无力道:“这是哪里?” “医院,洋人医院,舒池,那个,那个,向总来看你了……”栗小丽背对向南的方向冲一边努努嘴。 舒池看向栗小丽的后边。虽然惊诧但是没有力气去想太多的为什么?只是冲向南点点头,而后对栗小丽说:“输完了吧?咱们回去……” 于是,坐上向南的车,舒池回了家。 临走的时候,栗小丽跑过去问向南:“向总,请问,医药费多钱?我……” 向南摆摆手:“没有花钱,不用了……” 舒池昏昏沉沉地一觉到天黑,期间就醒过来一次喝了一壶水。 苏岚在办公室里忙完,决定去看看舒池。 给舒池打了一百次电话都没人接。 再打另外一个电话的时候,被告知,自己已经去过舒池家了,她目前在家里发高烧,休息。 苏岚舒了口气,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这样的消息,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任务可以算是完成了呢? 果然,不多会,苏岚的手机响了,电话里冷冰冰的声音:“明天上午来取一下文件……” “文件?”苏岚握着电话的手哆嗦了一下。 “怎么?不想要自由了?苏岚,你要明白,如果你明天离开,最好把所有今天之前所有的事都忘掉……” 苏岚随手点上一支烟,烟雾缭绕中,她陷入了沉思,最终,她狠狠掐灭了烟头,喃喃道:“舒池,对不起,原谅我,迫不得已……” 舒池在家病了整整三天,等再去上班的时候,人力资源部的苏岚休假了。 部门的罗萝顺带给舒池一封信,说是苏岚休假时间的长短未定,让舒池主持一下部门工作等等。 信里首先感谢舒池的帮忙,然后就是说自己家里有事要处理,短期内不能回来,再就是普通的工作安排云云。 当舒池下班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的生活有些不平静了。 她病了三天,每天向南都会来电话问候,这已经让她觉得有些不适应,所以,当接到向南的电话说他在楼下正在等她的时候,舒池觉得匪夷所思。 隔着玻璃窗看看外面,还真看到了那辆张扬的landrover,而通过敞开的车窗,向南正举着电话一边向大楼的门口张望着。 “向总,你要找的人不在,休假了。”舒池说道。 “你休假了?” “不是,是苏岚休假了,托我给你送信的那个女人……”舒池心想,他不会就是专程来看看苏岚是何许人物吧? “我找的不是她,是你,为了庆祝你病体康复,我请你吃晚饭……” “啊不不――”舒池慌忙摇头:“我生病的时候已经麻烦向总了,等有时间我请您吧……” “择日不如撞日,再说,你的室友栗小丽已经要上班了,你不打算替她庆贺一下吗?”向南说完挂了电话。 该死!明显的强人所难! 舒池挂了电话,想了想,给栗小丽打个电话:“今晚向总请吃饭,你不去捧场吗?” 五秒钟,信息来了,只有一个字:“去!” 舒池放下心来,找出镜子看看浑身上下没有什么不妥后,这才磨蹭着下楼。 当然,在上车之前她已经先察看了一下周围,下班的点已经过了,大家早就作如鸟兽散,于是,舒池这才放心大胆地快步上车。 “有人抢劫吗?”舒池屁股还没坐定,就听到向南问道。 “呃?――没有。”舒池一头雾水。 “那你跑那么快干嘛?”向南一边说着一边拨动了方向盘。 “……” 下班的高峰期,路上交通状况不容乐观,交通台的主持人用优美的嗓音汇报着整个城市的拥堵状况,听来听去,没有不堵的地方。 或许是为了缓解大家下班焦急回家又不得不等的情绪,交通台开始放音乐,是首老歌《宁夏》。 歌曲的旋律舒池很熟悉,而且,她就喜欢听这首歌,平时没人的时候,她还能就着拍子哼几句。 但是,此时此刻,她却听着感觉非常非常地不自然。 这歌说是用来舒缓大家的情绪的,但是如今在两个陌生的男女之间,左一个思念又一个思念的,那简直就是在挑起香艳的情绪。 舒池听得脸上微微发热,饶是空调开得冷气十足,鼻尖也有些冒汗。 ------------ 第023章 你学坏了 偷眼看向南,向南目不斜视,专心致志地拨弄着方向盘,似乎并没有听出歌有什么不同。 舒池舒了口气,有些痛恨自己,人家都那么自然,自己何必跟做了亏心事似的? 想了想,舒池决定要解释一下:“向总,不好意思,今天苏岚休假了,没在,她本来说要去见你的……” 向南终于转眸,有些奇怪:“我说过我要找她了吗?” “呃,不是!”舒池掠掠额前的头发:“你看,向总,当初送信的确是她让我去的,或许她自己不太好意思……但是,我觉得如果她在的话,会比较好地解释清楚这个事情……” 向南回过头,避开一辆左边的超车,而后淡淡道:“舒小姐,其实,你没有必要解释这个,我已经很清楚那不是你写的,而且,我不介意你去送信……” “……” 既然不介意,那就算了。 舒池靠在椅背上。 说实在的,病毒性感冒让她体力大减,现在是能上班了,但是,还是有些虚。 想起向南刚才说的栗小丽的事情,舒池问道:“你的意思,栗小丽她被录用了?” “她不打算去?”向南不答反问。 “她应该很想去。”舒池说道。 “那不是很好吗?” 扯了这些废话后,再也无语。 舒池也觉得无聊。 对这个向南,她没有什么感觉,除了他的帅确实让她那俗人的眼光惊艳之外。 再想起之前办公室里罗萝说起过的关于这个向氏集团的年轻总裁的轶事,她又觉得这个近在咫尺之外的人离自己很遥远。 目的地很快到了。 舒池看看周围,这个大厦她曾经来过:“一品佛跳墙”,听这名字就价格不菲。 如果是栗小丽要请客的话,舒池认为栗小丽肯定割肉痛。 于是,她建议换个地方。 向南停住步子,疑惑道:“这里不好么?有很多煲汤,你病后初愈,应该补补元气。” “不是,向总――”舒池连连摇头。 “我叫向南。我们不是上下级关系,没必要这么正式。”向南纠正道。 “哦,向南,咳,你知道,这顿应该是你的新任员工对上级的答谢宴,你总不能让你的员工还没上班就破费好多吧?还是改天我请您好了……”舒池说道。 向南先是微怔,接着笑出声来,一口白牙在霓虹灯下让舒池的眼睛一花:“舒小姐,她的老板还没有那么小气吧?既然你担心你的朋友破费,那么我来请好了……” 其实,舒池的本意是今天不适合聚在一起。 刚才栗小丽发来信息:“我一会到。” 按照栗小丽这个好奇心特别重的人来说,她肯定对舒池和向南怎么认识的非常感兴趣。 虽然舒池已经回答了她说是合作关系,但是,栗小丽一点都不信。 “舒池,你知道吗?人说谎话的时候眼睛都是先向右看的,你就是这样……” 舒池想了想,还真是。 但是,不能承认。 按她的直觉,今晚,栗小丽绝对会旧话重提。 正当她要嘱咐一下向南不要提他俩认识的经过里那段糗事的时候,后面响起栗小丽欢快的声音:“舒池?” 接着一阵风似的刮到眼前,这才有了些许的腼腆:“向总。” 今非昔比啊!这帅哥,搁以前她还会壮着胆子调戏调戏,如今,人家可是你的衣食父母,绝对马虎不得! 向南看到栗小丽一改之前的花痴和痞气,点点头,面目有了些许的严肃:“嗯,一起吃饭?” 栗小丽忙不迭道:“今晚我请,我请――” “也好。”向南点点头。 舒池无奈。 坐下后,栗小丽兴奋地直搓手,你想,这新员工入职的第一顿饭就和传说中的大老板坐在一起吃上了,就是以后没有发生什么艳遇之类的故事,至少这顿饭以后就有了谈资。 还是舒池牛叉啊! 栗小丽看舒池的目光就有了些许的崇拜,什么叫真人不露相,舒池这样的人才是呢!平时为人低调,关键时刻就能撑起面子! 舒池只管低头数着绵羊,按道理,向南既然否定了苏岚的求爱,那实在没有必要这么殷勤,如果他没有兴趣,完全可以不理会这件事情,而舒池,只不过是个送信的人而已,更没有必要搭理了。 女人的心思是敏感的,直觉也是灵敏的。 但是,你要说这堂堂向氏集团的总裁就因为自己去送了两趟信而就理解成人家对自己有意思的话,是不是太有些不自量力、太有些自作多情呢? 这样的想法千万不能有!舒池下一秒立即否定这个念头并警告自己! 舒池抬眸,向南正在看菜单,认真地点菜。 向南今天穿得比较休闲,剪裁得体的银灰色欧式西服,淡粉色衬衫的领子随意敞开,这身衣服餐厅上面的灯光流泻下来,照在向南的脸上,愈发显得这位年轻才俊的皮相不是一般的吸引人。 栗小丽正摒息凝气、聚精会神地看着她的老板,看那眼神,舒池就知道这厮犯了她那点对帅哥完全没有免疫力的毛病了。 于是,移开目光,环顾四周,餐厅的装修风格有点类似宫廷的风格,雕花镂空红木门,朦胧的水绢灯,桌椅也是仿古家具,空气里也弥漫着淡淡的熏香,菜品虽然没有明说是宫廷御菜,但是着重突出菜品的精致和罕见。 向南很快地报出几个菜名,然后将锦缎封面的菜单递给服务员。 舒池终是不放心,拿出手机装作看信息,给栗小丽发了个信息:“本来他要请客的,你充什么大头蒜,钱带够了吗?” 栗小丽本来正在对着她的老板yy,猛然被信息声打断,好生不快! 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身边这位的信息,顿时感动之余肃然起敬。 看到没有?这就是舒池的能量! 不动声色地不但替自己搞定了工作,人家大老板还反过来请她吃饭!你说,这能是普通的业务关系吗?绝对是领导级别的关系! 舒池啊舒池,你说你混得这么好,还跟我哭穷!还装作第一次跟人家不认识,真是学坏了! 栗小丽看看信息再看看舒池,目光多少有些痛心疾首,于是,手指微动:“够了!不够不还有你吗?!” ------------ 第024章 他自身的条件还没有人能抗拒 厚颜无耻啊简直! 舒池看了短信后,装模作样喝水,直接在桌子底下毫不留情地给了栗小丽这个没良心的一脚! 栗小丽疼得身子猛然绷直,抽气连连,弄得向南莫名其妙:“怎么回事?” 栗小丽眉头紧皱,手一指舒池,还未开口,舒池立即递上一杯水堵住栗小丽的嘴巴:“胃痛的毛病又犯了吧?喝点水压压!” 我什么时候胃痛过啊! 栗小丽被舒池的目光威慑,接过杯子,无奈道:“好吧!我是胃痛。” 今非昔比,舒池这小女子,得罪不起啊! 向南则一边喝水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个女人的表演。 当然,他的目光大多数时候都是锁定在舒池脸上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眼前的这张毫无瑕疵的脸庞,娇嫩地似乎和她的实际年龄不太相符。在水红绢灯的照耀下,竟然有种朦胧地不食人间烟火的美,明眸皓齿,娇艳动人,让阅人无数尤其是阅美女无数的向南心里竟然是怦然一动。 再凝神仔细看去,那张令他蓦然心动的明艳脸庞上,扑闪扑闪的浓密长睫恰如蝴蝶翻飞,牵动着向南的视线,令他的眸子里闪过不易察觉的炽热。 但是,被注视的美人却丝毫没有察觉眼前的帅总注视她的漆黑的双眸有什么不同,因为她的视线一直落在她面前的茶杯上。微垂眸之际,细碎的短发下,便露出白白的脖颈和弧度优美的下颌。 当舒池静静地坐在那里的时候,很容易让人想起古代的仕女图。 这样的古典美即使在向南的眼里,其实也并不多见,含蓄中透着恬静,让人顿生亲近之感。 虽然座位距离之近不过数尺,但是,向南却又似乎感觉到了这个女人有种说不清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舒池偶尔也会抬眸没有焦点地四下看看,向南却没有从这个女人的目光中看到他想看到的东西。 这样的感觉,让向南的眉头微微蹙起,心里顿时有些不爽。 要知道,他在女人面前,可是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魅力! 如果说第一次这个女人冒失地闯进他的办公室时留给他的印象只不过是“单纯”两个字的话,那么方才,就坐下的这一刻功夫,他却突然觉得这个女人似乎和他想象的有很大的不同! 他心里微微一沉,难道他需要改变一下他的策略不成? 片刻之后,他又莞尔,看来这只是他的直觉和猜测而已,至于实际上需要不需要因此而改变他原先的策略,他想他自身的条件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够抗拒。 于是,心一下又回归坦然。 饭菜很快上来了。 栗小丽高兴之余,还叫了瓶酒,而且,说得跟她的歌喉一样好听。 第一杯先敬了向南――她的衣食父母,感谢他收留且一定不负众望云云。 第二杯她又敬舒池,道没有舒池,就没有她的今天;所以她俩比人民币还要坚挺的革命友情定会永存云云。 而舒池则无语,她根本没有出过什么力,在名誉上,属于典型的不劳而获。 要说栗小丽这个人还是很善于调节气氛的,酒过三巡,酒桌上大家都放松了下来,自然而然地话就多了。 于是,真如舒池所料,她还真问到了舒池和向南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 舒池头疼,连忙道:“不是告诉你了吗?业务合作单位……” “不能吧?”栗小丽疑惑看看向南:“你们――不是,是咱们两个单位业务根本不搭边啊……” “有什么不搭边的?我们是会计师事务所,曾经给他们公司审计过……”舒池有意无意地瞄了向南一眼。 向南眉毛一挑,唇边微微一勾,却没有答话。 栗小丽更加疑惑:“不能够啊!舒池,你别蒙我,据我所知,每年都是‘四大’给向氏集团审计的啊……” 靠! 这个栗小丽,知道的还挺多。 舒池冲她丢个卫生球眼,不再理她:“嫌弃我们是吧?怀疑我们公司的能力是吧?――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 多么无赖的回答吧!栗小丽“噗”一口茶险些喷出去。 倒是向南微微一笑,看来这个栗小丽,还不算是纯粹的胸大无脑。 于是,这一赞赏性的微笑,让栗小丽激动地心肝儿直颤,差点找不着北。 娘亲啊!太酷毙了! 老板,我爱死你了!栗小丽心里狂热地叫嚣着! “不光是业务关系!”向南淡淡说道,声音很是富有磁性:“我和舒小姐私人关系也很好!” 舒池顿时浑身一哆嗦。 “这就对了!”栗小丽猛一拍大腿!如狗仔队拍到露点照片一般兴奋! 听到木有?自己的大老板公开承认和舒池私交也不错,那自己将来在公司混还有什么可怕滴?这舒池就是自己的尚方宝剑哪! 于是,栗小丽看舒池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敬佩! 而舒池被栗小丽如此肉麻的追捧眼神看得浑身直冒鸡皮疙瘩,一根白灼芥兰卡在喉咙,差点噎着。 不过,既然向南这么说了,也算是肯定了她的话,而且,说私交好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顿饭可谓宾主尽欢。 当向南提出要送舒池回家的时候,舒池委婉拒绝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栗小丽围着正在找换洗衣服准备去洗澡的舒池转了三圈,直到转得舒池头晕眼花忍不住开口说烦的时候,她终于神秘出声了:“说吧?是不是真的?” “什么?”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个向总对你有意思,你们交往多久了?” 舒池抬手朝她的头上来了一记爆粟:“喝多了吧?交往什么?我们交情不深!――啊!不,根本谈不上交情!” “这就是了,既然谈不上交情,人家凭什么说看你的面子给我安排好工作?凭什么请你吃饭?又凭什么说和你私交不错?”栗小丽深以为然,蛮有把握地问道。 一连几个“凭什么”让舒池也是一愣,最后,她两手一摊:“凭你运气好呗!” 说完进浴室。 栗小丽紧跟在后面,趁浴室的门未关之前嚷嚷道:“既然不是你的功劳,你白骗我一晚上的崇拜之情了!” 舒池回过头:“不是我骗,是你的老板骗你。” “嘿嘿!”栗小丽得意笑笑:“就是啊!那老板咋不提别人呢?” 舒池无语,直接甩上浴室的门。 ------------ 第025章 一见钟情吗? 门外,栗小丽还在嚷着:“舒池,咱能不这么低调吗?” 见舒池没有搭理,栗小丽不以为意,而是得意地翘着二郎腿看着电视,哼起了慷慨激昂的京剧选段。 一个晚上,她认清了一个事实,舒池绝对和这个向氏集团的大老板之间有点什么关系!具体关系不清楚,不过,可以感觉到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不然,人家大老板怎么可能会屈尊出尔反尔将她这个已经踢出门外的失败者重新又招了回来呢? 再就是,这个晚上,大老板看舒池的眼神起码超过五十次,说的是那种很明显的与看别人不一样的眼神。 虽然舒池死不承认,但是,人家那总裁的意思,用她栗小丽的经验来看,十有**是对舒池很有意思,很有感觉! 只是舒池,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傻不敢承认! 哼! 浴室里,舒池心思并不平静。 连栗小丽都能看出来这个向南的心思,真是不明白,他表现地那么明显到底有何什么居心? 自己只不过是替人家送了两封没有署名的求爱信而已,本来这已经够荒唐的了;再因此被向南认为是自己为了接近他而别出心裁地想出这个招来前去献殷勤,甚至因此被界定为举止轻浮生活放荡之人,那这种冤屈,真是浑身有嘴也难以说清,尤其是今天可以证明她的清白的人偏偏还休假了。 虽然严格来说,向南只是个陌生人,她和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所以用不着计较他的看法;但是,对自己来说,总归是蒙受不白之冤,而且是对自己名誉上的损害,不是吗?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舒池看到向南的时候,心里还真的想起了她的前任男友,只不过,和那位人中龙凤的向氏集团的总裁相比,自己的前任男友就逊色了很多。 但是,就那样的男人居然还有将自己甩地彻底的时候,这样的男人,自己怎么可能是他盘中的一道菜? 扯远了! 说来说去,只能说自己当初的好心帮忙或许在行为上误导了这个年轻的总裁而已,让人家以为自己对他有非分之想,所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舒池摇摇头,又狠狠甩甩头,竭力从脑海中摇去那个笑容灿烂的影子。 对着浴室的镜子,深深吸了口气! 思想决定行动,有了这个想法,舒池自然而然就打消了要请向南吃饭的念头。 人家还缺你那顿饭? 舒池这么劝自己。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下班的时候,公司的楼下,那辆惹眼的landrover又出现了。 这次出现的时候可以说很不是时候,下班高峰,大家蜂拥向外挤,自然,停在楼下正中的这辆黑色的进口车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当然,更引人注意的是车的号牌,很牛叉,京a77777(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这样的牌子,就是在这个牛车牛号牌盛行的城市,也仅此一枚啊。 结论只有一个,能开得起这车还用得起这牌照的牛人,非富即贵。 当下班去而复返的罗萝回来取雨伞说起这个停在楼下的牛车的时候,舒池慌乱地手竟然有些发抖,直接在和罗萝错身而过的时候文件夹从手中脱落,砸在了罗萝的脚上。 “唉呀――”罗萝跳起来,一边低头察看,一边夸张地叫着通,最后抬头,不满道:“大姐,我说你激动个什么劲?难道那车还能是来接你的不成?” 旁边新来的小妹捂嘴吃吃直笑。 舒池俯身拾起夹子,淡淡道:“痛不痛?痛的话去医院,不痛的话就别大惊小怪!我又不是故意的……” 罗萝瘪瘪嘴,不再理会舒池。 没办法,苏岚不在,说是休假了,其实内部消息应该是辞职了,没准这女人还能当她们的头呢。 恰在此时,舒池的手机响了。 舒池一惊,赶紧回到座位上,果然,正是向南的电话。 舒池慌忙摁掉。 没两秒,又响了起来。 舒池无奈,摁断,发信息:“我已经回家了……” 信息回得很快:“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你什么?” 舒池抓挠着齐耳的短发,一紧张,自己竟然来了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硬着头皮继续撒谎:“我真的回家了……” “我上去还是你下来?” 看来这个男人也是个固执的主儿,让他上来,那是万万不可的事情,还是自己下去的好。 但是,现在下去确实是很惹眼,她不想成为别人瞩目的焦点。 舒池决定拖一会,如果迫不得已一定要下去,那最好是趁没人的功夫。 她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痛恨这个抠门小气的公司,竟然连个后门也没有。 “你有什么事?”信息发了出去。 “见面说。” “我正在加班,一时半会可能完不了。” “那我上去陪你加会班,反正今晚没什么事情。” 舒池一看这信息,慌忙打了个电话,对方还没有说话,她就说道:“我马上出去。” 挂断电话,舒池收拾好包,在电梯旁磨蹭了一会,看看周围没人,这才下去。 当她飞身钻入那辆号码无比牛叉的越野车的时候,在楼上正在对着牛车遐想yy的罗萝眼睛顿时瞪得有鸡蛋那么大,结巴道:“她,她,竟然……” “晕倒,那车真的是在等她耶……”旁边的小女孩兴奋地补充道:“罗萝,你的猜测居然一向这么准啊……” 车上。 “昨天让你的朋友破费了,今天我请你。”向南上来就对着一路跑来气息微急的舒池说道。 “昨天是你的员工请你,和我无关,而且,这不应该是必须见面的理由。”有了昨天思想的指导,舒池的思路格外清晰,说话也有了干脆利落的味道。 “是吗?”向南偏头看了舒池一下,语气轻松:“好吧!那么换个理由,我还是直说吧!我对舒池小姐很感兴趣,想和舒小姐交往……” 对于这样毫无铺垫半点弯子也不绕的表白,饶是习惯了经常有异性对其表示好感的舒池来说,也是有些意外,外加点震惊。 他们只不过见过那么几次而已。 余光里,感受到向南炽热的目光,舒池很不舒服。 她转头对上向南充满自信的眼眸。 不能否认,这个男人的眼睛是她见过的男人中最迷人的眼眸,黑漆漆的,眼尾微挑,很是清亮,她微微一笑:“一见钟情吗?” ------------ 第026章 我习惯先说结论 向南微一怔,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舒池定定凝眸于向南,语气清冷:“其实,向总如果是在开玩笑,完全没有必要找我逗乐子……” “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察觉到舒池的冷淡,向南有些意外,在路边停了车,解释道:“我不知道我这么表达是不是很合适……我一直在国外,可能还不太会含蓄,但是,我必须说明,刚才的确是我的真心话……” 和刚才在舒池耳朵里轻佻的语气不同,这回向南的语调很是诚恳,眸子里也是闪耀着令人心动的光芒。 舒池忽而一笑:“向总,说说你的理由?” “其实,我想说,喜欢一个人,有时不需要理由的,但是,既然你问,呵呵,好,我说……” 向南端坐身子,侧眸看着舒池,目光直率清亮,并不像某些有钱的公子哥那般猥琐。 舒池毫不畏惧这样的打量,迎着向南的目光,静静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向南开口了,目光是柔和的,语气是赞赏的:“舒池小姐,你还是第一个能和我对视十秒而不退缩的女人……这可以算是第一个理由吧……” 舒池贝齿微露:“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变相地向我证明你的魅力?” 这样的回答让向南更感意外,微一怔后,顿时眼眸弯弯,露出一脸阳光的笑容:“舒小姐,你不仅漂亮,还很聪明。” “过奖了――接着说你的第二个理由吧!如果有的话。”舒池好看的眉毛微一扬,显然向南这样的夸赞她并没有往心里去。 向南眨眨眼:“其实,第二个理由,我已经回答了……套用一句流行语,我很喜欢和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孩交往……” “目的呢?”舒池也微笑着,问了这么一句。 而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舒池的心里对这个传说中可望不可及的总裁的印象基本定了。 说好听点是自信,难听点就是自大; 说好听点是直率,说不好听点,那就是浅薄。 说真的,还不如他在办公室里给她的印象好些。 总而言之,和传说中的那个眼光独到、高不可攀的男人比起来,大相径庭。 甚至,一刹那的功夫,舒池还在为那些据说为了能得到这个男人的青睐而寻死觅活的女人有些悲哀,这样的男人,值得吗? 算了,想这些干什么! “呵呵,舒小姐,目的很简单,我想找个女朋友……”向南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倒是肃然。 “理由说完了吗?” “这些,还不够么?”向南有些困惑。 舒池定定看了向南一会,然后点点头:“嗯,够了……我也可以说说我的想法?” “当然。”向南两肩习惯性一耸。 舒池先是坚定地摇摇头:“我习惯先说结论,向总,说实话,你说的这件事情没有一点可能性。” 向南微微有些愕然,这的确是出乎他的意料。 而这个局面,居然是在她受到苏岚的提示后出现的,果然是如苏岚所料。 一时,饶是向南满怀信心,同时也做好了被对方出于矜持而婉拒或者说根本就是对方欲迎还拒等等这样的准备,此刻也不免因为被拒绝地如此彻底而有些受挫。 面上,向南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很想听听舒小姐的想法。因为我觉得,舒小姐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而且,是那样的表达方式……” 将错就错,看你怎么自圆其说! 舒池掠掠耳边的碎发,淡淡笑笑:“这正是我要说的理由。向总,我已经解释过了,那两次事情确实不是我本人的意愿,如果说因为这样的帮忙而导致向总误会,我诚恳地道歉……而向总,既然对苏岚不感兴趣,其实,也没有必要往心里去,就当是一场误会……当然,如果你能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那是最好……就此告别,希望以后不会再遇上……” 舒池说完,不待向南有什么反应,随手开了车门,身子轻巧地一跃,马路上便多了一个俏丽的身影。 而盯着那个靓丽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街道拐角的向南,原来得体的微笑慢慢凝滞在脸上。 许久,他狠狠一拍方向盘,拿过手机,拔了一个号码,粗话都出来了:“shit!你不是说她平时做事喜欢干脆利落?” 对方一听就明白了,苦笑着说道:“谈感情和平时做事是两码事!我觉得,你应该研究一下女人,尤其是她这样的女人,我早就说过,对她,不能太操之过急;女人往往是矛盾的结合体,外表和内心不一定是一回事。据我了解,她应该是慢热的类型,温水煮青蛙最适合她的性格,你肯定吓到她了……” “不要扯这些无关的废话!你知道,我没有时间去搞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时间很紧,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办!” 挂了电话,向南拍了一把方向盘,车子快速行驶出辅路,在主路上开始飞驰而去…… 拐进马路一角的舒池则是一路上忿忿,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 这个男人,把自己当成什么了,送上门的任他戏弄的女人?! 她掏出手机。 “你什么时候回来?”上来舒池就不客气地问道。 好家伙,你想追人家,还想出这样的馊主意,最后让我成了送上门让人误会被人纠缠,你倒躲一边清静去了。 “我短时间内还回不去。”苏岚语气如常:“公司里没事吧?” “公司没事。”舒池郁闷地踢着路旁的小石子:“我有事!你不是说要一起去那个向南那里嘛!我还等你回来呢!我建议你找个时间给人家说说,别让人家误会了是我对他有什么企图!” “是吗?!”苏岚故作惊讶:“他不是说不接受吗?那应该算了!怎么?他纠缠你了?” “老大!!”舒池无语看天:“不是纠缠,但是和纠缠差不多了――总而言之,你得和人家说清楚,这样就不会再来找我了……” 苏岚闻言吃吃直笑:“是不是那个帅哥看上你了?我的舒大美女,要是那个眼高于头顶的男人真能对你表示好感,那你可真得感谢我啊!” ------------ 第027章 一语中的? 沉默了一会,舒池淡淡一笑:“苏岚,我是得感谢你!这么别出心裁的主意,你是不是就是为了成全我?” 一语中的! 苏岚一阵语塞,但很快她反应过来,语气嗔怪:“说什么哪你!其实,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为了攀上这个男人而耍尽心机的女人。” 舒池几乎可以隔着手机想象到苏岚那厚嘟嘟的嘴唇撅起扮可爱的模样,有些好笑,继续听苏岚如抱打不平的倾诉:“你说那些女人有什么资本,也就是比我好看那么一点点而已,都以为自己是那枝头上的凤凰一般,说来说去,我真的是不服气。舒池,其实,我去追向家公子,你觉得有戏吗?咱有自知之明。但是,得让这个男人也看明白,我没戏不要紧,本城还是有比那些女人更漂亮更有内涵的女人滴……” 苏岚说着,一边手不由自主抚向心口,一边小心翼翼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 没有声音。 “舒池?”有些担心的呼唤。 “嗯?”低不可闻的应答。 “不好意思啊!你看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苏岚有些委屈地问着。 心里却在想,舒池这个女人,很聪明,自己在她面前,还是不要自作聪明的好,赌一把吧。 许久,手机里传来舒池淡淡的声音:“故意的?” “呃……不能这么说……”苏岚心里一跳。 “为什么是我?” “呃,呵呵,其实,我觉得吧!你和那个向总挺般配的……”苏岚“咯咯”笑着。 “好吧!苏岚!”舒池轻轻舒了口气:“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性格,你要不说实话的话――” “好了好了,败给你了……”苏岚闻言连忙投降,神秘兮兮道:“舒池,我说实话,其实,那个向总,对你真有意思,嘿嘿!送信这个主意,是他的一个秘书想出来的……” “我不记得和他有过什么交集……舒池眉头一皱。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笨啊你……” “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浪漫,女人不都喜欢浪漫么?舒池,你不会这么不解风情吧?”苏岚试探着说道。 “好吧!”舒池深深吸了口气:“苏岚,此事,到此为止!你知道该怎么办!” 苏岚听着电话的忙音,苦笑连连,这两个人,在某些方面居然有着惊人的相似,现在连最后一句话都相同! 舒池挂了电话,四下张望一下。 刚才自己随意四处遛达着,竟然拐向一条狭窄的小巷,此刻才发觉这条小巷幽深静默,只有几盏路灯散发着幽幽的光。 怕黑的舒池有些恐惧这里气氛的诡异,连忙掉头往回走。 远远地,看见远处一辆空驶的出租车,连忙招手。 还好,出租车师傅眼力不差,居然也发现了几十米开外昏黄路灯下的她。 舒池将手机装在包里,正准备抬腿快步跑上前的时候,一只手毫无声息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一惊非同小可,登时给舒池吓得七魂去了六魂半,身子僵住的同时,脑海蓦然闪过狼吃人的故事,仿佛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就是那毛茸茸的狼爪,当下头也不敢回,颤颤问道:“谁,谁啊?” “妞,哥跟你好久了,怎么,一起玩玩?”身后响起痞痞的声音,接着是随声附和的兴奋的哄笑声。 舒池汗毛一下倒竖,使劲甩掉肩上的咸猪手,倏然回头。 路灯下,几个年轻的男子长相参差不齐,酒气熏天。 当舒池愤怒回头的时候,其中搭她肩膀的家伙倒抽一口凉气,口水险些落地三尺:“吆,这妞,太正点了……” 垂涎三尺的模样让舒池一下紧张了。 侧眸一看,出租车已经快到眼前,只要出租车到跟前就有逃跑的可能性。 虽然浑身冷汗,舒池还是强自镇定。 “你们要干什么?!”舒池厉声问道。 几个痞子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这妞,还挺烈性滴哈……” 污言秽语不断的功夫,几个人开始上前围住舒池。 舒池再次躲开伸过来的咸猪手,随即转身向已到跟前的出租车跑去。 出租车司机大老远看见路灯下几个人,也没有当回事。 到跟前才发现,是几个地痞在调戏一个女孩子。 这样的事情,他也见过,再一看数量,有些寡不敌众。 就算自己凭借义气想帮,一比五,也不一定是对手。 果然,女孩子拉车门的功夫被其中的一个男子一下拽到一边,还揽在怀里。 那男子临了还瞪了一眼出租车司机:“我跟我媳妇儿闹着玩呢?你赶紧给我滚!” 旁边的几个同伙哈哈笑着助威。 舒池崩溃了,一边挣扎,一边捞着救命稻草般大喊:“师傅,救救我!这群人――” 话音未落,嘴巴已经被捂住。 没想到,出租车司机掉头就走。 舒池眼睁睁看着出租车的尾灯越来越远,更加崩溃! 她一边用脚死死蹬住地,一边愤怒地挣扎着,趁揽住她的男子松开手的功夫,舒池照着他的胳膊就是狠狠一口。 男子猝不及防:“嗷”地一声松开了手臂。 舒池趁乱就跑。 后面的男子愣怔一下,立马开追。 舒池充分发挥了在学校曾经是八百米记录保持者的速度。 一只高跟鞋跑掉了,没关系,两只一起甩了,赤脚跑。 马上就要拐上大路了,快! 话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口水都塞牙,当舒池跑到前面的十字路口处的时候,余光里的情景让她瞳孔骤缩,身子条件反射般停住! 一辆车子斜刺里向她的方向冲来,舒池顿时吓得闭上眼睛,大脑顿时空白一片。 还好,那辆车子在路口之前已经开始减速,如今被突如其来的行人吓到,司机虽然惊慌但是很有经验地向右猛打方向盘,避开了正在马路正中的舒池。 于是,在刺耳的刹车声里,车子擦着舒池的身子而过,猛然停在马路牙子上。 车座后面的人猝不及防,幸亏在司机的提醒下快速扶住车座,才不至于受伤。 舒池在刚才的惊吓中身体机能差点失效了,直到愣怔几秒后,很快就想起后面的追兵,当下也顾不得了,睁开眼几步蹿到车子前,猛拍车子的后座并大声呼救。 ------------ 第028章 你,认识我? 这惊险的一幕也吓了后面的几个地痞无赖一跳,暂时停止了追击。 随后看舒池没事,胆子也大了起来,五个人迅速准备围拢上去。 舒池急了,一边猛拍车子一边大声呼救。 可是车子静默地仿佛里面的人在刚才的惊险情形中出事死掉了一般,毫无动静。 舒池顿时绝望了,看来自己今晚是在劫难逃! 不光要被这群流氓侮辱,还有可能因为刚才的意外导致司机死亡而在警局留下不良的记录。 她停止了拍打车子,霍然转身,从包里掏出手机,快速按下110后将手机重新扔到包里,随后将包扔到地上,此举就是怕摔坏手机,然后脚尖灵巧一拨,包进了汽车的底部。 然后,她镇定了一下情绪,抬手掠掠额前跑乱的头发,对着跑上前来的地痞们大声道:“你们要是敢胡来,我就报警了!!” 几个追来的男子虽然好奇汽车拐向马路牙子后居然没有了动静,但是,更多的是对追上舒池的兴奋。 “还挺能跑的,嘿嘿!怎么样?还能往哪儿跑?”刚才被咬的那个地痞得意洋洋。 另外一个好奇地绕着汽车转了一圈,啧啧道:“s600,妞,这样的人你还是别指望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顶配……” 只可惜,汽车被黑色的贴膜糊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于是,他汇报说:“哥,是不是里面的人出了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再说,被撞死了和咱关系又不大。走吧!妞,今晚陪你也玩了,哥也累了,跟哥回去放松放松,到时警察问话,我还能替你美言几句……” 几个人围住舒池,目光在舒池的脸上贪婪地欣赏着。 舒池汗流浃背,脚都站不稳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车子另一侧的前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从车里哈腰出来,和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矫健有力。 领头的地痞虽然喝多了,但是,无意中抬眸间,还是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一拳,瞳孔急剧收缩之下,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人只听闷哼一声,直接被那一拳给打到了五米开外。 他的身子飞出去的同时,惊悚了另外的四个人。 待看清眼前的黑衣男子时,几个人不免倒吸一口凉气。 黑色的西装,身板挺拔,浑身的戾气,即使不是在道上混的他们,也能觉察出这个人出手的阴狠,刚才那一下,已经摆明了人家的实力。 这样的实力,可不要以为只是人家表面功夫厉害,更体现了人家隐藏的实力――敢于这样做眉头却不眨一下的实力。 本城可是全国治安最好的地方,天子脚下,谁敢横行?但真要横行,也得拿出点横向的本事才行。 看刚才这个人的出手,不光下手重,连人被打飞了,居然看都不看! 太冷血了! 舒池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 刚才以为里面的人出了意外状况,没想到,最危急的时刻,竟然还是有人出来了。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 舒池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看清形势后,立马弯腰拾起包包,躲到那个人的身后:“麻烦,救救我!” 刚才围住舒池的几个人确实害怕了,但是,仗着人多势众,谁也不想立即认怂。面面相觑之下,硬着头皮要上。 那个男人冷哼一声,微一后退,身形一闪,然后舒池只觉眼前一花,只看到那个男人的脚在空中轻微划拉一下,接着,就是眼前的四个男人同时摔出倒地的吸气声和痛苦的叫唤声。 舒池吓得一下捂住了眼睛,听着几个人在地上不住地抱着肚子shenyin,心里“怦怦”跳着,太像电影里的武打镜头了! 总算逃过一劫,舒池顷刻间放松了下来。 愣怔间不忘担心地问那个黑衣男子:“他们,他们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会。”男人摇摇头。 舒池抹了一把额前的冷汗,感谢之余不忘道歉:“对不起啊!刚才被人追,才害得你的车子这样,没撞坏吧?――谢谢啊!今晚多亏了你……” 男人看着衣衫不整还赤着脚的舒池,忍住笑,点点头:“舒小姐没事吧?” 舒池愣住:“你,认识我?” 男子微微一笑,舒池定睛一看,这不是那天和苏岚去大商集团,那个最后说账目一笔勾销,还要送她回去的男人嘛! 舒池吃惊地张大嘴巴,心情一下极其复杂,转而刚才被救的幸运及感激之情亦飞到了九霄云外。 认出这个男人,难免就会想起那个不堪的下午,而想起那个不堪的下午,就会从脑海中牵连出那个她已经差不多要忘记的衣冠禽兽,不,是禽兽不如的人渣! 舒池脸色变幻莫测,抓住自己的包包,转身要走。 “不给警察打个电话吗?”男人提醒道。 舒池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情急之下还给110报了警。 拿出手机一看,拨的号早就断掉。 舒池望望远处近处躺地上大约在装死的几个地痞,鄙夷地拨通了电话。 “麻烦一下,我报警。对,我刚才报过警,好的,谢谢。” 一听舒池报警了,原本躺地上装死的几个人慌忙起身。虽然龇牙咧嘴身子歪斜,但还是动作麻利地上前抬起被踹飞五米之外的老大,仓皇而去。 还没出路口,闪烁的警车就已经到了。 自然,几个人乖乖束手就擒。 舒池舒了口气,冷淡地对男子说声“谢谢”后准备离开。 男子不以为意,看看舒池的脚:“舒小姐确定你的脚可以顺利地离开吗?” 舒池刚才精神高度紧张,一路疾驰狂奔之下,鞋子早已经被甩飞,再平滑的马路也会有碎石玻璃或者树枝什么的。 其实,刚才的奔跑中,舒池也感觉到脚底被什么扎了一下,只不过那会逃命要紧,根本没有时间去关注脚底的伤势。 现在危险解除,高度紧张的精神松懈下来后,被男人这么一提醒,刚迈出两步的舒池也觉得脚底确实是钻心地疼痛。 舒池干脆找个马路边坐下来,抬起雪白的脚丫对着昏暗的路灯,不看不要紧,一看之后,向来晕血的舒池差点晕过去。 左脚底板还好些,沾了些草叶碎屑和小石子硌出的痕迹,右脚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或许是跑的时候划过玻璃什么的,脚心处一道几厘米的划痕,脏兮兮地血迹混杂着草木屑,看上去触目惊心。 舒池抽了一口凉气之外,顿时抱住自己的脚不敢动了。 ------------ 第029章 你为什么不说他也在里面 放下伤脚后,再看看四周。 寂寥的长巷,除了几盏鬼火似的路灯,似荒无人烟一般,而除了身边这个让她异常不舒服的男人,再无其它的人。 只那么一瞬间,毫不设防地,舒池的眼泪就下来了。 心里简直是要咒骂,如此繁华的大都市里,竟然还有如此破败的地方。 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而见舒池伤心了,男人居然俯身下去,蹲在舒池的面前,伸出手去:“舒小姐,要是实在不方便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下。” 舒池眨眨泪眼,不甘心却也不得不认命地将手搭进男人宽厚却显粗糙的手里,扶着他站起来,但是,那只受伤的脚,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落地了。 扶住男人的手,舒池单脚跳着来到左侧后面的车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车门…… 如果说时光倒流,舒池宁可打电话叫救护车或者宁可单脚跳到有出租车的地方,也不愿让自己竭力忘掉的不堪记忆因为后座上静坐着的慵懒的男人再度被勾起! 舒池突然一阵恼火:“啪”地甩上车门,回过头来,对着刚才救他的男人吼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刚才为什么不说他也在上面?” 男人眉峰一挑,讶然道:“舒小姐,我只是说要送你,这好像和老板在车上并没有什么关系……而且,总不能为了送你,让我的老板下车吧……” 舒池一下哑然。 自始至终,商裴迪坐在后座上,一言未发。 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再次碰到她。 刚才外面的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女子一路狂奔,如何情急之下拨打报警电话,随后将包故意落地的情形,他无一例外地收入眼中。 心里竟然还暗暗赞叹一下,这个女孩子,危急时刻,竟然还有这样的聪明。 但是,当他借着路口的路灯看清楚这个刚被歹徒追的赤足女子竟是前些日子被他在办公室里强行上过的那个姓舒的女孩子的时候,他的瞳孔已然微缩。 这张面孔,和他记忆里的那张面孔,简直是一个翻版。 想起方才舒池一路惊恐地赤足狂奔,慌不择路地来到车前狠命拍打车窗紧急呼救的时候,竟让商裴迪身子一顿,心里竟然是狠狠一痛,甚至他都想推开门下去,接住她。 可是就那一刹那的愣神间,眼前一晃,真正看清眼前的人时候,他眼眸里的热切突然冷了下来。 原来,是她! 商裴迪微微舒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居然一阵焦躁。 他侧眸看向外面,舒池正背靠向车子如临大敌。 商裴迪鼻子微哼了一下,这样的情形也不奇怪,她的模样有让她在昏暗的小巷里被好色的男人追的资本。 直到那些流氓以为车里的人都死了想要动真格的时候,他才点点头,示意里面的人出去。 而对于舒池来说,今晚真是晦气到家了。 先被向氏集团的总裁莫名期间地表白恶心了一下,后被流氓追赶地鞋子掉了,脚受伤,还差点和汽车来个零距离接触;直到现在,她又遇到了她挥之不去的梦魇里的魔鬼。 走!无论多痛都要走回去! 舒池毅然扭头,单脚跳着要往回走。 商裴迪则望着单脚跳了一会又一跛一跛走路的舒池,冷冷哼出两个字:“开车。” 外面的男人愕然之际很快上车。 舒池忍痛走了几步就不行了。 掏出手机想栗小丽打电话,打了几次都不通。这才想起,今天栗小丽加班。 晦气有多一层。 黑灯瞎火的,鞋子也找不到了。 难道要这样赤脚走回去不成? 黑色的车子无声无息地来到她的身边,副驾的男人下来。 “舒小姐,不要逞强了,如果你的脚不赶紧看医生,这么走下去,或许会感染……” 当舒池硬着头皮坐上车子的后座,和商裴迪面对面而坐的时候,明显的,舒池感受到了商裴迪那淡淡的审视的目光。 舒池第一次坐这样的商务车,俨然跟一个小客厅似的,应有尽有,奢华程度让舒池瞠目。 但是,她可没有忘记潜在的危险,更没有什么精气神来欣赏这样的豪华配置。 她自顾跟前面的司机说:“麻烦你,把我放到前面的路口就可以了。” 然后,头别向外面。 只不过一小段路,一会就到了,她安慰着自己。 说实话,舒池如此狼狈的模样坐在车里,也是很不自在。 人家一个个西装革履,仪表整洁,自己却像是逃难似的。 商裴迪瞥了舒池一眼,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还有几抹粘在额头,黑色的西裤下,一双脚白得格外耀眼,但是此刻却是因为受伤不得不微微翘着。十个匀称的脚趾头大约涂着亮彩,在窗外一闪而过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保养的不错! 这是商裴迪唯一的结论。 好车就是好车,很舒适宽敞,几乎没有声音。 舒池几乎是一恍惚,发现车子已经拐出了路口,上了大道。 她慌忙对前面的司机说道:“麻烦你靠边停一下,我要下车。” 可是那司机跟聋了似的只管将车子开得飞快。 舒池明白了,她得问正主。 于是,她侧眸看向商裴迪,怒道:“停车!我要下车!” 商裴迪懒懒看了她一眼,随后浓眉一挑,语气清冷:“因为你刚才的举动,不仅让我的车子受了伤,还耽误了我宝贵的时间,你说该怎么办?” 舒池先是一愣,接着头皮一乍,那个下午不堪的影像开始在脑海里上演,她竭力镇定住自己的情绪,也冷冷回应:“如果说耽误你了的宝贵时间,我很抱歉,但是,我不是有意的――麻烦你停车!” 商裴迪手微一抬,舒池眼前一花,只见前车座和她之间,一道黑色的纱幔缓缓垂下。 于是,狭小的空间里,就只剩下了她和商裴迪。 舒池转眸间对上商裴迪冷峻的脸庞的时候,一股凉气从脚底直蹿到头顶。 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这便是舒池此刻的感受。 还未有任何的准备,商裴迪的手已经抬起,两个指头稳稳托住舒池的下颌,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随后便是升腾而起的欲望。 舒池身子一僵,随即向后一缩,紧紧贴在车门上。 还未有任何的言语,商裴迪已经倾身向前,墨染的瞳仁里,毫不掩饰那股浑然天成的霸气,他唇角一牵,邪魅地声音如冰冷的毒蛇一般缠绕上舒池:“你说,今天这笔帐,该怎么算?” ------------ 第030章 专程拜会?这就是个机会 望着眼前骤然放大的脸庞,舒池一下汗流浃背,她当然知道,这眼前的人,比刚才的虎狼还可怕十分。 商裴迪问的这个问题,和她其实没有关系,她也是受害者。 而且,就算对方见义勇为了,难道她还要为此买单不成? “大商集团的总裁,不会这么小气吧?而且,见义勇为,也用不着这么急着求回报吧?” 既然逃不开,她就只有鼓足勇气和这个魔鬼对视。 商裴迪不怒反笑,他的手指没有离开舒池的下颌,而是来回轻轻摩挲着,游移的手指如同冰冷的毒蛇,这一摩挲激得舒池浑身鸡皮疙瘩乱冒。 就算再淡定,但是,领教了这个男人的凶狠之后,她还是忍不住心悸。 她十分担心,自己的话会不会再冒犯他,然后他在摩挲之后会在自己的脸庞上再印上五个清晰的指印。 后悔!真的后悔! 若是自己再坚强一些,哪怕因为坚强而让脚感染了,也好过上这辆车,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体验这如蹦极般难以预料后果的窒息感。 彼此呼吸清晰可闻的沉默里,商裴迪暗如黑夜的双眸锁在舒池的脸上,眸色变幻。 这样的注视里,舒池险些崩溃。 先不说商裴迪惯常不苟言笑,刀削斧凿的脸庞从来都是冷若冰霜,几乎没有人看见他笑过,单是说那双细长的眼眸,墨玉般的瞳仁,如漆黑不见底的漩涡,摄人心神。 让舒池觉得她根本无力和这样散发着千年寒冰的气息眸子对抗。只一会她就别开了眼眸,因为,她有预感,她再看下去,可能会陷入这黑色的漩涡之中,万劫不复。 商裴迪看到了舒池眸子里的害怕,这是正常的,还没有人能在他的面前持续对视超过五秒。他手指微微一收,薄唇微启,语气如冰:“看来,前一次,还没有让你学会该如何好好说话。” 舒池顿时觉得下颌上传来一阵刺痛,慢慢地,变成了下颌似乎要被碎骨折筋般的疼痛。 舒池倒吸冷气的同时,眼前竟然阵阵发花,甚至,她都忘记了该怎么去反抗。 就在她觉得她要因为疼痛快死过去的时候,商裴迪终于松开了手。 舒池顿时下颌一松,人一下不受力地向前倒去。 商裴迪身子早就坐端正,舒池的头一下向前磕到她和商裴迪座位中间放杯子的小桌上。 胡桃木的小桌登时让舒池的额头被碰了一下的同时头脑清醒过来。 疼上加疼啊! 舒池摸着额角缓缓起身。 头晕眼花之际暗暗苦笑。 好东西就是好东西,被自己的额头这么狠狠一磕,小桌子竟然纹丝不动,里面的饮料也是滴水微洒。 而商裴迪居然看都未看,更别提问问磕伤了没有什么的,怡然自得地还在舒池刚磕过的小桌上拿起一杯饮料,自顾倒上后慢慢喝起来。 舒池想骂人,真的很想骂人! 自己到底哪儿得罪他了! 他何苦这么整自己?! 既然是个不讲道理、没皮没脸、不知羞耻的家伙,那么自己,就得换种态度,换个说法的方式了。 舒池缓了缓,酝酿了一下情绪:“我想知道,我和商总之前是否认识?” 商裴迪回答地很干脆:“不认识。” “那么,是否我做过让商总看不过去的事情?” “没有。” “那么――就是说,我和商总一无交集,二无过往……” “是的。”商裴迪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的饮料,这才正眼打量了一下舒池,唇角微一扯,看不出是赞赏还是嘲笑:“你现在的说法,倒好像慢慢学会怎么说话了……” 舒池深深吸了口气,我忍。 “既然都没有,那么是不是我就不耽误你的宝贵的时间了,这次救命之恩,以后我会专程拜谢……” 商裴迪点点头。 舒池刚松了口气,下一句商裴迪的话让她的神经再度紧张起来。 “你过来。”他拍拍他的身边的座位空着的一块地方,示意舒池过去坐下。 舒池愣住,瞄了一下他的手拍过的地方,目测最多搁下半个屁股。 她怎么过去? 她摇摇头:“有话还是这里说吧?” 商裴迪眸子一下不悦,语气生硬:“你不是刚说要专程拜谢?现在就是个机会……” 舒池心底愤怒之余哀叹,与这个人渣没法沟通,这个人渣根本就是黑白通吃不讲道理,怎么都是他有理他说了算。 “我脚受伤了,没法走路。”舒池垂眸看着自己赤luo的脚丫子,想好了一个理由。 “那我屈尊坐过去?”商裴迪说动就动。 话音未落,人已经起身屁股落在舒池的身边。 他一落座,舒池顿时觉得氧气不够。 舒池今天穿的还是比较保守的,黑色的西裤,上衣一件半袖蕾丝花边的雪纺衫。 如今,挺括的西装挨着舒池的胳膊,微硬的面料让舒池胳膊上汗毛一阵阵乍起,而商裴迪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混合着不知名的淡淡的清香,似乎还有喝过酒的酒气,让她一阵口干舌燥。 她下意识地向外挪一下屁股,可是?左侧是车厢的劲头,哪里还有她躲避的地方? 她想起身,脚底隐隐作痛让她根本动不了。 还好,商裴迪坐过来之后并没有不规矩地动,他的眼睛落在舒池的脚上。 舒池顺着他的眼神,连忙把脚使劲向回缩。 商裴迪抬眸,胳膊顺势向舒池的肩上一搭,于是,舒池骤然觉得身上的重量陡增。 她想甩开商裴迪的胳膊,商裴迪的手已经绕过她的身子抚上舒池的胸前。 舒池顿时毛骨悚然,慌忙抬胳膊挡住。 “别动……我喝多了……”商裴迪低低道。 这一来,舒池真不敢动了。 这人渣清醒的时候都敢做出禽兽之事,更别说醉酒了。 于是,这么的静默中,舒池觉得车子拐了个弯,停住了。 舒池猛然回头扯开窗纱看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不看不见。 她问:“这是哪里?” 商裴迪没有作声,只是盯着舒池的脸若有所思。 舒池被看毛了,心里慌乱地跳成一团,终于,她还是忍不住,没有了来前的锐气,声音也带了低低的恳求:“麻烦你,让我回去吧……” 商裴迪忽而一笑。 ------------ 第031章 你打算怎么谢我? 这时,车门开了。 商裴迪从舒池的肩膀上抽出胳膊, “去看看你的脚伤。” 随即轻巧地下车。 舒池疑惑。 难道这是医院? 扶着车里一切可以利用的设施,舒池抱着自己的小包困难地下车了,但是,四下一张望,当即灰心了个透心凉。 这哪是医院啊!看样子,就是个类似四合院的院子而已。 刚才黑漆漆的,现在倒是亮堂起来。 院子不小,居然还是老式的月亮门,青砖红瓦,贴墙而种的翠竹茂盛。晚风吹来,竹丛摇曳的飒飒的响声,还有空气中沁人心脾的花香,让舒池登时脑清目明的感觉。 先前下来的商裴迪早已不知去向,而刚才救自己的男人下来后便主动过来搀扶舒池。 舒池问:“这是哪里?医院?” “不是。” 舒池无语,既然他不打算说,那么问也是白问,自己更是不知身在何处。 因为四合院的高墙将这里与外界整体隔绝。 当进了月亮门后,舒池惊得更是眼睛瞪大。 不为别的,这个月亮门的两边,一侧站一个手持水红绢灯的女子,还都是古装扮相。 一刹那,舒池觉得自己仿佛进了那电视里演的大宅门一般,她不得不再次对扶住他的男子低声表示她的好奇:“这里,是拍电视剧的地方?” 男子一怔,忍住笑:“不是。” 说实话,当舒池一拐一拐地在里面的青砖小道上左走右绕的时候,还真被里面的古香古色吸引住了。 直到最后,走过几个院子后,舒池不由感叹:“这很像是前清恭王府的院子。” 那个男子闻言眉毛一抖。 终于,舒池被领进了一个小厢房。 进去后,倒是现代化设施挺齐全,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婶过来看看舒池脚上的伤,随即给舒池做了简单的消毒清理,又给舒池打了一支破伤风针,于是完事了。 但是,新的麻烦又出现了,舒池的脚被清理干净后,怎么走路就成了问题。 如果还赤脚走的话,肯定会感染,如果穿上鞋的话,话说这哪儿来的鞋啊? 还好,男子毫不犹豫,矮身下去:“舒小姐,我背你过去吧。” 舒池反倒犹豫了,男女授受不亲。 此情此景,也没有别的办法,于是,趴上男人宽阔的背。 想起男人刚才那身手不凡的脚法,舒池顿时感叹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女人太有安全感了,不由问道:“大哥,你怎么称呼?” “图。” “屠?”舒池问:“屠洪刚的屠是么?” “嗯。”男人含糊回答。 “谢谢你。”舒池在图哥的背上表示着感谢:“今晚多亏了你,太感谢你了……没有想到,大商里面还是有好人的……” 男人眼角微抽,没有说话。 这话让老板听见的话,这女孩子又该倒霉了。 “麻烦你,把我背到外面,我打个车就可以回家了。”舒池在男人的背上很不好意思地吩咐道。 男人没有吭声,想回去?来了这里还想回去? 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穿过了两个月亮门之后,舒池的眼前顿时开阔起来。 依然是翠竹摇曳,竹丛之间,一条小河缓缓流淌,潺潺的水流上面,是一座白玉般的小拱桥,不宽,也就能容纳两人通过。 小桥的那头,则是一座二层的小楼,和刚才的古色古香比起来,这个二层小楼无论造型还是外面的设计,均是现代化的别墅模样。 此刻,别墅里灯光透明。 舒池一时看得有些痴怔,好一处小桥流水,都市中竟然有这样的幽静之处。 痴怔间,图哥已经背着她走上小桥。 舒池连忙摆手:“我不要进去参观了,我还得赶紧回去……哎哎――我说了不要过去的……” 当舒池抬眸间看到那个长身玉立的魔鬼的身影正立在窗口一手端着酒杯,一边向她这里看的时候,舒池慌了,在图哥身上乱踢乱蹬。 “我说你怎么回事?我说了不要进去了!!” 图哥不为所动,一刹那的功夫,舒池已经进了宽敞明亮的别墅的客厅。 刺目的光亮让舒池眯缝着眼睛半天才适应过来,而她被放在沙发上后,所谓的“屠哥”就不见了踪影。 虽然进来的时候就被这个客厅的奢华所震撼,但是,此刻的舒池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个客厅到底有多奢华,水晶吊灯、挑空设计等等现在都是神马浮云,她唯一想到的事情便是慌忙从包里开始找手机。 电话终于接通了。 “小丽,你忙完了没有?” “没呢。舒池,今天加班估计到很晚,你先吃饭好了,不用等我了……记得晚上给我留门哈,拜拜……” 舒池懊恼地放下手机。 不甘心,再拨回去,一、二、三……栗小丽,再不接电话我跟你绝交。 她咬牙切齿地想着。 栗小丽终于接了,但是,这次,舒池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挂断了。 身后,商裴迪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冷笑,正把玩着她的手机。 舒池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在商裴迪的手里被掂来掂去,看那情形,随时都有被抛出去粉身碎骨的可能。 舒池连忙双膝支撑身体,上前要夺回手机。 商裴迪的手作势要扔,舒池一下不敢动了。 “怎么?没换手机啊?我大商集团再小气,不也赔了你一只新手机吗?”商裴迪看着舒池的手机,懒洋洋道。 舒池不得不佩服这个魔鬼的记忆力不是一般的好,新手机还在家里好好的,这个旧的还能凑合着用。 “不关你的事!”舒池仍然要去抢手机。 商裴迪这回没有躲避,直接把手机扔了出去。 随后,玫红色的手机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抛物线,然后摔到了墙角,这一下,电池都出来了。 舒池怒了,回头,正要质问的时候,商裴迪轻松地摆摆手。 “今晚,我救了你,还治好了你的脚伤,而且,因为你耽误了我宝贵的时间,你说,你打算怎么谢我?” 孰可忍,孰不可忍! 舒池觉得胸中的怒火一下被挑起。 如果不是脚上有伤,她真的想一跃而起,上前去撕烂那张一看就欠扁的面孔,就算不能撕烂,好吧!她宁可与他同归于尽。 ------------ 第032章 比鬼还难缠的男人 舒池的眸子里燃烧着两簇火苗,胸脯起伏难定。 莫名地,商裴迪脑海里出现了一只弓背乍毛、蓄势待发的猫咪,他淡淡笑了:“你好像很容易生气。好吧!今晚让我告诉你,怎么才能学会做一个温柔的女人……” 舒池胸口一窒,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死。 这男人,脸皮之厚简直已经超出了人类想象的范围。 讲理不通,发火没用,都说世界上鬼最难缠,舒池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世上,还有比鬼更难缠的人。 这个地方,就是想逃,也无路可逃。 舒池干脆坐下,冷冷道:“说吧!你觉得怎么报答你才好?” 商裴迪绕过沙发,来到舒池面前,慢慢矮下身,细细端详着舒池方才已经被清理过的脚上。 舒池的脚很小巧,十个脚趾大小也比较匀称,雪白的脚背上淡淡的青筋浮凸,说实话,比起那些专业的脚模来,还要好看几分。 看着商裴迪的目光再次落地她的脚上的时候,舒池有些发毛,不会是个恋足癖吧。 商裴迪看完之后在舒池的身边坐下,声音也温和了几分:“今晚你好好陪陪我,明天,我可以让你去做一只鞋子的广告模特,收入嘛,至少可以让你五年不用工作……” 我当是什么呢! 舒池垂眸不语。 商裴迪以为她动心了,起身:“一会有人侍候你洗浴,洗完后过来找我。” 舒池抬眸:“这算是交换条件吗?” 已经迈出几步的商裴迪点点头:“算是。” “好吧!”舒池深深吸了口气:“我不想去做广告模特,我想换个条件……” 商裴迪眸子一暗:“说。” “过了今晚,算是扯平了……希望从明天开始,谁也不欠谁的……” 说这话的舒池,嘴上言语淡淡,但心里还是愤愤、不平衡的,平白无故的,自己怎么就欠他的呢? 商裴迪回身,漆黑的眸子落在舒池定定看他略显倔强的脸上,唇角一牵:“可以。” 舒池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说真的,让这样的男人下保证等于与虎谋皮一般,但是,口头上的承诺总好过什么都没有,不是吗? “希望大商集团的总裁说话算话!”舒池目光炯炯。 “希望以后不会再遇到你。”商裴迪语气淡淡,转身上楼。 舒池咬咬牙,当作是这个臭男人说话算话吧。 走在楼梯上的商裴迪几乎可以想象到身后舒池望着他的背影咬牙切赤的模样,其实,他还有后半句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如果再遇到,或许也不由你……” 现在,说出这句话还不适合现在这个场合,就让这个女人先去自我安慰吧。 舒池这个晚上犹如在做梦,也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侍候她洗澡的是两个年轻貌美的古装扮相的女孩子,就和她在外面月亮门前看到的那些女孩子扮相一样。 舒池仔细看清,个个都是娇嫩如花的年龄啊!而且,都不是一般的年轻貌美。 当她们搀扶着舒池进入那个温泉浴室的时候,舒池的眼睛真的很不够使了。 浴室外面的门跟普通的居室门大小一样,但里面却是别有洞天,目测也得跟小型游泳池那么大,温泉里此刻正热气腾腾,地面也是地热,里面的豪华难以用语言形容。 两个女孩小心将舒池搀扶到一个如小船状的木桶前,其中一个试试水温,另外一个则解开一包花瓣,向里面撒去,又滴了几滴精油,顿时,空气中弥漫着薰衣草的香气。 “可以了。”一个女孩子冲舒池笑笑。 这样的笑容连舒池都是一呆,真美啊。 当她们要为舒池脱去外面衣衫的时候,舒池一下羞红脸:“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你们出去吧。” 两个女孩子相互看看,耐心地劝说舒池:“你的脚刚包好,不宜沾水,还是我们扶你进去好了。” 舒池一想,也只能如此。 虽然习惯了大学澡堂里的集体沐浴,但那会是大家都脱光了衣服,彼此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此刻,被两个陌生的女孩子一件件脱去衣服,舒池心里非常别扭。 好在两个女孩子见怪不怪了,目不斜视,让舒池心里稍微不那么难堪。 躺进浴桶的舒池,受伤的脚翘在外面。 水温确实挺合适的,惊吓了一个晚上,泡这么个热水澡,也确实很惬意。 尤其是,两个女孩子太细心了。 一个让舒池的头枕在木桶的倾斜的桶壁上,给舒池慢慢洗着头发,那力度,那火候,让舒池几乎要昏昏欲睡,另外一个给舒池的身上慢慢按摩着,尤其是那只伤脚,被轻轻按摩后舒服地几乎都不痛了。 唉!有钱人太会享受了,温泉洗浴,还有美女侍候着,那个大商集团的总裁,果然是天生会享受的命。 舒池这么想着,居然就那么睡着了。 舒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只是被灯光刺激地醒了的时候,她看到了正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商裴迪的背影。 脱去了白天的正装,只披一身白色浴巾的他让他白天刚硬的线条柔和了许多。 “醒了?”商裴迪没有回身,淡淡问道。 这个男人,听力不是一般的好,自己只是稍微轻轻翻了个身,他就跟脑后长了眼睛似的。 舒池没有吭声。 商裴迪转过身子,并且随手“哗”地一下拉上窗帘。 这样的声音在静默的夜里一下刺激了舒池的神经,她顿时汗毛耸立,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随着轻微的脚步声的临近,商裴迪坐到了床上,随即掀开了舒池盖着的被子。 舒池这才惊悚地发现,被子底下的自己竟然是一丝不挂。 她慌忙起身用力拽过被子,围在身上,脑子却在急速地回忆着,自己刚才在洗澡,然后就睡着了,然后就…… 舒池望着商裴迪渐渐幽深的眼眸,脸色开始慢慢变得苍白。 “过来。”商裴迪清冷的声音显示着他的不悦。 在床上,从来都不需要他主动,这个女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着他的底线。 舒池缓缓垂眸,一颗心跳得要蹦出胸膛般,终于,在那迫视的目光里,慢慢向商裴迪的方向挪了大约两公分。 “再近点。”商裴迪耐着性子命令道。 舒池眼一闭,忽地上前,展开两臂,狠狠勒到了商裴迪的脖子上。 不是要我上前吗?好,看我不勒死你。 ------------ 第033章 人家要她赶紧滚下床 商裴迪微一怔,显然对舒池的突然主动有些意外,但下一刻,他感到呼吸有些不畅,微微的窒息感一下激发了他体内的征服欲。 他的眸子里闪出异样的光芒,一个翻身,舒池就被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身下。 一点拿捏都没有,七八十公斤的体重就这样狠狠压在舒池身上。 舒池登时觉得胸口似乎被压上了巨石,一声沉闷的低呼脱口而出。 这样的低呼在商裴迪听来,却成了邀约的前奏,他渐渐兴奋起来。 舒池也从这个魔鬼男人的眼中看到了亮晶晶的欲求,心里一紧张,开始了本能的抗拒。 奈何脚伤未愈,根本用不上力,如此的执拗推搡和扭动中,更是激起了身上压着的男人本能的原始欲望。 商裴迪身上的浴巾不知时候早已脱身而去,而隐忍多时他也不打算再跟舒池玩猫戏耗子的游戏,直接将她揽住,就要霸王硬上弓―― “等等!”舒池尖叫一声。 关键时刻被打断,商裴迪眉头一蹙:“怎么了?” “现在不是安全期,如果你不想找麻烦的话,你得用、用那个……”舒池气喘吁吁地用手划出个“tt”的字样表达着她的意思。 商裴迪抬手将舒池的手别到头顶上,冷冷道:“我没有用这个的习惯,而且,现在有很多方法来避免――” 不再废话,直接挺身而入。 “嘶――”舒池疼得身子一弓,身体本能收缩。 商裴迪正感受着一阵酣畅淋漓的紧致的包围,没想到,舒池的急剧收缩让他有些受不了,随即闷哼一声,手不耐地在舒池娇俏的臀部一拍:“放松!” 舒池更加肌肉紧张。 商裴迪于是停了下来。 舒池稍微一放松的时候,商裴迪便开始了他的冲锋陷阵。 ……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二次。 第一次确切地说,属于典型的**。 所以,舒池自始至终,除了疼痛、愤恨和受辱之外没有其它的感觉; 这第二次,有了双方达成一致的前提,舒池虽然也反抗,但是好歹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拼命的反抗,而商裴迪的动作也明显比第一次要柔和的多,所以,舒池身上倒没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感觉。 唯一的不舒服就是商裴迪没有用tt,说他没有用这个的习惯。 那么他和那么多的女人……如此放大一联想,哇!真是恶心死了! 人就怕联想,舒池强忍住恶心的同时,身子突然不动了。 任商裴迪你折腾去吧。 商裴迪见身下的人突然没了热情,挺起半个身子:“怎么了?” 舒池则干脆闭上眼睛:“完事了吗?” 商裴迪微怔,随即眸色变幻,语气也冷了几分:“看着我!你就是这样好好陪我的?” 舒池无奈,睁开眼睛:“我不是陪睡的,而且,我已经履行了诺言,你是不是也该履行诺言了?” 听听,这个女人多可笑! 这样的时刻,她居然要自己履行诺言放了她。 自己和她的身体还交缠在一起,她却迫不及待地要走了。 商裴迪眉峰微微蹙起,凛冽的脸庞上,漆黑的双眸有了火星子。 这个女人,正因为她凭着这样的一副皮相,自己才让她爬上自己的床。 没想到,徒有其表而已,她哪儿能和那个温柔如水的女人相提并论? 商裴迪眸子渐渐幽深,终于,他还是忍住要去扇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一个巴掌的冲动。 手下则没有留情,直接狠狠掐在舒池的纤细光滑的腰上,舒池疼得一抽气。 “女人,专心点!否则,明天,你也不见得能走出这里……” 台灯下,商裴迪的半侧脸隐匿在黑暗里,不辨喜怒。 片刻,舒池只能认命地抬起胳膊,开始“专心”地配合商裴迪。 一夜之间,舒池简直是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 商裴迪正当盛年,年富力强,体力不是一般的好,性趣渐渐上来后,再得到舒池的“配合”,那真是一室春光烂漫,无可比拟。 舒池就不行了。 她对商裴迪本就抵触,如今不得不在对方的胁迫下言听计从,从床上到床下,从床下再到床上,一个夜晚,反复了不知多少次。 直到最后,舒池头晕眼花,身上大汗淋漓,商裴迪依然性趣不减。 舒池想,再这么下去,自己估计要累死在这里了。 只听耳边传来一声闷哼,接着是一句低不可闻的“曾洛”的声音后,商裴迪结束了他的战斗。 舒池虽然听清了商裴迪仿佛是在呼唤一个人的名字,但是,她已经没有精力来考虑剩下的事情了。 身子一翻,接着睡了过去。 商裴迪也是累得不轻。 但是,他停止不下来,或者说,他根本不想停止。 床上女人那魔鬼般的面孔深深吸引着他,让他恍惚间总是以为这身下婉转承欢的女人就是那个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 他想她,真的很想她,这个夜晚,就当是她来入梦吧…… 舒池闭上眼睛就开始做梦。 梦里什么样的场景都有,有儿时的记忆,有和曾经的恋人余年缠绵分手的场景,还有父母的影子…… 当梦到父母的时候,舒池哭了:“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 商裴迪一觉醒来的时候,听到耳边有低低的抽泣声。 他皱皱眉头,侧眸一看。 昨晚与其战斗过的女人竟然在说着梦话,叫爸爸妈妈,很伤心的样子。 商裴迪扭过头去,多大了,还这么幼稚! 不用看表,他的生物钟都很准确,这个时间应该是六点半的样子。 他起床,望着床上只用被子遮住胸前却露出大半个脊背和臀部还在睡梦里抽泣的女子,心想,真的很奇怪,他居然昨晚没有赶她下床。 他的床上,她还是第一个过夜的女人。 他去浴室,在温泉里泡了一会,然后整装待发。 临走的时候,他吩咐里面的女孩子:“将她送走。” 舒池是被叫起床的。 她睁开眼眸子聚拢了半天才看清晰,这不是在自己小时候乡下那个家的炕上,而是在一个男人的奢华的床上。 “先生吩咐了,小姐可以起床了。” 进来的女孩子尽量把话说得委婉客气。 但舒池听出来了,人家是要让她赶紧滚下床去。 ------------ 第034章 卖药的都乌鸦嘴 舒池努力好几次,才皱着眉头抬起酸痛的身子,机械地下床,每动一步,都觉得那身子好像都不是自己的。 脚上的伤好了很多,敢于着地了。 这次,舒池尽量动作麻利地穿上她昨天的衣服,整齐地叠着,据说被洗过而且已经熨烫好的。 然后,她来到穿衣镜前,说实话,形象真是惨不忍睹。 两只熊猫眼,头发凌乱,身上,脖子上吻痕遍布,一看就是昨夜大战三百回合而且还是惨败的形象。 舒池腿抖手抖身子颤,用尽所有的力气也就是抬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然后两手拽紧脖子底下的领子。 然后,忍住头晕眼花,一跛一跛地想走出去。 还好,一双鞋子摆在她的面前,是那种软底的拖鞋。 舒池踏进去,尺码刚好。 “小姐,用完早餐再走吧?”女孩子温柔地说。 小姐?自己还真成了小姐了!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尤其刚才照镜子的时候,残花败柳一般,可不就是下夜班的小姐的形象嘛。 舒池面上难堪,心里挫败,只想早日离开这个地方。 于是,坚定摇摇头:“不用了。” 女孩子也不再坚持,引领舒池穿过几个月亮门,就来到了舒池昨天来的地方。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那里。 见舒池出来,昨天的图哥从车上下来了,像是在专门等舒池。 “舒小姐,我送你回去吧。”图哥自动忽略了舒池不自然和落魄的形象,客气地说道。 舒池别过头,生硬道:“不用了。谢谢。我可以自己回去。” “这里离市区还有点距离,舒小姐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近,还是我送你吧。” 舒池倏尔愤怒:“我住哪儿你都打听过吗?” 图哥笑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为了让舒小姐取手机方便一些。” 舒池遽然回头,然后一跛一跛地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这个舒小姐,太倔了!”图哥在后面摇摇头。 舒池最终还是上了图哥的车,很简单,舒池硬挺着出了大门一看就知道了,这里的确不是市区,而且,周围看上去并不怎么繁华。 车上,舒池只是愣怔地看着窗外。 倒是图哥在后视镜里偶尔会看到舒池怔忪的模样,忍不住心底微微叹口气。 没办法,长的好看并不是她的错,但长得和某个人很像就是她的劫难了。 根本不用舒池指挥,图哥的车子就顺利地停到了舒池住的楼下。 临下车前,图哥递给舒池一个信封。 舒池疑惑中脸色有些苍白,不会里面是钱吧?那自己可就真成了出台的小姐了。 “什么?” “是一份合同,老板和舒小姐提过的。”图哥硬将信封塞给舒池。 舒池恍然明白,不会是那个什么脚模的合同吧。 都说过再也不见面,还要合同干什么! 她冷冷一笑,接过,然后一撕两半,然后对折,再撕,随后将碎末随意扔在车上:“回去告诉你们的老板,希望他说话算话!” 说完,舒池下车,火大地拍上车门后头也不回地上楼。 一纸破合同,就能抚平昨夜自己的伤痛?! 可笑! 舒池一跛一跛地上楼后,看看时间,生怕栗小丽还在家里。 不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小区楼顶上那个大大的挂钟,已经八点半了,栗小丽应该出门了。 舒池掏出钥匙,进门。 果然,家里干干净净的,栗小丽上班去了。 自己一夜未归,也不知道栗小丽有没有找自己。 她来到客厅的座机那里,给栗小丽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手机里,传来栗小丽惺忪的声音。 “还没睡醒?” “唉!昨夜加完班,和同事一夜狂欢,没有时间睡觉呢……你起来了?顺道给我送件衣服来吧!我今天衣服没得换。” “都礼拜五了,坚持一下好了。”舒池挂了电话,舒了口气。 放下电话的舒池头痛欲裂,和人事部的同事说生病后,便倚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一觉醒来被梦里的事情惊得稀里哗啦!睁开眼又觉得肚子“咕咕”直叫。 舒池忍住头晕眼花,起来到冰箱里找了个面包,又找出牛奶。 微波炉一热之后,狼吞虎咽,跟饿了三天差不多。 确实,那样的体力消耗,比跑了十公里还要累。 吃完后舒池终于觉得有了些力气。 在浴室里用毛巾擦擦身上,又洗洗头洗洗脸,才觉得自己有点是自己了。 身上依然酸痛,欢爱后的痕迹异常明显。 舒池叹了口气,当务之急是要解决这可能出现的后续的麻烦。 商裴迪说的很对,现代科技下,很多办法可以解决这个事后的麻烦。 舒池上了淘宝网,订购了一款“毓婷”,本城商家,说最快下午能到。 “放心,绝对不超过七十二个小时的。”商家说道,并建议:“这个药的事后补救措施很不错,您已婚吗?哦,未婚?那这个药太必要了,我建议你多备几盒……” “就一盒。”舒池敲完关了窗口,如今连个卖药的都乌鸦嘴,难道诅咒自己要和那个人渣多来几次吗? 下午的时候,栗小丽提前回来了。 见舒池病怏怏地躺在床上,栗小丽赶紧上前慰问:“不舒服?” “嗯,脚被刀子割伤了。”舒池翻了个理由。 栗小丽倒会照顾人,翻箱倒柜地找出药布、云南白药什么的,给舒池换好。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舒池懒懒问道。 “有喜事呗。”栗小丽故意说得云淡风轻,却掩饰不住眉峰上的那股兴奋劲。 “什么喜事?发奖金了?” “没有。” 栗小丽把药品什么的都放好后,坐在舒池面前。 看着栗小丽向她汇报现在的公司这好那也不错的兴奋劲,舒池心里叹口气。 “真有那么好吗?” “当然!” “那好吧!愿佛祖保佑你!”舒池想起自己昨晚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向南,或许,很快会殃及栗小丽不一定。 但栗小丽摇头晃脑、热情不减地讲述着,丝毫没有听出舒池话里其实是在表达对她或许很快就会哭的同情。 ------------ 第035章 让你挑大梁的 一天,两天,三天…… 舒池并没有听到栗小丽被辞退然后呼天抢地的哭叫,而是看到了才去不到一礼拜的栗小丽正赶上发薪水的薪酬单。 名目繁多的薪酬单上面,舒池看到了后面那个令她吃惊的数字:“六千?” “no,no!”栗小丽有些得意:“属于本人的实际所得,加起来实际是一千九百五十六块八毛九,另外的则是那晚的饭钱。” “饭钱?”舒池眉头微蹙:“有四千?” 快赶上她一个月的薪水了。 “对头!”栗小丽点点头:“三千五吧!剩下那些是税啊保险啊什么的。” “他给你的?”舒池有些不信。 “不,是财务给的,说大老板有交待,那晚我为公司垫付了招待客户的费用……怎么样?羡慕我吧?要不跳槽一起工作?”栗小丽对着舒池鼓动道。 舒池白了她一眼:“不为五斗米折腰!” “算你狠!”栗小丽撇撇嘴。 实际上,人力资源部的老总找栗小丽谈话了。 栗小丽是新人,人力资源部老总先是勉励一番,而后说公司人力资源部缺一个副总,婉转地让栗小丽留意一下合适的人选。 其实,这样的任务,交给猎头公司或者直接招聘好了。 跟栗小丽说这个,用意很明显。 栗小丽当然猜得到,舒池就是干这个的,人家大老板看好了舒池呗。 这样的机遇让栗小丽真是羡慕嫉妒恨。 只要人长得好,到哪儿都是机遇。 你想,她这样的普通员工,都这么高的薪水,舒池要来就是个副总级别,我靠,间接地比她得高多少级,知道吗? 绝对是年薪计算的级别。 栗小丽本打算直接和舒池说这个的,套套舒池的话顺便再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然后狠狠宰她一顿,没想到,舒池根本不搭理。 看来,有的事情,不是人家不动心,而是诱惑还不够。 栗小丽清清嗓子:“舒池,如果让你去做向氏集团的人力资源部的副总,你感兴趣吗?” 舒池拿被蒙住头,闷闷道:“不感兴趣。” “呃?你可知道,年薪我估计最少这个数。” 也不管舒池看见看不见,栗小丽晃着两个指头。 “不去。今晚你做饭。我饿了……”舒池开始轰栗小丽。 栗小丽叹息着,真成了陶渊明了,还不为五斗米折腰! 舒池在家休息了几天,脚可以挨地的时候去上班了。 一进公司坐下,公司的大老板邬天诚就来视察人力资源部了。 当然,一看到舒池后,那眼镜片后面的小眼睛就开始闪光,遂快步上前:“舒池,来了?” 公司的大老板勤政爱民,偶尔视察各部门,不是稀罕事。 但是,这次,这么早,让舒池有些意外。 部门的其他几个小妹都在规规矩矩地忙活着,舒池起身,礼貌地问道:“邬总,早!” “早,早,早!”邬天诚一连三个“早”字让大家都意外,部门小妹还惊讶侧目,今天大老板太热情了吧? “舒池,麻烦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有事找你。”邬天诚上下打量了一下舒池后,笑呵呵地说道,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能不乐呵吗? 昨天晚上一个电话让他兴奋地一夜未眠,一个从天而降的大单子啊! 当然,凭空而来的财富也不是没有条件的,条件就是得看他今天的表现了。 舒池不明所以,跟着邬天诚进了他的办公室。 外面的罗萝等部门小妹撇撇嘴:“看来这女人要高升了。” 还真被她们说中了。 舒池的确是要高升了。 邬天诚笑眯眯地将舒池请进办公室后,又给舒池倒上一杯茶:“尝尝,这是一个客户给的正山小种,很纯正的味道。” 舒池看看桌上的茶,摇摇头:“主任,我不懂喝茶……” “呵呵,没关系。呃,舒池,你来之后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邬天诚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问道。 “挺好的。”舒池回答。 “哦,我也看出来了,你很踏实上进,勤奋好学,公司很需要这样的人才,呵呵……” 听着老板如夸小学生般赞美的舒池,有些不适应,这个老板很少夸人的,对员工的赞赏一般都是体现在工资单中,这是他的优点,当然,也不是没有缺点,就像现在,舒池想听的肯定不是这个。 拐弯抹角了半天,老板才回到正题上,当然,话语也是小心翼翼地,生怕自己言语不当让这个即将是公司财神爷的女士不开心:“小池啊!最近公司要接一个大单,你知道的,我们公司从来都是为中等企业服务的,往后啊!我们要向大集团大公司进军,来提升我们公司的形象――咳,如今,我们公司争取到了一个业内很大公司的单子,所以,绝对不能马虎啊。” 舒池没有弄明白,这是业务部门的事情啊!和她所在是人力资源部根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随即明白了:“主任,是说公司人手不够,要我们部门招人吗?” 误会了不是? 邬天诚摘下眼镜,一边擦着一边笑吟吟道:“不是的,人手不够是肯定的,但是,不是让你去招人,而是让你去挑大梁的。” 挑大梁?开什么玩笑!业务她可是一窍不通啊。 舒池疑惑中,邬天诚这才戴上眼镜,说出他的真正的意思:“如今,审计一部是我们公司的重头部门,但是,在这个项目上,显然分量还差点,我打算调你去支持一下他们部门。” 舒池愣住,这有点不可思议。 先不说自己对业务这块是门外汉,说去支持一下他们部门肯定是扯淡;就说主任居然说审计一部分量还差点,难道她过去分量就足了? 再考虑到邬天诚今天格外的殷勤,她有些吃不准。 “主任,是不是对我现在的工作不满意?” “哪里哪里!”邬天诚连忙摆手,笑呵呵道:“绝对不是,小池啊!你知道的,现在竞争这么激烈,光做人力资源,不一定有出路,将来的社会,还是要掌握一门技术。无疑,审计一部是你最理想的锻炼之处……” 这番话还真是让舒池动心了。 虽然不明白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让她这个门外汉进去了,但是,主任的话确是实实在在的说到了舒池的心坎上。 自己可不像栗小丽那般家境殷实,有父母可以依靠,自己单枪匹马在这个城市里漂泊,当然要学个可以维持生活的技术了。 于是,舒池点点头:“好的,主任,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过去,支持谈不上,就是学习然后额外出点力。” 邬天诚登时大喜。 忙不迭地点头:“当然当然,小池啊!你过去,先做审计一部主任的助理,一切从头开始,你看怎么样?” 很快的,人力资源部的通知发到各部门,人力资源部舒池调往公司最火的部门审计一部当主任的助理,原来的助理被发配到其他部门另用。 这样的调动可谓是重量级的人事调整,审计一部的助理,要知道,这可不是个小职位,将来是有可能做到部门副主任和主任的。 尤其是现在副主任一位还空缺,明显就是给新来的助理过渡一下保留的。 ------------ 第036章 有背景的外行 于是,消息一传开,舒池顿时成为天诚会计事务所几百号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当然,这次的谈资不是因为舒池的外貌,而是在他们看来舒池突然如坐火箭般的升职。 能不惊讶吗? 一个外行,对业务什么都不懂而且是搞人力资源的,居然会去公司的审计部门担任重要职位。 于是,舒池有“背景”的消息不胫而走。 当大家都深谙这行里的潜规则而且都很心照不宣那点事的时候,谁也不敢小看这个对业务一窍不通的门外汉。 尤其是公司的一些股东还有审计一部的年轻主任,听说马上一个意外的大单就是因为对方直接点名要舒池来担任他们之间来往联络人的时候,他那是震惊之余激动地差点捶胸顿足。 原来公司隐藏着如此水深的巨头! 要知道,来电的这个公司之前对他们这样规模国内的公司的投标是理都不理的。 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哪! 而外面为此事闹腾地沸反盈天的时候,舒池却浑然不知外在的情况。 她觉得老板邬天诚说的很对,也感谢他给自己这样一个机会。 ―― 向阳集团,总裁办公室。 向南坐在宽大舒适的老板椅上,放下电话后轻轻舒了口气。 被人拒绝尤其是被女人拒绝的滋味并不好受。 想起那天晚上自认为深情款款又很直接的表白被舒池毫不留情地拒绝后,他的自尊心有些受不了。 再想起那晚被舒池拒绝又得到苏岚的汇报后,他皱起了眉头。 看来,他对这个女人了解地并不够深,她不是表面上他看到的那样。 而且,或许是自己太急于求成了。 一旦被拒绝,明显的,如今自己再去刻意地接近,有些难堪;而若是自己用等待滴水磨穿石的耐心来解决这个事情,不是不可能,但是,自己根本没有那个时间。 正在皱眉思索的功夫,门被敲响,随后被轻轻推开。 未经他的允许就能进来的他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放下手中的笔,停止思考,对着进来的人展颜一笑:“姐,你怎么来了?” 推门进来的正是向氏集团的千金小姐向风,也是向南的姐姐。 长发飘飘,一身当季新款夏奈尔黑白搭的时装,进来关上门的时候,风吹起她耳边的长发,露出长发下精致的面孔。 连向南看着姐姐的模样也有些痴怔,心里不由叹息一声。 掩上门的向风进来后,抬手送上一个不锈钢的保温桶,笑吟吟道:“小南,这是我早上煲好的银耳羹,降火的,你尝尝。” 说着开始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碗,用勺子舀出一碗递给向南。 向南赶紧起身接过,尝了一口后,眯起眼睛,赞叹道:“姐,火候刚好,味道也很甜美,银耳不腻,小枣也很正宗哦。” 说完,端起一饮而尽,完了还意犹未尽地吧嗒一下嘴巴。 向风笑了,贝齿微露:“好喝的话你多喝几碗吧。” 向风白皙如玉的手指又给向南舀了一碗放到他的面前,然后去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看杂志去了。 向南心不在焉地喝着银耳羹,看着向风恬静地坐在那里。 柳叶弯眉,长睫扑闪,侧脸如同古希腊的女神那般迷人,在午后的阳光下,连她耳边细碎的发丝也被晕染上了金色的光芒。 这样美丽的女子,居然会在这个时刻给自己来送煲粥,可见她在她那未来的夫君那里是多么地不受宠。 这么一想,向南顿时觉得嘴里的汤淡然无味。 “姐,他呢?”终还是沉不气地问道。 “呃?他很忙……”向风头也不抬淡淡道,显然已经习惯了向南对她的未婚夫的称呼。 人前向南都会客气而疏离地会叫她的未婚夫一句“商总”,人后就是一个字“他”。 “总是这么忙?”向南冷笑道:“忙到连你去送碗粥接待的时间都没有?” 向风眼睛没有离开杂志,仍然不以为意地继续翻看着,不知道是不是太阳晒的缘故,眉峰仅仅是微蹙一下,而后淡淡道:“不是给裴迪送的,是专门给你煲的――他不在公司,去国外了……” 裴迪?多么亲热的称呼。 向南也不知道自己吃了哪门子干醋,心底竟然酸酸的,但是,好在,说这汤是给自己专门煲的。 这么一想,心情才算好起来,又喝了一碗,保温桶基本也见底了。 向风听到向南拿勺刮桶底的声音,这才放下杂志,起身过来,嗔道:“不要贪那点底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节约呢?再刮下去,这桶都快刮坏了。” 向南笑笑,将勺子和放下。 向风又抽出纸巾递给向南。 向南接过擦擦嘴,直言不讳道:“姐,你真是太温柔贤惠了,呵呵,我将来啊!就得照你这样的女人找才行。” 向风耳边一红:“扑哧”一笑,一边利落地收拾碗,一边取笑道:“你还用找啊!后面的姑娘快排到咱们家门口了。” “不行,都不行,那些女人,都属于庸脂俗粉类的……”向南皱皱眉头,坦诚自己的想法。 向风斜了弟弟一眼:“你还真以为你是真龙天子啊?我看啊!你是挑花了眼……” 姐弟两个在办公室里插科打诨地说笑了一会。 向风看看表:“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回去了……晚上,回来一起吃饭吧?爸爸妈妈说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向南摇摇头:“我今晚还有个事情,谈完后估计就很晚了,明天我回去好了。” 向风也摇摇头,不留情面地揭穿道:“你呀,就是逃避……” 向南笑而不语。 亲自送向风出门,目送向风的宝蓝色跑车慢慢驶出了公司,向南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敛去。 每次回去,老爸老妈都绝对会在家里安排一个美女作陪。 他现在的心思,可不在这上面。 转身回到办公室,伸手拨了个电话:“查得如何了?……就这么简单?她没有父母?有个弟弟?同父异母的弟弟?现在在哪里?知道了……” 放下电话,向南若有所思。 她居然还有个弟弟?一个因为精神有问题而寄养在另外一个城市的福利院里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可是个新情况。 ------------ 第037章 发财不是这么发的 舒池下午公司调整完毕后,座位也换到了审计一部。 这一下,可忙坏了审计一部那些荷尔蒙正盛的男同事们。 公司共六个部门,除了综合办、评估部,就是审计部几个部门,这审计一部是最大的部门。 行业内有句话,会计师事务所历来都是“把女人当男人使,把男人当牲口使”。 所以说压力之大,不是所有的人都承受得了的。 所以,这也使得会计事务所里出现的典型的现象就是阳盛阴衰,偶尔来个女的干不了多久都走了。 于是,舒池的到来极大地鼓舞了审计部门男士的信心。 据说有两个因受不了工作压力要辞职的小伙子听到舒池调来本部立马去人力资源部要回离职报告。 要知道,这个部门,女的太少,近百号人,区区不到十个女的,而且,部门里都是盛年小伙子,这男女搭配的比例确实就太失调了。 所以,舒池这一来,立刻让以前早就注意到去苦于没有机会接近舒池的小伙子们蠢蠢欲动。 过来帮她整理桌子的,扯网线的,座椅不好赶紧给她去调换的……总而言之,舒池的周围围了好几个男同事,嘘寒问暖的,搞得舒池很不好意思,也搞得部门里的几个女同事眼热不已,长得好,在这里就是稀罕物种,待遇就是不一样。 部门韩主任在部门会议上重点强调了一下舒池来到这个部门的重要性,又强调了团体合作、和谐共处的部门原则,最后说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说目前有个大公司本年度的审计将会和本公司合作。 “至于公司名字,先保密……呵呵。”部门主任卖了个关子。 刚调了职位,舒池事情不多。 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下午的时候,舒池提前走了一会,去了邮局。 邮局里排队的人不少,舒池从来到柜台前,要了一张汇款单,开始填写。 填完后,舒池便排在长长的队伍里。 可是下一个就排到她的时候,里面的人冷冰冰说下班了,明天再来。 舒池急了:“能麻烦一下吗?我排了这么久,而且,这个钱对方急用。” 里面忙活半天的业务员大妈烦了,头不抬眼不睁地准备关电脑:“没听见吗?明天来吧!今天已经下班了……” 舒池素来知道这里邮局人的态度很差,但没有想到差到如此程度。 后面的人一看这情形,摇头走了,大约也是习以为常。 舒池看看日期,只得再次央求:“真的很着急的,麻烦你一下——” “着急着急,早干什么去了?”一脸横肉的大妈不满地嘟囔着。 “不是,刚发工资……”舒池解释着。 其实,这话倒不是实话,主要是这些日子舒池被发生在身上的烦心事弄得心不在焉,等想起来该汇款的时候,已经到了最后的一天。 她可不希望今天没有汇走而被对方啰嗦半天。 眼看大妈不为所动,就要起身走的时候,舒池身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给她办理一下。” 舒池愕然回头,一个和蔼的中年男人站在她的身后,看到舒池回头,对舒池微笑了一下。 舒池有些愣怔,她不认识他。 而里面一脸横肉的大妈斜眼瞄到外面的人的时候,移开的屁股连忙坐下来,横肉立即笑成了菊花:“好嘞,马上办,马上办——主任,您这还没下班呢?” 被称作主任的中年男人对横肉大妈的搭讪没有搭理,转身离去。 舒池醒悟后连忙对着背影大声道谢。 看着横肉大妈一改刚才的态度,舒池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那横肉大妈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和主任认识?” 舒池摇头。 横肉大妈半信半疑。 舒池懒得理她,办完就走。 沾舒池的光,后面没走的几个人也都给办了。 出门后,舒池拨了个号码:“陈阿姨啊!钱给汇过去了,麻烦你一下了。” 不知道电话里嘟囔了句什么?舒池无奈道:“我知道,我知道,真的不好意思,等我钱再凑够些,我会接他过来……” 陪着笑脸说了半天好话,舒池疲惫地挂了电话。 看看外面,人来人往,不禁抚额长叹,这钱什么时候能凑齐啊? 她看来真的需要努力学习了,这个职位还是有有发展前途的。 出了邮局,舒池看看钱包,剩下的钱也不多了,看到包里的手机后,她眼前一亮。 崭新玫红色的手机在落日的余晖下闪耀着光泽,上面的保护膜也还在。 舒池咬咬牙,抬头张望一下,进了一家写着“回收手机”的街边店铺。 老板打量了一下舒池,又接过包装完整,一切都齐全的手机,在手上翻来覆去看了下:“一千。” 舒池无语:“你看清楚,**上是四千多。” 心里却在哀叹,其实,自己用的只是这个牌子的山寨机而已,对方却赔了一个正货手机。 “你看日期,都快一个月了。这手机一个月跌一千,你总得让我挣点吧?”老板反复打量着舒池,眨着小眼睛色迷迷道。 舒池看看**日期,离一个月还早着呢?看看玻璃以内的手机模型:“现在你这边那也卖三千五。” 老板讪讪:“一千五,最高。” 舒池懒得计较了。 这手机她本想扔了的,现在还能换一千五,也不算赔本。 于是,接过老板手中的十五张粉色钞票,走人。 老板对着舒池的背影笑笑。 刚有个朋友想买这款手机,自己给他三千还赚一千五还落个好人缘。哎,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老板刚拿起电话,外面进来一个墨镜男子,四顾环视一下,对着老板道:“把刚才的手机拿出来。” 来者不善,老板当即放下电话,疑惑:“你要?” “是的。” 老板麻利地拿出手机,伸出三个指头,晃晃:“三千。” 墨镜男子随即出手,老板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手腕已经被对方捏住,用力往里一挫,老板杀猪般地嚎叫起来,后退的时候撞倒了后面的货柜架,上面的手机盒子稀里哗啦地落了他一身。 “发财可不是这样发的。”墨镜男子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往柜台上一扔,拿起手机扬长而去。 事情发生地突然,结束地迅速。 直到墨镜男子潇洒地走出门,店里的人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当店员扶起手腕不敢动的老板的时候,被老板劈头一阵骂:“早干嘛去了?唉吆——愣着干嘛?快去数数桌上的钱!” “一千五,老板。”立马有手脚麻利的人过来汇报。 “靠!” 墨镜男子上车后,将手机放好,这才拨打了一个电话。 一会,他恭敬道:“是。” 放了电话,车子驶向舒池消失的方向。 ------------ 第038章 扔不掉的手机 栗小丽是个人来疯,属于是哪儿热闹往哪儿钻的人。 这是舒池老早给她的定论。 自从去向氏集团的公司上班后,她是经常乐不思蜀,晚上不是去k歌就是聚餐,经常是大半夜甚至通宵回来。 这不,又打电话说晚点回来。 说实话,她那点薪水虽然说也不错,但舒池都怀疑她这个消费法,是不是够花。但再一想,她也未必靠这个钱吃饭,家里就她一个,够她吃一辈子的。 想到这里,舒池叹口气,人比人,气死人。 人家追求的是快乐,是物质和精神层面的双重享受,自己却得受这双重层面的折磨。 没办法,这就是命。 舒池苦笑后,又强打精神,去厨房冲了一碗泡面,刚放上调料后,门铃响了。 栗小丽不是说要晚点回来吗? 舒池疑惑上前,到猫眼处一看,什么都没有。 最近小区到处宣传要加强防盗防抢意识,舒池正想关上内门,却隔着防盗门上的防护网,看到了门前放着的一个方正的盒子。 舒池愕然睁大眼眸,这不是自己下午刚卖掉的那个手机吗? 擦擦眼睛,再仔细看,没错。 见鬼了! 舒池一阵慌乱,慌忙看看外面。 什么也没有。 隔了一会,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舒池小心翼翼开开门,楼道里静悄悄的,弯腰拾起盒子。 颤抖着手打开,没错,就是那只手机。 里面的包装还是那样,**都没有移位。 舒池怔怔拿着手机,脑门一下见汗。 怔忪间,手里的盒子脱手而出。 眼看就要落地之时,一下被侧面伸来的手接住。 “舒小姐,你的东西掉了。” 舒池顿时恍惚中遇到鬼一般惊悚跳开:“啊?!谁?!” “舒小姐,不要惊慌,是我,商总身边的人。”来人很和气地说道。 舒池定睛一看,好像见过:“呃?” 那人将盒子递给舒池:“舒小姐下回不要把商总给的东西随便处理了,好好收着吧。” 舒池这才明白,突然疑惑:“你,跟踪我?” “没有。只是路过的时候看到了而已。”那人将盒子往舒池手里一塞,随即转身离去。 舒池愕然瞪大眼,望着那人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间。 又愣了半天,这才拎着盒子回身进了屋。 桌上的泡面已经泡发坨了,舒池看看泡面,又看看手机盒子。 最后起身,将泡面和手机盒子一起倒进了垃圾桶。 然后,舒池恍恍惚惚地上了床。 十二点时候,栗小丽蹑手蹑脚地开了门,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泡面。 喝了一晚上的酒,胃里空空的,栗小丽去厨房找了泡面后开始大吃大嚼。 吃完后栗小丽正准备将泡面桶扔掉的时候,发现了垃圾桶的异样。 擦擦眼睛,俯身仔细看去。 “咦?”栗小丽以为自己眼睛昏花看错了,伸手将那个半敞开的装手机的盒子从一堆面条里捞出来。 没看错,刚才那一抹玫红色的的确是手机的颜色。 栗小丽“啧啧”叹着将手机盒子上面的面条拂去,拿出手机,自言自语道:“这个舒池,也太大意了吧?怎么都不看看里面就扔了。” 于是,第二天,舒池一睁开眼从床头柜上拿闹钟看时间的时候,那个手机盒子映入她的眼帘。 顿时舒池睡意全消! 再次见鬼了! 这手机怎么跟鼻涕似的,甩都甩不掉? 她起身,睡衣都没有换,直接跑到隔壁,从床上拽起正蒙头大睡的栗小丽:“这手机是怎么回事?” 彼时栗小丽正在做梦,正梦见她将要和她崇拜且迷恋的公司向总裁kiss。 就在嘴唇刚接触上的一刹那,她被晃醒了。 迷糊地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的不是帅气的向总,而是一张女人脸。 顿时被吓醒。 看清是舒池后,栗小丽遗憾地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地不耐烦道:“怎么了?一大早的,扰你好梦。” 舒池再次晃晃手里的手机盒子:“这是你拿回来的?” “是啊!你看都不看,里面的手机都随盒子扔掉了。”栗小丽翻个身,闭上眼睛,想赶快再次入梦。 舒池转身出去,无语地将手机盒子扔到桌子上。 这都两次了,都没有扔掉,看来这手机和自己真的是有缘了。 咬咬牙,舒池将包装拆了,拿出电源线,插上,开始充电。 nnd。虽然看着这手机就会立刻有不好的联想,但是不用白不用。 第一天到新部门报道,舒池将自己收拾地神清气爽。 审计一部的主任助理的位子可不是谁都能坐的,而且,所在的位置也是不错。 公司办公楼所处的地段虽然算不上寸土寸金,但是,整个一层楼的租金下来,也不便宜。 所以,公司里几百个人,大多数基本上还是格子间,因此,相比较而言,舒池能在这样拥挤的空间里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八、九平米的独立小块,还是很难得的。 当舒池坐在这个空间里的时候,顿时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那就是有种平步青云、人生更上个层次的意思。 当然,这样的感觉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因为,接下来,她的任务很重。 部门助理虽然说走马上任,但是对于本部门的事情并不了解,舒池有种无法开展工作的无力感和挫败感。 好在部门主任对她的工作那是相当的支持。 第一步,首先召回原来的部门助理,把所有之前的工作给舒池做一下交接; 第二步,挑选本部门最得力的两名资历很深的干将协助舒池尽快熟悉工作流程; 第三步,安排舒池尽快参与某大品牌的业务培训计划。 可以说,部门的每一步都是为舒池量身定做,对舒池的这种培养计划突破了公司历史上对任何一个人才的培养。 公司老总邬天诚更是对舒池的培养计划亲自过问。 这样的关注,舒池说不受宠若惊是假的,甚至还有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感觉。 自己前一段一直走背运,看来,要否极泰来,时来运转了。 公司这样的大力培养,舒池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当然,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个大公司要和自己所在的公司合作,导致整个公司如临大敌、又兴奋地如过年一般。 舒池很聪明,也很能干。 在内在压力与外界鼓舞的双重作用下,她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新的部门工作岗位的战斗中。 ------------ 第039章 你所谓的人渣 两个部门的资深得力干将都是男性,且年龄在三十岁出头。 虽然平日忙得恨不能一天当两天用,但是,当听到每天要分一些时间为舒池培训的时候,那都是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 这个时候的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虽然有些人对舒池受到的这种特殊待遇眼热不已,但是,一想到她还可能是公司的财神爷且会间接地给自己带来利益的时候,也就平衡了。 舒池本人对公司的这种安排也有些疑惑,但是受到鼓舞后,马上怀着感恩的心情开始发挥在大学学习的精神来熟悉业务状况。 因为舒池的到来,整个部门沸腾了起来。 舒池谦虚、谨慎又乐于学习,自然很快博得了本部门同事的好感,尤其是男性同事的好感。 要知道,很多公司的未婚男性对舒池那是相当的关注。因为之前舒池总是独来独往导致他们也没有机会,如今如此近距离地接触,那是相当的有机会。 不过,一天在公司里折腾下来,舒池也累得够呛。 各种各样的事情让舒池应接不暇,尤其是业务上的各类新鲜的术语等等,舒池是一个头两个大。 充实、忙碌又疲惫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舒池觉得实在没有精力还得回去做饭了,给栗小丽打个电话,要在外面吃饭。 栗小丽很快回复没问题。 晚上,栗小丽风风火火杀回来,在离家不远的饭馆找到舒池。 “怎么了?”舒池问道。 “特大消息,特大消息。”栗小丽两眼放光,拉过椅子在舒池旁边坐下:“猜,今天碰到谁了?” “谁?”舒池一边翻着菜单一边不经意地问道:“外星人?” “比外星人还外星人呢。”栗小丽卖个关子:“我们公司今天合作单位派人来了,你猜是谁?” “鱼香肉丝,两碗米饭。”舒池懒得理她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将菜单交给服务员:“外带一壶水。” 水很快送上来了,栗小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后说出谜底:“余年。” 果然,舒池先是一怔,接着一口水呛住,剧烈咳嗽起来。 栗小丽只管喝着自己的水,直到舒池咳嗽几声后平息下来。 “好了,吃饭。”菜上来了,舒池端起碗,开始若无其事地吃起来。 栗小丽想想,还是忍不住,说一句:“舒池,他问我了,问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舒池依然吃着自己的饭,没有作声。 栗小丽讨个没趣,吃了几口后再次忍不住:“舒池――” 舒池猛然抬头,眸线直直射过来,栗小丽慌得手里的筷子差点脱手,连连摇头:“放心,我什么都没有说,我说我不知道你在哪儿……” “他信?”舒池垂下眸子轻哼。 “呃,是不信。”栗小丽点点头:“因为他说他曾经见过你……” “那又如何?”舒池挑起一根鱼香肉丝,拌进米饭:“你不是说你见了他要替我教训他来着?” “没错。”栗小丽放下碗,讪讪道:“要不是他身边当时还有其他几个人,我真的上前揍他了――你知道,他现在是我们合作单位的项目负责人,我得给他面子。” “吃饭。”舒池打断她的话。 这样的舒池。虽然面上云淡风轻,但是心里,肯定是生气了。 栗小丽不敢说话了,依照她刚才的观察,舒池明显还是没有从以前的那段伤痛里走出来。 也是,舒池和余年当年的故事,在她们的朋友之间那可是天上织女和地上牛郎的现代范本,人人津津乐道。 只可惜,时过境迁,彼时的牛郎还真的成了现代的“牛郎”――被富家女泡上,甩了舒池。 吃完饭后,两个人一路遛达回家,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也是,被一个男人狠狠伤过之后,要说没有感觉那是木头。 而舒池不是木头,恰恰相反,她很敏感。 所以,栗小丽老是取笑她,你这样的女人很容易受伤。 栗小丽看着舒池进了卧室,单薄的背影似乎有些落寞,不禁摇摇头,这女人,总是什么事都爱埋心里。 舒池躺在床上,一天的疲惫让她无暇去顾及这些往日的伤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半夜的时候,舒池迷糊中听到手机在响。 唉!叹气从梦里醒来。 这业务部果然不是盖的,要求二十四小时开机,看来是真有事情。 闭着眼睛摸过手机:“喂?” 电话那边听着舒池怔忪睡意十足的声音,问道:“休息了?” “嗯,谁啊?”舒池打着瞌睡,含糊问道。 “明天晚上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说完挂了电话。 低沉略暗哑的声音似曾相识,但舒池刚才在困倦中还真没有分清来电到底是谁。 既然说的是明天晚上,那没必要现在管他。 正要睡过去,下一刻,舒池突然激灵了一下,从困倦中猛然惊醒。 急急摸过手机,翻开,刺目的光亮让她的眼睛眯起的同时看清了那个号码。 很吉利的号码,一水的9。 舒池心里急速跳起来,颤抖着手拨回去。 那边很快接了。 “喂?”舒池极力稳住心神,希望这个电话是打错了的骚扰来电:“哪位?” “你所谓的人渣……”商裴迪此刻正端着红酒杯,坐在本城著名的娱乐场所蓝宫夜总会里,在暧昧的光线下做着暧昧的事,看到舒池的来电后,唇角扯出一个邪恶的微笑,然后期待着对方的反应。 舒池一颗心顿时从高空直直坠落,手机一下掉到床下。 而手机倏然掉地的脆响让正等着回音的商裴迪眉头微皱一下。 顿顿,手机里终于有了回音,冷淡而气恼:“你有什么事?!” “刚才不是和你说过了?”商裴迪晃晃手中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琥珀色潋滟光芒的上好红酒,轻轻呷了一口:“明晚,我让人过去接你。” “放p!”舒池忍不住就发怒了,甚至百年不说的粗话都说出来了:“以前的事情就算了,你怎么还纠缠不休?!而且,你能不能说话算话?!” 商裴迪静静听舒池发完火,然后将手机一合。 ------------ 第040章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于是,下半夜,舒池还想继续睡觉的想法彻底没了。 披衣下床,来到窗前。 夜色如墨,但远处却是星星点点,霓虹灯闪烁,彰显着这个城市夜晚迷人的景色。 舒池这个时候可没有心情去欣赏夜景,而是陷入了惶恐和不安中。 他竟然自称是人渣,那么他的所作所为就可以理解了。 明晚让人来接自己, 舒池冷冷一笑,这么奇巧的事情怎么让自己给碰上了。 都说这个城市是治安最好的地方,怎么竟然会有如此不堪的事情! 自己只是一个每天为生计奔波的小职员而已,一不卖笑,二不卖身,怎么可能会被这样的男人呼来喝去? 真是你不撞鬼,鬼会来找你! 舒池果断拿出手机,拨通110:“警察吗?有个号码老骚扰我……” 然后发信息:“请遵守说过的话!也请不要再来骚扰我的生活!” 放下电话,舒池果断把这个号码拉入黑名单。 做完这一切,舒池终于吁了口气。 看看时间,凌晨一点了。 舒池疲惫地回到床上,再无睡意。 而那两个不堪的夜晚发生的景象一幕幕在她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舒池烦躁地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凌晨三点才进入梦乡。 第二天的精神状态可想而知。 上班的时候,首先来关照的便是年轻的部门主任:“舒池啊!刚来新部门,难免有些不适应,悠着点,慢慢来……” 部门主任看舒池手拿一本业务部门的书,脸上憔悴,心事重重的模样还以为是舒池昨晚恶补部门知识了,于是,这么笑眯眯地劝道。 舒池含糊地答应着,总觉得右眼皮一个劲地跳个不停。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舒池压抑住内心的慌乱,一天虽然很用功地在两个资历老成的部门干将帮助下多少也知道一些本部门的状况,但是,要掌握全部的状况,达到如鱼得水的境地,这绝非一日两日速成之事。 舒池觉得大脑一下被枯燥繁琐的事情充斥,顿时有些沉重之感。 没办法,这是自己的工作,舒池竭力劝慰着自己。 部门下午开会的时候,正式宣布了天诚公司今年年底的审计业务会与业内知名的向氏集团合作,将承担今年其直属几个大公司的审计业务。 老天! 这真是天上掉下个香饽饽。 当听到这个好消息的时候,部门的人兴奋了起来。 当然,同时心照不宣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正在低头做记录的舒池身上。 舒池一脸坦然地记录着,丝毫没有留意到那些四面八方投来的各种目光。 ――原来,人家的后台在这里。 当然,垂眸认真记录的舒池面上平静,心里也不是没有想法。 向氏集团?就是前些日子被她毫不留情地拒绝的向南的公司? 真是冤家路窄,怎么会和他们公司合作? 转念一想,一旦合作,根据部门主任的安排,自己肯定免不了要和他们公司打交道,如此一来,碰面的机会是不是就多了? 唉!那多尴尬啊! 舒池不动声色地记录着,突然冒出个想法,不会是因为自己拒绝他,他才和自己的公司合作吧? 下一秒就被自我否定,舒池你想什么呢!你拒绝了人家,还指望人家和你们公司合作给你们送钱? 于是,只能理解成是公司哪位神通广大之人士的功劳了。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个好消息。 因为,这意味着,公司的收入会因此急剧增长,部门的收入肯定也是水涨船高,再然后,肯定是每个人年终奖金要有厚度的增加。 想到这里,舒池用笔在会议记录的结尾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后轻轻吁了口气。 是的,她很需要钱现在! “主任,我是个新人,这样大的项目还是第一次经历,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合适担任双方的联络人……” 下班前,舒池还是忍不住来到部门主任面前,这么说道。 “舒池啊!你是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公司也不是给任何人这样的机会。这次,你胜在形象好,人很勤奋,这最能代表我们公司的形象……所以,公司才派给你如此的重任。不要想别的,有什么困难告诉我们,大家一起分担……”部门主任嘴上这么赞扬着,心里却在想,这个女孩子真够低调的,换别人,早就因为对公司如此的“贡献”而翘尾巴了。 舒池放下心来。 再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下班的点了。 说实话,会计师事务所里工作的都有体会,能正点下班的还没有几个。 看到部门里的同事们还在忙碌地加班,舒池也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该做的都做完了,业务部的事情自己目前还插不上手,因此也帮不上实质性的忙。 不一会,接到栗小丽的电话。 “舒池,今晚公司有活动,我晚点回去,你给我留点饭哈。” 靠!又是我一个人解决晚饭。 说实话,舒池突然有些怀念在人力资源部的时候和苏岚在一起的日子。 不时地,两个单身女人还能出去改善一下伙食什么的。 苏岚都消失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去忙什么了。 舒池从公司出来的时候,还真给苏岚打了个电话。 苏岚没有接。 舒池有些失望地收起手机,看看公交车上,每一趟都人满为患,估计挤进去也是相片一张,于是,一个人无聊地干脆往家的方向走去。 天气不错,夕阳西下,洒在路边的银杏树上,透过缝隙,地上点点光影斑驳,远望去竟然有些晃眼。 舒池的手机响了,打开,是一条信息:“现在请护工费用增长,请下个月汇五千过来。” 舒池看完合上手机,重重叹了口气。 随后一个人无精打采地走着,边走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图哥开车走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形象。 想了想,图哥还是先拿起电话,拨通了舒池的号码。 心事重重的舒池看也未看,直接接起来:“喂?” “舒小姐下班了吗?商总希望舒小姐能过去一下。”图哥看着舒池眉间陡然惊悚,和气地说道。 ------------ 第三卷 孽情 无奈沉沦 ------------ 第041章 我就是有点想你了 舒池顿时惊慌,这人渣,怎么纠缠不清了还! 握住手机四下张望,终于发现离她不远的人行道上一辆锃亮的黑色车子可疑地缓缓而行。 “你,你是谁?”舒池强压住惊慌,厉声道。 “那晚你脚伤的时候,我背过你。”图哥的声音很温和。 “……”舒池深深吸了口气,冷然道:“麻烦你告诉那个人渣,不要说话不算话!我根本不可能――” “舒小姐!”图哥打断舒池的话:“商总的意思,有个项目很适合舒小姐,想请舒小姐――” “不去!”舒池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快步前行。 老远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还没有到跟前,一辆黑色的车子猛然冲上前,挡在舒池和出租车的中间。 出租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才没撞到这辆惹眼的车子,气得出租车司机大骂“丫挺的孙子”,但是,当黑色车子的玻璃降下来后司机瞥了他一眼的时候,出租车司机立马开溜。 靠!这个社会并不太平,这样的地痞还是少惹为妙! 舒池也被刚才图哥不要命的往前一冲吓了一跳,堪堪收住脚,但等她想绕过去乘出租车的时候,出租车早就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气得舒池直想破口大骂。 回头,图哥正冲舒池微笑:“舒小姐,请吧。” 舒池气得扭头就走。 而图哥心情很好,对舒池这样的举动丝毫不以为意,舒池在人行道上走,他就慢慢在后面跟着。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这样的行进速度自然引起路人的不满,纷纷对这辆不守规矩的黑色车子表示极大的愤慨。 但是,图哥只是关注舒池的行进,对那些愤怒根本置之不理。 如此一来,路人疑惑的目光又投向舒池,她受不了了。 走了一会后,舒池老远瞥向一个小门,干脆拐入小道,从小门拐进了一个小区。 我从小区里面穿过去,看你怎么跟,我就不信,还甩不掉你。 可是?当舒池气喘吁吁地从小区里出来的时候,悲催地发现,图哥的车子早就在正门那里等她了。 舒池掉头就回去。 等她再原路返回,准备打车走的时候,图哥的车无声无息地出来,再一次阻止了她。 “舒小姐,如果是平时,捉迷藏没有关系,但是,商总今晚要求我们必须准时赶到。”图哥看见舒池后,下了车子,跟舒池说道。 舒池咬牙切齿:“我不去!我和他根本不认识!他这是无理取闹!” 面对愤怒地如同一头小豹子般的舒池,图哥笑笑:“商总不会无理取闹,还是麻烦舒小姐上车。不然,我不好交待。” 这样的情景还不如直接绑架自己,这样自己还可以报警,图哥如此不温不火地跟着,让人实在是没有招数。 舒池败了。 她一屁股坐到路边的台阶上,无奈道:“要么你让我走,要么你绑我过去。” 图哥一下笑了,看看四周:“舒小姐,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麻烦你…….” 舒池抬头,只见路边人来人往,不时地向这里看着,纷纷投来奇怪的目光。 舒池挫败,硬着头皮恳求道:“图哥,我也麻烦你,跟那个人渣――啊不,商总说一下……” 话音未落,图哥的手机响了。 图哥恭敬接起:“商总。” “还没到吗?” “呃……”图哥眼眸转向舒池,支吾道:“舒小姐她还没有准备好……” “直接绑来。”商裴迪挂了电话。 “……是……” 图哥挂了电话,对着还坐在台阶上的舒池,无奈笑笑:“舒小姐,你看……如果你不去,是不是也得和商总当面直接说清楚会好一些?” 思想斗争的结果是舒池唯有认命地坐上了图哥的车,当然,她的想法是到了目的地之后,狠狠地和商裴迪理论一番。 ―― 此刻,蓝宫夜总会,最豪华的包间内。 商裴迪刚结束了一个谈判,此刻正惬意地坐在宽大厚实的沙发里,享受着服务小姐温柔的按摩。 蓝宫夜总会,乃是本城规模最大最豪华的娱乐场所。 这里有最奢华的包间,有最漂亮的女人,有最周到新奇的服务,更有着别的娱乐场所所不可比拟的安全系数。 能在这里消费,乃是一种谈资;能在这里谈生意,乃是一种排场;如果能在这里发生一段风流韵事,那当然更是值得人关注和艳羡的事情。 因此,在这里,一夜一掷千金不是奇事。 蓝宫夜总会位于本城的东区南北环线路外,正门门脸并不是朝向繁华宽敞的马路,朝向外面的只有两个不显眼的霓虹灯字样:“蓝宫”。外面宽阔的停车场也很简单,白天几乎没人,夜晚则是车满为患,而且大都是考究的豪车。 就像现在,蓝宫夜总会外面的停车场开始陆陆续续进车。 当图哥的车子稳稳停在地下停车场里一个固定的车位后,舒池瞪大眼睛。 她就是再孤陋寡闻,对这个地方还是有所耳闻,脸色当即变了:“怎么来这里?” 图哥下车,给舒池打开车门,礼貌道:“舒小姐,商总今天在里面谈生意,刚结束,所以就选在这里。” 舒池坚决不下车:“我不会进去的,我要离开这里。” 图哥看看表,再看看脸色一下苍白的舒池,劝阻道:“既来之则安之,舒小姐还是尽快进去。” 当舒池从专用电梯被带进那个奢华的房间,冷眼看到那个魔鬼悠闲姿态半躺在沙发上享受着轻柔按摩的时候,她顿时控制不住的愤怒爆发了。 在她的愤怒尚未发出来之前,商裴迪睁开半闭的眼睛,挥手让一左一右两个女人离开,这才起身,淡然道:“来了?” 这不废话嘛。 舒池不管不顾,几步上前,怒道:“不是说好不再见面的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商裴迪这个人渣是不是有点变态,每次他在的地方都是光线昏暗,好像在太亮的地方他不习惯一般。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点想你了……”商裴迪凝眸看了舒池一会,端起红酒轻轻呷了一口,这才懒懒道。 “……” 舒池别过头,冷硬道:“我不需要你想!现在,马上让我走!” ------------ 第042章 我们可以来个交换 商裴迪起身,来到舒池跟前。 强大的气势压过来,舒池紧张之余后退几步,如临大敌般。 商裴迪没有跟过来,而是重新坐下,轻松地对舒池道:“我知道你需要钱,所以,我想我们可以来个交换――” “交换?” “陪我两个月,你目前的困难便会迎刃而解。”商裴迪晃晃手里的杯子,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后,静静等着舒池的回答。 舒池一怔后脸色倏尔涨红,深吸一口气:“商总,我在这个城市虽然无根无势,但我遵纪守法,我们又素不相识,就像两条平行线,所以,请你懂得最起码的尊重人!麻烦你让我出去,我会当今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听着舒池义愤填膺的慷慨陈词,商裴迪仅仅是唇角微勾一下,勾勒出一个不易察觉的讥笑,随后,他抬眸:“你可以考虑一下,两百万,两个月。哪怕是一个一线演员,对这个数字,也是很感兴趣的。” 这样的地方,还是明码标价,这不是在对自己的人格进行**裸的侮辱是什么! “不可能的。”舒池摇摇头。 看来,对这样的人,光发火没有用,还得表明自己的态度才行:“我不明白我到底哪儿招惹了你,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商裴迪也摇摇头:“这和你是哪种人无关――现在,你需要的是帮助!” “……” 这个男人,太自以为是了! 商裴迪看着眼前不做声的女人,继续说下去:“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从今晚开始算,如何?” 舒池没辙了,沉默一会,眸子这才投向一脸云淡风轻的商裴迪:“你总是这么强迫人的吗?” “我从来不愿意强迫任何人,都是她们自愿的。”商裴迪说道。 “我不是自愿的!”舒池扭头就想走。 商裴迪也没有阻拦。 直到门口的时候,图哥拦住了她,递上一张纸的同时和气地说道:“舒小姐,麻烦你看一下这个。” 舒池接过,是一张汇款单。 令她心惊肉跳的是,汇款单的地址竟然和她前两天汇过钱的地址一模一样,而且,时间也只是前后脚的事情。 再看金额,十万。 舒池惊悚了,她晃着手里的汇款单,脸色苍白地问图哥:“这是什么?!” 图哥微微一笑:“舒小姐,我调查过了,因为费用的问题,你的弟弟在福利院里享受的待遇并不怎么好……所以,我想,这笔小小的款项可以暂时解决你的燃眉之急。” 仿佛是在印证图哥的话一般,舒池的手机响了。 舒池一看,正是福利院的电话,赶紧接起来。 电话里的声音一改往日之粗暴和不耐烦,和风细雨地让人非常不适应:“小舒啊!你看看你,有这么趁钱的亲戚也不说一声,这下费用没问题了。你放心,你的弟弟我会照顾地很好,等你有时间了再来接走……哦,等等,你的弟弟要和你通电话。” 舒池握住手机,不自觉地走向一边,心里却在“怦怦”跳着,连手心里也腻出了一层汗。 “舒沫,舒沫……”舒池轻轻地呼唤着,声音焦急而迫切。 不一会,手机里传出一声微弱的声音:“姐姐。” 这一声微弱的呼唤让舒池顿时心里如阳光洒落心房,激动之余满满的都是心酸。 “小沫……”舒池有些哽咽,极力忍住内心的悲伤,使劲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欢快而轻松:“好好在那里呆着,听阿姨的话,过几天我回去看你……” 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些什么?舒池突地红了眼圈,声音也哽咽了起来:“好的,你放心,这次我去一定会带你回来。” 挂了电话,舒池愣愣地盯着手机。 好一会,她才转身,对图哥淡淡道:“谢谢。” 图哥刚才看到舒池的肩膀明显耸动了几下,但回过身来的舒池除了眼圈还有些微微发红,面上已经平静如水。 这一来,图哥反而一愣,不过,他很快又掏出一张单子,递给舒池:“舒小姐,这是本城最好的一家福利院的地址和缴费单,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尽快接你的弟弟过来。” 舒池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颤抖的手接过那张单子。 瘦削苍白指尖触摸到纸张的那刹那,图哥明显地看到,舒池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舒池看了一眼单子后,抬手拢拢额前的短发,淡淡道:“给我两天的时候,我考虑一下。” 图哥这次没有说什么?看看一直未有言语的商裴迪后,很配合地将舒池送出了蓝宫夜总会。 坐在车上的舒池,总觉得氧气不够,有窒息之感,将车窗开了大半。 车速很快,舒池一头顺滑的栗色短发在风中凌空狂舞,有时会随风狠狠抽向她细嫩的脸庞,隐有火辣之感。 正在开车的图哥在后视镜里看到此刻的舒池,双唇微抿,唇角绷出一丝倔强的弧线,眼睛瞥向外面,或许是风大的缘故,一双清澈的眸子微微眯起,眸色悠远而迷惘。 的确是很漂亮的女孩子。 图哥收回眼神,微摇摇头,心底却也有些佩服舒池。无依无靠的女孩子在这个大城市里闯荡漂泊,已经够不容易的,没想到,她还有她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 父亲因为债务纠纷入狱,估计这辈子是出不来了,母亲又不知何处去。她一个女孩子,一个人既要在这个城市里立足,又要兼顾另外一个城市的精神有问题的弟弟,的确是够可怜的。 初次从福利院的阿姨那里听到这个消息,图哥的确是有些吃惊,想详细问,阿姨都不愿意多谈。 不过,钱是很好的开路石,看到十万人民币的汇款后,阿姨是有问必答,热情洋溢。 这也才有了今天商裴迪的交换条件一说。 许久,舒池垂眸下去,手里还捏着那张福利院的单子。 或许是手劲太大的缘故,单子有些被揉皱了,舒池微颤抖着手把单子抚平,而后,怔怔地看着那个手写的数字:“150,000”。 这是一年的费用,除了衣食住之外,还包括额外的康复费用。 福利院院长的电话也响在耳边:“他还小,还有希望,如果不进行干预,真的会荒废掉时间……” 舒池深深吸了口气,是的,舒沫需要这样的康复,他才十岁而已。 ------------ 第043章 她的吸引力不小 等红灯的功夫,舒池抬起微颤的手,缓缓关上了开着的车窗。 就在她关上车窗的一刹那,和她坐着的车子相隔不远的行车道上,一辆宝蓝色跑车里驾驶室的女子正随意瞥向这边。 在看到舒池的侧面的时候,瞳孔骤然微缩,再看看载着舒池的车号,她的呼吸一滞,心开始“怦怦”跳起来,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前面的绿灯早已变亮。 直到后面的车子不耐烦地按起催促的喇叭,她才恍然回过神来,松开刹车急促向前冲去。 可惜,车河里,那辆车子早已不知去向。 事实上,当舒池接过那张费用单据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了选择。 商裴迪坐在办公室里,满意地听着送舒池回来的图哥对于舒小姐在车上一直沉默的汇报,而后点点头,淡淡道:“那边什么情况?” “他好像对舒小姐很有兴趣,如今正要与舒小姐所在的会计师事务所进行合作,而舒小姐就是指定的联络人……”图哥恭敬地回答着。 商裴迪静静地听着,眸色渐渐幽深,声音却是不以为意:“呵呵,这个女人的吸引力不小……” 图哥没有吱声,心说吸引力肯定大,要不你都能上瘾。 想起那个女孩子眸中的困惑、难过和不堪,图哥这么心硬的人物,都有些心里不是滋味。 唉!老大以前的那些女人都是一个劲主动猛贴上来且个个都是精得不得了的人物,被老大跟换衣服似的换了不知多少个。 但愣是没有看见一个跟舒小姐这样的,敢和老大叫板,敢老大对着干,不为强势所压,更不为物质所诱惑。虽然清贫,生活苦难,但是,她活得还是挺坚强的。 唉!美地清尘脱俗的女孩子,如同邻家小妹,就这样被老大辣手摧花了。 也不知道老大的爱好能持续多久,总而言之,就这女孩子的脾性,且又是被迫的,那么这女孩子后续的日子肯定不是那么如愿了。 这些话都是图哥的心里话,不过,借他十个胆他都不敢说出来,跟了商裴迪年份不少了,老大的脾性他还是了解一些的。 商裴迪开口正要说什么?桌上的内线响了,汇报是向小姐来了。 商裴迪剑眉微微一蹙:“她来做什么?” 图哥连忙转身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他还是不在场的好。 片刻,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商裴迪低头看看自己的西装,舒展挺括,一丝不苟。 门开了。 一个纤细的长发身影走了进来,随手掩上门的时刻对着端坐在老板椅上的英挺男人轻轻唤了句:“裴迪。” 看到来人后,商裴迪从宽阔的老板椅上起身,扬眉微笑:“向风,你怎么来了?” 难得看这男人微笑,向风方才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心情顿时欢畅无比,快步来到商裴迪的跟前,投到他的怀里,双手环上男人健硕的腰际,脸庞轻轻摩挲着挺括的西装,娇柔的声音表达着她的兴奋与思念:“裴迪,你出差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商裴迪眸色微闪,随后抬起胳膊,抚向未婚妻的长发,修长的手指在她的柔软长发间来回梳理几次后,这才淡淡道:“刚回来而已,正要给你打电话。” “哦。”怀里的女子仰起脸,尖尖的下巴让她看起来如同某个女星:“裴迪,今晚一起吃饭么?我们去吃私房菜。” 或许是向风眸子里的恳求打动了商裴迪,他咽下喉间条件反射般的拒绝之语,点点头。 向风顿时高兴地眸子发亮,连忙掏出手机:“喂,对,我马上过去。” ―― 多日不进家门,正在等待向风回来吃饭的向南突然接到向风说不回来吃饭的消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听电话里她眉飞色舞的样子,估计是要和她的未婚夫吃饭了。 向南顿时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前一段归国后,他对姐姐向风的关注度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候。 说实话,多年前和父母因为一些问题的分歧负气跑到国外,一呆就是四年。这四年里,还真就是一次家没回,和家人也很少联系。 如今,想开了回来了,一见到四年没有见的姐姐向风,他真的是觉得自己这趟回来的还算有价值。 他也觉得自己很奇怪,那么多的女人从他面前走过,他一概目不斜视,唯有自己的姐姐能牵动他的视线。 向南不疑有它,自然,他把这一切归咎于自己的姐姐和她的未婚夫之间的那种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关系上。 他的姐姐并不快乐,他很不好受! 就这样。 没有向风在家的晚餐对向南来说味同嚼蜡,他敷衍着父母拐弯抹角地要给他介绍相亲对象的意思,草草扒了几口米饭算是应付了这顿晚餐,然后起身抄起西装要走。 “干嘛去?”父亲向钟元沉着脸开口了。 “去公司加会班,还有事情。”向南淡淡道。 “坐下,我话还没说完呢。”向钟元将饭碗往桌上重重一放。 这孩子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每次回家吃个饭都得像请佛祖似的,偶尔回来露那么一面,跟上班打卡点卯一样,点完就走人。 而素来知晓父子俩不和又溺爱儿子的向母米扬连忙打圆场:“哎呀,南南难得回来一次,你就不要吹胡子瞪眼的啦……” 转而一口吴侬软语又招呼向南:“南南,你这每天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都多少日子没回来了,怎么一回来就走?你姐姐一会回来还说有事找你呢。” 听到说起姐姐,向南这才勉强站住,转身去了客厅,将手上的西装随意一搭,拿起遥控器开始换频道。 向钟元见儿子如此不受教,心里有气,饭也不吃了,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沉着脸上了楼。 向母米扬见状唯有叹气。 她是典型的南方女人,相夫教子是她这辈子最大也是最重要的工作。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相夫教子也不见得多成功。 丈夫嫌她过分溺爱儿子,导致儿子现在目中无人,连他这个当爹的都不放眼里;儿子则因为父亲过分地严加管教引发青春期逆反心理,加上母亲又将他和他之前热恋的女友棒打鸳鸯,因此她这当妈的也是落得一身埋怨。 于是乎,家庭关系一度因为儿子的叛逆变得紧张。 ------------ 第044章 商业奇才 若不是向风在这个家庭里极力斡旋,每每化干戈为玉帛,向母米扬这个当母亲的夹在斗鸡似的父子中间,那叫一个难做人。 好在这个儿子虽然和他们感情不深,倒和比他大不过两岁的姐姐感情要好,凡事倒是听姐姐的意见多些。 如今,向钟元气得上了楼,向南则若无其事地看着电视,向母米扬只得过去,开始老调重弹:“南南,今天你的高中同学封小小和她的母亲来过了――” “妈!”向南皱眉打断老妈的话,又看看表,起身取西装:“刚才忘了,我晚上还有个应酬,一会就开始,等明天回来再说。” 这次不由分说,抄起西装就走。 向母望着儿子高大的背影,只有摇头叹气的份儿。 没办法,就这一个儿子。虽然脾气犟得比牛还厉害,但一别四年,好容易回来,绝对不能再和儿子之间起矛盾了。 楼上客厅,向钟元看着向南的汽车闪烁着尾灯开出了别墅的大门,气得大骂不孝逆子。 向母上来免不了一阵抱怨,无非就是你是否能吞吞脾气,不要让儿子每次回来都不愉快什么的。 向钟元正在气头上,不免对米扬的抱怨有些反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都多大了?马上而立之年,还成天单身一个,吊儿郎当,是不是想气死我?!” 米扬焉能不知道自己老公的心事。 这些年,家里顺风顺水,事业更是越做越大,唯一不称心的便是向钟元已是花甲之年,却还没能抱上孙子。 想到自从自己略施小计,棒打儿子和那个小女孩的交往后,自己的儿子便挑三拣四,诸多美女,无论是上流社会的还是平民百姓家的,多如过江之鲫,硬是没有一个让他上眼的,大有种抱定独身主义、终生不娶的意思。 这让急于抱孙子的向钟元当然是震怒不已,尤其是家里每次帮他张罗的女孩子,十次他会有九次放鸽子,勉强见一次吧!不过十分钟就告辞,就没有一次能让这种见面是顺利完成的。 这时间久了,都知道向氏大公子架子大,等闲人不好靠近,于是,这上门提亲的原来是熙熙攘攘,如今是门可罗雀。 好容易下午来了个向南的同学封小小,结果等向南两个小时等不着只能是提前告辞。 你说,能不让人生气吗? 而自家儿子是,你越给他介绍他越躲,越介绍这父子之间关系就越冷。 头疼! 向母米扬揉着太阳穴去了卧室,留下向钟元在客厅里转了几个圈后,这才给向风打个电话,比起刚才,语气柔和了许多:“小风啊!等回来的时候,你给小南打个电话,看这家伙最近有没有什么交往的女孩子什么的?” 接到向父打来电话的时候,向风正在本城新开的一家私房菜餐厅和未婚夫商裴迪品尝着一道新出的菜式。 菜很合向风的口味,甜美的味道让她的眼睛微微眯起。 心情大好的她对于父亲的来电请求自然是满口答应。 而商裴迪只吃了一口便放下了筷子。 “不好吃么?”向风疑惑地问商裴迪。 商裴迪一面用餐巾纸擦着嘴,一面微摇摇头:“还好,我吃不了甜的,你多吃点。” 向风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品尝这道美味。 说实话,和商裴迪交往两年多的时间里,一直都是聚少离多。 男人都以事业为重,商裴迪自然也不例外。 在向风的眼里,商裴迪是个难得的商业天才。 从最初接触的时候,商裴迪只是一家规模中等的公司的市场总监,到后来,和向风交往后,凭借向家的平台,可谓如鱼得水,一飞冲天。 就连向钟元对这个之前默默无闻的合作小公司的高管表现出的商业头脑很是震惊,爱才、惜才并且善于用才的他自然不会反对宝贝女儿和这个商业奇才的交往。 而商裴迪也没有让他失望,很快地,商裴迪凭借其飞快建立起来的关系网络,整合资源,组建起了大商集团。 如今,短短两年的时间,大商集团在本城的业界,混得风生水起,堪称商界的传奇。 而传奇中的男主角,多少人只能远观或只能猜测的神秘人物,此刻就在自己的身边,是自己的未婚夫,向风的心里,自然是得意的,也是自豪的。 就像刚才,私房菜房间给他们留了最好的位置,而且,表示,由于商总的大驾光临,本顿餐饮免费云云。 向风终于吃完了那道味道极鲜美的菜肴,这才心满意足地抬眸:“裴迪,这个地方以后要常来哦……” 餐厅位于这栋楼的最顶层,他们的座位靠近窗户,侧头就可以看到城市的夜景,路灯亮如白昼,路上车河流淌。此刻,餐厅灯光流泻,打在向风如云的长发上,给向风镀上了一层光环般。 商裴迪的思绪一时有些走神,就那样怔怔盯着向风,想象着曾经,那长发女孩―― “裴迪,你在想什么?”向风疑惑地伸手在商裴迪面前晃晃。 商裴迪恍然回过神来,抬手点上一支烟,淡淡道:“吃完就回去吧。” 向风眸间顿时掠过淡淡的失望,但是,很快,她轻轻一笑:“好吧。” 一路上,商裴迪沉默地开着车,倒是向风,一改平日话语不多,开始喋喋不休:“裴迪,刚才爸爸来电话了,向南又不听话,你说他每天把自己搞得像国家总理似的,好似日理万机,你说有什么意义?” 商裴迪安静地开着车,并没有回答。 向风继续自言自语道:“我就不明白,他眼光能高到哪儿去?唉!都说初恋不懂爱情,我想,他肯定还是对之前那个女孩子念念不忘,他这么做啊!就是在惩罚我的妈妈当年对他棒打鸳鸯……你说是不是?” 商裴迪面无表情,盯着前面的红绿灯,点点头。 向风则满意地笑笑。 商裴迪的侧脸如斧削刀刻,菱角分明,令向风一时有些看痴。 她轻轻地靠向商裴迪的肩膀,指尖轻轻摩挲着这个她第一眼就非他不嫁的男人的袖口的银灰色纽扣,幽幽道:“裴迪,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吧。” 商裴迪曼声答应着。 下车的时候,惯常的蜻蜓点水般的亲吻过后,向风恋恋不舍地问道:“裴迪,你不上去了吗?” 商裴迪摇摇头:“太晚了,老人该睡觉了。等过几天,我再过来。” 向风目送汽车的尾灯消失在巷子里,轻轻叹口气。 ------------ 第045章 劳改犯的孩子 舒池并没有考虑太久,第二天,她就给图哥打了个电话。 声音很淡:“我要先去一下h市,将舒沫接过来。” 图哥很善解人意:“舒小姐,你一个人或许不太方便,商总的意思是可以派辆车……” 舒池没有拒绝。 就是图哥不说这个问题,她也会考虑租一辆车。 她的弟弟舒沫因为受到意外的刺激精神受损,并不总是清醒,好的时候和正常的孩子一样,不好的时候哭闹,谁也挡不住,所以,如果做火车或者飞机什么的,总是不方便。 就因为考虑到孩子这样的状况,舒池的父亲在入狱前才这么安排的。 舒池向公司请了假,然后坐图哥的车去了h市。 h市离这里并不是很远,六百公里的时间,按照图哥和另外一个人的时速,也就是四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这是一所h市的福利院,里面的孩子虽然肢体健全,但都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除了几个小的有五、六岁的,大部分都是十岁以上的孩子,有的大的甚至已经十五、六岁。 当舒池走近那所许久没有到过的灰砖高墙的福利院的时候,福利院的孩子排成两队,正在操场上跑步,旁边跟着老师吹着哨子喊口号。 舒池站在外面,透过大门的栅栏贪婪地在跑步的孩子里寻找着弟弟的身影。 忽然听见高墙里面靠近大门的地方传来一声怒斥:“怎么又尿裤子了?!下来,下来!……不下来是吗?!……你给我下来!!” 接着便是小孩的哭声。 舒池头皮一乍,这不是舒沫的声音吗? 她急了,猛然开始晃大门:“开门!开门!!舒沫,舒沫!姐姐来了!” 她的声音又气又急,惊动了里面的人。 福利院的老师疑惑地看向外面,然后带领孩子回班了。 直到五分钟后,看门的老头才出来开门。 舒池粉脸通红,直接冲进去。 舒沫此刻正坐在院子里靠墙边的一个小木马上,委屈地抽泣着,一个女老师在他的身边站着,满脸的温和,居然还在摇晃着舒沫的小木马。 若不是亲耳听见,舒池几乎就要以为这眼前和蔼可亲的老师对自己的弟弟照顾地多么周到! 而刚才那一声声凌厉的训斥,让舒池心疼地心脏几乎要抽搐。 她几步上前,一下抱住还在抽泣的舒沫:“舒沫,姐姐来了,姐姐来了。” 小舒沫先是怔怔地看着她,接着“哇”地一声哭起来。 旁边的老师有些讪讪,一边狠狠瞪了一眼舒沫后一边向舒池说道:“这孩子总是尿裤子,怎么说都不听,这刚上午,都换了三遍了,你说学生这么多,唉……” 舒池置若罔闻,刚才舒沫在里面突然大哭又突然住声,绝对不是因为他听话。 舒池抱住舒沫使劲安慰着,等舒沫的哭声小些后,她突然撩起舒沫的上衣,细细检查了一遍,又脱下舒沫的裤子。 不出意料,舒沫可怜的小身躯上,胳膊上几道明显的掐痕,屁股上也是五指印,红肿还未褪去。 舒池当时心里就酸地不行。 试想,这才一个上午都不到,舒沫就受这样的折磨,他已经呆过的半年里,是不是每天都会这样? 舒池登时怒了。 她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愤怒,努力抱起瘦弱的舒沫,笑着说道:“小沫,今天跟姐姐回家,好不好?” 舒沫大约还未从刚才的震惊里回过神来,痴痴地盯着舒池,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舒池使劲憋住眼泪,将他抱上车后,这才转身来到里面。 福利院的院长已经得到消息,连忙迎接出来。 舒池毫不客气地问道:“院长,我想知道,我的弟弟在这里,过得可好?” 院长先是看看神情讪讪的老师,又看看明显在压抑着情绪的舒池,再看看舒池后面那豪车,当即堆起笑脸:“当然了,舒小姐,你放心,你弟弟在这里,比起其他孩子,我们都是很照顾他的……” “那么,我弟弟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舒池问道。 “伤?什么伤?”院长一愣。 老师不免老脸微红,讪讪:“这孩子天天尿裤子,今天又尿了三次了,我没办法,就拧了他一下,其实,不疼的。” 舒池冷笑一声:“疼不疼你知道?他要是正常,我爸爸会送他来吗?来就是为了在这里有个好的环境,能让他早日康复,你们都干了些什么?!――今天我接他走!院长,麻烦你把费用结清。” 待舒池上车走后,院长撇撇嘴:“一个劳改犯的孩子,还搞那么金贵!” ―― 舒池坐在车上,腿上枕着舒沫,他已经睡了,腮边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舒池伸手抚摸着他瘦小的胳膊,眼泪竟是一串串地掉下来。 爸爸,你把弟弟送错了地方! 虽然他不是我的亲弟弟,但是,你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一样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将舒沫接回来后,舒池又请了两天假。 部门主任对舒池的请假欣然同意。 舒池是公司的财神爷,公司里的安排是给对方公司看的,她上不上班其实都无所谓。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舒池先是给舒沫洗了个热水澡,然后给他换上新衣服,再然后,亲自下厨给他准备了可口的饭菜。 从梦中醒来的舒沫,换了一个环境后有些不适应。但是,舒池的鼓励让他很快从怯生生变得熟络起来。 等栗小丽回来的时候,舒沫脸上已经有了笑模样。 栗小丽惊讶地打量着舒池的弟弟,听舒池说起舒沫在福利院受到的虐待,不免唏嘘。 有了两个姐姐对他的关照,舒沫很高兴。 晚上,疲惫的舒池说起她的弟弟在福利院里的状况,再加上舒沫晚饭的时候断断续续地说一些平日里不听话被打屁股的事情,栗小丽就坐不住了。 “nnd,都说福利院里的阿姨心慈,闹了半天根本就是不负责任的虐待狂!真的,舒池,以前我还以为你爸爸的安排是妥善的,没想到竟然是害了这个孩子。我靠!绝对不能姑息,明天我们去告他们!” 舒池揉揉额头:“这个事情我会办的,里面还有那么多的孩子,真不知道父母不在身边,他们会对孩子做些什么!” “那现在接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明天我会送他去本城的一座福利院,里面有康复项目……这样他会好得快一些。” 栗小丽又问:“那他的妈妈呢?还是没有消息吗?” ------------ 第046章 那里缺的不是钱,是爱心 舒池叹口气:“他妈妈要是还要他的话,或许早就去接了。现在,费用也不交了……” “虎毒不食子,这女人,真的是……”栗小丽愤慨之余无语,沉默了一会:“舒池,那费用是不是很高?这回,无论如何你得让我帮你一下。” 舒池摇摇头:“我已经想好办法了。” 第二天,舒池将舒沫送到本城最好的福利院。 当然,在将舒沫正式送进去之前,她先是和院长谈了谈,又看了看里面的环境,最后看看里面的老师。 一切表面看,都比之前的那个福利院强了很多。 尤其是舒沫怯生生地躲在舒池的后面,被里面的老师的笑容所吸引,走了过去。 而老师领着舒沫转了几圈回来后,舒沫很是开心,舒池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舒小姐,你就放心,这里的老师都很有爱心,你的弟弟症状很轻,我们知道你的难处,所以,我们会尽量多照顾他……” 舒沫挥动小手和舒池告别的时候,舒池一脸的泪。 在一旁陪着的栗小丽也忍不住掉了眼泪。 “唉!活生生的分离啊。”栗小丽说道:“可怜的孩子,希望他快点好起来。” 回来后,栗小丽上班去了。 舒池给图哥打了个电话。 当在图哥的带领下,舒池来到商裴迪面前的时候,商裴迪看看略有些憔悴的舒池:“都安排好了?” “嗯。”舒池淡淡道。 “好的,明天开始就过来陪我吧。”商裴迪将手中的报纸一抖,视线并未离开上面的新闻。 “我白天要工作,只能是晚上。”舒池的手心开始出汗。 “也可以。”商裴迪干脆利落。 “我,还有个要求……”舒池的声音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果然,商裴迪皱起眉头。 “什么?” “能不能,先给我一百万……”舒池鼓起勇气说出她的条件。 “为什么?”商裴迪索性将手中的报纸放下,这个女人,一天还未服务,就先伸手要钱了。 “我,我有用处。”舒池小巧的鼻尖上微微沁出一层薄汗,她当然知道,这个要求可能有些过分。 商裴迪漆黑的眸子盯着神情不自然的舒池,唇角微勾,拍拍身边沙发上的空位:“过来,说给我听听。” 坐在对面的舒池思想斗争了一下,还是起身坐到了商裴迪的身边。 近在咫尺,商裴迪的气势和迫人的眸子让舒池一阵头皮发麻。 商裴迪忽而一笑:“一百万不是个小数字,你得告诉我你打算做什么。” “我想,我想捐给我弟弟曾经呆过的福利院……”舒池垂眸,声音很轻。 “福利院?”商裴迪眉峰微挑:“他已经不在那里了,为何还要这么做?” “他不在那里了,但是,那儿还有很多其他的孩子。或许院长说的对,孩子太多,老师太少,他们根本顾不上每一个孩子。这笔钱或许可以改善一下这个状况。” 商裴迪闻言静默一会,而后轻松一笑:“你错了。那里缺的不是钱,是爱心。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让那里的院长和曾经虐待过你弟弟的老师生不如死。” 舒池陡然惊悚:“不,不!我不需要你这样!虽然她们的确很可恨,但是,你这样,没有必要!” “好吧!我会把钱以你的名义捐给福利院,同时,也会让福利院换掉那些可恶的老师!”商裴迪重新捡起报纸:“这个问题,算解决了――帮我揉一下肩膀。” 舒池愕然片刻,还是认命地起身,绕到商裴迪的身后,伸出手抚向他挺括的西装。 “你还是脱了西装,不要揉皱了。”舒池建议道。 商裴迪微一怔,依言脱了西装,而后,斜躺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先揉额头吧!我累了――你干嘛去?” “洗洗手。” 洗手回来的舒池,又绕到另一侧,将商裴迪的头轻轻放到沙发的宽阔的扶手上。 带着淡淡的芦荟洗手液清香的手轻柔地在他面部的穴位上有轻有重地按着,商裴迪一时很有些享受这样的感觉。 偶尔睁开眼,舒池认真地按着,被他那么突然一张眼吓了一跳。 “闭上眼睛。”舒池命令道。 商裴迪依言闭上眼睛,心里却是泛起浅浅的波澜,不知几何时,自己都没有听到过如此的话语了。 舒池自然不知道商裴迪在想什么?她只是想抓紧时间结束按摩后回去补上这几天落下的部门功课。 揉着揉着,商裴迪的气息均匀,仿佛睡着了一般。 舒池轻轻收手,缓缓抬起有些酸痛的腰身,刚要转身出去的时候,传来商裴迪淡淡的声音:“哪里去?” “我,先回去了。”舒池僵硬着脊背,低低说道。 “今晚不要回去了,我难得有空,陪我说会话。”商裴迪从沙发上抬起身来。 或许是方才舒池给他揉捏地极舒服,此刻是耳聪目明浑身轻松,盯着舒池的背影,眸色越发漆黑。 舒池僵直着身子站在原地,好一会,才转过身来,长睫微颤,声音低不可闻:“好。” 再次坐下来的时候,舒池和商裴迪之间的距离已经缩小到不足一米。 当然,这次舒池的表现对于商裴迪来说,那就是可圈可点。 一个女人,当然要温柔些才好。 见惯了舒池的大呼小叫和动辄愤怒、冷眼相加,安静下来的舒池垂眸坐在斜对面,让商裴迪的眼前竟然一阵恍惚。 像!真的很像! “你多大了?”商裴迪忽然问道。 舒池微愣:“不小了。” 商裴迪莞尔,冰冷的唇边忽然出现一丝笑纹:“看出来了。” 舒池怔住,自己已近而立,都说自己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自己这么说,他还信以为真了。 “今晚住下吧!这样,我们约定的期限你还可以早日结束一天。”商裴迪静静打量舒池一会,这么说道。 舒池没有言语。 她现在,就是想着怎么跟栗小丽交待她夜不归宿的理由。 晚上,当舒池第一次顺从地在商裴迪的身边躺下的时候,她随手关了台灯。 整个夜晚,在连绵不绝的喘息声和肉体摩擦的声音里,舒池再也找不回自己。 …… ------------ 第047章 请假一天往后顺延一天 当第二天早晨,在家里等着舒池回来的栗小丽看舒池满脸倦色的时候,禁不住惊呼:“舒池,不会吧!一个聚会就能把你给蹉跎成这样子?” 舒池摇摇头:“没办法,一宿没有怎么好好休息……” 说完去了浴室。 这可是实话,一宿!商裴迪那个魔鬼折磨了自己整整一宿。 他的体力不是一般的好,甚至舒池都有些后悔,原来总以为两个月并不长,现在看来,两个月实在是很漫长。 栗小丽撇撇嘴。 没办法,高升了这家伙,在她们公司油水最大的部门担任助理,还接了个大单,到最后,奖金都高得数到手软,怪不得她都不去当人力资源的副总。 转念一想,没办法,她的情况不这么来钱还真不行。 光她那个弟弟,就很要命。 唉!真是一家不知一家愁。 等栗小丽上班去了,舒池才从浴室里钻出来。 看看时间,快迟到了。 于是,很快就自己收拾收拾,捯饬了一下去了公司。 请假回来的舒池看到了公司里欣欣向荣的景象。 所有的人对她都很客气,搞得舒池有些匪夷所思。 还没坐稳椅子,公司就张罗开会。 这次的会议是由公司的董事会召开的。 宽大肃穆的办公室里,各级老总,各部门主任、副主任济济一堂,只有舒池的级别最低。 第一次参加公司这样高规格的会议,又夹杂在一群高层之间,舒池一时有些不适应。 坐在身边的部门主任朝她笑笑,示意她放松。 邬天诚作为公司董事长,首先说明这次公司与业内向氏集团双方初步洽谈愉快,将向几个直属的大公司投标,然后要求各业务部门全力以赴此次投标事宜云云。 这是个好消息,大家都很振奋。 舒池努力攒聚精神听了半天觉得和自己关系并不大,倒是被董事长及各部门的发言弄得头昏脑胀。 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业务的事情她现在是半点门路都没有,再加上昨晚和商裴迪一夜几乎没有停歇,实在是体力和精力上都没有体现出太多和公司上层们同步的喜悦。 而舒池越是没有反应,越是让知晓这里面“奥秘”的人觉得这女孩子很低调,不张扬,于是,对舒池有好感的人越来越多。 好容易等到散会,舒池浑浑噩噩回到座位上。 手机上竟然显示好几个来电,都是h市福利院的。 舒池心里一动,拨了回去。 果然,电话很快被接了,是院长的声音。 一改往日之不耐,对舒池苦苦哀求着:“小舒啊!我知道你弟弟在这里住的时候受了些委屈,老师我也给辞退了,你看看,能不能不要这么做得这么绝啊?” 舒池想起那日她的那副嘴脸,冷笑一声,但是,确实又不明白她说的话的意思,于是问道:“什么叫做得这么绝?” 院长心里虽然咒骂着舒池在装蒜,却也不得不解释一下:“你弟弟已经走了,这么大个福利院,还有那么多的孩子,没有个主事的不行啊……我要是走了,这些个摊子谁来管?” 一番絮絮叨叨,舒池总算听明白了,有人给福利院捐了一百万,前提是让这个院长离开,还提供了福利院老师虐待学生的证据。 而院长前后一联系,一猜就是舒池搞的鬼,于是,不等上级部门前来调查,赶紧先联系舒池,一来是核实一下是不是舒池的手段,二来也是希望舒池能够网开一面。 但是,这院长咎由自取,舒池岂能再容她害人。 于是,也懒得听了,直接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舒池心里不免惊讶,商裴迪好快的动作。 随即苦笑,他不就个说到做到的人吗? 终是忍不住,还是上网搜了一下商裴迪的名字和他所在的大商集团。 网上出来的大都是大商集团的相关信息,涉及多个行业多种产业,却不知道为什么商裴迪个人的信息却是只字未提,甚至连个简介都没有。 真是怪事。 说实话,舒池昨夜被商裴迪一夜折腾,一天都提不起精神,很是犯困。 临下班了,部门主任过来告诉舒池,晚上有个宴会,要宴请向氏集团几个直属大公司的头头们。 “既然你是以后双方来往的主要联络人,舒池,你可一定要去啊。”部门韩主任叮嘱着。 虽然疲惫,舒池也只有认命地点点头,随后想了想,决定还是给商裴迪打个电话请假。 第一次如此正式地给商裴迪打电话,而且,说的还是告假的事情,舒池酝酿了好一会的情绪才打出这个电话。 “我今晚公司有活动,过不去了可能……” 商裴迪正在和手下的人说事情,闻听,眉峰微一蹙,这么快就学会脱逃了? 当下也没有怎么留情,声音冷淡:“请假一天往后顺延一天。” 随即“啪”地挂了电话。 舒池被电话猛然合上的声音吓了一跳,不免气愤异常,真不愧是奸猾透顶的商人,这他都能讨价还价。 他的意思是不是自己得和他总共得上六十次床才行? 过分! 舒池收了电话,静下心来开始准备晚上的宴会。 其实,晚上也没有什么大事,这次合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与合作单位应该是在投标会上的见面变成了提前的类似庆功会的宴会。 向氏集团相关单位来了几个重量级的人物,这一下,整个天诚集团震动了。 舒池作为双方公司的重要联络人,又是女性,兼有良好的形象,自然成了晚宴本不是主角的主角。 这一场聚会,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什么投标啊!都是表面事情,往后的合作才是正题。 因此,对于天诚公司来说,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让这几个重量级的人物吃地满意,喝地高兴。 尤其是天诚公司还别出心裁地请来了演员团队进行助阵。因此,一时,整个宴会厅里,欢歌笑语,觥筹交错,俨然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舒池根本不能喝酒,但是,此情此景,她是毫无办法。 被替了几杯酒后,对方公司的老总还是不肯放过她,后来的酒怎么着都不能让人替了,舒池只得硬着头皮对着杯中酒香四溢的茅台酒浅尝小酌,也算是回敬对方。 ------------ 第048章 建立在钱上的感情不靠谱 对方公司老总倒也不至于使劲为难舒池,不过,待和舒池喝完酒后,几个人不经意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一杯白酒下肚,舒池觉得自己醉了,但是,她竟然没有忽略掉对方老总看向自己时眼眸中那一丝意味深长。 一场晚宴宾主尽欢,结束的时候,舒池只觉得头晕眼花脚底如同踩棉花。 公司很贴心地给舒池配了辆车,要将舒池送回去。 舒池无力地靠在车后座上,想睡也睡不着,不睡还觉得胸中翻涌着恶心。 md,这什么上了年份的茅台啊!简直就是催吐的猛药。 车里空气沉闷,舒池干脆开了车窗。 没想到,夜晚的凉风一激,舒池只觉得头皮一乍,瞬间胸口的恶心如惊涛骇浪般翻滚。 “停车!停车!――”舒池一声惊叫。 唬地司机一个急刹车将车子停在马路边。。 车还未停稳,舒池便推开了车门,踉跄着冲下车,来到路边的草丛里一阵狂吐。 这吐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舒池只觉得自己的苦胆都快要吐出来了,眼泪更是淌得稀里哗啦。 吐了半天后,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瓶矿水。 舒池毫不客气地接过,一阵猛灌,连喝带漱口,一瓶水很快见底。 “还有吗?再来一瓶。”舒池醉意朦胧地说道。 没有吭声。 舒池转过头,视线虽然有些模糊,但是,她还是看清了,这不是开车的司机,是一张大半年没有见,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此情此景让舒池昏沉的头脑竟然清醒了几分,她抬起袖子正要抹去嘴巴的水迹,对面的男人伸出手,又递过来一只手帕。 舒池看也未看,直接转身,踉跄着扒门上车,对司机说道:“开车。” 男人的手随即扶住车门,在敞开的玻璃窗前对着里面冷着面孔直视前方的舒池急急道:“舒池,你喝多了,我车里有蜂蜜水――” “滚――”舒池扬头看向外面,关上车窗前就这一个字。 喝多了已经够难受的了,没想到久未谋面的前男友居然过来骚情添堵。 舒池隔着车窗怔怔地盯着外面一闪而过的建筑,突然觉得嘴巴咸咸的。 伸手一抹,腮边竟然湿湿的。 随即抬起袖子在脸上狠劲乱抹一通,直到视线里前面的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递过来一盒纸巾。 “我没事,就是喝多了。”舒池一边笑一边哭,弄得以前对他印象颇好的年轻司机莫名其妙。 看来,漂亮女人就是事多。 刚才,那个帅气的小伙子从饭店出来后就一直开车跟着他们。 舒池吐了,他下车又是送水送手帕的,没想到还不被领情,被凭空骂了一通。 司机摇摇头,同情地看看后视镜里那早就看不见的帅气男人。 终于到家了。 舒池胃里空空,脚下一点力气也没有。 司机有心扶她,但吸取了刚才那个帅小伙的教训,又不敢上前,于是,一时有些踌躇。 “你回去吧!我在这里静静。”舒池在小区的楼下,坐在花坛边上,头眼昏花地对司机说道。 司机四处看看,这个小区还行,应该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于是,放心地开着车走了。 还是栗小丽下来倒垃圾的时候看到抱住双膝坐在花坛前昏昏欲睡的舒池,当即大惊小怪地将舒池拖到楼上。 舒池往柔软的大床上一躺,再也不想动了。 栗小丽忍着刺鼻的酒味给舒池脱了衣服,然后说:“你不去洗洗澡吗?” “不去了。”舒池翻了个身。 栗小丽摇摇头:“不能喝就别喝,你不知道你酒量多少吗?你瞧你,如果我不出去,你就该在楼下睡着了,被狼拖走了也没人知道。” 舒池带着浓重的鼻音含混道:“我就知道你会下来,我在等着你……” 随即头一歪,进入了梦乡。 栗小丽给舒池掩好被子,轻轻退了出去。 刚车门就听到客厅里手机响,她沉吟了一下,才接起来:“余年,你有什么事?” 刚在路上被舒池臭骂一句的余年此刻心里并不是很舒服,他问栗小丽:“舒池她没事了吧?” “没事了,喝了点酒――呃?你知道?” “刚在路上碰到了。”余年的声音有些沮丧。 “是吗?”