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亞洲篇】 ------------ 第一章 盗神之徒 人生在世,盗的墓虽多,已经记不清了,但有些第一次却永远无法忘却。 记不清那年我几岁了,从一块泥浆地里醒来,脸上被泥巴画的像只猫,逃离瘟疫的人群冲散了家人,只有站在这里不知所措,我希望他们快点回来能找到我。带我回家,弟弟妹妹我还要的他们一起玩游戏呢! 我天真的等了将近有两天,直到今天的黑夜肚子已经饿的开始疼痛。 这种感觉就像快要死了。那天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死是什么滋味,以前只看到过一些老人死了,躺在一个长长的大木盒里。任凭旁边的人如何叫他,他都不理。 最后被埋在土里。我在想这样做不是不很傻。死了让别人把自己埋在地下。不是永远不能出来了吗?但我周围的那群人为何要哭呢? 漆黑的夜在孤独般的月光下,犯的苍白。四周安静的后怕,冷饿渴时刻在折磨我弱小的身躯。 就在这时,苍茫的四周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走了出来。雾水渐渐避开我的眼光,看清了他原来是个略带沧桑感的中年男子。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他腰间系着水壶和粮袋。 他也看见了我,走过来蹲下身子摸了摸我的头,看着我的脸笑着从袋子中拿出了一个馒头递给我。 看着雪白的馒头,咽了一大口的口水,毫不客气的拿了过来,开始狼吞虎咽。 白馒头经过我的手成了黑馒头,冷馒头经过我的心却成了热馒头。 等我吃完,发现那个中年男子早已走远。 环顾四周,一片漆黑,那中年男子在绝望中给了一丝希望,不然我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要向那光明走去。不愿饿死在这里。 快速跟上了那男子,一直走在他后头。他走快我也快,他走慢我也走慢。 反正死死的咬住他的身影不放。 他似乎发现了一样,加快了速度,就在前方一颗大树下消失了。 我的眼睛虽然有着半秒的眨顿,但这个人完全是在眼皮底下消失的。 地面上偶尔有些风吹草动,那人的消失不见,寒气从心头开始涌上来,希望破灭的同时不禁想起一些之前听过的鬼怪故事,环顾四周打了个寒颤。 我鼓起勇气走上前去检查那颗树的四周,没有丝毫痕迹,只听树上“唰”的一身,我抬头去望,只觉得一只手搭在肩上了。 一股阴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跟着我做什么?” 虽然声音有点恐怖,但明显感觉到那股说话的气流吐在了我的后背。 定是送馒头那个中年男子无疑。 我不懂什么人情世故。虽然也有点怕他,但感觉他应该不是个坏人。率直告诉他:“跟着你有馒头吃!” 中年男子思索了下:“就吃馒头那么简单?” 我说“不然呢?” “我今天带你去个地方,要是你不死在里面,那我就天天给你馒头。” “好!”当时年幼无知的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天亮了…… 当再从那地方出来的时候,我发现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下巴已经毫无反应。牙齿颤抖的厉害,双眼已经失了神色,不知道望向哪里去了。 中年男子拿出个馒头塞到我的嘴里:“怎么样?还决定跟不跟?” 我看了看他,刚遇见的时候是两手空空,现在却腰缠万贯,穿金戴银。 你说能不跟吗? 期间虽然惊险了点,但我以前听村里来的教书先生说这世上根本没有鬼! 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害怕什么呀! “跟!” 中年男子愕然“小子挺有魄力啊!但你要知道今天是九牛一毛!” 我就想起刚才那坟头下的事情直打哆嗦,听他这么说还有更可怕的东西存在。 “跟我走吧!”中年男子掏出了副大墨镜戴上。 “去哪?”我问他。 “不知道,反正不是活人住的地方!”我刚想叫出声来,他递给我一本没有名字的书“里面有我近二十年的盗墓过程和心得体会,你好好看看。” 接过这本破旧的皮书,翻了翻,里面的字也写的极差,还没当时我们村上的文盲写的好看。我随便藏在了身上,等没劲的时候再看。 “唉!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你只管叫我师傅就行了。” 我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么横。喜欢装酷。 于是我就跟着他盗了一个又一个坟墓,手法也越来越娴熟。 直到有一天,他孤身一人去了一个地方。叫我没回来不用去找他,也不用等他。 他真的没有回来,我还是没知道他的名字。但他留给我的那本无名书却教会我无数盗墓的常识技巧,终身受用。 后来我好像听说过他的一些传闻,从他们口中知道了我师傅有个绰号叫:“盗神。” 这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讲他。如果是的话,一个无法相信的称呼,而我居然也是盗神的传人。 暂时先不说了,我等的人要来了。 ------------ 第二章 盗友 门轻轻的开了,像是一股类似于风的气流推开了它。木门嘎吱一声也敞开到最大。 一个彪悍的身影出现挡住了外面高升的太阳,拉长的影子从门口一直覆盖到我的脸庞。 随即从这彪形大汉身后走出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穿戴整洁的紫色衣纱,白皙的凝肤,成熟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一脚轻踏进屋子,浓郁的香水味传了进来,又消散在了空气中,扭动着水蛇般的细腰走了过来。 两人一起在我这张八仙桌前坐下,毫不客气。 我给他们倒上茶水,为两位远到而来的稀客践行,用久违的眼光打量了这两个老朋友一番。 这感觉比较妖媚的女子自称吉娘子,听说自从她采完第一个墓回来后,有点小钱就嫁人了。 可几年功夫,嫁了好几个丈夫,但都不到一个月就死了,外界称她是灾星。因克夫命出名,所以她长的再漂亮也没人敢要了,毕竟命还是比美色重要的。 倾国倾城注定祸国殃民,最后的婆家是有势力的大户人家,儿子死了要将他浸猪笼祭奠神灵。听到消息后吉娘子立刻逃了,从此她不在相信婚姻,于是老本行成为了她生命的全部。 “姬小川,别来无恙啊。”吉娘子泯了点茶。 我朝这美艳少妇笑了笑,转而又朝那大个子去握个手。 这猛汉是丁豹刚,人称豹爷。年轻力壮,全身上下都是藏满巨筋的肌肉,力大无穷。别看身形巨大似乎无脑,又穿了身与他完全不搭的白色背心运动裤,这样一个智商略微有下限的他,同行能解决不小的麻烦,是个开棺破墓的好手。 早闻他原先在热带原始森林里被残酷的训练打造成一批死士中的一员。在某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逃了出来,找回了自由身。 他一动,椅子就咯咯做响,随时会裂的样子。我不得不提醒“豹爷,你不能少动点,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东西。” “小川,你别那么小气嘛,不就顶椅子,坐坏了豹爷赔你把龙椅。”豹爷抱怨道。 我无话可说,简单得介绍他俩后,直问他们这次为何而来。 吉娘子兰花指一翘,戳了戳我的肩:“明知故问嘛!” “我们知道你被ntsdb那批人警告,但你不会真不干了吧?”豹爷看我似乎不会答应他们,有点惊讶。 “小川,这次的墓绝对是世上没有的。就连你师傅都有可能不知道。”吉娘子语气开始凝重了起来。 “绝无仅有!”我想竟还有这种墓? 豹爷一拍桌子,拉开嗓子:“这件事情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搞的我就像小时候听神话故事一样。就像那牛在天上飞,鸟在水里游泳,鱼在餐桌上又活过来一样……”豹爷一扯开嗓子吹牛,我就觉得耳朵不舒服。 “吉娘,这件事还是你说吧!”我连忙制止豹爷的长篇大论。 吉娘子拿出六张地图,拼凑在了一起。这六张地图似乎有些年份,但还如崭新的一样,都是用着罕见动物皮毛制成,连大致产生的年份都判断不了,至于他的柔韧性也无话可说。 “好熟悉的地图。”我脑海中似乎见过这些地图。要不是我观察入微的话,我根本想不到。 “的确,我刚发现其中一张就在你的屁股底下。”吉娘子指了指我的屁股。被这种风韵少妇盯着屁股自然有些不好意思,马上站了起来。 豹爷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川哥,肿么重要的东西,你居然拿来垫屁股。” 我一瞧,果然是与桌上的六张图有对应之处,拍拍豹爷的肩膀叫他别那么激动。 “实在太意外了,看来我们又能省下一笔功夫。”吉娘子刚才也是猜测,这些图都是她天天见的,自然特别敏感。她一进来就觉得我屁股下的坐垫有点问题。 至于图我都不知道哪里顺手牵来的。 其实我之前和吉娘子盗过很多墓,合作中吉娘子敏锐的直觉丝毫不亚于我。也许女人有好多感吧!更何况还是吉娘子这个奇女子。甚至几次险象环生的情况都是她救我出来的。 “吉娘,这些都是什么地图?”我对这些古老儿破旧的牛皮感到奇怪。 刚才长时间的看了一会,居然有种要把我带去黑暗的感觉。如今又拼凑了一张,完璧又近了一步,似乎图上那种异样的神秘感又多了不少。地图上莫名的闪现光的流动,只是仔细一看却又没有,还以为是刹那的幻觉。 “这图记录了一个我们根本无法揣测的墓地。”吉娘子说道。“这幅地图共有九片,现在我们还差两片,就到齐了。” “小川那片我不知道,但这六片是来自不同的泉眼。我猜另外两片也在某处的泉眼之中,我有推断了下另外两片可能在杭州的虎跑泉和济南七十二名泉之中。” 听完吉娘说的,我做了下比较:“虎跑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济南七十二个泉要从那找出我们要的东西不容易啊!而且我已经不想在盗墓了,你知道ntsdb的那帮人已经盯上我了。” “难道你不想揭开这个谜底?”吉娘子指向那神秘的地图。 当初能放弃盗墓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ntsdb已经限制了我大部份的人生自由,他们知道我贩卖大量的墓室陪葬品到海外,在他们看来恨不得把我这卖国宝的千刀万剐,可喜的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起诉我,否则我早就去蹲大牢了。 另外走过那么多墓室鬼宫,那股盗墓新鲜刺激的冲劲已经荡然无存,所以才决定罢手这一切。 现在这股感觉又被这几张小图重新点燃了,而且此刻燃烧的更加旺盛。 当这吉娘子指着这几张神秘的皮图时,真是一枪戳中我的要害。只能腼腆的说:“人家只想矜持下!” 我本是和吉娘子这位美少妇略微聊上几句,可却忘记了身边还有一头豹子在戴着钛合金的眼眶在虎视眈眈。 豹爷憋了这么久,也忍不住开口了“别装了妞,跟大爷走吧!”兰花指勾住我的衣服准备拉我走。 我带有一种嫌弃的眼神看待这个壮汉如此越轨的行为。吉娘看看我显然也同意这头豹子人类已经没法阻止了。 我来收拾这些牛皮地图,当我感觉在靠近他的时候依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九片图来自不同的泉眼,言外之意岂不是九泉,这次盗墓我感觉太凶险了。” “小川,你和我有着同样的感觉,此次前行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可能找到我的身世之谜,应为地图上有个标记,居然和我的胎记一样。” 果然吉娘手臂有个像月亮一样的胎记。血红的胎记就像刚被烫铁烙上般。 我觉得这次行动太有趣了。有趣到好像有人布了一个局等着我们去跳。 豹爷已经不耐烦了,开口骂了起来“感觉你大爷,你们就知道感觉。好去杭州了,听说那边的红烧肉特好吃。” 一年多没见什么都没变,豹爷还是吃货一个:“行!那我收拾收拾就出发,纵使是那九泉之下的阎王殿,我也再跟你们走一遭。看看那生死簿上有没有我名字!” 不过在此之前,还要花点功夫避开ntsdb的眼线。 (ntsdb:nationaltreasuresafedisposalbureau。中文翻译:国家宝藏安全处理局(简称ntsdb)――针对国宝流失严重,国家专门成立来严打国宝偷盗买卖的部门,ntsdb并不存在,纯属本书虚构。) ------------ 第三章 逃离她的视线 当我碰到不可思议的秘密,无法立即动身去解开答案,心情难免有些失落。 因为ntsdb那帮人可以说在间接软禁我了。 出家门口的唯一一条路被他们安装了四个摄像头。 这四个摄像头安装的极为隐蔽,我也是观察了好久才发现的。而且左右每边两个,交错监视不留一点盲区。 豹爷说拿石头一口气全砸了,我笑他这不明摆着告诉他们我们有动作吗? 这帮兔崽子还真阴险,恨不得把摄像头安装到我家里来,要是这样也好,给他们个投诉,告他们。 如今也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毕竟我是要出去不是和那帮家伙打官司。 吉娘子一副不假思索的样子,随后道:“小川,我看你就挤一下旅行箱吧!” “这主意好!”豹爷随即拍手称赞。 我真想臭骂他一顿,居然要我躲在旅行箱里被你们拉出去,这让同道中人,还有ntsdb那帮崽子知道了,颜面何存。 “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吉娘子翻起俏脸不屑的问。 “就你那二皮脸,没人会注意你的颜面!”豹爷就喜欢插嘴。随即从我这翻箱倒柜,找出了个不大不小的箱子。担了担灰尘,拉链拉开,一副请君入瓮的模样。 难道我真的要靠这种方式才能出去吗?和当初想的飞檐走壁完全两样,我姬小川的再度出山,居然没有酒席三两桌,跑车鞭炮齐鸣,八方绿林豪杰齐聚一堂。真丢师傅的脸,丢革命的脸。 “还愣这干嘛啊!多呆一分钟就多危险一分钟。”豹爷我这辈子都没钻过旅行箱,你有的钻还不进去。 “给你呆的旅行箱,全世界都找不到,你就算进的去,也没人愿意拉。”我数落豹爷的体型就跟一头牛一样,他能进的箱子恐怕永远都在制造中。 就这样我一脚踩了进去,身体一坐,躺了下来,蜷缩成一团。 豹爷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随即拉上了拉链。 这感觉就像堕入了黑暗无比的嘲笑深渊,然后又在小箱子里一翻滚,震的我无法舒展比较难受。 豹爷一定是把箱子扛在了肩上,以他的行为,那只大手在后面拎着只箱包走,然后要听两只轮子轱辘的转就不正常了。 吉娘子在背后微微一笑,以她这样的熟龄女人,看着我们还保持着一点天真,不禁感到欣慰。随即看了看握在手里的一叠图,嘴角上的笑容瞬间黯然,转换成一副冷艳的脸,跟了上去。 就在这座城市的某处大楼中,一个身穿白色衬衫外套黑色西装,身材完美,脚踩短高跟的女子走在大楼楼道里。 一头乌黑秀丽的短发看起来异常干净利落,标致的五官,白皙的脸庞,再加上一丝不苟的表情,让人看起来就是一个无数男青年追捧的成功女白领。 她走进一间屋子,瞬间将刚捧在怀里的文件砸在了桌子上。 只见这办公室放了四五台电脑,每台电脑前都堆满了泡面和零食垃圾,并且还坐这一群呼呼大睡的人。 这些人一听到响身,立马腰板一挺坐直,有的推了推眼镜,有的整理了下衣服,还有的的摸着下巴下的粗胡子。 但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叫这女的一声“副队”后,立马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 这女副队将书一砸,怒视这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看来非常强势:“叫你们给我盯这这个小偷,你们在和周公开座谈会呢?” “每天这样盯哪有结果。” “开玩笑,这明明是国际大盗,哪是什么小偷。” 下面的人小声的议论着…… 不知哪句传到了女副队的耳朵里,这女副队不屑一顾的说道:“在我看来就和小偷没区别。” “好了,从现在起大家都给我打起精神。”就在此刻女副队话音刚落。监视器上就闪现出一男一女的身影。 一个身穿紫色旗袍的风尘女子,和一身白色背心身高两米多的男子,身背一个旅行箱。 若是换了别人看还真看不出什么?但这女副队见其中一人可认识,就是那巨型壮汉,当即就叫出了他的名字:“丁豹刚!” “爆肛?”在座监视的男同胞望向他们的美女副队,不经浮想联翩。但谁也不敢多望一眼,逼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电脑屏幕上。 “马上通知个个路口,随时给我报告,这两个人的去向。”因为这个女副队注意到豹爷身上的箱子:“如果有可能的话,等会应该是三个人的动向。” 这女副队感觉有必要自己亲自走一趟,随即吩咐了手下做好工作。 走出办公室的瞬间,这美女副队感觉自己脸有些烫红,随即暗骂道这丁豹刚的名字取的真叫极品。 “报告,他们坐上了一辆牌照为xxx的汽车。” “收到,继续观察,通知我们的人在各个路口监视。一出城区就拦截” 而我们早就猜到,这帮ntsdb的家伙肯定在暗中监视我们。 他们一定想我们会从城区到郊区,然后驾驶这辆车离开,可惜他们估计都要大错特错了,我们在中途隐蔽处停了下来,找了一个会开车的人给了他一笔钱,要他开着这辆车在城市打转。并且开到深夜这辆车还可以归他。 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人当然乐此不疲的答应了。而且他们肯定不会想到,我们会光明正大的坐高铁离开。 “副队,这车一直在城区打转。” 这美女副队一听,似乎猜到了什么?眉头一紧“赶紧给我拦下来看看。” “报告,只有一个陌生中年男子,和一只空的旅行箱。” 这仿佛是预料中的结果,美女副队并没有太大反应“把人带回来问话,给我通知铁路局查查这三个人的信息。” 美女副队躺在了沙发上,这一副凹凸有致的身材足以让任何人气血翻涌,无法矜持。 可是她却紧锁着眉头,用纤细的手揉了揉眼眶。 对讲机里一阵嘈杂,紧接着传来:“副队,他们坐高铁到厦门去了。” 高铁列车上,豹爷,吉娘子都佩服我的这次计划如此顺利的成功。 我们买的是去厦门的票,但下车的地点实在杭州,这样可以混淆敌人的视听。但敌人也也肯定猜的到我们会在中途的某站下车,只是这样一来,他们耗费的人力物力肯定不少。 我们在想等到了目的地,还要置办哪些东西,备战这次无法形容的墓狱。 而同时某栋十二层高楼上的女副队,拿着一杯奶茶,透入出一副清纯可爱的小女孩模样,但她表情却是异常冷漠,俯视着这座灯火阑珊的城市夜景,脑海中记恨着白天的事情,无法释怀。 最后喝完奶茶,往椅子上一坐:“姬小川,别以为我在高铁上没法抓你。我先放你一码,别得意太早,我一定要将你人脏并获!” 而她所坐的办公室地点的正是ntsdb总部大楼的第十层。 ------------ 第四章 尚有高手在 杭州不愧是人杰地灵,我和豹爷一直在外玩了好几天,吉娘子则一直不出门再研究那几张地图,我怀疑她是不是着了魔,就那几张破皮纸看了又看。 记得当时刚望向这几张图的时候,上面的不知用何颜料画下的笔线,明明非常清晰,但一条一条看过去,仿佛在你脑海中形成了凌乱的线团,让你找不到任何头绪。 紧而带来的是,尽是一股莫名的心烦意乱,双眼看不到任何周遭的事。仿佛线团在那一瞬间突然爆炸,变成一片片一叶障目的毛线。 心中想着隐藏在那团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想仔细去看,看到的却又是一张张画满黑色线条的亚麻色地图。陈旧地图此刻让你一眼望去竟有无法探索的深邃感。心底也似处在九幽之下毛骨悚然。 我微微一怔,刚才既然出了神。又看了看时间,我想等会我可以和豹爷去置办行动的工具了。这几天之所以到处潇洒到处玩,是想观察下ntsdb那帮人有没有在暗中监视。如今看来没有可疑的人,是多虑了。 我们下了高铁在任何地方都没留下身份信息。大隐隐于市,茫茫人海中不会如此容易的找到我们。 当晚我和豹爷在一些鱼龙混杂的地方,旁敲侧击,问出了一些黑市所在的地方。 在这黑市之中,有接任何生意的老板,我们一路逛过的来的店铺,有卖人体器官,珍惜动物,和不能见光的钻石珠宝。 这些黑市只在每周其中一天开放几个小时,而且地点流动,警察根本无法控制。而且黑市的开市时间和地点只有一些内幕和熟客知道。一般新人没有他们带进去根本不会知道。 我和豹爷也是偶然从一个醉酒人口中得知,然后趁他不注意,又翻看了他的手机才知道今日这里有个黑市。 一般的黑市比较冷清,这里也不例外。毕竟一个不合法的市场总不能搞得跟个菜市场一样热闹吧?要是哪个老板再搞个促销打折或者大减价,明天保准蹲在了大铁牢。 这冷清的大街,冷风嗖嗖,一块老木牌悬挂在某店门前四处摇曳,下面系了一束崭新红色绳结。 铁匠,老木牌上面刻了两个金碧辉煌大字。 瞧这木牌似乎有些年份了,这家店应该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能保住这家店的招牌屹立不倒,想必这门道不说炉火纯青,也应该精通的不少。 豹爷知道我看中了这家店,率先走了进去。我紧随其后。 一个年轻的小伙从柜台底下钻了出来,满脸土灰,打量了我们一番,发出朝气蓬勃的有力声:“爷爷,有客人来了!” 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发老头走了出来:“快叫客人请坐!小乖孙去砌一壶好茶过来。” “好的,爷爷。”随即安排我们坐下,跑到后院忙去了。 “两位客人是打造点什么?老朽这是百年的老店了,请尽管开口。”老者信誓旦旦的为我们保证。 我拿出一张工业图纸,里面画满了详细的配件形状,材料用量,尺寸大小。给这老者看了一眼,问他能不能做出来。 老者仔细端详了一番,指着这图纸道:“阁下要我们打造的应该是混元伞吧。” 我为这老者识得此物而感到惊讶不已,当即问了缘由:“老师傅怎识得此物?” “一年前曾打造过一把而已。”老者解释道:“如果阁下信的过,这事教给老朽儿子去办,老朽会在一旁指导,在加上现代的炼金技术,不出两天即可给你完成。” 我对老者说出的效率非常满意。在十年前,打造这样一把伞需要的时间是一个月。不得不说技术的进步是非常有好处的。 “可以,但我要三把。”我对老者说道。 老者当然满口答应:“别说三把,就是三百把,本店也能给你做出来。就是时间上……” “四天后我来取如何?这三把混元伞还望你们安排的紧凑点。”我当然知道,我看这家店估计也只有他口中的儿子和刚见到的孙子有能力做活了。 “绝对没问题,只是……”老者有些话似乎想对我们说。 我见老者有些踌躇不决,就请他放心讲。 “阁下打造此物,身处哪行老朽已心知肚明,但一年前打造的混元伞,图纸上的伞头已经改成枪头,如此此伞就又能成为一柄短枪使用。”老者耐心说道。 我仔细一想,这老者说的话果然有道理,这样经过改造,这伞不单单只能用作防御,立马变成了可攻可守的利器。 我谢过老者给我们的建议。虽然如此一来工期从四天变成五日,但这段时间还是非常值得多花的。 随后,我又让老者做了一个登山钩,钩身采用银器做成非常牢固,绳子也在里面加了一根高硬度铁丝,并在外面加了层防磨皮。 要知道在登山时绳子磨断是长发生的事情,如此一来可加大人身安全。虽然重量上有点改变,但不影响使用。 最后,我们付了一笔定金,约定六天后来取,准备作别了铁匠铺的老者。 老者也非常客气,他那孩孙刚泡满香气四溢的茶水出来,硬要我们品口茶再走。 可我们确实还要在黑市关闭之前,看看有什么可买的东西。就谢过了老者的好意。 离开了铁匠铺不久后,我想起那混元伞改造的事情,在一年前打造了比我们更为精良的装备,看来不是个门外汉,估计比我和豹爷,吉娘子更胜一筹。 缘分让人觉得这行业的交际圈还是有点窄的。高手尚还存在,估计还不少。 此时此刻,黑市中的店家也渐渐开始陆续关门,我和豹爷实在没看中什么能用的着东西,正准备打道回府。 突然,一个红头发的小青年窜了出来。拦住了我们:“两位小哥要烟花炮仗吗?” 我和豹爷相视一望,怎么来了个这么鲁莽的红毛小子。 这红毛小子见我们不说话,又辩道:“我们这都是安全合格的产品,就是少了那个证件,你们懂的。不过你们拿回家放可以绝对放心。”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问了那红毛:“你有多少?” 红毛小子伸出了一根手指头:“一吨。” 谈好了价钱,我开了张支票给他,那家伙去银行取完钱后,便带我们去那一吨烟火的仓库。另外我还向这红毛要了仓库的钥匙,告诉他要用这仓库几天。这小子自然不会因为这点事跟我们计较,爽快的答应了。 等到红毛拿钱笑眯眯的走后,偌大的仓库就剩下两个人。 “豹爷,你看这一吨能调配出多少重型炸药?”我知道豹爷是经过一些组织秘密训练出来的,调配炸药这些东西根本难不倒他。 “如果质量过关的话,调配出几十公斤还是没问题的。”豹爷说完,发现我正在瞪着他:“哎,姬小川你瞪着我干嘛?” “动手啊!我又不会做,你以为你帅啊!”我真是对这大块头无语,这种体力活一定要有自知之明主动冲向前。 光阴飞逝,一天真的如同剪一个手指甲的时间。 六天后,豹爷调配好的重型炸药装进了三个大书包,而铁匠铺的三柄混元伞也如期的取来了,不出丝毫差错。 如今我看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回到了暂租的偏僻小屋和吉娘子会合,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至于那虎跑泉早就被旅游局开发的淋漓尽致,怎么还会有地图留存下来,对于找到这第八张图我感到希望十分渺茫。除非这泉下隐藏着一些密道暗墓之类的还没被发现。 ------------ 第五章 整装出发 宇宙是一张无边无际的大墨盘,镶嵌着无比璀璨闪耀的星辰大钻石。而地球?它应该是一粒尘埃,我们生活在尘埃上面,过着我们每个人不同的一生。 我望着天空有点分外出神,在这种星星点点,夜色分外妖娆的时候。按作家的思路应该传 来几声虫鸣,树叶哗哗,草丛沙沙之类的声音。 可是?我的耳边却只有异常大声的“呼噜,呼噜――”,豹爷的呼噜声惊天地泣鬼神,而且发音异常特别,终于让我知道了呼噜一词的由来。 我虽跟他一个单间,但却不是一张床。耳朵一直受这‘鼓声’的震荡,耳朵根有些发疼,不得不夸张一点怀疑这厮是不是把我的耳膜震破裂了。 如此一来,我根本没有考虑睡觉,随后一直望着天空,直到黑夜变成了深蓝色,我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豹爷这厮吵醒,大喊要出发了。 罢了,这几小时的睡眠,根本不用在乎,随即大家一起收拾行李。 我们去任何地方盗墓,混元伞是一件必不可少的东西,这是用神话小说中四大天王之一魔礼红手中的一件伞形法宝来命名的,以此可见这东西的实用性。 据说这混元伞就连我们盗墓的祖师爷每次动手都必不可少。它的设计虽然较为简单,就如一把普通的长柄雨伞。但应为用料的不同而使它在我们盗墓人中有了个新名称。 经过铁匠铺改造过后的混元伞的伞柄到伞头用的是钢铁打造,如此大大增加了硬度。而且也为这短枪制造了更大的杀伤力。 这是就是技术发展的好处,之所以称之为伞那张开后的功能才是这伞主要存在的原因。 在盗墓中,不可能一帆风顺,条条大路通向罗马。 里面很可能不小心触动到某些禁制陷阱,而被四周而来的冷箭、暗器、毒烟等活活毙命。所以混元伞只要按动伞柄上的按钮,能在0.1秒的时间迅速展开隔绝这些东西,来尽可能的保护自己。 所以此物不得不随身携带,以防万一。早期的伞面都是用铁皮做成的,即使在坟墓里遇上乱箭也有可能被射穿的时候。而这次伞面采用的是高碳钢脱碳制成,质地较软。是装甲车用来防御穿甲弹的。 所以这次盗墓理论上根本不用担心伞面会破。 即使遇到了危险我们一人还带了十几公斤的炸药,带了炸药就等于带了颗救命丹。 在那种阴暗潮湿的地方,保不齐泥石流或墓道坍塌造成被困,也有可能居住着一些凶猛的未知生物,而此时炸药是解决困扰和争端的最佳途径。 炸药和混元伞准备完毕,还有一样必不可少的就是银爪钩,这银爪钩不单只能登山那么简单,当你猪一样的队友一头栽进某些深坑里的时候,银爪钩是助他爬上地面的好办法。 除此之外,我们必须带食物,水和帐篷,氧气瓶这都是生存和维系生命的重要物资。当然还要带一些药品,防止生病或受伤。 刀具锤子之类的工具箱,也带了一个。大概准备了七七八八,又点了一遍,确定没缺什么东西。吉娘子是女人,我和豹爷分担了她的一点东西。饶是这样,我们每人还需要背一大袋的东西。 如果豹爷不在,我和吉娘子绝对是像冒险旅行家。豹爷跟着的话,我觉得我们瞬间变成在外打工的农民工兄弟。 这样一来也不错,这对我们掩饰身份有着极大的帮助。 我们租了辆面包车,是用假身份信息登记的。钱这方面自然不会少。当然这车性能已经逼近绝版了。 发动机响声大,座椅已经破烂不堪,不想说这外观如何,但它居然还是烧柴油的,开在马路上,频频冒着黑烟。 也不知这店家从哪里回收来的车,就勉强用吧。反正我们也不准备还他了。付他的定金就够他买辆更好的。 时至午后,我们终于在虎跑泉附近停了下了。我查了下手机导航,看见附近有家小酒馆。我提议先在这里住下,白天旅游区人多嘈杂,等到了晚上再行动。 这个提议豹爷和吉娘子都赞同了。于是我们就在附近一家乡村小酒店住了下来。 通往这家酒店的是条蜿蜒的鹅卵石小路,四周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还有人工的凉亭和溪水,非常幽静。 这条小路也挺长,要不是写着前方住宿,我都想折返回去了。绕过一片圆竹小林,这酒店总算映入眼帘了。 这是一间间古色古香的房子。房子除关键部位用钢筋混凝土固定外,其余竟全是用粗大的毛绿竹建造而成。 房子不是矗立着的高大阁楼,而是一间间宽大的平房。平房中间有鹅卵石铺成或竹子铺陈的小路各个联通,铺满奇花异草。外面还围了一张张爬满青藤的大篱笆。使人看起来就像一块脱离世俗,如桃花源般的居民小区一样。 可这的确是一家酒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用来形容这家店是最恰当不过了。当今房价暴涨,能在这种旅游景点开发出如此华丽的居住地,不知是哪个集团公司的大手笔。恐怕在这住一晚是要天价了吧。 我们进去就开了一间房间,价格还算公道。打开房门,里面各种东西错落有致,非常简约。我们各自找了个地方休息,准备应对今晚的虎跑泉之行。 “吉娘子,你有多少把握找到这第八张图。”我对吉娘子说道,对于我们这种丝毫没有头绪就来找的人,简直就跟大海捞针一样。 “零成。”吉娘子目光透入给我的是非常肯定的眼神,不存在任何开玩笑。 我知道这图绝不是那么好找的,可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图上就没一点提示吗?”我问道。 “只提示了在虎跑泉附近,而且过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这图究竟还在不在还不一定。”吉娘子说出了关键性的问题,万一这图已经不在了。我们岂不是白来了。 “小川,豹爷谢谢你们陪我来,否则我一个人恐怕真要放弃了。”吉娘子居然说出了这么煽情的一番话:“这些图其实是我最后那个丈夫留给我的,我想完成他的心愿。” 原来如此,我和豹爷安慰她节哀顺变。既然来了我们一定会陪你走到最后的。 我似乎感觉吉娘子眼眶有点湿润,不敢去看她。为了避免尴尬的气氛,我们各自去休息,晚上还有大事要忙呢! 时间已经很晚了,因为夏天太阳直射点的缘故,天边还有些泛白,我想这旅游区应该空无人烟了。 我们正假装去散步准备外出时,路过酒店大堂时,我看见了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带着粗大的金器喊嗓子打着电话,嚷嚷着要买什么东西。 看他那双小眼睛贼眉鼠眼的,似乎也注意到我们了。 我转移开视线,表示对他漠不关心。 但吉娘子站在原地一动未动似乎发现了什么?我顺着她的眼神望去。 只见酒店的大堂的墙壁上挂着一副镶着金边框的一幅画。 画上勾勒了几条黑色的实线。隐隐约约闪现着流光,不知是覆盖在上面的玻璃反射灯光造成的,还是那副图被我们发现后透射出的信息。 这不就是我们要找的第八张古图吗!我们三人大感意外,居然就这样发现了绞尽脑汁寻找的图,可是见天色已晚,估计酒店的老板已经下班,就不怎么好意思去打扰了。 最后商量准备明天一早,不惜代价重金拿下。 ------------ 第六章 八张古 昨夜回到房间,吉娘子睡床上,我和豹爷各自找了一块地方,我让豹爷等我们睡了再睡,否则他那婴儿般的睡眠和震荡的鼾声,真是一种折磨。 第二天一早,睡的正熟。我听到一声“不好了!”,立马从睡梦中惊喜,只见吉娘子沮丧的说道:“那副图不见了!” 我想昨天还在,居然一夜之间消失了。去大厅一看,昨夜挂着古图的墙壁已是空荡荡。 我望着心急如焚的吉娘子叫她冷静下来,便去了前台咨询了一下:“你好!昨天挂在墙壁上的这副图去哪里了。” 接待员是一个很年轻貌美的小姐,用着甜美的声音答道:“您说的那副图被我们这的一位客人买走了。” 我想竟还有人识得此货,究竟会是谁?当即便问道:“能告诉我这位客人住在哪吗?” “不好意思,我们不能随意透入客人信息的。”这小姐说道。 我想这接待员还真固执。如此一来,想找到这个人只能在大厅等他出来了。但这也不是办法,谁知道那位买走图的人什么时候出来。 那个女接待员发声了:“小红过来帮我看下。我去上个厕所。”随即对我们说:“我要离开一下。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她,但她只是个实习生,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见谅!” “好的!”我满口答应了下来,殊不知我对她刚才说的一句话,心中已经生了一计策。 那小红站了过来,一副宽大的眼睛,一个马尾辫,看起来是的不错的姑娘。她对我们笑了笑,非常的有诚意和礼貌。可惜我却要利用她了。 “听说你是个实习生?”我非常亲切的问道。 “是的,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小红答道。 “没事,我们就跟平常那样聊聊天,那还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我爽朗的笑了一个表示我非常好接触:“你来这有多久了?” 那小红非常不好意思的伸出五个手指头:“算上今天才五天。” 我“嗯”了一身,随即拿出张百元钞塞给她。 “不不不,我不能要。”小红非常客气。 “没事,这小费,每个服务员都收的,这一点小意思就当给你的鼓励。”我一口气塞在她手里,还装出一副你要是不拿,大爷很不高兴的样子。 小红低下头羞怯的说了声“谢谢!” “不用,跟你一聊我把正事给忘了。我有个朋友跟我说他在你们这买了副图,叫我今天一早来鉴赏鉴赏的,可我打他电话打不通,你们把他住哪告诉我吗?”我这才切入正题。 拿了小费的小红早已放松了警惕,把房间号完整的告诉了我们。 这时原来那个女接待也上厕所回来了,我朝吉娘子单眼一眨,示意我们好撤了。 吉娘子对我笑一笑,露出一个大拇指。 我们径直向那小红告诉我们的房间走去:“咚咚咚——”敲响了那扇房间的门。 敲了好久,我起初以为没人,准备离去的时候,这门咣当一声开了:“哪个屌丝这么早敲我门!” 只见一矮胖子,**着上身,眯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大叫。 我一瞧,这不是昨夜在酒店大厅上打电话大呼小叫的那个人吗?原来他说要买的东西,就是这副图。 “听说大爷昨天晚上秒了副图画,现在我想出点钱把他买下了。”我非常客气的说道。 “这不就是一个年代久远点的一张动物皮吗?用的着这么早把我叫醒吗?”他抱怨了一下,但没人会跟钱过不去:“你愿意出多少?” 我还以为买这图的人知道这秘密,敢情就是一文物贩子。“五万我要了。”这是我出的第一个价个也是最后一个。 那贼矮胖还以为这是什么宝贝,他原先打算一两万出手的,可如今见着大爷如此大的手笔,一口气开出了“15万。” 我瞧了瞧他居住的房间,只见房间内凌乱无比,地上到处都是衣服,而他的床上也露出一个**女人极为香艳的背脊。 我大概猜到了他昨晚干了点什么?但对他开出15万这个价格,我只能告诉他你还没睡醒。 最后我们要走,他极力挽留:“五万就五万吧。” “四万。” “三万!” “两万五!” …… “小川,他最后开出这么低的价格了你为什么还是不买呢?”吉娘子有些意外,但对我做事还是非常放心的,所以没有自己出面买了下来。 “哼,这人明显是狮子大开口,他已经错过卖我的最好机会了。我川哥接受还价,不接受这种**裸的敲诈。”说着便回到了房间。 “呦,谁敢敲诈我们川哥啊!我豹爷第一个就让他躺在地上。”显然豹爷已经睡醒了:“你们一大早去哪了,我醒来怎么一个人都不在。” 吉娘子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豹子听后火冒三丈:“敢这样欺负我们,豹爷我拿斤炸药送他回老家!” 吉娘子一听,连忙拦住豹爷:“住手,你这样的行为过激了啊。要记住冲动是魔鬼。” 我一眼就看出了豹爷这家伙是在开玩笑,他怎么可能没脑子到那种程度。 “小川,你就这样回来了,是不是有其他办法。”吉娘子问道。 我不经打量了吉娘子这个风韵犹存的妇人,信心满满:“办法当然有!” 就在日落时分,吉娘子敲响了那个矮胖子的大门,用非常妩媚的眼神电了他一下:“哥哥有没有兴趣去我的房间给我讲一千零一夜的故事。” 吉娘子说的每个字都吐出淡淡的香味,已经迷的那矮胖子**熏心了。 等那矮胖子随吉娘子走后,连门都忘了关。我们立马闯进了他的卧室,翻找起了那副图。放的还比较好找,一会就找到了。 刚一出门,就碰上吉娘子了。便问道:“那矮胖子呢?” 吉娘子嘿嘿一笑:“被我反锁在浴室里了。” 这样看来这家伙没有半天是出不来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 我们怀着窃喜的心情立马奔向了开来的小面包车,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警察拦住了。头上不由自主的冒出一股冷汗。 “查酒驾!” 大约过了五分钟,就查完了。前后心情落差太大,使我不自觉的舒了一口气。 “还好虚惊一场,要是巡警的话被他查出包里的炸药就完了。”豹爷说道,看来他当时和我的心情是一样的,我看了看吉娘子她刚才应该也有紧张,如今神色好像缓和了些。 我不经觉得,以后我们做事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如今我们已经集满了八张图,只剩下一张图,它就是在济南的七十二处泉之中了。 我预感济南之行,肯定险恶异常。绝不可能像第八张图一样有这般狗屎的运气。 说道这第八张图,如今和这七张图放在一起越发感到邪乎。 离那传说中的九泉只差一步之遥了,而这图感觉有灵性一般,总能让你的心底升起一丝凉意,仿佛要冰碎你的心脏。 九泉之图绝不是古人给我们开的一个玩笑,一定隐藏着未知的东西。 但我一定会证明我的心脏强大,哪怕这次真的是赴死之路。 心脏强大的不止我一个,还有正在开车的豹爷丁豹刚和坐在后座的的吉娘子。黑暗不能轻易的吞噬我们。 而此时,在刚才查酒驾的地方冒出一个穿着便衣的女警,领口别着袖珍对讲机,胸前还挂着一个牌子,刻印了“ntsdb”英文字。 这个女警正是前几天负责抓捕姬小川的女副队,她似乎在询问着那个交警一些事情,却任由我们的车扬长而去。 而我们根本没注意后面发生什么?只是当成了一次普通的检查。因为我们注意力全在这几张莫名其妙的图上面。 ------------ 第七章 泉葬 我们驾驶着那辆破面包车,跌跌撞撞到了济南。果不其然,我们到这里已经一个星期了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济南称为世界泉都,大大小小的泉有上百多个,其中较为有名的只有七十二处,一天找一个泉,也要找上两个多月。而七天,我们却只寻找了趵突、金线、珍珠这三座较为知名的泉水。 等到了第八天,我才发现我们有必要找个私人导游,人生地不熟,其中就光为迷路,就浪费了许多重复的功夫。 在任何风景名胜的地方,要是游客量巨大,就会有私人导游这个行业产生,私人导游可以安排衣食住行,为您制定一个非常完美的旅游计划,让您浏览到最独特美丽的风景。 在您聘用他的那段时间内,他只全身心的为您服务,因此一个私人导游的价格是一个普通导游的几倍不止。 虽然我们不差钱,但是实在没办法,对济南的陌生,将成为我们寻找最后一张图最大的障碍。 通过中介,我们聘请了一个叫“阿杜”的少数民族小伙子作为我们的私人导游。 阿杜留有一头齐黑的短发,浓郁的眉毛,和黝黑的皮肤,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光凭外表就觉得是个诚实的好孩子。 但这不是我们用他的主要原因,在中介找来的人里,他是最年轻资质最浅的一位,而且因为是少数民族的关系连普通话都讲的有些吞吞吐吐。但他一见面就展示了自己是如何熟悉这块地方,任何边边角角都在他脑海有深刻的印象。 这使我们不得不破例请他做我们的私人导游,因为我们正需要的是对济南无比熟悉的人,就连角落也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阿杜告诉我们,从他爷爷辈到他这里已经做了三代导游了,对济南的熟悉程度叫我们绝对放心,他就连哪颗树上住着几只鸟都一清二楚。 我暗道这简直太好了,如今有你带路恐怕我们找到第九张图的希望增加了一成不止。 可是事情总有两面性,带了一个外人,我们的行动必定受到不少的限制。我提示豹爷和吉娘子千万不要露出破绽,以免带来不不必要的麻烦。 “好了,你们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呢?”阿杜摸着那几近和尚头皮笑着对我们说道。 “只要是济南有泉水声的地方,我们都想去看一看。”我想这样说他应该能明白。 阿杜露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拍了拍胸口:“好的,请你们放心,我一定给你们一个难忘的旅行。” 我们又逛了两天济南的名泉。阿杜从泉水的由来,历史故事讲的头头是道,就连古时候一些文人骚客在这里留下哪几句千古绝唱的诗句,他都能倒背如流。 一个少数民族应该有本族的文化信仰,居然会背这么多的唐诗宋词。这使我们不得不佩服他。 可是已经两天了,关于九泉之图一点信息都没有。阿杜的这些介绍本应听得津津有味,可惜我们不是来游玩的,否则这些旖旎的山水景色,还真会令人流连忘返。 我们能有多少个两天浪费在这里。我不经对找到最后一张图有些绝望。 第二天的一早,阿杜早早的把我们叫醒:“各位对不起了,我不能在带你们了。” 他的眼眶鲜红充满着泪水,只要一闭上眼,立马会有雨点般大小的泪水落下来。 看他完全伤心欲绝的样子,我不经很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没等我话出口,阿杜就大声哭叫了起来:“老村长他死了!我们的老村长他走了!” 我们安慰着他,直到他哭到声音沙哑,眼泪似乎也快要流干了。他抽噎着,似乎已经精疲力尽了。 他红着流过眼泪的脸,连连对我们说抱歉:“对不起,对不起。” 这是人之常情,我们叫他不用在意,并安慰他节哀顺变。 “你是要回去见你老村长一面吗?”我问道,也许这就是他无法带我们再次旅游的原因。 他点了点头,并把之前收了我们的钱拿出来。 我说:“不用不用。”连忙让他收回去。 “谢谢!”阿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们也回到了自己房间。 人世间的一切真是无法预料啊!昨天的阿杜还在高兴的为我们说解着济南的一切,如今却忍受失去亲人刀割般的心痛。 墙的另一边传来阿杜整理东西的声音,我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我和豹爷都是孤儿,也许无法真正体会失去亲人的痛楚。这份痛楚吉娘子是最了解的。她傻傻的望着窗外,既在睹物思人,又在感叹物是人非。 正当我们的房间陷入一片安静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豹爷离门最近,去开了门。只见一个背满大包小包的进来了,正是济南小伙阿杜。 “阿杜,你是来告别的吗?”我想告诉他不用这么麻烦。 “可以算是吧。”阿杜似乎还有事要讲:“你们跟我回族吧!算是尽一下我的地主之宜。虽然我们要举行葬礼,对你们来说不是很方便,但我们那边也有个被我们称之为圣泉的泉。” “圣泉?”我看了看豹爷和吉娘子,既然阿杜的家也有泉水,那我们自然非去不可了。 不要放过济南的任何一块地方,这绝对是现在我们找到第九张图下落的最笨最好办法了。 于是,我们收拾了东西就开着那辆在杭州租的破面包去阿杜的家乡――圣泉族。 为何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民族呢?阿杜告诉我们,其实早在很多年前他们圣泉族因为人口稀少,早就并入苗族,所以外人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个族的存在,只有我们自己才清楚。 “那你们岂不是少数民族中的少数民族?”豹爷灵机一动,自认为非常好的概括了圣泉族现在的关系。 “豹子哥说的还真不错。”阿杜说道。 “阿杜回来了啊!”一个背着锄头刚下完田的中年人说道。 “是啊!燕子哥!”阿杜爽朗的笑答。 这里仿佛处在一片低洼的地带,土地松软,四周植物的植物都是一些原始巨大裸子植物。空气也非常潮湿,大概是应为光线少,而又要被植物遮挡住一部分的缘故。 不得不说这里绝对是一片生态园林啊!多么绿意盎然! 过来的一路,我看到许多人都和阿杜打着招呼。就多嘴问了一句:“阿杜,你好像在你们村里很有名望啊!” “这个自然啊!”阿杜既然一点都不谦虚,这和我们之前认识的他完全不一样,难道是被豹爷带坏了? “我们村是一个很穷的村庄,整个圣泉族中只有我一个人经常在外面闯荡,所以我也村民们带来许多新鲜的东西,就连村里的第一部电话也是我装的,否则…”阿杜似乎想到了什么?“否则村长的死讯我也不可能那么快就知道。” 我当即绝对不好意思提及了阿杜的伤心处。 阿杜却说道:“没关系,我已经好多了。走我带你们去看看我们族的圣泉。” 在阿杜带领我们去圣泉的时候,一阵阵哭声越来越明显。直到到了圣泉处,看见一群人围着一具尸体正在慢慢的下沉。 “村长!”阿杜冲了过去,跪在了地上双手握拳放在了胸前。 紧接着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做着和阿杜相同的动作。 这应该是什么仪式吧。我看所有人都跪下了,不如我们也跪吧。免得这群特别的少数民族对我们印象不好,突然暴起伤人也有可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这样我们看着葬礼一步步的举行。 最后他们居然还唱起了歌,等到尸体完全没入水中,朝泉中央洒满了漫天的花瓣。这葬礼终于结束了,我们居然完整的目睹了一次“泉葬”的过程。 参加“泉葬”的人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尸体却久久没有漂浮上来,我们也没怎么关注,听阿杜说尸体沉下去没浮上来,人就是到了天堂。 ------------ 第八章 白骨楼梯 在圣泉族人中,只有族里的领袖或者为族群有过巨大贡献的人,才在死后具有“泉葬”的资格。 想不到在阿杜带我们来观光圣泉的时候,居然无意碰上了村长下葬。 阿杜本想尽一段私人导游职责后,安排我们住下,立马去见老村长的。没想到老村长就在阿杜回来的那天下葬了。 参加葬礼的人已经走光了,而阿杜一人还傻傻的站在那里。 我想暂时不要去打扰他了,原本他的心情在来时那场大哭之后已经平复一些。如今触景生情,他的心里一定憋了一肚子的泪水。 人群走后,四周出奇的安静,只有泉水依旧叮咚的唱着音乐,似乎刚才吞噬老村长的尸体后非常开心,正在即兴奏出死亡之歌。 而我一旁的豹爷非要将这段声音比喻成“吃人之曲”,当然我是无法左右他这块大脑壳下某样渺小器官的思想。 晚风徐徐吹过,一轮明月像发光的气球被吹上了天。阿杜望向我们三人,似乎回过神来了。 “不好意思三位,刚委屈你们了,我这就给你们安排房间你们今晚早点休息吧!”阿杜顶着哭丧的脸过来连连道歉。 虽然我们不愿意做这种等待,但阿杜毕竟失去对他好像很重要的人,我们可以谅解。 阿杜为我们处理好了晚上睡觉的地方,就准备转身离去,我不经好奇的问了一句:“泉葬后你们怎么处理再次浮上来的尸体呢?” 阿杜闷了:“怎么还会浮上来啊!老村长已经通向天堂了。”说完阿杜就走了。 不知为何我觉得问完那句话后,阿杜有点不高兴,原先对我恭敬的眼神,就在刚才那句话后露出了一丝厌恶的神情。 莫非阿杜误会了我的意思?圣泉族将死后身沉于泉底视为通往天堂,那我的言外之意岂不是在讲老村长死后不能上天堂。 这些少数民族的礼节还真奇怪,看来以后还是少多嘴为妙。但我却得到了一条至关重要的信息。 照常理来说,人体的密度大约和水的相等,所以先是沉入水底。但随着尸体腐败的逐渐产生,体内会产生的腐败气体,尸体内的腐败气体越来越多,最终尸体应该逐渐浮出水面才是。 可是阿杜却说,尸体是不会浮出水面的。如今看来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阿杜在说假话,要么这泉水有问题。 第一项被我的直觉排除了,后者的可能性远远大于第一个,再说阿杜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而来骗我呢! 我立马把我脑海中处理出来的信息告诉了吉娘子他们。 他们觉得我推测的非常有道理,这泉水必定有点名堂。 “不如我们下去看看?”吉娘子提出了我们一致通过的问题。 事不宜迟,今晚我们就准备好工具准备下水。 我们一人戴上了事先准备好的小型氧气瓶。由我和豹爷先下水,吉娘子在岸上接应我们,并用一根绳子绑住我们,以免发生什么意外随时把我们拉上来。 一顿饭功夫我们就准备好了,我和豹爷望了望圣泉,相视一笑。 “你们千万别比水性好坏,一切以安全为主。”吉娘子担心道。 我和豹爷虽然满口答应,可是下了水,我们就是脱缰的野马,吉娘子根本管不着。 扑通一声,豹爷居然率先下水,违反规则。当然我也不能示弱于他,一股脑儿钻进水里。 豹爷最近这几年的肉没白吃,我一下水他早就在下沉2米多的地方向我招手。 我哗的一声猛游了一口气,等追上豹爷的时候估计已经离水面有10米的深度了。 我不禁暗道这泉底下好深,朝水底望去还是深不可测。 水底发散着黑蓝色的光芒,四周也没有任何的生物,只在水中漂浮着一些大大小小的颗粒。 越往下水越来越混浊,我以为这是快要到水底的预兆。可是四周的水况突然变得暗流涌动。 我跟豹爷用手电筒打暗号:停止比赛,注意危险。 豹爷显然也意识到了,可是我们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了,暗流的涌劲太强大了。我们只有发挥出全力才能摆脱暗流对我们身体的控制。 我目光看到不远处灯光闪了三下,是豹爷跟我示意我们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我想既然到了这步就在下去看看,我们身上的绳子足有400米,游到现在最多也就200米,完全可以再下潜。如果有什么问题,吉娘子也完全可以把我们拉上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和豹爷继续往下,在暗流的帮助下,我们完全不用力气的正在自动下沉。 忽然在眼中我们看到了一丝白光,在我们下面不远处有一片雪白雪白的空地。不知那是什么地方。 就在我们在下落一会的时候,我终于看见那片在水底发白的空地居然是一片片的白骨。 当我准备下去一探究竟的时候,绳子却绷直了,看来绳子的长度不够用了。 如今到了这里,下去还是不下去,这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也许解开谜底就在下一刻,我毅然决然的拿出绑在手臂上的刀在绳子上割了几下。虽然在水下听不到绳子断裂的声音,但原本绷直的绳子被割断后像条水蛇弯曲在了水中。 在暗流的冲击下,我缓缓的踩在了那一堆堆白骨架上,豹爷也割断了绳子缓慢的降落下来。 我心中感觉到“咔嚓”的一声,因为豹爷正好踩在一个骷髅头的脑壳上,也许长久浸泡在水中的缘故,原本坚硬的头骨变得异常脆弱,被豹爷踩在头骨如同踩在一块饼干上碎成一片片。 我在白骨地中走了一圈,也许因为这水有向下冲力的缘故,让我们仿佛置身在一个有重力的环境下,居然能够如履平地般的行走。 但毕竟水阻力,我们的行走还是收到很大程度上的限制。 在有限的氧气下,我和豹爷在这片骨地中寻找线索。在水中艰难的行走了几里后,只见远处黑漆漆的水面上空和在这片白色的骨地中有一丝青光若隐若现。 我们越走越近,在这黑白交接处,青光也越来越来越明显。 “那青光究竟是什么东西?”豹爷感到凉意在背后升起。 那一丝丝青光在黑暗和乳白融合处太莫名奇妙的产生,看着它的发散出来的青芒似乎要将我瞳孔射穿直戳我心房。 别说是豹爷,我的脚步都不由自主的放慢了好几分。 这都是对未知的恐惧。 我和豹爷必须马上调整好心态,继续前行。因为我们背后的小型氧气瓶里面的生命原料随时可能枯竭,到时候也许一切就差这么几分钟。 我和豹爷继续在白骨地上前行,青色的光芒越发浓烈,而此刻在我们面前的是座通往这青芒的白色阶梯,是用一堆堆白骨搭建而成的阶梯。 这白骨阶梯应该是自然产生的吧!否则谁能在水下完成这么巨大的工程。 事不宜迟,当务之急还是要走上梯顶看看青芒背后的真面目。 可是就在我们踏上没几阶台阶后,却看到了阿杜口中老村长的尸体。 我看着老村长的尸体,猛然反应过来。 之前带给我们的尸体下沉和这块地的形成的问题或许已经有了答案。 ------------ 第九章 果冻通道 泉底下白骨森森,而在我们的眼前躺着老村长的尸体。 圣泉族认为尸体不会下浮是因为他们的领袖已经成神的缘故,而如今老村长的尸体就摆在我们的眼前。 他不是成为神了,而是完全因为尸体下沉圣泉下的暗流将他冲到这里的。 而圣泉族一直保持着“泉葬”的风俗,历代的圣泉族村长名人被泉水冲到底下,这就是这一片白骨地和我们眼前这座白骨阶梯形成的原因了。 我望着这座足足有上百阶的骨梯,想不到圣泉族的族人在一代一代的传承下,无意中完成了真么不可思议的建筑。 要是现在有相机的话,我绝对会拍下来寄给报社。这必定能和发现秦皇陵相提并论。 可是在白骨阶梯的顶层还有一样不为人知的东西,它散发着青色的光芒向我们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由于我们的氧气瓶实在太有限了,不便多做停留。所以我和豹爷没有过多的留恋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就往梯顶跑。 青色的光芒越来越盛,就在我们跑在离梯顶不远的时候,周围一切仿佛一下子换了个世界。 就如电影切镜头的那般速度,我们的世界仿佛混乱乾坤了。 四周都是青色的一片,如同被泼上了青漆一般。而这些青漆正如之前所看到的青色一样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等多看了一会,我总觉得这似乎像一样东西却又不像。 但我看了看脚下密集的白骨阶梯很快肯定了我的想法,这一定就是鬼火。 人骨中还有多种元素,其中不乏磷元素。磷因为水中的氧气中发生自然,产生浅蓝色或青绿色的光团称之为磷火,俗称鬼火。 这里有这么多的白骨,有如此巨大而又稠密的鬼火应该不足为奇了。 可是所有的鬼火为何会集中在白骨梯的梯顶,这是我无法猜透的,已至于如此密集盛大的鬼火使我这个在墓中如回家一样频繁的男人,愣是没有看出来。 原来这青芒并不可怕,可怕的就是我们对内心的恐惧。 但青芒里面又是什么呢?这又是我们下一个内心世界产生的阴影。 这种内心的阴影连我这个身经百战的行家都无法避免。只能祈求面对死神时,留条活路让我们逃生。 如今我们离梯顶只有区区几步了,而我们却在那望向梯顶时什么都没看到。难道这仅仅是一对巨大的白骨和鬼火的集中地。 我们抱着绝对的怀疑,走完了剩余这几阶。 事情果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在这白骨堆中居然有个一平方米大小的地洞,洞口被透明而又粘糊糊的物体封住了。 不知这透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去触碰了一下,起初以为有和冰一样坚硬,随知道拿了手指轻碰一下却感受到果冻般的柔软。 更不可思议的是从这里望下去,在洞口的下面好像有颗心脏,似乎好像还是活的一样,鲜红富有生机,和你有着一样的心跳频率。 “那不会真是心脏吧?”我暗暗吃惊,因为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不仅和它一样,而那一刹那的感觉那颗心就是你胸口上的心脏一样。 你完全依附他而存活,他也在召唤你过去。就在这时,我的心脏似乎和它达成了某种协议,竟然控制住了我的全身,要将我吸进去。 豹爷见我不对立马拉住我,可是豹爷和我遇到了同样的情况。底下就像块吸铁石将我们像两块小铁一样吸了进去。 我们没入了像果冻一样的世界里,周围都是软绵绵的果胶,怎么动也说不出的感觉。但唯一能感觉到的是,我们还在下沉。 突然,身体感觉一空恢复了重力,我们出了果胶从两米多高直接摔落到地下。 豹爷摔得嗷嗷叫疼,我也摔的不清。但奇怪的是我居然能听到豹爷的叫声。 环顾四周,动了动肩膀抖了抖腿,怎么回事这里居然完全没有了水,而且声音也能正常传播。 我把氧气面罩拿了下来,这里是有一股微薄的氧气,但不是很足。在这里弥漫在空气中的更多的好像还是沼气。 这种甲烷的味道虽然非常难受,但我们为了节约氧气瓶中的氧气,就带了氧气面罩并没将氧气瓶打开,通过面罩过滤出来的空气基本不会对人体产生伤害。 让我感到纳闷的是这果冻般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居然将水隔离在了外面。使里面又成了一块别有洞天的地方。 奇怪的事情接二连三的来,除了“果冻通道”之外,还有我们脚下这块巨大的红色岩石。 红色岩石呈心形状,周身布满了黄色裂缝,就像生长在心脏周围的血管一样。 我从通道的上面,看到的明明就是这红心石将我们吸下来的,可是如今这块石头就摆在我们眼前了,却什么都感应不到。 此刻这块红心石居然变成了一块只是形状和普通石头有些区别而已,难道把我们吸进来的是其他东西? 四周的环境是灰漆漆的石壁,除了石壁上有些凹凸不平的石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也许是我想多了吧!我们吸下来的就是这块石头。 人体也是一块有磁极的物体,也许这块红心石恰恰是人体相反的那一面磁极,所以我和豹爷才会被吸下来。 目前我只能断定是这个原因,毕竟我只是猜测,还有诡异的是红心石为什么会捕抓到人体那么微弱的磁场,而却在我们掉下来的瞬间这股磁力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能关键点是有这“果冻通道”的缘故,他能将人体的磁场瞬间放大好几万倍吧。 我从石壁处爬了上去,想取点下来,给我一个在美国的教授朋友做研究。也许他能找出所以然来。 可是?当我刮一块下来时,这“果冻”却立马像冰一样化了。尝试了多次后我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看来这个谜底是无法解开了。 “小川,你快过来。”就在这时豹爷喊我过来看,原来在红心石都周围居然有一股嗖嗖的冷风吹上来。 看来这石头下面另有文章,我和豹爷合力将这块不大不小的红心石推开。 发现下面居然还有一个洞。我用电筒望了望,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但是在前方还有路。由于灯光有限,我和豹爷此刻跳入了洞内进一步了解底下。 虽然不明情况跳入是很危险的事情,但为了揭开谜底只能奋不顾身。跳入洞内后,前方只有一条漆黑狭窄的通道,我和豹爷打着电筒继续前行。 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我和豹爷停了下来把耳朵贴在了石壁上,此时居然有第三个人的脚步声。 这绝不是我和豹爷走路产生的回声。而确实是有缓慢脚步声传来,正在慢慢的逼近。 ------------ 第十章 图焚八荒 在阴暗狭长的窄道里,除了我和豹爷居然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到底是谁,居然和我们同时到达了这里。 “不会是外星人吧!”豹爷对外星人占领地球的电影看多了。 脚步越来越近,直到呼吸都能彼此感觉到。一个身材高挑的人正在一步步逼近。 “小川,豹爷。”一阵喊话声响起。 我听这声音好像是吉娘子啊。当即便应声答道。等会合后便问起了她如何下来的缘由。 “我在圣泉边等了好久,见你们还没消息,一拉绳子居然拉上两条空绳子,心想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才没管三七二十一下来找你们,谁知道就到了这里。”吉娘子解释完却又不经问道这是什么都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我说:“但如果第九张图真在济南,那圣泉将是最大可能存在的地方。” 在圣泉底下发生这么多怪异的事,自然形成的白骨阶梯,密集的鬼火:“果冻”通道,还有刚才的红心石,这一切都使我有理由怀疑第九张图是否真的在这里。 图的存不存在,只有把这里刨干净了才知道,在吉娘子加入后我们从两人变为三人继续沿着这条路前进。 在前行不了不久之后,前面居然发出了黄光。也许答案就在前方了,我们飞快的向前方奔去。 只见一块足以容纳千人的空地出现在眼帘,四周的用岩石雕刻了八个火炬分别放在八荒。既东,东南,南依次排列的八方。 这些石火炬看起来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就像为此处添加一种神圣庄严的装饰品而已。 而从之前发黄光的东西正是在那空地的中央。一只蜡烛白色被一个莲花形的灯座托着,冒出微小的灯芯在散发幽幽的光芒。 这居然是长明灯,一种代表古代高科技中伟大发明的灯,不知用什么特殊的材料使灯能保持千年的燃烧而不灭。 这种长明灯在世界发现的不算少例。所有的发现中,燃烧千年为最长。具体这灯能能燃烧多久谁也不知道,也许更久。 就连现在的灯泡不断电也有灯丝烧断的一天。谁曾想到一盏小小的明灯,在悠悠岁月中摇晃了千年之久。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古代高科技。 可惜长明灯每次发现都像下了魔咒般,不久后便毁掉。这至今成为了未解之谜。 我们靠近空地中心的长明灯,灯火摇晃了一下:“兹啦”一声又继续燃烧。 只见长明灯灯座被一方形柱体拖着,在灯光的照耀下,长方体每面刻上的一个个大字额外显眼。 “图焚八荒。” “这是什么意思?”豹爷问道。 别说豹爷不知道就连我们也不清楚他想说什么。 于是三人讨论后还是没什么确切的结果,当下又观察起了四周。 这一观察还真发现了什么?在我手电筒打的方向,画着一副非常生动形象的图。 一个人拿着张纸,在蜡烛点然后又跑到火炬这边放下燃烧起来。 这图的意思难道要告诉我们,将八张图焚毁在这八荒火炬中。 明明是九张图,为何这里只有八个火炬。我问吉娘子是不是搞错了。吉娘子连连摇头。 居然我们手中正好有八张图,那么就举手表决做不做壁画上的事情吧。毕竟这东西还是半信半疑的好,免得功亏一篑。少数服从多数,所以我们采用了表决的手法。 豹爷和吉娘子都同意按着壁画所画的试一试。我的表决也就没了意义。 我拿着手中的八张图,在长明灯处点燃,如果壁画上告诉我们的是错误的,那我们的故事就到此为止了。 图似乎很难点燃,但终于燃烧了起来,我们三人迅速的将八张图放在分别放在一个火炬中。 我们静静的在那一动不动,心中却焦急如焚。火好像并不在烧图,而是在烧我们这颗期待发生点什么的心。 上天好像在怜悯我们般,异象最终还是发生了。 在八个火炬燃烧的地方冒出了完全不同颜色的烟雾。 这些不同颜色的烟雾一股劲儿的往上冒,居然全集中在了长明灯的上空。 烟雾越集越多,各色的烟雾似乎就像不同的兵种一样打的不可开交。 最后火炬那不在冒出烟雾了,我才过去看了看,这些张图烧出了一摊水和不同颜色的雾,居然连一丁点灰都无法找到。 在不同颜色烟雾缭绕的上空所有烟雾仿佛融合在了一起,最后竟化成一团黑烟雾,像乌云密布在上空。 此时此刻,我想当初我们做的决定是对的。 可是长明灯突然灭了,我们的手电筒照射在长明灯上,居然发现有一滴滴黑水朝下面滴落。 而且这黑水滴似乎带着强烈的腐蚀性,不一会儿变把灯座给化了,现在正一滴滴的滴向下面的长石柱。 长石柱也在黑水的一步步腐蚀中化了开来。 一般的腐蚀性的东西都有着强烈的酸性,这黑水有强烈的腐蚀性却没有一点味道,让人无法猜出是何物质。而如此强烈的腐蚀性一般的器皿恐怕无法对他进行成分的鉴定。 就在石柱中露出一个黑色的木匣子时,盘绕在上空的黑雾居然正好滴完了。这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所有的一切都被安排的恰到好处。 我们对这木匣子仔细打量一下,这居然是有着和棺材十分相似的外形。 豹爷力气大,对这棺材盒子晃动了三两下就将它轻易的拔出了。 可惜豹爷太心急,拔出来的并不是玩好无损,棺材匣子的底部还和石柱连在一起,而棺材匣子里面的东西自然也从匣子底部流入了出来。 居然是一张卷轴,我蹲下去捡刚准备起身,突然似乎有海浪涌动的声音,我耳朵贴着地面静听了一会,大叫道:“不好!快把氧气开启!” 那“果冻通道”就像神仙的禁制阻挡着外面的水,可如今不知怎么的,我敢断定他不复存在了。 “拿着卷轴,我们快走!”外面的水如同排山倒海般冲进来,震耳欲聋。 在离开的时候,我不禁对这里有了新的认识,在“泉葬”下的这些似墓非墓的,到底是鬼神的建筑,外星人的遗址还是人类未知科技的结晶? ------------ 第十一章 东方馥雪 神奇的“果冻通道”在我们取出卷轴后莫名的就此消失了。导致整个地洞如同饥渴的喉咙般灌入了大量的水。 起初我们被这飞流直下的水冲了一击,当时头晕根本无法动弹。现在水已经把地洞灌满,已经恢复的平静,游出去应该不是难事。 可是因为这里的水底有向下冲击的暗流。我们在比普通水中要多花三倍的力气上游。这着实让人费劲。 在游出洞口时,密集的鬼火已经不在了。所有的白骨都被这水冲进了地洞。等这些白骨把地洞填满,再化为泥土的时候这个洞口曾经发生过什么?还有什么秘密将不再会有人发现。 我暗道还好刚冲下来的水瀑只是冲晕了下我们,要是被冲晕过去,恐怕我们要被白骨活活的埋在地下了。 如今游出洞口,下一步就是朝水面游去。但是这离圣泉的水面还有一大段距离,这是不知道要耗费多大体能的一段路程。 瓶内的氧气差不多也要用完了,在这待着就是坐以待毙。这段路程必须卯足了劲上。 我们三人奋力的游着,争取在氧气用完之前回到岸上。 每上游一米我们都需要巨量的氧气来维持自己的呼吸。终于在上游的过程中暗流的冲击越来越弱。而我们也越来越累。 就在想着绝不能被累垮的时候:“糟糕!”我突然感觉到一阵晴天霹雳,因为我的氧气瓶里已空空如也。 此时离水面还有那么一大段距离。我只能憋着气,拼了命的游。 在我下方的豹爷突然还超过了我,比我更拼命。我知道豹爷和我差不多时候下水,此刻他的氧气瓶应该和我一样才对。 吉娘子似乎发现了我们的问题,因为我料定她氧气瓶中的氧气感觉已经越来越稀薄。 在经过奋力的前游之后,我脑袋里已经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样子。 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在下沉,豹爷比我重下沉更快,我不经笑他游的那么快有什么用。 而豹爷此刻心中所想的和姬小川差不多:“想不到我豹爷游的比别人快居然还是要先走一步。” 但此刻我的腰好像被人拖住,我侧过头用朦胧的眼睛望了望,吉娘子正用力的托着我的身体,她的眼神似乎在告诉我:“姬小川,不到最后千万不要放弃!” 与此同时我看他还拖着豹爷,这对于她一个女子来说是十分吃力的。我当即在脑海中产生了一个想法。 用身体已经不可能在使出的力气,一把拉开了吉娘子的手,也许少了一个人吉娘子的负担大量减轻,说不定能带豹爷活着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我却没想到的是,豹爷居然同时使用了这招,此刻我们正在肩并肩的下落。吉娘子依然没有放弃,她抓住我们的脚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脚也越来越松,我知道吉娘子已经也快要精疲力尽了。就在此时从水中如快鱼般游来三个人,其中一个人正是阿杜。看来是圣泉族的人来救我们了…… 胸口胃等器官因为喝了大量的水导致窒息现在有点疼痛。 我刚从床上醒来,就感觉到浑身无力。张开混沌的眼睛,发现豹爷躺在我的身边呼呼大睡。 而吉娘子在一旁照顾我们,显然最后她没有昏过去。 “咦?小川你醒了啊!”吉娘子紧锁的眉头似乎放开了一点。 我说话伴着咳嗽:“恩,我没事了。刚才真是谢谢你!”如果没有吉娘子拖延时间,就算阿杜他们赶到,我们也不知道要被冲去哪里了。 “你还是好好休息,别说话了。你看豹爷睡得多香”吉娘子说道:“等会豹爷醒了你别忘记跟他说我们是为了捡掉进圣泉的东西,才跳进去的。否则刚才要不是阿杜出面,我们早就当了祭品!” “好的,我知道了。”我不经想到那棺材小匣子里的东西:“那卷轴是什么东西?” 吉娘子说道这就是第九张图,把八张图烧毁在了八荒,便得到了这第九张名副其实的九泉图。如此保存第九张图的方法,当真是一个大手笔啊。但这图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尤其是杂乱无章的线条,根本毫无规律可行,也没有带给人丝毫的神秘感。要不是我们亲身经历,任何人都会认为这是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一张草稿纸。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阿杜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脸红心跳加速喘不过气。 我说:“阿杜,你怎么了?什么事这这么匆忙!” “外面来一大波警察,说是要抓你们!”阿杜大口喘着气,吞吞吐吐把话讲完了。 我想难道是ntsdb那帮家伙。没想到这么块就被他们盯上了,他们肯定认为我们这次行动捞了不少,可惜我们只有一张如同草稿纸一样的宝图,他们是发现不了的。 唯一担心的是,我们包里的几十公斤炸药。这要是被发现了,肯定有祸事临头。 不过阿杜熟悉这里,这三包炸药交给他藏绝对没问题。就在阿杜离开时,果然几个穿警服的人进来了。 为首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说不出皮肤是如何的好,身材也是数一数二的模特身材,穿了一身警服,更添加了一种正义凛然的气质。 “姬先生,你们好!我是东方馥雪警官。现在怀疑你身藏非法国宝,要搜查你的地方。”说着便拿出一张搜查令,大声向手下们喝到:“给我搜!” “是!副队。”手下们异口同声的说道。可是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所有的警员毫无收获。 “东方队长恐怕是误听了谣言,我们这等好市民只是来这里旅游观光的。”我朝着美女队长微笑了几句。 不一会儿那东方馥雪咬紧牙关冷冷道:“收队!”便忍气吞声走了。我看着她离去时候的模样,好像很不甘心。 真意想不到,ntsdb会追踪到这里,这东方馥雪这位副队长实力不容小视,她肯定会派人留下来监视,走出这里还是要步步为营。 ------------ 第十二章 饮血怪象 趁着月色明朗,在东方馥雪撤队后,我们便叫阿杜把我们的行李拿出来。 今晚准备问阿杜条不明显的路连夜离开圣泉族,我从行李里拿出一包炸药,准备来个声东击西。 我让阿杜在某处山头来一炸,那些留下来监视的人没有理由不去关心。就算不能吸引住全部的眼光,把他们部分注意力转移一下也未尝不可。 大约晚上十二点,山头传来一身巨响。紧接着火光冲天,把那皎洁的月色染成了红光照亮着圣泉族的村庄。 “着火了!着火了!”圣泉族的村民一阵骚动。而我们在房檐下也颇有惊慌,担心这火会不会烧过头,而殃及了村民。 “小川,你这火药是不是给的多了点?你让阿杜帮忙简直是在害自己同胞啊!”豹爷这话虽是为圣泉族的村民着想,但我怎么听出话里有话,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自是不去理他,要趁现在乱,赶紧走出圣泉族。至于阿杜,老村长死后他已经是新一届的村长,这种事情随便编个在山上燃放烟花爆竹的理由就行了。 走出圣泉族的地界,火光已经变得星星点点,看来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 突然,一满脸黑炭,衣衫褴褛,裤鞋破烂的冲在了我们面前,把我们三人拦住了去路。 这黑夜里的黑人叫出我们名字后,我才恍然大悟,听这声音不正是阿杜村长吗? “阿杜实在不好意思,我没想到这火药这么猛!”我抱歉道。 “没关系,我在此间听到了两个监视的警察说大部队已经撤走,说是去抓另一个盗墓贼去了。”说完阿杜便抹了抹脸:“你们真是国际大盗?” 我笑了笑:“国际还算不上,只是没被抓到过而已。” “想不到,我阿杜会和国际大盗走在一起这么久,也算此生有幸!”阿杜说完摸出一个山寨手机:“国际大盗,我们合个影吧!” 打死豹爷也想不到,居然会有人要和我们合影,可是照片中有一个人完全看不到脸,只露出一双洁白的牙齿。 就这样圣泉之行就彻底告一段落了,既然阿杜说大部队已经到别处去了,我们也大大方方走出了济南。 在离开的途中我想了下,不知东方馥雪去抓什么人,想必也是属于我们这种国际大盗之列的,不然也不会亲自动手。 但我此刻最关心的还是那张像草稿纸一样平淡无奇的第九张图到底蕴含着些什么东西。 我实在看不出些什么?研究了好久都一无所获。吉娘子更是茶饭不思。 半个月过去后,一次意外中豹爷下厨被刀划开了手,情急之下居然顺手拿了这张图来封住伤口。 这怪象就此发生,这草纸般的图非但没有止住血,居然还使豹爷的伤口不停的往外流血,本来微小的一个伤口居然让豹爷流了一勺血有余。 而这图上本是杂乱无章线条,居然像有生命的虫子一般慢慢的蠕动起来。 可是豹爷的血太少,只染红了碗大一块地方。那些血迹风干后,那些黑色线条居然就不再行动。 片刻后,原本豹爷流下血迹的地方居然找不到一丝血色,这图也还是原本一张图。 刚才看到莫不是幻觉吧。答案显然不是,豹爷那伤口真真切切的存在。遇上血居然会流动的黑色线条会吸血在我们脑海真实存在。 原本一筹莫展的图,发现了点线索当然不能就此放过。我从菜市场买了一些生鸡血带了回来。 而后一点一滴的滴在吸血图上,果然和先前一样。 那些黑色的线条在一碰到血后,就立马被赋予了生命般生龙活虎,像蚯蚓一样蠕动着,又如同蛭一般贪婪吸嗜着血浆。 这些条条的黑色线应该是一种附着在着纸上的一种生物,使这第九张图变成了一张名副其实的吸血图。 过了好久,我买的一只生鸡血已经被这张图吞噬的一干二净。而那些不知是何生物伪装出来的线条也略微有了些变化。 原本那些黑线条杂乱无章,根本毫无规律,而饮血后的图一角,已经出现了类似河流地域一样的形状。 看来想要找到些什么?还非得要这家伙吃饱喝足才行。 于是我又上菜市场跑了几趟,将那菜市场一天斩杀畜牲的血都收集了起来,足足灌了两大缸托人运回去。 一路上,那赶脚的车夫直夸我好胃口。我也不好意思反驳,毕竟饮血图之谜也算一个天大的机密。不可告于市井之徒,否则明天必定满城风雨。 这下应该能满足那饮血虫了,我将那图纸直接浸泡在了一血缸里。看看有什么变化,估计是量太大,很久那缸内血浆的液面才下降一小层。 豹爷看它吃着嚷嚷着自己也饿了,我看我们三人先下顿馆子再回来看看。 吃饱喝足,提着大肚子踉跄的回来了。只见那放着饮血图的缸内,早已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丁点血迹可寻。 我提起那张崭新的黑线图,心里想着如何才能知道这黑线是什么东西。 “我看我明天去借些显微镜等实验器材来观察一番。”吉娘子说道。 在不搞清楚这些东西是什么?喂血还是适可而止的比较好。所以我很期待明天会发现一些奥秘。 次日我们私下买通了实验室的人,将图带了进去。放置在一个国际先进的显微镜下,透过放大了五百倍终于看出了点端倪。那黑色的线条,果然不是单纯的笔画。 原来那黑色线条,竟是一颗颗扁圆形墨色颗粒排列成一条直线,让人以为是黑色的线条。 这些扁圆形颗粒并不附着在纸上,而是生存在图纸中央,无法逃出。纸张及其透明密封,不知是何材料,八成是制作这人有意将它们夹在纸中。 初步的观察已经完成,现在就是关键性的一步。判断是否是是这扁圆形颗粒吸血的一步。 我将试管里的血浆滴了一滴在黑线上,果然扁圆形墨粒相互挤拥开始躁动起来。 这时血液里红色的圆形颗粒慢慢触碰到黑色颗粒。那黑色颗粒扑通一下居然跳进了血颗粒的中央,这红红的中央出现了一点黑色,紧接着如同一杯西瓜汁一般被黑粒吸的一干二净。 将显微镜调到其他地方,结果都相同,红色颗粒被扁圆形的黑粒吞噬无几。拿走显微镜,那滴在图纸上的血液,如同幻觉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来这图上的黑条子果然吸血,回去后,我和豹爷吉娘子日夜从几个菜市场运生畜牲血回来供养这它。 不多不少七七四十九天后,血再也满足不了它,这图上的线条终于停止了变化。 ------------ 第十三章 切尔孟磨坊镇 如果说之前那八张图是神秘恐怖的话,这第九张图饮血过后竟形成一张会另人难受无比的血图。 在多次看它几眼后,我们三人竟有着相同的感觉,心情烦躁,精神不振,这人似乎是被它吞食了精血,越来越萎靡不绝。 等晚上做梦的时候,居然老是被噩梦吓醒,一抹额头总是冒着一把虚汗,湿了手掌。 这图绝不是善物,从此物出世饮血这一怪癖就早该想到,这图必定戾气极重,好生凶煞。 为了早日摆脱戾气困扰,恶物缠身。我和吉娘子日夜兼程,研究这图中所蕴含的秘密。 这九泉之图的最后一张,早已停止了变化。在半月之后,我和吉娘子共同认定了一个地方。就是位于中印边境之间的爪哇洞。 要进爪哇洞,必要先过喇叭谷。这喇叭谷常年植被环绕,里面更是毒蛇猛兽的聚集之地,当地人更是谈谷色变。 喇叭谷是迄今为止最原始的山谷,这庞大的山谷孕育了多少参天巨树,飞禽走兽。凡是到过喇叭谷中的,光是在谷外一圈就见到不少奇珍异兽。 至于深入谷中,却无人赶去。曾经有好几波探险队闻名而来,却只有几个活了下来。那些活着出来的都已经疯狂和精神分裂,只喊着里面有个吃人的大洞,根本问不出些什么。 早在当地就流传里面有个神话般的洞冠名爪哇洞。因去勘探的人生还寥寥无几,又被称为死亡洞。 这九泉图指引我们到那里去寻找答案,寻找吉娘子心里揣测不安的原因。吉娘子的身世之谜为何隐藏在这里无从知晓。自从饮血图现世后,吉娘子向我们早先提到的月亮形胎记已经从红色变成了深紫色。 那紫色的胎记上的汗毛已经慢慢的发白,不时还流入出绿色的液体。如不知道原因,还以为一种皮肤的怪藓,另人不寒而栗。 好在吉娘子这块月形胎记并不太大,长在手臂上用布头遮掩住。不然我和豹爷看见还真有点犯恶心。 既然知道了此行的目的地,我们就准备好物品准备前行了。混元伞、银爪钩、火药、医用品一样都没落下。虽然这些东西在圣泉底下的墓葬处没有用到,但确实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待一切准备完毕,我们小憩了一宿就自驾往那中印边境去了。那喇叭谷虽在边境,但已靠近印度,千里山脉连绵不绝,四周根本寥无人烟。 所以我们不需要办理任何护照手续,只要翻过山头,就可进入喇叭谷。但是一路直来我们的食品物资可已经用尽。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看我们必须找个落脚点,补给一下粮草。 离那最近的小镇虽在千里开外,但却是出了这喇叭谷周围山脉的唯一的小镇。若要再找其他地方落脚,又要在外行几百公里。 远水解不了近渴,当然要选着最近的地方作为补给站。我们三人看了地图路线,终于在汽车报废之前开到了目的地。 这唯一的小镇名叫切尔孟磨坊镇,是二十世纪一座被遗忘的工业镇。这里的村民本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正如切尔孟磨坊镇的名字一样,磨坊是他们一代又一代的家业。 但工业革命彻底改变了他们。上世纪来了一位欧洲的商人,非说这山内有着巨大的矿藏,于是出钱将这块地包了下来,一番大动干戈后,整个小镇的的农业系统彻底瘫痪。人们只知道在那欧洲商人旗下公司赚更多钱,丝毫不顾自己的家园。 终于喇叭谷的山神发怒了,人们终于发现这喇叭谷靠近不得,凡是进过那里的人都莫名奇妙的失踪了。 终于没人再敢深入喇叭谷这片林子采集资源,而原先建立起来的一切,竟一夜之间变为废墟。 我和豹爷,吉娘子二人走在切尔孟磨坊镇上,脚下黄土都是夹杂着塑料金属锈迹众多可见的污染颗粒。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酸汽水味道,到处都是空旷破烂的厂房,无门无窗略显孤独。 我原以为是个美丽富饶的小镇,竟没想到满目疮痍。照这种情形看,我们估计拿不到半丁点物资,反而还要接济这镇上的人了。 但事实恰恰相反,在走进镇中心的时候,医院、饭店、酒吧、超市都凛然有序的运行着。 镇上的人告诉我们切尔孟磨坊镇虽然人口比鼎盛时期少了大半,但仗着喇叭谷的关系,剩余的人办起了伐木厂,每年的生意都很好。这成了支撑切尔孟磨坊镇的主要经济来源。 白天,我们置办好了一切进谷的物资,就在这切尔孟磨坊镇逛了起来。 这里鱼龙混杂,多数是当地人,还有各国的逃犯。这个镇因为山高皇帝远,也没有警察,但却能有序运行。这镇下肯定有股势力控制着他们,否则光那些逃犯就能乱个鸡犬不宁了。 我有种预感,白天我们大肆采购物品。暗中的势力没有理由对陌生人不盘问一番。 果然在路过一家酒吧时,一只笑面虎乐呵呵的非要把我们请进去喝碗酒。我可不认为这是什么热情好客,相反到有可能有种阴谋酝酿在酒里面。 可是鸿门宴必须赴会,越是强辞推脱不参加反倒越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那笑面虎调了三杯鸡尾酒。一杯名绅士,一杯名女士,一杯名壮士。分别摆在在我们面前,请我们品尝。 “三位是从哪里来的?”笑面虎呵呵道。 “从内地来,去爪哇洞。” 与其让他们多心,不如实话告诉他们,断了他们的猜疑,看看放不放我们走。] 哪知笑面虎一听我们说完笑面虎哈哈大笑起来,合不拢嘴,眼闪烁着笑泪。 “来干了这杯!祝你们好运!” 不知为何这笑面虎对我们说的话觉得如此搞笑。 “各位莫说爪哇这个死亡洞,就是喇叭谷外面这片林子,穷山恶水我也从未听三个人就敢进去的。” 原来这笑面虎对此在捧腹大笑。我当是是什么。看来他对对林子还有些见闻,我套了套话,问他这林子有什么险恶。 “实不相瞒,我数年前与一个二十多人专业的探险队去过一次,刚要进那喇叭谷,这外面的林子就窜出许多见都没见过的怪物。” 那笑面虎说道这里却不在笑着,喝了一口老酒眼里露出一番惊慌痛苦之色。 “那些怪物,天上飞的,似虫似鸟,如箭一般取人首级,啄人脑壳吸人**血腥无比。那地上跑的,非人非兽,一双利爪直插心胸,轻轻一搅,粉身碎骨,在把兽头伸进,食人器官。” 笑面虎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们当时二十多人只逃回了三个!” 他讲的深刻,我们听的也认真。笑面虎一看我们听的如此专注,以为把我们吓到了,哈哈一笑:“你们还真信啊!我开玩笑的,那妖兽又不是会什么九阴白骨爪。” 我从他也眼神中看出,那应该不会是假话。如果开的玩笑,那时的眼神应该在乎我们的表情变化。而他向我们述说那段故事的时候,眼神是如此的深邃呆滞,似乎那日留给他的创伤不小。 又聊了一会后,笑面虎好意劝解我们还是就地回返还来的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我们谅解他的心情,但是去意已决怎能就此退缩。 和笑面虎吃完酒,作别已是黄昏。眺望远方那片郁郁葱葱的森林,如同一只沉睡着的妖兽。 “千万不要去惊动它,千万不要惊动到它。”也许这话就是那些死在林子中的鬼魂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 第十四章 初战妖物 翌日清晨,圣洁的光辉洒落世间,照耀切尔孟磨坊镇的每一寸土地。我从住所酒店的阁楼望去,那初生不久的太阳却唯独投射不到喇叭谷所在的方向。 喇叭谷天空的上方乌云密布,倒不像是天要下雨的样子。更胜似玄阴之气太盛,黑煞之凶盖日。好像沉睡了一夜的妖兽还未苏醒,同时又健硕了几分般。 物件准备齐全,还只早上八点,三人吃了早饭,就踏上这条不知能否回归的路。 在那小镇小路,豹爷以润润嗓子为由,唱起了嘹亮的歌声:“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一声吼……” 唱到半响,原本洪亮的歌声嘎然而止。我问豹爷:“怎么不继续唱了?” 原来在我们正前方,出现一个骑着三轮摩托车的人,正在擦拭着一杆猎枪。 定睛一看,这不是昨天酒吧里那个笑面虎嘛!他此刻不是要挡住我们的去路杀了我们吧!在这荒凉偏僻的小镇,杀个人完全不会有人知晓。 “等你们很久了!赶快过来!”笑面虎像我们招手道。 对方有枪在手,若真要杀我们靠近他反而有制服他的机会。 等我们一走近,他却扔给我一杆枪,然后从三轮摩托车上又拿出了两把给了豹爷和吉娘子。 我不是很明白,莫非他这算助我们上山:“兄弟这是什么意思?” 那笑面虎又拿出一杆枪背上两条子弹,握拳致敬:“我叫谢假乐,今日想与你们一同上山,报我那二十多个兄弟的仇。” 我见他中气十足,也不好意思拒绝。若是到了最后那九泉图指引的爪哇洞内真有什么宝藏,强行不与他分就是了。 四人小队跋山涉水,林子里非常寂静,连只兔子都不曾遇到。第一日只是觉得路途陡峭,有些不好走。 到第二天中午时分已行进林中大半,若不出意外。谢假乐说日落时前应该能赶到喇叭谷。 “再往前几步,就是我们曾经全军覆没的地方。各位要小心了。”谢假乐低声说道,似生怕惊了这些魔兽。 刚一说完前行几步,只听林子西面传来一声惨吼。紧接着又如庞然大物倒地,响起平地一声雷。 前面必有状况,我们商量着潜行过去探探究竟为好。 豹爷他们三人先行一步赶在前面,我在后面垫后,忽然听到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回头望了望,却什么都没有。 这后面恐怕有猛兽在虎视眈眈,我留了个心眼跟上豹爷三人,怕误了正事。 拨开前面的杂草,豹爷一行人停住了。我凑上前去,只见四只巨大身披乌黑亮甲怪虫正在吃一只黑狗熊的肉。 那黑狗熊的的尸体已经被怪虫锋利的爪分成几块,熊尸上的皮毛被这怪虫用嘴巴一咬,立马活生生被剥了下来,吐在一边,只剩下一块血淋淋的熊肉。然后用那长着四瓣的嘴巴将那肉整块囫囵吞了下去。 看来那两响声,就是黑熊死前发出来的。 谢假乐看到这一幕,早已激动无比,刚要叫出声来,被我一把按住:“现在还是观察一下,千万不要惊动到它们。” 不一会儿那怪虫,竟从乌黑透亮的甲壳露出两对薄如蝉翼的双翅,拍了几下似乎吃的非常高兴满意。飞升跃起,又换了个部位吃。 看来这就是谢假乐之前讲的似鸟似虫的怪物,专食人血肉。更不可思议的竟凭他们四只,加起来才一只熊头大,居然能将一只熊生生放倒,毫无招架之力。 看来这林子果然危险,光这怪虫就已经凶残万分了。想到这里只听背后传来一脚步声,而且以异常快的速度直扑这里。 “小心我们背后!”吉娘子也感觉到了。这队伍中还属我和吉娘子的反应最为灵敏快捷。 我早就知道后面必定有野兽跟着,所以提早留了心眼。心里暗道:“等你很久了!” 我拔了混元伞就转身,只见一头非人非兽的家伙扑了过来。 这魔兽也长着和怪虫一样的花瓣形嘴,只是那怪虫是四瓣,这魔兽是五瓣。其余不同的是这魔兽长着如猿猴一般的身体,瞧这不顾一切扑过来的冲劲,猛如金刚。 我混元伞的枪头已瞄准他的喉咙,奋力刺出一把穿过它的喉咙将他钉在了地上。这魔兽脖子流不出半丝血,挣扎蜷缩了几下就就地死去。 与此同时,我搞出如此大的动静早就惊扰了那四只正在觅食的怪虫。扑的一声,飞得老高似乎观察好了有力的形式,如箭一般的俯冲了下来准备攻击我们。 谢假乐见状,连忙提枪瞄准。他可深知这怪虫的厉害,行动上可以一点都不怠慢,发挥了平时拿枪瞄准的最快速度。 可是?当他瞄准第一只的时候,只听传来四声“啪啪啪啪”几近连着的枪声。 谢假乐一看,那四只怪虫流出白色的浆液早就躺翻在地。看看身旁只有那豹爷拿着枪,眼神中不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豹爷似乎看出了谢假乐的佩服之意,又开始自吹:“豹爷以前是武装特警,这几枪只是小意思!” 谢假乐看着倒在地上得怪物尸体,不得不重新审视一番自己的四人小队: 姬小川有勇有谋当机立断。 丁豹刚力大无穷枪法神准。 吉娘子反应灵敏直觉过人。 这简直比当初二十多人的团队战斗力大多了。 本还想着照顾这三个麻烦,如今看来自己到像拖后腿的。 “三位果然非同寻常,我谢假乐为之前的嘲笑三位的地方做个道歉。” 豹爷听了哈哈大笑:“爷爷这三人组叫真人不露相,你有眼无珠怪不得!” 这话被哪个人一听,都要气得火上房。可那谢假乐听了面色一青,似在做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的神情。 谢假乐那秉性脾气我不大清楚,可豹爷这人心直口快,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我生怕两人说着说着吵了起来,便立马喝住。 “豹爷,既然谢老板已承认过失,你休要再计较,现在合力穿过这林子才是最重要的。” 豹爷收了枪,背在身上:“我不说了,谢老板对不住,就当我刚才放了个臭屁。” 谢假乐当即回了一礼。豹爷还算明事理,要抵御这怪虫魔兽多个人总多份力量。 看来豹爷对这些妖物也没有自信赢啊。刚才遇到的只是这少数几只。要是多了几只,恐怕我们四人根本应付不过来。 唯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毕竟我们还有那几十公斤的炸药在,应该足够和那妖物有一战之力。 我拔起那先前将魔兽钉在地上的混元伞,那伞上的短枪沾了许多白色液体,跟那怪虫被枪打爆流出来的一模一样。 都说冷血的动物无情,这等没血的动物恐怕只剩一厢情愿的喝血吃肉这份痴情吧。 我将那混元伞收好,突然一阵狂风大作。吹的我们双眼无法睁开,但只吹了一会,又骤然停住。 风正刚停,可树林却冒出一股唏唏簌簌的声音。若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妖物因为刚才的动静太大已经发现我们了。 声音越来越响,如同一大波军队正在前行,浩浩荡荡。 妖物在暗,我们在明。在这视野不怎么开阔的林子,草木皆兵,无法知道有多少数量的妖兽正在向我们逼近。 而谢假乐早已惊慌失措,环顾这林子的天空,似乎要准备上天堂一般。 可这林子的树木巨大通天,只有光照的进来,哪还望的到什么天空。 我看谢假乐已经不适合行走了:“豹爷,拖着他,拖不动夹着带他走!” 我们必须马上撤出这里这块空旷的地方,从之前杀的那几只妖兽的看,妖兽大军的行进速度应该异常的快。 现在想逃应该已经来不及了,兵贵神速,我们只有在妖兽追上我们之前,找个有利的位置能守能反击,才有一抗之力。 ------------ 第十五章 树皮巨蛇 作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双方都不俱备,妖物有着数量抢了“人和”这一头衔。我们只能占据地利才能与妖兽有一战生还的可能性。 我们四人躲退到了一块山壁前,准备在这里反击,这样一来解决了腹背受敌的状况。而且在绝壁前竟倒落这一根足有一米多粗的树干,这反而成为我们天然的屏障,射击的堡垒。 “嘶啊!”一片嘶叫之吼传来,天上出现一群如大雁盘旋的怪虫,随时准备冲下来袭击我们。 那魔兽竟是用四脚奔跑,难怪速度与那豺狼虎豹一般迅敏。冲出林子,然后一个个的用双脚站了起来,似又进化成了猿猴一般。用它那一双鲜红到看不清瞳孔的双眼打量着四周。 我们藏身在树桩下面,看来这帮妖物应该还没发现我们。 又看那刚才慌张过度的谢假乐已经恢复正常一点,应该能和我们一起对抗妖物。 我们先给那妖物来个突然袭击,杀杀它们的锐气,同时我也制定好了之后的计划。 “等会我和豹爷,负责用枪击毙近身来犯的妖物。吉娘子和谢假乐替我们掩护,负责用混元伞挡住天上那些冲过来的怪虫。同时包里的炸药谁都能用,但也不能乱用。毕竟炸药有限,看着哪里妖物密集就给它哪里来一炸。” 说时迟那时快,妖物的目光嗖的一下集中在巨木杆的后面。 “妖物已经发现我们了,出手吧。”我猛的站起来,给那冲在最前面的魔兽胸膛上来了一枪。 可是那中枪的魔兽非但没有倒下,反而越发凶残的朝这里奔来。子弹击中他完全跟没事一样。 豹爷也开了两枪,但那些魔兽完全不顾这些危小火力,依旧猛向我们扑来。 突然,我想起之前在林子里被我一枪锁喉的那只魔兽,为何它又死的如此轻松? 莫非只有打魔兽颈部以上才能奏效,大脑。控制着整个身体,而头颈更是连通身体和大脑的唯一枢纽。所以二者只要废其一就行了。 三只魔兽已扑到我们跟前:“豹爷,打脑袋!” 豹爷一听,抱怨道:“不早说!” 三枪射出后,前来的三只魔兽纷纷被我们打的趴下,顺着惯性在地上滚了一圈,就不在起来。看来果然是要打头才能奏效。 可惜我们这终究是猎枪,威力和范围都十分有限,只有等那魔兽冲进一定的范围,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彻底射杀魔兽。 接着又陆续冲上来几只,接连被我们一枪毙命。那魔兽见死了那么多同伴,却越发凶猛起来,整个一大波向前冲来。 魔兽冲的凶猛,我们的士气也不能弱。 “姬爷爷今天要你们灰飞烟灭。”说着,我见这么顺势一大波,迅速拿了包火药点燃丢了出去。 轰的一身泥土飞溅,里面夹杂着一些四分五裂的胳膊大腿,还带丝丝白血浆。 可是这么一炸,那些魔兽却越发猖狂了,那五瓣的嘴向天空歇斯底里的大喊。几波几波妖物又冲了上来,都被我用火药炸了个真正嘴开花。 那些魔兽不退却,但现在终于有点不敢上前。徘徊的看着我们。 天上的怪虫传来几声哀嚎,像是在发送求救的信号。 不一会儿,从各处的草丛里又窜出了一只只魔兽。但不就这一次,怪虫每一次哀嚎,都会有魔兽赶来,一次又一次,一只又一只的从林子里出来,和大部队会和在一起。 我心想,你最好再来多点,然后一起上,这样我这炸药才能发挥最大的用处,炸的你们满天飞。 但是刚一准备那炸药包,就觉得不对。三只书包里的炸药空空如也,居然就在刚才用的一点不剩。 “我手上还有一包炸药。要是真出不去了,我们就和这群妖兽同归于尽!”豹爷说完怒吼一声,发挥着他惊人的射击枪法一枪一个准头,爆着妖兽的脑袋。 我现在又祈祷上帝让这些魔兽一只只来,不然我们真的无法应付了。 可是事实总是相反,这些魔兽尝过先前的教训后,在集结大军后竟一下子发起了总攻。 我们连忙开枪扫射,但总感觉心有余而力不足,就算这些子弹一枪必死一个,也无法阻止魔兽军团消灭我们。 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与其被魔兽军团分尸吸血活生生的被吃,倒不如现在自己解决自己,来个痛快。 但怎么说,还要能杀几个是几个,我们死了垫背的不能少。 那谢假乐见到这么多魔兽冲了过来,惊慌失措一下子竟然丢了这混元伞,立马拿起猎枪准备杀魔兽。 我暗道不好,他这厮分明就是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我们的性命要早一步断送在谢假乐手里了。 那盘旋在上空的怪虫,一直在虎视眈眈。 先前冲下来几只被铁壁般混元伞撞的那嘴巴七拐八弯,已经晕晕乎乎的飞了回去;那些撞的生猛的直接把脑袋撞开了花,断送了性命。所以魔兽进攻的时候,怪虫忌惮这混元伞才一直没敢空袭。 如今这谢假乐居然慌张的把混元伞一扔,拿起枪要杀浩浩荡荡冲过来的魔兽。将和他同撑一把伞的豹爷暴露在怪虫的众目睽睽之下,完全不顾后果! 空中飞旋的怪虫就等这一刻,见我们撤走了混元伞,哪里肯放过这一机会。这一大批怪虫,如雨点般迅速下落,冲向我们。 那谢假乐刚要瞄准魔兽,暗道不好自己坏了大计,见天上又如同箭雨般落下,正前方又有一大批魔兽将至。竟犹犹豫豫不知道将那枪打在哪里,最后竟一枪走火在了我们躲藏的树干上。 豹爷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按住谢假乐的头:“你把枪打在这树干上有什么用!” 俗话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不过反正我们迟早都要死,我也不多说那谢假乐,准备最后一包炸药同归于尽吧! 突然,吉娘子制止我:“且慢!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这树干在动?” 我贴在这树干上,这树干居然有点在挪动的感觉:“什么情况?确实在动!” 只见那被谢假乐误打一枪的树干上,竟然就出了一个血洞,在不住的往外流血。 现在也不管那么多了,妖兽已经冲到跟前,在不点火药同归于尽,我们就要活生生的吃了。 可是刚准备点火药,我们居然被一阵阴影遮住了身体。只听一声“兹啦”,那树干居然摇晃了一下,把那冲上来的魔兽一把甩飞了出去。 我们抬头一望,居然有一只咖啡色的蛇头,张开血盆大口,朝我们吐着黑紫色的蛇信。毒液一滴滴的滴在地上,冒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我心想,这蛇怎么有如此大的口臭。 蛇头上的那双巨眼,透射出冷冽的目光,照得我们身体上,心底里都能刮出严霜来。似乎我们刚打伤了它,现在准备报仇似的。 可是还没等它来吃我们,它那脑袋就被空袭的怪虫撞个正着。 呯呯呯,那怪虫撞在蛇头上显然立马晕了过去,一高一低的像断翅蜻蜓飞逃回上空。 那巨蛇显然又被这群妖物激怒了,向天空张开血盆大口,那怪虫猛的刹车都来不及,一把冲进了蛇口里,成了开胃菜。 还没冲上来的怪虫正准备一逃了之,却被那吐出的蛇信子来卷住吞入腹中。 这蛇的舌头如同天生的缚妖绫,好生了得! 那地上的魔兽也不甘示弱,露出尖利的手爪刺向蛇身,却被巨蛇不知哪里伸来的蛇尾,轻轻一甩,弹飞到树林里。 好不容易躲过甩飞命运的魔兽,停在蛇身上用五瓣形的嘴,用力的吸在蛇身上,想要撕咬下一块蛇肉来。 那魔兽五瓣形的嘴每瓣下都排列着密密麻麻的牙齿,咬起来定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那巨蛇似乎也感觉到了些许疼痛,也不管那天上的怪虫,蛇口一把将撕咬着的魔兽从腰间咬断成了两截。 那魔兽咬过的地方竟掉落下一片片暗青色的鳞片。 看来巨蛇还是条青蛇,只是不知道这蛇头为何成咖啡色,还有这蛇身上为何长满了树皮。让我们起初以为这是根树干。 这蛇不知在这睡了多久了,只能猜测长满树皮的蛇鳞片是为了适应环境,慢慢进化出的一种新保护色吧。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那谢假乐摇身一变却成了我们的福将。若不是他不小心击中了这条蛇,恐怕我们现在尸骨无存了。 趁现在妖物与巨蛇斗的欢,我们得尽快逃走。 可哪知我们刚准备逃,那妖物大部队竟然也撤了。 那树皮巨蛇看我们想逃,竟把尾巴一卷不费吹灰之力将我们四人困了起来,任凭我们四人用多大力气挣脱,怎么也跳不出他的蛇身。当然同时见妖物撤走,竟尾巴卷着我们,向前蜿蜒游走,快速的追向撤退的妖物。 看来巨蛇定是要去追杀那批妖物,可是现在我们连手和武器都被卷进了蛇身之中,到底怎样才能脱身,成了难题。不要到最后没被妖兽杀死,反倒成了这蛇腹里的盘中餐。 如今这情况,我们扰了这蛇大王的清梦,妖物也有害他之心。双方方都已彻底激怒它,现在巨蛇杀红了眼,它必定一方都不肯放过,定要赶尽杀绝方能泄心头之恨。 ------------ 第十六章 蛇王已死 妖兽的大部队逃离的飞快,我们早已见不到踪影了,可卷绑着我们的巨蛇不一样,蛇头一抬就高高在上,发现了妖兽就又狂追而去。 但那妖兽速度并不慢,四只脚的怎么也比爬行类动物要快上些。最终还是和巨蛇拉开一段距离。 那巨蛇似乎比之前冷静多了,之前被谢假乐射中的伤口上,血液也早就凝固。它见被妖兽甩开了一段距离,也好像一点也不急。 蜿蜒的爬了几步,在一颗大树下停了下来。 我见巨蛇不再追击,心里没底:“它是要放过那群妖兽了吗?如果这样,那我们岂不就是现在就要被吃掉了。” 可是那巨蛇居然连正眼都没看我们一眼,只顾自己爬上了这颗大树。 我不禁眉头一皱:“这蛇到底要干嘛?莫非有在树上吃人的喜好。” 巨蛇爬到了树顶上,我们四人自也一同被带到了树上,只是这树似乎有点承受不住这条蛇的重量,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从树顶向远方望去,竟还能看到几只妖兽撤退的背影。 这蛇莫非跟丢了妖兽,上来找目标来的吧。可是事实证明我只猜对了一半。 那巨蛇也不从树顶下去,后半条身留在了树顶上,那蛇头绕在了前面一棵树上缠了一圈。又缠绕向前面另外一棵树顶。 就这样巨蛇分别缠了三棵树。三点成了一线,蛇身也被固定住了,树也不摇晃了。 紧接着,那蛇尾一端的又被放弃,盘在了第二棵树上,蛇身又盘旋到了蛇头的地方,蛇头又盘向了前面的一棵树上。 如此依次盘旋着,这巨蛇竟然以这种方式前进着。 说的也是这条巨蛇在地上爬,要拖动这么大的身体,体力肯定消耗不少。长到它这般大哪里还需在地上爬行,直接来回穿梭在树顶比在地上爬速度要快了几倍有余。 只是它在树上爬我们却没什么捞好处,从这棵树荡那棵树,这感觉比做云霄飞车还要刺激。同时我们四人要不时的躲避树上的尖锐树枝,擦破皮是小,就怕一不小心把眼给戳瞎了。 终于巨蛇以飞快的速度赶上了妖物大部队,免了我们一番折腾。 而妖物却不在退却,紧紧的死守着一条山间窄道,看来这背后应该就是他们的老巢了。 巨蛇朝这条窄小的山道怒吼了一声,果然里面传来一阵骚动。陆陆续续的窜出魔兽,飞出怪虫。 妖物看来是倾巢而出了,这下和巨蛇势必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这些妖物团结在一起,像一只随时待命的敢死队。众妖物朝那巨蛇怒吼,竟把那巨蛇的嘶叫之声盖了过去。声势雄壮,浩浩荡荡。 当然这巨蛇仗着自己体型庞大所向披靡,一点也不畏惧这些妖物。 当即尾巴一鞭,在妖军中打出一条缝隙。我看那被巨蛇一鞭的一米多泥土,已经凹陷了不少。幸亏那些妖物躲闪的及时,若是被它打中,非要称为肉酱不可。 一鞭落空,不会鞭鞭落空,那蛇尾是如此的轻巧灵便,刚这打完一甩,又鞭向了那处。 我们被卷在蛇尾上,真禁不起这样的折腾,我已经开始有点火冒金星,豹爷吉娘子也不例外,那谢假乐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晕了过去。 当然我们还是无法脱身,只能等待局势的变化。现在我到希望斗的两败俱伤才是,哪一方的存活,我们都逃不了死亡的命运。 目前看来,好像妖物的形势不容乐观。被那巨蛇尾巴几鞭后,魔兽全变成一张张肉纸。经过几回合后,那些魔兽见在地上太被动,于是一只只全跳到山上去了。 那魔兽的跳跃力竟如此高,一跳一抓,像只猿猴。几步后便停悬在高高的山壁之上。 那巨蛇见状,竟拿整个蛇身去撞山体。果然这蛇力大无比,山上的大块岩石都滚落下来,然后巨蛇又撤到一边。 只见那滚滚岩石从山顶滚下,把魔兽压的半死。那些魔兽悬停易滑坡的岩石,被蛇身一撞,慌张之下竟是抱着石头一起滚落直下。这样的结果当然只有死路一条。 我心道,这蛇果然很聪明,居然会用落石计。如此巨大的身材恐怕活了上千年有余了吧。这样一算,应该已经成精了! 除了魔兽大军看似有些声嘶力竭外,还有空中打击的怪虫,一只只全被蛇口吃了个渣子都不剩。却连条蛇皮都啄不到。 那些怪虫也是相当有智慧的生物,既然会摆出一种种阵形,分左右前后,从不同角度攻击蛇头。无奈这怪虫,在巨蛇面前竟是如此渺小的生物,丝毫没有杀伤力。 实力悬殊,那些怪虫只是徒添伤亡罢了。 我心道,这该如何是好。那些妖军看来迟早要全军覆没的,这样下去等巨蛇解决的了他们,也会找我们报那一枪之仇。 这蛇看来也不是笨蛋,千心万苦把我们留到现在。不会一口吃那么简单,说不定是想慢慢折磨我们。 还是再看看局势吧!希望那妖军有反败为胜的机会。虽然很渺茫,但我们此刻为了生计,早就把希望托付给了妖物。 那些妖物显然已经溃不成军,七零八落的躺躺着妖物尸体。又有那么多的同胞被吃,妖物大军虽然士气大减,面对巨蛇又无可奈何,但愤怒之心一刻也不会停止跳动。 那巨蛇也不知怎么的不主动出击了,莫非是打累了?而妖军也不敢贸然的进攻,我们更是无法动弹。 场上居然陷入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大眼对小眼的尴尬局面。 豹爷这家伙被激怒了,如今终于消停了一会,终于轮到他讲话了。 “怎么?你们还打不打!不打放豹爷出去陪你们打!保证一手一个。” 蛇妖两方根本没有理会豹爷。突然,天上盘旋着的一只怪虫飞向巨蛇。 巨蛇嘴巴一张,那怪虫还没等蛇吃进去,就自动飞了进去。 正是这一小小的举动,居然让全妖物大军沸腾了,妖军都一股做气向巨蛇冲去。 那些天上盘旋的怪虫,一片黑压压的冲进蛇口。魔兽也全力的躲避着蛇身的攻击。居然也朝蛇口跑去,纵身一跃跳进了蛇口。 我还以为他们要干嘛?莫非他们要从蛇脆弱的里面杀出外面不成。可是他们抵挡的这具千年蛇妖的胃酸吗? 那巨蛇仿佛有点疑惑,为什么这些妖物自动往嘴巴里送。