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一章 轮回对比,而今与昔 他相信一切都会有尽头,相聚离开、撕心裂肺都有时候,生活就像一套玻璃的器皿,里面有餐具、也有杯具,触碰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碎了。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他的四周,是单调的冰蓝,苍凉的冰蓝,星海般灿烂、浩翰的一片。 深沉的冰蓝,柔软而闪着光泽的皮毛地毯,阳光下的轻薄窗帘也是浅浅的蓝,甚至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也是冰蓝色的水晶制成。 冰蓝色的世界,苍白无力,而又分外的单调无情,只是他,是这里唯一的例外。 冰蓝色的床单零乱地堆着他的胸口下,露出只白皙的长腿,白皙的肩膀,白皙的脖子,白皙的脸,蓝色中唯一的一缕白,仿佛随时会消失的一点云彩。 凤眼微阖,长睫染雾,那淡淡的薄唇轻抿,有着樱花般的色泽。 “恩”紧阖的唇轻轻划出一丝缝,细细的哼了一声。 轻颤的身子从零乱的蓝色中缓缓滑出,裸露的不加一丝掩饰,本应纯白无疵的身体,赫然是数不尽的虐痕,青紫斑驳,森然骇人...... 为什么会如此? 这般一个风采绝伦的翩翩美男子,他应该是应该是万众瞩目的,应该是备受万千女性仰止推崇的。 可现在却是这般。 已沦为了他人的禁脔,如同被折尽了全部筋骨与骄傲的鸟儿,不再有自由、以及自我...... “还好吗?” 似乎是温柔而充满怜惜的语气,就这么如同那微不可见的空气一般,轻轻的从背后的门口溢了进来。 听见这声音,床上那僵硬的身体似乎又僵硬了几分,却仍旧是背对着门,未有丝毫反应的仿佛睡着了一般。 干燥的空气里,有着丝丝悠悠的暖意,有点不知是谁微微叹着气般的味道,那人慢慢走近,伸手抚着床上之人略长黑发的手,慢慢的由肩膀扳过少那斑斑绮丽而又十分瘦削的身体。 四目相对的眼,里面有着的,依旧是那似水的清明温凉。 “哥…”似乎是微不可闻而毫无意识的呢喃,床上的男子,不知怎么微微的皱起了好看的眉,苍白削瘦的脸颊上几乎没有一丝活生生的气息。 被叫的男子没有说话,整理好毯子盖在他的身上,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抚平了他眉宇间有些刺眼的褶皱。 “…”见男子转身离开,床上的人困难的伸手,下意识去拉那人的袖子。 只是,奈何他此刻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用力也似乎有些过于的猛,因此这华丽丽的从床上掉下来的一幕就这么发生了。 “......”男子听到动静,一回头便看见他面朝下,毫无形象可言的趴在地上,眉眼间微微似乎蕴起了一股莫名的颜色。 “演给谁看呢?收起你这副该死的模样!”铁钳一般的右手,兀的锁住了细长优美的脖子,微凉的视线带着森冷的气息,仿佛突然长出来的一层皮肤,紧紧地贴着他..... “咳......”喉咙仿佛上了一个铁钳,男子的呼吸渐渐地艰难起来,他只觉得浑身上下的痛楚连带着每一个细胞,都似乎同时叫嚣了起来。 看着手下人渐渐青紫的面色,铁臂一收,下一刻便尤似扔一具冰冷的尸体般将他扔回床上。 “咳......咳......” 床猛烈的陷下去一个大坑,空气仿佛石头一般乍然灌入缺氧的胸腔,喉咙仿佛刀刻一般的锐疼着。 依旧是无视眼前之人的虚弱,男子的声音冷冽而霸道“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他没有说话,纤长细瘦的五指紧紧抓住了身下的床单,黝黑的瞳孔里弥漫着妖娆的雾气。 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空气里突然更加安静了,那安着数道钢锁的小窗户正透进丝丝明媚的阳光...... 仿佛有利刃扎进眼脉,眼睛突然有些莫名的刺痛,那些过往已是久远不堪的人世仿佛一卷胶带,在那片阳光下情不自禁的就回放了起来...... .......... 有一些活在梦里面的过去,明明真真实实的发生过,却是你再也触碰不到的距离。 青成高中,下课休息的时间。 整所学校的噪音四处飘荡,像是织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这张网上还布满了尖细的钢针无数,片刻不断的凌迟着人们的耳朵。 金色的阳光下,操场上的少年尽情挥洒着青春独有的汗水,男孩们厮杀拼搏着进球的怒吼,女孩为战况激动的呼喊...... 一根一根的声线在空气中汇集,就这么交织成了一张漫天的巨网...... “邵祈,接球!”高个子的男生大声喊着队友的名字,飞快的就抛了一个飞过半个球场的篮球。 被喊住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听到队友喊声,对着面前这个高举着双手专门盯自己的对手,绽放一个灿烂的微笑“哥们,不奉陪了”。 接着虚晃一招,一个120度的后仰身一跳,顺利的接住空中飞来的篮球。 “3分哦!”无视对方怔愣的表情,明亮的眼睛里的笑容带着自信,又带着丝丝嘲讽与戏谑。 灵活的身体顺势一跃,篮球唰的一声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像个蹦蹦跳跳的小孩一般,开心的跳进了球框。 果然是3分球。 “oh,yes !” “邵祈,酷毙了!” “我靠,真它妈的畸形!” …… 场边围观的一群声音仿佛炒豆子一般的霹雳扒拉的更加尖锐起来。 男人什么时候最帅? 男人什么时候最酷? 不是掏钱的时候。 不是保护弱者充满正义的时候。 认真的男人最迷人,而此刻球场上浴血奋战的男生们无疑是认真的。 青成高中的篮球队,万千校友公认的神人,球技畸形到极点,长相也是帅气英俊的让人变态。 其中以邵祈为甚。 为什么? 笑话,看看人家那堪称画皮的皮相,再看看人球场上的表现,再加上传说中那温润如玉的性格,变态的学习成绩...... 什么绝世之姿,什么风华绝代,都不足以形容。 他是完美的。 他是神圣的。 他的人气是青成高中的不可替代的神话。 .......... 当然这都是传说中的版本。 而事实上,他只是一个学习不错,长相不错,永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穷学生罢了。 至少,他自己就是这么认为的。 这不, 上课的铃声骤然一响,这热闹的气氛便哄然而散。 默契十足的人群,整齐的就像垮塌的水闸,一泻千里的呼呼直奔教室。 当然,邵祈也是这其中平凡的一员,高三的学习时间很紧,能有这么痛快打球的时间已然珍如凤毛。 尽管,他的学习尚是不错,可他依旧没有那种任意妄为的资本,虽然明知道这么死读书,也不见得未来就会多么多么的一帆风顺 。 但高三本的生活,人们本就应该是犹如冰冷的机器一样不停旋转,豁出性命一般才对啊。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并不想太多诡异的出色和特殊。 ------------ 第二章 恣意生活,初遇 “哎呦,你小子混得不错哦!” 拥挤的走廊里,张扬的少年,根根竖立的短发,死党成冕的手肘兀的撞击在邵祈的肩膀。请使用访问本站。 “彼此彼此!”下意识的揉了揉根本没什么感觉的肩膀,邵祈走进教室,一眼便看到教室白花花的墙壁上那万年不变的励志班训‘自强不息,顽强拼搏’。 “拼搏......搏点什么呢?” 嘴角若有所思的上扬,不觉已然回到座位喃喃出声。 “当然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然后娶个好媳妇儿......”坐在前排的男生突然回过头来,露出几颗森森的大白牙。 “嗯,说的不错,孺子可教也!”邵祈作势缕着自己长长的胡须,仿佛夫子一般赞同地点点头。 “别说这就是你的追求?”男生白他一眼,明明是光洁的下巴,还活装古代老夫子的长胡子,不过他是真的诧异,于是有些惊奇的问道。 “这样不好么?” “也没什么不好!”男生喃喃道,仔细想来每个人的一生,从来都不外乎如此。 “我呐个去,我们都是俗人啊!该死的人生,什么追求,什么好成绩,都他娘的是浮云”。 刚成年的时候,正是开始稳重,整天道理一大堆却又不能肆无忌惮的时候,不知周围的谁又发了一句牢骚。 “是啊,是啊,将来还不定谁活得好呢!”接着又有人附和。 总之整个教室里面,突然间就像菜市场一般了,吵闹沸腾、热火朝天。 “想不想好好的了,看看时间还剩几天就高考了,你们像高三的么?这是教室不是菜市场.......”夹着一摞教案的老师,人未到雄风已至,教室里菜市场的气氛瞬间连影儿都没有了。 “历届高考的热门类型题,不外乎......”老师也懒得废话,争分夺秒的高考倒计时里面他们已经忙得天翻地覆,不知演练了多少遍的口若悬河,其实噼里啪啦的早已开始滔滔不绝。 窗外,知了叽叽喳喳唱个不停,窗内,纸张翻动、奋笔疾书的声音亦是此起彼伏。 这就是高三,繁忙的、把人当机器的高三。 ...... 想要追求什么? 名利?权势?金钱?地位? 谁知道呢? 人有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只是一昧的往前。 追逐着一切可以追逐应该被追逐的东西,到了最后不明白什么东西是应该追逐的时候了,就去追求别人也在追求的东西,往往到临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其实早已遗失,错过。 ....... 蔚蓝色的大海,海风暖暖的偏又带着丝丝凉意,一只海鸥正顺着海风恣意的飞翔,突然不知从那里冒出来一支箭,嗖的一下就射中了海鸥的翅膀...... “碰......” 巨大的响声鸣在耳迹,教室里瞬间安静的仿佛冬日里万籁俱寂的雪地,静悄悄的一片。 “邵祈,下课来趟我的办公室!”老师右手拿着刚刚敲在桌子上的‘凶器’(书本),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道。 “额......好”似是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睡觉的事实,邵祈大大方方的道。 ...... “亲,真是牛逼,灭绝师太的课居然敢睡觉!” 终于熬到下课,同学几乎都乐呵呵的送来一个祝你好运的表情。 并非压抑的高三生活已让他们变得麻木,亦非大家都幸灾乐祸。 而是大家深知灭绝师太秉性,对待成绩优异的人一向一副武林正道人士一般慈悲大度,而对待成绩平平的人从来如同对待魔教妖人不留丝毫情面。 这不,根本不用担心。 “邵祈啊,上课怎么睡起觉了,是不是昨晚学习太晚了啊?”办公室里,灭绝师太苦口婆心的循循善诱。 “.....” “老师知道你底子好,但是高考是绝对不能大意的啊,它可是决定你未来的阴晴雨雪啊,你可不能不听课啊......”微卷的头发一抖一抖的,老师的脸上有着一种仿若陷入某种回忆般对时光唏嘘的感叹。 “再说了,你也别怪老师说话不好听.......” 小心的看了看男生淡定的情表情,老师咬咬牙接着又道:“你的家庭,让你没有颓废的资格,难道你要让你的母亲永远这么贫苦辛劳下去么......” 作为一名合格的老师,他了解班级每一个同学的家境,有些时候为了让他们成才,也的确是不得不下一剂猛药。 合格的老师,优秀的老师,都是不怕学生当时的责怪的,因为他们都相信当自己的学生成才后,总有一天会明白自己的苦心。 而这个时候的老师,成功的看到一向波澜不惊的人脸色,流露出一股忧愁的情绪,即使只是一瞬间,年过中年的老师也适时的利诱。 ...... 邵祈是想说什么的,但其实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所以他只是像个认错的乖小孩一样沉默着,也因此本就深得其心的他,很快就离开了师太的磁场。 正应了那句话:沉默是无往不利的武器!淡定就是最大的迷惑敌人的利器! ...... 大地的水分似乎越来越少,气温渐渐的回升起来,高考的脚步也越来越近,侧耳似乎就能听见那绵长的呼吸了。 这一天,高三月难得的一天假期,天空的云色很浅,淡淡的仿佛一层轻薄的纱。 放学之后收拾东西正打算回家的邵祈,突然耳边就传来了一个嚅弱的女声。 “邵祈是吧?这是你的钥匙!” 女孩乌黑的眼睛里是诚挚的温柔,耐看的鹅蛋脸并不是多么的瑰丽与妖娆,当然也没有常见的心悸与做作,可能因为紧张,脸色涨的通红...... “啊!是,谢谢你啊,我正着急着回家呢!”邵祈摸了摸空空如也的书桌膛,心里闪过一丝的纳闷,钥匙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他带着感谢的笑笑,纯净的笑容里仿佛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将女孩明显的不好意思看在眼里,邵祈单手递过去一块新买的尚未拆白包装的橡皮擦,“没什么东西,这个,算是谢谢你的心意了”。 无视女孩的怔愣与尴尬,邵祈拎着书包拿着未装完的东西径直走出了教室。 并非他小气而不近人情,只是面对太多太多的以各种理由搭讪的女生,是个人也总会疲惫的不是么? 而且,他可不想欠别人人情,那会让他感觉生活不是自己的,没有丝毫的自由,更让他觉得恶心。 好吧,或许他就是小气,可是他也只是想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面罢了。 毕竟干涉不了别人的自由,但是他自己可以主动出击,不是么? 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世界其实有很多的身不由己,总有一些打算有时候没有任何作用,毕竟人算不如天算。 ......... ------------ 第三章 晦涩与艰难 20多度的气温,空气中飘着一股暖凉的清风,透着一股清甜的香味。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滨海的一豪华别墅,一男子面朝着窗户轻轻晃着手中的香槟,金色半透明的液体在阳光下泛着勾人摄魄的光彩。 男子颀长的身子修长而挺拔,面朝大海,明明应该是一个如同世上最美好的画,一般春暖花开的姿势,却生生地被男子营造成了一个立体的、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阴霾与妖异的空间图像。 哒哒的,带着丝丝刻意的脚步声在背后传来,仿佛恶作剧一般带着没皮没脸的不耐其烦。 不过除了依旧面不改色,只是笑的妖异的男人外,是没有人会觉得那个家伙会恶作剧的,只见那个声音的发出者,一脸生人勿近的冷峻,棱角分明的五官更是有着如何也掩饰不住的冰冷。 那种冷,不仅仅是与生俱来,更是饱经沧桑与生死拼杀中出来的一种冷漠,视人命如草芥、儿戏。 “你还耐得住寂寞?”冰冷男子随手一拳揍向背对他的男子身上,没有任何的犹豫以及保留。 “你又来了,不是我说你,明明知道打不着,还总是偷袭,有意思么?” 那男子背对着轻轻一笑,几乎没人看见他怎么动的,冷峻男子的拳头就落了空了。 “你闲出屁了!悲春伤月?”冰冷男子也不介意,慢慢的靠近男子,铁血无情的脸上居然莫名的带着千年难见的笑容,即使很淡。 “什么时候找他出来。”男子冰冷的气息里难得的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气息,很明显他等着看好戏已经很久了。 “你觉得呢?”男子懒洋洋的侧头看他。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即使是世上最为华美的词语,也都没有办法形容与表达,美到一种近乎于妖的状态,是的,美。 很少会有人用美来形容一个男人,与邵祈的舒朗干净不同,男子已经不能用简单明确的词汇字来形容。 因为他不仅仅是美,更多的是从浑身每一个细胞里面散发出来的妖与邪,带着极致的魅惑,更有着明显的冷漠与残酷,即使只是一张侧脸,就足以让人惊叹,世上怎会有如此复杂却和谐惊人的杰作? 冰冷男子难得爽朗一笑:“你会不知道他在哪里?” “不不不,我觉得我应该试试咱们中国人说的因缘之类的东西,你知道我是个‘好人’!” 男子暧昧的冲他眨眨眼。 冰冷男子恶寒,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什么好人,这人就是一败类,什么狗屁因缘,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他知道,这家伙最喜欢的就是在别人充满希望的时候,狠狠得将一切践踏。 不过,他也懒得拆他的台,淡淡的问着:“尔亚,越来越不安分了,带着人到处招摇,你就还任由着他那么潇洒,将这一切置之不理么?” 男子笑,邪气横生的空气里,玻璃质的酒杯在他的手中化成了碎渣。 他并没有松开,腥红的血很快从莹润的指尖缓缓溢了出来,如同男子脸上的笑意一般森冷妖冶。 “有些刺这次,留在身上即使明明知道留着会痛,还是得留着。一旦没有疼痛的感觉,生活可就真的没有刺激了。”缓缓松开手中的碎碴子,男子缓缓道:“这次,我不计较。” 意思很明白,与对所有人的规矩一样,在他面前提那个隐晦的名字的人,揍,无赦。 ............. 熟悉的红砖堆砌而成的平房,森森掩映在层层的绿色的海洋之中,似乎带着一股隐居高人的味道...... “妈!”阳光下黑曜石般的眼睛闪闪发光,白皙的脸上有着的喜悦的情绪。 “邵祈,回来了?” 许是久未出现在家门口,女人看见他有突然地诧异,但诧异片刻之后便是浓浓的喜悦,那笑容仿佛人间四月的桃花一般。 “又长高了!”抬头看了看已经高出自己快一个头的儿子,望着他那日渐分明的秀丽轮廓,女人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了自己已经有着细细褶皱的脸。 而邵祈也发现,她更瘦了,虽然以前她也很瘦,但现在她整个人已经眼眶深陷,脸色蜡黄的就像古老的油皮纸一样,简单的衣服穿起来就像口袋一般挂在她身上。 心中似乎突然堵了一块大石头,他下意识的伸手拥住了母亲单薄的身体。 “又瘦了......” “没有的事儿,只是你太久没有回来,不记得我的外形了而已!”女人温柔的笑容仿佛水一样的清婉幽雅,即使上了年纪,依旧不难看出年轻时是多么的倾城绝色。 指尖,不自觉的抽痛了一下,阳光下母亲单薄的身体似乎笼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似乎整个身体都变得透明了般,明明看着的是一个人,却仿佛只是一个影子一般...... ...... “邵祈,还有俩月就高考了,准备的怎么样?”幽幽的灯光下,看着儿子咽下最后一口面条,女人关切的道。 毕竟,哪个深爱子女的父母不关心儿女的成绩,她依旧不例外。 “还好吧!”漆黑的眸子里没什么变化,韶祈麻利的收拾起桌上狼藉的盘碗。 “哦”看着儿子如此,大概便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帮着一起收拾碗筷,突然道:“如果......顺利的话,我希望去你想去的地方,不用考虑别的。” 邵的祈手微微一顿...... “你还很年轻,不能就这么在这里呆一辈子,我的儿子应该是这花花世界中顶天立地的一员,应该是不屈于任何威胁以及打压之下的。” 仿仿佛是看到了遨游九天的雄鹰矫健的英姿,女人的眼里盛满了厚厚的喜悦。 淡淡晕黄的灯光里,邵祈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突然之间荣光焕发的母亲,微抿着的唇角有着莫名的情绪...... 夜色,静静的笼着这一方古老的土地,晚上十点多高中生的下课时间,学校门后那狭长的街道上有着蜂拥如山的人群。 昏黄的路灯下,人们的脸皆是阴影一片。 很多平时应该认识的,本来也认识的人,即使在你的面前擦肩而过,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熟悉的感觉。 “你怎么样了啊?”人群之中娴熟的穿梭着的男生名叫任晟,高瘦的身材,与邵祈不仅是校友,更是一个村子里面出来的。 他是跟着他的爷爷奶奶长大的,据说很多很多年以前,他的母亲因为忍受不了贫困的生活,一生下他便悄悄离开了,而他的父亲在这打击之下情绪激动异常,心脏病突发,不久也远离了红尘弃他而去。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两人都是相似的呢。 都是被抛弃而没有健全的家庭的人,都是为了生存而不得不拼尽全力的人。 “一无所获,你呢?” “哎,别提了......”少年苦恼的挠了挠短发,一脸悲崔。 “正当工作是找不到了,不如…” ------------ 第四章 生存之道,再遇 新月高挂,兜里揣着几十块钱,十多岁的少年带着淡淡的微笑,走在赶往教室去上那高三特有的自习课的路上。请使用访问本站。 小城市的经济并不发达,生活的节奏也没有大城市的快捷与效率。 就像有人总习惯了一个品牌的事物似的,这儿的人具有一种可怕的惯性,习惯了一成不变,习惯了使用以前那种似乎忠心耿耿般的长工。 因此没人愿意用暑假工这种短工,而未成年的学生要找一份兼职工作更是难于登天。 无头苍蝇般地忙活了许久,脑里浮现的全是找工作时不停摇头的各种表情。 但毕竟事物惯性都是死的,而人是不仅是活的,还拥有着巨大而可怕的潜力。 既然找不到工作,好,那么就不找了。 大不了自己单干啊! 干什么呢? 三百六十行,行行总会出状元的。 但他们都是学生,也不能有那么多的空余时间。于是,一个无人能想到的,一个打死也不会有年轻人愿意干的事情就这么被他们干下来了。 对,他们在捡废品,一个无人愿意的赚钱方式,这不,就那么一会儿就赚了几十块。 虽然累,倒也觉得充实开心。 丢脸么?怕被人认出来么? 不,他们只是在学习自己一个人慢慢地生活,在学习着最艰难的生存方式。 尤其他们都不是单独的,他们有着极其理解,而又相似且永远也不会娇气的抱怨的彼此。 “还是拿着自己赚的钱的感觉好啊!”把一张绿色的毛主席揣进裤兜里,任晟轻轻的叹道。 “快迟到了!”邵祈微笑的看着他,眼中波光若琉璃。 “靠!灭绝师太的自习啊......我不想死啊!” 幽深漆黑的夜,年轻的少年炸毛似的直奔学校,宛若星空里急速的流星。 但,事急必生端。 “啊!”的一声尖叫兀的划破静谧的夜空,这不?意外就发生了。 “对不起,我赶时间,邵祈麻烦你看看啊,我先闪了......”慌忙的从地上爬起来,话还未交代完人就不见了。 邵祈噗嗤一声,这个任晟啊,上回迟到麦老师不过让他做了50道函数题而已,却让他怕成了这样。 居然和其他同学一样把“麦”的改成谐音“灭”? 却不愿意思考任晟和自己的学习成绩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对待数学题的态度自然不同,而老师的奖罚对待自然是更有差别的。 甭管怎样,这事他也不能不管不是吗? 于是...... “你还好么?”几乎是机械地走过去伸手想要扶起地上的女生。 是的,机械的,甚至他连人家的长相都没有看,通透的眼神明明直直看着那个尚在地上的身影,却仿佛透过了女生不知道看什么东西。 女生怔愣着看了看面前白皙修长的手掌, 那一瞬间的眼里闪过璀然的光彩。 但也仅仅只是正常的一瞬间而已。 “不必了!”淡然的拒绝,女生自个儿撑着身体起身,然后下意识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没有在意身边的人是否有尴尬,女孩埋下身子低头收拾着地上掉落的书本,淡淡地道:“拜托转告你那朋友,让他以后走路悠着点,平时不干亏心事,他的身后就永远没有鬼追”。 少年空茫的眼睛似乎突然有了丝丝图样,削薄的嘴角有着轻轻优美的弧度。 “是你啊!”似是终于看到女生的脸,邵祈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在教室里给自己送还钥匙的女孩。 “是你?”而女孩这也才仔细打量他。 因为一直背着光男孩的脸色始终是一片漆黑,幽幽的星光下他的身材修长,沐浴着一股暗夜都有的阴郁与森冷,让人意外的是,那森冷本可以将他狠狠地压倒的,可是在他身上反而成为了他身上那光明的衬托品。 黑夜下颀长的身材,分外的挺拔与清亮。 “你是邵祈?”女孩眨了眨眼睛,不知为何,声音和上次截然不同,带着一种陌生的冷漠感。 “你,是高三的学生?”少年的声音很轻,在夜里有一股悦耳的磁性。 “不是,我是高二的。”和上回的羞缆小心亦是不同,带着的是沉着的疏离与淡漠。 “哦。”邵祈没有再多话,转身往学校的大门走去。 因为是重点班,老师大多比较相信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也不愿意守在教室限制学生的自由。 他们总是认为高考在即,真正好的想要考大学的学生是不会在教室里说废话的,所以在后期的备考阶段几乎是完全放任的方式,和任晟所在班级的魔鬼管理方式是完全不同的。 也正因喂如此,邵祈总不用担心会迟到。 他这着算不算是上课的特殊阶级呢? 但是,他这个特殊阶级,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丝线一般的声音一圈一圈的缠绕在耳际,仿佛蜘蛛网一般的缚住了他,他感觉自己的脚掌仿佛被钉子钉在了地上一样,动弹一下似乎就会鲜血淋漓。 “我喜欢你!” 女孩的声音不见颤抖,不见丝毫激动的意味,语气平淡的就像是在问一句“你吃饭了吗?” “我知道了。” 有些意外,但邵祈只是微微一笑,他转过身来,眼前的女生依旧是面无表情看着自己。 “我喜欢你,但我现在不想和你在一起,也不会追求你,但我想我应该让你知道,我喜欢你。” 微凉的夜风里,女孩的头发被风轻轻的扬起,洁白的圆月也正好就这么挂在她的头上,让她整个人带着一种天使般的理性与光环。 “我想,我其实知道的。” 如果真是想要追求爱情,就不会如此的无所谓了...... 暗暗的,邵祈的心里升起一股欣慰的情绪,他欣赏这个女孩,不为别的,就冲她敢大胆的告白,却又理智的不会把爱情当作生活全部的人。 爱情从来都不是生活的全部,爱情是公平而又不平的,不是你喜欢人家,人家就必须接受你,当然爱上了不说出来,邵祈对那种做法不予置评,只是觉得,爱上一个人不说给对反听的话,未免可惜了一些。 毕竟能找到一个心动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也实在是太不容易。 ------------ 第五章 高考前奏曲,天后强势来袭 “但是我仍旧佩服你、仰慕你,我知道我现在只能高高的仰视你,但是终有一天,等我能够理直气壮的看着你那天,我一定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女孩的眼里是深深的有些刺眼的执着,邵祈甚至有些好奇,她究竟为什么这么有信心? 但是,很快他便释然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这个年纪的人总需要一个目标来奋斗的,而自己现在也不过就是她拟订的一个目标。 他虽然不怎么高兴,却也反对不了,毕竟那是别人的自由,他是懒人,没有那个去打击别人的闲心。 “你有够勇气和自信,将来的事,谁知道呢?”看了看远处有些模糊的教室影子,邵祈留下一个概念模糊的问题,不再停留的离开。 “你的意思是说,我有机会么?记住我的名字,向颜,方向的向,颜色的颜.....”女孩的声音似乎终于有了淡淡的喜悦,那种喜悦夹杂着微风静静的刮在他的耳边,似乎是美妙的音符里流畅的曲子。 灰暗的夜空下,有清凉的微风细细吹过,少年的眼底有着丝丝浅浅的涟漪...... 永远有多远? 时间又有多长? 三年的时间弥足珍贵,有人认为它是度日如年的永远停留在原地,有人却认为它是转瞬沧桑的不可追逐。 都说:现在辛苦三年将来幸福三十年,而现在幸福三年将来必定辛苦三十年。 高中的生活态度真能够决定未来的幸福与否么? 没人可以明确的知道,所以也不过是:信则已,不信则已。 邵祈也不知道自己信不信,但他却愿意按着理论上应该的方式正常的走下去,而且他尽量的在这条路上走得一帆风顺。 就像是现在正在进行的读书生涯,虽然他也并不觉得读书真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决定一个人未来物质生活的富足与否。 但他已经读书了,就必定会有一个好的成绩。 他一直觉得,做一件事,就要爱一件事。 选择了,就一定要乐意的干下去,就像择业之后必得敬业,敬业之后必要乐业。 时光流水般,转眼已是一月。 生活无奇,平淡如水中却又泛起丝丝涟漪。 高考的阴云越来越近,伴随着有漫天的压力也悄悄覆盖了每一个备考的人的心,仿佛中了一种莫名的蛊,连呼吸也让人觉得困难。 当然,此起彼伏的高校招生工作也热烈的开展了。 不论是教室,还是学校门口,都不乏各式各样的学校宣传单,甚至不少宣传人员都进入教室来进行激情的演讲宣传了。 “现在在上课呢,如果你不打扰我们的上课时间,我想我们所有人都会非常感谢的。” 径直的站在门中间,一板一眼的老师语气冷漠而强硬,毫不留情地拒绝着妄图商量进来进行宣传的人。 看着对方灰溜溜的离开,四十多岁的老师这才轻轻的带上门,然后言正义端的道:“以后别放这些有的没的的人进来浪费你们的时间,真正好的大学,在你们还没有高考之前会这样腆着脸来宣传么?” 拿起讲台上一张花哨的宣传单,老师矮胖的身体不屑的抖了抖,“看看,这都是什么学校,我实话告诉那你们,这种学校,你们不用读高中就能去了......” 也不看周围的人事反应,径直将教室所有的宣传单收集起来,扔进了垃圾桶,而后拍了拍,好似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的手,语重心长的道:“真正好的大学,不怕招不了学生,现在是不可能自降身份主动来找你的,除非高考之后你拿出了分数说话......” 其实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的,你不够优秀,谁能搭理你呢? 所以,人生需要努力,而努力建筑于每一个生活的细节之中。 或许命运就是这样,许多重大地转变总能隐藏在一些毫里之间的意外里。 “听说了么”?有女生的声音开始稀稀窣窣的响起。 “当然知道了啊,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啊。”旁边的人却丝毫不见小心翼翼的模样。 “是啊,是啊,这真是让人惊叹而意外地惊喜啊!”听见了他们说话的人,纷纷接碴道。 ...... 自习课上,难得一见的全校沸腾,那声音就像盛夏里,傍晚的动物们热烈澎湃的演唱会一样...... 激动! 震撼! 是的,怎能不激动,怎能不热血沸腾? 就像是浩瀚无垠的沙漠里突然挂起了一阵龙卷风,所有的一切平静此刻都是不那么平静的。 阳黎来了! 那个不论是在街头的广告牌,还是电视里的8点档热播剧永远都闪闪发光的天后巨星。 那个同是出自于这所地处偏僻的学校年纪轻轻,却已然在这个世界闪闪发光的,却是只活在传说中的成绩优异非常的学姐。 居然,就是阳黎! 忘不了! 忘不了老师公布这个信息时,那一瞬间突然变得比爹妈还要亲切万分的面容。 忘不了得知将要和偶像近距离接触,却不用买演唱会那机械而冰冷的票时的激情澎湃。 不管他们是不是追星的一族,他们都是期待的、激动的。 因为她有着让人艳羡的光环,因为她是他们的学姐,也曾经和他们一样平凡渺小的,呆在这个贫穷老化的小学校。 有着对未来的完美期待,是个人就不会太例外,她的到来,更是明确的告诉了他们梦想并不遥远。 不得不说,这个学校的高考动员大会还没开始几乎就已经是成功的,还有什么会比这个又是熟悉、又是偶像的的成功人士来动员更有魔力。 已经是接近初夏的时候了,天空中的太阳的颜色也渐渐的深了起来。 阳黎就是这么来的。 踏着满地的金色,染着一身的风华,纤长的身影显得夺目、而又有些神圣中带着诡异的慑魄。 “哎,真是很久都没有回来过这里了啊!”金色的光线直射着操场,那中间高高的演讲台上,女子四处看了看,声音带着淡淡的调侃。 台下是万人空巷般的安谧一片。 众人默契地注视着那舞台上风采绝伦的女子,只见她优雅的摘下大大的墨镜微笑着道:“各位老师,各位学弟学妹,大家好,我是阳黎。” “哗......”蜂涌的掌声潮水一般的激烈配合起来。 “......”和着人群,邵祈也抬头看着那高台上的女子,她画着有淡淡的妆容,黑色的皮夹将她衬托的有些利落而干练。 “高考,是人生中的第一个转折点......” 殷红的嘴唇有节奏地一开一合,明亮的笑容和电视里面的镁光灯下一样,是那么灿烂,夺目。 ------------ 第六章 演讲 空气中有着一股熟悉的怪味儿。请使用访问本站。 有些刺目的阳光下,可能是温度过高,所以汗水的味道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冒出来了。 一切都显得有些突兀,但在这个热闹非凡的日子里面,却又是正常的分外和谐。 一步一步走向向台上,看着拥挤得本来进退维谷的眼前渐渐自动让出的一条道,邵祈实在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他只是非常配合地扮演忠实的听众,乖乖地在人群之中听舞台上的人畅所欲言而已,怎么会突然点到自己的名字? 怎么还会突然让自己上台?...... 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点微光。 对了,几天前班主任好像是通知过说要自己作学生代表,还说要准备什么发言稿之类的。 难道就是指现在这个? 可想而知,他是一个多么懒惰的人,这种事都能只听一半,不过,他的成绩在这个学校一确实是有着高高挂起的资本。 牵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带着三分自信,三分荣幸,三分的严谨,外加一分自己真实的控制情绪的理智,他就是那个高不可攀优秀夺目的三好学生。 从主持的老师手里接过话筒,少年友好的点点头。 “亲爱的各位老师,各位同学,我很荣幸作为一名学生代表站在这个地方,在这个阳光明媚暖风习习的下午和大家聚在一起......”机械的话,不经任何的草稿,适时的从嘴巴里,以一种近几完美的姿态流露出来,少年挺拔的身影仿佛在荧幕里的天使。 美丽耀眼的,仿佛只是油画大师的油画里面,虚构出来的世界一般,而人们甚至明知是虚假,也会情不自禁的沦陷下去、幻想到底。 “很出色的一根苗子,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后生可谓啊!哈哈......”讲台最近的观众席上,邻校的校长直直看着那台上表现出色得体的学生,艳羡的看着身边竞争多年的本校校长由衷地赞叹道。 “是不错!”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再看了看那同样注视着台上已是社会名流的阳黎,校长的脸上尽是满意的道:“你们学校近几年的升学率也不低啊”! “哪比得上贵校的百年传承啊”。 “您真是太过谦了啊......” ...... 台上的演讲人是光彩夺目,台下校长领导们老套的寒碜也不得不可谓“精彩非常”,但学生们却是更加的愿意看着他们那心心念念的偶像,以及那公认的一校之草。 “谢谢大家。”终于说完了,看着台下此起彼伏雷鸣般的掌声,邵祈大方的鞠躬一谢。 正是退步转身下台,然而他才走到台侧,便停下了脚步。 “你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台的女子,就这么简单的站在他的面前,伸出那只纤长细美柔弱无骨的白皙右手。 “你好,久仰大名,阳黎学姐。”没有其他人那般的狂喜失常,少年淡淡的笑容里风度翩翩,仿佛真是单纯见着一个学姐。 女人什么时候能主动向异性伸出手,邵祈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看着女人伸出来的手,他还是优雅的回手轻轻一握,果然那优美的手心和指尖都有着细细的茧子。 手心里有着突生的嗝应感觉,邵祈收回手时悄悄地紧上了手掌。 他可不认为这个如此平凡的出身,却能在复杂的娱乐圈中风生水起的女人会有多么善良、多么单纯。 但是她成功了不是么? 就像历史永远是胜利的人撰写,自古以来成者英雄败者寇。 不管她用了何种方式,她只要能永远站在那个巅峰的位置,那么她就只会是被人称赞的,而她的确是一个优秀的女人,不论是外表还是能力。 问他为什么,或许只是直觉吧!相信他,有着比常人更为敏感的体质,他的感觉很少出错。 那种诡异的感觉,用女人的话说,就是第六感。 不过,必须强调,他不是女人。 所以,他其实本质也是欣赏她的,但也只是单纯的欣赏。 “邵祈是么?现在的你很优秀!”那一幕仿佛只是一个礼貌而巧合般的短暂交集,女子看着台下在男孩转身的耳迹轻轻道。 “谢谢夸奖,但我想学姐一直都是最优秀的!”少年没有回头,俩人彼此默契的擦身而过。 “在我们优秀的学生代表发言,以及总结大家学习普遍存在的困惑迷茫之后,相信大家还是想要听听你们已经步入社会的学姐的看法的,是不是啊?”年轻的女老师不知何时出现在台上。 “是啊!”整齐洪亮的声音在操场上盘旋着,恍若矫捷的飞鹰直冲云层。 看着学生们如此配合的模样,女老师一脸喜色的走向台侧的女子面前道:“阳小姐,麻烦你给同学们讲讲吧!” 乐意之至”优雅的拿起话筒,女子温和柔软的声音轻轻的响在这一方炎炎的天色里。 ...... “能够成为亚晟集团的代言人,这不仅是我事业的顶点,也是我今年最最激动的事情。”讲诉着自己事业的最新动态,女子的眼里有着难掩的一抹情绪,五味陈杂。 但是马上,她又回复那本来魅力四射的笑容,语重心长的道:“其实以前,我也和你们一样,走在这所校园里,苦恼过,困惑过......” ...... 站在台下,邵祈和众人一样看着讲台上那高高在上风采照人的女子,仿佛讲诉着别人的故事一样,大概地阐述着自己的故事以身传教,清朗乌黑的眸子微微的缩了起来。 他这也才注意到那操场外面正停着几辆白色的宝马,并不是多么尊贵非凡的型款,但于这个狭隘落后的地方已是夺目异常。 他开始以为那不过只是她的座驾,但此刻细细想来,她一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多车啊。 似乎正是为了解他的困惑,就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情绪地看到了一个人影...... 似乎璀璨夺目的阳光刺得人眼睛发晕,晃得人几近头疼欲裂,明丽的世界仿佛尽是无尽的悲伤。 邵祈就那么看着那里,看着那个并不深刻却又有些熟悉的身影。 “要起风了!”脑海里是谁的声音饱含沧桑?又是谁的声音带着这么无尽的悲凉? 那淡淡的嗓音似乎犹在耳迹,邵祈不禁的四处张望,却是什么都没有再看到。 恍然想起暴风雨前那可怕的宁静。 心,没来由地怦怦不再平静。 第一次没来由地衍生一种矛盾而厌恶的情绪。 所以,一向风度不失,尽职听话的好学生韶祈,第一次不走寻常路。 在拥挤而又次序景然的操场里,在万千目光都注视在讲台上时,他就这么低下了头悄悄的移动着脚步...... 第一次无人发现,第一次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跑到了人群之后。 ...... ------------ 第七章 了解与意外 “想走是么?” ...... “好,我就给你们一次机会,让你们走!” ...... “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更是最好日日祈祷你们的上帝,让他保佑你们不要被我找到,不然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 ...... 闭嘴,闭嘴...... 不要再说了...... 是谁的声音萦绕在耳迹,经久不散? 又是谁有如此的闲心和实力,安然威逼? 操场角落里翠绿的草坪里边,在金色的阳光下,有一棵巨大的黄葛树,树下是被厚厚的叶子阻挡了阳光的一片阴暗。请使用访问本站。 少年面对着黄葛树,白皙的面容森森的隐在暗色里,看不清面容。 ...... “所以同学们,成功其实并不难,只要你愿意付出努力、不惜辛苦的代价......”慷慨激昂的女声仍在继续,就如盛夏的狂风般笼罩着整个学校。 ...... “在大会即将结束之际,我另外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不知什么时候,校长那义正言辞的声音也徐徐传了出来。 “为了给予大家更多的学习动力,也为了尽尽我们的绵薄之力,亚晟集团成立了助学基金,凡是本校考上了重点大学、以及家境困难的同学,我们一律给予学费支付......”敦厚的声音是孔武有力的雄浑壮阔。 是谁的声音? 为什么这么陌生,隐隐的居然带着一种熟悉感? 邵祈的脑海里纠结着万团乱丝,淡粉色的唇紧紧地抿成一根直线。 然而还不待他细细的缕清,那声音已经如他仿佛烟花的骤然出现一般,在世人的眼中划过一道绚烂的痕迹,只是一瞬间便消失...... 唯一的真实只是各种排山倒海的兴奋尖叫。 “哦耶......” ...... 巡着声音望去,那演讲台不过是黑压压的一片里的星点异色,纵使他再是耳力非凡,眼力过人,看到的也不过是如此。 仿佛是太平洋里的台风,透过了无数阻隔的山峰吹了过来,韶祈被刮得遍体生凉。 他突然很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离开那个离讲台最近的位置呢? 如果真的是他出现了,那么现在掌权的应该是他啊? 那么即使将来某天真的...... 那些问题都不应该是问题了吧! 可是老天总是如此,有时候人可以轻松的离开人群的最前面,却再难以回到那个位置。 于是,等他有些当机的脑子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甚至还来不及对密集的人群说:“对不起,麻烦让一让!”的时候,那讲台上西装革履的人就只留给了他这么一个背影......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隔着这并不算远的距离,你却看不到我。 “......”远远的站在人群之后,看着操场上那缓缓离开身影,邵祈抬头看了看那明明是金灿灿,却显得有些阴郁的天空,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果然,这就是命运啊! “怎么还呆在在这里啊?大会要结束了,你也赶快回教室上课哦......” 矮胖的班主任,不知怎么就出现在了身边。 邵祈淡淡的“嗯”了一声。 但是班主任并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而是心的问着:“高考在即,复习的怎么样了啊”? “还好吧!” 看了看少年波澜不惊的模样,老师接着又说:“哦,对了,刚才校长还在亚晟集团的前董事长面前提起过你呢......他给学校新增了助学金款项,于你而言拿它们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你还得好好准备,不能掉以轻心啊......” 邵祈的脚底仿佛突然踩到了一根钉子,老师有意无意的话伴着丝丝刺痛,就这么慢慢地在脑海里一圈一圈地徘徊起来。 “刚才校长还在亚晟集团的前董事长面前提起过你呢..... ” “亚晟集团,前董事长?” 邵祈的声音很轻,简直比一片羽毛落在水面还轻,微弱的声音隐隐的夹杂着一丝狐疑的情绪。 “是啊,前董事长邵廉天,据说他现在年纪也不过四十多岁,这么早就退休了确实有些让人意外啊......”认为学生只是单纯的好奇,老师乐意继续毫无边际的唠着,同是四十多岁的年纪说不清是羡慕还是讽刺。 “那么......现在的董事长是谁?”邵祈的声音似乎更轻了,只要细心的话就会隐隐的发现丝丝不对劲。 但是老师也有很多时候,不是多么细心而面面俱到之人,尤其是面对着一些几近成年人般深沉早熟的学生的时候,所以他当然也发现不了面前学生的怪异。 于是,他仍旧自顾自想地道:“据外界传说是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哪一个儿子?” “他能有几个儿子啊?不就只有一个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儿子么?”仿佛这才意识到了这个学生问得实在有点多,诧异之中的老师这才看到少年渐渐地有些轻敛的眸子。 “你怎么对这些这么感兴趣啊,高考才是你现在应该关心的......” “一个?他只有一个儿子?”恍若梦境里的背景音乐,少年喃喃地声音轻的几乎随时要消失似的。 “我说你这......他有几个儿子关你什么事?难不成他还有别的儿子?” 看了看自己这得意的学生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表情,老师有些生气的道:“我知道你也姓邵,又没有人见过你父亲,可是你别告诉我说你也是他的儿子......” 似乎从遥远的阿尔卑斯山挂来一场大风雪,少年白皙盛雪的面庞上一双墨瞳冰冷而森肃。 他就这么看着老师,目光是从来没有过的冰冷,那里似乎有着浓烈的恨意,仿佛要吞噬一切般的凌厉无情。 “我......”老师情不自禁的陷入了那滔天的目光漩涡之中,有些后怕的后退一步,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又仿佛真的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太过分了似的。 ------------ 第八章 选择 他大概是真的有些后悔,也知道自己的激将法实在过头了,难得的解释道:“老师说话是过分了些,也难听了些,我承认是我的错,但是邵祈,你实在太不应该,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情绪有些不对劲么?” 不得不承认他还算是一个合格的老师,即使他说话有些冲动了和欠分寸,至少他还懂得承认错误。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当然这个世界上有些话一旦说出去了,却是怎样也弥补不了伤痕,怎样也挽回不了结局的。 但是他还是语重心长,即使别人觉得他脸皮比城墙还要厚也不在意的说:“老师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而突然这样,但是作为一个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的长者,我要告诉你:这个世界,现实永远不会是偶像剧和童话,你不想自己的人生变成苦情剧,你就给我保持良好的状态,打胜高考这场仗”。 “......”邵祈没有说话,也没有看老师离开的背影,径直打开手中那张几乎已经忘记了的纸条...... “大会之后,食堂vip室见!” ...... 阴郁的阳光里,周围的一切明明很热闹,却又分外的安静。 只因为那热闹是别人的,他什么也没有。 ...... 教室里明亮的几乎刺目的灯光下,学生们的身影似乎也发着神圣的光彩。 而他们的命运,似乎也不知不觉的,就这样在他们手中开始了新的篇章。 “邵祈,你想考哪的大学啊?”最后一节自习里,夜晚的微风透进窗户来,教室里身后的成冕拍拍他的肩膀问道。 “不知道啊......你呢?” “我啊......其实于我而言在哪里都一样,所以我想不如和你一起,将来也可以***拼打拼,那么你想去哪座城市啊?” “我,可能会去东北吧!越远越好......”少年的眼里是一片默然。 “靠,东北?”成冕惊吓的瞪大眼睛,仿佛一只炸毛的火鸡一般。 “你找虐啊?你一个正正常常的南方小伙,去那个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挨冻?” “......”听见下课的铃声,邵祈惯性的站起身准备出去。 “行,东北就东北,我权当去旅游了,不然这辈子还不定能好好的体会一下那冰原风采呢。”经过一番思想挣扎,成冕仗义的道。 “你真和我一起去?”邵祈皱了皱好看地眉毛,瞳孔微缩。 “当然了!”成冕的脸色是一片坚定。 邵祈正想说些什么,突然有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邵祈,出来!”任晟的声音似乎有些着急,但他从前一直就是风风火火的,如今大概也和从前一样吧。 “你最后再仔细想想吧,我有事先出去了!” ...... “你今天,很拉风额......”又是皓月当空,揣着一阵辛苦之后得到的几张绿色的毛主席,任晟的情绪里既是羡慕,又带着丝丝低落。 “......”邵祈的脚步微微一顿,难得的没有安慰和调侃于他。 “......”看着有些沉默的好友,任晟正想说些什么。 突然,刺目的灯光乍起,一辆白色的宝马,在清凉的月光下,踏着银色的光辉划破这一片黯然的韵色,张扬而来。 大喇喇的停在他们面前,泛着银光的车门慢慢的打开,一双约10厘米的细跟高跟鞋首先露出来...... 那周身流光溢彩的女子就这么站在他们面前,眉目如画的道:“你们好!” “你好!” “阳黎学姐?!”震惊、兴奋各种积极正面的情绪纷纷拥着他,任晟一脸激动的模样,堪比中了乐透一般。 “你是?”女子一脸从容地问着他的名字,轻和力十足。 “我......我叫任晟......”任晟的眼里有着粉色的涟漪,似乎不停的冒着泡泡。 粉色的唇明明轻轻的扬起,却是抿成了一条直线,邵祈淡淡的道:“深夜在此,学姐有事?” “邵祈......”似是觉得好友如此有些不礼貌,任晟立刻阻止着想说些什么,但等他出口之时才发现,其实好友问的也完全没有错。 女子微微一笑,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地站在那里,明亮的眼睛璨若琉璃般,“我明天的飞机,离开这里。” “是么?这么快就走了么......”任晟的声音似乎有些意外。 俩人几乎都没怎么在意任晟说了什么,阳黎的眼里只见那秀美温雅的少年淡淡的声音:“既然如此,那么学姐应该早点回去休息啊!” “对了,祝您一路顺风!” 少年的眼里有着一丝妖娆的雾气,明明是在笑,却显得那么模糊。 即使是在娱乐圈混迹已久的阳黎,也突然萌生了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于是,她迈开脚步走到他的面前,低声音带着些莫名的低柔道: “邵祈,你在拒绝我的出现。” “怎么可能,学姐魅力四射、风采绝伦,我怎么会抵制你呢?”邵祈的声音很轻,却正好让人听见。 柔软的夜风里,那层醒目的银色月光静静地洒在那两人身上,暖暖的,居然有一种和谐的味道。 任晟的眉目慢慢的浮起了一层涟漪,他悄悄的后退了几步,不在介入那之间...... “那么,我约你演讲之后见个面,你为什么没有来?还是你其实就在抵制我?”阳黎的眼里有着玫瑰般难以拒绝的风情,魅惑却又带着会让人鲜血淋漓的花刺。 “不要告诉我,你压根就不知道、不记得了。”女子的声音浅浅地,似乎吟着一丝轻讽。 “......”邵祈当然不会忘记,他演讲完毕和她握手地那一瞬间,手中突然半路杀出的带着些嗝应感觉的纸条。 本能的,他几乎是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一种叫做危险的东西,更何况对于她的邀约,他还真没觉得有什么非去不可的。 但是,他还是就这么淡淡的看着她,波澜不惊,丝毫没有记忆般,丝毫不觉得自己不赴约有什么问题的看着他,又仿佛没有看她。 “那么,你其实是打算干嘛呢?” ------------ 第九章 拒绝与真相 眼前的人似乎理直气壮,阳黎似乎这才突然想起来,对方其实是个还未成年人啊。请使用访问本站。 于是,她也不再绕那么多的弯弯肠子,径直道:“我欣赏你,你有着一股独特的气质,不论是形象还是你的表现,你是天生实话舞台的人......” “所以呢?” 少年的手闲适的插进裤兜里,宝石一般地眼里涌起一股漩涡,冰冷削薄的嘴唇扬起好看的弧度,隐隐的,带着丝丝不屑。 女子认真的看着他,像是正在进行一场严谨的谈判一样,语气急切而又不失稳重。 “相信我,你天生是适合镜头的,也应该是舞台上最耀眼的明星......”女子似乎有些过多的兴奋,艳丽的脸色喜色十足。 确实,邵祈是有资本的,即使他就那么单单地站在那里,轻易就足以令周围的一切――黯然失色。 但是,落花虽有意,流水终究是无情的。 “......”邵祈似乎不耐烦的缩了缩瞳孔,良好的性格教养让他此刻没有甩袖离去。 “跟我进娱乐圈吧!”终于吐出了最终目的,女子的眼里已经是似乎成竹在胸的明媚笑容。 是的,成竹在胸! 年轻人,又怎样?不懂人间世事又怎样? 这个世界谁不想成名,谁又不想赚得金银满簸? 而娱乐圈,就是一个涵盖了这些方方面面的东西,况且还有自己这个已经是一线的前辈提拔,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所以,她认为男生是不会拒绝的,甚至她连后面的客套话就想好了,只是现在...... 人算不如天算! 男生笑了,若先前的笑容只是蜻蜓点水般的礼貌疏离,而现在却是百花盛开风华正茂的尽态极妍 。 “谢谢学姐的赏识,但是我想我是没有兴趣的!”飘扬的弧线带起的仿佛是江南烟雨里绿油油的竹叶,少年的声音是雨后春笋般清新干净。 刺目的要死,却也是该死的不能抵制的好看。 阳黎有片刻的怔愣。 也想过男生会拒绝,会以各种其实不是理由的借口假意推脱,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从他嘴里冒出来的只是这么简单明了的一句,却足以让她将所有的劝说都原封不动的咽回肚子里。 阳黎感觉自己的额头跳了一跳,有多久没有遇到拒绝了。 在这个小时候一心想离开的地方,在这个破落得近乎与外界分离的家乡,她居然遇到了一个这般的少年。 明明也是天之骄子,却宁可简简单单平平凡凡的走下去,也不愿意去触摸辉煌。 想想自己当年的意气风发,再看看走到今天这期间得失,她也不好再多说别的了,微微的带些惋惜,“既然如此,我也没有招了!” “呵......” “但我就是中意你,哪天有兴趣了,记得告诉我。”毕竟都还是年轻人,阳黎暧昧一笑,将一张私人的电话名片塞给少年。 “不用了!”邵祈微笑的摇摇头。 “你这小子,多少人想要老娘的私人电话,你居然给我退回来,存心下我面子是吧?不想活了是不是?”仿佛突然就是多年的老友了一般,阳黎佯装嗔怒道。 “......”邵祈哭笑不得的拿着手中的名片,这个女人真是…. 他们有那么熟么? 不过,看了看手中的硬质的塑料薄片,嗯,质量挺好。 “拿着吧,好歹师姐弟一场,将来没准可以互相帮帮忙!”阳黎的语气突然平和认真了起来,仿佛是预见了什么样的事情一般,但那严肃的表情不过只是瞬间,一眨眼之后她马上又是雷死千万粉丝的调皮温婉。 “都说了我喜欢你这个美男子,千万不许扔掉啊!” “好!”将名片揣进兜里,邵祈不再看她,声音凉凉的,“我很喜欢这里!” “那么我走了......”怎么会不明白,少年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既是让自己不要打乱他的生活,更不要利用八卦之类的让他不得不开始在人群中展露头角。 “我等着你......” 阳黎走了,带着她那突然出现的惊喜与意外,白色的宝马在银色的月光里,破空而去。 “为什么不答应她啊?”任晟静静的看着远处车影已然消失无踪的黑夜,轻轻的转过头来看着他,语气平直。 “我不能答应啊!”邵祈轻抬眼皮,琉璃般的眼,明亮的有些骇人,任晟感觉自己的额头似乎被这刺得有些发昏。 他微微雏了雏眉道:“你应该答应的,像咱们这样读书,什么时候能有个头啊?再说阿姨......” “我也知道!”邵祈突然打断他的话,将目光看向了天空中那慢慢隐于乌云之中的月亮。 任晟看着他,也保持着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夜色如暮,就在在月亮已经消失的时候,他突然道:“枪打出头鸟,娱乐圈不是你我可以混迹的,而且......我不能,不能拿我妈冒险......” 任晟烦躁的抓了抓头,“我不懂,阿姨不是一直希望你出去闯荡么?” 阴影里,他也看不清韶祈的脸,自顾自地说:“即使是龙蛇混杂的娱乐圈,可是学姐会带你啊!这本来是个机会的!” 邵祈的眼皮跳了一跳,静静地看着这个从小到大的好友,淡淡道:“没有人会这么无私的帮助你,阿晟,你心急了。” “是啊,我就是不甘贫穷和落后,我就是一个只想功成名就,只会一切向钱看的俗人,你清高,你淡定,我没有你那么优秀,成绩没有你好,读书这种康庄正道本来就不适合我......”似乎不小心被踩到了弱点,任晟虽不至于如同红眼的公牛不顾一切的疯狂,却也是情绪渐渐低落,淡淡的自嘲道。 “你......”看着这个似乎突然间掉进了不知什么恐怖事件里,而有些面色苍白的好友,邵祈下意识地伸手...... “......”任晟的心,是死水一般的寂静,清风里没有丝毫的涟漪。 白皙的手掌覆在他的肩膀,仿佛九天之上的雨露缓缓滴进他干涸的心田,他这也才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有些如同就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似乎喃喃的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 “阿晟,我可能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他就这么看着他,目光深沉而悠远,带着一点饱经沧桑却是世人不知的人世沧桑,“我妈年轻的时候,就是那个圈子的......” ------------ 第十章 是圈套,还是巧合 “什么?” 仿佛从百层大厦顶端掉下来的烟雾球,不经任何前奏与提示,就这么呼在了他的面前,任晟的眼里脑海里,只剩满目的震惊,以及满天的茫然。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他也不是傻子,一个曾经能在娱乐圈混迹的人,即使再差劲,也不至于会有此般凄凉的现状。 答案只有一个,当然绝不是过尽了繁华,而单纯的想要隐居于平凡那么简单。 ...... “所以,以后不要再提了,因为不论是我,还是我妈,都不会喜欢和愿意跟这个圈子再沾上关系的。”邵祈背过身,没有再看他,细长优美的脖子在月光下闪闪发着银光。 他就那么面对着月光,仿佛要走进那月亮之上,远离尘世一般。 任晟张开那分外沉重的唇,看着他的背影:“对不起......” ...... 时间永远不会停留,生活永远在继续。 又是几天以后。 就在这所有家长老师紧张而激动、万千学子恐惧而又跃跃欲试的高考前夕,另一个地方,却是安静闲适的近乎冷清。 “真的是好漂亮的孩子!”偌大的书房里,阳光柔柔的透过窗户洒进来,女子修长优美的手上泛着一层朦胧的光晕,一张照片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 “阳小姐,先生回来了”佣人机械的声音响起,女子的手僵了片刻,点点头轻轻的恩了一声,将照片重新放回书架上,微笑着走出书房。 是的,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近年来崛起的影视歌三栖明星,阳黎。 “你回来了。”别墅的大厅楼梯口,阳黎右手轻轻搭在扶手上,一脸从容的看着大门口方向。 那里,有着地板光可鉴人的大厅,大门鎏金的华丽大门口,有男子修长的身影。 他仿佛长在那里似的,明亮的阳光下,他的身影因为背光,显得格外挺拔而又带些耀眼的光晕。 他就这么看了她一眼,接着依旧面无表情,和身后同样是青一色的西装革履不知道在交代什么,她只看到那些人不停的在点头。 正在阳黎前思后想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群人里不知何时就只剩他了。 然而,还不待她说什么,他便已经慢悠悠的笑看着他道:“我不记得给过你随意出入这里的权利!” 明明是雅痞一样的风度优雅,却是带着丝丝不经意的冷意,说着最是无情的话。 阳黎一怔。 “我......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手,下意识的揪了揪身侧的衣带。 “喔,是么?”男子优雅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顺手拿起桌边最新的财经杂志,压根没有看她。 “是啊!”阳黎从容的走到他面前,轻轻地抽走了他手中的报纸,“我想你了......”说着便欲坐上他的腿。 “离开这里!”男子的声音凉凉的,带些冷硬。 也不知怎么反手将她一推,她毫不意外的就摔在了地上。 阳黎的嘴角微微发苦,却也是习惯一般的,也因自知是自找没趣,于是也不再矫情的起身。 但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了,或许是因为震动剧烈,“啪”的一声,它便突然掉在了地上。 空气里,有片刻的窒息。 男子正欲拿报纸的手,突然改变了方向,伸向了地上的手机。 “谢谢!”似是有些意外对方的举动,阳黎近乎有些荣幸般的伸手,欲拿回男子手中自个儿的手机。 却见对方非但没有反应,反而自顾自翻阅起了里面的讯息。 “.....”她的心突然有些悲凉,他就是那样,她永远捉摸不透的莫名其妙。 她侧头看着他指尖变幻的屏幕,那一瞬间,她看到了屏幕上打开的文档里有一个女人,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图片的上面赫然正写着一个名字:“林枼”...... “这是校长发过来的一些学生家庭资料,伯父上次不是成立了一个贫苦助学基金么,准备帮助一些家境不怎么样而又品学兼优的学生......”空气里有一股窒息的感觉,透着丝丝冰冷,她于是试图打破这份平静。 “阳小姐,请!”打断女子的话,不知何时出现的佣人恭敬有礼的微弯着身子,在她身边指向门口。 “我看到了那个男孩,他拒绝了。”似乎是为了表达什么,她的语气急促而带着丝丝的笃定。 男子笑,一言不发地就把手机扔给她,连眼神也没有给一个,刀刻斧凿一般冷峻的面容刹那见妖气横生,那里面更带着的是无边的无情和冷漠。 拿回手机,阳黎听话的离开,殷红的唇深深的抿起,刚才是她的错觉吗? 在他的眼睛里,2年多了,她第一次看到一种异样的情绪,那种情绪,是猎人看到自己满意的猎物才有的兴奋。 紧了紧手中的手机,阳黎回头看了看身后这栋坐落于山腰,价值不菲的欧式别墅。 叹了叹气,世人皆有诸多无奈和不可而知,她还是顾好自己吧! 书房里,有一只骨骼分明的手轻轻握住了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孩子,柔柔的笑着,宛若天堂里坠落人间的天使...... 而那张照片的背后,一个歪歪扭扭的字却没有被阳黎发现,若她发现的话,也许就会先改变什么了,只是她没有看见那个“祈”字! 梦想是自由而无罪的,可是亲爱的朋友,梦想于某些人而言是不止个奢侈异常的东西,更是他们早已触摸不到的自由。 灰色的天幕下,是谁又在黯然神伤。 邵祈最近的心是颇不平静的,那种不平静就像是从脑海里冒出的第六感,并不真实,却又隐隐存在。 他也知道这其实,并非是越来越近的高考所带来的压力。 可是他,毕竟只是凡人,和每个人都一样,有太多的纠结,太多的束缚,所以他也只能这么慢慢的如常的过着每一天。 静静地等着6月7号的到来。 只是,他怎么也不知道,这并不长的等待里,所有的麻烦和伤感都莫名其妙地一一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 第十一章 绝爱之他乡远走 “我要离开这里了”高三最后的一堂体育课上,突然出现的女孩,就那么直接地叫下了球场上的邵祈,静静地对他道。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离开?”擦着额头上因运动而滞留的汗水的手,微微顿了顿,邵祈似乎是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呵呵是啊,我当初那么信誓旦旦的说,将来要和你站在同等的高度,要追求你......” 女孩的笑容,就像那些名望、形象十分重要的名人,在正式的场合莫名其妙地喝了一杯苦咖啡一般,即使面上依旧是笑着的,那心里眼里却是如何也掩饰不了的苦涩。 “真是一场笑话”。 “究竟怎么回事?”邵祈认真起来。 “我,不能再继续在这里上学了。”女孩语气并不怎么在意。 “说清楚啊,向颜!”邵祈皱了皱眉,语气微微拧起来。 这个女孩,不再是第一次出现在教室如风一般的羞喃温和,也不再是第二次月夜偶遇如水一般的沉静清冷,现在的她,邵祈只觉得自己似乎靠近了危房。 似乎她浑身都笼罩着一种危房般随时都会崩溃的气息,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哀伤。 “我发现我对你的关注实在太多了,就像第一次还给你钥匙的时候,其实你知道么?那个钥匙本来就是我故意趁着中午,你们教室没人的时候在你的桌子里面拿走的,因为只有那样,我似乎才有借口可以光明正大的接触你。”仿佛是濒死之人,女孩毫不在意的说出自己所做的错事。 “……”邵祈看着她,没有说话,对于女孩有些心计的行为他说不出来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些涩涩的发凉。 “我不是一个好女孩,所以命运不会再给我机会了。”她看着他,微微挤出一个笑,却是勉强扭曲的难看非常。 “因为关注你太多,我居然都忘记了身边的人事,我都没有发现我爸在外面有人了......”他看着他,又似乎没有看他,眼睛里面空灵一片。 “他有了一个女人,原来他和我妈很久以前就一直在争吵着想要离婚......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女孩似乎在笑,眼里有着隐约闪烁的湿意。 “前天晚上,我爸喝醉了,他们又吵起来了......”似乎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她有些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发生了什么?” 他的声音略带急促,却是尽量的温柔,如同春天里和煦的微风,一边制止她近乎伤害自己的疯狂,一边又在她掉下悬崖的时候突然一出手...... 极度的想象不愿意接受的事实的结果,就是脑袋仿佛被炸弹爆开的惨剧,向颜的眼前几乎是白茫茫的一片,她就仿佛是刚出生的婴儿,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目光脆弱而闪躲。 “我应该告诉你么?不,我真是疯了,你有什么必要搭理我?”想到了一向不过只是自己自作多情的暗恋,人家根本都只当你是个陌生人的现状,向颜突然笑了,有些自嘲的转身。 “我是你的朋友!我愿意听,你也需要一个人说说,你可以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他的声音异常坚定,仿佛磐石一般不断支撑着她几乎崩塌的神志。 “真的可以吗......不,你只是在可怜我!”那白色里似乎突然缓缓有了异色,她灰白的脸上,轻轻地漾起了丝丝水纹。 “可即使你是在可怜我,我也愿意,我已经没有那种自尊和自信了。” 突然,她又瞪大了眼睛,眼皮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撑开了般,一动也不动的瞪着他。 “我爸杀了我妈,他杀了她!”向颜的声音和表情正好相反,是骤然地无力,黑色的眼睛里泛着野兽一般的红光。 那深埋已久的、那亲眼看着那满室鲜红也不曾滴落的、那看着酒醒之后狠心绝情的父亲,也不曾流出的眼泪,此刻就这么哗哗的,如同决堤的水闸一样泛滥在男孩的面前。 邵祈没有说话,他的眼睛黑得带着一种似乎要将人吸进去的错觉,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哭吧,哭吧......”看着女孩涕泗横流的模样,他终究是轻轻地给了她一个深深的拥抱。 “你知道么?那里有好大的洞,好多的血,是我一辈子也没有见过的夸张和恐怖,它就那么从我妈的胸口不停的流......”向颜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痛苦的闭着眼。 “我努力了,我使劲的想把那个洞堵起来,可是血就是不停的流,一股一股的,一片一片的染红了我的手,染红了整个房间......” “向颜......” “我爸就躺在那里,他居然就那么睡着了,他杀了我妈,他杀了他老婆,他为什么还能够睡得着?” “冷静点......” “我就看着那把凶器躺在地上,你知道么?我其实当时就想把它捅进我爸的胸口的,我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心......” “.....”邵祈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肩膀,仿佛抓住一个断线了即将消失的风筝一样。 “可是我没有”女孩璨然一笑,安然如初见般的对着他说:“你其实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知道的,杀人是犯法的,所以我就一直守着那里,守到他醒过来,看着他惊恐、懊恼......” “可是他还是没有那么坏的的对不对?”向颜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像是濒死之人迫切需要一份安慰一般,一脸尽是期待的情绪。 “他自己报了警,然后他告诉我很多很多......”她的眼泪又哗哗的流着,她深呼吸地看着他:“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听见......我只看到血,好多的血,我的耳朵里好像也被血塞满了......” “我真的听不见啊!”她突然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口:“我看着他被警察带走,不停的对着我哭......其实,如果杀人不犯法,我也下不了手的......” “我知道的......”他僵了僵张开的手臂,终是抬手拍了拍面前之人的头发。 “有个稳定的家庭不好吗,有个温柔体贴的老婆不好吗,为什么你们男人总是有外遇?”向颜的声音很轻,慢慢地脱离他的胸口,面色如常的看着他。 “......”邵祈面色微微滞了滞,没有说话。 “年轻的时候,我妈为了他曾经和家里闹过很多次 ,她付出了太多太多,最后......” 她深深地吸气,静静地看着他,继续道:“她为了她的爱情,曾经不顾一切,现在,她终于也死在了她的爱情里面。” ------------ 第十二章 质问 “我想好好的,不想步她的后尘。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所以,我要离开这里,离你远远的,这辈子我再不想要爱情了。” 她在笑,巧笑嫣然,明眸似水,却依旧止不住泪水直线般的轨迹。 “你的学业也要放弃了么?” “不知道啊,我去我二姨那里,她在大城市里,去了再说吧......” “那么,你保重!”邵祈郑重的祝福。 “我,不和你说再见了。” 相见,即是离别的开始。 邵祈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正眼里仅仅和自己有着三面之缘的女孩,会给自己如此多的感触。 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们这些人之间会有多么精彩的纠葛,但是这一切确实似乎都在刻意地提醒着他什么。 金色的阳光下,指指点点的人群里面,两个身影就这么缓缓的越走越远。 现实不管发生了什么,生活永远得继续。 就像现在,高三末期的生活依然充满而紧凑,但仍有人过得简单而快乐。 要知道,不论在哪里,八卦永远不会消失,无论怎样完美的人,依旧有着八卦的因子。 因为它,本就是老少皆宜,永不过期。 因为它,本就集合了人所有的讯息,以及人性的良莠不齐。 比如现在,青成高中里有八卦正在悄悄蔓延着...... “看见了么?”走廊里有女生摘下好友耳朵上的耳机,悄悄的问道。 “什么啊?” “你居然不知道!”女生甲仿佛看见怪物一般的瞅着好友,“体育课上,邵祈被人卡油了......” “哦,那个啊,不是听说是他女朋友嘛,据说和他分手,还哭得稀里哗啦的耶”。女生乙淡定的继续插上录满英语听力的mp3耳机。 “靠,别听了......”女生甲急着又拔下了她的耳机。 “我听说的版本是那个女生的父亲杀了她妈,她疯着跑来找邵祈哭诉呢!”横空出世的女生丙也凑了过来。 “太戏剧了吧!”女生乙皱了皱眉:“关你我什么事啊?” “怎么不关,拒绝了多少女生的校草啊,就这么被卡油了啊!真是心机深沉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女生丁恶狠狠的道。 “就是,就是!” ...... ..... 就这么,这场本就是简单的八卦就这么在两个女生无意之中的谈话里,以一种星火燎原之势,很快便席卷了整个学校。 而身在话题之中的邵祈呢,依旧如常的上课、做作业,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为什么不呢? 他同情向颜的遭遇,怜惜她孤苦无依,可是也只是一种情绪罢了。 他一直认为,情绪不过是生活的调节剂,漫漫人生的一点色彩,它是美丽、诡异,但人却没有必要因它而影响自己的生活。 而又因为是慧剑斩情丝一般,果断明智地结束了早恋,所以老师们即使知道这事,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所以,他当然是如常的生活。 而那黯然离开的女子,也许他们这辈子只会有这么几次的交集,也许他们将来还会再遇,可是那都是现在的他们改变不了的。 而那个女子的人生,那又是一个属于她自己的精彩故事了。 时光如流水,终究是一去不返了,万众期待的高考终于就这么近在眼前,触手可及了。 各大报刊杂志新闻媒体,不知疲倦和厌烦的循环播报着有关的资讯,各考点附近的旅馆,早在几个月以前就已经被人预订的干干净净了。 所有的高中这个时候也几乎已经全部放假,腾出了考场。 而考场的电子干扰器、监控器经过多次的检查,也已经布置的稳稳当当了。 所有的一切,已经万事俱备,所有的目光就等着六月七号的来临...... 这一天,是六月五号,天气微微有点高热,连风也是暖暖的带些憋闷。 中午的时候,这间简陋的农舍里,瘦得近乎没有人型的女人奔前忙后的为儿子,检查着那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考试用品。 “邵祈,铅笔芯带了吗?”然而还不待儿子回答,她又继续道:“不管怎样,一定带,万一到时候铅笔不好使怎么办......不行不行,还有碳素笔......” “......”邵祈有些无语,他知道母亲和万千高考生的父母一样,很激动、很高兴,他的心也确实仿佛被厚厚的棉花包裹着,暖暖的,软软的。 可是,他知道太安逸的生活背后,就是颓废和放松的开始,于是他没有隐瞒她。 “妈,我上回看到他了......”邵祈的声音淡淡的,仿若不经意提起的一件事。 “谁呀?”女人不置可否的问着,依旧自顾自的忙着。 “严斐!” 她的手微微一抖,手中的文具袋“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铅笔橡皮之类的文具哗啦啦滚了一地。 “他!”她慌忙的收拾起地上的文具,可是手却不听使唤地抖个不停,于是她干脆不再收拾,径直走到他身边有些急促的道:“在哪里?他看到你了么?”。 “学校的动员大会,他应该没有看见我!”邵祈记得那白色宝马里的身影,那个在记忆里总是与那个人形影不离的人。 应该没有的,他们隔得那么远,而且他也不是过去那未有变化的小孩面孔了。 “另外我还看见一个人!” “谁?”恍若惊弓之鸟,女人微微战栗着。 “邵廉天!”成功看到女人有些僵硬的面容,邵祈闭眼深呼吸一口气。 “你,还是忘不了他,还在想着他!”邵祈轻轻扶着母亲,看着她微微闪烁的眼睛,“他还爱着你吗?这些年他有找过你么?他还是和他的妻子在一起,可是你呢?” 女人倔强的咬了咬嘴唇却,定定的看着他:“他是你的父亲!” “父亲?”邵祈摇摇头,“我可没有那么卓越非凡、高高在上的父亲。再说了,我们当初.....”他看着她,神情泛起微微地涟漪,“这个父亲可是形同于无的。” “那么你为什么又突然提起他呢?邵祈你也放不下的。” 她的声音很轻,毕竟是母子,某种程度上,他们俩的性格其实是差不多的。 “我不知道!”邵祈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高考之后去找他吧,你已经长大了,而且他也能给你更好的未来。” “不......”他坚定的摇了摇头。 看着儿子坚定的决绝,她的眉头跳了一跳,有些深埋于心一直不愿提起的疑惑,此刻就那么慢慢的浮现在了她的面前。 于是,她认真地捧上儿子了脸,不容拒绝的声音稳重而带着风一般的温柔,“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 ------------ 第十三章 浮现的例病 当年,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人带着人突然进屋来,生生的就这么把他们俩分开。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在那段日子里,是她人生中最震撼、最痛苦、最灰暗的日子,那个时候,她见到了那个女人,那个外界传闻优雅高贵的女人。 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就会死去的时候,他小小的儿子就这么来了,目光是她自己也没有的,更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坚定,就那么没有任何阻拦的就带走了她。 这其间的猫腻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却总是不愿意去追问,可是今天...... 那当年残留在身体上的疤痕,仿佛突然裂开了似的刺痛着她的神经,她有些用力地看着他。 “不要问了!” 邵祈的眼森森的却又分外的干净,那里似乎盈满了笑意诚挚非常地对她说:“妈,现在只有高考才是最重要的!” “你......”她欲言又止,只是重重叹了一口气,“也是,你先准备高考吧!我等你想要说的那天。可是邵祈,我希望你不要活得那么压抑和伤感。” 她的儿子怎么会不明白?他看似比大部分同龄人都要坚强,都要冷静和优秀,可是那双眼睛里从来不曾消散的透明,她怎么会看不见? 过去,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曾经那么的好奇,几近疯狂的想要知道。 可是当年,当她珍之如生命的孩子抵死也不说的时候,当那年幼的儿子哭着闹着让她再也不要问的时候,她便再也不敢问了。 只因为,她无力改变,更怕刺激到他,所以一直也只能按压着自己不问罢了。 可是有些事并不是你忽视它,它就能不存在的。 这个世界的事情往往是一环扣一环,前后相连的...... ...... “就是这里了......”六月六号这一天,天空如常的开始阴郁了下来,一辆简单的吉普越野车带着格格不入的气势,就这么不请自来的来了这个偏僻的乡间。 绿油油的田野里,散发着一股生命的香气。 狭窄的田坎路上车是开不太进来的,石头砌成的台阶一点一点的延向那缓坡上红砖砌成的老房子里门口,西装革履的人就这么缓缓的,带些艰难的慢慢走了过去...... “林枼?” 空气里有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中年的男医生看着手中的几张纸上的名字道。 “我是她的家人”少年颀长的身姿大方而成熟。 “额,好,坐!”医生点了点头,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 ...... “从这上面和你描述的看来,这样已经是最好的了,毕竟她还努力地活着。说实话你母亲能坚持到现在,连我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和毅力......”苍白得有些冰凉的世界,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翻了翻手中薄薄的几张的病历,语气和蔼。 “真的,没有办法治疗么?” “实在是她年轻的时候,房事大大的超过了身体承受状态.....也一直没有好好调养啊,能不能治,其实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也只是这么个三流的县城中普通医院的小医生。 ” 似乎已经习惯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四十多岁的医生的情绪丝毫不觉得自卑苦闷。 “但毕竟现代社会医疗发展的与时俱进,我们这个小地方铁定是没有办法了,但大城市里没准就行。” 放下手中病历,医生直视对方几乎没什么表情的脸色,认真的道”你们的情况我也略知道一些,我实话告诉你吧,以你们目前的情况,只能是先拖着,拖一天是一天,这个症状......就是个无底洞啊......” “......”少年没有说话,突的起身转身就走。 “诶,我给你个建议,就这样拖着放任吧,反正她应该心愿未了,生存意志极强,而这个病又不会真正要人命......”或许不忍少年小小年纪就背负如此的压力,医生未经思考的话就这么飞出了口。 然而,他刚意识到什么,打算住口时...... 一个不明物体已然勒住了他的衣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少年眼里有着一团幽深的漩涡,薄削的嘴唇里冷冷的露出几个字。 “你他妈说的什么话?这是人话么?” “我......”似乎被那平静温婉的面具脱掉后,一下子骤然发狠的突变吓到,医生支支吾吾的道:“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且只是建议......建议......” “建议?我是来听你的治疗意见的,不是你该死的实话!” 脑里片刻空白,少年苍白的手指似乎微微松动了些,突然又恶狠狠的松开医生,深呼吸之后,依然是那个稳重而波澜不惊的模样。 看着突然又犹如初时一般优雅温润的人,似乎刚才的暴躁只是幻觉,可是喉咙边淡淡的不适依旧是真实存在的。 医生理了理衣领,一副波澜不惊的大度模样道:“我知道刚才那么说有些缺德,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并非他想在刺激少年找虐,只是身为医生,他还是算是一个尽心尽力的了。 想过少年会有更加激动的反应,毕竟干医生这行,遇到情绪激动的病人家属可永远不少,挨打也不是从来没有的。 医生甚至已经将手放在了警铃边,准备叫人待会儿能最快的进来拯救自己,制服暴躁的少年。 这不,明亮的光线下,少年周身反光正朝着自己走过来,虽然脚步很慢,虽然面色如常。 医生甚至已经打算闭上眼了,微微发冷的手甚至已经摸到警铃了,但对方只是淡淡的瞅了他一眼,给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淡淡的走过了他的面前,朝着背后的门走去,再没有别的后话了。 看着少年修长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口,医生这才反应过来少年是打算离开,并不是要揍人。 医生甚至有些郁闷的使劲甩了甩头,难道自己已经有被揍习惯综合症了? 医生仰天长叹! ------------ 第十四章 故人来访 看着窗外阴郁的天气,医生这个时候不禁又开始抱怨了:“老爸,当年干嘛非让我做医生,什么医生这样好那样好?干了大半辈子还呆在这,被人骂被人警告不说,整天这么压力山大不说,现在居然...... 哎,谁说命运是公平的啊?自己放弃了少年时的目标选择了这个稳定的职业,努力了半辈子还是碌碌无为。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而刚才那个少年即使是拥有上天所赐的不可思议的外表,不也是在环境的泥涝里苦苦挣扎么? 而且,还尤似有着轻微的双重人格? 所以啊,有所得,必有所失啊”! ...... 不错,那个少年正是邵祈,而他母亲的名字也正是林枼。 话说邵祈到底有没有精神分裂呢? 而于他而言,精神分裂又是福是祸呢? 那些,又是后话了...... 而另一边, 林枼正拿着扫帚打扫着院子里的卫生。 昨天晚上不知怎么居然刮了一阵风,房子旁边的竹林里的叶子被刮得到处都是,青石板铺成的院子地上尽是竹子散落的叶子。 真好,邵祈就要高考了呢? 她最宝贝的儿子,他一定可以顺利考上一个好大学的,然后顺利的毕业,找一个踏实的好工作。 过去的事情毕竟已经过去很久了,对与错,谁又能说的清呢? 她又何必强求呢? 正想着,不防突然有人走进了院子,她怔了怔,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 那人的身形十分的康健有力,因为是背着光走来,他浑身有着一层耀眼的光芒,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林枼就这么看着他,看着他一步一步地靠近...... 单亲家庭的家境大部分都不会太好,而过得去的也算是不少。 但这个世界总是无所不有的,悲催的,苦情的剧集永远不会消失。 就像邵祈每次看到自个儿家那十寸见方般的老窝,看着那本来应该是红色的粘土砖,已然变成是灰色的苍白模样那样。 他同样不由自主的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慨,仿佛心里不知怎么就突然出现了一道闸门,那股情绪就像关押已久的洪水一般泛滥了出来。 这个时候...... 树上的绿叶哗哗的从树上掉下来,殷红的血液浅浅的飘在沧桑的树皮上,空气中也似乎飘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明明是手心被指甲深深地刺了进去,但却似乎是脑袋里钻进了倒刺,女人洁白的额头有青筋狰狞的凸起。 “阿枼......” “你认错人了......先生!”她的声音即使努力控制着,亦是有些颤抖。 她静静的看着他,他的身影一如当年,合体的西装显得他高大而挺拔,变化的只是昔日光洁的皮肤已然有了细细的褶皱,鬓角亦有了稀疏的雪花。 “不会的,我怎么可能认错你啊,我知道是我的错......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他下意识的问了问,突然一瞅这狭小简陋的房舍,便尴尬的发现自己的话实在有些离谱。 可是她却突然微笑了,也不再掩饰,而是大大方方的回答他,落落大方的承认了道:“是么,既然如此,我很好,真的很好!” 他的心里似乎是一滞,“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 林枼心中暗痛,她在想他找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他当年是爱着自己,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当年他就不曾争取和改变过,那么现在又能做些什么呢? 毕竟过去的都过去了,她和他都已经不再年轻,再也没有年轻时候的情不自禁和情难自已,况且他们从来都是不适合的。 于是她拿起扫帚,自顾自的继续扫着地。 任由他就这么看着自己,听着他就这么在自己面前自顾自说。 “阿枼......” “你走吧,邵廉天先生,亚晟集团的当家人,这儿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 淡淡的阴郁天气里,他们似乎很近,却又是那么的远。 ...... “见到她了!”不是疑问,肯定的语气凉凉地从车窗里冒出来,隔着车窗他之类看到男子机械冰冷的下巴。 “你怎么来了?”中年人皱眉,语气微怒。 车内的那个声音不再说话,只是瞅了他一眼,漆黑的瞳孔里一片妖异的森冷,仿佛看一只蝼蚁一般,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你会这么好心告诉我她的消息,你有什么目的?”他厉声呵斥道。 男子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只是略微上扬的唇角带着丝丝嘲讽。 身边另一个声音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别忘了,是主人告诉你她在这里的,我们能找到她,也能让她永远消失!” “有你说话的份么?你她妈是个什么东西?谁养你你就跟谁?”中年人气得青筋直冒,狠狠的瞪着他,“你不过是一条养不熟的狗!” “狗?” 严斐走到他面前浅浅一笑,“那么您现在是养不起狗呢,还是你自己其实连狗都不如啊?” “你!”不知是被人说到了痛处,还是被严斐的气势所吓到,中年男子气得顿时哑口无言。 “再怎么说,他可是我的父亲大人呢?严斐......” 那个磁性十足的声音又响起了,明明是警告,却带点轻快愉悦的味道,似乎也再不介意他一罐墙头草的处事方法。 “是!”严斐的声音立马恭敬非常。 “你还当我是你的父亲么,邵华!”中年人的声音立刻又高了八度,气冲冲的走到车窗前,言语中的讽刺毫不掩饰。 “您老了,该在家修养了,以后没事就别出来见些有的没的闲杂人等了。”男子转过头看着他,线条优美的唇线轻轻上扬着一个和谐的弧度。 严斐了然的使了一个眼色,跟随而来的手下,立刻就拿出一只镇定剂,扎向了中年人。 “你这个逆子......”挣扎着,中年人撕心裂肺般地对他吼道:“畜牲,我不准你动他们!” 轻轻打开车门,男子有着罂粟一般的妖娆,他看着越来越没有体力的人,绽放近乎妖孽般的一笑,“放心,我会帮你好好照顾他们的,尤其我的那个好久不见的弟弟!” ------------ 第十五章 高考进行时 没有看着已经昏厥的人是如何被弄上车的,年轻的男子径自地往前走着,走在脚下这褐色的泥土上。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山里独有的清甜满满的萦在他的鼻息,清凉的风轻轻的抚着他的耳廓,松软的土地就像棉花一样,他就那么站在了那里,看着这一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里如何?”衔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男子深刻的轮廓异常的清晰。 “干净,清静!”赞叹于罕见的风采,知道是在问自己,严斐神态由衷。 “你说,就这么长大的他变成什么样了?” 心里猛然一惊,严斐的目光动了动,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道:“大少爷,我们下一步......” “不急!”男子没有看他,墨色的瞳孔里涌起一股漩涡,薄薄的嘴唇轻轻的道:“对一个合格的猎人来说,最得意的不是找到猎物,而是捕捉猎物的过程慢慢地等着猎物自动上门......” ...... 邵祈的心里很凌乱,即使明知道这是在高考这个关键时候的大忌,可是他依旧不愿控制的任其凌乱着。 母亲的情况,居然是这样,而自己也居然现在才知道。 以前明明也担心过,也怀疑过,但每次在母亲毫不在意的说着没事的时候 ,就真的从来不愿意去想象,真就跟个傻逼一样什么都不管,只知道逃避。 如何会放任那本就缄瘦虚弱到扭曲的母亲独自那么辛苦煎熬,如何会没有发现她的身体其实是如此的...... 如果,不是高考在即,他突然心血来潮想着收拾一下房间,是不是永远不会发现这个病历,知道这个事实? 发泄一般的跑到江边,他一屁股坐在江边那条长凳上,一呆就是一个下午。 那江面独有的腥湿微风就这么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他整个人身上的尘埃洗得干干净净。 ...... 傍晚的时候,邵祈还是如常的回到了县城。 他考试的地点正好是位于县城的邻校,学校为了让学生高考期间能够休息好,解决他们的奔波问题,特地给考生们准备了寝室住宿。 当然也有许多学生不愿意呆那个狭小潮湿的地方,非要自个儿在外住宾馆的。 所以,寝室的人很少,而这个寝室里也确实只有他自个儿。 他知道母亲很关心这次高考,可是当母亲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还是难以不意外的。 这一天没有下雨,太阳如常的挂在天空,阳光强烈的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他和所有的高考学生一样正要走进考场。 林枼的声音,激动而又稳重,她站在原地一脸微笑:“邵祈”! 这个声音,突然就钻进了他的耳朵,他转身,瞳孔微张,走到她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和别的父母一样,在考场的学校门口等着儿女,给你打气。” “妈!”他闭闭眼,用力地咽了咽口水。 “你要好好考试啊,一定要加油啊!”林枼的笑容很美,即使她已经瘦的有些狰狞可怕,皮包骨的脸上也是呆着细细的风霜与褶皱了,可这依旧不影响她的美丽。 邵祈没有说话,和着陆陆续续的人潮,与她的身影距离越来越远,就这么走进了考场。 一切和所有人想象的都一样,考试进行的时候整个学校里几乎是“人迹罕至”的鸦雀无声。 有当兵的人在学校附近巡逻,维持着秩序,以防不法分子捣乱。 不时也会有一路哭着喊着,被送出来的因为作弊而被驱逐出考场的学生...... 总的来说,一切都是很顺利的按着计划进行着。 六月七号: 上午:语文 下午:数学 六月八号: 上午:文(理)综合 下午:英语 ...... 邵祈和所有学生一样,永远也忘不了走出考场的那一刻。 十多年学习的辛酸苦悲、浴血奋战,就这么在短短的两天里,就像一栋由富豪精心修葺的城堡突然遭遇地震了一般,所有的一切突然全都没有了,心里空空的同时,更是说不出来的带着新生的喜悦。 天空中的阳光射在身上,突然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人群疯狂的就像终于出狱的囚犯,脱缰的野马一样,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充满了对自由的向往。 当然也有考砸了,神态戚哀的,但是那毕竟只是少数,毕竟只会是淹没在这铺天盖地的疯狂之中的。 “考得怎么样啊?” “.....题选的什么?” “待会毕业散伙饭哦,然后去ktv,已经订好地方了。” ......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宛若炒豌豆一样噼里啪啦的响着。 邵祈一出考场,那双枯瘦得发青的手就一把接过他手中的文具。 “结束了么?”没有问他怎么样,也没有说其它或鼓励或安慰的话,女人仿佛突然松了一口气一般。 “嗯,结束了” “我们,回家吧?”女人的声音有着淡淡的喜悦,不难想象一回家,她一定会极尽所能的做一大桌子好菜的。 “好......”邵祈的话正要说出口。 “邵祈,待会散伙饭!”作为班长的成冕老远就开始招呼道,走近一看,立刻嘻嘻哈哈的道:“阿姨好,今晚借我一下你的宝贝儿子吧!” 林枼笑着答应。 “我还要通知其他人,就先走了,记得六点半,'老太友'火锅店见哦,阿姨再见!”拍了拍邵祈的肩膀,成冕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妈,其实我想吃你做的饭。” 林枼顿了顿。 “我做的,什么时候都可以吃到,你的同学们这是最后一次在一起了哦!去吧,玩得开心!” “那么我送你去汽车站坐车回家。”说着轻轻挽起母亲的胳膊。 “嗯。”林枼的心里暖暖的,看着儿子那张有些超出性别一般的,足以用美丽来形容的脸,她仔细想了想。 “有件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啊?” “他找来了!”她看着邵祈有些不解的神色,淡的几乎看不出来的颜色的唇,轻轻开合的道:“你父亲......” ...... ------------ 第十六章 一醉千愁 成冕的心里有些不爽,是的,不爽。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这种不爽,就像吃臭豆腐一样,尽管许多人都觉得它香甜可口非常美味,可是于嗅觉敏感的人来说,即使它再好吃,也也不过只是苦不堪言罢了。 高三结束的这最后一次聚集里,在高考已经真实的成为历史之后,不管上平时温柔羞涩的淑女,还是高高在上傲视群雄的尖子生,都和那些不管不顾的疯子一样。 昏暗的包厢里,弱弱的灯光一闪闪的,不停地变化着诡异而暧昧的光彩。 房间里不论是沙发还是地面或者桌子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空酒瓶,那哀嚎般的歌声,震耳欲聋的也隐隐让人内流满面。 “来......喝喝喝,今此一别,他日不知何时再遇......” “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各种喝酒的感言和借口也频频出现。 诗意豪情、把酒欢颜的人生,似乎也不错,可是现实生活中的李白已经绝种了,这一幕反而靡乱的有些纸醉金迷的味道。 作为班长,虽然毕业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过期,但是常年的习惯里,成冕是不能醉也不敢醉的。 高考之后,历来是各种事故与意外频发的“黄金时段”,这帮醉得昏天黑地不知所云的家伙,总得需要一个头脑清醒的正常人,通知家长或者别的方式把他们送回安全的地方啊! “叔叔阿姨,一路小心!”再一次通知家长,把一个喝醉的同学送回家,成冕轻轻呼了一口气。 就在他转头看回包厢的时候,他突然睁大了眼睛。 原因无它,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简单而正常。 邵祈喝醉了,是的,他也醉了! 那个一向清冷自持、滴酒不沾、优雅神俊、引起万千女生心思遐想的、有着“青成校草”之称的、成绩优异的“天之骄子”,居然也醉了。 他就那么安静的趴在角落里的沙发上,身上还抱着一个酒瓶,安静到仿佛不存在一般。 即使身边半醉半醒的人,还拿着麦克风撕心裂肺的吼着,可这丝毫不影响他深沉的醉意。 成冕觉得似乎有小虫子钻进了他的身体,太阳穴一鼓一鼓的。 看着好友终于暴发式的放松下来,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应该是高兴,还是郁闷。 “邵祈?”成冕走过去轻轻摇了摇他。 “......”邵祈喃喃说了一句什么,成冕正侧耳想听的时候,他反而更沉了睡了过去。 ...... 仿佛身在云端,柔柔的云彩像棉花一样,甜甜的感觉,又有些类似棉花糖。 邵祈就是在这种浑身舒适放松的感觉中醒来的,可就在他微微一动的瞬间,那种舒适就像泡沫一般,立刻碎得干干净净。 头部立刻传来重若万金的感觉,仿佛里面灌了诸多巨石,他一边用手按摩着脑袋起身,一边细细的打量起这个身处的地方来。 轻轻拉开米黄色的窗帘,因为采光很好,整个房间突然间就给人一种清亮干净的感觉。 窗户旁边是一个带有书架的写字台,那里搁了一些书本笔墨之类的东西,另外这个房间就只有刚才自己糖的那张席梦思单人床了。 房间不大,却让人舒服的觉得这房间就应该上这样。 “你醒了!来喝了这杯解酒茶,我们出去吃饭!”正拿起书架里的一本书,成冕的声音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他的耳边。 他侧身看着他,接过他手中的杯子:“你带我来了你家?” “是啊,你喝成那个样子,我难道把你扔大街上啊?”说着,成冕轻轻敲了敲他的肩膀,“你们这些小子,昨晚可累死我了!” “前班长大人,你的荣幸!”那一笑,恍然间百花竟开尽态极妍。 期间,邵祈终于见到了成冕那传说中常年在外奔忙的父亲。 之所以说是奔忙,因为他的父亲是律师,经常会到处去帮人家打官司,在家的时间很少。 可尽管如此,他们家人的感情还是那么的和谐。 看着那些相似的眉眼,他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受着热情的招待,他的心暖暖的,满满的,几乎窒息的充实。 礼貌的告别、匆匆忙忙的赶到车站,再匆匆忙忙的搭上车、最后匆匆忙忙的回到他那个深远宁静的家。 他走进那个青石板铺成的院子的时候,母亲林枼正在正对院门口的主屋里开心的忙碌着。 “回来了啊!”不是问他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也没有问他昨晚干什么了。 林枼一见着他出现,本就亮晶晶的眼睛里更是盈满了温柔的笑意,那种微笑,是近乎刺眼的绚烂,映得他的心也整个明亮了起来...... 心里暖暖的,仿佛有小溪静静的流淌着,他也微微一笑,优美的五官轻轻漾起一片闪闪的光晕,在这青山绿水间,更是美妙绝伦的不可方物。 “妈!”优雅的,一步一步的,踩着满地朦胧的光晕,他安然的走向她...... “邵祈,今天给你做好吃的。”母亲林枼的声音有着淡淡的轻快。 木质菜板在她手中的菜刀下发出噔噔的声音,清翠的蔬菜嫩的也是娇艳非常。 “好!” .......... 午饭琳琅的摆满了整张桌子,色香味皆是不错,的确是很丰盛,而在母子俩共同的努力下更是还多了一种不同的滋味。 “邵祈,填高考志愿的时候打算填哪个城市啊?”午饭的时候,母亲一边给儿子夹着菜,一边问着。 “我想离开这里,越远越好。”从堆积如山的饭碗里抬起头来,嘴里还嚼着饭菜,邵祈毫无形象的道。 林枼仍在夹菜的手微微一滞,她刨了一大口饭,无知无觉的嚼着。 终于还是要走了么?不是你自己希望他走的么?为什么还是会不舍? “妈,跟我一起去大学的城市吧,离开这里!”邵祈的声音温柔的就像春天的风一样。 林枼加了一口菜,细细的嚼了一会儿,看着他道:“这里是我从小到大的家,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而且我也已经不再年轻了......” ------------ 第十七章 美好的开始 “借口!”邵祈微微一笑的看着她,那笑容里仿佛冬日的雪花,尽是冰凉与哀伤。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林枼艰难的咽下一口饭,郑重的看着儿子:“你即使拿到了高考的助学贷款,也拿到了高考的奖励金,可是邵祈,那些大部分都是你到学校报到的时候才会出现的。” 说着她的目光又闪了闪,“大学的人物形形**,生活也是十分的丰富,你应该去多多的体验一把,而且我现在这个身体状况,也是没有办法给你创造固定的学费以及生活费的,你将来还要谈恋爱,我只会是你的负担”。 邵祈看着她,微微低下了头,神情有些低落的道:“你舍不得离开这里,是因为他在这里找到你了,即使当年他放弃了我们,让你我......你其实还是放不下他,还对他有着期待,妈妈,我很失望!” 仿佛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突然刺进了她的脑海,搅得他的脑袋慢慢疼了起来,连心脏也感同身受的收缩了起来。 她用力的看看,儿子似乎已经因为情绪的低落而埋下的头,终是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有些无奈的道:“好吧!我们一起走”。 而低头的邵祈,微微的扬了扬优美的唇线。 他就知道,只要一提当年的事情,母亲势必得妥协。 毕竟天底下,凡是爱自己子女的父母,宁可成为子女生活的负担,也没有谁会愿意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子女生死存亡的负担的。 虽然他是卑鄙了一点,可是没有办法不是么? 毕竟生活就是这样,的确会有真正的感情,但是不论什么时候,必须要一些非常的手段和方式,才会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母亲的身体是需要治疗的,他知道她的意思,因为不想成为自己的负担,她即使发病疼的想要死掉也不愿意告诉自己,现在让自己离开,而自己留下,更可能是碎石做好了准备的。 他怎么可以? 曾经, 我爱你, 可是那时候你高高在上, 现在, 我想你, 可你远在天涯, 难道我们注定天涯永隔么? 或许命运就是这样,看似遥不可及,却又总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当世人关注的目光都是高考的繁华,和各学校的升学率的时候,当邵祈开始烦闷经济问题的时候,那个黯然离去的女子,在父母双双发生意外之后,孤身远行天涯又会有多么幸运呢? 向颜一直觉得,自己的父母都不能在陪伴在她的身边,可是她还有疼爱自己的姑姑。 姑姑是她爸爸唯一的妹妹,后来嫁到东南沿海地区的城市里面去了,她只记得从小姑姑就很喜欢她,妈妈告诉她说姑姑喜欢女儿,可是她生了3个孩子,也没有一个女儿,所以姑姑分外稀罕她。 而姑姑也的确是十分的疼爱她,每回看到她,都热烈的邀请她去她家做客,尽管她从来也没有去过,可是姑姑始终孜孜不倦的对她好,回回都买很多好吃的、穿的给她。 在她的记忆里,姑姑是除了妈妈以外,对她最好、最漂亮的女人。 带着仅剩不多的一千多块钱,向颜买了火车票,激情不已的奔向姑姑所在的城市。 虽然她在火车上呆了整整两天; 虽然她没有买到座位而买了站票; 虽然她在火车上被不停往来的列车员和乘客挤得东倒西歪; 虽然她两天都没有闭过得艰难异常。 可是她依旧是高兴的,没有了爸妈,她依旧会有一个家。 当火车到站的那一刹那,她感觉自己的世界里面,那冰冷苍白的灰色里面突然绽开了一朵一朵的大片的金色烟花,绚烂、夺目。 不愧是大城市,向颜觉得这里似乎连风里面都夹杂着丝丝繁华的踪迹,连人走路也特别的精神,她站在车站门口,看着眼前穿流不息的人车缭乱。 “向颜!”幸好,她并没有在那里站多久,姑姑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来了,姑姑早就在等她了吧! “姑姑。” “你这孩子,怎么来得这么突然啊?以前叫你来你总不来,你爸妈呢?”姑姑向芝兰笑着接过她身上拖的、挂的行李,一边闲唠着。 “我…”向颜心中一堵,她的眼睛里面霎时涌出水意。 她吸了吸鼻子,看着姑姑的背影道:“姑姑,你家里这里远么?哥哥弟弟们在上学么?” 她想,家里面的事情,还是到姑姑家的时候再说吧!这里毕竟是大庭广众的公共场所,失态终究是不好的。 ……… ……… “什么,你说你爸爸,我哥他?”装潢朴实的客厅里面,向芝兰抖着身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向颜。 “姑姑,我没有别的地方去了!”饶是坚强如向颜,这一刻见到这个如同母亲一般的姑姑,连日来的压抑以及疲累,这一刻仿佛决堤的洪水,情绪再也不可收拾的爆发了出来。 “没事,没事,以后你就在姑姑家里,姑姑照顾你,从今以后,你就是姑姑的女儿。” 向兰芝美丽的脸上,即使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也丝毫掩饰不了这一刻由内绽放的美丽。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而向颜也以为她的投亲之路圆满了,可是她忘记了,到现在她都还没有看到自己的姑父和那一群哥哥们。 所以故事注定不会结束! …………….. ………… 高考之后,于许多人来说都是出去散心旅游的好时间,但于邵祈不过又是另一种忙碌。 母亲的病,将来陌生的环境,已经去往最远之地的路费,种种叠加之后可都不是小数目啊。 于是,在这个天气日渐炎热的六月里,邵祈又重操起了自己的老本行--捡废品。 因为不再是居住近邻消费集中地的学校,邵祈便带着母亲搬进了县城,租了一个小窝。 那是一个阳台隔成的房间,周围的墙其实都是木板。 邵祈知道,在这个有着诸多学校的县城里,在这个市民皆颓废懒散的县城里,许多人都把出租房屋当做主要的收入来源,而为了扩大收入额度,这种现象也不在少数。 也幸好他们只是暂住,而这的房租也确实不贵,一个月才80块。毕竟他们从小什么苦没吃过,这也不过只是小意思罢了。 ------------ 第十八章 麻烦惊现 于是,他和母亲每天都带着灰褐色的蛇皮口袋,像个幽灵一样的游荡在各大街口小巷。请使用访问本站。 后来,也不止是怎么就碰到了同行的任晟,3人自然而然的就组成了一个团队,每天都怀着一个信念与目标的不知疲倦的努力着。 或许,当人的信念太强烈的时候真的会忽略一些重要的信息的。 他们3人竟没有一人想到麻烦降至,是的,麻烦。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明明和你干得是同行,双方也没有任何的开罪彼此,可一方总是看另一方不顺眼,总是故意找着麻烦。 就比如捡废品的人,大致可以分为3种。 一种是明明很有钱却为了倡导环保绿色而刻意为之的德人; 一种是如同韶祈他们一般非常需要钱却找不到挣钱方法的穷人; 还有一种则是不愿意工作或者已经失去劳动力的俗人。 这一天,林枼的身体因为又有些不舒服而没有出来,邵祈仍旧和平时一样与任晟游荡在大街小巷。 战果还是颇为丰盛的,而就在他们搜刮完这一条巷子,而转战下一个目标点的时候,不速之客就这么活生生的半路杀了出来。 那是一群常年游荡在这个街道上的元老,几十年的风霜岁月中,他们几乎都已经失去了其他的劳动力,而专心致志的投身于这一行业的。 毕竟这个世界同行的竞争是从来都不会少见的,以此为生的他们本就因为已经体力退化,所赚的钱已经十分的勉强。 而此刻这帮不知死活的年轻人还来跟他们抢,这是存心不想让他们好好地活啊! 所以,他们十分默契的,不管平时是否有过如何激烈争吵与摩擦的的人,居然也都达成了惊人的一致。 必须把这些人赶出去,让他们灰溜溜的离开,再也不敢挑战他们的权威。 该死的小子竟然抢他们的饭碗,简直是不知死活。 “今天街上人不少,待会我们去商业街......”任晟乐呵呵地拖着一个大口袋,建议性的和伙伴商量着。 突然,眼前的地上出现了一大片黑色的影子。 “小子,这是我们的地盘,识相的赶快离开,以后也别在我们的地盘上抢活!” 两人将目光慢慢的从地上调高,入目处先是一堆灰黑色的裤脚,然后是密密麻麻的身体,再然后就是一些白花花的头颅。 刚才那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就是从这群人的前面发出来的。 发声的是个银丝如雪的老太太,她的下巴非常尖,双颊深陷,黑色的衣服挂在她干枯的身体上,显得十分的宽大。 她就那么站在人群前首,像个暗黑魔法里的巫婆一样指挥着恶魔大军,将面前的敌人撕裂。 “凭什么?”任晟把头一扬,桀骜不驯。 “凭什么,凭我们大家在这行干了这些年......”人群之中,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走上前来,神态不屑。 “你......你们......”任晟身体绷紧,灰色的蛇皮口袋被他用力的砸在地上。 以前常在电视上看到有老人被车撞,有好心人送她去医院,可是老人醒来之后却非说是他撞了自己的事情。 那个时候只觉得那人实在倒霉,老人实在不厚道,感叹一下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可现在自己也遇到这些类似的事,才发现真真是不可理喻啊。 “如果我们不答应呢?”抬了抬眼皮,邵祈淡淡地看着人群。 “如果你们不听话......”肥胖的中年妇女冷哼一声。 “我们这么多人,每天都可以堵你们,抢你们......”说着人群突然一涌而上。 没有日月无光天崩地裂,没有厮杀奋战血流成河,两个蛇皮口袋,没经过任何的挣扎与纠结就离开了他们手中。 废话,虽然他们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但是和这帮风烛残年动手,不好意思,他们实在做不出来。 哎,所以他们注定是倒霉的。 将二人推到在地,人群将他们团团围在了中间,阴影里他们也看不清人群的面容。 只听见他们骂骂咧咧的道:“小子,毛都还没有长齐就想出来混,省省吧!” “长得干干净净的,去卖去抢啥也行啊,反正给老子远点。” ...... “今天只是一个开始,希望你们识相点!” ...... 看着人群趾高气昂的离开,二人铁青着脸,依旧保持着原样坐在地上。 “靠,她妈的,老子凭什么给她们面子。” 任晟挤眼了,浑身的肌肉紧绷,活像一只炸毛的火鸡。 “因为我们只有两个人,打不过他们二十多个人!”邵祈皱着眉,也是动了脾气,太阳穴一抽一抽的跳动着。 和任晟分开,邵祈神色如常的走回家,打开那摇摇欲坠的房门。 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两张临时加的床,因为没有窗户,光线十分的暗,微微的他听见有牙齿摩擦的声音。 “妈?”他的心噶噔一下。 “你......回来了!”林枼的声音十分的不对劲,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似的。 他急忙啪的一声打开了灯,如目处母亲正抱着被子紧紧的缩在床角,明明是单人床,在她的身下却如同双人床一般。 “你......”胸口仿佛被人用锤子,狠狠地砸了一顿,闷闷的发疼。 他走过去,用力的抱起母亲,仿佛抱着自己生死不变的恋人一般,坚定。 怀抱中,林葉脸色清白,浑身紧绷着,断断续续的对他说着:“我没事......真的没事,只是痛经,你......不要这样,我缓缓就好。” 浑身的肌肉,就像草原上的羚羊奔说自己因为跑时,猛烈的紧绷着,邵祈用力地看着这个依旧灰暗的空间。 缓缓的道:“终有一天,我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一定。” 不知道病情以前,他也就听信了母亲的借口,说是痛经的正常现象之类的话。 可是知道这些原委的他,如何还能这么平静。 林枼浑身一僵,苍白无力的手突然暴发巨大的力量。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你不要去报仇,我不准你去,你记着,不准报复!” ------------ 第十九章 天上掉下来的祸事,麻烦强势来袭 “......” 拿着安眠药与止痛药给母亲服下,即使沉沉睡去的,林葉的手依旧拉着他的,仿佛怕一放开心爱的儿子就会不见了似的。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妈妈,终有一天,我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一定!” 和煦的微风里,是谁的面容已经慢慢模糊。 过程虽然曲折,但生活还是得继续。 要放弃正在进行的事情么? 当然,当然不会! 人家打你,你就一定要犯贱的让他继续再打下去么? 他们不是傻子! 眼关六路,耳听八方,多次成功的带着战利品从包操的人群里逃离,俩人都很欣慰。 这一天,天空中有着比平时大出许多的风,由于母亲的身体,他也强制的不让母亲出来奔波了。 他和任晟俩人刚从一条幽暗的巷子出来,正到口,一个老太太就堵了上来。 是那个如同巫婆一般枯瘦苍老的人,她看着他们目恣欲裂的道:“你们俩小杂种,非要这样跟我们抢是不是?” “大陆朝天,各走一边,是你们太过分!”任晟微微拧着眉毛。 “你......那么就不要怪我!”说着老太太往地上一倒。 发出“啊呀”一声惨叫,顺势滚了几个大圈,然后“哎呦,哎呦呦”的叫唤个不停。 “你,你起来!”任晟额头的火焰一闪一闪的。 “来人呐,救命啊,打人了......打死人了!” 远处已经有行人的目光看了过来。 “王大姐!怎么了?”有人的声音已经近了。 “卑鄙!”知道这是有备而来,邵祈咒骂一声,拉着任晟赶快就跑。 “嘿嘿,叫你们俩小子溜得快,你给我等着。”老太婆摊在地上,阴测测的想着。 听见有姐妹已经走了过来的脚步声,她想既然装就要装得像点,正打算赖着不起来。 突然,地上出现一个阴影,她一抬头,还来不及发出声音,身体就已经倒了下去。 只剩下那双内陷的眼睛,空洞而迷茫的大睁着...... 听着先前的声音,终于走过来的人们,看着狭长的巷子远处两个奔跑的身影,再看了看地上的人,突然凄厉的叫了起来, “啊!” ...... ...... 而另一边,浑然不知身后发生何事的任晟,死命的奔跑着。 “邵祈,这帮人真他妈的阴险,搞得我们每次都这么狼狈!”觉得跑得差不多停下来,看着身边之人说话的时候。 身边只余凉飕飕的空气,哪里有人呢? 再说邵祈,他揉了揉胳膊从墙角的地上爬起来,胳膊不知怎么破了一个大口,有点像严重的擦伤。 鲜红的血流满了整只胳膊,看上去诡异非常。 他使劲的揉了揉头部,他记得他和任晟一起跑,然后不知怎么就晕倒了。 不对,他记得他闻见了一股香味。 难道? 是**! 可是,他现在也只是躺在这里啊,并没有什么不对,唯一的就是手臂上多了一道伤口而已。 不,不对!有事,一定有事! 隐隐的,脊背有凉飕飕的感觉传来,他想应该有什么事发生了。 还来不及再多做思考,警铃就响了起来,接着呼啸而来的警车就来到了他面前 。 车门迅速的打开,有警察从里面出来,机械的看着他道:“邵祈,你涉嫌一桩人命案件,警方现在依法请你回派出所协助调查,请你配合!” ……… 愣愣的,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里面突然破了一个大窟窿,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上了警车。 “邵祈!”任晟正好走到这看到这一幕,立刻放生大喊着跑过来。 “等等!”邵祈对着开车的警察道:“我要说几句话。” 警察们互相看了看对方,见这个年轻人从头到尾也很配合,也就同意了,但同样还是附上了一句:“别耍花样。” “怎么回事?邵祈!”任晟跑到车边,语气前所未有的着急。 “我还不清楚。”邵祈看着他,语气尽量的平静的道:“千万别让我妈知道,她身体不好,你知道的。” “我......邵祈!” 看了看外面明亮的颜色,突然,一个深色大衣的熟悉身影一闪而过。 仿佛一阵光刺破他的神经,那些碎片邪恶的刺痛着他的眼睛。 邵祈瞪大了双眼,他怎么忘记了呢? 严斐啊,那个最终向他的墙头草,他的出现真的是偶然么? 他突然觉得浑身无力,只是握了握手,就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一般,对开车的人说:“走吧!” ...... 仿佛世事之间真是有着牵绊与牵连,这个世界上不幸与倒霉的人永远不是凤毛麟角,你以为你已经够倒霉了,命运总该放过你了吧? 可是,无数的事实证明,命运从来都不是什么公平仁慈的东西,不幸的事,从来没有所谓的适可而止,更从来没有惨绝人寰,只会有更加源源不断的“多多益善”。 “啊!你个天杀的,你在干什么,畜生!”刚打开房门的向兰芝,突然看见屋里正上演的一幕,怒不可遏的抬起包包敲打着男人的头。 “不不不,是她,是她勾引我的!”男子捂着被打痛的头,上蹿下跳的躲着的同时,眼角余光更是看着衣衫不整的女孩,嘴里突然恶毒的道。 “你自己做的事,还怪别人,你给老娘闭嘴,你对得起老娘这些年辛辛苦苦的么?”女人红着眼,不管不顾的大哭大闹着。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老婆,你原谅我吧,我以后真的不会了。” 女人没有说话,慢慢的走到头发凌乱的向颜面前,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巴掌:“我收留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我 这些年真的是白疼你了!” “姑姑!”她白皙的脸即刻肿老高,可想而知女人用了多么大的力气。 “你给我滚回你的房间,没事不要给我出来了。” 女人不由分说,拉起向颜细瘦的胳膊,拖着她就把她甩进来了房间里面,关起了禁闭。 “姑姑,姑姑…”她挣扎着大哭,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不要命的模样仿佛发疯了一般的敲着门板。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只是来投靠姑姑的,可是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啊? 姑父总是趁着姑姑不在的时候占自己便宜,总是有意无意的摸自己的腰和屁股。 寄人篱下,她实在是不敢招惹麻烦引起冲突,更是有苦说不出。 ------------ 第二十章 欲加之罪 毕竟她要怎么说出口,要是告诉姑姑,她的丈夫骚扰自己,姑姑是不会信的。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当然,她更不愿意让姑姑伤心的。 沉默的结局就是事情愈发的恶化,不屑以及厌恶的眼神,在有心人的眼里看来,不过是欲擒故纵。 直接导致的结局,就是舅舅将自己摁在了沙发上,妄图脱自己的衣服**,如果不是姑姑回来,自己没准已经……… 听着外面依旧在上演的争吵声,再一次,向颜觉得自己的生活里面完全是一片黑色,爸爸妈妈不在了之后,这个世界上真的不会再有人会无条件的相信自己、保护自己了。 她突然觉得心口好疼、好疼,那里似乎有一块石头压着她,她实在忍受不了那重量,只能放任自己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橘黄色的灯光幽幽的有些诡异。 