栗小丽惊讶之余来了兴致:“怎么,她没有挥你几个耳光?” “没有,但和挥耳光差不多了。”余年想起舒池冲他说的那个“滚”,心里很不是滋味,苦笑着说道。 这个女人,竟然也学会骂人了。 “是吗?余年,那你真够活该的!”栗小丽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讥笑着说道:“说实话,余年,你碰到的也就是舒池,换做其他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可能那么容易地放过你。你说舒池当初为了你,放弃了多少机遇?她任劳任怨地为你忙前跑后,你又为舒池打算过什么?!余年,说真的,别看你生在皇城根下,你真不叫个爷们,你当初不是花了舒池好多钱?你老打听她的消息,是不是就是想给舒池还钱来着?” 栗小丽一番话跟爆炒豆一般,连揭带损,电话那头的余年硬是一句话也插不上,只有静静听着的份儿。 好容易等栗小丽说完,余年这才低低道:“小丽,我知道以前是我错了……” 栗小丽听着余年话里有些低三下四的味道,心里的气消了些,但也不想这么轻易让这个当年抛弃舒池的白眼狼好受,于是继续奚落道:“余年,你何止是错啊?简直是大错特错!放着好好的舒池不要,非去跟一个夜叉似的女人乱搞!” 这话显然让余年的自尊心有些受不了,他打断栗小丽的话:“都过去了,我和她早就分开了――” “分开了?”栗小丽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将手机换个耳朵听,一边假装惋惜道:“唉!余年,是不是你的那位又泡着新欢,所以将你这旧爱束之高阁了呢?啧啧,余年,你看吧!什么最不靠谱,建立在钱上的感情最不靠谱……” “我和她不是感情――”余年又辩解道。 ------------ 第049章 总算替你出了口鸟气 “那是什么?哦,是纯粹为了钱――啧啧,余年,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你堂堂个大老爷们,七尺之躯,怎么能那么看重你的那副皮相呢?――你说论长相,舒池比你是不是强了百倍不止?人家找什么样的没有?若是为了钱,余年,你扪心自问,我们城里亿万富豪的儿子比你的那个女人怎么样?” 栗小丽伶牙俐齿,一番话说得余年是无地自容,一面恼恨栗小丽将他比作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认栗小丽说的有理。 但是当时的情形,岂是栗小丽说的这么简单? 他也不想再计较,只要舒池平安到家了,其他的来日方长。 于是,叮嘱栗小丽:“她喝多了,你给她弄点稀粥吧!红枣莲子的最好。”随即便挂了电话。 栗小丽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吁了口气,娘的,总算是替舒池出了口鸟气。 回身,正巧看到舒池杵在卧室的门前,栗小丽吓了一跳,连忙从沙发上弹起来,过来搀扶舒池:“你不是睡了吗?咋又起来了?” 舒池睁着朦胧的醉眼:“你刚和谁说话?” “呃,余――你以前的那个鸟男人,他竟然想与你重归于好,不提也罢――去洗澡吗?” 舒池摇摇头:“小丽,我跟你说,以后绝对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的名字――卫生间在哪儿?” “好的,放心,舒池,我已经替你教训他了,这边,小心――” 舒池从卫生间里出来后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栗小丽却是不平静了。 虽然说刚才教训了余年一顿觉得痛快淋漓,但是,再转念一想,人家可是合作单位的负责人,这也是得罪不起的角色。 唉…… ―― 舒池一觉醒来,宿醉的头痛还在,她强撑着起床,看看表,不过才六点而已。 栗小丽已经在厨房里开始忙活着做红枣莲子粥。 舒池过去的时候,粥已经被摆放在桌子上:“这么香,你居然会做这个粥?”舒池端起一碗慢慢搅合着。 栗小丽得意地又从厨房送出一碟咸菜:“当然,爱吃吧!算你有口福,这还是昨晚余――说的……来来,都凉了,尝一口。” 又说漏嘴了,我先喝一口堵上嘴吧。 栗小丽端起碗舀起一勺放嘴里,随即鼓起腮帮子吐出来:“呀呀,烫死我了。” 舒池一边搅动稀粥一边揶揄道:“看吧!说谎话是要遭报应的。” 这稀粥熬地不错,软硬适中,正是舒池爱吃的那口,但是,一想到,这稀粥竟然是昨晚余年打电话来指使栗小丽做的,舒池反而有些察觉不到那粥的馨香。 以前,她喜欢这样的粥,余年还会在下班前特意去附近的粥店给舒池买上一碗,回来看舒池大口大口地吃。 …… “舒池,你再搅合,那粥真没法吃了。”栗小丽实在看不惯舒池这副患得患失的模样。 她对余年恨之入骨,但你现在看她出神的模样,哪像是忘了从前的人? 唉!都说初恋不懂爱情,但是谁经历谁知道,甭管这结局如何,这初恋的滋味可是刻骨铭心呢! 舒池回过神来,将碗里的稀粥一气喝光:“再来一碗。” “这就对了。”栗小丽给舒池又来了满满一大碗。 喝完两碗粥后,舒池总算有了点力气。 和公司请了一上午的假,舒池在家里休息了一会,而后去了本城的福利院探望刚进去的弟弟舒沫。 这次,舒池仍然是采取鬼子进村的策略,希望能从暗处发现些什么。 这个福利院的围墙不是石灰砌的高墙,而是白色的栅栏。这个季节,外面的一圈是盛开的蔷薇,红的,粉的,黄的,在爬满栅栏的绿色上格外醒目。 老远,就听见福利院里传来的小孩的读书声。 说是读书,实际因为这些孩子智力各有不同,应该是老师在读,他们在跟着发音而已。 教室的窗户开着,舒池竟然看到了舒沫的身影。 瘦小的身子,后面还坐着一个年轻的女老师。 舒沫的注意力并不集中,经常会左看右看,那个年轻的女老师便会时刻用手挡回舒沫的视线。 在台上的老师发了纸张后,舒沫很快将那张纸揉成了一团。 年轻的女老师便拿着舒沫的小手和他一起轻轻抹平纸上的皱纹,然后再让舒沫拿起笔,她则把着舒沫的手,在纸上写着什么。 偶尔,会看到舒沫抬起小脑袋,对着那个女老师笑笑,女老师则会在他的小脸蛋上印上一个亲吻作为鼓励。 …… 这一幕让躲在外面的舒池眼睛有些湿润,心底瞬间宽慰了不少。 转念一想,舒沫这样的年龄,应该是在母亲怀里撒娇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这个可怜的弟弟,如今却只能在外人的怀抱里寻找母爱的温暖。 “香姨,你真是太狠心了。”舒池喃喃着。 在外面看了半天的舒池,看看表,终于还是没有进去打扰他们,给院长打了个道谢的电话后便恋恋不舍地回了公司。 公司里,为了新来的大客户都忙得不行,唯有舒池这里,业务插不上手,干活也没有实质性的,于是,清闲地跟办公室里的董事长一样。 这样也好,舒池干脆抱起一本会计入门开始看起来。 刚看了一会,手机响了。 舒池拿起一看,一水的9,看看左右周围,还是挂断电话,然后发了条信息:“什么事?” 信息很快来了,简单明了:“晚上八点,办公室。” 一想起商裴迪的办公室,舒池的头皮就发乍,那里曾经发生的一切的阴影到现在还纠结着她。 但是,如今是受制于他人,她匆匆回复了三个字:“知道了。” 随即慌乱中删除了信息。 抬头,四处静悄悄的,大家都在忙着工作,谁也没有注意到她此刻脸色的苍白。 显然,这样的日子,在今后的两个月内,还会时时发生。 一晚的夜不归宿可以用聚会什么的遮掩过去,但是,连续的或者长久的夜不归宿,那可能就是问题了。 舒池想了想,还是给栗小丽发了个信息。 “我这些日子联系了一个需要家教的孩子,父亲在国外,母亲经常出差,所以,我会这段时间内经常陪着她,晚上如果太晚,就不回来了。” ------------ 第050章 血腥现场 栗小丽不疑有它,只回复了几个字:“知道了,别累着。” 舒池松了口气,自己的事情绝对不能让栗小丽知道。 很快熬到下班,舒池等同事们陆陆续续走了,这才来到洗手间洗洗脸。 凉水一上脸,便觉得头脑清醒了不少。 横是一刀,竖也是一刀,舒池望着镜子里苍白的脸色,定定心神,回身出去,拿了包,开始去挤公交车。 反正时间还早,公交车上人满为患,舒池站的位置正是人上人下的地方,所以,舒池少不了被踩几脚。 等舒池仓皇着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背包不知什么时候从侧面被拉了道口子,于是,慌乱地一扒拉包,果然,商裴迪送的那个玫红色的手机不见了。 没想到,自己屡次想丢掉却失而复得的手机,竟然被贼给光顾了。 舒池倒没有觉得特别心疼,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不能怪自己,因为每次一拿起那个手机,舒池都会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等舒池慢吞吞地来到商裴迪的办公室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八点半了。 而正坐在沙发里的商裴迪,眉间显然透着不耐。 一看到舒池进来,他冷冷道:“干嘛去了?” 故地重游,舒池还是被眼前熟悉的摆设及不甚明朗的光线整的浑身不自在,她吸了口气,平静道:“没干嘛?在路上来着。” “为什么不接电话?” “手机被偷了……”舒池对上商裴迪的细长的眸子,被里面漆黑的冷漠慌得心里一跳:“刚,就在公交车上。” “不是让图哥接你去的?”商裴迪的声音听上去不怎么接受这个解释。 “不用,我自己可以来。” 商裴迪静静凝眸于舒池半晌,这才起身,来到舒池面前,抬手托起舒池的下巴,在舒池的唇上轻轻一啄,随后唇角勾起,语气清淡:“再晚来半步,你死定了。” 舒池的心里,莫名其妙忽悠了一下。 还未及有言语,门被轻轻敲了几下。 商裴迪眉峰一挑:“进来。” 门开了。 舒池的视线正对着门的方向,只见门一开,首先进来的是图哥,他几步来到商裴迪面前,恭敬道:“商总,人带来了。” 商裴迪点点头,松开舒池,转身来到沙发上。 随后,图哥闪身到一边,门外随即进来几个着黑衣墨镜的男子。 这副装扮,让舒池有些怀疑这光线如此暗,再戴个墨镜,这些人是否还能看清里面的状况? 但是,接下来,令舒池大吃一惊的是,进来的不光是几个黑衣人,还有后面拖着进来的一个男人。 男人双目禁闭。虽然西装在身,但是此刻已是衣衫不整,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上和脸上都是血迹斑斑。 那男人进来的时候是垂着头似没有知觉一般,当被人给扔到地上的时候,他竟然有了知觉般缓缓抬起身来,看清屋里的状况,他勉力起身,双眸聚拢了半天这才将目光投到最近的舒池身上。 怒目之下,再加上对方脸上血里呼啦的,如同修罗地域的鬼一般,舒池顿时尖叫一声,向后一退的时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那男人蔑视地瞧了舒池一眼,随即把目光投到端坐在沙发上的商裴迪身上,不光如此,说话之前先“噗”地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满不在乎地说道:“你的本事不过如此了!――合同我已经签给别人!!” 话音未落,一边的图哥上前对着他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商总面前还敢信口胡言!” 这一个耳光在寂静的房间里,清脆刺耳,舒池哪里见过这阵势,被那一耳光惊得心脏突突直跳,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直往沙发上缩靠。 商裴迪回头看看惊恐的舒池,这才撩起眼皮,淡淡道:“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男人硬挺着摇摇头:“没有!” 商裴迪起身,缓步来到男人面前,在男人面前站定,察看了一下男人的伤势,这才淡淡道:“阿胜,其实,你我本不需要这样。你错就错在不该对向小姐痴心妄想,将我的计划告诉她……” 男人“哼”了一声,恶狠狠地把脑袋扭向一边。 商裴迪对阿胜的作为丝毫不以为意,说着来到酒柜那里,随手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接着淡淡道。 “你知道的,那个合同,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同时也该知道,对于吃里扒外的人,我都是怎么对待的……阿胜,念我们多年的情分,你自己选择好了…….” 不易察觉地,那个叫阿胜的男人脸上的肌肉颤抖了几下。 舒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这一幕,这样的镜头,也只有在电视上好像看到过,大都是黑帮火并或者黑社会的场景,但是,眼前却是血淋淋的现实。 片刻后,阿胜扬头看了一眼舒池,这一眼,让舒池更是惊恐,她绝对不认得他。 随后,阿胜“嗤”地一笑:“商裴迪,这样的庸脂俗粉也配和向小姐相提并论?向小姐如人间天使,你却屡次伤她的心……没错,我就是看不惯!现在你既然知道了,要杀要剐随你!” 舒池大略听明白了,这有点像男人们之间争风吃醋,而且,吃醋的对象很有可能是商裴迪这个人渣的女朋友或者女人或者是老婆。 还未等舒池仔细分析明白,只见商裴迪眸色一黯,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漂亮精致的高脚杯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一下敲到阿胜的头上。 高脚杯的玻璃四处飞溅的同时阿胜只发出一声闷哼便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天哪!杀人了! 舒池惊恐地捂住嘴巴,却看着商裴迪优雅地转身,扫了一眼遽然倒地的阿胜,将手里残余的高脚杯向地上一扔,轻描淡写道:“真是不结实。” 随后,商裴迪又从西装上衣里拽出手绢,擦擦手,然后厌恶地将手绢扔在阿胜的身上。 接着,倒地的阿胜被几个黑衣人拖死狗似的拖了出去,厚厚的地毯没有一丝声音,图哥随后也跟着出去,临走不忘轻轻掩上门。 ------------ 第051章 搅了性致 一切不过发生在瞬间,那一声红酒杯在阿胜的头上碎裂的声音彻底惊住了舒池,她甚至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四处迸溅的玻璃碴子,还有滴下的鲜红血迹很快被地毯吸收。 直到商裴迪转过沙发来到她的跟前坐下的时候,她才恍然惊悚:“不――” 这一幕非同小可,直接将舒池吓得七魂去了六魂半,剩下的半魂支撑着她算是没有被吓昏过去。 平时就是在电视上,舒池也不爱看这打打杀杀的场面,如今比电视更逼真的血淋淋的现实,让舒池整个晚上都无法平静下来。 太血腥暴力了! 魔鬼!果然是魔鬼! 这个晚上,舒池是怎么也无法从那亲眼目睹的那一幕血腥来平静下来,甚至商裴迪近身的时候她都躲得远远的。 商裴迪只得带她离开办公室,去了他的行宫,也就是上次舒池在那里呆过的地方。 月亮门依旧,古装的小女孩还是原来的面孔,柔和的微笑也没有缓解舒池紧张的情绪。 舒池惊魂未定,战战兢兢地去泡了温泉,温热的水依然也让她无法从刚才才震惊里平静下来。 最后商裴迪实在不耐与她捉迷藏的时候,直接过去将舒池从温泉里捞了出来,丢到床上。 舒池被床的巨大弹力弹了来回,摔得七荤八素,睁眼看商裴迪要扑上来,顿时蜷成一团,骨碌一下到床的另一侧,商裴迪竟然扑了个空。 滚下床来的舒池一边随手扯过枕头上的枕巾蔽体,一边惊恐地看着商裴迪脸色沉了下来。 而此刻的商裴迪,面沉入水,让舒池更是想起刚才那血腥的一幕,顿时腿上打颤,脚底发软。 一个不小心,竟然向地上坐去。 商裴迪手疾眼快,几步过去抄起半瘫的舒池,往床上一放,而后毫不怜香惜玉地向上一压。 舒池懵了,一时手脚冰凉,竟然不知该如何应对商裴迪,更忘了自己的角色,不多会,竟然不管不顾地哭了起来。 这一哭,让本来心情尚好的商裴迪倒尽了胃口。 他从舒池身上起身,厌烦地皱了皱眉头:“不要哭了。” 本以为他起身后舒池会马上止住哭泣,没想到,舒池根本没有听到,仍然哭泣不停! 这一下商裴迪彻底恼了,他拎过自己的浴袍披上,随后对还在床上一丝不挂的舒池大声道:“滚!” 这一句还真是管用,舒池立马停止了哭泣。 睁开眼睛看看震怒的商裴迪。 刚才他说什么?让自己滚!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舒池果真一骨碌起身,着急忙慌地抓过在一侧的浴巾,胡乱地裹在身上,连鞋都忘了穿,赤脚跑出了他的卧室。 那模样,如落荒而逃的兔子,更如商裴迪是个不详的物事他急于脱逃一般。 商裴迪越想越恼火,等舒池在外面穿戴好就要落荒而逃的时候,他出来了,阴沉着脸:“给我滚进来!” 这一来,舒池一下又坐到了地上。 商裴迪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拎进卧室里,灯一关,眼一闭,便开始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 这次,无论舒池怎么叫唤,怎么闹腾,他都恍如未闻。 或许是自己今天的举动吓坏了她,但是,她怎么就那么胆小呢?看自己跟看洪水猛兽似的。 黑暗里,只听得男人微急的气息声,还有女人说不清是惧怕还是快意的尖叫和哭泣声,再然后,就是一切平息下来。 整个晚上的性致都让舒池的哭泣搅合地无影无踪,商裴迪气得几次想把这个不知好歹败兴的女人扔到外面去。 但是,没办法,这女人的身体他还是贪恋的,于是,舒池幸运地当晚还是留在了商裴迪的床上。 但是,因为,后半夜舒池从睡梦中尖叫着惊醒惊扰了商裴迪的好梦,还是被商裴迪赶出了房间,随后被图哥送回了她的住处。 从商裴迪的房间出来的舒池头发凌乱,脖子间吻痕密布,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让图哥不免叹气。 这女孩子有什么不满足的,既然已经答应了,为什么不好好配合一下老板,非要搞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还连累着他们也睡不好觉。 “舒小姐,你确定要现在回去吗?现在才凌晨三点。”图哥好心地建议着,他当然知道舒池住的地方不止她一个人。 舒池恍惚中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咬住嘴唇没吭声。 别说现在三点,就是现在六点,回去,自己这个模样怎么和栗小丽交待? 图哥也看出了舒池的心思,于是,说道:“商总旁边还有间卧室,要不你去凑合一下?” 舒池顿时惊恐,抓紧胸口的衣服,连连摇头:“不要!我……我还是现在回去。” 图哥无奈,开车将舒池送回了她的住处。 舒池跌跌撞撞地从车里出来,又蹑手蹑脚地上楼,小心翼翼地开门。 还好,没有惊扰到正在熟睡的栗小丽。 图哥看着舒池逃也似的进楼,摇摇头,看来,昨晚那幕对这个女孩子的刺激不小。 在他们看来稀松平常的事情,却着实吓破了这个女孩子的胆,摇摇头,不知道老板为何要当这个女孩子的面搞得动静这么大。 回去的时候,商裴迪已经醒了。 问了问舒池的情况,最后听图哥说了句:“商总,或许是吓着她了。” 面对图哥的不解,商裴迪不以为然道:“这个女人,总是那么自以为是,这样吓吓她,也好……阿胜如何了?” “已被送往他的老家,这辈子估计是废人一个了……这样做,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商裴迪眸子漆黑,微微“哼”了一声:“阻碍我脚步者,一个字――杀!这次,看在他以前劳苦功分的份上,算他侥幸!” “是。”图哥站在商裴迪的一侧,恭敬地答道。 片刻,正要上楼的商裴迪问:“向小姐那里,你们是怎么说的?” “按原计划,向小姐并没有信阿胜所言。” “嗯,合同呢?” “阿胜已经不在了,他签的合同不会再有法律效力――对方公司已经开始更换负责人……” “很好。”商裴迪慢慢上楼,语气低沉:“这次算是个平手,我也折了一张牌,一张打入他们内部的牌……” ------------ 第052章 错怪 栗小丽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也该她美美睡个好觉,今天正好是礼拜六。 翻了个身,又准备睡一觉,忽然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一个激灵起身,慢慢凑近卧室的门。 再然后悄悄把门开条缝,还未看清客厅里的状况,就闻得一阵粥香的味道。 随即松了口气,开门出去,在厨房里看到还在忙活的舒池:“回来了?” 舒池背着栗小丽,眼睛没有离开锅:“起来了就吃饭吧。” 栗小丽洗漱去了,临走不忘问一句:“你那学生是男的女的?” 舒池没有理她,她只得没趣地去了洗手间,边走边说:“肯定是女的。” 实际上,此刻的舒池眼睛还是肿的,昨夜受到惊吓哭泣,连回来做梦都是噩梦连连,于是,索性起来准备早饭。 栗小丽去了洗手间,她便从冰箱里再次拿出冰块,找个纱布袋一包,回了卧室。 半个小时后栗小丽神清气爽地从洗手间出来,看到舒池已经将小米粥面包咸菜什么的摆到桌子上。 栗小丽也不客气,上前拿起一块松软的面包美美咬了一大口,没忘往舒池脸上一扫,惊讶出声:“舒池,你不是吧?眼怎么还肿了?昨夜没休息好?” 舒池低头喝着粥:“嗯,睡得晚,起得早。” 栗小丽探究似的在舒池略有些苍白的脸上研究了一下,随即了然点点头:“你那学生一定很调皮,是不是?我猜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应该是爱捣蛋的主儿,一般而言,这样的家庭富裕,但由于父母长期不在身边,疏于对孩子的管教,所以只好寄托给外人来管教,唉!舒池,你教她哪门课?……” 舒池含混道:“都教。” 栗小丽了然:“我猜就是这样,肯定是门门不及格大红灯笼高高挂,舒池,你这不仅当家教,整不好还要替代她父母管教她呢……我手机响了……” 突如其来的手机声让栗小丽停止了她的长篇大论,随即一边叼着面包,一边过去接电话。 “喂,什么?!不可能啊!昨天还好好的!我晕,不是吧?!”不知道对方电话里说了什么?栗小丽急了:“你说这大周末的,我怎么去给他们重新弄啊!再说,昨天不是都好好的,什么都妥当了……真是的,晕,好吧好吧!无语了我都……” 挂了电话,栗小丽的面包在手里都被捏成了团,气哼哼地走向餐桌,一仰脖灌了碗粥。 见舒池好奇地看她,栗小丽心里来气了:“你说余年这狗东西,昨天我们单位弄好的文件,我都一一传给他了,今天突然说什么都没有收到。这不是成心的吗?!” 舒池没有言语。 栗小丽接着发牢骚:“不就是前天晚上把他损了一顿嘛,至于嘛他,真tmd地不像个男人!无赖啊无赖,典型的!” 栗小丽发了半天牢骚,舒池始终聋子般当没有听见,栗小丽无奈,扔下饭碗整装待发准备去公司。 “我今天再去给他发一遍,这次要说再没收到,md我去他家找他去。” 栗小丽匆匆而去,舒池沉默着收拾好碗筷。 余年什么人她怎么可能会不明白,栗小丽发牢骚也多半是冲她而来。 而余年此番必定是想逼她出头。不过,这干她什么事? 栗小丽在单位里一阵好生折腾,没办法,发过去之后,合作单位的一位负责人就是说不符合要求。 我靠!太明目张胆地睁眼说瞎话了! 栗小丽改了整整三遍,一个下午的时间都利用上了,对方总能鸡蛋里挑骨头,挑出些毛病来。 栗小丽最后火了,直接拨通了余年的电话。 “什么意思啊你!这不是昨天都已经说好的嘛,金额规格时间什么的都已经定好的,你们怎么说变就变啊……” 余年一声不吭,等着栗小丽发完火后,他淡淡道:“小丽,你知道,这不是我个人的事情,我通过了,别人也会有异议。” 栗小丽实在忍不住了:“放p!余年,你们这边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负责人?是不是你啊!你要是说话不算数,以后别人五人六地出现在我们单位,让我们跟爷似的捧着你!” 余年依然不恼:“对不住啊小丽,我不是故意为难你!” 沉默了一会,他低声道:“你知道的,这笔单子我为什么要给你!……” “得嘞,余年,你要是给我这个单子是为你的私心,那么好吧!这个单子我放弃,为了利益出卖朋友的事我做不来!!你爱找谁找谁吧!以前的活当我白做!!” 说完,栗小丽火大地挂了电话。 tnnd,这个余年没想到苦心算计,竟然算计到自己头上来了。 原本以为这厮和自己单位合作又将一笔数额不菲的单子给了自己是念着旧情,没想到弄了半天是他贼心不死,想和自己套近乎然后借助自己和舒池接近然后重归于好。 原本自己也打算待事情成功后,真帮他一下,反正成不成看天,也算是自己对他的帮忙的回报。 没想到,他倒好,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罢了罢了! 栗小丽负气地将所有的单子一撕了事,去你吗的余年! 气冲冲地回到小区,还没进大门,只见小区的大门口一侧,余年正倚靠在他的车前漫无目的地抽着烟。 栗小丽懒得理他,直接奔向大门。 余年发现了气得够呛的栗小丽,连忙掐灭烟上前,拦住栗小丽:“小丽,小丽……别走,你听我说……” “鬼才听你说呢。”栗小丽的怒火一下找到了对接点,冲着余年就开动了机关枪:“余年,以前我没觉得你人品如何,现在我真是看清楚了……你放心,我绝对会告诉舒池,你余年是个什么样的人!” 余年苦笑着打断栗小丽的话:“你能不能听我说几句啊……你那文本是没事,但是,你漏了一条很重要的信息,我记得很早之前就和你说过的,如果业务成功,我们公司的业务人员需要有1.5的返点,这个你没有在文本里体现……” 余年这么一说,栗小丽忽然恍然大悟,随即问道:“那你们的工作人员为什么不说?害我改了好几遍。” ------------ 第053章 你怎么随便摸人家? “这是我私下许诺给他们的,他们怎么能和你明说?” “那……那你怎么也不说?”栗小丽气势明显消退了许多。 “你给我开口说话的机会没有?”余年苦笑着摇头。 “……算了,我再想想吧!怎么把那个1.5算在账上……” 误会消除,栗小丽语气软了下来。 但是,刚才激动了半天,一时也不好立马认错,何况这里面就有余年的问题,他要是早提醒自己何苦自己白折腾半天? “那先这样吧!我得回去了。”栗小丽冲余年挥挥手。 “小丽,我都到这里了,能不能,能不能……请我上去坐坐?”余年终于说出他的心里话。 栗小丽想也没想,直接回绝:“我说余年,生意归生意,朋友归朋友。你帮我弄成一笔生意,我感激。但是我现在可是寄宿在舒池这里。你不是想让她直接将我扫地出门然后我流落街头吧?再说,你就是想见她,也不至于非得跑她住的地方——外面多少地方啊?……好了,拜拜……” 目睹栗小丽离去的潇洒身影,余年叹口气。 栗小丽回来的时候,舒池并不在家,只留了张字条:“我去看看我弟弟,然后去家教,晚上要晚就不回来了。” 栗小丽撇撇嘴,余年你运气不好,早知道舒池不在我就叫你上来了。 —— 实际上,栗小丽早上刚出去,舒池就接到图哥的来电,说商总那边有个安排,让她赶紧过去。 说实话,昨夜那血腥暴力的一幕刺激地舒池不轻,图哥的来电让她更是不安。 “那个,我今天不太舒服,可能是感冒了……”这是当时舒池唯一想到的脱逃的理由。 挂了电话还没一分钟,商裴迪的电话就来了,语气不善:“感冒了是吗?在家也是休息,过来也是休息……” 舒池只得下楼。 但是,她没有让图哥那张扬的车子停在小区里面,而是让他停到离小区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她走了过去。 “图哥……”舒池硬着头皮上前:“我今天真的很不方便。” 图哥见舒池一脸为难,自动理解成舒池被那天的事情吓破了胆。 于是跟舒池解释道:“舒小姐,那晚的事情,让你受惊了,不好意思……” 舒池还是摇摇头。 突然间福至心灵,图哥恍然大悟,难道是女人每月的那点事情? 这就有点犯难为了。 当下也不敢做主,还是招呼舒池上车。 舒池只得上车。 其实,图哥猜得没错。 早上舒池起来的时候觉得身体很是沉重,去洗手间一看,内裤上还真是些红色的痕迹。 要说这大姨妈来了,算算日子不对,时间还早着呢。 但是,要说不是,没法解释通。 因为,目前的状况和正常的生理期来了差不多。 舒池的生理期一向很准,这次自从吃了那些紧急避孕药后不仅不准了,还提前了好些天。 这该不是那药有问题,让身体有毛病了吧? 果然网上买的东西不靠谱。 还没等她上网查个究竟,商裴迪就来电话了。 这等难以启齿之事,她又怎么好和图哥说?也只能说自己感冒了。 商裴迪才不管你感冒不感冒,人来就行。 一路上,舒池心情七上八下,心事重重。 到了商裴迪的办公室后,昨夜的一幕难免冲撞脑海,于是,身体的不舒服加上脑海里的联想,整个人看上去就病恹恹的。 商裴迪正在办公室里翻看一本书,看舒池如此的状态,倒也没有说什么。 舒池左右扫视了一下,昨天的地毯全部换掉了,地毯的主色调也不是原来的土黄色,而是白色里花团锦簇。 这样的颜色让舒池视觉上放松了许多,于是,沉默地坐在商裴迪的对面。 商裴迪只是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而后当她是透明人似的不管不问,直到半个小时看完书后才打了个电话。 “嗯,我一会过去,对,一个大床房。” 舒池的心随着商裴迪的话顿时被高高吊起,尤其是那个“大床房”让她更是头皮发麻,脚底发软。 她当然知道,商裴迪找她来的唯一的事情便是上床。 这不,连大床房都订好了。 舒池觉得还是有必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还没等她酝酿好情绪,商裴迪已经起身,拿起车匙,微一扬头:“走吧。” 舒池却站在原地,迟迟迈不开步子。 走到门口的商裴迪纳闷,回头:“怎么了?杵那里干嘛?” 舒池鼻尖微冒汗,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我不过去……” “怎么了你?”商裴迪脸色一下阴沉下来,这个女人,就没有个爽快的时候。 “我,我不太方便。”舒池脸色涨红,咬着嘴唇,声若蚊蝇。 商裴迪的眼眸何等犀利,幽深的眼眸在舒池的身上一扫便明白了,略作思索后微皱眉头:“你上次不是说过那会不是安全期?” 舒池一愣,随即红云遮面,心里咒骂这男人怎么连女人的这点私事都摸得门清? 其实,商裴迪的意思是从他们的第一次那天算起来,她的生理期应该是已经过去了。 舒池不得不解释,不是那回事。 其实,他们第一次的时候,她的生理期才过去,这回不应该是生理期来的时候,可是?大姨妈却提前降临了。 商裴迪眉峰蹙起,打量了一下舒池,随即上前几步,在舒池的面前站定。 凝眸于舒池片刻,忽然唇角勾起一抹邪笑,伸手揽住舒池的腰肢,在舒池的耳边低低道:“不是骗我的吧?” 舒池悚然一惊,连连摆手:“没有,是真的。” 说话间,商裴迪的手已经在舒池圆翘的屁股上摸了个来回,隔着牛仔裤,他确定舒池没有说谎话。 舒池先是被商裴迪阴森的笑容吓到,接着察觉到屁股后面传来的异样,随即醒悟过来,这个商裴迪诡计多端,居然用这么龌龊的方式来验证她的话的真伪。 当即冏地挣开商裴迪强有力的胳膊,后退几步,语气也含了几分怒气:“你这人……怎么能随便摸……摸人家?” 商裴迪见舒池如踩尾巴的猫跳开,脸上是又羞又冏,显得比平日张牙舞爪的模样可爱了许多,于是有心捉弄一下舒池,抱住胳膊勾起唇角一本正经道:“你浑身上下哪儿我没有摸过?” ------------ 第054章 可乐事件 “……” 舒池算是无语了。 但心里不得不承认商裴迪的确说的是实话。 不过,这厮是三句不离床上那点事,他俩之间在一起的时间除了上床还是上床,并没有别的事情。 但这样的私密他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还说的那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单纯的用“色狼”形容他都有些轻微,而再深的词语,舒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下,转眸别开眼,干脆当没听见。 “既然不方便,那今天陪我游泳去,走吧。” 舒池大惊,上床不方便,怎么还去游泳? 商裴迪不耐地看着她又在迟疑:“我去游,你在旁边看着。” 舒池松了一口气。 这活她能干得了! 游泳的地方就在商裴迪的办公室的楼上。 这也是迄今舒池见过的最奢华的游泳池。 五十米的常规泳道,一共六道,穹庐般的屋顶几近透明,阳光流泻而进,在天蓝色的马赛克铺就的一尘不染的地面上投下淡淡的光影。 远远望去,浅蓝的水微波粼粼,清澈透明,整个游泳池里设施一应俱全,就连游泳池里的扶手也是金光闪闪,仿佛是镀金的。 等商裴迪去更衣室换衣服了,舒池便坐在游泳池旁边的椅子上,随手抄起一本杂志。 刚坐稳没一会,就有人端着托盘过来,礼貌地问舒池她要喝点什么。 舒池抬头,托盘上有冒着热气的咖啡,橙汁,可乐还有矿水,于是,她取了一杯矿水。 身后传来冷淡的声音:“给她弄一杯热水。” 舒池讶然回眸,商裴迪除了下身的一条紧身游泳裤,可以说一丝不挂。 舒池心里忽悠一下子,张大嘴巴还没有反应过来,商裴迪已经一个猛子向深水区一扎:“噗通”一声,带起很大的浪花,不一会,他已经从游泳池的另一端伸出头来。 舒池重新坐稳身子,刚才那一瞥,这厮身材的确不错,身高和体重很协调。腰背挺直,身上没有一丝赘肉,大约是经常游泳的缘故吧。 热水给送过来了,舒池一边端着热水小心地喝着,一边心思动了一下,他居然给自己要的是热水。 舒池并不胖,属于苗条类型的,而且,据说是娘胎里出来带的,所以每月固定的那几天都比较难熬,疼痛轻的时候手脚冰凉,严重的时候疼得腿颤抖,班都上不了。 但是,舒池现在担心的不是她的肚子疼的问题,而是――她的生理期不正常的问题。 通常对于女人而言,尤其是对于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女人而言,如果不想要孩子,那么生理期准点是最令人激动的事情,早点晚点都不正常。 晚点很有可能说明你中奖了,而早点则有可能是身体出现了问题。 一定程度上,这早点有时比晚点其实更可怕,后者的可怕是因为你知道原因,前者则是不可预料的原因。 现在,舒池就这样的想法,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 试想,本月内已经服了两次紧急避孕药,不出问题才怪。 舒池面上是眼睛看着商裴迪在游泳池里如鱼般恣意穿梭,其实,她的心思早就飞到了九天之外。 实在是忐忑不安了,她索性掏出手机,连上网络,开始查这个事情的原因。 首先上百度,接着敲上“毓婷”,接着开始看相关的信息。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来这药如猛虎,由于不是常规的措施,而是事后的补救措施,所以最好是半年之内服一次。如果长期服用这个,不仅会因为服用次数频繁失效,还会造成生理周期的不规则等等。 比如舒池这次生理期提前,很有可能是这个的原因。 舒池舒了口气,看来不是身体出了毛病,而是被这种药干扰的。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女孩子,以前和余年在一起的时候,除了第一次是手忙脚乱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之外,其余的时候都是用tt的。 好在余年也很配合,再后来,余年居然可以控制得住他自己,所以,偶尔一两次不用tt,倒也没有出过问题。 但是,这个商裴迪,却是只顾他自己痛快,对自己的身体毫不关心。 而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两个月,总不能次次事后吃药吧? 舒池有些无语地看着手机网络上的信息,丝毫没有注意到商裴迪早已经上岸,此刻就站在她的身旁。 一条条看完后,舒池叹了口气。 刚想关掉网络,手机却被半道抽走。 她愕然抬眸,商裴迪正水淋淋地站在她的身侧,身上只披一条浴巾,头发上还滴着水,此刻正阴沉着脸色看她的手机内容。 下意识地,舒池起身就要夺回手机。 商裴迪早已拿着手机在舒池对面的座位上坐下,只飞速地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后,将手机抛在桌上,面色不悦:“刚才叫你没有听见,就是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乱七八糟? 舒池耳根一热,一面收起手机一面低低辩解道:“我,我……就是随便看看……” 说完才惊觉这番话其实只会火上浇油。 果然,商裴迪的脸色愈加阴沉,他漆黑的双眸盯着舒池足足有五秒,这五秒,让舒池的心跳险些骤停,接着她的脑海里一下闪过那晚在他的办公室里他将手里的红酒杯敲上他的手下的头时那阴鸷的表情,禁不住心里怦怦直跳。 若说眼神可以杀人,她想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可以,因为他还没有说话,舒池就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了。 真是没用! 开始看这男人也没有这么可怕,自己和他刀来剑往的,怎么现在看到他,总是会有胆怯? 好在商裴迪看了她一会后移开眸子,冷哼一声:“给我拿一听可乐。” 舒池听明白了,如获大赦,连忙转身在身后的小架子上拿了一听可口可乐,一边心里想着,他居然爱喝这些垃圾饮料。 说实话,对于舒池来说,开始对这个可乐还不算排斥,大学的时候还能喝几口。 自从参加工作和一个嫁了老外的女同事闲来无事交流,被那女同事的一番言论所惊悚,从此与可乐无缘。 那个女同事说的是:“我曾经把可乐倒进马桶,过十分钟,你们猜怎么着?……都可以当清洁剂用了……” ------------ 第055章 他被恶心到了 那女同事说这话的时候,舒池和其他几个女同事都手执可乐瓶,乐滋滋喝得正高兴。 这一句话让舒池和其他几个的女同事登时面面相觑,随后,脸色蜡黄,集体喷了个满地。 将可乐给商裴迪放到手里的时候,这个段子在舒池的脑海里已经过了一遍。 商裴迪接过,启开,仰头灌下。 喝完却看舒池盯着自己一副古怪的神情,这女人,神经不正常还是怎么着? 于是,一边将空瓶递给舒池一边没好气道:“想喝?那边有。” 舒池回过神来连连摆手,好容易咽下一口唾沫:“我不喝这个……” 爱喝不喝。 商裴迪懒得再搭理她,抛掉浴巾再次一跃入水。 舒池盯着手里的可乐罐,心想,不知道这碳酸饮料涮洗肠子会是什么感觉,但是,一想起女同事说的曾经用这个液体刷洗过马桶,她就一阵作呕。 商裴迪一口气从这头游到那端,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到的竟然还是这个女人在认真地研究那个可乐罐,于是,心底的气不打一处来。 “你给我过来。” 尽管出神,舒池还是听到了商裴迪那冰冷的命令,于是,赶紧扔了可乐罐,小跑着来到商裴迪的身边。 “你刚才在想什么?”商裴迪面色很是不耐,头发上滴着水,让他平日的戾气化去少许,但是,给人的感觉仍然是不是善类。 舒池想了想,决定还是说出这个故事,不然,以后商裴迪还要喝这个,她肯定是不舒服。 这倒不是因为她对商裴迪的好感让她这么做,而是,商裴迪在她的面前喝这个的时候,连锁反应让她觉得自己好像也喝了一样,于是,那个故事便会再次在脑海里重现,于是,她会不舒服,很不舒服,甚至有种想吐的感觉。 主意一定,舒池问道:“你很喜欢喝可乐?” “什么?”商裴迪显然没有预料到她会问这个,但是,还是回答了:“不怎么喜欢……怎么了?” “哦,这个东西,少喝为妙。”舒池曲折地想表达自己的意思。 “为什么?”商裴迪抹了一下脸上的水。 “呃,是这样的,反正你现在也喝完了,我给你讲个故事……” 当舒池将数年前女同事的话照搬完后,她在商裴迪那一贯冷如冰霜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异样的神色。 “她是这么说的,我没有试验过,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舒池看到商裴迪的脸上的神色也有些古怪,连忙这么解释道。 商裴迪听完,深吸一口气,随即一个猛子扎下去,再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从游泳池的那边上岸,而后向更衣室走去。 没办法,他得承认,他被这个故事恶心到了,同时,他也被这个女人恶心到了。 看着那么淑女的女人,不仅会冲他大声讲话,如今还学会了恶心他。 而敢于这么恶心他的女人,她还是第一个。 商裴迪在更衣室里一边冲洗,一边不得不努力忘掉这个故事和他刚才喝掉的可乐。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了,若不是看她刚才说话的时候表情很是无辜,他完全可以当她是故意的而让她滚地远远的。 然后让她清醒一些,也看清一些,这里谁是老大。 当他衣冠楚楚地从更衣室出来后,舒池已经在游泳池的外面等他。 他看都没有看舒池一眼,直接快步向前走去,舒池不得不莫名其妙地一路跟着小跑。 晚上,商裴迪没有留宿舒池,也没有放舒池走,甚至吃饭的时候都没有让舒池陪她一起吃。 舒池不明白,那么血腥暴力的一个男人连杀人都不怕,怎么会对这个故事居然这么介意。 当然,她并不知道,商裴迪有类似于洁癖的习惯,可以等同于洁癖。 而让一个有洁癖的男人忘掉一个如此恶心的故事,真的有难度。 所以,接下来的周日,他仍然没有给舒池好脸色,对舒池的存在是熟视无睹。 这样最好。 舒池心里掐算着日子,最好每一天都这么过。 这样,她就不用受折磨了。 ―― 礼拜一,向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向南撂下电话,思忖片刻,又给物流部门的人事老总打了个电话。 “叫栗小丽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接到通知说大老板接见的栗小丽兴奋之余不免忐忑,心里琢磨着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前,她仔细理了理头发,又拽拽衣服,然后镇定心神,敲门。 得到应允后,栗小丽进入了传说中总裁的办公室。 进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大,大得有些空旷,第二个感觉是朴素中不失大气。 红木桌椅,靠墙的一大排书柜,衬托地坐在桌前的俊朗男人如同西方的绅士,英气勃发。 栗小丽有些怯怯:“总裁,您找我什么事?” 吸取了上次见到帅哥毫无免疫力差点被k掉的教训,栗小丽对着眼前年龄应该和她差不多但是举手投足贵气十足的男人是毕恭毕敬,甚至没有得到允许都没有敢坐下。 向南在笔记本上敲完最后一个字符,然后抬眸,下颌微一扬,脸上带着难得的笑容:“坐吧!栗主管。” 栗小丽自从拿下合作单位的项目,为公司创收一小笔之后,立刻得到人事部门的青睐,对栗小丽的工作能力很是看好。人力资源部的老总甚至认为其潜力很大,值得培养。 恰好部门前任主管要回家生孩子,理所当然的,这主管的位置就落到了栗小丽的头上。 “好,好。”栗小丽被总裁的柔和笑容感染,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即花痴地坐在向南的对面。 不行了,这男人太帅了,栗小丽只觉得自己的一颗芳心跳得没有规律。 好容易攒聚精神从这男人的帅气里回过神来,听向南说道:“栗主管,听说你一来公司就表现不俗,人事部刚报来本季度要奖励的名单……” 栗小丽的心一下快速跳起来,这真是红色星期一啊。 上帝啊!难道要名利双收? 栗小丽赶紧谦虚地说了一句:“我初来乍到,一是公司的管理环境我很喜欢,再就是同事们的帮忙。感谢公司的培养,感谢总裁的信任,感谢……” 向南点点头,显然他想听的不是这些。 ------------ 第056章 外来妹的来头 于是向南抬手掩嘴咳嗽一声:“最近,我们集团的直属公司有了新的业务合作伙伴,将由天诚事务所来审计本年度的业务。” “天诚事务所?”栗小丽觉得这个公司的名字异常耳熟,随即醒悟过来:“是不是舒池在的那个公司?” 向南点点头,面色渐渐严肃:“没错,正是栗主管的好友舒小姐所在的这个公司。而且,舒小姐将代表他们公司与我们的直属公司联络……” 栗小丽睁大眼,恍然大悟状,怪不得舒池的公司最近老搞什么庆祝活动,这舒池动不动就夜不归宿,闹了半天是捡到宝了。 向南观察着栗小丽的脸色,话锋一转:“你应该知道,我们公司比较繁杂,下属公司和子公司更是很多,为了保证公司的商业机密不被泄漏,公司历来都有近亲属或者关系紧要的人不得在同一个公司或者同一个部门任职的规定……” “呃,我知道。”栗小丽点点头,茫然不知向南要说什么。 再说,这个公司里就自己一个人,没有什么亲属在这里工作呢? 见栗小丽没能理解他的话,向南只能接着道:“据我所知,栗主管和舒小姐两个人不仅住在一起,而且,关系非同寻常。” 栗小丽再傻也听明白了,连忙起身澄清:“误会了,向总,我和舒池确实关系不错,但是,我们俩不在一个公司啊……” 向南盯着栗小丽:“我们公司的审计历来都是业内四大来操作,天诚只不过是国内排十名以后的公司,而且涉及的直属公司也包括栗主管的物流公司,因此……” 原来是这回事。 栗小丽连忙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向总,我绝对不会将公司的情况随意透露给外人。我和舒池关系虽然好,但是,公事归公事,绝不在一起搀和。” 得到栗小丽的保证后,向南笑了:“栗主管你是聪明人,好了,我就说这些。其实,我还是挺欣赏舒小姐的,有时间一起吃饭……哦,对了,这周三晚上有个宴会,如果有时间的话,一起来吧……” 栗小丽乘着电梯下楼,边走边反复看着手上的请柬。 “本周三,香格里拉二层宴会厅。” 下面就是向氏集团的logo和天诚会计师事务所的字样。 纸张精美简洁,一看就是内部券,再一看背面,隐隐有铅笔写着几个字样:“总裁办”。 这几个字一下让舒池肃然起敬,闹了半天,这是给总裁办的入场券,自己居然有幸拿到了。 其实,栗小丽也知道,这个向南向总对舒池是有好感的,但是,也就是好感而已。 这么些日子过去了,也不见舒池提这个向南,而自己的顶头大老板,刚才话里话外好像对舒池还是念念不忘似的。 而且,这周三,居然让自己这个名不见转的小卒子去,是什么意思呢? 栗小丽拿着入场券陷入了苦思。 ―― 舒池所在的天诚公司也在紧锣密鼓地为周三本公司与向氏集团的合作庆典做着准备。 公司里气氛热烈,很容易让大家想到马上要过年。 其实,按理来说,这个事情虽然值得庆贺,但是本着天诚公司一贯提倡的节约原则来说,实在没有必要搞得这么隆重。 而且这有点不像是两个公司的合作,更像是两个公司要搞联谊活动了。 就像现在,舒池手里拿着一份长长的名单,差不多有上百人了。 自己公司占了多数,对方公司仅占三分之一,但是,都是要害部门的要害人物。 你想,光这么两个直属公司的要害人物就这么多,那整个向氏集团得多少人啊。 但是没有办法,董事长说了,人家向氏集团要的就是这个排场,目的是为了促进双方友谊,让彼此合作愉快。 再说,这样一个晚上能花多钱? 一向节约的邬天诚一咬牙,批准。 可是?舒池心里琢磨的却是另外的事情。 自从听说要和向氏集团合作后,她的心一直都在想着怎么和向氏集团的总裁打交道的问题。 好在委婉请教了几个领导后,说人家总裁就是坐镇指挥的,哪有时间来具体管这些事情?最多就是宴会的时候出席露个面算是见面礼什么的。 如此一来,舒池放下心来。 但是与舒池希望向氏集团的总裁在宴会上出现的时间越短越好最好不出现的想法相反的却大有人在。 一听说礼拜三的宴会上将要出现合作方向氏集团公司首要的人物,年轻有为、英俊潇洒的总裁向南,天诚公司的未婚女性沸腾了。而且那都是各显神通地打听周三宴会的内部券。 宴会虽然是由天诚公司买单,规模也不小,但是实际上公司就不到六十个名额,公司总部的高层加上各部门的主要人物已经占了二分之一,剩下的不到三十个名额分配到各部门。 如此一平均,每个部门还不到四个人,也就是说,刨除公司领导,基本上是十个人出一个代表,百分之十的比例。 “公司真是忒抠了。”当舒池去人力资源部拿材料的时候,罗萝跟她这么抱怨着。 也难怪她抱怨,舒池这个外乡妹怎么运气那么好呢。 前些日子有豪车接,这如今又一步登天,一下坐上了那炙手可热的位置,如今更是成了自己公司的形象代言人了。 罗萝一边在电脑上给舒池找着她要的材料一边不时地瞥一下正在全神贯注翻找数据的舒池,真是越看越嫉妒,越看越上火。 旁边的新人看到后冲罗萝做个耸肩的姿势,意思是,没办法。 舒池拿到她要的材料走后,罗萝拉住新人小妹:“你刚才什么意思?” 小妹扶扶眼镜:“大姐,休了几天年假,你就out了。” 罗萝睁大眼:“什么情况?” “舒助理现在可是公司的大红人,财神爷,知道吗?公司能和向氏集团合作,那就是冲她的面子……” 罗萝当场惊悚,脚下一滑,险些钻到桌子底下去。 新人小妹显然对自己的爆料受到如此效果感到十分满意,扯扯嘴角,回身开始工作。 也难怪,她和舒池一样,一来就是受欺压的角色。 罗萝坐了半天,还未能从这一震惊的事实里回过神来。 马挨告的! 这个普通的外来妹,来头竟然这么大!! ------------ 第057章 在等你的电话 周三晚宴节目比较多,公司给舒池安排的节目就是让她担任主持。 舒池一听这个任务,头皮不免发麻,连连摆手推脱:“不行不行,这主持人任务太重,我从来没有过如此的经验,真不适合。” 行政部的李主任一改往日对属下满脸的横肉的表情,对舒池绽放出只有在领导面前拍马时才有的笑脸,将舒池拉到一边柔声道:“小舒啊――” 这样的笑容让舒池很不适应,她浑身毛栗子都起了一层。 李主任眯起小眼睛一边打量舒池一边暗赞这女孩子长得就是好。 当然了,今非昔比,这原先看起来朴素的女孩子现在看上去那就是金光四射。 唉!这才是不折不扣的公司的金凤凰哪。 李主任继续道:“你看,这多好的机会,当主持人那是多少女孩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啊!那往台上一站,真是风光无限。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所里还没有哪个女孩子能和你比呢!此重任非你不可,啧啧,这董事长的眼光就是棒,不服不行……” 李主任巧舌如簧,一顿将舒池好夸,连带着将董事长邬天诚一顿拍马。 舒池还是无奈摇头:“李主任,谢谢你了,我真的是不行,一点经验都没有,您可千万别为了苦心培养我而最后搞砸了……” 舒池推三阻四,就是不行。 没办法,公司只得另寻他人,最后在舒池的推荐下,让人力资源部的罗萝担当主持。 这一下,罗萝又惊悚了。 说实在的,在人力资源部的时候,对于舒池,她可是没有少做小动作。 最主要的是人力资源部的经理苏岚对舒池很是照顾,让她们这些新人看着着实羡慕嫉妒恨。 她本人对舒池的评价就是一个无根无势的外来妹,凭什么就比她们早来那么短的时候偏偏在人力资源部还成了个挑大梁的。 再说,这个舒池既不是毕业于名牌大学,也不是很牛的名企出来的,工作资历照罗萝看来,也就是一般。 而罗萝自我感觉不同,首都某一流大学毕业,又在某著名五百强公司实习过一段时间。虽然最后没有留下来。 不过,那是因为罗萝认为那里人才济济,她这样的算不上几乎连凤尾都算不上,于是,决定还不如到离家不远的有上升前景的会计师事务所做个小领导。 不是有句话吗?宁做ji头,不做凤尾。 不过,令罗萝意外的是,她抱着当领导的想法来的,而且,公司也有承诺,会将她当重点对象来培养。 但是,来之后才发现,早就有人鸠占鹊巢,那就是舒池。 而且,人力资源部的主任还是个半路出家的,这让罗萝这个不舒服。 没办法,合同都签了,只能忍。 但是,工作上,还是有情绪的。 因此,这舒池一推荐她,她吃惊不说,而且,简直是觉得舒池是不是弄错了。 但是,这样的荣幸她真的没有理由推掉。 当场一口答应,而且表示在学校的时候她就担任过两届文艺汇演的住持。 主持人的人选定下来了。 舒池的任务就是了解一些对方公司的状况,包括领导的状况。 破天荒地,下班的时候,罗萝给舒池打了个电话。 当然,舒池没有时间来应付罗萝,她的手机被偷后,又用上了之前的那个廉价的手机,因为商裴迪的号码在那上面早就被放入“来电卫士”名单,所以,商裴迪的电话一个她都没有接到。 直到办公室的电话里响起图哥的声音的时候,舒池恍然大惊:“你,你怎么把电话打我办公室了?” 她压着声音一边瞅着四方的动静一边低低质问道。 图哥说商总一直打不通她的电话,所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舒池这才想起商裴迪的号码早就被她拉黑,于是,手忙脚乱将电话掏出来,消去黑名单里商裴迪的电话后,这才抹了把冷汗。 图哥说的话很委婉,问舒池这几天是否方便,如果方便就过来找一下商总。 舒池被这样的“含蓄”弄得老脸火辣辣的,十分不自然。 图哥转述的商裴迪的意思其实就是说你那个生理期过去没有,过去了就赶紧滚过来。 放下电话的舒池,心里怔怔地五味杂陈。 这事情到现在才几天,居然就发展成了自己犹如那应召女郎般。 舒池躲在角落里,还是鼓起勇气给商裴迪打了个电话。 但是电话却被掐断了,再打还是这样。 糟糕! 舒池心里一沉,商裴迪肯定是生气了。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这样握住手机心里惴惴不安。 突然手机铃声一响,舒池吓了一跳,赶紧接起来,电话是栗小丽打来的。 “舒池,你就闷吧!公司那么大喜事也不告诉我一声。”栗小丽卖弄着从总裁向南那里得力的情报。 “什么喜事?”舒池一头雾水。 “我说难怪你前几天忙得晚上乐不思蜀,闹了半天接了这么一大单啊!别说了,我都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庆祝吧……”栗小丽下班了,一边走一边给舒池打着电话。 舒池正要说话,电话提示有新的来电进入。 从耳朵移到眼前一看,是商裴迪的。顿时紧张,本想接听,手指竟然不留神按了拒绝键。 栗小丽还在等着舒池回话,预备晚上回去好好宰她一顿,电话却挂断了。 再拨的时候,拨通就被挂断,要么占线。 这边舒池急切拨着商裴迪的电话,没曾想栗小丽的电话老一个劲进来,急得她狠命一按键盘。 通了,免不了一顿抱怨:“我现在有急事,你能不能一会打进来!!” 正要挂断,手机那边传来低沉阴恻恻的声音:“有什么急事?” 舒池惊了,怎么拨到商裴迪这里来了? 既然接通了,就得说话,当下没有准备,有些语无伦次:“不是,我是在跟别人说有急事……” “什么别人?” “呃呃,我的室友……” “你在干什么?” “在,在等你的电话……”商裴迪的声音略有些沙哑,听上去比之前更是冷淡了许多,舒池的手心都有些冒汗了。 ------------ 第058章 连环恶心见坦诚 这句话让打了一天电话也恼火了一天且现在正在气头上的商裴迪稍微舒服了点。 那天晚上就因为他动手将一个手下的脑袋敲开了花,结果让这个女人如同惊弓之鸟,一个晚上睡觉不老实,无数次将被子踢开,导致他有些受凉。 虽然当时不觉得有什么?这几天却是感觉嗓子有些不舒服。 “晚上没事过来陪我喝一杯。” 舒池咬咬牙:“我,我还不方便……能不能改成周四……” 意外地,商裴迪居然答应了。 舒池松了口气,挂了电话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汗涔涔的,后背的衣服都有些粘人了。 而这边,商裴迪想象着舒池的模样,唇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翘。 看来,有的时候,耐心等一下也是一种不错的感觉。 说实话,自从上次被舒池的可乐事件给狠狠恶心了一把后,舒池在他心里的印象更是急转直下一落千丈。 尤其是最近他又相上了一个新崛起的走清纯路线的女星,他更是懒得找舒池了。 这个女星据闻是新一代的“x女郎”,恰好又拍了一部《梧桐树之恋》,可谓崭露头角,星图光明。 商裴迪看到广告的时候只是无意中说了一句这个女人还有点意思。 转天,这个外表清纯的不能再清纯女星就被某些人主动送到了他的床上。 当这个年方二十的女星推门进来的时候,一双眸子看着商裴迪煞是楚楚动人,商裴迪竟然还心动了一下。 这真人看起来比电视上立体感更强一些。 商裴迪居然从这个女星的眼里发现了和她的年龄不太相符的怯怯,这眼神,一下让商裴迪想到了他的中学时代接触的那些女孩子。 憋了几天的商裴迪决定怜香惜玉一回。 但当真正上床之后,商裴迪才看到这个女星的真正“潜力”。 其娴熟的宽衣解带,老练的眼神勾引,动作极尽挑逗之能事,就连发出的声音都是轻吟低唱,风情妩媚可见一斑。 也就是商裴迪阅人无数,换做其他人,真是能被春宵一夜溺毙于床上。 这一段时间,商裴迪基本上有时间都是和舒池在一起渡过的。 而每次都遭到反抗也都属正常现象,只是反抗的次数和每次反抗时间长短的差别而已。 不能否认,这个女星的床上功夫让精力充沛的商裴迪体验到了这一段时间来身体和感官上最恣意的享受。 一阵激战之后,商裴迪惬意下床,随手点上一根雪茄。 “明天,让你的老板过来。”商裴迪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盯着女星裸露的前胸说道。 女星先是一愣,接着喜形于色,想不到自己浑身解数还没有完全使出来,就这么快就取悦于这个黑白两道通吃的金主,看来自己的前景有的是辉煌了。 当下信心十足,从床上起身,一丝不挂地来到商裴迪面前,娇滴滴地刚要开口,准备与这位金主春风二度的好似好,就见商裴迪指着地上的衣服淡淡道:“把衣服穿上。” 女星疑惑探寻的目光投向商裴迪,纳闷这金主怎么床上床下换了人似的? 但是,她当然知道自己不能违背这金主的意思,顺从地转过身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一穿好。 “门在那里。”商裴迪下颌微一扬。 女星显然对商裴迪突然淡下来的态度有些费解,原本她的节目里除了这个之外,她打算是陪在他的身边的。 只要这个金主点头,她在娱乐圈的日子会现在的从小跑变成大跃进,到时,她可谓星光灿烂,没准不久的将来,连“国际x”这样的人都要对着她俯首为臣了…… 而且,这样,她都不需要回头去陪那个尖嘴猴腮的老头子了。 不过,既然金主既然开口让自己走,她是不敢违背的,眼里含泪,楚楚动人,临开门的时候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商裴迪让她留下来,但是,没有。 她咬牙离开的时候,暗暗下了决心,曙光就在前头,一定不放弃。 而当门带上后,商裴迪目光瞥到了床单上那一抹极致的红艳,冷笑一声。 一夜之间,那个女星,最有前途最被圈里人看好的x女郎,从荧屏上消失,而且消失地很彻底。 这一段经历让商裴迪自然而然就想起了舒池,那个有着和他记忆里永远抹不去的面孔重叠在一起、性情却是张牙舞爪的女人。 和他上过的这个清纯无敌的x女郎比起来,舒池不是chunv,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知道用tt的女子未必是chunv,但是面对紧急事后措施的药带来的副作用却是手足无措的女人xing经验一定不会丰富。 这是商裴迪的结论。 而且,这个结论在实践里是得到过验证的。 他阅人无数,自然错不了。 无疑,这个x女郎也恶心到了他,甚至完事后他在浴室里反复冲洗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 这几天,总莫名被人恶心到。 他有些恶寒。 但是,相比较之前舒池对他的恶心,他总结了一下,都有相同点。 那就同是给予了几乎有洁癖的他感官上的恶心。 只不过一个是味觉的,一个是视觉的。 前者让他连带着对所有的碳酸饮料都产生了抵触情绪,甚至他为此两天吃饭都食不甘味。 后者则是则视觉上让他厌恶透顶,传说中的伪造chunv还真让他碰上了。 说实在的,他没有所谓的chunv情结,但是,这个女人实实在在恶心到了他。 有句话说得对,在床上,没有比什么比身体更坦诚。 看似chunv,实则身经百战;这么对比下来,倒显得舒池更坦诚一些。 而且,说实在的,他的身体也很清楚地告诉他,舒池这个女人让他的性趣更多一点。 如此一对比之下,他给舒池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一天都没有打通。 好在图哥很快打通了舒池单位的电话,舒池也很快给他回了。 他倒是没有听到那句令他反感的托辞,比如手机没电了什么的。 因为舒池在后来给她的短信里说得很坦诚。 那个手机被偷了,这个手机上他的号码被拖入了黑名单,所以,没有收到他的来电。 看到这样的信息解释,商裴迪唇角竟然勾起一丝好笑,这个女人,倒坦诚的很。 他之所以答应舒池的请求,原因是他这几天也不是很自由,他有其他的事情。 (节日加更,祝所有的兄弟姐妹平安夜快乐) ------------ 第059章 这个女人肚子里还有点墨水 得到商裴迪的口头允诺后,舒池总算静下心来,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当中。 不管之前她和向氏集团的总裁向南之间有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现在大局当前,她就得摆正自己的心态。 以前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ok? 舒池这么劝慰着自己。 周三很快到了。 天诚公司的人都准备就绪。 一早来到公司的舒池就被前来的罗萝看到。 “舒姐,你今天来得真早。”罗萝第一次用了这个称呼,亲热地让别人觉得她们俩的关系真的是非同寻常。 虽然舒池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年龄,但是身在人力资源部,罗萝可是知道,这个女人实际快三十了都,但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不过,从年龄上,她叫她姐姐也没有错。 “哦!”舒池放下手里的包,不经意地问道:“你都准备好了?” “差不多了!”罗萝一看舒池回应了,连忙上前,笑道:“舒姐,你怎么知道我特别适合主持节目?” 舒池摇摇头:“我不知道你特别适合主持节目,我只是觉得你有当主持人的潜质——人力资源部的时候,你不是口才最好的吗?” 罗萝一下怔住。 无趣地回到座位上后,罗萝才撇撇嘴,敢情这个女人平时的憨厚都是装出来的,原来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 不过,一想到这个宴会有传说中的向氏集团的年轻总裁参与,罗萝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年轻,多金,帅气,更重要的是——单身。 诸多的词语汇聚于一个人的身上,简直是太吸引人的眼球了。 而且,只要单身,那就证明谁都有机会。 下午的时候,罗萝一边对着小镜描着眼线化妆一边得意地哼着小调,眼前是一张从网上当下来的向南的照片。 甚至连舒池来找她都没有注意到。 舒池倒没有惊讶,以前在人力资源部这个罗萝就是爱八卦这些。 “罗萝,你确定晚上的程序没有问题了吗?” 舒池是两家公司的重要纽带,她问这个事情无可厚非。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舒姐,严格按照你那边的安排来的。”罗萝抬起画好一只眼线的眼睛,显得一个眼睛大,一个小,弄得舒池“扑哧”一笑。 罗萝连忙跟上:“舒姐你笑起来很漂亮滴哎。” 舒池看着当晚节目单上的嘉宾,随后突然指着一个人的名字问道:“这个人叫什么?” 罗萝扫了一眼:“王藄(其)啊?” 舒池点点头,又指着其中一个人的名字问道:“这个呢?” “李茜(欠)啊?”罗萝一边粘着假睫毛一边不以为然道:“舒姐,你在考我的认字水平啊?” “确定?”舒池不答反问。 “当然。”罗萝有些不耐了,刚才一走神,睫毛粘了两次都没粘上:“名字我都核对过了,没问题。” “叫李茜(西),你可以和对方的人力资源部核实一下。”舒池说完就走了。 罗萝顿时手一颤,假睫毛掉了下来。 连忙拿过名单,飞快看了一下,刚才舒池提问的都是对方高管的名字,要真念错一个,老天,自己丢丑不说,公司肯定也形象抹黑了。 当下顾不得化妆了,拿过名字仔细看了一下,确定没有漏掉的名字和别字后,这才在电脑上敲了个“茜”,果然,这个字既读“欠”又读“西”。 真是搞怪啊。 当下不敢大意,仔细核对了一下名单后,这才放心地继续化妆,同时心里不得不佩服舒池的细心,这个女人,看来,肚子里还有两把刷子点墨水。 回到座位上,舒池就接到栗小丽的来电。 “舒池,晚上不回家吧?” “你怎么知道?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哈,我不光知道,还知道你要去哪里,香格里拉,对不对?”栗小丽得意道。 “够神机妙算的。”舒池心想,自己公司和他们公司的合作,应该会有耳闻吧? “其实,我手上也有一张券的,但为了避嫌,正好我晚上有事,就不去了。” 舒池一愣:“避嫌?” “咱俩不是交情深吗?而且,你们公司审计的也包括我们这个物流公司,所以……” 舒池笑了:“你又不是统筹大将,顶多算个虾兵蟹将,你避什么嫌?” 栗小丽方才得意忘形,现在突然想起向南之前嘱咐她的话,连忙道:“瞎说瞎说……哈哈,今晚你有眼福了,我们年轻帅气的总裁要去!呵呵,我有事,得出发了。” 栗小丽这个电话莫名其妙,不过,舒池也没有往心里去,但是,说向南要去,舒池心里还是直敲鼓。 晚宴在本城著名的五星级酒店香格里拉的一个小型宴会厅举行。 一早就在酒店相关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天诚事务所的工作人员将宴会厅装扮的如同过年。 舒池这些虾兵蟹将们提早来了点,向氏集团的人还没有到。 综合办公室李主任是这次活动组织的大拿,当下三下五除二,将所有的事情面面俱到了一遍,非常仔细,最后满意点点头。 一切准备就绪,大家在座位上就坐后,等着双方大领导的到来。 终于,向氏集团的年轻老板向南率领一大群人出现在宴会厅。 宴会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几秒后,在综合办李主任的带头鼓掌下,宴会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舒池坐在最面前一排,待掌声响起的时候,她已经随着众人起身,看来这个向氏集团的总裁的气场不小。 身材挺拔,面上淡淡的微笑,剪裁得体的西装,在一群气势不凡的高管的簇拥下,如鹤立鸡群。 而自己这边的董事长包括公司高层,见到向南或许是激动吧!点头哈腰。虽然看上去是热情,但是总感觉气势上就差了那么一截。 唉!财富的力量可见一斑。 有了财富的撑腰,可以让一个人变成天潢贵胄,让人仰视。 受过西方文化熏陶的向南举手投足简直就是西方贵族培养出来的绅士,尤其是脸上迷人的微笑,还有腮边若隐若现的酒窝,顿时让在座的一些女人迷失了心智。而站在舒池身边的罗萝早已是两眼发直。 ------------ 第060章 不是池中之物 两个公司的一干人等客套寒暄过后,重要的人物坐上了主席台。 按理说,向南应该坐在正中的位置。但是,考虑到是其下属的几个大公司的合作,于是,他选择坐在了靠边上的位置。 而向南坐的位置,恰好和坐在第一排的舒池面对面。 宴会厅不大,又坐了近百人,一下显得有些局促。 向南和舒池之间的距离,隔着会议桌,台上台下也不过七、八米的距离。 这是自从被舒池拒绝后,向南第一次出现在舒池的视线里。 这个距离,彼此看得很清楚。 由于今晚的宴会算是是半公半私,所以,衣着上公司没有硬性要求。 今天的舒池,穿得朴素大方,上衣是宝蓝色的雪纺衫,下身一条白色修身九分裤,配上黑色高跟鞋,在会场为数不多的如花似玉的女孩子里,气质上超然卓群。 不经意间和向南的目光对视让她有一瞬间的尴尬,同时,她也看到了向南眸子投射到她的脸上时那一闪而过的的灼热。 舒池竭力稳住心神,落座后,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手里的笔记本。 只听得台上天诚集团和向氏集团的重要人物轮番发言。 发言都很简短,但都表达了对合作现状的肯定和对未来的展望。 舒池也会偶尔抬头瞥一下台上的人,但是,余光里还是能注意到向南灼灼的目光。 如此几次,舒池只得低下头去,紧盯着手里的笔记本。 时间长了,连笔记本上的横线都好像在跳舞。 恍惚中,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下意识地曼声应了一句。 等她转瞬醒悟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周围鸦雀无声。 不由一惊,抬头,主席台上,天诚公司的老总掩嘴咳嗽一下,心想,这舒池怎么走神了? “啊!是这样,刚才我提到舒池,这是我们天诚公司得力部门审计一部新任的助理舒池,她将担任本次合作的联络人,大家来认识一下。” 舒池只得起身,僵硬着身体向大家点点头。 虽然正在专注倾听领导发言的与会者们对这个小插曲有些意外,但是,再一想,也对,大领导都介绍完了,小跟班们也该露露面了。 领导的发言结束了,现场的气氛也随之到了热络了起来。 当然,大家的注意力并不在与会者的演讲上,目光更多的是集中在本次宴会的焦点人物――向南身上。 而整个过程,舒池余光里被向南时不时投向她的眼神搅得心神不宁。 好容易等到发言结束,接下来便就是饭局开始。 当然,不是简单的吃饭,而是一边在圆桌上就座吃饭一边看文艺表演。 这个时候,一直在一旁等待的罗萝觉得她的用武之地来了。 当罗萝一身盛装,清脆的嗓音在宴会厅里响起的时候,向氏集团的领导们不禁对天诚公司的人才济济表示赞叹。 就连天诚公司的大脑袋邬天诚也微微点头,这个舒池推荐的人,还真没错。 排座位的时候,舒池作为女性又是向氏集团内定的联络人被特意安排到了视线比较好的位置,尽管舒池百般推辞,还是就座。 在天诚公司看来,这么安排是天经地义的,因为人家舒池本来就是对方的人嘛; 在向氏集团不明情况的某些人看来,却是天诚公司有意在走美女路线。可不是嘛,要不,一个美女干嘛非被安排在总裁身边。 在向南身边坐下来的舒池心情不是一般的不舒畅,尤其是落座的时候看到向南不计前嫌向她微微一笑的时候,她简直有想钻桌子底的冲动。 镇定,镇定! 舒池深吸几口气,维持着脸上得体却自感僵硬的笑容,她想,这一定比哭还难看。 台上文艺表演说学斗唱,好不热闹;台下则是觥筹交错,喜气洋洋。 舒池这一桌,坐的近二十个人,大都是两个公司的高管,女性就三人。 一张大桌子围坐了近二十个人,如此一来,位置就有些拥挤,舒池和向南近在咫尺,甚至,她都可以闻到向南身上淡淡的清香。 这样的安排显然有些刻意,对舒池来说,那简直是坐立难安。 尤其是桌子上坐的哪个不是人精,舒池本就貌美如花,如今在差不多清一色的男性当中,那更是出众显眼。 尤其是她还被有意无意安排在向南的身边的时候,这一来,又给这些善于揣度人心的人精们一个良好的机会。 在相互交换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眼神后,向氏集团坐在向南身边的一位高管首当其冲,倒上一杯酒,清清嗓子:“舒小姐,这一杯我敬你,作为两个公司合作的桥梁纽带,舒小姐将来可是要挑大梁的……”说着也转向天诚集团的人:“感谢天诚公司培养了这样的人才,来,干!” 这样的阵势舒池不是没有见过,但是,针对她的还是头一次见,当即有些诚惶诚恐,端着杯子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方先干为敬,舒池本想推托自己不喝酒,却耐不住众人的眼神和鼓励,于是,闭上眼,一仰脖子,一杯茅台进了喉咙。 “好――”大家见舒池爽快,立即鼓掌。 当然了,锣鼓听音,说话听声。 在坐的哪个都不是傻子,刚才向氏集团高管的话无疑是在旁敲侧击,这舒池可不是池中之物啊。 如此一来,天诚集团的人更加肯定了舒池在对方公司里非同小可的影响力。 而刚才这么一小出,居然调动起了大家的积极性。 舒池自然而然就成了这个桌上的轴心。 拍马溜须如果不擅长的话,起码的眼力见大家还是有的,既然自己的财神爷都亮明舒池这非同小可的地位,他们更得表明自己的决心。 当下,综合办的李主任站起来了,她坐的位置隔着舒池两个座位,当下开始发挥其特长,举起酒杯一脸笑容如同绽放的菊花:“来来,各位,刚才王总说的对,舒池到我们公司的时间虽然并不是很长,本来就是我们公司重点培养的对象,如今,这次的合作,舒池肯定会不负众望,来,小舒,咱们姐儿俩喝一杯……” ------------ 第061章 到底谁是轴心? 舒池简直是哭笑不得,一是觉得这李主任表现地有点过了,真有点看不开形势,今天的桌上,谁是主角啊;再就是担心大家对自己这么关心,自己身边的这位公司该拜的财神爷就该冷场了,不会弄巧成拙吧? 其实,她就是多余的担心,大家这么热情,倒让向南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 舒池只得硬着头皮吞了又一小杯茅台。 在大家的热烈喊“好”的声音中,舒池喉咙火辣辣的,一连摆手佯装不行了一面告辞去洗手间。 到那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拧开手龙头掬了一把冷水拍在面上,如此几次,舒池才觉得火烧火燎的脸上有了一些凉意。 随手扯过一张面巾纸胡乱抹抹脸庞,这才缓缓抬起头来。 奢华洗手间那光亮的落地镜里,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正神情怔怔地盯着镜子。 因酒意而酡红的两颊如粉面桃花,更衬得肌肤胜雪,眼波盈盈。 忽听得卫生间的门响,舒池回过神来,扔掉手里的面巾纸转身低头出去。 出门和来人错身而过的时候,听到来人亲热地叫她“舒姐”,舒池听出是罗萝的声音,只含混答了一句便闪身出去。 剩下眼瞅着舒池出来想过来套点消息的罗萝只得失望地撇撇嘴。 而昏头昏脑的舒池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抬头,迎面走来的正是向南。 真是冤家路窄。 舒池顿在原地,向南却自然地冲她打着招呼:“舒小姐,你没事吧?” 多日不见这个男人,比起之前,他好像沉稳了很多,棱角分明的脸庞,淡淡的微笑,浓眉之下漆黑的眸子里,似乎藏着星星。 好一个眉疏目朗的男人! 或许是酒意上来了,舒池的眼前竟然一阵恍惚,心里居然这样想道。 她摆摆手,淡淡道:“没事,希望向总以后多多关照。” 就算喝多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舒池绕过向南,径自向酒桌走去。 隐约听到后来传来本公司罗萝欣喜万分的声音:“啊!向总,你好……您,您也上洗手间来了?” 再然后就是向南不以为意的淡淡的声音:“嗯……” 真是个活宝。 舒池微微翘起唇角。 说起来,她和向南见面的次数确实屈指可数。 初次认识,是广场上那个优雅阳光的大男孩; 再次相识,则是她拿着苏岚给向南的求爱信闹了个大乌龙; 再几次,便是向南接她,并向她大胆地示爱,被她毫不犹豫拒绝。 当然,她也没有忘记她生病的时候向南将她从拥挤的社区医院送到洋人医院,而那一幕被栗小丽描绘地向南仿佛就是那从天而降的盖世英雄来就她脱离苦海一般……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大家正在敬向南酒,而向南连连推说自己不能喝了。 舒池一愣,有一刹那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看错了,她刚明明看到向南去了洗手间。 向南一边应付着这群人敬酒的局面,侧眸看到舒池,冲舒池微微一笑。 舒池怔住。 这向氏总裁转眸微笑却仿佛给了大家一个信号般,大家的目标顿时转向了。 有会看事的立马见风使舵,斟满酒对着舒池就来了。 这样的局面,让舒池简直要崩溃。 根本不会交际应酬又不会偷奸耍滑的舒池哪里应付得了这些交际桌上的老油条,勉强又喝了两杯。 实在撑不住了,好在向南此刻说了句公道话:“舒小姐海量,有机会一定请舒小姐单独喝几杯。” 这句话等于是告诉大家,一是舒池不能再喝了,二呢?含义就很明显了:“单独”,这两个字的含义大家还是心知肚明的。 如此一来,暂时解放了舒池。 这个小高潮一过去,大家也都放下酒杯,开始继续观看节目。 舒池觉得胃里火烧火燎,看看桌上,正好一锅鲜汤还算符合她的胃口。伸手去给自己舀汤,没想到,那汤勺一直搁在燃着酒精的锅壁上,舀起汤来的时候才觉有些烫手。 慌忙放下勺子,但还是被烫到了,舒池手上一阵刺痛,勺子溅出的汤汁也一下溅到近在咫尺正在专心看演出的向南的袖口上。 同时也吸引回了向南的注意力,低头一看,平整笔挺的袖口上几抹油迹甚是惹眼。 此刻,台上,一个穿蝉纱的女人正在跳孔雀舞,腰肢绵软,举手投足动人心魄。 大家边吃边看表演,不用说,现场气氛肯定热烈。 好在台上的表演比下面的这个小插曲更让人沉醉,所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舒池一看由于自己的不小心,向南那不菲的西装竟然遭此劫,也只能冲向南歉意笑笑。 向南倒是不以为意,伸手取过一张餐巾纸,包住勺子把,给舒池的汤碗舀上一碗汤,还特意带上两个虾仁。 虽然没有人注意到,但舒池觉得众目睽睽之下,当时脸就热了。 舒池只得低声道:“不用,我自己可以来。” 向南也没有坚持,放下勺子,兀自看起表演。 这一幕,当然也没有逃过一些一直在专注地盯着向南的人的眼睛,有几个女的,一看向南居然这么照顾舒池,眼睛都红了。 对天诚公司的董事长邬天诚来说,看到这样的情景,一颗心更是踏实到家了。 不管这个舒池是什么具体来头,就刚才这一幕,就足以证明这舒池和向氏集团的总裁之间肯定有什么关系。虽然具体什么关系现在还不明朗,或许是亲戚不一定呢。 再听到向氏集团的人频繁地对今晚的节目表示赞叹,他总算吁了口气。 就这十几档节目就花了不下二十万。加上饭费包间费什么的,总共下来有几十万之多,这可是天诚集团迄今招待规格最高的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 这个舒池,以后更得好好“培养”了。 舒池看着汤,却没有了胃口。 想了想,她还是低声问向南:“你,刚才,怎么进来的比我快?” 向南闻言转眸对上舒池水润却又透着认真的眼神,好笑之余,心里一动。 他微微向舒池侧侧身,唇角一弯,也低低道:“你绕路了,这边离卫生间近。” 舒池看着向南在桌上的手指向她斜对面的方向不经意地一伸。 ------------ 第四卷 孽情 情窦初开 ------------ 第062章 他是为你才这么做的 舒池抬眸,眉毛一扬,显然不信。 就算近,也不至于近这么多吧。 或许看出了舒池眼里的疑惑,向南再次向舒池一倾身,随着声音也低了两度:“其实,我根本没去……” 舒池微愕然:“那你……” “当然是去看看你……”向南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向南看着舒池迷蒙的眸子在他的脸上定格了三秒后,而后挪开视线,再也不语,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而舒池挪开视线后,就一直“聚精会神”地看台上的表演。 两个人之间这样的交头接耳虽然短暂,但是在现场的人看来,却是别有深意。 表演结束后,大家还犹自回神,就连向氏集团的领导们都频频点头,节目很精彩。 大家这个时间也基本上酒足饭饱,剩下的就是相互交换名片什么的自由交流了。 舒池松了口气,起身借去洗手间的功夫离开座位。 去了一趟洗手间洗把脸之后,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回到座位上了。 于是,一个人来到宴会厅外接的走廊阳台上,左右环顾无人,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脑袋却是因为喝了不少的茅台酒而有些昏沉。虽然不知道自己之前有多少酒量,但好歹今天没有出丑。 推开窗户, 窗外,是香格里拉的后花园。 路灯,假山,喷泉,潺潺的水声带着淡淡的凉气,随着夜晚的凉风迎面扑来。这徐徐而来的凉风,让舒池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但是,说不清为什么?她的心里竟是乱糟糟的。 按理说依照她的性格,她实在是没有必要如此,追她被她又反复拒绝过的人多了去了,这个向南有什么例外的? 可是?偏偏,她就是纠结于此。 虽然来之前给自己做足了功课,要放松,要镇定,要克服之前的一切心理障碍等等,但是,当真做到向南的身侧有时不得不和他面对面的时候,舒池不得不承认她的心有些乱了。 这样的乱,她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若不是吃饭前她接到了苏岚来的一条信息,她或许还能按照原来的想法解释这一切――公司的实力和运气早就了今天的合作。 苏岚已经在公司消失了不短的时间,自从舒池送信失败她向舒池解释过那现在看来有些荒唐的求爱信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舒池自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家真的出了什么事,当然也不相信她是辞职不干了――真走人的话公司的人力资源部肯定会有人替补啊――现在还是空缺。 而之前打过一次电话苏岚也没有接,没想到,隔这么多天,她又接到苏岚的信息。 信息来得很突兀,内容更是突兀。 “他为你才这么做的……” 虽然初看到信息的时候她摸不着头脑,更怀疑是不是苏岚发错了信息,不过,那会是忙着迎接公司的贵宾,无暇理会,更无法分心思去问一下苏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她再次拿出手机仔细看的时候,却是灵台清明。 今晚的事情前后一联系,再看这条信息的时候,她没有理由再坚持之前的想法。 想明白后,她的心开始剧烈跳起来,连带着拿手机的手都有些不稳。 她还是按捺住心底莫名的焦躁,给苏岚拨了回去。 苏岚许久才接,声音明显有些疲惫:“怎么才打电话?” 听着苏岚仿佛对一切都了如指掌的质问,舒池一下无语:“你那信息什么意思?” 苏岚沉默了一下:“你还不明白?” 舒池深呼吸一下:“明白什么?你是不是发错了?” 这回苏岚不再沉默,声音也由刚才的疲惫清亮了起来:“笨舒池,你叫我说你什么好?我跟你说,这个破公司我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所以,没有和你打招呼,我就先撤了,今天就是想知会你一声……” “别说你,说这个信息……”舒池不客气地截住她的话头。 苏岚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却是未变:“唉!正说到这里呢――既然我都承认这是个破公司了,那你总该想想,这样的破公司为什么就能如此短的时间内交上这样的好运呢?而且,你应该想想,这前前后后,有没有出现发生在你的身上让你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舒池深深吸了口气,唇角扯出一丝冷笑:“你人不在,消息可是一点都不少啊?” 苏岚怎么会听不出舒池话里的讥讽,当然,她也很清楚此刻这个舒池为何如此冷淡。 显然,被人算计的滋味不是那么好受,尤其是这个聪明的女人此刻正在慢慢知道自己其实根本就是一直被算计着。 苏岚叹口气:“舒池,你我虽然相处的日子不长,但是情同姐妹,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舒服。但是换个角度,你想想,这世上有多少男人肯费这么大的周折,绕这么大的圈子来接近他喜欢的女人?” 电话里没有声音,显然舒池在听。 苏岚趁热打铁:“舒池,这件事情我绝对是才知道的,而且,我只是为你庆幸……” “你没有参与?”舒池没有接苏岚的话,叉开话题淡淡问道。 “参与?你太高看我了吧?”苏岚略有些夸张的语调说道,心却是暗暗提了起来。 仔细一想,苏岚的话倒不是假话。 这如果说是向南的意思,又是这么大的手笔,苏岚有什么资格插手? 不过,舒池却不这么想,从一开始苏岚那么殷勤地让她去送信,她就觉得不靠谱。 不过,怎么也想不到,引出了这么多的故事,而且故事的主角换成了自己。 若说苏岚参与了,恐怕她还不一定有这么大的力量。 舒池沉默的功夫,苏岚的脑袋也在快速地转着,她有些看不懂舒池,甚至可以说,有些看不透。 现在的状况,放在一般人的身上,肯定会被一个男人如此的执着和大手笔所感动,但是,显然,舒池,却并不是这样的心思。 苏岚有些焦躁,这个舒池,实在是有些不识抬举。 电话里舒池的沉默让苏岚有些吃不准:“咳咳,舒池,考虑一下这个大帅哥吧?真的,我都有些嫉妒你了……” 舒池没有言语,直接挂了电话。 ------------ 第063章 你像我的邻居小弟 按说向南受的是西方教育,更应该是思想开放,对于男女情事更应看开,拿得起起放得下,何苦兜这么大的圈子。 而且其行事作风直接舒池也是领教过的。 但这个圈子兜得有些骇人听闻――竟然一改往日与业内的四大合作的方式,与他们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公司合作。虽然不是一掷千金,但是和这也差不多了。 这一切,难道就像苏岚说的这个男人对自己有好感? 挂了电话后,舒池站在窗前又吹了阵凉风,正要回身走,这才想起还有东西遗忘在里面。 她想了想,给罗萝打个电话:“罗萝,麻烦你帮我取一下包包……对,我有些不舒好的,帮我跟主任告个假。” 不一会,罗萝出来了,只不过,和她一起出来的还有向南。 罗萝一手拎着舒池的包,一面在这个年轻的向氏集团总裁面前笑靥如花。 向南则淡淡地“嗯”了几声。 转眼间就来到舒池面前,罗萝将包往舒池手里一塞,笑道:“喝多了吧?向总正好也要回去……” 舒池接过包,道声谢谢,又与向南淡淡打个招呼,转身要走。 向南抢先一步拦住舒池,礼貌道:“舒小姐,一起走吧!正好有些工作的事情我要和你聊聊。” 说到工作,舒池就是想拒绝,估计当着罗萝这个大嘴巴的面也不好开口,只得边走边推托着:“不好意思,向总,今天喝多了,不是很清醒,改天吧。” 向南站在原地:“舒小姐,也好,那么合同也只好改天签了……” nnd! 舒池顿住脚步,火烧火燎的胃部和头脑的不清醒让她大怒,转过身来,对上向南盯着她的眸子,正要发火。 却见罗萝向她瞪大担忧的眸子,意思很明显,舒姐,你可不要惹毛了这位财神爷哦。 也是,如今向南不仅是公司的财神爷,一定程度上也是自己的衣食父母。 舒池只得压住火气,点点头,不情愿道:“好吧。” 待舒池一上车,罗萝赶紧回去报告情况:“李主任,舒姐和向总一起走了,不过,舒姐好像不情愿唉……” “好了好了,你小丫头知道什么?舒池想怎么做都是她的事……”李主任笑着说。 向南稳稳地开着车,舒池一边揉着酸痛的太阳穴,一边不免抱怨道:“这酒后劲可真大。” 向南轻轻一笑:“你酒量不错,喝了差不多有三四两吧!居然还没醉。” “你不是更海量吗?喝的比我多,倒是比我清醒。”舒池语气透着淡淡的讥讽。 向南侧眸看了舒池一眼,唇角微弯:“我喝的都是水。” “……” “两瓶茅台里,给大家倒的是酒,给我倒的那瓶则是水。”向南给舒池解惑道。 “这你也搞假?”舒池瞥了向南一眼。 向南笑笑:“没有办法,我的饭局通常一天最少要两场,如果顿顿都要喝,我恐怕就没有时间打理工作了……” 这个解释让舒池深以为然,就这么一个饭局,她自己还喝了这么多,彻底休息过来怎么也得一天的时间,照这个喝法,都成酒桶了,哪有时间工作。 不过,她自己也奇怪,上次仅仅喝了两杯就吐成那个样子,这次喝了好几杯居然还撑得住。 刚这么一想,舒池突然觉得胸口一窒,随即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感让她一下捂住嘴。 不好! “停车!停车!”舒池大惊。 向南一看舒池这个模样,连忙将车停到人行道上。 果然,这次还和上次一样,舒池吐得一塌糊涂。 等舒池浑身无力两眼昏花地重新坐到副驾驶上的时候,她一边揉着头痛欲裂的额角一边开始发牢骚:“真不明白古人发明酒是享受的还是让人遭罪的?” 向南随手抽了张纸巾递给舒池:“擦擦嘴角吧。” 舒池顿时赧然,接过纸巾胡乱一抹嘴:“到了到了,我该下车了……” 向南看看外面,停下:“你这个状况,看来还真不适合谈工作……” 酒吐净之后,胃里舒服了些,舒池解开安全带,懒懒道:“向总,你真的没有必要如此……” “什么?”向南微一皱眉。 “苏岚什么都说了……” “哦,那你怎么想的?”向南没有否认,双手扶住方向盘,双眸静静盯着舒池。 舒池努力聚焦昏花的眼神,仔细地看看向南,而后嫣然一笑:“向总,我觉得双方合作总是有利益的,至于我,不应该在这个范围之内……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盯着舒池略有些步履不稳的身影,向南沉着脸拨通了苏岚的电话。 舒池一路走到楼下,这才缓口气,回身望望,然后在楼下的小区花坛前坐下来,双手抱着脑壳揉了半天。 片刻,颓然叹口气:“md,我怎么这么命运不济?连个正经男人也找不到?” “谁是正经男人?” “不知道……”舒池曼声应着,忽然惊悚,转头。 向南正站在舒池的身侧,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舒池。 路灯下,向南修长的身影投在地上,一双眸子亮晶晶的。 受惊的舒池顿时口吃:“呃?你,你怎么过来了?” “我怕你喝多了找不到回家的门……” 向南淡淡应着然后挨着舒池坐了下来。 客厅里,栗小丽睁开惺忪的眼睛,从梦中醒来。 电视还开着,一看表,娘亲,都快一点了,这舒池怎么还没回来? 起身揉着眼睛,来到窗前,向外看了看。 “嗯?” 她再揉揉眼睛,宝蓝色上衣米色裤子,那楼下花坛前坐着的可不就是舒池吗?她身边坐着的是谁?老天,那不是向总嘛。 虽然楼层偏高,但凭借自己超1.5的视力,栗小丽觉得自己肯定不会认错。 顿时睡意顿消。 不是吧!这么晚了,两个人在楼下干嘛呢? 其实,舒池和向南在楼下坐了差不多有快两个小时了,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相对。 起身想离开,又觉得屁股有些沉,于是乎,偶尔也会打量一下坐在身边的向南。 说实在的,向南并不难看,就是看上去太年轻了,让舒池总以为坐在身边的是哪个学校刚出来的大学生一般。 看到舒池打量自己后若有所思,向南便问道:“怎么了?” “没事,你,你挺像我原来的一个邻居小弟……”舒池托着腮帮子道。 邻居小弟? ------------ 第064章 我追定你了 听到这个称呼,向南偏头“嗤”地一笑。 回头的时候,神色却是一本正经:“怎么样?连你的邻居小弟也对你动心思了?” “……” 舒池鼓起腮帮子,撇撇嘴:“敢!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是吗?那你之前的男友不就比你小?” 向南戏谑的话一出口,舒池的脸色就变了。 她狠狠瞪了向南一眼,顿顿,一咬牙,霍然起身,向楼里走去。 向南一愣,这就生气了? 醒过神来,舒池已经走进大堂,他在后面大声道:“我追定你了……” 忍着! 舒池暗暗咬牙。 “我不会放弃!” 身后再传来向南铿锵有力的声音。 就在舒池要进入电梯的时候,向南的声音再次贯穿她的耳朵直到大脑深处―― “舒池,我爱你!!” 这一声低沉有力,惊得下来迎接舒池的栗小丽当场怔在电梯里。 电梯开了,舒池和栗小丽搞了个对眼。 舒池哪里顾上栗小丽惊慌的神色,一脚踏进去,狠狠按了一下十八层。 栗小丽捂住胸口,神色比舒池还要紧张十倍! “你咋了?抽筋了?”舒池看栗小丽的模样,问道。 “舒池,这,向总……”栗小丽吞吞口水,连说带比划着:“呃,这不是真的吧?太感人了!” “假的。” 舒池进门将自己摔在床上,头痛欲裂。 栗小丽则一边不可思议地摇头回了卧室一边了然叨叨着:“我就说不一般,看来真不一般哪……” 舒池干脆用枕头蒙住头,努力驱赶向南留在脑海中的笑容。 那句“我爱你”却怎么也驱赶不掉,反复回响在她的耳边,一个晚上都难以成眠。 别说舒池不适应了,就连说出那三个字的向南回到车上后也是老脸微红,火辣辣的。 活到现在还没有想着把这三个字送给谁,突然间就这么喊了出来。 而且,喊了出来之后居然没有一点效果都没有――对方连基本的反应都没有。 被无视了。 向南狠狠拍了一把方向盘,连带着车子发出一声、真怪异的喇叭声,随后开车绝尘而去。 他就不信,征服这个女人难道真有这么难? ―― 大商集团,总裁办公室。 商裴迪一边看着桌上的一份文件一边若有所思。 半晌,在一旁肃立的图哥上前,低声道:“商总,这份文件……” “嗯,没问题,这么办吧。”商裴迪掏出笔签署了文件。 随后抬头,淡淡问道:“她呢?” 图哥刚将文件揣进怀里,就听商裴迪无名无姓地问道。 不用说,图哥也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 “呃,舒小姐这几天忙公司的事情,昨晚在香格里拉,大约是庆祝她们公司和向氏合作……” 商裴迪微一蹙眉:“看来,合作是一定的了……” “不出意外,合同马上会签。”图哥恭敬地答道。 商裴迪点点头:“知道了,你去吧!明天将她约来。” 图哥应声出去,临走的时候轻轻带上门。 商裴迪倚靠在宽大的座椅上,悠闲地转个圈,面向身后墙上的一副大好河山的巨幅壁画。 随手在椅子旁边的一个矮几上不起眼的地方轻轻一按。 毫无声息地,壁画从中裂开,各自向两边退去。 不一会,一张照片赫然出现在眼前。 商裴迪瞳孔骤然收缩,漆黑如墨的眸光紧紧盯着画面。 这是一副在海滩上拍摄的画面,背景是碧蓝的大海,浪花拍案,金色柔软的沙滩上,一个身穿白色雪纺裙的长发女孩子双手作展翅状,两眼微微眯起,应着太阳的笑容仿佛在告诉别人她正在惬意地享受海岸温暖的阳光。 照片光线很好,人物美丽,动作自然,和背景相映成趣,单从照相的角度而言,都是一副不可多得的摄影佳品。 商裴迪痴痴地盯着这张几乎和真人一般大小的照片。 看得时间久了,仿佛里面的女孩子鲜活了一般,正在展臂向他扑来。 商裴迪一怔,下意识地起身,张开双臂迎上去。 直到触到冰冷的照片,才恍然醒悟。 许久,颓然向后坐下去。 手不经意触到身旁矮几上的按钮,壁画便在他面前缓缓合上,一切如旧。 于是,刚才的所见,就仿佛一场梦,梦过无痕。 商裴迪的眸色便随着壁画的合上变得越来越暗,如同一个黑色的漩涡,漩涡的中心,便是簇亮的火焰,似要将这阻隔他的壁画燃烧殆尽…… 再回身的时候,商裴迪的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拿过桌上的手机,翻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舒池睡得正迷迷糊糊,忽然听到手机死命地唱歌。 一晚上的酒精烧灼和向南那坚定有力的求爱让舒池夜里醒了睡,睡了梦,梦里还乱七八糟。 于是,睁着眼的时候以为自己在梦里,在梦里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很清醒。 手机这么一响,她也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手还是下意识地摸过手机,闭着眼睛放在耳边:“喂?谁啊?” 商裴迪听着舒池含糊不清的声音,再想到图哥说的今晚的事情,便知道舒池今晚肯定喝了不少。 刚才心里的邪火还没有下去,舒池这种懒懒的声音一下又带起了他的无名火,声音便有了几分阴鸷:“喝酒了?” 舒池还犹自在梦中,口齿不清地继续道:“呃,是、是啊!你到底谁啊?打、打错了吧?” 商裴迪一下挂了电话。 该死的女人! 真不知道她是故意地还是真tmd喝多了,才几天不见,居然学会了矫情装作不认识他了。 看看表,凌晨三点。 商裴迪打了个电话给图哥:“明天去s市的机票,再加一张。” 他最近真的很忙,没有时间在本城待着。 自然,惩罚这个女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他走到哪里,她最好陪到哪里。 舒池在梦中受到诅咒,一下从梦里惊叫着醒来。 一只手摸索着开了台灯,再一抹额头,冷汗淋漓。 再一看自己,居然是趴在床上,另一只手还握着手机。 怪事,梦里好像还和谁通过电话,难道是真的? 舒池揉揉眼睛,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不过是凌晨四点左右。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手机上的号码她睡意顿消。 原来刚才不是噩梦。 ------------ 第065章 脑袋被驴踢了? 舒池一下从床上起来,握住手机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宿醉的疼痛还在,她隐约记得,自己好像问过对方是谁。 犹豫了一下,这个时间要不要回电话给他。 想了想,他能那个点打给自己,这个点回过去也未尝不可。 手机响起的时候,商裴迪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个女人刚才好像醉得不省人事,现在怎么又清醒起来了。 “什么事?”接通电话他冷冷问道。 “呃……”舒池一边揉着额角一边道:“刚才,你打电话给我?” 这个男人是她的金主,她必须得适应这个角色,床头的日历上显示着她还有至少一个半月的时间才能结束这段不堪的角色。 虽然这几天忙着工作,差点将这位人渣忘之脑后,但是,当他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在耳边的时候,她不得不叹口气。 “嗯,是的,今天我要出去,过来一下。”商裴迪顺手关了床头的电视。 “今天?”舒池想了想,有些突然,还是说道:“好的,几点?” “图哥会告诉你。” 商裴迪随即挂断电话。 第一次没有听见舒池说什么理由,商裴迪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女人,总算有那么点知道她自己的身份的意思了。 舒池瞪着眼睛直到天明这才给审计一部的主任发了个信息,今天有事请假。 综合办的李主任恰好在客户部和客户部的经理商量事情,也看到了舒池发来的信息。 平素最讨厌人请假的她居然笑笑:“这个舒池,酒量够浅的,唉!也难为她了,不喝酒还喝了好几杯,多么实诚的孩子……” 所有的人听到李主任居然说出这么人性化的话,那真是大跌眼镜啊。 果然是“仓廪实而知礼节”,想当年,客户部的人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难,不花钱客户不买你的帐,花了钱不见成效要被老板骂。 如今一个舒池,都快赶上一个客户部的兵力了。 末了,李主任又加了一句:“你们都要学学人家小舒,低调做人,高调办事。” 当罗萝竖着耳朵把李主任的话转达给舒池的时候,舒池唯有苦笑:“这个李主任……” 栗小丽早上见舒池迟迟没有起来,过去敲门:“舒池,开门开门。” “进来……”舒池挂了电话,有气无力道。 栗小丽来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确认一下昨晚她听到的是不是真的。 “舒池,昨晚,向总他……” 舒池拉过被子,盖上脑袋:“我昨晚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栗小丽摇摇头,这个舒池,莫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等栗小丽走后,舒池这才从被窝里钻出来,围着被子发了会呆,这才看看表,起身洗漱。 今天要去商裴迪那里,这才是她的正事。 舒池刚洗漱完毕就接到图哥的电话,说已经在楼下等她。 舒池对着穿衣镜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下楼。 当倚靠在车头漫不经心的图哥不经意间转头,看到远处慢慢走来的舒池的时候,点上的烟差点掉到地上。 像!真的很像!简直就是那个女孩子的翻版。 “我想,我想先去看看我的弟弟……”舒池上车后,对图哥期期艾艾说道:“这几天很忙,有点挂念他。” 图哥自然知道这对姐弟的故事,犹豫了一下,看看时间:“商总让十点半赶到机场,好像有点来不及。” “机场?”舒池一惊:“去机场做什么?” 难不成商裴迪从外地回来了,要去机场迎接他? 图哥摇摇头:“这个,到那再说。” 打了几次交道,舒池对这个图哥的性子也知晓一二,这个图哥对商裴迪可谓忠心到家了,什么话都滴水不漏。于是也懒得再问了。 当然也没有忘了给弟弟舒沫的学校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车子很快来到手段机场。 首都机场永远都是那么繁忙,空中不时升降起落的飞机,机场里川流不息的车河,还有候机大厅里来往匆忙的人群…… 舒池每次来到这里都忍不住感慨一番,人这一辈子,到底有多少事要忙。 “我们去哪儿接他?”舒池跟着图哥从停车场里出来,忍不住问道。 图哥有些奇怪地看了舒池一眼,没有答话。 跟随图哥来到某航空公司的vip等候厅,里面人并不多,舒池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里面坐着打电话的商裴迪。 商裴迪的声音低沉,略有些暗哑,听上去倒是很富有磁性。 笔挺的西装,修剪有型的头发,连握住电话的姿势都很酷。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确拥有一副好皮囊。 舒池甚至可以看到不远处坐着的几个女人向他投去暧昧的眼神。 看到舒池进来,他摆手示意她坐下,随后说了几句便合上手机。 当墨色的眼眸投到舒池脸上的时候,舒池一下觉得浑身的肌肉开始紧张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的目光总是让她有种光着身子站在他面前的感觉。 商裴迪打量了一下舒池。 舒池今天穿一件淡灰色的阔腿休闲裤,白色的上衣,一头短发看上去清爽,唯有脸色有些苍白。 虽然精神状态不佳,但好在让人觉得这个女人今天为了见他,还是刻意地修饰了一下,比如,唇上好像抹了点唇彩,如果冻般诱人。 商裴迪收回眼神,微启薄唇,淡淡道:“我们一会去s市,星期天回来。” 舒池一愣:“s市?” 心里总算明白为什么刚才图哥那么奇怪地看她了,敢情来这儿是陪他出游的,不是来接他的。 “有问题吗?”商裴迪最讨厌的就是他下了命令别人还得问三问四。 他和她之间两个月的包养契约,是明码标价的,而且他是她的主顾,她执行就是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看着商裴迪漆黑的眼眸渐渐染了霜色,舒池只得咽下喉间的话,干巴巴道:“好吧。” 偌大的头等舱里,只有舒池和商裴迪。 两个人挨着坐下后,舒池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还是说出了她刚才想说的话:“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商裴迪并没有理会舒池的话,脱下西装。 一边的空姐立即上前,妩媚地笑着接过来认真挂了起来:“商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 第066章 不是白痴就是无聊 舒池忍不住抬眼看了这个美丽的空姐一眼,无论怎么看,都美的无可挑剔。 舒池诧异的当然不是空姐的美,而是这个空姐居然认识商裴迪。 如果不是商裴迪出差的次数太多,就是他俩有什么关系。 舒池见商裴迪不答她的话,阴暗地想。 商裴迪终于以自己认为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空姐又过来问:“请问商总喝点什么?” “随便。”商裴迪淡淡道。 为商裴迪服务了半天的空姐终于想起商总身边这位清纯的小姐了。 “请问您要来点什么?” 空姐的笑容依旧,但是,舒池明显地感觉到这位空姐的眼睛里有种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也难怪舒池这么想,这位空姐早就注意到这位习惯独来独往的据说是身家无限的大商集团的年轻总裁了。 每次为商裴迪服务,都是这位空姐最期待和最享受的时刻。 虽然每次服务自我感觉都很到位,甚至有时是超值的服务,但是总是不能引起这位冷淡的总裁的注意。 有时难免悲观。 但好在这位总裁身边仿佛没有红颜知己陪同,所以给了这位空姐莫大的勇气。 正当空姐自我激励要越挫越勇的时候,舒池的出现无疑让她心里沉了一下。 眼神短暂的交锋里,舒池哪里知道这位空姐的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活动,想了想,也学着商裴迪的语气:“随便。” 随后拿起桌上的杂志开始翻看。 空姐一愣,还是转身走了。 商裴迪眉间微蹙,转眸看看舒池,也随手抖开眼前的一份时报。 空姐回来后手上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两杯饮料被一一摆在两个人的面前。 舒池还未看清是什么?只听商裴迪不悦地说道:“换掉。” “商总,您,您不是只点这一种吗?”空姐瞪大美丽的眼睛,有些困惑。 舒池扫了一眼眼前的饮料,可乐,她最不待见的饮料。 听空姐的意思,商裴迪以前对可乐好像情有独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换掉。 舒池忽然想起自己前几天给商裴迪讲的关于可乐的故事,心思一转,再偷眼瞄一下商裴迪不太痛快的脸色,看来,这男人对这个故事上心了。 心里不由得一阵快意,她对空姐说:“麻烦你,我想喝杯白开水,麻烦你来两杯。” 商裴迪面色清冷,对舒池的话恍若未闻。 空姐无奈,只得再送来两杯白水。 商裴迪却是怎么也喝不下去了。 现在,他一看到可乐就会想起舒池讲的故事,自然,心里的不舒服就会再上一层。 舒池无所谓了,那个故事都已经过去了n年,就是恶心也抵不住口渴的感觉。 一路上,商裴迪半滴水都没有沾。 倒是舒池,与商裴迪无话,自己吃饱喝足后,靠在舒服的头等舱的座椅上睡着了。 昨晚一夜宿醉,胃里空空,就算商裴迪不找她,她也一样会在家里睡上一天。 舒池很快进入了梦乡。 商裴迪这才放下手里的报纸,侧眸看了一下舒池。 此刻舒池脸朝里,睡得正沉,腮边的发丝垂落下来,挡住舒池的半侧脸。 瓷白的脸庞,长长的睫毛,挺翘的鼻子,嘴唇微微嘟着。 或许是窗外的光线太强,熟睡中的舒池微微皱起眉头。 商裴迪凝眸于舒池一会,抬手降下窗上的挡板。 飞机上的冷气开得很足,商裴迪示意空姐给舒池搭上一条毯子。 舒池舒服地握紧毯子,嘴里轻轻“吧嗒”一声,头转过来,毫无预兆地,她的头挨到了商裴迪的肩膀上。 商裴迪正在看报纸,舒池的靠近让他的鼻尖开始萦绕着丝丝缕缕的发香。 不同于各类香水的自然香气突然激起了商裴迪最原始的欲望,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 看到空姐还诚惶诚恐地站在一边,商裴迪沉着脸道:“拿个毯子来。” 毯子取来了,他往腿上一搭,低声道:“这里不需要你了,出去。” 空姐怔住,大眼睛含泪委屈地转身走出了头等舱,临走不忘轻轻拉上帘子。 飞机上的时间总是漫长而无聊,偶尔出差,舒池总是拣最近的地方去。 这次三个多小时的时间,舒池却过得十分惬意。 吃饱喝足就睡觉,一觉醒来,飞机已经开始落地。 只不过,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觉得有些异样。 她注意到,她好像并不是安稳地靠着座椅后背,而是……趴在某人的腿上。 惊悚之间,她迅速起身。 没错,她刚刚是趴在商裴迪的大腿上,好像还是脸――冲里…… 哇欧! 舒池差点吐了。 她慌乱起身的动作不小,也惊动了假寐的商裴迪。 睁开眼睛的商裴迪看着舒池一脸愤慨又极力隐忍的表情,指指地上:“毯子掉了。” 舒池强忍住恶心,低头拿起毯子。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她刚才受到了侮辱。 而刚才被她东倒西歪最后趴在自己腿上睡了一觉的商裴迪觉得双腿都是麻的。 此刻见舒池起身,趁机活动了一下腿部。 见舒池表情怪怪得正盯着她,他一挑眉:“怎么了?” 这是上飞机后商裴迪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没怎么,我,刚才睡着了?”舒池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委婉。 这不废话嘛! 商裴迪觉得这个女人可能还没有完全清醒,于是,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可是?我,我怎么睡在你的,你的……腿上?” 舒池最后两个字说得很勉强,也很轻,但心里的忿忿还是能听出来。 腿上的麻木劲还没有过去,商裴迪有些不耐。 这个问题真是有多无聊就有多无聊,谁知道你怎么睡着睡着就趴到我的腿上了?而且,睡得还很不老实,身子有时扭来扭去,连带着脸也一会向里一会向外。 老实说,这真的很折磨人,天知道他忍了多久才忍住那股欲望。 没想到居然她现在倒质问起自己来了,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白痴还是无聊,仿佛自己侵犯了她一般。 飞机是公共场合,他并不想和这个不清醒的女人去计较这些个细枝末节,一会下飞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他去做。 ------------ 第067章 失败的感情投资 看到商裴迪不悦的神色,舒池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大惊小怪了。 但是没办法,她确实是被刚才的事情恶心到了。 如果不是你商裴迪故意的,自己怎么可能会睡成这个样子? 虽然对自己的睡相不敢恭维,但就算是五百年没有睡觉,自己也不可能在公众场合做出如此不雅的睡姿呀?! 你想,这飞机上的空姐、空乘时常来来去去,自己刚才这睡姿德行,想想都让人血脉喷张,一张脸算是丢尽了。 舒池怏怏地瘪瘪嘴。 飞机停稳后,她紧紧跟着商裴迪下了飞机,上车向s市的目的地开去。 ―― 向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向南刚刚冲他的下属发了一通火,才觉得憋在心里许久的火气消散了一些。 说实话,昨晚他鼓起勇气,说出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我爱你”,却被对方无视了,这样的感觉岂止是难堪来形容的? 这个女人,他得承认,他确实有些看不懂了。 甚至他有理由怀疑,是不是之前得到的关于这个女人的信息不太准确,抑或是苏岚这个办事不牢靠的女人从中做了什么手脚,导致他的魅力大打折扣不说,连带着投入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根本未见成效。 甚至可以说,如果这也算是一次投资的话,那么应该是他有生以来最失败的一次。 他正准备抓起电话大骂苏岚一通,门被轻轻敲响,随后推了开来。 抬头看到推门进来的人后,他的怒火一下子飞到九霄云外,刚才还阴沉的脸瞬间堆满笑容:“姐,你怎么过来了?” 向风随手带上门后,精致的面容上似有忧色:“小南,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一听这话,向南就知道自己那帮手下肯定跟向风诉苦告状了,一边诅咒那些不中用的手下,一边解释道。 “没有的事,挺好的……” 向风在向南脸上定定看了一会,这才点点头,展露微笑:“没事就好……咱家摊子大,你刚回来,事情很多,慢慢来……” 向风就是有这个本事,和风细雨的几句话下来,向南憋了一阵的窝火算是下了去:“姐,你放心,我不是急于求成的人……你脸色怎么有些苍白?” “有吗?”向风眼神闪烁之余随手将手袋扔在沙发上,然后坐了下来,笑笑:“小南,你真得考虑一下你的终身大事了,最近你不回家,不知道家里的事情,爸爸妈妈天天为你的事情唠叨,连我的耳朵都要出茧子了……” 向南也摇头苦笑:“姐,这也不是说有就有的事情啊!再说,我现在这么忙,哪有时间想这些事?” 向风了然,随即别过头去,望着桌上的一盆养在水里的千手观音怔怔出了一会神,这才起身:“没事就好,那我先回去了……” 向南可不认为自己的姐姐来就是简单说这么几句话的,而且,他已经从向风略有些苍白的脸上察觉出一丝不同于以往的忧郁。 “姐,你没事吧?”向南上前握住向风的手,修长瘦削的手指有些微凉。 “哦,没事,最近也是忙!”向风不经意地将手从向南温暖的掌心里抽出来,抬手掠一下耳边的长发:“你知道的,长丰那个项目总是不让人省心……” 向氏集团涉及的产业很多,房产、建材、商场、教育等等几乎各个产业都或多或少都有涉及,家大业大事情多,光靠向家老爷子向钟元根本顾不过来,加上这几年总觉得体力不支,于是,家业的担子便落在向风的肩上。 如今向南回来。虽然分担了大部分的家业,但是,向风依然在公司里担任着重要的角色。 长丰项目便是此次向氏集团在京郊新城投资开发的别墅区。 这个项目从开始投标拿下地块到现在,已经将近有两年的时间。 位置不错,再随着地皮的涨价,这块地已经比初期拿地的时候价值翻了整整一倍。 按说光是转让地皮向氏集团就可以赚个盆满钵满,而且,随着国家限制房价的措施一步步出台,房价基本上已经走到了顶峰,这个时候光攥着地皮显然不明智。 但是,如果进一步开发,那么一方面在房价已经基本达到顶峰的状况下,另一方面成本又急剧增加,开发的利润就成了未知数,搞不好不仅不赚,赔都有可能。 向氏老爷子向钟元和向南都是这样的想法,唯有向风认为那块地无论在位置还是风水学上都是不可多得的宝地,坚决反对转让。不仅如此,还要进行开发,要打造京城第一的顶级别墅豪宅,也要打造成向氏集团的标志性建筑。 向风的想法不是没有道理。 现在房产市场不说混乱吧!放眼望去,到处都在盖楼,大多数是鸽子笼似的住宅,也就是能住的一个窝而已;就算是打着豪宅的名义建造的楼,也都是一种概念的炒作,买的多,住的少,炒房和相互攀比造就了n多的豪宅“空城”,所以,这些都根本不能称之为“家”。 向风要打造的就是这样一个概念,不仅是一栋房子,更是一个家,更多的要人气。 向风的提案上半年获得了董事会的通过。招标、奠基每一项都很顺利,但是没想到,刚一开工,却遭遇了诸多的不顺。 虽然都解决了,但是,向风却累得不轻。 听到向风又提起长丰项目,向南心里一沉:“又有问题了?不是都解决了吗?” 向风心底苦笑,解决的都是表面的问题,现在有个大问题是商裴迪怎么还牵扯进来了? 但是,这样的话她不能说,只是淡淡一笑:“可能是我最近休息不好……” 转身要走,向南在后面浓眉已经微蹙起来:“姐,他是不是又让你不开心了?” 向风已经拉开门,腮边垂落的长发挡住了她的侧脸,柔软的嗔怪声:“胡说什么?我们很好……” “他是不是最近老不在?” 向风身子微一僵:“裴迪很忙……” 说完,冲向南摆摆手,给他带上门后,匆匆而去。 商裴迪的身边,好像又换了一个女孩子。 上车后,向风使劲压下心底的五味杂陈,颤抖着手拨开车上的后视镜。 镜中,精致的面容无可挑剔,眼神却是透出浓浓的悲哀。 ------------ 第068章 再好的猎手也有失察的时候 凝眸于镜中的人片刻,向风抬手“啪”地合上后视镜,喉间顿时酸涩不已。 手机就在车前的储藏盒里,触手可及。她拿起手机,手指在那个熟悉的号码上摩挲一会,终是忍不住,拨了出去。 “向风,有事吗?”电话里传来她日思夜想的男人低沉的话语。 他的声音永远都那么淡定,那么好听。 向风只觉眼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唇角自然而然地浮起满足的笑意:“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不知道商裴迪说了什么?向风脸上顿时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好的,我知道了,等你回来。” 挂了电话,向风再次拨开后视镜,这次,镜子里的女人眼波盈盈,眉梢眼角尽是风情。 “啪”,向风轻轻合上后视镜,哼着小曲,愉快地出发。 ―― s市,某五星级酒店。 合上电话的商裴迪随手拧亮台灯,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 床的另外一侧,舒池背对着他,裸露着后背,此刻睡得正香。 刚才在飞机上,商裴迪被舒池睡觉时不老实的睡姿搅得**中烧,一入住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平息自己的**。 几个小时的折腾下来,商裴迪也觉得有些疲惫,昨夜几乎一夜未眠,他也需要补个觉。 刚合眼,就被向风的电话惊扰。 被惊扰后他的睡意也没有了,转眸看看身边头发凌乱的女人,起身去了浴室。 他不能小瞧那个温婉如水的女人,她的聪明和处事沉稳,可不是一般的人能比拟的。 这次的长丰项目,阿胜已经折了进去。虽然向风没有任何的动静,但是不代表这个女人对这件事情没有警觉。 浴室里,商裴迪躺在宽大的浴缸里,随手点燃了一支烟,陷入了沉思…… 他和向风已经认识了近三年。 向风对他一见钟情,相见恨晚,无可救药地爱上他,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却是不冷不热,若即若离。或许也就是因为他的不卑不亢,傲然超群,才赢得眼高于头顶的向风的芳心。 两人虽然已订婚,但各有各的工作,各有各的事业。业务上偶有交集,但随着这几年商裴迪建立的商业帝国越来越庞大,那点交集的业务也差不多都剥离了出去。 到如今,向氏集团和大商集团已经基本没有业务交集,甚至,在有的项目上,渐有形成一山两虎斗的态势。 虽然外界对业界著名的向氏集团和大商集团之间偶有的争斗表示出猜测,但向氏集团的千金向风是大商集团的总裁商裴迪的未婚妻却是人人皆知的事实,加上两人之间的交往又是上流社会的一段佳话,自然大家对这两个集团之间的风吹草动表示出格外的关心。 就拿这次向氏集团大力投资的长丰项目来说,商裴迪关注的自然不是外界的猜测,而是这位在向氏集团董事会里举足轻重的向家千金向风的反应。 想起被废掉的阿胜已经对向风和盘托出他的计划,他不免一阵焦躁,看来再好的猎手,也有失察的时候。 再一想到阿胜这几年为他出生入死,却也落得这样的下场,心里也不免不好受。 但是,他已经努力了这么久,哪有半途而废之理? 商裴迪手里的烟已经燃烧殆尽,他将烟头扔到地上,顺手又点上一支。 袅袅的烟雾里,只有按摩浴缸里缓缓的水声。 被商裴迪折腾了一下午浑身酥软的舒池睁开眼的时候,发现眼前影影绰绰的站着一个人,她仔细一看,竟然是向南。 她恍然惊悚,他怎么会在这里? 随即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寸缕未着,当下慌乱中抓过被子,捂住胸前:“你,你怎么在这里?” 向南绽开阳光的笑脸:“舒池,我真的很喜欢你,不要拒绝我,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窗外,一道阳光洒进来,照在向南的身上,如同笼罩在一道光环之下,舒池顿时有些痴怔。 这个男人,真的很好看! 还有他身上淡淡的清香,令她一下又想起了老家那万亩荷塘…… 舒池眼前一阵恍惚,甚至当向南挨着他坐下来的时候,她都没有拒绝,向南轻轻拿起她的手,深情款款:“宝贝,我爱你……” 舒池突然想到她今天是陪着商裴迪来出差的,那么商裴迪哪儿去了? 抬眼之际,商裴迪正在门边上阴恻恻地看着他们,仿佛,手里还有把刀,正在滴血…… “啊――” 舒池顿时惊叫出声。 睁开眼睛,四下一看,才知道刚才是在做梦。 屋子里静悄悄的,桌上的台灯亮度被调到了最低,身旁的被子里空空的,商裴迪早已不在。 舒池双手抚住怦怦直跳的胸口,起身,蹬上拖鞋,她需要去冲个热水澡,去除一下身上的汗腻,借机压压惊。 总统套间很大,舒池老远就听到浴室里缓缓的流水声,有些诧异。 刚才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近八点。 浴室里并没有开灯,舒池进去后,先是被阵阵烟雾呛得咳嗽连连,接着手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开关。 黑暗里只听商裴迪淡淡的声音:“你在找什么?” “啊?”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吓,舒池慌忙跳出浴室外:“你,你在里面?” “嗯,进来……” 舒池向前一迈步,却被台阶一绊,手一下拍在墙上,只听“啪”的一声,浴室里顿时灯光大亮。 舒池这才明白,她要找的开关并不在里面,而是在外面。 眼前也开阔一片,偌大的浴室,烫金镀银,可谓奢华透顶。 浴室正中淡粉色的薄纱里面,商裴迪正躺在浴缸里,缓缓的水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舒池扫了一眼浴室,淋浴房虽然和浴缸隔个几米,但是,商裴迪此刻在浴缸里,她如果再去洗浴,总是有些不太雅观。 算了。 舒池转身要出去,听见身后商裴迪叫住她:“过来帮我按摩一下。” 自己还累得腰酸腿痛,他倒叫自己给他按摩。 忍住心底的不忿,舒池慢慢挪过来。 绕过薄纱,功能齐全的浴缸让舒池大开眼界。 而商裴迪靠在浴缸壁上,露着半个身子,正在吞云吐雾。 ------------ 第069章 真乃禽兽也 “咳咳――”舒池一边挥手驱散烟雾,一边不情愿地在商裴迪的身侧蹲下身去:“怎么按摩?” “我的头有些痛,帮我按一下。” 商裴迪掐灭烟,靠在浴缸的壁上,闭目仰头。 舒池只得伸出手去,慢慢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按压着。 一下、两下…… 也不知道揉捏了多久,舒池觉得自己都要昏昏欲睡的时候,商裴迪终于开口了:“好了。” 舒池松了口气,准备起身。 哪曾想,刚才蹲久了,腿早就麻了,这一起身,好像找不着腿一样,一下向前栽去。 事出突然,眼看舒池的额头就要触及坚实的浴缸,迅雷不及掩耳之下,她的腰早已被稳稳托住。 在舒池的惊呼声里,只听“扑通”一声,激起浴缸中水花无数。 舒池和商裴迪两个人也随之密密贴在一起。 舒池惊魂未定,只觉眼前一花,顷刻间,身子早已和商裴迪换了位置。 人还未反应过来,唇上已被狠狠封住。淡淡的烟草气息里,商裴迪霸道的攫取眼看又要开始。 舒池急了,刚才一番剧烈的运动迄今自己还没有缓过来,要再来这么一次,她非折了不行。 于是,手脚并用,去推搡商裴迪。 可惜她哪是商裴迪的对手,除了在浴缸里激起无数水花之外,根本无济于事,反而更加激起了商裴迪的欲望。 商裴迪停下亲吻,低头看看被水打湿、一身狼狈的舒池,唇角邪邪吊起:“洗个鸳鸯浴如何?” 舒池一滞,醒悟过来后红云满面,一边心底咒骂这个大色狼一边使劲去推商裴迪:“走开!我饿了……” 商裴迪一反常态没有置若罔闻,而是两手撑在浴缸边缘,深深凝望她一会,突然问道:“想吃什么?” 本以为这个不人性的男人会说“就算饿死也得先陪我”之类的话,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人道地问了这么一句。 “呃,随便……”被眼前的男人漆黑的眼底盯地有些不自然的舒池别过头去。 习惯了这个男人的霸道和不讲理,对于第一次貌似征求她的意见的话,还真有些不适应。 “也好,我已经叫了外卖――那,就不差这一会了……”商裴迪俯下头去,亲吻着舒池的耳垂邪邪道。 …… 就“这一会”让舒池最后累地吃饭的时候都举不起筷子。 看来,问自己想吃什么是假,想吃掉自己才是真。 看着对面的男人吃得津津有味,舒池心里忿忿,自己都这样了,他居然一点事都没有,精力之旺盛,可见其真乃禽兽也。 吃完饭的时间正好是夜生活的开始,而s市又拥有全国最闻名的红灯区。 舒池吃完后说什么也不想动了,商裴迪也不勉强她,只是告诉她他可能会后半夜回来。 舒池闭上眼睛刚想睡觉,只听手机响了起来。 抓过一看,是栗小丽的。 她已经给栗小丽发了信息说自己出差,这会还有什么事? 接通电话后,栗小丽劈头就问:“舒池,你去哪儿了?” “呃,不是告诉你出差了吗?”舒池一怔,栗小丽的语气好像有些不同寻常。 “我问你去什么地方了,能不能立即赶回来?!”栗小丽语气急促。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舒池心里一紧,下意识地觉得是自己的弟弟舒沫肯定有什么事情了。 可是来的时候她还打了电话呢?舒沫在那里过得不错,难道这半天就有事情了吗? “你老爸出事了……” “轰――”舒池顿时头脑一片空白,足足五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爸爸,他怎么了?” 听到舒池像被掐住脖子发出的声音,栗小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你爸爸在里面好像出了点事情,听说已经送医院了……” “……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舒池声音抖,手打颤,几乎拿不住手机。 “中午就来电话了,你的手机一直关机,他们就打到,打到余、余年那里了……” 该死! 舒池这才想起上飞机的时候,关了手机。直到刚才吃完饭才想起开手机,没想到,这短短的半天里,竟然发生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 挂了电话后,舒池已经是六神无主,满脑子都是父亲出事和送医院的情景。 “怎么办,怎么办?” s市离父亲所在的h市有一千五百公里之遥,何况现在已经是半夜,她现在就是想过去,估计也得明天了。 又想着这个消息来源于余年,不知道可信不可信,转念再一想,这样的大事应该不会有假。 当年舒池的父亲出事,舒池无人可依,联络人的电话也就留了自己和余年。 可惜,此时非彼时,一切物是人非,她虽然很想打个电话问问余年详细的状况,再一想起两人之间的往事,心灰意冷之余又放下。 于是,一夜在床上辗转反侧,备受煎熬。 直到后半夜才等到醉醺醺的商裴迪回来。 图哥几个人将商裴迪扶上床铺后便退了出去。 舒池并没有去管床上不醒人事的商裴迪,而是跟着图哥走了出来。 图哥觉察到舒池心神不宁,有些奇怪。 舒池上前,恳求道:“图哥,我有点急事,要马上要去一下h市。能不能麻烦你,麻烦你和商总说一声,再帮我订一张去h市的机票……” 图哥一下有些为难,舒小姐是老板带来的人,要是老板醒酒后发现人没了他该怎么交待? 见图哥犹豫,舒池急了:“拜托你,我真的有急事……”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另一个保镖的声音:“舒小姐,商总让你进去。” “……” 回到房间里,商裴迪已经衣冠整齐地坐在沙发上,手上把玩着手机。 舒池诧异,这就是刚才醉得不省人事的商裴迪? “不用惊讶,我没有喝醉,你去h市有什么急事?” 舒池沉默一下:“我,我就是想回去看看……” “回去看看?看什么?你那边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商裴迪漆黑的眸子盯着舒池,唇角一丝玩味的微笑。 显然,他把舒池的这个说辞看成了是她不堪忍受他的“蹂躏”想趁着自己喝醉急于逃离的借口。 ------------ 第070章 探监 “看……”舒池脸色涨红,随即昂起头:“看我的父亲……他在牢里,出了点意外……” 既然商裴迪早已对自己的状况了解地颇细,她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这样的回答让商裴迪有些意外,看来他想错了,不是这个女人急于逃离他,而是真的有事。 他微一皱眉,随手打了个电话:“帮舒小姐查一下她要办的事情……” 舒池吃惊,这他也能办到? “放心,你要的消息很快会来,如果是真的,我可以让你回去;如果是假的――” 商裴迪漆黑阴鸷的双眸扫过舒池,令舒池凭空起了一身毛栗子。 半个小时后,还真是传来了h市的消息。 商裴迪听了之后,便吩咐图哥去给舒池订机票。 舒池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不过,从商裴迪略有些严肃的脸上她也察觉到了不太好的消息,当下也不敢停留,坐最早的航班去了h市。 舒池一路心乱如麻,跌跌撞撞地去了h市的监狱。 在监狱的医院里,舒池看到了自杀未遂的父亲。 虽然之前每个月会来探望一次,每次父亲看上去精神都还不错,还时时安慰舒池;但是,这次,舒池看到的却是一夕之间仿佛老了十岁的父亲。 病床前,舒池的父亲听到舒池呼唤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气息微弱:“小池啊!都是爸爸连累了你,不要哭……” 舒池一听这话眼泪流得更凶了:“爸爸,不要这样说,你会很快好起来的.....我和舒沫等着你回来……” 舒父无神的眼睛爱怜地在舒池身上停留片刻,叹口气:“舒池啊!跟着爸爸你没过几天好日子,这个家拖累了你……小沫自会有他的母亲管,你不要管了……离开这里……” “不――爸爸!”舒池连连摇头,哽咽着:“放心吧!爸爸,你的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的,小沫我已经安排好了,就在我工作的地方……一切都很好,爸爸,我们等着你平安回来……” 舒父一愣,咳嗽连连后问道:“小沫他在那里呆得不好吗?” 舒池沉默了一会:“不太好,而且,隔得太远,我也照顾不上……” 舒池话说得委婉,舒父却听得明白,苦笑一声:“我以为我的老同学可以照顾到我的儿子。” “爸爸,不要想那些了,我们家已经不是之前了,别人的怜悯也是暂时的,一切只能靠自己……那里的院长已经换掉了……现在……一切都好……” 舒池安慰着父亲,一边擦擦眼泪,掏出手机,找出前几天在新的福利院里给舒沫拍的照片一一给舒父看。 舒父睁大昏花的眼睛,边看边点头,唇角浮起淡淡的微笑,欣慰道。 “小池啊!你做的爸爸都知道……爸爸虽然如此,但还是庆幸有你这样一个好女儿……咳咳,小沫的母亲前些日子来过了……” “香姨?她来干什么?!……爸爸,你是不是认为认为小沫有了托付,所以你才选择了放弃?”舒池一下有些激动:“爸爸,你难道不想等到沉冤昭雪的时候吗?你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不相信法律会还你一个清白?” 舒父苦笑,这孩子,怎么可能会知道个中曲折那么多? 他如果不进来,他如果不背下所有的罪责,他的家人都会因此受牵连――他的儿子,小沫就是个例子。 想起自己的儿子放学后平白无故地被人吓出了精神病,孩子那幼小的心灵世界里,从此再也没有阳光、只有无尽的恐惧的时候,他的心就如被车裂一般。 还有孩子的母亲,其实也不是像舒池所说的那样放弃自己的儿子小沫跑了,而是被对方软禁了起来。 让他们夫妻从此不能团聚,母子长分离,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让他能够担下所有的罪责,让对方的日子从此平安下去…… 但是,这样的话他却不能告诉给自己的女儿舒池。 女儿的性子嫉恶如仇,如果她知道真相,一定会去找对方拼命,那会,她只是自投罗网。 这个女儿是他唯一的希望,他不能连累这个无辜懂事的女儿。 他当初保下这个女儿的唯一理由就是告诉对方,这个女儿不是他亲生的。 也正是如此,舒池才算是留了个全须全尾,没有遭到对方的暗算。 可是?自己的女儿却是一直在怪自己不够坚强,更是误会弟弟小沫的母亲出事后跑路了…… 虽然知道女儿舒池一个人始终在吃苦受累、一直在坚强地支撑着这个早已经支离破碎的家,但是,他却不能告诉她任何真相。 是啊!就算这个女儿暂时忍受这些苦难,也总好过她一时冲动而被牵连进去。 这个女儿,是最无辜的。 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只是他捡来的孩子,,他不能毁了她。 …… 和舒池在一起的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舒父望着这个女儿坚毅的面庞,慨叹世态炎凉的同时心底更是百转千回,最后不得不颓然长叹一声,天要亡我,看来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 原本还指望法律有公正的一天,祈求上天网开一面,帮他洗清罪责,早日出来和家人团聚,现在看来,都不可能了…… 在监狱管理员的催促声里,舒父强打起精神,安慰着舒池:“孩子,回去吧!放心,我不会做傻事了……” 舒池恋恋不舍地告别父亲,一个人无精打采地走在空旷荒凉的郊外。 茅草遍地,林木葱葱,只有一条土路蜿蜒开去。 放眼望去,除了身后那隔绝自由的高墙,昭示着内外两个世界,方圆几里都没有人烟。 舒池眼睛通红,浑身的力气突然都被抽掉一般,双腿无力。 路旁有几棵大树,于是随便在树荫里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昨夜一夜无眠,今天一大早匆匆赶来,到现在滴水未尽,早已是腹中空空。坐了一会,头上烈日当空,嗓子干巴巴地都要冒烟。 舒池望望四周,路上干干净净地连个人影都没有。 来时的出租车师傅大约早已等得不耐烦,根本没有遵守等舒池出来的承诺,早就一溜烟开车走了。 ------------ 第071章 故人相见 坐了一会,舒池倒是沒忘给商裴迪打个电话,说沒事了。 又给栗小丽打了个电话,报一下平安。 然后再翻动电话簿,却发现再沒有一个人可以联系。 是啊!自从她的家里出事,父亲被冠上“贪污犯”的帽子后,一个完整和谐的家顷刻间墙倒屋塌。 家里的亲戚生怕受牵连,自动与她家划清界限;单位里,她也是屡受排挤,不得不离开家乡。 原本以为和她相恋的男友会给她一个僻静的港湾歇口气,沒想到,男友又出轨…… 舒池长长叹口气。 她现在是要什么沒什么? 家沒有了,亲人散了,亲戚更是望而却步,男友也被撬了,自己又被人包养了…… 人生悲催之事,大约也就这些了吧! 舒池揉揉酸涩的眼睛,自嘲地一笑。 许久,回头又望望远处的高墙,叹口气,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其实,舒池一直相信自己的父亲是清白的,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怎么可能会为了一笔小小的款项而被收买,而且每每和父亲提及此事,他都满腹心事,可谓有苦说不出。 但是为何他从來沒有申辩过,二十年的牢狱生涯,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还能熬多久…… 唉…… 舒池仰起头,透过密密的树叶的缝隙怔怔望着天空...... 烈日的光芒洒落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看得时间久了,舒池一阵眼睛发花。 人沒有希望才会绝望。 自己的父亲大约是看不到希望才这么做的吧! 舒池重重叹口气,忽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缓缓起身,揉揉酸麻的膝盖,攒聚精神正要迈步,却发现不宽的道路上,一辆出租车正往这里驶來。 土路上卷起漫天的飞尘,舒池精神一振,连忙招手拦住。 出租车在她的身边停了下來,舒池上前,弯身下去:“师傅你好,是不是送客人过來的,您什么时候回去,能不能我搭一下您的车!” 出租车师傅见舒池热得满头大汗,点点头:“一会回去,我把客人送到后就回!” 车门开了,一个人从车上下來,舒池抬眸,一下愣住。 “舒池,你已经过來了,伯父他沒事了吧!”余年虽然西装革履,但风尘仆仆,眉间焦虑,看样子也是匆忙而來。 舒池从來沒有想到,她和余年一别大半年,再无交集,居然会在这样的情景下再次相见。 沉默里,只听余年满含歉意的话语:“对不起,我昨天联系不到你,下午正好有事,只好坐今天的航班过來,伯父他,!” 舒池恍若未闻,弯身又对出租车师傅道:“师傅,谢谢你,我不坐车了……”毅然转身毅然迎着烈日向外面走去。 余年有些尴尬,早就注意到舒池容颜憔悴。 她体质本來就不强,这么毒的日头下走路,非中暑不行。 但他同时又深知舒池的脾性,不敢再劝。 好在他脑子转得不慢,赶紧压低声音对出租车师傅说道:“师傅,麻烦你,这是我女朋友,我们闹了点别扭,你只要劝她上车,我多给你一百……” 出租车师傅立马掉头,跟上正快步走路的舒池,好心劝道:“你是要回市区吗?除了过來的车辆,这里根本沒有出租车,要想打车,至少走出去十里路……先上來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啊……” 余年坐在车里一声不敢吭,这个时候他越说话,效果只会适得其反。 舒池走了沒有一百米就撑不住了,只觉得眼前发暗,心慌气短。 不好,可能是中暑了。 趁着最后一丝清醒,舒池停下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当然,和余年不坐在一起,余年在车后座,她则坐在副驾上。 出租车师傅高兴了,一吹口哨,车子便绝尘而去。 舒池看着前方,白花花的路被太阳烤的好似有雾气腾起,不多一会,舒池就觉得头晕耳鸣,眼前渐渐模糊成一片。 …… “好了,该醒來了,再耐心等等……”不知道什么时候,舒池的耳边响起轻轻的说话声。 “医生,真的确定沒有事情吗?刚才可吓死我了……”这是舒池熟悉的声音。 她缓缓睁开眼睛。 余年正盯着她上方的点滴,眉间忧虑,忧心忡忡:“医生,这药真的有效吗?怎么半天都,!” 不经意间低头:“,,啊!醒了,太好了……” 舒池强撑着要起身,被余年慌忙拦下:“别动,点滴一会才能输完,怎么样,好些了吗?” 舒池当然知道自己刚才肯定是血糖低又中暑了,只是一时的晕眩而已,沒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大学军训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事情。 但是她就是不舒服,她怎么就在余年面前这么轻易倒下呢? 说实在的,这个男人,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了。 缓了会,舒池挣扎着起身,看着手背上的点滴,按了一下床头柜上的呼叫按钮,护士应声而來。 “护士,麻烦你帮我拔一下针头,我还有事!” 护士看看挂着的点滴,又狐疑地看看舒池:“小姐,这还有半瓶呢……” “如果你不拔,我就自己拔了……” 舒池抬起手臂就要掀开上面的胶布。 护士一看吓了一跳,连忙一边帮舒池拔针头一边抱怨:“这不是小事,真是的,再着急也得为身体着想啊……” 舒池不理会护士的婆婆妈妈,拔完针头后,按住胶布就走。 余年不顾周围异样的目光,上前拦住,低低道:“舒池,你身体还虚,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不必!”舒池脚步未停,硬梆梆道:“医药费到时我会付给你!” 余年不得不快步追上舒池,低三下四道:“舒池,对不起……我们,能不能,能不能找个地方谈谈!” “谈什么?”舒池唇角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停下步子,转眸对上余年的脸庞。 大半年未见,余年依然帅气,棱角分明的脸庞比起之前成熟了很多,周身的名牌也显示着这个男人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元旦加更一章) ------------ 第072 章 做我的情人,最好专一一点 就是眼前这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曾经牵着她的手甜蜜地拥吻着她,告诉她要爱她一生一世,一辈子都不离不弃。 可是?这样的山盟海誓也不过持续了不过短短几年,他的怀里就拥着别的女人,以实际行动粉碎了他的誓言,也在舒池早已沧桑的心上撒了一把盐…… 想起往事,再凝眸于眼前虽然身材高大但气势上却是似乎矮了半截的男人,那种感觉,熟悉又陌生,刺目更刺心! 舒池心底掠过一阵刺痛,半晌,她唇角浮起轻蔑的冷笑:“是谁说过,要断就断地彻底!” 只一句轻飘飘的话,就令余年顿时汗流浃背。 他面色尴尬,期期艾艾道:“舒池,你,你听我说,,,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不是……” 看着余年张口结舌的模样,舒池深深吸了口气,在这样的男人面前,连生气都成了多余。 舒池侧身正要走,只听余年低低道:“舒池,刚才,你病着的时候,有人给你打电话……” 舒池顿住脚步。 “是个男人,你是不是,是不是已经有了男朋友!”余年继续道。 真是可笑,他居然还替自己接电话。 舒池忍住要抽他一个耳光的冲动,直接绕开余年,大步走出了医院。 出了医院的第一件事就是订了一张去s市的机票。 商裴迪既然言而有信,她又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听到舒池回來,商裴迪并不觉得突然。 他刚刚在s市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心情很好。 其实,如果舒池不回來,他也许会去一下h市,不为别的,就因为那里的海滩闻名全国,这个季节,去海边游泳是不错的选择。 回來后的舒池神思恍惚,就连上床也是心不在焉,频频走神。 商裴迪有些恼火,阴鸷的眼神在舒池身上扫了一眼:“那个男人是谁!” 舒池怔住:“什么男人!” 装糊涂是吧! 商裴迪身子一用力,舒池疼得“嘶”了一声,不得不打起精神:“我的前任男友……” 前任男友。 商裴迪眸色一暗,声音有些不悦:“你有几个男人!” 这话问得。 舒池有些恼火:“什么几个男人!” 就余年一个男人已经足够她记一辈子了,还几个男人,那样的背叛,她这辈子都不想有第二次。 商裴迪浓眉微蹙,漆黑的眼底将舒池的神色尽收眼底。 既然只有一个,那么看來她的身体其实就是被她的“前任男友”开发的。 一想到自己身下这具美妙的胴体居然早已经被别的男人捷足先登了,商裴迪就莫名一阵恼怒,一股无名火从丹田之处腾腾而起。 他狞笑着问道:“这么说,你去那里不光是看你的父亲!” 舒池一愣,显然商裴迪误会了。 但如果解释起來,过程肯定是繁冗无边,而且,关键是,她现在根本不想提余年,那个让她反胃的男人。 再退一步讲,她也沒有向商裴迪解释的必要,他们只是契约的包养关系,等价身体的交换而已,用不着交代自己的情史。 “那里,只有我的父亲……” 舒池话音未落,腰上已然被收紧,毫无防备之下,身体被猛烈一撞击,当即痛地她两眼昏花,手指不由用力,狠狠掐在商裴迪的胳膊上。 吃痛之下,商裴迪闷哼一声,抓住舒池的胳膊向她的头顶一按,开始了激烈的冲撞。 显然,他是在以实际行动來警告舒池他并不满意甚至是有些厌恶她的回答。 对于商裴迪毫不怜香惜玉的突然的冲刺舒池是惊怒交加,不知道怎么又惹恼了这个男人。 身体的疼痛让她难以承受,却根本挣脱不开商裴迪的钳制,她两眼昏花,情急之下,瞅准时机,在商裴迪的小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商裴迪登时大怒,扬手给了舒池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度不小,舒池当即胸中翻涌,喉中发甜。 商裴迪撤出身体,看看趴在床边有气无力的舒池,冷冷道:“你或许不太知道我的习惯,做我的情人期间,最好给我专一点……” 然后转身去了浴室。 舒池趴在床头,耳朵里“嗡嗡”的。 足足有两分钟的时间,她才回过味來,敢情是商裴迪认为她借去探望父亲的机会去幽会原來的男友了。 一时心中悲愤不已。 一面为自己受冤枉愤愤不平,一面又为商裴迪不分青红皂白而感到愤慨。 但是说來说去,还得怪这个该死的余年。 两个人既然早已分手,这个时候他又來添乱,这还不说,居然手欠地接了商裴迪打來的电话,让自己受这不白之冤,白白挨了一巴掌。 倒霉死了,余年你个扫把星。 舒池狠狠诅咒着余年。 商裴迪在浴室里洗完,出來后,冷冷道:“马上去洗漱,今天返回!” 舒池从床上抬起仿佛已经破碎的身子,咬牙去了浴室。 商裴迪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等着舒池的出來。 不经意间抬头,床上点点的红色痕迹让他的瞳孔微缩。 他低下头去,故意忽略那触目惊心的红色。 左等右等,半个小时过去了,浴室除了哗哗的水声,沒有其它的动静。 商裴迪眉峰一皱,将手里的报纸一扔,不悦地向浴室走去。 还沒有女人让他等这么久,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跟他耍什么小性子。 浴室的门沒有关,眼前的情景却让商裴迪大吃一惊。 舒池身上只着一条浴巾,赤身裸体地倒在浴室的门口,地上是长长的水痕。 商裴迪惊了。 慌忙上前捞起舒池,一边急急呼唤着舒池,一边转头大声叫道:“快叫医生,!” 舒池并无大碍,只是气血不足,淋浴的时候被热气一蒸,脑部供血不足导致一时的昏眩而已。 就算商裴迪沒有及时发现,她也会醒來。 舒池昏眩的时候,商裴迪正在医生的办公室里和医生讨论舒池的病情。 面目慈祥的年老的女医生一边看看舒池的头部的拍片一边说道。 “嗯,这位小姐的头部沒有问題……” 又看看一系列的化验单,这才抬眸看了眼商裴迪。 察觉到医生眼里的异样,商裴迪有些奇怪:“怎么了医生,还有什么问題吗?” ------------ 第073章 性质上,可以算作家暴 “年轻人,要注意节制啊……”女医生对着商裴迪意味深长道。 商裴迪一怔之余顿时老脸微红,纳闷这女医师如此神通广大,怎么什么都知道。 女医生了然,指着大叠的化验单说:“年轻人,你看,这是这个女孩子的化验单,伤口撕裂很严重,,呃,你懂的……性质上嘛,说不好听的,这都可以算作是家暴了……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朋友还是爱人,有话可以好好说嘛……这样对她,就有点过了……总而言之,对待女人,有时候,要温柔一些……” 女医生看似谆谆,实则是不软不硬的教训,如同被鞭子抽到一般,商裴迪老脸火辣辣的。 还沒有人在他面前如此直白地指责他对女人的残忍,甚至连“家暴”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字都出來了。 唯有转身落荒而逃。 身后传來女医生的嘱咐声:“哎,,着什么急,我还沒说完呢?,伤口已经处理了,但是要定期上药,至少两个周内不得同房……” …… 舒池醒來后,病房里就图哥一个人。 见舒池醒來,图哥忙问她好些沒有。 舒池觉得身子木木的,还是强打精神,说“好了”。 “商总已经回去了,让舒小姐好好休息,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回去!”图哥转达着商裴迪的吩咐。 舒池“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商裴迪果然是被自己惹恼了,招呼都不打就闪人了。 ,。 舒池一方面惦记着医院里父亲的安危,一面又对自己惹怒了商裴迪心底惴惴。 在s市的时间里是坐立不安,食不甘味。 勉强在s市的医院里呆了两天后,在图哥的陪同下回了京城。 好在她不在的时间里,公司里并沒有什么事,甚至她请了这么长的假期,回來的时候,公司里的领导对她的缺席不仅沒有质疑,反而异常关心地问她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需要不需要帮忙。 不管是真心假意,都令舒池一时有些感动,至少在她慌乱失意的日子里,还有这样的点点温情温暖着她。 她把去狱中探望父亲的情况还有她内心的疑虑和栗小丽说了一下,当然省略了余年这一节。 栗小丽听后仔细琢磨一下,也频频点头:“舒池,你说得很对,伯父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深明大义,明辨是非,他的工作接触的一直都涉及到公司的机密,如果为了钱,他得到的何止是区区几位数,再说,怎么可能会为了区区几万块钱葬送自己的前途,难道就是因为一时糊涂,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 栗小丽看似神经大条,说话很少经过大脑过滤,但是,这回的话却是让舒池深以为然。 她怔怔望着窗外的星空,半晌,幽幽道:“小丽,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我爸爸,他好像已经丧失了信心……我不知道是不是和香姨去看他有关,按理说,香姨回來了,他更应该好好活下去才对,可是?香姨,她居然都沒有问小沫的去向……” 栗小丽摇摇头后义愤填膺:“舒池,你的这个继母,不是我说,心太狠了……虎毒尚且不食子,她竟然出事后一个人抛夫弃子不说,这个时候,居然还回來,而她一回來你爸爸就要自杀……可见,啧啧,真是个扫把星……也是,年纪轻轻的,谁愿意等你老爸出來呢?等你老爸出來,她也成了老太太了……” 栗小丽口无遮拦,说完才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了,不免讪讪住嘴。 舒池不以为意,重重叹了口气:“小丽,你说,我爸爸他为什么要自杀!” “还用说吗?监狱那种地方,呆长了绝对会精神出问題,再说,一呆就是二十年,想想都崩溃……再者,我猜你那个香姨也沒起什么好作用……” 这些话,舒池听了,心情并不好。 “舒池,你千万要挺住,你家现在只有你了,只要你平安,你家就有希望……”栗小丽安慰着舒池。 对于舒池家的变故,她当然知道些,但是爱莫能助。 她和舒池都是c市人,而舒池的父亲现在却是在h市服刑,罪名是贪污公款,刑期虽然不是死刑,但是,二十年,也和无期沒有区别了,按照舒池父亲的年龄,基本也就等同于判了死刑。 一夜之间,舒池家如过街老鼠,沒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但是其亲戚家与其严格划清界限。 紧接着,她的继母也抛下丈夫儿子跑路了,一个家,顷刻间就剩下舒池和她那精神有问題的弟弟。 直到h市的福利院过來接收了舒池的弟弟,舒池才得以跟着余年來到京城。 本想靠努力多积累些钱,将弟弟接过來,沒想到,又遭到了余年的背叛。 唉……舒池,这个苦命的孩子。 虽然这样,栗小丽还是挺佩服舒池。 如此的打击,换作她早就支撑不住崩溃了,舒池却是挺了过來。 就这一点,也足以让她高看舒池一眼,尽管她也明白周围的很多朋友包括之前的同事但凡知道舒池家里那点事的都劝她离舒池远一点。 但是,她要么是佯装答应,要么干脆理都不理。 心里琢磨着,现在我家也就是有点银子家底,将來哪一天,我要是啥也沒有了,你们还不都跟对舒池这般來对待我啊…… 但是,说实在的,舒池绝对不会这么做。 于是,这么一想,愈发就觉得和舒池之间的友情弥足珍贵。 舒池当然不知道栗小丽眨着大大的眼睛在琢磨什么? 对于这个目前自己唯一的朋友,她是感激的。 至少自己落难的这段时间里,也只有她站在了自己身边。 “小丽,我觉得事情好像不太简单……” “啊!怎么个复杂法!”栗小丽來了兴趣。 “我也不知道,直觉上,总觉得这次我爸爸自杀地有些奇怪,你知道,以前每次我去,他都很乐观,告诉我他会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來的……为什么香姨去了一次后,爸爸却要自杀呢?”舒池仰望夜空,忧心忡忡。 栗小丽点点头:“我觉得,她回來绝对沒起好作用,不知道说什么刺激到你爸爸了,或许她又找了个男人不一定,想回來离婚什么的……最好是弄清楚这个死女人在哪儿……” 舒池瞠目结舌,这个栗小丽联想可谓够丰富的,但是,她的后半句话,舒池还是听了进去,想想之后唯有苦笑。 那女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自父亲出事后她就沒有再见到她,听说她偶尔出现在监狱里几次,却是杳无音信。 舒池身心俱疲,下身的不适和精神上的折磨让她难以入睡,第二天的精神状态可想而知, ------------ 第074章 情报有误? 向氏集团的合约如期而至,整个天诚公司喜气洋洋。 舒池却沒有精力去关心这些事情,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如栗小丽所说,找到舒沫的母亲香姨,问清楚她到底去跟父亲说了什么?或者她做了什么?让父亲突然崩溃以至于要自杀。 这虽然是眼下的正事,可是?偌大的世界,她该去哪儿寻找。 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给香姨的几个亲戚打了电话。 无一例外地被告知不知道,语气极不耐烦,砰然挂掉电话的声音更是让舒池凉意透背。 虽然早就知道此时非彼时,但是,亲耳听到那硬梆梆的话语还是着实凉了她的心。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怎是一个“凄凉”概括得了的。 想起当年这些亲戚无不看着她父亲手中那点小小的权力,甚至不远千里、不分忙闲过來看他们家的时候,那些热情洋溢的笑脸,每每都让舒池觉得亲情十足。 可是?转眼间,笑脸变成了冷p股,仿佛她们家是不详的物事,沾上就会倒霉一般,躲得一个比一个远。 就连之前的笑意逢迎拍马也变成了“唉!瞎了眼了,怎么会和一个贪污犯沾染上亲戚关系呢”。 想到这些,舒池心底刺痛麻木之余不免冷笑连连。 父亲帮过他们无数,每每都以最真诚的心款待他们,谓之他们不易。 到头來却落得这样的评论,真是不知道谁瞎了眼了…… 放下电话,舒池打起精神想投入到工作当中,但心思却是老走神。 沒办法,短短的几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想静下心來都沒有办法。 父亲的自杀,商裴迪的耳光,余年的多事,香姨的去向,还有她马上就要面对被她拒绝的向氏集团的总裁…… 诸多事情一下涌入脑海,纷繁芜杂,舒池觉得头大如斗,压得她简直抬不起头。 真是多事之秋啊! 舒池对着电脑屏幕,喃喃叹道。 “什么?后顾之忧!”经过舒池身边的部门主任韩主任听到后有些奇怪,盯着舒池苍白的脸色关心地问道:“小舒啊!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这个女孩子背景可不一般,就算她一年都不來上班,公司也得照样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哦,沒事……”舒池笑笑:“这几天沒有休息好,又有点感冒,所以……不要紧……” 韩主任却不这么想,他对这个女孩子很是上心。 而且根据他这几天的观察,舒池肯定有心事,而且,还是心事重重。虽然她偶尔笑起來恬淡,但却掩饰不住眉间淡淡的忧。 真是不知道这个看上去淡淡如水、不显山不露水的女孩子怎么会如此的强大的背景,哦,真是个神秘的女人。 韩主任摇摇头,走进办公室。 ,。 舒池几天不在办公室,自然沒有逃过向南的耳目。 栗小丽就是其不请自到的耳目之一。 自从栗小丽半夜在楼下听到自己崇拜的老总向舒池求爱的时候,她的一颗心就破碎地一塌糊涂。 忍不住嫉妒舒池的时候又被舒池决然的拒绝惊得心脏险些跳停。 要知道,这可是传说中的本城有名的钻石王老五啊! 据说能被他多情地看一眼都是一种荣幸,更何况是亲口大声的求爱啊! 一想起那富有磁性坚定有力的“我爱你”的时候,栗小丽就一阵悸动,要是说给自己听,自己一定会当场幸福地晕过去,哪怕折寿十年也值,真的。 这个舒池,怎么就能不为所动呢?。 再设身处地站在舒池的角度上一琢磨,人家敢于拒绝也不是沒有人家的道理。 舒池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太适合谈恋爱。 不说别的,这恋爱,也得讲究个门当户对,是不是。 单说舒池的家庭情况,哪个上流社会愿意娶一个贪污犯的女儿呢? 所以,顶多也就是被舒池的美色打动,说不好听点,玩玩都有可能。 别看总裁现在说的信誓旦旦,谁保证将來会怎么样。 那个余年,都不及总裁的万分之一,都敢那样,更别说这个身家不菲的顶级钻石王老五呢? 而舒池被情所伤,差点一蹶不振,如果将來再來这么一次伤害的话,那真是灭顶之灾了。 这么一想,栗小丽对舒池的做法表示理解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舒池的勇气,与其被别人拒绝,倒不如自己先拒绝别人。 在这么大的诱惑面前,能扛得住也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于是,栗小丽对舒池的高看,又上了一层。 此刻,栗小丽就坐在向氏集团总裁的办公室里,和向南交流着关于舒池的情况。 其实,连栗小丽也沒有弄清楚,自己为什么要主动跟向南说出舒池的事情。 潜意识里,或许是自己都被向南对舒池的一片真情打动,还是因为舒池目前的状况确实需要这样一个强有力的人物依靠。 算了,自己來呢?就当是替舒池打个前站,帮舒池试试,看看总裁的真实意思…… 栗小丽怀着复杂的心情将舒池家里的状况全盘托出后,向南也愣住了。 “向总,舒池其实挺可怜的,原本好好的一个家,如今老爸被关押,继母跑路,弟弟精神失常,瞬间就剩下了她一个人……她在本城举目无亲,一个人之所以如此苦苦支撑着,完全是因为她还期待着有一天,他的父亲能从狱中出來,她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能好起來,一家人还有能够团聚在一起……” 说到最后,栗小丽都被舒池的这些坎坷经历弄得有些哽咽。 向南听了后则完全震撼了。 怎么会是这样。 完全不对路子。 他之前不是沒有调查过舒池的底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但是,栗小丽说的这样的底细却是他所不知道的。 他绝对不会记错,他看到的关于舒池的资料里,舒池的身世很简单。 ,,出生于一个h市的普通家庭,父母早就过世,她居无定所,所以这才一个人來到本城漂泊。 之前舒池和一个本城的比她小两岁的男孩谈恋爱,最后被男孩的出轨伤透了心,两个人分手后,舒池一个人生活到现在…… 这就是之前向南得到的关于舒池的基本的状况。 而现在栗小丽的话则是完全推翻了他之前的一切,甚至包括他的计划, ------------ 第075章 一群饭桶 栗小丽走后,向南终于从震惊里清醒过來。 登时勃然大怒,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和此事相关的人,包括苏岚,上來就是劈头一阵痛骂。 战战兢兢的苏岚和他的几个手下被向南铁青的脸色惊吓,而且对舒池的身世突然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表示的吃惊程度绝对不亚于听到天外來客。 “不可能啊!总裁,我们得到的信息可都是舒小姐亲手写的啊……”一个手下这么说道。 “shit!”向南连粗话都出來了:“废物,饭桶,难道她写的就是真的吗?,我让你们去查她的一切情况,你们倒是省事,照抄她写的信息就來交差,难道你们就这么糊弄我,!” 这话说的,苏岚几个人面面相觑,顿时傻眼了。 其实,苏岚在人力资源部,利用工作之便,对舒池的信息自我感觉真是了解地极为透彻了,而且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根据舒池写的祖籍地址核实了一下。 只不过,舒池写的那些h市的地址早已在几年前拆迁沒有了,具体情况无从查起。 并且,苏岚之前也曾跟舒池有意无意地套过话,也相信舒池的状况确实是如她的个人信息表格上所写,这点她认为个人沒有必要作假。 舒池的工作履历很简单,她也核实过了,沒什么问題。 但是根本就沒有过现在向南所谓的她还在本城某公司工作的经历。 和这段经历重叠的过去的几年空档时间里,舒池的理由是亲戚生病了,她只能放下工作照顾亲戚。 这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再说,如果一个人父母双全,难道会在履历表上写着都不在了吗?那不成了大逆不道的诅咒了吗? 只是,只是,现在怎么竟然是这样。 苏岚几个人就是想破脑袋也沒有想到这样的情况。 别说苏岚几个人搞不明白了,就是向南也觉得说不过去,难道舒池真的是因为父亲入狱而羞于出口便咒自己的父母都死了吗? 真是看不出來,表面如此温柔淡然的女子竟然有这样的忤逆心思。 现在问題的关键不是苏岚等人对舒池印象改变的问題,而是她们辛苦提供的情报信息错误,惹恼了眼前这位龙太子的问題,显然,相比较起來,后者更为严重,因为这关系到她们的前途生计问題。 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了。 照龙太子的说法,这个舒池哪里是她们表面上看到的简单女人,能将自己的情况隐瞒地这么好,为了面子敢于公然诅咒自己还在世的父母都死了,心机不可谓不重,心思不可谓不毒…… 这样的女人…… 几个人无不打了个寒颤,只能是哀叹自己看人不准。 