不过居然自己找死到省的它动手,蛇口大张来者不拒。 直到最后一只魔兽进入它的嘴中,巨蛇的眼睛居然冒出了血丝,紧接着蛇一下软贪在了地上,四处大滚。 好在我们在尾部受到的波及较小,他那蛇腹处我看见不时有东西再微微隆起。定是那些妖兽如今在里面翻江倒海。 可惜这千年蛇,只知道自己外身铜墙铁壁,却不知道里面脆弱的很。 不过鹿死谁手还不一定,那千年蛇妖的胃酸不是普通的腐蚀性酸能比的。 刚想到这:“呲”的一声,居然一只利爪从蛇腹之中刺了出来。紧接着嚓的一声蛇腹被开膛破肚。里面跳出一只魔兽,全身湿漉漉的散发出一股恶心呛人的味道。 后来蛇腹之中再也没有跳出其他妖物,看来他们全军就生还了一只魔兽。 那巨蛇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一动不动的躺在了那里。它紧卷着我们的蛇尾也就此松开。 刚一松开,就觉得世界充满了新鲜的空气。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 但是那唯一生存着的一只魔兽,竟然朝我们走来。看来是要取我们性命来了。 但是我刚准备拿枪,就暗道不好。 这巨蛇绑的我们太久,我们周身血液无法流动,此刻居然完全无法动弹。 那一只散发着恶臭的魔兽举起刚刚杀死巨蛇的利爪,张牙舞爪的一步步向我们逼近。 ------------ 第十七章 妖巢当灭 在巨蛇与妖物大战后,原本稳赢的巨蛇被最后一只幸存下来的妖物一刀破膛,但是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 我们被巨蛇卷的血流不通,全身麻痹。此刻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而魔兽一步步的向我们走来,眼里透出一股最后赢家的自信。 没想到我们最后要死在了魔兽的手下,都只怪那巨蛇勒的我们如此紧,如今要眼看着被这妖物残忍的杀害。 魔兽第一个走向的是豹爷,估计是看中了豹爷肉多结实的缘故。这岂不是要我眼睁睁看着战友死去,却又束手无策。 我只能躺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喊那魔兽住手:“兄弟!” 吉娘子也万分焦急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法动弹。谢假乐也吓得不轻,我知道他定是想逃却又整个手脚都没知觉。 “我们来世在做兄弟,一起干活,一起发财!”豹爷已经闭好了眼睛,正准备等那魔兽来割下他的头颅。 但接下来的一幕,都出乎了我们四人的意料之外。 那魔兽刚举起利爪却在空中停顿了好长时间都没下手。等得豹爷都不耐烦又睁了眼睛,想问它到底杀不杀! 可是那魔兽却一把跪在了豹爷面前,因为没跪稳,身体向前一倾,竟给豹爷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当我们相视做了一个眼神的交流后,都不知所以然。那魔兽行了这个大礼后也不曾起来,让我们根本不明白这算发生了哪门子的怪事。 片刻之后,我们的身体终于慢慢有了知觉,并且尝试着站了起来,捏了捏胳膊大腿舒活舒活筋骨,复原了我们先前的状态。 等大家都恢复之后这魔兽依旧不曾动过,我拿混元伞将它翻了身,只见一颗红色的眼珠子掉了下来。 那魔兽的脸流出一个眼窟窿,脸皮也非常褶皱,毛发凌乱,从那耳鼻口眼中不时流出青色的液体,样子及其狰狞。 那浅青色的液体在刚才倒地的一处也留有一滩,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这魔兽看来被灌了不少的巨蛇胃酸,如今已怕是身亡了吧! 这最后一只魔兽的死去,代表着妖物大军已经彻底覆灭,但并不代表着这类物种的灭绝,在山峡的那里,还留有着妖物的老巢,里面不可能没有妖皇之类的存在。否则拿什么镇守山门。 我们整理了四周的掉落四把枪械,正准备前行。突然意识到,我们差点错过一个巨大的财富。 那巨蛇起码是活了一千年,它身体里的蛇胆可是样宝贝。真正的千年蛇胆,抛到国际市场随便一卖,肯定是个天价。 当即我便拿刀划开了蛇皮,取出一颗如拳头大墨绿色的胆囊。这胆囊刚一取出,就有一股腥味扑鼻而来,好生难受。 包装好蛇胆,我见这蛇也没什么可取的东西。就招呼大家赶紧赶路吧。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喇叭谷。 而谢假乐告诉我们,要到喇叭谷的唯一一条路就在眼前。 如此说来,我们不是一定要经过这妖物老巢。本想避开其锋芒,选走另外一条路的,看来喇叭谷之所以难进,是有着这些妖兽把守着通关要道。 事不宜迟,那我们还是趁早赶路要紧。四人便走进了这条峡道。 两边山壁奇花异纹,怪石嶙峋,窄小的峡道如同被山神一斧子劈开一般,留下这“一线天”的景象。 越往深处走,里面竟有一丝寒风迎面而来,谢假乐的体质明显比我们差,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我回头一见,那吉娘子脸上竟爬一只小魔兽。 豹爷立马举枪瞄准,但由于吉娘子被小魔兽封住脸后,胡乱挣扎不好瞄准,而且贸然开枪说不定会误伤吉娘子,因此迟迟没有开枪。 我心里暗道不好,这样下去吉娘子迟早窒息而死,与其这样还不如赌一把。 我慢慢的靠近吉娘子,希望这头小魔兽不要发现才好,等接近到两米左右后。我纵身一跃,用混元伞一枪把那小魔兽挑了起来。 小魔兽刚一离开吉娘子,被挑到空中。只听豹爷扣动了扳机,子弹一枪从小魔兽脑袋射出,便结果了他的性命,掉落在地上流出白浆。 吉娘子大口喘着气,她那洁白无瑕的脸皮上已被魔兽划开了一道痕,流出鲜血。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只是坏了这吉娘子美丽的脸蛋。 咋看此地,只有前后两条路,这魔兽的出现没有理由不被我们发现。 吉娘子取出包里的药品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便道:“我当时也没看清,好像这魔兽从空中扑过来一样。” 空中扑过来的应该是怪虫,没理由是魔兽,我抬头一看头顶上方浓雾缭绕,但寒风吹过依稀吹散几片大白雾。 果然这石壁上有蹊跷,高处居然有着一个个方方正正大小不一的洞口。 难道妖物就是从那方洞中,跳出来的。我想面对妖物实在太过危险,便对他们说道:“这里是妖物的老巢,还是尽快离开吧!” 豹爷和吉娘子都十分同意,可是谢假乐却一把拦住了我们。 “三位豪杰且慢,三位请帮我报二十多人之仇啊!当年我发过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剿灭妖物,祭奠我那二十多个兄弟的亡灵啊!” 豹爷往前一步,一把将其推翻在地:“你这不是拿我们三人的性命再开玩笑吗” 哪知谢假乐又死命抱住豹爷的腿苦苦哀求。 “我这怎么是害大家呢?往来谷中只有这条一线天的峡谷,各位只想着进去,也要想想出来不,你看那妖物连孩童大的魔兽都出来了,定是刚才元气大伤,此时不连根拔起,更待何时啊!” 说完那谢假乐又跪过来抱着我的腿,喊着“川哥!川哥!” 如果真如谢假乐所说,往来这谷里只有这条峡谷,那么如果我们能活着出来,那经过这条峡谷必然要遭到妖物的攻击,到时候恢复元气的妖物恐怕越发不好对付了。而我们也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再一次存活下来。 我叫那谢假乐站起来说话,拍拍他的肩膀:“到是我欠考虑了,这妖巢确实现在就当灭了,已决后患。” 看山容易,上山难。不过好在我们有当时黑市打造的银爪钩在,在加上这里这些四处凸起的怪石,爬上那妖洞只花了少许力气。 从妖洞的底下看,这里还是处于想当高的位置,一颗石子落下,竟听不到落地的声音。 光只能照射到洞口不到一米的地方,越往里走伸手不见五指。 我刚打开手电筒,只见豹爷嗷的鬼叫一声。我光一照,豹爷居然踢到了一块倒在了地上的大石碑。 这石碑的材料是大理石制作的,暂时看不出是哪种大理石的材料。经过岁月风雨看不出半点风化的地方,应该是及其特殊的石料。 石碑半截已经没入了地下,看来已经倒了很久了。 但手电筒照到石碑上刻的碑文后,我只想发自内心的说:“我和我的小伙伴应该惊呆了!” 为了确保没看错,四人合力抹开了大石碑上的灰土。 只见碑文上雕刻了三个楷形大字。 上书:“真仙洞。” ------------ 第十八章 墓洞蛊虫 楷体是元明清三朝一种盛行广泛的字体,如此看来这石碑已躺在这有着几百年的历史了。 而这“真仙洞”我初步断定它是一种悬棺葬,是古人死后将自己安葬在山峡石壁悬崖上的天然岩沟、岩墩、岩洞内。传闻云是神仙住的地方,古人将自己葬在高处是希望死后处在白云深处,荣登仙界位列仙班。 可这悬棺葬是春秋战国时期南国少数民族的一种特殊安葬方式。至今已有千年的历史,悬棺的安葬方式本就是个未解之谜,如今这里却又多了个近朝的楷书碑文。 真叫人匪夷所思,我只能猜测这是后人拜祭先祖时带来的,而要将这有千斤重的大石碑从峡底运到岩洞,也是一笔浩大的工程。 这大大小小石壁上的方洞,里面居然四通八大。这不像是仙人的洞府,反倒像妖魔鬼怪的老巢了。 莫非这岩洞是那群花形嘴的妖物打通的,他们占领了这里就将这些洞互相打通便于往来和行动。 我们本是来端妖物的老巢的,可是这岩洞里空空如也,越往里走,越是一堆堆白骨叠在一起,分不清哪些是人骨,哪些是兽骨。 岩洞里墓道错综复杂,我们前行半刻就迷失在岩洞里,不过我们并不担心,这墓道被妖物重建后,我们至此还没遇到过死胡同,这墓道出路只有南方,到时候用上指南针一路朝那个方向,定能出去。 忽然一阵狂风吹过,洞内有大片烟雾扑面而来,遮蔽了前方的墓道。紧接着洞内回响起一股苍老低沉的声音。 “此乃真仙洞府,来人速速退去,违令身死九天玄雷。” 作为一名资深的盗墓学家,我可是教授级别的人物。这话在我听来就像老人哄骗小孩。岂会盲目听信。 我早年与师傅盗墓,初听这些墓中居然有人在说话,当即吓得半死,两腿发软走都走不掉。 但是后来才发现,这只是墓主不希望死后的灵寝被人骚扰,影响到它的长眠安息,而做出的一种警告方式。 这种告诫方式在师傅给我的书中有着记载,当然那本书也只是猜测说只有在一些特殊的岩洞石孔地穴内,要凿出九九八十一个孔,且每个孔的大小方位都有讲究,稍差毫厘就能导致整个工程断工。 确保无误完工后,还要加入一些有着天然磁性的永磁铁。整块地方的才能有这种能力来保存声音,如同变成了一个现代的留声机。 古人对这八十一个孔说一遍,就能将自己的话保存在这岩洞中,只要洞在这个声音千万年都不会消。 之后只要起风起雾,稍有一点动静这股保存下来的声音就会自动触发传播开来,所以就有了我们进洞“真仙显灵”这一幕。 但是这谢假乐似乎真的信了,叫我们不要贸然前行,否则我们死了大仇难报。 豹爷一拍谢假乐脑袋:“你傻啊!要是真有神仙,他那九天玄雷早就把我们劈死了,还犯的着啰哩八嗦跟你这个凡人嚼舌根。” 自从与妖物抗争,谢假乐干了丢混元伞一事之后,好像处处受着豹爷的排挤。 不过不知者无罪,我叫那豹爷少说两句。人家只是提醒我们小心,不要乱说话免得伤了和气。 浓雾此刻已经散开,灯光又能照射到前方,这里有真仙镇守,又有妖物作祟,让我们怀揣着不安继续前行。 时而又有浓雾吹来,引起真仙显灵。但每一次真仙显灵的大雾都使我们看不清前面的道路。为了小心,起雾后我们都在原地休息。 就这样一停一歇,耽搁了好久时间。只行了几里路,便一阵大雾又起。 至此我们停下来,说了说话。可是一路上却没听见谢假乐说话。我起初以为他和豹爷闹变扭,待到来雾散后,墓道里只剩下了三个人眼巴巴的相互望着。 “谢假乐呢?”我问道。 “谁知道!可能走了吧。”豹爷回答说。 我对豹爷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你少诓我,他人呢?” 豹爷怒道:“我真不知道!” 吉娘子怕我们吵了起来,来劝道:“豹爷看来真不知道,你看相距这么近大家都不知道,怕是那谢假乐发生了什么意外!” “我看他是真跑了吧!川哥何必带着一个麻烦,我们继续赶路。”豹爷说道。 “他都跪下来找我们报仇,不会这么轻易就走的。”我想他真如吉娘子所说发生什么不测了。 此刻,嘭的一声传来一阵枪声,莫非是谢假乐所开。 我们闻声后,不管迷雾重重立马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赶过去,若是这声音飘散回荡在洞内后,不好辨别方向,反而难找了。 我们很快就感到了事发地点,此刻浓雾正好消散。只见谢假乐,单膝跪地用脚拖着枪另一只手扣动着扳机。 只见远处一只孩童般的魔兽中枪倒地,手中捧着一只人手。那是谢假乐的手,怪不得如此开枪,原来他已没法拖住枪身。 我们跑过去,吉娘子连忙止住血。看着谢假乐满头大汗,身体虚弱的很。 经过这一事,豹爷对谢假乐刮目相看:“谢老板!” 谢假乐虚弱的提起声音:“豹兄,没事的。只是少了只手。” “谢老板,你怎么好端端走失了。”我问道。 谢假乐回道:“我被这魔兽掐住了喉咙,喊不出身来,一阵雾过后我就看不见你们了。然后好不容易挣脱这魔兽的锁喉,却被它撕下了一只手。” 说着那谢假乐还笑了起来,都这样了还能笑,真不愧是笑面虎。 “我们继续前行吧!不要因为我小小的手伤坏了咱们的大事。”止完血后的谢假乐面色看上去好多了。 “谢老板,你真的没问题吗?”我不禁有点担心他的身体。 “没事,这点怕什么。”谢假乐单手撑着地吃力的站了起来。 我知道他在硬撑,但又不知道如何回答,拖着这么重的伤行动实在很危险。 “我来背谢老板吧。”豹爷说道。 如此甚好,但谢假乐却连连拒绝,但却被豹爷硬背上身。 我觉得他俩的关系应该缓和了。 四人继续前行,说起来也走了很久了,这“真仙洞”怕是应该也要到头了吧。但是稍行片刻居然传来兽叫,浓雾一散开居然有七八只老魔兽,两三只个头较小的魔兽拦住去路。 好在只有这十几只,我们得枪正好在他冲到面前时杀的精光。看来这妖物已经真的没什么能征善战的魔兽和怪虫了。当初听谢假乐的没错,这次趁它病,就要了他们的命。 对于这些妖物几次三番想至我们于死地,我也恨之入骨。这次机会千载难逢,我杀了他们也算为这切尔孟磨坊镇的人民除害,等他们泛滥成灾,难保不会出林子去害人。 这件事情想着就热血沸腾,提起枪就准备灭杀这个种族。 可是越往里走,反而越来越空旷,迷雾也越发少见,只是“兹啦”一声像是把什么活物踩死了。 电筒一打,原来脚下踩死了一颗葡萄大小的怪虫。想必这怪虫是刚新生不久的,才会如此脆弱渺小。 看来是越来越接近妖巢的中心了,不知里面住了什么妖皇的存在。 可是?再往里走已经到了尽头,里面在无其他东西,只有留有一口破烂的棺材。 这口木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算现在破烂不堪至少也有着百斤重量。不得不佩服古人的建筑宏伟,这种工程放到现代都十分浩大。 能躺在这里的都是一些极度有势力或者土豪地主的人,也只有这些人才花的起这笔钱。 环顾四周,还能发现一些壁画和六具尸骨。 壁画上画满了一些鸡犬飞天,得道升仙之类事物。 而那些尸骨的骨头看似轻小,额头光滑饱满,眉弓平坦,骨盆宽短,看来是一些女性的尸体。从牙齿的磨损程度,两具尸体年龄较大,另外四具的牙齿像刚刚萌出完成的样子。 看来这墓主希望得到升仙,还不忘了自己的夫人小妾,要将她们拉下来陪葬。 突然,墓主的棺材居然动了,惊得我们一吓。我们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莫非这棺中的墓主真成了什么真仙,要出来杀我们不成。 “啪”的一声,棺材盖一掀又随即合拢,而从里面窜出一只魔兽。 我随即做好应急的准备,给那窜出来的小魔兽当头一枪就断送了它的性命。 “这魔兽躲在棺材里伏击我们。”我心里想到。 可是这木棺还在不停的抖动。“豹爷,我们把他掀开来看看。” 豹爷放下谢假乐:“这种事,我一个人就够了。小川你做好防备,以防还有什么魔兽躲在里面。” “好。”我随即点了点头。 豹爷甩了甩手,酝酿了下力气将那棺材盖抬起。这吃得多,果然还是有好处的,这么大一块棺材盖之后就被一把掀翻在地。 我们四人一齐朝那棺内望去,只见一路皮肤容貌保存完好的人躺在里面。 但是只是这刹那的一瞬间,在木棺被掀开后被我们的手电筒一照,这句尸体却立马化为了灰烬,只留下一只只如像极了蜈蚣的虫,密密麻麻,攀爬在棺内。 这时吉娘子说了一字:“蛊。” ------------ 第十九章 谢某舍命 蛊,是古时南疆流域盛行的一种神秘巫术,本是医病救人一种偏门之术,后来却被慢慢演化成了一种害人的东西。 古时曾记载了盛唐民间,在中原一座村庄上,村民一夜之间变成全部死于非命。后来有个道士云游到此地,说这村民是中了一种蛇蛊,服用后三个时辰内暴毙而亡,根本无药可救。 还有宋朝抗战元朝时期,在一次至关重要的战役中,本来宋朝将领可以一举成功拿下一座城池要塞。 奈何这城池半日也不见一人,即使宋兵外面鼓声喧天也不见一个士兵镇守城池。终于宋兵准备强攻城池,可是此时却城门大开,一大批官兵变成僵尸跳了出来。 僵尸刀枪不入,宋军损兵折将,最后以火烧才将这些僵尸兵烧死。可是在烧死前,元兵的口中突然爬出许多细小的虫子,后来经人证实是一种蛊,由于没人懂得赡养它的方法,最后导致灭绝。而此蛊被唤名“僵尸蛊”消失于世间。 还有很多蛊毒一代又一代的出现,却又立马消失,找不到源头。这些蛊的神秘依然保留至今。但随着蛊毒问世频繁,害人事件的累积,人们已经谈蛊色变。 如今在这真仙洞,吉娘子居然一口道出了“蛊”这个字。我们当即后退一步,不禁惊悚了一下。 此时棺内的蛊虫,正在一只只的往外爬。仿佛我们发现了它,如今要换躲藏的地方。可是事实证明我们错了。 洞内一声嘶鸣,只见从洞外飞来十来只怪虫,怪虫的嘴中各叼了一具动物尸体,其中四只居然合力叼着一头老虎。 洞内的怪虫飞至。立马掩护了蛊群,像老母鸡保护着小鸡。向我们这群老鹰投射冷冽的目光,提醒我们不要轻易靠近。 那些被怪虫扔下的尸体,好像很受蛊群的欢迎,纷纷围绕着他们。 不一会儿,蛊群中各自爬出一条较为庞大的蛊虫,向每具尸体的脑袋爬去。但所有的尸体中只有那头老虎没有蛊群环绕,似乎好东西要就在最后一样。 那些脑袋上爬着蛊虫的尸体,好像被蛊虫发现了脑袋上没有合上井盖:“嗖”的一下,就钻了进脑门里。 起初还没什么变化,但几秒钟过去。那些动物尸体的青筋开始凸起,并且变化在时刻进行着。 其中一只野兔的身体,在身体上的经络凸起后,整个兔身都抽动了起来,要不是看他血肉淋漓,当真以为他还活着。 不仅野兔的尸体抽动,其他尸体也相同。 过不了一眨眼间,这些尸体的体型也开始暴涨,身上的毛发也开始长成暗灰色,嘴巴中突然冒出黑麻袋似的东西将整个头都包成了一坨黑泥团。 黑泥团一番折腾后,居然变成了生有五片花瓣嘴的魔兽头。全身利爪肌肉突然生起。而后居然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个头较小的魔兽。 那些飞禽类的小鸟,野鸡完全变化成一只怪虫,立马起身飞停在上空。 这异象出现至结束只不过短短几秒钟,完全无法预料。 这魔兽怪虫数量上又增加了十来只,为妖物又提升了不少的战力。我看现在又有一场恶仗要打。 妖物实力一增加,下一步必然对我们发起进攻。我们在这岩洞中迅速找了块巨石或转弯处做掩护。 果然如我们预料的那般,那些刚完成进化的蛊虫现在肯定需要食物来补充刚才变化消耗的能量,看见我们如同饿狼一般扑来。 好在我和豹爷的枪法不是虚射,再加上之前对付妖物的一些经验,我们便打边撤,很快将这妖物打的一干二净。 妖物清理干净后,我们便按原路返回到躲满蛊虫的棺材地。 我不禁想到这“真仙”真是恶毒,为了保护自己的灵寝居然放如此恶毒的蛊。殊不知这些蛊非常有自主性,这么多年后这些蛊虫早就反客为主,把你的灵寝安家,你在仙界哪里还有什么安息! “这是麒麟蛊!”谢假乐突然道。 对于谢假乐突然说出蛊名,我便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切尔孟磨坊镇上的人都知道,早在先前就听有个死人无端端复活,却变成一头怪物杀害乡民。”谢假乐说着慢慢回想,毕竟他说这是很久小时候听老人讲的。 “后来有个巫师破解这蛊术,说这是蛊,乃蛊中一霸,如兽中麒麟,便唤名了麒麟蛊。寄生在刚死不久的尸体上,可身化成无血妖物,专害人畜。” 这是谢假乐年纪还小的时候听到的,只能记起个大概。 听这情况,看来我们真遇到巫师所说的麒麟蛊了。那之前那妖物与巨蛇大战的大军,不知被杀死了多少飞禽走兽都不知道。 果然蛊如其名,当真霸道无比。既然以杀死活物作为自己寄生的躯壳,来增强自己的能力。 人类的眼界中,麒麟蛊绝对是超自然的存在。就连我们这种“游山玩水”之徒,也只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作用的蛊毒。 看来我们有必要把这虫子全灭杀。遇恶必惩之,遇邪必杀之,这是我们盗墓祖师爷传下来的,目的是为了替我们这些盗墓者积下阴德,免得死后受苦。 再加上我们之前答应过谢假乐要替他报仇雪恨。我们这四人“杀虫剂”小队就此返回原地。 棺木原地依旧密密麻麻爬着一群麒麟毒蛊,和躺着一只老虎的尸体。 蛊虫见我们回来,仿佛知道了他那些同胞已经死在了我们的枪下。 但紧接最后的老虎尸体又发生了刚才那那一幕。但这次却不是一只,所有的蛊虫一片躁动,一只只的往老虎身上爬。 我们开枪想要阻止尸体的再度诈变,奈何无数枪下去后,都没起到任何作用。 成群的麒麟蛊已完全将虎尸覆盖起来,每一只蛊虫都顺着老虎的毛孔死命的钻进去。 直到最后一只蛊虫的钻进,虎尸被一股阴暗的气息笼罩,双眼也发射出血红的眼光。但却躺在那一动不动像极了一只病猫。 只是我们还未等它有任何变化,这虎尸居然一越而起,一声虎啸更是震的这岩洞余音袅袅,发挥出了白兽之王的威仪。 我心道,这次出现了寄生了这么多的麒麟蛊,却为何没出现任何变化。 但大敌当前,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要论这虎的能力可比那些其他走兽强太多了,所以我告诉自己不可掉以轻心。 这麒麟蛊是一种眦睱必报的生物,我们杀了他那么多的同胞,此刻眼睛死死的盯住我们。 “豹爷,一枪毙了它。”我说。 豹爷一扣扳机:“好!看我的。” 一枪射出正中那虎脑,可是那老虎却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莫非是射脑袋不管用了?我当即和豹爷试着射了虎尸的其他地方,但却统统无效。 我认为可能和这次寄生了大量的麒麟蛊有关。之前麒麟蛊只有在脑袋上有一条,而这老虎浑身上下遍地都是麒麟蛊。所以我们的枪才会变得无效起来。 那虎尸猛的朝我扑来,幸好我灵机一闪才没被扑到身。 可是那虎尸的连跳能力太强,刚一扑空,就立马又朝我扑了过来。这次我根本来不及躲闪就立马按开了混元伞。 那虎尸与混元伞一撞,却被弹了回去。而我紧紧握住混元伞的手也猛的一麻,差点脱手。 这虎尸的力量真够强大的,这样下去我们迟早死于虎口。 幸好豹爷也放下背上的谢假乐前来相助。才帮助我抵挡了虎尸接下来的两次攻击。 豹爷力大无穷,才和那虎尸有的拼。 当然混元伞的质量也好,否则早就伞破人亡了。 饶是这样,我们也被那虎尸逼得节节败退,因为虎尸似乎是不会疲倦一样,它的力量越来越强。我们的体力却越来越不支。 突然就在这时,一个断手的阴影冲在我们面前,用他那唯一一只手拿着已点燃的最后一包炸药。 正是谢假乐,他一冲而出与虎尸相搏,死死把虎身抱在一起。 虎尸被抱,前爪一把就掏出了谢假乐的肠子。鲜血和肠子一并流了出来,看的我们目瞪口呆。 此时此刻,谢假乐已口吐鲜血,忍着剧痛奋力大喊一声:“你们快走!” ------------ 第二十章 阴差阳错 白花花的肠子滑落在地上。 血泊里什么都有,黄的屎、白的尿、未消化的食物、黑红的血浆、随着肠子一股脑的全流了出来。 谢假乐双脚紧锁着虎身,仅剩的单手死死的挽住虎颈。 此时的他已经奄奄一息,即将失去灵魂的肉体依旧和虎尸牢牢紧抱。 虎尸见挣脱不开,一张嘴獠牙就注入进了谢假乐的身躯。 谢假乐再厉害也比不上一身虎劲,终于三肢一松软摊在地。 而在此时,那最后一包炸药的导火线早已燃尽到最后一刻。 “怎么回事?”半响过后只传来一身虎啸。炸弹并没有响。 这最后一包不会这么倒霉,成了哑弹了吧。 我细细一看,就在导火线燃尽那最后一丝线上,居然有斑斑血迹。 本以为是豹爷制造炸药上的失误,想不到谢假乐这么奋不顾身,最后却一足失在自己溅出来的血上。 “我们出门没烧高香吗?”豹爷大叫口吐着脏话,骂遍了老天爷。 这实在太过于巧合,阴差阳错下竟然导演了这么一出现实中的戏。 果然戏如人生,人生如戏。但我绝不能认为这是天要亡我的征兆。我非常坚定的告诉吉娘子豹爷:“我们决不能让谢老板白白死在这里。” “必须的!说的好!”豹爷吉娘子分别说道。 但是那虎尸刀枪不入,已经完全被麒麟蛊操纵,是个无知觉的生命体。凭我们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对付虎尸。 关键还是要抢回仅剩的那包炸药,才能彻底让虎尸与那邪恶的蛊毒一块灰飞烟灭。 可虎尸完全切断了拿回炸药的途径。我们根本无从下手。 虎尸挪动着猫步一步步前行,似乎我们已成了它注定的猎物。 “豹爷你掩护,我过去夺回那包炸药。”我看那虎慢慢走了过来,就知道有了机会。 豹爷混元伞一撑,挡住了虎尸的去路,对我说:“快去!” 我知道事不宜迟,三步并一步向炸药包跑去。 而此时的虎尸一股猛火正在朝这混元伞上撒,把豹爷手中抵挡的混元伞撞的是咯咯作响,仿佛风暴中的一座小房,随时要坍塌一般。 最后在虎尸的连翻撞击下,混元伞的伞架只听咯吱一身就散了架,如同骨头被一斩两段。 而在此时混元伞的伞面也被破开了一个大洞。豹爷被完全暴露在了虎掌之下。 吉娘子一看伞面被破,就立马撑出自己的混元伞替豹爷挡上。 虎尸刚费力冲破一把混元伞,现在又来了一把,这不禁让它有些懊恼。 它淫着虎威吼叫,似乎在警告快放弃抵抗,迟早都要吃了你们。 我在豹爷吉娘子的掩护下顺利到了炸药包的地方。 而炸药包的旁边躺这一具尚存余温的尸体,他的眼睛充满着血痕,瞳孔绽的老大,死死的盯住岩洞的顶。 谢假乐已经真的死了,我合上了他的眼睛希望他走的瞑目。 此时此刻的我拿着最后一包炸药,一心想着为谢假乐报仇。 我看着和豹爷吉娘子对抗着的虎尸,真有一股扒了它皮的冲动。 然后看着手中炸药短小的导火线便将衣服撕下了一条,塞进炸药里作为新的火线。 “想个办法,把它固定住,我要炸了这群畜牲!”我怒气冲冲的说。 可是光说容易,我们却一点招数都使不上来。 就在此时我看见远处石柱有条岩缝透着,心中突然想到点点什么。 也罢,这样周旋下去都要玩完,还不如趁这个机会赌上一把。 这场赌局只压上自己的性命,如果失败了我也能和谢假乐一样,选择和虎尸同归于尽,最后希望豹爷他们还能走的出去。 “豹爷,你们再支撑一会,我去办点事!”我立马向那石柱跑去。 豹爷一听:“你诚心玩我们吧?都这时候你还去办什么事!” 我没有理睬豹爷,飞奔到石柱前,朝那岩缝猛烈的开枪,连开无数枪后,岩石松动,便拿出混元伞枪头掏着石柱缝隙。 缝隙越掏越大,我大致看了下还是太小。就又连射几枪,最后将枪上的子弹全部射击光了,才用混元伞掏出了一个满意的大缝隙,我估量了下宽度,应该差不多。 我知道这段时间花了很长,不知道豹爷他们怎么样了。 正当我原路返回过去,却看见豹爷正节节败退向我这边靠来。 成败在此一举,我赶到豹爷身边叫他们让开,然后我拿起颗石头就往虎尸脑袋上砸了一击。 虎尸见被我砸,哪里还管什么豹爷,一口气猛的朝我冲过来。 我见状,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管它有多火,撒腿就跑。但并不是无目的逃跑,我此刻整要向自己凿的石柱跑去。 而虎尸不愧未四条腿,速度越加越猛,如马路上四轮的汽车,不知开到了多少码。 我一把刹车停在了石柱前,见那虎尸正在朝我奔来。 虎尸见我停下,从几米开外一跃而起。准备将我扑倒在地上。 如果出现这一出,我早就做好了应付的准备。就在虎尸前爪快要升到我的脸时。我骤然一蹲,随即往底下一个翻滚就绕到了虎尸身后。 虎尸在空中没法改变方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从地上滚过,却丝毫没有注意眼前的变化。 “嘭”的一声,在我为虎尸量身定做的石缝中,虎尸正卡在虎腰处,翻来覆去挣扎着,像极了一只在太空游泳的猫星人。 豹爷吉娘子在身旁瞪大了眼睛,冒着虚汗,我知道他们想说:“这样也可以?” 但事实胜于雄辩,一切都摆在眼前。 谢假乐的死完全是出于运气太差,而我的成功不得不说运气太好。世界给我们一个阴差,我们得还它一个阳错。 虎尸被困在石缝中不得动弹,但是一声声虎啸却震耳欲聋。由于我离的最近,连耳膜都隐隐疼痛起来。 我点起最后一包炸药的导火索,一把塞进了虎尸的嘴巴里。那虎尸终于再没法吼叫。 就在这时,虎尸忽然停止了挣扎竟然死死的躺在那里,只见到一只只黑色的爬虫从虎尸里钻出来。 这就是麒麟蛊吧!通体乌黑,拥有着蜈蚣的身材,蚂蚁的触角,壁虎的尾巴。这还是我第一次好好的观察它一番。 麒麟蛊密密麻麻怕满虎尸了一身。他们知道寄生在虎尸上已经快要死的节奏,所以纷纷爬出来准备逃离虎尸。 凭这些蛊虫的爬行速度,他们是逃不掉了。 而我已经和豹爷吉娘子在安全范围内静静等着这声爆炸响起。 ------------ 第二十一章 六道抉择 也许这次有着谢假乐在天之灵的护佑,这一本该之前就响起的爆炸声,终于在燃尽的最后一刻释放了火药的全部力量。 听着这铿锵有力的声响起,胜利的号角在我们心中吹奏,但有一个人永远听不到了。 当我们为谢假乐的死感到惋惜时,紧接着岩柱轰然坍塌,碎石伴随着呛人的岩灰烟雾从中飞溅开了。 我本想上前去看看麒麟蛊有没有死绝,可是四周的岩石纷纷从洞壁上滚落,地上的碎石一颗颗的颤抖起来。 整个岩洞摇晃起来,我们的身体也无可奈何随着岩洞覆灭的频率在抖动。 “不好,这岩洞要塌了!”豹爷说应该快离开这里。 炸毁的石柱看来是支撑岩洞的重要支柱,否则也不会导致整个岩洞的坍塌。 此刻我也不能去管那麒麟蛊生死了,立马朝透着亮光的出口冲去。 岩洞的坍塌比我们想象中还是要慢一点,我们回到“真仙洞”石碑的出口。顺着原来爬上的路,用银爪钩顺利的下了石壁。 回到一线天峡道的地面,只听岩洞中传来咕噜咕噜声。 我知道在那岩洞中肯定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我们离那高高在上的岩洞相差好一段距离,听起来好像只是平常人饿着肚子,发叫出来的轻微声而已。 山洞覆灭,导致山壁的岩石也有不少崩塌。“嘭”的一声,只听到一大块岩石掉落下来。定睛一看,居然是躺在真仙洞门口的那块大理石碑掉了下来。 我们三人连连退后,以防被这大理石碑压死。那大理石碑“呯”的一声,竖着插入了地下半米多深激引起一阵浪花式的灰尘。 很久之后,大地再度恢复了安稳,峡道内也恢复了平静。 我望着石壁上被封的岩洞,谢假乐已经永远安息在那里了。 我看着掉下来的大理石碑心里突然想记下几句煽情的话: 谢假乐为报同伴之仇,与妖兽同葬于真仙洞内,情义之至高于天,特此立碑,慰籍天灵。 我将字刻于石碑上也算对死者的一份纪念吧。 悼念完成后,我们三人整顿着下剩余的行李。 所有猎枪的子弹都已经用完,如今已成为了废枪。而三把混元伞也被虎尸损坏了一把,只剩下两把。除了一些食用储粮和一些医用品,我们竟再也发现不了一些有杀伤力的东西。 这不仅代表着此去路途又将变得十分困难,遇上惊险重重的时候,意味着我们没有有力的反抗武器。 “但愿一帆风顺吧!”我心里默默的祈祷。 一顿饭的功夫,我们便从一线天峡道中踏了出来,看到一片郁郁葱葱呈喇叭形状的山谷。 照之前那张吸血图的显示,我们要找的爪哇洞应该在喇叭谷的谷底。 喇叭谷内重峦叠蟑,路途陡峭,溪涧幽深,林雾缭绕,还没接触到它,却给人沉重的心里压力,阴深的感觉吸允着全身的骨髓。 观察了下周围的地势,我们选择出了一条为合适的登山道,开始进入了这风云诡谲的喇叭谷。 一进喇叭谷,只觉得里面的空气自由清新,里面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这让先前给人压抑的阴霾一扫而光,感觉就像来逛绿色公园似的。 但是惹人不爽的是谷内环境异常潮湿,大约一柱香的功夫,我们三人人的衣襟,裤管处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湿度,一摸手上便是一滩水。 过了半刻,我们行进到一会的时候居然下起了小雨,可时而雨停后又是烈日当空。 就这样过段时间下雨,过段时间又是毒日。我那心哇凉哇凉的,后来发现这混元伞还有一个用处,那就是它真的是一把伞!用来挡风遮雨。 喇叭谷的植被虽然茂密,地势独特。但不知怎么的竟然养出了这么怪诞的天气。 我和豹爷吉娘子三人本可以加快一倍的速度,现在看来这速度是丝毫提不上去了。 一日后,我们只行了一半的路程。由于路程艰难,晚上休息的时候,我们都累垮了。 好在这喇叭谷至今还没遇到危险,这一日我们没碰到什么野兽。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喇叭谷既然一只活物都没有,像片死林。 不过仔细一想,这喇叭谷的天气冷热交替,时而晴空万里,时而阴雨绵绵,变态异常。也没有哪一种动物适合在这种谷底生存。 翌日,在中午时分。我们加速了步伐终于快要到了喇叭谷底。 当时的太阳也不算很大,可就在最后几里路的时候,我们行进在一片空旷草地中,不知哪来的一束日光一闪。 强光一闪,刺得睁不开眼睛。我们的眼睛一犯酸,周身一片黑暗,眼睛什么画面都捕捉不到了。 这一日光分外的灼热,也来的分外的蹊跷。但也有很小的可能是喇叭谷内一个特殊的天气变化而已。 我揉了揉眼轱辘,发现自己眼睛还在,等了良久。视力恢复点时,于是试着慢慢的让自己去睁开眼睛。这一刻就像失明已久的盲人,在重获光明。 当眼终于看到的时候,记得本来我们面前是一片空旷的草地,就在刚才日光耀眼的一瞬间,只见眼前贸然出现这六个大山洞。 无端生出这六个山洞,真是太过于突然。我刚一想,觉得有点后怕,这一切莫不是鬼神在后面操纵吧。 六个山洞大小不一在正前方,左右两边,三面各排列两个。 山洞前,上面刻印红色歪歪扭扭的大字。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字,由于比较常见,我很清楚他上面写着什么。 六是个数字,比较好记。而道这个词,是包含天地万物的一字,一些老道在开坛作法画符的时候常常会用到,所以石碑上“六道”这两个字很快就被回忆出来了。 我心里想着:“究竟是何人所为,敢把这六个小山洞叫做六道。那不进洞的人,都堕入了六道轮回之中吗?” 豹爷和吉娘子心中也如我想的一样,这六个洞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为何敢叫六道。 不过从之前蹊跷的那一抹日光看来,这六洞的凭白无故出现确实有神秘之处显现。 我观察了四周,发现前面已经无路。看来我们已经到达谷底。 本来要找爪哇洞的却一下子出现了六个山洞,难不成这唤名六道的山洞就是我们要找的爪哇洞。 多变的天气此刻又开始下起雨,天也开始变得灰暗,可在我们眼前的六道洞中,居然发出淡淡的乳白色幽光。 整个六道洞的在我们眼前越来越淡,最后如同一张风雨中飘摇的水墨画。 最后山洞变得若隐若现,再后来只留下一层乳白色的光晕和山洞的阴影。我目睹这一切的发生,体会了扑朔离奇的真谛。 “不好!这洞要消失了。”其实我早就看出来这六道在下雨后,似乎要消失在雨中,可是我心里没底,就如同这几个山洞还不知道深底。 说白了恐惧这时有点麻痹住我了,此时我想听听豹爷吉娘子的抉择,但从他们的眼神中就知道了非去不可的答案。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否害怕,但既然已经下了决定,我们三人就立马朝洞内奔去。以免等那山洞彻底消失,留在原地后悔。 再离洞口不远处,纵身一跃跳进了黑暗之中,瞬间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而此时洞外的雨也越来越大。关于“六道”山洞和我们的每一丝痕迹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我们离开片刻后,雨停了。天空又开始放晴,光线并不是很强烈。 此时若站在那空旷的草地上,再也感受不到刚才那毒辣的一丝日光。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六道”才会再次出现。 ------------ 第二十二章 漫天星辰 六道的洞内外仿佛是隔着一片混沌的两个地方。 跳进洞里,四周漆黑一片,洞口像装了一块泼满墨的玻璃,我们丝毫看不见喇叭谷外面的世界。 但更得令人关心和期待的还是这山洞里面的事物。 我们打开手电筒,照了照四周。如此诡异的山洞,名字叫得又十分响亮,可是里头却只是普通的山壁岩石,找不到一丁点特殊的地方。 不过也许是我太小看这片山洞了,其实洞内什么都不需要,光是这份气氛的安静就足够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兹啦”一声,我谨慎的寒毛立马竖了起来,本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手电洞发出的声音。 我紧绷着的神经立马放松下来,也许是我恐惧造成的疑神疑鬼吧。不仅是我,豹爷吉娘子也非常多心,同样被刚才的小事弄的一惊一咋。 在此之中,黑暗高深莫测,我们又是孤立无援的局面。每走一步都像披戴着魔鬼的枷锁前进,惶惶不安的气氛笼罩着心屋。 未知恐怖的一切想象全挤压在脑中,在这黑暗之中仿佛都存在,有如事实。起初被这条九泉图指引过来,现在感觉好像真的下了黄泉路。 也许正是这些环境造就了我们心中莫名的恐慌,牵一发而动全身,悄悄有点动静,就触动到我们敏感的神经。 但刚才的电筒也不是凭白无故发出的电流响声,原本我们的视野还算比较开阔,可响声发出的同时明亮的灯光摇闪了一下,转变成了暗淡的黄光,只能照亮脚下的几步路。 手电筒的光线越来越弱,看来是电池的寿命要完结了。 我三人焦急如焚,此刻心里如同圈养着一只知道世界末日消息的兔子一样,七上八下,乱跳乱窜,不能安分守己。 真是后悔当初没带备用电池,这确实是一大致命的疏忽。等这手电筒用完之后,我们只能在黑暗中行走,到时的危险可想而知,但心里实在毫无半点办法。后悔没让豹爷背个发电机。 现如今后退根本无路可走,只有在前进一点看看,走一步算一步。哪怕是赴死之路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三人仅靠着微弱的黄光线继续前行着,这个山洞真无什么特别。我们只选了六道的其中一个山洞,不知道另外五个会是什么情况。 “咦!前面怎么会有亮光。”吉娘子似乎发现了新大陆,喜悦的说道。 对面的亮光虽洁白无暇,但散发出来的光晕隐隐像是披了层浅蓝色的外衣。 “什么东西?比我们这个电筒亮多了,快过去看看。”豹爷已经等不及了,说要立马跑过去。 我眼看他真要冲过去,一把将他喝住,进行了批斗式教育。 在这茫茫黑暗之中发现亮光,如同沙漠中发现水一般。两者本质没有区别,但我们这不同其他地方,这里说不定是九幽之下的黄泉路。那亮光冒出的如此蹊跷,贸然冲上前去就是送死! 经过教育之后,豹爷也算洗心革面,一切听我和吉娘子吩咐。 “我们能有什么吩咐,当然是继续往前走,只是不要像你走的这么块。有什么事情来不及反应就上天堂了,在这里谁给你收尸?” 我们一步步靠的越来越近,远处的亮光原来不是集中在一起的,而是在各处一颗颗分散出来的亮点。在远处看来,所有的光点缩小到了一处,就像一颗明目的宝珠。 这些亮点有浅蓝,有翠绿,还有深黄和大红。分别杂乱无章的坐落在前方这片黑暗之中,如同深夜在阁楼上看着万家灯火般的通明。 “前面该不会是一座鬼城吧?”吉娘子猜测道。 听吉娘子一说,我心里想照这情形这的确是有可能是一座鬼城。 鬼城简单的说就是一座空城,但在某种神秘力量的笼罩下,人们无法解释的同时,认为有阴魂不散的鬼魅在操纵着这一切,便赋予了“鬼”这个字。 我早先年和师傅一起闯荡陵墓时,在重庆的酆都,曾看见过这万家灯火的鬼城,当时灯火阑珊本以为我们走出了墓中,到达了一座欣欣向荣的繁华古都市。 可是进入城中后,却发现这座城池空无一人,每家每户永远点着一盏不灭的灯。里面的家具墙壁都是一尘不染,包括生火的炉子,火永远烧着石炉,那里炉子里的水永远都是烧开着的。但一摸炉子和水都不烫。 当时觉得就不对,准备离开。虽然城池里面的道路并不复杂,但我们无论怎么走,却都无法走出这座小小的鬼城。 鬼城里面虽然荒芜人烟,但最后我师傅却发现一只蚂蚁,蚂蚁是靠嗅觉来辨别方向的,跟着小小的它我们师徒二人才出了鬼城。 现如今坐落在我们面前的及有可能还是一座鬼城。 “上前去看看吧!若真是鬼城,我们再看看有没有其他路。”我说道,但心头却涌上一股沉重。 等又行了几里路,我们之前的猜测终于得到了答案。同时这个答案也给了我们非常震撼的意外。 在我们身处的眼前的上方,居然贴着一块巨大如冰透明清的镜面。远远看上去像是一个冰湖被悬挂在了上空。 所有的亮光都是镜面发射出来的,若是将镜面比做天空,点点发光处比做星辰,这给人的无边的臆想,仿佛又到了一个新的宇宙。 但是这块遮天的镜面不会凭白无故的发光,肯定有什么东西给它传递着能量。 也许等我们再走进一点的时候,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当我们终于走到这块镜面的中央下面时,才发现这地底下竟然矗立着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 在这无底洞的四周,建满了一条条螺旋形的栈道直通入无底洞的洞底。 在仅仅可见的范围内,我估摸这条栈道就起码有千里长,更不知道这深渊的底部还有多长。 而这一条条的栈道上居然挂满了夜明珠,一颗颗幽弱的宝珠光芒把栈道照的明亮。 是谁会有如此大的手笔,将一颗就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当做这栈道的照明灯来用。 在望望头顶,夜明珠对应的方向和镜面上的光源位置差不多。原来正是这些夜明珠发出来的光被悬挂在头顶浩淼的镜面收集到,才产生漫天星辰这一幕景象。 漫天的星辰虽然是假象,可是望这片制造出来的天空时,它依然将天空独有的深邃空灵展现的淋漓尽致。 ------------ 第二十三章 千里栈道 在这片镜面伪装的天空下,那里的夜色不是用来欣赏的。而是住在这里的主人仿佛要告诉来到这里的人,我是有多么的伟大。 的的确确,能建造这里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在这里很多东西放到现代都是一个伟大无法估量的工程,这片地方如果被发掘那绝对堪称一个神迹遗址。 先说这千里的栈道,附着在直径足有四百米的无底洞中,上百斤结实的柏木要钉在坚硬的岩石壁上,不知如何从上往下建造。 但据我推测应该是挖深三尺建一条栈道,如此循环下去,可是到最后地底下的大量泥土又该如何处理,是完全靠苦力运上来的吗? 栈道上零星镶嵌的夜明珠,数目无法估计,颗颗价值连城,这无论在哪一个朝代都是一份富可敌国的宝藏。 还有以假乱真星空镜面,那镜面倒是和现代的玻璃镜子差不多。可这哪里是像现代人制作的东西。想不到古代就有制造这类镜子的技术却一直没有流传下来。 我们观摩这些壮观的景象,心灵震爆。同时也打量着四周,看看哪里有下去的地方。 果然在绕着无底洞走了半圈后,一条阶梯展现在眼前,正是这下栈道的路口。 可这在路的两端各伫立着两个巨大无比的雕像,雄壮威严,栩栩如生。 右边的雕像长着人的身体,但人头却是一张马脸,双眼凶神恶煞,仿佛会有强力的电流从眼中发射出来,电击的人无法呼吸。 他那结实有力双手,一手握一杆催命长鞭,一手好似拿着为阳间引路的阴灯。 在左旁的雕像依旧是人的身体,身躯庞大无比,整身看起来比那马面的人身要健壮的许多。 他的头上长有一对牛角,鼻子上也扣了一个金刚环圈,头边长了一双大牛耳,仿佛能听到每一个人心声。 这个活脱脱的牛首下双手也不闲着,左手拿着一柄圆月弯刀,割人一下,仿佛要血溅十里,右手拿着一条碗粗的铁链,砸人一下估计要血肉模糊。 这牛头马面本是两座雕像,可是却把我们震慑住了。心里扑通乱跳,被雕像的给人恐惧死死揪住。 它们把守的通关要道是给人心里造成压力的,这条通道本身应该没什么危险,我和豹爷吉娘子鼓了鼓勇气,就顺利的通过走上了这条不知有多长多深的栈道。 刚踏上这条栈道时,因为刚承受了我们三人的重力,脚下的柏木挤压发出“咯吱噶”一声。 但这小小的一声通过这个无底洞被放大后,产生无限的回音,这一声音好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直被通向最底层。 看来这条栈道不知道多久没人走动了,才会使这脚下的柏木产生变形,发出木头像要断裂的声音。 这一声声的托着的长音,在我们听来,仿佛这千里长的栈道似乎要在一瞬间坍塌一般。 虽然我们被这声音吓了一下,但是之后栈道丝毫没有摇晃,这使我们对这栈道的质量是大为放心。 一路走下去,却见这些栈道一尘不染,好像每天都有个仆人在一处处的擦拭一样。 我们正朝着螺旋形的栈道一步步向下,可是走着走着却发现只剩我和吉娘子两个人了。 “豹爷呢?”豹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吉娘子显得有些焦急。 “不会又被什么乱七八糟的生物给抓了去吧。”我心里有种不知道好不好,说不出来的预感,感觉这豹爷突然的消失没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我们上面的栈道传来:“啪啪啪”脚步急促的跑动声。 不一会儿,就在一个绕道口看见豹爷跑了过来,嘴巴里还喊着话。 “川哥,吉娘子你俩走那么快干嘛。”说完,豹爷终于跑到了眼前,大口喘着气。 “死豹子,你干嘛去了。”看着豹爷安然无事,我口是心非的骂道。 豹爷一笑,露出一排糯米白的牙齿笑得的合不拢嘴。 紧接着他把背在身上的包取了下来,拉链一开,露出一道光,把豹爷那露出的洁白牙齿照得噌的一亮。 “怎么样!这下可以发了吧!”豹爷笑眯眯的对我们说道。 我朝豹爷那袋子一瞧居然是一颗颗圆润如珠的夜明珠。 “原来你刚落后是把镶嵌在栈道上的夜明珠扣下来了。”吉娘子恍然大悟。 “是啊!你们怎么走这么快,我才拿了这么几颗,一回头人都不见了,这才赶紧赶上来。”豹爷此刻欢喜过了头,完全不顾我们会为他担心,美滋滋的乐道。 有句古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豹爷还是爱财如命。 我心里想着便拿起一颗夜明珠,细细的看了起来。 可是我觉得这和之前看到过假的夜明珠有点相像,我看了看着周天漫天的夜明珠,我突然觉得这夜明珠极有可能是假的。 “豹爷,把他们扔了吧。它们都不是真的。”我认真的说道。 “why?”豹爷一激动,一句英文“为什么”脱口而出。 “这应该是荧石,而不是夜明珠。”我解释道。 夜明珠是一种极为罕见,真正的稀世珍宝,一颗就价值连城,这里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 而萤石是一种储量非常巨大的低级宝石,他也可以发出磷光,所以很多人就误把荧石当做夜明珠。 荧石刚出来的时候曾经在国际上掀起一阵夜明珠诈骗风波,有些人卖给土豪,有些人抵押给银行,这些单位都是直接损失几个亿的。 我对豹爷说道:“你现在拿了也是白拿,出去的时候你拿去卖,保准把你当诈骗犯关了进去。” 豹爷听我这么一说,绝对颇有道理,当即把一大袋荧石都倒了出来,骂道:“我还以为这次发了,原来弄假的来糊弄我。” 我没有欺骗豹爷,而这世界上确实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夜明珠。 早在唐代,皇帝也只有一颗夜明珠,这儿出现那么多的发光宝珠,只能是荧石这些廉价物品了。 可见建筑千里栈道的人,发现过一个荧石矿,才将这里挂满了荧石照的通亮。 解决了荧石这件事情后,我们叮嘱豹爷下次行事之前说一下,害的我们以为你死在哪块地方了。 豹爷连连认错,说这次完全是财迷心窍的缘故,下次一定注意。 于是三人踏着千里栈道的柏木继续前行。就在这时我们将头望像上空时,那片笼罩上空的镜面依旧照着我们。 但我们明明是顺着千里栈道往下走,在这片镜面的反射下,倒显的我们是正在往上走。如同我们正站在星辰的阁楼上一般。 想着之前看到的无底洞的方向,我们应该是朝下走的。 但看布满在头顶上的镜面,眼见为时的错觉又让我们觉得是在往上前进。 最后只要看着这镜面竟然就无法辨别自己究竟是在往上走,还是在往下走。 就在我们为这件事情大为纠结和头疼的时候,头顶正前方居然掉下一庞大大物,远远看去好像是一条鱼。 鱼身披满银灰细鳞,像波光粼粼的水面,又如闪光的鳞甲在保护自己。而鱼后末端分成三根须一样细的鱼尾,像三把拖着的利刃,一甩定是能划开一大道口子。 这条鱼如此突然的落下,还没等我们仔细打量它,它却瞪着那双圆轱隆冬的大眼注视着我们三个不速之客。 ------------ 第二十四章 怨鬼锯木 只听过在暴风雨后才出现被卷来的鱼,可是这条巨鱼却咣当一下从栈道的悬粱上面掉落,出现在我们面前。 它看着我们,似乎对我们没有恶意,打量了一番,从鳞片里伸出四只甲鱼一样的脚,一遛烟像只老鼠快似的就跑到了楼下的栈道去了。 面对这莫名其妙的生物,我们也是一阵纳闷,但既然我们没有产生冲突,就当它飘过吧。 下栈道的一路上,不知还有多久才能到达洞底,但想起刚才着那条四脚鱼,木讷的身躯,水灵的鱼眼,飞快的跑路。似乎还颇有可爱之处。 可是就在下一条栈道,我听到好像从哪里传来锯木头的轻微声音。 “等等,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锯木头的声音。”我停下来,对豹爷吉娘子说道。 二人听我这么一说,都停了下来,腾出了一个安静的空间,都一动不动的把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 可是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这时,豹爷用他那绵薄的医学知识嘲笑我:“川哥,你耳朵得了关节炎,不管用了吧!” 被豹爷嘲笑总像被一个无知的小儿看不起,我当即就还了一骂“我看你脑子才被屎塞的水泄不通!” 但是每次我们对骂起来,总有一个和事佬来充当润滑剂。 “啪啪”我们一人被吉娘子吃了一记栗子,脑袋嗡嗡作响:“再吵把你们都扔下去!” 我和豹爷这时又紧紧相依成了好兄弟,各**着额头的肿包,体谅着苦心。这就是传说中能把老虎都跌一跤的润滑剂。 但就在这时:“哄咚”一声,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惊的我们面色灰黄,以为脚下这条栈道要塌了。 脚下的虽然没塌,可是就在正前方,栈道居然出现了一块三米多长倒塌的地段。 这样一来,栈道就从中被切断了,而我们完全被阻挡了前进的路。 难道刚才的坍塌声就是这片栈道发出来的,我跑过去看了那些坍塌的木头处,看了木头里面的成色,的确是像刚断裂的。 “不会那么倒霉,刚来就正好塌了吧。”豹爷一副触了霉头的样子,显的有些垂头丧气。 我没有理会豹爷,还是依旧看着断裂处的痕迹。唯一让我感到疑惑的是在栈道木头的断裂处,没有丝毫因为木头内部结构不同,折断而留下的木刺。 相反,断裂处是非常平滑和有规律的。在旁边还沾有细小的木屑,就像是人为锯断的一样。 就在这时,锯木头的声音又出现了。听声音传来的方向,似乎在我们身后。 我们急忙回过头去,只见我们身后几里外的栈道,哄的一声轰然坍塌。 掉落的木头砸到了楼下的栈道,把下面一条栈道的路砸落了一半。接着掉进了无底洞中,没有丝毫回声传来。 此刻的我们,被困在了悬在石壁上的一方栈道中,前后都没有路走。 “难道有人害我们不成?”我寻思道。 可是这茫茫黑洞之中哪来什么人。莫非是怨气留下的鬼魂前来索命。 建造如此宏伟的无底洞栈道,哪能不死几个苦力,这些苦力死的越多,这无底洞里的怨气也就越大。才出现这怨鬼锯木这一幕。 当然这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猜测,一个面对如此突发状况唯一的可能猜测。 “若真是这怨鬼锯木,我们岂不都要死在这了。”豹爷看来也认为这件事有鬼在推磨。 可就在这时我们的脚下所处的木板下仿佛传来跑动声。 “脚下有东西!”我说道便将身子趴到在地板边缘,将头伸了下去。 刚把头伸下,倒立的头才适应了下光线,就看见一只长满锯齿状牙齿的大嘴,正飞快朝我扑过来。 看见如此一张满口獠牙吃人的嘴巴,我内心一阵后怕,但情急之下我连忙起身,发现自己毫发无损,不禁虚惊一场,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那怪物扑了个空,冲出了我们的脚下,爬着岩壁逃到视野不可见的地方去了。 “这不是……”,饶是这怪物跑的飞快,我们也看见了它是什么模样。 那怪物就是我们之前见过那条可爱的四脚鱼,没想到善良的外表下,竟是如此邪恶的一副嘴脸。 我想起它那沾满唾液的魔嘴,如今还是有着丝丝凉意袭入心头。 那隐藏在魔嘴底下的锯齿状牙齿,应该在锯断这些栈道杆木上功不可没。这双小小的牙齿居然有这么可怕的力量,快速锯断坚硬结实的大柏木。 看来这怨鬼应该就是这条似鼠似鱼的妖怪。 “这畜牲应该走了。”豹爷恶狠狠的道,目露凶光,恨不得把它扒皮烤了。 我咬了咬嘴唇,刚从惊险中回过神来,但面对这畜牲也有些无奈,它的速度非常骇人,以至于我完全没有信心将他绳之处决。 但现在我们面临最大问题应该出在这头畜牲留下来的环境上,如今被这畜牲困在这悬崖栈道上,上下前后都无路。 上下栈道又相差太高,贸然跳下估计要摔断个胳膊大腿。运气不好,在落地时候没停稳直接甩出栈道,掉进无底洞粉身碎骨都有可能。 看来这畜牲想把我们活生生的困死在这里。而我们不会连这九泉图最后的秘密都没发现,就死在这里吧。 但可以确定的是我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宁可被困扰一阵,也不能做这九死一生的决定。 这个时候,冷静是我们最需要的。 吉娘子这时就是一个相当冷静的女人,我见她从栈道边走去,不知想干嘛?但也没有阻挠,只是劝她小心。 吉娘子在栈道边望了望,回过头对我们说道:“试试看用银爪钩下去吧。” 不得不否认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我们用银爪钩在这条栈道上,绳子一甩而落,发现绳的末端和下一栈道的距离已经不是很高。 “这样跳下去应该不会出现太大问题。”我让豹爷先跳,吉娘子第二个,这样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我们两个大男人也好在上下做接应。 豹爷拉着银爪钩的绳索,如同大猩猩攀爬藤蔓一样,嗖的一身就下去了,随即嘭的一跳,双脚稳稳的站立在了栈道板上。 吉娘子身体比较轻,下去也比较容易,跳下来的时候豹爷一把就在接住了她。 这下要看我了。虽然这些事情以前盗墓的时候经常干,但每次都生死攸关,马虎不得。 正当我才刚下了一截后,只听吉娘子大叫一声:“小心!” 此刻的我才知道早已命悬一线,刚才怨鬼锯木时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嘎吱嘎吱,仿佛割着我的心脉,随时都要断裂。 ------------ 第二十五章 降落计划 我和豹爷吉娘子本计划的很好,可是就在我下去的时候,才刚拉着绳索下了没几步,就传来一声锯木头的声音,看来这条四脚鱼从之前就是佯装跑掉,其实根本就没离开过。 我不知哪里得罪了这条臭鱼,躲在暗处又迂回过来非要置我们于死地不可。 照这样下去我非得被他摔死,我可不想下一秒就得有人替我收尸,这时我脑海中萌生出一个想法,没经过任何思考,只想着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拉着绳索猛的一拉往上爬去,借助这股势,奋力爬到了栈道下端,双手搭在了木板上,此刻用上了吃奶的劲又才将右脚挂在了栈道上,身体一个前倾翻在了栈道面板上。 说来也巧,我刚踏上木板。那钩着银爪钩的木桩子刚好被锯断。 扑通一声银爪钩朝下面的豹爷他们掉去。 我此刻正蹲在这条鱼的身后,可是这条鱼像是完全什么都不知道,根本不理会身后有人。 我有点不理解四脚鱼的想法,就算没看到也该听到吧!我又不会什么轻功,刚才声音这么大,除非聋子才听不到。 也许这正是一条聋鱼,不过我现在也没空管他是聋是哑,既然他没发现我,就不能错过抓他的最好机会。 四脚鱼只沉浸在锯断木头的喜悦之中,似乎这些所做所为纯粹是因为牙痒痒而做出来的。 但无论什么原因它此刻已被我掐住了脖子,嘴也被我按住,只留下那条拖着三根须刃的鱼尾四处拍打。 四脚鱼这样拍打,早已使尽了浑身解数。可我将它按的死死的,它怎么有机会逃脱呢! 按着这条巨鱼,我向豹爷吉娘子炫耀胜利的果实。可是手上却感觉到几点湿润。 我朝手上一看,这四脚鱼居然露出一股无辜的眼神,其中还带着精光闪闪的泪花。看来手上的湿水是这条鱼流下的。 这条四脚鱼竟然流着眼泪。 看着它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似乎也为它心痛,同时觉得自己是否残忍了点。 可就在为它产生同情的时候,我的紧按的双手竟然有些松懈。 四脚鱼一晃,觉得我好像神情有些松懈,正好抓住了这个机会。竟然奋力一挣,逃脱了我的手。 我的手按得有些麻木,想去抓它此刻也来不及了。而且那畜牲在逃的时候,那尾巴的三根须刃既然不是虚设,居然把我的手划开了两道口子。 四脚鱼此刻早已不知躲到哪里去了,而我只能眼睁睁的按着流血的伤口,臭骂着这狡猾的畜牲。 “看来还是我太善良了。”我对自己说道,下次抓到它绝不能泛滥同情心。 刚才险些被抓,四脚鱼应该暂时不会来侵犯。豹爷又将银爪钩扔了上来,而我这次也顺利的下了绳索。 “这四脚鱼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将刚才上面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通,提醒豹爷和吉娘子还是要时刻留心这畜牲。 经过这一事件后,我们行走和对话想对小声了点,以免再听到什么锯木头的声音好来的及反应。 可是我们越是小心翼翼,却越是什么都没发生。但接下来的路却使我们大吃一惊。 眼前的栈道居然和下一层有着大面积的坍塌,这上下高度比之前大了三倍有余。这下连银爪钩都下不去了。 紧而接着我们身后的栈道发出了锯木头的声音,看来又是那条四脚鱼在作怪。原来他这么久都没反应,原来是在下面搞了这么大的工程。 我气急败坏的冲过去,看看它在哪里捣鬼,想再次抓这畜牲,可是脚下的柏木“咔啦”一声断裂,惊的我连忙刹住脚步,幸好没有因为惯性而冲出去。 就在前方断裂处,我看见那条四脚鱼似乎露出狰狞的笑容在嘲讽我们。随即鱼尾上的三条须刃一甩,像对我们在拍拍屁股,随即潇洒的消失在了栈道底部。 四脚鱼的卷土重来,是花了一番功夫的。它估计之前看到我们用银爪钩的下来脱身过,这次却把我们脚下的两层栈道都弄塌了。 真想不到我们又被这畜牲算计了,想起它刚才那副龌龊的嘴脸就火,这下的确是该他得意了。 “这下该怎么办?”豹爷焦急的说道。 这次四脚鱼给我们的破坏是致命的,让我们深切体会到一名旅客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有死亡缠身路途上的无助感。 我环顾四周,看了看吉娘子。看着她紧锁着的眉头,就知道她应该也束手无策。 “小川,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吉娘子有所期待的问道。 其实我并不是什么办法也没有,而是这个办法有点冒险,说出来就像电影中得情节一样。 “我有一个非常危险的办法,要不要试试。”我思索了下又改了口:“要不要拿命来赌赌。” “说来听听。”豹爷吉娘子异口同声。 “把打在栈道上的桩子拔出来,到时我们踏着这块栈道地方,定会快速的往下降落。虽然不知道这洞还有多深,但一定要在落地之前跳到下一层的栈道上。不然就要和这块仅剩的木头一样,摔的粉碎了。” 他们二人听我说完,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吉娘子只道了一句,里论上可行,却也不敢说做与不做。 而豹爷是个从来不会拿主意的人,此刻却说了一个字:“做!” 是啊!呆着等生就等于等死。此刻已经没有更高明的办法了。 于是我们从包里拿出了短刀和榔头,开始作业。 好在这栈道与岩壁的接连处,是用铁钉钉的比较多,于是我们用榔头把一拔就把铁钉一颗颗得拔出来了,再用短刀把钉在石壁里面的粗大柏木,割断了大半。 说来也奇怪,这里的栈道根本不会有人在修理,而拔出来的铁钉没有丝毫锈迹,木头桩子也没遇到半点霉烂的迹象。 废了大半的功夫,累的满头大汗。但总算是完成了。 休息了片刻,我和豹爷吉娘子三人在栈道上合力的跳,奋力的跺。 虽然很吃力,但如果一处处锯断的话,这栈道掉下去将不会是平稳的。 终于这栈道开始倾斜了一点,我们见终于有了反应,欣喜若狂。当即越发拼命了,随即又倾斜了一大截。 柏木异常的坚韧,饶是我们在用力,他也丝毫没有断裂的样子。 “在下去,我要没力气了。”豹爷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当即想坐了下去。 我看着豹爷的确累得好像软成一滩泥一样了,心想这豹爷怎么体质大不如前了,看来这些年的胡吃海喝,他这头猎豹已经便成得又胖又虚了。 可是豹爷刚一屁股坐下,准备罢工。“啪”的一声,被我们锯的半段的柏木齐刷刷断裂。 豹爷急得连忙站了起来。 而这块大小的两米左右的栈道,已经悬空。 这时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要不是喉咙把它卡住,恐怕这会都要吐出来了。 ------------ 第二十六章 蠧鱼将军 站在沉重的柏木栈道上,庞大的重力使我们极速下降,四周的空气剧烈的向上窜,凌乱的头发早就冲上了天,脸颊也被吹的变了形,整个身体有些不自然。 在剧烈的狂风中,我扯着喉咙喊到:“我们不能畏畏缩缩,在下个栈道前我们必须跳离这里。” 下一个刹那,离在高度只相差一米多的时候,我临时扮演了一个指挥官,然后歇斯底里的大喊一声:“跳!” 我纵身一跃就跳到了新的栈道上,落地的感觉真好,心似乎从嗓子眼掉进了肚子里,变得踏实了许多。 向左一看,看见吉娘子也稳稳停在我旁边,我很高兴我们一起幸存了下来。但望向另一边,豹爷居然不在,我心里不禁捏出了一把冷汗。 这时脚下传来一阵虚弱的人声:“你们还再看什么?快救我!” 我朝那栈道边一看,居然攀着两只手,六个手指。我一看见,连忙上去帮了一把,才将这重量级的豹爷救了上来。 刚救上来的的豹爷大叹一口气,汗的一声就睡了个四脚朝天。 “你也忒没用了吧?”我对豹爷这体力大不如前,也感到惋惜。 “毕竟有那么一年没干了,人体机能总是有些衰落。”豹爷有些失落,一张脸满是垂头丧气,当然还有些惊魂未定。 这时吉娘子微笑着安慰道:“别灰心,衰落了也能再锻炼上来的。” 美女的笑容总是天生有种治愈能力,听吉娘子这么一说,豹爷立马大病痊愈。 轰隆隆! 无底洞下传来一阵木头摔裂粉碎的声音。 这时我们庆幸自己跳了出来,要不然这时早已不知道碎成多少渣子了。 而这原本深不见底的洞下落地的声音,竟然也能传上来被我们听到,说明此刻所处的位置已经离洞底不远了。 在这千里栈道上折腾了这么久,说实话我还真想看看这无底洞下到底藏着什么。 而此刻我们三人担心的四脚鱼却再也没有出现。 在顺利的到达了洞底。只见前方有条犯着恶臭的河流,令人作呕的气味在四处飘散,我和豹爷吉娘子都不自觉的捂上口鼻。 而观身后,地上散乱的木头四处堆积,看来都是方才从无底洞上掉下来的。 而在乱木丛中伫立着一块巨大的石墩,石墩上雕刻着一条鱼。 鱼的双眼炯炯有神,身体鳞片也精雕细琢,鱼尾雕了三条如波浪状的尾须,显的如同刚跃上江来的一条活鱼。 我们不禁赞叹这雕刻者鬼斧神工,但这条鱼似乎有点面熟。 此时我脑海中突然闪现之前在栈道上那副锯木头的牙齿,惊讶道:“这不就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条四脚鱼嘛!” 听这么一说,豹爷吉娘子也愕然,这条石鱼除了少了四只脚外,其他确实和那条畜牲长的一模一样。 “那畜牲不知跑哪去了,被我抓到非拿它炖鱼汤不可!”豹爷说起这条鱼就不悦。 我又何尝不是被这条鱼耍的团团转,手上还被它拉开了两道口子。 正对这畜牲抱怨着,却见石墩上刻了三个古文。 “蠧将军!” 我见吉娘子一口喊出,莫非她认识这三个字。哪知她却说道。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自从刚下入了洞底,我脑中莫名奇妙的闪现出了一些东西,杂乱而无头绪,脑袋似乎都要爆了。” 我看吉娘子面色是有些不对,不禁有些担心,询问道:“什么东西在你脑袋里?要不要休息一下。” 毕竟刚才实在太过惊险,是人总有些疲倦。 听到休息,豹爷连忙拍手称快。 可吉娘子撸了撸太阳穴,舒缓了下神经却道:“不用,可能是这里的臭河异味才令人难受,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好!”我也有点受不了这里的味道了。 豹爷一听要离开便连忙喊我们先停停,说着便拿着一把榔头朝四脚鱼的石墩走去。 我知道豹爷想砸了这蠧将军鱼像。虽然抓不到真的蠧将军了,但砸了他的石像也确实是可以大快人心的一件事,就等豹爷砸碎了这鱼像,再渡河不迟。 豹爷朝手上“呸”了一声,像是蓄了几分力道,抡起着榔头就要砸去。 我似乎感觉不对劲,但并不能确认刚是否眼花了。就在豹爷抡起榔头的瞬间,我看见那蠧将军石像的鱼眼动了一下。 在榔头砸下那一刻,果然有异象发生。 那条石鱼的眼睛猛然一眨,暴射冷冽的眼光。周身如撒了一层石灰,一抖之间猛然脱落,然后鳞片下伸出四只脚,一跃便跳下了石墩。 豹爷如此全力一砸,却见这石像刹那间活了起来,这似加了千斤力的一锤自然落了空。 任谁都想不到这怪鱼会如此变化多端。之前还在栈道上算计我们,摇身一变居然成了洞底蠧将军石像。 我突然想起曾在某本书上看到过蠧,似乎是一种有着三亿年历史的生物。最为常见的蠧就是藏在书籍、木柜里的蛀虫。俗称蠧鱼,但却并不是鱼,而这蠧将军却是有着鱼状的身体,怕是蠧在这三亿年中变异出来的一个另类。 而这蠧将军石墩分明是人为建造的,上面刻了古文字,又封了这蠧为将军,看来是希望他守护着这片无底洞。 我一看这洞天上零零落落四处散架的柏木栈道,哪里像守护疆域的将军,分明就是破坏王。 而这不知道有着多少岁月的无底洞栈道在我们来之前保存的如此完好。来之后,却被拆的如此破烂不堪,看来我们是这亘古岁月中的第一批来客。 刚那蠧将军见榔头砸下,一遛烟跑了。此时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这里什么也没有,他应该不能害我们了!”这句话,在我的内心还是有点不确定,毕竟这畜牲还是很精明狡猾的。 就在这时无底洞上传来一阵嘈杂声,紧而接着声音越来越响,震耳欲聋。 轰隆轰隆! “打雷了?”豹爷随即说道。 哪知我朝天上一看,一块块巨大的木板正在剧烈落下,尖锐的部分直刺我的瞳孔。还没刺激到大脑,我便立马感觉到了生命危险! “快渡河!” 刚准备起步,一块巨大的木杆就直落在我脚前。 呯啉嗙啷!变成的四分无裂。 但此刻已来不及管那么多了,冲出去! 好几次的木桩都恰好从我们身边砸落,惊的我们一场虚惊,又快速朝河边跑去。 最后不知道在哪里幸运之神的眷顾下,我们毫发无损并且安全到达了河边,在臭河上的一座桥前停了下来。 此刻,身后是百万吨木头乱飞溅的壮观场面。 而不管这场面有多么震撼,也不能比眼前的三个永远不会跳动的字符更吸引眼球。 “小奈何!” ------------ 第二十七章 奈何奈何 乌漆抹黑的河流水缓缓的流淌着,还荡漾着异样的波纹。这条黑水河就像是魔鬼吐出来的鲜血,颜色深沉还散发出阵阵的恶臭。 黑水河上有两条碗大粗的金刚大锁链,分别锁在宽阔的河道两岸,中间放上厚实的木板。成了一座有着具有天险的铁索桥。 这便是小奈何桥吗? 我们看着奈何桥,心头像是被什么锁住了,脚迈不开半道步子。 身后剧烈的响声已经停止,只剩下一些杂木从高高的木堆下滚落的声音,如今看来这千里栈道已经毁于一旦。 而这一切肯定又是拜那蠧将军所赐。现在这畜牲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看我们还是渡河吧!”我朝豹爷吉娘子他俩说道。 虽然内心对着小奈何桥对岸充满好奇,但更多的还是惶惶不安。 “渡河!”豹爷手指前方,一口喊道。 我听豹爷这一声嘹亮的喊话,浑身士气倒被他提升不少,压在心头的沉重也减轻了不少,缓缓的向小奈何桥走去。 刚一脚踏上,桥身非常稳健,并没有与其他铁索桥一样出现摇摇晃晃的情况。照着情况这铁索桥足可以容纳二十多人不摇晃。 可是正当我们平稳的走到桥正中央时,居然又传来锯木头的声音。 我心道不好,定是那蠧将军又出来害我们了。 桥面上露出半边锯齿,定是那畜牲的锋利嘴巴。 桥上的木板从被蠧将军中间一锯,像一台快速运转的切割机把木板直直断裂,一分为二,散向两边。 而这台切割机此刻正朝我们脚下切来。 我见这蠧将军来势汹汹,为了避其锋芒,双手死死的抓住了铁链。 利嘴从我们脚下经过,木板一切而断裂。 而那蠧将军丝毫没有放弃前进的意思,居然把这座小奈何桥从头到底都切断了。 我们三人死命的抓住这铁链,身体被悬挂在河上,只能攀着铁链移动,双手被勒出了一道道瘀血。 正在我们感觉十分难受,双手火辣辣的疼痛时,那蠧将军竟然掉头电速的朝我们冲过来。 不好! 它回过头来要致我们于死地,这下我们完全腾不开手怎么对付它。 情急之中,只能拼命摔动身体。希望链条的晃动能让这蠧将军没站稳,被我们抖落到河下去。 起初是有点效果,那蠧将军一个没冲稳就踉跄一步,掉到下面去了。 惊我们的喜出望外,就在以为这蠧将军要掉落黑水河中时,尾巴上的三根须刃却一把将那金刚大链条钩住了。 蠧将军在上面挂了几秒,之后用力的一个侧翻身,一百八十度后,又再次在链条上停稳,怒放着凶悍的神情,直奔我而来。 要知道我之前放过它一码,为何我见这蠧将军似乎对我格外的凶悍。 就在它逼近我眼前的时候,我一阵慌乱,双手又不能动弹,下意识的将脚踢了出去。 哪知这蠧将军跑到此处,却正好在我脚踝正要踢中的方向。 我只觉得脚上踢中一块软绵绵肉,那蠧将军恰是这块肉,此刻被我这一脚踢飞,这是我不曾想过的巧合。 一道优美的弧线划在黑水河的上空。 蠧将军“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溅起一阵墨水般颜色的浪花。 水急则浅,水静则渊。看着河水静缓流淌的样子,这黑水河应该有着一定的深度。 想必这掉落在黑水河里的蠧将军,应该与我们永别了吧! 我大获全胜,心中自然窃喜万分,这一脚凌空飞射,简直是世纪十佳球。获得豹爷吉娘子一致好评,若是他们腾不开抓着铁链的手,此处应该会有掌声! 但我们面临的处境还是不容乐观,我的手已经痛的麻木,相信豹爷吉娘子的手此刻应该不会比我好太多。 “坚持住!对岸很快就到了!” 我虽然为队友加油打气,其实自己的手也不一定能撑到什么时候。 现在摆在我们的有两条路,一面是轻而易举就地放手死去,一面是意志坚定就能到达对岸落脚继续前行。 无论如何,在我们还没到达这九泉路之下的最后一站,怎么可以轻言放弃。 奈何桥上奈何不住我们的! 手上的痛楚使我们一个个人都冒了虚汗,滴向暗藏杀机的河流时,意志坚持着我们摇紧牙关继续攀爬前行。 静谧的黑水河一直安息到现在,可是就在刚才我往下望去时,那河中暗流突然改变了一下方向。 我心像被什么揪住了,自问道:“这河下莫非有什么异物不成。” 啪! 河上窜起一朵大水花,黑色的水飞溅到空中,又如墨雨般落下,画出一点点圆晕。 而这豆大墨雨之中突然跳出一条巨型的鱼,直直飞到奈何桥的上空,整个过程比鲤鱼跳龙门还要壮观不少。 可是那鱼上居然长着我们最熟悉不过的三条须刃。 蠧将军! “这货居然没死!”我们忽略他有着鱼的身材,那必定也会游泳这个事实。 但也多说无益了,它的突然出现使我们原本就意志薄弱的三人,愕然一惊。这下我们还跟砧板上的鱼肉有什么区别。 此刻手疼的我拎不起身子再开刚才的那精彩一脚了。再说那蠧将军肯定也有了防备之心,一次当怎么会上两次。 蠧将军从天空俯冲而下,尾巴一扭又灵活的搭在了大铁链上,一个翻身就爬在了铁链上。 本来我们坚持着应该可以爬过小奈何桥的,现在这蠧将军一出现,什么都变不可能了。 奈何桥上真的无可奈何了吗? 那蠧将军显然是一副眦睚必报模样,此刻用比那之前还毒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浑身好不自在。 而他却看了我一眼后,转而去看另一条铁链上的豹爷。 我想起了豹爷也是要拿榔头砸死它的凶手,他肯定是忌惮我刚那一脚准备先去对付豹爷。 我一看这蠧将军的眼神不对,立马惊呼提醒豹爷:“豹爷!小心。” 豹爷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也恶毒的扫向蠧将军全身。 那蠧将军感觉眼神恶毒比不过豹爷,紧而接着一吼,动了杀机,拉开大步朝豹爷奔去。 此刻,我的心为豹爷拧成一团,怎么也系不开。 “老子跟你拼了!” 豹爷这一声大叫,连我都被他吓到了。 只见那蠧将军张开利嘴向他冲来,豹爷奋力一窜,伸开了双手。 蠧将军没有料到豹爷会腾出手来对付他,而豹爷一把将蠧这个畜牲抓住,按着紧紧的。 “扑通”一声,黑水河上溅起的浪花打到了我的脸上,这一股腥味此刻却怎么也闻不到。 我的心里在呐喊豹爷,丁豹刚这个名字。可是水面恢复平静后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 第二十八章 诅咒之花 河水静静的流淌着,蜿蜒进一片花海中。 而这时某处花丛中的一条小河边,从河底猛的窜上来一个大汉,全身湿透的他手里却拎着一条四脚鱼。 他似乎有些累了,上岸的时候连路都没走稳,踉踉跄跄。 可是他还能死死的抓住那条四脚鱼。 接着壮汉将那条活蹦乱跳的鱼死死的按在了地上,从背后抽出一把光亮的匕首,将那鱼头鱼身一刀给切开了。 鱼又跳动了几下才死去,而壮汉也在这片花海之中倒地不起。 而在小奈何桥上,我和吉娘子忍着手上剧痛终于爬过了铁链到达对岸。 一见手掌,瘀血布满了手心,真是疼痛万分。 但此刻还有比我们更惨的豹爷,不知是死是活。如果豹爷死了,也可以说为救我们而死。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如果豹爷还活着,我们也必须赶紧找到他,此刻的他肯定筋疲力尽,生命危在旦夕;如果豹爷不幸死了…… 这时我在想豹爷死是不是在咒他,但我说的是如果,我脑中又停不住的想了下去,如果豹爷死了,我一定要带他回去好好安葬。 我们顺着河水流动的方向走去,希望豹爷不要有事才好。 水流看似平静,其实凶险万分。在底下不知藏了多少激流勇进的暗流,说不定还有漩涡之类的存在。 就当我们一路朝黑水河的下游走去的时候,一路上迷雾越来浓,这样下去会迟早辨别不清方向。 而地上居然开满越来越多的鲜花,但是这些花只有一根从泥土下冒出来的咖啡色花枝,枝头如镶嵌了红宝石般的花瓣,在火红的鲜花下却看不到一张叶子来映衬这一朵朵热烈绽放的花朵。 越往下走,发现遍地都是这无叶花。我们已经置身在一片花海中了。而这花海之中又生有一大片的烟雾,让人看不清远方。 这时走在我前边的吉娘子突然脚步一歪,没站稳。我连忙上前将她扶住,看见吉娘子面如苍白,便担心的问道。 “你怎么了?” 吉娘子揉了揉太阳穴,似乎立马回过神来了:“没事,我只是闻着这些花香有点头晕。” “花香?”我暗自思索着:“难道是我鼻子有问题,我可没闻到这花有什么花香啊!” 我以为这是件小事,也就放在心里没说。便担心的对吉娘子说道:“之前你就说头晕,不会是感冒了吧!还是拿颗药吃吃吧。” “也好!”吉娘子觉得有必要,便从包里拿出颗白色药粒咽了下去。 咽完药后,吉娘子顿了顿说道:“继续前行吧!多耽搁一秒,豹爷就多一份危险。” 我点了点头,现在豹爷的的性命才是至关重要的,既然吉娘子还好,我便对她说坚持一点。 我们顺着河道走去,可是却出现了四五条支河,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沿着水流最急的支河走,因为哪里河流冲力越大,豹爷也越有可能被冲哪里。 但连续绕了几条河后,却越来越感觉迷茫。 不说这茫茫大雾已经迷失了我们的方向感。而鲜红色的花在这雾海下绽放,越开越多,还带有一丝妖异。因为仔细一看这花似乎还有一些细微的地方令人觉得这无叶花绝非常类。 在这花瓣外包了一层薄薄的暗褐色翳,翳上还洒满了一颗颗粉色小粒点。 我蹲下身去想好好看这花瓣一番。 视线从这些粉色小点中穿过,透过那层褐色的翳,终于看到里面血红血红的汁液在流动。 可是就在这时,我的脑袋中传来剧烈的疼痛。我立马闭起双眼才感觉缓和了好多。 那一阵头痛,我脑海中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可是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但我看的那朵花好像知道我的全部似的,想要把它知道的全给我,但却被我一阵头痛全部打乱。 此刻的我再也不敢去看那无叶花了,刚才那一阵头痛欲裂的感觉,使我不敢在冒犯这花朵的神秘之处。 我对这无叶花感觉害怕,而这花却又似乎对我非常亲切。 她似乎要告诉我,我的前世就埋在她的下面。她骨子里的血就是我前世流的血。 这时看我不太对劲的吉娘子过来问道:“小川,你是不是也看了这朵花?” “是啊!”,我一听莫非吉娘子之前头痛就是应为这朵花。 答案自然在我们两人中产生了,这果然是一朵魔邪无比的红花。 可就在这时一片花叶自然的落了下来,大雾也被散淡了不少。 一片花落,片片花落,这里竟然一下子构成了一个花瓣飞舞的红色世界。 “怎么回事!” 我和吉娘子都非常吃惊道。我们可不认为此刻有多少美丽,相反这里的异象却让人感到严重的不安。 漫天花瓣如同血红的雪花在咖啡色的枝头落下,然后空中盘旋,跳舞,追逐。 红花就在这片天空飞舞了一会,便落的遍地都是,在天花乱坠的世界就出现了那么一会儿,接着那些花瓣全部融入了地下,化做了尘土。 在加上周围烟雾的飘散,原本一片火红的花海,只剩下一根根光秃秃的枝干暴露在我们眼前,显的有些孤独荒凉。 可是这些烟雾的消散,却帮了我们个大忙。 这下我们的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许多,行走也不会在迷失方向。 趁现在我们要抓紧时间找到豹爷,可我们顺着河流一次次寻找,结果却使我们变得失望时。 刚刚消散的烟雾再次从四面八方袭来。而就在这时我们看到一条黑水河边躺着一个身形很大的人。 “那不就是豹爷吗?”我惊讶道,快过去看看。 我们在烟雾缭绕中还找到豹爷躺在河边的大概方位,直冲冲的奔了过去。 果然豹爷这个壮汉躺在黑水河边,旁边还留着蠧将军一分为二的尸体。 我看那蠧将军的眼睛瞪的老大,怕是死前露出过一副怯弱的讨饶的神情。 蠧将军死了,豹爷也算扬眉吐气。而我将倒在地上的豹爷,翻起身来,一摸他的鼻子还有着气息。看来是喝了太多的水的缘故。 我让吉娘子按住他的鼻子,而我双手反复按豹爷的胸部。 “咳咳!” 豹爷嘴巴里吐出墨一般的水,看来正是这黑水河里的水。终于又在大吐了几口之后,豹爷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刚一睁开眼睛,看见我和吉娘子看着他,豹爷居然一声大叫跳了起来,离我们保持一段安全距离后,便忖道。 “你们是谁!” 我和吉娘子相视一看,愕然万分,这豹爷是失忆了吗? 而就在这时大雾重新完全笼罩了这片天地。而那一根根枯竭的咖啡色枝条上居然萌芽出了一片片翡翠般的细叶。 ------------ 第二十九章 曼珠沙华 浓浓的大白雾早就遮住了这一片天地,能见度变得极为低下。 我们的脚下刚经过百花的凋零、枝木的枯竭、土地的干裂。此刻,却又变得绿意盎然。 这时大地又开始复苏了。 土地变得肥沃湿润,原本的花枝上冒出一片片翠嫩饱满的叶子,似乎蕴含着无比的叶绿素,将这些细叶如同玉璞一般吸引眼光,耀辉照人。 这一切只在转眼之间。 但我们此刻没有功夫去理会周围环境的改变,因为在我们眼前的豹爷,像盯着贼似的盯着我们。 “豹爷,别开玩笑了!我们还有要事要办呢!”我真是对豹爷开的这种白痴玩笑非常无语。 豹爷根本不理会我说的话,依旧固执的把我们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面对豹爷再次开着这种没头脑无厘头的玩笑,我真想一拳打过去。而豹爷见我的拳头飞来,一把抱头蹲了下来。 我被吉娘子拉住了手,想打他的一拳又收了回来,便好声好气的对豹爷说道。 “我们别开这种低智商玩笑了好吗?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豹爷露出一双恐惧无辜的目光探索着我的表情,吱吱唔唔的发出声音,却说不出半句话。 “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不知道他干嘛要这样,虽说他救了我们,但我此时还是丝毫不客气的指着他严厉的说道。 “脑子进水!”此语一出犹如晴天霹雳。 我和吉娘子深刻认识到,豹爷喝了这么多的黑水河河水,可能真的是脑子进水才会这样的。 看来豹爷变得这么傻乎乎不是装的。 这黑水河的河水如墨汁一般。别说喝,连看着闻着都觉得无比恶心,更何况豹爷溺水喝了不少。虽然刚才吐出来很多,但那少部分的黑水也有可能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损害,这时才会记不起我们。 本以为他是要和我们开这种弱智玩笑,看来是我自己大错特错,还怪了豹爷。 此刻的豹爷就像一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孩子,做这舔手指头一系列动作,那是三五岁小孩才会干的事情。 这时吉娘子上前道,把豹爷安慰了一番,告诉他我们并没有恶意,分析了下现在的情况,告诉他此刻必须跟着我们走。 豹爷环顾了下四周,打量思考了一番,同意了。 看来他虽失忆弱智,但脑子还不是没坏到没法用。可就是一路上却处处像提防只狼一样的提防着我,仿佛要抢他棒棒糖一样。 我可不管失忆的豹爷怎么看我,如何把他恢复正常才是我要管的。 但现在可别说让豹爷恢复了,现在就连这里茫茫的一片雾海都走不出去,着实让人着急。 看着和我腿脚一般长的枯枝在花谢后又长出了充满勃勃生机的绿叶,不禁觉得如此诡异。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自然规律,居然花谢立马长叶。 仔细看着这一片片绿宝石般点缀在枝头的嫩叶。 它的叶子十分细长,叶子就和柳叶一样的长窄。可唯独不同的是这叶子上镀了一圈紫色的边。 细细观察这叶子的边上居然有着一根根突起的小刺,刺的根部与叶子上的颜**差并不是太大,可是越往上看,刺头上的颜色分层却是异常明显,由绿到墨绿,再绿得深了黑,最后黑得发紫。 难怪叶子有着这么一条紫色的边圆。 这紫色的刺一看就像涂满剧毒的箭,丝毫都碰不得。 先是摄人心魄的红花,接着是有着毒性的叶子,看着这一幕幕变化,我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却又想不起来,便向吉娘子问道。 “你可曾知道有一种花,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却看不见花。这是什么花来着?” “曼珠沙华!” 吉娘子一语道破,使我终于想起了这曼珠沙华的传说。 花开不长叶,叶留不见花。曼珠沙华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传说这花香有魔力能唤醒人前世的记忆,是黄泉路上的引魂之花。暗示着人们正跨过阴阳两界,通向幽冥地狱。 我心一惊,莫不是我们正好碰上了这曼珠沙华的千年花叶更替才正好解开了这花的名字。 而我上次注视着这花时感觉我的上辈子就像埋在下面一般,难道正是这曼珠沙华的魔力在唤醒我前世的记忆? 在解开这个花名之后我的内心却更惶惶不安起来。纵观我们一路走来,先过寓为六道轮回的山洞,之后遇到了无底洞上牛头马面两座神像,又走名曰小奈何的铁索桥。现在又碰上了黄泉路上独有的奇花。 还有!那奈何桥下的那条黑水河应该叫做:“忘川。” 忘川之水,静静流淌在奈何桥之下。据说喝了的人能就地忘却一切,而豹爷恰巧喝了这忘川水后却又什么都记不得了,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这只是一种很巧的吻合吗?若我真的在黄泉路上,此刻面对这曼珠沙华知道自己前世记忆还有什么用。 亲自一步步走向地狱,如同给对一个生活充满希望的少女割脉更可怕。 不可否认,此时的我有点胆小和心悸了。 当初和吉娘子一起来是因为这吸血图上和她的胎记上都有一个月亮形的图腾,她推测这是有座和她身世有关的坟墓。 听到是座坟墓,我才来出山试试手的。可是?我们现在哪里还是去盗墓啊!分明就是往黄泉路上走,到时候走着走着到了阴曹地府,阎王判我们一个“地狱无门自来投”罪。这不,一切都结束了! 虽然我此刻害怕,但我觉得这一切没那么简单。阴曹地府是灵魂去的地方,我们怎么可能仅凭几张图就这么进去了呢! 这时我才觉得刚才被这些鬼神怪异的事情冲昏了头,此刻我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 这些巧合看似像鬼神安排的一样,但这一切也可以是有人弄虚作假,布得一个天大的局。 原来我的心悸不是这条黄泉路,而是这个局后面的人,想如何下我们这三颗棋子。而我们三人能否摆脱他的控制。 正当我想着这一路走来的种种时,吉娘子却说道:“为何我对这里的一切好像都有印象。这条路就像我走过的一般。” 我对吉娘子这一番说话感到愕然,正想问她为什么?可是她却闭上眼睛对我嘘了一声,让我别发声。 她闭目在那边停留了一会,就对我和豹爷说道:“跟我走。” 这块地方,不仅迷雾重重,而且曼陀沙华就像摆出一座奇幻的阵法,步步都使我们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其实打从一开始我们就被困入了这花阵之中,只是当时漫无目的寻找豹爷才使我们不去关注着路程的变化。回过头来才发现茫茫大雾和盘根错节的花已经使我们迷失了方向。 当时若不是正好赶上了千年花叶更替变化。那时烟雾散去,百花凋零,留给我们广袤宽阔的视线,恐怕我们到现在都很难找到豹爷。 而这一刻,吉娘子就像真的来过这里一般,对这里的路状变得似乎了如指掌。我们跟着她,一切就好像变得轻车熟路。 ------------ 第三十章 皇城卫兵 曼珠沙华组成的奇形怪阵,果然能迷失人的方向,里面的每条路都七拐八弯,起初我们刚进来就被弄的一头雾水,如今迷雾花阵又走的令人心力憔悴。 还有又长了这布满锯齿剧毒的叶子,我们走起来更要分外小心,生怕被这上面的刺割了一下,而小命不保。 但幸好有着吉娘子带路,看着她每走一步,脑子中仿佛努力的在回忆着些什么?但我又不好意思打扰,以防阻断了她的思考。 她对这里的路似乎真的认识一般。虽然我还是抱有几分怀疑,毕竟这象征黄泉路的曼珠沙华谁也没来过,所以我只能选择相信她是真的认识。 每次在几步后,吉娘子总是要神神叨叨几句,然后在往前走,我以为她是在思考嘀咕着什么?后来我觉得越发不对劲。 她似乎是在和一个人对话。 因为看她的动作语气,不像是自己在思考着些什么?而是像有个人附着在她耳边轻轻呢喃,而她在一步步询问,叫那个无形中的人教着她如何去走下一步。 我不禁为她这种情况捏了一把汗,像是鬼魂附体一样,做着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吧。 但我一叫她,她却又不像魂不守舍的人,能清醒的回答我问的任何问题。 在吉娘子的带领下,四周的烟雾越来越淡,曼珠沙华也越来越少。 果不其然,我们所走的在经过一番蜿蜒扭曲转折的路程后,我们终于摆脱了曼珠沙华和茫茫雾海组成的迷阵。 回头一望,像摆脱了一座奇妙幻境一般,所有的烟雾花叶都瞬间般的消失了。 此刻,柳暗花明又一村,困扰在曼珠沙华里压抑恐惧的心情变得豁然开朗。 我们的眼前再也不是一片花海和叶地,而是在广袤无垠的土地上一座巨大的土黄色城墙前 这座巍峨的城墙把我们的视线全部吸引住了,离不开半秒钟。它像天堑一样阻断着城内城外,任凭千军万马也不可能攻破。 我们的视线只能看到城墙上,却看不到城池中是什么?所以决定更进一步,离城墙走去。 此时我们所处的地方,在城墙前一公里的地方。两边青山围绕,有树有水有蓝天白云,城池上的天空还挂着一条霓虹,像一条空中飞腾而过的彩龙,恩泽着这座城。 “我们到底是在哪?”我不禁心头发懵,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 “快进去看看吧!”吉娘子急忙说道。 我不禁觉得吉娘子越来越不正常了,此前的曼珠沙华我并没有闻到花香,可是她却闻到了;还有刚那迷雾中的花阵,普通人恐怕只能再等一千年,等叶子凋零,烟雾散去才能出去,而她却轻而易举的带我们走了出来。 如今又看到这座城,在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她居然比谁都急着要进去,我猜她一定知道着些什么。 不过怀疑终究只是猜测,既然吉娘子这样说了,我们就进去看看吧。 城墙里树立着一座巨大的铁门,铁门光亮如新,丝毫没有因为年代的久远而生锈。 吱嘎! 城门洞开,像被打开了一个封印的秘密。随之而来的是扑鼻的烟尘和一股浓重的霉味。 这股霉味仿佛只有在太平间里才能闻到的味道。 城外四周风水极好,又有祥龙恩泽,我起初原以为是座祥瑞之城,原来竟是这座城竖起一个无形的大罩,将这些福气都挡在了外面,才使外面的灵气看起来极为充沛。 城内的阴深恐怖自不用说,但里面的设施齐全,到像一座非常繁华的都市,只是空无一人,只有街巷中飘满着树叶和传来阵阵阴风。 而这四通八达街巷,不管走到哪皆是绵延千里鳞次栉比的房屋瓦舍,全是中国古代的建筑。 看这周围的民居房子规模宏大,规划严整,又像棋盘状;屋檐深远高挑,砖瓦青黑,看上去像唐代的建筑风格。 这似乎是一个唐代的遗址。 远远望去,千里之外座落着一巨大宫殿,金碧辉煌,琉璃瓦满顶,似皇宫一般闪耀人的眼球。而这座宫殿也足足占据了这座城池的三分之二。 此刻我们正站在某处一颗粗老的古树下看着那座巨大宫殿。 这颗古树已经残缺不堪,树枝上仅剩的几片灰色的树叶时而飘落一片下来,像似乎为某种事物做着倒计时,增加一份恐怖的气息。 “吉姐姐,我好害怕!”失忆的豹爷一路走来还算安分,此时嘟囔起来,依偎着吉娘子。 吉娘子也安慰着豹爷说道:“小豹子,别害怕,有我和川哥哥在呢!” 一提起我,豹爷便吐我一鬼脸,似乎很讨厌我。 我没有理会,就当不在意这个豹爷这个鬼脸。 但其实我心里非常在意,四周的环境非常灰暗,有种刺骨的阴深。而吉娘子这个老朋友,我现在总感觉看不穿她,似乎心里有着巨大的阴谋埋藏在心里。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豹爷又失去了记忆。面对这种种情况,此刻的我只能孤军奋战,这时我多么希望豹爷能与我并肩作战。 “吉娘子,接下去我们怎么办?”我问道,一方面是真没有主意,一方面也想试试她的反应。 吉娘子思索了一会:“在这些民居处当然发不现什么?要找答案恐怕还得到这皇宫深处。” 这点我非常同意,恐怕真要进入这皇宫,才能发得现这吉娘子到底在捣什么鬼,皇宫深处究竟有什么秘密。 穿过荒无人烟的居民区,就来到皇宫的城门外,城门大开着,好像随时知道我们要来似的。 刚进入城门,只见一块块青石板铺得整整齐齐形成一座巨大的广场,八方有着八条宽阔大路分别直通那鼎铛玉石,金块珠砾的一座座宫殿。 每条路上石刻有华表、翼马、朱雀、 白虎、孔雀、雄狮、麒麟等,多用整块巨石雕成,雕工精细,线条流畅,气势伟岸,堪称鬼斧神工。 如果真是唐朝这个年代的宫殿的话,绝对可以极好的反应了大唐国威和华夏工艺! 可是就在这时,从左面一条石路上,走来几个穿着铠甲兵服人。 八个拿着大刀长矛强壮士兵,走起路来整齐划一,铿锵有力,就如同像城中的巡逻队。 我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这城中居然还有人? 可是一看他们的制服,就和我们不一样,难道这里还有古代人存活不成。 他们那张面如死灰的脸,黑窟窿一样的眼睛,像几百年没睡觉了一般。 他们看到我们就像看到逃跑的俘虏一样,不说一句话,面目狰狞得向我们冲了过来。 此刻,我们绝对不是误入了什么大型宫廷戏的拍摄场地,那些皇城卫兵手中拿着真刀真枪已经包围了我们。 ------------ 第三十一章 阴兵过路 八个巡逻兵恶狠狠的包围着我们,他们的眼睛是丝毫没有眼光的,幽绿的瞳孔透射出一股凛冽的邪气,似乎必杀了我们不可。 我和吉娘子豹爷三人紧紧背靠在一起,准备反抗,这时想必又要经历一场恶斗,看起来这些士兵似乎比我们要强上许多。 八个士兵一阵乱枪朝我们身上刺了过来,尖锐的矛头仿佛要直刺我们心脏。 好在我们三人反应快,立马蹲下身子才避免被刺成了马蜂窝。 此时我也不得不佩服我们行动速度,才躲过了这一劫难。 可是在我正前方的那个士兵,早已将我视做了股掌之间的玩偶,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举起手中的枪就朝地上刺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见长枪快刺到我跟前,一举跳起,踩着枪头,又上前一步踏到了枪杆上,对准那士兵的鼻脸就是一脚。 普通人受我这一脚绝对是鲜血直流,可是那士兵却只是后退了一小步,跟没事人一样,脸上也毫发无损,什么事都没有,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我不禁暗暗吃惊,这士兵的身体强悍程度果然非同一般。 不过也就在刚才士兵退后的那一刹那,我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铁枪。 趁着现在,我看看豹爷吉娘子有没有危险。 他俩因为有着混元伞上的精致短枪也和那些士兵周旋了起来。 豹爷本来被这些士兵吓的要死,可是那士兵砍来的大刀却被他用混元伞接住了,之后一脚踹了那士兵一脚,士兵倒地一跤,翻了好几滚,看着士兵狼狈的模样,使他战斗的信心倍增。 看来豹爷虽然失忆了,但他的战斗力好像有增无减。 吉娘子一介女流,又双拳难敌四手,自然只能频繁的防守,找不到半点进攻的方法,但那些士兵也难近她身。 虽然之后吉娘子豹爷被打的节节败退,但之前我们冲散了他们的包围圈,形势还是有所改观的。 那在我之前对付的那个士兵,已经手无寸铁,但是却二话没说一举冲了上来。 我见他这么不要命,就索性送它一程。抡起刚抢过的手中铁枪,一下用力,那士兵也不躲,既然一下子就迎上了枪头。 这使我一惊,乍呼他是真得不要命了吗? 咔嚓一声,像是甘蔗断裂的声音从士兵的胸膛里传出来。 我原以为这士兵必死无疑,可是他却连叫都不叫一声,胸膛里就像填满了什么东西,连血都不曾流出来一滴。 这时这个士兵手举起一掌,像化作了一把刀,一发力斩下,居然将我手刺进他胸膛中的铁枪,硬生生的劈断了。 我真是看呆了,这士兵还是人吗? 看着这些士兵铁青的脸,嘴中长着的獠牙若隐若现,还有那双黑窟窿似的眼睛,这哪里是人啊。 我不禁为我们的身家性命考虑,连连把吉娘子豹爷叫道。 “快跑,这些巡逻兵根本不是人!” 我将那劈断铁枪的士兵一脚踹在了地上,就和豹爷吉娘子立马向皇宫深处跑去。 虽然这些士兵强大不死,但行动好像非常迟钝,动作也非常僵硬木讷,否则我们也不可能从八个如此强壮的士兵中跑掉。 那些士兵见我们跑了,立马追了过来。 由于不熟悉地形,我们在这皇宫里面瞎跑。最后逃到了一个黄砖红漆下的走廊,见那里有颗茂密的芭蕉树,便在下面躲了起来。 这里似乎没有白天和黑夜,永远是一片灰蒙蒙天气,乌云密布,但却怎么也下不了雨。 那些士兵好像不止八个,一波接着一波的巡查而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巡逻的士兵好像少了一些,我们便在芭蕉树下商量着如何脱身。 “那些士兵到底是什么东西?这里到底是哪里?我们是穿越了吗?”,豹爷嚷嚷道,嘟起一张臭脸,表示我现在很不开心。 我一想豹爷虽然失忆变成了五岁小孩,但知道的还是挺多的,但此刻我管不着他还知道多少东西,连忙捂住他的嘴叫他小声点,生怕被这些似人似鬼的东西听到。 “吉娘子,你怎么看?” 虽然在之前早已有点不信任吉娘子,但至少她还没害我们的心思,我不能把她从队友变成敌人。 吉娘子左思右想,似乎是在极力回想着些东西:“你还记得我们当面在黄河边的鬼棺里看到的那具尸体吗?” “记得!当时棺材盖一开,里面的尸体闻到了人气,立马活了过来,也和这些士兵是一个脸色。” 我不禁想起当年那具僵尸的脸和这些士兵的脸是一模一样的,额头铁青,脸颊煞白,双眼黑得跟黑窟窿洞似的。 他们是僵尸! 我恍然大悟,心里又一阵恐慌。 是僵尸组成的士兵,他们会拿刀枪,会追着人跑,看来是一种更为高级的僵尸。 与其说是高级的僵尸,倒不如说这些尸体都应该被下了降头,变成了阴兵。 降头本是一种邪恶的巫术,能主人生死,控制人一切的行为。 这些阴兵居然能如活着的士兵一样巡逻伤人,恐怕是被下了那在传说中最为高级的赶尸术。阴兵咒! 我起初以为那只是知道赶尸的说书先生胡编乱造出来的神话故事,如今看来这是真的。这些传说果然都有些依据。 相传千年前,苗族魔神蚩尤率大军在黄河与敌对阵厮杀,由于不敌,蚩尤大军损伤惨重直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为了考虑不全军覆没,蚩尤决定从后方撤退,可是就在这时,蚩尤军团的阿普军师骑着骆驼来到说,给了蚩尤一张红符咒。 “这次战役至关重要,你用点法术让这些好弟兄在战一番如何?” 魔神蚩尤说:“好吧。你将兄弟们的尸体处理下,我拿符作法。” 也不知那阿普军师对尸体做了什么?魔神蚩尤站在战死的弟兄们的前念动着咒语、献出了自己的一滴血,滴在符咒上,对着成千上万的尸体大声喊道。 “战死的兄弟们,借你们的亡灵一用,成为我苗族的战魂吧!” 起! 躺在地上的尸体在魔神蚩尤话音刚落后,全都站了起来,形成十万阴兵,不说一句话就向敌方冲去,将敌军大败,赢得胜利。 这就是在赶尸术阴兵咒中最为厉害的巫术,因为无人会用,只被传做神话,供人聊天说谈之用。 最权威的说法是说,那些死兵全被阿普军师变成了僵尸,之后在魔神的作法下,赶着这些僵尸才将敌军大败。 “既然是赶尸这种奇门玄术,必定万变不离其宗,也许有破解的法门也说不定。” 此时,我在芭蕉树下,又看见六个面目可憎的阴兵巡逻而过。 ------------ 第三十二章 破解法门 阴兵咒是一道怨气极深,戾气极重的巫术,也只有像魔神蚩尤这种人才能使用出来,因为普通人根本驾驭不了这种巫术。 而在这里,这个我们看似唐朝的国度里,居然会有人使用这等邪术来驱使阴兵来保卫皇宫。 看来这座巨大的宫殿绝对是座陵墓,不知道是唐朝哪一位皇帝搞的住在这里。还用这么邪门的巫术将自己的士兵杀死,变成守卫自己陵墓的阴兵。 看着眼前的六个阴兵走过,这时我心底暗道:“必须要再会一会这些阴兵,否则我们永远只能躲在这芭蕉树下了。” 我从芭蕉树后迂回到走廊后面,准备在阴兵的身后给个突然袭击,看看能不能奏效。 豹爷吉娘子紧随其后,可是还没等我们靠近他们多久,阴兵们的丧尸脸猛的回头立马锁定了我们。 我们自认脚步声还算轻,可是那些阴兵的听力有这么灵敏吗? 看着阴兵冲了过来,我连忙招呼豹爷吉娘子快逃,六个不死不灭的阴兵,我们岂是他们的对手,若是这时有个正宗茅山道士也许能帮上忙也说不定。可是偌大的皇宫哪来第四个人,我们只能选择拼命的逃。 奇怪的是当我们逃出一定的范围后,那些阴兵居然就不追了,此时个个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到处东张西望。 我突然想起那些阴兵的的脸,眼睛像个黑洞,如同失明的盲人一般;而耳朵干瘪的像枯萎的荷叶,都是快像报废的样子。 整张脸只有那顶鼻子还是光亮如新,非常像活人鼻子。难道这些变成阴兵的僵尸,还保留着僵尸的某种特性。 靠嗅觉辨别方向! 他们能找到我们莫非完全是靠我们吐出来的人气? 此时,我决定冒险一试,看看我的推测是真是假,若是那些阴兵真只有靠嗅觉来探索人气才能找到目标,那之后对我们在这皇宫中的行动将是大大有利。 我让豹爷吉娘子站在原地负责接应我,我决定上前去会一会那六个阴兵。 六个阴兵依旧在那探头探脑,没什么变化,东张西望着。 我屏住呼吸慢慢像阴兵靠近,果然他们还是没发现我。 由于憋的太久,我轻轻呼吸了一口气,他们马上像捕捉到什么讯息一般,猛地朝我这边望,吓得我再次憋住气。 等我憋住气,他们又像游魂丧尸一般开始寻找目标。也许是我之前留下一口气在这里的缘故,他们的竟然朝我这里走来。 我连忙逃到一边,只留那六个阴兵在我刚才吐出气的地方原地徘徊。似乎要把我挖地三尺找出来不可。 我此时在旁边看着,决定从他们身边走过,若是那些阴兵真只有嗅觉,以后遇上他们只要屏住呼吸,岂不畅通无阻。 我提起十二分的胆子,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向这六个阴兵走去,但愿他们真得能如我所推测的那般,只有嗅觉,只能靠人气才能辨别目标到底在哪里。 正当我慢慢向他们走近的时候,我看到豹爷吉娘子万分焦急的在为我担心着,我对他们做了个“ok”的手势,请他们放心。 这时看着这些似人似鬼的东西,我也莫名的起了手汗脚汗,心底也像拎着一块大石头。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袭来,一个阴兵手中的铁枪,突然猛的朝我挥动而来,我瞪大了眼睛,幸亏打了这十二分的精神,连忙一闪,才幸免于难。 饶是这样,这一阵甩过的枪风还是吹得我的心神够呛了。 我此时刚刚躲过了那惊魂一枪,刚想逃去。那其余的五个阴兵却把我包围起来,现在八面受敌,这样下去我根本应付不过来了。 好在这时,吉娘子和豹爷猛然赶到,替我解了围。现在我们一人对两个阴兵,才算稍稍缓解了下压力。 可是吉娘子突然冒出一句话,使我彻底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小川,我猜的果然没错,这些阴兵有着短视的能力。”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我看着吉娘子如此平静的说道,莫非她早就知道这些阴兵有着短视的能力,为何不提前说出来,而任由我去试这等冒着生死的活。看来她完全把我当作了此行路上的一个替死鬼,一个能为她披荆斩棘的替死鬼。 这样我还和这些阴兵有什么区别。此时我才明白,吉娘子也许不在是朋友。可惜,豹爷这一刻什么都不知道,相反他倒是还很拥护这个他所谓的吉姐姐。 现在开始我将为我和豹爷两个人做打算,但现在也不是和吉娘子撕破脸皮的时候,只需要暗中提防他即可。 大敌当前,现在不是想这些私人恩怨的时候,眼下如何应敌才是关键。 可是我们被这六个阴兵缠的死死的,此时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奇迹突然出现了,和豹爷对抗的一位阴兵突然倒翻在地上打滚,最后化为一滩臭不可闻的脓水。 我当即吃了一惊,连问豹爷发生了什么。 豹爷一脸茫然的回答说:“我就踢了下腰,用混元伞打了下他的屁股啊!” 而在此时,我也把和我对峙的两个阴兵的腰踢了一遍,可是他俩却毫无创伤,依旧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在说:“放马过来。” 我突然想起曾经一些往事。 当年和师傅见过一个在湘西赶尸的老师傅,当时我年纪还小看着尸体难免有几分害怕,但隐约看着他朝尸体屁股上的尾骨上涂了些颜料,说是这样,这些尸体便能听他话了。 莫非这些阴兵也是用涂在尾骨上的办法来驱动这些士兵的尸体,看来**不离十,都是在屁股上做了手脚,看来豹爷正是碰巧打中了尾骨,才使这些阴兵消灭的。 管他是不是,试试才知道。 我绕到阴兵身后,他们虽然强大,但木讷的身躯还没转过身来,就被我在他俩的尾骨上恶狠狠的一击 。果然那些阴兵倒在地上,非常难受的样子。 最后这些阴兵都只剩下了一滩死水,而且臭气熏天直让人作呕。 我们抓住了这些阴兵的要害,把另外三个阴兵也干掉了。 可是就在这时,四面八方传来浩浩荡荡的脚步声,几千名阴兵同时从各处的过道向我们这儿涌来。 不好! 定是这些阴兵死后散发出来的恶臭,把其他阴兵给引来的。看来皇宫的主人还为这些他们买了一份保险,让这些死后阴兵的恶臭散发到千里之外,好让其他的阴兵前来支援。 可是这份保险,却让我们头都大了。 这近千名的阴兵叫我们如何应付,难道这次插翅难飞了吗? ------------ 第三十三章 原形毕露 我们所处的地方是皇宫里的一座别苑的走廊。 此时,四面八方而来的阴兵接踵而至,把这别苑走廊围得水泄不通。 “怎么办?”吉娘子面对这么多阴兵一下子也吓坏了。 我见这阴兵足足有上千名,还不知后面还有多少。虽然我们知道他们的致命弱点,但如果从这么多阴兵中闯过去,不说冲出去已经是精疲力尽,最坏的情况更有可能是直接在里面被乱枪刺死,或被乱刀砍得血肉模糊。 此时我们早已心慌马乱,但越是危险的情况越是要冷静,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我纵观这别苑四周,突然发现从这房顶上逃走也未尝不是件好办法。 当即从包里拿出银爪钩,将它钩在了房檐上。 “快!走!” 看着这些立马要杀到的阴兵,我们必须要加一把劲,速度上去。 可等我们都上了房顶,只听豹爷一声惨叫,原来他的一只脚被阴兵的手抓住了。 豹爷死死的抓住了绳索,阴兵想把他拉下来。而我见状立马拉住豹爷在上面使劲的拉。可是那些阴兵根本就没有体力的消耗,我挡得了一时,却根本挡不了这些阴兵的永无止尽的力量。 片刻之后,我已汗流浃背,手上脑袋上青筋都要爆出来了,而脚上也快站不稳了。 快要支撑不住了,豹爷却在被慢慢向下拉。我心道,若是豹爷被拉下银爪钩,不被他们杀死,也会被这些阴兵的乱脚踏死。 情急之下,我连忙起身抓起剩余的两把混元伞,跳入了阴兵的包围圈之中,将混元伞的枪头直直插入抓住豹爷的阴兵尾骨。 