林枼正给儿子缝着一件开线的衣服,和蔼的看着任晟:“任晟,怎么自己来了,邵祈呢?” 任晟觉得心口有些翻江倒海,但他还是十分平静的看着好友的母亲。 “阿姨,邵祈有事,最近几天都先不回来了!” 林枼的手一顿,有血珠从指尖妖娆地绽放,她轻轻地看着任晟,语气飘忽。 “他,怎么了?” “没怎么啊?他就是出去几天嘛?”任晟大大咧咧的,突然笑着看她:“男儿志在四方啊,阿姨!”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骗不了我!” 放下手中东西,她走向他,坚定地说:“而且,我的儿子,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他!” 而同一时刻的另一边,深色大衣的人掏起手机,也没见播什么号码,轻轻的道:“计划之中!” “姓名、性别、年龄......” 微凉的空气里,机械般的声音毫无感情。 简单的交代自身情况,邵祈的面上看上去相当的淡定。 “拣废品的王金兰老太太被人杀死了!”派出所里狭长的红木桌子上,邵祈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对面有警察淡淡的看着他道。 “是长得特别瘦的那个?”他问。 “是的!”那人仔细的瞅着他,似乎不肯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 “有人看见你们之间争吵过。” “跟我争吵的人可不止她一个!”邵祈淡淡的道。 “是,我知道。”警察的声音和班主任差不多,非常的平稳。 “可是她死的时候,你和另一个男生正好在那,有人看到你们离开的背影,”他突然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杀死她的刀上,有你的指纹!”警察突然伸手指向他:“是你杀了他!” “我没有。”他的声音稳稳的,十分平静。 而这份平静也让警察愣了一愣。 “你认为凶手会这么大意,留下证据?”他淡定的为自己解释。 “别人或许不会,可是,邵祈,你还不满18岁,据我所知你是个成绩优异的好学生,如果真的杀了人,心里害怕,而留下证据是很可能的。”警察轻轻的看着他。 “警察先生,不得不说你的想象力实在很丰富!” “你就死不承认吧!”旁边一个警察走过来,敲了敲桌子。 “你们这些年轻人,血气方刚的,整天喊打喊杀,砍得人还少么?现在不承认有什么用?” 说着便对其他的同事道:“通知相关人员以及家长来!” “不,不要!”邵祈有些着急的站起来。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什么自己的事,你还是未成年人,去去去,给我好好呆着。” 说着揉了揉额头,一边往外走一边道:“这年头的年轻人,早寻思什么去了?怕家里知道就不要惹事生非啊。” “喂,回来!”看着离开这儿找人的警察,邵祈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掉进了冰窖一般。 “通知家人,这是必须的程序,”对面的警察恢复那万年不变的语气,淡淡的道:“如果你真的没有杀人,又何必害怕家长来。” ...... 正当任晟和林枼僵持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便衣的警察就已经找上门来了。 “是邵祈的母亲林枼在家么?” “是,你是?”开门的是一个十分瘦削的女人,脸上的肉瘦的已经凹进了脸颊。 于是,他打量了这个简陋的地方一番,心里顿生一股侧然的情绪。 “我是警察,你的儿子涉嫌一宗人命案件,现在请你去派出所配合调查。” 说着,看着同样出来的男生,同样道:“你就是任晟吧?也请你去一趟!” “轰”的一声响起,女人仿佛被闪电劈中,她的身体即刻撑在了墙上,才维持着身子没有倒下。 有些虚弱以及颤抖的看着他问:“究竟,怎么回事?” “杀人?”任晟亦是一惊,突然走上前来:“一定是弄错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不管你们信不信,你们跟我回派出所就知道了。” “好,我去!”两个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来。 “邵祈,怎么回事啊?”派出所里面,两个声音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着他。 “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样啊!”邵祈淡淡的笑着。 那笑容满不在乎,刺得林枼整个人都上火了,她上去狠狠地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他们说你杀了人了!” 林葉的身子仿佛风中的破布一般剧烈的哆嗦着,说着说着就哭了。 舔了舔唇角的血迹,邵祈仍旧微笑着道:“我没有。” 好像又后悔打了这个从来都舍不得打的儿子似的,林枼轻轻的道:“我知道,你怎么会呢?” “我也相信你!”任晟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些发酸,怎么会遇到这么倒霉的事情。 于是他径直走向警察,坚定而郑重地说:“他不会杀人的,我拿自己的人格保证。” 警察看着他,突然问:“上午那个老太太死得时候,你们俩在一起吗?” “是的!”任晟坚定的道,“他不可能杀人的。” “中间从来没有分开过?” 任晟一顿,他知道当他奔跑着停下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邵祈,可是他相信他。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说:“没有。” ------------ 第二十一章 连病成片 “他说谎!”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仿佛炸弹一般瞬间将这个平静的空间溅起千层的巨浪水星。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任晟依稀记得,这是个非常魁梧的令人印象深刻的胖子,和邵祈分开的时候,他自己单独遇到过他。 于是他只能无言的,看着那人恶狠狠地对警察说:“今天早上,我只看到他自己急急忙忙的跑着,我想他一定是亲眼看到我母亲被杀-死了,因为害怕才跑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被山压了一下,浑身的无力感瞬间淹没了自己的一切,他帮不了他。 反观邵祈,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全然不在乎被人误会似的。 “那么你们为什么跑?”警察皱着眉问。 “当时,她自己躺着地上,大喊大叫非说我们打她,我们怕被她赖着,就跑了!”任晟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看到她死?” “警察同志,不能相信他们,我妈一定是被他们杀死的,他们之前有过过节,除了他们,没有别人会动手。”胖子神态激烈,满脸横肉的脸上一片狰狞。 “受害者家属冷静!”警察淡淡的安抚,又看着任晟:“你们之前有过节?”语言是习以为常的处变不惊、公事公办。 “我没有看到她死,事实上你们不说,我也不知道她被人杀了,至于过节,是先前......”任晟仔细的回答,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错漏。 ..... “你和任晟期间有没有分开过?”警察问。 “有,期间我昏倒在地上了。”任晟想了想,还是诚实的回答。 “昏倒?” 律师急忙问他:“有人可以作证么!” “是的!”邵祈轻轻叹了气,“没有人看到。” “凶器上有你的指纹,你手上有死者的血迹,所有的证据都对你很不利。”律师看着他,神情担忧。 虽然不是非常肯定他是否是真的杀了人,毕竟这个年纪的小孩都很容易冲动,只是毕竟是他儿子的同学、和最好的朋友,也是自己很喜欢的小孩,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袖手旁观。 邵祈微笑的看着他,站起来鞠了一躬:“成叔叔,我知道我这回事情麻烦,但我还是谢谢你了!” “哪里的事,你是我成冕的同学,这事叔叔一定帮你想象办法。”中年人急忙伸手扶着他,暗自幽幽叹了一口气。 这事,真是够呛的….. “儿子,我应该怎么办?”终于只剩母子俩,林枼仿佛小时候抱着他那般,轻轻的抱着邵祈的头,泪水不住的流出来。 被眼泪滴到,邵祈觉得皮肤像被火烧一样的疼,他看着母亲,终是把话说了出来。 “妈!”抬手把母亲已经有些斑白的鬓角压了压,邵祈淡淡地说:“我又看到严斐了,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没有说的多么的明白,反正于母亲而言,严斐就是当年遭遇的代名词了! “他们!”母亲的泪更汹了,黑亮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邵祈使劲的看着头顶,语气有些莫名的晦涩:“我已经这样了,只能这样了!” ...... 有苦说不出,向颜呆在那个陌生的城市里面,觉得周围的人也陌生了不少了。 哥哥们似乎也知道了什么,这个并不大的房子里面,她感觉得出来,所有人对自己的态度再不复当初的友好、热忱。 在他们而言,她现在就是透明的空气了,丝毫没有存在感。 她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过着日子,和当初的半依靠半自立不一样,她现在迫切的只希望自己能够尽快的熟悉这个城市,尽快离开这里,自立自强。 她知道,与姑姑的隔阂已经成了。 估计是解释不了了,她不能再依靠姑姑了,从姑姑一直没有像刚开始说的那样,让自己去上学的沉默行为里面,如果她还抱有什么希望,那么她就真的是一个傻子了。 暗暗地计划着,她一直在悄悄地找工作,打算一找到工作就正式的告辞离开,可是她实在没有任何的社会经验,又实在太年轻,连出门的路都不知道,更别说找工作了。 这一天,她在客厅看到了报纸,拿回房间慢慢的看着上面的招聘广告。 这个时候开锁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向颜知道是姑姑下班回来了,她的身子怔了怔,终究还是不打算出去招人嫌了。 有了代沟,姑姑已经不喜欢自己了,况且姑姑的家境也不是特别的好,自然现在看到她这个闲人就更加不得劲了, 可是姑姑似乎并不是不想看到她,她慢慢的走到他的房间里来,语气带着一丝冷漠与生气,当然更夹杂着丝丝的尴尬。 “你带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白呆着也不是办法,明天开始你就和我去厂里面上班吧!至少一个月还有近2000块钱。” “嗯,好!”虽有些意外,向颜还是比较高兴的,虽说钱不多,但是至少有了希望不是么?也许她还可以存够学费,接着去上学! … 可是事实再一次残酷的告诉她,她实在是想多了。 就在半夜的时候,一个黑影嗖的蹿进了她的房间,来人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对着她就是上下其手。 本来好梦正酣的向颜,很快就被惊醒了,看着那个正摸着自己的胸部的黑影,隐隐的轮廓中他已经知道了来人的身份,她一边挣扎着,一边怒斥道:“二表哥,你不能这样,你再这样我就叫姑姑了。” 来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哼哼唧唧道:“你有本事叫啊,装什么装,连我爸那种中年大叔你都饥不择食了,再怎么着儿,我也比我爸强啊!” 说着,手就来到她的下身,想要脱去她的裤子。 向颜心中大骇,还来不及害怕和失望,趁男子不注意,本能的拿起床头的水壶朝男子的头砸了上去。 看着男子倒下的一动不动的身子,向颜吓得几乎忘记了呼吸,悄悄地摸了摸鼻息,发现只是晕了过去而已,她无力的摊在地上,想着自己暗无天日的未来。 不,她不能再呆在这里了,不论怎样都不能呆在这里了。 走,必须走,她的脑海里面只剩这个词汇,单一的情绪指导下,她拿出来自己的行李包,逃也似的离开了……. ------------ 第二十二章 报复还是恶趣 林枼哆嗦着拿出那张亮色的名片,金红的楷体有着璀璨的光泽,晃得她的眼睛也有些刺痛。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枯瘦的食指,有些艰辛的一下一下挫在公用电话的号码盘上,对着着名片上面的手机号码播了过去。 嘟_嘟_嘟...... “喂,你好,请问找谁!”接电话的声音是个年轻的女声,林枼心里又是一紧,不自觉握紧了电话。 她沉默着,平复了一下心情礼貌的道:“我找邵廉天,我是林枼!” 金碧辉煌的卧室里,巨大的席梦思床上有一个人正沉沉的睡着。 拿着手机开着免提的女星阳黎,侧眼看了看床,心里狐疑的光线一闪。 她又看了看身边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礼貌的回着电话道:“邵先生开会去了,你有什么事吗?我可以转告的......” 然而,话还不等她说完,电话“啪”的一声就挂断了。 “挂了”她小心翼翼的看着身边的男人说。 “她还会打来的。”话正落音,电话果然就又响起来了。 阳黎又接起电话,还来不及说话,那边已经急急的道:“那么麻烦你告诉他,我找他有急事,请他一定打电话给我,我就在这个电话旁边等他。” “额,好吧!”挂下电话,阳黎看着一大旁闭着眼睛假寐的人,正不知应该说什么。 那人忽然睁开眼,挑着她的下巴,墨色的眸子似乎要把她吸进去似的。 “你知道什么了,嗯?” “我......”阳黎看着他。 面无表情的敛下了眼皮,淡淡地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于是不再说话,任由男人在其下巴上的手横行无忌,而后慢慢的往下移去。 “你说,我应不应该告诉我亲爱的父亲这个消息?”男人的呼吸轻轻靠在她的耳迹,微凉的手指在她的脖子上缓缓按压着。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面色却似乎如常的看着他:“你想怎么做,周围的人能拒绝么?” “知我者,你(黎)也!”男子璨然一笑,反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暧昧得令人眼红心跳的声音,顿时响起充满了整个卧室。 不时卧室的主人终于幽幽转醒。 突然,他瞪大了那双已经饱含沧桑的眼睛,那里正上映着令他脑袋嗡嗡作响的东西...... 在他卧室的沙发上正表演着一部活春宫,剧中的人努力的坐着活塞运动,男主角的背影看上去依旧是衣冠楚楚,那不正是他的儿子么。 耳朵里的不停的传来血液暴涨的哗哗之声。 他气急,随手将身边的一个枕头扔了过去,大骂着:“不知廉耻!” 仿佛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男人背对着伸手一下,就挡开了没什么攻击力的棉花,而那正进行的动作却没有任何的停滞。 “你!畜牲,逆子!”中年人气急。 “我一直可是只有这么一个女人,而且光明正大,可是父亲,你有多少呢?”邪魅的声音缓缓而起。 男子没有回头,随手将突然又响起铃声的手机,扔回给已经对外断了联系许久的父亲。 凉凉的道:“这不,你的女人又找你了!” “喂,阿枼,有什么事情么?”接起电话,一听见里面的声音,中年人的声音立刻十分的温柔,以及惊喜。 但突然,他的眉毛就皱成了一堆,脸色也青了下来。 ...... 阳黎侧着耳朵,突然胸口传来一股剧刺痛,她皱了皱眉看着身上的男人。 只见他笑得莫测,几近妖娆的道:“你不专心哦!” “......”她的心中一顿,正不知如何是好。 中年人已经吃了炸药一般的扑了过来,用尽全力地一把拉开她身上的人。 她一惊,也反应过来,立刻穿好自己的衣服。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看见中年人干枯的手,一把揪着男子的衣服,脸上是青筋并冒。 而男子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也不见他怎么动作,中年人就摔倒在了地上。 “你......”中年人狠狠地伸手指着他,目恣欲裂。 “你有本事冲我来啊,这一切本就是我的错,关他们什么事?” “......”他没有看他,优雅的理了理自己其实并不太凌乱的衣服。 “邵祈到底是你的弟弟,可是你都做了什么?你都把要他送进监狱了!” 仿佛一颗导弹炸进了世界,阳黎恍然大悟之时又是疑惑重重。 但是她一向知道一个床伴的本分,也甘于做一个进退得宜的空中人,所以此刻当然也知趣的离开。 “所以呢?”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男子单手支着下巴看着地上如同蝼蚁一般的人。 “放过他们吧!”中年人仿佛突然间苍老了很多岁,“就当我求你了!” ...... ------------ 第二十三章 正式出现 警察局,靠近的一间餐厅里。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一看上去枯瘦非常的女人,一脸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圆桌上坐着的正拿着菜单点菜的人道:“警察同志,我的儿子一定不会杀人的,拜托你们再查一查!”。 说着,枯瘦的身体深深地一鞠躬,那一瞬间警察几乎都有一种女人的身子似乎随时都会断裂的错觉。 他把手中的菜单微微一放,这么些年来,还是没有习惯上于各种嫌犯的家人的造访啊。 看着女人空空如也的双手,他的眉头动了动,这种急切担忧又满含希望的表情,他早已不再陌生。 “这些案件我们一向是公式公办的,你不用总是这么在我们面前晃悠。” 突然,女人一下跪在了地上。 微凉的空调屋里,她的身体十分笔直。 她努力地看着他,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不见的身子上面,发出诚恳的语气道:“请你们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 “阿姨!”刚与律师从派出所里出来的成冕与任晟,见到这一幕,立刻赶了过来,一把拉起女人。 “你们......” “邵祈不会希望你这样的,他宁可自己坐牢,也不愿意你为他来求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而且,杀人的罪名不是小事,邵祈又未成年,这事还不定怎样呢?”成冕坚定的看着她,仿佛要给她一个稳若泰山的意念。 说着又看了看警察:“这事到底怎样,也不是警察能说了算的,只要邵祈没认,咱们都可以打官司,我爸是律师,咱们免费打......” 世界或许就是这么奇妙,有些人你找他他就会出现,有些人你找他的时候他偏偏不知所踪,还有些人你不找他的时候他自己也就冒了出来。 就像有些事始终会发生一样,拒绝也是没有多大用的。 所以当林枼看着邵廉天出现的时候,她还是感动得整颗心都亮了起来,仿佛整个破碎的世界慢慢的就重组了,希望就这么瞬间重燃了。 而当邵祈看见母亲带着他那名义上的父亲来看自己的时候,他虽然震惊,可那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反应而已。 更多的是,平静以及无所谓。 当初看见他的时候会激动,是因为觉得他是一家之主,希望可以借助于他的力量,来杜绝那人找到自己做出什么恐怖事件的可能。 可是现在冷静下来,才真正明白,当初的自己天真的离谱了。 那个男人当年连家里面的情况都处理不好,使得母亲和自己遭遇了那些坎坷,而今面对这样一个对手,又怎么可能有话语权呢? 再说即使是父子又怎么样,感情从来都不是可以制约感染某些人的东西,更何况是他最为鄙夷的亲情呢。 “这些年,你们过得好么?”中年人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已经刻下岁月痕迹的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关心。 而邵祈只是淡淡一笑,仿佛对着陌生人一般,带着从容优雅的面具,笑意未达眼底。 他亦看着他,似乎全然不受自己此刻身处之处的任何一丝影响,声音依旧干净而清凉:“挺好的,托你们的福!” “我,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们,我也不敢奢求你们的原谅......”中年人正想说什么。 “啪啪啪......”清亮而单调的巴掌声,有些突兀的就响起在了这一方空间里,就这么打断了他的话。 “真是一副感人至深的画面啊!” 声音带着丝丝磁性,仿佛琴键上跳跃着的美妙的音符。 来人慢慢的走进他们,他的皮肤雪白,鼻梁挺削,唇线轻扬,眉目晕在妖娆的风气里有些飘飘然的看不真切,但是风姿已是不凡。 他的身影颀长而优雅,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更显得他矜贵的如同画中走出来的王子一般。 在人群之前站定,他笑看着这多年不见的邵祈,轻轻的道:“可是父亲,我那亲爱的弟弟好像并不怎么高兴你的到来呢?” 或许是因为开了空调,房间的空气里微微泛着丝丝冷意,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房间里,其实是没有空调的。 邵祈的呼吸一滞,手脚有些入坠冰窖的凉。 “这是......?”林枼脸色有点难看的看着儿子的父亲。 “你......”心中一急,中年人语气微怒,却是心中无奈。 “怎么,没人欢迎我啊!”来人语气微微调侃,黑的发亮的眼睛闪着莫名的危险。 “邵祈,他是你的哥哥,比你大5岁:邵华!”邵廉天语气僵硬。 林枼脑中闪过的光彩慢慢恢复,她看着身边这个曾经的情人,声音冷冽的问:“他是她的儿子?”。 一阵属于黄连一般的苦涩,如流水一般慢慢的泛处在他几近干涸的心里,邵廉天艰难的点头。 “你带他来干什么?” 林枼的声音陡然拔高,她冲过去一手将儿子护在身后,就像母鸡面对前来伤害小鸡的老鹰一样如临大敌,毛发直立。 “你嫌他们害的我们还不够么?我知道了,你们就是想我们死对不对,不对,是我的错,这件事肯定是你们的阴谋 ,可笑我居然打电话求你想办法......” “没有,你别激动,我......”中年人给予解释,却见女子压根就不安分的听着他说话,他只能一把抱住她。 ...... “......”邵祈没有说话,只呆呆地站在那里。 他看着父母在一起争吵,母亲终于在这个她爱了半辈子的人面前敞开了眼泪,虽然此情此景全然不对,可是他们之间还是有着外人难道的和谐。 他又看着那人全然不顾自己造成的混乱,仿佛有力于尘世之外的恶魔一般,踏着诡异的脚步慢慢地走向自己。 干净的手,仿佛从另一个世界里缓缓地伸在了他面前,“好久不见啊!我亲爱的,弟弟?喜欢我送你的见面礼么?” 他在笑,那笑容虽然在他的脸上明媚刺目,风姿绰越,可他的眼里依旧只是令人惊悚的冰凉。 邵祈就这么看着他,没有那翩翩风度,没有那彬彬礼貌,一墩石像一般,只是那么麻木的看着他,眼神里亦尽是麻木。 他看着他不以为意的收回手,看着他不觉尴尬的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脸皮厚比城墙。 他在他身侧,语气如同空中的羽毛一样轻盈而优美:“还记得我当初对你说过什么吗?”。 “哗”邵祈的眼里似乎涌起一阵风,那风仿佛来自冰冷的幽暗之域,那些冰冷的记忆碎片,就这么被轻轻的强迫着带了出来。 锋利的碎片在风中肆虐,切割着,他觉得自己整个眼睛眼睛生涩冰凉。 ...... ------------ 第二十四章 回忆1 “我妈呢,我问你我妈呢?”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少年手脚被缚,莹亮的眸子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深沉。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他倒在地上一边挣扎着,一边恶狠狠的瞪着身边穿金戴银浑身名牌的美妇。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她们正低低的交谈着什么。 连同他这个阶下囚也隐瞒着,实在不难看出这些人的谨慎小心。 想着母亲可能的处境,不知何时移动到女人身边的少年,飞快的抬起仍旧被捆绑的手掌,瞅准女人尖细狭长的高跟鞋鞋跟,利索的一掰。 “啪!”的一声,高跟鞋应声而断,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女人,“哎呦!”一声,就哐的掉在了地上。 “夫人?”男子一惊,慌忙抬手欲扶。 女人额头青筋直跳,恨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只见她挥开大汉的手,自个儿歪歪扭扭的就站了起来。 残剩的唯一一只完整的高跟鞋,带着凌厉的劲风,夹着飓风一般,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女人一边踹,一边骂骂咧咧:“孽种,果然是那个狐狸精的孽种,阴狠犯贱的小畜牲!” 不知什么时候,那豪门贵妇的优雅气质早已不知所踪。 尖细的高跟鞋仿佛锋利的箭支,狠狠的射在少年的身上,他的浑身是被万箭穿心的疼。 他努力的把身体团成一团,可这样依旧丝毫掩饰不了这强烈的痛楚,那痛就像冬天的一场大雨一般,持续而长情,轻易是怎么也结束不了。 时间尤未过去,虐打还在继续! “你和你那该死的狐狸精妈一样,就是个犯贱的货色,她不是喜欢勾引男人么,那么我就让你和她被人上死......” 女人似乎踢的累了,挥挥手,身边一直一言不发的男人立刻凑了过来...... 浑身酸痛,关节仿佛背抹上了一层软骨散,浑身无力。 少年看着女人脸色扭曲,心里悲愤之余,恨不得自己变成一条疯狗,那样他就可以不管不顾的将这些伤害自己的人,狠狠地撕碎。 但是,事实证明,那只能是他自己的想象。 不一会儿,三五个长相猥琐,肥头大耳,双眼干枯的人突然就出现了,并将他团团围住。 “这可是特地为你准备的大餐,好好享受吧,不用客气!”女人微微一笑,璨然的脸上尽是扭曲的快意。 这些人可都是她好不容易从那些见不得光的狱中弄出来,一一收罗起来的,尽皆是青一色的特殊爱好者。 为了发泄心中的恨意,由此不难知道这个女人,已经疯狂到如斯的地步。 看着五大三粗、面带秽色的人群靠近,少年拼命的往回退着,如同铁板上的即将被烧烤的虾一样,只能垂死挣扎着。 “嘿嘿,小子,认命吧你......”猥琐的男子搓了搓手,三五成群的围着他。 少年的眼,因为紧张和害怕,更因为无能为力的愤恨,仿佛要瞪出他所有的怨恨一般,黑的如同一潭死水般,失望颓废中却是奇异的惊人。 也许是命中注定。有可能只是单纯的巧合。 那一瞬间,仿佛彗星撞地球一般,地下室地大门突然就被暴力打开了。 地下室的人,呼吸皆是一停,只是瞅了一眼飞出去的大铁门,目光便锁在了门框里。 那里,慢慢的出现两个身影,一高一矮。 明明只是简单的两个身影,却让人顿生一种膜拜之情,只能高高的仰望一般。 那略高的来人长相英朗,浑身沐浴着一股森然的气息,眉眼之间也尽是睹尽风霜的凌厉与毒辣。 而那略矮的人,有着罂粟一般妖娆的面容,森然的气息里他邪气十足的笑着,将罂粟的媚惑与妖冶展现的淋漓尽致。 “又是一个极品啊!”正摁着少年撕扯着其衣服的男人们见此,互视一眼,皆是不禁露出了污秽不堪的目光。 那门口的少年微微皱眉,唇角依旧浅浅的还在笑着。 男子飞快掏出腰间的手枪,还来不及举起,闷哼一声有剧疼从右手传来,枪已经掉在了地上。 而其他人还没有从少年这个笑里面反应过来,血花已经一一的在他们眼部绽放。 “啊!我的眼睛......”松开上一刻还被摁在地上的少年,男人们纷纷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眼睛。 血,不停的从他们的指缝里飞溅出来,妖异的花朵不时的开在依旧被缚的少年眼里。 腥湿的触感就像断线的珍珠似的,噼里啪啦的掉在他的脸上,淖臭的味道不时的腐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感觉自己的丹田已经翻江倒海,可是已经两天没有进食的他,胃里早已是空空如也,别说是吐,他连胆汁也吐不出来了。 “你?......”女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目光里尽是惊恐。 “你怎么出来了?你是怎么出来的?你怎么还能回来?”一步步哆嗦着后退,女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鞋早已经掉了。 她像突然疯了一般,大喊大叫着,“来人,来人呐!” “夫人?”那男子从受伤的剧疼中反应过来,伸出完好的左手急忙过去扶他。 “严斐,杀了他,你杀了他,我什么都给你!”仿佛抱到了海中的一块浮木,女人拉着他,整个人突然就有了希望看到了曙光。 空气里细小的尘埃仿佛突然有了生命,将这个世界无情的切割。 周围瞎了眼的男人们,像浴血的困兽不停的哀嚎着、磕磕碰碰着,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两个少年,明明置身其中,却仿佛另一个世界一般格格不入,淡定非常。 没有突兀的枪声,也没有血腥的屠杀,但屋内的血花就那么一朵朵的盛开,静静地,耀眼的就像奈何桥畔妖娆的血色曼陀罗。 “嗯......”哀嚎的人群声之后,遍地的红色鲜花之中,男人缓缓摊在了地上。 那一刻,有闷哼以及喘息的声音明明粗犷,却是静得令人窒息。 “......”被束缚的少年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甚至连呼吸也不敢太大声。 这一切实在是太超出他的意料和接受范围,于是他就那么看着,像个死尸一般无动于衷的看着. ------------ 第二十五章 回忆2 看着那压根儿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岁的少年,就那么随手一抬,一支莹丽的飞镖划出优美的弧度,瞬间就切断了一男子那薄弱的咽喉。请使用访问本站。 “你杀了他啊,你不是一直喜欢我么,既然你喜欢我,那么你就杀了他啊,只要你杀了他,我就是你的。” 女人的目光几乎已经没有了落脚点,她只是呆呆地看着男人说着,手依旧是不停的拉着男人的袖子,几乎已经成为了下意识的惯性。 或许的确只是麻木而毫无意识的,女人也仿佛丝毫没有发现,从来不曾拒绝过她的男人,居然有了纹丝不动的痕迹。 她依旧抓着他,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死命也不放手。 “你是严斐?”那略高的男子径直走到男子面前,厌恶的瞅了他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绽放出一个铁血的笑容道:“我是严烈!” “你...........”男子瞪大眼睛,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眼睛里面初二诧异之外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以及惊喜。 但是那几乎还是少年的男子,并没有给他丝毫的表情,只是淡淡的退到了那略矮的男子背后。 那妖娆的少年只是笑,从头到尾的笑着。 “啊......”凄厉的叫声突然响起,那声音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味道,似乎整个空间都微微一震。 “我亲爱的母亲,高兴你看到的么?”那妖娆的少年,浑身带着一种耀眼的光芒。 “不,我是你的母亲!你不能这样!”女人挣扎着,殷红的鲜血不停的从伤口勃发出来。 黑色的皮手套在少年的手上宛若死神的镰刀,那里装着一块刚刚割下来的,正泛着粉色的光泽、冒着热气的嫩肉。 看着几近崩溃的女人,又是一道银光伴随着惨叫声而过,鲜红的血肉就那么从身体的摸个地方,贴在了女人惨白的脸颊上。 少年笑着,明眸似水,皓齿白如象牙,就像离家已久的游子,终于在母亲的殷切盼望下归来。 只见他淡定而又高兴的道:“我说过我会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我现在回来了!” “啊,魔鬼,你这个魔鬼......”女人一声尖叫,在血色的极致摧残中,终究进入了昏迷。 “呵,严烈,你说我亲爱的母亲是不是看到我太兴奋了?可是她应该知道啊,我不会让她死的。”少年扯了扯唇角,看着旁边冷硬的男子,漆黑的眼里泛起一股深深的漩涡。 不杀死对方,怕只是为了让人享受生不如死的感觉吧! 从头至尾皆没有怎么出手的高个男子,心里当然明白,他冷冷的开口道:“自作孽!” “呵......”少年优雅的扔出带血的手套,慢慢的走到被捆缚于地的少年身前。 莹润洁白的手指有些轻浮的钳抬起他的下巴,微薄的唇轻轻的上扬,带着些魅惑的声音微凉。 “看得够久了吧,觉得怎么样啊?小朋友!” “......”扑通,扑通,少年毕竟也不是经历过血腥世界洗礼与浇灌的人,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幕,整个人终究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但是他还是故作平静的没有说话。 “这个孩子......”严烈手中的枪支轻轻的抬了起来。 即使再笨,再装傻,此刻也难以淡定了,地上的少年开始挣扎着,他还不想就这么死去。 少年只是背对着他,轻轻一抬手,罂粟一般的妖娆笑容轻轻的绽放。 “他,是我的!” 少年手中银光一闪,捆缚少年已久的绳子应景而断。 谁也不知道就这么一个瞬间,就这么轻轻的注定了他们的人生彼此纠缠。 ...... 邵祈的头很疼,那些脑海里的碎片就像被龙卷风席卷着、撕扯着,搅得他几乎浑身无力,他得十分努力才能在身后的椅子上,撑着自己的身体。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放你们走......”眼前的人似乎以为他不记得了,比之当年更加成熟的声音轻轻的响起。 “你......”一个趔砠,邵祈无力的坐回了椅子上。 “我说过不要让我找到,更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然......” 那些痛苦的、不堪的记忆,终究是一一从埋葬的脑海深处里冒了出来,撕扯的他鲜血横流。 那是谁那么迫不及待? 那是谁又是那么惶惶而期待? 一瞬间得到自由的少年,没有管自己的手脚是否麻木,也没有管自己是否还能活着离开这里。 他跌跌撞撞的走到已经昏迷的女人面前,仿佛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似的,幼小的手掌不停的摇晃着女人的肩膀。 “我妈在哪里?你醒醒,你给我醒过来......” 或许是摇的太久,女人还没有反应,少年急得开始掐着女人的脖子来。 “......”严烈看了看身边的少年,冷漠无情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表情。 少年的目光,墨色慢慢晕出丝丝幽蓝,发亮的眸光竟是妖异的可怕...... “咳......你......咳咳”昏迷的女人呼吸不畅的被迫醒来,慢慢的看着一脸愤然的少年。 精致的面容有些扭曲的笑着:“呵呵,告诉你这个小杂种也无妨,那个贱人本来就值得那样对待......” “你......”闻言少年猛然瞪大了眼睛,外形稚嫩的拳头,狠狠地砸上了女人狰狞的笑容上。 “呵......”丝毫不介意少年的拳头,女人忍者疼痛的笑声,仿佛发自心底的畅快。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正在做着剧烈的频率运动,那里似乎有一团火焰正在慢慢的燃烧,炙热的火焰烤得他自个儿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起来。 额头的血液一冲,少年仿佛被上了发条的机器猛兽,飞快的奔向女人口中的地点。 没有在意同在一屋的人会否放自己离开,也没有在意自己现在的样子能否顺利的到达。 他就那么往外跑着,近乎本能的跑着,脑海里信念目标唯一,却又是一片空白。 妖娆的少年看了看地上地女人,对着身后的严烈微微动了动唇角,也独自走了出去。 而那年弱的少年,拖着受伤的身体跌跌撞撞的跑出这个地方,这才发现这居然是深山之上的一幢别墅,离开这里对于根本没有交通工具的自己来说,简直是难如登天。 更别提还要去救自己的母亲。 那一刻,他脑海里的念头放电影一般的转变了千千万万,无数的思绪碎片乱飞着,眼花缭乱着激得他浑身麻木。 ------------ 第二十六章 回忆3 “我可以送你去!”一辆赛车型的摩托车突然停在了他的面前,那妖娆的少年微笑的看着他,罂粟一般的笑容里尽是诱惑。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谢谢......” 或许不明白,也不敢单纯的相信,可是于那个时候的他,还真的却是是发自内心的说着这话的。 翠色的大山里,他的目光深沉而悠远,带着一种决然与勇敢,静静的看着他。 不管不顾,他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明明知道这是贼车,可在这个近乎毫无人烟的地方,他还是不得不上去。 因为,别无选择; 因为,他们都等不起。 …….. “你说,那个时候要是你没有上我的车......”回到现实,派出所的空气依旧让人窒息,回荡在耳边的声音就像风一般轻轻的刮着。 吹着那些碎片一一的贴合,毫不断开。 记忆又回到那个时候,少年的车飞得就像一只展翅高飞的鸟,在那弯曲不平的山路上,上演着一段精彩的生死时速。 而最终到的地方,他的确是很熟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熟悉。 滨河白色的二层小楼房,带着一些古典的欧式风格,这不正是他和母亲以前一直住的地方吗? 以前他们一直都幸福的住在那里,他也一直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直到有一天,那一直疼爱他的父亲急急忙忙的赶过来,突然让他们搬走,他们才离开。 而他也在那个时候才明白,他的父亲仅仅是血缘上的而已,他永远给不了他一个家。 母亲仅仅只是被世人垢骂的小三,而他也只是永远不被承认的私生子。 现在原配知道了,他们这种本就见不得光的身份,自然更得躲下去。 从此他们开始颠沛流离,开始不停的转换住所。 他也知道,美丽温柔的母亲爱上了一个,她不能爱,也爱不起的男人。 回到这熟悉的地方,河面上的太阳正高调的挂在那里,浑身散发着难以忽视的火气,明亮的让人头晕目眩。 他一边整理着思绪,脚步不自觉的轻浮着却更快了起来。 心,扑通、扑通...... 空气里,似乎能够嗅到那莫名的怪异气息,也似乎能够听到尘埃浮动的声音。 他鼓足了勇气,终于到了那个女人说的那间房门外,却突然害怕了。 那股阴冷的气息,仿佛突然从地上蹿起来的藤蔓,把他的脚牢牢缠在地上的同时,那股冻结一切般的阴凉的气息更让他难以移动脚步。 慢慢移动着那麻木的身体,他艰难的抬起手,用上了此生都还未用过的大力,一点一点地,将那道门开了一个缝。 轰...... 恍若一个晴天响雷,即使他小心翼翼的做好了避雷措施,却还是一下就被劈得外焦里嫩。 脑海里,是大片大片的没有穿衣服的人群,但突然间,又变成了大片大片的空白。 “啪哒!”一声,他突然坐在了地上,乌黑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的震惊,以及浓浓的不愿意相信。 他只是觉得浑身发软,似乎连站着起的力气都没有了。 “额啊......”细碎的、或豪迈的**一点一点的从房间里,慢慢的飘散出来。 仿佛尖利的刺,刺得他的耳朵里尽是血,疼得他想要像一只野兽一般悲愤怒嚎。 “呵......怎么不进去了?”又是那个带着蛊惑的声音,只见他漫不经心的瞅了门里面一眼,声音带着戏谑与嘲讽。 “......”少年黑眸泛起一层迷离的雾气,他这个时候也终于找回了力气,于是他慢慢的站了起来,打算开门进去。 可刚伸在一半的手,突然被人挡住了。 少年心中一惊...... 果然,天下没有白费的午餐,这个人平白无故送自己到这里,是不可能出于好心的。 只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在这个自个儿面对此情此景的时候...... 他慢慢抬起眼皮,仿佛过尽了人世沧桑般静静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你知道你救不了她的,”那人微微一笑,双手懒懒的环在胸前,“不过,我可以帮你!”璀璨的眸光里不是威胁,不是施舍,不是鄙夷,仿佛就是阳光下的向日葵一样,那么的真诚、善良! “你的条件?”男孩讽刺的一笑,明明外形矮的不是一丁点,那笑容却是已经带有成人的色彩。 他的眼睛里慢慢蕴出一抹绚丽的紫:“呵,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好像,你是我的弟弟呢,作为兄长我是不是应该照顾你,帮你解决这些麻烦呢?”弯下腰看着这个压抑的男孩,他的鼻梁几乎和他贴在了一起。 “......” “走,我带你进去,帮你干掉他们!”男孩眼里几乎还是一片空白,那只略大的手就已经拖着他,毫不迟疑的就走了进去。 “你们......” “砰......”子弹翻飞的声音,就像一场交响乐不停地萦绕在耳迹。 他的心如坠冰窖,他知道自己真正已经是闯入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不再是记忆中的甜蜜温馨,也不再是过去的干净舒适,偌大的房间里**和血液哗哗的崩了一地。 忍住腹部的痉挛,他知道那些人都是该死的,该死的! 走向那张布满污秽的大床,那里亦是红白交错,迹像斑斑。 “妈妈......”他的声音低哑而微微颤抖。 他的母亲啊! 他那总是微笑着温柔似水的母亲,曾经迷倒了多少男男女女风华绝代的母亲。 此刻就那么躺在了那里! 美丽仿佛从此枯萎,美丽从此凋谢! 玫瑰花般的唇已经变形,殷红的鲜血慢慢的从她塞着秽物的唇茵茵流着,齿痕交错的身体上尽是华丽的血色。 干枯得似乎已经没有生命的的眼睛里,那只灰色的眸子就像泉眼一样还在惯性的冒着水花。 那里的每一样都是她美丽凋谢的痕迹,每一个细节都诉说着她所遭到的不堪。 她就那么**裸的躺在那里,无能为力地。 男孩拼命的推着那些即使已经死去、却还趴在母亲身上的尸体,那些血迹与**似乎都不再让他反胃了。 ------------ 第二十七章 回忆4 他的眼泪终是流了出来! 谁说男儿不流泪,只不过情未到伤心震撼处! 他的确是恨不得拿起一把斧头,把这些东西劈得粉碎的。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他看着那个比自己高大许多的少年:“你如果真是把我当做弟弟,那么你把我把这些弄开好不好?” “我只说帮你杀人!”少年冷冷的看着他,近乎妖媚的脸上不再有那一直挂着的笑容,冷骏的面容带着一种肃杀一般的冷漠。 “那么,我求你好不好?”他走过去,仰着头,试图像别的小孩那样乖巧的去拉他,这个可能是名义上哥哥的手。 “你求我?”他微微一笑,垂下握枪的右手仿佛不经意的一抬,几乎只是瞬间,冰冷的枪口已经贴上了他的额头。 “你用什么求我?你他妈以为你是谁?给你脸,你还真是得寸进尺啊!”语气突然间暴戾起来。 那一瞬间,他是真的丝毫不敢怀疑他会杀了自己的,毕竟他宁可真的相信2012年是世界末日,也不愿意相信他会是个疼爱弟弟的好人。 可是他还是忍住了心底的害怕,或许真是人到绝境的时候才会不顾一切吧! “咚!”的一声,他突然冲着他跪下,稚嫩的身体脊背挺得笔直,似乎丝毫不因为着低辱的模样而让人觉得他矮人一等。 “我求你救她,我知道我是其他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这条命,如果你要,你尽管拿去吧!” “......”少年看着他,漆黑的眼睛里眼色森得发蓝,慢慢的蓝色中似乎又蕴上一片紫,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又笑了。 “你记住,从此以后,你的命在我手里了!” ............ 脑袋是撕裂一般的疼痛,邵祈就那么的看着他,看着他优雅的坐在自己的面前,隔着一张桌子,绅士风范十足。 “我不管,总之我要你救他,以前的事我也不想再提了,只要你能救他,我......”那对多年不见的鸳鸯不知吵了多久,终是慢慢地开始收尾。 ................. “猫捉老鼠的游戏你玩得不够么?我不想做老鼠了,说吧,你想怎么样?”邵祈看着他,竭力镇定。 “我想怎么样......”男人的唇角依旧微微上扬着,眼睛里却是一如既往的不见任何一丝笑意。 “你不知道?” “......”哗的一下,邵祈感觉自己血液浑身正在慢慢冻结,似乎要竭尽全力的摆脱这种可怕的禁制,他突然站了起来。 不顾母亲还在不远处,仿佛失去了一切冷静一般的大声的叫着警察:“出去!” ………… 仿佛是天子骄子,却逃不脱卑微的命运; 因为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 甜蜜的和痛苦的生活或许都是折磨, 人们在宿命中两者都难以逃脱。 不得不被逼着像蜡烛一样照亮自己和别人的路, 但是又有谁会珍惜这可怜的烛火? 无论哪里的看守所都不会是个富饶美丽的地方。 因为这方空间历来是用力惩待犯人,象征着无上威严与正义的。 它拥有一种非常奇特的颜色,银铁灰白――铁和空气的氧化物。 漆黑的带着铁锈的栏杆,横贯整个空间的密网,精致的防护,在日月沧桑中严密的防守丝毫不会减轻。 邵祈一个人坐在阴暗的看守室里,墙上那个狭小天窗里有丝丝阳光射在他的身上,但仅仅只是一点点微弱的阳光而已,还不足以让他的世界里看到光明。 精致的面容上的是深远而古老的灰色,他的脑海里依旧是过去那大片大片妖娆的梦魇。 他的确是帮了他,给了母亲最好的治疗,看着虽然依旧是昏迷的母亲,身体上的伤口一天天的好起来,他还是由衷的开心的。 不过他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一切不过只是先抉条件,对于自己将来可能面对的,他也不是从来没有想象过。 可是,那毕竟只是将来的事情,现在而言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但是慢慢的,他终于也意识到了变化。 尽管他是住在那富丽堂皇的、如同古代欧洲贵族的城堡一样、繁复精美的屋子里,尽管面前的食物永远不带重样一般的精致细美。 他开始发现,这个明亮金贵的世界底下的暗潮汹涌,看着前一刻还是鲜血淋漓、躺着不知多少断臂残骸的地上瞬间又是干净鲜亮。 他知道,他那突然以一种残冷邪酷姿态出现、有着血缘关系的兄长,一定是在暗无天日的黑暗中,经过无数的洗礼与浇筑而成的,他绝对不会是什么心慈手软的角色。 可是有意无意的,当那些本该暗无天日的东西,就这么毫不掩饰的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呕吐了起来。 尽管他只是远远地看着,可是那些人还是发现了他,甚至还强势的拉着他过去看着,对他的排斥完全的置若罔闻,继续更加残暴血腥的画面。 他开始每天就固执的只守在母亲的病床边,不再离开房间一步,以为只要这样,他就可以不用看到那些残酷的让人心碎的画面。 可是那人似乎对于折磨他的意志,一种执着的偏爱。 每次处决对手或者叛徒他总会让人带着他去,不管他接受得了与否,不管他是否就别的小孩一样吓得大惊失色,害怕的大哭大闹。 只要有血的地方,他总能及时的出现,总能丝毫也不错过的看着,那漫天血腥的血雾妖娆。 那段时间,他每天一睁开眼,就是刺目的血色,上一刻还是鲜活的器官,下一刻就能出现在他眼前。 似乎是为了让他习惯、或者爱上那种血肉横飞的日子,他呆的房间里堆满了透明的玻璃罐子,晶莹剔透的颜色,精妙的工艺。 本是一件件精湛的艺术品,却都堆在了这个房间里。 原因无它,大小不一的玻璃里面都静静的安放着各种各样的器官,有刚刚砍下来的还冒着热气的手掌,有新鲜的还在扑通扑通做着规律运动的的心脏,有晶莹细腻的人皮...... ------------ 第二十八章 认罪 他也曾像个野兽一般发疯的抗拒着,砸碎这些玻璃,拼命的想要离开这个房间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可他总能被带回来,门被人紧紧的看守着,他哪里也出不去,只能看着那地上依旧堆着的碎玻璃,和那些令人发沁的器官。 玻璃罐依旧在不停的增加着,越来越多,这个房间也越来越满。 直到后来,连昏迷中的母亲床上也放上了那些玻璃罐子...... 他就一直缩在母亲的床角,整个房间几乎已经没有他下脚的地方了。 他实在不敢想象母亲醒过来看到这些会怎么样,于是他只能不孝着,整天祈祷着母亲千万不要醒过来。 后来,或许是那人又有了什么想法,可是他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了,连日的血腥画面,他几乎已经疯狂。 他只知道自己再也忍受不了了,明明知道无法逃脱,明明知道无法改变,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内心深处对自由的渴望,抑制不住的想要逃离,不顾一切。 他记得那是一个晴空万里,整个世界似乎都充满了光明的日子。 那人终于心血来潮放他出了那个地狱,仿佛大海一样深广的游泳池,池水泛着幽蓝而神秘的色泽,阳光下,波光粼粼的,十分好看。 那人就站在那里,海滩风情晕染的椰子树阴影里,他看着那人。 那个人也看着他,慢慢地走向他,身着黑色浴袍,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夏天穿黑色是否会热。 但他更愿意相信,那人的世界实在太暗、太冷,即使再亮的阳光,再高的温度,也永远照不进他的黑暗世界。 白色的几乎是透明的皮囊,是冰雪一样健康的皮肤,身体几乎已经有着成年人才有的结实与力量,笑得那叫一个风情万种,微凉的手指轻轻的抬起他的下巴。 “你想离开这里?我知道的。” 他的眼里似乎有着了然的笑意,发亮的瞳孔让人有一种错觉,仿佛他的确是真心的在冲你微笑。 “我讨厌你,讨厌这个地方!”少年竭力控制着自己略略发抖的身体,仿佛发狂的小兽一般。 手指一变,仿佛蛇一样的触觉缓缓的盘旋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俯下身子,殷红的唇轻轻的印上他的。 他脑袋轰的一声炸开,刚刚还是浓烈坚固的恨意,仿佛城墙被炸弹击中了一般,顷刻间什么也不剩了,只有瞪大的眼睛里尽是仅剩的茫然。 回过神来,狠狠的一咬,那人却似乎知道一般的逃开了,低低的声音里看不出感情。 “作为一个私生子,你真是让人失望,活不下去的你,确实不应该生在这里!”他的眼睛深得有些发冷,脖子上的手似乎慢慢地开始在加力...... 生活就是这样,不是你制住别人,那么就是受制于人。 那人的世界里,似乎永远是这一句话。 他也的确是丝毫不怀疑,这人现在就会拧断自己的脖子,可是他只是加了些力之后突然就松开了。 他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痒的脖子,抬头看着他,却只看到那修长的背影,只听见他的声音淡淡的从风中传来。 “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放你们走!” 清风吹来,池面泛起浅浅的水纹,阳光下有着宝石一般的光华,一切仿佛梦境一般的美好。 他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站起来。 正好对着他那突然转过来笑得张狂的的面孔,仿佛一片惹人迷失的罂粟花海。 “但是你记住,千万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更最好日日夜夜祈祷上天不要让我找到,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生在这世上......” “说话算话?” ...... “不管怎样,但愿——此生不见!” 那个时候的他为什么那么天真呢?为什么自以为是的那么自信呢? 以为大千世界何处没有容身之处,以为只要远远的离开,就可以永远的逃离! 以为他们本不过就是天差地别的异世界的人,以为他终究会忘记他的存在,以为自己从此真的可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可是他终究还是找到自己了。 在这个于常人关键非常的高考节假里,在这个只要拿到通知书就可以直奔大学的光明等待里,他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出现了,轻易地就粉碎了他所有的前途。 即使他的成绩再优秀,可是只要这个卷入杀人事件的事情一传出去,再也不会有好的大学愿意录取他。 即使有学校愿意录取他,可是,他还有时间与自由去么? 只是,还是幸运的吧,毕竟已经过了很多年的太平日子;可是人呐,都是贪婪的,太平了这些年,他更加的不愿意接受过去的日子了。 呆滞的看着那扇四四方方的小铁窗,邵祈墨色的瞳仁里不自觉的透着一股无望与哀伤,雾蒙蒙的,晦涩中带着一股凄美的阴凉,仿佛深秋里被风雨摧残得已无生机的菊花,零落成泥。 外面的世界里金色的阳光明媚非常,仿佛天堂一般的热闹与美好。 但那光明都是别人的,他从此只在在无边的阴冷与黑暗里。 ...... “啪啪!”的声音几乎是频繁的响起在这沉默的空气里。 削瘦的女人,几乎是燃烧着自己的生命一般发狠地扇着儿子的耳光,她一边流泪,一边近乎是歇斯底里的喉着:“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 看着儿子俊美的脸上尽是红肿的痕迹,嘴角亦是淌起殷红的血丝,女人又心疼的收回了手。 几乎哀求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杀了人?你想毁了自己么?” “真的是我......” 女人心中鲜血一乍,狠狠地一耳光又扇了过去。 “你是我的儿子,你会不会杀人我会不知道么?” 看着这个自己几乎从来没有动手打过的儿子,此刻被自己打得已经裂开的嘴角,林枼的心仿佛被针扎一样的疼。 可是见他依旧似乎吃了称砣一般铁了的心,她还是恨铁不成钢的狠下心道:“我不管你为什么要承认,我告诉你,你想我死的话,就尽管承认......” ------------ 第二十九章 抉择 尽管隐隐皆有着怀疑,但是还是不停的有人来见邵祈,问他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为什么突然就改口认了罪,也不停的劝他还没有上法庭,现在否认自己是凶手还来的及。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可他,只是默然以对。 与其成为一只猎人手中的老鼠,他宁可就此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宁可成为别去的死去,葬送自己的梦想以及前途,也不愿意再向从前那般生不如死的保守灵魂的折磨。 “有人要见你!”又是冰冷机械的通知。 他配合的踏出那狭小的囚室,随着人群来到一个密闭的房间里,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送他过来的人又把门锁上。 “我听说你居然承认你杀人了!”房间里有一张大方木桌,那人坐在桌子的那头,凉凉的声音从那里传过来。 邵祈没有看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镣铐,淡淡地说:“这也应该是你希望的结局啊!” “过来!” 他的声音不似一向的妖娆邪气,带着的是莫名的冷冽,有些如冰火一般地渗人。 邵祈依旧不愿意看他,只是固执的站在原地,丝毫不为所动。 突然,一股巨力从空气中浮过来,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被拉着飘了了过去,那人手肘压着他的脖子,使他的背部死死的贴在桌子上。 手掌下的肩膀,这时才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噬咬着,整个骨头都要碎开似的。 邵祈痛的皱了皱眉,被压在桌子上,他尝试着挣扎,发现不过是徒劳,于是他冷冷的笑着,抬眼看着邵华线条冷硬的下巴嘲讽道:“你,在生气?” 抚上他依旧带着伤痕的脸颊,指尖带着常年控制操控枪械而留下的老茧,是独有的粗糙。 那人的眼,深沉的仿佛一潭幽深的湖水。 不知是因为依旧残留的疼痛,还是不喜欢这个轻浮的姿势,被压着的邵祈轻轻地侧开了头部。 那人却突然用力钳住了他的下巴,略显粗糙的拇指指腹重重的按在了他破裂的嘴角。 “嘶......”邵祈疼得轻轻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看他,故意爆粗口道,“你她妈变态是不是啊?” 闻言,笑,他静静的看着他。 “你说对了,我就是个变态!”轻轻的贴在他的耳边的声音,柔和的仿佛三月里面的春风,该死的温柔、带着磁性,幽深的眸光仿佛要将人的灵魂吸进去一般。 “我曾说过:你是我的!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幽深一片的眼睛,带着的是三分邪气,三分的暴戾,以及四分的深不见底。 “要么你自己乖乖地跟我走,要么你继续认你的罪!” 邵祈心中一凉。 他自然知道这两种选择的代价。 仿佛突然大病一场,有些虚弱的问他:“你......我就不明白了,苍茫世界,供你选择的人千千万万,为什么非得是我?” 邵华的唇角微微一动:“你觉得你有问为什么的资格么?”凉薄的声音里带着丝丝戏谑与讽刺。 “......”带着些樱桃色彩一般的唇轻轻的靠近他,邵祈兀得睁大了眼睛。 下巴被人给捏住而挣扎不开,那一瞬间唇上传来温软的感觉,他感觉自己仿佛被蛇给吻了一口似的,胃里海啸一般泛起一阵酸浪。 靠! 邵祈气急!小时候是不懂事才会被他占了便宜,现在明白了,如何能够忍受如粗背德的轻浮。 算是唯一自由的腿狠狠地,几乎是用尽全力的踢了过去。 几乎只是不经意地,邵华似乎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一条腿早已轻轻化解了邵祈的攻击,顺势死死的压住了他。 语气微微发狠:“看来你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地位”,说着钢铁一般的手指不管不顾的就扯起了他身上的衣服。 “你不爽我,直接杀了我就是,何必要这样!”几乎是濒临绝境的野兽,邵祈一边挣扎,一边嘶哑的怒吼着。 “......”邵华也不理他,强势的扒掉了他的上衣,正欲往他的腰间而去。 “住手!”仿佛置身冰窖之中,四肢百骇! 邵祈僵硬的看着他,语气僵硬:“你要是再敢继续下去,我马上咬舌自尽!” 邵华突然又笑了,但是手还是微微一松,也不再压着他。 看着获得自由从后仰的姿势恢复正常的少年,脸色紧绷的马上往门口跑的紧张模样。 他一脸的讽刺的道:“咬舌自尽?你真以为自己是个女人,还是你真和那些小女生一样,古装电视剧看得太多啊?” “......”邵祈不听,正把衣服从肘部穿回去,打算敲开门的时候。 那声音又让他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其实,你走了也无所谓,你的朋友不少吧?噢,我是不介意和那些人玩玩的。”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语气,带着丝丝的莫名其妙。 话风突然一转,一切就明亮的有些巴凉了。 “哦对了,你妈当年的经历还不错!” 说着又评价似的道:“np或者s m都不错。重要的是血要够多、颜色要够妖娆,还可以用来画一幅画,知道吗?用血画的画为了保持颜色的鲜亮,可是要定期的用血润色的......” “你他妈真是变态,我真想杀了你!”说着邵祈双拳就狠狠的呼了过去。 只是,即使是他状态最好的时候,也绝不可能不被默许就可以近其身的邵祈,此刻手铐在身,更如何会有丝毫胜算。 果不其然,邵华只是对着银色的链子一拽,他便如同一只小鸟一样被他拎在了手里。 猎人一般的掌控全局,他轻轻的拍了拍猎物的脸,邵华的声音有些低沉:“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如愤怒的小野兽,狠狠地吱出了自己的牙齿,“我绝不允许你伤害我身边的人......” “你威胁我?”男子的眼里锐利非常,丝毫不在乎少年已经伤痕累累的脸,一个盛怒的耳光夹杂着风声,狠狠地呼了过去。 看着少年疼的额头鼓鼓的经络,以及再次裂开不停渗血的嘴角,邵华冷冷的道:“你没有那个能耐,至少现在!”说完一口咬上了他那线条优美的脖子...... ------------ 第三十章 歇斯底里、暴风骤雨 邵祈,没有说话,母亲最大的愿望就是他能好好的啊!当然更希望的只会是他平安的。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为了他,她从来都是可以不顾一切的!可是他呢? 身边的人,谁不是无辜? 或许是这些年真的过得太纯朴,太纯情,因为自己而让别人收到伤害的事,他真的做不出来。 况且,这个人,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伤害? 他给予人的,一向都是几乎毁灭的无止境的折磨。 所以,他没有错吧,只能这样吧! “......”邵祈没有说话,也认命的没有再躲闪,乖乖的认命,被压在了桌子上。 他自顾自的想着:反正自己已经多很多天没有洗澡了,爱咬就咬呗,反正全是也都是泥。 而且,自个儿确实也不是什么贞操比命重要黄花大闺女,忍一忍就当被狗咬吧! 谁没有个倒霉的时候被畜牲攻击啊! 不过只是畜牲罢了,邵祈,你可以的! 眸色微微一闪,似乎又恢复那个冷静非常的模样。 邵华冷冷笑了一声,一把拉下他的裤子,看了那莹润白皙的双丘一眼,腰身猛地一挺。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滋润地,蛮横的就闯入那从来没有人踏足过的禁地。 “呜……”邵祈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咬着牙依旧掩饰不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极细微的悲鸣。 即使他是德智体美俱佳的高材生,也表达不出来这种被凌迟一般的感觉。 即使是曾经打架也被人揍得半死不活过,可也从来没有到达过这样的痛苦。 冰冷的汗滴不住的从光洁的额头溢出来,邵祈的脸近乎已经扭曲。 承受着下体撕裂的疼痛和身上男人的重量,邵祈咬牙低着头。 帅气的脸上除了汗水之外,还有沉默的倔强,澄清的眼睛盯在阴暗的墙壁上。 生活似乎就和那墙壁一样了,阴冷阴冷的,还发着漆黑的灰色,他尽量地把神智扯到远离疼痛几乎到天边的地方。 可是总在他近乎遗忘这耻辱的时刻的时候,又像风筝一般,突然被一根线死命的拽了回来。 他真的觉得好疼,浑身的细胞仿佛都被狠狠的切割着似的。 什么乐天想象,什么大无畏的心灵方案,什么不过是被够咬了的自我安慰。 邵祈觉得自己可笑极了。 他此刻最想干的事就是像电视剧里面一样,神勇的翻身把邵华一脚踢倒,然后拿起旁边的凳子,狠狠地砸碎他的头。 但是想象的发泄毫无用处,不管是为了什么,只要他有脑细胞,他就明白自己不能这样做。 不能,是因为他不敢,而且,他是诚然是没有那个实力! 即使他打架实力也不错,身手也算是灵活。 可是他真的不如他,不论在哪一方面。 毕竟他是真正在黑暗里摸爬滚打,在生死之间、刀口舔血过来的,而他充其量不过是个过过混混生活,打过架、复原能力微微好一点而已。 狂风骤雨一般,仿佛地震之中剧烈碰撞的石头,而他仿佛在其中摇摇欲坠、苟延残喘的不知渡过了多久。 邵祈几乎是脱力地趴在桌子上,下唇残留的是被咬出深深的齿痕,修长的手指仍旧紧紧的扣在了桌沿,苍白的指骨透出主人心里歇斯底里的疯狂之恨。 “我再给你几天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轻轻地留下一个吻,邵华似乎是心情极好,自顾自离去。 或许他已经在外面怎样怎样打通过关系,即使他已经离开,也暂时没有人进来打扰。 或许他压根也不用做这些,手下的人只是他一个眼神就把所有的一切做好了。 邵祈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有些颤抖的双腿,那里有液体点点的溢出来,红白交错的,有着刺目的颜色。 清凉的目光一阵安谧,仿佛求死之人静静的溢入水里面的那种安详,毫无情绪,毫无色彩。 他忍者身体的不适,几乎是倔强的,发泄式的,即使脱力的倒在了地上,也固执的拉扯着自己的衣服。 不知过了多久,久的他都快忘记是白天还是晚上的时候,他终于走出了这个已经没有上锁的暗室。 几乎是步履蹒跚,跌跌撞撞。 那里等着他的还是那个警察,那个带他出来的警察。 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他总觉得那人的目光里带着丝丝异色,似乎高空踩钢丝一般小心翼翼,又似乎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不屑一顾。 他的母亲又来了,带着许多好吃的,他知道母亲还是不死心的想劝他,他相信如果可以让自己平安的话,他的母亲一定可以不顾一切的。 所以他也可以一样的,不是么? 即使邵华已经离开,那些貌似一直恪尽职守的人民“保镖”,居然也都没有任何一个人进来打扰。 根本就不像电视剧里面写的那样对犯人寸步不离,以防犯人自杀。 他会自杀吗? 当然不会!生命诚可贵! 邵祈不怕死,但他绝不可能自杀。 就像那些游走在黑暗世界里的不法分子一样,明明知道随时会死,却从来不会主动自杀的。 因为活着,哪怕是多一秒,都是好的。 邵祈依旧呆在那狭小潮湿的空间里,尽管那屈辱的一次已经过去,可那些粗暴对待的恶果,却并不能像时间一样突然间就就荡然无存。 不过事情发生了之后,反而是更加的清醒了,邵华的出现不是突然,不论他是什么目的,他不会真正的杀死自己,至少现在不会。 他明白,自己的生活又开始变化了,他现在不想想那些别的,因为那既遥远、又不过是给自己徒增烦恼,他现在只要等,等着就行。 只是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机能。 那事之后,邵祈几乎是一直在那快要发霉的钢丝床上趴着的,整整几个日夜,那些疼痛非但没有消退,身体反而慢慢地烧痒了起来。 身体微微一动,后面就是割肉一般的煎熬,他知道他肯定是感染了。 奈何他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没有药品,没有清洁用品,他也勇气告诉别人他那里感染了。 因为他一个大男人,像个女人一样被人上了,还没有及时的清理...... ------------ 第三十一章 再见,人世沧桑 高中的学习压力之余,不少同学也多多少少地看了些小说消遣,各种类型,千奇百怪。请使用访问本站。 他自个儿也多少知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听同学议论说过:男人之间**,甚至有被做死的。 当时还觉得不过只是夸张罢了,小说嘛,毕竟各种浮夸都是可以的。 而现在想来,那些话可能也不是空穴来风。 想着想着,也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 都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混沌初开,天与地就不再不是一个世界。 仿佛经历了斗转星移,人世沧桑,世界万物仿佛一场梦一般。 邵祈是在一场漫长的梦中醒来的。 梦里的他是一个生长在小县城的不受父母待见的小女孩,隔壁有一个跟着母亲一起开店的小男孩,小女孩经常被父母亲毒打不给饭吃,隔壁的小男孩与母亲也因为店里生意差关系非常不好,小男孩经常挨骂,可是不管怎样小男孩总会悄悄的从家里偷饭给小女孩吃。 可是后来被他妈的父母发现了,小女孩被关在了暗无天日的房间了,小男孩也被母亲强行的永远带离了这个地方了。 他看到小女孩在屋子里不停的哭,没有任何情绪一般,眼泪仿佛一种本能的溢着。 那泪水,透明的发烫。 醒来的时候光线有些刺眼,好不容易适应之后又突然觉得目光有些朦胧,眼皮也是涩涩的带些粘糊。 耳迹的枕头居然也是湿湿的,很明显,他哭了! 嘴角勾起一抹轻嘲,难道就是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梦? 以前的老师讲,跟着女人长大的男生大多带着些许女生的性情,譬如娘娘腔,譬如细心,譬如跺脚的小动作等等。 难道,他也是因为跟着母亲长大的原因,所以这么快就被一场梦影响,和女生一般的感性? 正想着,这才注意到有缓慢的脚步声,他乖乖的保持着昏迷的姿势。 突然有柔软清凉的手指轻轻停在自己的眼尾,仿佛抚摸着上好的瓷器一般。 那声音温柔,却似乎不见任何情绪:“你怎么哭了呢?” “你......” 他倏的睁开了眼睛,视线猛然就清晰了...... 眼睛里仿佛突然乍开了一道光,光线层层叠叠的绽放着,强烈的光线连着神经,刺得他的耳朵亦是一滞。 想过醒来看到的一切情况。 可能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一般,毫无改变的他依旧在黑暗潮湿的牢房; 可能老天开眼,他幸运的会有家人温馨的陪伴; 也可能他已然深入黑暗,目睹那种他痛恨非常却又妖娆的脸......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会看到她? 向颜! 这个存在于他记忆中,甚至算是有些深刻的女孩。 年轻的脸上已经脱去了初见之时的那种稚气,也没有了上回告别的那张黯然的仿佛失去一切的决绝与哀伤。 短短的几个月,她本来还算是饱满的鹅蛋脸,已经削瘦的几乎只剩下骨头了,可见她的生活过得也并不顺坦。 “这是哪儿?你怎么在这里?”邵祈皱了皱眉毛,一边注视着所处的地方。 身下是温暖绵软的感觉,此刻的他正躺在一张巨大的床上,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个透明的塑料盆。 盆里装的似乎是刚端来不久的热水,正冒着袅袅的雾气,阳光下水盆泛着水晶一般的透明。 不远处,是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水蓝色的纱帘在微开的窗户下,被风扬起轻轻的弧度。 缝隙中,朦胧可见窗外绿色的树木,以及粼粼的水光。 算是一个十分清幽的地方。 初见的情绪已经慢慢随着时间而沉淀了下来,向颜光洁的额头紧了紧,静静的看着他,略带疑惑:“我还想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啊?” “......” “而且,你昏迷好几天了,我从看到你的时候......你就一直没醒过。”向颜的目光闪了闪,不动声色发将情绪收在了睫毛之下。 邵祈沉默。 向颜亦是沉默。 当初得知让自己照顾一个受伤之人的时候,她其实是没有什么感觉的。 毕竟既然选择了家政类工作,而这类工作虽然有些意料不到的刁钻,但胜在工资是相当不菲的,而为了生活,她确实也没有挑剔的权利。 况且于她而言,这已经是这些日子找到的最好的工作了。 然而,当看到这个自己即将要照顾的人的时候,那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是,他就那么躺在那里,即使她小心翼翼的却还是没有忍住眨了眼睛之后,也还是没有消失,仍旧那么呆在那里。 于是,她终于相信,这不是幻觉。 看着那些怪异的伤口时,她其实吓得也是不轻,因为那些位置,实在是...... 有了那些经历,她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了,可是她必须装傻,不论是出于礼貌还是尊重,也不论她是否还爱着他。 她必须适当的沉默,即使只是单单的为了生存。 “这些日子,你过得怎么样?”似乎是有些受不了这沉默的气息,也许是心虚害怕对方知道什么。 邵祈有些尴尬的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向颜眸光一闪。 貌似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向颜一脸微微一笑,“还好吧!” “......”邵祈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真是一个坚强而倔强的女生,不仅独自一人挺过了一夕之间家破人亡的窘境,更如此积极而顽强的生活着,甚至连抱怨都不愿意,而自个儿...... 看着男生眼里似乎微微的苦色,向颜仿佛喝了一瓶醋一样,整个心中都泛起一股纠结的酸意。 纵使心中已经纠结了千百回,她还是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平常一些,表情淡淡的道:“其实什么是好,什么又是不好呢?好与不好其实都差不多,人很多时候为了自己想要的结果,都是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甚至有些疯狂的举动的,其实也可以理解的,毕竟这个世界确实也不是多么的干净的!” ------------ 第三十二章 交易 看了男生似乎微微泛起一丝涟漪的脸色,向颜暗暗握紧了手指,接着又道“在则,即使现在没有目标,人最重要的还是得先活着啊,只要活着,希望就不灭,希望不灭,人也总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的。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只是,她的心微微发苦,似乎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说给邵祈,还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我知道!”邵祈苍白的一笑,那可怜的自尊终是被扒去了层层外衣,这么**裸的就暴露出来了,他如何会不明白她这话背后笨拙的鼓励他的意思。 她,肯定是已经明白或者意识到什么了! “我......”向颜顿了顿,果然关心则乱! 聪明如他,如何会不明白? 但是,她依旧不能把这层包着毒脓的疮包挑破,否则毒脓四溅,伤人伤几! 有些事,永远只要心里明白就行了, “你出去吧!我想睡一觉。”轻轻的侧过头,似乎睫毛咯到了枕头,眼皮痒痒的实在是不舒服。 “那么,你好好睡一觉吧!”看着男生线条优美的侧脸,向颜有些紧绷的身体,脚步尽量如常的离开了。 邵祈躺在床上,看着屋子里天花板的正中央那一盏巨大的水晶大吊灯发着呆,那吊灯正璀璨生着辉。 明亮的光线静静的从窗户里蹿进来,配合着吊灯本来的色彩,整个屋子有着天堂一般光明。 可是,他却浑身冰冷,入坠阿鼻地狱。 “看够了?” 床边微微一陷,似乎有些温柔的声音轻轻的响了起来。 “你......”邵祈眉目动了动,神色略带疑惑的看着他。 “昏迷了5天,你终于舍得醒过来了!”邵华单手斜撑着脑袋躺在床上,一派慵懒的看着邵祈。 他的五官比平时更加艳丽深刻,整张脸就像是最光滑的象牙雕成的最精工的艺术品,在明媚的光线光下熠熠生辉。 带着一种奇异的雾气,恍若风中漫天飞舞的罂粟花瓣,又透着贵族一般的优雅。 深知其本性,邵祈没有多想,直接开门见山:“我妈呢?” 邵华的目光闪了闪,淡淡地道:“这,现在以及将来,都已经不是你应该在意的了!” 于是,缓缓的抬起胳膊,贴上了他僵硬的身体。 很慢条斯理的动作,仿佛刻意的可以看见每一个动作弧度的细节,一点儿不凶暴,一点也不着急。 但,不容拒绝的气息,床边慢慢凹陷的感觉,都在清晰告诉韶祈,他才是做主的那个,他没有发问的资格。 其实,邵祈也没想过反抗。 他知道他的力气有多大,知道他的动作有多快。 他也知道这一切,已不容自己置喙。 他更明白,这所有的事情,都不能着急,得慢慢来...... 邵祈安静地任由他抱在怀里,如同抱一个宠物一般,他轻轻的问着,“你这样做,不觉得卑鄙吗?” 他功成名就,高高在上,只手遮天,—个弹指,就可以毁了他这只蝼蚁。 天地之间的悬殊对比,他却非要如此小人一般的威胁与折磨。 邵华肆无忌惮的吻着他的额头,听着着他的话,轻轻的嗤笑。 “这个世界上,让人痛苦的方式确实很多很多......”邵华的鼻梁轻轻抵上他的,眼里是一片深邃的笑意。 轻轻的缩进了邵祈盖着的被子里面,灵活的解开睡衣的带子,分开他的腿,直接挺了进去。 “呜......”紧紧的皱上眉头,才见好转的甬道瞬间又仿佛鲜花一样盛开,邵祈疼得几乎浑身打顫,而邵华却似乎仍在享受。 不同于上次强烈的狂风骤雨,他的速度很慢,坚硬如铁的,慢慢的进入,在他身后缓缓而道:“卑鄙?不不不 ,是你的牵挂太多,但是这样也好,正因为有了这些东西,你才会乖乖的躺在这里被我插啊!” 邵祈死命的抓住身下的床单,声音隐忍如常,却还是带着微微的颤抖。 “我有没有说过,你真是个变态的千年老妖!” “呵......若真是这样,我是不介意的,可是你......”语气轻松的话突然一顿,身下忽然用力一顶。 “......”似乎已经看到鲜血流满整个世界的血腥画面,身体仿佛也被凌迟一般,邵祈疼得脚趾头都蜷了起来。 “呵呵......”邵华却还是在笑,毫不在乎的笑声,优雅缓慢的节奏却是正进行着罪恶而禁忌的画面。 耀眼的可怕。 邵祈知道他是邵华。 但,他实在不愿意承认这是他的兄长,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属。 邵祈真的觉得很疼,那种疼不止是肉体的疼,仿佛刮骨削肉一般深入骨髓的疼痛。 当他在他身下痛得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恨不得浑身打滚时抽气时;在他疼得恨不得死掉的时候,他也知道自己再没有人心疼。 其他的亲人和外人不会知道这一切,而他更不会把他当做人来看。 他只是玩具,他的玩具,唯一的用处只是泄欲。 所以,他不必在意他的感受,甚至可以享受他的痛苦。 因为,他是讨债的。 索债,索得无所不用其极,索得残暴无情。 第一次满足之后,第二次换了姿势,邵华把他翻过身,看着他的眼睛,眼里发着幽幽的蓝光,坚定地再次开始。 他还仿佛发现了宝贝一般,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身下人的眼睛,似乎是愉悦的道:“男人流血不流泪,邵祈,原来,你的眼泪是跟血一起流的!” 邵华大权在握,乾坤总揽,尽兴之后,才慢慢地从被子里退出去,拉上裤链。 他依旧抱着他,隔着白色的毛毯,他们四目相对。 邵华问他,“觉得恶心么?你应该习惯” 心中一片死水,邵祈看了他很久,说,“你,答应过我,你不会动我身边的人”。 邵华听了,突然笑了,但很久没有做声。 似乎是厌恶这刹风景的话语; 又似乎只是为了单纯的处罚; 更似乎是因为心血来潮的意犹未尽。 他再次掀开的毛毯,仿佛士兵攻城略地一般的勇猛,丝毫也不管不顾的进入了他……. ------------ 第三十三章 苦中一点甜 又是一场无休止的凌迟,最后,他才心情颇好的说,“当然,前提是你得好好的......” 不论是他鲜明胜过最好的白玉雕成的脸, 还是华丽的胜过世上最耀眼的钻石的五官, 或者是那些或动听温柔,或粗犷威胁的语气,不管是邵华华身上的什么,都不如这么简单的一句。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只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邵祈那强撑起来的理智,就像一个玻璃娃娃一样,突然就龟裂了。 但是,他还是找到了上好的胶水,把这些碎片完整的粘好了。 即使碎片下面,早已阴暗的丑陋不堪。 即使碎成了一片片的,还被弄脏的再也回不到过去,可是那又如何? 就算从此以后成为了承载他的容器,那又如何? 只要,他还能够认识和承认自己。 被索得鸟尽弓藏,可邵华却没不见得会弹尽人亡,于是,邵祈祈就大摇大摆的病起来。 明明是怎么也打不死的小强,随处可生长命贱平凡的狗尾巴草,却偏偏娇弱了起来。 没有及时清理内部的浊液,再度撕裂的伤口,当晚就开始高烧以及腹泻流血。 腹泻之后,又是呕吐。 呕吐之后,开始昏迷。 瞧瞧,浪费费金钱,浪费时间,浪费药,浪费医生和护士。 不过没关系,他是邵华,不说别的,就一个他都懒得瞅一眼的亚晟集团,就足以让他有的是钱了,也随便他们挥霍了。 邵祈一直病得昏昏沉沉,不好意思,他这个玩具已经暂时罢工。 失去了最基本的使用价值,所以邵华自然没多大的空理他,反正彼此的时间 多的是,不是么? 邵祈终于苏醒的时候,有年轻的护士一脸温柔的羡慕到,“邵先生吩咐了,等二少全好了,再通知他。” 邵祈失笑。 哪门子的二少,不过就是个性玩具罢了? 全好了通知他,等着再一次被他压?再一次这么躺上半个月? 看见少年明朗的笑,护士小姐也笑了:“您长得真是好看。” 邵祈的脸微微一僵。 护士小姐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对不起,我是不是不应该这么说啊?” 邵祈勾起一抹弧度,那线条带着丝丝的苦涩,“于男人而言,不过只是糟蹋一副皮囊罢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不想这样......” 声音慢慢的有些低落,突然,又仿佛风雨之后的彩虹,邵祈笑着道:“你长得也很漂亮啊!” “额......”护士小姐尴尬的一笑,忽然又轻轻叹了一口气,“二少,你还很年轻,不要过得这么伤感。” 仿佛电脑死机一般,大脑突然静止了片刻。 伤感? 妈妈,你也说我的人生太伤感,我真的伤感么? 而且真的那么明显得世人皆知? 这个问题,邵祈纠结了很多天,期间邵大少爷偶尔来瞅过他几眼,但也只是在床边坐一会儿。 彼此都懒得说话,只是单纯的大眼瞪小眼,看到邵祈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后,邵老大就十分骚包的笑着走了。 邵祈心想:行,你是老大,你高兴怎样就怎样。 同时,他更加坚信,邵大果真不是常人,对付变态,一定要比他更加变态才行。 总之革命的路还非常远,他还需要艰苦的奋斗等待。 “吃饭了!”干净的声音,熟悉的脚步声,闷闷的,却是贴心的轻柔。 邵祈知道这是向颜,一个见证了他曾经的风光与此刻的糜烂的女子,一个让他唯一觉得过去是真实存在的女子。 “你来了!”微微一笑,有些虚弱的身体慢慢地从被子里撑起来。 向颜赶忙过去扶起他,娴熟的打开床侧的便携式小饭桌,将热气腾腾的餐盘放了上去。 “你昨天说想吃饺子,我包了一些,有牛肉馅儿的、猪肉白菜馅儿的、青笋鸡肉馅儿的、酸菜鱼肉馅儿的、韭菜鸡蛋馅儿......”有明媚的光线静静打在女子的身上,恍若圣母一般的圣洁。 兀的,有一股温暖的湿意,仿佛直接涌进了某个看不到的深处。 邵祈看着她,知道她肯定用足了心思,语气难得的带着感激与温暖:“谢谢你!” 向颜笑着把筷子递给他:“我们之间,何必言谢呢,感激我的话,就多吃一点。” 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静静照耀着,桌子上的水饺皮薄馅儿大,亦是晶莹剔透,可这都似乎比不上女子美丽的容颜。 邵祈温柔的一笑,伸筷夹中了一个饺子,看着她道:“我知道肯定会很好吃的。” 红唇轻轻的蠕动,线条优美的下巴亦是优雅的舞蹈着。 仿佛有了从前的小儿心态,向颜有些期待的看着他:“怎么样?” “不错啊,挺好吃的!”说着话风一转,“不过,我还是觉得我自己做的更好吃。” 向颜调皮的做呕吐状,貌似不屑的挑衅道:“有本事你做啊......” 话刚说完,两人皆是一怔。 看着邵祈低头闷闷的嚼着饺子,向颜尴尬的正想离开,然而她还来不及动脚。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一定做给你吃!” 向颜心中一揪。 她偷偷看着他,发现他同样看着自己,语气是和从前一样的风度翩翩,光明而自信。 即使身处逆境,他依旧那么矜贵优雅,依旧让她仰望。 “你也要和我一样,吃很多很多哦!” “当然!我可是出名的大胃王。”向颜噗嗤一笑,空气里顿时温馨了起来。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只是这么一句戏言的约定,在将来居然会成为那么多人支撑下去的动力。 “看看你那个黄不拉叽的小身板儿,还好意思大胃王呢?” “切,我这多好的身材啊!这明明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但热闹也只是表面的,他们其实都明白,彼此再不复当初纯真快乐了。 打趣之后,是可怕的沉默,毕竟他们其实都不是健谈而轻浮的人。 邵祈问向颜:“你还想要读书么?” 向颜:“当然啊,我现在打工赚钱就是为了攒高三和大学前期的学费。” 说着,心中一暗,忍不住地问他:“你呢?” ------------ 第三十四章 相处 “我?......”邵祈苦笑,他已经掉进了腥湿幽暗的沼泽里面,再自我不得。请使用访问本站。 “他当然也还会继续念书的。”房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清洌而又带着丝魅惑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来。 他的身影高大而颀长,明明浑身沐浴在阳光里,却还是让人看不清楚他丝毫的面目。 “先生!”看见来人,向颜惊恐的低下头行着标准的女仆礼仪。 邵华微微颔首,一脸轻笑的看着她,“你们以前就认识?” 向颜头皮一凉,正不知承认与否。 “不认识!”几乎是未经思考的,邵祈的话就蹿了出去。 一说完他就后悔了,恨不得狠狠地给自己几个大耳瓜子,他又忘记了面对的是个千年老妖了。 果然一遇到温情的东西,他就容易丧失警惕性;一遇到老妖,他就会弱智。 心中暗悔,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看着邵华。 把桌子上的碗筷一推,邵祈淡淡的道:“收拾收拾,出去吧!” 明显示告诉向颜的。 空气里,有些诡异的压力,仿佛有风嗖嗖的,让人的汗毛直立。 向颜娴熟快捷的收拾好碗筷,暗暗的看了邵祈一眼,端着餐盘的手指的力道紧了紧又松开,恭敬的对主人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虽然心疼自己喜欢的少年,但是她更明白现实,到底是由谁做主的。 眼角的余光毫不遮掩的斜瞅着女子的背影,邵华的笑容仿佛雨中的罂粟花一般,迷蒙的让人看不清究竟。 “你是说我可以去上学么?”后背垫着枕头,邵祈靠在床头,英秀的脸仿佛病中的王子一般,优雅却虚弱的有些让人心疼。 邵华靠近他,有力的双臂撑在床上,把他困在自己的双臂之间,在他的脸上徐徐喷着热气道:“我有说过不让你上么?” 邵祈看着他,笑意拳拳,西装笔挺,身形修长,剑眉鹰目,脸上的棱角冷硬鲜明,他的确也实在是没有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了。 只是...... “你没有骗我?”邵祈皱眉看着他,手指因为不可置信而弯曲着。 “我骗过你?”邵华轻轻一笑,单手一撑,身体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床边轻轻一陷,他便斜躺在了邵祈的身边。 邵祈低头侧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邵华笑,单手拉下他的脖子,使他的身体失去平衡不得不倒在他的身上。 “我高兴!”说着,手臂发力制止邵祈的挣扎。 邵祈一愣。 好吧,你是老大,我就一奴隶,你老人家爱怎样就怎样! 反正那事就那样,拒绝不了,那么就享受呗。 虽然邵祈目前为止还真不觉得那是享受,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受虐狂,不过他还是十分阿q的安慰着自己。 甚至他都做好了又一次被ooxx的心里准备,可邵华只是静静的躺在他身边,仿佛睡着了一般。 褪去了那蛊惑人心的妖娆笑容,收敛了那伤人无形的危压,俊美的五官安静的让人有一种做梦的幻觉。 仿佛他是那正在沉睡中的王子,养在光明之中,浑身都是优雅、干净、高贵。 邵祈有些发愣,到底是曾经都经历了什么,他才会有这么扭曲的现在...... 不过邵华却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机会,殷红的唇瓣轻轻动了动“为什么骗我?” 仿佛被凉水一浇,邵祈觉得浑身一阵冰凉。 却见那长翘的黑色羽扇一动,黑玛瑙一般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你们不仅认识,而且,她喜欢你!” “......”邵祈的唇抖了抖,没有说话。 “你知道的,只要我想知道,没人可以瞒得了我!你现在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带着厚茧的指尖硬硬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他的喉结,邵华的声音似乎愉悦一般的轻快。 邵祈喉咙有些不舒服,但他又不能试图挣扎着惹怒这个自己惹不起的老大,于是只能忍耐。 “你知道我的用意,她是我唯一能接触到的过去了......”邵祈闭眼,心中酸涩,不介意的示弱。 对付强者,你可以倔强,但是必要的示弱反而会活得更好一点。 这个时候的邵祈脑子很清醒,自然不会忘记这个有名的理论。 “放不下?”骨节分明的手指径直扣上他的喉咙,邵华语气森凉,“还是你本来也喜欢她?” “没有!”邵祈睁眼,伸手掰开脖子上的手指,清澈的眼直直的对上他的,“只是朋友。” 说着轻轻拉开了身上的被子,白皙的手指慢慢的解开浴袍的带子,露出珍珠一般白皙莹润的胸膛。 不过是这么回事,穿着衣服的时候,他可以以为是个人,脱了之后,他就可以当自己是只没有感情的动物。 邵祈把自己脱干净,当自己是礼物,来交换自己想要的价值。 但是主人却并不急,相对于他的急促心跳,那悠然深远的眼神,不动声色的模样,真是不给丝毫面子。 邵华的目光微微一凝,“你想要我放过她?” 衣带皆开,邵祈低眉顺目的看着衣冠楚楚的男子,修长的手臂慢慢的取下他的领带,“是的。” 他的动作很有力度,虽然很慢,却自然娴熟的挑不出毛病。 仿佛一首有旋律的歌,明明是主动待宰的肉,却也同样如同征服的过程一般赏心悦目。 可是,当那些华丽而名贵的外衣被扒下后,眼睛一滞,邵祈被眼睛所看见的狠狠震到僵硬。 他一直任由他的动作,见他突然停下,慢慢地挑起他的下巴,让他的目光对着自己问,“怎么,不相信你看到的?” 邵祈的表情虽然意外,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他看着他,“我以为,你的身上一定会是伤痕累累的。” 他笑,宛若幽深的古潭之水,清洌之中,迷茫着茫茫雾色。 “惊人的巧合,我有和你一样的体质!” “伤口复原能力很强,从不会留疤么,是不是对疼痛也特别敏感呢?”邵祈腹绯,知道注意力成功转开,也不再说话,停止了动作。 ------------ 第三十五章 现实 “可是有些长在心里的东西,即使外表恢复的再是光鲜亮丽,也依旧回不到最初的状态。请记住本站的网址:。”邵华靠近他,一口咬上他的脖子。 仿佛野兽一般,牙齿森森的带着戾气,辗转嘶磨着,那一块肉已是鲜血淋淋,邵祈皱着眉,听见他道:“堕落,也是有感情的。” “真是变态的理由。” 对白之后,没有以往那种身体对身体的蹂躏。 邵华只是单纯的抱着他,仿佛摸宠物一般一遍又一遍的揉着他的头发。 突然,他的手一顿,淡淡的道:“头发太短,留长点。” 心中一麻,“我是男的!”声音如吃饭一般平常无医,却带着某种倔强一般的坚定。 呆在看守所的时候不得不剃了头发,他本身其实是一点也不愿意留着这种板寸头的,可是邵华的话,实在强硬的挑起了他心中的某根刺儿,于是才有了这冲动的申明。 但他毕竟还是聪明的,用的是商量式的温柔语气,而非大声的反驳。 手指轻轻的按着脖子流血的伤口,邵华暧昧的抵着他的额头,眼神深邃:“你只是我的宠物!” 邵祈一顿,仿佛认命一般微微的垂下了眸子,反正说也说不过他,打也打不过他,他是聪明人,知道收敛。 不知是空调的温度太低,还是怎么,空气里泛着丝丝的凉。 静默许久,有清冷的声音又淡淡的响起,“你的眼光还不错!” 邵祈狐疑的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是莫名其妙的问号。 “向颜!” 仿佛有冰气袭来,韶祈浑身一寒。 他果然又抓住了他的小辫子,相信他,在邵祈的嘴里听见熟悉的名字,绝对不会是什么美好的事情。 “看着听话内敛,虽然聪明坚强,又知道自处,只是毕竟太弱了。” 淡淡的给出评价,他又看着他道:“你们做过么?虽然是学生,这个年纪也应该偷吃过禁果了吧!” 邵祈面部几乎僵硬,实在难以接受这么平淡的语气来谈论这种下流的问题。 正欲辩解,邵华却忽然道:“可是我知道,你们绝对没有做过,虽然是**,可是你在床上的技术,实在是青涩的毫无经验......” 邵祈微囧,沉默不语。 “可是向颜,绝对比你是强多了!”近乎嘲讽的笑着,邵华的眼里萦起一片璨然的水色。 “啪......” 门外有东西摔碎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有踉跄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邵祈一惊,看着身边这欠扁的笑容,皱眉道:“你故意的,你肯定知道她刚才在外面!” “是又怎么样?自找的!”仿佛看到什么厌恶的东西,邵华语气无情而微凉。 “你什么意思?”不管出于好奇还是关心,邵祈也不再管探取别人隐私是否道德。 “又是求我?” “不是,你老人家不高兴的话,可以不告诉我!”邵祈微笑。 邵华也微笑,无害的仿佛初生的婴儿,“她孤身闯荡,你以为为什么可以在这里找到一份工作?” 邵祈一怔,虽然从没有找过这类的工作,但他也知道这个工作不是她这种没有职业资格经验,尚未成年的人可以胜任的。 他看着他,突然不想让他把这些事情挑明了,不是他怕自己会看不起她,他也是理解那些为了生存而做出某些选择的人的,只是这些内幕说出来,实在对当事人有些残忍。 有些东西,大家都知道是属于黑暗的,也都不会愿意暴露在光明之下。 可是他,却没有让邵华别说,除了阻止不了之外,他发现,其实隐隐的,他是想知道的...... “你不会不知道现实生活里,为了上位人们都是会付出些什么的!”他摸着他微微上挑的眼角,语气平静非常,“向颜也不例外,为了生存,为了工作赚钱,她也必得有所付出!” “她......”心中一滞,喃喃着没有辩解,邵祈沉默。 “是的,她也曾和你一样,躺在床上任人宰割......” 看到身边之人脸色上泛过不甘,邵华缓缓又道:“不过你们又不一样,你是只有我这一个恩客,而她,却是夜夜洞房,回回换新郎呢!” “那又怎样?过尽千帆,终究有一个有用的,摆脱了不是么?”邵祈的语气骤然是自然平和,温婉的脸上却尽是不屑。 “呵,是不怎么样?”邵华笑,“不过她已经有了你没有的,自由!” “她发生了什么事?”仿佛有什么击中了他的脑袋,神思一痛,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邵祈静静的闭上眼。 “她,不过是刚出虎群,又入狼窝了罢了!” 邵华看着他,深邃的目光里升起片片妖娆的气息,难得的没有再说什么,放任他把自己悄悄的缩回保护壳里面...... 俗话说:冬有三九,夏有三伏。 不久之后,钢筋水泥堆砌而成的铁皮森林里面,这个城市的夏天是真的来了。 即使是宁静悠远的别墅区,即使用着最昂贵的制冷空调,依旧还是挡不住空气里那股直入人心的暑热。 邵祈坐在阳台边的竹椅上,身边有特意准备的小电风扇,正对着他呼呼的挂着风。 并不是多么凉快,甚至于连这风其实都是夹着一股热浪的。 “这是给你的东西,主人让给你送来。”几乎没有听见脚步声,有厚重的声音淡淡的浮现。 邵祈还没有回头,几乎就知道来人是谁,能给这个称呼的人只有一个,但回头的时候他还是一脸愕然的看着他,“是你?” 来人四十有余,身材依旧挺拔,西装笔挺,衣服下坚硬如铁的肌肉结实而有力,深刻的轮廓无情而又麻木。 不是严斐是谁? “是我,多年不见,二少!”名义上恭敬非常,事实上严斐也确实是毕恭毕敬的,但那张脸上却实在找不出什么友善性。 “是,多年不见,我可是怎么也忘记不了你的,我想我们彼此都应该印象深刻啊!”邵祈语气嘲讽。 他当然不会忘记,他可是当年抓走自己的领头人,他和母亲何以会落入那个女人之手,若不被他绑架,母亲不会被那些人糟蹋,自己这辈子也许更永远不会遇到邵华。 毕竟他实在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私生子,于那般妄顾一切、高高在上的他实在没有任何威胁,也不足以有他动手的价值。 可是那发生的一切,却让他巧合的遇到了回归的他,使他主动出现在了他的世界...... 严斐,你可是这一切一切的恩人之一啊! ------------ 第三十六章 苗头故事 “墙头草的生活可好?”邵祈嘲讽的倒,当年跟在兰芯那个女人背后转,那个女人死了之后,居然投靠邵华了。请使用访问本站。 果然人的脸皮厚度是伟大深广的。 “若真这么执着于过去,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废物。”把邮件扔到他的脸上,严斐脸色有些发青的摇摇头,径直离开。 “废物?”邵祈却只是淡淡的笑,眼里面是别有深意的深沉,废物又怎么样,有时候废物也比时时刻刻都不得已的人强...... “为什么让他送信给小朋友?”别墅顶楼的阳台,严烈端起一杯咖啡,淡淡的问着正闭目养神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的人。 “小朋友?”邵华华眼睛一亮,“话说,你突然关心起他了?”唇角一扬,清凉的嗓音带着丝丝入扣的魅惑色彩。 “阴阳怪气的,邵华,你就不能正常点么?”似是不屑于男子这优雅温和的皮囊,严烈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不是冰冷、不是微笑,而是来自地狱一般的,森然无情与阴暗。 邵华倒也不介意,幽幽的眸子看着远处,淡淡的道:“你家老头现在很闲嘛不是,而且,他们都需要适当的刺激游戏才有意思......” 这个世界,需要适当的出现一些墙头草,因为即使人们痛恨或者不屑它,但很多时候生活也正是因为它的存在而充满了乐趣。 况且,墙头草往往有着常人没有的两面三刀的境界,只要运用得宜,也是一杆不错的枪支。 尤其,是他们这些早已经无所谓生活意义,一心操控他人命运,并且运用的得心应手的上位者。 严烈冷冷一笑,“我可不当他是我老子,家人?这个词语,于我于你不过是笑话罢了!” 家人,温情似水的他们都不在乎,更何况是任他们自生自灭,放他们生死厮杀的呢,他们还真不在乎。 邵华表示同感的一笑,墨色的眼里酿起丝丝的波纹,妖媚的道:“你说,故事会怎么发展?不然我们赌一赌?” 严烈看着他,声音依旧没什么感情,“当心,玩火自焚!” “呵呵......”邵华哈哈大笑,仿佛看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白皙的手指指着他,“你,真是越来越像个更年期妇女了!” 严烈脸色铁青,声音寒如冰雪,“如果是别人说这话,我相信他会连一根骨头都不完整的活着。” 邵华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清茶,轻轻抿了一口,“我可不是别人啊!” 严烈坐会沙发上,脸上已是无动于衷,“这世上也就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谁叫你说不过我,打还打不过我呢?” 几乎和预计一样,严烈脸色一变,似乎又要和他动手大战一番之时,邵华脸色一正,倏的问道。 “这次突然自己过来一趟,不会是来故地重游,认祖归宗吧?你家老头可真是不知道你还活着。”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本也不是冲动之人,严烈凉凉的道。 “......”脑里神光一闪,已是明白,邵华道:“出了什么事情?” 严烈看着他,“中东的军火,东南亚的几次毒品交易,都出现了一些问题,虽然我目前是已经处理好了,但是最近的交易信息似乎都提前走漏......” 手指轻轻扣着桌子,邵华看着他,几乎不用说明白,两人都清楚保密工作出现了问题。 蓝色的纸张,似乎是天空一样澄澈干净的色彩,又有着海洋一样的深远辽阔。 小心翼翼的,似乎怕碰碎一个梦一般,邵祈慢慢的打开信封。 仿佛有烟花绽放,他的眼睛里突然间色彩斑斓起来,那烫金大字龙飞凤舞,宛若九天雄鹰凌厉,气势如虹。 “邵祈同学,恭喜你已被本校法律系录取”! 终于到了!他的大学通知书! 他觉得心里很甜,感觉自己就像吃了无数的蜂蜜,拉着气球升在了云端一般。 很久以前,他悄悄的上网查过,知道自己是被录取了。 而向颜呢,那一天她们彼此都没有聊那些大家明知道的东西,她只是告诉他自己钱挣得差不多了,为了前途,也早已找了一所学校,要走了。 只有他自己,还一如既往的沉在泥沼里面。 他以为自己再看不到通知书了,现在居然拿到了,他如何能够不兴奋? 可是马上,那如火如荼的气势就被一滴星星之水浇灭了,或许有时候决定人生大起大落的,的确是只在那细节之间的。 只见那蓝色上面赫然写着有一排小字,“请于8月21日之前到校报道!” 21号!今天已经是19号了,对外断绝了一切联系,他一边庆幸着自己还记得时间,一边则逃避着这一切。 他知道自己在等待,知道自己不会认命的轻易放弃,于是他转身进屋,对着门外大厅门口的保镖,第一次主动要求着见他那血缘上的兄长。 “想去念书?”走进二楼主屋的书房里,邵华正对着着一台电脑食指飞快的敲击着键盘,专心致志的处理着什么东西,见他来,给了个目光瞅了一眼邵祈手中握着的邮件。 “嗯。” “哦。”邵华淡淡应到,继续处理自己的事情。 邵祈紧了紧手指,语气微急:“后天就要报道了!” “知道了!”敷衍的语气,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依旧如同命运交响曲一般气势磅礴。 “......”邵祈看着他,坐在了角落里的沙发上,没有再说话。 房间里十分的凉快,空气里浮动着空调若有若无的风,让人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细碎的键盘声,仿佛最好的催眠音乐一般,不知什么时候,韶祈已经沉沉的睡去。 好梦正酣...... 电脑最后的窗口上,停留着简单的两个字的指令,“做掉!” 键盘声终于停止,这时已是半夜。 看着屏幕上浮现的ok二字,骨节分明的大手优雅的关闭电脑。 从那黑色的皮质沙发上慢慢地伸了一个懒腰,邵华唇角惯性的上扬,墨色的眼眸里带着几分不屑,几分孤傲,几分冰冷。 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却不过也只是技术一般,这么点本事就胆敢黑他的系统,拦截获取交易信息。 真是,不知死活! 孤傲凌厉的霸气,带着巅峰人士独有的生杀予夺之范,电脑上大战了一整天,终于成功的查到蛛丝马迹,并成功的反侵略,查到对方的ip。 ------------ 第三十七章 谈判 发下屠杀的命令,却还觉得人家没用,也不想想,能在他这种变态手上过招世界长达一整天,已经不是普通电脑高手可以做到的了。请使用访问本站。 所以说,太过强大的人,十有**都是变态的不行的思维方式。 感觉胃里空空的,邵华这才记起自己几乎一整天都没怎么进食,虽然说,他对食物其实并没有多么大的兴趣,但不可否认,食物却真是一个人活下去离不开的好东西。 看着角落里沙发上的影子,明亮的灯光下,精致的脸上笼罩着一种晶莹剔透的美,仿佛最上等的水晶一般。 他也饿了一天吧! 拿起桌子上的对讲机,生活严谨的他,第一次让人将饭菜送进了书房。 邵祈是被邵华叫醒的,以一种他不相信的自然到离谱的方式。 不同于那种轻浮的的侵犯式,也不同于暴力的强制式,他就像普通家庭的的哥哥叫弟弟一般,语气平和,不轻不重地自然摇醒。 “吃饭!” “......”邵祈看着他,仿佛如同刚才的梦里一般,他是疼爱他的兄长。 见邵祈跟个傻子一般,呆呆地不为所动,邵华一把将他拎在桌子旁边。 “给脸不要脸了是吧?” 邵祈一顿,“没......”他肯定是做梦糊涂了,现实永远都只是现实。 乖乖的移动椅子,坐了上去,看着满桌丰盛的食物,他确实也是胃口大开。 即使是身处逆境,即使是第一次和这个他最痛恨的人同桌,也丝毫不影响食物对他的重要性。 这个世界上,有些乐天的人,就是靠食物来调节情绪的,刚好他其实也算是这一类人。 虽然他也觉得,这个习惯可能有些女性化了,但是不可否认,他对食物是喜欢的。 反正人是铁,饭是钢,民一向以食为天!吃饭是老大。 于是,不大的饭桌上吃饭态度窘然而分,一边是索然无味的淡漠优雅,另一边却是春暖花开的专心温和。 邵祈心中有所思,面对食物虽一心二用,倒是吃得认真非常;邵华不动声色,用餐亦是优雅不凡。 一个还在暗自计划如何的谈判方式会获取最大的利益,一个倒是事事皆知的慢条斯理静等对方开口。 饭桌的气氛,总体还是严冬独有的万径皆灭的沉默的。 而这许久的沉默里,桌子上的食物几乎是鬼子进村一般,尽皆被扫荡一空。 邵华看着腮邦仍旧在动的邵祈,他知道这个年纪的男生因为正在长身体,所以特别能吃。 可是邵祈实在更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仿佛从来没有吃过饱饭的乞丐,突然见到一顿丰盛大餐,恨不得撑死自己一样。 俗气,市侩! 隐隐的,却又带着不羁与洒脱,耀眼的竟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而邵祈感觉到那如狼似虎的幽光,仿佛花狐狸一般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暗自却在想,看吧看吧,我就是一个俗人,趁早恶心死你。 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肚子的容量,究竟如何? 当桌子上实在是杯盘狼藉,已经没有别的多余食物的时候,邵祈看着仿佛正一脸恶趣味的看着自己的男人,额头的青筋不自在的鼓了鼓,几乎是挑衅的道:“我还要食物!” 邵华的眸色轻轻一亮,似乎闪过一丝笑意,一手肘放在桌子上支着下巴,温柔贤惠的仿佛一个妻子一般道:“你确定?如果吃不下的话,我不介意灌下去的。” “额,玩笑,纯属玩笑!”邵祈干笑,他丝毫不怀疑他的话的真实性。 很多很多年以前,他们都还是孩子的时候,他那个时候就因为反抗他,不愿意吃饭而强行的被灌过食,那个滋味实在不能说是好受的。 后来离开了,也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他对食物也是厌恶和恐惧的,幸好他无微不至的母亲,竭心尽力的才拯救了他的胃和生命。 那个滋味,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记忆犹新! 想到母亲,心中又是一股酸涩。 “玩笑?”邵华笑得仿佛一只骚包的狐狸一般,亮的惊人的眼睛带着丝丝晕染的魅惑,“我想我应该重新审视一下你了,你真的长大了!” 邵祈心中一凛,神态却是平静的看着他,“我想我们应该好好的谈一谈,平心静气,彻彻底底的谈一谈。” “......”邵华笑,仿佛看小丑一般,可笑的看着他。 邵祈不看他的眼睛,省的受其影响,自顾自提起自己的要求,“我想去念书,走之前我想见我妈还有向颜!” 到底他是怎么离开监狱的,他没有问过邵华,也不愿意知道,他能让自己进去,出来也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反正不外乎那些手段,对此邵祈也实在是个不愿问的懒人。 只是从离开派出所以后,他确实就再没有见过母亲,而向颜,自那次在门外听到她的隐私暴露在自己面前之后,虽说是自己提出来的走,可谁又能保证他什么也没有插手呢? “......”邵华看着他,笑着春暖花开,却是严冬的沉默深沉。 “你到底是给个准信啊?”邵祈急的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一副歇斯底里、蓄势待发的模样。 “你觉得我会答应?”邵华抬眸,即使是仰视,也依旧是不输于人的高贵。 “你上次说过,我可以继续念书的!” “我说你就信,邵祈,我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相信我!”眼里是一片宛若黑洞一样的深不见底,神秘莫测的让人看不透的黑,邵华唇角微哨“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还是这么天真的可以。” 仿佛是被大锤子打了一捶,整个人的气势全都泄掉了,邵祈无力在坐回椅子上,神色颓然微现“你到底想怎样?这样真的有意思吗?” 如风急掠,身体骤然而起落在他身边,邵华挑起他的下巴,语气低沉而性感,“你想念书,我可以让你去学校念书,也可以让你在外人面前像个正常人一般的生活。” ------------ 第三十八章 新城市 “......”邵祈抬眸,神色若带讥哨,似乎是不屑于这个总是吊人胃口玩弄人情绪的人。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不信?”丝毫不介意他的眼神,邵华松开他的下巴淡淡的道:“明天下午的飞机,不用我提醒你吧?反正你又没有什么收拾的东西。” 知道收敛,见此事有了着落,邵祈问:“我妈和向颜在哪?” “当然在他们做梦都想呆的地方!我可是难得成全他们,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几乎是优雅的姿态,邵华微笑着当面一脚踹碎身后的椅子,理了理微微有些褶皱的袖口,颀长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门口。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邵祈淡淡的勾起一丝弧度,那笑容竟是丝毫不输邵华的妖娆,只是少了几分凌厉与杀气。 拜他所赐,他终究慢慢地不会再是那个只是单纯生活,感情用事,不愿心机的少年了。 面对他,他只能慢慢的改变自己,尝试着接受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东西,否则,他的全部将永远沉沦于地狱之中,永不得解脱,永远沉醉于毁灭。 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胃里突然一阵江河泛滥,幽幽的荡起一股股酸水的涟漪。 邵祈急忙的冲向厕所――催吐,果然,他实在吃得有些太多,撑得不行了! 比之多年年前,邵华给予邵祈的感觉从心底是又排斥了许多。 若说当年的邵华是一条静则无害动则致命的眼镜蛇,那么现在,他已经成功的变成了一匹狼,披着各种各样的皮囊,让人眼花缭乱,看似友好。 邵祈的确是不知他玩的又是什么花招,时而残暴不仁,时而又是和蔼可亲,他只知道自己目前确实也弱的不堪一击,压根就没有反抗的实力。 但是他也相信,弱者也不是注定会失败的。 未来还很长,再难走的路只要还能走下去,那他就没有必要放弃。 从客机的头等舱里出来,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 陌生的,只在电视里见过的飞机跑道,是令人惊讶的壮观。 空气里带着这个城市独有的干燥寒凉,与当下南方地区正有的高与温暑热截然不同。 邵祈感觉到,周围有不少的年轻人轻轻吁了一口气,他们大多应该是怀揣着纯真的梦想,从天南海北的地方赶往这个城市的大一新生吧。 几乎是人潮汹涌,但却是井然有序。 年轻人懂事知礼的自然乐得遵守各项安全规则,张性格扬的人也知道在这个大佬频繁的地方收敛;而有钱人不管有没有素质,都会自重身份,死要面子的。 总而言之,机场的秩序是不输于任何一项交通秩序的。 广播里有播音员的声音甜美和煦,四周的人们喜怒哀乐的分分合合,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巨网一般,缠得人的头都快窒息。 太不现实,邵祈呆在那里,实在不能相信自己就这么的,已经到了千里之外的北方地区。 邵华看着他,“你不是选择了这个地方么?” 邵祈转头,眼定定看着和自己并肩的他,没有说话。 “去吧,你一直想来么不是?”妖娆一笑,很笃定。 “你为什么会也来?”邵祈看着他,微微抿了抿嘴。 他也算那种坐私人飞机的人啊,自己做普通客机也就算了,可是他为什么也和自己坐客机呢? 虽然是待遇豪华、环境舒适的头等舱,可邵祈仍旧不觉得那是他的风格。 难道怕他逃跑,要全程监督? 邵华可不在乎这些,不是真的不管他,而是他不用想就知道,邵祈没有那个翻天的本事,不管他敢不敢跑,他都跑不掉、也不能跑。 邵祈正想着,邵华却是在他旁边拍了拍他的头,像是拍宠物一般。 “我发现你的脑子是不是锈掉了,名义上我现在可是你的家长,而且......你可是我的玩具......”邵华轻轻的在他耳边道,在他背后的手轻轻一推,犹如武林高手暗运内力一般,邵祈情不自禁就挪动了脚,跟着人朝就往外走。 越往外走,四周越喧哗,到处都是人,密密麻麻,他在来回穿梭的人群中安静地站了片刻,猛然向最多人的大门走去。 及时放松,不是逃跑,他明白这是一场监狱里的放风,更可能是一场考验,他若丝毫不动的只跟着他,就说明自己已经彻底沦为玩具。 而玩具?失去了价值到底是被抛弃还是毁灭?邵祈赌不起。 而且,这也是他的性格和骄傲所不允许的。 而逃跑,不好意思,他自认为还没有那么潇洒,可以不管不顾他手中抓住的自己的辫子。 跑不得,还不能不跑,那么就还是得走,不过得走得有点技巧,走得若即若离,欲拒还迎。 看着机场外围川流不息的车群,邵祈走上一座天桥,静静的吹着这自由的风。 心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的全身心放松,突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慢慢出现在他的面前。 “二少,大少让我来带你回去。” 回去!多么深情而温柔的词语。 回哪里?不过是进牢笼罢了。 被领着,大模大样的走到一台皮囊不错的轿车前。 不远处有人感叹,“哇,限量版宾利啊!” 领路的男人侧眼,对那个年纪轻轻的人一个危险的笑容,回头恭敬的打开车门,“请上车!” 一切不过是一场泡影,邵祈再从车上下来的时候,面前出现的正是一栋米色的别墅。 邵祈不禁想,自己当初选择来北方就是想避开他的,毕竟这是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他们那些混世界地盘的,是不会看中这个地方的。 所以北方是最最安全的放逐之地...... 所以,即使他光明正大的活在这里,他也难以有发现他的一天。 只是,世事实在难以预料!他依旧是来了这里,却不是自己来的了,而是被这个一心想要此生不见的人送来的。 而这里,他的居所居然也是星罗棋布,是自己太笨,居然一直停留在过去的认知! 似乎事实犹不足,挨过这陌生而又习惯的一天,终于到了前往学校的日子。 书房里,邵华扔给邵祈一张普通的银行卡,淡淡的道:“去上你的学,学费以及以后的生活费用全在里面。” 邵祈拿起卡,眸色清如明镜。 “不管你是恨我还是怎样,不管你把我当做什么,也不管你是有什么打算,但就这一次这一点,我谢谢你!” 邵华抬眸,面色无波,“你每周回这里一次!” 邵祈沉默,这样其实已经算是比较好的情况了。 ............. ------------ 第三十九章 他乡共聚此地时,旧友重逢 坐在汽车里,司机百年如一日小心翼翼的开着车,他的梦想似乎终于开始了启航、又似乎正在慢慢的陨落。请使用访问本站。 此刻的天气似乎是那么的好,蓝天白云,蓝如万丈瀚海,白如厚厚天鹅绒。 这些日子,邵华表现的实在是那么的温良无害,虽然威胁过他无数次,也做得他死去活来,却实在和当年完全的不一样,从头至尾都没有让他看到任何的脏东西。 可是,他还是那么的心惊胆颤,午夜梦回的时候还是看到那些各种各样的玻璃罐子。 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但是他清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邵华还是邵华,邵祈从来不觉得他是gay,因为他绝不可能会迷恋上任何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因为他那样的人压根不会有迷恋的情绪。 因为迷恋衍生之后,通常被迷恋的东西就会被他自己毁掉。 所以,真的是因为很么? 邵祈依稀记得,兰芯那个女人就是因为对他们父亲的怨太深,才波及到他,为了发泄和报复,从将他丢弃的...... 进入市区,邵祈遣退了司机,毕竟他一直只是个普通人,可不是什么真正的富家子弟,穿上龙袍也不会是皇帝。 然后自个去提款机边查了一下银行卡的含金量,当看见那一长串的零的时候,他突然就有了一种幸福的感觉了。 他这是不是出卖自己,然后获得的自己想要的呢?邵祈暗自在想。 提出适量的现金,奢侈的找了一辆出租车,丝毫没有自己已经成为有钱人的意识,他和所有奔赴这个城市的大学生一样,冲着自己梦中的大学而去。 事实证明,他想象中的大学完美的与这所大学契合了,甚至现实更加超过了他的意料。 号称是国内最权威的高等教育名府,朔州大学占地面积是令人惊叹的深广辽阔,这里的天空似乎都充满了神圣的光明,其间的景色更是琳琅满目,集合了古今中外的各种各样的元素。 几乎是杂乱的堆砌,却一点也不显得无章! 走在落叶簌簌而下的校园林荫道上,邵祈正被一对自称是法律系新生接待的男女带着去往各处缴费报道。 顾盼流兮的眼神,如出一辙的默契与神色,邵祈看得出来这是一对感情匪浅的情侣。 “寝室在学校的西南方向,你坐校园公交4线的终点站就是了。”办完最后一项手续,男生标准式的笑容看他。 邵祈点点头,道了谢,正要离开。 男生突然跟上来道:“到了这个大佬横生的地方,自己凡事量力而行,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找我!”说着男生把手中的一张纸条递给他,很普通的速写白纸,被裁成小小的长方形,标准的写着一串数字。 邵祈不禁笑,也许因为这简陋的实在可以的名片,也许因为男生不知何意的提醒点播,也许他自己也不知因为什么! “好!” “嗯,再见!” 拎着其实什么都没有的几乎是空的皮箱,邵祈到了自己所在的寝室,那是一个位置还不错的寝室,在阳面。 打开寝室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以及四张米灰色的大床。 邵祈微笑着走进去,“你好!你来的真早呢!” 那人正蹲着在收拾着自己的行李,见他出现首先怔愣了片刻,而后站起来接着他的行李,老实清秀的脸同样微笑道:“你好,我其实刚到不久的。呃?你的东西怎么这么少啊?” “习惯了轻装上阵。”邵祈耸耸肩。 忽然门口又传来行李箱轮子摩擦地面的的咕辘声,二人纷纷看向门口,只见―个穿着单薄,异常削瘦的男生也慢慢地走进来。 他实在很瘦,灰色的外套在他身上就活像一个大口袋。 只见他眼皮微动,突然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来,朝他们扬了扬,嘴角微微扯起一个弧度,“嗨!你们好!”。 而邵祈这也才看清楚他的模样,深掩于几乎是邋遢的长而乱的丛林褐发里,他的脸阴柔却又不显妖娆。 明明是一副颓废的模样,却又给人积极向上的感觉,邵祈微微一笑:“我不会抽烟......” 正欲伸手接烟的男生,手一滞,似是而非有些责怪的看着邵祈,不明白他为什么怎么会这么不懂事。 男生轻哨的看着邵祈,幽幽的眼神凉凉的道:“其实我是借火来着......” 邵祈耸肩,四两拨千斤:“我不会抽烟,当然就没有火了!” 男生眉眼一挑:“厉奕凡,我的名字!” 邵祈淡淡微笑道:“邵祈!” 男生思似乎不明所以,友好向二人伸手道:“我叫于诚!” “你好!”两人异口同声,却皆是不同的表情。 厉奕凡点点头,却是直接忽略于诚那只伸在他面前的手,侧身走了过去。 于诚脸色有些难看,邵祈见此却是双手皆握上了那对有些僵硬的手,缓解着尴尬。 一夕之间,三人性格尽明。 一个我行我素性格怪异,一个小心翼翼友好圆滑,一个睿智明了风趣优雅。 “我有预感,跟你同寝不会是什么太平的日子,妖孽!”把行李往那浑身空空荡荡的床板上一扔,厉奕凡回首看着邵祈,明明是周身的的刻薄,却带着丝丝笑意。 “同感!抽象派大师!” “这是你们的新外号?”于诚笑着。 “小屁孩!”同样异口同声,两人相视一笑。 “去去去,我都19了,”于诚反驳,打趣道:“你们说下一个进来的人会是怎样的?高矮胖瘦?” “果然是没长大的小屁孩,无聊!”厉奕凡嗤道。 “那个......我想说不用猜了,其实我已经到了!”戏谑的声音,带着点初到此地的热情与激动。 “额,你好!”尴尬的是于诚。 “......”厉奕凡无视。 “你......?” 邵祈兀的瞪大了双眼,仿佛有什么东西刺中了他的眼睛,有白色的光一层层的晕染开来...... 想过很多可能,可他从来没有想到会真的再和他遇到,毕竟这个世界上很多人,于彼此的生命不过都只能是过客。 “邵祈,我也来了!”来人一脸灿烂微笑,个头似乎又长高了一些,那青春十足的脸上,已然褪去了高中的那种成日挑灯夜战的疲累病态。 看着一脸激动的男生,邵祈怔愣之后,微笑着捶了捶他的肩膀,回头对着二人道:“我的高中同学,成冕!” “狗血!”厉奕凡嗤道,淡淡的道:“厉奕凡。” 众人抬眸,倒也不介意他的刻薄性格。 “这么巧?”于诚惊愕,走上前去道,“我叫于诚!” 成冕点头,道:“大家以后,多多指教!” ...... ------------ 第四十章 生活各人皆有模式 朔州大学,审问与关心正紧密的交织成一团乱麻,密密的缠绕着。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终究,你还是来了这里,其实你不应该来的!”学校的小树林里,树叶哗哗的飘落着,邵祈背对着成冕道。 “我不明白,也许我实在不应该提起以前的那些事情,但我想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实在是不应该隐瞒我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邵祈的背影,成冕的声音低沉。 “发生了什么?”邵祈回头一脸轻松的看着他,“你是想问我是怎么从监狱里面出来的么?还是想问我是怎么轻而易举的抹掉了那些痕迹,怎么还能够让我的大学录取不因此而受影响?” 成冕沉默,的确是匪夷所思。 邵祈突然笑了,“人生何必在意经过,人们看重的往往只是结果。你记住!” ............ “找不到?”邵华漫不经心地重复了一下严烈的话,淡淡的语气里,眼底却是闪过了一阵光。 严烈知道邵华又有了兴趣,作为一个比他略大的,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伙伴,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他,当然除了他们最大的敌人或者对手。 “我们已经挑了达因斯兰家族在此的最大堂口势力,至于那个用电脑入侵了我们的系统,泄露交易资料的家伙倒是溜得挺快。” 严烈的声音森冷而不悦,多年来也难得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还能够逃走,这无疑于给了他狠狠地一巴掌。 “没有任何资料与记录,业界颇有点名气的貂影,只知道是个男的,唯一的一张画像却只有下巴。”略带笑意的脸,阴测测的看着严烈,似乎也十分满意的看着那***不变的冰山脸上终于有了的表情。 “哼,只要没死,迟早得落在我的手上!”严烈语气森冷,黑色的瞳孔里,一面肃杀。 “是么?” 凉凉的语气,带着三分的妖邪之气,严烈知道韶华在挑衅他,一向冷冽的厉眸微微一缩,似乎是不经意地道:“邵小朋友呢?真是让他上学去了。” 邵华抬眼斜瞅着他,狐狸一般的眸子带着诡异的妖娆,“怎么突然这么关心起他了,你不会,突然对男人有了兴趣吧?” 严烈冷酷的一笑,轻轻抿了一口烈度极高的威士忌,淡淡的道:“怎么,不行?不是你说爱情无国界,无种族,无年龄,无性别吗?” “我想你理解错了,我说的不是爱情,而是交合!”讥讽一般的凉意,邵华淡淡的把对方反驳自己的话四两拨千斤的拨了回去,“你说我现在是不是比以前善良多了?” “除非天下红雨!”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么?你第一次让一个人从眼皮底下跑了,我可都没有打击你呢!” 严烈没有说话,脚一抬,小玻璃台子就飞向了邵华。 死狐狸精,刚刚阴阳怪气、明里暗里的嘲笑自己的难道不是他,现在又这样摆一道,真他妈的脸皮比城墙厚。 搁谁,谁其实都忍得了,严烈也不是什么冲动的人,但是他就是不想忍他,就是不爽他那副妖里妖气的摸样。 更何况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在手中跑掉,也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虽然那小子在不黑不白的尴尬地带,的确也是有着不错的名声的,但是严烈依旧是满肚子不爽,早就想找人干一架发泄发泄了。 加上近几年两人一直没怎么动过手,也不知道对方身手到底退步没有。 总而言之,严烈就是想揍他很久了,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个可能就不是什么借口的借口。 邵华也明白,同一个环境与世界的人,很多时候不需要交流,只是一个眼神和动作,就足以懂得彼此,何况两人其实很久没有对练了,于是下手也不含糊,你来我往的攻击起对方来。 两人皆是力量与速度的霸主,彼此下手都是丝毫不留余地的狠辣绝情,装修豪华的房间,几乎是顷刻见就已经不堪入目。 打斗仍在继续,房间里蔓延的是血雨腥风,房间外面是习以为常的风雨不动。 咚的一声闷响,大理石的地面碎裂开来,虎虎生风的拳头揍得钢化的茶几都深深的凹进去了一个面,在院子里的保安听见动静,急急忙忙的赶往屋子里面。 “发生什么事情了,要不要进去看看?” 看着门口的守卫,房间里不停地传出巨大的动静来,无动于衷保安额头有着明显的汗水,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累的。 “管好你的院子就行,这儿不用管,出去吧!”守卫面无表情,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但是他也明白这个保安算是尽责的人了。 他们都是从铁血的死人堆格局里走出来的,没有社会的事故复杂,更不用商场上必须的优雅与风度,通常是一切随心的,所以老大们的行为彼此也是明白的。 生死情绪都直来直往、干净利落,不得不说这种人的境界的确是常人难以达到的。 而话说就在这两人,打的天昏地暗,不亦乐乎的时候,朔州大学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众所周知,大学开学之后,最令人激动地、刻骨铭心的、难以忘怀的就是那一场炎炎日头下永无止境的军训。 其实邵祈本来是十分期待的,毕竟在这里可以真实的接触到当兵的人,也许他们的身手都比不上邵华那个变态的家伙,但是他们身上却有着一股纯正而浓厚的浩然正气。 他一直觉得,是男人就应该有顶天立地的魄力,面对强权宁折亦不弯的骨气,而非邵华那股子森怨妖娆的狐媚之气。 可是,站在这场军训的队伍之中,他却是大失所望了。 白色大褂在眼前晃过,又一个晕倒的人被送往医务室,可耻的是,晕倒的不是柔弱的女生,也不是体重超标的大胖子,而是一个骨骼健康,风华正茂,年纪轻轻的小伙。 当然对他来说,这也不是最重要的,毕竟他只是冷眼旁观罢了。 可是那突然,当暂时的休息里面,那乌压压的女生群体朝自己涌来的时候,他实在淡定不了。 即使他永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他忘记了挂起的东西是会掉下来的,难免不会有人觉得不顺眼把他拖下来啊! ------------ 第四十一章 梦醒即是地狱 “邵祈,我这有水你喝点吧!” “邵祈,我这有吃的,你补充点体力吧!” ........ 热情的拥挤着他,早已没有人记得刚才教官说:必须站军姿站完规定时间的严令,丝毫也没有人注意教官铁青的脸色。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邵祈知道自己身上从来不乏异性的目光,可是以前在南方的时候,即使有胆大的追求自己的女生,往往也只是蜻蜓点水般的适可而止,像这般的疯狂的殷勤真是前所未有的。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当初选择来北方,选择这个经济相对遥远落后闭塞的地方,就是想要避开邵华的视线,从而富足的活下去,可是却忽略了这个不起眼的小问题。 结果不仅没有避开邵华,反而还是落到他的手里,现在终于可以上学了还........ 真是学校有恶狼群,家里还有洪水猛兽。 这个人生,的确是越来越悲催了。 寝室里面,邵祈打开电脑看着没有地址的匿名邮件,难得的紧紧皱眉。 这个时候,成冕神秘兮兮的走在邵祈面前,“你是怎么从女生们的魔爪下逃出来的啊?” 看着他,邵祈收回思绪,一脸菜色的回答:“活着逃出来的。” “好家伙,居然还能够完好无损的回来。”于诚挥挥手道。 “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招摇过市,简直就是活该,迟早成为全校男生的公敌!”厉亦凡甩出脱下的外套,依旧毒舌。 “实在不行,你们可以毁我的容。” 众人挥着拳头,纷纷凑近了他,“真是应该打碎你的鼻子”。 邵祈后退,妄图抵抗,可双拳难敌四手,但是那些拳头伸到他脸上的时候,已然失去了那虎虎生风的力量,只是在那秀气的面孔死命的搓了起来。 “这不是面团。” “切,正毁容着呢,不要打扰!”成冕不怕死的回答,以前自己和邵祈一起的时候因为打不过他可没少挨欺负,现在可不一样了,嘿嘿。 “话说,皮肤确实好好哦,也没见你护肤啊,邵祈,你怎么就不是个女的?真是可惜...”熟识之后,于成也是胆大包天的挑衅着他。 狠狠一瞪眼,原本就闪亮的大眼睛越发的流光溢彩,“你说我像个女人!” “不像吗?你除了那个地方有什么地方像男人,男人应该像我这样......”指了指自己脸上残留的青春痘痕和大毛孔,于诚继续不怕死的展示着自己黝黑的皮肤。 邵祈收回目光,冷冷的道:“要知道谁是男人,有本事干一架,不打得你痛哭流涕一滩烂泥,我就是你孙子!” 知道邵祈生气了,成冕于诚死皮赖脸的笑起来:“说笑说笑嘛,你是朔大第一美男子,潇洒帅气,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 邵祈无语。 成天面对这俩活宝,邵祈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那总是阴郁的人生,似乎是真有了一丝温暖的安慰,即使弱的不见得改变得了什么。 邵祈回到别墅的时候,是周五的晚上,面无表情,心情也十分的麻木。 “脱掉衣服。”又是二人的独处,不同于以往的主动与强势,邵华难得发号施令要他自己动手。 明知道反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面对他邵祈早已慢慢学会了能屈能伸,目前的自己是没有任何胜算的,他细长的手指将衬衫上的纽扣一颗颗解开,雪白的衬衫轻轻的躺在自己的脚下。 白皙的细致肌肤覆盖在充满了阳光与青春的身体上,泛动的珍珠般色泽晃得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似的。 对于打量自己的目光,邵祈没有任何的羞涩与紧张,从容的仿佛看着小丑一般,面不改色。 邵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踱到邵祈的身侧,细细的观察起他来,而邵祈只是目视前方,完全忽视他。 他的眼里泛起一丝波纹,手指顺着邵祈的脖子下滑,在滑如丝绸又弹性十足的皮肤上移动,直到胸前的晕色,刹然而止。 知道逃不过,邵祈的目光突然迎向他,干净纯粹、坦然而视。 邵华笑,原本轻柔滑动的手忽然捏住手下的一个小凸起,缓慢又颇具力度的揉搓起来。 邵祈的瞳孔微张,胸前敏感的地方,传来一阵阵让人难堪的触感, 这个变态,居然不是直接做? 既如此,还不如反抗,惹怒了他,直接做了完事。 意念一动,即刻付诸于实践,邵祈猛地推开他,狠狠地瞪他一眼,往门外走去。准备好了迎接身后会马上传来的暴力,可是直到他走到自己的房间,也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 只是他知道事实远不会如此的幸运,他还是不得不防,关上房门,特地反锁,等了许久也没发现有什么情况,紧绷的肌肉慢慢的松弛下来,不再多做思考,邵祈直接拿着浴袍去了浴室,省的去纠结变态的思维模式。 可是当他出来的时候,那个变态却是好整以暇的坐在他的床上,同样身着浴袍,只是颜色不同于自己的白,而是浓墨深邃的黑色。 太阳穴微微一跳,邵祈慢慢的走过去,明知故问:“你怎么来了?” “你觉得我是来干什么的?”邵华的声音有柔又轻,妖孽十足。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邵祈本人也是讨厌过多的麻烦的,当然他乐得给他的恩客一些成就感,因为那样警惕就会适当的放松,放松警惕之后,他的光明就不远了。 优雅而干脆的丢掉身上的浴袍,朝气十足的身体干净的一丝不挂,细白如瓷的肌肤在灯光下有一种如梦似幻的美丽。 “不错。”邵华仔细的欣赏着,一丝不苟的看着自己的玩具,笑的再次满意。 突如其来的,邵华道:“今晚,我决定温柔一点。”完全是平时人们熟识的风度翩翩。 伸手带着邵祈,把他带上床,温柔的压制着他,“似乎我们从来没有试过慢一点的节奏呢!” 邵祈盯着洁白的床单,浑身倏地紧绷起来,但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后手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了枕头的两个角,等待着刑罚的开始。 ------------ 第四十二章 理智抛锚,挑衅权威 反正不管伸头还是缩头,这一刀不挨不可了。请使用访问本站。 说是温柔,其实不过是增加刑讯的时间罢了,邵华肯定是打定主意要充分开发他的触感神经,让他深刻的体会到这每一个细节。 粗糙的手掌轻轻抚着白皙的臀部,身下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邵华嘴角微微上扬,大手一滑,移到邵祈的下身,猛然抓住温顺的器官。 有痛处袭来,邵祈浑身一紧,皱眉,咬紧了牙关。 唇角衔起冰凉的笑意,为这份倔强,邵华的眉头轻轻的展开,这个小子果然还是........ 继续手上前奏性的骚扰,邵华仿佛是漫不经心地道:“你对周围这些人的影响力不小啊,在学校的那点丰功伟绩到是也令人意外不少!”手下的动作没有仍和的停滞,有冰凉的润滑液体顺着微烫的手指,伸入那那个未知的境地,邵祈咬牙抓着枕头,依旧沉默。 “向颜也是这样,明明已经离开了,居然还悄悄的跟着来了这个城市,她可是真的很喜欢你啊,我的弟弟。”仿佛情人间最温柔的呢喃,温和意义十足的唇轻轻贴在韶祈的耳廓轮回。 向颜?向颜在他的手里?我操! 想到可能面对的遭遇,冷静在他的脑里面,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龙卷风,再次刮的支离破碎。 邵祈喘着粗气猛然的转身,眼睛微微的泛着红光,仿佛丧失里理智的疯狗一样扑了过去,将一派优雅的如同贵公子一般的邵华反压在了床上,狠狠的拽着他的领子,牙齿吱吱作响的道:“你他妈的变态....” 赤红的怒色对上针尖一样讥讽的目光,邵华丝毫不为他狰狞的威吓所动,淡淡的笑道:“怎么,你想造反?” 声音不大,却每一个字都堆满着不可忽视的内涵,邵祈的心口忽然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 他看着他,理智开始一点一点的回归,他慢慢松了松手中握紧的拳头,生硬有着淡淡的疲惫,“如果可以,我真想杀了你!” 在邵华冷冷的注视下,邵祈慢慢的从他身上离开,知道自己又将为这一鲁莽的行为付出代价,不发一言的乖乖的又躺回了床上去。 然而他还来不及迈步,一只手已经围了过来,霸气十足的锁着他的咽喉,将他摁倒在了床上。 邵祈没有再反抗,玩具是没有资格反抗的,心中苦笑,自己还真是有自觉。 “其实我又何尝不想杀了你。”邵华单腿压着他,似乎是怕他反抗似的,喉咙上的手慢慢的收紧,“可是,不够,死其实是最大的解脱。”说着慢慢松开了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邵祈突然笑了,笑的撕心裂肺,酣畅淋漓。 “笑什么?” 邵祈直视他的眼睛,笑的那叫一个意味深长,“我在想做玩具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其实还挺有乐趣的。” “是么?乐趣?”邵华制着他的肩膀把他翻了个身,开始抚摸着他诱惑力十足的光滑肌肤,双手滑到胸前,刺激着樱花一般色泽的两点,让它们慢慢的盛开。 这一次,他似乎真的不再着急,耐着性子如同情人一般认真的做着前戏,诱惑着邵祈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沉沦。 “是啊。”邵祈竭力让自己的感官脱离肉体,语气轻快的道:“这样我就可以想象,你有朝一日成为别人玩具的摸样,我都会忍不住想笑啊。” 陷入疯狂的邵祈,并不是不知道这样做会惹火邵华,只是他宁可受点罪被暴力的对待,也固执的不愿意让自屈服于肉体的感官之下。 所以,他伸入了利爪,狠狠地挠向邵华。 邵华一愣,墨色的眼里笑意十足,他一个说这个小子是不知死活呢?还是聪明异常? 不过,是不能太过放任下去了,聪明的玩具,很容易得到主人的欢心,可是如果太聪明的话,就会骑到主人头上了。 骄傲的他,聪明的他,坦率却又从来留有余地的他,温驯却又桀骜不驯的他,耀眼的的确让人难以忽视,邵华开始认识到,自己是真的有了兴趣了,不同于刚开始无所事事的纯游戏。 他看着邵祈,语气带着看破一切的敏锐,“你不是想保留理智么,自作聪明!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你的理智到底有多强么可笑!”说着就打算伸手够抽屉里面的物品。 心中一滞,邵祈咬咬牙,翻身坐起来,只看着他,豁出去了一般,也不逃跑,语气尽可能的极尽嘲讽道。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理解你,你以前肯定遭受过更加乱七八糟的东西对待,我亲爱的哥哥,你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明明生在豪门,父母双全,却有着那么辉煌的经历,被自己亲生母亲给逼到了那里,我呢,虽然是个私生子,从小和母亲颠沛流离,为人所不齿,可是,我的母亲是真心为我,而你呢?这辈子有谁会真心的关护你?” “..........”邵华的背影僵了僵,转身看着他,面色森然诡异。 空气中似乎有了万年寒冰出世,森然的寒意入骨沁凉,带着难缠的压力。 “谁跟你说这些的?” 邵祈暗自紧了紧拳头,继续不怕死的挑衅,“尔亚不是吗?我亲爱的哥哥,我不知道你的生活原来也这般的精彩。” 眼里,是傻子都忽视不了的嘲讽、与不屑,邵祈或许真的是脑袋秀逗、再次发热了,大大的超过了平时的理智极限。 邵祈还是暗暗地做好了挨揍的准备,可还是低估了他的身手与狠劲儿,更高看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几乎只是随便的一脚,就那么看似简简单单的一脚,他就被踢中了,虽然悄悄地避了一些力道,但还是被狠狠地一脚击中在了他的小腹。 邵华是用了力道的,他当场被从床上踢了下去,在地上连翻了几个滚,幸好房间是有地毯的,不然的话,严重的擦伤更是避免不了,可饶是如此,他还是光荣的吐了一口血。 “我问你,谁告诉你这些的?” ------------ 第四十三章 重伤 “哼….”邵祈硬气的冷哼一声,他是真的不知道,只是收到的那个邮件里面有提到,他不过只是随便试试罢了,没想到…….. 反正都这样了,他只能硬气到底。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你不会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吧。”一把拎起破布一般的他,邵华把他狠狠地又扔向了墙上,面色妖娆诡异的如同地狱里的曼陀罗花,“你是故意的,你该死!” 砸中墙壁,又掉在地上,浑身的筋骨像是炸开了一样疼,邵祈一边呕着血,一边对着那怒火正旺的人笑道:“原来…真的是这样!呵...咳咳....呵呵” “你找死是么,我成全你。” 盛怒的一脚,虽不像武侠小说里面的快如崩雷、疾似闪电,却也是力道十足,划得空气劲风呼呼,不管邵华是否是真心想要邵祈的命,他的确是已经化成了风中的破布口袋,被劲风使劲的摔飞到了墙角。 已经几乎是完全没有多大意识了,可是他却依旧在笑,笑的那么刺眼的温暖和幸福。 他想或许他真的就会这么死了,死在他的手里了,那样似乎也不错呢。 亲爱的妈妈,亲爱的朋友们,不是他不想活着,可是死了之后,他或许才会幸福。 可以不用在意一切了啊,若实在不幸,他日若在地下遇到彼此的时候,他再道歉吧...... 粘稠的脑袋上不停地有液体流出,眼前的红色血越来越浓,不同于以往,这回可是他自个儿真真实实的鲜血啊。 天空中依旧不停的下着一场激情澎湃的雨,是轰轰烈烈的桌椅板凳...... “你......” 昏迷前,邵祈似乎看到许许多多的红影,听到许多怪异的声音,迷糊之际笑意更甚,那洋溢的不可忽视的温暖,那叫一个春暖花开,春情似火...... “......”断断续续的,有些模糊却又分外清晰的片段,仿佛绞肉机一样凌迟着向颜的脑子,惊得浑身冷汗的她擦了擦额头,缓缓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踱着步打转,这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狭小而拥挤的几乎让人窒息,可是她却觉得心里总是空空的。 刚刚她居然又梦见了那些事,从姑姑家里面跑出来,她身上只有200块,虽然暂时饿不死,可是自己却没有任何可以住的地方。 200块钱,即使住最低级的旅店,也只能住四五天,可是将来呢? 为了省钱,她只能在外面流浪,最后甚至睡到了天桥底下,可是老天从来都非常吝啬。 在某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黑影从远处慢慢的流窜过来,她找工作找住房心切,就被人以招工之名骗进了夜店。 那些日子的经历,足以让她痛苦一生,夜夜笙歌,陪酒陪睡,被逼着干了多少肮脏不堪的事,那里有各种各样的戏码,每一刻都挑战着她忍受的极限。 但是她还是活下来了,在那里面慢慢的学会了生存法则,勾引着可以帮助自己离开那里的优势男人,可是实在太少,她并没有那个机会。 可是终究还是被她遇到了一个机会,她遇到了一个女人,那人帮她赎了身,还帮她找了工作。 可是梦的镜头,突然一下子全变了,她看到邵祈被人压在身下,就像她在那家夜店里面看到的男妓那样,被人狠狠地蹂躏着。 心猛然的纠痛着,她被逼得不得不醒过来,她知道她是不算不爱他的,可她该死的就是忘不了他。 甚至于越来越莫名其妙的放不下! 没到爱情般生死相依,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境界,却是执着着丢不掉。 这个世界或许总有这么多纠结的人,不相信、不愿意遇到爱情,可是却偏偏会遇到一些莫名的人,让自己失控,忘不了,放不下。 而确实也是,各种的事实证明,上帝果然是个变态的东西,他总是十分的愿意让人们的生活尽是扭曲。 有些人的生活,脆弱的一个不小心就没了;而有些人,那可真是抗击打能力十足的超级小强啊! 无论爱情,还是生命! 就在向颜还在为着梦境发呆犹豫,以致苦恼不堪的时候,其他人的生活同样还在继续...... 成冕从早到晚打了整整一天的游戏,终于禁不住困意来袭,被打的措手不及,以致兴奋细胞全军覆没,沉入了梦乡; 于诚更是睡得乐不可支,几乎冒泡; 历奕凡也是安静的趟着,总之,朔州大学的寝室里,是一片世外桃源般的寂静...... 而另一边,凭着优异的体育成绩,高考文化科踩红线,勉勉强强好不容易也考上东北一所名牌大学的任晟,只是睁着乌青的大眼。 也不在意自己坐了多久的火车,是否被挤的东倒西歪,手里捏着一手机,那里有着一个一直没有闪烁的灰色头像,迷茫的双眼带着坚定的情绪,看着窗外...... 明明就是一模一样的同一片天空,然而每个人的生活轨迹都是截然不同的。 有人还在社会的最底层,拼死拼活辛辛苦苦的出卖劳动力,只为了简单的生存;有人却是坐着豪华的空调屋,喝着香浓醇口的咖啡,翻着文件惬意的享受着生活的情调...... 贫富差距,两极的极度分化,背后却又是千丝万缕。 就女子而言,底层如向颜,为了生存,辗转于笙歌舞厅、脏乱工厂,出卖着自己最最难堪的青春;摆弄着自己最最枯燥虚假的笑容;浪费糟蹋着自己原本应该活力四射的生命力; 顶层风光如阳黎,过尽千帆,终有生活的奢华,游历于红毯银幕,衣香鬓丽,微微一笑,倾城绝色。 可勿论对方是谁,天地万物,只有其殷殷法则,卑微背后,是难得的安稳康乐,靓丽之后,更是无人可懂的忧伤...... 所以,人们各行其事,各司其职,如果想要改变,就必须付出代价,或是饿体服,或是劳筋骨,更或是苦心智...... ------------ 第四十四章 莫名的来意 邵祈是在一张灰色的大床上醒来的,之所以说是灰色,完全是因为白色于他而言,不过是迟早就会染上污渍沦为灰色而已。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挣扎着动了动,浑身都叫嚣着,发出即将撕裂一般的痛楚,邵祈慢慢抬起插着输液管的手,有些笨重的揉了揉自己发涩的眼皮,脑袋里慢慢浮现之前在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自己居然还活着? 似乎是不敢相信的惊讶着,同时也深深的说不出什么感觉,说失望,也不是,说高兴,那更不是。 如此惹怒了那个家伙,自己还能好好活着,那么只一点可以预见,以后自己的日子真的会更“精彩”许多啊! 果不其然,妖孽在他睁开眼不久,还没有好好的打算一下,就横空乍现了...... “醒了,”冰凉的听不出来什么语气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邵祈不知是因为太专注思考,突然被人打断而吓到了还是怎么的,身体微微的颤了一下。 很细微的动作,可在有心人眼里,却是明显之至...... 邵祈慢慢地看着他,似乎每一次,自己都是以如此渺小弱势的姿态醒来,看着他,而他永远也是冰凉的“醒了”二字,算是包容了一切的情绪。 邵祈的确是有些累了,不论是心还是身体都有了浓厚的倦意,看着邵华,他静静地沉默着。 他那本来算是康健强劲的身体,经此一役,已然虚弱的暂时罢起了工,他实在有没有什么力气去招惹邵华了,只希望他能良心发现,别跟他算账,先给予他这个病人一些安宁的空间。 “不说话了?”缓缓的坐在床边,邵华的声音透着丝丝清凉与妖娆,他看着依旧沉默以对的邵祈,微微一笑着居高临下的道,“那天,不是特别能说么?” 满意的在邵祈眼里看到一丝惊惧的波纹,邵华的唇角微微的动了动。 见他仍旧没有什么反应,骨骼分明的手,慢慢的附上邵祈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胸口。 “住......住手,疼......” 邵祈艰难的出生阻止,胸口仿佛被一块石头压着,明明不重的力道,却仿佛那里的骨头正在慢慢的裂开一样,他的额头顷刻间便挂出了一串串晶莹的汗珠。 “你还知道痛啊,”邪肆的热气喷在鼻尖,邵华可不管邵祈会不会痛,整个人如常的压在了他的身上,“我以为,你故意惹我,早就不怕了呢!” “你,放......放开......咳......咳咳咳......起来......”胸口尖锐的疼,连带着胸口被挤压的透不过气来,邵祈侧着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却还是呛着了,不停的咳着。 “咳......咳咳......”撕心裂肺一般的咳嗽着,白皙的脸也硬生生的转成了通红的颜色,每咳一下,那透明的汗珠便不停的抖落,再迅速的由皮肤析出。 唇角上扬着,邵华的手轻轻的伸向那课颤动不停的头颅,缓缓却是不容拒绝的停在了邵祈的脸上,就那么单纯的摸着。 “咳......唔......”邵祈也没有心思管他,不知真是身体太差还是怎么回事,那咳嗽并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急,一个控制不住,胸口里一团东西哗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说也奇怪,那东西一出来之后,他整个人突然觉得轻松了不少,咳嗽也停了下来,只余下满嘴腥湿咸酸的铁锈味,是血? “淤血吐出来,好得更快。”似乎是为了证实他心中的猜测,那冰凉的声音适时的在耳边响起。 邵祈抬头看着他,见他皱了皱眉,漫不经心的拿起床单擦拭着手上的血迹,一片优雅与从容的模样,丝毫不逊色于宴会上最尊贵而游刃有余的国王。 他记得刚才吐血的时候好像是全喷到他的手上了。 活该,没什么值得愧疚的。 至于说,帮忙疗伤,好得更快? 对不起,他不是给颗糖就能感恩戴德的小朋友,他明白这说得是冠冕堂皇,好听之至,其实不过是让他好了之后再生病,病了之后再好的恶性循环罢了。 邵华孜孜不倦的擦着已经被染红的手,刺鼻的铁锈味随着血液的干涸也渐渐的淡去,邵祈淡淡出声道:“血,一旦染上了,是擦不掉的。” 声音带着些皲裂一般的嘶哑,邵祈这才意识到自己对水的yuwang。 “所以呢?”微微一笑,邵华扔下床单,了然的回手在床前倒了一杯水给他,仿佛真是哥哥疼惜弟弟一般的慈爱可亲。 慢慢的喝下水,也不在意满嘴异样的血渍,邵祈平静的看着他,“你明明心中已有了自己的计较,何必再问我呢?” 眉眼一动,邵华大大方方的揽起他包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头颅,“作为玩具,你是相当没有自知之明呢,还是太过聪明?不过你的确是逾越了......” 用力一拉,将邵祈玩弄于鼓掌之间,“我觉得,我应该找个时候让你好好的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份,你实在是没有自知之明。” 忍着浑身蹴然而就的巨疼,邵祈汗如雨下,他狠狠一怔,几乎是张口结舌地瞪著眼前仿佛呢喃着的人。 “不懂吗?作为玩具,你觉得你能够逃避与自我安慰到什么时候?”拉著他的头,让他直面他胯下的不知什么时候支起的小帐篷。 “非得这样吗?” “你以为呢?” “我以为我们可以换一种相处方式?” “你自己好好想想,最好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对你,我的耐心用得够多了,不要给我彻底毁了你的机会,你知道有时候,死并不是多么的可怕。” 邵祈一愣,没有说话,也许是因为依旧隐隐作痛的身体让他实在没有力气,也许是因为他脑袋里光明一闪,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他只是看着邵华,抬头仰望着似乎一直高高在上的他离去的背影,透明的光线里面,他的背影静静地被镀上了一层金边,镶嵌在门框里面,隐隐的能看到身上闪着光华的颜色,就像一幅顶级大师的油画。 ------------ 第四十五章 对策 “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是从心里面慢慢发出来的,不是对着别人,他似乎只是单纯的想要告诉自己什么。请使用访问本站。 可是那声音即使沙哑着带着干裂,依旧掩饰不了那股如同雨后春笋的干净。 …………… ………. “成冕啊,邵祈回家都好几天了,怎么还不回学校呢?” 这一天,朔州大学的寝室里,正劲头十足的玩着魔兽的于成突然问着同样痴迷于游戏的成冕。 “他啊,你不知道吗,他的家人打电话跟校长请假了,暂时是不会来了。”成冕键盘上的手微微一顿,看着频幕又继续游戏 。 “真是牛逼,还跟校长请假啊,我都不知道校长是谁呢?”随便打着哈哈,于成又道:“哎,我就只能去求着导员给假了,哎......” “知道邵祈为什么请假么?”于成又道。 “不知道,他电话也打不通。”成冕抿了抿嘴,继续玩游戏。 “诶......”于成又要说什么,历奕凡冷冰冰的声音终于出口。 “闭嘴,鸡婆!” “你......欺人太甚......”难得有火气嗤嗤的冒出来,于成火冒三丈的看着历奕凡。 是他太善良了么?这家伙,认识这些日子没一句好话,真想好好教训他。 可结果却是冷水烫猪―死不来气,历奕凡连个眼色也懒得给他了。 正值于成尴尬得进退不得的时候,成冕咂呼道:“快点,任务来了。” 不知是巧妙还是巧合,尴尬瞬间就缓解了。 看着又坐回电脑面前的于成,历奕凡瞟了一眼邵祈空空如也的床铺,微微的垂着眸子,翻身而睡。 突然,脑袋里仿佛是又冒出了什么,眼中精光一闪,他立刻打开了身边的电脑。 ...... “哇,快了......”阳光下,绿色的邮政提款机发着靓丽的光芒,向颜看着频幕上带着几个零的阿拉伯数字,突然觉得世界美好了起来。 大学,她的大学,学费够了,肯定够了...... 付出了这么多,至少还是有这么点成果的,而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赶快找一所高中读高三,然后参加高考。 想想这半年多来的经历,她不会后悔,因为就算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这种生活,而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她可以开始她正常人的生活了。 ...... ...... “伤没好之前是不能离开这里的。” 第n次被人从大门口送回床上,整天对着这些麻木唠叨的面孔,再大的不愉快也消耗的只剩对自由的渴望了。 看着又出现的私人医生,邵祈不禁不耐烦的道,“你哪只眼镜看到我伤没好啊?” “这......”医生汗颜,好吧,确实是,多年的从医经验里,他实在也没有见过几个恢复能力会有这么强的人。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却偏偏才10来天就好得七七八八了,更怪异的是,浑身上下连一个疤都没有留下。 医生震撼了,这简直是人类医学史上的又一朵奇葩,如果可以,他真想好好的研究一下他的身体,哎,可是他非常珍惜自己的小命,他的小身板啊,可经不起任何的打击。 这两兄弟都不是什么正常人,身体素质都这么变态。 医生心中的小宇宙几乎要爆炸了。 可是他还是不能爆发啊,毕竟这个世界说白了,其实也还真就是那样,只要你有本事,你几乎已经可以为所欲为,而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他没有那个本事,他有自知之明。 是的,他是普通医生,真的只是普通医生。 一个专心医学的医生,那些什么暗黑的火拼啊、势力争夺啊,他都不喜欢,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医生。 恩,普通的、悲催的医生,他只是被邵华那帮子非人哉奴隶罢了。 医生如是的想着,可是谁相信呢? 能成为他们这些人贴身、固定的医生,能是什么普普通通的正常人么? 哎,个人因由自有天注定,似乎是有神论的医生心中留下一个“阿门”的眼神,丢下大床上那若有所思地少年,自个儿潇洒的走了出去。 而邵祈呢,呆呆的面对着头顶的天花板,闭着眼睛的安静模样,让人有一种以为他在这豪华的享受里睡觉的错觉,可是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只是在静心的思考着。 这就是他的命运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有什么变化,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别人紧紧地攥在手里,凭借其人的心情任意妄为。 如果他能欣然接受这一切,那么他还是那个骄傲的他,还是那个有着美好的希望,珍惜每一天,过得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青春岁月的自己。 可是现在,一切似乎都变了,他的确是接受不了,也有着丝丝沁人的害怕,如果可以选择,他怎么也不原意,不甘心就这么下去。 可是他似乎就只有无能为力的,只能任由自己在这场黑暗的泥沼里,慢慢的下陷,慢慢的腐烂,慢慢的直到完全与黑暗融为一体。 如果这就是他的命运,抗拒不了!那么就接受吧,没准前面不定就会有什么转机呢,当年的邵华并不会比自己好的状态都会有今天,更何况自己要的只是自由呢? 再说,情况已经这样了,还会有更糟的情况么。 他所要做的,就是时刻保持最好的状态,以备将来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 想到这里,以后的日子似乎也不是特别的担忧了。 或许是一直以来,他都是接受的积极向上的教育,邵祈始终相信,即使强悍冷漠如邵华,也总有一天会知道,世界万物总有他无能为力的时候,他也总有一天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而他只需要睁大眼睛,静静地看着就好,现在的一切总会过去的,他没有什么抗不住的,想到这里,邵祈就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浑身都是劲儿了。 ------------ 第四十六章 意外还是巧合 从房间里的书桌上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邵华除了偶尔喜欢限制他的自由之外,其他方面确实也没有任何的限制,钱永远花不完,电脑该有也有,网络也没有掐断。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不得不说其实这样也不错了,看看这豪华的住宅,有几个出来卖的会卖到这么好的条件呢?他其实一概高兴自己的价值不菲了。 邵祈阿q的想着,一边登上了几个月都没有上的qq,刚刚把号登上去,信息栏里面滴滴的提示音便催魂似的响了起来。 大多都是各种群里面的消息,尤其以高中的班级群里面的消息为最,一目十行的大致浏览了一下,大都是说自己现在的学校情况没,风土人情云云。 其中也有不少的消息提到了他,说他去了哪里云云,回答的人寥寥无几,想想也是,当初选择这所学校其实并没有告诉谁,正想着,突然又有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 “邵祈,你病好了么,什么时候回学校阿?对了,任晟参加第二批补录,据说也来了我们的学校哦。”消息的发起人正是他高中的班长,现任的室友成冕。 邵祈的眼角微微动了动,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回道:“他也来了?” “是啊,他告诉我说他发qq消息告诉你了,怎么,你还没有看到么?” “是么,我看看阿。”鼠标移动在闪烁的信号栏里,翻了很久,终于看到了一条灰色头像的手机qq发来的孤零零的消息。 “邵祈,我被录取了,我查了你的录取信息,我和你是同一个学校,只是依旧是体育部。” “邵祈,你去了大学么?现在好吗?” “你….在哪里?” ………. 除了第一句之外,后面全部都是吞吞吐吐的问句,可想而知主人心里面的复杂情绪,带着矛盾、带着小心翼翼、更带着满腔的关心。 泛着微蓝色彩的电脑屏幕,有着类似于大海的幽深迷离,也带着着寒冰一般的冰冷刺目,似乎是被屏幕的光线所刺激,邵祈整个人顿时又清醒了不少。 他没有再看下面其他的消息,微微笑着在屏幕上回了一句:“我知道了,很好!” 简短二字,已是过尽了铅华,也是最好的回答,看着成冕又发来的消息,邵祈揉揉了额头,简短的回到:“还是不舒服,我先睡会儿。” 原谅他,他现在真的没有心情,不想搭理任何人。 说着,也不管对方是否有回应,直接便下了qq,其实也并没有关上电脑,而是登上了网页,所谓时事新闻,所谓社会百态,还是得关注关注的,他可不能真正的脱离了社会 。 网上还好是那些常见的消息,时事里面,倭国又嚷嚷着周边那个国家的领土是自己的,合众国又干涉哪国的内政,中东,东南亚等等地区又发生枪火交射,本国又研究出了什么什么技术…… 社会版里,某某高校的校长穿着禽兽外衣性侵学生;某城市公交车上一老人因为女孩未给自己让座,气的大打出手导致未显怀的女孩流产……. 社会的丑恶,比比皆是,即使统治阶级刻意的粉饰太平,不过也只是掩盖了冰山一角罢了。 这两版看得有些烦了,他又看了看娱乐版,邵祈的眉毛一滞,一条不算出彩的消息,仿佛带了冷意的刀锋一般,冷得他目瞪口呆的同时,就这么直直的刺入了他的眼帘。 “天后回程,疑似接亲共享天伦乐”,赫然醒目的新闻标题上,配着几张模糊不清的图片,即使模糊不清,邵祈依旧看清楚了。 大致是说,某明星功成名就之后,终于开始走回温情路线,把一直不为人知的亲属接到了身边。 而那所谓天后不巧,正是阳黎,而标题上瘦弱的近乎枯槁的身影,他更是忽视不了。 那熟悉的瘦骨嶙峋、那惹人的熟悉与亲切,即使只是一个侧脸,他也不会看不出来,那就是林葉,他的母亲。 他确定,因为他是她的儿子。 拜那场高中的演讲所赐,阳黎来之前,校长就在周一的例行升旗仪式上,大肆宣扬了一回这个父母双亡的天后巨星,他知道阳黎是父母双亡的,确认那是林葉,不过是他作为子女的一种,本能的直觉在里面。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恍若旋风一般,邵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找到自己的电话。 突然, 像是有一股闪电骤然地就出现,邵祈瞬间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棵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 他想起来,自己当初虽然没有将阳黎硬塞给自己的名片扔掉,但却是将其留在了老家的抽屉里面。 而当初离开的态势,确实是连挥挥手都来不及,就走的干干净净,而今自己已经远在千里之外。 而如今,照常理来说,母亲应该是在邵华手里面的,而如今居然和阳黎在一起。 是巧合? 还是阳黎本来就和邵华是一伙的? 邵祈明显更愿意相信后者,他更相信,当初的一切几乎都是预谋,他突然觉得很冷,冷得他浑身僵硬,以至于握着电话的手,都已经无力的任其顺应着地心引力,自然而落。 不过,邵祈毕竟已经不再是什么波折都没有经历过的少年了,思考片刻间,他也想明白了,即使母子见不了面,但自己已经知道母亲的安然了。 知道了方向,那么总会有达到目的的时候,不急。 反正,老天总算不再吝啬于给予他一丝温暖,连日来阴郁的心情,也得到了豁然云开般的感觉。 或许真的是因为他想开了,接下来的生活,突然安之若素的没有了任何的波澜。 邵祈这回没有去找邵华了,过了几天大学生活,他还是不太习惯和高中截然不同的生活模式,于他而言,学校的诱惑不再是拿出那般的神秘了,他现在几乎只把它当做一个远离阴暗的、单纯的净土。 只是眼前,什么也影响不了他想要好好休息的yuwang了。 ------------ 第四十七章 新心理战,对策启动 可是不适时宜的声音,就这么不识时务的响了起来。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二少,先生让你下楼去吃早餐。”清晨女佣敲门的时候,邵祈还迷迷糊糊的睡着。 “知道了。”难得完美的压抑了自己的起床气,邵祈并不怎么情愿的从房间里面钻出来,洗漱完毕,对着镜子揉了揉自己的皮相,造出一个还不错的表情,便走下了楼去。 生活就是一场戏,每个人都是主角,从今以后,他不再暴露自己的本色,他相信自己会是最最完美的戏子。 大得离谱的客厅里面,隐隐的有一种冰冷的气息,豪华的大长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中西各种食物,让人大饱眼福之余,更是食欲大振。 不过邵祈还是在想,这真是奢侈到了极点,也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如同非洲一般的地区,还在闹着饥荒。 哎,其实他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 比而较之,这种奢华的生活,他其实还是相当乐意体验的。 “早啊!”坐在座位上,他看着对面的邵华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操作着电脑,面前除了早餐,还孤零零的躺着几份报纸,出于礼貌他简单的打着招呼。 “吃饭!”邵华抬头看了他一眼,衔起一抹莫名的凉意,语气又带着丝丝的轻快道。 邵祈也懒得再管他,吃饭是老大,他也实在是饿了。 正喝着最爱的玉米粥,邵华笑着递过来一块涂满了牛油的面包,邵祈看着面包,接过来咬了一口,坚硬的牙齿只是动了一下,邵华看见他的眉毛微微漾了漾,就将其吞了下去,明显的不喜欢这种软拉拔机、腻乎乎的早餐。 看着只是缺了一个口的面包,邵祈颇有壮士扼腕的气魄,正打算继续吃下去,一只手突然出现,轻易地就将面包拿了过去,扔在一边的垃圾桶里面。 “不喜欢,就别吃了。”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邵祈诧异的看邵华一眼。 邵老大也大发善心,开始演温情戏了? 邵祈抬头看了看窗外,依旧是鸟语花香,阳光灿烂,天上也没下红雨阿! 邵祈想起邵华最近似乎特别的忙,别墅里面几乎都没有他的踪影,此刻他专注的盯着电脑,偶尔咂一口咖啡,神态是慵懒而又认真,偏偏眉宇间还夹杂着丝丝隐藏的唳气。 如果不是相处了怎么久,而又从小深知其秉性,还真会被这浮平静无害的面容给欺骗了。 客厅里,明亮的光线下,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和味道。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不懂顺竿子而下,浮浅鄙陋之人, 立马乖乖的喝自己的粥,吃着小笼包,脑袋里面突然闪过奇异的光彩。 “早餐只喝咖啡对胃不好,中式的早餐其实并不比西式的差。”喝着玉米粥,邵祈闷着声音,似乎是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少打什么乱七八糟主意。”邵华邪气洋溢的眼眸闪过一阵光,语气略带嘲讽。 “……..”被揭穿了,邵祈学会厚脸皮,也不尴尬,保持着沉默。 “车在外面等你,吃过饭就去学校,最近一个月都不用回来这里了。”正喝下一口粥,邵华的声音便没有什么情绪的扔在他的耳边。 “咕咚…”邵祈芜的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邵华会主动提出来,让自己去上学的事情,他一直以为自己还得怎么怎么打算一番呢。 好吧,他是草木皆兵了,不管为了什么,也好,反正他是懒人,相信他和邵华这个老妖精动心思不会是什么健康的安全事件。 因为,不管你做什么,他似乎都已经知道了,就只是冷冷的看着你在他的面前,自演自得,在你洋洋自得、或者触犯他底线的时候,就会立刻的出手,将你撕碎。 “你…….”看着邵华,邵祈觉得从目前的政策出发,他应该是要问点什么的,考虑到俩人的关系与背景,这事又不能问得太刻意、和明显。 毕竟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明确的好人与坏人的差距,而不管是么样的人,也是不会对注定关心自己的人太过份的,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啊。 但是呢?太主动明显的行为呢?也不太适合现在两人的情况。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充分的利用这个自己以前万分排斥的身份,得到最大的权益。 毕竟除了那方面,其实邵华对他也是不错了,虽然邵祈也摸不清他到底想让俩人的关系维持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但是,也因为这种模糊不清,他才有了思考和妄图改变的缝隙与机会。 所以,也不知道是邵祈的示好起作用了,还是怎么回事。 邵华反倒大大方方,毫不避讳与隐藏的看着他:“最近我会离开一段时间,你可以着外面玩玩,还是你想和我时刻在一起?” 琉璃般灿烂的眼珠里,带着的是三分嘲讽、三分邪气,四分的看不透。 有一种深入人心的力量,似乎就这么透近了他的身体,连带着,他整个人乃至灵魂,似乎也被剥得干干净净,毫无任何的遮拦。 “我,还是去上学吧!” “我发现你现在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怎么,想通了?”瞪着邵祈的眼睛,邵华的眼里有着韵律一般的波动。 “既然改变不了,也许,我只是想试着换个心态。毕竟我也不是真的钢筋铁骨不怕虐。”邵祈看着突然凑近的俊脸,眨了眨呆滞片刻的双眼,带着七分的真诚,三分的避重言轻,继续又道。 他相信,这样半真半假,说一半的话,远比谎话更加具有迷惑人心的力量。 “我只是想和你和平相处,我打不过你,跑也跑不了,就算你厌恶我、恨我、折磨我,我也没有办法,毕竟我也只是想好好的生活罢了。” 看着邵华眼里戏谑的光彩,邵祈语气虽然低落,却依旧镇定,仿佛毫不在意的阐述一件别人的事情一样,只是那过分苍白的指骨,却是泄漏了主人的紧张。 好吧,邵祈绝对不会承认,某一瞬间,他是被邵华那张邪气横生,妖孽惑人的鬼脸给迷惑得差点又大脑死机,热血冲头了。 ------------ 第四十八章 再回学校,重临人世 哎,或许也正是有了他那许多的固执与纠结,这人才会有那许多的恶趣味吧。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所以现在,他决定坦白,由自己主动来踏出这和平的第一步,不管对方是怎么看待他,但是他还是做了,最坏的结果不也就是那样么。 邵祈看着他,眼睛微微一闪,漆黑的颜色仿佛从他的眼睛里蔓延了出来,幽深的黑色似乎连着他的心也是阴冷阴冷的。 “变聪明了是好事,但你最好明白,不要愚蠢的让这份难得的聪明害了自己。” 邵华看着眼前的人,看似听话,却是仿佛乌龟一般,将自己锋利的爪子收了起来,此刻木讷的仿佛只剩下一个乌龟冰冷的外壳。 不知因为什么,邵华的唇角动了动,浅薄的唇角轻轻吹起一股优美的弧度。 邵祈似有所感,莹亮的目光更是流光溢彩,慢慢的再对上他。 “…….” 慢慢的抬起他的下颌,浅粉色的唇瓣轻轻的碰在了一起。 犹如蜻蜓点水一般的吻,恍若羽毛划过地面的触觉,静若无声般。 衬衫的纽扣慢慢的凋落于地,露出那完美如初的蜜色道德胸膛,眉眼间仿佛四月盛开的深山桃花,空灵而不带任何杂质、美好而纯粹到了极点….. 和南方不同,身在本国北端的朔州大学,十月份的天气实在已经十分的凉爽,学校里面的树叶也刷刷的掉个不停。 坐在自己专属的款式――并不怎么出彩的大众车里面,邵祈回学校的时候,几乎都快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了。 走得时候还是绿树如茵,白草丰茂,不过十来天,就突然落叶苍满天了。 尤其此刻的一些似乎还没有睡饱的学生,撑着无力的身体,带着奄奄一息的生命力,不得不痛苦来到教学楼的模样,更是增添了这一抹冰凉的气息。 然而,邵祈感慨还来不及,同一个寝室、班级的同学就看到邵祈了。 目光纷纷看了过来,当然大部分是女生,极个别胆大的女生直接就冲到了他的面前,眼里有着难以拒绝的关怀。 “邵祈,你终于回来了。” “听说你生病了,严重么,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吧?” “你得的什么病啊?我舅舅是医生,我带你去找他检查检查”……….. 都说一个女人相当于五百只鸭子,此刻这此起彼伏,涌动如潮的几千只鸭子很快就掩盖、驱走了这清晨都有的萎靡气息。 邵祈知道这些人都是没有恶意,在这儿虽然呆了只几天,他也开始明白。 这些人,看似热情其实都只是喜欢恶作剧,毕竟这样嚷嚷一来,总有人会尴尬不是吗? 而且她们一度认为,这也是双方记住彼此的又一种最好的方式。 哎,只能说,世界之大,风俗习惯,各地有不同啊! 还好他,能够很快的就入乡随俗。 “谢谢关心,其实…..”风度良好,内心汗颜的正想着,怎么摆脱这些个有意无意的包围圈,同寝室的人终于出来解救她了。 “靠,终于知道回来了,你小子到底怎么了?”大大咧咧,直接就给了他肩膀轻轻一拳的是于成。 “是啊,是啊,生了什么大病阿,你以前的身体可是没有这么垃圾的。”温文平和,目光仔细打量着的是老战友成冕。 “回来了!”语气一贯冰冷的,当然是一向不死不活,说个话就可以气死人的毒嘴厉奕凡。 置身于这熟悉的感觉,仿佛被温暖的怀抱所包围,邵祈的心突然更加地开怀了不少。 虽然知道大家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彼此的了解也不是十分的深入,但是至少寝室里面的气氛是他喜欢的温暖与诊真挚,至少没有晦涩的阴暗算计、没有复杂的防备敏感。 “是啊亲友们,我回来了,快上课了,走走走,咱们先上课去。”看了看教学楼边的钟楼,邵祈对着三人招了招手,笑得那叫一个面若桃花,风度翩翩,白皙俊朗的面容更是再度晃花了不少青春少女的眼睛。 当然,桃花劫的遭逢,那几乎就是天地运行之道,必须的啊! 而这桃花到底是烂桃花,还是死在萌芽中,那又是后话了。 就像人们常说的:‘长得丑不是你的错,跑出来吓倒人就是你的错了’一个道理,明明长得不错,还出来乱放电就是你的错了。 哎,所以说,长得太妖孽,不管男人还是女人,‘美色惑人’说得果然没有错。 就在几人转身之际,诡异的尴尬就这么再度从天而降了。 “哇,你是漫画里面的王子么?”略略有些僵硬的普通话,仿佛一颗石子投进了高汤一样,灼热的温度唰的一下溅开在周围,引得周围打酱油的众人纷纷再度打起酱油---驻足以观。 是谁?居然会用这么肤浅,恶俗的夸赞语言? 若说是恶作剧,得多么脑残的人才会使用啊。 若不是恶作剧,那么肯定就是一个胆大的可以不顾一切,只为了引起对方注意的疯狂之人。 而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值得他们好好看看的。 毕竟人嘛,其实都是有着喜欢看戏的恶趣味的,尤其在这个枯燥的大学生活里面,于大多数人来说,实在也确实是需要一些调剂的了。 他们大部分的人,其实都十分乐意看到这里上演各种真实的戏码,而这样他们才会更加的觉得生活是丰富的。 不得不说,人啊,其实劣根性一直是不小的。 再说邵祈几人,正想去教室上课,却见前面的人都莫名的停下脚步,一脸幸灾乐祸的转过了身来。 没办法,几人再不甘也只好随着大流,表情不一的转过身去。 放眼间,只见一个身材高挑、金发碧眼的异国女子已经走近人群,来到了他们几人面前。 “是真的,你好漂亮啊!”女子瞪大的眼睛,恍若世上最珍贵美丽的蓝宝石,白皙似雪的面容上泛着世人尽知的兴奋。 邵祈皱眉,尽管这个女生长得很漂亮,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可面临一个女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夸着他漂亮时,他实在不能像平时一样丝毫不介意的,风度翩翩的回一句:“是吗?谢谢夸奖,你也很漂亮啊!” ------------ 第四十九章 突现的暗色来使 所以邵祈难得没有思考、没有风度的道:“你不是中国人,不理解中国汉语的精粹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不知道就乱说,实在是十分不明智而愚蠢的行为”。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语气凛然而丝毫不留余地,众人诧异,这个野蛮而不讲理的人,是那个一向温柔而无害的阳光少年么? 原来,他其实也是有着脾气的,果然事实都不能只看皮象。 只是,这样就生气了,人家可是外国人啊,而且人家还是为了夸你不是么? 虽说语法不对,可是人家一个外国人千里迢迢来到我们国家,你不表现我们国家的传统美德就算了,还这么不友好。 况且就算不说人家是外国人,单单就是对美女这么粗鲁,即使你优秀,也实在是应该天打雷劈啊! 哼,小气的家伙,不就说了你一句漂亮么,谁叫你自己长得那么妖孽还出来四处招摇,说你怎么了。 众男生心里暗想到,不过那也只是心里想想,明面上嘛,他们只是看客、看客。 而女生嘛,难得见到这不食人间烟火的男生另一面,自然也是充分发挥着“静默”二字的真谛了。 反正,众人都是瞪大了眼睛等着好戏升级了,可是下一秒,他们再度大跌了眼镜。 只见女生笑得更加的面若桃花道:“是啊,我是意大利的交换生,中文不好,就是得练习的嘛,只有说出来才能发现问题啊,谢谢你帮我指导啊。” 恍若有一朵烟花,突然打在了众人的身上,众人被雷得那叫一个外焦里嫩。 高手啊,居然反将一军,真是……. 邵祈也窒了片刻了,好吧,他第一次遇到这么… 额…奇特,是奇特的人,有点没反应过来。 正想着如何,那女生突然伸出手来,真挚而友好的道:“我叫avyi,你也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艾雅’,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可以请你帮我补习中文么?” “哎,你的桃花怎么总是那么多阿?”在邵祈背后,于成微微叹着气,自求多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邵祈没有理会于成,看着女孩伸来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地握了上去。 突然,手心传来轻微的刺痛感,若不是对疼痛的感觉敏于常人,邵祈牙根就不会发现。 他的眼睛微微一眯,不着痕迹的就松开了手,看着艾雅,语气淡漠地回答着道:“我想你去找中文系的同学,补习效果可能会好得多。” 被偷袭了,邵祈微弱的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正在慢慢的变麻,之所以还能如斯,不过是将计就计,虽说自己没有那些人变态般的能力,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但邵祈自认为这已是自己目前最好的方式了。 想要对付邵华的他,必须具备一些面对事故起码的勇气了,况且对方做的这么隐晦,铁定也是不想让自己发现的。 哎,他还是继续装吧! 不得不说,和邵华在一起呆久了,他对危险的恐惧程度真的不那么敏感了,毕竟再危险也危险不过邵华个变态啊。 “不,你是最合适的,相信我。”似乎带着什么深层次的含义,女生的笑,不同于之前的干净纯粹,此刻的她恍如盛开在俗世的罂粟,绽放在世人面前的是极尽的妖娆。 邵华知道她可能是有了嚣张的资本,看着女生略微有些嚣张远去的背影,她的周围似乎有一团莫名的屏障,所到之处静立得众人居然纷纷让道。 邵祈知道,自己可能中招了,只是,还有谁会和自己过不去呢,哎,他的安乐生活啊,越来越乱成一锅粥了。 “就这么完事了?”看着纷纷离散的人群,还以为会有好戏的于成看着迥变得局面,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几人。 “你以为呢?你是不是总想出点什么事啊?”成冕笑着打趣于成,夹着他的肩膀,看着邵祈又继续挤眉弄眼道:“难得看到有女生对追你这么有自信啊,邵祈,我拭目以待。” “上课了。”邵祈暗自握了握带着细微之麻的手,嘿嘿的回以干笑,如果那算笑的话。 “啊,是啊,快走快走!”想起来这节课是那出名的喜欢挂科的老师,于成和成冕二人仿佛炸毛的火鸡一样,雄赳赳的冲向教室。 “上课,走啊。”邵祈正走着,发现厉奕凡正一脸诡异的站在原地,出言提醒道。 “嗯…” “你怎么了,难得见你走神阿?” “没事,”厉奕凡的声音带着丝丝冷硬,淡淡的看着邵祈,长长的刘海下,那张苍白的带些阴柔的眉眼难得一动,出口提醒道:“离那个洋妞远点。” 邵祈心中一顿,他是发现什么了,还是别的? 看着厉奕凡瘦弱的背影,他知道他是不同于常人的,那骨子里面的无情和冷漠,是怎么掩饰也和普通人的冷漠有着差别的,邵祈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 只是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而他又没有任何的恶意,隐隐的,邵祈也感觉得到,厉奕凡也是在躲避着什么的,所以只是片刻他再次挥掉脑海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猜测。 不管怎么样,从他开口提醒的做法来看,他是把自己当作朋友的。 虽然,对他来说,可能还是有点晚了。 大学的校园生活,空闲居多,虽然过得无聊,但还是日月如梭。 中秋将至,临假期前,学校里面也是热闹非常。 毕竟一到重大的节日,无论是学校的各大院系还是社团,都早早的安排了各种精彩的节目,所以大部分人还是比较期待和关注的。 毕竟,哪个青春不冲动;哪个大学不疯狂。 有免费的美女和帅哥看,有免费的真人节目欣赏,反正在寝室呆着也是呆着,出门没准还有艳遇可以让自己摆脱单身,何乐而不为呢? 不用说,于成铁定就是这其中的一名代表了,晚会开始两个小时之前,就咋呼了。 “同志们,今天晚上学校有中秋节晚会哦,咱们去看看啊。” “我没问题啊。”成冕一笑,继续埋头玩着游戏。 ------------ 第五十章 节外生枝 “随便!”明显,厉奕凡在寝室也呆得烦了,虽然他理解不了那些人为什么那么执著于那个演戏的舞台,不过反正是看戏,他无所谓。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邵祈你呢?” 本来高高兴兴的于成,突然恨不得吐一口血,一直以为邵祈那家伙举着一本书真的在看,结果那人家居然抱着书呼呼大睡,合着从头到尾都没有听自己说话阿...... 晚会在学校的大礼堂举行,不愧是一流大学的礼堂,不说建筑物的富丽堂皇程度,单单只是面积,既足以轻易的容纳上万人。 邵祈等人到达礼堂的时候,礼堂里面的人可谓雨夜繁星,稀稀拉拉的少得可怜。 只有几个内部的清洁志愿者,毕竟时间尚早,有节目的人还在准备着服装和道具,观众呢,一般也指示只晚不早的。 此时礼堂里面的灯光全开,映得整个礼堂是光可鉴人,舞台上面挂满了气球和彩带,背景灯光还在做着最后的调试,真真是凄凉孤寂的空虚。 几人找了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闭目养神间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 “就你打了鸡血似的瞎激动,让等会儿你非急着来,你想看谁啊你,现在一个人都没有。”成冕一脸痛惜的看着于成,一副我不应该听你的的样子。 “嘿嘿,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周末的早餐我去买!” ……….. 几人说话间,礼堂里面不时的有脚步声传来,突然礼堂里面的灯光一暗,几人知道,晚会要开始了。 只见那本该在黑夜中静静绽放着光芒的舞台,慢慢的也将最后一丝灯光熄灭,整个世界顷刻间掉入一片阴冷的永夜之中。 一、 二、 ….. 众人心里纷纷潜移默化的开始计时之际,空灵的音乐前奏缓缓而起。 舞台上的灯光再度突然亮了起来,穿戴好服装的主持人们,纷纷以走秀和舞蹈的姿势拉开了晚会的序幕。 “同学们,大家晚上好,很高兴大家来到这里观看我们此次举行的中秋晚会,本次的晚会主题是‘银月共团圆,天涯同相知’……” 节目才刚刚开始,邵祈感觉身上的手机吱吱震个不停,打开手机一看却是个陌生的电话,本来不想接,可是那电话矢志不渝地响了很久。 他想了想,还是起身走了出去,打算接起这个电话。 礼堂外,邵祈对着电话,微微的皱起了眉。 “喂…说话,喂…” 电话里面依旧没有什么声音,邵祈看了看自己的电话,声音已经开到最大的阿,对方是谁? “再不说话,我挂了…”电话里面依旧是另一个无声的世界一般沉默。 “你要挂谁的电话阿?”一个有些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突然在背后绽开。 邵祈皱着眉挂下电话,慢慢的转过头来。 他不会知道,就在他挂下电话的那一刻,所错过的电话里面那好不容易传出来的声音与故事。 因为他,从来也不是什么圣人,未卜先知。 “是你?” “是我,怎么很意外,不应该啊,我以为你应该知道我会找你的。”来人笑,静默幽冷的月光下,明明是佼若天使的身影,却带着一种贞子的诡异、幽冷。 “说吧艾雅,你找我有什么事?”扬了扬手中的电话,邵祈语气平淡的看着她。 没办法,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这个女人从头到尾实在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好感。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单是第一次见面,就会有一种潜意识的对待方式,都可以认知对方是敬而远之,还是以诚相待。 而且,他有一种感觉,这个女人的出现,似乎是带着某种不可预知的目的性的。 “no,我可没有给你打电话,”知道对方是误会自己打得电话,艾雅难得心情极好的解释。 不是她,邵祈皱眉。 因为是很少告诉别人电话号码,所以他从来也不可能会接到骚扰电话,而且骚扰电话不都是叽叽喳喳个没完么。 “那么,你的目的。”邵祈看着她,双眼微眯。 “我看上你了啊,我要追求你。”艾雅笑,带着意大利独有的热情与奔放,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仅隔半步。 洁白而轮廓分明的脸,宛若花季灿烂的蔷薇,美艳而不可方物。 “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邵祈后退一步,扬了扬在外人看来有点莫名就发青的手掌,静静地看着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女生笑,突然前进一步,见男生同样后退,轻轻一笑,也不知怎么就轻易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温婉的呼吸喷在脖子上,邵祈浑身僵硬的看着女生,心中的警铃大动,他用尽了全力,居然都避不开她。 “我想追求你啊。”不容拒绝的粘在男生身上,满意地看到他的僵硬以及耳根的红晕,丁香般的小舌轻轻在男生的脖子上一扫。 啪,邵祈怒,丝毫没有风度的将女生推了出去。 “真是没有风度!”女生轻轻的站稳,随意吹了吹口哨,拍了拍身上压根就没有的灰尘。 “明人不说暗话,你也不要在我的面前装了,说出你的来意,你到底想干什么?”几乎是厌恶的歇斯底里,邵祈伸出自己已经明显发麻的手,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呵呵,你的手,其实只是个见面礼,”女生也不再隐瞒,静静地看着他道:“我其实是带口信来的,我家主人请您代令兄问好。” 仿佛有什么东西戳中了他的眼睛,邵祈双眼的瞳孔巨张。 对于女子口中主人二字的称呼,邵祈并不觉得有什么搞笑,他静静的看着女生,清澄的色彩仿佛要看透女生的每一个细胞一样。 “你的主人是谁?” “我上回发了邮件给你,你应该不会陌生才是啊,我相信你应该猜到了”。 邵祈只觉得,似乎突然有什么东西突然倒塌了,他看着浅笑嫣然的女子,说不出是什么心情的道:“尔亚!” 不是疑问句,已然肯定的绝对词。 “主人让我告诉你说,他期待你们所有人今后的见面,顺便让我告诉你….”女子突然走近,笑得更加诡异,犀利的目光仿佛要把他剥离得干干净净。 “他很想知道你和你哥哥,谁的技术更好。” ------------ 第五十一章 剪枝,故人来袭 邵祈骤然瞪大双眼,一脸嫌恶的看着她,“真的是你!” 邵祈不禁想起一个多月前,那份诡异的无地址邮件,他更凭此挑衅邵华而得到的伤痛,似乎现在又隐隐痛了起来。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当然,你以为现在还会有谁知道邵华那脏污的过去,尽管他现在已经站得很高,也掩饰得很好,可是依旧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女生凉凉的看着他,面带讥讽:“我倒是十分好奇,知道那些,触碰了邵华的逆鳞,你居然还安然的活着?” 邵祈不屑的冷哼,就要转身离开。 “你以为,你自己有能掩盖多久,当你身边的亲人,你引以为傲的同学知道,知道你是一个躺在下面任自己的亲哥哥玩弄的玩物,你觉得你的朋友还会这般的真诚相待么?” “……”仿佛受了什么打击,邵祈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踩空了步子。 “你不是你邵华,你的性格注定你只能是弱者,然而主人说了,他可以给你一个获取自由的机会:只要你帮他里应外合灭了邵华的势力,他就给你一大笔钱,让你和你的母亲离开。” 艾雅的目光里突然有着灿若明星的光辉,恍惚是世上最美丽的诱惑。 “你们可真是看得起我,我都不知道我有那么大的本事。”邵祈看着她,仿佛看着什么笑话一样。 “你有,而且这是你最好的选择。”女生信誓旦旦,语气不由得强势起来。 “砰…”的一声响起,闷闷的,并不怎么响亮悦耳的声音,邵祈只看到艾雅躺在了地上捂着胸口,胸前绽开了一朵妖艳的红花。 巡着艾雅的背后看过去,那里有一个修长的黑影正慢慢的靠近。 明朗皎洁的月光下,他浑身包裹着一层银灰色的气息,明明依旧是笑着的,却是带着丝丝摄人心魄的冰寒。 “告诉尔亚,他的命,我的确是闲着留他太久了。”看也不看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来人直接走到邵祈的面前。 他动的手他知道,这个女人只会流血,不会死。 艾雅捂着胸口,眼里是嘲讽的色彩,仿佛是无数次经历过这样的受伤,已经习以为常的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一般。 她看着邵华的背影,咬咬牙质问道:“你真的要这样么,你真的要放任这样的局面么?” “......”邵华没有搭理她,只是看着邵祈。 “你怎么回来了?”邵祈看着他,由他拉着走,心中却是一滞,他都听到那些对话了。 恐惧,没来由的恐惧,像是地底死神的寒意慢慢的长出藤蔓,紧紧地缚住了他的脚。 如果自己刚才答应与艾雅合作,对付他的话。 还是那样,他明明知道,却是冷眼看着这一切,明明知道你可能会犯错,可是他就静静地看着你犯错,等着你犯错,给他理由彻底的撕碎你。 其实,邵祈不是不想灭了他,可是他也清楚,与虎谋皮不是容易的事,尔亚更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现在的他太弱,还没有那个算计了他们,还能安然而退的实力。 最好的自保方式,就是选择中立,继续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 “我再不回来,你会被啃得连渣都不剩,”邵祈一颤。 邵华却是抓起邵祈的手,白晰如玉的手掌,有着常年干家务留下来的细细的薄茧,却也并不影响美观。 只是手心,那发黄中带着丝丝青灰色的痕迹却是碍眼非常,邵华难得的皱了皱眉。 邵祈突然笑了,眼眸间仿佛是空山幽远的泉水,深情而温和。 艾雅似乎觉得两人的互动,实在有些刺瞎了她的眼睛,声音更是用力了几分道:“他一直在等你,你真的不管他了么?” 邵华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那巨大的压迫力邵祈扎扎实实的感受到了,他实在忍不住好奇,是谁在等他,而他到底又不管谁了呢? 邵华是个护短的人,能够让他在没有灭掉和护着之间选择一种方式对待的人,一定是举足轻重的,可那人到底是谁呢?与这一切的一切又有什么关系? 可邵华的紧绷毕竟只是瞬间,一眨眼之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的看着他,眼里是说不出的深沉。 艾雅似乎有些着急,像是刻意的提醒道:“只要你想,眼下就是很好的机会......”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邵华只回头看了艾雅一眼,那眼神里面是滔天的冷漠与深沉,就像是看着不自量力的蝼蚁一般。 艾雅心惊,知道对方是看着过去的情分给足了自己面子了,再不走,就真的离不开了。 犹豫再三,还是迅速的离开了,她还不能死...... 再说邵祈,对这一切是有在自己的小九九的,可是他也知道,这事现在是不适合问的。 被邵华紧紧握着的手,邵祈抽不回来就干脆顺势挽着邵华,“既然来了,就去礼堂看看大学的晚会吧?” 说完,拉着邵华就改变了方向,却发现,咦,拉不动。 回头对上邵华漆黑如墨的眸子,那里正酝酿着一股不知名的风暴,邵祈心中一惊。 “回家!”邵华看着他,身体如同雕塑一般的冷硬,语气似乎是如常的邪气而不经意。 “嗯。”邵祈看了看不远处的礼堂大门,那里有着更加明亮的阳光,仿佛们里面就是天堂一般。 邵祈没有反抗,静静地被邵华在前面拉着,黑夜似乎成为了背景,他的眼前似乎整个世界就只有一个他……. 校园马路上,一个男生静静地站在那里,瞪大的双眼里,除了惊喜,还带着丝丝不可思议。 “邵祈,你怎么在这里?” 邵祈亦是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地就去挣脱邵华的手。 “我,有点事,你什么时候来的这里啊?” “我被这个学校的征集志愿录取了阿,你忘记了?”任晟看着他,突然有些失望,他当初可是第一个通知邵祈这个好消息的,可是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不错,这个男生就是邵祈的发小,兼职死党,任晟。 知道对方是误会了。 邵祈开口道:“我知道你被录取了,我是说你什么时候来的学校。” “啊..”任晟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回答道:“我今天早上刚到,对了,我听说今天晚上有晚会,你怎么不去看看啊?” 感觉到手中的不耐的力道越来越大,邵祈指着身边的人回道:“这是我哥,我有点事,要先回家!” “哦,邵大哥好!”任晟礼貌的招呼,看着邵华连个目光都懒得给的样子,心里一惊。 但是他,仍旧微笑着看着邵祈道:“那你先走吧,有空咱们聚聚?” “额,好!” 说着就走向旁边豪华的轿车,邵祈正要低头上去. 旋风,以邵祈为中心,任晟如同旋风一般的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像个粘人的熊猫一样,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乌黑的眼睛瞪得直溜儿圆,“回家?邵祈,你在这里安家了,他们说你发财了,我都不信呢,原来你真的发财了啊!” 额,邵祈满头黑线,黑色的车里面,他几乎已经感觉到韶华浑身冷得发凉的笑容了。 任晟,这该死的小财迷,发作的这是时候,邵祈也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哇哇哇,你可不准忘了我啊,我可是你的难兄难弟阿,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阿,你要知道我可使你最好的哥们阿……” 丝毫没有觉得不对劲,任晟浑然忘我的在邵祈面前叨扰着,大有不说的天昏地暗不罢休的趋势。 邵祈的脸色几乎已经从黑色慢慢过渡到青色了,额头也慢慢的渡上了一层晶莹的汗水。 “闭嘴, 我要回去了。”邵祈沉声看着任晟,神色郑重。 “呵呵,好啦好啦!”任晟嘻嘻哈哈一笑,如同鸟儿一般飞快地打开了自己及的翅膀,慢慢消失在韶祈的视线里。 ------------ 第五十二章 爆裂 车里面已经静坐很久的邵华,他的目光终于缓缓移动出窗外,落在邵祈的身上,带着丝丝扣人心弦的凉。请使用访问本站。 “邵祈。”邵华如巫蛊一般,慢慢地对他伸出手,钳住他瘦长的胳膊。 “你的眼里从来都没有我么?” “呜…”邵祈一惊,还不待他动弹,一股剧疼伴随着大力忽然从胳膊上传来,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生生拽进了车里面。 冰凉坚硬的指尖用力的滑过颀长白皙的脖颈,掠过性感的锁骨,探入衬衣底下,蛮横地钳住敏感的小突起,来回揉捏。 邵华贴着他耳廓的声音,慢慢地凌迟着他的冷静:“你从来都认识不道自己的命运…” 邵祈是被邵华从轿车里面拎出来的,衣衫不整的模样,拎在邵华手里就像拎着一个破布口袋一般,没办法,那发软的,混着血的双腿实在不像他自己的一样活动自如。 在车厢里,他几乎一直被摁着坐在邵华的膝盖上,一直插在体内的硕大随着车厢刻意的震动几乎让他发疯。 邵华一直都没有说话,进入车里的那一刻,邵祈正想出口解释,然而他还来不及发挥他新政策的影响,邵华就用行动封住了他的一切语言。 有条不紊地拉下他牛仔裤的拉链,然后直接拽起他的身子,逼着他面向前方,跨坐在他的身上。 车窗闭合,车厢里面也没有开灯,有着和外面的夜色一样的深邃诡异,可即使如此,车厢里本该幽冷的黑暗,也盖不住漫天的暧昧与**。 “呜…”双手狠狠地游走在邵祈的身上,邵华听见黑暗中即使咬牙深掩,也挡不住的仿佛小兽一般的低鸣。 疼么?可惜他不是心有怜惜的人。 “不…”一边**着身上的身体,一边绕过腰肢,把手伸到前面玩弄邵祈的下体,邵华听见邵祈的声音,低低的、沙沙的。 “哥…” 短促,急切,嘶哑,难过,缄弱。 带着每一次求饶时特有的称呼,邵祈从来不管他叫哥哥,只除了每一次实在受不了或者有求于他的时候。 邵华依旧没有停下来,即使已经感觉到了结合处,慢慢的有撕裂的液体嘀嗒嘀嗒的声音。他还是握住邵祈软的已经撑不住身体的腰,狠狠地用力往下一压,火热而坚硬的感觉瞬间捅进了通道的最深处。 “啊!” 邵祈发出难耐的惊惶之痛,这种完全暴力的体位贴合和邵华的强硬无情都让他难过而吃不消,他在黑暗中不停的挣扎摸索着,他总是想要从那冰冷僵硬的膝盖上站起来,而每当他有这个想法的时候,那刚刚半抽出的物体,在即将离开的瞬间又会猛然的穿进来,让他狼狈不堪。 “停…”邵祈喘息着,艰难的几乎求饶般的叫着。 邵华很少这样,邵祈也许从来都不了解也看不透他,但是他总会理会邵祈的求饶和示弱,虽然他从来不会真的放过他,但至少会和他说几句话。 这样的沉默,几乎是第一次。 “哥?”黑暗中,邵祈知道邵华在自己的身后,埋在他体内依旧律动的火热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的存在。 迷糊中,他只觉得痛,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的痛,平时只是三个多小时的车程,这个时候仿佛成了世上最大的煎熬。 被折腾了三个小时,他已经没有多余的任何体力,发软的双腿压根就站不稳了。 “去洗澡!” 邵华拎着他到了房间门口,遥控式的别墅浴室里面已经放好了热水,邵祈扶着墙壁跌跌撞撞的走进了自己房间的浴室 ...... 邵祈慢慢的穿上浴袍,走出浴室的时候,邵华刚好开门进来,看了他一眼径自坐在了床边的单人沙发上。 邵祈没有说话,他静静的走了过去,有些莫名的局促,一动不动站在他面前。 空气沉闷,气氛诡异。 “脱衣服!”邵华微微叹气,看着他难得没有笑。 “哥…”邵祈心惊,害怕之余,终究还是慢慢的脱下了浴袍,灯光下,他的耳朵泛着粉红的色泽,白皙的皮肤泛着珍珠般的光华,隐隐的,又带着丝丝病态的苍白与虚弱。 虽然瘦,却也不是那种瘦骨嶙峋的吓人,该有的肌肉始终还有,只是并不突出,整个人精瘦精瘦的。 没有一丁点普通男子的粗旷与野性,绝品小受的身材,细美得如同瓷器,似乎一不小心就会碎掉。 “过来。”示意自己的怀抱,没有看到邵祈骤然苍白的脸色,邵华难得拿出一大堆药,邵祈这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没什么顾忌的走了过去。 刺鼻的药水沾着伤口,有丝丝清凉,火辣辣的伤口立刻缓解了不少,只是总有那么一些部位是让人尴尬的,当涂着药膏的棉签来到下体的时候,邵祈的脑袋就像老式的煤炭为原料的火车头一般冒起了烟二,白皙的脸是燃烧的煤炭一般火红火红的。 然而正当两人之间流转着一种平和温馨的气氛的时候,有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就这么闯了进来。 二十多岁的女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站在门口,细腻白皙的十指轻轻掩着口,似乎也尴尬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邵华抬头,眯了眯眼,似乎是从容一笑:“过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一向不喜欢滥交的他,难得在千千万万的女人中选到的一个固定的床伴。 只因为她,够识大体,够聪明,不会给他太多的烦恼。 来人的声音有些熟悉,邵祈一惊,匆忙的拿过浴袍,看着那个一脸尴尬,羞红了脸的女人。 啪嗒,仿佛有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邵祈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阳黎?怎么会是阳黎? 原来,他们真的认识,之前的一切真的就都是圈套了,虽然早已料到,也有了准备,可是现在这个情形,邵祈真的难以淡定。 “我,那个,你们继续…”说着,便关上门,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轻呼一口气,无视已经有些诡异的空气,邵祈看着邵华,眼睛里面带着丝丝雾气与软弱。 ------------ 第五十三章 弱者就是错 “让我见见我妈妈好不好,我保证,我只要远远的看一眼就行了。请使用访问本站。”大着胆子,想着可能承受的各种结果,邵祈小心道。 “你真的想见她?” “嗯!”心中一动,他实话实说。 “为什么?我对你不够好么?”邵华两眼一闪,语气有几分莫名的哀怨。 不好,当然不好,你那只眼睛看到你对我好了。邵祈本应该这么说,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于是,他看着他,眼里是不容置喙的光彩照人,“她毕竟是我的妈妈,给了我生命,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不可能放得下她。” 邵祈知道,邵华其实不是不讲理的人,不算长的相处里面,他多多少少也摸清了他的一些秉性。 当然,他更知道他也是一个不能讲理的人,小时候那些刻骨铭心的相处回忆摆在那里,他明白,在允许的范围之内,只要他没有触犯到邵华的底线,自己都可以争取到最大的权益,得到范围内的一切。 所以,慢慢的,邵祈也学会了察颜观色,学会充分的利用彼此的关系,毕竟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的正常人。 “总会让你们见面的。”邵华静静的看着他,难得的给了一个善心的回答。 邵祈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居然这般轻易的就得到一个肯定的结果了。 他知道,虽然他们有血脉上的一些必然联系,可是彼此也都明白,这不过是某些时候彼此牵制和联系的借口罢了,邵祈明白,他那所谓的兄长在某些方面,有着比小孩子还要强烈的霸道与不讲理。 所以,不管有没有用,必要的示弱是十分必要的,尊严,在某些时候,的确价值连城,可是在他面对邵华的时候,相信他,越是看重尊严,他越会将你的尊严狠狠地踩在脚底。 可是这次,示弱的效果会有这般明显么? 不,不会的,他是邵华,不是别人,邵华从来不会同情弱者。 邵祈看着他,忽然觉得更加的看不清他了,连带着,甚至觉得那总是笑着的摄人夺魄的笑容里也是极尽的哀伤与孤寂。 能从那阴晦不堪的过去里活过来,走到如今的高度,需要多么大的魄力与毅力? 邵祈不知道,但是他可以想象。 “收起你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去深究和保护身边的人?”邵华看到他眼里的情绪,一把拉过他乌青的手掌,毫不留情的一耳光就甩在了他的脸上。 邵祈被打得偏过头,脚步一个趔趄,若不是手被钳制着,他相信他一定站不稳了。 心中苦笑,不管为了什么原因,自己似乎都改变不了挨揍的事实啊! 他知道邵华说的是实话,可是他又不是他们那些在生死之境中,屠杀而成长出来的变态,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好不好。 白皙的脸只是瞬间就高高的肿了起来,殷红的血液随着破裂的嘴角殷殷的渗出,居然有一种耀眼的说不出的残虐之美。 “是我错了!”邵祈低着头,低低的道。 好吧,我的错,因为我太弱。 因为我的弱,所以我活该被你揍; 因为我的弱,所以我活该被人暗算; 因为我的弱,所以我活该为人鱼肉。 所以我悔过,都是我的错,就是因为我懦弱的存在,才会有这诸多的经历与波折。 邵祈有些麻木与恶趣的想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邵华笑,有着说不出的诡异与压力。 “这个,是什么?”邵祈盯着自己手上病态的颜色,麻木已经持续了好多天了,居然都没有消掉,而自己的身体居然也没有任何的不对劲,邵祈皱了皱眉问道。 其实他并不是多么的害怕,只是不想再这么下去,想要改变这僵硬的局面,转移一下话题罢了。 “你应该庆幸,这不是什么毒药,只是加了些特殊颜料的特质麻药,再过几天就会消掉了!” “哦”。 邵祈一顿,尔亚,这是他的恶作剧?挑衅邵华之余,顺便警告以及威胁他,使他胆怯,恐惧? 看着邵祈没什么改变的木讷表情,邵华拉过他,轻轻在他的耳边道:“你更应该庆幸,你没有答应那个女人的馊主意。” 邵祈了然,只是心中依旧避免不了的微微庆幸着,邵华这样的人,不是谁都可以卖他的,因为在你想卖他的时候,他已经早一刻知道。 接电话,接电话啊! 幽深静谧的地段,偷着丝丝古朴与神秘。 地上的手机安详的躺在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主人内心深处,刚刚那种撕心裂肺的呐喊;如果你仔细的感受,甚至都能感觉到它的主人上一刻,不得不丢下它的绝望以及无奈。 这时候,有一只手,缓缓的拾起电话,似乎是在上面翻看了什么,手机再次落在了地上,一只铮亮的皮鞋狠狠地拍了下去,啪啦一声之后,皮鞋离开,只见手机已经变成散落于地的烟花。 邵祈不会知道,他错过的是谁的电话,永远不会,除非将来有一天,那个号码的主人会在他的面前告诉他。 他后来其实也是打过那个电话的,可是那个号码在手机里面永远是温情的:“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他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重要的电话,简单的就将其定义为打错了电话的号码,所以他更不可能深究这个号码的来源什么的。 人啊,本就是这样,并不是对什么都好奇的。 再说,他不止是懒人,也不是邵华那般对着一切都十分敏感的人,他的阅历以及思维尚在正常人的范围之类。 受着自己目前之事的局限,他更没有经历去追究其他的。 人的一生就像是一根长寿面条,吃起来似乎挺长,但看起来也就那个样子,而青春只是这其中特定的几口而已,只是寥寥无几。 邵祈不知道他会和邵华纠缠多久。 也许会是一辈子不死不休;也许会止于邵华厌烦他的时候;更也许会是止于出现什么特定的情况;不过于他而言那都是不可预知的故事。 如果哪一天他被厌烦了,他更不知道迎接自己的事心神以往的自由,还是更加无休无止的折磨与残虐,他想赌,可是他输不起,他怕输。 所以他小心翼翼的过着当下的生活,虽然有些禁忌以及舆论中的罪恶,但至少目前在一种他已经熟知的范围里面。 他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过去重要的梦想似乎更加遥不可及了,而现在的他似乎也不是那么的看重那些了。 他只想自由,真正的自由,无拘无束,生活和物质不必多么的优异的、平平淡淡的太平日子。 可是他也知道,目前的情况看来,他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他十分的清楚,对上邵华必须集中全部精力,进行严密精心的计划,一丝不苟的经营,生活才有可能有着丝丝的曙光。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么?”清风徐徐的庭院里面,白色的桌椅在阳光下闪闪发着光,女子轻匝一口清茶,笔直的脊梁带着丝丝骨子里面的优雅与温婉,美丽的脸上丝毫不见浮华之气。 “我想你应该知道的,没有人可以成功的拒绝 。”男子叹气,静静的看着她,似乎很想看明白面前的女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于是,他问:“那么你又是自己真心的选择么?” ------------ 第五十四章 原配、小三? “是”,女子笑,纤长的十指轻轻抚着白色的瓷杯边缘,有温暖仿佛从她的眼睛里面渗透出来,“反正改变不了,那么邵祈,你记住对自己有利的就是最好的选择”。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不错,这女子正是阳黎。 清楚了邵华当初会找到他多半是有自己的部分原因,尽管是意外,但看着这对兄弟之间不伦的禁忌关系,一直对邵祈有着最初记忆与好感的女子,知道改变不了现状,可她也实在不忍邵祈过多的纠结于过去,而走进了死胡同。 于是,便有了在花园喝茶的这一幕。 “我知道了,不过学姐,似乎看得很明白。”邵祈笑,笑意明显的未置眼底。 女子轻轻撩了撩耳边纷扬的碎发,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他道:“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很难有我们三人这么复杂的关系。” 邵祈苦笑,是啊,这世上真难有他们这般狗血的关系,她是他固定的情人,是原配;而自己是他的弟弟的同时,还兼职着情人小三的角色。 难得的是,原配和小三,居然一个是女人,一个是男人。 敛去心底的苦涩,邵祈笑着道:“学姐今天找我,不会只是为了喝喝茶吧?还是咱们也应该像原配和小三一样威胁利诱、大打出手一般。” 阳黎难得一怔,紧接着扑哧一笑道:“如果你觉得可能的话。” 邵祈笑,男小三和女小三为了同一个男人大打出手,那可真是够劲暴的,不过嘛,他们都是文明人,没有必要。 “我妈妈在你那里么?” “嗯,她很好,病情有了好转,”拨弄着指甲,阳黎声音突然有些轻,像风一般慢慢消失在风中。 “我看得出来,她其实很想念你”。 气氛有片刻的沉默,显然彼此都知道,如果不被那人允许,他们母子间见面会造成局面的不可预知性。 “那,麻烦你帮我照顾她了”,说着,邵祈起身,对着女子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这是干什么啊!”阳黎起身,把邵祈摁回椅子上,自己再度坐下道:“你知道我是个父母双亡的家伙,我其实很愿意你母亲在我身边,这些日子她也给了我不少母亲特有的温情和关怀,邵祈,我真羡慕你,有这么一位好母亲。” 眼里有一股湿意,邵祈知道,他的母亲是这个世上最好的母亲,在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从未劳作过的纤弱之躯,硬生生地抗起了抚养他长大的重任。 这样一个善良坚强的女人,命运似乎总是在怀疑她的本质,不停地降临各种乱七八糟的磨难。 只是她即使累得晕倒,即使发病痛得生不如死,她也从不抱怨,从来不曾责备于他。 她只是静静的承受着,只是不愿给予他一丝丝的烦恼。 “是啊,她是世上最好的母亲,”压下心中的湿意,邵祈看着情绪微微低落的阳黎,安慰道:“世上没有几个母亲不伟大,你的妈妈生前应该也很疼你吧?” “呵呵。” 阳黎笑,晶莹剔透的眼睛里面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情绪波动,她深吸一口气,静静地看着邵祈,整个人似乎突然被一股灰色的忧伤给包裹起来,密不透风。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是你哥的床伴的同时,还能在娱乐圈有如今的高度。” 邵祈看着她,没有说话,潜规则之类的,有些事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没有必要说出来。 但是,他也相信,阳黎能走到今天,靠的绝不是单纯的潜规则,她所谓的潜规则不过只是机遇罢了。 毕竟金子总是难以找到发光的机会的,而玻璃,即使在灯光下有时候有着超越钻石的华光,可只要人们一旦知道发光体是玻璃,那么玻璃依旧只能是一文不值。 可是阳黎却偏偏不愿意再隐瞒,仿佛被堵塞关闭已久的水库闸门,只要有了一个小洞,那些禁锢已久的水流就会毫不顾忌的泻出来。 “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么?”望着桌面,阳黎轻轻呷着微凉的清茶,淡淡眼线上的睫毛轻轻的颤着。 “你愿意说的话。”邵祈洗耳恭听。 他其实和阳黎并不熟,就算高三的时候她突然说要帮他进入娱乐圈一样,他也是防备多过意外和动容的。 没办法,从小的经历和这个年纪的特性,注定他对于任何人都有着淡淡的防备和距离感。 而此刻,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即让阳黎愿意说,他也不介意听听,反正只是别人的故事罢了,现在的他什么都浪费得起,其中最甚的就是时间。 茶香清逸,绿色醉人,淡淡浪漫的诗意里,那些个久远的故事在阳黎的嘴里缓缓道来。 她的父母在一起是天意也是人为,年少轻狂的日子之后,他们终究奉子成婚,奈何结婚之后才发现两人的性格是天雷勾地火,三天一吵,五天一架,离婚的字眼无论是在明面上还是暗地里都出现了无数次,但每次又因为有她这个孩子的存在,而生生地夭折了。 他们并不是把她当作眼中钉、肉中刺,也从来没有把她当作空气一般忽视得彻彻底底,他们也并不仇视她,只是完全曲解了她的存在感。 每一次吵架后,父亲只是揍她,而母亲解救她之余,只是死命的骂她,什么赔钱货,什么扫把星,应有尽有。 当然骂归骂,该有的教育从来也没有苛刻过,直到有一天,父亲在外欠下高利贷还不出钱被活活砍死,她的母亲这才发现,她和父亲虽说是吵了一辈子的死对头,其实是谁也离不开谁的。 没有留下任何的遗言,也没有做任何的打算,他父亲在外死亡的消息传回来,她的母亲就去了那个城市再也没有回来。 那个时候,她也是刚刚经历了高考,还在打听着贷款上学的事情需要办理的各种手续流程,高利贷上门的时候,她因为还不出来钱,而被卖给了一家高档的夜店做应招女。 依她的姿色,需要一亲芳泽,门槛也自然不低。 ------------ 第五十五章 劝慰 收敛起内心的小九九,她表现得既害怕又认命,当第一个恩客出现的时候,也是所有人都对她放松警惕的时候,她终于逮到了机会敲晕了那个她所谓的恩客,也是她运气好,居然轻易的就跑出了那个地方,可是刚出门就被发现招来了大把大把的追兵。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说道这里,阳黎轻轻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但是我想,那应该是我最好的结果了。” 邵祈看着对面的女子,浅笑顾盼兮,眉目间带着的是饱经世事的了然与沧桑。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漆黑冰冷的夜色里,昏暗的灯光下,女子的身影瘦弱而又坚定,喉咙里不停的上涌着让人恶心的血腥味,她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快到极限了。 但是她还是机械的跑着,就凭着一股蛮劲,一股坚强的意志,她的脑海里面只有5个字:一定要离开。 然而她怎么跑得过身后汹涌的摩托车呢? 就在那摩托车上的人手中的棒子,几乎已经擦到她的肩膀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跑车横空从一旁的岔路上飙了出来。 她想,如果落在那些人手里面,她宁可去死,所以她狠狠地撞向了那辆车上。 那一刻,她对上了一双眼睛,不见恐慌,不见厌恶,明明笑得是璀璨夺目,却是无情的让人心神胆寒。 男子救了她,帮她还清了所有的欠债,作为交易,她充当他固定的情人,随传随到,而他给予的金钱也足以让她无所事事、好吃懒做,但是她有自知之明,并没有放弃自己。 女孩都有一个明星梦,她也不例外,有了资源,她充分的把握住了。 于是便有了今天的阳黎,顺便说一句,她本来的名字叫做:顾小芳,很普通和土冒的名字,带着乡土人士特有的懒散庸俗,可是黑暗中无助的顾小芳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充满了希望与阳光的阳黎。 “遇到邵华,是我完全悲哀命运的转折点,我成了阳黎;遇到你,让我看到了从前快乐单纯的自己,我好像又想起了顾小芳的样子。” “你喜欢顾小芳还是阳黎?”邵祈看着阳黎,她也静静的看着他,却又仿佛通过他去看别人。 “没有喜欢不喜欢,我现在只是阳黎。”阳黎一怔,紧了紧手中的杯子。 “那么你喜欢邵华么?”邵祈拿开阳黎一直固执的握着的被子,坚定地目光似乎要将她整个人穿透。 他感觉得到,她对邵华是特殊的,妈妈曾告诉他:一个女人的心其实很小,动心也很容易。 只是阳黎太理智了,一个理智的情人,对于男人来说是好的,因为不会有多余的负担和影响;可是往往,越是理智的女人,越得不到常人的幸福,因为她们太压抑,以致错失太多。 “我们只是男女肉 体关系,而且以后的关系,只会少不会多。” 阳黎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们才刚刚开始,听我的,不要去排斥,人活一世何必为世俗的条条框框所累。” “说了半天,你是让我和他好好过日子?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你这种原配吧?”邵祈笑,微抿的嘴唇明显的嘲讽着,现在的他就是一只刺猬,一不小心就刺向了别人。 知道阳黎没有恶意,可是邵祈就是下意识的堵了回去,毕竟他只是年轻气盛的年轻人,即使再怎么好脾气,连日来无处发泄的委屈也让他变得不可理喻起来。 当然,这种行为只有对待信任的人才会有的,作为老手的阳黎又怎么会不明白? 她笑着站起来,看了看远处蔚蓝的天空,悠悠的转身道:“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你会明白怎样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阳黎的身子一顿,似乎想说什么,她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坐在原地的男子,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个人自有个人福,不是她不想找人帮啊,而是由时候好心也是会办坏事的,连累更多的人,致使结局更加的难以承受。 况且她自己也是自身难保啊,所以向颜,对不起了,要怪就怪你遇到了不该遇的人,有了多余的想法! 而向颜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那个父母同样双亡,命运更加坎坷的女子,阳黎似乎又看到了那个走进夜店,被人用**裸目光打量还强装镇定的顾小芳。 而邵祈呢,那背后的阴暗晦涩,他什么也不会知道,至少现在。 或许正是这样,才是命运所热衷的吧,每个人都有自己无能为力的遭遇,在这个无能为力的沼泽里面,你只能自救,如果你自救不暇,那么不好意思,没人会同情你,你注定只能出局。 面朝大海,背倚青山,这里是风景如画的豪华别墅区,作为整个h市里安保最好,风格独特的地段,这里的房价丝毫不低于市中心那令人咂舌、寸土寸金的状态。 在这里,你可以看到某某高官那经常出现在电视报纸上的脸,你可以看到镁光灯下面那些如烟似雾的明星踪迹,你更可以看到财经杂志上那些高不可攀的亿万富豪。 总之,这里就是奢侈、金钱的代名词。 “阿姨,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还在做这些?不是有佣人嘛!”走进别墅的大门,女子的声音即刻着急忙慌的响起来。 “你回来了!” 正在擦着客厅角落里面吧台的女人把手一顿,转过头来莞尔一笑,静静的看着她,即使年过四十,眉眼间依旧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是多么的风华绝代。 “我闲着也是闲着,你知道的,总在床上躺着也不是什么好事,我需要活动活动!” 多么通透的回答,不愧是曾经混迹娱乐圈的当红歌星,阳黎看着她,内心一阵唏嘘。 “我去见了你的儿子,邵祈,他在上大学,现在很好!”虽然女人一直没说,但是阳黎明白,她一直是渴望得到这些消息的。 果不其然,只见女人一把拉住她的手,像个渴望母亲给糖果的孩子一般看着她:“真的吗?”带着细纹的眼角,不自觉的上扬着。 ------------ 第五十六章 破之圆 阳黎点点头,拉着女人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那他现在住哪里?”女人像个孩子一般,几乎是不舍不弃的问着她,眼里是难的的小心翼翼,她怕她嫌自己烦,不告诉自己。 “当然是住学校啊!”阳黎心中一叹。 有些事无伤大雅,而且对所有人影响也不恶劣,她不介意说出来,可有些事情,实在是不能说的,实在是需要善意的隐瞒的。 “对对对,瞧瞧,是我糊涂了,他在上大学了,自然和高中一样住校了…”女人笑着喃喃道,一副我是傻瓜的模样。 阳黎看着女人那溢于言表、却依旧免不了深意的的微笑,她知道女人大概的想法,都说天下最苦父母心,她似乎突然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哎…. 就在两人各有所思、沉静与自身臆想之中的时候,突然传来“啪啦”一声,阳黎慢慢地朝着发声源看过去。 只见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似乎是被雷劈得一个机灵,片刻的失魂之后,几乎是步履踉跄的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丝毫不再乎脚下破碎的白瓷,已经刺破脚下的拖鞋,留下了一个个殷虹的脚印。 阳黎偏过头,看着同样有些怔愣的女人,她可以想象,也明白一个女人的不容易,那些发生过的事情是如何也忽视不了了的,他们所需要的就是时间,更多的时间,慢慢的起身,给两人一个发展的空间。 这些日子的相处,就算她是傻子也看明白了,邵廉天对着邵祈的母亲林葉不是没有感情的,甚至可以说是执着的可怕,而明显的林葉也是对其有着不浅的感情的。 之所以会有如此的结局,只能说豪门潜规则,真的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随意忽略的,要想让规则臣服自己,就必得有足够的魄力和实力,很明显邵廉天的实力不够,以至于自己心仪的女子永远只能是个被世人诟骂、原配追杀的小三。 而林葉因为邵祈之前的事情,身体更加的虚弱,以至于这段时间大多时候一直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亲眼将这些日子邵廉天居家男人一般的行为看在眼里。 同情么? 不,不该相爱的人,阳黎觉得他们既然选择了相爱,那么就必得有自己承受的决心和勇气,她没有必要同情。 只是她的心还是微微有些发酸的,她知道,她只是感动了。 毕竟这个世界很大、很现实,远远和小说以及电视剧里面的偶然性是完全不一样的,要遇到一个深爱的人,再拥有一份始终如一的爱情,真的太难、太难。 ………… 世人生来有两面,一面为阴,一面则是阳。 但世人大多的时候都只是认为:阴,阴柔娇弱之意,代表女子于世间的存在;而阳,则有阳刚强健之意,更是世间男子顶天立地的存在。 以至于,很多人都没有重视过,或者刻意的忽略了阴阳的另一层含义:绝对的黑暗与光明、冰冷与热烈。 光与影的碰撞,是暗夜吞没光明,还是白昼驱散黑夜,亦或是和平共处,世间谁也说不准他们的结果,唯一得到的方式只能是去尝试。 可是这碰撞是任何时候都不能以偏概全的,道理就和世间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一样,他们都是完全独立的个体,偶然而难以捉摸。 十一放假,邵祈和成冕两个资产阶级都回家了,就只剩无产阶级于诚和宅男厉奕凡在寝室蜗居。 饿得不行的时候,于诚就与厉奕凡打赌,输掉的就去食堂买饭,一脸郁闷的走在去食堂买饭路上的于诚暗暗地想,估计厉奕凡那个家伙肯定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样,依旧窝在床上用电脑编制着程序。 这家伙是个电脑天才,写程序做网页都卖了不少钱;真真是气煞他这个老老实实读书、其貌不扬的普通人啊。 看着一辆辆如同车展一般各色齐全的车辆纷纷出现,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好像今天就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也就是说,邵祈和成冕要回来了! 他几乎有想流泪的冲动啊,救星啊,救星啊! 平时还不觉得,可是当邵祈成冕走了之后,厉奕凡恶劣的本性就大大的爆发出来了,他直接从想干嘛干嘛的自由人,沦落成了他大少爷的奴隶了。 想到不用再单独面对厉奕凡那个魔鬼,不再受着他的欺压,于诚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劲儿了。 而现实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当他回到寝室的时候,邵祈和成冕果然都回来了。 “哇,起爱的们,你们总算回来了,可想死我了!”于诚毫不介意的将饭盒随地一放,像个无尾熊一般,突然就挂上了邵祈的身体。 问他为什么,嘿嘿,暧昧之心人皆有之。 额,好吧,他是不爽邵祈比他高,想把他的个头压得矮点,别骂他,他是好人,真真正正的绝种好人。 “喂,你给我死开,快点下去,”邵祈的身子闪了闪,无语的就要把他拉开。 “不放,不放,我想死你了,说什么也不放。”卖着萌,于诚当定了无尾熊,说什么也不放。 “你再不放…..”正说着话,啪的一声巨响,有重物落地,溅起几圈地上压根就不存在的灰尘,成冕爆笑中,不禁去拉两人。 只见,邵祈不知怎么一个不稳就倒在了地上,刚巧不巧还不是往后倒,而是直接就把于诚压在了身下,刚才那声巨响,其实就是于诚被压倒的声音。 “你…你你实在是太卑鄙了。”保持着被压倒的姿势,于诚说话都抖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不过他这一摔,再被邵祈这么一压,的确是摔的那个疼啊。 他想,幸好他是老爷们皮糙肉厚,不然还真真是我命休矣,看着有些尴尬的还压着自己的邵祈,于诚的小宇宙爆发了,“主动是好事,可是你这是在是非礼啊,你再不起开,我就叫你非礼了。” 也不想想一开始就上来非礼人家的是谁,不得不说,此人脸皮比起城墙,实在是只厚不薄。 ------------ 第五十七章 闲来旧生活 “见过脸皮厚的,也听过不要脸的,你这种活宝还真是第一回遇到。请使用访问本站。”成冕摇摇头,说话间就将两人拉了起来。 “没事吧?”看着一脸郁闷的于诚,成冕笑着关心到。 “没事,美人在怀,能有何事?大爷皮糙肉厚,没有那么脆弱,来来来,成冕大美人,到爷怀里来,爷不嫌弃你。” “你他妈真是欠揍啊!”捋了捋袖子,成冕一马当先就和他干了起来。 这就是男生的友情,嘻嘻哈哈不怕玩笑,适当的交手大闹,邵祈笑着坐回自己的床上,朝从床上下来、在地上把饭拿起来的厉奕凡点点头。 “还好?”厉奕凡端着饭,无视一边正在打闹着的俩人,坐到那位于邵祈床边的饭桌椅面前,一边打开饭盒,一边不经意的问着他、语气莫名其妙。 “当然还好了,我能有什么事情,有了人肉垫子,所有的重量可都在垫子身上呢。”邵祈笑,看着再次被成冕给压到地上的于诚。 这小子明明谁也干不过,却偏偏谁都要去惹一把,还不会让人真正的生气。真不知道这家伙是太圆滑,还是天性本就如此。 “…….” 厉奕凡沉默。 别人或许没有注意,但是他还是看出来了,邵祈刚刚那看似故意而又像恶作剧的行为,其实是明显的体力不支。 厉奕凡还是选择继续保持沉默,何必深究与揭发,只是静静的扒饭,他不挑食,而且说实话,朔州大学的食堂,食物口感还是相当不错的。 一边是于诚成冕的大展拳脚的如火如荼; 一边是厉奕凡沉默不语的冷冽萧索; 夹杂着邵祈莫名的春暖花开; 混合着周遭行李被抛弃一般的秋风瑟瑟。 于是,这个并不算大的寝室里面,弥漫的是四季的独有气息,既是纷纷划疆而治,却又是诡异的和谐统一。 而就在这诡异的统一正是风风火火的时候,“不速之客”往往更加喜欢千里造访。 “砰砰砰…….”敲门声带着些礼貌而突兀,却又含着丝丝主人复杂的心情一般。 寝室里面四季的生活,依旧丝毫不受打扰的进行着,幸好那敲门者也不是什么特别有耐心的人,短短的几声之后,来人也终于丝毫就不再客气的、推开了那本就只是轻轻掩着的门缝。 “邵祈,你回来了啊,我想找你好久了呢?”男生一脸的微笑,真诚热烈的面目上满,是真诚的同时亦不难看出他心中的忐忑与尴尬。 “你来了。”邵祈笑,伸手示意对方坐到自己床边的椅子上。 “恩。”男生笑。 “哟,任晟你终于来了啊?”看到寝室以外的人来,还是要面子的男生们早已悄悄的暂时休战,成冕看着算是高中校友、也尚算熟识的男生,心情也是不错的。 “恩,是啊!”任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嘿嘿一笑。 看着又是熟识的几人,于诚不干了,“喂喂喂,你们三都认识?不会又是老同学吧?” “当然,还是好朋友、好伙伴呢!”说着三人示威一般的搭着肩膀,一脸你活该的笑着。 谁叫你自己一个人来这个学校啊,人缘太差,怪谁啊? 当然这只是恶作剧的想法版本,他们也都知道,这个国内一线的大学门槛可不低,作为铁哥们关系的他们能来到这里,也实在是上天待他们的友情不薄了。 “邵祈,话说你当初是怎么摆脱那些人的诬陷的啊?我去问过成叔叔,他说他去找你的时候,警察告诉他说你已经无罪释放了。” “听说因为那个杀人凶手已经找到了!是个社会青年因为喝了酒而误杀的,有人用手机自拍照片的时候不经意的就拍下了这一幕,等他处理照片的时候才报了警。是这样吗?” 与别人也不是多么熟悉的任晟,自然是不可能在现在和其它人突然就会熟识的,本就是来找邵祈的他更不可能忘记自己的来意,拉着邵祈附带成冕到了食堂,自顾自的就讲起来一直以来都想讲的话。 见邵祈的眉头皱了皱,以为他是对那个事还觉得难堪,毕竟他们都只是正常成长的学生,很难不在意那些事情的。只是作为男生,任晟的想法在某些方面虽然大多敏感,但的确是不会有女生一般的特别细腻的,所以现在才回过神来。 但是他还是真心的问出,几乎是所有人一直以来最想知道的答案,虽然语气更是有些故意的夸张,却也是带着真实情绪的一脸哀怨道:“怎么离开的时候那么匆忙啊?好像人间蒸发一般,都没有和我们任何一个人告别,要不是和你的高考志愿时一样的,这辈子都不定还会不会遇到你呢。” 当初的他们是朋友、是死党,可是总有那么一些事,是即使死党也不能消除的芥蒂。 从成冕一直以来,什么都没有正面问的态度邵祈就知道,那件事明显就是此中的代表。 可是他是任晟,吊儿郎当、从无那些虚无的形式与逶迤,他不是笨蛋、更不是不知深浅,虽然他总是有些自卑、冲动,可是不能否认他大胆直接,而直接大胆的人往往很多时候,才会有更多的意想不到的成果。 幸好他也知道避重就轻,知道怎么才能尽快的弥补这些不经意间造成的隔阂,再说他们是朋友,刻意的关怀里面这些东西自然得心应手。 邵祈吃了一块肠,淡定的吐出一句:“再不吃,你的麻辣面都要糊了。” “你这小子,我问你话呢?” “是啊邵祈,其实我也想知道,你当初为什么那么匆忙的就走了啊?”一直保持沉默的成冕也停下筷子,一脸你不能躲避的正式道。 他们都知道邵祈现在有钱了,家世不菲,就像丑陋的毛毛虫突然就变成了蝴蝶一般,刚才还在肮脏的地上爬行的他,只是瞬间就飞了起来。 但他们从来也不会怀疑,邵祈是因为要注意身份才会刻意的和他们保持距离的,他们问他,并非不相信他,也并非刻意的关心,更多的可能只是一种执念,一种伙伴之间最纯真的友情本能。 都是任晟也明白,他和邵祈是有差距的,邵祈不在意这些,可是他得注意。 现在之所以还能这么没心没肺的,如同过去一般相处,其实是他实在关心那段过去,而故意为之的,因为在这之后,他要注意分寸了。 ------------ 第五十八章 真相 墨色的瞳孔动了动,邵祈看着他们,淡粉色的唇悠闲的似乎再讲别人的故事一般道:“我那个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不得不赶快离开治疗,当然就不能跟你们告别了,不过重要的是现在,对了饭都凉了。请使用访问本站。” 说着,又慢条斯理的扒了一口饭。 以前念书时紧张的生活分秒必争,连吃饭都是狼吞虎咽的赶时间,现在好不容易空下了时间,他非常乐意慢悠悠的进食,充分享受食物的美味。 “你这家伙,就像个小孩,还是这么贪吃!”说着别人,任晟自己也大呼一口面条,丝毫不觉得那由于泡胀了,体积已经增多一大半的面条,口感有任何的不适。 “话说你原来是生病了啊,难怪你现在比从前瘦了那么多。”成冕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难民一般,唏嘘不已。 “现在好了么?你身体怎么样啊?没什么不对劲吧?”当然问的是异口同声,接着再是异口同声道。 “你当初是什么病啊?走得那么着急!” 邵祈吞下土豆,突然觉得那土豆咯得他的喉咙有些发疼,他看着他们,仿佛吐出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一般:“大概是炎症吧,我忘记了!” 两人巨雷,“你这家伙!”好吧,这家伙没救了。 但是呢,任晟还是有他非常感兴趣的话题没有问的,“你现在可是有钱人了,你得请客啊,话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突然就发了?我听老家的人说你是豪门流浪在外的少爷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不是我说,现实中真的还有这么琼瑶剧么?”一直没什么机会问这些话的成冕,难得此时有任晟这个一向对彼此毫不顾忌的货儿在场,也就不再掩饰和考虑的问了起来。 嘿嘿一笑,十分愿意浇冷水的邵祈,语气凉凉的、又似漫不经心、高高在上的看着他们道:“生活既是狗血的苦情剧,还是捉摸不透的悬疑剧呢,现在我就是暴发户了,说吧,你们都想要什么?大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漫不经心的欠揍模样,活脱脱的一个富二代的雅痞姿态,就差挑起他们的下巴问价钱了。 “你小子,真的假的啊?有钱也不带这样打击人的。”愤愤的语气,任晟接着又道。 心里却是再一次感叹两人的差距,果然再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你现在过得好吗?听说豪门里面的规矩特别多,生活特别有档次,是不是真的像电视剧里面那样啊?”两眼不停的冒着粉红色的小星星,任晟面上还是像一个青春期的少女一般,充满了幻想,一脸的幸福。 “是啊,我也挺好奇的,看你现在的样子应该不会太自由吧?”成冕想了想,语气如同他本人一样的认真、通透。 “你应该知道的,都开学一个多月了,我从来也都没有邀请你去我家做客?”邵祈苦笑,没什么明显的表情,只是那俊秀的脸上是傻子都忽视不了的无奈。 虽然知道,可是成冕从来也都没有问过,甚至他偶尔还闪过邵祈是不是和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而刻意保持了距离的念头。 他相信,不管是关系多么好的朋友,在面对对方在某一些事情的沉默上,也是会多多少少有些想法的,只是大部分人可能不会相信那些负面的情绪罢了。 这个世界没有天生所谓本能的绝对相信,形形**的想法和思维更是不可控制的,一切不过是人们的选择使然,选择多了,就会有了惯性,再多下去,就会变成习惯,更多以后,或许就会成为某种绝对的存在了。 他看着邵祈,眉目闪闪着某种鉴定的光芒,真心的道:“这样也好吧,至少有了一个优越的环境,现在的你既然有了资本,将来的生活反正是由你创造,那么就好好利用者优越的环境吧!” “是啊,是啊,生活还要继续,你是有钱人又怎么样,关系疏远又怎么样,咱们三始终还是好哥们,嘿嘿!” 任晟嘿嘿嘿一笑着拍了拍桌子,一脸的雄赳赳、气昂昂,活像一只傻乎乎的火鸡,顿时引得食堂的气氛一停,所有人看傻子一般嘿嘿懂得看着他。 “怎么都看我,我不是故意的!”终于反应过来,任晟即刻像鸵鸟一般把头缩在了脖子里面,脸色顿时绯红到了脖子。 “哈哈哈…” 两人闷头大笑,似乎是笑够了,见众人短暂的注目礼也已经结束,邵祈这才问着任晟道:“你爷爷奶奶身体还好吧?” 从小一起长大,作为邻居,那对老夫妇实在从小就很照顾自己,所以于情于理,邵祈都会有此一问。 “恩,就那样吧,毕竟年纪都大了!”第一次远在他乡,说不念家那是假的,他的眼里闪了闪,连带着气氛也有片刻的沉默。 成冕见此,仿佛突然能想起了什么似的,他看着两人道:“对了,向颜你们知道吧?我这次回家,听说了一些关于她的事,你们可能都不会相信。” “向颜?”任晟的似乎想了起来,恍然大悟的模样中又带着丝丝幸灾乐祸的看着邵祈。 那个女孩和邵祈的事,他还是有所耳闻的,每次问邵祈都见他一脸绯红的躲避问题,依他多年来对邵祈了解的经验,里面一定有点不正常的猫腻,至少不会是人生中属于见面就忘记的甲乙丙丁。 邵祈皱了皱眉,以前以为向颜在邵华的手里,可是等他冷静下来的时候就明白了,邵华根本没有必要管向颜,更别提威胁了。 严格来说,邵华其实根本就没有做出什么事情来威胁他,因为实在没有必要,他太弱,对付弱者根本用不着浪费那些心思。 此刻听着向颜的消息,他也说不出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想法,只是一脸沉默的听着,本能的是不想听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对啊,就是向颜,向你告白的那向颜啊!”成冕一脸暧昧的看着邵祈,接着道: “你们可都不知道她啊,其实我也是听家里面那边的人说的……” “她啊,也真够倒霉的,要债的人都找到老家来了,你们说她怎么会欠那么多钱啊?幸好她不在老家...” …… ------------ 第五十九章 从天而降的麻烦 白色的电子阅览室,说白了也是一个免费的网吧,大部分没有电脑的人当然是十分愿意在这里上网的,于诚激情澎湃的拉着寝室里面的人早就杀到了这里,美其名曰:勤俭节约,不花冤枉钱。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有些密满的空间里,邵祈坐在液晶频幕面前,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电影,实在对于游戏没有多大兴趣的他,真的和大多数男生不太一样,宁可看着没什么营养的电视剧,也不想看着一堆虚无的动画打打杀杀。 只是现在,看着画面上惊悚的鬼魂,邵祈的眉头紧皱着,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他是对这个剧情产生了什么反应呢,可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的神思早已由屏幕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正想着,周遭指尖辟里啪啦在键盘上舞蹈的声音,仿佛武侠电视剧里面集体被点穴定格了一般,一瞬间全都停了下来,危险! 再不发现不对劲,那就真是笨蛋了。 邵祈慢慢的转头朝门口看去……. 黄红色的木头大门慢慢的敞开,电脑冰冷的机械依旧停留在绚烂的界面,身着清一色的铁色西装的男子拥着一肥头大耳的男子,挨个的把那些个正在上网的男生一一翻过头来,仿佛拎小鸡一般的轻而易举。 极个别胆子小的,早已纷纷的冲向门口,可是早有人守在那里,堵着他们对着手里面的一张图片,见不是,才一一放他们离开。 “你是邵祈吧!” 邵祈回过头的时候,只见房间里面几乎已经是人去楼空,那领头人大概三十出头,微微有些发福的身材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高高在上的看着他,不是疑问句,而是真真实实的肯定句。 邵祈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今年似乎真的是流年不利啊。 “是就行了,怎么样,把人交出来吧?我不为难你!”那人说话明显的是仗势凌人,却是邵祈摸不着头脑的莫名其妙。 他也太幸运了吧,这年头他什么事都不干,就有人来找他的麻烦,难道真是躺着也中枪么? “你是?