向南朝手下的一群饭桶发了一通火,这才气急败坏地扯掉脖子上的领带,颓然坐了下去。 tmd。 大意了,是自己大意了。 其实,这些细节如果自己留心点,完全可以从舒池之前的那个男朋友身上得到。 而自己只顾注重苏岚的信息,以为舒池和他的前男友也只是简单的相处关系,并沒有太在意。 沒想到,她的前任男友恰恰是了解舒池的关键。 许久,向南长出一口气,眯起眸子平息了一下怒火。 其实,他也不能完全怪他的手下。 他们或许会以为自己是小題大做了,一朝自己的家世,追个女人,还用这么费劲。 这群饭桶,或许只以为自己是对这个女人感兴趣想追而已,怎么可能会了解自己的计划。 看來,要拿下舒池,也不是沒有办法。 ,。 转眼又是周末,舒池又去看了一下福利院的舒沫。 短短几个礼拜,舒沫已经大有进步。 福利院专门照顾舒沫的老师偷偷跟舒池说道:“你的弟弟可能不是先天疾患的后天发作,而是,可能受到了什么惊吓……我建议你,还是要给他做相应的医学治疗……” 这样的提醒舒池倒沒有特别惊讶。 舒沫是在父亲出事前突然犯病的,用父亲的话说就是舒沫小时候的旧疾发作了。 可求医问药还沒有个结果,舒父就被关起來了,香姨也沒有踪影。 而父亲的安排就是将舒沫放进了福利院,他的老同学那里。 应该來说,父亲既然嘱咐了院长,那药在那里也沒有少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沒有效果。 而且以前h市福利院的院长也说舒沫是先天疾患,这沒有别的办法,只能静养。 见舒池半信半疑,福利院的老师又好心地告诉舒池:“不知道舒小姐有沒有和舒沫在一起生活过,舒沫晚上经常会做噩梦,每次都是哭闹着醒來,说‘不要不要’……而且,每次从梦中醒來,要么痴痴盯着一个地方,再不就是搂住老师找妈妈……所以,我说,他一定是过去受到过什么刺激,导致他精神上承受不了……舒小姐,这是我多年的经验,他和别的孩子确实不一样,先天的疾患不会这么晚才发作……” “可是?以前的福利院说吃药沒有用……” “这个……”福利院的老师摇摇头:“这就难说了……其实,舒小姐,我之前有个朋友的孩子就是受了突然的意外惊吓,和舒沫的情况几乎一样,他最后好了……那是因为药物和长期不懈的静养的双重作用……我建议你一定要带他去看专科医生,不然,耽误了,孩子将來有可能会产生自闭症状,还有可能因为病情发作而让大脑受到伤害……他现在的状况就比他的实际年龄差了不止两岁……” 舒池愣愣盯着在草地上奔跑捉蝴蝶的舒沫,手里的营养品一下掉到了地上。 恰好舒沫奔跑着过來扑到舒池的身上,要她抱抱。 紧紧搂住弟弟瘦小的身子,摸着他凸起的背脊,舒池的泪一滴滴落下來…… 倒是舒沫,看见姐姐哭,伸出小手轻轻抹去舒池脸上的泪水,疑惑道:“姐姐,你怎么哭了!” 舒池细细端详着舒沫的小脸,小脸比之前红润了不少,看來这些日子,在这里确实受到了关照。 舒池伸手抹去泪痕,笑笑:“姐姐不是看到你高兴吗?小沫,告诉姐姐,你想吃什么?姐姐带你去吃!” 舒沫凝神想了一会,摇摇头:“我不吃,我,我只想要爸爸、妈妈……” ------------ 第076章 利欲熏心断送的康复希望 无疑,一句话更是勾出了舒池的眼泪。 她狠狠抱住舒沫,压抑住喉间的苦涩,强忍着不哭出來。 这样的情景,连福利院的老师也忍不住陪着伤心了好一会。 福利院老师的肺腑之言让舒池不得不重视起來。 上网搜索了好几家专科医院,她决定带舒沫去看看。 礼拜一请好假后,带着舒沫去了闻名的天坛医院。 天坛医院人满为患,舒池带着舒沫连排队带做各类化验、检测又拍片,整整忙活了一天,也沒有等到具体的结果。 医生让舒池带舒沫做进一步的脑部检查,还要做连续二十四小时的脑部监测。 舒池不得已,只得跟公司请了一个礼拜的假。 对于最近频频请假,舒池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但公司里不仅沒有微词,反而让综合办的李主任关怀一下舒池,看她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有沒有需要公司帮助的。 私企这样少有的人性化的关心和嘘寒问暖,舒池心底当然明白这不是冲自己而來,而是冲她身后的向氏集团和公司自以为是的给自己制造的“神秘”的來头。 与其说公司给她面子,还不如直接说是做给向氏看的。 无论怎么说,就算自己无意狐假虎威,但是沾了向南的光,是毋庸置疑的。 舒池谢绝了公司的关心,只道自己确实是有难处,希望公司体谅等等。 一番入情入理的话下來,公司的领导对舒池的印象分又上去了。 这个女孩子。虽然來时不声不响,资料上显示家境又不好,但是竟然还有如此惊人的背景;而在如此的背景之下,她始终沒有张扬,所以人品和个性实属难得。 看來,今天公司的优秀员工,非此女孩莫属。 舒池带领舒沫在医院里穿梭几天,总算等來了结果。 可是?这个过程,却折腾的舒池筋疲力尽。 在做连续二十四小时脑电图的监测中,舒沫的病突然发作了起來。 那惊恐的尖叫,惊慌失措的举动,舒池震惊之余手足无措,差点跟着崩溃。 无疑,症状和福利院的老师说得很相符。 舒池这才明白福利院的老师所言不虚。 对福利院敢于说出事实的老师充满了感激之情,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之前h市福利院的院长道吃药沒有用了。 当舒池听到白发苍苍的老医生有点惋惜地说舒沫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的时候,舒池简直是目眦尽裂。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都可以忽略,但是,h市福利院的落井下石、利欲熏心,却生生断了一条生命的康复希望。 舒池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才沒有当场痛哭出來。 望着面前的姐姐面色苍白,老专家同情道:“这样的状况目前医学上沒有更好的办法,如果当初能持续用药物控制也许会好得快一些……这样吧!你先回去,配合这些药物,再加上适当的调养,情况会慢慢转好……” 舒池牵着舒沫浑浑噩噩地出了医院,才发现自己的掌心里竟然是深深的指痕。 将舒沫送回福利院,又将专家的药方和配的药拿给福利院的老师,细心地嘱咐福利院的老师一定好好照顾舒沫。 福利院的老师接过药,郑重道:“舒小姐,为人师表,我们自然希望孩子们快快康复起來,你尽管放心吧……” 盯着舒池瘦弱的身影消失在福利院门外,福利院的老师摇摇头,沒有父母的孩子真的是很令人同情…… 走出福利院后,舒池只觉得胸中怒气翻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订了去h市的机票。 得知舒池又要去h市,栗小丽惊了:“怎么,你爸爸又有事情了!” “不是的,小丽,我有些事情想去问问我爸爸……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照顾一下房子,这几天,那个房东也许会來看房子……”舒池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道。 栗小丽看着连着多日的操劳脸色苍白的舒池,心疼道:“你这几天这么累,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看我还是陪你去一趟吧……还有,这几天你的那个家教是不是也顾不上了!” 说到家教,舒池这才恍然想起,自从s市回來后,商裴迪就沒有再联系过她,甚至连个电话也沒有打给她。 而自己这几天忙得简直四脚朝天,甚至也已经忘了还有商裴迪这个人的存在。 也不知道被自己惹恼的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最好是就此怒下去,厌恶自己,然后永远不要再來骚扰自己。 不过,对自己來说,沒有他的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否则,自己分身乏术,纵使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处理好现在的事情。 “舒池,你最近好像心事重重,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栗小丽看舒池心神不宁,说个话老走神儿,不禁问道。 “啊!沒,沒什么……”舒池回过神來:“小丽,我沒事,谢谢你,这些日子若不是你陪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渡过……” “谁让咱们是好姐们呢……”栗小丽不以为然道,凝望正在收拾行李的舒池半晌,叹口气,幽幽道:“舒池,我觉得,你真的该找个男朋友了……两个人分担,总好过一个人硬扛……” 舒池手上一顿,沉默一会,用力将皮箱扣上,苦笑道:“小丽,别人这么说我倒觉得情有可原,你也说这话,是不是觉得我,,算了,我一会就去机场了……” 栗小丽并不放弃,一边拖着舒池的行李箱往外走,一边撅嘴道:“你当然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一朝被蛇咬,总不能十年了还怕井绳吧!因噎废食,可不是你舒池的作风……其实,我倒觉得那个向总,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舒池胸口一窒,脚下步子僵住:“小丽,换作你是向总,就我现在的情况,你是了解的,你看你能接受吗?” 一句话还真把栗小丽问住了。 看來舒池的担忧和自己想象的是一样的。 一个是本城闻名上流社会的豪门子弟,一个是为人所不齿的贪污犯的女儿,怎么想也无法匹配到一起。 真不知道这个向氏的总裁看好的是舒池哪点,唯一想到的理由就是以貌取人了。 可是?舒池的美貌又不是天下无敌。 头大ing…… ------------ 第077章 男人有时就是贱 其实,也是,也不能怪舒池想得多,自己跟向总说这些的时候,向总不也是惊讶多于其它的吗?最后也沒有在舒池的问題上表个态。 自己还想当个媒人,看來也是沒戏了。 栗小丽只能闭嘴无语。 将舒池送上出租车后,栗小丽准备将特意请的这天假充分利用起來,好好收拾一下屋子手机响了,居然是顶头大老板向南的來电。 栗小丽有些激动,自己仰慕已久的帅哥虽然自己无缘,但是因为舒池居然和自己拉近了距离,这也是好事啊! “总裁,你好!”栗小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舒小姐这几天忙什么?”向南直接入題。 “哦,她最近特别忙,刚去了机场,要去h市,说是去看一下她的爸爸……” “知道了!”向南挂了电话。 栗小丽纳闷,向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知道舒池的状况后,还对舒池沒有完全放弃。 那看來舒池有戏了。 栗小丽一阵激动。 哼着歌刚将床单放进洗衣机里,手机又响了,一看是余年的电话。 “余总,你什么指教!” 自从和余年上次合作成功,栗小丽的腰包为此鼓起好多之后,她个人对余年的看法倒不跟以前那么绝对了。 这个男人,好像还是有那么点才气的,看來不完全是所谓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光靠女人上位的草包之流。 “呃……小丽,我想打听一下,最近,舒池,她,她在忙什么?” 靠,两个男人打电话,上來都是先问舒池干什么? “你不是有她的号码吗?直接问她好了……” 在舒池的问題上,栗小丽可不是那么好说话。 也真是奇怪了,怎么这两个男人都是通过自己來打听舒池的消息,难道他们自己都不会和舒池联系吗? 真是不明白,若是自己不在这里,他们还接触不上舒池了不成。 鄙视,强烈鄙视。 说实在的,栗小丽一点都不想和余年谈论舒池的问題,因为,这是舒池明令禁止的。 “说点别的吧!余年!”栗小丽一边挥舞着笤帚扫地一边不客气道:“沒有的话我就打扫卫生了……房东马上要來视察房子,我可沒有时间陪你闲唠嗑……” “别……小丽!”余年压低声音悲观道:“是不是舒池有了新的男朋友!” “……” 栗小丽奇怪之余顿时警觉:“男朋友,什么男朋友!” 难道向总和舒池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只听电话里余年道:“这次她的父亲出事,我去h市的时候,有男人给舒池打电话……” 栗小丽停下扫地,惊讶道:“你也去了h市了,这么说是见到舒池了!” “见了……”电话里,明显听出余年颓废的声音:“她中暑昏迷,在医院里,有男人打她的电话,我就替她接了……” “什么男人!” “不知道……” “.......” 栗小丽好气又好笑:“余年,你以为你是谁啊!居然敢替她接电话,噢,现在知道吃醋了,对方说是她的男朋友了吗?” “那倒沒有,很快就挂了……” “就是,余年,舒池可是有原则的人,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成为她的男朋友的……” 只要有机会,栗小丽忍不住都会揶揄余年几句。 知道这个女人的脾性,余年也有苦笑的份儿。 尤其现在,他更不敢惹她,他想接近舒池,沒这个女人还真不行。 “小丽,你无论如何都得帮我,我不能沒有她……”余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恳求。 切。 栗小丽觉得真的有必要让这个男人清醒一下,于是清清嗓子,淡淡道:“余年,别的我不说,就说一点:你不是不了解舒池,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让一个习惯追求完美的人非得去接受有瑕疵的过去,你觉得她会原谅自己的选择吗?” 余年沉默了一会,自动挂了电话。 真是的,男人哪,有时就是贱。 哼。 ,。 在机场登机口等待起飞的舒池心绪难平。 隐隐地,她觉得现在的事情和以前的一切,就好像是有块幕布横隔在中间,而幕布的后头,仿佛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现在,舒沫的病情,就好像将这块幕布轻轻掀起一角,真不知道,幕布的那边,到底会有怎样的隐情…… 想起父亲出事后对自己的严厉交代,对舒沫的安排,还有之前的种种迹象……舒池就觉得阵阵莫名的恐惧感慢慢将她笼罩,两腿发软,手脚冰凉。 浑浑噩噩间,就连手里的登机牌掉了都沒有注意到。 直到走到登机口要出示登机牌的时候,才发现手里空空。 慌乱地正要翻找包包,旁边恰好递过來两张登机牌,还有一个磁性十足的声音:“这是这位小姐的登机牌!” 舒池一滞,木然转眸,向南正望着她微笑。 见舒池愣怔,他扬扬手里的登机牌,脸上挂着招牌式的阳光般的笑容:“我出差,一起去!” 飞机上并排坐下后,舒池觉得來时就不舒服的头现在更是头痛欲裂。 向南一边绑着安全带一边不经意道:“舒小姐,你这是去出差吗?” “不是!”舒池生硬道。 说实在的,直觉上,她不觉得这次遇上向南纯粹是巧合。 向南不以为意,主动解释着自己的去向:“哦,我去那边有点私事……” 舒池别过头去,看起來,并不打算和向南交谈。 向南自嘲地一笑,心想,果然如栗小丽所说,这个女人性格不是一般的倔强。 看來,之前她拒绝自己并不是出于女人的矜持抑或是惺惺作态,而是真的不想和自己有任何关系。 而舒池此刻心里也是乱上添乱,甚至对于向南此刻不适合的出现有些恼火。 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安静。 只有安静,心才会宁静下來,才会理清一下思路,想一些以前不敢想的事情。 无疑,向南出现的很不是时候,她最不需要人打扰的时候却碰到了他。 真是无语。 她都已经明确拒绝他了,怎么还这么固执。 舒池心里有气,自然对身边的向氏总裁熟视无睹、神情冷漠, ------------ 第078章 被误会的举动 不过。虽然感情打动不了她,真金白银她也不稀罕,可并不意味着其它的招数不管用。 既來之则安之。 这个女人,是他将來的一粒重要的筹码,怎么可能会因为她的一时拒绝而打退堂鼓呢? 凝望着坐在窗边的舒池,向南眸色变幻,一股征服的欲望在心中慢慢腾起…… 飞机的挡板被沒有被拉上,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机舱外的蓝天,还有大片如棉絮般洁白的云朵缓缓流淌。 晴好的天气,让怔怔望着外面的舒池不由自主想起小时候最爱吃的棉花糖。 那个时候,家里只有她一个,和父亲舒清明一起生活。 年幼的舒池并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家里有爸爸妈妈,她的家里却只有一个年轻的爸爸。 每次问起舒清明,舒清明总是笑笑:“妈妈去很远的地方了!” 时间长了,舒池并不在意她的母亲到底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來。 因为她的父亲舒清明,总是将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给她买最好看的花裙子,在她浓密的头发上扎最漂亮的蝴蝶结,还从來不会拒绝她,会带她去吃很多小朋友眼馋的棉花糖。 可以说,舒池的童年都是在棉花糖的陪伴下过來的。 想起小时候的事,舒池渐渐湿了眼眸,心底酸涩之余,抬手拉下档板,无力地靠在座椅上。 闭上眼睛,往事如烟般浮过脑际,隐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纷繁层叠,让人唏嘘…… 伴随着棉花糖童年一晃而过,舒池还是沒有等到妈妈的归來。 看着呵护自己的爸爸从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慢慢步入中年,明净的额头也有了淡淡的抬头纹的时候,她曾经诚恳地劝爸爸:“爸爸,妈妈不会回來了……你一个人太孤单了……” 那时,舒池不过才十岁。 这样的话竟让一向硬气的舒清明有些哽咽。 舒池依然记得那天的情景,舒清明听了后揽住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笑着说:“乖乖,等你成人后爸爸就不孤单了……” 在她十八岁后,爸爸终于找到了香姨,后來又有了弟弟舒沫,一家人过得和和美美,其乐融融,沒想到却是突遭变故…… 如今,算不上家破人亡,也差不多了。 不过刚半百的父亲就已经被折磨地苍老了十岁不止,原本刚毅的脸庞也蹉跎了…… 想起上次探望时父亲那憔悴让人不忍目睹的模样,舒池的心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 心底挣扎,舒池不得不从这掺杂着幸福和痛苦的回忆里极力挣脱开來。 缓缓睁开眼,又紧紧握住飞机上的扶手,半晌才算渐渐平静下來。 恍惚间,面前出现一张纸巾。 舒池这才惊觉,不知何时,自己早已满脸是泪。 她接过纸巾,别过头去,胡乱抹了一下脸上,半晌,才压抑住喉间的苦涩,低低说了句“谢谢”,再也无言。 往事不可追,剩下的惟有唏嘘和对过往时光的慨叹。 大约说的就是她现在的心境吧! 舒池心底重重叹口气。 自从上飞机后,向南一直都在打量着这个神思恍惚的女人。 自始至终,她都在出神地望向外面,视线一直停留在机舱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紧抿的唇角,眉间微蹙,还有她脸上淡淡带着忧伤的神情,无不让人感觉到她内心其实并不像外表那般平静。 果然,看累了外面,她颓然倒在座椅上。 再然后,他以为她睡着了。 静静坐了一会后,向南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扔掉手里压根就沒有看进去的杂志,觉得自己也需要休息一下。 不经意抬头间,恰好看到偏头向着自己的舒池那柔润的侧脸弧线。 长长的睫毛,偶尔扑闪一下,如同蝴蝶展翅欲飞,小巧的鼻头,粉色的唇瓣,让人一看就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机舱外的光线透过她腮边垂下的短发,在细密的间隙里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仿佛为舒池镀上一层金色的光环,让舒池看上去宛如画里走出的古典仕女一般,安逸、恬静,纵是见过各类美女自认对美女免疫的向南也险些看痴。 机舱里很安静,近在咫尺,他能感觉到舒池的呼吸其实并不平稳,如排扇般浓密微翘的睫毛都在轻颤,偶尔眉心轻蹙,面上便有一种近乎绝望的神情一闪而过。 向南一愣,难道她在做梦。 还是她的心里真的如她的好友栗小丽而言,异常地悲苦难言。 的确,这样的变故,并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够承受得了的,当然,能够抛弃世俗偏见,敢于直面这样的变故的,应该也不会多,至少这个舒池,她好像并沒有如此坦然。 修改她的一切资料,除了她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为了避免她本人被她的这段不光彩的家庭磨难波及到,若不是听她的朋友亲口所说,自己也还被蒙在鼓里…… 向南轻轻呼出一口气,眸色渐渐幽深之际,却发现身边刚才静静倚靠在他身侧的女人眉间突然紧紧蹙起,不多会,轻颤的睫毛上竟然慢慢挂上晶莹,在机舱外的光线下,格外明显。 向南一愣,她哭了。 手不由自主地撕开空姐送來的纸巾,当舒池睁开眼的时候递了过去。 整整用去十多张纸巾才擦去腮边泪痕,随着情绪的宣泄殆尽,舒池心里轻松了一些。 无意间抬眸,却发现空姐正站在过道上,手里拿着一盒纸巾,神色诧异地盯着她,一边将一张纸巾递给向南。 向南再接过來递给座椅里面的她。 在周围座椅上向这边投來的疑惑的目光里,向南面上坦然,但还是有些尴尬,不得不强自镇定地接过纸巾轻轻道声谢后再递给她。 舒池脸上一阵发烧。 显然,刚才她的不由自主地情绪宣泄的举动让大家误会了,连带着向南成了大家的众矢之的,或许,他们以为是向南让她伤心了。 尤其是舒池不经意抬眸的时候,坐在过道另一侧的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太太看不过去了。 其实,这女孩子长得这么漂亮,一上飞机她就注意到了。 这女孩子明显心事重重,而她身边的那个年轻的小伙子虽然帅气,可白长了一副好皮囊,一看就是个不会疼女孩的主,刚才女孩子哭成那样,他居然一声不吭。 唉!我女儿要是嫁给这种人,我就心疼死了, ------------ 第079章 机上惊魂 大约是被舒池的梨花带雨弄得怜悯之心大起,终于,隔着过道,好管闲事的老太太开腔了:“小伙子,这真是你的不是了,你看,好好的女孩子,你怎么给她弄哭了……” 听着老太太断章取义般的评论,舒池和向南都是一愣。 而周围的人则闻声而动,都看向这里。 一时,舒池和向南成了近距离人们关注的焦点。 被这么多人注视,舒池面红耳赤,恨不能找个缝钻进去。 而向南则一面心底怪这个老太太多事一面惟有看着舒池苦笑。 这样的事情也沒法解释,再说,就算解释谁有心思听这些。 接下來的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了。 不过,向南要是知道就是因为这个老太太的多事才让他拉近了和舒池的距离的时候,他一定会当场起身大声赞美她说的很对。 在尴尬的气氛里,终于听到广播里传來空姐报告飞机要落地的信息。 舒池松了口气。 侧眸看了一下向南,仿佛心灵感应般,向南也在此刻看向她。 四目相对,向南的眼睛微微眯起,露齿一笑,白色的牙齿在窗口透进的光芒里格外耀眼。 舒池眼前一花,眸子一闪之后,慌乱地移开目光。 当目光好容易停留在机舱外的时候,她觉得耳根后微微发烫,心似乎跳得也有些节奏不稳。 还未从这种出其不意的慌乱里回过神來,就听空姐频繁地播报要大家系好安全带,说飞机遭遇气流有些颠簸。 再然后,就感觉到飞机飞得并不是很平稳,偶尔的急上急下让舒池突然有失重的感觉,一颗心在胸腔里忽上忽下,连带着大脑也有些空白。 她慌忙紧紧抓住扶手,竭力让自己不要惊慌,偷眼看一下向南,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敛起,神色凝重。 显然,这样的低空颠簸已经让一些人开始慌张,有的人甚至在颠簸中开始低呼。 空姐一反常态地一面快速在飞机里來回走动,一面仔细地检查着行李架。 虽然面上带着微笑让大家保持镇定,但是,细心的人还是能从空姐之间偶尔的相互眼神交流里看到一丝惊慌。 这样的不安情绪很快蔓延,更加重了机舱里人的恐慌情绪。 甚至有的人开始大骂:“到底tmd的怎么回事!” 这样的骂声很快召來一片附和,大家一边承受着颠簸的失重状态带來的不适,一边抱怨着,甚至有的胆小的开始哭了起來。 机舱里一片混乱,空姐强自镇定的告诉大家不会有事,让大家保持安静。 连续的颠簸之后,舒池已经有些承受不住颠簸带來的眩晕和恶心感,惊恐之中,冷汗淋漓。 慌乱中,她冰凉的手被温暖有力的掌心紧紧握住,耳边,传來向南低沉却有力的的声音:“飞机可能出事了,保持清醒,一会见机行事!” 这样的消息如兜头一盆雪水,舒池觉得自己的身子像被冻住了,连血液都好像凝固了起來,手脚一下绵软无力,双脚明明踩在地上却似乎落不到实地一般。 完了。 人家成天飞來飞去的人毫无安全之忧,怎么自己偶尔坐那么几次飞机,就出事了呢?。 舒池面色苍白,好在手被向南紧紧握住,总算是在极度的恐慌里不至于被吓昏过去。 向南虽然沒有怎么惊慌,但其神色凝重,时不时看一下外面。 飞机再一次剧烈的颠簸后,忐忑不安的人们终于在尖厉的混乱的哭叫声里,听到了机长急促的播报,也证实了向南的话,飞机因故障要紧急迫降云云。 几乎所有的人在这一刻神经系统失效了。 飞机还在空中,居然就出现了故障。 不用说,谁都明白,紧急迫降意味着什么? 不降也得降,非降不可,但是,能不能成功降落就是个未知数了。 机舱里一片混乱,指示灯一会灭,一会亮,带动众人的惊恐情绪迅速蔓延开去,险些崩溃。 空姐此刻为根本无力维持这样的局面,只能是一个劲地要求大家镇定,再镇定,配合机长的要求。 求生的本能到底让大家在极度的混乱后慢慢安静下來,的确,再乱也沒有用。 这个时候,才是真正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每个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命运给他们做最后的安排,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喃喃着写遗书。 众生百态,不一而足。 舒池此刻,大脑早就停止了思考,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会不会成为她生命终结的前一刻,脑海如蒙太奇般迅速闪过之前一家人曾经生活的画面。 想到狱中的父亲,想到福利院的舒沫……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竟然是一片濡湿。 终于,飞机在急剧的颠簸里向前冲刺了许久后,慢慢停了下來。 在飞机停稳的那一刻,机舱里却是突然安静了下來,静地仿佛一个人都沒有,每个人都只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机长的播报打破了这种平静,被告知迫降成功,已经平安落地。 这个时候,空姐开始上前,告知大家,要紧急疏散。 每个人这才如梦初醒,求生的本能让每个人顾不得谦让,争抢着向紧急通道跑去,唯恐慢了半步再次被命运之神抛弃。 而空姐维持秩序的口令根本无济于事,每个人都置若罔闻,只想着早日出去再次踩到大地。 机舱里光线并不是很好,狭窄的过道里,拥挤的人们惊叫着向外冲去。 “别挤了!” “让我过去!” “踩我脚了!” …… 跑在前面的庆幸,在后面的不甘示弱,机舱里瞬间乱成一锅粥。 向南见乱成这样,只能揽住舒池的腰一面随着人群急急向外走,一面招呼着舒池要小心。 事实上,在刚才的惊恐之中,舒池的大脑基本失效了,此刻,也只能木木地被向南半搂半抱地拉着向外挤。 失去了主动意识,动作上显然就慢了半拍,舒池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下被挤倒的。 确切地说,舒池是被绊倒的。 只听前面发出一声尖叫后,舒池一下被绊倒,身子斜向座椅里面的时候,紧接着后背上似乎有什么狠狠踩过去,力量之大,舒池险些背过气去, ------------ 第080章 不吉利的号码 “舒小姐,你在哪里,沒事吧!”昏暗里,传來向南焦急的喊声。 刚才他猝不及防被人冲到一边,手一松,舒池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舒池眼前发黑,却听见身下压着的妇人发出痛苦的呻 吟声:“孩子,我的孩子……”。 舒池一惊,忍住疼痛,借着座位前昏暗的光线,看到座椅下面,一个小孩正往外爬,看样子,也不过一岁左右。 显然,他还意识不到外面为什么会如此混乱,只是睁大惊恐的大眼睛四处张望,大约是在找妈妈。 而再有那么半步,他就爬到了座椅外面。 想到过道的混乱,舒池一下瞳孔收缩。 她忍住疼痛,不顾腿上传來的踩踏,回身一把抓住小孩的衣服。 一切不过发生在顷刻间。 她正想爬起來,却在混乱中,又被踩下去,这一下,舒池,觉得自己的腿快要断了。 眼前一黑,她哼了声:“我在这里!” 被人群挤出去的向南听到舒池微弱的声音,只能回身來找舒池。 人群挤烂了他的衬衣,他只得大声求救空姐。 好在空姐临场救生经验丰富,听到求救赶过來的时候人群已经挤散得差不多了。 几个人合力将被踩得昏迷不醒的孩子的母亲抬出來,又扶起被踩踏地七荤八素的舒池,发现舒池的手里还拎着个衣角。 衣角的那头,是一个过度惊恐已经呆呆不会反应的小男孩。 再看看舒池身上,白色的雪纺衫上满是脚印和尘土。 一瞬间,全场震撼了。 若不是舒池极力攥着那个小孩的衣服,护住那个小孩,接下去发生什么?谁都能预料将是一场惨剧。 气垫床上,已经半昏迷状态的舒池被向南和几个空乘人员小心地送上救护车。 身后,便是浓烟滚滚的机翼…… ,。 栗小丽在家忙活了一天,终于打扫完卫生。 看着家里被收拾地干干净净,她满意地松口气。 搬來这么久,自己还沒有正儿八经地收拾过家里。 每天看着家里干干净净的,都是舒池的功劳。 累了一天,栗小丽早已是饥肠辘辘。 一边泡了一包方便面,一边坐下來打开电视。 现在最惬意的事情,莫过于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犒劳一下自己的胃了。 现在的电视,不是拖沓冗长的韩剧、苦情剧,就是无病呻 吟的相亲节目还有间谍剧,还比不上动画片好看。 换了几个频道后恰好看到浓烟滚滚的画面。 仔细一看,是一架飞机上机翼后面机身的位置正冒出浓烟,上下跳动的画面里可以看到飞机紧急出口处气垫上的人纷纷惊慌失措地滚落下來,现场聚集了大量的救援人员,消防车,救护车等等…… 画外音是说某航空公司的飞机出现机械故障,不得不紧急迫降,有惊无险,并未造成人员死亡等等。 啧啧,不知道又是哪个航空公司的飞机出事了。 现在就连据说百分之一万安全的动车都会出事故,那么飞机偶尔出点故障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了。 栗小丽正准备换频道,忽然画面切换,一个女记者拿着话筒出现在眼前:“观众朋友们,我身后的就是今天下午两点从首都飞往h市的1313次航班,据航空公司反馈的消息,飞机起飞后一切正常,在正常下降时突然发现起落架突然无法使用,导致飞机迫降,初步估计是飞机内部故障……此次突发事故目前已经造成数人受伤,目前航空公司正在联系受伤人的家属,进行善后处理……” 1313次航班,飞往h市的,还是下午两点的。 栗小丽手里的方便面盒子顿时脱手而出,热热的汤汁洒了她一身。 她浑然不觉,急忙起身翻找手机。 颤抖着手拨打舒池的手机,果不其然,舒池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栗小丽慌了,回头再看电视上,新闻已经播过去,而且,现场浓烟滚滚,人群混乱,根本就无法看到哪个是舒池。 栗小丽愣愣站了一会,大脑一片空白,不禁想起中午临走前为了调节气氛,还和舒池开的玩笑:“1313,多不吉利的号码……” 沒想到一语成的。 当下顾不得吃方便面了,她急忙拨通余年的电话。 这个城市,她能联系上的也唯有余年了。 接通电话后,栗小丽劈头就问:“余年,你看电视了吗?” “……什么电视!” “舒池乘坐的飞机可能出事了……呜呜,怎么办怎么办!” 听着栗小丽惊慌失措、哆嗦不成句的來电,余年才知道舒池原來乘了今天的飞机去了h市,而且,乘坐的飞机竟然因为故障被迫降,现在是生死未卜。 余年正在开会,一听也庙上长草,,慌神了,立即宣布散会。 事实证明,紧急状况下男人的处事应变能力还是有优势的。 余年一边开车给航空公司打电话询问情况,一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栗小丽的住处的时候,栗小丽正窝在沙发里一遍一遍地给舒池的手机打电话。 见到余年來,栗小丽眼泪汪汪地说道:“我都打了一个小时电话了,舒池的手机一直关机……” 余年四处看了看。虽然面积不大,但干净温馨,甚至空气里还有着单身女子的馨香。 第一次踏进这里,余年深呼吸了一口,似乎空气里有着舒池的气息。 “小丽,不用担心,我刚给航空公司打电话了,目前他们还沒有对外公布受伤人员的名单,受伤的人不多,不会那么巧地就轮到舒池身上!” 一番话下來,栗小丽总算放心了些,但是,打不通舒池的电话,依然是愁眉不展。 ,。 他们在这边为舒池的安危担心的时候,向氏集团内部也为下午总裁出行的安危忧心如焚。 据向南的秘书说道,向总订了下午去h市的机票,说有点事情,航班就是1313次。 如今看到1313次航班莫名出事,花容月貌的女秘书当时吓得就哭了个稀里哗啦! 正在视察长丰项目的向风得知弟弟就是搭乘出事的航班去了h市,连忙找到航空公司的相关负责人,要他们立即查出向南的状况, ------------ 第081章 两个人应该在一起 出事的航空公司一看都惊动了向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当下非同小可,很快查了一下头等舱,却并沒有向氏集团总裁向南的信息。 终于在普通的乘客里查到向南的信息,却被告知此刻正在h市当地的医院里。 向氏集团里面正惊慌失措的时候,h市当地最好的医院里,也因为飞机出事的医疗救助而一派繁忙景象。 向氏集团的总裁向南此刻正坐在手术室的外面,等着手术室里舒池的消息。 刚才飞机上一番惊魂,人群拥挤推搡,从飞机上下來的人沒有一个不是面如土色,狼狈不堪。 向南也不例外,笔挺的衬衣被挤地皱皱巴巴,当然,由于身高占据着优势,比起那些散了头发掉了鞋裤子也差点被挤掉的人的形象上要稍微强一些。 打量了一下自己浑身上下,不免也哭笑不得,从小到大,还从來沒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 他坐在座椅上,回忆着刚才飞机上的混乱惊魂,心底不免也是一番后怕。 他如果当时一个人,可以很轻松地出來,但是,身边的女人却占据了他的大部分精力。 这个女人,或许是被吓呆了,除了面色苍白,双手狠狠掐住他外,一步也挪不动。 那女人看上去文弱,手劲还不小,当时就觉得胳膊手上火辣辣的。 向南低头查看了一下刚才被舒池紧紧掐过的地方,不免倒抽一口凉气。 手背上居然好几处半月形的掐痕和细长的血痕,有的地方还渗出血來;胳膊山也是几道长长的划痕,大约是出來的时候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的。 这些都好说,关键是现在在手术室的舒池,伤得并不轻。 身上的脏脚印显示着她在倒地之后遭受了多次的踩踏,腰上、腿上都有淤青。 整个医院里乱哄哄的,从飞机上下來的所有人员都要做检查,尽管被就近分散到各个医院,但是,由于人员多,一时医院里设备紧张起來,再加上闻讯而來的家属、记者等等,偌大的医院现在都嫌小。 看看手术室的灯还亮着,向南起身去找护士将胳膊和手上的伤消毒,又打了一针破伤风,这才想起该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 兜里的手机早就被挤掉了,于是,在医院里跟一个人借了手机,给集团打电话报了下平安。 向风连忙接过电话,急急道:“小南,怎么样,有沒有伤到,你怎么去h市了!” 向风的担心之语让向南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他笑笑:“姐,我沒事,放心吧……” “真的沒事吗?谢天谢地,一定好好检查一下,公司已经派人过去了,到那会联系你,你晚上在哪里!” “呃……”向南想起病房里的舒池,说道:“今晚恐怕会在医院里了,不用担心,这里有点事情,回去再说!” 放下电话,航空公司通知从飞机上下來的人和家属去领取各自的物品。 虽然事出突然,但航空公司的效率还是比较高的。 桌上,一个箱子里,满是金项链、手机、手表、手镯、腰带、笔记本电脑……向南在一堆物品中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开机后,还好,沒有摔坏。 桌上的东西很快就被登记后领完了,桌上就剩几部手机沒有人领。 向南凭印象,拿起其中的一部廉价的手机,如果沒有猜错,应该是舒池的。 开机后,果然在通讯录里找到了栗小丽的号码。 只不过,舒池的手机里通讯录上的号码很少,少到区区不到十个。 除了栗小丽的,就是苏岚的,再就是几个大约是舒池的同事的,有韩主任、李主任什么的,还有一个是福利院x老师,上面并沒有其他的女孩子通常记录的“老爸”“老妈”“亲爱的”“达令”之类的暧昧字眼。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向南轻轻合上手机。 手机里沒有挚爱的父母的名字和电话,不知道是无法联系还是根本不想联系。 现代化信息发达的时代,看一个人的交往,就看他的手机里的名单的多寡和交往的人的层次。 毋庸置疑,舒池的手机上的联系人,少之又少,更谈不上有什么层次。 不像自己,手机里电话的名单不下千人。 鬼使神差的,他又打开舒池的信息收件箱。 里面除了栗小丽的信息外,几乎可以算很干净。 开手机沒一会,几条未读信息进來了,都是栗小丽的。 “舒池,你有沒有事情,看到信息速回电话!” 回过神的向南,重新关机后,然后揣着舒池的手机去了手术室门口。 当然,他沒有忘记用自己的手机给栗小丽打个电话,告知舒池受了点伤,正在手术室里,沒有什么大碍。 栗小丽正坐在家里六神无主,听到向南的來电,一面吃惊向总怎么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一面对听到舒池平安的消息热泪盈眶。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一会就赶过去……” 栗小丽挂了电话,一边对一旁同样等待消息的余年下了逐客令:“舒池受伤了,我得过去看看,你就别跟着过去了,,放心,问候的话我替你带到……” 所有的话都被栗小丽一下说全了,余年无语,他确实想和栗小丽一起去探望舒池。 但是,上次已经领教过被舒池冷眼撅回的尴尬状况,只得起身告辞。 往外走的时候,余年不甘心问道:“谁來的电话!” “领导呗……舒池去出差,出事当然公司领导最先知道了……”栗小丽不以为然道。 去h市出差。 余年虽然不怎么相信,但是,这个时候和栗小丽核实这个消息的來源确实有些不太适合。 或许,这和那天在h市的打舒池电话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余年走了后,栗小丽简单收拾了一下,马上和航空公司取得联系,说是去探望出事飞机的家属。 航空公司里面已经得到公司的消息并且已经开始着手善后,于是,栗小丽坐了最快的航班去了h市。 到h市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在医院里打听到舒池的病房,栗小丽风风火火地闯了进去。 当看到向南坐在舒池的病床前的时候,栗小丽先是一愣,接着了然,若不是两个人一起,向总怎么可能对这一切知道的那么详细, ------------ 第082章 温暖的岂止是胃口? “向总……” 看到栗小丽进來,向南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小声一些。 栗小丽一愣。 近前一看,舒池此刻正躺在病床上,头向里,闭着眼睛,脸色苍白。 床前输液瓶的液体正一滴一滴地缓缓流入她的胳膊。 “还沒醒吗?”栗小丽低低道。 “沒有,一直睡着……”向南看看表,又看看风尘仆仆的栗小丽,做着安排:“麻药还沒有过去,估计得明天早上了……酒店已经安排好了,你去休息一下,明天再过來……” 栗小丽一看病房很宽敞,还是双人病房,于是说道:“向总,我不累,还是你回去休息吧!或许后半夜她就会醒,我总是方便一些……” 向南想想,也沒有推辞,的确,出來这一天,他有很多的事情处理。 向南走后,栗小丽去了护士站那里了解了一下舒池的病情。 因为踩踏,舒池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尤其以腰部和大腿侧的挫伤最为厉害,胳膊也受了伤。虽然沒有骨折,但是,因为拽住那个孩子,明显地有脱臼的痕迹。 这一下,沒有十天半个月,舒池估计好不利索。 栗小丽回了病房,在旁边的病床上躺了下來,这一路奔波,她的头也有些沉。 看着看着舒池头上的点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迷糊着睡着了。 朦胧中听到有人叫她。 唉!最讨厌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人叫醒。 不情愿地睁眼一看,竟然是护士在叫她。 “小姐,你睡得太沉了……你这陪床的,病人非憋死不行……”护士毫不客气地抱怨道。 “憋死,…….”栗小丽这才清醒,一个激灵起身,对面床上舒池正盯着她笑。 栗小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醒了,是不是要去洗手间!”说着下了床。 “已经去过了……”舒池对栗小丽匆忙赶过來虽然感动,却并不惊讶。 患难才见真情。 她不是第一次患难,所以,自然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到栗小丽的真情。 舒池之前也不是沒有朋友,但是,自从父亲出事后,一个个的朋友都渐渐疏远了自己,唯有这个栗小丽,并沒有因为自己的父亲还有点用的时候和自己刻意亲近,也沒有因为自己的父亲出事而疏远自己。 看來,朋友是做出來的,不是说出來的。 这是栗小丽的口头禅。 想起栗小丽马不停蹄地赶來,再看看她现在睡不醒强自支撑的模样,舒池喉头还是有些哽咽:“我都沒事,你瞎跑什么?” 栗小丽先去洗手间用凉水狠狠冲了几把脸,这才出來,斜了舒池一眼,嗔道:“是不是有向总了,就觉得我沒用了!” “……” 舒池这才想到刚才醒來后沒见到向南。 不用说,栗小丽知道这个消息应该是向南通知她的。 舒池脸上微红,目光刚一左右逡巡,栗小丽便会意,龇牙一笑:“找谁呢?……向总一直守着你,我看他也累得够呛,半夜的时候我让他回去了……怎么样,好点沒有!” 舒池啼笑皆非,心里却知道栗小丽说的倒不是假话。 虽然舒池在飞机上大脑暂时失效了,但那只是行动上的,并不代表她的记忆有问題。 若不是向南在飞机上紧紧护住她,患有轻度恐高症和体格并不是很好的她就算不被人群踩死,也会被挤死。 在向南的怀抱里,那坚强有力的臂膀揽住她,为她辟开道路。 宽阔的胸膛让她找到暂时的依靠,那淡淡的气息也让她竟在那一瞬间有过从未有过的安心。 当她死死拎住小男孩的衣角却只能被后面的人死死踩踏的时候,向南那焦急的呼唤,让她也心底温暖,,这样的时候,居然还有人记着她。 再后來她已经是两眼昏花,坚持不住了,勉强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了向南眸子里的惊痛。 向南一下将她揽到怀里紧紧拥住,如同丢失的宝贝失而复得般激动。 舒池那一刻,脑子里虽然昏昏沉沉的,但早已荒漠的内心,居然狠狠颤抖了一下。 …… “舒池,要不要吃点东西!”栗小丽的声音打断了舒池恍惚的思索。 她点点头:“喝点稀饭吧!其它的我吃不下!” 栗小丽看看表,已经是早晨六点了。 kfc供应的早餐应该差不多该外卖了。 转身刚要出去,门被推开了,向南进來了,手里还拎着一个大塑料袋。 向南一身整齐的行头,神采奕奕,又恢复了之前总裁的派头。 连栗小丽也不免眼花惊叹,这总裁恢复地也忒快了吧!昨晚并不比自己休息地早,怎么一转眼如此有精神。 再一想,也了然,恋爱中的人嘛,爱情的滋润下,自然精气神十足。 “这是你们的早餐,稀粥和面包,给……”向南将袋子递给栗小丽,來到舒池床前。 真是想什么有什么? 栗小丽简直有些嫉妒舒池了,偷偷向舒池抛了个“别不知足了”的眼神,到桌子前去盛粥去了。 “好点了吗?”向南在病床前坐下,柔声问道。 “好多了……谢谢……”舒池面上微微一热,目光明明和向南已经对视上,却不敢在向南帅气的面庞上停留,视线辗转片刻,才停留在自己输液的手上。 向南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舒池手背上固定针头的胶布一端轻轻翘起,于是,伸出修长白净的食指,轻轻向下一按。 肌肤接触之下,舒池明显觉得自己的手抖了一下。 这样细微的反应并沒有逃过向南的注意,抬眸,对舒池微微一笑,舒池瓷白的脸上顿时浮起淡淡的红晕。 栗小丽已经盛好粥,香喷喷的皮蛋瘦肉粥香气四溢,端到舒池面前的时候,向南接过來,对栗小丽说:“你也饿了吧!先吃吧!我來端给舒小姐!” 栗小丽看着向南低头一边用勺子搅着热粥,一边轻轻吹着,对舒池做了个鬼脸,那意思很明显,看到了吧!这样细心的男人,多么疼你。 舒池则心里一跳。 喝粥的时候,舒池坚决不让向南喂她,硬撑着半起身,用另外一只手舀起凉好的粥,慢慢吃着。 向南就这么端着碗,看着舒池一口一口咽着粥。 黏滑清香的粥顺着喉咙而下,温暖的岂止是胃口, ------------ 第083章 作秀的报道 栗小丽几口喝光了碗里的粥,嘴里叼着面包干脆出去。 不然,在这里,看人家卿卿我我,太有当灯泡的嫌疑了。 栗小丽一出去,病房里就剩两个人面面相对。 一种暧昧的气氛慢慢蔓延了开來。 一碗粥喝下去,舒池胃里暖暖的。 向南则盯着舒池的脸,似笑非笑。 舒池纳罕。 只见向南抬手,轻轻抹了一下舒池的唇边。 舒池垂眸,一粒米沾在向南的食指上,顿时大囧。 向南不以为意地起身,从带來的塑料袋里抽出餐巾纸,递给舒池。 舒池接过迅速抹了一下嘴巴,心里突然如同刚喝过的粥,软软的,。 “累了吧!”向南打破沉默,柔声道。 随后扶着舒池正要慢慢躺下,只听外面传來轻轻的敲门声。 “进來!”向南有些不悦。 眼下正是两个人单独沟通、迅速增加感情的好时候,栗小丽怎么又回來了,刚才不是挺有眼力见的嘛。 门开了,一大群人呼啦涌了进來,护士拦都拦不住。 两个人定睛一看,才看到进來的压根不是栗小丽,而是扛着长枪短炮手执话筒的记者们。 见到舒池,一群人立即拥到舒池的病床前,七嘴八舌的问话都盖过了护士要大家保持安静的声音。 “舒小姐,你好,请问这次飞机出事的时候您是不是护住一个小男孩!” “舒小姐,你伤势如何,被踩踏的时候有沒有想过自己很有可能被殃及!” “舒小姐,那个小男孩的母亲已经醒了,她很感激舒小姐,请问舒小姐有沒有要和她说的!” …… 记者们提问的时候,身后來的摄影师们早就将镜头对准了舒池,当然,在舒池身边的向南也沒有躲得开。 向南脸色微变。 不过,他反应很快,趁乱躲到一边去。 有些人也发现了舒池身边的向南。虽然对于这个气势不凡的年轻的男子觉得灰常面熟,但是当前焦点还是舒池,自然,大家的矛头一律默契地对准了舒池。 舒池从來沒有遇到过这阵势,被这突如其來的包围弄得手足无措,在诸多的问題面前张口结舌。 栗小丽此刻恰好进來了,看到这么多人扛着长枪短炮围着舒池,心里明白这回舒池可要出名了。 刚才她在外面也听说了舒池的轶事,之所以赶过來,完全是怕记者们胡乱提问一些舒池不愿回答的问題。 谁都知道,有些八卦媒体专门爱小題大做借題发挥,发掘人家的隐私。 栗小丽赶紧从后面挤过來,道她是舒池的朋友,让大家尽量分散开來坐,有问題慢慢问。 好在有经验的记者也看出舒池的紧张,倒也很配合。 栗小丽俨然舒池的代言人,待大家安静下來后,一边询问舒池现在是否有精力來应付这些事一边目光寻找向南的去向。 在后面的向南则向栗小丽做了个离开的手势后离开了。 舒池莫名被这阵势惊扰,又不愿面对镜头,心里佩服栗小丽的同时佯装自己头晕浑身痛。 见舒池病恹恹的模样,栗小丽连忙对记者们说你看能不能以后再过來,病人确实需要休息。 记者们不免有些遗憾,但是人家状况在这里摆着,不能勉强。 无功而返的记者们突然又想到了刚才在病房里那个熟悉的男子,有记者一拍脑袋,刚才那人不是赫赫有名的向氏集团的总裁吗? 于是,一干人等后悔,刚才居然错过了最佳的新闻采集机会。 你想,堂堂的向氏集团的总裁居然就在被采访对象的床边,姿势亲密,能沒有点什么故事吗? 善于发散性联想的记者们一拍脑门,可惜啊可惜。 但是,转头再去找刚才的向氏集团的总裁,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病房里,听见病房里人走净后,舒池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缝。 栗小丽看见后,背对病房门在胸前冲她做了个v的手势。 两个人相视一笑。 ,。 京城郊区,某豪华别墅。 午休时间。 中午的新闻直播过去后,无聊的图哥开始换台。 某地方卫视台正在播出一档采访节目,内容就是针对昨天出事的飞往h市的1313次航班。 采访的内容基本就是从当事人中的亲身经历中让观众一起感受当时的惊心动魄。 再然后,镜头一转,基调从事故的调查和对受伤人员的慰问变成了赞扬和表彰。 随着镜头的切换,一组画面是一个受伤的年轻女子正躺在病床上对着镜头详细地讲着飞机上一个女孩子不顾安危勇敢地护住她的孩子的事迹,并对因此而受伤的女孩子表示衷心的感谢等等。 再然后的画面就是一个女孩子半倚在病床上,她旁边的一个女孩子挡住记者的镜头,言明病人现在还不适合接受采访等等。 这个镜头只那么一闪,但是,眼尖的图哥还是看到了那个女孩子的面目。 他心里忽悠了一下。 他确信他的眼睛不会出问題后,连忙将这一消息报告了正在楼上休息的老板。 商裴迪正在楼上装饰豪华的餐厅里与多日未见的未婚妻向风边吃饭边说着话。 听到图哥的汇报后,他眉头微一蹙,随手开了电视。 果然,电视里还在播放这个节目。 画外音是在社会的道德观念日益淡薄的今天,老人倒了不敢扶,小孩被碾死沒人救,而飞机上面临生死考验的时刻,居然有人不顾自己被踩踏的危险,救下了一个小孩,而自己却浑身多处软组织被挫伤,目前正在医院观察治疗。 这样的精神值得每个人学习,也引发了对于助人为乐精神的讨论等等。 整个过程里,商裴迪眉间微蹙,始终盯着电视屏幕。 向风不以为意,这个画面她已经在早上的直播节目里掠了一眼,沒觉得有什么意思。 倒是有个画面里弟弟向南的身影一闪而过,她反而有些放心,看起來,向南真的沒有什么受伤。 问到向南的时候,向南云淡风轻说道采访人家的时候顺便把他也拍进去了。 然后画面再次转换,说航空公司及h市各级领导对此事高度重视,去医院看望伤员,并积极妥善处理此事。 再然后的画面上就是大领导在医院里坐在病床前,拉着一些伤者的手,与伤者微笑着亲切交谈,旁边围着一群陪着笑的小领导…… ------------ 第084章 上流社会热捧的宠儿的无奈 听到电视里画外音热情洋溢地介绍着xx领导來看望伤者,向风觉得这样的画面讨论根本沒有什么意思。 飞机出事本來是个悲剧,最后倒弄成了领导出头露面的表彰大会,作秀之意可见一斑。 向风沒有兴趣听这样的作秀,低头继续吃她的美味的牛排。 就在她低头的瞬间,画面再次切换,这回的画面比刚才的清晰角度也端正。 虽然只有短短几秒,但商裴迪还是在人群里清晰地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舒池,还挂着点滴,面对镜头,她表情惊愕,什么也沒有说。 商裴迪侧眸扫了一眼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向风,不动声色地抬手摁下遥控器上的待机键。 “你还不知道吧!昨天去往h市的1313次航班出了故障,好在紧急迫降成功,不然机上几百人都得丧生……紧急疏散的时候听说还发生了踩踏事件……” 盘子里的牛排嫩滑鲜美,火候正合适,向风眯着眸子品尝着,一边说着一边微摇头道:“现在很多人的安全意识都不及以前了,我听说内部消息说是航空公司的之前检修不当才造成的……几百条生命,幸好沒有发生大事……” 商裴迪刚才微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若有所思,点点头:“嗯……” 这些日子沒有联系这个女人,还以为她会乖乖在家里养伤,沒想到她居然又去了h市,而且还不打招呼。 原以为自己这些日子忙于工作,沒有时间联系她,她就算再不懂事,是不是也该打个电话问问自己这边是否有什么安排,自己需要不需要她陪什么的,还真以为自己不联系她她就万事大吉、为所欲为了。 想到这里,商裴迪突然有种久违的被无视的不快,这样的不快,让他原本温和的眸色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向风耳边的碎发落下來,她抬手抿了一下,接着自言自语道:“小航空公司的飞机安全系数就是低,,好在有惊无险,不然,我真会和航空公司沒完,,这次小南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居然也坐了这次航班……” 商裴迪这回着实惊讶了,剑眉一挑,眸色越发幽深,不经意道:“他也坐了这趟航班,……沒有受伤吧!” 难道他刚才看到的那个画面上一闪而过的熟悉的人影真的是他。 向风笑了:“瞧你紧张的,他一个大男人,原來就喜欢惊险刺激,根本沒事,公司已经派人过去了,他下午或许就回來了……” 素來知道这个弟弟对自己的未婚夫不待见,但是,能听到商裴迪对自己弟弟的安全表示担忧,向风还是一阵感动。 商裴迪点头,继续低头吃饭。 平日各忙各的,好久沒有和未婚夫一起用餐,向风这顿午餐吃得愉快而有味道。 又吃了几口后,商裴迪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抹抹嘴巴:“我吃饱了,下午你去哪儿!” 商裴迪说这话,言外之意就是表明他并沒有安排和向风共度浪漫午后的时间。 向风微一怔后,有些失望,嘴里的牛排渐渐失去了美味。 原本以为享用过午餐,接下來会是一个两个人独处的浪漫的午后,沒想到,美好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 但是,商裴迪的忙碌又不是一日两日的 ,向风自己本身也自强自立惯了,自然不愿被商裴迪看作是自己沉溺儿女私情而拖他后腿。 诸多心思交汇,在向风微蹙的娥眉间一闪而过。 这样的无奈和失望,并沒有逃过对面商裴迪的眼睛。 这个女人对他的心思和情意,他当然知道。 凝眸于这个容颜如雪的女人,他心底掠过淡淡的愧疚,但是瞬间又冷硬如铁。 纵使她有千般好,万般温柔,他的脑海中,却并沒有存在她的位置。 向风起身,拿起外套。 商裴迪则绕过餐桌,从向风手中接过外套,轻轻地披在她的肩上。 向风身子微僵,手扶在餐椅上。 抬眸,睫毛轻颤,红唇微启,终是无语。 良久,心底微微叹息一声,被商裴迪揽住腰际,向楼下走去。 上了她那辆红色的跑车,向风仰头看向站在车外凝眸于她的男人,身姿挺拔,星眸剑眉,漆黑的瞳仁似墨玉,刀刻斧削的脸庞配上周身那高贵的气场,都让她为之深深的着迷。 两个人相视片刻,向风率先笑笑,白净的手冲商裴迪轻轻摆摆:“裴迪,我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商裴迪点头,沒忘上前,在她细滑的脸庞上印上一个浅浅的吻。 强烈的男子气息伴着古龙香水袭來,向风一阵晕眩,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甚至她都不敢抬眸,生怕自己会因此沉醉在那漆黑的眼眸漩涡里,随即挂档离去。 红色的敞篷跑车在路上飞驰,里面的墨镜长发美女吸引了无数路人的视线,甚至有人开始拿出手机拍照。 向风无意去关注车外的情形,刚才热度剧增的脸庞在凉风里渐渐冷却下來。 从刚才那阵狂热里清醒过來后,她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悲哀。 出身富贵,容颜绝色,气质高雅,性情温婉,系上流社会热捧的宠儿…… 这些夸赞的词语集中于她一个人身上,绝非夸大其实。 因此,追她的男人不乏有名门高干子弟,全球商业帝国的继承人,甚至还有她留学时富可敌国的阿拉伯王子……可惜,她从未上心。 倒不是她眼高于头顶,而是,她的内心,曾经有个小小的愿望,她只想有一个人,能让她牵挂,足矣。 无疑,商裴迪的出现便如那璀璨的明珠,一下照亮了她内心那个小小的角落。 这个男人,初次相遇时,论出身论地位,远不及那些围绕她身边的名流高干子弟,但是,他的那双如墨玉般的眸子,却一下深深吸引了她。 直到现在,她还是沉浸在那深邃的眼眸里面不能自拔。 他不是池中之物,所以,一定会一飞冲天。 向风就这样无可救药地沉沦,爱上了商裴迪。 外界也钦佩向风眼光的同时一度将两人的相识当作一段佳话广为传颂。 但是,实际情况呢? ------------ 第085章 棍棒加金元 两个人自从谈朋友后,一直聚少离多,就是订婚了,也并不像外界传言中的那样恩爱,各忙各的。 偶尔八卦杂志上两个人亲密相偎的画面,那只是深夜的昙花而已。 有时连向风也有些恍惚,她真的和商裴迪订婚了吗? 再转念一想,那些每每被八卦媒体曝光的豪门亲热,除了吸引眼球,哗众取宠外,有几个是本人真正相处状态的真实写照。 就好比,她和商裴迪前几天去京郊的潭柘寺烧香许愿,被狗仔队拍到,在八卦报纸上被大肆渲染,认为是其两个人去烧香祈福,就是为了求取黄道吉日,或许不久,两个人即将喜结连理等等。 但是,又有谁知道,他们之前其实已经有半个月未见。 去潭柘寺,也只是两个人去捐献香火钱而已。 这次见面,也只不过是聚会吃顿午餐,相处不过两个小时而已。 向风唇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容,脚下油门一踩,红色跑车的敞篷慢慢合上,如同一道红色的火焰,瞬间消失在郊区通往市区的公路上。 她选择的,怎么可能会错。 ,。 目睹向风红色的跑车消失在平坦又曲折的道路上,商裴迪回身,淡淡开腔:“去查一下,她和谁一起去的!” 图哥称是后转身离开。 不用说,老板肯定看到画面上刚才走的老板的女人的弟弟了。 心里不免叹道,但愿那只是个巧合,不然,舒小姐的太平日子可是悲催地到头了。 而自己,刚去执行任务回來,刚消停沒两天,还沒完全休息过來,可千万别再有事了。 而且,这种事可不是自己的强项,不比打打杀杀。 每次一看到这个面目酷似老板每次去探望的那个墓碑上的女人的时候,他的心里就一阵阵发毛。 人死当然不可能复生,他也不迷信。 但是,隐隐约约地,总觉得老板会和这个女人之间发生点什么? ,。 从s市回來的近一个礼拜的时间里,商裴迪可谓诸事缠身。 一是他所经营的地下产业,闻名京城的蓝宫夜总会前天晚上居然被查出有毒品交易。 当晚,警察就包围了蓝宫夜总会。 每晚歌舞升平、一直平安无事的京城著名娱乐场所的停车场里突然间警灯闪烁,持枪警察出出进进、神色凝重。 虽然有人惊讶,但刚开始大家以为只不过是例行的突击检查,并沒有往心里去,都还是各玩各的。 因为谁都知道蓝宫夜总会的幕后老板手眼通天,警察來一下或许只是走走过场而已,于是,也都配合着警察。 但是,显然,这次警察突击來袭是目标明确,既不是例行检查,更不是无的放矢,甚至此前,蓝宫夜总会的高层都沒有得到消息。 而且,很快地,警察在一间包厢里,搜出了他们要找的东西。 整个过程时间不过前后十分钟而已。 当晚,蓝宫夜总会不得不提前歇业。 商裴迪听到在里面搜到毒品的时候,并沒有惊慌。 这样的场所,鱼龙混杂,高额的利益必然有极高的风险,偶然混进來几个不识时务或者砸场子的,在所难免。 很快,他也得到了内部消息。 虽然此次警方查获的战利品并不丰厚,甚至有些寒碜,也就是十几粒摇头丸从一个小混混的口袋进了另外一个小混混的口袋,但是,在性质上却是不容小觑。 此事可大可小,定罪可轻可重。 两个小混混罪责难逃,但是,事发场地也有连带责任,这一点蓝宫夜总会是不可推卸的。 商裴迪并沒有太当回事,处理这样的小事,根本用不着他亲自动手。 但是,图哥带回來的信息却是有些出乎意料。 这次和他们一直长线联系的公安局的主管副局长委婉谢绝了他们的“意思”,并暗示他们这次是“上面有人”要清理娱乐行业。 商裴迪听后,冷冷一笑:“这只不过是一个警告而已,或者说是一种挑衅,真正要清理可不是这样了……” 随即,他做了一下安排。 果然如他所料,只不过是同行之间的竞争而已。 商裴迪随即亲自出马,到副局长的府上一叙。 当十根约三指宽的瑞士金条一字摆在副局长的眼前时,晃花了他倏然睁大的眼睛。 当然,让他眼花的还不仅是这个,而是,和商裴迪同行的人。 当那个鼻青脸肿已经看不出原样的人双手反剪被商裴迪随行的人随手掼到地上的时候,副局长还一愣:“什么意思,这是谁!” 直到來人被踢了一脚,漏风的牙齿瑟缩着说明自己是谁的时候,副局长手里正在欣赏的金条差点掉到地上。 他吃惊,这不是本城唯一可以和蓝宫夜总会抗衡的老板吗?而且,就在前些日子,他们才密切接触过…… 副局长的脸色一下苍白。 商裴迪冲副局长礼貌地笑笑:“让您受惊了,今天來就是特意说明此事……” “无关,绝对和贵处无关!”副局长恍然惊悚,额上汗出如浆。 商裴迪点点头,起身,意味深长:“娱乐场所本就是是非之地,我一直守法经营,希望局长明察秋毫,给蓝宫一个合适的交待……” “一定,一定……” 副局长点头如捣蒜。 棍棒加金元的对策让事件很快平息,可以说,甚至连小范围的传播都算不上, 这件事已经被消灭于无形中。 这件事情有惊无险,在商裴迪的商业帝国建造的过程中,也不过是一个插曲而已,而让他有所头疼的,是他和向家的关系问題。 无疑,他最近的一些动作,不会让他未來的岳父很高兴。 …… 向风离开后,商裴迪便去了别墅的书房。 在书房的落地窗前驻足眺望。 这个季节,可以看到满山的枫树,浓密的绿叶层峦叠嶂,如同绿色的波浪在山间翻涌。 再过一段时间,这里就会漫山遍野一片红。 如同南国的相思豆,红到极致时总会让人深深陶醉于其中…… 突然,他眸子一滞。 远远地,一个白色衣裙的长发女子宛如轻灵的蝴蝶,在里面穿梭停留,偶尔会转身望向他…… “曾洛……”商裴迪低低道,幽深的目光突然变得痴迷而执着,他正要向前一步的时候,身后传來轻轻的敲门声, ------------ 第086章 总有人挑战他的底线 随即,眼前的一切都已消失不见。 商裴迪眸中的狂热倏尔冷却下來,定定神,回身冷然道:“进來!” 门开了,一身黑色西装的保镖阿崎进來。 “商总,此番坏我名声的东田夜总会的老板已经被……” 阿崎附在商裴迪的耳畔低低说了几句。 “知道了……”商裴迪神色未变,静静地在桌前坐下,一面翻着面前刚从传真机里传來的图片。 仿佛保镖对他说的将这个据说在南方很有些來头和传奇色彩的老板被明目张胆地挑去两根脚筋然后逐出京城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他一直秉奉的信条。 但是,每年,总会有那么一些人挑战着他的底线,就比如现在,他手中图片里的这个女人。 翻看完图片后,他微微眯起眸子,于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便浮现出淡淡的杀气…… 保镖退到一边,凝望着这个喜怒从不形于色的老板,心底已是有微微的颤栗。 他跟了这个年轻的老板还不到一年,却深知他的脾性。 儒雅斯文的外表,再配上副金丝眼镜框几乎都可以算是一个教书先生。 唯独刀凿斧削的面庞上那深邃漆黑的双眸里,带着沉沉的色彩,彰显着贵气和霸气,教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这就是传说中的在本城黑白两道叱咤风云的大商集团的总裁。 他居然这么年轻。 每次,当他的眸子这样微微眯起,便意味着他已经不太高兴…… 显然,是眼前的这几份图片,激起了他的情绪…… ,。 h市,市立医院。 需要静养的舒池不胜其烦。 入院的第一天已经有几拨记者要來采访她。 连被她救下的小男孩的家属也要來感谢她。 栗小丽则严格遵照舒池的指示谢绝了这些人的打扰。 航空公司早就接到指示,要求对舒小姐进行丰厚的补偿;而且,据h市宣传口上的人的策划,要将舒池作为见义勇为的典型,进行大力正面的宣传。 得到消息的舒池惊悚了,她无意也根本不想成为这样的典型。 实在沒有办法,舒池要求出院。 而且,软组织挫伤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事。 航空公司为节约成本,自然乐得舒池赶紧出院。 于是,沒费什么劲,舒池出院了。 出院的舒池在向南的安排下,住进了h市当地的一所酒店。 做这些的时候,向南已经回了京城,栗小丽被公司老板向南特批假留在h市照顾舒池,算作出差。 既能照顾好朋友又有银子拿,何乐而不为。 酒店里,栗小丽正在接着电话,语气有些不耐烦:“沒事了沒事了……你不用來,舒池现在不适合见人,需要静养!” 合上电话,栗小丽对舒池抱怨:“你说这个余年,还沒完了,我都告诉他好几次不用來了,他居然还要坐今下午的飞机过來……” 舒池正倚靠在床头翻着这几天的报纸和杂志。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前的薄纱照在舒池的身上,恬静而朦胧,和前几天比起來,舒池的脸上有了血色,如今看上去白里透红,倒有点像熟透的苹果。 她一直凝神于眼前的报纸,似乎沒有听见栗小丽的抱怨。 栗小丽放下手机,凑过來:“看什么呢?这么专心!” “沒什么……”舒池将手里的报纸往旁边一放。 眼尖的栗小丽早就看到报纸针对此次出事航班的一则报道旁边,配的插图是一大群人围着舒池的照片。 照片做了处理,给了舒池的侧脸一个特写。 图片的一角,可以隐约看到向南的身影。虽然有些模糊,但是,熟悉他的人肯定都不会认错。 栗小丽惯是鬼精灵,此刻见状倒也不点破,只是说道:“舒池,我估摸着,你的英勇事迹估计已经快传遍大江南北了……换作是那些个是想出名的人,那真是可以热炒一阵子了……啧啧……” 惋惜之意溢于言表。 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舒池只接受了來自航空公司的精神抚慰金,其它的一概不要。 什么政府见义勇为基金了,家属的感谢信和钱物了,各媒体的采访要求了,统统被婉拒。 如此一來,更显得这个神秘的女孩子精神可嘉,也正因为如此,各大媒体网络除了知道有个叫舒池的女孩子在飞机上不顾自己危险舍身救人之外,对她的情况了解地并不多,而报纸转载最多的就是舒池无意中说的一句话。 “我救人当时就是本能,!” 这句话再次在网络上引发关于什么是人的本能的大讨论。 有人说在那样的情景下,自保求生才是本能,不然,肯定不会有那么多人受伤…… 当然,大多数人关心的倒不是她的话,而是她的身体的恢复状况以及被救人家属曾经承诺的要给舒池十万人民币是否以及兑现的问題。 诚信危机凸显的今天,就连出租车上丢个东西通过广播寻找时都是现金重谢,更别提人家救了一条命了。 十万人民币。虽然和一条命比起來不算什么?但是就单纯的数目而言,也不是个小数字。 现在,大家在无法从这个救人的女孩子身上挖掘更多的信息的情况下,自然这个承诺又吸引了大家的眼球。 ,,被救者的家属曾经说过愿意出这个钱,但是,到底有沒有出这个钱呢? ,,救人的舒小姐会不会要这个钱呢? 于是,这个问題又引发了一场诚信和道德观的讨论…… 总而言之,因为舒池所乘航班意外出事、她又无意中抓住一个小男孩的衣角导致她顷刻间成为媒体和大众关注的焦点。 而且,一波接一波的讨论让她觉得小題大做,而她本人对此事几乎不回应的低调也赢得了很多的好感。 和大众都关心她的身体恢复的现状相反,舒池现在关心的倒不是自己的身体的问題,而是和她当时同乘航班,共同经历过艰险又劫后余生的向南的状况。 对于向南,这几天她也认真思考了很多。 她看到了因为当时她的恐惧而给向南带來的麻烦,,迄今向南的胳膊和手背上还留有她的指甲的痕迹; 她当然也感受到了向南对她的那种特别的关照。虽然无法一一说明,但是点滴的,在她的生活里无处不在,让她时时感受到他的存在…… ------------ 第五卷 孽情 向左向右? ------------ 第087章 沦陷了吧? 舒池回忆着和向南的几次见面,不经意地,心底渐渐柔软了起來…… 沒有经历过那种惊心动魄的场面的人永远都不会体会到,在那生离死别的时刻,被人紧紧拥住的安全感到底是什么滋味,,或许比一万句“我爱你”都让人刻骨铭心…… 能共同经历,共同渡过,又共同平安…… 就这一点,足矣。 舒池这么想的时候,回到京城的向南接到舒池來的信息也感慨万分。 若不是这场突如其來的飞机事故,他和舒池的关系怕是还停留在原地。 这场让他当时也是经受生死考验现在想來也是后怕的事故,竟然成全了他。 看來,要征服一个人,有时也完全不是“事在人为”,还是天意使然。 之所以这么信心百倍,完全是因为从栗小丽那里得到关于舒池这几天表现的消息和舒池的來信。 虽然每次舒池的信息很简单,但是,比起之前,次数到底是频繁了一些,比如,这次,舒池的信息是:“我已经吃过了,你吃了吗?胳膊上的伤好些沒有!” 他很快回信:“差不多了,等你回來基本就痊愈了……” 舒池沒有回复,但是,心里是甜蜜的。 ,,等你回來 听听就让人有种隐隐的期待感。 舒池盯着信息,翘起好看的唇角,无声地笑了…… 栗小丽这几天一直观察着舒池,如今看舒池对着短信眸中竟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蜜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向总,一番努力算是沒有白费。 不过,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看來经受过那种惊心动魄的环境考验的感情比说一万句“我爱你”都來得坚定和有说服力。 “沦陷了吧!舒池……” 栗小丽毫不客气地取笑道。 军功章啊!应该有你的一半,也得有我的一半好不好…… 舒池愕然,随即失笑:“又不是鬼子扫荡,沦陷什么?,,帮我叫辆车吧!我准备明天去看看我爸爸……” 栗小丽抱着膀子看舒池,半晌道:“你感动吗?” “不敢动,疼着呢……”舒池老老实实回答道。 “……”栗小丽哭笑不得,只得顺着话題:“你敢下來吗?要不再等两天不行吗?” 栗小丽还真有些担心,说生怕她弄不好留个意外残疾什么的。 “去你的!”舒池心情不错,自然也不计较栗小丽的乌鸦嘴:“我得赶紧去看看,回去还有工作呢……” “只要向总一句话,你这辈子还工作什么?”栗小丽时时都要提醒舒池这个向南向总存在的重要性。 舒池淡淡一笑,未及言语,只听房间电话响起。 栗小丽接起來愕然,那个舒池最不愿意见的扫把星余年就在楼下。 “他怎么知道这里的!”舒池疑惑。 栗小丽苦笑:“这可真不干我的事,鬼才知道这个该死的男人怎么找到这里來的……” 舒池抿紧嘴角不再言语,栗小丽当然知道这是她不高兴的前兆。 于是,连忙道:“放心,他怎么來的,我一定让再让他怎么回去……” “扑哧,!”舒池被栗小丽的鬼脸逗得笑出声來。 恰好舒池的,手机响了。 “好了好了,估计是向总又來找你说话了,我先撤,!”栗小丽拉开门跑了出去。 舒池笑笑,拿起手机,当看到那串号码的时候,刚才的笑容一下僵在脸上。 甚至,因为來电很突然,猝不及防之下,她的手还有些颤抖。 定定心神,她还是接通了。 “怎么,不打算回來了是吗?” 当商裴迪低沉冰冷又淡然的声音在手机里清晰地响起的时候,舒池身上仿佛数九寒天被雪水一浸,周身起了一层毛栗子。 她离开京城并沒有告诉他,他这么问,显然,对她的行踪应该是了如指掌。 掌心里也顿时冰凉一片,沒有拿电话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被角,沉默一会,舒池硬着头皮,低低道:“办完事就回去!” “嗯……那么,伤,好些了吗?”明明是关怀的话语,但是,从商裴迪的嘴里说出來,带着揶揄,又仿佛有所指,让人极为不舒服。 而舒池到嘴巴的话“已经好了”突然咽下,谁知道商裴迪问的是她的哪桩伤。 ,,是之前在床上他给她弄的伤,还是这次飞机出事她受的伤。 当然,按照她对这个人渣禽兽兼魔鬼的了解,她毫不怀疑商裴迪问的是前者。 那自然自己答“还沒好”最合适。 或许这样,才会让他更知道他那一天的疯狂给自己造成的伤害有多大,也可以让自己近期内免遭他的侵害,自己的确沒有心情,。 心思回转之下,舒池轻声答道:“还沒有好,,沒好利索……” 沉默了一下,只听见商裴迪轻轻一笑:“接近两个礼拜了,还沒有好利索,,!” 果然,他问的是这档事。 “看來,这个医生的医术还有待于提高啊!!” 听筒里传來商裴迪懒懒的声音的同时,就听见他吩咐道:“去s市,找到那个医生,告诉她,舒小姐的伤她沒有看好,看來是资历不太够,如果不想有什么意外的话最好抓紧滚蛋,!” “等等,!”舒池当然知道这话是商裴迪明着是说给他身边的人,实则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当然不怀疑商裴迪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那个医院和那个女医生。 资历不够,都五十多岁的老专家了,怎么可能不够。 还有,资历不够的话怎么可能将商裴迪这个人渣给自己造成的伤害处理地几乎算是完美。 如果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让她丢了饭碗或者真出什么意外,那真是自己的罪过了。 商裴迪这个人渣的手段和心狠手辣,她见识过,自然,毫不怀疑他若想这么做,那个医生肯定是在劫难逃。 舒池咬咬牙,低声辩解道:“她只是个医生而已,医术高低是个人的水平,又沒有得罪你,你怎么能这样……” 舒池这样的不满在商裴迪听來只是火上浇油。 尤其是,他在看过那叠报社发的照片之后忍了好久才忍住要将舒池抓过來,狠狠蹂躏一顿的冲动。 她竟然胆敢再一次破坏掉自己刚和她交待的要“专一”的原则,明目张胆地勾搭上了向氏集团那个对她一直示好的小白脸,一起飞往外地。 原來,他所看到的和听到的并不假, ------------ 第088章 让你不再吃苦 若不是这次飞机出事,他最近无暇分身來管她的闲事,还真是以为她会吸取教训,乖乖地专心地等候他。 她这个时候,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來挑衅他的忍耐度。 商裴迪不再废话,冷冷道:“看來你已经忘了你应尽的义务……” 舒池登时气短:“我,我沒有忘……” “沒忘就好,否则,我会帮你好好长长记性,,明天回來后,图哥会去接你……” “不,!”舒池在商裴迪就要挂电话的时候叫道:“我,我明天有事,是真的有,!” “啪!” 回答舒池的只有手机合上时的声音和被挂断的忙音。 怔怔盯着电话半晌,舒池这才狠狠捶了一下被子。 剧烈的动作牵动腰肢上的挫伤,疼得她一阵头晕眼花。 “人渣,禽兽,混蛋,,!”舒池狠狠诅咒着的同时,心里一阵悲哀。 为了自己的那个弟弟,自己竟然成了这个男人呼之即來挥之即去的泄 欲工具了…… 与他的约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唉!何其长也。 只是明天,怎么办。 ,。 栗小丽在酒店大堂里正教训小孩子般和余年掰哧着:“余年,你说你,怎么一点都不听话,大老远地非要过來,你累不累,啊!我都替你累得慌……而且,我都跟你说过一万遍了,舒池她现在要静养,不适宜见人,你不是都看报纸了吗?她谁都不见……咳咳,你别抽烟了好不好,我都快被你呛死了……” 余年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闷闷地听着栗小丽苦口婆心地劝导。 听到栗小丽这么说,把烟掐掉了,起身,语气却斩钉截铁:“我來都來了,一定要见舒池一眼,不见到她,我绝不走,哪怕她打我,骂我,怎么样都行……” 栗小丽也惊悚起身:“余年,你真是打不死踩不烂的小强,!” 余年脸色瞬间难看起來,栗小丽忙舌头转弯补充:“呃,我是指你的锲而不舍的精神……” 被余年磨得沒法,栗小丽只得电话汇报:“舒池啊!我真沒办法,这个余年都跑楼上來了,就在房间外面,你看……” 舒池被刚才商裴迪突如其來的电话刺 激,此刻正是心乱如麻,听到余年上來了,立马想起因为他平白挨了商裴迪一巴掌,还连带着被那个魔鬼误会蹂躏一番的事情。 若不是余年当时多嘴驴般的接她的电话,她和商裴迪的关系何以会这么僵,现在就算她想在h市多留一天也成了奢望。 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 顿时,舒池心里的火有了着眼点:“腾”地一下就升了起來。 “让他进來!” 这回栗小丽惊讶了。 好吧!既然舒池说让他进去,那一定有她的道理。 她冲余年努努嘴:“进去吧……不过,我可得提前警告你,若是说什么惹恼了舒池我可不饶你……” 余年感激地看了栗小丽一眼,深吸一口气:“谢谢,小丽!” 栗小丽别过头去,心想,这么大个的男人,怎么也会眼圈发红。 进了房间的余年,看到的是已经敛起怒火的舒池。 舒池倚靠在床上,漠然地盯着窗外,脸色虽然苍白,但神色平静。 余年静静地站在舒池的床前,手心不由自主地收紧,跟着心也开始“怦怦”跳起來。 沉默。 舒池始终侧头盯着窗外,若不是偶尔密密的长睫眨几下,余年几乎要以为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尊美丽却又毫无生气的汉白玉雕像。 盯着舒池,恍惚间,眼前掠过之前两个人相处的那些日子,甜蜜而幸福…… 回过神來,凝眸于眼前的人儿。虽然近在咫尺,却早已是远隔天涯。 在他静静站着的几分钟里,舒池一直望着窗外,似乎房间里的余年根本不曾存在过。 余年一阵尴尬,他满以为就算舒池再恨她,也会开口,哪怕是愤怒地质问他,总好过这样的沉默,好过这样对他的无视。 想起來前有人对他说过,若是一个女人心已成灰,恨到极点就成了漠然。 “舒池……”余年缓缓向前几步,低低开口。 这样的声音让一直静默的舒池心底某个角落突然动容,眸子一滞,眼前便仿佛穿过流年,。 每每余年做错事惹自己不高兴的时候,他会握着自己的手,哀求自己原谅他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声音,而每次这样,她都会心软…… 余年仔细观察着舒池,她的脸上终于不再是刚才的淡定,甚至她的手指,已经微微蜷在手心。 这说明,自己刚才的这句至少唤醒了她的记忆。 余年心里一阵窃喜。 “余年,你一直说你成熟了……”舒池终于转回眸子,淡淡道。 “……” 余年一怔,这不是他意料中的开场白。 见余年愣怔,舒池唇角一翘,苍白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一时令余年有些看痴。 “你如果真成熟了,像你之前所说的,怎么可能还会來找我!” 淡然又带着揶揄与讥讽的话让余年登时如挨了一记闷棍。 因为余年比舒池年龄上小了两岁,而舒池曾经表示过她不喜欢不成熟的男人,而所以当初余年追舒池的时候可是卯足了劲让自己“成熟”。 他最忌讳的就是舒池有时说自己不成熟,也因为此事和舒池曾经吵过数次。 而一旦舒池有半点流露出对他的行事不成熟的看法,他强烈的自尊心都会立刻受不了。 如今,舒池旧话重提,毫不留情地揭开余年当年最触不得的旧疤。 而余年在舒池淡定无波的眼神里,感觉如同被剥去外衣一般浑身难受;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舒池说的是实话。 ,,因为他的不成熟,他才会被暂时的灯红酒绿迷了眼眸; ,,因为他的不成熟,他才会将与舒池的海誓山盟在其他女人的引诱中抛之脑后; …… ,,也正是因为他的不成熟,才会相信覆水可收、破镜能够重圆一说…… 舒池要表达的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余年不觉脸上如同被狠狠抽了一鞭,痛地他有些抽搐。 他深深吸了口气,淡定,淡定。 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掉。 就算是不成熟,又如何。 “舒池……”余年再次低低唤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眼圈也有些发红。 舒池别过脸去。 “舒池,我知道,之前是我混蛋,我当时沒有别的想法,就是……就是想早日混出个人样來,让你不再吃苦……” ------------ 第089章 她需要你为她卖身吗? 为我不再吃苦。 舒池闻听霍然回头,盯着余年,刀锋般的眼神让余年心里一抖。 片刻,舒池神色一松,声音清冷无波:“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你走吧……” 余年不甘心,低低的声音里带着恳求:“舒池,你要相信我,我和她虽然曾经……但是,那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舒池,一定要相信我,我和她早已经分开了……” 哈哈…… 舒池觉得自己差点要笑出來。 ,,多么老套的“悔过自新”,如同出轨的丈夫被妻子捉住现形后,信誓旦旦,然后请求妻子宽恕一般。 舒池凝眸余年良久,蓦地唇角一挑:“为什么会分开!” “呃!”余年一愣,想不到舒池还会打听这个,想也未想,脱口而出:“舒池,我不想瞒你,她只是个跳板而已……沒有她,我不会这么快成功,,但成功了,我最希望和我一起分享的是你……” “是么!”舒池凝眸于余年,唇边的笑容加大。 她或许动心了,余年一阵激动,声音更加声情并茂。 “我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舒池,相信我,我保证我们在一起,你会过得很幸,!” “出去,滚出去,,,你tmd给我滚出去,,!” 舒池终于爆发,积聚胸中许久的怨恨和怒意此刻如同火山喷发,让她的声音陡然尖利了起來。 门外的栗小丽听到这声尖叫,以为舒池受到侵犯,慌忙推开虚掩的门。 余年愕然慌乱地站在床尾,正望着怒意十足的舒池不知所措。 舒池则杏眼圆睁,如同一头愤怒的小豹子,盯着余年的双眸喷着火星子,过度的愤怒竟让她的身子微微颤抖。 看到这情形,栗小丽也火了,上前推了傻呆呆的余年一把,大声道:“刚才进來前怎么说的來着,,你都忘了是吧!,还不赶紧走!” 鉴于他之前和自己合作一把的成功,栗小丽还是给了他点面子,沒直接让他“滚”。 余年灰溜溜地出门,不免仰头长叹。 这个一贯温柔的女人发起火來,竟然也是如此可怕。 看來,哪个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想起之前和老板的千金在一起的场景,他就觉得如同做了个恶梦。 那肥胖的身躯,仿佛随便揉和在一起的五官,尤其将他视同她的私有财产一般,成天拉着他到处去炫耀,回來后还要让他在床上满足她,无不让他恶心。 若不是她肯为他舍得一掷千金,他怎么可能会如此委屈自己。 尤其是一觉醒來被身边睡着的那难看的女人所惊悚,有一阵,甚至他为此患上了失眠,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到那大饼子脸,不得不靠安眠药來强制自己休息。 也只有那个时候,他才觉得他那晚喝醉后的纵情和要面子的虚荣有多么地荒诞和后怕。 再一想起拥住舒池时的温香软玉,他就觉得自己错过了这世界上最无暇的美玉。 tmd。 栗小丽说得对,自己就是tmd的贱。 有的时候沒有好好珍惜,失去了再想起亡羊补牢。 余年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直抽得自己眼冒金星。 现在,他是什么都有了,房子,车子,票子……虽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是,依照他现在发展的态势,他相信只要不是特别奢侈,他都可以让舒池过上她想要的生活。 若不是在电视上偶尔看到舒池的报道,还有电视画面里舒池的病床前那个一闪而过却还是让他认了出來的男人,他还不至于这么紧张,更不会这么着急地赶过來。 即使他再不善于联想,也会想到,那天在h市舒池昏迷时的那个电话会不会就是这个向氏集团总裁打來的…… 余年无力地坐在酒店前面的台阶上,不顾來往人异样的目光,颤抖着手点燃了一支烟。 虽然事后他还随手在街头买个号又对着那个一连串的9的号码打了过去,但是,号码沒人接。 如此一來,更加加深了余年的判断,那样的号码,或许也只有财大气粗的向氏集团的继承人才能用得起。 尤其今天,即便他自认为是剖开心扉,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但是,舒池对他表现出的那种歇斯底里的绝决,只能告诉他一个残忍的事实。 ,,期盼她回头,是种奢望。 这么一想,余年心底更是绝望。 他怔怔地抽完一支烟,狠狠地踩灭烟头。 向氏集团的总裁算什么? ,。 酒店里,舒池的怒气并沒有因为余年的离去而有丝毫的减弱。 “无耻,简直是无耻透顶!” 舒池小巧的鼻翼急剧扇乎着,脸上因激愤一时泛着潮红。 栗小丽刚才在门外也隐隐约约听到一些。 这个余年,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了,居然承认他利用女人上位不说,还把这一切的得益者推到舒池身上,这不是对舒池赤 裸 裸的的侮辱吗?…… 一贯高傲的舒池,怎么可能会咽下这口恶气。 ,,被人背叛,回头再要被安上一切都是为你的大帽子。 估计是个人都要发疯。 更何况是舒池,这个把感情看得纯粹的不能再纯粹的高傲的女人。 栗小丽叹口气,过去拍着舒池的肩头:“别生气了,余年他个混球,下次再看得他我替你揍他,,真的,决不食言!” 许久,舒池平静下來,却是愣愣地盯着窗外,而后便是低头,双手抚面的同时,指缝里有泪水滑落下來。 栗小丽很不是滋味。 他娘的这个余年,明知道舒池现在处境艰难,还非得用自以为是的说辞和自作多情地过來恶心她,这不是让舒池雪上加霜吗? 此情此景,栗小丽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舒池。 算了,她憋了太久了,让她哭出來吧!这样会好些。 栗小丽将一条毛巾轻轻放到舒池的面前,而后轻轻退出了房间。 刚给舒池带上房门的栗小丽就听到口袋里手机响。 掏出一看,立刻火冒三丈,这个该死的余年,沒玩沒了了还。 栗小丽跑到电梯旁边,接通手机恶声恶气道:“你是不是脑袋让驴踢了还是怎么的,过來就是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气舒池是吧!” “小丽,我说的不是假话,对舒池,我觉得我够坦诚,!” 栗小丽勃然大怒:“放你ma的狗p,余年,你用你的猪脑子想想,舒池她需要你去为她卖身吗?!” ------------ 第090章 莫名的来信 “……” 卖身,。 这词语也太伤自尊了。 余年顿时脸红脖子粗,未及反驳,只听栗小丽冷笑道:“余年,趁早死了你的心吧!舒池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样样都比你强,明白了吗?……” 听着栗小丽“砰然”挂掉的电话,余年眼前一黑。 我靠,果不其然。 回到房间里,舒池停止了哭泣,情绪也淡定下來,只是眼睛红肿。 “舒池,你的眼睛,就像以前我家养的一只兔子的眼睛……”栗小丽说。 舒池“扑哧”笑出來。 “好了,舒池,我已经跟余年这个gouri的摊牌了,说你已经有了男朋友,让他死心……” 舒池默然。 片刻,问道:“几点了!” 栗小丽看看窗外。 夕阳西沉,暮色将要來临:“已经六点了……” 舒池点点头:“明天看完我爸爸后,我就回去!” “你确定你可以走动了吗?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还不到一周呢?” “沒事,总不能老窝在这里……回去还要事情……” ,。 京城,向氏集团。 向风刚从郊区回來。 近些日子,长丰项目让她是劳心又劳神。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的项目怎么进展起來这么麻烦。 她一边在桌前坐下,一边揉揉酸胀的太阳穴。 秘书进來,端上一杯咖啡的同时轻声道:“向总,这里有您的一个快递!” “放下吧!”向风眼睛未睁。 秘书悄悄退出去之后,向风这才睁开眼睛,长出一口气。 正要给商裴迪打个电话诉诉苦,侧眸看到快递信封。 随手拆开,从里面倒出个u盘。 向风皱眉,这是什么? 再看看快递信封上面的内容,只有她的地址。 向风还是抱着谨慎疑惑的态度给u盘杀毒后打开。 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再打开,显示的是一份投标书。 但向风只看了那么一眼,脸色就变了。 这是针对长丰项目一个招标方案的投标书,标的额是几个亿。 本來,这样的标书其实并沒有什么特别。 让向风大吃一惊的是,里面的标的额竟然和她们之前的预算几乎相差无几。 这样明目张胆的数字,又是这样的方式來告诉她,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内部泄密了。 而有人想拿下这个项目。 向风额头一下见汗,甚至拿着标书的手都有些颤抖。 谁有如此的胆量敢泄露公司的机密。 她镇定了一下心神,仔细看了一下投标的公司,是个半熟不熟的名字,至少她沒有特别的印象。 但是,恍惚间,这个名字她又好像在哪儿听过。 冥思苦想一阵,她记起來了,是商裴迪的手下,一个叫祁胜的老总曾经提过。 但是,当向风打给人力资源部再找这个祁胜的时候,他已经辞职了。 按理说,祁胜这样级别的中层老总辞职她不知道也沒有关系;但是,在这个祁胜曾经委婉地说出向氏集团曾经签订的一份合同有些问題之后就辞职了,不知道这前后是否有关系。 向风看看快递的地址,又在慌乱中整理了一下思绪。 商裴迪要染指这个项目。 这样的话她不止听过一次,但是,像这次这样直白地将投标文件放在她的桌上的状况,还是第一次。 显然,有人知晓这个事情,而且,在以这样的方式向她示警。 向风叫來秘书,仔细地询问了一下快递的來源后,有些失望。 看來既然人家想做,必然都考虑周全,地址根本就是假的不说,连上面的联系电话都是空号。 向风翻來覆去看着那个投标书,陷入了沉思…… ,。 h市,酒店。 舒池心事重重,辗转一夜,终于迎來了黎明。 一早,舒池在栗小丽的搀扶下上了出租车,向h市郊外开去。 再次见到苍老瘦削的父亲舒清明,舒池强忍住内心的悲伤,心底千言万语暂时按下去。 半个月未见,舒池也仿佛瘦了好多。 见面时间有限。虽然不想再刺激父亲,但是,舒池还是把舒沫的事情说给父亲听。 舒清明听了,并沒有过分惊讶,眉间紧皱,许久才淡淡道:“小沫的事情听天由命好了……你还年轻,不要被这个家拖累了,记住我之前嘱咐你的,以后也要少來看我……” “爸爸,我知道你为我好,不想让我受牵连,可是?我能眼睁睁看小沫这样吗?无论如何,我都会给小沫治好,爸爸,我现在就想知道,香姨上次來,究竟跟你说了什么?她现在在哪里,还有,她不是光來看看你这么简单吧!” 舒清明脸上肌肉微微抽动一下:“舒池,回去吧!不要管了……” “爸爸,!”舒池急了:“小沫他还小,怎么就能听天由命,而且,医生说小沫根本不是先天的,而是受到过意外惊吓才这样的,爸爸,难道你不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他当然知道为什么? 可是他如果不这么说,不这么做,又能如何。 舒清明背过身去,眼睛狠狠闭了一下,心里一阵抽搐,随后,起身,语气生硬,不容置疑:“不要再问了,现在一切都不能改变……回去吧……” 一切都不能改变。 舒池怔住,再回过神來的时候,只看到父亲略显佝偻的身影随着狱警慢慢远去。 栗小丽在门外等了沒一会,就看见从里面缓慢出來的舒池,面色惨白。 她慌忙上前:“舒池,你沒事吧!这大老远來一趟,怎么不多说一会!” 舒池腰上疼痛难忍,眼前则是恍惚一片:“小丽,我们回去吧……” 两个人坐了最近的航班回了京城。 落地后已经是下午三点。 栗小丽和向南报了回來的消息,向南说道自己有事脱不开身,让栗小丽照顾好舒池,他明天会过來看舒池。 舒池听着栗小丽的说法,淡淡应着。 栗小丽几天沒有回來,惦记着自己那点业务,一回來先去了公司。 舒池开了手机,还沒有五分钟。 图哥的电话就打进來了。 “舒小姐,回來了,我现在在你的小区外面,请问你什么时间方便下來!” 图哥客气地问道。 舒池深吸一口气,这个人渣还真是说到做到,幸亏自己回來了:“麻烦你告诉商总,我……暂时过不去……” ------------ 第091章 面具女人 图哥心说这回应该不是女人每月的那点麻烦事了,而是,这个舒小姐据说在飞机上勇于救人被人给踩踏出毛病來了。 但好在是她今天回來了。 按照老板的说法,今天只要她回來,就是绑也得绑她去见他。 如果不回來嘛,呵呵,这后果他可不敢擅自冒然预料。 总而言之,老板绝不会让这个女人好过滴。 唉!老板这人,一向拿女人不怎么当回事,怎么居然和这个女人杠上了。 天晓得,他会不会把眼前这个女人当作墓碑上那个他念念不忘的女人了。 他当下不敢怠慢。虽然知道舒小姐这伤筋动骨短时间内不能折腾,但是,还是得遵照老板的指示:“舒小姐,不好意思,老板务必让你过去一下……” 该來的还是要來,舒池觉得自己若是不去,他肯定会迁怒于s市那个可怜的医生。 让人代自己受过,苍天都不可饶恕。 舒池只得起身,小心翼翼地换好衣服,再然后就给栗小丽留个条:“我去家教的小孩那里看看,晚饭不用等我!” 这谎撒的,明明是去给禽兽“尽义务”,非编这么个荒唐不靠谱的理由。 舒池写起來自己却都觉得底气不足,手心冒汗,但愿剩下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不会露底识破。 否则,自己怎么在这个唯一的好友面前抬起头來。 收拾好心情,舒池正准备下楼,向南的电话打了进來。 不可避免地,舒池心里五味杂陈。 她得承认,经历过那场生死考验的机上惊魂后,她对向南的看法有了彻底的改观。 她不能还用之前那种老眼光來看他,更不能用以前那种爱答不理的办法來对待他,那样对他不公平。 那样的时刻,他对自己,是有情有义的,或者说,是有恩的。 否则,那样的惊魂时刻,她就是不被挤死,也得被那突如其來的上下失重弄出心脏病,能不能活着下飞机还不一定。 他的镇定,他的鼓励,他的拥抱,还有她被人群冲开他的怀抱的时候他那焦急的喊声,都不是假的…… 这些,足以让她感动。 怔怔盯着手机半晌,她还是接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里面就传來向南热情洋溢的声音:“舒池,身体恢复怎么样了,有沒有什么需要的,我让栗主管帮你置办一下……” 舒池哑然,听到向南的称呼,才知道栗小丽这厮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升官了。 但是,这话听起來,栗小丽就有好像给自己当保姆的嫌疑,忙摇摇头:“我好多了,再过几天,就可以去上班了,你忙吧!这一段给你添麻烦了……” 能不麻烦吗? 自己在h市的酒店住宿照料,都是向南提前给安排好的。 心里感激,但是再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于是,沉默了。 向南敏感地察觉到舒池对他的來电似乎并不像前几天那样回应地热情,但是,对这样慢热的女人,他想他应该是已经在她的心目中占得一席之地,或者再有可能,分量还不浅。 不然,她那样清高孤傲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接受自己在h市给她安排的一切。 显然,从这点上讲,她并沒有把自己太当外人。 这么一想,向南顿时觉得舒池肯定是旅途劳累了,便嘱咐舒池好好休息,他会來看她云云。 舒池沉静地听着向南细心和温和的嘱咐,心里不恍惚那是假的,那么一刻,她竟突然想起了余年。 那个比她小两岁的男人,曾经也有过这样嘱咐她的时候,可是?后來又如何呢? 记不得谁曾经针对她接受余年发表看法的时候这么总结: 第一,男人,不到一定的年龄是不会定性的; 第二,喜欢比自己年龄大的女人的男人普遍有恋母情结,这样的女人十个有九个累。 事实证明这个人说的多么准确,余年还不仅仅是不定性,而是,本性他就如此:眼高于头顶,自大,虚荣…… 她能不累吗?累,那段时间,她真的累极了。 如今又冒出个这样一个向南,依然是比自己小。 这或许还不是根本的,但对方家世显赫,属本城的名门望族,自己纵有通天的魅力,怎么可能会入得了那样一个豪门的法眼。 如果说之前她和余年的家庭状况算是半斤八两,也算般配。 但是,自家沒落到如同街头的草芥后,连余年都和自己分道扬镳了,更别提现在这样的显赫家世了。 再想想下面等待着的图哥…… 想想都泄气,看來一切都是命呀…… 舒池兀自心思烦乱之际,拖着沉重的步子,已经坚持着走出了小区。 果然,小区的外面,熟悉的车子开着车窗,图哥正在耐心等着她。 坐在飞奔的豪车上,舒池禁不住一阵阵的悲哀。 数不清有多少次如此去见商裴迪了。 想想之前自己受到的教育,再看看现在的自己。 什么自尊自爱自强自立,统统都被眼前这无情的现实给击溃到一边。 现在,舒池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两个自己: 一个是背着书包,快乐地哼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去上学的自己,不知忧愁为何事,满脑子憧憬着将來的远大理想…… 另外一个则是昏暗灯光下头发凌乱、惶恐无助一脸绝望和死灰的等待被临幸的女人…… 前者是纯洁无暇的阳春白雪,后者则是见不得光的地下情 人。 就好比脸上带着一个面具,一正一反,一个纯情,一个堕落…… 这么一想,舒池脸上火辣辣的痛。 图哥专注地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到面色苍白、神情怔怔的舒池正漠然盯着窗外,偶尔好看的眉间一紧,神色怆然。 大约是在回顾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吧! 图哥自认为学了点心理学,对这样的表情特征还是能分析到位的。 这个舒小姐,遇到老板,不知道是她的幸还是不幸。 多少女人挤破脑袋想办法甚至不择手段要接近自己的老板,但是这个舒小姐,对自己的老板,仿佛一直沒有什么兴趣。 两百万两个月,不是小数目。 她应该是缺钱,不然怎么可能会接受这样的交换。 但是,说她缺钱吧!却又把一百万无偿捐出去,而且,也从來沒有张口要过钱,真是奇怪, ------------ 第092章 魅力和魔力的比较 明知道逃不离躲不开,干脆就一副你爱咋地就咋地的模样,也难怪,老板会对她感兴趣。 的确,比起那些硬贴上來、而且欲望无穷的女人,连图哥也觉得这个似乎无欲无求的女子有种让人看不懂的美。 不管怎么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題都不叫问題,或者说一个人要有欲望,哪怕一点点,都会有软肋。 但是这个舒小姐,好像沒有,她不喜欢钱,貌似也沒有什么其它的欲望,所以,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为无欲则刚。 被老板蹂躏成那样,她也不低头。 真是够坚强的,换作其他女人,早哭叫求饶了。 图哥就亲眼看到一个正走红的 “x女郎”被老板封杀后不甘心上门求老板,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唉!说实在的,那场面,连图哥这样的硬心肠都被哭软了,可老板连门都沒让她进。 据说是因为什么原因惹恼了老板。 这个舒小姐,说起來不也总和老板过不去吗? 都可谓旁观者清,这个舒小姐的魅力不知道有多少,反正魔力是够大,老板明着冲她发飙,实则暗里还不是忍着。 不过,说起來,这个舒小姐看來是不想出名,既不接受采访,也不接受人家家属的感谢馈赠,这都让人不能不佩服。 如今,在这个缺乏信仰、一切向钱看的浮躁时代,能如此淡泊名利的人有几个。 图哥心里倒有些暗暗佩服这个女子了。 一路上,两个人各怀心事。 ,。 城西,七号公馆,著名的别墅区。 商裴迪刚回來。 这些日子他非常忙,忙得几乎沒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任何和工作无关的事情。 但是,唯有这个舒池是个例外。 自从他在电视上看到那个他最不愿意见到的画面之后,他就觉得胸中一股无名之火在熊熊燃烧,烧得他简直有想直接去h市狠狠揍一顿舒池的冲动。 他也不确定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怒气。 说白了,这个长得很像曾洛的女人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新宠而已,或许很快会和其他的女人一样,玩过几次等新鲜劲一过就该弃之如敝屣的女人。 沒想到,她却牵动他的视线。 这样的感觉真让人不舒服,难道他对曾洛那专注的爱因此分心了不成。 甚至前几天,他居然梦见他心爱的女人当着她的面牵着别人的手跑了。 他当时肝胆欲裂,那种感觉,折磨得他,直到他从梦中醒來的时候还痛彻心扉。 好在,最后梦醒之前,他定睛一看,原來是这个该死的舒池跟着别的男人牵手跑了,而不是那个他爱了一辈子,也想念了一辈子的女人。 梦里虚惊一场,都怪这个该死的舒池。 商裴迪这几天被这个不吉利的梦所惊扰,以至于他不得不破例去曾洛的墓碑前站了好大一会,忏悔自己不该对她的爱有所疑惑。 是的,就算是自己做梦也不行。 她对他的爱,一尘不染,不容有丝毫的质疑,哪怕只是个梦。 任何的疑惑都只会玷污了这种纯洁的爱,这种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的爱…… 商裴迪慢慢喝着咖啡,漆黑的眼眸盯着面前电脑监视器上面无表情正在缓步上楼的舒池,眸色越发深邃起來。 她终于还是沒有敢违背自己的意思,到底是來了。 在外面的舒池丝毫不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被别人尽收眼中,只是垂眸缓步走在精美的旋转楼梯上。 白色的仿古汉白玉的栏杆,雕刻的古色古香,足下的灰色大理石打磨的可以照出人影。 她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倒影慢慢拾级而上。 偶尔会四处瞥一眼,宽阔的客厅,挑空的设计,汉白玉浮雕的背景墙,古色古香的家具,整个空间装饰的美轮美奂。 舒池不得不叹服这个大商集团的总裁商裴迪不仅有钱,也的确是有品位,至少她曾经跟商裴迪见面的地方,到现在还沒有重过样。 离楼上越來越近了,舒池原本就忐忑的心开始了狂跳,不得自我安慰着,两个月,转眼就会过…… 沉重的脚步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站在厚重的深红色木门前,她深吸一口气,刚要抬手敲门,门自动开了。 舒池愕然看着商裴迪挺拔的身影站立在她的面前。 后者面无表情,墨色的瞳仁盯着舒池,如有深不见底的幽潭,令舒池一时压力倍增、头皮发麻,不得不在那迫视的目光里垂眸下去盯着自己的鞋尖。 这些日子沒见,她有些瘦了。 也难怪,这段日子她可是多事之秋 ,,父亲的自杀、弟弟的病情恶化还有她意外受伤,要是胖了才难怪呢? 这么一想,盯着舒池消瘦的面庞,和不知所措的模样,商裴迪居然隐隐地动了恻隐之心。 “进來吧……”他闪身让开,然后走向沙发。 难得的的温和的语气,舒池抬眸间愕然不已,难道他沒有因为自己晚到而生气。 想起來的时候还忐忑不已,就怕他秋后算账,沒想到,唉!虚惊一场。 舒池有些无语,这个男人,不仅性情暴戾,还喜怒无常,令人捉摸不透。 定定心神,舒池挪了进去。 商裴迪兀自坐在靠窗的沙发上,二郎腿交叠翘起。 今天他穿的比较休闲,上身一件天蓝色的暗纹真丝t恤,下身一条普蓝色的休闲裤,脱去了惯常的深色系西装,显得不那么压抑和深沉,人也如同卸去了一层沉沉的厚盔甲般,再配上刚剪短的发型,让他看上去也年轻了好几岁,。虽然舒池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 窗外,不知何时暮色已经降临,屋里的灯次第亮了起來。 舒池刚坐下,门就无声地开了。 一个佣人端着托盘进來,弯身在她的面前,轻轻放下一套镀银的咖啡杯。 连个搅拌勺都做得如此的精致,坐在商裴迪的对面的舒池盯着那套咖啡杯想。 灯光下,商裴迪端起桌上的咖啡优雅地喝着。 舒池凝望着桌上精致的咖啡杯,还有冒着浓郁香气的蓝山咖啡,沒有动。 “不喜欢吗?”商裴迪放下杯子,淡淡问道。 “呃,不是,我,我在吃中药,可能不太适合喝这个……” 舒池将到嘴边的“不喜欢”三个字换成了这样委婉的说法, ------------ 第093章 判若两人的柔情 实际上,就算舒池不吃中药,她对这种西洋舶來品也是反应淡淡。 当然更不会为了让自己变得所谓小资和洋气而刻意去学会爱上这种饮品。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不过,在商裴迪面前,她已经领悟到了上次关于可乐故事的教训。 他虽然不喝可乐了,但是,这个小心眼的男人肯定会记住为什么他不喝这个玩意了,由此把帐还是会算到自己头上,,因为自己恶心到了他,所以他才戒掉可乐。 不然,他怎么总会无缘无故地找茬折磨自己。 上次给自己那一巴掌或许就是报复自己的证明。 能够恶心到他是自己的胜利,但是,让他记住是自己曾经恶心过他那可真是自己的失败。 所以,由此推断,现在他喝的,或许就是他喜欢的,自己不能再煞风景地说自己“不喜欢”而扫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的雅兴。 所以,自己刚才的这个理由在这个时刻很恰当。 心思辗转间,只见商裴迪放下咖啡,淡淡道:“好些了!” 舒池一愣,曼声道:“好些了……” 说起这个,舒池不免想起那天商裴迪禽兽般的举止,心里也跟着一颤。 “我是问你的腰伤和腿上的伤,,不是被踩伤了吗?” 商裴迪眉峰不易察觉地一蹙。 这个女人,总是不专注,回答的和他问的根本是两码事。 其实,舒池來前商裴迪还一肚子气,但是,现在看到这个女人有些日子沒见,原來还有些圆润的下巴颌也瘦的尖尖的,于是,那股无名邪火也慢慢消减了下去。 虽然他很想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不顾他的警告不好好呆着,非要去h市,而且,还是和那个向氏集团的总裁一起去的;但是,考虑到舒池目前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他还是忍了忍。 说起來,他俩从一开始认识的时候就注定今后相处的道路要和平共处达到和谐的程度还是有点难度,或者说,有点不太现实。 你想,本來就是一个心不甘情不愿,一个非要勉为其难,就像强扭的瓜,甜才怪。 而且,后面的事实不也证明了,每次两个人非得彼此挑起对方的火气最后以其中一个人的惨败告终嘛。 商裴迪瞥了一眼舒池,决定还是打算和她好好和平共处一会,他确实不想看到这个女人张牙舞爪的模样。 而面对商裴迪如此难得的温和的问候,舒池心底大大松了口气,原來是问这个。 垂眸,苍白瘦削的指尖轻轻在腿上划着圈,低低道:“还沒有好利索……” 这样诚实的回答让商裴迪听了却是很不舒服。 中国的语言词汇如此丰富,难道就不能说点不模棱两可的词吗? 什么叫“沒好利索”,好了就是好了,沒好就是沒好。 “过來我看看!”商裴迪放下手中的咖啡,语气夹了一丝生硬。 舒池一惊,未及反应,商裴迪就已按捺不住,起身绕过茶几,径直坐到了舒池的身边。 感觉到沙发上凹陷进去一块的同时,强烈的男子气息和淡淡的清香冲击着舒池的大脑,她登时觉得压力倍增,连舌头都有些短路。 拒绝的话还沒有來得及出口,商裴迪的手指已经灵活地挑起舒池后背的衣衫,当修长微凉的指腹轻触上舒池腰上那明显的淤青的时候,她身体僵住的同时,随即一股热血直冲上头顶。 刚抬臂欲挡,商裴迪低低道:“别动……” 舒池不敢动了,天知道这个禽兽男人接下來要干什么? 于是身体紧绷,精神高度紧张,做好了时刻战斗的准备。 可是?那來自商裴迪指腹轻柔的触感,就如同小火苗般,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连刚才紧绷的身体放松下來的同时也开始微微颤栗。 很不习惯这样轻柔的按摩,舒池的一颗心激烈地跳着,喉咙都有些发干。 余光里瞄了一下商裴迪,他只是微蹙着眉峰,手指在她的腰上轻轻摩挲着,神情也很专注。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他的专注的神情,舒池完全可以根据腰上传來的酥麻理解为这个男人其实就是在调情。 但是,偏偏他就是那么认真,一点也看不出往日凶神恶煞般的阴鸷,更沒有床上那般轻佻的做派。 唉!越來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这么揉着虽然有些微微的刺痛,但是,揉了十分钟后,舒池还是觉得舒服了很多。 这片刻的享受里,舒池算是体会到了这种按摩带來的效果,腰上的疼痛减轻了很多,但是,在弄懂这个男人的真实意图之前,她既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起身离开。 终于,商裴迪揉捏完毕。 好在,他并沒有什么不人道的下一步的举动,肌肉紧张的舒池松了口气的同时浑身热汗淋漓。 “舒服些了吧!”他问。 “呃……” 舒池再度愕然,这太阳从哪边出來了。 商裴迪起身,拿过桌上金色薄薄的手机打了个电话:“上次跌打损伤的药膏还有吗?……嗯,配一点过來!” 他居然要还为自己疗伤。 舒池一下有些无语,。 真不明白这个昨天还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忘记“尽义务”的男人怎么今天突然这么柔情,让人受不了。 甚至舒池有那么一刹那,认为这个此商裴迪根本不是彼商裴迪…… 放下电话后,商裴迪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坐下來,凝眸舒池半晌,这才淡淡道:“你去h市干什么?” 舒池止住胡思乱想,脸色微微涨红:“哦,去,去看一下我爸爸……” “他犯了什么事!” ,,犯了什么事。 舒池心底苦笑,你都知道还问。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听到这样的问句,总是让她觉得自己低人一头、有受审问的嫌疑。 而且,这个问題,她真的不想回答。 公开承认自己的爸爸是个贪污犯,她真的做不到。 潜意识里,她越來越强烈地感觉到,她的父亲,有苦难言。 沉默一会,她终究是沒有回应。 商裴迪倒也沒有介意,对舒池的父亲舒清明的状况,他了解地一清二楚。 一个人如其名、两袖清风了半辈子的小城市的公务员,两年前因为一笔小小的款项被查出有问題, ------------ 第094章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缺德 舒池的父亲位置虽然不高,但岗位事关机密,再赶上当时上面整风,于是,那笔來源不明的款项便成了炸弹,一下将他的原本温馨的四口之家炸得支离破坏,也把自己炸进了监狱。 这样的人,其实不必怜悯的。 吃着皇粮,拿着国家的俸禄,却还干着这样腐败的勾当,实在是可恨。 虽然数额不多,几万块钱而已,但是,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那些动辄贪污千万、上亿甚至几十个亿的人,不就是从小钱开始收的吗? 由小及大,胃口也会越來越大,这是不争的事实。 沒有哪个贪官一上來就敢贪污巨款的。 “你的父亲,国家这么做也是为挽救他,不然,!” 商裴迪不咸不淡的话语尚未落音,就被猛然打断:“不要胡说,!” 抬眸,舒池原本苍白的脸色已经涨红,紧握的双手白皙的手背上隐约可见细细的青筋浮凸,话语低沉愤怒:“不要侮辱他,我不相信我的爸爸会是那样的人!” 谁相信自己的家人是坏蛋才是精神有问題。 商裴迪倒也能理解舒池此刻的心理。 不相信,不愿意面对现实,都有情可原。 面对商裴迪深邃的眸子,舒池肚子里刚才对他给自己轻轻按摩伤处的那点好感一下荡然无存。 他以为他是谁。 自己來难道就是來听他对自己的父亲评头论足的吗? “我來是我和你之间的事情,请不要牵扯我的亲人,!” 面对商裴迪迫视的双眸,舒池并沒有退缩,硬邦邦道。 商裴迪唇角牵出一个弧度,点点头:“好的……我对一个危害国家的贪污犯,的确是沒有什么兴趣……” 舒池的脸一下白了。 她垂眸下去,狠狠克制住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腰伤,她一定会上前,毫不犹豫地抽这个可恶的男人一个巴掌,,如果她能抽得到他的话。 这个男人,就因为自己沒有和他提前说明自己要去的地方,他居然在这里等着來报复自己。 不咸不淡的话语,嗤笑的语气,舒池看在眼里,听在耳中,更是刺在心尖。 这样落井下石的嘲弄,比起之前肉体上的蹂躏,更让自己难受一百倍。 商裴迪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舒池脸上的变化,那极力克制的隐忍,还有交叠的两手相互间狠狠掐住的模样,商裴迪心里微微一动。 他起身,再次來到舒池的身边,俯身下去,拿起舒池的手,轻轻一掰。 果然,被掐的泛白的手心里,是几个深深的指甲的印痕。 “气性倒还不小!”商裴迪看着舒池手里的掐痕,唇角微弯。 舒池深吸一口气,猛地抽回手,背在身后,依然垂眸倔强地盯着脚面。 这样的举动,让商裴迪一下想到了要糖沒有得逞而赌气的小孩子,微微一愣的同时心底哑然失笑,心底居然跟着柔软起來。 但他并不知道,他刚才云淡风轻的话已经狠狠挫伤了坐着的人的自尊。 “起來,我们去吃饭!” 态度难得的温和,语调更是难得的轻柔。 略带暗哑的声音,听起來如同淙淙的溪水漫过鹅卵石,在心田里荡起阵阵的涟漪…… 可惜,沙发上坐着的女人并不领情。 这样的柔情,她不需要。 舒池缓缓起身,淡淡道:“我不饿!” 沒有听到期待中的小鸟依人般的回答,商裴迪刚才温和的眸子瞬间染了霜色。 她还真以为他有多大的耐心來对待她。 而舒池在和商裴迪的对视力,定定看着商裴迪的眸色一点点变得幽深,直到深不可测…… 第一次,她沒有退缩。 这个男人,他有什么资格來评论自己挚爱的家人。 危害国家的贪污犯,沒有兴趣。 他需要用这样的词语來刺激自己吗?。 静默的对视里,舒池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胸腔里传來的“咚咚”的快跳声。 挺住。 在这样的男人面前,她已经沒有了自尊,难道,连自己的家人也要被连带着侮辱吗?。 舒池倔强的眼神并沒有博得商裴迪的赞赏,他抬手揽住了舒池的腰部,将她向前一带,舒池整个人便倒向他的怀里。 猝不及防下的粗暴拉扯,牵动后腰上的挫伤,疼得她眼前一黑,几欲叫出來。 狠狠咬牙忍住,回过神來,她已经趴在商裴迪的怀里。 这样的姿势,如果不是看到舒池脸上的痛苦,可以说暧昧地很。 就连有急事敲门得到商裴迪允许进來的图哥看到这一幕,也不免心里“咯噔”一下,脸上有些发热,对着侧过头來的商裴迪做了个口型后便出去了。 商裴迪闻听之后脸色微微凛然,当然,这并不影响眼前他对这个敢于驳他的面子的不知好歹的女人的惩罚。 外人看着姿势暧昧,卿卿我我,如同在亲热,可又有谁知道舒池此刻的痛苦。 商裴迪只用一根指头就牢牢控制住了她。 甚至他都不用看,就准确地点着舒池后腰上最疼痛的部位,或者说,那可能是个穴位。 因此舒池此刻是浑身酥麻,如同虫蚁啃噬般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只瞬间,她便手脚颤抖,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 更甚者,鼻尖处那淡淡的古龙香水的气息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伏在商裴迪的身上,甚至可以看到他的颈侧那跳动着的有力的脉搏,还有脸颊上那刮得很干净的淡青的痕迹。 这个男人。 舒池回过神來后,忍着腰眼上辐射而來的剧痛,咬牙切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缺德!” 缺德,。 这可是个新鲜词。 有人说他手狠手辣是真的,但“缺德”这个词,他可是第一次听见。 商裴迪细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嗤”地一笑,随后贴近舒池的耳边,邪邪道:“那么,就说点好听的……” 明明是命令却又带着淡淡的蛊惑,舒池简直是羞愤交加。 好听的,他还指望她能说出什么好听的。 舒池咬牙,攒聚力量,刚要出声,只觉腰间一紧,疼得她“嘶嘶”直抽气。 显然,这个狡猾的商裴迪凭借身高的优势,俯视她的同时已经预料到了她张口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于是,力度,随之加重了那么一点点, ------------ 第095章 疑惑 被商裴迪钳制住的舒池虽然两眼昏花,但还是看清了,这个挨千刀的男人此刻正眉梢微挑,唇角也带着淡淡的嘲弄。 那意思,很清楚,跟我玩心眼,你还嫩点。 此情此景,让舒池脑海立即飘过动画片《猫和老鼠》里面的场景,,面对被逮着的瑟瑟发抖的老鼠杰瑞,老猫汤姆那得意洋洋的神情,绝对和商裴迪此刻的表情很像。 tmd。 舒池不是钢铁之躯,更不想旧伤未好,又添伤伤。 腰上传來的疼痛让她现在能做的,唯有低头。 想听好听的是吗? 好吧! 舒池忍着剧痛,抬起胳膊直接攀住商裴迪的脖颈,对着商裴迪近在眼前的耳朵就凑了过去…… 突然这么一“热情”,商裴迪警觉地侧头。 也就是这么一侧头的功夫,与舒池的牙齿错肩而过。 如果不是商裴迪反应快,他还真相信这个女人敢在他的耳朵上留下愤怒的痕迹。 这就是她要给自己说的“好话”。 商裴迪眸子一暗,心底居然啼笑皆非。 哈哈,这个女人,原來也会耍无赖。 不过,她真是不要命了,居然敢这么做。 舒池眼看计划落空,不免遗憾。 商裴迪深深瞄一眼舒池后,突然松开了他的手指。 舒池也像突然失去支撑般一下颓然倒地。 这一下,不光是腰部,连带着被踩伤的大腿,还有和大地來个亲密接触的屁股,都让舒池疼得眼冒金花,仿佛整个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商裴迪轻轻一笑,蹲下身去,惯常的一根手指托起舒池的下巴:“好好酝酿一下,一会回來说给我听!” 舒池眼前昏花,甚至都出现了重影,看着商裴迪起身潇洒离去,她像被剥离筋骨缺氧的人鱼一般,唯有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颓然趴在了地上…… 姓商的,我、我问候你八代祖宗,。 ,。 向风來了。 商裴迪并沒有如往常般在他办公的书房里接待他的未婚妻。 这个时间正好是餐点,既然那个倔强的女人拒绝了他,那么或许,和眼前这个温婉的女子一起吃饭也是不错的选择。 商裴迪下楼的时候,向风正站在客厅那巨大的鱼缸前,漫无目的地欣赏着那些极其美丽的热带鱼,但明显的,神色有些焦急和惶惑。 不经意抬眸间,看到商裴迪下楼,她一改刚才的神色,微笑道:“裴迪……” 商裴迪脸上挂着温情的笑容:“向风,你怎么过來了!” 向风细瓷般白皙的面上如沐春风,來时眉间的焦虑一扫而空,迎上前,调皮道:“过來看看你哦,,你不是今天要去出差吗?” “临时改时间了……”商裴迪温和道:“还沒有吃饭吧!走吧!一起去……” “嗯,好,还真是有点饿了……”向风偎依在商裴迪的身边,淡淡的发香让他闻着有些陶醉,这样的味道,蓦地唤起他内心那久远的记忆…… 走着走着,他忽而侧目,声音带着不易觉察的生硬:“你换洗发水了!” 向风正低头在包里找着什么?闻听手一顿,唇角翘起:“嗯,喜欢吗?这是前些日子沙莎送给我的,说今年流行这样的淡香……” “廖氏的千金!”商裴迪心里微微一松,凝眸看看低头正在找东西的向风,淡淡道:“你俩还真有些像……” 说话间,向风已经从包里找出一个u盘,停住身子,笑笑:“嗯,是很像……” 神色犹豫一下:“这个就是长丰项目的一些进展状况,我想先,!” 商裴迪瞥了一眼那个u盘,眉间不易察觉地一跳,但很快敛去,扶住向风的肩膀,淡淡道:“先吃饭吧!吃完再看!” 此刻,要看这个东西,必然是要去他的书房。 而那里,现在很不适宜让他的未婚妻过去。 向风见商裴迪如此坚持,也只得暂时将u盘放起來,梳理一下心情后,在餐厅坐下。 餐厅里灯光流泻,银灰色镜面的餐桌,镶银边的白色餐具泛着柔和的光,已经摆好的都是精致的西点。 向风虽然此刻沒有胃口,但是,商裴迪看上去心情不错,她只得在餐桌前坐下。 吃到半酣,商裴迪打了个电话。 “怎么样了!” 接电话的是图哥,他就在商裴迪的书房里,当然知道商裴迪的意思:“已经上了药……” “嗯,一会我过去……” 挂了电话,图哥就对俯身趴在沙发上的舒池说道:“舒小姐,咱们换个地方吧!一会商总要过來有事情!” 刚被一个佣人在腰上抹完药膏的舒池,此刻刚缓过來,正在享受着这去痛的药膏带來的清凉,听图哥这么说,她连忙挣扎起身:“当然,当然,我马上走!” 看到舒池听到商裴迪的名字恨不能躲得远远的神情,图哥无语,他想搀扶舒池都被拒绝了。 舒池被图哥引领到三楼的一间卧室,松软的大床让她很有躺上去的欲望。 一步步挪到床前的舒池,觉得自己现在的状况,离残疾的距离也就差一副双拐了。 刚龇牙咧嘴地躺下,就接到栗小丽的來电。 “舒池,你够敬业的,你这状况能去辅导人家什么啊!” “……” “什么时候回來,要不要去接你!” “呃,不用不用……” ,。 舒池刚刚离开不久,商裴迪便推门进來。 跟在身后的向风凝眸商裴迪挺拔高大的身影,眸子微微一滞,随手掩上了房门。 “坐吧!”商裴迪随意坐到沙发上。 向风在商裴迪面前坐下,沉默了一会,再次从包里掏出那个u盘,递给商裴迪。 商裴迪眉毛一挑,接过,探寻的神色一闪而过后便放入笔记本。 看完后,退出,又还给向风。 整个过程,向风沒有从商裴迪的脸上发现一丝不平静的情绪。 商裴迪合上笔记本后兀自点上一根雪茄,他不变喜怒的脸庞便被淡淡的烟雾笼罩,越发显得他的黑眸深不可测。 显然,他在等着向风的开口。 向风沉默了一下,还是艰难开口:“裴迪,你觉得这个事情……其实,我不认为这个事情和你有关……” 真认为和我沒有关系,又何苦找上门來。 商裴迪心底冷笑,面上神色未变,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向风,半晌,淡淡道:“长丰项目,是你的心血,我不会去干预的;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会出面帮你查清楚这个事情……” ------------ 第096章 见缝插针的相亲 向风闻言,心底蓦地动容。 自己的未婚夫说这个项目是自己的心血,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温暖人心更理解自己。 实际上,她今天來,不过是要商裴迪一句话而已。 只要他能够当着她的面说一个“不是”,她就放心。 她已经不止一次得到这样的消息,她的未婚夫正在暗里染指长丰项目。 向氏集团控制着长丰项目至少55%的股份,这个项目一旦成功,向氏集团的利润可见一斑。 而若是商裴迪此刻染指这个项目,那么用意也应该很明显,他想取代向氏集团來操纵这个项目。 还有更可怕的言论,那就是商裴迪对向氏集团图谋不轨。 …… 这样的言论是向风最不想听到的。 就算她之前亲自接到商裴迪的一个下属主动投诚,她也不敢相信。 现在,尤其是长丰项目开始以來,正赶上所谓的地产的“冬天”。 “限购令”“保障房”等一系列政策陆续出台,可以看出国家应该是不惜一切代价要稳定房价。 这个消息对于遏制房价的疯涨无疑有一定的作用,但是,对于众多靠钢筋水泥吃饭的房企來说,这或许是个不太好的信号,,限购的话,他们开发的房子卖给谁去。 所以,也只能是另辟蹊径,从其他方面做文章。 当时,向风跟董事会提交的报告能获得通过很重要的一点是现在房子多,但是好房子少。 而且,董事会通过后,向风又亲自担任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主要还是因为这个项目牵扯的资金数额巨大,一旦成功,那向氏集团可以赚个盘满钵满。 而高收益意味着高风险,一旦出了问題,也会有不小的损失。 沒想到,信心十足的项目一开始就有诸多的不顺。 当然,那些小小的不顺,还惊动不了向风。 唯一这次,她手上的u盘,却是让她沉思了多日后,终于拿了过來。 说实话,在拿出那个u盘之前,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如今商裴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打消了向风的顾虑,也让向风放下心來的同时心底暗暗羞愧不已。 看來,这事和裴迪真的无关,是自己错怪他了。 还好,自己沒有说出其它过分的话。 于是,方才尴尬的气氛渐渐缓和起來。 商裴迪又主动谈起这几天的股市,于是,两个人的话題开始集中。 聊了一会后,向风的手机响了,原來是向南打來的,说有事找她。 向风走后,商裴迪淡淡的微笑便凝固在唇角,眸色开始变得清冷。 这个女人到底是起了疑心,按捺不住过來了。 不过,他也相信向风的话,这个聪明的女人心底还是宁愿相信他的,所以,她的话一开始就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暗示,,她其实只是怀疑他而已。 那份标书,正是出自他的手下,商裴迪的心里当然一清二楚。 只不过,得让向风相信他从來沒有见过那份标书才是最重要的。 盯着向风消失的方向,商裴迪心底冷笑一声。 ,。 向宅。 向南的父亲向钟元、母亲米扬三个人围坐在客厅里,等着向风的归來。 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加上最近向氏集团的项目投资四处开花结果,所以向钟元心情大好。 这不,他一边美滋滋地喝着咖啡一边盯着自己的儿子那年轻朝气的脸庞感慨。 看來,这个拧脾气的儿子虽然沒少让自己生气,但是,他的事业心还是很强的,就看他回來的一系列举措,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意思。 从向南的身上,向钟元也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身影,心底更是难得的欣慰。 正说着最近的经济形势的时候,门铃响了。 “姐姐回來了!”向南兴奋地起身,过去开门。 待从可视电话里看到來人的时候,向南微微拧了一下眉头,旋即回身告假。 “爸妈,我先上楼了,处理一下文件,姐回來的时候叫我……” “这孩子……”对于來人是心知肚明的向母米扬赶紧起身,吩咐佣人赶紧上水果。 “伯父伯母好……”进來的正是向风的好友廖氏集团的千金廖沙莎和一个陌生的女子。 见到向父向母后,廖沙莎热情介绍道:“陆小西,这是向风的妈妈米阿姨,这是向叔叔……呃,米阿姨,向风还沒有回來么!” “快回來了,快回來了……”向母米扬对一边答应着一边上下打量着这个叫陆小西的女孩子。 第一眼就相当满意,这女孩子看來和之前廖沙莎描述的很符合,外表和气质都不错。 向母拉着女孩子的手眉开眼笑:“小西啊!这好多年沒见,你是越來越漂亮了……來來,都坐……” 向母招呼着大家坐下后,然后说:“小南刚回來,我这就上去叫他去!” “呵呵,你俩名字真有意思,一个叫小西,一个叫小南,四个方向你们占了俩……” 廖沙莎抿嘴看了看小西,低声道。 小西脸上顿时红云浮现。 谁都知道这个海归向公子眼高于头顶,自己能赶上这个机会见一面,也确实挺幸运的,小西心想。 向母喜滋滋地上楼,边走边想着这个廖沙莎还真是说到做到。 小西出身闻名京城的高干家庭,血统高贵,要是和自己的儿子成了,该是一件多么皆大欢喜的事情。 來到向南门前敲门进去,向南正在打电话。 好容易等儿子放下电话,向母柔声说道:“儿子,沙莎带着她的好友來了,你姐还沒有回來,你下去帮着招呼一下吧!” 向南皱眉:“我姐的朋友我下去不太好吧!都是女人家……” “你姐的朋友还不都是你的朋友,你慢待你姐的朋友,你姐会高兴么,快下去吧!沙莎带來了小西,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个,!” 向风永远都是说服向南的杀手锏,而且屡试不爽。 向南只得随向母下楼。 楼下等着的两个女孩子一看向南下來,忙起身。 当向南的目光扫过小西的脸庞时,小西的脸腾地红了。 “向,向、向总……”结巴了半天,小西想出这么一个正式的称呼。 唉!來的时候不是说称呼“向哥哥”的吗? 廖沙莎瞄了小西一眼,有些不满小西这么紧张, ------------ 第097章 我已经有了女朋友 “你好,请坐吧……”向南淡淡打着招呼,在两个女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來。 向母一看目的达到,忙向坐里面的向父使个眼色,于是,两个人借口有事上了楼。 现场气氛一下有些冷场。 廖沙莎当然知道向南的大牌,看看向南又看看小西,笑笑:“小西,你和向总这么多年沒见,怎么着也该叫声哥才对,你看你,一叫‘向总’,这距离就拉远了不是!” 陆小西哪儿不知道廖沙莎的意思,但是,一是确实是多年未见,再一个这向南确实比传说中的还要帅,让她芳心大动,这惊艳之下,舌头都打卷了,一时脑海里有些混乱,能称呼出來就不错了。 向南这才抬头看看廖沙莎,人不仅精致,就连嘴巴也是一等一的好。 “哦,有些日子沒见了,沙文最近怎么样!” 说起來,他和这个廖沙莎的弟弟廖沙文两个人可真是同病相怜,天天被家里逼着相亲。 真不明白,都什么年代了,婚姻大事还得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再看看小西,人长得是漂亮,可是?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总不能见一个喜欢一个吧!重要的是,他根本沒有感觉。 感觉,不懂吗?。 廖沙莎一看向南的情绪,就知道这个陆小西可能是沒戏了,但是,人來了,总不能这么冷场。 正要说点什么调节一下气氛,救急的向风笑呵呵地回來了。 一看到向风,向南如释重负。 说实在的,和两个半生不熟的女人这么干坐着,他真的很难受。 心里也不得不佩服老妈真是能掐会算。 多日不回來,就赶在自己回來的这个空档安插这么一档子相亲。 向风眉间一扫刚才路上的阴郁,笑吟吟地上前,亲热地拉着廖沙莎和小西的手:“对不起,回來晚了,想我了吧!” 也就是在这样的好友面前,向风才露出一些孩子气的语言和做派。 向南看着一向稳重的姐姐此刻脸上灿烂一片,明媚的笑容如同春暖花开,他心里一阵阵激荡。 向风的归來很快调节了气氛,就连刚才如坐火凳上的向南也不走了,落座后四个人相谈甚欢。 甚至,针对某一最近的新闻事件小西在说出她的观点后,让向南还有些刮目相看,这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子居然还有这样颇有见地的观点。 楼上,向母悄悄出來观察情况后,立马向楼上咖啡厅里的向父喜笑颜开地报喜:“向风这孩子就是有办法,你看,小南多乖现在……” 向钟元刚才在楼下也和陆小西交谈了几句,也觉得这个小西不愧是将门之后,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言谈举止无不显示大家风范,自然,作为儿媳來说,是不可多得的人选。 楼下的四个人聊天,看來是聊得很投机,向母米扬就这样在楼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不时地去看一下状况,不知不觉,已经十点半了。 向母伸了一下懒腰,对着向父欣慰道:“你说小南是开窍了,还是他对这个小西有点意思,这可是他和女孩子呆过的最长的时间了,一共两个小时三十九分钟了……” 向钟元抖抖手中的报纸,不以为然:“看结果,不要看过程……” 他们两个人呆的地方,正是宽敞挑空的客厅楼上拐角处,下面的人看不到他们的状况,但他们可以听到下面的人在谈话。 米扬兴趣不减地继续喝着咖啡,倾听着楼下的谈话不免感慨:“还是年轻好啊!无忧无虑的,什么都敢说,听着他们的谈话,我都觉得自己快跟不上时代了……” 向钟元闻言轻笑:“你不是快跟不上时代了,是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哪有儿子相亲,你一步不离的,咱们该有咱们的生活……走,休息去吧……” 米扬起身,不忘嗔道:“这还不都是为你,儿子不早一天成家,你能早一天放下心來!” 陆小西离开向家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 廖沙莎自己开跑车走了,于是,送陆小西的任务就落在向南的身上。 向风这么安排的时候,向南倒也沒有拒绝。 向家到陆家直线距离也不过十公里而已。 这个时间段又不堵车,送过去來回也用不了半个小时。 车上,向南稳稳地扶着方向盘,偶尔会向右看一下后视镜。 可是?就这偶尔不经意的一瞥,在副驾驶上的陆小西看來,却是有着别样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余光里,陆小西总以为是向南是在看自己。 要知道,这可是第一次见面哦。 于是,陆小西这刚满二十岁的小心脏啊!“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这帅哥真养眼啊! 陆小西心中惊叹,好容易酝酿好思绪,轻咳一声,刚要说话,就听向南说道:“陆小姐,到了,是这儿吧!雅都华府……” 陆小西心里一凉,只得把刚想说的话放回肚子里。 一边下车一边心说,他怎么也不跟我要个电话号码。 磨蹭着下车后,陆小西鼓起勇气:“向南哥,改天有时间一起吃饭吧……” 这样的男人,可遇不可求,倒追一下有什么关系呢? 向南点点头,答应着的时候已经开始倒车了:“好的,改天我约你!” 谁说这个男人是钢铁心肠,帅气、礼貌、温和、阳光…… 天哪,这男人几乎占尽了天下男人的优势。 目睹向南的车飞速离去,陆小西心里甜滋滋的。 向南的车刚开到主路,就给向风拨通了电话。 还沒有说话,就听到向风问道:“小南,怎么样,这女孩子不错吧!” “是啊!挺不错的,这么好的女孩子廖沙莎为什么不留着介绍给她弟弟!” “……” “实话说吧!姐,我已经看好一个女孩子,回头带來给你们看看……”向南想起舒池。 向风大感意外,惊呼道:“真假,小南,你沒有在开玩笑!” 向南盯着前方的眸子微微一滞,声音未变:“当然,不是开玩笑……” “哇噻,小南,你都有女朋友了还瞒着我们,真是的,一会我要告诉爸妈,让他们高兴高兴……” 听着向风小孩子般的嗔怪,向南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弧度,心底也变柔柔的。 “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她多大了,是做什么的,漂亮吗?”向风的好奇心被勾起:“我得看看什么样的女孩子才能配上我的弟弟!” ------------ 第098章 翻身的机会 “呵呵……”听着向风一连串的问題,向南心底一阵涟漪微动:“等我领回來就知道了……” 挂了电话,向南想想,还是给舒池打了个电话。 可是?手机却关机了。 本想给栗小丽打个电话问问舒池的情况,看看时间,已经快半夜了,于是作罢。 手里方向盘一拨,上了长安街。 这条街是京城的象征,算不上最漂亮却是最庄严、最有秩序的一条笔直的大道。 沿途开过去,都能感受到那庄严肃穆的气氛。 夜晚的京城亮如白昼。虽然路上依然是车河不息,但是,少了白天的喧嚣,多了一份深夜的静谧,让人的心里不由自主地放松下來。 向南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下了辅路后,看到一家酒吧前霓虹灯闪烁。 他停好车子,走了进去。 这个酒吧外观不起眼,里面却占地不小,上下两层,怎么也得又一千多平米。 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界,这样的酒吧估计消费少不了。 酒吧装修地很有特点也很上档次,靠墙一圈都是珠帘遮挡的卡座,隐约可见里面的男女窃窃私语,中间的吧台前,也坐了不少散客,里面瓶子上下翻飞,是调酒师在无聊地摆弄着他的手艺。 昏暗朦胧的灯光下,酒吧里的气氛热烈而暧昧。 向南挺拔的身影一出现的时候,立即引起了一些女性的注意。 这是一个单身的凯子。 立即有人得出这样的结论。 向南对于这样的惊艳目光早就习以为常,眉头一皱,就在侍者的带领下,上了二楼。 靠窗的卡座就剩一个,向南坐下后就拍出一张卡:“來一瓶红酒!” 侍者眼尖,一眼就看出是本城著名的长安俱乐部的会员卡。 那里的会员非富即贵,就连华人首富在那也有一号,是上流社会云集和交流的富贵之地。 侍者连忙躬身下去。 不一会,上來了,手里拎着的冰桶里,是一瓶上好的红酒。 侍者哈腰陪笑、技术熟练地给向南倒上一杯红酒,随后退到一边,以备向南招呼。 向南从怀里抽出两张粉色的钞票递给他,示意他可以走了。 侍者赶紧接过钞票,很有眼力见的问向南:“先生,需要人陪吗?” 向南摆摆手。 侍者转身下楼,冲上楼的一个着旗袍涂着猩红唇膏的女子摇摇头。 女子微微一笑,自信地上楼。 向南一口红酒下肚,皱皱眉头,这样的红酒,口感薄地很,要价居然两千。 “先生,不好喝吗?” 随着珠帘被掀起,清脆婉转的嗓音传递过來,这感觉,要比口中的红酒香醇。 向南抬眸,一个清丽的面孔,有些眼熟,但不是很有印象。 “有何贵干!”向南淡淡问道。 “我可以坐吗?先生很像是我的一个故人……”女人婉转地说着,目光在向南的面上逡巡。 俗气的搭讪。 不过,向南沒有拒绝:“坐吧!” 女人坐下后,主动自我介绍:“我姓程,曾经主演过《红粉世家》……” 向南眉峰一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这才微笑:“知道了,程小姐,幸会!” 这不就是那个据说是千挑万选又主演过一部红遍大江南北的电影的x女郎吗? 不过,这些八卦绯闻,向南还是从向风那里听到的,说这个x女郎不知道得罪了何方神圣,一夜之间被封杀。 原來,这传言不假,要不,她怎么会在这里甘心当陪酒女郎呢? 程小姐见向南竟然还记得有她这样一号人物,心中大喜。 一边盘算着翻身的机会來了,一边观察着向南脸上细微的反应。 细心斟酌词句,倒引起了向南的一点兴趣。 虽然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八卦绯闻,但是,此时此刻,能有个人说说话也倒不错。 程小姐却早就瞄上了向南,心想,能攀上这样一棵大树,不想红都难。 聊了一会后,程小姐借口喝酒上头,热,于是,干脆将旗袍领口的扣子开了两颗,于是,雪白的颈项连带着胸前的雪白露出一片,毫无保留地展示在向南的面前,随后,假意不胜酒力,向前倾身半趴在桌前,这么一來,丰满的胸器挤压的沟壑便清晰可见,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向南抬眸间也瞄到了这位程小姐的故作姿态和撩人的姿势。 他笑笑:“小姐,这里好像不太适合你现在的状态……” 程小姐先是一怔,接着大喜,媚眼如丝之际,声音也含了一丝的暧昧:“当然,不知道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么!” 向南懒懒靠在沙发上,正要说话,忽然间后面的卡座上传來女人的叽喳声。 显然是刚來的客人。 “苏姐,好久沒见了,你这减肥是相当成功啊……咯咯……”一个女人捂着嘴呵呵笑道。 接着是女人苦笑的声音:“是吗?这么大的压力,我倒宁愿长肉……” 然后是一圈女人的嬉笑声。 向南心里一动,这是苏岚的声音。 她怎么也在这里。 当下一边啜着红酒一边仔细听着。 苏岚灌了一口啤酒后:“你们这些人,不当家焉知柴米油盐贵,我这上有老下有小,都得养活,哪有闲工夫和你们磨牙,有什么事说吧!别浪费我时间……” “苏姐,听说你前一段辞职了!” “早不干了!” “哦!”一个女孩子有些遗憾的声音:“我们公司要拍洗发水的广告,老板试了几个人都不行,眼看合同马上到期了,还沒有合适的人选,你们单位那个叫舒池的女孩子你还能联系上吗?她的头发发质真的不错,很适合我们的广告人选哎……” “唉!这破事,给我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劳我大驾过來,或者你们直接去找她……”苏岚不以为然的声音。 “找了,一直说不在啊……”一个红头发的女孩子开腔道。 “是吗?”苏岚若有所思,心想,舒池现在这个状况,就是在你们也最好别用。 就她那身份要是广告拍完后再曝光,够你们喝一壶的。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道:“又不是沒有其他人了,离了她舒屠户,难不成非得吃带毛的猪不成,她是短发,广告不出效果,再说,现在圈里那么多的后起之秀,比如那个新近崛起的x女郎,叫什么來着,,!” “程佳佳!”一个女孩子插嘴。 “对,就是她,多么清纯的面孔,还有那一头长发,多么飘逸,最适合你们的广告效果了,,不要为了省一点广告费就非得用新人……”苏岚建议着。 听到后面的人提起自己,坐在向南对面的x女郎程佳佳一惊,一下坐直了身子。 想不到还有人惦记着自己,心里顿时百感交集, ------------ 第099章 意外的收获 “苏姐,你真是out了,娱乐圈里瞬息万变,你难道不知道那个靠潜规则上位的程小姐已经被封杀了!” 刚才还险些热泪盈眶的程佳佳登时脸色大变,心里随着一阵悲哀,信息发达的时代,一切都不是秘密。 遂偷眼瞄了一下对面的男人。 后者只是轻轻晃着酒杯里的红酒,若有所思地扫了一下这个曾经红极一时的x女郎。 “是吗?怎么回事!”苏岚显然來了兴趣。 “唉!苏姐,和你交流我真有点hold不住,,据小道消息说是因为她得罪了本城的一位黑道大佬……”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小了下去,带着些许的神秘。 向南扬起眉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对面刚才还佯装醉意如今脸色红白不定的女人。 显然,这个程佳佳的定性不错,沒有立即站起來走掉。 苏岚一愣:“为什么?哪个大佬!” “还能有什么?靠身体上位的女人,还会有什么把戏,肯定是床上功夫沒到家呗!”一个女孩子尖酸刻薄道:“据说得罪的是……” 虽然女孩子后面的声音刻意压了下去,但是,向南还是听清了,大商集团。 探寻的目光看向对面的女人,此刻,这个程佳佳已经是脸色灰败,下唇咬的发白,泪水在眼眶里滚动着。 无疑,这个女孩子说的都是实话。 在每个人都知道的秘密面前,她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程佳佳狠狠将泪水憋回去,起身,正要走,向南不以为意地笑笑,抬起手指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坐下。 程佳佳不知何意,想想还是坐下,不然,这么出去,实在太丢脸了。 隔壁的卡座上,几个女人还在叽叽喳喳商量着正事,都要求苏岚联系这个舒池。 苏岚被弄烦了,答应着就走了。 “耶,!”几个女孩子这才开怀畅饮。 自然还在延续刚才的话題:“唉!我们老板说了,现在大家审美疲劳,圈里的那些个女人能不用则不用,不是整容的,就是靠身体吃饭滴,再就是炒作滴,神马“透视装门”啊!“胸器门”啊!“口水战”啊!“私生子门”啊!这门那门的,整容都是公开的秘密,反倒成了小菜一碟了,唉!受不了啊……” 一个女孩子感慨万千。 “行了,姐,别说了,我刚入这行,你这么说,忒打击我了,我还指望嫁个好人呢?” “得,入错行,等于嫁错郎,你当心点,否则,将來洗白都难!” …… 一直到最后,向南都静默地啜饮着红酒,程佳佳也渐渐平静了下來。 红酒喝了一半后,向南说道:“走吧!” 程佳佳一愣,但还是听话地起身,跟着向南走了出去。 坐上向南那辆惹眼的名贵的进口车,程佳佳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就在前不久,她还是红极一时的影星,红地毯,闪光灯,大幅的海报,还有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都是众多的称赞者和爱慕者…… 沒想到一转眼,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不仅一切的辉煌都沒有了,沦落到酒吧陪酒不说,还被人讥笑和非议。 这么一想,程佳佳真是五味杂陈,刚才还强忍的眼泪就这么一滴滴落下來。 泪眼模糊里,有纸巾递过來。 程佳佳一惊,抬眸,泪眼婆娑里,向南温和的脸庞:“女孩子哭的时候,不要让眼泪花了妆容!” 程佳佳心底颇是感动,接过纸巾擦了擦。 “她们说的可是真的!”耳边传來向南淡淡的声音。 “嗯……有些是吧……” “大商集团的总裁,你认识他!” 沉默了一会,程佳佳点点头,神色黯然:“是他们安排的,说只要我取悦于他,以后的路就能越走越宽……起先,我不愿意,但是,沒有办法……” 程佳佳抬起苍白的脸,泪水又滚落下來:“我该做的都做了,却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那位大神……他们说话不算话……” 这边程佳佳一边痛苦地回忆着一边诉说着,却不知道向南眉间早就拧成了一个“川”字,心底一股火熊熊燃烧起來。 看來自己这个未來的“姐夫”人前那一派谦和的正人君子模样装地真tmd像,背地里根本就是个风流兼下流的货色。 以前自己只是听闻过一些这个“姐夫”的风流史,但沒有真凭实据,现在,可是实实在在的人证在眼前。 自己的姐姐,怎么会为这样一个男人神魂颠倒。 这么一想,再侧眸看一下旁边梨花带雨的女人,想到她曾经和商裴迪的苟且之事,突然的莫名的厌恶感涌上心头。 她的遭遇不正说明浮躁的年代,浮躁的圈子里,用不正当方式追名逐利的下场吗? “程小姐,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大商集团的总裁,据说是个很正派的人物……”向南不以为意道。 程佳佳连连摇头:“我不是说他不正派,我只是觉得,我陪了他一夜,不该是这样的结果……你是说我会错认他吗?不会的,他们称呼他‘商总’……” 好了,够了。 向南脚下一踩刹车,冷冷道:“麻烦你下去!” 程佳佳脸色一白,探究的目光望着向南:“难道,难道你们认识!” 向南鼻子轻哼一声:“程小姐,今后的路还长,还是懂得自尊自爱的好一些,好自为之吧……” tmd,自己的姐姐,难道要嫁的就是这样的男人,。 向南火大地猛踩油门,飞驰而去。 程佳佳一个人呆立在凉风里,怔怔半天,终于双腿一软,瘫了下去…… ,。 郊区,七号公馆。 舒池迷糊了半天醒來,窗外早已是暮色沉沉。 室内也是漆黑一片。 她强撑起仿佛支离破碎的身子,到处摸了一下,想摸出手机看看几点了。 却不曾想到手所到之处,触碰的仿佛是一堵肉墙,温暖而结实。 “啊!!,!”舒池惊叫出声。 “摸什么?”黑暗里传來商裴迪冷淡不耐的声音:“大半夜的不睡觉起來干什么?” 舒池舒口气,躺在身边的只要是人就好。 “饿了!”黑暗里,商裴迪起身,抬手开了台灯。 灯光有些刺眼,舒池眯着眸子好一会才适应。 不过,商裴迪这么一提醒,她确实觉得胃里空空, ------------ 第100章 改变策略 舒池叹口气,下午和商裴迪赌气,连晚饭也沒有吃。 见舒池沒有答话,商裴迪抬手在床头柜的电话上按了个号码:“送份夜宵來!” 佣人效率很高,不出五分钟,房间的门被轻轻敲响。 得到允许后,佣人端着精致的托盘进來,几个精致的碗碟里,点心、汤很是丰富。 舒池强忍着腰上的疼痛,坐下來,不顾房间里面商裴迪探究的目光,开始狼吞虎咽起來。 偶尔抬眸会对上商裴迪漆黑的眼底,舒池心底一个声音,不要理他,无视他。 最好自己的这副吃相恶心到他,然后他将自己一脚踢得远远的。 现在,自己走两步路都得小心翼翼地扶着腰,知道的是自己闪了腰,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要么是残疾要么怀孕了呢? 啊呸呸,哪有自己咒自己的。 舒池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愤愤不平。 见舒池鼓着腮帮子狠狠咀嚼着,一盘点心很快见底,又端起另外一盘,一直注视着舒池的商裴迪出声了:“还吃哪!” “怎么,一盘点心就怕了!”舒池含糊不清地说道。 商裴迪微怔:“怕什么?” “怕我吃穷你么!”舒池抹了一下嘴巴,故意鄙夷道:“你看起來不是很有钱!” 睡了一觉后,舒池觉得自己必须改变一下策略。 和商裴迪这样的人打交道,那就得记住一点:他是个好猎手,自己就是再聪明,也难逃他的魔掌。 所以,自己就不耍那些小聪明了,比如如果不是自己非要借说好听的上前要咬他的耳朵,估计自己也不会这么惨。 算了,想这些沒用。 他这样的男人,天生警觉性忒高,自己要想蒙混过关或者耍点小聪明也不容易,而且,就一般而言,这样的男人应该喜欢挑战,喜欢征服,那么,自己之前的吃亏完全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不轻易就范挑起他征服的欲望。 所以,这剩下的时日里,自己一定要配合,再配合,最好像个牵线木偶一般,让他觉得自己沒品、低级无趣、而且无知加白痴…… 总而言之,就是让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觉得自己呆在他的身边其实就是对他的侮辱就好。 这样,他或许会很快厌倦自己,将自己一脚踢开。 果然,舒池这样的回答让商裴迪眉峰微蹙。 舒池在商裴迪若有所思的目光里依然不顾形象地大快朵颐,刚才折腾了半天,也该犒劳一下自己了。 而且,在这样的男人面前,根本沒有必要顾及什么形象。 这么一想,舒池一改往日在商裴迪面前小心翼翼,吃到最后还打了个饱嗝。 看上去这么淑女的人,居然…… 商裴迪有些看不下去,而且,床头的灯光已经驱赶了他的睡意,干脆伸手拿过床头的一本杂志准备消遣一下。 舒池吃完,抹抹嘴,伸出一个指头,冲商裴迪晃晃:“剩下的一百万,什么时候兑现!” 商裴迪听到舒池这样问,眸色越发漆黑,他停下翻杂志的手,扫了舒池一眼:“什么一百万!” “不是吧!”舒池故意夸张地叫道:“你之前许诺的两百万,还有一百万……” “你很缺钱!” “……不缺!” “那你急什么?” “你听错了,是‘不,缺,’”舒池对着商裴迪的眸子,定定道。 商裴迪将手里的杂志一扔,凝眸于舒池片刻,忽而淡淡一笑:“你想干什么?” 舒池深深吸口气:“有用!” “哦,好吧!你到现在一共是一个月零五天,我已经支付了一百万,剩下的一百万等你尽完你的义务再说……” 商裴迪说着躺下,懒懒道:“吃饱了喝足了,上來尽你的义务吧……” “……” ,。 栗小丽一觉醒來,居然是日上三竿。 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八点了。 赶紧起來匆忙洗漱,好在已经得到大老板的批示,允许晚到一会。 过去看看舒池的房间,果然沒有回來。 这个舒池,到底给什么学生做家教,居然不顾自己身体的疼痛。 刚打上车,手机响了。 一看,是自己的大老板向南打來的,不用说,肯定是问舒池的事情。 “向总,早!”栗小丽规矩地接通电话。 “舒小姐怎么样了!”向南直言不讳地表达对舒池的关心。 “应该沒问題吧!昨天一回來就给一个小孩家教去了……” “家教!”向南挑眉:“什么家教!” “我也不太清楚,舒池现在的状况,既要照顾她的弟弟,还要养自己,大约是钱不太够用吧……”栗小丽吞吞吐吐说道。 说完才一拍脑袋,懊恼地想起舒池曾经告诉过她家教的事情不要随便告诉别人。 “呃,向总,舒池不太愿意别人知道她的状况,你还是,还是要保密哈……”栗小丽此地无银三百两补充道。 “知道了,她在家吗现在!” “沒看见,估计是住在那个孩子家里了吧!那小孩的父母经常在国外,所以,舒池就经常过去陪她……” 得,不该说的全说了。 栗小丽觉得自己有些大嘴巴了。 但是,沒有办法,帅哥的魅力就是抗拒不了,她只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更何况人家这是关心舒池嘛。 向南挂了电话,眉头渐渐锁了起來。 缺钱,家教,还住在小孩家。 这个女人还有这回事,怎么以前沒有听苏岚说起过呢? 他沉着脸给苏岚打了个电话:“你知道舒池还有什么兼职工作吗?” “兼职工作!”苏岚一头雾水:“沒有听说过啊!” “苏岚,你看看你打听來的消息,沒有一样是靠谱的……”向南有点火大:“你说你和舒池共事那么久,说了解舒池,可是?你真了解她吗?我问你,她在什么地方家教!” 苏岚被向南一阵质问加训斥,汗流浃背的同时也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老板所说的,她根本是闻所未闻。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明天起,你手头的项目放下,去分公司任职,人力资源部会给你一个妥善的安排!” 向南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苏岚怔怔盯着电话,长叹一声,唉!这个该死的舒池,看着挺简单的一个人,怎么隐藏的那么好。 完了完了,太子爷一发话,自己的前途、钱途统统玩完, ------------ 第101章 往事追忆 苏岚颓然坐下去,懊恼地揪住头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趟浑水,自己为什么要來淌。 转念一想,都怪这个该死的舒池,被向氏集团的龙太子看上,你端的是什么臭架子。 这一段,就因为这个舒池一次又一次冷情拒绝了自己的老板,搞得自己被株连,时时被自己的老板迁怒于自己办事不力,真是气死了。 苏岚决定还是要和舒池谈谈。 ,。 舒池疲倦地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眼前雾蒙蒙的,好一会才聚拢眼神看清楚。 后背上传來那均匀的呼吸声还有那强有力的心跳,让她不敢动。 空洞的眼神盯着那被轻风舞动的落地酒红色窗纱,许久,轻轻叹了口气。 昨夜一夜折腾,她实在是困倦地要命。 她真的想不明白,这个变态的商裴迪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花样來折磨她。 她一定是上辈子欠他的。 她悲哀地想。 不知道这样的睡姿保持了多久,舒池觉得半边身子都是麻的。 紧紧搂着她的男人睡得正香,她却累得要命。 她动了动身子,试图从商裴迪那沉沉的胳膊下挣脱出來。 她胸中被压抑、愤懑的情绪所充斥,需要喘口气,不然,真的会憋死。 果然,她一动,头上就传來低沉不快的声音:“干嘛去!” 我干嘛去。 这儿有什么可干嘛的。 再说我这浑身都是伤,稍微一动都有碎骨折筋般的疼痛。 我能干嘛去,。 舒池索性不理他,她觉得真的沒有话和他讲。 他的话要么让人生气窝火,要么让人直接无语。 除了两个人从一开始交流上就有问題外,再就是或许两人还有代沟不成。 虽然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但是,应该不会算老,但要说年轻吧!肯定也不会年轻到三十以内。 “你多大了!”舒池想起一个新话題,侧眸问道。 商裴迪微怔:“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问问!”知道他也不会说,算了,纯粹是自己无聊。 “三十三!” 应该是同龄人。 舒池有些意外,努力回过头來,在身后的男人脸上一逡巡,随即收回眼神:“有女朋友吗?” 舒池再次语出惊人。 “……” 这回轮到商裴迪意外了。 这个女人,不好好睡觉,一早醒來,哪來这么多奇怪的问題。 他眉峰一蹙,盯着舒池那光洁白皙的后背,眸色闪过一丝不快,,还沒有女人问过他这么私人的问題。 “你问这个干什么?”他问,语气有一丝生硬。 感受着脖颈间被炽热的呼吸撩地有些**,加上身后男人语气里的不耐,舒池话到嘴边又咽下。 不说算了。 她沒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如果他有老婆或者有女朋友,那得是什么样的女人什么样的定力才能受得了这样的男人,。 成天顶个黑脸,喜怒无常,眼神阴鸷,行为变态……哦,还有,,杀人不眨眼…… 这是人嘛,或者说,这是个正常人吗?想想都觉得可怕。 当然,这样的话,也只有在舒池的肚子里回旋。 如果她这么说出來,天知道这个已经不快的男人会发什么飚。 算了。 在这个男人面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祸从口出,她还是知道的。 而且,这样的祸事带來的后续作用她不是已经领略了无数次了吗? 舒池龇牙咧嘴地强撑起身子,随手从床头拉过一条浴巾裹在身上,做完这些,就已经出了一身薄汗。 双脚一着地,就感觉那腿不是自己的,于是,身子一歪,幸好及时扶住床头柜,才沒有倒下去。 从起身到浴室,短短十米,她用了差不多五分钟。 而自始至终,商裴迪都只是在床上看着舒池困难地去冲凉。 等舒池的身影消失在卫生间里,他才收回目光,若有所思之际,随手点燃一支烟,烟雾袅袅里,望向窗外的眸子越发幽深起來…… …… 日本,东京,夏日的午后。 木制的雕花长窗外,数株树龄很长的樱花开的正盛,成簇的樱花连成粉红色的一片,似天边的彩云,又如美丽的织锦般绚烂多姿。 窗内,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宽额高鼻,朗目星眸,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的西装,愈发显得这个男子清俊卓然,气质高贵。 近在咫尺处,一个二八年华的妙龄女子,白色的长裙,乌黑的发丝被窗外的清风吹起,露出脸庞及脖颈上若凝脂般的肌肤,如古希腊女神般的恬淡面庞上,一双美眸顾盼生姿。 此刻,她瓷白的面庞上红云乍现,垂眸对着眼前的男子低低问道:“商哥哥,你、你有女朋友吗?” 听着这声若蚊蝇的类似告白,他不禁动容,深深凝眸于眼前的女子,心里漏跳几拍后,蓦然双手扶住女子的肩膀。 强有力的怀抱让对面的美妙女子身子一僵,微微的颤栗下,愕然抬起美眸…… 就在这一瞬间,她的娇润双唇被突如其來的力量所封住,那唇上传來的阵阵酥麻,让她恍然惊悚后很快羞涩地婉转回应。 男子强有力的胳膊揽住女子柔软的腰肢,如同珍宝在怀,在其芬香柔软的唇上轻轻地辗转亲吻。 体会到那女子的生涩回应,和拙劣的吻技,男子心中丝丝缕缕的柔情弥漫开來。 这是这个女子的初吻。 他断定。 也就是在那个午后,就因为她问了他一句:“你有女朋友吗”,他和她完成了人世间最美好的结合…… 那一年,他二十七岁,她二十三岁。 从此,他的心中唯有她一个人。 …… 往事如烟,历历在目,一幕幕美好的过往让他不自觉地深陷其中。 微微阂眸,一个柔情婉约的女子便在脑海中或是蹙眉沉思,或是笑逐颜开,或是娇嗔痴缠,或是粉面桃花……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在他的眼中,都是那么地完美。 每当他痴痴看向她,她都会莞尔一笑,然后调皮说道:“是不是迷上我了!” 那个时候,他只会轻轻揽住她,然后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着“洛,你是上苍赐予这个凡间的天使和精灵……” 然后看着女子的脸慢慢红云遮面…… 那样的相处,是多么的让人心动和温馨…… 很多的时候,他都宁可沉浸在这样的遐想里,不愿意从中醒來,就是希望那个女子能多陪伴自己一会。 也唯有这样的时刻,他才能全身心地放松下來,在那温柔如水的回忆里寻找一丝过往的幸福…… 但就是这样短暂的闲暇时光也被浴室里突然传來的尖叫声打断, ------------ 第102章 到底谁在自作多情? 商裴迪蓦然睁开眼,回忆里的一切景象瞬间不再。 他不悦地侧眸,浴室里传來舒池低低且痛苦的呻 吟声。 他懒懒起身,來到浴室前,正要怒斥这个该死的女人总是这么不挑时间地打扰他,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身上胡乱披着浴巾的舒池此刻正半趴在洗手台前,手扶住光洁的边沿,痛苦地皱眉,慢慢向上起身。 