果然阴兵还是和先前一样,死前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只是那黑得跟窟窿似的眼睛在刚才那一刹那好像恢复了光明,也许像是灵魂得到了超脱。 之后,便化为一滩臭脓水溅到了地上。 看着豹爷平安无事,只是那腿脚上有着深深的手指印,看来刚在被抓的不轻。 我连忙将另一把混元伞给了豹爷,说道:“跟我杀出一条血路吧!” 失忆的豹爷起初还对我存有戒心,此时见我奋不顾身的帮他,心里自然感动万分,将混元伞接过,底气十足的道了声:“嗯。” 就在这时,又有几个阴兵冲了上来,我们左抵右挡,最后花了好大力气才将这几个冲上来的阴兵干掉。累的我和豹爷气喘吁吁。 我心道:“这些阴兵虽然行动过于木讷,但力量真的太过于庞大,这样下去绝不是办法。杀出一条血路只能当作一时的意气话,有机会的话我们还是要爬上银爪钩从房顶逃走。” 说到房顶,我猛的朝上一望,当即吃了一惊! 吉娘子不见了! 我随即就想到,她完全是利用我们来这皇宫盗墓,此时见我们逃不了身子了,哪里还会来管我们死活。心里随即想到这女人的城府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么深,今天终于原形毕露了! 但现在不是管她的时候,还是自己小命要紧。吉娘子不管我们,我们自己也绝不能白白死在这里,要是遇到她,我还要去问她讨个公道! “小豹子,你先上去!我来掩护!”我对豹爷立马说道。 “可是?川哥,你......”豹爷优柔寡断的说道。 我见他这么犹犹豫豫,拍了他下屁股:“快上去,你要再不上,这些阴兵冲上来的越多,到时候我们谁都走不掉了!” 豹爷见我如此决断,知道违抗我不得,对我真心道了声:“川哥,小心!” 豹爷刚爬上绳索,此时又有一波阴兵杀至。我当即觉得自己体内的气血翻涌,准备做那最后的拼死抵抗。 杀上来的三个阴兵,一个刺我头,另外两个分别刺我脚和身体。 我见着来势汹汹的三根枪头急的连忙退后,好在没有伤到我,否则我这身上的这股勇气一泄,恐怕再也不是这些阴兵的对手了。 此时我见豹爷已经爬上了房顶,焦急的看着我,内心似乎比我还担心我。 “川哥,快抓住绳索!我拉你上来!”豹爷站在房顶上探出头对我大声道。 可是那根绳子现在在阴兵的身后,此时那些刚刺了空的阴兵,立马又向前冲来,我做了一个非常羞耻的决定,我一把冲向前,侧着身子从阴兵的裆下划过,并一拳打了那阴兵的尾骨。 普通人受这一下,尾骨非裂即歪,创伤必定不小,那阴兵自然也化为了一滩臭脓水飞溅到地上。 这时我没空管那其余阴兵,更没空去多想我那胯下之辱,连忙抓住绳索。 豹爷见我一步到位,立马奋力往上拉,可是却见到一波阴兵又冲了上来,连忙喊道:“川哥小心!” 我看那一波新阴兵又冲了上来,心道绝不能被抓住,若是被这些阴兵把我和豹爷刚才那样腿脚抓住,那现在做得一切努力都要白费。 我慌忙之下,竟然忘了自己手中还有混元伞,真是腾不出手来给自己一耳光。 连忙一按混元伞手上的按钮,混元伞立马撑开,将这些阴兵的手挡在混元伞下面。 这样一来,安全上房顶应该不是问题。 可是就在我自己以为会安全到达房顶的时候。 磁的一声!一把铁枪刺破了混元伞,正好离我那脸只差几厘米的距离。 这时,我手一软,混元伞就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幸好此时豹爷已经将我拉上了房顶。 刚才真是太惊险了,若是再晚那么一小步,那铁枪就直接穿过我的下巴了!想起那一幕,我现在脸上还冷汗直冒。 此时发现已经坐上了房顶,我才觉得小心肝稍稍安份了下。一眼望去,那些阴兵居然都留在原地东张西望,似乎在 寻找我们,这使我不由自主的笑了下,这些阴兵终究只能当个吓唬人的摆设。 这里的天气依旧是阴沉和灰蒙蒙的,但远处似乎和这里不是一片天般,那里的夕阳红得透亮,像火焰一般烧烤着正在飘荡的云,洁白的云被烤成了如同蕃薯一般的金黄。 远处的每座宫殿在这一片片黄云的笼罩下,原本五彩斑斓而又璀璨的琉璃瓦宫殿都变成了一片黑漆漆的阴深瓦房。 这时我看到其中一座巨大瓦房上有个人影。那个人站在房顶上看着我们。她和房顶一个颜色,乌漆抹黑看不到真面目,但我感觉她似乎朝着我们这里笑了下。 之后,她便跳下了房顶,遁入了黑暗之中。 “走,追那个人!”我对豹爷说道。 此时,我望着前方的黄霞。天空上面似乎不由自主的映出了一张吉娘子奸笑的脸庞,这是我在吉娘子身上从未看见过的笑容,似乎和我方才感觉到那个黑影的笑脸一样邪门。 ------------ 第三十四章 阎王为臣 滚滚长河的历史中,不知多少楼台烟雨中。 如今只剩我和豹爷两个人穿梭在一座座皇宫大殿的房顶之上。赏阅着正宗的大唐风景。 现在一直有两个谜题一直困扰着我们。第一,我们究竟在哪?第二,吉娘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忆一路走来各种怪异之事层出不穷,首先能肯定的是沉睡在这座宫殿里的人,在一路上部署了这一切。而吉娘子也终于露出了她我们不知所谓的面目。 这两个谜团恐怕等我们走到这条赴死之路的最后还不知道是否能揭开。 顺着刚才黑影跳落的方向,我们一路从各个大殿的房顶穿梭而追去,远远看去我们就像在宫廷毛笔画中跳动的墨点。 踩着精致的琉璃瓦,一路上踏碎了不少,也体验了一个皇宫大盗这个角色一番,直到黑影消失的地方。 “吉娘子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我自问道。 这里的柱子足有三丈之高,她就徒手跳下简直是太恐怖了。 任凭任何人从三丈高的地方跳下,相当于从四五楼高的地方跳下,不死也要摔断条腿。 不过凭着我们的身手,跳下去也许可以安然无恙,但这种概率很小。所以我们还是乖乖用银爪钩下了房顶。 一下房顶,就一股浓重的历史感。 一座巨大广场,地面都是用汉白玉铺成,中央是个喷泉水池,还冒出着透明干净的水柱。绕过水池,只见九条飞舞的石龙化作九座通天长桥直至这身后那座弥天大殿。 踏上九龙桥,回望广场。相看百官,文在左,武在右,接连朝拜,掀起一片人浪。还有那风中摇曳的万面彩旗,几千匹汗血宝马争相驰骋,历史仿佛在我眼前重演,四周景物沧桑的感觉让我莫名其妙的体验了一番大唐盛世。 而往前走,一紫色镶金匾额高高挂在大殿正门上方,从上到下书写着金光灿灿的三个的大字: 麟德殿! 竟然是大唐的大明宫的国宴厅,怪不得外头如此气派。可是相传它已毁于唐僖宗光启年间,为何会存在这里? 我们从麟德殿的大门进去,刚进门只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飘散在空气中,让人心旷神怡。想不到唐朝已经将雅致、细腻的审美情趣赋予了香料,真让我也感受了一番唐朝上流社会的精神物质享受。 乍一看之下四周还座落着好多唐三彩,三种釉色涂成的陶器果然非同凡响。在见过大量使人眼花缭乱的装饰品之后,唐三彩给人非常新鲜的感觉,使人不自觉赏心悦目。 不过对于我们这种盗墓者来说,要熟悉行情。唐三彩虽然驰名中外,但在市场却不怎么好。可能是因为什么文化的关系。其中缘由,我们盗墓这种粗人,就不得而知了。 再细细看着麟德殿国宴厅,墙壁上赫然挂满的了名画书法,好多人我都没听过。可是其中有一副居然是王羲之的著作,后面那个红色印章再显目不过了。 咋看之下,竟然是那副在世间传为佳作,价值连城的《兰亭序》,果然笔法遒媚劲健,绝代所无。 “小豹子,把那幅画给我摘下来!”我对着豹爷说道。心想这种事情以前不用我说,豹爷也会做,可是我反而变成了豹爷这种爱财之人。 也许我看中的不是这《兰亭序》的价值,而是它的内涵吧!我厚脸皮的笑了笑,心道我这种粗人道到最后看厌了还不是要把它卖掉。 可等豹爷把《兰亭序》摘下来后,这幅画居然一下子化成了灰烬,像火烧过般。也许是纸张是茧纸,化为灰色碎片后还有着一股蛋白质燃烧的熏鼻子味道。 我一见这一幅无价之宝在我们眼前化为灰烬,哪能不惊讶,当即激动的踢了下旁边的唐三彩,可是那唐三彩并没有倒地而碎。 我的脚像踢到了一团沙子,那唐三彩竟然化为尘土,飘散在宫殿的地板上。 我刚被那《兰亭序》的事情吓了一跳,哪知现在这唐三彩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莫非这皇宫里的东西,经过这几千年后,只剩下一股不灭的气形保存在这里? 想那秦始皇陵被发现后,为何迟迟没有打开,就是因为一旦打开,维持里面的一股气受到空气,会瞬间氧化成一堆废灰,其中的损失无法估量。 也许这大殿之中也正是维持了一股类似的东西。 看来这麟德殿上的任何东西,我们一分都拿不走。 只是可惜啊!这副从古至今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王羲之真迹,竟然毁于我和豹爷之手。 说起这《兰亭序》相传不是到了武则天手中嘛! 莫非这里的一切都是武则天搞的鬼。 那些考古学家不都说这武则天陵墓在陕西乾县梁山之巅的乾陵吗?莫非那是武则天混淆世人弄出来的假墓,而真身安寝在此处? 在此之前这一切终究还是猜测,但武则天已经成为了我们猜测这座皇宫主人的最佳人选。 再往前走,忽地眼前一亮,里面灯火通明,皆是那长明灯发出的悠悠光线,把四周照的如同白昼,此处应该是宴会厅的中心了吧。 想起那些皇帝应该就是在此和他们的爱卿欣赏着戏剧歌舞,品尝着美酒佳肴。 宴会厅的正前方一座龙椅,熠熠生辉在眼前,若是这里面的东西都碰不得,真想坐上去体会一下。 中心两边,有东西两座华棚,应该是为只比皇帝低一级的官员做的,两边各雕刻着五具石像。 雕工有点古拙,但刻痕苍劲,外形逼真。雕刻细致处更是繁复,给人栩栩如生的感觉,而且有股威武不凡的气度显露出来,看来是出自一位名匠之手。 我看了其中一座石像,竟被那刻于桌面上的字给吓到了,紧接着把那其余九座也察看了一番。 此时又望向殿顶上的龙椅心中想着,到底是谁,敢把他们点为臣子! 那左边五位正是秦广王蒋,楚江王历,宋帝王余,五官王吕。 右边其余五位是阎罗王包,卞城王毕,泰山王董,都市王黄,平等王陆,转轮王薛。 这不就是民间传说的十殿阎罗吗?敢把他们称为臣子的,普天之下,除了玉皇大帝还能有谁? 唐代究竟是哪个皇帝敢搞如此名堂,这在人间已为皇,来到这阴间,居然也要当这黄泉之主。 ------------ 第三十五章 洞上油锅 麟德殿国宴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大殿里面的回廊四通八达,互相交错。我们在里面走了好久却最后却一直回到大殿中央来。这时我们却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就连我们进来的路也莫名奇妙的消失了。 我们完全被困在了麟德殿内,任凭如何走,都离不开这里。 我们走在宫殿内浑身解数都使尽了,却都像被困在了牢笼之中,离不开半步。就连破墙而出都用过了,可是这宫殿之墙厚如大山,我们连层皮都剥不下来。 我当即一惊,莫非遇上了鬼打墙。把这里无形绕成一个圈子,直要我们绕死在里面不可。 记起我当时跟师傅边盗墓边学艺时还从未遇到过鬼打墙,只是听说过,却从未遇到过。当时师傅要教我,我却因为枯燥连连推辞。 如今后悔没让师傅教几招大众鬼打墙的解法,现在被困在这里真是有点活该,但早已追悔莫及! 此时我和豹爷绕着绕着,又来到了国宴厅的中心。 最高的那处台上依旧是那顶金光镶满宝珠的龙椅。 龙椅上似乎有一个无形的人,不知是谁,仿佛在给我们一个威慑。告诉我和豹爷这条路我们不能在走下去。 外头有成千上万的阴兵,我们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再说如今中了你留下的鬼打墙,我们还出的去不! 我一把拿起那混元伞,心中不知哪来一股怒气,跑上大殿将那黄金龙椅一把砸了。 黄金龙椅和其他书画物品一样,皆是一碰就化为了粉末。 龙椅打碎后,我心里似乎为自己壮了几分胆子。心道,决不能被这野心勃勃的死皇帝给玩弄。 其实那无形人只是住在我心里的一个恐惧魔鬼,我把他实质化附着在龙椅上了而已。 可就在这一刹那,以龙椅碎掉的地方为中心,突然刮起一股小旋风,就在原地盘旋着。紧接着越来越大,似乎在酝酿一个巨大的风暴。 果然四周的景物都有些颤抖,一些东西被这强风纷纷化为粉末。我眼前这座繁华的宫殿忽然一下子便成了沙屋般,都朝那风暴的中心靠拢去。 脚下的木板也纷纷迸裂,化作泥沙被暴风吞了进去。 原本那一朵小小的旋风,如今吸入越来越多的沙尘后,居然摇身变成了巨型龙卷风。我们看着四周变化的一切景物,心底猛然一惊,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像吓的不轻。 奇怪的是,我和豹爷离那风暴这么近,可是却一点也感受不到那龙卷风强大的风力。 唯一能感觉到的便是那些幻化成沙子的物品一粒粒从我们皮肉上飞擦而过的细痒感。 突然,风暴在吞噬这一切之后,便的越来越小,最后只化作一粒白光一闪之后,便消失不见。 四周黑漆漆的,仿佛归回到了混沌初开之前,天地黯淡无光。 我们如同刚从沙尘暴后的夜晚中醒来,一切都寂静无声,我和豹爷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抖落一堆堆小沙堆。然后,便望向这片浩瀚无边的黑色空间。 “我们这是在哪!” 刚发生的简直太诡异了,好端端的一片巨大宫殿为何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四周的黑暗使一股股凉意从四面八方袭来,透过毛孔深入我的骨髓。使我感觉身边就像有无数只鬼魅一般的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一处地方也不放过。 “川哥,我好怕啊!”这时失忆的豹爷害怕的说道,我能听到他的上下牙齿厮打在一起,发出的碰撞声。 “别怕,我们一定会走出这里的。” 我对豹爷信誓旦旦的说道,而且我也一定会让他恢复记忆的。 我们试着在黑暗中行走,脚下十分光滑,可是我们每一步却履步维艰,因为不知道脚下是什么东西。 但是,黑暗中突然划过一道光,像流星一般划过天空。紧接着黑暗中每一处土地突然闪耀着一颗颗蓝色亮光,这时脚下如同璀璨的星夜。 不过片刻,那些发着幽蓝色光芒的星星亮光大盛,最后如同烧红了的铁片,把这四周都照的红通通的。 原来脚下是块有着点缀着发光红斑的玻璃,如同镶嵌在地上的红玛瑙般,光泽透亮。 座落的红斑间距很大,透过中间些许透明的地方,看到的那块地方再熟悉不过。 两座凶神恶煞的雕像,一个是人身马面,一个头生双角,正是牛头马面两位阴神。 而旁边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大洞,依稀看得到上面还悬挂着一条条残破不堪的栈道,正是那千里栈道。 我猛然一惊,这时才发现我们不就在无底洞的上面吗? 想当初在那雕像前,我和豹爷吉娘子三人就被这无底洞上方人工制作出来的美丽星辰给弄醉了,想不到那片夜色玻璃上竟是空的,而且是这般模样。 早知道当时直接爬上来的砸开这里,轻而易举的就上来了。如今却废了这么大周章,还写了这么多字,连观众都看得烦了。 可是事实证明我错了,这块透明玻璃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我从上面拿混元伞直直刺了几下,连枪头都有点钝了,可是这块玻璃却跟没事一样,丝毫无损。 看来当时要直接从这里爬上来,是怎么也弄不破这块玻璃的。 当然经过无底洞下的一番波折,也并不是没坏处。 起码我们看清了吉娘子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说到她,此刻也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也许还在那座皇宫外面徘徊,也许此刻在暗处监视我们也说不定。 此刻继续寻找出路才是我和豹爷的关键。四周都是红色的世界,唯独在正前方有着异样的红光,而且时不时有一股股热浪涌来,使人头晕脑胀。 其他地方平淡无奇,看来我们只能先到那里去探一探究竟。 越往前走,热气越来越重,叫人直冒汗,里面像是有人在烧火一般,还有一股油烟味飘散开来。而座落在四周的石块早已被烧得通红,上面还带有一层层的焦油,像是一块被烧焦的黑色皮革。 “前面是厨房吗?”豹爷突然冒出一句。 在这紧张炎热的气氛下,豹爷这句冷话果然稍稍把我冷到了,果然他和失忆前一样,吃货的这条命根断不了。 可是里面浓油滚滚,热浪随时扑腾而来,我心里的环境岂会因为这一句话而改变。 这时绕过一遍石头,突然看到一只巨大的灰色石锅,足足有几层楼般大,奇怪的是下面一把火也没有,而里面却烧着劈里啪啦的东西。 这石锅里面除了油应该没有其他东西可烧得如此沸腾,而冒出这一股股熏人味了吧! ------------ 第三十六章 古墓浮现 炽热的周围,闷沉的空气,四处的环境在这个石锅旁如同置身于岩浆般。 额头上的汗如雨点般下,又直听着耳朵旁沸腾的油声,时而像有什么东西掉进去了,呲的一响,沉入锅底,而油面似乎烧的越加激烈,一声声煎熬耳根。 这石锅如同在幽冥地府专治厉鬼的油锅,每一声响和厉鬼被浸入油锅的咆哮嘶叫相差无几。 厉鬼嘶吼着,仿佛要把你连同世间所有的东西都一块拉下来受罪般。我不禁想着掉入这滚烫油锅的感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回过神来,才发现四周弥漫的油烟味已经令人呼吸不畅,如同身处一个密封的油桶,每闻一下,这股气味会渗入你血液里一般,最后不得不令人作呕,快要窒息。 我观察这四周,根本丝毫没有一点的明火,不知这锅油,因何而煮得这么猛烈。 “我快要吐了,搞的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吃油炸食品了!”豹爷一脸厌恶的说道。 这么一锅油,的却是够一个小国家一年吃的了。而我们吸入的油烟味恐怕比前半辈子加起来还要多。 “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免得被油昏了头。” 细细观察着四周居然还有一条通道,直入地下。 这地下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可这油锅发热的原因,我们可算是找到了,原来在石锅的后面有块冒着地热的地洞,上面不断冒着蒸汽,使这石锅加热而油沸腾。可是这锅油也不知烧了多久,为何源源不断,不见干涸。 一谜刚解,一谜又起。这油也不去管它,离开这烟瘴之地,先到下面去看看才是首要。 我和豹爷转入了这底下通道,只觉里面呼吸畅通,直叫人神清飒爽,连忙靠在一边大口大口呼吸了好一阵子,才使刚才在油锅地所受的烟瘴慢慢的排了干净。 等我觉得没有丝毫残留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靠的地方是一块软绵绵的地方,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手臂,吓得连忙后退一步,才发现一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此人头戴红羽盔,身披铁甲,手挟一把青铜战剑,似乎是一个即将策马出征的士兵。但面部神情及其迥异,一副要杀人嗜血的模样。 非但我眼前,当我往左面,右面,前面各处看去的时候。 我脚前几步之下居然是一个三米多深的坑,而这一个个士兵站满了坑内,这个土坑一望无际,这些兵也数不胜数,一望过去皆是那带满红羽头盔的士兵。 阴兵! 我和豹爷吓了一跳,我们前脚刚摆脱阴兵的追逐,这里为何又有如此多的阴兵呆在这里。虽然如今又跳入了阴兵的虎口,但是这次见这天大一般的坑中有着更多的阴兵反而不怕了。 因为刚才那么久,这些阴兵好像无视我们一样,连动都未曾动一下。我料定这些阴兵可能是死的,更确切的说,他们可能是半成品。因为这一具具有血有肉的尸体,却并不像皇城内巡逻的阴兵一样,会动会伤人,完全是一具具行尸走肉。 可是要放这么多士兵尸体能干嘛呢?这些数不胜数的尸体一个个笔挺的站立在这天坑中,不动不腐烂。难道他的作用和秦始皇陵中的兵马俑一样,只是统治者死后,为了慰藉自己的野心而制作的工艺品。 也许情况不会是那么简单,因为这些半成品的阴兵中,我明显感觉到有一股杀气在四周浩浩荡荡的翻涌,还有一股会冷到你死的腾腾凉意飘散在每一寸空气中。这些彻骨的杀意,仿佛在寻找一个归宿。而归宿地就是站在这些天坑中的阴兵。 但这些杀意却又不能随意附着在半成品阴兵上,仿佛再等一个命令。命令一道它们将全部注入这些阴兵的体内,复活这些半成品。 我们被这股杀意威慑了很久,才渐渐习惯,然后熟悉了下四周的环境。 天坑的中央有一条长路,不知通向哪里。 我和豹爷相互望了望,果然失忆的豹爷与我的默契还在,我走上了这前方唯一的一条阴深永无止尽的路。 当我们走上这条路,就像统治者在阅兵一般,但心情却很是沉重。走着走着依然没有走到尽头,也不知道我们走了多久,而这一路上的阴兵,战马尸体只多不少,皆全陈列在天空中站立,丝毫没有留一点空隙。 这么多尸体?都是十八至二十岁的青年兵,个个身强体壮。战马也体格饱满,都是能征善战的唐军一员。不知道是哪个皇帝的大手笔把他们统统当作了陪葬品。 这要在当时的唐代,绝对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兵力,如果这座不是皇帝的陵墓的话,这些兵绝对可是使任何一个人在一方建起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称王与人争天下。 我瞬间觉得这个皇帝已经被野心冲昏了头脑,居然将这么多士兵拉来陪葬,简直就是一个昏君。 当我们正在猜测是哪一个皇帝,忽地前面就没有路了。 一块巨大的青铜墙挡住了我们的去路,青铜墙上光亮如新,丝毫没有受岁月的侵蚀而生有任何锈迹。上面四周雕龙刻凤,工艺极为细腻,一处一处看的出来都是经过精雕细琢的。 而正中央的一幅图,却最为吸引人眼球,我不禁朝他看了许久。图的下面是正在跪拜的文武百官,而上确有一条双目迥异的龙腾在云空。 奇怪的是这条龙没有鳞片,也没有胡须,更没有龙最大的特征,龙角! 莫非是条螭龙?龙分雌雄,赤螭,雌龙也。照这样猜测,难道这座宫殿真是唐代那位唯一女皇帝武则天之陵? 那乾陵就真的是晃弄世人的一座虚墓! 在我们对这青铜墙细细察看后,才发现它原来是一扇通往后面的大门。莫非武则天躺在里面! 我和豹爷根本没考虑那么多,合力将这扇青铜大门给慢慢推开,想要解开这千古谜团。只觉冷风一吹,全身立马被冻得僵硬,像是打开了一座极寒之门。 只见里面躺这一个人,赫然一看,这人居然是吉娘子! ------------ 第三十七章 太平公主 刺骨的寒气,如山洪爆发般,从青铜门内倾泻而出。 我们没想到这打开的巨门如同放出了一只洪荒巨兽,从魔口里吐纳着来自九幽之下的阴冷狂风。 “好冷!”冻的我和豹爷直哆嗦,上下牙齿仿佛有深仇大恨一般厮打在一起。 原本筋脉顺通的双脚瞬间像被拷上了枷锁,一步步僵硬的直走前去。 这极寒的地方如同到了地球顶端,我们吐出来的热气会被瞬间吞并在无形之中。 这时发现它们都变成了雾气,在这里弥漫,生存,变得冷酷。 四周还有一寸寸的光芒,不知从哪里亮出来的,如黑暗中的阴灵,把这寒气逼人的洞内打造得如梦幻中璀璨美妙的世界。 我们沐浴在梦幻水流里,却忍受着寒毒一般的酷刑,看到的美好的同时又要忍受痛苦煎熬,这是多么残忍。 而在寒雾聚拢最密集的地方,它们缭绕着有一条条光柱交织而成的长方形,不肯散去。 我和豹爷走上前去,原来这是一座晶莹剔透的冰棺,寒冷正是从这里起源。 绫罗绸缎在身,金色薄纱盖在胸前,玉器玛瑙无不放满身边,透过冰盖才发现里面躺这一个似王者般的女人。 肤如冰雪,嫣红的双唇微张,眉目紧闭,额头发戴五色玛瑙。当真是个绝色佳人,却躺在了这冰冷棺材里。 “这人怎么有点像……”豹爷沉思道:“好像吉姐姐!” 其实打从第一眼看到,我就觉得像吉娘子。现在又从冰棺女人伸出的纤手中看到一个月牙形的胎记。 既然和吉娘子,和九泉图上的一模一样。 “这人真是吉娘子吗?”我错愕道:“为何会躺在了这里!” 这时身后却冒起一股寒冷的气流,从背后经过脊髓,直凉心头。 “你们终于还是来了啊!”淡淡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是个女人的声音,我连忙转身喝道:“谁!” 转身一看,眼前这个女人,面容白皙,鼻梁小挺,双眼蕴含忧伤,四下的轮廓与这躺在冰棺里的人相差无几,简直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吉娘子!”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凉意遍布了全身。 眼前这人正是与我们一同前来的吉大娘子。 “小川。”吉娘子用淡淡口吻叫出了我的名字。 因为出于防备我立马拿起了身边的混元伞,枪头指着她的胸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吉娘子露出焦急的神色:“你听我解释吧!这一切都是一个误会!” 我一听吉娘子这么说就笑了,冷冷的对她说:“你把我和豹爷扔在阴兵手中,什么意思!看着我们死,你很开心吗?” “不,不是这样的……”吉娘子见我怒火中烧,连忙解释:“我走是因为我当时根本帮不了你们!” 我哈哈大笑了几声,怒吼:“你是死了吗?怎么会帮不上!之后却又连半句话都不说却走了。” “我当时是想抓着绳子助你们上来的,可是我抓住绳子……抓住绳子……”说到这里吉娘子口中的舌头像被卷住了一般,说不出话,神情急带恍惚:“没错,就和你说的一样,我是真的和死人差不多了。” “放你个狗屁!”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伙伴这么大声严厉的讲话。手中紧握的混元伞终于按捺不住,一股怒气如同火山爆发,聚集在伞枪头。 于是,我终于向我的同伴动手。 昔日一起盗墓发财的岁月在我眼前浮现,可是却已经都来不及了,一切都晚了。我已经将枪头毫无保留的刺了出去,可是吉娘子却丝毫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吉姐姐!”豹爷一把冲去想要推开吉娘子。 可是这时奇怪的事情就此发生。 豹爷居然穿过了吉娘子的身体,一把扑了个空。而我刺出去的枪头,居然连丝毫阻力都不受,就轻易刺穿了吉娘子的心脏。 我和瞬间就惊呆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看了看扑空的豹爷,量了量刺过去的枪头。此时的吉娘子还是人吗?我将枪头伸回来又刺回过去,反复如此,可是眼前就如同一堆空气般无形。 我依旧不相信,拿出手准备去抓住吉娘子,可是我的手却摸不到任何东西。 此时的吉娘子,犹如一个投影,真实存在,却根本触摸不到。 “怎么回事?”我向那诡异的身影询问道。 吉娘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便抬头说道:“小川你也看到了,我是真的和死差不多了。” 说着说着,吉娘子似乎快要哭出来,我傻傻的站在那里,想静静等她哭一场。但吉娘子非但忍住哭泣,还将发生在这九泉路上所有的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吉娘子在曼珠沙华阵闻到花香时,便记起了她被封印在月亮胎记上的记忆,只是那些庞大的信息一直源源不断的输入她的脑袋,才会令她感觉头疼。 其实最先触发她记忆的是蠧将军那条四脚鱼,他的石碑正是吉娘子所立,所以她那时恶心的并不是黑水河,而是封印记忆的通道被打通,她的身体正在慢慢发生变化,才会感觉胸闷气急。 而在那座天堑城门外,吉娘子在世间的凡体其实根本没有进来,而是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滞留在了外面,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 当时吉娘子就觉得自己身子轻了一节,但是没有注意。 但是那吉娘子却发现自己越来越轻,直到她抓不住救我们的那根绳子,直到她从高处跳下竟然能如纸张一般的落地。 从当时那进来的吉娘子其实只是她的三魂六魄而已。还有一魄自然是锁在冰棺中的武则天之女,李令月。 李令月即是曾经唐朝纵横捭阖,风光得意于一时的太平公主。但她却一生很不太平,她的身体里流动着武则天的血液。骄横放纵,凶狠毒辣,野心勃勃。对于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更是觊觎已久,梦想像武则天那样登上御座,君临天下。 李令月不乏心机和才干,掌控着庞大的政治权利和无数的金银财宝,几乎成为了武则天二世,但她却只成为了一抹史书上的五彩颜料,终未能位列九五之尊。 而吉娘子就是李令月,她之所以越来越轻,是因为在她身上的三魂六魄,正在慢慢的被吸入这具尸体。 “怎么会发生这种闻所未闻的事情!”我被这吉娘子,不是,李令月所说的话惊懵了。 “若是这样你岂不快要消失,另一个你就要在此复活?” 吉娘子含着泪,点了点头:“我真不想认识另一个我!” 说着,她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淡。 ------------ 第三十八章 女尸复活 寒冷的空气依旧侵蚀着我们的身子,四周寂静无声,但全身心的安静下来,可以听到我和豹爷微弱喘息的声音。这才发现里面光影开始四处流动着,在炯炯目光中闪烁,带给瞳孔明暗相间的感觉,就像一只恶魔在眨着眼睛思考着如何吞噬你,口中吐出令人窒息的味道,阴深恐怖笼罩着每一寸土地,每一立方空气,还电击着你每一根毛发,万分糁人。 不知是吉娘子还是李令月的身影淡了几分。身边发出了幽幽蓝芒,而脸全身从下至上像被分解成了雾气,越来越模糊。 我想伸出手去抓,可是抬到一半却又止住了,因为我不想感受到,她在我眼前却又触碰不到的滋味。 “吉娘子……”千万万语涌上心头,最后都化为了三个字。 “对不起!” 豹爷在一旁一肚子坏水,说以为是我爱你!我真对他无语,这种时候还能开这种玩笑,果然是智商降低了不少。 吉娘子抿了抿嘴唇:“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把你们带到这儿来!” 我想不到吉娘子丝毫没有记恨我,我之前对她那么狠,我却一点都不理解她,想不到她是有苦衷的。为了不让我们发现这件怪异的事情,她居然会选择一个人离开躲起来。此时想起来,真痛恨自己,居然去怀疑一个和自己合作多年,亲密无间的伙伴。 “吉姐姐,你是要到哪里去了?”失忆的豹爷显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吉娘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笑着对豹爷说道:“小豹子,你知道吗?现在的你其实不是真实的你。” 豹爷一下子没听明白,露出一副错愕的神情:“不是真实的我?什么意思啊!” “你只是记不起原来的事情了,真实的你其实是一脸邪恶,满肚子坏水但却力大无穷,又爱财如命的豹爷,丁豹刚。”说着吉娘子便笑了,眼中仿佛映出当年一起盗墓发财的光辉岁月。 “豹爷?”失忆的豹爷恐怕连自己都没想到有如此神气的名字。 越是离别时,越是欲语还休。 “小川,豹爷。如果李令月复活,对你们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杀了她!不要客气!我已经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最后一句话在空气中回绕着很久,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阵阵寒风,轻轻吹过。 一团有着人形的光晕渐渐的消失殆尽,那是吉娘子最后要被吸入的魂魄,像是水一般的渐渐被蒸发,直至这里如同没发生过任何事情,没出现过一个活生生的人一般。 眼前看似一股水寒气,从我们眼前萦绕而过,传过我们身边,但却带来一股暖流。在此之中,却有一股熟悉的同伴气息被嗅觉明锐的捕捉,在脑海中钩起一幕幕回忆。 “吉娘子!”我心里呐喊着,直到暖流慢慢靠近冰棺。 袅袅的烟雾从冰棺四周升起,还带着大量的水蒸气。冰棺开始大面积快速的融化,像一座冰山快要融化坍塌,沉入海底一般。冰棺上的融水嘀嗒嘀嗒的渗入地下的泥土,任凭这里再冷,融化速度也渐渐加快,紧接着流成了一滩水。 滴滴答答! 好似一块倒计时的时钟,好似生命的血液正在流尽。好似同伴离我们远去的脚步声,好似恶魔苏醒前的小鼾声。 总之,我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四周已经一片死寂,梦幻般的场景,是躺在棺材里那个传说恐怖女人打造出来的一个梦魇。 也许是史书上对她记载的太少,我们根本连这个即将会复活的女人一点底细都不知道。 “我要杀了你!”豹爷一把抢起我手中的混元伞,准备杀了这个冰棺中的女人。 且慢! 我喝住豹爷,说道:“杀了她,吉娘子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 豹爷顿了顿,想要放弃。我并不是阻止他,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办,只想把决定权教给他:“你考虑清楚。” “汗!”我们都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等那冰棺中沉睡千年的女人醒来。因为在我们看来,吉娘子也许还有希望复活的,也许李令月不会从棺材中醒来。 但这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猜测。 冰棺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那李令月尸体只是冒着一股股热气,却并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可是就在我们以为她醒不过来时,尸体的异象开始发生了。 一股流光在尸体的全身闪现了一下。像是在穿梭在尸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胞都被这一束光激活了般。尸体开始发生着变化,她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手指也弯曲了下,还有几处不明显的微动,历历在目。 她,真的要复活了吗?有冷风,轻吹过,激起心中荡漾,使人神不能宁。 正当我和豹爷想仔细观察一番时,女尸的睫毛微微轻动,眼睛忽的猛然张开。 刷! 吓得我和豹爷煞白了脸。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连忙后退几大步。 千年前的女尸复活,本就如同一个故事般,如今却什么预兆都没有,猛得一下,说复活就复活了。 金纱女子,双腿一拱,纤手撑起了她的身体,露出颗迷茫的脑袋,探头探脑的观察着四周。 她似乎还没有发现我们,但我们看着她那熟悉的脸庞,不禁想到吉娘子,可是冰棺上的她连她气质丝毫都没有表现出来。 那女子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月形的铃铛手镯,正是戴在块月牙胎记的地方。只见那女子看见手中的铃铛,却将她摘了下来,那块月牙胎记已荡然无存。 莫非这月牙胎记就是铃铛所化?想到这里只见那女子对着手镯,口中还喃喃自语:“在你这住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出来了!” 说完便将这月形铃铛,扔了出去。像丢弃一件已经利用完的废品。 我一听这话,这女子之前似住在这铃铛里一般。我躲在暗处,却见这手镯好像哪里见过一样,开始慢慢回想,却联想到了曾经在一座古墓的壁画里好像有着一模一样的东西。 当时古墓里有幅壁画,上面刻着和这月牙手镯相似的物件。细细端详这壁画,猜到了壁画中人在举行一种仪式,后半副图它似乎又在施展一种奇特的巫术。当看完副壁画的内容时,我似乎懂得了它图中所含的意思。 前一个仪式似乎在为一个死去少女作法,好像是替她保留着身体上的某样东西,而后半副的巫术,似乎却将这女子复活了。 吉娘子是三魂六魄之人,那么这月形手镯定是能将另一魄保存在镯子里面,而使李令月这个千年前的人在今时今日复活新生。 这时我们又向那李令月偷偷看到,只见她看见躺在身下的冰棺,似乎印出了自己的脸庞,双手整了整脸庞,梳了梳两鬓垂发,翘起纤细的兰花指放在了朱唇上,仿佛不清楚自己长什么模样,在那冰棺上照了又照。 忽的,她一皱眉,大声道:“给朕出来!” 我和豹爷被她这句话一惊,暗道:“是被她发现了吗?” ------------ 第三十九章 十万阴兵 谁曾想到世上有如此奇妙的东西,竟能用手镯将人的一魄给生生扣下来,只留下三魂六魄在世界。 并留下指引的吸血魔图,让人找到她,并收回这三魂六魄,从几千年的冰棺中醒来。 不知这太平公主李令月是如何在唐朝中死去,竟留下了这如传说中借尸还魂一般的神话。不过即使她不复活也是神话了,因为在她的墓地到处都发生着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情。 不可思议的圣泉、会吸血的地图、不知如何才会出现的六道、星辰下的无底洞、控制蠧将军的方法、小奈何下的忘川黑水、唤醒前世记忆的曼珠沙华、城池巡逻的阴兵、忽地消失的麟德殿。这一切都为这个女人涵盖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不清楚这个自称朕的恶魔究竟有多么强大。 “给朕出来!”耳边又想起李令月的声音,不可否认,她的确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质。这句话铿锵有力,足已让群雄折服。 我和豹爷畏畏缩缩的出来了,毕竟见着千年古尸复活还是非常害怕的。 “你们两人是谁?偷偷摸摸在这里,看见朕还不下跪!”李令月严厉道。 我一听叫我们下跪,心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让我们下跪。” 李令月似乎看我们没有要下跪的意思,当即不知道是给自己圆场还是怎么的,仿佛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知道,便说:“今日朕刚醒来,且免了你们的项上人头,告诉朕现在是什么朝代,什么时辰。” “哦。”豹爷看了看手上的黄金大表,说道:“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我们这个时区的时间是晚上九点零八分。” 李令月一脸愕然:“二十一世纪,哪个皇帝统治的?” “没有皇帝!”我轻道了一声。 “如此甚好,一统天下!”李令月雄心勃勃,然后对我们说道:“你们二人可成为我的左右翼,一起杀向二十一世纪!” 我对着复活的古尸真是无语,不说现在外面的世界格局,什么武器航母,就算再倒退回二十世纪末,这些都是痴心妄想。 李令月见我一脸无语的样子,说道:“两位爱卿有什么问题吗?” 我实在对这个女皇帝有些无奈,不过毕竟她沉睡了千年,这种无知有点情有可原,便说道:“就凭我们三个吗?” 哈哈哈哈! 一阵狂傲不羁的笑声,萦绕在这个世界,李令月笑说道:“你俩可曾看到外面的十万阴兵,只要朕一声令下,他们皆会从沉睡中醒来。” 好可怕! 听她这么一说,不觉脚底一凉,想起之前在那无止境路上看到的密密麻麻、面目狰狞的兵尸,直叫人不寒而栗,这外面的十万阴兵都真的会复活吗? 到时候,尽管各国军事力量再强大,这十万阴兵金刚不坏,凶狠无比,一旦复活,短时间内绝对会对人世间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到时世间天下都有可能会被这些没有知觉的亡灵而统治。 如若李令月真的能将外面数不胜数的阴兵复活,这绝对会成为人间的一场浩劫,我们并不是她的爱卿,到时候肯定也会吃不了兜着走。不过从之前皇城里的阴兵来看,李令月并不像说假话,而且这十万阴兵的复活,她势在必行! 我们从进来的时候就从来不知道出去的路怎么走,不如旁敲侧击问问李令月如何才能出的了这古墓。 “杀向二十一世纪?我们现在连怎么出去都不知道。”我一脸茫然道。 李令月嘿嘿一笑:“想让朕把出去的路告诉你们,就乖乖听的话!” 我脸色一青,果然是曾在历史上呼风唤雨的女人,如此精明。 “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被朕三魂六魄带进来的盗墓者吧!”李令月自信满满的说道。 我愕然一惊,想问她是怎么知道的,但脸上其实已经表露无遗。那李令月回答说道:“你们手中的混元伞,说起来还和我有点关系!不然我这三魂六魄也成不了盗墓人。” 当年唐朝整个皇族李家只有一把混元伞,赏赐了朕第一个夫君,后来他死了,这伞自然也就到了朕手上,可是后来时运不济,将它典当了,想不到如今又在这里见到了旧物,甚是想念当时风花月夜的欢乐时光啊! 这个叱咤风云的女人,在她沉睡了千年以后似乎有着说不完的心事,想要一一表露出来。 “这把混元伞可不是你的!”突然豹爷插话说道。 “哦,朕知道,它是你们在黑市打造的吧!”李令月淡淡的说道。 我一下子煞白,惊慌失措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哈,呵呵! 又是这一阵霸气绝伦的笑声:“你们同伴吉娘子的记忆正在慢慢被朕吞噬,到时候,还有朕什么不明白的!”然后却叫出了我和豹爷的名字:“是吗?姬小川,丁豹刚!” 我暗暗吃惊李令月居然叫出了我和豹爷的名字,这意味着我们在她面前将暴露无遗,而对她的底细我们却全然不知。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但敌人对我们知根知底,我们却对敌人一点都不了解。 “你们别吃惊,我暂时还不会对付你们。在这二十一世纪里,朕还需要你们帮忙的事情很多,毕竟知晓这一切的活人,就你们两个。” 这女人果然好生恶毒,但我和豹爷绝不会听命于她,我相信我和豹爷两人联手怎么会对付不了一个弱女子。 这时我心一横,知道绝不能让这个李令月多活一刻,不然这些阴兵复活还真是人间灾难。 此刻混元伞一把握起刺向她,对这做着春秋大梦的女皇帝,冷冷道:“刚活过来就要你死!” 可是就在混元伞刺向她的时候,却被她一手抓住。 好快的速度!如同一只毒蛇出击咬住猎物,让人丝毫没有反应的余地。 我暗道不好,这时正准备收回混元伞,可是那混元伞被李令月抓的死死的,丝毫收不回来。除非有着倒拔垂杨柳之力,我才感觉能从她的手中拿回来,而豹爷正是有这种力量。 可是豹爷正准备出手的时候,李令月突然的一个放手,使我倒退了好几步,差点没站稳跌倒。 豹爷立马扶住我,可是那冰棺上的李令月却开始摸着头脑,面露一股头痛欲裂的神情,看起来非常难受。 可是李令月却开始说话了:“小川,豹爷。快去油锅,才能彻底消灭这里!” 我一听话,居然是吉娘子说出来的!刚才那一句话是吉娘子说话的口吻。可是当下来不及我多想,因为我听了她这段话,脑海中立马浮现了那个浓烟滚滚的黑色油石锅。 “走,豹爷!我们快去油锅那里!”我大喊一声,连忙向青铜门跑去。 出了青铜门,一路飞奔在原先那条无止境的路上,可是周围却阴风四起,所到之处那一个个阴兵的眼睛里开始透射出绯红的光芒。 这一刻,在无尽的路途上奔跑,流光似被抛之于身后,我们的唯一生存希望就是那座黑油大石锅,不知隐藏着些什么。 ------------ 第四十章 黑灰背后 这里如同平行在世界另一端的异界,我们不知如何进来,亦不知如何回去。 那青铜门内的一座冰棺上,一个里外珠光宝气,身着唐朝金衣的女人在冰台上四处打滚。 李令月一副难受异常的表情,眉头紧锁,嘴巴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吟叫,后又挣扎着说道:“还敢出来捣乱,朕这次要把你吞噬的干干净净。” 看来定是吉娘子残留出来的意识,在刚才一刹那主导了李令月的身体,才使她有了那么一瞬间来告诉我们出路,告诉这个异样世界的破绽。 当我们听到李令月说出彻底吞噬吉娘子这句话后,我们知道,这回吉娘子应该真的神形俱灭了。 她可能真的回不来了,在这异样世界化为乌有,连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 我心里空空的,完完整整的三人来到这里,如今却因为一个千年的布局,而不再是三人行。对李令月来说,她的棋子功成身退,可对我们来说却损失了一位大将。 我们一定要按照吉娘子的指示快点到达那鼎油石锅才是,这样才能为自己争取更多时间。而且那石锅上有着什么秘密还未得知,肯定要花一番大功夫来探寻。 而在我们身后,那张还未融光的冰棺上,李令月看来已经恢复了神智,一脸冷淡的她从阴风阵阵吹动的袖子中拿出一张符咒。 这张符咒通体发红,如鲜血浸泡过一般。上面流光溢彩,隐隐约约有丝丝鎏金亮芒透射而出,诡异万分。 “醒来吧!我勇敢无畏的令月军团!” 符咒在空气中无火自燃起来,冒出一股股刺鼻的白烟,如同战火的硝烟在这一刻被点燃,同时一处处战意似乎被这符咒激起,杀气顿时滔天。 那一个个站立在天坑里的兵尸,眉心,太阳穴,心脏,脉搏等七处人体非常重要的地方,开始鼓了起来,这七处地方像在兵尸的体内连结成了一个北斗七星,开始熠熠生辉,像是启动这些阴兵的重要一关。 回程的路,仿佛比来时的路更长。但一路上我和豹爷都感受到了发生在这些兵尸上不可思议的变化。 是要变成阴兵了吗? 我看见有些兵尸身上已慢慢开始变动,我和豹爷虽在狂奔中,但那一切变化,全部历历在目。 突然这时,兵尸的眼睛突然齐刷刷的动了一下,吓得我和豹爷一大跳。当时脚一软,差点掉入天坑。 在天坑中,一双双灰色的瞳孔,无神的眼睛开始依次睁开,从他们的双眼中心还有红色的光芒射杀出来,仿佛喷出一道道浓浓的血雾,瞬间将这里染成一片血光,不知要制造出何种毁灭性的灾难。 我们身子下的脚步飞快、凌乱而又沉重,此刻只管往油锅的地方跑去,心扑通扑通的跳上跳下,耳边只传来呼啸的风声。 我和豹爷完全被这里吓坏了,此刻完全不敢朝路两边的天坑中看去,生怕被这些鬼面獠牙的阴兵吓一跳,而昏死过去。 奔跑中,我祈祷这些阴兵的复活,慢一点,再慢一点,也许是灵验了,在这些阴兵还没任何动作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藏油锅的洞前。 谢天谢地,还来不及谢上帝,我们连忙向洞内跑进,希望早一刻发现吉娘子所说在锅子上的秘密。 滚滚的浓油味,再次扑鼻而来,难受异常。这种感觉使我们暂时忘记了在天坑中的惊险,转而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这巨大的油石锅上。 早前就发现这石锅是由地下高热量的蒸汽传导而来加热的,可是除了这里地热比较强大之外,我根本发现任何秘密,到底吉娘子叫我们到这里来干嘛?有什么对付李令月和十万阴兵的办法。 我在这油锅旁,来回折腾,丝毫停不下来。额头上冒出雨点大的汗水,胸闷气滞,呼吸急促。一方面是因为这石锅实在是太热情,另一方面我担心外面那十万阴兵,不知如何是好。 “川哥,你快过来!”就在我焦急如焚的时候,豹爷突然惊呼道。 “看!”豹爷一手指在石锅上,另一手中握着混元伞刮在那片石锅壁上,已经被他刮掉了些许黑油煤灰。 只见那块已经被刮干净煤灰的地方,露出一个小小的圆圈,再定睛一看,居然和那古代太极八卦有些相像。 我欣喜若狂,本抱死一无所获的心态顿时燃死生生希望。心道,这回豹爷可立了大功,若是能出去一定要奖励他一个百腿盘。(百腿盘:以鸡腿、鸭腿、鹅腿、猪腿、牛腿等百禽之腿一锅烧成,专为吃货定制。) 但我知道眼下不是想犒赏豹爷的时候,因为光知道有个八卦图,其实根本连脱离困境的一点办法都没,所以要抓紧看看这石锅壁上还有没有其他有用一点的信息。 “快,把石锅上这一片刮个干净!”我对豹爷说道,同时从旁边拿起一片石块,也朝那石锅上刮去。 黑灰附着在石锅壁上千年,要清楚的刮下一小片来,已经十分费力,好在那石刻之非常深,即使用力一点刮,还是有清晰的字体慢慢显现出来,丝毫不用因为担心刮花而看不清。 一粒粒黑灰被刮下来,飘散在空气中,进入呼吸道十分呛人。可是?情况不容许我们有任何停顿和休息,我和豹爷只有使劲的刮这锅壁。 此时,外面传来浩浩荡荡的声音,有整齐的脚步声,有数万匹马在齐鸣,这响声足以让任何一只军队闻风丧胆,更别说我和豹爷两个人了。 “看来是十万阴兵真的复活了!” 我心里毛道,同时双手猛力作用在石头上,刮的越发拼命。终于在片刻之后,石锅壁上不在有任何字体出现。 我和豹爷深深吸了一口气,同时望向那黑灰隐藏了几千年的谜底。 这几个字古朴苍劲而有力,足以问鼎刻字之颠的行列,好在唐朝的文字,我也认识不少,瞬间就将它们解析了出来: 太平公主之墓,蕴含阴阳炎冰,冷热八卦,阴为灵寝可保尸体万年不朽,阳为地炉可维两仪平衡。只是公主李令月野心勃勃,政变被赐死后,早已布下弥天大局,不顾百姓安危,建造天坑,下藏十万阴兵待他日东山再起,再夺皇位。 我兄弟阎立德、阎立本为救百姓水生火热之中,骗公主特在地炉上安放鲛鱼油锅,说为其压住阳炎之势,可保尸体更长久。后刻字于石锅涂上黑炭,掩人耳目。望后来人见到此字将滚滚炎油倒入坑中,让其春秋之梦毁于一旦。 完事之后,可从来之路反向而回,到轮回崖方可安然返回世间。 我安静的看完了这几行字,不禁为我们还有活路可走暗自欣喜。同时佩服这阎立德、阎立本兄弟,看来他们就是建造这座陵墓的工匠,从字里行间看来,他们建造完这座陵墓,恐怕性命已经不保。 这两兄弟果然十分聪慧,骗住了李令月如此精明的女人,竟将这些字藏于黑灰之后,让李令月以为这是地炉的烧出来的灰。 “不好!”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吉娘子发现了这个秘密,也许因为当时她是具灵魂没法操办,但如今她被李令月吞噬,岂不是…… 我还没想完,只听洞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带来一股腐臭味,这股味道正是在阴兵上才闻的到的恶糜。 “阎立德、阎立本两个狗官,竟然在我背后来了这么一套。” 说完,一个满身金衣的女子走了进来。 ------------ 第四十一章 决战公主 洞外传来滔天杀意,十万阴兵整齐划一调动的声音,战马嘶鸣声,还有猎猎冷风呼啸而来,在地炉周边吹开一条风道,不禁让人神清气爽。 清醒过一阵头脑后,我们开始寻思如何才能将这千年油锅注入天坑中。 在石锅的底部,摆放着三根粗大的石柱支撑着整个锅子,看来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将朝天坑方向的那根石柱抽出,这样锅子里的油就能朝一面倾斜而出。 可是就在我们准备实施的时候,一个女子携怒骂而至,正是太平公主李令月。 “两位爱卿逃得够快的。”李令月笑着对我们说道,随即脸色一变,凶神恶煞道:“看来你们的命留不得了。” 看来一场恶战是免不了了,但李令月再如何厉害也终究是一个人,令我最担心的还是外面的十万阴兵,他们才关系着下一刻的大局。 我对豹爷郑重其实道:“我来绊住李令月,你想方设法一定要使着石锅倾斜!” 豹爷点了点头:“一切包在我身上,你也小心。” 随后我拦在豹爷面前,一把混元伞举过胸前,朝那李令月怒目而视,眼神中丝毫不留一点畏惧之色。因为我知道,不拦住,即是死! 李令月淡淡一笑,之前我和她交过手,这个看是柔弱的金纱女子力大如牛,恐怕只有豹爷才能和他有得一拼,可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任务。 看着她这么一笑,刚才积留的士气已经泄了大半。 “姬小川,你也想拦住朕吗?”李令月似乎对自己有着必胜的信心。 说完,便撑开双手像两只魔爪抓了过来。我一见魔爪伸至,连忙拿出混元伞一打,因为她力气巨大,这一下怕连她皮毛都伤不了,所以可用了不少的力气。 哪知李令月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一步,手一缩便将魔爪收了回去,可谁曾知道这李令月有如此好的身手,连我都自叹不如。 这下混元伞一把打空,我连忙后退几步,以防那李令月这时在我忙不过来时突袭而至。可是就在那一刹那,李令月俯身一个扫堂腿,在我脚踝处重重踢了一记。这下可好,后退的脚步一个踉跄没站稳,直直的后摔了出去。 我被这么一跤,虽不是痛的爬不起来了,但这李令月使我更为忌惮,要知道我的身手力量在世界上也是算入得一流水平,可是如今在这李令月面前,如同是被她扯线操纵的一只玩偶。 就在倒地不起的时候,李令月竟然慢步走向了豹爷。 我暗道不好,决不能让她接近豹爷,当下连忙起身切断了她的去路,挡在了豹爷面前。 那李令月看我突然出现微微一怔,仿佛看我这么快就起来有些吃惊,随即淡淡对我说道:“你真不怕死吗?” “谁死还不一定呢!”我气势上毫不输于她。 说完,我便拿起那混元伞一把刺了过去,又是和之前在棺材上一模一样,被李令月硬生生的抓住了。我早料到这么一步,随后我借着这股力势,凌空将一脚飞踢而去。 可是?却只踢到一层薄薄的金纱,李令月早已闪躲在一边。 她一闪开,就双手将我踢空的脚锁了起来,然后一卷,我却深感重心不稳,本以为要就此摔落,却被她一把拉了回来,可哪知她单手似化为一柄长刀,竟一刀朝腿上的膝盖斩了下来。 一瞬间像骨头快要断裂,我喉咙哽咽着叫不出声,此时我完全被那李令月制伏,丝毫动弹不了。我知道我这条腿恐怕是要废了,双眼一闭,静静地等待那一声碎骨声在我体内响起。 原本根本感觉不到额头冒出一粒粒紧张的汗水,可是却在滴下来的一瞬间凝固了。而我的脚至始至终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我好奇的睁开眼睛,只见一只粗壮的手挡在了腿上,替我硬生生的接住了那似开山之力的一刀。 我沿手看去,正是那刚在一旁的豹爷,现在他与李令月二人正在拼这力气。两人都咬紧了牙关,一个使着九牛之力,一个迸发着二虎之劲,谁也不站上风。 我在旁边看呆了片刻,这豹爷果然和李令月有着不相上下的力量,二人竟到至今还是平手。 这地炉蒸蒸热气,依旧冒得不可开交,我和豹爷早已汗流浃背,可是唯独李令月脸上却半点晶莹都不见闪现,普通女人在这里恐怕早已香汗淋漓。看来她的体质已经越出常人。 这让我越发绝对这个女魔头的可怕,这样耗下去,持久之后我们必定没有好处。此时,我刚从李令月魔爪中脱身,见豹爷和李令月旗鼓相当,也不管什么二男欺一女的大道理,直接将那混元伞刺了过去。 我早料到这李令月肯定早有防备,果然力一松,将豹爷引了过来,大跨后退几步,和我们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 就在刚才,我差点刺到豹爷连忙一收伞,才避免误伤。 “姬小川身手果然不赖么!”李令月淡淡的笑道,似乎丝毫不介意我们两人连手对付她,紧而接着她望向豹爷:“小豹子力气也不小,不过若是再多几分钟,你恐怕就死在刚才了!” 我丝毫没有将吉娘子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是外面那一阵阵万兵调动,战马嘶鸣声更为惊心动魄。 不知那些阴兵现在如何,这么一批阴兵从复活到从坑内走出,必定要经过一番繁琐的过程,看如今时间已过了冗长,恐怕那些阴兵走上这里应该要快了。 光一个李令月就够我们受了,要是阴兵一上,我们只有等死,我当即对豹爷说道:“你继续去处理那锅子” 豹爷怕我不敌,担心道:“可是……” 我一把将混元伞矛头指向李令月,这时满腔热血似乎在体内涌起,横竖都是死和你这个女魔头拼了,当即怒视着李令月,连自己都忘了是要告诉豹爷还是挑战李令月,只冷冷道出了四个字。 “这里,我来!” “哈哈哈哈!”一阵狂笑之后,只听李令月毫不客气的说道:“不自量力的蝼蚁,朕准你去死。” 说完便徒手杀了向我。 唰唰唰! 几招过后,我还是不敌这非人类,渐渐败下阵来。可是内心依然萌芽着一份坚持,希望为豹爷争取更多时间。 可就是我这一想,却将心分散了,再等心一聚拢,李令月却早已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混元伞,将枪头直刺我的喉咙…… 而豹爷也在那石锅下,用巨石猛力的砸着一脚支柱,额头上的汗水,还有手掌被石块划开的血伤。 这一刹那,我一眼眼眷恋看着世间,尔后周围一幕幕变得模糊起来,冰冷的枪头一步步向咽喉逼近。 ------------ 第四十二章 白发魔女 尖锐的枪头已划开我头颈的皮囊,我已感觉到有点点血液沾在了枪头之上。 如果下秒再深入一厘,恐怕我的脖子就会被戳上一个大洞,从此头脑与身体再无联系。 李令月似乎用上了全力,想要快点干掉我,而我咬紧牙关和她僵持在我皮开肉绽之间。 此时此刻,我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阻止着那双魔手慢慢逼近。 可是李令月力气何其庞大,我坚持着,但却越来越心力憔悴,真想下一秒放弃顽固。可是?死又是什么样的呢? 周围已经越来越模糊,此刻我的眼前只有李令月那双杀气腾腾的双眼。和那双眼睛对峙着,我已感到死亡越来越接近。 虽然看不见周围,但我听得到,豹爷在怒吼着李令月叫她放开手。同时,我听到岩石碰撞的声。 “叮叮叮!” 我知道那是豹爷砸石柱的声音,想不到他还在坚持。反观我,既然已经有了轻生的念头。 即使再累,也要坚持到底。不然就和这个世界永别了,我身体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量传遍全身。 我看到李令月的瞳孔绽的老大,她肯定不知道我最后死前会如此强大,此刻必定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量震撼到了。 不到临死前,根本都不知道自己的潜力会有多大。 那短枪既然被我硬生生的拉开一条缝隙,可是李令月双目一怒:“嗔嗔嗔”爆出条条血丝,这却使她越发用力。刚扳回的局面,不消一会,那短枪却依然顶上了我的脖子。 这股劲来势刚猛,而我却发现什么劲的使不上了,看来真是精疲力尽了。 就在这时,只听到“轰”的一声,震耳欲聋。 这时我和李令月纷纷朝豹爷看去,将注意力全转移到了那只油石锅上。 不可思议,那石锅下的一脚居然砸掉了。 巨大的石锅朝北倾斜,如一座巍峨大山被人拦腰砍断半截,此刻受创的那一面要轰然倒塌。 豹爷见巨锅要倒,连忙逃到了一旁。此时那巨锅再一次发出大响,倒在了地上。原本光亮的锅壁上一块小石片突兀的掉了下来,紧接着爆裂出了一阵磅礴碎石声,竟是这个石锅轰然之间摔了个天崩地裂。 这时滚滚烫油一泻而出,如同天上奔流至此的黄河之水,凶猛泛滥,滔滔不绝。又如在禁海深处刮起的通天海啸,浩浩荡荡建起一座水墙,顷刻间扑面而来。 上有炎热海啸,下有滚滚油浪。一股脑进得去的,进不去的全往通向天坑的洞里塞去,不知说是像堵了的下水道好,还是溢出来的满井更为贴切。 不消片刻,那碎石锅里的油了爆了个干净,远没有之前那么壮观。除了少部分一点点的渗入泥土的,其余的全挤满了那个不大的洞里,还犯着拳头大小的一个个油泡泡。 “噗哒噗哒”油泡一个个爆裂,然后慢慢地那洞孔里的油面也渐渐的下降。顷刻间,这个通往天坑的洞就疏通出了一条光明大道,正是那烈油全部流淌进了下面的天坑。 看来是那些十万兵马应该不保了。就在那一刹那,我们仿佛听到十万兵马恢复兽性一般,一阵阵鬼哭狼嚎从洞下传来,连绵不息。这嗷嗷嚎叫震颤耳膜,震荡心灵。 更惊天地,泣鬼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嚎叫声渐渐弱了下来。从洞下传来一声声“呲呲”的声音,听完鼻子便闻到了一股股焦肉的味道,像是一块鲜肉放进油锅被炸糊了一般。 李令月听着这些声音身形顿了顿,不知道如何是好。现在的她只关心她那十万阴兵,根本没一点空来管我们的死活,听到这声音像失了魂一般,反应过来后一跃跳入洞中。 而我和豹爷也关心这些阴兵到底怎么样了,当下也跟了上去。 等我跳入洞中,只见一个金衣女子站立在坑边,身间裙摆无风自动,虽一副出尘的模样,但她一动不动,目光呆滞的看着周围这一切,好似受过莫大的创伤,有着极大的心事。 原来这天坑已经被填满,成了一片**的油海,上面飘满了人衣马尸,还有残破不堪的“李”字战旗扶过油面,带来一幅全军覆没,时运衰败的景象。 要知道她的皇朝霸业已经明了,在那顷刻间灰飞烟灭。 我看着十万阴兵果真被油烧的一个不留,这下便放下心准备去找阎立德两兄弟说的轮回涯脱身。当即拉了拉豹爷的手,轻声道:“我们快走!” 这李令月确实是一个大麻烦,所以我们还是绕过她快些走,现在她孤身一人就算回到世间,我相信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豹爷点了点头,脚趾轻踮正准备和我离开这里,可是却只听到耳后响来一呵斥。 “走哪去!” 我尴尬的一回头,此时此刻连我自己都觉得我们像做贼心虚,干完坏事,想要逃跑。 只见那李令月额头青筋暴起,怒发冲冠,一根根靓丽的青丝就在我们掉头之间,全部变成一头白发。 一瞬间青丝变白头! 这春秋大梦她生前做过一次,再度复活又被我们破灭,看来这打击对李令月实在太沉痛了。 “今天你们两个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李令月说得非常平静,但是这一句话却在我们内心如那辣油翻滚,久久不能消退。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痕,那是之前和李令月在石锅边打斗留下的,是在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的标志。如今死亡战争却又是要开始了吗? 李令月披头散发,一头白发无风自然朝后飘散。这个白发魔女似乎比之前强悍了好几倍,光是凭这一股气势,就弄得我和豹爷都有些暗暗吃惊,心里想到:“恐怕是对付不了她了吧。” 但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情我的性子做不出来,豹爷的性子更是做不出来,就算他失忆了也一样,只听豹爷一声喝道。 “今天就在这宰了你!” 我听得这一句话暗暗吃惊,看豹爷一副认真样,不像作假。但为何却感觉刚才一句话像醉过酒疯说出来的胡话。然后我望向那李令月,只见她脸颊微微一抽,似乎勃然大怒被压抑在心头,一手的魔爪正要伸手抓要豹爷:“老娘就先宰了你!” 我一听神色一变,那原本“朕”的称呼居然也变成了老娘,看来这李令月果真怒火攻心,气愤的不轻,难怪这一头乌黑变了色。 可是?令我更为吃惊的事情突然出现了,那李令月一个跨步想要一击拿下豹爷,可无奈站在坑边。那天坑边的泥土经过油浪的冲击已经变成十分松弛,可是李令月却恰巧是站在这块地方。既然脚底一滑,一个踉跄,从身后滚了下去。 那后面遍地油海,她这一倒,岂不是必死无疑! 扑通一声,一个金衣女子掉进了油海,发出嗞嗞的响声,看来是这李令月的皮肉已经炸开了花。直到响声不在,那一头被油浸的银光闪闪的白发也慢慢没入水中。 我和豹爷又惊又喜,这李令月的死法是连我们死都想不到的。那么突然,那么幸运。 看着这千年的女尸从冰棺中醒来,如今也算是一手死在她所谓的皇族霸业手中。看来古人说的有因有果,也不无道理。 李令月的死去,使我和豹爷终于放松了一大截。不过接下来还要去找寻阎立德、阎立本所说的轮回崖我们才能出去。 我们朝着油海望了望,祷告了下这十万阴灵,祭奠了一下已经消失的吉娘子,便匆匆去寻找那轮回崖。 而在我们离开后,天坑中的油海此刻已不再有任何温度。脱离了那座地炉这么久,已变成一丝丝黏稠的冷油。可就在这时,这平静的油面上居然泛起点点圆晕。 然后从圆晕发散的中心,又泛起一个个小气泡。 呯! 一只黑色的魔爪猛然从油面冒出,势如要一手遮天。 ------------ 第四十三章 消失是另一种存在 在离开热气腾腾的地炉之后,我们又回到了那色光缭绕、红玉斑驳的世界。脚底的玻璃下还是那残破不堪的千里栈道,上头的牛头马面两位阴司依旧把守着鬼门关一般的无底洞。 一切未曾改变,但仍然是那么陌生。纵是那李令月死了,我们心头的千斤重担却始终还未落地,如同这儿的环境,还是沉淀着一股阴深诡异的气氛。相比之前,只浓不淡。 按照阎立德、阎立本两兄弟所说,往地炉去时的反方向就能到达这座陵墓与人世界相通的路。 我们正在去的路上,希望能快点离开这里。因为在我们的背包里,食物和水已经剩的不多,若是现在饱餐一顿,恐怕撑不到下一顿便会挨饿。 而这红色世界苍茫辽阔,又加上昏暗地一眼望不到尽头。我们行进在这里,不知不觉已经少了一些标志性景物,环顾四面皆为相同,竟迷路了起来。如同旅行者在毒辣的骄阳下,在广袤无垠的沙漠中,找不到驿站的无助感,连根本要往哪里走都不知道。 好在我们记起包里有着一个机械的指南针,这回起码还搞得清楚方向,连忙拿出来想要辨个南北。只见那墨黑色的小铁盘上,来回摆动着红白指针,在我们放平后,才慢慢停止了晃动。 待指南针完全静止后,红色的那面停在了我们来时的路上,看来只是多走了一些弯路,没有偏离大致的地方,当下便一路朝着指针所指向的白色南面一路走去。 幸好有着这指南针,才找到轮回崖的方向,不然恐怕真不知会到哪里去,估计得要走死了。 找对了方向,我和豹爷便走得更快了。可是一路上,在这广袤无垠的红地毯上,我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 我一回头只见四周红黑相间,安静异常,哪里望得到有什么人跟踪。不知是被那李令月吓得多心了,总觉得她的亡灵像是会回来报仇似的。但我知道这终究是心里作用,要知道我们亲眼看着她跌落油海,如今只怕是尸体水分被炸的一干二净,焦成人干了吧! 反观这里,要知道这里本是唐朝陵墓,怨念极深。好多建造这里的工人,肯定有在中途死于非命的。即使不死,最后为了陵墓的保密性,也可能被活埋起来。于是险象就此发生,正是因为里面有许多劳心劳命,最后却不得善终的工人,他们生前怨念极大,死后化作厉鬼,绝对非常凶残,作恶多端。所以导致皇陵的的风水异常特别,可以说是大凶之兆。 但每个墓室必定有镇压这些异物的法门,可以是辟邪神器,也可以是仙佛法阵。更有一种歪门奇道叫做以邪压邪,意思是将墓室主变为鬼王,在这之中的大鬼小魂都纷纷畏惧这棺木中的鬼王,不敢出来作恶。但变鬼王之法,不是一般的墓室可以行的通的。 我早先在看师傅留下来的无名书中就记载了鬼王的一些残章断语,说是能够成就鬼王的人,首先体质必定要是至阴至阳,再者生前需身居高位,体内拥有一股九五之气,再加上施法者道法要十分高超,才施得这“以邪压邪,百鬼忌惮”之法。 说不定这座陵墓正是采用了这种镇鬼玄方。如今李令月已死,意味着鬼王消失。恐怕这其中的厉鬼恶魂早已按捺不住这千年来的寂寞,要出来兜兜风了! “额,真是越想越恐怖。小川哥,你不要讲了!”豹爷被吓得瑟瑟发抖。 如今失忆的豹爷,人生的启程恐怕又要重头再来,而我却把他稚嫩的心灵深深伤害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以前师傅带我盗墓情景,也正是被这样一步步吓得大的。不过师傅说的是实话,我对豹爷讲解的也丝毫不带假。这个世界那么诡异不可知,没人敢断言什么是存在,什么是消失,因为很多人相信消失即是另一种存在。 就正如豹爷消失的记忆,此刻的他才在不久前认识我,我也不了解这个崭新的他。 “呵呵,若是以前的你必定听的全神贯注。”我拍了拍豹爷的肩膀。 “以前的我?”豹爷想必又在思索着、幻想着以前的那个他。 可是就在刹那间,一阵阴冷的风从我们背后掠过,我心里发毛,惊慌的朝四周望去,四周依然是空荡荡的,找不到任何东西。 莫非真是我疑神疑鬼了,可是这一阵风起的真够蹊跷,此刻除了那些脏东西,我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原因。 算了还是快点找到轮回崖才是首要,否则在这里多滞留一秒,总会有不详的预兆,感觉有些事情要发生似的。 我们当即照着指南针所显示的南方,飞驰而去。可是那阴风却越刮越大,直到吹到脸上有点疼痛,才发现这风已经异常非凡,烈烈罡风似乎要把我们吹得避开肉绽才肯罢休。 在这猎猎风中奔跑,我早已睁不开眼睛,只有偶尔打开眼皮看看四周如何,才继续敢放心往前跑一段时间。 可是我就在我片刻之后,陡然间一睁眼,只见脚前竟是一万丈悬崖。而恰恰就在此刻那猛烈的罡风骤然而止。 还没等我仔细观察悬崖和思考这丝诡异的风,一个人影忽的从我眼前飞过。 “小心!”我幸好一把拉住冲过头的豹爷,才避免这不幸的坠落灾难发生。 而豹爷此时被我一拉刹住了脚,才猛的睁开眼睛,只见几颗碎石,零零落落滚下悬崖,到最后不听见岩石砸出一点声音,惊的他虚惊一场,眩晕恶心。 原来是刚才那一跑过了头,差点冲入这万丈悬崖。 “这里就是轮回崖?” 我暗自问道,这里毫无退路可去,脚下是万丈深渊,怎么可能会是通回世界的康庄大道。莫非那阎立德、阎立本两个人记错了? 这使我愕然一惊,本怀揣的希望就如钻石被碾为粉末。 望着这黑不见底的深壑绝壁,心中倍感绝望。但此时,只听背后冷冷的道起了一声苍老沙哑的话。 “纳命来!” ------------ 第四十四章 火炎碳人 红色的世界通到了尽头,眼前方是一片望不到对岸的悬崖,脚下只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暗渊倒挂矗立在地底下方。在那茫茫黑暗之中,时而有徐徐山风从崖底尽头中旋来,发出“呼呼”的风声,如同恶魔千百年来一直被围困在地底,因饥饿难耐而有气无力的发出着幽幽叹息声。 我望这山崖璧上,四周怪石嶙峋,底下恐怕是有着万丈之深的天沟地壑。就说方才豹爷不小心蹭落的石子,掉下去片刻就没了声音,不用猜就知道摔下去肯定是粉身碎骨。 我对着暗渊一度摇头,因为实在太过危险,光就这样看着就感觉如同要堕落进幽冥地狱一般。又抬头观看了下四周,只见三尺之外,有一块怪石高高挺立。石头模样七凸八凹,丑陋之极,但其中有一面却是光滑平整,磨得光亮。走近一看,只见上面亮有着暗红色的液体在上面胡乱几笔,我定睛扫视,是三个如鲜血喷抹涂写的唐朝汉字。 “轮回崖!” 三个字恢宏大气,苍劲有利,隐隐约约似乎受到这三个字的不凡气度感染,有了心堕轮回,历经沧桑之感。 但我想都未曾想过,这居然是我们要找的地方轮回崖。可是这悬崖峭壁即使有再好的书法字体都是枉然,这里死路一条要如何出去?当下我想到会不会是阎立德、阎立本两兄弟搞错了。 我还未摸清楚状况,豹爷还沉浸在刚才差点摔落悬崖的惊慌之中,只听突然背后来了句晴天霹雳一般的话语。 “纳命来!” 这一声音苍老而有力,沙哑但却清晰的传来,如同一头远古的魔兽在歇斯底里的吼道,我和豹爷被吓得一怔,连忙本能的转过身子。 居然是一个血肉模糊,满目疮痍的白发黑人! 只见白发黑人全身白发在狂风中飘散飞舞,像一条条白蛇在空中张牙舞爪,令人不寒而栗。而黑人的全身皮肉像全是被烤糊了一般,从头到脚像是一块块焦炭连皮沾粘在人肉上,所以才看上去像个黑人。 还有那黑炭般的皮肉之中,嵌有好几条深深的伤口。那伤口恶心极致,像是被烫伤之后的血液冷却凝固,又因为剧烈运动而导致再度被撕裂开来,使得那周围的皮如今就如一快抹布,破烂不堪。而那碳皮之间,偶有几根肉丝连在一起,使得伤口中渗出鲜血白脓搅在一起,像是画家掺和颜料调色一样,被改成了妃色缓缓流了下来。粘在外面,碳黑拌血,不觉让人恶心呕吐之感。 那碳人站在黑暗中,要不是有那几条流血的红色伤口衬托,恐怕还不好发现。 “看你们往哪走!”白发黑碳人立马喝住我们,说完便是像是和垂死的老人一样,发出几声重咳。 我呆滞的站在那,一听这声音并不是像普通的咳嗽,而是那喉咙像是被烫伤过一般。 “怎么,不认识了?”黑碳人似乎恼羞成怒了一般:“你们前脚把我推进油坑,才几炷香的功夫就这么快忘得一干二净。” 我愕然一惊,心头的锥子被悬到脑袋,听她这么一说,又见她这头再明显不过的白发,此人不就是之前的失足女公主。 这个黑碳人就是李令月! 看来她之后被推入油坑的时候,天坑里的油温已经不是很烫了,否则也不会搞出她现在这副人模鬼样。但她的喉咙也必定是被那些油烫的不轻,才会说话像个糟老头,声音现在跟变了个人似的。 “是你自己跌落的!”豹爷郑重其事道。 我一听随即断言,豹爷终究是失忆了,现在这李令月已经丧心病狂,还跟着恶魔讲什么道理。当下拦在了他的身前,对李令月毫不客气的斥道:“你这情况还是少说几句,把你的力气用在报仇上吧!” 李令月听完便跟抓狂似的,一抓那头白发,手指间居然落满了一撮撮的白发,之后大把大把的掉落下来。也难怪,经过油一烫,头发能留住已经很不错了,轻轻抓碰就脱落,是再不过正常的事。 “留着力气跟阎王爷狂妄去吧。” 李令月怒气冲冲地说完,忽地黑脚一飞而至,虽伤的不轻,但我感觉这力道绝对不比我们之前交手时的小。我不敢拿手硬接,连忙拿混元伞而出挡在胸前,那李令月飞铲而来的脚,一把踢在了混元伞上,由于力道太大,我被震退了好几步,连伞我都觉得有些微微变形。 光这第一回合的碰撞,我就感觉李令月力量沉稳,腿脚坚硬似钢,竟丝毫不惧这防穿击弹打造的混元伞,而且发劲之时,全身像是一头兴奋至极的铁牛,丝毫不像受了伤的样子。 看来她这次真的用尽了全力,势必要取我们性命了。 我被她腿脚一击,后退到了几米开外,她见我太远,那张面目全非的黑脸露出两颗白珠子一眼望向旁边的豹爷,当下几步便冲到他的面前,伸手便朝脑门打去。 这脑袋上不论哪处都是人体最薄落的地方,若是头部受了李令月一拳,恐怕就得当场昏死过去。但豹爷也不是省油的灯,记忆不在,身手犹在。这突如其来的一拳,一把就被他徒手接住,可是我看豹爷一手接住后,抿了抿嘴像是在咬牙切齿,随即像是委屈的憋着什么东西。 只听“啊”的一声大叫,豹爷立马松手退到了我这边。我看他额头冒汗,面色不太对劲,当即问他怎么回事,但豹爷好像说不出话来,只是摊开了右手让我看,只见他那手居然被烫了个跟烙铁一般,红肿的把豹爷这只粗手又热胀了一圈。 “怎么回事?”我当即无法理解,望向那李令月,看来这她这全身现如今就和一块岩浆中的石头一样烫手。 本来那李令月就不容易对付,现在她被这油一烫,居然变成了这副德行,全身如火,烫的不能近身,那么我们更本就不能对她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只有乖乖的接受她的攻击,如此被动的状态,我和豹爷迟早会受到重创。 我们难道现在真要被她弄死在这里了? 哈哈哈哈! 这苍老的笑声在这片红色的世界响起,一只全黑的躯体顶着凸着两只白眼珠子,对我们示威并说道:“我成了这副模样,还带了这种邪门的体质,还不是拜你们所赐。” 就在这时,李令月那肮脏的躯体又再一次向我们逼近,口中还喘息着吐出一些话:“不过也真是天祝我也,我也要让你们尝受一下着纵火焚身的滋味。哈哈!” 我和豹爷连连后退,不知不觉已经退到了悬崖边上,半只脚已经悬在外面。几颗小碎石被踢落在悬崖下,便渺无了音讯...... 山风依旧徐徐吹来,但眼前那个恶魔比背后的冷风更凉。 ------------ 第四十五章 神秘消失 悬崖边猎猎寒风吹至,我和豹爷被李令月逼到崖边,此刻生死攸关,稍退一步,便是幽冥地狱。 我知道不能再退了,就在此地和她拼个你死我活吧! 当即拿起混元伞,后脚用力一蹬便朝李令月杀去。尖尖的枪头刺向李令月的心脏,我想势必要给她心头捅一个大窟窿。李令月毕竟不是铜墙铁壁,面对这尖锐的枪头似乎也颇为忌惮,但她不和先前一样,一把将混元伞擒住,而是即刻躲闪在了一边。 这样既避免了与对方的正面冲突,又方便下一次发起进攻,李令月这一闪可谓躲的恰到好处。 我一枪落空,就暗道不好,因为身形速度与李令月相差甚远,只能眼睁睁的看她闪到混元伞中央边,躲得这混元伞是刺无可刺,只能落空。 这下我便暗道不好,只见那李令月的黑炭脸,微微一笑,两条烤焦似的肥香肠嘴唇一张,露出几颗熏得纯金般的牙齿,上面还沾有不少粘稠的液体,不知是唾液还是油。 “呯” 我的胸口被李令月一拳击中,我早知她必不会放过这次大好的进攻机会,但我刚看见她那副恐怖嘴脸居然被吓到不知如何是好,等清醒过来的时候,才知道忘了防御,这时拳形拳风已至,再怎么躲,也只是受伤的地方变不同了而已。 这一拳我本可以轻易躲过,都怪李令月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吓得使我一时失了魂。但这也不能全怪她,主要是自己修行尚浅,还抵不住妖魔鬼怪的嗔吓。 就在李令月那一拳打在我胸口时,居然从她那的手上冒出几点零星的火苗,之后我便感觉胸口火辣辣的疼,居然是胸口的衣服被烫了个大洞,差点没烧起来。 我暗自惊心,起初只见过豹爷受过这滚烫的一拳,如今自己受这体会,才知道这热量有多恐怖。若是多较劲一会,或者李令月的拳头多停留片刻,恐怕就要引火烧身了。 这李令月当真是越来越难对付了。此刻她刚占据上风,必然要乘胜追击,刚那一拳我连退了好几步,此时她居然三步并一步跨来,一个大跳,同时起身离开地面,双脚似要化为一柄夺命剪刀,剪断我的脖子,拧下我的头颅一般。 李令月速度何其快,这只不过在刹那之间,我的脖子两边便一凉,两脚已经飞至,似乎对我的首级志在必得。 而知道躲闪早已来不及,早先一步连忙将混元伞扔给了豹爷,此时双手一举尽力保护头颅。 那李令月一脚力道极大,踢在我挡御的手臂上,有几分霸道无比的力量暗暗传来,使我的手臂仿佛要断了一般。 可是奇怪的是,李令月这一剪刀脚维持了好久都不见落下,我定睛一看,万分吃惊,居然是李令月的身体在空中凝滞了,怪不得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从我手臂踢来,使我疼痛感越发加大。不仅如此,过了片刻之后她身上的滚烫的热量仿佛又转移到了脚上,使我的手臂如被火荼毒一般。这样下去手臂迟早会断的! 好在这时,豹爷连忙反应过来,拿着混元伞就一跳跃起朝李令月的腿脚打去,这一打气势汹汹,犹如朝天一棍,要打的那山崩地裂!混元伞作棍棒打落,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那李令月深知豹爷力气能与自己互相媲美,这一棍光气势又磅礴如虹,当下便松开了腿脚闪退了几步之遥。 李令月一走,我此时才觉得手臂一松,犹如手上卸落了几百公斤的滚烫的铁烙。 察看了下伤势才幸道,好在热量来的慢,只是烫死了几片皮。但麻疼之感依旧不断传来,恐怕这手臂要休息片刻后,才能再动弹起来。 此时我望向豹爷,只见他以伞作棍,在空中胡乱飞舞,乱棍之下还打出不少残影,每挥至一处,且有声声鹤唳般的呼啸,可见这力道劲头不小,就连李令月一时之间也无法拆招,连连后退,面对这空中棍棍飞影竟也奈何不了。 见得这豹爷棍子舞的如此强势勇猛,我心道:若是能出去回到世间,看来我得给他打造一根金刚长棍,到时候必定所向披靡。 但我知道豹爷还有很大的不足,此刻的他完全是靠蛮力来挥动伞棍,对体力消耗极大,长时间应敌是不可取的策略,最后只会因为疲劳而被反杀。若是豹爷会上一招半式,恐怕现在面对李令月就游刃有余,而我们也不会这么累了。 在豹爷和李令月的僵持中,我的手慢慢恢复了知觉。虽然还是显得有些不太灵活,但我还是赶忙加入到战斗当中去,希望可以给予豹爷一定的援助。 李令月见我上来了,似乎颇有得意之处:“两个一起上,我正好可以杀个痛快!” 随后说完,又看了一眼豹爷又道:“怎么样,小豹子没力气了吧!” 我看着豹爷大口喘息,身形微微有些颤抖,额头冒着大汗珠,背上也印湿了一大片。知道他刚才对抗李令月体力消耗的肯定不少,但那也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若是李令月被近身,非死即伤。 我当即拿过他手中的混元伞,拍了拍豹爷的肩膀,对他说道:“你先休息一会。” 只听豹爷呼呼的吸气,好像有好几口气没喘上来,断断续续说了声:“小……心。” “手下败将,又来了!”李令月仿佛对我一阵厌恶,貌似只想让我乖乖站在那里送她杀,她才开心。 我呵呵一笑对她的厌恶嗤之以鼻,然后答道。 “你说我是手下败将,却又哪次杀的了我!” 这话一出,李令月听后竟然勃然大怒。虽然那副黑碳脸根本看不清楚喜怒哀乐,但从她随即破口开骂还是能知道李令月已经气的不轻。 “这次就取了你的狗命,看你还有话没话。” 说完,李令月手脚并用,四周阴风咋起,直朝我面扑来,只见李令月在风中快速移动,疾如闪电、携带着步步杀意转瞬之间突飞而至面前。 呯! 我那混元伞早已做好准备,在李令月魔爪伸至的那一刻,早已预判好撑开。她那坚硬似钢的手碰撞在混元伞的伞面,发出强烈的金属碰撞声,并冒出了一阵嗞嗞的火花。 “咦?”伞前面传来一阵疑问,正是李令月发出来的。 我猜那李令月定是发现了这混元伞的不平凡之处,要知道这是现代高科技打造的混元伞,怎么还能比她在唐朝时见到过的那柄差。 但李令月只是轻道了声咦,好像丝毫不介意这混元伞有多么坚硬,只是更用尽力去击打,当下只觉伞面遭受这越来越沉重的攻击,相反这混元伞背后的我,反倒有些支撑不住了。 混元伞在李令月的攻击下,冒出道道红星点点的火蛇,四溅过后只见伞面已出现了道道划痕,但李令月始终还是破不开这混元伞伞面。要知道它由防穿甲弹的材料做成,我想那李令月一时半会是破开不了的。 我猜她等长久过后可能变得没有耐心来破这面伞,反倒会找其他方法来进攻,所以我开始四周留意。 但我似乎猜测错了,李令月好像真的准备要把这把伞破开一般,不然就誓不罢休,竟把力道越加越大,我手中已有了渐渐拿不稳的趋势,而脚下更是被她一步步逼到悬崖边上。 现在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后退半步了,相反还要顶这混元伞冒着这猛烈的攻击前进,不然坠落这崖底就死无葬声之地了。 但奇怪的事就此发生,我刚被逼到崖边,命悬一线,准备就此冒着头皮硬上,只觉头顶上天空一暗,只是刹那间便就消失了,而混元伞也不再遭受任何的攻击。 片刻之后,这里没了任何动静,四周诡异安然、万籁俱寂只听得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响声。 在这不知不觉间,原来周遭已十分糁人,害怕不止。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将混元伞一拿开,只见对面空空如也。我把伞一收,轮回崖边一切景物暴露无遗,在这旁边除了我和豹爷,既然再别无他人。 我百思不得其解,那李令月哪里去了?怎么平白无故的消失了,难道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不成? 可是望望我们身上的伤,混元伞上凌乱的刮痕,这幻觉未免也来的也太过于逼真了...... ------------ 第四十六章 坠落暗渊 四周都没了声音,我和豹爷还站在原地一阵纳闷,原本凶如猛兽的李令月此时为何消失不见。 我细细回想过程,只记得当时头顶上有片黑影闪过,难道…… 不好!我连忙跑离悬崖边,可是一切为时已晚。悬崖边一道黑影忽地跳上,迅雷不及掩耳,飞快的夺走了我手中的混元伞。 而那个黑影正是李令月,她从刚才一直躲在崖下准备给我来个突然袭击,好夺下我的混元伞。没了它,这下我们便防不胜防。 我心道这家伙果然狡猾无比,居然暗自来了这么一招。 “现在让你们也尝尝这混元伞的威力。哈哈!” 说完李令月便擎着伞杀来。只见伞枪刺杀而至我连连躲了好几下,最后逃到了“轮回崖”那颗巨石后才使那李令月暂时攻击不到。 可是我在那片刻就没了声响。我心道:“李令月该不会是去攻击豹爷了吧?” 但是一阵狂笑从头顶传来,我抬头一看,还没看到什么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烈疼痛。转头一看,只见一杆枪头穿过我的皮肉,刺进了我的肩膀,好在我反应灵敏,即刻退了出来,才没使那枪头越刺越深。 我看了看那巨石之上,李令月这个黑炭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起码刚才那一枪应该也熄灭了一点原先在她心中的怒火。 而我的肩膀上鲜血早已浸透了衣物,一片嫣红。时而有锥扎一般的疼痛感猛烈传来,强忍着有些头昏脑胀。 我虽退的及时,但也伤的不轻。看来此时手臂附伤,混元伞被夺,要对付李令月现在更是难上加难了。 李令月此时站在“轮回崖”的巨石上,黑炭的身躯衰败却傲然挺立,无法撼动。微风翩翩更是吹的那几根稀疏的白毛凌乱飞舞,如不可一世的枭雄般霸道十足,傲视天下。 “哈哈哈哈!想不到这混元伞千百年过去了,还是用的这么得心应手。”李令月在巨石上笑着,笑声粗犷而今人心悸。 豹爷此时已恢复了大半,起身过来看了看我肩膀上的伤势,然后问我该怎么办。 这李令月如今刀枪不入,体内更是如同地炉一样的熊熊烈焰,近不得身。我向豹爷摇摇头,表示面对这怪物毫无办法,这次恐怕真要栽在她手里了。 “与其死在她手里,还不如自己跳落悬崖!”豹爷咬牙切齿,宁死越不愿被这李令月折磨。 我抬起那只未受伤的手,拍拍豹爷,叹道:“如果最后真没办法,我们就一起跳!” 豹爷点了点头。 站在巨石上的李令月仿佛还站上瘾了,一副不肯下来的样子,也许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对她这种一心想称皇称帝的女人十分痛快。 她也许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两颗白眼珠子分外明显,俯视着我们,如同看着两只弱小的蚂蚁,说道:“你们现在要死,恐怕还得问过我了!” 我和豹爷不知如何是好,此刻我们的战斗力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对这拿混元伞的魔头恐怕真的只有被她揉捏的份。 李令月站在巨石之颠笑道:“我还是希望爆发出你们最大的潜力给我瞧瞧,当然我会保持这场生死战斗比较公平,你们还是不要使用这个外物了!” 说完,她将混元伞一把举过头顶,在空中剧烈的旋转起来,像一盏电扇被慢慢的开动,越来越快。四周的气流开始疯狂的涌动,接二连三的被划开。那李令月居然破开了自身重力的限制飞了起来,四周飞沙走石,烟尘狂舞。李令月之势仿佛要破开限制,扭转乾坤一般。 但李令月仿佛并没有要飞天的意思,仿佛在积蓄一种力量,等到她仿佛也有些吃力的时候,那个腾空而起的她手持混元伞朝下,仿佛借助刚才所有蓄在一起的力量一把将混元伞插入了巨石之中。 倾刻间,整座山崖微微震荡,仿佛下沉了一截。而“轮回崖”这块巨石之上仿佛插了一根银色的绣针,亮光闪闪。正是那柄混元伞被李令月腾空插入,仅剩三分之一露出在外。 沿着那伞柄往下:“轮回”巨石之间,纵横上下左右都出现了条条裂缝,一丝丝直蜿蜒到巨石底部才渐渐淡了下来。 这一击,力大无穷,纵横捭阖。想不到李令月竟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可她这是要干什么? 李令月见混元伞没入巨石后,试着拔了一下,见自己都不能拔出,然后一跃跳下了巨石,面带微笑道:“这下谁都别想用它了,让我们好好的较量一下吧!哈哈!” 这笑声人神鬼厌,处处透入这李令月阴险奸诈,没了混元伞这个坚实的利盾,我们怎么和这么变态的肉体抗衡,摆明了不是要蹂躏我们嘛! 此刻李令月踏着慢步逼向我们,我和豹爷如今手无寸铁,只好以肉相搏,若是最后真的不敌,我们只能做最坏的打算,跳崖! 想完,李令月已经一脚飞向我来。 我虽忍着伤痛,但躲这一脚应该问题不太。但我前脚刚躲,只见那李令月后脚仿佛早就知道我会闪到这里一般,一脚飞铲到我带有伤口的肩膀上。我的肩膀一阵火烫,整个人支持不住这千钧一脚,连忙软瘫了下去。原本有些凝固愈合的伤口,此刻又迸裂开来,流血不止,将衣服上的血液又染红一层。 “不要紧吧!”豹爷此时连忙扶住我。 可是那李令月身形早已杀至,哪里容得上让我们半点喘息的机会。 李令月一拳带火,从身后发力从前猛击出来,可见这力道非同小可。就在此时,豹爷猛的起身,躺在了我身前,面朝李令月。我当即一惊,叫他连忙闪开。可是豹爷岂会听命于这句话。为了救我,双手交叉合在胸前,居然要硬接这李令月威震山洪的一拳。 呯! 一股强势能量从他俩之中爆发了开来。豹爷的力道本就比李令月少不了多少,但这一拳,李令月只后退了几步便刹住了脚,而豹爷居然从我头顶硬生生的飞到几丈开外。 嘭的一声,豹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神一惊,担心豹爷的心开始从身体四处乱窜,一下便忘记了手臂上那股疼痛,就连忙冲到了豹爷面前。 只见豹爷口吐鲜血,一时之间满嘴血泡,竟说不出话。那李令月站在几丈之外仿佛在看着好戏一般。 过了片刻,豹爷才支支吾吾道了声:“好多了。” 我心暗道,我们实力完全不敌李令月,只能执行原先定好的那步计划了。我和豹爷相视一笑,抱着必死的决心朝崖边冲去。 那李令月站在那边看生死好戏,一见我们冲向崖边,神情脸色随即一变,喝道:“想死?我还没玩够呢!” 说完,那李令月脚下便长了两对翅膀一般飞速向崖边冲去。 我只觉背后凉意一盛,一只手把我们抓住,猛的一扯把我俩从崖边拉了回来。 我和豹爷重重的摔落,这一跤新伤旧疤都长了出来,疼痛万分。 如今连居然连自杀都死不了。 那李令月站在我们面前,切断了一切跳落崖边路线,冷冷地道:“你们的死亡,我早就预订,既然你们不想陪我玩,我就给你们痛快!” 说完,李令月那个黑炭人慢步走来,双手缓缓开张,修长的魔爪对准我们越来越近。 可就在这时,地面传来“咔啦”一声。 我、豹爷和李令月纷纷东张西望,面对这莫名奇妙的声音四处探查。 但只听“咔啦咔啦”声又再次传来。 只见从混元伞顶部开始,巨岩表面的石缝慢慢开始迸裂。 “轰!”轮回崖巨石一分为二。但是裂缝并没有停止,而是从地面蔓延开来。 咔啦咔啦!速度及其迅速,如同一条闪电转瞬即逝,一直到我们的脚边也出现了这道道裂纹。 轰的一声。 山崖边的轮回崖巨石周边,居然大范围的坍塌,而我们站立的地方恰恰在这其中。只见我们脚下的地面瞬间脱离了整块大地,直直朝悬崖底部掉去。而我们三人毫无例外,都坠落了这深不见底的暗渊…… ------------ 第四十七章 回到世间 从“轮回崖”巨石到我们脚下的山体突然间的崩裂,插在巨石之上的混元伞也从山崖下掉落,瞬间落成了一根纤细的绣针,银光熠熠之后,便被无情的黑渊如墨盘一般浸没。 而我们踩着一块巨大的岩石也从中断裂,轰然堕落深渊。四周的景物开始还有点印象,但变化的极快,瞬间便将我们吞噬在黑暗中。 我们正在极速的下落中,在这漆黑一片的深渊里,不论四周如何,一切变化多端都显的多于,眼睛根本捕捉不到这深渊的任何景物。也不知下降了多久,剧烈的风把我们吹的晕沉起来,朦朦胧胧中仿佛做了一个非常长久的梦。梦里像攀着一块巨石跌落汹涌澎湃的大海之中。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一幕什么也记不清了…… “嘀嘟嘀嘟……” 医院急救车的响声在城市中央响起。在里面抬出了几个人后,一辆黑色警车又随即而至,停在大门口,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运动便衣的女士,高挑的身材凸显完美精致的身材,但同时她可能也拥有着不凡的身手。一头干净利落的刘海下,一张面容白皙、清秀可人的脸靓丽非凡,无论男女看见都会忍不住一望二看三回头。但那清新脱俗的脸庞上露出一丝严肃异常的神情,丝毫不配这张稚嫩文雅的脸,似乎是这个似火年华的女孩不该有的表情。 见这女孩一下车,便有个似喽啰的人迎了上来,低声窃语:“东方副队,您要找的人就在上面!” 这个东方副队正是要一心捉拿国际大盗的ntsdb副队长东方馥雪,怪不得有如此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那喽啰说着,指了指上方。只见东方馥雪抬起那头,一双明眸目不转睛的看着上方道:“跟我上去!” ※※※ 我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有了知觉,但自从发现我还活着之后,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当日轮回崖对战的一个火炎碳人,之后我们一起跌落悬崖被黑暗吞噬,然后到了最悬崖最底处,居然是波涛汹涌的海浪频频打来。 依稀见到不知哪处有一丝丝微弱的光芒透射进这片世界,墨汁般的海水拍打在悬崖峭壁上,溅起了冲天高的浪花,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黑暗的空中中格外耀眼,好似向空中抛洒出一粒粒有形的光辉,却又逃不出重力的吸引,如天降暴雨一般的“哗啦啦”大片落入海中,紧接着又来了一波“阵雨”,华丽丽的落下。这大概就是呼啸寂寞的海川千百年来唯一的自娱自乐方式。 冰冷的水珠打在我的脸庞,昏沉的自己还来不及注意这有多痛,便全身一湿,摔入了海中。 在那一刻精疲力尽昏昏沉沉的我在海中做不了任何挣扎,只能慢慢随波逐流,在昨晚刚醒来后,便发现自己躺在了这家医院,而豹爷正在我邻床呼呼大睡,看来早就醒过来了。 大概是我肩膀带伤,流血过多才比他醒的晚了。 但翌日清晨,也就是此时此刻。我正躺在床上回想着某些事情,豹爷正躺着看美女杂志。想不到他失忆了还不忘好色。 呯!只见一女孩领队破入了病房大门。 “姬小川,丁豹刚,我是ntsdb副队长东方馥雪,现在怀疑你盗窃陵墓,擅自偷拿国宝,现在要搜查你的随身物件。” 我突然想起了这个面孔,这正是在圣泉族见过的东方馥雪,我当时被她这美丽身躯和一丝不苟的行事作风还是吸引不少的,但终究不是一路人,只能当匆匆过客。 “东方队长是吗?好久不见,请便!”我知道在那太平公主陵墓我什么都没带回来,当下放心请她搜查。 “姬先生,那就不客气了,给我搜!” 东方馥雪一声令下,身后的跟班们开始四处搜查。片刻之后只听每个人道了声:“没有。” “报告!没有可疑物品。” 东方馥雪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慢步朝我们走来,忽的看见豹爷神色紧张的正在看着她。 东方馥雪恰好捕捉到了豹爷这一神色,哗的一把将他的被子扯落。 豹爷躺在被子里,只穿了一条四脚短裤当即连忙把被子扯回来挂上,大声怨道:“小姑娘,我的亲娘嘞,你这是要干嘛啊!” 说完,豹爷便将什么东西藏到了枕头底下。我暗暗惊心,豹爷真不会在太平公主陵墓拿了什么东西回来吧!要是真是恐怕被这厮害死了。 我见窗户大开着,连忙跳下床,跑到窗前一伸头,居然是十几层的高楼,当下头晕目眩。 这下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这了,ntsdb人一脸疑惑地问我:“你干嘛!” 我尴尬的笑了笑:“我拉窗帘!”他们不知道其实我是想跳窗逃走的,一个人逃走起码还能救豹爷,不然就被他们乖乖带回去了。 可就在这时,东方馥雪一头雾水,朝着我道:“这里哪里有窗帘?” 我环顾窗前窗后,这下绝对是糗大了,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一本正经两眼发飘,以掩盖自己的丑陋行径,并把医院拿出来臭骂道:“汗,真是的,这医院太破了,连个窗帘都没有!” 众人似乎哄笑了一阵,连那东方馥雪冷的差点刮出严霜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但这只温存了一小刻,便又恢复了原来面目,凝视着豹爷枕头底下。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豹爷不会真拿了什么古宝放在了身上吧。 只见东方馥雪伸手过去,豹爷正要阻挡,却被东方馥雪一把绕过。 我心一惊,好快的速度!这东方馥雪年纪轻轻就当上了ntsdb的副队长果然绝非浪得虚名! 只见东方馥雪一抓便从豹爷的枕头底下拿出了一本杂志,里面全是一些坦胸露乳,拥有着烈焰似红唇,潋滟的胸部,傲人般翘臀的模特。她们奇装异服摆着各种搔首弄姿的pose,蔽匿处只留片片薄纱,若隐若现,欲露还休。 这使那似乎未经人事的副队丫头看后一阵羞怯,当即不知道如何圆场,心里暗道:“每次遇上你们都没好事!” 这时,东方馥雪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这才圆了场,丢了这本不知道豹爷哪里淘来的杂志。 “东方队长,检验报告出来了,蛇的种类还不好判断,说是没见到过,但从蛇胆来判断,至少活了几百年!”说完,东方馥雪便挂了电话。 东方馥雪转身吩咐道:“姬小川、丁豹刚你俩涉嫌杀害濒危动物,现在要将你们带走!” 我暗道这不就是在真仙洞外妖兽与那条树皮巨蛇两败俱伤后我取的蛇胆吗?这下便可坏了,居然被定了这么一条罪! 我心也不知如何办,只能和豹爷乖乖的被带上了囚车,待黑警车在前面开头,我们紧随其后。 嘭! 这时刚到转眼路口,只觉车子一震,听到有人大喊:“劫囚车啦!” ------------ 第四十八章 山本仙道 树皮巨蛇的大蛇胆我本想卖个高价,可是却成为了我沦为囚犯的导火线,再离医院渐行渐远后,正当我想着该如何脱身的时候,居然听到有人大喊。 “劫囚车啦!” 我心想,在此地人生地不熟谁会回来救我们,定是这里还有什么其他的囚车经过吧!可是我刚想完,车门就被撬开,两个人黑衣男子头戴面罩,迅速的把开车的两位警员拉下车,轰的一声发动,汽车便驶离了事发地点。 “你们是谁!”我问道。同时车也极速的飞飙着。 开车的两个人没说话,把我们带进了一个胡同内,请我们下了车。 “你们是谁!”我接连问道,可是对方还是不回答。 胡同内静悄悄的,四周都是破砖瓦房,看起来像个贫民窟,而通常这种地方人烟稀少,但却鱼龙混杂,山高皇帝远的,治安比较差。 一辆黑色的轿车驶来,看来是准备来接我们的。 我对豹爷轻声道:“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不要贸然上车,找机会突出去。” 一个手下上去把轿车后门打开了,一只穿着灰裤子,咖啡皮鞋的脚伸了出来,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准备下车的人时,我大喊一声:“跑!” 豹爷和我纷纷推开身边的两个护卫,往回跑去,这时胡同响起了警车声,我们知道看来是警察叔叔们到了。 而在那黑色轿车外的那只脚,缓缓的提上了车内,手下们给关好了车门。车内的司机突然开口问道:“山本先生,现在要不要抓他们回来?” 一阵苍老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不用了,这样下去恐怕会暴露给中国警方踪迹。” 随即车便驶离了事发地点,那阵苍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呵呵,姬小川我果然没看错你!” 我们在跑回的途中被ntsdb带了回去。 在办公室里,我们被带去问话,但真的不知道,那波是什么人,他们也无可奈何了。 几天后的某日,此地高等法院审理一桩“猎杀濒危动物”的案子,最终被告人律师以“猎杀濒危动物,是因为此动物凶猛好杀,完全是为出于自保”论点胜诉。而我和豹爷,也被放了出来。 一瞬间晴空万里,我和豹爷想要去吃顿好的补补身子。 我们选了一家高档名贵拥有土豪气质的酒店叫上了一大桌菜,正准备开吃,突然一个老人坐了下来,身后还带了若干随从。 老人白发苍苍,额头脸颊生有道道细纹和三两颗老年斑,看上去年纪颇大,但似乎保养的很好,他笑眯眯的看着我们,似乎显的非常和蔼可亲。我们看着他,他叫随从递了张名片给我们。 名片恭恭敬敬的被递了过来。我一瞧,只见镶着金边的名片上镀着四个银色大字:“山本仙道。” 我一听这四个字似有印像:“你该不会就是……” 这个称为山本仙道的老人轻轻的笑了下,显的非常慈祥,随即点了点头用一口流利的中文答道:“你应该不会猜错。” 我和豹爷一听,便吃了一惊,把口中刚吃下的好酒好肉都吐了出来,现在坐在我们面前的那个人可是日本首富,山本仙道。 但无事不登三宝殿,日本首富找上我们定是有什么事情。 “我听闻豹老弟失忆了,正好我认识一位欧洲顶级脑科专家希望对你有用。” 我心想这山本仙道还真不委婉,不过准备开门见山的讲更好,省的和这些生意场上的人兜圈子,随即便想问清楚他的目的。 “你想干嘛?”我也非常干脆,并用种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山本仙道是生意场上的老手,日本首富,察言观色当然难不倒他,随即呵呵一笑:“姬先生莫急,听我细细道来。” 原来山本仙道的女儿,山本晴子在郊游时误入一座密林里消失了,山本仙道多次派人进林搜索无果,之后就是派出去的人,也在也没回来。原来听传说这林子早先是乱葬岗,里面大大小小的坟墓更是多的数不胜数,后来更是传说有狐妖出没,早就封了山。 山本仙道几近绝望,听人说我是曾经的国际大盗,人称盗神的徒弟,这下便四处打听我的消息,在茫茫人海中把我给找了出来。 “姬先生,事情已过去半个月,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你给我找到,我不仅请那位专家朋友免费尽力为豹兄弟治病,而且我给你们这个数。”说着山本仙道便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豹爷一看一个一,挤挤眉头,随即就猜到:“一百万?” 山本仙道哈哈一笑:“豹兄弟你太小看我山本仙道了,我出一亿美金。” 我差点跳起来,心动了瞬间,暗道“一亿美金!那足够我们盗好几次墓了。只是这山本仙道感觉有些不对劲,人家死女儿都是悲伤逆流成河,他却还能谈笑自若,当真有些蹊跷。” 但我内心的疑虑似乎被山本仙道看透了,山本仙道说道:“我身居高位,又看惯了商场风月,我若今天在这伤心欲绝,明日恐怕又会登上报版头条,还请二位见谅。” “山本先生不必道歉。”我看了看豹爷,先撇开那一亿美金不说,就是光为豹爷考虑,我也要接下这笔订单。 “好,山本先生,我答应你了。” 山本仙道呵呵一笑起来和我握手:“姬先生不愧为盗神后人,果然爽快,那我们明天就出发?” “令千金生命危在旦夕,我希望今晚就出发,多一分钟,就多一份希望。”我确实是为山本仙道的爱女心切考虑,可怜天下父母心,山本仙道远渡重洋,花一亿美金我们还是要体谅他一下的。“不过我希望今天下午的时间还请山本留给我们。” “好,姬先生既然如此说,那我就不便在作打扰,晚上再来此地接你,这里你们好吃好玩,我会买单的,告辞!” 说完,山本仙道一波人走了。 其实我们并不是为了放松,而是为了寻找一个人的下落,只是当时刚醒,就被ntsdb那帮人给搅和了,现在恢复自由声,我觉得有必要去探探她的下落。 这个人就是在轮回崖和我们一同坠落的李令月。 ------------ 第四十九章 诛杀公主 在ntsdb的大楼上,东方馥雪站在一位看似上级的人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总队长,请您答应我。” “馥雪,对姬小川这波贼盗,我们已经用尽了无数的办法,真不知道是怪他们运气好呢?还是……”这个总队长停顿一下说道:“这次的确是接近他们的好机会,我提升你当副队是相信你的能力,这件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希望你早日抓住他们,为国家除害。” “是!” …… 当我问过了路人,才知道这是度假的天堂,海南。怪不得头顶上方晴空万里,城市街道也是相当有风韵,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绵软踏实,每一方空气皆自由新鲜,每一株鲜花会挤眉弄眼,连一颗小草都风情万种。若是岁月久长,真想在这住的长久。 但我们还有要事要办,就是得把李令月那个恶魔给找出来,我脑海中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她是和我们一同掉落山崖的,也许是那轮回崖底部的深涧通向大海,在经过海中的洋流把我们飘向了海南这座城市。但没有理由我们被救,却唯独缺少了一个李令月。 虽然李令月的生死对我们好像无关紧要,但她那变态的炎热体质定会危害他人性命,还有唐朝太平公主的身份若是暴露,在当今社会恐怕会引起不小的动乱。到时候对于这具千年前复活的古尸,小到每个实验室,大到一个国家肯定都会因她而起很多战事。 我们虽是二十一世纪的盗墓者,但祖师爷有古训,人间浩渺千年万载,自有一种限制很多因素的秩序在,这就如同天道制定的法律一般,任何人触犯,总有霉运临头,大则毙命,小则轻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很显然我们把李令月带出古墓,于情于里都有违天纲。现在必须要确保这个魔头,不会滥杀无辜才好。 经过一番问路,终于把先前我们住的医院给问了出来,由于时间紧迫我和豹爷急匆匆的赶往了那家医院。但问遍了医院上下,那天在海边救我们的人就只有我和豹爷两个人。于是,我和豹爷又赶到了救我们的海边寻找了一阵,但却毫无线索,依旧空空如也。 海风一阵阵的吹来,温暖而和煦,但却是吹在我皱着眉头的脸上,不免显的有种热脸贴着冷屁股的味道。而广阔无垠的天空上,盘旋着几只黑色海鸥,它们的嚎叫不管喜怒都被我听成了失望的哀鸣;层层海浪滚滚的打来,湿透了我的鞋子。 我心道:“若是真找不到李令月,那就只有对不起祖师爷了。” 可就在这时,我一个有手有脚的阴影笼罩了我们。这里海势凶猛属于海南观海的危险区,根本没什么人会来。可是?就在人影晃动那一刹那我听到后面传来沙沙声。那是双脚踩踏在沙滩上的声音。 “背后有人!”我和豹爷一听到这股声音连忙回了头。 只见在斑驳的日光下,一道黑影早就已经照射过来,一直拉长到我们脚前。而在黑影的尽头只见一通体乌黑的人高高站立,一头白发在海风中摇曳,宛如一个天上降临的白发魔尊一般。 黑人从刺眼的阳光中走了出来,一双白眼珠子格外明显,开口道:“姬小川你们两个,我已经等候多日了。那日我精疲力尽没能杀你们两,只能躲起来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被带走,但我知道你们一定还会回来找我的。” 我开口笑道:“李令月,你还没死。” “拖你们的福,我终于到了这二十一世纪看一看,瞧一瞧。”李令月嘿嘿笑道。 我一听似乎有点乐到我神经了:“就你这副尊荣,我看是只过街老鼠才差不多吧!” 李令月一听,我居然把她这堂堂公主比做人人喊打的老鼠,当即怒道:“今天谁都不要跑,我们就彻底做一个了结吧!” 我现在和豹爷已经彻底痊愈,想来以全盛之力在加上这二人联手对抗这李令月应该不是问题,比较棘手的是她那全身发烫的特异功能一样的体质,是对我们的一大致命要害。但无论李令月再如何强大,她说的一句话的确没错,就是我们是该彻底做一个了结! 说完,李令月便从身后拿出一样银光闪闪的长棒状东西。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混元伞!想不到她居然有悬崖上遗落的混元伞,本来的胜算是六四分,如今只怕她又要站一层上风,变成了七层胜算。 “喝!” 李令月怒吼一声,顿时脚步一稳,手持混元伞飞速向我们杀来,驰骋过处,黄沙飞溅,烟尘四起,眨眼之间,一杆枪头,锋芒毕露,直刺心胸。 飞沙走石之间,豹爷朝我一点头,立马冲向前去,双手从中抓住了混元枪。呯的一声,和那李令月对拼着力量,这下谁也不能从对方的手中夺下这混元伞,谁也不可能贸然放手。 我一见状知道机会来临,立马起脚直直踢向那李令月脑袋。 李令月见我一脚飞至,那手中的混元伞又夺不下来,只能就此罢手,退后一大步。 这下混元伞,被我们夺了过来。原本的七三层胜率,起码因为这混元伞而被重新扳回到六四层。 这时豹爷忽的对我说道:“川哥,我感觉这李令月的力气没有之前那么大了。” 我一听似乎有那么几分道里,换作以前她完全是可以硬接下我刚才那一脚,对她来说,应该也毫发无损,这回居然像看到危险一般的躲开了。 难道这漂洋过海对她的体力消耗太大了,这几天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度过的,如今实力已大不如前? 李令月后退之后掀起勃然大怒,见混元伞被夺手中尖锐的魔爪骤然伸出,见我手中没有混元伞向我怒吼一声杀了过来。 此时那李令月大不如前我自要探探她还有着几分实力,当下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在和李令月对招之后,她的拳打脚踢速度果然都比之前慢上许多,但速度绝对还是一流的,几招过后,我终于被他在后背部重重的掌击了一下。这一掌威力绝对不小,把我打的连连后退好几步。 我虽忍着万分剧痛,但脑海里不绝想起一件奇怪的事情。 这时豹爷见我负李令月一击,连忙手持混元伞替我挡住。 豹爷扶住我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有管我的伤势如何,除了并不算太严重之外,我要连忙告诉他我发现的那个秘密:“她好像没有炎热的特殊体质了。” 豹爷听后,不禁信心增加了一倍:“看来我们的希望越来越大,这下已经不需要顾及她什么了。” 李令月的体质不是永久性的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个天大的消息,但她仿佛听见我们说的事情了,随即呵呵一笑,似乎丝毫无所畏惧。随即全身一发力,像我们冲来。 豹爷手持混元伞迎上前去对付他,哪知李令月越一把跳过伞高,下落的时候给豹爷重重的来了一脚,这一脚绝对不比我那一拳轻多少。 这李令月实力大不如前,可依然拥有势不可挡的威力,难怪还敢找我们一决生死。 这时汹涌澎湃的海浪在咆哮着,我突然蒙生一计,立马告诉豹爷,之后我们二人双双跳入海中。 此时李令月一见情况不对以为我们想要遁海逃跑,当即追了下来。 我在海底静静的看着一双黑脚越来越接近,当即豹爷游过去立马抓住这双黑脚,牢牢抱死。 我知道机会来了,立马从海面冲起,只见一个黑炭人站在我面前,但不论如何已经晚了,我的混元伞枪头已经刺进了她的胸膛…… 嫣红的血如喷泉一般涌流了出来,瞬间便将我们所处的周围染成了鲜红。 海水一冲便向四周淡化开去,消散的无形无踪。 她,唐朝的太平公主,千年后复活的古尸,如今永远沉落海底了。 ------------ 第五十章 新来队友 滚滚的浊浪中,依稀可见斑驳的血迹随浪飘荡。寻着血迹的掉落的踪迹,正是从一把伞上缓缓滴落,血流不停,源源不断。 一个黑炭人的胸口被穿透一杆银色的枪,正是那把滴血的伞,似乎变成了一把嗜血的神兵,要摄取黑炭人心脏的最后一滴血液,还要榨干她的全身。 李令月虽然如同一块黑炭,但被我混元伞刺入心胸时,那一刹那她如遭受雷劈,两眼瞬间失了神,脸色竟不再凶神恶煞,而是不相信发生的这件事一般,一下子软瘫了下去。 那一瞬间,我看那垂死前挣扎一下的那副表情,竟有些惶惶不知如何是好,我不知道我杀的是李令月还是吉娘子。 混元伞从黑炭人体内缓缓抽出,一股特殊的肉质感使我拔的格外小心,生怕给这具尸体多带来一丝痛苦。银伞拔出,在日光的照耀下,我还能感觉到伞上温存着丝丝热血。 轰! 这具千年前的古尸轰然倒入海中,溅起带血的浪花,一眨眼,只见尸体慢慢的向深海中央沉去。我们站在原地,片刻后血液已经冲刷的一干二净了。 “上岸吧。”我对豹爷说道。 豹爷似乎有些皱眉头,我知道他定是为了吉娘子而伤心,我又何尝不是,但她已经随李令月永远的远去了,再也抓不回来…… 海边的天空上,海鸥已经寥寥无几,偶尔看到几只黑色的海鸥大概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发出几声求救的信号。而更高处,天边一片片金黄的云翳点缀着海南的黄昏,构成一幅美妙的画面。等我们上岸后,才发现这天色不早了,这会要赶紧去赴山本仙道的约才行。 香槟色的大堂里,一行黑衣人四面八方站立,而在中间坐着一名身穿灰色西装的老头,似乎正焦急的等待着些什么。 出租车驶过水潭,溅起一阵水花,在这座金色大堂前停了下来。 我下了车,那灰色西装的老人便向大门外走去,灰色老人一动,他的黑衣保镖也跟着动了起来,但随时保持着一段距离。 我和豹爷下了车,抬头一见居然是山本仙道亲自出来迎接:“山本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来迟了!” 山本仙道呵呵笑道:“没事,姬先生贵人事忙也是应该的。” “那我们出发吧!”我问道山本仙道。 可是山本仙道做了一个且慢的手势,对我说道:“恩恩,不过姬先生你不是最晚的。我们还要等一个人。” “还要等一个人?”我突然小吃一惊,不知山本仙道还要等什么人,但我们完全是雇佣关系,当下也不好意思多问,便嗯了一声,说道:“没关系,那我们慢慢等吧。” 在香槟色的酒店大堂里,我一边品着山本老板开的红酒,一遍耐心的等着山本先生要等的那个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约过了一小时,豹爷开始有点不耐烦了,便开口问道:“山本先生,我们要等的究竟是谁?” “哦,是自愿前来帮我的,她叫......”山本仙道刚要回答,才说了半句话之后,只听外面传来一阵“嗡嗡”声。是机车独有的引擎声,格外响亮。 我两眼望出窗外,只见一个身穿着紧身衣,拥有玲珑曼妙身材的女士正驾驶一辆摩托车极速驶来,驾驶技术相当娴熟,一连超了好几辆车,在酒店大堂前缓缓停落。 山本仙道微微一笑:“看来我等的那个人来了。” 只见外面的香车美女摘下了头盔,甩了下她凌乱的头发,露出雪白靓丽的脸庞,正盈盈走来。这位拥有非凡气质的美女我感觉似曾相识,正当她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不正是ntsdb的副队长东方馥雪嘛。 东方馥雪缓步走来到山本仙道面前,两人互相尊敬的握了手:“山本先生!很抱歉处理队里的善后工作迟到了。” 山本仙道似乎看到了东方馥雪非常高兴,丝毫没有因为她迟到,而露出半点不悦:“东方小姐贵人多事,要远去日本当然要处理好很多事情,这点时间根本不算什么。” 东方馥雪咧嘴一笑:“山本先生果然大人大量!” “哪里哪里!”山本仙道还是非常客气道:“来!东方小姐让我为你介绍我请的两位高手。” “哦?”东方馥雪一听似乎来了兴趣。 山本仙道随即走到我和豹爷面前说道:“这位是姬小川,另一位是丁豹刚。”转而向我们说道:“这位是ntsdb的副队长,现停职请假自愿加入到我们的搜救营队中。” 我不知这东方馥雪到底安了什么居心,但我感觉绝不是单单营救山本仙道的女儿山本晴子那么简单,我有种感觉她是冲着我们而来。 在山本仙道的面前,我们还是假装素为谋面,向东方馥雪一笑,非常友好的和她握了个手。 山本仙道当然知道我们是一个是兵一个贼,两者就算走在一起,也不可能真心合作,当即呵呵一笑,像是为我们三人牵了条线:“既然你们三位高手合作,我希望你们真能把我女儿从那片妖林里救出来,我说过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拜托三位了。” 我刚要说话,却被东方馥雪抢了前:“山本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和这两名国际大盗合作的亲密无间的。晴子小姐也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将他带出来的。” “好好好!东方小姐,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山本仙道一脸欣慰道。 我听着心道:“这东方馥雪不愧是在官场打拼的,还真会说客套话。不过那片被日本封锁的妖林定是大有不同,她也说的太肯定了。” “走!那么我们出发吧!我有专机可以专门飞回日本就停在楼顶,你们跟我来吧!” 山本仙道不愧为日本首富,直接用专机把我们送去日本,这都不乏体现了这位富人爱女心切和慷慨之情。 只见楼顶的天台上停着一台中型的直升机,不大不小正好把我们全装了进去。 “轰”的一声发动,直升机上的翻浆哗哗的旋转了起来,我们乘着这座舒坦豪华的商务直升机,一路从东北方向驶去,也许要不了几个小时,我们就能到达山本晴子消失的森林。 我望了望坐在前面的东方馥雪,却搞不懂她到底是来凑什么热闹的。 ------------ 第五十一章 妖狐之林 黎明不知从何时到来,敲醒我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了今天第一抹曙光从云层中透射出来,照向生机勃勃的土地。在云天中,它们是显的多么活波的精灵,蹦跳着和世间万物问候。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触晨曦。而在这时我们才刚刚飞离海南不远,因为晚上视线的原因,所以飞行的特别慢。直升机飞动的声音也格外嘈杂,昨天在飞机里过了一夜,今便被早早的吵醒来了。 虽然睡眠被打扰,但好处也不是没有,至少可以在直升机上领略到无限的风光。 从海南飞向日本,要经过一片绵延万里的苍翠群山。博览这郁郁葱葱的十万大山。它们风雨不动的躺在那,显的安稳而凶险,静谧而诡异。而在这肃杀般的大山深处,还不知道有多少有人类从未涉及的踪迹;也不知道有多少黄白骨头千百年的堆积在没有发掘的沟壑里;更不知道有多少神秘超自然的事情稀松平常的发生在你永远可能到不了的地方…… 飞过此起彼伏的万座大山,便到了鳞次栉比的城市上空,这不知是哪座城市,四处高楼耸立,大厦摩天,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城市各处渺小的各种色点东来西往,我知道那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一幕朝气蓬勃样,但不知这人群中,又有几人欢喜几人忧? 良久,再飞行了不知多少时间之后,已飞到城市的尽头,再飞过了一片田野和乡村,上头的空气自由新鲜令我觉得非常自然清爽。 这时一位开夜班飞行员和一位人换班了,显然昨天开了一夜的飞机已经非常疲倦,而这时已到达一望无际的海边。稍过片刻,我们已经在波光粼粼的**大海之上。 有人说,大海可以使骄傲的人谦虚,也可以使弱者提起勇气,前者可以说是对桀骜不驯的人说的,因为大海专治各种不服,后者是对迷茫的人说的,因为挑战他的怒火也许可以为你找到梦想希望的航向。 在直升机上,我看到这片在穹顶之下的世界,不经感觉自己实在太过于渺小。作为一个盗墓者,我不知道自己除了穿梭在那些生死不知的地方外,我还能去干什么...... 直升机忽地停下了,缓缓的降落在一片村庄外的空地上。在那里,早已经有着一群人在等着山本仙道的到来。 一群黑衣保镖围了上来,说着一句句日语,似乎和山本仙道商量着些什么。 我问豹爷:“你听的懂吗?” 哪知豹爷突然说:“你不说我失忆了,听的懂也变听不懂了!” 我心里一念,似乎是那么回事。 可就在这时,旁边的东方馥雪却开口了:“一看就知道你们是群不学无术的家伙。” 豹爷一听心里不爽:“你听的懂,给我翻译翻译!” 哪知东方馥雪却一脸不屑的说:“我没说我听的懂。” 我望向东方馥雪,只能微微一笑,我看她完全不像是来营救山本晴子的,倒像是特意来找我们的茬。 片刻之后,山本仙道走了上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年轻男子剑目眉心,一脸严肃,看他缓步走来的脚步,如蜻蜓点水一般着地,看来这男子拥有着非同一般的身手,再加上身着一套黑色又合身的衣服,看起来像量身定做一般,定是让他施展功夫的时候,毫无任何的羁绊。这种注重细节,精益求精的人,功夫绝不会差到哪里去。 “姬先生,东方小姐,豹兄弟,让你们久等了。”山本仙道抱歉道,随即伸手介绍到那位男子:“这位是晴子的贴身保镖,桑原。” 桑原朝我们一笑,吐出非常流利的三个中文字:“你们好。” 我们都惊讶他怎么会有这么标准的发音,山本仙道随即解释道:“桑原一身本事正是学艺在少林,取道在中国。所以说他是半个中国人都不为过。” “桑原先生,你好。”我们三人对桑原友好的问候了一句。 山本先生说道:“这次我让桑原陪你们去,一方面是桑原对你们有个照应,另一方面是桑原一直以来都喜欢晴子,作为我的得力助手,我这次真是怎么也拦不住了,希望你们把我的晴子带出来!” 说着山本仙道拍了拍手,两个人拎出了三大袋东西说道:“两袋是枪支火药,另一袋是进林后的一些必须品,只能这么多了,再多我想对你们来说,也是一种负担。” 我一想这三本先生果然考虑的非常周到,不愧是做大事的人。如果我们走进这诡异神秘的妖狐之林,没有一些重型武器怎么行呢?若是我们到这里,没有这些装备我必定会向山本仙道开口要,以他这么雄厚的财力,我想搞到一些火药之类的应该不是问题吧。 我上前点了点这三袋物件,有八把新型的左轮枪,口径比一般枪口要小,但山本仙道告诉我这威力在五十米外一枪毙命一头狮子老虎不成问题。于是,每人两把分配完成,剩余的都是弹药,火药和准备完整的食物,医药箱等物件。更稀奇的是山本仙道还送上了一副微型的对讲机,在三千米之内无信号干扰可以自由通话。 桑原这时见这三袋大物件说道:“远来是客,我就拿袋最重的弹药包吧。” 我见这桑原果然是很客气,这下看了看晾在一遍的豹爷,朝他使了使脸色。 要是以前的豹爷早就懂了,现在失忆了居然变得笨了不少,还一脸瞅着我说道:“川哥,你的眉毛怎么回事?” “额!”我真是有拍死豹爷的冲动,一口骂道:“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肩膀之前受过伤吗?” 豹爷瞬间脸色一青留下了三行汗,默默的背上了那袋炸药行李。 这时就剩下一袋行李了,我朝东方馥雪看了看,东方馥雪虽然是个美人胚子,但我也不觉得因该违背自己的原则,去帮一个时时想着抓我们的坐牢的人去分担行李...... 正当我想着想着,只听桑原在远方叫我,传来一声:“唉!姬先生,你怎么还不走?” 我一看,那个行李一动不动的放在那,而东方馥雪,豹爷,桑原三人已经走在远处向我挥手。 我一拍头脑,我刚在想什么呢?让东方馥雪占了便宜,连忙背起了行囊,作别了望女心切的山本仙道,直直向他们三人追去,也正是向妖狐之林的方向跑去。 妖狐之林的外面种植着一大片松树,这些松树盘根错节,如巨人展臂一般,苍翠的松枝分岔处更如虬龙般曲折蜿蜒,茂密无比,挡住了林中的一切视线,外人根本窥探不了林中的一丝一毫的变化。那根根松叶更是如同蕴含着毒液的绿针,也像是一种无形的警示,在提醒外面的世界,它不仅仅是刺人。 山脚下,我和东方馥雪他们三人汇合在了一起,只见一旁竖着一个用各国文字写着的一个牌子“危险,任何人勿进!” ------------ 第五十二章 她的眼神 进入的妖狐之林外面这片茂密的松林,繁茂的树冠枝叶几乎遮住了整片天空,还有如拳头般大的毛鳞鳞松果,硕硕累累的挂满枝头,点缀着这片悠久古老的松林。头顶上只有少许的光亮透过这片针叶林的缝隙间照了下来,薄雾如烟,淡淡飘散在林间,让这妖狐之林显得幽暗而神异。 我们四人一路往崎岖的林子深处走去,脚下有许多吐出地面的岩块。在这岩石中,座落这许多犹如虬龙般的树根枝干,几许枯藤盘绕在怪石大树之间,显得一幅衰败景象。时而几声鸦叫,不知从林深处哪里传来,似低声抽泣,似哑音哀嚎,却已是这林间唯一的声音。 我们四人都被这股安静到极致的气氛凉到了心坎里,胆怯心悸之感慢慢开始控制全身各处的每一根神经。 桑原跟我们说道,这片森林历史悠久,但却从未有人敢贸然进去过,里面听说住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生物,曾经有一队人进深处探险,却只有一个人活着出来。那个探险家出来之后整个人就变得疯疯癫癫,口中不断喃喃道:“九尾妖狐,一只凶残无比,满口獠牙,全身是血的九尾妖狐。” 之后所有人都认为这片林中住着那位探险家口中所说的那只九尾妖狐,妖狐之林的名字也由此而来。而那位疯了的探险家,之后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从此妖狐之林再也无人敢去问津。 桑原边向我们介绍,边微微惋惜。我知道他心目中一直想保护的山本晴子,竟然误入了这片妖狐之林实在是太不幸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松树还是那么茂密无间,也不知要过多久才能换个场景。 “我们先停下来,休息一会吧!之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这时桑原说道。 “背着这么重的行李,的确太消耗体力了。”豹爷连忙说道,我知道他盼休息这句话,估计盼了很久了。 而走在最前面的东方馥雪,也没有任何意见,于是我们便坐在一颗巨大的古松下,各自坐了下来静静观想四周环境。 可是屁股还没坐热,只听豹爷立马大声惊喊道:“我背的炸药袋怎么不见了!我当时就放在这边地上的!” 我一听当即提起神来,和东方馥雪、桑原二人四下探望,可是却连一点痕迹多没有,一个几百斤重的炸药袋不翼而飞,居然就是我们眼皮底下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这下不由得使我们四人都皱起了眉头,也对这片妖狐之林暗暗树起了戒心。 桑原这时伤心叹道:“想不到这妖狐之林当真如此诡异,晴子,你还好吗?”说着他便愤怒的一拳打在那颗粗大的古松上。 一个人愤怒的时候,力量究竟有多大?看这颗摇摇欲坠的古松就知道,时不时有几颗饱满的松果掉下来,砸在头上怪疼的。正在大家我望望你,你望望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古松的摇晃却并没有停止,相反还从高高再上的树枝梢头传来几声窸窸窣窣,咕咕唧唧的声音。 我们抬头一看,居然有几只黄色东西长着毛茸茸的尾巴在四处乱窜。由于这片松林过于繁茂,此树与彼树之间,枝枝互相连通,这群拖着长尾的生物被我们发现后一并攀拔着这些树枝往林子深处跑去。而这几个家伙合力托着一个深蓝色的袋子,我一瞧那不正是豹爷背的那袋炸药嘛! “快追!”我们四人异口同声道。连忙向那几个黄毛小家伙追去。 松林里的路并不好走,很可能随时被这群小畜生甩掉,我向他们三人说道:“我们开枪吧!” 桑原、豹爷二人当然没话说,可是这时那东方馥雪偏偏反对了起来:“不行,你会伤了那几个小可爱的生命的。” 我一听这话差点笑出来。还真没看出来这东方馥雪竟会如此有爱心,但我知道孰轻孰重,那几只松鼠的命根本不值得一提,哪里还要听这东方馥雪说这种废话,随即立马拔出了左轮枪,向那几颗黄色的小点瞄准了过去。 嘭! 林子里回荡着枪声,余音袅袅,四处的栖息的鸟群,因为这一惊天动地的枪响,哗啦啦的一片片飞出来,漫天的飞鸟黑压压的一片从我们头顶飞过,差点遮蔽了天空。要不因为这声枪响,恐怕我们根本不知道原来这四周居然有着如此多的生物。 可是在那一间段,我对四周都宛如失去了知觉一般。我的眼睛里,只留着另一双眼睛,仿佛再也看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仿佛那一瞬间对世间所有东西都失去了兴趣,只有那双眼眸,清澈明亮,如一湾清水,时而安若明镜,时而碧波荡漾,那黑咖色的瞳孔静影沉璧似一颗发着微微光辉的远方行星,倒映在水底,宛如沉落下的一块星玉。 是东方馥雪居然在我开枪的那一刹那,猛的将我扑到在地,而我的一枪,再响起平地一声雷之后如同飞入天空的爆竹,虽没绽放出灿烂的烟花,但也引起了万鸟飞奔的场面。 东方馥雪压在我身上,我们两人都呆呆望着对方,似乎有点不知所措,不知过了多久,我似乎从她眼睛投放出来的世界里走了出来。突然,我感觉到有两块软绵绵东西压在我的胸膛上,格外柔软...... 东方馥雪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从我身上爬了起来。而我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灰尘,不得不说,这地上都是岩石,这样轰然倒地还是疼的十分厉害的。但我也没说话抱怨什么?捡起了地上的枪就别在了腰间。 桑原站在一边,似乎看到了我们的尴尬,立马出来圆场说道:“你们两人都没事吧?” “没事!”我和东方馥雪居然异口同声说了出来,随即相互一望,各自冷哼了一声。 这一下桑原也变得不知道如何说好,当即强摆着微笑说道:“看来二位还真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豹爷却过来在我暗暗扯着我的袖子,朝我使着颜色,我知道他一定想说我艳福不浅啊。我当即踩住他的脚,用了七八分的力,他才开始变了脸色,原本那副猥琐的眼神才变成了一副讨饶哀求的神情之后,我才放了他。 就在这时嘭的一声,不远处的一颗松树上,掉落了一大蓝袋子,正是装着炸药的那蓝色袋子,看来那些松鼠听到枪声后扔下了这代炸药跑路了。 而豹爷看到后,上前捡了那袋炸药后,透过林子似乎眺望到些什么?霎时大声喊道:“快过来看!” ------------ 第五十三章 黑林古庙 硕大的一个蓝色大袋从松树上滚了下来,在经过跌跌撞撞,压断了几根树枝之后,轰得一下砸落地面,震荡起一圈圈灰尘。而在松林的另一端,几只顽皮的黄毛松鼠受刚才那一枪的惊吓,眨眼之间就抛弃了这袋它们以为装满宝贝蓝袋子,忽地遁入了这片苍翠欲滴,叶似尖针的林中,不知道隐匿到哪里去了。 我看着这几只没入林海的松鼠不禁越发觉得这片妖狐之林的诡异,几只本象征温顺可亲的松鼠竟然不会怕生人?还有那袋炸药包,要知道里面可是塞满了几百斤的炸药,光凭这几只看似弱小的黄毛松鼠就能抬得动,而且还是配合的神不知鬼不觉就从我们身边夺走了,使我觉得这里的生物当真不能光看外表,他们的发育,智慧已经远远超越了那些播放在电视画面里的动物世界观。 既然它们跑的不知所踪,再加上一旁的东方馥雪爱心泛滥,我也不好再和那群小畜生做计较,恰巧这时只听豹爷一声喊道:“快过来看!” 豹爷本是过去拿炸药袋的,就在他察看完成确认炸药完好无损的时候,突然大声喊叫了这一声,我和东方馥雪、桑原知道他肯定发现了什么?立马敢了过去。才不过几里路,只见站在豹爷处看见前方深处的一片松林居然完全变了样。 大白天的,我们像被这群树林带上了一副漆黑的墨镜,在眼前的这片土地,好像不属于这个宇宙一般,居然一丝太阳光也照不进来。 野草墨绿,苔藓黑紫,一些有着数不清多少圈年轮的老树根各处盘踞,四周还铺了厚厚的一层落叶,有些还带着一份鲜嫩,有些则已枯败,开始慢慢腐烂。除了那些枯等至死的树,当然还有一株株强壮粗大的树木在这里完好无损的生长着,松树,枫树,梧桐树,很多叫不出名字的各种高大树木错落在前方各处,似乎吸收着黑暗正在茁壮成长,它们把叶子都染成黑色,连在叶子上一条条经络都宛如消失了一般,就好像这片黑林一样,丝毫不愿让你寻找到关于它的任何痕迹。 这里与外面的松林只不过相差没多少路,居然变化如此之大,如同换了一片天地一样。 “我们要不要进这片黑森林?”东方馥雪这时开口问道。 桑原听后,沉思了一会道:“这黑林虽看似凶险万分,但要找到失踪的小姐,我觉得这里面的可能性比外面那片松林大得多。” 我一听果然有几分道理,我们来时的林子除了遍地的松树,和一些可能比同类要强大许多的生物之外,至少我们现在还没发现任何特别的地方,真正带给人无限黑暗的恐怕是我们眼前这片诡异的黑森林。如果山本晴子在外面的林子我相信她绝对会平安无事的,怕就怕她在这片硕大的林子中迷失了方向,误入了这仿佛只有黑夜,而不知道黎明、白昼、黄昏为何物,更毫无任何其他元素的密林。 正如桑原所说,要找到山本晴子,去黑林寻到的几率绝对要大的多,所以我们四人都赞同了桑原的想法。再经过这么一分析,四人都一致认为要朝黑林深处走去。 我带头缓缓慢步朝黑森林走去,只见四周树木奇形怪状,布满树洞,好像个个长了一张面目狰狞的面孔,似化作了一个个千年树妖,或凶神恶煞,或淫威奸笑,或嗤之以鼻,吓得我们的神经都绷紧的如同一根弦,随时会断裂一般。幸好我们都是一群不小的人,否则说不定还会认为这里是童话世界里的魔域。 黑林干枯的落叶在我们脚下“啪嗞啪嗞”的迸裂,每响起一声意味着我们越深入林中一大步。忽地我感觉脚下有点不对劲当即停了下来。 原先走在这些路上,因为这些落叶腐烂化作稀松泥土的缘故,所以脚下踩的每一处地方,都是如踩在海绵上一般柔软,而我刚才走过来一大段路,脚下丝毫没有原先那股轻柔,反而倒感觉硬邦邦的,可能是我比较多虑,脚下说不定只是块大石板,但为了不放掉任何线索,我拿起混元伞将四周地面的落叶给拨了开来。只见一块青石板露出叶面,呈现在眼前。 两块,三块,四块,我继续拿着混元伞拨着..... 只见苍老青石板,带着些许石灰,少量淤泥,一块块的被扒光出现在眼前,并且摆放的非常整齐,两块之间只留着微微一点间距,依次铺陈在地面上,像极了一条林间小道。这分明就是一条人工铺就的石板路! “为何这里会有条路?”桑原一脸诧异道。 “这黑森林像有人来过。”东方馥雪猜测的说。我听他两人再那边胡思乱想,随即说道:“沿着条路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然后心里想着如今四个人总感觉有些不合搭,随即想想第一次和官兵和外国人合作难免的,多磨合磨合就好了。 一路拨开这遍地的落叶,一条青石板一直蜿蜒到丛林深处,只见一株高大的榕树映入眼帘。 榕树通体发黑,根如蟠龙,皮若裂岩,茂密的藤蔓,数目不可计数,一根根直直触摸到地面,多的像一个魔王披头散发垂落的发髻,粗的如海底的章鱼脚随时会舞动起来勒死人。却又如同一架巨大的竖琴,根根化为高品质的弦,座落在此处弹奏着一首风尘之曲。 榕树本是充满希望,生命旺盛,不屈不挠表现,往往种植榕树的地方,都是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但是这里有这么大一株榕树感觉没给我们任何希望,反倒更像槐树一样充满阴气,阳树聚阴,说明此地的风水绝对差到极点了。 “好可怕的一颗榕树。”东方馥雪望着这颗巨大的魔鬼榕树惊叹道。而在这时我耳边又响起了另外一阵声音。 “哇偶!好大一颗树!”只见豹爷抬头一看,像个未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一般,惊得喜出望外。 这下可好,一阵猛烈的电流袭来,我夹在中间下意识默默地退后了一小步,而豹爷丝毫没有注意到东方馥雪一双充满怒火和鄙视的眼神已经深深刻印在豹爷脸上,若是豹爷此时此刻回头,恐怕会被这一双犀利之极的眼神给杀出内伤来。 而在这时,一旁的桑原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望向榕树后面。的确,巨大的榕树遮住了大部分的视线,我绕到后面,只见重重迷雾中一座废旧不堪,似经不住一点风吹雨打的寺庙坐落在林雾里,从窗户里看去,寺庙里一点枯黄的烛光随风摇曳…… ------------ 第五十四章 井中木鱼 “吱”的一声,我们刚到寺庙的土墙外头,还未推门进去,土墙上把守的木门仿佛知道我们要来访问似的,居然自动的缓缓打开了大门。霎时间,一股阴冷的寒烟从里头飘散出来,渐渐消散。透过大门,一座残破不堪的寺庙映入眼帘。 我们四人挤了进去,这较为宽阔的大门正好可以容纳四个人摩肩而过。只见眼前的两边,都是一些破旧的的砖瓦房,残檐断木,房屋的门窗,四下不完整的瘫倒在地上,仅留存的几扇也都破着一块块大洞,看上去似在徒作挣扎,恐怕再要不了多久也会随之塌落。 正前方是一片灰暗的佛堂,暂时还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但阴暗的佛堂外挂着两面已经烟尘染满灰的大旗,隐约还看得到几个日文字附着在上面,但只是寥寥几笔,已经根本看不清了。 我们走向佛堂,经过正中央的一座齐腰青铜佛鼎,佛鼎四周刻满着书画,但我们四人却没有一个人认识,只见里面插着几根焚断了的香,不知为何还有残留,从表面看来,这里似乎已经断了香火,很久了。 我摸了摸铜鼎,又用手指背弹了弹,这苍老的铜鼎奏响一声清脆叮叮,又有荡荡回音飘散在这云遮雾笼,荒僻寺庙之中,似乎丝毫不受岁月的影响,一点没有腐锈它的歌喉。作为一个资深的盗墓贼,我对青铜器也略有研究,它质地十分纯正,弹上去声音也不喑哑,看来是一口上好的青铜鼎,不知为何会被废弃在这里。 回音终于在轻嗡一声后,消散的无影无踪,不知游荡在林中哪片地方去了。在这黑林之中,先是一根根成了妖精般的树,又遇见一个阴气惧盛的巨榕,随后便是这片我刚看到有着明火的寺庙,可是如今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环顾四周,也只有那正中央的那片佛堂还未进去过。 此时此刻,我发觉大家的神色都开始肃穆了起来,眼神都一同凌厉的盯向那片存藏着黑夜的佛堂。 寺庙里无声无息,佛堂里的黑暗像被凝固了一样,露出一股诡异恐怖气息,像在里头安插了无数支荼毒利箭,迸发出无限的杀意,似如要折磨靠近之人遭受这万箭穿心一样的严厉酷刑。来到这里的人仿佛不是皈依慈悲的佛门,而是要拜入阿鼻地狱一般。 但感觉终究是感觉,毕竟我们的寒毛竖立的再高,在如何警惕预防,这里一点暗藏的陷阱都还没表现出来,不禁让我觉得我们是否多虑了。 我们一步又步缓慢走向佛堂,明明路那么长,不知为何感觉才像走了区区几步。距离被迫越来越短,我们逼不得已,终于遁入了这片黑暗之中。 啼踏的脚步声在响,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佛堂震荡,我的心里一下子像被勒紧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因为生活物件都在我身上的缘故,只听黑暗中东方馥雪的声音传来:“姬小川,这里太暗了,快把电筒拿出来。” 其实不用这ntsdb副队长指挥,照着阴暗程度,我也会将电筒拿出来。当下在背包里摸索了起来,摸到一粒凸出的似按钮状的东西,便一下按了下去。 “啪嗒”一声。一束巨大的光线轰的把佛堂的一方照亮。我心想这山本给的电筒果然非同一般,完全堪比军事装备。可是就在这时响起一声尖叫。 “啊!” 只听东方馥雪一声尖叫,竟一下子躲到我后面去了,我连忙朝光柱停留的地方望去,只见一座漆黑高大的石像伫立在庙堂之上,全身的装饰已经破烂不堪,头像也面目全非,看不清这尊佛像的表情,仅留存的一只独眼像是在黑暗中窥视已久,把我们四人都看了个精光。不知是哪路神佛,残破后的怪像的确十分糁人。 我当是什么?从小被吓大的我,似乎有时候天生对恐怖惊吓有种免疫力,但我没有被这独眼佛像吓到,反而被这东方馥雪吓到了,只见她两手扯着我的衣袖,在后面瑟瑟发抖,我连忙说道:“东方队长,只是一尊破石像而已,哪里需要这么惊慌?” 东方馥雪从身后探出颗脑袋,只见确实是一座货真价实的残像,渐渐从我身后走了出来,对我凶道:“你挖苦我什么?别拿我和你们这群胆大妄为的盗墓贼相比。” 我呵呵一笑:“那你就是胆小如鼠了?” 哪知东方馥雪二话没说,竟一拳扫了过来。凭东方馥雪的能力真要是一拳打过来,恐怕威力不小,但我知道她动用的花拳绣腿的能力,也不和她计较,就硬生生接下了她这一拳,只见她嘴巴还嘟囔着:“你以为我和你们这群老手一样。” 的确,她这位ntsdb的女副队长,估计只在城市或一些郊区抓抓盗贼,从未在这些阴森恐怖的地方穿行过,害怕也是在所难免的。 当下,我们再对这座佛堂勘探了一下,但是却发现毫无任何特别之处,这和我们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不禁有些惊讶还略带一些失望,因为从进林直到现在大约快要过去一天了,我们却连什么都没发现。 “你们快来看!”就在这时桑原蹲在地上大叫道,不知找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他站了起来,右手缓缓抬起,只见手拿着一颗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的东西。我眼睛被一闪,恢复后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枚钻石耳环,在电筒的灯光照耀下,镶嵌在耳环上面的豆大钻石微微摆动,散发着独特的珠光宝气。 这枚拥有现代工艺气息的高贵耳环在这残破的古庙中被发现,显得与环境有些格格不入。我立马猜出声:“这难道是......” “没错,这枚耳环是晴子小姐的,我看她戴过!”桑原兴奋的说道,显得情绪有点激动。我们知道毕竟这是目前为止关于晴子小姐的唯一线索。对于桑原的激动完全理解。 “晴子小姐,你在哪里?”桑原压抑不住自己的激动一下子往佛堂后面跑寻而去。 我一见这桑原跑了过去,连忙和豹爷、东方馥雪追了出去。 只见佛堂后面,居然是一片荒芜,只有一口石头磊起来井在中央树着。 而在四周是六座断了几层浮屠塔,塔内有着忽明忽暗的阑珊灯火。 可是却在这时,只听安静无声的寺庙中不知哪里传来一阵敲木鱼的声音。 我们从始至终都未在这座寺庙里发现过任何人迹,怎么会有僧侣敲木鱼的声音。难道是鬼魂在作祟不成。 闻声寻去,这一声声敲人魂魄的木鱼声,正是从正中央的石井中阵阵传着出来…… ------------ 第五十五章 井底之蛙 石井中传来一声声似咚咚、似呱呱的声音。在这荒凉寺庙之内,我只能联想到这声音似像禅座前日夜伴着诵经的木鱼,在一敲一敲的参悟着什么...... 正当我们四人靠近石井时,这股声音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当下觉得奇怪,到石井前将头朝下望了望,一股湿漉漉的空气冒了上来,只见井中光线层层分明,到了井底更是暗黑一片,看来是挖得较深,但丝毫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实在让人觉得这是一口再为普通不过的一口井。 我从地上捡起了块石头扔了下去,像拿了颗骰子一把朝井里掷去。这一刻,只听石头在井壁上四处碰碰撞撞的声音,宛如在疯狂的摇动着这颗骰子。 “噗通!” 我在心里等待的这一声,却一直未想起; 。就像赌场内买定了大小离手,却老是开出一个不和自己心意相通的赢局。 “啪,嗒,哒嘀。” 这是从井底传来的最后一阵声音,我原本以为它里面有水,听这石子落地传上来的声音,现在看来是一口几近干涸的枯井。 这时我们队伍中唯一的女性成员,可能毫无野外探险经验的东方馥雪开始对我展开教育:“大自然中有点奇特的声音是很正常的,姬小川你不要疑神疑鬼好吗?” 我一听纳闷了,心里不禁想着:“室温里长大的就是没话说。”也不和她计较,当下朝四周看去。 只见佛堂后的这座院子,被六座古朴的浮屠塔环环包围了一圈。六座浮屠塔各自断了该断的几层,残破不堪的站在佛堂院落的六方。六塔之中还隐隐闪耀着青灯,想必就是我们在榕树下看到的那一盏盏。这六座古塔必定代表着佛教一些涵义,但我从未深入了解佛,对这六塔只能当作景物来观赏。 东方馥雪看着这六座塔,如同看到一尊尊高大的魔王一般,不禁有些害怕道:“为什么这塔上,会有灯亮着?” 其实我看到这些青灯一点也不奇怪,这大概就是又是长明灯吧!早在去李令月的墓中,已经见过好几次了。但是我刚想向东方馥雪解释,桑原却开口道:“这是长明灯,千古的未解之谜。” 东方馥雪点了点头,似乎懂了什么?说道:“我好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 我心想这东方馥雪见识还真低,随即开口说道:“大队长,走带你上去涨涨见识。”又转而向桑原说道:“上佛塔看看吧。说不定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也不一定。” 桑原平静的点了点头,之前找到山本晴子的耳环时,竟然疯了似的往外跑,如今看这里空空如也,想必是失望了不少。 就在我们上了佛塔之后,井底又响了那阵似咚似呱的声音,仿佛在等我们特意离开后,才又叫响起的。可是?这阵井底的怪声,在高高的残塔上我们又怎么能听到。而在浮屠塔上,青灯伴古佛。青荧的油灯和年代久远的各种佛像静静的伫立在塔内,似乎有着这些佛神的庇佑这塔才保存至今。东方馥雪好奇的看着这一切,似乎像遇见了什么新鲜事一般。 而我从塔上望去,一直呆呆的望着正中央这口井,我从骨子里觉得它似乎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这时我的耳边传来一声共鸣:“你也觉得那座井怪异?” 我惊讶的转头一看,桑原的侧脸迎了上来,同时双目炯炯的盯着正中央的那口井,脑袋里似乎想到了什么?愕然说道:“晴子小姐,不会掉进了这座井里了吧?” 我一听连忙吓到:“不会吧?晴子这么大个人会掉进井里?” 桑原似乎也不知所答,只问我了一句:“那你为何觉得这座枯井为何诡异?” 我沉思了一会,这六塔中央为何独放着这口枯井,的确是有点鬼异,还有刚才这木鱼声也应该不像东方馥雪所说,只是普通的自然时间,我越发越觉得反常,对桑原说道:“不如下去看看?” 桑原仿佛就在等我这句话,连连点头答应; 这下四人便下了塔,往枯井边走去,只是东方馥雪却在一路上说道:“我都跟你们说了,这只是自然事件,不要大惊小怪好嘛?你们有没有常识啊?” 我真是对这东方馥雪有点小无语,真搞不懂她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好好的当她的ntsdb队长呢?我灵机一动,想到了对付她的办法,随即开口不屑的问道:“你是怕井下面有鬼吗?” 东方馥雪被我一说,可爱俏丽的脸微微一横,随即生气起来:“我东方还没怕过什么?只是对你们的无知感到无奈了。” 我呵呵一笑,调侃道:“不知是谁刚才在佛堂看到一座石像就又叫又跳?” 东方馥雪嘴巴一嘟,囔囔道:“下去就下去,我岂会比你们这群男人懦弱!” 吵完,我们四人就便到了那枯井边。 殊不知我们一到,那似呱似咚的声音又在井底消失了。而我原先还没细细观察过这口枯井,这下把它仔细看了个遍。 只见井口非方非圆,凸起于地面,用块块青石板围垒而成,表面被錾得斑斑点点,深深沟辙里还带着一碰就落的灰,分不清石还是泥。在井的内壁砖缝里,粘附着枯死的厚厚青苔,不知道要似在诉说着古井的沧桑。这一刻,我仿佛穿越时间看到了,一口井,一条青径,一个和尚,吃力的挑着两桶水,一路摇曳,一路婆娑,把水洒了一地。 可是?却不知如今为何变成了这样,这座寺庙再也找不到青苔郁郁的地方,所有的景物都似在陪衬这静霭的枯井,似乎被这枯井一种散发出来的天外异息所笼,被迫带着遁入时空的空旷荒凉中,再也听不到古寺梵音的唱响,只留四周的空气中淌窜着一丝悸动与岑寂的流响。 虽然环境有些可怖,但我也是见过风浪的人,相反我对旁边的女士较为担心,笑眯眯的对着东方馥雪道:“准备好下去吗?” 东方馥雪俏脸无所谓的答道:“谁不下去谁是孬种!” 就在这话刚说完,只听旁边的豹爷咳嗽了几句:“大队长,别这么说!我想下去,但是下不去!” 我和东方馥雪上下打量一下豹爷。的确,一口井能有多大?但凭豹爷臃肿的身体还要带这大件行李,下去的确是有些难度。 “你就在上面管行李吧!我们三人带些枪和粮食下去探探就行”我对豹爷说道。 这时豹爷开始孜孜呜呜好久,才满脸不好意思的开口道:“这地方留我一人怪吓人的,你们留个人陪陪我吧!” 我刚想说我和东方馥雪有赌约在先,却被桑原抢了头:“豹兄,我留下来陪你吧!” 虽然我刚听这句话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也没放在心上,随即和东方馥雪打着手电筒下了水井。 脚一落地,才发现这水井底下果真别有洞天,只听传来几声“呱呱”声,似之前我们进院时听到的声音,手电筒往前一照,只见这一只巨大头顶生花的蟾蜍,翻着一双白眼在黑暗中兼灯光下,眨巴眨巴的看着我们...... ------------ 第五十六章 金纹蟾妖 “晴子小姐是桑原心爱的女孩,要知道当初也是桑原猜测山本晴子坠落了井里,为何他会对我们这次下井的事情袖手旁观?”我心里暗暗想着,但也许是我多虑了,这件事很快就被抛之脑后,目前我们最大的困扰还是眼前这座古老的枯井。 攀爬着潮湿的深井一步步朝下,头顶上方灰色的小天空已经成为了这座枯井的天然井盖。我先下了几步,随即东方馥雪曼妙的身躯遮住了井口,挡住了照入深井的唯一一抹光线。我双脚撑着井壁,两手搭载了井壁内的砖头上,双脚双手慢慢变换着,一步一步爬着下去。待到过了片刻,只见脚踩了个空,幸好我手抓的牢,才避免了一脚摔落井底。 打着手电筒往下照了照,只见四周的井壁已完全不在,在井的下方,赫然是一片阴暗潮湿的空地,看来已经到了枯井的底部。 唰! 这时候只听井上唰的一声,我抬头一瞧,嘴巴立马一口吃了好多灰尘,只见头顶上的东方馥雪居然在爬下来的时候,脚踩在井壁上滑了一跤。可是?若是单单滑了这么一跤,饱餐了一顿满口的土灰倒还好。不幸的是,那东方馥雪居然一手没攀住井上的砖头,一手一脚落空,剩下的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玉体,居然整个人正从我头顶上掉下来。 “啊!”井口传出一声犀利的惨叫。这一声惨叫,是有着男高音和女尖音结合的旷世奇音! 我眼睁睁的看着一具大恐龙惊声尖叫着从井上掉了下来,这种感觉仅次于侏罗纪大爆炸,哈雷彗星撞地球的危险程度。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我自己都活不了了..... 东方馥雪终于掉了下来,在她玉体接触我那一刹那,而我也未能撑住自己,整个身子向下一沉,四肢都从井壁下滑了下来。 “叭”的一声,我似乎摔在了烂泥巴里,身前身后都感觉软软的,发现没什么事,这才安心的舒了口气。 但是东方馥雪却一个起身,这次虽然被我揩了油,但是却毫不生气,反倒咬了咬粉唇,好心的开始慰问道“你......没事吧?” 我顿时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加上上次在森林里拯救松鼠闹出的事件,这已经是第二次她不小心扑到我怀里了,看着她这时似乎没无理取闹,我轻轻哽咽了一声:“嗯,没事!” “唉!你们什么情况”只听井上传来一阵阵音波,是豹爷在叫唤我们。 我从泥地里站了起来,朝井口大叫:“管你的行李去!”只听荡荡回音飘散了出去,也不知道传到地面上去了没。 良久,只听见井底传来几声呱呱的叫唤,我这才和东方馥雪从尴尬中回过神来,只见掉落的电筒处,一束灯光的照耀的前方上,卧着一只巨大的蟾蜍,布满皱纹的眼皮翻着一双充满红丝的蟾眼,正眨巴眨巴的看着我们。 只见这只蟾蜍怪脸上挂着一只巨大的嘴巴,喉咙里仿佛存着一个贮藏食物的大囊袋,像是吞满了太多的猎物卡在喉咙有点难以下咽; 。蟾蜍的背脊上又大又厚,不仅把蛤蟆皮包裹的全身都是,还长满着各种颜色的疙瘩,好似一个个蕴满剧毒的肿瘤,似粒粒一碰就裂的脓疮。不仅如此,背脊下面还长有一个似巨盆大的肚腹,从旁衍生四条粗如树干的脚肢,看上去十分健硕,恐怕一蹬就是几米。 这一看,除了五花八门的背部,蟾蜍的整副皮囊皱巴巴软瘫向地面,像是赘满一团团肥肉一般。看上去不仅让人恶心,还有丝丝恐怖仿佛广告中的巧克力般,丝丝顺滑缠绕在每一寸肌肤,不禁让人觉得蟾蜍糜烂似的皮肉都长满了自己周身。怎么搓,都蜕不掉。但最吸引眼球并不是这令人毛骨悚然的癞刺皮。在那蟾蜍的身上,还有一点奇怪的样子更觉得可怖糁人。 巨大的蟾蜍,乌黑发亮额头高高耸立,蟾额上居然还似巨笔的涂画着几道凌乱的黄金纹路。这金纹,越是两眼的中间处越发密集,似在头顶开着一朵怒放的菊花,暗暗透射出一股孤立傲视之滋味,亦有着我花开后百花杀的戾气。使这蟾蜍更加气势非凡,骇心动目。 “这还是蟾蜍吗?”看着这从未见到过的物种,东方馥雪不禁愕然问道。 我不看着这蟾蜍的体型,光用双眼度量它的身高,人类都要比它矮上半个头。还有那头顶上的金色花纹,使人看上去越发诡秘。有诗说:“黄花金兽眼,红叶火龙鳞。”这蟾蜍头顶黄花,恐怕已经验证了这诗句中一半的一半,我朝东方馥雪十分肯定的说:“它恐怕已经是蟾妖了吧!” 这时,蟾妖的椭圆形的大乌脸上,鼓起两团泡泡,时大时小。并伴随着一声声“呱呱”而来,在这不清楚大小的空间里传遍开来,响了好久。这一刻,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那井底之前传来的似木鱼敲打的声音,正是这头金纹蟾妖发出来的。 我和东方馥雪立即戒备,拿着枪紧靠在一起盯着这头金纹蟾妖,但只见它卧在那纹丝不动,看似对我们穷凶极恶,但却一点动作也没有...... 四周除了金纹蟾妖的地方亮着,其余的地方皆是漆黑无比,而且这井底潮湿之气极重,再加上有些供氧不足,有点令人窒息的感觉。在这时,我见那照明的手电筒跌落在我们和蟾妖的中央,不禁觉得有必要去拿回来,勘探一下四周的情况。 我刚跨出一步,回头只见东方馥雪一把拉住我的手,对我轻说声:“小心!” 我点了点头告诉她放心,脚步随即又跨出一步,全身战战兢兢盯防着那只除了会叫几声,就像已经死了的金纹蟾蜍。但看着它金纹两边的白色眼珠,还是有点凶意缓缓渗出。致使我慢手慢脚丝毫不敢怠慢,依旧如履薄冰的朝手电筒走去。路很短,但似乎要走好久,气氛也极其压抑,仿佛这个手电筒架在深渊边口,风一吹仿佛就要掉下去一般。 终于到了东方馥雪和金纹蟾妖的中央,我小心翼翼的把电筒捡了起来,本来井底的氧气就极度稀薄,又压抑了心底内的一口气好久,这下终于如释重负,见那金纹蟾妖始终未曾一动,就酣畅淋漓的将胸腔的肺气吐纳了起来。 哪知这一刻,只听身后的东方馥雪大叫一声:“小心!” 只见那只卧盘在暗处的金纹蟾妖,不动则已,一动居然跳的超高,仅两次连跳,它那巨无霸似身影已经在半空中遮住了全身,势如要用那肥厚的肚皮一镇压,把我拍成粉碎的肉酱。 ------------ 第五十七章 古墓丽影 拿着手电筒照在六十五度角的上空,纯白又长满条纹的肥厚肚皮似个巨盘一样盖了下来,我站在底下仰看的有些呆滞了,这只金纹蟾妖居然有着如此强大弹跳力,一下子吓得竟什么都忘记了,只联想到了被压死的惨样。 这时,我的耳后突然响起一阵大叫:“傻了啊!等什么?快闪!”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被东方馥雪骂醒。虽然那句语速极其快,但最后一个“闪”字,还是听的清清楚楚。也恰恰就是反应过来的这一瞬间,蟾妖的巨盘肚皮已差之不远,我猛地朝外一个大跳,扑倒了地上。 轰! 整片土地方圆几米之外,连着空气中的黑暗都为之一颤。 我躺在地上都感觉随着大地抖动,又听到背后刚似发生了一场爆炸似的,像地底深处埋藏着一颗暗雷,刚被踩到发出着威力超大的一声巨响。这时,我连忙起身朝金纹蟾妖看去,但却只见到一圈圈的烟尘颗粒在灯光下汹涌的翻滚开来,蟾妖盖落之地一片混沌,完全看不清那里面现况土如何; 稍过片刻后,余灰渐渐隐退在黑暗中,灯光柱里,又恢复了少许清澄。可是?在那淡烟暮霭般的灯光尘土背后却有一双邪气凛然的眼睛早就毕露已久。这双椭圆形的白眼,充满着殷红的血丝,杀气凌厉的目光似乎再等余灰散尽的那一刻,再度发起进攻。 这时,东方馥雪上来问我道:“姬小川,你没事吧?”说着见我身上颇脏,在我不知道情况下,她竟好心伸手来准备帮我拍拍干净。 “没事!”我轻回答了一声,而这时哪顾得着上那么多,只记得全身都是灰,现在一边要注意这灯光尽头的金纹蟾妖,一边也下意识朝自己身上掸了掸,这一掸不要紧,可是却碰到不知什么东西,一把抓住将它重重拉了一记。 直到上一秒前,我的精力都是集中在那只金纹蟾妖上,可是却被我刚才莫名的一拉,一个绰约多姿、曼妙玲珑女身靠了过来。我一下觉得不对,朝手拉处看去,只见抓着一只柔胰般的纤纤玉手,朝手腕一路扫视而上,一张唇粉齿贝,宛转蛾眉,靡颜腻理的脸庞与我相视对望。一刹那,那在黑林中给我静影沉璧般的眼神又再次出现了...... 这时候,在远处盘卧着的那头金纹蟾妖却又“呱呱”地叫唤起来,虽和普通的蟾蜍鸣叫没多大差别,但在这孤立无援的井底,这低沉浑厚的鸣音听起来却有点声声催命的味道。 被这蟾鸣突然一惊,我和东方馥雪这才反应过来,她猛地抽离我手,我刚要解释:“对不起,刚误抓了你的......” 东方馥雪似有些脸红失措,但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堂堂副队长,随即脸色就缓和了下来,平静的道:“注意眼前那只怪物吧。” 经过这么一提醒,的确我刚的注意力都被东方馥雪这个绝色佳人吸引住了,差点忘了眼前还盘踞着一个如此巨大的敌怪。当我们再次注意到它,金纹蟾蜍在呱呱而叫后,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红眼珠子一转,立马像锁定了目标,后腿猛的一蹬,几块泥石头被飞铲而起,伸开前脚迅速朝我们扑来。 我一见这金纹蟾妖又如刚才一般扑来,当下和东方馥雪非常默契的拔出了别在腰间的枪,朝那空中蟾妖的花白肚皮连连射击。 嘭,嘭,嘭! 大约连开了七八枪,因为那金纹蟾妖体积太庞大的缘故,几乎每枪都有打中。可是?那蟾妖身上那堆皮脂厚肉岂是可以估量的,这一团团结实无比的皮肤组织像形成了一副沉甸甸的铠甲,铜墙铁壁,固若金汤。这些威力巨大的子弹虽然打中,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杳无了音讯,估计只是陷在了比表皮深一点的地方,对它起不了任何伤害。 这时刻,我才发现情势不对,见这金纹蟾妖中了七八枪跟没事一样,依旧朝我们这里扑来,连忙将自己身旁的东方馥雪推开,自己也猛的跳出了这蟾妖的降落范围。 呯!轰然的一声巨响后,我们站在地面,感受到大地再次连同黑暗一起颤抖,头上还有一些石灰掉了下来,我和东方馥雪护住头部,不知道这片空间还经得起这金纹蟾妖的几次轰炸。 浓浓的烟尘在黑暗滚滚飘散,在那灰尘堆中,猛的蹿出来一庞然大物。我和东方馥雪刚刚站定,金纹蟾妖却又再次袭来,看来这次它是不想给我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那金纹蟾妖的身躯实在太过于庞大,任何生物被它轻轻一压恐怕都要被碾为肉酱,无奈之下,我和东方馥雪,只好再次躲避,可是这长久下去绝不是办法,我还得要想个办法才行。 “你的枪法怎么样?”我看着那只金纹蟾妖,淡淡的对东方馥雪道。 东方馥雪也许不知我想干嘛?但也不过问。自然而然的回答着我:“我的枪准仅次于总队长和另一个副队长,在ntsdb中排名第三。” “好!”说着我们便又再次躲避了金纹蟾妖的雷霆一压,逃到了一旁。我继续对东方馥雪道:“这样下去迟早被这蟾怪耗死,等会你跳左,我跳右。抓准机会把它眼睛射瞎。” “这个没问题。”东方馥雪满口答应。但我还是有点怀疑这女队长的枪法,心想这要是没失忆的豹爷在这就好配合了,当下对她说道:“别说大话,注意了!” 说完,那金纹蟾妖猛地飞跳过来,而我们之前就像它的小皮球,被到处扑来扑去玩不厌似的。不过这次只要别出什么意外,恐怕这蟾怪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瞎蟾了。 在那半空中的金纹蟾妖好似一座蛤蟆山悬停在半空中,这次它也似乎卯足了劲,瞬间一股泰山压顶之势迎面袭来,让地上的我不禁觉得自己微不足道,实在太过于渺小。 “跳!” 金纹蟾妖迎面压至,我和东方馥雪各自从左右跳了出去。轰的一声,蟾怪又压得这地底世界一阵动荡。而我此次完全没有在意,在扑出去的半空中一个转身,手中的格洛克手枪早已蓄势待发。这下“嘭嘭”两声,我连按两下,一粒高速旋转的飞弹似劈破黑暗、划开虚空,在空中留下一道长烟,叭的一声射进了金纹蟾妖的右眼珠里,一下子血肉四溅,第二枚子弹又接连而至,打到原本的弹洞上。 这一下,蟾怪的白眼珠子像被绞得彻底模糊,血如瀑布般哗哗的流了下来。早在同时,对面也响起过枪声,只见东方馥雪站在对面,手握枪柄,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抿着桃粉**人嘴唇,一双锐利深邃目光紧盯着蟾怪的左眼,英气逼人,有点古墓丽影的味道。 这时她枪一收,对我摆出一个“ok”的手势。我回礼笑了笑,看来这女队长还是有两下子的,不是吃素长大的。 “呱呱呱!”金纹蟾妖痛得连声叫了起来,不禁让我觉得这惨叫的方式有点怪异。 可是?刚说它的叫声搞笑,金纹蟾妖就像听到了一般。就在这时,它仰天一声凄厉的长啸,如野兽歇斯底里的一声怒吼惨叫,瞬间响彻了这片井底世界,那厚厚的蟾唇中居然吐出一卷沾满流液的银红长舌。 一阵凄厉的惨叫过后,只见金纹蟾妖双眼的两团血球早已凝固,停止了流血,蟾头微微一动,像是听了什么一般。看这一幕,我暗道不好,自作聪明打瞎了蟾怪的眼睛,这妖蜍常长年生活在黑暗中,恐怕听力比那眼力更好使吧。 这时,金纹蟾妖宛如蛇一般吐着红信子,花背上居然开始冒起了滚滚青烟,那些五颜六色的疙瘩里因该就是分泌毒汁的毒腺,开始蒸腾出白色粘稠液体...... ------------ 第五十八章 止战于墓 黏黏的口水像透明的浆糊一般,从厚厚的蜍唇下渗了出来。有些滴滴哒哒流到了地上,散发出阵阵呕心恶臭;有些则被它在那粗长的火舌帮助下,吸允了回去; 。双眼已瞎的金纹蟾妖,伤口居然这般快速的止住了失血,子弹打中的眼部已经完完全全凝结住了两团血瘀,像在脸上挂的两个大红灯笼,可是却没半点喜庆的样子,反倒像怒火中烧,要从眼睛里迸出火苗来似的。 金纹蟾妖怒呱一声,也不知道它那双耳朵长在哪里,似听到了什么声音,竟然一下朝左面的东方馥雪蹦去。东方馥雪一惊,连连开枪扫射,可是那蟾怪的除了没练就一双铁目之外,身体其他地方都似乎坚若磐石、牢不可摧,任凭再多的子弹打上去都岿然不动,陷入皮肉中像被消融了一般。 嘭! 金纹蟾妖猛的一跳,在这黑暗中仿佛听到了枪声的来源,朝左面的东方馥雪扑杀而去,这一跳更像集结了所有愤怒,蕴含着猛烈的冲击力,势必要报仇雪恨,才肯罢休一般。 “快跑!”我担心的大叫起来,如今那金纹蟾妖被打瞎了双眼,冲动的魔鬼定是点燃着怒火烧昏了这原本就无脑的蟾蜍,拥有非典型脑蟾(残)的它已经越来越疯狂,势如要将宇宙地球压个扁平。 轰的一声,巨大的蟾身扑在了我的前方,由于蟾躯太过庞大完全遮挡住了我的视线,又加上飞腾乱舞的烟尘,我竟看不清东方馥雪现在的情况如何,不禁为她捏起大把冷汗。 金纹蟾妖冲势极其凶猛,一下子它似也控制不住自己肥壮的蟾躯,呯的一声没刹住,整个身子撞进了墙壁上。一刹那,井底完全如同山脉沉沦,九幽倾斜一般,头顶上的石块纷纷大片哗哗掉落,如下起了一场石灰雨。 片刻之后,烟灰散清,浊尘落尽。只见金纹蟾蜍的巨头已经深陷在了土墙之中,拔不出来。这时它四脚并用,前掌用力推着墙壁,后腿乱蹭着,想要突破卡住头部的枷锁。被它这般一弄,束缚住蟾头的周边泥土竟慢慢开始松动起来,像深陷沼泽潭的车轮,马上要脱离泥浆重新上路一般。 但我根本不会去关心这只蟾妖,此刻那东方馥雪才是我注重的对象。但是她真的不会被蟾妖砸中,一同和蟾头嵌进这土墙之中,那岂不完全必死无疑了吗? 忽地眼前一亮,只见蟾躯不过几寸的角落,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却软瘫背靠墙面,正是受惊的东方馥雪。此刻,她面色苍白,头发凌乱,神情彷徨,细唇之间咬着一束青丝却浑然不知。一手僵硬的垂放着枪,一手摸在高耸着的胸前,忽上忽下,大口喘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看来还是不幸中的万幸,东方馥雪躲得要是再慢一秒,恐怕连这副失魂落魄的惊容要到森罗殿看去了。 就在这时,困兽的土墙又有束束石灰流落下,那在挣扎的金纹蟾妖已经完全松动了四方的泥土,眼看就要拔头而出。而我站在那暗惊不好,见那东方馥雪依旧目光呆滞,站在那都未尝一动,丝毫不知道自己又要再次濒临险境。 急忙之中,我连忙撒腿就跑过去,只听身旁的金纹蟾妖处,发出越来越响的裂岩声,似乎马上就要粉碎桎梏,脱离而出。我眼看来不及叫醒这傻姑娘,迅速牵起了她的手,立马远离蟾妖而去。 恰恰在这个时刻:“轰”的一声。我们身后的巨蟾,忽地把头拔出了墙面,一声呱叫。我转头一看,只见这金纹蟾妖因为惯性翻了个四脚朝天,花白带着黑灰条纹的肚皮朝着天,如刺上的是蟾怪的命纹,透现出逆我者亡的气势; 在这片井底之中,不知还有什么地方可逃的,趁着现在那金纹蟾妖还没翻过来,我得赶忙打着灯光找找。 可是一切似乎已经来不及了,身后响起呱呱的叫声,仿佛在说:“你已经没有地方逃了。” 一转头只见身后的金纹蟾妖已盘踞在那,脸颊两边鼓起两团大气泡,眼瞎的地方此时已经一团黑。而在脸最下部,一张堪比饕餮的喉咙嘴巴,正似乎在咽着些什么。 这时,东方馥雪似乎反应了过来,发现一只手被我牵着,当下收了回去。现在危急之下,我也管不了多少,只听她对我轻声道:“谢谢!” 我心想都什么时候,你还对我说谢谢,眼下如何对付这只蟾妖才是关键。 刚一想完,只见金纹蟾妖发挥出了蟾蜍捕虫的天性,从口中火速的吐出一条红舌,唰的一下居然将我身旁的东方馥雪卷了起来。 啊! 东方馥雪见涂满唾液、肮脏恶臭的蟾舌卷来,惊声尖叫起来,一下子花容失色。蟾舌如赤练蛇将东方馥雪上身一裹,再一紧。东方馥雪越是挣扎,就勒的越是紧,像神话故事般中的妖器缚仙绳一般,索的各路神佛毫无神通可显,只能乖乖伏法。 “叭”的一声,枪支掉落了地面,定是东方馥雪现在上身血液不流通,双手已经麻木,才拿不住枪了。照这样下去,人也要窒息不可。可是瞬间,金纹蟾妖的舌头居然一缩。我暗道不好,这蟾怪是要吃了东方馥雪!连忙一个跃起,用胳膊抱住了着回缩的蟾舌。 一条长长的蟾舌被我拉着,像和这金纹蟾妖再比赛生死拔河一般。但是才没过多久,实力就显而易见。我终究不敌这庞然大物,双脚慢慢在地面朝前磨损,被朝有阵阵腥臭酸霉味传出的蟾口拉去。 这时我突幡然醒悟,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杆枪,当下连忙骂道:“叫你针对东方馥雪,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着,举起那枪,朝舌苔上连番开枪。 嘭嘭嘭!直到枪里没了子弹。 舌头终究也是脆落而又柔软的地方,那蟾舌连中数枪,连忙解开缠绕在东方馥雪上的舌结,宛如皮筋一样弹了回去。这下,巨大无比的金纹蟾妖呱呱直叫!估计已经是剧痛难忍了。 金纹蟾妖估计觉得是哭叫已经解决不了它的痛楚了,居然四处乱窜了起来。这蟾怪体积何其庞大,每一颤,都有大地随之抖动。 哗啦啦!有一面墙壁似乎再也支撑不住这剧烈的摇晃,轰然倒下,可是在这片黑暗中,倒塌的墙壁居然有一丝绿光传了出来,里面居然别有洞天!这条突然出现的洞口不知通向何方,只见里面躺着些许凌乱的棺材,好似一座墓室。 这时那金纹蟾妖似恢复了一点知觉,居然猛的朝我们奔来。我和东方馥雪可是肉体凡胎经不起它这般折腾,连忙捡起东方馥雪刚掉落在地上的枪支,遁入这洞里。 这洞口刚好能容纳两个人通过,只见洞外那金纹蟾妖拼了命的朝着洞口乱撞,恐怕要不了多久,这小小洞口会被它撞出个大窟窿,而它因为受了这么多的伤,不取吾命,恐怕死不罢休矣! ------------ 第五十九章 室中独棺 石洞外的墙壁上传来老鼠刨洞般的声音,通往井口的通道已经完全被金纹蟾妖堵住,我们离洞口越来越远,希望找到另一条路走出这里的井底,可是似乎不太现实,这里反而越走越深,倒像是座地宫一般,里面四处凌乱的棺材板,令人不寒而栗,但感觉这些在这里只是无心的装饰。 忽地眼前一亮,居然有两盏幽幽灯火微微摇曳,像两颗阴郁的星星在深邃黑夜中闪闪发亮。在这僻静地宫中,宛如在寂寥的天边有着两粒微火般的星辰,似乎正奋起从这灰暗中扒出刺眼的亮光。 我和东方馥雪大吓一跳,这地方连呼吸都不太顺畅,为何会留存着两朵火苗?原先井底碰到住了一只诡异无比的巨蟾已经够不可思议了,为何还会在这里又有如此奇怪的事情发生。 慢步朝跳着双人舞的火光走去,只见一块巨大的石门上,刻画着一只巨大的狐狸头。头部狐嘴长得尖嘴獠牙,还有几颗断牙隐藏在狐唇之后,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像尝遍了凡间兽肉人血;还有风尘仆仆的狐狸皮毛刻痕苍劲,着笔处虽未繁复,但狐狸头上的毛发根根清晰柔顺垂直,自有一股威然的气度透杀而出,骇目惊心,令人瞠目结舌。之前看到的两盏明灯却是代替了石刻狐狸的瞳孔,使之整体越加通灵,如同镇关之妖:“一兽当关,万物莫开”的霸势赫然凶现。 这般鬼斧神功的技艺,未必出自一位神匠,但绝对能称为一名巧师。将整一副挂在石门上的狐头表现的惟妙惟肖,活灵活现,宛如隐藏在石门背后要呼之欲出,随时就会从石门中窜出来似的。一股凶煞气息更是凛然而生,扑面而来,被这般气势一威慑,我和东方馥雪竟是吓得有点不敢上前。 瞬间,脑中仿佛穿过一丝超强电流,我一惊,想起了之前听闻桑原讲起的探险家的故事,那位探险家居然在妖狐之林看到了九尾妖狐而疯,如今这里又树立起这一扇挂有狐狸头的大门,很难不让人将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莫非那个故事不是故事,而是事实?故事都是由事故引起的,难道妖狐之林真的出现过九尾妖狐事件? 石门上的两只火眼金睛毫不委婉的看着我们,仿佛这石狐狸眼神中填满了无数的神秘一般,同时又仿佛洞悉着我们内心的世界一切,所有的想法都逃不过这双扑朔迷离的眼睛一扫,即使城府再深的人,在它看来都只是一瓢浅浅的清水,洒在空中将自己的秘密暴露的淋漓尽致。以此来彰显这石狐门背后的可怕。 这一刻我们的迷惑,疑虑,困扰,难题,仿佛都被这双眼睛带到门背后去了,再加之九尾妖狐的故事,我的内心燃起要迫切打开这扇门的冲动,可是门后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是封印着一只凶残的九尾妖狐,还是一切只是杯弓蛇影,虚惊一场! “轰!” 我们来时的洞口,这时发出一声巨响,同时岩石迸裂,山洪爆发般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与之前老鼠刨洞般的声音大不相同; 。我暗道不好,定是那只金纹蟾妖将那洞口撞的越来越大,如今恐怕就要快容它通过了吧。 “推门吧!东方馥雪。”我淡淡的说道,恐怕如今只有推开这扇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东方馥雪点了点头,将双手推在石门之上。同时,我也推起另外一边。 “咕,咕......”独有的石门推开声。 石门被拉开了一条缝,紧接着越来越宽,一座尘封了不知多少岁月石门缓缓打开。可是里面和我想的却大不一样,不是飞禽走兽的水月洞天;不是冰天雪地的寒冷国度;不是风沙狂吹的黄色沙漠;不是幽冥殿堂,也不是神奇的天路。里面不是任何通道,没有天地,也没有任何生命气息,仅仅在中央诡异的放着一桶棺材而已。 在日本古代,有的棺材都是如同一个桶般装着的。虽然这桶伫立在中央的棺材固然诡异万分,但是这时的情况,一口棺材能有什么作用?我完全没有任何心情去关心它,因为在我们背后已经响起了“嘭,嘭!”的山体晃动声。定是那只金纹蟾妖正在蹦跳杀来,莫非真的要命丧蛙手? “这下可怎么办?”东方馥雪惊慌失措,站在这室里直跺脚,东走一圈,西逛一遍,嘴中喃喃道:“突然前面走投无路,后面追蛙一只,难道我东方馥雪要死在这里不可了。” 我也着急的不耐烦,看着东方馥雪反而更烦了,当下和她烦的一起跺起脚来。但我也不是完全等死,点了点剩余的子弹,随后问道:“我只剩十几发子弹了,你还多少?” 东方馥雪点了点,她是ntsdb的副队长,点子弹数量对她来说如同家常便饭,很快便回答道:“总共四十发。” “好。等会我们就做这拼死一战了。”我淡淡的道,这下死亡临头,反而变得冷静起来了。 东方馥雪也一样,顿时之前的焦急不耐烦的样子一扫而空,反倒笑了起来,容貌十分甜美,但却又含了丝丝苦恼和无奈:“想不到,我居然要和一个梦寐以求想抓到的贼死在一起。” 我呵呵一笑,调侃道:“那我岂不是日夜让你思念的很苦?” 听后东方馥雪却笑的越发厉害:“咯咯咯咯”的笑着,笑声越来越大,美得花枝乱颤,乐的面犯红晕,笑的一手抚胸一手像要拿不住枪似的,一时半响竟然还没停下来,我顿时觉得这东方馥雪还真奇怪,这句话有那么好笑吗?当真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束手无策,没话可说。 我干瞪着她,她才觉得自己有些不妥,她戏谑道:“是啊!在我梦里,你已经把牢底坐穿了!” 恰恰这时交谈,我和她双眼对视了起来,在她的笑眼中,我仿佛看到了她身体有一座小小的心牢,这座牢如果可以,我愿意一辈子坐进去,直到坐的牢底穿,铁窗坐烂也未尝不可。恰恰在这一刻,我突然有想吻她地...... “呯!” 刹那之间,所有的一切精神都被集中这突如其来的一响之中,只见石门口一只头顶金花的巨蟾蜍呱呱而叫,似在高吭着一首跑调的死神之歌。 ------------ 第六十章 浴血燃烧 伴随着金纹蟾妖的连连叫声,一股杀气随之掠过。我和东方馥雪此刻如同兵哨一般盯着蟾妖,行止谨慎,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被这蟾魔发现。霎时,除了那呱呱的叫声,还有我们的心声,石室里绝再无任何第三种声音存在。 金纹蟾妖虽然瞎了眼,但那巨大尖锐的蟾头,一直探头探脑,时而伸向左面,时而张向右边,像在鬼鬼祟祟听闻着些什么。我知道,定是它那灵敏的听力想要把我们翻出来。可是?我和东方馥雪除了微弱的呼吸,几乎不发出响动,想必它没那么容易找到。但是,怕就怕它疯狂似的乱撞,这样下去,我们迟早是有殃及的。 刚一想完,我内心的这点小心思仿佛被它窥探到了一样,这只金纹蟾妖居然头也不转的,嘭的一声跳了起来,看来它智商不低,正是要做出疯狂的举动,把隐藏在黑暗中的我们逼出来。 轰! 大地先是轻微的抖动一下,但那金纹蟾妖似乎对这点破外力度十分不满意。紧接着,它又连续的跳蹦着,着地时重力愈加愈大,频率越来越快,仿佛千军万马正踏着铁骑,浩浩荡荡而来。策马崩腾中,大地剧烈的震颤起来,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仿佛即使踏平山川,渡过冰河也毫不畏惧。很快,这腔磅礴宏伟的阵势,乱窜在这仅仅的小小方圆几里。 这区区的一个石室里,怎能经过金纹蟾妖连番‘轰炸’。没过多久,石墙、头顶便有沙砾,石块掉了下来,像在下一场伴着冰雹的雨,这般突变的气候,砸中随时会出人命...... 这一刻,在室中央一直诡异存在的木桶棺材,也开始摇摇欲坠起来,仿佛再稍微一用力,这一桶棺材就会轰然倒地。也许滚出森森白骨;也许倒出一具完好无存的尸体;甚至会出现和石门上画的有关东西,这里埋藏着一只狐狸也是极有可能。 可是?那头金纹蟾妖动荡何其强大,我们根本没时间去思考这桶棺材究竟如何,因为它即使再诡异,充其量还是一口棺材,怎么能和我们的身家性命作比较呢! 想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便从我们头顶落了下来。这砸一下绝对头破血流不可,我连忙拉住东方馥雪,从安全点的地方跑去。 嶙峋的石头毫不留情落下,重重的砸在地面,凹陷了一个大坑。那些飞扬的沙砾,在空中胡乱打闹,一刹那遮住了视线,甚是危险。我和东方馥雪在这墓室之中,四处躲避,不知这金纹蟾妖要发疯到什么时候。 可是?到处穿梭在石弹砂雨中,即使危险重重,牵着东方馥雪的手似乎上刀山,下火海再苦也愿意。 就这样,像躲过了几个世纪,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发觉这场落石雨开始逐渐的变小了,大地也不再晃抖的厉害。我知道糟糕了,刚才一阵动乱,定是那金纹蟾蜍听声辨音,发现了我们的位置。 果然,只见那巨大的蟾躯一个转身,居然跳出大步,朝我们蹦跳杀来。 我一见状,连忙和东方馥雪举起手中的枪:“呯呯呯”向金纹蟾妖扫射而去,可是一切子弹打在庞大的蟾躯上似乎被里面肥厚的脂肪缠绕住了,对这蟾怪根本不见任何效果,一切就如同浅浅的擦伤一般; 不一会儿,几十发子弹很快扫完了,难道这回真要成了这丑陋的癞蛤蟆腹中的盘中餐不可了?突然发现手中还牵着一只手,我非常希望这只手可以平安无事,随即望了望东方馥雪对她说道:“你先走,找豹爷他们援救,我在这能耗上一秒是一秒。” 东方馥雪这时才发现手还被我牵着,随即一抽,甩了甩,像是被我捏的很痛似的,郑重其事地说道:“要走你走,我怎么可能让一个贼来替我断后!” “你一根筋啊!"听完这话,我顿时恼羞万分,但却又无语反驳,心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个!" 可是?一切似乎已经来不及了。那凶猛暴戾的金纹蟾妖对我们恨之入骨,岂会留下机会让我们逃跑,整座身子正飞跳冲来。恰恰在这一秒,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这样突如其来的发生...... 那金纹蟾妖一直在注意着我们的动静,瞎眼的它只顾一路向我们杀来,却丝毫没注意到石室中央放着一口巨大的木桶状棺材。呯的一声,两者撞在了一起。 一刹那,无边无际的殷红血液,从木桶里如洪水一般喷了出来,瞬间将扑跳而来的金纹蟾妖从屁股到蟾头浇成了一个鲜红的血蛙,粘稠而带着强烈刺鼻腥味的血液,将整个堪比庞然大物的蟾怪都吞没了,那五花八门的毒疙瘩,那面目可憎的瞎眼蟾头,那长满条条赘肉的巨大蟾躯,那粗壮如大树的四肢,以及那黑白条纹相间的肚皮,也有血水缓缓渗流而下,一丝不漏。 一瞬间,那金纹蟾妖被这莫名奇妙的血水一浇灌之后,居然如同死了一般,再无任何动静。这石室却恢复了我们来时的寂静,只是空气中血气纵横,腥气弥漫,特别是在那小小的石室中央,一只纹丝不动的血蟾,盘踞在那里。那颓然倒地的木桶,还有丝丝鲜血缓缓渗出,在正中央这块略显低凹的地表处,汇聚成了一个鲜红的血泊,而就在这不知是何血的中央,一只沾满了血水的金纹蟾妖静静的卧着,没有一点点声息,就好像一块血玉雕刻成的一座招财宝蟾的装饰般。 正在我们一切看得目瞪口呆之间,这只金纹蟾妖猛的颤了一下,但是身上的血水却毫无任何被甩落的迹象,像被粘附在了上面一般。就在这一刻,这金纹蟾妖像是全身被火烤了一般,更加颤抖的厉害:“呱呱”而叫起来,似在遭受着无比的痛苦,听起来无比撕心裂肺。这些红如火焰的血水,像先是微微燃烧,亮起火苗给点点灼痛,然后似不够带劲,瞬间化作熊熊烈焰,要烧入这蟾怪的骨髓一般。如同正准备燎原的星星之火,要烧光无尽的草原,如打造完成刚出炉的锋锐刀刃切进了每一寸肌肤,正在千刀万剐,反复的割裂与撕扯。 突然那金纹蟾妖,不再发出‘呱呱’的惨叫声,而是‘啊啊啊啊’的叫个不停。这每一声都撕心裂肺般的惨叫,都使这只巨大的金纹蟾妖体积不断的缩小,减小,变小。 “啊啊!额!” 金纹蟾妖依然发出着凄厉的叫声,分贝丝毫不减,我和东方馥雪此刻就如傻子一般,呆呆站在那完全不清楚到底会发生什么?只深深的感觉到这血水真的似火焰一般炽热。 蟾蜍像一个充气的怪物被在慢慢漏气,再次缩小,减小,变小。 而它周身,炙烤着,针扎着,燃烧着! ------------ 第六十一章 蟾蜕重生 在这石室的里,依稀闪烁着些亮光,不知从哪里透出来的,就连我们一直带着的手电筒如今好像也没有起到任何照明的作用。 而这光影斑驳的空间中央,更像是一座舞台,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那里,舞台上一片殷红,不知要上演哪出好戏,但却不知不觉让我和东方馥雪这仅有的两名观众感到不寒而栗…… 这是一个小血池,被巨大的金纹蟾妖撞翻后,倒出的无数鲜血,汇聚到这样一个低洼之处形成了血泊,将它的整个身子淹没了。 这时,血泊里便有一只满身是血的蛤蟆翻来覆去,似被关入梦魇,做着痛苦直入经脉骨髓的可怕噩梦。 血水如九昧真火依旧炙烤着蟾躯,似要烧尽了令人悚然的恶心蛤蟆皮;烧进了满身臃肿的条条赘肉;烧光了所有的油膘脂肪;烧掉了一切意志毅力所支撑的,任何强大的信念。但是,尝受似轮回业火焚身的蟾怪仍然翻来覆去,痛苦挣扎着,无法随愿死去。仿佛,被泼了传说中九幽之下烧得亮红的岩浆,让每一个触及的人,都要感受一遍烈火焚身之苦,那种味道,似胜过了幽冥地狱所有最可怕的伤痛刑罚。 “啊啊!啊啊!” 金纹蟾妖依然发出着痛苦的**,忿怒吼叫!同时,体型竟由原来变为五分之一大小,并且还在不断的缩减,不禁让人觉得这腥臭弥漫的血液简直堪比任何强酸,会将触碰到的万物腐蚀的干干净净。要直接将这只如曝晒在烈日下的蟾怪,如冰块一般融化。 注视着那一洼红血,再加之金纹蟾妖凄厉悲惨的叫声,我不禁毛骨悚然。这桶存放在石室中央的至少有些古老的棺材,为何存放着一桶不会凝干,鲜艳无比的血水,而且这鲜血竟是如此之多,如潮水一般的奔流出来。更不可思议的是,那血水居然如此可怖,居然将一只堂堂的巨兽,化小了一大圈。若是滴一滴到自己身上,不知会发生什么?那种感觉恐怕真的是千刀万剐,生不如死。 可喜的是这只蟾妖居然没以前那般巨大,缩小后的体型居然如同一个成人大小,现在恐怕任凭其如何再疯狂,也跳出不原来山体坍塌的感觉了。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尽管这小蟾蜍似乎再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我们还是要解决它比较好。 带下来的子弹,早在刚才已经射完。我从旁搬起一块大石头,准备砸死这已经化小的金纹蟾妖。嶙峋的大石到处尖尖刺刺,恐怕砸中一人必会头破血流,身上留下个大窟窿。此时此刻,我已将它高高举过头顶,后腿一蹬,双手顺势一扔,这块巨大的石头从空中划落一道弧线,迅速的朝血泊中央的蟾怪砸去。 可是?就在落地的那一刹那,那血泊里似乎有东西动了下,一个沾满血水的红影,居然“唰”的一下,从这滩血水中滚了出去。 “叭; !”巨石一砸落,溅起无数的血花,为了避免这肮脏歹毒的血水溅到自己身上,我和东方馥雪连番退后,稍一瞬间,血雨落定,我连忙去察看那躲开巨石的血影是什么…… 嘭,我一瞬间脑袋里似乎接受不了这个画面,瞬间提不起吃惊的下巴,眼睛也瞪的老大,愕然的看着这一切。同时,身旁的东方馥雪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 眼前,刚才冒出来的一个红影,居然是一个半人半妖的怪物。他的上半身拥有着胖子身材的人,肥胖的身躯顶着红厚的大肚子像有了八个月大的孕妇,而他肚脐眼之下,居然仍是一双蟾蜍的后腿,只是比之前小了一圈,但是那层蟾皮看着依旧让人恶心万分。 只见身体之上,一个苍老带着长长蜷曲的胡须面孔随之露出,披头散发开来,还带着斑斑血迹,这副身子到处肮脏凌乱,像极了一个流浪者。此刻,他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像忍受饥饿了无数日子,目光再一次落到那个已经变得有些暗红的血泊,猛地再朝那里滚去,宛如发现了什么美味佳肴一般。 可是他寻摸了一阵,皱着眉默然片刻,像什么都没发现。但随即凌乱的头发一甩,露出憎恨的眼神,居然开始对我怒目而视,像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杀意缓缓渗出,他有些艰难地站了起来,冷不防的掐起双手朝我扑来。 我一下子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但是这怪物一下子摔倒在地面。似此时,他变成半人半兽的怪物,却忘记了原来蹦跳的样子,但是又不会和人类一样走路,才踉跄了几步,就摔倒在地面,扬起一层灰。 见到他这般模样,我竟不知道如何似好,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但是,那半人半兽的怪物,用双手撑了起来,看了看我们二人,居然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是那么狂傲不羁,但却好像又那么无力,完全像个疯子,而且是一个绝望的疯子。 “你是谁?”看着他上半身还算正常,我尝试了用人语和他沟通了一下。 那疯子停止了狂笑,微微一怔,随后像是错愕道:“你是中国人?” 我顿时一惊,这半人半兽的家伙还真会说话,随即答道:“是的。” 疯子哈哈大笑,眼神里透出一丝希望:“这不知道经过多少岁月,终于见到活人了。” 虽然他说我们是人,但我见他这般模样居然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人吗?” 这倒在地上的疯子似乎听了非常难受,随即掩饰不了他暴戾的脾气,大声说道:“老子当然是人!” 这时除了我,东方馥雪也非常不明白这里的状况,当即抢在我前面一脸疑惑的道:“老先生,这血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老疯子听见了女人的声音当即非常的高兴,要知道他在这不知过了多少年,见到女人哪还有不兴奋的道理,但所有的喜乐只在他眉目间稍纵即逝,随即化为一丝长长的,深深的,幽怨的悲叹。 “汗......”这老疯子的一叹,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事,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多少四季流年,什么沧海桑田,心底仿佛埋藏着着一些古老的湮没于岁月中的秘密。 ------------ 第六十二章 妖狐精血 幽暗的石室里,时间在悄然流逝,我和东方馥雪围绕着一个半人半兽的老者,准备耐心倾听着他说得每一句话。老者盘腿而坐,由于他那双蟾蛙腿,不得已与我们促膝交谈,但是他好像丝毫不在意这些,那黑色的瞳孔开始变得空灵、深邃,还没听到半个字却早已感受到他那双目光诉说着千言万语。 ...... “什么!你居然就是那个消失探险队员?”听老者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桑原之前对我说过。妖狐之林,曾经有一队冒险家进深处探险过,却只有一个人活着出来。那个唯一生还的探险家出来之后整个人就变得疯疯癫癫,但是之后又听闻他莫名奇妙的消失了。想不到,这消失了几十年的唯一生还者,居然不是死的连骨头都不剩,而是变成了眼前这个糟糕透顶的老头。 老头再次缓缓道来,我们竖耳倾听,生怕露听了半标点符号,最后终于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老头也是中国人,因为一次偶然的殷商文化考古中,居然在一座神庙中发现了九尾狐的足迹。《山海经》奇书中有一段记载:“青丘国在其北,其狐四足九尾。”想不到真的发现了这传说中的九尾狐,证实了这一论据。这时老头兴奋不已,忘记了汇报上头,日以继夜考证,才发现当初的九尾妖狐妲己被姜子牙所灭后,其后代与余党,一直逃到了日本继续开枝散叶,从此日本关于九尾妖狐传说便甚嚣尘上。 追溯日本历史,平安时代爆发过一次狐祸,九尾妖狐变化成绝世美姬,魅惑当时的统治者,企图伺机夺取整个国家。九尾妖狐化为人型后,改名“玉藻之前”深受当时的鸟羽上皇欣赏,后因其美貌与博学多识万分宠幸。自此,鸟羽上皇夜夜春宵,不再理会朝政,直到最后却得了怪病倒卧床榻,不能起身。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玉藻之前的野心终于逐渐暴露,还未夺得皇位,大臣们纷纷开始怀疑她。结果,狐子野心终于被识破,玉藻之前的真面目暴露无遗,原形竟是一只长有九条尾巴,头生金毛的母狐狸。 鸟羽上皇御体康复后,恼羞成怒,召集能人异士,派出大军,发出天涯追杀令,最终被一个叫玄翁的和尚彻底击杀。从此九尾妖狐又在这个时代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石室里,血泊的旁边,我听着听着,不知不觉睡意上了起来,居然连连打哈欠。 “喂!” 突然一阵响亮的嗓音差点把我耳膜震破,我人瞬间一个抖擞,精神立马被提了起来。 可是还没完,耳边继续传来一声粗犷的巨喊:“小兔崽子,我口水都要讲完了,你到底有没有再认真听?” 原来正是那疯老头在抱怨我。我连忙致以诚挚的道歉,并对他说:“麻烦请你讲重点,我没有兴趣听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野史!” 哪知这疯老头脾气牛的很,老脸一横,居然什么话都不说了。 这时,好在东方馥雪出面调解,对那老头几声甜言蜜语,疯老头又几十年没说话,哪管得住自己这张憋了不知道多少话的嘴,目光朝我白了一眼,轻哼一声道:“听好; !重点来了。” 疯老头说自己忘了报告上级,寻找九尾狐心切,居然独自带领了一队人,远渡重洋直到日本,找到了妖狐之林,居然在里面遇到了一只白色的真形九尾狐,一队人全灭,只有自己逃了出来,由于接受不了事实,又亲眼看着自己的同伴死去,当时的自己完全处于疯疯癫癫,度日如年的状态。可是某一日,不知怎么的,居然又再次感受到了九尾狐。 当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遂独自再次步入这妖狐之林,紧接着不知为何就跌落了这井底,居然看到一只发着白色刺眼的光芒的九尾妖狐。那一刻,白色妖狐似乎很虚弱,仔细一看,它居然在朝一口棺材中放着自己的血,就是此刻倒在身边地那桶圆木棺材! 那一刻,害怕的要命,腿都软了,哪里还会逃!可是?那妖狐放完血之后居然“嗖”的一下消失了,而老头发现,他再也爬不出这井底,活活的被困死在这。 在昏暗又潮湿的井底,老头又饥又渴又饿,井底根本没什么食物,但每过几天总有一只癞蛤蟆跳下来,终于有一天,他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挣扎,再也忍不住被饥饿的魔鬼捉弄,开始生吞了第一只癞蛤蟆...... 第二只,第三第四,第五只...... 终于,生吞活蹦乱跳的癞蛤蟆变成了家常便饭,而老头的身上居然开始长出癞蛤蟆似的皮,但一个胖子一天要多少饭量,一只癞蛤蟆怎么够吃?之后,老头就完全不去在意了,来一只吃一只,来一双吃一双。 随后日月斗转星移,井底下的地壳也慢慢变化,堵塞住了通往石室的路,逐渐变成了只有井底下方一块土块,而老头也不知突变了哪条基因,居然变成了一只脾气暴躁,只有弱肉强食动物思想的怪物。这怪物,正是我们下井时所见到的金纹蟾妖。 “想不到啊!想不到啊!我在这井底浪费了这几十年的光阴,终于是盼来人了!”老头似乎终于把自己的故事苦口婆心的讲完了,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又说道:“想不到啊!” 听完这故事我也觉得他蛮可怜的,人的一生何其短暂,他几乎将二分之一渡过在这暗无天日的井底,还被迫吃那么恶心的东西,这下关心的问道:“您老又想不到什么?” 老头一笑而过,眼神里划过一丝哀伤:“想不到这狐狸的精血居然能洗去我身上的蟾毒,将我重新变成人,可是却只变成了这般模样,这些血便失了效果。”紧接着又透露一股愤怒望向我,“年轻人啊!这恐怕要怪你中途砸了颗石头,让我中断了治疗有关。” 我尴尬的一笑,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但随即东方馥雪在一边替我说好话:“老先生,您当时可是要害我们的蟾妖,小川这样做,也是迫于无奈啊。” “罢了罢了!我现在也没要怪你们的意思,但愿你们能带我出去即可。我想在死前再看一看这个世界。”老头又挥一挥手,似看透了什么?这一切都变的不在乎。 井底之蛙的世界的确不好受,东方馥雪柔声细语答道“放心,我们上面还有两个队友接应我们,不怕出不去!” 老头听后似乎非常高兴,指了指东方馥雪道:“这小姑娘讲话我就是爱听!”但随即咦了一声,像不明白什么?问道:“你们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做什么?” 我将来由告诉了一遍,那老头听完又是一阵惊愕; “富豪女居然失踪了,又恰恰在这妖狐之林,这件事恐怕不简单啊。”老头皱着眉头,盘坐在地上,似在疑虑着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妖狐出世,要勒索这个巨大的山本集团?”我随即脑海中想到了这件事情,马上吐口而出。 “不一定,但是千万要小心!”老头回答着。说完,随即又问道:“这井上是不是座寺庙?” “是的!”我答道。 “这就是斩杀妖狐玉藻之前的玄翁和尚所在的庙宇!”老头说道。 我吃了一惊:“那玄翁和尚有如此神力,这寺庙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衰败的模样?” 老头答道:“这庙宇本来香火鼎盛。但是野史记载,就在有一样东西被鸟羽上皇拿去后,这座寺庙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座废寺。你说一个连九尾妖狐都杀的掉的玄翁,为何会在那之后,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定是那些妖狐的后代来复仇!”说完这句,我似乎明白了什么?立马惊道:“鸟羽上皇拿走的是让那些妖狐们畏惧的东西!” “不错!新的一只九尾妖狐在我几十年前亲眼所见。恐怕如今它比那传说中的玉藻之前更为强大!”老头又再次问道:“你知道那狐狸为什么会放血在这里?” 我和东方馥雪摇摇头表示对这一概不知,老头讲话便的逐渐大声,似乎讲到了他的兴奋点上:“因为它要成为人,必须要放掉自己的狐血,再吞噬人血,才能让它幻化成人,拥有人的气息。” 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我瞪大了眼睛,对我这个盗墓者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同样东方馥雪也是。 老头似乎像似把什么都研究透了一般,继续说道:“但是狐狸终究是狐狸,它就算在如何变,有些习性还是改不了的,就如同狗改不了吃屎。” 我一听似乎好像似乎有些道理,要发现变成人的妖狐,除了它自动现身,恐怕只有从习性中去甄别了。“可是就算知道了九尾狐狸,又要怎么对付它呢?”我问道。 老头随即答道:“那鸟羽皇帝经过了这一件事,这一生定是怕极了狐妖,那妖狐惧怕的东西恐怕是和他一同埋葬了!为今之计只有得到这样东西,才能与之抗衡。否则,你们的人没救出来,反倒把自己给陷进去了!” “可是?这事情已过了千年,上哪去找这鸟羽上皇的坟墓?”我随即说道,觉得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据我观察,那鸟羽上皇的坟墓极有可能在......” 嘭! 就在这时,话音刚落,老头还没讲完整句话,石门外传来一阵枪声,从我头边划过,太阳穴周围顿时冷飕飕的,‘啪’的一声射进了老头的脑壳。 这一枪十分干脆利落,直接爆头。 ------------ 第六十三章 桑原拜祭 本在那听得好好的,正要讲到重中之重的时候,忽地一记枪响,只见一粒高速旋转的子弹带着优雅的曲线,穿过我的眼前,吹过我的发髻,划过耳朵及后脑,又飞过东方馥雪,噗的一声像是骨头碎裂的声音,毫不偏差射中了老头,瞬间在脑门上绽开了朵红花,鲜血一下子直飙了出来。 “谁啊!”我猛的扭头,只见遍地都是一个人身影,追着这影子的源头望去,只见石门口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站立着,两腿微微岔开,持枪举着我们。黑暗遮住了他大半边脸,透着点阴阳怪气,但他放下枪,渐渐向我们走来; 这个神秘的枪手离我们越来越近,映在面孔上的阴影也逐渐减少,像轻撩起一层黑纱,直到毫无遮帘,我们才看清楚了真面目。 “桑原!” 我吃惊道:“你怎么来这了?” 桑原本还皱着眉头,看到我们平安无事才渐渐放了下来:“你们下井这么久没动静,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便让豹兄弟留守在井边,我下来找你们,哪知刚一进来就看见这个怪物,我便急忙开枪。怎么样,他没伤了你们吧?” “汗,没有。”我大叹一口气,真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才好。 这时东方馥雪站在一旁道:“桑原君,你知道多少关于九尾妖狐的事?” 桑原听后一顿疑惑,问道:“除了那个探险家的故事,其他可以说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了东方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东方馥雪此时站在一旁,将发生在井底的事情以及玉藻之前的传说,来龙去脉娓娓道来,讲了一遍...... 听完后,桑原瞪大了眼睛,一切似乎不可相信,原本流利的口齿,变得有些结结巴巴,当下自责道:“这么说......我,杀死的是一个人,而不是妖怪,还切断了一条重要线索!” 我安慰道:“这件事错也不能全怪你,只是现在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不过还有这老头死的真是可惜。” “老先生说,他最想在死前的时候,看一看外面的世界。现在我想我们还是能帮他完成他最后的一个心愿。”东方馥雪看着这一幕,不禁也十分惋惜。但这是天灾,无法避免,想必任何人看见这半人半兽的妖怪都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吧! “那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我来背他,毕竟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还是我!”说着,桑原跪下朝老头的尸体叩拜了下,然后反身蹲下,将老头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同时抱起两条皱着皮的蟾腿背了上去。 “走!”东方馥雪大声喝着,似乎终于要离开这鬼地方万分高兴。 而我看着他俩走了出去,望了望身后那滩血水。 这原本一桶血水倒出来,已经被老头吸收了绝大部分,如今仅余的一小滩,正慢慢地渗入地下,也在缓缓地干涸,像在石室中央泼上了一层暗红色的油漆。偶尔,空气中还有些许灰尘洋洋洒洒的落下,在血迹上尘埃落定,像在一个红果酱蛋糕中撒下颗颗黑巧克力粉,但是在眼前,这两样没一样能吃的。我望着这滩血水,不禁毛骨悚然,一个颤栗。 这稀松平常,看起来毫无特别的血,居然就是九尾妖狐的鲜血,可怕的是它保存了几十年,还有这等神奇的威力,能解老头积压在体内几十年的蟾毒,当真是可怕无比,我不禁觉得我踏上了一条比寻找九张吸血图更为可怕的路。但是我现在不该想那么多,因为我们和这九尾妖狐根本没有交集,正所谓井水不犯河水,想必这只通灵妖狐,因该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不过,这几十年,老头看见的那只九尾妖狐到底在哪里,或许隐藏在人世间,或许它活在世外桃源,又或许它更本没有化成人形,而是出了什么意外死掉了。 “走啊; !姬小川,你在看这什么?” 我正出着神,忽地被唤了回来,不知不觉居然盯着这团黑乎乎的血迹看了好久。一回头,只见隔了好远的地方,东方馥雪和桑原在呼叫着我。 “来了!”我大声疾呼,朝他们跑去..... 片刻,一方灰色天空出现在头顶。虽然从井底看上去很小,但却觉得无限美好,在井底不知待了了多久,呼吸终有些不畅,现在虽然也没呼吸到新鲜空气,但马上要自由的心情让我感觉好多了。 豹爷在井上绳子扔了一根下来,我们先把逝去的老头系住,让豹爷拉上去。 但是才刚拉上去,只听井口外一声大叫,之后便开始破口大骂:“妈呀!你们这让我拉上的是什么东西,把你豹爷爷吓了一跳,吓死了我,你们还想上来吗?” 任何人见到这拉上来一个非人非妖的东西都会害怕吧。不过心想这豹爷骂的还真滑稽,他估计在上面无所事事,睡了个大觉。给他吓一个大跳也好,提提神也好。 这时我们三人在井下笑得合不拢嘴,而我望向身旁满脸土灰的东方馥雪,居然也笑靥如花,满脸似桃花烂漫。而恰恰东方馥雪也注意到了我,当即停止了笑声,一脸严肃,但是那满脸还留存着粉嘟嘟的乐意,煞是美丽。 不一会儿,绳子又再次扔了下来,井上豹爷的声波传了下来:“这回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了!豹兄弟。”桑原在一旁喊道。随后,我们三人依次爬了上去。 外面的空气依旧有些寒冷,略带萧瑟的风拂过寂静的四周,卷起孤零的枯枝败叶。身前是一座佛堂,四周依然是六座残塔,一切未变,只是如今却知道了这寺庙的来由,一夜被妖狐灭门的寺庙,也难怪如此凄凉隐身。 这时,东方馥雪道:“我们先将这位老先生埋葬了吧。好让他入土为安!” 经过一番功夫,我们才将这老头埋好,由于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便只为他竖了一块碑,也没多做修饰,就算为他办了一个简易的葬礼。 “走吧!我们要继续去寻找山本晴子小姐去了。”看着大家都默默无言,我便出了声,开口说道。 可是?桑原却说:“你们先行一步,我会追上。这老先生虽是我误杀,但毕竟死在我手,我想向他多忏悔一会。” 我看了看桑原似乎好像真的非常在意,也许是日本这边对死者的一种拜祭方式,当下说道:“好吧!我们先行一步。" 在这片没有日落,没有星升,永远是灰暗的天空下,我们离开寺庙,继续向黑林深处走去。这时豹爷问道:“川哥,跟我讲讲,你们在井底下发生了什么事?” ...... 同时这一刻,在那老头的坟墓前,桑原愧疚的眼神一扫而光,出现的居然是一副阴险毒辣的面孔,嘴中喃喃道:“不好意思,老先生,我是真的误杀了你。至于你说的鸟羽上皇的陵墓我会带他们去的,嘿嘿。那东西我一定要拿到!” ------------ 第六十四章 迷雾沼泽 在一座此起彼伏的山上,一个小山坡背后,生长着无数的杂草荆棘,密密麻麻,遮天蔽日。这时,一个身着黑色衣服,手里还拎着一黑色大包裹的人走了出来。脚踩落隐藏在枯叶死草下的残枝断根响起“啪啪”的迸裂声。之后,他娴熟的绕过一片荆棘堆。在一个灰炭都已凝结在一起,似乎很久未燃起的火堆旁停留了一会。 他将黑色包裹放在一边,点了根烟,抽了一半,就随手一扔。紧接着这个男子在那个火堆前,掀起一片杂草,只见些许黑暗从里面透了出来,但马上被日光吞噬的一干二净,把杂草后面的地方照亮。 这些杂草的背后,竟然藏有一个山洞。 “桑原,是你吗?”一声绵柔的声音从山洞里头想起。只见黑暗处,走出一个五官标致,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乌黑的长发披在消瘦的香肩上,油亮而又分叉,好像很久都未洗过了; 。身上,脸上,也蹭满了灰土,活脱脱的像一个野人。 “对不起!晴子小姐,我还是没能找到出去的路。”桑原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似乎非常抱怨自己。 这位被叫做晴子的小姐,正是失踪多时,日本首富山本仙道的掌上明珠,山本晴子。 “没关系,桑原你已经很尽力了!别失望,出路总归找得到的。”山本晴子微微笑道,想给这个垂头丧气的男子给予点希望,但同时她的眼神里却是充满惊慌和失措,她不知道还要在这渺无人烟的荒山野岭做多久的野人。可是她一个柔弱无比的女子,也许此刻只能给桑原一点安慰。 “小姐,这是野果。虽然没什么营养,但应按够你吃很久了。”说着桑原把发黑色包裹递给了山本晴子,山本晴子一拿果然是沉甸甸的一大袋果实,这时只听桑原发誓道:“小姐请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把回家的路给你找出来!” 山本晴子,感动的热泪盈眶,当即抱住桑原,哽咽着说道:“桑原,谢谢你!” 在陪伴这位孤独多时的小姐后,桑原又再次上路寻找出口。两人作别在一个火堆旁,桑原最终还是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就在目送桑原远去后,山本晴子一个转身,居然将一大袋野果,不小心滚了一地。正当她停手去捡起来时,却意外发现了一个还在微微燃着星火的烟头。 她明明记得,桑原早在几天前,就将烟抽完了,为何这里会有一个刚被扔掉不久的烟头? 山本晴子站了起来,她望向山下,那个亮着的烟头烫到了她的内心...... ※ ※ ※ 路还是老样子,到处是枯败腐烂的落叶和许多突出地面犹如虬龙般的树根枝干,更诧异的是其中一些明明断了生机的树梢,皮都脱落的精光,却还有黑色嫩芽似含苞待放,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光合作用存活下去的。 在妖狐之林埋葬好那个老头后,我们三人继续往黑林深处前进,已经算走得相当之慢,日子也大约过去了半天,但不知为何桑原迟迟还没赶上来。 浓雾如烟,轻轻飘荡在林间,将来时的路已经完全遮挡,恐怕任何人走在这黑林,都会迷失方向的吧。 就在这时,我们每个人的身体上的微型对讲机,居然发出一段嘈杂的声音,要知道这当时可是山本仙道送的先进高科技,三千米以内自由通话,只是到现在还没用过,不知为何会在这时突然响了起来。 “姬兄,东方小姐,豹兄弟,听的到吗?”对讲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并重复说着。 这人好像是桑原啊!我连忙拿起对讲器说道:“听到!听到!桑原你现在在哪里?” 这时对讲机那头传来:“我已经看见你们了,你们往南边走过来,我这里有点状况,你们一起过来看看。” 环顾四周,只见到处都是浓雾,哪看的见东西,但我也没想那么多,说不定桑原眼尖真看到了我们也说不定,当即我回到:“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你等一下',马上就来; 。” 东方馥雪也听到了谈话的全部内容,一脸疑惑道:“他哪里冒出来的。” 我也十分郁闷,原以为桑原和我们走散了,想不到一直跟在我们身后边。这时我对东方馥雪说道:“你有没有觉得桑原有点奇怪?” 东方馥雪一听,像呛到了什么一般,惊道:“你也这么觉得?,我还以为就我一人感觉他有问题!” “是啊!我感觉他走在这片黑林,驾轻就熟就像来过了一样,一般第一次来这里的人,都会对如此诡异的森林有点战战兢兢,而他的眼睛一直瞄准着前方要走的路,对旁边的事物一概不闻。”说到这时,我便想起了桑原当时行走在身林里的模样。 这时东方馥雪也说了:“还有在下井时,既然他怀疑山本晴子在里面有线索,为何不下去,作为一个自己爱的人,既然可以置之不理,这也是我想不通的。” 提出了两个疑问,还没等我说话,这时在我们说后的豹爷开始讲话了:“二位大侦探简直说的太好了,那我们倒底去不去桑原那?” 我呵呵一笑,朝东方馥雪看了看,只见她也似乎无所谓的样子,便说道:“走,去看看他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但是才南行没几步,危险的情况就此发生。 “豹爷人呢?” 当时我就觉得脚下不太对劲,只觉一股软软的感觉传上来,当时我们没注意,只以为这是泥浆而已。 可是片刻,只听豹爷在背后“啊”的一声尖叫,我们纷纷回头,但是四周哪里还看得清东西。 只听后面传来一声大叫:“川哥,小心!这里是沼泽!” 我立马惊急喊道:“豹爷你别乱动!我来救你。” 想不到这里的沼泽居然如井一般分布在各处。在加上重重迷雾之下,视野极低,简直危险重重,根本看不清人在哪里。我对身旁的东方馥雪说道:“跟好,别等会你也跟丢了!” 听着豹爷声音来的方向,我一路摸索着过去,生怕一步小心也掉进了沼泽。 过了片刻,在迷雾的飘荡中,我依稀看到远处有半个身子在地上。 正是豹爷,他此刻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两只手举得老高,紧张的神经,让他胸口忽上忽下,呼吸的十分急促。 “豹爷!”我见到他连忙跑了过去,因救他心切,在那一刻偏偏忘记了小心,恰恰前面又是一块沼泽潭,我一脚陷了下去,只觉得的整个人下身已经动不了了。 而就在我一脚陷下去的同时,东方馥雪竟然过来抓我,可是我俩体重悬殊,又加上沼泽的引力。居然一瞬间把东方馥雪也拉了下来。 这下,我不知如何是好,居然三人同时陷进了沼泽,情急之下,我忽的记起了一样东西,连忙拿出对讲机呼叫道:“桑原!桑原!” ------------ 第六十五章 地下世界 松软的沼泽与其他地方相差无几,皆长了一层厚厚的黑苔,根本令人无法辨别哪一步会出现暗沼。唯一的办法恐怕只有一小步一小步的探查,见到不对,立即缩脚回来,另选一条较为结实可靠的路行进,可是这种方法确是十分费力费时间。 要知道我当时见豹爷大半身已经陷了进去,心急如焚,救他心切,只觉得他的周围才是沼泽,竟然忽略了自己的脚下,一大步跨了出去。 就这样,自己一步陷了下去,竟然还带上了东方馥雪。 这时我们根本无法自救。 “桑原!桑原!” 我继续对着对讲机呼叫着,连嗓子都喊得有些沙哑,可是对讲机的另一头却依旧无人回应,就像是一个冷冰冰的机器,丝毫不起任何作用; “该死的!这桑原搞什么!”豹爷在后面熬起了火骂道,同时一拳打在了泥泞的沼泽上,溅起大片的烂泥花,搞得豹爷满脸泥巴,瞬间变成了大花猫。 但是豹爷这一下力道可不小,原本才没到胸口的沼泽位,居然一下子下降了一大截,果然盲目乱动只会越陷越深。 “豹爷,你别乱动!”我立马喝止住他,像他这样意气用事只会越陷越不可收拾,早死一步。 这时见豹爷稍微平静一点,我便观察起四周环境,希望找到可以逃生的办法,毕竟在电影中,那些借助藤蔓和树干逃脱不在少数。 但沼泽上只横七竖八的乱插着一些细小树枝,哪来什么救生工具。 只见这些细小的枝头上结了几张沾满灰尘的蜘蛛网,柔软残旧,似乎轻轻一吹,就会破得根本找不到修补的途径,不知为何会坚韧留存到至今。 偶尔沼泽上,会出现一些飞舞的虫蝇,它们快乐的摇摆着,但是这些无头脑的虫子,一不留神就被它撒出的网粘捕住了。 这时,它们争扎着。但这些柔软如细丝般的蜘蛛网,似比铜墙铁壁还要坚硬牢固。可是越是奋力逃脱,只会使它们越被裹的不得动弹。 直到最后,这些飞虫使尽了浑身解数,用光了全部力气,它们已经再没有任何力量再去为自己的生死博弈一回。就像陷入泥浆的我们,根本没办法不借助任何外力,将整个身子拔出这吞噬生命的魔口。 过了片刻,不知道哪里冒出一只黑灰的蜘蛛,体态轻盈,长满浓密毒毛的八只脚来回摆动,攀爬在泥泞的沼泽上,如履平地。蜘蛛爬在了沼泽上,从我的身旁经过,在树干根前磨了磨脚,似乎也被这泥泞的沼泽沾上了不少泥浆,等觉得干净了,随后就爬上了枯木树干直奔上头的残网而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只蜘蛛饱餐了一顿,又修补好了网,再次离开我们的视线。可是?直到现在对讲机里依旧没发出任何声音。 “我们是被桑原耍了吗?”我咬了咬牙关,暗道。 看了看身旁的东方馥雪,又扭头看了看豹爷,此刻我们三人一言不发,因为一切根本无可奈何,只能静静的躺在沼泽地,要么等到救援,要么等到死亡,但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此刻我深深觉得,我们和那些渺小的虫蝇,又有什么区别,越是挣扎越是无力,只有等待,等待收割我们性命的‘蜘蛛’出现,也许就那时会真的看到死神的降临。 但更重要的是肮脏而又泥泞的沼泽地不止这点,这里沼气弥漫,微微带着点熏臭气,令人十分难受,整个鼻子嘴巴都感觉呼出不了半口气,像是被无形的塞住了一般,但只要一旦吸气,扑面而来的就是大片大片会致人休克的沼气。 沼气专业点讲就是甲烷,本身没什么毒性,但我们所处的地方浓度似乎不小,氧气又非常稀薄。虽然现在还不至于休克,但却早已头晕目眩,心中犯呕; 虽然甲烷不少,但最令人担心的还是我们该如何脱身,一旦脱身,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又过了片刻,胸口处慢慢有淤泥浮了上来,泥浆压迫着身体使血液无法流通,下半身已经毫无了知觉,一口气像全乱窜到了头顶,冲悬在脑海里,久久不能平静,难道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脑袋中,我正在想象自己被活埋的样子,可是整个人已经陷进了沼泽,只剩下了一个头还拼命的仰着天,伸的老高,等待希望的出现。 可是希望终究没有出现,豹爷早就陷了下去,东方馥雪也只剩半个辫子浮在沼泽上,但随而就像一条轻轻滑动的黑泥鳅,慢慢地钻进了沼泽潭中。 看着他俩一个个的陷了进去,我也闭上了眼睛,等待全身被泥浆包围的一刹那,等待四周黑暗的那一刻,等待不能呼吸的的一瞬间,等待整个人脑子里没有了思想的那一秒,也许那时候,我会在这沼泽底部做很长很长的梦,因为腐烂的我会永久沉睡在这里。 终于我感觉到我的眼皮碰到了冷冰冰的淤泥,只是跳动了一下后不敢再睁开眼睛,只觉得脸上滑溜溜的,正在慢慢地下沉,如同一条小蛇,正在下咽着一只巨大的猎物。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憋了一口气,可是怎么也吐不出来。之后我却什么都没印像了...... 四周仿佛有星火再颤抖,我睁开惺忪的眼睛,只见满身泥巴的东方馥雪,豹爷围绕着我,而我见自己身上,也到处都是已经干结在一块块的大泥巴。一摸脸还能掉下很多泥土来。 忽地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我立马起身问道:“怎么回事?” 但显然东方馥雪和豹爷也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见到处灯火洋溢,还有一座座日式古代的建筑,黑砖金柱,其中不乏流水潺潺,流水之上还伫立着日本最典型的石灯笼,有方方正正,也有圆圆鼓鼓的,更不可思议的是上面的蜡烛根本连灯芯都没有,居然燃烧着,透出亮光,简直比我们之前发现的长明灯更为诡异。 在这四周,更是放置了,铜鹤,铜狮,铜鼎,石龟,石犬等,似乎为彰显的气派,造的十分像一座地下的皇宫。 