交什么啊?我们不认识认识吧?”邵祈皱眉。 “好,我也不怕你小子给我装糊涂,向颜,你把向颜的踪影告诉我,我马上就走。” 邵祈一怔,难怪向颜的不幸会连老家都有所耳闻,他看着他:“你是说向颜?” “是,我相信你应该不会是那种一根筋的人,是聪明人的话,就老实点说吧?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跟你浪费。”高高在上的男人,仿佛不可一世的国王,男人看着他通知道。 并不是多么的傲慢,虽然说着并不友好和客气的话语,可是你依旧不会觉得他有多么的不礼貌,但是邵祈确实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这人是典型的伪上流社会人士。 “我不知道向颜在哪里?” “不知道,你对她那么重要,她会不来找你?”猥琐的小弟首先吱声,在男人的眼神下丢下来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生穿着白色的衬衫,阳光下笑得像个天使一般温暖。 邵祈有片刻的失神。 “这是你的照片吧?向颜一直带在身边,不要说你不知道她的消息!“男人的声音笃定非常,连带着他肚子上微微浮现的小啤酒肚都笃定了起来。 邵祈看着照片上的少年,那确实是他自己,穿着高中那洁白的校服站在讲台上,自信而桀骜,熟悉却又是那么陌生,多久了,多久了他都没有那么发自肺腑的笑容了? 目光闪了闪,他看着男人:“照片能证明什么呢?别说我不知道向颜的消息,就是知道我也是不会告诉你的,所以有事就说吧,她欠你的我还。”笃定的语气,他依旧是那个桀骜不驯、自信飞扬的邵祈。 大方的将事情揽到自己的身上,不仅因为对向颜的那股子怜惜与同情,更因为自己最难堪的时候,她的陪伴与付出。 现在的他不怕,他可能自己也还没有意识到,之所以如此的有恃无恐的原因,也或者他压根就没有考虑过。 “年轻人,有自信是好的,但是自负和自信是不同概念的,一字之差的代价,你付不起!”更是笃定的语气,仿佛是看一件商品一般,男人看着他丝毫不掩饰内心的鄙夷与轻视。 空气中带着丝丝的僵硬,不知什么时候,邵祈已经站了起来,比他还要高出些许的视线向下俯视着:“开个价吧?”他知道很多事情,只要有钱都是可以解决的。 “你很有钱?”男人看着他,一个来这个学校免费供应电脑的地方上网的学生,会有多少钱? “不管多少,我帮她还。”邵祈看着他,也不怕他狮子大开口。 男子一怔,一脸鄙夷的看着他,褐色的嘴唇无情的吐出于常人一生也难以企及的数字“一千万!你要是能给我一千万,我就放过她!” 轰…… 仿佛刮起了一阵飓风,站在这个地方一直沉默的于诚成冕等人,只是瞬间就风中凌乱了,一千万啊! 即使邵祈真的发了,也不可能拿出来这么多钱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欠你这么多钱?”对方明显的是来者不善的找碴,或者是只是单纯的为了人,并不是钱。 可是邵祈更明白,不管对方的本意是什么,可是对方已经提出了这个具体的数字,那就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机会。 毕竟,越有身份和有势力的人,就越是注重信誉和面子,一千万看着是为难,毕竟就算是富豪也不能丝毫不考虑的拿出这些钱来,他这个普通的大学生就更不可能了。 可是只要拿出来了,那对方就真的是只能大事化小了。 可是毕竟是一千万,邵祈知道邵华不差钱,可是他差钱,即使他的卡里的钱不少,可也是有着些许差距的,正思考着如何。 “你到底拿不拿的出来这些钱啊?拿不出来就交人,一句话的事,爷们点!”猥琐小弟又开口了,更加坐实了仗势欺人的姿态。 “钱,我可以给,但是你们总的让我知道,她究竟怎么得罪你了,会欠这么多钱?”皱眉的模样就像一个只想知道原委,而踌躇不安的小孩。 ------------ 第六十章 打架 男子眼里的眸光闪了闪,一脸淡漠的看着他,用只能两人才听得见的语气道:“我是‘夜色天堂’的负责人,向颜原本在那里工作,可是她悄悄跑了,非但如此,还打伤了人,害得我的店也被砸了。请使用访问本站。” “那也不可能值那么多钱啊?”邵祈皱眉,不想掩饰自己的为难,心理战术必得适当的示弱,再说他的确也是本能的觉得荒谬。 “不值钱,我们店里的信誉,店里的名声,不值这个数?”猥琐小弟又咋呼道。 “当然不值。” 邵祈本来是想这么说的,可毕竟‘夜色天堂’已经是这个省几乎是众所周知最好的一家夜店,这种地方必定是黑白通吃的,这股子实力自然不是常人会有的,他现在还真不好说这个地方的面子不值钱了。 所以他保持了沉默。 “所以呢,识相的话就把人的消息讲出来,不要说你不知道她在哪里,把她送来的人说过,她总是悄悄地跟着你,你是不会不知道她在哪里的。” 邵祈一愣,向颜一直跟着自己?他是真的不知道。 或许他,真的是从来也都没有在意过周围的人事。 镇静的看着男人,邵祈的语气依旧带着坚不容摧的自信:“既然如此,只要我给钱就行了?” “老板,别听这个臭小子瞎掰,他怎么可能会有钱?” 明显的得理不饶人,看着情况不对,在男子的一个眼色示意下,猥琐男子朝后招了招手臂道:“狠狠收拾他一顿,就不信他还这么油盐不进,什么也不说。” 说着,敏捷精悍的身子一闪,随手就朝旁边皮质的电脑椅子一伸,体积颇大的凳子在他的手中仿佛没有重量一般,轻而易举的就朝着邵祈而去。 “靠!还带这样的啊?”一直悄悄站在角落里面沉默着的于诚,不由大骇。 他也实在被这一幕吓到了,另外,他也实在震惊,虽然说刚才的气氛比较紧张,可总体不还是好好的么,怎么突然间就喊打喊杀了啊! 呼啸而至的椅子,夹杂着似乎滑破空气的而带的劲风,虽然足以吓得人忘记反应,可邵祈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会忘记反应的小孩了。 只见他脚步一转,后退着往旁边一侧身,夹着男子十足力道的椅子击空了目标,将一旁桌子上的电脑扫在了地上,顷刻间就散成了满地锋利的秋日残叶。 幸好电线插头在这过程中掉了,不然整个地面怕都是电力十足的了。 “我操,臭小子,你居然敢躲?”男人反应过来,拾起一旁的座椅,又是一通的狂轰乱打。 众人差点吐血,是这家伙一向只是恃强凌弱,还是感情这年头打人还不兴人躲是呗? 反应过来,刚才还想置身事外、和平解决的想法,在这刺激下顷刻间就化成了泡沫。 既然要打,那就要打得酣畅淋漓的过瘾,打得歇斯底里的疯狂,几乎没有人看到,整个房间里面不知道怎么就没有电了。 但若是有细心的人的话,一定不难发现墙壁上进屋里进来的电线管子,在某个地方早已不知被谁断开成了两截。 但现在的场面实在也不是会存在细心之人的,只见那**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也纷纷加入了战局,似乎也是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么难以对付,男人们也没有带什么武器,所以攻击的武器瞬时都变成了赤手空拳。 但那也只是对付可以和他们正面交手的人,如于诚只能一边不停的躲来躲去,一边摔着电脑、椅子攻击。扔着这算是暗器的东西,他的心里也是敲锣打鼓的啊,原来他也有这一天,可以把电脑拿来砸人啊! 不得不说,这小子果然乐观的不是凡人啊,这一遭一个不小心就会头破血流,甚至送命,这家伙还在为着自己的大手大脚而庆幸,也不想想万一学校让赔钱,那可真是他哭的时候了。 不过现在这个样子,他也可真是想不到的,或许即使想到了,也不用在意,毕竟有邵祈在,应该不会差钱,毕竟可是他挑起的事情啊? 正是激情澎湃时,不算大的空间里面几乎已经没有了一台完整的电脑,众人还在继续打着,那场面乱的可真是一锅粥,轰的一声,成冕的脸上又挨了一拳。 一会儿下来,众人几乎都多多少少的挂了些彩,毕竟都只是年纪轻轻的没多少实战经验的年轻人,再加上势单力薄,实在也是真的得不了多少好处。 几人皆是体力慢慢不支,但对方也几乎是全军覆没,但是还剩下那一直没动手的领头男子,只见他铜铁一般的拳头,此刻明显的带着怒火毫不留情的挥向邵祈。 实在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力气,正准备着挨下这一击的邵祈,感觉到那拳风似乎刮得他的鼻翼都生疼了起来,他知道要是被击中了,他的鼻子也就废了。 安静、绝对的安静,空气里面几乎都充斥着一股阴凉的气息。 邵祈看着眼前险险擦到自己鼻尖的拳头,视线慢慢的移到那只钳着男人的手上,那只手苍白瘦削,近乎没有一丝多余的肉,很难想象这么一只弱不禁风的手,居然可以钳住男人那肌肉坚硬如铁的猿臂。 他的确是在这场战争中游任有余的,从头到尾都是得心应手的毫发无伤。 邵祈第一次开始真正的正式起厉奕凡这个人来,神秘的没有人知道他的家庭,几乎没有朋友,除了寝室几人之外从来不和任何人废话,几乎就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人。 “你小子,原来深藏不露啊!”男人突然兴奋的笑了起来,仿佛看到了猎物一般的磨拳搽掌的严阵以待。 厉奕凡却仿佛当他不存在,凌乱的长发下,邵祈感觉到那双冷漠的眼睛里面,有目光正死死地看了自己一眼,虽只是片刻,那里绽放出的却也是让人难以忽视的锐利。 “没用!”冷漠的语气,不是责怪打架的实力太弱,几乎是本能的,邵祈知道厉奕凡的意思,他是说他面对危险居然不知道躲开。 本来,新的一轮战争又要开始,但是世事总会有些意外,说不清是好还是坏的,必然会发生的意外。 “不要动,全部不许动!”正要进行新一轮的战争,突兀而其实浑厚十足的男中音,适时的绽放在这一方凌乱不堪的空间。 ……… ------------ 第六十一章 缱绻与梦 宽敞明亮的房间,阳光透过窗帘在地上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有刺鼻的药酒混在空气里面,散发着浓烈的味道,酒精独有的辛辣与火热,几乎压制了那嗖嗖的凉意。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嘶…..”邵祈微微吸了一口气,对着镜子继续处理自己的伤口。 “去打架,没有本事就要做好受伤的准备,搞成这样,你还知道疼么?”男子邪魅的笑着,妖娆的脸上泛起丝丝说不出的雾气,光洁白皙的手戳了戳他青紫的、肿的有些透明的脸颊。 “哥…….”敏感的脸仿佛又被人闷闷的揍了一拳,邵祈疼的本能的避开,奈何那人依旧惯用的钳住了他的脖子,逼得他半点躲避不得。 抬眸,邵祈的眉间微微扬起一片涟漪,清澈的眸子微微闪了闪。 有家人最好的好处就是,闯祸之后会有人给自己擦屁股,从小他就知道,他只有一个柔弱的母亲,他不能闯祸,不能给母亲找麻烦,所以很多事情他都只能忍着。 别人家的小孩被人揍了,他们可以回家抱怨和大哭,会有家人帮他们讨回公道;可是他,每次被人揍了,只能告诉母亲说自己是摔倒的。 从小他都不会哭,因为即使他哭了也不会得到哭的价值的,所以他总是笑着,喜怒哀乐都慢慢的隐藏了起来。 直到邵华的出现,他发现他自己真的不是什么圣人了,他觉得还是有势力好啊,钱权不缺,即使他在学校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即使警车都开到学校门口了,可一通电话过来,被警车带走的也只有那些来势汹汹的人。 “嘶…疼…”正想着,身上蚀骨的疼顷刻将其拉回了现实。 邵祈看着邵华,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撕掉了他的衣服,沾着药酒的手几乎是用尽全力的揉在他的身上,邵祈觉得自己浑身仿佛被火点着了一般,那痛楚真是不比当初挨揍的时候好受,紧蹙的眼里闪着丝丝告饶的色彩。 “疼点好!”邵华笑,手下的力道没有任何的放松,“挨揍的时候怎么不叫疼?” 疼的几乎是龇牙咧嘴吧,过了老半天背上上药的酷刑终于过去,邵祈才闷闷的道:“输人不能输阵,那种情况下怎么还能感觉到疼呢?” “你倒是很有魄力啊!”邵华在身后狠狠抬着他的下巴,笑得一脸妖冶的看着镜子里面紧贴在一起的身影道:“如果面对更强一点的敌人,你必死无疑!”语气泛着丝丝凉意。 “我….”邵祈没有申辩反抗,理智告诉他,现在反抗绝对不会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我很好奇,你的不抵抗忍耐政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啊?” 戏谑的话音缓缓的喷在鼻息间,带着些轻浮的吻缓缓的游移在邵祈的唇角,仿佛一个调皮的小孩逗弄着玩具一般。 看着眼前那妖娆而事事预知的脸,邵祈没有好奇,要是连这点伎俩都意识不到,他也就不是他了,邵祈知道邵华的敏感与通透,他要的就是他的自得其乐、高高在上,只有那样,他才有些微的缝隙可钻。 邵华笑,那笑容依旧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深邃与危险,退去了那淡淡的警告,妖娆到极致的气息连那股冰冷也狠狠地压制了下去,邵祈透过镜子看着他,不自禁眨了眨眼,淡淡道:“不管怎么回事,这样是最好的不是么?” 满意的颔首,邵华修长有力的胳膊,轻而易举的就将坐在凳子上的邵祈抱到了主卧室的床上,就像童话里面的王子抱起公主一般,稳稳地,反反复复练习了千百次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笨拙与不习惯。 可是邵祈知道,邵华不是王子,他更不是公主,他更知道自己还是一个男人。 不过他还是知道怎样是对自己最好的,即使心里面不怎么喜欢,他还是告诉自己:有免费的代步马车,何乐而不为呢? 几乎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仿佛是对待一件精美的瓷器,邵华轻轻地将他放在了黑色的大床上,温软的,却又带着丝丝独有的冰冷的吻,轻轻的落在他的唇上,辗转反侧,仿佛是恋人之间最温柔的呢喃。 邵祈瞳孔微闪,轻轻的捧开他的脸,也是前所未有的轻而易举,对上近在咫尺的脸,邵祈难得正经的看着他:“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你要这样玩多久?我真的和你玩不起!” “不想?”墨色的瞳孔里面蕴起漫天的黑色,一股冷意慢慢的从那里浮现。 “不是不想,是不敢,我付不起代价!”眼脸微阖,慢慢松开的手缓缓的垂下,邵祈的声音有着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无奈,那股子柔弱与无助,居然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邵华看着他,一把抓起他垂在身侧的手,语气里面三分的邪魅与六分的无情共存,好听的声音慢慢像风一般轻轻刮着他的耳廓道:“这场游戏开始了,就由不得你了,玩不起就带着你所有的东西,痛苦的死去吧!” 明明是犹如恶魔最恐怖与冷血的威胁,在他的嘴里面吐出来,依旧是带着那股子明显刺目的慵懒与漫不经心,俊美得面目中夹杂着丝丝嗜血的yuwang,那是什么信息,邵祈已经不是傻子了。 他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压在了身下,他的脸朝床单,身子伏在床上。好吧,其实他是真没打算反抗的,因为知道反抗不了,他是懒人,不想白费力气。 可是他不反抗,却并不代表对方会没有情绪,邵华微微上挑的眼睛微微一扬,也不顾邵祈是否乐意,骨节分明的大手蛮横的、却又带着丝丝难以拒绝的温柔,朝着邵祈的后面就摸了进去。 尽管已经心里有数,可是当那结实的触感袭入神经,当那撕拉一声中布料破裂的声音传入耳膜,当那冰凉的空气热情的亲吻着裸露在外的肌肤,邵祈还是不可避免的苍白了脸。 什么不抵抗政策,什么就当被狗咬了,被同性强迫式的**,他永远不可能习惯、甚至喜欢的了,可是他还是保持着仅有的丝丝理智,一脸真诚的看着邵华:“轻点!” ------------ 第六十二章 风乍起 “别怕!”似乎是被邵祈难得的驯服所打动,也许只为了尝试另一种方式,邵华的难得的出言安慰道。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虽是温柔如同和煦的春风,但行动间的利落与狠辣丝毫也不见消褪,只是比起以前直接毫无润滑的横冲直撞又好了太多,白皙的指尖不容拒绝的挤入紧致的内壁,邵祈的身子僵了僵。 苍白的指,死命的扣着身下的床单,依依不舍的模样仿佛至死不渝的恋人,“放轻松,别怪我没提醒你,即使你受伤,我还是会照样做,你自己想清楚了!” 邵祈猛地瞪大双眼,狠狠地咬着牙,尝试着放轻松,他发誓,这种耻辱,终有一天他一定会让它结束的。 正想着,又一根手指蛮横的插了进去,那顿顿的不适感将他再次拉回了现实。 仿佛灌香肠一般,明明是丁点大的东西硬是被艰难的撑开,屈辱混合着痛楚,邵祈艰难的抽着气,奈何那感觉真是和凌迟差不多的,正是好不容易慢慢的适应了,第三根手指也慢慢的挤了进来。 “疼…….”低低的、仿佛是内心深处撕心裂肺的呐喊,狭小的喉咙即使竭尽全力也压抑不住破碎的低吟,细若游丝的声音即使很浅,却也带着不容忽视的气息。 邵华没有什么反应,等到伸进去的手指已经完全的把**,慢慢给扩张的差不多了,才慢慢的拉开拉链,一个挺身就将火热冲了进去。 “唔….”破碎的痛,无休止的苦海折磨,每一次的进出与深入的士兵,都是卯足了劲头,仿佛是灵魂深处传来的折磨,邵祈觉得他就像砧板上面的虾一样,只能任人宰割,毫无自己、永远也习惯不了。 破碎的唇被咬出鲜艳的花朵,丝丝殷红顺着唇角缓缓的滑过下巴,嘴里弥漫的是浓浓的血雾,麻痹得他的神经都几乎没有了其他的味觉,身上的动作依旧还在继续,只遗留着那似乎永不停息的痛。 只能一直这么下去么? 直到邵华厌倦他,而厌倦之后的结果,邵华几乎已经毫不掩饰的告诉他了:一旦成为了弃子,那么就去死吧! 所以,他必须逃,必须有一个严密的计划,必须成功的麻痹敌人,让人放松警惕。 为了摆脱日后更加不幸的生活,付出一切的举动是必须的,因为他面对的是邵华。 脑袋里的想法在痛楚的凌迟下,反而是一遍又一遍更加清晰了起来,深深地刻在了骨子里面,就像是那些悄悄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面的幽灵,就差一个偶然的机会,便足以颠覆世间。 ……… 一顿放纵的疯狂之后,当邵祈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房间里面只是一片静默深邃的黑暗,纱织的窗帘在大开的窗户边,被夜晚幽幽的风刮得轻轻的扬起来,稀稀疏疏之间,可以看到天空中一闪一闪的明星。 呆愣的看着那些星星,星星们似乎成群结队的对着他微笑,有晶莹的湿意的眼睛更是亮的出奇,抬了抬重若千斤的手,浑身仿佛是被汽车碾压过之后似的,一动就是毫不掩饰的疼。 **也仿佛被手榴弹爆炸了一般,黏糊糊的东西,邵祈不知道那里是否有血,可是他依旧觉得无比的恶心,拖着疲累的身子就想去洗澡,腰间的手却是狠狠地一收。 本就是酸胀不堪的腰更是明显的疼,邵祈斜着眼睛看着自己身边的人,邵华像是抱了个抱枕一般,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皎洁的月光幽幽的洒进窗户来,邵华线条优美的下颌轻轻的抵在邵祈的头顶,面对面的身影在月光下有些透明,隐隐的透着神圣的美丽、光华。 “醒了!”低低的嗓音,邵华没有睁开眼睛,月光下他的脸色莹白而带着丝丝神秘,只是一手禁锢着他的腰,一手环着他的脖子,清浅的鼻息幽幽的喷在头顶,有些浅浅的温暖中,是毫不掩饰的诡异、阴冷。 “几点了?”邵祈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胳膊,因为在学校打架的原因,刚结束他就直接被接回来了,所以他其实本来已经是旷课半天了,明天还有课要接着上呢。 即使他的本意不想上课,他也是更愿意去学校哪个干净的地方呆的。 “还早呢,睡觉!”不耐烦的把他揉了揉,腰间的手再一步收紧,邵祈的声音带着专制冷血与霸道无情。 抿着干裂刺痛的唇,忍着不适,邵华是老大,牛逼的高高在上,他只是一文不值的小人,备受欺凌的弱者,他忍,他忍着。 什么是生存? 无所不用其极,玩的是攻心计,走的是步步惊心,生活既是一部苦情剧,又是一场八点档的黄金狗血剧,在这场戏里面,所有的人都是本色出演,所有的人都拿不到固定的剧本。 在这部戏里面,每个人都是主角,每个人的戏份都是一样的,算是比较公平的同时,也正因为没有剧本,才有可看性,才有未知性,每个人才能竭尽全力的去用血和泪来叙写自己的故事。 即使你高高在上,有着华丽璀璨的包装,更被这包装打扮的离世人有着万里之遥,也免不了俗。 最近的世道颇不宁静,或者说这个世道从未宁静,毕竟大部分人都只看得到那粉饰在外的太平。 但是聪明的有心人,还是慢慢的感受到了一些多多少少的苗头了的。 阳黎之前接拍起了一部商业大片《商世风云》,如今正处于开拍的紧张阶段,这本是一件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毕竟作为一个影视歌三栖明星,总会有许许多多的活动的,即使拍一部电影,也是正常的事。 不管那不电影的投资人是谁,也不管剧本怎么样,有时候光是明星本人的受欢迎程度,就可以为这部影片带来大大的关注,当然也有相反的时候。 最近的阳黎再一次登上了各大娱乐杂志的封面头条,成为它的风云人物,各色的新闻层出不穷,惊人的曝光率,没有刻意的控制,就如同雨后的春笋,齐齐的从这个城市里面的某个地方冒了出来。 ------------ 第六十三章 暗流舞飞扬 不是从前的“天之娇女”,更不是以往的“***奖项获得者,表演的天才”之类的正面源源不绝的褒义之词。请使用访问本站。 对于这个一向花边新闻干干净净的天后巨星,这一回出现的是各种污秽不堪、几乎是臆想一般的天外胡言。 “天子娇女,原来如此!”附上的是一张沦落夜店的楚楚可怜的照片,以及狼狈为人追杀的丧家之态。 “玉女真面目,潜规则上位,实力可疑!”附上的是各种猜想,实在是没有任何的证据与信息,直白的语言虚假的仿佛是天马行空。 “《商世风云》顺利开拍,男女主角一见钟情,据悉已经同居。”附上的是该电影男女主角,现实生活中在某某别墅相携而立的图片,本来一部作品总会多多少少的伴随着些许话题炒作的,可是是阳黎啊,一个从未有过炒作的明星。 娱乐圈有些话题众所周知,几乎是没有人相信的,可是很多时候,娱乐圈的存在的确只是仅供人们娱乐,人们其实真的不在乎故事的真假,他们看着那些光鲜亮丽的明星,总会有各种各样不堪的臆想,臆想的同时,只要有人信誓旦旦的说了丁点符合他们想法的,不管真假,都免不了激情澎湃的攻击、指责。 扔下报纸,仿佛有千金重量压在了她的身上,也许是因为累,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阳黎窝在沙发上,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浓浓的苦咖啡。 细瘦的手拿起报纸温柔的开口道:“在意这些?” 苦涩的咖啡在心里微微的泛开苦味,阳黎看着她,幽幽一笑:“阿姨”!勉强算是灿烂的笑容里面,明显的看的出来,她并不是不在意的。 林葉慢慢的坐在她身边坐下,细瘦的胳膊温柔的抚着她的肩膀:“娱乐圈的风光和这些东西都是成正比的,进了娱乐圈,就应该有面对这方面打击的准备,多经历一些绯闻也是好的,起码当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不会茫然。” 阳黎的身子怔了怔,她明白作为更令人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一个明星要想没有任何的绯闻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有足够的关系和背景,能够轻易的控制舆论和媒体,而林葉不是傻子,深知其根底的她,当然只是一看知道她是走了捷径的。 而走捷径的代价就是,不管你多么出色,永远也摆脱不了是一个花瓶的事实,因为你的成长和经历与本身的位置,大大的成为了反比。 挽着她的手臂,阳黎把自己像个孩子一般埋进了她的臂弯,闷闷呢的道:“我都知道,只是意外罢了,这些年真的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些。” “所以,这对你也不会是什么坏事,不过就是麻烦一点罢了!” 阳黎轻轻抬头看着她,印有风霜的脸上依旧是温婉和煦的一片,她突然明白了,只有这样一个女子,才会生出同样一个优秀的儿子,拥有这样的母亲,邵祈他真的很幸福。 ……… 境地不同,周遭环境自然是千般变化的,渐渐地邵祈的大学生活已经开始两个多月了,十一月的北方和南方依旧的温和凉爽不同,早已经慢慢的下起了雪。 纷纷扬扬的雪花在灰色的天空下,仿佛盐粒一般密密麻麻的,落在地上,晶莹、雪白。凄厉的风声嘶力竭中,雪花仿佛利刃一般,带着狠烈的、几乎要将人的肉体刺破一般的冷意。 早已经供上暖气的寝室里面,温度暖和的,仿佛置身南方四月春暖花开之后的景象,这个时候的学生几乎已经沉溺于这种温暖而不可自拔了,他们几乎已经都在寝室里面蜗居不出了。 没办法,室内是春暖花开、春情似火,室外却是银装素裹、冷冽冰狠,零下摄氏度和零上摄氏度的区别,在这小小的地方被展示的尽态极妍。 屋里屋外,一进天堂,一出地狱,真正的冰火两重天。 “你是什么人?”寝室里面,冬日独有的暖气驱散了这个季节本该的阴冷,只用美妙的温度包裹着一切,邵祈看着在床头难得没有敲电脑键盘的厉奕凡,出口问道。 成冕和于诚在周末固定的游戏中输了,和往常一样去了食堂买饭,因为寝室只剩彼此两人,邵祈才没有什么顾忌的。 “…….”厉奕凡似乎是怔了一下,微凉的眼神在凌乱的刘海下幽幽的打量他一眼道:“我是什么人?我不就是一个正常的三无男人!” 怪异的语气凉凉在空气里,邵祈觉得自己的耳膜似乎是响了起来,所谓三无男人,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就是:没有女朋友、没有目标、没有背景家世。 所以周末的时候,既没有女朋友的男生,又没有考虑将来是否读研,还没有将来的稳固的出路的男生,除了蜗居似乎还是只能蜗居。 “明人不说暗话,你来这里该不会是真的想要好好的上大学吧?”邵祈幽幽的站在他的床边,即使厉奕凡是在上铺,他的视线得微微往上,也丝毫不会觉得他的气势就输人一等、底气不足了。 “呵…….”削薄的嘴唇里面闪出机械的笑意,几乎是毫不掩饰那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嘲讽,和煦的温度里面有些冰凉的语气慢慢的抛了出来。 “你是真的谍战局看多了额,想象力真丰富,不去写小说真可惜了!”厉奕凡俯下身子,和他面对着面,清浅的呼吸间,两人的鼻尖几乎贴在了一起。 近距离的姿势,还带着丝丝刻意的暧昧或者别的,厉奕凡凌乱的长发下,清秀的面目依旧看不真切,邵祈也只是隐隐的看到那凉薄的眸子而已,他肯定哪的确是没有丝毫感情的。 微微的后退了一些,邵祈波澜不惊的道:“你要瞒到什么时候呢?成冕他们可能不会知道,可是你瞒不了我。” “真是有够狂妄自大的!你还是写写小说吧,想象力太丰富了!” 不屑的冷哼,似乎是在嘲讽邵祈的自以为是,嘲笑他觉得自己比成冕他们细心、或者说聪明。 ------------ 第六十四章 挑明 “上回阅览室里,你的身手可是不错的。请使用访问本站。”轻易的就能接住那大汉十成的力道,却还是挂了不少彩,邵祈再笨也知道他是故意装的,装得像个普通人。 只是他的确是救了他,邵祈承认,他现在就是恬不知耻的公报私仇了,他怀疑他,或者说压根已经不仅仅是怀疑了。 “那又怎么样?”依旧是波澜不惊,本来也是,男孩子嘛,练点跆拳道啊什么之类的功夫很正常嘛! “我就不信你能一直瞒下去,我会看着你,等着你自己说出来!”邵祈笑着看他,秀美而又不失清俊的面容,仿若一朵深谷静开的幽兰,从容而优雅、淡薄而自信。 “…….”嘴角明显的弧度,厉奕凡看着他的眼睛不知怎么,一直就倏地亮了起来了,他正想说什么,厉奕凡已经重新趴上床,如往常一般惯性的打开电脑了。 邵祈知道,他是看着好戏,等着自己放弃呢! 会放弃么? 邵祈觉得若是当年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的他,面对这些,一定两耳不闻窗外事、事不关己的高高挂起;然而现在饱经沧桑,已经走上了灰色的地带,他实在已经不能再对周围的事视若不见了。 否则,一切的盘算都是没有意义的! 要做到欺骗敌人,首先要学会欺骗自己;要做到算无遗漏,那就必须纵观全局。 一个没有任何实力的,只能够运用心计来取胜的人,那就必须小心翼翼,充分的利用好每一笔资源,最大限度的开发出每一笔价值,更学会明白事情的大致趋势。 而掌控,他没有那个野心,也没有那个能力,毕竟权力与争斗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本懒人,被逼成这样,也的确是实属无奈罢了。 慢慢的坐回床上,邵祈再次浏览起电脑里面的信息来,细细地,仿佛在大海里面捞针一般,一丝不苟。 冰冷的屏幕上浮现的是依旧是厉奕凡的信息。 性别:男 年龄:19岁 身高:178cm 户口所在地:无 身份证号码:无 父母:无 高中毕业院校:无 ………. 所有的资料几乎都是一个干净的、浅显的“无”字,邵祈即使把电脑瞪一个洞,也看不出来任何的信息,而他也知道没有信息往往就是最大的信息。 这个和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已经近三个月的男生,他仿佛是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似的,就像一阵烟一般,从来都没有过多的存在感,却偏偏存在着。 微微叹了一口气,不再看那没什么实质信息的电脑,邵祈揉了揉眉头,那该死的私家侦探这钱可真好赚啊,什么信息都没有找到就把钱赚到手了。 正想着电话就想起来了,邵祈看了一眼号码正是他之前找的那号称“万事包打听”的侦探,他到想听听那家伙会跟他说点什么,于是毫不犹豫的接起了电话。 “钱真是好赚啊!”邵祈慢悠悠的道,打着电话,他看见厉奕凡看了自己一眼,也不在意的听电话里面解释道。 “我真的是用尽全部力气了,甚至连黑市都去问过了,如果不是你自己给了我前面的资料,我会怀疑你压根就是在耍我,让我查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 邵祈皱了皱眉,电话里面接着又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太执着了,但凡查不到的人,都不会是什么适合接触的角色…….” 邵祈明白,怎么会不知道,查不到的人和他不在一个世界,除了死人,就是不存在于阳光下的人,不论是哪一种,查下去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我是个合格的生意人,既然查不到,所以我把佣金退给你四分之一,另外你让我找的那个人,我已经帮你找到了,待会儿就给你把资料发过来。”交代完毕,也不给邵祈说话与发作的机会,侦探十分机灵的就把电话挂了。 邵秋顿时无语了,好吧,他有钱也是错,这不花钱买气受? 但仅仅也只是想象,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都要生气的话,那么他就成了一个气球了。挥去心中淡淡的郁闷,邵祈打开邮箱,那里正好有一份邮件过来。 打开邮件,不意外的看到向颜的照片,之前发生过的那些事情,作为朋友他也实在难以袖手旁观了,毕竟这明明是他轻而易举就能弄明白的事情,毕竟他现在最不缺不就是钱么? 斑驳不堪的过去,这短短半年时间的天翻地覆,邵祈怀疑自己在看一场狗血的、永无止境的苦情剧,因为认识主角,知道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闷闷的。 连带着电脑的屏幕光也刺眼了起来,幽幽一叹,视线慢慢的转向窗外,4楼的高度,正好将大片的景色尽收眼底,灰色的天幕里,有密密麻麻的雪花正纷纷扬扬的飘落着,就像马拉松赛场上的运动员一般,忙碌、拼搏。 正想着,啪的一声响起,买饭的人终是慢慢的回来了。 “冷,好冷啊!天呐,我都快冻僵了!”夸张的跺了跺脚,两人把饭搁在餐桌上,像个蛤蟆一般蹦蹦跳跳的把手直伸邵祈的脖子。 哼,叫你踩狗屎运,打赌玩游戏总赢,叫你奴隶我们,冻死你! 要问他们为什么不去对付厉奕凡呢? 答案很简单,不敢啊!没有意思啊! 试想想成天面对那张千年古井一般,毫无动静与表情的冰山皮,半夜不慎得慌啊? 再说不管你干什么,人家就像看戏一般冷冷的盯着你,毫无情绪的任你上蹿下跳,他们也实在是起不了任何捉弄和玩笑的心思。 这就是冰山面瘫男的好处啊,当然也会多多少少失去很多常人都用的东西,不过幸好,总有那么些人明白得失,总有那么些人并不看重某些东西。 所以,他们寝室四个人,虽然总是一起行动,但是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厉奕凡的存在很多时候就是为了打酱油,只是为了存在而存在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种僵硬的相处方式,并没有造成什么隔阂,虽然不是知根知底的铁哥们,却也是会两肋插刀的君子之交。 ------------ 第六十五章 事不如人心 这个大学生活,不论学习怎么样,不论感情怎么样,于他们而言,单单就是这份友情怕也是不小的收获吧?, 当然,凡事只能他们自己知道,或者说,这些事得等他们将来才知道,毕竟他们现在都太年轻,而这所谓的将来到底是多久呢? 或许是明天,或许是明年,或许是…… ……. 皑皑的雪花里,邵祈坐在红色的出租车上,即使呆在车里面,他依旧能够感受到一墙之隔的大千世界中的冷冽蚀骨。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这样大雪天的,很少有人着急着从学校出来,小伙子是去找对象啊?”微微有着丝丝暖意的车里面,司机嘿嘿的笑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声音里面是纯正的东北风,此刻他正跟跟邵祈唠着闲嗑。 邵祈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司机只当他是默认了,嘿嘿又道:“这年头的小姑娘可不好追啊,小伙子可要加油啊!” 邵祈看着他,实在无语了,只当是他在校门口停的车一直没有人打,一个人孤单的太久了,所以变成了话唠子。 “师傅,还有多久能到啊?”不是他刹风景,也不是他着急,毕竟就算他想接着搭理司机,也没有办法接着他的话引子说下去啊。 “哦,快了,别着急,这不是下雪天嘛,要注意安全的,放心我是不会让你爽约的。”司机虽然笑着,可是还是看着路的,邵祈虽然知道司机开车说话是不被允许的,可他这么做的时候,你也实在难以质疑他开的车会不安全。 正想着,漫天纷飞的雪雾突然一个急刹,邵祈只觉得自己的上半身差点歪在地上,抚了抚椅子,正要坐直,耳尖司机的咒骂声已经强行的挤了进来。 “妈的,劳斯莱斯了不起啊?能不能好好开车啊?大下雪天的,找死啊?”司机气急,差点没去砸那豪车的玻璃。 可是还不待邵祈发现司机是否会去砸那玻璃,那价值不菲的豪车已经慢慢的停了下来,车上下来的是一个身着白色制服的司机。 出租车司机怔在原地,似乎是不明白,明明都是司机,却为何是天差地别? 那人带着白色的帽子,制服的纽扣也是金灿灿的,就像一只高贵的白天鹅一般;而他只是穿着普普通通的棉服,就像一个笨拙的企鹅一般,愣愣的看着清贵无瑕的他,慢慢的向他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 “我家主人请你上车一叙!”停在窗户边站定的男子微微点头道,明明是恭敬的语气,绝对的礼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邵祈看着仿佛从雪堆里冒出来的人,微微的皱眉。 “我可以不去么?我想我可能并不认识他,而我也不想认识他!”邵祈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停在风雪中的豪华轿车,即使风雪冷漠如魔鬼般凌厉,也难掩那车子上与生俱来的矜贵无瑕。 “请上车!”不容拒绝的语气,微微的带着铁血无情的味道,邵祈瞅了一眼一边的司机,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沉默了下来,只在驾驶座边微微发着抖,也不知道是天气太凉还是怎么的。 ……. 暖黄色的灯光下,有着欧洲古堡一般尊贵的气质与颜色,这栋美丽的欧式建筑物除却造型和装修外,里面温暖的更是和外面天寒地洞不同。 白皙如玉的手,修长而美丽,其间精致的高脚玻璃杯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就像个游移于各种风月场所的雅痞一般,优雅、贵气。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杯子里面腥红的液体,在灯光下摇曳生姿,泛着血液一般的魔魅,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还真有耐心,真不打算做点什么么?”浩大却绝不空旷的书房,未关闭的大门处,传来一个没什么情绪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从空气中清晰起来。 “最近老往我这里跑,你很闲?”唇角溢开的是世上最精美的弧度,垂眸看着手中摇曳生姿的液体的目光,慢悠悠的移到来人身上,媚眼如丝。 来人恶寒,眉头微微一拧,没怎么停歇的的脚步依旧踱到了他的面前:“秦家邀请你参加未来继承人的婚礼!去不去?” “你觉得他们有那个资格?”透明的玻璃杯,在他的手中轻轻的舞蹈着,液体依旧丝毫未减。 男子冷漠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嗜血的笑容:“是不配,可是他们现在是达因斯兰家族手下的第一大下家,我觉得你邵华应该会有兴趣的!” 邵华笑,声音动听而带着丝丝清凉的道:“送上门来的东西,为什么不收下呢?”说着,邪肆的目光毫不掩饰的看着他:“严烈,幸好我们不是对手,不然还真是伤老筋!” 严烈眼露不屑,这家伙做事哪次不是错乱无章,玩心计哪次不是一步算百步,他会伤脑筋?他宁可相信已经过去的2012是世界末日。 “这些事,你真的不管?”严烈眼睛瞟了一眼不远处书桌上的东西,了然的问着邵祈,难得的鸡婆,却依旧是冷冷的。 毕竟他虽说是冷情,但人们也都知道冷情的人对待认可的事物,往往也最是重情义,有些事是旁观者清的,所以总有一些适当的时候,旁观者的他也是不会冷眼旁观的。 “我是懒人!”邵华笑,缓缓的转过身子看着窗外的白色,严烈只看到一个孤寂高傲的背影,以及从他身上冒出来的:“经历的太少,是会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的。” “不会有人知道你的打算。”无情的话语掷地有声,空气里似乎没有谁说得清这是什么表情。 “接受不了,活不下去,那就死啊!”回过头的侧脸,在白色的背景下,他的身姿庄严而肃穆,明明笑得像个天使,却其实就是个死神气息化成的魔魅:“况且,那个人你我都知道,那惯用的伎俩”。 “我等着。”铁血无情的话,严烈看着他,没什么表情。 但是二人都已经明白,彼此打了什么主意,是什么意思。 ------------ 第六十六章 震撼!危险!! “令尊的事,你想怎么做啊?”单手撑着窗户,语气依旧是常见的揶揄,邵华依旧没有看严烈。请使用访问本站。 “该怎么做就这么做,还有,我讨厌那个称呼!”严烈同样走到窗户边,也看着窗外。 他们都不是把亲情血缘当事的人,从来也没有所谓感恩的教育,只知道利用与被利用。 严斐,他们不是没有给他机会,就算知道他是个墙头草也都愿意留着他,可是这回,还没到实力强弱对比明显的时候呢,他就迫不及待的开始算计了。 空气中有片刻的静默,邵华看着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突然又长歪了,幽幽的道:“我看你最近有点闲,所以就把上回让你吃了亏,被我嘲笑了一个月的,那个黑客小子的身份告诉你吧!” “你一直知道!”拳头还来不及嘎吱做响,虎虎生风的拳头已经呼啸而至。 这只该死的妖孽,明明知道,还一直装傻,骗他没找到,该死! 怒气,滔天的怒气,像是太上老君八卦炉里面的火掉入了这一方土地,整个房间顿时硝烟一片。 过程是轰轰烈烈、凄惨凌厉,而战争的结果,大家肯定就是毋庸置疑的知道了,这两家伙,一直都是那样的状态。 ………… 物极必反,外界的冰冷,身心才会放出绝对的热量来温暖自己,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让人觉得自己的生命存在。 明明是暖意融融,邵祈却觉得自己身心俱冷,就像他此刻根本就不在这温暖豪华的房车里面,而是置身于外面的冰天雪地很久很久了似的。 但是幸好,他还清醒着,并没有被这不知是刻意的,还是本就如此的低温给冻僵。 “来杯酒吧,去去寒!“并不算大的空间里,却是五脏俱全,应有尽有,那人热情对他娴熟的就像是个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但毕竟是久居人上的上位者,他只是淡淡的对他开口,还在远处角落里的人就毫不犹豫的去酒柜里面拿酒去了。 不,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人,只是长得像人,徒有人的面孔罢了。他实在不愿意说那本来是个人的,可是他也明白,那个东西,已经没有人把他当做人看了。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那样一个不着寸缕的身体,只是在大腿和手肘部分带上了皮环,浑身到处皆被打眼穿孔装饰着各种饰物,细长的链子密集却又毫无遗漏的连着那些东西,浑身上下的弱点轻而易举的就汇集在了上面。 “我不喝酒。”看着那个在地上爬来爬去的身影,邵祈只觉得自己的额头青筋猛跳,心也不规律的耸动着,这一切实在又是大大的超过了他的认知度。 不过他毕竟不是主人,更不是有着和主人一样话语权的人。 保持爬行姿势的身体,慢慢的来到自己面前,邵祈眨了眨眼睛,这才确信这是一个男性的身体,刚才隔得远 ,再加上这个人被自己姿势所挡的上半身、及腰的长发,几乎有些明显的近似女性的特征,以至于他一直以为这是个女人。 邵祈犹自思考之际,那一直掩在长发之下的脸慢慢的抬起来,看着他...... 窗外的暴风雪似乎挂进了这个房车里面来,温暖瞬间被天寒地冻所掩埋,邵祈的脑袋里面是比风雪还要冷上三分、比苍白还要透明几分的呆滞。 不是因为那人殷红的唇里叼着酒杯,技艺高超的未洒出丝毫液体;也不是因为对方那伤痕累累、虐迹斑斑的泛着异样情愫的身体。 邵祈看着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在死机一般的静默之后,突然又嗡嗡的响了起来。 “怎么会?”唇,不自觉的吐出疑惑,邵祈皱眉,突然转头看着坐在对面沙发好整以暇的正看着自己吃惊面孔的男人。 “你把他整容了!”不是疑问,绝对的肯定句,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如此的相似,相似程度如此之高,除非是同一个人。 可是他更清楚,那样一个桀骜不驯、狠辣无情、无所顾忌的人,怎么会有如此的姿态,他是宁可死也不会相信这是邵华本人的,是的,那个在地上以最不堪的姿态存在的人,有着和邵华一模一样的脸。 同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差距,他相信,如果是邵华,即使沦为了这个地步,也是绝对不会这样的,那样一个人,他的骄傲比什么都强。 所以,他相信这不会是邵华,那么剩下来的唯一一个解释,就是整容了。 “那你是大错特错了,怎么会是整容的呢?”男人轻轻一笑,淡然无波的看着他,拉了拉那人身上的链子,“你告诉他,你本来是谁?” 那**的身子,似乎是明显的抖了一下,邵祈忍着心中的恶寒,看着他慢慢的将口中的酒杯放在地上,微微一笑间,艳红如血的唇瓣微微动了动,嗓音带着风一般的柔和,又仿佛是太久没有说话一般,带着丝丝沙哑也陌生。 “我叫邵元希,和他是双胞胎!”同样的眼睛,流露出的是邵祈在另一个人身上,从没有见过的一种名为无可奈何的情绪,深而浓密的的睫毛下,深色的眼珠有着琉璃一般的透明。 仿佛被定身法定住了,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动弹不得了,邵祈愣了愣,双胞胎? 真的会是双胞胎吗,会有这么巧? 如果是双胞胎,为什么一个高高在上、斜僻天下,一个却是如此的零落成泥、任世人践踏。 邵祈不想知道,因为他几乎只是想象,就可以得到这其间的心酸悲苦。 难道这就是艾雅口中所说的不管之人么? 双胞胎啊...... 护短霸道如邵华,居然没有救他出火坑,绝不会是邵华没有那个能力,从小到大,邵祈虽然不喜欢他,但是他也清楚只要是邵华想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即使不顾代价。 而如今邵元希还是这个结局,那么唯一的可能只能说,因缘而已,是邵元希自找的,毕竟那个人的报复心可丝毫不会比他的护短差。 ------------ 第六十七章 搭救,还是挑衅 只是,邵祈还是觉得心里闷闷的,即使他努力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可是那里就像塞了一块海绵似的,他看着那个坐在对面扮演着一个合格的观众、静静看着这荒诞的一幕的男人,他也正看着他,冰蓝色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志在必得的光芒。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你想做什么?”英气的眉毫不掩饰的皱着,邵祈不再看着他,盯着那衣冠楚楚的男人的视线,仿佛是看什么脏东西一般的道:“尔亚?达因斯兰?” “你知道是我?”那人张狂一笑,狠戾的气质纤毫毕现,苍白的有些阴森的手端着高挑的红酒杯对着他,带着丝丝志在必得的光芒道:“我要你!” 仿佛一只恶心的苍蝇嗡嗡的蛰在了脆弱敏感的地方,他的瞳孔刹时间嗖的一下巨震,浑身的血液也似乎停止了流动一般,整个人只觉得浑身被电触一般的发麻,紧握的手心有刺痛慢慢将他的理智拉回来,邵祈嘲讽的笑:“这真是个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 “我很好奇是谁给你的自信,会让你觉得这是一个玩笑?”那人轻轻抿了一口那鲜红的液体,冷冽的唇泛着血腥的光芒,阴狠的如同暗夜孤狼一般的冰蓝色双眼凉凉的锁着他。 即使是暖气温暖如春,邵祈的额头也开始冒着一颗颗晶莹的露珠,可是他依旧顶住那无形的压力,瘦削的脊背挺得笔直如松柏一般,尔亚看着他,突然笑道:“和聪明的人聊天就是有趣!” 邵祈的手指动了动,那里因为长时间的保持某一个姿势而显得有些僵硬,僵硬之后是涩涩的发麻,他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的看着尔亚道:“说说你的目的吧,我不相信你在这里的出现只是巧合,或者说你真的很闲?” “我发现我真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男人笑,阴噬的眼里是上位者从不掩饰的霸气、无理。 邵祈看着他,暗暗深呼吸,微微一笑挂着诚挚和煦的感觉,似乎和熟人一般玩笑着道:“所以呢,你是要把我抓起来,然后慢慢的直到厌倦么?”见那人似乎颇为认同的做思考状,邵祈语气一转才认真的道:“我可对你不感兴趣,” 眼里,澎湃着的是死水一般的墨色阴凉,毫无动静,那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冷漠与认真。 尔亚看着他,阴噬的唇泛着诡异的笑容,对着身边沉默的几乎不存在一般的邵元希挥挥手,示意他滚角落里面去,别碍他的眼,依旧看着邵祈的眼幽幽的道:“你会来找我的,相信我,你一定会来,我等着你!” 邵祈没有说话,呆呆的看着那个有着与他曾经在肢体上亲密无间的人,同样面孔的身体,心却是仿佛不听话的兔子一般,蹦蹦跳跳的样子本能的就是一凸,跳出了原本的位置。 若说邵华是一只生活在海底,被限制禁锢、所累,最终却是挣脱束缚,扶摇直上的鲲鹏;那么尔亚无疑就是一只在丛林中厮杀的野狼,阴狠、残戾。 邵华是高傲的,就像鲲鹏一般,任意妄为、唯我独尊;邵元希则是在这黑暗的泥沼里面彻底的沦陷,无能为力、任人践踏;而尔亚,作为打败百兽之王的野狼,更是有着百兽难及的阴狠残酷,不顾一切、不在乎一切手段。 邵华和尔亚,二人同在黑暗中的顶端位置,只是一个处事冷绝霸道,一个狠戾森然,都是不好惹的人。 邵祈知道这两个人互为敌人,更知道他们之间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毕竟身在高位,牵一发就会动全身的,所以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平静的就像一面镜子一般。 但是他更知道,自己想要回归现实的生活,想要从此海阔天空、无人打扰,唯一的、也是最有用的方式就是这两人之前的矛盾。 只有乱起来,他才有机会;只有这两人打得天昏地暗、忘乎一切,他这只弱小的动物才能在他们的魔掌下有空子可以钻。 从知道尔亚的存在那天,他就曾经考虑过这个局面的可行性,只是一直觉得可行性很小,可是现在当尔亚主动出现、几乎是送上门来,先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单凭这个好不容易的局面,他不好好合计合计,就实在对不起老天的安排了。 只是,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要设计这两个把阴谋诡计当家常便饭吃的人,就必须要有一个无懈可击的,符合他们对事物预知的庞大计划,他相信万事开头虽难,可是毕竟苦心人是天不负的。 正想着,豪车的窗户就慢慢的打开了,邵祈看着窗外的画面,还来不及反应,那轻飘飘的的话语就已经飘在了空中,顺着凉飕飕的风挂进他的耳朵里面。 “尔亚,达因斯兰家族最近很闲么,有空离开你欧洲的大本营来这里闲逛?”车窗外,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辆车,那微微开启的窗户里面的声音,冷得比雪花还要寒上三分的语气,在邵祈听来却是温暖非常。 “哼,邵华那家伙不是也离开欧洲,来了这个你们所谓的故土?”慢悠悠的看着来人,尔亚的口里吐出来的依旧是不以为意的轻浮优雅。 “我的大门依旧为你敞开着,严烈,我对你开的条件永远有效。” “你还是那个鬼样子,尔亚,你的恶趣味真让人恶心!”他的眼角只是不经意的一扫,轻易的就将对方车内的情形尽收眼底。 “你知道的,我们都想杀了你,不过,不急!”铁血的嘴角微微泛起一股冰冷的笑,严烈口中的我们是谁,周围怕是没有人不知道吧。 “那就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你知道的,这些年,我们彼此谁也动不了谁!”笃定的语气,邵祈严重怀疑这人为什么这么有自信,但是他也明白这是目前的事实。 严烈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接着道:“你已经这么饥不择食了么?不要打他的主意!” “哦?”似乎是怀疑的眼神,尔亚的眼里满是诧异,邵祈知道那绝不会是单纯的眼神。 ------------ 第六十八章 冰心 “你知道的,这不是警告!” 无情霸道的语气,夹杂着狂妄不羁,却是分外的好用,邵祈知道,那也只是有身份背景以及实力的原因罢了,像他这种什么都没有的人,只能是夹着尾巴做人的。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尔亚看着一旁“做客“的邵祈,冰蓝色的瞳孔恍若透明的水晶,又透着丝丝蛊惑的色彩,目光是令人心醉的蛊惑与笃定:“走吧,我尊敬的客人,我等着你改变身份,主动来找我!” 虽是预料之中,可是当这种有些冒犯的调戏直临的时候,邵祈的心里却也是颇不平静的,他表面仍旧是不动声色,如常的下车,走上了严烈的车。 他知道尔亚不同于邵华,邵华从来也懒得对一个小人物费心思,往往采取最为直接的方式毁灭,而他,该死的恶趣味,让他更喜欢折磨的过程,无外他猎物的身份高低与否。 凭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迟早会找到自己的弱点,并威胁自己的,这是邵祈丝毫不用怀疑的必然性,只是,他应该怎么样,才能解开这个困局呢? ………… 窗外,依旧飘着簌簌的雪花,豪华精致的房车已经消失了踪迹,只剩下这孤零零的一辆小轿车,司机一言不发的慢悠悠的开着车,像是技艺生疏一般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刚才,谢谢你啊!”看着座位边闭目养神的严烈,即使闭着眼睛,轮廓分明的脸上依旧是掩饰不了的锐利,邵祈朗声开口道。 没有因为自己弱小而被对方解救的尴尬,也没有感激涕零的恨不得“生死相许”,更没有聪明或者傻逼的问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需要帮助的这个情况,他绝不会相信这是巧合,毕竟对方可是是达因斯兰家族的家主尔亚?达因斯兰啊!他的平白出现岂会没有人关注,就算保密工作做得好,也并不代表这世上无人知道。 况且,自己的身份在那里,他也再清楚不过,邵华是他拥有着恶趣味的主人,即使不喜欢手中他这个玩具,也不会愿意让他被自己的敌人夺了去的,他们那种人个性比天大,某种程度上几乎都是可杀而不可辱的,无关尊严、面子,只是一种固执的情绪。 不喜欢的东西,宁可毁灭,也绝不便宜他人! 可是这回邵祈的确是真的想多了,虽然他的行踪邵华了如指掌,但严烈的出现绝不会是邵华授意的,冷漠如严烈自然也是不会好心的解释说明这些毫无用处的东西的。 阖在一起的眼睛,慢慢的睁开,严烈淡淡的道:“你太弱!” 不是嘲讽,不是鄙夷,只是一种石头一般,毫无情绪的实话实说,冰冷、却又该死的分量十足。 “………”邵祈无话可说,他知道自己是弱,所以面的这些大人物,他无能为力。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刚刚,你应该也看到了,那个人,他说他叫邵元希…….” 轰...... 邵祈觉得自己浑身都结冰了,就在他提到那三个字的时候,严烈那双深邃可怕的眼里突然迸射出了无数的寒气,只是一瞬间,他几乎就听见了自己被冻成冰的声音。 “这件事,也许将来你可以问问邵华!”邵祈听不出来那是什么语气,因为太复杂,所以他实在解释不了,只是他始终觉得心里闷闷的。 揉了揉发冷的胳膊,严烈还烈呢,明明是一个活脱脱的移动冰山,他看着如同雕塑一般的严烈,开口问道:“是要带我去见他么?” “你觉得呢?”难得的,严烈并没有懒得回答,他挑了挑眉看着他:“你不想去?” “我想不想重要么?我拒绝不了不是么?” 严烈微微咧了咧嘴角,那铁血的笑容,似乎冰山裂开了醉人的缝隙,妙不可言的美丽之间,更多的是一种几乎山崩地裂的、近乎震撼的美。 “聪明是好事,可你最好适时的收敛一点,好心提心你,千万别再邵华的面前提他?”幸灾乐祸的表情,依旧是带着固有的冰冷。 邵祈看着他,从来没有发现似的,原来严烈也是这么的美,不同于邵华的妖孽璀璨、深入人心,他的美或许只是一种被冰山覆盖的朦胧,低调而又毫不起眼,大部分时候都是让人忽视的。 也或许是因为邵华实在太过璀璨夺目,以至于他的光彩总是被人忽视,他想,如果这两个人站在对立的面,那应该也是一场精彩的战争了。 可现实却不是那样,看到了现实,他更多的是不明白,这样一个人这么会愿意屈于邵华之下,混在他们那个世界的人,到底要到什么样的境界才能有如此的让步。 不让他提邵元希,难道那真的是一个禁忌?邵祈觉得那个世界实在是他不愿意接受与触碰的污垢,他想要远离的的想法却更是坚定了下来。 “你如果真的聪明点,就应该识识时务,想要过的好一点,你最好想法少一点,安分一点!”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严烈的语气几乎是劝慰,他看着他,眼里依旧没有多余的情绪。 “你觉得你所谓的好过,会是我愿意的么?”邵祈看着他,笑得那叫一个清浅含蓄、风情万种啊! 严烈看着他,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你今天这么鸡婆,我甚至严重怀疑,你看上我了!”邵祈笑,明眼人看得出来的玩笑。 严烈凉凉的看着他,依旧是死水一般的波澜不惊,只是道:“你却实有个不错的皮囊!我言尽于此!” 言外之意很简单,只要你肯付出,得到也只是时间的事,邵祈不是不懂,只是当局者迷,或者说他其实一点也不迷,想法他可能是明白的恐怖,以至于理智实在太过于清楚,他明白自己是真的赌不起。 而看得清楚的严烈,虽然多多少少明白些什么,可是他毕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能做到这里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况且他也本是冷情淡漠之人,几乎空白的感情生活也实在是让他对此无从下手。 所以,不论最终的结局是什么,只能是交给上天了。 ………………… ------------ 第六十九章 示弱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邵祈是自己走进那座漂亮的房子的,他走进客厅的时候邵华正在吃晚餐。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明亮深广的大厅里,水晶灯散发着夺目的光彩,纱质的窗帘也在这光彩下微微的透出了窗外的墨色,那长方形的纯白色餐桌上摆着精致的西餐,那个修长的身影就坐在那里。 璀璨的灯光,奢华的建筑物,精美的事物,优雅的主角,整个场景就像漫画一般的唯美,邵祈停在那里,直到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才把他拉回了现实。 “我去洗澡!”犹如电视剧里面的慢镜头,邵华轻轻地侧首看他,邵祈口中的话早已经飞在了空气里面。 邵华的眼睛微微挑了一下,邵祈已经走向了楼上自己房间的浴室,邵祈知道,回家就让自己必须洗澡是邵华的习惯,而他自己也的的确确是希望一到家就可以敛去一切风尘的。 虽然这个地方,他并不把它认为家,但是他毕竟是个懂得对自己好的人。况且,他需要自己在洗澡时那种完全的放松,只有那样脑子才会加倍的运转,他才能做出最有利的思考。 当邵祈洗完澡的时候,穿着浴袍的他还是又走回了客厅,依旧是亮如白昼的灯光,依旧是美的刺目的人。只是,长长的大方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摆上精致的中餐了,与西餐划疆而治,和谐一统着。 并没有刻意的疏远,以及礼仪,邵祈还是直接的就坐在了邵华的左手方,径直拿起了筷子,不急不缓的扫荡起桌子上美味的堡垒来。 “为什么突然让我回来?”在邵华阴森森的注视下,邵祈终究还是开口问着。 “你什么身份,觉得有资格问?”微微上扬的唇带着冰冷与嘲讽,邵华的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冷意,也懒得说明、解释什么。 “是啊,我又忘记了!”似乎是不以为意的姿态,邵祈不再搭理他的凉风阵阵,继续吃着美味的食物。 他只是待宰的羔羊,躺在了砧板上一切早已由不得自己,而作为刽子手的邵华完全是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情办事的,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只是他知道,自己是不甘愿做一只只能任人宰割的、毫无自由的羔羊的,骨子里对自由的渴望足以让他变得敏锐起来。 擦了擦嘴角,他看着他,有些笃定的道:“我知道你是不屑那些威胁与利诱的,对付我这个什么也不是的小人物,你也完全没有必要用我周围的人来牵制,你更是一早就看出了我对生命的重视程度……..” 看着喋喋不休的人,邵华的眼里微微亮了一下,白皙的手慢悠悠的顶着自己的下巴,他笑着问他:“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虽然你一直在故意的误导我,可是我知道,你是不会去动一些无辜的人的,你有你的骄傲、有你的原则!” “呵……”邵华笑,硬邦邦的指尖紧紧钳住他的下巴,“你这个脑袋,真的这么弱智么?” 在他的世界里面没有什么无辜与不无辜的人,这世上谁人会绝对的无辜?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只有有了绝对的实力,才会摆脱被人蹂躏的局面。 什么骄傲,不过是狗屁!什么原则,不过是唬人的东西!他邵华不是个磊落的人,只是他大部分时候都比较懒,能够省事绝不愿意多费心,但某些时候也总会有例外。 邵祈捉着他的手指,那人也不在意的松开,改搂着他的脖子,逼得邵祈不得不离开凳子,趴在了他的大腿上。 脖子闷闷的,却也不会太难受,邵祈看着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我见到了尔亚,还有……”虽然还是那副妖孽的模样,但他的眼里还是有着看不透的情绪,邵祈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说。 “所以呢,你不会以为严烈带你回来了,就代表谁么了吧?”邵华笑,冰凉的手指慢慢的勾勒着他脖子美妙的弧度,明明是细致温柔、暧昧温情的动作,邵祈却是觉得浑身的骇然。 自然的僵了片刻,邵祈垂眸道:“你会不明白我的意思么?” 邵华再度抬起他的下巴,逼得他不得不和他对视,似乎要将他这个人浑身看透一般。 “是的,我在害怕,在求你,请求你,不为了别的,只为了我自己!”闭上眼睛,邵祈的话低低的,放任自己所有的害怕与无力的苍白。 他是真的接受不了,对元希的现状过程的想象,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这逼真的效果、真实的情绪,他相信一定是毫无破绽的。 “哦?”邵华笑,那笑容明显的未达眼底,甚至连一向上挑的眼角也懒得动作。 邵祈慢慢的睁开眼睛,已经调节好情绪的双眼再度回复道清明道:“如果哪天你真的厌倦我了,就杀了我吧,我不想被你送给别人,更不想遇到尔亚那样的人!” “那么你就最好别让我失去兴趣!”松开钳制的手,他高高在上的俯视他,富含磁性的嗓音,仿佛是春天的雨水一般温润清和,但在邵祈听来无疑是秋风瑟瑟。 邵祈慢悠悠的站起来,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腿,在邵华的面前几乎是“恬不知耻”的对着浴袍带子就是狠狠一拉,洁白的浴袍瞬间在地上散成一堆。 或许是灯光太过耀眼,露出的肌肤居然带有丝绸一般的光泽,偶或出现着前些日子因为欢好、而遗留下来的尚未消除的青紫痕迹,反而带着一种极致的诱惑,吸引着人情不自禁的流连忘返。 **的身子,接触到冰冷的空气,他的身体很快浮上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可是他像是真的想通了,也或者说是神游太虚了,就是什么也不在意了一般。 径直走到邵华的身边,邵祈像个女人一般坐上他的腿,伸出手臂勾着他的脖子,抬头吻着那对冰冷的唇瓣,妖娆的姿态如同藤蔓一般,紧紧的贴附着他这课大树。 ------------ 第七十章 穷途之再遇 起初只是邵祈一个人的独角戏,邵华就像一尊冰冷的石雕一般,冷冷的看着他搔首弄姿,顶着额头的冷汗,邵祈明显感觉到对方没什么热情,正要放开他,宣告“美男计”失败之时,那人却是狠狠一掐他的腰,逼得他正要松开的唇又堵了回去。请使用访问本站。 “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 那人闷闷一笑,毫不顾忌的啃着他已经泛红的唇,同时一手固定住他的后脑勺防止他动弹,另一手手指则是娴熟的对着胸前小小的红豆,毫不留情的开始揉搓、拉扯。 “唔...”嘴唇磕到对方的牙齿的闷痛感,以及身体像是被火烧灼的疼痛感,他还来不及呼出口,一切就皆被淹没在这野兽一般的撕咬中。 似乎是吻得天昏地暗,邵祈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了,臀部的位置明显感觉到一个东西正在慢慢的苏醒,虽然是预料之中,他却还是免不了厌恶。 是的,厌恶,即使是早就计划好的,避免不了的过程,他还是真心的接受不了,尤其是他自己居然在这种情况下也慢慢的有感觉了。相信他,一个正常的男人,谁都接受不了自己被当做一个女人使用。 狠烈的吻,慢慢的往下,邵华在他的锁骨上狠狠地留下了一个苍白的牙印,那个牙龈深深的,甚至泛着丝丝血丝。 痛得一个机灵,邵祈抱着他的手也狠狠地用起了力,但还是改变不了结局呈弱势者的局面。 邵华咬着他,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个苍白的牙印的同时,也起身抱着他走向二楼的卧室,邵祈知道,真正的煎熬还在后头。 .............. “阳黎!”某大街的一角,一年轻的非主流女孩正和朋友们逛着精品店,下意识的一回头,就看着马路边走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女孩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惊呼出声。 “什么阳黎啊?你说这款啊,恩,是挺好看的!”身边的女孩拿起另一款封面印有阳黎照片的留言册,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不不不,你看看,那是,那是阳黎啊!”女生几乎是说话舌头都打结了,身边的朋友正想说让她实际一点,大明星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所有的想法一瞬间全都抛在了脑后。 “是阳黎,天呐,追啊!”将手中的东西一丢,女生拉着朋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疾行着。 一边几个年轻人,一听见这事,立马也加入了追星的行列,霎时间,整个街道是鸡飞狗跳、乱作了一团。 再说阳黎,躲在一家人迹罕至、破落不堪、门窗都生锈、结满蛛网的理发店里面,看着人群在外面纷纷所谓转悠,心里那个郁闷啊! 出道几年,还真的没有遇到这么尴尬的场面,明明只是出去逛个街,却不知怎么一出门就遇到了狗仔,一上来就是各种千奇百怪的消息。 “阳黎小姐,传闻您与《商世风云》的男主演已经在一起了,为什么您还会自己逛街呢?” “传说你们已经同居了,请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据悉您本来是和亚晟集团的董事长在一起,让您选择现在的男友,是因为你已经遇到了真正的爱情么?” “听说你曾经在夜总会上过班,你是真的做过舞女吧?对舞女的生活有什么想法啊?” “听说,您的父母……”各种毫不留情的、甚至恶毒的话语像倒垃圾一般狠狠地往她身上倒着,昨天还称赞着她,把她当成宠儿的媒体,这一刻却逼得她不得不逃之夭夭。 在狗仔的连番轰炸下,本来也没有怎么注意她的路人,也慢慢的认出了她,饶是她再有承受能力,也实在驾驭不了那乱七八糟的场面。 尤其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群女人,居然对着她狂扔东西,她终于意识到,今年是流年不利了,当然,她也不是傻子,不会不明白,会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有人恶意为之。 只是,原谅她,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得罪谁了,毕竟圈里的人知道她的靠山,稍微有点眼力劲儿的都不会这样明着对她浪费心思,因为中午无疑是自寻死路。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人就是冲着她身后的人去的。 对此,阳黎也只能认了,她只是一个卒子,这些年安逸的生活、以及收入其实也相当的不错了,别的她只能是无能为力,弱者啊,只能依附着强者生活,她没有拒绝的本事。 屋外的人群还是稀稀拉拉的没有走干净,但是也没有人来这个破落的地方看看,毕竟这个地方实在是破落的、不像是这个城市应该存在的破落,而阳黎,那样一个高贵美丽、大方典雅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会去那么一个破落的几乎没有办法进人的屋子呢? 阳黎微微叹了口气,人啊,本能的都会觉得“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脚步声,阳黎的心嘎登一下,慢慢的转过头。 “怎么是你?”惊异的声音异口同声的发出来。 空气中泛滥着丝丝发霉的味道,有蜘蛛正在窗户上面结着网,阳黎坐在老旧的板凳上,端着手中的白色瓷杯,慢慢的暖着自己冻得冰凉的手。 茶杯冒着浓浓的白色雾气,雾里面的女子面容有些模糊的道:“可真是巧啊,原来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 呼出一口热气,阳黎的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 “你怎么在这个地方,不是让你离开这里么?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放,阳黎冷冷的看着她,厉声斥责道。 “我高兴在这里,便就在这里了!”女生看着她,丝毫不以为意,反倒温柔的笑了。 语气依旧是含着淡淡的笑意道:“你有这么善良么?你有为什么会关心我呢?我的事,与你何干?” “向颜!”阳黎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是没长脑子还是找死啊?还是你真他妈的不够贱,等着让人找到你,再把你**、逼你卖身啊?” ------------ 第七十一章 真实的某个世界 “我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在意的么?”向颜苦笑,明明只是个未成年的少女,本应该清澈的眼睛里面,却已经是包含了人世沧桑。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心中隐隐一痛,阳黎知道自己是心软了,这个女孩啊,让她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所以她才会在当初遇到她的时候,放下自己的身段,恩威并施的与那个富商商量着,最终以免费代言一年的广告为代价救了她出来。 借给了她一些钱,本以为她会离开这里,过回本应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生活,好好的活下去,可谁知道,她居然还留在这个地方。 阳黎不会知道,向颜在被她救了之后,又一次遇到了之前在夜总会得罪的那些人,再一次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的逃了出来,要是她知道,怕是会更加的怒其不争吧! “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呢?过回你自己的生活不好么?你是在没有必要这么糟蹋自己,不是你的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阳黎挽着她的手,悉心劝慰道。 “我都知道,可是阳黎姐,我真的放不下,我爱他,真的爱他,尽管我以前努力的压抑着自己不去爱他,尽管我努力的告诉自己时间会冲淡一切,可是当我经历这么多之后,我才发现我对他的爱,从来也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慢慢的变少。” 向颜的声音几乎是机械一般的坚定不移,第一次对着一个旁观者诉说着自己的爱情,没有丝毫的尴尬,有的只是经历过人世沧桑的矢志不渝。 她灰蒙蒙的眼睛里面,蕴含的泪水像雨水一般如注的留着,向颜也是一个坚强的人,可是她的家庭生活从小她看到的始终太幸福,软弱的情绪她有,她也不是不会哭,只是遇不到在意她眼泪的人罢了。 阳黎的心中一痛,这样的轰轰烈烈、不顾一切的疯狂情绪,她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清楚自己心里面那个人的性格,明白自己的身份,阳黎从来都不是一个情绪的人,可怕的理智注定她离爱情此生只远不近。 从小,就没有人教过她什么是爱情,没有感情的生活她过了小半辈子了,演戏演来演去也不过是假的,所以感情从来都不是她生活的全部,没有感情,她依旧会过的很好。 温柔的看着向颜,阳黎突然笑了,慢慢的擦拭着她的眼泪道:“你真的爱他?你确定你的感情是爱情,不是迷恋?” “我爱他,你可能不相信,我从初中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他,我就喜欢他了,不是迷恋,只要他笑,我就会觉得心里都是暖暖的。”向颜拉着阳历的手,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笑。 仿佛是想到了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场景,那个时候的她,还是个小学生,偷偷的溜进初中看到了正从升旗台上走下来的他,那个时候的他才初一,暖暖的阳光下,笑得像个天使,她只觉得那一瞬间,她的心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 后来,她开始悄悄地跟着他,可是却从来不会让他发现,因为只要远远看见她,她就会觉得心里像是吃了糖一般,由衷的开心。 “即使现在,我明明知道和他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可是我还愿意呆在这里,只因为这个地方有他的气息,我还可以安慰自己我和他是有可能的、我们是在一起的。” 阳黎没有说话,她觉得现在的她实在理解不了这种所谓的爱情,她只是觉得这一切不过只是向颜的执念罢了。 “你说命运是不是很奇怪,他那样一个人,这辈子本来也应该是顺顺利利的,可是……”说着,晶莹的的水珠又从眼眶里面流了出来。 阳黎慢慢的放开手,皱眉一板一眼的看着她道:“那是他的命运,你如果真的为了他好,就远远的离开他!”不是她不近人情,作为一个旁观者的阳黎,往往比他们当局者更能看清一切。 “远离?”向颜笑,“不,我不会离开,不要告诉我你电视剧电影里面那些狗血的剧情,我就要在这里,绝不离开。” 说着,她突然又哭了,那毫无知觉的泪水再次汹涌,带着一种义无反顾的气势,尽管她灰色的眼睛已经红肿成了一片,可她还是浑不在意的道:“我受够了不确定的因素,难道你连这唯一的念想也要让我放弃么?” 阳黎是想继续说点什么的,但是她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年轻人啊,即使知道某些事情已成定局又怎么样,任何事都必须自己去经历的,毕竟义无反顾、不顾一切的勇往直前,本就是年轻人的权力。 ………… 邵祈是在一个火烧天幕的黄昏中醒来的,有着金色光泽的房间里面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那个人就站在那里,窗外是残阳如血,修长笔直的身影依旧如同世上最美好的漫画那样。 邵祈没有说话,但那人却似乎早已经知道他醒了一般,出口说道:“起来换衣服吧!”声音,依旧是清爽却又带着丝丝飘渺的好听。 邵祈也不做作,径直起床问道:“去哪里?” “去一个好地方!”轻快的话语,邵华慢悠悠的转过头来看着他,因为背光,他的面庞是一片阴郁的暗色,可是邵祈还是感觉到了,那股不同寻常的兴奋,以及嗜血。 ……. 夜色撩人,整个城市告别了白日的风情,肆意的绽放出了黑夜独有的风情魅力,华灯闪烁中,一片纸醉金迷。 高级豪华的私人庄园,此刻也是最为热闹的时刻,汇集了黑白灰几道的风流人物,来往者不是闪着金光,就是浑身耀眼的权利气场,一个个几乎都贴了标签似的,让人想忽视也难。 千奇百怪的豪车,如同蚂蚁一般整齐划一、却又平平无奇的往来穿梭者,炫目的灯光侵染中,整个地界硬是显得高贵非凡。 车缓缓的停在了大门前,整齐划一的西服,严谨、礼貌,却带着几分贵气和傲慢的下人,恭敬的站立在一旁,等待着车中的人下来。 ------------ 第七十二章 晚宴 如此的声势,虽不带着一丝的嚣张与做作,然而尊贵和和狂妄本能的就一分不落的显示了出来,与一旁同样有那么些身份与势力的人,顿时高下立见。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邵先生,我是秦闵,非常荣幸您能来参加我弟弟的婚礼!”站在门口的男子大约三十开外,此刻他满脸含笑的对着尚在车内的人,微微躬着身子行礼。 邵华没有搭理的意思,只是揽着身边邵祈的腰,在他的肩膀上挂着自己的大脑袋,闭目养神;不止是他,邵祈发现车里面的人都是爱理不理的自行其是。 尤其在那人说话的那刻,本就有下车打算的众人,不知是否下达了命令,那穿着铁黑色西服的司机男子,一马当先的就发动了汽车,只留给那人一个骚包的车屁股,邵祈几乎可以想像到那人颜面扫地,足以媲美雷阵雨来临前夕的尴尬脸色。 说实话,他也不喜欢这个来接待的人,不论你的实力多少,面对强者敬佩是可以有的,激动也是可以有的,可是作为对手,再怎么着,也不能这么没皮没脸的像条哈巴狗一样示好吧,这不是有失自家老大身份吗? 看到丝毫不给面子的这一幕,邵祈不禁大赞够有原则,没有因为人家的示好就高看一眼,套上近乎,同时他想,这帮人估计也是太骄傲,嫌弃人家身份不够,不配来接待他们吧! 哎,他是路人甲,是毫无人事与背景的穷小伙儿,他只能像个愤世嫉俗的热血小青年一般,暗自的、悄悄地,腹诽着。 随着车身慢慢的移动,窗外的景物也是一一变化着,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虽没有皇宫一般的世人皆知、至高无上,却也是森严无比;那那价值不菲的奢侈景色,虽说不上是童话里面的美轮美奂,也是足以令普通人震撼得目眦欲裂的。 铁黑色的加长房车泛着冰冷的光泽,所到之处,世人皆避而开道,这就是权力和身份的魔力?邵祈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无数的镁光灯以及无数的注释礼中,汽车风骚十足的停在人群中。 那里早就被人群密密麻麻的为了起来,但虽说是密密麻麻,却也是井然有序的不见丝毫拥挤,他们所在的位置,似乎是本来就存在的一方外人难以企及的空间,无人敢挑战那一方空间太平的权威,因为,触之即死! “邵当家,欢饮欢迎!”五十多岁的男人,两鬓渐渐地呈现出斑白,不卑不亢的邀请与客套,邵祈猜想,这才应该是真正的主人吧,邵祈这一刻难得没有反感这个人,不管他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是否真实,只因为他那始终笔直如一的身体。 “恩!”邵华径直往前走着,连眼神都没有给一个,反倒是严烈淡淡的恩了一声,走在最后的邵祈,不免有些尴尬,他再笨也知道这是些什么场合了,他的存在实在有些尴尬。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邵华的身边从来不带闲人,他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面孔,大部分人都是不认识的,都纷纷的看着他,眼里是莫名的打量。 邵祈不是心理素质不好的人,单丝面对一群在道上都有些名声的**大哥们**裸的目光,他的心实在难以淡定啊。 不过呢,他现在已经能够成功的演出一个合格的伪君子了,所以依旧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与他们一起大大咧咧的走在焦点之中。 尽管,他就像一个跟屁虫一样,走在最后面。 不过,有什么在意的呢?现在的他,做个跟屁虫,都是荣幸的,因为世人都这么认为,不管他自己怎么认为,但毕竟寡不敌众啊! 空气里面泛着丝丝的凉,却又不是北方冬天特有的寒冷萧索,明明知道是暖气的效果,邵祈却更觉得是这帮人身上浓重的煞气,将这方本该寒气逼人的空间硬是渲染出几分炙热的味道。 站在邵华的身后,他正坐在典礼的主位上,与他平生最讨厌的人一起,其余的看客皆是坐下首,颇有点中国古代那个皇帝与皇后一起大宴百官的味道,整个一帝后情深、共赏江山如画的感觉。 至于谁是帝,谁是后?邵华与尔亚,邵祈心里恶趣味的想着,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常人难见的一幕。 邵华为什么会带他来这里?邵祈是真的不明白,难道真是带着宠物四处炫耀,可是也不像,还是他想把他完全带入这个乌黑的世界,再也离不开? 脑袋里幽幽的闪过一阵光,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他的人,以邵华在外的护短名声,世人很少有人动他,但是邵祈也明白,从此以后他的所有后路都断了,因为他不再是一个没人见过的生面孔。 如果有一天,他运气好脱离了他的控制,获得了自由,那么这些人就不再有顾忌,无论是出于对邵华隐忍而不敢发的怒,还是出于别的目的,对付他的人只会多如牛毛,不会少却丝毫。 那时候他的结局,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想到这里,邵祈真的是倍感压力,但是有压力才有动力,他相信,只要相信,就会有一个不会太遗憾的结局。 “新郎,你是否愿意娶新娘为妻,不论贫穷和富有,不论疾病和健康……”看着前方被对自己的神父在新人面前宣读着誓言,邵祈的脑袋一阵黑线,西式的婚姻应该是这样没错,可是不是应该在教堂么? 教堂没有也就算了,如此恶俗的仪式,尽管它灯光璀璨、美轮美奂、极致奢华,邵祈只要一想到这里面的都是些**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他就憋不住的觉得狗血。 试想想,一帮子出生入死的、视人命如儿戏的家伙,结婚的时候也是这么咿咿呀呀,邵祈简直有些无语了,好吧,他承认很多时候他的确是太个人主义了。 从新娘头上钻石的数量,再到整个场地一共有多少人的计算,邵祈真的是无聊透顶,正要数一数这透明的可以看见星星的房顶上,有多少颗星星的时候,新人突然来到他的面漆那,哦,不对,不是他的面前。 ------------ 第七十三章 暗色蔷薇 是他前面的人的面前,新郎新娘微微躬着身子,邵祈只见那两有点像是帝后的家伙,慢悠悠的站起来,从那个不知什么时候端来的红盘子里面拿出准备好的戒指,在优雅十足的把戒指递给新人,嘴上皮笑肉不笑的说着:“祝你们幸福!” 邵祈突然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原谅他,他实在不信这种话会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毕竟这实在荒诞滑稽的可笑。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邵华给他的感觉是阴险的,即使他在笑,即使他和你温柔以对,你也永远看不透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会相信他;尔亚呢,邵祈更是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感觉,因为那是在是一个招惹不起的扭曲天神,浑身给人的就是一种阴森的感觉。 他们两个人,都不是善类,一个固执深沉的可怕,一个阴噬扭曲的惊人,邵祈想自己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会有这样的经历啊,遇到这两尊煞神。 以为这一遭会顺顺利利,邵祈除了长个出来见见世面的心,并没有意识到这背后会有什么深沉的打算,仪式说来繁复冗长,但那是新人的事,作为看客的邵华、尔亚来一趟就是天大的殊荣了,没有任何的必要要把这仪式完全客套完毕。 “…….”两位老大,各自带着自己的手下,慢悠悠的晃到自己的座驾旁边,席间半点连眼神一般的交集,也懒得的两人难得开始对视,邵祈不知道那是交流还是什么,但是他想那眼神里面一定有着双方各自的心意。 坐在不远的房车里面,尔亚的唇不规则的蠕动着,邵祈知道那是唇语,他不懂可是不代表别人也不懂,况且他本来就是一个打酱油额角色,所以想要深究他也实在没有那个本事。 正想着,邵祈感觉到那人的眼神突然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连带着自己身边的空气也怪异起来了,从侧面,他看到邵华亮的令人胆战心惊的招牌式笑容,连严烈也是双目泛起一片幽冷德尔深色。 危机意识开始慢慢的苏醒,敏锐的感觉到身边的邵华和严烈等人有了什么互动,就在他想要再进一步思考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枪声,嗖的一下就击碎了防弹玻璃,在目标人物身上留下了一个妖冶的血窟窿。 那可是专门的防弹玻璃啊,只是一枪,就轻易的就其狠狠地穿透,可见这子弹穿透力之强。 车窗外顿时枪声大作,有了人的掩护,这回到没有子弹穿透玻璃了,黑色的汽车霎时间在枪林弹雨中穿梭而行。 车窗里面的邵祈蹲在座位旁边,脑子还在思考消化着这一切,手却是本能的捂上了那个正在自己面前高坐着的人,身上那不断喷涌出红色的血窟窿。 “你还好吧?”抬头对上那人,他的眼里是一片毫不在意的不屑,以及丝丝志在必得的深邃,夹杂着淡淡的嘲讽,他看着他,淡淡的扔下一句:“大惊小怪,没用!” 邵祈不以为意,手依旧停在那个恐怖的窟窿上,那是心脏的位置吧,怎么可以如此的淡定,这真是一个人么? 来不及过多的反应间,车子已经驶出庄园,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会有突发情况的医生,分毫不差的适时出现。 止血、取弹的动作无不是一气呵成,看着那毫无麻醉面不改色的取弹过程,邵祈承认他实在是真的有些受到刺激了,同时再一次确定,这帮人真的是不可与常人而语的。 一路上,邵祈的耳朵里面听到的都不是什么关于伤情之类的言语,萦绕在他耳边的都是些全灭、做掉、原计划之类的冰冷词句,这人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算计啊! 汽车缓缓行驶在苍黑色的夜幕之中,暗黑色的背景里面刹那间绽开了一朵绚烂的烟花,激烈而刺耳的轰鸣声惊得地面似乎都颤抖了起来。 早已经脱离危险的汽车,似乎车也受了这颤抖的影响,邵祈从后视镜里面看到颤抖的火光,下意识的回过头去。 只见那原本光鲜亮丽、衣香鬓影的豪华庄园,正在倾尽全力的绽放着生命的色彩,那绚丽夺目的花朵无疑是它燃烧着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的,此刻只剩灰烬一片。 邵祈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变故,心中大骇之际,本能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邵华,他的眸子里面蔓延着的依旧是深不可测的雾气,闪着亮光的瞳孔,不意外的体现出不错的心情。 再看着车上丝毫不见意外、平静如常的众人,邵祈的心里面慢慢的浮现一种入骨的冷意,也许,这是一个局! 以参加对方结婚典礼为名,暗地里却是别有心机,微微对着所有人友好的笑着的同时,心里面却在盘算着如何置对方于死地。 仿佛是被冰箱里面的寒冰灼到了,邵祈的心似乎微微颤了颤。这伤,怕也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一个为了某种目的的达成,而不惜伤害自己、赌出自己性命的人,邵祈实在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有那个能力与之一较长短。 于是,于私于公,此情此景,他都只能乖乖的呆在角落里面,像个透明人一般,尽量的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 “你这家伙,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逃了一天的课,这回又舍得回来了?” 明亮的窗户边,摆着整洁干净的桌椅,于诚自己正在那里独自的吃着美味的午餐,听见寝室门响了,下意识的回过头来,那回眸间眼神居然是好不孤单、寂寞。 邵祈没有回答,只是把随身装有钥匙钱包的背包往床上一撇,往就近的床上一倒,感觉到身下的柔软与微微的弹性,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温暖闲适的空气,才慢悠悠的发现桌边那孤凉凄惨的身影。 “你怎么自个儿在寝室吃饭?”淡淡的语气,即使是好奇,也其实并没有多么明显的夸张。 毕竟于诚可是个一顿不吃饿得慌的“健康宝宝”,放学奔赴食堂的速度,虽称不上如同百米冲刺一般的敏捷迅速,却也是有着不输于老鹰抓小鸡的气势的,所以啊,只有是平时的上课时间,积极的、热衷于群居的他,也总能拖着他们吃上食堂最新鲜的、热腾腾的饭菜。 ------------ 第七十四章 再回学校之厉奕凡失踪 今天可是难得的天上下红雨,一向上蹿下跳的火猴子,居然静静的坐在那里,吃着闷饭了,连带着寝室里面似乎也幽幽的晕开了灰色的凄凉了,邵祈本能的想笑一番,可是更多的,他还是更关心此种情况出现的原因。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于诚的身子微微一愣,慢悠悠的回过头来看着他,活像一个冤屈的小媳妇儿,一脸憋屈的道:“那帮该死的家伙,没心没肺!” “怎么了?”邵祈心情顿时觉得不错,慢慢的撑起自己的身子看着他。 “你说说,有这么对待病人的么?我都生病了,可那帮家伙只把饭往我面前一扔,像是施舍乞丐一般….”说着,狠狠地嚼一口似乎有仇的米饭,闷闷的道:“马上就丢下我不管了,真是帮重色轻友的家伙!” “重色轻友?”似乎炸开了一朵鲜花,邵祈几乎是竭尽全力,才忍住了自己那内心里面已经是激情澎湃的的爆笑,若真是重色轻友就好了,那说明这帮家伙都有了心中所念之人了! “是啊!”于诚看着他,小媳妇儿似的冤屈更见鲜明。 “不就两天嘛,你知道么,你才回家两天,我们寝室发生什么大事了么?” “不会真的有人处对象了吧?”不是吧,邵祈觉得这实在太巧了一点,他的命中率有那么高吗? 看着于诚越加悲愤的几近愤世嫉俗的扭曲面容,邵祈觉得这活宝实太可爱了,当然他也知道这是他的本性,而非真有什么恶意的。 于是,他问:“是谁啊?” “能有谁啊?”于诚有些不满的眼神,似乎连带着邵祈也是共犯了。“不就是成冕那家伙么?你说说这家伙,就在昨天居然就有了一对象,活生生的将我们抛弃,我可是个病人啊!” 邵祈一愣,成冕? 他怎么忘了,现在已经是大学了,即使是曾经那个学习第一的好好班长,现在也已经到了该恋爱的时候了,哎,美好的人生就应该是这样吧? “那么厉奕凡呢?他不会也有对象了吧?”回过神来,邵祈继续问道。 厉奕凡啊,据他观察,那家伙虽然看似瘦弱、不修边幅,但实在力量绝对凶悍,长相也绝对对得起观众,不过,他那么不讨喜的性格,如果也这么快有了对象,那这个世界可真是玄幻了。 要知道,那种所谓的冰山冷酷男,可只有狗血的偶像派言情小说里面才会有受欢迎的可能,而现实的生活还是苦情剧多一点。 “厉奕凡?他不是跟你在一起么?”于诚一副你是笨蛋,还是故意的模样看着他。 邵祈皱了皱眉道:“跟我在一起?谁说的啊?” “他那天匆匆忙忙的跑出去,说是有事去找你,就再没有回来啊?怎么他没有找到你么,不应该啊?”于诚似乎才反应过来。 “他有说去哪里找我么?”本能的,邵祈觉得不对劲,这几乎是不用思考的,他宁可相信别的什么恐怖事件,也不愿意相信厉奕凡会去找自己,那样一个人,邵祈不觉得他会愿意摊上什么浑水的。 “额,这个倒没有,我以为你们约好的。”于诚的声音慢慢低了起来。 单线条的他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意外,毕竟在大学里面,旷课、逃课的人,实在多得数不过来,况且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和自由,难道他还真的能打破沙锅问到底不成? 他是在卖萌,也偶尔会可耻的到处撒娇、抱怨,但他一直有一个度,不会太过,以至于让人厌烦。好吧,某种程度上,他也承认,对厉奕凡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想要撬开他的嘴,他是真的没辙。 对于一个丝毫不给自己面子的人,于诚虽说不上讨厌,但也真的是不可能多么的喜欢的,只是出于习惯的一起行动、互相照顾,毕竟大家都在一个寝室,而且彼此也的的确确是没有任何的过节。 “没有啊!”邵祈皱眉,毕竟是一个寝室的,而且虽然冷了点,人其实也还是不错的,他看着于诚道:“他昨天晚上也没有回来么?” 于诚点点头,瞪大了眼睛看着邵祈:“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应该不会吧…….”正要说什么,寝室门又一次开了,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 成冕和女友吃完午饭、散完步,想起下午还有课,正回来取书,一打开门就对上四只乌溜溜的眼睛,眨了眨眼睛,看着邵祈道:“你回来了啊?” 见对方点点头,又看到两人的眼里面居然有丝失望的色彩,莫名间,他清了清嗓子看着于诚道:“好点了么?” “好得很呢?”于诚顿时像只骄傲的孔雀一般,那受冤屈的小媳妇样,似乎是上辈子的幻觉一般,顿时就荡然无存了。 成冕不好意识的干咳了几声,邵祈也微微一笑,眼里是好不掩饰的揶揄,好像在说“恭喜恭喜啊!” 成冕更加不好意思了,埋头吞了吞口水道:“额,今天上午学校查课查到厉奕凡,老师记名他旷课了,他还没有回来么?” 几人面色皆是一凝,脸色不怎么好的摇了摇头。 “打电话了吗?”邵祈的语气有些颓然,几乎是没怎么抱希望的问着。 “没有!”两人回答的理所当然、斩钉截铁,对视中,幽幽的出口:“那家伙没有手机!” 是的,他们都想不明白,现在手机几乎是人人都有了,不论有钱没钱的,不论是好货杂牌的,现在大学生至少都是人手一部,还有谁没有手机啊? 可是这家伙还真没有手机,明明也不缺钱,可他是不买手机,问起来,他也只是懒懒的扔出“麻烦”两个字。 久而久之,他们也就懒得多管闲事催他买手机了,心想反正都是一起行动,那家伙也总是懒得到处跑,找他压根也不用费什么功夫,何必再费事呢? 可谁想到,这家伙还真是一鸣惊人啊,失踪了,他们连下手的地方都没有。 ------------ 第七十五章 分外眼红 那人只是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就进来了,没有第一次的小心翼翼、生涩胆怯,英气十足的眉是自信的舒展,他看着正坐在一起讨论的几人道:“不用找了!” ……….. 深沉而迷茫的灰黑,在地球的西北部这一方天空,此刻正是迷离鬼魅的暗夜。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高档华丽的客厅,不像是待客之地却更像是一个温馨的小窝,欧式的圆沙发,一双笔直的西装裤腿优先的搭在一旁的扶手上,白皙的近乎透明的手中,葡萄酒和玻璃杯完美的贴合着。 尔亚静静的看着酒杯,一直没有什么变化的目光,又似乎透过酒杯看到了别的什么,沙发的左侧恭敬的跪伏着一个身影。 他的长发及腰,浅紫色的蕾丝睡袍下,他跪着的双腿和手在身后,被铁链紧紧的锁在了一起,无人解开的束缚,他只能维持着那个姿势丝毫也动弹不得,那透明的袍子几乎是挂在他身上的,丝毫也掩盖不了什么,纤细优美的身子,以及那斑驳惊人的伤痕和欢爱的痕迹,几乎是纤毫毕现的暴露在空气中。 若是寻常女子生肯定早已羞愤欲死,可他毕竟不是女儿身,他不会死去,他会坚强的活着,即使是像狗一般失去尊严,他依旧会好好的活着。 沙发上的人,淡淡开口了,冰凉的语气似乎是在对他说,又似乎在对别人说:“都快十年了!” 地上的身影明显的滞了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慢慢的回复了起初的样子、丝毫不见变化。 玻璃杯瞬间在地上绽开夺目的烟花,星星点点的的琉璃花瓣顷刻四溅,地上那人**的胸膛里的痕迹上,顷刻间就又有了几道血痕,尔亚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他的头发,逼得他不得不与之四目相对。 “你总是这么冷淡,我都怀疑这么些年的**,到底对你有没有用啊?”看着对方依旧是波澜不惊,几乎是一片澄明的眼睛。 坚硬的皮鞋抵在他大腿根部的位置,慢慢一点一点的碾压着,尔亚阴噬的笑着:“果然,每次都得用药,只有狠狠的折磨你的时候,你才会有那么惊心动魄的热情。” 那人没有说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又似乎是因为浑身的酸胀与不堪,紧紧地抿起了唇。 “又是这个鬼样子!”尔亚狠狠的将他扔了出去,一直保持着跪伏姿势的身子早已是浑身无力,再也爬不起来的摊到在地上,一口一口的呼着空气。 “我带来一个人来,我想你会感兴趣的!”地上的人闻言也没有任何的动静,经历的多了,自然也就越发的波澜不惊了。 只是,当那人出现的时候……… “主人,人带来了!”欧式的发音,明明应该是当地通用的、有着传承与文化渊源的英语才对,却偏生的硬是要说几句夹生的中文,就像半生不熟的豆角,那个味道可真真是不敢恭维。 可是尔亚似乎就是喜欢这个调调,作为听命者、从属者身份的人,也实在没有权利和本事说些什么的。 “主人!”有声音慢慢的掷于这方有些静谧的空间。 地上的人,微微的想要伸着自己几乎已经断了的腰,本来他的耳朵里面只有很少听见的细高跟鞋敲在地上的声音,本来他也实在是没什么兴趣的。 只是当这两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声音放在地上的时候,他觉得似乎到处都在飞舞着攻击物,在这里有一颗石子投进了他小小的心眼,紧紧的嵌在那里,上不来,下不去,咯得他浑身发疼。 或许因为疼痛,也或许因为气愤,他的脸微微的发白、泛青,几乎是本能的看向那个发声处,只见一个身着白色贵妇装的女人微微弯腰,即使她的脸因为角度关系没有露出来,地上的人也是化成灰也认得出她来。 “是你?”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奈何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是你?”那女人亦是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仿佛看见了什么避讳的东西,一个趔趄间猛地后退了一步,慌忙间站稳,看到沙发上的人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于是恶狠狠的上前,对着地上的人,狠狠的就是一脚。 “你这个该死的畜生,你也有今天!”盛怒的女人打人的力道可不是盖的。 三寸的细高跟鞋啊!传说是女人身上都能戳死人的利器,对着原本就是血迹斑斑的胸口,女人故意的一脚力道自然不会差,那里顷刻间就裂开了一个窟窿,涓涓的血水如同小溪一般哗哗的流着。 地上的身子因为疼痛,猛地蜷了起来,绯色的唇角也晕开丝丝赤焰,他抬起嘲讽十足的眼,凉凉的看着女人道:“你活该,让你死的确是便宜你了。” 女人抖着身子,正要不客气的继续虐打,沙发上的人眼色一动,即刻就有一隐藏在暗处的身影猛地出手将其踢倒在地。 “他是我的,轮不到你来动手!”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杯子,尔亚幽幽的喝了一口里面鲜红的液体,淡淡的道:“记住你的身份,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放肆!” 女人深呼吸,压下心中的愤懑,站起身来逼自己不去看地上的人道:“是兰芯错了,兰芯知罪,请问主人找兰芯来,有什么吩咐么?”即使身居人下,依旧是脱不了骨子里面如同孔雀一般的自命不凡。 “我记得,十年前你还有一个别的身份…….”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场面,那人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恶趣味与血腥。 “他不是…..”女人皱眉。 尔亚笑,看着地上身影的目光,似是看着爱人一般的痴念、缠绵,语气却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淡然:“他是,却又不是,或者说,他是你的儿子,但他不是邵华。” “他是元希?”女人愣了愣,却只是片刻,仇恨的目光依旧没有丝毫的减轻。 见尔亚确定的点点头,兰芯心中一动,整个人瞬间如同三月的桃花,灿烂中齐齐开放。 ------------ 第七十六章 低靡 “属下也觉得是时候告诉世人,兰芯还活着了。请使用访问本站。”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血腥,以及疯狂。 地上的人不意外的看着女人那由假肢代替的四肢,女人眼里的疯狂是那么的刺眼,当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贵妇,一遭被自己儿子变成残废,能在尔亚这个家伙手里面活到今天,必然是有不小的成长的。 他似乎也是想到了什么,若有若无的目光只是淡淡的看着地上的毛毯纹路,只是暗自的希望,结局不会让他失望的好,不过无论失望与否,好戏也总是开场了。 世间无常,苍茫的世界里,又有几个能够称心如意呢? 走过荒芜的小巷,穿越繁华的街道,怀揣着将信将疑感觉的他们,停在一栋老式的低层住宅面前。 褐红色的私户大门,带着丝丝年代久远的木头特有的潮湿与腐朽之气,他们进去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的冰冷,似乎骤然进入了一个虚无的幽暗空间。 暗色的窗帘下,日光轻而易举的被阻挡在外面,屋里是一片静默至死寂的灰色。 “怎么会这样?”撑着有些沉重的病体,于诚揉了揉自己一片混沌着、不太清楚的脑袋,再次瞪大着眼睛,配合着群体里面唯一的女人有些受刺激的表情,喃喃的出声道。 只见房间里面那狭小的床边,一个枯瘦的几乎不存在的身影,像一片秋天里的枯叶一般,死气沉沉的停在那里。但又不会让人觉得他是枯叶,因为他那浑身明显伤痕,无不述说着主人生命力的存在。 空气微微一凝,带着女友急匆匆赶来的成冕也是微微皱着眉,一脸你最好老实交代的表情,看着任晟。 匆匆赶来时,任晟说了他知道厉奕凡在哪里,而且也说了厉奕凡受伤的事,他们也只是单纯的以为只是普通的伤罢了,现在看着他像死尸一般毫不动弹的模样,说不心酸、不震惊那是假的。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受伤了。”为了挣钱,他给自己找了一份在酒吧的兼职,为了上下班方便,他便在附近租了一间小窝。昨天晚上刚下班,他正要回家的时候,突然在换衣间的柜门里面,看到这一尊平日里的冷面大神虚弱的躺在那里,他还真的是惊倒自己的小心肝了。 “那怎么不送医院啊?”女生特有的绵软声音,成冕女友的声音绽放在这一暗黑的空间,刹那间犹如百花盛开,那声音就像春天的黄莺一般的悦耳动听。 似乎这声音实在是太过于具备刺激性,激得房间里面各人的想法,顿时如同四处乱坠的天花,是啊,这么严重的病情,怎么不直接送到医院,而非得在这么个偏僻幽深的地方。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他们默契十足的看像任晟,像责怪一个罪人一般的的审视着他,看得任晟几乎也就感觉到自己是个罪恶滔天的败类了。 暗咳一声,任晟憋屈的道:“这不能怪我啊,这家伙死活不愿意去医院,而且……” “别说这些了,他到底怎么样,不会是你给包扎的吧?”邵祈上前一步,微微的戏谑道,沉重的气氛在他的移动间,顷刻化作了轻轻的一阵风。 “怎么可能是我包扎的,我还没有那个本事!”难得的,任晟诚实回答,看了周围的人一眼,慢慢的又将目光转移到床上那个死气沉沉的影子。 “的确是很严重,他都昏迷一整天了,我也真的是遭架不住了,你们倒是说说我应该怎么办啊?” …………. “人都走了!”看着醒来的厉奕凡,依旧是苍白病态,虚弱的几乎随时就会断气,可奇怪的是他整个人身上反而是生命力十足,带着浓厚的生存色彩。 争论了半天,结果没有,反而还真是把厉奕凡给吵醒了,在正主冷冰冰的一句“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的话之后,那本来如火如荼的热情,即刻就结成冰,裂成了一块一块的。 受伤的原因,无人知晓,也无人问的出来,笑话,在厉奕凡那爱理不理的优胜冬日朔雪的冷面下,再大的好奇心也会瞬间就熄灭了的。 “喂,不是我说你,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基因的啊?”嘟嘟囔囔着,任晟一想起来昨天晚上的画面就头皮发麻。 他还记得昨天晚上,因为手机坏掉了,他来不及通知别人,明知道会有个麻烦,但他也实在是做不到置之不理,没办法他只好自己把他弄回家来。 可那家伙身上的伤实在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或许那简直不叫伤,而是活生生的挨揍,被人完虐啊! 更恐怖的是,那家伙的大腿上居然中了一枪,即使他再笨,也明白,这事要是去医院了,医院势必会报警,那时候还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毕竟厉奕凡作为学生还会受伤,那么很有可能是被连累的,或者其他怎样怎样,不管怎么样,闹大了对他的一切势必都是会有影响的,有邵祈以前的例子在那里,他实在也不敢随便的轻举妄动。 只是,当厉奕凡面不改色的将子弹,从自己身体里面取出来的时候,任晟承认他这辈子都么有受过这么大的刺激。 那泛着鲜红的、血肉模糊的的嫩肉,就像一躲妖冶的曼珠沙华一般,而那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的弹头,就仿佛躲在层层花瓣里面的花蕊一般,这一切,都魔魅的让人惊心动魄。 那个时候他整个人都机械化了,他相信那个时候的自己,嘴巴张的不用丝毫的怀疑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眼睛也肯定能和牛的相媲美。 没有说话,下意识的想要转个身,却仿佛才发现自己受了伤一般,整个人的身子因为疼痛狠狠的滞了滞。 “诶…”任晟下意识闭了下眼,幽幽的开口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惨?” “你家住海边的啊?”冷冷的声音,带着丝丝的嘲讽。 ------------ 第七十七章 坦诚相交 任晟怎么会不明白,即使他努力的告诉自己不生气,还是免不了下意识的开口道:“你以为我愿意多管闲事啊?” 看着厉奕凡依旧不为所动的样子,又道:“我还不是看在你是邵祈的哥们,我们还认识的份上,要是别人我还懒得管呢?再说了,你不愿意我管我就不管,我多么没有面子啊!” “闭嘴!”都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厉奕凡觉得比起这个比喻,任晟更是不遑多让的。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嘿嘿一笑,任晟也不在意,比起平时压力十足不敢挑战的厉奕凡,他难得可以欺负欺负这个病弱的他,机会摆在了面前他自然是得好好把握的。 “你这个样子可怎么办是好啊?不然我告诉他们你实际情况吧!”乐呵呵的威胁,任晟自得其乐的想着:气死你,气死你,叫你平时给我乱放寒气。 正想得开心,却对上一双寒气十足的眼神,人生觉得那一瞬间自己的心里面顿时萧瑟如严冬,苍白的嘴唇似乎带着白气,慢慢的喷薄出茫茫的话语:“如果你想找死的话,你就去到处说吧!” 嗖嗖的风似乎刮了起来,任晟觉得自己的脖子都泛得丝丝寒意,他看着厉奕凡正要说什么,突然一个声音慢慢的响了起来,就犹如冬日里的暖炉一般,将他从即将冻僵的局面里面暖和了出来的同时,又险些让他因为突然的意外而心肌梗塞。 “你到底是谁?” 由于暗色窗帘的阻挡,本来整个房间里面一片的黑暗瞬时亮如白昼,就犹如窗帘被人突然拉开了一般,他的身影颀长而瘦削、优雅而高贵,似乎有着钻石一般让人移不开目光的风采。 “邵祈,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任晟喃喃道,他记得他明明是看着他走的啊。 “走了?”邵祈笑,淡淡的开口道:“你忘记了,你当初租这个房子的时候特地给了我一把钥匙。” “哦,是!”任晟想起来,当初自己的确是给了她一把钥匙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这么做了,或许是因为他们从小到大都是彼此照顾的哥们,所以已经习惯了吧! “任晟,我想单独和他谈谈!”歉意的笑笑,邵祈的脸上有着难以忽视的干净和暖意。 “单独?”任晟皱眉,为什么要避开自己呢?难道邵祈真的不再把自己当做最铁的兄弟了么?掩饰不了的怀疑和失望,但他还是勉强的、努力的绽放出自己最最无害的、没心没肺的招牌式笑容。 “时间不早了,我去煮点东西,你们慢慢聊啊!”轻松地语气,但是大家都明白有些隔阂是真的多多少少存在了。 看着任晟慢慢踱进厨房的背影,邵祈看了一眼床边的闹钟,时针正好指向下午三点的位置,他端了一根有些老旧的凳子坐在旁边,看着床上瘦削的影子,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奕凡,你到底是什么身份,都是明白人,你何必再瞒我?” “你不是在查我么?怎么,查不到?”厉奕凡的语气难得的居然带着丝丝嘲讽与自得,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邵祈在查他,但是他明白他什么也查不到,他有那个自信。 “我是什么也没有查到。”邵祈也不在意,淡淡的微笑着,那微笑依旧暖暖的,似乎轻易地就可以钻进了人们心中不知名的角落。 “但是你也应该知道,如果我真的想要把你的身份挖出来,你一定无所遁形!”笃定的语气,他整个人身上似乎笼罩着一股天神的卓越纱帘。 “是啊,你没有那个能力,不代表你身后的人没有。”厉奕凡慢慢挣扎着身子,用手淡淡的挥开了邵祈要相扶的手,气喘吁吁的靠在床头,冷冷的看着他道:“这难道不是你的杰作么?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再问我?” 邵祈大骇,皱着眉道:“你以为是我害你成这样的?” 厉奕凡轻哼一声,“不是你还能是谁?难不成还是我自己有自虐的倾向不成?” “不是我!”邵祈的语气很坚定,墨色的瞳孔里面是如山一般的稳固与真实。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严烈和邵华!” “真的是他们动的手?难道你是他们对手的人?”邵祈皱眉,他知道厉奕凡绝对不会简单,一流的电脑技术,不凡的身手,刻意的伪装,无一不是在刻意的隐蔽,只是他的确是一直也不明白他到底是谁的人,还是单纯只是一个想要金盆洗手、大隐隐于市的高人。 “如果不是你,他们能这么容易找到我?”厉奕凡看着他的目光,似乎是贵族看着一个上蹿下跳额小丑一般,冷冷的,丝毫也不掩饰心中的不屑。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有过节,我也没有告诉过他们你的存在,让他们帮我查你啊!” “你以为你没有说出来,你就没有任何的干系了么?”冷冷的目光微微斜瞅着她,厉奕凡的样子是皮笑肉不笑的。 “我…”邵祈一怔,是啊,他是没有说出来,可是他怎么忘记了,他只是一只宠物,他的主人自然再清楚他的动向不过。 看着对方依旧是那副看笨蛋的样子,邵祈突然笑了,仿若上好的巧克力一般,又香又醇间,带着丝丝的味苦,就像秋天的枯叶一般,虽然萧瑟落寞,却也是美的让人流连忘返,移不开心思。 “那么你又何尝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泛着苦涩的笑,似乎是毫不在意的将自己伤痕累累、刚刚结痂的身体,再一次狠狠的撕开,那种活生生撕裂血肉的疼痛,他似乎也是浑不在意的。 “……”厉奕凡的目光闪了闪,终是没有说话。 邵祈看着他,依旧是温文尔雅的笑容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他慢慢开口道:“怎么,怎么不说话了,揭开了这一层丑陋的面具,你是不是压根就不屑和我说话了!” 厉奕凡叹了一口气,突然笑了,那笑容仿佛冰山峭壁的雪莲,幽冷清绝间又带着丝丝超凡脱俗的气质。 ------------ 第七十八章 谈判与筹码 “你何必自贱,没有人会轻视你。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淡淡的话语,的确是平时少见的多言,冷淡的眼神里依旧是淡淡的讽刺:“况且你也没有必要靠这样来让我放轻戒心。” 邵祈没有说话,虽然他是真的下意识的真情流露,但的确,他也是刻意的,毕竟要找一个合作的对象,你首先就要让对方有一种能够轻易掌控你的感觉。 他是不知道厉奕凡的真实身份,他也可能是邵华的人,这一幕也许只是意外、或者刻意、或者顺便蒙骗自己的苦肉计,当然也有可能他不是,但无论怎么样,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赌,是必须的。 摸了摸鼻子,正要说话,厉奕凡又开口道:“这个世界多的是平凡人,他们比起那些暗黑世界的人大多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所以与之相遇之后,遭遇再凄惨都是正常的。如果我真的轻视你,又何必跟你说这么多!” 眉目一动,邵祈心间是豁然开朗的释然,他看着他,霎时间是倾城一笑:“我就知道你其实不是真正的冷血之人,何必要把自己伪装的那么冷呢?”似是早已预料到了一般的自得,眉眼间亦是一片春光明媚。 厉奕凡皱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冷冷的看着他道:“你太弱,真的太嫩!你的目的呢?” 事实上他毕竟是真的在意他,开始接受了他这个人的存在,才会特地的说出这些平时多余的话。 邵祈看着他,慢慢的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认真的眼色似乎是要将他的身体看透一般,“你必须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的人?达因斯兰?尔亚?” 厉奕凡冷哼一声,不屑地道:“你以为我是谁的人?”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否则也没有必要去查。”邵祈摆摆手,毫不掩饰真相的道。 “哦?”厉奕凡斜瞅着她,慢慢抬起的眼皮,似乎是刻意放慢的慢镜头,那里面居然泛着丝丝让人沉沦的妖邪之意。 邵祈眨了眨眼睛道:“但是我想我们是可以合作的,无论你是谁的人!”明眸里是带着戏谑的坚定,邵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确实不得不让人信服,同时也不禁让世人对这个刚刚成年的男子刮目相待。 “有点胆识!”唇角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厉奕凡摸着自己的下巴,丝毫也不在意此刻笨拙的动作会让自己多么滑稽的道:“你有什么筹码呢?你觉得我会跟你合作?” 邵祈皱眉,似乎是正在绞尽脑汁的思考。 看着对方几乎是苦恼的样子,厉奕凡淡淡的开口道:“有胆识是好事,可是没有与胆识成正比的实力,往往只是自寻死路的莽撞,你太弱,我也不做没有利润的生意。” 邵祈明白,对方的意思不是不和你合作,只是说你没有足够令人心动的筹码,说你的实力也还不够格,明明是拒绝,却是把话说得好听至极,偏生让你无言以对。 但是邵祈毕竟不是轻易言弃的人,他看着明明苍白虚弱之极却偏偏脊背挺直的少年,坚定地道:“或许我的实力是不怎么样,可是厉奕凡,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想要的事物的权利,我相信你会和我合作的,我感觉得到,我们需要相互帮助!” “年轻人,狂妄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好处!”冷冷开口,厉奕凡似乎下逐客令一般的不再看他,幽清的目光缓缓停留在暗色的窗帘上,似乎那里有什么正在悄悄绽放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又开口道:“谁不想安稳的生活呢?我也不过就是个身不由己的、电脑技术好一点的普通人罢了。”语气低低的,就像是小猫的呜咽,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又似乎只是对着虚无而言,如果不是邵祈一直在细心的观察他,几乎就会觉得这句话不过是场幻觉。 邵祈这回是真的沉默了,他相信只要有厉奕凡的存在与帮忙,那么他一旦有机会逃离了之后,就可以避开一些变态的电子追踪了,但是他们也明白,这其中的风险之大,所以厉奕凡但凡有点头脑都不会帮助他。 放弃? 不,说了很多遍,他们都不是会放弃的人,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可以打动对方的理由与筹码,明显厉奕凡把邵祈看得差不多了,而邵祈却依旧对他是一知半解,明显的,厉奕凡要的也是自由,不过和他的又不同,所以要达成共识,现在的关键就在于了解对方,找到对方的弱点。 要找到一个人人的弱点,就一定要足够的了解这个人,而厉奕凡实在很成功的把自己藏得很深,即使是有跟他合作的打算也没有把自己真实的身份说出来,是的,邵祈确信他有合作的想法。 否则不会一开始,就不停的在强调讽刺邵祈的能力,不告诉邵祈他的过去和真实,就是因为他不愿意下定决心赌罢了,当然也同时是一个精心给他设下的局,更是一场起码的考验。 如果他真的连让厉奕凡动心、合作的筹码都找不到,也真的弄不到厉奕凡的身份,那么就实在真的是他完全没有必要浪费心思的蠢蛋了。 想到这一层,邵祈的眉头不由得又皱了起来,依他的实力,真的是....... 唯一的办法好像也只有去找他了,他相信邵华肯定知道这些,但若是自己去问这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的情况,先不说是付出的代价,只怕依邵华的敏锐程度,不定会从中生出许多更多的防备呢? 只是于将来的长远自由而言,一切的忧扰与代价也不过只是暂时的小事,就是那结果是福是祸还真不好说。 慢慢的,邵祈自己似乎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已经慢慢的变化了,与很多的事情相比,和邵华上床似乎也不是那么恐怖之极、誓死不干的事情了,或者说他自己也不知道,毕竟他一直排斥着这一切,一切只为了远远的逃离。 ------------ 第七十九章 生活 “我煮了八宝粥,来来来,我们一起趁热喝!”所以,当任晟端着热气腾腾的饭锅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黑色的房间里面,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橘黄色的灯,如同煤油灯一般的昏黄中,厉奕凡就像那雪夜里面卖火柴的小女孩般,可怜兮兮的、孤零零的躺在床上,似乎随时都会离开一般的萧索、凄凉。 前一刻阳光灿烂、自信飞扬的少年,也静静的坐在那里,凄惶的视线看着窗外皑皑的白雪,似乎正在伤春悲秋,又似乎看到了什么吸引他的东西。 两个人,一高一低,奇异的,静默的场景,让人居然有一种闯入禁地的感觉,任晟炸了眨眼,正要开口的时候,邵祈却适时的从似乎是梦境的不真实中看了过来,依旧是笑靥如花,依旧是令人沉醉的微笑。 “吃…吃东西了!”任晟怔了片刻,把锅放在桌子上,手脚并用的立刻盛了三碗出来,那动作快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令人咋舌。 邵祈把厉奕凡扶起来,对方这回也不拒绝了,看着任晟的目光似乎是闪了闪,邵祈微微一笑,看着食材丰盛的锅里面道:“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流氓,赶得蟑螂,任晟啊,新世纪好男人你都占全了,我是个女人我就嫁给你了!” “切,不好意思,你是男人。”