这个女人,和浴室有仇还是怎么着,光这些日子他就看见她在浴室里出事两次了,看來这次又摔了一跤。 “你又怎么來!” 声音虽然明显带着不耐,但是见舒池痛苦的模样,还是上前,慢慢扶起她。 舒池咬牙站直了身子,沒搭理商裴迪的话,而是先伸开手看了看。 只见掌心红了一片,一道长约几公分的划痕,隐隐有着血迹。 商裴迪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女人了,这样光滑的洗面盆她还能磕成这样。 舒池刚才从淋浴房里出來,找了条又宽又长的浴巾随手披上浴巾,沒想到浴巾长了也碍事,一脚踩在边缘向前栽去。 幸好她反应快,一手赶紧扶住浴室柜,但是,腰伤让她的力度还是小了些,所以,不仅沒有稳住平衡,还被柜子上的尖头把手划伤了手掌。 这才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呢? 舒池强忍疼痛,深吸了口气,将滑落肩头的浴巾重新披好,绕过商裴迪就走。 她真的不想让这意外的插曲让商裴迪误会,让他误认为自己是在博取他的怜悯什么的。 就算是他刚才扶起她是真的怜悯,她也不需要,更何况她发现他的目光里并不是同情,而是疑问和一丝……不耐,就仿佛自己做错了事,打扰了他一样。 “想用这样的方式吸引我的注意!”身后,传來商裴迪凉凉的声音。 舒池心口一窒,不用回头,她几乎都可以想象出身后的人那嗤笑的神情,就好像……她耍什么小心眼,被他识破一般。 吸引他的注意。 为什么要吸引他的注意,恨不能做个他身边的隐形人,或者立刻在他的身边消失,这样的感觉,怎么可能是想要吸引他的注意,。 真是不知道谁在自作多情了。 舒池脚下步子微一停后随即转入了卧室。 她不想也沒有这个精力來理会这个男人的挑衅。 但愿这样的日子以后不会再有,好在商裴迪今天中午要赶往机场,要去国外参观考察一个项目,据说时间不会短。 她何必为争着一时长短上下而破坏这个男人的心情而让自己连带着遭罪。 因为她的腰伤,这次商裴迪并沒有打算带她,所以,她真的有些庆幸。 看看表,时针已经指向上午八点半。 商裴迪的问话沒有得到回应,倒也沒有怎么恼怒。 他冲凉出來后,和舒池一起下去吃早餐。 因为夜宵吃得很饱,此刻舒池并不是很饿,所以吃得并不多。 商裴迪则相反,大约是昨晚一夜浓情,消耗体力不小,所以胃口大开。 沉默地用完早餐后,商裴迪打了几个电话,而后注意力挪到舒池身上,上下扫了她一眼后淡淡道:“我下个月才回來……” 舒池一怔,下个月。 那岂不是说他回來的时候自己和他的两个月的期限就结束了。 这真是个好消息,不,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舒池闻言心里激动之余手都有些哆嗦,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很快,她不动声色地掩藏住内心的惊喜,垂眸用小勺舀了一勺碗里的银耳红枣羹送进嘴里。 刚才喝的几口都沒尝出味道,怎么这一口下去,这么甜呢? “我只是告诉你我的归程,其它的心思你最好不要有……” 仿佛是看透了舒池的想法,商裴迪漆黑的深眸盯着舒池略有些苍白的脸,冷然道。 舒池刚舀起的一勺汤颤抖了一下,他什么意思。 管他呢? 只要他不说,自己就装糊涂,到期后双方的允诺自动作废,还有剩下的哪一百万,她也不要了。 见舒池依然沒有做声,商裴迪突然稍稍倾身向前。 余光里,这一细微的动作吓了舒池一跳,她一下挺直身子,愕然抬眸。 商裴迪盯着故意装聋作哑的舒池唇角慢慢牵起一个令舒池看起來很欠揍的弧度:“我不带你过去,是让你这段时间养伤的,不是让你想入非非的……” 想入非非,。 “扑,!”舒池被商裴迪了然的眼神惊悚,一口粥喷在面前的碗里,随之急剧咳嗽几声。 商裴迪则慢悠悠直起身子,嗤笑道:“心里沒鬼,何必这么惊慌!” 断章取义,胡乱猜测。 舒池好容易止住咳嗽,扯过餐巾纸抹了一下嘴巴,觉得自己有必要回击一下,于是,语带讥讽回敬道:“你的心理学学的真不是一般的好,但我不是心里有鬼,而是被你的子虚乌有惊吓到了……” 商裴迪凝眸于舒池,突然唇角的弧度加大,扯出一个类似笑容的表情:“ok,我不在的时候,千万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一切等我回來再说……” 等你回來。 下个月等你回來,还有必要等吗? “…….哦,还有,我曾经警告过你的……”商裴迪盯着舒池的神情,眉毛一挑,补充了一句。 “什么?”舒池问道。 “做我的情人,最好专一一点!”商裴迪的眉梢稍微一扬,舒池的心也跟着忽悠了一下子。 不过,呵,无聊。 等你回來,我们之间的期限早就到了…… 舒池沒有点头也沒有摇头,端起眼前的粥想喝,突然又想起这粥不能喝了,只好放下碗,答道:“你就踏实地走你的吧!放心,在期限内,我会记得很清楚的……” 严格说起來,舒池这话是有伏笔的。 我说的是“期限内”,一过期限就不由你了。 你大商集团的总裁再怎么坏也得讲点信用,讲点道理,对不对。 虽然舒池沒有特意将“期限”两个字咬得很重,但商裴迪是何等精明人,压根对舒池话里的真实意思领会地一针见血。 只不过现在,他也不想和这个急着要离开他的女人掰哧出上下高低,当然,他更沒有指望这个女人会乖乖听话。 看她的表现吧! 商裴迪闲闲地倚靠在餐桌前的沙发上,看着舒池重新换个碗后,开始舀粥…… 蓦地,他的瞳孔骤然微缩, ------------ 第103章 你对他真没意思? 似曾相识的场景,动作,甚至,这个女人换个伸手舀粥的姿势居然那么熟悉…… 商裴迪眼前竟然一阵恍惚,努力平静了一下心神,深深吸了口气,这才不经意问道:“你多大了!” “……二十九……”舒池抬眸瞥了商裴迪一眼,心说他居然也好奇这个。 商裴迪眉间微蹙,她也二十九。 “你家是哪儿的!”他再问。 “c市……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了呢……” “你只在那里生活过!” “当然,土生土长……” “你的父母……都还健在吧!” 这话问的,真让人倒胃口。 昨儿不是还刚为这个话題吵闹折腾一场嘛。 舒池眸色一滞,放下碗筷,神色有些不豫:“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我父亲他……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说到最后,她的脸色微微苍白,在射进餐厅的阳光下,竟然有着近似透明的惨白。 “去世了!”商裴迪眸色渐深:“因为什么?” “说这个有意义吗?”舒池突然就摔了脸色,将手里的饭碗向前一放,脸色微微涨红。 她怎么可能会告诉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她是她的父亲捡來的孩子,还根本就是被她的亲生母亲抛弃的孩子。 还是在她的养父进了监狱后,她才知道这一切。 只可惜,她的母亲,她从未见过的亲生母亲,据她的养父说,或许早就去世了,因为她的母亲在留给收养人的信里就写道,生她之时,她的母亲就已经查出得了绝症…… 这样的身世,让舒池不知道是该哀叹母亲的命运,还是该哀叹自己的命运,难得她只有亲生母亲而沒有亲生父亲吗?就算母亲是那样的状况,难道她的亲生父亲也不要她了吗? 面对在狱中的养父舒清明,舒池就是想问也实在难以出口。 是啊!沒有任何意义。 自己就是养父马路边捡來的孩子,慢说他或许根本也不知道真相,就是知道真相吧!这么多年都过來了,又能如何。 这样的身世,想起來就钻心地疼痛。 她都当沒有这回事了,难道也需要和这个与自己根本沒有半毛钱关系的男人交流吗? 舒池眸色闪烁,脸色不定,一念之间,心思已是百转千回。 或许,这个问題触到了这个女人的痛处。 商裴迪凝眸于这个倔强女人的突然发飙,并沒有放弃,而是平静的语调继续追问下去:“因为什么?” “绝症……”舒池冷冷道。 商裴迪摇摇头,这就是了。 天下相像之人何其多,所以,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起身,淡淡道:“一会让图哥送你回去……等我回來……” 已经离开餐桌的舒池仿若未听到般,脚下步子丝毫未有停顿,迅速离开了这极其奢华的餐厅。 商裴迪凝眸于这个似曾相识的清瘦背影,又陷入了沉思。 直到保镖过來催促他该出发了,他才对着舒池消失的方向缓过神來。 ,。 舒池躺在家里大大松了口气,唯一的感觉是浑身酥软麻木,昏昏沉沉地想睡去。 强打精神给久已不去的公司打了个电话后,领导和同事都询问她好了沒有等等,热情地有些过分。 舒池扔下电话,感慨万分。 以前不知道就罢了,现在看來,这一切都是托那个年轻的向氏集团总裁的福啊! 自己还当是自己有多大的培养潜力哪。 舒池自嘲地一笑,转眸,床头摆放的是两张银行卡,还有一个医院的保健卡。 这都是送她回來时图哥交给她的一个信封里抖出來的。 图哥说了: 商总不在的时间里,舒小姐经济上的需要可以刷卡;腰伤和腿伤可以求助于保健卡,而且那一流的跌打按摩师都是上门服务的;用车可以叫他,如果还有其它要求,就直接打电话给商总…… 舒池伸手拿过那两张卡,一张是白金信用卡,一张是金色借记卡。 看了看后,将卡又扔回桌上。 昨晚她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她的燃眉之急,他已经给她解决了,其它的钱,暂时也沒有什么用处。 许久沒有去看自己的弟弟了,给福利院打了个电话。 福利院的老师告诉舒池舒沫的情况恢复地不错,现在状况比以前好了很多;而且,通过电话,听到舒沫兴奋地叫“姐姐”的时候,舒池的眼眸湿润了。 只要这个弟弟好,她的心事就去了一大半,只是眼下,自己的父亲却还在牢里受苦受罪。 一想到这里,舒池的心又纠了起來。 有句古语“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说的不就是自己的状况吗? 还有谁说过,上帝给你关上了门,一定会为你开一扇窗。 可是?上帝给自己开的那扇窗到底在哪儿呢? 舒池疲惫地叹口气,愣神间,手机响了。 來电的竟然是苏岚。 对于这个苏岚,舒池说不出什么感觉。 原來做同事的时候还觉得这个单身女人处处维护自己,现在呢?倒谈不上喜欢,说厌恶也有点言重。 想起这个胖胖的女上司和向南精心导演的这场戏,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和向南走到一起,就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而她本人居然就为了那一级工资而心甘情愿地上钩,是不是也有些不可思议。 接通电话,听到苏岚漫不经心的声音:“太阳都要西斜了,你怎么还赖家里不上班!” 不用说,这个苏岚肯定是打电话到公司了。 “我提前退休了,可以吗?”舒池小心地靠在床头上。 无聊的日子,斗会嘴聊会天或许也能放松一下。 “去死,在老大面前敢言退休,我问你,最近你忙什么呢?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沒忙什么?养伤呢?”舒池懒懒道。 “你受伤了!”苏岚明知故问。 “当然,见义勇为受的伤,你说我该不该在家养……”和苏岚说话,就这点好处,可以口无遮拦,不必在乎对方说自己虚伪。 “去你的,说正事,我有个朋友,广告公司的,想拍洗发水的广告,你去不去!” “当然想去,但是,现在不行!”舒池摇头拒绝,这要在以前,对于缺钱的她來说,可真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但是,现在,她出这个名有什么意思。 被拒绝也在苏岚的意料之中,她也不勉强,问道:“好吧!舒池,姐问你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对向总,真的沒有意思!” ------------ 第104章 给你意想不到的浪漫 舒池一愣:“苏姐,你和向总到底什么关系!” “一定要有关系吗?” “当然,不然,你怎么那么热心,从一开始,你瞧瞧你,多费心思……”舒池握住手机,淡淡道。 “p,其实,姐就是看不惯而已,舒池,你说你失恋后,多纠结,你自己或许都沒有发现,我呀,是看得忒明白……” 失恋,纠结。 舒池脸色一白,握住手机的力度不由加大了一些。 “奇怪是吧!你的前男友,那个抛弃你的男孩子,有一天就过來了,给我出了个难題,知道是什么吗?就是打听你的情况,然后想和你重來,要我帮他……” 这个该死的余年,舒池咬牙。 我说怎么就好巧不巧地好几处碰上他呢? “我呢?当然知道覆水难收这一说.再说,那时向总对你有意,难道我还分不清孰轻孰重吗?你的前男友那样的臭男人,放弃是明智的,但是老沉浸在过去里……舒池,你不知道,咱们俩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我真的觉得挺心疼的……” 苏岚对她好,舒池并不是不知道,所以,苏岚这么一说,她鼻子还真有点泛酸。 “其实,我沒有那么难追的……”舒池竭力压抑喉间的苦涩,笑笑。 “你觉得小題大做了是不是!”苏岚的声音有些不以为然:“舒池,你或许不懂,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为你做任何事他都不会觉得是小題大做,,向总就是这样的人,他就是想给你意想不到的浪漫……” 意想不到的浪漫。 舒池眼前一恍惚。 那一天,在广场上,她踩到了向南的脚,被他那灿烂的阳光笑容感染。 那一天,她敲开向南办公室的门,郑重其事地递上苏岚的只有三个字“我爱你”的“求爱信”。 那一天,他开着很牛叉的车牌的车,到楼下接她,在车上,向她示爱。 那一天,他和自己的公司合作,只是为自己。 那一天,他和她同行,在飞机上一起经历过生死劫…… “舒池,平心而论,我真的沒有见过向总这样在意女人过,其实,我劝过他,如果喜欢你,直接表白就可以,用不着兜这么大的圈子,你猜他说什么?他说,对于刚失恋的女人,要让她重新去爱上别人,就得先让她恢复去爱人的勇气……” “……” “有哲理吧!”苏岚问道:“啧啧,舒池,别的我不说了,你要是觉得行,就给人家向总一个话,别老让我跟着操心……说白了,你日子好了,我不跟着得瑟一下吗?” 最后一句话让舒池啼笑皆非:“苏姐,就你这嘴巴,古代那媒婆见你都退避三舍……” 说到最后,微微叹口气,声音低了下去:“苏姐,向总的心意我都明白,只是,我现在也有难处,不想连累他,麻烦你……” “不麻烦,你自己告诉他把,反正啊!他是心意已决……还有啊!他家里现在天天让他相亲,他都快烦死了,你要是不尽早答应,小心过这村沒这店哈……” 苏岚挂了电话。 舒池愣愣地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许久,才把发烫的手机挪离耳边,慢慢趴在床上…… ,。 又在家里养了三天伤后,舒池决定去公司看看。 商裴迪给她的那张保健卡她沒有浪费,女性推拿按摩师的功力实在不可小觑,连续三天用药和推拿下來,舒池觉得以前躺床上的十多天都是白费的。 在公司里,舒池受到了公司领导阶层和同事们的热烈欢迎。 当然,也有八卦的罗萝过來打听消息:“舒姐,那天我看报纸,上面那个在飞机上救了小孩的人真是你啊!” “呃……”舒池一边整理着桌上的文件一边不以为意地点点头。 “天,舒姐,我真佩服死你了……你真是太勇敢了!”罗萝夸张地捂住嘴巴。 果然,回去后不久,整个公司差不多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虽然说以前是猜测,但是,这回可是得到当事人证实的绝对靠谱的消息。 舒池再次成了轰动公司的公众人物。 于是,舒池还沒坐热屁股,就被公司的大老板叫进办公室。 面对老板的关心,舒池无奈:“邬总,真的沒关系的,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邬天诚笑眯眯道:“舒池啊!我知道,这一段听向总说你在h市休养,所以,也沒有办法过去看你……好了就好呀,这工作的事你也不用操心,等好后再投入工作也不迟……哦,对了,这个给你……” 邬天诚说着递上一个信封。 “什么?”舒池接过,犹疑着打开。 一叠崭新的老人头粉色钞票。 请假这么些天,不扣钱反而发钱。 舒池脸上写满问号。 “呵呵,舒池啊!你在飞机上的事迹我们都知道了,这样的精神,这样的人品,公司是不会对你的受伤不闻不问的……拿去,我特批你继续休息几天……” 听到公司老板絮絮叨叨地说着,舒池谢绝了这个奖赏。 “这个事情和公司沒有多大的关系了,只是当时,!” “小舒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邬天诚笑呵呵道:“你这么做,实际上也为公司争光了啊……” 直到舒池接过那个红包转身出去,邬天诚的脸上这才露出意味深长的一丝笑容…… 这个女孩子,原來是被向氏集团的龙太子看上了啊…… ,。 美国西部,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国际机场。 这是北加州最繁忙的客运机场,來往匆匆的人群中,一个衣着高贵气势不凡的墨镜男子在一群黑衣保镖的拥簇下迅速上了前來接机的商务车。 引得机场的众多旅客频频回望,好一个英气的男子,就是沒看清到底是哪位国际巨星。 洛杉矶最著名的大约就是依山傍水的好莱坞了。 这里不仅是全球时尚的发源地,也是全球音乐 电影产业的中心地带,拥有着世界顶级的娱乐产业和奢侈品牌,引领并代表着全球时尚的最高水平。 所以,在洛杉矶国际机场见到国际顶级的大牌明星不是奇事。 甚至有些人开始猜测,这个亚裔男子或许是他们马上就会知道的亚裔巨星,只是不知道來自于中国,还是韩国,当然,不会是日本的,因为日本男人太矮小了…… ------------ 第105章 你不欠我们家的 暮色下的洛杉矶,已是灯火辉煌,星星点点的灯火宛如天上的繁星,将这个位于美国西海岸、加州南部的城市点缀的如同璀璨的明珠。 豪华的商务车在平坦宽阔的公路上飞速前行,商裴迪阂目倚靠在座椅上,感到有些疲惫。 这一趟出來,短短几天,他已经饶地球半周。 开了几个会,见了n多人,睡眠加起來不过二十多个小时而已。 “商总,马上就要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耳边传來保镖低低的提醒声。 商裴迪闻言睡意顿去,睁开眼看看外面,颔首:“都安排好了吗?” “是的!” 车内沉默下來。 不过几分钟,车子便穿过鳞次栉比的饭馆咖啡厅,在一家装修精美的服装店前停了下來。 这是洛杉矶著名的日落台商业一条街,夜晚的霓虹灯下,可以看到成群结队的年轻人出入灯火阑珊的夜总会,当然,也可以看到好莱坞的明星们,比如,刚从他们的身边过去的就是一位美国人耳熟能详的男星,一件普通的t恤衫而已。 商裴迪下车后径直进入这栋二层的小楼。 从侧面的楼梯刚踏上楼梯,仿佛心有灵犀般,就听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你來了!” “嗯!”商裴迪简单答应了一声,一边摘下墨镜一边上了二楼。 楼梯的转角处,一个着粉红色束腰真丝睡衣的长卷发女子扭着柔软的腰肢走过來,扶着楼梯的雕花扶手,睁着猫一样的眸子,懒洋洋地看着上來的商裴迪。 商裴迪上來后,并沒有在她的身边停留,直接來到厅里坐下。 甚至,自始至终,他都有抬眼看过眼前这个身材曼妙面孔一流的女子。 女子哂然一笑,转身,來到商裴迪对面宽大的沙发上坐下,随手点燃了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 袅袅的烟雾里,商裴迪凝眸眼前女子,长及半腰的波浪的卷发,白皙的肌肤,精致的面孔,涂满蔻丹的指甲,还有猩红的双唇……再配上身上那性感的睡衣,和睡衣下面那大片裸 露的滑腻肌肤,无一不在显诉说着这个女人的妖媚和风情,或许,此时此刻,是个正常的男人都把握不住。 他很正常,但是,他却把握地住。 此刻,女人舒服地倚靠在沙发背上,袅袅的烟雾里,吐出一个优雅的烟圈后,这才对着凝眸于她的男人那渐渐皱起的眉头,识相地掐掉烟,淡淡开口道:“最近不忙了!” 商裴迪收回目光,端起桌上早就备好的咖啡喝了一口:“还好,还是很忙!” 女人的目光在商裴迪的面上定格足有十秒,这才移开目光垂眸端起桌上的咖啡,缓缓道:“一切都顺利吗?” 商裴迪眸色微滞,淡淡应道:“还可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女人听了默然。 片刻,忽然,女人神色有些激动,她起身,來到商裴迪的身后,扶住商裴迪的肩膀:“你一定要这样做吗?” 商裴迪眉峰微蹙,眸色变幻:“为什么不!” “还要多久,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女人的声音蓦然尖利起來。 被摇动肩膀的商裴迪并沒有动。 女人又快步來到他的面前,屈膝扶住商裴迪的腿,仰脸:“已经三年了,你还要坚持多久!” 商裴迪盯着眼前的女人,漆黑的眸子越发深邃,蓦地勾起唇角,语气却是清冷:“曾特,多日不见,你似乎变了……” 叫曾特的女人一怔,缓缓起身:“我沒有变,是你变了……” 她望着这个令她第一眼相见就痴迷的男人,声音也有了些许的哽咽:“这些年,为了给我姐报仇,你变得越來越不像是你了……我想知道,你的眼里除了报仇,还有沒有别的!” “住口!”商裴迪眸色深邃,低声喝道,随即起身:“既然來沒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曾特一愣,直到商裴迪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处,她才恍如梦醒,快步追上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商裴迪健硕的腰际,脸紧紧贴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控制不住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落在那昂贵的手工西装上。 “你不要走……每次你都來去匆匆,这次,可不可以多留下一会儿!” 哽咽的恳求,让商裴迪停下步子,后背紧紧贴上的柔软芳香的躯体考验着他的耐力。 终于,他还是低低道:“曾特,松手……你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曾特并沒有松手,她一个敏捷转身,转到商裴迪的面前,仰脸:“我知道你一直沒有忘记我姐姐,但是,她已经死了那么久,你为什么还要,!” “闭嘴,!”听到曾特提起死去的曾洛,商裴迪勃然大怒,眼眸瞬间也跟着阴鸷起來:“谁说她死了,她一直活着……” 随即厌恶地使劲推开神色愕然的曾特,快步下楼。 曾特猝不及防,踉跄几步一下撞到楼梯上。 “啊!!”的一声尖叫,让盛怒的商裴迪硬是停下了步子。 隐忍着叹口气,转身,上楼。 伸手扶起在地上眼泪汪汪的曾特,他沉声道:“以后不许再这样说话!” 泪眼婆娑里,曾特咬咬下唇,一下扑到商裴迪的身上,哽咽道:“我不是诋毁我的姐姐,我就是不想让你太累,真的,你不欠我们曾家的,你不需要,!” 明显感到紧靠的男人的身子僵住,曾特偷眼瞄了一下商裴迪,后者已是沉下脸來,她不得不讪讪住声。 心里,却是有一股淡淡的怨毒之意慢慢弥漫开來。 “好了,曾特,太晚了,你休息吧……”商裴迪敛了神色,淡淡说道。 曾特咬咬牙,柔声说道:“昨晚,我梦到姐姐了……” 商裴迪眸色一滞,身形一下定住。 无论何时何地,也只有说起自己那死去多年的姐姐曾洛的时候,他才会有片刻的安宁。 曾特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红唇微启,语气却是带着小女儿家的娇气:“梦见小时候,我和姐姐在玩皮球,皮球掉进树洞里了,姐姐怕黑,我就独自下去把皮球捞上來,姐姐就把皮球让给我玩了……” 她说着抬眸,盯着商裴迪略有些动容的脸庞,笑道:“姐姐永远都那么胆小……” ------------ 第106章 生死都一样 商裴迪微微点头,眼底有了淡淡的温暖:“是啊!她怕黑……” “嗯,其实,姐姐不是怕黑……” “哦,那是什么?”商裴迪垂眸,漆黑的眼底猝然一亮。 “呵呵,姐姐说,她是为了给我个不和我抢的理由……” “哦……”商裴迪的眸子移开,目光悠远,似穿过流年…… 许久才低低道:“她很善良,心里,永远都是先想着别人……” 曾特细心地看着商裴迪脸上的细微变化,心底一阵不是滋味,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嫉妒。 姐姐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他对她依然是记忆犹新,只要一提起姐姐,眼前的男人都会深陷其中,甚至,他都沒有听出自己的言外之意。 曾特垂眸下去,再抬眸,鼓起勇气:“商总,我已经打算放弃了……” 商裴迪从久远的回忆里猛然回过神,目光倏地移到曾特的脸上:“为什么?” “不为什么……”曾特离开商裴迪,转身,來到落地窗前,盯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许久才幽幽道:“这些年,天天想着母亲和姐姐的故去,想着父亲的病情,想着要去报仇,想着你在国内天天奔波,不眠不休,想着未來,我一个人,很孤单……” 顿了顿,她叹口气:“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已经累了……最近老做噩梦……” 身后的男人静静听着,却并沒有言语。 曾特转过身來,光洁的后背倚靠着冰凉的大理石窗台,对着不远处目光深邃的男人叹口气,苦笑道:“你看,我才二十四岁,却觉得自己心理都有四十多岁……” 商裴迪唇角微微抿起,依然沒有说话。 曾特垂眸下去,半晌道:“这几年,一个人,我很累……就算母亲和姐姐活着,她们也不会让我这样孤独寂 寞的……她们只会让我快乐……” 商裴迪闻言,心底一叹,缓步上前,在曾特的面前停下,伸手将其揽入怀中:“你说的对,曾洛她会这么想的……” 第一次被主动揽入怀中,曾特有一瞬间的惊愕,随即埋头在这宽阔的怀抱里,是从未有过的安心。 原來,姐姐依恋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和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她贪婪地嗅着那个曾经属于姐姐的男人那刚强的气息,竟然有一瞬间的眩晕。 “商总,我怕……” 听着怀中女人喃喃的低语和略颤抖的身子,商裴迪问道:“你怕什么?” “怕失去……这几年,我已经失去了太多……家沒有了,母亲沒有了,姐姐也沒有了,现在连父亲也不认识我……除了你,我什么都沒有了……” 说到这里,曾特抬眸,语气含了一丝急促:“我知道,为了给我姐报仇,你在国内,一定是……很危险……我不想让你为了我家,!” 商裴迪紧紧揽了一下曾特,仿佛是在给她增加力量一般,沉声道:“沒什么危险的……曾洛不在了,生死对我來说,都一样……” ,。 目睹那个轮廓鲜明的英挺身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曾特两眼都是泪。 这个男人,为什么非要如此痴情。 她爱他,她不希望他有事。 难道他对她的心意看不出來吗?为什么非要熟视无睹,。 上了车的商裴迪,心里并不好受。 对于在三年前曾家的变故中幸存下來的曾洛的妹妹,他当然知道她的心思。 “我喜欢你,只可惜比我的姐姐晚遇上你而已!” 这是很久很久之前这个作风大胆的女孩子当着他和她的姐姐的面说的。 不过,那时,这个女孩子刚成年,谁都沒有把这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的调皮话放在心上。 而他心爱的女人,曾洛,也只是望着他幸福地笑笑。 现在曾洛去了,她却天真地以为她可以代替她的姐姐來爱他。 或许她说的不是假话,但是,谁也代替不了曾洛,那个他爱得早已深入骨髓的女人。 想到这里,商裴迪的眸色渐渐幽深:“掉头,回去!” 前后不过半小时的时间,老板一改來前的平静,神色显然有些不快。 几个保镖虽然诧异于今晚老板沒有如惯常般留宿在此,但是谁也不敢问什么? “去” 豪华的商务车离开洛杉矶的西北郊,向另外的方向快速驶去…… ,。 京城,向宅。 难得一聚的向氏姐弟此刻围坐在客厅里,看着桌上他们的表妹要结婚的请柬。 “小南,你看,现在连这个请柬都可以设计地这么新潮……”向风一边翻着红底烫金的请柬,一边展示给向南看,啧啧称奇道:“你看,这儿还是漫画呢:‘我要结婚了‘,哦,还有’结婚光荣‘,呵呵,真是好玩哪……” 向南看着姐姐开心的笑容,心底却是阵阵添堵。 自从上次在酒吧里被那个叫程佳佳的x女郎恶心了一把后,他一连几日都克制着避免见到向风。 就是害怕一见到她,会忍不住将她未婚夫的劣迹公布出來,那样,或许,逞了自己一时之快,却会伤害这个纯真的不能再纯真的姐姐。 她是绝对不会相信她的未婚夫会背着她做出如此的苟且之事的,更何况,她对他的信任和依赖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但是,如果不说出來,看到自己的姐姐明着暗着被欺骗却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多幸福的时候,向南真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见向南脸色古怪,向风挑眉:“小南,你怎么了?……哦,是不是也在想着结婚了!” 看着姐姐的坏笑,向南一愣,哭笑不得:“姐,你联想真够丰富的……呵呵,再说,这婚姻大事,也得有个先后,还是等你结婚后,我再考虑……” 向南话音未落,向风的眸色微滞后一丝怅惘一闪而过。 向南一阵后悔,显然,自己刚才的无心话语还是不小心触动了这个姐姐的某处隐痛,,她想结婚,可是未婚夫商某人却一直沒有动静。 向南轻轻咳嗽一声,赶紧换个话題道:“姐姐,!” 向风很快敛去刚才的神色,瓷白的面庞上重现柔婉的笑容:“你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真得抓紧了……你说的那个女孩子什么时候领回來看看啊!” 向母米扬耳尖,忙放下电话凑上來问:“南南,有女朋友了吗?” ------------ 第107章 温馨相处 向南低头还未答话,向风就抢着说道:“妈,你都不知道,小南他深藏不露,前几天还和我说要领回來个女孩子呢……” “哦,真的!”向母闻言又惊又喜,电话也不打了:“谁家的孩子,多大了,漂亮吗?做什么的,……” 一连串的发问让向风“扑哧”一笑:“妈妈,怎么咱们女人家的问題都一个样,我问小南的时候,他就只说领回來给我们看呢?” “哦哦,太好了!”向母幸福地看着向南,目光柔和地要滴出水:“小南,你什么时候领回來呢?” “女孩子矜持,怎么也得等她完全确定下來再说吧!”向南不以为然道。 “……” “还沒完全定下來,那就是沒有定呗!” 向母和向风相互望望,双双瞪大眼睛,空欢喜一场,不免有些泄气。 “呃,她现在不太方便,家里老有事,等有空的时候吧……”向南这么解释道。 向母半信半疑,心里惊愕交加,老天,我的儿子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在乎女孩子了。 不过,这一來,更是勾起了她们的兴趣。 向母乐呵呵道:“行行,南南,妈妈相信你的眼光……” ,。 面对舒池的犹豫不决,向南觉得不能再等了。 因为他该表白的都表白了,能做的的基本上都做了。 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面对向南这样的表白和动作,如果不感动地稀里哗啦!那绝对是假的。 而如果这样还不能让这个叫舒池的女人动心,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她对自己确实沒有什么兴趣;另外的可能就是她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 目前,照他个人的推断來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么,她到底有什么原因呢? 得知舒池身体好了很多,向南决定和舒池谈谈。 而舒池这些日子正沉浸在商裴迪离开的轻松和喜悦之中。 沒有了商裴迪时时给给她的压力和阴影,让她觉得如同卸下了千斤重石一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觉得特别顺心。 向南的來电她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和向南见个面。 毕竟,前些日子飞机失事,沒有向南,她是绝对不敢想象后來的事情,恐高的她很有可能在飞机的屡次颠簸和失重状态下就是大难不死,也得留下什么严重的后遗症什么的,但是,她什么后遗症都沒有,这一切当然得归功于这个年轻的向总。 这次舒池主动约好了地方。 就是她不说,当向南來到这个闹市里的雅致的咖啡屋的时候,他还是察觉到了舒池的用心,于是,唇角不易察觉地抿起。 下了班的舒池已经等候在咖啡厅里,正拿着饮品单慢慢翻着。 看到一脸阳光的向南进來,冲她微微一笑的时候,舒池的心里,不自觉地,忽然漏跳一拍般,连带着耳根有些烫。 面对面坐下的时候,舒池突然觉得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甚至,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先开口。 倒是向南察觉到舒池的不自然,先开口:“怎么样,现在身体沒事了吧!” “好多了!”舒池平静了一下心情:“谢谢你,向总,!” 这样的称呼让向南眉头微一皱,语气也含了一丝嗔怪:“舒小姐,你就不能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么!” 一句话让舒池的记忆又回到了从前。 曾经在车上,向南也是这样抱怨的。 舒池叹口气,人生兜兜转转,过了许久,才发现根本又是绕回了起点。 于是,定下神來,举起手里的咖啡杯,抬眸展颜一笑:“向南,真的很谢谢你,就以咖啡代酒,敬你一杯,干……” “呵呵……” 看着舒池端着精致的咖啡杯要和自己碰杯的模样,向南的心,忽而就柔软起來,他端起眼前的咖啡杯,配合地和舒池的杯子一碰,相视一笑。 两个人碰完杯后,都只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谁也沒敢真的“干掉”,那滚烫的咖啡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后,两个人抬眸,四目相对,又看看各自咖啡杯里的咖啡,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愉快地喝完咖啡,向南提出要去吃顿中式晚餐。 “咖啡是不充饥的。虽然我已经习惯了西方的这种饮品,但是,老吃西餐,还是觉得有些腻……”向南带领舒池來到一家私房菜餐厅。 他们到來的时候,凉菜已经摆上了桌面。 都是些爽口开胃的小菜,有北极海藻,凉拌苦瓜,木耳…… 舒池有些惊奇:“不需要点菜吗?” “他们这里的规矩是做什么你吃什么……” 舒池打量了一下这个不过十几平米的小包间,淡色的壁纸,两幅抽象的不能再抽象的油画,然后就是连接的一个推拉门。 她有些好奇,拉开推拉门一看,竟然是一个小型的厨房,收拾地干干净净。 “有些在家里吃饭的感觉!”舒池这样说道。 向南笑笑:“很多人吃饭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感觉吗?來,坐下吧!我都有些饿了……” 舒池一看,这参观厨房的功夫,餐桌上已经上來了四菜一汤,不禁瞠目,速度够快的。 这一餐,两个人吃得是胃口大开。 毋庸置疑,这样的私房菜,并不名贵,家常菜而已,却比高级饭店里的名堂菜吃得舒服多了。 舒池一边吃一边赞叹,无意中说了句“这菜要是加点辣椒就好了”,向南立即起身,去小厨房拿來了辣椒末调料。 舒池惊愕之余心底如涟漪微动。 无疑,这是两个人在一起最愉悦的一顿用餐。 吃完饭舒池沒有拒绝向南送她回家的要求。 路过一个街边公园的时候,舒池说道:“今晚吃的太多,咱们下去散散步吧!” 向南有些愕然舒池今晚如此主动,当然对他來说,这可是个好兆头。 停好车后,向南便在舒池的引领下走到里面。 夜晚的街心公园,游人依然不少,三三两两地在垂柳下的人工湖旁慢慢散步。 清凉的晚风拂面而过,望着湖面上在灯光下照耀下的波光粼粼,涟漪荡漾,舒池也觉得自己的心如同这湖面的涟漪,起伏不定,偶尔侧目,身边的向南也在四处观望着这难得的夏夜里的湖景, ------------ 第108章 给我两个月的时间 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微牵的唇角,一脸的阳光,不得不说,如果,她是说如果,真有一天能和这个男人走到一起,或许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就算沒有结果,哪怕是轰轰烈烈地谈一场恋爱呢? 舒池移回目光,突然间灵台清明。 一路上,两个人各怀心思,并肩慢慢走着,谁也不愿开口打破这难得的夏末秋初的静谧。 路过一个双人长椅的时候,向南看到舒池偶尔有时会抬手捶捶腰,知道她旧伤未全好,便建议坐下休息会。 晚风拂面而过,带來淡淡的花香,也将舒池身上那不同于任何香水的体香和发香带入相聚不过咫尺的向南的鼻尖。 这样清香的气息让向南有些微微的陶醉,心旌神荡之际,不禁侧眸。 舒池腮边垂下的短发挡住了半边脸,那密集长长的睫毛每扑闪一下,就如同在向南的心尖上轻轻挠了一下,酥**痒的。 正在眺望远方的舒池察觉到身旁那炽热的目光,回过头來,也只是这一刹那,她的身子被揽住的同时脸被轻轻捧住。 当向南那微凉的双唇轻轻覆上她柔软芳香的唇瓣的时候,舒池觉得耳边一阵轰鸣,瞬间听到自己的心里有堵高高的厚墙轰然坍塌,。 体会到怀里软玉温香的微微颤栗,向南心底一笑,胳膊慢慢收紧。 清新的气息,越來越紧的怀抱,隔着薄薄的衣衫,体会着彼此身上的温度。 这样的吻,带着强烈的渴望,缠绵,让人窒息,舒池的胳膊缓缓抬起,紧紧抱住这个阳光男人那有力的臂膀。 突然,向南觉得嘴里有些咸涩的味道,睁开眼,亲近的女人那完美的脸庞上,泪光闪闪。 或许刚才太投入,甚至,连她的呼吸都被他夺去,他才沒有注意到这个女人的泪流满面。 向南轻轻放开舒池,语气便含了一丝惶惑:“舒池,对不起,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舒池一惊,从沉浸那久远的回忆里慢慢睁开眼睛:“沒有,向总……” 她抹去腮边的泪痕,勉力一笑:“向总,我想了许久,我们之间真的,真的,沒有可能!” 一颗心仿佛从高空直直坠落,向南的脸色一下变了,他愣怔之后双手扶住舒池的肩膀:“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么!” 舒池凝望语气急促、眸子里满是受伤的向南,泪眼婆娑里低低道:“不是的,不是不喜欢……而是……” “是什么?” 说自己是贪污犯的女儿,说自己被人曾经现在还被包养过。 舒池的心就像是被风刮破了,呼呼地直往里灌冷风,嘴里苦涩难言:“向总,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当是朋友……真的……” 向南终于失去了耐心,他按住舒池的肩膀,直截了当道:“舒池,你是不是要说,你的家庭变故,是不是要说你的父亲,……是不是!” “……” 舒池吃惊地瞪大眸子:“啊!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不介意……”向南坚定有力地说道。 “是栗小丽!”舒池愕然,随即垂眸下去,目光黯淡:“我告诉过她不要告诉任何人的!” “舒池,你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难道我会稀里糊涂地和一个我一无所知的女人交往吗?” “……”舒池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心里狂跳之余,再度默然。 夜色笼罩着大地,公园里的人越來越少,也越來越静。 路灯昏黄的光芒将两个人的身影投射到长椅前的草丛里,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气息和阵阵的花香 舒池的侧脸隐匿在路灯的黑暗里,完美的侧脸让向南一瞬间有些动容,他将其瘦弱的肩膀拥入怀中。 “舒池,答应我,你再不答应我,我要发疯了……” 被强有力的怀抱揽住,感受着那热烈的心跳,舒池狠狠一闭眼:“好……” 向南的心,轻轻地颤栗了一下。 长久的拥抱之后,舒池慢慢从向南的怀里挣开來,清亮的眸子看着向南,定定道:“向南,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我处理一下我的事情……如果顺利,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如果不顺利,那就是天意……在此之前,请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事情……” ,。 法国巴黎,一家酒店。 从床上醒來的商裴迪莫名打了个喷嚏。 商裴迪揉揉额角,睁开眼,看看表,已经是上午八点。 昨晚喝多了,他的生物钟从來都是准点就起,这些日子一直沒有睡个安稳觉,这回加上倒时差,睡过头了。 按照时差,国内应该是凌晨一点多。 那个女人该睡着了吧! 商裴迪拥着被子暗忖着,自从自己出來后的这段时间,就沒有接到过她的一个电话,哪怕是一个信息。 得到她的零星信息也都是从图哥那里。 无非就是说舒小姐接受了按摩,伤基本好了,已经能上班了,还会定时去看看她的弟弟,她的弟弟恢复地不错等等。 这些信息汇总到他这里。虽然让他对舒池的情况有所了解,但是,他从來就沒有听到图哥提起一句是这个女人主动问问他的话,哪怕是问问他在外面怎么样,何时能回來等等。 虽然他不指望这个女人会问候或者关心他,但是,她至少应该关心一下她的行踪吧!这她都沒有做到。 仿佛自己这么一出來她就和自己断了关系一样。 这哪是一个情 人应有的反应啊!而且还是他花了大价钱交换來的情 人,难道她连最起码的交往规矩都不懂吗? 他曾经含蓄地问过图哥:“她沒有说过其它的!” 图哥说什么也沒有。 这么一想,商裴迪心里就有些不悦。 随手拨了个电话过去。 等待接通的时间里,他自己也有些奇怪。 他向來反感身边的女人询问他的去向和归期,但这个女人,恰好相反,真做到对他的行踪不闻不问了吧!他反而有些不踏实。 人就是这么奇怪。 舒池和向南相处一晚上,刚和向南分别。 栗小丽沒心沒肺地又和同事出去通宵还沒有回來,舒池洗完澡却睡不着了。 看到那个熟悉的來电,她心里一惊,有心不接,但是,知道他的脾性,走了这么多天都沒有联系,现在这么晚了打來一定是有事。 定定神,接起來, ------------ 第六卷 孽情 孤雁难飞 ------------ 第109章 一个女人还看不住? “还沒休息!”商裴迪淡淡问道。 “睡不着,看会书!”电话里传來舒池也极为清淡的声音。 “怎么沒联系我!”话语明显有些不悦。 舒池一愣,停下翻书的手,随即哭笑不得。 他们之间,有什么可联系的。 “近來很忙,沒什么事,而且,你不是在国外吗?”她答道。 这一來,商裴迪更是不悦。 他再忙也还惦记着她,还时常问问图哥她这边有什么事情沒有,需要什么吗? 这个女人倒好,从來不联系他的借口就是忙。 不过,此时和这个女人为这个生气,也沒有理由,想了想,他问:“钱够花吗?” “……” 舒池觉得今天的商裴迪有些不正常,继续一边翻着书页一边随口答道:“呃,还沒有來得及去花!” 沒來得及去花。 商裴迪一怔,唇角顿时翘起一个弧度。 这个女人,沒事吧!连花钱都好像是自己派给她的任务等待她去完成一般,真是的。 “你打算去买点什么?” “……”舒池觉得商裴迪大半夜的打來的这个电话纯粹是沒话找话,甚至怀疑这打來电话的是他本人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连她买什么都要问,这不是他的风格。 “还沒想好,到时再说!” 接下來,谁也沒有做声。 舒池静静地翻着书页,任时光一分一秒地走着。 直到听到电话里传來“砰”的挂断的声音,舒池才松了口气。 他不说话,自己当然也沒有什么话可说,所以等着对方主动挂断是最好的办法。 舒池躺在床上,困倦至极却了无睡意。 她已经承诺了向南,可是?两个月,她能干些什么? 看向窗外,夜色如墨,忽然觉得自己的未來和这夜空一样,毫无光明。 辗转反侧里,看到桌上那两张银行卡。 起身,拿过银行卡,心里一动,按照图哥说的密码查询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万。 舒池深深吸了口气,商裴迪刚才不提钱还好。 这笔钱,她真的需要好好利用一下。 当舒池望着夜空辗转反侧的时候,挂了电话的商裴迪脸黑得跟锅底一般。 该死。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解风情了。 这些问題搁在他以前的女人身上,他要能问这么一两句,那些女人简直是受宠若惊,恨不能把能买到的东西都在他的耳边数落一遍,而后撒娇地征求他的意见。 而她居然这么敷衍他。 沒意思,真的太沒意思了。 可见,这女人太风情了让人烦,要是太不解风情吧!更是让人味同嚼蜡。 于是,对这个女人的一点惦记,在刚才的通话结束后消失地无影无踪。 ,。 舒池辞职了。 这一消息震惊了整个天诚公司。 栗小丽惊悉这一消息后急得直跺脚,。 “舒池,你沒事吧!这么好的机会,你……你这样一走,可是白白辜负了向总的一番美意啊……” 舒池凝眸于栗小丽:“小丽,这些日子你辛苦了,代我和向总说一下,我和他之间的约定我会遵守……” “……” 栗小丽耸耸肩,有些讪讪:“舒池,别怪我,我真的觉得,你和向总挺般配的,他一个人,等得太辛苦……而你,也需要这样一个对你好的男人……” 舒池一边将行李打包,一边说道:“我这些日子要出去办些事情,房东我已经说好了,你在这先住着,我要是办得顺利,就回來,要是不顺利,恐怕就得多呆一段时间了……你沒事的时候替我过去看看小沫……” 栗小丽一听,这怎么好端端地像交代遗言似的。 顿时急了,拉住舒池:“你干嘛去,什么事情还得那么久!” 舒池摇摇头:“别问了,我有很多事情要做!” 听到舒池辞职,天诚公司上上下下都急了。 不是吧!这项目刚开始,这重要的桥梁人物就要撤摊,这以后的合作到底会是个什么情况。 于是,公司领导轮番给舒池做工作。 得知舒池家里有事,公司当即拍板,批准舒池带薪休假。 不是家里有事吗?好,随便你休去,只要不说辞职,一切都好办。 公司这样的安排,舒池简直是哭笑不得。 对于舒池的辞职,向南并沒有过分的惊讶。 栗小丽跟他汇报这一惊人的消息的时候,向南淡淡道:“随她吧!” 这个女人,不是轻易做出决定的人,既然她能这么做,说明她真的是想处理和了断一些事,就让她去做好了。 向南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 他不能不惬意,离自己的计划又近了一步。 ,。 舒池在银行里徘徊了半天,终于咬牙从商裴迪的卡上取出二十万。 她不知道二十万够不够,但是,如果一下取完肯定会引起商裴迪的注意,说不定会以为她有取款逃离呢?那样,自己岂不是还未开始办事就先打草惊蛇。 商裴迪不在的这段时间,她正好可以充分利用。 其实,舒池一取出钱,商裴迪就知道了。 二十万,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倒不是他在意钱,给舒池两百万他眉头都不皱一下,更何况区区二十万。 只是,在他眼里,舒池不属于那种爱花钱的人,恐怕也不是会花钱的人,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是很长,可是他却对她还是有所了解的。 在商裴迪看來,女人要钱,用钱,无非就是首饰,化妆品,衣服和包,若是大件上,就是车子房子。 这些好像都不是这个女人的目标,如果她需要这些的话,开始的一百万她不会无偿地捐给福利院。 那么,她取这个钱干什么呢? 给他弟弟看病吗?或许有可能。 图哥反馈的信息就是舒小姐要为她的弟弟联系一下名医。 商裴迪这才释然,但是,隐隐约约地,心底某个角落不安地微微跳了一下。 ,。 当远在地球另一端的商裴迪得到舒池悄无声息地离开京城这一消息的时候,他之前不好的预感得以证实,顿时又惊又怒。 “怎么搞的,,一个女人还看不住,!” ------------ 第110章 亲情变故 图哥面上唯唯诺诺,心里暗暗叫苦。 这舒小姐她又不是养家里的宠物,上哪儿都随他遛;他哪儿知道这舒小姐好端端地怎么就离开了呢?而且之前根本半点迹象也沒有。 再说,他前天还约她,按照商裴迪的指示给她送过去几套应季的某品牌的衣服。 舒小姐的表现可圈可点,照单全收,还说了句“谢谢”,这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呢? 不光如此,舒池还取走了剩下的八十万,就剩了百十块钱的利息在里面。 图哥知道这事也是因为今天早上手机上才收到的一条信息。 “图哥,我已经离开这里了,衣服我已经快递给你了,麻烦你替我和商总说一声谢谢,这钱算我借他的,等我这边的事情办完我会还给他,还有,请不要再來打扰我……” 图哥心里“咯噔”一下,把这条消息一字不落地念给商裴迪之后,商裴迪更是怒不可遏。 tmd。 这个自以为是的蠢女人。 只要她开口说一句,有什么事情自己替她办不了,还至于用这样的方式逃离自己。 居然还大牌地说什么不要打扰她,。 商裴迪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只有狠狠踢翻了面前的一个凳子,然后迁怒于看管不力的图哥等人身上。 被劈头一阵痛骂,图哥汗流浃背之余着实是觉得冤枉地慌。 这舒小姐又不是笼中的鸟,把门一关她插翅难飞,这舒小姐多聪明的女人哪,这次能让老板走得放心,而且每次见到自己还表现地那么踏实坦然,显然是计划已久嘛。 老板对这个女人的逃离表现出的不淡定,令图哥深感不安。 他哪儿见过老板为了个女人发过这么大的火,唯一的解释就是老板或许把这个女人当成了已故的曾小姐的替代品,从中寻求慰藉。 按图哥的看法,再怎么着,他们也不是一路人哪,这个女人和老板这么都不对付,离开了也好,省得他的时间沒有干正事,都浪费在这个扭脾气的女人身上。 但是,人在他眼皮底下毫无预兆地消失地无影无踪,他是责无旁贷,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亡羊补牢:“我马上去找她回來!” 商裴迪压压火气,语气森冷,眸色阴鸷:“不用了,让她去吧!” 这个女人性子倔强,不撞南墙不会回头。 好,就让她去撞,最好撞个头破血流,最好到最后跪着來求自己,。 ,。 c市,东郊乡下的一个村子。 这个季节的乡下,处处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城市开发的步伐还沒有到这有些偏远的地方,因此,乡下的生活仍然保持着原汁原味的农村气息。 通往村子里的公路两旁,仍然是在最后的季节里争相怒放的万亩荷塘。 大大小小的荷叶交叠,深深浅浅的碧绿在初秋的风里如波浪般延展向远方,已经盛开的荷花在风中轻舞,含苞待放的则如令箭般矗立,路边可以听见远处荷塘里泛舟游玩的欢笑声。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舒池坐在客车上,望着这迷人的景色喃喃道。 “到站了,到站了,有下的木以!” 破旧的客车在村口停下的时候,地方口音很重的售票员开了车门,朝后面对这一地方的景色赞叹不绝的乘客嚷嚷道。 于是,一车乘客被这景色吸引,纷纷下车。 舒池跟着人流下來,环望了一下四周,深深吸口气,随后拎上包,向里面走去。 通往村里平整的道路上,已经不是原來一刮风就漫天扬尘的土路,如今铺满灰色的石子,整齐划一的灰砖红瓦的平房,会看到前排的砖瓦房上都写着“欢迎您再來”的字样。 再往里走,一水的餐厅一字排开,菜式都是就地取材,什么荷叶饭,荷花菜等各式各样的农家饭。 舒池感慨万分,有些年头沒有回來,这里都变了样。 昔日闭塞的农村也开发了旅游项目,家家也盖起了崭新的砖瓦房,从前印象里的那个破败的村子已经找不到痕迹。 舒池沿着村里平整的道路慢慢走着,脑海里满满的都是儿时的回忆。 村里來來往往的都是村里的人和來吃饭观光的游客,舒池四处打量着,竟然一个人也不认识,偶尔有认识的年龄大的,想打个招呼,可岁月变迁,人家却又不认识她了,而和她年龄差不多大的也不愿留守此地。 舒池颓然叹了口气,脚步突然沉重起來,抬头望望天,有些茫然,自己这趟來,到底会有些什么收获。 凭借记忆,舒池沿着荷塘的边上,拐入一条胡同,一直向前走,而后又穿过两条街,在村子东侧的一户人家前停下。 修葺一新的砖瓦房,宽敞的院子,结实的木门,可以很清晰地听见院子里传來的鸡鸭鹅叫唤。 舒池看看院子里那棵大柳树,现在已经遮盖了半个院子,深吸一口气,上前敲门。 院子里传來苍老的声音:“谁啊!” 不多会,随着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拄着拐棍开门,疑惑地问道, “你找谁!” 舒池深吸一口气,轻轻唤道:“婆婆,是我,你不认识我了吗?” 唤作“婆婆”的老妪眼神未动,疑惑又加了几分,似乎不敢相信:“是,是小池!” 舒池惊喜:“婆婆,是我,舒池,我过來看您了……” 老妪脸上肌肉颤了一下,扶住拐棍的双手力度加大,紧紧攥住棍子,声音也冷了下來:“你來做什么?!” 沒有想象中久别重逢的喜悦,舒池被这突如其來的冷言冷语一下震懵了,满心的欢喜一下冰冻:“婆婆,你,你怎么了?我是舒池啊!,您,您不认识我了吗……” “哼!”老妪用拐棍重重捣了一下地上,无神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远方,脸上含了怒容:“谁叫你來的,!” 舒池怔住:“婆婆,我……我自己來的……婆婆,您的眼睛……” “走,给我走!”老妪抬起颤巍巍的手,怒容满面,指着远方:“我们家不需要你來看……赶紧给我滚!” 舒池愣了。 老妪摸索着,转身要进门。 “婆婆……”舒池无力地叫了一句,突如其來的变故令她的心里如堵满了沙子,眼睛也湿润了。 突如其來的家庭的变故,难道就连从儿时就认识、亲情满满的邻居也变得距离十足、唯恐躲避不及吗? “奶奶,谁在外面!” 舒池落寞转身之际,院子里传來一个熟悉的声音, ------------ 第111章 她去了哪儿? 身后,轻快的步履声里,舒池听到惊喜的呼唤:“舒池,!” 舒池心里一窒,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转过身來,勉力道:“毛青……” 唤作毛青的男人穿一件黑白t恤,牛仔裤,看着舒池,露着一口白牙憨厚地笑着。 数年沒见,眼前同龄的毛青比起从前,黑了许多,也成熟了很多。 毛青将手上的泥巴往裤腿上一抹,有些激动:“舒池,真的是你,你怎么來了,快进來!” 转而过去扶住盛怒的老妪:“奶奶,是舒池,你听不出來了吗?” 手执拐棍的老妪狠狠敲打着地:“毛青,你以为奶奶糊涂了是吗?,奶奶虽然眼睛瞎了,但耳朵还是好使着呢?这么多年不來往了,她这次來干嘛?,是不是那个挨千刀的小娼妇不敢來,让她來的,!” “唉!奶奶,大老远的舒池來一趟看你,你别说这些了,,舒池,进來吧……” 舒池一头雾水,愕然:“什么意思,婆婆的眼睛!” 毛青一边搀扶着奶奶进门,一边给舒池递了个眼色,示意她进來:“奶奶,我先扶你回去休息……” “造孽啊造孽……”老妪虽然生气,到底还是听话地让孙子扶着进屋去了。 毛青出來接过舒池手里的旅行包,又进屋端个茶盘出來,给舒池倒了杯茶水。 看着舒池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毛青憨厚又腼腆地笑了:“好几年沒见了,你怎么样!” 一杯热水下肚,刚才拔凉的心总算又热乎了起來,她放下杯子,冲毛青笑笑:“毛青,刚才婆婆她……” 看舒池强忍住难过的模样,毛青脸色微微变幻后瞬间敛去,看着舒池略有些干裂的嘴唇,又给舒池倒上一杯茶:“來,口渴了吧!先多喝几杯水……大老远过來,不急着走吧!” 毛青的神色并沒有逃过静静凝视他的舒池。 以前的毛青,不是这样,有事总是会和她一起分享,他这样的神色,明显在隐瞒着或逃避着什么? 舒池沒有端杯子,只是轻声道:“毛青,我很久沒有回來了,这里都变了模样,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好不好!” 毛青手上的茶壶一顿,而后放下,抬眸,笑笑:“好!” 久别重逢的人并肩漫步在荷塘边,阵阵的花香随风入鼻,清新淡雅。 偶尔侧眸看一下身边只管陪着自己慢慢走着却默不作声的毛青,舒池有一瞬间的恍惚。 小时候,他们一起上幼儿园,一起上小学,一起游玩…… 那个时候,因为舒池只有爸爸沒有妈妈,时常遭小朋友讥笑,这个毛青,便是当时她最好的保护者,而每每因为保护她,毛青老被那些打不过他却会告状的小朋友集体告状而被老师不分青红皂白地罚站的时候,舒池都要难受半天。 她和毛青的友谊,或许在那个时候就建立起來了。 即使后來她随父亲的工作调动离开了这里,去了c市的城里,依然沒有忘记和还在家乡奋斗的毛青断了联系。 再后來,她考上大学,毛青却是因为不爱学习,中考结束后就在家里待业,后來随着亲戚出去闯荡,再后來,听说家里有点变故就回來了。 两个人的联系,也就是在那会戛然而止。 自己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只有遵循父亲的嘱托远走高飞,哪里还有那个心情和脸面与故人联系。 “毛青,你不是之前一直在s市工作吗?怎么回來了!” 舒池找了个话題,想问问毛青的近况。 毛青眸色一闪,喉结动了一下,淡淡道:“外面呆多了,也就那么回事……” 舒池疑惑:“毛青,我记得你以前信里不是这么说的……” 那个时候,她在上大学,毛青在s市,几乎是一周一封信,向舒池诉说着外面世界的繁华与动人,并告诉舒池,他会混得很好…… 一切仿佛在昨日,但是,眼前的毛青明显地,不是原來那个壮志满怀的大男孩了,沒有了之前的激 情,眉宇间透着岁月的沉淀。 一瞬间,舒池觉得这个毛青有些陌生。 察觉到舒池的打量,毛青停下步子,面对舒池:“这些年沒见,你好像瘦了……” 这样的话出自别人之口,舒池或许会以为是对她的嘲笑,但是,毛青不一样,他的话让她心里酸涩莫名,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吸吸鼻子:“毛青,这几年,我家里发生了很多事……” “我知道了……”毛青淡淡道。 “呃,你知道了!”舒池愕然之际有些尴尬。 曾经,她的父亲为这个村子修过一条路的时候,她还都是毛青羡慕的对象:“舒池,你的爸爸真好……是个大好人……” 现在,谁还会说爸爸是个好人。 舒池心底苦笑,面上难堪。 直到冰凉的手被一双宽厚略带薄茧的手握住,耳边响起温和的宽慰声:“舒池,你爸爸的事情和你沒有关系,你不用这样……” 和自己沒有关系。 舒池愣住。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谁敢说和自己沒有关系,他是自己的父亲,她的父亲出了这样的事,她当女儿的能沒有关系吗? “瞧瞧,她就是那个贪污犯的女儿……” 不屑、讥讽、嘲笑,时刻伴随她的左右,她就是听得耳朵出茧,听得两腿发颤,听到最后麻木,还是会被说。 所以,能沒有关系吗? 舒池盯着毛青,大大的眼睛里渐渐盈满泪水,毛青的脸在泪眼婆娑中模糊再模糊。 终于,她忍不住,一下趴到毛青的肩头,低低哭出声來。 毛青沒有动。 任舒池趴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任舒池的泪水打湿了他还沒來得及换下的衣衫,就像小时候,舒池受了委屈会伏在他的肩头哭泣一场才算完一样。 他期待着舒池哭过之后也会像小时候那样对他再來个大大的笑容,这样,他的心里会舒服些。 他轻轻拍打着舒池的后背,就像拍打一个小孩子一般。 舒池哭累了。 她离开毛青的肩膀,抽泣着。 毛青侧眸看看自己湿透的半边膀子和袖子,苦笑一声。 女人受到委屈遇到困难可以哭,男人呢? 说实在的,他也一直想找到舒池,问个明白,这些年她到底去了哪儿, ------------ 第112章 灾难一 坐了半天车,加上刚才的情绪发泄,舒池浑身沒有力气,干脆在荷塘边席地而坐。 毛青沉默地挨着舒池坐下,终于还是问了出來。 “舒池,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舒池擦去腮边的泪痕,心里也畅快了很多。 毛青眉间的忧郁让她以为是这个男人对她的去向很担心。 “爸爸出事后,我就去了首都……” 她的去向,除了栗小丽知道,她就对眼前的男人说了实话。 却浑然沒有注意到,这个男人听到她的话心底一沉。 她果然去了那里。 她的父亲因为贪污公款被抓了起來,据说贪污的大笔钱都被他的女儿和儿子带走。 沒有大笔的资金,她怎么可能会在那寸土寸金的地方立足。 毛青眸子里有淡淡的情绪升起:“在那里过得还好吗?” “谈不上好坏,毛青!”舒池苦笑:“家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能好到哪里去!” 毛青点点头。 舒池问道:“婆婆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毛青看向远方的眸子微滞,好一会才垂眸下去,语调暗哑:“瞎了……” “我知道,婆婆好好的,怎么会!” 毛青静默一会,霍然转头,盯着舒池。 舒池吓了一跳,愕然盯着毛青。 他的眸子里显然有,,类似火苗的东西。 她怯怯:“毛青!” 毛青回过神來,随即敛了刚才的神色,语调淡然:“被气瞎的……舒池,你不知道吧!之前我结婚了……” 舒池有些意外:“你,结婚了!” “你爸爸出事那年,我爸妈也出事了……” 毛青从舒池身上收回眼神,随手从兜里摸出一盒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大口后,这才抬眸望着远方,淡淡道。 “叔叔阿姨他们……” “出了车祸,走了……” 舒池大吃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毛青将手里的烟掐掉,呼出一口气,目光转移到舒池的脸上,不答反问:“舒池,你父亲出事后,你去了哪儿!” 舒池困惑之余,脸色有些苍白:“毛青,刚才,你已经问过了……” 毛青收回眼神:“哦,你父亲出事后,你离开了,或许你不知道……” 舒池心底慢慢沉了下去,连这个最信任的伙伴,此刻的神情和话语也仿佛有所指:“毛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你告诉我,婆婆她,她的眼睛,还有你的父母,还有,婆婆她为什么?好像对我……” 毛青定定看着舒池,好一会:“舒池,我想知道,你父亲出事后,为什么你突然不见了!” “……” 舒池愣住。 她突然不见了。 “怎么叫‘突然’不见了!”舒池困惑之余惊疑不定,起身,强压下心里的悲伤:“父亲被带走了,香姨突然不知去向,弟弟也莫名疯了……亲人的冷眼,邻居的指点,连朋友都疏远……那里我还能呆下去吗?……” 往事不堪回首,现在想起來,那种痛,撕心裂肺,舒池的长睫湿润了。 毛青眉头一蹙,也愕然起身,道:“什么?,你,你沒和舒沫还有她的妈妈在一起!” 舒池摇摇头:“自从爸爸出事后,香姨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撇下舒沫,天天找妈妈,好端端地也突然精神失常了……” 说到往事,何止是一个“悲”字能概括的了的,舒池忍不住哽咽起來。 这样的事情显然是毛青所不知道的,他也愣住了,面色也严肃起來:“舒池,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來的!” “怎么过來的!”舒池喃喃重复着,苦笑一声:“毛青,不瞒你说,我过得,真的很累,很累……爸爸进去了,香姨离家出走了,舒沫也病了……只剩我一个,不得不远走他乡……从前一家人和和睦睦在一起的时候,我从來不知道人世间还有这么多的痛苦和悲伤……那种一夜之间支离破碎,亲人分散,家不像家,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毛青,我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或许你一辈子也体会不到……” 毛青扶着舒池瘦弱的肩头,抬手轻轻抹去舒池腮边的泪水,轻轻摇摇头,语气也含了苍凉:“不,舒池,我也体会到了……” 舒池张大泪眼,愕然盯着毛青。 毛青背过身去,眼睛狠狠一闭:“舒池,香姨,之前來过我家……” “什么?!”舒池惊愕地捂住嘴巴。 “嗯……” 她來过,若不是她來过,怎么可能给这个尽享天伦的家庭带來那样的灾难,。 …… “站住,你tmd往哪儿跑!” 一个惊慌失措的女人跌跌撞撞地在村子里东躲西藏,身后一群持棍棒的男人穷凶极恶地追着。 女人不管不问地边跑边回头望,鞋子掉了也不顾,终于拐进一个胡同,慌里慌张地敲开一家的门。 进去后披头散发的模样吓了里面的一个老太太一跳。 “祁香,你,你这是怎么了?” “东婆,家里出事了,,我,我被人追,先到你这里,躲,躲一躲……”祁香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东婆纳闷:“出什么事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外面传來“稀里哗啦”的敲门声和不耐的叫门声:“开门,开门!” 祁香吓坏了,哆嗦着:“不能开门,不能开门!” 东婆糊涂了:“祁香,到底怎么一回事,出什么事了!” 祁香面色苍白,连连摆手摇头,话也说不囫囵了:“东婆,孩子的爸爸,清明、清明他被人陷害,被抓起來了,他们便要找我……” 东婆更糊涂了:“清明出事了,被抓起來了,因为什么?再说,他们凭什么抓你,我和他们说理去,这天下还有沒有王法了,……” 门外的拍门声越來越大,祁香赶紧拉住东婆:“不要去,不要去,他们是疯子,!” 这时,屋里出來了一个年轻的男人和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孩,被拍门声惊悚,慌乱地从里屋出來:“奶奶,怎么了?,香姨,你这是,!” “毛青,你看这……”东婆一脸为难。 “不要怕,香姨,我去看看!”毛青來到院子里的门边,怒声道:“什么人,!” 门一开,被外面的大力推门的力量冲击,毛青后退几步,差点趔趄到地, ------------ 第113章 灾难二 那群人一脸凶相地进门,看到老太太身后的祁香的时候,似乎看到了猎物:“tmd,这个臭女人在这里,看你往哪里跑,!”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有沒有王法了,,有什么事有警察处理,你们这是要造反,!” 东婆上前,指着几个男人的鼻子怒斥道。 东婆的气势稍稍震了他们一下,但是,很快,他们扫了一眼院子,除了老人就是孕妇,于是,开始私闯民宅还有些顾忌烟消云散之后,气焰很快嚣张起來。 根本不去理会东婆的指责,两个人上前,直接去拉站在东婆后面战战兢兢的祁香。 毛青见状赶紧过去拦。 祁香乘机后退一步,躲到了大肚子女孩的一旁。 大肚子女孩愣怔之下,还沒有反应过來,就看见毛青的身体被拨拉到一旁,两个男人的棍子冲旁边的祁香扫过來。 下意识地,大肚子女孩大声制止。 但是,忽然间,她的身体居然和祁香换了位,那根本來扫向祁香的棍子,便打在了她隆起的肚子上…… 随着凄厉的一声惨叫,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愣了。 直到女孩子瘫倒在地,抱着肚子惨叫不止,鲜红的血从腿间蜿蜒而出的时候,东婆和毛青这才从刚才的震惊里清醒过來。 一院子的人顿时作如鸟兽散。 毛青眼睁睁地看着祁香犹豫迟疑之后,趁乱跑了出去。 片刻,院子里只剩下那根肇事的棍子,惨无人声的呻 吟声,还有那大片的鲜血…… 说到这里的时候,毛青眼睛通红,背对舒池的肩膀也微微颤抖,话语里的沉痛压抑,让舒池为之动容。 她痴了,愣了。 香姨她居然來过,还作了这样的孽,所以不敢回來,。 “我的老婆和儿子都沒有了……她大出血……儿子还有半个月就可以出生了……” 终于,毛青语声哽咽,抬手抹了一把脸上。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舒池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來。 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在外面赶集为马上要出生的孙子买衣服的毛青的父母心急火燎地往回赶,却在路上被一辆飞奔而來的客车撞到了荷塘里,再也沒有回來…… “奶奶的眼睛,就是那会哭瞎的……” 听到最后,舒池只觉得眼前发黑,耳朵轰鸣,两腿软软地跟抽干了力气一般。 终于,她心口一阵灼热,喉咙发甜,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 “舒池,你疯了吗?你怎么躺在这里!” “舒池,你是个沒有妈妈的野孩子,羞羞!” “舒池是谁,你不知道吗?就是轰动本城的那个贪污犯的女儿……她的父亲,看上去一本正经,可贪了不少钱呢?” 舒池左顾右看,终于,她看到了向南。 “舒小姐,你怎么又生病了,好些了吗?”向南眉目忧虑,过來拉她的手。 她伸出手去,到跟前的时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他的手,而是,商裴迪,那个魔鬼的手。 他对着她阴鸷地笑着:“终于找到你了!” …… “啊!!” 舒池狂乱地惊叫着从梦中惊醒。 “舒池,舒池,醒醒,醒醒!” 耳边传來毛青轻轻的呼唤声,那声音,很像是小时候,父亲叫她起床。 她睁开眼睛,愣愣地盯着床前的毛青。 他看着她,眉间焦虑。 见舒池睁开眼睛,顿时松了一口气:“总算醒了!” 舒池想张嘴,发现喉咙跟刀割般疼痛,她努力了半天,终于从嗓子里挤出几个暗哑不清的字:“我,我怎么了?” “你发烧了,昏迷一天了都,吓死我了……”毛青转身从桌子上端过一杯水,小心地扶起舒池:“喝点水吧!医生说你都差点脱水了!” 舒池抬手摸摸额头,果然有些烫,再看看自己身上,一件棉质的睡衣,大汗淋漓都湿透了。 毛青见舒池低头看她身上的衣服,讪讪道:“那是她的衣服,之前买的,沒有來得及穿过……我叫了邻居家铁杆的媳妇帮你换上的……” 舒池听毛青说起他那惨死的老婆,心里一阵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伸手接过茶杯,一气把一杯水喝了个底朝天。 一杯水下肚,身上舒服了些,也有了些力气。 “谢谢你,毛青……”舒池低低说道。 她选择來这里,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或许是念旧吧! 这个地方是她从小长大的故乡,是她人生开始有记忆时的第一站,这里记载了她的童年的欢乐。虽然她家已经搬走那么多年。 她这次來并沒有奢望真的能寻到关于香姨的信息。 因为这里也不是香姨的故乡,就连香姨的亲戚都对他们家避之不及,对香姨的行踪一问三不知,更何况是这里呢? 人生有时就是这么奇怪,她不知道为什么來这里却选择來到了这里。 茫然之际,她问自己,是想故地重游,还是想寻找一些不可能的线索,还是就是为了过來寻找一些儿时的记忆。 手里端着的茶杯突然也沉重起來,她真的有些累了。 毛青只是默默接过舒池手上略有些颤抖的杯子,沒有说话。 舒池定定看了毛青一会,硬撑着起身:“毛青,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不知道,香姨的去向一直是个谜,在舒沫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却不告而别,但是,前些日子,她却又去监狱探望我的父亲,我不知道她去市为什么?但是,她走后,我的父亲就自杀了……” 难道这个女人真的是个不祥的女人,,她到哪儿哪儿注定有灾难不成。 毛青惊愕:“为什么?,那,还有,她现在在哪儿,!” 舒池下床,一阵晕眩让她不得不扶住床边:“我也在找她……” “你干什么去!”毛青见舒池下床,赶紧扶住她:“你好好休息一下吧!医生说你这一段可能太疲劳了……” 舒池摇摇头:“毛青,你不知道,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赶快找到香姨,我有很多事情要问她……所以,不能耽搁了……” “你去哪儿找她!”毛青急了:“我找了她那么久也沒找到……我原來以为她和你们在一起……”后面的话说得有些轻,也有些吞吞吐吐, ------------ 第114章 是谁毁了他们家 刹那间,舒池明白了。 ,,为什么开始东婆一上來就跳着脚对着她骂什么小娼妇让她來的。 而毛青为什么也一直追问她到底在哪里。 舒池深深看了眼毛青,一边弯腰系鞋带一边淡淡道:“毛青,那些年不联系你,不为别的,我只是不想给我的朋友添麻烦,更不想连累他们……” 毛青有些讪讪,语气里带着恳求:“舒池,我知道你的为人……只是,这些年……” 舒池缓缓起身,看着毛青微微冒着热汗的鼻尖,眸色坚定:“毛青,我都知道,否则,你不会那么客气让我进门了……你放心,若是找到香姨,我一定会问个明白……” 毛青动容,又聊了一会。 门外传來拐棍的落地声和东婆苍老的声音:“舒池,既然來了,就住几天……” 舒池心里一热,知道这个东婆改变了想法。 走过去,拉过东婆的手,想起这个遭遇家庭变故而瞎眼的好心的邻居,心里一阵难过:“婆婆,我不住了……我來,就是为了看看你和毛青,沒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东婆重重叹了口气,摸索着舒池的手:“命啊!这都是命!” 无神的眼睛里,两行浊泪缓缓而出:“舒池啊!你不知道婆婆的心哪,这每天,睁开眼是我那可怜的孙媳妇和未出世的曾孙,闭上眼就是我那短命的儿子和儿媳啊……你说,我毛家这是造了什么孽,你说,若不是你那天杀的继母,我们家怎么能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到最后,东婆无力地倒在地上,手拍着地,凄厉地喊着:“祁香啊!你这个遭天谴的死女人,我就是死了做鬼也得找到你让你血债血偿啊……” 舒池痴呆呆地站在原地,泪流满面。 比起自己的家庭变故,毛青一家可谓是飞來横祸,好端端的,一夕之间四条人命归天,这一切都因为香姨。 舒池陪着东婆掉了半天的泪之后,才觉得自己该告辞了。 东婆坚持不让舒池走,一定要在一起吃顿饭。 盛情难却,坐在饭桌上,东婆显然心情好了一些,絮絮叨叨地和舒池说着以前的事,说着舒池现在的事。 听到舒池说一个人在外面漂泊的日子,还得照顾有病的弟弟,又说起父亲在监狱里的自杀,弟弟在福利院受到的虐待,东婆和毛青唏嘘不已。 “这个世道,沒有人味了……”东婆叹息着。 毛青送舒池到村边等过往客车的时候,有些遗憾地说道:“舒池,我暂时先不远送你了,奶奶这个样子,我离不开……等她好些的时候,我会去找你……” 舒池摇摇头:“不用送了……婆婆的眼睛真的沒法治了吗?” 毛青抬头看看远处:“我带她看了好多医生,开始说是急火攻心,吃了好多药,再然后,就慢慢看不见了……去大医院,医生说手术费用会很高……或许是奶奶自己不愿意治吧!” 说起这些,毛青也是满心的惆怅,现在,为了照顾奶奶,他哪儿也去不了,以前的那些远大理想也在这样的打击的日子里慢慢消磨掉了。 舒池点点头,她來的时候。虽然看到毛青住的房子是翻新盖的,但是,想必也是毛青结婚的时候盖的吧!里面虽然也是家什俱全,但是能看出,并沒有什么值钱的。 很久以前,她就从毛青给她的來信里知道毛青曾经在那段时间里在南方赚了不少钱。 “舒池,你知道吗?我赚的钱先把家里翻新一遍,而后再娶个漂亮的媳妇……舒池,你考虑不考虑嫁给我!” 在一次打电话的时候,毛青笑嘎嘎地问舒池。 舒池则大笑着说:“毛青,你得去我家里跟我爸说,看他认不认你……” …… 虽然明知那时的话都是开玩笑,而且,各自都有了男女朋友,但是,现在想起來,依旧会请不自矜地开心地笑上一会。 但是,说这话还沒有一年,各自的家庭就支离破碎。 舒池坐在客车上,一边冲毛青摇着手,一边泪眼婆娑里看着毛青递到自己手里的行李包。 她想找个杯子喝水的时候,发现里面,一个折叠的很整齐的纸包,是她离开前放在毛青床头的两万块钱,也是她给东婆的一点心意。 可是?毛青也沒有要。 ,。 村头的毛青家,东婆叹息着:“舒池这孩子也不容易……从小沒有个娘,全靠沒有血缘关系的养父带大……现在还知道念恩,不忘狱中的父亲,也沒有忘记那个毫无血缘的弟弟……” 毛青愕然:“奶奶,舒池她,她真的不是清明叔叔的亲生女儿!” “当然不是!”东婆肯定道:“据你清明叔叔说,她是你清明叔叔在门外捡到的,但是,这些年來,他竟然为了这个捡來的孩子不娶,直到舒池成人,他不才娶了那个等了他快二十年的祁香……你清明叔叔从小无父无母,一个人能到那样的官位,也不容易……” 东婆沉浸在往事里:“我也沒弄明白,他一个男人家的,对舒池这个捡來的孩子那么上心,我看就是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了……” 毛青眉峰一蹙:“奶奶,舒池不会是清明叔叔的亲生女儿吧!” 东婆用拐棍往地上一拄,更为肯定:“不会!” “为什么?” “奶奶什么岁数的人了,还不会看这点事,你清明叔对舒池,岂止是上心,简直是小心翼翼……”东婆陷入了沉思:“你记得不记得祁香走的时候说的一句话!” “什么?”毛青茫然摇摇头:“我当时只顾孩子的妈妈了……” “她声音不大,我还是听清了,她说要怪就怪舒池吧!是她的到來毁了这个家……” “……”毛青一下激动了,起身:“奶奶,这不是胡说八道吗?当初明明是她,!” 东婆点点头:“祁香的帐少不了要算,但是,她这么说舒池,也不会是沒有原因……” “那奶奶你刚才怎么不说!” “傻孩子,舒池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我还能不知道,只要她沒有和祁香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沉默一会,东婆的语气意味深长:“毛青,若是奶奶对舒池说重了,你是不是还会不高兴!” ------------ 第115章 折断的卡片 毛青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脸一下涨得通红,急了:“奶奶,你说什么呢?我对舒池压根就,!” “行了,孩子,你奶奶什么都知道!” 东婆慈爱地打断毛青的话,沉思了一会:“我听舒池的意思,她现在好像也是一个人,你……” 话音未落就被毛青打断,岔开话題:“奶奶,别说这个了,现在都什么火候了,这是以前吗?再说,舒池看到你把钱给她拿过去她会难过的……” “你这孩子,舒池又不欠咱们什么?她一个人也不容易,要她的钱干嘛?这片心意,奶奶领了……看舒池现在的状况,原來的那些传言也不属实啊!怎么都说她和她的继母还有她的弟弟跑路了呢?” 毛青默然。 “这个孩子,看來这些年过得也不痛快,你听听她睡觉,梦里都是惊慌和害怕,一个女孩子,独自支撑……苦命的孩子……真是不知道,她的亲生父母怎么会狠心将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儿丢弃……作孽啊……” 东婆又深深叹了口气。 “毛青啊!以前,是你太腼腆了,现在,该抓住机会就抓住机会……”东婆对着自己的孙子意味深长道。 毛青恼了:“舒池她有男朋友的……” “哼,那也是你从來不主动!”东婆气哼哼道。 “奶奶!”毛青不乐意了,但被奶奶看破心事无处遮掩,只得借口要喂鸡转身要走。 “毛青,咱家三代单传,眼下就剩下咱们祖孙两个,你就忍心看着奶奶一天天老去,将來连个送终的曾孙也沒有吗?” 东婆的话语含悲带泣,毛青的步子一下滞住。 “奶奶知道你的想法,如今舒池回來了,你是不是也了了一桩心愿,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你自己的事情了……”东婆叹口气,摸索着进了屋子。 这个孙子,明明从小就喜欢这个舒池喜欢地要命,却总是装作不在意,两个人之间的友谊是沒得说,可是?始终停留在这一步,他就是开不了口。 结果,到头來,娶了个自己不是很喜欢的姑娘。虽然也是夫妻恩爱,但是,自己的孙子时常坐在柳树地下望着远处的荷塘出神,那患得患失的模样,能不让人心疼吗? “毛青啊!你沒有什么好自卑的,舒池现在也需要个人帮帮她,你要是有那心,就过去帮帮她……” 进门前,东婆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 京城,向氏集团所在的向阳大厦,总裁办公室。 敲门进來的栗小丽看到向南脸色铁青,正在对着电话大发光火。 “shit,这样重要的环节都能出纰漏,难道我花钱是雇你们來白吃白喝的,!” 第一次见阳光潇洒永远都是和煦笑容的男人对着下属发这么大的火,栗小丽胆战心惊,原來男人发起火來也这么可怕。 于是,进也不是,走也不行,就那么愣愣站在办公桌前。 向南瞥了一眼栗小丽,将手里的电话偏离一下耳朵,轻声示意栗小丽坐下。 这才对着话筒道:“叫你们的老总來见我,对,马上,在机场是吗?半个小时内我要见到他,否则,直接卷铺盖回家!” 放下电话,向南舒了口气,缓和了一下脸色,问道:“联系上了吗?” 栗小丽挠挠头:“沒有,我觉得舒池肯定是回老家了……或者是去找她的继母去了……反正沒有消息!” 向南有些不悦,心想沒有消息你过來向我汇报什么? “向总,我昨晚在家里收拾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保健卡……你看……就是这个……或许会有用……”栗小丽说着递上一个折叠的工工整整的卡片:“我想问问向总,这个您见过吗?” 向南接过來,看了一会,眸色微闪,问道:“哪儿來的!” “不知道,在舒池的房间里发现的……反正不是我的,那估计是舒池的了……” 这不是废话嘛。 一个屋两个人,不是你的就是她的。 “有什么特别的嘛!”向南捻着卡片,问道。 “向总,你不知道这样的卡片吗?”栗小丽疑惑,心想他这么有钱有派的竟然不知道这种卡片的意思。 那就是说肯定不是他送给舒池的了,栗小丽暗忖着。 “你看,这不是上次舒池生病咱们一起去的那个洋人医院的上门服务的保健卡吗?据说这样的上门服务只是为特定的客户准备的,舒池怎么可能有这么这么大的排场!”这是她对舒池简单的人脉了解之后得出的结论。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卡的用途的!”向南眉头微锁,又重新审视了卡片一下。 “我开始也不知道……但是,我打电话给医院了,他们说这张卡片是给舒小姐服务的,已经作废了……”栗小丽托着腮继续说着她的推断:“舒池在这儿认识的人寥寥无几,所以,我想,如果不是向总给她的,那就是别人给她的……哦,说不定就是给她家教的那户人家给的……” 向南凝眸于栗小丽,不动声色:“她做家教的客户你知道是谁了!” 栗小丽摇头:“不知道……不过,舒池经常宿在他们家,我觉得关系肯定不同寻常,你想,舒池多么谨慎的人呢?所以,我觉得这个卡片说不定会帮助向总知道些什么呢……” 向南点点头,再次看了下这张卡片后,示意栗小丽可以走了。 门刚被带上,向南脸色沉了下來,隐忍半天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他将手里的卡片狠狠掼向桌上,卡片发出清脆的响声后滑落桌子,滚到了一角。 笑话,这张卡片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京城许多达官贵人、商贾巨富除了自家有保健医的,差不多都会在各大医院拥有他们的保健卡,就是要求随叫随到。 而这样的洋人医院,大多数是有国外经历或者长年在国外游历比较信奉西医或者对抗生素有排斥心理的人经常光顾的地方。 他们家的家庭医生就是这里的洋人大夫dr.克鲁斯。 每个洋人大夫都会有自己的权限范围编号,并根据自己的时间和个人精力安排自己每年固定的客户,而每个人每年发出去的卡不会超过五十张。 这张编号末位号为09的卡片,如果他猜得沒错,就应该是出自dr.克鲁斯的手。 他眸色变幻之际,重新捡起那张卡片,仔细看了看上面的vip编号和笔迹,待确信无疑后,他咬牙,手指不自觉一用力,那卡片便折成了两半, ------------ 第116章 自己的宝贝是别人玩剩的 (因为小名林黛玉的慷慨,特加更) 向南不淡定了。 当时自己的姐姐向风在这个洋人医院办了两张卡,一张用于自己的家庭,卡号末位是08,而这张卡的末尾号是09,就是傻子也该知道这张卡是谁的。 tmd。 如果沒有猜错的话,这一回居然又让自己的对手先下手为强了。 再一想起栗小丽刚才一半事实一半猜测的词语。 ,:“经常宿在他们家”和他们的关系“非同寻常“。 这样的词语极其强烈地挑动着向南敏感的神经。 原以为这个女人会是自己计划里一枚完整也完美的棋子,沒想到原本平静的棋盘的局势突然风云突变,急转直下。 什么去家教。 完全是个骗人的幌子。 这个舒池,分明已经成为那个可恶的腹黑男人的囊中之物,。 这就是这张卡片证明的。 向南气得浑身颤抖,懊恼地觉得自己太后知后觉了。 说句不太好听的,就好比自己煞费苦心得來一个“宝贝”,最后却发现自己的这:“宝贝”竟然是被别人玩剩的。 你说,这样的结果,谁的心情会好。 唯一排遣这种出离愤怒的办法,就是找个出气筒,转移注意力。 他抄起电话,随手拨了个号码,极力压住火气:“我问你,你的印象里,舒小姐有沒有和大商集团的总裁接触过!” “呃……”莫名其妙的苏岚正在打印一叠文件,被向氏总裁劈头这么一问,她的手抖了一下,文件洒落一地的同时脑袋空白了一会,突然想起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呃,很早之前,好像是有过……” 向南真有些无语了。 “什么时候!” “就是,就是让她替我去向你送求、求爱信的时候……”苏岚战战兢兢。 求爱,求你个大头鬼。 向南一肚子火气。 “呃,不是,还有,之前,我曾经和大商集团的一辆车剐蹭过,修车的费用,呃,很高,舒池曾经和我一起去和他们理论过……就这些……” 这些话让向南头顶冒火,他心里诅咒着,这个肥胖的女人真是头蠢猪, 这个时候才告诉自己还有这样的情况。 “shit,苏岚,你,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女人,,,马上给我滚出向氏集团,,!” 挂了电话,向南坐在椅子上,抓起杯子一气喝光了里面的冰饮。 虽然很凉,但是,他现在很需要这样的低温來降降内心的窝火。 他让苏岚去监督这个舒池,沒想到,这么大的事情她都沒有告诉过自己。 苏岚怔怔听着电话的忙音,简直要崩溃。 这是什么意思嘛。 说好自己的任务不就要了解舒池的状况而后拉近他和舒池之间的距离嘛,怎么现在自己好像沒有做成特务侦查到舒池的一切状况而让他大失所望似的,。 她真就不明白了,这个舒池到底有多大的魅力和魔力,竟然让这个向阳集团的总裁神魂颠倒到如此的地步,,为了得到她简直是不惜一切代价,就为了得到这个女人的心。 再说,她又不是天天跟在舒池屁股后面,那个舒池和别人有沒有接触过她怎么会知道。 难道这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不成,,你非要为这样一个女人闹得那么多人不安生,。 苏岚泪流满面的同时,狠狠诅咒着这个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变态的雇主。 等等,刚才说什么?大商集团的总裁。 苏岚突然想起,那天在电梯里那个阴鸷的男人曾经踩坏了舒池的手机而被舒池拉住理论,难道,难道……舒池就此惹祸上身了。 苏岚慌了。 这很有可能。 是不是自己的老板遇到了棘手的问題。 苏岚脑袋里一片慌乱,却不敢给气头上的向南打电话,只得去拨舒池的电话。 但是,拨了半天都是关机。 她只得给舒池发信息:“速回电话!” 安静下來的向南坐在沙发上,脑海里飘过之前的许多往事: 他送舒池去医院的时候,曾经看到她的脖颈间的青紫,现在想起來了,那不应该是人上火自己在脖子上捋的痕迹,其实应该就是吻痕; 栗小丽说舒池那阵忙于家教,经常宿在外面,或许,那会,她根本就是和商某人在一起; 再然后,他有时看到舒池接电话时的支支吾吾,眼神闪躲; 再后來,舒池或许被他的真情打动,却是神思恍惚,愁肠纠结,她说的最多的就是“不可能”。 还有,她离开前,说的是,她要去“了结”一些事情,要毫无牵绊地和他在一起…… …… 想到这里,向南深深吸了口气。 事情到了现在,看來一切并不是按他预先设计的轨道运行的,现在的一切状况只能说他太掉以轻心了,或者说,对方隐藏地太深了…… 现在木已成舟,自己以前的那些计划就要随着重新改变。 这个女人,既然他人已经捷足先登,那么他是不是也要加快步伐了。 不过,这样也好,倒也省却了其中的一些步骤。 现在,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这个舒池和他最为憎恨的对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在依照舒池的反应來看,他们的相处应该不是很乐观。 而如果不乐观,那一定有不乐观的原因。 向南的目光再次移到手中已经断成两半的卡片上时,冷冷一笑,他到底要看看,这个女人的利用价值有多大,他已经为她下的赌注够不够收回成本。 “想为那个女人报仇,呵呵,那我就用这个相似的女人打败你,!” 他冷冷道。 ,。 ,,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优良猎手的眼睛。 这是向南回到国内对自己家的一切状况了如指掌的时候,对着当时姐姐幸福地依偎着的那个男人蔑视地瞥了一眼后,心底一闪而过的想法。 是的,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沒错,他的姐姐早就深陷、沉迷在那个阴郁的男人精心编织的情海里,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甚至,连对人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沒有了。 父母呢?当希望精心培养起來的人才稳扎稳打,期待有一日能够平步青云为我所用的时候,那人却坐着喷气式飞机以令人瞠目的速度一飞冲天;别说是为我所用,当对方的所作所为简直可以用分庭抗礼來形容的时候,他们的心情,会好吗? ------------ 第117章 不算太迟 只可惜,此一时彼一时。 当感觉到这个处心积虑隐藏甚深的男人的险恶用心却发现早已超出自己控制的范围的时候;当名义上是一家人却各自为立,甚至私下还会有交锋的时刻互不相让的时候;一切是不是有些迟了。 不,还不算太迟。 至少他回來的很及时,因为他已经发现了那个奸佞小人的狐狸尾巴。 虽然这个隐藏至深处心积虑的男人现在已是立足根基,但是,只要是人就有他的弱点。 而且,这个男人的弱点,就是其心底的永殇。 向南眯着眸子,如惯常般,深思的时候修长的手指都会轻轻敲着桌面。 商场如战场,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不争的事实。 怎么自己家当年赢了就反而要被不相干的人置之于死地,真是好笑,。 既然那个男人不仁,也休怪他无义。 既然他敢利用自己的姐姐的那份痴情,为什么自己不能利用他心底的永殇,。 向南沉思间,听到轻轻的敲门声,接着是推门进來的声音。 “小南,你在想什么?我敲了半天门,你都沒有反应……” 进來的是向风,语气里含着嗔怪,來到向南跟前,问道:“听说你今天将外联部的老总骂了一通……” 向南回过神來,收拾了一下心情,将手中已经断折的卡片悄悄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翘起唇角,轻松道:“是啊!她办事不力,有什么办法,她找你哭诉了!” 向风点点头,深以为然:“你说她是对的,她的做法,已经让董事会的某些元老们烦感了……” 看到向风皱起眉头,向南有些错愕,难道姐姐不是因为那个半老徐娘的哭诉里找自己说情的。 说起这个姐姐,可是公司出名的大善人,谁有什么委屈或者遭受了什么不公正的待遇都会给姐姐写信打电话等等。 而向南雷厉风行的做法难免会让有些人受不了只能间接找向风说情。 “这个女人最近的行为很有些过分,以为派她去视察直属公司,她代表的便是整个向阳集团,说话与神态仿佛她就是天下老子第一;并且,针对一些项目发表的言论,让媒体认为我们向阳集团忒有失水准,这已经影响了我们集团的形象,更可气的是,这样的状况下,她居然要去加拿大旅游散心……” 向南简单说着,语气很是不耐。 向风揉了下眉心:“我也听说了,回头我得和她交流一下,毕竟她是裴迪推荐來的人……” 话一出口,向风突然觉得不妥。 果然,向南听后,脸色慢慢变了。 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听到这个名字。 “姐!”向南的拳头慢慢攥了起來:“这个姓徐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是他弄进來的!” 向风脸上微微闪过一丝不快,自己的这个弟弟怎么可以这么沒大沒小。 再怎么说,那个男人也是自己的未婚夫。 向风淡淡道:“我去和徐寰谈谈,看到底怎么回事!” “姐姐!”向南起身:“我想先和你谈谈……” “现在!” “沒错!” “好吧!” 向南抄起桌上的钥匙,起身:“我们去外面吧!边吃边聊……” “小南!”向风抬眸盯着这个固执的弟弟,想了想,只得道:“好吧!” 确实,她真的需要和这个弟弟聊聊了。 自从他回來接管了原來属于自己的大部分业务,她就觉得仿佛卸下了一大半沉甸甸的担子。 但是,松了口气是暂时的,慢慢地,她发现,这个弟弟虽然聪明能干,在管理方面很有一套,但是,他有些时候的行事未免有些过于莽撞和冲动。 比如这次,他将这个负责媒体推广的女老总徐寰骂得狗血喷头,以至于这个女人找到她,哭诉说向总“不分青红皂白”,还说向南影射她与某个部门的老总之间不太清白的关系,显然意思是说向南不太尊重她们这些资深的元老。 其实,在向风的眼里,一千个人本來就有一千种模样,个性必然也是千姿百态,作为企业來说,只需要发挥这些人的长处,用好他们的长处就可,而他们其它方面的私事和他们企业其实联系不大。 虽然这个徐寰年过四十,但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以前就有几个直属公司的老总为了她而发生过不愉快,搞得满城风雨。 那再怎么说,也是他们这些人的私事,对企业的效益沒有任何影响,那她又何必费精力管这些闲事。 但这些事,在向南的眼里,就给定性为下属因为私生活而影响了企业的形象。 这些向风也是认可的,但是从另外的角度,这个徐寰虽然私生活不检点,但是,在业务的推广和企业的宣传这方面却是凭借其圆滑的交际手腕和结下的人脉而给向氏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当然,不排除这个女人有点倚老卖老的意思,但是,这应该不是根本的问題,只要她还愿意在这个企业里,还能为这个企业的发展出一把力,那么这就证明她还有一定的价值。 企业是什么?就是一个平台。 她搭好了台子就是给这些人唱戏的,然后再齐心协力把台子共同做大,至于谁在台上出个误差或者有点小问題,这无伤大雅。 总她举了诸多例子,列了很多事实,绕來绕去就是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伟人还有功过还有七三开,徐寰只是个普通人,目前來说,也是利用的价值稍大一些,说话要留有余地。 当向风坐在向南的车上说出她的观点的时候,向南握方向盘的手稍稍紧了紧。 心里却很不以为然,她徐寰是个什么东西,大商集团的商裴迪安插在自己阵营里的眼线而已,也配姐姐为了她苦口婆心地劝导自己。 但是,他不能不佩服这个商裴迪的本事,居然有这样的能耐,让自己的姐姐不仅死心塌地爱着他,而且差不多就是言听计从了,连用人这样的大事,姐姐几乎都能不分彼此。 他心底冷笑连连, ------------ 第118章 弟弟的祝福 (感谢小明林黛玉,加更) 调整好情绪后,向南也开始动手。 烧烤的香味调动着两个人的胃口,席间,姐弟两个人说说笑笑,很是愉快。 向风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她擦擦手拿起纸巾,看了一眼号码后顿时眉目温柔,看了正低头吃牛排的向南一眼,还是接起电话:“回來了,……哦,知道了,嗯……” 说话间已经起身离开座位,开门出去:“我在和小南吃饭呢?嗯,一切都好,你什么时候回來,……还得那么久吗?好,保重身体,miss you……” 最后一句英文压得很低,但是,在里面吃饭的向南还是听清了,心里沒來由地泛起一股醋意。 当脸上微红的向风推门进來的时候,他问:“是他的电话!” 向风点点头,无奈道:“小南,他好歹是你的姐夫,你这样……他会不高兴的……” 向南颇不以为然:“姐姐,他现在还不算是我的正式姐夫,是不是,不要老护着他……” 向风知道自己的弟弟对她的未婚夫抵触情绪严重,尤其是之前几个项目两个人意见相左,最后都是商裴迪占据上风后,向南就有些抹不开面子。 这也难怪,刚从国外回來,难免想出成绩。 但是,理论不等于实践,大的决策上,商裴迪显然更胜一筹。 不过,相比起向南的抵触,商裴迪就豁达地多,他曾经在向南当着他的面摔了酒杯的时候安慰惊慌失措的向风道:“他还年轻,不要介意!” 想起这些,向风微微叹息,面前的烧烤也沒有了先前的美味。 “小南,裴迪他这几年,为了咱们家,出了很多力,也做出了很多的牺牲……这你也应该看到的,连爸爸都说,向氏有今天的成就,裴迪功不可沒……” 向南最讨厌的这个男人被自己最疼爱的姐姐如此高规格地谈起,真是窝火地慌。 别人不知道不要紧,难道他自己看到的、感觉到的都是错觉吗? 难道在大家眼里,是他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而故意处处找茬和商裴迪作对吗?。 他就是那么小肚鸡肠的男人吗?。 真是怪哉。 这个姐姐难道就一点也看不出这个姓商的腹黑大佬的险恶用心吗?,还是她根本知道,却不愿意面对,或者说在故意回避着什么? 见向风处处维护这个男人,向南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这个男人在外面干的好事。 ,,姐姐,他背着你到处玩女人。 姐姐,他利用我们家充分壮大他的实力。 姐姐,他现在自觉羽翼丰满,要开始与我们向家抗衡了。 …… 向南心底无数个声音在呐喊着。 姐弟凝眸对视了一会,向风先移开视线,淡淡道:“小南,明年五一,我们就结婚了……” “结婚!”向南倒沒有意外,而是定定道:“姐姐,你不会幸福的……” “小南,……”向风心底着实有些恼怒了,她还沒有结婚呢?她的弟弟却先这样“祝福”她。 “姐姐,他不是最适合你的人……我觉得,你并不了解他……”向南无视姐姐的不快,继续道。 “真正不了解他的是你,小南,你以前并不在国内……” “可是?姐姐,我相信我的眼睛……”向南不甘示弱。 沉默了一会,还是向风先开口。 “小南,想开些,裴迪,他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my god,。 向南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这就是说了解他比了解她自己还要入木三分的姐姐,这个时候,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这场存在于他们这个豪门家族的暗地争斗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他绝对有理由相信,自从这个大商集团的总裁出现在他们这个家族的时候,就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虽然诚如向风所言,这些年他并不在国内,但是,他不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会读圣贤书的书痴。 自从他无意中得知她姐姐的未婚夫,这个从日本归來的叫商裴迪的男人,就是那个曾经败于他们向家的曾家那绝色闻名的女儿一直交往的神秘男朋友的时候,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到现在,他手上的证据和事实已经铁板钉钉地证明,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一个白眼狼。 可是?自己的姐姐却还在一厢情愿地痴痴地认为,那个男人是真心地爱她。 真不知道她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 他必须一吐为快。 “姐姐,你知道不知道,他的前女友是谁,,就是,!” “好了,小南!”向风打断向南的话,顺手拿起自己的包,起身,恼怒道:“不要说了!” 于是,第一次,亲密无间的姐弟俩个为了一个男人可谓不欢而散。 ,。 和毛青告别离开c市远郊的舒池,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手机。 几天沒有开手机,只一会的功夫,就进來不下数十条信息。 绝大多数都是栗小丽的,舒池看一条删一条,直到最后,是苏岚让她速回电话的信息,还有一条是毛青的,让她好好保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告诉他等等。 这样关怀的信息让舒池心里暖暖的,毛青他不是别人,是自己的亲人。 他的关心,和栗小丽对自己的好比起來,总是不一样的。 可以说,毛青的关心是毫无杂质的,而栗小丽,她虽然也希望自己好,但是,她的好里,总让舒池觉得有些隐隐的……怎么说呢? 算了,舒池叹了口气,思忖了一下要不要给苏岚回个电话。 自从苏岚离开公司后,舒池也觉得和她的关系疏远了不少,这里面,当然有双方都心知肚明的成分。 虽然上次苏岚和她一番肺腑长谈,目的都是让她明白那个向氏集团的总裁的心意,但是,这两个人的相处和感觉,外人掺乎多了有时也未必是好事。 真要是回到过去,有那么一个机会她和向南慢慢相处,或许对于她这种慢热的女人來说,未尝不是个好的办法。 但是,现在…… 如果苏岚给自己的信息目的还是老调重弹,那真的沒有必要,她现在已经给了向南一个承诺。 但这样的承诺能不能实现她自己都很茫然,这个时候,又有什么心情來听这个女人的聒噪呢? 看了看信息,她决定关上手机, ------------ 第119章 这样,是不是舒服些了? 许久之后,当舒池想起这一段,如果这次她给苏岚回了电话,知道苏岚不是要和她聒噪向南的心意而是要和她说的是向南曾经质疑她和大商集团的总裁之间有沒有什么过节的时候,那么她或许就不会执着于从前。 而这一念之间,她关掉手机的刹那,她的人生轨迹,却就此缓缓改变。 舒池茫茫然地下了客车,在街头徘徊犹豫了好久,才在c市市中心找了个宾馆住进去。 当推开宾馆的窗子向外眺望,在那几栋参差不齐的高楼之间找到那一片三层楼高的灰色楼房的时候,舒池的心里,泛起阵阵的酸涩。 几年沒有回來,这里依然是老样子。 街道两旁的广告牌、洗衣店、便利店,还有街道两旁那已经明显粗了一圈的杨树,路上依然人來人往……一切都那么熟悉。 隔着马路,她都可以看到远处那熟悉的操场上,已经放学的学生们那或成群结队或三三两两溜达着…… 那是她高中曾经呆过的学校。 望着那一群群无忧无虑的学生步出校园,视线再移向那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三层楼的小区的时候,舒池忽然觉得眼前视线有些模糊。 不知何时,太阳已经西斜,落日的余晖将金色的光芒洒向大地,也给那片灰色的楼房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舒池痴痴地望着,直到落日敛去最后一丝光芒,暮色降临,华灯初上。 所有的楼,包括那栋楼,都已经亮起了光芒,只有她痴痴望了半天的那个窗口,仍然是黑的。 在周围的亮灯里,显得格外的孤单和深邃,仿佛是个幽深的黑洞,要将她的心神吸进去。 舒池恍然惊醒,后退了好几步,一下跌坐在床上。 舒池愣怔半晌,才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不是在之前那个温馨的家里,她的身边也沒有爸爸,沒有香姨,也沒有舒沫,只有她自己,孤单一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不,!”她抱住了头,泪水喷薄而出。 这一声“不”,让门外的人听了心里“咯噔”一下。 他在门外徘徊许久,现在终于有了敲门的理由。 “舒池,开门,你沒事吧!”他边敲边喊。 敲了半天根本沒有动静,心里不免一沉,她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他刚才在宾馆的楼下,注视了她好半天,但是,她始终是痴痴看向一个地方,根本沒有看到其实稍微一低头就能看见的他。 他一路赶來,本想和在三楼的她打个招呼,给她个意外的惊喜,但是,她那双出神迷离的眸子里,分明有着难以描述的,,苦和痛……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飞快后退几步,对着门飞起一脚,。 门突然开了。 里面出來的人那愕然的面孔上,鼻头红红的,泪痕未干:“毛青,!” 毛青讪讪把已经抬起的腿放下,尴尬笑笑:“不好意思,舒池,我刚以为……” “你,你怎么也來了!”舒池一边将毛青让进里面,一边去了卫生间胡乱洗了把脸,又胡乱擦了擦。 再出來的时候,毛青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舒池有些尴尬:“毛青……” 毛青已经倒了一杯水,见舒池出來,端过去,温和道:“喝点水吧!知道吧!流泪也会缺水的……” 舒池一怔,居然被毛青这样一本正经的话逗得“扑哧”一笑,接过杯子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怎么样,是不是舒服些了!”毛青问道。 舒池心口一窒,神思竟然有些微微的恍惚。 小的时候,当她受到别的小朋友欺负而手足无措时,她的身边总会站着毛青,毛青往往是一看舒池受委屈,立马把那些小孩子收拾地哭爹叫娘;而看着那些小毛孩子一个个落荒而逃,站在她的面前的毛青唯一安慰的话就是:“怎么样,是不是舒服些了!” 从记忆里恍惚回神,抬眸对上毛青那紧锁的眉间,还有那略带隐忧的眸子的时候,舒池淡淡一笑:“好多了……毛青,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毛青放下心來,转身又倒了两杯水,一边端给舒池,一边自己喝了半杯:“奶奶说不放心你一个人……让我过來看看你……她说你肯定会回來看看……” “婆婆她……”舒池有些哽咽:“我挺好的,不要挂记我,婆婆她需要人照顾……” 毛青摇摇头:“舒池,你就是回來看看吗?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舒池茫然半晌,來到窗前,又看了看那远处灯火通明处那唯一的黑暗的屋子,压抑住内心深处的心酸,微微苦笑:“还沒有想好……” 总觉得事情千头万绪,却犹如身在黑暗中,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沒有想好!”毛青皱眉:“你不是要找香姨吗?可是她已经消失了那么久,想找她谈何容易!” 舒池叹了口气。 “我的意思,这事也急不得,你身体有些弱,精神也不是很好……你要么先去我家住些日子,把身体养养再说……” 这样的邀请,在以前说出來,会是很自然的事情;但现在,毛青只能尽力让自己说得心平气和,以免让舒池有别的想法,毕竟,分离这么久,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但是,这话真的是出自他的内心,要知道,舒池刚才那个模样,泪花闪闪,红红的小巧的鼻头,还有那哭得微有些红肿的眼睛,他心里不知道有多难受,多心痛。 这样的感觉,他从未在别人那里体会过。 他真的很想将她拥在怀里,好好地安慰她。 可是?理智只是让他握紧了拳头,狠狠地将这样的想法压下去。 实际上,毛青多想了,舒池听后转过身來:“毛青,我知道你和婆婆的好意,但是,你不知道,我,我……总是觉得我的家里,有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 “秘密!”毛青眉峰微蹙。 虽然人人都知道舒池是舒清明叔叔捡來的孩子,但是私下都认为舒池是他的私生女儿,这确实是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而奶奶却说舒池和舒清明叔叔一点关系都沒有。 这是怎么回事。 “舒池,我想问问……如果问错了,你,你别生气啊……”毛青期期艾艾道, ------------ 第120章 飞来横祸 “舒池,你说的秘密,是不是说你,你的身世!” “身世!”舒池诧异。 “呃,我是说……我听奶奶说。虽然大家私下认为你是清明叔叔的亲生女儿,但其实不是,是吗?” 舒池顿时愣住。 看这情况,八成是奶奶的眼睛出了问題。 毛青后悔了,连连道歉:“舒池,你不要往心里去,我就是……其实,奶奶,说的,也不对……” 见毛青惶恐,舒池笑笑:“毛青,婆婆说的沒错,我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就是捡來的……我也不知道我的父母在哪儿……或许,都早就死了吧!” “……” 许久,毛青点点头,那样狠心的父母,说死了也不为过。 电视上见过,遗弃孩子的,要么是穷得揭不开锅,要么就是孩子有病,要么就是性别歧视。 前者无法猜测,可舒池漂亮健康,唯一的解释就是肯定是因为舒池是个女孩吧! 这样沒有人性的父母,其实,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不过,事情得以证明,毛青不禁暗暗佩服奶奶的眼力的同时也为舒池刚才的话心惊。 既然她说出來那就不是秘密,她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舒池懒懒地倚靠在窗前,垂眸不语,毛青也沒有再追问。 沉默了一会,毛青看看外面,又看看时间:“舒池,都快八点了,出去吃点东西吧!” 舒池静默了一会,点点头:“好!” c市并不是很大,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刻意避开了宾馆附近繁华的市中心,漫步在市郊的小吃一条街上。 这里是城乡结合处,大排档的小吃每天人满为患,这里应该不会碰上什么熟人。 两个人在一家米线小吃的座位前坐下的时候,满身油腻的服务员立马上前,将桌上的残羹冷炙往一个托盘里麻利地一扫,然后殷勤笑道:“两位來点什么?” “过桥米线!” “过桥米线!” 几乎是同时,两个人报出了同样的菜名。 “好咧!”服务员一边麻利地记着一边笑道:“你们小两口真是默契,以前我看有些吃饭的,一个吃这,一个偏要吃那,嘿嘿!还是你们这样好,我也省事……” 服务员念叨着离去,毛青看看舒池,傻呵呵地笑笑。 舒池则抿嘴摇摇头,这个服务员,乱说话。 热气腾腾的米线很快上來了。 一个砂锅,洁白的米线,豆芽、海带丝、还有鸡肉片,在清汤锅里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再配上一碗陈醋加辣椒末。 舒池拿起筷子,挑了几下,想吃的欲望突然被另外的情绪所代替,眼睛慢慢湿润了。 毛青一下有些惊慌,她这是怎么了? 再一想,也了然。 以前,他们來这里吃饭,那是什么样的心情,现在呢? 舒池极力压下哽咽:“毛青,你不知道,我真的很高兴……这里的米线是我的最爱,可是?我从來沒有想到,还能再回來,和你一起在这里吃个痛快……” 毛青赶紧道:“好,放心,今天我请客,管你吃够……” 两个人边吃边聊,舒池也觉得好久沒有这样好的胃口了,竟然吃了一份半米线。 毛青吃了一份就饱了,看舒池细嚼慢咽慢慢享受的模样,毛青心里一阵感慨,开玩笑道:“舒池,你又为家乡贡献了两份米线的gdp……” 舒池美美喝了两口汤后,这才笑道:“毛青,你开个米线馆吧!我天天给你贡献一份米线钱,不,三份……” 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 看到舒池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那灿烂的笑容让毛青心里也一阵激动。 这个女孩子,她其实还沒有完全长大。 吃完米线,毛青去结账。 等回來的时候,却发现桌前被几个衣着打扮前卫表情猥琐的男人围住了。 只听到舒池惊慌的声音:“你们干什么?!” “妞,别怕,刚哥几个在这里坐过,走的时候钱包落在这里了!想问问你看到沒有!”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声说道。 “什么钱包,我來的时候什么都沒有!”舒池惊愕之余气坏了,明显的找茬。 “是吗?”几个人互相看看,其中一个上前,嬉笑着说:“妞,你说的哥全信,但是,是不是让哥亲自查看一下!” 说着手就要往舒池身上摸去。 周围的人也有看到的,但都敢怒不敢言。 舒池惊叫一声:“毛青!” “去你吗的!” 随着一声怒喝,几个小流氓被身后突如其來的力量撞击,向前倒去。 那个要摸舒池的男人不慌不忙地顺手扣住惊慌失措的舒池的同时,看向怒气冲冲的毛青,淡定地笑了一声:“看不出來,还有两下子,兄弟们,都愣着干什么?!” 那些刚被撞倒的人起身,不分青红皂白,上前开始群殴毛青。 大排档的老板慌了,出來看了一眼那个扣住舒池的年轻男子后,是想拦不敢拦,听着“噼里啪啦”桌子翻倒及碗筷掉地的清脆声,只有叫苦连天的份儿:“哎呀我滴个娘哎,你们倒是……” 这样的场面让大排档里的食客纷纷躲避,有的甚至连钱都沒有给。 老板见状差点就要跪着求爷爷告奶奶了。 毛青虽然体格强壮,也练过几下子。虽然也成功撂倒了几个,但总归是寡不敌众,很快地,毛青就落了下风。 这真是飞來横祸,舒池惊得脸都白了。 傻愣愣地看着毛青平白挨了几个拳头之后,鼻子也流出了血,舒池再也忍不住了,对着身边看好戏的男子怒道。 “你给我放开,不然,我报警了,!” 男子这才懒懒移开视线,注视着舒池,呵呵一笑:“妞,你要是能报警的话请便!” 舒池一愣。 身边的男子此刻一手扣住她的手腕根本不能动弹,一手早已揽住她的另外一只胳膊,她就是想报警根本动不了。 再一抬眼,毛青竟然一个趔趄,一下倒在地上,瞬间,数只鞋踏在他的身上。 而毛青,显然沒有了还击的能力,就那样被毫无尊严地踩在地上。 舒池懵了,大声道:“毛青,毛青!” 沒有回应。 舒池疯狂地去挣身边男子的箝制:“你放开,你tmd是不是神经病,谁拿你钱包了,!” 话一出口,舒池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样的粗话,她竟然说了出來。 那男子先是一怔,接着居然哈哈大笑,仿佛打了鸡血般兴奋:“听到了吗?看这宝贝,居然这么辣性……好,哥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 ------------ 第121章 黑色程咬金 无耻。 她见过无耻的,比如曾经的商裴迪。 但沒见过这样无耻的。 这个男人,比那个人渣还要无耻百倍,。 直接是强取豪夺。 难道这个城市的治安就这么差劲吗?。 她很想伸出手在这个男人得意洋洋的脸上狠狠抽上那么几个耳光,打掉他的猖狂气焰,但是,现实是,她根本无力反抗。 挣扎了半天无效后,那男人见是火候了,痞笑着问舒池:“怎么样,妞,跟哥走吧!只要你听话,我保证把这个男人马上送到医院去!” “不要,!”地上的毛青挣扎着要起身,但很快被按倒,而先前踩着他的那几个人脚上的力度明显增加。 毛青已经说不出话來了。 舒池又惊又怒。 抬眸四处扫了一下,求助的欲望很快被打消。 刚才周围聚着的人看到舒池求救的眼神,立刻如鸟兽散。 舒池的心,一下拔凉拔凉。 眼前的形势,让她沒有别的选择。 她深深吸一口气:“好,我答应你!” 男子顿时大喜,出其不意地在舒池的脸上“吧唧”亲了一下,笑道:“这才听话,走,哥绝对会好好疼你!” 舒池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阵作呕。 男子揽住舒池,一群人簇拥着男子,向外走去。 直到舒池的身影消失在大排档的门口,踏在毛青身上的脚才松开。 在毛青身边丢下一叠钞票后扬长而去。 大排档老板慌忙上前,一边捡起钞票,一边扶起毛青。 毛青咳咳两声,居然吐出两口血抹。 浑身碎骨折筋般的疼痛,不是受内伤了吧! 老板吓坏了:“兄弟,这钱你赶紧拿着看病去吧!可千万别在我这里出了事!” 毛青眼前一阵放花,抹了抹嘴边的血沫,还是推回钞票:“我不需要……呃,他们往哪儿去了,!” 老板一指外面,做了向右的手势,便看见毛青歪歪扭扭一步一个趔趄地地走向外面。 他摇摇头,一边招呼活计们出來收拾残局干活一边发着牢骚:“他娘的,以后,都看仔细点,凡是长得漂亮的女人都不要往里招呼,!” 毛青走到门口的时候,那群人和舒池早已不知去向。 他狠狠捶了一下扶着的墙壁,掏出手机想报警,却发现手机早就成了碎片。 “大哥,麻烦帮着拨个110……” 舒池被那个男子挟带着出了大排档后,随后被塞上一辆黑色的车子,然后,密闭的空间内,男子邪笑着扑向慌成一团的舒池。 舒池崩溃了。 刚才满以为从大排档出來,她可以在路上大声呼救,但沒想到,还沒等她张口,就被塞上门外停放的车辆。 这样的场景舒池也只有在电影里看过,当亲身经历的时候,那种感觉,那种说不出的恐惧,说实在的,这比当初遇上商裴迪的时候还要怕上三分。 那商裴迪在怎么人渣,再怎么禽兽,毕竟也是有名有号的人。 而眼前的这帮男人,谁知道是什么來路,但手段恶劣低级,说不定对自己先奸后杀,然后弃尸荒野都有可能。 这么一想,再加上眼前扑來的男子那yin笑的模样,她汗毛倒竖,后怕加上求生的本能让她不顾一切地推挡着,挣扎着,甚至,开始手脚并用。 狭小的空间里,她觉得她如同困在笼中的幼兽,但是,她绝对不能让眼前的男人得逞。 那男子遭遇如此强烈的抵抗,登时怒了。 一个巴掌甩过去,清脆的响声里,舒池顿时耳朵轰鸣,眼冒金星。 无力反抗之际,只听“嗤啦”一声,舒池身上的雪纺衣衫被撕到了肩膀以下。 舒池绝望地闭上眼睛…… 忽然,随着刺耳的急刹车的声音,车子生生停了下來。 正要得手的男子被惯性差点摔下座位,怒问:“怎么回事,!” “涛哥,前面,有,有条子……”驾驶室里的年轻男子怯道。 “去,不管,过去,!” 年轻男子犹豫了一下,缓缓开过去,只见夜色里,前面警灯闪烁,警察正拦下可疑的车辆进行盘问。 舒池也看到了,激动之余差点热泪盈眶。 沒想到,男子狠狠捂住她的嘴巴,随后,示意驾驶室里的人拿出东西。 于是,驾驶室的男子从储物盒里抽出一张车证,随意放在车前挡上。 警察看到车证后,问都沒问,直接摆手放行。 舒池瞪大眼睛,回眸看到那男子唇边的冷笑。 车子高调开进市区。 舒池脑子一片空白,这回是上天无门,入地无路啊! 忽然,车身外面传來一阵巨大的撞击声,随之他们的车子向着一个方向斜刺里开去。 巨大的撞击力将后座上的男子抛向一边,狠狠撞到车门上,估计摔得不轻,却恰好当了舒池的人肉垫子。 捂住舒池嘴巴的手顿时松开,舒池如缺氧的鱼到了水里,狠狠呼吸了几口空气后,乘机伸手降下车窗玻璃,向外大喊“救命”。 几秒后,车子“砰”地一声停了下來。 “涛哥,不好了!”驾驶室里的司机惊慌失措道:“我们,好像,好像被包围了!” 座位上被摔得七荤八素的男子顾不得去捂舒池的嘴,向外一看,好家伙。 真不是虚言,他的车正被三辆车子一前一后一左围住,右边是马路牙子和柳树隔开的人行道。 他火了,一边揉着胳膊,一边问道:“下去看看,谁tmd这么不识抬举,找死是不是,!” 这话壮了车上人的胆子,他开门下去的同时,围住他的几辆车的车门也同时打开。 黑色的西装,黑色的墨镜,那样的衣着,那样的气势,如同黑夜的幽灵,在夜色下更是显得这些人训练有素、寒意渗人。 这绝对不是社会上一腔热血见义勇为的人。 他虽然年轻,但好歹是混社会的,沒吃过猪肉但绝对见过猪跑。 这样的气派,可不是他这等不入流的马仔所能对付得了的。 这个女人什么來路,老大怎么惹了这样的女人,。 于是,话还未开口,气势上先矮了半截,他有点懵。 别说他了,就连在车里面被称呼“涛哥”男人也有点顶不住。 但是,在这个城市里,他横行惯了。 大大小小的风浪也见识过一些,这样的情景,他还是第一次见, ------------ 第122章 虎口脱逃 男人目光瞥向身边的女人,显然,她也有些疑惑。 再抬眼,后面來了几辆熟悉的车子,那是他的手下。 他心里顿时有底了,这个时候露怯,他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城市混。 男子目露凶光,狠狠瞪了舒池一眼:“老实点!” 随后推门下车。 说实在的,这样的情景让舒池虽然庆幸事情好像有了转机,但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城市里,她现在是举目无亲,來的又不是警察,谁会这么巧地赶來救她。 抑或是刚才这个该死的男人惹着了谁不成,人家上门來讨债來了,恰好自己绝处逢生。 胡思乱想之际,她看到,这个叫“涛哥”的男人刚一下车,猝不及防之际,就被迎面而來的一个黑衣男子飞起一脚,直接给踢到了车的后面,一下撞到后面车的前挡风玻璃上,清脆的“稀里哗啦”的声音里,那个男人连哼都沒有來得及哼一句,就像电影里的特技镜头一样,身子和着玻璃茬子狠狠摔进了那个车的驾驶室。 舒池惊骇之余,一下捂住眼睛。 这样的阵势,也着实吓着了后边赶來救援的人及路边不多的行人。 “啊!,杀人了,!” 胆小的已经开始嚷嚷起來。 舒池惊恐至极,忽然,车门打开了,是一个人温和的声音:“小姐,你沒事了,下车吧!” 舒池战战兢兢地往外挪了好几次才挪出來,脚着地的时候幸好被那个男的一扶,才沒有倒下去。 后面吵吵嚷嚷的场景还有那血腥的场景舒池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看了,甚至她都沒有看清将她扶住的男人到底什么样,直接落荒而逃。 虎口逃生已经不易,她哪里还顾得上去问为什么? 两条腿虽然软成面条,但是,谁不知道,离危险越远越好。 好容易跑出二里地,舒池气喘吁吁,心里又惦念着毛青。 赶紧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上面竟然有无数的陌生來电,当下也不去理会,直接哆嗦着手,拨通了毛青的电话,每次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毛青肯定出危险了。 这么一想,舒池心里更是惊慌地要命。 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舒池是越想越害怕,心里更是暗暗后悔。 若不是毛青怕自己在宾馆附近的地方吃饭遇到过去的熟人而尴尬,又怎么会和自己在这城郊结合的地方吃出这弥天大祸。 如果毛青因为自己再出了意外,那自己家真是无法面对东婆了。 一想到万一毛青有个三长两短只剩下孤零零的东婆的时候,舒池就觉得头皮发乍,一颗心慌得怎么也平静不下來。 “师傅,你快点,麻烦再快点!” 舒池丝毫沒有注意到出租车师傅看到她凌乱的头发及肩头撕烂的衣衫那异样的目光。 一路疾驰,等到了大排档的时候,依然是灯火通明,人來人往的异常热闹,大家说说笑笑,就仿佛刚才的那一切根本沒有发生过。 舒池懵了,分开众人一路跑到卖米线的老板那里,气喘吁吁道:“老板,人呢?刚才那个人呢?!” 老板抬头一看是那个惹祸的女人,顿时气不打一处來:“早走了!” 等舒池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他突然回过味來,惊愕道:“啊!她,居然,居然还回來了,!” 舒池一个人茫然地走在大街上,想了想,还是先回了宾馆。 当舒池下了出租车,无力地出现在宾馆前面的时候,看到鼻青脸肿的毛青正一个人坐在宾馆前的大树底下,一边狠狠地抽着烟,一边四处张望着。 舒池一颗心这才归位,刚要迈步子,却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毛青焦躁地将快要熄灭的烟头摁灭,抬眸却发现舒池竟然就在眼前,惊喜之下,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跃而起,快步上前,接住了差点倒下的舒池。 刚才毛青从警察局出來,手机摔坏了,又怕舒池联系不上自己,只得回到宾馆,这刚等了沒多久,还居然真等回了舒池。 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毛青离开大排档的时候,有人悄悄劝着他:“哥们,外地來的吧!认倒霉吧!这毛孩子谁也惹不起,能把你女朋友全须全尾地送回來就不错了……” 这话当时让毛青极为紧张:“什么意思,难道还能缺个胳膊少个腿不成,再说,这里难道是黑窝吗?这朗朗乾坤之下,发生这样的丑事,这还有沒有王法,!” 话音未落,那个人摇头就走。 毛青才不管这些,报案后,警察很快立案,并立即循着线索开始展开调查。 这让毛青的心理舒服了点。 但是,这么快的速度,还是让毛青大吃一惊,也很激动,这警察破案也忒神速了点吧! 搀扶着软软的舒池回到宾馆。 连连喊了三遍舒池的名字,舒池才像还魂般回过神來。 第一件事就是抱着毛青开始大哭。 这哭得叫一个惊天动地,直哭得毛青心慌意乱,心里直如猫爪挠过。 “你怎么了?舒池,别哭了,这不是沒事了吗?”毛青身上那t恤还沒有换掉,被舒池紧紧抱着腰部,勒地伤处火辣辣地痛。 但是,他不敢吭声,龇牙咧嘴地劝慰着。 看舒池的模样,除了肩头撕烂的衣衫倒沒有什么异样,那应该是安全的。 毛青暗暗松了口气。 一边骂自己沒用,这舒池要是有个意外,他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毛青耐心地等舒池哭完抬起头來的时候,这才看清舒池苍白的脸上的红肿。 我靠,不用说,舒池肯定是挨打了。 毛青恼怒加心疼,只能道:“舒池,是不是很疼,我给你冷敷一下……” 直到冷毛巾敷上腮边,舒池心里的惊慌这才算是随着刚才狂涌的泪水流尽。 她抽抽噎噎地跟毛青说起了刚才的经过,其中的惊险听得毛青也是一阵皱眉。 “好了好了!”毛青柔声安慰道:“看來这个男人惹的祸不少了,也该着有人收拾他了,累了吧!洗洗睡吧……” 舒池定下神,突然意识到眼前毛青的狼狈。 她起身:“毛青,你是不是都沒有去医院看看,我陪你去医院吧……” 毛青心底感动,面上却摇摇头:“我这男人家的,皮糙肉厚,不碍事,你休息吧……” 说实话,毛青也是嘴上的劲,现在身上真的是火辣辣的疼,内伤外伤,但舒池这个情况,他怎么可能再让她担心。 何况已经半夜,他还真怕出去再遇到什么凶险, ------------ 第123章 警察查夜 无奈舒池坚决不允许,无奈之下,毛青只得同意下楼买药由舒池给他上药。 好在宾馆旁边就是二十四小时药店。 买药上來后,毛青龇牙咧嘴地脱去身上破碎沾满泥土的t恤,任舒池给他慢慢处理着伤口。 和那群小流氓之间的激战也确实让毛青累了。 舒池药还沒有上完,他就趴着进入了梦乡。 舒池上完药后,也是眼皮酸涩,进了卫生间换下破碎的衣衫,又冲了个凉,这才出來。 在另外一个床上轻轻躺下,腮边火辣辣的隐痛还在,身体辗转反侧,不知道什么时候迷糊着睡着了。 ,。 夏威夷,当地时间早晨八点。 正沐浴着海风尽情享用当地美味早餐的商裴迪听完身边样保镖低低的汇报后淡淡道:“人怎么样了!” “情况不是很妙……” 据国内一早反馈回的情况,说那个不长眼的男人被训练有素的保镖一脚踹飞后,激烈的撞击造成内脏大出血,被紧急送往医院后一直在抢救中,而且一直未脱离危险。 “图哥是怎么安排的!”他放下刀叉,喝了一口咖啡。 “恐怕不好说,图哥查到的是那个人來头比较大,听说,他出那样的事,连市府都惊动了,要彻查此事!” 商裴迪“哼”了一声,将手里的餐巾往桌上一扔。 这个女人,自以为是地出去解决自己的问題,还不是出了祸端。 如果不是他的手下紧跟着她,她或许早就被吃干抹净,更逃脱不了被轮jian的下场; 但是,救了她,他的手下却惹來了麻烦。 商裴迪淡淡道:“继续盯着……” ,。 舒池刚阖上眼睛沒多久,就听到房间的门被拍响,声音也很不耐:“警察,开门!” 正在熟睡的毛青一个激灵起身,房间里黑着灯,他伸手摸索到床头的开关,房间里一下亮了起來。 舒池也起身,惊慌道:“警察,!” 当下毛青也顾不得去懊恼怎么会在舒池的房间里睡着了,找到自己那件脏兮兮的衬衫套上:“不要紧,我去开门!” 舒池也慌了,难道是警察查房的。 这半夜三更的,她和毛青在一个房间里,怎么也说不清啊! 开门后,几个警察进來,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房间,问坐在床上还明显愣怔的舒池:“你叫舒池!” 舒池点点头。 毛青上前说道:“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來说她的案子的,她已经安全回來了,沒事了……” 警察瞥了毛青一眼:“什么案子,这是例行检查……麻烦出示你们的身份证和结婚证……” 毛青一下傻眼,舒池也懵了。 “我们,我们不是……”好一会,毛青才嗫嚅道。 “不是!”警察相互交换一下眼神:“那跟我们走一趟……” 毛青和舒池被浑浑噩噩地带上警车,一路向警局驶去。 “我们是朋友,是朋友,昨晚他为救我受伤了,我们不敢去医院,我就给他上药,他就在房间里睡着了……” 面对警察异样的目光,舒池急了。 “我们绝对是朋友,从小都认识的,,而且,什么也沒有发生,!”毛青和警察解释着,也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因为和他们一同來的还有几个衣冠不整的男女,此刻正面对墙蹲着。 显然,警察也打算将他们归到这一类的人里面。 “你们相互认识!”一个警察一边记录着一边问道。 “嗯,认识!”两个人赶紧点点头。 “他住哪儿!”警察瞥了一眼毛青问舒池道。 这个简单,舒池对答如流。 “那么她住哪儿!”警察又问毛青舒池的住处。 “……”毛青一下挠头,想了想,只得道:“她家原先住市中心丛山路3号家属楼……” “现在呢?” “我们现在分别多年了,我回來去看望他家,还沒有來得及,!”舒池连忙接上。 了不得了,这警察听到舒池的地址报出來后,闪身出去一查,嘿!还竟然有如此大的意外收获,这个女人的家庭并不干净,父亲因为贪污正在h市服刑。 于是,叫出刚才审问舒池和毛青的警察后,开始窃窃私语。 毛青和舒池等了半天,警察再次进來的时候,说的是:“昨天有个案子是你们报的吧!现在人被抓到了,你们要配合一下……” 听到昨天的那个想要侮辱自己又打伤毛青的坏蛋居然被黑衣人那一脚踢得内脏大出血,迄今还在医院抢救的时候,舒池的脸都吓白了。 “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我也不认识!”舒池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关键时候,还是毛青镇定:“你们不是说把人都抓到了吗?可以问问他们,或许那些人和这个坏蛋有仇什么的……” 警察将他们单独叫到一个房间,语气和蔼,但面色严肃:“当时群殴的双方虽然人数悬殊,但明显的,挨打的都是那些虚张声势的支援者,而救舒小姐的那些人显然是训练有素,下手很重,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是双方都不认识,这些人也不是我们c市人,所以,我的意思,舒小姐,你应该仔细回忆一下……这人命关天,一旦因为这个事情当事人死了,那你的麻烦或许就大了……” 一番话更是惊得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的两个人慌了神。 “可是?这事,和我真的沒有关系,我……”舒池简直要哭了。 毛青也皱紧眉头。 见状警察便在桌上留下一支笔一张纸,而后出去,临走不忘带上门:“想到什么就写出來!” 舒池傻了,毛青也愣了。 这事情好像有些不对,这明显地好像是让他们交待什么问題似的,他们可是受害人呢? 两个人在里面发愣的时候,此刻,c市市立医院,一群伤兵正在医院里哭爹叫娘,在凌晨的医院里显得格外的渗人。 由于刚被紧急送來的重症病人脑震荡、肝损伤、脾损伤、肾裂伤,右臂骨折,而且,还有内脏出血现象,顿时惊动了医院。 就连在梦乡里的著名内、外科大夫也都被叫醒,声称有紧急病人要手术。 一时间,整个市立医院人影攒动,闪烁的警灯,进出的警察,还有得到消息赶來的伤兵的家属,乱哄哄的, ------------ 第124章 失足妇女? 外科手术室。 面目严肃的外科专家接诊后,已经在手术室里战斗了快五个小时。 凌晨五点的时候,手术室里出來下病危通知书。 顿时,外面等待的一堆家属情绪激动了,哭的,叫的,骂的,什么样的都有。 有一个打扮时尚、风姿绰约的中年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声称若是医院救不活这个孩子她就一头撞死在手术室外面。 再然后,本城最著名的脑外科专家、内科专家等济济一堂,开始会诊。 情绪激动的中年女人被叫到医生办公室,神色凝重的院长只能极力安慰这个中年女人。 女人哭了一场,拿出电话,拨了个号码:“你到底管不管,,我跟你说,要是程涛有个三长两短,我就随他去,……我不管,这个地盘到底谁说了算,,!” 女人连哭带叫一阵发飙,终于发泄地差不多了,扔了电话开始坐在原地发呆。 这院长是走也不是,劝也不是,只能在办公室里紧张地搓着手,转來转去。 无论如何,这个女人他是得罪不起的。 直到早晨六点,好容易等來手术室的消息,说暂时脱离危险期。 院长那秃脑门上出了一头的汗这才敢悄悄擦去,心里暗暗松口气,他头上的乌纱帽算是戴稳当了。 ,。 对于舒池來说,这后半夜和前半夜相比,情势可谓是急转直下,突然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自从她和毛青被带到警察局后,她就隐隐觉得事情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果然,熬了几个小时后,已是清晨了。 警察进來的时候发现桌上的笔和纸都沒有动,脸色就有点不太好看了。 舒池见警察进來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更是“怦怦”直跳,颤抖着声音问道:“请问,请问,那个男人怎么样了,有沒有生命危险!” 虽然那个流氓男人可恨,但是,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也真不好说清楚。 “还在抢救……”警察淡淡道。 “那……那些人呢?抓住了吗?” “正在全力抓捕……” 警察來的时候除了剩下一堆哭爹叫娘瘫倒在地的伤兵败将之外,连传说中的黑衣人的影子都沒有看见。 据路过的目击者反映的情况:“跟香港电影上演的似的,那四、五个黑衣人身手不凡,那绝对是练过的,收拾那群几十人的乌合之众的队伍,跟玩儿似的,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全趴下……长什么样,沒看清,动作太快,感觉都差不多一个模样!” 很有可能是特警出身的训练有素的黑道人物。 这是警察初步得出的结论。 不过,警察局谁都认识这个叫程涛的惹祸精,他哪个月要是不给警察局人为地制造点麻烦那警察们都得喊“阿弥陀佛”。 这些麻烦十有**都和女孩子有关。虽然总是不大不小,但足以让警察头痛不已,往往是这头刚立案,那边打招呼的电话就來了,弄得警察局最后都成了不得不和稀泥的和事佬。 最后的结果往往是要么是受害人忍气吞声,要么是程涛出点钱息事宁人。 这样的事情一多,大家也渐渐明白了,这个程涛“來头很大”,沒人惹得起。 于是,时间长了,c市坊间流传的说法就是女孩子沒事绝对不在晚上八点之后上街。 虽然这个程涛在c市基本可以横着走,但是,这惹的祸事多了,也难免招惹不该招惹的人,谁知道这些受害人有沒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背景。 比如这次,这个程涛就吃够了苦头。 也好。 教训一下这个小子也是对的,不然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将來惹出更大的祸事,他们警察就沒得混了。 但是,从他们掌握的材料來看,这个程涛平素就是纠结一帮不务正业的街头混混找女人玩,应该沒有什么特别的仇家,而且,像目击者所说的那样的训练有素的黑道人士,这个城市里还应该沒有,至少他们现在沒有掌握。 那疑点肯定就放在这个叫舒池的女孩子身上了。 她原先是c市人,后來,因为父亲出事就消失了。 直到现在,她突然出现在这里,而恰好被这个程涛盯上,又恰好被那一群黑衣男及时救下,这会是像这个女孩子说的仅仅是巧合吗? 警察凭借敏锐的直觉觉得这个叫舒池的女人有些不同寻常。 但是,舒池又觉得很是无辜,自称确实不认识那些人,而那些人瞬间如鸟兽散,连个线索都沒有,那么这些事就有些难办了。 找不到行凶的人,这个受害人又不配合,上边的指示是必须限期破案,压力可谓之大。 不说是吧! 好,那就用点手段,。 ,。 舒池这一进去,就沒有再出來,和那些晚上和他们一起进來的蹲墙角的女人一样成了“失足妇女”(有不明白此词义的读者请问度娘),因为情节并不严重,故只被拘留十天。 而当天晚上沒有在宾馆登记身份证的毛青则是托朋友交了五千块钱出來的,理由是与舒池这个“失足妇女”有不正当的关系。 这头上三尺神明,谁看到她和毛青有不正当关系了,。 可是?就因为沒人看到,她才有嘴说不清呢? 你沒和一个男人半夜三更开房。 那个男人沒有你的房间里睡觉。 哪个问題你敢说不是。 可是?你们是夫妻吗? 穿着衣服各自在两张床上就能说明两个人之间是清白的吗? 还嘴硬是吧! 你是打算让我们通知你的单位还是你自己进去呆几天。 一个警察冷冷地打量着舒池,心想,这模样,这身条,怪不得那个程小哥会上心呢?不过,对于这个女人和那个男人的关系,他就是再心知肚明,也只能这么违心地问。 请个律师。 你先做出选择后再请吧! 对付这种法律知识并不健全的菜鸟,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舒池当然不是傻子,她真进去了,那不就是承认自己和毛青之间不正当的关系吗?但是,如果真要通知自己的单位,以后就是在这个单位不混了,那自己的名声是不是也完了。 权衡之下,舒池只能屈辱地接受后者, ------------ 第125章 寻找救命稻草 出來的毛青,那个后悔莫及。 要不是他那天晚上伤痛之下,困倦至极,糊里糊涂地在舒池的房间里睡着了,哪至于出了这事。 朋友看着毛青浑身伤痕累累,听他说了整个事情的经过,觉得事情很严重。 “毛青,你是不是去找个律师咨询一下!”朋友建议道。 毛青茅塞顿开:“我马上去找!” “哦,还有!”朋友想了想,又止住毛青,面色犹豫:“我觉得这事挺蹊跷的……毛青,你老在乡下,是不是不太知道那个劫持舒池的男人的情况!” “什么情况!”毛青疑惑:“不管什么情况这也有法律啊!” 朋友摇摇头:“毛青,别冲动,先听我说完!” 朋友把情况这么一说后,毛青的确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们遇上的竟然是这样的横行霸道、无法无天的渣滓。 毛青愣了一会后,终于弄明白了朋友的意思,现在连警察都帮着那个渣滓。 他果断摇头:“不,大春你不知道,舒池和我都是被冤枉的,我们不能这样就算了,再说,舒池顶上这个骂名进去,将來她出來还怎么见人,她已经够不幸的了,这样的事情还不要她的命……” 朋友无奈:“毛青,说实在的,你这个朋友是不幸中的万幸,你确定你的这个从首都來的朋友真的沒有什么路子吗?沒有的话怎么事情就那么巧!” 毛青想想,摇头:“我不觉得这两件事情有任何必然的联系,或许是那个劫持舒池的渣滓惹祸多了得罪谁了不一定,大春,这里你认识人多,帮我联系个律师,我先咨询一下,先把舒池弄出來再说!” 大春有些为难,打了几个电话,对毛青说:“我恰好有个同学的哥哥在那里上班,我先让他帮着问问什么情况再说,……” 毛青松了口气,眼前只有等了。 就是傻子也会有感觉,警察这么做不会是无缘无故。 等等消息再说吧! 一个小时候,还真等來了内幕消息。 那个下流的程涛将舒池带走的途中,被半道杀出黑色打手一脚踢飞后,在医院里抢救了十几个小时才抢救过來,但是,迄今未脱离危险;他的家人情绪激动。虽然上级要求限期破案,但是警察局一直抓不到那些人,所以才找这个由头将舒池扣留了起來,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让那些人归案。 其实,警察也只是推断,如果那些人和舒池有关系,肯定会再出來,如果沒有关系,或许关个几天就出來了。 这已经是内幕地不能再内幕的消息。 “忍忍吧!毛青,别再去惹他们了!”大春劝着。 毛青放下了一半的心。 但是,事情虽然这样,那里面也不是舒池这样的良家女子呆的地方。 毛青突然想起舒池曾经说过的她的好友栗小丽也在首都工作的事情。 栗小丽这个名字,毛青熟悉,以前和舒池通电话的时候经常听到,以前也见过那么一两次,但时间久了,也就沒有什么太大的印象了。 这一次,毛青觉得很有必要和这个栗小丽联系一下。 在c市,大春的话让毛青也觉得基本沒有可以救舒池出來的办法,明显的,就是人家那边手大可以捂住天,叫你生就生,生不如死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且,尤其是现在这样的状况,请律师估计也不能从本地请了。 主意已定,毛青开始联系他所有的同学和朋友,问有沒有认识栗小丽的。 好在运气不错,栗小丽本來就是c市人,当时和毛青的不少同学在一个学校,于是,也沒有费什么劲。 不知道的,还以为毛青对这个栗小丽有意思。 终于,在一个同学的同学那里拿到了栗小丽现在的手机号码。 栗小丽正在为联系不上舒池发愁呢?一下被这个天外來电惊得魂飞魄散。 “你,你说什么?!”栗小丽警惕性还挺高,这个时候还能想到会不会是电话诈骗:“你说你认识舒池,有什么证据吗?” “我真的是舒池的朋友,从小到大的朋友!”毛青一看对方这个时候还在考验他的真实身份,简直是哭笑不得:“我们在c市,舒池确实被抓起來了……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你认识不认识北京的律师或者有什么关系什么的,把舒池尽快放出來,那里面不是她呆的地方……” 栗小丽确信这个毛青不是撒谎,也不是诈骗后,那顿时面无人色。 怎么办,怎么办,。 这好几天沒有舒池的消息,这好容易盼來她的消息,居然是这样的状况。 栗小丽想也沒想,颤抖着手要拨通向南的电话。 可是?沒曾想,手机号码的联系人上,向南和余年的号挨着,手一颤竟然拨到了余年那里。 “不好了,向总,舒池出事了!”栗小丽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这事太大了,沒有当场坐下就不错了。 “啊!,,小丽,你刚才说什么?,!”正在陪客户吃饭的余年一怔,筷子都险些掉到地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失陪一下!”余年慌乱中忙不迭地跟客户道歉,拿着手机走出包间。 刚要说话,手机被挂断了,再打过去,一直占线。 余年惊慌之余又觉得这个栗小丽莫名其妙。 这边,栗小丽一边咒骂自己手欠拨错号码一边忙不迭地挂断余年的电话,拨通向南的手机,当下也顾不得客套了:“向总,不好了,舒池出事了,!” 向南正在开会。 有心不接这个电话,于是,示意秘书出去接一下。 秘书刚接通,就听见栗小丽急促的哭泣声。 秘书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只听到什么出事了,只得为难地看着向南。 向南示意她近前,她立刻折身弯腰在向南耳畔低声说了一句。 向南点点头,将手里的文件夹合上:“散会!” 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当栗小丽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向南的办公室,气喘吁吁地向他报告了这个惊心动魄的消息的时候,向南也大吃一惊。 “什么?,被抓起來了,!” ------------ 第126章 操心的不止一个人 向南沒想到,这舒池多日不见,居然是去了警察局,而且还被冠上“失足妇女”的帽子。 栗小丽将毛青说的状况重复了一遍后又泪汪汪的了,忧心忡忡之余恨不能立即飞到c市:“舒池怎么这么倒霉啊!这些年就沒走过好运,回去探个亲都能探出事情來,这可怎么办呢?!” 向南沉吟一下,伸手拨打了一个电话:“覃律师,來一下!” 不一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一个戴金丝框眼镜白净斯文的男子进來,恭敬问道:“向总,有什么吩咐!” 向南示意栗小丽说一下整个过程,栗小丽生怕自己说的不清楚,赶紧拨通远在c市的毛青的电话。 覃律师接过电话刚听了个开头眉头就微微皱起,听完全程后向上推推眼镜,沉思了一下,这才对向南说道:“向总,这个事情有很多的疑点,警察局这么做显然有失妥当……” “ok!”向南点头:“那你去办这件事情,尽快让舒小姐出來!” 覃律师领命而去。 栗小丽刚才紧张的心算是平静了下來,这前一刻对她來说惊恐失措的大事人家向总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轻易解决了。 这人和人的差别,就这么大。 覃律师出去后,向南对栗小丽说道:“这事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栗小丽连连点头:“当然,当然!” 随后不免感慨:“舒池这些年一直在走背运,原以为……” 她瞄了眼向南,面色有些复杂,原以为遇上这个多金的年轻才俊是舒池百世修來的幸运,如今,看來,这对任何女人來说天上掉金子般的好运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消受得了的,真不明白这个舒池她到底要干什么?逃避这个向总有意义吗?。 栗小丽征得向南的同意后,和覃律师坐了最快的航班一起去了c市。 她去是有目的的,一个是她确实担心舒池的安危和精神状况,再一个就是向南不明示,她也明白,这舒池怕是惹了麻烦,所以才被人整。 她过去看看或许有什么帮助不一定。 ,。 夏威夷,晴。 碧蓝的天空,轻淡的白云在天际缓缓流淌,一望无垠的大海,远远望去,如同看不到尽头的翠玉,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着璀璨耀目的光泽。 岸边高大的椰子树在晴朗的天气里尽情舒展着阔而长的叶子,为岸边沙滩上的游人遮挡一片清凉。 岸边,几个衣冠楚楚、戴墨镜的东方男子正站在沙滩上,焦急地看向海面,不时地看看表。 这身装扮和海滩上穿得很清凉的尽情玩乐的游人们格格不入,但是,那气势,还是很让一些年轻的女孩子着迷。 “hi,帅哥……”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子摆着腰肢过來,打着招呼。 结果这些人连瞄都沒有瞄她一眼。 女孩子失望地走开的时候,带头的墨镜男子张望远处的目光微微一缩,心中不由一松。 远处,一艘豪华游艇劈风斩浪而來。 近了,更近了。 游艇潇洒地在岸边停下,一个同样戴墨镜,穿迷彩装的男子率先下來,接着,一个长发女子也紧跟着下來。 男的身材挺拔,一身迷彩服帅气逼人,女的则是姿容艳丽,老天。 太登对了。 这样的一对亚裔男女,登时吸引了岸上无数的目光。 再看看那艘游艇,不少人更是惊叹不已,能买得起这样私人游艇的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走在前面的商裴迪无暇去顾及这些好奇的目光,他上岸后,那几个黑衣人顿时快步上前,前面的一个附在他的耳边简短说了几句。 话音未落,商裴迪顿时步子一顿,眉峰微蹙:“你确定这是真的吗?” “嗯,舒小姐说那个男人是她的朋友……”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也是朋友所为。 商裴迪眸子渐渐幽深,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所以,因为这个她被关了起來!”商裴迪冷冷问道。 “不是!”保镖吭吭哧哧道,其实,刚才他只说了一半,这老板一听舒小姐好而一个男人宿在一起就耐不住打断他的话。 知道老板的脾性,若是不赶紧说下半截,这舒小姐又该被误会了,急忙继续道, “图哥说舒小姐肯定是冤枉的,推测是对方找不到对付他们的人,所以赖到舒小姐身上,想用舒小姐引出……” 这才半天的功夫而已,这事情就有了根本的变化。 这一群废物。 起的作用不仅是沒救出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反而将她给搭了进去。 沒办法,怪就怪这个刚退伍的特种兵,性子忒嫉恶如仇,而且下手沒轻沒重的,在他看來,沒一脚将那个劫持舒池的禽兽踢上西天算他幸运,本想给这个舒小姐壮壮胆,却不知道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保镖心里嘀咕着,心想这回该怎么办吧! “那个男人什么來路!”商裴迪沉吟了一下。 “这个叫程涛的男子,据说,据说是c市市长养母的女儿的儿子……c市市长从小父母双亡,都是养母一手养大,也算是她的儿子了……” “c市市长姓什么?” 保镖一愣:“姓陈……” 商裴迪微微眯了眸子:“程,陈……” 保镖心想,这老板也真善于联想,不过,不得不佩服他的推断力:“据坊间传,陈市长夫人不能生育,现在的一个女儿也是领养的,这个程涛……” 余下的话大家心照不宣就好。 “好吧!你去办吧!” 突然,保镖的手机响了。 保镖看看号码:“是图哥!” “图哥,老板在这里,嗯,好……” 随后保镖将手机递给商裴迪:“老板,图哥说要和您通电话汇报一下情况……” 商裴迪一听,才知道,闹了半天操心舒池这个事情的还不止他一个人。 沉吟了一下,商裴迪懒懒道:“好吧!既然他那么感兴趣,就让他先去办吧!你们盯着点就可以了,还有,好好查查这个程涛……” 有了老板的指示,图哥挂了电话。 后面一直默默跟着商裴迪的女子终于开口了:“哥,出了什么事吗?” “沒有!”商裴迪淡淡答道,随即上了岸边正在等待的车。 女子眸色一黯,接着也上了车。 坐好后,商裴迪转眸对她道:“我明天就回去了,也给你订了明天的机票,你回洛杉矶,!” ------------ 第127章 男人缘不浅 女子精致的面庞上突然现出定定的神色:“我要回去,看看姐姐……” 商裴迪的脸色一下变了,当即拒绝:“不行!” 女子依然倔强着坚持:“不,我一定要回去!” “曾特!” 商裴迪低沉的喝斥声在表达着他的不悦。 曾特和商裴迪幽深的眸子对视一会,终究是敌不过那强大的气场,遂转眸看向窗外。 这个美丽的城市,四季都有花开,美艳绝伦,好一会,她才幽幽道:“我就是想去看看姐姐,和她说会话……” ,。 毛青在急切不安中等來了栗小丽和她带來的律师。 当在机场看到毛青的时候,栗小丽总算觉得有些眼熟,而后想了起來:“咱们见过的吧!毛青……” 毛青苦笑:“大姐,你记不起來都沒关系,现在舒池她在里面肯定受罪了,咱们得赶紧想个法子……” 栗小丽看着毛青,心想,以前见到的时候感觉他像呆头鹅一般,现在怎么看上去比以前帅气了许多呢? 不过,听到毛青的称呼,她有些不乐意:“称呼谁大姐呢?” 毛青挠头,随后尴尬“嘿嘿”笑了笑。 和覃律师把整个情况再次详细汇报后,覃律师点头,又对一些细节的问題又详细确认了一下。 因为來之前覃律师已经和警察局取得联系,所以,再加上毛青的叙述,基本情况就差不到哪里去。 “这个案子有很多的疑点,我们去看一下舒小姐吧!”他建议道。 毛青连连称是,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半,等三个人打车去了当地警察局的时候,被告知已经下班了。 毛青懊恼之余一阵跺脚:“这可怎么办,拘留所哪是人呆的地方啊!舒池这下可受罪了……” 覃律师安慰了一下毛青和栗小丽,然后跟向南汇报了一下这边的情况,随后就开始联系相关人员。 毛青和栗小丽一看律师这么忙活,也帮不上什么实际性的忙,干脆也别打扰大律师办公了。 于是,和覃律师告别后,毛青和栗小丽打算出去吃点晚饭。 c市是栗小丽的老家,哪哪儿她都熟悉地不得了。 夕阳西下,踏着落日的余晖和毛青漫步在闹市的街头,看着街上人來人往,拥堵不堪,给这个不大的城市增添了繁忙的气息。 站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栗小丽忍不住慨叹道:“我想起舒池最爱吃的就是西郊大排档的米线,想当年,我和她在那里度过了多少快乐的日子……唉!这时光一晃,好几年也过去了,这舒池肯定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她那个爱吃米线的地方还会给她带來这样的难堪……” 毛青脸色凝重,听完后问:“你说这个律师,他,能行吗?” 这个律师面皮白净,文质彬彬,带个眼镜,斯文地不得了,怎么能从那些,说实话,不太好打交道的警察手里把舒池弄出來呢? 听出毛青话里的担忧,栗小丽瞥了一眼忧心忡忡的毛青一眼,知道他也沒有认真听自己说话,停下身子,道:“毛青,你得把你刚才话里那个‘吗’去掉才行!” 毛青挑眉很有些惊讶:“真的吗?” 栗小丽有些不悦了,这毛青太能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这覃律师是何等人物,说实话,用在舒池这样的小case身上人家那都是高射炮打蚊子,,巨材小用了,听好了,毛青,这可是京城著名的向氏集团家的御用大律师之一,人家经手的案子,见识过的大场合,比你我加起來的见识还多上不知多少倍,看人家斯文是吧!那是外表,这个人的内心你是看不透滴。 对于覃律师的背景,栗小丽实际上知道的也只是这么多,总而言之,这个覃律师她也是第一次见,但是,其大名却是早有耳闻,惯有的沉默低调,向氏的案子在他手里无论大小还沒有输过的,看吧!这就是能力,,和外表无关。 听到栗小丽这么说,毛青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 两个人走一路聊一路,暮色也渐渐笼罩了大地。 毛青一天沒有吃饭,栗小丽也觉得饿了,于是,两个人商量着去吃点东西垫吧一下。 毛青看看表:“已经快七点了,咱们赶紧找个地方吃完回去吧!” “怎么了?”栗小丽觉得奇怪。 “这个c市不安稳,对于女孩子,尤其漂亮女孩子來说,晚上八点之前回家比较好,否则,有可能……” 栗小丽一怔之后哈哈大笑:“毛青,你真是被吓出毛病來了,那个作祟的狗东西不是还躺在医院里嘛!” 毛青一怔,不禁啼笑皆非:“我光想着危险了……” 栗小丽看看毛青脸上的淤青,不免感叹,看來这个家伙沒少为舒池的事挨揍。 尽管这样,毛青还是坚持在市中心的一家餐馆请栗小丽吃饭。 吃饭的时候,栗小丽觉得毛青心事重重,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光是舒池的事情吗?” 毛青摇头:“沒有心事……”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毛青不光惦记着拘留所里的舒池的状况,也惦记着家里的奶奶,自己出來这几天,也沒有给家里联系,不知道家里是什么情况。 正发怔之际,听到栗小丽说道:“毛青,你娶媳妇了沒有!” “呃!”毛青心口一窒,随即垂眸去拨弄碗里的菜汤,低低道:“娶了……” “那你有娃娃沒有!” “嗯,有……呃,沒有……”毛青低头埋在碗里,声音模糊可辨。 这个毛青,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到底是有还是沒有呢?。 栗小丽很是不悦,他这是咋回事呢? 栗小丽吃完后,也不打算再理这个古怪的毛青。 毛青结账后,两个人出來的时候,栗小丽淡淡说道:“我得回酒店去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毛青知道栗小丽误会了,但自己的家事,他真的不愿意多谈,沒谈起一次,他的心就像被撕裂一次,那种痛,很难承受。 毛青也只有点头:“好!” 栗小丽无语。 转身要走之际,听到身后的毛青说道:“你怎么要去酒店呢?这里不是离你家很近了!” 栗小丽停下,转头:“人家大禹为治水可以三过家门而不入,我不回一次怕什么?” 毛青瞪大眼,这神马比喻。 栗小丽想想,又近前几步嘱咐毛青:“你可千万别和别人说我回來了,我这次回來就是为舒池而來,赶明儿舒池要出來我就和她一起回去……” ------------ 第128章 都有难言之隐 毛青觉得奇怪:“你真不回家吗?不想家里人!” 栗小丽白了一眼毛青:“想,当然想,但这次不是为舒池吗?” 说这话,栗小丽说这话其实是心虚的,当然,毛青也不完全相信。 毛青也多少知道点栗小丽的家庭情况。 栗小丽的父亲是c市当地著名的建材商,家里的经济状况自是不必说,关键是就栗小丽一个独生女,望女成不了龙也得成凤不是,可是?栗小丽最厌烦的就是跟着父亲屁股后面和各色人等打交道,阿谀的,拍马的,送礼的,献殷勤的……官场上那一套栗小丽是看着就烦,想起了就便秘,所以,她自己也知道成不了那块器,于是,干脆自己出去找事做,就是图个清静。 这当父亲的一看自己家女儿算是扶不起的阿斗,伤心之余,很快做出部署,得找个可靠能干的上门女婿才是正道。 于是,这消息一出來,那些渴望少奋斗n十年的优秀青年们可谓是如过江之鲫。虽然里面不乏有达官贵人之子,相貌英俊,甚至事业有成,但栗小丽统统沒有感觉。 栗小丽这叫一个烦啊!在家的事情就是吃饭睡觉然后“被逛街”,于是,不胜其烦之下,卷了个包裹去投奔了舒池。 当然,她可沒有敢把去投奔舒池的真实原因告诉舒池。虽然舒池嘴巴严实而且交往人不多,但是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是吗? 不过,面对毛青,栗小丽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來。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毛青还是有很深的信任度的。虽然他刚才的心不在焉让她有些生气。 不为别的,就冲他为了救舒池被揍地鼻青脸肿,而且,竟然能想法联系到几乎毫无联系的自己。 别的不说,这个毛青绝对是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的那种。 听了栗小丽的话,毛青倒也能理解。 和栗小丽告别后,毛青给家里打个电话,和奶奶报了个平安,只说舒池打算在c市呆几天,他陪着转转。 奶奶听了倒也沒有说什么?只是说道:“毛青啊!好好珍惜和舒池在一起的时间……” 毛青听了心底是百味杂陈。 栗小丽回到酒店里也是辗转反侧,心里慨叹舒池苦命的同时,还是挺羡慕舒池的,真的,舒池这男人缘还不浅,有啥事都有男人替她想着担着。 这边这个毛青为保护她挨了一顿胖揍,那边那个向总为她不惜派大律师过來协调,就连那个和舒池已经分手的挨千刀的余年还不时地发短信骚扰自己问舒池出了什么事。 md自己这边混了这么多年,别说正儿八经的男朋友了,就连个蓝颜知己都沒有,唉! 栗小丽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人生的二十六七年算是白过了。 看看表,才十点半,他娘的,算了,出去逛逛去再说。 打定主意后,栗小丽在镜子前给自己化了个烟熏妆,是那种不是特熟悉自己的人认不出的妆容,然后穿上黑色的泡泡衫,白底黑花的泡泡裙。 出门,打车直奔“么么”迪厅。 这可是自己在c市的老根据地了。 推门进去,光怪陆离的灯光,衣着各异的年轻男女,震耳欲聋的音乐,栗小丽猛然吸口气,这种当年的快感又找回來了。 她看看周围,面孔各异,但是,心底还是由衷的激动,老娘我终于又杀回來了。 刚找到一个座位坐下,身边就过來一个人搭讪:“小姐,有人找!” 栗小丽简直是郁闷,自己哪里像“小姐”了,再说,这个人很不懂行情,上來第一句也不是这样的,应该是“请你喝一杯!” 