忽的在前方一座屋檐下,只见一道白影,劈头散发,飘来飘去,似乎还涂着一抹红唇,正朝我们微笑道,像一个幽灵,但却少了把割命的镰刀。 “这到底是哪里?是桑原故意引我们来这的?那一团红唇白影又是什么东西?”我脑袋里想着,但却没任何答案。 只见头上居然是一块不会掉落,盘踞再上空的泥泞沼泽,看来要从这里脱离地球引力出去已经是不太可能了。维今之计,只有深入这里面探探究竟了。 …… 等我们走后,却不知道头顶上的泥泞沼泽地又出现一双脚,等双手出现后,撑着沼泽扑的一下跳了下来,非常熟练,像这块地方的常客一般。 只见这个人,望着二男一女远去的背影说道:“但愿你们能破开鸟语上皇的灵寝,助我拿到它。”说着他看了眼手中一张图纸,随即又合上了,不知道画了什么东西。 ------------ 第六十六章 鸟羽上皇 怎么也没料到,沼泽下居然有一片辽阔的地下世界。在我们的四周,流淌着潺潺的溪水,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穿过似荒地般的田野,一直流到远方一户户农家之中。 在那鳞次栉比的房屋之上,居然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圆形城堡伫立在中央,格外耀眼; 。但是我们还没搞清楚这里是什么状况,只见一间房屋前,有一个似人形的白影在飘荡,仔细一看,那白影居然有着一张涂的火红的嘴巴,似刚喝完血未擦干净一般,那白影头上还垂下万条黑丝绦,披头散发,遮住了那双不知道有多恐怖的眼睛。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东方馥雪讶异道,她本是专抓偷盗之人的警察,如今见到这怪力乱神的东西,心底不由打起了无数的战栗。 看着这似白色鬼魅一般的东西,我心里也毛毛的,我虽算不上见多识广,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那飘来飘去的,八成真的是什么魑魅魍魉了吧。 “不会是白无常吧?”豹爷一口叫道。被他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有点觉得像。 我们是不是死了,那一道白影是来押送我们的鬼差?可是?白无常出现了,没有理由他的搭档,黑无常不陪同啊。难道是长的太黑了,根本看不见? 很快豹爷的想法被否定了,在那白影飘出之后,就在那些黑色冷清的屋舍之下,同一个纬度边,居然又出现了第二道白影,依旧是一张红唇,雪白的身子,披头散发,像一个积载无数哀怨的幽灵,漫无目的,无所事事的飘荡在一块似乎只属于自己的区域内。 “我们还是鼓起胆子去看看吧!否则恐怕一辈子都要待在这里了。”我对东方馥雪,豹爷说道,希望他们做好心里准备,面对那有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白影,很可能有一场硬仗要打。 就在这时,我们三人刚起身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只听后面传来一声喊叫:“姬兄弟,等等我!" “怎么有人叫我?”我心道,在这里还有第四个人吗?我一回头,只见久违的桑原此刻居然在这个地方出现了,并且向我们跑了过来。 可是就当桑原刚要靠近我的时候,呼的一阵风从我身旁吹过,居然是豹爷猛的跨在了桑原的身前,一把拉住他衣领,咬牙切齿,似跟桑原势不两立一般,轻轻威胁道:“你最好给我们解释解释,刚才在沼泽上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不来救我们!” 桑原这时拼命的抓住豹爷的手,似要防备这双充满野兽之力的大手勒死,并且口中不停的说道:“豹兄弟,先放我开我,你看我现在不也出现在这里了吗?听我慢慢解释!” 但哪知豹爷不仅没有松手,反倒抓的更紧了,用他那粗狂的喉咙怒道:“慢慢讲,多大点事你要慢慢讲!” 豹爷的脾气就是这样,失忆前是这样,想不到失忆后,智商降低了,遇到不如意的事情,脾气反倒比以前暴躁了几倍。见他二人,扭在一团,一个喉咙都要喊哑了,一个却死命不放手,我都有点见不下去了,但豹爷怒气正冲胀着他的头脑,我说话他也不一定听。 就在这时,身旁的东方馥雪居然直接掏出两把抢,一把对准豹爷,一把对准桑原,冷冷说道:“要是再吵一句,我立马开枪,崩了你们两个!” 我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也瞬间哑口无言,被这东方馥雪吓到了,她居然还有这么呛,这么辣的一面。 只见豹爷后脑勺流淌出了几滴晶莹的冷汗:“东方大娘,不带这么玩的,会出人命的; !” 可是这东方馥雪被这一声叫的,直接把枪口挨在了豹爷的大脑袋上:“你叫谁大娘呢。” 从来只有豹爷拿枪指着被人,如今他自己被枪口指着,居然也怂了,一动不敢动:“东方妹妹,美丽的东方妹妹,这样总行了吧!求求你快把枪拿开,一不小心会走火死人的!” 豹爷一顿好说歹说,东方馥雪这才把枪放下,而豹爷和桑原两人也停止了争执。这时两人顿时却又像亲如兄弟般,抱在一起。豹爷用着老外讲中文的口吻对着桑原说道:“看到没有!中国媳妇,千万不要取中国媳妇!” 这却被东方馥雪听见了,枪又举了起来:“丁豹刚,你在那边嘀咕什么呢?” 豹爷又吓一跳:“没,没什么?夸您是女中豪杰呢!” 这时,我见他们这样下去,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就分析了下现在的情况,现在进退无路,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东方馥雪支持我道:“姬小川说的没错,我们现在浪费的时间,就有可能是追回生机的一秒。” 但我知道,我们要深入眼前这座古代小镇般的地方,探查那红唇白影究竟是什么东西之前,恐怕还要弄清楚一件事。 我随即问道:“桑原,你之前在沼泽上看到状况是什么状况,为何我对讲机里,呼叫你那么多遍都没反应,还有你为何也下来了?” 听完,桑原解释道:“之前我和你们分别后,居然和你们走散了,但是一路上我发现这里的环境和我们日本一位古代天皇的野史中描绘的一模一样,经过我几番回忆,那个天皇极有可能是鸟羽上皇!” “鸟羽上皇!”我心里暗道,这就是那个老头所说的鸟羽上皇吗? 这时桑原再次解释道:“而在那时,我在浓雾中依稀看见了你们的身影,便叫你们过来看我发现的情况,但是这时对讲机突然没电了,而我又联系不到你们,等了很久,却发现你们迟迟未来,便从刚才看见你们的方向寻去,可是一不小心,居然掉进了沼泽,于是便在这里见到了你们!” “看来我们误会你了!”这时,我对桑原说了声道歉,随即叹了一口气道:“我们本来是来救山本晴子小姐的,但是现在却掉进了这不知道什么鬼地方!” 桑原也跟着我大叹一口气,眼神里露出一丝顾虑和失望,说道:“看来这次晴子小姐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现在想想如何出去吧?这样才能营救晴子小姐!”这时东方馥雪见我两十分沮丧,站在一旁鼓励道。 东方馥雪说的有道理,如今我们的确要想办法离开这里,但是这鬼地方也不知道有着怎么样的危险。 看着那漆黑屋舍中的那些红唇白影,忽地又多出了几道。就在刚才一段时间,居然挨家挨户都出现了这么多鬼魅的身影。看着这白的发亮的人形白影,我心底七上八下,十分忐忑,不知到底是什么恐怖邪恶的东西如此诡异的飘荡,但随即寻思道这地下世界又究竟是哪里?莫非真和桑原的猜测一样,是鸟羽上皇的陵墓不成! ------------ 第六十七章 晴天娃娃 在经过这片荒芜的空地之后,我们四人终于来到那片白影飘荡的房舍中; 。但是,小心翼翼的经过一个个屋檐,并没有看到先前飘荡在其中的红唇白影,难道刚才只是眼花了,出现的一个幻觉吗? 可是?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同时出现一个幻觉,定是这脏东西,知道我们来了,便不知躲到哪里去了,要么埋伏在暗处准备随时给我们来个迎头痛击。 这地方所有的东西都崭亮如新,像是建造完成从未有人来住过一般。但是再崭新的房舍,街道也不能掩盖这地方的死寂。这里的一砖一瓦,一墙一柱,似乎都是在阴间服刑的囚犯堆砌成的那般,每一粒砂石,每一块木头都是那么苍白枯燥,没有丝毫建筑的底蕴供人欣赏,死气沉沉,宛如世界上可怖的凶宅都被搬移到这里了一样。 这时,一阵嗖嗖的冷风不知在哪处形成,吹过我们的额头,只觉脑袋瞬间昏昏沉沉的,但随即而来的就是一股从裤脚管处传上来的凉意,令人冷了一栗,不自觉抖擞了好几下。瞬间觉得行走在这令人胆战心惊的日本古代城镇,可谓步步惊魂。 此风吹至处,那些沉积不知多少岁月的繁重灰尘,竟然也开始脱离了孕育它们的襁褓,从石缝处,木板上,泥地上,一起团聚在空中,化作一条腾空的沙龙,被风舞着消失在了前方的拐角。 不知怎么的,被这股凉意一糁,人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追随这消失的风沙而去。 忽地一个转角,本身毫无任何特别之处,一个大堂,一扇巨门,典型的大户人家门口。虽然我们一路走来并不少见,但唯独不同的是只见前方的屋檐下,挂着一个白色布袋状东西。在里头,好像填充了一团棉花,好像装满了白色的面粉,总之看起来这白色布袋的上头鼓鼓的,而下面则像穿了一条连衣裙,无风翩翩飘荡。 “晴天娃娃!”东方馥雪一声欣喜欢叫,像是遇到了什么的东西一样,在我看来就跟中了五百万彩票一样兴奋。 这东西我也略有所知,在日本,它是一种悬挂在屋檐上祈求晴天的布偶。在他们眼里,这晴天娃娃更如同替身一般,可以代替主人承受灾难和疾病。如若这真和桑原的所说的一样,是鸟羽上皇的陵墓话,那这位上皇在他的陵墓挂着这种消灾解难的娃娃,恐怕这辈子定是怕死了那只叫做玉藻之前的九尾妖狐了。 这时不知为何,东方馥雪向这巨大的晴天娃娃走去。不知道这是不是女人的天性,看到一些可爱的东西,非的要冲上去摸一把不可,摸不过瘾,再捏一把,捏不过瘾,恨不得拿起来又跳又抱,所以有很多小孩被抱着抱着会无缘无故哭起来。 可是正当东方馥雪踮起脚尖去抓着晴天娃娃时,突然这只娃娃自动的转了一圈,似被风吹动了,紧而将她的背面朝向了我们。 就在那一刹那,我一瞥这可爱又美丽,翩若惊鸿的晴天娃娃,她转向而来的那一面居然竟是一张如烈焰般的红唇,像是涂满了鲜血做成的口红一般,唇彩照人,闪耀着慑人心魄的光泽,仿佛这血淋淋的红嘴巴掩盖了那死尸般干白的唇,还有里面那排撕咬筋肉的锯齿。 我一见这嘴巴就想这晴天娃娃不是可爱,而是到了可怖的情况,这下暗道不好,这娃娃来的来过蹊跷,定是凶物,连忙大叫一声,道:“东方,小心!" 可是一切早已来不及,那悬挂在房檐上的晴天娃娃,早已准备好这突然的袭击,那悬着她的绳子居然无故消融断裂,带着她那在空中翩翩起舞潋滟的白色围裙,一下子迎面罩在了东方馥雪头上; 东方馥雪哪来及反应,原本毫无戒备的心里,怎知道如此之快的变化,还来不及惊声尖叫,整个头部就被这白大袋全部罩住,连呼吸都变得万分困难。这时,所有的救命声都变成了一声声闷音,差点听不清楚。 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这时才忽然明白,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一道道红唇白影就是这家伙变出来的。如此说来,这地方还不止这一只已经变为杀戮象征的晴天娃娃。 “嗯,嗯。” 一阵阵闷音传来,东方馥雪四处挣扎,用那双纤弱的双手,死命的揪着头顶的那只晴天娃娃,可是那只坠落的晴天娃娃就如同黏在头发脸皮上一般,若把她揪下来,恐怕头皮都要撕裂一层。 这样下去,东方馥雪迟早被闷死,我焦急如焚,急忙冲上前去,想要帮东方馥雪一把,可是才刚到身旁开外,那恐怖的晴天娃娃红嘴中,居然吐出一道火焰。只感觉扑天的热浪袭来,还没烧到身上,就把我的眼睛猛地一熏,怎么也睁不开。为避免火焰烧及到身上,到时候,东方馥雪没救出,自己反而被烧个遍体鳞伤,这救出她的几率恐怕又要下降一大截,瞬间双手挡住头部 ,逼不得已退后撤了一大步。 这眼睛一闭一睁,只见空气中只飘散着黑色烟雾,其中闻到还夹杂着一股焦油味,恐怕刚才头发也被烧焦了几根。我看着那双红的跟辣椒一般的嘴巴,怎么也想不到它两根肥腊肠中间居然是会喷火的。而且这股火势而且还不小,轻轻粘上一点,恐怕会燃烧的东西都是瞬间着个遍。 “没事吧!”豹爷和桑原见我被火烤了一次,连忙上前搀扶问道。 我自是没事,但我听见那东方馥雪在歇斯底里的闷吼,心里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悲痛,生气的暗道:“自己怎么会无能到这种地步,连一只布娃娃都斗不过!” 这时只听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只见桑原居然拿枪对准了东方馥雪的头部,我一把手抓过去,连忙拿手掌抵住枪口,希望挡住这桑原的一枪。 桑原看着我一脸苦相,似乎也非常地无力道:“小川,你还有更好救东方小姐的办法吗?” 我被桑原这一说,居然那挡在枪口上的手有些松懈。这时桑原又道:“小川兄弟让我试试?我会掌握分寸的!” 这下我的心完全被动摇了。的确。虽然这是很冒险的一枪,很可能会打中在挣扎中的东方馥雪,但现在貌似没有比什么更好的办法了,横竖都是一死,我为什么不赌一把呢? “等等,让豹爷来。”我立马说道,因为我知道豹爷的枪法准,这开得一枪非豹爷莫属。 说完,桑原把枪给了豹爷,拿枪瞄准,我看着在四处翻滚的东方馥雪,心里不由捏起了一把汗,并默默的说着:“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想着,我便闭起了眼睛,我生怕看到不该看到的一幕。 嘭!一声枪响,我在自己给自己的黑暗世界中,繁复的临摹一颗子弹,反复的听着一声枪响。虽然紧张无比,但心底仍旧默念,豹爷加油,东方馥雪加油,上天保佑! ------------ 第六十八章 拯救馥雪 四周一切的风吹草动,在我听来就如同安静的针落有声,万籁俱寂; 。我的精神全凝聚在豹爷手中的扳机上,豹爷一秒不扣动,我的心上就始终悬有一块大石头。 我知道,豹爷现在也举棋不定,这一枪恐怕任凭谁去开都下不了手,着实艰难无比。因为它毕竟关乎到我们的一个队友,一条人命。 嘭! 此时这一声枪响不再是我脑海中的假想,而是真实的一枪从我耳边划过,只觉一阵气流经过,而后便传来一丝嗡嗡声,紧接着‘噗’的一声,像打中了什么。 该不会豹爷真的误射了吧?我立马睁开眼睛。 前一秒我的毛孔的还是收缩紧闭,这下听到了这巨响竟冒出了一阵冷汗,这一睁开似乎久闭的双眼,只见豹爷那只粗壮的手举着的枪杆,瑟瑟发抖,似乎刚才那一枪耗费了他不少的心神体力。而在枪口处,也正冒着缕缕白烟,可见子弹刚射出不久。顺往枪**击的地方看去,只见晴天娃娃的头上穿出了一个和子弹口径差不多的洞,看来那一枪并没有误射到东方馥雪,真是谢天谢地。 单论这一枪豹爷开的不偏不倚,可谓恰到好处。可是?这受了枪击后的晴天娃娃却是没任何变化,仿佛这一枪就像压根没打在他身上似的。 东方馥雪依旧在地上凄厉的闷声惨叫,时间已经过去很长一段,如今的情况很不乐观。一个正常人最多也就被闷五分钟,脑神经就会死亡,而这会差不多已经过去五分钟了,东方馥雪的生命已经危在旦夕,这下已经没有时间和机会去想任何办法了。 站在这里,我早已心急如焚,差点被烤焦。此刻救人心切,抄起混元伞再次冲上前去,受那晴天娃娃的喷火炙烤总比心要被烧糊的好。 一个箭步,还没靠近的多少。果然那晴天娃娃的红唇中又吐出一条火龙般的长焰,好似金阳深处喷涌而出的炎炎日珥,势如要将一切触及到物体化为灰烬,再将灰烬烧得连灰烬都不认识。 我一见这来势汹汹的亮金色火龙,早已做好准备,刚抄起的混元伞顺势张开挡在前头,抵挡住这滔天火焰。 趁着这混元伞能挡住这晴天妖娃的火龙,连忙向它和东方馥雪逼近,希望能争取到一丝机会。 可是?这火焰实在凶猛异常,像卷起万道火风,吹至伞面,才没几步就觉得像迎着超级的台风再走,屡步维艰,连这高硬度打造的混元伞都有些支撑不住,要顷刻间散架的样子。 但混元伞终究没散架,令我满头大汗的竟然是这熊熊烈焰的热量,它源源不断的向伞面烧着,此刻已将这高温迅速的传导遍混元伞的每一处粒子当中,瞬间我觉得手热的出汗,并且汗又隐隐要被蒸发干净。 这一刻我觉得手有些麻木,生怕拿不住这混元伞,但我知道,如若我就此放下恐怕自己就会被烧成一个火人,连她,东方馥雪我都有可能救不了。 手上已经浑然失去知觉,像几百万根针同时刺扎在每道手掌纹的间隙,痛不欲生,连同脑袋上的青筋都要爆裂似的。 啊! 我终于忍不住这万蚁噬心般的疼痛,这一声憋了巨长的惨叫从内心深处传来; 。虽然舒缓了撑在脑门上的血管,但手中的疼痛只愈演愈烈,越发痛的无可救药。 忽的,我感觉自己的手不再有知觉,而一直紧握着的伞柄,竟然不自觉的慢慢松开了手,难道真要失败了吗? 就在这时,只见我的身后伸来一双手,继续替我死命的撑住着我已彻底松手,握不住的混元伞。片刻间如释重负心底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一块大石头落下了一半。 原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正是豹爷伸手替我撑住了。但是这时我却听不到东方馥雪那娇柔的闷叫,才知道事情不好,连忙张嘴急道:“豹爷加把劲!她快不行了。” 豹爷怒吼一声,使出如野兽般筋肉的双臂。咆哮大叫,向那火焰的源头的冲去。这一冲果然又向那晴天妖娃逼近了好多步。这下离那喷火的妖怪只剩几步之遥。 这时我才小松一口气,但手上只觉隐隐麻疼之感骤然传出,还带一种火辣辣,像在伤口上涂满了毒椒,手上的皮像死了一般,皮肤组织下的肉估计离熟透也不会相隔甚远。 而东方馥雪性命可能就在这几秒之间,我虽双手被烧得浑然不知,但哪能就此撒手不管,这下见豹爷逼得那妖物距离只剩几步,见机会终于来了,双脚猛的一发力,绕过豹爷,空切进这喷火妖娃的身后,手臂顺势一夹,挟住了这晴天娃娃的脖子。 可是它的脖子就是一块薄薄的白布头,我越用手臂用力夹,只会越发觉得它根本要挟不了这非妖非鬼的怪物,这脖子就是形同虚设,这样锁住它根本没有任何能制服它的效果。 但是,我发现了一个破绽。虽然还是没办法制服这妖物,但是居然可以挟着它左右摇动,这一下就可以控制住了火的方向。 忽的,我看见那晴天娃娃头上亮黄的闪了一下,定睛一看,居然有一点金色的小头露在外头,在左右摇晃中闪闪发亮。 “这是什么?”我暗道,随即手立马伸出,想要将这细小的金头拔出来。可是手指刚捏住那袖珍玲珑的小金头,却发现怎么也使不上力气了,我焦急如焚,定是这手烧的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了,里面的神经肯定大受损伤。 突然我有一丝痛恨自己,这金头极有可能会发现一个重要的秘密,甚至会破开这魑魅魍魉般的妖魔娃娃,但是这一刻,手是那么的苍白无力,看着奄奄一息的东方馥雪,我马能怪自己不争气呢。 忽的,我感觉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但是泪水还未翻涌出眼皮,一只年轻力壮的手出现在我面前,我抬头一看,是桑原前来帮助,这一刻我突然觉得他的手充满着无限的力量,是一只拯救世界的手。 只见它两根手指轻捏住那金色的小头,轻轻一旋后,便将那金色的头从晴天妖娃的头上拔了出来,居然是一根熠熠发亮,金碧辉煌的绣花针。 此刻,这金针拔出,那晴天妖娃纵然间居然如同一个漏洞的气球:“噗”一声冲上头顶,在空中乱窜起来,快速飞舞的到处都是。 但这一刻我哪还管这东西,只见东方馥雪面色煞白,定是缺氧所致,四下有没什么氧气瓶,心底一急,捏住她的鼻子,大呼一口气,向她的樱桃细唇靠了过去…… ------------ 第六十九章 炎杀黑鬼 在亲吻了东方馥雪的蜜唇,进行了人工呼吸过后,她的命息居然没半点反应,我这下抬起头又是疾呼一口气,继续从她嘴巴中灌进去; 。只觉肺里的气毫无保留的透过她的嘴唇,吹过她的贝齿,再经过她的喉咙,流动进身体,不知蔓延到哪里去了。 我靠着鼻子进行着短暂的呼吸,生怕耽误了东方馥雪,到时因为救得不够及时,而真得花败枯谢,香消玉殒。但长时间的如此下去,脑袋也竟然出现了头晕目眩,身体还带上了一丝丝疲乏。但是我知道不能放弃,此刻我恨不得五脏六腑全能为她供气,哪怕用血液为她续命,哪怕用自己的余生来换她的苏醒。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就在我几近绝望的时候。忽地那只放在胸前的手,抽搐了一下,那延伸出长长睫毛的眼帘缓缓拉开,像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猛地像感觉到了什么?眼珠瞬间瞪得老大,瞳孔里内的光芒瞬间绽了开来。 东方馥雪看到后猛的把我一推,这劲道可一点不小,把我推翻在地,一屁股坐在了这凶宅的门口。然后用那双纤手直直抹着嘴巴,一边还‘呸呸呸’像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嘴巴变得臭了起来。 这被豹爷一看见,火气就上来了,心里愤愤不平,指着东方馥雪怨骂:“哎!你这一个堂堂的副队长怎么那么不识好歹,我川哥是救了你,你反倒翻起脸来,换做我豹爷,早就把你拖去喂野狗了!” 豹爷是说得有些偏激吓人了,但这东方馥雪也好歹巾帼不让须眉,岂会受豹爷这种本身在她看来就是弱势人群的恐吓,当即就回道:“我现在就在这,你喂一个试试!”说着便把枪举出来。 豹爷一脸无语,随即语气缓了下来,但丝毫不减其中的火药味:“小娘子,你能别动不动就拿枪吗?” “小娘子?谁是你小娘子!”东方一听这称呼,说得便激动了起来:“再说对付你们这种流氓只能用以恶制恶,还有什么可商量的吗?” “好好好,你是川哥的小娘子行了吗!”豹爷已经彻底不想跟东方馥雪争吵了。 我一听豹爷这话,眉头一皱,刚才东方馥雪说‘流氓’二字的时候,就特别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事情已经有些难办了,他这么一说,不把导火的炸弹的往我这边扔吗?虽说我占了东方馥雪的便宜,但怎么能将被吃豆腐的事情挂在嘴边。 可是我才刚猜豹爷不会再讲话了,这才嘀嗒几秒,又说道:“东方队长,这该不会是你的初吻吧?你放心,我们川哥会负责任的。” 我脸色暗暗尴尬了一阵,只见那东方馥雪居然真的火急火燎,扣动了扳机。 嘭嘭! 两声的巨响在这空旷的地底世界冒出,我,豹爷桑原皆被吓了一跳,好在这东方馥雪最后一秒将枪口朝了天,否则咱们此刻非要有一个人躺在这里不可。 这事情到了这一步,我这‘罪魁祸首’不能一言不发,总要出来收拾一下这盘残局。虽说是救命之计,但毕竟轻薄了人家,总要赔个礼道个歉。 “东方馥雪,刚才那一情况呢......”我刚要开口,却被她止住了; 只见她面无表情,淡淡说道:“你不用说了,这一切我都知道,否则我现在也不可能站在这里,刚才是我太过激动,这下就当这件事情和那件事一笔勾销。除此之外,我还欠你一条命。” 我一听这东方馥雪还是比较明事理的,当然这和前初在井底经历一番生死建立的默契和信任有必不可少的联系。 就在这件事情这样不了了之后,忽地桑原一声大叫:“你们看那边!” 只见之前被桑原拔下金针之后的晴天娃娃,如漏气气球般翻腾一捣,此时已泄尽了所有的气体,像一尺白纱布瘫倒在地上,微风一吹,白布稍稍一掀开,居然裸露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那是什么东西!”东方馥雪诧异问道。 我脑海中正也有千百个问号,那白色布袋下,为何会隐藏着这么一大块巨大的黑色东西,随即道:“我们快过去看看吧!说不定能发现一点这晴天娃娃为何如此诡异的原因。” 这下我们四人走了过去,东南西北各一面站在,仔细观察了那黑色东西一番,越看越像是虫子。 只见这黑虫有点像被晒干后的样子,这圆头无翅的干燥躯体,略呈长圆形,背部有三条棕黄色的纹。两边各生三毛茸茸的脚足,有点像蜘蛛,将它翻过来看,这虫子胸腹部乌黑色,带有点特殊虫毛,微挂火色,略呈光泽,一直延伸到末尾屁股处。 “炎杀黑鬼!”桑原惊叫道。 我们被他这么一惊,仿佛像遇到了什么可怕的生物,纷纷问道:“炎杀黑鬼!这是什么东西?” 桑原解释道:“这原本是古西域沙漠中的臭蝽,俗称打屁虫,在那炎炎烈日下仅靠那些沙漠中的植物生存,后来不知为何灭绝了,但是却有一批被送到日本。一只成年臭蝽放的屁中含有巨多的化学物质,有时打出来的屁甚至会达到一百度的高温,但不知为何这批虫子到日本后都被变异成了会喷出炎炎烈火的虫子,甚至有人会用金针来控制住这些虫子的死尸,所以被唤作了‘炎杀黑鬼’。但这东西知道如此恐怖,引发一场动乱后,早就被灭杀干净,如今为何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听桑原这么一说,我才感觉到情况有点不太乐观,看着我这双至今烧得有点麻木的手,这炎杀黑鬼实在太过恐怖了,死了居然也能吐出这么多的熊熊烈焰。 但说这炎杀黑鬼恐怖,还不如说这制造炎杀黑鬼的人更恐怖,居然能用一根金针将这变异的西域臭蝽隐藏在晴天娃娃的背后,企图将炎杀黑鬼的破绽隐藏,若不是我刚才有混元伞的帮助,冒死如此接近他的话,恐怕到现在我们都要受这炎杀黑鬼的摆布。 这时候,我才感觉到对这次行动的无力,我们连山本仙道的掌上明珠还没救出来,就自己先被困在这鸟羽上皇的陵墓中的,但话说回来,这鸟羽上皇的皇陵还真非同一般,不知他是如何打造出这片地下世界的,恐怕这背后有一个极其聪慧,参悟阴阳,窥透天机的能人异士吧! 想着,忽然四周传来一阵阵阴冷的风,我们四人忙回头一望,一人一面,东南西北,只见漂浮着一片白茫茫的物体,其中还挂着一张张红色大嘴巴,原来我们被一大批晴天妖娃给包围了...... ------------ 第七十章 再度烧伤 大批的晴天娃娃压近,我们周遭如被漫天的白绫遮住了天地,包围得水泄不通。那每一只晴天娃娃上还莫名的散发着一点微弱的白光,在这底下世界如起了一阵烟雾,淡淡萦绕在晴天娃娃身上,使这包围过来的大批晴天娃娃看上去一片白茫茫。 那幽幽而行,飘荡过来的晴天娃娃此刻如同一群准备瓜分猎物的野狼,正离我们越来越近,仿佛也会随时扑过来撕咬似的。但我知道,最让我们忌惮的还是张会喷吐火龙的嘴巴,那可是会将人带到地狱火牢,烧为灰烬的不熄烈焰。 我早就在先前吃过他们的苦头,如今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只只大面积悬浮腾空的晴天娃娃,不禁冷汗直冒,心也似乎要被魔鬼当做点心吃掉一般,仿佛他们才是通过地狱缝隙逃离出来的奴役,一群怨声载道,出来收割生命的幽灵。 “好多,这下把我们包围了。”桑原也不由自主的也皱了下眉头。我们早在先前就看到了这些屋舍中飘荡的白影,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 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地方,估计是刚才那一只炎杀黑鬼的死亡,才引来了如此多的炎杀黑鬼; 。虽然此刻我们知道它们头上金针的弱点,但是那细微的金针在他们这口吐火焰的嘴巴掩护下,恐怕不是说拔就拔的。再者,就是如此多的炎杀黑鬼控制着这些白娃娃,这批晴天娃娃保不了会互相照应,我们拔下金针的希望,如白日做梦一般,却是那么渺茫。 “现在怎么办?”东方馥雪急道。 “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也毫无办法的说道。 可是话才刚说完,一只晴天娃娃居然脚下像装了喷气机一般,迅速飞了过来,猛得朝最近的我扑了过来。 那扑杀而来的晴天娃娃,洁白的裙摆随风一抖,泛起阵阵涟漪,似乎像灵堂前摆放的花朵,正在盛开夺命的花瓣,绽放死亡的美丽。 这一刻我深深感觉到了危险正快速的向我逼近,但我反应也算极快,一下子便准备抄起身后那把混元伞来做防御,可是手刚触摸到伞柄,竟不由自主的缩了回来,只觉手掌从指尖到掌心,每一条掌纹间都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我不禁暗道:这手是要废了吗? 俗话说,十指连心,这一疼虽是一瞬间,但简直要命。可就是在这一时刻,我一下子咬咬牙,却把注意力全集中到了手上,但也就这眉头一皱的瞬间,痛楚也几近消失,这下才反应过来,身前有一个死神正在极速驶来。 可是眼看这晴天娃娃要突飘杀至,那一双红唇似会把你烤熟然后吞噬一般,我的双手却又毫无一丝力量来作反抗,急出了一声冷汗,大声道:“豹爷快来助我!” 忽的,还未等豹爷出手,一道倩影闪过,只见东方馥雪,拿走混元伞撑起挡在我的前面,恰好抵御了那只晴天娃娃的此刻攻击而吐的火焰,还有防止头部再次被它罩住,免得我们刚刚救出东方馥雪,自己又被那晴天娃娃的裙摆套死了。 挡住晴天娃娃来路的东方馥雪,此时一回头,把我骂道:“你是傻了吗?站在那一动不动!”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东方馥雪,只知道她就这般对付晴天娃娃可谓相当危险,连忙叮嘱道:“小心你的手!” 恐怕东方馥雪也觉得手上有些不妥,连忙把头回了过去,感觉着混元伞一丝一缕的变化。忽的惊讶道:“这伞怎么越来越烫了!” 我知道定是那只一冲而上的晴天娃娃,正喷吐着强力的火焰炙烤着混元伞,才会导致热量高温充斥着伞身,若是让这隐藏在晴天娃娃中的炎杀黑鬼肆无忌惮的烤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这伞就会红透每一处细微的构造,然后渐渐化为一滩金属水,变成一块破铜烂铁,而东方馥雪的手可能会比我更糟。 “快退后!”我急忙把东方馥雪拉了回来,可是我们被这群晴天娃娃包围,退又能退到哪里去呢?只能小范围的后退几步,躲开这晴天娃娃喷出来的烈焰。 这下后退几步,离那只冲上来的晴天娃娃相隔了几步,火焰的势头才渐渐淡了下来,这时东方馥雪才回头看向我那双手,像看到什么似的,仿佛一瞬间明白了什么?知道我那双手势为她而受伤的,吞吞吐吐着略带关心与愧疚说道:“你的手......” 我看着她那双眼睛,仿佛为她做任何事情也愿意,随即呵呵一笑,似乎略带一点憨,说道:“小伤,没事的; !” 这时豹爷在一旁啰嗦道:“你俩别打情骂俏了,东方馥雪你掩护一下,我和桑原去拔了这晴天娃娃的金针!” “呦吼。”我心里暗道这豹爷还真有担当,没想到我受伤了,自己担起了队长指挥一职,不过在我们四人之中,恐怕最有能力的还属他,毕竟他是比特种部队训练还要严格的丛林敢死队里呆过的,能力肯定是不用怀疑,但十分令人担心的是他早就失忆了,这种能力现在还存在吗? 东方馥雪如今也不知道怎么办,作为一个女强人她本不太愿意听这头死豹子的话,但情况急迫,或者说她更是出于某种考虑才听起了豹爷的话,她朝我看了看,撑起混元伞朝那狂舞的火龙推进。 这时候,躲在左右两侧的豹爷和桑原,忽地从伞面冒出,一个一把从身后抓住了晴天娃娃,一个急于去拔金针。 但只听伞的后面,传来一阵阵怒骂,豹爷如狮子般吼叫着:“格老子的,你到底找到没啊!” 桑原委屈的声音顿时传来:“这金针太细了,你抓着它别动啊!你越动我越看不清啊。” 豹爷又叫道:“那你来抓抓看,这东西半死不活,力气大着呢!” 熊熊的火焰依旧从晴天娃娃那张烈焰红唇中喷出,即使站在伞的后面我依然能感觉到无限的热量从中传来。但东方馥雪咬着牙,痛苦的狰狞着,一缕湿漉漉的黑发,从这美丽女子的发间垂下,紧贴在她白皙的额头上,脸腮眉梢间,满是晶莹轻颤的汗珠,我看着苦苦坚持的她,不禁问道:“你还好吗?” 哪知东方馥雪只淡淡的,有气无力的说了声:“你别管!” 听她这么一说,这时一股不知什么气快速的从脚底直涌到心头,然后灌满了脑子,马上溢了出来,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推开东方馥雪,双手重新握住混元伞柄。 这时,手似乎像是被浸泡在了地狱岩浆中一般,然后又在烫起各种各样大小的水泡中,撒了一层胡椒盐,这时候的疼痛已经不是火辣辣了,而是像手都要被烧焦一般。 “姬小川,你疯了!”东方馥雪试图抢回我手中的混元伞,但却怎么都抢不回去,于是站在一旁对我拳打脚踢,可见我都纹丝不动,她大声骂道:“这样下去你的手会废的!” “那你的手不会废吗?”我冲着她大吼了一声。在回头的那一刹那,东方馥雪居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纤细微微烫红的手掌轻捂在嘴前,我分明看到那汪晶莹的眼眸中,两滴泪水流了下来。 我没有去理睬她,忍着手上的剧痛,挺着那混元伞。 这时,只听伞后面传来:“找到了,找到了。” 那一刻似乎伞不在升温。虽然降温也没那么快,但至少心渐渐凉意盎然,轻松了下来...... 可是并不轻松多少,在我们四周的白茫茫的烟雾中,还蛰伏着数不清的白色魔鬼在虎视眈眈。 ------------ 第七十一章 冲入包围 无穷无尽的火焰虽从上一秒停止了,我的手却还一直紧握着混元伞。经过这次,我的手像粘在了伞柄上一般的,皮肉好像和伞柄经过高温淬炼被焊接在了一起,如胶似漆,竟然有丝丝不肯分离的迹象。 但我知道其实双手并不是和混元伞难舍难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手已经被烫的麻木,根本使不出半分力气。 “你手怎么了?还好吗?”东方馥雪问道。 我当然回答她还好,之后长长的舒了口气,准备试图去拿开,可是只觉疼痛撕咬着每一寸筋肉,手怎么也挪不开,眉头一皱跟他们说道:“你们帮帮我吧; !” 豹爷走了过来,松了松伞,只见我面露痛楚,说道:“你这手伤的不轻啊。” 但此时此刻不应该再计较伤势,我催道:“快,帮我拔下来,这里还有这么一大批怪物等着我们呢!” 豹爷想来也有理,立马道:“那你忍耐一下!” 其实豹爷再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开始慢慢拔了,我强忍着剧痛不去看它,只觉那伞粘带着我的皮一块被撕了下来,如手上爬满了密密麻麻撕咬你的蚂蚁,那种不堪直视的痛苦,会使任何人大叫起来。而我在那一刻,真想把自己的手剁掉。 “好了,取下来了。”豹爷说道。 我刚还准备接受更痛的时刻,没想到豹爷办事效率也还挺高,此时睁开刚才紧闭的双眼,只见手上已经血肉模糊,鲜血淋漓之间,一层雪白晶莹的嫩肉随处可见,还粘了些烧熟的凝血,我尝试动了动手,却怎么也合不拢。 “手还能动吗?”他们三人问道。 “好了先不要管我,这手也就这样了,先想办法突围这里。”我知道现在众人不能把精力放在我这,当务之急是要对付那晴天娃娃才是,不过说来也奇怪,自从第一只晴天娃娃上前攻击过后,这一大批晴天娃娃却仍然飘荡在原地不曾上前一步,像是想准备把我们活活困死在这里。 而那只首当其冲的晴天娃娃,被我们拔下金针后,变留下了一段绸布,而里头的炎杀黑鬼被我们拔除金针后,也彻底成了一只死虫子,脚爪绷直,全身干瘪如只剩个虫壳,不禁使人觉得造炎杀黑鬼这门邪术真的太诡异了,连一只虫子死状都如此凄惨恐怖。 看着这死虫和白布,我们无法心惊胆战,因为此刻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了一般,面对这炎杀黑鬼真的太没底了,更何况还有如此多的鬼虫子包围着我们。 这时,我抬起头看了看周围…… 风,像是在这个地下世界被囚禁了无数岁月,失去了自由而疯狂愤怒的呼啸。听,哗啦啦的声音,那些怪物身穿的白袍,此刻正在迎风作响。看,这一大片一大片被风吹动的晴天娃娃的身影,如同天边翻腾的云浪坠涌到地面,气势汹汹,极其壮观。 “怎么办?”豹爷问道。 我看了看,那些在风中颤抖的晴天娃娃,此刻居然有了丝丝动静,正在缓慢的飘向我们:“没办法,强突吧!看运气了,要么出去,要么被它们烧死!” 这时侯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似吹响了号角,那一大批被叫做晴天娃娃的白衣幽灵,身子向前一斜,三三两两的飞来几个,不一会儿,前排的飞走后,后面积压的陆续飞跟上来,如同过境的蝗虫,卷起一场风暴,密密麻麻,遮天障目。 而被围绕在风暴灾难中央的我们,此刻相互一看,从彼此的眼神中感到了,对周遭情况的恐惧,但并不完全是,至少在每个人闪烁的瞳孔深处,还有一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存在,那就是活下去! “冲!” 其实我们四人并没有人喊出这句话,而是不约而同的朝一个外围突了出去,如同单枪匹马闯入了杀气荡荡的千军万马之中; 而我们孤立无援的四个人却是要面对这不计其数的晴天娃娃,完全就如螳臂挡车,就似四张盾牌要去抵挡万弓齐拉而射的漫天箭雨一般,这完全是必死无疑。 但我知道,只要奋力一搏,现在还是九死一生局面。 四人飞奔了几步,就没入了这白衣阵地,四周满是一张张似乎想要‘亲吻’我们的红唇。 “小心它们的嘴巴!”我一边注意周围,一边说道。虽然大家都知道那张烈焰红唇的毒辣之处,但是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他们,因为自己深受其害的手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但是东方馥雪却又急忙补充道:“你们别忘了我的教训,小心保护头,要是此刻在这里被罩住,神仙都救不了你们了!” 就在东方馥雪刚提醒完,一条火龙却朝我喷了过来。瞬间感受到热量扑面而来,我连忙往旁边一闪,才侥幸多过了这焚身烈火。 可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虽然躲过了一只攻击,但旁边的那些白大褂可不是在看戏的,像计划好了战术一般,喷吐而来的火柱刚一落空,旁边三只晴天娃娃居然腾空而起,立马朝我的头上罩了过来。这三面夹击,我却一下子无处可躲。 却见快要靠近我的脑袋了,忽的一眨眼,一只纤细柔荑的手出现在我眼前,抬头只见一把银光闪闪的混元伞出现在头顶,猛的一旋转,把那三只顺势冲来的晴天娃娃纷纷弹飞出去。 撑伞的人笑了笑,似乎让我觉得她很厉害。因为此时不知道说什么?所以我并没夸她,只是将为我撑伞这一刻牢牢的记在了心田,那段笑声似乎注定也会在我脑袋里不时的回放。 “喂,现在情况很危险唉!你一直看着我干嘛?”东方馥雪在我面前晃动着手指,我却一直没发现,这时才刚回过神来,但只见在这晃动的手影中两根手指头直**双眼而来。 我连忙拿手一挡,问她干嘛呀! “你刚一直看着我,在想什么?”东方馥雪问道。 这时只听豹爷在一旁起哄:“你靠我们川哥那么近,他能想什么呀!” 这时我才发现,我和东方馥雪相隔不过半根手指头的粗细,显然东方馥雪也发现了,连忙退后一大步。 我朝豹爷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立马解释道:“我保证,我刚才都是很纯洁的想法。” 话一刚落,豹爷又起哄道:“川哥,你不打自招啊!我又没说你在胡思乱想!” 我心刚想死豹子,怎么失忆了越来越不像话了,刚想着如何骂他,却只听桑原苦口婆心的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开玩笑!” 被桑原这一说,我才真算是回过神来,只见一个个晴天娃娃安详的悬浮在周围,似乎因为刚才那一点点小小的失败而不甘心,而此时这群半死不活的怪物似正在酝酿一场破坏力更大的风暴。 ------------ 第七十二章 塔内火雨 经过桑原方才这么一提醒,才知道我们三人可是在生与死的边缘开着玩笑。如今回过神来,咋一看之下,才发现刚才就如一个抱着毒蛇当枕头,握着蜈蚣千足挠痒的人,浑然不知,却还睡的可香可甜,口水直流。 之前早在想,要活命只有冲出这批白娃娃的包围圈不可,但是怪就怪在刚才开了几句玩笑,没能一鼓作气冲出去,如今又被围了起来。我们四人刚才拼死拼活逃的这段路程,现在变成了白跑一趟。 而此时此刻,四周却全是密密麻麻的晴天娃娃,如鬼魅一般漂浮着,围绕我们转着一圈又一圈,把我们当作了任由它们宰割的羔羊一般。 从这些漂浮着的白布中,依稀从缝隙中还能看到一些这片地底世界昏暗的上空,这样看着就如同在这本不可能会出现云彩的地方,飘散出来了朵朵白云,但是这些白色云朵仿佛胜过了人世间一切的风云变幻,瞬间如一盆被打翻在地白漆,把这个世界一下子刷白了,连一块微小的色斑都完全找不到,并且密不透风,像被砌在了一座白塔里; 但是在这白塔墙壁上,有样异常明显的东西,那就是长在晴天娃娃头上那一张张红似骄阳的嘴唇,可谓还是令人触目心惊,想起来救毛骨悚然。 “完了,这回不死定了!”豹爷看着这座无数晴天娃娃堆积而成的白塔,又见这白塔每尺之间都有着一张红红的嘴唇,不禁有些心有余悸,因为那张会喷吐火焰的的嘴巴有多少威力,我们四人再清楚不过了。 我看着这四周哪里还有半点可以逃出去的缝隙,简直就如同白素贞被压在了雷峰塔下,根本毫无退路可言。 忽地,还未来得及商量对策,就在右面一侧却喷来了滔天的火焰。我们见这火焰直逼我们而来,连忙退后,好在寄居这里头的炎杀黑鬼喷口而出的火也是有距离限制的,而火焰也喷到了这晴天娃娃形成的白塔中央却再也喷不远。 我们四人虽未被刚才那道烈焰烧到半根毫毛,但是迅速退到了另一边后,只觉身后有炎热之气传来,瞬间后背似被这股热气蒸腾出了不少大汗,但我似乎感觉到这一股淋漓的热汗背后搭着一支一触即发的冷箭,然后想到了什么?暗道不好顿时失声大叫:“快趴下!” 东方馥雪、豹爷桑原肯定也感觉到了什么?我话一出连忙趴下。虽然他们三比我晚了一步,但是他们刚一趴下,只见原本站立时,大约头顶的高处一速火光冲了出来,紧接着从火光中心熊熊烈焰爆发了开来,如一只全身燃烧妖火的猛兽,在空中踏云奔走,饶是我们趴在地面也感觉后脑勺一阵燥热,头发都似乎会着了起来。 可是没过多久,从另一面又射出一条粗壮的火龙,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又快速的闪到另一边。那围绕着我们的晴天娃娃像是把我们玩弄在了股掌之间,东喷一道火,西吐一条焰,弄的我们是上躲下避,累的是满头大汗,但生怕粘到点火星,整个人就被烧为了一团灰烬。 我们四人极力躲避四面八方袭来的火龙,时间一长,人都开始有些昏昏沉沉,想随时倒地不想动弹。但在这危机四伏的情况下,随着火焰依旧吐纳不息,晴天娃娃堆垒而成的这座密不透风的白塔里面,气温也渐渐升高了起来,感觉就如同举着火把行走在烈日当空的沙漠中,任凭高温热量肆虐全身,游走在每一个存活的细胞里,带着仅剩的水分连同精疲力尽的灵魂一起升华,似要把人掏空成一具干尸。 “不好!这塔内温度太高了,这样下去,我感觉我背上的炸药都快炸了。”桑原吃力的说道,看他额头鼻梁的汗珠,那显然是热量在蒸腾着他的生命。 “炸药!”经桑原这么一说,我差点忘了桑原身上还背着山本仙道给我们的一大袋炸药。在看了看桑原背后那个塞得鼓鼓的大包裹后,脑袋中瞬间萌生了一个想法,不管能不能用,在这等生死攸关的时刻,还是要拿来赌一把。 “豹爷靠你了。”我拍拍他的肩膀。 豹爷还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焦急回复道:“你有什么法子?” 我随即道来:“这里温度如此之高,带在身边的炸药随时都有可能爆炸,与其这样,不如将这炸药扔在空中,咱开枪在空中爆了它,说不定破开这晴天娃娃摆的白塔阵,还能挽回一线生机; 。” 说完,大家都觉得这个办法也是目前为止最可行的办法了。 “好,豹爷你力气最大,你来扔;等会就请桑原兄开枪引爆,东方馥雪撑开混元伞,为四人掩护,以防炮炸飞溅出来的弹片火星伤到人。”而我,由于手受伤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这里想了个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办法。 虽然可能会出现的意外情况很多,比如豹爷扔的不够高,炸药就瞬间就掉下来了;比如桑原没来得及及时开枪;更有可能被掉下来的弹片砸中,当作了炮灰。但是,事不宜迟,更何况我们还是在这重重包围之下,必须马上行动。 这时,我们防御着白塔之内四面而来的火焰,而豹爷便使出了吃奶的劲,抡起那炸药包连转好几圈像是蓄上了一股冲天的惯性,猛的一甩,这一大包的炸药,居然朝上空,这白塔之顶飞去。 炸药包在一瞬间似乎脱离了地心的引力,越飞越高。 “趁现在!”我和东方馥雪豹爷几乎同时叫道,如今希望全落在了桑原一个人身上。可是?还未等桑原开枪,忽地那印在塔顶之上的红唇,居然喷出一道烈焰,直直缠绕着炸药大袋而去。 刹那间,炸药袋上的背带烧了起来,就在我们还在最底部等着炸药爆炸的时候。“嘭”的一声突如其来,天空一声巨响后,只见在这塔顶上空似出现了一轮太阳,并且照耀出无限的红光侵没了塔顶,又有一团蘑菇般的云瞬间翻涌开来笼罩了我们头顶可见的整片天空。 一会儿功夫,在上空原本滚滚而散开出去,又灰又浓的烟云此刻如同凝固了一般。可是却从那一大团云烟之中掉落下无数的杂质,借着爆炸这股力道朝四面八方飞去,速度何其之快,似要超越光速,在空气中摩擦出了无数的火星,如一朵斑斓绽放的烟花,化为一束束充满着破坏力的光芒飞溅到各处。 忽地如陨石醉落到地面,那火星一不小心粘到白塔四周,居然开始摇摇晃晃起来,却只见塔身这块通体无瑕的白布上,一处处居然跳动起来了悠悠火苗。紧接着越烧越大,整个塔顶顷刻之间,变成一片**的火海。 但是这场炸药爆落的‘火雨’却并没有结束,似带着满腔的愤怒,烧毁天地的力量,一直往塔的最底部掉了下来。期间经过的地方,凡是沾到一丁点的火星,那晴天娃娃围成的塔体就顷刻间着了起来,愈烧愈烈。 站在底下的我们,极其撑起混元伞,不知道是否能躲过这场劫难,但想来非常困难,这里燃烧的这么剧烈,光是烟雾就有可能把我们活活熏死。 剧烈的火焰使得塔体摇晃的不停,正在我们准备迎接死亡时,忽地一头的烟雾改变了方向,我顺着望去,瞬间欣喜若狂,喊道:“你们看!” 只见那晴天娃娃围成的白塔似乎也经受不住这般猛烈的火势,在塔底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紧接着越裂越大,甚至还看到了塔外扁平的景物。 随这条缝隙的出现,原本已经精疲力尽的身体像加了一桶柴油,瞬间爆发出了最后的力量。但实在想不到这会喷火的晴天娃娃,却死在了火上。我知道这时也不能想那么多,直接招呼大家,道:“快冲出去!” ------------ 第七十三章 烟雾去向 呛人的烟雾,如同一双无形的双手掐住我的脖子,让人呼吸困难,嗓子也说不出话来了。我虽看到了白塔出现了一条裂缝,但是却在我们奔向出口的那一刹那,瞬间却被这茫茫烟雾给遮蔽起来。 这烟又黑又浓,纯度如酒般已经越烧越烈,酒是越香醇,但这烟却越加毒得咄咄逼人,且渐渐充斥了整座白塔,恐怕任何人在多待一分钟,足以让全身细胞受这毒气而瞬间休克,再接下去,就随同这烟一块会被飘散到何处也不知道; 毒烟萦绕着每一寸皮肤,肆虐在胸腔的每一处,为了趁早逃出去,众人把睁大眼睛一看,却又被熏的眼泪横流。 我想这老天爷不会是在玩我们吧!给了我们生的希望,却又把我们推向死亡。虽然被这烟雾熏得够呛,但是微微眯起眼,还能观察得清四周的些许情况。 烟雾浓郁已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状况,但是却能很清楚的辨别到它们飘荡的方向,都是一股脑儿得往一处地方涌去,也没什么厚积的趋势,越朝那处地方看去,那边的烟雾反而越加稀薄。 我暗自猜测,莫非那里有什么通风口不成,难道刚才出现的裂缝就是在那处地方! 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冲过去看看,当下连忙喊上他们三人,顺烟雾的走势冲过去。 但是站在这底部也不是说冲就冲的,如此多的炸药在瞬间爆炸,如今塔上正烧得旺盛,随时随地可能掉出一些弹片火星,还有那晴天娃娃未燃烧干净的白布段,稍一触碰或被缠上就有可能有麻烦,小则烫伤,虽无大碍,但大则焚身,挫骨扬灰都有可能。 “咳咳!” 这茫茫烟雾之中,也不知道是谁先咳嗽了起来,并且没完没了。纵使我也被传染的十分迅速,干呛了几声,只觉喉咙一阵毛躁,仅余的口水咽下,就被干痒难耐的嗓子瓜分干净,只觉瞬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时而像一群毛小孩住在我喉咙里生火做饭似的,时而却又像被烧得通红的铁链拴住了气管声带,憋得痛苦万分。 “咳咳!”众人又干咳了几声,我只觉得冲出这座火塔已经不能在耽误片刻了,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扯着沙哑的喉咙急道:“别管那么多了。先冲再说吧!” 在这枪林弹雨之中,我们躲藏在混元伞下,四人紧紧依偎在一起,朝裂缝处,朝烟雾流失处,朝生命的一线生机处奔去。 虽然混元伞本就比一般的伞大,但是要遮住四个人却还是有点吃力的,我们尽力保住东方馥雪不受到伤害,自己和豹爷桑原终究有条胳膊之类的暴露在外,偶尔有丝丝滚烫的火星擦肩而过,疼的我们是像被毒蛇的毒牙刺咬了一下。 白塔是密密麻麻的晴天娃娃拼凑而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四人一路跌跌撞撞,步履维艰也就在这茫茫烟雾中走了不知几步,忽地一道冷风吹来,空气中有点淡淡自由新鲜的味道,不觉已经被炎热冲昏的头脑顿时清爽万分。咋一看之下,这里的烟雾显然有些淡淡稀薄起来。 忽地如同沙漠中发现了绿洲,刚想大叫却一股烟雾吃了进来,顿时吃成了个哑巴,但还是尽力朝前头冲去。 滚滚浓雾中,眯着熏得眼泪纵横的眼睛一瞥,像是经过了一道口子,紧接着白光依稀一闪,再奋力向前几步,瞬间光芒万丈,也不管这地底世界天气如何,但这一刻却如同沐浴在人生历程中最美的一道光中,只在死从生中穿梭而过一束灿烂的微光,恐怕人世间的晨日,晚霞,星夜所有的光加起来也胜不过它。 空气中有一丝苦津津的味道,估计是我们的鼻子堵塞住了太多的烟尘而导致嗅觉不太灵敏,但是这样的空气依旧沁人心脾,渗入到内脏一样感到舒畅。 “你干嘛; !” 正当我在掸落身上沉厚的灰尘之时,忽地听到东方馥雪如此激动的叫了一声,只见她朝着豹爷怒目而视,而豹爷刚刚死里逃生,如今却又像是被死神盯上了。 看着他俩一副仇敌模样,我不禁小声挪步过去朝桑原轻轻问道:“他俩怎么了?” 桑原也拿手遮住嘴巴,以免声音传荡开来,轻声在我耳边依附道:“好像是豹兄弟,鼻屎挖完,随手一弹,弹到了东方小姐身上。”说完又是皱眉头又是摇头,估计是预料到了点什么。 我听完也是一阵无奈,看着正在冷战的他俩,正想去劝解。只听东方馥雪一阵惊叫,似乎为这豹爷这坨鼻屎很是苦恼,一双沾满灰尘的纤手指着豹爷道:“你到底有没有素质!” 豹爷显然也不怎么服气:“不就乱抠个鼻屎吗?至于这样吗?再说你身上现在还不一定有我的鼻屎干净。” “你......”这一句话愣是让东方馥雪发不出身来。 看着东方馥雪灰头土脸,哑口无言,我倒是也觉得好笑,但是还是上前帮了她一把:“好了,豹爷终究是你不对,道个歉吧!” 东方馥雪看了看我似乎大感意外,随后一掸身上的尘土,说道:“听见没!” 豹爷估计也懒得和这小妮子计较:“好好好,对不起!”说完便一脸奸笑的朝我看了一眼,看得我是毛骨悚然。 这下这件芝麻蒜皮的小事,就这般结束了。但是忽地天空上一束阴影笼罩了我们全身,越来越庞大,我转头一看,居然是那幢烧得通红的晴天娃娃塔有如排山倒海一般朝我们倾倒而来。好在这阴影庞大无比,格外显眼,还高高再上,就被我们及时发现,轻而易举的躲了开去。 轰! 火塔一瞬间从我们眼前倾倒而下,一道优美冒着黑烟红火的弧线在空中划落,大地像被鞭挞了一般,带着这个地底世界浑浊的空气,为之一震颤。 虽然刚才那一下被震得站不住脚,但是却还没摔倒。可是居然还带有一丝余震从脚底传来,我们四人一下子却没站住脚,跌倒在了地上。 余震也在片刻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条长长的火河,在剧烈的烧着,旺盛处还传来劈里啪啦的响声。 正当为大家平安无事而感到庆幸的时候,忽地一只晴天娃娃不知从哪里冒出,瞬间朝我们奔来,我刚想提醒大家小心,却只见那汹涌澎湃的火海中,似无形的生出一双手,将那一只垂死挣扎的晴天娃娃瞬间吞没在了火海之中,一点踪迹都寻不到,紧接着传来“吧嗒”一声,像是什么被烧裂了一样。 我仔细一想,那劈里啪啦和这声响声,估计是被控制在晴天娃娃脑部的炎杀黑鬼这只虫子的虫壳被烧焦爆裂而发出的。望着一条火光冲天的长河,不禁觉得这炎杀黑鬼简直就是在玩火自焚。 而此刻,火势竟也有了渐渐减弱的趋势,而这晴天娃娃烧尽所产生的黑色烟雾,大批大批的朝地底世界的尽头,那幢巨大的日式皇宫飘去,像是约定好,要去奔赴一场盛宴一般。 ------------ 第七十四章 樱花树下 远处那座金色的日式皇宫仿佛是伫立在这片地底世界的至高点,而在皇宫的最顶端按着一颗巨大的圆球,璀璨夺目,宛如明珠。这颗发光发亮的明珠上一把杀气逼人的剑直指苍穹,像是要劈开这个地底世界一般。 晴天娃娃焚烧过后,轻柔的黑烟缕缕向穹顶上飘荡而去,渐渐的笼罩在了皇宫的上空,似乎受到那把伫立在顶端的巨剑一搅,一瞬间天空与黑烟搅拌成了一个黑色与灰白相间的大漩涡,笼罩在皇宫之上,犹如一个大时钟分分秒秒的旋转着,为这地底世界计算着每一寸光阴。 而这穹顶的漩涡越到中心越是一片漆黑,里头像是掺满了混沌,让人也觉得也浑沌万分,使这漩涡的黑芯似建了一条神秘的通道,通向那可怕还尚未开辟的世界,就连宇宙中最诡异的黑洞也不能比拟。而每过一段时间,就似乎有一批无形的恶魔降临到这里,盘旋巡逻在这片天空,将这原本灿烂辉煌,安详庄重的皇宫照耀出一股异样的光彩夺目。 此刻,刚经过一番生死的我们坐在远处小憩一会,吃着干巴巴的压缩粮食,望着这座诡异肃穆,光怪陆离的宫殿,不禁也感到万分糁人。 现在包里的食物已经所剩不多,而我们也没忘记来到这里的初衷。最初山本仙道要我们找的女儿山本晴子也还未寻到,也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在经过古庙的井底之后,碰上了变化成蟾的探险家,又莫名其妙的卷入了什么妖狐的神话传说。如今,我们深陷沼泽,惊险战胜炎杀黑鬼控制的晴天娃娃后,却又被困在了这鸟不拉屎的地底世界。 眼前又毫无出去的地方,面前只有这座神秘莫测的,但却并不怎么使我们感兴趣的巨型宫殿,这让我面对这一滩滩烂泥,不禁觉得无可奈何,万分绝望。 等吃完也休息的差不多,我们也该朝这座诡异的宫殿出发了,毕竟它现在是唯一的一条路,面对它我们是既慌张又兴奋,兴奋的是我们还不算无路可走,慌张的是这条路会不会是通往死亡的大道。 这时只听东方馥雪说:“包里不还有药吗?看看有没有治疗烫伤的,给姬小川涂一点。” 我一听不觉心头感到一阵暖流,自己都快忘了之前混元伞把手烫伤这件事,想不到东方馥雪还记得,但是我知道包里只有一些紧急备用,治疗发烧,止血祛瘀的药品,谁会在探险的时候带上烫伤药呢; 结果,和我猜的没错,果然是没有。虽然大家一阵失落,不过在临行前,我们趁着这次点了点所剩的物品,除了渐渐空下来的食物和完全没动过的药品,平均下来每个人的子弹也已经只剩没几发,不禁再次使我感觉到垂头丧气,而大家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毕竟,我们之前损失了一大包炸药,如今却连最有力的武器也快无用武之地。 良久,估摸着行了百里的路程,终于走到了这座皇宫的城下。日式的建筑深受中国古代建筑风格的影响,有点中国风格的味道,但后期渐渐也有了自己的独特建筑,也许是受国土面积的影响,大气恢弘的一些建筑城市却很少见,但是在这地底之下,却建造了一座如此庞大的宫殿,当真是日本历史上绝无仅有的皇宫,简直是要逆天啊。 大家也不在多做无端的停留,径直走进皇城之内。忽地,顿时感觉清风送爽,神采奕奕,脸上一切的紧张都烟消云散。各处的街道上竟然飘散着粉红色的花瓣,宛如绯红色的轻云。咋一看之下,居然是一片樱花的世界,仿佛整个人都被编织进了一个粉红色的梦里。 我们的视线被这茂密的樱花林给遮挡住了,四处高大茂盛的樱花树,似摆着各式各样的舞姿林立在每一处,大家发觉这里的一切出奇的宁静与平和,让我们忘记了置身何地,忘记了身体的疲劳,忘记了该干什么...... 眉飞色舞的樱花瓣随风飘荡,白里透红。雪白的地方如少女剔透的肌肤、粉红的叶尖似多情地绽放着笑靥。在微风中,时而相亲相拥;时而低声吟唱;时而又翩翩起舞;时而又嬉戏打闹,这美丽的情景,挑逗着每一个人的神经,触动每一个人的视觉,宛若置身仙境一般,显得格外的空灵。 “好美啊!”东方馥雪不禁称赞道,满眼竟都是对俗尘外桃源的憧憬。 看着东方馥雪抬头仰望着这一片花雨,那闭上眼细细淋浴着这份甘甜的滋润,粉红的脸蛋正比那樱花都要美上三分,哪里有半丝我最初遇见她时,那副女队长冰冷无情的模样,心里也不禁跟她叹道:“是啊!好美啊!” 四人停留了一会,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清香,让人闻上去不禁有股醉意。豹爷和桑原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花瓣纷扰的世界,流连忘返。 正应了一首古人的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我们四人都沉浸在了里头,不能自拔。 我们谁都没有料到,在这地底世界居然能看到如此美丽的画面,但是这股美景仿佛有魔力一般,酝酿开来的醉意能让人亲身感觉的到,仿佛在喝着多年的老白干,让我们走起路来已不自觉的轻飘飘。 这时只见东方馥雪拿出了自己手机开始拍起照来,我和豹爷顿号、桑原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并且能心有灵犀的感应到他们似乎在说:“妹子,你不是来旅游的。” 看着他们无奈的模样,我也心想道:“可不是吗?幸好这里没信号,否则估计还要等她刷条微博。” 樱花树下,我们三人都等着东方馥雪...... 可是?我们谁也没有料到不可思议的事就此发生。东方馥雪拍了几张照片后,忽地拿手机一看,居然大叫起来,毫不犹豫将手机扔出了几米之外。这时,只见她脸吓得煞白,瑟瑟发抖的看着我们,指着那地上的手机说不出半句话来; 我们着实也被她这一举动吓了一跳,顿时去捡起那丢在地上的手机,只见外屏幕已经粉碎,但是东方馥雪拍的照片却依旧模糊可见,那一刻我也吓了一跳,若是我在稍稍沉不住气一点,恐怕这手机又要高空坠落一次了。 而那层碎的如蜘蛛网的屏幕下,东方馥雪身边的景物居然不是漫天飞舞的樱花,而是一片片通体发黄的冥币在飘摇,而那些茂盛的樱花树,居然也变成了一颗颗干枯已死的树木,像是枯萎了好多年,树皮都已经残缺不堪。总之,整张照片黑气重重,与这外面美丽的世界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我将视线挪开手机之外,环顾四周,哪里有什么冥币;哪里有什么死树;哪里有一股邪乎透出?映入瞳孔的世界依旧如诗如画,分明就是个人间仙境,丝毫无半点刚才的诡异之感。 “你手机是不是出问题了?”豹爷一口说道。他和我起初想的一样,我们可以不相信手机,但是怎么可以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呢? “呸呸,你手机才有问题呢!”东方馥雪一口回绝。 忽地,我想到了什么?想到我们来时的路,这种种超乎常理的事件,顿时判断道:“别忘了这里是哪里,也许这个时候手机的可信度比我们的肉眼要高出很多!” 听我如此一猜测,大家顿时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安静的看着片片花瓣或是冥币在飞舞…… 樱花还是在片片飘荡着,但当我拿出手机遮住视线,这里又顿时变成一个黑色阴暗的世界。这一刻,仿佛所有的邪灵仿佛蜷缩在我的手机里,而跳出手机之外却又是另一个世界。大家都觉得这一切太过于诡异和邪恶,就像被魔灵蒙蔽了双眼,从此看不到诸物的真实面貌。 樱花淡淡的香味,依旧弥漫在四周,从进入这里开始,就开始连续不断的摄入,奇怪的是我们却一点嗅觉的疲劳都没有产生。 面对这一切,我也不知做何解释,如今唯一的选择只怕是只能走进皇宫再从长记忆,否则站在这里恐怕什么都发现不了。 我上前踏了一步,忽的脚步有点沉重,这一脚踏出去便觉得天旋地转,仿佛自己变成了个喝醉的酒鬼。 这时,我看了看豹爷他们,全都遇到了和我相同的情况。心未醉,人却晕了,这不就和武侠电视中被下了十香软筋散的**一样了嘛。 早在先前,我就觉得的这风景花香,醉得有点过人,难道真是这个原因,都把我们熏的如此模样,寸步不能移。 为了以防不测,我提醒道:“快把鼻子捏紧,这花香可能有毒。” 这里的环境实在太过诡异,一个空间里却有着两个不同的世界。为了摆脱这已经分不清真假的世界,我们四人加紧了脚步离开,但似乎由于刚才吸入了太多这弥漫在空气中的香味,如今走起路来已经摇摇晃晃,步履维艰,似在脚上绑了几斤铅,比那倒立行走还吃力。 带着沉重的脚步,艰难的行了一段路后,只见前面有门,应该是皇宫的偏门,我想我们首先要找个地方摆脱这股迷心晕脑的花香,看到这里有个入口,立马喊道:“快进去!” ------------ 第七十五章 关门之后 吱呀,乒! 带着一分忐忑不安的心情,那扇偶然遇见的大门被我们关上了,直到宫外最后的一丝光线被我们拒之千里之外,照耀不进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当初的决定可能是错误的。 外头弥漫着令人头昏脑胀,手脚发软的樱花香味,但是关门闭户阻断了这层香味后却发现里面与之前截然不同。门前门后,如阴阳之隔。 此时,我们四人站在门前,观察着这座空虚寂寞的宫殿,只见里内空荡荡的,并无任何装饰,也没一点物件点缀,只有一条黑漆漆望不到拐角的走廊,还有数不清的粗壮的朱红柱子并排伫立,像是在无穷无尽的岁月里站了无数的岗。 仰头看去,梁上都挂着一盏盏别具一格的日本白灯笼,不知是否是为了庆祝某个重大庄严的节日前而举行过地隆重的仪式。 但是这些白灯笼早已破烂不堪,不能用来照明,而灯笼之上却通透明亮,屋顶却像是有着些许光亮照射进来,分成一束束明暗相间,强弱不同的光线刺穿每一寸空气,为游离在当中翩翩起舞的粉尘,打造了一幕绝佳的舞台灯光,但是看到的观众却仅仅只有我、东方馥雪,豹爷和桑原; 这些像是和上天祈求来的光亮终究有限,还未将整座宫殿照亮,就被吞噬在黑暗之中,导致地面一片漆黑,像萦绕着一层黑雾常年不散,看不清大腿之下究竟隐藏着些什么。 而恰恰是这股黑暗,让一股窒息的寒冷仿佛从脚串到你的头上,那些暴露在黑暗下的皮肤像是被锋锐的针又扎又刺了一般。虽然这一切都是心里作用,但却感觉隐隐有些作痛,突然那一秒,觉得自己浑身血液被脚下传来的那股寒意冻结住了一般,简直像把自己尘封在了一座冰窖里。 宫殿之内虽然一片沉寂,但东方馥雪掩口跺脚,一方面是抵御飘荡在空中的灰尘,另一方面估计是被这股寒意占领了全身。 豹爷也是愕然站住,不敢向这安静空旷但又看不清地面的大殿深处走去。桑原悄然的向前走了一步,但是却摆出一副阴沉的脸朝我们看了一眼,似脚下绑了铅块一般,挪都挪不出半步。 我也微微上前了几步,从门后的阴影中走出来,只感觉房顶照射下来参差不齐的光芒,格外闪眼。 其实光并不算太亮,只是一瞬间从黑暗到光明,竟让眼睛都无法睁开。 在眼球渐渐适应之后,我面对这一望无际的大殿长廊,如同站在绝望的路口,找不到命运的箭头。 我望了望身后,只见他们三人也互相看着,似乎在决定是否还要继续往前走下去,但是如果开门返回,我想了想外头四处烂漫的樱花,那种长时间闻入可能导致人丧命的毒香味,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的肢体,似还有诸多不灵便,要是折返寻找出路,恐怕我们凶多吉少,已经走不了多少步了。 这个办法,断然否决;这扇大门,也绝不能再次打开;这条路,也万万不能再反顾往回。 忽的,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望了望缠绕在脚边的那一层层黑雾,不禁觉得凉意更盛,似会突然窜出一道黑影吞噬掉你,把你拉入无间地狱似的。 记得之前东方馥雪在城外照相,那美丽的是樱花背景看到的应该是满天飞舞的花瓣,可成像之后竟然是黄白滚滚的冥币,这着实让我们下了一跳,如果这里与外头一样,不知这次会看到什么。 我怀着不安将手机掏了出来,缓缓的举了起来,此刻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手机的屏幕上,而忐忑的心似被拉开了道口子,像有什么东西填着,压着,箍着,紧紧地连气也不能吐。 豹爷见我打开了手机,似乎比谁还迫切想要知道情况,急忙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这一刻,似乎所有的希望都集中在了我身上,我说出的好消息坏消息都将成为悠关生死的一句话,起初还有点不敢看,如今看来是非睹不可了。 我看了看他们三人,轻吐一口气将刚才积压在心头那股重如泰山的气体吐了出来,转过头去看向手机屏幕,只见原本还有些许光照的大殿瞬间蒙上了一股阴沉之色,在黑暗的深处更是冒着一点诡异的腥红。 和之前发生的情况一样,手机屏幕成像之内与肉眼看到的东西完全不同,早已不是原先那般空旷寂寥,而是到处透露着一股无形的令人压抑的气息,景色也早已大变了副模样。 原先那殿中的长圆朱红柱子,早已变得破旧不堪,还有东倒西歪,不知是如何撑住这头顶的房梁; 。更惊人魂魄的是原先挂在上头的白灯笼,此刻居然变成一具具悬挂在房梁上的干尸,各种骷髅奇形怪状,有的似怒目而视,有的似还在咧嘴微笑。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看到这里,原本大殿内阴沉潮湿的空气却多了一股腐尸的臭味,直令人作呕。 而那外头照射进来的光芒,却似被这一具具尸体吸收了,转化成了另外一种黄色的光芒散发出来,才有了这个昏暗的宫殿。 还有那飘游在空气中的浮尘,却像是一些会飞的虫菌,采集空气中每一丝物质,存活着,滋生着。 满屋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好像地狱的刑场被拆迁到这里,灾祸就要来临了。 忽的,听到东方馥雪惊叫了一声,只见她牙齿咬紧了,却还直打哆嗦,并指着我的手机,张大的瞳孔中却充满恐怖和惊慌。 我以为她看到了什么?仔细看了看手机下方,瞬间喉舌都给恐怖干结住了,心跳得像胸膛里面都容不下,若是再有一百双眼睛恐怕都要和东方馥雪一样瞪得害怕。 这时豹爷、桑原也注意到了,看到这一幕,瞬间都哑然失色,随后都望向了自己的脚。原来脚下那一团团的缠绕不散的黑雾,冒出阵阵凉意直刺心间是有原因的。 拿着摄像头对准地面,总能看到一些黑色油光光,又有毛绒绒的东西在蠕动,正是这些东西让我们心惊胆战。 仔细一看,可以清楚的辨别在我们的脚下,在这座望不到尽头的宫殿地面上,满地都是毒蛇、蜘蛛、蜈蚣、蝎子和蟾蜍,密密麻麻。 一看到这一幕,我赶紧拿起手机,让自己尽量不去想这些,只是依旧觉得这脚下还是一些不散的黑雾。 但这一切举动终究是自欺欺人,那五毒俱全的地面始终使你的脚寸步难行,人也更加是冷汗直冒。 现在四人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却不敢动分毫,豹爷首先开口了:“应该不要紧吧!否则为何到现在我们都还没出事。” 听了豹爷这句话,其实都知道颇有道理,但是东方馥雪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要不你先走个看?” 桑原则一副请君保重的模样,作了一个告别的揖,说道:“豹爷,慢走!” 豹爷瞬间心都凉了,哪里还肯走,死赖在了原地。 而我此刻看着他们,手里的手机却捏出了汗,如今在危险重重之下,却还有个更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为何在这个地底世界的皇城内,一个空间里却有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手机,肉眼,我们该相信哪一种视觉? 想到这里,脚下的冷风透过裤脚管嗖嗖不停的吹来,像那些毒物正在借助你身上的皮毛一步步缓慢的攀爬上来,随时准备咬一口,尝尝血肉的滋味。 这时,风吹干了背上不知何时冒出的汗,瞬间抖了一个战栗,冰冷的寒意席卷全身…… ------------ 第七十六章 向前猛进 “沙沙……” 毒蛇逶迤的躺着,贪婪的吐着暗红的蛇信,目光如炬,似正在预谋着一个阴毒的计划;蜘蛛宛如一个个平地上凸起的小土坡,到处盘踞,阵势如山,估计雷打不动; 。虽然平静打坐,但是这却似沉睡中的恶魔,醒来恐怕只会摧残生命。 那些蟾蜍其实和蜘蛛无异,但偶尔会跳动几下,才让人觉得它才不是一个玩具。 相对那些几乎禁止的毒物来说,蜈蚣要好动多得多,那一千只脚,爬的不停,似在你每根纤细的毛孔上攀爬,感觉似挠痒痒,却挠出一股致命的感觉。 但这股致命的感觉却不如蝎子那似弯钩的尾巴,只要轻轻刺入你的身体,却能将你身体所有的经络肠子,从刺开的那道口子给拉出来,让你亲眼看到他们鲜活的跳动。 他们徘徊着,彷徨着,直到我们来之后,这五位生来屠戮,嗜血的狂魔,此刻在这同一屋檐下尽然如同五位亲兄弟,似正在悄悄的,密谋着一个旁人完全听不到的会议。 四周异常安静,只有我们四人所在的一小圈内,传来每个人紧张的喘息声。时强时弱,就像生命的脖子被牢牢掐住,容不得自己自由的呼吸。 “这到底是真实还是假象?”我脑袋里反复着思考着,但却毫无任何思绪。这一个空间两个世界,我到底该相信哪一端。 若是相信自己肉眼看到的,这里似和平地一般,但是之前看到那冥币飞舞的樱花林是什么?那股令人窒息的气味是真实存在的。 但我们毕竟是凡胎,许多事情根本无法预料,也许本身不存在的事情,在外物的帮助下,它却又真切地存在。 我们根本无法判断这所环境里的真真假假,所以四人的腿如同被石化了一般,不敢动弹半分,唯恐稍稍一动就被这群毒物锁定,将自己身体的每一寸,成为祭祀这群毒辣份子的食物。 “怎么办呢?”东方馥雪神情惊慌,一脸不知所措,呼吸也变得万分急促,像是面对了这一连串不可思议的事,产生了未知的恐惧。 她本是ntsdb的副大队长,叫她缉拿个小偷,侦破个案子对她来说可能易如反掌,但对于她这种毫无探险经验的人来说,第一次深入如此诡异凶险,令人咋舌的地方,着实需要非常良好的心里,否则谁都难以接受。 “放轻松,有我在。”我轻轻的朝她说道,希望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要承受这股压力。而同时在我心里其实也十分没底,安慰她的时候也相当于在为自己加油打气。 “放轻松,有我在。”这短短的六个字,东方馥雪听后却产生了不同的变化,她似乎被这六个字感染,知道现在她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她缓缓的舒了口气,朝我微笑了一下。虽然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绝望,但面色明显好了许多。 “恩,我知道。”她虽显得有些无力,但却满怀信心的说道。 听到这么回答,我也微笑的朝她看了一眼,但愿她不要紧张过度。 我转而看向豹爷,他虽然失忆了,但是面对如此诡异的处境,竟也和我相差无几,仿佛当初征战‘沙场’的底子还在,因为我们知道碰到越是危险的情况就越是要冷静面对。这些年来,哪次我们不是在沉着中逢凶化吉。 但是唯一令我奇怪的是桑原似乎比我们还要冷静,夸张一点说简直如同一个没事人一样,仿佛知道这一切会发生似的; 其实这一路过来,我就处处在留心他,面对如此诡异不可揣测的绝境,普通人早已被吓破了胆,饶是我和豹爷这种常与生死打交道的人,也不由胆战心惊。他桑原就算再艺高人胆大,但终究是山本仙道旁边的一个保镖,他本该和东方馥雪一样,至少有些紧张才是,为何有时候觉得他根本不在意这里埋藏这哪些杀机,甚至让人觉得他面对危险的紧张,他嘴唇碰撞出的每一句话,他做出每一个动作,都似乎和装的一样。 其实早在之前,桑原那一段莫名其妙的失踪和突如其来的出现,就已经令人匪夷所思,再次碰面的时候,可能被他说谎圆掩过去了,但我对他的怀疑恐怕从始至终,只增不减,并觉得桑原是越来越无法看透了。 当队伍里产生了一个你不信任的人,也就意味着整个团队的完蛋,但是我们还有更大的挑战需要去战胜,至于桑原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若是他真有嫌疑,我相信纸是包不住火的。 “接下去,怎么办,我们寸步难行了。”豹爷焦急的问道,其实他也不是没有主意的人,只是面对那一只只围绕在脚前的毒魔,简直不该让人如何是好。 豹爷毫无主意的望着我们,但我没有给他一丝目光,脑海中反复的拉扯在这个真实和虚幻的世界,纠结在这一个空间,不知该去相信哪一面。 之前我们在宫殿外看到的樱花世界,我们都愿意去相信冥币飞舞的那个世界才是真实的,加上那阵奇怪致人迷晕的气味,所以更愿意相信肉眼在这个世界看到的都是不真实的。 而在此地,这位宫殿的布局者同一招不可能来两遍,恐怕这次反其道而行之,其实我们看到的是真实的世界,而发现的却是来迷惑你的假象,让你寸步难行,原地纠结,活活被困死在这。 意思也就是说我们看到的五毒都是假的!我知道这完全是个大胆假设,更是个自我安慰的猜测,如今我也只能这样想,来解释这个真真假假,歪斜扭曲的世界。 经过这一番考虑,我朝他们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一切有可能是假的,只是用来迷惑我们的障眼法?” “此话怎讲?”东方馥雪似乎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 我将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胡说了一通。虽然自己也解释不来,但还是极力的描述。 他们似乎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但我每每停顿,他们还是似乎很懂的样子,点点头。 最后豹爷好像听的有点不耐烦了,直接问道:“川哥,你就说我们该怎么办吧!” 我停顿考虑一下,极力想象眼前看到那柔软的毒蛇,刚猛的蝎子,长满茂密毒毛的蜘蛛,每一步都震慑人心的蜈蚣,不动却有山峰之威的蟾蜍,它们虽然在我们四周,但是都是假的,就像一个玩具而已。 既然它们都是假的,为何我们还要傻傻呆呆的站在这里,我指了指前面,这座宫殿黑暗的深处。虽然如同恶魔的深渊,但我还是毫不犹豫,直指到底,朝他们说道:“既然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们就冲过去!” “好!”桑原立即叫道赞成,说:“管它是真是假,站在这里就是等死,不如就听小川哥所言了; 。” 豹爷东方馥雪连连点头,其实他们也没说不赞成,不知这桑原急什么?好像知道这都是假的,只不能明说而已。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如果那地上的五毒是真的,为了避免受到他们的攻击,我们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我说道。 话一出口,众人都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一副慷慨激昂,做好了向前冲的准备。 “此去长路漫漫,不知要冲到什么时候,记住不要往下看,也千万不要停下来,若那五毒是真的,如此多的毒蛇猛兽,必死无疑。”我又强调了一遍。 “恩恩。”大家纷纷点头。 而我此刻,自己也不知道哪来上来的一股勇气,手似握住一块温暖的玉璞,但却又像抓住全世界的希望紧紧不放,自己也纳闷,怎么居然将东方馥雪的手给牵了起来。 东方馥雪一怔,纤手微微想要挣脱,但奈何我握得太紧,她估计也拿不开手了。 “我怕你停下来。”我说道,望着她那双无比水灵的眼睛说道。 其实我这话只说了一半的一半,后面半句也只有我心里知道,整句话就是:我怕你停下来,上天好不容易让我们相遇,你死了,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后话虽然没说,但似乎都藏在眼睛里了,不知道她看到没。 “恩恩。”东方馥雪本来似乎准备用更大力挣脱,但我话一出口,她看了看我,反而将我们的手拉的更结实了。 “准备好了吗?”我通过我们的双手传话道。 “已经好了!”东方馥雪也回传道。 “好了,你俩够了,都快把我弄瞎了。”豹爷调侃道,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我心一想豹爷这货居然敢跑在我们前面,连忙拉起我抓住的手,就像紧紧捧在手心,连忙向豹爷追去。 原地滞留只剩下桑原一个人,他似思考着什么?他朝前面,我们奔去的方向阴险笑着,却又朝后面透露出一丝忧虑,简直就像是个双面人。 当然这一系列的表情动作没人知道,而我也只是知道在奔跑的途中,身边有一个满怀别心的人,就是这位日本男子,身着便装,目光凛冽,飞快从我们身后超赶到前面,像是急于到这地底深处去寻找什么似的。而我们探险的初衷,寻找山本仙道的女儿晴子,却像是被他忘的一干二净。 “刷”桑原乘着疾风飞过,速度远比常人。 我和东方馥雪望着他飞驰而过的背影尽快跟上,三人都紧随在豹爷其后,但看桑原在身后疾行被风吹起的波浪花纹的衣裤,想不出他到底有着什么目的。如果他真在后面藏了条狐狸尾巴,我相信迟早有一天是要露出来的。 看着他这般的急于前行,也许,快了。就快见到他的真面目了。 ------------ 第七十七章 妖狐显现 小河正哗哗地叫着,卷着泥沙冲向远方。这条河的水极度浑浊,任何东西也倒不出半丝的影子来,像是剥夺了万物生长的权利,让它们受不到半丁点的滋润,更不会为它们留下一面镜子,照出这里的一片狼藉; 这时,天上飘来一朵阴沉沉的云,和地上的河流,相互映衬,像是在商量什么一般,而若被这朵似乎带着诅咒的乌云笼罩,仿佛会给下面的一切带来不幸。 顺着这条河,追着这朵云,却能跟随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 她从远方走来,拄着一根粗壮的树枝当拐杖,一路上磕磕绊绊,踉踉跄跄的,似乎已经精疲力尽了,但每次她咬咬牙,又不顾的向前。 每走几步,她都要用她那脏衣袖擦去额头脸颊的汗水。虽然擦完之后依旧是灰头土脸,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她那天生丽质的容颜,手如柔荑,领如蝤蛴,齿如瓠犀,人虽拄着拐杖一脸污垢,但依旧不缺亭亭玉立之姿,不乏白璧无暇之态。 这位丛林中走出来的美女,仿佛十分茫然,不知要如何前行。 最后她累了,累的实在走不动了,她生气的坐在了地上,连生气都是那么的有魅力,让人觉得这人定不是普通的少女。 她仰天大叫,尖锐但却掺杂一丝娇柔的声响划破长空:“桑原!你在哪里?” 声音缓缓的在林间传播开来,几经波折,回声也淡了下来,直到无声无息,不知飘荡到哪里去了,但任凭它传达天涯海角也不会有人答应,她要找的人,几乎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这时女孩的眼中出现了那个还在燃烧的烟蒂,烟雾缭绕之中,她清楚的记得桑原早已是吸光了烟的,就在那一天,他回来的时候,竟然告诉自己还没有找到路,那么他的香烟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你为什么要骗我!”女孩站了起来,又朝天空大声喊道,可声音却依旧被这片丛林所吞没,没有一样生物会听到。 但这回,她的喊声有点哽咽,喊完之后抽泣了起来,眼中几滴泪花落在了土壤里,不曾盛开出半点希望。 这个女孩就是失踪已久的山本仙道之女,山本晴子。那天,桑原安葬完井底那位半人半蟾的老头后就径直跑去安顿好她,没想到却被眼尖的山本晴子发现了端倪,一路追下山来,但却没赶上桑原的脚步,便与他失了散。 山本晴子根本不知道桑原为何要骗她,如今的她,恨天天不语,跺地地无言,实在没有丝毫办法了,她实在想不通那位一只尊称她‘小姐,小姐’的男人究竟埋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要如此这样的对她。 “咕噜咕噜……” 山本晴子的肚子早叫了起来,只是这回越发饿得厉害。此时,她发现桑原给她带的野果早已经吃光,这下只能饿着肚子了。 她环顾四周,突然发现为何这片森林如此恐怖,起初她来的时候怎么一点也没察觉。 林子幽幽,静谧的可怖,仿佛听的到鬼魂的呼吸声。还有虬龙般盘根错节的老树干,略显萧条,但却似长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到哪都在盯着你,让你汗毛直立。而在这里每块地方,总有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似恶魔身体上蜕下来的毒瘤皮蘚,让人不寒而栗; 山本晴子慌了起来,现在孤独的要面对如此之多可怕的环境,她不禁颤抖了起来,紧而接着蹒跚了几步,想要尽快的离开这里。 可是没等她过几步,四周突然烟雾大浓,让人顿时迷失了方向感,一会儿竟分不清东西南北该怎么辨别了。 如此一来,让这女孩越发的慌乱和紧张,她甚至感觉都要死在了这里,果不其然,下一脚,她踩到了一块软绵绵的东西,身体一沉,那前脚居然怎么也拔不回来了,紧接着整个人陷了进去,却再也没有爬上来。 天边依然看似愁云惨淡,像积压着冷箭般的瓢泼大雨和毒咒般可怕的闪电。但是这天气已然不重要,因为它再如何变化多端,也再也挽不回那深陷沼泽的少女…… 然而天气似一个顽童,各有各家,各分界线。在林子外面的世界却和这里看到的完全不同,尤其是在人世间,那些车水马龙的地方,天气却格外晴朗,万里无云,蓝色的天幕上嵌着一轮金光灿烂的太阳,瑰丽地熠熠发光。 那透射下来的阳光如水般音符一样灿烂的流动,湿澈了万物,歌唱了每一处地方。 可光芒万丈的太阳终究也有照耀不到的地方,这里阴暗潮湿,充满黑暗,而且常常有蹊跷的事情发生。就譬如那个日本第一富豪,山本仙道现在所呆的地方,就是生得这般模样。 没人会想到那个在银幕上光鲜亮丽的山本仙道,会呆在如此黑暗的地方。 他孤独的坐在一张大桌子前,正垂头思考着什么?忽然几只灰毛白毛的狐狸打破平静,走进了黑暗,轻轻一跃,便跳在了这山本仙道的桌子前:“叽咕叽咕。” 这七八只狐狸似对她非常的恭敬和亲切,同时也在朝他嘀咕着什么?似正在报告着一些重要的信息。 一番窃窃私语之后,狐狸们各自散去,消失在了黑暗中。山本仙道拿着茶杯,微微一笑,说道:“这一切果然在我预料之中,桑原啊!我看你能玩什么花样!” 而这山本仙道的另一只手中拿着一样闪闪发亮的东西,似有些年代了,仿佛先祖留传下来的纪念品。他瞧了一会,紧紧握住,这股光亮也随之消失了,神情瞬间变得有些忧虑,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好不容易洗血褪去狐狸之体,幻化成人身,那样东西我一定要拿到它,我们狐族要在我手上千秋万世!” 这股声音阴沉无比。虽然分贝极小,但分量却重如浩海。 话毕,山本仙道的眼睛突然红光闪了一下,这完全不是人应该长出来的双眼,伴随这他暴露无遗的狂妄野心,竟然吓得的那天地之间变了颜色。 那一天,日本晴朗的天气瞬间变得乌云密布,天空中,出现了一朵似狐狸形状的云朵,并一连持续了好多天。这一事件,众多科学家也无法解释,但却在日本的一本古籍中找到了答案。 传,在平安时代,妖狐先祖玉澡之前出世的那日,天也是这般模样,众人都开始不安起来了,怕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纷纷求神拜佛,希望祈求神明的帮助。 可是?神明真的会出现吗? 相对于地上惶恐不安的人来说,深入地宫中的我们此时已经好了许多; 一来我们不知道地面上发生的种种事件,而这里也许和之前猜想的一样,那徘徊在地面,占路为王的五毒,真得只是一个迷惑我们的障眼法。 其实这条路还未跑到尽头,我们早已累的不行了,都纷纷停了下来休息,豹爷更是不顾三七二十一躺在了地上,像着睡于一张柔软的床铺,尽然打起了呼噜来。 如此一来,已经充分说明了那存留在地上的五毒,只是一个恐怖的假象,用来迷惑人心。 既然事情比我们想象的简单,地上也的确是没安全问题,我也自然让豹爷大胆睡去了,否则他这回非被咬死不可。 这时桑原也说道:“这一跑,确实累的够呛,停下来吃点东西,补充下体力再走吧!免得后来遇上什么危险,应付不过来。” 我一听颇有道理。虽然包裹内的食物和水已经不多,但是大家经过刚才少则有万米的奔跑,确实体力消耗巨大,必须要停下来回复到原来充沛的体力,才有把握去面对之后的凶险。 “什么!开饭了?”听到吃的,豹爷嗔得一下,拔地而起,嘴巴还似乎嚼着什么?说道:“我刚才还在做梦吃山珍海味,这梦境怎么这么快成真了?” 说着,豹爷便伸手摸向干粮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我想拦都拦不住,连忙道:“你可少吃点,我们可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豹爷一边嚼得津津有味,一边说道:“行了,我只吃个半饱。” 有了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很多,我们的粮食确实已经不太丰富,而豹爷的食量又大,他的半饱恐怕要相当于我们三个人的半饱,若是他毫无节制,我怕到最后,没有被困死,反倒是被饿死的了。 这下,我也准备坐下去吃点东西,可是刚一坐下,就像有被什么拉住了一般。 回头一看,我的居然从始至终都没有将东方馥雪放开。 她看了看我,似乎也才意识到我们的双手一直紧握在一起,就像两条被拧在一起的铁丝,不曾脱离。 这下大家都发现了,手哪里还能轻松的放在一起,连忙各自缩了回来,放到了身后。我捏了捏那只手,居然还冒出了不少汗。 我和东方馥雪就那样对视着,却把接下去要做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坐下吃点东西吧。”我怕豹爷他们看笑话,随即说道。 “好啊!”东方馥雪愉快的答应了。这恐怕还是这位女队长第一次与一个盗贼那么和谐的共食一餐。 而饭完之后,大家也许太累了,尽然迷迷糊糊都想要睡着下去了。 我的眼睛也朦朦胧胧的,迷离之中,可是却看见了桑原依旧精力旺盛的走来走去…… ------------ 第七十八章 那是什么 “醒醒……醒醒……” 朦胧之中,好似有一个人在叫我,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只见桑原来回的推着我们三个人,想把我们叫醒。 东方馥雪似乎睡够了,收拾了下头发,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便站了起来。而豹爷睡的如头死猪,这下哪里还肯起来,嘟囔道:“桑原老兄,你就让我再睡会吧!” 其实我也睡得正酣,也想多赖一会,便说道:“是啊!桑原我看你都没休息,不累吗?” 桑原一脸无力,同时焦急地说道:“我总感觉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豹爷皱着眉头,双手插进了胳子窝下,侧了个身,想要继续睡,并且抱怨道:“老兄你多虑了,能有什么大事啊!就算天塌了,豹爷我还是继续睡!” 这桑原看怎么也拉不起死赖着的我们,无奈的朝东方馥雪说道:“东方小姐,你看这……” 东方馥雪貌似没说话,我也管他呢?脑袋里不知何时萌生了一个想法:只要豹爷没起,我能睡多久算多久,能眯一会是一会; 可是没过多久,‘啪’的一声,一团肉莫名其妙的响了,如同一块刚扔上砧板的五花肉,又如同爆竹一声脆响,两种声音都格外神似。 这时,只听得豹爷嗷嗷大叫,喊的那是悲痛欲绝:“我的姑奶奶呦!这骨头都要被你踢断了啊!” 听得豹爷这声惨叫,我就说刚才那团无缘无故的肉响声来的蹊跷,原来时豹爷身上发出来的,这一下子像是预料到了什么?连忙一个起立,只见东方馥雪早已走在跟前,一双带着热情与冷漠的眼睛早已锁定我许久。 “睡得可好?”我咧嘴尴尬一笑,同时只见豹爷蹲在一旁,似在默默哭泣,又似在自我疗伤。 “肯定没你好了。”东方馥雪也朝我笑道,这笑里似乎在说:“反应挺快哦!就免了你一顿打。” 这时,只听桑原前来和东方馥雪说道:“多谢东方小姐帮忙。” 可是这话却被蹲在一旁的豹爷听到了,他随即脸色一变,冰冷的脸上仿佛都能刮出寒霜来,嗔得一下,一跃而起,掐住了桑原的脖子:“我让你急,我让你急,有什么事能比得上豹爷我睡觉这件事大嘛?” “咳咳。”桑原被掐得直干咳,连忙求助道:“小川兄……东方……救……我!” 我一听桑原这说话不对劲,连脸色都胀得通红,心道不好,豹爷这家伙不会来真的吧。连忙上前阻止,并朝豹爷骂道:“你醒醒,快把人都要掐死了!” “咳咳!” 豹爷一听果然松手,只听得桑原传来几声干咳。 我连忙上前陪不是:“桑原兄,我这兄弟刚睡醒,脑子不是很清醒,再加之他脑袋受过伤,早已经失忆。还望桑原兄见谅。” 桑原一脸通红,吞吞吐吐说道:“该是我向你们陪不是才是,但桑原莫不是万不得已,不会扰了大家的清梦的,我是真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你预感准不准啊?”豹爷一脸不屑的说道。 我朝豹爷瞪了一眼,叫他别说话,并说道:“想来我们应该也睡了很久,差不多也该出发了,呆在这里不是个出路。” 话音刚落,还不到一个字的缝隙,豹爷便插话道:“才睡半个小时,这算什么……” 但我还未等他讲完,便伸手将他嘴巴捂了起来,说道:“大家赶紧上路吧。” 就这样豹爷一路上的言论权,就暂时交由我管辖了。 此时,我们已经不知道深入到这座宫殿的何处,亦不知道要去往何地,更不知道这座宫殿的尽头在何处,刚才遇到五毒的假象后,只顾一路奔跑,也不清楚究竟行进了多少路程,周围的环境因为无暇顾及,至今尚未好好观察...... 弗知晓走出了我们刚进门时的那座偏殿没?略微观察此处,与之前所见到那破烂的偏殿还是有所不同的; 之前那座偏殿完全就是像一块废弃的地方,哪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独居在上的房梁,并排孤立的柱子和破烂的地板。而此处大有不同,此处装饰颇具规模,看上去是花了一番心思的,银器金樽摆放齐全,梁柱上也刷了红彤彤的油漆,地上更是奢侈,皆是那柔软无比的大毛毯,怪不得豹爷刚才是睡的如此舒服。那毛毯上头画满奇形怪状的图案,让你觉得这座宫殿越加庄严,非比寻常。 这些倒是家家户户平时在银幕上也能看到,已是见怪不怪,但是不明的是在这座已无人居住宫殿,为何却有一丝光亮凭空出现,尤其是在前头越发的暗处,居然还有三朵明晃晃的白芒,在前头摇曳。 莫不会是又碰到了那古墓中的长明灯了吧!它们长久不灭,静静的伴随着这座宫殿安眠千万年,直到这些建筑有一天在也接受不住岁月的侵蚀,轰然倒塌地那一刻,它们也会伴着守候了千百年的宇宙机密随之消失。 这些年来,我走访的都是大型墓宫,长明灯的出现已经不让我感到有多么稀奇了,反而有种希望的感觉带给我,它们拼了命的燃烧自己,告诉自己不要熄灭,不燃到最后,是没人知道他们会发光的。这也许就是对长明灯发现后就会熄灭,被人破坏这项诅咒的最好解释吧。 我就是那么告诫自己,一定要像长明灯一样燃烧到最后,所以每次探险只要一遇到到它,仿佛上天就是在告诉我要坚持下去的信念。 但是此处,这个偌大宫殿中,奇妙的除了长明灯之外,不解这深宫之中为何总有一股阴森森的冷风吹来,像是要把你身体里那鲜活流动的血液冻结成冰一般。不知道是不是这宫殿在修筑的时候没有加固,导致这哪里一堵墙倒了,才生得这股瑟瑟的啸风扑面而来。当然这也不大可能,我只是觉得这股吹得天寒地冻的气流,应该不是空穴来风而已。 忽地,脚下仿佛不自主的震颤了一下,但我们很快发现其实这是宫殿的颤抖把我们的脚也随之带起来抖动。 这个频率不是很高,若不是宫殿里这般万赖俱寂,我们恐怕根本发现不了这般细微的变化:这座宫殿正在慢慢震颤,仿佛被恶魔附体,要渐渐复活苏醒过来了。 我们四人这下慌忙不知该如何,这宫殿为何平白无故的抖动了起来呢? 这时空间颤抖之中,只见东方馥雪、桑原、豹爷三人居然毫不动容纷纷朝我看到,我心想:“朝我看什么?我身上有东西吗?还是脸上?” 可是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会使他们的瞳孔瞪得如此之大,并且充满惊慌! 忽地,我意识到事情似乎没想象的那么简单,随之背后一股阴冷的风吹来,我一回头,只见原先那三朵对我象征希望的长明灯烛火,居然变大了许多,并且越来越大,直到片刻后,我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三道白芒不是烛火,而是镶嵌着一颗颗红眼珠的三只大白眼睛。 “那,究竟是什么.....”刚还夸这是给我信念的续命灯,眨眼之间却化作了这一双半的杀人眼神。 这三只眼已经越来越靠近我们,我们想跑,却不知道又要跑到哪里去,在跑回去吗?既来之,则安之。我们稍稍后退了几步,静静地等待那三只眼背后的身躯,慢慢从黑暗中,浮现。 ------------ 第七十九章 三眼蜘蛛 漆黑幽暗的深处,三朵本是微微跳动的烛火,就在不经意的一回头间却变成三只大如人头,白似玉盘的恐怖眼眸,到处闪现着凛冽的杀气,而这股杀气就已经让人胆寒三分。 它虽长着三只眼睛,但是我们四人仿佛还不够它看似的,仿佛所有的动作,哪怕动了动穿在鞋里脚趾头,都一目了然,逃不过它这三只法眼。 尤其是在那两眼中间三尺之上的第三只眼睛,比另外两只都要显得巨大,眼睛之中还有一汪淡紫色的泪水,透漏出一股深邃。这眼睛伴随着宫殿中仅有的光芒,更是显得流光熠熠,让你觉得这泪水中肯定含有奇毒,都不敢朝它看一眼。若是与它对视,只会令人觉得越发恐怖,仿佛练就了神话中的火眼魔睛,洞悉着黑暗中的一切,哪怕一丝一毫气息的流窜,都清晰可见,皆历历在目。 “那三只眼的背后究竟是什么?”我心底一股寒意被激起,只觉有巨大的危险马上就要浮现在眼前。 忽的,地面上响起了一些轻微的脚步声,但是随着那三只眼睛离我们越来越近,那一刹那我们似乎都猜到了什么。 “这是一只怪物!”我和豹爷还有东方馥雪异口同声的说。 “而且它的脚仿佛还不少!”另一边的桑原说道。 的确,在这稀稀疏疏的脚步声中,仿佛不是单纯的一双脚在行进,而是有多双脚,在轻轻垫着地上的厚毯前进,每前进一步,似带起了附着在表面的毛絮,它们随风一顿轻舞飞扬后,又静静的回归怀抱,沉浸在黑暗中; 我们在那里等着,等着这只怪物露出真面目。 可是似乎这只三眼怪物也颇有耐性,居然依旧踏着小碎步而来,仿佛视我们为囊中之物,再怎么也已经逃不出它的手掌心了。 但其实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们怕它的同时,它也在怕着我们,自然界就是这样,若是出现一样你不曾见到过的诡异生物,那么两者必定互相处处提防,心存芥蒂。 过了良久,那三眼怪物果然在那边未曾一动,那么我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既然它不肯动,那么我必须要去会一会它,总不能僵持不动,让它一直拦着这条路吧。 它看着我,我看着它。 那三只白目在黑暗中格外明显,似如三个大灯泡悬挂在空中,格外耀眼。但是那白眼之中那个红色的眼珠,却像是被鲜血染红的,充满恐怖肃杀之意,仿佛正在提供这双刷白的灯眼能源。 四周的黑暗也使这三颗红眼珠更加亮了,那红色蔓延开来的光芒似为眼睛布上了血丝,仿佛看到猎物之后已经抑制不住饥饿了。 “你们在这呆着,我上前去看看。”我身先士卒,想前去一探究竟,看看这三只眼怪物的背后到底隐藏着如何丑陋的身躯,居然迟迟不敢现身。 “不,这怪物还不知是什么来头,甚为危险,还是让我去看看吧!”豹爷连忙上前阻拦。 我想将他拉开,其实豹爷力气不小,在加上他似乎铁了心的要拦下我,我只能以口舌来说服他:“豹爷,你虽然力大如牛,但是论反应速度你可真比不上我。万一这个危险,我能逃,而你逃不掉呢?你要我怎么对得起你这位兄弟。” 豹爷似乎无言反对:“那你小心,感觉不对立马往跑,我们掩护你!”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同时另一只手举枪准备,防止危险降临。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说道,同时看了看身后的两人。 “小心!”东方馥雪和桑原对我露出一丝担忧,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内心怀揣着一股莫名慌张,担心地跨出了无比沉重第一脚,我这一脚迈的不算太大,但是那三只眼的怪物却似乎有了反应。 提着心,吊着胆,一点点向它靠近,可正当我再一步认为已经靠得他它很近的时候,那黑暗中的三盏白炽灯泡忽然像断了电一般,忽的全部消失了。 我停下脚步,豹爷他们也没有出声,世界重新回归黑暗和安静,就像刚创造的世界一样。 仅在这一瞬间,夸张的讲可能是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居然发生如此变化,这变化其实是稀松平常的,但对我们来说却是巨大而又不可思议。 那一刹那,就像白昼转变成了黑暗,任何东西都可能适应不了如此之快的变化,我的眼睛一下子也接受不了这般情况,但是还未等在黑暗中摸索一阵,把黑暗的环境适应适应,周身就传来一股冰冷的寒意透彻全身,仿佛无数的利刃在你身上磨来磨去,却又不曾割开半点血肉; “那东西呢?”我心底为之一震撼,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是怪物吗?为何在我眼皮底下如此突然的消失了…… 望着四周的黑暗,我不知所以,也不知所措。 桑原、豹爷和东方馥雪也为我捏起一把汗,不知那突然消失的生物,是否躲在暗处准备伏击我。 “姬小川,快回来。”东方馥雪焦急地喊着。 听着东方馥雪如此关心的呼唤,我当然想快点到她身边,但此刻处在黑暗之中,如睹着一面黑墙,恰恰是这股黑暗,给了我最安静的思考。 不知是否是对危险有种天生的敏锐直觉,还是那一刹那上天给了我一些暗示,我总觉得就此回去,会有危险出现,那蛰伏在暗处的三眼怪物一定会趁此机会下手。 “塌塌挞挞!” 正当我思考着这些的时候,头上突然传来这塌塌挞挞的声音,像一群人在阁楼上行走,而且这股声音越传越远,居然朝桑原他们那边去了。 “不好!”我心里暗叫道,同时使劲全力朝他们喊:“快朝旁边散开!” 可是?似乎有点来不及了,只见一张巨大的白网落下,即将要豹爷她们三人罩在了里面。 “呯!呯!” 只见豹爷在这网罩下来的时候,还突然开了两枪。可是?子弹打不破网,只在中间穿透而过,向房顶冲去。 那张白色大网就如天罗地网一般,让豹爷他们三人无处可逃,瞬间就仿佛化作了万条铁链压在了他们身上。 他们想过要挣扎,可是那白色的网上却无比粘稠,像是涂了一层胶水,越是用力想要挣脱却越是陷的愈来愈深,直到他们的周身已经被这绳丝缠绕了大半,我一见这网似乎有点不太一样,连忙吩咐道:“你们快别动!” 可是等我发现再喊他们的时候,为时已晚。豹爷东方馥雪,桑原早就经过一番奋力而又激烈的挣脱,已被牢牢困在这白网之下,不得动弹了。此刻,被捕的他们三人就像断翼的昆虫,被捕在了蜘蛛网下面,那一番与网的激斗,使他们被裹成了一个蚕蛹般。 但刚才机敏的豹爷那打出去的两枪,直到现在有了点反应,似乎没有打到什么房顶木墙,像是一下子刺进了什么东西里面。 只听“嗷”的一声,像有什么野兽凄厉的惨叫了一声,头顶之上传来一阵骚动。 突然,砰的一声,一个暗紫色的庞然大物从空中落了下来。 居然是一只头长三只眼的蜘蛛掉了下来,又似乎是被豹爷那一枪给打下来的。 可是这头三眼的暗紫色蜘蛛反应极快,刚一掉落,不知又凭借着什么力量迅速跃起,带着一分痛楚,三分杀机,七分暴戾,十分凶狠的朝我冲来…… ------------ 第八十章 独战恶蛛 卟噔! 巨大的蜘蛛背朝着地面摔落,啪得一声巨响,扬起了地上层层灰土,但还未等余尘散尽,那背朝大地的蜘蛛凭借着其自身那四双粗壮的脚,似稍稍蓄了一下力,便见到它带着这具巨大的身躯一个跃起,在空中来了一个高难度的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身。 “轰”的一声,蜘蛛翻身之后,宛如五指山镇压而下,连四周凝固的空气也像炸开了一样,一道道弹射出来的气流瞬间化为一枝枝利箭穿入皮肤,传来阵阵刺骨的寒意,好似刮来了冰天雪地的冬天。 看着这一幕,我瞬间傻了眼,但无奈这风势巨大,又夹杂着灰尘土粒,我顺势拿手护住眼睛,连连后退,待风头一过,只见一庞然大物如山静卧,眨眼重归原貌,宛如屹立海角之颠,有着一股傲视万物之姿,君临天下之意。 细看这蜘蛛,全身通紫,高大无朋,长短皆一丈有余,但身材不是十分匀称,后腹圆鼓,足能撑下一座小船,上头还绣了一副鲜红奇形怪状的图案正在闪闪发亮,左右还各镶有两条细致的靛青色条纹,看上去十分妖娆诡异。蜘蛛腹柄前头生有一只头,虽没腹部巨大,但光估计这口腔,恐怕也足足能够吞下三五人了,尤其是头上生得那对钳子般的嘴:“咔嚓咔嚓”锋利的似能咀嚼金银铜铁一般,其间时不时流下一点黑黑黏黏的酸性唾液,光看上去就觉得腥臭无比,令人作呕。 还有那巨大无比的头腹之外生长出八只粗如牛身的蜘蛛腿,腿的上部是绒绒的毛,而下面却是长满尖锐的刺,恐怕能轻而易举的刺进人的胸膛,而那上部的毛也将沾满着血迹出来; 最不可思议的是那蜘蛛头上居然生有三只白灯笼般的大眼,仿佛藐视一切,加上全身奇怪的花纹,说不出的一副冷艳高贵,宛如黑寡妇一般,透露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威风。 被困在网中的豹爷看到了这一幕,两眼一瞪,咽了下了吃惊分泌出的唾沫,道:“我了个去,这还是蜘蛛吗?” 这话仿佛被这头三眼蜘蛛听见了,左边的一颗红色眼珠仿佛动了一下,似朝那唠叨的豹爷看了一眼,只见对方依旧困在这自己撒下的渔网之中,露出一股不屑之色,又将眼睛转了回来直直地盯着唯一的逃脱者。 而我就是那个唯一没有被它抓住的人,望着那三只宛如死神般的眼睛,我着实也慌乱的不轻,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办。 正当我思量着如何对付它的时候,忽的它那三只眼睛中爆发中凛冽的杀气,八只脚宛如脱去桎梏的马蹄,一个劲儿的朝我冲来。 我盗墓年间算不得游历五湖四海,但也算得上走过名山大川,如此巨大的变异蜘蛛我还真未见过,见得它这般如狼似虎的朝我冲来,一下子便惶恐起来,更可怕的是我居然没想要逃,而是傻立原地,等着它来撞我似的。 “川哥!”豹爷吼道。 东方馥雪也急了起来:“你不要命了?” 唰! 一道紫电驰骋而过,蜘蛛没入了黑暗中去了。 “小川!”东方馥雪他们身上都掉出了大把的汗珠,以为我被那飞驰而来的蜘蛛撞到九霄云外去了,但那蜘蛛实际上撞了一个空,就遁入黑暗中去了。而我躺在原地安然无恙,这才大舒一口气,知道是虚惊一场。 回想起方才惊险的刹那,的确我刚是被这三眼蜘蛛吓得魂都不知道去哪了,多亏了旁边被困在蜘蛛网里的三个人还算清醒,这一番连叫带骂,算把我的魂招了回来,这才反应过来,但只见三眼蜘蛛已经在我眼前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见那蜘蛛的腹部有些空隙,就连忙躺了下去,只觉瞬间头顶上宛如一辆汽车飞驰而过,而我刚好擦着它的底盘,让我侥幸的躲过一劫,避免了粉身碎骨的厄运。 等这蜘蛛刚一从我眼前划过,再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一跃而起,提心吊胆的防备起来,怕那蜘蛛来一个回马枪。可是?我一站立转头四顾,一眼望去那蜘蛛却在黑暗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连那三只白昼般的眼球的闭了起来,像熄灭了一盏明灯。 “它是准备躲在暗处袭击我吗?”我猜思着。 地宫之中恢复了来时的平静,但这股安静却来的可怕,直叫人毛骨悚然,宛如休憩在一只恶魔的手中,随时会把渺小的你捏的粉碎。 不仅如此,那三眼蜘蛛走后,黑暗也重新充斥了整个视野,宛如将那来自罪恶渊薮的黑色郁金香播种在这永无止境的荒芜上,要让世界重回光明诞生前的那一刻。 四周的黑暗固然可怕,但躲在暗处的那只三眼蜘蛛恐怕更是令人提心吊胆的原因; 。左边右面,上头前后,我仿佛都能感觉到它那八只脚在轻轻踮着,来回注视着我。这种野外的强大生物,都非常聪明,它们不会选择硬碰硬,而是要寻找最佳的时机,出奇制胜,不给敌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可是?良久之后,宫殿中还是悄无声息,沉烽静柝,一点不像有危险要发生的样子,我当即就想到:“不会真的是我多虑了吧!那三眼蜘蛛其实早已经走远?” 想到这里,只见豹爷他们在嘟嘟囔囔了,我心想这豹爷他们三人还被可怜的困在网下,都没把他们救出来。 “川哥,快把我们救出来。”豹爷早就急了,他本就有点多动症,这下被困在网下这么久,哪里还受的了。桑原仿佛也在急着点什么?非常焦急的盼着我救他们出来。 当下连忙跑了过去,蹲在了这张巨大的蜘蛛网旁,说道:“别急,我这就救你们出来!” 可是刚要伸手去抓,就只听到东方馥雪,大声叫道:“别动!” 我一听连忙吓了一跳,在这奇异的地宫中,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危险的情况,一下子蹲在那里,真得未敢动弹半分。 只见一只柔软细白的纤手穿过蜘蛛网的缝隙伸了出来,一直伸到我的脸庞,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面颊。我不知东方馥雪要干嘛?但她这般如此,本以为会有一股温暖传来,但没想到瞬间只觉一阵刺疼感。 “呲!”我连忙用手去触碰那疼痛感传来地方,只觉摸到有点湿漉漉的液体。 这下东方馥雪似乎略带一点心疼的问道:“你流血了,还好吗?” 我想这脸上八成是刚才躲在那蜘蛛腹下穿过的时候擦到了一点皮,这段时间太过于紧张,连我都没发现自己的脸破了。但觉东方馥雪如此关心我,这下仿佛所有的痛楚都已变得无关紧要,不自觉的抓住她那只手,轻声道:“小伤没事,还是救你们要紧。” 