做孔雀般的高傲,任晟像个花魁一般的高高在上,突然又是风云交加,抵不过岁月流年中花魁变成了一谄媚的女性龟奴,一脸猥琐的道:“那你如果愿意的话,我也不介意你是个男的!” 俊脸一红,邵祈看着他道:“我介意你是个男的!” 不给任晟继续发作下去的机会,邵祈对着一旁似乎是在另一个世界一般,保持着沉默的插不进这片土地的厉奕凡道:“不是我吹的话,这小子的手艺绝对和他八婆的本事有得一拼,不试试的话,绝对是个遗憾,来,趁热试试。”说着,趁热端起一碗冒着热气的粥,递给厉奕凡。 病人是老大,看着厉奕凡慢悠悠的自己喝着粥,活像一只即使生病还依旧优雅的贵族宠物般的娇弱模样,任晟仁慈的决定,他口下留情,先不打扰这家伙喝粥的节奏,让他先健康成长了。 ………….. 嘻哈笑闹的生活还在继续,同时伴随着的苦闷也如影随形。 生活是一本你永远都需要研究的书,命运更是你永远也参不透的一个禅机。 经历就像是永不停息的研究与参悟,而在这不停的研究与参悟的过程中,有些人慢慢的变了,而有些人则慢慢的死去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会到如此境地,她也从来没有预料到自己的生活会如此的七零八落,原本的她虽然家境并不富裕,童年也谈不上美满。 可是那个时候的她是简单的、快乐的,是一只可以自由自在翱翔在森林里面的小鸟,不惧山高、不怖林幽。 而现在的她,明明是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本应该肆无忌惮的做着白日梦,可一连串如同夏日奔雷般突然的变故,逼得她不得不飞快的、逆天的成长,以至于成长的太快太快,整个人的生命力好像已经提前透支。 现在的她就是一只翅膀枯萎了的老鸟,居住在峭壁悬崖的老窝里,看着一切在意的东西,想要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必须小心翼翼,她不再敢越出自己的老窝,不敢再冒险、挑战,否则一不小心摔下悬崖,就只能是尸骨无存! 这就是她的生活,不在是悲催的苦情剧,不再是惊悚的冒险剧,一切归于平淡之后,就成了一张枯燥无味的、无人在意的旧报纸。 经历过了足够的人世沧桑,她不再追求那些平素美其名曰梦想的执念,生存的动力似乎就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所谓念想,怕就只能是那个唯一的、万花齐放的微笑了。 她爱他么?她觉得她爱了,爱得整个世界里面只有他了,什么时候爱上的呢? 是阳光璀璨下的惊鸿一瞥,还是未求未得的执念臆想,亦或是惊人的相似雷同中的惺惺相惜、同病相怜? 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经放不下了,这或许就是她的爱情方式,与众不同、坎坷不明。 依旧是美丽而惬意,休闲而豪华的私人别墅,不同的是这里又有了一个陌生的来客,又一个恬静的中国南方小姑娘。 阳黎再一次让她重生,只是却不再是单纯的给钱救她出火坑了,也是,她本就不是单纯的欠人家钱,只是以前得罪了人,人家不依不饶中,她又不停的得罪人,这是个往返的恶性循环啊...... 所以,阳黎径自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带回自己的领地。 周遭何茫然,曾几何时向颜也想过要拥有一个家,住在这样美丽的房子里面,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进这种奢华迷人的地方,但却是她第一次以自由人身份、不带任何无可奈何与目的的进入,单单心境也是有大不同了。 “她?”花园里面,明明是残枝枯叶,却似乎是阵阵芳香馥裕,假山旁边的喷泉已经慢慢的泛出了丝丝霜色,可即使如此,那边还是静静的坐着一个身影,向颜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微微张着嘴。 “你应该认识才对不?毕竟你说了你是那么的关注他的儿子!”阳黎看着她,又似乎是没有看她,淡淡的语气里面有着莫名的叹息。 不错,她说的正是邵祈久未见面的母亲,林葉! “她怎么会在你这里?”不自禁的将疑惑问出口,对上阳黎满不在乎的微笑,向颜的心一颤,像是突然间就被闪电劈中了似的,她一脸震惊的指着她,几乎是痛心疾首、大受打击的道:“你,你是他哥的人!”声音带着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的颤抖。 阳黎笑,妩媚绝伦的美丽面庞璀璨异常,那里慢慢的浮起丝丝不知名的狰狞,似乎是悲天悯人的伤感,又似乎是讽刺世人的不屑。 ------------ 第八十章 尽在长辈眼中 “我是他的人,亦或者他是我的人,这重要么?你在害怕和排斥什么?能够有机会为他做点什么,不是你希望的么?”精致的眼角透露出来的,似乎是樽樽告诫的语重心长,又似乎是无与伦比、让人无法抵制的极致诱惑。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向颜看着她,一直以来她其实也是佩服她的,可以在那个天堂与地狱共存的圈子走到如今的地步,再加上几次的出手相助,她实在也真的是感激阳黎的,实在走投无路的她没有办法,还是选择了跟着阳黎。 打算等到自己一个人能够真真正正的安全生活的时候,可以摆脱继续的颠沛流离的时候,再慢慢的谋求以后。 可是现在,她不禁思考着阳黎的目的,九曲十八弯的各种假设与可能里,求而无果中,她慢悠悠的看着她道:“我不真知道你的目的,所以我不会谢谢你!” “我从来也没想你会谢我,去吧,去见见她,不管出于什么身份,她都是一个值得相处的长辈,值得谈心的朋友!我不打扰你们了!”微微一笑,阳黎慢慢的转身,往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些年,她能到这个高度不容易,她更明白,今天的成就,也不是她单单付出了代价就能轻易达到的,她绝不容许人家轻易的就毁掉这一切。 圈内的人,大多不会动她,因为明知道是蜱蜉憾树,不会有什么效果的,而现在突然开始对她集中马力,很明显不单单是娱乐圈的问题了,或许她是时候必须挽救自己,解决问题了! 没有看那风姿绰约的潇洒背影,向颜的脚情不自禁到就挪了过去,不管阳黎说的对与错,她的确是想会一会这个长辈的,原因很简单。 这也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林葉,当年少不更事跟在邵祈身后,也曾远远的见过她,印象中只是一个瘦削的美丽女人,再有别的,也随着荏苒的时光流逝成里灰烬。 说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说不在乎那也是假的,毕竟在她目前的可是一直念念不忘的心上人的母亲。 如果...... 如果没有发生这么多措手不及的事情,如果一切还和当年一样简单顺利,也许她会慢慢的打动邵祈,然后她们俩会幸福的在一起,然后他带她去见他到母亲,然后...... 一切都会是那么美满,可是现在,再发生了这么多的支离破碎之后,那注定只能是一个在半空中支离破碎的五彩泡沫,连渣也都化成了烟末儿。 眨了眨有些酸胀的眼睛,向颜要调试好一个陌生人的友好情绪,却不料那安静的似乎是入定了一般的身影,突然转过来,巴掌大的脸上是世间最温婉的笑容。 “你闻到了么?这个湖里面似乎有着一股生命特有的清甜!”那一瞬间,向颜听见了自己皲裂的声音,那温暖的话语就像是强烈的阳光一般,她黑后的皮囊顷刻间就破碎于地。 怔愣之中,只见女人似乎也愣了起来,很明显,是意外这个出现的人不是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她心中所想的人是谁?阳黎么? 向颜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多余的人,是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她觉得自己简直可笑透顶,于是她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那个人突然又笑了,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突然间恍然大悟,依旧是那么的温暖和煦,却慢慢的带着一种酣畅淋漓的效果 。 “原来是你啊!”她的眼里和她熟悉的那个人一样,有着琉璃一般的光彩。 向颜猛地瞪大双眼,她觉得林葉身上的阳光温度实在太高了,以至于自己的脑子里面已经被烤得什么都没有了,乃至于自己整个人似乎已经是外焦里嫩了。 她认得她?她居然认得她?她为什么会认得她呢?向颜觉得严重的旱情之后,她的脑子突然间又脑起了洪灾,汹涌澎湃的洪水搅得她脑子又成了一团浆糊。 难道..... 似乎正是为了应正她的猜想,林葉看着她,露出的是标准的长辈慈爱笑容,带着些感触、包含着丝丝心疼,“你怎么来了这里呢?” “您……您知道我?” 慈爱的目光,林葉拉着她坐在身旁临时搬来的鹅绒沙发垫上,拍着她的手道:“你这孩子,我怎么不知道你,你当我这个做母亲的是傻子啊!” 见向颜依旧是不明所以的懵懂模样,林葉再一次加料道:“其实,你初中的时候我就发现你跟着邵祈身后了,只是没有明说罢了!” “您……”白皙的脸顷刻间红如抹了世上最美的胭脂,向颜看着她,有些吞吞吐吐的道:“原来您都知道! “是啊,天底下的父母其实都是明白人,但是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都得你们自己慢慢的去经历、去发现、去选择,我想我沉默是最好的方式,而且你们实在都太年轻了。”依旧是和蔼可亲的微笑。 “您就不怕我干出什么疯狂的事么?”向颜皱眉。 林葉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爱怜的道:“你是一个好孩子,我相信你!” “相信!”似乎有暖流缓缓融化了她那冰凉僵硬的心,向颜看着她,突然凄苦的哽咽道:“不,我不是一个好人,你不知道,我已经……” 林葉微笑着摇摇头,似乎蛊惑又似乎是劝慰的道:“听我说孩子,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不管你经历了什么,都不是你的错,也不要太过在意,我相信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从你的眼睛里面我看到了善良。” 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向颜几乎是滑天下之大稽的对上她的视线: “您可真是相信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是你被现实蒙蔽了,你喜欢邵祈是吗?你不会是为了他才来的这里吧?”脑里突然间似乎是雷鸣电闪,林葉看着她,惊异非常。 向颜家里面发生的事情,她之前也是多多少少的听说了一些的,说实话对这个女孩子的勇气和坚强她也是佩服的,只是,若她为了邵祈来到这里,那该是一种多么执着的感情? ------------ 第八十一章 温情 “也是,也不全是!”向颜摇头,坚定的看着她,微微叹息道:“阿姨,我喜欢你的儿子,是真的喜欢,很喜欢很喜欢额那种!我知道我和他是不可能的,可是我就是放不下!” 林葉皱眉,自己儿子的感情她还真是不想随便插脚,“那么邵祈的意思,你知道么?” “不,我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了,所以没有必要问他!” 林葉眉间稍缓,但依旧带着细细的褶皱,似乎是怒其不争地道:“你都没有问他,就在这里自艾自怜?” 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不堪回首的东西,向颜猛地站起身子,感情有些激烈的道“不,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我……”她的脚似乎支撑不住身体而几乎有些踉跄,白色的世界里面,苍白消瘦的身影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被雪花埋葬。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想起她的家庭情况,在联想一个未成年少女在外独自拼搏可能有的辛酸苦累,感同身受的林葉,本来是不打算说什么的,可是当她看见假山后面慢慢出现的黑色衣角。 突然又看着情绪低落的向颜,仿佛吐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道:“经历了什么都不重要,那也不过是以前的事情了,你知道我都经历过什么么?” 向颜一怔,连带着假山后面的衣角也慢慢的停了下来,林葉再度绽放那完美的笑容道:“我年轻的时候在娱乐圈呆过,后来遇到邵祈的父亲就退出了,你可能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他的父亲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于是我就成了小三!” 见向颜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林葉又接着道:“后来,正室知道了,我这个狐狸精就是人见人打了,再后来……” 空气有着片刻的静默,她看着她,漫不经心的似乎讲着别人的故事一般毫不在意的道:“她还找人**了我!” “什么?”似乎是平地的一声惊雷,那无形的闪电肆掠在空气里,向颜觉得自己被惊得已经快要呆傻了。 连带着,假山后面也是噼里啪啦的一阵碎裂声音,沉浸在这份震惊之中的向颜还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丝毫也没有发现的时候,那身影恍如一阵飓风一般,歇斯底里的就刮到了她们的面前。 “阿葉……”痛心疾首的、悔不当初的、恍然大悟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比比皆是,回过神来的向颜看着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本来是衣冠楚楚的绅士模样,此刻却像个小孩子一般抱着林葉,浑身发抖的哭泣着。 …… 向颜咬咬牙,慢慢的转开身子走开了,看到了这一幕,她也相信林葉的话了,只是她也明白这明显林葉是故意说出来的。 那么她揭自己伤疤的目的,绝不可能是单纯的为了帮助她这个陌生人,她想无论林葉是想告诉这个男人她放开了,还是单纯的想这个男人明白他们的不可能性,亦或是单纯的只想这个男人痛苦和自责,她都成功的坐到了。 因为,不管哪那个男人是否已经知道了她的全部经历,只要他还爱着她、放不下她,或者说对她即使是愧疚,无论哪一种,那个男人终究会达到一个她这么做所想要的效果。 看着这世界她突然觉得是白茫茫的一片,苍白得近乎灰色的阴郁天色,向颜不得不承认了,即使不是北方,这里的冬天也真的好冷、好冷! 似乎要把一切生命抹杀一般的冰冷绝情,想着自己,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只想好好的活下去吧,毕竟只有活着,生活才有可能出现曙光。 北风呼呼下,又是一个难得的周末,周五最后一堂课结束,邵祈没看到那习惯性来接自己回去的黑色大众轿车,反倒是看到了一个几乎不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不用提醒,邵祈再那人眼神示意之前,仿佛未卜先知一般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把还来不及放下的书包往座位旁边一放,邵祈看着他,不禁问出口:“你怎么来了?” 那人没有回答他,连眼神也懒得给他一个,在他问出口之前,嗖的一下就将车子开了出去。 因为突如其来,邵祈难免被惯性激得后脑勺撞在了座椅上,他想:幸好这是真皮的软座椅,否者他一定被撞得**迸裂,看了一眼不发,专注着开车的邵华,邵祈撇了撇嘴。 这家伙又发什么神经了? 心血来潮的跑到自己学校里面,扮演者一个家长的角色接他回家?不不不,他更愿意相信他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车速,与邵华一向的冒险式风格不同,开的并不快,甚至是悠闲的,就像一个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坊间的诗人,拼命制造着意境,此时的邵华就是那么一副慢悠悠的雅痞模样,本能的,邵祈竖起身上的汗毛。 虽然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邵祈还是发现了,果然,车走的不是回去的那条路,他皱了皱眉,心头思量一番之后问道:“去哪里啊?” 似乎突然间乌云消弭,邵华的心情又不错了,他的唇角依旧微微上扬着道:“吃饭!” “吃饭?”邵祈感觉到自己额头的青筋跳了几跳,目光也不自觉的诧异了起来,就像是感应到了他的表情和想法一般,邵华突然偏过头看着他道:“城西有一家牛肉馆,据说非常地道!反正没吃饭,不妨去尝尝!” 从来不是疑问句,面对他给予的肯定句,邵祈从来都没有反对的权利与本事,不知道车行了多久之后,看着窗外白茫茫的颜色邵祈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车终于停了下来,到了邵华口中所谓的牛肉馆。 走下汽车,邵祈看着面前的建筑,疑惑的看着邵华,居然不是什么装修豪华的庄严,更不是什么高档的豪华酒店,邵祈开始想起来,邵华口中说的是“牛肉馆”。 眼前的的确确是个小酒馆,腐朽的木质门框尽是岁月沧桑,屋里面开着暖气,方寸之大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坐着三五成群的年轻人,他们大都嘻哈笑闹着喝酒聊天,不少人明显是学生,大快朵颐的生活里面,尽是年轻人的朝气。 ------------ 第八十二章 桃花朵朵开 “这里?”邵祈觉得自己脑袋里面似乎被塞了一颗石子,咯得他脑袋生疼,他为什么会带他来这里呢? “恩,走吧,过去坐!”揽着他的肩膀,邵华带着邵祈坐到一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对着马上走过来的老板娘,几乎是娴熟的道:“麻烦两个牛肉锅,要香辣的和麻辣的!” “哦…好!”本来还沉浸在这两人难得的美色之中,听到美人说话,老板娘顷刻间回神,摆出自认为最标准的职业化微笑道:“稍等!” “虽然装修不怎么样,地方也偏僻,但这家店的牛肉的的确确是不错的,待会多吃点!”拿起桌上的茶壶,邵华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一脸微笑的模样真的就像一位称职的、友好的兄长。请使用访问本站。 邵祈不自觉的咬了咬下嘴唇,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可是嘴唇上的疼痛明显告诉他:“这不是梦!” 难道是邵元希?不,不可能的,邵元希在尔亚手里,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即使是双胞胎,他也清楚,两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明显是邵华,只是不知道又在抽什么疯,他看着邵华,几乎要将手伸到他的额头道:“你?” 邵华微微一笑,又是那魅惑众生的笑容,慢慢靠近他的鼻子道:“我发现你有被虐妄想症啊?” “你……我没有!”脸一红,邵祈冷冰冰的把话轰回去。 又是那明了高深的狐狸式微笑,邵华伸手勾过他慢慢往后挪的脖子,呼吸喷在他的鼻尖边道:“你成功了,我觉得咱们现在这样似乎也不错,所以为了保证咱们相处的质量,我想我应该给你个定心丸。” 看着邵祈闪烁的目光,他微微加紧了手中的力道:“在我对你没有失去兴趣前,我同意和你友好相处!”说完,慢慢放开了手。 邵祈目光闪烁间,不禁在想,到底是什么让这个家伙突然改变了想法呢? 难道是上回他受伤的时候,自己下意识动作被他有所误会的结果?话说,当初关心他的伤势只是本能罢了,毕竟他是他身边的人,虽然他不喜欢他,但他却真的是并不想他死的。 也许是这样,也许不是这样,无论如何,他只是不能放松警惕,对于自己的最终结局,他可是从来都没有乐观过的。 想到这里,似乎是本能的出于关心,又似乎是为了进一步增加那温情的分数,邵祈问:“你的伤,怎么样了?”他记得那可是在心脏附近呢。 邵华的笑微微一僵,突然那火苗不知道怎么发生了什么反应又亮了起来,道:“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小伤罢了,你的温情策略差不多就行了!” 很明显,以为他这是在故意做作了!邵祈心中一惊之余不免有些气闷,这家伙真的是什么都看得出来啊! 他不会想到,这是邵华知道,也是他刻意说出来的话,毕竟他们那些人,还真的是轻易不怎么感冒那些温情细语。 本质上来说,双方都不是话少的人,只是当这两个人在一起共处的时候,那话也的的确确是没有多起来过,当然除非必要的戏码与目的,二人的相处方式,一直以来其实都是行动多余语言的交流的。 邵华是一副事不关己,闭目养神的闲适模样,邵祈也是百无聊赖的自做自事。 打量周围从来都不是邵祈喜欢干的事情,因为他始终觉得那不仅幼稚,还很无聊,他也从来没有这个习惯,但是在面对邵华的时候,秉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他也不得不开始慢慢的关注周围的人事了。 左边最靠近角落的地方坐着几男一女,围着琳琅满目的事物嘻哈笑闹着,很是让人浮想联翩的画面,却丝毫不会让人产生太多旖旎的想法。 邵祈明白这是时下流行的恋爱方式,带着对象见见周围的朋友什么的,算是给彼此一个互相认可、会认真对待这份感情的定心丸。 靠近门边的位置坐着一对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女,从他们脸上是依稀可见的温和煦暖,以及相处来十足像的神态举止,明显是一对夫妻,此刻男人正往妻子的碗里面夹着菜,而妻子也一脸甜蜜的喂着男子菜,一副夫妻伉俪的画面。 总的来说,整个地方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甚至于房间里面的灯都是那种带着些老化的旧灯泡,但是却诡异的比任何一个地方都要温暖干净,当然前提是邵祈能够忽视身边这一尊大佛。 毕竟看人不是他的爱好,于是在看得差不多了邵祈就是神游太虚了…… 召回他神思的就是老板送菜时候笑眯眯的客套,以及那疯狂蹿进鼻子里面的香味儿了,邵祈看着桌上红澄澄的牛肉锅,不禁食欲大动,操起手中的家伙就是攻城略地、横扫千军。 对面那人什么时候回的魂,也不是他想关注的,但是邵祈还是礼貌十足、狗腿十足的夹起一大块牛肉放到他的碗里面,扬起他那一向风度翩翩的笑容,笑眯眯的道:“你说得对,真的的是不错啊!” 因为辣椒的刺激他的唇色鲜艳异常,像是熟透了的果实一般饱满,明眸里面澄澈一片,亮晶晶的活像小鹿乱撞的眼睛,水灵灵的,即单纯又透着丝丝引人入胜的蛊惑。 邵华微不可闻的笑笑,就着餐盘十分给面子的吃了起来,入口即化的牛肉鲜嫩美味,微辣的刺激在舌尖仿佛世上最优美的舞蹈,淡淡的热气缭绕里面,自有一份难得的温馨和美。 两人正是大快朵颐之间,有稀稀疏疏的絮絮叨叨慢悠悠的顺着热气传来,邵祈顺着那声音看过去,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几个女生,正悄悄打量着他们,在那里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是不是啊,真的长得才超赞啦!”小女儿情怀,每个人年轻的时候总会格外关注人的外貌,邵祈看着那群人推推嚷嚷着,突然有一个看是去似乎是打赌输了的女孩子,一脸通红的向他们走过来。 ------------ 第八十三章 流水无心恋落花 打量着对面的邵华,他也一脸恶趣味额看着自己,亮的惊人的眼里带着戏谑,更带着看人好戏的好整以暇,邵祈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虽说是暂时的和平共处,可是他也从来不敢忘记邵华可是个阴晴不定、从来心情是老大的人,想着以前遇到这种事情之后,他变着法的折腾自己,他的牙齿边,牛肉似乎散发着阵阵寒意。 他知道这家伙刻意的收敛了不少气息,以至于他的关注度不及平时的亿万分之一,可是也并不代表会被那种本就对美色敏感异常的女孩忽视的,还不定回事谁的好戏呢? 想着有女孩相中邵华的局面,邵祈是真的想笑的,不仅仅是觉得滑稽,更是觉得趣味十足,至于幻想着会出现一个邵华的命定之人,得了吧,他可不愿意想象自己失去作用的悲惨结局。 而女孩如果此刻被他厌恶所会遭到的惊吓或者别的什么遭遇,不好意思,他虽然想过,但他也不是什么都会关心保护的盲目良善之人,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能力去干别的什么。 代价能少付他绝不愿意多付,毕竟有些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况且,他在乎的从来都是在乎的人罢了。 心中那些打算说来麻烦,现实中不过是眨眼之间,女孩慢悠悠的走到他们面前,依旧带着些许局促的手不自觉的捏着衣角,面色倒还是镇定的。 她大概是十**岁的样子,身高大约在一米六五左右,中等身材,微褐色的头发有着染烫良好的弧度与外形,巴掌大的脸上也算是有着漂亮的五官,和她身边的一众好友不同,清爽的气质上未有丝毫的脂粉掩盖。 算是卿本佳人吧,只见她礼貌的微微点头,先是对着邵祈展开粲然的微笑,然后又突然偏头对着似乎是看好戏的邵华道:“你们好,冒昧打扰,能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么,我帮她要的!”说着,纤长的食指指向她刚才所在处的一美丽面孔。 邵祈微微一愣,虽然和想象之中没差多少,但他还是有些佩服这个女孩子的大胆,只见邵华依旧是毫不意外、不受影响的看着邵祈道:“多吃点,咱们才有力气办事!” 眼里面是诡异莫测的亮色,引得邵祈的身子微微一僵。 压根没怎么被理会的女孩子有些尴尬的红了脸,照理来说应该解围的烂好人应该是邵祈来充当的,可是他原本就没有这个打算,如今被邵华一提醒,更是没有了好心的本事。 于是,他就像个乖宝宝一般,捧着筷子就单纯的吃起饭来。 而一旁干晾着的女孩,自是更加的羞愧难当,恨不得挖个地洞转进去啊,邵祈心想,也是你自己倒霉,干这种瞎破事,当然得做好受打击、碰壁的准备啊! 终于女孩破釜沉舟了,一把挡住邵华正要夹肉的筷子,对着邵华就是一剂猛料道:“电话号码,你到底是给不给啊?” 邵祈额头一跳,大呼这女生气势无敌,当然他还为她默哀,果然只见邵华微微抬起眼皮,眼里是仿佛看什么脏东西一般的眼神,面容丝毫不掩饰嘲讽的邪笑道:“你是什么东西?” 冰冷的语气,虽不是冰山寒雪一般的盛怒滔天,但对普通人来说,已是足已感知他的厌恶。 “你?”女孩霎时间浑身冰凉,脚步也不听使唤的一个踉跄后退了一步,本来有些绯红的面色也瞬间苍白了起来,她似乎也没有想到对方是这样的不绅士,连起码的教养礼貌、面子里子都没有。 远处的女孩们似乎也明白是有麻烦了,即刻跑了过来,似乎也知道了对方不是可以随便搭讪的人,于是对着他们就是哈腰点头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鲁莽了,她不是故意的。” 有了好友在身边的支撑与温暖,女孩倒是回神不少,看着不停道歉的好友们,她想反正人都丢到这里了,也倒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对着邵祈道:“那么你呢,可以给我你的电话号码么?我想要你的号码!“ 感受到空气里面瞬间泛着凉意的气息,邵祈正吞咽着牛肉的喉咙猛然一滞,连带着就是一阵翻天覆地的咳嗽,一边咳一边对上女孩坚定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脸,再看看邵华依旧蛊惑众生的笑容。 他真是躺着也中枪啊,想着接下来的日子可能又不好过了,他不禁对女孩生出了几分责怪之意。 “不好意思,我对象不喜欢我和别的女生有来往!”面不红气不喘的说着假话,邵祈现在就是时下对女友绝对忠贞的那种好好男人,干脆的连女孩说做朋友的借口也没了。 或许是自己第一次燃起的希望就受了挫,女孩的眼睛蓦然红了起来,也没有再多话被同伴拉着低头说声:“对不起,打扰了!”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对象?你什么时候有对象了?”女孩们的身影还未走出多远,邵华就丝毫也不介意可能会怎样的问了出来,当然也真的是不可能会怎么样的。 邵祈头皮发麻,他真的是胡诌罢了,深知邵华秉性的他当然知道这事必须得好好的圆了才行,要说是撒谎,这家伙没准会对自己警惕起来也不一定,于是,邵祈意外的愣了愣,对上邵华那危险的笑容。 无比真诚与随意的道:“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么,不论是什么关系,但至少肉体上有那种关系不是么?”眼里是不带多余杂质的澄澈,就像是一泓上等的泉水,有着让人爱不释手的极致清凉。 “你倒是会解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干点相应的事情呢?” 暗骂一声糟糕,邵祈虽然知道今天可能是逃不了了,可是一想到是自己给的他这个借口就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不过呢,他心中有自己的计较,这么说也只会提前帮自己达到预期的效果罢了。 反观邵华,倒是浑不在意,微微一笑中,也不管邵祈是否吃好了,站起身来就拉着他走了出去。 邵祈不禁在想,那家伙明明没有结账啊,老板怎么这么容易就让他离开呢?难道是真的没有看见? 而具体真相如何,那又是后话了! ------------ 第八十四章 惩罚 几件衣服的纽扣,恶意的掐住了那敏感的茱萸,语气仍旧是动情的温柔。请使用访问本站。 邵祈一怔,胸前的挑逗在继续的同时,对方的那带着魔力的另一只手却慢慢的移到他的大腿根部,顺着那温顺的弧度,慢慢的滑到腰际解开了他的皮带和纽扣,质感粗糙的手掌顺着缝隙慢慢的伸了进去,并将他下身的遮掩物褪到了腿弯。 突然被握住软弱的部位,邵祈猛地瞪大双眼,呼吸也不由得一滞,紧接着的呼吸虽是慢慢的顺畅,却是粗重的带着异常的难耐。 强压着哽咽的喉咙本就脆弱异常,在刻意挑逗的吻里面更是不堪一击、丢盔弃甲的投降了,破碎的、轻微的呜咽慢慢的从里面划出来,却又马上被已然疯狂的吻堵了回去。 “唔……”身体似乎被激情的火把慢慢的点燃了,那种难耐的感觉,邵祈感觉到自己的理智正在慢慢地被吞噬,那种竭力的冷静也正在其中慢慢的消失。 身体明显的已经产生了感觉,那浑身的毛孔似乎也都已经沉溺于这种享受里面了,说实话在一起这么久了,每一次他都是被直接做的死去活来的那个,从没有任何的快感可言。 漆黑的车身,车里面也是与天空一样的暗黑一片,门窗紧闭里面自是一番与室外不停的旖旎。 一上车,即使事先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在被邵华钳住下巴的瞬间,邵祈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就已经认命的偏头对视了。 关掉灯的车里面,漆黑一片,借着窗外冰雪的折射,邵祈微微能看见对方那分明的轮廓,以及那亮的像星星一般的眼睛,明明一切都是美丽而高贵圣洁的,但整个空间里面却是与之不符的霸道阴噬。 空闲的手慢慢的捞起邵祈的腰,将对方一把拉过来背对着坐在自己的身上。 唇慢慢的附上了那熟悉的味道,由光洁的额头到细美的脖颈,邵华吻的节奏是温柔的,邵祈也没有再做过去那些无谓的挣扎,微微有些变化的声音混着有些急促的语气,似乎是商量的问道:“要在这里么?” “听话!”没有正面的回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伸进邵祈衣服里面的手,慢慢的解开了在车里面穿着单薄的 这可是第一次,对方似乎心情颇好的只专注的调戏,让他首先产生快感,邵祈明明已经感觉到那以前搅得自己痛苦不堪的物体,已经坚硬如铁的顶在自己的臀部了,可是他的主人依旧是浑不在意的只一味的动着手挑逗着自己。 下身被温暖粗糙的感觉包围,好像是身在云端,周围皆是甜软可口、美丽干净的棉花糖,前方从来没有过性经验的邵祈,自然是没什么理智与经验的,于是只是一个瞬间的机灵,那精华的液体哗啦啦的就酣畅淋漓的释放了。 手指沾着粘腻腥湿的的液体,慢慢的来到紧密的**,那手指抵在那里的时候,邵祈似乎听见了自己如筛糠一般的发抖之声。 “恩……”那手指借着上面液体的润滑,像蛇一般嗤啦的蹿了进去,灯光不明里面,邵祈依旧头被压倒似的吻着,刁钻的角度更是看不清邵华的面容,只听见耳边均匀有序的呼吸声。 看不到东西,感观就更加的明显,邵祈几乎所有的感官都明朗了千百倍,感觉到那后面的手指慢慢增加的同时,有手狠狠的碾压在了胸前一颗脆弱的果实上。 “唔……”突然的动作更是让他血液为之一滞,不禁疼乎出声。 邵华咬着他肩膀的牙齿慢慢的松开,性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既然是我的,我倒是忘记了做个记号!”轻松的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模样,结合刚刚的动作,邵祈却是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要在那里…… 似乎是想到了bl小说里面一些什么不好的戏码,邵祈觉得自己的心里面似乎被人塞满了黄连,感觉到身上人骤然的冰冷,停留在胸前的手慢慢的掐住邵祈的下巴。 “你自己选吧,喜欢什么材质、颜色的?”邵华的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的,丝毫不见打算要做的事的片刻狠辣,他的语气很明显是要真的在那里弄个东西了。 “可不可以不要,不要这样!”摇头,邵祈本能的排斥,除了怕疼、不愿意在身上留下乱七八糟的印记之外,更害怕以后被人看见。 毕竟一个正常人,有谁会在那种地方做装饰呢? “不要?”已经伸进身体里面的三根手指突然地弯曲,狠狠的刺激着脆弱的内壁。 “唔……不要!”骤然的撕扯,邵祈即刻压住自己的痛呼,而后坚定的摇摇头,从对方微凉的语气,他不用看也知道,邵华现在一定是一脸阴噬的笑容。 感受着在身体里面搅动的手指,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置入了滔天的巨浪之中,一切都不是自己能主控的了,邵祈咬牙切齿的忍住感觉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会好好听话的!” 邵华哈哈大笑,似乎乐于打到对方所有的信念与固执:“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就该知道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感觉到邵祈的怔然,邵华撤出手指,抬起他的腰肢对着自己的身体某部位狠狠一压,乐此不疲的蛊惑道:“反正你的身体已经这样了,你又何必再固执,乖,听话的孩子会少吃很多皮肉苦的!” “呜……”仿佛堕入深渊的痛感,邵祈摇摇头,少有的妥协道:“不,我可以答应你别的!” 一边商量着,邵祈双手撑在邵华的座位两边,稳住自己下落的身体,虽然有足够的润滑,可是进入到三分之二的时候,不暴力的话实在也进不去了,本就对疼痛敏感异常的邵祈实在也忍不了了,只得做出了反应。 “你以为我需要你答应?”不屑的话语,依旧是带着诡异的笑容与轻松,拉开邵祈支撑坐在两侧的手咔擦一声,握住他细腰的手用力往下一按。 ------------ 第八十五章 扭曲的是惩罚,还是温情 似乎顷刻间,邵祈又只是一只发怒的小兽眼睛发着红光,恶狠狠的看着邵华道:“你是故意的!” 邵华冷哼一声,随手就握住了邵祈的手,冷冷的警告道:“你自己几斤几两,你还不清楚?最好别再试图挑衅我,相信我你付不起代价的!” “你!”像是皮球一般,浑身胀鼓鼓的怒气瞬间瘪了下去,邵祈愤懑的看着他,眼里面是显而易见的冲动与固执。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我去!”斩钉截铁的语气,邵祈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那么肯定,他明白,邵华的心血来潮是多如牛毛,可是自己能有见到母亲的机会却是少得可以,很多时候他可以轻易的求到一些常人渴望的东西,而常人本就拥有的东西他却是遥不可及的。 难得的机会,即使状态再不济,他也不能放弃,不能坐视着机会白白溜走。 对上那坚定地目光,邵华的眼睛闪了闪,眼前的人身上似乎异样的带着华丽的色彩,他笑了笑,似乎又热衷于一场好戏,温热的语气,仿佛世上最美丽的天使柔软的羽毛一般,轻轻地附在邵祈的耳际。 “不,啊……”知道结局,反应不过来的邵祈顿时血色全失,脸色惨白如纸,剧烈的疼痛,不仅因为完全暴力容纳的撕裂,更因为被卸脱臼的只能无力垂在身侧的手臂。 突如其来的暴力,刚刚还沉浸在温情中的身体,似乎突然掉入了地狱的酷刑之中,很多时候都是一样的,从来他们之间都不是单纯的**,那种亲密无间的动作很多时候都只是单纯的凌迟与酷刑。 失去了双臂的支撑,似乎就没有了丝毫的平衡感,邵祈只觉得自己就像半空中的风筝,腰部被那双手狠狠的桎梏着,上半身就在空中风雨飘摇,任风吹雨打。 “呜呜……不……疼……好疼!”惨白的脸上尽是水滞,邵祈只觉得自己眼前黑得连雪花也看不见了,意识也慢慢的开始涣散,像这样痛苦的过程不是没有过,可是他本就对疼痛十分敏感的身体,是永远也不可能适应的了如此的生活。 邵华慢慢的吻着他脸上的泪水,似乎是身体上有了不错的享受,慢悠悠的语气,似乎是审批,又似乎是提醒的道:“本来大可不必如此的,这都是你自找的!” 空气里面只剩微弱的痛苦**,在被**得只剩汗水与泪水哗哗而下,邵祈再也没有了喊叫与反抗的力气,只得沉入无边的黑暗。 “呼……” 邵祈被灼热的刺激激得醒过来,感觉在那物体撤出之后,咔咔之声响起,扭曲的胳膊在剧烈的疼痛下又恢复了过来。 “额……”疼痛是永远习惯不了的,忍着惨呼的痛楚,邵祈慢慢动了动有些酸胀的手臂,激情之后是浑身的无力,他也任自己摊到在邵华的身上。 正要睡去,却见邵华突然打开了车里面的灯光,长时间在黑暗中的眼睛受乍然强烈的光线刺激,即使他飞快的闭上了眼睛,眼泪还是止不住唰的一下流了出来。 慢慢地适应强烈的光线,邵祈睁开眼睛,毫不意外的看到自己身上青紫斑驳的痕迹。 他动了动,想伸手拿过一旁的纸巾擦一擦,邵华却突然再次钳住他的腰肢,把他的身体翻转过来面对着他。 清秀绝伦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泪痕,一向黑亮清澈的眼红肿一片,樱花一般的嘴唇更是红红的有些发肿,浑身上下无一不是明显的透露着刚刚惨痛经历的事实。 对上邵祈意味不明的、带着丝丝恐惧不安的眼神,邵华似乎是有了什么不错的想法,恶作剧一般咬住邵祈线条优美的下巴,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道:“我给你个机会,带你去见你妈!” 似乎是不可思议,邵祈看着他,蓦然睁大了瞳孔,嘴唇抖擞着发出两个颤音:“现在?” “现在!”微微一笑,邵华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道:“机会只此一次,去不去由你!” 胸口涌起澎湃的潮水,邵祈一拳揍在邵华的胸口,像是突然又卸去了全部力气的刺猬一般,尖锐的毛发瞬间又柔软了下来。 “……” 蓦然瞪大起眼睛,那里面蕴起滔天的雾气,邵祈闭上眼睛深呼吸缓解自己的思维后,看着他道:“你真的是十足的变态!”语气是秋天的茄子一般奄奄一息,带着无可奈何的失落。 晚上9点,即使是冬天,大城市里面的夜生活也才刚刚开始,但在北方地区,或许由于天气的原因,虽是繁华热闹的夜生活,但是大街上却实实的没有几个人影。 漆黑的夜空下,哗啦啦的溅起一片片晶莹的雪花,铁黑色的汽车停止了运转,白色的飞机倒是直窜入云霄,最后缓缓的停在某栋价值不菲的别墅里面。 坐上似乎是早已准备的私人飞机,从北方到东南部只用了短短的半个小时,这个飞机为什么这么快,邵华为什么亲自开飞机,邵祈都没有兴趣深究,虽是一路的震惊,可他还是闭着目休息保持着沉默。 知道到了目的地,即使是有飞机空降,附近也没有安保前来,别墅里面也是没有什么过激反应,邵祈突然明白,难怪阳黎的花边新闻那么少了,这一片地方也许本就是邵华的势力范围之类。 他的实力有多么大,邵祈不知道,所以他只能想象,毕竟可以在世界**势力中未被蚕食,还能心安理得的做生意,那深厚的实力一定是不容小觑的。 想到这里,心中的计划越加的坚定的同事,邵祈也不禁开始怀疑此事的可行性。 但是他只能这样赌,没有别的办法,不成功,便成仁! ------------ 第八十六章 无情还是报应 忍着身体的不适,虚浮无力的脚步蹒跚着到灯火通明的屋里面的时候,所有人正聚在客厅里面吃水果。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林葉面前放着切好的水果,她的手中也正拿着一块苹果,眼睛死死盯着的液晶电视墙上正演绎着时下的热播电视剧,邵廉天就在坐在她的旁边,一手紧紧的握着她的,仿佛是看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般看着她。 阳黎坐在在一旁稍远的地方,面前放着一杯热腾腾的的奶茶,手中翻阅着最近刚拿到的剧本,专心致志的揣摩着。 向阳也在偏僻的角落里面,不知在想什么的两眼,有些无神的盯着电视屏幕,红红的泛着些雾气,似乎是被电视剧里面伤心决绝的剧情所感染了一般。 邵祈出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或许是因为大门打开的时候,骤然传来的冷气浇醒了一直处于适宜温度中的众人,他们纷纷装过头来看着门口的方向。 几乎是大眼瞪小眼,空气里面是一片诡异莫测的沉默。 眨了眨眼睛,邵祈感觉自己的出现实在有些突兀,甚至于可能具备了些许打扰性,他忍住内心和身体的澎湃,微微的咳嗽了一声。 众人似乎也是被这咳嗽惊醒,邵祈还没反应过来,林葉就已经来到他面前,一把将他拉过去坐在沙发上,揉了揉他削瘦了不少的肩膀,居高临下的站在他面前皱眉道:“怎么瘦的这么厉害?” 身体本能的绷直,邵祈的心里涌起的是一阵熟悉的暖流,他尽量的笑得无破绽的道:“瘦点身材好!反正你胖了就好了!”嘿嘿一笑,整的林葉哭笑不得,现今良好的物质条件,再有了邵廉天在身边无时无刻的的照顾,她的确也是丰腴了不少。 虽然还是很瘦,但却不是过去那种风一吹就倒的弱质芊芊了,难得见面的喜悦突然涌上,林葉的眼里面有着毫不掩饰的雾气,看到邵祈同样有些发红的眼眶,林葉也难得的没有多想。 只是调侃的似责怪、似心疼的道:“都这么大的孩子的,还像个孩子一样!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啊?” “我……”正要说出准备好的借口,阳黎却突然笑着开口道:“阿姨,邵祈现在来,应该还没有吃什么东西吧,我想他应该想念你的手艺了!” 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林葉瞬时间恍然大悟,他紧了紧邵祈的胳膊,心急火燎的道:“是啊,是啊,瞧瞧我这个样子,你一定是饿了吧,等着啊,妈妈马上就给你做碗面!”说着,就像龙卷风一般,刷的一声刮进了厨房的方向。 温暖一笑,邵祈感激的对上阳黎了然的笑容,阳黎是什么人,自是明白邵祈的到来因由是不能明说的,林葉更不是普通的不谙世事的父母,普通的理由更是糊弄不了他,与其越描越黑,不如什么也不说。 况且,对待邵祈的出现更加理智的阳黎,自是一开始就看出了邵祈的不对劲,心中一叹中,不禁生出几分怜惜。看着眼光微闪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的邵廉天,再看看同样有些发愣、欲语还休的向颜,阳黎暗暗的摇摇头。 拉起向颜的手,在她的耳边轻轻道:“先让他们一家人单独谈谈吧!”语气真挚友好却也是最最的残忍,他们是一家人啊,不论现在的向颜你是何种心情,在他们之间,你始终还只是一个外人。 甚至连小三都不是,想到这些,向颜的心里面有些苦涩,她没有说话,对上阳黎笑得温婉的面容点了点头。 宽阔的大客厅里面顿时只剩父子二人,邵祈没有说话,除了对于这个陌生的父亲不知道说什么之外,更因为他实在是没有那个和人说话的心情和精力了,他一下飞机,邵华就开着飞机走了,走得斩钉截铁、决绝潇洒。 只是飞机所往的方向,却明显不再是来的时候那个了,没有留下多余的只纸片语,唯一证明他出现过的痕迹,就是残留在邵祈身体上面的东西。 可是邵祈不说话,不代表对方也会同样的保持沉默,邵廉天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语气有些不确定的道:“你看起来很不好,邵华他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果然是知子莫若父,邵华的行事作风邵廉天怎么会一无所知,即使同样身陷囹圄,受制于人毫无自由,也不代表他会心眼俱盲。在邵华的身边瘦得刺激绝对只大不小,毕竟邵祈都是他与最爱的女子的结晶体,说不关心怎么可能。 微微一怔,邵祈半抬起疲累不堪的眼皮,微微一笑道:“我只是有些累,你把我妈照顾的很好,她看上去很幸福!” 老脸不自在的红了红,邵廉天道:“虽然不能随心所欲,但是我和你母亲至少一直在一起,况且这本就是我们多年来一直的理想,只是你……”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邵华行事荒唐毫无章法可言,当年娶他的母亲本就是迫不家族压力不得已而为之,更别提会给予她多余的感情,就连他的出生也是一场精心安排的陷阱所带来的意外。 邵廉天从来没有正视过他的存在,厌恶那邪恶的妻子同时,连带着更厌恶他存在的讽刺与多余,一个毫无意义的存在在那样的家庭会有什么遭遇,这不是他会关心在意的,他只知道他娶了一个他厌恶的妻子,彻底走向了自己厌恶的人生。 他知道自己有一对双胞胎,也知道他的妻子因为对自己的怒气,对他们几乎是虐待与仇视的,可是他并不在意,那个时候的他,觉得这个世界的确也实在是没什么可在意的了。 他本就在地狱里面,其他的人在地狱里面与否,都不关他的事,所以在他们莫名其妙的失踪之后,他也只是象征性的让人找一找,并未怎么真正的上心。 毕竟他的心在这段绝望的婚姻中已经慢慢地死去,直到有一天遇到林葉,他才感觉自己沉寂的心慢慢的活了过来,所以对家里面的事情更是懒得上心,直到邵华回来之前,他都没有真正的弄清楚他到底去了哪里。 ------------ 第八十七章 热脸贴上的是否是冷屁股 只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是再也看不透的,他不仅无情,而且冰冷,对自己母亲突然地死去并没有任何的伤感,对于他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更是没有丝毫的在意与尊重,生活也是毫无礼法的诡异莫测。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眼前的人似乎微微有些走神,邵祈看着他,经历了这么多,他实在也真是没有特别的血浓于水的感觉,只是出于对母亲良好伴侣的礼貌的道:“你照顾好我妈就行了,当年的事我不愿意再一次看到!” 明显的责怪话语,邵祈说的却是不带任何的感情,仿佛真的只是善意的提醒,他相信,不管他知不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都应该明白当年他们的的确确是遭受了不小的伤害,不得不离开了的。 “我....”邵廉天没有说话,当年的事他的确是一直不太清楚的,直到那天..... 他的确是没有多说什么的权利与立场的,只是他是真的心有愧疚,没有办法置之不理,于是再次开口道:“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要去惹他!” 邵祈突然觉得想笑,他看着这个名义上自己应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微微笑着道:“这就是你给我的建议?” 似乎是嘲笑,又似乎只是单纯的询问,邵祈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了的疲惫,却依旧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邵廉天被噎得无话可说。 就在他又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邵祈已然面不红气不喘的开口道:“长途飞行,我累了,客房在哪里啊?” “三楼,都是!”还来不及反应,正确的回答就已经不听使唤的从口中跑了出去,看着邵祈有些疲累的抚着额头,脚步也有些虚浮的往楼梯口走去,他本能的走过去扶着他,以防他因为晕机的后遗症而摔倒。 是的,他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邵祈和他的母亲一样,有着晕机的症状,慢慢的扶着邵祈,对方也的的确确是不带丝毫客气的,将全身的重量放到了他的身上,只是虽然是这样,那重量也是在算不上重。 而邵祈呢,他真的是被折腾的没有多少体力了的,有人扶他自然避免了难堪和可能摔倒的尴尬,被扶着一步步走上楼梯,听见身边那个宽厚有力地声音慢慢的道:“待会吃点你妈煮的面条,然后再吃点药,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就会好的!” 明明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话语,此刻在耳际却是带着丝丝的感性,或许他身体虚弱的同时理智也是真的也薄弱了,只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滴进了他干涸已久的心田,以至于他的心里面似乎也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湿意。 微微的眯了眯眼,勾起一抹带着些嘲讽的弧度,温情的东西来的真是有些莫名其奥妙了,在他看重、渴望那些东西的时候却总是求而不得,而在他已经满足小小的一抹的时候,它就来得这么莫名其妙了。 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身边男人眼角细细的纹理,邵祈微微一叹,可惜现在的他真的没有那个精力去感受他给予的任何情感了,对他而言,现在这个有着血缘关系的男人,只要照顾好他的母亲就可以了。 他的世界,或许本就不应该出现那么多的温情,只因为他无福消受! 关上房门,早已是精疲力竭,邵祈任自己像死尸一般摊在这明亮房间里的地毯上面,来不及想象邵华的飞机为什么这么快,也来不及思考这么快的飞行速度为什么没有引起大的骚动与麻烦。 一个小时以前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所遗留下来的东西依旧毫无顾忌的停留在他的身体里面,抵不过内心深处由衷的厌恶,他几乎是步履维艰的,即使像只毛毛虫一般在地上蜷缩着前行也浑不在意,反正没有人看到,狼狈与他早是家常便饭。 不愧是豪宅,客房也是带着独立的卫浴,历经了艰辛终于把自己泡在了热水里面,邵祈觉得自己浑身的细胞现在才活了过来,人也瞬间精神了不少。 身下依旧是酸涩不堪的刺痛,停留在身体里面的残留物,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热度的吸引,想要喷勃而出,只是喷泉的泉眼却偏偏赌上一堆东西,汹涌的泉水只得夹杂着沙石,固执的、孜孜不倦的在那原本的河床里面四处乱窜。 虚弱或许会慢慢的因为休息的原因而消失,可是有了某些东西的停驻,他就无时无刻不处在一种被凌迟的状态,华丽端正的包装之下是污秽、不堪的标志,背德的气息实在不是他所愿意见到的环绕于身。 在热水的侵泡下,有乳白色的液体一丝丝的,从身体里面溢出来,那些斑驳的存在却是不为所动,扎根一般深深的埋葬在那里。 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力气,想着邵华那家伙走了之后,还留下这么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再想起与亲人见面的时候,身体里面那种背德的感觉,邵祈真想狠狠的发泄点什么。 郁闷的一拳揍在浴缸的水面上,溅起了不少规则不一的水花,晶莹的水珠像调皮的小孩一般洒在他的脸上,似乎也正嘲笑着他的悲催与可怜。 恒温的浴缸里面,邵祈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就在他的眼皮确确实实有些打架的时候,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从浴室外面雷厉风行的响了起来。 惊醒了的人,还来不及出声说些什么,那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敲响了浴室门道:“儿子,我做好了你爱吃的牛肉面,洗好澡快点出来吃啊!” ------------ 第八十八章 母子温情 欢愉的、丝毫不掩饰期待的声音,有着像小鸟羽毛一般的柔和、绵软,邵祈听在耳朵里面,湿漉漉的手哗啦啦的拍了拍自己沾着水珠的脸,扯起一张精神百倍、毫无破绽、风度翩翩的笑脸。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和想象中的一样,邵祈一出门对上的就是林葉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她的面前放着细美的白色瓷碗,泛红的汤汁混着满满的一碗面条,绿色的点缀之下是微微褐色的牛肉。 和当初家境拮据时的零星小颗粒不同,牛肉呈现刺人味蕾的大片大片状,薄厚均与,像是一片片美丽的贝壳,沐浴着阳光、吹拂着海风,静静的躺在海滩上。 邵祈的眼睛闪了闪,就在此时肚子非常合时宜的咕咕一叫,林葉呵呵一笑道:“你这孩子,要是我不叫你,你是不是还真的会在浴室睡一晚啊?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照顾好自己,来来来饿了吧,先吃饭!” 虽然知道自己的母亲,属于那种孩子再大都是小孩的家长,但是他明明已经成年了,怎么还老是这么…… 他真的有在洗澡的时候犯困的习惯,从小照顾他的母亲怎么会不知道,他更明白她知道他小时候就渴望有一个美美的大浴室,即使睡觉的时候睡着了也不会有什么事,老脸一红,邵祈忍着身体里面的滞留物,缓缓地坐下,对着面条就是一番细致优雅的‘扫荡’。 吃着美味的面条,邵祈想,其实他真的很照顾自己的,虽然有那个不好的习惯,可是却从来也没有让它发生过,当然他绝不愿意承认当年是因为没有那物质条件,现在则是因为在邵华的周遭神经绷得太紧的原因。 静默的空间,邵祈吃得是甜甜蜜蜜、春暖花开,林葉看得那也叫一个专心致志、其乐无穷,整个一和和美美的母子温情图片。 即使是准备好了,但是在林葉开口的时候,邵祈还是不住的呛了一下,微微辛辣的感觉在喉咙里面几乎快要冒烟了,喉咙痒痒的引得他呼吸不畅,只得不住的咳嗽。 慢慢的缓过劲来,对上林葉有些心疼、有些责怪、又带着丝丝笑意的脸色,邵祈的心里一动,回答道:“其实也没有怎么样,我就是去上学了!” “你在骗我,我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我都没有自由啊!”林葉笑着叹气,看着他的眼里柔情一片的道:“你不必瞒我,到底……” 邵祈摇摇头,一脸坚定的道:“您真的想多了,您想想,这样不也是挺好的么,您可以和心中所念的人在一起,我也可以好好的上我的大学,而且我们都不用那么辛苦的出卖劳动力啊!”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妈妈,现在这样真的很好,我们都在过着属于自己最好的生活!”近距离的谈话能够增强感染和说服力,更能够以加分的亲和力带动别人的情绪,于是邵祈不得不忍住身体里面的东西在他行走间的刺激,慢慢的站起身坐在林葉的身边,对上了她似乎在思考的眼睛。 话说坐下的那一刹那,他还真真是不好受了,下身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再次贯穿,引得他不禁身子一颤,心中暗骂邵华的同时,慢慢的稳住身子,使那个东西因为自己的静止动作而不再到处戳着敏感的内壁。 说来慢,做来也艰辛,可毕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林葉自然也是轻易发现不了他的不对劲的。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林葉皱眉,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个一向排斥儿时记忆的儿子,会有这样的转变,难道这短短的几个月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以至于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变化? 看着林葉眼中明显的大问号,邵祈丝毫也不觉得意外,眼里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复杂的事情一般,继续道:“妈妈,这短短的几个月,我再学校里面真的看到太多太多的不公与市侩,都说大学就是小社会,果然是一点也不假,心思单纯的人真的太少太少,我不想辛苦一辈子都什么也改变不了!” 看着林葉有些心疼的脸色,邵祈不会忽视她眼里面那抹明显的松动,有着同样年轻经历的她怎么会不明白现实的残忍与不公,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丝毫不变? 于是邵祈再接再厉道:“有钱人不都这样么,怕身边的人出事,为了安全处处受限制,其实妈妈你们这样不也是挺好吗?”毕竟经历过人生的艰难心酸,难得额安静下来,在哪里呆不是呆啊? “额……”林葉哑口无言,的确也是,难得他们圆了夙愿,可以继续在一起,这个时候在哪里呆不是幸福啊?出去的话,没准真会倒霉的遭遇绑架啊什么的,毕竟树大招风,亚晟集团这几年的业绩和成长规模都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只是,邵华……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林葉的脸色不自觉的黑了一圈,尽管尽量的压制,顷刻间转换了过来,可是眼神间依旧是带着丝丝愠色。 看见母亲这个样子,都说知子莫若母,反之亦然,知道搪塞和误导已经完全有戏,邵祈再接再厉道:“再怎么说,兰芯已经死了,所以……” 林葉没有给他继续出声的机会,径自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不能把对他妈的恨责怪到他身上来,他当初也的的确确是帮了你,只是,我……”甩甩头,似乎要驱走那些负面的情绪,林葉语气有些低落。 “我就是忘不了!”看着邵祈发苦的面容,林葉笑着道:“对不起!” “不,不是你的错,谁能真正忘记呢!”有了类似经历的邵祈,的确是再也说不出来什么潇洒的话了。 虽然凡事看得通透,但是母亲始终不知道自己当初的牢狱之灾就是邵华的杰作,更不知道邵华轻手废了自己的生身母亲的过往,更别提其涉黑的背景,或许不只是她,就连他那名义上的父亲也是不知道的吧! ------------ 第八十九章 终见 革命不仅还没有成功,更是任重而道远,同志当然还需努力! 想着这些麻烦事情,邵祈实在是觉得麻烦非常的,他毕竟不是那个圈子的人,弱的真的不是点巴点啊! 看着面色萎靡的母亲,邵祈的心里有些不好受,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但是对方毕竟是自己相依为命的生身之母,用这种掘人伤疤的方法实在是有些没心没肺了。请使用访问本站。 只是他真的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微微一叹,也不知道是在感慨自己不得不产生的变化,还是在责怪自己的不孝。 ………… 房门口,向颜前一刻还坚定非常的脚步瞬间不由自主的顿了下来,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里面,和她只有一墙之隔,就觉得这一切突然地就像一场梦一般,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她明白自己是再也放不下这段当初雄纠纠气昂昂的心动。 即使明知道自己再也没有资格与权力,即使知道自己已经肮脏不堪,可是这份感情却是更加的升华了,或许真的是人只有经历了不幸之后,才会慢慢的明白及时争取与表达的重要性。 虽然吃早餐的时候已经简单的打过招呼,可是向颜觉得还不够,想到未来不定还会有多少的变故,向颜终于斩钉截铁的推开了门,以至于都忘记了敲门,不过幸好门是虚掩的,她得以顺利的进了去。 再说邵祈,忍着身体里面的东西好不容易下楼吃过早饭,就急急忙忙的赶回卧室,毕竟那个东西的存在,他还是躺在卧室里面不动比较有安全感。 也许真的是他太着急还是怎么的,门居然都没有关,也或许是因为和母亲住在一起,所以就自我放松了吧,以至于都忘记了这毕竟还是邵华的地盘。 看着突然出现的向颜,靠在床头的邵祈怔愣了片刻,以至于手中的书滑落于床边都没有发现,微微一笑,邵祈示意她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清润的声音依旧干净的道:“你来了啊!” 不是疑问,不是惊叹,他的口中就像是早已料到的毫不在意,向颜看着他,静默的房间里面他安静的就像一个天使一般,她的走进似乎就是一种打扰与亵渎一般的罪恶,应该被批判! 坐在凳子上,向颜看着他良久,看着他依旧是英挺削直额鼻,依旧是璀璨如**一般的眸,依旧是樱花一般的唇…… 向颜一直没有说话,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的,她的心里就像一团浆糊一般,乱七八糟的化作了一团,唯一的理智就是看他、好好的看着他、深深记住他。 邵祈看着向颜,看着她微微抿着唇,眼里面是发红的情意,说是不感动也是假的,想着自己的生活,如果一切都和最初一样,如果他没有遭遇这么多的事情,也许有一天他的会跟这个在一起,至少会有一段细水长流的感情。 心里泛起一股涩意,邵祈对着向颜道:“好久没见了啊,我不知道原来你在这里啊!” 似乎是诧异于对方首先开口了,又似乎是诧异对方开口的不是礼貌式的疏离语气,向颜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笑:“是啊!”虽是笑意,可邵祈也不是傻子,那明显可见的人世沧桑是他怎么也忽视不了的。 看着向颜,他终是不过多思考的说出了口:“其实,我去找过你,在北方的时候,不过去的时候你搬走了!” 向颜心中一涩,眼里面闪着的是丝丝零星的亮点,在北方的时候,麻烦也是不少,几乎都是被追债的、社会小混混之类不断地骚扰而不得不不停的搬迁,既然能够找到自己的邵祈想必也是知道这些了。 心中更是像堵了一块又脏又乱的抹布一般难受,向颜难堪的微微低下了头,奈何三根温润的手指却是慢慢的夹住了她的下巴,虽然不是多么强势的力道,却也是让她动弹不得的对上邵祈那双温暖的眼睛里面。 “每个人都会有一些不好的经历,它们会像凌迟一般折磨着我们的意志或者肉体,也许这就是人存在的考验,可是向颜,一切过去了就好了,只要还活着就没有什么事受不住的!”漆黑的眼睛,亮如星辰,也是带着引人入胜的蛊惑。 向颜看着他,眼泪似乎是有些不听话的,慢慢的开始打转,却顷刻间就湿了眼眶。 邵祈却依旧仿佛是浑不在意的道:“我又能比你好到哪里去呢?” 心中一痛,向颜想起上回见面的时候邵祈不得不躺在床上的样子,眼泪哗哗的就夺出了眼眶,他们是同病相怜啊! 只是,他是邵祈啊,是一个男人啊,一个优秀的、居住在她的心里面、她怎么也放不下的男人啊!哗然的眼泪,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深爱的人。 命运何以如此不公?他们不过就是没权没势的穷人么,他们不就是比那些人少了些心计与恶毒么,为什么要让他们遭遇这些? 深深吸了一口鼻涕,向颜看着给自己擦眼泪的邵祈,发红的眼睛里面是澄澈一片的真挚,“我喜欢你的,你一直也知道,我不奢求你会真的喜欢上我,可是我还是希望你会把我当做知己、朋友,所以,你可以答应我么?” 眼睛里面是带着全部生命的请求,那就像是一个放在悬崖边的玻璃娃娃,一不小心似乎就会掉入万丈深渊,邵祈的心里面微微的泛起一阵抽搐,看着几乎是燃烧着自己而哀求的向颜,本来其实早就已经做到的他,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认真地、甚至是带着虔诚而神圣的目光,那是一个男人最最值钱的诚信,带着的是无比的认真来答应的! 看着向颜再次泛出的喜悦之泪,他看着向颜情不自禁地道:“我们之间不要有隐瞒好么?” “好!”几乎是下意识的,备受蛊惑的向颜像是中了魔咒一般的点了点头。 ……… ------------ 第九十章 没有此生不换,但承诺与你相守 冬日的天气,明明应该是寒风瑟瑟,现在却似乎包裹了一层金色的暖意,明亮的房间里面,床边的窗帘微微轻拂着,带着丝丝迷人的梦幻。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其实我也不明白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喜欢,所以向颜,不是我不想回答你,而是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你!” “你总是这样!”向颜苦涩的笑,眼里面却也没有过多的责怪情绪,有些叹息的语气低低的道:“其实你是真的很凉薄,虽然你总是笑得这么温暖,看上去是这么的和煦亲切,明明是触手可及的距离,但是总是离每一个人都那么远,有时候我就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走进你的心里面?” 笑着的唠叨,向颜顺着对方的胳膊轻轻的靠在邵祈的肩膀上,仿佛是情人之间最为亲切的打闹、嗔怪,那个肩膀真的很宽,虽然瘦瘦的有些咯人,但是依旧宽厚温暖,让她有一种只想要时间停在这一刻的奢望了。 邵祈看着她,是心动还是心软呢,他不知道,只是感觉到心里面是难得的一片沉寂与安然,空气里面似乎很暖,暖的他有一种想要大声叫出来的畅快,那是一种美妙的感觉。 于是,他将向颜揽在自己的怀里面,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好听的声音似乎是提议一般的争取对方意见,又似乎是强势的宣言与许诺道:“如果,有一天我们都自由了,你还不嫌弃我的话,我们就在一起吧!” 似乎从极地刮来了一阵寒冷到恐怖的冷风,空气里面的一切似乎都成为了冰雕一般,向颜动了动自己僵硬的不成形的身体,也不在意这样的动作,自己是否会承受不了的变成碎片,几乎是冻得哆嗦的嘴唇,不自觉的颤抖着传达异样的惊吓。 如铜铃一般的大圆眼,配合着有些因为不可置信而苍白的脸色,那声音也是像接触不良的电线一般,吱吱呀呀的道:“你是说,你…你要跟我在一起了么?” 对上像只小鹿一般的眼睛,邵祈伸手揉了揉她长长的头发,微微一笑道:“是啊,突然觉得和你在一起,也许真的很不错!” 依旧是温文尔雅,即使经历了这世上诸多的不堪与肮脏,或许他们真的是这世界上最合适的,向颜看着他,情不自禁的伸手勾下了邵祈的脖子。 本应是辗转反侧、流连忘返的,如同这世上最美丽的翩翩而舞的舞蹈,却因为两人同样的没有什么经验,而总是被牙齿磕到不得不慢慢的放开彼此。 放开的一瞬间,看到对方有些发红的嘴唇,两人情不自禁的笑了,可也只是一瞬间,就像昙花一般,虽然美丽的拥有倾世绝伦的风姿,却注定不被世人所见的只能短暂的一现,一现之后,就是满目的苍凉与萧瑟。 “可是,你我的自由……”看着自己苍白细瘦的手,那里似乎正被一双无形的锁铐给紧紧的桎梏着,明明依旧是笑着的面容,却是无人看不见的忧伤。 “总会有的!”斩钉截铁的声音,那是巨大的坚石落在地上的声音,砸起了一道道破碎的裂痕,邵祈似乎是为了给向颜一个承诺,又似乎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动力与目标,那遍地的烟尘似乎都只是浮云了。 “事在人为,向颜你记住,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要做的只是等待。”捧起她的脸,邵祈的眼睛里面是说不尽的认真。 “你要做什么?”皱了皱眉,向颜拉着邵祈的袖子,本能的、几乎是不用怀疑的,向颜已经知道邵祈会做些什么的,男生疯狂的时候大多都很恐怖,可以不顾一切,即使是一向好脾气的邵祈,可他也毕竟只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 “置之死地而后生,世上的风险和结局都是成比例的,要结果,就必须有代价!”微微叹了口气,邵祈搂着她的肩膀蹭了蹭,偏着头道:“我们的路注定要比常人艰辛!” 邵祈炸了眨眼,那里渗出一滴涩涩的泪水,他的人生啊,没有太多的温情与自由,连感情的追求也是这么的难以抉择。 “你如果……你也要我等么?”深深的吸了一口鼻涕,向颜看着邵祈,眼里说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的凄然,那是一种风雨飘摇中的零璃与破碎,“你难道要我等你一辈子么?还是你只想我好好的活下去?” 明亮的光线里面,有着淡淡的光晕,仿佛是美丽的梦境,又仿佛是漫无止境的忧伤成雾,他们的心慢慢的沉浸在这方空间里面,有着似乎是死亡一般的沉寂。 ………… “不管怎么样,有你这么一句话,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我都会好好地活下去的,至少我的爱情这一回不再是梦幻泡影,即使是梦,我也知足了!” 躺在心中所念的人的怀,向颜觉得自己似乎是得到了全世界,他们就像是早已相知相恋了千百回的恋人,如胶似漆怎么也分不开的黏黏腻腻的贴在一起。 是啊,她的爱情已经得到了对方的回应,虽然实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至少她是真的得到了这个男人的承诺,以一种绝对意外的方式传达了自己所在他心中的特别性。 本就不是对爱情有过多奢望与回报要求的人,能够得到这么一个答案已经是她欣慰的了,她的爱情终于不再是无疾而终,即使有一天邵祈依然不能和她在一起,她也觉得自己此生无憾了,因为曾经她也有那么一份美好的想念得到了肯定。 她会好好的活下去的,即使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即使一辈子孤单寂寞,她也会开心的怀抱着这份温暖幸福的活下去的。 微微一笑,恍若春日初阳般的热烈活跃,那些冬天的情绪瞬间冰消雪融,前一刻还残留在身上的悲伤与阴郁,瞬间就化为了灰飞,她就像是那个最最美丽的天使一般,圣洁干净的微笑,一如初见一般缓缓涤荡进他的心怀。 ------------ 第九十一章 醺 他们的心都是恬静的、安然的,在那里溅起一片片规则、缓慢的涟漪,并不是多么深刻动荡的痕迹,却正好足以让他将这份变化看得明明白白,就像是春寒秋冬里面的一床羽绒棉被,轻轻地,却足以给自己充分的温暖与舒适。请使用访问本站。 看着向颜,他像是从来也没有过的情不自禁一般,只想如果时间永远停留,如果上天愿意给他们两人一个机会……… 温暖,静静的绽放在这一室狭小的空间,似乎因为那只是单纯相拥之间动人的温情与感触,又似乎是因为冬天这实在难得的骄阳如火,更似乎只是因为这房间里面空调的温度实在合宜…… “大人,派出去的人,都…都…”装饰豪华的私人俱乐部里面,明亮的光线显得整个装修风格更是富丽堂皇,身着黑色高档西装的男子小心翼翼的低着头,像一只乖巧的猫咪一般收起了自己的利爪,丝毫不在意脸上不合时宜的显着些狼狈的汗水。 “全被灭了?”斜倚在酒红色沙发椅上的女子,仿佛是有着贵族血统的波斯猫一般,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与优雅,懒洋洋的的撑起眼皮邪看着西装笔挺的男人。 明明是毫不在意的高贵与优雅,明明那惑人心弦的妖娆之姿是带着魅惑众生的笑容的,可是那笑容却偏生不会让你有任何温暖的感觉,反而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仿佛是坠入了冰窖的错觉。 那是美人蛇的笑,美丽妖娆,却是恶毒得令人发指,只能敬而远之、敬谢不敏。 “不,不是……”男子的额头,晶莹的颜色更加的明显,女人的凌厉眼神下脊背更显僵硬,明明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凭着点关系才混到的小头目啊,为什么会让他来接触这个女人啊! 打不得,骂不得,她说的话,就要毫不怀疑与反对的去执行,想着自家老大临走时那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他额头的汗水更是鲜明,这个女人是谁他是真的不知道,可是上面是真的交代了下来,他只是个小喽啰,只有听命的份儿。 想到这个女人初来时,一个兄弟因为实在不服她一个来不明的女人,对着他们这帮大老爷们发号施令而当众挑衅的事情时,就不禁大汗淋漓,这个女人居然把他……… 似乎是空调的暖气实在太盛了,他只觉得眼前不停的冒着金色的星星,连带着这个女人的面容也是模糊不清,慢慢的就在他一个晃眼之间,居然变成了那个当众反抗他的人那样,大张着被人剐得只剩血淋淋白骨的、本来是嘴的血色大洞,不停的**着、**着。 理智告诉他面前的就是那个女人,他应该是不卑不亢的、理直气壮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可是恐怖的记忆就像恶鬼一般的撕扯着他的神经,他就像是秋风中的落叶一般,尽管他拼命的摇头都摆脱不了风的轨迹,只能无可奈何的紧随其中。 就在他还在现实与理智之间徘徊不定、犹豫不决的时候,那女子已经慢悠悠的走到他的身边,半是轻浮的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浓密卷翘的睫毛像两把好看的刷子一般,带着些许灵动的光彩呼呼的闪动着道:“那么你倒是说说,全都怎么了?” 男人的身子狠狠一愣,肩膀上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本是纤长而优美,但他却觉得心里面没来由的发毛。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当那双手伸出来的时候,他只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气息,像是没有温度的尸体一般,似乎那里已经不是一只手了,只是一块纯粹寒气逼人的金属。 想到那些人的结局,男人的心里面更是忐忑,小心翼翼的对上女人阴郁莫测的脸色,他才吞吞吐吐的道:“派出去的人,都……” 男人的话依旧吞吞吐吐,女人给尽耐心、耗尽心思正要不耐烦的逼问的时候,说话像是濒死之人一般的男人,才慢悠悠的吐出关键的一句话道:“都被做成了人彘,装在玄色的陶罐里面,给咱们送了回来!” 沉默、可怕的沉默,空气里面像是刮起了一阵狂暴的风雪一般,万籁俱寂,世界是一片可怕的荒芜,那个女人就像雕塑一般静静的站在那里。 金色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她站在阳光下,却偏偏是背光的一般,只给人一片黑色的虚影,因为那阳光强烈的似乎穿透了她的身体,给人造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的同时,她的的确确也只剩一层金色的边儿了。 只是………… 男子皱眉,肩膀上面的痛楚可不是假的,女人锋利坚硬的手指紧紧的扣在他的肩膀上面,就像是在他的肩膀上面上了一个老虎钳一般,他也不禁怀疑,即使这个女人真的很生气,可是她的劲儿真的那么大么? 当然他更在意的还是这个女人的生气程度,毕竟手下被人做成了人彘,还被敌人给送了回来,这压根就是活生生的挑衅啊! 人家把你的手下整成那样,还偏偏留着一口气吊着命,本就是羞辱,送回来之后,就更是告诉你他知道是你做的,也知道你的势力在哪里,可是他就是故意留着你,似乎就是说这不过就是一场你的舞台戏,对方还没有看够你的表演。 这是毋庸置疑的挑衅,更是鲜明赫赫的羞辱! **中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只是………… 男人想着自己好不容易借着关系,刚刚爬到这个不起眼、没人介怀的小头目的位置,就遇上这么一遭子大事,这个女煞神能放过自己么? 前途堪忧啊! 可也只是一瞬间,女人一阵的缄默之后,猛然的瞪大了眼睛,但也更只是一瞬间,连带而来的不是暴风骤雨,更不是温风细雨,女人慢慢的坐在沙发上对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摸不着头脑的,就在他踏出门口的时候,那人如同暑九寒风一般的声音就凉飕飕的蹿在他的耳际:“别以为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把这次没有出任务的人给我找来!” ………………… ------------ 第九十二章 不得已 漆黑的空间,带着星空一般的深邃幽暗,又仿佛宇宙黑洞那般危险、迷人,并不是光线不足的暗黑空洞。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纯黑色的装修,即使是在最最炎热的艳阳天,也是阳光穿不透的深邃冰冷,带着无与伦比的至高无上、不可亵渎。 “你真的不管?”将手中的文件扔给邵华,严烈的表情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冷漠疏离,只是难得的居然又再次多问了,与事业地盘之外的东西。 修长的手慢慢的拿起白色的文件夹,邵祈的语气依旧是浑不在意的道:“我为什么要管,你知道的我可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啊!”说着,自顾自翻起文件来。 严烈皱了皱眉,没有再说话,他自己的事也还没有整明白呢,他也懒得操心邵华这个妖孽,反正凡事都是他自己在打算,他总不会真的亏待他自己吧! 反正天底下,谁都会亏,就他没那么容易亏,想着自己,严烈眉间的川字不由得更加深刻了起来。 正要出门,刚才还专心的把头定位在文件上的邵华,突然就开口道:“你的事情,我不管你,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人,记住你的身份!” 严烈没有说话,铁血的笑容恍若电影里面最常见的慢镜头一般,缓缓地回过头来,对上邵华灿烂的却不再是笑容的脸色。 一个是冷若冰霜的依旧铁血无情,夹杂着火焰一般的妖娆火热。 一个却是妖娆冷血的少见认真,带着的是一丝不苟的专心致志。 一狠,一邪,两人不是朋友,却绝对是生死至交、荣辱与共的兄弟,很多事大家都不会明说,只因为一个或许连眼神的交汇都算不上的细节,就足以让彼此都心知肚明,那是铁血格局中好不容易磨练出来的默契与本能。 严烈笑,自是另一番冰消雪融的倾城之色,冰冷的唇角自然的扯起一抹轻浅的弧度,似乎是生气郁闷的嘲笑,又似乎是难得的欣慰与喜悦。 “身份怎么了?只要是心中所想,又有什么能够制约和牵绊,你我都知道: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不过是垃圾、烟尘。” ………… 为什么会是这样? 同样的一片天地下,有这么多形形**的人,而且他们每个人都还有自己与众不同的人生经历。 同样的时间,不同样的地点,居都在发生着彼此毫不相干的事情,同样的地点,不同样的时间,居然也发生着彼此没设么必然性的故事。 千般迹象,万般的纠葛,就像一张乱七八糟的巨网,罩住了卑微的人们。不管他们是站在群山之巅,还是云泥之底,似乎也都注定摆脱不了这个宿命,这就是命运的必然性。 但是他们当中总有那么一部分人,是不相信这个邪的,所谓人定胜天,他们觉得只要够强,一切足以被踏在脚。 当然还有大部分的人,他们祈祷着上帝会累,会因为同时、不眠不休的操控这个世界这么多人的命运而厌烦,他们大都等待着奇迹,或者依旧相信命运的一切都是有道理的。 不管怎么样,他们每一个人都不会否认,命运的轨迹真的是神奇的。 有些人,不管愿意与不愿意,这辈子总会有交集; 有些人,不论发生了什么变故,这辈子注定不死不休; 还有些人,不管知道与否,这辈子注定从不相识,或者擦肩而过。 邵祈不知道这几天他是怎么过来的,几乎也快忘记了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毕竟除却了身理上淡淡的痕迹提醒以外,这几天他都只觉得是一场梦一般,他只是一个身在梦里面的、有着自己真实心性的、属于自己真实戏码的小主角。 只是这一切太美好,美好的就像春日里面雾里看花一般的诗情画意一样,浪漫而温暖的几乎让人动情和忘怀一切,只是他却越发的觉得一点也不真实。 虽然明明知道这是真的,他的母亲和向颜也都真真正正的触手可及,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在邵华的心里虐待下过得太久,以至于面对于这些一直心心念念的画面,心里面满目的是惶恐与不安。 当然,他明白这是因为他实在是没有货的真正的自由,这安逸的现实生活,不过是短暂的,不过是邵华心情波动间的偶尔玩性大发,邵祈明白,自己的难过不堪、纠结与毁灭都是邵华乐此不疲的娱乐。 邵华恨他,他从来不觉得怀疑,也许邵华根本没有意识到那是一种恨的感情,或许是生长环境的不同,以至于他对于某些情绪的认知真的不是那么的明确,一切靠的不过是生死之间形成的本能,以及尔虞我诈的直觉。 他于自己的恨,就像仇视一个莫名屠杀的外来者一般,夹杂着刻骨铭心的恨意,即使是挫骨扬灰也补救不了、发泄不出来的一种深挚的感情,可气的是谁都知道这是一种充满了贬义和一切不好词汇的恐怖。 没有看身边的人,即使又是被毫无预兆的强行带着离开,邵祈也没有表现出多么大的情绪,更别提激动了。 因为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刻的发生;因为明白反抗不过是徒劳;因为不想让父母亲发现他身份上的尴尬。 他现在才深刻的明白,很多很多的事,真的是不能告诉自己的家人的,因为这些不论于谁都是一种打击与伤害,因为这些即使说出来也是一种滑天下之大稽的尴尬。 再说,他毕竟再不是一个自由的人了。 他配合的很好,也一定伪装的极好,母亲只是以为自己得回学校考试了,来的人不过是家族里面来接自己的人,至于那名义上的父亲和向颜,邵祈觉得即使她们知道些什么,也只会把这个谎言天衣无缝的遮掩下去。 以他们的本事,即使母亲发现了什么端倪,有了什么怀疑,那些东西也注定会顺着他们的心思被扼杀在摇篮里面。 所以,一切都会是顺顺利利的、毫无破绽。 ------------ 第九十三章 博弈 看着窗外翻动的云彩,白花花的有点类似于棉花糖一般,又仿佛是天堂一般的圣洁干净,本是宁静清幽的绝佳妙地,本应有恬静闲适到绝点的安然淡泊,可是他的心却早已谬之千里。请使用访问本站。 和送他去的突如其来不一样,邵华虽也是亲自来接他,却是从头到尾也没有真正的出现,邵祈也是上了飞机,进了机舱才从那个豪华的仿佛宾馆一般的房间里面看到邵华。 他就像一只顶级的波斯猫一般,端着那装有华丽香槟的玻璃高脚杯,懒懒的窝在沙发上。 “又是在留恋?”邵华的声音悠然的在耳边想起,层层云彩在窗外的晕染下,不知怎么似乎钻了进来,连带着机舱里面也是云蒸雾绕的模糊不清。 邵祈的脑子晕乎了片刻,似乎也不知道他口中说的留恋,到底是指对别墅里面人事的留恋,还是对那依旧放不下的过去光明生活的留恋。 虽是愣愣,却也只是片刻,邵祈看着他,微微一笑着,丝毫也不介意自己流露出的是真心还是嘲讽,轻佻的下巴、微撩的眼神俱是风情毕露的道:“留不留恋重要么?那于你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不是么?” 哈哈一笑,邵华的眼里似乎是风和气清的舒朗,也似乎是谁都看不透的妖娆深思,伸手将邵祈撸在怀里面,鼻尖紧紧的贴在一起,声音亦有些悦耳的道:“和聪明的人说话就是好,但是你聪明的不是地方,注定你只能被我狠狠的压制着。” 是得意的挑衅,还是一种命运的宣判,邵祈不知道,不管面上多么的平静,他的心里面却是如同孤狼一般的咆哮着,歇斯底里的嘶吼着,终有一天他会让他明白自大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好吧,现在他也不得不承认,邵华确实有自大和狂妄的资本,所以无论他的面上表现的如何,他也明白邵华并不会真的觉得他已经驯服,只是他还是不得不这么谦卑的活着。 除了给人制造一种他已经认命的错觉以外,最重要的是,这的的确确是他还能够保持着生活的微妙平衡的、唯一最有效的、最可行的方式。 虽然那身体上面的束缚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突然掉了下来,邵祈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意外的,毕竟邵华只是一个单纯的恶趣味,毕竟长时间的封闭不一定会造成什么麻烦的后果,他这个玩具还具备着存在的价值,实在没有必要坏掉。 但是邵祈,身体的深处还是像被什么东西撞到了一般,笔挺的身子像个石像一般僵硬的的,静静的保持着沉默,毕竟弱者不都是会害怕、会怯弱的么? “打火机呢?”冰凉的手指,有着硬若磐石的指腹,那里轻轻地刮过邵祈的下巴,仿佛是调戏、又仿佛真的只是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单纯的动作。 不在意下巴不适的触感,邵祈看着他,嘴角是一抹扭曲的不知意味的弧,似乎是苦涩,又似乎是恶意的嘲讽,语气带着丝丝莫名的轻快:“你觉得我会留着它,我留着它干什么,我又不是变态,它自然是在它本该呆着的茅坑里面。” “你总是这么喜欢这些乐此不疲的游戏!”邵华也不生气,轻轻的吻仿佛采蜜的蝴蝶一般,翩翩的流连在邵祈的耳际,温软的呼吸中,他的话也是朦朦胧胧的传来。 灯光、高空、豪华的装修,觥筹交错着,以至于这个不算太大的空间里面,两人之间居然有一种诡异的浪漫与深情,但是他们彼此也明白,这不过是面上的缱绻,这华丽美好的外皮下,真正的污秽不堪绝对是许多人都不愿意见到的。 脖子上痒痒的,邵祈不耐的动了动,奈何邵华却是更加收紧了手臂的力气,它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突然被改变了行刑方式,似乎要被活生生的勒死一般。 但那毕竟只是错觉,邵华是不会让他死的,至少现在,现在的他还热衷于这个游戏,他也还占据着他一定的兴趣感,只是他也不敢排除邵华真会杀了他的可能,毕竟将可以影响自己情绪的东西毁灭,是他们这种身在高位的人永远不会改变的一种行事方式。 “你不也是吗?我亲爱的哥哥!”微微一笑,似乎是在嘲讽着什么,又似乎只是真心实意的称谓。 他还没有那个自信,能够使邵华萌生一定要灭了他的念头,因为他相信一旦那样的情况出现了,就一定不是什么好的结果,毕竟他们那些在道上混的,都有着一种疯狂的偏执,那是一种不能用常人的理智与情绪来判断的兽性。 当然,也许那样的结局并不是绝对的,凡事皆有两面性,可是邵祈没有丝毫赌博的兴趣,因为一旦输了,代价太大,他实在输不起。 毕竟他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邵华也不是真正的所谓责不罚众,也许他是不至于邵华会为他做些什么的,毕竟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附属品,但邵华是一个护短的人,更是一个小气的人,即使他是某天真的不在了,也不代表活着的人不会拥有跟他一样的结局。 “所以呢,你有意见?”应该是狂妄的、邪肆的、不羁的、自大的语气与笑容,此刻展现在邵祈面前的却只是一副单纯简单的笑脸,就像真的是一个普通家庭里面的兄长一般,浑身散发的气息也是带着宁静祥和的。 就像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玩笑,可是邵祈绝不会把它当成一个玩笑来的,即使他真的只是一个玩笑。 “不管有没有意见,我不都得配合你,不是么?”投怀送抱的靠上那个硬朗的怀抱,手更放肆的往邵华的皮带处伸去,邵祈的眼里面是撩人的色彩,是刻意修饰的风情万种,是罂粟一般致命的诱惑,更是极致绽放自己、燃烧一切的疯狂。 对上邵华莫名难辨的情绪,邵祈没有进行过多的思考,锋利的牙齿狠狠的一口咬在那白皙的脖颈上,并不是歇斯底里、不死不休的不顾一切,但也是用了几分力气的。 ------------ 第九十四章 再入牢笼 可是邵华就像一具尸体一般,并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个,好看的眼里面只是更加明媚可现的笑意,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否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受虐狂。请使用访问本站。 适当的让主人保持一定的趣味性,然而还不能让人觉得厌烦,所以偶尔有尺度的冲突是十分必要的,心里面有着分寸,所以当邵祈松开嘴巴看到那个鲜红的牙印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意外或者害怕。 他只是看着邵华,看着他对自己诡异的笑着,笑得有些莫名其妙,没有想象中的不乐意,也没有因为被挑战侮辱的可怕与歇斯底里,甚至更没有哪怕一点点的责问意味。 他就只是任由他慢慢的放开,没有过去哪怕一点点的暴力钳制,在邵祈主动放开之后,就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自顾自的养起神来。 站起身来,邵祈这也才注意到,一向是仪表堂堂、光鲜明媚的邵华,卷翘的睫毛下居然有了两团淡淡的青色,即使很浅,他还是看到了,那是一种自认识邵华以来的少有的疲惫色彩。 有什么事情提前发生了么?邵祈突然有预感,自己可以利用的机会也会随之即来。 然而就在他想象着,预谋着什么的时候,邵华却仿佛什么都知道了似的,狠戾的话语依旧是温柔的,轻飘飘的就像是美丽的棉花糖一般飘在他的耳朵里面。 “我没有阻止和明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如果想好好的,就最好收起你的心思,安分的给我呆着!” “我……”本想分辨说没有,但他也知道,在邵华的面前一向是多说多错的,沉默某些时候真的是不错的方式。 反而就在他沉默的时候,邵华突然睁开了眼睛,仿佛是暑九天气最最阴冷狂躁的雪花,凉凉的有着勾魂摄魄的狠烈,邵华看着他的目光里面是毫不掩饰的警告与戾气。 “只要我在一天,你就给我少动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你是我的,即使是死!” 说着,但见他让人有一种疲惫错觉的面容,丝毫也不见文雅以及疲倦的动了,几乎只是眨眼之间,邵祈就被他拉倒,而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已经被轻易的压在了身下。 每一次都是这样,毫不犹豫的、突入其来的方式,邵祈不必怀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因为从无例外。 ……… ……… 有些事情真的千古不变的,比如邵祈遇到邵华之后,在他们相处的日子里面,每一次都是在床上醒来的;但有些事情又像夏天的天气一般的变化莫测,比如今次的事情。 邵祈醒来的时候大脑下意识的当机了几秒,不是因为别的,原因是简简单单的,因为邵华病了! 那个诡异莫测的捉摸不透的妖孽,那个即使身体不适依旧壮的可以打死几头牛的变态,那个已然疲累外露居然又多次做到他昏迷不醒的家伙,居然就这么病了? 一定是纵欲过度,邵祈恶意的想。 邵华这回似乎不是小小的感冒,特殊的体质这回他一病就如山倒,虚弱异常,陷入了昏迷。 邵祈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是天公不作美,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布局和安排,虽然明白机会稍纵即逝,但是原谅他,他目前真的没有能力抓住这个机会。 看着忙碌的私人医生、手下,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人,却让觉得他们像高速公路上的车子一般,川流不息的围着中间那既定的核心,载着那具高大的身体慢慢远去。 邵祈弓着身子撑腰,双手紧紧搭在扶手上,慢悠悠的往飞机的台阶下挪着身子。 就在他双脚刚刚脚踏实地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笔直的西装裤,裤子下面是黑色发亮的几乎可以媲美镜子的皮鞋,邵祈抬头看了一眼对方的脸。 是一个陌生的男子,喔,比自己高啊!额,长得也不错,金发亮眼,金色眼珠,五官深邃,皮肤白皙,标准的西方美男子。 礼貌的点点头,不管认不认识,对方都已经站到自己的面前了,打招呼已经是必要的了。 邵祈侧身离开,那人却正好向旁边迈了一步,正好再次挡在他的面前,挑衅啊,这是挑衅! 邵祈也不在意,也无视于对方眼中的那一抹复杂,只是慢慢的抬头,礼貌十足的道:“有什么事情么?” 那人皱了皱好看的眉,看着他道:“你就是新的宠物?” 额头一跳,这家伙说话真是不好听,邵祈恨不得找根线把他的嘴巴缝起来,但一想,对方是说话比较直白的西方人,做不到东方人的礼貌与拐弯抹角,他是懂礼貌的人,他不计较! 所以他什么也没有听到,得体的笑笑,大家都看得出来的皮笑肉不笑,他相信这个野蛮的西方人肯定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对方却似乎什么信息也没有接收到一般,继续追着问道。 “不容易啊,居然做到了这份田地!”惊叹的表情,对着邵祈示意着那浩浩荡荡已然消失的人群的方向,他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也似乎是说邵华**居然做到自己身体垮了一般,或者说他即使不是那个意思,也故意让人误会成这个意思。 邵祈觉得自己的额头的筋脉跳了起来,他终于想起来了这家伙是和严烈等人齐名的,邵华手下分管欧美洲那边事物的风冧,他也只是零星的听邵华提起过,毕竟邵华很多时候都没有刻意的向他隐瞒什么,只是他自己不敢太过于好奇了。 太过的好奇心,就会充分暴露自己的目的,以致于增加谋划算计的难度,所以他一直在控制着一个多多少少还算正常的平衡。 “你不怕他醒了收拾你?”深呼吸,邵祈笑得无害,几乎也是妖娆并现的、带着甜腻腻的语气说:“毕竟你可打不过他!” ------------ 第九十五章 特殊还是计谋 邵祈知道,邵华一定是最强的,不一定是他精于算计、有着上位者的全局目光,一个合格的首领,需要的不仅仅只是这些,因为你本身的实力不够,随时都会面临死亡的威胁。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毕竟,老大的位置,不是人人都不想坐的,即使有人不在意,可那毕竟只是少数。 “不不不,以前嘛,他可能会,现在嘛,咳……”妖孽的一笑,这家伙指着他,淡定非常的道:“不是有你么?” 正要说什么的邵祈,突然又被他一句话将所有的情绪,给生生的噎了回去,只见他凉飕飕的道:“老大怎么了,你就算不知道,也不应该呆在这里,聪明如你,难道不知道挣点表现?” 依旧是妖孽的眉眼,痞痞的语气也是欠揍的让人不舒服,邵祈皱了皱眉,不明白这个人怎么会帮自己。 他是应该受守邵华的,不管他是他单纯的弟弟,还是一个只想活得好一点的小宠物,更或者说想谋划点什么的其他角色,他都是应该做出这个选择的,他的确也是打算做这个选择的。 但是他可不想现在就去凑人多,适当的出现往往不会累着自己,还会达到想要的效果,他何乐而不为,只是这家伙…… 有些不正常的怪异,实在是超出了他自己的范围。 就在他思考这是计谋还是别的什么的时候,风冧突然开口了,似乎是正为了解释他的疑惑似的。 “老大的生活一直是昼夜颠覆的,直到你的出现,他才又恢复了正常!”风冧的目光是深沉中带着莫名的颜色,似乎是真心致志的劝慰,又似乎只是简简单单的指点迷津,不带任何色彩的模糊,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说的对不对。 邵祈只想笑,他是想说自己对邵华来说是个良好的变故么? 想让自己不要反抗,乖乖的扮演好这个宠物的角色么?可惜他想多了,邵华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物,也不是什么良好的变故,他厌恶他,就跟他厌恶他一样。 所谓特殊,不过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处理方法之前,刻意的逗弄而已,他只是他的玩具,一开始就说的明明白白,他不会过多的希冀,更不会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与可能性的猜测。 但是他还是乖巧的,不会把这些不好的情绪表露出来,他没有看风冧,这家伙说这话,不是为了帮他。更不是关心他,话里话外很明显:你对我老大可能很特殊,所以你给我安分的! 站在忙忙碌碌的房间里面,偌大的房间里面充满了紧张的气息,不是因为有多少人,整个房间里面的人屈指可数,除了躺着的那个人之外,连医生在一起不过也就一只手而已。 邵祈就像一个孤零零的被抛弃的孩子一样,自己安静地站在角落里面,但他觉得自己更像一个观众,静静的看着眼前上演着‘精彩‘的戏码,默不作声的、丝毫也不会打扰演员们本色出演的情绪。 可是他还是不明白,这个家伙怎么会突然就病了,高烧来的莫名其妙,飞机上短短的两个小时,他居然就病了! 就在他还在进一步纠结的时候,房间里面瞬间安静了下来,邵祈听见耳朵里面有一个淡淡的声音,冷漠而又带着疏离。 “出去!”向着发源处看去,果然那个家伙已经醒了,和他的昏迷一样,突如其来的可怕,还拿着药剂的医生也被这声音吓得一抖,差点将药剂丢在地上,严烈皱了皱眉,没有说话,首先走了出去。 邵祈慢慢的走近他,偌大的房间里面静的可怕,其他人都出去了,这家伙却是偏偏眼神示意他单独留了下来。 他似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不过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奇异的、明显的心跳声,毫不客气的坐在床头,邵华已经直起了身子,邵祈赶紧狗腿的扶起他,在他背后垫了一个枕头。 并不是普通病人一般的虚弱和气喘吁吁,邵祈看着他,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体力有些恢复不足之外,明显已经是个正常人了,刚才那来势汹汹的昏迷和高烧,就像是一场梦一样,突然就不见了。 对上那因为生病而显得柔和的目光,邵祈再次狗腿的给他腋好被角,省得这位大神再次感冒,虽然他很想他感冒生病,但是这都是心里面暗自想象的事情,现实生活中,他只能是个狗腿,讨好着他,希望可以慢慢的麻痹他。 有时候甚至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变成他的狗腿了,毕竟要骗到别人很多时候就得先骗到自己,瞧瞧,他已经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狗腿了! 当然,这是表面的,骨子里面的实质,永远只有他自己知道。 近在咫尺,他还是钳着他的下巴,明明是温软的语气,平和的调子,却依旧是凌厉的霸气:“你不用做出这副勉勉强强的样子,我也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我告诉你,永远不可能!” 邵祈心中一惊,到底是多么深刻的情绪以及经历,才能造就如此的执着,不过他也不是第一次听见邵华这样的警告了,早已经免疫了。 不过看着这样的邵华,或许是因为刚刚身体的故障,以至于体力并不是特别的充沛,他整个人显得似乎有着小孩子一般的性情,一样的不讲理、一样的蛮横。 邵祈也不是傻子了,不会往枪口上撞,伸手慢慢拉开停留在自己下巴上并没有怎么用力的手,他顺势轻轻的躺在邵华隔着被子的腿上面,蹭了蹭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伸手抱住那人细韧的腰,轻轻的把脸贴了过去。 似乎是无视于邵华是否有着变化的表情,也不在意这样会给对方造成怎样的错觉,也浑不在意自己这样是不是有些过火的属于赌博挑衅了,仿佛撒娇一般的道:“有事明天再说吧,我累了哥!” ------------ 第九十六章 未变 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蛮横粗暴的,如同对待肮脏的垃圾一般的将他甩出去,也没有突如其来的狂性大发,邵华就让他靠在那里,深沉的目光静静的看着他,似乎在思考什么,又似乎只是单纯的看着。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邵祈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懒得管,毕竟这实在正常不过,而他是真的不打算要一个毫无意识的玩具,那样的话他还不如整一个充气娃娃。 充分的将邵祈掌握在手里面,装聋作哑与之一定的空间,他的生活需要一些不同的刺激,所以他冷冷的看着他翻腾,看着他在那薄薄的夹缝里面痛苦的挣扎着、求生着。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没有存在价值的东西就没有存在的必要,邵祈存在的价值是他赋予的,那么他就必须存在着,如果有一天,他失去了这个价值。那么他就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所以邵祈,我亲爱的弟弟,请好好保存你的价值,不要给我机会,毁掉你! 阴森森的画面! 内心打鼓的邵祈,最后还是抵不过周公的召唤进入了梦乡,梦里面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场面,额头直冒着大汗,不得已惊醒后,对上的是一双明晃晃的眼睛。 梦里面的情绪似乎犹在身边,邵祈炸了眨眼,在他的身边不过只是邵华,他依旧隔着被子躺在邵华的身上,不知道这个动作维持了多久,邵祈也不觉得尴尬与不好意思了,他看着邵华,出口问道:“我睡了多久啊?” “五个小时!”平静的声音,如果不看那微微眯起的漂亮眸子,你一定不会知道那人真实的情绪,已经起来的揉着自己僵硬的脖子的邵祈,似乎意识到什么似的,非常狗腿的扒开了那雪白的大被子。 废话,铁打的人现在脚应该也麻了,他可是称职的狗腿,现在是应该狗腿的帮主人捏捏的时候了。 我捏,我捏,我捏捏捏!不就是捏面疙瘩嘛,嘿嘿! 想着邵华一动不动,而自己呼呼大睡的模样,邵祈就只想笑,他老人家何德何能,邵华这尊大神突然这么纵容起来了。 不过他也只是存在侥幸的心里的,其实邵华完全可以像从前一样给他扔下去的,这次是他自己不动手,不能怪他。 想着想着,手下就更是没轻没重了起来,就在他春光灿烂的时候,邵华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道:“你很高兴,恩?” 不妙!预警的小灯泡立刻亮了起来。 邵祈尴尬的笑了笑,忙道:“不敢,我可不敢!” 天真干净的笑容仿佛那些黯然的过去,不过是一场梦幻的泡影。 真真假假,邵华也不在意,修长的手顺着线条流畅的颈部曲线慢慢游走着道:“不要太过于得寸进尺,有点自知之明先!这回先不追究了,下回一起算。” 说着,跟个没事人一般的走下床去,尽管那原本笔直的西装已经被压的皱皱巴巴,也丝毫不会影响他丝毫的气势,依旧是那么的高 大、逼人,邵祈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忍住了给他一个拳头的手势,慢悠悠的任自己摊在床上。 舒出一口气,邵祈这才真正的放松下来,刚才躺在邵华身上,说是他下意识的讨好动作,不如说他是在衡量各方面的风险后,做出的那些可承受范围内的冒险动作,哎,这样的相处真是累啊! 伤心、伤身、还伤神!自己会不会提前衰老啊,一夜白头? 想着那些武侠小说里面的戏码,抱着被子,邵祈翻了个身,再次进入了梦乡,他是真的很累了,需要好好的养精蓄锐。 没有充足的体力和精神力,怎么和这些人斗智斗勇,慢慢的装下去呢? 他相信邵华是把一切看在眼里面的,可是他要做的就是在他什么都知道的情况下,来一些出乎意外的“大惊喜”,这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不过他有预感,这个机会不远了,毕竟一向在欧美活跃的风冧居然来了这个地方,很明显有事发生啊! 联想最近国际上浮现的大批军事火拼、毒品、黑市交易之类的案件,再结合最近再一次爆发的经融危机、股市出现的秋千景象,他不是傻子。 好好睡一觉,他是该好好养养精神的时候了! 意外是什么? 它可以是惊喜,让你瞬间像打了激素一般翻腾飞跃;它也可以是奇迹,小小的一抹就足以驱散你心中所有的黑暗和绝望;它更可以是噩耗,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不经意间,就能轻易地摧毁你的一切。 他们都不是不知道意外存在的人,一都不是会忽视意外存在的人,一向可能意识到各种意外的人,却还是能够遭遇意外,那么只有三种可能。 要么,意外的程度实在太大,大到让人难以承受,难以抵抗,不论你是谁都阻止不了的意外,譬如全范围的天灾之类的; 要么,是你的实力简直不堪一击,所以即使知道意外可能会发生,也依旧做不到预防的准备,只能被他雷的目瞪口呆; 再要么,就是你对该事漠不关心,所以明明知道这是意外,明明可以改变意外的结局,你依旧会选择冷眼旁观。 邵祈想过生活会有无数的意外,可是他毕竟很多时候都只能后知后觉,套用邵华的观念来说:从小生活的太平安稳的人,缺乏一种对危险本能的反应,即使有着天花乱坠的心思,也往往不过是天马行空的不切实际,没有丝毫用处。 毕竟不论什么样的人,只有敢于将想法付诸于实际,才会有相应的效果。很多事情,风险和收益都是成比例的,邵祈的心思和性格,注定他冒不起那个险,所以,很多时候邵华只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冷眼看着他自得其乐。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的没有预防他,毕竟他是那样的生活圈子,控制不了的结局,就是毁灭。 ------------ 第九十七章 硝烟 外面的世界是天花乱坠,学校里面的生活还是一池春水,美丽而不可方物的荡漾无漪。请使用访问本站。 匆匆而走的岁月从不留下丝丝痕迹,天空下仍旧是皑皑一片,银装素裹,白雪纷飞,端着笔记本看着窗外,左手边是一杯香浓的热茶,蒙蒙的雾气里面,似乎整个世界也暖和了不少。 泛着冰冷白光的电脑屏幕依旧是那些麻麻的数据,股票市场大幅波动,国家的新一轮宏观调控也是收效甚微,幸好是这个共同富裕的体质,比起国外的资本主义,市场真的是稳定了不少。 但是依旧避免不了那层出不穷的跳楼啊、绑架啊什么的恐怖事件,这个世界慢慢的开始不对劲了,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恶意的搅拌,扭曲着这个世界本来应该正常的秩序一样。 这是一场看不见的硝烟,但是邵祈毕竟也算是明眼人了,虽说不上是了如指掌,却也是差不多明白这其中的内幕与规则,这是一场短时间内分不出结局的长期作战,只是他还是不明白,尔亚和邵华对立这么久,是为什么会突然开始明面上干起来了? 毕竟他实在也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双方忍了那么久,突然地爆发势必会需要一个导火线,而这个导火线究竟是什么呢? 但是他也知道,他不需要明白,他只要好好的利用这些个机会,毕竟这都是真真实实发生的事情,绝不可能只是一个毫无用处与目的的、只为了消遣的作秀,虽然那些身在上位的人很闲,也许会真的不把人命当回事。 但既然到了那个位置,就注定会有那个位置的束缚与责任,没有人能够真正的自由,即使是邵华,他也必须对自己的手下负责,不是强制性的不得不做,而是他想要长久的生活起码的作风。 所以,这场战争一旦爆发了,就一定会有一个结局,而且不是短时间内轻易就会结束的结局,因为除了主人本身的实力和恩怨纠纷之外,还有手下千千万万的眼睛看着。 上位者也不是绝对自由的,毕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没有人跟随,即使你再强,也终究是孤军奋战,翻不起来多大的天。 正思考着,突然一声闷响将邵祈的神思拉回了现实,转过头,看着于诚无精打采的坐在下铺,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的样子,邵祈心中一动。 “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啊?你这样子不妙啊!” 似乎是拼尽了全力才睁开自己的眼睛,于诚看着他,有气无力的道:“我爸买股票了……” 看着于诚凄哀的像个小媳妇的面容,邵祈不等他说完后续的发展几乎就已经明白,这年头股票行业真的是不咋地啊,毕竟最近股市的秋千一直荡得激情澎湃,迟迟也停不下来波动。 真正是贫富就在一夜之间了,看于诚这模样,肯定就是不幸中的一批了,哎,邵祈不禁心中悲叹,真的是皇帝打架,百姓受罪啊? “结果怎么样?”想想不过也只是瞬间,邵祈看着于诚,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关心,不管是不是知道,出于礼貌、也出于朋友的道义,起码的关心他是得有的吧。 于诚翻了个身,几乎是垂死挣扎着坐起身来,耸拉着脑袋,几乎是可怜兮兮的道:“哎,家底几乎都贴进去了,你说说我爸,以前行情稳定的时候,他不买,现在这个风口浪尖他居然豪赌一把,哎,事实证明,高回报的投资里面,普通人遇到的永远是高风险的那一面。” 邵祈说不出自己心里面是什么感觉,看着于诚有些灰暗的面容,他撞了撞他的肩膀道:“你怎么打算的呢?” “我啊,我能有什么打算?”微微一笑,那笑容是明显的苦涩难当,就像是活生生的塞了一大把黄莲在嘴巴里面一样,看着就让人觉得心里面发苦。 “……” “我啊,该吃吃,该喝喝,该上学就上学,生活不就是这样么?”哈哈一笑,似乎还是玩笑,眼前的依旧是那个没心没肺的于诚,但是邵祈却是本能的感觉到,这个少年再也不是人们表面所感知的那样了。 他真的长大了,真的开始体会到生活的辛酸苦悲了,不再是那个不知人间疾苦的,被家里面保护得好好的乖乖男了,已然变化的他,迟早会明白自己的责任了。 “别用那种怜悯的目光看着我,不就是破产么,我家本来也不是多么富裕的家庭啊,所以生活不会有多么大的改变,最多不就是我必须得出去做做兼职啊、什么的。”站起身来,于诚对上邵祈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毫不在意的道。 邵祈倒是心中一动,怜悯的目光,他怜悯了么?话说,他可不觉得自己怜悯了,是不是真的逆境中的人都特别的敏感啊,算了,他不深究,原谅这个美丽的错误和误会。 正要问点别的什么的,寝室大门又刮起一阵走廊里面传来的凉风,邵祈只觉得眼前阵阵的发凉,仿佛有冰冷的刀子在刮着睫毛一般,只觉得眼睛都哗哗的颤抖不停。 “你们都在啊,先不说了啊!”飓风,仿佛是飓风一般的速度,邵祈只看见成冕像风一般的刮回了寝室,噼里啪啦的一痛收拾行李。 出事了? 不用怀疑,这是他们所有人都能明白的可能,邵祈看着成冕,尽管他依旧笑得无害,眉眼间还是丝毫掩饰不了的担忧与沮丧。 “方便说说发生什么了么?” “什么时候回来啊?” 拎着行李的手微微一顿,成冕回头看着两人,这才想起来道:“云青爸爸出事了,我得陪她回家一趟。” ------------ 第九十八章 身份 两人顿时恍然大悟,成冕的女朋友沐云青,两人是一见钟情,感情那也是细水长流、顺顺利利、甜蜜非凡,羡煞旁人啊! 看着连话都来不及多说,就匆匆忙忙离开的成冕,于诚急急忙忙的冲出去喊道:“有事打电话啊!” 也只余下空旷深幽的走廊,冰冷而安静的声音,很明显那人已经远去,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说话,哎,难道恋爱中的人都是这么高效率么? 微微叹了一口气,最近的寝室里面总是特别的冷清,邵祈递给于诚一杯热茶,不经意的问道:“厉奕凡还是没有回来过么?” 喝了一口茶,浑身也是舒畅到底的温暖,于诚捧着茶杯,淡淡的道:“那家伙,好像就失踪了一般,不知道在干什么,电话也不带一个。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紧皱的眉头,很明显看出主人的不满意,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寝室的兄弟,来无影去无踪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看着于诚的样子,邵祈算是明白了,于诚果然是生活得干干净净的人,不会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要是自己………… 他想,厉奕凡现在真的是不妙了! 想起上次见到任晟的时候,他告诉自己说,厉奕凡失踪了,给他留下了一张银行卡和密码,就消失不见了,也是从这个行径,邵祈才能评判出他是自由情况下,自发离开的。 应该是不想连累任晟吧,顺便算是报答他的适当搭救,邵祈想,厉奕凡虽是和所有人都有着距离,但是做事确确实实是从来都是恩怨分明的。 那又是一个有着不凡成长经历的人! 邵祈不禁感慨,他是何德何能,这辈子身边能出现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不凡人物,哎,他自己的生活也是一团乱麻的理不明白。 暗黑的地下室,带着幽深恐怖的气息,古老的透着丝丝腐烂气息的大门吱呀的一声打开,幽暗的光线映得潮湿地面上烂泥一般的身体更是可怜兮兮的。 啪、啪、啪…… 节奏十足,而又规律非凡的脚步声慢慢的清晰起来,那是一种极细极锐利的高跟鞋敲在石头地面上特有的一种音乐,听见这声音,地上的人依旧是纹丝不动的模样,几乎死了一般,毫无生气。 倘若你看到这一幕,你会想起什么? 大多数人,都会想起那最最常见的一幕,绑架! 对,就是绑架!那么此情此景真的是绑架么? 是,又不是! 之所以说是,不外乎这场景的一模一样性,一样的阴森恐怖、一样的真实感觉;而之说以说不像,唔,怎么说呢? 倘若你在现场,而又足够冷静的话,就会发现,那躺在地上的人身上的捆绑之物材质,越挣越紧的牛皮绳用的是最最简单却又是最最实用,难以解开的绳结,当然这也实在是正常,可是当你看到那人身上装有倒刺的镣铐的时候,你就应该会有点什么不一样的想法了。 除此之外,你也可以发现这个地方虽是简陋的地下室,却是大的一点也不随处可见,如果这还不足以让你觉得诧异的话,那么看着来人珠光宝气的模样,你还会相信这是绑架么? 也许会,也许不会,但是你可能有很大几率不会以为这是为金钱的仇杀了,更多的可能你会以为这是一场精心策划复仇………… 但是你不论的猜测的是哪一种结论,都改变不了这个正在发生的事实。 “唰……”冰凉的水,是冬日特有的,常物难以比拟的刺骨奇寒,深冷的,单着丝丝决然的幽异,一大桶水,毫不犹豫的浇在地上那个似乎已经断气的身体上。 虐尸! 本能的,你的脑袋里面会生出这么一个诡异的字眼。 就在你再也看不下去、情不自禁的就要闭上眼睛的时候,那个单薄的诡异的、带着丝丝苍白与死气的身体突然慢慢的动了,像是风中的破布口袋一般,情难自已的被不停的撕扯着。 “咳咳……”分不清是因为喉咙难受而发出的嘶哑的咳嗽,还是垂死挣扎时撕心裂肺的惨呼,唯一能看得出来的是,声音的主人现在一定不会好受。 “道上人所共知的貂影,年少成名,偷盗行业近年来一直稳居第一的天子骄子?”冷冷一哼,漆黑的高跟鞋闪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丝毫也不见客气的踩上那单薄的身体。 被戳破了身份,地上的人也不见丝毫意外和惊慌,要是连这些都查不到,这些人的主人养着他们是吃屎用的么?所以,面对疼痛,他也只是本能的僵硬了身体,没有丝毫的颤抖,更不见分毫的**。 高跟鞋的主人也不生气,慢悠悠的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慢条斯理的开口商量道:“已经好几天了,怎么样,考虑得如何?” “你觉得,我会给你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即使立场身份局面皆是尴尬弱势,那人也不见多余的狼狈,气势上竟也丝毫不落人下。 女人也不生气,多年来的经历,已经足以让她学会在这些不太相关的人和事面前,好好的遮掩自己的情绪了。 优雅从容的语气,矜持有道的气度,女人微微一笑,自以为是完美无缺的优雅不凡,“你难道真的不答应吗?我不相信你不想为自己好好地打算一番!毕竟你现在正遭受着我们想请你对付的人的追杀,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为什么不选择合作呢?” 男子冷冷一哼,清俊的面容在夜里惨白异常,示意自己身上的层层锁链,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嘲讽道:“这就是你对待盟友的方式?” “不不不。”女人优雅的摆了摆食指,好心的解释道:“对待盟友当然不是这样的方式,可是你现在毕竟还不是我们的盟友!” “哼!你们的盟友?是你的盟友吧?”男子不屑的冷哼。 ------------ 第九十九章 揭底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要借我的手报仇罢了,你忘记了你背后的势力和责任,我可没有忘记,我也是你们追杀的人之一。请使用访问本站。”微微舔去嘴角的血滞,男子的目光森森的,有着黑夜独有的安谧与莫测。 “你敢跟我合作,就不怕你的主人怪罪?” 女人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虽然是幽暗难辨的空间,有着职业能力的男子还是毫不遗漏的看清了那一抹变换的情绪,只见女子漫不经心的道:“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男子哈哈一笑,狂妄的道:“我会落在你的手里,你我都知道不过是你捡了一个便宜罢了,我可以帮你,不过你最好别给我机会,让我反而灭了你。” “呵,这点自信我都没有,你以为我这些年都是吃屎过来的?”狰狞的笑容肆意而张狂,却也是少年人一般的意气风发,女子丝毫也不介意会有什么不良效果的慢慢走近男子。 “我是捡便宜抓到了你,我承认,毕竟这个世界上能抓得到你的人也就那么几位,你要不是在严烈的手里面吃了大亏,落到这步田地,我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把你带回来么?” 女人随手拿起自己带来的电锯,轻轻一按按钮,机械运转的声音,刺啦的像是有无数的钢针戳刺耳朵一般。 卡… 清脆的声音,带着不断闪烁的、刺目的火星,轻而易举的就将那布满倒刺、血迹斑斑的镣铐给切开了,就像是切西瓜一般,干净利落,毫不犹豫的一分为二。 重获自由,男子冷笑,动了动自己有些疲惫酸软、伤痕累累的身体,恩,只是皮外伤,没怎么伤到筋骨,养养就好了。 想着,也不见他怎么动做,精悍的身体丝毫不见迟疑的一脚扫向站在身边的女人,女人瘦长的身子,如同被风卷起的枯叶一般,高高的飞了出去、顺势而倒。 和想象中的一样,女人并未怎么有惊呼,明显女人是早已明白他自由后势必得有小小的发泄,为了目的她必须得忍,可是等到事情成了,报仇也不是什么太过于麻烦的事情。 毕竟,他的身份太过于尴尬。 