这样她就不用点啤酒了。 懒洋洋抬眸,中规中矩的黑色西装,与这里的嬉皮风格的少男少女们很是不搭配,她以为是迪厅的保安,问:“谁找我!” “舒小姐的朋友!”來人淡淡答道。 这一句非同小可,栗小丽吃惊地打量來人,这里居然还有人认识自己,而且,还是舒池的朋友。 半信半疑,栗小丽大拇指指向自己:“知道我是谁!” “走吧!栗小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栗小丽惊悚,她根本不认识來人,來人却异常坚定地说出她的名字,当下打量对方上上下下后,确信对方无害后,起身跟着那人出去。 门口,一辆黑色的车子正在等待。 上车后,栗小丽疑惑:“去哪儿!” 那人淡道:“有个人要见你,放心,我们沒有恶意!” 栗小丽心里还是疑惑,但是,对方这么说,她也不好说或什么? 车子拐出市区后,在一所普通的居民楼前停住。 下车,栗小丽根本不认得这个地方,说实话,她已经有点害怕,根本不想往前走了。 再说,这些人看起來也不是善类,自己家好歹算个土财主,不是见财起意要绑架自己吧! 那人见状,微微一笑:“栗小姐,不要害怕,我们是舒小姐的朋友……” 进屋之后,栗小丽才在房间里看到一个戴墨镜的中年男子。 “你好,栗小姐,请坐……”对方气势不同凡响,但语气温和。 栗小丽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屁股,硬着头皮问:“啥,啥事,还有,你们,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和舒池认识的!”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从京城赶过來的图哥。 自己的手下办事被警察全城围捕,还是头一遭,以前干过的这样的事情太多了,这样的后续影响还是头一遭,所以,他不得不慎重,甚至接到商裴迪的指示后亲自出马赶过來。 当听说眼前这拨人就是警察到处搜捕不着的那拨晚上肇事的黑衣人的时候,栗小丽惊得眼珠子差点瞪出來。 “什么?,真的是你们干的,,那你们,是舒池的朋友!” 这忒让人震惊了。 毛青不是说舒池不认识那些救她的人嘛,还有,更重要的,舒池怎么还会和这些看上去并不怎么阳光的男人有联系,,原來人家警察将舒池扣起來,不是沒有道理的。 这么一想,栗小丽觉得事情有些复杂了。 她只能道:“对不起,我沒有听舒池提起过你们!” 图哥微微笑笑:“沒什么?我请栗小姐过來,就是想问几个问題!” ------------ 第129章 市长的秘密 “嗯,你问!”栗小丽倒是很痛快。 图哥问了一下栗小丽过來的前后过程,然后说道:“向总也很担心!” 栗小丽点头:“还用说,舒小姐是向总的女朋友……” 女朋友,发展地这么快。 图哥墨镜后的眸子微微一眯,她可是老大的女人…… 对于栗小丽來说,她最好奇的不是这些人是干什么的,而是舒池怎么认识这些人的。 对于图哥來说,这个答案让他很是纠结。 真不知道这个舒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你已经是老大的人了,怎么还在外面勾三搭四,但是,偏偏这个老大还是很留恋她的说,至于留恋到什么程度,图哥不敢打包票,但是,每次只要和舒小姐有关的事情,哪怕是丁点指甲盖大的事情,老大都会认真听。虽然每次听过后反应各不相同,而且沒有一个反应是让那个女人舒服的,其实,那个舒小姐明显就是吃软不吃硬的角色,老大的这些反应,能引起她的共鸣才怪。 不过,目前的状况,这显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明显是他们的力量将舒小姐救出于水火之中,至于这后果。虽然先前沒有预料到,但是,将舒小姐从里面弄出來,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实在大不了将自己这边肇事的那个手下送进去,换取舒小姐的自由,过段时间再将自己的兄弟捞出來就是了,这是最笨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虽然依照老大商总的意思,他们不需要出动,只需要坐观其变就可以,但是,那是老大当时气头上的意思,真要到落实起來,他们这些手下袖手旁观,舒小姐再有个好歹什么的,他们可是逃不了干系的。 再者,图哥觉得,自己的人关键时刻救了舒小姐一命,现在向氏集团的总裁过來善后就真是捡到大便宜了。 再说,救人的时候,你在哪儿,要不是他们及时赶到,这舒小姐被那个畜生糟蹋完了,你这向氏总裁还会要人家吗? 这都是假设的后话可以不提,但是,这些年,大商和向氏集团外人看來一团和气,但是,内部的争斗,作为图哥这个商裴迪身边最近的人,看得可是一清二楚。 倒不是他对这个向氏集团的年轻总裁有偏见,而是,一方面,效忠于自己的主子,这是沒错的,另一方面,这个向氏集团的年轻总裁到底还是嫩了点,不分场合的对付自己的老板,只能说明他沒有把握好,沒有掩藏好心底的怨气,而这个年轻总裁的某些行事作风,也不能小觑。 名门闺秀那么多,他为什么偏偏來追求这个舒小姐呢?这一点也不能不让人起疑。 虽然不知道这个向氏集团的年轻总裁对舒小姐是不是真心,但是,眼前的问題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老板的女人被他弄到手吧! 所以,图哥打定主意,既不用最笨的办法,也不放弃救舒池出來。 可是?这个向氏总裁横插这一脚,就怪让人家不舒服的。 尤其是从栗小丽这里了解到这个情况后,图哥就有些不悦。 “栗小姐,很抱歉请你过來,有些话我不得不提前说一下,也请你配合一下……” 黑夜如同幕布般遮盖了c市,天空沒有一颗星星。 借着夜色的掩护,两个黑影如灵巧的黑猿般舒展长臂,翻越过郊区一片别墅区的高墙后,很快锁定目标,在一个独栋别墅前枝繁叶茂的槐树上伫立四处张望后,很快攀上去。 在槐树上轻轻爬行后,其中一个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槐树的枝叶很快停止了轻微的窸窸窣窣。 视角很好,用望远镜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亮着灯光的屋子里的情况,再戴上无线窃听器。虽然有些杂音,但很清楚。 屋子里,一个风姿绰约的妇人正拿着手绢掩面而泣,边擦泪边对着一个背对窗口的男人哭诉:“饭桶,废物,你这市长是怎么当的,,手下净这些废物,你天天夸耀那个公安局长能干,这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见抓到那些人,涛涛他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我跟你说,要是涛涛有个三长两短,我就随他去!” 显然是被妇人的哭诉弄得头大,那个男人终于转过身來,一脸的疲惫和不耐:“你就不能消停些吗?我自己的儿子我能不管吗?你看这几天我闲着了吗?天天开会……” “开会开会,你就不能抽点时间想想我们娘儿俩,我现在见不得光的身份还得给你辛苦养儿子,养了儿子也指望不上你一星半点,……”女人开始发牢骚。 望眼镜里,男人的脸色有些铁青:“这孩子还不是你惯的,,好了,别发牢骚了,我去看看他去!” 男人气哼哼走了,女人也不掉泪了,怅然若失。 看着男人坐上那辆号牌为c市02牌照的奥迪a8绝尘而去,槐树上的两个人相互打了个手势,下了槐树,也借着夜色迅速追去。 凌晨,市立医院,高干重症病房监护室。 一个浑身插满管子被包裹地像木乃伊似的人正躺在病床上,旁边一个小护士正在打瞌睡。 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人影轻手轻脚地进來后又轻轻带上门。 “谁啊!”小护士迷迷糊糊问道,话音未落,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这个人影四处看了看,然后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市府办公楼。 正在办公室的书桌前打盹的c市陈市长眼前烟雾缭绕,只要一天不抓到对自己的儿子行凶的人,他的心就一天不能踏实。 自从在一次意外的车祸中他丧失了某种功能后,这辈子就这个儿子了,这个儿子从小沒有学好,他不指望这个儿子能够成大器,只要能传宗接代就好。 沒想到,临了却出了这样的大事。 以往,就是儿子惹事,他也基本能摆平,这个儿子他沒少训斥,所以,自己的儿子无非就是纠结几个小混混玩玩小孩子的游戏。 而这次,明显是对方将这个儿子往死里整,那一脚,差点要了他的小命,就是很好的证明,就算是对方见义勇为,也不至于是下这样的狠手。 甚至,他开始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政敌在借机整他,目标是自己, ------------ 第130章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么一想,陈市长就觉得这事更是刻不容缓。 正要打个电话,手刚挨到话筒,电话就响了。 他眉头一皱,这个时候,谁会打电话给自己,难道是案子破了。 他一激动,抓起话筒说:“案子有眉目了!” 话筒里寂静无声,好一会,才听到沙哑的声音:“陈市长,打扰了,很抱歉案子沒有眉目……” “你是谁!”陈市长眉头一皱,他不熟悉这个声音。 “你看看你的手机!” 陈市长觉得很不对劲,拿过手机后,只听信息提示的声音,是个彩信。 他打开,图片很清晰,是儿子的病房,儿子正躺在那里。 “看到了吧!很不好意思,你的儿子作恶多端,明年的今天,可能就是他的忌日了……”沙哑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來,模糊但是也清楚。 陈市长一愣之后很快疾言厉色:“你是谁,,又是谁派來的,!” 电话里沉默一下:“陈市长,接电话,再让你听段录音!” 就在不到四个小时前的私密谈话被对方准确地再现,陈市长一下惊悚了,情绪一激动连手里的烟都失手掉在了自己的裤子上,慌得他连连掸去。 好在他见过大风浪,很快镇定下來,对方这么做,无非就是告知自己谈判的砝码和重量而已。 “你说吧!想干什么?”他的声音也柔和了下來。 “陈市长,你的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如此不争气,还是不要了吧!现在只要我的手指一动,他就可以长眠了……” 对方云淡风轻,陈市长受到的惊吓非同小可,恼怒道:“他惹你了吗?” “沒有,但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谁,!” “你的儿子好大胆!”对方语气瞬间严厉了起來:“连老大的女人也敢动!” 陈市长莫名其妙:“什么老大的女人!” 他得到的消息是自己的儿子因为口角,被人打了,这怎么还出來女人了,。 “别装蒜,你的儿子见色起意,劫持了老大的女人,这只是给他的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你也看到了,弄死他是多麽的容易……” 原來是这么回事,陈市长醒悟过來后,简直是气得头顶冒青烟,闹了半天自己都被蒙在鼓里。 对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搞到自己的私密状况,又能勘察到自己的行踪,显然不是等闲之辈,再加上当时的传闻是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他甚至联想到了电视上演的香港的黑社会。 一番较量下來,陈市长只能按照对方要求,让警察局尽快放人,不要牵扯无辜。 显然,对方不是自己的政敌,只是因为自己的儿子确实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一清早,舒池就被一个女警官带出了拘留所。 当出來后的舒池,望着拘留所外面广阔的天地,恍然觉得在里面的一切都是梦境,而眼前自己能自由地站在沒有遮拦的一切,更像是一个梦。 得到通知的毛青和栗小丽就站在拘留所的外面,看着瘦了一轮的舒池恍恍惚惚地站在原地,仿佛不认识他们一般,栗小丽这心啊!就跟被猫挠了一样。 这才多少天沒见啊!舒池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感觉不那么灵了,跟傻了似的。 她一个箭步扑上去,搂住舒池开始哭:“舒池,你,你沒事吧!……” 毛青也是不好受,见舒池这个样子,他难过地差点落下英雄泪。 这拘留所真不是人呆的地方,tmd。 毛青狠狠握了握拳头。 过了好一会,舒池面上才有了表情,她扶着栗小丽的肩头艰难地咧了咧皲裂的嘴唇。 坐在回酒店的出租车上,几个人各怀心事,都沒有说话。 栗小丽望着舒池是感慨万千,经历了昨晚黑衣人的神秘谈话,她算是知道了什么叫神通广大。 能准确知道她的行踪,能准确找到她家的关系网,这样的人岂可小觑。 而且,她其实也沒有怎么配合,就是老老实实告诉了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她曾经的初中同学现在也联系着的陈贝贝的家庭住址,陈贝贝是c市市长的女儿,她家栗小丽曾经去过几次。 其它的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但是,当对方真的让市长亲自下令将舒池解救出來的时候,她真的惊愕了,这什么人啊!能量这么大,连市长也听他们的。 再一想,人家干了坏事连警察都逮不着,反而还让市长亲自下令,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出來的。 看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 她看了座椅上目光游散在窗外的舒池那苍白的面庞一眼,心里忽悠了一下。 出了那么大的事,她居然很巧地被救下來,这不是巧合。 她突然觉得,舒池,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毛青也是心底万分感慨,果然,他还是找对了人,这个栗小丽确实还是个能办事的。 舒池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还在恍惚中,在拘留所的两天,她像是做了一场噩梦,这个噩梦,令她到现在还不能还魂。 …… 舒池出來的速度,也令正在开展工作的覃律师有些奇怪。 而且,这个舒池能出來,据说是因为市长亲自打了招呼。 当覃律师向正在等待消息的向南汇报这个奇怪的消息的时候,向南也眉头皱了起來:“里面有什么纠结吗?” “虽然我已经和上面打了招呼,但是,此事,看起來很是蹊跷……”覃律师道。 舒池既然出來了,也沒有什么要办的了。 到了酒店的栗小丽接到向南的电话,看看舒池的恍惚模样,她悄悄退到一边,捂着话筒小声道:“向总,舒池刚出來,精神状态很不稳定,要不等她好点我再让她和你通电话!” 向南沉吟了一下:“栗主管,你是怎么得到舒小姐被释放的消息而提前等在那里的!” 栗小丽一下有些懵,但脑袋懵不意味着嘴上差了火候:“向总,我也不知道,是毛青,呃,就是舒池的发小朋友,他不放心舒池在里面的状况,非要拉着我我过來看看,看有沒有机会给里面送点什么东西或者打听点什么状况的,这样子……” 向南点头,这应该是个巧合看來。 不过,他并不相信这事情如此顺利解决只是舒池单纯的运气好,尤其是在他看到那张栗小丽送來的舒池用过的保健卡后, ------------ 第131章 后台有多大! 如果不出意外,他猜得应该不会错,那个大商集团的总裁,真的是对这个舒池上心了。 这样,对自己來说,岂不是又进了一步,。 向南心底不免有些志满意得,伸了个懒腰后,从书柜里拿出一本书,翻开,里面两张照片,一张有些泛黄,但是上面那个长发飘飘的女人的面目很是清晰,旁边是一行小字:“封小小同学留念:曾洛,200*年”; 另外一张,却是拍的时间不算很久,一个短发的女人,正面对镜头微笑着,旁边则是向南的批注:舒池。 两个女人,不同的名字,但面孔相似,甚至可以说,几乎是同一个模板出來的。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相像的女人,向南摇摇头。 看了半天后,他合上笔记本,眼神飘向窗外。 窗外,车水马龙,这个叫舒池的女人的命运,或许就要从此改变…… 突然间,向南的心底,竟然有丝丝的恻隐滑过某个角落,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残忍。 但是,很快的,这丝不安和愧疚被他脑海另外一个声音生硬地抹去,她是个什么女人,不过是个家庭不光彩、自己又在外面胡搞的女人而已,居然和那个大商集团的总裁有染的同时,还和自己往來,貌似清纯可爱,实则早就是,,哼。 此刻,向南也终于明白了舒池说的要去“了结”一下一些事情的真实意思。 还妄想和那个男人劈腿,然后跟了自己。 是不是有些搞笑,。 这样的女人,他已经费了不少的精力,沒有必要再这么耗下去。 如果好好听话,好好配合,最后一笔钱打发地远远的,有什么不妥么,。 好吧!别想太多了,抓住这个女人的软肋,攥在手心里紧紧的,才是正道。 ,。 回到酒店的舒池,先是洗了个澡,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再然后,出來,脸上才有了淡淡的红晕。 “谢谢你,小丽!”舒池出來的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这个。 “唉!你真是的,若不是毛青及时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栗小丽叹道:“你回來也不说一下,害我和向总担心那么久……” 向总。 毛青看看眸色闪烁的栗小丽,又看看舒池,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舒池,你,你刚回來,还是好好休息,我,我先回去了……” 转身,心底如同灌满沙子,苦涩至极,能那么快将舒池解救出來的人物绝对不是等闲之辈,这个向总,或许真的是舒池的选择。 毛青胡思乱想着上了回家乡的长途车,半道收到舒池的短信:“毛青,谢谢你,有香姨的消息,我会及时告诉你!” 唉!香姨,这个时候谈她有什么意义,她以为他去找她就是为了得到那个女人的消息。 毛青苦笑着关了手机。 舒池在酒店里整整睡了两天两夜才算恢复过來。 覃律师回去交差了,栗小丽哪儿也不敢去,陪着舒池度过了这两个难捱的夜晚。 虽然舒池沒有说在里面受到了什么非人的折磨,但是,从她夜夜惊梦看來,她受到的刺 激绝对不小。 要真是呆上那么个十天八天,舒池出來的时候疯了都有可能。 这样说起來,还得亏那个黑衣人哪。 但是,他们究竟是谁呢? 栗小丽琢磨了半天也沒有琢磨出个眉目,反正,她就是觉得神秘。 舒池精神恢复之后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第一句话就是“小丽,替我谢谢向总……” “……” 栗小丽有些傻眼,舒池她说要谢谢向总。 她竟然不知道是谁救了她。 真是怪哉。 好奇心一起來,她就有些不可控制,反正毛青已经走了,她沒有必要遮遮掩掩:“舒池,你真的不知道是谁救了你!” 舒池也愣住,转回眸子:“什么?不是向总吗?” 不是他,难道你栗小丽还有这个能耐。 栗小丽看舒池惊愕的表情,突然觉得这个舒池是不是矫情了,真以为自己不知道她的事情似的。 “向总派人來了沒错,但是,最后真不是他的人救的你!”栗小丽神秘兮兮道。 她这么说不是抹杀一贯崇拜的向总的功劳,而是,这必须实事求是。 “……”舒池迷茫。 “你还记得那些人吧!就是救你的那些人,黑衣墨镜的打扮……”栗小丽卖个关子。 舒池一怔:“怎么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人家救了你,你反而这副一概不知的模样,人家心里能平衡吗?再说,那不是你的朋友吗?这样对人家也不公平啊……”栗小丽撇嘴。 舒池苦笑:“小丽,你到底要说什么?直说好了,那些人,我真不认识……” 那些人,她确实不认识,但是,要说对这事沒有一点感应和联想,那也不对,她的人生里,就见过一个人的身边,总是存在些这样的黑衣人。 但是,要真是他的人的话,那就太可怕了,至少说明自己的身边,从來就沒有缺了他的眼线,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人盯住,自己还真以为逃脱了他的控制呢? 不是她不愿意这么想,而是,她真不敢也不愿想这事是真的,她宁可相信这是巧合。 更甚者,好像,栗小丽也知道了这回事似的。 栗小丽这么一说的时候,她的心底登时“忽悠”了一下子,突然一下沒了力气。 舒池认命地垂眸下去,手指在铺上习惯地划着圈,不想言语。 这么一來,越发证实了栗小丽原先的猜测,这个舒池根本就是在装嘛,对待朋友太不够意思了。 “舒池,说实话,你这样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真是酷毙了!”栗小丽想起当时那个沙发正中的黑衣酷男,跟香港电影似的,有点黑道老大的意思,忍不住心驰神往。 舒池半晌抬眸:“你都知道什么了!” “呃,这么说人家沒有说错嘛,就说你的朋友啊!舒池,你怎么还有这样厉害的朋友,!” 舒池不再言语。 这个栗小丽,总是爱刨根问底。 沉默了半天,舒池幽幽问道:“他们还说了什么?” “其实,沒什么了……” 栗小丽将那晚的事情一一说清后,不禁慨叹道:“你不知道,你这事在c市多大的轰动,到处都在搜捕那些黑衣人的说,而他们居然就在c市,还能不被找到,太牛叉了,这反侦察手段多厉害得……总而言之,神通广大道不知道到什么程度,能让市长亲自下令放你出來,这得多大的后台啊!” 舒池讶然:“市长!” ------------ 第132章 果然是他! “嗯,我同学陈贝贝的老爸啊……”栗小丽自豪道。 “小丽,不是你的功劳吧!”舒池疑惑。 “不是,他们问我陈市长的家,我就,!”栗小丽突然住嘴,自己都说了什么?这样的机密,要是将來让别人知道这里面还有自己的“功劳”,自己可就麻烦了。 “咳咳,!”栗小丽赶紧转移话題:“舒池,你要不要和向总通个电话,他很挂念你……” 舒池心里纷繁芜杂,一虽然先前确认这事很大的可能性是商裴迪做的,现在却又有些质疑商裴迪真有这么大的能耐,居然惊动了市长。 这么一想,并沒有听到栗小丽的话。 “舒池。虽然是你的朋友救了你,但实际上,这向总真的是很挂念你的……”在这样的根本问題上,栗小丽还是和向南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舒池并沒有立即答问,只是淡淡说:“麻烦你转达我对向总的感激吧!” 栗小丽还沒有说什么?舒池又问道:“这两天你都陪着我了,回家去看了吗?” 栗小丽摇头:“还沒呢?向总让我先照顾你,其它的……” 舒池啼笑皆非:“我还能比你的父母更重要,赶紧回去看看吧!他们这么久沒有见你,想你也该想疯了,我知道你是逃避相亲才出來的……” 栗小丽嘴巴张成了o型,甚是无言:“不是吧!毛青这个大嘴巴……” “什么毛青,他知道什么?是我在里面的时候听到一个女人说的……” 天下奇闻,这绝对是。 里面的都是什么人,认识她栗小丽的怎么还有那么一号。 “一个女人说喜欢一个男的,那个男人被c市的大建材商看中,想招为女婿,那个大建材商的女儿,叫栗小丽,这个男人还说竞争激烈;结果,这个女人追了那个男的那么久,肚子都大了好几次,但是,那个男人就说不可能娶她,他需要的是一个让他少奋斗多年的老婆,还许诺如果他得手,他会尽快和栗小丽离婚,然后带着那个女人远走高飞,结果等了许久,那个女人越來越觉得那个徒有其表的男人是个酒囊饭袋,于是,一气之下,就卷走了那男人的钱财;再然后就在这里了……你说,c市有几个栗小丽……”舒池笑笑。 “绯闻,绝对的绯闻!”栗小丽惊悚:“什么男人,我都沒有接触一个,哎呀,这什么破事,呸呸,!” 原本栗小丽是不打算回家的,但是,舒池这么一说,栗小丽突然觉得回家刻不容缓,看看自己的父母都给自己找了些什么人。 栗小丽火速回家后,舒池慢慢松了口气。 回顾这两天的经历,那真不是人遭的罪,她在里面,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那人性的黑暗。 循循善诱,直接威胁,除了上刑,思想工作基本给她做遍了,甚至连她的养父舒清明都抬了出來,威胁加诱导,总而言之,就是如果你不说出你和那些伤害叫程涛的人有关系,如果你不说出你的同伙的行踪,就别想出去。 接连两天,舒池只睡了四个小时,其余的时间,就是在一个空旷的屋子里,一百瓦的大灯泡照着,不断有人來问她,她若沉默不语,他们就换人轮番陪着沉默。 这样的状况,换谁不崩溃,能扛住才怪。 可是?舒池就是认为自己不清楚这些个过程。 而这些审问她的人也不是傻子,你不交待我也不逼你,就这么耗着呗。 想起这些,舒池身心疲惫,她也不敢保证,若是再來这么一两天,她是否还能撑得住,撑不住她肯定就会说出所谓的“真相”,或者最后就是对方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了,看來,很多人被屈打成招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起这些,她就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栗小丽走后,舒池耳边清静了很多。 又沉思了好一会后,她才准备下床。 她的手机一直关机,这个时候,她想起了开机。 犹豫了很久,才拨出那个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里面就传出低沉的声音:“舒小姐……” “图哥!”舒池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这个久违的称呼,沉默了一下:“图哥,真的是你吗?” 电话那边的图哥无声地笑笑:“舒小姐,让你受委屈了……” 果然是他。 舒池心里一下百味杂陈,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以往他在的时候,她总是嫌烦,害怕,恐惧,总觉得命运对她多灾多难,每天都是看不到尽头的失望和无边无际的担惊受怕;好容易摆脱了,却是这样的意想不到的状况。 命运的安排有时真是让人无语。 冥冥之中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非要将她扯到他的身边似的。 如果不是这次事件,她怎么可能知道他的人时时就在自己的身边,抛却监视不说,至少在关键时刻,救了她是不争的事实。 或者是他要告诉她,她根本逃不开他的箝制。 这些都无所谓,对她最重要的是,她这次能够逃离被qj的命运,又被从拘留所里弄出來,是那个人的功劳,不然,她今后的命运,她根本不敢想象。 而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沒有做。 握着电话怔怔了好一会,舒池才意识到自己还在通着电话,她轻轻“喂”了一声,那边立即答道:“舒小姐……” 他还在,舒池吁了口气。 想起栗小丽说的因为这件事给他们带來的惊扰,又是被全城搜捕,又是被如何如何的,她低低道:“谢谢你,图哥……” 上帝可以听见,这个话是由衷的,是发自内心的。 图哥当然听得出來,在那边微微一笑:“舒小姐,不要谢我……不过,我会转达舒小姐的谢意!” 转达给谁。 舒池沒有问,图哥也沒有说,双方默契地都沒有提到那个关键的人物。 她还需要适应,但至少已经改变了,图哥这么想着。 舒池再也无言,挂了电话。 她沒有必要再去画蛇添足地再对那个人说些什么感谢的话,有人转达就已经很好。 又在床上愣了半天,这才起身下床,望着窗外暮色下的c市市区,在那些霓虹灯的建筑物里寻找着自己熟悉的地方,终于在淡淡的雾色里找到了那个熟悉的模糊的建筑影子。 她想了想,还是找出一身运动服,换上。 这个地方她不想再呆下去了,她必须趁着今晚去了了一桩心愿, ------------ 第七卷 孽情 笼中金雀 ------------ 第133章 黑夜惊悚 走出酒店的舒池,四处望了望。 不能不说,那一场噩梦般的经历后,她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现在看什么都觉得是一种新的意境,就连路旁那些平日从不上心的花花草草,此刻看上去也是那么地清新可人。 她要去看的目标在楼上看并不远,但是,走过去起码得半个小时。 在商务中心买了一根手电,然后出來伸手打了辆车,告诉目的地后,师傅麻利地打表走人。 却沒有注意到,一辆车看到舒池出现后,悄无声息地跟了上來。 出租车师傅还挺警醒,拐了几个弯后,问后面的舒池:“小姐,后面好像有辆车跟着咱们……” 舒池回头一看,一辆黑色的车子确实是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动后面也动,他们停后面也停。 或许是图哥,舒池心想。 到了她说的地方后,舒池下车。 夜已深,大树下乘凉的人群早已散去,街道上也沒有了白天的喧嚣,万籁静谧。 几年前离开这里后,都未有踏足,今天还能再回來看看,舒池心底一阵激荡。 说不清的情绪笼罩着她,她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深深吸了口气后,看看掌心里一直紧握的钥匙,抬起沉重的步子走了进去。 沿着熟悉的小路,终于拐进了那个单元楼。 扶着楼梯缓缓而上,脚步很轻,甚至都沒有惊动单元楼里的声控灯。 來到三楼,在楼梯靠左边的一户门前停住。 她的情绪突然有些把握不住,突然地,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面颊流了下來。 恍如就是昨日,只要打开这扇门,就可以看到里面那收拾地温馨的家,还有欢声笑语,可是?现在,冰冷的防盗门就在眼前,她却不能摁那个门铃。 颤抖着手掏出手机,照亮了防盗门的钥匙孔,却发现冰冷的防盗门上,竟然贴着一张法院的封条。 或许是时间太久了,封条已经松了。 将手里的钥匙慢慢放进那个钥匙孔,门“嗒”的一声,开了。 站在门口,缓缓举起手机,照进去,屋内的一切依旧,只是一股陈年累积的尘土的气息呛地她喉咙发痒。 她竭力忍住咳嗽,抬手捂住鼻子,走进去。 手机的光亮只能照亮眼前的范围,终是忍不住,她抬手开了墙上的灯。 居然还有电。 光亮刺得她的眼睛一下眯起。 同时,也看清了,曾经一尘不染的家里,现在都已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就连曾经光亮可鉴的地上,也被报纸书籍和生活用品占满,杂乱地如同被抢劫过一般。 舒池扫视了一圈,上前,抬手捡起地上倒扣着的一个水晶烟灰缸,轻轻吹去上面的浮土,这是她发第一个月的工资的时候给父亲舒清明买的礼物;再抬目望去,还有那个玩具熊,是她给舒沫的礼物,还有……曾经被自己的家人珍视的东西,此刻都像破烂一般被扔地到处都是。 來到自己曾经的卧室,床单还是那个自己最喜欢的浅粉色带着藤萝花的三件套,自己的卧室虽然还是保持着老样子,但是,许久沒有人住过,床单也不再粉嫩可人,上面的一层尘土透着掩饰不住的颓废气息。 睹物思人,见情思景,舒池不敢再看下去了。 她來的目的不是就是凭吊以前,而是,要找一些东西。 这个屋子已经空置了好几年,她不能耽搁的时间太长。 谨慎地关掉大灯,只开了手中的小手电,在几个房间里转了几圈后,她的手里便多了几样东西。 再然后,她关上手电,隔着门看看楼道,确定沒有问題后,这才轻手轻脚地开了门,走出去。 一切照旧。 舒池刚绕出小区的时候,就听见微风里传來一个女人疑惑的声音:“老公,你刚有沒有注意,就是那个三楼的老舒家,这都被封了多少日子了,刚我怎么好像看见有灯光!” “你眼睛花了吧!他家的人早都抓的抓,跑的跑,哪有人啊!”一个男人不以为然道。 “唉!也挺可怜的,她家的那个闺女,挺争气的……”女人惋惜的声音。 “有什么可怜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爹贪了那么多钱,有什么好可怜的,再说,现在,她爹是被抓了起來,但是,你不知道嘛,现在‘裸官’这么多,鬼才知道他的子女们现在在哪个地方快活呢?”男人愤慨道。 “哦,也是……不过,我真的好像沒有看错,那个地方是亮了一会灯!”女的还在坚持。 男的不耐烦了:“那就是要么是他家人回來了,要么就是闹鬼了,,要真是他家人回來了,哼,我敢倒过來走!” 于是,再也无言。 舒池就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夜色并沒有让那两个人看到她的存在。 她僵直的身子好一会才缓过來,低头看看手,手心里生痛。 刚才她差点就忍不住要跑上前去,她要质问那个满口胡言的男人。 他凭什么说她的父亲是‘裸官’,他又是根据什么说她们在外面逍遥快活。 一股愤懑的感觉让舒池眼前发黑,双腿直打颤,险些站不稳。 原來,父亲说的很对,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也不要联系这里的人了。 众口铄金,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她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 大半夜的马路上,出租车偶尔开过來一辆。 浑浑噩噩的舒池拎着手里的袋子上车。 沒想到,车子等红灯的功夫,一辆车子“唰”地在出租车旁停下。 速度很快,停下的时候离出租车不过几公分而已,很险。 出租车司机急了,头伸出车窗不满地嘟囔了两句。 对方的车门开了,一下下來好几个人,直接将出租车包围起來。 出租车师傅吓傻了,过來的几个人倒沒有对出租车师傅如何,而是拉开后门,一下将里面的舒池拽了出來。 然后对着出租车师傅吼了一句:“快滚,敢说出去灭你全家!” 出租车师傅犹豫了一下,也顾不上了,直接开车走人。 舒池被拉下车之后,也是吓了一跳。 哪知对方什么也沒有说,直接将她塞进车里走人。 完了。 舒池脑子轰隆一下,难道那晚的悲剧又要重演,。 车子飞驰电掣驶离市区,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就停了下來, ------------ 第134章 我没脸见你 不知什么情况的舒池已经吓得脸色发白,腿肚子转筋。 这个c市真是太凶险,别人一辈子都不见得遇上的事,她这几天算是体会全了,这动不动就绑架劫持的,她以前怎么就沒有发现,这个地方怎居然还这么乱。 浑浑噩噩里,车停下來的时候,她才有了反应的能力,略带颤抖的质问掩饰不住内心的惶恐:“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那几个人根本不答言,下车后直接将舒池拽出车。 舒池踉跄了几步站稳后,借着车灯的光亮,这才看清周围,全是黑压压的苞谷地,而她的旁边,还停着另外一辆车。 一瞬间,舒池脑子一片空白,杂七杂八的想法一闪而过后,就见另外一辆车的车门开了,一个女人走了下來。 那女人快步走到舒池的跟前,借着车灯的光线,舒池也看清了,这是一个年轻且有点姿色的中年女人,她并不认识。 还沒有打量完,那女人瞪着舒池的双眸喷出的火焰让舒池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眼前一花,那女人抬手一个耳光,结结实实地劈在她的脸上。 这个耳光力道之重,让猝不及防的舒池一个趔趄,直接趴在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两眼阵阵发黑之际,眼前金蛇乱舞、耳朵里轰鸣一片,连喉咙也一阵发甜。 “你这个小贱人,小娼妇,不要脸的臭*子,……”那中年女人怒视着舒池,污言秽语如连珠炮般射向舒池的耳朵,尖利的骂声让舒池的耳膜生痛。 这真不是个太平的日子。 她到底找谁惹谁了,。 舒池好容易抬起头,还沒有问,就见那中年女人上前一步,一脚踩在趴在地上的舒池的右手上:“我问你,我儿子到底哪儿得罪了你,,你这个狐狸精非要害死我儿子,!” 舒池的手背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她咬牙想抽出來,颤颤问道:“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中年女人大怒,脚底用力。 舒池“嗷”地一声叫了出來。 “还装是吧!”中年女人咬牙切齿:“我儿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摆什么臭架子,现在我儿子在医院,半残了都,我今天不打死你,算你运气好……” 沒错,这个女人正是c市陈市长名义上的义妹,实际的地下情人。 当蒙在鼓里的陈市长接到那个威胁电话,将她破口大骂一通后,她就气愤不已。 md这是谁的地盘,一个贪污犯的女儿也敢如此猖狂,。 她激动了,直接让人在酒店查到舒池的资料,还真等了出來。 可惜,她哪儿知道她的情夫陈市长为什么大骂她,自然就更不知道这里面的曲折和对方的威力了。 她这一脚下去,舒池已经是两眼昏花,疼得简直要昏过去了。 突然间,形势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远处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接着是乱哄哄的脚步声,还有打斗声,女人的尖叫声…… 舒池冷汗淋漓。虽然咬着牙,但再也坚持不住,昏过去之前就一个想法,今天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连窗帘都是白色的,在微风中轻轻飘荡,一切都是白色,白得有些耀眼刺目。 四周安静、空旷得仿佛是在另外一个世界。 舒池缓缓睁开眼睛后,看到的就是这些,只觉得一切都很飘渺。 怔怔之余,喃喃道:“我这是死了吗?是在天堂还是在哪里!” 她话音未落,只听见耳边一个低沉的声音:“你以为呢?” 这个声音……很熟悉。 舒池先是一愣,身子轻颤,随即闭上眼睛。 不过两秒而已,她的耳边就传來一声不悦的命令:“睁开眼睛,看着我!” 也难怪商裴迪如此恼怒。 他从夏威夷回來还沒有处理任何事情,就听见这个惹祸的女人刚脱离虎口却又被人算计了。 若不是图哥因为事情善后晚了一天回來,真不知道眼前这个蠢女人还能不能从那个市长的情 妇那里活着回來,就算是活着,也绝对不会在那个女人的yin威下精神正常地活着。 而她,出事后不听图哥的劝告,不赶紧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居然还大半夜的去早已人去楼空的家里故地重游,这真是让人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有沒有点人生阅历。 能将她以莫须有的借口扣留起來轮番上阵审她,沒有点能量和后台的谁敢那么做。 罢了,不想这些了,听到图哥一五一十地汇报回來的这些情况后,他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好在她醒过來了,当然不能否认,他看到她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一件事想做。 舒池心里也是惶惑了好一会,最终认命地睁开眼,对上商裴迪漆黑幽深的双眸,如同看不透的大海,但她能感觉出來,那里面绝对不会是风平浪静。 想了想,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你,你,你……回來了!” 商裴迪鼻子微哼一声,算是回答。 舒池抬手想掀开被子起來坐坐,但右手一碰到被子的时候,一阵刺痛让她倒抽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嘶”了一声。 抬手一看,右手包着厚厚的纱布,脑海中想起那个女人狠狠的踩碾,她心颤之余苦笑:“我这只手,不是废了吧!” “不光你的手,还有你的脸……”商裴迪淡淡道。 啊! 看商裴迪微微皱眉的样子,情况貌似很严重。 舒池一惊,下意识地向脸摸去。 见她吃惊的模样,商裴迪居然心底升腾起一丝恶作剧的快感。 舒池摸了几摸后,自我感觉并无异样,愣怔一会,嘴上突然低低道:“破相了也好,反正,反正……我是沒脸再见你了……” 后面的一句说得很低很低,到最后一个字,几乎是低不可闻。 但是,近在咫尺的商裴迪还是听到了,而且,听得很清楚。 疑惑自己听错的同时,他的心居然漏跳一拍,荒凉的心底,就如同被柔软的羽毛划过般,一阵酥麻的感觉丝丝缕缕地荡漾开來。 这话是出自这个女人之口吗? 她不是一直视他为仇人般吗? 她不是恨不能躲他到万里之外。 她现在,居然说她“沒脸”见自己了。 真是奇怪了。 商裴迪盯着垂眸的舒池,眸色变幻带着微微的审视。 心底暗忖,莫不是那一个女人一巴掌打得她转了性子, ------------ 第135章 是改变吗? 要真是这样,他还就得嘱咐一下他的手下,对那个该死的市长的情 妇稍微开恩一点,因为她也算是变相立了功。 舒池只是垂眸盯着眼前的被子,也许是被自己的话惊到,她苍白的脸上,泛起不自然的淡淡的红晕,微微急促的呼吸声也泄露了她心底的悸动。 她这一趟出來,想得很简单,只是以为远离眼前这个人渣禽兽,就可以平安度日。 沒想到,太平年月里她的命运却不太平,一而再再而三的遭遇,让她觉得人生竟然是如此可怖。 而不幸中最大的万幸,就是她危难的时候,还能有人替她摆平这一切。 回想起这几天的曲折,关于香姨的陈年往事,c市被调戏劫持的惊心动魄,拘留所不见阳光的日子,和残忍的被报复……岂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她不知道大难不死,是不是就必有后福,但有一点她很清楚。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凡事不能按未成年人的那套思维來把握自己。 她有原则,但是,在这样的现实面前,她对她的原则却无法再继续下去。 不错,她是恨商裴迪。 但是,说起來,终究也是她自愿的,因为她的弟弟,让她有求于他,但是,这次,她不能不承认,如果沒有商裴迪,她的人生就算勉强下去,也绝对不会再有阳光。 这样的后怕之下,她对商裴迪想说声“谢谢”,但是,她和他相处的日子不长,她还是了解他的。 他救自己,当然不一定就想听这么一句:“谢谢”。 她刚才这样的话,只不过是尝试一下而已。 因为她从來沒有想到即使再和商裴迪见面,会是这样的状况。 在垂眸等待商裴迪的回答的时候,眼睛的余光里,商裴迪眸色幽深,也在仔细地盯着她。 她得承认,这话乍一出现在她的嘴里,是有些不太像她的风格。 难道,她这么说,不妥吗? 她终于等待的不耐烦,抬眸看商裴迪。 后者停止了对舒池的打量,唇角一翘,目光也柔和了许多,黑眸闪了闪,神情却是似笑非笑:“为什么这么说!” 舒池原以为他会不屑,或者淡淡地客气说“沒关系”什么的,就是沒有想到他会这么反问。 但是,这样的反问倒反而符合他的作风,他多疑,不太容易相信别人,善于揣测别人的心理。 所以,自己先降低姿态,他倒疑惑起來了。 他这也是明显让自己承认自己的错误。 舒池不免有些被窥破心事的窘迫,想了想,清亮的眸子对上商裴迪审视的深邃的双眸:“你知道不知道,你很自以为是!” 这话说出來倒符合这个女人的特性。 商裴迪唇角一勾,浓眉向上一挑,好整以暇:“说说看!” “你不就是想时时刻刻提醒我,我根本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吗?” “嗯,这回总算聪明了一点!”商裴迪“哧”地一笑:“其实,坦白告诉你,我开始并不打算救你的……” 舒池鼓鼓腮帮子,沒有言语。 心说,你什么还干不出來。 不过,她才不会去接他后面的话,说不定那后面的话会是个陷阱,如果她问为什么?保不齐他又会说出什么古怪的话。 见她不接招,商裴迪也觉得索然无味,他倒是希望这个女人会反问他什么?那么至少在言语上他可以杀杀这个女人的威风。 舒池沉默了一下,手指在被子上轻轻划着圈,幽幽道:“好吧!我早该知道,我应该感谢图哥的……” “……” 真是岂有此理。 商裴迪突然觉得才几日不见,这个女人仿佛是转了性子,不,是根本像换了个人。 一夕之间,她仿佛脱胎换骨一般,沒有了之前的棱角和浑身从里到外那扎手的刺儿,他还真有些不适应。 你看现在,她的神情明明就是想感谢你,临到头了却说出这样的话。 沒有自己,图哥认识她是谁。 但是,再一想,这个女人也不算是不识好歹的。 要知道,为了救她,他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再怎么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他是强龙沒错,但和地头蛇相比,他总要防着点,保镖的那一脚,就给他踢出去了两千万。 当然,这些事都被图哥办得妥妥帖帖,相信对方那个c市的市长也不敢轻举妄动。 话说回來,这个女人本性就不是驯服的人,她刚才能那样说,可以确定不是她的违心之语,这至少也证明她在态度上还是诚恳的,起码应该是认识到了因为她不听图哥的劝告不及时离开c市而导致的不良后果。 总的來说,她是改变了,或者说,正在做着悄悄的改变,或者说,这个女人,并不总是倔强地跟头小毛驴似的。 …… 他凝眸于眼前垂眸敛目的舒池,她的神情,在他看來,有着做错事般的孩子气,而那抿紧唇角的侧面,让他突然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似乎看到了另外的一个人。 “既然醒了,也该下去走走了!”他淡然道,随后起身,向外走去。 舒池抬眸的时候,只看到商裴迪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她怔怔望着商裴迪消失的方向,第一次,她的心底,突然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刚才他打量她的时候,她的余光里早已看得一清二楚。 原以为他会因为自己刻意的话而不悦或者发脾气什么的,但是,他沒有,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直到刚才,他突然起身离去。 他生气了。 舒池回过神來心底微微叹息。 自己和他就是犯克,连简单的交流都是如此的结果。 兀自发了一会呆,她感觉有些口渴,起身下床。 床头的小柜子上,一个压力壶和一个白色的瓷杯。 受伤的右手沒有办法拿东西,左手笨拙地到了一杯水,一气喝了两杯才觉得舒服了些。 四下打量,一切都是白的,除了沒有消毒水的味道,这里应该是医院,她猜测。 缓步來到窗前,撩起白色羽毛般的轻纱。 落地窗很大,视线也很好,但是,当她的视线落到外面的时候,心底却是因为目及所处而震撼, ------------ 第136章 她好像很喜欢这里 一大片盛开的海棠花,蜿蜒而去,似乎看不到边,殷红如血,那种红到极致的美,竟然让她微微有些窒息的感觉。 舒池抬手开了窗子,一阵清凉的风带着丝丝缕缕的花香扑面而來,她心头一震,顿觉眼清目明。 这是什么地方。 她心里一动,突然有种冲动,她要出去走走。 轻轻旋开门把手,举目望去,走廊里静悄悄的,不过,这好像不是医院,医院的走廊并不会这么安静,也不会是装饰地如此豪华。 她循着走廊慢慢走着,來到旋转楼梯,犹豫了一下,问道:“有人吗?” 沒有任何回音。 很是奇怪。 她下去,空旷的客厅,黑白相间的装饰,也是静悄悄的。 她不管了,刚才那一片殷红到极致的海棠花深深吸引了她的心神。 她只想靠近,再靠近些…… 走下台阶,那一片火红的海棠便在眼前。 舒池停下脚步,怔怔望着那娇嫩的簇簇海棠,在风中昂然开放。 她从未见过如此的景致,那一刻,她脑海中什么想法也沒有,就是觉得满目潋滟。 其实,她并不是很喜欢红色,总觉得那样的颜色太艳,她更偏重于淡一点的颜色,但是,这眼前的殷红却是让她一时有些痴怔。 她就那样痴痴看着。 那红色,让她想起了血,想起了火,想起了自己从前,想起了很多很多…… 不过是百步开外,三楼的窗前,她的举动被尽收眼底。 凝望了一会后,商裴迪晃晃手里的红酒,呷了一口,淡淡问身边的人:“你猜,她会在想什么?” 站在两米之外的图哥看着舒池痴迷地走进那片灿烂的海棠林子,她瘦削的身影,乳黄色的系带修身睡裙,在那一片红色里格外醒目,他甚至可以看清楚她露在睡裙之外的白皙小腿。 当然,这些细节,他只是一扫而过。 听到商裴迪的问话,他微一愣,接着摇摇头,诚实道:“不知道!” 商裴迪听后并沒有说什么?而是望着时出现时隐沒在海棠林中的舒池若有所思。 图哥想了想:“舒小姐,她好像很喜欢这个地方……” 商裴迪的眼角,明显微微一跳。 这个地方,每年花开花落,他却有三个年头沒有过來了。 如今他带她來,就是为了看看,除了面容,这个女人是不是还有和曾洛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现在看來,图哥说的很对,她好像也喜欢这里。 商裴迪眸色变幻,手不自由主地握紧了精致的高脚杯。 这一细微的动作,图哥看在眼里,心里却是一凛,难道。 他不敢想太多,因为,商裴迪的眸子已经转向他:“是不是她不值得培养!” 这个老板绝对是个读心术专家。 图哥不敢隐瞒,将自己的想法老老实实道:“舒小姐,她,她好像并不一定,并不一定,!” 后面的话他期期艾艾沒有说出來,商裴迪可是听了个明白。 换作任何女人在变着法讨好商裴迪的时候,如果知道他喜欢的女人的类型,想必就是去拉千刀整容也要整出商裴迪需要的类型,但是,这个舒小姐,未必就会肯。 即使舒小姐会喜欢这里,也可能会和当年的曾洛小姐一样,喜欢这里着了迷,但是,他可不敢保证,自己的老板就凭这个舒小姐也对这里似乎心有向往而认定她或许会是第二个曾洛小姐。 一句“培养”,不正说明自己老板的意图吗? 这世上是找不到第二个曾洛小姐了,而这个舒小姐,或许会是曾洛小姐最好的替代品,,不,是替身。 两个人的目光再次投向远处那个瘦削的身影的时候,商裴迪淡淡开口:“有沒有什么新消息!” 图哥摇头:“沒有,c市那边已经打点好,那个女人还不至于毁容,至于其它的,一切都交给那个市长了!” 商裴迪点点头,一个小地方的市长而已,还不至于有什么威胁。 “向南那边呢?”他又问。 “也沒有什么动静,不过,好像是和向小姐闹了别扭,已经有好几天沒有看到他们一起回向家了……” 这闹别扭的原因,凭借其敏锐的直觉,商裴迪也能猜到一些。 向风的个性他很了解,轻易不会和自己的弟弟说些重话,这次,能闹别扭,不是为项目的事就是为自己的事,若是为了项目,自然还是牵扯到自己。 总而言之,这个年轻的向氏总裁,能力不可小觑,但是,太不会收敛了。 想起前几天和向风通电话,向风懒懒的语气,避重就轻的回答,商裴迪心中也有了数。 人家加快了脚步,他这个“敌人”怎么能坐以待毙。 更何况,他现在占有的这个女人,就是那个年轻的总裁用尽手腕、极力要得到的。 若是他知道了这个女人早已被自己捷足先登,是不是和自己之间的仇恨,又更上了一层。 想到这里,商裴迪唇边一勾,毫不掩饰轻蔑的微笑:“你说,我是不是该将这个女人拱手送给向氏的总裁借以消弭一下我和他之间紧张的关系!” 图哥一愣,心知这个老板说话惯会正话反说,随即摇头:“舒小姐人见人爱,但是,我看,这舒小姐,未必对向氏集团的总裁有意思……” 不愧是图哥,他很会把握商裴迪的心理。 这老板明明是不愿,却要反过來说。 图哥的回答可算是说到了商裴迪的心坎上,他听了后很受用,至少觉得在局外人看來,这个女人还算经得起勾引,不会因为那个年轻多金的向氏总裁的勾搭而被蛊惑。 清晨的阳光洒进屋内,他微微眯起了眸子,望着那个远处的身影越來越近,将手中潋滟的红酒一饮而尽,对图哥道:“先让她在这里住几天……曾特那里,要尽快打发她回洛杉矶……” 他不想节外生枝。 那个曾特,明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但对他的一腔深意依然是溢于言表,这次之所以坚决要跟着他回來,自然是因为她凭借女人的直觉,认为商裴迪的心中有了新的目标。 所以,如果让她知道自己找到了一个和她的姐姐类似的一个替身,她肯定会不高兴, ------------ 第137章 她怎么了? 而她,哪里会明白自己这些年來,需要的是一种自我麻醉的慰藉呢? 他自嘲地笑笑。 舒池在空旷的海棠林里徘徊徜徉,只觉得一腔浊气被这天地间的美色给荡涤地干干净净,一种从未有过的清新和明快的轻松感包围着她,让她忘记了一切俗世尘埃,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 从海棠里转出來的时候,她还留恋不舍,不住地心里惊叹,自己已经在里面转累了,竟然还沒有看到海棠树林的尽头。 站在來时的海棠树下,不经意间抬眸,看到不远处自己刚才下來的小白楼上,一个男人正手执红酒杯,凭栏眺望。 她看向他的时候,那个站得如雕塑般的男人也收回眼神,望向她。 离得并不远,舒池可以清晰地看到商裴迪凝视着她的那双墨玉般深邃的眼眸,神色淡淡的。 四目相对,舒池一瞬间的尴尬。 他站在那里多久了。 是不是刚才自己在这片海棠林里转來转去,他都看到了。 沒有经过他的允许自己就在里面,他是不是不高兴了。 舒池静静站在原地,心底竟然有了丝丝的惶惑,清晨的阳光暖洋洋的,她的鼻尖竟然渗出微微的汗珠,再也挪不动脚步。 直到楼上的男人盯着她看了一会,转身离去。 她才松了口气。 突然间觉得有些累,舒池抬手抹了把额前的汗水,干脆在树下坐了下來。 松软的土壤,清晨微微有些凉意。 她坐了一小会,扶着树站了起來。 指尖所到之处,似乎被什么勾住了。 转眸一看,竟是一根细细的丝线,缠绕在树上。 顺着丝线向上看去,海棠花中间,似乎有个小小的木刻吊牌,但距离有些远,隐约能看到上面有字,但是,隐藏在海棠花里,还是看不清。 回到客厅的时候,桌上已经摆了几样清淡的小菜和鸡蛋还有小米粥。 舒池也饿了,既然摆上了就吃呗,反正又沒有别人。 一顿饱餐后,舒池有了力气。 抬眸看看客厅里的西式挂表,已经九点半了。 什么?都周四了。 记得自己去c市家里看的时候是周一,怎么一转眼就是周四了。 她急忙上楼,來到房间里。 开始四处搜集自己的东西,手机呢?自己从家里带出的东西呢? 可是?刚才被自己视为天堂的房间里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沒有。 她慌了。 奔到走廊的房间上,大声道:“有人吗?有人吗?” 回应她的只有空旷的房间里的回音。 她不死心,刚才她明明看到楼上的商裴迪了。 “你在哪里,,快出來,!”她跑到楼下。 不一会,听到身后礼貌的声音:“舒小姐……” 舒池身子一顿,转身,挑眉:“图哥,你也在这里,……他呢?” 图哥笑笑:“商总刚离开,他说让舒小姐好好在这里养伤,暂时哪儿也不要去了,毕竟,这里安全些……” 舒池一窒:“我睡了整整两天吗?” “嗯!”图哥点点头:“舒小姐手上有伤,而且,发了两天高烧……” “两天高烧!” 她有些不太相信。 “c市是个危险的地方,所以,也沒有让你在那里停留,商总直接派人包机把你接回來的!” 图哥说得平淡,舒池心里却是一颤。 包机接回來的。 接她需要这么大的规格吗? 沉默了一会,她问道:“我的手机呢?还有我的,我的,东西呢?” 图哥走到客厅一个壁橱前,从中拿出一个塑料袋,回身递给舒池:“舒小姐,看一下,东西应该都在这里!” “谢谢!”舒池拎着袋子上楼了。 脑海里却是反复琢磨着图哥的话,又想起商裴迪嗤笑的话语,他说过不打算救自己,竟然包机将自己接回來。 走到半路,她猛然转身,叫住就要走出大门的图哥。 “图哥,等一等!” 图哥讶然停住脚步,看着舒池气喘吁吁地从楼梯上跑下來。 來到他的面前,舒池涨红了脸庞:“图哥,我想和你聊聊……” 小白楼的外面,一柄撑开的大太阳伞下,一张小桌,两把藤椅。 舒池怔怔望着图哥的身影渐渐远去,好一会,才有了思考的本能。 原來是这样子。 她沒有想到,那个想劫持自己的小混混竟然有着如此深厚的背景,而为了她,商裴迪竟然心甘情愿地掏出了两千万來摆平。 她和商裴迪之间的约定看來已经不是原先的两百万了,一夕之间增长了十倍。 就算两百万的时候,她都觉得是个梦魇,漫长无边,那么两千万…… 只是,现在,她觉得她和商裴迪之间或许不止是钱的问題了…… 恍惚间,她又看到向南,那个久违的阳光男人,对着她在笑。 再一转眸,她又看到商裴迪向她款款走來。 她诧异不已,再回头的时候,一切都沒有了踪影。 她正有些疑惑,自己这是怎么了? 垂眸下去,手里是紧紧攥着的塑料袋,因为刚才握得过分紧,有些汗腻。 她从里面掏出手机,又看了看里面的东西,一个不少。 手机关机状态,她开了手机后,随着的“嘀嘀嘀”的声音,无数的信息蹦了出來。 ,。 栗小丽回了趟家,和父母畅谈一夜后,再回來的时候,舒池不见了,而且,只是听酒店的人说这个客人出去了,但去了哪里谁也不清楚。 栗小丽一下急了。 当即诸多胡思乱想蹦进她的脑海,就沒有一个是吉利的。 给舒池打了个n个电话,发了无数的信息,就是沒有回音。 给毛青打电话,毛青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就在她差点报案的时候,终于有人打來了电话,说舒小姐现在安全了,但是,为了更安全起见,他们要尽快带她走,并希望栗小丽不要担心舒小姐的安全,也希望栗小丽能保密。 栗小丽算是懵了。 和连夜赶來的毛青只得牵强地解释,舒池她不愿意给我们添麻烦,离开了。 毛青苦笑:“这有什么麻烦的!” 栗小丽心说,你个呆头鹅懂什么? “只要那个向总对舒池好就行了……”离开的时候,毛青抵不住心里的酸溜溜,说了这么一句。 栗小丽一愣:“她不是去找向总了……” ------------ 第138章 帮我一个忙 “呃!”毛青愣了:“那她去了哪里!” 栗小丽自知失言,不愿多说,只含糊道:“或许有她的事情要办吧!” 她有事情要办。 哎呀。 毛青顿时急了,一拍大腿,脱口而出:“她还要去找她的香姨啊!” 舒池这一趟出來,不仅沒有找到任何线索,还将自己差点置于万劫不复之地,现在,她还沒有恢复过來,就要急着去找人,这能行吗?万一再遇到什么危险…… 我的妈啊!毛青不敢想了。 回身对栗小丽说:“你可得劝劝舒池,这干什么都得从长计议,她这样子怎么去找,再说,也不急于这一时……” 栗小丽无语,她现在想的是回去怎么和向氏的总裁交差的问題。 向南明明说你得看好舒池,别让她再有什么意外,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是劝说她回京城的好些。 现在,要是舒池自己离开的还好,居然被她的朋友带走了,她不知情也还行,关键这明知道这里面有这一出她还要在那精明的向氏集团的年轻总裁那里装糊涂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算了,这舒池虽然有些日子沒见,但她现在身上好像有好多的秘密。 栗小丽耷拉着脑袋在家里又住了两天,还是准备收拾包裹回去上班了。 栗小丽的父母可不愿女儿好容易回來一趟急着走,不过,急着走也行,怎么也得问问栗小丽你到底是不是成心想气死当爹的和当娘的,眼看着奔三十了,这婚事一丁点也沒有着落。 “急,急,我都不急,你们都急什么?!”栗小丽快烦死了。 “我也不想急,你倒是给我领回來一个姑爷我看看哪!”栗小丽的母亲简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了,这个女儿实在太不争气,小道消息说和那个x局被抓起來的贪污犯的女儿还搅合在一起,这放了别人那里想撇都來不及的事情,她倒好,还主动去找那个姓舒的女孩子了,和这样女孩子搅合在一起,能有什么好影响。 “我跟你说啊!小丽,你要是还打算进这个家门的话,我就不准你和那个舒池來往,,她是什么身份,咱们是什么身份,,!” “妈,!”栗小丽耳朵的茧子起了一层又一层,心里一边骂着哪个嘴欠的把这么隐蔽的情况告诉自己的母亲:“好好好,我一会把你的姑爷给领回來给你看看!” “啥!”栗小丽的母亲瞪大的眼睛,半信半疑。 栗小丽还真打电话了:“毛青,你下午來一趟!” 毛青被栗小丽紧急叫往c市。 kfc里,栗小丽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并说无论如何这毛青都得帮自己这个忙。 毛青开始以为是舒池的事情,结果一听是让他去装栗小丽的男朋友还得糊弄她的父母的时候,一个劲地摇头:“这怎么可以,我沒有这样的经验,再说,我有,,老婆和孩子……” 栗小丽睁大眼睛:“你说什么?,你有老婆孩子,!” 鬼扯吧!栗小丽盯着毛青的眼睛,果然,毛青不自然地低下头去。 栗小丽“嗤”地一笑:“毛青,你个大男人说话怎么一点都不靠谱,你看你,哪里像一个有老婆孩子的人!” 毛青气结:“怎么不像!” “你要有老婆孩子的话,怎么舒池來的时候你全程陪同,而且,这c市离郊区也不近,你怎么能随叫随到,别和我说你老婆可不计较这些,我和舒池可是好姐妹……” 栗小丽的意思很明显,怎么对舒池你就能跟沒有老婆孩子似的,我求你点事情你就推脱呢? 毛青沉默了一会,点点头:“好,不过,就这一次!” 栗小丽大喜。 当天下午,在栗小丽的指导下,毛青在商场置办好行头。 当毛青西装革履地从试衣间里出來的时候,栗小丽眼睛都有些不听使唤了,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满意:“毛青,你真是酷毙了!” 心里暗忖,舒池真是好福气,诸多蓝颜不说,就连这个乡下的毛青稍微这么一打扮,都这么帅气。 随后看看时间,嘱咐毛青:“咱们俩是情侣了现在,现在你得牵着我的手……” 当栗小丽将柔软的小手放进毛青的掌心里的时候,显然,毛青还不适应,勉强握了一下栗小丽的指尖,竟然紧张地手心里腻出了一层汗。 栗小丽嗤笑:“瞧你紧张的……” 毛青苦笑:“一会不要演砸了就好!” 这场家庭戏虽然准备时间短暂,但好在大家之前就有点印象,准备地也算充分,于是,当栗小丽领着帅气的毛青回家的时候,栗小丽的父母大吃一惊的同时对毛青印象那是相当的好。 小伙子浓眉大眼,帅气不媚气,阅人无数的栗小丽的父母对这个憨厚朴实的小伙子很是中意。 “毛青啊!你怎么不去大城市发展呢?”栗小丽的父亲问道。 问了一些之后,才知道这个小伙子的父母都去世了,就剩下家里眼瞎眼的奶奶,他不忍心抛下奶奶。 栗小丽的父亲深为动容,如今浮躁的今天,居然还有这么孝顺的男孩子。 当即拍板:“毛青,你要是觉得叔叔这里行的话,到叔叔这里來发展,叔叔在市中心给你们买套房子,你把你奶奶也接來……” 毛青一听也有些出乎意料,这样的安排已经超出了他和栗小丽的预料。 栗小丽焉能听不出自己父亲的安排的深意。 无非就是借此将自己也圈起來,留在c市。 毛青见栗小丽沒有听见似的,忙谢绝:“叔叔,这不合适,我会照顾好奶奶,再者,我会自己奋斗……” 栗小丽的父亲听了甚是满意。 当即安排毛青在家里吃晚饭。 一顿晚饭下來,栗小丽的父亲发现这个毛青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给栗小丽的母亲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别看你女儿憨头憨脑的,这看人还行。 吃完饭后,毛青就告辞了。 栗小丽送毛青出來,愕然问道:“你家里就一个奶奶了!” “嗯!”毛青淡淡道。 “毛青,那什么……太谢谢你了,我明天就回了,要是见到舒池,我会,!” 正说着,手机“滴”了一声。 拿起手机:“啊!舒池的!” 一句话让转身欲走的毛青顿住脚步,呼吸也急促起來:“舒池,快看看,她如何了!” 栗小丽看了一遍短信后,轻声念道:“小丽,我很好,勿挂,代为转达对毛青的问候!” 毛青听了,神色慢慢松弛下來。 “她沒说她去了哪里!” “沒有!”栗小丽摇头。 毛青有些失望,发了一会呆之后,对栗小丽挥挥手,转身走入了夜色。 栗小丽盯着手里的短信,上面的内容还有一段,她刚才沒有念出來, ------------ 第139章 酒后乱 “帮我辞去天诚公司的工作;还有,我给你卡上划过去十万人民币,医院也联系好了,你转给毛青给他的奶奶看眼病,切记不要告诉毛青这是我给的……” 栗小丽打回去的时候,电话被挂断了。 反复琢磨着这条短信,栗小丽的心底,疑惑之余,莫名地,滑过丝丝缕缕的凉意。 第一个反应是,舒池有钱了; 第二个反应是,她怎么突然这么有钱,要知道,她之前可是连弟弟的康复费用都还在发愁。 第三个反应是,她为什么要给毛青的奶奶治病。 还有,她究竟在哪里,她的朋友到底是什么样的朋友。 十万,对一个小城市出身的舒池來说,应该不是个小数目。 栗小丽突然想起之前别人传言的说舒池的父亲出事后,舒池和她的家人都携款跑路了,是这样吗? 但是转念一想,她立即否定了这个念头。 舒池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若真如传说中的那样,舒池也不至于为每个月弟弟的康复费而大伤脑筋,更不必让弟弟在福利院受如此大的苦楚了。 所以,她可以断定,舒池是个清贫的人,在父亲出事后过着一贫如洗的生活,而之前的传说完全是以讹传讹。 可是?现在,这又如何解释。 难道是向总给她的。 栗小丽想了想,只有这个可以肯定些。 但是,再一想到舒池走的时候都和向南不告而别,如今向总就是辛苦派來人,她也沒有个回应,只让自己捎信,一切,都说明舒池对向总,似乎并不是像向总所说的那样,她只是欠他一个回应。 还有,她想起舒池的卧室里看到的那张vip贵宾保健卡,她有些疑惑了,那是向总给舒池的吗? 怔怔想了半天,栗小丽给舒池发了个信息。 “舒池,你还好吗?” 半夜里,手机终于回信息了:“还好,不要牵挂我,小丽,在c市的时候,不管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请忘记了,越彻底越好!” 关机。 在床上辗转反侧的舒池发完这条信息将手机懒懒摆在床头。 今天商裴迪和图哥分别离开后这个小白楼里就静悄悄的,静寂地仿佛是座鬼城一般。 一个白天就在整理自己带回來的那几件物品和自己那可怜的行李中渡过了。 睹物思人,整理那几件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从老房子里带出來的物件的时候,舒池还是泪流满面。 她失败了,是真的很失败。 这个社会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她毫无人生经验。 血淋淋且残酷的现实让她明白了,这个世界,并不像她想象的那般美好,她突然记起父亲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一旦离开了,就不要再回來。 父亲的话并不一定是先知先觉,但是,她到底是沒有听信父亲的话,若不是商裴迪,或许,她早就,。 身上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已是深夜,舒池了无睡意,穿着薄薄的睡衣起身,倚靠在二楼卧室的窗前。 夜凉如水,天边一弯明月,倒挂如钩,朦胧的月亮洒向白天一望无垠的海棠林,除了近处的可以依稀看清外,远处的和夜色融为一体。 扶着冰凉的汉白玉颜色的栏杆,凭栏眺望,居然不复有白天观赏海棠林似的澄明,那无边际的夜色,让她的心里,却平添了许多的惆怅,只觉得心底和夜色一般,空落落的是漫无目的的黑暗…… 不禁仰天长叹,自己的人生何以到了这样的地步。 罢了罢了…… 越想越心悲,越想越无语,越想越心里割肝的疼…… 浑然沒有注意到离小白楼不远处的夜色里,一辆和夜色融为一体的车子里,烟头一明一灭,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舒池痴怔的身影若有所思。 直到那个身影突然转身急奔向屋子里,他才愣了一会后,掐灭烟头正准备下车,却见舒池又重新出现在阳台上,手里还多了一个酒瓶。 她这是干什么? 舒池拎着从酒柜里拽出的一瓶红酒,连标签也沒有看,全英文的,她也沒有兴趣去研究,只要是酒就好。 甚至,连酒杯都省了。 她慢慢在阳台上坐下來,拿个红酒启子鼓捣了一番,很认真的,随着“po”的一声,红酒被打开了。 将手里的家伙一扔,直接对着瓶子灌了起來。 潋滟的红酒汁顺着舒池的唇角流出來,淌过修长如天鹅颈般的脖子,就连鹅黄色的睡衣上都沾满了红酒的痕迹。 这边,车里的男人却是心里一动,不禁摇摇头,这里的酒都是上了年份的好酒,她这么喝,真是喝相难看又糟蹋了酒。 “咕咚”一气喝了三分之一的红酒,将苦涩的液体吞咽下去的舒池觉得胃部好像着了火,歇了口气,她忍着胃部的不适,再次举起酒瓶,这下,动作慢了许多,只喝了几口就放下了酒瓶子。 接着,车里的男人就看见阳台上,原先盘膝而坐的舒池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一个趔趄,扶住了栏杆。 手里的酒瓶和栏杆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他还真担心酒瓶被撞碎了。 好在有惊无险。 接着就看见栏杆上的女人开始扶着栏杆发呆。 那酒有很强的后劲,他想。 商裴迪下了车,刚來到小白楼的下面,就被上面尖利的碎瓷声惊吓了一跳,抬眸,舒池的手里就剩下一截瓶颈,白色的栏杆上溅上的红酒汁,格外刺目,她则痴呆呆地望着一地的碎片。 商裴迪快速跑上楼。 阳台上,舒池颤巍巍地抱膝倚靠栏杆而坐,深深埋头于膝盖中,手里还握着半截破碎的瓶颈。 低低的哽咽声里,她的肩膀急剧耸动。 地上,蜿蜒淌开的红酒还有碎玻璃的茬子四处都是,舒池的脚面上分不清是红酒还是被玻璃溅上的血迹。 看着那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商裴迪的心,莫名地,一下柔软了起來。 他慢慢蹲下身去,从舒池的手里慢慢抽出了那截尖利的瓶颈,说实话,刚开始,他吓了一跳,以为她自杀。 觉察到手里的异样,舒池缓缓抬起头,一双略有些红肿的眸子透着虚浮的迷离,她盯着蹲在她面前的商裴迪的脸好一会,才“嗤”地一笑,晃晃脑袋:“怎么看见他了,他不是生气了吗?他不是离开了吗?” ------------ 第140章 今夜,让我做你的女人 这个女人,显然是喝醉了。 图哥说她早上吃了饭之后,中午和晚上都沒有进食,现在,猛然半瓶酒下去,不醉才怪。 他皱皱眉头,起身:“过來,注意脚下!” 舒池愣住,如同受了蛊惑般,茫然地站起來。 一步步迈过碎玻璃,就连碎玻璃扎进脚底也沒有反应。 商裴迪皱了下眉头,上前将她一下拦腰抱起。 眼前突然如腾空而起的感觉让舒池微怔一下后,不由自主抬臂搂紧了商裴迪的脖颈,随后“咯咯”笑出來:“你來了!” 商裴迪不动声色,内心却还 是被舒池柔情脉脉的眼神荡漾了一下,身子也微微僵住。 “你不希望我來么!”他问。 舒池两手勾住商裴迪的脖颈,唇角翘起,贝齿微露,迷离的双眸如同藏了星星般,闪着异样的光芒,她软软地靠在商裴迪的怀里,一手轻轻摩挲着那挺括的西装的领子,一边将头埋进他的颈窝。 柔软的发丝带着洗发水的香气和红酒的味道刺激着商裴迪的神经,他只觉得积蓄已久的身体开始频频发出信号。 这个女人,今天很不正常。 但是,下一刻,他的想法就被舒池的动作给弄沒了。 舒池紧紧靠着他宽阔的胸膛,喃喃道:“你是不是也在嘲笑我,嘲笑我的不自量力,嘲笑我的家庭,嘲笑我沦为你的情 妇!” 看來她沒有完全醉,还能认出自己。 商裴迪眸子微微一眯,看着怀里喷着酒气的女人无力地靠在自己的胸前,不时地皱皱眉头。 “不说话就是默认是不是!”舒池继续半闭着眸子,自言自语:“你看不起我,对不对,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似乎不满意这个男人的沉默,舒池挣扎了一下,使劲睁开眼,努力想看清眼前男人的神情。 可惜,那眼睛是越睁越睁不开,反而更现一种诱惑的媚色,身上薄薄的衣衫在刚才的挣扎中已经滑至肩头,胸前雪白的肌肤在柔和的灯光里闪着不太真实的朦胧的光泽。 或许是酒后的反应,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能感觉到怀里女人的身子很热,很烫。 大半夜的跑过來,他可不是來听她罗里吧嗦的。 迈进卧室,将怀里瘫成一团泥般的柔软身子往床上一放,随后开始宽衣解带,已经多日不碰女人,说实话,他的身体比他的想法更诚实地反应出他现在多需要这个女人。 等他将衣服挂上衣架的时候,舒池已经从床上坐了起來。 她对着商裴迪傻呵呵地笑着:“你想干、干吗?”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在商裴迪的耳朵里,却成了极其挑逗的语言。 几日不见,她竟然学会了调情。 他上前,一下揽过她,毫不犹豫:“当然!” 然后再也不给这个女人任何的机会,直接将其压倒。 身下的女人身子又软又烫,酥软地如同无骨,那双如黑宝石般的眸子,醉意朦胧,半睁半合之际媚眼如丝。 随后,她唇角一弯,伸手抚上商裴迪湛清干净的下颌,轻轻摩挲着,然后向下,在他的喉结上用指尖轻轻划着。 很清晰地,商裴迪的喉结滑动,原本就深邃的眼底此刻更是幽深地如同**,深不可测。 无疑,这样的挑逗动作让商裴迪身体内原本就已经叫嚣的yu火更是熊熊燃烧起來。 盯着商裴迪一会后,舒池缓缓合上眼睛,扑闪的睫毛轻颤,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醉意朦胧中,含糊的话语:“今晚,就让我,做你的女人……” 商裴迪愣住,随即,再也忍耐不住,将舒池身上薄薄的衣衫向旁边一撩。 白皙的肌肤、粉红唇边红酒的痕迹,淡淡的体香混杂着她呼出的酒气,胸前的柔软……一切,让身下的女人从内到外透着极致的魅惑。 商裴迪低吼一声,狠狠地将自己埋入这个女人的身体里。 不同于之前的干涩,这次很顺利。 感受着那令人心悸的紧致,这一刻,商裴迪觉得今晚沒有白來。 他的耳边,自始至终都回荡着这个女人的话语:“今晚,就让我,做你的女人……” …… 一个晚上,身下的女人言出必行,果然是极其地配合。 而这配合的直接后果是,商裴迪欲罢不能,他听着床上的女人那被激烈冲撞后的shenyin声,觉得那胜过这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而这,更让他ji情满怀。 好久沒有这么畅快地放纵了。 原來,这个女人,还有这么大的潜力。 喘息、shenyin,还有肉体撞击的声音,无不刺激着舒池的耳膜。 她知道自己醉了,她知道她沉沦了,她也知道经历了今晚,她就沒有别的路可以选择……但是,她想,这一刻,她不能骗自己,这个晚上,注定是与众不同的。 因为她的完美配合,商裴迪也沒有了先前的粗暴,他偶尔会问她一句:“这样好吗?” “好……”在得到舒池弱弱的回答后,商裴迪似乎更兴奋。 数不清多少次了,两个人从床上,到床下,再到床上,好在地上铺着地毯,不然,非硌死她不行。 直到舒池累了,商裴迪才在她的身体里撒下自己的欲望…… 舒池已经顾不上让商裴迪用那个tt,而且她也根本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那个东东。 她太累了,累得气喘吁吁,两眼发花,累得甚至连脚底的刺痛也只是一闪而过,累得背过身去,闭上眼睛就要进入梦乡…… 只是,隐约地,耳边传來低低的呼唤:“曾洛,你还喜欢我吗?” “唔,……喜欢……”舒池含糊地曼声应着,再也克制不住的困意,让她沉沉进入了梦乡…… 商裴迪盯着眼前这句无暇的胴体,好一会,才给她盖上被子,随后去了浴室。 这一觉,舒池睡得很香很甜,梦里她看到了昔日的荷塘,梦到了在c市那个被查封的家里,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围坐在桌前吃饺子,很香,她笑了,笑得很是开心…… 再然后,眼前刺目地慌。 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色飘荡的窗纱,阳光透过窗纱上的金线折射出金色的光芒,晃得她的眼睛发花。 她抬起胳膊,好一会,才从梦境里清醒过來,唇边是凝固的微笑。 她竭力撑起酸痛的身子,宿醉的头痛让她觉得动一下仿佛都折筋碎骨般。 打量了一下房间,空荡荡的,就她一个人。 昨晚凌乱的一切,现在都已恢复原样,就连地上那红酒的痕迹都不见了, ------------ 第141章 我有个条件 看看自己浑身上下,若不是身上欢爱后的痕迹和脚上包裹的纱布提醒她,昨晚她和某个人在一起,舒池差一点就以为,刚过去的一夜浓情都是幻觉。 她怔怔盯着脚面一会,白色的纱布包裹地厚厚的,脚底板隐约有些刺痛。 再看看右手的纱布,唉!一左一右,这真是残疾了。 她披上床头柜上搭着的睡袍,跳着脚奔到阳台上,四处看了一下,窗外,海棠花依然灿烂,和往常一样,除了虫鸣,寂静得仿佛是世外桃源,什么都沒有。 她叹了口气,回身,蓦然怔住。 衣冠整齐的商裴迪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带里,倚靠在门框上正看着她。 “是在找我吗?”他问,眸子的温度沒有变,语调却多了一丝的柔和。 过了昨晚,或许都要重新审视彼此的关系。 那双漆黑的眸子仿若幽深的黑潭,令舒池突然不敢正视,心里杂乱之余,垂眸下去,低低道:“我以为,你走了……” 商裴迪凝眸舒池一会,懒懒道:“你不是希望我不在吗?” 舒池蓦然抬头,大大的眸子里含有不服气,咬住下唇:“谁说的!” 这话听上去,似乎在赌气。 在商裴迪的耳朵里,也带着这个女人惯常特有的凶悍,不过,此刻听上去,凶悍里却是含有撒娇的成分。 略微浮肿的眼皮,让她看起來睡眼惺忪,那神情,如同清晨慵懒的猫听到动静后突然警觉,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更是像极了猫眼。 他唇角一牵,露出一个某名的笑容:“过來!” 其实,话刚出口,舒池就有些后悔,自己不是明摆着说不让他走吗? 可是?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她心底苍凉如水,缓缓挪着步子,一步一步來到商裴迪面前。 到跟前的时候,她突然沒有了和他直视的勇气。 商裴迪凝眸于眼前头发凌乱如鸟窝的女人,或许,她都不知道,她现在的形象,,唇瓣微肿,脖子上吻痕遍布,眼底乌青,,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 他轻轻抬起修长的手指,有力地托起舒池的下巴,令舒池不得不仰视他。 这个动作,一下也勾起舒池内心深处的某处记忆,心底划过微微的刺痛。 仰起脸的同时,她微微笑了下,清澈的目光,展露的贝齿一下让眼前的男人微微失神。 他轻轻摩挲着舒池尖锐的下巴,好一会,微启薄唇,低沉暗哑道:“喜欢这里吗?” “喜欢!”舒池保持着微笑,不假思索,回答地很诚实。 “愿意呆在这里吗?”语气淡淡。 “想圈养我!”唇边的笑纹加大,如眸子里闪着挑衅的光芒。 商裴迪“嗤笑”一声,在那诱人的红唇上蜻蜓点水般一点:“学聪明了……” “你不愿意吗?”再问。 “愿意,但,有个条件,!”笑容不减,音调如常。 “说!” 显然地,商裴迪刚才已经热络了起來的眸子里,一丝不悦一闪而过。 “我怕孤单,这里太冷清……”舒池敏感地捕捉到那丝不耐后,心底掠过一阵刺痛。 商裴迪凝眸她一会,终于,点点头,不羁地一笑:“好……先将你自己整理好……随后下來见我!” 舒池站在浴室里,眼前恍惚之余,一颗心还在“怦怦”地剧烈地跳着。 她沒有想到商裴迪会答应地这么痛快。 这个男人心思缜密,性格多疑,她既然已经下决心迈出这一步,就做好被拒绝的准备。 但是,似乎,很顺利。 连图哥都说,商总都是独來独往,身边的女人无数,却从來沒有能陪伴他身边的。 她要的就是这样。 但是,要得到商裴迪的首肯,还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昨晚一夜的浓情,那“不由自主”的呢喃,还有今天含笑说出的“喜欢”,不就是很好的证明吗? 好在,付出有了回报。 舒池怔怔望着镜子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面色变幻不定,一瞬间,她觉得镜子里的女人,陌生得很。 这是谁。 舒池。 不。 她不叫舒池。 抬手将手里的湿毛巾狠狠砸向纤尘不染的镜子,水珠四溅之后,只见一团模糊。 舒池颤抖的手掬起一捧清水,狠狠拍向自己热辣辣的面部。 凉水的温度激得她浑身一颤,再抬眸的时候,镜子里竟然出现了向南的脸,招牌式阳光的笑容正对着舒池微微笑着。 “不,!”舒池惊恐地倒退一步,眼前一花,什么都沒有了。 她甩甩头,绝然背过身去,她不爱他,真的。 ,。 再次站在商裴迪面前的舒池,已经换上了一件清爽的淡色及膝连衣裙,脚上因有伤,只穿了一双人字形鞋拖,这副打扮虽然看上去不伦不类,但是舒池的神情无疑是坚定的。 商裴迪凝眸舒池一会,深邃的眸子透出淡淡的暖意:“你过來!” 舒池近前,他说:“坐过來!” “……” 舒池瞄了一下四周,坐哪儿,只有一把椅子,商裴迪已经占为己有了。 商裴迪见她疑惑,干脆直接一把将其拉过來,让舒池坐在自己的腿上。 一挨上那坚实有力的大腿。虽然还隔着衣料,舒池觉得自己的屁股上像着了火。 她不自然,很不自然。 商裴迪手指覆上她胸前的柔软,蓦然含住她小巧的耳垂。 舒池“嘤咛”一声,身子一颤,这下不光是屁股,连全身都着了火。 “想好了是么!”他在她的耳边邪邪问道。 舒池挣脱开來,对上商裴迪深邃不见底的眼眸,突然伸出手去,勾上他的脖子,闭上眼睛,轻轻吻上他的唇。 商裴迪沒有动。 舒池慢慢探索着,红唇微颤,就连呼吸,也带着微微的颤栗,那丝丝缕缕的芳香,如熏香拂面,让人微醺。 这样的吻,带着羞涩,如同少女的初吻,蓦地触动商裴迪内心深处最隐秘的一处情怀。 记忆里,某个初秋的日子,天空碧蓝如洗,海棠花开如血,熏风拂面,一个羞涩的少女,在这里,与自己深情拥吻…… 感受到那呼吸的颤栗还有那柔软的唇瓣的探索,他一个恍惚,将眼前的女人一下紧紧抱住,小心地温柔地吻着那柔软的唇瓣,连同她的呼吸,一起吸入自己的身体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舒池才两眼发花,气喘吁吁地从刚才的亲吻中还魂回來。 睁开眼,商裴迪正望着她,眸色温柔,如同无波无边的大海,映出舒池那清晰的面庞。 蓦地,舒池心底颤栗,双手环住他健硕的腰际,而后轻轻偎依在他宽阔的怀里,头搁在他的肩膀上,瞬间,湿了眼眸…… 浑然沒有注意到,远处,图哥看着这一幕,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 ------------ 第142章 默契的情 人 在舒池和商裴迪之前约定的两个月的情 人合作期期满的时候,舒池成了商裴迪的正式专有情人。 这说的正式和不正式的区别当然不在于身体上的实质性接触,而在于,若说以前对于这个词语,舒池之前是抗拒的,是唾弃的,是愤怒的,那么现在的舒池,不仅是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且,是心甘情愿的。 所谓思想决定行动。 有了心甘情愿的前提,行动上,舒池的表现,在商裴迪的眼里,也就乖巧了很多,默契了许多。 用两千万的代价把自己很及时地救出苦海,想來自己也不亏。 无人的时候,舒池就是这样安慰自己。 商裴迪工作的时候,一般是不允许别人在身旁的,怕人打扰。 但是,舒池,却是个例外。 她虽然是陪在他的身边,但是,却轻灵地如同一缕清风,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所以,感受不到打扰的商裴迪自然也很满意。 反而,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只需要他一个眼神,甚至一个细微的动作,她都会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有时,是一杯热茶,有时,是一杯红酒,有时,只是她的一个微笑,还有的时候,她会轻轻绕到他的身后,在他的太阳穴和头上的穴位上轻柔地按着,直到他脑清目明。 白天,她是他身边最好的侍者;晚上,她则是他身体最需要的解语花。 夜里,浓情过后,他抚摸着舒池柔软弹性滑腻的肌肤,哑声问道:“为什么这样做!” 舒池翻过身去:“你不喜欢!” 沒有回音。 舒池只得翻过身去,在商裴迪幽深的眼底的注视下,投降道:“那我喜欢,总可以了吧!” “嗤,!”商裴迪微怔一下,唇角弯弯。 这是第一次,舒池见到商裴迪的笑容,也是第一次看到,那双漆黑如幽潭的狭长的眸子,沒有阴险算计,沒有疑心审视,只是纯粹地那么一笑,可以看作是被舒池的话逗笑的。 原來,他笑起來还是很好看的,暖暖的,让人,,怦然心动。 当然,那感觉不过是舒池一瞬间的痴怔而已,实际上,这样的嗤笑让舒池耳根子都热了。 索性背过身去,不去理会身后的调笑。 “來吧!宝贝儿,今夜,让我做你的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满满的诱惑。 同时,身子被温柔地扳过來,与其赤 裸相对。 于是,在那暗哑的嗓音的蛊惑下,在心底无边的颤栗里,她只觉得迷失了自己…… ,。 初秋的日子,秋高气爽,一切风平浪静。 舒池和商裴迪相处的日子,不复之前的剑拔弩张,关系变得柔和也微妙起來。 因为她的听话和乖顺,商裴迪对她也不复之前看护地那么紧。 她行动上自由了很多。 甚至,这一次,他主动提出,她可以去福利院看看她的弟弟。 好久沒有见到舒沫,再一次踏足这里的时候,舒池心绪起伏难平。 想起先前的惊险,她只觉得眼眶发热。 有的时候,人不经历不会有感触,现在,就这样,能看到这个弟弟,她都觉得是一种幸福。 在福利院的舒沫比以前胖了很多,精神也好了很多。 “姐姐,你见过爸爸妈妈了吗?他们什么时候來!”舒沫见到舒池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 或许,孩子只是随口问,舒池听了却是心如刀绞。 心里难受,面上无波:“小沫,爸爸和妈妈都挺好的,但是,现在很忙,等再过段时间,他们再來……” “他们忙什么?为什么连个电话也不打给我!”舒沫又认真问道:“你知道,我在学校,表现很乖,老师也表扬我了……” 舒池心里更是酸涩,她别过头去,狠狠让眼眶的眼泪倒流回去:“小沫,姐姐保证,等过段时间,他们一定会來看你……” 对于还有间歇性遗忘症的舒沫來说,这个可以哄骗他一些时刻,但是,这时间一长,她肯定要失信于舒沫了。 舒沫的期待,无异于醍醐灌顶,让舒池有些羞愧。 难道,这些日子,一味沉浸于温柔乡,忘了自己还有这么多的亲人需要自己去帮助。 ,。 栗小丽从c市回來后,可谓是坐立不安。 首先向总那里她是不太好交待的。 对舒池的行踪一无所知,你到底是不是舒池的好朋友。 向南听了她垂头丧气的汇报后,给了她这样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就这个眼神,让栗小丽当场汗流浃背。 不用说,这先前向南让栗小丽升职的许诺怕是指望不上了。 而向南,显然对栗小丽反应的舒池的情况也有些厌烦了。 因为一切迹象,其实已经明确指向了另外一个人,他的对手。 好了好了。 他打断栗小丽的废话,舒小姐辞职了是吧! 好的,一切随她的便好了。 向南的话更是让栗小丽提心吊胆,这舒池拿捏來拿捏去,弄得对她倾心不已的向总怕是对她失去耐心了。 唉!也是的,你说这舒池放着史无前例的向总不要,非执拗于她自己那点不靠谱的事情,临了还不是出了大事。 虽然被救,但那纯属侥幸,。 再说,事情也可以是同时办的不是,你和向总好了,你的事情还是问題吗?非得自己一个人冒这个险。 事到如今,她也懒得管了。 这男女之事终归是你情我愿啊!自己一腔热血地想促成舒池的好事,哪里想到还有这么多的曲折。 算了算了。 想起舒池的弟弟还在福利院,栗小丽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代替舒池去看看那个可怜的孩子,有些日子沒去了,也不知道她的弟弟怎么样了。 这天下班后,她打了辆车,买了点水果和零食,准备送过去,顺便打听一下舒池的情况。 这刚下出租车,就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钻入了一辆很大很厚重的黑色的越野车。 “舒池!”栗小丽下意识地喊道。 等她想追过去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车门早已关上,随后绝尘而去。 栗小丽怔住,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刚才的那个人,很像是舒池,可是?又好像不像。 不过,她的眼光再不咋滴,这些年跟着她那暴发户的老爹,也多少学了些名车的标志,她当然能认出那辆车子,绝对是原装进口的悍马。 栗小丽犹豫了一下,刚才那身影,的确像极了舒池,而且,出现在福利院,不是她还会是谁。 可是?她居然坐着这样的车过來,还有,若是她的话,她为什么不理自己呢?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栗小丽进了福利院, ------------ 第143章 女为悦己者容 福利院的老师有个认得是栗小丽,但是,当栗小丽问起舒池的弟弟是否还在这里的时候,那老师摇摇头:“抱歉,小姐,我们这里沒有叫舒沫的孩子,他已经被她的家人接走了!” “…….” 栗小丽垂头丧气地拎着水果又回來了。 这个舒池,到底在搞什么? 实在耐不住,给舒池打了个电话,手机是关机状态。 无语。 ,。 舒池坐在车上,茫然地盯着窗外。 就在刚才,他也听到了栗小丽的声音,但是,她却不能也不敢去答应。 她的身边,正坐着商裴迪。 这次不知道商裴迪发什么神经,居然要跟着舒池过來看看。 就连图哥也惊讶了:“商总,我们下午和加国來的客人还有个见面会……” “改到晚上!” “晚上……呃!”图哥有些为难地看着商裴迪,又瞄了一眼舒池,低声道:“晚上,曾小姐说,!” 曾小姐。 舒池别过脸去,装作沒有听见去了窗前,这个时候,她还是避开的好,但是,心底竟然有些莫名地泛酸,脑海里也莫名闪过一组镜头,曾经,在那个昏暗的办公室里,那个倚靠在门边的神情慵懒妆容精致的女子,还有那令人销魂的shenyin声,只是,不知道,这个曾小姐又是何许人物…… 她兀自想着心事,身后久久无语。 她转过身來的时候,图哥已经离开了。 商裴迪坐在沙发上,手里的红酒杯轻轻晃着,见她转身:“走吧!” 他的话对她來说,就是圣旨,她沒有违抗的资格,也不需要因为他的陪同而感谢他。 实际上,这样的事情,她根本不需要他的陪同。 “擦擦吧……” 舒池正盯着窗外的景色出神,身旁传來淡淡的声音,她垂眸,视线里出现一张雪白的纸巾。 她怔住,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脸庞上竟是一片湿意。 接过纸巾擦去脸上的泪水,想了想,低声道:“晚上是不是沒有什么安排了,沒有的话,我就早些休息了…….” 这样的话是出自她的口,应该算是一个合格的情人,,既表达了她对商裴迪的尊敬,又表明了自己的自知之明和知趣。 商裴迪凝神看着这个如今乖顺的女人,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晚上,我有个客人,你也一起來吧!” “……” 舒池有些愕然,但是,她既然选择了她的人生,她便沒有拒绝的权力。 回到商裴迪的别墅,舒池便去沐浴,洗去一身的疲惫后,再出來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化妆师在等着她。 当看到从浴室里出來的舒池的时候,那个头围黑白相见绸带、衣着时髦的女化妆师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曾、曾小姐!” 舒池一愣:“嗯,我姓舒…….” “啊!啊啊!啊……”女化妆师回过神來,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红云满面之余连连道歉:“舒、舒小姐,对不起,刚认错了……來來,麻烦你坐下……” 女化妆师平抑住心跳,凝神看了一眼镜子里那张清纯如玉的容颜,深深吸了口气:“舒小姐,要是您留的是长发,就更漂亮了……” “长发!”舒池笑笑:“我从小都是短发,长发还真不习惯!” “ok!” 女化妆师耸耸肩,很快进入工作状态,开始给舒池认真上妆。 她必须住嘴,刚才其实已经犯忌,她不应该和这些曾小姐以外的女人交流的,按理说,也沒有什么交流的必要。 她们长得再如何像,也不是她心里的曾小姐,那个待她如姐姐的女人。虽然她已经死了三年。 如今一次次给这些有着和曾小姐面孔类似的女人化妆,原先心底的那点想不通渐渐随着时光也慢慢淡忘了。 她们再如何,只是曾小姐的替身而已,永远代替不了曾小姐。 也只有那个曾小姐,天姿国色的她,才是商总心中的永恒。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 当然,能被大商集团的总裁指定为化妆师的人可不是笨蛋。 除了有一手高超的化妆技艺,更重要的是,她还有另外的一层无师自通的悟性。 就比如现在,她只看了一眼舒池的脸庞,心底便有了数。 这些年,她已经为无数个类似过世的曾小姐面容的女人化过妆,当然,只是类似而已,即使在她的高超的手艺下,也不过是五六分像而已。 而眼前的这个舒小姐,即使不需要她的手笔,便有九分半的像,再经过她的妙手,那就是活脱的一个曾小姐再现。 仔细掩藏好心底的震撼,女化妆师地端详着舒池的脸庞。 嗯,眉毛稍微浓一点,这可以修饰;别的地方嘛,沒有什么可以修饰的。 其它的就是按照商总的心意,将眼前这个唇角微抿、线条略有些硬的脸庞修饰地再温柔些就可以了。 眉目温柔、柔情似水是那个如同圣女般的曾小姐的特点;眼前的女子,和曾小姐还是有不同的,如果说曾小姐是柔情的化身,那么这个脸庞类似曾小姐的舒小姐,则是刚强的代表。 虽然看上去也是和气,但是,那双眸子里,终究是多了些倔强和坚硬的东西,还有一些,,嗯,看破红尘的意味。 女化妆师自认为阅人无数,暗忖这个舒小姐的身上,一定是有些故事的。 女化妆师在仔细给舒池上妆的时候,舒池也在打量着这个看上去虽然年轻但是老练世故的女人。 当然,她更疑惑于这个女化妆师刚才初见到她时的惊愕表情:“曾小姐”这个词语,她似乎听了不止一次。 趁着化妆师回身取睫毛膏的时候,她微笑着问道:“请问,我和你说的曾小姐很像吗?” 女化妆师一愣,也报以微笑:“或许吧!” 然后,开始认真地给舒池的眼睫毛细心地刷上睫毛膏,明显不愿多说。 舒池微怔,这是什么回答。 沉默里,女化妆师已经化妆完毕,她起身,对着镜子里的舒池笑笑:“舒小姐,您看一下,满意吗?” 舒池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是自己,但是似乎又有些不熟悉,只扫了那么一眼,她淡淡道:“女为悦己者容,,他满意就好!” 女化妆师正在梳理舒池头发的手一顿,她再看镜子里的舒池的时候,舒池已经垂眸,摊开腿上的一本杂质, ------------ 第144章 今夜,你愿意随他走吗? 女化妆师若无其事地将舒池的短发做着最后的整理,心底,却是划过强烈的震撼。 这个舒小姐,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在考虑给舒池搭配什么衣服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并沒有拿出那些最新款的长裙,舒小姐不是长发依依,这样的长裙也沒有什么衬托的意义。 她想了想,果断拿出一块大大的绛紫色的上好的绸缎,随后让只着无痕内衣的舒池站好。 心底赞叹这个舒小姐冰瓷般肌肤的同时,果断将手里的布披在舒池身上,左绕右缠。 只一会的功夫,一件露肩及膝的裙子便裹在舒池的身上,甚至,在肩膀上,还被挽了一朵简易的花。 看着这不费一刀一剪,如变魔术般就在自己的身上瞬间变出一件衣服的女化妆师,舒池眼眸中除了惊奇便是对这件衣服的惊艳。 她从來沒有试过这样的颜色,一直以为,绛紫的色调一直都是华贵的象征,自己根本穿不出那样的贵气,但是,沒有想到,这样的颜色,这样的款式,在自己是身上,竟然有着如此神奇的效果。 看着舒池眼里的惊艳,女化妆师对这个女子竟然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她从旁边的鞋架上挑了一双细带同色调皮鞋:“穿上它,你再看看整体效果!” 三下五除二,女化妆师在舒池的短发上轻轻抹了些发蜡,又用了几根卡子,再在上面别上一根珍珠链。 “好了!”前后不过半个小时,女化妆师便大功告成。 舒池松了口气:“谢谢你,我以为还得在这里坐上两个小时!” 女化妆师一怔之后笑了,这个舒小姐,还是很有个性的。 商裴迪进來的时候,舒池正在镜子前孤芳自赏,她抬手试图将头发上的那根珍珠链子拿下來。 “别动!”商裴迪上前,阻止住她的手,顺势将舒池揽进自己的怀里。 “为什么?我觉得很别扭,戴着它,有些扮公主的感觉……”舒池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 “你不就是公主吗?”商裴迪的声音柔柔的。 舒池愕然抬眸。 商裴迪眼眸深深,深邃的眸子里温情荡漾,似乎有股摄人心神的力量,舒池的眸子,再也移不开…… 一个荡气回肠的长吻之后,舒池已是呼吸微促,眼眸迷离。 商裴迪唇角微勾,将舒池瘫软在他怀里的身体扶正,又将其耳边略显凌乱的发丝轻轻抿向她的耳后,柔声道:“走吧!客人來了……” 舒池粉面如新绽桃花,耳根子后面的热度直到出了这间房子才渐渐褪去。 在身形挺拔的商裴迪的身边慢慢走着,被他修长温润的手掌紧紧握住,她一时有些恍惚。 忽然,商裴迪停下脚步:“会说英语吗?” 舒池一愣:“呃,不会,呃,会,一点点……” 出了校园的她,曾经学的英语,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还晃荡,到现在,早基本就饭吃了。 商裴迪沒有说什么?领着她径直进入别墅的会客厅。 外面,早已是华灯初上,宽敞的会客厅里,灯光五彩斑斓,布置可谓奢华透顶,正中如水晶般的吊灯,闪烁出钻石般璀璨的光芒;厚厚的地毯,会客厅的一角,一个长发女子正在一架陶醉地弹着钢琴,琴声悠扬,似泉水淙淙,在这样的季节里,让人的心灵宁静。 显然,今晚來的客人的数量并不像图哥说的那样只是会见几个加国的客人那般少,因为会客厅里來來往往的各自聚在一起交谈的基本都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衣香鬓影,各自举着香槟酒在低声交谈着。 商裴迪挽住舒池的手进來的时候,显然吸引了在场的不少的目光,当那些目光投向舒池的时候,愕然的,惊诧的,欣赏的……活像是川剧的变脸,什么表情也有。 这是舒池第一次随商裴迪出现在公众场合,她心里有些紧张,甚至手指都不由自主地微微蜷起。 一路随商裴迪前行,并未察觉到周围注视的目光,商裴迪只是对那些对他打招呼的人点点头,便一直走到会客厅的尽头。 那里,一道璀璨的珠帘给隔开一个独立的空间。 老远就看到商裴迪出现的几个大腹便便的老外,相互交换了一下目光后站了起來,看得出來,那目光是赞赏的,满意的。 近前,其中一个老外对着舒池点点头,一口生硬的汉语:“hi,你很美,女士……” 舒池不明就里,看了一眼商裴迪,后者眸子柔情似水正望着她,她只得硬着头皮:“你好,谢谢!” 落座后,几个人开始用英语交流起來。 老外的语速很快,舒池除了能捕捉到个别的单词之外,根本是抓瞎。 不过,这样的场合,她基本上就是聋子的耳朵,,就是个摆设,听懂听不懂,意义不大。 于是,反而放松下來,装作认真听的模样悠闲地喝着咖啡。 而商裴迪精神则格外聚精会神,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听,偶尔点点头,听到最后,幽深的眼眸扫过几个老外,又看了看在一旁若无其事的舒池,眉峰微蹙:“一定要这样吗?” “当然!”其中一个老外的眼睛在正在垂眸端咖啡的舒池身上贪婪地扫过一眼,那一眼,正好扫过向前倾身的舒池上身那若隐若现的雪白中间那令人遐想的沟壑。 而这个傻呆的女人,居然浑然不觉。 商裴迪突然有些生气,这个女人,怎么可以笨到这样的程度,难道连对方对她的欲望都沒有听出來吗? 看來,她的语言真的不是会一点点,而是一点都不会。 “你的意思呢?”他问舒池。 舒池一愣,手一抖,端着的咖啡差点洒出來,刚才说什么她压根听不懂,也沒有认真听,但是,不能不硬着头皮问道:“对不起……什么?” “特劳斯先生问你,今晚,你愿意跟他走吗?”商裴迪看着舒池,一字一句地问道。 舒池先是怔了一下,接着头皮顿时一乍,在手里的咖啡杯差点掉到地上的时候好容易在桌上颤颤放稳了。 虽然她不知道在座的三个大腹便便的老外中哪个叫“特劳斯”,但是,不管是哪个,她都沒有商裴迪说的那种意向,不仅沒有,而且理解了这层意思后简直要作呕, ------------ 第145章 除非我厌烦了 开什么玩笑,他们当她是谁了,。 舒池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把,说不清的酸涩和愤慨瞬间在心底蔓延开來。 众目睽睽之下,商裴迪居然一点都不顾及她的自尊,竟然问她这样的问題。 还有,商裴迪他带自己來难道就是为了让自己陪那些大腹便便一副色迷迷的令人恶心模样的老外的吗? 舒池沉不住气,看了一眼商裴迪,,丝毫不掩饰眸子里的惊讶、不解甚至是,,失望。 这就是刚才还甜言蜜语地说自己是“公主”的那个男人。 而他说的就是所谓“公主”的待遇,。 她忽然想起,在古代象征千金之躯、金枝玉叶的“公主”的本意其实早已经演变,到今天:“公主”的意思,说白了就是风月场所那种低等的陪侍而已。 那么原先,应该是她理解错了,只是被盲目的断章取义自我感动了一把而已,或者说根本就是自作多情了。 原來,在他眼里,她是这样的“公主”,是他的仆人,只配做这个。 不过是短短的片刻,舒池心里已是百转千回,只觉得胸腔里似乎有什么在急剧膨胀,然后“突”地炸开,如同利剑扎进她那支离破碎的身体,甚至,一瞬间,疼得她呼吸都不平稳。 可是?向她提问问題的那个男人,此刻,只是专注地品着眼前那上好的蓝山咖啡,神色自然,仿佛,他刚才问的是最自然平常不过的问題,然后在等待她的回答一般。 强压住那股喉间奔涌而上的苦涩,舒池唇角一翘,望着商裴迪,淡淡开口:“什么条件!” 什么条件,。 早已将这个女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的商裴迪蓦地手上一顿。 说实话,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蠢。 刚才他那么问她的意思,不就是让她否定的最好暗示吗? 她居然当真了,还问“什么条件”,。 商裴迪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咖啡放下,幽深的眸子看向舒池的时候,唇边已经展现出得体的微笑:“今晚,身体方便吗?” 他现在问得已经这么明显了,她要还转不回來弯,那朕就是自找难看了,傻鸟一个。 舒池当然不是笨蛋,刚才还在幽怨的她闻听此言,不亚于柳暗花明,眼前蓦地一亮,连连点头,装作很歉意的样子:“不方便,真的不方便……” 于是,商裴迪点点头,转而看向那几个人,礼貌而含蓄地表达了一下舒池的意思。 那个叫特劳斯的大佬色迷迷的蓝眼睛下意识地看了舒池的双腿间一眼,神情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这一眼,让舒池“嗖”地一下夹紧了屁股的同时,一阵反胃,差点要当场吐出來。 当如坐针毡的舒池好容易等商裴迪和那几个加国佬谈完,离开的时候,刚到一楼,舒池就再也压抑不住,挣开商裴迪手,跑到一旁“呕”地一声开始干呕起來。 商裴迪只是只在一旁静静看着。 一直到舒池干呕半天,他这才懒懒道:“你很怕!” 废话嘛这不是。 她为什么不怕。 懒得说什么了,。 刚才那一惊一乍连带着被恶心,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已经被对方那色迷迷的眼神qj完毕,浑身凉飕飕从里向外透着寒意,不舒服,灰常难受。 舒池起身,四处看了一下,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看着无所谓的商裴迪,嘲讽道:“这个游戏很好玩!” “我沒有料到他们会提这个问題……”商裴迪回答得很干脆,显然也很认真。 “不是你故意的!”舒池唇边嘲讽的笑容加大。 她敢打赌,就算商裴迪不是真心让她去陪那些恶心的肥佬,他也是别有用心。 但是,这样的话显然让商裴迪不悦,很是不悦,还从來沒有人敢这样当面毫不客气地质问他。 他眸色一黯,上前,一把将舒池揽过來,坚挺的高鼻抵住舒池小巧的鼻尖,语气含了不耐:“你太抬举你自己了,听着,宝贝,如果我想将你送给他们,还需要征求你的意见吗?!” “你,!”舒池惊怒之下,正要斥责,嘴巴却被堵住了。 “你你你,放开!”她含混道。 可是?嘴巴被牢牢封住,腰身也被紧紧箍住,一个长达几分钟的法式热吻下來,舒池只觉得唇瓣火辣辣的疼。 不过,在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她是空有气势,却沒有了先前的怒意。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而已!”商裴迪伸手抹去舒池唇边的口水印迹:“暂时,我沒有和别的男人分享女人的嗜好,除非,!” 他蓦然住声,修长的手指缓缓抿过舒池那莹润的脸庞,语气也变得淡了起來:“除非有一天我厌烦了,!” 无端的,舒池身上打了个寒颤。 ,。 向氏集团。 华灯初上,忙碌了一天的大厦里人去楼空。 以前彻夜不灭的灯光是向阳大厦的一大特色,霓虹灯将大厦装饰地美轮美奂,这不仅是一种美,而是一种实力的体现。 但是,现在到处倡导绿色低碳环保,楼里的灯也陆陆续续灭了。 时针已经指向十点半,唯有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偶尔有晚走的员工看到那每晚几乎都亮到最后的灯光后,会在一声叹息里找到一点心里平衡,看來有钱人也过得不容易,睡得不比他们早,应该和狗一样晚吧!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此刻沒有别人,只有向风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怔怔望着外面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霓虹灯闪烁出神。 偌大的办公室,灯光通明,亮如白昼,宽大的落地窗映出她纤细清瘦的身影,在偌大的空间里显得落寞和孤单。 向氏集团在这座大厦上有两个总裁办公室,一个是向南的,一个是向风的。 只不过,因为分管项目不同,向风嫌集团配的办公室太过宽大,而她,更喜欢将自己的办公地点放在自己所操作项目的地方,说人多,有人气。 所以,她來这里的时候很少,平时來也就是看看向南,而她自己,要么是在项目操作地要么就是窝在家里。 一切以自己方便为主。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她竟然越來越不愿往人多的地方去,嫌吵,嫌闹,她需要安静。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莫名烦心,而且,听不得一点相左的意见, ------------ 第146章 我该和她谈谈了 甚至,从來不发火的她,今天竟然为了一张图纸上的一点小错误将主管的工程师狠批一顿,看着那头发已经花白的工程师满腹委屈地想辩解却又不敢辩解,她忽然心又软了下來。 “对不起,我……好了,希望下次不要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她颓然摆手让工程师走了。 从回忆里脱离出來,她收回视线,怔怔盯着桌上的手机。 沒有信息,沒有电话。 他明明已经回來了,可是?整整两天了,居然沒有一句问候。 突然,她就忍不住了。 拿起手机开始拨号,可惜,熟悉的号码只拨出了一个数字,就停住了,她颓然将手机扔下,倚靠在宽大的座椅上,突然间异常疲惫。 沒错。 她一手负责的长丰项目出问題了。 而且,问題很多,涉及到好几个重大的方面。 就仿佛是春天來临之际,坚硬的冰面底下那暗涌的水流突然间破冰而出一般,原本风平浪静顺利进行的长丰项目突然间被诸多问題缠绕:项目的规划有问題,项目的承建商也出现了问題,甚至连项目最核心关乎项目生死存亡的的资金链也出现了断裂…… 诸多的问題一股脑儿向毫无防备的向风扑面而來,瞬间让她措手不及,让她惊慌失措。 这是怎么回事,,。 当她震怒地将一个个呈报上來的文件浏览了一遍的时候,忍不住对着各部门的老总爆发了:“你们都是怎么搞的,若项目出了问題,你们需要负全部责任,!” 下面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发火归发火,问題也不是不能解决,但是,向风的心底,却是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而汇聚成这种不安的点点滴滴,很快在她的回忆里被层层挖掘出來…… 难道真的是他的手笔,。 不,她不相信。 “姐,事到如今,你还不相信,!”想起向南对着她痛心疾首的模样,她的内心便一阵颤栗:“他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狼,就是來向我们家复仇來了,,他一直都在欺骗你,,长丰项目集团投资巨大,一旦出现问題……” 是的,一旦出现问題,向氏集团这艘原本稳稳的商界的航母,即使不会被重创,也很有可能要出现动荡,而出现动荡,则意味着无坚不摧的向氏集团,很有可能要出现连锁的不良反应…… 这太可怕了,。 她不敢想下去了,颤抖着手拾起桌上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 慢慢举起,原本里面那张风姿绰约白皙丰润的脸庞,如今,双目无神,脸色苍白的可怕,甚至,额角都冒出密密的汗珠。 蓦地,她眼里凌厉神色一闪而过,将手里的镜子往地上一摔。 随着镜片四溅的一声尖利的叫声划破大楼里的寂静:“不,!” ,。 郊区别墅。 陪伴商裴迪出席活动的舒池一进门,就甩掉脚上的高跟鞋,直向床上奔去。 太累了,真的。 这样的夜晚,她不希望有第二次。 原本要走的商裴迪被一个人叫住,于是,舒池就被那个人的女伴热情地拉走去吃自助餐。 自助餐大约上百种,精美异常,但是,舒池吃地是索然无味。 甚至连身边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跟她说话,她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 沒错,她提不起精神。 她甚至有几个女人主动过來找她搭讪,她除了摇头就是躲避。 身边沒有商裴迪,她唯一想起的场景就是自己就如同那扔进旱冰场里沒有教练的不会滑冰的孩子,在大家怡然自得地舒展着臂膀做着优美的舞姿的时候,她却笨手笨脚地格外显眼。 这里所有的人,不管是衣冠楚楚的男人,还是,妆扮各异的女人,仿佛都很适应也很热衷于这样的类似家庭聚会的交流party,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热情地交谈着。 她在里面,根本是个另类。 最后,舒池干脆躲避开來,自己端着一小盘的点心躲到了阳台上。 不是她不合群,而是,她根本不想去看也不想去理会那些惊讶甚至是意味深长的探究的目光。 那样的场合,她宁可希望自己是个透明人。 一盘本可几口就可以吃掉的点心,她却用叉子叉了许久,最后,点心解体地如同沫沫,还是呆在盘里。 浑然不觉三楼的阳台上,俯视她的灼灼视线。 “这个女人很有特点……商,你很有眼光……”站在商裴迪身边的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漫不经心地用英语说道。 商裴迪不以为然地瞄了一下这个拥有琥珀色眼眸的男子,淡淡道:“一个女人而已……” 那男子将手里的杯子往侍者的盘里一放,懒散道:“既然如此,那……” 商裴迪眸色一闪,声音更淡:“你不觉得你这样,有些对不起你的心中所想!” 那男子微微一滞:“休要提她!” “呵,!”商裴迪轻轻一笑:“她要是知道她辛苦创立的项目是被你毁于一旦,是不是生吞了你的心都有!” “哼!”琥珀色眸子的男人鼻子微哼一声。 “你知道,这如今可都是我替你扛包呢?”商裴迪看着对方,笑笑。 果然,琥珀色眼眸的男子脸上微微变色,随后道:“该你抗了,这么多年,你和她在一起,不觉得是在占我的便宜嘛!” 琥珀色眼眸男子看上去很年轻,这样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來,有些负气的味道。 商裴迪凝眸看这个男子一眼,眼角微抽之际,心底是彻底笑翻了。 看吧!自己的未婚妻就是这个男人的软肋,一提到自己的未婚妻的时候,哪有那么多的淡定,和小孩子一般。 也难怪,他一心喜欢的女子居然和自己订了婚,而且,这一定就是三年,他能不嫉妒吗? “你错了,我从來沒有占过她的一丝便宜,我只不过是在拿回不属于他们的东西而已!”商裴迪明知自己赢了,不忘毒舌一把。 他说的是真心话,琥珀色眼眸的男子显然也确信无疑。 无话可说之际,随手从侍者的托盘里端过一杯烈性的伏特加,一仰脖灌了进去,眸色幽深不可探:“等了这么多年,也该轮到我和她谈谈了……” “当然,非,我很赞成你的意见……”商裴迪淡淡道:“希望你马到成功!” ------------ 第147章 姐姐的鬼魂? 当商裴迪和那个叫作“非”的拥有一双琥珀色眼眸的男子不动声色地议论着什么的时候,站在阳台上的舒池根本就是漫无目的地四处乱瞟一通。 别以为人多的时候一个人站在僻静的地方是在寻找安静,有可能就是逃避。 这是栗小丽有时对不喜欢热闹每逢聚会就躲到一边去的舒池说的至理名言。 看來,栗小丽真的是很了解自己。 舒池苦笑一声。 可是?这样的场合,她除了逃避还能干些什么? 但是,即便是站在阳台的最角落里,她依然能听到里面的会客厅里传來的声音,生硬的中文里夹杂着英文,好像还有日文。 每个人都在热烈的交谈着,好像也只有她,是个闲人。 所以,这里的一切,让她极度的不适应,当偶尔扫过一些人的脸庞,看到她们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同样扫过她的脸庞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如同被扒光了衣服般站在他们面前,很是难堪。 沒错,商裴迪都沒有对任何人介绍过她,所以,这样的场合,不难想象她的身份,,连介绍都免了的时候,不就等同于见不得光吗? 想到这里,舒池原本就苍凉的心更是如同冰水浸过,四肢百骸都透着某名的凉意。 心底莫名的焦躁上來,舒池用叉子戳着那块早就看不出原形的点心。 该死的商裴迪,你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出现。 直到后面响起一声懒懒的问话:“你杵在那里干什么?” 这平时听起來很欠扁的话语现在听來无异于天籁之声,舒池扭过身來,眼里闪着渴盼:“可以走了吗?” 看來,这一晚上,够难为她了。 望着这个倔强的女人眼里闪动着少见的求助的光芒,商裴迪的心,莫名地软塌了一下:“这就累了!” 舒池一听,很是泄气,这难道还沒完场吗? 她又扭过身去,再次眺望窗外。 这个动作,让商裴迪的唇角微一挑,还有这样子的赌气。 他上前几步,揽过舒池的身体,淡淡的妆容,精致的面孔,凝眸看的一瞬间,他说道:“走吧!回去吧!” 虽然对于商裴迪來说,这个宴会他只是进行了一半,但是,舒池还是累着了。 不说别的,一晚上在阳台上伫立,将近两个小时,脚上的高跟鞋可不是盖的,让舒池的脚尖钻心的痛。 一爬上床之后,舒池就赶紧察看自己的脚,不出所料,有些浮肿,趾尖更是要命的疼。 啥也不想了,先泡脚吧! 舒池忍着脚上的疼痛跳到早已放好水的浴缸里,自己又将温度调高了两度,肿胀的双脚一挨上热水的时候,那真是麻辣酸痛,泡了好一会,才觉得从里到外透着舒服。 累并舒服着。 人生快乐莫过于如此了。 不多会,在一波波袭來的困意中,她的眼皮开始上下打架,再然后,她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迷糊了多久,一声尖利的叫声刺激着她的耳膜,一下让她从梦中惊醒。 “啊!,谁在里面,!” 接着浴室内灯光大亮,强烈的光线刺激地舒池睁开迷糊的眼睛,眼光所及之处,吓了一跳的同时睡意顿消。 一个身着蕾丝薄纱性感睡衣的长发女子惊诧地站在浴室的门口,盯着浴缸里的舒池连连后退,,一双美眸瞪地溜圆,眼珠子瞪得更是能跳出眼眶,。 “姐,,來人啊!,鬼啊!!”一声更加尖利的声音过后,门口那个女子瞬间消失在浴室门口。 这一声惊恐的尖叫在寂静的半夜无异于平地一声雷,尤其是女子说的“鬼”也着实吓了舒池一跳。 下意识地,她也从浴缸里跳起來,。 四处打量着,哪里有鬼,。 不过,这浴室是不能呆了,刚才被那陌生的女子一惊一乍,连舒池都要怀疑这个刚才喊“有鬼”的女子便就是所谓的“鬼”。 怔了一会后,她才意识到这不是做梦,于是,怜悯手忙脚乱地从浴缸里出來,随手抽了条浴巾披在身上。 出來一看卧室里的表,凌晨一点半。 老天,她居然在浴缸里泡了两个多小时。虽然浴缸里的温度很适宜,但是,被刚才的情景这么一乍,再慌乱间这么一出來,身上还是凉意顿生。 擦干身体,吹干头发,然后穿上睡衣,钻进被窝,准备重新入睡。 可是?楼下,仿佛有什么动静。 她凝神听了听,什么声音也沒有了,于是,叹口气,怎么还幻听了。 再也不顾,翻过身去,酣然入睡。 ,。 一路回望跑下楼的女子惊恐至极,下楼恰好看见商裴迪进來。 快到跟前时,腿一软,就跌进了商裴迪的怀抱:“啊啊啊!我,我刚看见姐姐了……” “姐姐!”商裴迪眉头一皱,看來,曾特已经看到舒池了。 “你怎么到这里來了!”他有些不悦。 说这话的时候,侧眸瞥了一眼身旁的图哥。 图哥当即冷汗淋漓,他方才看到曾特从楼下几乎是连滚带爬奔过來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 这个曾特小姐,他可是严格按照商裴迪的要求让她呆在另一栋别墅的啊!这怎么眨眼间跑这儿來了,,而且,还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老天。 曾特脸色煞白,抱着商裴迪就不松开了,嘴唇颤栗着:“不,,不是吧!我今天才去姐姐的墓前看过,她,她怎么就……” 曾特的惊恐绝对不是装出來的。 因为,任谁看到舒池都会产生这样的感觉,,要么是曾洛小姐压根沒死,要么就是曾洛小姐死后复活了。 但这两个结论对于熟识曾家的人來说,这都是不可能的。 也难怪曾特会有如此的惶恐,她白天去姐姐曾洛的墓前祈祷的时候,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姐姐,你不能让他如此下去,让他为你日夜思念,这对他不公平……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你已经占据了他的心,为什么不能容忍他的心,分出那么一点点给我呢?我会替姐姐好好爱他……” 难道这是现世报。 她刚和姐姐说完,姐姐的鬼魂就回來了。 “不,!”曾特捂着脑袋要跑。 看到面白如纸的曾特仓皇要逃离,原本打算要训斥她不守规矩的商裴迪见状只得拉住她,揽了过來:“好了好了,你一定是看错了……” ------------ 第148章 到底谁心里有鬼 图哥心里明白,商裴迪只所以这么说,无非是不想让曾特发现舒小姐的存在而已。 心领神会后,随即悄悄离开他们,來到楼上,在舒池住的房间前停下。 “怎么可能,!”曾特挣脱开來,平静了一下心神,这才颤颤道:“刚才在楼上,浴室里,我明明,看见她躺在浴缸里……啊啊!是不是姐姐她,她不愿意,!” “什么?”商裴迪见曾特惊恐地连表达都语无伦次,有些不悦。 沒经过自己的允许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打扰了他即将要开始的春宵一刻不说,只不过一个面孔相似的女人而已,把她吓成这样,说什么见到鬼。 她要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好了,根本沒有什么鬼,你回去休息吧!” 面对衣着单薄地不能再单薄的曾特露出的那姣好的身材,尤其是酥胸半掩,蕾丝短裙快露到大腿根,商裴迪半眼未曾正看,淡淡下了逐客令。 但是他这么说,反而让曾特更加确信她刚才确实看到了姐姐的鬼魂,只不过,很反常的,这个男人并沒有和往常一般,听到自己提起姐姐而动容。 甚至,他的脸色都不好看。 好吧!就当是自己刚才眼花了。 曾特很快从刚才的恐惧里镇定下來。 她好容易跟到这里,更不可能忘记她來的目的,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而且,她这趟能回到国内,真以为她只是思念故乡。 那只是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托辞而已,不这么说,大约他这辈子都不会带她回來。 她沒有别的意思,就是要和那死去的姐姐说清楚。 活着的时候你和商总良人之间是你情我愿,她这个后來者只有眼热的份儿,自然沒有什么意见;但是,姐姐你既然已经作古好几年了,却还强占着这个男人的心,实在是不公平。 活人不跟死人斗。 按理,曾特其实也沒有必要非得亲自去姐姐的墓前低三下四地说些什么含蓄地表白自己的心迹,但是,顾及到姐妹一场。虽然只是同父异母,她以为自己这么做,一是尊重死去的灵魂,二更是为了图个心安。 但是,转身,姐姐的灵魂便出现在这里,真是岂有此理。 曾特望着商裴迪幽暗的眼眸面色变幻之余心底很是忿忿,精致的脸庞也染了淡淡的红晕:“不!” 她倔强地站在原地,在商裴迪将要和她擦肩而过之时,她灵活的手勾住了商裴迪的胳膊。 “我不要走!”她转身來到商裴迪的面前,仰头,眸子里全是受伤和委屈:“回來这些天,你一直也不來看看我;这里,我无依无靠,你让我去哪里!” 商裴迪步子一滞,还是停下身來,不动声色地甩掉曾特纤细的手指,眉头不易察觉地微蹙起來。 这个女人,心思越來越多,胆子也越來越大。 这里房间那么多,她却偏偏出现在舒池所在的房间。 要知道,那里是自己惯常休息的地方,若不是有什么念头,能半夜三更穿成这个模样去自己的房间。 若不是她存了什么样的后怕的心思,她怕是不会将浴缸里的舒池错看为曾洛的鬼魂,那就更有这个胆量将这个地方搅得不得安宁。 想到这里,商裴迪再联想到保镖说的白天曾特在曾洛的墓前叽叽咕咕了半天,最后神色轻松地坦然离开。 他的眸子里,蓦地,有了淡淡的怒意。 “曾特!”他转眸,漆黑如墨的眼底令曾特也是一惊:“现在穿好衣服,离开这里,马上,!” 听着商裴迪毫不留情的声音,看着他矫健的身姿消失在华美的旋转楼梯上,再也不回头,楼下的女人,突然地,心里仿佛有什么破碎了一般,大大的眼睛里,一瞬间,盈满了泪。 她努力克制着,克制着,让所有的泪水倒流回去后,然后亮晶晶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转身,对身旁商裴迪身边的保镖昂然道:“送我回去!” 夜凉如水,她甚至连衣服也沒有加一件,坐进车里,望着刚才自己闯进去的房间里已经亮起了灯光。 那午夜的灯光温馨而让人心生温暖,但是,那里却不属于自己。 屁股下真皮座椅凉地刺骨,更凉的是自己受伤的心,而且是,哇凉哇凉的。 曾特凝望那窗口的灯光灭掉,这才怔怔收回目光,狠狠拍了一把身旁的座椅,满腔的心酸和受辱瞬间化作无声的泪水,滚滚而落! 商裴迪,你丫够狠。 我和你沒完。 ,。 舒池刚躺下不久,还在和周公下棋,就被刺目的灯光给弄醒了。 睁眼一看,衣衫整齐的商裴迪站在床边,看样子是刚回來。 商裴迪从來就沒有正点休息过,她也习惯了。 只是向自己的肩头拢了拢被子,含糊道:“回來了……” 随即翻个身,准备再睡去。 睡眼惺忪的模样和微带鼻音的声音让商裴迪心底蓦然划过一丝悸动。 “刚才你在浴室里!”他问。 其实不用问都知道,舒池露在被子外面的短发还有些濡湿。 “唔……”舒池眼睛未睁,曼声答应着。 “看到什么了!”他再问。 “什么也沒看到……”困意阵阵袭來,她实在沒有精气神去回忆那令人惊悚的尖叫,唉!或许只是个梦而已。 她翻个身,将被子蒙上头,只露出额头,被里传來她闷闷的声音:“把灯关了……” 商裴迪望着舒池那明净的额头还沾着濡湿的碎发,唇角翘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随即伸手将灯灭掉。 然后开了床头的灯光,光亮调到最低点。 朦胧的光晕下,舒池下意识地手一松,被子撤下來,露出瓷白的面庞,连方才微微皱起的眉头也瞬间松了下來。 这个时候的舒池,睡得如同一只猫一样,恬静而放松,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嘴巴微微张着,有时会无意识地嘟起一下,像极了出生后不久的婴儿。 商裴迪出神地盯着眼前这张面庞,眼前竟然有些恍惚,这张面孔,是他熟悉的那个女人,但是,又仿佛不是那个女人。 卸去身上的衣物后,商裴迪冲了个凉,再次回到床边的时候,舒池已经将整床被子都卷了过去,抱在胸前,却露着后背, ------------ 第149章 梦里的呓语 光滑的背脊,在朦胧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如同上好的绸缎般。 商裴迪抬手轻轻抚摸过,有着凉凉的滑腻感。 他上前,将被子从舒池的怀里轻轻扯出來,然后给她盖好,自己则从衣柜里又扯出一床松软的被子。 刚上床盖好,舒池居然翻了个身,面向他。 商裴迪一怔,什么时候,这个女人也学会了主动索求。 可是?借着朦胧的灯光,才发现,这个女人根本就沒有睁眼,只是身子在无意识地寻找着什么? 当她有些凉凉的身体贴向他火热的身躯的时候,他才明白,这个女人,闹了半天是怕冷,在寻找热源而已。 果然,当舒池调整了一下姿势,后背贴向他火热的胸膛的时候,才停止了蠕动,甚至,还伸手摸索着拉过他的胳膊,枕在自己的脖颈下。 这样的姿势,不可谓不暧昧,不可谓不煽情,不可谓不在考验一个正常男人对欲 望的抵制力。 原本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的商裴迪的手不经然一触上女人那柔软的胸前的时候,刚才那股已经消下去的欲 望突然地就爆发了。 尤其是此刻这个女人丰满弹性的臀部还紧紧贴着他坚实的小腹,瞬间,他身上的热量,几乎是在她的躯体贴上來的同时呼啸着向那里集中。 于是,那里,一下热得不行。 想也沒有想,商裴迪一个翻身,将身边的女人压在身下,然后,伸手在她娇嫩的脸上捏了一下。 “呃,啊……”舒池梦里却觉吃痛,迷糊着睁开眼。 当不清晰的眼神对上商裴迪幽深如墨的眸子的时候,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不得不认命地想,这个夜晚,别想睡个好觉了。 …… ,。 清晨,当初秋的阳光洒进这间卧室的时候,商裴迪睁开了眼睛。 多年來养成的谨慎的生活习惯让他时刻保持着警醒,如今,只不过是窗台上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啾啾”的了两声而已,他就睡意顿消。 醒了就再难以入睡。 好在这样睡眠不足的日子也不是一天两天,所以,凭借他超常的精力,一天少睡几个小时也不成问題。 他正要起身,发现自己的胳膊被压住了。 依然是昨晚那样的姿势,他的胳膊被舒池紧紧攥住,压在脖颈下,她的脸,则埋在的他的手心里。 感受着指间由于轻微的呼吸带來的酥 痒,他忍住抽出手的冲动。 不巧的是,放在桌上的手机开始轻轻震动,有电话进來了。 他伸出另外的手,却够不着。 正待他轻轻想抽出胳膊的时候,熟睡的舒池却是身子一动,突然紧紧抓住商裴迪欲抽离的胳膊,含混道:“不要……不要走,!” 商裴迪心里一动,停下手,轻轻探过身去。 映入眼帘的是舒池微皱的眉头,还有,,腮边滑落的泪滴,沾着泪水的睫毛如打湿的羽毛,轻颤:“爸爸,不要走……毛青……对不起,香姨,她不是故意的……” 最后,熟睡里的舒池竟然抽泣出声,话语虽轻,却是格外的清晰,于是,商裴迪的掌心里,便落上了温热的液体。 他身子微一僵,她在做梦,竟然哭得如此伤心…… 凝眸看了这个女人一眼,他眸色渐渐幽暗,桌上的手机还在继续地震动,他果断快速抽出手,而舒池,停止了抽泣,又沉沉睡去。 他一边起身一边接通电话:“什么事!” “不好了,商总!”电话里图哥的声音显然有些惊慌:“刚、刚接到电话,向小姐她,她出事了……” ,。 舒池睁开眼的时候,身边被窝里还有温热的气息,他刚离开不久看來。 在被子里窝了一会,她懒懒起身,随手拽了条浴巾披在身上,下床。 虽然头还是有些沉重,但是,她无暇顾及,刚才明明听到,阳台上有鸟儿欢快的啾啾声。 这样的声音,让她荒凉的心底,竟然有了久违的温暖。 赤脚快步來到阳台上,果然,宽大的阳台上,一只满身艳羽如麻雀般大小的小鸟一边跳着啄着地上的碎面包屑,一边警惕地看着周围。 舒池躲在宽大的落地窗前摒息凝气地看了半天,直到小鸟将地上的面包屑啄完。 小鸟吃完后,又刨了刨地板,显然,还沒有吃饱。 而后,抬头看看四周,这一眼,正对上舒池的眼睛。 糟了,被发现了。 舒池有些泄气。 可是?小鸟却沒有飞走,而是歪着脑袋仔细打量着舒池。 似乎在说,你还有沒有什么东西给我吃。 舒池心里一喜,开门出來。 小鸟却是受惊,展翅飞去。 舒池望着小鸟扑棱着翅膀很快消失,不免遗憾,唉!欲速则不达啊! 蓦地想起她今天早上自己梦里的“呓语”,不知道是不是也会这样。 于是,怔怔望着小鸟消失的方向,心底不免有些忐忑。 初秋的风已经有了些许的凉意,她转身回屋的时候,又听到了那啾啾的叫声。 惊喜转身,小鸟竟然站在阳台离她最远的地方,好奇地打量着她。 舒池连忙轻轻道:“小鸟,你是不是饿了,我回去给你拿面包好不好,……你等着……” 趁着小鸟沒有飞走,舒池飞快进屋,一路小跑到客厅。 客厅里的茶几上,还放着一些点心。 她一股脑儿将桌上的所有点心扫荡入怀,然后飞快地想楼上跑去。 刚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來钟点工大妈诧异地看着衣不蔽体的女子消失在楼梯的尽头,不禁摇头感叹,真是世风日下啊!这如今的女孩子,都敢不穿衣服就下楼了。 舒池哪里听得到身后传來的叹息,生怕小鸟等不及走了。 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阳台的时候,却沒有看到小鸟的影子。 泄气之余,怀里的点心掉了一地。 动物终归是动物,哪里懂得人心呢? 她不过是孤单寂 寞,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找个人,这里哪有可以交心的人。 小鸟啊!小鸟,你跑地太快了。 唉!人倒霉的时候,连只小鸟都不愿为你多作片刻的停留。 舒池自嘲地笑笑,俯身捡起地上的点心,轻轻地放到阳台的小桌上。 不一会,她又听到啾啾的声音。 抬眸,小鸟竟然又回來了,显然是受不住地上点心碎屑的诱惑,但是,却又不敢上前, ------------ 第150章 撕破脸皮 舒池赶紧说道:“吃吧!我不会打扰你的……” 小鸟沒有动,舒池再三邀请,小鸟依然只是跳來跳去。 “难道要我躲到房间里才肯吃吗?”舒池无奈说道。 小鸟歪歪脑袋,确信沒有问題了,这才跳下栏杆,开始啄食地上的碎屑。 当然,它只捡那些小碎屑來吃,对于稍微大一点的根本沒有兴趣。 这么一路啄食,就到了舒池的脚下。 舒池算是看出门道來了,这只小鸟好像是受过训练。虽然怯怯,但是不怕人,而且,嘴还很刁,超过芝麻大的点心粒连看都不看。 她慢慢捻碎手里的几样点心,然后轻轻搁在手心里,再慢慢蹲下去,伸出手去。 小鸟不疑,居然跳上舒池的手心,开始专心地啄食。 手心里立马痒痒的,但是,舒池的心里,却是明媚地如同春天。 很显然地,吃完掌心里的碎屑后,小鸟和舒池的感情有些拉近了。 甚至,小鸟居然都允许舒池的手轻轻地梳理一下它那光鲜的羽毛。 于是,一个上午的缱绻时光,也是舒池最近一段最快乐的时光,就在和小鸟的和谐相处中打发过去了。 …… ,。 x医院,急诊手术室。 走廊里,焦躁的向南望着手术室的大门,不停地走來走去。 得知一夜未眠、清晨回家的向风因为精力不集中,开车途中竟然撞向一辆逆行的小货车的时候,本就心神不宁、夜不能寐的向南当即就心急火燎地赶了过來,甚至,连外套都沒有穿。 好在医院里空调开得温度正好,不然,这北方的秋天的清晨,足以让人感冒。 向南赶來的时候,向风已经进了急诊室。 据护士说,向风沒什么大碍,就是额头磕破了一块而已。 “啊!,护士,不会破相吧!” 想到自己的姐姐对那张容颜爱护地跟爱惜眼珠子一样,他就一阵难受。 “不会破相,大夫说缝几针就可以了……”年轻的护士显然对向南过分的紧张有些奇怪:“不是大伤,就是额头的擦伤,是小伤……” 哎,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养眼了,护士不禁多瞄了向南几眼,对里面正在做着小手术的女人更是有些羡慕嫉妒恨,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上这样的极品男人。 护士既然这么说,向南的心略微放下了些,而且,很快他也得到警察的消息,那个逆行的小货车的司机对事故负全部责任,已经被拘留,一切等当事人醒了后再去处理。 向风这次出事,不能不说,这根本的源头还是在那个始作俑者身上。 而如今,可谓是向氏集团的多事之秋,幸好姐姐沒有什么大的意外,否则,他真是活剥了商裴迪的心都有。 想到这里,向南狠狠地捶了一下手术室外面的墙壁。 正当他的火无处发泄的时候,手术室外面传來急促的脚步声。 转头一看,好嘛,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一看到商裴迪和他的几个保镖匆匆而來,向南心底憋了好一阵的窝火如火药桶被点着:“噌”地一下就熊熊燃烧起來了。 好了,这回姐姐不在现场,他沒有必要再给这个混蛋任何面子。 向南一个箭步冲上前,揪住商裴迪笔挺的西装的衣襟冲他的脸就是一记狠狠的勾拳。 商裴迪身边的保镖可不是吃素的。 來者不善的向南的拳头离商裴迪神色不变的脸庞还有不到二十公分的距离的时候,就被保镖强有力的胳膊给挡住,随之,一个拳头回击过去,向南的身体顿时被击退好几步。 显然,顾及到自己家老板和这个年轻总裁的关系,保镖的力量只用了三成。 商裴迪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看着向南被击退,他抬手掸了掸被捏皱的衬衣,然后径直向手术室门口走去。 “tmd,姓商的你这个混蛋!”向南捂着胸口,刚才那一击,让他更加憋气地慌:“你还惦记着我姐姐的死活呢?!” 刚才在外面已经得知此事是虚惊一场,商裴迪的心放下了一半。 而向南如此激烈的言辞和举动,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來这里,可不是來应付他的。 “我家到底哪儿对不起你,你这么糟践我姐姐,!”向南看着擦肩而过的商裴迪,怒火万丈,他觉得,今天不狠狠地揍这个男人,他沒办法给自己一个交待。 当他再往前冲的时候,商裴迪身边的铁面保镖拦住他的手:“向先生,公众场合,请注意你的言行!” 向南狠狠瞪了一眼保镖,瞥了一眼走廊上已经有些好奇的人群,气哼哼地收手。 随后而來的护士看着这惊人的一幕,心想,这女人的魅力也太大了吧! 她闪身进了手术室,恰好迎面而來的护士正要出來看个究竟,她撇撇嘴,低声道:“不用看了,为里面这个女人争风吃醋的……” 半个小时后,推出手术室还在半麻状态里的向风终于睁开了眼睛。 这首先看到是自己的弟弟向南那焦急的眼眸,还有他急切又柔和的声音:“姐,你醒了,怎么样,感觉怎么样!” 向风咧嘴一笑,艰难出声:“我沒事,小南……” 再转眸,看到站在床边长身而立的商裴迪,那双令她心醉的幽深的眸子里此刻也是满满的心疼:“向风,好些了吗?” 这样的问候,一下勾起向风心底的酸涩。 头上麻药的感觉还沒有完全褪去,一股钝痛和麻木感让她头昏脑胀的同时,胸腔里涌动的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酸甜苦辣咸,可谓百味俱全,诸多滋味交织,让她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 面对商裴迪那双慑人心神的眸子,她唯有转过头去,避开,好一会,才低低道:“沒事了……你走吧……” 额头上贴着白纱,面色苍白,神色无助又无奈,这个样子的向风看上去孱弱又无助,很容易勾起人尤其是男人心底最深的那层同情和怜惜。 向南一看姐姐如此难过,心底刚才已经落下的火“腾”地又升了上來,他上前一把推开商裴迪,恶狠狠道:“听到沒有,让你滚蛋呢?!” 向风连忙制止向南:“小南,不要这样沒有礼貌……” 看到此刻的向风,商裴迪心里还是掠过淡淡的难受,她这个模样,明显是和他疏离了, ------------ 第151章 雪上加霜 虽然向风刚才只是淡淡扫过他一眼,可是?商裴迪看得出來,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几乎囊括了她所有的情绪,,最多的,便是失望。 看來,她应该是已经知道了。 这本就是无可避免的结局,伤害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商裴迪沒有再说什么?瞥了一眼向南淡淡道:“那我再來看你……” 随后,转身离去。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毅然消失在病房的门外,向风刚才还心存的幻想顿时灰飞烟灭。 果然是他。 若不是他,他怎么可能会走得这么绝决。 于是,一颗心,如同被刀片划裂,清晰地听到皮肉绽开的声音…….那种痛,岂止是痛彻心扉。 这就是她为之痴迷的男人,这就是她曾倾尽全力想托付一生的男人……原來真的如向南所言,不过是个梦,黄粱美梦而已。 闭上眼睛,浑身哆嗦着,泪,缓缓地流出來…… 这样的样子的向风,吓坏了在一旁的向南。 刚才看着向风望向窗外的眸子一眨不眨,失神地如同沒有灵魂的木偶,他的心便纠结地如同疯长的荒草、乱得不像话。 但是,了解向风的性子,这个时候,他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突然间,向风的手机响了。 向南拿过來,是短信。 “向总,我考虑了一下,很对不起,怕是不能和公司一起渡过这个难关了,下个月我要移民了……我已经向董事会递交了辞呈,另外,工作的事情我也已经和其他部门交接好了……真的很抱歉,将來有机会,希望再和向总合作,保重!” 看完短信,向南的脑袋“轰隆”一声,随即咬牙切齿,好吧!墙倒众人推是不是,。 去你母亲的移民吧! 他随手删了这条信息。 向风虽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悲苦里,但是,听到手机响,还是很快回过神來,问了一下向南:“谁的!” 现在自己掌握的长丰项目可谓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虽然还沒到四面楚歌的境地,但是,想必也快了。 诸多危机一齐涌现,现在公司里肯定是人心不稳,而当务之急就是要安抚人心。 她昨夜在办公室一夜未眠,想的就是这些。 本打算一早到长丰项目去看看,沒想到半道被小货车误事。 想到这里,头上还贴着纱布的她硬撑着坐起來:“向南,送我去长丰,要快……” “姐,你这伤还沒好呢?”向南急了:“再说,你现在过去有什么用!” 话一出口,向南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噤声。 向风一怔,敏锐的直觉让她觉得有什么事发生,刚才无神的眸子一闪,瞬间恢复了平日的神采,盯着向南:“现在过去,有什么不妥吗?” 向南躲避着她犀利的视线,别过头:“不是不妥……那么多人在那边盯着呢?你先休息一下,等伤好过去也不迟……” 向风沒有理他,从他手里取过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刚才谁來的短信!” “……” 沉默了一会。 向风心底的不详预兆越來越强,正待她不耐等待之时,向南缓缓开口:“姐……” 望着向风苍白的脸庞,他困难地咽了口唾沫:“长丰项目,还是放弃吧……” “你说什么?!”向风身子一颤,美眸顿时瞪圆,满脸的不可置信,含了一丝的颤抖的声音带着怒意:“小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着就要下病床。 谁知情急之下,眼前一阵头晕目眩,向风差点栽倒。 “姐姐,!”向南手忙脚乱地扶住向风。 这几天被一系列的负面情绪影响,向南有些不淡定了,尤其是刚才和商裴迪之间的争斗,让他心底一股愤恨,恨不能看所有的人都是商裴迪之流。 他愤怒道:“方总,这个狗东西,枉我们对他这些年的培养,这个时候,他居然辞职了……” “啊!,!”向风闻言简直是如五雷轰顶,一下跌坐在床上。 好一会,她才颤抖着手急急找到方总的号码,可是?拨打数遍都是关机状态。 满面的绝望让向风那张平素神采飞扬的脸看上去如同白纸,向南简直是五脏俱焚,他捏了捏拳头,眼睛通红:“姐,失去的都是暂时的,我们一定还可以再要回來,还有,姓商的这个人渣,我不会放过他,……” 向风痴愣愣地盯着手机,根本沒有听到向南在说什么? 方总便是长丰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之一,他的突然离去,也带走了一批高管及技术人才,瞬间让已经风雨飘摇的长丰项目有种大厦将倾的感觉。 …… ,。 火急攻心而高烧不退的向风在家里已经昏睡了两天,向南连公司也不去了,寸步不离地守候着。 父亲向钟元这几天在家可谓是焦头烂额,当然,他并不是因为一桩要失败的买卖,而是女儿的病情。 别看他貌似退休了,外界也以为他现在踏实地将生意交给自己的一双儿女打理,自己在家享清福,其实,他还并不完全放心。 现在的向氏集团的确是风光无限,但那绝对不是个空架子和表面现象。 创始人向钟元向老先生那几十年的商场经验积累可不是闹着玩的,公司从一开始就稳扎稳打,直到现在。 虽然名义上交出了大权,但是,向钟元并不是做甩手掌柜,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看得更清楚、 而见微知著,落叶而知秋的敏感和消除障碍于萌芽中的策略手段,使得向氏集团在向氏姐弟的领航下,还算顺风顺水。 本以为姐弟俩差不多该出徒的时候,却出了这样的大事。 长丰项目,作为本年度向氏集团投入巨大的一个手笔,凝聚的岂止是自己的女儿向风的心血,更是自己的女儿登上董事会主席这道天堑的考验。 原本以为这个项目会是女儿功成名就的一道盛宴,如今却成了她败走麦城的见证,当然,更成为一些原本就反对这个项目的元老的口实之快,。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当初是怎么说的來着!” “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单凭向家小丫头一己之力,怎么可能会成事!” “……” 长丰项目突然出事,不过是一夕的事。 但是,现在,对于向家來说,可谓是内忧外患。 得知原本对向家死心塌地的那些负责长丰项目的高管陆续辞职,这对出事的长丰项目而言,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 第152章 不要伤害她 其实,对于向钟元而言,这商场如战场,胜败乃兵家常事,成败相依,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向氏集团根基坚实,枝繁叶茂,岂是一个长丰项目的失败所能撼动的, 无非就是损失大了点而已,只要自己的女儿沒什么事就好。 失败不可怕,学会承受失败也是一种成熟的表现。 他打算这么安慰自己的女儿。 看着高烧不退还在昏迷中的女儿,向钟元心急如焚,米扬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个女儿可是他们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那是要月亮绝对不会给她摘星星的主儿,如今这么突然一倒下,这可真是急坏了他们。 “小南,你说姐姐她沒事吧!”母亲米扬哭哭啼啼地问儿子:“这孩子,就是心气高,不就一个项目嘛,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她就这么看不开呢?” 向南更是心如刀绞。 母亲米扬只以为是自己的女儿顺风顺水惯了,受不了失败的打击,所以才会这样。 唯有向南心里清楚,让向风真正倒下的不是长丰项目,而是,她的判断出了问題。 当然,对长丰项目本身的判断,向风的资历和自信绝对沒有出问題;出问題的只是她太过分相信爱情的力量,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导致她对某人的判断出现了大相径庭、甚至是毁灭性的判断。 当然,对他们姐弟两个來说,这是个心照不宣的秘密,只是存在于他和向风之间。 “这个裴迪是怎么搞的,向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也不來看看……”向母米扬抱怨着:“这也好久不过來了……真是的……到底有多忙啊……” 一听到这个名字,向南眼里的火星子瞬间无可遏抑地喷了出來:“妈,别提丫那个忘恩负义的人渣了……” 听到儿子如此咬牙切齿地咒骂女儿未來的夫婿,米扬吃了一惊,斥道:“小南,你怎么了?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向南别过脸去:“妈,你以为我姐无缘无故会倒下,,这都是拜姓商的那个人渣所赐,!” “小南,!”向母生气了,又怕惊扰床上还未醒的女儿,压低声音:“你今天抽哪门子疯,让你姐姐听见,你,!” 向南真是要憋死了。 沒想到这个商裴迪真tmd够恶心的,骗过自己的姐姐不说,连自己的母亲也帮他说话。 “妈,!”向南懒得解释了,直接下楼,他要把一切都告诉自己的父亲,即使向风醒來和他决裂。 不能让这个人渣再如此逍遥下去了,迟早会毁了自己家的家业。 而且,现在,已经算是毁了一半了,,自己的姐姐,难道还顶不上向家的半份家产吗? 这个混蛋,。 下楼的向南看到父亲向钟元正在盯着手里的一份文件出神。 他走过去,声音有些嘶哑:“爸爸……” 向钟元抬头,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在向南看來如此严酷的形势下依然是淡定自如,仿佛即将受到的只是一点损失而已,而不是什么重创。 也只有提起向风的时候,他的眉间才有忧色。 见父亲沒有什么大的忧色,向南稍稍心安,心底微微松了口气,幸亏有自己的父亲。 “小风怎么样了?”向钟元放下手里的文件,问道。 “高烧还沒有退!”向南疲惫地在父亲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來:“爸爸,这长丰项目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向钟元凝眸于自己的儿子,半晌,才沉沉道:“小南,记住,除了人,沒有什么是最坏的结果……一切都是人创造的……” 短短几句话,让疲惫不堪的向南顿时如清风拂面,灵台渐渐清明,内心,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冉冉升起…… “你两天两夜沒有休息了,先去休息一下,一切等你姐姐醒了再说!” 向钟元说道。 看着向南英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向钟元重新拿起手边刚刚浏览过的文件,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沒有想到,纵使他有力挽狂澜之力,这次长丰项目还是输定了…… 最坏的结果,不是沒有。 因为他也不确定,这次的失败会不会像多米诺骨牌那样,给向氏集团带來连锁的不良反应,而且,这样的过程,看似正常,实则是早有预谋…… 他隐隐地预感到,如果他沒有猜错,那么或许某个人深藏不露了好久、露出獠牙的时刻快要到來了。 他深深叹了口气,大意了。 但愿是自己过分的忧虑了…… …… ,。 而事态的发展也验证了向钟元隐藏在内心不好的预感。 长丰项目的内部波动很快在一些媒体的推波助澜下变成人尽皆知的消息。 这样的消息带來的负面影响很快显现出來,加上国家对房地产调整政策的陆续出台,向氏集团的股价也因此大跌。 甚至还有专业的评论人士在评论当前房地产市场的时候,以向氏集团的长丰项目为例,结论是房地产市场的寒冬來临了。 整篇文章难掩幸灾乐祸,向南看了后气得将报纸撕个粉碎。 随后给秘书打电话,怒气冲冲:“给我把今天的报纸统统买來,全部销毁……” ,。 大商集团,总裁办公室。 商裴迪看着手上今早的《**时报》,唇角露出一丝微笑,随手给助理打个电话:“给报社打个电话,今天的报纸加印一倍……哦,还有,联系一下那位评论人士,买下他未來一个月的评论,要求嘛,你知道的……” 放下电话的,手机就响了。 接过一看,懒洋洋接通:“你消息够灵通的……” “商,你做的很好,wonderful,我想,我应该奖励你!”电话里传來英文的痞痞的声音。 “去你的奖励,在我面前还装什么大尾巴狼!”商裴迪好气又好笑:“我得提醒你,现在,你的心上人应该,,很是难过,你要不要去安慰她一下!”最后一句话他扯了长腔。 靠,又被将了一军。 电话那头的人暗自咒骂一声。 随后电话里传來不悦的声音:“商,你……要把握尺度,不要,!” “不要什么?”商裴迪一本正经地问道。 沉默了一会,那边的声音变得低沉。 “不要伤害她!” 沉默了一下。 商裴迪嗤笑道:“现在知道心疼了,……我得告诉你,现在收手,可能是來不及了……” ------------ 第153章 告假 话虽如此,但是想起那张温柔的面孔,还有那小鸟依人的姿态,再想到出事后她那苍白的脸色,空洞的眼眸,商裴迪握着手机的手突然地,有些沉重,心里,也涌起淡淡的,,说不清的感觉。 “商,她是无辜的……”电话那头,声音明显低了几度。 商裴迪的心里,动了一下。 不错,她是无辜的。 她父亲那一代留下的债,却要她來承担,这的确有些不公平。 可是?三年前的那场灾祸里,那个消逝在机场高速路上的可爱的女子,她本该灿烂的美好人生永远定格在那一刻,她的灵魂也就此永远停留在那荒凉的墓地……她,是不是也是无辜的。 想到这里,商裴迪的心如被利刃划过,狠狠地颤抖着,以至于他不得不抓紧桌上的雪茄点上,狠狠吸了几口后才让自己的情绪稍微淡定了一下:“我知道……但是,既然她生在那样的家庭,她就沒有逃避的可能……” 随即冷笑一声:“非,事到如今,向氏的灾难才刚刚开始,我不想你的妇人之仁,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他着重咬了一下“我们”两个字。 他得提醒这个男人,有今天的成果,是他们两个人共同操作的。 ,。 舒池这些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商裴迪很忙,已经有两、三天沒有再过來,她一个人独居别墅,一切衣食住行都有人照应。 太孤单的日子里,有了小鸟的陪伴,总算是有了点乐趣。 每天舒池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到阳台上,看看小鸟是否已经飞來觅食。 每次看到小鸟居然准时站在阳台的栏杆上,她都兴奋异常,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点心颗粒,慢慢撒给小鸟吃。 看着小鸟快速地在地上觅食,舒池的心,便有了些许的温暖。 这一次,当小鸟吃完的时候,舒池自言自语地对小鸟道:“小鸟啊小鸟,你愿意不愿意留下來陪伴我!” 小鸟无言。 舒池想了想,便破天荒给商裴迪打了个电话,期期艾艾道:“我今天想出去买点东西……” 商裴迪恰好无事,问道:“想买什么……需要多少钱!” “呃……不用不用……我自己有……” 第一次听到舒池主动要买东西,商裴迪还是表示好奇:“衣服,首饰,还是什么别的!” 虽然在这个女人身上沒少花钱,但是,那都是间接的,直接花在她身上的几乎还沒有过。 或许她想打扮一下,这是件好事。 这个女人现在开始懂得从外表上去取悦男人,无论如何,都是个进步。 他也喜欢这个女人精致的装扮下那种极致的诱 惑,甚至比现在清水挂面的她更有吸引力。 而且,好几天不见,她是不是想自己了,所以说了这样一个很滥的借口。 他邪恶地想着。 而这么一想,商裴迪心情登时大好。 “想去哪儿,我陪你……”他的声音透着难得的柔情。 “呃……不用不用……我自己就可以的……”舒池慌忙拒绝道,自己要办的事哪里还需要劳他的大驾,她打电话不过就是请个假而已。 一腔热情被人拒绝,难得的好心情也被破坏,商裴迪心里顿时不悦,这个女人总是有成功毁掉别人热情的本事。 既然如此,也懒得去了。 “快去快回,!” 指示完毕后:“砰”,挂了电话。 这个电话打得真是叫人胆战心惊,不用说,他又生气了。 舒池无奈地盯着手机,从皮箱里找到自己那久违的包,又翻出干瘪的钱包看看,还好,应该够。 出门的时候,她想了想,告诉那些忠心耿耿的保镖:“我要去的地方不算很远,你们不要去了……” 这哪儿行。 保镖给图哥打个电话。 图哥当即指示,无论如何都要跟紧舒小姐,上次的事情就是个教训,懂吗?。 对于亦步亦趋的黑衣保镖,舒池坐在车上,是十分的不习惯。 自己不是富家千金,出來一趟也不是领导视察,这样的排场实在是让她觉得有些“穿上龙袍也不是太子”的感觉,汗颜不已。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她说道:“拜托你们,我就进去买个很小的东西,一会就出來……你们在车里等我好了!” 两个保镖原先以为这舒小姐要去哪个商场血拼海买一通,结果闹了半天,人家根本沒有进城,而是來到郊区的一个露天交易市场。 这是本城最大的花鸟虫鱼交易市场。 舒池下车后,再三叮嘱保镖不要跟着。 两个保镖纳闷不已,以前老板的女人哪个不是去商场买衣服首饰,或者是车行挑车,这个舒小姐怎么会來这样的地方消遣。 偌大的露天交易市场里人熙熙攘攘,他们的越野车开进去确实有些难度。 但是,让舒小姐一个人在这么多人里挤來挤去,也不是个事。 两个人一商量,一个人在车里等,另外一个人还是悄悄跟着舒小姐的好。 毕竟,这舒小姐前一段出了那样的大事,也难保人身安全会有什么闪失,不然,自己的老板不可能会如此上心,将舒小姐雪藏起來。 很快的,那个远远跟着舒池的保镖看到舒池进了一间店铺。 他便靠近一根电线杆停下來,兀自点上一根烟,一边犀利的眼睛盯着那个小店铺。 那感觉,怎么看怎么像电影里的特务在跟踪盯梢。 舒池进去后,在里面转了一圈,很快就看好了一个鸟笼子。 银色的质地闪着亮光,看上去很精致,大小也合适。 虽然价格不菲,但舒池沒有怎么讲价,痛快地买上后,又被旁边五颜六色的金鱼吸引住了。 各色的金鱼在鱼缸里摇头摆尾,愉快地游着,舒池蹲在地上,端起一盆,瞧着里面游动的几尾金鱼,爱不释手。 “小姑娘,喜欢吗?要就便宜点,今日开张大吉,一百六……”眯着眼睛的胖老板笑呵呵说道。 一百六,舒池看看自己的钱包,五百块已经剩下了五十。 不得不失望地起身,恋恋不舍地看着那几尾金鱼。 “咦,舒姐!”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來,紧接着人到了眼前:“老天,真是你啊!” ------------ 第154章 活着,就要快乐 舒池定睛一看,居然是天诚公司的同事罗萝。 想到自己已经辞职了,而且,对这个大嘴巴而且爱论人是非的罗萝她并沒有什么好感,淡淡道:“你好,罗萝,很巧……” 确实很巧,今天是上班的日子。 “舒姐,我今天倒休,出來给奶奶家的金鱼买鱼食來了,,唉!你怎么辞职了,这大家都很想你的,唉……”罗萝丝毫沒有顾及到舒池的神色淡淡,执着地说道。 看着罗萝有种一言难尽的意味,舒池并不愿停留:“很抱歉,我得走了,外面还有朋友等我……” “唉!别别,舒姐,我可有话和你说呢……” 罗萝心说,这个女人可真够奇怪的,放着那么高的福利和奖金都不要,居然辞职了,她不是脑子进水了肯定就是被驴踢了。 而且,她一走,最急的不是别人,是天诚公司的老板。 舒池这一莫名辞职,公司和向氏集团的合作顿时情势急转直下。 虽然还沒到热面孔贴冷屁股的程度,但是,原先的热情是沒有了,办起事來也是凉了八度不止。 天诚公司这才意识到,辞职的这个舒池在里面起的多大的作用,如果用价钱衡量的话,那么近半个亿的标的额,其实就可以说是这个舒池的身价。 但是,为什么这舒池好端端地要辞职呢? 真是怪哉。 天诚公司的上层们想破脑袋也沒有想出个所以然,关键是,这舒池不仅辞职了,而且还消失地无影无踪,问那个替她來递交辞职报告的朋友,人家说不清楚。 老天。 这难道是公司里亏待了这个摇钱树不成。 不对啊!自从公司知晓这个项目和舒池相关,那对舒池真是差点捧在手心啊! 但有一点天诚公司的人是想明白了,这就是舒池这个金凤凰辞职了,所以向氏对天诚公司就有了想法。 虽然想破脑袋也沒有弄明白这个舒池为什么要辞职,而且又联系不上她,真是着急。 天诚公司的老板说了,谁要是见到舒池,能说服她回到公司,那就是奇功一件,奖励十万现金。 听到沒。 十万现金,白得的。 这样的悬赏都出來了,公司里谁还不是蠢蠢欲动。 可惜啊!这个舒池來公司的时间不长,本來就低调沉默寡言,交往的人更不多,所以,和公司里人的关系都比较浅。 以前倒和那个苏岚走得倒挺近的,可惜,苏岚也不干了。 你想,这样的场合下,能碰到舒池,这不是上天赐予的发财的机会是什么?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即使她今天根本说动不了舒池回去上班,但是,她可是发现舒池踪迹的第一人啊!这可是个重要的线索啊! 罗萝心花怒放的同时,也知道之前自己对这个舒池沒少打击,所以,这回,看在那十万悬赏金的份上,她特别地提醒自己,要放低姿态。 虽然舒池对她神情淡淡,但沒有影响到罗萝的热情。 她拉着舒池,连手里刚买的碍事的鱼食也不要了,热情地说:“舒姐,你叫我找得好苦,说真的,我这个人,知恩必报,上次你把那么好的机会给了我,我心里一直都记着呢?,舒姐,你怎么也得给我个机会让我表示一下我的心意……” 舒池被罗萝缠的沒法,走也走不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只得道:“不用了,我真的还有事,改天再说……” 转身要走的功夫,身后那卖鱼的胖老板问道:“唉!小姑娘,这鱼你还要不要了,看你诚心要,便宜点给你,一百二……不二价……” 一百二,舒池盯着那几尾漂亮的金鱼,咬牙:“一百!” 胖老板也无心跟她讲价:“拿走拿走……开张第一笔,无所谓了……” 其实,舒池本意是杀价到最低,老板不卖她也可以坦然走了,哪里想到老板那么痛快,当即犹豫了。 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保镖,借五十块钱。 踌躇间,罗萝可是个会看事的。 心想,这舒池的模样,绝对是有心买,那肯定是钱不够了。 随即,她掏出钱包,甩了张一百的粉色老人头过去:“老板,麻溜地,包好!” “好咧!”胖老板麻利地装好鱼,又通了点氧气,递给罗萝。 “老板,你真是,这鱼,是我姐买的……” 胖老板一愣,赶紧将鱼掉向塞给舒池。 舒池连连摆手:“这怎么可以!” 罗萝笑道:“舒姐,这鱼当我送你的……你曾经给我那么好的机会,我送你几条鱼怕什么?你要觉得不合适,就当请你吃饭好了,,嘿嘿!手机号沒变吧!常联系哈……拜,!” 罗萝冲舒池挥挥手,顺道捡起自己刚买的鱼食,溜之大吉。 好人已经做了,再不溜就显得矫情了。 舒池拿着手里的金鱼,想了想,出了店铺门。 保镖见舒池提溜着鸟笼子和鱼出來,大跌眼镜,跑了这么老远,就为了买这个啊! 不动声色地跟着舒池,然后在舒池快上车的时候提前一步上了车。 夺目的越野车缓缓开出了熙熙攘攘的交易市场。 而在后面猫着腰跟着的罗萝却是瞪大了眼。 自从她有一次在公司发现有一辆拉风的越野等着舒池的时候,她就疑惑,这舒池有那么受欢迎啊! 现在看來,事情有了答案,人家舒池绝对是傍上了大款,如今过起了阔太太的生活,还上个p班啊! 光看这辆座驾,还有专门的司机,等闲人奋斗个十几年都不一定有。 罗萝有些泄气,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好歹有了重大发现。 仔细记好车牌后,罗萝拿起电话,开始汇报:“喂,李主任吗?……对,我是请假了,今天我有个发现,不知道对公司有用沒用……” ,。 舒池坐在车上,拎着手里的金鱼,庆幸自己临别前要了罗萝的手机号,这一百块钱,将來,怎么也得还给她。 车子一路疾驰,快到别墅的时候放满了速度,等别墅的大门开的时候,这才缓缓进去。 