说完,我有些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那只如玉般顺滑的手,准备掀开这张破网。但我双手一掀,这网却怎么也掀不起来,原来这网触碰在地面的蜘蛛丝早已牢牢粘附在地表像被四处扎下了钉子一般。 这蜘蛛网,柔软的就像口香糖一般,但却异常坚韧,再耗费了一番功夫后,还是这般如此,我也不禁十分泄气,说道:“算了,我用刀割试下.” 可是刚一伸手,还未等刀拿出,只听东方馥雪又一声惊叫道:“快走开!” 我刚还想说:“别闹了。”但抬头见她一脸严肃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顿时只觉背后一阵阴风袭来,连忙回头,只见那只三眼蜘蛛正不顾一切的朝我冲来。 经过了刚才这番生死,现如今再次面对这蜘蛛,心中已经有了些底,连忙跳至一旁。 那蜘蛛视豹爷他们为瓮中之鳖,果然不采取任何手段,当即拐了个弯,张牙舞爪的再次向我冲来。 它一边追,我只能一边跑,但没过几步我就发现这样下去铁定不行,看来我必须要和这蜘蛛决一死战了,当即躲在一根柱子后面思考着该如何对付它。 ------------ 第八十一章 吐丝眼瞳 躲在柱子背后的我正在思考着如何对付这只奇异的蜘蛛,可它却忽的却悄无了声息,忙将头探出柱子,四处观望,都未看见那只巨大的蜘蛛,不知它怎得就这般神秘的消失了。 “不会折返了回去了吧。”我心想道,这蜘蛛生性凶残刚猛,若是真回了去东方馥雪她们恐怕有生命危险:“不行!我也得回去看看。” 可是?刚一这样想,只听头顶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这三眼蜘蛛早已爬到房顶潜到我身边。我抬头一望,只见三只如探照灯般的眼睛注视着我,仿佛早已将我这个目标锁定,根本无处遁形。 “嘎吱,嘭!” 房梁上传来一阵木材爆裂的声音,只见这蜘蛛踏着那些房梁一用力,居然就断裂的粉碎。不过也是,如此庞大的蜘蛛,这些细小的房梁能支撑住它已经算相当牢固了。 不过它正趁着这股机会,从上空一跃而下,猛地朝我扑来,慌乱之中,我忙的逃离而去,躲在这宫殿另外一根柱子后。 幸好我的反应够快,否则被这巨型的蜘蛛压到那还了得,恐怕瞬间得变成一张人饼吧。 轰! 地面仿佛都被压出一个大坑,连躲在柱子后面的我,都感觉到这里的整个空间都仿佛猛烈震颤了一下,仿佛连亲身倚靠的那根柱子,都要倒了一般; 但这三眼蜘蛛扑了个空,毫不在乎它刚才弄出来的这些‘小动静’。刚一落地,三只巨眼微微一扫,却将我所藏的地方,都了然于胸,当下又发动他那六条腿,飞速朝我奔来,不多停留一分一秒。 光听这蜘蛛的声势就如此凶猛,我似预料到了些什么?恐怕这根柱子对它来说就如一根筷子一般,轻而易举的就能一断为二。 轰! 我早已离开躲藏的地方,但只见房柱瞬间被撞断,底部的一段飞出去老远,而上头的一部分居然也没掉下来,也许这宫殿修筑得实在过于牢固,上头那部分柱字居然悬挂在房梁上如时钟一般来回摆动,但下面尖端的断裂处裸露出浅褐色的木刺,十分糁人。 幸好那一刹那我预判的比较准,躲的还算利索,否则别说这蜘蛛撞过来的力道,光是这木刺若是不小心轻划到一下,我感觉都能弄得人头破血流。 刚一这么躲避,我早已暴露在了蜘蛛的视线内,此刻小眼瞪着大眼,两只眼对视着三只眼。我的眼中,看到的满是这蜘蛛的一腔怒火,仿佛欲将忤逆自己的人,碎成粉末。 看着这般犀利的眼神,又奈何于体型上的差距,自知不能与之抗衡,就立马再选了一根看似比较粗壮结实的梁柱,躲了过去。 但我刚躲好,只听这蜘蛛居然发出一身长啸,它那只如蟹钳般的利嘴,咔嚓咔嚓得不停,像牙痒痒了一般。 轰! 忽然,一阵阵爆炸般的声音传来,只听一些木头像是被硬生生咬断,不做一点挣扎,估计是一点木屑都不曾留下吧。 但这股声音貌似离我很远,这下我才放心的探出头去,忐忑的看了一下背后,一片狼藉的模样映入眼帘。 背后居然变成一片残恒断木,那些廊柱早已不复存在,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宛如一片刚被砍伐过的森林,杂乱不堪。 我一想这蜘蛛破坏力实在够强,居然短时间内,将这片宫殿的柱子都咬的粉碎,虽不知这些顶梁柱断裂后,为何这座宫殿还未倒塌,但此刻不是应该惊叹这座宫殿牢固的结构,而是应该关心,那只蜘蛛去哪里了。 眼前的这座算得上堂皇的宫殿,瞬间变得一片凄凉,不过想来也算是在情理之中,若是这蜘蛛连根柱子都要对付半天,就辜负了它这一身庞大的身躯和如此特异的体质了。 想想蜘蛛比蜘蛛也真是要气死蜘蛛啊!同样是蜘蛛卵里蹦出来的,为何这蜘蛛却长的如此变态。 我在原地还吃惊的看着这一切,却只听见宫殿的背面又传来似爆炸般的木头断裂声。我转身一看,只见三只如明火的眼睛飞速的袭来,所到之处,木飞柱断。 眨眼之间,我的前后,就只剩我倚靠的最后一根柱子了。那三眼蜘蛛居然将这里所有的柱子破坏的一干二净,将我已经**裸的暴露在他的眼中。 “这下该怎么办?难道只能明刀明枪和它干了吗?”我一边想着,一边退后,那蜘蛛也轻踮着脚一步步朝我逼近; 忽的我停下了脚步,那三眼蜘蛛也停下了,我不知道它为何学我停下,但我突然记起来,我还有一杆枪,当下连忙取了出来,可惜子弹却没剩多少了。心想着若是有炸药就好了,定能将这兽蛛炸得粉碎。可惜我们带来的一大包炸药,在对付晴天娃娃的时候,连粒硝粉都没剩下。 这时,似乎见我无处可逃的三眼蜘蛛死死的盯着我,它的第三只眼中居然露出一丝白色的液体,而且越来越多,直到充斥了整个眼球,已经几乎看不清这只眼睛了。 白色的液体不知是什么?居然会从蜘蛛的眼睛中分泌出来,也许带着剧毒,但只在刹那间已完全将那眼睛染白了。 这蜘蛛如此行为实在匪夷所思,还是不要妄加猜测,只顾自己小心翼翼,全力防御较好,免得来不及反应危险。 “嘭!” 似听到海浪拍打一般的声音,那白色液体,忽的脱离了眼球飞溅出来,那一道道的白浆居然在空气中瞬间凝固了起来,化作了一条粘稠的白丝,粗长而又坚韧。 我看着这白丝,似乎和我刚才救豹爷他们时触摸到的蜘蛛丝有些相像,不禁连忙提起神来,连忙闪开。 果然,那一条条喷出来的白浆成线后,拼凑成了一个个只有大小的网格,它们汇拢在一起,居然在空中编织成了一张蜘蛛网,丝毫不偏的向我原来站立的地方罩去。 这一切看似复杂,但却在空中几秒就则形成。若是稍稍慢那么一小步,恐怕已经被困其中。不过幸好我在之前救豹爷他们的时候,就仔细感受了那蜘蛛丝一把,否则还真不知道那蜘蛛第三只眼睛里喷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当时若是稀里糊涂闯可上去,恐怕现在已经和豹爷他们一样,乖乖被捕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若这东西是蜘蛛丝,为何这三眼蜘蛛不从尾部喷吐而出,而是从眼睛里突然冒出呢。这越加让我觉得这地宫之中深不可测,连一只蜘蛛都长的如此与众不同。 一招未遂,三眼蜘蛛当然不肯善罢甘休,当即又在那第三只巨眼中,又分泌出了一些白色的泪浆,喷射而出,织成一张巨大的网朝我罩了过来。 这次它可谓卯足了劲,这张网比之前那张大了数倍有余,就和困住豹爷他们的那张差不多大。 我心想若是被这张蜘蛛网困住那还了得,到时候跟豹爷他们一起被困住,如此坚韧的蜘蛛网,根本逃不出去,可是现在却又无处可逃,不禁慌乱万分。 当下正急得已经眉毛都火烧了一般,可是只听轰的一声,一道黑影从眼前掠过,撞上了这张巨大的蜘蛛网,轰的一下砸在了地表,卷起蘑菇状的灰尘,渐渐散去。 我也傻了眼,这头顶上怎么恰好就掉了东西下来了,八成和那三眼蜘蛛撞坏了如此多的梁柱有关,这宫殿哪怕建造的再完美,少了如此多的梁柱,也总会支撑不住的。 看这周围几里,就只剩我刚才躲避的那根较为巨大的柱子还健在,若是它倒了,我恐怕这片地方非得塌了不可。不过也多亏了这三眼蜘蛛撞坏了这么多的柱子,否则那房顶上怎么会恰好掉东西下来,又恰巧碰上了那张巨大的蜘蛛网,救了我一命呢; 我心底是虚惊一场,但那蜘蛛可是气得暴跳如雷,眼见自己好不容易编织的网又被破坏,八只脚气得像直跺了起来,居然又和之前一样,如疯牛一般拼命的冲进来。蜘蛛的冲撞力比那牛大几百倍不多,光是它嘴巴上的那对钳子,若是不小靠近了那么几分,恐怕都能把人拦腰咬断,再大卸八块,撕裂成一团肉酱。 我见这蜘蛛恐怕真要和我来拼命了,但我这条小命拼死恐怕都不够换它一只脚的,忙得一个箭步撒腿就跑,可是突然发现身后的一方,横七竖八躺着的那些柱子中,一根柱子与另一根柱子垂直的交叉着,成了一个巨型的跷跷板模样。 突然脑袋中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句话:“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整个地球。”我打小没念过几年书。虽然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但是它总是耳熟能详,因为每个人都知道普通的杠杆原理。 “你能撬动整个地球,我还连只蜘蛛都撬不动嘛!”我心里想着,连忙朝那块形成跷跷板的乱木堆中跑去。急速之中回头看了一眼,依稀能看到那三眼蜘蛛淡紫色的影子,仍旧再对我穷追不舍。 看着蜘蛛按照我计划中的路线冲来,我心底其实还不是十分有底,但愿这蜘蛛只是体型看上去巨大,实际体重千万要轻一点,否则搞不好这蜘蛛没撬起来,倒把自己给飞出去了,也是极有可能的。 唯一安全的办法,则是那木头刚刚翘起来的时候砸到的是在空中的三眼蜘蛛。要是这样,它若实在太重,将重心都转移到了它这一端,起码在它落地前的那一刹那,我还有机会跳出逃生,避免人飞了出去。 性命险中求。不管怎么样,现在干什么都来不及了,就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可是要怎样在空中砸到它呢?”我心想到:“对了,跳!跳过去既可以增加压力,那三眼蜘蛛极有可能学我样子跳过来!” 眼见那跷跷板的木头已经近在咫尺,我突然又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蜘蛛会跳吗? “管它呢!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这是我在跳前想的最后一句话。的确,无论再想什么?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眼见那三眼蜘蛛钳子般的嘴只离我一拳之隔,心底不知哪里冒出一股劲,全身的神经仿佛都在瞬间绷大了数倍,奋力跑了几步,跨着大步猛的一跃,朝那翘起的一端跃去。 而那身后的三眼蜘蛛见奋力我一跃,和它拉开了这么一大段距离,仿佛不甘示弱。那粗壮的八条蛛腿,居然朝地一发力,真的跳离地面,朝我扑了过来。 这蜘蛛果然非同一般,居然真的会跳。大千世界真的无奇不有啊! 短暂的惊叹之后,我又想起至今被困在蜘蛛网下的同伴。心里念着:“东方馥雪、豹爷、桑原,你们等着,我一定会来救你们的!” 呼!呼...... 破烂不堪的宫殿中,一股股狂风驰骋而过,呼啸在我耳边两鬓,衣管裤角,吹遍身上每一处。那绷大的神经估计也缩回原貌。可是?时间仿佛被凝固了一般,将万物停滞在了空中,我迟迟还未落地,那三眼蜘蛛也似乎游走在太空中,缓慢的朝我扑来...... ------------ 第八十二章 杀蛛拔腿 在宫殿的另一处,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下,三个人怎么也逃不出那三眼蜘蛛撒下的这张网,并且经过刚才一连串的挣扎,反而将他们束缚的更加紧绷,真是像透了三只被捕的小昆虫。 刚才因为那三眼蜘蛛动静太大,连这里都听得到一阵阵爆炸般的响声传来,加之桑原见我迟迟还未出现,不禁做了一个最坏的打算:“川哥不会是死了吧?” 我和那三眼蜘蛛的确周旋了太长时间,不论从哪方面看我们的战斗,我这个渺小的人类都是必败无疑的,而且刚才那些响声怎么想也不会是对我有力的情形。一听桑原猜测,豹爷觉得似乎颇有几分道理,居然瞬间嗷嗷大哭了起来:“川哥,你快回来啊!兄弟需要你啊!我还不想被这蜘蛛吃掉啊!川哥你不要死啊……” 这豹爷叫的跟哭丧似的,还没完没了,恐怕任何一个人听了都要顿生烦躁,同样被困在旁边的东方馥雪,实在受不了了,抡起一拳就朝豹爷的头上砸去,狠狠地说道:“别闹; !” “呜呜呜……”这豹爷还真不闹了,但是他的哭声却没有停,这一拳被东方馥雪砸的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姬小川迟迟未回,东方馥雪已经很揪心了,若豹爷还在旁边闹,的确会让人越加烦心,但她还是安慰豹爷道:“你的川哥没回来,那三眼蜘蛛也还没回来,恐怕他们现在正值生死存亡的关头,你们可千万别咒他!” 说完,东方馥雪双手紧紧的捏在了一起,紧张的神情难以言表,似在保佑着一件事情,祈祷这一个人能平安的归来。 而豹爷则是将气都出在了桑原身上,骂着他口没遮拦,天煞孤星之类的话。 牢网之中,好不热闹。 而在和三眼蜘蛛决一死战的我,正刚刚跃起,准备实施那凶险而又惊天计划。 可是一切仿佛在刚才定格住了,紧张不已的我和扑在后头的三眼蜘蛛好像在空中停了那么一会,宛如切换到了电影中的慢镜头,要记录下这个生死的一瞬间,也许一切都将因此逆转,也许我会被背后那双钳嘴啃的骨头的不剩。 不消片刻,时间便从下一刹那又开始疯狂的转动起来,我冲开了停留在空气中的微尘正在极速的下降,仿佛一颗渺小的行星正在冲破地球的大气层,急切的想要拥抱大地。 虽然没那么夸张,但我的确迫切想要踩在那形成跷跷板的木柱上。要是慢那么一步,被三眼蜘蛛追上,一切都将功亏一篑,而时机恐怕也不会再次降临到我头上。 眼见快要落地了,我知道成败在此一举,当下卯足了劲,双脚一并,奋力跳下,希望以最大的冲击力撞击那根柱子翘起的那端,尽大可能的对付三眼蜘蛛。 扑通! 脚一碰到柱子,瞬间就像踩了一个空,随即身子往下一沉,只觉得脚下一麻,瞬间站立,将这跷跷板一举踩在了最底端。 嗖的一声,我刚一落地只见那另一端跷板迅速翘起,宛如朝天一棍,猛地打在了三眼蜘蛛的腹部,那蜘蛛正在朝我扑来的空中,根本没料到这底下生出的端倪。 蜘蛛的腹部可以说是最脆弱部位,那一击宛如打在了一块柔软面团上,腹部瞬间凹进去了那么一块。嘭的一声,然后三眼蜘蛛瞬间被弹飞了出去,宛如投出去一块巨大的石头。 一道黑影从我头顶唰得一下掠过,飞向远处。只听远处传来轰的一声,那蜘蛛宛如陨石坠地一般,爆发出剧烈的响声,把地面都砸出一阵动荡。而它又因为冲击力残留下来的惯性,摩擦着向前进了好几米。 望这那蜘蛛如此悲催的一幕,想不到我居然成功了!当即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幸运,不过兴奋之余对那蜘蛛还是丝毫不敢掉意轻心,只见缕缕烟尘之中,那三眼蜘蛛,蜷缩成一堆,脚都放进了身子底下,盘卧在原地一动不肯动,像死了一样。 那三眼蜘蛛先是柔软的腹部被击中,又撞在了地上,擦着身体前进了如此之多,这换作任何人都可能受不了,但我绝不会认为这只如野兽般的蜘蛛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死去,顶多这一次算伤的不轻; 果然那蜘蛛又动了起来,似乎之前是想装死把我引过去,可惜奸计还未得逞,他就难以抑制那颗想将我千刀万剐的心,吃力的站了起来,一步步像我逼近。 经过刚才那一役,我毫发未损,看似似乎大获全胜,而这三眼蜘蛛却已经伤痕累累,那凹进去的腹部并没有还原,相反它的口中还流着翠绿色的液体,如血一般粘稠,仿佛是受了极大的内伤,吐出来的绿色瘀血。 但我总感觉,那蜘蛛尽管受了如此大的伤,依旧不是省油的灯,反败为胜随时有可能发生在它的身上。 三眼蜘蛛此刻匍匐的走到我面前,似乎带着哀怜和求饶之情。我也正纳闷。虽然这蜘蛛受了如此巨大的伤势,但完全能对付我,难道刚才那一击,真的将它伤的不轻吗? 正当我想着,那三眼蜘蛛的第三只眼中突然又分泌出了白色的液体,我暗道不好,幸亏腰间还带着枪,连忙拔出朝那蜘蛛的第三只白眼连开数枪。 弹药早在之前就快消耗殆尽,这下开了这几枪,枪膛早已空空如也。不过好在我开的数枪之中,终于那么有一枪终于打在那蜘蛛的第三只眼上,心想要是豹爷在这就好了,以他的枪法可能一枪不漏的射中蜘蛛眼也有可能。 现在也不管蜘蛛眼到底中了几枪,只听‘扑哧’一声,蜘蛛的第三只眼中射进了一颗子弹,翠绿色的液体覆盖住了白色液体,只听那蜘蛛一声凄厉的惨叫,开始胡乱的挣扎起来。那眼睛被射穿的痛楚,已经让它陷入了极度的疯狂之中。 三眼蜘蛛瞬间变成了两眼,它东滚西撞,早已被痛苦冲昏了头脑,我一见这情况,摸着腰间系得一把匕首,当下狠心的拔出匕首,心想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下咬咬牙,准备拼了命,一举冲上了那蜘蛛的身上。 我虽冲上了那蜘蛛身上,坐在了腹柄上,但因为那蜘蛛疯狂的甩动,几度差点将我从它身上摔下。但终于有那么一刹那,蜘蛛仿佛消停了那么一会。我举起早已准备好的匕首,一刀刺进了蜘蛛的脑壳之中。 “扑哧!” 雪白的刀片全部刺进了蜘蛛之中,一阵腥臭之味从脑壳中飘出,那蜘蛛瞬间停了下来,八只脚也松软的各朝四面八方躺着,微微一抽搐,再也不在动弹。 “这蜘蛛就这么死了?”连我也大感意外,可见它确实已经不会在起来了,当下拔出匕首,跳下了蜘蛛庞大的身躯。 但这刚一跳下,就脚下一软差点没站稳。我知道定是对付这三眼蜘蛛消耗了太大的体力,现在确实有点疲惫。 但我知道此刻绝不能躺下休息,心想还得去救豹爷他们,恐怕他们已经等急了吧。 忽的,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就这样回去,他们还以为这恐怖的三眼蜘蛛是和我聊完天回家睡觉去了呢!当下觉得因该留下点证据,证明我确实和那蜘蛛发生了一场恶战。不禁朝那死去的蜘蛛尸首身上看了又看。 经过我一番打量之后,连忙拿刀割下条蜘蛛的前腿,扛在了肩上留作证据,大摇大摆的朝豹爷他们走去...... ------------ 第八十三章 晴子出现 蜘蛛网下,东方馥雪、豹爷,桑原三人无所事事的坐着,那种感觉就像想打麻将,无奈三缺一。但是我知道,那仅仅只是表面现象,我能看的出来东方馥雪和豹爷还是十分担心我的安危的,至于桑原…… 我躲在暗处静静的观察了一番,和先前带给我的想法一样,感觉他从始至终都是怀揣着一个秘密而跟着我们的人,我们甚至有点被他利用了一样。 这下心叹了一口气,暗道:“那山本仙道叫我们来找她的女儿,如今我们这人还没找到,自己却被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时间也过了这么久,但愿那山本晴子不要出事才好。” 这下也不去多想,从暗处直接把蜘蛛腿扔到了三人被困的那只蜘蛛网面前。 这一又黑又粗,长满蜷曲腿毛的黑蜘蛛腿一下子出现在他们眼前,都瞬间被吓了一跳。 豹爷是首先反应过来的人,朝黑暗处,大喊了一声:“川哥?”他不确定,我是否就在旁边,在那个黑暗处躲藏着。 看他们如此紧张的模样,我也决定稍微吓吓他们,当下捏住了鼻子,装作了一个非常老陈的声音:“你说的可是那个一米八左右的年轻人?” 东方馥雪似乎听到了我的消息异常激动,顿时闻声四顾,可惜因为周围实在太暗了,那声音又在这片宫殿中来回飘荡,根本判断不出声音的方向,当下只能急着问道:“你是谁?他现在怎么了?” “我?我是和你们一样的人; 。”我继续骗着他们:“至于你说的他。已经被蜘蛛吃掉了,而我又恰恰杀了那只蜘蛛。” 这话一出本是开玩笑的,但没想到我死亡的消息却如晴天霹雳一般打在了东方馥雪上,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东方馥雪的瞳孔瞬间瞪大,眼睛却渐渐暗淡了起来,沉默片刻后便闭上了那宛如失明的眼眸,紧接着两行泪划了下来。 不知怎么的,我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暗淡下来。只留下那两行泪珠,轻轻流淌过光滑的脸颊,半滴不露的聚拢在下颔,在这个黑白的世界中闪闪发光起来。若是在繁华的城市之中,定能让那璀璨的灯火都失去颜色。 泪水凝结在下颔,豆大的泪珠又滴入空气中,化为如雨点般的水珠。那一粒透明的,小小的世界中,仿佛倒映着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在医院里,那副英勇的女警官模样;然后在山本仙道宴请的酒店里再次相遇,那骑摩托车甩头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去日本的飞机上,酣睡的模样;在妖狐之林为救小动物,第一次意外的拥抱;古寺井底,协力对抗金纹蟾妖;晴天娃娃危险的控制下互相援救,还有之前那第一次牵手的奔跑…… 为何那滴再普通不过的泪水中,却勾起了我如此多的回忆。看着她流泪却让我的味蕾有了股咸咸的味道,仿佛那泪水是透过我的咽喉滴入心头,融化为我血液里的一部分。 我知道自己不该开这玩笑,刚想冲出去告诉她我还活着,但刚刚前倾的身体瞬间缩了回来,那跨出去的第一步,也迟迟没有下一步。忽的我有了那么一丝顾忌,因为我知道她的出现八成是奉了上级的指令前来抓捕我,但为何她偏偏没有抓住我,却抓住了我的心...... 黑暗中,我沉思了那么一会,忽的听到豹爷也嗷嗷大哭起来,大声的喊着我的名字:“川哥啊!姬兄啊!你怎么就丢下你这么可爱的豹老弟走了啊。我还没记起我们以前的事情呢!” 虽是刚才伤心了一会,但看到豹爷这般模样又转悲为喜,至少这个兄弟是铁打的,赶也赶不走。只是他失忆之后,我觉得他越来越肆无忌惮,说话也有时候夸张起来。 在场的人,得知我死亡的消息都悲痛欲绝。只有桑原一人却还保持着冷静,他在蜘蛛网内左顾右盼了好久,大声朝黑暗处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知道此时不该瞒着他们了,本想开开玩笑,看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却弄成了一副我不想看到的模样。当即从黑暗中走出,走到他们面前,笑着说道:“你们说我是谁!” 看着我出现,三人仿佛被电击了一般,第一个反应就是吓了一跳,还以为鬼魂出现了,但随即就反应过来了,豹爷更是对我破口大骂,开始教育了起来:“你说你开什么玩笑不好,非的要自己的命来开,你看你把我和我们嫂子急得!” “嫂子?”我纳闷豹爷在讲什么呢! 却见我那么一眨眼,豹爷又吃了东方馥雪一栗,边打边骂着:“你叫谁嫂子呢!嫂子是你能乱叫的!” 豹爷一边抵挡着,一边委屈地说道:“我刚刚明明看见你都为我们川哥流眼泪了,你看你眼睛现在还红着呢; !” 被豹爷这么一讲,东方馥雪连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脸上也红了起来。 我连忙上去打圆场:“好了,我这玩笑是有点过,你们也别闹了。我这就救你们出来。”说着,便拿出那把刀去割蜘蛛网。 这蜘蛛网果然坚韧无比,我起初是抓起一把朝刀上割,可是过了很久也只是浅浅的割开了一道口子,无奈之下只能一根根的割,过了好久总算割开了一道口子,才让东方馥雪他们慢慢地钻了出来。别看只是一个人大般的口子,却割的我是满头大汗,也不知那三眼蜘蛛眼中喷出来的是什么?这牢度差点就可以和钢丝媲美了。 忽地我灵机一动,这蜘蛛网居然这么牢固,而我们也几乎用光了所有的武器,万一再遇到什么危险,这蜘蛛网不失为一样防身的武器,当下和豹爷他们商量一下,将刚才割下来的蛛丝将破的洞给系上了,整理好又成了一张新网,折叠起来以防不测。 早知道这蜘蛛丝这么牢固,就刚才让它多喷几张出来...... 不过这蜘蛛已经阵亡,这蜘蛛丝也许也成为这世界上唯一如此牢固的细丝了吧。 三眼蜘蛛这件事情突如其来的出现,现在也永久消失了,我们四人此刻站在这一片废墟的宫殿中,却迷失了方向,豹爷不禁唱起了一首老曲:“敢问路在何方......” 可是?就在那一刹那,出现了“咔嚓”一声,仿佛这宫殿里有什么东西微微裂碎了。 咔咔咔...... 紧接着嘭的一声,那样开裂的东西似乎彻底断裂。 我极力的猜测那是什么东西,突然回想起刚才与蜘蛛决斗时,最后仅剩的那根房梁柱。该不会是它倒了吧?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那一声爆裂之后,整座宫殿开始震颤了起来,并不时有砖灰瓦砾掉落下来。那一根孤独而又粗大的房梁再也支撑不住整片屋面,支撑完最后的生命后毅然骨折倒地,安安静静的躺在地面,沉睡过去。等着屋顶这张被子盖下后,就准备睡过一个历史。 而依旧在屋檐下活动的我们此刻早已火急火燎,大声喊着:“不好!这里快塌了,快离开这里。” 当下正准备朝前路跑去,可是只听到远处一女性柔弱的声音,似有气无力地喊着:“桑原!” 如此情急之下,我还是看向了东方馥雪,问道:“是你在喊吗?” 只见东方馥雪立马摇摇头,一脸无辜。当下疑惑这声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但现在可谓迫在眉睫,只当做幻听了,吩咐大家不要停,赶紧走! 可是?桑原却失常了一样,神情慌张,面露担忧,喃喃自语道:“晴子小姐,是晴子小姐。她怎么来了?” 说完便连一声招呼都不打,整个人顿时没入枪林弹雨的飞砖坠石之中,连叫不叫不住。 ------------ 第八十四章 降魔传人 整座宫殿开始摇摇欲坠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尘,有点呛人。这也正是此宫殿要倒塌前发出的信号。可是?我们刚要作逃,不料这桑原却一声不吭,自顾自的一头猛栽了进去。 望着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当即向豹爷东方馥雪问道。“你们刚听到他说什么了吗?”我听到他那喃喃自语的话,却不太肯定他说了什么。 经过东方馥雪和豹爷商量一致认为,刚才桑原嘀咕的就是晴子小姐四个字。可据我们所知,山本晴子不应该等着我们去营救?为什么那桑原会莫名其妙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难道之前在我们倒塌的时候,那句我硬以为幻听的话确实存在,而那个喊叫的人正是山本晴子。 “现在我们怎么办?”东方馥雪问道:“跟桑原走?” 这宫殿已经颤抖的厉害,独木难支,就连最后一根柱子也在不久前断裂; 。但这偌大的宫殿要掉下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的,理论上我们有充足的时间离开这片即将塌方的地方,可是没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更何况我们在做抉择的时间已经几乎等同于在燃烧自己生命的导火线了。 这一刻,我当机立断决定按照原有计划,我们此次的目的是营救山本晴子,但是我们不该为了桑原如此诡异的行径,而去选择可能丧命的一条路。 “不管桑原了?”豹爷诧异的问道。 看着房屋之上颤抖的越发厉害,我立马回复:“桑原绝非想象得那么简单,他应该不会有事,我们快走!” 说罢,便朝安全地带飞速而去...... 轰隆隆! 那浇筑在屋顶上的一砖一砾再也无法蠢蠢欲动,接二连三的脱离屋面,朝大地俯冲而下。叮铃哐啷,落地一声响;霹雳啪啦!什么声音都有。 危险随时会从头顶掉落下来,我们极力朝前方冲刺,速度好像在和世界上的冠军比拼一般,但我知道,其实我们是在和自己的在命运赛跑,逃离这条黄泉路。 只见后头的远处,黑暗中爆发一声巨响,屋面瞬间倾斜,朝我们身后倒去,声势浩大仿佛翻起了一场巨大的海啸,就连海底的淤泥都卷了起来。 “快跑,那三眼蜘蛛撞不坏那么多柱子,前面应该就安全了。”由于屋面大面积的坍塌,爆发出的响声越加剧烈,坍塌速度也越来越快,那一刹那,海啸消失,却似爆发了一场灰色的雪崩,直叫那底下的人触目惊心。 忽的眼前一亮,只见前方一片柱子安然静立,空间也无颤抖的痕迹。看来,我们即将要安全了,可是刚才匆匆消失的桑原却依旧没有出现。 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了吧?要知道这屋面下,随时可能掉下几十公斤的重物,不论砸到了身上哪一处,都应该近乎残废,葬身此地了。 我们此刻已在安全的地方等了一会,直到眼前最后这一方屋面开始倾斜的时候,便开始闭上眼睛,我想桑原可能和我们永别了吧。 可是只听东方馥雪一声惊叫:“快看那里!” 听得这声惊呼,我忙得睁开眼睛,只见远处黑暗中,闪电般的冲出来一个人,高大勇猛,正是桑原! 但他手中居然还抱着一个人。 怀抱中的这个少女相貌清秀,五官看上去十分精致,但面上却透露出一股苍白,像是历经了无数的磨难。不过是也算得上貌美如花,若是恢复气色,好好打扮一番,恐怕她的容颜不仅要添上三分靓丽,而是要算作绝世佳人了。 但此刻她躺在桑原的怀里毫无知觉,整个身子只随着奔跑的脚步抖动,像晕了过去。我猜测她八成是我们所要找的山本仙道的掌上明珠了,山本晴子。 但紧接着桑原的动作好像没先前的那般快,看到了我们,却渐渐迟缓了下来,他的脚步已经开始变得沉重无比,额头上满是晶莹的汗珠,他那双原本坚定刚毅的双眼,却变成了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看来他的体力已经透支到极限了; “桑原。别倒下!”眼见着他都快跑到我们这儿了,要是最后一步没坚持住,就这般死去,岂不可惜。 看楼上的屋顶,已经倾斜的不成样子了,随时会倒下来。我想我不能见死不救,忙的一个箭步,冲入已是一片废墟的过道。但又何尝不明白,这样一走,也等于将半条命送了进去。 在重重躲避和幸运的眷顾之下,我安然无恙的到了桑原身旁,早已精疲力尽的他,看到我的出现,居然一下子跪了下来。 “你快起来!”我知道他此刻早已声嘶力竭了。 “川兄弟,别管我!求求你快把晴子带出去。”桑原吃力的说着,便又呛了一下继续说着,像在述说自己的遗言:“其实我是降魔者的传人,还有千万不要相信山本仙道!” 一阵电流从我脑袋穿过,我不知道桑原在说些什么?不过他濒临绝境,说出来的话应该不会没有道理,但此刻我也不愿去多想,我身入险境的目的就是把他们俩都救回去。 忽地,在我面前又冒出了两人,正是东方馥雪和豹爷,他们抬着桑原对我笑道:“还看什么看,快走!” 我也微微一笑,立马抱起晕倒在一旁的山本晴子,拼命的朝老地方跑去,生死存亡这一刻又上演一次,不过却比之前的那一场危险的多得多。 石块不停的从眼前背后划过,往后一米却是这整片屋面塌下来的废墟,只要稍慢上几步,等待我们的恐怕是压砸成肉酱的待遇。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没想到事故就此发生了,我曾想过一万次的意外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情景,可没想这次却让东方馥雪受到了这种伤害。 我张着嘴巴,连‘快闪’这两个字都来不及喊出口,一颗稍大于握拳的石头,瞬间砸落到她的左面肩膀上,又借着惯性滚到一旁。石头冲高处冲落,重力何其之大,只听咔嚓一身,似乎有骨头断裂的声响,历历在耳。 啊! 东方馥雪一声惊叫,瞬间摔倒在地上,可是这地方实在太过危险,我浑身上下顿时冲起一股牛劲,左手拖着山本晴子,右手立马托起卧倒在地的东方馥雪,一股肌肉的酸痛感立马传来。 可东方馥雪见我已经带着山本晴子,立马拒绝了。当即拖着受伤的身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说道“我还可以。” 不知道为何,她这一下仿佛是打在了我心上一般,难为一个ntsdb的队长来受这种罪! 东方馥雪右手按住左键,仿佛里面的骨头碎了一样,需要靠手去护住,才能抑制住些许的疼痛。她咬咬嘴唇,痛楚已经让她的眉头拧成一条线,但看着我还在原地等她,立马转变脸色,带着一丝严厉,责备道:“还等什么?快跑啊!” 轰隆隆! 宫殿栋榱崩折,宛如大宇中倾,一阵稀里哗啦过后,建筑上的材料宛如泥石流倾斜而下,这宫殿一头通道就被断瓦残木封住了,彻底堵死了回去的路; 也就在那封路前的一刻,我与豹爷东方馥雪带着桑原和山本晴子恰好跳出来,此刻望着后头,宛如望着一面黑漆漆的墙,再也穿不回去。不过要回去应该也行得通,这偌大的宫殿肯定不止这一条通道,只是找不找的到那条路罢了。 我们将桑原、山本晴子放在了地上,确定他们都只是累的虚脱了,这下从包里拿出水,给他们灌上,相信不用多久应该就会醒来。等那桑原醒来,我也一定要问问,他那句关于降魔者传人和提防山本仙道的话是什么意思。 等安顿好那两个伤者后,却还有一个伤者是最令我关心的。 她虽然从大难中逃生出来,但却毫无半点喜悦,苦楚依旧折磨着她,原本那白皙洁净光滑的脸上痛得已是满脸大汗,拧出道道皱纹,似乎相比之前疼的更是厉害。 汗水从东方馥雪额头滴落,攀爬过眉毛,从眼角流进眼睛。她微微一眨眼,像是痛得流出了眼泪,但她根本腾不出手去擦拭,左手完全不能动弹,右手按住左肩根本无法放开,仿佛一松手,整条手臂都会掉落下来。 看着她在痛苦中挣扎,我于心却再也不能忍,拂起衣袖轻擦去那满头的汗珠。 此刻她根本没法去关注其他的事情,只干脆的道了声:“谢谢!” 我抬起了右手,在胸前迟疑了一会,最后毅然决然的搭在了东方馥雪的右手上,说道:“我给你看看吧!” 东方馥雪一瞬间像忘了痛楚,诧异地问道:“怎么看?” 我被她问的哑口无言,但看那消瘦的左肩上,已隐隐有血水溢出,当下对她说明:“你放心,我绝对没有恶意,你可以背对着我,我只想看看你肩上伤势。” “这......”东方馥雪显得相当犹豫。 我再次说道:“我真的没有恶意,你肩膀伤的不轻,我们之前带下来的药也许现在用得上,不然你这条手臂如果恶化,变得残废也有可能。” “好吧。”东方馥雪答应的有点牵强,但随即嘱咐道:“你要有其他什么想法,拼了这条手臂不要,我也要你的命了。” “行,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我爽快的答应了,因为我真的没有什么恶意。 当即嘱咐在一旁的豹爷,千万不要过来! 豹爷一脸坏笑,说道:“懂得!懂得,郭靖和黄蓉还不是在一起疗伤,疗着疗着,就疗出感情来了啊!” 我立马叫豹爷住嘴,怕被他这么添油加醋,弄的那原本就有些高傲的ntsdb队长不高兴了怎么办,我可是真为她那条胳膊考虑着。 说完,便到了一个暗处,慢慢地撩起了东方馥雪的上衣,她整个身体有些颤抖,不知是疼痛还是有些紧张。但我此刻完全不去在意,眼中只有那一块殷红的伤口...... ------------ 第八十五章 香肩玉背 为了避免触及到伤口,我将柔顺亮丽的头发撩到右肩,把遮蔽上身的最后一件衣服也脱去褪到一旁。只见洁白的衣服上皆沾满了斑斑的血迹,有的已经干结暗黑,有的却还新鲜红艳; 。我看着这件血衣,却心痛万分,好似这伤势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当即准备去察看东方馥雪的伤势,但转过头的一瞬间,全身的血脉瞬间喷张了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块宛若白玉一般的背脊,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宛如荷花池中刚出浴的仙女,那样勾人心魄。东方馥雪,人如其名,冰肌莹彻,肤白如雪。那香艳的背影上,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看的直叫人心神荡漾。 “嘿!你在看什么?”背过身去的东方馥雪转过头来,带着一丝斥责的语气问道。但很明显,她的言语一出声,便觉得有些中气不足,每一个字念得也是苍白无力。 “噢噢……”我瞬间被问的哑口无言,当即连忙回答道:“我这就给你察看伤势。”但说完这话,我便后悔莫及,心想这不摆明告诉她我刚才在胡思乱想嘛。 这下像做坏事被发现了一样,心底瞬间不好意思起来,但看她刚才说话的样子,就知道她此番肯定疼得厉害,否则依她性格,还会这般轻易就放过我?不过这事脑袋里也就这么一想,也不再去纠结这件事情,当下认真的观察起她的伤势。 只见那左后肩上,有一道红艳艳的伤口,在这白皙如玉的肩背上,极为伤感不和谐。碗大的伤口,一看就像被钝器猛烈砸击了一下,我虽不行医,但伤势却看过不少,这伤口似乎绝不普通,那皮肉都像被砸裂开来似的,颓败的死皮向外绽开,显现出晶莹的肉色。而伤口的中心更是严重,有黑血丝丝不断的涌出伤口,其中还泛起一个个血腥的气泡。 我用指尖轻轻触摸了她光滑的肩膀,还未碰到伤口,却只听她“呲”的一声叫了起来,轻咬了下嘴唇,似乎疼痛难忍。 等痛楚稍一缓和,东方馥雪便随即问道:“伤口怎么样了?” 我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一团,实在不好判断,打开之前我们援救山本晴子之前,山本仙道给我们准备的医药箱,拿出纱布和消毒水,皱着眉头忧虑地答道:“血迹太多,严重挡住了伤口,根本看不清,我先给你把伤口清理干净,才能做判断,可能会很疼,你忍着点!” “行,快点!”东方馥雪虽忍着疼痛,但毕竟她裸着上身背对着我,不管怎么说,衣不蔽体的她,身心总有一股不自在,随即吩咐我快点。 “好,你忍住!” 湿润后的纱布带着一股刺鼻的酒精味,熏得鼻子都像醉了,但趁着它尚未挥发,我赶忙将它轻轻擦拭东方馥雪的伤口,只听得‘嗞嗞’的几声,像滚烫的烙铁被放进冷水中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在擦过的地方泛起一层层密密麻麻的小气泡,像是吐着白色的泡沫,又似滚烫的开水在沸腾一般。一块纯白的棉纱布没过多久,就像被扔进红色的大染缸后再捞出来似的,消毒水也荡然无存,也不知道是蒸发了,还是刚才和东方馥雪的伤口反应掉了。 “啊!”敏感的伤口触碰这种刺激性的药水,终究有几下疼痛难忍,只听东方馥雪一声声惊叫,左肩虽不能动弹,但右手立马用力撑向地面,抓起一捧捧的土灰,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一处处细小的伤口都被清理干净,只见东方馥雪的左肩伤口泛着一块块青瘀的斑点,那斑点之间,皮开肉绽,伤口似乎很深,因该是被那块石头上尖锐部分划开的,淡黄色的肉若隐若现,其间还有丝丝血清粘附着。 伤口可以愈合,但瞧东方馥雪已经疼成这样,看来那一砸,不伤到骨头是不可能的; 。但愿只是轻微的骨裂,不要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才好。这下再到医药包里翻了几遭,却只找到了一些止痛药,她还算用的上。 “看来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到外面的大医院去给你看看才好。”我说道。 “怎么?我这条手臂是不行了吗?”东方馥雪面色似乎稍微缓和了一点,这才又和我说起话来,这句话说的平淡无奇,却充满了紧张和忧虑。 我觉得这伤势恐怕挺严重的,但也没跟她明说,以免引起她的担心。 “不好说,还是尽快逃离这里,带你到正规医院检查一下,才是上上策。”说着,我便拿起那些刚翻出的止痛药:“来,我先给你把这些药给你敷上。” 片刻后,等药敷好,包扎完毕。我和东方馥雪静坐在那里沉默了几秒,而这几秒我又被她那雪白的背吸引住了,想起刚才触摸过那如玉般顺滑的后背,如今这指尖,恐怕还残留着香味。 而在这时,只听豹爷传来喊叫之声:“川哥,桑原和那小妮子醒了!” 被豹爷这么一喊,出神的我这下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竟然不自觉地遐想了起来,还好东方馥雪是背对着我的,不然被她发现,我恐怕非得要挨上她排山倒海的一巴掌不可了。 “唉!”我连忙答应,回应道“我马上过来!” 当即看着东方馥雪裸露的肩膀上,想着伤口刚敷好药,恐怕不方便动弹,随即说道:“我帮你把衣服穿上吧。”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快去豹爷那边吧。”东方馥雪说道。 “哦。那你小心。”我应了一声,随即站了起来,向后转去,朝豹爷桑原他们走去。 额! 才没走几步,我便停了下来,只听得耳后传来一声声吃力的喊叫,我心想一只手怎么穿得进衣服。当下心底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勇气,立马掉头走了回去,抢过东方馥雪手中的衣服,将头扭到一旁,尽量不去直视东方馥雪,一把将她的衣服套了进去,然后将她的两只手从袖口伸了出来,才敢回过头来,将头摆正。 只见她呆呆的望着我,也不知道是要打还是要骂,一副说不出来的表情,不过既然完工了,我也直视她那双眼睛,理直气壮的告诉她:“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只是实在看不去下去了,怕你这样动来动去,等会搞的伤口恶化了。” 撂下这句话,我便朝豹爷那边走去,东方馥雪的伤口我固然关心,因为她的命现在就像我的命一样,我也怕自己是不是真得喜欢上她了。但是,现在有一件事不仅关乎到她和我,更关乎到大家的命。 如果不弄清楚,恐怕死都死的不明不白,那就是桑原身上所携带的秘密,他为何在昏倒前要说出那样莫名其妙的话:“其实我是降魔者的传人,还有千万不要相信山本仙道!” 这句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我知道一个人在知道自己要死前,不可能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究竟有什么事,是我们一直被闷在鼓里? ------------ 第八十六章 人间妖狐 如今的我们依旧停留在刚才倒塌的废墟旁,桑原和山本晴子已经醒来,但两个人却都不开口说话。除了刚才豹爷喊我们的过来的那句话,这里已经再没发出过任何声音。豹爷见他们俩宛如在冷战一般,也不好插嘴,就一直安安静静地等着我们过来。 我走了出来,东方馥雪也随后就到。我希望她不要太去在意刚才给她穿衣服的那件事,否则等她伤好了,我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桑原兄,你还好吗?”看着他一脸虚落的靠在一旁,我慰问了下。 桑原见我出现,连忙道:“川哥,刚才多亏了你。”当即想要站起来谢我,被我立马制止,吩咐他现在因该好好休息才是,他也连连道谢,对我救他一命很是感激。 然后我望向一旁,瞧见那个身体蜷缩在一起的少女。少女本身气质如兰,但这一路上恐怕遭受了太多的苦难,全身衣发凌乱,灰头土脸,宛如一个的落魄公主。 “你就是山本晴子小姐吧?”我对她说道。 她看了看桑原,仿佛那一刻对所有的事情都充满了疑问和不信任,对我们投来鄙夷的目光,底气十足地说道:“是又怎么样,你们这样大费周章的绑架我,不就是要找我父亲拿钱嘛!我给你们就是你了,何必这么麻烦!” 豹爷在一旁听的瞪大了眼睛,惊道:“小姑娘,我们是来救你的,怎么变绑匪了?” “呵呵”山本晴子听着笑了起来:“你这肥猪,说谎还不带眨眼的啊!” 这话一出口,瞬间把我们在场的人都刺激到了。因为骂的是豹爷,他听见后更是激动,脑门上青筋瞬间暴起,撩起袖子,正要气冲冲的上前去,还真像个绑匪要去撕票。 山本晴子见到连忙吓得蜷缩成一堆,坐在地上连连退后。 “你这小妮子,天王老子来了,都要叫我声豹爷爷,你敢这么骂我,看来今天非得要好好教训教训你!”我心道不好,这豹爷恐怕真被气坏了肠子,八成要来真的了,我连忙上前想要去阻挡,可是却有人先我一步而起,挡在了他面前。 这个人,正是桑原。 “豹兄,息怒息怒!”桑原极力的挡着豹爷强大的身躯。 山本晴子刚看见豹爷凶神恶煞的样子,被吓得有点不敢看,可见桑原突然出现挡在了她的面前,遂感到有些意外; 以桑原现在虚弱的身子,恐怕挡住豹爷多久,我也忙的冲上去,劝豹爷不要冲动:“这种小公主都娇生惯养,说话口没遮拦的,你大人大量就别和她计较了。” 紧接着,一旁的东方馥雪也加入到劝说队伍中来了:“是啊!再说她似乎对我们有什么误会,所以才这样的。你一个大男人何必跟这小女孩一般见识!” 经过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豹爷这一条舌头再大也终究抵不过三条舌头。在这几乎等同于3d环绕立体声音效中的他实在受不了了,‘啊’地一声大叫起来,刚才的火药味瞬间被我们的唾沫浇灭,立马嗓子一扯:“爷爷我只是吓吓他,你们够了,我耳朵挤不下你们这么多的分贝,脑袋会爆掉的!” 这话一出,我们才放心地停了下来,突然发现三人各自都有些口干舌燥,喘不过气。而豹爷则一脸铁青,手一甩,仿佛什么事都不想管了,无语的站到了一旁。 “呵呵。”突然一阵爽朗欢快地笑声从身后传来。 我们四人纷纷看向坐在一旁的山本晴子,瞬间都惊呆了!这世界上怎么还有这种人,我们为她忙死忙活,她却在一旁似事不关己,居然笑了起来。 直到我们如狼似虎的目光再次望着她的时候,她却又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一脸冷淡,处处提防着我们。我心想这姑娘还真喜怒无常,天真无邪,傻得可爱啊! “晴子小姐,我们真的是得知你在森林里迷路了,在你父亲的拜托下,才出来找你的!你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们串通起来把我困在林子里,这还有什么误会!为什么到现在还要演戏?”说罢,她一脸怒视桑原,冷冷道:“亏我还那么信任你,就差点,差点......” 说着就落下泪来,像被伤透了心:“反正我现在不喜欢你了!你究竟是何居心?快说!”这句话,说得山本晴子心如刀割一般。 这时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望向了桑原,山本晴子在等他的解释。而这一刻,我们的清白似乎不在重要,在我预感之下,桑原要吐出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他沉默了片刻,眼睛里似乎失去了光彩,充满一脸的深邃,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件事恐怕你们说出来不会信的!” 山本晴子冷笑一声:“我看你能编出什么故事!” 桑原一脸严肃,郑重其事的说道:“我没有编故事,晴子小姐,其实你的父亲早就死了!现在的山本仙道他是个妖精变得,他是一只充满野心的狐狸!” 话一出口,桑原满怀期待的望着我们,他希望我们会毫不质疑他所讲的。 “真的啊!我好怕啊!”山本晴子一脸惊慌,但随即就恢复了脸色,严厉对着这个说谎的人道:“桑原,你还当我三岁小女孩是吧?” 看着山本晴子丝毫不相信,桑原不禁沮丧万分,但他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切似的。纵使不被相信,眼睛还是存留着一股坚定不移的目光,仿佛在说:“即使一个人,也要去抗下一切; 。” “我相信!”我一口应答道,这些年,我可以说在全球哪里没闯荡过,尤其在自己还小的时候,跟着自己的师傅,什么奇妙的事情没见过。就说在不久前,我们的一位同伴,吉娘子。居然是千年女尸李令月复活的引子,你说一只狐狸变化成人,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地方! “我也相信!”豹爷随即在旁边大叫道,言语极其严肃认真,毫无半点起哄的样子。 东方馥雪经过在这一连串发生在这地下世界的事情后,也不由的觉得不应该拿传统的眼光来看待这里了,当即也表示相信。 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可能会对桑原有些帮助,立马对着山本晴子道:“晴子小姐,之前桑原冲进快要塌方的宫殿救你,你可还记得?” 山本晴子回想了一下,答道:“记得!可是我在后来晕了,那又怎样?” 我将那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得很清楚,便问道:“一个舍身为救你性命的人;不顾自己安危,也要我先把你救出去的人。在临死之前,要说出的话,你都不能相信吗?” 山本晴子听着沉默了片刻,紧接着开始动摇了起来,她似乎不太相信自己错了,抓着头发,喃喃自语起来:“不可能!不可能!你们一定合起伙来骗我的!我的父亲怎么可能是只妖怪呢!” 桑原立马解释道:“你的父亲早就死了,现在他是一只狐狸变的!不是你父亲!” “不许你这么说我父亲!”山本晴子瞬间发起怒来。 这时,我连忙拍拍桑原的肩膀,叫他别说了,现在的山本晴子,面目狰狞,神情恍惚,宛如一个精神病分裂患者。这件事情已经够刺激她了,桑原你再这样追究下去,难免不会逼疯了她。 “那现在怎么办?”桑原问道,想让我出出主意。 “这件事恐怕谁也帮不了,让她静一静吧。”我也毫无良策,现在也许只能等山本晴子自己把事情想通了吧。 遇上这样的事情,要么选择信或不信,要么彻底疯掉。 见大家都没有办法,桑原也万分着急。但我随即说道:“桑原,既然我们选择了相信你,你应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吧?” 桑原看着已经近乎疯癫的山本晴子,知道自己现在不管怎么做也是干着急,于是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你们可知日本古时候平安时代发生的那些事情,那是日本古代的最后一个历史时代,但也是一个不安分的年代。那时候爆发过一次狐祸,弄的可谓人心惶惶,谈狐色变。谁也不知道一只狐狸居然真的能变成人类,残害世间。那只九尾妖狐变化成绝世美姬,改名“玉藻之前”魅惑当时的统治者鸟羽上皇,企图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者。深受鸟羽上皇赏识后,玉藻之前慢慢地参于朝政起来,渗入整个国家的核心,权利也越来越大,几乎将整个国家玩弄在股掌之间。 她的野心暴露之际,也就是她招来杀身之祸之时。她仗着自己是九尾妖狐之身,以为天下无敌,却不曾被一个叫玄翁的和尚制服,败得遍体鳞伤; 其实桑原说的这些,我曾在那座古庙下听那个蟾蜍之身的考古学家讲过,最后我插话道:“这些我知道,他被那个叫玄翁的和尚彻底击杀了嘛!” “其实玉澡之前并不是玄翁一个人所杀。当时在场的人,还有一个阴阳师晴明公,若没有他的帮助,玄翁单凭一己之力根本杀不了那只狐狸。”桑原又开始说道:“阴阳师顾名思义,通阴阳,晓天地。但他们在对抗那些妖魔鬼怪的时候,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降魔者。我本是降魔者第几代传人已经数不清了。我一直以为这世界不会再有什么妖魔鬼怪,于是家族的人一代传一代,导致我们修炼的阴阳术已经没落,而当我偶然打开祖先留下的信笺时,却发现他们预言了山本仙道这件事。” 山本仙道其实早就死了,他早就被妖狐附上了身体。而妖狐附体,要褪去皮毛,放出自身的鲜血,才能将自己的命延续到人的身上,你们在井下遇到的那只血桶其实就是山本仙道那只狐狸的血。 “汗!”桑原大叹一口气:“这些年我一直潜伏在山本仙道的身边,发现他比当年那玉藻之前这只狐狸都要强上几分,只怪我不学无术,根本没能力对抗山本仙道。但我知道,肯定还有其他办法。 “当时玄翁杀了玉藻之前,在日本的威望恐怕比当时的统治者都要高,所以鸟羽上皇为了自己的权利不动摇,肯定不会放过玄翁。这也是玉藻之前被杀后,我的阴阳祖先晴明公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将事实掩盖过去的原因。” 不出几日,一片赤胆忠心的玄翁和尚果然遭了鸟羽上皇的毒手,那寺庙里的人被杀的片甲不留。鸟羽上皇为了掩人耳目,还捏造是玉藻之前的余党前来报仇。而当时玄翁手上有一柄法杖,更是镶嵌了我祖先晴明公的一颗精元,那法杖才变得法力无穷,鸟羽上皇杀了玄翁得到法杖后更是日夜握在身边,他怕死了玉藻之前那样的妖怪。但直到鸟羽死后,那法杖也随之没了半点消息。 桑原说了那么多,抿了抿口水,继续说道:“我猜那法杖肯定被鸟羽这个昏君带到了自己的陵墓中去了,当即费劲千辛万苦,查遍了祖先的书,终于看懂些关于灵气,龙脉之类的风水,查到了墓地所在的位子。但我在山本仙道身边那么多年,突然辞别怕引起他的怀疑,为了避免他起疑心,我才将晴子小姐安排在了妖狐之林中,假装寻找晴子小姐,实际是想到鸟羽上皇的陵墓中来试试寻找法杖的踪迹。” “可是没想到,山本仙道却把你们请来了,打乱了我全盘的计划。”桑原说到这里,我才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 但桑原接着笑说道:“我发现你们还挺厉害的,至少比我想象中的厉害,要是没有你们,我恐怕早就死在这地宫哪里都不知道了。” 我们怎么也没料到,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了我们的身上,世间上居然真的有妖魔鬼怪存在。 我本是一个干盗墓营生的人,这次却误入了一个充满神话色彩的皇陵。回想在宫殿中看到的一切,听着桑原述说着历史,我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正义与邪恶交战,叫做平安却又不平安的时代。满眼尽是数不尽的风流人物和无限的江山风光: 十里大道,枯槁荻草,黑雾笼罩,腥风热尘扑打在朱色城楼上,沙沙作响。袅袅熏香、桧扇轻摇,人们极尽所能行风雅之道。但红梅挂衣、光鲜织锦却掩不住森森枯骨的悲叹,鬼神、妖魔、怨魂,存在于世上,驻留在每个人的心中…… ------------ 第八十七章 人哪去了 妖狐之林永久被雾霾笼罩,光在里面弯折反射,又汇聚在一起,却一生逃不出这方林子,所以通常误入这里的人,都以为这里只有阴霾密布的白天,从来不会有黑夜降临。 但是这一天,永昼的咒语被打破了。 那浓郁的雾霾宛如活物,都似在害怕着什么?在中间放开了一条大道等待着让人通行。若从上面俯瞰妖狐之林,那一团白茫茫中间铺设的大道,裸露出衰败不堪,坎坷崎岖的地表,宛如被蕴含神力的人,一刀劈开。 而在天空上,一轮巨大圆月几乎占据了整个黑夜,月面上清晰可见巨大盆地和宏伟山脉,仿佛正在穿过亿万光年而来,下一刻就会崩塌砸落到头上。 圆月不是皎洁明亮的,竟是猩红色的,阴森恐怖。绯色的月光似轻烟般从天空蔓延开来,宛如一条条遮掩曼妙玉体间的薄纱,慢柔地抚摸着,用指尖轻撩着褪去,肆意散落了一地,渲染了整个天边; 。虽然看着无比诱人,勾人心魄,但红纱之后却似暗藏玄机,饱涵着一股别意的肃杀,不详的异息。 此时,月光照耀进裂开的雾霾,将那条缝隙映得通红,宛如一条笔直的血河正在流向天涯海角。 可是?红光却还有一处照不到的地方。 通红的井壁外围里,暗藏了一个漆黑幽暗的深井。井底有那么一方空间,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闭目站立在此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处空间到处是凌乱的碎石,还有一条条破裂的木块。在中央,还有一小滩暗红色的血迹,像是曾经发生过一场恶斗。 这个老者闭目而立的地方正是我们在黑林古庙的井底下,和那变身蟾蜍的疯癫考古学家打斗的地方。 老者虽然白发苍苍,但却容光焕发,一头银发更是油光发亮,宛如珍贵动物的裘毛。而他的脸庞虽然充满着褶皱,但是他的脸型,加上充满狡黠的眼睛和细长的鼻子,双侧还生有一对细细长长的耳朵,却像极了一只狐狸。 他站在这里,脑海中似在回忆着什么?尤其是对地上那滩已经干涸许久的血迹似乎情有独钟。 忽地,从他的背上居然跳上来一只白绒绒的狐狸,停在了肩膀上,窃窃私语了一段。 但老者只是听了,却没有理会这只狐狸,仿佛在对着过往之事,一顿感叹:“想我当日历经千辛万苦,褪去狐毛,放血成人,忍受着炼狱般的痛苦才有了今天,如今已成为整个世界的一方霸主,我想用不了多久,整个世界都要在我脚下俯首称臣!那天的苦没有白受啊!” 紧接着老者发出一阵狡猾的笑声,仿佛世界已经掌控在了他的手中,可是他看着眼前这幕情景仿佛有些懊恼,一拳打在了旁边的石壁上:“我刻意留存下自身的鲜血,想那有朝一日,试试能否把全世界的人都变成狐狸,居然被那几个该死的打翻了。” “走!旧账新账一起算。”说着,这个老者便带着肩上那只弱小的狐狸出去了。 可是?没过多久,这洞中就传来“咔嚓咔嚓”的响声,老者一拳所打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丝丝裂缝。 紧接着,只听“轰”的一声,整个井底轰然崩塌,地面上的寺庙也倾斜到了一边。 这点微小的动静,对于远在地宫中的我们当然不得而知,听着桑原陈述着一切,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仿佛只是倏忽之间,仿佛渡过了兆载永劫。 我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次原本只是单纯的救援行动却演化成一场斩妖除魔之战。山本仙道居然是一只野心勃勃而又狡猾的狐狸。 但还有一事是我尚不明白的,山本晴子不见后,他尽管派人去寻找就是了,为何这千万人之中山本仙道唯独挑上了我们。 难道真得如山本仙道所说,他找我们的原因只是看中我们高超的野外探险技术?才来找上我们的。 其实说得难听一点,我们也只是些盗墓贼,只不过豹爷是特种部队出身,而我又有一个人称盗神的师傅,可能相比其他的普通贼寇恐怕是要厉害上几分; 。但若论野外援救技术,我们恐怕未必比那些专业精通,而山本仙道却偏偏会选上两个业余的人去救她唯一的掌上明珠。 事情就是这般匪夷所思,不论是我,还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无法解释狡猾的山本仙道之用意,这不禁让我对山本仙道更是忌惮。 想了一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而我们这段时间的沉默不语,让宫殿此时又静得可怕,古老的房柱,沉重的地板,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装饰和左右摆动的吊坠,时不时远处还飘来木头老旧的吱吱声,铃铛渺茫悦耳的叮铃声,感觉幽暗的深处总有危险十面埋伏,但却丝毫找不到踪迹,仿佛鬼魅成群的在游动一般。 看着这一幕幕,卒然间一阵电流从我脑间穿过,似乎那一瞬间想到了什么?宛如刚被噩梦惊醒,对着桑原慌张地说:“你有很大可能已经被山本仙道发现了!” “此话怎讲?”桑原一听当下也紧张万分,若是身份暴露,他之前的一切可谓功亏一篑,这下连问我怎么知道的,让我给他分析分析。 解释之前,我先给他吃了颗定心丸,说道:“你也别太着急,我如今也只是片面的猜测而已。” 虽然只是猜测但不是并没有道理,刚才观察此地,忽的想起来这里是鸟羽上皇的陵墓,而我们又是干盗墓比较出名的,难道山本仙道,找上我们只是为了玩我们?随便帮他一步步冲破鸟羽陵墓的禁制机关,好让他直捣黄龙。想到这里,我不禁毛骨悚然,若我猜测的是真的,恐怕那山本仙道的神通未免也太过广大了。 可是桑原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你恐怕说的没错,山本仙道恐怕早就知道我是降魔者的传人了......” 说着,桑原便回忆起几件事情,每一次都是事情到了万分紧张的时候,却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山本仙道完全可以杀他,却一直没杀。如今看来,算计他的桑原,却反而被他利用了。 “这么说来......”我猜测着山本仙道下一步的行动:“恐怕我们用不了多久,就要见面了。” 桑原口中,那柄镶嵌着晴明公精元的法杖,是对山本仙道最大的威胁,而他绝不可能让它落到我们手里,所以我猜测,他恐怕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而且第一件事就是杀人灭口。 “不能再等了!我们一定要抢先一步拿到法杖,否则事情根本无法挽回了!”桑原急的跳了起来。 可是?这偌大深深的宫殿中,还不知何处是尽头,要怎么去找那根法杖。而鸟羽上皇的墓也绝非等闲,就冲刚才那只三眼蜘蛛,也不知他从哪里淘来的崽,居然能活这么久,养在宫殿为他守护陵寝。更不知这深宫之中,还有哪些不可思议的奇葩存在。 狐祸将至,人心惶惶,但这件事也就地宫中的我们几个人知道,不知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而那山本仙道又在摆着什么棋局。 正思考着,忽地桑原一声大叫,只听道:“晴子小姐哪里去了?” 方才活生生在这边的一个人,居然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四下探找了一会,只见一双双左右摇晃的脚印绵延到黑暗深处...... “快沿着脚印追过去看看!” ------------ 第八十八章 隔墙有声 巨大的宫殿不时传来脚步的回声,我们行走过一条又一条长廊,却丝毫没有寻到山本晴子的踪迹。 我们原本就是来寻找山本晴子的,没想到才见了她一面,又变回原貌,只是事情已经改变了本质。 而我们的队伍中,东方馥雪还带着严重的肩伤,行动有所不便,但还是尽最大努力寻找着山本晴子。 忽地,不知行至宫殿何处,只觉有一阵奇怪声从我耳边传来。照常理来说,在这幽幽深宫之下,不应该出现如此怪诞之声。为了更加清晰的分辨这段声音,我当即喊下了:“停!”以免四人的脚步声出现干扰。 脚步的回声袅袅,直至消失。果然,这本该安静无声的大殿中,却传来“呲呲――呲呲!”的声音,十分轻微,要是在轻一点,恐怕就要低于人类可听见的声波范围了。而正是这股声音顿时让我们感觉好似鬼魅沉睡在黑暗中磨牙一般,令人悚然。 “这是什么声音?怎么感觉像听歌卡带了一样。”东方馥雪问道。 听着声音大约在前边发出来的,我随即说道:“走过去看看。” 大约走了十丈路,声音越来越响,看来我们走对了方向,可是又过了没几步之后,却到了一个死胡同上,而前面左右皆是一堵冷冰冰的墙壁,不禁让人觉得有些心灰意冷。 声音在这里格外的清晰,但却毫无踪迹可寻。 但是我注意到,这片昏暗之中并不是暗淡无光; 。只见正前方坚硬的墙壁上,不知受到了什么撞击,却出现了一条裂纹,一道柔和的光芒从墙壁后头清晰地照了出来。 我侧耳贴着裂缝,过去倾听,只听到潺潺的流水声在墙后淅沥淅沥,如同有人轻拨着琴弦弹出悠长的音符。可是却无人知晓,这首歌是来自人间还是炼狱...... 想必刚才的声音,就是这里发出来的。当下好奇心爆发,睁开大眼准备朝缝隙望去。可是倏忽之间,一束奇异的光芒,悄然无声地从石壁之后射出,强烈的刺激到了我的瞳孔,顿时世界一片茫然。 被强光这么猛得一照,我疼得直揉眼睛,待分泌出了几滴眼泪之后,我才勉强得睁开眼睛,能适应环境。 “川兄弟,你刚看到了什么。”桑原急忙问道。 “这墙后有光照进来,挡住了视线,根本看不见。”说着,我再次挤了挤眼睛,直到现在还依然有些不舒服,然后对他们说道:“不过这墙后似乎别有洞天,我听到了水流声。” “水流声。”桑原听了惊疑起来:“难道这鸟羽上皇的陵墓中,还有条河穿过不成?” “怎么办,我们现在是回去吗?”东方馥雪问道。虽然她肩上有伤,不过自从我给她敷了止痛药后,她的面色似乎好多了。虽然说起话来依旧中气不足,但起码现在脸上痛苦的表情已经明显没有那么狰狞了。 “我看我们得弄开这堵墙,看看后面是什么!”我望着这堵墙,语重心长地说道。 可是刚提出的建议,忽地被人坚决反对了。说话的正是桑原,原本对我很客气的他,言辞突然激烈了起来,大声说道:“你疯了吗?那晴子小姐怎么办。难道你们不准备找他了吗?” 桑原狠狠的盯着我,似乎对我接下去的回答极为敏感。 “没错。”我斩钉截铁的回答道,这时连豹爷,东方馥雪也抬头朝我投来异样的目光,他们似乎也没想到,我会回答的如此干脆。 听到这两个字,桑原这时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姬小川!这一路走来我桑原挺佩服你的,但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前一秒是战友,后一秒却成了敌人。说完,桑原立马就要走,想要原路折返回去,撇下了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愿你们活着离开这里!” 见他要走,我立马吩咐豹爷将其拦住,说道:“桑原兄,可否听完我这些话再走。” 还没等豹爷拦住,桑原就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我,似乎愿意听我讲完最后一句话。 于是,我的肺腑之间,不自觉的发出了一些言语:“桑原兄,我知道你喜欢山本晴子,所以不能放下她。但是你可曾想过,我也有在乎的人,我的兄弟......”说到这里我便停顿了一下,朝东方馥雪望去,又再次讲到:“我心爱的人!” 东方馥雪似乎听到这里,一阵惊讶,当即不知道如何面对我,也不知她为何将脸转了过去。 但是,我还是要说,我继续说着:“她身负重伤,这条手臂随时不保,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我开始分析起下面那个原因来,对他说道:“你可别忘了,地宫之外还有个山本仙道在虎视眈眈。这墙壁之后,也许是通往外界的通道,更可能我们需要的法杖也在那里。而这宫殿四通八达,说不定还有其他地方通往里面,那山本晴子小姐迟迟不见,正有可能也误入在了里边。选这一条路,比起我们在这里东摸西找的瞎逛,走得绝对不冤枉。” “这……”桑原似乎有些犹豫起来,随后考虑了一小会,似乎觉得我说得有些道理,于是便转过头来问道:“可是这墙壁看上去着实坚固,你有办法弄倒它?” 我指着这条墙壁上的那条裂纹:“这件事,单靠我们人力固然不行,但你看这条缝隙,实际上它已经破坏了这堵墙的结构。若是加上我们身上所有的子弹,改成土制炸药的话,从这条裂缝中炸开一个人能通过的洞口不成问题。” “川兄,你果然大智大勇,桑原我目光短浅给你陪不是了!”桑原听我说完,不觉由衷的感叹。 “没事,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行动。”说着,就由开始配置火药了,本来这种事情是交给豹爷这种老手去做的,但是他的记忆还未恢复,对很多事情根本毫无印象。如今他也只能给我打打下手。 配置炸药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它的用量并不是越多越好,而每一种成份所在的百分比也十分有讲究,如果稍一变更,就有可能成为哑弹。即使响了,威力也会和原来的差之千里。 所以它又是一个极其辛苦的过程。但幸好,有东方馥雪竟然时不时的来给我擦擦汗,让我在饱受关怀之下格外细心。 大家把枪膛身上所有的子弹都掏了出来,约计着过了大半个小时,直到地上散落着一堆空壳子弹,这炸药算形成了。随后我从医药箱中拿出了个药罐子,简易的改装下后,便将火药放了进去,并撕了一条纱布做导火索。在墙壁的裂纹上抠了个小洞,便将着土制炸弹塞了进去。 所有的工序都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忽然有了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但我还是担心万分,我的事情虽然完成了,但不知这枚炮弹能否完成任务。 其实我这些手艺也是跟豹爷没失忆之前学的,我忽然有点担心它是否真的会响,如果响不起来的话,岂不要愧对东方馥雪他们。 白色的纱布瞬间被点燃,燃烧着他那火苗一直往上蹿,而我们四人接连退后,再退后,静静的等待着那一声巨响。 嘭! 只听得惊天动地的响声,从刚才那堵石墙上爆发开了,石头四处滚动,毫不长眼。所幸,我们站的比较远,只有一些细小的碎石滚了过来。 还未等一切都平静下来,我们就急忙踏着这些凹凸不平的石子,冲进了石粉弥漫之中,在大量的灰尘间,依稀可见一个勉强供人通过的墙洞展现了出来。 紧接着我们四人一个个陆续穿过,来到了墙壁背后的世界。 一个丈二人摸不着头脑的世界。 ------------ 第八十九章 地下河床 闷着口鼻,半眯着眼从被炸开的洞口钻进墙面背后,直到空气中呛人的石沙尘埃落定后,眼前才豁然开朗; 但是这见到的第一眼,便引得我们四人登时一惊。仰头四处望去,只见自己似乎正置身于一处极大的洞穴里,头顶约高九丈处的岩壁上怪石峥嵘,且倒垂了许多钟乳石,宛如逆生长的石笋。而在这些悬挂着的石锥中,生长了一些光泽剔透五彩斑斓的晶石,眼花缭乱十分夺目。此刻正散发着带着一丝迷幻般的光芒色彩,如同制造了一个神秘的梦境。 借着头顶上荧光闪闪散发着奇幻光芒的晶石,把这个黑暗的世界带来了些许的光亮,照亮了这片不知道沉睡了多久的地方,同时也让我们能够看到附近的一切。 我这才感觉到这处地方比我们身后的那座宫殿更加高大宽阔,而此刻身子所在地方不远处,是一条缓缓流淌的浅河,水面波澜不惊,也没有看到任何生物游动,就是那样悄无声息地流过。 看来刚才我在墙边听到的声音,便是这条小溪流动发出来的。而此时我左看右看,却只看到这一条窄道之中,只有这一条浅河横跨路中央。只见往上去一段,可以看到有石壁的尽头,而且缝隙间隐隐有流水渗出,想必是小河出水的源头,但是一看这又坚硬又厚实的岩壁,便知完全无路可走。反倒顺着河流下游望去,那远处一片漆黑,黑暗之中更不知道藏匿着什么?但茫茫然似乎还有延伸而去的所在。 这里应该是处地下河床,泥沙不断沉积,流水长年侵蚀低洼地带,非一般地方才能形成的。而日本本就是个岛国,水脉丰富,在它的领土下边,有些诡异河川暗流倒也正常,说不定这河流就是北太平洋中的海水经过几万米厚的岩层,从微小的石缝隙中流挤进来的。 “我们先朝这边走去看看!”我吩咐道,如今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行的通了。 大家随即同意,便不在此地耽搁,借着头顶石钟乳上那些奇异晶体石块发出的微光,在这片阴暗深沉的地下河道里,顺着河流下游的方向,缓缓走去。 约莫走了几百米的路程,许多地方出现被水流侵蚀的迹象,河滩便渐渐缩小到了紧靠岩壁的地方。但是四下无路,还是得继续前行。 为了行动方便,我们便将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赤脚行走在河滩上,免得等会若是到了平地上,却穿着一双湿漉漉的鞋子,好不习惯。 说着,我首先将鞋子脱下来装进了背包里,但忽然只觉这湿润清新的石洞中,传来一阵恶臭。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了豹爷,只见他正在脱着那双脚底已经黑不溜秋的大白袜子。 这时,豹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忽地抬起头笑脸相迎,呲出一口大白牙,说道:“没办法,你看我们都出来多少天了,这脚臭根本由不得我啊!” 我和东方馥雪简直是无话可说,而桑原这位外国友人却捏着鼻子,闷声问道:“这就是传说的香港脚吗?” 我一想,这桑原还总结的真不错。而此时我们都差不多了,但却有一人还未完成,现在脱鞋子对受伤的她来说,显得非常吃力。 默然片刻后,我于心不忍,说道:“我帮你吧!” 东方馥雪听到后怔了一下,迟疑了片刻后便点了点头。我蹲下身子,握住她那条修长的腿,从脚后跟褪去了鞋子,装进了包里,然后便将裤脚卷到了上方,露出白皙的脚踝和半截光滑美丽的小腿; “好了,我们出发吧!”但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对豹爷说道:“豹爷你走前边,免得这水冲下来,给你洗了次脚,还给我们洗脚。” “好吧。”豹爷委屈道,但是没办法,他恐怕连自己都觉得臭不可闻了。 当下豹爷在前桑原随后,我第三,东方馥雪最后依次继续前行。 但当我伸脚跨入水中,一丝冰凉顿时从脚踝处传了上来,直刺骨髓,等过了片刻,倒也稍微好了点。但是脚下还有柔软的细沙,有时候前脚刚踏出,后脚却陷在了里边,要用上整条腿的力气,才能拔的出。 用尽全力拔出后的腿,会导致整个人重心不稳,很可能会摔倒。于是我便很担心的朝后头看了一眼。只见受伤的东方馥雪正小心翼翼地在水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每走一步都显得摇摇欲坠。 我迟疑了一下,内心有了一股压抑不住的冲动,转过身来,向东方馥雪递去了一只手。 东方馥雪可能感觉到我忽然停了下来,抬眼看来,便望见一只默然伸来的手掌,而我的眼中还有淡淡询问她的意思,免得遭到这位脾气古怪的ntsdb队长拒绝。但是,她看着我没有说话,似乎在犹豫着。那一个瞬间,脚下的流水似乎骤然停止,连时光也停了那么一息。 这让我似乎觉得等了她很久,但是她还是没有做出决定。同时东方馥雪似乎也不愿意傻傻站着,抬起后脚向前走去,可是这一脚似乎陷得极深,刚一拔出,她整个人都向前倾了一大截,眼看就下掉进水里! 这一刹那,也许是对危险不自觉的反应,她的手瞬间抓住了我的手,但如此大幅度的动作,难免牵扯到伤口,只见她眉头微皱,面露难堪之色,估计刚才疼的不轻。 我也没去多问她,这下她自己将手搭在了我的手上,我也没打算放手,紧紧的握着,宛如掌心捧着一块易碎的玉,战战兢兢的呵护着,但心底却有着淡淡的暖暖。 头上钟乳石的光芒闪烁到水面,照映出波光粼粼的水面,在这幽暗光影间,豹爷桑原走在前边开路。而我,牵着东方馥雪的手,慢慢地跟在后头,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跨过了一个个水洼,渡过了一条条河滩。四个人,八只脚踩水发出的哗哗溅水声,在这片深沉的洞谷中幽幽回荡开去,似乎飘向河流黑暗的下游,许久之后方才回响起这些飞溅水滴的落水声。 洞穴中除了哗哗的落水声,再也找不到其他声音。这一路上,我们都没开口说话,也许豹爷是对前路漫漫黑暗莫测而紧张彷徨;也许桑原是还在担心着山本晴子的安危;也许东方馥雪是因为伤势不愿开口说话;而我,并不是因为此刻只想静静地牵着东方馥雪的手,而是这阴森黑暗的地下世界让我涌现出一丝不安,因为这儿不自觉地会让人沉默,生怕一出声就惊动一些沉睡着的可怕东西。 我们就这样走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这条小溪竟然在一处转了个弯,然后又转了几个。 就这样又走了一阵子,前方竟然出现一条青石砖铺就而成的长廊,而河流也在此处截止,脚下出现了一个约莫一丈高的小瀑布,河水从这儿倾泻而下。因为流水稀少,瀑布缺了磅礴的气势,但却响起叮咚叮咚的悦耳声。 而瀑布下冰凉的清水也不停留,顺着长廊旁边长满青苔的沟渠,悄无声息的流向黑暗处; “看来上边的宫殿,终究是个摆设,鸟羽真正皇陵恐怕要在这。”我猜测道。 这时桑原眼中似闪现出一丝希望:“快进去看看吧!说不定法杖就在里面!” 我当即拍了拍桑原的肩膀,叫他保持冷静,因为事情往往是越到最后越危险,千万不能因为胜利近在咫尺而兴奋过头。 桑原点了点头,接着我们陆续跳下眼前这颇有高度的小瀑布。而东方馥雪因为身上有伤,我特意将制作了一个简易的攀爬绳,绑在了一块岩石上。 “来到我背上来吧!”我蹲下身子,朝她招了招手。 然后,东方馥雪轻轻地笑了,似乎也跟我不再见外,径直的跳上了我的背。将那两条修长的美腿扣上,我只觉身子一沉,故意说道:“哇,好重!” 这时,她似乎有些懊恼,用她那只没受伤的手,轻轻敲打我的头。但不知为何,我心底还美滋滋的,不过为了不耽搁时间,我还是吓唬她道:“你再打,我把你一屁股放下来了。” 只听她反驳道:“你想摔死我啊!算了算了,不跟你吵了。我们快点下去,不要让豹爷他们等急了!” “好,那你可抓紧了!”说着,我便顺着绳子爬了下去。 等下了瀑布之后,我们陆续从河水中爬上了走廊,赤脚走在这风尘已久苍老的石板路,我们都忘了将鞋子穿上,可是这冰凉的石板却提醒了我们,一丝丝寒意不停的从脚底的穴道涌上心头,逼得我们记起了事先放在包里的鞋,这才拿出来各自穿上。 前方依旧是一片黑暗,仿佛永无止境,但一路跟随着旁边那条沟渠一直行走着,不知道它到会流向哪里。 这时只见前方那片黑暗中,忽然亮起了一道光芒,紧接着越来越大,似蓝色火焰一般燃烧着,在这样昏暗的地下世界中,显得那样刺眼与明亮。 “那边是什么?”豹爷突然问道。 “不知道,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发亮。”我们快步行了去过,就只见一个巨大的蓝色水池波光粼粼横跨在眼前,原来那蓝色的火焰正是这池子水面荡漾倒映在上空展现出来。 水池一眼望去皆是蓝色,深不见底,仿佛这水下栖息着什么怪物一般。而且池水中央似乎总一股暗流涌上来,导致水池四周的水,不时如海浪一般拍打着池边。 啪啪啪!白色的浪花过后,只留下一颗颗晶莹的水珠打湿了深黑色的苔藓。 水池的四面皆铺设了路,仿佛四通八达,除了我们来时的那条路,旁边的两条路看上去规模较小,相信没过多久就会连通到我们正前方的路上。而正前方的那条路却看上去格外漆黑,仿佛里头藏着一只魔鬼在狰狞地笑着。 这一路上,我们从解救桑原后,一路走来都没好好休息,不知道其他人,至少我开始觉得有些身心疲惫。那迎面无尽的黑暗,我真得已无法想象它的构图。 ------------ 第九十章 女二郎神 我本是不惧黑暗的,因为黑暗反而可以让人冷静。我本认为不需光明,因为光明早已无关紧要; 。我本肯定字典没有绝望,因为希望不会销声匿迹。 但是事实证明我真的错了。 走过那个泛着蓝光的大水池,四周又陷入了一片黑暗,静悄悄的,只留下我们的脚步声在缥缈虚无的黑色大地中传来荡荡回音。 我们不知道路途还有多远,所以一路上清点着剩余的东西,果然孤立无援的我们此刻也弹尽粮绝。包裹中的干粮早已吃得精光,四人现在已经饥饿难耐,消耗的都是脂肪中的能量了,而且东方馥雪还受了伤,如果没有营养的补充,她的伤势只会越发严重。 但这件事完全束手无策,大家沉默不语,也只能放在心底暗暗担忧。 就这样一路走着,黑暗虽然令人害怕,可是一路走来却没有什么奇特的事发生,也没什么妖魔鬼怪出现,只是一条路走到这里,前方居然同时出现了十条岔道,每一条岔道看着都大同小异,但像是通向不同的地方。 朝岔道里边望去,一眼看不清尽头,显见是极长的,而这十条岔道中间的石墙上,每隔几米距离,便镶嵌了一大块发着白色光芒的萤石。虽然透着幽幽的寒气,但也算照亮了这十条路。 此刻,黑暗虽然在眼前褪去,可是却又令我们遇上了一个大难题:这十通道我们该朝哪条走? 这时桑原走上前去,在这十个门前来回踱步,将九条岔道前一一认真看过,似乎感到有点无奈,但这十条路,我们也必须走一条。他沉吟片刻后,回头对我们三人,道:“我们还是随便挑一条路走进去看看,但注意一点,光墙上那些石头的寒光我就觉得十分糁人。” 豹爷和我点头应道,可是东方馥雪却未说话,我不放心的朝她看了一眼,却只见她走在最后,紧紧抱着自己,然后瑟瑟发抖,鹅蛋般靓丽的脸庞上像能刮出寒霜来。 “你怎么了?”我立马走上去握住她的手,却只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冰凉。 “没什么?突然感觉有点冷。”东方馥雪抖动着身体,结结巴巴说道。 我没有说话,将手放在自己额头感觉了一下,然后立马放到了她的额头,一瞬间像是碰到了一个盛满热水的杯子:“哇,好烫!” 看着东方馥雪,却只见她两眼惺忪,像是快要睡着了,我知道她肯定是伤口感染引起发烧了,看来离开这里刻不容缓。 之后,她整个人开始摇摇晃晃起来,已经开始轻飘飘了,同时她面色发烫,已经红的如同一块烧饼,对我说道:“小川,我不行了。” 说完,便一头栽倒在我的怀里。 “馥雪,你别睡啊!醒醒!”可是任凭再怎么叫,也叫不应。 看着她渐渐睡去,我却毫无办法,不禁怒道:“那该死山本仙道,这么大的药箱,尽是些无关紧要的药,看来是打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让我们活着出去!” 正当我怒气冲冲,却又束手无策时,桑原却过来道:“川哥,我降魔阴阳术中有种御疫手,对付发烧兴许有点用。” “哦?”我惊讶了一声,想不到这降魔者中还有这种办法,当即问道:“说来听听; !” “其实很简单!”桑原说道:“在眉心,脖子,后背处反复掐肉,直到肉色变成了紫色,体内也许就将内毒排了出来。” 我一听顿时愕然,这不是我们民间中暑时惯用的‘揪痧’一招吗?怎么到了日本就变御疫手了?看来这桑原这一代,一代不如一代,恐怕他连他先祖留下来的阴阳术的一点皮毛都没学到。 不过这‘御疫手’我一开始还真没想到,兴许真有点用。 这时,豹爷说道:“那我们就回避一下吧!反正川哥这小妮子全身都看过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豹爷,别胡说。”说着,我便把他们俩轰开了出去。 随后将东方馥雪靠在地上,只见她美丽的脸庞上要多出一道红印子来,无法想象她醒来后会有怎么样的表情。 说罢,将中指和食指弯曲如钩状,蘸了点水夹揪皮肤,便狠心朝眉心中的肉拧了起来。片刻后那眉心本该发紫的肉,却有些发黑,看来这次的发烧可能不轻,不过现在也算减轻了她的一些痛楚。 紧接着,脖子上和背上所扯皮肤处也逐渐由发红到发紫,发痧的程度似乎极为严重。直到结束,她那原本美如白玉的背上皆被我拧出了一条条紫紫黑黑的条子。 这下我才算松了一口气,不过为她排出那么多内毒,人也累的不轻,手已经跟抽筋似的,但是辛苦貌似没有白费。一会儿,东方馥雪的眉毛微微颤动了起来,有点要苏醒过来的迹象。 突然,那紧闭眉目的眼睛猛地一睁,我立马吓了一跳。 如梦初醒的她似乎觉得有点不对劲,只见自己上半身衣不蔽体,脸立马红了起来,不知是害羞还是愤怒,只听大喊一声混蛋,同时未受伤的那只手,迅速张开大掌朝我煽来,像是要拍死一只吸血的蚊子。 唰! 幸好我闪得快,脸前只剩下了一阵风吹过,否则挨了这一掌,那脸上还不得多出一个大红印子来。 这时,远处传来豹爷的声音:“川哥是好了吗?我和桑原过来了啊!” “恩,好了好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心想着豹爷快来救我。 东方馥雪一听豹爷他们要过来了,哪里还顾得上我,赶忙把衣服穿上,同时后背眉心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似乎明白了我刚才在干什么。 “哈哈哈哈。”这时豹爷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看见东方馥雪第一眼只见她眉心一道黑黑的印子,就捧腹大笑:“女二郎神!” “啪!” 本以为豹爷是救星,过来后起码东方馥雪会收敛,哪知这头死豹子不会看情况,一过来就取笑东方馥雪,肯定是活腻了。 刚那一掌没有拍到我脸上,她的怒气肯定无处宣泄,那一掌现在理所应当的落到了豹爷头上; 那一记响亮清脆的耳光响起后,豹爷晶莹的眼泪从眼光中溢满出来,同时用手摸着脸,挡住了那只巴掌大的红印子,仿佛是牙在疼,但却又像是哑巴吃了黄莲亏,有苦说不出。 打完豹爷收工,见他已经安分守己,东方馥雪头一甩,又恶狠狠的盯向我。 那一绺绺飘逸柔顺的美丽长发,转过头来的那一刹那,天地都为之动容,秀发之下,细长的柳眉,一双眼睛流盼妩媚,秀挺的瑶鼻,微微泛红的玉腮,粉嫩的唇,洁白如雪的娇靥。 但刘海之中却有道拇指般大小的紫红色印子,像极了豹爷口中的说的女二郎神。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也想扑哧一声笑出来,但还是极力忍住了,并解释道:“除了给你揪痧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干啊!你看我这只手现在还抽着筋,跟鸡爪似的呢!” 不过当时我确实朝其他私密地方偷瞄了两眼,但这事情我连读者都没告诉他们,怎么可能跟她说…… 啪! 就在上一秒,一只手掌突如其来,这女二郎神不知是为了表示公平,还是窥探了我心中的秘密,最终还是没能放过我。不过,这一下明显比豹爷轻多了,只是脸皮挨了一下。 经过这么一闹,这一刻东方馥雪突然又开始有些摇摇欲坠,大概是她真的非常使劲,此刻受伤的她哪里经得起这番折腾,本来肚腹空空,现在恐怕真的要没力气了。 看她又要昏过去的样子,我心底焦急如焚,赶忙冲上去扶住她:“不好意思,不该和你闹,千万要坚持住。” 东方馥雪摇摇手表示让开,叫我别扶着她,同时纤手揉着太阳穴,原地踉跄了几步又再次站定,语气再次恢复到颓废无力,说道:“没事,突然有点头晕,不碍事。” “我们还是别在耽搁了,免得把我们自己的命栽到里头,赶紧寻找继续深入前行才是。”受了一巴掌的豹爷,此时脸也不在护着,红着脸委屈道,他焦急的想要出去,表示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了。 可是?这面前十条通道又要如何选呢?那幽幽寒芒之下,我竟然不敢踏进这些路一步。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藏在这十面道路之中。 这时桑原还是支持他之前的想法,说道:“不如和我之前说得一样,随便选一条路走了再说,站在这里是得不到结果的。” 说着,他便选了倒数第二条通道走去。 其实我不是很反对这个决定,但脑海中突然想到了点什么?大声喊到:“且慢!” 那两个字喊的格外的响,我连口中的唾沫都飞出了好远,就连整个黑暗中也一直是这两个字的声音。 “且慢!且慢!” 四周仿佛潜伏着无数的妖魔鬼魅一直在重复我的话,语气中似乎带点讽刺嘲笑,带点兴奋激动,更带这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样子。 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桑原已经踏入了那一条通道的其中。 ------------ 第九十一章 九死一生 十个通道像预示着十条不同的命运,静默在我们眼前。但是每个命运的门口,却从不将路途的终点写在一旁的指路标牌上。 于是这样,世上便多了一群徘徊在选择之间的人。 而我此刻也是这些人其中之一,这十个通道门口在前头依次排列,因为里内那白色晶石发着的寒光,所以使人看起来每个通道前好似光芒万丈似的,也让人摸不清通道的里面所有的样子。 也许这十条路错综复杂,互通互达,宛如蚁穴;也可能是周道如砥,相不干涉,直通龙邸。但是不论如何,那光芒背后依稀可见一块块深蓝色的砖头铺成的一面墙壁,严肃冰冷,似暗藏玄机。 而桑原踏入这不可名状的通道时,我本以为要发生些什么。 但是和我预感的不一样,这十条通道可能是在普通不过的路,因为过了好久也没听到半点动静。 可能是我太主观臆断了,桑原他已经深入这条通道,空旷的里头还传出他的喊叫声:“什么事情都没有啊!里面很安全,快进来吧。” 看来是我大惊小怪了,不过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固然最好,也算虚惊一场了。 “既然安全,那我们就进去吧!”东方馥虐在一旁说道。 “恩。”我应了一声。 但是,在靠近通道的那一刹那,一道寒芒闪过我脸,使我的眼睛不自觉的眨巴了一下。不过也就在这一刻,我似乎发现了点什么。 睁眼之后的我,一直停留在原地,独自面对通道前那面冰凉的墙壁。因为我似乎觉得这面墙壁和之前我所见到有点不大一样。 东方馥雪和豹爷他们已经去追上桑原了,也许他们也不觉得此刻走在最后头的我却已经落下了。 那一面墙壁还是安然不动的伫立在那,在四周杂物的陪衬下,深蓝色的墙头倒映了一条条晃晃悠悠的黑影,好似一张正在笑的发狂的鬼脸,那样狰狞,那样恐怖。 “奇怪,这墙壁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变化?为何我就是看不出来呢!”我站在寒光照耀出来的通道前,仿佛遇到了一个世纪大难题,绞尽了脑汁,也无法想出来。 时光在这新发现的地宫中悄然流逝,东方馥雪他们应该也跟上桑原了,若是他们发现我不见了,现在应该也在原路返回了。 而我依旧亟待着出现什么?可是却毫无半点发现。 也许这一刻,我像极了一个死脑筋的疯子,非要和这堵根本毫无生命,没有思想的墙犟上了劲; 。虽然我批评自己现在脱离了队伍,不跟着组织走,拖了后腿。但是,我始终觉得这堵墙正在发生着什么?它可能会真的和我之前想象的一样,有着潜在的危险。 但是不论我的等候是否有意义,是否能发现危险,此时也只有等待才能找到答案。 此时,我一个人静静的站在,脑海中却不自觉的想象出了一副机械手表的画面,秒针在滴滴哒哒的转动,那时钟此刻也正跟这堵墙一样,毫无任何动作的痕迹。 但?也许这堵墙正和脑海中这时针一样,每分每秒都存在着微小的变化。 “小川!”这时通道之中传来了东方馥雪的声音。 我猜他们应该是见我不见了,回来找我了。 “哎!”我连忙答应,告诉他们我在门口。 通道之中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明显了,他们应该也快出来了,这时只听豹爷大老远就在埋怨道:“川哥,我们都快走到南天门了,你怎么还在这?” 我心想这豹爷失忆了毛病到没少,说大话的习惯改不了。我也不去理他,径直朝门口望了望,看看他们到底出来没。 可是也就是我走向通道的那一刹那,墙壁似乎又产生了变化。 这一刻,我仿佛知道了什么。 之前我直面那堵墙的时候,望去只是一面蓝壁,而刚才我走近通道时,换了一个角度无意中瞥了那墙壁一眼,却只见那其中一块蓝色砖头被砌的格外向里,而且周围也没有浇筑过的痕迹,像是被人刻意摆放上去的。 忽的,我眼睛的肌肉仿佛触动了一下。不知不觉又全神灌注在那堵墙上,但不消片刻我便瞪出了眼睛,大吃一惊。 它在动! 墙上那块蓝色的砖头,它居然在动。 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那块未被砌牢的砖头,居然像有着一股无形的推力一般,正在慢慢的朝里移动,变化之缓慢肉眼难辨,若不是那移动之中,有少许石灰颗粒掉落下来,恐怕断难发现。 为了进一步确认没有看错,我将耳朵贴在了墙壁上面,如果那块砖头确实在缓慢移动,即使再细微的变化,应该也有稍许摩擦之声。 可是我将耳朵贴上去的那一刹那瞬间震惊了,那墙壁之内,哪是什么摩擦声,里面‘轰隆轰隆’,如作雷响,像是千军万马‘踢嗒踢嗒’踏着铁骑飞奔而来。 我瞬间将人移开,额头上冒出了一阵虚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何这墙壁之内有如此之大的响声。 难道这墙的背后有着庞大的机关? 自古以来,王侯将相等贵族墓穴,为了预防盗墓者,常设有设置杀伤性的“暗器”,例如流沙护墓,暗器翻板,毒气缺氧等, 这样既能射杀、吓唬有盗墓企图的人,又能保全自己死后不被打扰,安息永年。 刚才那些响声,不会是平白无故的; 。我随即猜到,这极有可能是这鸟羽上皇留下来的机关在运转。 但是这块砖头为何会慢慢的凹陷进去,莫非豹爷他们刚才在通道里触动了机关。 这时我望向通道,见四周无人,脚步声也没了,暗道不好:“豹爷他们怎么还没出来。” 若这里面的机关运转真的是因为豹爷,那他们岂不是很危险。 “你们出来了没?”我在门口朝他们喊到。 这时只听豹爷气愤地骂道:“我嚓,我们三个一直等你进来,你还在外面一直在磨蹭着什么?” “快出来!有事情发生。”我喊道。 “什么事啊?”豹爷慵懒地道,似乎觉得我有点大惊小怪了。 “快!我没在胡说八道,你们呆在里面可能有危险。”我把嗓音扯大了一倍,同时严厉道。 这时他们才觉得我不是在开玩笑,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过后,我听到他们急促的脚步声,看来他们正在快马加鞭的赶来。 我心急如焚的等在通道门口,但愿他们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可是?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只听‘轰’的一声,连同旁边的那些通道,居然瞬间落下一块块石门,即将要挡住通道入口。 “呯” 这些石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落地面,将通道前的那条路拦腰斩断,严密地与入口墙壁紧固在了一起。 十条通道之中,只有一条却毫无任何变化,其余九条皆被封住了路,而豹爷他们所在的那条,恰恰是掉落石门的一条路。 “馥雪!豹爷!桑原!” 我当即扯着嗓子喊叫着,直到声嘶力竭,用力拍打着石门,可是发现再吼天喊地都没有用。 这块我敲打的石门纹丝不动,估摸着约有上百公斤重,天衣无缝挡在通道前,不留丝毫空隙,宛如一块隔世之石,将我和他们三人硬生生的分开了,这时我想在如何叫,他们恐怕一点声音听不见了吧。 这时,因为九条路被封的缘故,通道里面的光芒已经照射不出来,以致这个世界又增添了几分黑暗。而剩下的最后一条通道中,不时有冷风吹出,让人心怕胆寒。 独自一人面对这深不可测的地宫,却尽是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我一定要救你们出来!” 如今,我已是唯一可以救他们出来的人,但愿这九死一生的背后有着救他们的法子…… 心中想着被困在岩石背后中的他们,自身一人正被仅余那条通道的白光逐渐吞没。我知道,即使前面龙潭虎穴也要去走一遭,因为里面困着我非常重要的人。 ------------ 第九十二章 突遇翻板 自古以来,凡是具有小规模的墓室中皆会设计大量机关暗器,它们不仅凝结了先人的智慧,还能有效的防止盗墓贼闯入,并且越是达官贵族之墓越是机关算尽,防盗之术更是层出不穷,且古人善假于物,加以巧妙的控制和运用,达到奇效,宛如神施鬼设,使盗墓之人,死于非命。 例如嬴政这个高富帅的坟墓,他的皇陵目前还没有被挖掘,但是受保护这些年,各个专家已经用各种仪器对其检测了很久,检测结果表明皇陵中水银的含量远远超出想象,这与古籍记载的秦始皇陵中使用水银模拟了江河湖海的说法完全吻合。 嬴政也绝不会拿如此多的水银来做个摆设,水银的这个液态金属在始皇陵中绝不像想象中那样安分,很可能受到地热或其他因素的间接影响,挥发成蒸汽,可导致人体吸入后损伤大脑,头晕无力,若不及时救治,毒发身亡是迟早的事; 他正是要这些大量的水银来保他灵寝不受打扰,永享太平。 而此刻,我踏进了一条一尺多宽的通道之内,这里也是一国之君的陵墓,也许会比那位始皇帝稍许逊上几筹,但无论怎么说,那鸟羽上皇曾经也是一位统治霸主,斩过狐妖,还耍奸计杀了玄翁,其心机复杂难以揣测,即便是死了,他的陵墓也绝不容小觑。 从一路上我走来,所在地方的周围没有太大的变化,这条通道依旧被深蓝色的砖墙砌得死死,每隔几步,皆是一盏盏能迸射寒芒的灯笼,只是这照亮前方道路的明灯没有丝毫指引方向的意思,反而像摆放在灵堂前的丧物,让人觉得多了一股肃穆之意。 其实对于我这种称得上较为资深的盗墓专家来说,诸如此类的环境已经见怪不怪了,但之前种种难关都被我们四人这个小队克服,一起冒险也成为一种习惯,而突然前面的路只有我一个人走,这条幽静的通道只传来我独自一人的脚步声,显得有些孤寡,又让心里传来几分担惊受怕。 “馥雪,豹爷,桑原。”我心里默念着他们的名字,对自己说:“一定可以把他们救出来的。” 我绝不是那种苟且偷生,只为自己而活的人。但之前我在提议放弃寻找发疯的山本晴子这件事情上确实自私过,但当时东方馥雪的伤势也危在旦夕,我不可能花大量时间去找一个可能找不到的人,而却去丟了另外一个人的性命。 也许,如今他们被困险境之中,是上天给我的报应吧! “该怎么救他们?”我想不出来。 通常被困墓地机关,只有两个办法。一个就是找到机关暗器的操作室,将机关清除,但这显然不太可能,机关的操作室一般不可能轻易找到,而且越是庞大的机关,操作过程十分复杂,稍有差池,将会触动新的机关,除非鲁班再世,否则我相信谁都不敢轻易尝试,再则就是有些机关可能带自毁装置,一旦机关启动,就可能再也回复不了原貌了。 而另一个办法,也是最简单有效笨拙的办法,就是直接将机关捣破。这种方法换做在冷兵器时代,可能少有行得通的时候,而如今可以直接用炸药爆破,但是现在我连火药粉都没有。四周就和铜墙铁壁差不多,那块掉落下来封住路的石头也是坚硬无比,根本无法攻破,即便带了炸药我估计也只能炸破点石壁,丝毫不会顺坏石头坚硬如铁一般的内质。 我根本想不到法子,也没有能力去解救他们出来,这时一个可怕的猜想萦绕在眼前:“难道只能做着等死了?” 而这有些昏暗的通道像是连同的我的思想都禁锢了,脑海中竟是一片片黑雾,挥之不去,散之又来,将绝望统统笼罩在我的头顶。 但忽然,黑雾中依稀亮光一闪,我脑海中想出一个念头:记得之前桑原与我讲过,他的老祖先曾在玄翁和尚的法杖中注入了一种神秘力量,而这法杖确是和鸟羽上皇一同消失了,如果它果真在陵墓中,那若是我找到这柄法杖的话,极有可能救出他们三人。 这时,脑海中的烦闷抑郁烟消云散。虽然独自一人,但这通道却不在像之前那样冷清,反而觉得对一望无际的前头有点期待。 而心底燃起一丝希望的同时,也由衷的感叹这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一件本因腐锈的钝器,却化作宝物在这深墓之中埋藏如此之久; 。而想得到它的恐怕不止桑原和山本仙道,只是其他人还没有机会知道这个秘密而已。 “法杖啊!法杖,就算我刨地三尺也要将你寻到!” 站立在地底深处空无一人的通道,我暗自下定了决心,自己不会独自活着离开,可是那扇石门的背后应该不会如此太平,不知被困的他们能否逢凶化吉。我的心暗暗揪了一记,期盼道:“你们一定要撑下去。” 而我,一个人,也要撑下去。撑下去才有希望救他们! 希望虽然有了,但是我根本对这里一概不知。就像这条路,目前虽还没有分叉,只有一个方向,可是我却有股像迷路了的感觉,在这前方一望无际的黑暗里,一步步接近,像是陷入了无底洞里面。 可是?我自己也没有料到,自己将会掉入这条通道的陷阱之中。而且居然掉进了一个极为普通的陷阱。 由于脑中只想着救东方馥雪他们三人的法杖,心底也一味的揣测着前方令人彷徨恐怖的未知,自己也不知道何时对四周放松了警惕,忽地脚下似乎踩了一个空,这时我暗道不好,是翻板! 所谓翻板,就是在墓道路中,扑上一块石板或木板,其表面看起来与一般道路无异,但是板的中间有根轴,若是走上这块木板,一边就会失去平衡,掉落翻板下面的深坑之中,而坑下往往布满刀锥利器,掉下去的人穿肠肚烂,毫无生还的可能性。 而且这翻板掉落人后还能如同橡皮筋一般恢复原貌,使后面的人,看起来又是一条毫无特别的路。由于可反复利用,这让翻板成为墓中出现频率最高的陷阱,因为它不像弩箭,落石只有一次功效,防的了第一个盗墓者,防不了第二个。而要破解这翻板,就只能找到支撑翻板中间的中轴,像走独木桥一般走过,若是走歪或走偏只要能及时摆正,则都可安然无恙的通过。 可是?刚才脑子一直昏昏沉沉,我居然没有注意眼前的风险,不探探路就一脚踩了下去,心底瞬间又慌张害怕起来,如今我总不可能踩着空气上来,当即立马抓住旁边的石壁,同时往下头一望,居然是一把把尖锐无比的刺刀,在发着明晃晃的白光。 这一看,额头瞬间冒出了大把大把的冷汗。 但幸好我反应够快,原本扳住旁边石壁的几根手指头,已扩大到用手掌抓住,如今追回了一线生机,身体正使着牛劲朝上面出去,紧接着直到半个身体爬出了翻板,我才渐渐舒了一口气,本是快要爆裂一般的脑筋,此刻也渐渐感觉不复存在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正当我奋力朝上爬到此处,耗尽力气就这么小憩片刻的一瞬间,那厚重的翻板也正在翻转过来,恢复原貌。忽地,我什么都没感觉到,只觉脑壳上被那翻板重重地砸了一下,霎时仿佛感觉什么都看不清了,只留下一个轻飘飘的身子,一溜烟的朝下滑落。 呯! 随着一声巨响,厚重的翻板转了一圈又翻回原貌,这十条路中唯一一条可行的通道此时也恢复一片寂然,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声音,远方那浓郁的发着深蓝色光圈的黑暗,似有什么东西在急促的喘息着。 ------------ 第九十三章 水下异动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是死了吗?”迷迷糊糊之中,我自问道。 除此之外,其他我不愿去多想,因为头上传来巨大的疼痛,整个脑壳在受到重击之后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而这一刻,我睁开眼,却只见自己身体胡乱地甩动还在摔落深坑的半空中,这时嘴巴也不由的大叫起来,同时朝底下瞥了一眼,却只望见有千万根钢刺倒插向天,露出尖锐的头部,准备好将我身体里的鲜血四溅开来; 可就在钢刺近身的那一刻,我忽的感觉自己仿佛在半空中也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猛然坐起,睁开大眼,却只见四周黑压压的,但所处地方倒也是平坦空旷,不像是有半点危险的样子。 擦了擦冒出的一脸冷汗,才明白这原来却是虚惊一场,丝毫没有料到这惊险的一幕居然是一场噩梦。 可是?我明明清楚的记得,自己被厚重的翻板击中了头部,晕了过去,为何会化作一场梦遗留在我的脑海中,难道那是一个有着障眼法的幻境? 这时我的头依然有点疼痛,这又让我的猜想立马被否定了,我确定那时是千真万确的掉入了刀坑之中。 究竟哪一刹那发生了什么?难道我穿越了? 这不可能,读者肯定会骂死这样狗血的剧情的。 这时我想起我不是独自一人,总之当时早已不省人事,既然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为什么会没死,不如先将这件事放下吧!找到法杖救出东方馥雪他们三人才是至关重要。 这下细心的观察起四周起来,命只有一条,可不能在像之前那般粗心大意,轻易着落进陷阱。 而观此处,阴暗潮湿,像是有很多地下的湿气蔓延在这片空间里。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这附近可能也有着一条河或一个水塘存在着。 这时左边有一条漆黑的路,右边却是有着少数几个台阶拼成的一条路,台阶之上出现了一扇已然倾倒腐烂的木门,依稀可见门后因该是个不算大的石室。 我看向左边,也不知这条路通向哪里,不如先到这石室中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说不定可以找到法杖的线索。 想着便走上前去,而之前由于上过陷阱的当,我这几步台阶是走的是格外小心,生怕下面是空的,一步上去,台阶塌了。 不过也许是我多心了,这小小的几步台阶,被我安然无恙的走过来了,而穿过那扇破烂的木门,果然和我之前想的一样,门后是个六十平方米左右大小的石室。 石室虽然并不算甚大,但对面开了另一扇门,门后又是几阶台阶,好像是通向另一个地方的枢纽。 而这小小平米的石室屋内并不是空无一物,靠墙的一侧边有些镂空了的地方,摆放了一排架子,上面稀稀落落还残留着几把武器,像是日本武士刀。还有一些摆设我也不太认识,像是一些发明的半成品。只是大多东西残破不堪的,只有几件铁质的刀剑看来还算完整,不过我猜估计也是不能用了,上头锈迹斑斑,八成被这里湿气侵蚀了。 这一眼看去,倒像是一富豪人家的宅院,而此间是楼下摆放收藏品的小房间。 紧接着又四下望了望,确定这间石室没有重要的信息遗漏,就径直朝之前发现的那台阶上去。 踏上几步,又跨过几个台阶,向前望去,这才发现前方不远处虽然还有一个和之前差不多的木门,里面的石室也比之前大了几倍,而且装潢显然更为精致了一些,不像之前那扇门已经破烂不堪,怎么也不像个大户人家; 然而走进一看,却发现此刻在屋内,或者更贴切的说法是像极了一座小型博物馆。馆里头每隔一段距离都陈列着奇珍异宝,有黄金玉石,项链珍珠,只是不知为何多数在这漫长岁月中开裂了,缝隙中夹杂着一层浅淡的灰尘,让这些本该发光发亮的金银财宝,望上去却是死气沉沉。 除此之外,这博物馆般的石室里还装满了散落一地书卷古籍,还有的是编钟乐器,琵琶箫笛,包括棋画等文人骚客风雅之物,只是万事万物终究敌不过岁月无情的剥削,即使保存的再完美,也遭到了损坏。 不过即使这些坏成这样的东西,我相信只要带出去给那些文物贩子,他们照样能卖出高价。只是现在不是谈论钱的时候,我是来寻找救他们三人方法的。忽的想起要是以前的豹爷在,这里的东西他铁定是要拿的装不下为止。 观赏过了这些已经被时间冲淡了色彩的珍宝,朝前头走了几米,却又见和之前相同的一条路,几步台阶,一扇木门。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区别,这扇门被扩大好几倍,而从这里看去,可以清晰的看到门后一段距离的情况。 只发现那门背后的地方居然已经不像是这里的石室,而是一个似乎极大的石殿。 原来这此地的构造竟是如倒三角一般,由小慢慢变大,如今已过了三层,到了这般巨大的石殿,相信离终点应该不会太远了。 妄加猜测总归不太好,这条路长不长还得要自己试过才知道。这下为了探清楚此地虽无银,但到底有没有埋着三百两,我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 果然和之前看到的一样,印入眼帘的是一座规模极大的石殿,整体似呈一个倒梯形状,中间是一条‘康庄大道’,两边各依附着两个大水池,那池中的流水随着大道潺潺到远方。 池水甚清,但却波光粼粼,而水池中央靠路处,便隐约看到那水下有什么黑乎乎的东西潜伏着,像是一座雕像,规模巨大,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整齐的排列站立着,几乎占据整个水池空间的三分之二。 而水面上头,更是有着一根根粗如象腿般的铁链,悬挂着水底下的东西,似在保持着这些黑物巍峨不倒。 水面虽时刻泛着粼光,但并不是到处都有光线折反射出,瞪大眼睛,却还是能将水下的东西看得大概,只见那黑压压的东西确实是石雕,这雕刻功夫也相当精细,面目栩栩如生,一个个都身披藤甲头盔,典型的一个日本武士模样,且手执一把细长大刀,犹如最忠心的禁卫军,守护着这座大厅。 只是不知这些如此英勇的卫兵,为何要放到水下。难道是水性极好,专门搞水攻的水下武士?目前我也只能想到这点了。 而这倒梯形石殿两边的岩壁上,都是被削平的大块光滑石面,雕刻着形形**的各种图案,有飞禽走兽,有书法文字,林林总总,目不暇接。然而,其中有一张壁画却格外吸引眼球,上面刻着一大批士兵围绕着一只长着九只尾巴的怪物,双方都杀气腾腾,中间更是熯天炽地,烈火飞腾,像是杀的不可开交。 