毕竟,不论是**还是白道,都不能容许他的存在。 毕竟,他的存在不仅仅是一种不稳定,更是一种明晃晃的挑衅。 看着女人慢慢的收拾起地上的残肢,再一言不发的给自己安上,男子的唇角扬起一抹恶意的弧度。 一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几乎搞成了人彘? 他知道,更明白,他们都不是对那些所谓的亲情有着特别感情的人,在他们的世界里面很简单,真心以待的人,他们罩着,对不起自己的人,必当十倍讨还。 “你要我做什么?”优雅的坐在简陋的凳子上,丝毫也不在意幽暗的空间和自己的狼狈,男子的声音坚定而简洁明了。 女人收拾好自己的假肢,慢慢的安在自己身上,似乎是什么也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的站起来一派悠然的道:“你不会不知道?” 男子的眼睛眯了眯,他当然知道,电脑、偷术高手除了可以进入很多常人难以企及的领地之外,更比常人能够得到更多的讯息,这个名为兰芯的女人,他早有所耳闻,而在认识邵祈的那一天,更是查得清清楚楚了。 没错,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已久的厉奕凡,作为一个身份见不得光的角色,他的生活一向是大隐隐于市,但是也因为身份的尴尬,导致他对自己所接触的每一个人,都是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所以兰芯的事情,自然而然也就呼之欲出的,顺便就变得明明白白了。 揉了揉自己伤痕累累的有些酸软的手腕,那里的血液已经慢慢的干涸,呈现干巴巴的暗色,厉奕凡冷哼一声道:“我当然知道,你恨邵华,恨到了骨子里面,你想报复他,但是你没有那个能力,所以你依附于他最大的对手尔亚 达因斯兰,你知道这两个人总会有一场战争,一山不容二虎,这个世界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两个人同时存在的,所以你借尔亚的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说中了心事和目的,兰芯也不生气和意外,厉奕凡也不在意她的反应,继续道:“可是你也明白,这种事急不来,但是你心中的恨意实在需要抒发,你也不甘心,所以你想让我帮你加速这些事件的提前爆发!” 女人喋血一笑,精致的脸上是近乎扭曲的形状,“你猜对了一半,你的电脑技术是不错,可是你我应该也都明白,邵华只会比你强,所以班门弄斧大可不必。” 厉奕凡自然知道,看着兰芯的目光虽森冷着,却也是没带任何不甘与懊恼的气闷,淡然无波的语气一派坦然:“可是一个人的注意力毕竟有限,身在高位,注定他只能是纵览全局,而出于大局的考虑他势必只能牺牲一些细枝末节,而那些所谓的细枝末节却正是你所在意的,我没有说错吧!” “貂影不愧是貂影,但是你应该明白我也不是吃素的。” “是啊,你不像是吃素的,倒像是吃荤的,但是我就是看不起你,真的看不起你,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啊!”嘲讽的笑,对上女人气的有些挂不住的脸色。 厉奕凡再次加了一剂猛料道:“你也就只能是这样,也不觉得没有意思!”怜悯的语气,却是谁都明白的嘲讽不屑。 悠哉了然的样子,似乎就是在毫不掩饰的挑衅:“我就这样了,你能怎么样吧,我就不信你敢动我!”兰芯气急,恨不得掐死这个人,但是她却实是不能动他的,除了上头有命令之外,更是因为她的计划中,这个人的确也是不可或缺的一环,她忍,她忍着。 ------------ 第一百章 合计 不过呢,总有些事是她不必再忍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兰芯本来还阴雨满面的脸色,顷刻间又复了正常。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心中一动,厉奕凡不动声色,就像是随口一说的似的道:“我知道你恨林葉,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但是你也别忘了,他的儿子可是我的同学。” 似乎是不经意的语气,年轻的男人脸上依旧是明媚的森然与警告,可是兰芯毕竟不是吃素的,居高临下的气势如同火焰一般只强不弱,更是仿佛看到了世上最大的笑话一般的道:“谁能相信,貂影居然还会在意所谓的同窗之情,管邵祈,哼,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几乎是不屑的**式的语气,似乎是被说中了痛处而应该显得弱势的厉奕凡也不见生气,本来他说这话不过就是想要试一试兰芯的目的,当然能起到那微乎其微的警示效果也很好,所以面对这样的本就是实话的不屑,他自然也不会有多大的情绪。 “是不是自身难保我自己知道,可是你,邵家本来的当家主母,达因斯兰家族得力的走狗,自做决定的、不听主人话的家伙,迟早是要自食恶果的。”看着兰芯几乎发青的脸,他接着又道:“我知道你抓了林葉。” 女人张狂一笑,正要说话,一个邪肆的声音倒是提前出现了。 “知道了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对待知道的情况,要有反应的时间和能力,现在的你只是个阶下之囚!” 声音响起的同时,整个暗无天日的仿佛幽冥地狱的空间,顿时亮起了无数的光线,刚才还幽谧阴森的空间短时亮如白昼,刺眼的光线仿佛是世上最最毒辣锋利的毒针一般。 毫不留情的、决绝的戳刺着每一个人浑身的细胞,那脆弱的眼睛仿佛就是最最可怜的弱者,在这过程中被细针狠狠的虐待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几乎要报废的瞎掉一般,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可那毕竟是普通人的反应,他们都不是普通人,或许他们本来也是,但现在的他们已经不再是了,兰芯毕竟也是在那个暗黑的世界里面凭着一股狠劲走了一遭了,所以难受也不过只是瞬间。 而厉奕凡,从小就混迹偷术行业的他,和所有在铁血世界中厮杀的人一样,丝毫也不受这强光变换的影响,一样漫不经心的眸子里面是十二分的正经起来,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人正是尔亚.达因斯兰,**上和邵华齐名的,有着深厚家族渊源与后盾的、迄今为止达因斯兰家族史上最年轻的掌权者。 阴森的墙壁取而代之的是灰不拉几的颜色,可是那里却似乎早已经有一块白色的幕布挂在那里,脏兮兮的地方出现这般干净的东西,即使突兀,却也只是让人觉得它似乎本来就是正常的长在那里的。 “主人!”说来慢但实际上不过是片刻之间,从这意外的画面中反应过来的兰芯,即刻单腿跪下。 仿佛是与生俱来的、练习了千百回的熟练与恭敬,厉奕凡并不觉得意外,虽然这已经是一个被粉饰的平等和谐的、人人倡导平等的世界,但是在道上,身份、实力的差距依旧是尊卑分明的,所以兰芯的礼,自然而然是没什么值得人侧目的。 生不出一丝多余的遐想,因为屏幕上那人的身份和气势,早已经是不由你细想那诸多的因素了,因为你所有的心神都已经不得不强行的应对他了,因为你若是不这样,就摆脱不了注定可能出现的被毁灭命运。 “是你的风格!”眼角轻轻的扫了一眼不动声色的厉奕凡,凉凉的目光似乎含着赞赏,但也只是一瞬间,那略带凉意的声音立刻便让人打消了那种友善的错觉。 “记住你的身份,谄上媚下也没错,可是要是妄想掌握自己掌握不了的人,就是愚蠢了。”心中一凉,厉奕凡明显知道这说的是自己。 屏幕是冰冷无情的白色,却也实在冰不过屏幕里面那人森若古泉幽井一般的眼神,那人有着仿佛是雕刻师精雕细琢的五官,更有着西方人士中顶尖的轮廓,任谁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翩翩贵公子模样的人,居然就是那叱咤风云、雄霸一方的**霸主。 于是,他站直自己笔直的身体,不卑不亢的称呼道:“尔亚家主好!” “恩!”淡淡的颔首,已经是十分的给面子,虽然他貂影在道上有那么丁点名气,可是偷盗毕竟是不怎么干净纯粹的行业,不黑不白的,身在高位的达因斯兰家主平时可是连颜神也不必要给的,这个时候的确是给面子了。 但同时,危险的警钟也时刻长鸣着,就在这个时候,那人又说话了,这回是对着厉奕凡说的:“你,我以达因斯兰家族家主的身份告诉你,今天开始,以前的是一笔勾销,达因斯兰家族将不再追杀你!” 高高在上、俯瞰天下的语气,仿佛是神的恩赐一般,厉奕凡看着他,没来的及说话,那人却是主动解了他的疑惑道:“毕竟你前几回攻击我对手的系统,弄出来一些资料,也算是变相的帮了我一把。” 厉奕凡皱眉,他知道尔亚说的是自己上回一时争强好胜,去攻击邵华手下系统的那档子事,想着自己也正是因为那档子事,现在才有了这诸多的麻烦,更是心里不是滋味,要是那个时候能清醒一点就好了,要在平时他可是决计不会去触碰这些黑得发亮的家伙。 肯定是有目的的,不用怀疑,但是尔亚就是大大方方的告诉他,不会再找自己的麻烦了,要是多问不仅面子里子全无,更是显得幼稚非常。 ------------ 第一百零一章 暗香 厉奕凡知道,尔亚放过自己也正是因为自己得罪了邵华,会被他的对手追杀,自己在干扰他对手视线的同时,他也能从中获利,即使不是这样,为敌人制造一个敌人,也是为自己增加一个朋友。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所以,厉奕凡丝毫也不矫情,慢悠悠的站起来,看着屏幕上那人道:“所以说,我可以走了吧!” 说着,也不等回答,仿佛是知道那人不会反悔似的,慢悠悠的姿势、那身体几乎是优雅的走了出去,丝毫也不见浑身伤痕累累的后遗症。 厉奕凡走后,空气里面蕴起的又是新一轮的冰冷森然,兰芯的依旧保持着跪姿的身子似乎遭受着无形的巨压,妖娆的身体似乎是支持不住了一般的微微颤栗着,有晶莹的汗珠开始密密麻麻的在她光洁的额头粲然的绽放。 “兰芯?”闲散的声音,带着的却是说不出的森冷意味。 兰芯的头低了低,下跪的身子更是恭敬了几分道:“主人,属下知错了!” “知错?”那人似乎十为诧异,不禁出口问道:“你能有什么错,你那里错了,你何错之有?” “这……”心中一惊,兰芯正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以她的身份实在是没什么资格直接见到尔亚的,若非她有用的话,这辈子怕都不会有几次这样的机会,可是她也实在不稀罕这个机会。 原因很简单,她没有那个实力,也不是喜欢站在那个位置的人,被召见就是付出代价的时候,而她确然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付出代价的人。 她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尽管她善妒、报复心也重,也变成了如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但是她从来想要的也不外乎是一个女人想要的,没有那些所谓的责任心,也没有那诸多的事业心、权贵追求。 “对待自己不能完全控制的、桀骜不驯的人,想要对方为自己做事,不是让对方听命自己、或者给予一定的利益合作就可以的。” 尔亚在笑,森然若古泉的眼瞳里是冰冷的寒意,似乎是警告,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深刻计划,兰芯心中一怔,情不自禁的抬起头对上那张轮廓分明的俊朗面容。 “您的意思是……” “掌握并预知事物的发展方向,往往才能事半功倍的达到自己的目的!“妖娆一笑,似乎是早就打算好了一切,又似乎是刻意的提醒,就在兰芯还在细心的思索的时候,那高高在上的面容开始露出自己特有的阴噬狠戾味道。 “你干的事虽是有伤我达因斯兰家族的声誉,但非常时候更需要非常的不拘小节,你可以报仇、肆无忌惮的,但是你得照着我说的去做。”似乎是商量的语气,但那气势却是丝毫也不见衰退的模样,不愧是一方的霸主,单单是说话就又让人拒绝不了的强势。 ……… 看着眼前已经熄灭的视频,尔亚拿起一旁的酒杯,优雅的一饮而尽其中鲜红的酒液,看着一旁晕倒在角落里面的身影,削薄的嘴角无情的勾勒出嗜血的弧度。 透明的高脚杯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最后落在墙壁上,恍若世上最美丽的烟花,顷刻间绽放自己的倾世绝伦之姿,耀眼夺目的花朵在散成碎片的同时,并没有化成烟末儿在风中烟消云散,反而带着一种绝对凌厉的气势,仿佛是破釜沉舟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电闪雷鸣,带着毁天灭地的决心,哗啦啦的就刺进了那个白皙的身躯。 似乎是感受到了刺痛,昏迷的身体在这刺激中不自觉的抖擞了身子,却也并没有发出任何的**,殷红的鲜血在本就痕迹斑斑的身体上慢慢的渗出来,映得那画面更是如同白雪从中点点红梅一般,妖娆、夺目。 尔亚的目光微不可闻的闪了闪,高大的身影走到门口滞了滞片刻,在那里毫不意外的看到一个熟悉的金发身影,似乎是毫不在意的漫不经心,却又偏偏是每一次都会出现的一模一样的话语。 “明白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对你不会是什么坏处!他在里面,交给你了!”也不看那美丽的脸上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修长挺拔的身体丝毫也不见犹豫的决然而去,干净的似乎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而就在尔亚与之擦肩而过的瞬间,那个身影动了,不是活死人般的慢慢腾腾,也不是苦命挣扎的隐忍不发,仿佛是旋风一般的身影,几乎在那话落的瞬间就刮进了屋里面。 即使声音并不明显,尔亚还是听到了,不知名的嘲讽一笑,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这场战争已经开始了,实在也没有必要停下来了,他们也实在需要好好的将这些年的恩恩怨怨清扫一下了。 “喂?成冕,到了么?”接起电话,看着去往女友家的好友打来的平安电话,邵祈立马接通了电话。 “恩,好,有事记得随时打电话啊!”嘱咐一番,邵祈挂上电话前不忘提醒一句:“完事了就早点回来,别忘记了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 挂上电话,邵祈看着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自己的邵华,明明是一场可大可小的感冒,这位大神却硬生生是在床上躺了几天,邵祈甚至觉得他就是个想要逃课的小孩一般的犯懒装病。 闷叹猜测之余,不禁庆幸着,好歹这家伙没怎么禁锢自己的自由,要求24小时看护,好吧,他承认他已经接受了这不平等条约下的,最近晚上回这里陪他的现状。 既是惯性又是奴性十足的把邵华扶起来,邵祈端着厨房刚刚送来的新熬好的皮蛋瘦肉粥,白色的瓷碗汤匙,白花花的带着些许粉色的瘦肉混合着微微暗色的皮蛋,整个碗里面看起来丰盛异常。 “就这么关心他?”一勺粥被哽在半空中,邵华颜色深沉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他,邵祈怔了怔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成冕。 ------------ 第一百零二章 坦然 刹时间脑海里面百转千回,似乎是飘过了千百种可能和借口,邵祈看着邵华,微微一笑,似乎是嗔怪与撒娇一般的道:“他是我人生的挚友,以前也帮了我很多很多,我当然也得对得起他!” “哦?”妖异的眸子闪着异样的光彩,似乎是好奇,又似乎是新的什么想法,带着让人忽视不了的嘲讽。请使用访问本站。 邵祈知道,邵华理解不了他们这些普通人的交情,更理解不了他们这种只算死泛泛之交就可以为对方两肋插刀的举动,比较而言他更能理解的是他们那种浴血奋战的厮杀出来的交情,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对此他只能默默地叹气。 “一直以来,我都希望你是我的兄长!”邵祈把碗放在一旁的柜子上,静静的对上那双似乎可以看透一切情绪的眼睛,语气淡淡的分不明任何古怪刻意的情绪。 “也许你觉得这话很假,也或许你并不在意它的真假与否,可是我想说我们之间不管是仇恨也好、不屑也罢,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应该是一致对外的,所以我不会对不起你。” “说这么多,你能达到你想要的目的么?”无害的一笑,邵华单手勾过邵祈的脖子,逼得两人四目相对间,鼻尖也是紧紧的贴在一起。 密长的睫毛近距离的接触,微微一动间,眼睛就是酥酥麻麻的痒,仿佛是情人间极致的挑逗,邵祈睁大了眼睛看着那潜藏在背后的深色瞳仁道:“也许能,也许不能,但是我相信你不会喜欢一个麻木的毫无知觉的东西。” 哈哈一笑,削薄的唇轻轻碰上他的,辗转厮磨间,低沉的声音依稀可见的道:“我是喜欢有生气的东西,也喜欢聪明的人,但是不代表能够容忍每一个思想活泛的人存在,也许哪天我把你变成一个白痴也不一定。” 似乎是毫不意外会出现的针锋相对,但是两人都明显感觉到了空气里面瞬间的窒息,邵祈诚实以对,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苦涩,仿佛是嘲讽的说着别人的事情:“我拒绝得了吗?” 手臂一使力,邵华反身将他压在床上,这些时日里那躺在床上的病弱模样一扫而空,邵祈也并不意外,似乎是早就知道他在装病,即使是儒弱的被压在下面,依旧是面不改色的看着他。 “乖乖的听话,我就不会撕裂你!”修长的指轻轻的附在那樱花一般色泽的唇上,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温情,邵祈怔了怔,静静的看着邵华,看着那灼热的温度开始四处的游移。 腥湿粘腻的感觉依旧,噩梦犹在,他确实再不是从前那个会将自己的厌恶表现在脸上的单纯少年了。 伸手覆上那有力的肩膀,尽自己最大力迎合着那变化不停的节奏,仿佛是漆黑冰冷夜晚中温暖明亮的火堆,火堆边正上演着一场倾尽所有热血与精力的舞蹈,如火花般热烈、似丝线般缠绵。 棉花糖一般的触感,似乎带着他最喜欢的薄荷味道,这一切恍恍惚惚的,邵祈觉得自己似乎就像是一块海绵,已经掉进了水里面就再也浮不起来了。 ………… 酸软不堪的身躯,一阵阵的天旋地转里面,邵祈觉得自己总是在半梦半醒之间游荡着,依稀中听见有敲门的声音传来。 柔软的棉被下,邵祈撑起自己有些酸软的身体,毫无顾忌的靠在邵华的肩膀上,邵华听见敲门声后,立刻停下了动作,慵懒的声音淡淡的道:“进来!” 邵祈看着房门打开处,那里沐浴着阴影慢慢的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邵祈皱了皱眉,是严烈! 虽然对他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和印象,甚至于比起邵华,严烈给邵祈的感觉反而更加的安稳一些,怎么说呢,严烈的脸上是那种寒冬肃杀一般的生人勿近,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不管他做出多么过分的事你也不会意外,就像是早就知道他是那样的。 反观邵华,他总是一副优雅的仿佛是个不沾染世事的贵族公子一般,可是你却又偏偏知道他骨子里面的阴噬狠戾,就像是躲在棉花里面的一条白蛇,与洁白融为了一体,有着温软舒适外表的同时,也不知道那条蛇什么时候会突然伸出锋利的牙齿来,狠狠的把你撕碎。 虽然没有什么意外,可是这种情况下的坦然相见,邵祈觉得他的老脸皮和邵华的实在不是一个档次,始终堪比不了城墙,还好严烈的注意力也不再他略微泛红的脸色上。 所以他这个透明的存在者,自然也是当得毫无压力,也没有刻意的避讳,除了没有那个想法之外,更因为邵华对着严烈的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邵祈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不管邵华是信任他也好,或者说是相信他被他牢牢的攥在手里面翻不了天也好,无论是哪一种假设的可能,于现在的他而言,的确是不会有任何的坏处的。 “和预料中的差不多,欧美那边的竞争几乎已经白热化了,你知道的,那边需要你回去!”严烈的声音镇定如斯,淡然的语气似乎最近电视新闻里面,各种震惊世界的大规模恐怖活动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 揽着邵祈的腰紧了紧,邵华看着他,似乎是开玩笑、又似乎是嘲讽一般,轻浮的语气如同烟雾一般的缭绕在空气中道:“这么快就不行了么?” 邵祈看着严烈的眸色一深,似乎蕴量起一股浅浅的漩涡,那是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前兆,就在邵祈沾沾自喜的想要亲眼见证这两大高手过招的时候,被子底下邵华握在他腰部的手劲微微用力,打断了他心中的旖旎。 邵祈不禁白了白眼,这家伙,属畜生的啊,感官这么灵敏,真是什么都感觉得到啊! ------------ 第一百零三章 分离 严烈毕竟是严烈,虽然脾气不是怎么的好,却也从来不是会因为这些无伤大雅的争执与玩笑,而影响自己判断力的肤浅之人,悠然的坐在窗前的沙发上,似乎也是毫不在意的耗上了一般。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邵华笑了笑,知道严烈管理的一向是亚洲地区的事物,欧美那边还的的确确是他不怎么擅长的,毕竟那边的关系更加的错综复杂,要操作除了魄力和实力之外,更需要足够的经验和认识。 眼下的情况不容许丝毫的意料之外,所以他们不能冒险,没有办法给任何人足够的时间熟悉完整的运作,所以邵华看着严烈松口道:“那么这边的事物还是交给你!” ……… “你应该是知道的,欧美那边的市场不过是半斤八两,不管是分出了结果胜负,还是依旧结局难分,亚洲都只会是争夺的重点目标。” 静默的空间里面,邵华和严烈一阵毫不避讳的布局以及谋划之后,严烈已经洋洋洒洒的离开之后,邵华没有看邵祈,淡淡的没什么情绪的表情,似乎是说着与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事实,但是你联想到他本性的时候,又会本能的觉得他似乎是在不经意间的暗示着什么。 可是不管怎么样,邵祈都知道,这会是一个机会,一个于所有人都绝对存在的机会,只是,邵华这么说,又是因为什么? 他看着他,彼此似乎都是慵懒不堪的懒得给自己戴上任何的面具,淡然无波的脸上轻轻的道:“保重!” “你就这么相信我,不会把你一起带过去?”邵华笑着捻起他削尖的下巴,妖冶的笑容仿佛是黑色的曼陀罗一般的迷人。 邵祈轻轻的挣开那并不怎么用力的钳制,动了动眉毛道:“我只是个负担,而且我相信你目前还应该是满足我们彼此的现状的,也不屑于强迫我。” 邵华笑,微扬的唇角带着不知是嘲讽还是无奈,凉凉的道:“你还是这么自信,我实在怀疑你到底是相信自己,还是觉得这个世界的人太美好。” “或者说,你压根也不想在意我的死活,只想任我在这场纠葛中自生自灭。”邵祈笑笑,似乎蛮不在乎的开着玩笑,对上邵华有些妖异的笑容,轻轻的吻上他冰冷的唇。 “我或许真的不会是最最明白你的,也不太懂你真正的意思,但是我还是选择相信,所以我谢谢你的决定。” 糜烂的气息,如同腐败的落叶轻轻的燃烧在这一片茫茫的天地,明明只是星星之火却似乎可以轻易的燃尽这一片世界一般,亲浅的、深沉的呼吸仿佛是华丽宛然的乐章,以至于那明明浅显易见的律动似乎都成为了着世上最最美丽的舞姿。 更为诧异的是,在这场华丽的演奏里面,似乎两人都是倾尽一切的无所不用其极,又似乎两人都只是明枪暗箭的互攻互守,在这场拉锯战里面,伤的是谁?又是谁掌握主动权,笑到最后? 或者说,是谁会慢慢的化作枯叶,零落成泥,最后烟消云散,连渣儿也不会剩下一个? 谁也不会知道,只有未来的他们经历的时候才会明白。 毕竟这个世界的时间不会绕着同一个转,谁也不会打破这个规则,也成为例外的存在。 邵华走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邵祈也度过了大学的第一个紧急备战的期末复习时间,开始了大一的期末考试。 而外面的世界也还是那样,从来都不是唯一的,国内的局势也慢慢的出现许多乱七八糟的因素,毒品开始大量的流入市场,即使警察天天尽职尽责的到处涌动着,也实在阻止不了那如同溃闸一般的洪水蜂拥出现。 这还算是次要的,枪支弹药也开始在这个和谐的社会上制造了不少的恐怖事件,那些阴影就像是炸弹激烈爆炸后留下在天空上阴暗的蘑菇云,在人们的心中留下一道道蚀骨的痕迹。 甚至于连政治上也出现了不小的波动,所谓的反动派、恐怖分子官僚那些在历史上出现的字眼,也开始慢慢的再次搬上这个国家的现实舞台,一批批不停的上升、下降的换血现象也一次次的出现。 也许又有不少的人身受其害了吧!可是邵祈和从前一样,还是那个既没有干干净净的同情心富裕、又没有粉粉嫩嫩的爱心四处泛滥的人,自身难保的他觉得能够管好自己就已经不错了。 期末考试已经结束,度过了这个广大大学生斗志昂扬的时刻,邵祈还是一个普通人一般,该去哪里,就去哪里。 许久未见的任晟开始出现,几乎是没报什么希望的,只是单纯的通知性的告诉邵祈:“我要走了,回家,然后过年。” 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再也回不到过去了,邵祈依旧或许会是他最好的朋友与哥们,但是却再也不能和他成天嘻哈笑闹着、没心没肺的在那个小地方呆着了。 但是任晟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女生,他也有自己的生活,离开的时候看着邵祈真心实意的道:“我们全家随时欢迎你回来!” 邵祈只是笑,不可否认的感觉着自己心里面空落的窟窿,似乎是已经接受了现实一般温和的笑着,当然也许你可能会发现那么一丝丝的哀伤,但是也只是你的一些说不明白的感觉,并不值得你相信。 一反任晟的真挚情浓,成冕的状态是十分不乐观的心如死灰,就像是浑身的气血都被一场大火烧得干干净净了一样,只剩下腐朽残败的在风中足以化作齑粉的身躯。 邵祈知道,因为他失恋了,失恋的人在书里面不都是这样吗?只是邵祈还是觉得成冕的点太高了,沐云青那种女子,真不是人人都能遇到的。 “我去了她家才发现,她长在一个常年吸毒,嗜毒如命的环境,这也就算了,可是我那个时候才发现,她居然一直在吸毒,在一起她居然一直隐瞒了我这么久?” ------------ 第一百零四章 漩涡 “要不是我发觉不对劲,长了一个心眼,我永远都发现不了他爸是因为吸毒过量猝死的。请使用访问本站。” “你知道么,她为了拿到毒品,居然…居然跟不同的人上床,我就像个傻子一般被骗的团团转。”说到这里,成冕苦恼的揉了揉头发继续道:“难怪她从来都离我那么远,最大的尺度就是让我轻轻的吻她而已,现在想来真他妈的恶心!” 发泄之后,是撕心裂肺的揪着自己的胸口,像是雪地孤狼一般的嘶吼道:“可是我爱她,她把我当成了什么,提款机么?” “我可以给她钱,我也愿意为了她向你开口借钱,我相信不管你是不是现在这个不差钱的样子,我都相信你会借我钱的。”笃定的语气,邵祈当时确实是了然的笃定的点点头,微微一笑似乎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成冕觉得自己似乎被一阵暖风包围,那些难过的情绪似乎被慢慢的浓缩了,他的手终于放过自己被蹂躏不堪的头发,看着邵祈留下了男人最最珍贵的眼泪。 “可是她,我对她那么好啊,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她,她为什么那么对我?”邵祈微微叹气,是啊,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是怎么了?向颜对他的执着痴情不悔,是诸多的世人都难以理解与企及的高度; 而沐云青这般,将至爱自己的男生绑架,以图勒索他家人的财产的行为,更是普通人难以到达的“境界”! 这个世界是真的玄幻了,还是他们的运气都太好,总是能遇到这世间罕见的奇葩? “我先不回家了,在这边静一段时间,等我完全的恢复过来了,再回家!”任晟看着他,又是一阵气馁的道:“我应该怎么告诉他们这些事,先前我为什么会多嘴的告诉他们我有女朋友了,哎!” ………… 与朋友纷纷告别,邵祈突然觉得自己又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了,自嘲的笑了笑,踏着有一步没一步的脚步,像是一个风中毅然不倒的不倒翁一般,晃晃悠悠的走着。 天下之大,何处是我家?他也应该走了,严烈可是忙得很,懒得怎么约束他,他可以去南方,去找母亲,找向颜,不是么? 想到这里,周围的衰败景象似乎是被一阵风刮得连沫儿都不剩了,他这个人似乎也像打了鸡血一般有了充足的劲头,于是火急火燎的就开始打起电话订机票了。 为什么不坐私家飞机? 得了,他就是一老老实实地普通老百姓,只想好好的过着平凡的日子,招摇过市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繁华的都市面貌,虽说不上是众目睽睽,那却也是一条人尽皆知的康庄大道,邵祈只觉得背后有一个陌生的感觉,明锐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不是平时跟在身后监视或者保护他的那人。 “什么人?唔……”危险,几乎是有着极长波长的红外线,又像是诡异而肉眼听不见看不到的超声波,就着么大大咧咧的响在他的脑海里,转头就被人捂住了口鼻,昏迷的那一瞬间,邵祈心中的想法是,刺激生活来了。 “……”脑袋沉沉的,灌了铅一般重的动起来仿佛脖子一不小心就会折掉似的,是什么人抓了自己呢? 邵祈没有睁眼,一心一意的装着自己的昏迷人士,他现在是浑身无力的像只软脚虾一般只能软趴趴的躺在地上,想想自己平时也没得罪任何人,眼下会抓自己的人,不外乎两种。 一种是知道自己家境不错,目的简简单单的想要抓自己以图勒索钱财的绑匪;还有一种则是知道点什么的,在事业地盘之类的事情上有着冲突,抓了自己想利用一些什么的。 无论是哪一种,严格来说,只要尽量的配合、再凡事小心点,暂时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的。 再说,凡事的转机都是在事情本身上面,也只有面对才能有机会。 只是在他还没有来得及主动睁开眼睛,金属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就啪啪的节奏感十足的滑进他的耳膜,熟悉的节奏感,似乎和所有的女人穿高跟鞋的感觉一模一样。 本能的邵祈觉得不妙,然而那不妙的感觉还来不及进一步清晰的时候,一阵冰冷的刺痛就狠狠的拉醒了他全部的神经,于是他只好慢慢的睁开眼。 “我知道你醒了,哼,装什么装,还不是和当年一样落在了我的手里。”对上那双装满了不可置信与意外的眼睛,削尖的高跟鞋底座更是卯足了力气深深的压下去,有鲜红的血液慢慢的从那里渗出来。 “是你?”邵祈瞪大了眼睛,心是片刻空白的滞愣,这一切仿佛是时间轴卷上的一纸扉页,慢慢的和过去的记录重合到了一起,这一切的一切又似乎回到了从前。 依旧是破落的空间,徒见四壁的灰墙土泥,和多年前几乎是如初一则的地方,同样是那个恶毒的女人,他也好像同样还是那个落在她手上,只能儒弱的无能为力的小男孩。 依旧是那个美丽毒辣的蛇蝎女人,即使是无情的岁月匆匆,也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过多的岁月痕迹,可想而知,整容手术一定做的只多不少。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很简单,邵祈绝不认为一个做了这么多亏心事的人还能够青春永驻! “是我,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除了我还能有谁?”金属特制的高跟鞋,狠狠的从那血淋淋的窟窿里面拔出来,特质的金属鞋底仿佛是这世上最最冰冷寒霜,对着那白皙如玉的手掌又是狠狠的用力。 邵祈这回算是看清楚了,那里哪是什么普通的鞋底?分明是一根明晃晃的钢钉,锐不可当的利器。 “唔……”毕竟是十指连心,手掌被坚硬的金属强行贯穿那种痛楚也不会常人愿意忍受的,忍着额头突然如雨下一般斗大的汗珠,邵祈深呼吸看着面色扭曲的兰芯,几乎是不怕死的挑衅道 。 “是啊,你不是应该死了么,当年那精彩的一幕我可是毕生难忘啊,我只是很好奇,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以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 第一百零五章 撕咬 空气里面似乎泛着一丝薄凉的森然,女子本是妖娆妩媚的脸庞顷刻间仿佛被看不见的巨力狠狠的扭曲,仿佛鬼魅一般森然幽异,一边不停的踢打一边不停的骂道:“都这样了,还是这么死鸭子嘴硬,该死的畜生,今日我非得给你点厉害瞧瞧不可!” 如同暴风骤雨一般的鞋尖踏着滔天的怒火,仿佛密密麻麻的雨点一般无情的敲打在邵祈的身上,每一下的出现皆是紫红必见的痕迹,可见施暴者心中的怨愤。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凭着一股本能的怨愤,邵祈压住身体里犹如潮水般翻涌不息的气血,他在想如果自己现在哪怕有丝毫的力气,也定要将兰芯的腿拆下来,看看没了假肢如同一只毛毛虫一般的她,还能不能再嘚瑟,毕竟当年那一幕,他可真真是刻骨铭心的。 那一年,他们都只是无忧无虑的少年年纪; 那一年,他帮他在她的手中救回了被人**的母亲; 那一年,他出卖了自己的自由给他,沉入了他的暗不见底的幽冷世界; 也是那一年,他们的命运从此紧紧的交织缠绕,不死不休。 “我想想啊,你攀上了达因斯兰家族?”看着兰芯那细瘦冰冷的大长腿靴子上那个古老家族专属的显目的狼毫标记,这些日子的功课不是白做的,邵祈自然将一切了然于心。 只是,她是怎么攀上那个家族的呢? 犹记得当年那一夜,阴雨泛滥,鬼哭狼嚎,仿佛电视剧里面演的那个恶魔到来时一样,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永无止境的黑暗。 他只觉得浑身冰凉,从未有过的那种冰凉,到底是什么样的过往造就的滔天恨意,才能让一个儿子亲手活生生的削掉自己生身母亲的四肢? 犹记得当年那一场血流成灾,即使是大雨滂沱也依旧冲不净眼前刺目的血色,那个削瘦的身体手起刀落间并不是多么的潇洒干脆,并不是因为心里面极致的痛苦与矛盾。 他是笑着的,不是那种狰狞到扭曲的森然诡异,也不是那种暴怒发泄后的松快畅然,优雅道极致的笑容,仿佛正在做着一件意境高雅不容玷污的事情。 刻意放慢的动作,即是让人充分感受到那之中的痛楚,更是带着引人入胜的优雅,仿佛是在做着史上最最精致的雕刻,那是人的肉体和血液一起渲染的图画。 女人痛呼的声音似乎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四分五裂的残躯像风中的垃圾一般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那本是曼妙修长的双腿已经是死气沉沉的废品,本能的你会觉得她应该是死了,但是那微微起伏着的胸膛却是充分的说明了生命存在的痕迹。 到处都是腥湿泥泞的味道,血液专属的铁锈味道更是仿佛饥饿了千万年的恶鬼一般,不顾一切的强行钻入了他的耳朵。 蛮横的模样,似乎要将那狭小的耳道给生生的撕裂、挤爆似的,他不停的反抗,不断地告诉自己别受影响,可是似乎这场战争的激烈程度实在大大的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正反两股力量在他的身体上展开了殊死的较量。 而较量的代价就是身体遭受双倍的作用力,在这汹涌澎湃如洪水猛兽的作用力下,他的气血也是和现在一样的翻江倒海,只是那个时候的他还不懂得自控,不懂得接受,只会一味的反抗,所以只能不停的干呕,呕到胃里空空如也,呕到最后连酸水也吐不出来,直到最后陷入了昏迷。 那样一个血淋淋的只剩上半生的人彘,是怎么活下来的,还能和达因斯兰家族扯上关系? 是仇恨吧! 依尔亚的性格是乐意找一个有如此滔天恨意的手下的,即使她并没有多大的能力,可是单凭这股仇恨的火焰,只要利用得当,往往也是会得到不少意外的惊喜的。 至少自己讨厌的人也会有多多少少的麻烦,毕竟是于自己没有任何坏处的人,能够伤到对手,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 所以,她会有机会,所以她能有今天这成功站起来的模样。 这一切几乎是注定的,也或许是她当年活着的时候就已经预见的、明白的将来了。 那冰凉刚硬的高跟鞋虎虎生风着、力道十足,虽然知道那是和整条腿一体的假肢,可是邵祈还是不觉得兰芯会有什么可怜的,毕竟她当年做了那些害人的事,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活该。 虽然被自己的儿子这么对待实在有些让人震惊和义愤,可是他毕竟不是什么善碴子,即使是当年还是个小孩的他也并不觉得这个女人值得他同情,毕竟那个时候的他的确只是被血腥的场面吓到了而已。 “真是难得,你居然忍了这么些年,现在才找到我们继续这么肆无忌惮的发泄报复,是你不敢找你的亲生儿子,还是你实在已经没用的连这个想法都不敢有了?”吐出一口腥腻的血沫儿,邵祈似乎是刻意的嘲笑着,即使身中**动弹困难,也丝毫不损分毫的骄傲。 邵祈是骄傲的,即使是最最不堪的时候,即使是跪地求人的时候都是骄傲的,那种骄傲和普通人的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固执和纠结不同,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不管他做出了什么,你始终会觉得他是骄傲的,不受任何因素的影响。 好像他天生就该是那样,没有任何的事能够改变,这也是邵华的执念一直在他身上的原因吧,即使他有时候也想尝试着改变这份骄傲,将他狠狠的撕裂,但那也不过只是片刻的想法罢了,没有人愿意轻易的毁去一块璞玉。 “还敢嘴硬,我叫你嘴硬,你以为你是什么,谁不知道你和你那狐媚子妈一样,就是一只天天被人操的鸭子,你和那畜生之间的事儿,别以为没有人知道!”女人骂骂咧咧的,似乎是踢打的累了,慢慢的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给自己已经出了一层汗的身体补了一杯水。 ------------ 第一百零六章 又是再见 邵祈也不觉得有什么难堪,或许是因为面对的是兰芯,浑身的汗毛竖立起来已经变身成刺猬的他已经没有空闲来回味这份难堪,或者说即使难堪又如何,再难堪能难堪过眼前这位此种之王么? 虐打暂息之间,浑身是后反劲的燃烧一般的灼痛,邵祈却是浑不在意的道:“我和他上床又怎么样,你难道没有么?” 微微一笑,仿佛是惬意而又有限的嘲讽:“当年你的丈夫和我母亲在一起的时候,你自己又做了什么?为了找人报复我们,你呢,你又陪了多少人上床?” 明亮的眼,仿佛是带着法官一样庄严的正气,义正言辞的死死定义道:“你又有多干净,说白了我只是为了生存,而上我的人也只有一个,可是你呢?你有什么资格拿这个打击我?你不配!” 该死!年轻的男子脸上是丝毫也不掩饰的挑衅,就像一只恨不得把对方撕裂的疯狗一样,那诡异的嘲笑让兰芯有一种似乎连灵魂都矮小起来了的错觉。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牙尖嘴利的畜生!”兰芯气急,脸上是扭曲到极致的笑意,透明的玻璃茶杯在盛怒中在地上粲然开花,飞溅的玻璃碴子溅在邵祈的脸际,即刻生出几丝血痕。 邵祈皱眉,眼里却始终是挑衅成功的十足笑意,他不是真的不顾一切的挑衅的傻子,面对这个环境,他已经慢慢的掩盖了自己先前的陌生与胆怯。 兰芯费尽心思把他抓来,而没有直接的让他缺胳膊少腿的绝不会是她没想起来或者仁慈了,她的主人还对自己有兴趣,她暂时没那个胆杀了自己。 毕竟她的仇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报了,他深知兰芯一定是会找邵华报仇的,所以在那之前,她一定会万分的珍惜自己的生命的,所以一定不会违反上级的命令的杀了自己,只是皮肉之苦是怎样都逃不了的。 既然如此,何不激他一激? 兰芯会气急败坏的失去理智真的杀了他么?不,不会的,要是连这点自控能力都没有,她也活不到现在,走不到今天,不打没把握的仗的邵祈,自然赌博也是小心翼翼的衡量过的。 只是,尔亚眼中那抹毫不掩饰的兴趣? 他不会看错的,虽然尔亚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是他很少遇见的深不可测,但是从小生长的环境,察言观色本就是他的擅长,再加上第六感的惊人敏锐,所以那绝对不会是他的错觉。 邵祈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发麻,不仅仅因为眼前越来越复杂的局势,更因,为尔亚的动机。 尔亚到底看中自己的是什么? 是那种身在黑暗中对光明几乎是固执的世人难以理解的执着,还是于邵华之间恶性的抢夺竞争目的? 相信他,不论是哪一种,都不会是他喜欢的经历。 正想着,一阵激烈的疼,仿佛是排山倒海的感觉,那种疼就仿佛是砧板上的肉被切成了一片一片的,他只觉得自己被海浪撕扯得不断的往水里下陷着,在这过程里面,他似乎疼的连叫唤的力气就没有了。 迷离的有着层层重影的视线里面,仿佛盛开着大朵大朵的血色曼陀罗,他只看到兰芯笑容扭曲的面容,以及她手上明晃晃的滴着红色的血液的玻璃片。 冰冷渗人的光泽里,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她的血,亦或两人的血都在那里染成了一片。 多么像是血脉相融的画面啊,邵祈勉勉强强的牵起自己已经麻木的脸笑,那止不住的鲜血更是丝毫不客气的热情奔放,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怎么的,再没有反应的他只听见她阴测测的道。 “我到是想知道,等你变成这副模样,他还能不能再多看你一眼。” “呵呵……”微弱的笑,似乎是嘲笑,却更像是撕心裂肺的生命燃烧,他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即使是男子也是会在意自己的容貌的,何况他本也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学生,如何能够接受得了自己毁容的事实? 然而明眼人也看的出来他的难过的时候,那个女人却仿佛是吃了上好的补品一般,浑身有着使不完的恨之利刃,举起凳子对着他的下半身狠狠砸去。 世界仿佛骤然的颠倒,那些原原本本的事情仿佛是风中的羽毛般,被风席卷的翻来覆去,七零八落的目光里面,邵祈只恍惚的看到这一瞬间,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的确是他过于自信了,她也许是不会杀了自己,可并不是代表她不会让自己丝毫的受损,显然一开始他忽略了这所谓的皮肉之苦的代价。 幽暗深邃的空间,似乎是密不透风的关押着死囚的密室。 眼前是黑压压的雾气,什么都看不清,仿佛回到了小学课本上的神话故事面所说的天地初开一片混沌的局面,什么也不记得,邵祈就像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孤魂野鬼在这个地方四处游荡着。 轻飘飘的,仿佛是一阵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憋得他拼命的往前逃窜着,仿佛只要停下来,就会被什么东西无情的撕裂似的。 可是不管他跑得多快,那股力量一直也没有松快的痕迹,反而压得他整个人撕心裂肺般的疼。 他跑啊跑,跑啊跑,就在他觉得自己要筋疲力尽的衰竭而亡的时候,上天似乎听到了他的呐喊,慢慢的显现出一道强烈的白光,那仿佛是天堂与黎明特有的光明,强烈到他明明只是一愣的刹那之间,就情不自禁的被吸了进去。 “醒了就好,来喝点水?”刺目的光线游移在视线里,迷离而不真实的重影模模糊糊的,就像是眼睛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砂纸一般,那个急急忙忙的声音却轻而易举的突破了这一切,明明白白的的响在他的耳朵里面。 ------------ 第一百零七章 又是再遇2 “你?”慢慢的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看着如同旋风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邵祈猛然的睁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想不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居然会是他。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一样的风华绝代,一样的姿态优雅,只是少了三分那人独有的戾气与邪肆,反多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淡恬雅。 不是邵元希又是谁? “你怎么?我……” 邵祈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面乱糟糟的,兰芯那带着全怒的一击明显没有成功,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虽然不适,但下半身是没有什么严重的伤痕的。 情不自禁的话,本能的问出了最简单的问题;“这是哪里?” “你以为呢?”听见这个似乎是关键,又似乎毫无意义与用处的问题,元希只是笑,轻轻的呷了一口冒着清香的茶叶,看着他的目光流转之间是说不清的风情。 看着邵祈有些萎靡的眼神,元希的眼里面更是溢起一抹璀璨的亮色,柔软的指腹像是一个调皮的小孩一般,轻轻的戳着他卷翘的睫毛,语气更是带着丝丝恶意的道:“这里啊,是‘地狱’”! 邵祈皱眉,他与元希见面的次数不过也只是屈指可数,对于这位有着丝丝所谓血缘关系的兄长也更是完完全全陌生的,只记得上回见他的时候,明明是一副卑躬屈膝的奴隶模样,却是丝毫也不会让你觉得他是一个下流不堪之人。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辛酸,仿佛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眼,你就能轻而易举的读懂他身上所有的沧桑与痛苦。 然而现在,他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若非邵祈零零碎碎的知道一些真相、见过一些画面,也会相信他似乎就是一个生在富贵之家、含着金匙长大的富家公子哥儿,生就优雅不凡,本该如此俊朗出尘。 有些时候,邵祈甚至觉得这样的画面渲染下,以至于那些粗鄙不堪的记忆,似乎都只是一场幻觉罢了。 但是邵祈也知道,能够在这样的环境里面活下来的人,都不会是普通的。 几乎是从未有过的好奇,他实在是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邵华完完全全的对他的处境置之不理,甚至于连自己的面子也不在乎的、完完全全的放任他自生自灭。 若是仇,那么邵华肯定会不顾于一切的折辱他、毁灭他。 若不是仇,那么邵华何至于对他不理不睬,任他自生自灭到如此?因为不论是出于他们可能不太相信的亲情,还是出于他所谓的护短、面子之类的东西,他都不应该放弃他的。 可是现实就是这样了,他们一个站在高山之巅俯瞰众生,世界任其翱翔;一个却跪伏于云泥之底,连抬头都是奢望。 他也曾侧面的打探过千百回,有时候甚至还正面的问过邵华,可是他总能一言不发的拖着他上床,最后逼得他只能将自己所有的问题尽数咽了回去,且再不敢轻易的动此心思。 在经历过几次那样的打击之后,他更是不敢毫无准备的轻易打探这些事了,以至于久而久之,这事几乎就快慢慢的淡出局了。 此刻看到邵元希,这个疑问就像是又从枯叶之中破茧而出的飞蛾一般,大大咧咧的就呈现到了他的面前。 可是他毕竟也不是什么鲁莽的人了,但是他还是真诚的一笑,似乎是自嘲、又似乎是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道:“地狱?哪里不是地狱,我们这样的人,在哪里,哪里都会是地狱!” 仿佛是刮来了一场不知名的南国暖风,邵祈只觉得整个空气中瞬时变得春暖花开,只见那脸色流光溢彩的男人微微一笑,似乎是极为认同的点头道:“我们这样的人在哪里,哪里都会是灾难!” 邵笑笑,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奈何刚刚一动,浑身就是被巨物碾压过的痛,倏地一下,遇见兰芯的画面像是脱缰的野马猛然蹿入脑里,他看着眼前的男子,慢慢的问道:“我的身体,怎么了?” 慢慢的压制邵祈的躁动,将被子细细的给他腋好,邵元希的眼里面说不出是怜惜还是幸灾乐祸的道:“被人揍了、顺带毁容了而已!” 猛然抬起有些酸痛的胳膊摸了摸自己的脸,微微麻木的刺痛中,那里果然包扎的严严实实的,难怪一直觉得不舒服。 对上邵元希那双带着笑意的眼,邵祈闭了闭眼,敛去了自己的情绪,睁开眼的时候似乎是在解释,又似乎只是单纯的想要调皮一下的道:“即使我是个男生,也是会在意自己的脸的,不是么?” 邵元希还是笑,似乎是了然的安慰,又似乎是真心的认可道:“世人皆有爱美之心,不分男女!” “是啊!”邵祈笑,邵元希给他的感觉还不错,虽然知道这个人肯定不会简单,但是这种干净温暖的气质始终还是他比较喜欢的,而且这样的生活于其胆战心惊,还不如好好地了解一下他。 对,了解! 敏锐的第六感并没有给他任何的不适,再加上他实在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一个人会是自甘堕落、无能为力的重口味者,如果能够得到他的帮助…… 思索着,这个时候有新的脚步声响起,似乎是刻意的引起注意,邵祈几乎能够感受到那踢踢踏踏的拖鞋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地面的气势磅礴,循着声响看去,却首先对上的是邵元希无可奈何的笑。 就在他纳闷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的时候,那个人影已经出现,并且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张扬的金色波浪大卷发,白皙的皮肤是天上上雪莲一般通透晶莹的花朵,本是赞扬东方美女的婉约词语,用在她轮廓分明的纯西方面容上竟也不会觉得过分的怪异。 不是艾雅,又是谁? ------------ 第一百零八章 待遇 “吃饭!”火辣身材的美女将手中端来的餐盘放在桌子上,端起里面的一碗粥,没好表情的放在邵祈床头,语气恭敬而礼貌,却是明显的带着疏离。请使用访问本站。 邵祈看着她,有片刻的没能回神。 她没死? 那个在学校里面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的意大利交换生;那个对着他笑靥如花,大夸海口的自大西方女人;那个暗箭难防的心思深沉,毫不眨眼威胁利诱的间谍毒瘤。 她居然没死? 是啊,谁也没说她死了,也许邵华当初本就不打算杀了她,毕竟要是他不想留下一个人,怎么还会有人在他的手中活下来,可是他为什么会故意的留着他呢? 难道真的只是简简单单的想要挑衅、讽刺一下尔亚么? 不、几乎是本能的,邵祈甚至来不及发挥自己的第六感,就已经决绝的否定了这个可能性的猜测。 然而就在他还要进行进一步的可能性思考的时候,艾雅又动了,不同于刚才的冷若冰霜,天旋地转不过只是眨眼之间,仿佛已经是东方女性纯正的文雅和婉,她端起另一碗粥的动作是小心翼翼的。 只见她面对着坐在床边沙发上的元希,那语气是温柔的似乎要滴出水来一般的道:“先吃点东西吧,你的胃一直不好,别再这么自己糟蹋自己的身体了,总有人会心疼的不是么?” 几乎是显而易见的情绪,邵祈丝毫不怀疑艾雅的眼里面所流露出来的情意缱绻,只是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艾雅居然喜欢邵元希! 虽然元希真的是不错,可是他所处立场的尴尬程度,对于艾雅来说,绝对不会是一个机密的事情,可是她还是对他有了好感,也许一开始只是单纯的好感或者心疼,但时间一久,很明显已经有了意料之中的感情。 也是啊,那个人的弟弟,同样游走在这样一个世界里面,怎么可能会差劲? 微微一叹,忍住心底的酸涩,这份感情注定无疾而终、注定有缘无分,原因实在很简单,他们彼此也许是对的人,可是却不在对的时间与空间。 “就是因为你这么照顾我啊,否则我怎么可能会到现在!”微微一笑,接过艾雅手里面的粥就悠闲的喝了起来。 一样的缓慢而优雅,却是带着不一样的干净清新。 俗话说:猪一吃饱了就犯困,其实很多时候,人也是这样。 比如邵元希,刚刚喝完一碗粥就哈欠连天的跑去别的地方睡觉了,至于别的地方是哪里,邵祈还真是不知道,毕竟他才刚刚苏醒,对周围的一切都不熟悉。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忘记,他身在敌营,沦为阶下囚的他,在身体行动自由前最好少曝光,能被人遗忘最好。 “我不喜欢你,所以你在这里,最好安安分分的,少惹麻烦!”收拾好碗筷的艾雅,仿佛鬼魅一般的出现在邵祈的面前,若非之前是的的确确见过她刻意制造的噼里啪啦的脚步声的,邵祈甚至会以为刚才的一起连带现在不过都只是幻觉罢了。 “我也不喜欢你,我也没有让你喜欢我的兴趣!”淡漠的语气配合丝丝带着嘲讽笑意的眼神,邵祈成功的让艾雅愣了愣,可也只是一瞬间。 瞬间之后,迎接邵祈的就是毫不留情的一个耳光,霎时间他觉得自己脑袋的温度立马就升高了,本来就有伤的脸颊更是慢慢的晕出鲜艳的红色。 邵祈似乎也不觉得疼,浑不在意砸伸出舌头舔去嘴角的血迹,对上艾雅危险的眯起来的眼神,只听见那双红唇凉薄的道:“你不配!” 看着那高挑的身影趾高气昂的离去,邵祈只是笑,是啊,他是不配,可话又说来,谁配呢? 邵元希? 不不不,这个世界上没有配与不配,只有适合与不适合,喜欢与不喜欢,甘愿与不甘愿。 什么事发生不发生也都这样了,不急,不急,总归会有一个结局的,不管怎么样,来世界走一遭都得混个结局不是么? 十二月与一月的交合处,北方的天气已经几乎跨入了完全的森冷萧瑟,拎着冰冷的皮箱,孤零零的身影下,那个本该哗哗作响的箱子轱辘声都几乎被大雪埋葬。 拎着箱子的人,似乎有些怪异,明明打车是可以直接打到火车站地下开有暖气的温暖停车场的,可是他却偏偏在老远的广场外就下车了,非得自己拎着箱子,打着簌簌直落的雪花一步一步的走到火车站门口。 当然不会有人看到这一幕,毕竟箱子的主人实在太普通,普通的衣物品牌,普通的长相气质,若是平时人多的时候都不会有人注意他,更何况现在寒风刺骨,人人恨不得蜗居一生一世宅在家里面的此刻,谁没事顶着寒风看他啊? 所以那人是孤独的,或许他本来不孤独,可是现在的他无疑孤独异常的,这人不是别人,正式那失恋不久,颓废不堪的成冕。 寒风像刀子一般切割着他的身体,那破碎的心在这急速的低温下,似乎也给冰冻了起来,竟是一点也不觉得疼了,微微的抬起头看着这苍茫的天色,似乎hi豁然开朗了一般,突然就笑了笑。 而就在这一瞬间,一股力气撞来,黑色行李箱咔的一声就倒在了地下,本就冻得有些僵硬的毫无知觉的手更是没什么感觉,若不是立刻传来的道歉之声,他压根什么也发现不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孩的声音急切中带着丝丝仓皇,就像是遭受了什么大的惊吓一般,成冕有些意外,想着不就是撞了一下,不至于这么害怕吧?看了看自己的装束,没问题啊,一点也不像什么让人害怕的坏人啊? 于是,只好大度的告诉女孩没关系,可就在他准备好和善面目的时候,那个蹲下身子把行李箱立起来,要将拉杆给他的女孩却突然愣住了。 ------------ 第一百零九章 寻找 “是你?”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连带着萧瑟的空气都温和了许多,女孩有一张熟悉的脸,那里是和他一样的不可置信、以及喜悦。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向颜!” “成冕!” 互相熟络的称呼之后,又是异口同声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很明显他们彼此都十分的好奇,因为不论是向颜还是成冕,这个时间都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见成冕一直支支吾吾什么也没说,向颜也将重逢的喜悦顷刻的抛在脑后,看着成冕的眼神里面闪烁着绮丽的光彩道:“我是来找邵祈的,你是要回家么,他没送你么?你知道他在哪里么?我找他有急事!” 成冕的身子僵了僵,似乎是这冬天的寒风实在太冷了,他有些受不住的抖了抖自己的身子,摊了摊手道:“他啊,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他的电话打不通了,我也找不到他!” “什么?你也不知道?”仿佛是心中一直以来唯一的希望被生生的掐灭了一般,向颜的身子像是没了骨头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一般的瘫软在地上,茫茫的雪海里面,有晶莹的雪花慢慢的洒在她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凄美感觉。 “那我应该怎么办?我好不容易逃了,却连告诉他的机会都没有!”喃喃的语气,坐在雪地里的向颜此刻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一般,无助、脆弱。 “发生什么事情了?”情不自禁的问出口,对于这个仅限于认识的女孩,成冕一直都觉得她是聪慧坚强的,而此刻她的脆弱并现,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又和邵祈有什么关系呢? “……”向颜的嘴张了张,待看清眼前的人是谁之后,不过是片刻也就恢复了理智的问着有用的信息。 “你知道他家住哪里么?”成冕摇了摇头,邵祈从来没说过,即使有时候他也开玩笑的问过,可是邵祈就是守口如瓶的什么也不说,后来他想,既然邵祈不想说,那应该是不能说吧,所以也就没有多问了。 “……”向颜几乎都急出了泪,奇低的温度里面那泪水还来不及流出来,就在眼帘处结了一层冰,她看着成冕,眼中一亮就是急中生智的道:“那你们学校应该登记了信息啊?” 似乎是抓住了水里面最后的一块浮木,向颜的表情几乎是小心翼翼的,成冕点了点头,明明知道不应该拒绝,但还是理智的道:“可是已经放假很久了,学校里面都没什么人了,怎么查啊?” 可是向颜却是丝毫也不放松的道:“那你把你们同学的、老师的、宿管的所有学校里面的人的电话给我,我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成冕瞪大了双眼,就在这一刻,这个女孩的身上似乎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魔力,以前就知道她喜欢邵祈,可是从来不知道她会这么不嫌麻烦的找他,这一刻他鬼使神差的再次相信了爱情,那失恋对爱情的控诉也慢慢的无影无踪。 邵祈,应该会喜欢她的吧?或者说,邵祈其实就是喜欢她的! 想着这半年多来,邵祈面不改色、毫不犹豫的拒绝一项又一项的被告白,更是坚定心中想法的成冕仗义的道:“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不走了,陪你一起找,两个人,再怎么着儿也比一个人强……” 灰蒙蒙的天色,靓丽的到底是那一抹莹洁透亮的雪,还是那一份绚丽夺目的情?终究是无人得知。 南方,温暖如春,连冬日的风也带着一丝温柔的暖意。 虽然是没什么自由的阶下囚,但是邵祈的身体还是不紧不慢的顺利好了起来,毕竟是年轻,很快就能够下地行走自如。 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栋时尚简约的别墅,坐落于山环水绕之地,风水与环境皆是俱佳,邵祈也发现他只要不出别墅的大门,在屋子里面他似乎就是个自由不受丝毫干涉的客人。 可是他毕竟不是客人,想着遇见兰芯的血腥画面,脸颊上依旧包扎着已经结痂的伤口似乎又疼了起来,他不是在兰芯的手里面么?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是谁干扰了那千钧一发的过程,带他来了这里? 几乎是本能的,邵祈的脑袋里面只能有那么一个名字:尔亚!只有他才能有那个能力,也只有他才有那种恶趣味。 可若不是他呢?或者说是他,可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躺在床上养伤的几天,他想了很久、也思考了很多种可能,可是都比不上一个明确的答案,他不知道应该问谁。 只觉得,他觉得应该可以问元希,可是自他醒来那一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于连艾雅都没有再出现。 现在的他,就像是被困于华丽金丝笼中,不知世间艰辛的金丝雀,慢慢的失去一切消息,慢慢的在和世界脱节,虽然心中焦急,可是一时也实在没有什么办法。 因为他,就连一个可以问地上的人都没有,那些所谓别墅里面的仆人? 哎,别提了,不过又是一群榆木疙瘩。 走出房间,再一次悄悄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院子里面布满了红外线监控,几乎是五步一岗的,到处都有人在四处巡查着,邵祈觉得自己似乎就像是回到了古代的皇宫一般,到处都是守卫。 皱了皱眉,他相信一定会有漏洞的,就在他目光闪烁着流连之间,忽然看到了艾雅急急忙忙的身影,她甚至连鞋后跟都来不及蹬上,只能一边跑一边蹬着,顺着她的身影看去,邵祈看到别墅的大门口停下一辆尊贵的宾利。 铁黑色的车门缓缓打开,艾雅的身子已经笔直的站在那里,邵祈的眼睛眨了眨,只看到艾雅扶起一个奄奄一息的 、比她身量高大许多的人,那人如烟一般的长发纠结的零散着,如风中残烛一般的身体也只是草草的披了一层毯子。 ------------ 第一百一十章 差距 一阵风吹来,像是温柔的手指一般轻轻的牵开他腿部的布料,即使只是片刻邵祈也看到了,那里是青紫血红交加各种颜色,尤其那血迹斑斑的红白交加,是什么邵祈再熟悉不过。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怔愣中,邵祈看着艾雅,以一个本该是娇弱的女子之躯,气不喘脸不红的几乎是轻而易举的就将已近昏迷的男子扶上了楼梯,足以见男子身体的瘦弱程度,其间艾雅自然没有给邵祈一丝的停留与目光。 邵祈自然知道他扶的那个人是谁,几乎是不用怀疑的就能知道。 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来不及撤回的目光在游离中,猛然被一阵森然的寒意拉回了现实,对上那双在宾利房车旁边的眼睛,邵祈的身子怔了怔,果然是他! 达因斯兰?尔亚! “……”还是一间冰冷的书房,装有密密麻麻书本的书架上蒙上了一层细细的薄灰,书本孤零零的发着微弱呜咽声,似乎正在控诉着主人许久不曾翻阅自己的冷落。 没有晶莹的雪花,也没有灿烂的骄阳,窗外的天空有些带着忧伤般的阴郁,白色的电脑冷光之前,严烈用着安保绝对的组织专属的频道,正和在地球另一边的邵华合计着什么。 淡然无波的情绪、有条不紊的步骤,无不说明着所有的事情都顺利的照着某些预定好的方向进行着。 就在严烈要和往常一般的合上电脑的时候,电脑另一边的邵华开口了:“怎么样了?” 严烈的眼皮动了动,似乎听明白了其中额含义,又像是什么也没听明白,不动声色的模样依旧是铁血无情的,那里面有一种像是讽刺、又更像是无奈的眼神。 如同死水一般毫无涟漪的道:“一切不都是在你的意料之中么?” 屏幕里面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邪肆的眼神里面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墨色的瞳仁亮的惊人,连带着那惑人的眼角也不经意间的上扬着,旦见风情毕露。 男人单手支着下巴,对上严烈一脸严肃和冷漠的表情,玩味的表情微微一闪,屏幕里面的画面一转就出现一张昏迷的面容。 房间不暗也不是特别的明亮,装修简约的房间里面,男子静静的躺在床上,他睡得很沉,像是很久没有睡觉、不敢休息的人终于有了安全感一般,呼吸绵长而均匀。 不同于以前的狠戾不屑,不说那那一向冷清的表情不见了,在这个睡眠环境的烘托下,即使是他整个人也似乎柔和了不少。 严烈皱眉,不悦的看着出现在屏幕一角的邵华道:“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换了换姿势,邵华也不在意自己似乎碰了钉子,似乎黑丝心情不错的模样,挑衅的继续道:“我不管你,谁管你啊?再说了,你现在虽然没有时间和这小子互相折腾,但是呢,我觉得不给你看看他的话,这多没有意思啊!” 啪的一声关掉电脑,已经漆黑的屏幕里面,似乎还可以看到邵华那张幸灾乐祸的轮廓,厉奕凡的行踪他们是了如指掌,只是于他们而言,他的确只是个小角色,还不足以让他们彼此有什么改变。 毕竟他们都身在高位,手下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厉奕凡是不错,可是他并不是最出色的,比他强的人并不少,他们从来不需要浪费多余的目光在多余的人身上。 现在居然监视起他来了? 想着厉奕凡毫无防备的样子,很明显那家伙被人算计中**了,也不知道这些年在道上混是吃屎过来的么? 没用!这么容易就中招了,要是下药的人是想要他命的人,十条命也不够他呆的。 皱眉着将书桌边的一堆东西扫到地下,也不看着狼藉的地面。 严烈想着邵华的意思,铁血的嘴角勾起的是了然的笑意,明明是他自己的决定,这个家伙真的是嫌他太悠闲了是么? “……” 窒息的空间,邵祈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明明没有任何人干涉他的自由,他却还是觉得脚步异常的困难。 元希在里面,他经历了什么,邵祈一点也不陌生。 想着之前看到的那一切,明明已经呆在自己房间里面的邵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这间敌人所在的房间。 “主人,他真的……”他看见艾雅卑躬屈膝的下跪哀求,如同宝石一般水灵耀眼的眼睛里闪烁着的是晶莹的泪花,那么的脆弱与无助,仿佛带着全部的希望挣扎着最不可能的可能。 “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没有说话的资格!”男人的眼神冰冷,毒蛇一般的眼神死死的锁在那躺在床上的人身上,未曾给予女子一丝目光的声音冷得令人发颤。 不同于以往的邪肆轻佻,男子浑身的戾气处于一种濒发的状态。 呆呆站在不远地方的邵祈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几乎是鬼使神差的看着。 那个人也曾经遭受过这样的事情么,也和现在那个躺在床上的人一样么?一样的奄奄一息的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一样的任人宰割! “给我滚出去!”坚硬的皮鞋,似乎是踢死尸一般,丝毫也不在意对方是否会疼的一脚踢在艾雅的胸口,邵祈只看见那个原本带着棱角的女子像是破布一般的飞了出去。 优雅的弧度与姿态,像是最美的抛物线一般,尔亚停在那里,浑不在意女子的境况,慢慢的坐在了床边,看着那个床上被折腾的几乎已经是死尸一般的男人。 像是情人一边享相守关切的错觉,邵祈慢慢的蹲下身子想伸手扶起那个倒在自己身边的女人,艾雅的手紧紧的捂着胸口,艳色的血顺着嘴角不停的溢出来,可是她还是小心翼翼的连咳嗽声都不敢发出来。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坦诚 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邵祈,本来想厌恶的拂开的手,最终还是慢慢的扶在了那只修长白皙的手上,借着力道慢慢的站了起来,看了邵祈一眼,最后还是不得不走了出去。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那脚步和动作似乎因为她受了伤,变得异常的缓慢,擦肩而过的时候,邵祈看到了她眼中盘旋蕴集的泪,顷刻间哗然而下,那是一种叫做痛和无助的潮水崩溃。 她爱他,却永远只能远远的看着他,看着他被其他人往死的折磨,在他快死的时候守护着他、照顾着他,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他痛,因为她太卑微,因为她没有爱的资格。 这就是弱者的可悲之处,不管你多么的痛苦绝望,都不会有人同情。 伤害你的人不会因为你没有反抗能力而放弃伤害你,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只会永无止境的伤害、索取。 直到将你活生生的榨干、弄死。 “你,也给我出去!”怔愣之间,尔亚的声音依旧冷漠,没有一丝多余的目光,邵祈知道这是对他的警告,若不是他有些可能存在的利用价值,邵祈丝毫不怀疑自己会遭到比艾雅更甚的怒气。 看了一眼貌似和谐的两人,邵祈再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走出了房间。 关上门的转身之间,他的脚步顿了顿,丝毫也不意外虚弱的出现在走廊的女子。 她似乎真的受伤不轻,苍白的手紧紧的揪住胸口的衣服,点点红色在胸口处明晃晃的渗人非常,听到开门声,女子低垂的眼立刻抬了起来。 邵祈只看到那双红得惊人的眼睛,在看清他之后慢慢的黯淡下来,邵祈看着她,没有说话,慢慢的走开了。 女子没有看他离开的背影,面对着墙壁的身体慢慢的蹲下,呆滞的目光看着冰冷的墙壁,好似那墙壁是透明的一般,透过墙壁她似乎可以看见他沉睡的容颜。 她就离他那么近,近的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声,看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 室内花房,空气里面也馥郁着芳香。 花房中间摆着精致的桌椅,桌子上摆着沏好的茶和咖啡,茶香混合着咖啡香再加上满室的清香,本应是杂乱无章的组合,却显得理所应当。 尤其当花房里面还充满了无数的动物的时候,动物排泄物的味道在混合着他们各种嘶叫的声音,那环境就更是杂乱无章了,可是往往就有些人丝毫也不在意这里的嘈杂,泰然的坐在这里。 “你喜欢他?”邵祈并没有过多的掩饰,他知道这个西方女子能像一个东方女子一般死心眼,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所以他也没有必要拐弯抹角。 艾雅皱眉,看着这个跟自己年纪大差不多的男子,毫不掩饰自己的立场道:“所以呢,你想利用我什么?” 邵祈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倒不是心中某些算计被人看出来了,而是纯西方的直接性思维,他还是不怎么习惯。 看着艾雅立场坚定的目光,邵祈慢悠悠的道:“你有什么好让我利用的呢?” 艾雅没有说话,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空气中有片刻的沉默。 “……” 邵祈笑,看着艾雅道:“或者说你不仅仅是喜欢她,你爱他,甚至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 艾雅皱眉,犀利的目光带着森然的寒意,看着邵祈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道:“关你何事!” 吞了一口唾沫,邵祈不禁怀疑这家伙对自己的态度也太奇怪了吧,想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能够笑颜以对的施展美人计呢? 而如今,就像一只随时随地都把毛竖起来的刺猬。 可是他毕竟不是什么冲动无脑之人,把咖啡递给艾雅,自己也慢慢的端起一杯泡好的茶喝了一口,慢条斯理的道:“我们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打虎不离亲兄弟。” 看着艾雅迷茫的有些皱眉的眼神,知道她没怎么听明白,邵祈也不做细节的解释,直接开门见山的道:“不管是什么立场,也不管是敌是友,从血缘上来说,邵元希毕竟是我的兄长,而且他也的确是从来没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关心他也是人之常情。” 艾雅嗤笑一声,把装有咖啡的杯子放下,看着邵祈阴阳怪气的道:“你有这么好心?” 邵祈微笑,眼神一片坚定的道:“我也不瞒你,我的确不是什么善良心大发的烂好人,说这些,我也只是想知道他们的过去罢了,我相信你会知道一些的。”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不屑的站起身,艾雅作势就要离开。 “平常的你一定不会,可是现在的你不一定!”笃定的语气,邵祈看着艾雅的身体果然怔住了,再接再厉的继续道:“因为你需要我,只要你喜欢邵元希,你就需要我,只有我才能改变这个局面,也只有我才能让他真正的活过来。” “你真是一个自信的家伙!”艾雅气急。 转过身来,拿起桌上没喝完的咖啡就是一浇,而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的、笑容浅浅的坐回了座位上。 一切发生不过只是眨眼之间,有些没料到艾雅会出现如此、如此小女儿行为的邵祈有些没反应过来,只能任那褐色的液体在自己脸上瞬间的开花。 幸好是已经没什么温度的液体,还不至于会烫伤。 可是不会烫伤,不代表不会出丑啊。 原本受伤被白色绷带包裹的一丝不苟的脸瞬间被染色,连同那白色的衣服也像染上了污泥一般,现在的邵祈就像一个被人摁趴在泥地上,狠狠揍过一顿的小孩,浑身几乎都是泥巴一样的黏腻色彩。 虽然看起来有些惨,可是邵祈明白自己成功了,艾雅果然一直在为元希打着主意,不顾一切的。 邵祈眨了眨眼睛,这就是爱情的力量么? 矢志不渝、倾尽全部,只为了对方能够安然无虞。 他也曾经有这么一份感情,那个女孩也是拼尽一切的爱着他,只是他那个时候不懂,给不了任何的回应;后来等他懂得的时候,他已经身不由己,和元希一样给不了她任何的回应。 “不是我自信,而是你我都清楚我存在的价值,我虽然不明白你的主人想要我达到什么目的或者恶趣味,但是我的存在是必要的!” 艾雅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邵祈知道自己是笃定和主观了一些,不过他也不在意,看着神色自若的艾雅道:“我存在的尴尬注定我对他们的过去感兴趣,如果我没猜错,尔亚和元希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吧?” ------------ 冤缘自知,孽火呈网 ------------ 第一百一十二章 真相 艾雅依旧没有说话,看着邵祈的目光闪过一丝复杂,慢悠悠的道:“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邵祈笑,丝毫也不掩饰自己的真诚:“我说了,我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人,可是并不代表我真的是个冷心冷清的人。” 看着女子似乎在深思这二者有什么关联的模样,邵祈继续道:“不论是你不相信的血缘,还是你们从未有过的同情和怜惜,我想帮他!” 对上艾雅几乎是不可思议的嘲讽,邵祈继续道:“这事于我而言是没什么明显的好处,可是于他呢?” “告诉我以前的事情,没准我也可以帮你想想办法,就算不能你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么?” 艾雅看着笑得优雅无害的邵祈,这是一个善于利用笑容的人,从很久以前他就明白了,可是她就是不喜欢他,不是本能的厌恶。 在她的心中能够拥有那般光明干净的笑容的人,只有元希一个,可是他却掉入了黑暗的深渊,被恶魔时时刻刻的腐蚀着。 这个少年的光芒似乎就是他的翻版,可是他得天独厚的生活在光明世界,似乎是抢了本该属于他的那一份干净生活,才以至于失去光明的他永坠暗黑。 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艾雅看着他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想他好好的,你要是生出了什么别的心思,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我能干什么呢?难道我真有那么大的破坏力不成?我也只是想从中获取一些信息罢了,你知道的我的尴尬也是半点不由人。”邵祈苦笑,慢慢的将目光定在艾雅面前。 “上一次你发给我的资料里面,曾经暗示过,他们三个以前是伙伴来着,怎么会?” 艾雅也不意外,上回的资料虽然是听从主人的命令发出去的 ,可是她自己也的的确确做了一些手脚,比如改变一下语法什么什么的…… 毕竟她也是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的,她也不过是希望面前这个男子当时能有注意,然后做些什么?或者说她也是一个矛盾的不确定心理,所以才做了这么一件既矛盾又不起眼的事情。 也许艾雅的希望值真的太高了,眼前的这个男子他实在没有那么大的作用,所以这也是她讨厌他的原因吧!因为他没有做自己预想中的事。 周围的环境是美轮美奂的花香四溢,叽叽喳喳的动物吵闹声,也杜绝了整个环境中被监听的可能,艾雅看着他,终究还是下了这一场赌注。 “我以前告诉你说,主人上过邵华?”邵祈点点头,发现了元希的存在,他可真不这么认为了。 “其实和你想的不一样,主人是真的上过他一次………”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原来不是替身,不是元希,他真的? 邵祈觉得自己的脑细胞全部活泛了起来,所有预测的模式几乎都在摇摇欲坠。 那个不可一世的、妖娆的、霸道无情的男人,真的……… 看出邵祈的震惊与意外,艾雅不屑的道:“你以为被人上的只能是元希么?如果不是他,元希又怎么会……” 接下来的时间里面,邵祈听到了很多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事情,作为外来者的他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但是他还是像个纸盒一般,毫无知觉的把所有的信息塞进了自己的脑海。 “我知道的故事也不是非常多,从来都是零零碎碎的,元希他也从来不告诉我……” “加勒比海盗这个词汇,想必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不会陌生,小时候的我们就生活在那片海域的一坐荒岛上,没有明确国界之分、不受法律约束的海盗们,其实要掩盖的不过是我们那样的一片存在。” “那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囚笼,没有人能够逃脱的一片地方,网罗了世界各地的、不同身份的儿童,其实和你们看的某些臆想离谱的小说这方面也类似,千万个儿童在那里身份平等,只有抢夺、厮杀着才能活下来那么几个。” 邵祈看着她,女子仿佛是掉入了某种记忆的漩涡一般,淡淡的文字似乎就是简简单单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诉说,那浅碧色的眼睛里面流露的也是无动于衷一般的色彩。 邵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听着她说:“他们三个,连带着现在各自身边最忠实、得力的属下都是从那里面活下来的。和你猜测的一样,我也是那里出来的,不过我算是比较幸运的,只待了几天那个地方就覆灭了。” “是啊!覆灭,那个地方最大的错误就是就是收纳了不该收纳的人,那是一场赤条条的屠杀,尸体成山,血流成河,我只能下个死尸一般的躺在地上装死,有人踩了我,拿刀往我身上刺我都不敢动一下,因为我想活着,想要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 “那一场屠杀进行了两天两夜,连风里面都是让人作呕的血腥味。”艾雅眯起了眼睛,看着邵祈道。 “那一场战役是以他们三人为首而带动起来的暴动,那些平时被管制,被强迫着厮杀的孩子以及郁郁不得志的守卫,他们互相的联合起来,破坏了那个岛上的秩序,可是就在杀掉那个岛屿的管理者的时候,他们两拨人不知为什么吵了起来。” “本是同心协力的伙伴们突然自相残杀,又死了不少人,我是被主人发现的,那个时候还是少年的他们已经战至手下无几了,他们最后谁也没有办法杀了对方,再下去也只能是同归于尽。” “……” “我只看到元希捅了自己一刀,在心脏的位置,后来邵华就满脸震惊与失望的下令停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噩耗 “是主人扶着他的,也是那个时候,主人发现了活着的我,或许因为女子天生善于照顾人的本性吧!也或许我是唯一活下来的见过那些血腥的女子,总之我被留了下来,负责照顾元希。” 看着一脸深思的邵祈,说了许多话的艾雅已经口干舌燥,先前的咖啡已经被自己洒掉了,于是她拿起邵祈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这就是我知道的,其实和不知道也差不了多少!” 慢慢的饮下杯中的汁液,苦涩微酸的味道仿佛是血液一般,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即使很渴,她还是情不自禁的将口中的茶给吐了出来,一脸责怪的看着邵祈道。 “为什么这么难喝?”元希也是喜欢喝茶的,可是他泡的茶永远都是淡淡的、香香的,她也慢慢的喜欢那个味道,可是这个家伙的茶为什么这么难喝? 邵祈没有说话,自顾自喝了一口茶,不动声色的咽了下去道:“凡事不可过,茶也是这样,量过了,泡的时间久了,不成形的茶叶尽数倾倒,毫不留情的模样却是不带任何情绪,艾雅皱眉,没有说话。 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执念太深,不是对的时间。 可这个世间的事情,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和你所想的那般,即使再精密的算计,再完美的计划,都阻止不了意外的发生,就和是人们常说的‘计划赶不上变化’是一个道理。 看着同样沉思的邵祈,艾雅再看了看杯中那褐色的茶水,像是世上最最强悍的蛊惑一般,召唤着她的唇,微微一笑的味道也就变了。” 说着,将壶中的茶连带着那已经泡囊的模样,似乎是豁然开朗一般的,终究是一饮而尽。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么?” “愿闻其详!” 邵祈没有好奇她为什么会有改变的态度,或许她是想通了,打算合作一下了吧!毕竟他们的身上都可能有对方想要的。 他更没有怀疑她的中文水平,若连起码的词汇都不明白,她也实在没有能力还站在这里了。 可事实证明,他还是把人想得太善良与简单了。 “那天其实是我救的你!”艾雅看着他,并不像是邀功一般的炫耀,那玩玩的眸子里面,邵祈看到的是嘲讽以及挑衅,他相信,那不是错觉。 “是么?”不动声色的绷紧神经,面上依旧是淡淡的语气,但邵祈其实是惊讶的,毕竟他怎么也猜不到会是她,正常来说不应该是大boss本人出现,然后把他带回来威胁利诱么? 好吧!就算他高看自己了,那也应该是大boss的亲信啊!再不然甲乙丙丁谁都可以。 可是怎么是她呢? 她不应该是元希专属的照顾着么? 不过这点疑问还没有问出来,艾雅又开口道:“其实我早就去了,只是在关键的时候救了你!” 操! 邵祈觉得自己现在血压瞬间升高,气血逆行间,额头的青筋更是爆的一片狰狞,好吧!即使他额头尽是绷带,压根也看不见那些东西。 可是他现在就是不爽,这家伙居然早就到了,早不救晚不救,故意等着自己被揍得半死,被毁容之后奄奄一息了才来救,对此他是真的生气了。 虽然说他也明白救人是人家的自由,但是这种事情是真的原谅不了的,很明显的故意,跟雇人揍他有什么差别呢? 深呼吸,慢慢压下心中的情绪,他看着艾雅道:“我记得我没有得罪你吧?” 艾雅笑看着他,白皙纤长的指慢慢的搭在脸颊上,妖冶的红唇仿佛鲜血一般诡异血腥。 “你是没有得罪我,可是我看你不爽,极其的不爽,你太幸运,让人讨厌!” 邵祈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绷紧了神经,好吧他承认长期的压抑下,很明显艾雅的性格已经微微的扭曲,也跨入了那种精神非常人的变异级别了。 和这种人沟通、图谋,慎重啊!慎重! 邵祈只是笑,无奈的笑。虽然在艾雅的眼里面看来,那可能又是一种碍眼的相似了。 就在他觉得这场对话,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必要进行下去,正打算要离开的时候,艾雅似乎知道他要起身似的。 开口道:“像你这样的人啊!我几乎已经看到你的失败了!” “是么?” 依旧是不以为意的反问,却偏偏像是毫不留情的质问,向颜也不觉得自己势弱,慢悠悠的道:“感情依旧太重,受影响的事物太多!” 邵祈也不在意,他也不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语了,只是是他还是有些纳闷,艾雅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告诉他这些? 是单纯的为了口头打击一下,还是有别的暗示? 时间并没有允许他想太多,因为艾雅的下一句话,已经像鸟儿离巢一般活泼的飞进了他的耳朵,明明是温软柔美的声音,却是让他整个人顷刻间龟裂了。 “忘了告诉你了,兰芯最近邀请了你的父母亲在做客!” 那像是魔咒一般的话语,几乎是化作了毒蛇不停的盘旋在他的身上,不停的伸着蛇信子舔食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以至于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觉得有些发虚、发软。 当年的那一幕犹如潮水一般汹涌在脑海里面,他就像一个站在海边不能动弹的礁石一般,只能看着记忆的潮水慢慢打过来,在他的面前上演着那一场不得不看的、真实的老电影。 ……… …… 心,扑通、扑通...... 慢慢移动着那麻木的身体,他艰难的抬起手,用上了此生都还未用过的大力,一点一点地,将那道门开了一个缝。 轰...... 恍若一个晴天响雷,即使他小心翼翼的做好了避雷措施,却还是一下就被劈得外焦里嫩。 脑海里,是大片大片的没有穿衣服的人群,但突然间,又变成了大片大片的空白。 他只是觉得浑身发软,似乎连站着起的力气都没有了。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把柄 “额啊......”细碎的、或豪迈的**一点一点的从房间里,慢慢的飘散出来。 仿佛尖利的刺,刺得他的耳朵里尽是血,疼得他想要像一只野兽一般悲愤怒嚎。 ……… 他的母亲啊!他那总是微笑着温柔似水的母亲,曾经迷倒了多少男男女女风华绝代的母亲。 此刻就那么躺在了那里! 美丽仿佛从此枯萎,美丽从此凋谢! 玫瑰花般的唇已经变形,殷红的鲜血慢慢的从她塞着秽物的唇茵茵流着,齿痕交错的身体上尽是华丽的血色。 干枯得似乎已经没有生命的的眼睛里,那只灰色的眸子就像泉眼一样还在惯性的冒着水花。 那里的每一样都是她美丽凋谢的痕迹,每一个细节都诉说着她所遭到的不堪。 她就那么**裸的躺在那里,无能为力地。 那些肥头大耳的成年壮汉,即使已经死去,身体的器官却还死命的插在母亲身体里的画面…….. 邵祈只觉得浑身发冷,就像是掉进了冰窖一般的,整个人被冻得直哆嗦,他怎么忘记了,自己都能够落到兰芯手里面,更何况母亲呢? 现在的兰芯毕竟已经不是当年的兰芯了,他怎么忘记了,难道安逸的生活真的让他变得颓废而木讷了么? 是他的错,他居然会相信邵华,相信他会帮自己照顾好父母,也不想想邵华是谁,凭什么帮自己做这些。即使他真的答应了,他又会尽几分心力呢? 更何况,他从来也都没有答应过呢! 是他太笨,盲目的相信,还说什么战略,真他妈的可笑! 当初还是一个普通人的兰芯都能做出那么恐怖的事情,而现在经历了无数黑暗洗礼的兰芯又会怎么报复? 邵祈只觉得浑身无力,双眼发黑,他几乎不敢去想象。 艾雅勾了勾嘴角,看着面如死灰的邵祈,像是宣布死刑一般的给他定下最后结局道:“你的自信,你的狂妄,你一切的一切,只要稍微用点力,就可以轻易将你碾碎。” 捏紧了拳头,邵祈看着她,倏地站起身来,一向优雅不羁、浅笑吟吟的脸是难得的认真道:“不曾拥有过的人,你们永远不懂什么叫**,什么叫做家人!” 说着,就慢慢的走了出去,很多事情,他的确是不能再这么被动的等着机会来了,也不能再计算着风险程度量力而行了。 现在的他,必须赌了,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清晰自己的立场,是因为逼急了么? 因为是完全没有可能的死地,因为赌与不赌的最后结局都是一样,他只有赌了,才能有希望,否则真就只能凄惨的死去了。 看着远去的身影,艾雅微微一笑,随手摘下一朵白色的玫瑰花自言自语的道:“爱,我不需要懂,只要他好好的就够了!” “至于家人……..”看了看遮住天空的花棚顶板,艾雅微微一笑,只见她手中的白色的玫瑰花瓣混合着淡淡的血丝,一片一片的散落在地上。 零落成泥,一文不值! 邵祈不是傻子,自己还完好的呆在这个地方,必然是有着一定的利用价值的,而艾雅几乎是激将法的言语,更是明显的想要他主动加快这个过程。 邵祈明白,这事一旦是他自己主动的,自己必将处于弱势地位,可以谈的筹码与条件也会相应的减少,可是现在,即使明知道会处于弱势地位的他,也不得不主动了。 只因为先前的弱点都被保护了,他仿佛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而现在的他就像一只人参娃娃,被人揪住了小辫子,怎么也跑不掉了。 他再也耗不起,赌不起了,尔亚和兰芯都不会是邵华,他们没有大把的时间陪他耗,他也是真的付不起那个代价。 虽然是怒气冲冲,可是该考虑的还得考虑,邵祈没有问人尔亚在哪里,几乎是本能的就跑到元希的房间去了。 不出所料,尔亚的确在那里,浅色系的房间里面,他像是一个称职的情人一般安静的看着恋人沉睡的容颜,温柔专注的目光,似乎诉说着无限的深情。 “…….”尔亚的眼角淡淡的撇了他一眼,然后还是贪恋的看着沉睡的人,没有说话。 邵祈觉得自己现在这样,要是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煞风景的、带着些尴尬的角色的,可是在主角是尔亚的时候,就不这么觉得了。 于是他,丝毫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和避讳的道:“我找你有事!” “出去!” “你把我弄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虽然明知道这个时候这样的打扰等同于在飞蛾扑火,但此刻的邵祈只能做一只飞蛾,主动的扑向会燃烧他的飞蛾。 “我让你出去!”男子的声音隐隐的已经带着丝丝寒气,那打断邵祈的话几乎不用丝毫怀疑的,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面前的可是叱咤风云的、跺跺脚整个世界都会震上几震的**家族的当家啊!说不害怕怎么可能,邵祈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冰窖里一般,整个人被冻得僵硬发麻。 可也正因为这股子发麻,他才能义无反顾的进行这一场赌博。 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手心,继而不怕死般的挑衅道:“明明是你自己把他搞成这个样子,现在还守在这里算怎么回事?扮演好好先生,还是觉得后悔了,怜悯了,或者你本身喜欢的就是这个调调……” 几乎是刻薄的嘲讽,话还来不及完全的说出口,那如同飓风一般刮到面前的身影,就已经铺天盖地的照在了他的面前。 像是盛夏的暴风雨来之前的那汹涌澎湃的乌云,以雷霆之势的双手狠辣无情的掐住他的脖子,像是拎着一块让人厌恶的垃圾,铁钳一般的指慢慢的收紧。 ------------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过招 “别以为我留着你,就不能杀你了!”冷冽阴噬的眼神里面是滔天的寒霜,邵祈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在慢慢的消失,他就像一只离了水的鱼一般本能般不停在陆地上挣扎着,被无情的日光狠狠的炙烤着、燃烧着。 喉咙是火辣辣的即将爆裂一般的感觉,胸腹更是翻江倒海一般的感觉,那黏腻腥湿的味道就像是坚硬的火山石下粘稠火热的岩浆,歇斯底里的勇往直前,冲破那狭小的咽喉土壤,慢慢的从他嘴角流出来。 诡异的殷红,妖娆的仿佛是世上最美的花朵,衬得那白皙的皮肤隐隐的带着几丝透明的柔弱,铁夹子一般的手指依旧在慢慢的收拢,不是那种斩钉截铁的干脆直接拧断把脖子,缓缓耳加的力道似乎是刻意的折磨,更或许是男人存心想看面前人求饶的丑陋画面。 腥红的液体顺着邵祈的嘴角慢慢的滑到了男人的手上,男人的目光依旧是冷漠无情的看着手中两眼翻白的少年,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 可是邵祈依旧没有丝毫求饶的样子,因为呼吸艰难而扭曲凸出的眼已经慢慢的闭上,倔强的模样竟然带着一丝惹人注目的光彩。 心中微微一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钢铁一般的手臂慢慢的松开,那浑身因为窒息而几乎僵硬的身体,立刻像是得到了救命水源一般的在地上挣扎起来,声嘶力竭的无力的咳嗽着。 尽管那咳嗽只是深深的喘息,尽管那每喘息一下就会不停的冒出鲜红的血丝,邵祈瞪着自己红彤彤的眼睛看着那居高临下的阴噬男人。 尔亚看了一眼床上依旧如死尸一般躺着的元希,结实有力的脚步缓缓的朝着门口走去。 看了一眼那修长笔直的高大身影,浑身发软的邵祈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摸了摸自己此刻才狂跳不已的心脏,再揉了揉涩痛的几乎干裂的喉咙,这才慢慢的跟上去。 这回真的是冒险了,尔亚的眼里面以及他用出来的力气,似乎是真的想杀了他的,可是为什么在最后关头居然松手放开了自己。虽然他一开始就赌的结局,可是当这个结局真像自己所想的那么发展的时候,邵祈反而更加的觉得恐怖了。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着他们的命运与每个决定,不管他们怎么选择,很多厄运还是会理所当然的发生。 空旷的令人窒息的客厅,说话似乎都能够听见墙壁的回音,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大厅里面灯光更是耀眼非常。 可尽管如此,还是掩饰不了空气里面那股森然的冰冷。 “你抓了我的爸妈和我,不会仅仅只是闲这个房子太小、太冷清,让我们来做客吧?”追着尔亚来到大厅,看着他始终一言不发的沉默模样,邵祈不禁主动开口问道。 即使筹码一无所有,即使处于弱势的地位,可那又怎么样,比起自己在乎的之人的安危,一切又能算是什么? “…….”尔亚慢慢的坐在那豪华舒适的沙发上,沉默的眼神淡然无波的看着窗外的池塘,池塘里面的水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闪着粼粼的波光,仿佛是天堂里面最最神圣的光线。 绿色的眸子蕴起海一样深沉的色彩,那专注的眼神里面蕴育着说不出来的感情,诠释着主人神秘的心情,似乎在想什么?却又没有人看得透他在想什么。 “你这么急急忙忙的,一改往常死气沉沉的模样,难道就是为了你那所谓的父母?” 欧美有着古老历史的达因斯兰家族最年轻能干的当家,世人共知冷漠无情、狂戾阴邪的**霸主,此刻正一脸莫名的问着他,轮廓分明的与身份形象毫不相宜的情绪。 带着丝丝毫不相干、不甚在乎的冷淡,那一向阴冷邪肆的目光里面带着的是仿佛孩子一般的懵懂疑惑,仿佛他口中问的不是这个于常人来简简单单的问题。 邵祈的脑海里面一阵短路,只觉得自己似乎被突如其来的寒风冻得一个机灵,是他听错了么? “是!”坚定的语气邵祈并没有看尔亚,除了不确定之外,他也真是没有心情来纠结这个问题了,站在尔亚面前的邵祈,笔直的身体几乎是可以媲美石雕一般的坚定、不移,但只有邵祈自己明白他现在是多么的小心翼翼。 呼吸是小心翼翼的,就连眨一下眼睛也是小心翼翼的,可这份小心翼翼还得掩饰的不留痕迹、恰到好处。 “哦?”微微斜瞅的视线,带着丝丝惑人的色彩,尔亚像是不经意的玩笑般的问着他。 “那么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了他们,又能做出些什么?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邵祈只觉得浑身刮来了一阵凉风,整个人猛然间清醒了不少,看着慢慢要开出条件的尔亚,仿佛是壮烈赴死的勇士,丝毫也不掩饰的道:“不管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开出你的条件。” 明白父母亲在敌人的手里多一秒都是危险,何况作为人质呢? 也许以尔亚此般的背景和家族身份,也不稀罕会做出那些有失身份和污染名声的事情,可是他毕竟不是邵华,从来都只是任人唯用不计素质品德问题的尔亚,手下的人会对人质怎么样,他还真的是不敢赌。 毕竟他可不觉得自己会是一个多么特别的人,会有什么特俗的待遇,人家会给自己些许的面子什么的。 再说,更为重要的是,有兰芯那个潜在的明晃晃的威胁,这一切的一切,实在都是捉摸不透的未知之数。 “你真以为你对我有什么用么?”尔亚笑,慢悠悠的站起来,一米九多的身高居高临下的看着蝼蚁一般的邵祈,带着欧美白人特有的在亚洲人看来的近乎病态的苍白的手,慢慢的挑起邵祈光滑干净的下巴,看着他一脸故作的镇定慢条斯理的道。 ------------ 第一百一十六章 争取 “你未免把自己的价值看的太高,我倒是好奇了,是什么让你觉得你自己这么有价值?” 邵祈心中一怔,的确是他把自己的价值看得太重要了,也许对方把自己抓来根本不是有什么利用价值,而是一种单纯的恶趣味罢了。毕竟尔亚的扭曲性格,也是世所皆知的。 瞅着面前的依旧是淡然无波、不动声色的尔亚,深沉的眸子里面是看不透的深邃,邵祈猛然明白过来。 即使是恶趣味又怎么样,既然选择里自己,那也是有一定的利用价值的,只要有目的,自己就有契机。 “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价值,可是我想,不管你打算利用我做些什么?若有我的配合,那么一定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抬高邵祈的下巴,慢慢的摇着头,仿佛吸血鬼一般的冷沉目光里是淡淡的笑意:“和聪明的人聊天的感觉真是麻烦!” 明白自己是猜对了,邵祈忍住打掉下巴上那只猪蹄的冲动:“我并不需要掩饰自己的弱点,你知道我等不起,所以尽快说出你的打算吧!” 真诚的话语,邵祈明白在尔亚这种人面前,想要伪装的完美无缺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他们那种从极致的生死中徘徊挣扎着回来的人,对那些气息以及伪装有一种几乎野兽般的本能,那是一种类似于第六感的存在,没有任何的仪器可以解释明白。 所以啊!在绝对的强者面前适当的示弱不会是一件坏事,反而是一件进退得宜的正确选择。 “可是你知道的,就算是事半功倍,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手顺着平常男子少见的细长白皙的脖颈,缓缓抚到那修长有力的肩膀,在邵祈的一阵恶寒之中,手势一个突如其来的反转,邵祈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摔在了地上。 刚巧不巧他头倒下的地方正好是尔亚的腿边,此刻的尔亚已经优雅的坐在了沙发上,像个优雅的国王一般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温顺的宠物。 “是,我非必要,可是我的存在会很有趣不是么?”身下是柔软豪华的昂贵地毯,邵祈似乎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已经躺在地上的事实,他像一条可怜的毛毛虫一般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但那仿佛是鸟儿一般犀利的目光却丝毫不给他喘气的机会,并不是多么用力的皮鞋也是毫不客气的压在他的肩膀上,仿佛是对着蝼蚁一般的道。 “你于我而言,的确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有趣至极的游戏,因为我也实在是想看到,你必定会给我们带来的精彩的意外和戏码。” 瞅着邵祈貌似认命听话的不再挣扎,尔亚依旧自顾自的说着:“这其实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在你出现的时候,这所有的后续都几乎是已经预计的。” 邵祈没有说话,脑袋里面却是飞快的旋转着各种繁星般的想象片段,只觉得尔亚那死死压制他肩膀的皮鞋,猛然一掀,将他翻过身来直视着他。 微微一笑道:“也正因为你有一些小聪明,你会挣扎,会做着愚蠢的上蹿下跳,所以这个游戏会更加的有趣!” ………….. ………….. 悠远豪华的别墅区,带着北方少见的山环树荫的风水之貌,一月初的严寒里面,这里的整个世界都是弥漫着风花雪雨的。 苍劲茂密的松树上堆满了晶莹的雪花,整棵树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被晶莹的雪色包裹,盐一般的色泽,阳光下更是闪闪发光的数木,仿佛是大自然鬼斧神工般的雕塑杰作。 “对不起了两位,前面是私人住宅区,我们出租车进不去。所以你们得下车自己走了。”山脚下,感叹于这一地带房屋的寸土寸金,司机带着诧异与抱歉的语气告诉着自己的乘客。 这个地方,若他不是出租车司机,怕是一辈子也监视不到了。 “谢谢!”付好车钱,车上的男女打开车门,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与大棉靴的身体,有些臃肿的挪到晶莹透亮的雪地上,在那里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浅浅的脚印。 “你说邵祈真的住在这个地方么?”见识过邵祈最最贫困不堪岁月的成冕,几乎有些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道。 站在那老远的地方,就能看见几乎与冰天雪地融为一体的白色建筑物,欧式的风格,慵懒而又豪华至极的设计,无疑不述说着这里明晃晃的土豪气息。 “咱们都跑了这么多天了,找遍了你们学校能够知道学生资料的所有老师,好不容易问道了他住的地址,怎么会错呢?”向颜只是怔愣了片刻,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成冕道。 似乎在安慰成冕,又似乎只是单纯的安慰自己。 是啊!邵祈现在是有钱人了,住在这里不过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他们一定能够顺利的找到他的! 想到这里,向颜就觉得这个冬天的阳光格外的美妙与温暖,连带着这零下几十度的雪地,都不那么的冰寒了。 只是她还是低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性,忘记了命运从来也不会给她太多的顺利人生。 而这一笔经历那又是后话了。 再说回邵祈,懵懵懂懂的和尔亚达成某种模模糊糊的共识。虽然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身在高位者的恶趣味,可还是不得不拼命的迎合着,在对方的安排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过着计划中的日子。 这一天,阳光灿烂异常,似乎有了什么大的异动,达因斯兰家族的现任当家达因斯兰?尔亚急匆匆的就离开了这个山环水绕的小营地,留下他一向形影不离的宠物孤零零的呆在这里。 邵祈想这一幕之所以发生,一定是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大事发生了,或者说这又是一场故意设计的局面,但无论是哪一种猜想,他都不得不去确定一件事情。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搭救 “你来了!”邵祈走进邵元希房间的时候想象过很多局面。 他想象着邵元希也许正在睡觉,也许正在闲闲的双眼无神的发呆,可是当他一进门的时候还是不免愣住了。 邵元希坐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金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缓缓的洒在他的身上,带着一种金色的朦胧,似乎听到了脚步声,他他起头看着邵祈。 并没有丝毫多余的意外表情,邵元希的脸上依旧是恬淡的微笑,好像一切的发生的过往都是别人的错觉一般,只除了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落地窗前米色的窗帘被风吹着微微起伏着,仿佛是一池泛着涟漪的清水,邵祈给自己搬了一根凳子,点点头算是打好招呼的丝毫也不客气的就坐在了那里。 “你知道我会来么?” “迟早你都会来,会来问明白一些事情,现在是个好时候,你不会愿意错过的!”邵元希只是笑,白皙修长的脖子上面微微露出一截皮肤,那里布满了正结痂不久的伤口。 不用怀疑层层掩盖下的身体到底有多少惊人的痕迹。 他苍白的脸上笑容有些异样的透明,那笑容里面是万事不在乎的乐观与执着,更是万事皆知的明朗。 邵祈只觉得心里面涩涩的,似乎有一种感觉。虽然他看起来是几个人里面最惨的那个,却一点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相反他知道的只多不少。 “如果你真的这么聪明,为什么还会?”邵祈几乎是情不自禁的问出了口,不带任何感情的,单单只是好奇罢了。 “呵呵。”他只是笑,深远的笑容里面视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明不白的道:“聪明,这世上谁不聪明,谁又不是傻子,只有甘不甘愿,没有聪明与否!”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单纯的争权夺利的利益之争么?邵祈一点也不相信! ……………. 时间总是丝毫也不客气的离开,不会因为你不舍或者和它熟识而滞留半丝的脚步。 新春的火红的炙热气息,慢慢席卷着东亚的这一方土地,红得晃眼的中国结、春联也琳琅满目的出现在中国的大街小巷,甚至于连新闻里面也开始洋溢着这一喜气洋洋的色彩。 元希又不见了,不用怀疑的肯定又是被他的主人给带到哪里去了,不同的是这一回的时间似乎颇长,就连艾雅也不见了踪影。 隐隐的,邵祈嗅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很强烈的一种感觉,似乎与自己息息相关。 这一天,风和日丽,居住的这个城市似乎是南方,水草丰茂,阳光煦暖。 兰芯是趾高气昂的来这里的,不把一切放在眼里面,仿佛看蝼蚁一般有带着轻视的目光,看着比她高出不少的邵祈,挥挥手就有人上前,凭着人多势众轻而易举的就制住了邵祈的反抗。 毫不客气的的拳头狠狠的招呼着他,最后砸在了他的后颈,他剧再也人事不知了。 再清醒的时候,邵祈只觉得浑身无力,眼皮也好像被人缝起来了一般,沉甸甸的打不开。 终于挣扎着打开眼皮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之所以浑身无力是因为自己压根就动不了,暗色的房间里面光线虽然不强烈,但还是足以让他看清楚自己被扒光衣服,浑身**的呈大字形的被绑在一张平台上的模样。 皮质的带子不止固定他的手脚,连带着他的腰也被紧紧的镶嵌在台子上,下身的墨色丛林同时被人砍伐殆尽,只剩那光溜溜的物体有些突兀的、毫无遮掩的躺在那里,还被人暧昧的装饰了起来。 邵祈皱眉,身体的感觉告诉他,应该还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可是任谁看到自己醒来是这个样子,心情也不会美妙的。 好像一个被细致打扮的,随时等待人宠幸的性娃娃! 是兰芯,她又想做什么? 思考的电光火石之间,暗色的大门轻轻开了一个缝儿,轻轻的吱呀一声,若不是这房间安静的出奇、若不是邵祈的五感敏锐,这悄无声息的动静几乎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邵祈心微不可闻的一怔,是谁? 黑影一闪,邵祈还来不及看清来人是谁,一双冰冷的手就紧紧的附在了他的唇边。 对上那熟悉的瞳孔,邵祈不知道自己的心里面是什么感受。 惊喜,震惊,欣慰,意外,无语,难堪…. 都不是,又似乎都是。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失踪已久的厉奕凡。、 “是你?”声音很低,几乎是听不见的低,在一番眼神示意后,厉奕凡松开手之时候,邵祈皱眉道。 “不是我还能是谁?看看你这样子,啧啧…….”刻意的挑剔目光带着说不出的猥琐,与以往的冷漠少语不同,此时的厉奕凡是活力四射的调皮的、恶意的痞子模样。 “看什么看,还不给我解开!”邵祈白了一眼他,毫不客气的道。 也不是真的生气,或许是因为认识,对方也知道自己的过往;也或许在学校澡堂洗澡的时候,大家早已无数次坦诚相见,邵祈也不觉得难堪,只是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不舒服。 “你就这么相信我会救你?”嘴巴上不饶人,手上却是干净利落,丝毫也不犹豫的割断那些束缚,厉奕凡的眼里是明晃晃的疑问。 邵祈炸了眨眼,是啊为什么会这么相信? 明明知道厉奕凡也不是什么好人,明明知道在道上混的从来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凭什么会觉得他会救自己呢? 心里面没有疑问那是假的,可是邵祈很快就释然了,能够和他们和平相处那么久的,可以在学校淡定、平静好好生活的人,一定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况且再怎么遭,他们也算是朋友了吧? 或许就是因为把他当做朋友,才会潜意识的相信他会就自己吧!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惊险 “是啊!我相信你!”嘿嘿一笑,明亮的眼睛里面是毫不掩饰的粲然,厉奕凡扶起他的手顿了顿,迷惑的眼神微微怔了怔,但也只是一瞬间。 继而没什么感情的道:“那你可真是相信我,其实有时候吧!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自己呢?” 邵祈无语。 “居然都用上了这个东西,你小子惹的人,这是真恨你啊!”恶意的视线停留在邵祈身体的某一点,邵祈头皮发麻循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上。 两腿之间的装饰物随着他身体的自由,开始一闪一闪的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来,邵祈有些疑惑的看着厉奕凡,本能的觉得不好。 似乎是专门为了解释他的疑惑,厉奕凡邪气横生的目光里带着说不出的暧昧,似乎是警告又似乎是嘲笑般凉凉的道:“这不过是个电子密码锁!” 见邵祈明显不信的样子,厉奕凡接着道:“但同时还是个微型小炸弹,要是在固定的时间里面不拆除的话,你那里就被这个小炸弹废了!” 邵祈只觉得一阵恶寒,只想爆一句粗口,真是扭曲的家伙。 淡定的目光看着厉奕凡,直看得厉奕凡两眼发麻,直犯恶心。心想自己也没什么对不起他的啊? 虽是想想,厉奕凡还是眼疾手快的开始拆除起来。 可苦了邵祈了,他也是没有办法呢?遇到这样的事,他其实还在发蒙呢?怎么知道自己无可奈何的目光在对方眼里面看起来,会是如此的楚楚可怜。 若是知道的话,他怕是真的会爆粗口吧?当然得是在事情解决后! 想来是漫长无际,邵祈甚至都做好的打长久战,控制自己平常心的心态了,可做起来也不过只是眨眼之间,厉奕凡的眼疾手快的手下,那精密的电子密码锁顷刻间散成了一堆零件。 邵祈还没反映过来,厉奕凡已经完事了,而且已经出去了一趟,带回来几件临时扒下来的还带着陌生体温的衣服,邵祈也不矫情,麻溜的套上外套,跟着厉奕凡就悄悄的往外跑。 这也太顺利了吧? 知道这一切都是戏,邵祈也还是觉得这戏太假了些,当然是在忽视那麻溜溜倒在地上一片的身体的情况下。 可即便是如此,邵祈还是觉得一切太过于顺利了,而厉奕凡也明显有这种感觉,吊儿郎当的眼神也慢慢的正式起来。 跑出幽暗的房屋,是深邃空旷的走廊,那冷幽的道路就像是恶魔的喉咙一般,森冷血腥异常。 两旁的监控不正常的亮着,邵祈本来还觉得头皮发麻,可厉奕凡却丝毫也不在意的跑了起来,看着还愣着的邵祈,几乎爆了一句粗口,蛮横的拽着他的手就跑。 邵祈这才后知后觉,他怎么忘记了,眼前的这个人可不是他那些普通的朋友、正常的大学生,这可是道上威名赫赫的貂影。 这些日子他不是白呆的,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都已经慢慢的知道了一些,虽是真假未有求证,却也是于他帮助不小的。 只是这一切实在太顺利,作戏的成分也实在太假,就算厉奕凡真的厉害,可是要想在达因斯兰家族手里面救出他,厉奕凡实在有些不够格了。 这是一座有了些历史的庄园,夜晚深冷的气息寒涔涔的有些吓人,两人不知道穿梭了多少庭院走廊,终于来到了庄园大的大门前。 钢铁精制的大门,冷硬中带着的寒气渗人,透过厉奕凡给的眼镜片,邵祈看到四合院式的院墙上布满了丝丝缕缕的红外线,密密麻麻的,像一张罗网,即使是婴儿之躯也没有空隙可走。 原来,重头戏在这里啊? 墙上走不了,那就只能走门、开锁! 精铁所制的大门,里外皆有一道锁,电子密码的高难组合,邵祈不禁在想,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 想着刚才的那一幕,邵祈微微松了一口气,要是连这些开锁的功夫都不到家,他这享誉世界的‘偷中之王’的称号怕是早就到头了吧! 果然不负他所望,在厉奕凡轻而易举的手指翻飞下,精密的电子锁卡的一声打开,本应是心心念念的自由在此刻看来,似乎有一种突然就唾手可得的错觉了。 但是邵祈也知道,这不过是又一个诡异的计划之中的环节,他的自由,依旧还只是天方夜谭罢了。 正想着,突然间有脚步声传来,一时间枪声噼里啪啦的大作起来,厉奕凡拉着邵祈左右闪避,子弹在空气中呼呼作响,打在厚重的铁门上又被反作用力狠狠的弹开,只在那里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的凹痕。 腰腹一阵冰凉的刺痛,邵祈的手下意识的摸到那阵刺痛的地方,只觉得一阵火热与黏腻的液体,像是火山喷发的岩浆一般不屑一顾的哗啦啦直流着。 他的运气还真是……好!是不是买彩票都能中大奖了呢?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不仅仅是因为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身体血液的流失所带来的眩晕症状一点一点的开始清晰起来,还好那种纯体力的逃亡时间并没有多长,邵祈还不至于体虚的完全昏迷。 暗色的越野跑车,邵祈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似乎跑着泡着那辆车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开门、点火、踩油门一气呵成不过是瞬间的事情,暗色的越野车,踩着嚣张的步调,泛着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冰冷色泽,仿佛利剑一般在马路上飞奔了起来。 身后开始有众多的车辆尾随而来,透过车玻璃明显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车灯,邵祈只觉得脑袋里面一片的眩晕,缺血的症状在这种极致的危险镜头里面,越发的清晰起来。 不能睡! 拼命的告诉自己,不为现在状况的安全与否,只在于能有一份勇敢面对危机的经历与勇气,哪怕只是一场身不由己的真真假假,而非任何借口或者理由的逃避。 ------------ 第一百一十九章 脱险 黑色的夜幕下,一群车展开了殊死的生死时速,性能极好的车在路上几乎是如履平地,前提是在忽略窗外那几乎看不清任何痕迹的影子的情况下。 可即便是如此,后面的车群与前面的车的距离也只是慢慢的接近,邵祈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里了,可是看身边的人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深呼吸一口气,难得的保持了自己门外汉的沉默。 耳畔是呼呼的响声,伴随着子弹不停的打在车玻璃的悦耳声音,整个车空间里面弥漫的是一场精彩的命运交响曲。 幸好是防弹的材质,否则这车和他们,铁定早已成了窟窿密布的马蜂窝不可。 冰冷的车身切割着黑夜的幕布,连带着音乐刺激着人们的每一个嗜血愤怒的细胞,从更加接近的距离以及更加明显的马达声,邵祈明显可以感觉到后面追击的人身上那浓厚的怒气。 不追到他们,誓不罢休。 眼看后面的车就要撞到他们的车尾巴的千钧一发之际,暗色的越野车突然一个90度的大转弯,邵祈这才看清,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一座山壁紧贴着窗户擦肩而过。 而后面没有看到这一幕的车,自认是反应不过来,整齐划一的、华丽丽的、慷慨激昂的直直撞上了这陡峭高大的山壁,后面的车群不明白前面的事情,一直紧接而来。 霹雳啪啦的撞击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来,巨大的山壁愣是被生生的撞垮了生生的将此埋葬…….. 听着那尖锐的声音,从隐隐的火光里面可以明白的感受到后面发生的一切,邵祈看着旁边这个依旧不为所动的身影,似乎是不敢相信,他只是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大学生。 ….. 不知道行驶了多久的越野车,似乎有些倦怠的歇息了下来,慢悠悠的在马路上晃悠着。 “怎么是你?”明白是脱离了敌方势力范围了,邵祈捂着渗血的伤口,看着厉奕凡不解的问。 很明显厉奕凡是来救自己的,而不是做别的事情,顺带救下自己的,要问为什么? 还是那句话,他不是傻子,特地的和业余的他还分得清楚。 只是为什么是他呢? 想过很多种情况,也许会是任何一个人,也许会是没有任何人出现的任他自生自灭,可是邵祈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他! “很意外?”厉奕凡笑,一手操控着方向盘,一手支在窗户上,双眼平视前方没有看着他的道。 “你应该是觉得意外的,毕竟谁都有可能,唯独我最没有立场和可能!” “所以,为什么是你?”邵祈依旧镇定的问着他,手依旧是紧紧捂住腰腹,感受着脑海里面一阵又一阵的眩晕感觉,这是安排好的,还是又是计划之中的变数? 如果真的是安排好的,那么他又是谁安排的呢? “是啊!为什么是我?”厉奕凡转过头来,嘲讽似的看他一眼:“我也想知道!” “不过呢……”看着神游天外的人,厉奕凡慢慢偏过头靠近在副驾驶上的邵祈,痞痞的语气道:“可能我也比较倒霉吧!” “受伤了?”