别墅位于西山,貌似荒凉的地方,却在树木遮掩的高墙内别具洞天。 别墅区错落有致,别墅群中间是带有喷泉的人工湖,修剪整齐的草坪上,各种移植來的名贵树木展示着勃勃生机。 或许是这里清新的绿色吸引了各种鸟儿,绿树掩映中,总能听到小鸟的啾啾声。 望着手里的成果,舒池的心无疑是愉快的。 这里不是她的长久之地,但是,光阴如梭,人活着一天,就要努力让自己快乐一天。 不是吗? ------------ 第155章 原来是这样 舒池兀自欣赏着手里的鸟笼子,待看到人工湖旁边有嬉戏的野鸭及大群的锦鲤在湖里翻涌带起湖水五彩斑斓的色彩的时候,她突发奇想,连忙让停车。 司机不明所以,还是停下。 舒池让他们先走,自己则拿着鱼食去了人工湖的旁边。 然后拆开鱼食袋,在湖边兀自撒着鱼食。 看到湖里的锦鲤争相翻涌着夺食的时候,她的唇角不由自主扬起愉悦的笑容。 虽然那笑容淡淡的,但是,还是让保镖们眼前一亮,心底不禁叹道,怪不得这个舒小姐在老板这里盛宠不衰,刚才那喂鱼食的模样,还有那一身简单的牛仔装、帆布鞋,像极了邻家小妹妹。 两个保镖交换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目光,果然,比起之前,自家老板的口味清淡了好些。 再仔细打量着这个舒小姐,美丽不假,但要说特别美吧!那也谈不上。 跟着商裴迪出入的场合多了,各种女人自然见识了不少。 环肥燕瘦,莺莺燕燕,说实在的,哪一个不是忖度着自己家老板的心思,要么妆容精致,举止高雅或者貌似高雅,要么懂得打扮,衣着入时。 要知道,自己家老板现在身家无可计量呢? 这个舒小姐,不把心思用在勾住自己家老板身上,却用这样难得的时间來喂鱼,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呢? 实际上,对这个更有感触的是那个跟踪舒池的保镖,舒池买完鸟笼子去挑金鱼的时候,他全都看到了。 很是惊讶,跟了自己家老板这么久,这个舒小姐居然还这么,,拮据。 看着舒池囊中羞涩,面对漂亮的金鱼依依不舍又不得不放弃的模样,他都有心去掏钱买下那几条金鱼。 不是为了博取美人好感,也不是为了博得自己老板的夸奖,而是,舒小姐那踌躇的模样,真的让人很不忍心。 自己家老板,不应该是这么抠门的人啊! 好在这个舒小姐运气不错,居然碰到熟人及时给她解围。 此刻,这个图哥推荐來的保镖出神地望着那个阳光下那个纤细的女孩子,一时也有些痴怔,这个女人,真的是像图哥说的那样,很像是老板的第一任女友吗? 他现在还沒有机会近距离去看一下传说中的墓碑上的那个女子,据图哥说不仅像,更想是复制版。 也怨不得这世界上的痴男怨女们都说初恋是最刻骨铭心的,足以让人记一辈子。 保镖望着舒池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浑然沒有注意到湖面斜对过的树下,一辆常见的奔驰车里,一个女子看向这边,扶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神情错愕而慌乱。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女子紧张之余捏捏自己的胳膊,生疼,这绝对不是梦。 好了。 那就明白了。 和后來自己镇定下來的时候猜测的一样,那晚在别墅里的浴缸里看到的女子根本就不是什么鬼魂,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一个长得肖似姐姐曾洛的女人。 想到这里,曾特的脸都有些白了,甚至身子还有些颤抖。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商裴迪对她会不感兴趣,为什么她要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乡他坚决不允,还有,为什么这次回來他不允许她走近他的住处…… 一瞬间,心底仿佛有什么被刺穿,疼得她眼冒金星。 原來,她的情敌不仅仅是那个现在安躺在墓地里的姐姐,更是眼前这个仿佛是姐姐重生的女人,。 心里如浸满冰水之际,盯着外面舒池那阳光的脸庞,车里的女人忍不住咬牙切齿:“商裴迪,你拒绝了我,沒关系,但是,这个女人,她就是你背叛姐姐的见证!” 再次看了看那个在湖边投着鱼食的女人,她眼前一阵模糊,愤恨地挂挡掉头,车子如离弦的箭般驶出了别墅区。 惊人的车速还是引起了保镖的注意。 这个人开车,怎么可以如此张狂,真是素质低下。 而马达的突然轰鸣声,也惊得湖面上的野鸭子扑楞着翅膀飞走,搅动着湖水,鱼群也受惊开始散去。 舒池叹口气,望着手里还有一半的鱼食,恋恋不舍地回到车上…… ,。 栗小丽这几天可是闹心地慌。 上次去看舒池的弟弟结果和舒池擦肩而过,进去问又说舒池的弟弟不在那里了,这不明摆着舒池和她生分了吗? 尤其是,她特意回到c市一趟,将舒池给的十万块钱转给毛青后,毛青诧异不已的同时坚决不要。 “赶紧给奶奶看病去吧!这是给联系好的医生……”栗小丽硬是把舒池给她的联系方式塞给毛青的时候,毛青脸都涨红了。 “小丽,你是怎么知道我奶奶眼睛不好的!”毛青抿着嘴唇问道。 这个毛青,看上去像呆头鹅一般,居然还挺细心。 栗小丽愣了一下后,一口咬定是他告诉她的。 “好把,小丽,就算是那样,这钱我更不能要…….”毛青连连摆手。 栗小丽急了,把卡往毛青手里一塞:“你这个人,真是的,给你就拿着,这是救命钱,不是给你的,奶奶的病越拖越不好,!” 毛青犹豫了一下:“小丽,谢谢你了,我,,不能要这个钱……给奶奶治病,有……” 一看这个男人这么磨磨叽叽,栗小丽有些恼火了:“毛青,你说你这个人,磨叽成这个样,是不是这钱我给你,你就不舒服,要是换成舒池给你,你就不这么推辞了!” 毛青眉毛一耸,急急问道:“舒池,你有她的消息了吗?” 栗小丽生气了:“沒有沒有一点都沒有!” 毛青自然不知道为什么栗小丽发这么大的火,一时有些愣住,半晌才吭哧道:“舒池,她……你们,闹矛盾了,!” “沒闹矛盾!”栗小丽心想,自己为她操心,为她牵线,为她担忧,为她忙这忙那,她倒好,一个短信之后就消失地无影无踪,连个面都不愿意见了。 你有难言之隐,我可以理解,但是,总得让我知道点什么吧!难道不知道我在为她时刻担心吗?这算什么朋友嘛,。 想到此,她硬邦邦道:“毛青,不是我说,舒池这姐们太不够意思了,你说她消失这么久也不來个电话,我这一直还提心吊胆的……她沒有联系你吗?” 毛青困惑,摇头:“沒有……” 突然,他像想起什么?嗫嚅了一下,脸色也可疑地红了红:“不知道,她,她是不是那个,那个,谁,在一起呢?” ------------ 第156章 令人恼火的友情 “那个谁,哪个谁!” “好像是不是向、向总!”毛青仿佛说出窥探到的人家的秘密一般,有些难以启齿。 “向总,!”栗小丽愕然,连毛青也知道这个向总的存在。 不过,不提向总还好,一提这茬她更是恼火。 这趟舒池不告而别,栗小丽回到京城后,很自然地,向总对她压根就沒有什么好脸色。 那意思就是,她和舒池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般,两个人串通好了來欺骗他一样。 尤其向南那句:“你到底是不是她的朋友”不亚于当面打了栗小丽一个耳光。 她可是要面子的人,更是自尊心强的人,舒池的做法让她在这个向总面前可算是裸 奔了一回。 那感觉,那滋味,甭提了。 想到此,这个该死的舒池,你搞什么鬼,。 栗小丽照着地上一个破塑料桶一脚踢去:“哗啦”一声巨响,把毛青吓了一大跳。 这个栗小丽,火性不小。 “毛青,我问你,舒池她到底咋个回事,神龙见首不见尾,别说你我,向总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向总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不知道为什么?毛青听到这话,神色明显一松。 “她或许有她的苦衷吧!”毛青说道。 栗小丽打量了一下毛青:“哼”了一声:“嘿!毛青,现在你倒理解起她來了,之前你不是比我还急,天天一个电话催问我她的行踪,我告诉你吧!毛青,别看我和舒池是好朋友,其实,我知道的一点都不比你多……” 这话说得,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含了讽刺和不满的情绪。 毛青也有些无奈。 “那天我在她弟弟的福利院门口看到她了,叫她,她压根都沒有理我这茬……”想到这个,栗小丽莫名有些心酸。 至于嘛,你舒池身上到底藏有什么秘密,对自己这个朋友还躲还防成这样。 “什么?你见到她了!”毛青吃惊:“她,她为什么不理你!” “鬼才知道!”栗小丽激动之余,干脆竹筒倒豆子:“毛青,舒池她有心事不假,但是,她这么做,明显沒有把我们当朋友……我跟你说,你知道是谁救了舒池吗?不是向总,是一伙神秘的人;还有,这钱就是舒池让我转给你的……” “神秘的人,舒池让你给我的!”毛青糊涂了。 但是很快,他神色微变,刚才还在犹豫的他这回是坚定地阻挡了栗小丽递过來的卡片:“这钱,我不要,!” 栗小丽见毛青脸色变了,这才觉得自己刚才可能有些过火了,再一想起舒池当时千叮万嘱让她不要告诉毛青这钱的來历的话,心里一时有些后悔。 但是说出的话不好收回,情急之下只能讪讪道:“毛青,刚才我有些着急了……其实,你想,舒池这些年容易嘛,这钱,是她向我借的,说你奶奶的病情不能再耽误了……舒池一片心意,你不要拒绝的好……不然,她还以为我,!” 毛青的脸色并不好看,他别过头去:“小丽,谢谢你了,我还有事,有舒池的消息,麻烦你告诉我一下……” 栗小丽苦笑:“毛青,我刚才说什么你敢情你沒听明白是不是,现在,舒池根本就是在躲着我呢?再说,你怎么知道她会不会和你联系呢?” 毛青眸黯淡,好一会才说:“她是个有主意的人,若想告诉我,也不好走得那么突然了……” 临别,毛青握握拳头,哑声道:“小丽,谢谢你了,你和舒池说,那钱我用不到……” 毛青走了,高大也有些落 寞的背影消失在夕阳西下的马路旁。 栗小丽平静下來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今天真是成了“河边无青草,哪要多嘴驴”其中的一只。 完了,这钱沒有送出去,还把舒池的一些秘密给说了一些,不知道这个毛青听了会怎么想。 想到此,她颓然拿出手机,也不管通不通,直接给舒池发了条信息:“毛青不要那钱…….” 说实在的,发了信息后也沒有指望舒池能回。 唉!反正自己尽力了。 但是,意外的,信息回复地很快:“小丽,你是不是和毛青说什么了!” “……” 栗小丽不得不佩服舒池的直觉的同时也免不了一顿生气,这沒办成就怨我了。 手指快速回复:“舒池,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要再不吱声,我可生气了……” 不一会,电话居然响了。 栗小丽一看,这个女人终于现身了。 “小丽……”电话里传來柔柔也有些暗哑的声音。 “舒池,你咋了,感冒了还是咋的!”栗小丽听到舒池还有些咳嗽,刚才肚子里的火也很快散去,问道。 “咳咳,有点……”舒池清清嗓子,很明显的,是感冒的声音:“晚上着凉了……” “哦……” “小丽,那天,我在福利院门口看到你了……” 舒池首先提起那天让栗小丽耿耿于怀的事情,栗小丽有些意外:“呃,你看到了,怎么不和我打招呼,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舒池主动这么一提,栗小丽心里反倒有些愧疚,觉得是自己是不是在毛青面前小題大做了。 沉默了一会,舒池并沒有回答,而是问道。 “小丽,你和毛青说了那钱是我给的吗?” “呃……开始沒说,他不要,后來,就说你给的,他也不要……”栗小丽期期艾艾道。 “我知道了…….” 舒池沒有说别的,但是,明显的,栗小丽听到电话里传來一声叹息。 “舒池,你又不欠他家的,干嘛非得给他这笔钱,再说,他还那么不识好歹……不要拉倒!” 想起毛青的推辞拒绝,跟个娘们似的粘粘糊糊,也不雷厉风行,她就一脑门子气。 自己家父母还硬让自己带他这个冒牌男友去自己家做客呢?就这不爽快的作风,她真不愿意搭理。 当然了,话又说回來,如果说这个毛青真轻易地接了这笔钱,她其实心里会疙瘩,毕竟來说,一个男人接女人的钱,怎么都觉得不是个事儿。 “小丽,你不知道……”想起毛青家当年的惨状,舒池心里一阵颤栗。 尽管当年事情的始作俑者不是她,她也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和香姨的关系也不是亲人,但是,这么多年的一起生活,即使不是一家人也胜似一家人,所以,从良心上來说,她不可能忽视或者当作沒有听见, ------------ 第157章 你有心事? 消失前的香姨居然还做出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她给毛青这笔钱,不是为了替香姨赎罪,因为,那样的罪过是无法救赎的;而是,她只是想让东婆看到光明。 听着舒池嘶哑的嗓音忧伤地讲完这个残忍又惊心动魄的故事,再说这些,栗小丽也泪流满面了。 她忽然想起之前她开玩笑问毛青有沒有结婚时,他说有老婆的神态,无言又无奈,还有那一双晶亮的眸子,突然凝滞,一丝恍惚飘过,她当时只是以为这个大男孩是不是有些羞涩,沒想到,竟然是这样。 他的老婆,老婆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他的父母…….瞬间,四条人命哪可是…… 天哪。 栗小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毛青家竟然和舒池的继母香姨还有这样的死扣。 怪不得舒池不让自己告诉他这笔钱的來路呢? 栗小丽擦擦眼泪,对于好友的误会早就在心底消融:“舒池,其实,你不必这么伤心,这不是你的错,你尽心了就是了,接不接受是毛青的事情,他不接受你的钱,肯定有他的考虑,或许,他有钱……” “小丽,东婆的眼睛不能再拖了…….之前毛青也说过给东婆看病的事情,但是,一是他沒有找到合适的医院,二是,他这些年为了寻找香姨也沒有少花钱,再者,这要治好,费用不少,毛青如果有,或许早就这么做了……小丽,东婆是毛青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他不能再失去他的奶奶,就算我求你,一定让毛青带东婆去看病……” 栗小丽满口答应。 这个有时看上去忧伤的男人原來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痛苦,不知道为什么?栗小丽的心一下子有些乱…… 心底替毛青悲伤了好一会,她问:“舒池,你为什么不亲自给他,他对你,挺好的……” 沉默了一会,舒池道,带着淡淡的苦笑:“我爸爸出事后,我离开了大家的视线,你知道大家都是怎么看的,以为我爸爸给了我和我的弟弟数不清的金钱,躲了起來……如果让毛青知道这钱是我给的,他会不会也这么想呢?” 栗小丽恍然大悟,抹抹腮边的泪:“舒池,你早说哎,我以为你是不好意思呢……” 但是,下一个问題紧接着就來了,舒池绝对不是有钱的主,那么,这笔对她來说不菲的钱是哪儿來的呢? 栗小丽不是个会藏心事的人,但是,她沒有直接问舒池这钱的來历,而是换了个方式:“舒池,你不是还有弟弟吗?他现在不也得用这笔钱吗?这样吧!这钱,我给毛青好了,我和他说了,这钱是你从我这借的……” 栗小丽这么说本意是一举两得,但是,舒池听了,更是摇头:“小丽,这钱,毛青肯定不会要了……你还是替他联系一下那个医院,然后,让他抓紧带东婆去吧!那个医生,很多年的临床经验,试试看……” “唉!好吧!舒池,你现在在哪儿,沒什么事情吧!”栗小丽问道:“你还在这里吗?我们好久沒有见面了,你真不打算回來了!” “小丽,过几天,我们见个面吧……先不说了,我得挂了……等我电话!” 舒池说完这句后匆忙挂掉电话,栗小丽越发觉得这个舒池有些不可思议。 果然,挂了电话后,栗小丽给毛青打电话,毛青不仅钱不要了,态度也明显冷淡了…… 这个舒池,真是料事如神,对这个毛青了解地了如指掌。 但是,她一定要帮毛青。 ,。 舒池和栗小丽通电话的时候,还是保持着高度警惕,耳听八方,听到走廊里传來轻轻的脚步声,她赶紧放下电话。 不用说,商裴迪回來了。 舒池挂了电话,平静了下心情,又拢了拢头发,一副如常的模样。 商裴迪一进门,就听到阳台上有着“啾啾”的鸟叫声。 看來,真的如自己的保镖所言,这个女人闲情逸致地在家里养起了鸟。 午后的阳光光线充足,温暖,照在舒池那瘦削的身上,此刻,她正站在鸟笼前对着那只满身艳羽的小鸟喃喃自语。 商裴迪进到卧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小鸟歪着脑袋看着舒池偶尔“啾啾”的啼叫声让人觉得它似乎听懂了舒池的讲话,并且双方在做着交流一般。 一瞬间,倚靠在门旁的商裴迪听着舒池低低又柔和的声音,心里微微一动。 她这么做,是不是在告诉自己,她一个人很寂 寞,唯有和小鸟交流的份儿。 果然,不多会,他听到舒池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小鸟啊!这个笼子可是我花高价买來的,呆得习惯吗?” 高价。 几百块钱的东西而已,商裴迪禁不住莞尔。 甚至他难以想象,这个女人到底是怎样把这只小鸟关进笼子的。 “我也知道,外面的蓝天很好,广阔,但是,我很想有个朋友,你做我的朋友好不好!” 小鸟“啾啾”一边跳着脚一边鸡啄米似的啄着盘子里的美食。 停了一会,舒池又自语道:“小鸟,你有家人吗?你在这里,他们想不想你,嗯,你想不想他们,……想的话就告诉我,我放你走……” 一番自言自语下來,午后的阳光竟然晒出了她一身薄汗。 她起身,从阳台回到卧室,看到了商裴迪,脚步一顿,愣怔一下:“回來了!” 商裴迪懒懒走到她的身边,漆黑深邃的眸子盯着舒池被阳光晒得微红的脸庞,伸出手指在上面轻轻蹭了蹭,语气淡淡:“想你的家人了!” 舒池心里一跳,垂眸下去。 沉默一会,却沒有回答,而是转身绕到商裴迪的身后,脱去商裴迪外面的西装。 商裴迪沒有拒绝,伸手配合地让舒池将他的西装脱下挂了起來。 商裴迪來到床前,床头柜上,一个小型的鱼缸,几尾鲜艳的金鱼欢快的游來游去,不用说,这也是舒池的手笔。 阳光透过卧室的落地窗打进室内,照在鱼缸上,反射出的光影随着金鱼的游动在墙上晃动,闪出璀璨的光芒。 还别说,窗外的小鸟的啾啾,及卧室里的几尾金鱼,给这个原本奢华却空旷的房间增添了一丝生机。 见商裴迪正盯着那几尾金鱼,面上难辨喜怒,舒池一时心里有些惴惴:“你不喜欢吗?” 她问得声音很低,商裴迪转眸,唇角勾起一个弧度:“还好……” 看着舒池略有些怯怯的模样,商裴迪心想,什么时候,这个女人变得有些胆小了。 “过來……”他懒懒在床上坐下后,招呼着舒池。 舒池听话地向前几步,在商裴迪的身边坐下。 商裴迪盯着她又细细端详了一下,开口:“有心事!” ------------ 第158章 他不是肤浅的男人 舒池眼神微一滞,抬眸,竟然莞尔一笑,不答反问:“你会看相!” 是的,这个男人,这些日子的接触,她多少也了解一些他的脾性。 他不是那种肤浅的男人,所以他的话千万不要肤浅地仅从表面意思去理解,除非你是特别确定他的内心真实的想法。 就比如现在,他这么问,绝对不是随便问问。 所以,对于这种深藏不露的男人,她在弄清楚他的真实想法之前,沒有必要直白地袒露心迹。 或许,这个问題他就是无意识地问问而已,并不一定就是真正在乎你的内心感受;而如果自己真被感动了,索性顺着这个话題开始喋喋不休,她想,最后,她一定沒有什么好果子吃。 而这样的念头在舒池的脑海不过是一闪而已。 她静静地看着商裴迪。 她的这个笑容來得突然,让商裴迪的眼前一闪之后,他的唇角也翘了起來,语气竟然是难得的温和:“不都在你的脸上写着!” 这样的语气让舒池也是一怔,从未有过的温柔,还带着,,淡淡的宠溺。 这样的语气,也像极了热恋的男女之间的那种交流,柔柔的,一句话都让人呢觉得像喝了蜜那般甜,甚至那么一刻,她的脑海里竟然闪过之前余年和她在一起的情景。 莫名地,她的心底一颤,竟然如山间泉水淙淙流过,带起阵阵的涟漪…… 商裴迪注视着舒池的眸子越发漆黑,明亮地如同藏着星星,因为隔得太近,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下意识地,舒池怔怔抬手,将商裴迪额前垂下的一缕发丝轻轻拂向一边。 商裴迪并沒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舒池,感受着那柔软的指腹细微地划过额头带來的微凉和绵软。 暧昧的气息急剧升温,蓦地,商裴迪伸出胳膊,微一用力,舒池便倒在他的怀里。 强烈的男子气息迎面而來,柔软的唇瓣随即被狠狠堵住。 感受着唇上那霸道的攫取,舒池恍然一惊后,慢慢闭上眼睛。 只那么一瞬,商裴迪敏感地察觉到,怀中的女人不再是任他索取,而是,,,有了小小的变化。 她紧闭双眸,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居然开始尝试着寻找她感兴趣的姿势,甚至,她的唇在他的唇上尝试着游走。 那果冻般的柔软和甜蜜还有试探性的探索让商裴迪微微一顿之后,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随后将舒池轻轻放在床上。 法式的热吻缠绵悱恻,两个人尽情地享受着这午后的阳光里难得的静谧。 直到两个人身上的衣物散尽,赤 裸的身体交缠在一起,这个吻还沒有分开的意思。 此刻的舒池,已是脸庞绯红,眸色迷离,呼吸急促。 她紧紧攀住商裴迪的脖颈的双手已经缓缓移动到商裴迪的肩膀和后背。 随着商裴迪的冲撞,她的十指便不由自主地抓紧男人宽阔的后背。 而每一次抓紧,都让身上的男人更兴奋一些。 终于,这个销魂又让人窒息的吻结束了。 商裴迪的声线也有了变化,暗哑的嗓音听上去低沉魅惑:“宝贝儿,这几天有沒有想我!” “唔……”舒池双手抵住商裴迪的上身,喉间挤出一个含糊的字。 下身传來狠狠地撞击,耳边是不悦的命令:“说……” 无奈:“想……” 还是不满意,如同蓄势待发的豹子:“说想我!” 舒池被那么狠狠一撞,只觉得肚子内五脏六腑都要移位,她皱眉,不得不随着那话音:“我……想你……” “怎么个想法!” “就是,想……”含糊,带着颤音。 “说,,爱我……”再次将身体深深埋入底下女人滑腻瓷白的玉体后再快速抽离。 肉体上的摩擦带來的快感还有那霸气的话语让舒池此刻如冰火两重天。 爱……她心里一颤。 商裴迪幽深的眸子盯着她,身体却在慢慢抽送着。 似乎不等待她的答案不罢休。 这样的感觉,很是折磨人。 舒池实在受不了了:“爱…..” “爱谁!” “你……” 低低的shenyin勾起商裴迪小腹那处强烈的悸动,他低吼一声,再次将自己狠狠埋进这个女人的身体里。 “唔……”的一声,舒池痛苦地皱眉,狠狠抓住商裴迪的肩膀。 喘息声,肉体的摩擦声,低低的shenyin声,扭动的皎洁玉体,在午后的阳光里演出了一幕活色生香…… 终于,商裴迪低吼着在舒池的身体里释放了自己的热量…… 舒池睁开昏花的眼眸,刚才还很满的身体突然间空了,她轻轻吁了口气,却沒有任何的力气起身。 商裴迪终于从她的身上离开,她方才还热得不行的胸前有了丝丝的凉意。 略显凌乱的床单显示着房间里靡靡的气息,舒池看了一眼商裴迪。 他的身上还挂着汗水,此刻,随手在床头支起个枕头,然后倚靠在上面,又点燃了一支烟。 舒池垂眸看到自己赤 裸的身体,默默地展开被子,盖在身上。 实在太累了。 她想休息一下。 刚侧个身,她听到耳边传來商裴迪淡淡的声音:“想不想见你的父亲!” 舒池心底一颤,刚闭上的眼眸倏尔睁开。 但是,她并沒有立即回答。 这个消息來得有些突然,以至于她还沒有做好完全的准备。 虽然,她等这样的话等了有些日子了…… 平静了一下呼吸后,舒池轻轻转身,她一边抚摸着商裴迪汗湿的腹部那明显的肌肉,一边低低道:“想……” ,。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到卧室的时候,舒池睁开了惺忪的眼睛。 商裴迪已经穿戴整齐。 站在床边,看着舒池还睡眼惺忪,走到床前:“累了就多休息一下,我晚上再过來!” 舒池一边用手揉了揉眼睛,一边懒懒地答应着,随即翻个身,含糊道:“知道了……” 盯着床上凌乱的短发如鸟巢的女人,商裴迪莞尔一笑,在舒池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个吻,清新带薄荷的味道激地舒池的面上一凉,毛孔也竖了起來。 她闭着眼睛皱眉嘟囔道:“不要……” 随即顺手将被子往上一拉,盖住了额头。 商裴迪的眸子里涌上不易察觉的暖意,他沉吟了一下,又给舒池还露在外面的肩膀上的被子拢了拢,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 第159章 鸠占鹊巢? 商裴迪的脚步声消失在远处的楼梯那里,被子里的舒池却渐渐清醒过來。 清醒的她却再也睡不着,掀开被子的时候,光线刺得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对着清晨的阳光发了会呆,她这才慢慢起身。 窗外,小鸟“啾啾”,仿佛在告诉舒池它饿了。 看看床头的闹钟,时针指向八点。 舒池将昨夜掰碎的点心慢慢洒向小鸟面前的食碗,小鸟跳着脚很快啄了起來。 闭上眼睛,躺在浴室里那洁白华丽的浴缸里,感受着汩汩的水流缓缓地在身上淌过,如同小时候和小伙伴们在清浅的河边玩水的时候,双手扶着石头仰面漂浮在永不停息的小河面上的那种感觉。 那时候,天是蓝的,太阳暖暖的,无忧无虑的日子里,她的生活充满阳光和欢乐,似乎她的耳边还能回想着昔日的小伙伴们在河边玩耍时那欢快的笑声,那个时候的她,还在和小伙伴们自豪地描绘自己的理想…… 睁开眼睛,一切景象不再,唯有身上青紫的欢爱后的痕迹及腮边滑落的两行泪水…… 不知道泡了什么时候,外面似乎有什么动静。 难道是商裴迪回來了。 舒池从浴缸里起來擦干身体后,又穿上家常服。 这时候,声音近了。 已经可以听到走廊里传來的匆匆的脚步声,还有一个女人嚷嚷着要进來的尖利的声音和保镖们阻拦的声音。 “让开,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曾小姐,麻烦您,沒有商总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 保镖们虽然礼貌,但语气是不容置疑的。 “滚开!”显然,女人怒了,脚步声停了下來,但她的语气却高亢了起來:“今天我必须要见到她,否则,我不会让你们好过!” 再然后,匆匆的脚步声之后,舒池房间的门便被“哗啦”一声推开了。 力度之大,让刚整理好衣服的舒池为之侧目。 她起身,转头。 和站在门口的女人四目相对。 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的女人,还有不知所措的保镖。 见到衣着整齐的舒池,保镖们明显松了口气,他们还真怕,若是这个时候或许还在补觉的舒小姐被这个凶悍的曾小姐从被窝里拎出來,那真是就尴尬大了去了,他们的麻烦也就大了。 “舒小姐!”保镖有些手足无措:“这位曾小姐,她……” 舒池只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曾特,心里便有些明白了,或许是商裴迪诸多红粉中的某一位找上门來了。 她点点头,淡淡道:“我知道了!” 保镖有些惊讶。 站在门口的曾特也有些惊讶,她惊讶的不仅仅是眼前这张消失已经三年多的熟悉的面孔真实地再现,更惊讶的是舒池此刻的态度。 站在不过四、五米的距离之外,曾特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个女人真的是她的姐姐的翻版,甚至那么一刻,她几乎都想叫一句“姐姐”,但是,下一刻,在听到舒池如此淡淡的话语的时候,她的头脑瞬间清醒,心底也蓦然被刺痛。 那张相似的面孔里,根本是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陌生的灵魂。 四目相对,谁也沒有说话。 曾特缓过神來,她唇角一翘,刚才的怒气不翼而飞:“嗤”地一声,若有若无的讥笑:“你好,舒小姐…….” 这是她刚才从保镖那里听到的称呼。 舒池依然淡淡:“你好……”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來这里的真实意思,但是,从对那不善的语气、挑衅的眼神里,她看到的不是友善。 无所谓,只要不是商裴迪的正室夫人,谁來都一样,谁也不会比自己高贵,哪怕是一点点。 “我们能不能谈谈!” 曾特沒有从这个反应平淡的女人脸上看到任何值得她推敲和深挖掘的东西,甚至连最起码的惊慌也沒有出现。 真是该死。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厚脸皮,。 舒池凝眸于眼前的女人,突然觉得有些似曾相识,耳边蓦地回响起她那尖利的声音,呵,原來那晚不是个梦。 舒池沒有选择在卧室里接待这个不请自到的女人,那是她唯一的私密的地方;当然她也沒有选择坐在宽敞的客厅里,她不是这个里的女主人,而且,那样,她会觉得是在谈判一般,那种感觉很不舒服。 两个人下楼,來到院子里。 别墅的院子很大,院子里的草坪被整理得如同绿色的绒毯一般,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秋风习习,空气里都是淡淡的青草的气息。 舒池一身家居服,长衣长袖,但是,曾特的眼睛是何等独,她今天既然來了,总得发现点什么才能觉得自己内心的憋火发泄出來。 果然,她走在舒池的后面,舒池雪白的脖颈间的吻痕清晰可见。 这个死女人。 曾特的内心,一股子无名火“噌噌”如沾了汽油般熊熊燃烧起來。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狠狠瞪着舒池的背影,仿佛要在她的后背上瞪出个窟窿才满意。 和曾特在院里的遮阳伞下坐下的时候,舒池看到了曾特眼眸里不淡定的神色。 舒池自动忽略这些,但是,她还是淡淡开口。 “你是?……” 虽然不是打仗,但是基本的“知彼知己”她还是懂的。 “你不要管我是谁!”曾特硬梆梆答道。 这个女人,还配想知道自己是谁。 语气很冲,舒池心下了然,看了一眼曾特后,随即目光移开,眺望远处。 不打算说,无所谓。 就算对方是商裴迪的女人,又如何。 舒池这样的神态,这样的淡然,明显是沒有将她放在眼里,让曾特心中的火更是拱起來。 “舒小姐,我想知道,你和商总交往多久了!”曾特压抑住内心的火焰,问道。 舒池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曾特,仍是淡淡的:“商总沒有告诉你吗?” “……” 曾特怔住,随即恼羞成怒,愤然起身,端起眼前的水,直接泼在舒池的脸上。 “贱人,你凭什么鸠占鹊巢,,迷惑商总,!” 水是温的,但是猛然泼在脸上,舒池只觉得一股凉意让毛孔顿时收缩,她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这样的寒颤,不仅是來自那些水,也是因为曾特的话。 ,,鸠占鹊巢,迷惑商总。 奇怪,难道刚才是自己判断失误,这眼前的女人根本其实是商裴迪的正室夫人。 而眼前的景象就是传说中的正室夫人和小三的pk。 舒池睁开眼睛,抬袖抹了一下脸上的水,望着曾特因气愤而涨红的脸庞:“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商总的夫人……” ------------ 第八卷 我不是替身——似 ------------ 第160章 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 这话很是突兀,曾特听明白以后,知道舒池误会了,不觉看了看周围保持着一定距离的保镖。 他们肯定是听到了这话,否则,他们的脸上不会出现诧异的神色。 而且,那神色明显是在对眼前这个被自己泼水的死女人说,舒小姐,你搞错了。 当日,如果不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在有意取笑自己,那就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情况。 曾特咬咬牙:“舒小姐,我不管你是装糊涂还是如何,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舒池已经抹干净脸上的水。 “看來小姐对我不仅仅是介意,而且是非常的介意……” 淡淡的声音,轻飘飘的话,还有淡定的神色,震得曾特气焰顿降。 舒池当然不是傻瓜,刚才她试探的话语就是为了确定一下这个气焰嚣张的女人的身份,只不过,女人本身的神色及保镖们讶然的眼神沒有逃过她的眼睛。 既然大家都是一样的,那么她有什么理由來对自己颐指气使。 曾特仔细打量着这个女人,她的话,让自己不能小觑。 于是,平静下來。 曾特刚要开口,舒池已经起身,眸色也比刚才含了淡淡的冷意:“如果沒有什么事,我先走了……” 曾特极力压下内心的火焰,低低道:“舒小姐,麻烦你,我真的,有话要说……” 这回,舒池痛快地坐了下來:“请说吧!” 既然这个女人敢于如此肆无忌惮地违背商裴迪的命令,毫不顾忌地冲进來,那说明她和他的关系应该不一般。 所以,她不应该给这个女人脸色看。虽然她很不识好歹。 依照她对那个腹黑男人的了解,这个女人要么和他关系不一般,要么就是她自己真的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要知道,这个男人,可是对自己的私密事相当看重的男人。 不一般,呵,。 她刚才居然两次想到这个问題。 舒池的心里似有尖尖的棘刺划过,竟然是,,一丝痛。 重新坐下來的两个人,各怀心思。 舒池又从桌上取了个杯子,自顾倒上水,静静地喝着眼前的水。 曾特望着这个淡淡的女人,居然有一瞬间的闪神。 好一会,她才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包香烟,自顾点上。 甚至,那一刻,她的手有些不听使唤,点了好几次才点着。 深深吸了一大口,她才找到自己的思维。 “你以为,你可以代替姐姐吗?” 沉默了半天,她终于开腔了,平静下來的声音微有些暗哑,话里带着苦涩。 这种苦涩,和舌尖上香烟的苦涩截然不同,后者只是味觉的感触,前者,则是直透心扉的苦,苦到痛楚不堪。 舒池眉间微微一蹙,抬眸,不解:“对不起,我沒太听明白……” 舒池清亮的眸子的疑惑不像是装出來的,曾特唇角扯出一丝微笑:“有沒有人告诉你,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舒池神情微怔,这个话題很新鲜,摇摇头。 曾特还要说什么?她的手机铃声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來。 看了看号码,曾特脸色顿变。 想了想,还是不情愿地接起來,眼神闪烁之余底气明显不足:“有什么事!” “曾特,现在离开那里,马上!” 电话里商裴迪命令式的声音清冷,听上去冷漠无情。 曾特心里一抖。 商裴迪喜怒无常,但是在她面前,很少发火,这次,这样的声音只能说明一个问題,他不高兴了,而且是,非常不高兴。 曾特心里隐隐后悔,沒想到这么快他就会得到消息。 而重要的话,她还沒有对眼前的这个女人说出來。 挂了电话,将小巧的手机放进包里,曾特缓缓起身。 “舒小姐,我再说一遍,你呆在这里,将來,伤害的只能是你自己!” 舒池目送曾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别墅大门外,仔细地想着她刚才的几句话,莫名其妙。 但是,有一点她是听明白了,这个女人让她离开这里。 当然,不一定就是为她着想,更多的,怕是因为商裴迪吧! 舒池自嘲地笑笑,起身,她房间里的小鸟一定饿了。 不过是刚给小鸟喂上食物的功夫,房间外就传來匆匆的脚步声。 不用说,是商裴迪回來了。 他动作够快的,舒池想。 果然,西装革履的商裴迪进來,见舒池在悠闲地喂着鱼,直截了当地问道:“她和你说什么了!” “沒什么……”舒池直起腰身,转身看着商裴迪漆黑的眼底。 能看得出來,他是不信的。 于是,她再补充了一句:“她说让我离开这里,怕我受到伤害……” 商裴迪不动声色,凛冽的脸庞不辨喜怒。 突然,他上前,在舒池面前站定:“那么,你想离开这里吗?” 舒池微怔,这个问題,还需要回答吗? 他要是想让她离开,还用征求她的意见吗?就算是试探也不需要这样吧! 显然,这是明知故问。 舒池唇角一翘:“我,听你的……” 这样的话语虽然含糊,但是,效果肯定比直截了当地回答“是”或者“不是”更能让这个男人满意。 如果她说“是”,他多疑的性格不一定就认为是真话; 如同她说“不是”,那么,驳了他的面子,只会让自己不好过;更何况,她现在,必须依附于他。 果然,商裴迪听到这话,眉宇间微微一松,伸手揽住舒池纤细的身体,阴沉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嗯,好……” 一切无需多言,舒池偎依在商裴迪宽阔的胸前,闻着那淡淡的清香,心底如三月春风拂过,一阵温暖让心底微微悸动,眼前竟然是一阵恍惚。 可惜,这样的怀抱,绝对不是自己一个人所有…… “想什么呢?” 头上传來商裴迪温暖的气息还有淡淡的话语。 “我在想,有多少女人和我一样,在这里偎依过!” 舒池抚摸着商裴迪胸前挺括的西装上那金属质感的纽扣,淡淡道。 貌似无心的话语说出來,沒想到,商裴迪一下变了脸色。 他原本揽住舒池的胳膊一顿,随即往前一推,舒池站立不稳,一下倒在床上。 愕然的眼神望着商裴迪,商裴迪刚才温热的眸子瞬间冷却:“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身份。 如同一把利刃划开内心,瞬间皮开肉绽,痛得舒池不由自主地蜷起手,紧紧抓住床上的床单,脸色在那一刻也变得和床上的床单一样白, ------------ 第161章 乱了 舒池这个模样,商裴迪的心里也划过一丝的不忍。 或许,他话有些说重了。 但是,她怎么可以这样问自己。 她以为她是谁,。 除了曾经的那个叫作曾洛的女人,他不允许任何人如此对他不尊重。 换句话说,除了曾洛,谁也沒有这个资格來质问自己。 仅仅是陪着自己上了几次床而已,她的胆子就大了起來。 真是可笑。 换作其他女人,胆敢这么问,早就一巴掌让他给甩了出去,甚至,直接就被赶出了这里。 可是?为什么?就刚才这个女人,他虽然恼怒至极,却下不了手。 刚才那张煞白的面孔老在他的面前晃來晃去,还有些,,心痛的感觉。 坐在车里的商裴迪,脸色阴沉,隐隐地,心底还有些烦躁。 他怎么选择了逃离那里。 那张隐隐泛着泪光的眼睛,倔强的面庞,强忍住不落泪时微微扇动的鼻翼,都令他的心有些,,说不清的感觉。 就好像是,有些乱了…… 她的这个模样,比真正哭起來还让他有些接受不了,他倒希望她会哭。 可是?她竟然能忍住。 于是,心底,又有些淡淡的失望…… 心思纠结了一会,他命令司机掉头回去。 在门口徘徊了半天,他有些吃不准,自己回來是为什么? 他的生命里,女人如过客,他从來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回头; 迁就,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沒想到,这次,他还是回头了,而且,他打算,这次迁就她一回。 他给了自己一个理由,这次事件的起因并不是她。 來到房间的时候,他的脚步很轻微,以至于根本沒有惊动在里面正坐在地板上抱着双膝对着眼前的鱼缸和小鸟发呆的女人。 阳光很强烈,洒进室内,在上好的地板上泛着柔和却又令人目眩的光芒。 她的身体一半被阳光照着,一侧脸庞逆了光影,毫无表情,如同一尊汉白玉雕像,偶尔可见长睫微闪一下。 她怔怔地盯着浴缸里无忧无虑游來游去的金鱼,大约是阳光的缘故,脸色白的吓人。 商裴迪愤而离去之后,舒池竭力压下内心的苦涩心酸,竭力不让眼里的泪流出來,而后,轻轻下床。 想了想,将鸟笼子和鱼缸摆到了眼前,就这样坐在地板上,怔怔和它们对望着。 也许太过于痴迷于眼前的景物,空洞无神的眼眸好似是在看着什么?但实际上又仿佛什么都沒有看到。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四大皆空。 看來,自己离那青灯伴古佛的尼姑时光不远了。 甚至,舒池居然悲催地想像着,一座破庙里,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尼姑正在敲着木鱼,那清瘦的面容上虽然是不理红尘,但绝对不是一心皈依,而是无可奈何的绝望…… 激灵灵地打个冷颤后,她看清楚眼前的一切,随即抱紧了双臂,将头深深埋进膝盖中…… 不能不说,此时此刻,她很看不起自己,她更想唾弃自己,甚至,她想抽自己一巴掌。 她猛地抬头,从膝盖上抬起手。 掌心虽然白皙,但是,纹路混乱。 怪不得人说,这样的女人,命会很,,跌宕起伏…… 她已经感受到她的命如同那要命的股票一样,一直在跌,到现在还沒有起过。 现在,更是跌得一塌糊涂,或许已经到谷底了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舒池眼前模糊,再模糊,掌心里有温热的液体溅了开來。 是的,她到底是高估了自己,高估了商裴迪对自己的那点好感。 只是一句话,就将她成功打回原形。 沒用,她真的很沒用。 舒池抱着自己的脑袋,呜咽着…… 低低的哭泣声,再压抑,也是有声音。 敏感的钟点工大妈凭借过人的听力在走廊里就听到这样的呜咽。 不禁摇头,以为和有钱人在一起那么容易。 哭,哭有什么用。 这个房子住过的女人,开始,沒有一个不笑的,最后,还不都是哭着离开的。 现在的女人啊!年纪轻轻,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将自己作践至此。 上楼的钟点工大妈心里腹诽着,一看走廊上站着刚去又复返的男人,惊吓了一跳。 想了想,很有眼力见地悄悄退了下去。 这个时候,她还是避开的好。 说不定,一会这个面色阴沉的男人被这个女人哭烦了,然后将其直接一脚踢出别墅都有可能。 估计现场也会太残忍,自己心地慈善,还是不看的好。 商裴迪站在门外,盯着肩膀一耸一耸的舒池,幽深的眸子如同弥漫着一层雾,浓得化不开,越发显得眸子漆黑深邃。 终于,舒池哭够了,眼里再也沒有什么泪水流出來,她闷闷地抬起头,探身从一边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很沒有形象地在脸上抹了几抹,又扭了把鼻涕,这才发现笼子里的小鸟一直在跳着脚叫。 “好吧!饿了是吗?我给你拿吃的去……” 浓浓的鼻音说出这几个字,她懒懒起身。 刚起來,眼前一黑,脚下一软,人“扑通”一下向前栽去。 昏乱的意识里,她听到房间里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好像自己并沒有倒在地上,而是一个人的怀抱里。 钟点工大妈來得真是及时。 舒池潜存的意识这么想到。 但是,很快的,她觉得不对,扶住自己的不是钟点工大妈,而是,。 那熟悉的男人的味道,挺括的西装,毛料的柔软,还有,那强有力的臂膀…… 舒池睁开眼睛,果然,眼前的就是刚才愤而离去的那个男人。 他居然回來了。 此刻,四目相对,舒池在商裴迪的脸上什么也沒有看到,沒有了刚才的怒意,只有平静,淡漠,而且,他只是半抱住她,并沒有什么其它的表情。 就仿佛是有个陌路人在他面前突然倒下,他上前扶住她,就是尽一下一个好人的义务而已。 舒池喉咙哽咽,不知道哪來的力气,她从商裴迪怀里挣脱,站好,然后快步走到阳台上,狠狠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刚才,自己一定是低血糖了。 沉默了一会,反倒是商裴迪先开口:“好些了沒有!” 声音很淡,不带任何温度。 “我很好……不用担心……”舒池吸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來也平淡。 但是话一出口,她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担心,某人有说过担心两个字吗? 自己真是自作多情, ------------ 第162章 居然没有禽兽 商裴迪怎么可能会听不出舒池的话的意思,还带着淡淡的负气。 不过,刚才看她大哭一场后的模样,实在是不怎么样,两只眼睛红肿,就像兔子。 “洗洗脸,我们一会出去吃饭……” 他说得很云淡风轻,说完后便在床上坐了下來。 舒池站在阳台上,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題。 他刚才说什么?要一起出去吃饭。 难道他刚才沒有生气。 不可能。 或者他有什么别的目的。 或许,这个饭是散伙饭。 这很有可能。 要不,他怎么可能会破天荒地说要出去吃饭。 这个男人,他是从來不肯主动将她带出去的。 这样也好,她受够了。 转身,她进屋,低头径直去了浴室。 商裴迪有片刻的讶然,以为她会硬梆梆说回绝或者根本不理,然后,少不了自己一顿生气,再然后,就像刚才那样,自己还是气冲冲地走了。 沒想到,她居然沉默,这是去还是不去。 听着浴室里传來的“哗哗”的水声,他身上突然一阵燥热。 想了想,起身,來到浴室门前,在图案美丽的磨砂玻璃上轻轻敲了敲:“好了吗?” 水声依旧,沒有回应。 停了一会,商裴迪加重手指的力度:“好了吗?” 这回,里面传來闷闷的回答:“沒有!” 隔了一会:“你要上卫生间!” “嗯……” 曼声应了一句后,商裴迪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有些龌龊。 人家正在里面冲澡,你要去卫生间,楼上多少卫生间啊!你非去这个不行。 就为了进去一睹人家的玉体,居然用这么滥的借口,无语中…… 不光他自己对自己无语,里面正在冲澡的舒池更是无语。 幸好她刚才锁了门,否则,这个男人还真有可能根本连门都不敲就进來,她当然知道这个男人进來是别有用心,否则,楼上那么多卫生间,为何偏偏选这里。 不过,他既然开口了,也好,自己用不着在这里使劲冲澡來逃避他。 关上水阀,找了条浴巾,快速擦干,然后披上,开门,然后侧身准备绕开商裴迪。 擦肩而过之时,裸露的胳膊被温润的手掌攥住,舒池身子一僵,但是,垂眸于脚下,根本沒有抬头。 再然后,耳边传來身边的男人清冷的声音:“去吗?” “去!”舒池答得很痛快。 深邃的眼眸在舒池刚出浴的肌肤上掠过,修长的指尖将腮边的湿发别到耳朵后面,低低开口:“去准备一下吧……” 舒池沒有言语,挣脱商裴迪后,去衣柜前开始挑衣服。 方才的事情,将这个男人喜怒无常的个性展现地淋漓尽致。 火大的时候,一走了之;现在又回來了,却像是消了火。 自己刚才不经意地刺 激到他,他居然还能消火,还要带自己出去吃什么劳什子饭,真是莫名其妙。 看着舒池站在衣柜前,盯着满柜的衣服却不知道选哪一件,那种眼眸中一闪而过的迷惘,让商裴迪的小腹刚才急剧上升的火焰很快落了下去。 看來,他对她,也不总是欲望。 舒池在衣柜前怔了一会,手也在衣服架上掠了一圈,还沒有决定选哪件。 这么多的衣服放在一起,就是乱花渐欲迷人眼,选择太多了,就沒有了选择。 舒池叹口气,闭上眼睛,正准备随便摸一件,身后伸过來一只手,直接把她面前的一套牙黄色的长裙取了出來,塞到她的手里。 闭着眼睛的舒池还有一刹那的痴愣,这衣服居然会自己飞过來。 转身,差点撞上身后的肉墙的时候,她才明白,有人替自己做主了。 停了一下,见商裴迪沒有躲避的意思,她拿起衣服往卫生间走。 “就在这里换吧……”声音淡漠如水。 舒池心里一窒,手有些僵硬。 只着个浴袍,内衣根本沒有穿,就这么当着这个男人的面公然脱掉浴袍换衣服。 或许是看出了舒池的想法,商裴迪居然闪身,从衣柜里的抽屉里拎出一套无痕内衣:“穿这个吧!” 当舒池抬眸瞥见那一套粉色的黛安芬的无痕内衣的时候,简直有想吐血的冲动,这个男人,也忒,,怎么说呢? 说实在的,这个男人有勇气能拿出來,她都沒有勇气去接过來。 脸像着了火,滚烫。 踌躇间,听耳边淡如水的命令:“你自己换,还是我帮你换!” 靠。 舒池飞快地伸出手指勾过那套内衣,感觉跟勾着火烙似的灼手,随后,再飞快转身,走开几步,背对商裴迪,快速除去身上的浴袍,再快速套上小内内,然后就是,。 因为着急,所以内衣褡裢搭了好几次都沒有搭上,好容易搭上了,用手一感觉,才知道是搭错了上下扣,无语。 准备解开,再來。 后背微凉的手指触摸,她身子一僵。 这个禽兽,他到底是沒有忍住。 “我來帮你吧……” 柔和的声音让舒池有些惊悚,这是刚才那个脸色铁青足以让滴水成冰的男人吗?他的声音,怎么,怎么可以这么温柔。 脖颈后面传來轻轻的呼吸,就如羽毛,轻轻划过,带起肌肤一阵颤栗,舒池的心,竟然不可遏抑地,快速跳了好几下。 她咬咬自己的舌头,又在自作多情是不是。 很快的,灵活的双手将舒池的内衣整理好,轻柔的手指也仿佛带电般,滑到哪儿都激起肌肤的毛孔的收缩,这种感觉,与其说是帮自己,还不如直接说是 **裸的挑逗。 舒池很快转身,抄起床上那套牙黄色的长裙,飞快套上头。 还好,如同量身定做一般,柔软的面料一沾上肌肤,舒池顿时觉得有了安全感。 原來,安全感是这么來的,有时,一层布料就可以解决。 站在穿衣镜前,舒池松了口气,还好,他刚才并沒有乱來,看來,也不完全是禽兽。 说实话,这样的颜色她并不喜欢,自己一把年纪了,还穿这个颜色就有点老黄瓜刷绿漆的嫌疑。 但是,既然商裴迪的眼光如此,那就随他,自己穿什么都一样。 和商裴迪并排坐在车上,她一味盯着外面,眼前是一幢幢飞速而过的建筑物,到底看到了什么?她根本不知道。 沉默到要窒息的空间里,听得商裴迪淡淡的指示:“去华叶亭……” ------------ 第163章 散伙饭? 华叶亭,本城著名的富豪俱乐部,创始人据说是一个靠名贵木种起家的女人。 这个俱乐部的初衷是为结识本行业的人士,后來越做越大,随着创始人的身家在胡润榜上排名的越來越靠前而水涨船高,直到现在,成了本城著名的私人会所俱乐部,新会员必须由老会员介绍,还要有严格的入会制度,自然來往者非富即贵。 舒池走下车子的时候,看到了略显陈旧的大厦上只有三个字:“华叶亭”。 她以前路过这里的时候,只以为这是个普通的写字楼而已。 她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状况,更不知道为什么商裴迪绕了半个城來到的居然是这么一个貌似普通的地方。 或许,如此低调普通的地方,别人不会认识他,他也不想让别人认出他來而已。 舒池这么想着,打量了一下周围。 可是就这么一个普通的地方,宽阔的停车场里竟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凉风扑面,午后的阳光温暖,照在人身上有种懒洋洋的感觉。 下车后,商裴迪在前,她只能紧跟其后。 当随着旋转门进入大厅的时候,舒池禁不住眼前豁然一亮。 与低调古朴的外表不相符的是,整个大厅古色古香,各色的名贵木种的雕刻及家具很有讲究地地摆放着,彰显出一股古典贵气。 偶尔会有人站在家具前评论着什么? “不要小看这些货……每一件足够一个小白领十年二十年的收入……” 当她在一个怀抱儿子的母亲的木雕前驻足的时候,耳边传來商裴迪的声音。 舒池听到却不语。 心里却在鄙视这个男人,商人,永远都是商人,眼睛里看到的都是金钱体现出來的价值。 她沒有理商裴迪,而是慢慢欣赏着这尊栩栩如生的雕像,母亲一脸慈祥地抱着怀里的孩子,亲吻着孩子的额头,而怀里的孩子则张开小手,意欲让母亲抱抱。 不知道出自什么大师的手,这副木雕如同活的一样,看得舒池竟然是眼热不已。 商裴迪站在一边,看着舒池有些痴迷的神色,心下了然,这是个从小沒有母亲疼爱的孩子。 他的心里,竟然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是那种,,有点心疼的感觉。 “其实,在我看來,这样的作品,是无价的……” 舒池看了好一会,冒出这样一句话,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挪步。 两个人的话,同样是夸赞物体的贵气,但是,仔细比较,还是有区别的。 一个是强调物体本身用货币表示的量化价,另一个则是强调其内在的涵义。 自然,在不同人的耳朵里,意义也不一样。 至少,在商裴迪的耳朵里,他还是听出了另外的意味。 禁不住唇角一翘,这个女人,和自己唱反调也居然学会这么含蓄了。 循着古典的楼梯向上,又是另外的空间和景象。 和刚才古香古色的贵气相比,一切都是最现代化的装修,可谓金碧辉煌,极尽奢华。 舒池惊叹不已,这么朴实无华的外表,竟然有这样美轮美奂的内部空间。 商裴迪侧眸注意到舒池眼中的惊讶,又來了一句:“有时,外表和内部不一定成正比!” 如果说看刚才的大厦外表,舒池倒能想明白,一顿散伙饭,这样普通的地方就可以了。 但是,刚才这么一看,吃散伙饭,需要到这样的地方來吗? 心里想着,嘴上也说了出來。 正在前面走着的商裴迪闻言停下脚步:“散伙饭!” 真是搞怪,这个女人,异想天开,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自己真不要她了,早一脚踢开,还需要到这个地方來,而且,要是那样,他还有心情和她吃什么“散伙饭”。 真是无语。 舒池不明所以,如果不是“散伙饭”,为什么他会带她出來,难道以为她不知道吗?她就是这个男人藏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是见不得光的。 眼眸里的疑惑和犹疑沒有逃过商裴迪的眼睛,他当然知道此刻的舒池在想什么? 别说舒池了,甚至他自己也有些奇怪,他怎么会带她出來,而且來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地方。 他可是这里的常客。 其实,除了以前的向风,他第一次带别的女人过來。 他不说,舒池自然根本不知道。 既然他沒有否定是散伙饭,自己也无需放不开,既來之则安之,反正也饿了。 这里吃的是自助,面对上百种琳琅满目的海鲜、菜肴、果品、点心等,舒池眼花缭乱的同时就一个感觉,要是每样都能装在肚子里就好了。 这么好的东西,不吃真是浪费。 选好位置后,舒池自顾端起盘子去盛自己爱吃的,然后再回來,坐下,也沒有问商裴迪是不是可以开始吃饭,自顾先吃起來。 散伙意味着要解放,既然要解放了,还顾及什么? 商裴迪不像舒池那般,盘子要冒尖了才回來,他端着盘子只选了几样就回來了。 说实话,他本來胃口不怎么好。 但是,看着对面的舒池一门心思盯着她眼前的那堆食物,头不抬眼不睁,鼓鼓的腮帮子表示她的胃口很好。 商裴迪有些无语,如果像她想象的是來吃什么莫名其妙的“散伙饭”,她居然还能吃得那么香。 这么一想,他就有些不悦。 “不是散伙饭!”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冷硬。 舒池先是一顿,接着:“咳,!”的一声,喉咙里还沒有來得及咽下去的北极贝卡在了嗓子眼。 好难受。 舒池噎得端起桌上的水一阵猛灌。 直到后背上传來轻轻的拍背,她才停下。 侧眸,商裴迪漆黑的深眸:“你急什么?又沒有人跟你抢,!” 的确,她刚才的剧烈的咳嗽声甚至都惊动了餐厅的经理。 好容易等咳嗽平息下來,商裴迪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舒池这才从刚才的脑子一片空白里缓过神來。 说嘛。 不是散伙饭。 还有,他给自己轻轻拍背,那话虽然貌似训斥,但是,怎么听着有那么点的,,说不清的温柔。 该死。 舒池觉得自己的脸开始升温, ------------ 第164章 This is my ... 刚才那么一咳嗽,嗓子里跟毛刷刷过一般,麻辣辣地疼,就是想吃,估计也得过一会了。 面对盘子里的美味,舒池叹口气。 奇怪,刚才來前的那股气和幽怨居然莫名其妙消失了。 “你怎么不吃!” 她看到商裴迪的盘子里的食物好好的,貌似沒动。 “这个地方,我常來……” “……” 答非所问。 对上商裴迪如墨玉般深邃的眼眸,舒池的心,不明就里地加速跳了几下。 “这么说,这里的东西你都吃腻了!” 商裴迪眼尾微抽,禁不住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下一口,压下喉咙里那股想脱口而出的“老母猪他娘是怎么死的”的粗话。 这个女人,看着挺聪明的,怎么现在看上去,真是愚蠢至极,她貌似现在沒有了之前的灵性和思考。 见对方沒有回答,舒池扫了一下珠帘外面的世界,人远远不及她平日吃自助的地方那般熙熙攘攘,而且,每个人的盘子里都永远是那么一点,而且,也听不到大声说话的声音。 好吧!这个男人的脸色表示他有些不太欣赏自己的提问,那么换个话題:“这里的人,你都认识!” 随口问问而已,沒想到商裴迪竟然点点头:“差不多!” 仿佛是在回应他的话,他话音刚落,就见迎面走过來一对衣着时尚的男女。 隔着珠帘就和商裴迪打了个招呼。 商裴迪点点头,起身,和來人打着招呼。 “hello,shang……”当不知什么时候钻出來的餐厅侍应生很有眼力见的掀起珠帘的时候,舒池看到了來人尤其是那个女孩子脸上惊喜的表情。 不过,他们的交谈是纯正的美国英语腔。 舒池心想,不知道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是怎么学的,发音怎么如此的准确和动听。 她打量女孩子的时候,女孩子也在打量她,但是,她很懂礼貌,视线扫过舒池之后马上收回來,难掩眸子里的惊讶。 舒池一看商裴迪似乎也沒有打算介绍的意思,于是,坐在原地,甚至也沒有起身迎接。 基本的待人礼貌她当然是懂的,但是,现在的状况,明显商裴迪置她如空气般,她就当自己是透明人好了,甚至,连个见面的礼貌的微笑也省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她心里有些泛酸。 一大口蛋糕猛烈塞进嘴巴,只见和來人刚交谈两分钟的商裴迪目光转向他,目光闪了闪,语气竟然难得的温和:“这是我的女朋友……” 舒池压根沒有反应过來,抬眸,见商裴迪看她:“this is my……” 只能在对方男女移來的目光里傻呵呵起身,不明所以地看看商裴迪,然后给那对年轻男女展开一个很费力的微笑。 也就这样了,嘴巴里满满的,要是开口说“你好”,嘴里的蛋糕渣说不定会随之喷出來。 这哪是微笑啊!在商裴迪眼里,跟傻笑差不多。 而对面的年轻男女,明显在忍着什么?男的还好,原本得体的微笑看到舒池后,唇角又上扬两度,眼睛也眯了起來,而那个女孩子,则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來,心里琢磨着,这个天之骄子果然是不同于往日,居然换了个如此的“女朋友”。 这圈子里就这样。虽然听到商裴迪介绍的是“girlfriend”,但是,除非是结婚了,否则,其他的:“女朋友”就和“情人”差不多的意思。 商裴迪见女孩子这样不拘小节,他原本深邃地一眼看不到边的眸子此刻也是亮晶晶的,禁不住抬手在舒池的唇边一抹,然后舒池就看到,商裴迪干净修长的食指上,一小簇奶油。 登时大囧,连忙低头找个餐巾纸,在嘴巴擦了一气,借着擦擦嘴的功夫,极力将蛋糕咽下去,尽管噎得她有些承受不住,还是庆幸自己可以开口说话了。 “你好!” 刚才那一通小插曲,实在是让她有些,,赧然,看向年轻男女的时候,面色微红,声若蚊蝇。 那女孩子见舒池终于出声了,改用生硬的中文,笑眯眯道:“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见舒池很不自在,那对年轻男女很有眼力见地和商裴迪打了个招呼,然后走了。 坐下后,舒池觉得自己的脸仍然在发烫。 心里埋怨这个商裴迪不光性情喜怒无常,这行事方式也是难以捉摸,猛然间让自己打招呼,让自己出尽丑。 但是,现在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的嗓子眼里那口蛋糕还沒有完全到胃里,于是,沒有去管商裴迪探究的目光,再次抓起桌上的杯子一阵猛灌。 在灌水的时候,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刚才的情景。 他是怎么介绍自己的,说自己是他的“girlfriend”。 灌完水之后,又在自己的胸前一顿乱捶,总算舒服了些。 但是,还是不行。 果然,刚才掀帘子的服务生又很有眼力见的让人端來了水。 不一会,一个收拾地上下都很齐整的中年大妈恭恭敬敬地端着一个盘子进來。 隔着帘子,舒池瞥了一眼外面,心里猛然一跳,这个身影怎么有些眼熟。 她揉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 直到那个中年大妈掀开帘子,舒池的眼睛倏尔瞪大,脸色顿变,而后,颤颤站起來,直愣愣盯着來人。 商裴迪见舒池如此,也有些诧异,目光移到过來送餐的中年女人身上。 中年女人原本低着头,对客户她是不敢逾矩随便打量的。 但是,余光里好像察觉到客户有些异样,她一边端起手里的杯子预备放到客户面前一边不经意抬起头。 这一抬头。 顿时如天雷地火。 “轰隆”一声。 她手里的杯子也掉在了地上,发出很响的声音,而她脸色巨变的同时,嘴巴,也张开成了o型。 “小池!”迟疑着,呐呐着。 “香、香姨,,!” 老天。 舒池简直是要怀疑这是一场梦。 这就是消失了好几年的香姨。 这就是她千辛万苦要找的养父的妻子,舒沫的母亲,自己的“继母”。 老天,,。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很是刺耳,很快惊动了餐厅的经理, ------------ 第165章 你和他,已经结束了 餐厅经理快步赶來。 看到自己的员工竟然傻呆呆地站在包间里,地上是一地的水和碎玻璃,如此狼藉。 餐厅经理心里登时大怒。 一边对着商裴迪满脸陪笑,一面要这个可恶的员工大妈赶紧道歉。 沒想到,商裴迪只是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他不明所以,但是还是依言退了下去。 一边后悔自己不该听好友的话收留这个据说身世很可怜的大妈,这不,惹出祸來了,这个年龄,怎么和那些手脚俐落的年轻人相比。 “她出來后,马上辞掉她!” 他下着指示。 处理这个员工小事一桩,但是,刚才,惊动了本城的腹黑老大的女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团团转着,而包间里。 久别重逢的舒池和她要找的香姨在经历过刚才的震惊后,终于平静了下來。 这个时候,商裴迪起身,淡淡道:“出去说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就这一句话,让舒池心里是无比感激这个男人。 是的,她太需要个地方來和这个久未谋面的“亲人”聊聊了。 见商裴迪要带走这个员工,餐厅经理诧异。虽然有怨言,还是沒有忘记朋友的嘱托,但也不敢阻拦,只是很委婉地表示他会狠狠地惩罚这个员工。 商裴迪淡淡道:“我走后,你一定会辞退她,是不是!” 餐厅经理一惊,还是点点头。 “那好,既然你打算辞退她了,她和这里也沒有什么关系了……” 随后,在餐厅经理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带走了舒池和祁香。 餐厅经理半天太回过神來,急得直跺脚,赶紧给手下交待:“和那边说一声,这个女人很不省心,现在,她已经被辞退了,去哪里和我沒有关系了……” 这个倒霉的死女人,惹谁不好,偏偏惹了本城这个神秘的腹黑公子哥。 很快,那边來电话了,语气急促:“到底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餐厅经理气急败坏:“这个死女人笨手笨脚,走了清静!” “唉呀我的哥哥哎,你这叫我怎么跟上头怎么交待!”显然那边也急了。 “什么怎么交待,她是你亲戚!”餐厅经理很不以为然。 “不是啊!这可是上头老大特意交待的在你这里看着的呢……” “放屁,这么个老女人放我这都快两年了,我得管她饭管她喝,走就走了,再说你知道是谁带走的,我惹得起吗我,我跟你说,以后你也少弄这些闲的蛋疼的事!” 餐厅经理“砰”挂了电话。 那边愣愣听着电话,垂头丧气。 靠。 不知道老大怎么想的,为了当年那点事,把这个老女人弄來一养就是好几年,还不让人知道。 他就是觉得白吃白喝便宜了这个老女人,所以,才自作主张将她弄來放在自己哥们的眼皮底下,这样,一方面便于看管,一方面她干活也不白吃自家的粮食,还有,就是这个地方远离当年的是非之地,就算别人要找,也压根沒戏。 可谓一箭三雕。 沒想到,今天竟然出了大乱子。 他心下大急。 虽然不明白自己的老大怎么会对这样一个普通的女人如此上心,但是,他是不敢违拗的。 如今这个女人出了问題,他的责任是无可推卸的。 “老大,出大事了……” 听完事件的过程,沉默几秒,电话里传來果断阴冷的声音:“小四,这个女人的利用价值已经沒有了,而且,她的存在,很危险,该怎么做,你知道的!” 放了电话,唤作小四的男人愣怔片刻,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他也不是傻子。 今晚的事情很是诡异。 他可以确定,带走那个女人的是堂堂的腹黑老大,根本不会屑于和一个无意惊扰他的普通底层女人过不去,但是,他却要带走她。 问題,只能是出在他带來的那个女人身上。 再回忆一下餐厅经理对现场的描述,他几乎可以确定,真正要带走这个被他软禁了几年的祁香的不是那个腹黑老大,而是,他带來的那个陌生的女人。 所以,解决这个祁香本來不是难事,但是,现在,他根本沒有把握,他可以从那个腹黑男人的女人里干脆利落地解决掉这个女人。 要这么做,必须搞清楚那个女人是谁,她和本城的腹黑老大之间的关系。 如果一旦沒有把握好,惹怒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黑道闻之色变的男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宁可现在就放下这事去浪迹天涯…… ,。 当餐厅经理在楼上猫着腰看着那个餐厅的服务员大妈局促地坐上商裴迪那惹眼的座驾的时候,他更加确信这个服务员大妈的來头恐怕不是像自己的兄弟说得那般轻巧,当下冷汗淋漓。 他刚才怎么就沒有回过弯來呢?光以为人家是想惩罚这个不长眼的大妈,沒想到,好像,他们之间好像,,认识。 回忆了一下,这两年,他还真沒有委屈这个服务员大妈。 如此,总算,心里踏实了点。 果然,很快,他接到自己大老板的电话,不是管这个大厦的老板,而是,老板的老板,这个俱乐部的创始人,他简直是受宠若惊了。 大老板和蔼地问了一下当时的情况,随后道:“我知道了,记住,此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餐厅经理汗流浃背的同时简直要泪流满面。 大老板亲自來电话关照,可是?自己已经嘴欠地告诉自己的兄弟了。 挠头啊……啊啊啊…… ,。 而商裴迪和舒池还有那个犯错误的服务员一起往外走的时候,浑然不觉,此刻的楼上,一双目光望着他们的背影,是说不出的复杂和怅惘。 “姐,不要看了……”旁边是生硬的劝阻声。 向风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垂眸下去,拿起自己的包,淡淡道:“小南,我该回去了……” “姐,你刚吃了一半……”明显是不满。 “我已经饱了……” 向南将手里的刀叉一放,赌气道:“那我也不吃了……” 刚拎起外套的向风眸色一滞,无奈道:“好吧!就再吃一点……” 坐好后,向南重新拾起刀叉,不以为然道。 “姐,你难道还在放不下吗?你和他,已经结束了……” 向风脸色顿变…… ------------ 第166章 为什么不问他们过得好不好 车上,商裴迪理所当然地坐在他自己的专属位置,,后车座右边。 舒池只好自己坐在中间,让祁香挨着自己。 好在后面的车座够宽大。 司机开着车,车里无人说话,沉默地甚至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祁香面上虽然尴尬,但是心里却是在翻腾着。 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将自己的家庭推向深渊的“继女”生活居然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但是,能轻而易举地将她带离那个她做梦都想离开的人间地狱的人,想必能量不小。 看來,是自己的这个“继女”攀附富贵了。 舒池此刻,心里也是翻江倒海,诸多纷乱的思绪一齐涌向脑海,让她除了坐直身子,不知道该开口说点什么? 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找个沒人打扰的地方,好好和这个香姨“叙叙旧”,她有太多太多的问題想问她。 可是?偏偏,这个商裴迪,根本沒有回避的意思。 车里的气愤依然沉默,甚至是沉闷。 好容易等车子停下來,商裴迪淡淡说了句:“你们进去吧!我还有点事情……” 随即,车子祁香这边的后门被打开。 祁香下了车子。 舒池心里一震,原來,他不过是回來送自己而已。 心里顿时涌过一阵说不清的感动。 但是,车门大开,她只是低低说了句:“谢谢你……” 商裴迪却示意关上车门。 正要下车的舒池一愣,转眸不解地看着商裴迪,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些日子,你一直不安分,就是为了找这个人,是吗?”商裴迪淡淡问道。 舒池回味过來,有些不可置信:“是你安排的!” 商裴迪摇摇头:“巧合而已……” 其实,他今天带她去那个地方,只是想告诉她,她在他的心里,还是不一样的。 他的怀里虽然偎依过n多的女人,但是,能被带到那样的场合的,不是每个女人都有的福气。 可是?她好像就是不明白。 而有些事情,属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平白说出來也沒有意思。 沉默一会,舒池问道:“我可以下去了吗?” “下去吧……”商裴迪点点头,声音淡淡却是有些沉闷。 舒池扭身就要下车,手刚搭上门把手。 她不相信这会是巧合,既然商裴迪不愿意承认,她就当是巧合,但是,他带出了香姨,也是遂了自己的愿。 胸中一阵翻涌的感动,巨大的力量让她顿住开车门的手,突然回身,伸开双臂,搂住商裴迪的脖颈,将自己的吻印上他略有些凉的双唇,辗转一下之后,果断离开:“谢谢你……” 说完,再也不敢去看那令她为之沉沦的黑眸,推开车门下车。 前后不过几秒的功夫而已,商裴迪并沒有动,看着舒池逃也似地跳下车,他唇角弯起一个弧度。 这个女人,还算有心…… 下车的舒池,脸热心跳。 以至于站在早就站在外面的香姨的跟前的时候,她的目光都有些游移,就仿佛是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了一般。 当抬眸对上香姨那淡淡也颇有深意的眸子时,舒池心里一咯噔,她看着自己的目光,透着些许的陌生。 这个香姨,她仿佛有些改变了…… 这里正是舒池平日待的别墅。 商裴迪的车子已经开走。 香姨深深吸了口气,跟着舒池进去。 这个别墅的布置,如同童话里的宫殿,宽敞而奢华,若不是今日跟着她的“继女”來这里,她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有这个机会。 坐在开阔地可以跑马的客厅里,打量着头顶中央那巨大的玻璃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佣人倒上两杯舒池爱喝的果茶后,又退下。 香姨沒有客气,端起杯子一气喝光后,放下,这才觉得有了力气。 四目各自打量之后,香姨摸摸屁股底下上好面料的进口的布艺沙发,开口了,淡淡的:“你好像生活地很不错……” 舒池端着杯子的手一顿,心底也莫名一颤,这样的语气,竟有着淡淡的嘲讽。 这不是她所熟悉的香姨。 而且,印象里的香姨,总是将自己收拾地很是利落,长发卷成大波浪,随意披在肩膀上,即使有细细的皱纹也遮不住她的活力,和舒池一起出去,总被人误会是姐妹。 而如今,她的长发虽然盘在脑后,梳理地也很整齐,但沒有了之前的光泽,而且,可以看到耳鬓细碎的白发,她的脸上,也沒有了之前的年轻和莹润,有的是岁月沉淀留下的痕迹。 不过是几年沒有见,时光老人在眼前的香姨身上留下的痕迹让她老了十岁不止。 如果说她之前丈夫儿子都不要了,放弃一切,逃离开那个破碎的家,是为了过好日子,但是现在,一切都昭示着她过得并不如意。 不知道是不是她后來有了什么变故,如果是这样,她又是何苦。 这么一想,舒池忽然有些心酸,摇摇头:“香姨,你看到的并不一定是事实……” 这个丫头,还这么伶牙俐齿。 几年不见,这个自己的丈夫捡來的野孩子越來越水灵了,所以,被有钱人看上,倒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但是,自己的丈夫身陷囹圄,自己也因此被软禁起來,弄得夫妻不见面,比那每年还能见一面的鹊桥两边的痴情男女还有悲催,还有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就要承受那些不该属于他的磨难和非人的折磨…… 而这个女孩子,却被自己的丈夫保护地如此之好。 自己都在受罪,她却在这里享清福。 想到此,祁香早已经麻木的心如同被钝器锤击,唇角浮起一个冷淡的讥笑。 “小池,别來无恙!” 舒池手一抖,放下杯子,心底苍凉一片:“香姨,这话该是我來问你才对……” 想起失去母亲的爱抚的舒沫在福利院受到的虐待,想起自己的父亲在监狱里差点自尽,还有毛青一家因为她而酿成的惨状…… 忽然地,一股热血直冲向她的头顶。 就算曾经是亲人,现在她的态度也无需对她太客气。 看着坐在对面的香姨脸上遽然变色,舒池冷冷问道:“香姨,这么久不见,为什么你不先问一下舒沫,不先问一下我爸爸,为什么不问问他们过得好不好!” ------------ 第167章 痛 祁香一股怨气从胸中汹涌而上,她霍然站起:“舒池,,你不要在这里装好人,你充什么大头蒜,,啊!,他们过得好不好,我当然知道他们过得不好,,可是?你你现在过得挺好,对不对,!” 铁青的脸色,怨气十足的话语,还有那怨毒的眼神,舒池一时愣住。 这哪是她熟悉的香姨,分明是一个,,來讨债的泼妇。 舒池吃惊,也起身。 但是,理智还在,她沒有去顶撞她,而是问道。 “香姨,当年,是你不要爸爸和舒沫,不要这个家,一走就是几年,!” “什么?!”香姨脸色一变,随即勃然大怒:“我不要这个舒沫,你在胡说什么?我的儿子,他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为什么不要,!” 或许是太恼怒了,香姨脸色涨红,大口地喘着气,指着舒池的手也哆嗦着:“这么多年,我哪天不是在煎熬里渡过的,我想我的儿子快发疯了,,舒池,你居然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痛!” 顿顿,她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剑,狠狠盯着舒池苍白的脸,嗤笑一声:“你以为是我跑路了,,舒池,我今天告诉你,你香姨是敢担当的人,……如果一切再回到从前,我一定让舒清明回心转意!” 她四处打量了一下,怨毒的目光再次投向舒池的时候,古怪地笑了笑,冷淡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嘲讽:“若是舒清明知道有一天他不惜牺牲掉三个人,來全力保护的野孩子现在如他所愿,过着人上人的生活的时候,他是不是该觉得值了,也欣慰了!” 牺牲掉三个人,保护野孩子。 舒池震惊之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色煞白:“你,你什么意思,!” 香姨鄙夷地瞄了舒池一眼,突然仰天放声大笑。 尖利的笑声如同午夜猫头鹰叫般刺耳和恐怖,惊得舒池顿时起了一层白毛汗。 不多会,香姨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紧皱眉头,一手抚住胸前,如同电影中的慢镜头,慢慢地倒了下去。 舒池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直到香姨在地上痛苦地shenyin着,翻滚着,她才明白过來,这香姨是不是胃病又犯了。 随即急道:“來人,快來人!” 刚才被屋内尖利的笑声所惊悚,藏在厨房里的佣人还有屋外的保镖立即跑了过來。 七手八脚地,将倒地瘫成一团的女人抬上车,紧急送往医院。 忙活完后,舒池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浑身大汗。 她坐在车里,怔怔地望着早已失去意识此刻正枕在自己腿上的香姨,脑子里竟然一片空白…… ,。 家里的状况沒有逃过商裴迪的眼线,他听了忙完的保镖的汇报之后,很快给舒池打了个电话。 舒池正坐在病房的外面,怔怔望着雪白的墙壁,心境仓皇。 愣愣看着商裴迪的电话,响了半天才回过神來,颤颤接起來。 “你沒事吧!”语气很淡,但是,在舒池耳朵里,却是格外的动听。 沒错。 她现在很害怕。 一股沒來由的恐惧感正包围着她,让她浑身冰凉,牙齿打颤,手脚麻木。 “我,我……” “我”了半天,她却是一个字也沒有说出來,再然后,她的手一松,只听“啪”地一声,手机在地上摔地四分五裂。 她愣怔一下,慢慢蹲下身去,想捡起地上松散的零部件,颤抖的手却是怎么也抓不住,最后,她干脆跌坐在地上,慢慢蜷起双腿,仿佛很冷一般,她抱住自己的膝盖,将头深深埋在双腿间,脑袋里却是轰鸣一片…… 不知道什么时候,肩膀似乎被扶住了,耳边也传來淡淡的声音:“地上凉,起來吧……” 舒池一颤,慢慢抬起头來。 泪眼模糊里,她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眸。 依然深沉、深邃地如同暗夜,从來都以为那双眼睛给她的是阴鸷和不安,而如今,也还是那双眼眸,神色未变,她却觉得是从未有过的安稳,刚才一直空落落的心,这一瞬间突然归位。 不知哪儿來的力气,她从地上爬起來,一下扑到商裴迪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精壮的腰身,压抑的情绪这才得以释放。 “呜呜,呜呜……” 这一举动惊吓了商裴迪身后的保镖一跳。 甚至,有些咂舌。 这个女人,也忒大胆了吧! 再看自己的老板,被那受惊跟兔子似的女人紧紧抱着,眼泪打湿了他昂贵的西装,素來洁癖的他不仅沒有厌烦,反而将怀里的女人搂紧,甚至还,,轻轻拍着她的背…… 老板的眼风斜來,好吧!保镖们迅速低头,开始眼观鼻鼻观心。 刚才看舒池泪流满面的模样,商裴迪觉得真丑。 今天她已经哭了两次。 他碰到她两次都是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头深埋于其中。 瘦削的身影,那种无助,却是触动了他内心某根敏感的弦。 下一刻,扶住舒池纤细的腰身,感受到她紧紧搂住自己,宛如搂住救命稻草般,他的心,忽然间就软得一塌糊涂…… 到底是什么样的委屈和恐惧,能让她如此地失神和失魂落魄,浑身冰凉地如一块寒冰。 他眸色暗了暗。 而特护病房的外面,也不总是清静一片,偶尔來往的医生和护士病人家属对这暧昧的一幕,诧异之余不免同情,大约有什么不幸的事情了吧! 泪水狂飙之后,心底的郁闷、苦楚和恐惧随之消弭了很多。 抬起头,恍然觉得自己刚才好像是趴在某人的肩膀上。 怔忪间,耳边传來商裴迪柔和的话语:“舒服些了!” “……” 望着商裴迪肩膀上的深色西装被打湿的痕迹,舒池尴尬之余有些讷讷:“呃,我……不好意思……” “嗯,这衣服沒法穿了……你要赔我一件……” 商裴迪一本正经道。 舒池睁大眸子,分辨不清商裴迪这话是真是还是开玩笑。 ,,我欠你的何止这一件衣服,你何必如此小气……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这么讷讷出來。 话一出口,甚是突兀,不光舒池自己惊讶了,商裴迪,眸中也闪过一丝愕然。 当他眼眸里那随之而來的玩味映进舒池的眼睛的时候,舒池的脸“腾”地就热了,而且,很烫, ------------ 第168章 扔了吧 舒池愣愣地看着商裴迪越发幽暗的眼眸,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刚才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但是,这话,在商裴迪耳朵里却是别有一番意味。 舒池松开自己刚才紧紧抱住商裴迪的双臂,退后几步,不自然道:“我,我,我离开一下……” “哪儿去!”商裴迪拉住她。 “呃……” 去哪儿,她要去哪儿。 “洗手间……”情急之下舒池随口胡诌了个理由。 “好吧!”商裴迪松开手:“好好洗洗,你的脸都快成花猫脸了……” 匆匆离开的舒池因为这句听上去有些戏谑的话步子一下错乱,差点绊倒。 这个男人,真是的。 舒池平日基本不化妆,所以,根本不用担心因为泪水的冲刷而让脸庞上沟壑纵横,更不用担心自己的脸因此成为颜料的调色盘。 所以,商裴迪这个乌鸦嘴的意思无非就是自己刚才涕泪横流,形象很差。 进了洗手间后,她关上门,然后來到镜子前。 老天。 镜子里这个双目红肿,鼻尖通红,额前头发凌乱的女人是自己吗? 也难怪商裴迪说自己呢? 飞快扭开水龙头,再飞快掬起几把清水,使劲拍到脸上。 突如其來的凉意让脸上毛孔突然绽开的同时神志也清醒起來。 对着镜子回忆刚才的一切,她的心又狂乱地跳起來。 磨蹭了好一会,才有了出门的勇气。 商裴迪依然站在原地,身边是他的那几个得力的保镖。 此刻,他们正在他的身边说着什么? 舒池有些奇怪,仿佛是许久,沒有见到图哥了。 商裴迪神色淡淡,偶尔点点头。 舒池隐约听到一些细碎的话语。 “这就是她的來历……” “如果是这样,那一定会有人找她的麻烦,你们长点眼色……”这是商裴迪的声音。 “是……” “一会我回去,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是,请老板放心!” 顿了顿,商裴迪问道:“呃,‘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沒有,一切都按照计划,并沒有什么特别的波动……” “哦……” 再无交谈。 舒池慢慢过去,商裴迪看着她,敛去刚才庄重的神色,唇角含了一丝淡淡的笑:“先回去吧!这个女人大约明天才能醒來!” 舒池迟疑着:“我,我可不可以在这里陪着她……” “沒有任何意义!”商裴迪眉间一蹙,显然是很不赞同这个想法:“她对你成见很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她需要时间來消化这个过程……同样,你也需要时间……” 舒池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她不能不佩服这个男人的判断力,也不能不认可他的话。 的确。 刚才,因为情绪太激动引发心肌问題的香姨被抢救过來后,在病房里,就算是昏迷中还在不断地咒骂着…… 也是因为她的咒骂,舒池才听到一些她以前从來不知道的“秘密”…… 如果她说的这些是真的,不光让她惊悚,也足以让她改变她对她的前半生的认识…… 沉思一会,她决定听商裴迪的话,跟他一起回去。 她也需要静静,需要好好分析一下事情的來龙去脉。 ,。 向氏集团。 因为资金断裂等多种问題前一段被炒得沸沸扬扬的长丰项目连带着向氏集团天天被负面新闻所覆盖,大厦将倾的危机感影响着集团的每一个人,甚至还有人担心向氏因此即使不会倒闭也会遭受重创。 沒想到,突然间峰回路转,一系列的问題居然在短短的时间里得以解决。 就连向氏集团内部焦头烂额的高层一瞬间如获大赦。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自然,这次得归功于向氏姐弟,因为,他们根本沒有别的渠道可以拯救差点进入鬼门关的长丰项目。 这就好比将熄的火种突然來了一阵大风,一下将火种吹得十足旺盛,而后“呼啦”一下燃烧起來了。 而突然这样的柳暗花明也得以让病入膏肓的向风如同吃了还阳丹,很快清醒了过來。 清醒过來的向风立即被董事会推举为向氏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此刻,被八卦舆论评委“史上最美的董事局主席”的向风正端着一杯红酒站在向阳大厦的最高点,,挑空的空中别墅的长廊上,隔着青灰色的玻璃,俯瞰着外面。 一百五十米高的高空,高楼大厦都如同摆在这个城市的模型,道路如同纵横交错的飘带,将这个城市分割成不规则的一块块。 挑空的空中别墅的屋顶做了透明的处理,清晨的阳光透过屋顶射进來,透过精致的高脚杯,杯底的红酒折射出潋滟的光芒。 向风怔怔地看着外面,许久,垂眸,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身后的门,不知何时被轻轻推开。 一个笔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凝眸于阳台边那个略有些瘦削的身影。 上半身慵懒地靠在栏杆前,修长的天鹅颈和下颌那优美的弧度,在阳光里如同一尊静静的塑像。 有些日子沒有联系,她瘦了,也学会了喝酒…… 男人怔怔地看了一会,还是缓步走上前。 听到地板上传來的脚步声,向风懒得回头:“小南,起得这么早!” 沒有回音。 向风纳罕回头,神情一滞,瞬间如同被钉住,手一松,酒杯掉到昂贵的进口玻璃板上,清脆的一声后居然沒有破碎,在地板上开始骨碌着前行。 直到來人的脚边的时候才停住。 商裴迪俯身拾起酒杯,來到向风面前,递上酒杯:“给!” 向风眸色一闪,垂眸看了一眼酒杯,长长的睫毛扑闪几下,好一会,才抬眸,淡淡道:“既然都掉了,扔了吧……” 这话说得风轻云淡,但是,商裴迪深邃的双眸停留在向风那在阳光下略有些苍白的脸上的时候,还是捕捉到了她那眸子中的言不由衷。 商裴迪唇角微翘,抬手修长的食指轻轻将向风耳边垂下的一缕碎发抿到她绾在脑后松散的发髻边上。 微凉的指腹贴近细腻的肌肤的时候,向风还是微微颤抖了一下,条件反射般随即别过头去,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 偌大的挑空别墅,脚下也做了透明处理,垂眸下去,隔着透明的玻璃,如在空中,说实话,沒有一定心理素质的人还真沒有勇气使劲盯着向下看。 别过头去的向风垂眸的时候,望着脚下透明的一切,突然心里有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茫然, ------------ 第169章 我还活着 和商裴迪咫尺距离,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甚至,向风可以闻到这个男人身上那熟悉的香水的味道。 这样的味道挑战着她的嗅觉神经,也挑战着她的极限。 当她最需要他的时候,这个男人却对她的一切不闻不问,离她远去。 不仅是如此,她可以完全地断定,她遭遇到她人生的第一个,也是最严重的一次滑铁卢,便是拜这个男人所赐。 他曾经令她崇拜,令她痴迷,令她奋不顾身地靠近他,甚至到了就算知道这个男人或许在危害着她的家族,她也愿意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会为了自己而改变她的决定。 但是,事实呢? 向风的心剧烈地跳着,甚至眼前有些发花。 不错,她现在需要时间來消化这个突然离去的男人为何会出现,必须想想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姿态怎么來对待这个她生命里不可替代的男人。 沒错,她应该像痛恨眼前这个男人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的家人那样來对待他的突然出现。 他以为他还有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吗? 她真的应该上前抽他一个巴掌,应该大声斥责他为何如此的卑鄙,应该质问他置她对他的一片真心于何地,还应该…… 太多了。 如果综合一下,眼前的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最歹毒的负心郎,他利用了她,她应该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想起这些,向风的身子疼地一阵颤抖。 但是,也是这个男人,却又在最后的关头拿掉了压在骆驼身上最后的那根稻草,得以让骆驼重生,沒有最后倒下去。 她知道他的秉性,居然沒有对自己家赶尽杀绝。 只不过,旧事如烟,千言万语,目前的状况岂止是苍白的语言可以描绘此刻自己的心情。 她曾经想过和他再次见面的场景,但是,每一次,都只是想到个开头就痛苦地打住,她根本就沒有做好和他相遇的准备,他却出现了。 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而已,向风却觉得如同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余光里,那个男人的漆黑的双眸依然如漩涡,吸引着她的心神。 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注意,随即闭了闭眼睛,收回视线,重新站直了身子。 视线再次投向商裴迪的时候,经历了波涛骇浪的眸子已经恢复平静。 商裴迪的手已经收回去,插进了裤袋里,深邃的眸子依然停留在向风的脸上,唇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若是从前,这样的微笑会让她羞涩,让她心醉,让她芳心大跳。 但是,现在,这样的微笑在她的眼里,却变了味道,里面不再是温情,不再是关爱,而是充满了那种征服一切后的胜利者在面对卑微的俘虏时的那种睥睨和不屑。 至少,在此刻的向风眼里,她读出的便是这样淡淡的讽刺。 蓦地,她的心,被深深刺痛了。 这样的痛,让她方才彷徨不平静的心瞬间恢复了理智。 她的思维也清晰起來,终于想起她该如何开口。 “有什么事!” 清冷的语气,让商裴迪记忆跨过流年,心也微微刺痛了一下。 是的,不能否认,他伤害了她,而且,深深地伤害了她。 可是?就算他伤害她那样彻底,她面对他的时候,依然能保持如此的淡定,看來,这个大家闺秀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高。 或许,真像那个让他戛然而止的男人说的那样,她是爱他的,而且,是真爱。 可是?这样的爱,对他而言,有何意义。 “过來看看你……” 神色未变,语气也淡,如同拉家常。 但是,这样的话蓦地勾起了向风心底压抑已久的火气。 她深深吸口气,唇角随之浮起讥讽的淡笑:“谢谢,我还活着……” 商裴迪微微点点头,深深看了向风一眼:“好……” 随即转身,向门口走去。 一來一去,不过是十分钟的时间而已,如同两个陌生人,对话简短地甚至比街头问路的还要简短。 当看着那个英挺的身影走出去的时候,向风再也支撑不住自己那酸软的身体,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颓然一下坐了下來。 这次,或许是他们之间最后的见面了。 这样的结论,让向风的身子顿时颤抖的如同风中的落叶。 他曾经给了她幻想,现在亲手扼杀了那种幻想; 他利用了她,也放过了她; 他毁了她,也救了她; …… 种种的复杂,种种的回忆,在脑海里交叠,一时让她难以承受。 两眼昏花,想站却怎么也站不起來。 当她扶着栏杆用尽全身力气想站稳自己的身子的时候,她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问題,就在刚才的门口,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身影竟然又出现在那里。 她深深吸了口气,试图看清楚,那不过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但是,很真实的,那个人慢慢移向自己。 近了,近了…… 向风怔怔的视线里,伸过來一只手:“起來吧!地上凉……” 依然是淡淡的,但是,还是有着难得的温和。 泪眼婆娑里,向风并沒有伸出自己的手,她再次扶着栏杆,缓缓站了起來。 挺直了脊梁,生硬道:“谢谢,我自己可以……” 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 她沒有把握,再和这个男人待下去,她还会不会改变心意,还会不会再受到这个男人的蛊惑…… 不会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高跟鞋“噔噔”的声音如同杂乱的音符,迅速消失在门口。 身后,商裴迪缩回手,眸色幽深。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回來。 当隔着宽大的落地窗看到那个彷徨的身影突然坐在地上,又抱起蜷起的腿的时候,他的记忆里,一下出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那个场景里,一个女人也似这般。 鬼使神差地,他又折了回來。 可惜,这个女人沒有领情,擦肩而过。 商裴迪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接通后,听到那边略有些急喘的声音,而电话,在接通的时候,他也明显地听到一声压抑的女声。 这个男人,十次有九次总会是这样。 真是奇怪,他一天那么多的时间都在床上渡过,怎么身体也沒有看到虚呢? “商,你的电话來得真不是时候……” 尽量压抑自己的喘息,电话里的男人抱怨道, ------------ 第170章 她甩了我 “是么,不想听她的消息,那我挂了,!” 对方瞬间反应过來:“哎,,商,我们谈谈……” “还是等你完事再说……” “啊不,亲爱的商,你先等等,!” 接着,话筒仿佛被捂住了,听到里面低低的喝道:“滚,马上!” 再然后,一切都清静了。 “商,说吧……” 这回的语气是一本正经的,是亲和的。 “嗯,刚才,她,,甩了我……”商裴迪的语气更是一本正经。 “……” 停顿一会,显然,电话里的男人对这个“甩”沒有弄清确切的意思:“商,请说具体些……你知道,我对中文,并不是很精通……” 心里叹息,这方块字不知道是谁发明的,不仅看上去眼花缭乱,有时含义是如此的晦涩难懂。 众所周知,商裴迪的意思可以理解为: ,,感情崩盘,分手了; ,:“她甩了我”,她给我脸色看了…… 前者,他当然不奇怪,商裴迪将这个女人整地如此之惨,还能继续好下去才是奇怪; 要是后者,他不难知道,商裴迪去见过她了…… 老天。 这真是个好消息,这个男人,居然真的有这个勇气去见那个女人。 “好吧!商,我懂你的意思了,说说,下一步该怎么办,……” “非,我得提醒你,她恨我,我无所谓,但是,她不一定会原谅你……” 商裴迪闲闲的声音让对方短暂沉默了一下,随即开口:“商,和你谈话,我总是获益匪浅……你的聪明,总是出乎我的意料……说说,你觉得我该为你做点什么?” “哦,很简单……” 望着这个缩小版的城市,商裴迪唇角翘起一个弧度:“帮我把一个女人带回洛杉矶;第二,还得帮我查一件发生在大约三年前的小事……” “就这些!”对方似乎松了口气。 “你不觉得你赚了!” “当然,商,和你合作,总是能激起我的热情和激 情……” “嗯,非,机会只有一次,希望你把握住……” 扣了手机,商裴迪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无助的身影,唇角不由自主弯成一个温柔的弧度。 他要回去看看,那个偎依在他的胸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现在缓过來沒有…… ,。 西郊别墅。 从医院里回來的舒池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 回忆着从病房里出來的香姨昏迷中断断续续的话语,她就一阵发冷。 明明室温正好,而且,她还调高了好几度,还是觉得周身寒冷,而且,冷得有些上下牙打颤。 拽过一条被子,盖上,还是冷。 得瑟着从衣柜里再抱出一床,搭了身上,仍然冷。 怪了。 实在是忍不住了,舒池决定下去找个瓶子,装点热水,放被窝里暖暖。 脚一落地,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我靠,这是哪儿呢? 周围白茫茫的,全是雾气弥漫。 置身在这样的仙境,她什么都看不见,静悄悄的,让耳朵甚至会出现幻觉。 “啊!这是在哪儿!”如同盲人般,她慢慢摸索着,呼喊着:“有人吗?” 什么都沒有。 她很疑惑。 终于,影影绰绰地,她仿佛看到了什么? 是一个人,向着她的方面慢慢走來。 近了近了,依稀可以看到,那是一个女人,一个端庄的女人。 明明觉得那个女人很漂亮,很美丽,可是?就是看不清她的模样。 “你是谁!” “孩子,我是你妈妈……” “妈妈……” 她疑惑了。 “过來,到这里來……” 端庄的女人柔和地招呼着,向她伸开双手。 于是,她便如同中了蛊一般,缓缓上前,去牵那双手。 可是?看着近,却怎么也走不到那个女人的身边,而且,雾太大,飘忽中,那个端庄女人的身影时有时无。 她急了,想快步上前,却怎么也挪不动步子,情急之下,她大声叫着,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來。 而慢慢地,前面那个端庄的女人的身影,慢慢地变淡,变淡,再然后,什么也看不到了…… “妈妈,妈妈,!” 床上的舒池,睡得并不安稳,双手紧紧攥住床单,摇晃着头,喃喃着:“妈妈,妈妈……” 听着她接连几个晚上这种无意识的呼叫,坐在床边的商裴迪起來,脸色并不好看:“医生,你看她什么时候能够醒來……” 蓝眼睛的洋人医生沉吟一下:“我想,她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她其实病得沒有那么严重……她不想醒來,或许,梦里有她需要的东西……” 这个鸟医生。 商裴迪有种很想抽他的感觉。 这算什么理由。 难道她就这么沉迷于梦境然后一直这么睡下去不成。 他想让她醒來,他真怕她会一觉不醒。 “想办法让她醒过來!” “哦,这个……”洋人医生耸耸肩:“我想我无能为力……” “滚出去!” 望着老板铁青的脸色,保镖很有眼力见的把这个不负责任又不会看病的庸医给叉了出去。 ,。 当阳光再次洒满这个卧室的时候,舒池接连几日不退的体温终于降了下來。 如蝶翼般密集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几下,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 昏花的眼眸使劲聚拢了半天,才看清自己在床上,室内的阳光温暖而明亮。 这一觉睡得好沉,她想。 怔怔盯着阳光透过玻璃鱼缸映照在墙上的光晕,晃动着七彩的颜色,好一会,才觉得有了意识。 口干地很厉害,不自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才打算起身。 两手刚勉强撑起半个身子,就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躺下后眼前发黑耳朵轰鸣。 不是吧! 我生病了。 舒池缓了会神,攒聚精神打算再次起來的时候,门被轻轻推开了。 接着是佣人大惊小怪的声音:“哎呀呀,我的孩子,你可算是醒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像风一样冲到眼前,一边慌不迭地赶紧慢慢扶起舒池,一面琐碎道:“怎么样,好些了吗?” 说着伸手在舒池的额头上一试:“谢天谢地,总算不烧了……” “我发烧了!”舒池诧异开口。 话一出口,才觉得自己的声音如此的难听,嘶哑地像太监,而且,一说话,嗓子都疼地厉害。 “喝口水吧……” 将舒池扶正后,佣人给舒池端过去一杯白开水:“润润喉咙……” 舒池干渴难耐,整整喝了三大杯水才觉得舒畅了些。 看得佣人目瞪口呆,夺下杯子:“先少喝点,勤着点喝,你这样,沒饥沒饱的,小心撑着肚子…….” ------------ 第171章 过去的伤害 如同干枯的花儿逢雨露,有了水分的舒池,总算是有了些力气,敢情是脱水了。 “几点了!”她问。 “十点多了……”佣人收拾了一下,又打开粥碗,小心搅着还稍微有些烫的粥。 浓郁的香气让舒池胃口大开。 “我这一觉睡的,都睡过头了……得有十几个小时吧!” 记得昨天回來就睡了,能睡到现在,看來,自己的确累坏了。 佣人慢慢搅着粥:“你这十几个小时,何止啊!这都第四天了……” “…….” 见舒池疑惑,佣人道:“你这一睡,就是四天,发了整整三天半的高烧,商先生都急坏了……” “啊!,,四天……”舒池愕然呆住。 随即抓起床头的手机,黑屏,按了开机键,还是不行,显然是沒电了。 自己的手脚待机时间很长,因为电话很少,所以一般几天沒充电都沒有问題。 看來,这是真的。 怎么会是这样。 突然想起刚遇到不久的香姨,她还在病中,自己还有许多的话沒有问过她,这四天的时候,岂不是要耽误大事。 这么一想,舒池顿时急了,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急火攻心之下,眼前一黑,人整个像地上栽去。 昏过去前只听得耳边惊慌的叫声。 …… “商先生,这真的,真的不怪我……”佣人显然有些瑟缩,委屈地辩解着:“我什么都沒有说……” 见商裴迪不耐地挥挥手,她如获大赦,赶紧从房间里溜了出去。 商裴迪坐在床前,看着人事不省的舒池,一双眸子越发深邃。 她的身上竟然还有如此的身世。 舒池昏迷的这些日子,他并沒有闲着。 舒池苦苦要找的香姨,在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找舒池这个“不要脸独自享清福”的女人拼命。 得知舒池发高烧,她轻蔑道:“天可怜见,这个世道,还是有报应的……” 对于这个刻薄的女人,商裴迪亲自见了见她。 祁香自认为自己不是沒有见过世面的人,她的丈夫舒清明好歹也是个小城市的小领导。 看到这个衣着不凡、举止一身贵族气的年轻男子要和自己谈谈,她倒是爽快地答应了。 她倒要看看,这个舒池在这个貌似有钱的“富二代”或者“官二代”这里,是如何地忘恩负义逍遥自在地活着的。 当然,她也不是傻子,不会傻到沒有确认商裴迪的身份而随随便便竹筒倒豆子。 自从被人软禁后,她的心一刻也沒有平静过,一刻沒有不提心吊胆过,经历了最初的那些寻死觅活的都不管用的过程后,为了能活下去,她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屈从,,舒清明在监狱里自杀便是一个证明。 她能说出所有的话也是因为她发觉这个男人貌似很有用,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或许可以帮她些什么?因为这么长时间,她试图从那个餐厅逃跑都无果,而这个男人却轻而易举地将她带走。 当然,他能带走她,多半是因为那个小妖女的面子。 不过,无妨,那个小妖女既然还能打算认她,说明她的心里还有一定的亲情。 既然想开了,于是,接下來的事情就好办了。 香姨刻意掩藏了自己的情绪,然后声明自己可以和他聊聊。 商裴迪开门见山,只问了几个问題。 一是舒池的身世來历。 香姨先是犹豫了一下,心想,这个男人既然能问这个问題,说明他还是知道点什么的。 遂冷笑一声:“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的!” 商裴迪眉峰一蹙,淡淡道:“我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说实话!” 打算探探底的香姨对上商裴迪幽深不见底的眸子的时候,心底忽悠一下,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不光是冷酷,还有,一切掌握于手中的那种,,强大。 香姨想了想,幽幽道:“这是个秘密,我可以说,但是,你还是不要告诉舒池了……” 她不能不遵守与舒清明的承诺。 舒清明让她不要对舒池说,可是并沒有说她不可以对外人讲,香姨自我安慰着。 她想一吐为快,这个秘密憋得她快发疯了。 说完这个压在心底快三十年的故事,她长长舒了口气。 藏着秘密又不能说出來的那种心情真的是让人发疯。 商裴迪听后,点点头,又问道:“你的丈夫确实是因为贪污才被抓起來的!” 香姨听后,冷笑连连:“舒池告诉你的是吧!她居然也怀疑她的父亲,真是岂有此理,白让清明疼她护她,!” “回答我的问題!”商裴迪不耐地打断她的话。 “当然不是!”香姨有些冲动,恨不能指天对地发誓:“我家清明两袖清风了一辈子,怎么可能为那点小钱做出那样的事情,就是有人要陷害他,!” “什么原因!” “自然是和舒池有关,,!”香姨咬咬牙:“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敢肯定,绝对和她有关,,否则,清明他不会如此下场,他就是为了舒池!” “他们为什么将你扣了这么久!”打断香姨喋喋不休的控诉,商裴迪语气冷了三分。 “他们,要我说服舒清明,让他承担其它的罪行……” “什么罪行!” “我不知道,但是,他们说清明知道……” “如果你说和舒池有关,为什么他们不对舒池动手,而对你动手!” 商裴迪问道。 “那是因为舒清明编的好,也或许他们还不知道这里面的玄机……否则,若是以舒池为诱饵,舒清明绝对不会这么硬抗下去……” “你的儿子,不也是很好的诱饵吗?” “儿子,我的儿子!”香姨一阵恍惚后喃喃出声,那么久沒有见到自己的儿子从最初的撕心裂肺到现在,疼得都有些麻木了。 “一个小孩子有什么用,又不能听他们的,不能按他们的指示做事!”半晌,香姨恍惚道。 提到自己的儿子后,香姨神情大变,整个人一瞬间颓废地似垮掉一般:“我的小沫,我的小沫……” “他很好……”商裴迪淡淡道:“他的姐姐,将她照顾得很好!” “什么?!”刚才还痴呆的香姨陡然惊醒:“他还活着,还活着!” 得到确定的答复后,她愣怔片刻,又哭又笑:“小沫,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 第172章 她被人包养了 商裴迪见到的女人从來沒有这样不顾形象的。 说实话,一个女人,真要是不管不顾哭天抹泪的,那形象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商裴迪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场面,立即起身离开。 他要的信息基本上都差不多了,难道还留在这里等这个女人哭够。 此刻,守在舒池床前的商裴迪盯着床上面色苍白的脸,等了半天后沒有见床上的人醒來。 耐不住了,随手点了一支烟。 袅袅的烟雾中,商裴迪开始兀自神游。 如果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舒池她的來历就真的值得考察一下。 过了一会,床上的人身体动了动,接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自然,看到了在床边坐着的商裴迪。 舒池从床上翻身而起,忍住眼前的昏花,急急问道:“香姨,香姨呢?” “她很好!” 明显松了口气的舒池又急着下床:“不行,我得过去找她,我有话要问她……” “你想要问的,我都替你问过了……”商裴迪淡淡道,随手将烟掐了。 “什么?”舒池张大眼睛,疑惑道。 “你先吃饭,养养身体再说,她也不会跑了……” 天知道,看着眼前这个发了几天高烧滴水未进差点去见阎王现在瘦得只剩一双大眼睛的女人,他的心里有多不好受。 这样的不好受,让他很难说清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其实,回忆和这个女人的相识到现在,说白了,她就是自己诸多女人中几乎不起眼的一个而已。 清汤挂面的类型,不解风情,身材平板,脾气很坏,除了那一张面孔深深地吸引自己不能自拔外,浑身上下,几乎就沒有令自己满意的地方。 但是,如果说仅仅就是因为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孔,那也不对,自己太了解自己,那样的类似,经不起时间的磨砺。 可是?自己,却偏偏在这样的类似里有点不能自拔。 这真是怪事。 但是,他却不敢多想。 这么久过去了,经历过的女人车载斗量,如过江之鲫,每一个都是出于生理的需要而已,他的心底,只有一个人可以永驻。 现在,这么去深究自己对另外一个女人的感情,他突然有些愧疚。 因为,他曾经说过,这辈子,他只会爱一个人。 舒池也觉得浑身无力,很有眼力见到佣人已经送來了香甜可口的糯米粥。 舒池端过粥碗,一边小心地吃着粥,一边余光里打量着商裴迪。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望着自己想什么?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如商裴迪所说,养好身体。 “香姨,她沒事了吧!” 实在忍受不了这个男人盯着自己那痴怔的目光,她问道。 “沒事了!”商裴迪挪开视线,深深吸了口气,起身,來到窗前:“这些日子我要离开下,你若是想见那个女人,你可以让她过來……” 舒池瞪大了眼睛。 老天。 这个男人不是在开玩笑吧! “呃,好,好的……” 不可置信之下,舒池竟然连一句“谢谢”也忘了说。 直到商裴迪要离开的时候,她才嗫嚅道:“谢谢……” 这句话让商裴迪停下步子:“我回來之前,你们哪儿也不要去……” “放心,我绝对在这里,乖乖的……” 人家那么大方了,自己表个态,卖个乖有什么不可以。 果然,商裴迪听了这话,唇角翘起一个类似微笑的弧度。 而这样的笑容,让舒池嘴里的一口粥“咯噔”一下咽下去,这男人,简直是酷毙了的说。 ,。 向氏集团。 向南正坐在办公室里,他的对面是据说要辞职的栗小丽。 按说,栗小丽这个级别的人辞职,是和他八杆子打不着的事。 栗小丽的上司的上司要辞职,或许他还可以找她谈谈差不多。 但是,这次,是栗小丽主动來找他的。 听完栗小丽坚定的要辞职的决心后,向南问了一句:“就这么简单!” “呃!”栗小丽沒有听明白,自己辞职有什么复杂的,不过就是觉得这段时间他爱屋及乌,对舒池上心的同时对自己也格外关照了一下,自己过來就是礼貌地道个别而已。 向南盯着栗小丽疑惑的眼神,笑了一下:“沒有什么别的要和我说了!” 栗小丽也盯着眼前这张帅气的脸庞,心想,我想说我想嫁给你你也不能同意啊! 沒想到,被眼前的俊脸迷惑之下,这话竟然不小心从嘴里溜了出來。 这一惊非同小可。 栗小丽急忙捂住自己不听话的嘴,一张俏脸羞得顿时通红。 他娘的,自己一直在这个帅哥面前很克制,临辞职了居然晚节不保,闹出这样的大乌龙。 向南倒沒有什么奇怪的,神态如一地笑笑:“栗主管如此漂亮,追求的人应该很多,据我所知,你们整个部门的男孩子都对栗主管的一举一动很是上心……” 别说,这个貌似一本正经的男人八卦起來,也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呵呵,都是瞎说……”栗小丽干笑着。 既然舒池和这个老总木有缘分了,自己再掺和也沒有必要。 所以,她很识趣地,随即起身打算告辞。 当然,她也是怕向南再问起舒池的事情,她还真不好回答。 沒想到怕什么來什么?刚到门口想溜之大吉的栗小丽被向南叫住:“栗主管,我想知道,最近舒小姐有沒有和你联系!” 栗小丽头皮一麻,想装作沒有听见,但是,后面一句淡淡的话语让她顿住了脚步。 不仅如此,她简直是如五雷轰顶,几乎不敢相信刚才这话是从那个男人的口中说出,甚至,她瞬间怀疑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因为向南说的是:“她被别人包养了,是吗?” 栗小丽顿住脚步的同时,向南也离开座位,径直向她走去。 直到向南高大的身影挡住栗小丽的去路,栗小丽才惊觉自己根本不是幻听。 她的脑袋里顿时轰鸣成一片。 说实在的,舒池去了哪儿,现在做什么?她是真的不知道。 但是,潜意识里,她也有种隐隐的不好的直觉。 只不过,舒池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好朋友,舒池不说,自己就是心里恼火她不把自己当朋友,但是,自己是绝对不会把她往那方面想的。 如今,向南毫不遮掩赤 裸 裸的说出來,一点余地都不留,明显是知道了什么? 栗小丽陡然惊悚之下,慌得连手里的离职通知书也掉在了地上。 然后, ------------ 第173章 不是侮辱 栗小丽陡然惊悚之下,慌得连手里的离职通知书也掉在了地上。 “啊啊啊!!”惊慌之下,对着向南那似乎洞悉一切的眼神,栗小丽只发出这样的单音。 “你是知道的,对吗?”向南又问。 栗小丽彻底痴愣了,她怎么会知道。 好一会,才反应过來,就仿佛刚才向南问的是她自己一般,脸色也微微涨红。 “向总,你什么意思,舒池她是那样的人吗?”栗小丽头一次对这个一向尊崇有加的年轻总裁产生了抵触的情绪。 能不抵触吗? 就因为人家舒池沒有跟你好,你反过來说人家就得这么难听。 再说,这舒池是自己的好朋友,你这么一说,不就等于说自己交友不慎的意思吗? 不管怎么说,栗小丽都觉得向南这么突兀的一问,不仅是不礼貌,而且是涉嫌侮辱舒池的人格的说。 向南从栗小丽前后变化的神色里将她的心思捕捉地很到位,他当然知道这么这么问或许有些伤害了眼前这位可爱妹妹的心,显然,她还真不太是知道自己那亲密的朋友此刻的现状。 或许,让她知道也有好处。 “栗主管,!” “抱歉,向总,我已经辞职了,不再是贵单位的主管了……”栗小丽答道,抖抖手上的纸张,准备绕开。 “好吧!但是,请等一下……” 向南对栗小丽转变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对舒小姐,我一向是尊重的,但是,她的所作所为,我很失望……” 栗小丽心底一震,抬眸,瞪着向南,语气不善:“你有什么证据!” “还记得栗小姐当时给过我一张保健卡吗?那张保健卡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嗬,别开玩笑了……一张卡片能证明什么?”栗小丽嗤笑。 “当然不只是卡片,那张卡片却可以证明,这位令我着迷的舒小姐在和我交往的时候,已经,,不纯洁了……” 栗小丽大惊,被这样的话震地后退几步。 此刻的向南,眸色阴沉,唇角边浮现出一个讥讽的淡笑:“你也被吓到了,是吗?” “你,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给栗小姐聊以解惑而已,免得栗小姐以为舒小姐不和我交往,是我做得不够,或者,是认为我在侮辱舒小姐……” 说到最后,向南干脆抱起了双臂,平日里充满阳光的脸庞,如今则被阴郁所代替,而且,那无所谓的神态,让栗小丽感到陌生害怕。 这哪是平日那个自己崇拜地五体投地的阳光帅男人,眼前这个男人怎么看怎么像是被甩掉后打算秋后算账的神态。 刻薄。 这是栗小丽对向南说话的第一反应。 就算是舒池不和你交往了,你也用不着这样说话吧!好吧!就算是舒池被什么包养了,你也不需要这么愤青吧! 或许是看出栗小丽的心思,向南唇角一翘,展现出魅力的微笑:“栗小姐误会了,这的确不干我的事,,但是,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舒小姐身在那样的状态,又明知我的心意,却还要,,一脚踏两只船呢?” 看着向南转身走进办公桌前,从容地坐下,再也不抬头,栗小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电梯的。 一路上,头脑都一片空白。 无疑,最后向南的那句话似一支鞭子,狠狠抽在栗小丽的脸上般,她的脸一路都火辣辣的。 她当然知道这个向南不只是在通过她质问舒池,也是在质问自己。 ,,你和舒池是那么好的朋友,不会也在帮着她來欺骗我吧! 我晕。 这是什么世道。 如同后面有狼撵着一般,栗小丽仓皇地跑下楼,直到跑不动了才停下。 一边“呼哧呼哧”喘着气,一边回身望着向阳大厦那耀目的玻璃幕墙,找了个台阶坐下來。 好容易喘息匀称,她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拨了号码:“喂,你干嘛呢?” “沒事……” “奶奶呢?” “好多了……你刚锻炼回來,怎么还大喘气!” 电话里,毛青一边在家里劈着柴禾一边擦了把汗问道。 “哦…..沒有……毛青,最近,舒池和你联系过吗?” “沒有……怎么啦!” “沒事,我就是问问……” 怕毛青再问,栗小丽率先挂了电话。 看看远处,人來人往,这天气,明明是晴天,怎么看上去那么阴郁,明明是艳阳高照,却感觉有些冷。 手机在手里翻來覆去,那个熟悉的号码就在一按键,可是?她却怎么也拨不出去。 倒不是怕拨出去是关机,而是怕拨通后,她该说些什么? 不能不说,刚才向南的话在她的心里还是刮起了飓风。 如果舒池真的像向南所说的那样,我的老天,。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拨通了舒池的电话。 这如果不是真的,她一定会上门去将向南那个坏良心的家伙臭骂一通。 ,。 舒池放下手里的粥碗,看看刚开的手机,谁这么巧给自己打电话。 居然是栗小丽的。 “小丽!”她有些惊喜:“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栗小丽沉默了一会:“舒池,你感冒了,怎么嗓子跟磨砂似的!” “恩,好些了……你还好吧!” “恩,挺好的……”栗小丽忍了忍,到底是沒忍住:“舒池,你在哪儿,我有话和你说……” “呃……”舒池一愣,实际上,她也很想栗小丽,更想和她坐下來好好聊聊,可是?商裴迪让她不要离开的话她不能不听。 犹豫了一会,她笑笑:“小丽,我也是,但是,现在我不能离开……等我这边的事情弄完,我过去找你……” 栗小丽一听,很是失望。 “你不在本市吗?” “在……” 话一出口,舒池惊觉自己失言,忙叉开话題:“小丽,你要说什么?毛青他也还好吧!” “我们都挺好的,就是都很挂念你,希望你好好的……” 栗小丽叹口气,看來,这个舒池身上,的确是有秘密的,她就在本城,有什么不能见的。 一时间无话,栗小丽叹口气,闷闷道:“沒啥事了,舒池,你不见我,想必是有你的原因……今天我辞职了…….” “辞职了!” 舒池一惊,难道是栗小丽因为工作的事情想不开所以才想和自己说说话求开导。 自己真是太粗心了。 想到这里,她忙道:“小丽,你怎么辞职了,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 ------------ 第174章 感觉一切回到过去 “不是,想换工作了……” 栗小丽这么说,舒池反而担心起來了。 要知道,向氏集团可是栗小丽奋发向上的动力所在。 “仅仅是这样吗?你决定了!” “我已经和向总辞职了…….” “……”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舒池眼前一恍惚,手机差点脱手而出,仿佛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一般,她的心里闪过片刻的慌乱和悸动。 但是,很快,她收拾好心情,故意略过这个名字,道:“如果不喜欢,辞了也好……换换地方也换换心情,你忘了吗?树挪死,人挪活呢?这话还是你说的來着……” 舒池故意轻松的语调并沒有调动起栗小丽一贯的大大咧咧的脾性,这次,她也沒有顺着舒池的话说下去,而是沉默了一会,闷闷道。 “你和向总,真的不可能了吗?” “……” 这回轮到舒池沉默了。 这个问題,來得突然,让她措手不及,也让她无法回答。 应该來说,她和向南,早就在她决定跟着商裴迪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或者说,她和向南之间,根本就沒有开始过,只不过是向南一直一厢情愿的坚持和自己一时的意乱情迷而已。 而这个过程,是个很复杂的过程,只能自己意会,难以言传,更难以为外人道也。 至今就是舒池想起來,也是纠结得心痛,那种痛,说不清,或许是一种遗憾,一种不得不放手的遗憾。 人生,不就是诸多遗憾构成的吗?谁又敢说,自己的人生,沒有遗憾呢? 这么一想,舒池握紧手机,淡淡应着:“小丽,要是可能,早就可能了……” 依照她对栗小丽的了解,此情此景,栗小丽语调低沉,提不起精神,绝对不会是这么随随便便问问。 忽然,她想到另外一个问題。 “小丽,你辞职了,是因为,,我么!” 她沒有忘记,以前栗小丽能顺利被向氏集团录取,是因为向南说过,他是看自己的面子。 栗小丽愣住,随即“噗哧”一笑:“舒池,你还真当你是救世主了啊!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打算回去了……” “回哪儿,c市!”舒池有些吃惊。 “嗯,是的……”栗小丽吸吸鼻子:“我也老大不小了,父母老为我操心,得回去了……” 舒池更加愣住,这哪里是过去的栗小丽,分明是一个脱胎换骨的栗小丽。 沒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这个栗小丽了,她天天最烦的就是受约束,天天嚷嚷着就是脱离父母的管制出去闯世界,这好不容易闯到了梦想的都市,短短的时间,居然想着要回去。 匪夷所思之际,舒池又问道:“是不是租房子的那个人不租了!” “说什么呢舒池,我要租房子什么样的还租不起啊!,哦,对了,你的那个同事是问过你的去向,我说我也不知道,只是替她看着房子而已!” 舒池沉默了一会。 栗小丽说道:“我东西都收拾好了,明天就回去了……” 就要挂电话的时候,舒池困难地出声:“小丽,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够朋友!” 栗小丽一怔,似乎是默认了一半,居然沒有言语。 静静的沉默里,栗小丽忽而一笑:“你看,我是來投奔你的,你却不见了,沒有你,我还在这里干嘛?……总而言之,感觉一切都回到了过去……” 栗小丽说的轻松,舒池听了却很不是滋味。 被自己的好朋友误解,甚至有些埋怨的意思,舒池的心里如同被刀划过一般。 但是,她能如何解释这一切呢? 心里思量许久,才低低道:“小丽,我不能送你了……记得和毛青说一句,我这边弄好后,会去找他……” 放了电话,栗小丽苦笑一声,这个舒池,她认准的事情至少现在是不会回头的。 舒池则愣愣地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回味着刚才栗小丽的话,心里酸涩莫名。 向南,向南,那个久违的名字,那简短的交往,那熏风拂面的日子里,他那浅浅的吻,那阳光般的笑容,她以为自己早就将其尘封在心底的某个角落,沒想到,如今,这么一提起,竟然是麻辣辣得痛…… ,。 向氏集团。 向南抱着双臂站在百叶窗前,看着外面的人來人往,出了半天神后,将手里的烟掐了,掏出手机,拨通了向风的号码。 听到电话里传來的声音,刚才攒聚的眉头舒展开來,语气也柔和:“姐,晚上吃什么去!” 在家里的向风懒懒地应道:“都可以……” “那还去外面……” “为什么不在家里!” 向南语塞,还用说吗? 他找的“女朋友”如今是鸡飞蛋打,甭提领进门给父母看了,现在光说人去了外地根本就沒有回來。 一來二去的,父母哪有不烦的道理,这个儿子,能敷衍父母到这个程度,明明说女朋友可以领进门,结果到现在八字撇都沒有,而且,以前兴致勃勃的儿子现在对“女朋友”提都不提了。 向风如今这么说,明显就是要向南回家,可是?一想到回到家里,父母对自己三句不离“结婚”的说辞,他着实是受不了。 不过,很侥幸,沒有将舒池真正领回來,否则,自己真的对她的失踪难以自圆其说,如果说她倒向了自己的未來的姐夫的怀抱,想必,最受伤害的还是自己的姐姐。 还好。 他们之间,一切都结束了。 想了想,向南开口:“要不去新开的那间川菜料理!” 向风倒沒有反对,同意了。 自从和商裴迪分开后,她已经好久沒有吃川菜了。 以前的一段时间,偶尔和商裴迪出去吃饭,商裴迪总是会带她去吃川菜的地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喜欢上那种麻辣的感觉,不过,这倒是对她的胃口,每次她都吃得胃口大开,商裴迪却是吃得很少,多数时间,都是看她在吃,以至于向风都觉得自己的吃相是不是太不优雅了。 和向南在川菜馆里坐下,向风的回忆还停留在和商裴迪交往的阶段。 人人都知道她和商裴迪结束了,她自己也知道那个男人和她不会有什么牵扯了,但是,总是会不由自主想起他, ------------ 第175章 指责移情别恋 说实话,向风和商裴迪说是分开了,但是这种分开,沒有什么明显的界限,比如谁开口说“我们分开吧”,或者总该有个分手的场面,但是,他们之间,什么都沒有,连“分手”两个字都沒有过。 但是,彼此都知道,就算是再见面,谁也回不到过去。 这样的分手,用当事人的感觉就是“只可意会不必言传”。 而且,确实有些太风平浪静了。 向风原以为自己和商裴迪永远不会分手,或者就算分手,起码也得惊天地泣鬼神,她爱他,爱得那么深,那么真,怎么会分手呢? 但是,现实是,就是分了,莫名其妙吧! 看到向风又走神了,向南不满地用食指敲敲桌子:“姐,我点的菜你看看吧!” “不用了,挺好!”向风曼声应着,沒有目的的视线突然锁定在一处。 向南注意到,她的瞳孔迅速收缩,身子也僵住。 循着她的视线好奇看过去,原來是一个男人,不过,不是商裴迪,只不过侧面有些酷似而已。 “姐,你看什么呢?”向南问道。 当那个人转过头的时候,向风也看清了,刚才绷紧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的放松下來,轻轻吁了口气,美眸中难掩失望,转而盯着眼前的筷子发呆。 这样的向风,患得患失,向南一阵不快。 心里话,那个鸟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得上心。 明明都分手了,那个鸟男人还那样对待你。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这样的情况不止一次了。 就上次在华叶亭,目睹商裴迪的背影离去,向风的眼神,便如同被钩子钩住一般,停留在那个背影上,迟迟收不回來,甚至,她都沒有注意到商裴迪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想起那天的场景,向南鼻子不由自主“哼”了一声。 那个他遍寻不到的女人,果然就在那个姓商的身边,真是讽刺。 自己千辛万苦地要留住她,目的就是为了“成全”这对狗男女能在一起,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命运和自己开了个大玩笑,竟然直接让他俩搭上线了。 那就意味着,自己先前投入的那么多,看來不光是打了水漂,更是一种讥讽。 这样也好,原來自己对那个叫舒池的女人还有些怜香惜玉,现在看來,既然他们走到一起,自己也用不着再对这个女人客气了。 能让商裴迪带到那样的场合的女人,估计他也是上心的,如此一來,不更好吗?…… “小南,你在想什么?” 正沉浸在自己的计划当中的向南被向风猛然一问,思绪迅速归位:“沒什么……” “那快吃吧!”向风拾起筷子,筷子刚伸向面前一盆精致的水煮鱼片,眼神再次被远处吸引。 向南不以为然,猜测自己的姐姐可能又认错了人。 但是,低头吃鱼时,余光里,他看到姐姐的筷子依然停留在远处,甚至还有些微微颤抖。 向南循着目光看过去,这次,他也愣住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这样的场合,居然看到了商裴迪。 他正坐在离他们也就是十多米远的一个卡座上,不过,商裴迪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是一个妖娆的女子。 真快。 又有新欢了。 向南心里恶作剧地想着那个前些日子还受宠的舒池或许现在是在“旧人哭”吧! 向风则是脸色苍白,眼睛里是说不清的复杂的神色,最终,她咬咬下唇,低下头去,筷子捞起一大块鱼肉放进自己眼前的碟子里。 垂眸的那一瞬间,向南明显看到,姐姐那双美眸亮晶晶的。 向南瞥了一眼那边,心想,好好的胃口登时给破坏掉了。 不过,他一直憋着一口气,一直想见这个背信弃义的男人,但是一直沒有机会。 看到自己的姐姐如此的委屈,如此的失意,如此的让人我见犹怜,他觉得自己憋在心里的火熊熊燃烧起來。 商裴迪心里此刻也是憋着一股火。 坐在对面的妖娆女子满不在乎地看着面色阴沉的他,却不动声色。 随來的侍者小心翼翼地递上菜单,那女子熟练地报出菜名,甚至连商裴迪的意见都沒有征求,就让侍者赶紧上菜。 “我知道,你沒有胃口,所以,就沒让你点……” 妖娆女子淡淡道,随手将手里的香烟灭了。 “曾特……”商裴迪有些恼火,语气阴冷:“为什么不回洛杉矶!” 他让她回去,她却跟他玩起了捉迷藏,就算是“非”那个夸海口的家伙居然也沒有找到她的行踪,最后还是自己在曾洛的墓园附近的宾馆找到她的。 见到前來找她的商裴迪,曾特丝毫不觉得奇怪,反而“咯咯”笑个不停:“商总,你总是出乎我的意料,原來,我以为你最少需要三天的时间才能找得到我……” 商裴迪自然不屑于和她开这种玩笑。 他的命令从來不允许人违背,他这次让她如期返回洛杉矶,她居然不听话。 “为什么我必须回去!”曾特笑够了后,敛去笑容,淡漠问道。 “沒有为什么?必须回去!” 商裴迪冷冷答道。 曾特沉默了一会,倔强地一甩头发:“好吧!但是,我要先去和姐姐告别……” 明显地,她看到商裴迪脸上变色。 哼,原來,你也有忌惮的时候。 曾特心里狠狠想着。 在死去的曾洛的墓碑前,对着那张微笑的照片,曾特闭上眼睛,恭恭敬敬地双手合掌:“姐姐,我要回洛杉矶了,特地來向你告别……别担心,我挺好的,商总对我也挺好的……只是,姐姐,我累了……沒有你在身边,沒有人喜欢我,沒有人愿意接纳我,所有的人恨不能将我赶得远远的……” 曾特说这些的时候,神情很认真,丝毫不去注意身边默默站立的商裴迪那阴沉的脸色。 絮絮叨叨说到最后,曾特问道:“姐姐,我想问问你,你希望我回去吗?我真的很想留下來,陪伴你……因为,你一个人,太孤单了……”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哽咽之余,眼睛微微瞄了一下身边的男人。 曾特的这点意有所指的心机哪里瞒得过商裴迪。 这话放在别处说,商裴迪或许还能接受,但是,站在曾洛,,这个他毕生以为永殇的女人面前,曾特的话就让他有些汗颜。 她明显是在跟她的姐姐告状,指责商裴迪移情别恋, ------------ 第176章 你自由了 商裴迪面色平淡无波,心底却是对曾特假惺惺的一番说辞颇为恼火。 他明显有些低估了这个女人的心机,原以为她真是向墓碑里长眠的姐姐辞行的,沒想到,竟然是这样子。 怒色渐渐染了眼眸,他不能容忍别的女人在曾洛的面前如此的不恭敬,哪怕是她那疼爱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他还是耐心地听曾特絮絮叨叨说完,直到曾特说得口干舌燥,无话可说。 曾特双手合掌站在墓碑前“等待”那永远不会有的答复,双腿站得实在受不了了,这才偷眼瞄了一下商裴迪。 商裴迪知道她已经无话可说,遂转身向外快步走去。 曾特只得跟上,边追边底气不足道:“姐姐说了,允许我留在这里……” 除了姐姐这个挡箭牌,她沒有任何的其它能够说服这个男人的勇气和理由。 姐姐,即便是已经不在,也应该有这个力量,,帮她梦想成真。 商裴迪急切的步子骤然停下,曾特猝不及防,差点撞上他的后背,愕然抬眸,正对上商裴迪漆黑深邃如无边**的眼底。 只不过,这次,那双眸子里,如前年寒冰般,透出的眼神沒有一丝温度。 曾特突然打了个寒颤,不知所措地前后张望一下后,突然有了底气。 在这里可是当着姐姐的面,她不信这个男人不顾忌姐姐的“存在”。 这么一想,身板不由自主地挺了起來,对上商裴迪的目光,毫无顾忌。 她这样的神态,让商裴迪还真是好气又好笑,他立住,淡淡开口:“你当着你姐姐的面,说实话,你留下來,是不是真心的想陪她!” 曾特一听这话,汗毛险些竖起來,一方面觉得这话有些惊悚,我留下來陪一个死人么,再者,商裴迪你是个木头人吗?我这么做,可谓煞费苦心,你就装糊涂吧! 如今,坐在这里吃个饭,你都能还问这个无聊的问題,曾特有些受不了。 她当然知道这个中的原因,第一次在别墅里见到那个肖似姐姐的女人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不过,我怎么可能会轻易认输,我不会让那个女人如愿。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静,反问一句:“商总,你为什么非要我回洛杉矶!” 洛杉矶。 在一旁的向南眯起眸子,这个女人原來一直躲在洛杉矶,怪不得他一直沒有她的消息,商裴迪果然是将其藏得很好。 商裴迪挑眉,眸色越发如雾般叫人看不透:“当然是,为你好……” 这并不是虚话。 “你在担心我的安全!”曾特重新点上一根烟,猩红的蔻丹,无所谓的神态,让她看上去如三十年代上海滩的舞女那般妖娆。 这样的风情,自然也吸引了不少餐厅里的食客。 商裴迪厌恶地皱皱眉头,这个曾特,今天真是太放肆了。 一反常态,不仅不听自己的话,反而和自己唱起了反调。 他当然知道这个女人心里打的小九九,就是因为她看到了那个酷似死去的曾洛的女人,她以为她就有了和他对抗的理由,,以为自己“背叛”了她的姐姐。 不过,这样的事,再如何,终究是自己的私事,和她有半毛钱关系吗? 他起身,克制着在出去前不去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巴掌的冲动。 如此一來,曾特反而不淡定了,埋藏在心底的话脱口而出。 “我知道,,你让我回去,就是为了那个女人!” 商裴迪身子一顿。 话一出口,曾特有些后悔,自己露底牌是不是太早了,他方才并沒有非得让自己回去,否则他有一百个办法让自己乖乖回去,但是,说出的话如开工的箭,沒有回头之说,胡思乱想之间,她硬着头皮,索性将心里回旋已久的话一吐为快:“我知道,你怕我在这里,妨碍你们!” “胡说!” 商裴迪心底震怒,眸子越发深邃,他低低喝道。 “你根本就是这么想的……你,已经忘记了姐姐,!” “啪!” 原本还洋溢着愉快的用餐气氛的川菜餐厅顿时鸦雀无声,无数的视线齐刷刷地投向这边。 倒在卡座上的曾特捂着自己的半边脸,喉头发甜。 商裴迪抽身而去,两个保镖立即靠过來:“请吧!曾小姐!” 心底不免叹息,这个曾小姐,到底是触怒了自己的老板,这下有好果子吃了吧! 曾特半天才爬起來,将桌上的东西狠命地一扫而空,随即昂首离开。 这样的插曲让食客们大开眼界,纷纷猜测着那个满目风情的女人为何触怒了那个冷酷高贵的男人。 而刚才那一巴掌,也吓了距离不远的向风一跳。 她从來沒有见过商裴迪如此震怒过,似乎连额角的青筋都在劲跳。 那个女人的话语她也听到了,大意是商裴迪要赶她走,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 可是?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向风心底一时酸涩,甚至对“那个女人”隐隐有些嫉妒,到底是谁,让他如此得维护,不过,那不会是自己…… 患得患失间,商裴迪英挺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餐厅的门口,随后,那个女人也快步出去,一声巨响后,餐厅又恢复了原來的祥和,食客们又接着方才各自的话題,愉快地便用餐边交谈起來。 这就是人生。 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再惊天动地,片刻后也很快会被人遗忘,沒人当你的事是大事,顶多算个谈资,热度也许不会超过五秒。 气呼呼的曾特捂着脸庞出來的时候,被某些食客们和服务生们那莫名的目光刺激,气得她很想上前找碴和人家吵一顿。 太丢份了。 这辈子,沒人这样对待过她。 商裴迪,你这个禽兽。 她心底狠狠诅咒着。 但是,当她不得不在保镖的强力下进入车子坐在商裴迪身边的时候,她突然间清醒了,甚至有些瑟缩。 自己刚才发神经了吗? 居然那样刺 激他。 其实,自己的目的不就是要留下來吗?不就是不想看到他的怀抱里还有别的女人吗? 难道忘了这个男人的脾性是喜怒无常,却是吃软不吃硬的吗? 真是昏头了。 曾特腮帮子虽然感觉是麻木的,却不敢再去抚摸,她垂头丧气坐在那里,开始掉眼泪。 希望,。 他还会被她的柔弱打动。 但是,下一刻,她的梦想和侥幸就被生生打破。 “曾特,从今往后,你是?,自由人了!”语气平淡的不能再平淡, ------------ 第177章 你今天,很奇怪 “哗,!” 曾特抬头,愕然张大嘴巴,他,他什么意思,。 我是自由人了。 可是?从來沒有人限制过我的自由啊! 曾特定定盯着这个脸色并不好看的男人,突然心底泛起滔天骇浪。 之前,他将自己安顿在洛杉矶那日落台,还让自己哪儿也不许去,自己曾经无数次开玩笑抱怨过这样“不自由”;如今,他却说让自己“自由了”,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以后他不会再管自己了,和自己要,,毫无瓜葛…… 明白过來后,曾特惊恐大叫:“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要!” 尖利的嗓音惊得专心开车的司机差点失手脱了方向盘。 商裴迪丝毫不为所动,车子很快在一栋别墅前停下。 曾特泪眼婆娑里,转头一看,是自己住的地方。 她慌了:“我不要,我不要!” 商裴迪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下车。 曾特慌忙跟着下去,脸色苍白,快步跑到商裴迪面前,哭泣道:“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我道歉,是我不对,我,!” 商裴迪眼底深邃,抬起修长的手指,在她刚才被打的腮边轻轻抚摸一下,眸色平淡无波:“曾家和向家的恩怨已经了了…….你也该有你的新生活了…….” “了了!”曾特愣愣听着,这话明显是在向她告别。 她突然问道:“不可能,如果真的了了的话,向氏为什么会死灰复燃!” “你不需要知道……”商裴迪冷淡道。 “那个向小姐,不是活得挺自在吗?”她又问,她方才从餐厅里出來的时候,扫过周围食客的时候,她认出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或许不认识她,但是,她却在那一眼中看得很明白,她活得还不错。 “和她无关!” “怎么会无关,我姐姐难道不是被他们家的人害死的吗?你,难道还在顾忌着你的那个‘未婚妻’,……”曾特一抹脸上的泪水,直愣愣问道。 她希望看到向氏倒下來,最好和她家当年一样,输得很彻底、 但是,她沒有看到如期的效果,因为,向氏又缓了过來。 而商裴迪居然说恩怨已经了了。 她也一直在想,为什么商裴迪沒有对其赶尽杀绝,而她唯一想到的原因就是商裴迪对那个风华绝代的向氏集团的千金还有旧情。 接连两次被这个女人毫无道理地质问,刚才还被她的眼泪弄得有些心软的商裴迪神色登时大变。 这些年,自己辛苦付出,为的是什么? 她看到了表象,却不知道自己已经为她赢得了以前至少五个曾氏的财富。 难道她以为自己要去杀尽对方家的人才能算是为她家报仇吗? 这世界上,本就是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你要想做事,并不是孤立的. 因素很多,讲究的是个制衡。 不过,现在多余的话,他一句也不想说,更沒有理由跟她去解释。 话已说绝。 他打开车门,上车。 看着车子如离弦的箭般转眼消失在视野里,曾特双腿一软,颓然坐在了地上。 今天,她是怎么了? 她疯了吗? 拖着沉重的双腿蹒跚走进别墅的时候,她突然间醒悟。 是她,就是那个來历不明的女人,她凭借那张脸,占有了姐姐的男人,是她,夺走了本该属于自己在商裴迪那边的宠爱。 抹去腮边愤怒的泪水,她体内的火熊熊燃烧起來。 ,。 和栗小丽通完电话的舒池,心境复杂难言,唯有怔怔地坐在阳台上看着那只通人性的小鸟。 沒想到自己病了几天,它还是被照顾地好好的,心里不免感激商裴迪。 想起这些日子的遭遇,堪比梦境,人生的种种滋味,基本上都全了。 往事如电影镜头在脑海里來回放映,这一回忆一咀嚼就是一天。 直到暮色降临,她才有下床的力气。 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她的小鸟。 笼子里的小鸟上窜下跳,依然生龙活虎,舒池见状不免感叹连连。 “小鸟啊!小鸟,这些日子,幸亏有你听说说话,不然我要憋死了……我该怎么办,这回连小丽都误会我了……她是我唯一的好朋友,我现在是不是众叛亲离了,……” 说到此,她深深叹口气。 “沒有!” 身后传來一声低低的回应。 舒池身子一震,以为是幻听,疑惑转身。 “呃,你不是走了吗?”她问。 沒错,在门口站立的正是商裴迪,双手插在裤袋里,此刻,懒懒地倚靠在门边。 “先不走了…….”商裴迪走过來,看着舒池,眸色漆黑。 “哦……” 舒池答应着,很知趣地沒有问为什么? “不问我为什么不走了!”靠近舒池的时候,他问,声音闲适地让舒池有些不适应。 舒池疑惑,这个问題,她问不问有意义吗? 要去要留,岂是她能过问的。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忽然想到刚才她自言自语是不是都被商裴迪听进去了,否则他怎么会凭空冒出那样一句话。 如同被窥破心事般,她有些窘迫,这样的心里话,她怎么可能与别人尤其是他分享。 垂眸下去,盯着自己的拖鞋,上面的绣花很漂亮。 其实,原來她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和栗小丽联系一下,趁商裴迪不在的时候,去见见她。 顺便拜托她回去的时候看看毛青的奶奶,看看自己的父亲,但是,现在看來,人算不如天算,她的这项计划还沒有成形就宣告流产。 至少,商裴迪在身边的时候,她沒有任何逃离的机会,更何况,她现在,恐怕还离不开他。 她可以沒有忘记她上次把他惹急了,他那令人后怕的情绪。 算了,不想了…… “想什么?”商裴迪伸手轻轻一勾,舒池的脸庞便被轻轻抬起,对上商裴迪若有所思的眼眸,她觉得有些慌乱。 那双若深潭般的黑眸里,有着让她看不懂的情绪,仿佛有着疲惫,也有着放松,这样的情绪若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眼睛里,应该是很矛盾,但是,在这个男人的眸子里,却有着异样的吸引力,就如同漩涡,要将舒池的心神吸进去。 舒池看着看着,心突然乱了,而且,莫名地跳将起來。 她推开商裴迪的手,走向一边:“在想,你今天很奇怪……” ------------ 第178章 秋夜静好 “呵呵…….” 第一次,商裴迪在舒池的面前,低笑出声。 这样的笑声,低沉浑厚,磁性十足,听上去让人蓦地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这回舒池彻底惊讶了。 愕然转眸,面对这个男人的笑容,惊疑不定。 他今天,不止是奇怪,大约是发神经了。 对于已经习惯于这个男人脾性喜怒无常的舒池來说,突如其來的莫名其妙的笑容,让舒池更是心里沒有底。 想不明白干脆也不去想。 “吃了吗?”她叉开话題,问了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问題。 “还沒有……” 商裴迪敛了笑容,眉头不易察觉地一蹙。 被曾特那个丫头气得简直是一佛出世二佛涅槃,还吃饭呢?哪有胃口,若不是看在她死去的姐姐的份上,他真的想将她赶出那栋别墅,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商裴迪轻易面上不露喜怒,今天英挺的面容上,却是略有些疲惫。 舒池不知所以然,除非是这个男人愿意告诉她,否则她是绝对不会触霉头的去问。 她可沒有忘记商裴迪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她其实,只是他的暖床的工具而已。 这样的想法在脑海里一闪即逝,心也有些隐隐的刺痛,很快的,她将那一点痛狠狠地在心中抿去,淡淡道。 “我也还沒有吃,要不下去吃吧!” 商裴迪的眸子里也闪过微微的愕然,这样的舒池,也是他印象里从來沒有看到过的。 她和他之间的对话,总是他问她答,他问得简短,她答地更是省略,往往就是“嗯,啊!好,不”…… 就算超过两个字的时候并不是很多,主动邀请的时候更是沒有。 这次,她居然这样说,分明是,,有了变化……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舒池刚才话出口后,商裴迪漆黑如墨的眼睛反而微微眯了起來,打量了她一下,她有些莫名,心里却是一阵寒颤,这样的眼神,通常意味着,,他有需求。 舒池身子微微僵了起來,自己大病初愈,他若是乱來,那真是,,禽兽。 好在,商裴迪只是眼神飘过她的面庞,随后点点头:“好吧!” 坐在餐桌前的时候,舒池还觉得有些恍惚,她一勺一勺地喝着粥,偶尔会抬眸看一下对面的男人。 而商裴迪低头兀自吃着自己面前盘子里的菜。 彼此都很安静,偌大的空间里,偶尔听到筷子碰碗的声音。 不得不说,商裴迪的吃相很是优雅,就和吃西餐一样的优雅。 能把面前的中餐吃得如西餐般一样优雅的男人,得是受过什么样的教育,舒池目光瞥过执筷子那双修长洁净的手开始神游。 其实,这个男人保持如此平静的状态的时候,应该还是很愿意让人接近的,至少,不会让人排斥他。 而眼前的男人,明显和之前满身的戾气的他有着根本的区别。 他突然出去一下,回來竟然像换了个人般。 商裴迪貌似在平静地吃着饭,对面女人偶尔打量他的那种疑惑且明显带着问号的眼神并沒有逃过他的眼睛。 他心里好笑,这个女人,看來性子较之前磨平了不少,至少懂得察言观色了。 一如既往的吃,让她就琢磨去吧! 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的时候,舒池刚喝完一碗粥。 “琢磨什么呢?”他问。 “啊!沒,沒……”舒池如被窥破心事般,收回目光,盯着面前的粥碗,面色微红,期期艾艾道。 “就你吃饭这个速度……”商裴迪说,一副了然的神态。 舒池脸上温度急剧上升,继续垂眸盯着粥碗,用勺刮着已经很干净的碗壁,索性不再说话。 “这里缺你的粥吗?”商裴迪问道。 舒池抬眸,莫名奇妙。 商裴迪见这个女人怎么病了一场后有些傻,于是,伸手舀了一勺粥,给她放进碗里:“我不喜欢浪费,但是,也不需要你这么节约!” 这话怎么听都带着一丝揶揄,舒池更觉得脸上火烧火燎。 这个男人,刚才那一会的安静只是假象,不过一会的功夫,又露出了真面目。 原來,这个男人,除了之前的那一堆让人讨厌的负面情绪,现在又多了一条,,刻薄。 如果他给自己添完粥后,不说话,或许这将是一顿完美的饭局。 喝完粥后,舒池心里这么下了个定论。 上楼的时候,走在楼梯前面的商裴迪蓦然停下,盯着正在埋头上楼梯的舒池道:“吃饱了吗?” “呃……吃饱了……”舒池吃惊,甚至完全摸不着头脑:“你呢?” “我吃饱了!” 随即前行。 舒池无语。 他说他吃饱了。 那么刚才的问话,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他是吃饱了撑的。 商裴迪这么问当然不是吃饱了撑的,他自然有他的目的。 答案很快就出來了。 进了卧室后,舒池在阳台上的藤椅上坐下,想喘口气,刚才吃粥,热了一身汗。 暮色已然覆盖大地,抬眸远望,天际,一弯明月,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如同夜空里璀璨的繁星,让人心生倦鸟归巢之意。 别墅位于本城西郊,夜晚,从八达岭吹过來的习习秋风,已经带了凉意,拂面而过的时候,脸上清凉一片,身上跟着起了密密的凉意。 清风、明月、万家灯火、空气中清新的花草的馥郁香气,汇成秋日里一副水墨画。 舒池深深吸了口气,贪恋这片刻的静好,就连身后商裴迪叫她也沒有听到。 商裴迪走到阳台上,看到了正蜷在藤椅上的舒池。 她正趴在藤椅的背椅沿上,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背上,眺望着远方,神情怔怔,半边脸隐藏在黑暗里,长长的睫毛偶尔眨一下,显然是沉浸在某些回忆里。 那怔怔的神色,让人不忍心打扰,等了一会,见她还沒有回神的意思,商裴迪不免有些不悦,看來,她好像完全忘记了她要尽的义务。 终于,舒池注意到身侧的地板上那个长长的影子,转眸望向商裴迪,依然是那副沒有回神的状态:“你怎么不坐下!” 商裴迪向前两步,在舒池的身边 另一个藤椅上坐下,而后,冲舒池勾勾手指。 不用说,她就是再不回魂,也该明白,今晚的功课,不,今晚她的义务要开始了…… ------------ 第179章 旧人哭 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夜晚,是一个令人心醉的夜晚。 商裴迪的温柔,让舒池在朦胧的月色里体味到了和从前截然不同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在某一刻突然唤醒了她体内的原始本能,在和那个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人融为一体的时候,她居然沒有排斥他。 她不能忽视自己的感觉,她的身体也在那一刻,涌起强烈的渴望,她紧紧搂住了他强有力的臂膀…… 虽然沒有开灯,但是朦胧的月色下,商裴迪的眼睛一样明亮。 身下的女人那刹那蓦然而起的动作他并沒有忽略掉,也是那一刹那,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那个和他生死相依的女人。 她们是那么地相像。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一根手指,在舒池的脸上轻轻摩挲着…… 身下女人眸色迷离里,他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在叫嚣着,奔涌着,让他的身体灼热难耐,让他的神志开始有些恍惚…… 曾洛,是你吗? 是你天上有知,特意化作和你一模一样的女人來到我的身边,聊以慰藉我的相思之苦吗? …… 忘我的抵死缠绵里,两个人都倾尽全力。 经历了数不清的高峰后,两个人不再压抑,直到汗水和体液在粉色的床单上绽开无数朵灿烂的情花…… ,。 深夜。 向宅。 一向浅眠的向风突然从噩梦中惊醒。 自从向氏出事后,任何的微小的声音都能惊扰她的清梦。 黑暗里,努力睁开眼睛,怔怔半天,才意识到自己是在自己的床上,而不是被人推下了悬崖。 自从白天在餐厅里无意见到那个熟悉的男人,她的心就一直沒有平静过。 或许是,从向氏出事的那刻起,她的心就一直无法平静下來。 刚才她居然又梦到了和商裴迪在一起的日子。 有她和他一起吃饭的场景,有两个人牵手的场景,再就是两个人交谈的场景…… 所谓日有所思,夜才有所梦,她白天看到商裴迪了,所以才做了个这个梦; 而都说这梦是平日里映像的潜意识的反映,而就算是在刚才的梦里,她和商裴迪在一起的可回忆的事情也只有是在一起吃饭和相互交谈而已,甚至,连个亲吻都沒有…… 向风的心底蓦然升起一股浓浓的悲哀。 她和商裴迪交往的这几年里,那些令她甜蜜的日子,其实,伸出十个指头都可以数出來,有时甚至一个月两个月不见对方人影,只是彼此通个电话,而只要每天能听到商裴迪的声音,她都会心底雀跃,接连甜蜜好些天。 两个人就算在一起,时间也都很短暂,因此她格外珍惜那些对她來说在一起时的缱绻时光。 交往的几年里,这个男人几乎可以算是融入她的生命,她的日子也因为这个男人的存在而灿烂。 每次向南都会取笑她的小女儿神态,会抱怨说她和他这个弟弟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 可是?现在回头想想,她和商裴迪在一起的日子,其实才是真正的是屈指可数。 可不是嘛。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向风悲哀之余又觉得匪夷所思,那样的日子里,到底是什么让她执着地认为她的生活充满了甜蜜又将会是永恒呢? 一切,不过是浮光掠影而已。 犹如美丽的肥皂泡,表面上七彩绚烂,里面根本就是空空,经不起一击,更何况是致命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向风觉得自己的脸上湿湿的。 她抬手抹去腮边的泪水,又狠狠压抑下喉间的哽咽,伸手开了台灯。 台灯的光亮驱散了黑暗,也驱散了她对往事的追忆,眼前只有她熟悉的房间的一切。 颓然叹了口气。 她起身披衣下床,來到窗前。 窗外,明月高悬,万籁俱寂,缓缓的云彩流过天际,隐约可见明月里的桂花树。 心底惆怅,他的影子什么时候才能从她的脑海里抹去。 伸手拿过來手机,静静翻着。 在一个特殊的文件夹里,是他给她的所有的短信。 她依然保留着他和她联系的第一条短信:“你很美……” 这样的信息,放在和商裴迪认识之前,向风从來是嗤之以鼻的,从來都会认为对方居心不良的,而且更是从來不回的。 但是,那一次,她却鬼使神差般地回了:“谢谢……” 男女的接触从來都是这样。 一方会先试探,另一方若是有意,自然会回应。 再接下來的交往便顺理成章了。 看着这些简短的信息,往事又如烟般扑面而來,她有些承受不住那样的回忆。 就算是后來他那样对她,他那样伤害她,她都不舍得删去这些信息。 他给她的信息,她基本上都留着。 泪眼婆娑里,翻遍了手机,也不过是几十条信息而已。 这就是她和他三年交往的全部文字记录。 是如此的简短。 而最后一条,已经是几个月以前。 向风哽咽了,手不由自主一松,那限量版的手机便掉在了地上。 她双腿一软,也颓然倒坐在松软的厚地毯上,抱头呜咽出声…… 朦胧中,脑海中闪过向南的话。 “姐,你太善良了,那个姓商的,太绝情了……” 绝情。 向风喃喃道。 何止是绝情,想必,他从來,都只是当自己是他的跳板石而已…… ,。 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更不知道醒來是何夕。 一夜梦里纠缠,舒池努力了好几次,才勉力睁开感觉要胶在一起的眼睛,随之,被窗外晴朗的阳光透进來的光亮刺得又眯上眼。 应该是好天气,她下意识地想着,翻个身,准备再补回觉。 当翻身后鼻子碰到坚硬的肉墙的时候,她才忽然想到什么?猛然睁开眼睛。 身侧,商裴迪微侧身躺着,均匀的呼吸声表示他睡得正熟。 昨夜浓情过后,累得她早就是七荤八素,根本懒得去冲洗,闭眼后直接进入了梦乡。 但是,身边的这个男人,昨夜流的汗应该比自己多,但是,此刻的他,却是很清爽。 清晨的一缕阳光折射到他的的下巴上,隐约可见隔夜的微小的胡茬。 既然已经看到,舒池索性悄悄打量起來。 轮廓分明的脸上,宽阔的额头,高挺的鼻梁,人中很深,唇线分明,也就是这双性感的嘴唇,昨夜吻遍自己的全身,舒池全身一热, ------------ 第180章 愉快相处 再看上去,他的睫毛竟然也很长,细细密密的,如同刷了睫毛膏的女人的睫毛,舒池一下兴趣來了,悄悄地抬起半个身子,伸头仔细再看,他闭着的眼睛上沒有双眼皮的折痕,难道他是单眼皮。 说实话,这么长时间,自己还真的从未注意过。 仿佛发现了了一个秘密般,舒池的心,突然间小小的沸腾了一下。 一圈打量下來,这个男人,是挂相的,就算是在睡梦中,也是贵气十足,应该是那种单论外形上也是极出色的男子。 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他平日那般浑身如裹了千年寒冰,让人一看就望而却步的距离感。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放松地这么打量他一下,但是,这样的打量,又带着偷窥的意思。 舒池看了会后,低头,才发现自己浑身赤 裸,身侧的男人亦是这样,他的被子只盖到他的胸膛上。 不过,说实在的,这个男人的皮肤,看上去光滑细腻,不同于一般男人的那种粗犷的感觉,舒池想起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指,看來,并不光他的手保养的如此好,舒池忽然想起,栗小丽以前说过,她不喜欢这样的皮肤,她喜欢的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的皮肤,因为男人的皮肤过于白皙会让人想起小白脸啥的,感觉沒有力量,沒有安全感。 可是?想想眼前的这位,谁说他沒有力量。 舒池脸一热,准备慢慢躺下去,继续补会觉。 她并不打算惊动这位睡得正熟的大神。 刚将被子轻轻拉到胸口以上,就听见头上传來淡淡的声音,略带揶揄的:“看够了!” “……” 舒池身子一震,囧住。 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并沒有睁开眼睛啊! 舒池闭上眼睛,我装睡还不行吗? 放松。 沒有动静。 突然,她的身子被扳了个方向,和这个男人來了个面贴面。 “呃……” 舒池睁开眼睛,在对方墨玉般的瞳仁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很清晰:“我,我什么也沒有看到……” 昨夜一夜浓情,累得自己可谓腰酸腿痛,清晨难得睡个好觉,这个女人居然悄悄地打量她,难道她不累吗?不承认,自己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呼吸吹在自己的肌肤上。 此刻,对方羞红的脸庞,垂眸不敢直视自己的囧态,商裴迪居然心情大好。 “再睡会吧……” 凝眸于这个女人一会,他极力压抑下自己清晨的那点欲望,将身边的女人搂在怀里。 唉!看她那睡意惺忪的模样,说实在的,已经激起了他的某种情绪,但是,他有些不太忍心,她的眼底,是清晰的乌青啊! 商裴迪的怀里,有种淡淡的清香,舒池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牌子的沐浴液的味道,反正闻上去很是让人安心,在他的温暖的怀抱里,舒池微微蜷缩起身子,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慢慢进入了梦乡…… 商裴迪反而睡不着了,因为,床头,他的手机响了。 他伸出另外的胳膊,竟然是曾特的电话。 按断。 这个时候,他不希望任何人打扰自己。 可是?手机不停歇地响着,商裴迪眉峰微蹙。 他当然知道,这个女人,昨天闹成那样,那后果她绝对意料不到。 把手机调成静音,就让她着急一会吧! 一觉醒來后,商裴迪的身边竟然是空的。 他有些愕然。 这么多年养成的就是睡觉也是时刻保持警醒的习惯,自己的枕边有一点点风吹草动他都会被惊动,可是?现在,这个女人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居然都不知道。 他摸了摸身边的被窝,里面还有点温热气息。 这说明,她起來也沒有一会。 起身,披上睡衣,來到窗前。 果不其然,舒池正蹲在那里喂小鸟。 她已经沐浴过,头发还有些濡湿,身上一件棉质的家常衣服,让她看起來朴素地不能再朴素。 衣柜里那么多华丽的衣服,她却从來不穿,除非是自己强要求她穿上。 这个女人,其实,打扮起來,不亚于任何的明星。 商裴迪望望外面的天空,湛蓝如洗,这样好的天气,自己却醒來的这么迟,只能说,自己真正放松了。 小鸟吃到了东西,欢快地“啾啾”叫起來。 一旁的舒池慌忙将一根手掌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姿势,低低阻止道:“别吵别吵,呃,他,还在睡觉呢……快吃东西,嗯,乖……” 那样紧张的神色,那样紧张的语气…… 商裴迪眸色一滞,心底的某个角落里,蓦然如湖面投入一粒石子,泛起阵阵的涟漪,又如同熏风拂面,一种久违的温暖慢慢覆盖了尘封的心田。 他并沒有过去打扰舒池,去了浴室。 从浴室里出來的时候,舒池正在叠被子。 “呃,呃……”舒池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吵到你了!” 显然,她说的是那只小鸟。 商裴迪摇摇头。 沒有之前的那种伶牙俐齿,这个女人看上去也是很温柔的。 “呃,今天,今天,我……可不可以……”舒池咬咬下唇,看到商裴迪挑眉瞥了她一眼的时候,后半截话咽了下去。 商裴迪随手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看,然后回答的很干脆。 “可以!” 他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舒池疑惑,但是,商裴迪已经转过身去接电话了。 她话到嘴巴又咽下,管他呢?既然他同意了,自己今天就去见香姨。 电话里,曾特痛哭流涕:“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求你原谅我,呜呜……” 手机的隔音效果很好,舒池只是看到商裴迪举着手机却不作声。 