古人对于一些历史上的重要事件,一般都会以图腾刻画或建造雕像记录下来,这图上描绘的那只九尾怪物,应该就是桑原口中的妖狐玉澡之前了; 而我一直未亲眼见过九尾妖狐,但经过吉娘子那件事情后,对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从不敢不相信。只是做我们这行的,凡事都要抱个将信将疑的态度,此刻见到这幅壁画,却又让我对这件事信上了三分。 为了尽快找到我要的东西,我又将精力转移到其他地方,而不是在这些只记录历史的壁画上。 只是这法杖到底在哪里,一路走来,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该死的!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开始有些着急了,生怕东方馥雪他们在里边坚持不了多久。 此刻,我已不知不觉的走到石殿的中央,而恰恰在这时,这两边原本安静如镜的流水却开始湍急起来,并不时的朝我此刻所走的石殿路中央拍打着,偶尔还溅起一些水花,落到脸颊,但万分冰冷,像已经是零下已经好几度了却还尚未结块。 直到那几滴冰冷的池水吸走了我脸颊上的热量,化作一颗温润热水滴落在地上…… 这时,异象发生了! 整个石殿居然开始剧烈的震颤,连同池中的冷水一起翻涌起来,像是蛟龙出海,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这石殿的水底下有动静。”我当即判断道,当即想到:“该不会真有什么水怪潜伏在地底下。” 水,荡漾的更加厉害了,拍打在旁边澎湃出了三尺多高的浪花。瞬间将我整个人都浸湿透了,冰冷的寒意也席卷了全身,感觉像是要变作一座冰雕了。 然而此刻,却传来铁链滚动的响声,却只见那一根根悬在水面上的粗大铁链,竟然自己抽动了起来。 “滚滚滚!” 如此多的铁链同时运作,这响声却如一声声闷雷,听着也许不太惊慌,但实际已响彻云霄。 紧接着,那水池面上每隔一段距离,都在铁链的四周形成了一个小喷泉,白哗哗的泡沫随着浪花一起涌了出来。 不消片刻,那喷泉就大了好几倍,而我冒着倾盆大雨般池浪,朝水池底下一眼看去,瞬间吃了一惊。 那水池底下竟是黑压压一片,哪里还看得到半点清澈的池水。 而在这时,那粗大铁链上似吊上来什么东西,喷泉上冒出了一个黑色的石锥,而且在慢慢往上提,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带着头盔的石人头部被提了上来。 这不就是刚才潜放在水底的日本武士嘛!陡然之间,我心底有些发慌,不知他们上来做什么? 这时石像胸部以上都被提了上来,它们身上的每一个部位真的鬼斧神工,刻的如同如真的一般。只是那一双眼睛上却什么都没有刻。但是仿佛只要画上这眼睛,这些石像就能活过来似的。 而且没画这眼睛的石像面孔,却反而更让人心慌,因为不知道他的眼神中到底要透露些什么…… ------------ 第九十四章 惊奇一幕 巨粗的铁链将池底下万吨石像吊上,像是电影中的深海巨妖从海底窜了上来,声势浩大,惊天动地。 而那些没来的极避开的池水,也被一起带到了水面上,又如洪水一般从石像上倾泻下来,像是下起了一场瓢泼大雨,一直绵延到石殿中央。这场雨,我也不能幸免,连眼睛都睁不开,甚至打在脸上都有点生疼。 待一阵稀里哗啦过后,这时的石殿有些迷蒙,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水蒸气,潮湿万分。 而我早已全身湿透,人受到这些在地下冷藏多年的水盖浇后,更是寒冷无比,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刺骨冰凉。但更令人后怕的恐怕应该是雨幕之后的那一幢幢雕像,他们突然从水下被拉上来,是有什么企图嘛? 我见着那一幢幢高大石像,果然和之前望入水面看到的相差无几,一幢幢高大的带着古日本本土的武士形象出现,像是在守卫着这座宫殿,誓必要诛杀盗墓者。 忽的,那些巨大的武士身上居然咔咔作响了起来,像一个庞大的机关在他体内运转了起来。 初听这些响声,我诚惶诚恐,可是心想如此庞大的石像,怎么可能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动起来了呢; 但事实并非如我所料那般,只听‘轰’的一声,那石头武士的一只脚居然直接跨到了石殿中央的道路上。紧接着,一只两只,这宽敞的石厅里前后左右居然都密密麻麻的站满了这些持刀武士。 我被他们这一围瞬间感觉不好。但根本毫无退路,只觉头上一暗,为首的那具石像,抬起大脚,像是传说中的赤脚大仙施展了神通压了下来。 若是被这万吨雕像踩中,恐怕自己要被压成一个像涂满番茄酱的薄饼了吧。 好在这些石像虽然体型巨大,但是行动十分木讷,这一脚下来,根本不够干脆,总要停顿上几秒,而这片刻,足以让我逃出魔爪。 可是我前一秒刚避开那只石像的脚,另外一个石武士似乎早有准备,那脚已在我头顶上不高处,就在再次压下的一瞬间,我弯低身子,翻滚了出去,才幸免了劫难。 那些石武士彼此配合默契,前一只的脚刚踩空,后面石像的脚就很上了,弄得我是到处翻滚,根本停不下来休息,心力憔悴。 而且此处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到处都是水渍,脚下的摩擦减少的很大,我这几步都有差点滑倒的趋向。 “不行,我一定要想个办法。不然滑倒,不能马上起来就完了。”这时我望见池中微波荡漾的水,不觉想到:“这些石像都从水下上来了,那我躲进水里总没事情了吧。” 说时迟那时快,我扑通一声跳入池水中,但是我瞬间就后悔了。 池水冰凉的恐怖,我跳入的瞬间感觉我全身都快要被冰住了。我从未想到,这些千年没受到阳光照射的池水,居然比那地球顶端的两极冰水还要冷上这么多分。 在水下,我的眼睛也很难睁开只能微微咪成一条缝,但也算马虎的看清这个淡蓝色的世界。 这些池水在石殿的底下,更像个水库,里面水草遍地,里头还有众多死鱼。也许是池水太过冰冷,而且我觉得水中有股塑料般的味道,可能含有众多的防腐剂。所以才导致这些死鱼在水中漂浮,千年不腐。 但是水草漂浮间,我隐约看到有个红色的箱子嵌在了水底。虽然看似极为普通但是我隐隐感觉到,那红匣子里装的可能是一件极为重要东西。 水下极度缺氧,而我虽然受过潜水的训练,但是这里实在太冷了,而且没有专业的装备贸然潜水,实在过于危险。 但我从水面看看那些在岸上踱步的石雕武士,心道:“反正岸上也回不去,不如就潜下去看看。” 我悄悄浮出水面吸了口气,见那些石像武士似乎在寻找什么?我自然也不去里会,就朝水下游去,但是池水冰冷,我动作变得十分僵硬,好不容易游到了水底,却发现自己头脑胀胀的,我知道人体已经有点反抗周围的环境了,我在水底已经潜不了多久。 不过好在那红匣子已经近在咫尺,我伸手拿来,感觉到这匣子是铁皮包裹的,有点小沉。 可是我打开一看,瞬间感觉到自己被耍了,那匣子里空空如也,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 此刻的心情,不能谈的上生气,但也是极为郁闷,看似如此豪华的宝匣,居然什么都没有。 这时,我随手朝边上一扔,就准备朝水面游去,寻思该如何对付那些石像了。 可是就在这一刻,两处的水草都不自然的动了一下。一处是红匣子掉落的地方,动了也正常。可是?另一处为何会无缘无故的动了起来? 凭白无故的,肯定不寻常。 此时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过去看看,但是胸腔内到喉咙间憋着一股气来回流动,我知道在这环境下,我支撑不了多久了,如果再次折返很可能有生命危险,但是我确实亲眼见到那水草之前动了一下,若是先上岸也不行,这里的水草长的都一样,等会再下来八成会找错地方。 “不管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没想那么多,一股脑儿朝那片水草游去。 在这座地下墓宫里,可不能有一点点马虎,错过一丁点的变化。就像之前在九死一生的十条通道前,若是我能早点发现那块在凹陷进去的砖头,此刻豹爷他们恐怕也不会被困在机关里。就是因为那微乎其微的差别,极有可能给我们带来最致命的伤害。 而此刻我已游到了那片诡异的水草前,可是依然看不到任何东西。就算把眼睛贴了上去,还是空无一物。 为了谨慎起见,我决定扒开那些水草看看,但是刚伸手过去,指尖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透明的! 难道刚才红匣子里装的是这个透明的东西,我才没看到? 我瞬间将触碰到的东西抓了起来,发现它实质并不大,握在掌心刚刚好,但是和冰一样来的寒冷。但又不太会是冰,要真是冰,何须如此大费周章的保存呢! 而此刻由于在水下,我发现自己实在快坚持不住了,我也来不及仔细观察这透明的东西,快速滑动朝上游去…… “哗。” 整个头冒出水面,一阵水流激荡声从我耳边传来出,一触即到外面的空气,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同时擦干眼角的水渍,望了望手中透明的东西。虽看不到这透明物质本身,但它刚从水里拿出来,看上去就像有水从空中莫名成形状的滴流下来。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应该不简单,我将它收好。朝路上那几只来回踱步的巨大石像看了一眼,却发现他们正拿着手中的巨型武士刀,一个劲地朝水下猛刺。 看着这一幕脑中不觉沉思道:“奇怪,这些石头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像通了灵一般。” 幸好我先一步浮上水面,若是他们这般刺戳,等会扎到了我刚才的那片水域,非要在身上捣出一个大窟窿不可。 乘着他们不注意,我立马跳上中间的道路,准备撒腿就跑; 可是?刚一跳上,我瞬间感觉不对,整个身子带上的水稀里哗啦的落到地上,但是两条腿却在瑟瑟发抖,毫不听指挥了。尽管我拼尽全力,那两只脚依旧丝毫不离开我跳上的地方。 “糟糕。八成是在冰冷的水下呆得太久了,这两条腿刚跳上一下子不能适应,不听使唤了。” 而在这一刻,所有石像都齐刷刷的朝我看来。 “蹋蹋蹋!” 突然四周一暗,石像再次迅速的包围了我,其中一人还抬起巨大的石脚笼罩了我。 这时,我整个人都不安了起来,湿润的额头上冒出了阵阵冷汗,我心道,这是要完了吗? 但是我有些不甘心,不甘心被这些毫无生命的石人一脚踩死。再说,这世界上还有三个人等着我去救她们呢。“不可以的,我不可以死的!” 这个巨石武士的大脚慢慢压低下来,像一座巍峨高楼正在倒下。当然我也不是在坐以待毙,拼命的动着自己的双脚。 忽地,奇迹发生了,我就像那些武侠小说中的高手一般,瞬间冲破了自己的穴道,朝外一个打滚,立马避开了这只脚。 但是其他的石头人并不是在干等着,立马又踩了过来。而这一次,居然四面八方到处都是,根本无法躲开。 “天哪,难道我注定要被踩死吗?”我不禁自问道。 可是就下一秒,也是生死关头的这一刻,我居然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那是石头士兵上。 那一刻,远方闪现了一颗小亮光,瞬间变成了皮球大小,又立刻变成光芒万丈,速度及其快,居然吸引住了我的眼球,让我忘记该怎么去逃生。 “刷!” 光芒划过的我眼睛,也划过了整个石殿。 起初我有些不适应,睁不开眼睛,但正当我慢慢睁开眼睛时,我突然看到无比惊奇的一幕。 那些石头武士的盔甲,石刀,腿脚,头部,不论哪一处地方,居然都在解体,像风化了一样,化作沙子,但是沙子又像雪一样消融了,连水都找不到。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有如此诡异的一道光飞过,将这些石头人,瞬间秒杀于无形中。 光芒仅一闪而过,石殿又恢复了我来时的平静,只是水下少了那些黑压压的日本石武士。 正当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正张大嘴巴,瞅着这惊奇的一幕时,这一片静默里,从我来时的路上,又飘来细微而模糊不清的说话声,并且说话的人不止一个,似乎还有人在彼此讨论着,其中有个男人的嗓门特别的响,这才传来了远处。 我当即吓了一跳:“这深宫墓殿里是还有人在吗” 那一阵含糊不清的说话声,究竟是人还是鬼? ------------ 第九十五章 透明钥匙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了起来,也逐渐清晰了起来。但在这空旷的石殿似乎产生了某种干扰,声音传播到我这里也只剩些碎言细语。 而那门前的光亮处,有一高一廋一胖三道身影正在缓步走来,他们似乎也注意到了我,只是彼此都置身于黑暗中无法看清,有些忌惮。那三人也停止了交谈,双方默不作声的,距离也开始越来越近。 “怎么瞅着他们这么像……”我瞬间摇一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应该不会,他们被困在机关里的。” 这三个人虽身形极像东方馥雪、豹爷,桑原。但是,他们被困九死一生通道,更有一块宛如隔世的石头封住路口,怎么可能轻易逃脱出来; 。这三人应该只不过是碰巧长得像而已。 可是?我的想法立马被否定了。 “小川!”一个宛如黄莺出谷的清脆美妙的女声响起。 “东方馥雪!”一听着声音,我当下激动万分,想不到真是他们。 这时,又响起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原来是川哥啊!我还以为是个鬼站在这里,害的我在这提心吊胆的这么久,差点吓出心脏病。” 我知道说话的肯定是那头豹子,说话依旧不着边际。这时,我们四人再次在石殿中央齐聚,重逢的喜悦,乐上眉梢。 四人重逢后,令人最关心的还是东方馥雪的伤势。我立马握住她的臂膀,焦急问道:“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东方馥雪见我这么关心她,不禁高兴的脸都红了起来:“没事。” 这时豹爷又调侃道:“看咱川哥多关心你啊。”不过豹爷又转过身来小声对我说:“川哥这小妮子装的呢!其实她的伤痛在路上复发过好几次,若再没专用的药物给她治疗,我恐怕这条肩膀的肉就要开始烂了。” 我一听不禁也万分紧张,但也只能在心里暗暗痛心。现在是非常时期,我知道东方馥雪这么说,也只是不想拖我们的后腿,也不好当面拆穿她。 “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这时,桑原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他似乎对我们的安然无恙感到高兴,说道:“不过幸好大家都平安无事。只是……” “只是什么?”我见这时桑原的眉头皱了起来,像有什么心事。但忽然觉得我可能多嘴了,现在能让桑原还这么牵挂在心的也只有山本晴子了。 这事说起来,我要承担很大责任,但如果当时不做那个决定,我们可能也不会走到这里。 四人顿默了几秒,还是我先开口说话了:“对了你们当时不是被困在了那万吨巨石的后面了,怎么出来的?” 桑原答道:“这件事情说来也奇怪。” 他们三人开始娓娓道来:“那块巨石落下后,我们也很是惊慌,当即不知道怎么办,叫你也没有反应,后来才发现那块石头严密性极好,估计声音是转播不过去了。” “于是,我们四下找了一下方法,都没有破开岩石的办法,后来我想你在岩石背后估计也在找办法,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你的动静,我们只好沿通道的里面走去。可是?刚走几步,那块巨大的岩石就被轰然破开,我们也被破开岩石的那股力道震晕了过去,不省人事了,醒来后就发现在这石殿外!” “是不是经过了两个摆满东西的石室,才来到这里的?”我询问道。 他们三人被我这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是啊!怎么了?” “看来我们醒来的地方都一样啊!”于是,我便将通道内遭遇翻板被击晕,以及刚才在石殿遭遇过的一切都叙述了一遍,并掏出那从水下拿到的透明物品给他们看。 “这......”我刚一掏出东西,手拿这透明的东西给他们看,大家都露出狐疑的目光,怀疑我是不是在耍他们; 。因为从肉眼看来,我手中根本没有任何东西,一般人都可能认为我的手只是在装模作样,凭空拿着气体,跟他们在开着玩笑。 但是一旁的桑原却似乎和他们投来不同的表情,沉重的道:“有些东西,不要用肉眼去判断。” 说着,他便将我手中的物件拿了过去。 我一想桑原到底是降魔传人的后代,虽在他这一代已经家道中落,但是眼界和玄识还是要高于常人的。 然而这东西一拿开,顿时感觉手轻了一点,同时我朝东方馥雪,说道:“你们一摸便知。”但是他们似乎已经完全的相信了,这一步就自然而然的省略了过去。 这时,我见豹爷依旧背着从我们妖狐之林走来的包裹,想不到这包裹跟我们经历过这么多,还能幸存至今,已经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当然也要夸豹爷保护的相当好,因为这是我们剩下的唯一一个包裹,而他里面除了一些医用品,应该不会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了。记得我们一路走来炸药炸光,子弹打光,东西吃光,力气也快用光了。 在这幽暗的石殿里,我不经又泛起一丝绝望,但是幸好人没死光。我们四人再次重逢,要么死的还不是时候,要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想办法让这东西显现出来吧。”桑原在旁边仔细端详着,说道:“我觉得这极有可能是开启鸟羽上皇真墓的密匙。” 这桑原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与其在这一直做猜测假设,不如将这透明东西暴露在眼下,再做定夺。 “豹爷,快把你的包放下来,看看有什么能用的!”,于是乎,我们对这包裹一阵乱翻。 “泻立停” “乌鸡白蜂无味地黄伸腿瞪眼丸。” “脑黑金血源糠三乐浆静心多效合一口服液。” ...... “天哪!这山本仙道果然不是好人。都给了我们些什么东西啊!能用嘛!”东方馥雪在一旁吃惊道。 其实这些东西在我给东方馥雪察看伤口的时候早已经翻过一遍,但是当时急于寻找合适的药,根本没去在意这些药名,没想到那山本仙道居然给了我们这么多没用的东西,摆明是想让我们死在这里,妖狐之心,果然恶毒。 但是看着这一大包没用的药物,我似乎有办法将那块透明的东西显现出来了。 我将这些药物全部拆开,搅拌在了一起,一股刺鼻的气味‘袅袅升起 ’估计是多种药物产生了的某种化学反应,但它们已经变了颜色,已经混成了一堆黑咖啡色粘糊糊的浆液。 紧接着,我们将那块透明的物品浸了进去,一块掌心大的模型,呈不规则的形状显现了出来。待全身浸满这些黑乎乎的液体再拿出后,透明的物体表面全被涂抹上了色,像穿上了一层黑色外衣。但由此它那不为肉眼所见的神秘,也暴露无遗; 透明物体的前头微尖,两边呈此起彼伏的锯齿状,后屁股稍大,有个小圆孔,正好容纳一个拇指般大小的指头经过。 “这东西……”我有些失望,也有些吃惊:“这不一活脱脱的现代防盗门钥匙嘛!怎么这也有?” 这千年前的陵墓中,居然有现代的钥匙,而且还是透明的,这不禁让我匪夷所思。但我知道,这钥匙如果不能打开鸟羽上皇的真实坟墓,那必定也是前方道路上某一重要关卡的通行要物。 “这钥匙里头的玄机恐怕没有合适的契机我们是永远不会明白的。虽然你们都回来了,但法杖还是要继续找,以免落在了山本仙道这只老狐狸手里,到时候不只我们,众生都将遭到毁灭性的打击,现在还是商量我们四人下一步该怎么走吧。” 桑原分析的头头是道,东方馥雪和豹爷也是连连点头。 但是我却不大同意,其实在我们刚才一段时间里,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那就是我明明会掉入坑中死掉,而豹爷他们也是被困在死道之中,最后我们却都昏了过去,到底我们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醒来后却又为何身处这里,还有那一束毁灭刚才石殿巨大武士的诡异光芒,居然拥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究竟又是什么。 命运被谁操控着?让我们又分又离,却又再聚首。 众多的未解之谜在眼前乱成了一锅正在沸腾的粥,而我们就像一只误食这锅粥的蚂蚁,似稍一不慎就会掉入锅底,成为这**粥海里的一部分。 而一直另我费解的是,这锅粥究竟是什么人在熬制,是死去鸟羽上皇有目的得在导演一切,还是这地方除了我们四人之外另有其人,而且这个人不太像是人。 “这问题就留着让时间去回答吧。”东方馥雪看着我说道。 “是啊!既然我们没死,那证明这幕后的操控人觉得我们还有用,我想等到必然的时候,他肯定会现身让我们死个明白的吧!”桑原附声道。 也不知道为何,一向多嘴的豹爷此刻却停止了说话,面无表情的站在那边旁听,像是整个人游离在外,似有其他事情想出来。 这时我也不去管豹爷他想些什么了,只对桑原道:“你觉得会不会是山本仙道已经来了?而它就是除我们之外的第五个人?” “应该不会,若真是他,杀我们还来不及,又为什么会想到要救我们?”桑原其实也不太敢确定,但他说出了那最直接的看法。 “也许你是对的!”我说道:“就让时间来扭绉这眼前的面具,扒开它最后的脸皮的吧!” 于是,我们继续朝大殿深处走去,我知道我们已经走了很久很久,这里已经这座墓宫很深很深的地方,而且现在已经什么都没了,但具体还要走多久,大家谁都不晓得...... 突然我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在豹爷身上:“唉!你这脖子后面是什么东西啊?”我走在后面,朝他问道。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豹爷后面! ------------ 第九十六章 还有谁在 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国度里,行走在千年前的地下,迎着不知道哪里散来的幽弱白光,踏着没有后人来埋掉的步伐,听着静默的地肺喘息着。才发现它的频率与我们的呼吸是那样的相同,但是我们的生命终究有限,最终难免化为废气,被它排除体外。 漫漫长路,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但是走在这鸟羽上皇的坟墓里,突然有种这一脚就是阿鼻地狱,下一步就是生命尽头的感觉。 “哗哗哗!”望着石殿的上空,却有股海的夜晚之感。 两旁的大池虽然少了那几个石武士,但是依旧如同洪水猛兽一般,拍打着大殿中央的道路,溅起了好几层水花。 而这时我和东方馥雪走在后头,桑原豹爷在前面开路,但是我却在豹爷后脖处,不经意间看到了一点不太一样的东西,便随即问道:“唉; !你这脖子后面是什么东西啊?” 我仔细望向他,只见豹爷后脖子确实有样黑色的东西,不禁走上前去,正想看个究竟,却不料他反应极大,唰的一下面对我们,脸都变阴了,同时手用力的护着后面,然后又非常淡定的说道:“可能是蹭到什么脏东西了吧。” 这样的解释似乎即为合理,但是他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一点吧!这前后的反差任谁都觉得奇怪。但是我没有理由不去相信这个一直陪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看来是我大惊小怪了,既然这样我们继续走。”我说道。 可是一旁的桑原随即朝我一瞥,似乎想对我说什么?我知道他肯定也是觉得豹爷刚才的行动太过诡异和夸张,想要连同我采取一点非法的手段,逼豹爷说出个究竟,但是我知道绝不能这么做,那样太伤害我和豹爷这生死之交的患难之情了 。 于是,我便当看不懂桑原的眉色,什么都不知道。 可却在霎时间,一阵风从我眼前掠过,桑原居然动手了。我知道我本有机会截住他,但是没有那样做,这件事就让他去做吧!桑原现在虽已经不算外人,但是毕竟和我们的交情尚浅,这件事由他来做是在合适不过了。 桑原本想来个措手不及,可是豹爷似乎早有预料。唰的退后一步,指着桑原大声斥道:“桑原!你想干嘛?” “这句话应该我跟你说吧!大家只想看看你的背后黑色东西是什么。你又何须那么激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桑原一击落空,但是并未做出任何夸张的表情,可就在说完之后,突然大怒了起来,凶狠的说道:“快快说来!” 在场的我和东方馥雪着实也被吓了一跳,这桑原想不到也有如狼似虎的一面。而我着实也替豹爷捏了一把汗。 这时,豹爷似乎没话说了,望向我。估计想让我给他主持公道了吧。但是我内心波涛汹涌,表面实际却平静如水,狠心将眼睛一闭,只淡淡的吐出了四个字:“清者自清。” 有些人,为朋友两肋插刀,而我知道,说完这句话,我插了朋友两刀。 “好啊!你们居然这么对我。我记住了!”豹爷看着我们一个个人的面孔,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时东方馥雪想要插几句话,但是出口又不知道说什么?那口刚分泌的口水,又被她咽了回去。 豹爷怒视了我们一会,却准备扭头就走。 我惊道:“这墓室里大家有什么话敞开了说不是更好嘛!这九死一生的地方你要走去哪,去找死吗?” 但豹爷对我理都不理睬,我走上前去准备抓住他。可是就在这时,谁也没料到他居然折返过来,一把夺过了我手中的透明钥匙,立马就奔走。 这件事我始料未及,但是早已来不及夺回来,更何况豹爷的力气要比我大的上好多。 夺过钥匙的豹爷立马甩头就走,但是我虽力气比不上豹爷,但是若论速度,我可是数一数二,在豹爷转身走的那一刹那,我连忙抓住了他的衣服,也算挽回了一点局势; 。可是?这一点优势在下一秒直接崩盘,豹爷的体型何其健壮,他若执意要走根本无人可挡。 换句话夸张点说,能挡住他的只有他自己。 “啪!” 被我抓住的衣服在强拉硬扯之下直接爆裂,露出了豹爷健硕的胸肌,可是在那强健的背脊上,也就是脖子后面稍下方一点的地方,居然有着一个黑色的圆形印记,这个印记就是我之前偶然间看到的,也正是豹爷后来所说的脏东西。 衣服破裂,像是底细暴露,豹爷似乎变得非常惊慌。但他似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手握这那把透明密匙撒腿就跑。 而他身上这印记。虽然只在我们眼前闪现了短暂的一刻,但是我们每个人都将他那个刺青一样的印记看的再清楚不过了。 黑色圆形的印记烙在豹爷的皮肉上,就像从他那黝黑健壮的皮肤上长出来的一样,紧贴着每一寸。而在这刺青的中央,居然生有一头凶神恶煞的狐狸,它的面目狰狞,似呼之欲出,要将所有窥视它的人,撕咬为口中之肉。 “豹爷。你怎么会……”看着他那身体上的狐狸刺青,我已经呆了。 这时豹爷身体的衣服已经爆裂,已经再也没有任何东西羁绊住他,他居然连理都没理我,拿着透明密匙扭头就走,一路狂奔进黑暗中。 “看来他已经被妖狐掌控住了心智。”桑原突然道。 “好端端的,他怎么会着了妖狐的道,为什么不控制不把我们也控制了?”我问道。 “可能跟豹兄弟之前失忆过有关。他的心智尚未成熟,很容易被妖狐迷惑神志,控制了他的想法。”桑原解释道。 这时东方馥雪在一旁焦急的道:“你俩别说了,快把那头豹子追回来,那钥匙还在他手上呢!” 只见豹爷的身影早已和这黑暗融为一体,无声无息。而我们三人虽也立即追了上去,但时光在昏暗中穿梭行进,我们却一直没有寻到豹爷留下的任何踪迹。 “豹爷究竟去哪了?”我这时暗暗担心,会不会妖狐利用完他,对他不利。 这时,前面突然闪现了一条条幽暗的蓝光,照在地面纵横交错,煞是诡异和绚烂。好似一个个‘井’字拼成的了一亩亩的‘田’让人不由觉得奇怪,这前方到底出现了什么东西。 “上去看看。”我对他们道。 没走几步,蓝光照来的方向就被寻到。只见前面一块无法估计大小的岩石挡住了去路。 石壁上有一条条大小近乎相等的石缝,且笔直裂的极有规律。而方才见到的那一束束蓝光就是从这些石缝中冒出来的。 这仔细一看,这石壁上那一条条蓝光石缝线条居然组成了一张巨大的棋盘。只是这棋盘上没有棋子,但光看着棋盘,有着天作棋盘星作子的阵势,会让人误以为是几路神仙曾在这里对弈过; 而观四下,这布着棋盘的石头的确已经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这前头也没有任何其他可行的通道了。 我上前一朝那些石缝里一望,却有一股凉飕飕的冷风吹来,里面也是一片片深蓝,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而这时,我又对这块岩石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但是上前一摸却又不像是块岩石,反倒像铜铁一般的金属物质。但我感觉没那么简单,这石头像是人工的。虽然我的阅历还没有丰富到专家一样的境界,但我肯定这石头是专家也没有见过的。 “看来这东西十分牢固,恐怕连炸药对它都无能为力。”我寻思道。 “你们快来看这!”这时,东方馥雪在一旁叫道。 我们闻声而去,却看到那棋盘中央的某处居然有着一块凸进去的圆形盘。而圆形盘里头有个凹槽,凹槽上有个孔,但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这应该不是普通的一个孔,否则外面装饰何须如此繁复,又弄圆形盘,又弄凹槽。想来应该是保护这个孔,得以让它在时光荏苒中留存下去,避免受到岁月这把刀的侵蚀。 “透明钥匙!” 等在这孔前又呆了几秒,我们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把被豹爷夺去的钥匙。 “这个孔应该就是插透明钥匙的无疑。”我说道。 “可是钥匙不在我们手上,这偌大的一个地宫,要怎么去找豹兄弟。”说完,桑原又骂道:“该死的山本仙道,真是诡计多端,不知道他想干嘛!” 可桑原刚骂完,这石殿之中传来了诡异而又霸气十足的笑声:“哈哈哈!” “谁?”桑原气冲冲地问道。“有种就现身,我知道你跟我们很久了!” 可是这石殿之中只有哈哈哈笑着的回声,根本没有人去回答桑原。 这笑声持续了很久,也格外让人害怕,至少我听起来也是格外的毛骨悚然。这时我望向东方馥雪想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事。 她外强中干,表面上无惧任何事情,但我知道她的内心肯定是将这股惊慌被压抑着:“别怕!”我对她说道。 她也回过头来朝我点了点头,眼神里似乎有股生死与共的柔光。 “这地宫之中,除了我们三人,还有走失的豹爷和山本晴子,究竟还有谁在。”我实在无法想透,是山本仙道吗?他是在玩我们吗? 可是望向我们来时的路,我瞬间感觉心中的茶杯:“咣当”地一声全碎在地上了 只见那儿有三道影子缓缓变大,和之前我在石殿中看到三道黑影走来一模一样,可谓步步惊心。只是,这东方馥雪和桑原都在我边上,这三人走来的会是谁? 我瞪大了眼睛...... ------------ 第九十七章 棺门大吉 黑暗中的三道人影越来越清晰,且人影四周还散着淡淡的光辉。 那岩石缝中照出来的蓝光,更为他们添上了一股诡异的色彩,如同地狱引路的使者一般。 “我们又见面了。”这三道人影不知是其中哪一道开口说了话,淡淡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而这话却感觉像一道电流穿过我的脑袋,回忆起脑海中这段音频,瞬间觉得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有着似曾熟悉的味道,同时暗道:“这人究竟是谁?” 可正当我极力回想的时候,答案立马揭晓了。 “是山本仙道,他来了; 。”桑原在一旁平静的说道,好像是来了位常客,已经见怪不怪。 的却,桑原在山本仙道身边做了那么多年保镖,这声音没人比他更熟悉了。而且我知道他听到这段声音,外在虽有着点视若无睹的味道,但内心远不比表面平静。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黑影又开口说话了。 说着,山本仙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一副方框眼镜下的双眼咪成一条线,虽是满脸皱纹但笑容可掬,一身布衣穿的有点西装的味道。若不知道他不是人,光看这副皮囊还真得称的上是位慈祥和蔼的老头。 对于山本仙道是只阴险狡诈的狐狸已经毋庸置疑,但这时,我却对三道黑影中的另外两道黑影产生了忌惮,他们藏在山本仙道后面,还未露面。一道身材高大,一道瘦小细弱。虽然看不清,但内心却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不知是谁。 也许是山本仙道注意到了我在关注他身后二人,他朝后吐了一句:“都出来吧!都是老熟人了,还害羞什么。” “啊?老熟人。”我心底暗暗惊道,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听了山本仙道发的命令后,那两道身影从他身边一左一右边走出来,光芒打在他们脸上,抬头的那一刹那,我惊呆了,东方馥雪和桑原也是合不拢嘴巴。 “豹爷!” “晴子小姐!你们......” 但是不论怎么叫喊,他俩都毫无反应,就像陌生人一样站在那里,对我们毫不理睬。更可怕的是,他们的人是活的,但眼睛却像是死的,瞳孔灰白,暗淡无光,就像痴呆了一样,清楚不了到底在想些什么。 “混蛋,你究竟把他们怎么了?”桑原突然大声了起来,此时的他暴跳如雷,直指山本仙道,并骂着畜牲。 “哈哈哈哈。”山本仙道笑了起来:“他们现在完全就是听我的。”随即他头一甩,像下了不可违抗的饬令,那豹爷和山本晴子居然真的动了起来,而且在向我们靠近。 “该死的?你居然迷惑了他们?”桑原骂道。 “呵呵,这也不能怪我啊!他们一个记忆残缺心智薄弱,一个精神恍惚不相信我是狐狸,不控制他们来跟你们玩玩,岂不错过了一场好戏。”说着山本仙道脱下了眼镜擦了擦,重新带上,似乎正准备擦亮眼睛看一场好戏。 “玩?我果然猜的没错,这地宫中的一切都是你搞得鬼。”我指着他说道。原来我们脱离深陷在墓中陷阱,打败石殿中的石武士都是他干的,也许一切的目的就是为等这一刻。 “你应该和我说声谢谢吧!不然你还有命和我讲话吗?”山本仙道呵呵笑着,满脸都是一副奸诈的模样。 “真卑鄙,想看我们自相残杀。”桑原咬牙切齿怒道。 “豹爷,晴子小姐!”我不懂桑原所说的迷惑是什么意思,但正在试图唤醒他们,可是他们却毫无反应,像傀儡一般蠕动着,眼神留着一股死亡般的深邃,脑海中似乎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服从主人的指令; “川哥,没用的。狐狸最擅长的就是迷惑人心,山本仙道就是用了此招,他们现在完全受到了摆布。”桑原在一旁吐道。 “那怎么办?”东方馥雪也焦急的问道,毕竟桑原乃降魔者后人,总归有点办法吧。 “没有办法,除非切断他们的联系,但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杀了山本仙道!”桑原斩钉截铁道。 但此刻豹爷和山本晴子已经围在了我们面前,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去对付山本仙道。 而这时见他们二人,双脸一副凶像,似乎视我们为宿敌一般,手臂充满着撕碎野兽的力量,双拳紧握着如同铁锤,脚下更是蠢蠢欲动,像是要随时奔上前来拼出个生死废残。 说时迟,那时快,他们果然动手了。而我实在想象不出自己人相残的这一幕。 豹爷杀向了桑原,山本晴子却是去对付东方馥雪去了。瞬间两对人纠缠在一起,却把我搁置在外了。 不过片刻,桑原却被豹爷一把抱住,怎么也挣脱不了。而山本晴子那瘦弱娇小的身躯竟然把受过警队训练的东方馥雪连连逼到了墙根。虽说桑原可能本不敌豹爷,东方馥雪也受了伤,但我觉得他们俩受到了山本仙道的控制后,似乎力气变得极其的大,已经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有多少力气就用多少牛力,直到力竭死亡。 我本想去帮助他俩,可是我却注意到几丈开外那一躬身而立的老人。他安静的看着这一切,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没有办法,要想救他们只有杀了山本仙道。”我脑海中突然想起桑原说过的那句话。在看了看活在黑暗中的豹爷和山本晴子。 沉思片刻后,一股热血在我心头燃烧了起来,瞬间又蔓延至全身,我脚下似穿着一双飞鞋,以我生平最快的速度朝山本仙道奔去,准备给他最疼痛的打击。 可是?正在我冲到他前面不远,奋力起跳准备给予这致命一击时,居然不由的迟疑了一下,因为一刹那从脚跟到心底开始突生了股凉飕飕的寒意,直叫人毛骨悚然,仿佛一夜春风吹来,千万梨花在我身体结成了一个冰天雪地的国度。 而反观山本仙道,却依然如同反应迟钝的老人躬身站在那,面无表情,面对我的奋起而攻之,似乎“来者不惧”。 “不要!”桑原虽被豹爷制服住了,但喉咙还是非常畅通,立马对我焦急喊道。我也只是稍稍一瞥,却见他满眼尽是担忧之色。 可是如同亡羊补牢,一切为时已晚,我早已一脚踏出,单拳直袭山本仙道。而心头也是抱着侥幸之心,即使这拳落空,想必我也能试探出他的一些身手功底。 有时候很多人都打好了精密的算盘,但事实也许会给予一个惨痛的教训。而这一刻,就在我的拳头逼近山本仙道脸颊的那个一刻,非常细微的感觉到,我拳头上的毛居然都竖了起来,这股卯足了劲集结于一拳的力量却正在迅速的流失。悄悄的,我竟发现自己的拳头不在如先前这般紧凑,松弛的再也握紧不起来。 而全身依然被那股寒气逼的心惊肉跳,宛若赤道与寒极骤然之间发生了挪移; 随后我也明白了,其实这根本不用去害怕。也许这是那山本仙道这只妖狐天生形成的一个‘无形胜似有形’的气场。但这一拳却迟迟停留在山本仙道面前,连皮毛都接触不到。 忽然,也就是我莫名停留的这一刻,一直对我漠不关心的山本仙道居然转过头来,两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毫无头绪猜测他要干什么?但我瞬间肚子觉得一沉,不知什么时候那山本仙道骨瘦如柴的拳头居然顶在了我腹部的位置。 他微微一笑,我瞬间感觉腹部前像蓄了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正要引爆开来。 唰! 那只形容枯槁的手我根本没看到他什么时候出的拳,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瞬间我整个人便都被震飞了出去。惊慌之中只觉刹那,后背又撞到了那棋盘形状的墙壁,一下人就贴着两三米高的墙头笔直的滑落了下来,虽是双脚同时落地,但是背后经过这么猛烈的撞击和摩擦,疼痛如火烧一般,发现根本站不住脚。但随后又拿手去搀扶墙头,想要尽力站住,但刚才那山本仙道一拳非同寻常,我发现自己额头冒着虚汗,两眼却早已冒着金星。 一瞬间,我实在坚持不住,一屁股朝地上坐了下去,胸口似有烈火在灼烧一般,一大口鲜血从喉咙不由自主的溢出,瞬间喷了出去。但却依旧没有浇灭在燃烧着的疼痛的胸膛。 “小川!” “川哥!” 恍惚之中,只听得东方馥雪和桑原在叫我,但我朝正前方望去,却看见好几个山本仙道的重影。他们舔了舔自己的拳头,像是动物一般在呵护自己珍贵的皮毛。我不知他为何有如此怪异的动作,但这确实是很多动物的习惯。 我瞬间才恍然大悟,站在眼前的那个根本不是人。 疼痛本使我要晕过去,但如此情形我怎能掉以轻心。幸好背后还有一层外伤在,让我的头脑清晰了不少,但依旧是迷迷糊糊的看着这个昏暗的石殿。 山本仙道似乎以为我晕过去了,也不来理睬我。而是目光径直的看向这面棋盘形散着蓝光的墙面,自问道:“鸟羽老皇,这就是你的棺材门板吗?” “哈哈哈哈!”他竟然大笑了起来,石殿中满满都是他狂笑的回声:“我等了近千年,今天无疑是最大喜的日子,我终于要振兴我们狐族了!” 说着,山本仙道手里似拿着一样东西走上前去,我知道那必定是透明钥匙无疑。可是他中途经过被豹爷困住的桑原时,竟然摸了摸桑原的头,笑道:“谢谢你带我找到这里。其实我还可以告诉你,那法杖里面困着我千千万万的族人......" 桑原一听竟然瞳孔瞬间变得老大,更加奋起挣扎。奈何豹爷力大无比,他根本挣脱不了。 紧接着,山本仙道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便走了过去,将透明钥匙插进了棋盘墙上那个凸形盘中的孔中,眼神中满是邪恶的目光。 躺在棋盘墙上的我瞬间感觉到墙身忽然开始了抖动,而内心保留的那份会活着的希望也抖动起来,我开始动摇那份坚定不移的希望...... ------------ 第九十八章 封存金尸 那透明的钥匙插上去后,整座棋形墙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我靠在那墙上觉得一阵后怕,感觉会发生坍塌或者什么?连忙忍着身体剧烈的疼痛爬到一旁。 那山本仙道似乎注意到了我一眼,面露一股不可思议之色,想必也是惊讶于我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但却没来管我。此刻,他所有的神经都紧绷着,热血也燃烧着,一切注意力再次集中至墙面上。而那原本坚不可摧的石壁居然开始如古老的石灰墙一般开始脱落。 一层又一层,直到墙壁变了色,像褪到了内置结构处,更加格外坚硬,但是里面却似有什么东西想要出来似的,坚固的石墙还是在慢慢的削薄。 随着这扇山本仙道口中的棺材门越来越薄,那透着石缝照射出来的蓝光也没了阻挡,越来越盛,照得整个大殿都一片湛蓝,宛若大海深处若隐若现的颜色,诡秘而深邃,捉摸不透。 奇怪的是,那如发潮石膏一样脱落下来的岩灰,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自动形成了一块巨型土堆,而土堆之上,居然裸露出一个十分尖锐的一角,看上像是个长方体一样的东西埋藏在里面。 时间如同沙漏一般在流逝。突然,那土堆居然逐渐融化成了黑水流向了石殿两边的水池中,但幸好这土堆融化的还算慢,只流开着几道小溪,我们并没有触及到。可将那本来大殿两旁碧波荡漾的水池却染得一片污墨,有点恶心和恐怖。 而在土堆逐渐消失后,空荡的原地也露出了一个泛着蓝光的黑色长方体,而我看见它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在心底惊道:“棺材!” 只见一口巨大的石质棺材放置在宽阔的平台正中间,通体纯黑,看上去更是冰凉坚硬。也不知是用何种古怪的材料制成的,给人的感觉便是这棺材将周围的一切黑暗都吸收过来了,笼罩着一股诡异的气氛,深邃难测。而黑棺上方,坚硬的棺盖不知为何,并没有严密地盖住棺材棺体,而是略微倾斜了一些,空留出一条缝隙。 而就是这道缝中,一束浓绿如蓝般的异光,从棺材内部散发出来。 但最诡异处还不在这束光芒上,在棺材外表的石头上,不知是怎么雕琢了一副繁复诡异的图案,像是什么标志凿满棺体,变成了依附于棺身之上的细细凹槽。可怕的是凹槽之间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红色液体缓缓流淌,像血液一样流过黑色棺材全身。为深邃黑色的棺体,在蓝莹莹的光照下带来一片刺目的鲜红。 这一刻,有着火山的视觉,却又有置于着冰山的触觉。 这些四处流淌、蜿蜒诡异,血一样的液体经过这些细小的凹槽,最后自下而上流动着,纷纷汇聚在棺口,从棺盖空开的那一条仅有的夹缝中缓缓滴落了进去,像是为棺体里面的人灌输什么营养液,维持生命一样。 细听之下,黑色石棺还不停嗒嗒作响,缓缓扩散出来,在这片静谧的大殿中演变成了一声声诡异的声音。 这一幕虽不是什么多壮观的景象,但是我和东方馥雪,桑原却都看呆了。 刚才那一堵坚硬的棋盘墙像是一个强大而又复杂的锁,甚至可能连山本仙道都无法破开; 。可是插入透明钥匙后,一切问题迎刃而解,而且居然片刻之间就像改变了天地,产生了如此多的变化。 此刻,豹爷和山本晴子还是面无表情,死死的抓住他们二人,而我半坐半躺在地上依旧忍着剧烈的疼痛不得动弹。 “哈哈哈。”石殿中那个老头疯子又笑了起来:“鸟羽老贼!你居然在这安稳的躺了这么多年。即使你死了,也休想安息,我要将我祖先当年所受的痛苦加倍还在你的遗体上。” “山本仙道果然是个畜牲,人都死那么久了,居然还耿耿于怀,连一具尸体都不愿意放过。”我心里寻思道。 忽然,山本仙道居然摘下了眼镜,褪去了外套,不知他要干什么?但从他背后望去,这骨廋如柴身躯似变得格外有力,它所散发出来的气息绝对要高于任何强者。 只见他一个箭步,居然冲到鸟羽上皇的石棺前,双手一伸,居然抱住了石棺。 一抱住后,便觉得他朝双手灌输着巨大的力量,整个双手青筋密布,当真恐怖异常。 “噌噌” 忽然,那石棺好像被挪动了一下,与地面刮擦出清晰可变的摩擦声。随后只听‘啊’的一声大叫,那山本仙道居然将这口巨大的石棺硬生生的举了起来,举到头顶之后便用单手托在空中。 这一幕看得我们三个清醒的人都惊呆了,这石棺不说里面放着些什么?光着坚硬的外壳估计也有千斤之重。山本仙道强大的力量简直超脱了人类的想象,可以说是豹爷的千倍也不为过。我被他一拳打飞,实在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此时远处看去,这一个瘦弱的老头,单薄的身躯就像一根竹竿撑着石头,随后居然微微一弯腰整个石棺居然被毫不留情,重重的砸下。 这鸟羽上皇的安眠之榻,从被扔出去的那一刹那,看得我便触目惊心,要知道我可是专业盗墓几十载,还未敢对死人有如此之大的不敬。可是山本仙道像是摔了一件自己恨之入骨的东西,摔完之后又必将大快人心。 呯!我的心几乎同时和这落地棺材震颤了一下。 那半尺之厚的棺盖率先飞出,砸落地面分为两半,又借着惯性朝两边滑了一段距离。随之而来的是整个棺体轰然一下‘拥抱’地面。 一瞬间,滚石四溅,那在棺内绵亘上百年的孤独尘埃,似乎再也按捺不住寂寞,听到这响声后也开始活跃了起来,像吹起了一个大雾球。但是它们彼此之间似乎又依依不舍,灰尘也没飘散得多开,再次拥抱在一起,心甘情愿的忍受孤独。 可是?我们不属于这里,当然要注意这发生的一切,免得与这群无生命的灰尘一同埋葬。 只见这波尘埃落定之后,原地就只留下了一堆杂乱无章的石头,那棺材里面,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埋在了乱石堆里头,但只见乱石缝隐隐散发出了金色的光芒,至于之前所见到的那些似绿似蓝的光芒居然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山本仙道望着这堆乱石,霎时眉头一绉,似乎发现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拍了拍脑袋,面露难堪之色。但是我们却茫然无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山本仙道头一甩,只见豹爷与山本晴子居然各自放开了桑原和东方馥雪走向那个乱石堆,不知道又要吩咐他们去干什么。 东方馥雪和桑原一脱离他们的桎梏,就立马跑到了我身边。二人立马将我搀扶了起来,坐在地上。 “小川你还好吗?”东方馥雪迅速问道,并去察看了一下我的伤势,还用手轻按了一下。 我知道受一拳的地方铁定伤得不清,连忙喊道:“疼疼疼!别按!” “东方小姐,川哥恐怕伤得不轻啊。”桑原焦急的说道。 “没事的!死不了。”我平静地说道,但真实的状况也只有自己晓得,那就是真的不太好。 而这一刻只见豹爷和山本晴子二人在乱石堆前,突然蹲下了身子,开始搬起石头来。 “原来山本仙道是叫他们去干这件事。这只老狐狸不是神通广大吗?居然没有办法把这些石头清理掉。”我心里寻思道。 由于豹爷他们根本是毫无思想的,所以他们只负责搬石头,也不管搬起来的石头放哪。忽地,豹爷搬起一块石头随意的朝边上一扔,居然朝一直在旁边等待的山本仙道方向去了。 ‘噗哆’的一声,只见那刚扔出的石头砸落,恰恰砸在了山本仙道的脚上。这种程度虽然对他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但却恰恰印证了一句古话,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顿时,那只老狐狸似乎觉得很没面子,脸色也变得铁青,大喊一声道:“让开!” 只见他在石堆前随意踢了几脚,那乱石堆,也就被清理的差不多了,而那道金芒的真面目也由此揭露。 “黄金!”东方馥雪和桑原几乎同时叫道。 但是我却不这么早下结论,觉得里面肯定有另有蹊跷,想起之前山本仙道当时看到乱石堆中金芒的表情,首先能确定的是,那乱石堆中的金色光芒肯定不是法杖发出来的,那棺材之内究竟是什么呢? “难道是金尸!”我突然叫出来。 “金尸?”东方馥雪和桑原异口同声诧异道,像我投来疑惑的目光。 我解释道:“从刚才我就在想山本仙道的表情,他强行破坏棺材,理应露出欣喜的表情,但是却愁眉苦脸,就知道里面的东西必定不凡。而金光闪闪也不太可能是珠宝之类的东西,极有可能是用黄金浇筑封存完好的尸体,俗称金尸。” “那会怎么样?”山本仙道突然朝我问道,似乎他也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其实我也不很了解情况,只是记得在我和我师傅盗墓的时候,他曾提起过金尸一次。他说,以这种埋葬方式的并不多见,也无从考究,只知道金尸一旦自行破开金壳,那么恭喜,你中奖了! 说着,便只见那金尸上,‘咔嚓’裂了一声,一片细小的金色碎壳闪烁了一下,掉落了下来。 ------------ 第九十九章 蓝眼骷髅 咔咔咔,尸躯金壳一裂即碎,一道细微的小口伴引出一条条藤蔓般的裂纹,直接爬满黄金色的全尸。 “咦?” 这时随着一声惊讶,山本仙道瞪大了眼睛,不知看到了什么。 忽然,乒得一声,宛如玻璃碎裂了的声音响起。那金壳居然全部裂碎,化为一片片碎壳从尸体上落下。 不知是不是具尸体要破壳而出了。 猛然间,一处地方居然鼓动了一下,刷的一下,一道白影闪过,金壳碎片也弹飞出去几片,连同我的心脏都蹦颤了一下。 待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过神来,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白骨森森的手爪抬了起来,手指极长,宛如魔鬼的兽爪一般,样子极为恐怖。 这白骨手爪一抬,连山本仙道眉头都不自觉的紧锁了起来,一副茫然又不知所措的表情; 但是我忽然之间注意到,那被迷惑了的豹爷和山本晴子还是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金尸的附近,他们没有山本仙道的命令,居然连危险都无动于衷。 这令我着实捏了一把冷汗,那金壳里的东西明显不是什么善类,豹爷他们待下去会有危险的。看着那双白骨之爪破壳而出,甚有将整张天都抓下来的气势,连忙对旁边的东方馥雪与桑原说道:“你们先不要管我,把他们两人带到安全地方!” “好,你自己小心。”桑原说完便赶向豹爷的地方。 看着东方馥雪还在我一旁停留,我嘱咐道:“山本晴子就交给你了,你有伤在身,如果不行也千万不能硬来,不要一命未救,搭了另一命。” “你放心。我虽是个女子,但没你姬小川想的那么脆弱。”说着,东方馥雪深情的望了我一眼,冲上前去。 忽然发现我好无能,发生在眼皮底下的事情居束手无策,只能在心底默默的念着老天保佑。 金壳再一大片的碎裂,双脚双手同时露出一根根白骨,且每根白骨身上都散发着深深的寒气,让人觉得是一具久藏过冰窖的尸体,无比糁人。 而在这时,东方馥雪和桑原居然将豹爷晴子二人拉开了白骨一段距离,奇怪的是他们任务完成的非常轻松,也许是山本仙道正全身心关注在金壳中的白骨身上,此时没有接受到命令的两人才会毫无反抗。 豹爷和晴子被推开后,只听那具金尸咔蹦一下,除了脑袋部分所有包裹在他身上的金壳一下子全碎光了,恍然间一个无头的白骨人,居然唰的一下站了起来,骨骼咯咯作响,但却丝毫没有在意我们。 然后,这白骨精蹲下身子,用那只细长的骨手一拳击崩了地面上的一颗金球,也就是金尸剩余的头颅部分。 金壳包裹的头颅一击既碎,里面露出一个和平常死人毫无区别的骷髅头,但是仔细一看,那骷髅头的眼窟窿中居然有诡异的蓝色光芒徐徐冒出。 难道我们之前所有看到的蓝光都是从这一颗小小的骷髅头中发射出来的? 此时,我望向山本仙道,却发现他眼睛再次瞪得老大,似乎也被这具骷髅惊到了。只见他目光呆滞,在口中喃喃道:“法杖......” 这两个字一出口,着实让我也吃了一惊。 从这一路走来,我们并未见到那杵蕴含神话色彩的法杖到底在那里,听山本仙道如此一语,难道那杵法杖已经被鸟羽上皇死前经过了改造,变成了某种特殊的物质植入了脑壳之中,以至于这具白骨都有了思想和神奇的力量? 但这一切终究是只是猜测,这具灵活的白骨之谜,恐怕我们是得不到答案了。 这时,我躺在地上看着大家一个个面孔,始终未曾猜想到,原本只是来当探险队搜救人的,却深入了鸟羽上皇的陵墓,现在更是遇上千古以来的惊奇事件。妖狐重现,白骨苏醒,这前狼后虎我们一个都对付不了,难道今日真的要丧命与此了。 脑袋里虽充满着消极的思想,但眼下所发生的一切我觉得我还是不能放过,因为对我来说,真正的绝望只对死者存在,只要活着万般皆有希望; 只见此刻,那眼冒蓝光的骷髅头颅,被无头白骨一手拎起,然后居然朝颈骨上一放,只听咔嚓一声,那骷髅头颅居然完美无瑕的衔接在白骨上了。同时这具已经完璧归赵的白骨居然将头左右摇摆一下,发出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 等确认它的头颅不会在掉下来的时候,那骷髅眼里的蓝色光芒似乎更加旺盛,且朝四周投射了一眼。 它在注视我们,我知道。 “什么鸟羽屎皇,我管你现在是什么东西,我现在就来拆了你,为我千千万万的狐族同胞报仇。”一直站在一旁的瘦弱老头突然语气变得无比的凝重。 看的出来,这同样是妖魔的山本仙道开始动真格了。虽然在我看来那具蓝眼骷髅在气势上要更胜一筹,但两人都是超越自然界的异物,鹿死谁手,恐怕非常捉摸难定。 但无论他们谁赢,要是我们在这之间没有动作,就是在等死。而且最令我担心还这两个强者等会对抗起来,不知道要照成多大的破坏,我们这些肉体凡胎的凡夫俗子是否能生存。 “咖啰啰”那白骨骷髅嘴巴上一排有些发黄的牙齿磨动了一动,发出几声怪异的响声,似乎是对山本仙道讽笑了起来。 但山本仙道似乎不以为然,忽然之间只觉四周空气一阵涌动,那山本仙道居然快速的冲向蓝眼骷髅,一双大手瞬间罩住骷髅的头顶盖。 二人对视,山本仙道似乎丝毫不惧那骷髅投射出来的幽蓝眼光,反而一腔热血更为沸腾,想将这蓝眼骷髅的头颅一掌捏爆成粉末。 而蓝眼骷髅,可能是因为容貌的原因,任何表情皆不透露颜色,只藏于那双深邃的蓝瞳之中,而它虽被山本仙道擒拿着脑袋,但似乎根本无所畏惧,眼里更是瞬间爆发出无穷的杀意。 陡然之间,蓝眼骷髅右边那只如爪一般的骨手瞬间大张朝山本仙道袭去。 幸好妖狐山本仙道压根也不是省油的灯,骨爪刚欲伸之而来,就被他剩余的一只手立马拦下截住,两只手瞬间拧在了一起,纠缠不下。 虽然此番外貌看上去和常人在扳手腕没什么两样,但我知道其中的力量无法估量,普通人若是这样对上一秒,恐怕手臂都得被撕下来不可。 但是,此刻山本仙道双手已经用完,而那蓝眼骷髅却还有一只手空闲着。 蓝眼骷髅似乎也预料到了对手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丝毫不敢怠慢,那空闲的一只手,立马袭向山本仙道,而且在这之前,那只骨手似乎蓄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行动的那一眨眼居然带出了一股小旋风,吹的四周的灰尘都卷了一阵。 噗! 骨手一瞬间就掐在了山本仙道的脖子上,速度快的根本来不及反应,看得我们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这一刻,蓝眼骷髅掐着山本仙道的脖子,而山本仙道也用尽捏着它的头颅,双方僵持在了一起; 。可是?就这样片刻之后,两位不可一世的大妖物居然纷纷退后一步,不愿再维持这种打不破的局势。 “鸟羽,你全身如此丑陋,居然还没死,法杖这么强大的力量居然都被你所用了。”山本仙道呼吸急促,喘着粗气说道,看来刚才看似简单的对抗,双方恐怕都耗尽不小的力气。 这具蓝眼骷髅似乎能明白山本仙道说些什么?但它似乎不会说话,只能磨着牙,‘咳咳咳’的发出一些怪异的响声。 听骷髅的响声发完之后,山本突然‘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还想学我寄居在别人身体,我今天就拆了你这把骨头,一雪我狐族耻辱。” 说罢,山本仙道一只手居然突然变样了! 慢慢的,那只人手瞬间长出雪白的绒絮一样的毛,而且在慢慢的变长。整只手的骨骼也突然扭曲了起来,那手指尖的指甲也像滴了什么变异的药水,变得又厚又长,而且不曾停止,这一切的变化还在继续着。 只是片刻,这个叫山本仙道的老头身上,已经长了一个完全不符合人类模样的肢体。一只带着利爪的狐狸脚和胳膊毫不变扭的连接在一起,似乎他们本身就是一体的。 “嗷!”山本仙道突然如野兽般怒吼了一声,迅速的冲向蓝眼骷髅,可蓝眼骷髅似乎并不是只会一味的对拼,忽然一个闪避,将这蕴含可怕冲击力的山本仙道躲闪了过去。 可是山本仙道似乎早就预料道会有如此一遭,整个人在冲过头后,迅速折返,张开那只巨大的狐手迅速扑向蓝眼骷髅,而蓝眼骷髅早就再原地做好了防备,飘忽不定的骨身再次一闪,又将山本仙道这一击躲了过去。 没想到山本仙道这只老狐狸也有被算计的时候,而他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等他第三次在杀向蓝眼骷髅的时候,蓝眼骷髅居然毫不躲闪,张开他那双手正面迎击。 刹那之间,狐爪和骨爪对抗在了一起,不知为何,那一瞬间我感觉到整个地皮都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 但是,没过几秒,山本仙道居然被弹飞了出去,脚下磨出两条深深的沟壑,直到几米开外才刹住了脚步。 这一回合胜利无疑是蓝眼骷髅靠智商取胜了,但最终的胜负还不好判断,谁都还不知道山本仙道潜力有多大。 忽的,山本仙道那张老脸嘴角微微一瞥,露出一股匪夷所思的笑脸,随后那脚尖微微一踮,居然‘蹭’的一下冲向了蓝眼骷髅。 整个动作形如疾风,快如闪电,我的肉眼只看到在眨眼便见到山本仙道早已冲在蓝眼骷髅的前面。 呯! 只见山本仙道瞬间将整只狐爪手掌拍下,那蓝眼骷髅居然一下子散了架,那一根根骨头七零八落的散在了四周。 “就这么结束了?”看着那一摊已经乱得一塌糊涂的白骨,我觉得这蓝眼骷髅死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这也许只是我片面的想法,那骷髅头颅中的蓝色眼芒却并没有消失,反而比原先更亮了…… ------------ 第一百章 摇身一变 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大于常人多倍的骨头,若那蓝眼骷髅真是鸟羽上皇,想必他在生前的体格应该无比雄壮,否者也不会在死后留下如此厉害的一架骨尸。 可是拥有着那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神奇法杖护体的他,难道就这么来人世间走了一遭就被山本仙道灰飞烟灭了? 忽地,我想起骷髅人将那颗蓝眼头颅按在自己骨颈上的一幕。 看来这蓝眼骷髅并不是被山本仙道击散,而估计是它顺带借了这股力量自动解体,以削弱山本仙道那强大的一击; 想不到,鸟羽上皇的骨尸居然这么可怕!死了又生,生了又死。 而这一刻,地面上的骨头居然都蠢蠢欲动了起来,如各自生有一双脚,强烈的蹦颤起来。 它们居然自动的朝一个方向靠拢。从地面开始,一双脚,一条腿逐渐搭建形成,而剩下的白骨如一群白蚁一般朝上爬去。片刻之间,整个胸腔也完成合体了,一具站立着的无头白骨又再次呈现。 “咔嚓!”和原来一样,等最后的蓝眼头颅被按上之后,整具完好的骨尸又再次活跃起来。而那骷髅眼中的蓝色幽芒,似乎又更深邃了一层。从外望去,那眼睛里面像藏有一个无底洞一般,让所有注视他眼睛的人永堕其间,不见天日。 “咯喽喽。”这时蓝眼骷髅又发出怪异的响声,似乎在宣扬自己的惊奇强大。 “该死的!”山本仙道抬起狐爪骂道,不过却丝毫没有显得多大愤怒,眼神中反而露出一股坚定的信念,势必要将眼前这具讨人厌烦的东西挫骨扬灰不可。 然而这次,却是那蓝眼骷髅率先发起的攻击,只听‘嚓’的一声,他竟然将自己左手的整条骨臂如零件一般的拆卸了下来,同时拿在了右手当作刀剑一般挥使。 刹那间,他带着这把骨器,奋力地挥舞向山本仙道。 呯! 骨器,狐爪交锋在了一起,尽然如同金属一般摩擦出了耀眼的火花。但也不知双方究竟有多大的神力,这一次交锋,双方却又僵持在了那里。 可是,这段僵持转眼即逝,那拿着自己骨手当武器的蓝眼骷髅明显要厉害上半分,压得那山本仙道居然开始用双手抵挡,并且两只双脚开始不由自主的往下陷,看上去比那原先矮了一小截。 蓝眼骷髅出手果然不凡,竟然将山本仙道硬生生的打压了下去。但可能也和山本仙道之前吃过败仗有关,此时的他应该已经不在巅峰状态了。 “呲呲呲……” 我细微的听到土地有点被碾碎的声音,而这时只见那山本仙道咬牙切齿,显得有些狼狈和痛苦,似乎正在极力的对抗着,但是还没有完全脱离这处于下风状态,可他的双脚已经深深陷入进泥土里边了。 但不知为什么,我现在却有点希望山本仙道能够赢回来,因为他俩不论谁赢,最终倒霉的都将是我们这群在观战的普通人,倒不如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分不出个高下来,才有我们存活下去的机会。 “啊!” 正当我想着这些事情,忽然前面传来一声大叫,再次将我的眼球吸引住了。 只见那山本仙道大叫之后,一只手突然从抵挡中退了出来,手腕渐渐的一变方向,直向蓝眼骷髅的胸膛而去,有一股开膛破肚之势。 那手爪转眼间便抓到了蓝眼骷髅胸前的琵琶骨头上,随后山本仙道竟然借着自己双脚身陷泥地的这股定力,硬生生的将这具巨大的白骨骷髅举了起来; 蓝眼骷髅似乎没有料到山本仙道尽然会如此突然地猛得发力,被置身于空中时竟也惊慌失措了起来,拿着一只骨手在上头胡乱挣扎,像一只木偶在上面手舞足蹈,好不滑稽。 而这一刻,山本仙道忽地跳到了半空中,托着那整具骷髅大吼一声,朝地面重重的砸去。这股力道之足,直叫人看得肉跳神惊。 而蓝眼骷髅连半个动作都来不及反应,就被‘轰’地一下,砸在了地面。 一瞬间,浓重的烟尘如蘑菇云一般爆发出来,其中还飞溅出了人体众多的骨头,看来那蓝眼骷髅被砸的四分五裂了。 待烟尘散尽之后,只见原地留下了一个浅滩大小的坑,而那骷髅的蓝眼头颅就在里边安静的躺着,像是死了一般。 而我不太相信蓝眼骷髅就此死去,但此刻只见的山本仙道单手护在胸口,气咽声丝。他这一击应该耗费了大量力气,恐怕也对这蓝眼骷髅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来啊,你再起来啊!”山本仙道喘了几口气,忽然如同疯了一般叫道。 那蓝眼骷髅似乎听到了山本仙道说得话语,一瞬间那躺在坑中的骷髅头颅中的蓝眼忽然暗了一下,又迸发出翠绿色的光芒。 而原本只有山本仙道喊叫回声的大殿,骤然间空气中有了股风徐徐吹了起来,好生诡异。 这一刻,四周的气流正从四面八方涌动而来,以蓝眼头颅为中心围绕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场。而且速度越来快,像是一场暴风正在此地酝酿形成。 而这时,我发觉那山本仙道居然也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这才感觉到有大事发生,朝东方馥雪桑原,大叫道:“快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虽然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何事,但直觉告诉我,这还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而桑原似乎也觉察到了危险,当机立断,将没有神志的豹爷和山本晴子交到东方馥雪手上,说道:“东方小姐,你先带他们两个走,我去救川哥。” 东方馥雪似乎着急的朝躺在地上的我看了一眼,急忙点点头,牵着豹爷和山本晴子朝大殿外的地方跑去。桑原也赶了过来,二话不说背起我就走。 但是我总有一种预感,我们不会顺利的逃离这场灾难,如果不去面对它,反而会陷入绝境。 果然,我们还没逃开几步,魔鬼就不知何时掌控着这片土地了。 霎时间,狂风大作,这些强劲的风都是朝我们身后的蓝眼骷髅吹去的,以至于我们成了逆向奔跑,连着几步都异常艰苦,之后更是变得寸步难行。 “放下我,你们跑吧。”我说道。此刻,我想我应该和个废人没什么两样了,如此下去反而会拖累他们。 哪知我刚一说完,东方馥雪就一口回绝:“不可以!” 这时,桑原也说道:“不是丢下你我们就可以逃出去了,现在的情况是大家都逃不出去; 。川哥,山本仙道打的是你肚子不是脑袋吧?” 直到感觉快要死了,还没有被人抛弃的感觉让我心里瞬间暖洋洋的,在这飓风之中,我却笑了出来,说道:“看来是我脑子被打糊涂了。” 但是笑声并带不走厄运的笼罩,那股回流的风越来越大,连同地面上的石块,居然都漂浮在了空中,一跌一撞朝我们身后跑去。 “不行了!根本没法前进。我们反而在退后。”东方馥雪急叫道。 突然我注意到一旁有快足够大的岩石,照这风势来看,再大几层应该都不成问题,连忙叫道:“去那块石头后面躲躲。” 随即五人一股脑儿的挨紧在一起,躲在岩石后面,风在这块巨石的阻挡之下,减少了不小,虽然石头的底部也有微微移动的迹象,但这也是我们几里之内最大可以用来躲藏的地方了。 “但愿风不要再大了。”我在心底暗暗道。同时朝风吹向的地方看去。 果然,那山本仙道不是普通人,如此巨大的风,居然只是衣发飘飘,对这些风好像视若无睹的样子,但是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对着那个蓝眼骷髅并不能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而现在我也终于能解读师傅告诉我看见黄金尸体‘中奖了’的意思,因为那根本不是人类世界中会出现的存在。果然和中奖的感觉一模一样,只是这个奖,来的有些突然,还是个为自己带来危险的恶奖。 这一刻,那个‘奖’刮起的风又更上了一层楼,所有的石灰沙子都朝那坑中聚拢,坑中居然还旋转出了一个仿佛连着天地的龙卷风。 龙卷风中电闪雷鸣,但忽然之间又开始逐渐减小,当真是瞬息万变。 也就过了片刻,四周的风似乎停了下来,我们五人也安然无恙的躲过了一场风暴。 而那龙卷风还在减小着,直到缩小成一股人一般大小的模样后,从这股旋风的顶端竟然冒出了一个头颅,赫然是那蓝眼骷髅的。 而等到这股小旋风完全消失之后,那蓝眼骷髅的底下居然不是森森的白骨,而是一身有着人形模样的体格。 毫无疑问,它的全身并不是有血有肉的,而是用刚才聚拢在一起的泥沙石块拼凑了这一副铜墙铁壁一般的铠甲。 “这蓝眼骷髅的力量真是不容小觑啊。”看着这一幕,我心暗道,也不禁为气喘吁吁的山本仙道捏了一把汗,若是这回他挡不了蓝眼骷髅的攻击,那么我们可以也算把命交代在他手上了。 而那泥身的骷髅人有了这身护甲之后,猛然将自己的两手一撞,相撞处微微有摩擦的地方,泥沙掉落了些下来,足以宣誓它自己有多么的强大。 “呯呯呯!” 它又走起路来,却都已不像满身白骨时的那个脚步声,现在的每一步都变得铿锵有力,甚至有着地动山摇的力量。 而它此行,走向的是正前面的山本仙道。 ------------ 第一百零一章 快跳下来 经过了一场沙尘泥雨的洗礼,蓝眼骷髅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它已不再是一身白骨,而是满身都堆满了各种颜色的石块,还有泥沙填充进了其中,当真是显得相当与众不同。 “呯!”它带着沉重的脚步走向了山本仙道,但步伐显然有点缓慢,每处的关节转动起来都有点迟钝,八成是换了这副躯壳还不太适应。 我们依旧呆在原地,眼睁睁的看见他们只剩下一米的距离了,而且渐渐越来越近。 “山本仙道还行吗?”桑原突然发问道。 “处于下风是肯定,但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死翘翘。”我说道,然后静静的看着他们越来越近。 忽然,再靠近一步的时候,蓝眼骷髅又再次动起手来,双拳迸出,扬起漫天灰沙,直击向山本仙道胸膛。 只见拳头来势汹汹,山本仙道也毫不示弱,以掌应接,包裹住那两个拳头后,单脚迅速踢出,一击既中那蓝眼骷髅肚腹。 可是,这一脚就像踢在了沙子上一样,飞散开一抹抹泥沙之后,那蓝眼骷髅居然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然后还予了同样的一招,一脚踢在了山本仙道的肚子上。 啪! 这一脚力道可谓相当之足,有着雷霆万钧之势。那山本仙道一脚就被踢飞了起来,悬在了空中。 可这一秒,山本仙道并没有因为这一脚而方寸大乱,反而借着那双手裹住对方拳头的优势,一个顺势空翻,翻到了蓝眼骷髅的身后,迅速在他后背上演了凌空一脚。 这一脚,动作力道都绝不亚于刚才那一脚,皆属于变态一级的; 。普通人受之,恐怕飞到哪里去都不知。但是,蓝眼骷髅却像在后面给它挠了一下痒痒一般,丝毫无动于衷,一个转身,再次对向山本仙道。 也就这么对视了一会,那蓝眼骷髅霎时间整个带着泥沙的身子扑向了山本仙道,似乎想将他活埋进自己的襁褓之中。 而山本仙道似乎也觉得这次攻击不可硬挡,忽地身形一闪,躲到一旁。但蓝眼骷髅岂会因为一击落空,就善罢甘休,苦苦追着山本仙道。 两人追逃起来,这速度的较量也可谓超凡脱俗,令人看的目瞪口僵。 一瞬间,眼前的整座大殿里,两道影子忽地在一头闪现,忽地又在那一边出现,令人目不暇接。山本仙道躲得越快,蓝眼骷髅是逼的越急。可是,谁甩不掉,谁也追不上。 但是,局势可能在这时又要马上发生点微变了。 那山本仙道居然忽地朝一个死角奔去,看着情形,我暗道:“难道又是想上演刚才凌空的背后一脚吗?”可是谁都深知,那一脚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山本仙道不会不知道吧! 莫非他另有什么计划不成? 只见这一刻,死路前的他忽然停了下来,面朝着正迎面飞来的蓝眼骷髅。 蓝眼骷髅见他一停,更是发了疯的向前冲,估计是已经追的不耐烦了,想要速战速决,把对方扼杀在自己强盛的杀意之下。 可是就在逼近眼前的时候,谁也没有料到,一只脚突然从下方飞升而起,有着鹰击长空之势。 正是那山本仙道在千钧一发之际,奋力踢出,而踢中的地方恰恰就是对方的骷髅头颅。 只听得‘咔嚓’清脆一声响,像是有什么断裂了,接着那具骷髅的蓝眼头颅,居然被踢飞了出去。 但是骷髅霸道的身体并没有因为少了头颅而停下,而是重重的撞向了山本仙道。 呯! 山本仙道被如此猛烈一撞,整个人赫然都陷进了墙壁之中。可是不知为何,那骷髅带着泥沙的强壮身体,却并没有趁胜追击,而是折返回去要寻回它的蓝眼头颅。 嗒!在空中的飞舞了一会的蓝眼头颅落了地,那无头骷髅正死命的朝此地赶来。可是一瞬间,身后却多了一个人,居然是刚刚被撞进泥墙之中的山本仙道追了上来,而且在双方并排奔跑了几秒之后,那山本仙道却赶超了它,跑在前头一举拿下了这蓝眼头颅。 “哈哈哈!” 无头骷髅突然停下了脚步,而山本仙道却也笑了起来,但是他却在笑到一半时,大吐了一口鲜血,弄得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了一股腥臭味。 看来,他为拿到这颗头颅花了不少力气。 “法杖的力量果然不同啊!”山本仙道吐完血后,居然丝毫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却对着手里那蓝眼头颅说起话来,“看你们连不上,还有什么资格跟我斗; !” 而山本仙道说完这句话,我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大概,原来这骷髅整具身体的行动,都是要靠着头颅处,变形的法杖传输出来的能量完成的,头颅一旦与身体分离,等身体留下的能量一旦用完,自然而然也就不会动了。 想不到如此关键的秘密居然被山本仙道发现了,虽然他身负重伤,但如不再出什么意外,他就将因此而占尽上风。 就在这时,山本仙道居然将蓝眼头颅举了起来,同时拿起狐爪,似乎想将它一掌拍为粉碎。 可就在这一秒,那无头的身体居然再次动了一下。弄得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又集中在了它的身上,包括山本仙道。 也就是恰恰这一分心,局势却又发生了改变。 那蓝眼骷髅头突然猛的一口咬在了山本仙道的狐狸手上。一瞬间,鲜血飞飙而出,溢在牙齿上,溅到头颅上,包括那如蓝色火炬的眼中也渗进去了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滴进去的缘故,只见那蓝眼光芒更亮了一下。而也就在这一亮之间,那无头身体不知何时而至,一把夺过了它的头颅,连着几个大步退后,再次将自己的头颅给接上了。 谁也不曾想到,那蓝眼骷髅居然上演了一幕身体能量已经消耗完的假象,就这样把我们全骗过去了。而山本仙道也疼得大叫一声,见已来不及反击,只能握紧自己受伤的手指,免得流血过多。 “咳喽喽!”那蓝眼骷髅又怪异的笑了起来。 “鸟羽,难怪平安时代,我狐族会败在你们手上!而且你可以为了法杖,为了自己,连忠心护主的玄翁和尚都杀了,你果真是阴谋阳计用之不尽啊。”山本仙道捂着胸膛,显得有些吃力的说道。 蓝眼骷髅没有回答他,从前那个国土是它的,现在这陵墓是它的,所以它在自己的地盘,好像并不想为此做出解释。 “啊!”突然山本仙道一声大叫,说道:“我们来个痛快的较量吧!这次谁也不许逃!” 说完,还没见蓝眼骷髅有什么反应,忽然之间就狂风大作,里面的空气也变得十分闷沉,四周一沙一砾都似乎开始害怕的抖动起来。 而观山本仙道和蓝眼骷髅,似乎此刻都进入了状态,在安静的审视自己余下的力量,双方都要用自己最后的力量进行一搏了,不知谁会笑道到最后。 这一次,我感觉胜负真正要揭晓了。 只见一阵龙卷风吹过,带着大批的风沙,遮住了我们的双目。一刹那,大殿之中,那对决中的两个妖物竟然湮没在沙尘之中,再也看不到。 可是身在远处的我们只感觉到地面传来一阵阵动荡,像是什么东西要破开地壳出来似的。而且那沙尘之中,传来一声声如火山喷发似的巨响,震耳欲聋,仿佛在我们眼前,有一颗巨大的星球就要爆裂开来似的。 但是这些响声并没有持续几秒,来的快去的快。 之后感觉风渐渐小了许多,沙尘也慢慢的褪了,我们率先看到的是蓝眼骷髅,但是,它却是似乎一副毫发无损的样子,而山本仙道不知为何却还没看到; 待风沙再次褪去了大半,地表清晰的裸露出来,我瞬间吃了一惊,那就是山本仙道吗? 只见一只披着雪白皮毛的狐狸,四脚站立,微风中它那红橙黄绿青蓝紫黑白,各一种颜色的九条巨大尾巴树立在空中,如彩带一般随风飘荡,来回摆动,妖艳夺目,霸气十足。 如此光鲜亮丽的九尾狐狸,比雨后的虹霓都要耀眼,恐怕连那凤凰孔雀看了都要羞愧拔毛。 但除此之外,我还注意到那山本仙道这只九尾狐狸的口中,叼着一样奇形怪状的东西。 过了一会,那块东西不知为什么山本仙道没有挟住,‘啪哒’一声掉了下来。我仔细看去,样子似块骨头,然而一面却呈椭圆形,有点让人奇怪,不知是哪个部位的。 而这一刻,山本仙道却轰的一下,颓然的倒在地上,他那双充满灵性的狐狸眼睛想张开,但挣扎了几下却闭了起来,而那九色的狐狸尾巴也安然轻躺在了地面微微扫动了一下,不再动弹。 最后只见它那有着雪白皮毛的腹部轻轻起伏了几下,却再也不曾动过了…… 此时,我们再次将注意力转回到了蓝眼骷髅身上,想必它下一步就是要来捏死我们这群蝼蚁一般的人类了。 它转过身来,却只见那蓝眼头颅上少了一块骨头,看来应该就是山本仙道咬下的那一块。而它也恰恰成了一个视窗,让我们清晰的看到了蓝眼骷髅脑壳里面的东西。 那里面一片蓝色,雾蒙蒙的,还有闪闪亮晶晶的东西,就像宇宙中的一团星云一样在闪耀,一片深邃,无比神秘。 拥有着强大力量的脑壳中居然是这样的东西。 “哗!” 那破了脑壳的骷髅上,包裹全身的泥沙都褪了下来,在原地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沙石堆,而蓝眼骷髅一脚踏出沙堆,磨了磨那双白骨森森的手爪,正欲朝我们走来。 “完了,死定了。”忽然,在我们一旁的豹爷居然开口说话了。这着实让我们大吃一惊,而山本晴子的确也恢复了原状,看来桑原说得没错,山本仙道一死,他迷惑人心的妖术也就不攻自破了。 但是他们倒还不如不要清醒过来,这样还能死的不明不白一点。 正当大家万念俱灰的时候,忽地只听见地下一阵轰隆声,像是在地下深处埋藏了千颗地雷正在爆炸一样,又像有什么东西正欲从地底冒出。 轰! 片刻之间,在我们和蓝眼骷髅的路中央,居然出现了一块大面积的塌方,一个像是会坠落进地狱深处的大洞赫然出现在我们跟前。 “快跳下来!” 一阵苍老低沉的声音像是通过这个黑暗无底的大洞被放大出来…… ------------ 第一百零二章 古藤玄翁 “跳吧,难道还要像泰坦尼克号里面说youjump,ijump吗?”我对众人说道,但却并没有胡说,眼下除了跳进这个匪夷所思的洞里并无其他活路。 此刻,那蓝眼骷髅显然也正在吃惊这个突然地底冒出的大洞,趁着它还无暇顾及我们。我艰难的站了起来,与其他四人手拉成一排:“准备!” “但愿洞底下有什么东西接着我们。”我暗道,随即想起来刚才洞口那段苍老的声音:“快跳下来!”。 这莫名其妙传来的声音虽然有些许诡异,但好像并无恶意,而且那说话语气分明带着点着急,就像是来救我们的。若是让我们跳下去就没了性命,那还要说这句话干嘛。 随即大家互相看了一眼,都不愿再去多想。眼一闭,一起跳进了这深不可测的洞渊。 一瞬间周围只剩下一幕幕黑漆漆的景色,就像眼睛瞎了一样,伸手不见五指,互相都看不清对方,只有手掌间还传来彼此淡淡的温暖,当然还有紧张害怕所冒出的手汗。不时地,还有一些细小的石块从四周滚落下来,掉在肩膀、背脊、手脚上,传来一阵酥麻的疼痛。 在我们急速下降的过程中,时光仿佛也十分惧怕黑暗,并不敢走的太快,以至于让我们觉得时间太慢,慌张的心一直在胸膛此起彼伏。 但是我们没有选择,只有在这石雨之中,默默忍着疼痛,但也许只要五个人的手紧紧拉在一起,我们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地,眼下传来一道微光。 在久经黑暗之下,眼睛突然一时之间无法睁开。可是在睁眼的刹那,我们五人都惊呆了…… 这地底是树精的王国吗? 只见这地底深处居然是一个呈现圆形的大盆地,在中央一颗约莫百尺粗的大树根盘踞在中央,但是它的生长方式却有点奇特,好像是朝地下生长的,以至于这上方反而没有多高大的树干,反倒在这盆地上遍地都有着从这树根蔓延开来的枝干树茎。它们和那树根也一样,钻进地底,不知生长到哪里去了。 正当大家都惊讶于这恢宏大气的地下古树时,都忘了自己还在降落。忽然间,‘嗖嗖嗖’几声,若干条藤蔓突然动了起来,在我们正要摔落的下面织起了一张巨大的藤网。 “叭!” 身体坠落,像在弹簧床上蹦颤了几下。 我本身负重伤,这一震颤,原本稍稍好点的内伤外伤却再次复发,一瞬间腹部如火烧一般疼痛。 除我之外,东方馥雪也逃离不了受伤的命运,那肩上的伤口,居然再次溢出了血来,映红了肩袖。 但是也管不着那么多,蓝眼骷髅还在上面,这也不知是何地,我们即便受伤,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需要马上对这个陌生的地方,进行一番勘探。 这时,豹爷背起了我,我们立马下了藤网,开始扫视起四周来。 “此树好像是榕树啊。只是这生长方式为何那么奇特?”我在豹爷背上,对这周围的一切观察了起来。 “的确是榕树,可鸟羽上皇的陵墓中,为何有这样一片世界?”桑原在一旁说道,对这别有洞天感到相当奇怪。 “这……”没有人答得上来。 但是,在这如此紧张重要的时刻,居然在耳畔传来的抽抽噎噎的哭泣声,大家转过头一看,赫然是走在最后面的山本晴子。 “晴子。”看着哭着如此伤心的山本晴子,桑原抿了抿嘴唇叫道。 哪知山本晴子嘴里喊了一声:“父亲。”更加失声痛哭了起来,一把抱住了桑原,一边痛苦的喊着山本仙道,一边连向我们解释着对不起。 那娇俏的面容上,眼泪毫不夸张的可以用句诗词来形容:“飞流直下三千尺。” 难道这么关键的时刻,任由这个似水公主就这么哭着?我们使了个眼色给桑原,让他安慰一下,想个办法,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耗着。 但是显然桑原也觉得十分为难,一时间,看着如此伤心欲绝的山本晴子竟不知如何是好。 “逝者安息,生者奋发,女施主还请节哀顺变!”忽然,一阵声音在这盆地之中响起,可是我们五个人都没有说话。 这着实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不过,这声音和之前的听到的声音有点相像。但是这话一出,把那在哭泣流涕的山本晴子给吓住了,她也观察起四周来,好像十分害怕,怕自己惊动到了什么东西。 一瞬间,这片地底安静了下来。 “谁在说话。”我发问道,打破了这方空间的安静。 “你们来东边树根的底下,一切就明了了。”这古怪的声音再次说道。 我们五人对视了一下,迟疑了一会,随后我说道:“走吧,暂且相信他。” 霎时,从通往的树根东边的一路,所有挡路的藤蔓都自动撤开了,退留下一条平坦宽阔的道路。 “走!过去看看。” 但当我们走到那树根底下的时候,再次愕然的看见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眼前居然有一个非人非妖的东西出现在我们眼前! 只见那树根下长着张脸,但只有半张脸,其底下也有着一些零零散散的器官,暴露在外,跳动着。而一根根细小的茎藤链接着这些器官,它们似乎充当了运输养料的经络,看上去异常恶心。 “你是人吗?”东方馥雪有点害怕,小声的问了一句。 “现在不是了,不过老衲之前是个和尚,法号玄翁。”那模糊不清的半张脸,不知从哪里吐出了几个字。 “玄翁!”那非人非妖的东西,吐出的这两个字尤为响耳,桑原也激动地叫了起来。 “难道你们认识老衲不曾?”那树皮上的半张脸突然诧异了起来。 这时,桑原从后面走上前来,作了个揖说道:“大法师,我家先祖晴明,不知法师还记得否?” 那半张脸忽地愕然道:“原来是晴明公的子嗣。你们为何会来这里?莫非晴明公早有预言?” “大法师所言确实,晴明祖先确实猜到了这件事,但是只怪我身为后人,却学艺不精。不过现在山本仙道已经被鸟羽上皇这个骷髅人杀死了。”桑原说道。 “晴明公确实料事如神,他早就知道鸟羽上皇对非自然的力量觊觎已久,想不到他所预言的事情到今天都一一成了现实。”那只长着半张脸的玄翁和尚说道。 “那大法师你为何会变成这样,你不是已经被当日的鸟羽杀了吗?”桑原追问道。 “当时老衲也以为自己就快要死了,不过这件事还是要感谢晴明公,当日收了妖狐玉藻之前,快要离别后,他却另外给了我颗榕树的种子,种植在了我的舍利之中。而我万万没想到在死后的风吹日晒里,这颗种子居然开始在我的舍利中生根发芽,逐渐连接了我的经络,给了我一个重新的生命体。”说着,玄翁一声大叹,好像历经了很多劫难似的,“在日月变迁之中,我依靠着这颗树生活,所以才有今日这般模样。” 的确,度过了日换星移之间,历经了千秋万代之后,纵然是六根清净的佛门悟道弟子,在自己化为一颗老树之后,定是有无数的哀念存于心中,苦不堪言; “玄翁法师,当日血洗寺庙都是鸟羽上皇一手策划的?”我不禁发问道。 “没错,这个孽障,枉为国君,简直就是妖魔!”顿时间,玄翁大声骂道,虽然只有半张脸,但清晰可辨,那脸上已经怒火中烧。 接着玄翁和尚又开始说了起来:“本来我已经在法杖之中下了咒语,只要没人去触碰他,就不会唤醒它被封印的力量,但是没想到啊,你们居然进来了,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 “九尾妖狐已经死了吗?”玄翁和尚说完突然问道。 “嗯,把鸟羽这具骷髅头上咬下一块头盖骨后,彻底死了!”我回答道。 “哦,也算削弱了他大部分力量,看来等会一战即便是输了,我也有办法让他鸟羽上皇长埋地下。”玄翁喃喃道。 “一战?您这副摸样还能跟那死变态一战?”豹爷开口吃惊的问道,虽然我也比较想问这个问题,但他这么说实在是太失礼了。 “呵呵呵呵”突然玄翁笑了起来。 而在这时,一根藤蔓迅速飞来,将豹爷一围,迅速将他荡在了半空中。从东至西,上下左右的摇摆起来,像抡起了一块正准备做馅的肉一般。 “唉唉唉。”豹爷害怕的叫了起来,并露出求饶的神情:“老爷爷我错了,快放我下来。” 给过豹爷一番教训,这个玄翁才肯作罢。不过在我看来这和尚八成是在这乌漆抹黑的地底待久了,寂寞难耐,才会和豹爷一般见识。 “好了,聊天也聊的差不多了,你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玄翁说道。 “离开?”桑原愕然道,而我也在想:“我们真的可以离开吗?这万丈地底之下,要我们怎么离开。” 忽然,缠绕在这巨大树根上的一片藤蔓,如潮水一般退开了。而在在树根上,有一条开裂了的大缝,缝中一片漆黑,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这条缝里,有一条通道直通外面的世界。你们快走吧!”玄翁吩咐道。 “法师你真的可以?”桑原问道。 “既然我能封印鸟羽一次,绝对有能力封印第二次,虽然法杖已经变成了他的大脑,但是老衲却是对它这样的脑子再熟悉不过了。”玄翁解释道,随即最后喝道我们:“你们快走!” 说完,忽地天空中一道白影坠落而下,消瘦的白骨叭的一声站在地上,居然砸出一个大坑,而且周围的榕树藤蔓皆裂为了粉碎。 “呵咯咯!”那缺了块脑壳的蓝眼骷髅又发出怪异的声音。 “它到底再说什么?”豹爷揪心的问道。 随即依附在榕树根上的玄翁,表情凝重,淡淡为我们解读道:“休想走!” ------------ 第一百零三章 牵制强敌 千百年没有响声的地底,绵亘着两段悠久的记忆。孤独,凄惶,无人问津。但他们此刻交织在一起,迸发出已经熄灭已久的恩怨火花。 曾经的君臣相遇,已无言相对,留下的只有惨痛的伤痕。 这一刻,玄翁要再次与这个暴君一战! “你们还不快走?”玄翁朝我们喊道。 刚才见那骷髅如此高的地方跳下,我们众人确实愣了一下,在经过玄翁提醒后,才回过神来,这才急急忙忙朝树洞里钻去。 可是似乎一切早已来不及,那骷髅速度何其快,眨眼之间,竟然已拦截在前。 面对如此强大的怪物,我们当然不知所措,但这时我们也算有了个强有力的帮手; 玄翁控制着几条藤蔓迅速的挡在了前边,护住了我们。 可是蓝眼骷髅却丝毫不惧这些如此灵活古怪的树藤。可能因为它自己本身也是坟墓里滋生出来的超自然存在的原故吧。 刷!一道白影闪过。 谁也无法料想到那蓝眼骷髅的双手,只是区区的几根骨头,居然有着尖刀一般的神奇。那替我们挡过来的粗大树藤被蓝眼骷髅一手举起,拦腰斩断。 但我们看到更为不可思议的是,那被斩断的藤蔓居然像有着生命一般,掉落在地面后疯狂折腾起来,如被斩去头部的蛟蛇,借着顽强旺盛的一口气拍打乱舞,似想要在这垂死挣扎之际翻江倒海。 当然这种发生在树藤上的奇异情况,只不过持续了短短几秒,就像玄幻魔法一类书中所描述的那样,瞬间流光了元灵真气一般。原本还绿绿葱葱的树藤,瞬间枯竭败成了死枝。 剩下的藤蔓见根本阻挡不了蓝眼骷髅,纷纷退去,以免不必要的损伤,但那蓝眼骷髅却十分恋战,乘胜追击,一把抓住刚要逃脱的两根藤蔓,轻轻一拎,便见地底的泥土被带了上来,四下飞溅,将两处树藤生长着的地方,连根拔起。 我以为这藤蔓至少有点杀伤力,却没想到在蓝眼骷髅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不过这些生命力超强的藤蔓并不是毫无用处,待到蓝眼骷髅拔出刚才那两条树根时,有几条藤蔓迅速伸来,裹住了我们的身体,带离我们脱身到了树心处。 这里藤蔓密集,枝繁叶茂,想必是所有树藤运输的枢纽,也是控制整个树下王国的核心。 而这时一块光滑的树皮上,忽地冒出了张脸,像带了半张树皮面具伪装着,是玄翁,想不到他居然能随时随地出现在每一处树干上,但他却不再和我们像先前那般闲聊时一样淡定,紧接着焦急地说道:“通往尘世间的道路已被封锁,你们在这耐心等待,准备突围!” 说着,便见树皮上闪现了些流光,像水面上的粼光一样波动了起来。只是片刻,刚才那张说话的脸瞬间消失,原来的地方还是一块凹凸不平的树皮。 这一刻我们便从这蓊蓊郁郁的树藤缝中望去,却见外头有着几十条藤蔓如毒蛇一般,蠢蠢欲动,围绕在一具白骨的周围。 骷髅蓝色的目光如炬,这阵目光也导致那些蛇般的树藤不敢轻易而动。 可是即使在旁边围绕,也免不了被斩断的厄运。一瞬间,那些树藤断裂的断裂,被拔起的拔起,能够安然无恙逃脱的没几根,地面上一片残枝枯木,万般狼藉。 “咯啰啰!”蓝眼骷髅发出诡异的声音,似在嘲笑对手的以卵击石。 而正当我们都注意外面发生的情况时,玄翁不知何时又在出现,惊声道:“根本接近不了他啊。” 说完,我们便见玄翁那半张脸上露出痛苦不堪的面色,我知道那些攻击蓝眼骷髅的藤蔓定是他控制的,但每一波的进攻被这具看似毫无厉害之处的骷髅轻易瓦解; 这些,都等于在他的身上割了一块肉,剥肤之伤,创巨痛深。 “现在该怎么办?大师你都不是它的对手,我们只好等死了!”桑原焦急的说道。 正当我们心灰意冷之时,豹爷却一副雄心壮志,大声开口:“我在这破地方真的一秒都待不下去了,老子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一具骷髅能有这么厉害吗?” 说着,便迈开大步朝那具蓝眼骷髅走去。 东方馥雪瞬间一把将他拉住,大骂他蠢货,玄翁都被它打的遍体鳞伤,你去这简直就是送死! 这些话说得非常有理,要不是我重伤在身,现在过去的可能就是我了。 看来豹爷这脑子不仅失忆了,而且还烧坏了。不过我想也不能怪他,山本仙道和这具蓝眼骷髅对决的时候,他还是一个被迷惑住的傀儡,没有思想,要是真正看到他俩的战斗,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意气风发了。 这时玄翁也似乎觉得豹爷有些太过于暴躁,若不加以控制,可能会枉送性命,一瞬间从头顶伸来两条大藤蔓,将豹爷的手脚牢牢捆绑。 豹爷见手脚被困,无法动弹,刚要破口大骂,却没想到一条藤蔓再次伸来,将那嘴巴也封住了。 正当我们再次准备好好商量如何对付蓝眼骷髅时,东方馥雪伤势却再次复发,可能是刚才为了拉住豹爷,过于急切了一下,导致她伤口破裂了。 奈何我自身也带着重伤,根本无法帮她,只好忍着疼痛走过去拍拍她的后背。 东方馥雪疼痛之下还以淡淡一笑,似在坚定地告诉着我们,我还可以的。 “罢了,罢了。”这时只听玄翁那半张脸,在仰天长叹。 桑原与山本晴子诧异地问道:“什么罢了罢了?” “我玄翁已在千年前死过一次,本想安安静静封印着鸟羽上皇的陵墓,没想到却被它破了出来,今日我就舍生成佛,与这暴君同归于尽。怕就怕,若是我死了,这暴君还活着,就没人阻止他了!” “大师。”桑原惊声叫了下玄翁,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我说罢了罢了,不试试又怎么能够知道,等会你们快速朝那树缝中跑去,一定要快,一旦我死,这条通道也会消失。”玄翁非常严肃的说道。 “恩。”桑原应了一声,知道此刻多说无益,那带着沮丧的脸,抿了抿嘴,朝我们说道:“我们快准备一下吧,不要让大师的努力白费。” 我心想也是,这场原本是营救山本晴子,却闯入鸟羽上皇陵墓的闹剧也该收场了,剩下的根本不可能是我们能办到的事。 而我心里也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着出去!” 这时捆绑豹爷身上的藤蔓都撤走了,豹爷也乖乖不闹,估计怕多嘴再招来恶果; 而玄翁则一脸严肃的嘱咐道:“记住你们一定要快,这沉睡了多年的暴君,实力深不可测了。” 玄翁说完这一句,忽的整个地面都抖动起来了,像是从地心深处要劈开几道雷电来一样。 与此同时,一瞬间整个地下王国里的植物都暴动了起来,那些乱窜且蓄势待发的藤蔓,看上去宛如上百万只巨型章鱼挤在一方小小的海口,一团乱麻地翻腾着粗大的触须,场面乱七八糟的壮观。 霎时间,所有藤蔓的矛头都指向了那具瘦得真的只剩骨头的骷髅。 可是蓝眼骷髅似乎丝毫不惧怕,也许在它心底,这些藤蔓真的对它如九牛一毛。也不知玄翁要使出什么法子来对付它,应该不会是简单的蚁多咬死象吧。 刷! 还未等我们再做思考,那些原本凌乱不堪徘徊着的树藤,居然齐刷刷的站好,将矛头直指蓝眼骷髅。 忽的眼睛一眨,这些藤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股脑儿的全冲向了蓝眼骷髅,如同电影大片中,百万只弓箭似大雨一般袭向城池。 整个天边都是箭矢,而这里整个空间都是刺向蓝眼骷髅的藤蔓。 可是情况似乎和之前有点相像,‘嚓’的一声,只见率先冲过去的几条藤蔓,首当其冲,瞬间就被那白骨手从中抓住,‘喀嚓’一响,转眼被捏成了碎木渣。 我在想,这玄翁到底要如何对付蓝眼骷髅,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蓝眼骷髅可以说是为所欲为的状态。 点点零星的木屑从骨爪中落下,蓝眼骷髅的力量可以说完全是在令人仰望。而在这时它似稍微的松懈了一下,也就是这一刻,却有一根藤蔓迅速的捆住了它的一手。 蓝眼骷髅知道自己能轻易挣脱,可是就在他刚要彻底将这根藤蔓销毁的时候,却迅速伸来三四条藤条将它重新困住。 不仅是蓝眼骷髅的手,还有它的脚,它的琵琶骨,甚至在它破裂的脑壳上,都有藤蔓伸了进去。 而每一次,蓝眼骷髅要花更多的时间去挣脱这些万分讨厌、以命相博的藤蔓,而每次在刚要挣脱后,总有大批的树藤疯涌而来,将蓝眼骷髅牢牢锁住。 “你们还不快走?”忽然一阵苍老的声音响起。 我转眼一看,居然是玄翁再次出现,可为何他的声音会变得与原先大不相同? 但看着地面上大量残枝断木,如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遭遇了砍伐,我忽然明白了什么,看来这着实让玄翁大受损伤,才会虚弱的发出如此苍老的声音。 “走,我们快走!”桑原大叫,像在猛烈的炮火声中对我们喊叫道。 趁着现在蓝眼骷髅被困,离开这里现在是唯一的佳时。 我们,是时候逃生了! ------------ 第一百零四章 传说如梦 轰隆隆! 地面震颤得如同一个小孩子受到了老虎的惊吓了一般,频频发抖,停不下来。 虽然这强烈的震感令人恐慌,但我们已在黑漆漆的通道中不遗余力的前行,就连步伐也相当一致,一个人跟紧上一个人,生怕落下后被埋葬在无人知晓的废墟。 通道中异常潮湿,走起路来也像踏在地板上一样,嗒踏踏的作响。 我们一直在寻找着出路,但在这低矮的通道中行进,异常艰辛,本就已经十分狭窄,可有些地方只能容许一人躬身通过,免不了东倒西歪,一个踉跄或摔个跟头。 但是,我们根本不容许有半丝半缕的歇息。即使脚下的步伐再蹒跚,也要冲向前头,因为玄翁曾说过:“如果我死了,这条通道也将不复存在。” 现在我算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了。 在走过一段路后,我发现原来这条通道实际上就是一条巨大的根茎,有所不同的是,这条根茎中间已经是镂空了。也就是说,我们走得这条通往外界的通道,实际是一条生长到外面世界的根茎。 也不知道这条根茎有多少庞大,要生长多少年才能完成如此伟大的工程。但毫无疑问,这项杰作一定是玄翁干的,所以才会与他的性命息息相关。 他要是死了,这条空的树茎通道大概会和之前我们所看到那些被蓝眼骷髅连根拔起的藤蔓一样吧! 顷刻间,化为朽木,不用火烧,微风轻吹,恐怕就成为了灰烬。 心刚想着,忽地,只听见咔蹦一声,头顶上居然掉了块干枯树皮下来。 我暗道不好,看来这条路快要保不住了。也不知道那玄翁怎么样了? 记得进入树缝前的那一刻,玄翁控制了所有带有生命的藤蔓扑向蓝眼骷髅,将藤蔓缠绕在他手上,脚上,胸膛里,眼窟窿里,甚至脑壳中; 而蓝眼骷髅仿佛也被这大量的藤条牵制住了。一条两条,是能够轻易挣脱,但是随着藤蔓越来越多,它似乎也开始心灰意冷起来,但是力量却丝毫不低于之前。 直到所有的藤蔓都密不透风的包住了蓝眼骷髅,裹成了一个大蹴鞠的时候,里面却有一道道蓝色的光芒迸射出来,像是会将这些藤蔓顷刻消融在这深蓝光芒下。 看来这蓝眼骷髅又要爆发出不可估摸的力量了。 那一刻,我清晰的记得我站在树缝前叹道:“难道我们真的要被这蓝眼骷髅败的一塌糊涂,命丧它手了吗?” 但是,事实出乎意料,突然还有一根树藤不知从哪里冒出,宛如神鞭一样打了一下地面,在‘啪’的一声巨响中,忽地竟与地面摩擦出了火花。 猝然间一根带火的藤蔓,宛如一条火蛇撕咬向那颗巨大的藤球。 哄呼! 这颗发着蓝光的藤球像被人浇了石油一样,一下子全部着了起来,瞬间将那蓝色光芒盖了过去,吞噬得一干二净。 远远望去,好似一颗冲天红日,在天边燃烧着最耀眼的火光。 我们一行人都看傻了眼,直到热浪扑面而来,才幡然醒悟,自己不是在电影剧场,而是在逃生的生死关头。 “快走!”当时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家都赶忙潜进了树缝中。于是,那颗火球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从知晓。 “但愿那蓝眼骷髅被烧死了吧。”我心里暗道。 想着之前那一幕,此时脚下的震颤却越发厉害起来。 “快快快!” 大家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一刻恐怕所有人的脑子里都只会念这一个字了。 但在这时,我却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像是木炭燃烧发出的。 由于大家都在急于奔走,我也没说,只知道这一刻,只要快出去,一切问题就不是问题。 可是,就在没几步路时,整个黑暗的通道忽然之间亮了许多,还有淡淡的烟味,十分刺激鼻子,就连眼睛都熏的眼泪直流。 我眯着眼回头一望,却见在身后我们走过的地方,居然有着微弱的红光闪现,其中还不时的飘出一些灰色的烟雾。 “不好!火烧过来了!”豹爷吃惊地叫道。 轰! 就在我们停顿观望的这几秒,红光又旺盛了几分,而且还看到大量的火星涌出。 “怎么办!我们还能走出去吗?”山本晴子突然急道,样子神色十分慌张。 “走了才知道,但是现在放弃,你就一定出不去了; 。”东方馥雪说道,此时她就像一个小女孩的姐姐,侧抱着山本晴子,对她安慰着说。 我们知道这时再也不能浪费一分一秒了,否则极有可能被身后的熊熊烈焰烧死不可。 可是,众人刚要走,我却在那火光底下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样东西。 一具骷髅! 不!仔细看了一下,是半具骷髅,这具骷髅没有下半身,从腰部那里就断了,只有一个上半身,靠着那两双钢爪一般的骨手,在奋力的爬着。 每次火焰都要差一点点就烧到它了,可是那骷髅总能爆发出惊人力量,再次与火焰拉开一段距离。 那半具在吃力爬着的骷髅,有个特点,那就是他的头盖骨是破的,里面还散出一些零星的蓝光,但明显没之前那么旺盛了。 “是鸟语上皇。”桑原看了这一幕,大声惊道,嘴巴都差点掉下来。 在这里还能见到它是有些意外,但我没有桑原那么夸张,看来在那玄翁藤球燃烧的那一刻,这骷髅还逃出了半截身子来。 不过看着它这副狼狈的模样,我说道:“看来它也是在苟延残喘了,我们管自己走!不然谁都走不了。” 这一刻,我们又再次加速了起来。 但是我受的伤比大家严重的多,却被远远落在了后面。 由于这里一条通道的空间有限,若是让一个人背着我走,大为费力,而且会拖累整体的速度,所以我一直忍着伤痛,不说出来。 “小川!你还行吗?”这时,东方馥雪突然亲切焦急的问道。 我一听,抬头一看,他们一行人居然都在前边停了下来,等着。 “你们快走,不要管我!”我不知道为何会这样说道,其实在心里多么想和他们一同走出去。 “川哥,我们不会丢下你的,但这条路就靠你自己了,你快点,我可不想当你的陪葬。”豹爷又开始淘气了起来,居然说得这么不给面子。 但忽然我的伤痛,不知道为何好了大半,立马跟上他们的步伐,但感觉每一步都是像用生命在前行,也不知还有多久才能到达终点。 有时候,我还会停顿朝后面观望一下火势,虽然离我们越来越近,但是一时半会估计还烧不到我们,而我每次都会注意一下,在底下奋力爬着的那半截骷髅,看见它都不曾放弃,我就更加没有理由放弃。 可额头上的汗水却越冒越多,眼睛也越来越模糊,我甚至有点看不清前面到底有几个人了。 虽然这些情况和背后那团火还是有些关系,但我们唯有埋头前行。 忽然,那些伤势却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过了几步路后就异常明显,身体里仿佛犹如千万把刀在慢慢的割断我的器官似的; 。我知道意念再也撑不住了,应该是我的极限了。 正当我感觉再也撑不下去的时候,只听豹爷在前边欣喜若狂的叫着:“有亮光!有亮光!” 我朝前边看去,果然有一束白白的亮光投了下来。 “那真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太阳光吗?”我猜想道,但却坚持去相信。 “快快快!”众人催促道,这三个字恐怕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 我们赶到了亮光的底下,美好的光晕投射下来,朝顶上望去,却见外头有朵朵白云飘过,顿时感觉心中一阵荡漾,“我们有救了!” 而这时,只见豹爷双手一撑,沿着那亮孔飞快爬去。 山本晴子与东方馥雪也紧接着跟上,桑原也爬了上去。 我也丝毫不示弱,就这么段路,再怎么撑也要撑过去,当下噌噌噌地朝上爬去,顿时感觉连空气都新鲜了不少。 洞口是个不过一平方大小面积,大家都把头挤在一堆朝下看,顿时把阳光都遮住了不少,显然他们都已在洞口等我了。 我这下更兴奋的朝外爬去,因为不甘太过落后,因为外面的世界太过吸引。 可是就在我一手快要伸出洞口的时候,却感觉身子一沉,这手也没有扒到合适的物体,瞬间一个抓空,整个人瞬间滑落了下去。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幸亏豹爷反应灵敏,一手瞬间抓住了我,才没掉落下去。 总算虚惊一场,我整个人在洞口摇摇晃晃,不知为何,却有股在悬崖边抓到稻草的感觉。 待稍微稳定一下后,我本是下意识的朝我抓紧豹爷的手看去,却无意中看到豹爷瞪大了眼珠。 “川哥。”豹爷轻叫了我一声,但眼神分明就没朝着我看来,那注意力一直就好像是放在我脚上。 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眼睛顺势一瞥,却看到脚上,居然多了样白花花的东西。 赫然是那半截蓝眼骷髅!它是什么时候抓住我的? 见到它,心一下子嘎嘣冰住了,不知如何是好,同时双脚开始胡踢乱蹿起来,希望可以摆脱这具讨人厌的骨头。 “川哥,你先别动,我和豹兄弟先拉你上来。”桑原忽然也帮了豹爷一把,一同把我朝上拉去。 说着,忽的一下,脚下突然窜出了一点火苗,但也不知这如绿豆大的火苗,究竟有什么魔力,飘过的地方皆都燃起一道道火焰,瞬间连接在一起成了熊熊烈焰,一片火海。 那些烟雾弥漫了上来,也似乎刺激醒了我,告诉我,我不能这么做,若是让那骷髅出来,这世界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既然这火焰能对付它,不如就让它烧成灰烬好了。 可是,我刚想放手,却又被一只手牢牢抓住了,那样纤细,那样柔软,指间是冰凉的,掌心是温暖的; “别,放手!”东方馥雪拉着我吃力的说道眼神里仿佛再无其他过多的要求。 与此同时,一滴嫣红的血滴在了我的唇边,是东方馥雪的,她的肩伤又复发了。 这一刻我没有勇气看她,也不知该如何。 忽的,我的身体上升了一大截,筋疲力尽的三人一同把我拉了上来,也就是刚要爬出洞的那一刻,山本晴子突然大叫一声,只见她一个瘦弱女子,居然抡起一根巨型大木,朝我砸来。 我以为她要打我,却从我身后经过,一下子如高尔夫一样打在了蓝眼骷髅的脑袋上。 啾! 那只有上半身的骷髅恐怕真的不行了,被山本晴子一打后,整颗头颅都掉了下去。 紧接着它的骨手,忽然松了,整个上半截骨头突然解了体,纷纷朝下落去。 “嗷嗷嗷!” 忽然洞口下的火焰中传来凄厉的惨叫,那样震耳欲聋,撕心裂肺。 火红的烈焰中,蓝光也发出最后一耀。 而观刚刚出手的山本晴子似乎惊魂未定,站在那边不知所措。 不过,她这一击,实在太过于及时和重要了,彻底消灭了鸟羽上皇这具骷髅,众人都对他竖起来大拇指。 她那紧张,扑通扑通跳的心脏,这时估计也有了缓和。 现在,我们五人也总算安全的出来了,而我躺在不知是草是泥的地上,却见这里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我们是从一颗树的根部出来的,而在外头在那茂盛的根里,根本发不现这里有如此一个旷世奇洞,但这颗树,我总觉得像在哪里见过。 忽的我看了看周围,身后有一座破庙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像海市蜃楼中的影子。 我明白了,这不就是我们刚进妖狐林里面,破旧寺庙前那颗聚阴的榕树吗? 想不到它居然是玄翁弄出来的。原来,我们在地底遭受了如此巨大的困难,居然万变不离其宗啊。 忽的,我想着,其余人正休息着,地底下传来一响爆炸,像一声闷雷,紧接着在我们眼前,这颗巨大的榕树,就像变魔术一般,一下子着了,变得火光冲天。 而原本阴气笼罩的妖狐林,就因为这把火,烧得像拨开云雾见青天。而这棵树燃烧着,一直燃烧着,直到变成夕阳下快燃尽的篝火。 这一幕,似想告诉我们经历的这个传说,就像一场梦一般,醒了就没了。但我们要像这团火,虽然最后烧的一无所有,但至少燃烧过。 困难下,别放弃。 ------------ 第一百零五章 离开这里 有一天的晚上,仿佛有人一直在我的耳边对我说:“小川,你一定要坚持住。”