终于发现邵祈脸色的不对劲,厉奕凡的目光敏锐的停在邵祈紧紧捂着的腹部,哪里有明显暗色的痕迹在冒出来,暗咒一声,眉头皱成死紧的一个川字。 脚下一个动作,那本来像是老牛拉车一般悠闲的越野车,瞬间像是卯足了劲的公牛似的,在那令人振奋的斗牛场上迎着风一般狂奔了起来。 ………….. 明亮的房间里面,灯光耀眼的连人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能看得明明白白,穿着大白褂的医生浑身微不可闻的发着抖,就连拿手术刀一向都是稳若泰山的手也是如风中的柳絮一般。 风冧的手上拿着棉质的白手帕,一脸淡定的给发挥失常的医生擦着额头的汗水,暗叹道:“这年头当医生也不容易啊!” 若是听见了他的心声,一声肯定是点头如捣蒜一般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着他相见恨晚啊! 可是医生现在是没有心思听他的心声的,空气里面几乎是接近零下的气流明晃晃的直打在他的身上,就算他不觉得冷,可也控制不了身体不自觉的发颤啊。 “抖什么抖,你尽管治就是了,就这点伤还能把人治死了不成?”站在一旁的严烈看了看处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制造冷空气的罪魁祸手,再看了看浑身不正常的医生,难得的开口道。 风冧妖孽的目光一闪,眼角的余光诧异的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倒是眼里面多了些说不明白的东西。 医生汗颜,他也不想这样的好不好!发苦的眼神微微一闪,只见那冷空气的制造者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就出了门。 医生顿时觉得自己浑身的寒意全消,手中的手术刀也即刻听其使唤来,刷刷的开始进行手中的工作。 …… 严烈依旧递了一杯酒给邵华,和往常一样邵华还是毫不犹豫的接过,不同的是这回他在鼻间轻轻的嗅了嗅,似乎在诧异这酒的味道,又似乎是在为这酒能够叫人醉生梦死的诱惑力感到好奇一般。 严烈抿了一口酒,看到邵华依旧端着那酒在看,似乎在看什么美丽的风景,眼睛里面是说不说来的笑意,至于酒的量还是和每一次一样,滴厘未沾。 “就这么回来真的没什么问题?” “你还不知道达因斯兰?尔亚么?”邵华侧身一转,慢慢的坐在黑色的皮质沙发上,邪肆的语气里是凉到极致的冷意:“他不在乎手下的死活,也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家族势力与否,他要的恶趣味,从来都是你我的不安生!” 严烈眉目一凛:“你就不相信这些年他已经变了么?” “变?”邵华嘲讽的笑。 ------------ 第一百二十章 交底 “变?”邵华嘲讽的笑。 “他能变到哪里去,他又能翻得了多大的天?你我再清楚不过他的性情,能不能打破这一局面,从来靠的都不仅仅只是实力!” 严烈了然,看着邵华一针见血:“你我清楚他,他也从来不是对你我一无所知!” 邵华示意严烈坐在沙发上,难得的允许和自己平起平坐道:“所以啊!咱们拼的除了实力之外,更多的就是对对方的了解和判断,就看谁能棋高一着,多思虑那一步!” 严烈没有坐在邵华身边,而是坐在了他对面。虽然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可是身份早已在决定掌控自己命运的那一天确定,他虽然并不在意那些虚名,可还是有着自知之明。 “话是这么说没错!”严烈点点头,看着邵华从未有过的正色道:“可是最最重要的,你我应该都知道,你是真的想跟尔亚分出高下、来一个结局了么?” 邵华没有说话,似乎是怔愣了片刻后,突然看着严烈笑了。 “这些年,大家应该都差不多了,是时候来个大结局了吧!” “元希!”严烈冰冷的唇里面慢慢的吐出这个多年未提及的名字,第一次主动提出这个几乎是禁忌一样的存在。 看着邵华明显有些深沉的目光,严烈继续道:“你是真的不管他了?还是你觉得是时候把他给带回来了?” 邵华单手摸着下巴,邪邪的看着严烈,也不生气,也丝毫不见逃避的色彩:“你觉得呢?” 严烈皱眉:“我不知道你具体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听你的!” 铁血铮铮的话语,那是一个生死之交的男人发自肺腑的、最真诚的的承诺,到底要什么样的地步才能有如此的真性相交? 不是让你慎重,不是让你不要后悔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语,属于男人之间的友情,从来都是直接的不需要任何的修饰。 似乎是上下级之间的隶属关系,却也是一种倾尽所有也难以换得的兄弟之情,永远不问对与错,永远不问为什么?只是单纯的为你办事,为你付出。 这或许也是邵华这些年来,为什么能够释怀元希当年的事情的原因之一吧! 邵华只是一言不发,伸了伸手中的酒杯,奥妙的笑着。 “只希望不会有太多的意外,不会让我失望!” “这不是你早就知道的么?”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严烈的目光闪了闪,伸手碰了碰邵华的酒杯,抿了一口腥辣的液体,淡淡的问道。 “是啊!早知道的!”邵华笑,微微的晃了晃酒杯,你带着微微颜料色彩的液体顷刻间绽放美丽的波纹,和他的眼睛里面的色彩一样的惊人。 “那你又在假惺惺什么呢?”严烈冷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 邵华哈哈一笑,妖孽的目光里面是说不出的风情道:“什么假惺惺啊?你不觉得人家是在担心他么?” 严烈恶寒,一口饮尽玻璃杯里面的液体,似乎浑身凉飕飕的感觉好了不少的道:“你担心他?这是天底下最好的笑的笑话,你倒是说说哪件事是你没有想到的?” 邵华点点头,继续晃着手中的杯子,专注的目光似乎只停留在那夺目的颜色里面,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般、再也移不开。 这是一场胜负之争、更是一场赌博,他们都知道 严烈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他是真的不懂,如果喜欢就狠狠地抓住不放手啊!如果不喜欢那就毫不留情的毁灭就行了,这么半留着半不留着的死吊着是怎么回事,他真的搞不明白,也懒得搞明白。 严烈想:只要不影响大局,随他怎样都好! 他把自己的事情整明白就行了!不是自私,而是本能的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麻烦别人、影响大局。 和每一次的差距不会太大,邵祈的金刚不坏之身让他很快就从重伤之中醒了过来。 醒了之后成天的面对形形**的医生,每天看到的都是白花花的大褂,在几欲呕吐大的白色里面,邵祈不由得有一种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错觉。 在床上躺了几天之后,邵祈以自己还算是伤重之躯的模样,慢悠悠的晃到了花园里面,金色暖阳仿佛是神秘的面纱一般静静的罩着大地,晨光下的露珠在花叶间闪烁着夺目的光彩。 晶莹剔透的像是一颗颗美丽的玻璃珠子,又像是剥了壳的荔枝一般,甜甜的、诱人非常。 深呼一口气,鼻息间都是淡淡的清甜味道,行走之间花园中央的相对而坐的人影也慢慢的清晰起来。 邵祈的脚步一滞,没有说话,淡定的转过身,朝着来的方向原路返回了去。 “怎么?还装么?”难得在花园里面喝茶,本来注意力就敏锐的人,在侧对那人的情况下更不可能什么都没有看到,严烈看着安之若素的邵华,开口调笑道。 “居然学会开玩笑了,要搁从前谁能想象的到你有一天会有这么的调皮?兄弟,你变调皮了!”没有看那远去的身影,邵华的眼角还是不经意的瞟了一眼,看着严烈的目光突然间妖异非常。 像是情人间的暧昧调笑,明明是刻意的夸张,却依旧带着难掩的风姿,严烈皱眉,好吧!他是真的不适合开玩笑。 “话所,你改变真的不小啊!那个人真的影响到你了么?”邵华面对着他,视线从他肩膀的位置穿了过去,死死的落在一朵开得正艳不知名花朵上。 深沉的目光里面依旧是淡淡的笑意,却似乎是笼罩上了一层雾气一般,没有丝毫真实的感觉,更让你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严烈的眉头皱的更深,微微泛着凉意的空气瞬间让他明白对方口中的意思,他们这样的人,身在高位。虽然可以游戏人生,可也容不了自己掌控不了的太多变数。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代价,太大。站的位置越高,往往身上的责任也就越大。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方式 “掌控不了的东西,那就去改变,邵华你什么时候失去了这点魄力了?”严烈的话刚落,那刚刚还在面前的身影早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开了。 循着那远去的脚步声看去,正好看到那个刚刚转身的身影,似乎是一脚踩空了还是怎么的,身子歪倒着,直直往地上栽去。 紧接着上去的身影,虽是有眼疾手快扶他一把的能力,却硬是生生的看着他栽倒,在栽倒之人因为摔跤躺在地上皱着眉要起身的时候,才优雅的高高在上的伸出自己的手。 “真是别扭的人!”眼角光明正大的撇着这一幕,严烈面不改色的喝着茶,面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径直坐下,不屑的语气明显也是看到了正在发生的事情。 “……”严烈看着对方,依旧是沉默,他本不是善于言辞的人,于对方没什么事情商讨,当然更是话少得可怜。 “我靠!闷骚男!”对面的人低咒一声,循着他的目光,严烈看到邵祈华丽丽的忽视邵华高高在上的仿佛是施舍一般的手,拍了拍手掌就要自己起来。 而就在这刹那之间,他还来不及做出自己的反应,年纪大点的男子二话不说的一把拽起他的肩膀,一手伸过他的腋下,修长的手臂往上轻轻一抬,他就像个麻袋一般被他牢牢的抗在了肩膀上。 年纪小点的男子也没有做无谓的挣扎,乖乖的扮演着自己的大包袱任对方扛着,温暖和煦的光芒下,两人的身上居然有一种外人不知的美丽色泽。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啊?”看着嘴中不屑的那两人行迹消失,男子坐在凳子上,一条笔直修长的腿不羁的敲着桌面,十足十的一副流氓模样。 “你走不了了!貂影!”看着桌子上的这突兀的人腿,严烈的眼里面闪过一阵戾气,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回答的话语依旧是仿佛宣布审判一样的毫不留情,那副淡定的冷清模样,叫人不得不怀疑他刚刚眼里面的变化是否是错觉。 不错,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和邵华有着交易的厉奕凡。 借着学校掩饰身份的他,低调而自闭,如今身份暴露,恢复了本性,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掩饰的了。 想当初一觉醒来就见到了这传说中的大boss,厉奕凡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自己曾经在某个时候不小心动了一下对方的一些数据资料,以对方锱铢必较的性格,自己这回是真摊上事儿了。 从上回被严烈整到半死不活的经历看来,这回只会更惨!毕竟对方可是大boss,那传说中的捅人一刀,还问你痛不痛的、出了名的扭曲之王啊! 抱着不死也退层皮的心态,厉奕凡几乎是视死如归了,然而对方却只是淡淡看着他,直把他这一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给看得浑身发毛,才说出了几乎让他掉牙的条件。 “你帮我把他带回来,我就不追究那些过往的事!” 那个时候的他,几乎是不敢相信的。虽然说要从达因斯兰家族手里面带回来一个人,的确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可是对方居然就这么开出了条件。 他绝不会愿意相信,是因为他手下的人无能或者没空怎么的,这明显的放水,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尤其当他去救邵祈的时候,那经历的绝对算不上是危险的过程,无一不告诉他此事有猫腻。 可是不管怎样,对方给了他承诺一笔勾销了,以后再也不能找他的麻烦,眼看就到手的‘海阔凭鱼跃’般的自由,在严烈的话下瞬间就长上了翅膀飞走了。 “你!”厉奕凡白皙的脸上是憋得通红的闷气,似乎只要用手指头轻轻一戳,就会像气球一般炸开,但他毕竟也不是普通的同龄男子。 只瞬间就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冷哼一声道:“什么时候你们赤炎会的当家也开始说话不算话了?” 话里话外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也是,他们当年白手起家,所靠的除了自身绝对的实力以外,更在于那从不失信于人的价值千金的承诺。 麾下认可的人和物,不管有什么样的麻烦,也必护之,动了他们附属事物的人,不管你是谁也必将天涯海角追之不放。 这就是他们赤炎会的宗旨!一个像火一般的炽热的存在,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它是一个不算大的组织,也并没有人多少明确的存在,业内只有人知道有这么一股暗黑的势力,可是又不知道这股势力的明确名称,严格来说这就是一个规模有限的集体。 可是这个集体里面的人都是世界上万里挑一的奇才,他们不论是在那个行业里面都有着一定的影响力,虽是新晋的势力,却拥有和任何一家**势力比肩的势力。 只因为你永远摸不清他的实力,不知道他具体的规模,这样的敌人就像是一头暗自潜伏的豹子,只要爆发就能轻易的将敌人撕裂。 而严烈毫无疑问的就是这其中的二当家! “邵华答应不找你麻烦,我可没有答应!”手下一个动作,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厉奕凡本来不羁的翘在桌子上的腿一麻,就无力的垂在了桌子下面。 “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啊?”瘸着腿,厉奕凡麻溜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指着严烈的鼻子骂,丝毫也不见半点的风度。 “不管我是谁,你都别想走!”从来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而不付出代价,严烈站起来一拍桌子,石头做的桌子顷刻间震了几震,摇摇欲坠的模样似乎是地震来临一般。 厉奕凡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跳了跳,那双铁钳一般的手就从面前伸了过来,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狠狠的掐住了脖子。 “你,你干什么?”上回挨揍的画面还心有余悸,他不是欠揍的人,和严烈交手那不是叫做打架啊!而是自己单方面的被完虐啊!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长的,身手变态的惊人啊! 死命的像条砧板上的鱼一般拼命挣扎,严烈却依旧丝毫不为所动,拎着他的脖子像拎死鸡一般拎着走了。 ------------ 第一百二十二章 梦醒未有时 青天白日的光线被落地窗边的米色窗帘给阻隔,房间里面亮着微暗的灯光,预料之中的一切,像是一场暴风骤雨,邵祈几乎完全的跟不上节奏。 汹涌的至高点慢慢叠加而来,最初的难受和不适慢慢的转化成一池绵软的水纹,压抑的节奏混合着晦暗的低吟,丝毫不掩饰的真实感官,完完全全的席卷着那个依旧不堪一击的人。 邵华的心情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邵祈永远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似乎是太久没有解决需要了,所以憋了一身的力气。 他挣扎,像是脱水的鱼儿一般浑身发抖,几乎失控的翻滚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出现的泪水慢慢的打湿了枕头。 邵华依旧牢牢的桎梏着他,似乎是不顾一切的要把他往死里面弄。 肉体的攻击一记比一记深,一下比一下重,像是要在他的身体里面烙下永生的痕迹一般。 尖锐的近乎麻木的感觉,搅得他只觉得发软,像是不由自主的从某个点里慢慢的传出来,像是一缕烟儿,在熊熊的烈火下慢悠悠的缭绕着、缭绕着。 混合着那急促的呼吸,浑然的颤栗,邵祈只感觉到浑身骤然升腾的冰凉,那股冰凉像是心脏深处里面蔓延来似的,只是那么短暂的瞬间............ 邵祈醒过来的时候,邵华正在他的身边,棉被下面的胸膛紧紧的贴着他。 他依旧是半压着他,单手支在床边不明所以的俯视,一边轻轻的吻着他,一边对着他的耳朵吹气,似乎是在享受着这许久未曾出现的甜蜜。 “………”邵祈慢慢的缓过劲头来,把自己困在身下的男人,只是淡淡的笑。 和以往的皱眉厌恶有着天差地别,更不是那种刻意装出来的言不由衷的讨好,棉被滑落间,尽是紫红痕迹的胸膛微微起伏着,也不管那紧密契合在一起的身体,邵祈翻身把邵华压在了身下。 “终于要露出你的小爪子了….”他伸手勾了勾他挺巧的鼻梁,激烈运动过后的声音暧昧而又低沉,似乎还带着些许的意犹未尽的道:“想造反了么?” 邵祈手撑着他的胸口,面红耳赤间,眼里面也是动人的笑意,思考一番,似乎是当真了一般的了然的点点头道:“唔,可以考虑!” 他坐在他的腰腹,身体依旧紧密的契合在一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要不,你真的让我来一回?” 邵华伸手垫在自己的脖子下面,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似乎是觉得听起来不错在思考,眼里面是一派赞同般的笑意。 他们彼此都很从容,是无数经历后的淡定无谓,其实邵祈的心里面还是有些颤的,他俯下身子抱住他的脖子看着他。 制造彼此的胸膛完密的贴合的姿势,他把自己完全的压在他身上道:“你知道的,我打也打不过你,跑也跑不掉的,可我也是个男人,偶尔也会有些正常需要的!” 邵华的眼睛动了动,但依旧只是笑。 眼前的人似乎真的退去了那种青涩与稚嫩,眉眼间是毫不掩饰的风情,邵华亲了亲他的耳垂,锋利的牙齿猛地一口咬住。 “看来你的体力不错嘛!”翻身向上,邵华继续提枪上阵,邵祈像只被煎得半熟的鱼儿一般,再次被翻过身...... 邵祈只是搂紧了他的脖子,手指仿佛是不经意间在他精壮的后背上一下又一下的划。 要这样做么? 邵祈的心里面在犹豫,抬头看着他,这个男人有着他从来没遇到过的美丽容颜,此刻他正对着他微笑,深邃的眼睛里面是他从来都看不透的阴郁、以及陌生的让他恐惧的东西。 对不起了,我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想要好好过日子的自私的人,我害怕靠近你这朵罂粟花,因为我胆小,因为我从来都是一个懦弱怕死的人。 邵祈嘴唇发抖,似乎是那纠结于心的只字片语就要破口而出,更似乎只是某些强烈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颤栗罢了。 “小祈!”激情之中,邵华眼带深沉,唤着邵祈的小名的语气像是一个称职的兄长一般。 动作依旧毫不停歇,邵华专注的目光依旧看着面前的人:“你有话对我说么?” “我想翻身!”淡定的回答,邵祈的眼睛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光芒,似乎是想了想又继续道:“这个世界风水轮流转,我这可不一定是天马行空的事!” 煞有其事的目光,好像真的是那样一般,邵华看着他,没有说话,身下的动作更加的专注蛮横起来。 “唔….”差点没反应过来,邵祈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那暴风骤雨一般的节奏感再一次铺天盖地的降临。 再忍一忍吧!一切都会过去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他的自由也会有的。 不知不觉新的一年已经近在眼前,邵祈从来没有觉得新年来得这么漫长过,短短的半年多时间,他的世界天翻地覆,云海翻腾。 他们都不是对新年特别有概念的人,邵华严烈在西方生长,本来中国节日意识就不怎么浓厚,厉奕凡更是白搭。再说了,这样的一帮人,围坐在一起嘻嘻哈哈、其乐融融的过春节,那还不如什么火拼啊、算计啊来得正常,所以这一幕就单是想想也觉得滑稽异常。 但邵祈毕竟是和他们不一样的。虽然从小和母亲呆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庄。虽然那里的春节也不过就是一家人吃一顿团圆饭罢了,没有什么太多的讲究。 可即便是这样,他的世界里面春节依旧是一个不可动摇的美好存在,因为年纪小小的他那个时候是开心的,也因为春节应该是团圆美满的那份意境。 可是他现在的处境……. 即便是如此,他还是不愿意错过这个一年一度的节日,于是他丝毫掩饰不了自己心里面对这个节日的特殊感情。 年三十这天,天晴晴朗,他们现在所住的城市温暖的如同阳春三月,空气里面到处都是温暖的阳光味道。邵祈折腾到中午才起床,原因嘛,当然得问那个晚上如狼似虎的罪魁祸首了。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春节 这一天没有准备喜气洋洋的鞭炮,没有灿烂夺目的烟花,心情染着过年那份喜悦的邵祈,难得的转到了厨房。 邵华从庄园的其他地方回到主屋的时候,在房间里面并没有看到邵祈的人,问了仆人知道他在厨房里面,来到厨房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干净点的几乎纤尘不染的厨房,白色的瓷砖光可鉴人,厨师们规矩的站在厨房门口,眼神不时的张望着厨房里面那个忙碌的身影。 邵祈系着白色的围裙麻溜的包着饺子,木质的擀面杖细细长长,白色的面团在他细长的手指翻飞着操控擀面杖下,立刻化作了一张薄薄的皮儿,再包裹上颜色精致的馅料,只见他手指几动了下,一个晶莹可爱的饺子就乖乖的站在了他的手心。 门口的厨师这才注意到邵华的出现,慌忙的弯腰行礼,邵华微微点了点头皱眉道:“他在干什么?” “二少说,今天是年三十,应该吃顿饺子,所以打算自己自己包饺子,不让我们插手呢!”厨师也不是笨人,三言两语很快的把自己的责任说明白,不是他失职偷懒不办事,而是主人家自己心痒难耐要下厨,不关他的事。 说着话,目光情不自禁的看向那忙碌的身影,很少有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能够把厨房里面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对于没有发生在厨房里面的爆炸啊、暴力的噼里啪啦事件,厨师是真的意外非常的。 挥了挥手,示意厨师走远点,邵华走到邵祈忙碌的身子旁边拿起一个形状娇好的饺子,软软的,透过带着些许面粉白灰的的皮儿里面隐隐的可以看到绿油油、红嘟嘟的馅儿。 “这个就是饺子?”修长的指捏着那绵软的身体,密长的睫毛下低敛的眼神,缓缓从手中的饺子移到面前忙碌的人身上,邵华的眼里面似乎是从未有过的表情。 带着一丝难得的认真,又带着一丝孩童般的天真。 邵祈正忙活的身子一怔,手下的动作慢慢停下来,转过身伸手拿过邵华手里面依旧变形的饺子,微微一笑道:“当然啊!你可别捏了,再捏就散了,晚上可就没有吃的了啊!” 邵华也不动作,任邵祈轻而易举的从自己手里面抢走那只惨兮兮的饺子,脸上依旧是百年不变的笑意。 邵祈怔了怔,似乎是再次为这免疫不了的美色所倾倒,骤然又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你没吃过饺子?” “怎么?”大大咧咧的承认,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带着薄茧的冰凉手指缓缓的蹭着邵祈沾着面粉的、白花花的像个大脸猫的脸蛋,理直气壮的暧昧动作反而整得邵祈有些反应不过来。 “没…没怎么!没吃过就多吃点”暗咳一声,邵祈抬手挡开那暧昧的动作,低头继续拿起那细长的擀面杖忙活起来。 也是,一看这家伙就是没有吃过饺子的人,从来不过节的人,当然更不会吃过节的东西。 他是好人,他不跟不懂事的人计较! 只是那人却丝毫不懂得他的谦让,恬不知耻的手慢慢的从他身后环住了他的腰,擀着面皮儿的邵祈手一抖,差点溅起面粉到自己眼睛里面。 转过头,邵祈用着非常善良的目光,看着身边这个他刚刚以为暂时安全的危险人物,没好气的道:“你还想不想好好吃饭了?” 奈何那人非常不给面子,鼻息间发出一个淡淡的鼻音之后,慢悠悠的道:“不是很想!” “可是我想!”邵祈语气坚决的表达自己的看法,就在他觉得自己要气得背过气的时候,那身后的人继而又道:“有你做我的晚餐就好了!” 邵祈耳根一红,紧接着连脖子也泛上了淡淡的粉色,强制镇定的用自己的胳膊从后面杵了杵对方的腰道:“那你有本事别吃,去去,别打扰我准备自己的晚餐!” 那带着丝丝鲜花色泽一般的唇微微颌着,喋喋不休的样子像是一只唠叨的小精灵,只想让人狠狠地把他嘴巴堵住。 不由分说的、几乎是早已成为了惯性的的动作,邵华伸手捏住那人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狠狠的一口含住那淡色的弧度。 “唔….”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到,手脚一瞬间的不知所措,邵祈拿着擀面杖的手哗啦一下失去支撑目标,木质的圆形柱子,在看不到的情况下一下子压在装满了馅儿料的玻璃盔的边缘,玻璃盔被压倒一边失去了平衡,瞬间歪倒在灶台上。 “照咱们中国人传统的观念来看,过年不就应该吃大餐吗?”邵华得意的笑,身体往下半倾着死死的把他压在灶台边,一只手牢牢的霸主他的腰,一只手不规矩的从他开了两颗扣子的衬衫领口滑了进去,暧昧的气息在他的脸上蹭来蹭去,火热的舌头是更是时不时的舔一下他细腻的颈部肌肤。 “我的馅儿料!”看着准备了半天的材料告吹,邵祈心情极其不爽的道:“大下午的你抽什么疯?”一边还挣扎着,语气微冷,邵华却依旧丝毫不以为意的咬着他的脖子道:“不是过年么?这才有过年的感觉!” 邵祈皱眉。虽然是做好了忍受一切的准备,也计划的顺顺利利,可是大过年的……… “你……”邵祈腾出一只手,顺手抓起那还沾着不少白色面粉的擀面杖,坚定的隔在邵华的脖子边,见对方的势头不对,连忙服软,贴在邵华的耳边满脸泛红的说了些什么。 “真的?”邵华的眼里面是阴测测的笑意,看的人浑身发麻。 邵祈硬着头皮,点头的模样像是捣蒜的机械一般。 邵华高抬贵手,慈眉善目的缓缓松开自己手里面禁锢的猎物:“好吧!那你先准备你的晚饭吧!” 说完也不离开,我们那从来不进厨房的邵大童鞋,就这么直直的杵在灶台边,亮的像是两颗玻璃珠子一般的眼睛,像是两把锋利的匕首,刺得人的神经惊悚不堪。 邵祈动了动自己僵硬的有些不像话的身体,扭了扭酸胀的脖子和手腕,无视于那就像一台无线的移动发电机一班强烈的目光,慢悠悠的继续忙活起来。 于当事人而言,这时间说是漫长,却也不过是瞬间即逝的一个过程罢了。 ------------ 第一百二十四章 温情 这一个下午,邵祈亲自上场,在厨房里面乒乒乓乓,准备的是井然有序、不亦乐乎,也让邵华开始看到身边这个小玩具的另外一个优点——下得厨房! 所以在年三十晚上的时候,桌子上堆满了白花花的饺子,尽管也夹杂着不少其他的鲜艳菜色,却还是打不破那饺子雄霸天下的局面。 厉奕凡悠闲的合上电脑,身上系着松松垮垮的白色大睡袍也不换,在仆人的召唤下,慢悠悠的走出卧室,循着空气里面若有若无的香气笔直的走向那饭堂所在。 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味道的存在,但是这家伙就是本能的闻到了吃的的所在,或许这就是天生的吃货,吃死不胖,只有有吃的就能本能的找到。 顺利的走到饭厅,正要进去,门口突然伸出一只胳膊来,厉奕凡抬头,皱眉:“干什么?” 眼神瞟向饭厅里面那琳琅满目的饭菜,想吃的欲望几乎是不言而喻的明显非常。 “吃饭!”严烈的声音依旧冷淡,深沉的眼里面难得带着些许节日的喜气,蛮横的拽着厉奕凡的胳膊就朝着自己的别墅走去,厉奕凡正不爽着,看着后面紧接而来的端满了事物的餐盘,也就闭嘴了。 话题再扯回饭厅。 心满意足的做好年夜饭,打算带着严烈厉奕凡一起过年的打算,在以食物被分走一半的场面作为结局而告终。 精致的饭桌并不是豪门常见的白色方形大长桌,钢化的玻璃材料泛着淡淡的紫水晶一般的光泽,四四方方的小桌子冰冷中更带着说不出的温馨。 邵祈坐在饭桌上,对面的人笑得莫名其妙的一脸阴森,脸皮厚比城墙的夹起一个皮薄的近乎透明的饺子,满足了咬了一口,微闭的眼睛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邵祈不乐意了,好好的一个过年的日子,本来人就少,这会儿好了,严烈厉奕凡都被赶走了,这个年过的真是憋屈,恶狠狠的夹起一个饺子,邵祈杀气腾腾的瞅着邵华,似乎最里面嚼着的就是对方身上的血肉。 “唔,不错,不错!”那人还是恬不知耻的吃着饺子,吃也就算了,慢慢的居然恬不知耻的发出感叹声来,更是大言不惭的道:“以后啊!就你做饭也不错!” 邵祈白他一眼,不言而喻的‘你想也别想’的意思,继续自得其乐的嚼着食物。 邵华却是不肯放过他,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拉近他的脸道:“你难道还真想咱们四个一起吃饭不成?” 邵祈抬眼看他,嘴里的食物‘咕咚’的一下就掉进了喉咙。 “有什么不对?” 邵华笑,宽厚修长的大手缓缓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是摸宠物一般的道:“你觉得他们俩愿意?” 邵祈没有说话,面上倒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当然知道,他们不会愿意和他吃饭,倒不是有那些什么条条框框,也不是看不上他怎么怎么的,只是一种习惯,本能的习惯。 再说了,以厉奕凡和严烈的目前关系看起来,他们四个的的确确是非常非常尴尬的存在,都是同性恋,还都是被迫的乱七八糟的关系,见面除了尴尬依旧还只会是尴尬。 邵祈炸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同样伸手轻佻的勾起邵华光洁的下颌:“那么你呢?你可愿意?” 张狂放肆的模样,就像是一个使着浑身妖术的妖精一般、魅惑蛊人,邵祈的手指更是夸张的摸了又摸。 唔,滑不溜就的,手感不错! 邵华更是不在意了,顺着彼此伸展的胳膊,起身一把揽着邵祈的身体道:“你觉得呢?” 说着,微微的低下头,带着那略低一点个头的影子,径直就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此时夜色正浓,都市里面处处喧嚣着,就连那一向雾蒙蒙的天空都到处是姹紫嫣红的烟花,一朵一朵的,像是云朵,又像是转瞬即逝的流星,美丽夺目。 天空此时也被晕染的分外明亮,不知道是因为那灯红酒绿的颜色,还是节庆日这喜气洋洋的烟花,竟微微泛着些彩光,透过那带着些彩色的天空,你又似乎可以听见都市里面每个家庭都在上演着的和乐团圆,以及那万年不变的春晚。 春节是和乐融融的,从小所呆的那个地方新年过节的更是走门串户的热闹非常,新年伊始的那个月里面,上至三姑六婆,下至侄子孙儿,无一不是忙忙碌碌东家西家四处奔走的。 还是与之相反,邵祈的生活毫无意外是悠闲哀哉的。 虽然吧!他们这所谓的邵氏家族在某市也算是名门望族,家里面的关系更是盘庚错节的人口密集的像是一个封建地主,可毕竟这一代的掌舵人出了邵华这么一个怪咖。 半路蹦跶出来的,以一种雷霆万钧的手段,秋风扫落叶的气势,采取中国古代从来都有效至极的严刑峻法,努力加强中央集权,轻而易举的就把这个大家族里面的老老少少架空,更是把那帮人震的从此不敢吱半声。 所以别说蹿门了,以目前的尴尬关系,那帮人即使听说邵华的名字,也情不自禁的退避三舍。邵祈想,这里面当然也是有夸张成分了,不过呢?没有人来拜访他们呢倒是真的。 本来也是,谁没事闲着去自己本来就不待见的,还不待见自己的地方做客呢?除非真的是欠操,处贱。 再说了,经常搬来搬去的日子,邵祈也还真的搞不明白,这家伙是不是哪里都有庄园啊、别墅啊什么的?真有钱! 恶狠狠的咬一口苹果,邵祈窝在沙发上拿起平板上网,看着大过年的网上蹿出来的各种消息。唔,现在国外也开始崇洋媚外了,中国儒家风气开始盛行于世界各地,这不各个国家居然还都不约而同的过期了春节。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十指染血 呜呼,要是不知道躺在哪里腐烂成什么样子的孔夫子,知道自己有一天的儒家文化传播如此之深远,知道这个地球上许多说着奇奇怪怪的语言、连沟通都是麻烦的人还听着他的教诲,会不会兴奋的从地底下钻起来。 顶着一身的木乃伊般的沧桑,枯萎的连灰飞都不如的头发……… 想着这一幕,邵祈不禁汗颜!孔夫子不是木乃伊,这个世界并不玄幻。 咕咚一下,大大的、粉粉的、红红的大苹果终于完完全全的淹进邵祈的肚皮里面。 邵华又开始忙活起什么了,呜呼,原谅他是个懒人,整那些阴谋算计的真的不是他擅长的,再说了,这不是过年么?过年应该轻轻松松,喜气洋洋的哈! 或许真的是世界也阻止不了他的懒惰,也或许是他不愿想起不愿提及的刻意在逃避,更或许只是温暖喜气的环境真的让他忘记了正事,所以当某些阴暗的提示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突然就有一种世界倾覆了的错觉。 那个时候他仍旧是在看着平板电脑的,正浏览到财经版的新闻,分析着最近的上证指数啊什么的。 话说他最近开始留意到期货和股票这个行业了,没办法,他是二世主,不怕败家,再说了,现在这个年代作为一个合格的有志青年,怎么能不留意一下股市财经? 而就在他又开始研究今天的最新讯息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平板突然一黑,就在他不禁感叹原来这苹果的ipad也有死机的时候,那原本黑不拉几的屏幕立刻显现出几行狰狞的大字来。 邵祈浑身一震,手不自觉的伸向沙发垫子下面随处可见的武器,就在这个时候,有仆人适时宜的毕恭毕敬的递过来一个盒子,说是快递公司送来的。 邵祈皱眉,搬家到这个地方,他确信是不可能会有朋友知道的,除非……… 瞅着屏幕上的字,邵祈皱着眉接过盒子,不胜其烦的挥挥手示意那人下去,似乎是被什么生生的勾住了自己的注意力,连个眼神都没有时间给。 只是在那毕恭毕敬、从头到尾都淡定非常的人转身之际,邵祈飞快的拿出手上的武器,毫不犹豫的开枪。 并没有上膛,因为知道他的动作永远快不过专业人士,所以给他准备好的武器几乎都是可以直接开枪的,所以免去了此道工序的邵祈成功的将那人击毙。 毕竟是第一次开枪,那人似乎也不相信自己怎么会死在这个看上去温吞无害的少年手里面,脑袋上盯着一朵灿烂的血花,死不瞑目的看着一脸扭曲的邵祈,双眼暴突,目眦欲裂,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躺在了地上。 拿枪的动作低调而不显眼,但是那枪声却是实打实的震慑了这一片土地。 即刻有守卫在此明里暗里的安保人员轰然出现,旦见邵祈手拿一只黑色袖珍不知名黑色小手枪,一手端着一个打开一半的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一截断指。 两眼赤红,浑身笼罩着不具名的哀伤,白色的ipad他身边静静的躺着,显得他整个人颓废异常。 然而邵祈也真的是有些倦怠,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相当淡定的挥了挥手道:“出去!” 手下人不为所动,邵祈毕竟不是老大支配不了他们,再说以目前自家老大的态度看来,也是不容许面前的人出什么闪失的,所以发生这种事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守在这里,防止还会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 看着依旧不动如山的人,邵祈也不搭理,盒子里面血淋淋的手指头刺得他眼睛发疼,心也是塞了一块大石头一般,是他错了,倦怠了。 和想象中一样,不多时候,邵华就赶过来了,随意扫视一眼,对着密密麻麻的手下豪情万丈、优雅万千的点点头,那帮人就麻溜的拖起那依旧死透的尸体出去了。 还想打扫房间的动作被后赶来的严烈一个眼神制止,便匆匆撤了出去。 严烈在房间里面四下看一眼,也走了。 房间里面依旧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那人虽死却还是轰轰烈烈的将他的热血洒的豪气万丈,就差一泻千里了。 邵华挨着他坐上沙发,看了一眼邵祈身边的盒子里面血淋淋的手指头,眼睛闪了闪道:“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杀人了,他不过只是个送信的,为什么杀了他?” 邵祈微笑,那一向灿烂明亮的干净笑容上尽是苍白,间或还透着妖娆的风姿:“若是平常的送信人,能进的来这里?” 邵华只是笑。 邵祈依旧看着他,眼里面慢慢的蕴起讽刺的意味道:“还是这本也就是你默许的?” 邵华怔了怔,摸了摸他软软的黑发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邵祈看他一眼,放出儒弱的姿态,把自己的脑袋靠在邵华的肩膀上:“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值得我相信的人!”也不介意邵华会生气,邵祈继续道:“若他真是无辜的,那算他活该,这世上谁不无辜,算他倒霉!” 淡然的话语,眉目间依旧是毫不在意的模样,仿佛自己刚才杀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只鸡!什么时候面前这个善良的少年已经能够做到此般的冷情,轻易的视人命如草芥? 邵华眉毛微微一皱,忽而又笑了。揽起他的肩膀道:“你装的很好,真的很好!” 怀里面的身子一怔,沉默了许久,才道:“我只是生气了!” 意思很简单,我本来就是一个暴躁的人,只是我掩饰的很好,所以没有人发现。那个人倒霉的在我盛怒的时候出现,我杀了他也实在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如果你真的把我逼急了,我也不是不会反击的………… 邵华拍着他的肩膀,似乎是没有听明白这层含义,又似乎是压根就不将他放在眼里,淡淡的道:“杀了就杀了!” 又是良久的沉默,邵祈闷闷的道:“这是我第一次杀人!” “恩!”邵华不置可否的答应,不以为意。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坦诚 “我是不是不该杀他!他是个卧底么?”犹豫的小心翼翼的问询,很明显安静下来的邵祈已经后反劲的后悔了。 “若他真是尽心尽力,如何能让这些东西到你的面前来!” 邵祈点点头,他也知道,只是毕竟是第一次干出这么疯狂的事,与他从小那一板一眼的儒家教育实在大相径庭,他实在需要一份鼓励与安慰。 “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看着邵华,邵祈慢慢离开了他的怀抱,似乎是想从一个平等的高度来和他商讨。 邵华点点头,眼神一片深沉,没有说话。 “这个是父亲的食指,他和我妈在达因斯兰?尔亚的手里!”邵祈的语气很淡,好像不甚在意的说着别人的故事。 断指上有一块小小的纹身,是他父亲年少轻狂时候留下的印记,邵华自然是知道,却依旧没什么反应。 邵祈淡淡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也没什么责怪的情绪,问出了回来以来一直没有问出来的事:“你不是说他们很好么?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原本的他是真的想和尔亚合作,等待着对方的安排,然后行动。可是连日来的杳无音讯,让他明白,对方要的是他完完全全的主动出击,并不会给他设计与安排什么?因为那样没有任何的乐趣可言。 所以一直处于一种等待被动状态的他,才会收到这样血淋淋的警告。 邵华看着他,慢慢的抬起她的下巴道:“你在怪我?” “怪你?”邵祈摇摇头道:“不不不,我怎么敢怪你,有什么资格怪你,你是我的谁,凭什么要照顾我的一切,是我自己没用!” 自谦到极点的话,在他的嘴巴里面说起来,却不见丝毫的做作,反而让人觉得他说话本该就是这样,这就是他的本性,坦然大度,毫不拘束。 “诚然如你看到的,我爸妈在你的对手手里面,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们之间可能有什么交易之类的….”空气里面依旧是血腥味十足,阳光也是不甚好的显得房间里面阴森森的,或许就是这样,才显得邵祈的脸色暗沉暗沉的。 邵华点点头,不说话,只是慢慢的握住了身边那一只和自己同样白皙修长的手:“那你为什么还告诉我呢?不是说我是你从来都不敢相信的么?” 靠着他的肩膀的头被骨头咯得有些不舒服,邵祈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道:“我是不敢相信你,可是眼下我只能相信你,你我都知道,比起陌生的、传言一向不好的那位达因斯兰家族的现任当家,你的危险性和伤害性于我都要小的多得多!” 邵华执起他的手放在眼前看了看,慢悠悠的道:“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他的眼里面是一片看不透的笑意与认真,邵祈看不透他的意思,也没有听明白他话里话外的感觉,但毕竟对方是可以顷刻间决定他生死的人,他不敢问的太多。 毕竟对方不是尔亚那种对他有着什么恶趣味,想要利用它刺激某某对头的变异品种,一旦自己真的出格了,不用怀疑第一个杀了自己的就是这个和他同床共枕的人。 对于这一点,邵祈从来都不怀疑,也没有兴趣再去试探和挑战。 因为在救回自己父母的之前,他始终得保证自己的安全,毕竟不会再有人能比他自己对此更上心,虽说邵廉天也算是邵华的父亲,可是邵祈相信,他们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再惨,邵华都不会有什么感觉的。 至多在事后,出于名声啊什么的考虑,会大发雷霆的报复报复,可那时候,人都没准没了,做什么也都没有用了。 可是不敢挑战什么的,不代表不能争取,再说了这确确实实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风险大,回报也着实可观。 “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会极尽的配合!” “你觉得你有什么用?”凉凉的语气似乎是讽刺,却也实在是再真实不过的实话。 邵祈有些发蒙,按照电视剧和小说里面演的那样,他现在的角色就应该是个碟中碟啊!尔亚让他盗取什么机密,他就和本来的敌人联盟,对付交易的主人才对啊! 可是?可是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又说他没什么用呢? 似乎正是为了解决他的疑惑,邵华又道:“你以为尔亚看不出来你可能会做些什么?” 邵祈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可即使对方知道,也阻止不了某些事情的发生,就像有些自然现象一般,某些事情注定会发生,上天注定一般的轨迹,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依旧是冬天,这个基本上已经位于南方的城市,占据了中国最好的纬度与经度,海陆位置适中,与北方的寒冬朔雪比起来更是气候得宜。 城市里面因为春节而放慢的节奏已经不知不觉的恢复,邵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这个早已经等在那里的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 说是不速之客,却也实在是过了,但这人的出现着实是令邵祈意外的。 “你身体好了?” “恩,差不多了,总在医院躺着也不是事儿啊!再说了,医院的饭菜是真的很难吃的!” 邵祈莞尔,他可真的丝毫不怀疑那种有着豪华套房的贵族医院里面的五星级大厨的厨艺,而眼前的这位说他的饭菜难吃怕也不是因为人家的厨艺差劲吧! 只是因为医院本身就不是什么值得人留恋的地方,所以连带着里面的一切都糟糕了起来。 但他还是赞同的点点头,顺便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啊?你不是应该在国外拍戏么?” 阳黎只是笑,美丽的大眼睛里面是说不出来的情绪,带着丝丝无奈的忧伤。 邵祈恍然大悟,先前阳黎在国外拍戏,遇上了恐怖分子袭击,被东南亚那边的毒枭手下人绑了做人质,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反正被人救出来的时候,半条命都几乎没有了。 ------------ 第一百二十七章 怀孕,退出 邵祈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消息的,他实在也不明白为什么邵华没有早些救她出来,如果早些,没准她就不会那么凄惨了。 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他的前任床伴么?额,或者说是原配情人,他才是小三! “那戏早黄了,你不知道么?我已经退出演艺圈了!”阳黎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大起大落,丝毫不见那种天后退出的黯然,更不见那种心不甘情不愿的意气风发,淡然无痕的模样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一般。 邵祈当然知道。虽然那个时候他在尔亚的手里面,并没有能在事情发生的时候知晓,却还是在风波过后知道了些只言片语。 据说那个故事是这样的,阳黎一行人拍戏到国外取景,那导演偏偏相中了一片姹紫嫣红的、灿烂的不可方物的罂粟花,不惜金钱,非要在那里拍摄。 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本来顺顺利利的与罂粟花田的主人商谈的也差不多了,拍摄的时候针对罂粟花花香的致迷幻作用也做好了准备,可是也不知道哪个环节错了,他们所有人愣是没有抵制住罂粟花的致幻效果。 刚巧不巧这个时候,冲着这帮大明星门来的疯狂粉丝也出动了,趁着这帮人云里雾里的时候,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非要到处浇上汽油,说是要和这帮大众情人一起去这个世界上最最美丽的、没有任何欺骗与辛酸的天堂,还要永远在一起,永世不离。 于是乎,好好的罂粟花海,东南亚最畅销的贸易之一的源产地,就这么慢悠悠的燃起了熊熊烈火。 罂粟花田的主人不乐意了,这可是毁他吃饭的家伙啊!靠这门生意赚钱的老大也不愿意了,源头少了,货就少了啊!货少了,进的货就更贵了啊!更贵了,买的人就更少了啊! 总之,毁人财路,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乎,东南亚的老大怒了,可是他们又多多少少知道点什么?有些人是不好动的,比如阳黎,不少人都知道她是有人护着的,可是他们手下的人不知道啊!所以他们手下把她怎么怎么样了,就是追究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下属罢了。 再说了,现下时局混乱,两大势力搅得世界市场暗地里又是乱七八糟,所以这乱七八糟的,要是有人出了什么事,要整明白是谁干的,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所以啊!受到打击的某些人,不忍了,急急忙忙的扑灭了火,救下了大片的资源,意气风发之际也就顺便把那些活着的人给绑了,绑了干什么呢? 额,貌似这些人面皮都不错,不是有句话说么:娱乐圈风生水起的人,那啥,床上功夫都不错! 后来的事暂时忽略,总之当我们那伟大的共和国,进行一轮番的和平外交啊、政治谈判啊、联合国上诉啊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程序,联合东南亚当地国家的官方好不容易把仅存的人质救出来的时候,那个据说是连合了两岸三地最最当红的影视明星与导演的、星光灿烂的剧组已经残缺不堪。 导演没了,摄影师没了,制片人没了,男主角也没了,剩下的就只几个孤零零的女主角、女配角、以及那长相妖冶的男配角、男配配角……….. 这样的结局对国家的国际声誉与地位有什么影响,邵祈不甚关心;对于影视圈、娱乐圈又是多么大的影响与冲击,邵祈依旧不关心;但是他还是明白的,失去了这些核心的剧组算是真的垮了,戏黄那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回忆到此结束,邵祈看着面前像个亲姐大师姐一般的阳黎点点头:“你真的要退出了啊!不会舍不得吗?” “当然也有些舍不得,这些年,在那个圈子忙碌惯了!” 邵祈点点头,阳黎不是真的花瓶。虽然她是长得不错,也的确是有人庇护避免了圈子内部的一些潜规则,但是她本人也是十分努力与合格的一个演艺家的。 “但是这些年也确实是忙碌得太多了,数数年纪我也快三十了,或许真的是人老了、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了,我是时候歇息了,人啊!要知足,再说娱乐圈本就是一个青春行业,人老了,就不想再接受那么些复杂了!” 看着面前依旧恬静微笑的人,邵祈没有再说话,尽管他明白这些不过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这是人家的选择,他没有干预的权利。 “那么学姐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这才是正题,一出院的阳黎为什么这么马不停蹄的赶到他们这里来,而且直接找他,而不是邵华! 邵祈不解,百思不得其解! “从今以后,阳黎已死,现在的我是顾小芳!”阳黎依旧是笑着的,眼睛里面那毫不掩饰的执着惊得邵祈心中一跳。 他当然是知道二者的差别的,阳黎虽然是邵华的附属品,受他的庇佑,却更是拥有千千万万粉丝的天之骄女,一言一行活在世人与他的附属对象眼中,时时刻刻都得如履薄冰清醒算计,就是个永远没有自由的木偶。 而顾小芳虽然经历坎坷,却是一个自由的人,大胆的敢爱敢恨,为了目标可以不顾一切,是活得最最真实的一个人。 “阳黎一向十分的理智,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从来不会争取多余的什么?可是现在的我是顾小芳,能够尽心尽力的真实一次!”阳黎笑着,摸了摸宽松的衣摆下的肚皮。 邵祈眉毛一跳,难道……. 仔细看了看阳黎,白色的小衫搭配波西米亚的大外套,平常的黑色打底裤,是在大街上平平常常、绝不突出的一类造型,除此之外,让人分外讶异的是一向钟爱高跟鞋的她,居然穿了一双防滑的、平底儿的卡其色保暖棉鞋。 答案呼之欲出,邵祈在想,难怪怎么觉得她身上笼罩着一股圣母玛利亚一般的光辉呢?难怪如此。 ------------ 第一百二十八章 手段 “几个月了啊?”邵祈微笑,想着那里正孕育着一个不点大的生命,就恨不得去摸一摸那可能已经圆圆鼓鼓的小肚皮。 “四个月了!” 邵祈微微一愣,是啊!应该是有这么长一段时间了,不然怎么能显怀啊? 只是,四个月…… 邵祈看着阳黎,有一种天雷勾地火的错觉,简直是无比的怀疑,她是怎么能够在匪窝里面好好的把这个孩子保存下来,居然都四个月了! 于是乎,他毫不犹豫的就问了出来:“上次发生的那些事,这个孩子没受影响么?” 阳黎带着慈爱目光的眼神微愣,半晌才看着邵祈道:“没有,可能是我运气比较好!” 明显不愿意多说的样子,邵祈也不再问,只是转开了话题道:“孩子的父亲….”| 阳黎点点头,邵祈也丝毫不意外。虽然阳黎生活的圈子都来都是不平坦的一片复杂,可是跟她有过肉体关系的人,也就那么毋庸置疑的一个。 只是邵祈还是诧异了,他们居然都没有做过措施,还是说这个孩子本就是刻意留下来的?他相信,以邵华的心思,若不想留一个孩子,那就一定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生下他的小孩。 “你告诉他了么?”邵祈说不出现在是真么心情,站在一个朋友的角度上,他是应该为阳黎出谋划策的。 “还没有。”阳黎摇头,看着邵祈接着又道:“但是我想他应该也知道了,如果我在他的心中有一丝丝的位置的话!” “你先来找我,我可以做些什么?”这才是最最主要的问题,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可不相信对方大老远的来一趟,就是为了告诉他她有孩子了,特地来要他的祝福的。 再说了,在一定程度上他们俩可是原配和小三的关系,可是呢阳黎又不像那种母凭子贵着来逼退小三的一家之主母,所以呢?原配大着肚子一般都是来求小三放过自己的丈夫啊!可怜可怜自己啊什么的。 电视剧里面不都是这么演的么?可是一想着阳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邵祈又觉得不像了,毕竟他们都是理智的人,他相信阳黎不会那么没有品位。 和他想的一样,阳黎还是那副雍容典雅的样子,只是面色上微微罩上了一层尴尬:“我是来求你的!” 果然事实证明他想的太多了,可又实在想得太乐观了! “我不觉得我能帮上你多么大的忙!”邵祈实话实说,他现在还是泥菩萨过江呢!可是看着阳黎态度还不错的份上,人家还救过向颜,彼此又算是老乡与校友,他还是非常慷慨而乐于助人的道:“如果你觉得我可以帮得上你的话!“ “你可以的!”阳黎点点头,在邵祈不明所以的表情下道:“我希望你可以帮我留住这个孩子!” 邵祈不解:“这怎么找我啊!我有那么大的本事么?” “你有!”阳黎坚定的道。 “邵华不喜欢小孩,也不可能让我留下这个小孩,可是如果你开口了,没准能够留下来!” 邵祈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了,她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改变邵华的决定,再说了,真的会有父亲会不想要自己特地留下来的小孩么?、 似乎看出了邵祈的不解,阳黎正是为了解决他疑惑的道:“这个孩子是我自己悄悄留下来的,他不知道!” 邵祈看着她,更加的怀疑,如果邵华真的不想留下,她怎么可能会有孩子,不可能的。 阳黎苦笑:“不要不相信,他是真的不知道的,发生关系之后,我留下了他的精子.,…” 邵祈瞪大瞳孔,不可思议的道:“你选择了人工受孕?” 阳黎点点头,毫不掩饰:“我去医院,把他的精子植进了我的**!”|。 邵祈震撼了,仿佛脑袋里面掀起了一股不知名的飓风,搅得他整个人都发懵了,到底是什么样疯狂的情绪才会让一个人付出这么多? 论外貌、论身家,阳黎是什么也不差,他更相信只要她愿意那也是能找到一个非常不错的男人的,可是她居然为了这么一个永远不怎么有可能的人,做这种事情! 似乎是为了挑战他的认知,阳黎又接着道:“在东南亚的事情,其实本就是我自己制造的!” 邵祈看着她,突然发现这个女人真的不是她表面上的这么简简单单,她虽然不会刻意伤害别人,可是为了自己,她也并不是畏畏缩缩的人。 “那几个疯狂粉丝是我本来就知道的人,我故意把他们引到了东南亚,暗地里策划起了火烧罂粟花的事件,然后东南亚的毒贩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邵祈恍然大悟接口道:“那样他们一旦绑架了你们,你既可以躲开邵华的目光,让他不知道你怀孕了的同时,还可以光明正大的退出娱乐圈!” 阳黎敛着眼睛,嘴角牵起一抹类似于微笑的弧度,慈爱的摸了摸肚子,接着又道:“是啊!那个时候的他很忙,所有的目光都在你身上,还要忙着生意地盘上的事情,所以他即使是一个再护短的人,也不会有多余的目光在我身上!”| 邵祈只觉得心里面有些酸酸的:“你既不怕绑架你们的人真的做出什么吗?毕竟他们可都是道上叱咤一方的人物,况且你就真的不怕怀孕了出点事么意外么?你的安全如何保证?” “怕,当然怕啊!”阳黎抬起头来,接着又道:“可是怕又能怎么样啊!我不得不这样做,因为只有这样我的孩子才可能保下来!” 邵祈没有说话,只安静的听对方说。 “和我想的一样,他们都不是傻子,也都知道我和邵华有一定的关系,他们不敢得罪邵华所以不敢动我,可是又碍于面子不能轻易的放过我!于是就把我囚禁了起来,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可是和你同行的人,没有一个人是安好的回来了!” ------------ 第一百二十九章 枉然 不必多说,总而言之,除了她,无一善了! 她实在算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邵祈的话音刚落,阳黎的眼睛就不自觉的留下几滴泪水来,只听见她又道:“这是我失误,只考虑了自己,是我对不起那些人,他们…….” 邵祈没有在发表意见,他是真的难以置评的,人啊!果然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在意的东西都是可以伤害别人的,哪怕是自己的朋友!毕竟任何人事都是有亲疏远近的。 只是这样的伤害实在是太过了,理解是一码事,认同又是另一码事!邵祈不会忘记网络上某某知情人士透露的据说是真相的信息。 被绑的人大部分都是被活生生的屠杀的,就像是电视剧里面演的那种围猎场,不同的是被围杀的都是活生生的人。而那几个皮相不错的人,都是死在床上的,其死因自是人了,本来应该是人神共愤的天怒人怨,可是邵祈仍旧只是觉得心里面酸酸的。 只听见她继续道:“我也只是想生下他的孩子!” 是啊!只想生下这一个孩子!可是当这个孩子长大之后知道的母亲为了生下他而付出的一切,会怎么样呢? 邵祈看着阳黎微微隆起的腹部,那里也许还只是一个小肉球,他是真的理解不了这种行径!明知对方是一个不爱自己、自己永远也抓不住的人,为什么还会不可自拔的爱上,还做出这些疯狂的事情,只想生下一个自己和他的结晶! 可怜之人在面前,邵祈看到了她的可恨之处;她算是一个十分可恨的人来,但是她也依旧是一个可怜的人啊! 或许是他也带着那种疯狂的执念因子,或许是他也是一个与她同样压抑的人,更或许是单纯的怜悯之心或者别的什么?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道:“我尽力吧!” 虽然知道,这个孩子的成长注定不会完美,但是他没有办法不答应,除却这种种的砰然与感动之外,更重要的是,阳黎的的确确从来不曾瞒过他,也的确是真心的对待他。 他不是心智缺陷的人,人家是不是为他好,是不是再帮他,他都知道。 阳黎点点头,似乎是为了感谢他的帮助,给了她一个算是善意的提示:“邵华最不允许的是对他的算计,你要是做不到,就好好的吧!邵祈,你们俩之间的关系如何变化,最重要的还是你!” 邵祈不解。虽然知道很多事情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是他还是不觉得自己的作用力有多么的大,要对方不是邵华还行,可要是他,那还真是不好说,在他的面前。他没有那么多的自信。 见邵祈没有说话,阳黎紧接着又道:“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也得生存,我只能说我从没见过他花费这么多的心思,邵祈,你的选择很重要,凡事三思啊!不要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 邵祈看着阳黎,她的目光深远而绵长的看着窗外,似乎透过那狭小的窗户看到了别的什么?眼里面是看不透的风景。 她是真的真的了什么么?还是邵华知道了什么? 漆黑的色彩,浓厚的窗帘,暧昧的暗色灯光,丝毫不遮掩夜色的风景,更是无一不显示着此刻一夜恩泽的时段。 “唔…”压抑低喘、浓重的呼吸、汗如雨的节奏,可容纳好几人的超大型豪华大床也是晃晃悠悠的,被死死压在下面的人脸埋在枕头里面,修长的手指骨苍白,紧紧的拉着枕头,随着身上之人的节奏也是晃晃悠悠的。 翻云覆雨之后,身下的人浑身无力的被翻转过来,蒙着雾气的眼睛对上上面那双深沉不见底儿的瞳孔:“告诉我,爸妈什么时候能救回来啊?” 暗色的灯光里面,气里面依旧残留着欢爱之后的旖旎味道,邵华只是看着他,沉默。 似乎是受够了男子的沉默,也或许是最近受了不小的打击,一向是低眉顺目的邵祈撂出狠话:“你是不是压根就不想管他们,你要是真的不想管他们,你大可以明说,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并不是歇斯底里,也不是垂死挣扎,淡定的话语里面这本该是带着些情绪的话语,被他硬生生给说的仿佛是毫不在意的模样。 果然,邵华毫不客气的掐住他的喉咙,微凉的眼神和语气里面一片妖冶:“不是非我不可,那你还有什么办法!” 决绝的肯定句,不带丝毫的疑问,邵祈看着他,沉默许久道:“你就是认准了我没有别的办法是么?” “如你所见,我的确也是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有晶莹的水色在黑夜中闪闪发光,邵华慢慢的松开邵祈脖子上的手,揽过对方的腰,让他紧紧的与自己贴在一起。 抵在对方头顶上的下巴闷闷的道:“真的那么重要?” 邵祈点点头。虽然不明白对方的话里面到底有神深意,但他还是诚实的回答。 那名义上的父亲。虽然在儿时的记忆中有着片刻的剪影,可是若狠下心,也没什么抛弃不了了,可是他的母亲,在他十多年生命里面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的骨血里面,是怎么也放不下的。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送来的警告都是他父亲的东西,想着早上又收到的匿名断手,邵祈的脸色即使在暗色的灯光下,也是轻易能看到的苍白。 身边的身躯高大有力,那平稳的心跳里面更是彰显着他过人的生命力,被压在下巴下面的头挣扎着动了动,奈何被腰上的一双手困的紧紧的,只好放弃着闷闷道。 “就算你真的不在意那些所谓的什么亲情、血缘啊!可是他好歹也是你的生父吧!就算为了你在道上的面子与名声,你也应该把他们救回来才对啊!” ------------ 第一百三十章 并没有兄弟关系 “名声?动了我的东西,迟早得付出惨痛的代价!”邵华的话依旧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可是字里行间还是透露着说不出的冷冽。 对视的眼睛里面有片刻的沉默,他当然知道对方口中的代价是肯定会发生的惨痛级别,只是他更愿意相信,在对方付出代价之前,被对方动的东西永远不可能完璧归赵。 是明显的毫不在意对方所动的东西完整与否,只是单纯的想要代价罢了。 “再说了,谁告诉你他是我的生父?” 听着接下来的话邵祈猛然瞪大了眼睛,他难道不是? 邵华点点头:“我是兰芯领养的孩子!” 邵祈恍然大悟,也是,一个女人不管多么邪恶都是疼爱自己孩子的,而邵华的经历,的确是怎么看也不像是自己的生身母亲会造成的。 “她本来是给她儿子找个伴的,可是在她儿子病死之后,她自然想杀了我!所以我们逃了!” 邵祈心中百味陈杂,或许因为怜悯、或许因为同病相怜,对邵华没来由的生出一丝心疼,他可以想象一个孩子的逃亡之路,似乎正是为了应证他的猜测,邵华开口道:“后来被人贩子卖到了那个无名岛上!再后来我们回了那个岛,杀了所有欺负我们的人!” “我们?”邵祈看着他,眉头一挑:“你是说元希,还是严烈?”是他错了,冷硬如他,是不需要让人怜悯的,再说了,要是他知道他怜悯他,怕是会不屑的笑掉大牙吧! “你呢?”邵华伸口,像只野兽一般猛然咬住他的鼻子,锋利的牙齿一边描绘着那削挺的形状,一边喃喃的道:“你总是问这些,心中的计较又如何呢?” 明显感觉到对方的眉头不经意间的皱了起来,近在咫尺的凌厉目光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要问他什么意思。 邵祈只觉得头皮一麻,硬着头皮悄悄敛去心中的情绪,避重就轻的开始转移话题: “阳黎学姐怀孕了,你知道么?”犹豫了片刻,还伸手主动揽住对方的肩膀。 含情脉脉的样子,瞎子都看得出来的美人计,但对方的确也中了计的样子,将先前的疑问闭口不提。 空气里面弥漫的是危险的因子,摸不准邵华又会想到什么?邵祈开口问道:“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先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怎么了?”无视的语气。 “孩子的父亲是你!”邵祈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看出什么不一样的情绪。 结果很失败,邵华只是点点头,道了一声:“恩!” 笃定的毫不掩饰的模样,似乎早就知道阳黎不会背着他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似的,邵祈接着又好奇的道:“你就不奇怪?还是说你是故意让她生下这个孩子的?” 邵华眉头一皱,看着邵祈难得的问道:“你很好奇?” 邵祈怔了怔,点点头:“我觉得你要是不想要一个女人生下你的孩子,那她是怎么样也不可能生下你的孩子的!不管他是不是背着你的!” “你觉得我真的很闲么?”邵祈捏起他的下巴,难得的解释道:“不管是作为情人还是别的,她都很好不用怀疑,可是也仅止于此。你说我想不想要她生下孩子,我自然是不想的,因为即使生下来我也不可能给予她什么?何必制造麻烦。我以为她是聪明的女人,没想到却还是这么的愚不可及!” 一切自是没有太过的超于意料之外,邵祈皱眉,还是接着又问:“所以你是想要她生下来的?” “你是笨蛋么?”他的眼里面有着零星的笑意,冰凉的指头捏捏他没什么肉感的脸颊,似乎要在那里捏住几斤肉来。“我不可能把目光留在每一个人身上,她不过只是我的床伴,她满足我的需求,我也用我的资源满足她,仅此而已!” 看着依旧皱眉的邵祈,邵华伸手抚平他的眉毛,继而道:“我告诉她别怀孕是因为不想有麻烦,诚然她是个合格的情人,我也乐得清楚的告诉她彼此最方便的方式,至于她让自己怀了孕,确实在不是我能够控制的!” “你的意思是,她到底怀孕与否,你其实并不在意?或者说,你从来更不曾在意过她,只是因为你们的关系,所以在事业上你乐意帮助她?” 邵华点点头:“那是她的孩子!”。 邵祈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是突然很想笑,难怪阳黎会说他的目光从来不曾停留在她身上,可是这实在也太讽刺了。 她一直以为对方不愿意她生下孩子,于是不顾一切的想要留下这个孩子,甚至策划出了那么一场惨剧的发生,可对方居然是压根也不在意那个孩子的存在,是啊!那是阳黎怀孕生的孩子,她自己想生下来自己养,他也不会反对。 因为他不在意,与他无关,这几乎是默许的态度,却从来没有人来问明白,因为不敢,所以惨剧发生了,所以那些人的死,都是白费的。 心里面依旧是胀胀的,邵祈用力的的紧了紧喉咙,制造了片刻的窒息感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平定下来。 “那是你的孩子,你真的不在乎,没有丝毫的感觉么?” 邵华只是笑,半晌才摸着他的眼睛道:“是我的孩子又怎么样!他投胎了我了骨血,我就得管他么?” 邵祈心里面哀叹一声,是他又犯幼稚了,对着一个压根就没有感情的人,问他会不会有感觉,这无疑是对牛弹琴! 人和野兽,果然还是有着沟通障碍的! “今晚的精力不错啊!”正想着,邪邪的语气又开始在耳边响起。 “啊?”还没反应过来的邵祈,几乎只是本能的出声回应,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子已经被翻转侧躺着背对邵华。 邵华依旧搂着他,光不出溜的身体彼此紧密贴合,身下的部位更是密不可分的咬合、连接,抽搐的频率一震一震的未见半点停歇,仿佛是战场上冲锋的号角,铿锵有力,响彻云霄。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时机 “你…..”一阵一阵的攻城掠地里面,邵祈整个人被搅得像一团浆糊一般天翻地覆,愣是半天都没有你个明白。 这是一头野兽,危险的野兽,智力开化之后的野兽! 邵祈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他怀里面的食物,时不时的拿出来咬上一口,可是总有一天失去是会被吃完的,那个时候只怕是连渣儿都不剩了。 风卷云涌一般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艘在暴风雨里面挣扎着平衡,以求得升生机的破木头船,而眼前这个就是搅得海浪翻滚不歇的罪魁狂风。 狂风今天的心情貌似不错,所以借着风眼没准能够生存。 看不到对方的脸,邵祈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但是正在进行的实际操作却让邵祈清醒非常,于是乎他挣扎着一个艰难的角度,偏过头想要看着他,再次煞风景的说出了一句目的莫测的话! “元希,邵元希,这些年他过得也并不好!你真的不管么?” 一个激昂用力的节奏,山洪咆哮的爆发之后,那双依旧深沉得带着些光亮的眼睛慢慢的看着他:“你真想知道?” 摸不准对方的算计,邵祈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毕竟真真假假的算计在面临邵华的时候都不一定有坦诚相待来的有用。 幽幽一叹,那些蓄势待发的兴致更犹如猛虎下山、猛烈凶残,风卷残云的撕扯纠缠之后,邵华拉过半梦半醒的邵祈,把他紧紧的贴在自己胸膛上,闷闷的道:“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不干涉!” 简短的话语,短的邵祈如何的仔细也听不出来半点多余的讯息,明显的不愿意提起再多的一星半点,邵祈见好就收,一夜无话….. 因为是被尔亚抓住了把柄,所以这场与尔亚的交易里面邵祈是处于被动的局面,尽管他是真的求助了邵华请他帮忙,但是邵祈也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条件的帮助你。 任何事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只是或多或少而已,但若对方是邵华的时候,邵祈有一种他不管付出了什么代价对方都不一定会帮他的错觉,原因很简单,他是真的不相信他! 接连几次的收到血淋淋的东西,邵祈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收到什么东西。 从小与母亲的相依为命,残缺艰苦的成长环境里面,他从来都是一个人铭感万分的活着,比起笃定的事实,他反而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感觉。 凡事都得有两手的准备,尤其很多时候都码不准结局。 “必须得你去,亚马逊丛林只有你最熟悉!” 微凉的空气里面严烈的话掷地有声,丝毫没因为有见外而被排除在外的邵祈心中一动,在某些他接触不到的地方,实质性的硝烟已经上演,风冧在亚马逊丛林失去了联系,若在平时这也是没什么的。 可是加上一连串飞机失事、刻意狙杀与圈套引诱的因素在前,这个意外就可能是影响生命的关键了。 他们都是风雨里面一起厮杀过来的兄弟,彼此相扶相助的走到了今天实属不易。亚马逊热带丛林,那个沼泽遍布、野兽成灾、瘴气密布的地方,他们几个人里面没有几个能够说里面熟悉的游刃有余,只除了当年在里面出过任务,呆上了半年的邵华。 邵华点点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严烈,而后复杂的看了一眼邵祈,没留下什么只言片语就离开了。 简单的好像就只是去上个厕所一般,只是那临去的衍射却是扎根坐在了邵祈的脑海里面:“三思!” 严烈也紧接着出门,也没有给他过多的眼神,冰冷的留下两个字,这一切都惹得邵祈怔了怔,努力的摇了摇头,朝着目标地走去。 从外面用特殊渠道送来的微型接收器,豆子一般大小的外形,邵祈把它塞在自己的耳朵里面。 主别墅侧面连着一栋守卫森严的房子,从主卧室的衣帽间后面有一道可以直接避过森严的大门进入内部的密门,听着耳机里面的指示,邵祈慢慢的找到那道门。 指纹密码的双重保险,邵祈拿出自己先前悄悄偷到的指纹,再根据对方提示的密码慢慢的打开那道锁。 在主卧室住了这么些日子,他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现,可是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的对方怎么会知道呢? 敛去心里面的猜忌,只听到耳机里面那个熟悉的声音又道:“你有4分钟的时间,这期间我会把监控的画面一直停留在先前的画面里面,你自己注意时间!” 邵祈点点头,现在的他就是那电视小说里面演的特工间谍,打开房门后,走过那闪着零星红外线的走廊。虽然紧张,但是他很幸运,一切过程都很顺利,直到邵祈成功的把资料给偷出来也不过才3分钟的时间。 不要怀疑事情的真假,他并没有做什么解锁啊、下载啊、复制什么的复杂程序,拿着装了对方所给病毒信息的u盘,邵祈只是简单的把屋子里面的主机电脑开了一下机,插上u盘让病毒悄悄进去了一下而已。 电脑的世界就是那么简单,在绝对的高手面前一切程序都不过是小丑罢了,也不是邵华的技术不好不够严密,要知道安保啊、程序之类的这个事情,本来就是需要不断改进的。 而现在当这个病毒出现的时候,他本人不在,所以做不了进一步的防御,而其他的人若非到达了一定的高度,也根本感受不到病毒已经进入。 所以这个结局几乎是必然的!想着邵华离开前看着自己的那一眼,邵祈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打开通信器道:“我帮你做了你想做的,那么你呢?” “放心,再怎么说,从血缘上我也是你的哥哥,我怎么会害你呢?”依旧是儒雅爽朗的笑容,依旧是如春风拂面的温暖,邵祈却是本能的皱眉。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出事 “最好是像你说的那样!” 他不禁想起还在尔亚手里面的时候与邵元希那简短的几次见面,他果然不如面上的那么温良无害。虽然处境一直尴尬孱弱,可是在他打算反抗之后也并不是泛泛之辈。 那么到底是什么能够让这么一个人甘于那么糟蹋自己呢? 邵祈不明白,也不知道,或许他这辈子一样都不会知道,在这帮扭曲不堪的家伙面前,他的那点智商真的不够用,适当的忽略与装傻反而会让自己更加的情醒。 “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突然决定这么做了呢?”似乎做了一件大事,邵祈好像是放松下来了紧绷的神经一般,幽幽的跟对方闲唠着。 “可能,是觉得累了吧!其实人很容易累的!”对方也不掩饰。虽然是各取所需的交易,但是邵元希的的确确是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至少目前。 再加上邵祈对他的印象一直不错,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后知后觉的问了一句:“那么你最想要什么样的结局呢?” 对方沉默了,半响才道:“你最想要的就是我想要的!” 邵祈微微一愣,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自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不受任何约束! 可是对方…….. 本能的觉得哪里不对劲,正想把问什么的时候,对方却是坚决的把通信给掐断了。 当年他和母亲一起相依为命,在还没有找到一个定居地点的时候,他们就像是两只沿街乞讨的乞丐,有人给什么么他们就要什么?没人给他们就会去到处‘觅食’。 那个时候的母亲已经不是娱乐圈里面炙手可热的明显,褪去了所有光环的她也没有几个人认识。 不是她的名气不够大,而是在那个特地的年代,整个国家的国民经济并不怎么活跃。家里面有黑白电视机的都很少,更别提从哪里能够认识这位曾经风光的明星了。 因为结识了父亲所以推出了娱乐圈,又因为被他的原配整的无家可归,那个时候林葉和邵祈度过了人生中最最凄惨的几年。 林葉在一家小餐馆里面帮忙,靠着一个月微薄的薪水解决着两人的衣食住行,可是薪水毕竟太过于微薄,根本支撑不了邵祈想要上学的欲望,于是邵祈只好跟着母亲在餐馆里面一起刷盘子。 餐馆的老板是一对夫妻,子女在外地住校上学,看邵祈可怜就把家里面的书送给了邵祈,于是邵祈就开始了他漫长的自学生涯。 可是祸不单行,长得美丽鲜艳的母亲总是能引来闹事的小混混,老板没有办法了,只能辞退母亲,那段最最艰苦的日子里面,也幸得运气好,遇到了任晟外出寻子无望的奶奶…….. 再后来,他们就被带入了那个偏僻的小山村,在那里落户扎根! 所以他的人生里面除了母亲之外,那些恩人们也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存在。 此刻给任晟打电话电话,邵祈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正唠着各自的生活近况的时候,任晟突然问了一句:“成冕,你知道他在那里么?他爸妈上回还问我呢?他都快一个月没有给家里面打电话了。虽然说他上回打电话告诉家里说:有事要晚点回家,可是这年都过了怎么还不回家啊?他爸妈都去东北找他了!” 邵祈皱眉,这些日子发生太多的事,他也差点忘了这些事情:“你是说,他一直没有回家?” “是啊!你不知道么?” 邵祈恍然惊悟,闭了闭眼,声音低沉有力的道:“任晟,你我都不用怀疑了,他铁定是出事了!” …….. 小时候总喜欢看一些侦探、黑帮之类的电视剧,长大了之后也喜欢看一看琳琅满目的网络小说,但也仅仅只是生活上邪恶些许消遣罢了。 虽然从记事以来不论是老师还是长辈,都孜孜不倦的引导着自己相信生活的不容易、现实的残酷,他们也做好了面对生活的各种残酷挑战,可是他们还是从来也不曾想过自己,会经历和小说里面的主角同样波澜起伏的人生。 邵祈从来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走在大街上看到有人打架他也不是那种可能会报警的热心肠,在人们眼中,他是温文尔雅霞光万道优等生,对每个人都友好和善,但只有真正离他近的人才明白。 那看似温良无害的亲和下是对所有事情都不屑一顾的薄情寡淡,看似接近所有人,实则把所有人都排除在外,也许你觉得他已经是你的至交好友了,可其实对方没准连你是哪根葱都不知道。 所有的微笑,不过只是礼貌!所有的礼貌,不过都是缺乏安全感的武装。 但尽管是薄情之人,也确实有着自己在意的东西!相反,越是薄情的人,对自己在意的东西的执念就会更加的深切。 所以邵祈是不能不关注成冕的事情的,除却他们从初中就是同窗哥们的原因之外,更因为过往的岁月里面,成冕与父母给自己家的帮助。 滴水之恩,虽不能涌泉相报,却也不能不报! 依旧是狭窄阴冷的密闭空间,泛着腐朽味道的麻布口袋紧紧的勒得人只想把头狠狠的撞墙,以求释放内心的对自由的呐喊!邵祈不知道自己这几年是怎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去寺庙里面求得平安符。 总而言之,不管他犯了什么错,都是需要还的。 只是这错误未免犯得也太离谱,以至于还了无数次都没有还完。比如现在,他只是喝了一杯水,醒来的时候就被人像捆畜生一般的装在了麻袋里面,扔到了这里。 麻袋的材料缝隙里面没什么明显的光线,躺的地方冷冷的、硬硬的,散发着大把大把幽幽的湿意,很明显是个地下室囚牢一般的存在。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心机 实在是跟绑架犯冲! 回想这些日子的经历,邵祈不禁想这回到底又是谁抓了自己? 尔亚?不可能,他笃定自己和邵华之间会很精彩,毕竟他有着看戏的恶趣味,所以不会在这个时候制造这么一档子无用的安排。 兰芯?也不可能,即使她恨自己,但是迫于上层的压力,她暂时不会动自己,若她实在不管不顾了,即使抓了自己,也应该马上毁了自己才是。 难道是邵元希?在这个时候他是最不可能、也不受关注的一个人,只是如果是他绑了自己,那又有什么目的呢? “你对他是特殊的存在!”想着邵元希曾经告诉自己的一句话,邵祈不禁皱眉,如果他于邵华真的是特殊的存在,难民就不会发生这些不幸了。或者说,他于他的确是特殊的,一个固定的玩具。 照邵华的性格,这个时候势必会来救自己的,就算他不来也会找人来,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一旦派人来了……….. 就在邵祈还在思考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伴随着脚步声麻袋头被人用力气一割,邵祈挣扎着从麻袋里面露出脑袋,猛然瞪大了双眼! ……. “是你?” 他怎么忘记了,当年的事情的确是有他一份的,严斐! 严烈的父亲,和邵华的只是领养关系不同,他的的确确是和严斐有着一模一样血缘的纽带。 带着星星点点神似的五官,没有严烈的冷峻迫人、也没有严烈的森冷栗然,年到中年的他比起半年前的相见又苍老了几分,看得出来过的并不好。 也是,以他的高度严烈居然还会流落到无名岛上,其中的因由怕也是不同寻常了。再从严烈对他的冷漠无视,那纠结的过往邵祈心中也有了个大致框架。 故事的梗概不外乎,严斐喜欢上了兰芯,兰芯喜欢邵廉天,邵廉天和自己的母亲在一起,兰芯即使嫁给了邵廉天依旧还是得不到他的爱,于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给丈夫下药,然后生下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注定不受欢迎,除此之外偏偏也命途多舛,早早死去,刺激到兰芯想要杀了领养回来的孩子去给自己的儿子作伴,而严斐的儿子因为严斐对兰芯的守护,自然而然被急于生存的邵华带走,最后两人怎么怎么的,就成了兄弟。 这个故事,邵祈零零碎碎知道的也就这么一些。 但是已经足以让他对这个男人提起所有的戒心,犹记得当年邵华出现是偶然救下自己的那一天,他冷眼放任着兰芯的一切疯狂。 只因为爱她! 一个能够将简单的感情上升到这个高度人,他的执念有多深,已经没有人能够理解和想象,只会本能的觉得危险! “因为实在见不到你,所以我只能用这个方式请你做客!”利器在他的手中翻转,邵祈并没看进具体的动作,冰冷的金属光泽晃的眼睛一闪神间,那束缚的绳子已经顺势而断。 毕竟也是曾经混迹**的人,即使年过四十,依旧看得出来宝刀未老的戾气,那是一种无所顾忌的率性而为,诚然邵祈于他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可是今天他居然走出了这一步,不得不说是冒了显而易见的风险。 “做客,这就是你请客的方式!”松了松浑身发麻的筋骨,看着这光线昏暗的像个秘密基地的地方,邵祈语气冷淡。 “形式不是最重要的,目的才是!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的谈一谈!”笃定的语气,带着欺负小辈的铿锵气势,邵祈相信若不是自己这些日子有了邵华的熏陶,也许也会吓得听之任之吧! 可是对方怎么显而易见的开门见山!邵祈本能的皱眉:“你的条件!” 严斐颇为满意的笑,果然是个聪明人,免去了跟毛头小子沟通还要进行的循循善诱,因此也不做作的道:“你的父母亲,换邵华的命!” 邵祈眉头一挑,沉默着看了严斐良久良久,点点头道:“野心不小!” 就在对方又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邵祈突然笑了,那笑容就像是一泓清浅的水,刚开始只是慢慢的从眼睛里面溢出来,后来就像有雨水注入一般,连带着整个人都抽笑个不停! 浑身颤颤悠悠的,就像一个随时都会散架的木偶一般,邵祈捧着肚子看着深深皱起眉头的严斐道,良久才压制住自己的情绪道:“你这是在痴人说梦!” 对方仍旧是不死心,孜孜不倦的道:“你和他有多少独处的机会你知道么?这世间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比你更适合杀了他!” 邵祈点点头,承认这话不假:“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也确实希望我的父母亲平安,但是严斐严大叔,我不会杀了他!无关能不能做得到,只因为我不想!” “再说了,即使我帮你杀了他,你真的能还我一个健健康康的父母么?比起你,我宁可相信他!”理直气壮的模样,诚心诚意的娓娓道来,邵祈像是一个慷慨赴死的革命烈士一般,只为了告诉自己应该坚持这样的选择。 “你……..” ------------ 第一百三十四章 遗漏 啪啪啪……… 严斐正要进一步爆发之际,有刺耳的掌声突兀的响起,随着着掌声的清晰房间里面的光线也慢慢的清晰起来。 那里一个颀长的身影慢慢清晰起来,周身带着铁血的气势,暗色的夜似乎成了他整个人的陪衬,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严斐的血缘延续者:严烈。 即使身为父亲,严斐有再多的不甘,看着这人的出现他还是不得不卑微的躬下身子,这是对上位者应有的礼仪。 邵祈眉头深深地皱起,冷冷的看一眼严烈,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气愤,乌黑的眼睛里面是利剑一般的冷芒。 ………… “你应该庆幸你的选择,否则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铁血无情的话语,这是严烈第一次郑重的警告,邵祈知道某些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躺在自己房间的被窝里面,邵祈盖上脑袋,这才敢完全的放任自己的心思。 和他猜的没有错,现在的严斐是他们的人,即使他的肚子里面有着自己的小九九,但是也不得不在强权下暂时的屈服,这一场戏不管是谁策划的,目的就在于测试自己对邵华的态度。 他赌的没有错,这样严密的防守里面,外人是不可能渗透进来的,也没有人能够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带走自己。虽然邵元希的技术也许可以做到干扰所有的电子仪器,可是他已经跟自己有了私下的联系,所以实在没有必要增加这么一环。 所以他一定还在庄园里面。 而严斐。虽然他足够的爱兰芯,可是他毕竟再不是当年可以为爱情付出一切的轻狂年少,这个年纪的人,大多比较注重名利,所以贸贸然是不敢直接挑衅邵华的。 再说他毕竟和严烈还有着一层微薄的血脉,这个年纪的人,也相信、注重这个东西。所以他在这场争夺战里面最有可能的就是站在儿子这边,然后在关键的时候,把自己当年的所爱挽回。 他赌了,用自己的命做赌注,以可能失去父母的代价为筹码,好在他赢了。虽然不是彻底的安全,但至少得到了暂时的无虞。 邵祈知道,现在邵华不在,一切都是严烈做主的,而冲着邵华与严烈的关系,即使严烈真的杀了自己,他也是丝毫不会责怪他的! 毕竟他的命于他们而言,真真只是草芥罢了,一文不值! 虽然诧异一向对自己处于漠视态度的严烈何以会大失所常,但是邵祈更明白,矛盾默默的早已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他之前的小动作迟早会被发现,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在这个小动作被发现之前,隐藏可能被发现的行迹,然后功成身退! 毕竟他这个尴尬的身份,不管怎样,最后的结局一定不会有多么的美观。 还有成冕!想着这个失去踪迹的好友,邵祈再也睡不着的从床上起来。 窗外星光闪烁,房间里面暗色阴沉,邵祈在电脑前揉着脑袋,慢慢的缕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成冕失恋了,然后需要时间调节心情,再然后就失踪了。 前段时间事情太多,手机也因为被绑架而丢了,就一直没有联系,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失踪。所谓失踪就是电话永远不在服务区,或者已停机关机什么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请呢? qq上面最后的留言是一个多月以前,说有急事找自己,到底是什么急事呢? 对了电话! 自己的电话丢了,他的没有啊! 想到这里,邵祈登上了中国移动的官网营业厅,刚巧不巧他正好知道成冕的手机号密码,那也实在是巧合,成冕设的所有五无关紧要的密码永远都是168668,谐音“一路发,路路发”嘛! 登进电话记录查询的界面里面,里面明确的写了这个电话最后的一些短信,电话的通话记录,都发生在一个月以前,看来他真的失踪很久了。 想到这里,邵祈只觉得脑袋有点发晕。成冕当初可是知道自己志愿在这边,才一起报过来的,现在出了这些事,多多少少他也有一些自责。 毕竟都是他的选择引起的啊! …… 下午,阳光分外刺眼。 邵祈雄赳赳气昂昂的冲到严斐面前,严斐那个时候正在房间里面翻着文件,整洁的书桌上摆了一杯凉却了的清茶。 “成冕向颜在你的手里面是不是?把人给我交出来!”修长白皙的手因为气氛而大力的拍在书桌上,只是瞬间手掌就已经泛上淡淡的粉色,手的主人也不介意,似乎觉得力气还不够大,又拍了一次。 力道之大,那桌子上的文件几乎在空中飞舞了一圈。 年轻人的脸上带着盛怒的气息,被无礼的挑战了权威,严斐的额头的青筋几乎要爆炸似的鼓了起来。 邵祈却还是完全没看到对方在爆发的边缘似的,咄咄逼人的就要掀桌子了。 “什么人?”严斐深呼吸,用着得体的礼仪道。 “你他妈装傻有意思么?就是一个月以前来这里找我的一男一女!”掀翻那整理好的文件,邵祈双手撑在桌子上,面目狰狞。 废话,他用得着怕他?对,他就是狗仗人势了怎么的,有本事他也去傍一个有实力的主人,来仗仗势啊! 邵祈这个时候完全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他是邵华的禁脔怎么了?人家看不起他又怎么了?只要这个身份背后的势力好用,只要那份气势他可以倚仗就好。 见对方依旧压制住自己的怒气,邵祈更是得寸进尺,一把提起对方名贵的西装领子:“你他妈到底交不交人!” 成天被人欺负的唯唯诺诺,他惹不起那些大神,这个小喽啰一般的存在居然也来惹他,他不欺负回去就是遭天谴? 好吧!虽然他只是仗着自己的尴尬的地位,去欺负另一个小心翼翼、不受待见、如履薄冰的人。 ------------ 第一百三十五章 狗仗人势 “不在我手里面!”严斐老脸被憋得通红,终于开口解释道,可见邵祈是用了力气的。 “下面的人说了是你带走的,庄园的监控也实实在在的拍到了,你居然还想要狡辩!”邵祈气急,许久未曾爆发的暴戾因子顷刻间展露无遗,带着十足力道的拳头毫不客气的揍向严斐的鼻子。 昨夜打遍了成冕打过的所有电话,从那些名字无比熟悉却很少见到真面目的大学老师口中得知,成冕和一个女孩子到处在打听自己的住所,好像是找自己有急事。 那个女孩子是谁,他也好奇,可这都比不上对好友的这份担忧。 当初为了避免朋友和这些危险范围能够少有一点接触,也为了防止他们被连累,所以他宁可做个暗地里面被责怪的角色,也绝不告诉他们自己的地址,没想到这中间居然多了这么些纠葛与麻烦。 再说他知道成冕打听到了自己的住所,势必会来找自己的,于是将时间集中在他最快赶来房子的那一天,通过网络要到了之前在北方别墅的监控录像,整整看了一个通宵直到刚才才看到那段录像。 才知道那个女生是向颜,他一直以为上次见面之后,向颜应该会离开的,所以也就以为父母亲被绑架她自然是安全的。 现在看来应该是向颜正好在那一场劫难中逃脱,急着通知自己的时候,遇上了成冕,所以才有此一过程。 一个是两肋插刀的兄弟,一个是心里真真实实心疼的女孩,邵祈可谓是怒火中烧,都一个多月了,一个多月足以发生多少事情,邵祈简直不敢想象。 “人不在你手里面,能在哪里,你他妈的倒是给我说一说!”咆哮着新的一拳头又抡了下去。 而说严斐,想他大半辈子都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了,即使是邵华严烈也不过是用威势压一压他,虐一虐他的心灵,像这种直接动手的,他这些年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对方是邵华的人,即使身份尴尬,也不是他动了不用付出代价的人,想着忍一忍吧!可对方就像是猛虎下山,那拳头可是实打实的疼啊! 他虽然不济,也不是任何人就可以轻易捻圆搓扁的,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正常男人都不屑的男宠,被这样的人打,严斐瞬间有一种自己的祖宗八代都被欺负了的愤怒感觉。 越想越是生气,越想越是热血翻腾、情绪波动。 毕竟是一向恣意欺负别人惯了的,毕竟是在道上混的,身手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于是乎,热血上涌的严斐,脚下一个紧绷,原本被邵华压倒在地的弱势顷刻间转换。 一切不过是瞬间的事情,被这劲头甩出去的邵祈,此刻脑袋撞在桌子上后,那可怜的脑袋又滑下着朝椅子脚的空隙里面钻了进去,这一连串的动作后他只得摊倒在地上,愣愣的看着这个被自己揍得鼻青脸肿的、终于发威的人。 很好,很好,还有点血气和火气! 邵祈张狂满足的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脸上的狰狞有多么扭曲,也不管自己被撞了一个大包的额头,打定了主意,他是笃定了对方不敢太过。 伸手扶着桌沿儿,邵祈慢悠悠的正要站起来进行新一轮的挑衅轰炸,耳朵里就已经听见熟悉的脚步声。 那是冷硬的特质鞋底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没有任何刻意掩饰的步调,发出的声音也并不是多么的明显,但足以让细致的人听见。 伸出去已经攀着桌子沿儿的手,不着痕迹的收回来撑在地上,敛了眉目间的深色,那本来张狂肆意的周遭空气顷刻间安静了下来,邵祈低眉顺目的呆在自己的角落里面,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顾影自怜的舔着自己伤口一般。 已经处于一种喷发状态的严斐,几乎就是像古装玄幻小说里面写的妖怪道士发功那样,浑身灰色的戾气飞扬,广袖在狂风中翻飞涌动,白色的山羊胡须也是丝丝缕缕的飘扬着。而就在他酝酿发功的高潮时候,这突兀的脚步声就仿佛一滴冷水浇在了燃烧的木炭上,嗤啦一的声,火焰反而蹿得更高了! 严斐回头看来人一眼,蓄势待发的情绪与动作聪明的收了回来,亮晶晶的眼里面满是热切与欣喜的道:“烈儿!”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是电视剧里面演的那种抛妻弃子的恶人,看到了功成名就的后人腆着大脸认亲的丑恶嘴脸。 邵祈这才慢悠悠的爬起来,拍了拍压根也没有什么灰尘的手和屁股,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严烈,丝毫也不掩饰自己看戏一般的心态和趣味。 严烈只是皱眉,凉凉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严斐眉目一闪,急急忙忙的开口道:“烈儿啊!你不知道,这个小子…….” 仿佛身边的是什么肮脏的苍蝇,严烈的眼睛直接略过了他,看着一脸讽刺的邵祈,不言而喻的审问。 邵祈暗咳一声,这才正式的道:“我的朋友来找我的时候被他弄走了,我来找他要人!” “我只是出于安全考量,况且我怎么能够知道那是敌人的奸细,还是真的是他的朋友!”严斐急急忙忙道,看着自己的儿子完完全全忽视自己,他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青白交加之间就像是一个颜色丰富的调色板,若是从前谁敢这么彻彻底底的忽视他,可是现在……. 偏偏对方还是他血浓于水的亲生儿子,真是笑话、荒唐! 扭曲的心态,也不想想当年何曾尽过半点父亲的责任,再说了,现在的严烈可真是没有丝毫的亲情概念的。 听见严斐和邵祈的话,严烈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只是皱眉。 “我只想让他把人给交出来,毕竟他们都是普通人,对你们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和危害!”对上深沉冷冽的眸子,邵祈无比诚恳。虽然严烈是个无情的人,但是这些日子的了解和观察也足以让邵祈明白,严烈比起邵华只会更加的通情达理直接便利。 不会像邵华,打你一巴掌他还能笑着说:“唔,我不想打你,只是你欠抽!” ------------ 第一百三十六章 警告 “出去!”简洁冰冷的话语,严烈是看着邵华的,可是言语所对之人,丝毫也不言而喻。 严斐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毕竟对方是他的儿子,想当初他在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儿子那一瞬间,是无比兴奋的,他的儿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耀万丈,权势惊人,那是他的儿子啊! 想着所有人世沧桑抵不过血浓于水的感人故事,构思着应该如何挽回这段荡气回肠的亲情的严斐,在一个冰寒至极的眼神中,浑身的血液一滞,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话是对自己说的。 他让他出去?他让他的老子出去!冰冷决绝的话语、深冷无情的态度,这就是他的儿子,他的好儿子! 严烈皱眉,邵祈也乐意见着着对名不副实的父子戏码,都说了无数次了,他不是好人,对待自己膈应的人事就更没有瞎起好心的乐趣。 邵祈只听见大门砰的一声关上,紧接着有伴随而来的重物落地声以及哀嚎,看着重新站在自己面前与先前无二的严烈,一切不过发生在片刻之间,那个名义上是他父亲的人,就像一只小鸡一般被他拎着给扔了出去。 哎!可怜的老头!被自己儿子给扔出去的感觉一定很好吧! “什么时候,你变成这个样子了?”坐在沙发上,严烈的目光再一次大胆的扫视邵祈,冰冷锐利的眼神似乎要将他整个人给穿透一般。 依旧黑丝那个阳光璀璨的少年,眉目间依旧是舒朗的月明风清,他的笑容一如初见般的温暖简单,只是整个人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深沉,仿佛周围已经有了一道谁也进不去的隔膜,明眼人严烈当然知道,那是一种成长之后的危险。 邵祈愣了片刻,之后仍旧只是笑,看着严烈也不做过多的无谓掩饰,打着哈哈道:“和你们呆在一起,我要是不稍微变化着点儿,对得起这份经历么?” 严烈仍旧只是看着他,深邃冰冷的目光似乎要看透他灵魂一般的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够插手的,随意插手的代价你付不起!”话语之间,是毫不掩饰的警告与讽刺。 不是看不起邵祈,而是对他处于劣势的一种实话实说而已。 “我可是个胆小的人,我怕死、怕疼、怕变故,更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怎么感多管闲事呢!”邵祈摆摆手,无奈的道。 他说的也是实话,只不过是说了一半而已,或许说话就是这样,只说一半的造成一种半真半假的效果,这样一来即使对方有看透人心的本事,也不容易找准你的内心真实。 “希望你真如你说的这样!”严烈站起身,看着邵祈道:“你的朋友我会帮你找回来,至于你,我希望你别再做出什么出格的傻事儿!”说着,就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边的时候,突然停下来道:“邵华在亚马逊丛林失去联系了!” 邵祈的心微微一顿,看着门口的严烈,他的身体笔直强健,白色的光晕里面浑身依旧散发着万年寒气一般的森冷,他的嘴张了张,似乎想说些什么?可终究是没有说话。 失去联系了么? 是不是就像那些去丛林探险的人,可能从此一去不回、死在那里面呢?那样似乎也不错呢!邵祈心想。 只是那样一个矫情造作、妖孽俱佳的男人、就要在那样深冷诡异的森冷里面腐烂,或者被野兽蚕食么? 邵华失踪了,在尽人皆知的亚马逊那个杀机重重的地方,常人是几乎没什么可能能够从里面安好的出来的。虽然邵华不是常人,可即使是能力扭曲的特殊群体,也架不住自然和人为的双重杀机。 邵祈绝不怀疑邵华这一趟的凶险,毕竟他的敌人可不少,想借着亚马逊丛林埋葬他的人更不会少,他的这一趟失踪。虽然他们的组织上有严烈坐镇,可是这个格局的风雨飘摇,邵祈即使不懂,也多多少少的感受到了。 比如别墅周围的安保已经从暗地里变得明面上了;比如那个有着精密程序的电子房间里面,已经有可靠人士24小时目不转睛的守护;再比如邵祈再没见过厉奕凡,唯一的一次偶见中,只看到他捧着电脑前所未有的认真操作着。 相对应所有人的神经紧绷,他反而是最最悠闲的那一个,依旧是睡觉睡到自然醒。虽然数钱自然可以数到他手抽筋,但是他是懒人,知道自己有钱。懒得清点。 接到任晟的电话的时候,邵祈立马急匆匆的赶往了火车站,现在所有人都忙着寻找邵华、稳定大局,当然也许也有不少人打着找别的生路的小九九,混乱的局势里面,邵祈这个时候是相对自由的。 或者说,他的行踪也确实从未被严格的限制在别墅里面过,只是他不愿意出门罢了。 过年已经很久了,离开学的时间也差不了多少了,可是成冕的行踪对外依旧是个迷,任晟这个时候选择来这个与学校空间方位正好相反的城市,目的也是不言而喻的,不得不说,他也是因为实在坐不住了。 充满了繁杂气息的火车站,因为是在南方,冬天的室外并不寒冷,所以此处汇集了不少小商贩,哈哈的热气,充分的彰显着热闹的氛围。 “二少爷!”看着下车后直接往地下通道走去的邵祈,专职的司机急急忙忙的开口,不言而喻的询问。 邵祈脚步一滞,也不见多余情绪的道:“这是北站,我接的人在南站!” 司机这才恍然大悟,急急忙忙的下车、锁车,然后跟上去。 ------------ 痴缠梦魇,落尽离殇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再见 这个城市的火车站扩建过,北站是新建出来的,停留往过大都是动车高铁之类的价值不菲的贵族火车票;而所谓有着远古历史气息的南站,说白了就是没钱的贫民、不赶时间的闲人愿意停留的地方。 两站同去尝试一下。 走出冗长的地下通道,就仿佛穿越了时空隧道到了另一方空间,刚刚还是高大美丽的米色建筑物,瞬间染上了一沉黑漆漆的颜色,火车站三个字的大牌上,甚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缺了一块。为一体,不过只是一栋大型连体建筑物的两个方向而已,实在很难有人会想象到两站之间的差距,就像是一个拥有双重性格的人一般,一边光鲜亮丽,一面则正好与之相反。 虽是同一栋建筑物,但坐车从北到南或从南到北都是极其麻烦的,堵车不说,光是路况就没有人愿意 密密麻麻的小商贩,在这里尽情的吆喝着当地人、不算标准的特色口音的普通话,在这里只要你有货你就可以摆摊,不需要考虑城管上门赶人收货的可能性。 有流浪汉打着地铺满不在乎的躺在地上,也有等着火车的旅客专心致志的坐在行李箱、或者特地带的小凳子上面。商贩的热切和旅客的茫然交织成一片,在这里构成了一幅和谐万分的热闹画面。 虽然吧!更像是拥挤的人间地狱! 人间地狱!这个词是谁说来着? 脑袋里面有一个几乎是愤世嫉俗的女声,她慢悠悠的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小心翼翼的模样似乎怕他嫌沉而让她滚开一样。有风撩起墨色的长发,淡淡的洗发水味道萦绕在他的鼻尖,女孩子的声音恬淡而忧伤。 “让我等你。虽然明明知道是你的敷衍,可是这样的敷衍却在这个人间地狱里面让我甘之如饴……” 是向颜,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心里面仍旧是涩涩的,泛着些许铲子也铲不平的丘壑疙瘩。 回过神来,明显看到司机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也是吧!他这样的富二代怎么可能回来这样的地方? 邵祈也不解释,尤记得很久以前,为了拣几个塑料瓶子,他和任晟可是把老家的火车站每一寸土地都给翻了个遍啊! 一切仿佛还在昨天,那发生的这一切似乎就是他半夜的一场梦,他依旧还在这里拣塑料瓶。 眨了眨眼睛,新买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按下接听键之后,任晟熟悉的声音在里面响起来道:“我下火车了,正往出站口走去,你在哪里啊?” “我在出站口!”透过冰冷的金属手机,两人似乎都可以看到彼此熟悉的笑脸,时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些天真恣意的岁月。 他还是那个与单亲妈妈相依为命的穷小子,他也仍旧只是那个与他天不怕地不怕无拘无束的、父母皆无的留守儿童。 挥挥手,两人终于相见,属于他们这种关系的男生友谊并不似女生那般的矫情,没有拥抱,也没有煽情的似乎等待一生话:“你终于来了!” 真实的情况是,邵祈和任晟相视一笑,微微点头后,彼此伸手碰了碰对方的肩膀,算是打招呼了。 司机见此也没有干站着,温驯有礼的接过任晟手里面的行李,跟着二人再走过那条长长的通道,在美丽的、现代化风格十足的北站前,把行李放在车子的后备箱里面,然后打开车门对着两人道:“请上车!” 邵祈并没有带任晟回他住的地方,只在离住宅不是特别特别远的地方给他找了间酒店,方便平时的联系。 这是一间并不是特别豪华宽大的房间,位于这栋高达百米的建筑中层,并不是那种居高临下、俯瞰众生的顶层套房,却也足以看到这个城市的一些风貌。 房间里面有着齐全的家具摆设,落地窗前的窗帘老老实实的遮住了窗户,一堵墙一般的存在让人安全感十足,这个房间的装修走的是欧式那种繁复美丽的风格,暖色的灯光下,整个房间又带着点电视剧里面韩式的那种暖黄色。 一室一厅的建筑面积,更像是一个单身男子自己完完全全的房子,但毕竟是价值不菲的带星级的酒店,即使是这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房间,于任晟来说也是奢华非常。 司机把东西放下之后被邵祈赶到了车上去,坐在酒店房间里面的客厅里面,邵祈给自己和任晟倒了一杯水,看着有些局促的任晟道:“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吧!咱俩谁跟谁啊!你就当我是个钱多了不舒服的土豪,帮我花钱你是在做好事!” 任晟扑哧一笑,放松不少的打趣道:“土豪,有钱也不带这样的啊!你忘了我是穷人,我容易杀了你劫财啊!” 邵祈哈哈一笑,带着玩笑的眼神不屑的道:“只要你有那个胆儿!” 不能带他去自己家,而选择了这样一个地方,即使是关系再好的朋友,其实这样也显得生分了。 邵祈本来寻思着给他弄个顶层的总统套房之类的,但实在架不过任晟说,他这样的人,住那样的地方简直是个笑话之类的自卑型语言,只得退而求其次的给他开了一间普通的标准房! “这个房间得多少钱啊?”坐在沙发上,任晟似乎有些小孩子一般的心性,在沙发上屁股弹了弹,然后又看了看泛着贵族特色的地毯、家具,甚至于窗帘,似乎看够了任晟这才问着邵祈道,眼里面是小心翼翼的神色。 说心里面不舒服那是肯定的,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是个自卑的人,想当初邵祈还是个穷小子的时候,他们之间可以肆无忌惮的玩笑打闹,只是现在,彼此也都明白已经有了一层无形的隔阂。 他们毕竟不是同一个生活圈子的人了,有些事是要注意的,也许邵祈并不这么想,可是他自己得注意。 ------------ 第一百三十八章 痛,不再掩饰 邵祈心中一怔,任晟的字里行间他怎么不明白,看着任晟,依旧是毫不在意的道:“谈什么钱啊!多伤感情,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住着啊!” 任晟皱眉,把手一摊的站起来看着邵祈正色道:“伤什么感情,花你的钱,还不兴我问问花了多少钱么?”酸酸的带些故意的调侃,邵祈怎么不明白任晟的意思:亲兄弟,明算账! 他突然叹了一口气,伸手示意任晟坐下道:“对于现在的我,钱并不是那么重要,即使我现在物质上比以前强多了,可是我依旧是我,任晟你没有必要这么小心翼翼,你不欠我,你和我好,你也不是在巴结我,我希望你明白!” 任晟眨了眨眼睛,面色朝红一片,没有说话。 “过去的那些年我早已把你们当成了我的家人,我相信你的爷爷奶奶也是那样,所以你实在不必介怀这些,也不必觉得受之有愧。我给你花钱是我愿意,你也不必寻思着哪一天要还给我!你要是那样,咱们这个朋友还做得有意思么?” 他的话是有些重了,可是对方是他珍而重之的至交好友,更是他从小形影不离的竹马,他只希望他明白。 邵祈也知道,因为家庭原因,他本来性格就极敏感、心思也深沉,但是在他仿佛被刺激道的闷声问出来的时候,邵祈的心还是狠狠的怔了一下。 “如果真如你说的这样,那么邵祈你为什么不带我去你住的地方呢?”任晟看着他,憋得通红的脸上是说不出来自卑还是其它什么的笑容,那里泛着像是吃了黄莲一般的苦涩。 “所以你我之间的差距,已经注定了,那个你我不分的死党注定只能活在过去了!”通红的脸邵祈不用想就知道,以任晟的性格说出这些话是需要极大勇气的,而说出这些话,他甚至是做好了失去这份友情的准备的。 邵祈的心里面此刻是一团未搅拌的浆糊一般,他重视的东西真的不多,除了母亲之外,就是这为数不多的友情了。 以前对方不问,他就自然不说;可是现在对方问了,就表示对方已经重视这个问题了。 对任晟的了解,他自信目前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他更多,那么他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不说,也许任晟会少一些牵连,但这份友情的隔阂注定会越来越深。邵祈相信,以任晟的性格,他势必将来累死累活也要把这些钱还给自己,他的生活平添疲累不说,在那些钱完全还给他之后,就是他们这份友情走到尽头,彼此永不再联系的时候。 说了,也许任晟可能会多一些风险,但这份友情就能完全的保住了。但是以任晟的性格,没准又会生出许多事情,将来可能生出的变故是谁也料不到的。 冒险和不冒险都是一份危险。 邵祈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看着面上通红着是浑然不觉、底下却连呼吸频率都变化的任晟,邵祈凄然一笑,既然横竖都是自己不愿意接受的结局,那何不选择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结局呢? 毕竟很多事情,都是需要冒险进行赌博的,这个世界上其实并没有百分之百笃定的事情,风险永远存在,深谙此道所以他选择面对。 “你想知道为什么?你想要真相……” 决绝淡然的话语,简单无波的决定,明明应该是个问句却偏偏丝毫不会让人有那种感觉,邵祈微笑的看着任晟,整个人身上的气息依旧是那样的温和干爽,明明看不出来丝毫的多余变化,却瞬间让人的心思郁结。 任晟的心嘎登了一下,看着邵祈怔了怔,下意识的就要摇头道:“你不必勉强,我也并非一定要问你个一清二白,现在这样的距离是我自己的选择,其实也很好!”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他毕竟不是真的可以做到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人,邵祈在新家的生活,他怎么可能会不好奇呢? 所以,嘴边本来要说出口的客套话,终究是硬生生的被他咽了回去。 任晟沉默态度所代表的寓意,在邵祈的眼里看来再明白不过,也罢,也罢!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是你愿意坦诚相待的,也总有那么一些朋友是你丝毫也不愿意隐瞒的,他们理解你、支持你、认可你、关心你,他们不是你的家人,但往往有着和家人同意的作用。 “那么我就给你一个真相!” 闻言,本是静待邵祈口若悬河的演讲般的表演的任晟,瞬间瞪大了瞳孔………. “你….”那眼睛里面仿佛是蕴起了一团黑色的漩涡,空洞无力之间更是透露着无穷的深色。 任晟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似乎是冻结了,连呼吸都变得分外沉重和怪异起来,只能发出一个个勉力的单音:“这……” 震惊、疑惑、意外、不可思议!任晟的脸上就像是一位顶级大师的调色板一样,色彩分明,变化规律。 邵祈依旧是看着任晟,褪下精致的外皮后,衣裳尽开后上半身的前方装点的是青紫交加的无数痕迹,那劲瘦修长的腰身更是带着恐怖的淤痕,毕竟早已经不是不谙世事的小男孩,那些痕迹的来源任晟即使不知道也能猜到七七八八。 尤其在那白皙如玉的胸膛上,浅色的两点茱萸中有一点上面有着显目的多余装饰,那是一个银色的小圆环,牢牢的扣在那一点浅色的痕迹下方,精密的契合,像是本来就长在那个地方一样,这像是一个完美装饰物,更像是一个怪异的有着深沉意义的标志。 那是玩具的标签,毕竟哪个男人会在自己的身上留下那种标记,即使他真的是个小受,也并不是什么都能够接受的,况且还是在那种尴尬的地方。 ------------ 第一百三十九章 难言的忧伤 “就是你猜的那个样子!”慢慢把敞开的衬衫和外套的扣子拉链合上,套上皮囊之后一切恢复如初,刚才那一幕似乎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已然烟消云散。 若不是邵祈先前坦然道明的话,自己听来实在震撼太大,任晟几乎以为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 看着邵祈,他的笑容里面暗藏的那份苦涩似乎无限的放大了似的,暖黄色的灯光下,本应是温暖暧昧的气氛硬生生的被他衬托出一种极致的凄美与苦涩。 即使已经穿好了服装,恢复如常,依旧还能带着丝丝禁忌的蛊惑与妖娆。 任晟几乎要以为这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谎言,只是他也明白自己不是电视剧和小说里面演的那些重要人物、有着决定主人公命运般至关重要的作用,不会有人苦心苦力的设计什么谎言来蒙骗自己,当然除了自知之明之外,更多的是邵祈不会欺骗自己的信念。 也许再不是当年无话不谈的时候,也许再不是毫无差距的肆意玩闹的年纪,但是他更愿意相信邵祈是不会欺骗自己的,他们之间或许会有隐瞒会有刻意,但是仍不至于刻意的欺骗。 这就是朋友,真正的朋友,或许会有隐瞒,会有藏一半露一半、以篇概全的行迹,但是从来都不会忘记你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即使长时间不再联系,关系依旧不会疏远,依旧不会随意的**两刀。 ………. “这就是你的生活么?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任晟眼睛发红,灯光下他站立起来的整个人身上也笼罩了一片灰蒙蒙的哀伤。 这就是邵祈么,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温和干爽的有着阳光一般笑容的男生? 任晟实在不愿意相信这短短的大半年里面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更难以将面前这个身影和从前那个形影不离、知之甚深的人联系起来,即使他们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即使他们连笑起来的每一丝纹理都是一模一样。 毕竟这实在大大的超过了他这些年的接受事物的频率,以至于他的脑海里面只余大片大片的空白,就像是新装修粉刷的房子,空空荡荡的。 而邵祈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他,黑色的眼睛就像两颗黑色的石头,里面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为什么不可以?弱肉强食的世界里面这就是那些个上位者的世界观,我不过是一只卑浅的的蝼蚁,命运半点不由人!”淡淡的开口,似乎与自己毫不相关一般的讲述着别人的客观事实,也同样告诉他,知道这个世界的黑暗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邵祈也相信,以任晟的心智,这样的一串突发事件更能促进他的成长。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不可否认,因为从小的生活环境和教育环境的熏陶,在大千繁华的都市里面,他们现在的状态都确确实实显得过于的单纯了。 但是任晟毕竟是任晟,震惊之后还是很快的恢复了理智:“……….”深呼一口气,任晟看着他,任自己的身子惯性的栽在沙发上。 并没有发出任何感性的词句,更没有像是小说电视剧里面演的那种为了好友两肋插刀、义愤填膺的要去报仇出气什么的,因为大家都明白那除了不切实际之外,更无疑只是鸡蛋碰石头的找死罢了。 他任晟其实一向是一个理智的人,当然也可以说是畏缩胆小的人,即使真有火气,也不会随便的乱发出来,也许他是活的压抑辛苦、小心翼翼,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方方面面都过分在意别人看法的人。 只要自己在乎的人了解自己就好了!再说了,他是真的没有资本,他的一切注定他应该走这种贫民式的生活路线。 “觉得我很脏么?” 邵祈看着一言不发的望着窗户的任晟,只觉得心里有些莫名的堵塞,哽的他十分不舒服。 任晟的头动了动,视线突然定在他的脸上:“你怎么会怎么想呢?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你知道的,我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手足无措的模样,引得邵祈眼里瞬间亮了起来。 是啊!他怎么忘记了,对方是任晟,是一个心思敏感的男孩,也许他是怕提到什么主机不愿意提到的话题吧! “应该怎么办,这种事情,要不然咱们报警吧!”任晟看着邵祈,很明显是犯傻了,也是,突如其来的的惊吓以及关心则乱的心绪,早已让他平时敏锐的思维能力下降了不少。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当初我是怎么从监狱里面走出来的。” “你是说…” 邵祈看着任晟,点点头:“不仅如此,就连我当初进去,他也是功不可没的!” 任晟没有说话,骇然之后他的心反而是慢慢的沉静了下来,他的世界观在这短短的几十分钟里面实在是有够天翻地覆了。 想当初,看到邵祈的环境好了之后,他有过许多的想象和猜忌。 比如说是安徒生的童话或者电视偶像剧里面的男版灰姑娘,以及勾心斗角的豪门争夺战,就连看着邵祈此刻的样子,他刚刚也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邵祈的遭遇只是在争夺战中失败的必然产物,可是现在骤然的知晓,这个消息像是地震一样突然,晃得他整个人的认识都已经慢慢地开裂了,原来这一切都是预谋好的。 “…….”邵祈依旧是没有说话,任晟皱眉,脑子里面的想法却是飞快的转动了起来。 所以从一开始这一切都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戏码,他想起了邵祈提到过他的母亲年轻的时候是娱乐圈的,脑袋里面飞快的构思出一幕古往今来从来不曾过时的、小三与正室之间鸡飞蛋打的局面,只是没想到嫡子对庶子的仇恨之心,已然上升到如此恐怖的境界。 ------------ 第一百四十章 回归 很明显任晟并不知道事情的全部,而邵祈的的确确也并不打算完完全全的告诉他,毕竟只是为了挽救友情而让对方知道的,不是故意的误导,只是善意的隐瞒,毕竟并不是打算将对方完完全全的卷入这一系列的危险事件中。 