很奇怪,难道对方在演讲。 终于,商裴迪开口了,淡淡的 “我的决定,不会更改!” 说完,便合上手机盖。 见舒池还愣在原地:“我要出去一下……晚上会回來!” 舒池突然问道:“呃,好久,好像沒有见到图哥了……” 商裴迪步子微一顿:“他有事去外地了……” “哦……我,能不能用一下,用一下你的电脑!” 趁着商裴迪的身影还沒有消失,舒池期期艾艾道。 “可以,在书房!” 说完,商裴迪已经迈出了步子。 等舒池回过神來的时候,商裴迪的车子已经开出了别墅。 刚才收到栗小丽的信息,她说给她发邮件,要给她看些东西, ------------ 第九卷 我不是替身——怨 ------------ 第181章 幸灾乐祸? 见到香姨的时候,舒池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从之前的朝夕相处,到天隔一方,再到前几天突然碰上,一切都好像是在梦中。 到现在,眼前的香姨,和她印象里的那个温柔漂亮的香姨,却已经好像不再是同一个人。 和商裴迪交谈之后,祁香就在别墅里住下了。 只不过,她是外來人。虽然沾了舒池的光可以有个相对较安全的栖息之地,但是,行动上还是受约束的。 保镖交待的很清楚,在舒池醒來之前,她只能在那里活动。 当然,她也可以选择离开,后果就是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的话,让祁香很是惊悚,不过,她也明白,保镖的话并不是沒有道理。 由于别墅很大,房间很多,舒池住的地方占据了最好的位置,而祁香只能是在第一层的一个简单的房间里住着,再加上本來舒池好静不好动,活动的范围也有限,所以,就算是近在咫尺,却根本听不到对方的消息。 今天的祁香,脱下了当服务员的制服,换上了别墅佣人给她送來的一套干净的衣服。 看到舒池细细端详她的时候难掩眸中的惊讶,她心底也有些悲哀。 早上,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岁月不饶人。 的确,时间老人并沒有眷顾她,在她原來光滑细致的脸上留下了各种印迹,原先眼角浅浅的表情纹现在成了实实在在的鱼尾纹,还不止一条;身材也比之前瘦了很多,不是那种正常的瘦身,而是,这几年从來沒有睡过一个囫囵觉;每天活在胆战心惊和备受折磨,能活到现在着实不易,完全是拼着一口气。 在舒池的眼里,现在的香姨看上去比之前老了有十岁不止,她变了,不光是容颜变了,还有那张脸上显露的沧桑和警惕,还有仇恨和敌意。 那不是之前那个温和的香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历经磨难、表面平静心底却是一片火焰的妇人。 祁香坐在房间里,和舒池就这样面对面互相打量着,各自思忖着。 几天沒见,再加上和商裴迪之前有过一次谈话,祁香这次见到舒池时虽然心底依然怨气满腹,但是表情到底是缓和了很多,也平静了很多。 这得益于商裴迪对她说过的,。 她的儿子之所以是安全的,完全是因为舒池,舒池一个人孤身在外面打工,日子窘迫却是为了她那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竭尽全力,,当然,窘迫到卖身给自己当情 人就被他自动省略了。 但是,敏感的香姨还是听出了个大概,应该是在舒沫最需要帮助恰好是舒池最困难的时候,是这个有钱人伸出了手。 只这一点,香姨也觉得这个舒池还算有些良心。 当然,她也知道,这个都算不上是继女的女孩子的皮相还可以卖个好价钱,只要她愿意。 凭她这么多年的生活经历,她不认为舒池和这个男人之间是那种正常的男女关系。 首先,当他们三个人并排坐在一起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舒池的紧张和不自然;而那个男人,至始至终并沒有看她们一眼; 其次,舒池从來沒有介绍过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而不介绍,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根本无法介绍;就算是那个男人和她谈话,也从來沒有介绍过他和舒池的关系,甚至,有一句,他竟然称呼“舒小姐”;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对舒池倒谈不上是什么好感,但是,他还是对舒池挺上心的。 想想也觉得可怕。 当年自己的家庭还在,舒池还是大学生的时候,本城上门说媒要娶舒池的就已经快踏破门槛,就连她的大学同学也追到c市; 可以说,只要舒池点头,什么样的男孩子都随便她挑。 可是?她愣是谁也沒有看上,却和一个比她小两岁的男孩子好上了。 现在看來,她并沒有和那个男孩子修成正果。 “和那个男孩子分了!” 她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收回目光,视线移挪到窗外。 舒池穿的很保守,但是,依然沒有能够遮住脖颈上那青紫的吻痕。 如此一來,当初那个大学毕业后要好好工作、也算是雄心壮志的女孩子,竟然也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淡淡的问话让舒池蓦然一惊,她先是迷茫,后來才明白这香姨问的是早已经分手的余年。 当年她和余年联系频繁的时候,香姨还曾经旁敲侧击过,那个男孩子不一定可靠。 只不过,那会,她并沒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而且,也沒有考虑将來会走到哪一步,所以,对香姨的提醒也只是笑笑而已。 和余年短命的交往及凄惨的结束是她心底的永殇,是她心底永远不想提的梦魇,更何况,那个男人,那个迄今自己连半个字都懒得评价的男人,早就她忘之脑后,甚至,就算他跪在她的面前求她唾弃她,她都懒得去看一眼。 现在,香姨突然间旧事重提,想必是存了什么心思。 舒池顿时面红耳赤。 “分了,早就分了……”她平静了一下。 今天的香姨。虽然反应平淡,但是,至少,让舒池觉得,她又是之前的那个她熟悉的香姨。 仿佛是印证了什么?香姨转过头來,望着舒池,唇角露出一丝轻飘飘的微笑:“我早就说过,他给不了你想要的……” 这也是家常的话。 但是,此刻,配上她那闲闲的表情,这话在舒池听來,就变了味道。 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舒池不知道自己怎么竟然会从这句话品出这样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怎么听都好像是香姨在嘲讽自己。 在这样的环境里,她又能嘲讽自己什么呢? 嘲讽自己的虚荣,嘲讽自己目前的境地,嘲讽自己毫无尊严地得來的这一切。 应该是这样的。 因为,她明明看到,香姨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打量过自己,也有意识地瞥了一下窗外。 窗外,和窗内一样,奢华至极。 “香姨,你错了,我要的不是你想象的……”舒池在床榻边坐了下來。 那也有可能。 祁香沒有言语,只是回了个模糊的笑容,但是,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 ------------ 第182章 如果我说不是我 就像舒池她现在,不管什么样的方式得來的眼前的这一切,总归是“幸福”的,不像自己,自己的孩子还有那监狱里的舒清明,还在受着莫大的苦难。 所谓人比人,气死人。 祁香觉得自己的手掌在变得有力,她得承认,一直压抑的怒气又开始慢慢上升。 舒池这么说,在她看來,明显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她极力忍住内心的火焰,手指狠狠掐住自己的大腿,咬牙问道。 好吧!只要这个扫把星敢说出一个让自己不爱听的字,自己今天就掐死她。 这个孽种。 就算她是无辜的,但是,正是因为她,这个家庭才到了今天这一步。 今天的一切,无论如何,都和这个“始作俑者” 舒池有着莫大的关系。 沉默了一会,舒池开口。 “香姨,我想知道,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连三个问題。 让祁香慢慢松开了手指,看來,真的是如那个男人所说,她真的有些不太明白之前的事情。 “舒池,我先问问你,这几年來,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为这个家都做了些什么……” 做了些什么? 被猛然这么一问,舒池突然觉得也有些惘然,自己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呢? 來到这个城市,和余年过了两年的荒唐日子,除了伤痛的回忆什么也沒有; 自己赚的不多,却因为余年而倒贴了不少,以至于最后连点积蓄都沒有,就是每月支付舒沫的费用都成问題; 每次去看父亲,除了大哭一场,却毫无办法; 她想知道香姨的踪迹,却遍寻全无,差点搭上自己; 为了舒沫的康复费用,她将自己卖给了大商集团的总裁; 因为顾虑太多,她拒绝了向氏集团那个阳光男人的示爱; …… 也就这些了。 几年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对于一个每天都在苦熬的人來说,却是度日如年;沒想到那样的日子熬过來,再回头看看,居然这么短短的几句话就给概括了。 舒池恍惚了半天,自嘲地笑笑,这才说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能做的自然也就是照顾一下舒沫,去看看父亲……” 这话错不了。 祁香在去监狱探视的时候,也听舒清明讲过。 “舒沫怎么样了!” “比以前好多了……我把他转出了父亲在h市那个同学的福利院,也在这里……他很想你,每天都盼着你去看他……” 当舒池翻开手机里给舒沫拍的照片的时候,祁香方才绷紧的身体突然松懈下來。 她贪婪地看着,抚摸着,喃喃出声:“小沫,小沫……你还好吗?” 照片的背景是绿树葱葱的校舍,舒沫倚靠在一个秋千旁,在阳光下开心地笑着。 这张照片是舒池抓拍的,舒沫还沒有恢复到对着相机会自动笑的程度。 母子连心。 这张照片,这几句话终于勾出了祁香心底那埋藏已久却从未敢在那些禁闭的日子里表露的感情,她的眼里慢慢涌上泪水,终是低下头去,将脸埋在掌中,呜咽出声。 许久,她才抬头,抹去腮边的泪水。 “他的病,有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原來的福利院,并不好,有时会虐待他,所以,我才接过來,这边,条件好些,老师也好些……” 舒池收起手机:“或许你回來了,他会好得更快一些!” 祁香愣愣地看着舒池:“他沒有忘记我吧!” 舒池一愣,摇摇头:“沒有……前些日子我去看他,他还吵着要妈妈……” 一句话又让祁香泪如泉涌。 “今天我们说说话,然后,你去看看他……” 话題便从舒沫的病情开始。 “你以为真像你爸说的,小沫的病是先天的!”她抹抹泪,眸子闪过一丝恨意,问道。 “应该不是!”舒池摇头:“之前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我带他去医院看过了……” 这回轮到祁香惊讶了,睁大泪眼:“结果呢?” “说是他可能受到了突如其來的惊吓……”舒池实话实说。 在医院里给舒沫做大脑监测的时候那惊悚的一幕,她迄今是心有余悸。 祁香愣愣看着舒池,而后,眼睛里涌上愤恨:“不错,就是这样!” 她“霍”地起身,在房间里恨恨走了几步:“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他们害惨了小沫,如果这辈子我不能报仇,就算我死了,我也要化成厉鬼跟他们索命,!” “香姨,你坐下……我想跟你说说,我知道小沫的病情后,我特意去问了爸爸,但是,爸爸什么也沒有说;后來,我又去找你……” “找我!”祁香有些震动,但这样的震动很快从面上敛去,自嘲道:“你怎么可能找得到我!” 舒池点头:“是找不到,所以,我去了乡下的老家……” “乡下老家!” 祁香陡然一惊:“你去那里干什么?” “到处找不到你,也只有去那里碰碰运气……” 舒池回答的很淡。 香姨刚才的反应,足以证明在那个地方,的确是发生了什么? 毛青一家人的悲惨遭遇,令她心悸;而若是当时的情形真如毛青所言,那么香姨的所作所为,则可以为定义为如此的令人发指。 “我沒有去那里……” “我知道……我见到毛青了……” 明显的,香姨肩膀耸动一下,但是,她却沒有说话,目光转向窗外。 好一会,才轻轻道:“你都知道了!” 这么说,等于就是承认了。 舒池心里剧烈地跳着,刚才还心存的一丝幻想瞬间灰飞烟灭。 她当然知道毛青不会说假话,但是,香姨,怎么可以表现地如此平淡。 要知道,那是四条人命,三个大人,一个未出世的孩儿,她刚才还说化作厉鬼向别人索命,怎么不考虑自己也会被无辜的冤魂來索命呢? “香姨,毛青一家,真的是你吗?”舒池的声音有些颤抖。 祁香一直在看着窗外,仿佛沒有听到舒池的话,她的眼神悠长而空洞,丝毫沒有因为舒池的问话而有该有的反应。 好久,她才收回目光,直直盯着舒池,目光含了一丝的挑衅:“如果我说不是我呢?” ------------ 第183章 和你有关 “香姨!”舒池从床上起身,疑惑地地盯着香姨。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变化。 难道是毛青编造了谎话,抑或还有别的什么缘由。 一系列的想法从舒池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舒池!”祁香问道:“毛青家跟你说什么了!” “……” “是不是他们说我不该去他们家避难,是不是埋怨我给他们家带來了不幸!” 她的语气很淡,以至于让舒池以为她是在说别人的事或者说是在说当年她去他们家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 “我是去过他们家,但是,他们家敢说这一切和他们家沒有关系吗?” 看着香姨陡然间怒火一片,舒池真是糊涂了,这怎么又和毛青家有关系呢?而且,毛青家和自己家还有什么关系。 “我就知道,他们家的人一直居心叵测……”香姨“哼”了一声,见舒池满脸疑惑,打量了一下舒池:“舒池,你不会不知道吧!那个毛青,对你一直可是格外的爱护……” 舒池睁大眼,这,这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來了。 而且,这话听起來,怎么那么地暧昧。 “香姨,你到底要说什么?”舒池沉不住气了。 來了半天,说了半天,正題一直都沒有切入,还老是被延展开,这次又扯上了毛青一家,甚至连自己也被扯入其中,就好象发生的一切和自己有什么必然联系一般。 这个香姨,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到底要说些什么?给人感觉总是阴阳怪气的。 这样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我要说的是,舒池,你听不出來吗?那个毛青一直对你有意思,他们家也很中意你……” 香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扫过舒池浑身上下,仿佛带着刺一般,刺得舒池浑身不自在。 “但是,我拒绝了……舒池,毛青家是什么家庭,咱们家是什么家庭,再说,你看上过毛青吗?” 说这话的时候,香姨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这样的香姨,着实让舒池陌生。 先不说这里面有什么曲折,单是之前自己家和毛青家在乡下的时候,关系很好,香姨对毛青家也是很客气,两家人貌似关系很亲近,就是后來搬到城里,也有來往,怎么突然间香姨就说出这样的话。 对于男女交往,婚姻大事,舒池从來沒有过什么“家庭出身”要相配的想法,否则她不会和那个一无所有的余年在一起,她一直都把毛青当作自己的朋友,是很好的那种,从來沒有往男女之事上去考虑,但是,这不是说自己看上看不上的问題,而是,根本沒有缘分;香姨的话,却着实让舒池有些接受不了,她这样贬低毛青有什么意思。 再说,以前,她还真沒觉得这个香姨还有这么深的门庭之见。 “香姨,咱家和毛青家沒什么区别,咱家也是乡下出來的,我和毛青就是朋友……”她淡淡说道。 “我也是这样告诉他们的……舒池,东婆还跟我提起过,想撮合你和毛青在一起,我就觉得,他们家根本不应该开这个口……” 说这话的时候,香姨的语气,明显带着鄙夷。 舒池浑身一颤:“什么?他们家!” “我沒告诉你,因为也觉得沒有必要告诉你…….”香姨说道:“我知道你也沒有这个意思,告诉你反而不好,你爸爸更是觉得不靠谱;索性不告诉你,也省得你和毛青之间交往时再有嫌隙……你说说,舒池,我这么做不对吗?” “…….” “但是,你看看,这多大的事,他们就怀恨在心了……” 香姨语气忿忿不平起來。 “怀恨在心!” 舒池睁大眼睛。 “那天我逃到那里,本想躲一阵,但是,他们家做了些什么?,不管怎么说,你爸当年帮过他们家很多……” 舒池震惊,难道这其中还有隐情。 说到这里,香姨眼睛里明显射出仇恨的光芒,狠狠拍了一下身边的床垫:“若不是我瞎了眼,着急忙慌得跑到他们家去,起码还能躲一阵子;沒想到,到了他们家,我让他们不要开门,赶快报警,结果毛青那个该死的,不仅不听劝,还以为是我惹了什么是非,非要开门去论理,结果如何,那帮禽兽们破门而入……若不是他们家如此,还能抵挡一阵子,也不至于是后來的那样……” 香姨一阵激动,竟然咳嗽连连。 “后來……是哪样!”舒池颤抖着声音问道。 香姨剧烈咳嗽了一阵,这才抬起头,目光清冷:“后面,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舒池顿时呼吸有些不平稳:“是你用毛青的,,妻子和那未出世的孩子做了挡箭牌!” 香姨的眼眸直直盯着舒池,缓了缓胸中的闷气,这才清冷道:“是的……” 舒池陡然惊悚,脱口而出:“你,你怎么可以,!” “那样的状况下,我能有什么选择,,再说,我本以为他们对一个孕妇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并沒有想到,他们那些人居然心肠狠到连孕妇都不放过,,所以,你可以知道,他们多么想置我于死地,!” 舒池彻底惊呆了。 她怔怔望着香姨,心境突然乱成诸多乱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片刻,香姨突然说道:“她沒事吧!” 舒池怔怔道:“她死了,她的孩子也沒了……” “……” 祁香浑身一颤,有些不相信。 “她大出血,毛青的父母也因为着急往回赶,出了车祸,掉进了荷塘,再也沒有醒过來……毛青的奶奶,眼睛也瞎了……” 空气沉默了。 终于,舒池听到香姨尖利的叫声:“啊!,不,不可能,!” 舒池冷冷地看着香姨,终于等她平静下來。 显然,她一直还不能接受于这个噩耗,有些惊悚,有些害怕…… “舒池,你听谁说的!”她问。 “我亲眼见到的……毛青,也一直在找你……” “……” “香姨,这些事,你或许不知道,但是,你终将会给毛青家一个交待……”舒池淡淡道:“我现在想知道,为什么小沫会被惊吓成那样,还有,我爸爸在监狱里为什么要自杀,……” 舒池的问題突然如醍醐灌顶般惊醒了兀自沉浸在不可思议和惊悚里的香姨,她的目光重新移向舒池:“好,我告诉你……不过,舒池,这些话憋了我的心里已经很多年了,我希望你听完后,去问一下你的爸爸,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 第184章 抱怨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舒池听的过程中,心里忽凉忽热,心思一阵阵恍惚。 直到最后,香姨定定说道:“舒池,我知道的就这些,你可以去问你的爸爸,他今天的境遇、还有这个家的现在,如果我说和你脱不了干系,你敢否认吗?” 舒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地走出香姨的那个房间的,來到自己的房间里,突然感觉很冷,抱紧臂膀坐在地板上,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原來是这样,原來是这样。 她不是父亲舒清明的亲生女儿; 她也不是父亲舒清明从外面捡來的孩子,而是,被自己的母亲放在这里的; 她那神秘的母亲并不是早已因病死去,她后來还來这个地方偷偷看过舒池;因为有一次被尾随舒清明而去的香姨意外看到; 她的母亲是个异常美丽的女人,舒池遗传了她的相貌; 但是,她的母亲为什么这么做,谁也不知道; 香姨猜测,她是私生女一类的,她的母亲不得已放弃她,却让舒清明对长大的舒池说她已经死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自己的母亲狠心放弃了自己。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自己的养父舒清明不遗余力地抚养自己,甚至在舒池长大前都沒有想过要娶妻。 那些人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让香姨劝说狱中的父亲向警方说出另外的秘密,不惜昧着良心 可是?这些秘密是什么? 自己的父亲宁可坐牢也不愿意说出來。 香姨一直强调和自己相关,可是?如果是那样,为什么他们不对自己下手。 …… 一系列的问題搅得舒池的头“嗡嗡”作响。 之前一直费心尽力地想找到香姨,目的就是为了了解事情的蹊跷和前因后果,但是,现在看來,香姨知道的是不少,但是,最核心的她也不清楚。 她只是被对方屡次去劝自己的父亲舒清明向对方说出所谓的“秘密”,劝说几次不成,倒让舒清明有了死的念头。 不过,香姨听到舒清明在狱中居然自杀过,一时也震惊无比。 总而言之,舒池和香姨交谈过后,两个人都是滋味各思量。 这真是天降灾祸。 舒池在屋里辗转反侧,有一件事她是最明白的。 在香姨看來那如魔鬼般的人,是绝对不会就此轻易放过她的。 香姨的安置就成了问題,她希望香姨跟在自己身边,但是,不知道商裴迪是否会同意。 真是让人挠头。 ,。 暮色降临的时候,舒池决定带香姨去看看舒沫。 先是给商裴迪打了个电话,得到肯定后,然后和福利院联系好,舒池便带着香姨上了车。 与此同时,在外面的商裴迪放下手里的电话,看着眼前哭得两眼通红的曾特,无动于衷。 他已经在曾特住的别墅里坐了整整两个小时,期间一直都是曾特在哭,在不停地说。 连曾特都觉得这这个天生贵胄的男人面前,自己的表现很丢脸。 但是,片刻的丢脸和能让眼前的男人回心转意比起來,又能算得上什么? 可惜,她苦苦哀求之后,商裴迪是來了,但是,却是让她立即回洛杉矶。 曾特简直是要崩溃了。 “不,我不要离开姐姐!”这是她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理由。 “可是?你的父亲更需要你!” 商裴迪冷冷道。 “……” 两个人都很了解彼此,却在对方面前各自说着言不由衷的理由。 只不过,曾特是恳求,而商裴迪,这个冷漠的男人,则是生冷的拒绝。 在经历了近两个多小时的这种拉锯战里,商裴迪一直站在窗前,背对曾特,再不发一言。 曾特看着商裴迪依然无动于衷的模样,算是彻底心灰意冷了。 心里极度失落的同时,另一股异样的情绪慢慢从心底升起。 “好吧!你走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半晌,曾特将脸上的泪揩干,然后平静地说道。 商裴迪瞥了曾特一眼,将手里的红酒杯子放下后,淡淡道:“明天,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意思很明显,你该收拾的就收拾一下吧! 看着商裴迪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别墅的大门外,曾特顿时敛去刚才神情楚楚的委屈模样,一小簇火苗在眸子中跳动。 拿过桌上的手机,掂量了很久,这才拨出去一个电话:“喂,向小姐吗?你好,我想和你谈谈……” ,。 向氏集团。 这些日子,向氏集团从前一段的危机中复苏后,很是顺风顺水。 就连之前老是大病沒有小病不断的长丰项目,在回光返照之后,居然现在是十分的顺利,甚至都有些出乎向风的意料。 而从那场危机度过后,向风也沉默了许多。 现在除了专心致志地处理公司业务,她几乎沒有别的活动。 她似乎也习惯了一个人。 就连最要好的闺蜜廖沙莎來找她聊天,她都觉得提不起精神。 现在,坐在她面前的廖沙莎一改往日幸福甜蜜的姿态,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确实若有所思。 “怎么了?沙莎,你看上去有心事!”她问。 “呃……”廖沙莎问:“向风,你觉得怎么能看出來一个男人是不是真的爱你!” “……” 这个问題,呵。 向风手中精致的咖啡杯轻轻颤抖了一下,她放下后,垂眸凝视杯子里香浓的咖啡荡起的圈圈涟漪,半晌才淡笑:“爱不爱你,不是能看出來的……” 不是吗? 自己的眼中,外人的眼中,商裴迪和自己一起走过的日子,看到的哪个人敢说,他不爱自己。 可是?实际上呢? 而她的回答却让廖沙莎很是深以为然:“向风,到底你是比我大那么几岁,经验丰富呢?” “……” 这个廖沙莎,一早就來自己办公室坐着,此刻,又说出这样的话,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 “思寒也说过,让我去体会他对我的爱……可是?他那么忙,在一起聚少离多,我怎么去体会!” 这话,有抱怨的意味。 向风也诧异:“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吗?” “唉……”一句话勾出了廖沙莎的委屈:“男人这辈子以事业为重沒错,但是,也太忙了,你知道吗?他这次出去我都有快一个月沒见到他了……他说爱我,可是?我怎么就觉得距离不一定产生美呢……” 廖沙莎不管不顾地抱怨的时候,向风却在神游了。 原來,眼前这个貌似幸福的女人,也和自己一样, ------------ 第185章 再陷狼窝 那个叫唐思寒的男人,是廖沙莎的男友。 向风见过几次,每次也就是点头之交,泛泛谈谈而已。 她的印象里,廖沙莎的这个男友,有着一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眸,一如那个她想忘却忘不了的男人…… 而一想到他,她的心里,就有着说不清的意味。 “向风,你在想什么?” 廖沙莎探寻的目光里,向风端起眼前的咖啡掩饰:“沒什么?” “哦,你和你的那位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 向风明显觉得自己的手狠狠抖了一下,咖啡杯子倾斜的时候,她白嫩的手上染满了咖啡汁,但是,她却并沒有觉得烫。 倒是身旁的廖沙莎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接过她手里的杯子,一边给她擦着手上的咖啡渍,啧啧着:“哎呀,你怎么不放手,烫死了……” 不放手,烫死了。 向风怔怔之余望着自己的手,苦笑道:“都很忙,无限期推迟……” “……” 这回轮到廖沙莎诧异了:“不是,不是明年吗?” 向风起身,來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再说吧……你弟弟沙文的婚事有着落了!” 话音未落,桌上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不认识的号码。 “喂,哪位!” “向小姐吗?你好,我想和你谈谈……” 向风先是皱眉,接着,神色严肃起來,带着诧异的异样。 整个过程,她都是在听,对方说完后,她淡淡道:“不好意思,关于他的事情,我沒有兴趣听……” 的确,对于这个陌生女人的來电里提到的商裴迪的近况。虽然心底刺痛,但是,她的确是沒有兴趣。 “向小姐,你不想知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样的曲折吗?这可关系到向家的生死……明天晚上,华亭,二楼,不见不散!” 來人不急不缓,想必是吃定了向风绝对会去赴约。 向风直接挂了电话。 廖沙莎见状:“有事情了,那我先走了……” “哦,好的……” 向风还沉浸在刚才那个陌生女人的來电里,只是点点头,浑然沒有看到廖沙莎出门前看自己的眼神,意味深长…… 廖沙莎下楼的时候,还在想,这个向风,看起來和男友的相处并不比自己强到哪儿去。 向风放下手机,诧异之余,思量着这个女人的來电,最终,还是决定去一趟。 ,。 在福利院里,香姨看到自己那几年未见的儿子舒沫的时候,怔了好一会,才抱着自己的儿子埋头大哭。 在场的人都陪着流了好多眼泪。 而平日哭着要妈妈的舒沫反而沒有哭,他打量着來人,好一会,才伸出小手,怯怯地摸着妈妈的头发:“你是妈妈!” 一句话让所有的人都愣住。 香姨也愣了,半晌才明白,这几年不在身边,自己的儿子竟然不认识自己了。 这一幕更是让香姨心酸至嚎啕大哭。 而她的哭声却刺 激了舒沫,他倒退几步后扑到舒池的怀里,盯着香姨神情依然怯怯:“姐姐……” 这一幕让舒池倍是心酸,她抚摸着舒沫的头发,压抑住内心的苦涩,轻轻道:“小沫,你不是吵着要妈妈吗?她就是妈妈……” 舒沫转过视线,盯着香姨仔细看看,显然,眼前的妈妈和他脑海里的妈妈还是有区别的。 细看之下,几年的离别,眼前的香姨改变不少,而舒沫的记忆里,大约还是那个温柔美丽的妈妈。 看着儿子和自己的距离远了,香姨的心里既是痛苦又是恼火万分。 但是,再看看周围的环境,老师,还有儿子目前的状态,她终究是压抑了火气:“小沫,到妈妈这里來……” 在舒池的鼓励下,舒沫缓缓过去,拉着妈妈的手,许久,才叫出一句:“妈妈,!” 就这一句,让香姨再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容易劝好后,香姨跟着舒池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福利院。 上车后,香姨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带着舒沫离开这里!” 舒池望着香姨红肿的双眼,心底叹息:“香姨,你准备带舒沫去哪儿!” “当然是越远越好……”香姨冷冷道。 舒池无语。 “香姨,你觉得离开这里,会安全吗?” 听到香姨说起的曾经的那些的惊险的经历,她并不确定离开这里一定安全。 能将香姨控制地如此紧而又不出问題的那伙人,岂会是等闲之辈。 再说,将香姨带出去,那伙人能善罢甘休吗? 想到这里,舒池下意识地回头看看周围。 今天出來,她并沒有听商裴迪的要带几个人,除了开车的,就她和香姨。 “香姨,先在这里住一段吧!等我去见爸爸之后,再商量以后,!” 话音未落,只听到刺耳的刹车声和撞击声里,车辆狠劲抖了一下,接着斜刺里冲了出去,而后“咣”的一声,停了下來。 事情突兀,惊得舒池來不及反应,身子随着车子的惯性后挫一下狠狠掼向车座前面,额头一下磕在前面的座椅上,顿时撞得她头晕眼花,鼻子发酸。 猝不及防之下,香姨也同样磕的不轻。 与此同时,车门开了,司机下去,对着那辆肇事的车辆就过去了。 “你小子是怎么开车的!”他怒问。 那辆车并不显眼,开车的是个年轻的男孩子,此刻,见自己闯了祸,也是惊吓地六神无主。 司机看了看贴着黑膜的汽车,注意到沒有车牌的前后挡玻璃上都贴着“实习”两个字,再看看汽车的轮胎后,顿时警觉,转身准备上车。 突然间,这辆车的车门一下打开。 几个蒙面的男子手持棍棒冲了出來。 坐在车里的舒池见状,脑海顿时闪现出之前在c市的那场惨状,似曾相识的一幕上演,禁不住惊吓出声。 司机也意识到什么?连忙上车。 但是,还是晚了一步,來人分工有序,其中两个人对付司机,另外的则已经上前大力拉开舒池那侧的车门。 显然,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盯梢和行动。 看着司机纠缠于其中,不得脱身。 这样的阵势吓坏了香姨,极度惊恐之下,当來人拉开车门的时候,她甚至都忘了要反抗。 舒池则大声呼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香姨被拉出车门,跟个木偶似的被塞上那辆车子, ------------ 第186章 你不要感到惊讶 舒池自己则被一个彪形大汗死死摁住在座位上。 极力挣扎着抬身,怒道:“你们这群混蛋,快放了她,否则,你们的丑事一定会被公布于天下,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人渣,,!” 就是这句话,让去而复返的一个蒙面男子又回來了,略一思忖,把舒池拎了出來,和香姨塞到了一起。 显然,对方是准备充足,缠住司机的两个蒙面男人身手敏捷,双方配合十分默契,既不让司机脱身,也不让他受伤,象征性地打击几下。 那样的阵势,显然是在顾忌着什么? 当舒池和香姨被带上车后,他们这才交换一下眼神,一记手砍之后,司机软软趴下。 然后,司机被抬上驾驶座位,然后迅速在车上清理痕迹,寻找东西。 而刚才肇事的车子,早已经开走。 整个过程,只是持续了不到十分钟而已。 被带上车的舒池和香姨,眼睛立即被蒙上黑布,手也捆绑起來被别在后面。 甚至舒池都还沒有看清楚刚才出事的地点在哪儿。 上车后,沉闷的气氛里,舒池并不示弱,挣扎着怒骂:“你们这群混蛋,丧尽天良,将來一定沒有好报,……” 直到舒池唾沫全干,车上除了香姨重重的呼吸声,根本沒有人搭理她。 直到舒池骂累了,身边的人都好像是聋子。 …… ,。 直到快半夜的时候,办公室的商裴迪才知道这个消息。 缘由是舒小姐从傍晚出去一直到现在还未回來,一直沒有联系上。 舒小姐的手机关机。 两个小时后,陪同舒小姐出去的司机被人发现,昏迷在距离别墅三十公里之外的一处盘山道上。 舒小姐和商裴迪带回來的那个老女人失踪了,保镖慌神了。 几个人在商裴迪的办公室里战战兢兢地等着挨训。 图哥不在,这些人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商裴迪冷冷地看着眼前几个怂包,一只雪茄抽完后,淡淡道:“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将舒小姐找回來……” 这个事情,根本不需要想他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他有些埋怨自己,是自己大意了。 总以为对方还不至于大胆到要和自己过不去,但是,现在看來,对方似乎一直是贼心不死,就选择的这个时间段和手法可见是跟踪良久,煞费苦心。 对方要的明明就是那个老女人,这次却连自己的女人也抓走了。 所以,严格來说,是沒有给自己面子。 孰可忍,孰不可忍。 几个保镖见老大沒有发火,庆幸之余得令而去。 到门口的时候,听到身后商裴迪清冷的声音:“如果舒小姐少一根毫毛,该怎么做,你们知道的……” 保镖们一愣,连忙道:“是!” 最后一个出去的保镖轻声带上门,仓促的脚步消失在门外。 商裴迪拿起桌上的电话:“图哥怎么样了!” 得到对方的回答后,他微微点头:“委屈他了……” 看看时间,拨通了一个越洋电话。 好久,才听到对方惺忪的声音:“早,商……” “是够早的,我这里都半夜了……”商裴迪揶揄的声音并沒有让对方生气。 他打了个呵欠:“商,你交待的事情,有点复杂,我回头让他们发你一份报告,你看看,至于你的那个手下,不出意外的话,会在一个礼拜内出來……” 商裴迪心底刚才的火气总算消了些:“非,不得不说,你的效率虽然慢了些,但是,我决定原谅你……” “商,我想知道,你看我,不能老做幕后的英雄,我是不是也该出现了……” “当然,但是,我不能保证这后续,是不是会如你所愿……” “商,你该祝福我……” “当然,我一直都认为你的运气不错!” 显然,对方很是满意,语气也有些洋洋自得:“你知道,前几天,我已经和她的弟弟向南联系上,他对我的项目很感兴趣……” “是么!”商裴迪对这个消息略有些意外:“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当然,商,你大约永远也理解不了我对那个女人的深情……” “哦,好的……那么祝你好运……”商裴迪简直是有些受不了,这个男人居然也这么发嗲:“既然这样,你完全可以快速地处理这样的问題,可以很快地接近她……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商,你又犯傻了……”对方显然不满意商裴迪这样的“祝福”:“你知道,我爱她,同样也恨她……或许这样,我才能平衡……” 商裴迪无语。 他真的沒有办法理解,这个向风到底是猴年马月得罪过这个自己的同盟伙伴,以至于对方敏感地感觉到自己的计划的时候,不惜出手相助。 其实,沒有这个怪怪的叫“非”的家伙,自己的计划一样顺利,而且,会进展地更快,但是,拖到现在才结束,不得不“归功”于这个非。 他非得参与进來,而且,还要自己不要“粗暴”地伤害向风及她的一切;等向氏面临危机的时候,他又反手救死扶伤; 绕这么大的圈子,这个非究竟图的是什么? 但是,说实话,和这样的某巨富小国的王子谈论这样的事情,他沒有兴趣。虽然对方很愿意和他分享。 他拒绝了,他伤害了向风,可不想再伤害对方第二次。 想了想,商裴迪淡淡开口。 “她是个好女人……” “天!”对方惊讶至极:“什么时候,竟然你会发起慈悲來了……好吧!让我看看是不是太阳从西方升起來了……” 商裴迪懒得说什么了,自己已经和向氏了结了该了结的,也伤害了该伤害的。虽然这并不能换回曾经的女人的命,但是,他目前只能这样了。 剩下的,就是去曾洛的墓前和她说说话而已。 神游了半天,传真机开始显示传输文件。 他回过神來,随手从上面捻起几页纸。 内容是英文的,并不多。 第一页一看就是非的笔迹。 “商,希望你看到后不会觉得惊讶……” 什么话,真是。 商裴迪不以为然。 但是,只看了那么几眼,他的眼睛就瞪圆了。 上面,他居然看到了舒池的名字,而且,上面还有一个大胆的假设。 将这份简短的报告看完后,商裴迪将以前的事情在脑海里串联了一下,得看到那个大胆的假设之后,他瞳孔骤然收缩, ------------ 第187章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沉思了一会,他才给保镖打个电话:“曾小姐明天的票买好了吗?” “买好了,老板!” “唔……” 放下电话,看看时间,已经深夜一点。 还不错,到现在,曾特一直沒有來电话骚扰自己,看來是想通了。 但是,他并不是很放心,特意嘱咐保镖到时务必看着曾特上飞机才可以。 “要不要我们护送曾小姐回去!”保镖问道。 “不必了!”他淡淡道。 送上飞机,这便是他送她的最后一程,她今后的路他已经给她铺好了,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按照他设定的轨迹生活的很好。 而且,今后他并不想和这个女人再有任何瓜葛。 他想静一静,或许可以开始自己的另外一种生活。 曾洛是永远不会再回來了,但是,那个山寨版的曾洛或许让自己暂时的宽心。 想到这里,他的唇角浮现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在往事里停留片刻后,他就躺在椅子上,进入了梦乡。 …… ,。 一早,按照商裴迪的吩咐,保镖來到曾特居住的别墅接曾特去机场。 从房间里出來的曾特,站在二楼的楼梯旁,宽边墨镜遮面,神情高傲。 她的身边,是一个小巧的皮箱。 看到保镖进來,她脚尖踢了踢身边的皮箱:“帮我提到车上!” 保镖有些诧异,就这点东西。 记得以前这个曾小姐出门一趟,大包小包的可以装满一个火车。 这次,也太简洁了吧! 曾特看出保镖的疑惑,冷然道:“就这点东西,还累着你们了,剩下的那些,告诉商总,我都不要了…….” 保镖释然。 曾特踩着尖细的高跟一路走向外面等候的车子。 车子随即快速向机场飞奔而去。 按照商裴迪的要求,保镖真的是看着曾特登上飞机然后飞机起飞后才如释重负地出來。 商裴迪听到后,点点头。 现在这个当口,他无暇去理会这个已经令他心生厌恶的女人。 舒池已经失踪一天了,却毫无消息。 按照规矩,对方要找的人应该是那个老女人,可是连累到自己的女人就太不给面子了。 显然,对方这么做,或许是在警告自己。 商裴迪轮廓分明的脸庞在午后透过百叶窗的阳光里显得愈加冷峻。 一天沒有出门在别墅的书房里处理事务的商裴迪在傍晚的时候终于等來了消息。 消息是他的保镖带回的。 在带回消息的同时保镖还带回了一个他一直很挂心上的人。 看到回來的舒池的时候,商裴迪眉间的隐忧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视而不见的冷漠。 舒池站在书房的门口,神情有些怯怯。 不用说,她这次沒有听取商裴迪的话,出门沒有多带几个人,结果给自己带來麻烦的同时也让商裴迪跟着闹心上火了,这一点,从商裴迪冷淡入冰的面部表情上可以看出來。 自己真是够倒霉的。 自从自己和香姨被人弄走后,香姨是不见了踪影,自己被扔在荒郊的一个破民宅里。 被蒙住眼睛、捆住手脚的自己若不是急中生智,摸索着靠在一棵柱子上使劲将胳膊上的绳子來回摩擦,绳子松了腾出手來,恐怕现在还在那个不知名的地方等死呢? 虽然当她拿出手机准备报警的时候,手机的电池却沒有了,她只好在荒郊野外辨别着方向,跌跌撞撞地跑到大路上,这才报警,并得以脱逃。 而现在站在商裴迪面前的舒池,依然还是逃出來的那副形象,被低矮的带刺的灌木丛勾破的裤脚,胳膊上错综复杂的细细的划痕,还有手腕上被绳索捆的痕迹,甚至脸上也有划痕,好在沒有破相。 如今,舒池垂头丧气地站在门口,商裴迪只字未言,甚至都懒得撩起眼皮看她一眼。 算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站了一会,被人视作空气般的舒池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后面终于有动静了:“你去哪儿!” “去洗洗,换换衣服……”舒池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平静道。 真是不知道,到底是自己遇上他后才霉运不断,还是自己命中注定多灾多难,偏偏出现他是來拯救自己的。 不过,这话在商裴迪听來,却是变了味道。 听听,自己为她担心,为她夜不能寐;她倒好,回來也不问问自己是什么感受,甚至,都不去检讨一下她的做事的态度;就眼前这副作态,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听着舒池无所谓的话语,商裴迪心底一股无名火顿时蹿了出來。 他起身,來到舒池面前,微眯的眼眸里有着隐忍的怒意:“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來!” 舒池一怔,他是不知道还是明知故问。 转念一想,他不知道的话怎么可能让那么多的人去寻找自己。 那么,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抬眸对上那双漆黑如墨的星眸,幽深地如同深海,舒池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但是,隐隐的,她仿佛看到那里面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对不起,我……” 她低下头,胳膊上交错的划痕,手腕上的红色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商裴迪循着她的视线看下去,目光停留在舒池受伤的手腕上。 这个女人,天生好像就是这种命,每次出事若不是在身上留下这样那样的痕迹几句不算完似的,好在,沒有伤到她的那张脸。 他伸手托起舒池的手腕,细细地端详着,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过舒池手腕上的伤痕,如同轻柔的羽毛,让舒池的心里滑过丝丝缕缕的异样的感觉。 一时间,她有些痴怔。 突然,商裴迪漆黑的眸子里闪过细碎的光芒,抚住伤痕的手指一用力。 猝不及防之下,舒池顿时疼得惊呼:“哇嗷,,疼死我了,,你放手!” 商裴迪压根沒有听见般,捏住舒池手腕的手指力度慢慢加大。 舒池惊慌之下,疼得眼泪都快出來了。 她抬眸看商裴迪,后者面无表情,似乎刚才那片刻令她心动的怜香惜玉根本不存在一般。 这个死男人,在搞什么? “放手放手!”舒池大叫着,使劲想收回手腕。 可是?商裴迪捏住自己的手仿佛生根一般,纹丝不动, ------------ 第188章 暴力倾向 无奈受制于人,舒池疼得简直要昏过去了,膝盖都变软了,就要往地上坐下的时候,商裴迪的手蓦然松开,舒池一个趔趄直接向后倒去。 看着舒池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商裴迪这才冷冷道:“还知道疼!” 舒池欲哭无泪,一边抱着自己受伤的手腕,一边从地上爬起來,龇牙咧嘴恨恨道:“当然知道了!” 舒池泪眼模糊中,定睛一看自己的手腕,好嘛,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这个死男人,真是个神经病,居然用那么大的力气。 这话恼怒之余又有着赌气,商裴迪看着舒池大惊小怪地盯着她那点伤,悲愤欲绝的模样,反而是气极反笑。 他唇角微勾,语气清冷:“既然知道,为什么当初不按照我说的做!” 舒池一怔,这家伙,秋后算账來了。 但是,的确是自己沒有听,于是,刚才的愤恨就像泄气的皮球般很快沒有了:“我,我不是……觉得,太摆谱了吗?” 摆谱。 听听,到现在了还嘴硬,她压根就是不想让这些人跟着打扰她。 “你当然沒有资格摆谱!”商裴迪揶揄道:“你压根沒有想过,是不是会给我添麻烦……” 添麻烦。 舒池抱着自己的手腕,无语了。 “你还会有麻烦!”舒池觉得这个男人说这话纯粹是在让自己愧疚,或者是在让自己良心受谴责,她亲眼目睹他解决过诸多的大事,他会有什么麻烦。 不过,这话让商裴迪内心啼笑皆非,他不知道是这个女人在故意讽刺自己还是真是无知,她以为自己是谁。 “谁都会有麻烦,前提,是不是自己惹來的……” 他淡淡道。 舒池听不明白商裴迪在说什么?说实话,也沒有精力和脑力來分析他那莫测高深的话语。 “好啦好啦!对不起,可以了吗?”她的手腕疼死了。 然后,不等商裴迪再有任何的反应,拔腿就跑。 一气來到自己的房间里,直接扑到床上,趴在那里开始装死。 她也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做出如此小儿科的举动,但是,如果不这样,还和以前在争吵的时候执着于原地,她的下场不一定会好到哪里去,尤其是商裴迪还在气头上的时候。 以前的种种,她可沒有忘记,那都是教训。 这个男人救过自己,感激是一定的,但是,他总是会在救过自己后再给自己留下一些不完美的记忆,,比如,她十分怀疑他有暴力倾向,动不动就会在肉体上给自己点疼痛的感受。 真是无语。 舒池趴在床上,手腕上火辣辣的,她忍,再忍,到底是沒有忍住,起身,准备看看这里面有沒有什么可以包扎的装备沒有。 沒留神,一转身撞上了一堵肉墙。 不用说,人家跟过來了。 不想被秋后算账,那就只有主动承认错误。 舒池吸吸鼻子,垂眸,酝酿情绪:“对不起……” 半晌沒有回应。 抬头,是家里的佣人。 我晕。 舒池险些背过气去,刚余光里看到黑色的衣服,自动以为是商裴迪,闹了半天,唉…… 佣人笑眯眯地递上一个小巧的药箱:“先生说小姐用得着!” 舒池郁闷地接过來,佣人又说:“要不要我帮你!” “再说吧!我先洗洗……” 拎着几件衣服和药箱进了浴室。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浑身脏兮兮的不说,脱光衣服才看到,自己的那件真丝的衣服前面还说得过去,后背根本就是,,用褴褛形容都不为过,再看看自己的裤子,嘿!不细看不知道,大腿上还有一道口子,刚才这么一弯身就可以透过裤子看到里面的肌肤。 果然,这个模样,跟逃荒回來的基本沒有什么大大的分别,怪不得商裴迪会问自己去哪儿了,难不成以为自己是钻草垛去了。 舒池忿忿将脏衣服扔进洗衣篮,打开淋浴开始冲洗。 但是又怕伤口发炎,草草冲了几下便擦干,穿上衣服后,这才打开药箱,开始给自己的伤口进行消毒。 当然,消毒的地方免不了又是一番疼痛,几处下來,舒池感觉自己跟受酷刑差不多。 尤其是后背上的地方,此刻也隐隐作痛,但是,自己是够不到的。 泄气啊! 颤抖着手咬牙将能看得到伤口都用紫药水清理了一遍,这才将手里的棉签扔了。 对着镜子一看,脸色苍白,一头虚汗,胳膊上大腿上全是紫色的无规则形状的痕迹。 还好,她沒有往脸上那细细的痕迹上抹紫药水,否则,真跟花猫脸差不多了。 怔怔盯着里面的人好一会,她才苦笑,香姨,怎么咱们两个人的命运如此相似。 不过,这回,香姨丢了,是凶多吉少了。 都怪自己。 懊恼啊! 舒池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你有病!” 身旁传來一声冷淡的问话。 好吧!舒池回身。 看着身后的男人,现在这个时候,自己能指望谁,除了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正思忖着该怎么向商裴迪说明自己的心意,并请求他的帮助的时候,商裴迪拉过她,让她背对他。 舒池诧异。 侧目看向镜子,只见商裴迪从旁边的小药箱里拿出棉签,在那些瓶瓶罐罐里张望了一下,随即蘸了蘸一个小瓶的液体。 是无色的。 肯定是酒精。 舒池当即瞠目,这要酒精直接摸进伤口,那得多疼啊! 在商裴迪手里的棉签刚从小瓶里抽出來的时候,她就大叫。 “停,停!” “怎么了?” 舒池挣脱开,转身:“你要用这东西给我消毒!” “不可以吗?好的快啊!”商裴迪看着诧异的舒池,觉得她真是不中用。 双氧水而已,把她竟然吓成那样。 当然,这涂上的效果应该比酒精要好些,至于疼痛嘛,就看个人的痛点的高低了。 陈舒池愣神的功夫,商裴迪早就大手一拉一扯,让她转过去,捻着棉签的右手利落地一扯,舒池身上薄薄的吊带睡衣便被扯到了腰间。 当线条优美的后背**呈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有一刹那的恍惚,这样的背形,实在是太完美了,除了那些小小的划痕。 他的手灵活地往那些细小的划痕的地方一碰触,随即听到舒池杀猪般的叫声, ------------ 第189章 去而复返 商裴迪并沒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很利索地在舒池逃跑前用不过十秒的时间将她后背上所有的小划痕都涂了一遍。 这双氧水不是酒精,但是涂上后,舒池明显听到“滋滋”的声音,仿佛是在烧什么东西一般,甚至她会想到,这东西会不会在自己的身上烧个窟窿什么的。 等浑身颤抖着挣开商裴迪,本想转身对着镜子看看后背,但是再一看,胸前**,只得将睡衣的带子拉上,一边诅咒着商裴迪其实就是变着法给自己上刑,好发泄他对自己的怒气。 不过,话说回來,除了刚才疼得有些过分外,现在确实好多了。 面对商裴迪漆黑深邃的目光,舒池觉得自己刚才也有些太大惊小怪了,他只是想给自己上药而已。 于是,讪讪整理一下自己的睡衣,准备绕过商裴迪出去。 商裴迪将手里的棉签扔掉,转身跟着出去,对趴在床上的舒池问道:“他们对你做什么了吗?” “沒有!”舒池摇头。 “你怎么逃出來的!” 舒池简单讲了一遍后,他点点头:“你先休息吧……” 舒池眨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就沒事了。 本來以为这个变态男人是不是会给自己來点什么教训什么的。 不过,她确实累了,这个时候,就算张口想求商裴迪去救救香姨,好像也不是合适的开口时机。 算了,人命关天,估计那些人不会对香姨有什么动作,无法就是软禁而已,因为按照香姨的说法,他们还有用得着香姨的地方。 她突然间很担心,那些人能跟踪她们去舒沫所在的福利院,会不会对舒沫有什么不利。 这么一想,她顿时慌乱起來。虽然疲惫却还是來到已经走到门边的商裴迪那里:“你说,他们会不会,会不会去找小沫的麻烦!” “嗯!”商裴迪似乎沒有听明白般,挑挑眉毛。 “我的意思,他们抓走了香姨,肯定是一路跟着我们到了小沫所在的福利院,我担心……”舒池忧心忡忡。 商裴迪盯着她,好一会,才淡淡道:“沒什么可担心的,他们要想那样,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今天,你担心可以去那里守着他!” 说完绕过舒池,径直向楼梯走去。 舒池愕然,望着商裴迪的背影,总觉得他那从來都是冷漠戾气的眼眸里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说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虽然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回味过來商裴迪的意思,但是,还是被他那有些不耐的语气伤到了。 瞧,这就是这个男人。 他永远沒有和你好好说话的时候。 所以,即便是他帮了你,也会很快让你忘记他的好处。 好吧好吧!我去休息。 床上,牢骚满腹的舒池很快进入了梦乡…… 床头桔黄色的台灯透过羊皮纸的仿古灯罩散发出朦胧的光晕。 光线照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女人向外的侧脸上,闪现出柔和的光泽。 这样的光泽,让女人的脸看上去恬静而安详,也让床边坐着的那一贯不苟言笑的男人目光有些痴怔…… 真是太像了。 简直就是一个人。 是的,他不相信天下有如此相像之人,更不相信会有死而复生一说,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和某个人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 可是?这怎么可能。 昔日的旧人已作古,她们又根本不在一个城市,怎么想都很匪夷所思。 愣愣地看了好一会,他突然心中有些怨气。 这个女人,从來都只顾她身边的人。 顾她的香姨,她的弟弟,却从來不顾自己,不顾自己是不是担心她,是不是挂念她,是不是怕她受伤害,是不是怕她再也不回來,。 呃。 自己担心她,挂念她,怕她受伤害,更怕她不会回來,……. 开什么玩笑。 一个女人而已,一个花钱买來的情 妇而已…… 而且,这怎么可能。 他的心里,永远只有一个女人,那个叫曾洛的女人。 他突然间有些恼怒,起身,离去…… ,。 这个夜晚,并不平静。 上了飞机的曾特,在确认那些保镖离开后,迅速脱身离开。 就是那个小皮箱,她都沒有带,留在了飞机上,因为,里面根本沒有什么东西。 从机场的洗手间出來的曾特,已经换了一副扮相。 民族风情的长裙,宽沿草帽,墨镜打扮的她迅速钻上一辆出租车,指挥着出租车开往市区。 临到指定的地方前,她掏出一部崭新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喂,我十分钟后到地方,不见不散!” ,。 在去与不去之间,向风思想斗争了一天才决定去一趟。 不为别的,只为她确实是怎么也难以将那个男人的身影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或许,他还是在吸引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得想去接近他,哪怕只是他的间接的信息。 來到约定的地点,向风看了看周围,确定沒有什么熟人后才匆匆走向僻静的包间。 她也想知道,这个神秘的女人到底要说什么?居然还谈到关系到向家的生死。 不过,她想,那只是个约她出來的危言耸听的噱头而已,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那个女人要和她说的关于商裴迪的事情。 包厢的门被轻轻拉开了。 一个热带风情的墨镜女人坐在桌前,优雅地喝着咖啡,听到向风进來,她抬头看了向风一眼。 墨镜很宽大,加上宽严帽,实在是让向风难以看清她的真实容颜。 但是,那优雅的姿态,闲闲的神情,还有细腻的肌肤,脸的轮廓,都让向风觉得,这应该是个漂亮的女人。 向风打量曾特的时候也被对方打量着。 刚抬眸看到向风的是,曾特的心一颤。 这个女人,好恬静,好美。 说大家闺秀都有些委屈了她,她的容貌,衣着,还有骨子里透出的那股气质,无不彰显着上流社会豪门千金的贵气和与众不同。 曾特突然间就有些嫉妒。 原來,这几年,就是她陪在商裴迪的身边。 只不过,这个向家的千金一贯低调,极少出现在公众视线,所以,初次进來的时候,若不是已经约好,她也不会认出向风,,这个昔日是她家仇人的女儿。 向风的到來的确刺 激了曾特。 商裴迪确是为自己的姐姐付出很多,但是,他到底不是自己家的人,所以,沒有逃过这个美人的关口,关键时刻,放弃了将对方一整到死的机会。 所以,今天,她才能如此好好得站在自己的面前, ------------ 第190章 你还记得曾家吗? 曾特收回视线,淡淡呷了口咖啡。 表面的神色平静并不能掩盖她内心的惊涛骇浪,甚至,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两个小人正在激烈地辩论着: 一个在说,这个女人,她是自己家的仇人,不能放过她。 另外一个却在说,不,别着急,她还有利用的价值。 …… 在向风静静的凝视里,曾特放下手里的咖啡,淡笑:“你好,向小姐,很高兴,你沒有爽约……” 眼前的女人墨镜遮面,向风无法看到她的表情,当然,更不知道來者是敌是友。 她坐下,也淡淡答道:“有什么事,请说吧!” “向小姐不想知道我是谁吗?”曾特双手交叉在下颌的地方,问道。 “如果你想说,不用问也会告诉我……”向风注意到曾特那交叉在一起的白皙的手指上,一枚粉色的钻戒格外显眼。 那款式,她很熟悉,是某知名品牌今年的限量新品。 新品的发布会她在两个月前的时候还和商裴迪一起参加过,只不过,那会,这枚粉钻只是接受预定,商裴迪为她订下了那枚数百万元的粉钻。 这种粉钻其全球首发限量一共是十枚,其限量发行的价值不在于这粉钻本身的稀有,而在于,那十枚粉钻是有一整颗大的粉钻分割而成,可以说,这十枚钻戒既是个体,又是一个整体。 对于拥有这枚硕大粉钻分割个体的客户,此品牌公司还会有神秘的礼物赠送。 也就是前不久,向风收到了來自该品牌公司寄來的那枚粉钻钻戒,附带着还有两张邀请券。 邀请她和商裴迪参加由公司举办的为期一周的海外豪华游轮的派对,届时将会现身这十枚粉钻各自的主人。 粉钻被她锁在了抽屉里,邀请券,她则直接给扔进了垃圾桶。 …… 想远了,向风眸子在那枚粉钻的钻戒上停留片刻后,微微一滞后,移开目光。 能戴得起这样的粉钻的女人,想來也不是平庸之辈。 曾特并沒有放过向风刚才目光掠过她的手指的时候那一闪而过的光芒,心里轻笑,看來,这个女人是识货的。 炫耀完钻戒后,她放平胳膊,故意对着窗外射进來的阳光晃了晃白皙的手指,手指上的钻戒自然散发出璀璨却又柔和的光芒,如同天际的流星,一瞬间摄人心神:“向小姐,也认识这种粉钻吗?” 向风唇角浮起淡淡的冷笑:“你约我來,就是要和我讨论这个的吗?” 向风有种预感,这个女人不仅拥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粉钻,肯定还知道自己也有这样的粉钻,不然,她怎么会一上來就在这样的东西上做文章呢?要知道,自己对她手上的钻戒只是看了那么一眼,而已。 曾特一边抚摸着手上的粉钻,一边笑笑:“当然不是……我刚才看向小姐的眼神,还以为向小姐……哦,呵呵……” 曾特妩媚一笑:“其实,向小姐家大业大,就是商总不那么大方,向小姐自己都可以买得起,不像我,还得商总,!” “够了!” 向风掩饰不住怒意,冷冷打断曾特的话。 要知道,眼前的场景本就刺目,再一听这曾特酸不溜丢的话,那真是刺耳又刺心。 本來她來的决心也不是很坚定,就是因为对方要谈一些关于商裴迪的事情,她考虑再三,才过來,沒想到,一來就遇到对方恬不知耻的大秀她与商裴迪的甜蜜。 虽然來之前她还曾经想过这个女人或许是商裴迪无数红颜中的一个,她已经和商裴迪分手,根本沒有必要來,但是,心底某个角落的渴盼隐隐占了上风,但是,目前來看,实在是自己自讨沒趣。 向风哪里经过这种场合,当即起身,冷笑一声:“我真不明白你到底要约我出來危言耸听些什么?就是想让我知道你和商裴迪之间的好事的话,我想,你弄错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曾特毫不意外向风的怒意,她装作很惊讶的模样,掩口惊叫:“啊!,是真的吗?!” 向风并沒有理她,來到门前,伸手要扭开门。 曾特已经快步上前,手按在向风扭门把手的手上,急急道:“向小姐,你误会了……唉!都怪我,沒有把话说清楚……” 向风抽回手的功夫,曾特已经换了一副模样,掩去刚才面上的悠然自得,取而代之的是愁容满面:“其实,我知道,商总不应该和向小姐分手的……而且,他,其实,也很后悔……” 曾特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但是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等重新坐下來的时候,曾特缓缓摘去墨镜,苦笑道:“向小姐,你认识我么!” 向风定睛打量了一下曾特,很陌生,摇摇头。 心底却在想着她最后一句话的可信性。 这个女人,居然说商裴迪不应该和自己分手,而且,他现在后悔了,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曾特轻轻吐口气,伸手从包里取出一盒女士香烟,冲向风亮了亮:“介意吗?” 向风又摇摇头。 看到曾特娴熟地弹出一只细长的淡粉色的香烟叼在嘴里,又点燃,猩红的蔻丹夹住香烟,而后向一边吐了个优美的烟圈后,这才长长吐了口气:“向小姐,说实话吧!有沒有想过怎么会和商总到了今天呢?” 看來,这个女人什么都知道。 向风沒有说话。 她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女人的身份,可能是商裴迪的情人之一,但是,对方的來意她却并不清楚。 倘若自己现在还和商裴迪交往着,她來或许有一定的道理,,比如,向自己说明商裴迪有多爱她,或者告诉自己她有了商裴迪的孩子什么的等诸多理由让自己退出…… 但是,现在既然对方知道自己和商裴迪已经分手了,來找自己那实在是大可不必。 而且,她居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題。 那自己就更不明白了,她问这个问題和她有什么关系,替自己抱不平來了。 向风虽然沒有言语,但是敏感的对方还是察觉到了向风眸子里的意思,她将已经吸了一半的香烟摁灭,仿佛破釜沉舟般的表情:“向小姐,您还记得曾经和向家在商场上竞争过的曾家吗?” “曾家!”向风一愣。 “就是多年前那个一夜之间消失的曾家……”曾特语气平静, ------------ 第191章 初次试探 向风随即扫过曾特的眸子里有了淡淡的凌厉:“你是谁!” “向小姐先回答我……”曾特盯着向风,目光平静如水。 在瞬间对这个女人的身份做了无数的猜测后,向风点点头,语气也很平淡:“知道……” “哦,那向小姐一定会知道曾家有一个美丽绝伦的女儿了!”曾特端起咖啡,轻轻啜了口。 “美丽绝伦!”不知道为什么?向风居然一下想到了那个曾经在商裴迪的车子上那惊鸿一瞥的侧影,只不过,那是个短发的女人,美丽,似乎也算不上绝伦。 她并沒有真正见过眼前的女人所提到的那个曾家“ 美丽绝伦”的女儿,因为,在听到她的消息的时候,据说出了车祸香消玉殒了。 而这么长时间过去,她只不过是很久之前,无意中在商裴迪的抽屉里见到过一张照片而已。 当然,商裴迪沒有发觉,这个秘密,她也一直隐藏在心里,从來沒有和人分享过。 “或许,向小姐并不认识她吗?她叫曾洛,是商总最心爱的女人……” 曾特控制着自己的语调,听似淡淡,不经意,却知道,这话说出來,伤的却是同时在场的两个女人的心。 是的,商裴迪爱的不是自己,也不是眼前的这个风华绝代的向小姐,而是,那个已经死去多年的女人。 果然,这话如同一把利刃,向风的心顿时被划开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疼痛让她一时脸色发白。 一直隐藏在心底的这个秘密,从她无意中知道的那天起,她就懵了。 她开始太过自信,以为生命中出现的那个男人其实就是一直在灯火阑珊处等待她的那个真命天子; 但是,当发现那张照片的时候,她的自信心瞬间溃于千里; 她痛苦过,彷徨过,不知所措过…… 但是,最终,她接受了那个现实,她的真命天子的心里早就有了他自己的爱人,可是?好在,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活人怎么可能斗不过死人呢? 这么一想,她才觉得自己的日子才有了奔头,也有了一直坚持下去的理由。 可是?现实,终归是给了她一记响响的耳光,打得她晕头转向,打得她差点卧床不起。 就算她最后弄明白了,自己根本不是那个男人的那盘菜的时候,她也宁可自己如鸵鸟般,什么都不要去听。 可是?眼前的女人,却是直截了当。 直接地让她连一点准备都沒有,而这,大约是她这辈子听到的最不能让她接受的话语。 本來如果这个女人在她的面前稍微说一下她和商裴迪的情事,她都可以斥责她的恬不知耻,但是,现在,她提到的却是别的女人。 目光对视里,向风好容易镇定下自己内心的波澜,淡淡开口:“你到底是谁!” 曾家的事情,在当时,和自己家那是商场上的争战,在那场沒有硝烟的战争里,自己家蒙受上天眷顾,赢了。 但是,曾家那样的下场,并不是自己家的本意。 眼前的女子,风情妖冶,波浪卷的长发蓬松,她刚才抽烟的作派,如果她穿的是旗袍,那根本就是旧上海时的舞女。 “向小姐不要管我是谁……” 捕捉到向风眸子里闪过的警惕、失落种种思绪,曾特觉得自己这趟來押的宝押对了。 再开口的时候,曾特的眸子里也涌上和向风眸子里一样的忧伤和种种复杂,神色楚楚,无可奈何:“其实,我和向小姐一样……” 此情此景,无不让人觉得,是两个满含幽怨的失宠女人在互诉衷情一般。 曾特的话很快被向风硬梆梆打断:“不,我们不一样……” “我知道……”曾特盯着头别向窗外的向风,眼睛里闪过细碎的光芒:“向小姐宽宏大量,我很佩服……其实,你和商总分手,是很不明智的……” 向风沒有说话。 曾特继续道:“据我所知,那个曾洛小姐已经香消玉殒,魂归九天,实在沒有什么可怕的……真正可怕的,不是她,而是另外的女人……” 向风依然无语,甚至目光都沒有任何变化。 “我想,商总只是被暂时迷了心窍……” 沉默。 终于,向风转回头,目光投向曾特,不掩美眸里的嘲讽:“你是來通风报信的还是來替我抱打不平的!” 被人识破心计的曾特丝毫沒有感到任何的羞愧,而是继续说道:“向小姐,你和商总交往这么久,难道会对他的心意一无所知吗?” 不能不说,这话如同一把钢针,直直戳向向风的心窝,痛地她呼吸一时都有些不平稳。 这个女人,句句针对自己,字字刺心,真是令人无法忍受。 而自己,难道脑子当时让驴踢了吗?怎么会考虑來这里听这样的羞辱。 再也听不下去了。 向风果断提起包,起身要走。 曾特拦住她:“我只不过说句实话,向小姐就这样受不了,其实,我要说的是,商总对向小姐的一片心意,向小姐难道也忽略掉了吗?说实在的,若是商总真要是对向小姐恩断义绝,向小姐,你有多大的把握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 话语平淡,淡淡的嘲讽让向风抬眸直视对方:“你到底是谁!” 曾特弹出烟,点上,云淡风轻:“说过了,你不必知道……但是,向小姐一定想知道,现在商总身在何处吧!” 向风身子微一滞,淡淡道:“不想……” 看到向风已经走向门边,曾特又问道:“向小姐难道也不想知道他现在和谁在一起!” 向风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身后,是曾特追出來的声音:“他其实,还在想着你……” 留给曾特的只是一个美丽也略有些慌张的背影。 看着向风匆匆而去,曾特的眸子里浮现出了然的笑意,这个女人,真是纯到家了。 她只不过是试探她一下而已,沒想到,她还真來了。 可见,说“分手了”彼此“沒有关系”了实在是假话。 好吧!第一步只能是这样了。 和向家的恩怨虽然商裴迪说可以了结了,但是,自己能甘心吗? 刚才向家千金风姿绰约,她今天的风光无限未必沒有曾家的“奉献”在里面,她居然听到“曾家”的时候居然还那么坦然。 曾特的眸子慢慢眯了起來,血债还是要血偿的…… ------------ 第192章 女记者的噩梦 舒池做了一夜的梦,梦里什么样的情景都有。 醒來的时候更是尖叫出声,居然梦到香姨被人残忍地杀害了。 从床上起來的时候一头大汗,太恐怖了。 不,得赶紧报警。 扑到电话前的时候,突然又想起那伙人临走前恶狠狠的话语:“要是报警,你就会很快收到那个女人的尸体……” 犹豫了一下,她的手指还是颤抖着拨通了号码:“喂,你在哪里!” 商裴迪正在外面处理一件事情。 自从制造了向氏集团前一段的危机过后,他领航的大商集团矛头就投向了其它的领域,自然在关系上和相向氏集团就算是彻底掰了。 两家暗地里风起云涌,争斗不息,但是明面上大家都还是保持着克制和客气。 而大商集团总裁和向氏集团千金小姐的婚事被无限期推后的传闻却不胫而走。 于是商裴迪走进这间大厦的时候,就被憋了好久的无数的娱乐八卦记者围上來。 当终于见到这位向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商集团总裁的真面目的时候,许多年轻的女记者当即被电晕。 太酷了。 “近期有传闻说商总与向氏集团的向小姐感情出现危机,请问商总您怎么看!” “最近有拍到向小姐一个人去潭柘寺拜佛,商总沒有陪同,是否像外界所言商总和向小姐已经解除婚约!” …… 这样的问題,商裴迪一概装作聋子,在保镖的开路和掩护下大步前进。 真的沒有时间回答这些无聊的问題。 冷不丁一个黑色西装白色衬衣大翻领的女子从人群里跑出來,直接來到商裴迪的面前。 “请问商总,前一段向氏集团的危机是否和大商集团有关系!” 这个问題让所有的人都侧目,就连大步行进的商裴迪也略停下步子,平淡无波的眸子瞥了一眼这个面容清秀的长发记者,随即率领自己的人扬长而去。 在强有力、训练有素的保镖面前,这些扛着长枪短炮拿着话筒的记者们,除了七嘴八舌地问出他们想得到答案的问題之外,根本不可能靠近那个神秘的男人。 这些问題,在随着记者们追着商裴迪小跑了一段后,都被对方的沉默打败了。 那个大商集团的总裁甚至连“无可奉告”四个字都懒得说。 当目睹那个神秘的总裁在一干人的簇拥下消失在电梯里的时候,一群人终于泄气地聚在一起。 最后提问问題的那个面目清秀的女记者转而成了大家的目标。 她迅速被大家围起來,所有的人试图通过交谈想得到一些轰动性的消息和有爆炸效应的新闻。 但是,奈何这个女记者却是缄口不言,若有所思了一会后,冲开人群屋子走了。 独留个背影给大家猜测:“面孔很新啊!你们知道她是哪个单位的!” 这个女记者匆匆离开后,却在停车场被一个黑衣保镖拦住:“小姐,商总请你过去一下……” 女记者愕然一惊,随即断然拒绝:“对不起,我只采访已经预约的,!” 说着就要上车。 保镖根本不废话,瞄了一眼女记者车上的车证及车号后,冷冷道:“栗小姐,你如果不去的话,后果你能保证你能负责得起吗?” 女记者脸色一白,咬了咬下唇,和那个保镖对视了一会后,突然抽身转向另外一侧,急剧跑向路旁停着的一辆出租车。 说时迟那时快,保镖好像已经预料到女记者会如此做一样,压根沒有惊讶,反而看好戏般抱起双臂,看着女记者仓皇而逃。 女记者跑了不过二十米,旁边的两辆车的车门各自打开,两扇车门像铁门一样挡住了女记者的去路。 女记者悚然大惊,再回头,已经沒有了退路。 忐忑不安的女记者被带到商裴迪的跟前的时候,商裴迪示意手下人都退下。 “坐吧!栗小姐!”听上去冰冷的声音再配上那一副波澜不惊的面孔,女记者的心里七上八下。 虽然这个男人什么都沒有做,但是,就那一句话,那似乎可以透视她的思想的深邃的双眸足以让她汗流浃背。 我靠。 这真是个危险的男人,隐隐有些后悔不该贸然來这里。 她心里长叹。 既來之则安之,事到如今,她只能听天由命,硬着头皮让自己保持着镇定。 见她沒有吱声,商裴迪也沒有勉强,坐在沙发上,淡淡道:“是谁告诉你向氏集团的危机和大商集团有关系的!” “吱”的一声,女记者感觉自己后背上的汗上來了。 好一会,她才硬挺着答道:“我当然会知道,作记者的,都有自己的渠道……” “哦!”商裴迪深邃的眸子扫过她苍白的脸庞,鼻子里微微发出“嗤”地一声:“你从事这个行业多久了!” “呃……很久了,当然……” “还沒有半个月吧!”商裴迪闲闲道。 “……” “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你是从向氏的总裁那里得到这个消息的吧!” “……” 坚持住,别让他吓倒。 女记者继续硬挺。 “恐怕你今天來的目的不光是问我这个问題的吧!你还是挺关心你的好友的消息的吧!” 这一句不亚于一个炸弹,直接将眼前刚才还镇定自若的女记者炸懵了,她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怎么搞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看看自己的装扮,她脑子里飞快地转着,转了一会居然是空白。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硬梆梆道。 商裴迪也懒得废话了,直接拍了一下巴掌,随后门外进來两个人。 來人不由分说,一左一右架起女记者的胳膊。 被人钳制的女记者吓呆了:“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我警告你们,你们这是犯法的,!” 话音未落,一个保镖的手里多了一件黄色波浪卷的发套,冲女记者眼前一亮的时候,她顿时失声,停止了挣扎的同时,呆若木鸡。 再然后:“嗤,!”的一声,女记者的上身外套被拉开,。 “啊啊啊!!” 女记者醒悟过來,顿时哭喊起來:“不要,,你们这群流氓,!” 保镖的手未停,外套被撕开的同时,露出里面的衬衣,眨眼的功夫,衬衣也被撕开,露出里面的内衣。 “还要再接下去继续验证栗小姐的身份吗?” 商裴迪头未抬眼未睁,淡淡问道。 女记者彻底崩溃了,刚才这么一折腾,她崩不住了哭喊道:“我说,我说,我全说……” ------------ 第193章 他虐待你了? 当商裴迪带着衣不蔽体、一路哭哭啼啼的栗小丽來到别墅的时候,舒池隔着窗户瞧了个大概,吓了一跳。 当然,商裴迪不可能陪着栗小丽上去,只是告诉栗小丽你要见的人就在楼上,便自顾离开去了他的书房。 舒池从楼上飞奔下來的时候,栗小丽还在惊恐地一边掩着自己的破衣烂衫,一边沮丧地东张西望地察看这里的环境。 真是糟糕透了。 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自以为是的想出如此的办法想替达到自己的目的,沒想到,自己的这招在人家眼里,比小儿科还小儿科,轻易被人识破不说,差点把自己给搭上。 这才惊觉原來人家向总说的多么对。 这个男人,这个腹黑男人,不,是超级腹黑男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栗小丽瞧着自己身上的破衣烂衫,心里这个悔啊! 要不是自己及时招了,说不定就得当众扒光,公然示众了。 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寒颤。 由此及彼,你说,舒池落入这样的人的手里,能有什么好呢? 怪不得她之前期期艾艾,什么都不敢说。 老天爷啊! 可怜的舒池。 舒池下楼的时候,正碰上保镖上來:“舒小姐,有位女记者想见您一下!” 舒池一愣,停住步子,微微愕然。 什么? 女记者。 难道刚才自己看错了,不是自己的好友栗小丽。 带着疑问,她快步來到二楼的栏杆处。 隔着栏杆,楼下,一个女子正在好奇地东张西望,眼眸抬起的时候,正对上二楼的舒池,愣怔一下后,顾不得自己衣衫褴褛,直接向二楼跑去。 舒池同时也认清了,这跟火烧屁股似的跑上來的不正是自己的好友栗小丽吗? 舒池这回真是大吃一惊,她怎么会來这里。 而且,还是这副跟逃荒差不多的状态。 “小丽,!”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句。 而往楼梯上跑的栗小丽简直是热泪盈眶。 我晕。 向总真沒有说错,这舒池还真是在这里。 上楼后,栗小丽只顾扶着栏杆大喘气,舒池吓得赶紧迎上前:“小丽,你怎么啦!你怎么会在这里!” 而栗小丽,刚才被那么一惊一吓,现在看到舒池,就像看到了救星,抱住舒池就不松开了。 将栗小丽拖进自己的房间后,平静下來的两个人都有种他乡遇故人的意思,就只差抱头痛哭了。 舒池先是找出一身簇新的衣服让栗小丽换上,然后又看着栗小丽猛灌了三大杯水后才像还魂般眼睛不似刚才那么直勾勾了。 “舒池,你怎么在这里!” 栗小丽还魂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 舒池怔住,随即苦笑。 栗小丽的第二句话就是:“舒池,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这里!” “……” 舒池的沉默等于就是默认了栗小丽的话。 “舒池,我就是不明白,你,你说你……怎么……” 换好衣服的栗小丽一边躺在舒池的床上压惊,一边打量着奢华的房间,愤愤道。 刚说完,忽然想起,自己躺的床会不会被那个可恶的腹黑男人躺过。 这样的念头一旦闪现,栗小丽忽而就从床上弹起,迅速移下床去。 而回身给栗小丽倒水的舒池看到栗小丽如此的折腾,一会躺下一会又像被针扎了般弹起,瞪着床的眸子里还是满满的厌恶,她就有些了然。 将水递给栗小丽后,淡淡道:“他沒有在这里躺过!” 栗小丽讶然抬眸,被窥破心事般有些囧,随后撇撇嘴:“你怎么知道我在计较这个!” 舒池在栗小丽的对面坐下來,打量着这个突然而至的好友。 说实在的,既然商裴迪将栗小丽弄來,又沒有出现,摆明了就是想让她们叙叙旧。 “先回答我吧!小丽,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栗小丽喝光杯子里的水后,在床上躺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随后长叹一口气:“舒池,你的心真大,我们都为你担心死了,你居然就能挺住,一个字都不透露……” 任谁都能听出栗小丽话里的埋怨成分。 但是,这样的朋友,能有几个呢? 舒池心里是满满的感动,可是?对栗小丽的问題,她苦笑之余,唯有无语。 见舒池依然是沉默,栗小丽突然从床上起來,拉过舒池的手,看了看,又看了看她的胳膊。 舒池还沒有反应过來的时候,她诧异道:“你受伤了!” 舒池将袖子拉下來,淡淡道:“沒事……” 栗小丽凝眸看舒池一眼,突然愤愤道:“舒池,不会是那个禽兽人渣他、他虐待你了吧!” 这真有可能,就凭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她真有理由相信,舒池在这里过得是暗无天日的日子。 否则,好端端的,谁的身上会有这些伤痕呢? “虐待,!” 舒池正打算问问栗小丽來这里的前因后果,冷不防被栗小丽这么富有想象力的疑问一下问得啼笑皆非:“小丽,不是你想的那样……” 栗小丽哪里肯信,趁舒池转身再给她倒水的功夫,冷不防从舒池的后备给她扯起外面那件宽松的家常服。 这一看之下,简直是触目惊心啊! 栗小丽吓得登时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床上:“老天,舒池,你,你……” 刚才被栗小丽冷不防这么一扯一拉,舒池也吓了一跳,急回身看栗小丽搞什么鬼。 回身看到栗小丽脸吓得苍白,才知道栗小丽肯定是误会了。 “小丽,你听我说,这,!” “别说了,舒池!” 栗小丽霍然从床上翻腾起身:“舒池,我明白了,走,我们报警!” 舒池急忙拉住情绪有点失控的栗小丽:“你坐下來,听我说!” 好容易拉住栗小丽:“小丽,不是他,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栗小丽闻言睁大眼睛,不可置信:“舒池,你不是吧!你看看你,都成了什么样子了,怕了是吧!你放心,!” 舒池打断栗小丽的话:“这些伤,是在外面剐的!” “额!”栗小丽又充分发挥她无限的想象:“是不是你逃跑的时候,他派人追的时候弄的!” 果然,如向总所言,这个表面上坦坦荡荡的神秘的大商集团的总裁背后的所作所为如此的为人不齿。 舒池摇头:“别瞎猜了,小丽,这些日子,我和香姨在一起……” ------------ 第194章 路是我自己选的 “香姨!” 栗小丽瞪圆了眼睛:“你找到她了,,快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栗小丽注意力成功转移,舒池暗里松了口气。 这栗小丽被商裴迪弄到这里來,一定是有原因的,而栗小丽根本不知道她惹的人不仅是属于惹不起的,更是连惹都不能惹的人。 刚才她那么一番自以为是的抱怨和怒骂,想必已经引起了某人的不快,再收不住嘴的话,估计栗小丽的下场不会比她刚进來的时候好到哪儿去。 “可以,你得先说说,你到底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栗小丽瘪瘪嘴:“舒池,说不好听的,你真的很不够意思,咱们是什么关系,这么多年走过來,你说你有多大的事,我不都陪着你,噢,现在,你倒忘了我了……” 栗小丽的话让舒池是感动又愧疚,她只能笑笑:“小丽,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不能老拖累你……” 末了,她低下头,淡淡道:“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 栗小丽又睁圆了眼睛。 说实在的,她还真不信。 如果真是舒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起码也得有所改变才行啊! 不说穿金戴银吧!最起码也得让人有种和以前有所不同吧! 你看看现在的舒池,浑身上下普普通通,哪有一点攀附富贵的模样啊! 这是其一。 其二,如果是她自愿的,她大可以用她的头脑从这个身价不菲的腹黑总裁那里得到更多的东西,但是,你看她,提起那个腹黑总裁的时候,哪里有一点点自愿的表情呢? 反正,很多东西,在栗小丽看來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现象,她在舒池的身上可是一点也沒有看出來。 所以,即使是舒池一口咬定是自愿的,她根本不信。 别的不说,舒池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 “舒池,咱们是什么关系,你骗得了别人,绝对骗不了我,真的,舒池,我费尽心思,就是想救你出去,别说了,一会设法出去,我们报案,我就不信,这个姓商的他不惧怕法律……” 栗小丽豪迈地拍着胸脯,下着保证。 看着舒池垂眸下去,栗小丽觉得心疼。 他娘的,我说舒池怎么那段时间起就变得神神秘秘,要不是向总最后点破,她真是打死也想不到自己的好友在这里受煎熬。 你看看,她都成了什么样了,一定是吓破了胆。 这羊入虎口,自然先把羊救出去再说。 豁出去了。 她上前拉起舒池:“走,舒池,我就不信,朗朗乾坤之下,这个地方还能沒有王法!” 舒池被栗小丽这么一拉一拽,眼角的余光里,突然看到门口一抹灰色的西装施施然出现。 她瞬间惊醒过來:“小丽,放手,快放手!” 栗小丽哪里肯听,拉着舒池就要冲出去。 舒池当即心下大急,她慌忙道:“小丽,等等,先坐下说话,我,!” “哎呀,!”后背对着门的栗小丽一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都可以算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枪林弹雨中费尽心机杀进來救她,这个舒池居然无动于衷。 栗小丽突然就生气了:“舒池,你搞什么鬼,这是人呆的地方吗?,赶紧的,跟我走!” 舒池却沒有动。 栗小丽困惑地看着舒池愕然张大嘴巴,看着她的身后。 栗小丽慢慢转身。 身后,商裴迪正闲闲走进來。 栗小丽转身看到他的时候,他正低头划着火柴,嘴上一根雪茄。 栗小丽“嗷”的一声就放开了刚才拖着的舒池的胳膊,如同遇见狼一样一下躲到了舒池的身后。 惊恐的大眼睛盯着商裴迪,语气紧张:“你,你看什么看!” 商裴迪的雪茄已经点上,抖了抖手中的火柴看着它熄灭后这才淡淡问道:“你刚才说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哦,那你说,这里是什么呆的地方!” 其实,商裴迪已经在门外站了一会。 倒不是他偷听,而是,他想过來看看舒池。 听着舒池的好友,那个假冒记者正在一边替她愤愤不平,一边极力鼓动舒池离开这里,他就一阵好笑。 这个女孩子,性情不是一般的直爽。 只不过,她被那个向南当枪使了还以为对方在帮她找积极地替她出谋划策。 当然,沒少听到这个叫栗小丽的女孩子对自己攻击,甚至以为自己虐待舒池。 好笑归好笑,这份友情还是让人蛮感动的。 至少,这个舒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关心她。 商裴迪听到这些的时候,甚至栗小丽对他言辞激烈的评论,他其实心里并沒有生气。 甚至,他自己都有些奇怪,自己居然沒有生气。 由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对自己评头论足,自己居然沒有生气。 其实,他更愿意相信,自己沒有生气,是因为那个女人沒有对自己评头论足。 甚至,她说她自愿的。 也是,只要她沒有说什么?别人爱说什么有什么关系。 可是?她为什么说是自愿的呢? 她的朋友说的很多自己的事情都是事实,其实,自己之前也确实虐待过这个女人,可是?她居然什么也沒有说。 在外面短短的时间里,商裴迪居然想了很多,以至于手上的雪茄居然迟迟沒有点上。 如今他这么一问,自然很快见到了效果。 栗小丽顿时如泄气的皮球,刚才的豪迈和冲劲一下飞到九霄云外。 她可真沒忘了刚才的教训。 当即战战兢兢地躲在舒池的后面,犹如受惊的猫,牙齿都要打颤:“呃,这个,这个……” 虽然面上害怕,但是,來前在向南那里呆的时间不短,对于这个腹黑男人,向南可是给她做足了功课,自然,栗小丽对这个男人的印象早就先入为主,如今,结合他方才的表现,更是将这个腹黑总裁早就归入了“恶贯满盈、十恶不赦”一类。 这类人,可是现在扫黄打非的重点打击对象,知道吗? 栗小丽眼前一亮,鼓鼓勇气:“你不要得意,有本事你一辈子得意,如果你敢胡來,我一定会报警!” 这话商裴迪听了面上无波,只是深深吸了一口雪茄后,漆黑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目光掠过栗小丽玲珑有致的身体的时候,仿佛是在享受雪茄的气息。 只有舒池,见微知著,一看商裴迪原本就漆黑的眼眸渐渐深邃起來,她心里顿时慌了,这个男人,一定是生气了。 她急忙回身制止栗小丽:“小丽,别说了,,!” ------------ 第195章 求求你放了她 报警。 难道我沒有报过警。 栗小丽原來和自己一样天真。 看到栗小丽还要嘴硬,舒池已经狠狠扯了一下她的袖子,示意她快闭嘴。 栗小丽只得气鼓鼓地瞪了商裴迪一眼,鼓起腮帮子,用目光埋怨着舒池。 ,,看吧!我说走,你不快走,这不,走不了了。 商裴迪见两个人都不说话了,这才唇角微挑,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这样的表情,舒池见的也很少。 她愣怔之下,只是将栗小丽紧紧掩在身后。虽然表情是如临大敌,他这是什么意思。 商裴迪将目光扫过栗小丽后,移到舒池身上。 舒池因为双手紧紧别向后面,胸前已经显形。 “你的朋友说我虐待过你!”对着舒池,商裴迪闲闲问道。 “沒、沒有……” 舒池心里一跳后摇头否认,身上,也因为这样的淡问薄汗透衣。 这个商裴迪突然这么问,显然不正常。 好吧!就算你沒有虐待过舒池,但是,总是对舒池做过其它的坏事的。 栗小丽站在舒池的身后,一副事实就是如此的表情。 “你听到了!”商裴迪吐出一口烟圈,目光又停留在栗小丽的身上:“其实,这位记者女士,你真的不应该來这里……” 舒池的心一下悬了起來。 这个商裴迪的行事阴狠她是领教过的,这个男人,在当初那个背叛他的手下的头上敲个头破血流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可见,他的心有多硬。 如今,这个话虽然语气淡淡,但是,明显就是在说自己的好友栗小丽让他极为不舒服。 一想起栗小丽來时的破衣烂衫,舒池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恐,她生怕栗小丽再嘴硬,拦在后面的手紧紧抓住栗小丽的胳膊。 望着面前一个惊惧一个满不在乎的两个女人,商裴迪突然玩心大起,他轻扯嘴角,顺势在沙发上坐下,懒懒道。 “既然你來到了这里,我就自动理解成你过來投怀送抱了……” 这一句非同小可,效果也是相当明显的。 眼前的两个女人当即睁大了眼睛,面面相觑后,栗小丽首先涌上脑海的便是第一次在这个男人面前的时候,她被无情地差点剥光的情景,所以,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舒池听了则是一颗心直接跳到了喉咙。 商裴迪是什么人,接触这一段时间,她比谁都明白。 他绝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若是自己的好友为了自己再搭上她的大好青春,被这个禽兽给糟蹋了……天。 舒池不敢往下想了。 冷汗瞬间爬满全身的同时,舒池的腿一软,险些要坐下去。 看到自己这话的效果顷刻间收到如此明显的效果,商裴迪心底暗笑,到底是女流之辈,不经世事,就以为自己斤两很足,有了向家那个小子的撑腰,敢在自己面前装大尾巴狼。 沒容眼前面色开始发白的两个人多想,商裴迪衔着雪茄的同时轻轻拍了两下巴掌。 瞬间,门口竟然鬼魅般地多了一个保镖。 保镖毕恭毕敬地在站在门口:“老板!” 商裴迪头向栗小丽的方向微微一偏:“这个女人,你可以带走了……” 身材魁梧的保镖转头看看栗小丽,会意,上前一步,礼貌道:“栗小姐,请吧……” 舒池吃惊:“你,你要干什么?你要带她去哪儿!” 保镖沒有答话,只是等着藏在舒池后面的栗小丽自动过來。 栗小丽怎么轻易肯站出來。 双方一时僵住。 商裴迪眸色渐渐幽深,保镖不再有耐性,直接上前从侧面叉起栗小丽,在栗小丽惊恐的踢打声里将栗小丽成功叉在怀里,如同老鹰捉了一只小鸡一般简单。 舒池根本拦不住。 依照她对商裴迪的了解,她可不会轻易地认为商裴迪此举是要将栗小丽放回去,那句“投怀送抱”让她根本不敢预料后果。 栗小丽害怕归害怕,但是,她依然嘴硬:“朗朗乾坤之下,看你敢如何……” 商裴迪唇角微翘:“你不是说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吗?那就让你好好看看什么地方才不是人呆的地方……带她去吧……让她好好舒服舒服……” 保镖随即夹起胳膊下的栗小丽就走。 舒池崩溃了,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求求你,不要这样……” 栗小丽也显然明白了商裴迪的意思,沒想到,他还真能干出來。 就算自己要报警,就算他将來会受到惩罚,自己可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那要哪样,就在这里吗?” 随着商裴迪淡淡的声音,保镖的手已经开始活动,伸手只在栗小丽根本不能动弹的脖子间一扯,扣子便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 衣襟大敞的衣服里面是栗小丽雪白的肌肤和内衣。 “啊啊啊!!”栗小丽惊慌之余挣扎着大叫起來。 舒池算是彻底怕了,恨不能给商裴迪跪下,泪眼模糊里,她只能苦苦哀求:“无论你怎么样对我都可以,请,请你不要伤害她,她是个好女孩,求求你了……” 哀哀的语调任谁听了都觉得心软,但是,对于商裴迪來说,他听了却有些刺耳。 “无论怎么样对我都可以”,听听,这话,说得好像她在这里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事实上,自己对她什么样,她自己还不清楚吗? 说得这么可怜兮兮,难道是要告诉全世界的人她在这里受到的是非人的虐待吗? 这么一想,一股火气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涌起,他吐出一个烟圈后,问。 “你有什么资本來求我,呵……” 清冷的语气,高昂的姿态,甚至,还有讥笑的语气,令泪眼婆娑里的舒池心底猛然一颤。 甚至,她的眼前一瞬间有些恍惚。 这个男人,她看不透,更看不懂。 他对自己,忽冷忽热,忽好忽坏; 自己从來沒有求过他,哪怕是在被他蹂躏的日子里,他对自己也不过是那样;如今,自己求他,他來了这么一句。 舒池的心,犹如被针刺了一下,身子狠狠一抖后,她从地上勉力起身,抹去腮边的泪水,一步一步走到商裴迪的面前:“你想要看什么?” 商裴迪眸子里闪过一丝微微愕然之后有恢复了方才的清冷,目光瞥向保镖。 于是,保镖的手在面色如纸、极力挣扎的栗小丽的腰间一用力,等舒池回眸的时候,栗小丽的裙子已经被褪到了地上,白色的内裤极是乍眼, ------------ 第196章 如今不同了 栗小丽惊悚了。 基本上,这个状态,谁经历了都会产生由衷的恐惧。 甚至,刚才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脑海里已经开始提前放映她下一刻被按倒在地,然后被这个保镖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jw的场面。 栗小丽哭了。 站在商裴迪面前的舒池突然回身,盯着商裴迪,狠狠咬咬牙,再抬手在自己的胸前狠狠一扯,只听“嗤”的一声,丝质的衣衫从肩膀侧滑落,大片的肌肤裸 露在空气中:“放开她,你要看,我随时脱给你!” 随着恶狠狠的话语,舒池双手并沒有停,将滑落肩头的衣衫再扯下去后,随手一甩,那件破碎的真丝上衣如同蝴蝶般落在远处。 但是,商裴迪并沒有动。 舒池再咬牙,双手背后,颤抖的指尖摸上胸衣的搭扣,只轻轻那么一摁,带子便松了。 停下,快停下,。 她的心底期待着眼前如冰一样的男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哪怕是一个眼神制止她,也好过让她如此的煎熬里是不是该扯下上身那唯一的物件。 但是,很遗憾,直到她的手僵硬地放下那件内衣的时候,商裴迪依然沒有说话。 身后,方才还在绝望哭泣的栗小丽也停止了哭声,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地无以复加。 栗小丽张大了嘴巴,一眨不眨地盯着舒池,甚至都忘了自己刚才的危险,都不知道自己还要说些什么? 内心里,她想说些什么?但是,此刻,她却只有盯着舒池背对她展露出來的那完美无瑕疵的光裸的后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当舒池的手再次触上腰间的裤子的时候,栗小丽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舒池,你疯了吗?!” 疯了。 我可不是疯了吗? 我早就疯了,。 当我接受这个男人交换來的那张舒沫的康复费用单的时候,我就疯了。 盯着眼前男人那深邃的眸子,舒池的脑海里居然闪过无数的镜头。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在践踏她的自尊,直到现在…… 舒池的手搭上自己的腰带,这次,眼前方才如石雕般的男人终于有动静了。 他将雪茄移到另外的手,耳后扶住了舒池解腰带的手。 那手,冰凉地如同一块冰。 “你们出去一下!”他道。 于是,下一刻,保镖挟带着踢打的栗小丽消失在房间外。 盯着眼前完美无暇的女人光裸的上身,商裴迪如同在欣赏着一尊汉白玉的雕像。 眯缝了眼睛欣赏了一阵,感受到掌心里女人冰凉手指的颤抖,冷然抬眸,是舒池微微涨红的脸庞,死死咬住的下唇已经发白,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早已涌上淡淡的薄雾,但是,她在极力忍着。 舒池并沒有看他,她的视线偏过他的脸庞,停留在远处,空洞无光。 忍住,不要示弱。 可是?越是这样想,越是这样要求自己,心却越发抖地厉害。 在眼前男人冷漠的打量中,舒池只觉得一颗心如浸在冰水中,一寸寸凉下去之后,最后被冻地僵住,再也沒有了知觉。 两个人谁都沒有动,沉默里,舒池只听见自己微微急促的呼吸,鼻腔里是雪茄的烟味,目光所及之处,雪茄的白色烟雾袅袅娜娜,将她包围。 忽然,商裴迪起身,走向一边。 舒池被他意外的举动惊得微微一愕,收回目光的时候,余光里,只见商裴迪走向卧室旁边的衣柜,打开衣柜,在里面翻动一下,随即拿出一件米白色的上衣,转身又走了过來。 舒池怔怔地看着商裴迪重新坐下,然后将他手里的衣服披到自己的身上。 她机械地抬起胳膊,伸进袖子里。 再然后,商裴迪替她扯好,又一粒一粒扣子地替她扣好。 整个过程,他目不斜视,神情极是认真,那模样,像是在给一个根本不会自理的孩子整理一样。 直到他将最后一粒扣子扣好,舒池还是沒有反应过來。 “记住,解决问題有很多的办法,脱衣服不是一个女人最好的选择……” 商裴迪淡淡的话语如同一块千年寒冰砸向舒池浑浑噩噩的头脑,激地她浑身一颤的同时,又如一股炙热的火焰烘烤着她,顿时一股热血直冲向她的脑门,那种羞愤的感觉她想她这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就是如此,那瞬间冰火两重天的极端感觉让舒池几乎站立不稳,她后退几步,陡然想起了什么?她颤颤问道:“小丽,你把小丽怎么样了!” 商裴迪将手里的雪茄放在一边:“这个时候,你不觉得你是自身难保,,,还有精力担心别人!” 这个男人,时时刻刻都在威胁自己,这次更不例外。 放在以前,商裴迪这样的话语,舒池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男人依然居心叵测,依然冷酷无情。 但是,现在,这话却让她悚然一惊。 是的,还有香姨。 一想到这里,舒池觉得自己的头脑猛然乱了,如同一团乱麻,乱糟糟地怎么也找不到头绪。 栗小丽固然微笑,但是,她不至于有生命危险,而自己的香姨,却很有可能被对方灭口。 不,不,这不是自己要的结果。 她醒悟过來后,一下奔到商裴迪的面前。 缓缓滑下身去,蹲在这个或许可以给她点希望的男人面前,第一次,恳求道:“求求你,香姨,她很危险……小丽,她绝对不是故意冒犯你……” 哀哀的语调并沒有让眼前冷漠的男人所动,他问道:“是你告诉她你在这里的!” “不是……” 沉默了一会,舒池低头道。 “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沉默。 舒池的脑海里,蓦然涌上那个阳光帅气的男人,在那个熏风拂面的夜晚,他和她,一起走在公园里,湖边,垂柳,清新的男人气息,还有那个激荡的吻…… “想什么呢?” 耳边传來冷淡的话语打断了舒池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温馨画面,她垂眸:“我也不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商裴迪此刻是盯着她,眸色变幻。 以前的时候,他并不在意这个女人心里还有谁,或者说还在想着谁,她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情 妇,因为上天赐予了她与众不同的面孔,他才会将她带在身边。 一切,不过是因为自己心底的那个影子而已。 但是,现在不同了, ------------ 第197章 我要休假 商裴迪盯着舒池垂眸的时候那苍白的脸庞,鼻子里微微“嗤”了一声,这个女人,她大约不知道她的一切心事都会在脸上显露无疑,尤其是现在,她撒谎的时候面色苍白间微微带着心虚的脸红,就连她的呼吸,也不是那么平稳。 静静凝视着眼前的女人,商裴迪霍然起身,走到窗前。 这一突然剧烈的动作吓了舒池一跳。 抬眸的时候,只看到商裴迪的背影,长身玉立,站在窗前。 他这又是怎么了? 真是让人困惑。 和这样的人相处,总有一天要吓出心脏病不行。 但是,她能做的,也就是静默在原地。 “那个向氏集团的向总,很让你放不下!” 片刻,耳边传來背对她的商裴迪那淡淡的话语,轻淡地如同他刚才抽雪茄时那一缕轻烟,舒池虽然听到了但是却很不真实。 怔了好一会,才回味明白这句话。 随即身上“唰”地沁出一层密密的冷汗。 这个问題本身就有敏感性,再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是什么样的性格,关键时候越云淡风轻越是让人不踏实。 所以,舒池不觉得他突然问这个问題是无所谓的问问,甚至,她可以想象他背过身的面容上那阴骘的眼神。 舒池只觉得自己头皮阵阵发麻,说实在的,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題。 而且,她相信商裴迪问这个问題绝对不是想听她说一个简单的“是”或者“不是”,栗小丽能找到商裴迪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 再联想到他之前曾经警告她,做他的情人,最好专一一点。 所以,此时此刻,舒池就是想辩解突然又觉得浑身无力。 摆明了商裴迪就是认为她和那个其实她俩连情窦初开都算不上的向总之间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说,现在的情势,等于栗小丽是向总派來的先遣兵。 现实情况都摆着,你敢说你和那个帅气的向总真的一点关系都沒有。 沉默了一会,直到商裴迪回过身來。 舒池这才算是整理好自己的思路。 她从刚才的姿势缓缓起身,强迫自己对上商裴迪漆黑不见底的眼眸,轻轻舒了口气:“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哦,我想的是什么样!”商裴迪干脆身子往后一倾,倚靠在窗前。 对视了一会,舒池终于开口:“我的朋友,他们可能,可能不太了解我、我现在的状况……” 她困难地解释着。 一边心里暗自懊恼,在这个强势的男人面前,她根本就沒有底气,就算现在勉强和他的眼神对视超过十秒,都不可能。 “现在,了解了!” 依然是淡缓的语气。虽然算不上阴阳怪气,但是,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压力实在是让舒池难以承受。 而且,这个话怎么听怎么有些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现在,令舒池头皮最发麻的是她唯恐下一句商裴迪要问她打算怎么办。 “呃……” 轻轻应了一声之后舒池只能无语。 然后,过了一会,看着商裴迪将手中的雪茄随意摁灭在阳台窗户上的大理石面板上,然后静默地转身离去。 舒池这才醒悟过來。 自己其实,刚才,根本就沒有回答他的问題。 她疾步追出去,还好,那个男人的身影正要拐过楼梯。 “等等,!” 舒池大声道,随即追过去。 商裴迪的身影一顿后,真停了下來。 舒池赶到他身边的时候,竟然是气喘吁吁。 虽然商裴迪沒有继续他的脚步,但是,身子也沒有转过來,就这样,侧面的余光里,可以看到舒池微微涨红的脸庞,可以听到她微促的呼吸。 “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我可以让她走……” 最后一句话说得几乎低不可闻,舒池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内心里來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声音,。 舒池,你变了…… 尽管自己这么做了,但是,这话的效果似乎并不好。 分分秒秒的等待里,舒池感觉到自己掌心里已经腻了一层薄汗,但是,那个男人好像并沒有听见一般。 当商裴迪迈开步子的时候,舒池只听到清脆的碎瓷的声音在自己的心底轰然炸开。 她无力地垂眸下去,眼前瞬间模糊一片。 但是,片刻,耳边传來一句:“我希望,以后不会有人再來打扰你……” “……” 舒池以为自己听错了,泪眼婆娑里,只看到那个英挺的背影,瞬间消失在楼梯的拐弯处。 …… ,。 事实上,被保镖强行带走的栗小丽并沒有遭到任何非人的虐待,她被囚禁在一个隔音效果很好的房间里。 此刻,栗小丽正如困兽般在里面不安地走來走去。 身上,早已经换上佣人送來的衣服。 她并不安分,摸了摸身上,手机早已被抽走。 可见对外联络有多困难。 唉!也不知道舒池这会怎么样了。 这个可怜的孩子。 栗小丽在房间里仔细查过发现沒有一丝可以让她逃跑的机会后泄气地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开始胡思乱想。 她可真沒有想到自己会失败地这么惨。 來前还和向南夸海口,自己这么一化妆一打扮之后,绝对沒有人认出自己。 就连向南看了她的形象后也笑笑,效果不错。 但是,哪里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沒等开展工作,就被人逮个正着,连自己的身份都被人很快确认了。 所以,一想起和向南夸海口自己都具备当特工的潜质的时候,她的老脸就觉得火辣辣的。 这倒好,她还想救舒池呢?沒想到,反倒把自己也被送进來了。 唉!不知道,这向总会不会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败了,然后会來找自己呢? ,。 向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向南的面前,正坐着刚进來不久的向风。 看着沉默的向风面容憔悴,全然沒有以前的神采和精神,向南忍不住问道:“姐,你就打算这样下去!” 向风犹如沒有听见般,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向南,面色平静:“这是这个月的计划和要办的事情,放你这里,你择机办理一下吧……” 向南愕然:“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休假,短则一两周吧!长的话……反正有你在这里……” 向风虽然语调淡淡,但向南能听出來,自己的姐姐,决心是下定了, ------------ 第198章 可耻的想法? 一想到商裴迪那整日阴沉的脸庞、前呼后拥那不可一世的模样,他的气就不打一处來。 kao! 以为自己是谁。 当初还不是靠自己的姐姐上位。 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到底看好了这个阴鸷的男人哪一点,非得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到头來落得这样的下场。 向南冷笑一声后,回头看着向风消失在门边的倩影,瘦削孤单。 疼得他将手中的文件夹狠狠摔向桌面,颓然坐下去狠狠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心里愤懑之余,忽然又想起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栗小丽是不是已经如她所愿得手。 当然,自己更愿意确信,这个胸不大脑子也不够使的女孩子的路一定不会是坦途。 当他轻描淡写地告诉这个栗小丽那个腹黑男人并不是善物而且诡计多端的时候,这个女人竟然还义愤填膺地去送死。 但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自己只不过是提供一条线索而已,剩下的让她们自己俩去摆平吧! 最好是自求多福。 就算这两个蠢女人根本摆不平,至少有一点,给那个可恶的男人一点恶心也是可以的。 揉了自己的脑袋半晌,还是打了栗小丽的电话,不出所料,关机。 废物。 向南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她还真是天真,还真以为自己“不小心”提供给她那条关于她的好朋友被某个腹黑大佬包养的消息,就是想和她合伙去搭救那个该死的女人。 真以为自己对那个相貌肖似早已经死了好几年的商场仇家的女儿的女人是“情有独钟”。 笑话。 天下女人多了去了,入自己法眼的还tmd沒有出现呢? 啊!不。 有个女人除外。 向南眸色渐渐幽深,最后还是狠狠一拳打在桌上,震得杯子和文件都跳了三跳。 nnd,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就差了那么几步而已,导致整个局面翻天覆地不说,而且是一败再败。 家里财富众多,倒不是他心疼那曾经一落千丈的股价,他更心疼的是,,向风。 向风是自己的姐姐,比自己只大了区区一岁多而已。 但是,心里,他总是会将自己的姐姐看成自己的妹妹,甚至,有时,他会想借她自己的臂膀靠一靠。 虽然他知道这不是个好现象,但是,他却不能够阻止自己去想 ,,想向风那美艳不可方物的背影; 想向风此时此刻在干什么; 想向风举手投足,甚至是一颦一笑; 总而言之,他想的太多太多…… 每天脑海里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姐姐向风那展颜一笑的模样,再接到向风來的电话,温和细语地问他忙什么?回不回去吃饭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开心地如同喝了满满一罐蜂蜜。 那种甜滋滋地感觉,只可意会却不可言传。 这样的念头不止一次地在向南的脑海里反复出现,而每次一出现,总是会有一个声音让他的心神瞬间归位,,她可是自己的亲姐姐。 越是这样,他的心就越是如同有把火炙烤着,烫地他每次一看到向风都会心虚,而这种心虚直接导致他有时候不回家,。 看似有时不回家的理由里,什么有应酬、聚会等等,貌似是那么回事,但是,其实,真正的理由唯有他自己知道,根本就是下意识地避开向风,尤其是避开向风沉浸在和那个腹黑男人的甜蜜里。 他受不了。 是真的受不了。 他除了逃离能做到还是逃离。 沒想到,却给所有的人都造成一种印象,他是在逃避那些上门提亲的。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什么时候才有的思绪,或许是去留学的时候,也或许是留学后回來后才产生的想法呢? 暗里,向男已经不认为自己还能去爱上别的女人,除非是一个和自己的姐姐一样甚至可以媲美自己的姐姐的女人。 但是,哪有这样的女人呢? 其实,内心里,向南一贯认为这个想法是可耻的,但是他却不能说服自己姐姐的面容从自己的脑海里彻底删去,而做不到这样,他根本不可能去喜欢别的女人。 向南苦笑一声,深深吐了口气。 有谁知自己心呢? 敛了脸上一贯温和的笑容,就连平日里阳光的眼眸里也是略带了阴鸷。 这样的向南对所有的人來说都是陌生的,就连敲门进來的女秘书看到自己一贯崇拜的总裁居然还有这样深沉忧思的一面,也是愕然之余,芳心大跳。 天哪。 自己这位阳光般的帅总裁沉思的时候真的是好迷人啦! 向南余光里察觉到这位花痴秘书脸红扑的,一脸娇羞的模样,有些奇怪:“怎么了?我脸上刻着字不成!” 女秘书好容易镇定下“怦怦”直跳的芳心,有些忸怩:“总裁,都说男人沉思的时候好像更吸引人,刚才您那模样,像极了泰国的一位影星哎……” 泰国的影星。 向南略思忖一下,摇头笑笑:“不是韩剧的!” “总裁,您out了,现在都流行看泰剧了,谁还看韩剧哦……” 泰剧。 向南眼前一亮。 向风那些日子不就是喜欢看什么泰剧吗?偶尔还会对里面的男女主角评论一番。 以前,向南总是对这些所谓的豪门世家的肥皂剧嗤之以鼻,总认为那虽然是虚构,但虚构的太假。 每每看到或是听到向风说起豪门里那些灰姑娘入豪门过程中一波三折、或者豪门子弟与灰姑娘相遇、而后误会再到生爱再到为了相守而吃尽苦头的时候,向南总是无奈地应付一笑,要不就是说一句:“编剧都是脑残的……现实里哪有这样的版本……至少我沒有遇上过……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都是自讨苦吃……” 而每次,向风都会说他沒有同情心。 要知道,他们家就是豪门,可是?哪里有这样的纠结的心态。 向南想,若是豪门里的人天天纠结于这些你情我爱,正事不干一点,早就累死了。 可是?向风却有时会若有所思,言谈中偶尔也会流露出对那些灰姑娘的羡慕。 这让向南有时大跌眼镜。 现在明白了。 那些灰姑娘不就是因为得到男人的青睐和细心的呵护,甚至会被那些男人捧在手心里吗?或许,向风羡慕的是那种感觉吧! 她的世界里,还缺什么? 大约除了那个沒心沒肺辜负了她的男人沒有将她如她所愿捧在手心里,沒有让她体味到当公主或者女皇般的感觉,所以,才患得患失吧! 心思辗转间,向南抬眸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女秘书, ------------ 第199章 最好的有什么用? 这个年轻的女秘书虽然來的时间不长,其小小的年龄自然是涉世未深,和其他两个年龄大一些的女秘书相比,少了很多心机和察言观色。 这正是向南所需要的。 所以,这回,小秘书的话让向南眼前一亮的同时,他居然放下手里待批的文件还多问了一句:“哦,那你说说我像谁!” 嘎。 小秘书被吓到,吃惊地瞪圆本來就很圆的眼睛,如同两只猫眼一般。 总裁在开玩笑吧! 这是她的第一感觉。 但很快,她在向南看似很认真的面上打量了一会,然后才红着脸羞涩道:“其实,我觉得总裁挺像那个,,《玻钻之争》您看过吧!哦,还有那个《花环夫人》,里面那个男主……啊!不过呢?您比他可帅多了……西西……” 说到最后,小秘书“嘿嘿”笑起來,刚才的两只猫眼瞬间眯成一条缝,大约是很为自己发现了一个秘密般欢欣鼓舞。 这样的情绪也感染了刚才情绪低落的向南。 小秘书的拍马他沒有觉得矫情,反而觉得有趣。 他问小秘书:“你多大了!” 小秘书咂舌,不是吧!今天的总裁好像心情很不错。 “二十一啦……” 看着小秘书拿起文件恭敬地退出办公室,向南刚才唇边那会心的微笑慢慢敛去,顺手点燃了一只烟。 烟雾袅袅里,他抬手拾起鼠标,开始在屏幕上点击,《玻钻之争》《花环夫人》…… 凝神在屏幕上看了好一会,他才心满意足地关上网页。 这个小秘书,他一定要奖励她。 ,。 从向南办公室出來的向风,并沒有如往常般直接从专用电梯去地下车库,而是走了员工电梯。 以至于鲜少见到她本人的一些员工在电梯里和她相遇时,都惊讶地张大嘴巴,甚至都來不及和向风打个招呼便看到向风飘然而去。 当然,那翩翩身影牵动一些男员工的视线,直到向风纤细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外。 向风在办公楼的大门口,望了望外面。 宽阔的停车场里,车辆密集,排列井然有序,围着停车场的迎客松青翠欲滴,花坛里各色的花儿竞相开放,大厦前人來人往,整洁的环境,公司里人的精神面貌,无一不在显示着这个公司的勃勃生机。 怔怔望了一会,向风轻轻叹了口气,茫然地走向外面。 外面,天空晴朗,几抹白云飘在湛蓝的天际,柔和的阳光洒下來,怎么看都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清新的空气里带着甜丝丝的花香,向风深深吸了口气,又四处环顾了一下,这才转身向地下停车场走去。 这一切,从她年少的时候就存在。 这么多年过去了,眼前的一切都沒有变化,唯一变化的是办公楼从开始低矮的六层,变成如今的摩天大楼,再就是周围鳞次栉比的建筑群。 但是,即便是二十年前的向阳大厦,在如今看起來,依然不过时,在周围后期的建筑群里,显得依然大气和高贵。 想到这里的时候,向风脚下的步子微微一滞,恍惚间记得闺中密友曾经说过:“即使他外面有许多的女人,但是,在这些女人里,你依然是最华贵的……” 当然,这话在彼时可不是说给向风听的,而是,密友无意中看到她自己的一位密友的男人怀中多了另外一个陌生妖娆的面孔的时候,对着向风学说的她曾经安慰那个被男友背叛的女友的原话。 最华贵的。 向风扯起唇角,苦笑一声。 现在,这话,就仿佛是应验了一些什么东西般印证在自己身上。 恍惚间才想起这话是廖沙莎曾经说过的。 廖沙莎。 仿佛好久沒有联系过她了,不知道她又在忙什么?想必是在忙着和她的未婚夫筹备婚事。 她不确定,如果廖沙莎在知道关于自己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情的时候,会不会用同样的话來安慰自己。 想了想,还是给廖沙莎打了个电话。 廖沙莎却是响了很久之后才接:“向风,什么事!” 听上去整个人懒懒的。 向风想好的话一时不知道怎么出口,怔了一下才轻轻道:“沒事,就是问候一下!” “哦!”廖沙莎明显松了口气般,但是又仿佛是在试探般说道:“你还好吗?在哪儿!” “在……办公室……” “哦,那你先忙吧!改日联系!” 平日里廖沙莎一说起话來总是沒完沒了,与人分享的欲望总是很强,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好友的來电,并沒有预料中的热情,而是急于要挂电话。 或许和她的男朋友在一起,,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弥足珍贵,犹如曾经的自己和商裴迪,聚少离多,所以要给予理解,,等等,怎么又想起他。 向风挂了电话,面色多了几分怆然。 唇角自嘲地一扯之后,开始快步走向自己的车子。 地球每天都在照转,全世界的人也都在忙,所以就算自己在失意的时候,想找个人说话都很难。 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了。 怔忪了好一会,才关上车门,便是手机提示短信的声音。 “向风,我相信,你是全世界最好的!” 号码是廖沙莎的。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放在平日,向风会莞尔一笑。 但是,现在,让向风觉得沒头沒脑的瞬间,却又刺得她眼睛生疼,甚至,沒有吃早饭的胃里也是一阵阵抽搐般的钝痛。 是啊!全世界都认为自己是最好的,可是?他终究是选了别人,不是吗? ,。 廖沙莎心虚地挂了手机,因为,她的眼角瞄到的地方,正是一个挺拔的身影,谈不上熟悉但是也绝对不陌生。 他的身边,那个娇俏可人的女子,长发依依,但是,绝对不是自己的好友。 看着那个女子巧笑倩兮,甚至,她有些恶毒地想,这个女人,说不定就是从哪个夜总会里出來的小姐,再就是那个三流的勉强称上是星的被潜规则一万遍的臭女人,怎么能和冰清玉洁的豪门千金相比。 真不知道,这个商某人出來混,也有玩现的时候。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向风这个太有杀伤力的消息的时候,沒想到,居然心灵感应般,向风居然打來了电话。 这不是小事,就算是亲眼看到,但和亲口说出來是两回事。 廖沙莎放弃了说实话,因为,她吃惊地看到,那个大商集团的总裁已经向她的方向走过來, ------------ 第200章 别了 廖沙莎赶紧挂了电话,低头装作吃饭。 但是,不一会,耳边传來的声音很清晰:“唐总,好久不见!” 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倒是很有磁性。 他当然不是在和自己打招呼,而是和自己的未婚夫,,唐氏集团的总裁打招呼。 听到唐思寒回应的声音的时候,她也站了起來,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面上堆起得体的微笑,伸出皓腕:“你好,商总,很高兴看到你……” 随即假装向他身后一看,略微诧异:“向风,沒有一起吗?” 原本以为这样的询问会让这个神秘的男人难堪,但是,他好像很平静,漆黑的眼底带着淡淡的不以为然:“她很忙!” 三个字,回答了好奇的廖沙莎的所有的问題,也堵住了她的嘴。 心底虽然忿忿,但是,人家來可不是冲她來的,和唐思寒交谈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她望着那修长的背影撇撇嘴:“神气什么?等我告诉向风,看他有什么话要说!” 唐思寒则当沒有听见,不语。 廖沙莎见唐思寒如此,不免心里不豫,她想想:“思寒,今天你可是看到了,这个男人他,!” “这是人家的家事,兴许向风确实有事……” 看到唐思寒如此不以为然,廖沙莎心想怎么男人都一个德行。 “可是?向风马上都要结婚了……”廖沙莎心里不满,嘴上却是在看到唐思寒微皱起眉头的时候柔软了下來:“或许,她现在真的很忙吧……” 仍不放心,信手给向风发了条信息,心里希望向风能够看懂。 的确,她有些大惊小怪了,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其实,外面的风流史还少吗? 这么一想,她的眸色瞬间黯然下來。 ,。 随手删了廖沙莎的信息,向风发动车子,车子以近一百迈的速度冲出了地下停车场,吓得门口抬杆的保安惊跳而起。 早就准备好的行李都在后备箱里,几件换洗的衣服而已。 所以,就是家里人知道她要出去散心,以为也不过是离开几天而已。 但是,这次,自己决定是不会回來了。 她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瞬间眼热,进而视线有些模糊,她赶紧眨眨眼睛,让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倒流回去。 机场高速的路一向行驶畅快,如今却慢了下來,或许是机场管制的原因吧! 她想。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她在缓慢行进的车河中发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 但是,眼神也就是那么一滞而已,强迫自己转过头,但心底不可遏抑的泛酸让她的喉头一阵哽咽,连带着眼前瞬间模糊成一片。 她狠狠拍了一把方向盘,随着汽车喇叭一阵突如其來的怪叫,她甩甩头。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登机口,鱼贯而入的乘客们好奇地看着一个拖着行李箱缓缓而行的女子。 宽大的墨镜,细腻的肌肤,身材曼妙,可是?她是一个人,看上去也不怎么快乐,很忧伤。 向风停下脚步,转过被宽大的墨镜遮住的脸庞,神色恍惚,丝毫沒有注意到身边人來人往对她那好奇的目光,她留恋地看了一下外面,忽然转过身,毅然地走进那舒服的商务舱。 当伴着飞机巨大的引擎轰鸣和空姐美妙的声音告知旅客我们已经起飞的时候,向风的泪水不可遏抑地滚滚而出。 别了,这个城市。 别了,熟悉的一切。 ,。 栗小丽在被囚禁的地方老老实实地呆了两天之后,无计可施也确定她的救星不会出现的时候,她就彻底服软了。 服软之后她被带到了那个“克星”面前。 她还沒有说话,就被高高在上的“克星”的话弄懵了。 “你走吧……” “呃!” 栗小丽心说,这什么意思,难道我攒了一肚子话居然根本沒有表达的机会。 但是,看着这个大商集团的总裁一贯阴骘的脸庞丝毫沒有开玩笑的意思,她想了想,沒有想通。 他居然沒有刨根问底自己和向氏集团总裁的关系,还有,向氏集团的总裁绝对是参与了这件事,难道他也不想知道是为什么? 不过,看着这个男人打量自己的眸子里那细碎的光芒一闪而过,栗小丽怯了,娘的,这个男人看人就好像能把人看透一般,那眼光,太毒了。 既然他不感兴趣,自己索性也懒得说。 “我想见见舒池!”栗小丽脖子一梗,硬邦邦道。 可是?商裴迪似乎沒有听见一般,只是手轻轻一挥。 于是,下一刻,栗小丽的身边便多了两个彪形大汉,声音礼貌而僵硬:“栗小姐,请吧!” “哎哎,,你们干什么?!”栗小丽不服:“舒池不是你的私有财产,你凭什么不让她见我,,你这是违法的,你知道吗?非法拘禁别人,!” 话音未落,栗小丽已经被叉出了房间。 走廊上,传來栗小丽歇斯底里的叫唤:“舒池,,你快出來,,!” 这一叫不要紧,犹如电影里的镜头一般,转过走廊的时候,舒池静静地站在楼梯上。 栗小丽一下停止了挣扎,愕然盯着突然出现的舒池。 倒不是舒池出现让她觉得惊讶,让她真正惊讶的是此刻的舒池,她,她怎么是这个样子,。 舒池站在楼梯上,淡淡的妆容,精致高贵,就连头发,也一改昔日的清汤挂面,栗色的纹理烫发让她看上去成熟了很多,一袭淡紫色的鱼尾长裙,拖曳到地,裙摆散开,让看惯了那个清纯可人的舒池的栗小丽,瞪大了眼睛。 这是舒池吗? 或者说,这是原來的舒池吗? 现在的她,就犹如一条刚上岸的美人鱼,风情而魅惑。 栗小丽擦擦眼睛,对上舒池的眸子。 此刻,那双美丽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朋友,平淡无波。 那里面,有栗小丽看不懂的东西。 淡然,坦然,抑或还有一丝疏离。 就这么静静对视了一会,栗小丽手抚上自己的胸脯,愕然倒退几步,摇头:“不,不,!” 突然她又像想起什么?飞快上前,拉起舒池的手,细腻却微凉。 “舒池,你是怎么啦!走,离开这里!” 舒池凝眸于热切的栗小丽,突然扯起嘴角一笑,鲜亮的唇彩让她的双唇看上去饱满而诱人,但是,话语却是凉意渗人:“小丽,离开这里吧!不要再來了…….” 整个过程,栗小丽怔怔地看着舒池,忽然听不清舒池说了些什么?也忘记了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直到栗小丽挣脱她的双手,转身向楼上走去,直到那翩然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的时候,好一会,她才兀自回过神來。 “栗小姐,走吧!” 旁边传來保镖冷淡的声音。 “她刚才说什么?说她不走了!”栗小丽喃喃道, ------------ 第十卷 我不是替身——和 ------------ 第201章 人之将死 夏去秋來,秋去冬至。 当平安夜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漫天的飞雪笼罩了大地,为这个圣诞节增添了浓厚的节日气氛。 本城,最好的私人医院。 宽敞的vip特护病房里,一个妇人正躺在病床上,无神的双目盯着雪白的屋顶,枯瘦的手指偶尔动一下,已经是奄奄一息。 当病房外面传來匆匆的脚步声的时候,她无神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头缓缓移向外面。 病房的门开了。 一个年轻的女子带着一个半大的孩子走了进來。虽然步履匆匆,但是,为了防止惊吓到病房里的人,还是有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香姨,你醒了!” 看到病床上的女人睁开了眼睛,她惊喜地问道,忙拉着身边的孩子要上前。 而她身边的孩子却是在看到病床上面目枯黄、骨瘦如柴的妇人后,踌躇着不肯过去。 年轻的女子转过身來,拉了拉那个男孩子,催促道:“小沫,不认识妈妈了,快叫妈妈啊……” 在病榻上妇人热切的目光里,男孩子迟疑半天,终于怯怯开口:“妈妈……” 虽然声若蚊蝇,还带着陌生,但是足以让病床上的妇人惊喜交加。 “哎,哎……好孩子…...” 她连连答应的同时禁不住泪流满面,但是,接下來急剧的“咳咳”声让她的咳嗽听上去撕心裂肺而恐怖。 男孩子顿时吓得转头趴在年轻女子的怀里。 好容易止住咳嗽,香姨喘息着,伸开双手,示意要抱抱孩子。 但是,男孩子显然被这个年老的女人的咳嗽声吓坏了,怎么不肯离开身边年轻女子的怀抱。 香姨的胳膊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去,神情怅然若失,许久才颓然道:“也好,不过來也好,省得传染上……” “小沫,那是妈妈,现在呢?妈妈生病了,是不是该去安慰她!”年轻女子心里酸涩,面上却是带着微笑,半蹲下对眼前的男孩子开导着:“你來的时候怎么答应姐姐的,还记得吗?” 男孩子面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转过身,啃咬了一会手指头,这才仿佛下定决心般走向床前,然后说道:“妈妈,我……我想你……” 香姨怔住,猛然警醒过來,不知哪儿來的力气,从床上抬起上半身,不管不顾地抱着孩子大哭。 这样的场面任谁看了都是无比心酸。 哭了一场后,香姨擦干自己腮边的泪,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的孩子重新來到年轻女子的身边,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眼睛缓缓移向窗外,好一会才道:“舒池,你的心尽到了……你们走吧!,不要再來了……” 舒池沒有说什么?带着刚才被香姨的激动心情弄得也是泪水涟涟的舒沫走到病房外,说了几句话后又折了回來。 病床上的香姨隐约听到舒池说道:“乖,小沫,一会姐姐陪你去买圣诞老人,好不好!” “好,我要最大的那个……” …… 她闭上眼睛,心如刀绞。 自己这一病,难道就像变了个人吗?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自己了…… 舒池安慰好舒沫后,转身來到病房,将房门轻轻掩上后,來到香姨的病床前。 伸手拉过香姨如枯树枝般的手,轻轻道:“香姨,你放心吧!小沫他会很快好起來……” 躺着的香姨红肿无神的眼睛依然望着窗外:“希望吧!他的后半生,,你就将他送到孤儿院就好……” 孤儿院。 舒池心里如同被针扎了个遍。 她看着香姨,。 神情漠然,语气平淡。 这样的语气,如果不是一个人平静到了极点,那就是真的沒有退路,或许就是万念俱灰吧! 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一切全变了。 这床上躺着的香姨,现在已经是病入膏肓,一纸肺癌晚期的诊断让她失去了生命的光彩,如同折枝的花儿,很快会枯萎,然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她的影子,如同从來沒有出现过一样…… 舒池怔怔望着这个曾经与自己是一家人,而后在突然的变故里变得歇斯底里与自己为敌的香姨,为了寻找被劫走的香姨,她不仅一身伤痕,还差点回不來…… 往事如烟般拂过她的脑际,心里的痛何止是一星半点。 看來,就算是临死,这个香姨,也并沒有放弃她一直坚持的观点,。 舒池,就是原本那个幸福家庭瞬间支离破碎的罪魁祸首。 所以,她不打算原谅这个自己的丈夫一直呵护并抚养到大的“野种”。 听听就知道了,她刚才的话如果算是遗言的话,她甚至都沒有将自己的孩子托付给自己的意思。 孤儿院。 难道自己不是这个孩子的亲人吗? 舒池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她的手猛然一动,一惊,垂眸间,原來是香姨的手挣开自己的手。 “她是要死的人了,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和她计较,她怨的未必就是你,或许是命运,!” 这是临來前商裴迪淡淡嘱咐她的话,此刻回荡在耳边,舒池唯有心底苦笑。 “香姨,我已经给小沫联系了国外的医生,等他这期的培训结束了,我就带他过去……医生说,还是有希望的……” 香姨原本一直别向一边的头转过來,盯着舒池,好一会,这才忽而一笑,淡淡道:“那个男人,他好像很喜欢你!” “……” 舒池一滞。 这个问題,实在是,。 怎么扯他身上去了。 舒池愣神的功夫,香姨低低叹口气,幽幽道:“你和他,不会有结果的……” 舒池再次无语。 她不知道她是该赞叹香姨慧眼看破一切,还是该肯定她对自己与那个男人复杂关系的最终宿命提前给自己打了预防针,让自己不至于胡思乱想。 但是,谁又能说这不是这个将死的女人其言根本不善的诅咒呢? 舒池心底却是五味杂全,本想保持沉默,又听香姨说道:“如果哪一天你见到舒清明,转告他,这辈子他负了我,就算他下辈子偿还,我也不会原谅他……” …… 医院门外,大雪铺路的街道上,舒池浑浑噩噩地走着,看着栗小丽牵着兴高采烈的舒沫,心里一股股的酸涩和说不清的感觉都往胸口处攒聚翻涌。 走了一会,她一下捂住胸口,蹲了下去, ------------ 第202章 她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哎,,舒池,你怎么了?!”栗小丽慌忙松开舒沫,赶紧扶住舒池。 其实,她早就注意到,从病房里出來的舒池脸色就不对,苍白的沒有一丝血色。 “我沒事,就是有些,胃痛……” 舒池吐了好几口酸水,这才勉强一笑,在栗小丽的搀扶下起身。 望望周围,大雪还在下,白装素裹之下,入眼的正是应景的苍凉。 她使劲揉了揉胸前,又深呼吸了好几口凉气,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抬眼看看目光不解的舒沫,她苦笑道:“走吧!” 栗小丽还是有些担心,她一边替舒池捶捶后背,一边埋怨道:“我就说你不该來,你非來,,她肯定沒有说什么好话吧!” 舒池停下本欲前行的身子,伸手拉过舒沫,好一会才低低道:“她活不了多久了…… “……” 栗小丽惊诧地瞪大眼睛,好一会才回过神來,伸手捶了一下自己的腮,生痛生痛的。 她快步追上缓缓前行的舒池:“什么意思,她不是气管炎什么的!” “肺癌晚期……” 舒池淡淡道,说这话的时候她紧紧攥住那个有些冰凉的小手,这以后,除了父亲,自己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栗小丽再次惊住,但是,很快就从这样的意外消息里回过神來,自言自语道:“你当时说,你将她从那个餐厅给带出來的时候,她就一直在咳嗽,而且咳地很厉害……唉!怪不得,那些人费尽心思将她劫走,又不声不响地将她放了,原來是这样……唉!可怜的小沫……” 舒池默然,领着舒沫只是机械地向前走着。 命运就是这样,往往怎么努力都办不到的事情,兜兜转转之下,突然间峰回路转,。 香姨就是这样。 偶遇之后,借助商裴迪的力量将她带出那个囚禁她几年的火坑,最后,还是沒能看住她,被人劫走,自己也落得一身伤。 正当怒意十足的商裴迪意欲出手的时候,她又在几天之后被对方扔了回來。 舒池还沒有來得及庆幸香姨命大,就被当时昏迷的香姨身上那纸诊断给惊地魂飞魄散。 如今。虽然在医院里最好的诊疗条件下,可惜,她已经是油尽灯枯…… 心底又是一阵刺痛,耳边听得栗小丽还在絮絮叨叨:“这是命啊!舒池,你千万不要自责,她根本就是固执的要命,而且,当年毛青家那样,还不是她害的,这老天有眼,,呃!” 栗小丽的声音在碰到舒池的目光的时候戛然而止,她看看舒沫,这才意识到什么?讪讪住了口。 “唉!小沫,不是姐姐故意说的啊……” 一路上沉默下來,直到走到新世界百货商场的时候,几个人的脸上才露出笑容。 圣诞的节日气氛冲淡了冬日的萧条和肃杀,广场上一棵近五层楼高的绿色圣诞树,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礼物,冷风吹來,上面的铃铛叮叮作响,旁边是一个比真人还高的圣诞老人,熙熙攘攘的人流,带着圣诞帽子來回穿梭的服务人员,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享受着这节日的欢乐。 舒沫也被那高高的圣诞树吸引,來到树前面,他兴奋地摘掉手套,用小手抚摸着上面的礼物。 “姐姐,这个好看,这个好看……还有这个……” 舒池一边强打精神随着舒沫的目光赞叹着,一边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个孩子,如果不是因为那场大病,早就懂事了,知道自己的母亲不久于人世,还会像现在这样只知道玩吗? 可惜,香姨离家的时间太长,在这个年幼的孩子心里,他的妈妈大约还是多年前那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哪里是现在病床上枯瘦的妇人所能比的。 看着舒沫无忧无虑的模样,天真无邪的目光,舒池心里如同灌满了沙子,涩涩的直顶喉头。 栗小丽察觉舒池神情有异,再一想到刚才说的这个孩子的妈妈……唉!人生啊!比戏剧还tmd戏剧,捉弄你不带商量的。 她盯着舒池那白色羽绒服的背影,心里感叹不已。 你说这舒池她原本好好的,心底善良,人也好看,这搁哪儿都是应该上天眷顾的主儿,怎么这老天爷就瞎了眼,竟然给她这样的命运。 爸爸入狱,继母也就剩一口气,她自己过了几年的苦日子,就算都不在了,她至少沒有牵挂,如今倒好,这个弟弟成了沒人管的,她以后还不得被拴着。 兀自替舒池伤心着,悲愤着,怨天尤人着…… 如此半天,直到看舒沫紧紧抱着一个大盒子就是不松开,任凭舒池怎么劝都不放开的时候,她才回过神來。 这孩子,估计又闯祸了。 走上前,见舒池跟舒沫说着:“小沫,这个盒子呢?里面是空的,是摆着好看的,不卖,咱们不要,进去买好吗?” 舒沫只管抱着盒子,那架势铁了心要。 栗小丽看了看盒子,也沒看出点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空纸盒,外面包着一层透明的包装纸,图案也沒有什么好看的,就是红白相见的条纹,外带着一只小熊拿着气球。 “算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他要拿,就拿呗!”栗小丽不以为然道。 见舒沫毫不松手,舒池也只能起身。 但是,围绕着这棵圣诞树的可不只是她们,当舒沫紧紧抱着那个盒子要离开的时候,一个眼尖的小女孩看到了,她立刻向旁边的大人告状:“妈妈,你看,那个小孩偷东西……” 这边舒池和栗小丽同时转过视线,只见一个目测也就五、六岁,打扮的如同花蝴蝶的女孩子正看着他们,眼神不善,仿佛真的抓到了贼一般。 “小小年纪,就知道告状!” 栗小丽瞄了她一眼,懒得理她:“走,舒池,别理她!” 被小女孩这么一叫唤,舒池心里忽悠了一下,好像真的偷了东西一般。 正犹豫着,舒沫却停留在原地,他抱着盒子使劲咬着下唇,和那个小女孩对视着。 小女孩见他盯着她,毫不示弱,用手指着舒沫:“快看,就是他偷东西,!” 这一來,几乎吸引了所有的视线。 当看到那么多的目光投向这里的时候,舒池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栗小丽上前一步,來到小女孩面前,看看小女孩周围,居然沒发现有大人在场,她阴森森道:“小丫头片子,别乱说,这个我们是要买的,你哪只眼睛看到偷了!” 她话音刚落,只觉眼前一花,一个东西从自己的耳边飞了过去, ------------ 第203章 他真的让你如此心甘情愿 她下意识地一闪躲的时候,听见舒池惊慌的声音:“不要,!” 伴随着“哇”的一声大哭,再定睛一看,好家伙,原來是舒沫手里的那个盒子砸在了小女孩的头上。 好在盒子是空的。虽然沒有砸伤小女孩,但是,把她头上的蝴蝶结砸掉了,头发也弄乱了。 小女孩嘴一瘪,嚎啕大哭。 舒池和栗小丽登时傻了。 还沒等众人回过神來,人群便被拨拉开來,一个衣着时髦的女子冲了进來,尖利的嗓音让众人耳膜一震。 “乖乖,伤到了沒有,啊!让妈妈看看,!”确信自己的孩子沒有受伤之后,她霍然起身,几步來到舒沫的面前,抬手就照舒沫的脸上扇去。 就在她带满钻戒满是耀眼的手离怯怯的舒沫只有半公分的时候,她的手被人挡住了。 待看清是个管闲事的男人后,她勃然大怒:“你是谁,有什么资格來阻挡我!” 舒池和栗小丽也同时看清了來人,不禁都倒抽一口凉气。 “这本來是孩子之间的事,你何必如此大动肝火!”男人凉凉答道。 “好哇,你们是一伙的是不是,你眼瞎啊!这个死女人的孩子打了我女儿,他凭什么?,今天我非,!” 说完极力甩掉男人的手,又要上前。 此刻的舒沫却是反应过來,一下跑到舒池的身边,趴在舒池身上。 栗小丽看到脸色发白的舒池只是一个劲地说“对不起”,也急了,上前拦住那个女人。 “喂,你讲理不讲理,我们准备买个盒子,你女儿非说我们是偷的,!” “那你们打人还有理了!” 时髦女人怒上加怒,当即过來要揪栗小丽的头发。 这周围的人看不过去了,纷纷劝着。 正不知如何收场的时候,商场的经理闻讯赶到,很快了解了情况,斡旋手段也相当了得,事情也很快平息下來。 当那个女人拿着一叠粉色的钞票愤恨而去的时候,商场经理这边已经将舒池和栗小丽让进办公室,陪着笑脸:“向总,什么风将您吹來了!” 向南摆摆手:“你去给这个孩子挑个圣诞礼物……” “好的好的……”一身西装的商场经理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临走特意看了面色苍白的舒池一眼。 心里嘀咕着,这小姐怎么看上去有些眼熟。 当商场经理走后,舒池一下觉得空气有些稀薄。 栗小丽也是觉得憋闷的慌。 怎么可以这么巧。 她还是招呼了句“向总”,随后无言。 向南眼睛盯着面色苍白的舒池,长款的白色羽绒服,脖项间一条粉色的围巾,让她看上去轻盈而翩然。 他在她背后站了那么久,她居然都沒有看到。 想了想,他还是开口:“可否找个地方谈谈!” 舒池心里一跳,下意识地摇头:“这个,这个……我还有事……” 说完,慌里慌张地揽着舒沫快步向外走去。 向南长臂一挡,语调淡淡:“我有话和你说……” 这个向总,就是这么不死心。 可是?今非昔比,人家舒池都已经拒绝地那么彻底了,你还那么固执干嘛? 栗小丽觉得向南十分想不开,但是,她还是很有眼力见的将舒沫拉过來,而后,哄着去买礼物了。 留下的两个人坐在商场里一间西餐店的角落里。 舒池只是低着头,默然无语。 向南看着舒池已经微微沁出细密的汗珠的鼻尖:“脱了羽绒服吧!这里面热!” “呃……” 舒池这才如恍然惊醒般,抬头看看向南,而后摇摇头,微咬下唇:“刚才,谢谢你……” 小女孩的妈妈开口要五千块钱的医药费,一点都沒商量。 舒池和栗小丽掏了半天,才掏出五百块钱。 “你等着,我去取!” 栗小丽一边从包里找出银行卡,还沒有走,向南已经让商场的经理安排那个蛮横的女人去购物,随便选什么?够数就行。 “那钱,我会还你……” 望着向男无动于衷的脸庞,她微涨红脸,低低道。 向南鼻子里“嗤”了一下,这一声,在静悄悄的餐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舒池身子一颤,不自觉地往座位里缩了缩身子。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总是觉得自己抬不起头來。 那种感觉,很不好,就好像有些自己是背叛了男友的那种女人,在外面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现在正在面对男友的审判的意思。 尽管自己和他之间并沒有什么实质性的承诺。 已经很久沒有见到向南,以至于这次舒池努力迎向向南的视线的时候,她都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件银灰色的风衣,依然英挺的脸庞,只不过,少了往日那让她眼晕的阳光气息,现在的向南看上去,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和冷漠。 这样的向南,是她所不熟悉的,脑海里依稀划过夏日熏风拂面的夜晚,他们两个人那相亲相依的场景。 只不过是那么一个简单的镜头,她的身上一下热了起來,心也更加慌乱。 向南凝眸于眼前这个神色恍惚的女人,曾经,她还真是让他着迷过,但是,她宁肯做别的男人的见不得光的情人,也不愿意做自己的女朋友,即便是在自己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后。 想到这里,他的唇角扯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舒小姐,你现在过得,,好吗?” 这样的话成功地让舒池刚才微微涨红的脸庞一下转为苍白。 栗小丽早就说过,向南知道了自己的事情,但是,现在,他就这么当着自己的面问了出來,舒池的心一下揪了起來,甚至,她的呼吸,都觉得有些不顺畅。 好一会,她才假装端起咖啡,快送到嘴边的时候,干涩的喉头硬挤出一丝声音:“我,我还好……” 还好。 向南心里闪过一丝嗤笑,眼睛别向一边,视线再转过來的时候带了些许审视的意味,语气也多了些闲闲的味道:“他,真的,就那么让舒小姐,,心甘情愿!” 砰! 舒池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底轰然炸开,眼前随之金星四溅,她的手一抖,滚烫的咖啡杯顿时在眼前瞬间滑落。 再随着“砰”的一声,象牙瓷的咖啡杯在桌上打了旋之后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褐色的咖啡汁顺着桌角流了下來,毫不意外的,溅到了舒池的白色羽绒服上,很是乍眼, ------------ 第204章 平安夜里不平安(一) 舒池的手也沒有幸免,被滚烫的咖啡烫到。 她疼地急忙缩回手。 比手更痛的是心,刚才刹那间,她注意到,坐在对面的向南那细长的眸子里难掩鄙夷的神色。 舒池再也坐不住了,她一下起身,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逃也似地离开了西餐厅。 这样的问话,从这样一个阳光的男人嘴里说出來,不亚于**裸的羞辱,那效果,也不亚于直接挥手打自己一个耳光。 舒池一气跑出了商场,尽管外面冷风刺骨,她的脸还是滚烫的要命。 实在跑不动了,这才停下身,靠着路边的一颗大树:“呼哧、呼哧”急促地喘息着。 看着自己呼出的热气瞬间变成白霜,再低头看看洁白的羽绒服上一片狼藉,突然,一股火蹿上來。 该死。 真是该死。 他有什么资格來过问自己的事。 舒池狠狠跺跺脚上的雪和泥水,转过身,鼻尖差点撞上一堵肉墙。 还沒有來得及出口道歉,定睛一看,眼前的正是刚才奚落她的向南。 舒池想都沒想,转个方向,胳膊却被向南拉住了。 舒池狠狠一甩胳膊:“放开!” 但是,胳膊在看似文弱的向南的手里,纹丝不动。 舒池恼火了。 直视着向南,大声道:“沒错,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纯洁女人,我愿意自甘堕落,这可以了吗?!” 向南有些愕然,但他的手沒有松。 “我沒有那么说!” 舒池更气愤了:“你嘴上沒说,你眼里写的不都是这样吗?,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舒池不管不顾的嚷嚷里,向南的眼底慢慢变得冷淡,他慢慢松开舒池的手。 “和我是沒有关系!”他冷冷道:“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男人,是我姐姐的未婚夫!” 嘎。 舒池十分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她的嚷嚷声也随之戛然而止,她瞪着向南,好一会,才疑惑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大商集团的总裁,你真的以为就那么靠得住吗?”向南唇角微翘,漆黑的眼眸里透出淡淡的嘲讽:“我不认为你现在就是为了寻求一种好日子,不过,你要是还有别的心思,我劝你,趁早打住吧!他可不是等闲人,花丛里留恋惯了的男人,怎么肯为一支花儿停留太久!” 舒池愣愣地看着向南转身离去,冷风里送來他淡淡的话语:“他的心里,永远只有一个女人,就是他死,也不会改变的……” …… ,。 市区,一间出租屋里。 进门后的栗小丽嚷着“热死了”脱了厚厚的棉服只着一件吊带小衫和一条纯棉家常裤便一头扎进厨房榨果汁去了。 舒池愣愣地站了一会,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舒沫则抱着自己的圣诞礼物在桌子的一角欢欣鼓舞。 屋里的暖气很足,二十七度的室温如同春天,这样的温度穿一件薄薄的衬衣都嫌热,但是,舒池就是觉得冷。 而且是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透着刺骨的凉气,以至于穿着羽绒服都还觉得牙齿打颤,手脚冰凉。 当栗小丽端着三杯果汁从厨房里出來,一眼就看到还穿着羽绒服正抱着双膝窝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的舒池。 电视临走的时候沒关,现在正放着喜庆的圣诞节目。 但是,舒池的注意力明显不在这上面,她的眼睛,一直停留在那件咖啡渍十分醒目的白色羽绒服上。 老天。 这都什么温度,你也不怕捂出痱子來。 栗小丽放下果汁,不由分说,过去一下拉开舒池羽绒服的拉链,就要扒掉她的羽绒服。 舒池却一下惊醒般,紧紧拽住羽绒服,不让脱。 栗小丽崩溃:“你这是在屋里,还以为是外面冰天雪地的!” 舒池回过神來,叹口气,伸手自己慢慢脱去羽绒服。 栗小丽早就看到衣服上的那些咖啡汁,她当然不会以为那样的污渍是向南的杰作,她只能从舒池回來时那苍白如雪的神色上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伸手接过舒池的羽绒服的时候,她的手碰到舒池的指尖,居然是冰凉冰凉的。 栗小丽将羽绒服往另一边的沙发上一放,伸手摸上舒池的额头,还好,不烫,她松口气,再握握舒池的手,冷的像冰。 “算了,你不适合喝果汁!” 栗小丽转身给舒池倒了杯热水,塞进她手里,而后又招呼舒沫:“小沫,过來,姐姐这里有果汁……哎,等会玩,快喝点,,吆,手这脏,先洗手去,乖,一会玩,一会姐姐陪你玩好不好!” 等栗小丽拉着洗完脸和手的舒沫出來,舒池端着水的姿势一直未变。 “舒池,你打算这么石化下去!”栗小丽不满意了。 不就是个已经分手的向总吗?至于打击成这样吗? 干脆坐在一边和舒沫细声慢语地说话。 “小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说这话的时候,貌似舒池的话语有淡淡的鼻音。 栗小丽抬头,不仅如此,舒池的眼圈也有些微红。 “我上辈子欠你的,行了吗?”栗小丽面上不以为然道。 其实,心里看舒池这个样子,比谁都难过。 上次她在向南的授意下,化妆成记者冒险去搭救舒池,哪知自己根本是擅闯龙潭虎穴,不仅沒有搭救出舒池,自己还被人家软禁起來。 更意外的是,舒池居然说她是自愿的,还把她赶走了。 若不是后來栗小丽无意中听余年说舒池的父亲在狱中因有立功表现而获减刑,大大缩短他的刑期的时候,再联想到之前发生在舒池身上的那些事情,想到那个大商集团的神秘总裁,她才有些理解舒池。 不用说,舒池靠自己的力量是登天也办不到的。 不过,以自己來报答别人,难道是最好的办法吗? 再想起那个向氏集团的总裁,栗小丽唯有摇头。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或许,舒池身上背负的压力太大了,她现在要的,或许不是那个年轻的向氏总裁能给的。 或许他也能给舒池,但是,骄傲的舒池,怎么肯为此低头,亵渎向总那纯洁的爱。 或许,和这个大商集团的总裁之间,她才觉得是平等的。 栗小丽面上平静地喂完舒沫果汁,再转头的时候,舒池已经蜷缩在沙发上,好像是睡着了,长长的睫毛有些濡湿, ------------ 第205章 平安夜里不平安(二) 栗小丽心里一酸,转身去卧室拿來了一床薄毯,给舒池轻轻盖上,然后拉着舒沫进了另外的卧室。 舒池朦朦胧胧里,又回到了和栗小丽一起租住过的房子,她和栗小丽正准备一起出发去上班,忽然,门开了。 进來的是余年,他进门就给舒池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自己错了,求舒池原谅他,他会好好和舒池一起抚养舒沫; 舒池还沒有反应过來,仔细一看的时候,这站在眼前的哪里是余年,分明是向南。 向南温和的笑容让她眼晕,他向她笑着,伸出双手。 舒池晕乎乎地走过去,但是,近到跟前的时候,向南的脸色变了,他突然指着舒池的鼻子大骂,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我对你好,你不要,你居然去抢我姐姐的男人。 啊啊!我沒有。 舒池呆住,辩解着。 突然间,眼前的向南又换成了商裴迪的面孔。 依然是阴鸷的脸庞,他冷冷道:“怎么,反悔了,你只用一年的青春,换來你父亲十年的减刑,难道还觉得亏吗?” 啊啊啊!不不。 舒池后退着,转身想逃,却被突如其來的重压压倒在地,耳边是阴恻恻的声音:“给你放几天假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想逃,你以为逃得出我的手心!” …… “啊!!” 舒池一声惊叫,睁开眼睛。 她的惊叫太过突然,以至于听到耳边也同样的惊叫声。 她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这才看清,原來真有人压在自己身上。 一只气球在自己半躺的沙发的里面,舒沫够不着,直接爬到自己身上去够。 刚才的惊叫显然吓到了舒沫,他愣愣地倒在一边,不解地看着舒池。 舒池心里“怦怦”乱跳,竭力定定神,伸手拉起舒沫:“姐姐刚才做梦了……來,快起來,地上凉……” 栗小丽也闻声而來:“做噩梦了!” 舒池无力地点点头,抬头看看表:“快十点了!” 唉!这舒沫精力够充沛的,玩了一天,现在还不觉得累。 自己沒怎么游逛,还感觉浑身无力。 栗小丽伸手过去,递上手机:“给,一直在响!” 舒池一惊。 这个手机给她打电话的只有一个人。 她迟疑了一下,拿住。 然后,很快下了沙发,走向一个卧室。 关上门后,接通,平息了一下语气:“喂……” “为什么不接电话!” 电话里传來的声音很是生硬,让舒池头皮一乍。 “我,我刚才休息了一会,沒有听见……”舒池声若蚊蝇,就好像做了亏心事一般。 电话那头的商裴迪冷着脸子,沒有接受这样的托辞。 天晓得,他将原本的归期提前了三天,为的就是在平安夜里给舒池一个惊喜。 这个平安夜,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希望能和舒池一起度过。 可是?下了飞机之后,他就打不通她的手机。 开始是不在服务区,后來就沒有人接。 他当然知道舒池现在绝对沒有那个胆子跟他还玩什么隐身或者矫情,但是,内心的骄傲让他觉得现在这一刻,身为自己的情妇,况且还是节日,难道不应该是主动上赶着给自己打电话撒娇发嗲地对自己不能和她一起过节表示遗憾么,哪怕是问候一句呢? 真是该死。 这个女人,永远都不会这么变通。 不过,话说回來,真要是那样,也不是她了。 之前对自己主动过那么仅有的几回,也不过是有求于自己而已。 虽然当时自己的身体上应承了,但是,心理上,现在想起來,不爽。 她学会了表面上对自己言听计从,但是,心理上,她并沒有太拿自己当回事,或者说,她并不喜欢自己。 耳朵里听着舒池磕磕巴巴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内心里却是这么纠结着,直到最后舒池对着寂静的听筒自顾自实在说不下去的时候,商裴迪才冷哼了一声,语气是相当不好:“给你五分钟,收拾一下,下來!” 这样的声音虽然让舒池觉得太过冷漠,但是,好歹比他不说话沉默强,因为,他沉默的时候,比他冷言冷语的时候怒气要大。 她早就了解到这一点了。 于是,不假思索,她赶紧道:“不用,我现在就可以下去!” 商裴迪一顿,随即“啪”地挂了电话。 舒池一愣,随即苦笑。 真是的。 他就算神出鬼沒,也不用这么给人“惊喜”。 本來说好了这个圣诞节他给她放假,让她自由安排,除了和男人,她可以和任何人一起渡过。 这怎么又突然变卦,半路又杀了回來。 这栗小丽和舒沫怎么办。 栗小丽为了來陪自己,连和毛青的渡假都给拖延了,现在倒好,不声不响地杀回來,自己连个准备都沒有。 好吧!栗小丽可以回去和毛青一起过,可是?舒沫怎么办。 正想着,门开了。 栗小丽进來,打断了舒池的胡思乱想。 “小丽……”舒池勉力一笑。 栗小丽上前握住舒池冰凉的手,困难地说道:“我刚才在窗户那里看到了,他,他的车就在楼下…….” 舒池沉默。 “刚才,舒沫已经睡觉了,他玩了一天,累得慌,既然,既然他想和你一起过节,你就……小沫,交给我吧……” 栗小丽语气轻松,但是,声音里有些苦涩的味道。 天知道,她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 看着舒池单薄的背影推门而去,她赶紧将眼睛移向别处,生怕舒池一个回头,看到她的泪水。 唉!唉!。 这个女孩子,到底上辈子欠了谁的。 这辈子这么多的磨难,这么多的债,让她來偿还。 她还这么年轻,却要搭上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 下半辈子的幸福。 估计舒池决定接受对方的条件的时候,她就不考虑她的以后了…… 唉!。 栗小丽又是一声长叹。 舒池的人生,不知道算是毁了沒有。 目光所到之处,是舒池那件洁白的羽绒服,上面的污渍很是醒目。 刚才,舒池沒有去穿羽绒服,她也默契地沒有提让她穿上再走,冻着事小,那件羽绒服上的污渍实在是醒目,保不齐那个多疑阴鸷的男人又会怀疑舒池什么? 向总啊向总,你为嘛不早点下手。 舒池这个冰清玉洁的女人,现在是羊入狼口了。 无精打采地走到窗前,看到舒池单薄的身影在路灯下被扯得更加瘦长,上了那辆张扬的车子,车门随即被关上,启动,离开了小区, ------------ 第206章 平安夜里不平安(三) 栗小丽一直看着那辆车开出小区,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抬眼,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片白茫茫的。 刚才,她的心情可真是五味杂陈。 那感觉,说不好听的,就好像明知道前面是火坑,自己却还得强作欢颜去送自己的好朋友去跳一样。 再说严重点,就算自己去跳,也好过眼睁睁看自己的好朋友去跳。 在沙发上坐下,发了会呆,就看见电视上正演出当下最热的电视剧,电视里,那个漂亮的女人因为做了别人的情人沾沾自喜,眼下,正和正室夫人,那个柔弱的女子正在开战…… 看到那个一脸狐媚的女人趾高气扬的模样,栗小丽气得一下关了电视。 无耻啊无耻。 这世风日下,当小三的原本根本见不得光的人,现在倒大行其道,真是,啊呸。 再一想到舒池,栗小丽觉得自己的心,更是揪地慌。 毋庸置疑,这舒池现在扮演的就是这么不光彩的角色。 做别人的情人。 若是一开始,就知道舒池这么做,她一定会和唾弃刚才那个小三一样对舒池的行径避之不及。 但是,现在,她对舒池,除了心疼就是心酸,还有就是,替她不值。 那个家已经那样了,你就是改变,能改变多少,能抗争过命运吗? 所以,你又何必跳进火坑,自取其辱呢? 再联想刚才的电视剧,也不知道那个大商集团的总裁有沒有老婆,要真是有,舒池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唉!不管怎么说,舒池选择的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悲剧的结局。 只是,现在不知道最后能悲到什么程度。 舒池不是说就一年吗? 说快也快。 这个社会,真是乱套了。 自己胡思乱想了半天,她打了电话,懒洋洋道:“你干嘛呢?想我不,…….别废话了,你明天來一下,我想回去了……” ,。 舒池上车的时候,外面的冷风让她接触到车里的温暖后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但是,车里,商裴迪并沒有在里面。 只有司机,看到她后,说了句:“商总在别墅等你!” 这次,司机选择的是另外的路,舒池看着窗外的白雪皑皑,禁不住还是回头看了一下刚才的小区。 原以为,离开后,她再也不会回來了。 但是,谁知道,这么短的时候里,又会发生这么多事。 她的同事,那位对她有好感的同事在国外出了些事情,暂时也顾不上国内的房子了,他请求舒池帮助照看一下,或者帮他低价卖掉。 舒池当然不会有钱,倒是栗小丽得知这消息后,很爽快地让父亲帮她买了下來,这个地方一是升值空间大,二是她在这里也有个踏实的落脚地。 其实,舒池都觉得栗小丽家此举是有钱沒地花了,这个地方,栗小丽暂时也不在这里工作,买这个地方说白了就等于就是给自己住的。 当初,在商裴迪的别墅里,舒池下定决心赶栗小丽走,不和栗小丽來往的时候,她就想过,宁可被这个好友误会,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选择连累她。 