似乎还握着我的手哭,听声音好像是个女人在哭泣。 可我的头脑昏昏噩噩,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为何会觉得那么难受,那么累。那像被胶水粘住的眼睛想张开却又张不开,纵使我极力得想知道自己在哪,那个人是谁,可是眼睛却始终睁不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自己仿佛睡够了。于是,心一横,眼微睁,半束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 瞬间,眼泪直流了下来,不过那一束灼热的阳光算把我彻底给烧得清醒了一点。 等稍稍适应,只见米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墙壁,洁白的床单,淡白的窗帘,已是灰白的桌子上还散落着些银白的器具。 我一度怀疑我眼睛出了问题,这里怎么会是清一色的纯白,弄的我大脑都一片空白了。 "嗞嘎"一声,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一见到我,就兴奋地说了一大堆日语,实在听不懂。不过大概是看到我醒了,才激动起来的。 这时,门外又走来两个人,而这两个人是再熟悉不过了。 豹爷,桑原。 “川哥,你可算醒了啊!你都躺在床上一个多月了,你‘造’吗?”豹爷一见到我,就张开肥臂朝我扑了过来,他那常人以吨计算的厚重身段,一压在我身上,我瞬间感觉整个人又要窒息再度昏迷了。 “别,压,了。”直到我说话变得吞吞吐吐,豹爷感觉有点不对劲,才从我身上离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见到我这么热情,连台湾话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 “小川兄弟。”桑原在旁边叫了我一声,同时也在为我的醒来而兴奋。 “唉!”我答应了一声,这位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如今让我感觉亲切了不少,同时我问他:“桑原,我是真昏迷了一个多月吗?” “嗯,医生说你五脏六腑受到了极大的创伤,这种创伤就跟被一辆急速行驶的汽车撞上一样,他们已经估计你醒来的希望不大了,而且可能变成植物人,想不到你这么快就醒了,当真是医学史上的一个奇迹; 。”桑原说了这么多,这时咽了一口气:“总之,很高兴再见到你!” “那是,我川哥岂是一般人!”豹爷在一旁瞎掺和道。 “哦,是吗?”我自己也很吃惊,不过当时支撑了这么久,这伤势肯定被拖严重了很多,不然有可能早醒来了吧。 “不过你醒来的也正是时候,下周就是我和山本晴子的婚礼,希望您和豹兄弟能赏脸前来参加。”桑原说道,同时拿了张请帖出来。 “一定一定,我们都一起出生入死过,你还这么客气干嘛!” “呵呵。”桑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时,旁边的医生又开始讲话了,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 “他说什么?”我问道。 桑原谢过了医生后,回答道:“哦,医生说你刚醒,要让你多休息,我们这样太打扰你了。” “哦。” 于是桑原和豹爷正准备走,但我忽地想到了什么。 “哎!“我又叫住了他们,因为此时脑海中浮现一个人,也不知她怎么样了,为什么没来看我,“那个……” “什么?”他们俩一眼诧异的望着我。 “那个东方馥雪怎么样了?”我问道。 “川哥,你别提她,一提她我就来气。”豹爷这时没了好脸色,“你好歹也在之前帮助过她吧,她居然一声不吭的走了。” 这时桑原叫豹爷别再说了,让我好好的休息。于是他们便这样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又变得安安静静了,在此之前我从未感觉到孤独是什么感觉,直到遇见了她。 林里,井下,洞外。 都有她的身影,就连这间房间都有她似乎来过的味道。 “她一定来过!”我心里暗道,那个在梦中哭泣叫我坚持下去的人一定是她! 我就这样想着想着,忽地,一位护士破门而入。 “姬小川,有你电话。”这位日本护士居然会说中国话,同时递了个无线座机给我。 “喂喂!” 我放在耳边瞬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姬小川吗?”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很着急地说道。 “嗯。”我不知道她要说什么,难道是因为想我了? 但是事实总是出人意料; “你和豹爷快离开那里,本来我已经向总部说你已经变植物人了,但是刚才有眼线报告说你醒了,他们居然还是不能放过你。”东方馥雪在那头焦急的喊道。 “凭什么,我这次又没犯罪。”我反驳道。 “你应该听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快点离开那里,去国外逃得越远越好,隐藏起来。我是偷摸着给你打电话的,时间有限,记住一定要快!”东方馥雪吩咐道,神色似乎非常紧张严厉。 我刚想开口说话,却见那边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那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吗?”虽然电话挂了,但是我还是将这句话讲完了。 “嘟嘟嘟……” 我静静的听着这声音,想到又要逃,要逃去哪里?心里顿时一片茫然。 这时,我发现豹爷和桑原就在门口。 “你们都听到了?”我问道。 安静了一会后,桑原开始说道:“看来我们的婚礼,你们两人是无缘参加了。” 而豹爷一拳打在门上,怒道:“想不到ntsdb那帮人消息如此灵通。川哥才刚醒来没多久,他们远在中国就已经知道了。” “看来这件事还要感谢东方小姐才行。”桑原说着,紧接着道:“不如我安排你们偷渡吧,你们准备去哪?” 其实我根本没有任何方向,也没有任何目的地,但是看了一眼豹爷,我突然想到要去哪里了。 “去欧洲吧,我想帮豹爷找回记忆。”他的脑子时好时坏,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当日他斩杀蠧鱼将军,跳下黑水忘川的之情,我不能不报,我有义务让他找回记忆。 “你可知山本仙道之前与我们谈话时,说得那个著名脑科医师是谁?”我接着问道。 “这我确实不太清楚,要不我回山本仙道以前的地方帮你查查吧。”桑原说。 “好,有劳了,偷渡的事情,也请您尽快安排。” 待到日近黄昏,一辆轿车带我和豹爷驶离了医院。 随着车子离市中心越来越远,沿途只见浩瀚的海水和波光粼粼的金色水面。海风还不时吹来,吹向这闷燥的城市,以及人昏热的脑袋。 而广大的海面一艘巨大的轮船从日落处驶来,正在慢慢向岸边靠近,直到这黑色的巨轮遮住了海角尽头那一轮宏大的,烧得透红的夕阳。 “呜呜呜”停船的号角响起,“呯”的一声,乘船的踏板放了下来。 时间仿佛被这巨轮遮挡住,刹那间静止无声。 不过这巨轮仿佛非同一般,只见上面高挂着七彩的霓虹,金碧辉煌,一派豪华的景象; “从未见过这么美的游轮,简直帅呆了!”豹爷在车上逆风呼喊道。 这时车也停了,我们下到了码头,在接头处,是一男一女在等着我们。 “桑原!晴子!”我们过去握了个手。 “这……”我不禁指着轮船问道。 “哈哈,这是东方公主号。俗称海上拉斯维加斯,我已经替你们伪造了身份,这一路上不用担心,只需当作一次愉快的旅行即可!”桑原笑道,似乎很满意自己这个想法。 “这太谢谢你了,第一次偷渡都偷得这么奢侈。”我不禁叹道。不过看看他旁边的山本晴子我就明白了,要知道她可是首富的女儿,现在她爸死了,这钱当然都归他了,而桑原也取了白富美回家,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姬先生你好。”山本晴子这会走了上来,给了我几张支票,说道:“这虽不是我真的父亲做下的承诺,但你们毕竟在那地下皇宫里帮助过我和桑原,这笔钱是你们应得的,请收下。” 我突然想起山本仙道让我们救山本晴子前,答应事成之后给我们一笔上亿的钱。想不到这山本晴子居然知道了,八成是桑原告诉她的。 “不不不,晴子小姐,你刚掌管家族企业,有的是地方需要钱,而且那只是举手之劳,这笔钱我受之有愧啊。”我婉言拒绝,虽然以前很爱钱,但是现在感觉有点无所谓。 我刚讲完,‘嚓’的一声,只见一只粗壮的肥手从我眼前伸过,一把接过了那几张支票,在那数了起来。 我一见,这豹爷的爱财命真是改不了啊。 等他清点完毕,豹爷像个傻子一样对山本晴子乐呵呵道:“谢谢你啊。” “不客气。”山本晴子温文儒雅一笑。 这时候,屌丝和女神的差别就显现的异常分明。 “好了,时候差不多了,上船吧!至于川兄你让我找的脑科医师,我实在没找到,想来那狐狸变得山本仙道根本就是骗你的。”桑原说道,一脸抱歉。 “没事了,到欧洲再说吧。”这时,我一手握拳一手击掌来了一个中国武侠式的作别方式:“告辞!二位,后会有期了。” “后会有期!” 在船上,我和豹爷再一次挥手作别,直到他俩变成了蚂蚁般大小。 而当船再一次驶离这里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这一刻海风似乎变得格外自由,他们呼啸在头顶的上空,宛如雄鹰死后的灵魂在飞翔,那么放浪不羁。 而我看着远方的那颗皎洁明亮的月球,想念叨一句:“东方馥雪你还好吗?” 但是我没有说出来,只留作了一缕轻叹和一夜惆怅…… ------------ 第一百零六章 鲨鱼饼干 初晨,旭日东升。 太阳将金粉抛洒在海洋里,那经过一夜慢行的东方公主号,在白天再次扬帆,疾驰在这片一望无际的大海中,宛若一条大鱼在无拘无束的畅游。 而我这天也很早醒了,感觉自己睡不着,于是便到东方公主号上的甲板广场上吹吹风。 东方公主号上的夜生活应该相当丰富,而经过一夜‘奋斗’的人肯定都还没起来,广场上应该没什么人。 可是,正当我去的时候却看见一群人围绕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长得非常水灵,好似电视广告上看到过的童星。 而他们那群人,什么种族的人都有,在那边有说有笑,而且还大声开怀,不知遇到了什么事情如此开心。但是那外国小女孩却十分害怕,一步一步被他们逼到船沿,若不是有栏杆护着,我生怕她会一失足就落下水去。 “不如我们把她的手指割开,放点血,然后扔到海里去喂鲨鱼?”其中有个人突然提议道,紧接着引起一群人的哄堂大笑,最后大家纷纷表示点头,还有个外国佬说了一句:“that’sagoodidea!” 我之前盗墓倒斗的时候,经常与外国人交涉,所以英文勉强还是能听的懂点的,但是如果这群人,真这么做了,那完全就是疯了,他们应该不会拿人命来开玩笑,不然就算在家大业大也总要惹点麻烦上身的。 小女孩此时已经被逼近绝境,而就在这一刻,这伙人真得有人冲了上去,抓住小女孩的手,而且其中有人瞬间拿出把瑞士军刀,往小女孩手上割了一刀。 虽然只是浅浅的一刀,但鲜血从伤口中溢了出来,这群人丝毫不在意那小女孩煞白的脸庞,而是看见这玫瑰般殷红的血之后兴奋了起来。 “哈哈哈哈!”他们笑着,手舞足蹈起来。 我心惊道,这群疯子简直就是吸血魔鬼。 扑通! 我还在厌恶那些魔鬼丑恶的嘴脸中,却只听海水中激起几层高的水滴; “糟了,那小女孩定是以为自己死定了,居然自己跳下海里了。”我心里暗道,接着连忙给还在睡觉的豹爷拨了个电话,虽然已经来不及讲事情,但一按下拨通键,我就将手机扔在了甲板上,同时纵身像船边跑去。 那群把小女孩逼入海里的人,看见我惊呆了,以为我要干嘛。 嘭! 一跳入海里,海水瞬间把我冲得晕头转向,一瞬间感觉自己也要被这茫茫大海给吞没了。 但我清醒的告诉自己,绝不能死在这里,待环境适应且稍稍缓和之后,我便睁开双眼寻找起那个小女孩的身影来。 可是,这小女孩早已不见踪影,寻她宛如大海捞针。 “一定还在附近,在仔细找找。”我心里对自己说,这种关键时刻,需要的是万分冷静,戒急戒躁。 而此刻,眼边飘过一丝红色的东西,但是正在逐渐消散。 紧而接至,底下又是冒上来几丝,宛若一条细小的红丝带正在融化。 忽地,我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什么海底自然现象,这东西是血! 我忙将头转至血迹飘来的方向,向底下望去,只见一撮金发狂舞在水底最为明显不过,连忙双手一滑,脚一蹬,朝下游去。 可是海底下暗流汹涌,我的速度根本跟不上那个女孩下潜的速度。 “不行,这样下去,谁都活不了。”我望着那个小女孩慢慢朝海底沉去,只能暗暗的说道:“对不起了。” 可是正当我准备返回时,那个小女孩似乎停在那不动了。 我仔细一看,这海底下居然有座如此之高的山,那小女孩估计就是被卡在那了。但同时我也在庆幸自己没有早一步离去,否则那小女孩要在海底化为枯骨,我也非要后悔死不可。 于是,我立马在海水中转过来,调节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猛朝小女孩游去。 现在小女孩是有救了,但是我最为担心的是豹爷有没有收到我的讯号,如果他不及时制止急行中的东方公主号,那么船开走了,我们注定还是死。 但多想也没用,我必须再加把力把小女孩救上来才行,于是便使出了浑身解数,更为奋力的朝下游去。 只是一路上,越靠近那小女孩,附近的鲜血像红色流星一样不停的从我眼前急匆匆的划过。 对此,我总有种预感,会有不详的事情发生…… 当我触摸到小女孩时,她双眼紧闭,早已没了知觉,看来已经进入了重度昏迷了,若不及时抢救,很可能就溺水而亡。 幸好我熟悉水性,立马将她托着向上游去,可是忽然之间,我感觉周围水流的越来越来急,而且略带浑浊,其间仿佛有一丝诡异存在; 也就是这一刻,我居然有点不敢往上游了,似乎在上一层,就是无间冥河一般。 轰! 只听一声野兽般的吼叫不知从何处传来,骤然之间太阳照射进水面的光芒都暗淡下来,从水下看去,宛如发生了天狗食日的恐怖景象!但事实并非如此,而是一只巨大的黑色生物从我头顶上空游过。 那黑色生物在水下宛若鱼雷一般,速度极快,一下子就至远处了。 虽然只是虚惊一场,但我的冷汗瞬间和海水融为一体。为此,恐怕整个海平面都上升了不少。 可忽然间,四周暗流又变得奇怪,我一见那刚才黑色生物消失的地方,只见一张血盆大口在黑暗中扑面而来! “鲨鱼!” 我暗自惊心,居然在水底遇到了这么变态的生物,估计是被这小女孩的血液引来的。 只见那水下霸主自信的眼神,笑里藏刀的口盆,尖利的牙齿,心想这下可完蛋了,一瞬间我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幸好这片海域里有个斜向下的暗涌,估计和底下那座山形成了一个回流。而我抱着那个小女孩,便借着这股回流之势向下猛冲而去。虽然这样离水面越来越远,但希望能快捷一步,躲避掉这只鲨鱼的攻击。 而这一刻,鲨鱼已冲而至。 轰!呼!一道强大的流水冲劲,瞬间把我冲开不少距离。 那一秒,我感觉他的鲨鳍和我擦身而过,我自己也没想到居然可以平安无事。 可是这位水下霸王速度何其快,我不敢有丝毫怠慢,还是借着这股回流继续朝下游去。 果然,那只黑鲨因为惯性冲出去一段距离后,立马扭动身子,折返而来。 这一刻,我见那海底的水山上有条裂缝,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钻了进去。 呯呯! 那黑鲨见我钻了进去,居然撞起山来,看来这鲜血对它来说,似乎就像毒品一样已令它陷入极度疯狂。 乘着这段时间,我连忙撕开衣服的一道口子,将那小女孩的伤口包扎起来,免得这黑鲨被新鲜血液刺激的越加疯狂。 待伤口包扎完毕,山脉的动荡也小了一点,我想那黑鲨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也快走了吧。若是再这样下去,我虽水性不赖,但也迟早要被溺死在这里不可。 可是,我正准备探出缝去查查情势,却见前方有一片黑压压的鱼群正在赶来。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一群数不清的黑鲨! 这下可还了得,非要死在这里不可了。 一大波鲨群四面八方涌来,这些饥渴无比的黑鲨,轮番上阵,纷纷朝山上拼命撞来,恐怕这座小山已经支撑不了几次了; 嘭!呯!咔! 轰撞声如炮弹般剧烈,在此之中夹杂着山石裂碎的声音。 没过几下,整座山体骤然崩塌。 一瞬间无数的血嘴撕咬而来,恐怕会把我们分裂成无数块吧,我心底想到,同时脑海中浮现了几个人,最后就准备做一个温顺的猎物了。 可是骤然间,我怀里似乎像有什么东西要把我吸食干净一般,可我睁开眼睛一看,我怀里依旧是那个面容可人,安详昏迷的小女孩啊! 但这股吸力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大,一瞬间,我整个人的水分,血液,精力都像要被她吸进去一样。 “太可怕了!”我连忙将小女孩放开了。 可是那些黑鲨哪知道这么多,见我把这么嫩的一块肉丢在一旁,哪里还来理我,一瞬间都朝她用去。 鲨群一窝蜂的挤在一起,我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我想那小女孩应该被撕烂了,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但是事实却出乎意料,时间在那一刻仿佛静止了一般,那黑鲨群从里到外,居然慢慢的停滞了。 而骤然之间,我眉头一皱,只觉里面有一股巨大的吸力,仿佛将这些鲨鱼都吸住了。而我此刻相信,只要我一碰这些鲨鱼,就会和他们一样,变得无法动弹! 渐渐的,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些黑鲨原本高大不可抵御的体积,居然在逐渐的减小,宛如是漏气的鲨鱼气球一般。 巨大的吸力还在慢慢的增大,一瞬间我看的目瞪口呆。 “瘪了!” 我真想叫出声来,那一条如船般大的鲨鱼,居然在这短短几秒钟内,干瘪成只有十几厘米厚的鲨鱼干了,而且黑鲨的水分被吸食的非常干净,我估计现在咬上去,恐怕有饼干那般脆了吧。 而这一刻,这些鲨鱼饼干完全没了重力,纷纷浮向水面。咋一眼看去,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正在被无情的海水一瓣瓣地冲开。 待大部分的鱼干都飘向水面的时候,那个昏迷的小女孩又静谧安详的躺在了水中,且在慢慢的往下沉。 “太可怕了,这小女孩根本不是人啊。”我心底暗道,同时不敢上前接近,生怕等会变成了具人干浮在了海面上。 可是那小女孩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还是在继续的下沉。 若是这样沉下去,她就算在神通广大,也应该必死无疑了吧? “可救,还是不救?”我脑袋里实在想不好。 而这一刻人因为在海水中泡了太久,身体也产生了剧烈的副作用,恐怕再也撑不了多久了…… ------------ 第一百零七章 新的征程 噗! 水花四溅,我从海面冒了出来,一瞬间胸腔里的气像换得一干二净,而此时游过去搭在了一块刚才被吸干的鲨鱼上,奋力爬了上去。 然后一只手去帮另一个只手的忙,对于此刻的我来说,像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个小女孩拖了上来。 我拿手指在小女孩鼻子前放了放,发现她还有呼吸,一颗系在心头的石块也算放下。 但由于在水下待了太久,恐怕都远超吉尼斯潜水的世界记录了,而且在水下差点一命呜呼,消耗了太大的体力,整个人瞬间累趴了,躺在这块大鲨鱼干上随波逐流,一丝都不想动弹。 这一刻望了下蓝天白云,只想静静躺着睡觉。 昏昏欲睡中,我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起身看向四周。 “糟糕!” 我起身一看,却见这东方公主号,早就离我们拉开一大段距离了,恐怕人力是不可能追上的。 完了,这下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难道划这块鲨鱼干去追吗?如此浩瀚无际的**,大风大浪一来,我们终究逃不了一死。 正当心想不知道该如何的时候,只见远处一样东西正在劈开水流而来。 “该不会又是鲨鱼吧?”我首先想到就是黑鲨疾驰时那背上的鲨鱼鳍,心想这下可完蛋了,我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 随着四溅的激流越来越近,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座快艇正在飞奔而来。而快艇上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胖子,套着五颜六色的花短裤和彩衬衫,戴着墨镜如个花花公子在风中翩翩站立,正掌控着这快艇的方向。 我一瞧,这个人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么。 呼! 在快艇开至我们面前时,引擎的轰鸣声停了下来,激起一阵水幕。 哗,豆大的水滴打了过来,溅到了我身上。过了一会,那激起的水浪终于落了下来,那男子摘下墨镜,我一看,才发现是他,瞬间既想吐又想骂。 “我去,居然是你!” 这个身着时尚,穿衣花哨的人居然是豹爷!我从未见他这么穿过。 “不好意思川哥,换了件衣服来晚了。”豹爷拿着墨镜对我笑道,像极了土老板。 我真想骂他打他,我都快没命了,他居然还在挑衣服。但实在是没力气,懒得多嘴了,抱着那个外国小女孩直接上了船,向东方公主号追去。 “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豹爷问道,此时我们已经在东方公主号上的医务室里。 “被一群疯子逼了下去,但我感觉这个小女孩似乎有点不太简单。”我看着医务室的门口,对刚才海底发生的事情思索道,也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 “什么意思?”豹爷追问道。 于是,我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豹爷也着实吃了一惊,“怪不得我刚才见有这么多干瘪的鲨鱼。” 我们两个盗墓者,见到的奇人怪事,也算够多了,却对这如此神奇的一件事情百思不得其解。这件事,恐怕也只有等那个小女孩醒来亲自问她了,但愿我当时在海底做出的选择是对的,我救的她,虽然有点怪异,但应该不是个妖物。 啪! 这时门开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这女孩怎么样了?”我连忙上前去问道。 医生摘下口罩说道:“这女孩体质有些特殊,其实她的肺活量比一般常人都要好上几十倍,只是不怎么会呼吸,在加上惊吓过度,所以在坠水的时候,她已经晕了。总之没什么大碍,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 我谢了下医生,他却递给我一样东西,说:“我在那女孩脖子上发现了这个东西,那女孩的呼吸本来很压抑,摘下它后就发现变得舒畅几分,你们这些大人就别给孩子戴这种奇怪的东西了,影响孩子生长。” 说着,那医生给我一个十字吊坠,材料是金属,颜色却是暗红色。一摸到它,我就感觉像摸到了上次那些九泉图一样,神秘不可测,明明是我在观察它,却有着一种它反在窥探我的感觉。 “这东西不是凡物; 。”等医生走后,我对豹爷说道。 “我也有类似的感觉,会不会之前那些鲨鱼干就是它照成的?”豹爷猜测道。 “很有可能!”就在我刚回答完后,却见门里面传来了哭声。 “我的吊坠呢?我的吊坠呢?”那小女孩急切的在里面大喊。 我开门,说道:“在这里,是不是这个?” “嗯!”小女孩接过暗红色的十字吊坠,像找到了失去的亲人一样,“是你救的我吗?”她睁开那双大眼睛问道。 我摸摸她那湿漉漉的头,点了点头,然后问她:“那些人是谁?为什么要把你逼入海里。” 那女孩摇摇头,似乎不愿意说话,也可能不愿去回想刚才那一幕。 “你不认识他们?”我随便解读道。 那小女孩点了点头。 “好吧,看来是典型的富家公子在找乐子。”我心里暗道,同时问她:“你是一个人吗?怎么会在这艘船上?” 她思索了一会,然后叫我贴耳过来,非常可爱的告诉我:“我是偷跑上船的,我要去找我爷爷。” “啊!”我叫出声来,她立马朝我做了个‘嘘’的手势。 我被这小女孩吓坏了,这么小,居然敢一个人跑出来,同时我也轻声说:“你可真够厉害的。” 她天真的笑了笑,似乎有人夸她厉害她非常高兴。同时我也说道:“一个人吗?跟着我们吧,保你安全。” 那女孩思索了一下,似乎将我和豹爷打量了一番,道了一个字:“好!” 答应的非常干脆。于是,那小女孩便在海上和我们生活了几天,我们也知道了她的名字,原来叫路卡琳。 有天,我感觉路卡琳对我们没有什么戒心了,我也实在对之前这件事情过于好奇,便开始对她亲切的盘问起来:“路卡琳,你这十字吊坠是怎么来的?” 路卡琳边看这电视,边吃着东西说道:“我爷爷送我的。” “你爷爷为什么要送你个十字吊坠啊?” “他是基督教徒。” “你不觉得,这个吊坠有什么异样吗?”我继续问道,希望能问出点究竟来。 “没什么觉得啊,除了有点重。嘿嘿。”路卡琳笑道。 看来这个小女孩全然不知情,我相信从她口中应该问不出什么实质性的线索,就索性作罢,到船上去吹风了。 这时,又是到了落日时分。 “嗷嗷; !” 天空归巢的海鸥,嚎叫了几声没入云层,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而我也不知东方馥雪现在怎么样了。树林里的相撞误抱,井底下共同对抗金纹蟾妖,还有接下来的种种,这些都现在留成了我最美的回忆。如果无缘再见,这些是要留我一个人去珍藏吗? 正当我想事情的时候,忽地有个人扯了扯我的裤子。我向边上一看,居然是路卡琳,“你怎么出来了啊?” “豹哥哥抢我的遥控器。”路卡琳很委屈的说道。 “额。”我真是瞬间郁闷了一下,这豹爷这么大的人居然还抢小孩子的遥控器,看来他这脑子必须快点医好。 “小川哥哥,你在想什么事情啊?”路卡琳对我说道。 “我在想,如何教训你的豹哥哥,帮你把遥控器抢回来!”我相信,大多数大人哄小孩时,都会和小孩子这样讲,我也不例外。 “好耶好耶!”路卡琳拍手称快,不过她却加了一句:“不过你肯定不是在想这件事情,来吧说出来说给我听听,是不是得了什么相思病啊?我来给你开导开导。” “额。”我被这小孩子吓到了,她居然这都知道,这看来现在的小孩心智成熟真快。但我总要敷衍几句,便随意问道:“你怎么知道?” 路卡琳拍拍他的胸脯说道:“我爷爷说一个人会发呆,百分之五十是家庭事业上的事情,另外百分之五十是就是爱情上的事情。小川哥哥像是有钱人,不差钱。所以,我就考虑后者了。” 她这么说,我真是又气又笑,摸摸她的头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聪明。” 路卡琳笑了笑说道:“呵呵,智商天生高,没办法。” 我不禁又要呕吐一下,这说起话来反而像豹爷了,是不是被他传染了,对这小女孩说道:“你知道你有什么病吗?” “什么病?”路卡琳睁大了眼睛,似乎很好奇。 “吹牛病!这毛病不改会长不高的哦!”我戏说道。 瞬间路卡琳一副信以为真的样子,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反正不管我吹不吹牛……”接着她竟然给我讲起人生大道理起来:“我爷爷还说了,每天都是余下生命中的新一天,不论你烦恼什么,不论你有无目标,但每天都是都是你生命经历中的新的征程。” “新的征程?” 我被这小女孩讲的一番大道理给动容了。我想如果我和东方馥雪无缘再见了,那么未来的我至少是崭新的自己。新的自己应该要去学会更多的成长,而不是在这唉声叹气。 “好,我们一起去迎接挑战新的征程!” 我对这小女孩讲,对自己讲,也对这个大海讲,为渺小对浩瀚讲! ------------ 第一百零八章 寻疑问妖 “呜!” 轮船的鸣笛声再次响了起来,而这一次,东方公主号已到达欧洲,要在英国伦敦的港口放下一批游客后再继续航行。 而这批游客中,就有我们一路上的同伴,路卡琳。但我和豹爷商量了一下,反正我们也毫无目的,不如送佛送到西,把这小女孩平安的送到她爷爷那边去吧。 豹爷其实和这小女孩斗嘴也斗得非常开心,立马点了点头同意。 下船后,我们便去二手店租了辆车子,在路卡琳的指引下,朝她爷爷的住所开去。 大约几个小时候,我们进了一个村,开了没几步路后,路卡琳从后座跳上来,兴奋道:“停停!” 而在眼前,一座黄色篱笆围住,青色藤蔓缭绕的小别墅出现在我们眼前。虽然给人一种乡村恬静的感觉,但在视觉之余评价这间房子,总觉得废弃已久。 活泼的路卡琳,立马打开车门,冲进篱笆内,大声喊道:“爷爷,爷爷!” 但是任凭路卡琳喊破喉咙,里面也没任何动静。这座房子就像隔绝外界的一切声音一般,死寂沉沉。 我和豹爷下车,想要帮这小女孩一起喊,可是还没开口,却见正门口的那扇木门‘吱呀’一声开了,而我远站在几米开外,却能感受到一阵冷风袭来。 阴深恐怖,有点悚然。 而此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走了出来,看他的精神面貌却与这间阴宅截然不同。 “呦,我的宝贝孙女回来了啊!”老头呵呵笑了起来,张开双手去拥抱路卡琳。 路卡琳立马冲了上去,躺在爷爷的怀里说道:“爷爷,你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啊。” “爷爷年纪大了,耳朵不灵便了啊。”老头笑了笑道,同时也注意到了我们。 我们自行介绍了一下,便被路卡琳的爷爷邀请进屋坐会儿; 但我刚想答应,却忽然想起刚才开门时的那阵刺骨的阴风,婉言拒绝:“不好意思,我们还有点事,得先走了。” 以我的经验来看,刚才开门的那一刹飘出来的那股气息,有点熟悉,就好像是我从前开棺时常常遇到的,那棺材板刚被掀起的那一刹那,会飘出一股腐臭的味道,而我遇上的也是这股令人觉得大致相同的气息。 这让我觉得路卡琳的爷爷太过奇怪了,我们还是不要和他接触的太多为妙。 “那好吧,孙女我们回屋去吧。”那老头淡淡说道,丝毫不热情,看来也没挽留我们的意思,就抱着路卡琳径直朝屋内走去。 而他转身的刹那,我却留意到他的衣领上沾了根鸡毛,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多在意。而快被抱进屋的路卡琳回过头冲我们笑喊:“川哥哥,豹哥哥过来找我玩啊!” 我们和这可爱的小女孩招了招手,还未说拜拜,只见门被‘呯’地一声无情关上。 而豹爷见状,怒道:“这老头什么态度,要不是见他是路卡琳的爷爷,我非拆了他这把老骨头不可。” 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就当这路卡琳的爷爷有些自闭症吧!随后劝豹爷也别多管,就把他拉上了车,准备离开这个村庄。 可是,就在开到村口时,豹爷说尿急,正好我也憋了很久了,于是停车和豹爷准备找处隐蔽地方解决,可是就在我们路过一片茂密的草丛后,却见里面竟然是一群死鸡! “应该不是瘟疫。”我猜测道,这些鸡眼睛都是睁着的,应该死的非常突然。 更为奇怪的是,这些鸡的身体居然都是扁平的,那些鸡爪已经瘦的如根火柴一般,只有外面还留有一堆丰盛的羽毛,充其量还能让人觉得这鸡不是营养不良。 可是,这一群死鸡它们为何会变成这样,而且看样子都是刚死掉没多久的。 忽地,我似想到了他们变成这样的可能。 “十字吊坠!” 路卡琳当日在海底,正是将那一群黑鲨皆变成了鲨鱼干,而路卡琳告诉我们,那十字吊坠是他爷爷送她的。 而这一切,在加上我在那老头衣领上发现的那根鸡毛,这件事无疑是路卡琳的爷爷一手制成的。 “我们刚才居然和如此恐怖的人在一块。”我大惊道。 回头望向路卡琳爷爷的那栋房子,却好像是个凶猛沉睡着的怪物一样座落在哪里。 那样恐怖,那么邪不忍睹。 事到如今,不管我们的猜测对与否,都只能这样解释了。而这一瞬间,我和豹爷尿意全无,连忙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快离开比较好。” 于是立马上车,往城市中心开去…… 英国伦敦果然繁荣昌盛,相信在很多方面也是远超其他城市; 。但我此行下船的目的一半是为了送路卡琳,也还想替豹爷寻医问药,看看这座大城市中是否有些脑科大夫能替他寻回记忆。 而这时,我们先上了伦敦最大的医院替他检查了一下。 豹爷的主治医师说道:“这件事恐怕全欧洲都要无能为力了,他的**里居然有一些黑色液体阻塞了正常的流动,好在也不多,所以没有危害的生命危险。” 那黑色液体应该就是那黑水忘川里的恶心河水了。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了吗?”我用着不流利的英语,向那个主治医师问道。 那个医生摇摇头,说道:“要是doctor。lo还在,可能还有机会帮你们。这种手术,放眼整个欧洲没人会做。” “那doctor。lo在哪?”我追问道。 主治医师拿着笔杆指了指对面的墙上,只见那墙上写了一行英文,大致的意思是:我们永远缅怀的榜样! 可是,正当我朝上看去的时候,我瞬间吓坏了:“那个人,那个人……”我自言自语道。 眼睛,鼻子,嘴巴,还有那一戳白发苍苍的发型都一模一样,这一切都太像了! 那墙上挂着的赫然是那个奇怪老头的肖像。 “路卡琳的爷爷怎么会在这里?”豹爷也吃了一惊,喃喃道。 “的确太让人难以置信了。”我暗道,同时问那个主治医师:“你们把挂在这里的意思是?” 主治医师呵呵笑道:“这还看不出来吗?他早就见基督去了呗。” 当医生说完,我瞬间吃了一惊,“死了?你们亲眼见到他死了?” “废话!”那个医生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起来:“你们到底还看不看病,换人!” 呯!门一关,将我的豹爷赶出门外。 片刻之后,医院的走廊里,只剩下我两人在踱步走着。 一开始我们默不作声,最后还是我先开了口:“豹爷,我们去找他吧。” “你疯了?那老头看起来像个人吗?”豹爷说道。 “这件事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我们逃不掉的。”我觉得我们只有面对,才能斩断因果。 “可是……”豹爷沉思了一会,似乎觉得我说得颇有道理,对我坚定地说道:“你既然是为了我,我也愿意把命交在你手上。” “恩,我们去看看,说不定他和doctor。lo只是长的像而已。” 于是,我们一拍即合,准备再次并肩作战! ------------ 第一百零九章 吸血面孔 当我们再次踏入这座安静充满诡异的小村庄时,心里已经忘了有多忐忑,只记得用手按着会比较好点,以防整颗心会突然的蹦出来。 那路卡琳的爷爷也不知是什么怪物,居然能将生物瞬间吸成一具干尸,这事情简直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不过,为了揭开doctor。lo死因的真相,也为了豹爷能不再受过去是一片空白的苦恼,我毅然决然再踏入这座小镇,希望能够获得幸运的青睐。 而当驶入的时候,已经是夜深,月光泛白,寒气倾流直下,有些阴森与凄凉。虽然这是人生活的地方,但在我们看来仿佛是发生梦魇的床榻。 这座小村庄白天不见多少人,到了晚上连鬼影都寻无所踪。 我们顺着白天车子开过的轱辘寻去,却见只有一家还是灯火通明。 打开车窗,却听见有欢声笑语传来。那正是路卡琳笑的合不拢嘴的声音。 而这时车已停,我却和豹爷迟迟未下车。 “豹爷,你去敲门!”我望着这间宛如睁着眼睛的怪物房子说道。 哪知豹爷拼命摇头,哆嗦道:“不不不,还是你去敲门。” 其实我自己面对那古怪老头也十分害怕,但却把豹爷骂的狗血淋头:“瞧你这怂样,怕成这样还来什么来,直接回去打地铺睡觉得了。” “你不怕,你怎么不去开啊!”豹爷立马反驳道。 “哎呀!你造反了啊……"我刚想和豹爷争辩起来,却听见车窗上,有人‘嘭嘭嘭’的敲起了车门; 我和豹爷回头看去,却见一个满头白发的人头,张开两颗尖锐的牙齿,朝我们的车里望道。 顿时,我吓了一跳,立马和豹爷围拥在了一起,不敢朝外窗外看去。 可是却只听到车门再次‘嘭嘭嘭’的被敲响。过了一会外头似乎还传来小女孩的声音。 我这才回头一看,居然是路卡琳在窗外叫,站在他身后的是他的爷爷。难道我们刚才把路卡琳的爷爷错看成了魔鬼不成? 繁复确认是他们爷孙二人后,我才开了车门。 这时,路卡琳的爷爷把我们领进了家门。我却再次闻到上次开门时飘来的那股熟悉的味道,是一种和物质腐烂相近的味道,而且是到处都有,弥漫在各处,无迹可寻。 “不知二位深夜到访,有何贵干?”路卡琳的爷爷,来了一句非常中国化的问候方式。 而我想,直接开门见山比较好,若是那路卡琳爷爷真是怪物,我们没必要多费口舌,若不是怪物我们也可以趁早消除疑虑。 而这时,路卡琳说她困了,我想机会来了,这样正好可以商谈下去,以免有些话被孩子听进去,在她心底总会留下些芥蒂和阴影的。 待为路卡琳整顿好后,我们和路卡琳的爷爷就下楼坐在沙发上了。 “doctor。lo?”我看着那白发苍苍的老头试探性地说道。 而路卡琳的爷爷却似乎什么都没听懂:“嗯?你说什么。” 这一刻,我细微的察觉道,他的瞳孔有些睁大,我当时想到要赌一把,双眼注视着那个老头,斩钉截铁的说道:“别装了,doctor。lo!” 而这时,路卡琳的爷爷仿佛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说道:“姬先生,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太晚了,你们两人是在梦游吗?”老头似乎有些生气起来。 他虽这样说,但是身体上有些部位却开始很不明显的动了起来,而这样却使人更加坚定他就是doctor。lo。我依旧没放弃说道:“路卡琳的爷爷。不,doctor。lo!” 我瞬间改了称呼说道:“你是著名的脑科大夫,希望你能救救我这位朋友,他没了以前的记忆,现在每天都活得很不自然,过得很痛苦。” 哪知我刚一讲完,那老头却勃然大怒起来,凶道:“救救救!光我救别人,谁来救救我啊!” 这一句话似乎压抑了很久,这一刻终于爆发出来。而这样也使得我们终于肯定了他的身份,他就是死去的doctor。lo! 而话刚一说完,doctor。lo顿时不由自主的将嘴巴蒙了起来,似乎也觉得自己说漏了嘴。 我和豹爷既然已经确定了他就是doctor。lo,也便不说话,看来他似乎也并没有要伤害我们的恶意,我们便看着他,希望他能解释一下这一切,也顺便帮豹爷恢复记忆; “罢了,罢了。”doctor。lo开始唉声叹气起来,“我可以替这位先生看看,但我的事情请你们不要过问。” 这时候,我们随doctor。lo上了楼,却见他那阁楼上到处都是医学设备,看来他真得很爱好学医,否则即使不做医生了,也没必要把自己家装修的和医学实验室一样。 这时候,豹爷被打了麻醉药躺下,已经浑然不知觉。doctor。lo用看上去极为精密的仪器替他脑部扫描了一遍。 紧而接着,又是一遍,但又不下结论。看得我人心惶惶,怕是豹爷治不好了。 “姬先生,麻烦你把路卡琳身上的十字吊坠去拿过来。”忽地,doctor。lo对我说道。 虽不知道有何用处,但还是照办了。我去了一趟路卡琳的房间,却见着小女孩已经熟睡,便悄悄的拿走了她的十字吊坠。 待送到doctor。lo手上的时候,他却要我拿着,对我说:“如果我露出野兽一般的獠牙时,你就拿这个对准我的额头。” 我完全不懂他什么意思,但知道这十字吊坠不是俗物,可刚想开口问,这位doctor。lo似陷入一种忘我的工作状态,只对我轻声说道:“不要多问,你兄弟的命,现在多半是掌握在你的手上。” 而这一秒,那doctor。lo居然轻车熟路的切开了豹爷的脑袋,然后又拿着两把手术刀宛如庖丁解牛一般的手法穿梭在豹爷的脑颅中。 豹爷的鲜血也不时的流淌下来,让人感觉恶心。而我看向doctor。lo,总感觉他似乎在极力的在隐忍着些什么,因为他在手术时出的汗,却比平常人多了几倍,让人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虽然额头,双鬓,鼻子,包括下巴都大汗淋漓,但是我望向他那双眼神的时候,却总让我感觉到一股刚毅顽强的力量。 那么坚定不移,那么不可动摇。以至于我丝毫没有对这初次认识的doctor。lo存在戒心。 可是,就在这时,豹爷颅内不知哪里喷出了一条血。 这一条血,宛如泼出去的水一般,迅速溅在了doctor。lo的脸上。 一瞬间,血水从脸颊缓缓流淌下来。 而doctor。lo的手术刀却不再动弹。 我正想上前去问怎么了,那doctor。lo却缓缓抬起头来。 那一刹那,我瞬间被他那双眼睛吓呆了。 居然满是血红,瞳孔也化作了油绿色,好像是被什么恶魔粘住了身体一般。而那白发苍苍的脸庞却和我方才在车窗外看到那张鬼脸一模一样。 此刻他的头依旧在缓缓上抬,那嘴巴里似乎装了一些盛不下的东西,我略微低下头一看,却见两颗手指般长的獠牙裸露在外…… ------------ 第一百十章 十字吊坠 起初刚遇见doctor。lo的时候,确实对这个冷冰冰的老头没存在多大好感。加之发生在他身上恐怖诡异的事情也特多,让我觉得这doctor。lo肯定是某种怪物一样的存在! 可是,就在刚才救豹爷的时候,那老头是多么尽心尽力,让我一度认为他是一个有着菩萨心肠的人,而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也许只是一个用来伪装自己的方式。 也不知doctor。lo心中到底有着什么坎,以至于他在暴露身份后,第一件事就是嘱咐我们不要问任何关于他的事情。 “救救救!光我救别人,谁来救救我啊!”那是我们揭穿doctor。lo身份时,他陷入疯狂时所说的一句话。而他替豹爷做手术时,我也一直回想着这句话。 在这位悬壶济世的医生身上肯定发生了些什么! 可是,我丝毫没有料到,就在我冷不丁的望向doctor。lo时,他居然满口獠牙,正欲向豹爷咬去。 我大吃一惊,顿时吓得目瞪口呆,但好在手足没有僵硬,立马蹲起顺手抡起座下的椅子朝那长着一副青面兽脸的doctor。lo头部砸去。 ‘呯’的一声,那声音似乎凳子砸在了钢铁上一般,而我的手也被反弹过来的力量震的一麻; 而那青面獠牙的doctor。lo在受到我那一击打后,连退几步,似乎他虽变成了一个怪物,但并不是铜墙铁壁,无坚不摧。 可是他也就退却了那么几步之后,抬头怒视了我一下,发了疯的再次扑了过来。但我忽然注意到,他的目标似乎不是我,而是在手术台上的豹爷。 豹爷此刻正在危急关头,我怎可让这发了兽性的doctor。lo轻易接近,立马拦身挡在了他前面。 doctor。lo见我拦住,似乎来者不拒,忽地扑到了我身上,那双嘴巴猛然间张的极大,那又细又长的牙齿竟然不顾一切的朝我咬了下去。 我忽然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不是吸血鬼嘛?怪不得刚才doctor。lo一见血飙到他脸上忽然整个人都换了似的,原来这手术期间他时时刻刻都在压抑自己,可惜最后兽性最后还是控制住了心魔。 但他此刻已朝我咬了下来,我也不愿意去多想,直接拿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就这样我们一直僵持着,但似乎这兽化的doctor。lo力气比豹爷还要大上不少。渐渐的,我力量越来越不支,相反他却杀意越来越盛,那双獠牙也离我的脖颈处越来越近。 突然,我想到在手术之前,doctor。lo叫我去把路卡琳身上的十字吊坠取来,而我也曾在海底亲眼见过这个吊坠的厉害之处,估计也是和doctor。lo一样,都是吸血的怪物。 此举它真的能镇压住他吗?我思索道。 我此时双手勒住那doctor。lo的脖子,都有些吃力。若腾开一只手去取口袋中的十字吊坠,那么势必会立刻败下阵来。可若是取了没用,那岂不是遭殃? 不管了,横竖都是死,也不分早晚了,再说豹爷此时还危在旦夕,我若早一步,也是多争取点时间。 而这一刻,我也松开右手去取十字吊坠。 只是刹那间,感觉到左手一沉。 去取的时候,左手只短短一秒不到,就似乎感觉再也坚持不住。我的皮肤也已感受到那尖锐物体的信息,变得寒毛直立。 那獠牙眼见就要刺入我的经脉,我右手似拿到一样东西,不管是不是吊坠,眼睛一闭,立马取了出来,放在了doctor。lo的额头上。 此时此刻,我头颈处的皮肤已感觉到有阵阵刺痛下来。但也就在这一秒,十字吊坠恰好就盖在了doctor。lo的额头上。 霎时,doctor。lo居然不在动弹,而那铁质的十字吊坠居然迸发出血色的光芒,十字吊坠瞬间闪耀了起来,蓦然眨眼间,这十字吊坠却像是琉璃一般,流露出着别样的光彩。 这股光彩和上次鲨鱼堆里冒出来的光芒简直相差无几! 这十字吊坠究竟有什么作用? 正当我想着,那十字吊坠照出来的光芒却有了变化; 。此刻,他正在一步步的褪去doctor。lo那张如野兽一般的脸皮,净化着他的心灵。 而观doctor。lo,他的脸上却是发生着巨大的变化,眼睛的瞳孔的颜色正在逐渐的恢复正常,而他刺入我头颈处的那一根长得恐怖的獠牙,也正在慢慢的缩小,从我皮肉中回缩了回去,变回了正常的虎牙。 只短短片刻,那doctor。lo却恢复如初,丝毫不见有刚才如此狰狞的一幕。 “这变化,实在太过突然,这十字吊坠为何会有如此神奇的一面,就像神话中有法力的仙器一般!” 那变化正常的doctor。lo似乎有些头昏脑胀,软绵绵的站了起来,敲了敲头部,似乎经过刚才这一役,又没吸到血,有些精疲力尽。 而他一睁眼,却看到豹爷的脑壳还被撬开着,瞬间眼睛一瞪,立马跑过去,检查了下豹爷的呼吸和心跳,立马快速的动起手术来。 躺在地上的我也大舒一口气,幸好豹爷没什么事。顺便拿起那个十字吊坠观察了一下,它却又恢复了和往常一样的钢铁模样,只是拿在手里似乎更重了一些,而且材质虽变为普通,但是那股诡异的气息却越发浓重。让人觉得,带上它,就要沦为它永世不得翻身的奴隶一样! 出于豹爷安全的考虑,doctor。lo在做手术的时候,我全然没有打扰他,但我希望他在手术完成后,能够给我解释一下刚才的事情。 但就这样,一直等着,我也一直看着他,天不知不觉的就亮了。 一个黑夜过后,doctor。lo满是疲惫的对我说:“好了,你这位朋友应该很快会醒来。” “嗯。”我应了一声,同时看着doctor。lo。 他却一脸茫然,问我为什么这样看着他。 我说道:“doctor。lo,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解释一下?” 可忽然,他脸色一变,没好气地道:“我很累了,要下楼休息,你们自便。”走之前,还告诉我,别忘记把十字吊坠还给路卡琳。 这时候,我带豹爷也回到了房间,本一夜未睡应该很困,可是我望着那十字吊坠却丝毫没有睡意。 一个人,为什么好端端会变成这样?变成一个像吸血鬼一样的怪物?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我还在想着的时候,突然房间的门响了。 “咚咚咚!” 门轻声慢悠悠的被敲了三下。 而不知道为何,当时直觉告诉我,我应该立马趴在豹爷的枕头边装睡起来。 这时门开了,但之后却未听见任何脚步声,显然这个人掩饰的极好,而过了一会后,我的手指头慢慢的动了起来,显然有人在拿走我手中的十字吊坠…… ------------ 第一百十一章 去见一人 手指头正在慢慢被拨开,而假装沉睡的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个窃贼揭开。 也许他不是doctor。lo而是另外一个人怎么办?若他是doctor。lo,等他拿走后,我还可以放长线钓大鱼,看看这位医生葫芦里到底卖着是什么药。 但是,为什么我的心底有些等不及了,想要马上看清这个人到底是谁。于是我决定鲁莽一把,哐当一声站起,直问道:“谁!” 可是眼睛一睁,却发现一个小女孩站立在面前。 “路卡琳,你怎么会在这?”我诧异的问道。 “爷爷说,十字吊坠在你这,于是我过来取走。”路卡琳笑眯眯的道:“汗,不好意思,把你给吵醒了。" 我摸摸路卡琳那头金发,说道:“没事!我压根就没睡。对了,你爷爷呢?” “他刚才出门了。”路卡琳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我心道经过了一夜再怎么也应该累了啊,这doctor。lo不知还要去哪,随即问道路卡琳:“知道爷爷去哪了吗?” 路卡琳一脸天真无邪,用小手指着西面回答道:“不知道,但好像往那边去了。” “好!”我心道了一声,现在终于有机会跟踪doctor。lo了,希望能发现些线索才好,于是关照了懂事的路卡琳要帮忙照顾豹爷哥哥,自己立马冲下楼,朝着蛛丝马迹寻去。 可是,西边一望无际,是片大草原,只有一条小路蜿蜒向远方,不知会通向何地。 而忽然间,草越来越高,都漫过了头顶。我继续朝前面走着,却看见前面是个盆地,而那里边放养这一大片羊群。 正当我准备下去查探一番时,却听见草丛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顿时寻声望去,却见里面已经有两头羊倒在地上,而躺在一边的居然是doctor。lo! 他的脸庞满是享受的表情,丝毫没有注意到我正在一步步靠近。 而当我接近望向那两头羊时,那一瞬间被惊呆了! 这两条羊身上居然好像没有一块肉,骨瘦如柴,像是被压扁过一般。而那羊毛上也粘上了点点血迹,红斑在雪白的绒毛上格外清晰。 “doctor。lo,这回你躲不掉了!”我立马朝那像抽了大烟的老头喊道。 那doctor。lo本来享受之极,哪知道一听到我的声音,像做贼遇到了警察,居然立马跳了起来,撒腿就朝草丛深处跑去。 他好像经常穿梭在这种地方,一会儿就莫入了深处。 而我立马追过去,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不过好在我这些年在野外闯荡过的经验也不是盖的,立马观察起四周来; 。直到察觉到一处的草丛有些异样,就知道这里肯定被人走过,于是再次立马追去。 可是那兽化的doctor。lo似乎充满了野性,我沿着路途跑了很远,也也越跑越深入,可终究没有看到任何踪迹。 一瞬间,除了抬头望得到蓝色的天,我人像是沉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草海中,四周都是枯黄的桔梗和翠绿坚韧的芦苇叶。 而这时我脸上似乎感到了火辣辣的疼。一摸脸,才发现刚才在奔跑中居然被这些锋利的叶子刮了个花猫脸。 忽然间,我分不清东南西北起来,也站在原地感到茫然无措。不过好在这一路踩倒的草木不在少数,应该能沿着找到回去的路。 “doctor。lo看来真的找不到了。”我心里默念道,而这时扭头正准备回去,却听到远方传来了‘嘎哒’一声。 看来他还是露馅了,但我依旧走了,假装不在意这声音,等上前几步后,我左右顾了顾,立马遁入一旁的草丛中,悄然回到原先的地方,而我确实没猜错,doctor。lo这个老头确实藏在那,东探西望,在确认我回去没。 而我如同一匹豹子,从他背后悄然前行,忽地在相离只有一米左右的地方,连忙扑了上去,一把将他抱住。 doctor。lo似乎丝毫没有料到我会从背后突袭上来,大叫一声被吓一跳,同时连忙挣脱想要逃跑。可奈何我抱得死死的,让我们两个人立马倒地,在有荆棘和布满石头的地方翻滚了起来。 “放开我!”doctor。lo叫道。 我好不容易抓到他,岂会那么容易放他走。真下使劲力气捆得他更紧了。 但是,我二人仅仅僵持了几秒,他却就停止了挣扎。 我心道,“这是怎么了?难道没力气了?” 可是,我却发现那doctor。lo鼻子似像在闻什么东西,好像食肉动物闻到了红烧肉一般,不停的嗅气。 忽地我暗道不好,我的脸上有着血迹,难道又要激发他的兽性了?这下又没十字吊坠防身,这可怎么办? 霎时,doctor。lo又再次露出尖锐的牙齿。而且力量仿佛也在这短短片刻变得极大。 嘭的一声,像有种力量要爆炸开来似的,而我的双手再也锁不住他,瞬间被他弹得老远。 而我知道此时此刻不容有失,立马站起来对他说道:“doctor。lo!冷静!冷静!” 但是他似乎此刻什么话也听不懂,脚后跟一踏,如只老虎一般朝我扑来,我瞬间被吓得不轻,连连退后。 啪! 我被这看似瘦不拉叽的老头一扑后,巨大的力量居然使我连站都没站稳,倒退着连翻了几个跟头,其间似乎还碰撞到了不少岩石。霎时间,浑身疼痛的躺在地上,居然连动弹都动弹不了。 而这时,我的伤口越发的多了,那星星点点的鲜血散发出来人血的味道,像是一盘天下至尊的饕餮盛宴,那doctor; 。lo似乎再也忍不住了,立马朝我扑了过来! 嘶! 那长满獠牙的血盆大口张开后,天地似乎都黯然失色,仿佛那高高在上的太阳都在惧怕这种吸血的怪物。 而我眼睛一闭,头一瞥,已全然做好了当具干尸的准备。 可就在这时,草丛外传来一声大叫,骂道:“畜生,小心你的孙女!” 而只见九尺开外,一个人头戴绷带的人掐着一个小女孩的脖子。 头戴绷带的正是刚苏醒的豹爷,小女孩就是路卡琳。而豹爷似乎在路卡琳的耳边窃窃私语着什么,看来两人似乎是商量好的,豹爷只是拿路卡琳做诱饵威胁doctor。lo,并不是真会伤害她。 但早已兽性大发的doctor。lo,爱女心切,不管三七二十几,吼叫一声立马飞奔向豹爷,势必想要把他撕咬成碎片。 也就在这个时候,doctor。lo冲至,豹爷突然从手中拿出一个十字吊坠对准了doctor。lo 这时,铁质的十字吊坠,再次发出血光,瞬间把doctor。lo包围了起来。和上次给豹爷动手术时一样,那十字吊坠一发出血光,似像把doctor。lo身上所有的兽性吸收了一般。 而观doctor。lo的面貌,獠牙渐渐缩短,眼睛也恢复如常,脸色也渐渐好转。 他恢复正常后,居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似哭非哭的抽噎道:“我对不起你们啊!这些时日,我感觉自己像个怪物,但我只喝动物的血,并不是想伤害人啊!” 经过片刻,我这些暂时性的创伤已经好了大半,颠簸的走过去拍了拍doctor。lo的肩膀:“没事的!我们不会怪你。” 豹爷也安慰道:“是啊,doctor。lo我这病也还要谢谢你医好了呢!” 此刻,我朝豹爷看了看,他向我投来一个失忆之后从未有过的微笑,我知道,他已经恢复了记忆。这doctor。lo也真当是堪比神医啊! 然,他依旧愁眉苦脸说道:“我去死了算了!路卡琳以后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说着,便往一块大石头上撞去,我连忙拦住,骂道:“doctor。lo,你这是干什么?你到底有什么情况,说出来,我和豹爷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帮你,你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当然很累了。” “是啊,爷爷!这些天我也感觉你怪怪的,还叫我去洪都拉斯找东西,你就把事情说出来吧,川哥哥和豹哥哥肯定会帮你的。”路卡琳急着说道。 doctor。lo看了看他那个可爱的孙女,说道:“好!爷爷全部告诉你们。” 于是便对我们说道:“走,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 ------------ 第一百十二章 猪鼻蝙蝠 时候已晚,夜幕降临,雾蒙蒙的天空之中若隐若现一个发光的大玉盘,待到一阵狂风呼啸而过,我们被吹的身心骤然一冷,而观夜空,阴云早已被吹散,圆月亮瞪瞪的肌肤闪现了出来,明亮得为黑夜披上了一身发着寒光的轻纱,也似轻掩在我们身上,轻薄柔软。 可是此情此景,我丝毫不觉得这撩人夜色带来的轻纱有多么舒坦,反而却像是会闷死人的老棉袄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因为我们听着doctor。lo述说着他变成怪物的一切: 原来早些年,那doctor。lo居然也是盗墓的行家,欧洲王室贵族官爵的墓无所不盗。听他说这门手艺还是从中国学来了,因为自己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盗墓之术所蕴含的星蕴哲理,五行八卦别人用一遍,他就能熟悉的相当透彻。但中国盗墓贼实在太多,一个大型的皇陵也分不了几杯羹,而且doctor。lo作为外国人很受排挤,反正盗墓嘛,万变不离其宗,doctor。lo索性就回自己国家发展了。 相信在自己的国土,他能大捞一笔。 果然在欧洲一代,doctor。lo很快成为了盗墓的领袖,盗墓之风也在欧洲盛行了起来; 。但这件事情,越闹越大,皇室不可能坐视不理,擒贼先擒王,立马将doctor。lo抓了起来问罪,目的也是杀鸡给猴看,告诫那些盗墓者。 然,doctor。lo一关就是三十年。但好在他在坐牢之前就有了一个小孩,这个小孩夫妇不幸车祸死亡,给他留下了一个孙女。那也是doctor。lo在牢里生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但他也不是成天无所事事,doctor。lo在牢里再造时熟读医书,最后却变成了脑科方面的权威,堪比再世华佗,而这门技艺也是他出狱之后的唯一饭碗。 可就在某一天,doctor。lo在深山老林里发现一个未被人撬开过的墓,而多年的行医也促使他的生活不再如原先般刺激。这时,他的手痒痒,环顾四周,见这里根本渺无人烟,于是就决定进去捞笔外快,顺便找回一下当年的感觉。 那个墓,他说他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非同一般。 那是一口井,doctor。lo找了藤蔓编织成一条绳后就顺着进去了,才发现这是个溶洞,里面的空气异常潮湿,但却格外安静,就连水流都悄悄的不敢出声,仿佛洞中住着神,不能打扰。 在沿途的小溪中还有密密麻麻的鱼流经过,他们似乎没有眼睛,因为长期生活在黑暗中,他们的眼睛已经退化了。 这时,doctor。lo却发现这附近的墙壁上,居然刻满了蝙蝠的图腾,各式各样,栩栩如生,宛如下一刻就要黑压压的一片蹦出来。 这一刻,doctor。lo有些害怕,这座墓非同一般,他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深入。 “管他呢!人都死了,只要自己小心,就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一刻,doctor。lo继续前行,好奇心促使他,要去揭开这座墓室的奥秘。 而他凭借着超高的技艺,躲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危险,最终来到了墓室的心脏。 可与平常所见不同的是,那墓室心脏中,居然躺着一个十字型的超大棺材。 棺材通体全红,似像用血浸泡过的木头制成一般。但其中一条条黑色的木纹脉络却还清晰可见,像是这副棺材里面尸体还未腐烂的经脉在流动一般。 这具棺材太邪门了,完全超乎自己的认知。 doctor。lo万分好奇,但却又碍于这恐怖无比的邪棺不敢打开,顿时心生了退意。 可就在自己走出去的时候,那黑色的十字棺材居然蠢蠢欲动了起来,一下子居然飞到了doctor。lo的面前。 而doctor。lo这时却胆子大了起来,想道:“这棺材里难不成有什么通灵法宝不成,见我要走,来挽留住我?” 天意如此,这下doctor。lo不管了,自己纵横盗墓界多少春秋,难道还怕这副红棺材不曾。 心立马一狠,准备撬开这副棺材板。 说来也奇怪,这棺材板就像是放上去一般,居然也没人钉起来; doctor。lo轻轻一动,就松了道口子,却见里面黑压压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于是他便双手抬住棺材板,立马将棺材板翻了个个儿。 棺材盖板‘哐当’一声到了地上。 可这不翻还好,一翻却见一大批黑压压的东西冲了出来。 咋一看,为首的一只黑乎乎的东西居然还长着一个猪鼻子,见doctor。lo挡住了他的去路,居然张开那嫣红又肉嘟嘟的嘴巴咬了过来。 而那嘴巴之下,赫然是一颗颗锋利尖锐的獠牙! 霎时间,doctor。lo挡都来不及,一只只蝙蝠从他身上撕咬而过,留下道道刺疼的伤口。 而那棺材里面的猪鼻蝙蝠像是无止境一般,一大批一大批的往外头冒。 从外头看来,这十字棺材里面,根本装不下如此之多的蝙蝠! 至于后来,doctor。lo跟我们说他晕过去了,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一见鲜血就兴奋,这也导致他没法在医院继续工作下去了,在没酿成大祸之前,doctor。lo装死,来了一招金蝉脱壳,带路卡琳隐居到了这座人烟稀少的小村庄里。 可是他在有一次吸血归来的途中,却在此地的一座教堂里遇到一个神父。神父说,doctor。lo得了一种变异的卟啉病,这是一个用来描述血液中血红素生成不正常时症状的术语,他只能靠吸收外界的血液来减轻痛苦,而一旦发病卟啉病会使动物露出最原始野蛮的状态。比如牙齿突然增长,肌肉突然变大,露出吸血的本性。 于是,那位神父给了他一个十字架,让他戴在亲人身上以防伤害至亲之人。而他要带我们去见的,就是这位神父。 doctor。lo的故事讲到这里也算差不多完了,他抬头看了看月色,月亮又亮了不少,看来已到深夜,而路卡琳则早就在豹爷的背上睡着了,小呼噜打着,好不香甜。 “快到了吗?”我们似乎都走了好久,豹爷开始不耐心起来,追问道。 “快了快了,就在前面。”doctor。lo说道,并加快了脚步。 而这时,我突然想到doctor。lo之前不是让路卡琳去洪都拉斯找东西,不知找得是什么,趁着还在赶路,我向他问道。 doctor。lo回答道:“这世界上,基本所有的地域现如今都暴露无遗,要论还充满神秘没有破解的地方,恐怕就只有在玛雅文明后的族人里了。我以为在那可以找到线索,但自己又不方便出去,出于无奈我才让路卡琳去寻找的。” 说完,我们便止住了脚步,只见一座巨大但却破烂的教堂出现在眼前。挡住了月色照来的光芒,使得我们眼前这块区域格外的黑暗。 “到了。” doctor。lo说道,并上去轻轻推开了教堂前的那扇腐朽沾满灰尘木门。 ------------ 第一百十三章 神父师叔 教堂腐朽的大木门被一根长满褐色铁锈的链条锁上,而旁边有扇小门轻掩上了,留让通行的人。doctor。lo上前推开,发出‘吱嘎吱嘎’难听的响声,似乎就连这扇尚未封锁的小门,也很不情愿要被打开。 而开门之后却飘来一股满是朽木的味道。这里,像是很久没人来过了。 “这么破烂的教堂,还会有人来祷告吗?”豹爷说道。 走进门,两旁是一排排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的座椅后,让人根本无法联想这里辉煌的曾经,座无虚席时会是怎样的情形。不过这些长条座位虽然没有人,但是我却感觉到无数双眼睛似乎在注视着我们,仿佛在听过圣经死去后的人,依旧留恋主的诵读,不舍的徘徊在这里。 而走过教堂中间已经赃透了的烂红地毯,我们来到了教堂的台前。只见一个巨大的十字架矗立在台巅。 那里曾是神父立誓的地方,也是颂歌响起的地方,是信徒所有虔诚目光的聚集地,也是异教徒被钉死的地方。 其实早在多年前,在欧洲历史上,患有doctor。lo这种病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却被当做了邪恶魔鬼撒旦上的淤泥,最后都被处死,钉在了十字架上; 而看着这一幕,我不禁感叹:“以前的社会是有多黑暗啊,甚至比盗墓还要危险!” 而突然间,十字架后响起低沉的声音:“这个教堂已经很久没来信徒了。” 我猛然惊道,“这个人什么时候出现的?居然在如此僻静的地方,走路完全没有脚步声,这普天之下,我也只知道我师傅盗神有这种能力。” “是师傅吗?不太可能。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与此同时一个笼罩在阴影下的人走了出来。可是灰暗的光只照耀出他一点点脸庞,完全看不清他的全貌。 “doctor。lo,你来了啊。这些人是……”从十字架背后走出来的人说道。 “神父,这些也是知道了我秘密的人,他们希望可以帮我,所以我就带来见你了。”doctor。lo说道。 “洪都拉斯的玛雅部落里的酋长也没有办法吗?”黑暗中的那个人问道。 “我已经让路卡琳把东西带过去了,可惜他们只是摇摇头,叫路卡琳回来。”doctor。lo失望道。 “唉!”黑暗中的那个神父叹了口气:“看来你这个病真没办法了,现在只有再回你出事的地方找找,看看有什么线索,那些来历不明的蝙蝠总有一些线索留下的。” “好。但愿能发现些线索。”doctor。lo回答道。 而这时,我压根就没注意他们在说什么,我只是感觉,这股气息真的好像我师傅,虽然多年未见,但我依然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神父,你能出来让我见一下面吗?”我大胆问道。 哪知他突然笑了笑道:“呵,这年轻人有意思啊,见面有什么好见的。” “实不相瞒,我觉得您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我才大胆冒犯神父的。”我说道。 “哦?”那神父似乎也来了兴趣,问道:“是谁?” “我说的人恐怕神父并不知晓,但也并非我故意不肯告诉神父名字,而是这位故人的名字我实在也不知晓。”我抱歉的说道。 “你也并不知晓?”神父说道,“我就让你见见吧,你且看看我是不是你那位故人!” 说着,那神父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一下子我的心像被提到了嗓子上,同时自问道:“他真的是师傅吗?” 但神父一般是外国人,是师傅的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啊。 在我紧张的等待中,那阴影遮住的半张脸逐渐变大。下巴,嘴巴,脸颊和我记忆中模样的相差无几。紧接着三分之二的脸漏了出来,鼻子眼睛也一模一样。 “真的是他吗?”我心底欣慰道; 想起那些一起在阴暗潮湿的地下闯荡的时候,我和师傅多少次死里逃生,多少次他救我于死亡边缘。这份恩情我没齿难忘。当然最难忘的也就是我们第一次相遇时,他赠于我的那热腾腾的包子,哪知自他走后,我却多少年没吃过一顿满意的包子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真的很想念他,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他到底在哪里? 我已经长这么大了,而他应该完全不认识我了吧。于是当我遇到这位神父,心情已经到了无法压抑的地步,若那时这个神父拒绝出来,我相信我一定会冲上去,看个究竟的。 而这时,我也不去多想,静静等待黑暗中的那张脸完全的呈现出来。可是这短短几秒,却似乎过得很长,我似乎把我和师傅的曾经都回想了一遍一样。 外面明亮的月光透过这个大教堂顶部一些碎裂不堪的玻璃照来进来,这位一直躲在暗处的神秘神父此刻的脸蛋暴露无遗。 这是一张快步入老年的脸蛋,挺拔的鼻子,双眼皮,厚嘴巴都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有了些啤酒肚,不过这么久了,有些小肚腩也是正常。 此时时刻,我的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张脸,沉默片刻只是惊呆了,随后我再也压抑不住,像个小孩子冲了上去,大叫道:“师傅!” 而这个人却似乎被大吓一跳,一副极度嫌弃的样子,立马躲开。 但我哪那么轻易被他逃开,立马追上去。 一瞬间,我们绕着那个十字架互相追跑。 “小伙子,我是神父,真不是你师傅啊!”那神父似乎跑得很累了,气喘吁吁立马跟我解释道。 “怎么可能,我是姬小川啊!你忘了啊。”我连忙接着道:“我师傅走路也是这么无声无息的,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是我师傅!” 听完我说后,那个神父突然停下来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我大哥来。你师傅他是不是有个外号叫盗神?” “嗯,是啊。”我连忙回答道:“难道你真的不是我师傅?” 而这时,那个神父突然说道:“苍天啊,我终于有了我大哥的线索了!”同时双膝跪地,立马朝十字架拜了拜。 doctor。lo在一旁嘀咕道:“你不应该叫上帝吗?” 那个神父似乎听见了解释道:“苍天,上帝都一样!”而他转而对问我:“我大哥在哪里?” 可我此时却越来越感到糊涂了,“我问你找的人,你怎么问我找人起来了?” 那神父显然也兴奋之极,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问道:“你真是我大哥徒弟?” “当然!”我果断的回答道。 “哦。”那个神父思索了一下,对我说道:“小伙子,我是你师叔!” ------------ 第一百十四章 都很累了 教堂这一行,果然没白来一趟,居然找到了个和师傅一模一样的人,不过我心底瞬间顿了顿,也有些失望,怎么师傅没找到,居然还整出个师叔来。 他说他是我师叔,我也非常相信。就凭他这张像和师傅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以及他说出‘盗神’这二字,我不会怀疑他有说假,随即问道:“你怎么和我师傅长得如此相像?” 这位神父师叔望了望教堂外的夜空,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叹道:“说起我大哥,我已经多年未见他了。想不到他还收了个徒弟。” “你是我师傅的弟弟?”我询问道,还有点吃惊,因为师傅从未和我说过他有个弟弟在世上,还在国外教堂里当了神父。 于是那神父师叔就和我们讲起了他与师傅年轻时候的事。在夜幕包围的破烂教堂里,我们坐在了位子上,听他娓娓道来: 原来我的师傅叫华非花,人称盗神。这位师叔是吴非雾,人称盗佛。他们是双胞胎兄弟,所以长得如此相像。他们一个跟爹姓,一个跟妈姓,在盗墓界里人称‘花非花雾非雾’组合,二人都是盗墓的好手,但是在事业正在蒸蒸日上的某一年里,他们却出现了意见上的分歧。 师傅华非花一生只想做闲云野鹤,更由于对盗墓背后那些稀奇古怪,古老而又神秘的一些事情感兴趣,至此游历名山大川,四海为家。而师叔吴非雾却不甘如此漂泊不定的生活下去,励志想要做一番更大的事业,于是在当时洋流的影响下,不顾他大哥华非花的反对,毅然决然的出国留学去了。 两兄弟因此心生芥蒂,而师叔吴非雾一走就是几年,两人至此再无来往,也无联系。 可是,在国外的生活又岂是那么好闯荡? 吴非雾羁旅异乡,成功也罢,失败也罢,怎能不思故乡月,不想念自己的大哥呢?但是他再也找不到他大哥,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苦寻无获,吴非雾再次来到了国外,但是那时的他已经穷困潦倒,于是就来这间教堂做了神父,反正这差事和中国的道士差不多,吴非雾早年也是盗墓的好手,装神弄鬼故弄玄虚这些把戏玩的还是得心应手,教堂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不过吴非雾也是有真本事在的,不然怎能在外界被称之为‘盗佛!’还送于doctor。lo如此蕴含神奇法力的十字吊坠呢! 问其吊坠的来源,吴非雾答道:“这是上一届的神父赠予我的,说是让我在这等待有缘人,不然这教堂如此衰败又让我过这无聊之极遗世独立的生活,我早就走了。如今看来,这有缘人莫非就是你了?” 听他这么一说,世界之大还有真有如此神机妙算之人,我当真是又长见识了,随即好奇问道:“师叔,这上一届的神父,真有如此之灵验?” 那吴非雾思索了一下道:“那是当然,不过我和这位神父的相遇说来也奇怪。当年我在这里穷困潦倒,准备盗个洋墓先活活口,哪知却被他抓住,还说早已在此恭候我多时,就这样活生生的被他抓去了,我当时以为要被他抓去问罪做牢,哪知却被他抓到这里当起了神父,不过一日有三餐,还有额外工资拿也挺好,我也就顺便住了下来,不过其间也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和个普通人差不多,只是临死前才赠于我吊坠,还和我说了那么一番话。” “他死了?”我吃惊道,想到这神父这么神,居然还是个短命鬼; 。若是他还活着,应该能帮助doctor。lo恢复正常和帮我们找到师傅的。 “对啊!”吴非雾答道,接着大声叹气:“即使你们来又如何,还是无半点我大哥的消息啊!” “师傅,就没留什么一丁点的联系方式给你吗?”我追问道。 “他怎么可能留给我联系方式,倒是我留了一个当时最流行的联系方式e-mail给他。因为当时大家正在气头上,我知道他不会用电脑,就把他最不会的联系方式告诉他了。可是这么多年他也没留一封电子邮件给我。”吴非雾似乎有些懊恼,似乎很后悔当时为什么要留这个一个联系方式。 “师叔你也别自责。因为你也根本想不到师傅会消失了这么多年。”我安慰道。 “罢了罢了,我们还是想想该如何帮助这位doctor。lo吧,若是他经常这样下去,这十字吊坠的功效他迟早会适应过来,到时候就再也镇不住他了。”吴非雾担心道。 “嗯,不如我们再去那个十字血棺的墓洞里去看看,有什么新发现。”我建议道。 那吴非雾想了想说道:“好,我年纪大了,在经验方面可能还足于你一些,但若论头脑我可真要靠你这个师侄了。” 我被他这么一夸,也只能微微一笑。同时也朝那扇破烂的窗外看去。 而这时,窗外的天早已蒙蒙亮,太阳虽未完全升起,但早已急不可耐的探出一条耀眼的边,像是一条正在滋滋燃烧的火弧,把天空这张临摹夜空的宣纸中心的一部分烧红了,烧白了。 窗外也有了嗖嗖的凉风吹了起来,还伴着湿漉漉的露水。模糊了玻璃,也沾染到了我们的身上。 “阿嚏!” 只听见一声喷嚏,那路卡琳的小女孩挠了挠鼻子,似乎也感觉到了冷,于是身子便在蜷缩的紧了一会,又安安静静的睡了起来,看上去似乎睡得十分甜美。 “汗,这小家伙睡得真甜,搞的我也想睡了。”吴非雾说道。 “可不是吗,都听你们谈了一夜,谁不困啊!”豹爷附和道。 而doctor。lo虽然是老年人,但是由于特殊的体质,身体却要比我们好得多,他说道:“我还好,你们困,那就先睡一觉吧。” “那我们就先休息一会,再出发去那个奇怪的蝙蝠洞。”我说道,毕竟自从豹爷被医好后,我也算得上两天两夜没睡过觉了。若再不睡觉,恐怕要精疲力尽了。 接着我们各自躺在了教堂的椅子上准备睡觉。 喧浊尘世中,我们安安静静的躺在空旷的教堂里睡觉,这一刻仿佛什么都不用管,没有任何烦恼,过着超凡脱俗的日子……等我朦朦胧胧睁开眼,天那时已经完全亮了,而我们躺在教堂里的这些人却毫无反应,还在呼呼大睡,看来大家都很累了,于是我也扭了个头,遮挡住些阳光,继续睡去…… ------------ 第一百十五章 废物寻宝 叮,叮,叮。 教堂外的大钟声每到一个整点都会响一次,只不过这里到处这么破破烂烂的,不知为何这钟声还没消失。 待到日近晌午,大家都慵懒着起来了,但是大家都望了一圈,却是见不到我师叔吴非雾去了哪里。 我们在附近逛了一下,四处寻找了一会,却实在是找不到他的半点踪迹。 “该不会是跑路了吧?”豹爷嘀咕道。 “应该不会,听村民说他在这当神父很久了,我们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理由遇到了我们就离开啊。”doctor。lo说道。 我想也是,这吴非雾说话还是相当可信,再者他有与我那师傅一模一样的脸做证明,还需要骗我吗? 但是这人哪去了? 正当大家摸不着头脑,数寻无获时,教堂外却传来‘呯呯呯’的引擎声,但只听‘啾’的一声,像什么东西泄了气一样,又瞬间没了声音,估计是发动机熄了火。 这种声音在农村经常出现,应该是那种老旧的拖拉机开到了这里停下了。 只听外面喊道:“你们别睡了,快出来帮帮忙!” 我听出来了,正是吴非雾的声音。说着,他便破门而入了。 吱嘎,门被轻轻一推就开了,我们一群四个人站在那傻傻呆呆的看着吴非雾。 只见他带着一副手套,穿了一件工装吊带像极了一个游戏机里的人物。我回想了一下,想起那人物是吃蘑菇的马里奥 “原来你们早醒了啊!”他说道。 此时的吴非雾,已经全然没有昨天那种带给人神父高贵典雅的神圣感觉。见他衣着平平,满头大汗,反而有点像农民工起来。 “可不是嘛,都找了你吴师叔老半天了,你一大早说都不说一声干嘛去了?我们还以为你要潜……逃。”豹爷大大咧咧说道。 可是他这‘逃’字还没说出口,我就立马把他的嘴捂住了,他虽然口无遮拦,但也不至于说话这么冲吧; “潜什么?”吴非雾一头雾水,好奇的问道。 我立马圆场道:“豹爷说,还以为你要请我们吃饭!” “可我明明听到的是潜啊!”吴非雾掏了掏耳朵,似乎确认自己没听错。 我笑眯眯的解释道:“他前后鼻音不分,普通话又不标准。” 吴非雾听了摇摇头说道:“你这死胖子,怎么就知道吃,今天早上大家都还没起床,居然听见厨房里面叮铃桄榔,砰铃乓啷响,我一进去看,是你这么大一只老鼠!” 吴非雾指着豹爷生气的大骂道。豹爷不以为然,反驳道:“你还好意思说,这厨房这么破烂,就几根菜,连块肉的都没,怪不得连老鼠都不要来。” 一瞬间,吴非雾竟然被豹爷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一听这番对话,难怪豹爷刚才要说吴师叔潜逃了,原来他们俩早就结下了仇怨。这豹爷也真是的,到哪都不让人省心,和谁都能结下血海深仇啊。 “好了,师叔你不要和这小辈一般见识。”我安慰道,同时看到门外有辆绿色但又破烂不堪的拖拉机,便问道:“师叔,你一大早是去哪了啊。” “哦,这些都是我和你师傅当年盗墓时用的家伙,当时准备盗墓时用的,没想到居然用都没有就被抓到这里来当神父了。”吴非雾说道。 “要这么一大卡车吗?”我瞪大了眼睛,诧异的问道。 “呦!开拖拉机盗墓我还是头一回听说。”豹爷调侃道。 而这下,吴非雾似乎忍不住了,追着要朝豹爷打。我和doctor。lo连忙拦到,“师叔,我们还有要事要办,这回先饶他一命!” 同时我也警告豹爷:“我师叔年纪大了,跟他说话小心点!” 哪知豹爷居然怒视了我一眼,头也不回的背对着我们。我知道这只是表面现象,他刚才逞了口舌之快,现在八成把脸朝过去,躲在背后偷着乐呢! “好了,师叔我帮你教训过了,你现在可以让我看一下,一这一车装的是什么宝贝了吧?”我问道。 那吴非雾似乎很满意,我对他的态度,撸了撸小胡须道:“也就是些破铜烂铁,看看还有什么能用的,出门的时候就带上。” 于是,我们就在一堆破铜烂铁里面寻找东西了。 我们将东西一麻袋一麻袋的倒了出来,在教堂门前堆了一个高高的垃圾堆。 “天呐!居然什么都有!”旁边一旁的路卡琳,看到一架玩具飞机,高兴的叫了起来。 “小姑娘这个别动!”吴非雾看到连忙叫道:“这个可是遥控摄影飞机,探路很有用的,估计还能用,你可别玩坏了; 。” “哼!”路卡琳瞬间嘟起嘴。这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孩就连生气都非常可爱。 而我也在那个废墟堆中找东西,只见挑出来了的有瓶瓶罐罐,还有自行车轮子,其间还有一些烂掉的食物皮,当然不乏一些蟑螂虫子爬过,万分糁人。 宝贝没找到,恶心的东西却碰到不少。 最后再找了圈,也正当我绝望的时候却找了像个电风扇一样的东西。 但是我不以为然,一把把它扔了,并抱怨道:“搞什么啊,电风扇都有,这哪有什么盗墓的器具啊。” “当时东西乱扔,放的有点乱嘛!再多用点心找找!”吴非雾说完站了起来,显然自己也腰酸背疼了起来,但是他却转而吃惊的望向我这里,大叫道:“风雷绞!” 而我观吴非雾眼睛望去的方向,正是我身后那把像破电风扇的所在。 “不就是一把破电风扇嘛!”我询问道。 哪知那吴非雾一句话也没说,就拿着这所谓的风雷绞进教堂里面去了。 而这时,只听里面传来的叮叮当当的打造声。我寻思道,难不成这破电风扇还是什么变形金刚嘛! 我们没有管吴非雾进去干了什么,而是继续在垃圾堆里翻找着,至少之前路卡琳找到的那架遥控摄影飞机还是很有用的,所以我也坚信,这废墟堆里,应该有些派的上用场的东西,毕竟去那如此古怪的蝙蝠洞,还是有所准备比较好。 果然在这之后,我找到了一把混元伞和银爪钩等有用的东西,当然材质要和我们在杭州黑市里订做的相差很多。还有一件不知是什么动物皮制作而出的衣服,穿上去非常轻便,但坚硬却如钢铁。 时间大约过去了一个小时,大家都找的累了,都坐在一旁休息。 但只听教堂里面传来了哈哈大笑的声音。 “吴爷爷!”路卡琳吃惊道! 这时我们的注意力都被路卡琳带过去了,只见教堂里面走出来一个宛如未来战士一般的机器人。 日光照耀下,吴非雾居然背着一个巨大的蓄电池箱,手上一副腕甲上居然还生有一个电风扇,像极了一个科学狂人。 “师叔!” “神父!” “吴神经?”我和doctor。lo,豹爷分别情不自禁的喊道,也同时令我很好奇这风雷绞究竟是什么东西。 哪知那吴非雾不管豹爷骂他,却哈哈大笑道:“师侄啊,多谢你给我找到这么一件宝贝。” 目前看来,我是看不出来这东西到底宝贝在哪?但是吴非雾却似乎很清楚喜欢这个东西,欣喜若狂忙着问我们,“你们都准备好了吗?此次蝙蝠洞之行,我只需要这个就够了!” ------------ 第一百十六章 印威内斯 等吴非雾高兴过后,我们又在废墟堆里找了一会,找出一杆以前老式的打猎枪和几包尚未发潮的子弹。而试了试这杆猎枪的威力,它似乎经过改装,威力足可以射杀五十米以内的一头壮熊。 其余就真的没什么东西觉得能用了。于是我们便将这些废品卖给了收破烂的,换回了钱,买了些像样点的东西,例如背包,药品,还有食物。 等准备了差不多了,我们开始分配物品。 吴非雾我看背了这么大一箱蓄电池,手上又装了一个如此巨大的电风扇,叫他拿其他东西我看也拿不动了; 。而那杆猎枪自然是豹爷这个神枪手来拿了。背包这种事情,就交给什么事都不用做的doctor。lo了。 而那件柔软轻便的动物皮甲,我也试过了,一般的利器是刺不穿的,于是我又当爹又当妈的帮着缝改了一下,给路卡琳这个小女孩当长袍穿了。至于从废墟里挖到的混元伞和银爪钩,这两样一直是我盗墓以来最称手的兵器,我自然不会放弃他们。 等收拾了差不多,我们便让doctor。lo带路,去过他以前去过的蝙蝠洞了。 可是doctor。lo却开了车子来接我们。我记得他当时和我说是无意中遇到的山洞,难道我记错了,便问道:“你不是说是当时散步遇到的蝙蝠洞吗?我们大家走过去就可以了。” “嗯额嗯。”doctor。lo这时却开始支支吾吾起来:“其实我是跟个旅游团兜风去了,所以去的地方比较远,还是开车比较方便。” “那是什么地方?”吴非雾一本正经问道,看样子他似乎也很了解这儿的地理,不过想来也是,毕竟都生活了这么多年。 “尼斯湖。”doctor。lo说道。 “那地方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你怎么会去那种的地方?”吴非雾似乎百思不得其解。 “人家都说了,跟旅游团兜风去了,你怎么还会问。”豹爷似乎不耐烦道,同时一屁股做进了车里。 这吴非雾似乎懒得跟豹爷抬杠,当即卸下了他那副重重的‘铠甲’丢进后备箱,也坐进了车里,似乎懒得和豹爷对骂。 后来我和路卡琳自然也坐了进去,不过对于doctor。lo说的话,我始终感觉他似乎在隐瞒着什么,但我又解释不出其中的缘由。不过我也就当去旅游一趟了,早就听说尼斯湖风景堪比江南一绝,有机会还不要去见识见识。据说还有什么水怪出没,不知比起我们盗墓时遇到的那几只变态怪物,谁强谁弱。 从伦敦到尼斯湖,也就是大不列颠岛从南到北,doctor。lo开车带我们兜了一个大圈子,不过因为路途实在过于漫长,我们轮流着开,还不乏遇到堵车,一路上开开停停,天色渐渐黑了,不过好在我们在天黑之前进入了苏格兰北部。 进入苏格兰北部之后,一路上便颠簸了不少,因为这里继续深入就是高原地区,所以路相对来说,路要陡峭了许多。 “在高地里面有个停车场,我们可以从那边进入高原深处。”doctor。lo说道。 听doctor。lo如此说来,他似乎还对这里研究过了不少,我总觉得他去那次的蝙蝠洞,像是故意寻过去的,而并不是他所说的那样,手痒痒,散步时无意中发现的。 车子依旧急驶着,一路上看到层层叠叠的山脉,巍峨壮观。把头探出车窗外,只见古老的岩石不知道在这里躺了多少岁月,被水流和雨点分割和击打成了丑陋的石壁。 但是,它们看上去却让你感觉有浓厚的历史味道,神秘不可测,仿佛劈开一块岩石,就能找到一段过往。 在沿途的山上,还有大片大片随风起波澜的绿油油草地和一片片墨绿色的松林,在那里面似乎隐藏着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一般; 。作为冰河世纪的最后一个据点,苏格兰高地有着浪漫、粗犷、孤寂的自然美,还有种不知所谓的神秘美,这本是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几种美,却缠绕在一起,让人难以捉摸。 而这时天色已晚,我们已经到达苏格兰北部高地最后一个有人聚落的地方,著名的尼斯湖水怪之乡,印威内斯小镇。 印威内斯是苏格兰北部的一座城市,也是苏格兰高地境内唯一一个市级聚落,因此常号称“英国最北的城市”。印威内斯被尼斯湖两端的河流南北贯穿,城市用几座桥梁连接两岸。古老的建筑临列在河的两旁。在城市里穿梭,巡游,有童话故事的味道。 “印威内斯镇是去蝙蝠洞的必经之路,今晚我们就在这镇子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出发,否则趁着夜色赶路,谁知道这片恐怖的森林还会发生什么。”吃过苦头的doctor。lo说道。 于是,我们便在这座童话一般的小镇里住了下来。 车子一停,我们几人便随意找了家餐馆品尝了一下英国的美食,可是意外的是,这家餐馆居然还是限量供应的,豹爷由于吃的太多,居然被他们赶出了餐厅。 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这世界外面的夜更加漆黑幽深,印威内斯的人似乎不太喜欢夜生活,至少我们所处的位置很少看见有人走过。 而这时,我眼睛一瞥,却无意中看到印威内斯塔,十分高大,直耸夜空,仿佛登上去能摘到星星一般,而底下的指示牌所显示,“登上去,你就能看到整个苏格兰北部!” 我知道他所说的肯定有点夸张,但是我还是想登上去看看,我们明天要走的路是什么样子。 在吃饭后,我们撑着饱饱的肚子登上了塔尖,而观整个发亮的城市,在高地旷野之中耸立着一座巨大的石碑。 “那是苏格兰为纪念他们的民族英雄而建造的。”doctor。lo解释道。 而从塔下俯视下去,我依然能感觉到瞻仰高高的铜像使人心生敬仰,也使人不禁联想起过去那个残酷的岁月。我自己也是在瘟疫之中受过苦的人,更何况是战争。 “看那儿就是尼斯湖!”doctor。lo指着西面说道。 而我来的时候也查过资料,尼斯湖位于英国苏格兰高原北部的大峡谷中,湖长三十九公里,宽将近二点半公里,面积并不大,却深。平均深度达两百米,最深处将近三百米。该湖终年不冻,两岸陡峭,树林茂密。湖北端有河流与北海相通。位于横贯苏格兰高地的大峡谷断层北端,是英国内陆最大的淡水湖。 可是在夜色下,不知是否是这个城市灯光的作用,湖面四处常常荡出一环光晕,一开始如不灭的明灯,随后又逐渐飘散在四野。 而观尼斯湖后面的森林,时而有不科学的光从丛林间掠过,却并不让人觉得美,只觉得这林子里面风云诡谲,妖异莫名,像是诱人的毒菇,幻彩的迷蝶,饿兽的眼瞳…… 这一切,直到我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在梦里肆虐。 ------------ 第一百十七章 神器初用 经过一夜的睡眠。 翌日,大家天蒙蒙亮就醒了,收拾好一切东西就准备朝我昨夜梦见的地方出发,目的就是希望能在日落的时候找到合适的落脚点驻扎,免得在太过危险的地方留夜,反而会招来一些凶残猛兽的惦记。 而doctor。lo也开车带我们驶离了印威内斯,这座小城镇本就人烟稀少,待我们越往高处走的时候,真的连个人影都没有了; 茫茫高地,荒芜人烟,所以这些年来,这个高地森林也算是保存较为完好的一座原始森林。 但是这座森林并不是不让人通行,只是本地的人大概不愿去打扰森林里面居住的精灵吧! 一开始doctor。lo还带着我们沿路途上的柏油马路开,而继续深入下去的时候,doctor。lo突然变向,穿过一片密林,碾压过一片片草坪,震荡过每一个坑坑洼洼的地段后,在一片石壁崖前停了下来。 只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岳矗立在眼前。连绵起伏,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真正的森林只有翻过这座宛如天崖一般的屏障才是,尼斯湖的内湖也在里边。”doctor。lo说道。 而望着这座一眼望不到顶的高山,我瞬间相死的心都有了,心里暗道:“这doctor。lo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散步开玩笑,你会爬一座不知道能不能下来的山,当散步吗?有机会我一定要问问他,究竟居心何在!” 而豹爷也突然埋怨道:“doctor。lo你这是散步还是玩命啊,我做了这么长时间汽车,屁股都要开花了,你还和我开这种玩笑?”饶是doctor。lo是豹爷的救命恩人,豹爷也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们忍忍,要去蝙蝠洞也只有这一条捷径了。”doctor。lo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而吴非雾显然也很惨,他年纪最大,而且要背着风雷绞一个大家伙,饶是体格强壮,身体还硬朗也感觉疲惫无力。 “算了算了,早在之前就说好了要帮doctor。lo,现在他把所有事情都如实相告,难道要临阵退缩吗?”我心里想道,“权当舍命陪君子了。”同时第一个二话没说,就带东西冲了上去。 大家见我已经上了,似乎也无话可说,也陆续爬上了起来。 而doctor。lo身体已经和妖怪一样,不知道为何攀岩的工夫也上去了,一会会就赶超在我们前头,不仅如此,还带上了路卡琳。 不过路卡琳这个小女孩也算奇怪,居然在这儿高地方一点也不害怕,不知道是有她爷爷保护着,这才万般放心,还是这小姑娘天生胆子就如此之大。 可是望着早已年过半百的吴非雾,他居然也比我们爬的要快。不仅如此,身上还要背着风雷绞这么重的东西,难道他刚才喊累都是装出来的吗?尽管想不通,但是我心里还是赞道:“盗佛果然就是盗佛,名不虚传!” 而我和豹爷,相对他们两个人来说,简直就是肉体凡胎,想要追上几步,完全是不可能,所以我也不去追求速度了,稳打稳扎才是硬道理。 起初,攀沿的范围还只限于植被覆盖的岩面,虽然有时候手的借力不必每次都攀到岩石,拉在植物上会不疼一点,但是有植被的地方,脚上也必然滑很多,所以我的每一步,都是踩实了,才敢上去。虽然现在还不是很高,但要是一滑坠落下去,照样是个半死。 我相信豹爷也是万分小心的,而他为了减压,居然唱起歌来,也不知是哪个地方的民歌,像只印地安老斑鸠再叫唤,大家一句都没听懂,只是觉得想笑; 大家耐心得爬了一段时间后,大概是由于越往上,越受到阳光直射的原因,植被渐渐的稀疏起来,但之后岩石渐渐变得越来越适合攀爬,队伍的整个速度都有了提升。但是在攀爬过程中,经常会遇到行走岩壁裂纹其间的蚊蝇和各类蚂蚁。 可是遇到这些那倒是还好的,我在攀爬的过程中,居然丝毫没注意到,一只狼蛛爬到了手上。 “糟了。”我心道,这下我完全不敢动了。 这只狼蛛腿毛超多,脚也超长,观其面孔,恐怖如狼,我真得一点都不敢动弹生怕稍稍引得他一点注意力,他就直接朝我这块白花花的肉上咬了下来。 “豹爷快帮我一把!”慌乱之中,我差点忘记有豹爷这个神枪手在,这狼蛛个头一点都不小,应该能打得中。 “川哥,这陡峭的山崖,不好取枪和瞄准啊!”豹爷急道。 我心想,说得也是,这陡峭山壁根本不好站立,豹爷这一枪估计要射到我脑袋上了,可是现在难道任由这狼蛛在我身上咬一口嘛! 忽然这一刻,正当千钧万发之际,只见一页刀片飞来,我当场被一吓,还来不及喊出这是什么东西,只见这个刀片丝毫不差的从我手臂上空平行划过,唰的一下,只见绿色浓稠的液体一飙,那狼蛛瞬间被斩为两段滚落悬崖了。 而耳边只听‘嗡’的一声,那转瞬即过的金属刀片也插进岩石壁里去了。 这一幕我瞬间被惊呆了,要知道,我在毫无防备之下,根本来不及躲闪,要是那快速的刀片在偏离一点点,我的头或者手臂恐怕就要被直接割掉了。 惊魂未定时,观刀片飞来的方向,竟然是吴非雾手中的风雷绞里其中的一片飞了出来。 “师侄,快把那片电风扇叶子给我拿过来。”吴非雾高兴道,似乎觉得自己宝刀未老。 虽然刚才离死亡如此之近,我确实有够吓坏,但也不是没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虚惊一场过后,也立马缓和过来了。 转而去取那插在岩石块上的风扇刀片,但似乎那岩石片刺得非常深,我要松动一下,才再用力去下才能拔出。在我转手交给吴非雾之前,也好好看了看这风雷绞,想不到这看似像落地电风扇样子的东西作用还真得挺大的,当然在威力方面也不容小觑,以后一定要问这位盗佛师叔借来耍两天。 解决了狼蛛事件后,我们继续攀爬前行。 但此时此刻我们根本不敢朝下看,一望下看,居然都是雾蒙蒙的,我们就好像是来到云的上空一般。一朝下望,整个人就毛骨悚然,心惊动魄,要适应好一会,心态也要调整很久,才能继续前行。 但我们继续攀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总感觉爬不到尽头,同时体力也开始不支起来。而恰恰在这时,朝上看。 云雾之中,那高高的山巅似乎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 第一百十八章 迷幻花粉 费着九牛二虎之力,我们终于爬上山顶,而这时大家都累坏了,不管岩石坚不坚硬,大家都一屁股躺了下来。 尤其是豹爷,立马赤了个膊,肥厚的肉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油珠在肆无忌惮的流淌下来。 Doctor.Lo和路卡琳到似乎没什么变化。而我虽然累,但还是忙着过去找我的师叔吴非雾拍拍马屁。 只见他头发湿漉漉的像只落汤鸡一样坐在那边拿着水壶喝水。 我走过去好奇道:“师叔,你这风雷绞到底是什么高明的宝贝,为何我从来没见过?” “这是我和你师傅发明的东西,钻地,防御,杀敌等。多功能,都能用。”吴非雾说道,而我也确实见过它的厉害,不自觉的竖起了大拇指,心想这宝贝什么时候必须要借来耍耍啊。 趁大家都还在休息,我巴结好吴非雾后,便望了望我们翻过山来的那一头,只见到处是一片片树林灌木,根本看不清这树林里面到底有什么。我有种感觉,这是一次通向遗失的世界的历程,未知的路途中都充满着危险。 过了一会后,我说道:“出发吧!大家都应该休息的差不多了。” 于是乎我们便朝这片林子深处走去。 起初这片森林的给我的感觉有点像妖狐之林,可是渐渐深入后才发现他们根本不同。如果说妖狐之林是一片枯寂,静若死灰。那么,这片苏格兰高地上的山林却感觉让人觉得生机勃勃,因为它到处都似乎蛰伏着鲜活的危险。 “小心了!”我说道,因为我感觉到处都有几双眼睛盯着我们,小到蚊虫鼠蚁,大到恐龙也不是没有可能。 豹爷不以为然,扛起大枪,自信满满说道:“哪个乖乖的敢不乖,我豹爷立马给他一枪!” 哪知他刚说完,吴非雾就拿起风雷绞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 “啊!”豹爷疼的立马大叫:“臭老头,你打我干嘛?” 吴非雾有点倚老卖老,但又以过来人的经验非常诚恳的告诉豹爷:“有些危险是看不见的,你跟我师侄这么多年,这些还不会不知道吧。” 豹爷立马反驳,仿佛心了虚:“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啊,你不要瞎说!” 可是,就在他们二人争论之际,突然一阵“嗖嗖嗖”的声音快速掠过,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什么东西?”Doctor.Lo紧张的问道,由于这地方太过特殊,一点小动静都估计会激起我们敏感的神经。 而同时我们五人立马围成一团,将路卡琳护在中间,观察四周情况。 可是偏偏这一会,像又什么事都没发生,眼前又恢复了来时的一片安静。 “可能是什么动物跑过吧。”Doctor.Lo猜测道。 而我想应该也是,这片林子说进来我们也没进来多久,危险应该不太可能如此之快就出现了。 但是就在这时,我的脑海中居然突的浮现出了一片海,我一眨眼,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神志,却见这四处明明是绿油油的森林,为何刚才会看成一片海?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夹在中间的路卡琳突然说道,而且神情中透出一丝不安。 也就在路卡琳说完的时候,我像学着一头食肉动物嗅了一下,四周除了有点泥土和青草的气息,也没闻到有什么可以令路卡琳如此突然紧张起来的味道。 不单是我,其余人也没闻到。可能是小孩的嗅觉天生比别人敏锐的缘故吧,于是我们众人便问道:“你闻到了什么?” 哪知道她也居然吞吞吐吐的说不上来:“香香的,臭臭的。” 这个小女孩只表达出了这六个字。 “那到底是香还是臭啊?”豹爷似乎都被这路卡琳绕晕了。 而这时,我也似乎有点感觉到有些异味传来,一只鼻孔闻到的是香的,一只鼻孔闻到的却是臭的。 我一度怀疑自己的鼻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可是就在这一刻,眼前这座绿茂森林居然忽然了碧海蓝天,四周霎时间变得空无一人,只有海风在呼啸吹来。 我正在纳闷这里为何会变成这样,慌张的心朝海边走去,可是突然间手像是被人一扯住,一把拉了回来,而这时我脚下的海洋却瞬间变成了万丈悬崖,吓得我直哆嗦。 心有余悸之下,我回过头却见吴非雾鼻子了塞了两团草,不让人出气。紧接着他立马也塞给了我两团已经搓揉好的青草,说道:“把这带上,这香味吸入鼻孔控制大脑与眼睛中间的神经系统,让人产生幻觉。” 听他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刚才那阵味道和那片大海原来如此,我这下谢过了师叔连忙问道:“豹爷他们人呢?” 吴非雾眼睛一瞥,我循着眼光望去,却见豹爷和Doctor.Lo他们两居然幻想成了自己是头牛,正在相互顶着头,而路卡琳却把自己当成了蘑菇一直站在那。 看到这一幕,我真是又气又好笑,居然会有如此可爱令人大笑的迷幻味道。但也就干笑几声就准备去叫醒他们,可是却被吴非雾一把拦下,并且他对我摇了摇头。 “怎么了?”我诧异的问道。 那吴非雾突然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是一种拥有花朵散发出来的迷幻花香,专门令人产生幻觉。传说是欧洲古老时代的巫师,为了替即将死去的病人减轻痛苦,就会利用这种方法使人在美好下死去,但是没人知道这个花叫什么名字,简而久之它就因为其作用,被称作了死亡仪式。而死亡仪式便是这花的名字。” 吴非雾继续说道:“死亡仪式本就是不同的花朵,更可怕的是他在帮助那么多人安乐死之后,却有了自己的思想,会带根逃窜,而且一但他侵入你的脑子,最了解自己的不再是你自己,而是他!” “居然有这么恐怖的花种!”我着实被一惊,同时幸好这一路上有我这盗佛师叔在。 “我们之前听到的蹊跷动静应该就是这多花发出来,所以先不要叫醒豹爷,让他们先拖住这朵花,我们在附近找找,看看能不能把这朵花找出来!”吴非雾说道。 “好!”我想也必须要铲除它们,免得这一路上走的不放心。 ------------ 第一百十九章 奇葩肥料 是谁日夜遥望着蓝天 是谁渴望永久的梦幻 难道说还有赞美的歌 还是那仿佛不能改变的** 哦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一座座山川相连…… 不知为何,我看见这苏格兰高地,总觉得它的肃穆**和一首歌中唱得有些相似,虽然苏格兰高地没有青藏高原那般雄伟宏大,但毫无疑问,它也是神秘地域中的一员佼佼者。 而我和吴非雾两人在这块神秘地域中搜索着一种名叫死亡仪式的花卉。 可是我们就在附近走着,忽然扑通一声,那吴非雾居然掉进了一坨泥浆里,更让你诧异的是这陀泥浆还是臭哄哄的,有点像屎的感觉。 “哇,好大一坨屎。”我不禁叫道,同时问问师叔有没有事。 吴非雾可能为了在小辈面前保留一点颜面,说道:“这不是屎,而是某种怪物留下来的肥料!” “还不就是屎嘛!”我说道,同时诧异:“谁会拉下这么大一坨屎出来。” 只见这屎约占几里,高也有半尺,内部成条状,一圈圈盘绕在一起,足以见拉出的时候应该还是无比柔软的,而且这过程想必也十分通畅。 这么明显的一坨屎,不知师叔是否老眼昏花了,居然还会掉进去,只听这时他还分析道:“怪不得这里会有死亡仪式这种花朵在,如此之好的肥料,人生果都恐怕能长的出来吧!” 可我始终不明白,这坨屎究竟是何物所作?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侏罗纪里的恐龙了。 “看来这附近除了死亡仪式这种奇花之外,还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猛兽啊。”吴非雾说道。 “那还是先去把豹爷和那个医生叫醒吧,多一个人多一分胜算。”我说道。 随后,我便把沉浸在幻之梦境里的豹爷还有那个蘑菇Doctor.Lo小女孩叫醒了,跟他们说了一下刚才发生的情况后,Doctor.Lo开始观察起四周来:“不对,这里和我之前来,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难道说……”我猜测道。 “这里不是人为改变了地貌,就是地壳运动过把这里重新改变了。”Doctor.Lo说道。 “那么就是说那个蝙蝠洞可能已经不在这里了?”豹爷发问道。 “恩。按原来路线肯定是行不通了!”Doctor.Lo失望道。 而这时我们都忘了有一位盗墓祖师盗佛在场,只听得他说道:“老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五行八卦,会算格局命数……” 可是我这位师叔也算可怜,他话都还未讲完,却被豹爷敲了一记,直骂道:“老家伙,说正题。” 也许是屈服在了豹爷的yin威之下,吴非雾委屈的说道:“我算算。” 只见他一屁股打做了起来,用树枝画出了一副风水八卦图,接着捡了几颗石子,处在八卦图各门的位置,然后居然口中酝酿起口水了。 “啊涕!” 嘴巴中一股青色的浓痰吐出,直人不忍直视。 可是众人皆好奇他的算法,这种算法也只有我和我师傅遇到过,但他似乎不轻易使用,也从来没交过我,据说这是窥探天机的法术,不到万一,不能使用。但这吴非雾不知为何,却想用就用。 而这时只见这股青痰突然间像活了一样,居然在这幅泥土画中游动了起来,随后在某处的时候,突然干了。 我起初也以为就些江湖把戏,想不到这吴非雾真有如此高明之处。 “往这边走。”吴非雾似乎算出了些什么。 我立马跟上去,向这位师叔问道:“师叔!师叔!刚才这招,你能不能教教我啊?” 那知他悄悄附耳过来讲:“这都是障眼法,骗人的。” 我瞬间被下了一跳,那我们现在岂不是在乱走? 这位师叔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放心吧,虽然是障眼法,但师叔不会害你们的!” 我一听,心里顿悟,原来他还留了一手啊,真是太小气了,他又没有徒弟,居然连这都不高兴传授。 随即众人跟着他走,但没走几步,他却叫我停了下来,说道:“死亡仪式就在前面。” 只见前面一块草地,杂草丛生,五颜六色的野花漫地,红橙黄绿青蓝紫,只不过是颜色多了一点,根本毫无特别之处。 “哪呀?哪呀?哪有什么死亡仪式,不会是你吹出来的吧?”豹爷大声问道。 可这回吴非雾突然生气道:“轻点,好不容易找到他!” 不只是豹爷,连我也看不出个究竟,这里哪里来的死亡仪式。 “它就藏在这花上面。”吴非雾说道。 “不会吧!这么多花要怎么找?”我们不惊失望道。 “不如点把火烧了吧?”我出了个馊主意。 “好主意!这样管它这名字叫什么,反正他必死无疑了。”吴非雾说道。 可我们不知道,豹爷早就想到这一步了,从外面找来了一些干柴火轰的一下点了起来,可也许死亡仪式正是感到了危机,忽然之间,某一片区域内的花突然消失了。 也就在这一刻,吴非雾突然蹦起,手中风雷绞居然喷出一道道火焰,直接把那处消失等待把的花,给烧黑了。 我万万没想到,这盗佛师叔居然这么会卖关子,原来他守株待兔,早已将一步步都计划好了。 而我也想去看看这死亡仪式到底长什么样,只是观察,却见和其他花植物没什么区别,但唯一不同的是,我见它的根部居然成型成了猫科动物类一般的脚,难怪会移动扎根。 这种已经具有动物形态的植物简直就是百年难得一遇。但没有办法,此刻他早已经被吴非雾烧成了一株干草。 可忽然路卡琳大叫一声:“你们看前面!” ...... 只见前面一个黑乎乎的山洞里,居然有阵阵阴风吹了出来。 而这里也许就是这群人的终点。 也许这是Doctor.Lo之前发现的山洞,也许不是。但我们是为了寻找答案而来,怎么可能放弃这个古怪诡异的山洞。 ------------ 第一百二十章 结局结尾 洞里有什么? 没人知道。 洞里有多深? 也无从可测。 他们进入苏格兰高地之后却从未出来,而远在中国的东方馥雪却一直在等待他们的消息。 最后查得:姬小川手机型号最后消失的时候,就是进入了苏格兰高地的某个山洞里,而后就再也没出来过,就和之前他的师傅盗神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由于地壳十分快速的在苏格兰底下变动,等再次有人过去的时候,山洞早已消失的干干净净。 “盗墓这条路我和你还是别走下去了,有很多神秘的力量是未知的,那些人绞尽脑汁就是为了设计一个不被人打扰的坟墓,我根本无法与他们抗衡,不要到最后像师傅一样尸骨无存,死在哪都没人知道。”东方馥雪记得这是姬小川早先前对豹爷说的话。 但是东方馥雪不知道,他明明知道为何还不收手...... 有些秘密注定是秘密,有些谜团解开了还是秘密。 “姬小川,你还能回来吗?”东方馥雪站在NTSDB的大楼上望着,希望能望到远在欧洲的苏格兰高地。 可眼前就是白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