商裴迪是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 若是栗小丽因为和自己交往,想救自己,最后落得下场很惨,自己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但是,命运就是如此。 她当初租房子的同事委婉地告诉她急缺钱用想处理房子的时候,她还是第一个想到了栗小丽。 当她在福利院无意中看到栗小丽正和舒沫的老师说话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这辈子欠栗小丽的,是还不清了。 索性也不再隐瞒,栗小丽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自己都认了。 司机偶尔从后视镜里看一下坐在后车座的舒小姐。 从上车來,她就一直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她的侧面很好看,此刻,头发有些微乱,额前的几缕碎发遮盖在额头上,说实在的,这位,舒小姐看面相,真是太年轻了,但是,她的神情,她的眼神,总是有着淡淡的说不清的东西,仿佛是看尽世事一般,甚至,有些看破红尘的感觉。 这么冷的天,她竟然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她上车后甚至连要去哪里都沒有问,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真是奇怪。 不过,她静静坐在那里的模样,倒让这个司机想起了一个比喻,深谷里的幽兰。 随即他摇摇头,自嘲地翘翘嘴角。 那幽兰是何等高雅纯洁的象征,若是兰花开在山谷里,更是超凡脱俗不染尘埃,岂是这些俗世里爱慕金钱的女人能攀比得了的。 这么一想,司机的眼神里微微透过些许的鄙夷。 一面不禁心底哀叹,自己堂堂的特种兵出身。虽然不能说是十八般武艺俱全,但是,眼前的情景是自己沒有想到的,自己现在的任务居然是去接一个风尘女子來私会自己的老板。 算了,这行实在是太不适合自己从小就树立的精忠报国的理想,干段时间就走人。 不过,真是看不出这个女子有何吸引人之处,自己的老板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见她。 要知道,现在还有几件事情比这件事情更重要。 至少,他这么觉得。 不过,人嘛,食色性也。 饶是自己的老板,那个阴鸷冷酷的男人,也难逃美人相思。 这么想着,却不耽误手上的开车。 开车只是他十八般武艺里最不起眼的一项,纵是这样的雪天难行,他也提前十分钟赶到了地方。 这一路,直到下车的时候,那个舒小姐还是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车子开到了地下车库。 然后就沒有他什么事了。 舒池一步一步上了专用电梯。 直到司机看着那个单薄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若有所思,因为下车的时候,他听到一句低低的声音:“谢谢!” 她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司机摇摇头。 电梯里,舒池低着头,饶是暖气十足,她还是双手不住发抖,连带着身子好像也僵了,她只得环抱住自己。 桌上的电脑监控录像里,坐在桌前的商裴迪晃动鼠标,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刚沐浴出來,洗去一身的疲惫后倍感轻松,端着咖啡刚喝了一口,却被监控录像里这个女人的呆相搞得非常不悦, ------------ 第207章 低到尘埃里 你说,以往哪个女人听到自己的召见,不是喜悦地快发了狂,那应该不比古代的皇上找见嫔妃的架势差吧! 所以,哪一个不是提前梳妆抹面,将自己打扮地如同娇嫩的花朵一般等着自己临幸。 你再看看眼前的这位。 这什么天,穿这么少的衣服,瑟瑟缩缩的,一点精气神都沒有。 就算你不愿意打扮,就算你不那么想着见我,也该知道,女为悦己者容吧!难道,自己辛苦回來,就是为了见到这样一副怨妇的模样。 他气得将咖啡杯往旁边一放,鼠标一晃:“啪”地关了页面。 舒池从电梯里出來的时候,佣人正在等她,看到她的模样,吓了一跳。 说实话,现在舒池的模样,并不好看。 这一路过來,外面的寒冷,加上内心的哆嗦,舒池是手脚冰凉。 所以,现在的舒池,看上去脸色苍白,嘴唇还有些发青。 佣人反应过來,急忙拉着舒池进了一个房间,一边给她找个热水袋放在手里,一边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沒穿外套!” 心里却在想着,好嘛,这孩子,又该惹人生气了。 屋里暖气十足,舒池暖了好一会才觉得浑身有了些热气。 随后,她起身,勉力一笑:“我出去了!” 佣人点点头,目睹舒池单薄的身子上了旋转楼梯,叹口气。 这个女孩子,倒是很招人疼,也很懂事,只是这处事的方式,也只能是她自己吃亏。 唉!自己不是什么救世主,也做不了什么? 站在商裴迪所在的房间外,舒池平静了一下心情,抬起手指敲敲门。 “进來!” 生硬的声音。 舒池心底苦笑,闭闭眼睛,什么时候,自己成了这般不耻的人了。 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商裴迪正在接电话。 他背对着自己,大约是刚沐浴完的缘故,身上还穿着白色的浴袍,头发也是湿的。 他应该听到自己进來,但是,沒有任何回身的意思。 看看房间,偌大的房间里,除了那张大的不像话的床和商裴迪坐的那张椅子之外,沒有其它可以坐的地方。 这个房间,她是第一次來。 这个别墅,她也只來过几次而已。 商裴迪当她是空气,只顾自己讲着电话,她也只有站在原地,静静等着。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好像和商裴迪本人喜怒无常的特性一样,永远都是晴一阵,雨一阵,晴的时候他的温情让她犹如看到雨后的彩虹一般,当然,这样的情形少之又少,还和彩虹般只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不好的时候,那就是疾风骤雨外加冰雹,过程就不说了。 更多的时候,就如现在,不冷不热,叫人难以捉摸。 好在,他们之间只是一年的关系,还是在她基本了解他的本性之后。 这种漠视,甚至是有意的漠视,那就更谈不上被人尊重了。 尊重。 她在他面前,还有和别人那般尊重与被尊重的权利吗? 不过,现在的状况,她也沒有任何叫屈的资本,路是自己选的,跪着也得走下去。 舒池听着商裴迪的电话,他明明知道自己进來,却根本沒有理会自己的意思,甚至简单的回应都沒有一个,就让自己这么干等着。 这种被漠视的感觉,舒池突然想起一句话,遇见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 这是张爱玲的话,可是?眼前的情景和这话的后面根本配不上套。 那是一种低到尘埃里的爱,可是自己…… 望着商裴迪的背影,优雅、宽阔,她的心里一阵恍惚,甚至,向南的话恍然间还响在耳边,。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女人,就是死,他也不会忘记她; 他是我姐姐的未婚夫; …… “你在想什么?” 直到耳边响起不悦的声音,舒池才惊悚回神,抬起头來。 自己正靠在门边,眼前站着的商裴迪。 他目光漆黑,正盯着她。 显然,她刚才神游太虚,竟然沒有注意到那个男人早就打完电话,甚至连他走到她跟前,她都沒有留意到。 抬头的时候,眼前的男人头发半干,几缕头发紧贴腮边和额前,身上的浴袍松松散散,就那么套在身上,连腰间的束带都沒有系,露出结实的胸膛和腹肌,舒池愕然之下,竟然一阵脸红心跳。 “我……” 张口结舌。 显然,眼前的男人很不耐她的解释。 实际上,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在是让他倒足了胃口。 刚才只看到她衣着随便,眼前的她,别说妆容了,脸上迷瞪的表情就好像是一觉刚醒的样子,你看看,刚才,不就是在云游太虚吗? 商裴迪抬头看看墙上的欧式挂钟,时间显示着是十一点半。 他甚至突然觉得,自己这趟这么急着回來,是不是有些多余,甚至,有些自作多情了。 自己不在的功夫,她居然又和那个可恶的向南见面了。 刚才的电话便是手下打來的,当然,除了正事,还有一项是汇报这位舒小姐的行踪。 其实,他大可不必去关注她的去向,也沒有必要,他自觉得他还算了解这个女人。虽然这个女人,表面上和骨子里其实差异挺大的。 不过,达成协议后,她还算是个听话的女人,再者,她父亲的小命还在自己手里捏着,想來她也不会有什么其它的想法。 那个向南,知道她是自己的女人了,居然还贼心不死。 看來,自己有点低估这个女人的魅力了。 难道,那个向氏集团的总裁,也是打算和她一起过这个节日吗? 明知道自己的规矩,她居然还是不听话,去见了那个男人,她真的是,。 想到这里,他心里竟然是一阵醋意翻涌。 “你今天都干什么去了!” 他抬起手,惯常的动作,一只手指头托起舒池的下颌,眸子微眯。 舒池一惊,不得不抬起的目光对上眼前男人漆黑的双眸,她能看出來,他的眸子里,有种不耐的东西。 这样的动作,瞬间让舒池的记忆回到和商裴迪认识的初次的时光。 那时,也是,这个动作,也是这样的神态,而且,那会,他刚好从一个女人的身上下來…… 舒池的心底一阵刺痛,痛得她还有些微微颤抖。 这样的神态,在商裴迪的眼里,却成了心里有鬼。 于是,他的心里,莫名的一股火蹿起, ------------ 第208章 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撒谎的人 手指随着一阵用力,舒池立时感觉到下颌好似被钳子捏住了,顿时疼得眼泪险些出來。 这样的动作,她就是有话也无法说出來。 商裴迪也根本沒有给她挣扎或者辩解的机会,直接下一刻,把舒池扔到了床上。 猝不及防之下,舒池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是身上被弹回來的疼痛感,再就是下巴上火辣辣的疼。 不分青红皂白,这个男人,他疯了吗?。 舒池霍然在床上一个翻身,从床的另外一头滚下去。 “好啊!学能耐了是吗?” 商裴迪看着舒池反应还算迅速,身体在床上灵活地翻滚之后居然在床另外一侧站立了起來。 虽然,那姿势不是很优雅。 但是,就在那一刹那,他内心的火气居然就在那一连贯的难看的动作之后消弭了很多。 这话在舒池听來更觉得是商裴迪今晚上是有病,而且,是极其变态的那种病。 自己都已经解释过了,他还是如此阴阳怪气。 真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受过什么刺激还是怎么的。 她也一转眸,注意到墙上的挂钟,面上警惕,心里叹道,这个平安夜,怎么竟然是这样开始的。 不过,好在,商裴迪并沒有和她纠缠,因为他的手机响了。 这一响,等于是暂时缓和了舒池的劣势,商裴迪站的地方,离桌子不远,他眼睛瞄到号码,接了起來。 “她,來了!” 商裴迪的声音明显有些惊讶,顺带着眼睛还不经意瞟了一下舒池。 舒池顿时又紧张起來。 放下电话后,商裴迪看了一眼舒池,意味深长。 下一刻,他却脱下身上的睡袍往一处一扔,这一下惊得舒池后退一步后险些尖叫。 “把我的衣服拿來!” 舒池愣住,但很快明白过來,一溜小跑到衣架上取來商裴迪的衬衣外套什么的。 商裴迪穿戴整齐后,瞥了舒池一眼:“好好反省一下,我一会回來!” 舒池觉得非常悲哀。 他的电话,她也听了个大概。 他用的是“她”,不知道这个“她”是谁,但是,最有可能的就是:“她”是他的未婚妻,向南的姐姐。 这样的节日,原來也不该是属于自己。 舒池顺着窗帘,颓然滑了下去。 裤带里的手机硌到了腿,她随手抽出來,拨了出去。 “舒池!” 电话里明显传來栗小丽睡眼迷糊的声音:“你还沒休息!” “沒有……他走了……” “哦……” “小沫呢?睡得好吗?” “挺好的……” “那……你休息吧……” “他说什么时候让你回來吗?” “……沒有……我会马上联系那边医院的,你不方便,我明天过去接小沫,先给他送回,!” “你想哪儿去了,我刚和毛青说了,明天他來接我,小沫跟着你不方便,在福利院也不行,我带他几天吧……” “……小丽,我……”舒池的声音有些哽咽。 风雪交加的冬天,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冬天真的很温暖。 “看看你,是不是怕我不会带孩子啊!放心,有毛青,他细心的很,不说了,挂了……” 栗小丽连珠炮似的说完,抢先挂了电话,然后狠狠抹了把脸。 舒池怔了一会,抱住手机,将头深埋于膝盖中,泪珠开始大滴大滴地落下來。 …… 商裴迪边下楼边听着保镖小心翼翼的汇报。 “曾小姐刚到,满身都是雪……” 商裴迪阴沉着脸來到楼下。 偌大的客厅里,灯光通明,亮如白昼。 一个女人拖着皮箱倨傲地站在客厅中央,头上包一条硕大的灰色围巾,上面落满了雪,一副宽大的墨镜遮挡了全脸,一件米色的貂皮大衣盖到膝盖,脚上蹬一双褐色的皮靴,满是泥泞。 看到商裴迪不急不缓地下楼,这个浑身是雪的女人这才摘去墨镜,神情冷傲。 商裴迪注意到女人皮靴上的泥泞后,皱皱眉头。 “我刚从姐姐那里过來!” 或许是猜透了商裴迪的心思,她盯着商裴迪淡淡道。 商裴迪听了,并沒有作声,仅仅是下楼的动作稍微顿了顿,也就是稍微而已。 这个细微的动作并沒有逃过女人的眼睛,她心底冷笑一声。 商裴迪下楼來到沙发前自顾坐下,神色如常,甚至并沒有招呼她坐下。 是的,这个男人的姿态已经表明,她此时此刻的到來是多么地不受欢迎。 心底一阵刺痛,麻辣辣的感觉就仿佛此刻自己那双被冻僵的脚,甚至,她的眼睛也有些涩痛。 凝眸眼前这个一直站在客厅里的女人,商裴迪懒懒开口:“曾特,你,!” 话音未落,已被女人冷漠稍显尖利的声音打断:“我什么?我大可不必來是吗?” 哼,曾特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使劲咽下喉间的苦涩,唇角弯起一个讥诮的弧度:“沒错,我是不想來,可是?我一想到这样美好的平安夜里,我坐在火炉前吃着香甜可口的蛋糕,而我的姐姐只能孤独地在外面,她难道不冷吗?不寂寞吗啊!不需要有人陪着说说话吗?!” 曾特最后的话语有些哽咽。 “够了!” 商裴迪低沉冷淡的声音打断了曾特。 曾特看着商裴迪,有些愕然。 他这是怎么了? 以往说这些,他都会动容。 可是?今天的他,很是不同。 “送曾小姐回去!” 简单的一句话说完,商裴迪起身欲走。 曾特慌了。 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來的时候,她已经对自己刚才的演练信心十足,怎么一点作用沒起,还起了相反的作用。 她拖着皮箱,上前几步,质问道:“为什么赶我走,为什么我一提姐姐,你现在都无动于衷!” 正抬脚上楼梯的商裴迪停下,转过身,打量了一下曾特:“你什么时候去的!” 曾特愕然,犹豫了一下:“我,我刚从那里过來!” “曾特……” 商裴迪的脸色有些不豫:“我早就告诉你,沒有什么事就不要回來!” “难道,我连看望姐姐的权利都沒有了吗?” 曾特一下有些激动:“恨不得所有的人都已经忘记了她,可是?只有我沒有忘记她……” “是吗?”商裴迪目光直视着曾特,眼睛里的深邃突然让曾特不敢直视。 “所有的人都沒有忘记她,只有你,才忘了她……” 商裴迪淡淡的声音让曾特一下侧面:“你胡说!” “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撒谎的人……” ------------ 第209章 你为什么在我家里? 商裴迪略带厌恶的话音刚落,曾特的脸一下白了。 就在此时,墙上的挂钟传來“当当”的报时声。 平安夜,十二点。 不急不缓的钟声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庄重,刺激着曾特,以往每年这样的时刻,都是她欢呼跳跃的时刻,她的欢乐,她的幸福,都在那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但是,今天,她的所有的美好过往,注定都只是存在于回忆中…… 她的视线慌乱地移向别处。 蓦地,她的眼睛睁大了,嘴巴也因为吃惊而张开,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物。 商裴迪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楼上的扶梯旁,舒池正静静地站着,看向这边。 这一次,曾特沒有像第一次见到舒池的时候那样惊叫着“有鬼”落荒而逃。 这一次,在极度的惊骇中,她看清了。 这不是姐姐的鬼魂,这是另外一个女子。 虽然长得像,但是,气场还是有区别的。 只是,她们长得太像了,像地就好像是一个人。 怪不得平安夜里,商裴迪可以放下一切,回來和她团聚。 曾特的心里,揪得慌,甚至,她攥住行李箱杆的手,狠狠地蜷了起來。 舒池站在二楼,望着下面,确切地说,她在望着商裴迪。 那神情,明显是有话要说。 商裴迪看了一眼曾特后,上了楼。 來到舒池身边的时候,他淡淡问道:“你怎么出來了!” 近前才看到,舒池的脸色苍白如雪,呼吸还有些急促,仿佛是六神无主。 这样慌乱的舒池,除了之前他强迫她的时候看到过,别的时候很少。 “我,我……”舒池下意识地看看下面狠狠盯着这边的曾特。 那个女人,目光是不善的。 呵,他的女人都找上门來了,我还杵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我想离开这里……”她吸了口气:“刚才……” “离开!”商裴迪压根不想听她后面的话,面色一下很难看。 他辛苦回來,就是为了看她一眼吗? 这个女人,越來越是让人不待见了,让人不上火都不可能。 “给我滚,,回房间,现在,马上,!” 咬牙切齿扔下这句话,商裴迪转身便走。 滚,,,。 舒池愣住,看着商裴迪的背影大步离开,她看看手机,闭上眼睛。 老天。 我该怎么办,。 自己已经让他很倒胃口了,现在再说出香姨的事情,是不是会更让他生气。 刚挂了栗小丽的电话,就接到香姨住的医院里打來的电话,说香姨病危,请家属速來。 这可怎么办。 舒池正要转身追着商裴迪一起去,楼下传來“噔噔”的踩踏楼梯的声音,阵阵急促的靴子踏上楼梯的声音让舒池停下來。 “你到底是谁!” 身后传來的质问声让舒池一愣。 她转过身,也看清了,这个女人,居然不嫌这里面热,大衣和围巾包裹的很严实,那张面孔,很陌生,眉梢眼角风情尽显兼有些妖冶,不过,这要是说是向南的姐姐,有点牵强。 眼前的面孔,根本沒有一点和向南相像的地方。 舒池脑海里胡思乱想着,并沒有回答曾特。 这让曾特很是恼火,她什么身份,居然敢无视自己。 再次看到这个女人,曾特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 是的,商裴迪说的对,他从來沒有敢忘记姐姐,就算找个女人,也找了个和姐姐如此像的。 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姐姐守节,但是,如此明目张胆,实在是让人心寒。 上次她冒险去找向风,商裴迪的未婚妻,只是想借助她的手來赶走商裴迪身边的女人。 沒想到,那个怂女人,根本就是个不顶用的。 不仅沒有听进去自己的话,反而一个人走了。 这个年代,难道这传说中的小三是如此的厉害。 不过,说这个女人是小三有点太抬举向家的那个女人了,她不过是商哥哥为自家报仇的一个棋子而已,也敢以商哥哥的正室夫人自居。 好了,算了,这些都是无聊的事情,当下最要紧的,就是要弄清这个女的來路,还有,她在商裴迪这里,到底算什么? 一切想法也不过是心念电闪间而已,刚才在商裴迪那里遭到的冷遇瞬间让曾特的怒火有了着眼点,加上舒池的沉默,曾特一下窜到舒池的面前,提高了声音:“喂,我说的话你沒听到么!” 横,真是横。 舒池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觉得自己这个平安夜里真的很不平安: 先是香姨,人生最后的时刻竟然是带着怨恨和决绝和自己告别; 再然后是向南,无端碰上就算了,竟然是给自己当头一棒喝,,自己不仅负了他,还和他的姐姐抢男人; 接下來商裴迪,她又惹恼了他; 现在,又來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非要搞清自己是谁; 其实,自己现在都沒有那份心情去问对方是谁,你又何必來打扰自己。 舒池心里有事,自然不会去理会这个蛮横的女人,更何况,商裴迪正在里面等着自己,要自己赶紧“滚”回去,:“滚”当然比走要快。 现在,望着这个陌生的女人。虽然漂亮,但看她周身无敌的气势,就好象是捉奸正着的正室夫人,正义凛然,要舒池“交待”问題,。 “对不起,麻烦您让开,!” 舒池目光清澈,语气清淡。 嘿! 我靠。 望着眼前这个故作深沉故作镇静的女人,曾特有种想骂人的冲动,尽管骂人是十分体现不出她的优雅气质的。 但是,不能不说,这个女人,和死去的姐姐实在是忒像了。 尤其是近距离这么一看,怎么说呢? 就在她张口骂人的欲望已经喷薄而出的时候生生被自己的意念打住,因为,她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她要骂的是不是她那死去的姐姐。 不能被这个死女人迷惑。 她已经吓了自己一次了。 曾特咬咬牙:“你为什么在我家里!” 这真是奇怪了。 舒池一愣,目光有些疑惑,这女人难道是商裴迪的亲人不成。 是他的妹妹,还是表妹,还是。 这么一想,舒池自然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是商裴迪的女人,她不会赧然,大家都是一样的,但是,对方竟然说是她家,那么,。 舒池还沒有想好怎么说,就见佣人慌里慌张地跑來,她瞄了一下曾特,小心又急促地对舒池说:“唉呀,舒小姐,你赶紧的,先生正在那边等你呢?!” ------------ 第210章 谁让你出来的? 舒池不再犹豫,直接奔了过來。 后面,曾特狠狠跺跺脚,转身來到楼下客厅,将皮箱往中间一撇,恨恨道:“好吧!我等着,,!” 话音未落,后面已有人的温和的声音接上:“您别等了,先生说了,他、他不想见您,!” 后面的声音虽然刻意低了下去,可是?曾特还是听清了。 她猛然回头,竟然是刚才那个催舒池赶紧离开的佣人。 “多嘴!”曾特霍然起身,对着这个可恶的佣人怒目而视:“河边无青草,哪要你这头多嘴驴!” 她玉手一抬,手指一伸,差点戳到佣人的额头上,吓得佣人立即噤声,转身离去。 看着佣人落荒而逃,曾特将头上的围巾扯下,又将大衣脱下,扔在沙发上,脚又麻又冷,干脆连靴子也脱了,赤脚踩在地毯上。 今晚我过不好,你也别想过好。 哼。 ,。 进屋的舒池,首先看到的是背向外面的商裴迪手上端着一杯红酒,漫不经心地摇着。 大约是听到了舒池的脚步声,商裴迪的声音清冷:“谁让你出去的!” “……” 舒池紧紧握住手机,望着商裴迪的背影,一下噎住。 在她听來,那语气,那声音,明显的,有着让她说不出的感觉。 她不能出去吗? 她有话着急和他说难道就不能去见他吗? 商裴迪话里的不满她当然听得出來。 可是?除了不满,他是不是还在表达着其它的情绪,或者在暗示自己什么? 是了,是了。 是自己见不得光的身份。 舒池怔怔盯着商裴迪的背影,心里顿时五味杂陈,甚至,连紧紧握住手机的手也松了下來。 商裴迪微一侧头,看到舒池眸子里闪过的复杂,他收回视线,将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不能不说,曾特今晚的话还是刺激到了他。 所以,他宁肯被曾特骂,骂他移情别恋,也不愿意舒池暴露在曾特的眼前。 曾特的心思他比谁都清楚,她口口声声是为了她的姐姐,实际上,还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以前曾洛还活着的时候,她还收敛些,一个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总不能好意思明目张胆对自己姐姐的男人表示好感吧!虽然只是同父异母的姐姐。 但是,自从曾洛离去后,这个妮子就不知道她自己是谁了,整个一不知天高地厚。 把她一直安排的那么远,一來是为了她的安全,让她远离是非之地,二來,最重要的,就是要在时空上隔开她。 她应该比谁都了解自己的心思,她是曾洛的妹妹,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去染指她。 可是?她揣着明白当糊涂,一门心思往牛角尖里钻,一次次的耍心眼,自己都沒有去深究。 现在倒好,倒干涉起自己的私生活來了。 而每次,她的借口都貌似有理,曾洛就是她开口的最好的棋子。 每次,她在自己面前提到曾洛,就好比是捏到自己的七寸一般。 这不能不说,她很聪明,因为,每每,自己的心思总是被曾特拿捏得很准。 只可惜,这次,她就失算了。 今天的日子,恰巧墓园整修,暂停开放一天,她却偏偏说是今天去的。 …… 静静思索了一会,商裴迪转过身,但是,身后,门被带上了,却沒有舒池的影子。 他稍微愣怔一下,随即鼻子冷哼一声。 正要出门,门却被轻轻推开。 他心里稍微一放松,这个女人,总算学会,。 进來的是佣人。 见到商裴迪正盯着门口,说话就有些吱吱唔唔:“先生,舒、舒小姐,她让我转告您,她有急事,所以,!” 她边说边觑着商裴迪的脸色,瞧着商裴迪面色平静,才稍放开说:“舒小姐,她、她刚离开了,!” 哈。 商裴迪将手里的酒杯一掷老远。 这个平安夜,他过得可真够窝囊的: ,,不想见的女人非要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想见的女人却又想着离开…… …… 舒池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别墅的院子里走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雪又开始下了起來。 她抹了一把落在脸上的雪,湿漉漉的。 nnd。 她回头望了一下已经离开有近百米的别墅,使劲裹紧身上的风衣,又看看天,一边心里诅咒着。 深更半夜,除了纷纷扬扬的雪在路灯下如同飞舞的精灵,就是自己的影子在路灯下被扯地很长。 这里。虽然说是离开别墅已经不近,但是,还沒有走出这个别墅的院子。 院子里的积雪已经沒过脚踝,这样大的雪,也不是年年都有。 低头看看自己的脚,是來时的靴子,此时也已经是半湿,身上的风衣是她临走的时候在她曾住过的房间里随手拎了出來的。 刚才被商裴迪冷淡的话语一刺激,头脑一热,赌气就跑了出來。 如今才知道,这风衣是挡风不挡寒,纵是她使劲一裹再裹,身上还是觉得冷飕飕的,而且是透心凉。 往前走了几步后,舒池再也不想动了。 她停留在原地,脚上是又麻又痛。 她使劲呵了口气,看着眼前一大团白雾消散在清冷的空气中。 周围除了雪,便是大团的黑暗,再就是寒冷。 脸上的落雪似乎遮住了眼帘,她使劲眨眨眼睛,眼睛却是又麻又涩,热热的,似乎有什么要涌出來。 肚子一阵隐隐作痛,她缓缓蹲下來。 好一会,她才觉得舒服了些,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后,舒池手支着地,再缓缓起身。 身后,两束刺目的车灯光驱散了眼前的黑暗,将眼前的雪地照得亮如白昼。 她转身,手遮住眼睛,恍惚间看清了。 难得的是,商裴迪这次并沒有在车里,而是,半倚靠在车门的地方,冷冷地看着她。 舒池心里一紧,但是,下一刻,一股暖意居然从内心深处慢慢滋了出來。 她慢慢走上前,近前离商裴迪不过是咫尺之余,这才低低道:“我,我就是下來散、散散步……” 这女人,这借口。 借着车灯的光芒,商裴迪望着舒池冻得有些发红的脸蛋,他转身自顾上车。 待舒池怯怯上车后,他冷冷问道:“怎么不走了!” “……” 停了一会,舒池这才道:“香姨她病危了,所以……” ,, ------------ 第211章 抱紧我 客厅里的曾特坐等右等,直到那台精美的大钟的时针过了三,楼上依然静悄悄的。 曾特终于熬不住了,直接靠在沙发上打起了盹。 一觉醒來,她揉揉惺忪的眼睛,才意识到自己一直都在沙发上蜷缩着。 唯一的好处是,不知道是谁在自己身上搭了条毯子。 看到身上那昂贵的绒毯,她心里不免一得瑟。 哼,还不是怕自己冻着。 这么想着,心里总算舒坦了些,从沙发上起身,伸了个懒腰,这才懒懒招呼道:“我饿了,!” 这样的声音想必佣人能听到,只是这次,奇怪。 曾特又喊了一句:“都聋了还是怎么的,我,!” 这回佣人现身了,从厨房里端出粥还有小菜,开始往桌上摆。 曾特白了佣人一眼,真是的,看着年龄也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怎么耳朵就不好使了呢? 她想起什么?看看楼上:“商哥哥呢?” 商哥哥。 佣人有些疑惑,随即明白过來,神情又变为迟疑,只管又装聋子。 这都几点了,不会是怀里搂着美人还沒有起床吧! 曾特一下刺地心疼的不得了,心底翻滚着浓浓的醋意,她头脑一热,早饭也顾不上了,直接赤脚向楼上奔去。 一路悲愤地想着,自己在楼下挨冻,他却在楼上消受美人,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若是那个女人还在床上,她一定要过去撕碎她。 她在二楼疯狂地将每个门都拍了一遍,但是,始终静悄悄的。 好哇。 睡得真香啊! 她几乎要咆哮起來:“商裴迪,你出來,你给我出來,!” 喊了几句后,楼下的佣人慌慌张张地跑上來,连身劝阻:“小姐,您就别喊了,先生,他,他不在……” “……” 顿了顿,曾特更是火冒千丈:“说,他人呢?” “他早就离开这里了…….” 佣人可不愿意在这里无辜当这个暴脾气小姐的出气筒,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曾特一愣,忽然想起什么?问:“那我身上的毯子!” 佣人头也不回:“那是我给您盖的……” 边走心里边想,这小姐真逗,就您昨晚那德行,还期望先生回头垂怜你呢?要不是我好心,哼。 ,。 舒池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睛。 窗帘拉得很厚,她也分不清现在是白天黑夜。 身边,一个均匀的呼吸声,提示她她现在正宿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虽然刚才的奋战很累,但是,她却毫无睡意。 脑海里全是在医院里的情形。 她接到电话的时候,香姨其实已经不行了。 等她和商裴迪赶到医院的时候,香姨已经是弥留之际。 医生告诉舒池,已经尽力了,病人毫无求生的欲望,也不算配合。 或许是怕舒池害怕,商裴迪这次倒沒有做甩手掌柜,陪着舒池站在香姨的病床前。 舒池泣不成声,香姨却是无动于衷,只在最后一刻对着商裴迪莫名其妙笑了一下,微弱地说了声:“谢谢!” 这大约是谢他将她带出那个魔窟,让她人生的最后一段还能和她的儿子相聚,不至于如此孤单。 商裴迪这次表情却是难得的和蔼,一度让舒池以为是自己泪眼模糊,看花了。 他对香姨点点头,郑重道:“沒什么?一切都会好的……” 再然后,就是舒池撕心裂肺的哭声。 这个平安夜,就是这样渡过的。 黑暗里,舒池重重叹了口气。 人生短暂,从來沒有想到,竟然是这样子。 舒沫,他永远沒有妈妈了。 这么一想,舒池只觉得眼睛一热,喉头有些哽咽,竭力忍住不吵醒身边的人,轻轻翻了个身。 商裴迪根本沒有睡着。 心脏刚从刚才的jiqing里平复下來。 看着舒池伤心欲绝的模样,他头一次觉得这个女人原來还有这样的一面。 那个女人根本不是她的亲人,只不过是和她在一起过了些年头而已,感情那么深吗? 而且,很明显,那个女人根本视她为仇敌,她居然还为那个女人如此伤心。 其实,刚才他还是不太愿意和舒池做他最想做的事,不过,身体比他的意愿更强烈,哪怕舒池是在敷衍,根本心不在焉,他也不愿意放弃他在平安夜的那个心愿。 于是,在平安夜的黎明快要到來的时候,他还是在舒池的身上找到了隐忍许多天得以发泄的快感。 为了不看到舒池眼睛的红肿和那哭丧的表情,他选择了在黑暗中进行。 沒想到,这黑暗里,根本沒有什么隔阂,一切契合的很。 甚至,那夹杂着偶尔抽泣的shenyin声让他更是高潮迭起,那一瞬间,他欲望爆棚。 舒池绵软的身子让他欲罢不能,以至于现在平息下來的时候,只要一回味,略略那么一回味,他都还有些蠢蠢欲动。 他也听到了刚才舒池那一声叹息,但是,他很不以为然。 人生,不就是这样吗? 生离死别,悲欢离合,聚聚散散,一切随缘,看开了就好。 但是,转而他又释然,让舒池不能释怀的,恐怕就是她一直想弄明白,为什么?一切的错,都归到她的头上,以至于连将死之人都不曾想过要原谅自己。 黑暗里,轻轻的呼吸声,偶尔还有那么一两声轻微的抽泣。 显然,舒池还沒有睡。 商裴迪伸手搭上舒池的腰际,把还沉浸在回忆中的舒池吓了一跳。 “睡会吧……”身后传來商裴迪气息沉沉的声音。虽然有些冷淡,但是,心里还是暖了一下子。 这个时刻,原來,还有人在自己的身边。 舒池转过身來,一下搂住商裴迪,使劲向他的怀里钻去,闭着眼睛喃喃道:“抱紧我……我,我冷……” ,。 飞机场。 出來的拥挤的人流里,一个矫健的身影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看着路走着。 “是吗?我打个车,得一百块钱!” 毛青有些吃惊:“这么远啊!……好吧!好吧……我很快就到!” 昨晚被栗小丽催的猴急,这一早就坐了最早的航班來到这里。 出租车上,毛青对着出租车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尊容,胡子拉碴的,而且,眼睛还有些红。 真正的红眼航班啊! 一想到,可能会见到许久沒有见到的舒池,他的心一下有些复杂起來。 …… ------------ 第212章 不说憋死你 本城的交通永远都是这样,早上上班前两个小时,这道路上已经是水泄不通。 毛青不时地看看表,不时地接着栗小丽的催促的电话:“快了快了……” 这说着是快了,可是到栗小丽住的地方,已经是两个半小时后。 栗小丽发着牢骚给毛青开了门。 毛青进门的时候,听到客厅里传來“哇哇”的哭声,问满脸不豫的栗小丽:“是舒沫吗?他怎么了?” 栗小丽一边扯着自己的右眼皮,一边无奈地将毛青领到客厅:“这孩子,一早起來就哭个不停,怎么哄都不行!” 毛青看着栗小丽丧气地将自个搓进沙发,于是,上前和蔼地安慰着舒沫。 舒沫泪眼模糊,吱吱唔唔,说着听不清的话,一会说“妈妈”,一会说“姐姐”,弄得栗小丽不胜其烦:“你说这些天,都好好的,舒池不在的时候吧!他也好好的,就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早起來就哭个不停……” 毛青使劲安慰了一会舒沫,又拿來他的玩具,做了几个鬼脸后,舒沫的情绪这才渐渐平静下來。 他这才抽空问栗小丽:“舒池,她……” “打不通电话,估计是沒电了……” 栗小丽发着牢骚:“我这一早起來,眼皮就跳个不停,,不行,我得去敷个面膜去!” 不一会,看着蒙着一张面膜纸的栗小丽从厨房出來,舒沫竟然不哭了。 本以为会吓到舒沫,毛青还赶着栗小丽去房间里,沒想到舒沫仔细端详了一会后,竟然咧开嘴笑了。 弄得栗小丽哭笑不得。 好了,这个孩子情绪总算是稳定下來了。 栗小丽舒服地躺在沙发上,只给毛青留了个角坐着。 看着毛青心不在焉的样子,栗小丽问道:“怎么,想问就问呗!” 毛青脸上一热,心想,他以前对舒池的那点想法反正栗小丽是知道的,但是,真要出口,还是不自然。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近乡情犹怯。 他越是想问,又越不敢问。 如今的舒池,可不是之前的那个舒池,那个,曾经在他的心里,冰清玉洁,纯净的如同一朵百合一般的人。 说实在的,现在的他,想起之前舒池临走前悄悄留下给他奶奶治病的两万块钱的时候,想起曾经舒池经由栗小丽的手转给自己那笔钱,又联系好医生的时候,他就一阵难言的苦涩。 当时还觉得奇怪,舒池挺出息的。 现在看來,原來是这样。 她的钱,原來都是这么來的。 看着毛青神色复杂,目光闪烁,心思悠长,栗小丽脚尖拨了拨毛青的裤子:“想什么呢?” 脸上盖着面膜,她可不想因为说话大声而崩开,于是,嘴唇不动说出这几个字來,吓了还在沉思的毛青一跳。 他扭头:“沒事!” 栗小丽也不再问,和毛青交往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毛青属于那种沒有心计的男人,用她栗小丽自认为跟着老爹生意场上阅人无数的眼光來看,这个男人的心思那是一看到底。 他说沒事,不代表沒事,但最起码这面子上还是尊重自己的。 既然做了自己的男朋友,他要是一开始就急急火火地提舒池,那才是自己不愿看到的呢? 嘿!别说自私啊!这感情啊!就是这么个东西。 在他心里,自己才是排第一位的,舒池是朋友,可也只能排在第二位。 这么一想,栗小丽这才满意地将面膜揭下來,在手里揉了揉递给毛青:“给,扔到垃圾桶!” 毛青听话地将面膜接过去,起身送到垃圾桶里,然后蹲在舒沫身边,看他玩东西。 嘿! 他居然还不问舒池的事,好吧!憋着你,看你憋多久。 栗小丽起身,指着沙发旁的皮箱说道:“走吧!别耽搁时间了,我还得赶回去,出來这么久,我爸妈担心死我了!” “哦哦!”毛青赶紧配合地拖起皮箱,终于还是开口了,神情有些犹疑:“带舒沫走,你、你和舒、舒、舒池说定了吗?” 呆子。 栗小丽瞟了一眼毛青,懒懒道:“我当然想说,她倒是开机啊!” 说着伸手给舒沫:“走吧!舒沫,姐带你出去玩玩去!” 毛青一听这个,神情更加犹疑了:“这个,这样做,不大好吧!而且,舒沫还、还小……” 那意思很明白,你能照顾得了吗?万一有点啥事,你能处理好吗? 栗小丽哪能听不出毛青话里的真正意思,脸色一沉:“哦,这怎么不好了,我就当是舒池托我给看几天,我能推辞得了吗?何况,以前我也老去看舒沫,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心里却在腹诽,你就是想等着看舒池一眼吧! “再说,舒池就是來了,她还是这么一说,你好意思说不行吗?再说,她还这么忙……赶紧的,别误了飞机!” 毛青被栗小丽的话惊得张口结舌,愣了一会,只能连连点头:“好好好!” 下楼的时候却是心里堵的慌。 尤其是栗小丽说舒池的那个“忙”字,搅得毛青的心里是猫抓挠般的难受。 她忙什么?还能忙什么? 脑子里这么放大一想象,脑海里全是舒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场面,那感觉,真是,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是自己的老婆被人qj了一般。 “想什么呢?” 一句话将毛青的思绪打断,他定睛看看,栗小丽拉着舒沫正瞪着他。 见毛青回过神來,她说:“将行李放进后备箱,磨叽!” 两个人带着舒沫來到机场。 栗小丽一看表,都中午了,反正已经到了,离登机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干脆拉着毛青去吃饭。 给舒沫点了一份肯德基外卖后,她和毛青两个人來到一家中餐厅。 毛青看着菜单上一份简单的商务套餐都要88元,立即说:“我不吃了,早上吃的晚,我只给你点一份就好了!” 栗小丽盯着毛青,忽然“扑哧”笑了出來,揶揄道:“你早上在哪儿吃的啊!” 毛青挠挠头:“唉!我去买个面包吧!吃这样的饭,不见得吃饱,还老贵!” 栗小丽才不管呢?一下点了两份套餐,对毛青说道:“钱呢?不是省出來的,是赚來的,,赶紧的吧!,再说,你也不穷啊!怎么这么小气吧啦的,上次我爸给介绍的那个工程,你不也赚了不少!” ------------ 第213章 公众场合的吵架 毛青笑笑:“我不是想……” “想什么?” “想买个房子,你爸给的那套,终归不如咱们自己买的,住的舒服……” 栗小丽不满意了:“嗬,,,我说毛青,我爸给的那套房子让你不舒服是吧!你说说,哪儿让你不舒服了,上下两层还嫌小是不是,是不是沒给你套独门独院的你介意了是不是,是不是,!”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小点声,!”毛青急了,赶紧又是摆手又是伸手指作“嘘”的动作:“我哪儿敢哪,老人也不容易,咱们不能一辈子靠老人吃饭哪,再说,将來真接受了,你不嫌你的男人窝囊沒本事啊!” 栗小丽撇撇嘴,不再理会毛青。 毛青说的是真的,她相信,毛青做的也是真的,她也相信。 自己父母是人精里的人精,早就看出毛青这小伙子憨厚可靠。 说实在的,也就是毛青当老人家送他房子是当真的,她可是了解自己的父母,不过是考验毛青罢了。 还好,毛青不仅经受住了严峻的考验,还让老人格外看重。 这前前后后也不少事,明里暗里的试探也不少,总算是让栗小丽的父母感叹:“真金不怕火炼”哪。 一想到父母对毛青的赞扬,再听毛青刚才说要自己攒钱买房子,脸上虽然还紧绷着,但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你的房子在哪儿,在哪儿呢?” 她撅着嘴问道。 套餐上來了,毛青接过來,先给栗小丽面前放一份,这才拾起筷子,一边将自己盘上栗小丽爱吃的蘑菇给夹到栗小丽的盘上,这才笑笑。 “嘿嘿!等你回去就知道了!” “呃,,是真的吗?”栗小丽虽然感动于毛青的细心,但内心有些不信,这才多长时间,这毛青就能买得起房子了。 他们所在的城市虽然不大,使劲靠才顶多算二线城市,房价也慢慢上來了,一套像样的怎么也得百八十万的。 “贷款买的,首付是这几个月的劳动,加上以前的积蓄…….” 望着毛青给自己夹菜,栗小丽的内心,一阵阵涟漪慢慢荡漾开來。 唉!什么样的男人才是好男人,这毛青,论哪儿都不差,外形、心底、头脑,这当初舒池怎么硬是沒和人家來电呢? 偏偏找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余年,结果,将自己伤地是体无完肤; 如今更是让人难以接受,做了人家的地下情人,还是那样一个腹黑男人,这不生生跳进火抗嘛。 算了,不想了,不想了,一想起这些吃饭都沒有了胃口。 栗小丽有些饿了,眼前的一盘商务套餐风卷残云般下肚,那边,毛青已经结完帐。 栗小丽打个饱嗝,拾起自己的挎包:“走吧!还有四十分钟就登机了,先去排队等着去!” 一路上,舒沫乖巧听话,抱着自己的玩具随着两个人慢慢溜达着。 毛青是若有所思,栗小丽则想着毛青到底买了个什么样的房子,两个人各怀心事。 “哎,毛,,唉幺喂,!” 栗小丽话刚一出口,肩膀就被旁边一个匆匆而过的身影给撞得一个趔趄,这不打紧,她一条腿往侧里一迈,正好挡在低头看玩具的舒沫跟前,舒沫紧跟着一个跟头蹿过栗小丽的长腿,一下栽到前边。 只听“扑通”一声,机场的大理石地面可不是闹着玩的,磕痛的舒沫当即“哇哇”哭起來。 毛青手忙脚乱得先过去抱起舒沫,又伸手拉栗小丽。 栗小丽站直身子,手一指前头,也不顾忌公众场合了:“喂,那个女人,你眼瞎了还是腿瘸了,走路也不看着点,,不会走正道啊!” 前面被栗小丽指着的时髦女人本不想停下,大约觉得栗小丽骂得难听,于是停下身,转过头,宽大的墨镜下,红唇微启,冷冷道:“你骂谁!” 栗小丽更火大了,见过不要脸的,沒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一下蹿到这个时髦女人面前:“谁撞的我我骂谁,这还不明白吗?,你看看你,撞了人,就想走,!” 曾特抬眼看看别处,看着经过的旅客越來越多的目光投向这里,觉得实在是窝火。 刚才这几个人在行走电梯上慢慢悠悠的,她十分不耐烦,不就是下电梯的时候快了点,撞了她们一下吗?至于吗? 还有那个小孩,也真不经撞。 孩子“哇哇”的哭声真叫人心烦。 曾特干脆打开皮包,从中抽出一叠花花绿绿的钞票,使劲摔到栗小丽的跟前:“给,看病去,不要再烦我!” 栗小丽看都不看,直视着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这病是要看的,但是,对不起,会说吗?” 曾特恼火了,自己赶飞机,这个女人沒完沒了了还。 而且,这个鬼地方,这个鬼城市,她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她将钱往栗小丽身上一撒,转身便走。 钱如雪片般掉在地上,栗小丽却一把扯住曾特的衣服,恼怒道:“你tmd这什么态度!” 曾特也不是吃素的,狠劲挣开栗小丽的手。 栗小丽沒有防备,差点给摔着。 好哇。 栗小丽火了。 毛青刚安慰好舒沫,一看栗小丽被气成这样,也有些恼火,但尽量克制着,一边拉着栗小丽,一边对曾特说:“这本來是小事,你就是着急,也可以理解,但是,这撞了人,又弄成这个局面……” 曾特鼻子“嗤”了一声:“我很忙,沒时间和你们斗嘴……” 看着曾特扬长而去,栗小丽问毛青:“你干嘛拉着我,我要揍她!” “算了算了,和她置什么气!”毛青低头,却见舒沫已经将地上的钞票都捡了起來,还整理成一小叠,大约觉得是这纸张好玩,正翻來覆去看。 栗小丽忙弯身:“小沫啊!这可是钱,來,收好,不要掉了,回头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栗小丽又察看了一下舒沫的膝盖,青了两块,胳膊上也蹭着了。 她抬头看毛青:“你得背着他了!” 毛青刚背起舒沫,栗小丽就听见手机响了。 “是舒池的!”栗小丽赶紧接起來:“喂,舒池!” ------------ 第214章 先兆流产? 电话里传來舒池困倦还带着鼻音的声音:“小丽,你在忙什么?给你打了几个你都沒有接!” 肯定是刚才和那个死女人争执,沒有听见,栗小丽看看毛青,后者正抿着嘴唇集中精力看向这边,神情似乎有些紧张。 栗小丽一边瞄着毛青一边故意问道:“你刚起床啊!” “沒有,我早起來了,你怎么不在家呢?带舒沫出去了吗?” “呃,你去我那儿了!”栗小丽有些惊奇,不是吧!这大商集团的总裁居然这么快就放舒池回來了。 “我在机场呢?毛青也來了,我们准备带舒沫回家去玩玩,这马上要登机了,回來再说吧!” “啊!小丽!”舒池踌躇了一会:“你们还是回來吧……” “放心,舒沫我会给你带好的,今天一大早他莫名其妙哭个稀里哗啦!我想肯定是老憋在一个地方烦了,正好,我带他回去走走!” “舒沫早上哭了!”舒池的语气显然有些惊愕,随后她缓缓道,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是不是母子连心哪!” 栗小丽觉得舒池有些古怪,问道:“什么意思!” “香姨她,凌晨的时候,去世了……” “……” ,。 毛青和栗小丽带着舒沫气喘吁吁地赶回來的时候,见舒池和一个人站在小区的亭子底下,就那么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舒池,舒池!”栗小丽老远就喊上了。 近前的时候,才发现舒池面容憔悴,眼圈发黑,眼睛里还有血丝。 唉!又熬夜了难道。 见到毛青,舒池勉力微微一笑:“毛青,你也來了!” 毛青看到舒池的模样,吃了一惊,还是很快答应:“嗯,小丽让來的……” “给你们添麻烦了!”舒池垂眸盯着脚尖,鞋子上的泥浆格外碍眼。 “沒,沒什么?都、都是朋友!”毛青背上还驮着刚才在车上已经睡着的舒沫,盯着舒池身上的银灰色裘毛大衣,说话有些结巴。 看着毛青如此的不自然,栗小丽说道:“别废话了,舒池,到底怎么回事!” 舒池慢慢走过去,脸轻轻挨向舒沫熟睡着的脸蛋,眼泪一颗颗掉了下來。 听到栗小丽说一大早舒沫莫名哭个不停,舒池和毛青都唏嘘不已。 ,。 所有的事情都是商裴迪的手下打理的。 当舒池、栗小丽还有毛青带着舒沫一起來到郊区的一块墓地的时候,天已经放晴,到处白雪皑皑,泥泞的路面上,偶尔可以看到车辙的痕迹。 在一块墓碑前站住后,舒池上前伸手拂去碑上薄薄的积雪,又放上带來的果篮和鲜花,最后拉过舒沫。 对着舒沫轻轻道:“舒沫,妈妈在这里,快给妈妈鞠个躬!” 舒沫懵懂地看着墓碑,看看舒池,又看看所有的人,突然指着墓碑上的字说道:“这个我认识,是‘香’字……” 舒池一窒,抬眼看去,墓碑上只有“祁香之墓”四个字和日期。 短短四个字,便是一个人永久的归宿。 看着舒沫伸出小手在墓碑上刻画着那个“香”字的懵懂的模样,她心里酸涩异常。 不过,最后,舒沫还是在舒池的要求下朝着墓碑鞠了几个躬。 回來的路上,看着舒池心情郁郁,栗小丽心底叹气,想起舒池说的,香姨临死前的遗言是要将舒沫送到孤儿院,她一阵叹息,都替舒池发愁。 一路沉默着分开,栗小丽还是带走了舒沫,说是让舒池好好休息几天。 飞机上。 栗小丽问一直沉默的毛青:“现在,害你家的人已经有老天惩罚了……” 毛青沒有吱声,看看身边的舒沫,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柔声问道:“想妈妈吗?” “想!”舒沫头也不抬,曼声答道,低头玩弄着手里的玩具。 “好了好了!”栗小丽打断毛青的话:“这个孩子,现在脑海里想的就是几年前他妈妈刚离开的样子,现在的香姨,他根本不认识,可怜的孩子…….” 栗小丽使劲将舒沫搂住:“真不知道舒池的命运怎么这么坎坷……” “舒池要把他送到孤儿院吗?”毛青问道。 “她才不会呢……” 栗小丽说道:“她现在身不由己,再说,还得靠、靠那个、男人吧……等过了这段,她肯定有她的选择……” 一说到这个敏感话題,栗小丽也及时打住,瞄了一眼毛青,毛青脸色平静,倒沒有出现什么激愤的表情。 栗小丽重新找了个话題:“奶奶的眼睛现在咋样了!” “比开始的时候又强了很多!”毛青应道:“虽然说时间上耽误了些,但是,还不至于到最差的结果,慢慢恢复,可以好很多,至少可以扔掉拐棍了……” 栗小丽沒有作声。 毛青的奶奶恢复到这程度,完全归功于舒池和她的钱。 唉!再一想到舒池的钱,毛青的心,彻底乱了…… 一路上两个人再也无语。 好在路程不长,沉默的气氛里,飞机很快落地。 ,。 很快迎來了元旦。 这样的节日,舒池唯一能做的就是呆在别墅里,随时等着商裴迪过來。 这几天她老是觉得腹部有些隐隐作痛,尤其是前天和商裴迪之间,或许是动作剧烈了些,还出现了出血的现象,一早她还以为是大姨妈來了。 可是?算日子,也不对啊! 找了热水包,不管用,无奈之下,征得商裴迪同意后去了医院。 面无表情的妇科医生伸手试了试舒池的腹部,又询问了一下舒池的身体状况,开出一个单子,去化验一下。 尿检。 舒池觉得有些奇怪,这需要吗? 医生的话就是命令,等她忐忑不安地來到化验窗口的时候,大夫只是看了一眼,便甩出两个字“阳性”。 轰隆,。 舒池只觉得脑袋一大,眼前一暗,哆嗦着手接过化验单,深一脚浅一脚地來到妇科医生那里。 随后又拿着妇科医生开出的单子去做检测。 最后,妇科医生一边在病例上写着一边念叨道:“这都快两个月大了,你这是先兆流产的现象,回去一定注意,至少两个月内不能同房,还有……” ------------ 第215章 这是个意外 妇科医生喋喋不休地嘱咐着,舒池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一个字都沒有听进去。 这是真的,这是真的吗? “好了,去拿药去,按时吃!” “医生,能不能、我能不能不要这个孩子,!” 舒池醒悟过來,恳求的目光盯着医生,颤声问道。 妇科医生皱皱眉头:“这孩子状况不是挺好的吗?也很健康,!” “不是,,医生,不是那个意思,,我,!” 医生有些明白了,转过头去:“这个你自己决定,这可是一条生命,要珍视……再说,流产对身体也不好,,下一个!” 医生不再理会舒池了。 舒池只得低头快速离开。 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香姨刚离去,舒沫还沒有安排好,结果又來这么个晴天霹雳。 这日子,怎么这么折磨人。 她一点点撕碎手里的单子,随后塞进垃圾桶里。 …… 迟迟等不到舒池出來,在外面等待的保镖很纳罕,给舒池打电话又接不通,只得打到商裴迪那里。 听完就被商裴迪劈头盖脑训上了:“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找!” 司机和保镖慌里慌张地下车,冲进医院。 可是?医院那么大,进去后才傻眼,谁知道舒池是哪儿不舒服去了哪个科。 还好,保镖脑子转的快,直接來到咨询台那里,询问挂号的有沒有个叫舒池的女人。 挂号的是个年轻的小护士,先是头不抬眼不睁、爱理不理地说了句:“医院这么多人,怎么查啊!再说,这是病人的隐私,!” 再抬头,看见保镖的凶悍的外表,随即舌头打卷:“稍等,我给您查一下!” 效率还真快,一会就打出一张小纸条,递给保镖。 保镖看了下揣在怀里,不忘嗤笑:“我说这医院怎么老有医患事故,敢请就是你这样的人闹的!” 小护士张口结舌,粉脸通红,气得鼓鼓的也不敢作声。 妇科诊室门前,人來人往,都是女人,分诊台的护士也不知去向。 保镖是一脸犯难,进出的都是女人,而且,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他恼了:“我媳妇在里面,看什么看!” 女人们捂嘴嗤笑。 好容易等來分诊台的护士,帮忙给一看,说人应该是早看完,早走了。 “……” 保镖走了几步又折回來:“请问她得的是什么病!” 护士抬头,根本不惧保镖:“这是病人的隐私,如果有问題,请和病人联系,我们医院沒有这样的服务!” 保镖无奈。 倒是旁边的一个女人说道:“到这里來的不是怀孕了就是流产再就是各类妇科病……” 保镖拍拍脑袋,转身回去准备复命。 刚到车前的时候,舒池已经在车子跟前等候了。 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神情倒沒有什么不妥。 “不好意思,久等了!”保镖解释道:“刚才看舒小姐久久沒有出來,我们进去找您去了,所以出來晚了!” 舒池只是微笑着说沒什么?随后一行人沉默离去。 ,。 办公室里,商裴迪正手指轻轻抚着眉心打着越洋电话。 电话里生硬的中文在表达着兴奋的心情:“你要知道,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就是,这良好的开端便是成功的一半……” 商裴迪不置可否。 向风,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自己到底是辜负了她。 想象着电话里说的她一个人落寞地出现在遥远的地球另一端的时候,商裴迪的心还是轻轻颤抖了一下。 其实,她是无辜的。 蓦然身上一阵虚热,他松了松项间的领带,不易察觉地舒了口气,然后淡淡说道:“既然这样,你照顾好她就是了……不需要向我秀什么……” 电话里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ok,ok……商,我不会理解成你是在吃醋的……” 吃醋。 商裴迪“嗤”地一笑:“以前老吃醋的还不是你!” 说着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这个非,实在是有点得意忘形地过头。 只是,向风,她怎么会到了那里,而且,放弃自己国内的所有的优越条件,居然在那个遥远的国度寻找了一份很普通的工作。 一个过惯了衣食无忧的娇贵的千金小姐,她能过得惯那粗茶淡饭的生活。 商裴迪修长的手指轻轻扣着桌面,陷入了沉思,随手从抽屉里拿出雪茄,准备点上的时候,才发现这还是之前向风送给他的那盒,细细端详了一会,他合上抽屉。 比起曾洛的早逝,她至少还可以看到日出日落,还可以有亲人陪着她,可惜,他的曾洛,只能孤独地一个人躺在那人烟罕至的墓园里。 这么一想,商裴迪刚才的心,又慢慢生硬起來。 世间有轮回,那是他们向家该得的报应。 她享福也好,吃苦也罢,都是他们家自己的事情。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们都应该为曾洛的死谢罪。 正沉思着,电话响了。 接起來:“什么事!” “老板,舒小姐去看了,看了妇科,但是,具体什么病不太清楚……刚才已经回來了……” “嗯,把电话切给她!” 等了一会,听到舒池轻轻的“喂”的声音的时候。 不自觉地,商裴迪的声音柔和了一些:“怎么了?” 一瞬间,舒池的心,慌乱了起來,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呃,沒事……” “哪儿不舒服!” “……” 这话让舒池有些无语。 刚才她明明听到保镖汇报说她是看了“妇科”,他还问哪儿不舒服,这叫她怎么回答,这个男人,阅女无数,难道连这个词的意思都不懂。 这边商裴迪皱皱眉头,女人的事情很复杂,他其实想问的是舒池的具体病情,但是,沒想到这么问,舒池还沉默了,大约是难以启齿。 于是,他想到了,或许是自己的动作太激烈,让她难受了。 也沒有再问什么?嘱咐道:“那就好好休息吧!我一会回去再说……” “一会就回來!” 舒池的语气有些惊愕。 这可怎么办。 怎么说呢? 舒池撂下电话,第一件事就是慌里慌张地跑进了房间。 镇静下來后,舒池來到穿衣镜跟前,望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女人,端详了好半天,这才唇角一挑,自嘲一笑:“不过是个意外,这个孩子,他不会要,自己也不可能生的……” ------------ 第216章 如今这场面,还是你我说了算吗 美国,加利福尼亚,洛杉矶。 这是美国一个仅次于纽约的大城,三面环山一面临海的地理环境,这里一年四季阳光明媚,即使是在现在的冬天,气温也在十几度左右。 圣诞节刚过,节日的气氛还在延续。 这个季节,正是多雨的时候。 昨日刚下过雨,雨水并不大,仅仅是湿透了地面,但是,令这个城市如同被刷洗过一般,一切都透着清新的气息。 市中心的一辆循环巴士上,靠窗坐着一个东方女子,正怔怔地看向外面。 一件紫灰格子风衣,一条淡灰色的长围巾包住了头部,只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庞。 她的位置比较靠前,所有上车经过她身边的洋面孔都会看到她,当然,难以掩饰他们的惊讶。 这个东方女子,真的很美。 每个人上车都有自己的目的地,但是,唯有这个女子似乎沒有。 到任何一个地方,都有人上上下下,但是,这个东方女子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姿势,看着外面,就好像一切与她无关。 就连司机也很纳闷,这东方女人是不是迷路了,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姐,请问您在哪儿下车!” 东方女子这才抬起头,看看外面,笑了笑:“就是这里!” 看着那个曼妙的身姿下车向广场上走去,司机耸耸肩,东方人,真的很神秘,不过,她的英语,不得不说,很标准,或许,这是个美籍亚裔说不定。 站在广场上,使劲呼吸了一口新鲜略带潮湿的空气。 浑然沒有察觉,她的身后的不远处,一辆跑车缓缓停了下來。 很好,很清新的空气。 她慢慢摘下围巾,露出里面的披肩长发,当伸手轻轻拂向额边长发的时候,皓腕纤指让一辆跑车里的男子的心顿时漏跳一拍。 这么多年了,她依然容颜未变,举止间成熟风情,实在是让人怦然心动。 或许是有什么情况,那个女子将手伸向大衣的口袋里,须臾掏出一支崭新小巧的手机,看了看号码,柔声道:“向南,什么事!” “姐,我看你那下雨了,昼夜温差大,你要注意身体……”电话里,传來向南的声音。 “好的,我知道,不用担心!”她语气温柔。 “等回,爸爸要和你说话!” 耐心等了一下,电话里传來向钟元略带暗哑的声音:“小风啊!天凉了,注意多穿些衣服,还有,记得每天吃点雪梨……哦,对了,前天你程叔來电话了,他这几天会带他的女儿去看你……你住在什么地方,到时和你程叔联系一下…….” 絮絮叨叨的话里,让接电话的向风脑海里浮现出父亲那沧桑的面容。 自向氏集团出事遭受接连打击后,父亲一夕之间仿佛老了十岁,就算是向氏缓过來,她也觉得父亲不复之前的意气风发。 你看就连刚才嘱咐自己,也是那么小心翼翼,就如自己是个还需要照顾的孩子。 向风使劲闭闭眼睛。 她何尝不知道刚才父亲电话里的小心翼翼是什么意思。 对自己來说,最伤心的莫过于被人当作棋子利用后又抛弃,而且,抛弃地很彻底,也正是因为自己用情过深,才引狼入室,给父亲一手创立的向氏集团以沉重打击。 “对不起……爸爸,我挺好的,你和妈妈都要保重身体,不要挂念我……” 说不下去了,合上电话。 许久,向风仰头看看天空,让眼眶里的泪水倒流回去,而后深深吸了口气。 使劲咽下喉间的酸涩后,她环顾一下周围,人來人往,全然陌生的环境。 來到这里,原本是为了寻找一份宁静,忘却前尘往事。 但是,刚才,父亲的來电却让她的心再起波澜。 自己已经不小了,却还让年迈的父母操心至此。 自己是沒脸回去了,就在这里平淡地过下去,一切从头再來,也算是对自己的惩戒吧! 听到向风挂了电话,向南问父亲:“爸,姐姐她这样,不会有事吧……” “唉……”向钟元深深叹口气,两眼发直:“但愿不会吧……” 向南终于问了出來:“爸爸,在那里,她不会、遇上那个人吧!” 向钟元脸色阴沉:“你以为你瞒得了,……小风,她,会处理好的……” “爸爸,我,我不允许一个趁人之危的男人,就算是他对姐姐是真心的,!” 向南神情有些激动。 “住口!” 向钟元怒喝道:“如今这场面,还是你我说了算吗?!” “……” ,。 向风一个人在广场上呆呆站了好一会,全然不顾人來人往诧异的目光。 许久,向风觉得脸上凉凉的,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后,她调整一下情绪,迈步走进了广场旁边的一间高楼大厦。 跑车里,男子静静地注视着向风好一会后,才吩咐道:“这次,如果向小姐前去应聘,无条件留下!” 跑车里男子猜得不错,向风的确是來应聘的。 向风从口袋里掏出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简历,又拢拢额前的头发,这才來到这间公司的前台。 前台小姐是个黑头发的亚裔女子,看到向风,惊艳地看了一会后,才礼貌问向风有什么事。 “我是來应聘的!”向风将自己的简历递上。 前台小姐更是惊讶,随后让向风稍等一下转身去了经理办公室。 向风看看办公室,并不是很大,员工也不是很多。 这是她筛选的工作里最后一个想來的地方。 她的条件很好,是那种名副其实的好,名校毕业,英语流利,有多年的从商经验,她是国内赫赫有名的向氏集团的老板,这么多的优势,却接连被好几个规模不小的名企拒绝。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个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子曾经操作着一个和他们的企业差不多规模、不容小觑的企业。 他们也需要人才,只可惜总是在向这个女子伸出橄榄枝的下一刻,立刻又被否决。虽然他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这是命令。 如此,只好遗憾地和这个不俗的女子说抱歉。 接连被拒绝几次的向风也苦笑,从來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居然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员工。 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堂堂的向氏集团的千金小姐还得屈尊去求人赏碗饭吃,不知要惊掉多少人的眼球,更何况,凭她的实力,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她居然还找不到工作, ------------ 第217章 医生,是这么说的吗? 越是觉得沒有希望的事,往往给人的感觉是绝处逢生,最后还成了。 向风现在就是这样的想法。 递上她的简历后,这个公司的经理很快出面,四五十岁的年纪,大腹便便的他坐在向风的对面,点点头:“哦,你的条件很好,曾经供职于中国一间上市公司,任过经理,很好,我们需要这样的人才,不过,你的试用期有两个月,薪水是这样的……” 公司经理的惜才爱才之心让向风的心稍微暖了一下,她的求职总算有着落了。 离开向家的时候,她除了带了几件衣物之外,什么都沒有带。 所有的金银珠宝、银行卡、信用卡都留在了房间里。 当然,她把这些东西都放在一个抽屉里。 她相信,沒有人进她的房间翻东西,所以,沒有人会发现,她走的时候,实则上,除了应急的五千美元之外,分文未带。 这五千美元,在国内,或许只是她一件衣服,但是,在这里,她却要维持一段时间,直到她有个落脚的地方,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刚开始,她只是想求个清静,沒想到,这生计还成了问題。 说实话,这个公司的经理很仁慈地录用了她,以至于她的最后的一千美元差不多可以维持一个月的生活。 只不过是第一天工作,经理便对这个东方美女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 而且,他给她安排了个自己的助理的位置。 “nicole,去把这个复印一下!”经理刚把几页纸递给向风,忽而看到向风伸过來的手雪白纤细。 天哪。 这双手保养地如此好,真不是个干粗活的人。 经理疑惑地看看向风,转而改变了想法,又吩咐道:“喂,你!” 他指着一个金发的女孩:“去,复印一下!” 向风回到座位上。虽然不明白经理为何改变了主意,但还是有一瞬间的恍惚,什么时候,自己的助理干的事也轮到自己干了。 下一秒清醒过來,自己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养尊处优的向风了。 从现在开始,自己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向风,一个要从零开始的向风。 她静静心神,开始看公司的资料。 她微微出神的功夫,经理也在打量观察着她。 依照自己的眼光來看,这个女人的气质绝对不是等闲的女人,她的谈吐、举止都不像是一个平民女人。 唉!who knows。 刚才,他的老板打來电话,说这个女人无论如何都留下,真是奇怪。 难道,他是老板的关系户不成。 不过,第二天,经理就知道了这女人还不是简简单单的老板的关系户,老板说了都不算。 因为,第二天一上班,他的老板就告诉他:“john,你好好干吧!这公司,我卖给别人了……” 当然,这个消息,经理也告诉了向风。 可是?对向风來说,老板是谁对她來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找到工作了,仅此而已。 她现在要顾的,不是老板,而是自己的生存。 生存。 呵。 ,。 国内,郊区别墅。 回來的商裴迪并沒有如往常般一进门就看到舒池在门口的地方迎接他,而是躺在床上,静静地好像睡着了。 他上前,看到舒池略显苍白的脸庞,匀称的呼吸里,舒池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 商裴迪唇角不由自主浮现出一抹笑意,这个女人,就算是装睡也装的不像。 “为什么不起來迎接我!”他问,语气淡淡。 呆了一会,或许是做激烈的思想斗争,舒池还是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对上商裴迪漆黑不见底的眼底,实话实话道:“我病了!” “病了!” 商裴迪眉间微微一皱,倒不是因为舒池病了他惊讶,而是惊讶于舒池这么直白地说她病了。 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似乎有些肆无忌惮的意思了。 不过,他并不反感。 唇角笑纹略微加深,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促狭的光芒:“什么病!” “……” 望着商裴迪眼睛里闪过的那丝不怀好意,她气结,干脆将被子蒙住头,闷声道:“我,我怀孕了……” “……” 商裴迪唇边的笑纹渐渐隐去,眉间也一蹙,漆黑的眸子盯着舒池被蒙住的身形也渐渐有了深意。 他伸手掀开舒池的被子,眼睛下意识地盯上舒池平坦的小腹。 片刻,目光移到舒池的脸上,薄唇微启,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他的感情:“是吗?” 这是什么意思,当自己是在骗他。 不过,他好像也沒有过分地吃惊,就像是在听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 或许,经历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吧! 舒池对上他的眼睛,也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语气也是淡然:“不过,医生说可能会先找流产,根本无法保住,所以我,!” 思量了这么久,与其瞒着不如爽快承认,反正他也不会要,自己更是根本不考虑。 接下來,商裴迪的动作吓了她一跳,硬生生地将她下面的话截住,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 商裴迪边听舒池说话边用手隔着睡衣轻轻摩挲着舒池的小腹,不过,手指所过之处,激起舒池浑身的鸡皮疙瘩,他这是在干什么? 说实话,这样的动作让舒池很是惊悚,这个男人,除了脾性喜怒无常,而且,其想法和做法总是让人难以看透,更是无从捉摸。 如今,是不是自己让他不高兴了。 甚至舒池的脑海里居然下意识地闪过一组镜头,商裴迪在自己肚子上摩挲了一会后,突然手起而下,直拍向自己的肚皮,愤恨道:“叫你不小心,!” “啊!!” 当商裴迪的手顺着肚子向上,一直摩挲到舒池的下颌的时候,舒池浑身一紧,惊叫出声。 “所以你,,打算干什么?” 商裴迪不咸不淡的话语让舒池怔了好一会才明白他这是在接着自己刚才的话问自己。 “哦!”舒池松了口气。 他的神情,好像是在鼓励自己说下去,鼓励自己主动识相地说出一个办法,这样,省得他烦心。 好吧!虽然那是条生命,但是,刽子手的罪名自己承担好了。 舒池舒了口气:“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知道!”商裴迪无声地笑了一下,眼睛里满是审视,甚至有一丝丝的嗤笑:“医生是这么说的吗?” “……” ------------ 第218章 这纯粹扯淡 这下,舒池彻底惊悚了。 他、他怎么知道的。 不。 不要惊慌,他这是在诈自己,大医院当然该知道该保护患者的隐私。 “当然,你在质疑我怀孕了是吗?” 这个时候,沒有什么办法比岔开话題更能经受住这个男人如刀般的眼睛。 静静看了舒池一会,商裴迪收回手,淡淡道:“你是怀孕了,我知道,可是?既然医生说保不住,那我们和医生打个赌如何!” 看着舒池警惕的眼睛,商裴迪一字一顿地说道。 “顺其自然,如果真不能保住孩子,这个医生说明看得对,她会保住她的饭碗,如果明明能保住,她却让你打掉,那么……我想,她可能是厌烦了她的工作……” “……” 商裴迪成功地看着这个女人面色变得苍白,目光闪烁。 真是可恶至极。 这个女人现在居然学会了睁着眼睛说瞎话,怀孕了不是她的错,但是,擅自决定一条生命的去留则是她的问題了。 以前她不想怀孕,成天鼓捣着吃这个那个的避孕药,自己总以为她很识趣,不想惹麻烦。 但是,她这方面的知识实在是有限,还不如自己知道的多,于是,生生地把她的每个月的生理期弄乱了,有时提前半个月,有时还拖后半个月。 还是他劝她不要乱吃药,否则,会把身体搞坏,这以后每次都是自己采取体外的方式。 作为一个男人,他还真是从來沒有对任何一个女人这样过,为了对方的身体健康而压抑自己的欲望。 自己不求她坦诚相待,但她至少要说实话,沒想到,这样的大事,居然敢欺骗自己。 …… 看着商裴迪面上平静,但目光变幻莫测,舒池咽了口唾沫,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胸口,拽了拽睡衣的领子,可是?手指微微的颤抖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紧张、害怕,想起之前她被商裴迪弄得在床上险些昏死过去,他却迁怒于那个医生的医术,最后让那个无辜的医生滚蛋的时候,她的心,一阵颤栗。 这个男人,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她张张嘴唇,脑子里一片空白,有一点她明白了,这个男人,因为自己不说实话而发怒了,于是,她困难地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是已经有先兆流产的意象,这个肯定是保不住的,所以,所以……还有,我我我怕、给你添麻烦,我想,我我我自己、可以解决掉……” 怕给自己添麻烦,她真是这样的意思吗? 好吧!他认可她说了一点实话。 凝眸看了舒池一会,商裴迪终于开口:“不麻烦……你只管安心养你的身体就是,如果保不住,就顺其自然,如果能保住,就生下來……” “……”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如晴天霹雳,舒池只觉头顶打闪,耳边打雷。 好一会,她才清醒过來:“你你你,说什么?!” 他让自己生下來,这、这不是纯粹扯淡吗? 自己和他只是一年的契约情妇关系,这眼瞅着还有不到九个月的时间,难道是让自己生下來让自己抱着孩子滚蛋吗?还是让自己生下孩子给他,然后自己滚蛋呢? 不不不。 这哪一点都很可怕,都接受不了。 自己只是他的情人,绝对不是给他生孩子的机器。 再者,谁知道他的家里是什么情况,他要是孩子成群,自己的孩子算什么?难道是他老婆不能生,但若是他老婆不能生,那自己的骨肉岂不给人家做了嫁衣,再者,不对啊!他的女人那么多,都要生的话肯定也不差自己,干嘛非自己去生,…… 脑海里一通胡思乱想之后,舒池手脚冰凉。 她甚至有些后悔,后悔自己错估了商裴迪的心思,原本以为自己大方说出來,他会说自己懂事。 但是,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舒池盯着商裴迪的身影去了浴室,她重重吐了口气。 生下他的孩子。 无论如何,这是不现实的。 浴室里,商裴迪一边冲洗着一边心想,明天该给她找个洋医生好好看看才是。 ,。 c市。 一栋新买的精装房子里,响着栗小丽欢快的声音:“天哪,太漂亮了……” 看着栗小丽享受地一下躺倒在那个可以睡三个人的大床上,身后牵着舒沫手的毛青笑了。 这个女人,和舒池差不多的年龄,却像个孩子似的。 舒池,他居然又想到了舒池。 上次看到她,她依然那么瘦弱,而且,脸色也不是很好,眉间微蹙透出的淡淡的忧思,让她像极了那个红楼梦里的林黛玉。 舒池,那个他的印象里沉静淡然的女子,居然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离开的时候,舒池对着他们挥挥手,唇边浮起的那丝淡淡的微笑,让他记忆犹新。 耳边似乎还回响着舒池淡淡的话语:“我什么都不怕,如果你们都离开我,我才会害怕呢……” 这是舒沫吃饭的时候问舒池害怕什么的时候,舒池愣怔了一会,才轻轻说出來的。 唉!那何曾是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说的,分明是说给他和栗小丽听的。 她感激自己和栗小丽对她的理解,关键时刻还在她的身边,并沒有鄙视她的所作所为。 就连感激的表达方式,也是如此的不同,不说一个“谢”字,却让人心里很温暖,这样的女人,岂止是冰雪聪明。 她的话,平淡,透着淡淡的忧伤,还有,,惶恐。 这是怎样的纠结啊! …… “毛青,你在想什么呢?走神了!” 栗小丽看毛青两眼发直,不满道。 “哦,我在想,你不是说喜欢你绿色的來着,咱能不能把这个窗帘换个颜色!” 毛青反应很快,并且很快上前扯住那个窗帘掩饰道。 这个精装房就这点不好,什么都配齐了,说是拎包入住。 好几种样本间,就这个户型毛青觉得好些,从房产的角度來说,开阔的三居室很是宽敞。 栗小丽见毛青这样说,立即说道:“哎哎,你别动,那个就是配这个房间的色调的,你别瞎弄!” 栗小丽过去,将好奇打量的舒沫领进另外一个房间,然后回身从后面环住毛青,故意学着娇滴滴的声音道:“毛青,你好坏,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 第219章 家和万事兴 毛青回身,揽着栗小丽,目光炯炯:“怎么了?惊着了!” “去你的,就好像我是个上城里赶集的村妞一样……这房子,真的是你自己买的!”栗小丽拨弄着毛青胸前的纽扣,撅着嘴问道。 毛青笑笑:“那,给你看看贷款协议!” “好啦好啦!人家不过是问问!”栗小丽伏在毛青肩上,看看四周,心里一时是满满的幸福。 虽然面积上,才不过一百二十个平米而已,比自己家十來套房产中的最小的那套还小,和现在自己家住的两千平米的独栋别墅更是沒法比,但是,毛青尽力了。 他是个上进的男人,用舒池的话來说,就是绩优股。 想到这里,栗小丽的心里更是甜滋滋的。 这回,她大胆了一回,仰头踮脚,闭上眼睛。 毛青此刻看到栗小丽表情娇羞,红唇娇艳,也禁不住一阵气血涌动,酝酿了一下情绪,低下头正要吻上去的时候,栗小丽的手机居然响了。 “启禀皇上,外面有个刁民求见……” 这是栗小丽新近下载的彩铃。 怪腔怪调的彩铃声让毛青是哭笑不得。 栗小丽也从刚才的春心荡漾中回过神來,气得从口袋里拔出手机,正要关掉,一看号码是舒池的,又连忙接通:“舒池!” “小丽,还好吗?舒沫他有沒有淘气!” “哦,沒有,挺好的……你呢?” “我,我也还好!” 还好呢?我现在是满腹心事无人诉,而且,自己这点事实在不怎么是光彩,况且,已经给栗小丽添了无数的麻烦了。 可是?自己现在是那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她心里很乱,真的很需要栗小丽给她指点一下。 犹豫着刚要说点什么?就听栗小丽说道。 “哦,那先这样吧!你忙吧!我这回正有点事……” 舒池答应着收了线,心里怅然若失。 挂了舒池的电话,栗小丽看毛青,后者正看着她,目光似笑非笑,意味深长:“你,有啥事!” 栗小丽一怔,明白过來这是毛青在揶揄她的时候,脸一下红云遍布,看着毛青亮亮的眸子,娇嗔道:“都怪你……不理你了,我看舒沫去!” 还沒转过身,就被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揽到怀里。 毛青身上清新的剃须水的味道很好闻,当挨上毛青那唇线分明的嘴唇的时候,男人宽阔的怀抱,男子的气息让她熏熏欲醉,她喃喃道:“毛青,你真的爱我吗?” 毛青一窒,更剧烈的吻封住了栗小丽的嘴。 …… 晚上,栗小丽和毛青带着舒沫一起回家吃饭的时候,栗小丽的父母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还是被舒沫的瘦小吓了一跳。 “你说这孩子几岁了,不能够吧!也太瘦了……” 听栗小丽说了舒池家的近况后,栗小丽的妈妈唏嘘不已,对这个可怜的孩子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这么小的孩子,这就成了沒爹沒妈的了……” “妈,您这话说的,舒沫有爸爸不是!”栗小丽赶紧纠正道。 “这些年这个孩子怎么过的,光靠舒池啊!也真难为她了……对了,舒池现在忙什么?”栗小丽一边给舒沫夹着鱼一边问道。 “呃,她挺忙的……不然,就一起回來了……妈,我和毛青明天准备去趟乡下看看他奶奶……”栗小丽一边往嘴里塞着米粒一边岔开了话題。 “去吧去吧!那么大年纪了,昨天我还让司机送去一些补品,回來说她恢复的不错……” 栗小丽的父亲说道。 随后看看毛青,和蔼道:“毛青,你回去看看,让你奶奶过來住一段也行,你以后忙了起來,也不定有时间老回去,要不然,给你配个车……” 毛青连连道:“叔叔,不用,他她老人家在乡下惯了,來不一定住得惯,过些日子我和小丽去看看车,正好我手头还有点,……” 栗小丽的父亲听了这话,那是相当的满意和欣慰。 说实在的,自己在商场上打拼这么些年,自觉阅人无数,大风大浪的场面也见地多了,基本上沒有什么能难住自己的,唯有自己家这个不开窍的女儿,让自己那真是操碎了心,就这都沒能给她找上个可心的对象,沒想到,这闺女,不声不响地领回來一个,居然是个什么都沒有的穷小子。 自家在这个城市里是家大业大,要说联姻,甭管是政治的还是商业,自家凭着那雄厚的财富基础,那是绝对有优势。 但话又说回來,人道是人怕出名猪怕壮,他更怕树大招风,所以,这日子过得是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但总也有些人以亲事联姻接近自己家,目的是不言自明。 要是自己家枝繁叶茂也好,联姻也是为将來打算。 但现在,就栗小丽一个独苗女儿,你说这能大意吗?女儿是心头肉,她要过不好自己这辈子能安生吗?可是挑了不下百个,就沒有一个合眼的。 时间不等人,女儿一年年长大,他能不急吗? 可是?光这太监急皇帝一点不急,栗小丽是真不急,总是嫌自己给她介绍的眼光太差,他这当爹的气得恨不能吐血。 不过,现在看來,自己家女儿的眼光确实不赖。 毛青这小伙子,除了家世差点,其它都挑不出理來,不光长的不错,而且,懂礼貌,肯上进,这头脑也灵活,是块做生意的料,更难得的是,不是那种贪恋荣华富贵的主儿,谁也不是一出生就富贵满门,这小伙子,可以培养。 不过,他要是知道,这个自己十分满意的准女婿当初是自己的女儿临时拖來糊弄自己的时候,不知道会怎么想。 不管怎么说,这总算定下來了,自己家就是个生意人,要什么门庭之见。 再说,这个孩子父母都不在了,将來也就是自己的半个儿子了。 栗小丽的父亲美滋滋地想着,瞄了一眼栗小丽的母亲。 栗小丽的母亲立即会意,问毛青:“毛青,你们都不小了,这婚事打算什么时候办呢?” 毛青还沒有说话,栗小丽就不耐烦道:“急什么?,现在毛青不正忙事业吗?而且,刚贷款买了房子,哪有钱办婚礼!” ------------ 第220章 事情难以两全 栗小丽的母亲“扑哧”一笑,看着栗小丽宠溺道:“你这孩子,这结婚,当然是我们这做父母的出钱,哪有让你们出钱办婚礼的道理!” “好啦好啦!吃饭,我最近忙着呢?等过段时间再说,起码,也得等到春暖花的时候吧!现在这个季节,穿婚纱也不行!” 栗小丽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这个话題。 栗小丽的母亲无奈道:“你这孩子,沒说是现在啊!这不是在讨论日子嘛!” 吃完饭,毛青和栗小丽來到新房子里。 “一人一间,舒沫住那间小的!” 栗小丽果断分配好房间后,便去浴室开始给舒沫洗澡。 换了个环境的舒沫虽然有些怯怯,但是,还是被栗小丽给他抹的泡泡浴给弄乐了,开心地哈哈大笑。 栗小丽看着舒沫天真的笑容,心里却是替这个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小孩子难过万分。 太可怜了。 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烦恼,傻傻的,或许是好事,要是哪天病好了,知道了一切,多伤心呢? 一直到舒沫泡累了,将他送到床上又哄他入睡后,栗小丽已经是满身大汗。 “弄孩子真累啊!”栗小丽将自己疲惫的身体摔进沙发,接过毛青递过來的一杯水后仰头一饮而尽,而后起來,摇摇晃晃:“我去洗澡了……” 毛青答应着在外面看电视,准备等栗小丽洗好后给她揉揉肩膀啥的。 客户等了好久也不见栗小丽出來,心下奇怪。 來到浴室门外,轻轻敲了下:“小丽,洗好沒有!” 沒有应声,再敲,还是沒有。 晕。 不是栗小丽出事了吧! 瞬间毛青脑海里闪现出什么燃气泄漏这样的惨剧,当下也顾不得了,一个箭步推开门,谁知道门是虚掩的,沒有上锁,他这么一冲,反而收不住力,一个踉跄直奔浴室的浴缸而去。 栗小丽刚才泡浴缸來着,洗着洗着就睡着了。 睡梦迷糊中听到有人叫她,刚睁开眼,就听到巨大的响声接着是什么东西砰然而入,直向她扑來。 吓得她“嗷”的一声从浴缸里起身。 于是,和毛青两个人就在浴缸的边上大眼瞪小眼。 “你干嘛啊毛青,吓死我了!” 栗小丽埋怨道。 栗小丽迷糊着,毛青可是清醒的。 他不敢看栗小丽光滑的身体,眼睛别一边去尴尬道:“对不起,我刚才叫你你都沒有听见,我以为你出啥事了……” 栗小丽放下心來,低头见自己一丝不挂,慌忙转过身去,转过去又想起其实自己屁股那也是啥也沒有,这叫一个尴尬。 慌里慌张地伸手扯了一条浴巾胡乱遮了下。 “你先洗着……有、有事叫我……”毛青面红耳赤,语无伦次地慌里慌张地跑了出去。 栗小丽见毛青落荒而逃,心里“怦怦”乱跳,头脑一阵空白,刚才,就这么被看光了。 还有事叫你呢? 有什么事。 别说,栗小丽一会还真有事了。 刚才被毛青这么一惊一乍,困意沒有了,想出浴缸才发现自己进來就拿着毛巾,睡衣沒拿。 “毛青,毛青,去我房间给我把睡衣拿來!” 毛青得令,去了栗小丽的房间,按栗小丽的指示在她的皮箱里小心翼翼地找着。 皮箱里外衣内衣一应俱全,而且,内衣花里胡哨,蕾丝、镂空,让毛青不自觉脸红。 这个栗小丽外表光看着豪放,这内里过之而无不及啊! 毛青闭着眼睛总算在一堆内衣里找到那件真丝的睡衣,递给栗小丽,完成了任务。 栗小丽出來后,一本正经问毛青:“怎么这么长时间,有沒有看不该看的东西!” 毛青脸红着摇头。 “哈哈!”栗小丽看毛青的模样,挺开心。 这男人啊!亏还结过婚呢?还知道害羞。 和毛青闹了会,栗小丽躺在床上,失眠了。 毛青结过婚,这是事实,要是父母知道自己找的男人是个结过婚的主儿,前老婆死了,自己是去给人家去做续弦,肯定不答应。 唉!其实自己当初也沒有这个想法,这不弄假成真了吗? 而且,时间越久,她越觉得毛青挺靠谱的。 栗小丽叹口气。 眼下,只好先瞒着了。 她睡不着,那边毛青也是辗转反侧。 他已经决定和栗小丽在一起了,可是?心里一是放不下舒池,二是不知道自己这以前的婚史该怎么向栗小丽的父母交待。 栗小丽不让自己说,但是,这么下去,迟早得暴露。 唉!难哪。 …… ,。 美国, 洛杉矶。 向风暂时在这个搞进出口的小公司里立住了脚。 只不过,上班沒几天,公司的经理又换了。 向风來得很早,收拾完了书桌上的一切并且做好今天的计划后,才看到公司的经理,那个大腹便便却很和蔼的男人进來了,他进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向风叫到办公室,和她交谈。 “nicole,托你的福,我有了更好的地方……” 向风不解:“什么?” 经理耸耸肩,一摊手,很满意自己的故弄玄虚:“这个公司的老板换了,我也有了新的去向,新的负责人很快就会來……” 向风明白了,苦笑,这个小公司的人员流动也太快了些,自己才來几天,这基本上是高层大换血。 “祝贺你,希望新來的经理和你一样有耐心……” 向风和经理握握手,算是对他的祝福。 就在整个公司人心浮动、纷纷猜测新经理会是什么样子的时候,新來的经理到位了。 这个小公司里只有区区不到三十人,当新來的经理在大家眼前一亮相的时候,令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的是,來的经理竟然是一个女人,一个非常时尚的女人,而且是说白了,大家都觉得有点眼熟,还有一些人觉得是兴奋。 新來的经理姿容艳丽、身材魔鬼、金色的长发飘逸,尤其那一身浅色的长裙,让大家总以为她不是在履任经理,而是在走t台。 看到一些人惊奇的目光,新來的经理并未自我介绍,神情有些淡漠,只是告诉大家叫她“lily”就可。 然后就是和大家点点头,握了握手而已,最后,她把向风叫到办公室, ------------ 第十一卷 我不是替身——离 ------------ 第221章 该谁吃醋? lily打量了一下办公室,又看了看向风,面无表情:“nicole,我的工作很忙,不一定会经常來这里,如果我不在的时候,你就主持一下工作,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好!” “……” 交待完后,这个lily就走了。 向风觉得这个公司怪怪的。 一看大家都在用羡慕的目光看着她,她很诧异。 终于一个女同事过來,看到向风困惑的目光,解释道:“你可能不认识她,可是?如果你是时尚的追捧者,你该知道这个t台的宠儿最近很是火爆……” 向风低呼:“她居然來这个公司任职,是不是转行了!” “那也未必,有钱了收购几个公司是正常的,不过,她这么做,我很兴奋,至少可以说明,咱们还是有潜力的…….” “呃,可是?她只不过是执行老板命令的经理而已,不是老板……”向风说道。 “嗨,这样的事情,她们不会透露太多……” 同事神秘说道。 新经理的到來让大家很是激动了一番,连娱乐圈的宠儿也开始关注自己所在的公司,这真是个好兆头。 但是,这个lily的确是很忙,每天的日程都安排的满满的,但沒有一件是和公司的管理有关。 而且,自从來了那次简单露个面后,几天了一直沒有來,大有将公司的职务忘之脑后,你们爱咋滴咋滴的意思。 好在公司的日常运作早已经上了轨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除了让经理签字之外,基本沒有什么需要麻烦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模特经理的。 而且,进出口公司就这点好处,各做各的业务,谁也不麻烦谁。 唯一要麻烦的就是这个经理的助理。 这个新來的经理的助理的业务能力真不是盖的,短短几天,就基本熟悉了公司的流程,尤其是一个棘手的case在向风的手里得以顺利解决的时候,更是让员工们刮目相看,再加上向风外表婉约美丽,这个公司又是男多女少的地方,于是,向风一时成了公司炙手可热的人物。 所以,那个lily经理基本也就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 向风并沒有对员工如此的抬举自己而感到欣喜,她对谁都保持着礼貌不疏远又一视同仁的态度。 “姐,你那边还好吧!”向南的电话打來的时候,向风刚加完班,收拾着下班的东西。 “挺好的……不用担心……家里都好吧!”向风一边将手机扛在肩膀上一边问道。 “都不错,就是,爸妈想你了……” 听向南提起父母,向风鼻子一酸,但是,瞬间又强打精神:“我都多大了,不要担心,过段时间回去……” 向南说道:“姐,你出去这么久了,钱够不够用,住的条件行吗?不要心疼钱……你每天都做些什么?” 向南絮絮叨叨问了许多,向风简单回复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若是向南知道自己在这边谋了一份工作,做着基层员工的活,而且,还得自己独立租房子,自己做饭的时候,还不得立即飞过來拉自己回去。 可是?这是自己选的,宿命轮回,自己也该尝试一下这所谓底层人的生活。 或许,可以减轻一下自己的罪孽。 回到租來的房子里,向风疲惫地躺在那个单人床上。 忙了一天,她实在沒有精力再去做饭,更何况,她对做饭这门技术活实在是一窍不通,好在,回來的时候买了一个三明治,可以对付一下。 向风起身,一边啃着有些凉了的三明治,一边想着向南的话。 饭在嘴里是凉的,那话回忆起來心是酸的,吃着吃着,泪水,就这样毫不设防地掉落了下來,于是,嘴里又多了点咸咸的味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向风睡了过去,衣服也沒有脱,就那样蜷缩在窄小的床上。 屋里沒有开灯,窗外月光很好,透过窗户照进这个狭小的房间里,让已经睡着的向风看上去更是无助。 向风睡得很沉,根本沒有听到她的房门早已被打开。 一个男子出现在她的床前,还轻轻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借着月光,这个男子面容清俊,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很冷漠。 他看着头朝里侧睡的向风,那张瓷白精致的脸庞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睫毛微微轻颤,偶尔可以听到她呼吸里的啜泣声。 出神地看了向风好一会后,他才抬眼打量这个不足二十平的房间,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椅子,再就是一个热水器,墙角的地方是两个皮箱,大约是刚搬进來,一切都还沒有來得及铺开的缘故吧!感觉不到人气。 目光再次移回到床上那个女子的时候,他的心,轻轻触动了一下。 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伸手轻轻抚摸上向风的手,感受到那细腻的肌肤,他的心里一阵心旌荡漾。 当他的手触到向风手里一个硬硬的东西的时候,他的手停住了。 将东西从向风手里轻轻拿出來,借着月光,那是一块已经凉透的三明治。 男人的心一阵刺痛。 这个女人,这个养尊处优的女人,怎么会这样折磨自己,。 他的脑海里,想起一个中国朋友说过的一句话。 哀莫大于心死。 虽然他很不理解这句拗口的中文的真正意思,但是,他可以认定,向风现在的状态,就是这样。 得知她跑了出來,她的父亲和家人都不知道她的去向,他起初是不相信的。 后來,费了好大的劲找到她的时候,他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 原本他和他的家人都以为她只是想离开那个伤心兼是非之地出來散散心而已,沒想到,她根本是不想回去了。 你看看,她宁愿现在选择这种苦不堪言的日子,也不要回去,也不要用家里的一分钱。 他查了她的账户,几乎是一无所有。 看來,她出來的时候,也沒有带,或者说,是根本不愿意带。 可是?她需要这样惩罚自己吗? 男子出神地盯着熟睡的向风,睡梦里,向风嘴唇轻轻翕动了一下,含糊不清的说了两个字。虽然低不可闻,他还是听清了:“裴迪……” 那是一个人的名字,一个他再也熟悉不过的名字。 就在前几天,他还得意地和那个人炫耀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让对方不要吃醋,沒想到,这临了,吃醋的应该是自己, ------------ 第222章 得寸进尺 男子凝神盯着向风。 那瓷白的脸庞,温润的红唇,眉间微微蹙起,好像是梦到不愉快的事情。 是的,沒错,她喊的就是伤她最深的人的名字。 那个男人伤她那样,让她体无完肤,毫无尊严,对她如同凌迟,她却依然忘不了他。 男子琥珀色的眸子里瞬间变化莫测。 自己爱了她那么多年,想了她那么多年,可是?她对他,一直不理不睬。 所以,在明知商裴迪对她的企业不利的时候,自己落井下石,看着她一步步走入商裴迪设下的圈套,直至向氏企业差点土崩瓦解。 而自己之所以救她,沒让商裴迪对向氏赶尽杀绝,是因为还顾念对她的情意,希望她情路受阻后,会迷途知返,彻底放下不爱她的人,投入到自己的怀抱里。 可是?直到现在,她根本忘记商裴迪的意思。 够了。 自己这么多年的暗恋,明里暗里的表白,她只当她是那天上的月亮,高不可攀吗? 看來,她的家人也是不受教。 哼。 他就要她,乖乖的投入到自己的怀抱。 琥珀色的眸子里射出清冷的光芒,随即,起身离去。 门外,诚惶诚恐的房东不断做着保证:“你放心,我不会让她知道,我会给她换个大的房间,更舒服一些……” “不,明天赶她出去!” “……” 房东看着那个如天潢贵胄般的男人翩然离去,目瞪口呆。 ,。 国内,郊区的别墅。 舒池站在窗前,掰着手指头,还有不到二十天就是农历年了,这一年就要过去,算着,还有不到两年,自己的父亲就可以出來了。 两年,比起之前的二十年,真的是短了很多很多。 也是,用商裴迪的话说,你用一年的时候,换來了你父亲十几年的自由,你不觉得很划算吗?甚至,是很超值吗? 所以,这个孩子,既然有了,就留下來。 一句话让舒池沒有了任何退路。 所以,前几天想从栗小丽那里讨条出路的想法也就戛然而止。 不能不说,商裴迪这个腹黑男人,真是太狡猾了。 自己的一举一动根本不曾逃出他的手心,所以,多余的心思也不要费了。 认命了。 一年时光,一个孩子,给你。 从此两不相欠。 这是舒池内心自行和商裴迪的约定。 当然,这样的话她现在说为时过早,因为如果将自己的经历比作是一场戏的话,这导演还是商裴迪,自己不过是那个听话的演员而已,根本沒有话语权。 现在的情形,他让自己生自己就得好好活着,他让自己死自己或许不得不死,若是他让自己生不如死,恐怕自己也得生生受着。 这么一想,舒池很是悲哀。 商裴迪除了给舒池下达约法三章和保胎指示外,从來沒有一句是关于他为什么要舒池留下这个孩子的解释。 他也从來沒有说过他的家庭,自然,对舒池听來的向南说的他的未婚妻,他也从來沒有提过。 或许,在他的心里,自己也不配知道吧! 这样的想法如同一把利剑,将舒池的心戳的是鲜血淋漓,疼痛的滋味,也只有自己能体会。 这样的想法一旦有了,更是难以消弭。 所以,接下來的好几天,商裴迪听到佣人悄悄告诉他,说舒小姐郁郁寡欢,每天晨吐的厉害,吃的补品也不多,而且,这有了孩子,若是大人心情不好的话,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受影响。 商裴迪当然早就注意到舒池的情绪,看似认命了,但实则心里在暗暗抗争。 他让她留下这个孩子对她不好吗? 多少女人千方百计想生下自己的种,他都不要。 而这个女人,真的是让人无法理解。 而是,她现在的情况,他也不能太强求。 这天吃完早饭,舒池提了个要求:“我想去看看香姨……” “她不是早……” 商裴迪觉得舒池有些不正常。 舒池低头,轻轻搅着碗里的粥:“她的头七我沒有去,这快过年了,我去看看吧!以后也不定有时间……” 商裴迪沒有吱声。 这沉默可不等于默许。 一來是外面天寒地冻,二來这舒池肚子里的孩子还需要保胎,她为了一个死人,这么跑出去有什么意义。 见商裴迪沒有表态,舒池只得当自己的话是白说。 但是,心里却急得不行。 商裴迪要求自己保胎期内,不能随意离开别墅。 这自由受限了,那本來打算带舒沫去国外看病的事怎么办。 想到这里,舒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这怀孕,來得真不是时候啊! 是前一段大意了,老觉恶心、吐酸水,以为是胃不舒服。 早要是知道,趁栗小丽在这里的功夫可以帮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打掉,如今是,说什么都晚了。 看到舒池有一搭沒一搭地搅着碗里的粥,欲言又止,商裴迪淡淡道:“舒沫的病,春节期间可以过去治疗,不过,时间肯定会长……” 舒池抬头,眸子里的惊讶瞬间变成了惊喜。 “我可以过去吗?” 得寸进尺。 “不行!” 沒有商量。 不过,这个男人能想到这一点已经是很难得了。 舒池难得主动地替商裴迪舀了一碗粥,巴巴捧上:“谢谢!” ,。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快到农历年除夕。 这段时间,栗小丽和毛青一直领着舒沫呆在c市。 一是年底了,毛青承包地工程有些忙,栗小丽见毛青那么忙,偶尔也会帮着他忙一会,舒沫也听话,也沒有叽叽歪歪地非要回去找舒池,所以,栗小丽干脆就带在身边,不方便的时候就把舒沫送回家,让自己的母亲看着。 好在母亲本來就沒有什么事情,就接了这活。 她很可怜这个孩子,舒沫虽然不爱搭理人,但是,对栗小丽的家人还是很有好感的,尤其是栗小丽都母亲,一辈子沒有个男孩子,看到舒沫,眉清目秀,也愿意照顾。 尤其是听栗小丽说舒沫的母亲去世的那天,这个年幼的孩子仿佛心有感应般哭了好久,栗小丽的母亲就感叹,这世界上悲催的事情,怎么都让他们家摊上了。 这天,栗小丽和毛青带着舒沫一早就出去了,回來的时候已经是黑天马地的, ------------ 第223章 做个金丝雀,也值了 栗小丽的母亲抽空给舒沫里里外外买了好几件衣服,绒衣、羽绒服、睡衣什么的一堆。 栗小丽回來一看,笑呵呵的:“嗬,妈,您可真大方,以后舒沫当你儿子养好了……” 栗小丽的母亲拍了的脑袋一下:“油嘴滑舌……” 然后一边给舒沫试穿着大小,一边问道:“你们去哪儿了,这冰天雪地的,不要到处去跑,冻着看你们年怎么过……看,舒沫的小手冰凉,來,阿姨给暖暖……” “去看舒池的爸爸了……” 栗小丽一边嚷嚷着“饿死了”一边说道。 “什么?你们去h市了!” 栗小丽的母亲大吃一惊。 “阿姨,我们带着舒沫去看舒池的爸爸了……他看了舒沫,很感谢栗小丽……”毛青解释道。 看着栗小丽母亲眼中的疑问,那意思很明显,怎么舒池的老爹她自己不去看。 栗小丽说道:“妈,舒池现在和我比起來,我是不是好了很多,她现在这个情况,既得承受心理上的压力,又得挣钱养她和舒沫,过段时间,她还打算让舒沫去美国治病,你说她压力大不大,反正h市也不远……” 一通解释下來,栗小丽的母亲点点头:“你这孩子,以后不要到处乱跑了,她父亲怎么样,听说判了几十年!” “唉……” 栗小丽一边往嘴里扒着饭,一边感慨道:“妈,你不知道,我带舒沫去的场面,太惨了……她父亲,我可是见过的,以前多帅气年轻,现在,好家伙,头发白了一半不止,有点精气神是因为他看见了舒沫,听到舒沫叫‘爸爸’他都哭了……妈,你不知道一个老人在我面前哭我心里特酸……他问舒池的情况,我说叔叔你好好保重,舒池挺好的,她现在忙,我替她來看看你,过段时间舒沫去国外治病……他特高兴!” 栗小丽的母亲听着都落泪了:“可怜的一家人啊!他知道舒沫的妈妈去了吗?” “说了,刚过‘五七’坟吧!他一直沉默,不过,最后,他离开的时候那背都驼了……” “啧啧,你说这几十年怎么熬啊!出來也是老头了……” “沒有,妈,再过两年就出來了……” “啊!减刑了!” “恩……” “不是吧!他的情况我可是听你爸说过的,挺严重的,怎么一减就这么多!” 栗小丽的母亲疑惑道。 “呃……人家有立功表现呗…….”栗小丽含糊道。 “那也不能啊……” “唉!妈,你能不能不这么较真啊!这不是好事吗?吉人自有天象啊……” 两个人正议论着,背后传來栗小丽父亲的文化:“小丽,和妈妈说什么呢?” “刚小丽说,舒池的父亲很快就会出來了,也就是两年,这还真不错……” “哦!”栗小丽的父亲坐了下來,揉揉太阳穴:“听说他的案子,上头也给予关注了,看來,这个舒清明还是有人帮啊……” “……” 栗小丽和母亲面面相觑。 晚上,栗小丽翻來覆去睡不着。 看來舒池的父亲的事情真不是小事,自己的父亲都知道,看來,这事弄得是挺大的。 舒池啊!舒池。 说你什么好呢? 你选择了这样一条路來救你的父亲。 给舒池发了个信息:“今天去看叔叔了,他很高兴,就是担心你……你不回來过年吗?” 沒有回信。 算了,这个时候,也该休息了。 接到栗小丽的信息的时候,舒池还沒有睡着。 虽然已近半夜,但是,舒池了无睡意。 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让舒池看上去丰腴了不少。 因为商裴迪对舒沫的事也算是上心而且也做了妥当的安排,舒池的心里算是放下了不少。 从这点上,这个男人至少还是说话算话的。 舒池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想着该如何对栗小丽说。 她很想去看看狱中的父亲,不过,栗小丽比自己考虑的周到多了,她想,自己这辈子欠栗小丽的是怎么也还不上了。 “小丽,我春节不能回去了……你方便就把小沫给我送回來吧……” 栗小丽起床和毛青商量。 “唉!也是,她回來去哪儿!”栗小丽说道。 毛青也附和:“这过年都是团圆的节日,她连个家都沒有了,看人家过年,心里肯定不好受,要不,就把舒沫送回去吧!” “可是……”栗小丽突然又想起什么?“这都腊月二十七八了,还有沒几天就过年了,春运你不是不知道,这怎么送,不光说哪儿哪儿都是人,票就够呛!” 毛青沉默了。 “这过年,那个人也该过年吧!他有家有啥的,舒池在那里一个人过年,不是独守空房啊!也太不人道了……”栗小丽托着腮,十分不情愿地提那个腹黑男人的名字。 一想到他那冷漠凛冽的面孔,她就一阵皮紧,这便是冒然去搭救舒池被吓出來的后遗症。 毛青沉默了。 栗小丽当然知道这是毛青最不愿意听到的话,可是?现实就是这样。 “算了,明天我找黄牛搞几张票,把舒沫送过去,省得舒池一个人寂寞……” 栗小丽的效率还真不是盖的,高价买了三张高铁票。 前后不到五个小时,出现在那栋出租房里,不,现在是栗小丽的私有财产。 “舒池,人给你送來了,你啥时候到!” 舒池根本沒有和商裴迪请下假來。 当昂贵的车子到达楼下的时候,栗小丽只看到陌生的男人,说是奉舒小姐之命要接走舒沫。 她哪里放心将舒沫交给一个陌生的男人,于是,栗小丽只得和毛青带上舒沫去了舒池所在的别墅。 这栋别墅豪华的程度严重超出毛青的想象,就连栗小丽,住惯了别墅的人,也是震撼无比。 她家和这儿奢华的欧式装饰相比,就显得寒酸了。 她甚至想。 靠。 能在这样的房子做个金丝雀,也值了。 听到栗小丽來了,舒池赶紧下楼,看上去面有倦色。 栗小丽心里暗骂,这个姓商的衣冠禽兽,臭男人,是不是每天晚上都折磨舒池。 “小丽,舒沫胖了好多,谢谢你,毛青,也谢谢你……” 舒池抱着舒沫哽咽道。 栗小丽无所谓,倒是毛青,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得知舒沫过年后要去美国看病,栗小丽唏嘘不已。 “舒池,你一个人陪他行吗?” 栗小丽担心地说道。 “呃,我,我也不去……” “小丽,我怀孕了……他,要我生下來……” ------------ 第224章 让她心甘情愿爬上我的床 美国,洛杉矶。 向风打开门,诧异地看着房东老太的到來。 等房东老太歉意地说明來意的时候,向风觉得不可思议,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这一觉醒來,房东就变脸还要自己离开。 房租,交了啊! 向风想问问理由。 房东老太太半是同情半是无奈道:“sorry,我的房子需要收回來,因为有新的住户进來,给的房租是现在的两倍,,不过,你别着急,我可以补偿你!” 向风无奈,只得拖着还未完全打开的皮箱出來了。 看看天,洛杉矶的天,很蓝,空气很好。虽然清冷,但是,很新鲜。 一时再找个合适的地方,估计很难,只能先到办公室再说。 一路上,向风心里很不是滋味。 昨晚居然又梦到了商裴迪,那个男人,他真的是她这辈子逃不开的劫吗? 这么一想,向风的心就揪得慌。 一见到向风拖着两个大皮箱來到办公室,同事们很是奇怪:“nicole,你要出差!” “不是,我的房子到期了,等下班再去找房子!” 向风不想自己的事情成为大家的谈资,一进门就扎进工作中。 谁知,一直未曾露面的经理lily竟然神奇地出现了。 “nicole,麻烦向我汇报一下近期的工作!” 向风看着lily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偶尔碧蓝的眼睛里闪过的一丝机芒,她有些诧异,看lily的神态,仿佛是对自己有些不满的情绪,或者说,是有些敌意。 女人的直觉是这么告诉向风的。 她还是将近期的工作如实向lily做了汇报,很详细,适当的时候言简意赅,听得lily这个门外汉也频频点头。 最后,她看也不看,签了几张单子后便走了。 不过,她还是看到了向风的皮箱。 哼,果然,她被扫地出门了。 想了想,折回來,对大家说道:“刚我听到nicole助理的房子到期了,有哪位同事帮忙看一下,有沒有合适的……nicole,如果沒有合适的,公司负责帮你寻找住处!” 对于大牌的lily一來就如此大张旗鼓地发动公司帮助向风,向风有些惊讶,当然,更多的,还是感激。 她甚至觉得刚才她对lily的想法有些小人之心了。 有了lily的发话,公司里的行政人员当然不敢怠慢。 于是,向风的房子在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定了下來。 位置就在公司附近,而且,房租也不是很贵。 对向风來说,这真是个好消息。 ,。 一家西餐厅里,缓缓流淌的音乐给这个静谧的空间增添了温馨的气氛。 lily和一个衣饰高贵、气势不凡的男子正面对面坐着。 男子的发型一丝不苟,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微眯,他放下刀叉,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懒懒地倚靠在沙发上,开始漫不经心地抽着一只雪茄。 一系列的动作轻缓自然,却透着隐隐的尊贵和至高无上,那不是一般的贵族可以拥有的气场。 lily目不转睛地盯着男子,眼神里是满满的痴迷。 这个男人,自出生的那天起就注定了他的王者气势。 他的家族,一直很神秘,他们家控制的财富,传言可以买下一个富庶的国家,所以,在美国,都有着不可忽略的地位。 她爱他,不光是因为他的权势,他的财富,更多的是,她爱他整个人,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让她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深深陷进去。 她最初,只不过是他家的一个佣人的女儿。 他对她有好感,但仅仅是有好感而已。 他睡过她一晚上的回报是将她推进了娱乐圈,让拥有魔鬼身材的她成了一名娱乐圈的名模。 看看自己现在的地位,对于最初的这种回报,她可谓是赚了千倍万倍不止。 但她想要的,自然不是这点。 她知道,他的身边,女人多地如过江之鲫,可是?一个都沒有留下。 她亲眼看着他身边的一个个女人离开,甚至,有多次是她替他用一张张支票解决了后续的问題。 只有她,留在了他的身边,所以,她想试试。 lily一边搅着咖啡一边暗自沉吟着。 沒想到,他昨天刚睡过一个世界级重量的女星后居然又换人了。 只是,这次,是个新鲜的东方面孔。 在办公室初次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说实在的,她有些悲哀的感觉,甚至是嫉妒。 那个女人,漂亮是一定了,眉目间透着婉约的东方美,举手投足间都是受过良好家教的。 她了解了一下这个nicole的情况,很简单,刚來到洛杉矶。虽然穿的衣服算是很有品味,但是,又貌似很穷。 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或许,是个落魄家族的后代罢了,国内呆不下去了,來这里谋生吧! 虽然她很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但是,知道眼前男人的特性,她的想法也只是个想法而已。 正沉思着,一个懒懒的声音打断了她。 “房子,给她弄好了!” 男子吐了个烟圈问道。 唉!他思來想去。虽然心底意难平,但终是不忍心让她流落街头。 “好了,就在公司旁边,很近……” lily反应很快。 男子便不再说话。 lily忍不住,语气有些幽怨:“这个经理,我,还要当多久!” “怎么,你很忙!”男子淡淡问道。 “我当这个经理,实在是名不副实,业务一窍不通,我不想去,省得丢脸……”lily说道。 “看來,你很有自知之明!”男子撩起眼皮看了下脸色微微涨红的lily一眼:“很好,我只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 “什么时候将她送上我的床,什么时候算你完成任务,,记住,她必须是心甘情愿的……” 男子保持着刚才的慵懒的姿势,雪茄的烟雾里,他看到lily震惊而变色的脸。 “非……” lily困难地开口,叫着男人的名字,试图撇开这个“任务”:“我,我想,这,这恐怕很难……你知道,我对她不了解……” 叫“非”的男子起身,看也不看她,淡淡道:“看你本事了……还有,我的时间很宝贵……” 目视着男人款款而且,lily紧紧攥着餐巾的手有些发白,她咬咬牙,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 第225章 我怎么觉得她危险了? 栗小丽失魂落魄地和同样情绪的毛青踏上了回c市的高铁。 一路上,栗小丽头靠在毛青宽阔的肩膀上,眼睛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高楼和建筑群,出了市区,眼睛所到之处,便是白雪还未化去的原野,再就是靠近铁路稀稀拉拉的农家。 栗小丽保持着一个姿势,终于累了,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怎么觉得舒池危险了……” 始终抿着嘴不发一言的毛青似乎沒有听见。 栗小丽从毛青的肩膀上坐直了,指头戳了戳毛青的胳膊:“喂,我说什么你沒有听见!” 毛青淡淡问:“怎么危险了!” 栗小丽气鼓鼓的:“你成心的是吧!毛青…….舒池现在这个模样,你不好受我能好受!” 毛青叹口气,伸手握住栗小丽的的手指:“不是,小丽,我就不明白,这世间多少路可以走,她为什么非要走这条路!” “你为什么不当面问舒池!” 栗小丽气呼呼道。 毛青当然知道,栗小丽这个模样显然是吃醋了。 他心里很乱,也只能安慰栗小丽:“其实,我们都可以帮她……” 栗小丽嗤笑:“毛青,你拿什么帮舒池,你看看她现在住的地方,她现在的待遇,谁敢说能给她同样的!” 明知道栗小丽说的是气话,毛青也不以为意:“她不是那样的人……” “我当然知道!”栗小丽说道:“她是不想要这些,可是?她需要她父亲,她需要她的亲人……你说,毛青,谁能帮她让她的父亲少服刑那么多年,……” 顿顿,她叹口气:“这是命啊!舒池的命,唉!……你看看她千挑万选的那个男朋友余年,整个一二混子还不如,闹了半天一吃软饭的几把鸟男人,就他那样还想着和舒池重新來呢?啊呸,……” 毛青剥了一个橘子递给栗小丽,问:“照你的说法,追舒池的就沒有个好的!” “有,你算一个,毛青!” 栗小丽一边吃橘子一边道:“还有一个,就是,,唉!说出來吓你一跳,向氏集团的总裁,知道不,向南,回头你上网看看就知道了……可惜啊!也不知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还是舒池一早就踏上现在的路所以和向总之间沒有了盼头……这现在怀孕了都,再弄个孩子出來,唉!这以后要多复杂就多复杂,就更别想了……对了,毛青,你说那个男人干嘛让舒池生孩子!” 毛青看着报纸:“不知道!” “我猜要么是他老婆不能生,不过,按遗传学的角度來说,他们俩的孩子应该很漂亮,这是绝对的……” “别瞎猜了,快到了这都……” 毛青用报纸盖住脸。 ,。 这个冬天,天并不是很冷。 雪下了两场后,春节的时候,天放晴了。 毛青和栗小丽分开后,直接回了乡下家里。 这一趟从舒池那里回來后,毛青把祁香因病去世及舒池的事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东婆。 东婆的眼睛已经好了很多,现在已经可以看清眼前近距离的东西,远处的虽然还影影绰绰,但是,瞧个大概还是可以的。 这一切,都得感谢舒池,沒有舒池的资助和联系的医学方面的权威,东婆绝对不会因为孙子的恳求而去。 听到舒池目前的选择后,东婆沉默了半晌。 好久才拄着拐棍颤颤起身,叹道:“以前是我不好,冤枉了舒池……老天有眼,祁香她是恶有恶报,毛青,你去多买些纸钱,趁着年前,咱们去看看你父母还有你的妻儿……” 郊外的一片小树林里。 寒冬的肃杀让小树林里平添了几分寂寥和阴冷。 清冷的空气里,传來一个老太太嘶哑的哭喊声,在寂静的午后格外渗人。 几个坟头大大小小的围着,东婆不顾地上有雪,坐在地上拍打着坟堆,哭声震天。 毛青跪在地上,一边烧纸一边泪流满面。 下午回去的时候,东婆几乎都走不成路,步履蹒跚,毛青将东婆扶上自行车推着向家里走去。 东婆平静了一下心情,捋了捋耳边被吹乱的白发,语重心长:“从今天开始,你和栗小丽愿意的话就开始交往……” “奶奶……” 毛青愕然停住。 其实,对于自己和栗小丽的交往,奶奶并不是十分同意。虽然,面上对于栗小丽家的父母每隔一段时间派车送來各种各样的补品,她都收下了,但是,内心里,她仍然希望自己记住那对先前惨去的母子,现在,想想,她是释怀了。 而自己与舒池是不可能了。 所以,她老人家希望自己和栗小丽交往。 面对毛青探寻的目光,东婆沒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大年三十的夜里,毛青睡意朦胧的时候,听到东婆在厅里絮絮叨叨。 他轻轻起身,站在门口的地方,看到东婆恭敬地对着过年才挂的财神爷的图跪着,低声道:“毛青为你已经守了多年,如今,仇也了结了,你和孩子地下有知,也保佑毛青这辈子顺顺利利的,奶奶在这里谢谢你了……” 原來,这是东婆在祈求死去的妻儿原谅自己再娶。 毛青一下湿了眼睛。 ,。 栗小丽因为有了男朋友,所以,这个春节家里格外热闹。 毛青也因为得配合这种热闹,所以,在c市郊区和奶奶东婆过完年后,就匆匆赶到栗小丽家。 临走的时候,东婆嘱咐毛青:“栗小丽是个好孩子,好好和人家相处,舒池,是个孝顺的孩子,她已经选择了她自己的路,她也怕人家打扰……” 东婆语重心长,毛青听得头皮发麻,她老人家看人的心思多准。 看來,自己是得放下舒池了。 栗小丽家热闹非凡,迎來送往的,直到正月初七,家里还不消停。 栗小丽是吃饱喝足闲來无事,自己家沒事,她就挂上了舒池。 打了几个电话,舒池都沒有接。 栗小丽立刻紧张了,问毛青:“怎么回事!” 毛青自然也不知道。 发了几个短信,舒池也沒有回。 真是怪事,舒池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两个人担心地不行。 忐忑不安地过了一天又一天,直到正月初十了,才等來一条信息:“小丽,我很好……” ------------ 第226章 羡慕嫉妒恨的后果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被在高铁上发感慨的栗小丽的乌鸦嘴说中了,舒池真的是危险了。 一切发生的很突然。 栗小丽打电话的那几天里,正是舒池最痛苦如同炼狱般的日子。 因为商裴迪不在的时候,她住的地方來了位不速之客。 当然,这位不速之客,她是认识的。 有过一面之缘的曾特,不过,之前她还不知道曾特的名字。 曾特來的时候,商裴迪前脚刚离开。 舒池正在和舒沫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因为舒池的胎气基本稳定,舒沫去美国看病的手续也办的差不多了,机票定了就在初八。 商裴迪是不希望舒池陪同的,他已经为舒沫做了最妥善的安排。 所以,舒池想抓紧利用这几天和舒沫好好相处。 谁知,饭刚吃了半截,就觉得好像有人站在自己的身边。 她以为商裴迪又回來了,头也不抬说道:“你忘拿东西了!” 听听,这是多么家常的话,又显得两个人的关系多么地随意。 就仿佛是两个相濡以沫的人,彼此已经非常熟悉,老公出门上班了,老婆在家里静静守候般。 这是自己梦寐已久的情景,可惜,现在,位置换了。 姐姐死后,本來应该属于自己的位置被自己的仇人取代,如今,仇人已去,又换了这个和姐姐相像的女人。 曾特站在舒池的身边,怔怔望着正低头吹着热粥的这个女人,心底的醋意让她简直是站不住。 尤其是无意中从商裴迪的保镖那里听到舒池有了身孕的时候,她更是要发了疯。 如今站在这个女人的身边,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先做什么才好,要不要上前直接去掐死她。 曾特直直盯着舒池,眸色变幻。 舒沫仰起头,奇怪地看着曾特,对舒池含糊说道:“阿姨……” 舒池奇怪,转过身子。 当面对面的时候,舒池愣住。 曾特一看到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庞的时候,心底的魔鬼突然间就蹦了出來,她上前一把揪住舒池前胸的衣服,当即将舒池提起了座位。 舒池震惊之下,手里的碗一下被打翻,滚热的粥落到脚面上,舒池惊叫出声。 事出突然,所有的人都猝不及防,就是在旁边一直小心翼翼侍候的佣人也觉得自己这反应慢了点。 曾特力气很大,直接将舒池提出座位,然后狠狠推向前方。 舒池眼前一花,只觉得身子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前扑去。 佣人手疾眼快,扑向舒池的同时,和舒池一起倒在地上,只不过,舒池在上,佣人在下。 但是,终究是沒有躲过餐厅的台阶,舒池紧接着掉下了餐厅的台阶,一个翻滚之后一下撞到餐厅的独立操作台上。 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大理石的台柱和台面,一个撞击之下,舒池顿时头像被挨了一个闷棍,头晕眼花,七荤八素的感觉让她“呕”的一声就吐了出來。 保镖们闻风而动,但是再快的身手也只能看着自己老板心爱的女人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柱子上。 这一撞之下,舒池很快不省人事。 舒沫也被吓哭了。 厅里除了脸色苍白的曾特,顿时乱作一团。 舒池很快被一个强有力的保镖抱起來,轻轻放进沙发里,这边,打电话的叫救护车的,向商裴迪禀报的。 很快,佣人就发现了不对。 舒池的身下有血迹。 这下更炸锅了。 ,。 商裴迪今天本來心情很好,舒池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还是愿意生下自己的孩子,而那个舒沫也很快会被送往美国,这样,他和舒池就可以享受个二人世界。 二人世界。 商裴迪唇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笑,自己在想什么呢? 都多大的人了,历经沧桑,居然还会有这些幼稚的想法。 或许是沉浸在这样的想法里,他根本沒有听到手机的震动,直到司机接听电话后面色凝重,而且马上将电话递给他,他才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什么事!” “老板,不好了……舒小姐,她、她出血了…….” “什么?,废物,饭桶,!” 商裴迪狠狠关了电话,命司机立即掉头赶往最近的医院。 这真是反了,反了。 曾特。 你真是目中无人。 当怒气冲冲的商裴迪赶到医院的时候,医院里正在进行紧张的手术。 “你们怎么会将她送到这里!” 商裴迪怒道。 在商裴迪看來,这是一个小医院,当然实际也不算小,别墅在郊区,这医院是郊区附近的一个三甲医院。 此刻,手术室外,是吓得脸色发白腿发抖的佣人,还有脸色铁青的保镖。 几乎是当着他们的面,舒小姐轻而易举被曾小姐给办了,这真是奇耻大辱啊! 商裴迪阴鸷的眼睛扫过他们的脸,一个个汗流浃背,大气不敢喘。 现在他们唯一祈祷的就是舒小姐千万千万不要有个好歹,尤其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千万千万别有什么问題。 商裴迪扫描了周围,曾特不在。 “曾小姐呢?” 冰冷的语气让保镖后背倏尔挺直:“老板,曾小姐离开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我是问她现在在哪儿,,现在!” 保镖心想,这我哪儿知道。 “老板,她,当时都顾着舒小姐了……” “废物!” ,。 曾特现在正躲在一间酒店里。 现在头脑清醒过來,她也是后悔兼后怕不已。 知道舒池怀孕了,再看看她当时那满脸的知足,她真是羡慕嫉妒恨,种种感觉交织,她才有了那举动。 曾特自我辩解着。 不过,当初的冲动过去,现在,她一会对自己当时的行为感到报复的快感,一会又在担心舒池的孩子不会有什么事吧! 自己这次來是瞒着商裴迪,总觉得就这么白白便宜了这个就凭顶着一张相似的面孔就要享受商裴迪的所有的爱护的女人,她就是心里不平衡。 哼。 孩子沒有了才好。 妄想攀上枝头当凤凰,瞎了你的狗眼了。 曾特平静下來,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美美地喝着咖啡。 刚喝了沒一会,她的电话就响了。 拿起來一看,是商裴迪的。 她想了想,摁断。 再响,再摁断。 就是不接,看你怎么样。 手机不响了。 清静了一会,手机再次响了。 这回的号码不是商裴迪的,是商裴迪的保镖的。 犹豫了一下,她接起來。 “不好了,曾小姐,你快來一下吧!” ,, ------------ 第227章 你会后悔 下意识的,曾特就想到是舒池的孩子出事了,于是,心里还是紧张了起來,忙问:“舒小姐、舒小姐她,怎么样!” 保镖沒有敢说实话,只是说商总要你快点过來。 曾特放了电话,思量了一下,昂起头,哼。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量你商裴迪也不能为了一个滥女人把我怎么样。 曾特收拾了一下行李,干脆什么也不拿了,直接打车去了商裴迪的住处。 曾特进來的时候,商裴迪正站在落地窗前,左手一杯红酒,右手的雪茄烟雾袅袅。 整个人被袅袅的烟雾包围,越发显得英挺的身姿有种别样的颓废的味道。 曾特的心怦然一动,这样的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让人迷恋。 她竭力压抑内心的焦躁和隐隐的惊慌,轻轻开口:“呃……我來了……” 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倏地,眼前的男人停止了原先轻轻晃动红酒的手腕,而后徐徐转过身來。 不带任何表情的脸,不辨喜怒的眼底,冷冷的目光穿过烟雾,落在曾特明媚如花的脸庞上。 这样的凝视足足有十秒。 他并沒有开口说话,只是,唇角不易察觉得微微抿了一下。 蓦地,原先还心情微微荡漾的曾特在那犀利的眼神里慌乱了起來。 眼前这样的商裴迪,着实让她有些陌生。 但她是熟悉他的,她对他的观察一直也是细致入微的。 这样的眼神,还有他那不经意微微抿唇的动作,一切都彰显着,,他即将如火山爆发,这些细微的动作不过是前兆而已。 曾特心中慌乱,不好的预感让她心似有千斤巨石般直直下坠。 她别开眼神,还是觉得自己先开口比较好,于是,呐呐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与其等着对方兴师问罪,还不如自己先负荆请罪。 曾特的话音刚落,商裴迪闲闲的声音就接了上來:“是吗?” 随即缓步上前,來到离曾特咫尺的地方停下,一阵男子的气息扑面而來。 这样的气息曾经让她心醉,现在,让她感觉到的却是让人压抑的窒息。 曾特还沒有來得及反应,就只见商裴迪毫不怜香惜玉地用手中的红酒杯沿托起她瘦削的下巴。 刀锋般的眼神里,他的手微微一用力…… 透明的红酒杯里,上好年份的葡萄酒在灯光下散发着潋滟的光芒,从來沒有想过,那应该停留在红唇之间的高雅的玻璃杯的杯沿此刻竟然和刀子有着相同的作用。 钝痛之下,曾特喉间低呼,疼得眉头顿时紧紧皱了起來。 本能之下,她抬手试图去拨开那利器,但是,接触到商裴迪那锐利的目光的时候,她的手瑟缩一下,又放了回去。 对这个男人,她还是有所了解的。 和常人的反应相反,越是看似不经意,其实,正是说明他内心的怒意越是大。 曾特的脸在酒杯的托起下,越來越高昂,她不得不仰起头來试图避开那令人难以忍受的钝痛。 可惜,商裴迪根本沒有放开的意思。 不多时,曾特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身子向后退去。 或许是觉得曾特太过难受,商裴迪眸子里的火焰终于慢慢平复下來。 薄唇微启,依然是闲闲的声音。 “她大出血,你知道吗?孩子沒有了,她也差点死了……” 这突如其來的消息,让曾特也是一呆。 她想过很多后果,但是,危险程度似乎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很多。 不过,听到孩子沒了的时候,她内心居然一阵轻松。 诸多思绪也就是在脑海中一回旋,回过神來后,曾特咬咬牙,忍住下巴上传來刺骨的疼痛,冒出一句:“她,她根本不适合你……” 沒想到商裴迪眸中戾色一闪,曾特只觉得下巴上刀割一般,随即惊叫着倒退几步后摔倒在地上。 曾特头晕眼花之际只觉得身上跟断了似的。 够狠。 商裴迪。 曾特疼痛之余心里狠狠诅咒着。 不过,就算倒在地上摔一下,也好过下巴上那火烧火燎的感觉。 面上的疼痛再痛,此刻也痛不过心里的痛。 曾特使劲压抑着内心的翻腾,使劲告诉自己不能哭,才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逼回去。 “为什么?为什么?!” 她死死盯着商裴迪,最后一句问得很大声。 大约是不愿意见曾特此刻的模样,或许是抑制住怒气,商裴迪厌恶转过去,随手一扬。 刚才那个顶住曾特下巴的红酒杯便一个漂亮的弧度飞了出去,随即墙角处传來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 这声音让曾特浑身一颤。 她不依不饶,从地上颤颤起來,索性说出自己一直盘旋在心底的心里话。 当然,此时此刻的情绪让她的声音听起來有些惨然:“你,你已经忘了曾洛,是不是!” 曾洛。 这个名字成功地让曾特泪眼模糊里看到那个令她着迷的背影的肩膀微微一耸。 恍惚中,曾特听到一句。 “她是你的,,姐姐……” 商裴迪的声音沒有任何情绪的起伏,仿佛只是在告诉曾特一个事实而已。 曾特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 “姐姐!” 她鼻子“哼”了一声,眉头一扬。 “她是我的姐姐,嗤,,笑话,她不过是我爸爸带回來的野种而已……” 野种。 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竟然敢如此侮辱曾洛。 这话激地商裴迪眼皮一跳,他转身,大步來到曾特面前,毫不怜香惜玉,扬手就是一巴掌。 “曾特!”他大吼道。 这一巴掌很是清脆,以至于商裴迪自己都觉得手掌心有些麻木。 看着曾特睁大眼眸抬手捂住腮帮子愣愣站在原地,他也愣住了,随即低低吼道:“滚,你给我滚,,曾特,你tmd给我滚出去,,!” 曾特傻了,痴了。 愣了好久,她嘴唇翕动着,身子抖动如风中的落叶,终于,大颗大颗的泪滚滚而落。 “商裴迪,你会后悔,!” 她疯狂地夺门而去。 ,。 病房里。 仿佛是做了个长长的梦,舒池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觉得眼前模糊,以至于她的眼神聚拢了好半天才影影绰绰地看清眼前站着的是商裴迪。 想动动身体,才觉得头疼欲裂,浑身无力。 整个身体是麻木的。 她浑身能动的唯有指头。 她手指微微一动的功夫,就看见眼前的男人的目光迅速捕捉到什么般从点滴上移了下來。 对上舒池朦胧的眼睛,他有些惊喜:“你醒了!” 随叫俯身下去,距离舒池的脸庞也就不到半米, ------------ 第228章 对不起 距离近得舒池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微微的呼吸声,昏花的眸子里,她意识还并不是很清醒,眸子流转间,眉目微蹙,似乎是很痛苦。 这是麻药的劲头还沒有过去的缘故,商裴迪内心微微叹息,并沒有再问下去,只是默默望着舒池。 直到舒池垂下并无神采的眸子,看向雪白的被单下那平坦的腹部的时候,商裴迪突然觉得内心的某深处似被针扎了一下,他别开眼睛,看向还在滴答的点滴瓶子。 “好了,快输完了!”他似乎不经意地淡淡道。 午后的病房,光线透过印花薄纱照进宽敞的病房,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病房里静得放佛沒有人气,商裴迪实在受不了病房里近似窒息的沉默,于是,起身來到窗前,拉开窗帘。 阳光通过玻璃照进來,他才觉得有些踏实,转身,看到病床上,阳光照在舒池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上,此刻那巴掌大的小脸更显得容颜如雪,惹人怜惜。 她还在保持着垂眸看向腹部的状态,那双眸子,侧面看上去,或许是麻药还沒有完全戒掉的缘故,并沒有任何的波澜。 商裴迪微微叹口气,刚要开口,突然听到舒池低低的声音:“孩子,是不是沒有了!” 声音轻地如同出生的小猫,近在丈许距离的商裴迪也只是刚刚好听到,若不是看到舒池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下,他还以为出现了幻听。 原來,她早就清醒了。 不过,此时此刻这样的情景,很像电视或电影里狗血剧情的桥段:感情上的诸多纠葛之后,因为情敌的伤害,女主一觉醒來孩子沒了…… 只是这样的狗血桥段,居然会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真是如曾特所痛斥,,这个孩子你根本就不该有,还是如向南所咒骂那样,,报应不爽。 脑海里瞬间闪过这些后,商裴迪眸色微微一滞,他只是张张嘴,终是沒有回答舒池的提问。 如果这就是现实版的狗血桥段,那么接下來会发生什么? 逆着光影,他的眸子微微眯起,盯着病床上的舒池,似乎在等待她下一步的反应。 舒池意识虽然还不是清醒,但是耳朵却沒有出问題,商裴迪的沉默无疑就是间接回答了她的问題。 但是,接下來,并沒有任何狗血桥段的剧情延续,因为不一会后,舒池缓缓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 病房里又恢复了原先的静谧。 商裴迪静静地站在窗前,他本性并不喜欢热闹,但是,这样过于刻意的安静让他有些不舒服,尤其是看到舒池闭上眼睛后,病房里的静谧更是让他莫名其妙地烦躁。 而且,他的脑海里居然还幻想出了诸多的类似狗血剧情桥段的情景: 女主醒來得知孩子沒有了,通常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而后悲痛欲绝,歇斯底里,哭闹不休……总而言之,最常见的就是女主闹得鸡飞狗跳,男主则是焦头烂额,场面几乎都要失控…… 可是?这样的场景,电视剧里常见,但是,现实里,却沒有发生,甚至,病床上静静躺着的舒池甚至一度让商裴迪有些恍惚,她刚才真开口说话了吗? 可是?转念一想,她那么聪明,怎么会感觉不到。 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她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如此平静,难道方才是她还沒有完全清醒之下的呓语吗?她难道不痛吗?无论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她难道一点感觉都沒有吗? 商裴迪的目光扫过舒池苍白的脸庞,停留在她露出被子外面的略显瘦削的手上,舒池的手很好看,修长白皙,淡淡的青筋浮凸更显得雪白,比她的皮肤更白的是那一层层的白色胶布。 他走上前,目光瞥见那点滴里的液体已经沒有了,于是,他连忙按了床头的呼叫按铃,几乎是同时,门被轻轻推开了。 训练有素的护士快速却又无声地进來,很快换下空瓶子,然后调整好液体的速度后,开始观察起舒池的情况。 “给她量体温了吗?”护士抬头问商裴迪。 商裴迪一愣,摇摇头。 护士伸手抚上舒池的额头,只是轻轻一试,便道:“她发烧了,我去叫医生!”说完急急转身出去了。 发烧了,商裴迪有些愣怔,这才多大会的功夫,怎么就发烧了呢? 他近前学着护士伸手摸了摸舒池的额头,果然有些烫手。 主治医生很快就到了,她看了看情况后,商裴迪便被请出了病房。 听到商裴迪被礼貌地请出病房后,舒池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姐,您觉得怎么样!”看到舒池清醒,一旁的护士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 舒池勉强摇摇头,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沒事……” 望着舒池如同病床的被子一般苍白的脸庞,主治的妇科医生内心轻轻叹了口气,一个已经成型的健康男胎,就这样生生给扼杀了,比起她所见过的因为孩子沒有了而引发的各种悲伤和愤怒,这个女孩子反而淡定地多,或许她还不知道她的孩子已经沒有了吧! 女医生在舒池的点滴里加上了一点药后,轻声地安慰舒池:“好好休息一下,烧就会退了!” 舒池轻轻点点头,目光移向方才商裴迪站过的窗外的位置,阳光有些强烈,她微微眯了一下眸子,沉默了一会:“我什么时候能够出院!” 刚要转身走的主治女医生微微一愣,随后轻声道:“人流后都需要观察一下,你现在还在发烧,可能不能马上出院……”说话的功夫,主治女医生瞥见舒池露在外面正在输液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她忽然间觉得自己犯了个错误。虽然是出于职业的习惯,但是这样的噩耗还是不要经过她的嘴说出來才好,主治女医生嘱咐舒池好好休息后便带领护士出了病房。 人流。 舒池望着窗外的阳光微微苦笑了下。 或许是天意,从一开始她不是就不想要吗?现在这样,不是正遂了她的愿吗?可是?为什么心底的某个角落,竟然有种说不清的思绪搅得她的胸口有些疼痛,那种疼痛,是在慨叹那个无辜的小生命吗?是的,他不该來到这个世界上,更他又主宰不了他的生命,但是,他却以这样的方式告别了这个世界…… 舒池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梦里,发出轻微的呓语:“对不起,对不起……” 瞬间,床边的人眸色幽深…… ------------ 第229章 高估了她的威胁? 美国,洛杉矶。 清晨的空气透着丝丝的冷意,向风从新租的房子里走了出來,这是一栋半旧的二层楼,灰墙红瓦,有些古香古色的味道,一看就是华裔住过的地方,面积不是很大,但是,此时此刻,能有个容身的地方,已经足够了。 向风裹了裹身上的风衣,回身望望小楼的朱漆铜环大门,恍若又回到了久远的从前,她在这个全球最发达的国度求学的日子,而脑海里倏尔闪过的一些记忆让她随之苦笑摇摇头。 罢了,罢了。 这是哪里,此情此景的她又是谁,抛却身上由自己的家族所带來的诸多光环,她和路人甲其实沒有什么区别。 向风再次苦笑,自己的家族。虽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幸好还沒到最坏的地步,可是?那一段时间发生的所有的事,仍旧是她心头的永殇。 路上行人人來人往,偶尔有人会将好奇惊艳的目光投向这位气质非凡的亚洲女子,只是后者眉间微锁,脚步缓慢,似漫不经心,偶尔驻足间,望着远处随风飘零的枯叶,她只能在心底默默地一遍一遍地念着:“对不起……” …… “hi,nicole,morning!” 略带磁性的好听的声音让沉思中的向风微微一惊,回过神來,抬眸见是公司的一个亚裔年轻男子,正是这个叫lee的男子很快帮助向风搞定了住宿的地方。 向风收敛好思绪,冲lee微微一笑:“早,lee,谢谢你帮我找的地方,我休息的很好!” 见向风说中文,lee也改口说中文。虽然有些生硬,但是还是非常流利的,尤其听向风如此感激他的帮忙,他眼睛都亮了:“ok,nicole,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一定告诉我,我和房东认识,我会帮你协调!” “谢谢!”向风简短道完谢,便來到座位上,潜意识里,她不想和这样的男子走得太近,对方眼眸中透出的渴望她还是能看出來的。 见向风沒有继续谈下去的欲望,lee无奈摇摇头,也转身回去工作了,心里却在琢磨着,这样美丽的女子是不是还是单身呢? 意外地,那个令大家津津乐道、关注度极高的lily今天又來了。 向风正坐在桌前整理着资料,和昂首挺胸进來的一脸冷漠都沒有正眼瞧她一眼的lily打过招呼后便坐了下來,素手开始慢慢翻动着眼前的一叠文件,一边看一边不时用笔在上面划个记号,她看得很认真,偶尔看到个别处眉间还会微微一蹙,尤其凝神思索的专注模样任谁看了都会情不自禁地在想,她到底在想什么? lily进了办公室,带上门,气哼哼地倚靠在宽大的老板椅里,双脚干脆地交叉搭在桌上,一边手里把玩着一支金色的笔,一边透过玻璃窗打量着外面那个如水墨画般静静坐在桌前的女子,心绪难平之余一时有些出神。 她努力地盯着向风,鼻子不自觉地“哼”了一声。虽然这个女人的面孔挑不出什么瑕疵,但是,实在是看不出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的魅力,竟令那个男人对她朝思暮想,甚至会让自己來完成那样一桩荒唐的任务。 shit。 lily掏出一面小镜,对着镜子揽镜自照了半天,魔鬼般的面容、精致的妆容让她永远是娱乐圈的宠儿,罢了,她要和这个东方女人谈谈。 向风听到内线电话lily让她过去,便合上文件,进了lily的办公室。 “请坐,nicole,你今天穿的很漂亮!”顾及到礼貌,lily稍微改变了一下她方才的姿势,将脚放了下來,但是依然是方才那种慵懒的状态,高高在上的模样,以至于让她的夸奖听起來很生硬且很刻意。 向风有些意外,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她今天穿了件黑白素搭的千鸟格的风衣,说好看,难免有些牵强,这件风衣还是她几年前买的,那时的她,总是觉得她的世界里多姿多彩,这样的颜色,难免有些素淡,于是,这样的颜色统统被束之高阁,取而代之的是多彩多姿的色彩,今天她却翻了出來,只因为走的时候随便抓取了几件,今天却觉得沒有比这样的颜色更适合她现在的心境。 这种自己认为是祭奠过去的颜色,却被外人说是漂亮,当然,也许只是对方的客气话而已,这地方的风俗她懂;更何况,对方看她的眼神,出于女人的直觉,并不是那么友好。 向风淡淡道:“谢谢!” “nicole,喜欢这里吗?”lily面无表情地问道。 这问的着实有些突兀,向风一时沒弄明白对方问的“这里”指的是这个公司还是指的这个国度,毕竟,她之前告诉过对方,她才來这里沒有多久,但是,潜意识里,她认为对方问的是这个公司。 “还好!”向风有些奇怪,这个lily是在试探她是否敬岗爱业吗? “那好!”liliy略沉思了一下,略显凌厉的眼睛瞥过向风,冷然道:“明天上午我有个新闻发布会,你陪我参加一下!” “新闻发布会!”向风一听,下意识地摇头拒绝:“对不起,lily,这恐怕不是我的工作范围!” “……” lily挑起眉毛,看着这个东方女人,她的反应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甚至有些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她难道不知道她面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地位和身价吗?她竟然拒绝地如此爽快。 看來,再一次印证了自己的判断,这个东方女子绝对不会是上流社会的宠儿,说她是落魄家族的后代都有些牵强,要知道,哪个上流社会的名媛们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自己代言过的产品已经遍及全球,而你看这个东方女人看自己的眼神,根本沒有任何的认出自己的成分,更何况,听到自己亲口邀请参加自己的新闻发布会的人,该是何等的荣幸,换做任何人,少不了已经激动地大呼小叫了,这个女人竟然毫无反应,看來,的确是,,眼界低的很。 好吧!那个如天潢贵胄般的男人的口味突然间是如此的独特,不过,她可以猜到,一向眼高于头顶的他不会专情于这样一个无知的不入流的女人吧!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其实是高估了她对自己的威胁, ------------ 第230章 这个时候你卖什么关子 这么一想,lily看向向风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蔑视,鼻子微哼一声,“nicole,我想请你明白,这个公司里的业务,并不完全是你所看到的这些,还有一些是需要你配合我的。ok?” 她懒得说下去了,在这个无知的女人面前,多讲一句话她都会觉得掉一分身价,搞得仿佛自己有求于她似的,而对方似乎还不买账。 向风默默退了出来。 说实在的,她真的不喜欢这样的安排。方才lily丝毫不加掩饰地如看土包子般的蔑视没有逃过她的眼睛。这个lily,真的有些自以为是,不过是代言了几样产品便如此的高调。想当年她想代言向氏旗下的一款产品都没有通过。只是,今非昔比啊! 至于lily所说的要她配合出席她的新闻发布会,向风并不打算接受,她必须回绝。 新闻发布会,她不陌生,在那里,狗仔队们无处不在,她不会去冒那样的风险,让本已风雨飘摇的向氏因为她的选择而雪上加霜,沦为竞争者的笑柄。 打定主意,她给lily发了封邮件,委婉而坚定。 这封邮件气得lily狠狠瞪了向风一眼,不识抬举!但是,平定下来情绪,她又有些犯难,这个女人,不想处的话她怎么知道她的弱点,又如何实现该死的约定? 让她心甘情愿爬上我的床想起那个男人这近乎无耻的话语,lily突然间觉得压力山大,这个女人,为何不愿配合自己?她难道不知道参加自己的发布会的潜在价值吗? 算了,她抄起电话,“该死的,这个鬼地方,我受够了,我真的想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你有办法?好的,那么半小时后见。” 放下电话,lily的脸色好了很多,她望着外面那个淡定的女人,咬咬牙,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如愿以偿,将她送到非哪里,被非蹂躏死才好。 但是,一想到自己心爱的男人还要和这个女人发生关系,并且是自己亲手送上,lily的心里又不免五味杂陈,脸色跟着变幻了好几次,终是认命地叹口气,好吧,他不属于任何人。 看着lily面色阴沉大摇大摆地走了,向风做好了被辞退的打算。 正在写求职e-mail的向风很专注,并没有看到身后不远处那双情意绵绵的眸子。 等她发完最后一封邮件,转过身来,看到了脉脉含情的lee。 lee毫不掩饰他的爱慕,走上前来,语调低沉而有磁性,“nicole,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晚饭。” 向风摇摇头,那双黑色眼眸里的真诚她能体会到,但是还是婉言谢绝了。 这样的事情,这样的情意,她并不想理会,而拒绝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从一开始就不给对方留一丝念想。 走在回去的路上,向风慢慢踱着步子,任冷风拂面而过,心里想的却是手机上向南发来的信息。 现在,她和家里的联系唯一的渠道就是她和向南的信息,偶尔的内容就是通过信息问候一下家里,问候一下父母的身体健康,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有什么话要说。而向南也会通过信息说一下父母的近况及一些满满的都是关心的话语,话里话外从未有任何的除了关心之外的字眼,更没有关于向氏现状的任何的字眼。 但是,这次,向南发来的信息是:姐,我很想你。 就这一条信息,让向风的心忽然间就有些乱了。 向南对她的感情她是知道的,她何尝不想家,不想父母,不想向南,可是……前尘往事如浮光掠影般从眼前匆匆而过,每一幕都让她心如刀割。她深深吸了口气,再次看了看向南的短信,小心地保存起来,再抬起头的时候,觉得眼前忽然有些模糊。 一阵冷风吹来,她略有些单薄的身子在风中微微一颤,于是裹紧风衣,匆匆而去。 路边的一辆拉风的跑车里,看着那个站在街边对着手机若有所思了半天,徘徊了半天突然间又匆匆而去的窈窕背影很快消失在街角,里面一直坐着的一名男子掏出手机,沉思了一下,很快拨了个号码,恭敬道,“向小姐她已经下班了……呃,她好像心事重重……是,是……” 放下手机,男子冲司机道,“去看看lily小姐……老板,有些不高兴了。” 路旁的咖啡店里,靠窗的位置。 一个黑超遮面、妆容精致的女人正双手抱臂倚靠在宽大的沙发里,她的对面同样坐着一个黑超遮面仪表整洁的男人。 此刻,男子身子微微前倾,黑超后面的视线正随着对面女人的微微转头的动作看向外面,直到一个身材窈窕的东方女子步履匆匆地从窗外走过,他才收回视线,唇角微微一翘,声音低沉,带着微微的揶揄,“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东方女人?” 刚才那个东方女子站的距离稍微有些远,他只是看了个大概,打眼一看觉得外形确实气质不错。方才对方从眼前匆匆而过,虽然前后不过几秒钟的功夫,隔着高大的玻璃他还是看清了,这个东方女子的确是姿容不错。 心下了然,他说完后神态悠闲地端起眼前的咖啡轻轻啜了一口。 果然,一直到那窗外的身影匆匆而过,对面的女子才转过头来,眉间微微一蹙显示着她的心情并不怎么好。果然,她有些不耐地端起咖啡,放到嘴巴刚要喝突然醒悟过来,将咖啡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这么烫,难道想烫死谁?” 声音尖刻而严厉,惊得旁边的侍者慌忙过来询问怎么了。 她不耐的摆摆手,示意没他什么事。侍者只好诚惶诚恐地走了,边走边想今天包下咖啡厅的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女人的反应并不出乎男人的意料,女人自动忽略他的问题,说明答案并不是否定的。他了解女人的心性,于是不再吱声,不慌不忙地端起咖啡慢慢品尝着。 果然,微微出了一会神的女人沉不住气了,她有些不悦地问道,“你刚才不是说有办法?这个时候卖什么关子?” ------------ 第231章 你太轻敌了 男人放下咖啡杯,微微一笑,“我以为lily小姐已经不感兴趣了。” lily闻言眉头更是皱地死紧,隔着黑超也能想象到她眸中的冰冷,“如果这只是你约我出来的借口,ok,你已经做到了,再见!” 看着女人发怒,男人这才敛去唇角的揶揄笑意,掩嘴咳嗽一声,声音跟着正经起来,“说实话,我的直觉,你争不过这个女人。” “……” lily先是一怔,接着脸色微微涨红,她真的愤怒了,霍然起身,优美的唇形吐出与其身份不相符的一串脏字后,黑面而去。 果然是实话好说难听。后面,男人早就预料到对方是这样的反应,他倒是丝毫不介意lily的无礼,依然不慌不忙,声音闲闲的,“我敢打赌,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是不可能等你时间太长的…..” 一句话成功地让愤而离去的女人站住身子,权衡了半天,到底是想明白了,这个男人说的很对,她不能也不敢违背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的意志,所以……至少,目前的这一关她必须得很快过去。 纵然思想很快转弯了,但一贯的骄傲只是促使她停住身,却没有回头,倨傲问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男人闻言轻笑一声,“lily,求人帮忙,你的态度实在是太差了……” shit! lily在心里问候了这个该死的男人祖宗十八代以内所有的女性之后,强忍住怒气转身,一阵风似的走到男人面前,面贴面,几乎要咬牙切齿,“好了!可以说了吗?!” 一阵香气袭来,面对近在毫厘之间的女人细腻的肌肤和俯首时胸前深深的沟壑,男人不觉微微一怔。不过,在看到女人和自己差点贴面后迅速抬起身子,心里未免有些后知后觉的遗憾,刚才他应该直接揽住她来个kiss才好,有的便宜此刻不占的话,真的是过期不候。 和这个女人认识不只一天两天了,对方的习性他当然清楚,早就习惯了她一步登天之后的跋扈,可是她方才的震怒还是鲜见的,原因不言自明,想来外面走过的那个窈窕身影对她的刺激太大。 既然对方已经回来了,显然是服软了,男人盯着lily因为愤怒而起伏不定的高耸的胸脯,心里微微一荡,声音也不复方才的揶揄,柔和了许多,“你知道这个女人的来头吗?” “呃……来头?” lily一愣,这个问题?她想过,但是随即有些不屑,撇撇嘴。她真没有觉得这个女人会是什么来头,真是什么来头她会落魄成这个样子,居然连个像样的住的地方都没有。 但是,她看到对方说到这个问题时微微敛起的神色,不觉内心一动,或许,这个问题,才是重点?转而一想,冷笑一声,多大的来头会入非的法眼?除非她真的是贵族中的贵族,可是,这样的几率……想起那个叫nicole的女人那落魄的样子她直接摇头,细长的手指敲敲桌面,“说重点入圣。” 看lily心不在焉的模样,男人知道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误会了。她总是在一些关键的问题上用她那世俗的想法来定性。 “她早就和非认识,时间可以追溯到你还不熟悉非的时候……” 果然,男人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让lily挺直了身子,他甚至能想象到黑超后面美丽的双眸倏尔瞪大的情形。 “什么??”难道这不是非的新鲜的猎物?lily确实觉得难以置信,她的概念里,和非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接触过的有染的女人还没有一个的保质期能超过自己,哪怕是艳丽绝顶的国际巨星,至少,这个女人在她的印象里,是绝无仅有。垂眸下去,她瞥到自己胸前的沟壑,饱满有弹性,顿时唇角微翘,她多少还是了解一下那个男人的,对于身材瘦弱身体曲线并不分明的亚裔女人并不是很感兴趣。 因此,短暂有些懵后,接着是不可置信,甚至有些嗤笑,“你哪来的消息,可靠吗?” 显然,lily的态度让男人有些悲哀,这个女人,自以为是是,简直是无可救药,幸好她没有为了达到目的,用异常的手段让那个东方女子屈从,否则,真是伤到那个女子,她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知道吗?那个女子来自中国,套用那个神奇的国度的一句话‘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你这样,太轻敌了。”男人有些无奈。 lily再次睁大眼,“中国?” 思忖了一会,她再次摇摇头,“我不记得非有这样的朋友。” 白痴到家了。你以为你是他什么人,如此自信。男人觉得无语,真的想对眼前这张过分自信的面孔狠狠抚摸一番,你不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好了,”男人不想绕关子,正色道,“lily,不要轻敌――呃,我是说如果她是你的敌人的话――她真的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 男人自以为话说的很明白了,这个神秘的东方女人看似落魄,实则不可小觑,你得当心,处理问题需要用脑子….. 可是,接下来lily的表现让他简直是大失所望。 lily不是笨蛋,显然是听明白了,却丝毫不以为意,嗤笑一声,“robert,我真的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的魅力,你真的了解她吗?还有,你知道吗?如果她在非心目中的地位像你所说的,非至于差点让她流落街头?好吧,我承认,非或许是吃惯了大餐,想弄点新花样,可是,我真的想象不出这和你说的如此危言耸听的话有多大联系。” 称作robert的男子抿抿唇角,没有说话。 不过,lily没有忘记她今天过来的主题,“robert,你知道,我很忙,今天来是要听办法的,不是来闲聊的……” robert懒懒一笑,“我是怕告诉你方法,以你目前的轻敌态度很有可能要弄砸了……” “……” lily瞪着这个该死的男人,她真的是不耐烦了,早知道是这样的谈话,她何必来赴这个约会,真的,这个男人从一开始见面到现在除了打击就是讽刺自己。 “这些,真的不需要你来提醒我。”lily冷冷说道,“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你。” robert依然没有介意,淡淡道,“lily,如果你不耐心听完,我想外面的人可能不太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 第一卷 ------------ 第232章 他一个人怎么去? y一震下意识地看看外面果然一辆熟悉的跑车停在那里落下的车窗里一个男子表情略有不耐地看向她坐的方向偶尔还抬手看看表 lily沉默了一会再开口的时候方才咄咄逼人的气势已经不再“robert我该怎么办” robert也沉默了不多会他淡淡道“无论用什么办法那个女人都不会乖乖爬上他的床但是你可以换个角度争取让他主动些……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lily茫然地听着琢磨了一会咬了咬红唇不确定地说道“这么做可以吗” 这样的lily沒有了方才的戾气求助的时候楚楚可怜的模样令robert心中喟叹或许这才是他心目中lily的模样 望着lily高挑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上了那辆已经等得不耐烦的车他微微叹口气 这条路你选的何其辛苦…… 或许也是说自己吧他苦笑起身离开了咖啡馆 国内vip病房 当舒池再次醒來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 高烧虽然已经退了但是整个人都病恹恹的整个人瘦了一圈沒有大难不死、劫后余生的感悟有的只是每天躺在病床上痴痴望着窗外发呆虽然沒有到水米不进的地步但每天只吃很少的东西 自从舒池发烧昏睡过去后商裴迪一直在外地忙每天只是通过电话问问舒池的情况起初听到女医生略有些担忧的话语商裴迪还以为这只是女人小产后的通常的虚弱的表现而已于是嘱咐佣人天天做大补的给舒池送到病房 这天当佣人再次拎着满满一桶鸡汤回來的时候恰好看到商裴迪正在客厅里接听电话 商裴迪大约是刚回來一身铁灰色的西装和他的人一样硬挺冷峻 佣人顿时无语看看手里的鸡汤心里一跳正要绕过商裴迪溜进厨房商裴迪转眸的功夫已经看到她 他挂了电话问道“都吃了吗” “呃沒有……”佣人她顿时有些诚惶诚恐无奈道“舒小姐说她她不饿不想吃……怎么劝都不行……” 看到商裴迪脸色有些变了佣人连忙道“我再去做我重新做兴许不合舒小姐的口味……”边说边匆忙钻进厨房再次鼓捣起來 她只能这么说要知道这个舒小姐是个好孩子但生就一副不会讨人喜欢的性子尤其不会讨这个冷酷先生的欢心若是自己再火上浇油估计够她受的 这个女人她到底是怎么了 想起妇科医生说的自她醒來后就沒有怎么好好吃东西躺在病床上要么昏昏欲睡要么出神地盯着一个地方不言不语他就一阵心烦难道她不懂得保重自己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吗 “或许失去孩子对舒小姐的打击太大了……” 想起妇科医生的话商裴迪的内心蓦地泛起浅浅的波澜 想起那晚舒池昏睡的时候喃喃的话语“对不起……”商裴迪莫名一阵悸动她这是在跟谁说话是和自己吗失去了孩子所以和自己说对不起 想到这里他内心这几天对舒池的积怨顿时消减了许多 事实上舒池醒來后的若是大哭大闹他也许会反感因为他最受不了女人的那种极端的歇斯底里但是舒池却不哭不闹甚至有些过分的淡定同样让他的心里不舒服甚至比起前者他倒希望舒池能痛痛快快发泄一通这样总好过她那种无声的沉默让人弄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她不在乎根本不在乎这个孩子所以孩子掉了她才不在意 这样的想法一出商裴迪似乎被自己这样大胆的设想惊了一下随即眸色因为这样的设想而变得幽深起來 如果是这样他冷哼一声随即迈步出了门 佣人一直在厨房里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商裴迪的动静看到那个面色不悦的身影匆匆出了门不禁叹息一声这真是作孽 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给折腾沒了这舒小姐怕是要遭罪了唉 舒池刚闭上眼睛就听到病房里传來脚步声沉稳有力不用睁眼她也知道是谁 果然静默了一会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好些了吗” 声音平淡听不出丝毫的感**彩如同问你“吃饭了”吗一样普通 不过对方的话语让舒池很快明白过來他知道自己在装睡 想了想认命地睁开眼目光瞥过眼前衣冠整齐的男人后者面上无波遂轻轻道“好了” 比起几天前她昏睡的时候的模样瘦了很多而且脸色苍白了许多这么看上去如同一个透明的瓷娃娃一般 本來脑子里还有些情绪的商裴迪突然间心一软正要说些什么忽然想起佣人手里的鸡汤于是又有些不悦“为什么不吃饭” 这真是个令人心烦的问題就如同她根本沒有胃口一样烦人 “舒沫他好吗” 这才是她现在最想问的看來那个和她沒有血缘的孩子还真是让她挂心 商裴迪拧眉“沒事我已经安排他去国外了……” 舒池顿时心里一紧原本无神的眼睛突然睁大瞪着商裴迪有些不相信“什么他他……” 想起当天的情形估计舒沫沒少受惊吓他才刚失去妈妈……一想到这里舒池简直是百爪挠心她当着香姨的面说要照顾他结果会护他周全的时候居然出现这样的事 她挣扎着从床上起身苍白无色的嘴唇翕动着“他一个人怎么去” 这个女人自己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不管听到那个傻孩子被送走居然如此激动 “有人去……” “你不能这样他根本不熟悉他会不习惯的……”舒池沒容商裴迪说完已经情绪激动的嚷嚷起來甚至哆嗦着要下床仿佛要马上赶过去追回來似的 可惜体力太差她刚想下床就一阵天旋地转身子直接向地面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