任晟自然也是多多少少的感知到一些的,当然他也更没有多问,毕竟现在的邵祈再不是从前那个什么也没有经历过的阳光少年了。 堕于晦暗之中,撕心裂肺的挣扎却总是无力的沧桑感,那种感觉虽然不曾经历过,他也能想象到那种可怕的绝望,像是被折掉了所有利刃与本性困囚于牢笼中的野兽,凄凉、孤伤。 当然更因为任晟,除了怕又勾起邵祈的不好回忆之外,也慢慢理解到那个圈子的复杂远远不是自己能够帮上忙的。 沉默,依旧是沉默,就这个话题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悦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来…………. 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此行主要目的的家长,成冕的父母! 在那个此刻应该还是奇寒的冰冷之地,他们几乎跑遍了每一寸土地,甚至还报了警,可是他们的心头肉成冕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这个人的痕迹。 他们此刻打电话过来,依旧还是和从前一样,不外乎仍旧抱着希望问一下成冕有没有联系自己之类的。虽然成冕很想给他们一个心安的回答,可是他实在是给不了! 邵祈本来想说什么的,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哎,也不知道成冕在哪里?”放下手机任晟叹了一口气,看着邵祈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终于开口道:“我想尽快去学校那边,帮着叔叔阿姨找一找成冕的行踪,毕竟多个人陪着他们找大家都能踏实些!” 邵祈点点头,终究是没有说出成冕发生的事情。 他更明白成冕的意思,他本来应该是打算找他一起去的,只是有了新一层的认识后,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切实际,于是打算独自离开。 他其实也可以和他一起去北方的,毕竟他不是真的完完全全自由受限制,只是他不能! 除了成冕向颜的行踪需要自己时不时的催一催之外,更因为心中有着别的计较! 所以,对不起了朋友! 半夜,邵祈从床上爬起来,拿起床头柜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睡意全消间,摸黑拉开了窗帘的一角。 毕竟是繁华的都市,即使是黑夜都比乡下来得灯火通明,闪烁的霓虹灯仿佛是无数的碎钻石,熠熠生辉的模样,映得漆黑的房间里面似乎都是亮堂堂的。 这些日子的事情太多太多,像是一张紧密的网络一般紧紧的罩住了他,勒得他似乎连呼吸都发疼了。 任晟走了,成冕向颜依旧是没有消息,父母亲也依旧在尔亚的手里面安危不知,就连邵华都生死不知……… 原本的生活似乎完完全全的乱了,邵祈能够明确的感知到自己着看似安逸的生活下,那明显的波涛汹涌,他就像一只已经被暴风雨席卷的毫无自由的帆船,再没有自由! 所以他,只能在这场暴风雨里面,努力的保全自己,不顾一切的! “说出你的计划,我不管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要我父母的平安!”开启特制的通讯器,丝毫也不担心房间里面会有什么监听仪器,要是连这样的可能性都杜绝不了,对方也只能是个去非洲挖矿的角色了。 ………. 什么是倒霉,什么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又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邵祈现在是真真体会到了这种纠结的情绪了。 邵元希的暗示,以及周遭环境的耳濡目染之中他也大概猜测到了一些,邵华的消息已经慢慢的从泥浆一样浑浊的水面下浮了上来。 像是为了应证这个猜测的真实性一般,房屋外,有轰隆隆的螺旋桨转动声畔清晰的在耳畔响起,呼呼的仿佛是热空气在吹佛耳朵一般,连耳道里面都是暖暖胀胀的感觉。 邵祈并没有出去见证这个猜测的真实性,他甚至想也许飞机上下来的并不是邵华呢? 毕竟他怎么可能安好的回来呢?他回来的机率实在太小太小,可是他终究忘记了,邵华本就是一个充满传奇与奇迹的非常人。 或许他也没有忘记,只是固执的坚信真理,相信不管是谁都会有疏忽和意外,即使是邵华也不例外,毕竟他们那种高度的人,往往只需要一个轻微的意外,就足以让他们在这场游戏中彻底出局。 可不管现实应证的是哪一种猜测,他都不想去,不是不愿意,因为不管是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政策,还是那些暗自运行的计划,他去的话都会达到更好的效果,去了只会有利不会有害的。 可是他就是不想去,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脑海里面好像多出了一个声音,告诉他说,一定不能去,去了所有的事都会超出本身的计算,所有的一切就再也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所以他终究没有去,甚至于在床上睡起了觉来,后来发现睡不着,又起来看书,他一向是十分喜欢看书的,可是这一次,居然连书上写的是什么他都不知道了。 他到底是怎么了? 邵祈皱眉看着窗户,外面是万里晴空的静谧一片,有多久没有好好的在阳光下好好的沐浴一场了,有多久没有毫无顾忌的肆意感受自然风光了? 那些自由不羁的青春岁月仿佛是上辈子的回忆一般的遥远,他现在似乎已经老态龙钟了,可是他明明也才20岁不到啊! 没有给他继续想太多的机会,房间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本就没有上锁的房门被打开的时候,自然是没有发出什么尖锐响亮的声音。 邵祈本能的看向房间里面的不速之客,他居然真的回来了! 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比起离开的时候他确实清减不少,眉目间有着长期未怎么休息好的淡淡疲惫,其他和离开时没什么不一样。 ------------ 第一百四十一章 死亡 依旧是颀长稳健的身子,走路依旧是那样的行云流水,看得出来这一趟的出行并没有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邵祈怔怔的看着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的心情,最后变成了口中最最简单的一句话:“你回来了!” 简单明了的话语,乍一听来仿佛就是温暖的家庭里面,洗手做好羹汤的贤惠妻子,看着丈夫回家时温婉的关怀。 邵华径直走到他的面前,只是看着他,他的身上有着沐浴之后淡淡的沐浴露味道,仿佛是盛夏里面的柠檬味道,淡淡的带着一股清凉的气息,他眼里面也是淡淡的笑意,面上依旧是他那招牌式的笑容,礼貌疏离。 当初那个故作坚强小心翼翼的男孩,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这样内敛的收放自如了,在他身边的这些日子,他果然是慢慢的成长了,邵华看着他,并没有像以前那般上前搂着他,疯狂的来一个吻。 他只是看着他,似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看透一般,一向妖媚邪异眼里面这一次并没有那一层蛊惑的迷离,深沉的审视仿佛是一台精密的高端透视仪,轻而易举的就能透视一切东西。 邵祈面色已经慢慢的有些僵硬,心里面也慢慢的堵腾了起来! 他是发现了什么?还是知道了什么? 不,不应该啊!镇定! 平复心里面的猜忌,他尽量想着以前一些美好的回忆,处于一种半出神的状态,连呼吸的频率也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同样看着邵华。 邵华点点头,算是对他的友好算作回应。 眼前的人一切的一切掩饰的实在太过于完美,就像是一层密不透风的面具,只想让人把这层虚假狠狠的撕裂。想着这里,眉目一凛,他走进邵祈。 明明是高贵的几乎优雅的脚步,却是让人倍增压力,邵祈抑制自己想要后退的脚步,把自己生生的扎根在地上,只是看着邵华。 他却突然笑了,冰冷的手留在他的下巴处慢慢的抬高他的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笑容妖异万分,墨色的瞳孔似乎是一层漩涡一般将人轻而易举的就吸了进去,但是那无边的黑色却只让人觉得森冷异常。 邵祈心头一跳,看着他不动声色的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邵华仍旧只是笑,下巴上的手缓缓下移到了他的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缓缓抚摸着,就像是一条蛇在那里慢慢的吐着蛇信子一般,凉凉的,似乎随时都会撕破你的喉咙。 “风冧死了!”邵华的手蓦然移到了他的下巴,虎口牢牢的固定住他的脸,鹰一般的锐利视线狠狠的盯住他的,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出些什么。 邵祈闻言一愣,似乎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风冧是谁! “他死了?” 那个妖娆邪气的男人、那个一脸玩味的看着他、一出现就整日调侃他的男人,他居然就怎么死了! 虽然他也不是没有想象过这些结局,可以当这些偶尔的遐想变成事实的时候,要说心中没有震惊与不适怎么可能。 “在亚马逊丛林,我们遇到了变异的兽群攻击和暴风雨……”邵华的声音淡淡的,仿佛他口中说的只是吃饭一样随便的东西,但邵祈却能明明白白的知道这里面的危险。 高中选修的是文科,对于地理上的危险地貌他不是孤陋寡闻的。 这其中尤其显眼的热带雨林,即使他没有亲眼见证,却也早已耳熟能详其中的危险与杀机,本就是瘴气雾霭重重的阴湿之地,毒蛇猛兽、沼泽食人花等处处皆是,遭遇了暴风雨和变异品种的同时攻击,这里面的危险光想想就足以令人胆战心惊。 况且…….. 似乎正是为了应证邵祈的想法,邵华突然摸到了他的眼睛,眼神专注而深沉的仿佛是一片海洋一般深沉危险:“本来是相安无事的,可是我们遭遇了达因斯兰家族的追杀…..” 邵祈的心一滞,只听邵华接着道:“这些把戏我们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本来这回也不能有什么事情的…..” “那么,为什么…” “为什么?”邵华低低的笑,手拽着邵祈略长的头发,逼得他不得不向上仰着更加的靠近他,然而他也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意味深长的道:“他是为了救我才死的,因为我被人暗算了!” “……”头皮传来尖锐的疼痛,邵祈不适的皱眉,这一刻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停滞了,但只是一瞬间罢了,他看着邵华一直没有说话。 可是他不说话,不代表对方也不会说话的保持沉默。 “我那个时候已经神志模糊了,他一直掩护我,浑身一共中了十多枪,上飞机的升降梯的时候他帮我挡了一枪,子弹打中了他的心脏!”邵华仍旧只是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执念的想要在里面找到什么破绽一样,指着他的胸口慢慢的道。 “特制的子弹,打进人的身体子弹是会爆开的,他的心脏在身体里面被子弹搅成了碎片呢?哗哗的血就像红色的葡萄酒一样,哗哗的……” 低沉的嗓音,本该是动人心弦的惑人妖娆的,可在此刻的邵祈听来无疑是世上最惊心动魄的催命曲。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因为恨,所以不顾一切 风冧中了那么多枪,居然一直都活着,可想而知其生命力的顽强!可是他终究还是…. 但他毕竟不再是心理素质一张白纸的孩子了,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他伸手握住他放在自己胸前冰凉的指,一片认真的看着他,似乎是安慰的道:“都过去了,你还好好的就行了,他也希望你好好的不是么?” “你要说的就只是这些么?”拽着他头发的手一紧,邵华的眼神里面是明显的危险讯号。 邵祈的脑子懵了片刻,像是没有感受到那份危险一般,只是莫名的道:“还能有什么啊?你回来就行了啊!” “好,很好!”邵华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带着毒液的毒玫瑰一般,拽着他头发的手一松,改而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拽到书架边,打开那台看似普通的电脑,轻易的就进入那些邵祈看不明白的程序里面。 “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一手狠狠的拽着他的肩膀不让他挣开,一手飞快的在键盘舞蹈,高深精密的乱七八糟的符号更是杂乱无章的出现。 邵祈只看见那冰冷的电脑屏幕上不停的闪烁着幽幽的数字,像是密密麻麻的虫子堆一般,晃得他整个人的眼睛都晕乎乎的。 直到频幕上出现他的影子,邵祈才如梦初醒一般…………. “谁能想到你会在欢愉的时候给我下那种药,毕竟把毒素染在指甲上面是女子的行为,也的确是我疏忽了,你的确早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唯唯诺诺、听之任之的小孩子了!”静静的看着他,面上是那不动声色的模样,仿佛将这发生的一切都浑不在意一般。 但邵祈已经不再抱有侥幸心理了,看着邵华,只是机械化的听着他道:“可是你也没有想到吧!那于常人来说是致命的慢性毒药,于我却只是一种慢性的**,我没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邵祈没有点头,更没有摇头。 看着电脑屏幕,里面正在播放的是他小心翼翼的、给那个守备森严的房间里面的电脑种植病毒的时候,他只是不明白的道:“明明所有的电子设备和监视器都被干扰了,你怎么还会有这个画面?” “我怎么还会有这个画面?”邵华冷哼。 “我当然得有,要是连这些事情都查不到,那我这些年早死得连渣儿都不剩了,再说了,你以为你干这些事真的就你自己知道?” “……..” “既然能够控制监视系统的画面,那么人家就更有能力轻而易举的监督你做事的每一个细节和经过!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却不知道你甚至连呼吸的每一个细节都暴露在了别人面前!”邵华细细的打量着他,像是嘲笑,又像是阐述事实一般的简单纯粹,另一只白皙骨感的手掌,更是温情万分的拍着他的肩膀。 “终究是我对你太过放纵了,都忘记你是一只会挠人的猫了!” 对上那带着冷意的眼睛,邵祈的心要说不惊那简直是天方夜谭,知道这回是真的逃不过了,他也并不是不害怕。 也许是真的太过于害怕,也许只是因为长久以来的压抑实在需要一个终结的突破口,反正这一切都暴露之后,邵祈却是突然释然了。 怎么样都好,既然都做了,又何必在意这些呢?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胜败乃兵家常事,他既然参与了赌博,就势必会面临失败,而况他参加的是豪赌! “你都知道了,那也没什么不好!”邵祈的声音坦然而干净,淡淡的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结局,尽管他的头皮是更加尖锐的疼,他也只是微微的笑看着邵华,丝毫也不再掩饰自己所干的行迹。 但在邵华看来着一向疏离有礼的笑容,不外乎是世上最大的嘲笑,诚然邵祈也的确是带着讽刺的笑着的,毕竟他可是真的算计到他了呢? 即使死的不是他,但这个世上能算计道他的又有几个呢? 他也挺有成就感的了是不是! “是啊!没什么不好!”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终于消失,邵华俊美冷邪的脸上虽依旧带着笑意,却是明显的黑沉沉一片,目眦欲裂的狰狞表情里面,浑身的青筋更是暴凸的渗人异常。 “除了你,谁又能有那个机会!”盛怒间,脚边钢化的茶几被他一脚踹得深深的凹变形几乎折断。 “你背叛我,你居然敢背叛我,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 “因为,我恨你!”邵祈看着他,张扬的笑,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道:“如果不是你,我的人生会这么乱七八糟么,是你让我失去了一切,我恨你,恨到骨子里面,我恨不得你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故意的惹怒,毫不掩饰的厌恶! 前些日子的忍耐与做戏猛然消失,邵祈明显的找死举动,邵华不是不知道、也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他还是控制不了的生气了。 诚然,他确实已经到了没什么事情能够引起情绪变化的境界了,可是邵祈却总是能够激发那尘封于心底的愤怒因子。 其实他也不是不知道邵祈身上所经历的事情,但是他的性格就是那样,跟着他的人、他认可的人就要毫无条件的相信他,绝不背叛,所以之前邵祈所经历的事情他并没有干涉太多,不是不想干涉,而是固执的在赌博。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弱肉强食 他的生活早已没了许多那些常人的兴趣,身在高位除了责任之外,玩弄人心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乐趣,而这里面的赌博也是时常有之的。 毕竟人心的揣度,尔虞我诈的设计本就是环环相扣的,他并非什么都不知道的盲目固执赌博。 他也不知打是怎么了?只是真的想看看邵祈最终到底会选择什么?到底是不是如他口头上说的那般相信他、依靠他,潜意识的他是希望邵祈是如同他口头上那般的相信他的。 但是他,毕竟不是那些普通普通、可以随意天马行空的年轻人。 他设想了很多种可能,知道他可能会出卖他的一些资料或者什么的东西,一预料过他甚至是恨不得他去死的,却唯独漏了他会给自己下毒,而且还是那种下毒的方式! “你就这么想我死!”口中是咬牙切齿的声音,邵华钢铁一般的手臂狠狠的收紧,慢慢碾加的力道就像是在人身上不停的加载重物,邵祈只觉得他的脖子越来越细,整个人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 意识迷离之间只听到有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再就没有了任何意识……… 依旧是深邃迷离额夜色,带着那总是暗沉无边的忧伤与绝望气息,连带着它周遭下的人身上也带着浓稠的凄凉与落寞的意味。 “这就是你的处理方式!”不是质问,更不是疑问,严烈看着端着一杯酒对着大开的窗户慢慢抿着的邵华,深深的皱眉。 他这些年是从来不喝酒的,不是因为酒量浅,更不是因为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阴影,只是因为酒能够让人入迷、影响人的判断力,所以他从来不碰! 这就是邵华,从来把那些渺小的危险和诱惑的东西扼杀在摇篮里面,但是为了生活的刺激,和不让自己过分的安逸而失去警惕,却会把自己最大的敌人保留下来! 严烈看着他,即使是风冧的死,他依旧没有过多的责问邵华缘由,就像是走进这个世界的那一天,他们所有人都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一样,他虽然也同样气氛,却仍旧只是平常心的看待着这一切。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将手中的杯子潇洒的扔进窗外的夜色,因为酒精而染上一层艳色的唇更加的风情无边,邵华看着严烈,眼里面好脸上似乎都带着笑意。 严烈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冷漠与残酷,掏出随身的枪支递给他:“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有什么好顾忌的,你下不了手我帮你!” “下不了手?”邵华看着他,突然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的笑了,那笑容美得迷魂摄魄。 严烈不禁想起很多很多年以前,那是他们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笑着一脸无害的看着他道:“下不了手?严烈,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们下不了手的人,也没有我们不敢杀的人!” 记忆缓缓的重合,眼前妖娆的男子似乎又和记忆中的那个男孩重合起来了,但是严烈更明白,眼前的人再不是当年的那个男孩了,于是他看着邵华,笃定万分的道:“你下不了手,或者说你压根就不愿意下手!”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邵华慢慢的走近他,言语似乎还如同羽毛一般浮在空中,手下却是分毫也不客气的动起手来。 严烈毕竟也不是吃素的,轻轻一动,邵华的拳头擦着他肩膀而过的瞬间,他的脚也丝毫不客气的攻向邵华的腰部,那是毫无保留的力道,一旦击中,不死也残! 邵华却仿佛是后背长了眼睛似的,身子诡异的一个侧翻,躲开了那全力的一脚的同时,脚下也是丝毫不客气踹向了严烈的下盘,诡异的角度,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避免人身体的惯性的。 或许他就是这样的非人,所以才会有这个非人的故事! 不知道打了多久,两人打得皆是酣畅淋漓,属于高手的较量更是容不得半丝的马虎………….. 当厉奕凡被通知进去的时候,一进门只看到满屋子的狼藉,仿佛是电视剧里面被土匪扫荡过的案发现场,两人都没什么形象的坐在狼藉的地面上。 昂贵的高定西装像是扔垃圾一般的扔在地上,两人身上都是浑身的汗水,发丝凌乱间呼吸却是平稳有序,却是不见任何明显的伤痕,只除了严烈的脸上稍稍的挂了一点彩而已。 不动声色的将一切装在眼睛里面,厉奕凡心中计较着,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只听见邵华凉凉的道:“你既然跟了严烈,那也算是我们这边的人了!” “我可没有跟他,虽说我跟他了,我只是被囚禁的不得已而为之好不好!”厉奕凡心中暗暗的回答,面色却是不敢说出来的。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他技不如人,注定失去话语权! “做个几方都不得罪的中间人。虽然是最安全的,却也是无形中把所有人当做了敌人!”邵华的目光在他和严烈身上逡巡着,严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 两人似乎达成了什么默契一般,厉奕凡抬头,只对上邵华笑意悱恻的面具式笑容,听着他道:“你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 ------------ 第一百四十四章 残酷 黑暗中,仿佛有着无数的爬行动物,周围的空气都是腥湿黏腻的,泛着森森的寒气。 那是一种由外界慢慢渗透进人的心里面、乃至灵魂深处的冰寒,这就是地狱的感觉么? 邵祈慢慢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森寒狭小的灰色空间,房间的中间挂着一只大白炽灯,惨淡的灯光下映得四周的墙壁都是阴森森的,墙上挂满了泛着腐朽气息的鞭子刑具,地上更是乱七八糟的堆着些生锈的铁具。 墙壁顶端有一个三十厘米见方的通风口,潮湿的空气从那里慢慢的往这里面延伸着,先前潮湿阴冷的感觉就是从这里来的。 动了动手脚发现浑身都动弹不得,邵祈这才低头看着自己。 木头制造的十字架囚架,自己呈十字型被麻绳紧紧的绑在上面,仿佛扎稻草人一样,分毫也动弹不得。 仿佛是电视剧电影里面的主角落难时一模一样的道场景,邵祈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这才发现脖子依旧是泛着明显的疼,他没有杀了自己? 邵祈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的消息,他宁可自己是被他杀了,也好过可能会遭受的更多的纠结与折磨,心里微微的发苦,他并不是什么圣人,更不是面对什么都义无反顾、丝毫也不胆怯的英雄。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失,轻微的脚步声慢慢的响起在门外,一步一步,规律非常的仿佛是故意敲在人的心头上,刺激着人的感官细胞,邵祈当然相信对方是故意的。 随着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熟悉的瘦削身影,他的手上拎着一根朱红色的皮鞭,看了一眼被绑在十字架上的邵祈也是一愣,原本冷然的眼睛里面闪过的也是和邵祈一般明显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但也只是一瞬间,看着邵祈的眼神是明显的冷漠与麻木。 怎么回事? 邵祈也是莫名其妙,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咻的一声利物划破空气呼啸而来,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肩膀上,只是一瞬间,原本的外套连着衬衫立刻被撕裂,鲜血顺着鞭打的伤口缓缓的流淌出来。 “厉奕凡,你……”来不及痛呼,邵祈看着森冷无情的厉奕凡,情不自禁的责问出声。 “对不起了,这是你哥的意思,我只想好好的活下去!”嘴上道着歉,手上却是趁其不备的把一块布巾迅速的塞进了邵祈的喉咙。 聪明人,不会不明白? 他不是什么聪明人,他更不是什么都明白的,只是因为他想好好的活下去,所以他没有选择,这就是这个世道的潜规则,只要你不是老大,没有那个本事,你就注定只能被某些特定的人压榨着。 好,那么他就做个识趣的人,即使是被人压榨着也要好好的活下去,活着就是他眼下最最看中的全部。 依旧是毫不留情的鞭打着,仿佛是带着滔天的恨意一般的冰冷,只是片刻的功夫邵祈身上几乎已经没有一丝一毫完好的皮肤,浑身的衣服几乎也是成条状的挂在了身上。 “唔…….” 邵祈猛力咬紧着布条,浑身都是火辣辣的疼,每一鞭所带来的皮开肉绽他还没来得及适应,下一鞭又刁钻的出现在他想象不道的地方。 浑身的汗水慢慢的渗透进破开的伤口,仿佛是伤口上撒盐一般的痛楚,邵祈只是狠狠的咬着牙,把所有关于疼痛的呐喊牢牢的封锁在狭小的吼道里面。 果然是生不如死啊!当初如果自己真的死了,反倒是好了! 他还想留着他么?即使在自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 是啊!他是得报复和出气的,毕竟他的威严不容挑战。 他是应该把他挫骨扬灰的,可是他也知道死是最大的解脱。 他当然并不想让他解脱,所以给他的嘴里面塞下布条,何尝不是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他果然是懂得折磨人的行家啊! 至于厉奕凡,邵祈丝毫不怀疑他为什么下的了手,也不会傻傻的看着他,露出小白兔一样可怜兮兮的目光,希望他会手下留情。 当然也是因为他明白厉奕凡是受制于人,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人人都有许多,他其实是理解的,为了生存,人总是得逼一下自己的。 更是因为清楚,要是连这点毒手都下不了,他厉奕凡这些年在道上也确实是白混了。 所以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实在再正常不过,既然明知道改变不了又何必再去浪费心思呢?他邵祈从来都是一个懒人! 再说了,厉奕凡也是为了生存,并没有任何的错,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有必须舍己为人的职责和天命。 就算顶了天、奇迹出现,厉奕凡手下留情,那么他也不可能是丝毫不付出代价的,他邵祈不是好人,却也不是那种会枉顾亲友安危与性命的冷血无情之人。 厉奕凡算不上是他的哥们,也算不上是挚友,只能说是普通的朋友,但是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哥们和挚友才能义气的彼此两肋插刀的,他邵祈做不出来伤害朋友的事情,至少是现在。 但是理解是一回事,经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身上真的是好疼! ------------ 第一百四十五章 旁观 飞舞的鞭子,像是锋利的刀刃一般,每一下都恶狠狠的把皮肤给切开了一般,若不是那十字型的固定,邵祈整个人肯定已经如同风中残布一般飘飘荡荡了。 不多久邵祈终是在一阵剧痛中两眼一翻,厉奕凡依旧黑丝没有停下手,手下仍旧是毫不留情的挥舞着鲜红的皮鞭。 “我说了是奉命行事,既然受制于人,我又怎么敢放水呢?”看着把头深深低下的邵祈,厉奕凡的声音依旧冷血无情,明显看出了邵祈是在装昏迷。 垂着头的邵祈心中一惊。 细想想也是,厉奕凡毕竟是严烈的人,现在邵华已然连严烈的面子都不给了;或者说严烈吸取了自己这事的教训,对厉奕凡也开始质疑了起来。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厉奕凡都注定是一种尴尬非常的、必得是小心翼翼的身份。 他确实不能放水,也不敢放水! 邵祈也没有被人把秘密揭露后的多余反应,依旧将头垂在胸前承受着着毫不间歇的痛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确定邵祈是真的完完全全的陷入昏迷,厉奕凡这才停下手,拿着沾满鲜血的鞭子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出门。 看着站在门外走廊阴影里面的身影,厉奕凡在阴影的面前微微倾身着,不经意间的晃了晃手中染得红艳艳的鞭子道:“他昏过去了!” 阴影里的身子动了动,挥了挥手,厉奕凡微微倾身便离开了。 “你还是舍不得杀了他么?”冷冽的声音在阴影面前出现,笼罩着走廊里面冰冷的光线,严烈的身影仿佛暗夜修罗一般的森冷、残戾。 邵华看着他,微微笑了笑:“你不觉得死是最大的解脱么?” 严烈皱眉:“他死了,你也解脱了,他不死,痛苦的是你们两个!”简简单单的话语,和一开始一样,他依旧是看得最明白通透的那一个,只是为时已晚。 邵华没有说话,似乎正在思考一般,严烈接着道:“风冧死了,尔亚也应该付出代价不是么?有这闲工夫,不如先把外部的矛盾解决了再说!” 严烈是想杀了邵祈的,不同于当初的希望邵祈能够给邵华的生活一些乐趣和刺激,毕竟现在这个男生身上的不稳定性实在太多,已经超出了他原本的预算范围。 可是他也明白,这事不能他来,毕竟这事上他终究只是一个旁观的外人,这事终究得邵华自己解决,无论他是采用什么样的方式。 风冧的死是导火线,不仅是邵华,就连他的情绪都处在不稳定的边缘,毕竟那是他们生死与共的兄弟。 恨邵祈么,怪邵祈么? 怎么可能不恨、怎么可能不怪? 只是他们的世界从来没有这些纠绕的情绪,不爽的时候直接灭掉对方就好了,但是邵祈的身份特殊,他不好动手,于是他只能在旁边看着。 所以,现在彼此最需要的都是时间,等大家都能冷静下来的时候,邵华才能对邵祈做出最理智的决定。 这不是为了邵祈,毕竟邵祈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以及交情,他关心的是邵华,这些年的患难与共,他明明白白的知道要想出现一个让他情绪变化的人有多么的难! 邵华看着严烈,也知道他打的是什么心思,看着他点点头道:“我很清醒!人都带回来了吧?” 严烈点点头,拍了拍阴影里面他的肩膀道:“我只希望你不会后悔!” 后悔? 后悔是什么东西,他们这样的人知道什么是后悔么? 邵祈看着严烈的背影,冷冷的一笑……. 暗色的屏幕,即使已经熄灭了全部的光泽,却似乎仍旧带着那刚才的光亮一般,看的人眼里面仍旧闪着莫名的白。 似乎那奄奄一息的特写镜头,还依旧停留在眼里面似的。 达因斯兰家族史上最年轻的掌权人,将近而立之年、叱咤风云的一代枭雄,此刻穿着白色的雅痞式的西装,一脸宠溺的看着怀里面长发如瀑的男子。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你觉得呢?”邵元希伸手将眼前的长发撩到耳后,触手间,眼里闪过丝丝厌恶的色彩,但也只是一瞬间,反倒是这不经意的动作,让他整个人的眉目间风情倍增的动人。 似乎是嘲笑,但有更像是玩笑,他回身搂上他的脖子,风情万种的道:“你不是那么厉害么?达因斯兰家族年轻有为的当家,欧美**一流的大家掌舵者,你那么聪明,应该会知道啊!” 说着,坦坦荡荡、丝毫也不娇作的吻上那棱角分明的唇,仿佛是挑逗,却更像是情不自禁的陷落一般,一切都是显得那么和谐。 尔亚的眉毛挑了挑,眼里闪过一丝深色,却是大大方方的接受着对方的挑逗,也不抢占主动权,就像是看戏一般任由对方像个小丑一般上下的跳窜着。 “我倒是很欣慰,这么些年了你终于坐不住了!” “…….”元希的眼睛动了动,也乐得停下引诱的动作:“你不是都看在眼里面么?” “看在眼里!”尔亚冷哼,一把狠狠的揪住他的长发,逼得他不得不拉近与自己的脸的距离。 “我是看在眼里面,可是你他妈的永远不知道,我看着你终于有了点人气有多高兴!” 元希狠狠一怔,看着他不明所以的道:“尔亚,你怎么了?这些年这样的状态,不就是你一直以来想要的、满意的么?” “如你所愿啊!我现在就像一只丧家之犬一般,可怜兮兮的。” “……”尔亚沉默。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先天不全 “再说了,我要是临死前再不蹦跶几下的话,那我就真的要死的干干净净了,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在临死之前给你找点麻烦呢?”尔亚仍旧只是笑。 “反正你觉得满意不是么?” “满意,想要,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你真的不知道么?”眼前之人一切都是那么的耀眼,像是拼尽一切的燃烧一般,似乎明亮之后顷刻间就会消失殆尽。 尔亚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猝不及防的冲击之下,元希被这股子撞击掀得猛然栽倒在地。 看着自己凄凉在地的模样,元希突然笑了,果然再不是从前那康健的身体了啊!要是从前,他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摔到而丝毫反击的能力也没有么? 懒得深究他的话里行间的意思,元希也懒得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是习以为常的淡定,且挂着丝丝明朗的笑意。 “看着我做这些事情,你就不怕我真的和邵祈联合起来出卖你,要知道邵华对你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元希只是笑,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一脸玩味的笑容是罕见的调皮、打趣。 尔亚冷哼:“邵祈,不是我看不起他,他是真的没有那个本事,他和我们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你还不明白么,他的确实只够一个玩具的资格。” 说着,又看着他道:“至于你,我相信只要你想,你确实是有那个本事,可是你应该也听过一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你没有合格的队友!” 不是讽刺,只是单纯的实话,似乎是觉得说的还不够明白,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尔亚淡淡的道:“邵华是不会放过我,可是他更不会放过你,这么些年来,他有多少可以救你出去、带你走的机会,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起过你,宁可你过着这样的日子,你难道还不明白么?” “明白?”元希冷笑,指着他一脸微笑的问着:“明白又怎么样,不明白又怎么样,你会轻易的就放过我么?” “不会!”尔亚笃定晚万分。 “所以啊!明知是这个样子,你觉得我还能做出些什么呢?”爬了好几次才从地上爬起来,元希苦涩的扶着沙发的扶手,才勉强站稳着身子道。 先天不足,在娘胎里面出来的时候身体就不是太好的元希,经历了这些年的磨合与煎熬,身体确然是处于一种下坡路的状态,仿佛一阵风一吹就散了一般。 而他也确实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嘴角是苦涩的笑,看着面前的人喃喃出口问道:“我的身体已经……” 尔亚皱眉,终是伸手将他慢慢的拉回到自己的怀里面,拥着他的瘦削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元希的头埋在他的肩膀里,语气闷闷的道:“我是不是真的活不长了!” “你死不了,只要我在一天你就死不了!”用力的捧起元希的头,尔亚拧起的眉峰,深邃的眉眼,带着欧美人士独有的釜刻刀削一般的冷硬,像是许诺又像是真心的保证一般。 元希只是笑,他可不以为尔亚会突然转性了,达因斯兰的家族的家主的性子一向是诡异莫测的。 像是正为了印证他的猜想一般,尔亚突然捏住他的脖子,深色的眼睛里面是滔天的怒火道:“你要是敢给我死试试,你要是死了的话,那么我就让邵华去给你陪葬!” 即使是威胁,却也实在是考虑到面前人的身体情况,手中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力道,元希自然也明白那只手不再像从前那般的森冷与强硬,可是他的身体每况愈下间,即使是这般的力道,他还是会觉得难受。 但他毕竟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仍旧只是微微的笑着问道:“为什么是你让他给我陪葬呢?也许是他让你见我也不一定,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同时见到你们两个啊!” 依旧是调侃的语气,仿佛只是朋友间随意的玩笑,却是轻言道出他们两人彼此的实力。 旗鼓相当,胜败都只会是惨剧,除了同归于尽之外就是便宜第三方。 尔亚却是突然笑了,松开捏着他脖子的手,抱着他缓缓坐在沙发上,轻轻吻着他的额头,温柔的像是先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道:“要不然咱们赌一赌?” “…….”元希只是温和的笑,看着他点点头。 “你猜邵祈和邵华之间……….” 八卦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来**大家的家主风范,好像讨论的不是对手的感情生活,而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八卦自己哥们的状态一般。 “他们之间的事情,不是你一开始就在好好谋划合计的么?”元希看着他,半点也没有那种自知之明、以及小心翼翼的掩饰自己揣度人心的本事。 “而我做的,和邵祈那一点点的小交易,不也正是提前了你想看到的么?”他仍旧只是笑,像是春风一般柔婉的笑容里面,丝毫看不出来半点暗黑的痕迹。 尔亚轻轻的揽着他,仿佛一用力他就会碎了一般,嘴上却是一阵见血的道:“你是不是嫉妒他,所以你故意的让他这么凄惨!” 眼里面是深沉的厉色。 ------------ 第一百四十七章 梦断 元希一怔,但也只是一瞬间,看着尔亚,伸手碰了碰对方线条冷硬的唇。 “嫉妒?什么是嫉妒,我只是见不得别人好罢了,我不是好人,看不来他们的幸福!” 尔亚了然的点点头,他们这些人没有人是好人。 但这仅仅是半句话,元希突然咬上他的唇,在那里留下一个明显的伤口后,舔了舔唇角的血丝看着他。 “你玩什么我都不介意,对我怎么样我也反对不了,可是你要是真有人了,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惨不忍睹、惨绝人寰,你知道的即使我再惨,我也有那个能力和本事!”依旧是温风细语,丝毫也从脸上看不出来那语气里面的残酷。 尔亚爽朗一笑,也不在意自己唇上的伤口,看着他是一脸的宠溺道:“有时候我真想掐死你!” “可是你每回都让我活了下来!”元希浑不在意。 “是啊!或许早不是兴趣,我不想让你永远的消失!”尔亚看着他,难得的认真,像是证明又像是解释一般的道:“所以啊!不等你动手我就自己解决了,你是唯一活着的!” 像是小孩子要糖果一般的乖巧、讨好语气,谁能想象得到,谁又能明白过来,原来**上传言扭曲、恶趣味将人致死的达因斯兰家族的当家,做出这些事情的真正原因。 很多时候,他其实是恨不得折磨和杀死元希的,可是他舍不得、也不愿意,所以那些个无辜死去的人,不过就是他的替身带他受死罢了。 “我会是你的唯一么?”元希喃喃的看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久远古来的事情一般,有些神游天外。 尔亚紧紧的抱着他,似乎只要一松手就会消失一般:“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元希笑,仿若百花竞放一般,倾城的美丽是尽态极妍。 那么谁又是他的呢? 很多很多年以前,也同样有个人告诉他,他是他的,他会一辈子保护他、照顾他,可是他最终还是抛弃了他。 他终究是不能原谅他,终究是不能,即使他真的快死了,还是不能么? “你给我好好的活着,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尔亚抱着他,冷硬的声音里面像是郑重的承诺一般。 “是么?”恍若时空错乱,眼前的一幕似乎有着惊人的相似,元希眨了眨眼睛。 “跟我回本家去,以后别再出来了!”淡淡的话语,本该是尔亚口中一向强制的话语,却是带着一丝优雅的邀请。 元希炸了眨眼睛,只是淡淡的笑,他的自由真的没有了,好不容易出来的啊! 这是一场属于他们之间的赌博,尔亚带他出来,要是邵华能够把他带走,那么他就认了,至少那代表他还重视着他的存在。 毕竟达因斯兰家族本家是固若金汤的,即使是军方也不敢轻易动手的城堡,元希被囚禁在那里很多很多年,所以邵华不救他也是正常。 可是大家都明白,要是真的在乎,即使达因斯兰本家再牢不可破,邵华也不会退缩的,毕竟他是一个热衷于挑战、极度护短的人。 这些日子带他出来晃悠,尔亚只是想断了他所有的念想,让他死心、让他明白,这个世界上他只有他了,他不能再想着别人! 其实元希又何尝不明白,他其实也只是在同一个地方孤单寂寞的太久,想着哪怕能够出来呼吸一下这个世界不同地方的空气也是好的啊。 可是出来之后,终究还是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和期待了……… “好啊!再不出来了!”元希点点头,仿佛是一脸满足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是不是人快死的时候,真的会特别软弱,特别的容易煽情呢? 脑袋里面有着模模糊糊的影子,或许年代实在太过于久远,他依稀只能看得见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互相搀扶着昼夜不分、永不停息的躲避同伴们的追杀….. 眼里面有着晶莹的湿意,心里面却是惆怅万分,邵华,你是真的不要我了么? 哥哥,你真的真的彻底抛弃我了么? 多想再见你一面,在生命的尽头……………… 这辈子是没有机会了么? ………. 生活从来都是意外横生,只有更惨,没有最惨的。 又是不知名的几天,再一次睁开眼睛,邵祈是惊恐不安的。 周围是一片白色,干净的白、单调的白、森冷的白、以及凄惨的白。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地板、白色的窗帘,这是一个白色的海洋,浩瀚无边、宽广深远…… 身下是柔软舒适的感觉,胳膊是被扎着针的感觉,有冰冷陌生的液体一点一点的输入身体,邵祈顺着手上的输液管看去,那里正挂着一个大大的输液瓶,里面的液体正一点一点缓慢的流动着。 晃神之后,邵祈感到身边森然冰冷的压迫,身体里面填充着莫名坚硬的物体的感觉也清晰起来。 邵祈抬头看着身上压迫的那个身影,依旧是那副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皮囊,依旧是那副笑得妖异惊人的眼神。 “唔……”邵祈正要出口,却在那身影的压迫下硬生生逼成了一声闷哼。 丝毫也不在意是否会压到他身上的伤口,笑得诡异的脸慢慢的凑近他,狠狠一口咬在他上半身**的、伤痕累累的腰腹,尖锐的牙齿狠狠一个用力,仿佛是锋利的匕首一般,一块本就有着伤痕的皮肤硬是被他狠狠的撕下一大块。 、 ------------ 第一百四十八章 哀求 “……”对疼痛抵抗娇弱的腰腹被攻击,似乎是放大了很多倍的疼痛袭来的感觉,邵祈被疼痛压得蓦然瞪大了眼睛,那样子仿佛眼珠就要从眼眶掉出来似的。 邵华仍旧只是笑,吐掉口中的一块血肉,接着刚刚的伤口继续制造下一个,当那坚硬的牙齿碰上伤口的时候,邵祈的身体本能的绷紧,被压制的双手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邵华凉凉的看他一眼,毫不掩饰眼中的嘲讽,那是一种对蝼蚁的轻视,可尽管如此还是拿起了邵祈那破布一般的上衣,将他的双手绑在了头顶。 “你杀了我吧!何必这样呢?”邵祈看着他,坦然的劝慰道,好像说的并不是自己的生死。 “嘘……”邵华伸手放在他的唇边,示意他闭嘴道:“你再说话的话,我拿针线把你的嘴巴缝起来好不好?”商量式的态度与语气,好像说的并不是什么残忍的事情。 邵祈这回是真的闭嘴了,他从来不怀疑邵华说话的真实性与否,尤其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 他是真的能把他的嘴巴缝起来,等想听他说话的时候再拆开,不想听的时候又缝上,不停的缝上拆开、缝上拆开,这种疯狂的事情他是绝对干得出来的。 邵华微微一笑,像个孩子拿到了心满意足的玩具一般的,冰冷的唇缓缓的贴在那渗着血的伤口,慢慢的吸食着他的血液。 双手却是熟悉的拉下他的长裤,衣冠楚楚的身体对着他被分开的双腿就是狠狠一沉,干涩的身体被狠狠的进入,仿佛是被地面摩擦一般的疼痛,整个人被摩擦的疼痛带来的高热的似乎瞬间就会爆炸。 邵祈咬紧了嘴唇,因为疼痛眼睛里面有着闪烁的光彩,却愣是哼声也没敢发出一声了,这才是真正的邵华,疯狂的、可怕的、恐怖的……. 他不敢惹,只得避其锋芒,至于以后,他现在是连想一想都不敢了。 邵祈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对啊!他可以自尽的啊!想着就要咬自己的舌头。 邵华却似乎知道了他的想法似的,狠狠的钳住他的下巴,就着两人紧密贴合的姿势把他的视线抬到一个角落里面……. 空气里面似乎刮起了风,这场大风里面,邵祈只觉得头脑发昏,那里是大片大片的空白。 生活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堆面粉砌出来城堡一般,本来的纷繁美丽在这场风里面,随着这风瞬间就化作了灰飞,连影儿都不剩了。 那里,有着他这些年、甚至是他这辈子最最关注的东西,他们被绑成粽子一般的形状几人捆在一起,堵住了嘴,像是被扔垃圾一般凌乱的扔在那个角落里面,乌黑的眼睛里面俱是惊痛交加的不可置信。 即使被塞住了嘴,还是拼命的挣扎着发出微弱的“呜呜……”声,先前全身心的和邵华说话,居然都没有发现他们。 成冕的失望、向颜的伤感、任晟的害怕、于诚的担忧…….. 种种复杂的眼神,仿佛冰冷无情的蛇一般紧紧的揪扯着邵祈的心脏,肉体和心里的双重刺激,他只觉得脑袋满是乌黑的雪花。 “他们,都是你在意的人,也是你这些年来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你要是敢死,我就折磨他们!”邵华的手抚摸着他瘦削的脸颊,明媚的笑容里面是无尽的森寒。 “你知道的,我不介意麻烦一点的开膛破肚!” “你应该还有印象啊!你小时候看到的那个,你屋子里面的踩炮和标本啊……..” 邵祈当然有印象,那些踩炮都是活生生从人的眼睛里面挖下来的眼珠子,圆滚滚的,还沾染着清晰的血迹,标本则是人身上的器官,可以是人皮,可以是头颅….. 小时候他就总是带着他,逼得他不得不去踩那些眼睛,还在他的房间里面摆满了装着各式各样标本的玻璃大瓮。 邵祈一直以为这么些年过去了,彼此都已经更加的成熟了,他应该也不再那么恶趣味了,可是他终究忘记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邵祈心中巨骇,忙摆动着身子拼命的摇头道:“不,不,我听你的,我一定听你的,不要伤害他们,不要…….”苦苦哀求的模样,仿佛一个卑微的乞丐,而邵华似乎就是那个手持法宝,足以救他于水火之中的食神。 “听我的,你会听我的么?你从来都不听话,你不乖!” “不,这回我一定乖乖的好不好,我再也不出去了,再也不上学了,我也不要自由了,哪里也不去,谁也不见了……”邵祈保证。 “可是我不相信你了!”仿佛羽毛一般轻柔的吻,邵华仍旧笑着看他,仿佛他就是他心尖上最最珍贵的宝贝。 “不……” 邵祈浑身巨震,身心的极致刺激里面,他的意识有着刹那的不清晰。 迷蒙着看了看邵华,只觉得他仿佛是披了一层精致皮囊的魔鬼一般,整个人是如置冰窖一般的连血液都滞留了。 白色的世界本该是静谧安详、沉默淡然,现在却是如同冬天的霜雪一般暗藏杀机,里面的风雨飘摇着,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轻易的把人埋葬。 那微弱的“唔唔……”震惊与反抗之声在这里听来更是微弱异常。 邵祈几乎不敢看那里,那些朋友,那些他为数不多的珍视之物……. 他一直竭力隐藏的事实,在此刻大大咧咧的呈现在他们面前,就像是呈放在阳光下的玻璃瓮子,连一丝丝的瑕疵阴影都没有。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冲突 “对了,你爸妈我也带回来了!我想你应该是乐意见到她们的是不是?” 看着邵祈浑身的伤口将身下的床单染上朵朵梅花,邵华的眉目动了动,粲然生姿的看着邵祈:“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他们呢?” “放过他们…….” 邵祈只觉得连呼吸似乎都变得艰难了,喉咙先前残留的不适感更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看着邵华,眼前似乎刮起了无数的暴风雪,邵华冰冷脸色仿佛也笼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色,老远就能让人清晰的感觉到那份森然无情。 可是他必须迎寒直上,被压得死死的几乎没有分毫自由的邵祈,只能坚持不懈的努力道:“放过他们,我求你了,你怎么样我都可以,不要伤害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想看的不就是他苦苦哀求的模样么? 想要的不就是他绝境里面的无处可逃么? 邵祈潜意识的也知道,也许自己不那么重视他们,也许他们受的伤害会小很多,但是他做不到,也赌不起,因为一旦那样做了,邵华扭曲的性格使然,他也许更愿意测试一下他的底线。 既然都是伤害,那么何不直接摊牌呢?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算计与赌博的人,他只是一个安于平凡生活,想要好好过日子的平凡小老百姓,诚然那些阴谋诡计也不是他擅长的。 “无辜,这世上没有谁无辜,被人手刃命运,那是世人无用。” 邵华冷哼,看着邵祈道:“你说你会听话,可是我却只当是笑话,记得吗?我刚刚才说过,你要是再说话,我就拿线把你喋喋不休的嘴缝起来!” 修长冰冷的手指,白皙的仿佛是冰雪雕砌一般,缓缓的扶在那梨花花瓣一般形状娇好的唇,深沉的眼睛对着邵祈那含着闪闪水纹的瞳孔,轻飘飘的道:“要不,我们试试?” 问的是轻柔优雅,仿佛是情人之间最最宠溺的调情,邵祈的眼微微哆嗦着,看着他:“如果你放过他们……….” 意思再明白不过,只要不伤害别人,他愿意遭受这些。 不害怕么? 怎么可能不害怕,他真的怕疼。 可是他更明白,这个世界上疼他的人实在太少,唯一关心他的人此刻即将朝夕不保,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帮他,他的痛只能自己打碎牙齿往肚子里面咽下去。 “放过,你凭什么让我放过,为了这帮人你真的就愿意付出一切么?什么时候你这么善良,还是说全天下,你就只对我无情!” 身下狠狠一沉,邵华一口咬在邵祈削尖的下巴,冷峻的眼里森然一片。 邵祈沉默。 “好好好,你就付出你的吧!反正我不介意折磨你!” 狠狠的,直到下巴处开始哗哗的流血,邵华眼睛一眯,继而对邵祈笑道:“不管你付出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他们!” 邵祈一怔,热血上涌间,冷然的看着他道:“那么我们就患难与共!” 邵华看着他,突然笑了,张狂肆意的笑容仿佛是发狂的公牛一般,毫无顾忌的道:“患难与共,你怎么患难与共?” 把邵祈蛮横的提起来,邵华把他扔到被绑成粽子般的人群面前。 成冕等人虽被绑成了粽子,却也顽强的想要阻止面前这一幕,已经把身子挪到了床边附近了。 坚硬的皮鞋狠狠碾压着邵祈胸膛上那个金属标志的同时,更是把他压制在地上分毫也动弹不得。 高高在上的身子看着他如同看蝼蚁一般的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是想说让我找人把他们也都给上了么?” 来不及反应身上的疼,邵祈本来皱着眉的样子,却是瞬间一改猛然瞪大眼睛,看了看身边不停呜呜着的朋友们,像是牙牙学语、没有丝毫保护的小鸟一般。 他们的眼睛里面都闪烁着晶莹的颜色,此刻皆是慢慢的靠近邵华,用着自己行动不便的身子撞着邵华,飞蛾扑火的显著行径,似乎只要多撞击下邵华就会被他们撞开一般。 “停手!”邵祈眼里面满是惊惧,看着成冕等人满是担忧,他的朋友们啊!这些份儿友情,实在让他此生无憾啊! “不自量力!” 踩在邵祈身上的脚一动,邵祈还来不及从他的脚下动一动,那脚就已经再次回来狠狠的踩住他了。 邵祈这才看到,向颜成冕他们早已像破布口袋一般飞了出去,剧烈咳着的鲜血掩饰不住的渗出嘴角。 “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被困在地上,邵祈原本紧紧缚住的双手,像是砸墙一般毫无顾忌的砸着那只笔直僵硬的如同柱子一般的腿,整个人就像一只暴戾发狂的小兽。 “你实在是不听话,都说了让你闭嘴!” 邵华闭闭眼,绽放的是残忍、危险的笑,微微一叹间,招了招手。 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有一个冷漠的身影端着一个托盘慢慢的靠近,对着邵华微微倾身,然后把托盘放到了邵华面前的地上,再度倾身,冷淡的离开。 那里面是医用的缝合针和消毒棉签,房间的所有人皆是一怔,难道真的要缝上他的嘴么? 但也只是一瞬间,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上帝实在看不过去显灵了,或者别的怎么的,几人身上的绳索都在这一瞬间慢慢的松动开来。 不论他们是怎么想的,都已经齐齐跑上前去一脚踢飞了那个精致的小托盘,看着邵华道:“放开他,你个变.态!” 邵华微微一笑,似乎为这几个人现在才能挣开绳索而觉得讽刺,也不招呼手下进来,看一眼皱眉的邵祈,回头对着几人道:“放开,你们有那个本事么?” 几人也不客气,本就是风华正茂的冲动年纪,二话不说就齐齐上前涌去…… ------------ 第一百五十章 选择 于此同时,地球的另一边,依旧是北半球,只是在不同的经纬度罢了。 深沉迷离的夜,英国的某个古老城市的城堡里面,元希从梦里面惊醒,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反正醒来的他是完完全全不记得了,只是浑身大汗让他的身体失去了太多的水分。 觉得口渴,于是他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想要给自己倒一杯水,奈何卧室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有水了。 他想着去房间的客厅里面倒一杯水,于是打开了房间的灯。 古朴的灯光,复古的灯饰设计,晕黄的色泽下昂贵的羊毛地毯,上好的小牛皮沙发,朱红色的小圆桌,仿佛这一切都是上个世纪专有的特色。 元希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是在达因斯兰家族的大本营,这是一栋上世纪流传下来的城堡,也不知道是哪个著名贵族的庄园,占地万顷,光是面积之广就不是常人能够企及的。 元希曾不止一次的怀疑过,在经融危机与两次世界大战的时候,这样一个地方是怎么完好的保存下来的,但是也仅仅只是怀疑罢了,他并没有去跟任何人求证。 握住金属制的把手,把那暗红色的大门打开,元希猛然一怔。 “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自然不可能是尔亚,除了尔亚一回本家就收到消息去了澳洲以外,更因为尔亚从来不会在门外这么静静的守着,他那样的人从来都只会直接的行动,管你愿意与否,只要他觉得ok就行了。 “我……”艾雅面色局促,有些不好意思,就在元希想要把这个话题给跳过去的时候,她却突然开口了。 “我就在这里怎么了?你不高兴啊?”像这个年纪的普通大学生一般,此刻的艾雅俏皮可爱,丝毫不见半点阴暗的气质,元希怔了怔。 这是艾雅么,还是她受什么打击了?他有些调皮的恶意想象。 “再说了,主人本来就是让我照顾你啊?我守在门外也没有错啊!”理直气壮与局促不安的充分结合与体现,现在的艾雅似乎就是一个矫情的女孩儿。 元希只是闷闷的笑,对于艾雅有意或者无意的卖萌依旧视而不见,径直走到桌子边倒了两杯水,将其中的一杯递给艾雅后,自己拿着另外一杯就慢慢的喝了起来。 “我很好的,你早点休息去吧!女孩子熬夜终究不好!”喝完水,也不管艾雅手中杯子里面的水是分毫没有动弹的状态,元希接过她手里面的水杯,温和的笑笑。 “其实,我只是……..” 看着元希的背影,艾雅像是想起了什么要说,却被走到门边要关门的元希突然一句话,彻彻底底的堵回了肚子里面。 “艾雅,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但是这是在达因斯兰家族的本家!”点到即止,元希慢慢的关上房门,只留下一脸凄然的女子在门外发着呆。 又回到了本家,所以他还是那个被控制的极度严密、她怎么也靠近不了的角色,甚至她连服侍衣食住行都没有资格,他又是家主绝对的所有物了,和她就连见一面都是奢侈了。 谢谢,谢谢又怎么样,谢谢她的付出还是照顾,谢谢她的什么呢? 她只想静静的看着他,可是现在她连看的资格都没有了,心里面像是堵了一块石头,沉得她只想蹲下来双手紧紧的托着那里。 这是本家…… 她的脑袋里面像是闪过了什么坚定的东西,又像是突然间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了,气质飞扬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大步的朝房间外面走去。 这是本家,她还有她应该做的事情,到了本家,要是她再不做点什么?那么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了。 毕竟她是那么胆大妄为的看着邵元希,尔亚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元希也是知道、或者感觉到什么了,才会特地的提醒她吧!毕竟本家处处是耳目,步步都是惊心动魄,她的确是应该收敛收敛、小心翼翼了….. 打开特质的通讯器,电话的另一边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像是邵华手下有着严烈风冧一般,尔亚的手下也有着自己的心腹,而在这当中属于敬陪末座的艾雅,现在相当有自知之明的自贬。 “你想好了?”电话里的声音冷冷的,是达因斯兰家族的第二大大家,尔亚的得力助手之一,艾雅知道自己不够格去见尔亚,所以只能找他。 希望他念着过去的情分上,能帮帮她。 至于他们俩之间的情分,不过就是少年时代艾雅巧合的为他挡了一刀罢了。 “我想好了,本家固若金汤,我的存在本就是敬陪末座,我还是去外面出任务吧!外面的生活更加的刺激!” 那边的声音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冰冷的道:“注意自己的身份!” 言辞间警告与关心不言而喻,艾雅笑了笑,终是没有想那许多,只是道:原来这许多的人都已经看出来她的心思………. ------------ 第一百五十一章 无奈 那边向颜刚摆脱自己可能出现的悲惨结局,这边邵祈的悲惨生活却仍旧在继续。 房间里面泛着淡淡的血腥味,白色的墙壁地板都染上了腥红的梅花点。 毕竟只是普通人,几乎是秒都算不上的,已经全部被摊倒在了地上,邵祈挣扎着,却是怎么也挣不开胸口仿佛是把自己焊在地上的柱子。 邵华看他一眼,眼里动了动,慢慢的松开脚。 如获自由的邵祈立刻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去扶向颜,说不上可能是特别的偏爱,毕竟她是这里唯一的女孩子,毕竟他们曾经有着白头之约,毕竟她一直都有置身事外的机会。 她真的很瘦,瘦得几乎整个人随时都会消失一般,面色更是罕见的憔悴,这些日子过得一定是殚精竭虑,邵祈扶起她,她就紧紧的抱着他。 像是抱着自己仅有的东西一般,声音哆嗦的道:“我想你了,真的好想你,我好怕你会…你会….”像是终于回过神来,向颜终究没有把话说出口。 没有说自身的害怕与恐惧,也没有多余的询问‘你还好么’,看似简单的话语,却是轻而易举的把胸中的一汪深情展现的淋漓尽致。 邵祈回手抱着她,呼吸间有些哽咽,但是他并没有说话,他也的确是不知道什么了。 这个时候似乎说什么?都显得有些多余和画蛇添足的无用,他能做的就是拼命的加强自己的存在感,同时加强对方的存在感。 成冕任晟和于诚也慢慢的爬了起来,晃晃悠悠的站在邵祈和向颜相拥的面前,看着邵华皆是一副誓死如归的样子。 邵华仍旧只是笑,大大咧咧的看着邵祈和向颜拥在一起,眼睛里面是森然的滔天寒意,他只是那么冷冷的站在那里,仿佛是黑夜的国王一般气势逼人。 “过来!” 邵祈的身子本能的怔了怔,众人也是担忧的看了看邵祈,然后再情不自禁、小心翼翼的再看了看一脸狰狞的邵华。 空气里面的一切似乎静止了,静的似乎连血液流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过来!”冰冷的声音,仿佛是利器刮在玻璃上的尖锐刺耳一般。 窗户外面传来闷闷的声音,伴随着噼里啪啦的节奏感,连窗户似乎都颤颤悠悠的震动了起来,下雨了么? “我让你过来!” 即使邵华的声音,冷冽如寒冬般肆无忌惮,邵祈依旧是不动如山的蹲在那里,丝毫反应也都懒得给。 邵华几步上前,提着他的肩膀一把把他和向颜分开,就着捏住他肩膀的姿势,邵华把邵祈笔直的固定在面前,青筋暴突的脸上蕴起的是暴风雨一样的颜色。 “光明正大的无视我,你是真的想找死吧!可我偏偏不想让你如愿!” 刻意的错开身子,将空间留给邵祈的视线,任那视线留在他那帮只能在旁边看着、无能为力的朋友身上。 他们刚开始都是意气风发的齐齐上前解围,待遭遇了困难之后,明白了对方的强大远不是自己能够企及的时候,也或许是被对方的气势吓到了,也许是不想飞蛾扑火。 总之,他们已然选择了无能为力的看着,放任这一切不再阻止。 “你想死,可是我怎么能让你死呢?在我没有玩够之前,不管怎么样,你也死不了的!” 不是威胁,只是一种事实的阐述,邵华看着他:“你知道我有办法的!” “邵祈!” 向颜喃喃的看着他,眼睛里面是晶莹的湿意,身体状态最差的她已然站不起来,只是本能的朝他所在的方向爬着,是唯一一个还在试图阻止这一切的人。虽然她移动着自己沉重的身躯像是蜗牛一般缓慢、艰难。 可是她,不放弃、不害怕、不后悔。 像是被灵魂支撑一般,整个人身上散发着耀眼的色彩。 邵祈只是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似的没有说话。 “你在乎他们,可以为了你所谓珍视的情感复付出一切,可是他们呢?”邵华的声音温和的像是一阵风一般,喷在他耳际的气息带着暖暖的温度,邵祈只觉得浑身发冷。 顺着他的视线,邵华也看到了向颜,倒是诧异一个女人居然会有这么坚强的意志,含着丝丝赞许的眼神里面依旧是不屑的道:“向颜或许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可是她注定是一个弱者,她的付出毫无价值!” “……..”邵祈沉默。 邵华却是掰着他的头,让他看向男生们。 “你看看他们,他们就只能在那里看着,看着你被我欺辱,就像是看戏一样,什么也做不了,也压根就不愿意尝试着想要救你、帮你了!” 似乎觉得打击不够,又补上一句:“这就是你的朋友,你珍之重之的朋友么?” 邵祈没有说话,只是本能的看着成冕他们几个,任晟和于诚不好意思的偏过头,成冕看着他也是一脸的无奈道:“对不起!” 邵祈微微一笑,仿佛又是那个记忆中校园里面无忧无虑、自由不羁、有着阳光一般温暖干净的男生,对上邵华满是嘲讽的眼神,淡然的开口。 “他们怎么选择,那是他们的事,这个世界本就不是付出了多少就能收回多少的,况且我也并不觉得我付出了多少东西,这是我的选择。” ------------ 第一百五十二章 游戏 “再说了,他们选择在一旁看着,而不是不自量力的以卵击石,说明他们知道得失、懂得进退,说明他们不是逞匹夫之勇的莽夫!” 看着面色诡异的邵华,邵祈似乎觉得自己还没有说够一般,继续道。 “他们是比不上你的世界里面的生死相交,也做不到风冧一般可以为了对方付出生命,但是在普通人的世界里面,我们相识、相知、相交、互帮互助,体会到了常人所有应该经历的一切,而这样的生活已经足够了!” 邵祈看着他,像是壮士扼腕的烈士一般,并没有多余的太多表情。 先前的苦苦哀求更是荡然无存,就像是坦然赴死上刑场的囚犯,毫无顾忌坦坦荡荡的模样,似乎全世界于他都已经了无牵挂! “所以呢?你现在已经很满足了是不是?”深邃的眼睛,黑色的眼珠仿佛黑洞一般迷离神秘,似乎带着一种要将人吸进去的魔力。 邵祈的身子动了动,只听见他又道:“他们的生死我也不感兴趣,但是邵祈,因为你关心在意他们!” “…….” “你也知道,这便是他们遭受一切的原因!” 邵华笑着看他,像是童话故事里面哄骗女主角的巫婆一般,和蔼可亲的抚着他的肩膀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赌博,那么你陪我赌一场,赢了,我就放过他们!” “…….”邵祈看着他,心中反而是一惊。 他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这场赌局他会有什么赢的可能么? 就算是赢了,只怕又是新的局面和更加渗人的恶趣味吧。 只是他既然有了机会,是决计怎么也不会放弃了,就算明知道是陷阱、是对方特地设计的一场新的折磨游戏,他也只能答应前进。 因为背后已经是万丈深渊…… 邵祈点点头,轻松的动作却仿佛负着一座山一般,姿态僵硬,行动艰难、缓慢。 “咱们就玩最简单的抓阄!” 说话间又有人准备好用具端上来,放在桌子上后径直的下去。 邵祈没有拒绝的机会,一切似乎都朝着邵华预定的方向在发展,他就是一个被绑好线、控制的彻彻底底的木偶,每一个动作都乖巧听话,卖力的演着属于自己的角色。 尽管他的内心再多的不愿、再多的反抗,也都操纵不了自己的举动,反抗不了既定的命运轨迹。 邵华示意邵祈看着面前玻璃质的茶几,纤尘不染的面上放置着两张白纸折成的纸团,简简单单的模样丝毫也看不出来,它们此刻所代表的意义。 “两张纸,一张写的是生,一张是死,抓到了死,那么你就等着他们死后的器官出现在你的房间里面,以后和它们作伴。” 邵祈的身子抖了抖:“如果是生呢?” “生!”邵华看着他,嘲讽的笑“你要是抓到了生,他们的命就保住了!” “…….”邵祈的身子晃了晃。 命保住了,但是后续的事情还未可知是么? 可是面对这样的局面他能怎么样呢? 赌就有一线生机,不赌就注定必死无疑。 看着又被绑在角落里面的几个人,邵祈只觉得呼吸间整个人都有些发疼。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相信你!无论生死,你都不要有过多的负担!” 说话的是成冕,没有责怪,没有道歉,即使刚刚他们退缩了。虽然他们什么本事也都没有,什么忙也帮不上,甚至还成为了此刻的负担,可是他们相信他。 虽然仍旧做不到无私的为对方付出生命,可是他们现在信任他,无论生死,他们无惧! “抓吧!二选一很容易的!” 闭了闭眼,邵祈慢慢的伸手抓向一个纸团,看了一眼邵华,他的眼里是波澜不惊的笃定笑意。 邵祈心中犹豫,情不自禁的换向另一个纸团,他依旧是一副神神在在、不动声色的丝毫也看不出来踪迹的模样。 邵祈收回手,紧握的指尖刺得手心都渗出了殷殷的血丝。 邵华到底是怎么想的,纸上面的内容又真的是一生一死么? 邵祈绝不相信,他肯定那纸条里面会是一模一样的内容,只是邵华是真的想让他们死还是活呢? “别再犹豫了,时间不等人呢?勇敢一点,你算计我的时候,可曾这么犹豫过?” 邵华的催促犹在耳际,仿佛是脑袋里面的某一个灵魂一般,促使着邵祈拿起了一个纸团。 邵华依旧是不动声色,成冕等人的眼睛里面是说不出来的光彩,生死一线之间,邵祈的手里面似乎就是最后的希望。 咬咬牙,他把纸团塞进了自己的嘴里面,像是电视剧里面的主角那样,把纸团硬生生的吞进了胃里面。 邵华的眼睛闪了闪,唇角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慢慢的打开另一张纸条。 优雅的姿态,空气似乎是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他的手上,似乎只要一眨眼他就会将手中的纸条掉包一样。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纸团慢慢的展开,那里是毛笔写出来的一个“死”字,众人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瞬间落了地。 扔下手中的纸张,邵华看着愣愣的邵祈道:“留下的是死字,说明你选中了生,运气真是不错啊!” 慢慢的凑近他,微笑着道:“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 邵祈一怔,邵华却仿佛是怕他误会一样,难得的解释道:“两张纸条真的是一生一死的,可是你居然选择了这个方式,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么?” ------------ 第一百五十三章 残忍 刺眼的笑,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愤怒,邵祈只看拿到里面大片大片的失望、决绝。 似乎正是为了应证他先前的猜想一般,邵华接着道:“好,我不杀他们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应该决定一下他们的结局了是不是啊?” 邵祈没有说话,只是麻木的看着他。 又有人端上来新的一盒子子纸团。 “这里面有很多种处理人的方式,当然也有让人毫发无损的空白纸团,每个人有三次机会,你抓中了什么?他们就会经历什么?如果最后他们都还活着,那么我就直接放他们走!” 也就是说,这个过程中还可能是会有人死的么? 邵华笑着凑近他,在他耳边轻轻道:“忘了告诉你了,你要是打开的是你本来就选中的‘生’字,那我也许就真的放过他们了,毕竟这都是咱们之间的事!” 邵祈的身子晃了晃,只是狠狠的咬紧了牙,他怎么可能会真的那么赌呢? 他现在是在骗自己的,他想要自己后悔,这不是他惯用的戏码么? 对,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邵华丝毫也懒得管他的心理暗示,只是依旧在他的耳边道:“可是现在,你记住接下来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 时间是分分秒秒的流失,邵祈是多么的渴望时间能够重来,那些个小说里面说的穿越啊、时空倒流的镜头你为什么不出现? 邵祈一直没有动弹,像是一个雕塑一般静静的伫立在那里。 直到邵华不耐烦了,警告式的开口道:“你要是不选的话,那我就随便选,每个人十次,我到想看看他们什么时候会死!” “邵祈,选吧!”向颜淡淡的开口,强制镇定的外表下,并不见太多的恐惧。 人呐,毕竟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都以为自己身上会有那么丁点儿的奇迹的,不管危险几率有多么的大,只要那一幕没有真正的出现,镇定其实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既然如此,就先她来吧!” 邵华把盒子推到邵祈面前,点点头示意他自己抽签:“我从一数到五,你要是不抓,就我帮你抓了,记得啊!我抓是十次!” 后背是涔涔的冷汗,邵祈慢慢的伸手抓住其中的一个纸团。 纸团像鱼儿一般,软软的似乎一捏就会消失不见一般,他深呼吸一下,努力镇定的将手中的纸团慢慢的打开。 “唔,运气不错,向颜这一把暂时安全了!”看了一眼向颜,邵华把邵祈手中的纸条拿过,扔到一边。 接着道:“来吧!继续抓下一个,希望你的手气还是这么好!” 邵祈再一次将手伸进去,慢慢的打开……… 室内的温度似乎骤然降低了,他的身子怔了怔,浑身的血液也唰的一下沸腾了起来,邵华接过纸条道:“运气也不错,只要左手的两根手指…….” 几乎没有任何的动作,那话音甚至还没有落下地,远处候命的手下早已经手起刀落。 “啊!”一声惨叫,像是金属摩擦玻璃一般尖锐的侵袭着人们的耳朵。 “不….” 邵祈脸色苍白如纸,刹那间血色全失。 看着于诚断裂的左手,无名指和小指孤零零的的躺在地上,像是被抛弃的婴儿一般可怜兮兮无人照看,原本生长手指的位置,只余哗哗流淌的血液,像是喷泉一般洋洋洒洒。 “邵…我…我的手…”于诚惊恐的看一眼邵祈,像是猛然间又明白过什么似的,右手颤抖的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左手,像是接受不了自己残缺一般的,瞳孔微缩着,口齿模糊的道:“我的手…我的手啊……” 邵华却是依旧不为所动,看着邵祈慢悠悠的道:“别激动,咱们继续下一个!” “不!”邵祈几乎站不稳了,拼命地摇着头道:“不不……”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邵祈只觉得世界似乎都乱套了。 “不然,就我来啊!”邵华面无表情的笑,丝毫并不在意他的想法,或者说邵祈现在的反应本就是他乐意看到的。 “一”冷漠的声音轻轻的掷在地上,邵祈的大脑一片空白。 “二”他只觉得心口酸的有些莫名的发疼。 “三”他的手哆嗦着,终是听话的朝纸团伸去。 “四…..” 他终究是不敢忤逆,只得慢慢的打开手中的纸条,浑身一个趔趄,纸条从手中掉落在玻璃茶几上,那里写着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膑邢”。 作为文科生的他怎么会陌生,历史上有名的孙膑,写下《孙子兵法》的那位大先生,就是遭受了膑邢,被剜掉了膝盖骨,因而改名孙膑,从此一辈子矮人一截。 “啊….” 几乎还来不及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崭新的惨叫声已经再度传来,邵祈立刻看过去,只见任晟已经浑身哆嗦着倒在了地上,地上血淋淋的散落着两根白花花的骨头,他的膝盖处也是两个不停冒着血的血窟窿。 眼睛里面似乎全是赤红的颜色,那火热的眼神像火焰一把灼烧着他的眼睛,邵祈只觉得眼睛疼得他,几乎情不自禁的想要把他们给挖出来一般。 他可是体育特长生啊! 考上大学就是靠的体育的成绩,失去了膝盖骨的他,这辈子别说跑步了,就连再站起来走路都是枉然了,他这辈子是真的毁了! “不!” 泪因为惊痛,情不自禁的往外溢着,邵祈本能的想要去阻止,可邵华却一把拉住了他,温柔的擦拭着他脸上的泪水道:“赌博,就一定会付出失败的代价!” “你这个魔鬼!”邵祈伸手想要给他一拳,邵华却似乎早已知道一般,一脚把他狠狠的揣趴在了地上。 ------------ 第一百五十四章 斗争 “该死的,艾雅小姐来了也不通报一声,赶紧给小姐跪下,求得小姐原谅!”见艾雅压根就不鸟她,兰芯啪的一巴掌扇向先前领自己进来的那个小头目。 小头目的脸上顷刻间浮现几道明显的血痕,血痕周围的肌肤更是夸张的肿了起来,小头目倒也听话,丝毫不知男儿膝下有黄金之说,啪的一声斩钉截铁的就跪在了地上,口中机械的道:“小人知错,请小姐原谅!” 艾雅凉凉一笑,看着小头目脸上的伤,不禁感叹不愧是人造贵金属的假肢啊!攻击力真是不错啊! 虽然是无辜,可这世上谁不无辜,她不是良善之辈,所以做不出来适可而止。 面上是温和万千,声音更是如同春风一般,艾雅看着他,浑然不觉话里面的残忍。 “我来了,长着舌头都不知道通报,那么舌头留着干什么呢?” 既然都做了挡箭牌,不管你是主动地还是被动的,或者说压根就是云里雾里的什么也不知道,可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会放过。 因为,人要是无力和愚蠢,都得为自己的愚蠢和无力付出代价,圈子里面的他们所有人都付出了,所以其他的人在他们的法则里面也不会有例外。 小头目一愣,似乎还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艾雅已经看向了面色有些难看的兰芯:“你说是不是?” “老大?”小头目终于反应过来事实,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兰芯,一脸惊慌地道:“老大,老大救我!” 艾雅看着面色更加难看的兰芯,弹了弹自己的指甲:“你就是这么御下的,兰芯?” “属下知错….”兰芯眼里闪过一阵气闷与愤恨。虽然只是一瞬间,艾雅还是看明白了,她就像是看戏一般,看着兰芯一脸赔笑与抱歉的看着自己。 然后回头就给了那个可怜的小头目狠狠一脚,口里还骂骂咧咧的道:“叫你不长眼,记着以后眼睛和脑子好使一点!” 小头目闷哼,连痛都不敢发出一声。 艾雅的眼睛眨了眨,假肢的攻击力就是伟大,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几下,年轻气壮的小头目已经站不起来了。 奄奄一息的喘息里面,他连反抗都还来不及,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保镖一把拖着他就要下去。 “慢着!”艾雅适时的阻止,很明显这事是不想善了。 看着兰芯,面上依旧是和颜悦色地道:“是我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是你真的觉得我是圣母玛利亚?” 兰芯的脸色青了几分,回头对着保镖们示意,那小头目就被捏住了下巴。 刀锋一闪,血色的东西像是石头一般掉了出来,那里染着妖艳的色彩,小头目当即痛得晕了过去,毫无知觉地被保镖们像是拖垃圾一般拖了出去。 至于接下来到底是丢命还是其他什么的,那就真不是她艾雅关心的事情了,毕竟下马威已经给够了。 汗,都说了,她真的不是好人。 空气里面流淌着丝丝尴尬的气息,鼻息间甚至围绕着丝丝有的没的腥味,地上那断开的血色物体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像是禽流感来袭期间被无情屠杀、无人收尸的小动物一般,凄楚、可怜。 “最近过得不错啊!”艾雅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仿佛是一尊石像的兰芯,似乎觉得沉默的够久了,首先打破了沉默。 毕竟她的身份更高一筹,她不开口,对方是不敢轻易开口的,尤其这个做人一向小心翼翼的女人。 兰芯一怔,似是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艾雅浑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道:“这些年来,你的不甘、你的愤怒、以及你所有的不满都应该得到了一个很好地发泄啊!” “你…..” “林葉实际上已经在你的手里面了,这期间你做了什么?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艾雅只是淡淡的叙述,丝毫也不意外兰芯脸上闪过的惊惶。 只是接着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人想知道,你是无论如何都瞒不住的,这不是警告,只是让你有点自知之明!” “…….”兰芯只是沉默,良久看着艾雅,皱眉道:“你想怎么样?” “因为你的举动无伤大雅,也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所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也并不是丝毫也不追究的。”冷冷的声音,这才是**大家上位者应有的森冷与铁血,艾雅看着兰芯,也不见她怎么动作,兰芯那装备精良的贵金属手臂就被卸掉了一只,紧紧的抓在艾雅的手上。 四肢全失,那人造的手臂,本就是深深的扎根在肩膀里面和血肉连在了一起的,这骤然的被拆开,无疑是刮骨割肉般的撕心裂肺之痛,兰芯疼得脸色铁青。 不仅仅因为肉体上的疼痛,这是她的缺陷,是她的禁忌,当然更是她的难堪。 每当午夜梦回之际,拥着自己永远不会有温度的胳膊,她的世界仿佛是看不到边的极致夜色,那种暗黑的凉意就像是潮水一般,一拨又一拨永不停息地侵蚀着她的一切。 而每当这份侵蚀强烈一分的时候,她心中的愤恨就更加的多了好几分,一定要报仇的信念就更加的坚定,也是这种信念才能支撑她走到今天。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只有好人才是无奈和悲惨的,可恨之人往往也有许多难言的可怜与不容易。 “我想怎么样,这是你能问的么?”艾雅不屑的冷哼,拿着手中生生扯下来的半截手臂,像是扔垃圾一般的扔在兰芯面前。 也不在意她是否会翻脸和难堪,仿佛紧箍咒一般的声音冷冷的道:“记住你的身份!” ------------ 第一百五十五章 女人 “达因斯兰家族是不在乎什么面子和形象的,可是也只有高层才能有这个想法,你没有那个资格动家族的声誉!” 即使是痛你也得忍着,在这个世界里面你没有绝对的权利,你就只能忍受,疯狂的忍受,因为在这个世界里面不管你是多么的不起眼,至少在现实的世界里面你都是高高在上的。 兰芯没什么不能忍受的,这些年她什么没有经历过? 只是能够忍受是一回事,能够平常心的习以为常毫不在乎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那又怎么样,在这些人面前,她只能唯唯诺诺的捂着自己的伤口,小心翼翼的伏着自己在外界一向是高高在上的头颅,虔诚十足的道:“属下知错!” 艾雅也不在意,她不是身在绝对的高位,没有那许多的原则与牵绊、更没有那许多的顾忌与责任,她想要的从来都很简单,只是目前的她还没有那个本事做到罢了。 可是她做不到,并不代表别人做不到,一个合格的成功者,除了自身的绝对实力之外,更重要的就是揣度人心、任人唯用的能力。 兰芯是怎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她就像是一只冬天里面冬眠的毒蛇,只要稍稍恢复了一点温暖,就会毫不留情的咬你一口。 但即使明知道她是这样的本性,她也是愿意留着并且好好使用的,只因为这样的人够狠够毒,只因为她们这样的人办事往往能够事半功倍。 而为了安全的使用她们,你也不得不好好的思考和预料谋划,防止她们可能做出的一系列反噬行为。虽然麻烦,可是这样的人生往往也是精彩而显得趣味十足的。 所以,她看着兰芯,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林葉和邵廉天在你的手里是不是?” 兰芯的身子明显动了动,像是有些诧异对方何至于明知故问一样,但是她在她面前毕竟只是个喽啰的角色,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道:“是的!” “不知小姐…..”明显的问句,像是习惯性的诧异,也理所当然的得到了艾雅警告。 “记住你的身份,你没有资格问!” 兰芯点头沉默,只听那高高在上的女子,像是吩咐仆人一般的吩咐道:“把人给我带来……” 下属的效率很高,也只是一杯茶的时间,那对几乎可以说是世人口中的苦命鸳鸯就出现在了艾雅的面前。 她放下手中那装着褐色液体的茶杯,并未沾过分毫的茶叶汁水泛着淡淡的清香,在她面前有些令人心旷神怡的感觉,淡淡的茶香里面,她这才看向那对苦命的鸟儿。 没有传说中的五花大绑,那的确是有些失身份的造型,再说了,他们可不是绑票勒索的强盗,他们是文明的**。 可即使是文明,也不会有丝毫的客气,那几乎已经是瘦骨嶙峋的女人,她似乎是保持着一种昏迷的状态,诚然实在有些像个死尸一般了,但是却让人觉得她更像一只破烂的蛇皮口袋,可怜兮兮的挂在身材魁梧的保镖身上。 艾雅的眉头不经意间的皱了皱,看着一旁那同样也是昏迷着的男人,他似乎就要悲惨的多了,像是一个浑身僵硬的木偶一般,手指几乎没剩几根了,浑身缠着的都是白花花的绷带,绷带上面更是带着无数妖艳的红色。 虽然知道这期间发生的一些小插曲,甚至于割掉东西的命令还是自己经手发下去的,可是看着这些东西,她还是免不了的皱眉。 她想,也许只是因为不知道这样的东西会有多少的价值,但是她更笃定自己的猜测,所以她只能这样做、也只会这样做。 “人,我带走了!” 她带来的人早已默契十足的进来这间房子,艾雅说出这话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就已经利落的接受那对苦命的伤残鸳鸯。 “这……..家主说……….”兰芯犹豫不决,试图阻止,却在艾雅一个眼神的秒杀下生生了闭上了嘴。 她实在没有资格过问。 “你觉得没有主人的命令,我会这样做?”艾雅不紧不慢的逼近她,深冷的眼神里面尽是戾气。 “还是你觉得,我做事需要向你交代的明明白白?” 头脑一麻,兰芯捂着胳膊的姿势慌忙一动,啪的一声跪在地上道:“属下知错,属下再也不敢了!” 对方毕竟是她的上级,不论哪一个法则里面,对待上级的命令都是应该毫无条件的服从和听从的,而她刚刚质疑的举动,实在是有些欠考虑的冲动了,因为这样对方更实在是有无数处决她的方式和理由,因为这光明正大。 艾雅也不管她,只是带着自己的人就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即使明知道可能有异,兰芯也不会阻拦,因为这实在太冒险,以下犯上的罪名她担不起,再说了,即使没有这罪名,她也拦不住,光看那些人出来的毫无声息之态,兰心就知道,即使倾尽全力自己也是做不了什么的。 毕竟在道上这些年,她唯一算看得过去的就是这份自知之明和敏锐的洞察力。 所以,在艾雅走出门之后,她飞快的拨通通讯器………. 她正面是做不了什么?可是私底下呢? 胆敢欺负她,伤害过她的人,哪怕只要有一丝的软肉被她看到了,她就会狠狠的揪住那里,拼命的把那里撕开,直到那个洞口的主人鲜血流尽而死………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刺激 睡觉是一种状态,真真实实的存在这个世界里面,但意识已经完完全全的处于休眠之中。 昏迷也是一样的,处在自己的世界,任时光更替、匆匆流走,依旧是对外物毫无知觉。 可是时间走了,却并不代表事情就会过去,有些事情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淡褪甚至于消失。 邵祈醒来的时候就明白了,有些事情不管你采取了什么状态和方式,都注定你逃避摆脱不了。 灯光还是那么阴郁,依旧是一个冷漠残酷的刑房,带着腐朽气息的铁笼子更是森然鬼魅,笼子里面躺着一只沉睡的野兽。 那是一只金色的雄狮,浑身的毛发像是黄金打造的金丝一般,在灯光下恍若金色的瀑布,随着狮子的呼吸,那毛发上流动的光泽似乎就像水流一般活了起来。 “唔……”邵祈整个身子被牢牢的绑在椅子上,嘴巴里面塞着棉布,然后用布条横过嘴巴紧紧的绑在脑后。 别误会,他这不是又被人绑架了,但是邵祈宁可他现在是真的被人给绑架了,因为那样肯定比现在要幸运的多。 “嘘,别激动,这不都是你自己的选择选出来的结果么!”邵华将手指轻轻的放在自己唇边,拍了拍邵祈的脸,笑得是一脸无害。 也不见他怎么动作,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就有人架着奄奄一息的向颜进来,当着邵祈的面给她注射了一管浅绿色的液体,二话不说的就把关着狮子的铁笼子打开,把她扔了进去。 “唔…….”那浅绿的颜色几乎晃瞎了他的眼睛,看着那人面无表情的关上门离开,邵祈呜呜着直摇头,奈何嘴巴里面实在发不出任何多余的声音,仿佛是受惊的小鹿,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邵华,里面满是闪烁的光泽。 “就知道你会不乖,也会输不起的大吵大闹,这不,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啊!”邵华轻轻的在他额头留下一个浅浅的吻,成就感十足的掰过邵祈的下巴,逼得他不得不看向那个人兽共处一室的笼子。 狮子呼吸的动静开始慢慢的打起来,那灯光下的瀑布刚才还是水沟里面的流动的涓涓细纹,此刻却仿佛飞流直下的雨露一般,向颜还是静静的躺在那里,本是昏迷如石雕一般的身体居然也慢慢的呼吸急促起来。 就像是梦魇中的人,情绪激动之间,浑身也慢慢的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手甚至开始不受控制的拉起脖子上的衣服来…… “唔….”邵祈死命的挣扎,晃得椅子几乎就要碎掉一般,邵华在他身后不动声色的压着他,椅子摇摇欲坠的动静顷刻间消失不见。 似乎是觉得邵祈还不够明白,邵华慢慢把头沉在他的肩膀上,温暖的呼吸慢慢喷在他的耳廓道:“她体内注入的那东西,相必你一定不会陌生,即使她是个毫无感觉、性冷淡的石头雕像,也会如同这世上最最出色的****一般……” “也实在是巧合,那头雄狮的正处于发情期,我本来正寻思着找个雌雄动物,你就这么送上门了!”伸手擦去邵祈眼下的水渍,邵华接着道:“我也实在算对得起她了,狮子的爪子我可是都剪得干干净净了呢?” “唔…….” 邵祈的眼泪更加止不住了,这是他有着承诺的女子啊!是他心里面唯一有着独特记忆的女子,她本来有着自己完好的人生,却因为他被卷进这重重的不幸之中。 **啊!**! 纸条上的那两个字仿佛刀子一般硬生生的腕着他的心口,脑海里面的理智,就像是被龙卷风刮着一般,激烈的撕扯中似乎随时都会成为碎片。 狮子慢慢的醒了,琥珀石一样的眼睛里面是雾蒙蒙的一片,没有任何的焦距。 似乎心情不错,邵华更是解释道:“为了保持节目的可观赏性,我给狮子也注射了那个东西!” 邵祈的脑子一懵,眼睛里面仿佛有什么强烈的光线翻搅了起来,他看着邵华,只觉得眼前的视线似乎都像梦境一般的不真实起来。 “啊…….” 凄厉的带着些欢愉的声音,熟悉的音色把邵祈从虚无的意识里面硬生生的拉回,邵祈只看见那体愈三百斤的狮子金色的毛发下,那一双带着绷带与狰狞血色窟窿的双腿。 向颜被狠狠的压在那仿佛柱子一般兽蹄之下,几乎拖地的鬃毛密密麻麻的盖着她,像是一床棉被一样的柔软舒适。 那似乎是棉被的地方,有一张鲜红欲滴的脸微微的露出来,那里是醉酒一般的绯色,仿佛是世上最美的胭脂,她的双眼毫无意识紧闭着,微微阖开的嘴唇边发出来的**,分不清是因为痛苦还是欢乐。 狮子把她翻过身来,新一轮的攻击里面直接从她的背后进入,野兽的交合处都是有着倒刺的,每一次的进出,都会带出来血淋淋的粉色肉丝,可向颜就像个无知无觉的娃娃一般,只是本能的嘤咛着。 依旧是那副似乎不知疼痛的样子,邵祈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地扎着,那是大片大片的空白,紧接着喉间腥湿恶心一片,好像是有什么颜色慢慢的染红了嘴间的纱布,有鲜艳的红色慢慢的滴在手上……… ............ ------------ 第一百五十七章 破碎 什么是命运,命由天定,运靠自己把握! 把住了运就可以改变命,把住了命,就可能丢失运。 邵祈醒来的时候还是在床上,邵华死死的压着他,深深的沉在他的身体里面,嘴巴恶狠狠的咬着他的肩膀,血花一遍又一遍的染红着身下的床单。 几天都没有好好的吃过饭,再加上连日来的打击,邵祈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似乎连呼疼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是任由邵华把他不停的变换着姿势,狠狠的在他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恐怖的血窟窿。 专职的玩具,无知无觉的听话,像个死尸一般,原本乌黑发亮的眼睛里面是死气沉沉的黑色,像是一沟发臭的死水,引人厌恶。 一阵波涛汹涌的激情之后,邵华狠狠的掐着他血淋淋的脖子,青筋毕露的脸上狰狞一片。 “你这个不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呢?” “………”邵祈没有看他,只是保持着视线应该有的平视,愣愣的看着天花板,若不是那浅浅的呼吸,只怕就会让人以为他只是一具尸体。 “他们都还没死呢!”邵华掰过他的视线,对上那微微有着一丝震动的脸,眼睛一眯的道:“你爸妈呢?他们你也不管了?” 邵-祈死气沉沉的脸终于慢慢有了一丝裂痕,看着邵华艰难的张了张嘴却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你总是这么在意那些你不应该在意的东西,知道么,这只想让人狠狠的把你所有的一切狠狠的碾碎!”微微一笑,邵华把他的身子翻过来,自己躺在床上,让他对着自己坐在他身上。 紧密贴合的姿势,令人艳红心跳的画面,邵华深沉邪肆的眼睛,慢慢的看着门口。 那里传来节奏断断续续的脚步声,伴随着轻微的啪嗒一声,是门把手被转动的动作,浅色的房门被慢慢的打开一道缝儿,那脚步声就停止了。 邵华依旧只是笑,房间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一般,连空气都静止了,像是有着惊人的默契,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把视线给硬生生的拉过去了一般,邵祈慢慢的转过头……….. “邵…….”那个声音喃喃的,嘴唇似乎被冻伤了一般连挪动一下都是世上最大的艰难,更似乎是受了什么大的打击,语不成声,两眼无神。 心,咚的一下沉入谷地,邵祈的身子情不自禁的晃了晃,抖擞得像是秋天狂风中随处飞舞的枯叶,要不是邵华眼疾手快的伸手固定住他的身子,他只怕是已经从床上栽翻倒地下了。 “邵祈!”那个声音的主人,似乎是终于从现实的打击中回过了神来,熟悉的声音里面尽是惊痛与失望。 依旧是记忆中的那个女人,她依旧是那么瘦,原本只是披肩的长发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更长了,似乎连一阵轻风都能刮倒的脆弱身躯哆哆嗦嗦的镶嵌在门口,她就这么看着他。 那熟悉到极致的一切,邵祈似乎连对方呼吸的节奏都可以明确的感知。 “妈!” 那是一种震惊到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的感觉,强烈的刺激里面邵祈几乎都看不清、也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他的脑海里面只余这一个镜头,仿佛是录影带子卡了、视频中了病毒一样,只是不停的播放着着这同一个画面。 她知道了、并且亲眼看到了,他所有的忍耐与付出所得到的那一层保护膜,下面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像是无意间被人在盐水池子里面硬生生的撕开一般,所有的惊痛与恐惧像是水草一般,密密麻麻的缠着他。 “你,你,这就是你干出来的事情么?”痛心疾首的模样,林葉看着他,眼里面是难以形容的惊痛。 “......”什么是步步惊心,什么又是胆战心惊,这一刻邵祈算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了。 林葉就这么看着他,仿佛看的是他,又仿佛不是他,三步并作两步走的跑到他面前。 她伸手掰着他依旧愣愣坐在邵华身上的身体,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仿佛整个人都会因为过度的用力而齐腰折断一般。 “......几乎只是本能的,邵祈伸出手想要帮他...... “你,咳......咳咳......”瘦弱的肩膀剧烈的耸动着,仿佛是背不过气一般的撕心裂肺:“你还这么坐着干什么啊!你给我下来!” 邵祈在半空中的手狠狠一震,神游天外的意识骤然回归,这才不得不完完全全的重视起目前的情况来。 回首看邵华,他仍旧只是冷冷的笑着,万年如一的笑容,好像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笑着的,即使是世人皆知的虚假。 他又想干什么?邵祈如同过山车一般的心情里,终于有了丝丝思考的缝隙,但是此刻的情况已然容不得他过多的思考...... 其实也不过是瞬间,邵祈是心惊胆战、浑身苍白的不敢动作,邵华却是冷眼旁观局外人一般懒得动作,当然前提是忽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戾气和阴噬。 但是这一切依旧没有任何的阻力,结合在一起的身体自然是被轻而易举的分开。 翻倒落地的瞬间,邵祈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一般,身子在柔软的低碳上急忙一滚,这才背过身子急急忙忙的整理起自己凌乱的裤子来。 林葉也不再说他,只是蛮横的一把将邵祈拉到背后,仿佛老鹰护小鸡一般气势汹汹的冲到前面看着邵华。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刺激 “他再怎么说也是你弟弟,你就是这么对他的?”眼里是恨到极致的哀伤,带着丝丝显而易见的决绝、疯狂。 “谁说他是我弟弟了?”仿佛是优雅的国王,每一个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令人心动的气势和风情。 “......”林葉气得面红耳赤,呼吸却是一顿! 邵祈知道母亲是误会了,她并不知道邵华其实只是兰芯当年的养子,和他实在并没有半点的血缘关系。 但是,他也实在没有机会说出来,也三言两语地说不明白,眼下的情况更是容不得丝毫他想说出来的可能。 “妈……”他欲言又止的想解释些什么?可是声音似乎被什么卡住了,硬生生的堵在了喉咙里面。 “你们留着一样的血啊!”林葉几乎是咆哮,只希望可以唤醒一些什么似的,也许想要唤醒的是自己、也行是别人。 邵祈的身子一怔,背着身子拉了拉母亲的胳膊,似乎想要让她镇定,又似乎只是不知所措的下意识。 林葉却是没有看到一般,只是固执的看着邵华,恶狠狠的眼神里面是恨不得把对方撕成碎片一般的仇恨,那温婉慈爱的善良模样早已不见。 或许这就是母性,不管是多么温良无害的女人,在自己孩子受到伤害的时候,顷刻间就能化生成魔,不管不顾的歇斯底里。 邵华却是毫不在意,嘴角上是冷意十足的笑,慢慢的从床上起来,似乎是面对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一般,他漫不经心的扣上裤子的皮带。 这才看着这个几乎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女人,风情万种的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对他!” 眼睛不忘凉凉的瞟一眼邵祈,他依旧还在手忙脚乱的在穿着裤子,或许是因为太紧张,裤子愣是怎么也穿不好。 “你们都是邵家的孩子啊!”歇斯底里的怒气,无形中似乎已经被对方消耗殆尽,林葉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的脆弱。 “血脉?”邵华看着邵祈,直勾勾的眼神里面尽是讽刺:“愚蠢,血脉这个东西能代表什么?一样不一样,又怎么样!” 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林葉,邵华更是笑得如曼珠沙华一般妖冶诡异,也不见他是怎么动作,林葉就已经孤零零的摔在了地上。 就仿佛是被风刮走了一般,当然也更像是饱受打击的心神俱裂,林葉就像是自己承受不住打击摔倒了一般。 愣愣的趴在地上,她像是来不及反应一般,只能愣愣的看着那个人,出现在自己先前歇斯底里般拼命护着的东西旁边。 只见他身形一闪,邵祈甚至丝毫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头朝下,被狠狠的压在了柜子边。 他狠狠的一口咬在那本来就冒着森森血色的脖子上,看着她的表情是一脸的不屑。 “他是我的,我要他他要怎么样,轮不到你来发话!”手下一个用力,那本来好不容易穿上的裤子,瞬间化作了碎片被凄惨的抛弃在地上。 “你给我记住了!”狠狠拉扯那艳红的如同成熟的樱桃一般的果实,邵华低沉性感的声音,却是压迫力十足。 “唔......” 邵祈额头顷刻间冒出斗大的汗珠,看不清表情,只听见那声音带着少见的破碎道:“不,不要!” “不要什么?是不要这样,还是不要这样?” 说着又是恶狠狠的一口,直至血淋淋一幕才慢慢松开道:“你又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话音未落,邵华已经毫不客气将手朝那红肿狭小的部位挤了进去。 “唔......” 邵祈闷哼,仿佛是撕心裂肺的煎熬一般,身体的疼像是火山喷发一般激烈汹涌,而母亲的痛苦的眼神,又仿佛万年寒霜一般冻着他整个人的一切。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反应,甚至于牙齿也下意识地开始颤抖,实在接受不了生母亲眼看着这一切的刺激,好不容易他才能断断续续道:“不,不要看,不要看妈妈......” 妈妈! 多少年没有这样两个字重复式的喊她? 林葉也不记得了,只是记得邵祈只有在最最无助的时候才会这么叫她,仿佛是撒娇、又仿佛是撕心裂肺的本能求救...... 也许是撕心裂肺的情绪终于产生了魔力,因为新一轮的震撼和冲击而惊得呆滞失神的林葉,终于回过神来...... “畜牲,你这个畜牲!” 拿起一旁的凳子,林葉猛地扑上去,想要把邵祈从那利爪下抓出来,像是想要以身喂老鹰,妄图老鹰吃饱了能放过自己子女的老母鸡一般。 不顾一切、忘记生死! 就在那凳子就要接近邵华的头的时候,他制着邵祈的身子敏锐的一闪,连带着邵祈轻而易举的避开。 说来慢,其实一切不过也只是瞬间,因为凳子砸空在柜子上的反作用力,林葉被这力道狠狠的震倒在地上,凳子更是被远远的弹开在一边。 邵华却仿佛看笑话一般,扯着邵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嗤笑她的不自量力道:“我想上他就上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连阻止的资格都没有!” ...... 没有资格!不配!小三!私生子!杂种! 那些过往所有不堪的字眼,在这一刻似乎都不受控制的跳到了她的脑海里面,像是一阵海啸一般,只是瞬间一个呼吸般的动作,就将她原本的世界打得稀碎。 原来邵祈真的不被承认,原谅邵廉天真的仍旧不是一家之主,原来自己的儿子的生活真的这么糜烂不堪...... ------------ 第一百五十九章 凋谢 她以为那些事都过去了; 以为邵祈会得到他继承人应有的待遇; 她以为她和邵廉天本来已尽的缘分,在仅余的后半生终于得到了上天的垂怜; 她以为人生的苦痛都已经过去...... 却原来生活永远不是良善之辈,她如何能够料到会有这诸多的内幕,她的儿子,她珍之如心头肉,捧在眼尖,胜过一切的儿子啊!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不该做个小三的,不该的! 当年退出繁华的生活,躲躲藏藏见不得光的时候她不曾后悔过; 后来被兰芯报复,被人轮番糟蹋的时候她不曾后悔过; 再后来颠沛流离,成日忍受繁重的体力劳动、被流氓骚扰的时候她也不曾后悔过。 可是现在...... “......” 看着邵祈面容几乎扭曲的模样,林葉心更是堵得厉害。 脑袋里面那些杂乱的声音,就像是由远及近的交通工具,一点一滴的,居然一下子就慢慢的清晰了起来。 “你以为你的宝贝儿子是个什么东西?” “你以为你在我的手里,他就是好好的了么?” “他不过就是一个任人玩弄、供认取乐的玩具,你以为他会过的有多好,你以为你把他送回了邵家,就是还了他一个光鲜亮丽的身份么?” 那时候,兰芯每天变着法儿折磨着她,每次在她忍无可忍的时候,总会说着这些话来刺激她,可那时候她一直以为,兰芯不过是故意的说些虚假信息来让她难受,她虽然担心,却其实从未信以为真。 毕竟她还是相信她的儿子的,那样一个骄傲刚直的儿子,怎么会甘愿充当那样尴尬的角色?再说上次见面,他也从未显现出丝毫的痕迹,所以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可是现在,看着邵祈被狠狠的桎梏在墙壁上,像是砧板上的鱼一般被人随意的宰割凌迟着。 男人之间的肉体关系古来有之,她也是在娱乐圈呆过的,也不是什么都没有见识过的孤陋寡闻之辈。只是当那主角变成自己的儿子的时候,她是无论也接受不了的,更何况这并不是那些单纯的感情。 凌迟一般的痛楚,不仅仅在于遭受这一酷刑的人所能感知,林葉捂着胸口,看着邵祈被压制着在自己面前狠狠的折磨,而自己却丝毫也做不了什么?只觉得整个人是心如刀割。 兰芯的话似乎又响在了耳际,她一脸嘲讽的看着她,指着她的鼻子,狠狠的一把揪住她的头发道。 “勾引别人家丈夫的小三,狐媚子的贱女人,你的报应都应验在了你的儿子身上,男人又怎么样,都是被人操的,迟早被人操的稀巴烂……” 她踉跄了几步,仿佛是抗拒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拼命的摇着头,周围就像是布满了洪水猛兽一样,显得她似乎害怕娇弱之极。 她确实是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那种后悔的情绪面前,像是被放了一个无限的放大镜一般,原本只是一丁点儿的东西硬是被放大了很多倍...... 她就像是风口浪尖的垃圾袋子,哆哆嗦嗦的似乎马上就会消失,而这份消失还是世人欣慰的。 小三会遭天谴的,小三的儿子也是会遭诅咒的。 舆论和传言现在都是一一的应证了,果然都是她的错...... 她就是一切罪恶的起源! 邵华似乎嗤笑的看着他,像是正是为了响应她的想法一般,那似乎漩涡一般扭转的黑洞,吸引着她的同时,更是加重了她心中的想法。 如果没有她,生不出来邵祈,他要是不出生,也就不会经历这些非人的待遇; 如果没有她,邵廉天会和妻子相敬如宾、顺利到老,他们的儿子也会完整健康的长大...... 她是不应该存在的! 脑子里面一闪过这个想法,就被一根无形的藤蔓给死死的绑住了,像一颗种子一般生根发芽...... 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腥湿咸酸的味道不停的在嘴里面翻涌着。 “咳咳......咳咳咳......呕......”掩饰不住的崩溃,闸门一般的嘴唇,实在也阻挡不了这洪水一般的气血翻腾。 “唔,妈......”看着那如同喷泉一般迸发的赤色液体,邵祈满目赤红,奈何即使是浑身肌肉紧绷,却依旧挣不开那该死的牵制。 只能无力的看着那个消瘦的几乎哈一口气就会消失的身影,她的身上开满了大片大片颜色的曼珠沙华,那花妖娆的、凄美的姿态似乎正是为了装点她的人生一般,欢快的热闹的嬉戏着。 “妈妈……”几乎是血液瞬间冻结了,邵祈只觉得浑身发冷,那仿佛是从地狱里面出来的冷意,慢慢的从心里的某个角落出来,有赤红的血花在眼前经久不散。 无力的伸手,几乎是拼尽所有的想要扶起那个瘦骨嶙峋的女子,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然后又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她的鼻息,唤来医生。 可是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奢望,那女子依旧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而他仍旧是死命的被压迫着,身下挤进刺出的活塞运动带来的感觉更是刺激得他生死难为。 明知道邵华再不会理会他的祈求,可是他还是抱着最后残存的丝丝期待,双手绷得死紧的拉回自己的意识哀求道:“放开我,我求你放开我,一会儿就好,只要一会儿……” 或者说他的世界里面实在没什么期待了,只要有人可以帮助他,他就可以付出一切,而且是再没有任何限度与原则的一切。 ------------ 第一百六十章 夫与妻 邵华的确是再不会理会他的任何意见了,毕竟他是铁了心这样做的,于是邵祈只能无地看着,承受着更加强烈的暴风骤雨…… 心灵极致的疼痛里,似乎身体上的疼痛已经不那么明显了。 若在以往本该早已昏迷的邵祈,这回却是丝毫也没有昏迷的迹象,他只是睁着眼睛,像是死鱼一般的眼睛大睁着,里面没有半分的色彩。 直到门外再次传来断断续续的脚步声,有声音也断断续续的飘了进来。 “阿葉,你在么?” 听见声音,邵祈的眼神动了动,那不算陌生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几乎是熟悉非常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没有给丝毫应当的反应。 老天一向乐得安排各种狗血的刺激和巧合,几乎就在他潜意识眼神微动的瞬间,那个影子就已经进来了。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看着他们俩紧密贴合在一起的旖旎模样,他也是气的面色铁青、浑身哆嗦的。 和他并不相称的外形形成了鲜明对比,似乎是中气十足的嗓音,在他看到这一幕的瞬间就爆发了出来:“畜生,你在干什么?” 明明是火山一般的男高音,可是在邵华的眼里面却没有丝毫的作用。 那男高音见对方依旧是嚣张的、丝毫面子也不给的时候,终于上前来妄图解救下自己的小儿子,一边还骂骂咧咧的道:“你以前搞女人也就算了,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啊?” 说着,那浑身大绷带,杵着拐杖的男子就要上前来打邵华,邵华冷冷的看他一眼,踢动脚边的桌子,桌子摩擦着地面嗖的一下就撞在了男子的腿边。 男子的腿本就有伤,这样一撞,男子瞬时就像缺脚的铜鼎一般栽倒在了地上。 邵祈的眼睛动了动,却是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好像这周遭的一切已经与他没有什么多余的关系了一般。 邵华的眼里闪过一阵深色,看着摔在地上的男人道:“亲弟弟?” 满意的看到那人身上因为刺激而发抖的样子,邵华的声音更是嘲讽十足的道:“谁告诉你他是我的亲弟弟了?” “孽子!”邵廉天的眉头一拧,杵着拐杖就要从地上爬起来道:“我不管你认不认他,他就是你血脉相连的弟弟!” 邵华仍旧只是笑,凉凉的看着这个被蒙在鼓里面二十多年的人道:“这些日子,兰芯没有告诉你么,你的儿子早就死了,而我……” 那老脸上是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大片惊痛与呆滞,邵华看着他,继续加着猛料道:“我是来讨债的!” “你你……”终于从地上爬起来的男人,气得脚步几个踉跄,看着邵华喃喃的道:“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兰芯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么,你当年心心念念在林葉和你们的结晶身上,你的另外一个亲生儿子,却因为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你一面,脚步不稳的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医院急需要直系亲属的血液,可是你不接她的电话,压根就躲着她不让她找到你,你们的孩子因为没有合适的血液补充,就死了!” “你说,她怎么能够不恨你们,她怎么可以不对你那么残忍呢?毕竟,你用婚姻毁了她一辈子的同时,还断绝了她所有的希望!” 低沉性感的声音,那段纠葛纷乱的恩怨情仇,在他的嘴里面说的像是天气介绍一般的正常,他的声音几乎从头到尾都是轻松的,带着丝丝动人心弦的妖娆,却让听的人仿佛整颗心都被丝线给紧紧的缠绕了一般。 锋利坚韧的丝线,似乎要把他的心勒成好几瓣,似乎有涓涓的血肉从那个与丝线接触的地方慢慢的流出来,邵廉天捂紧了自己的胸口,艰难的看着他。 “那么,你又是谁?为什么说是来讨债的?” “我啊……”邵华看着他,淡淡的道:“我是养子啊!兰芯当年给你们的儿子找的玩伴!” “不……”本能的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邵廉天又说不上来,但毕竟已经是个稳重的中年人,他看着他问道:“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我不知道你?” 邵华冷哼:“你知道,你有时间和必要知道么?在你知道你儿子的存在之前,我们就像个陪葬品一般的被处理掉了!” 就像电视剧里面的那些帝王一般,驾鹤西归之后总会有那么一大帮陪葬的人,当年的他们被从孤儿院里面收养就是为了充当别人的玩伴的,而他们应该围着转的中心消亡之后,他们也应该陪同着去往另一个世界,派遣那人的孤单寂寞。 “可是你……”邵廉天几乎是不敢相信,即使已经知道兰芯当年对林葉母子做出的事情,可是他还是不相信,当年的她会去伤害那些无辜的孩子。 他不禁想起当年,他迫于家族压力不得不和素不相识的她结婚,事后更是被下了药才和她有了关系,他那个时候一度在躲避家里面的压力和她,常年在外,甚至都不知道她已经怀孕。 他只记得在他迫于家族的压力,不得不回家的时候,所有人都告诉他说他有孩子了,他并没有见到那个孩子。 因为当他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林葉和他的孩子已经要出生了。 于是乎,他急急忙忙的赶上了医院,压根也不知道就在他转身之后,还有另一个孩子迫不及待的追寻他的脚步,以至于就在他背后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 第一百六十一章 痴 “我那个时候,亲眼看着那一幕,啧啧,你走的可真是潇洒啊!那个孩子从楼梯上一直往下滚着,木质的楼梯上,到处都是鲜红的血迹啊!”邵华看着他,似乎故意的要重现那副画面一样,咬字清晰。 “闭嘴!”邵廉天挥着拐杖,浑身哆嗦的吼着。 “都说了我是来讨债的!”邵华玩味的笑,漫不经心的道:“没人告诉你那个孩子死了,兰芯自己也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所以骗着所有人说是把你们的儿子送到国外去了,可是她还是想杀了我们去陪他的儿子!” “你……” “我什么我,我说了是讨债,那么就一定要彻彻底底、干干净净的,你们家别想有一个人好过?”邵华勾起邵祈那似乎神游天外的脸,微微一笑的看着邵廉天。 “为什么?”邵廉天杵着拐杖,几乎是艰难的靠在墙上喘息着。 “呵……”仿若忘川河畔的曼珠沙华,齐齐绽放,邵华的笑容是带着残酷至极的妖娆:“因为,我觉得好玩啊!” ……… “忘了告诉你了,林葉可能已经死了!”看着形容枯槁,几乎随时都会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邵华的视线是直勾勾的犀利以及妖娆。 空气里面有片刻的静默。 邵祈似乎终于有了反应,像个洋娃娃一般的身子仿佛是机械一般的看着他,又慢慢的将实现移回某个孤零零的角落,眼睛里面泛着鲜艳的红光,仿佛晕开了了一个红色的漩涡…… 而邵廉天也是浑身一怔,他似乎这才注意到邵祈的眼神实在不对劲,渴死他已经没有时间关心这个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阴冷孤寂的角落里面,老老实实的躺着一个单薄的身子。 她就像是被人随意丢弃的垃圾袋一般,是无人经管的孤苦伶仃,可是她就那么安稳的躺在那里,仿佛不管多大的风浪都改变不了那个姿态,又会让你觉得她是本来就生长在那里一般。 邵廉天脸色突然苍白,浑身由于震惊而剧烈的绷直之后,是高频率的颤抖,甚至连拐杖都拿不住了,他看着那个孤零零的身子,又看看这边笑颜旁观的男子,几乎是用尽了全部力气的把自己手中的拐杖砸了过来。 或许是由于他实在太过于气愤的反作用力,也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体实在负荷过重的没有一丝多余的攻击力,那拐杖被他抛出去的落地距离,离他自己几乎只有一米左右的样子,别说攻击力了,连起码的力道都没有。 可是他实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是步履蹒跚的把自己的身子,往那个眼里面似乎只看得到的位置慢慢移去。 那是一具几乎已经完全冰冷到定形的身体,所有的美丽瞬间似乎就此定格,仿佛石头一般冰冷的身躯静静的在他面前,他慢慢的走向她,时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一步一步,眼前的时空似乎发生了错乱,周围似乎有无数白色的光圈,密密麻麻的流走着。 他依然像是多年前那般走向她,她似乎依旧笑靥如花,站在五彩的灯光下,一曲清歌中她美得像一只凤凰一般,那一刻他似乎听见了他自己心碎的声音,那是他封存多年都毫无知觉的心,瞬间龟裂的声音。 她是一束盛夏里强烈到妙不可言的阳光,那么暖、那么的强烈,让他这个似乎终身都处于阴暗里面的人贪恋的怎么也放不开…… 幻想慢慢褪去,光圈消失,他似乎又回到了现实的这个世界,她依旧冰冷的摊在他面前,和过去无数次带着温暖体温的睡着不一样,这样的局面已经是永生定格了。 他知道,她再也不能睁开眼睛看着他了,再也不能跟他继续度过这人生漫长无际的岁月,可他还是觉得这一切并不真实,似乎眼前的只是一场幻觉一般,只要他一眨眼,她又会笑着叫他:“廉天!” 可是眼前触手的依旧是令人心惊的冰凉,那种冰凉仿佛是从他的灵魂深处冒出来的颤抖,冒着滔天的寒气,让他整个人几乎是不受控制的疯狂起来。 “啊……”凄厉的惨叫,带着丝丝粗旷的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的哀嚎里面,他就像一只失去了伴侣、且穷途末路的猛兽一般。 似乎是反对天道不公,那发自内心的怒吼,就像是为了打破命运的枷锁,妄图逆天改命的不顾一些一般,即使头破血流,即使明知道是飞蛾扑火,也绝不后悔。 可是世人都知道,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生活更不是玄幻小说,没有藐视天地权威、改天灭地的可能。 邵华只是笑,看着邵祈无动于衷的表情,他惊人的笑容上面,眉头是微不可闻的皱了起来。 “你做不到的,我帮你,你断不掉的,我帮你断的干干净净!” 邵祈的眼睛动了动,却仍旧没有那些多余的、该有的反应,更是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个角落,任凭那穿透力十足的噪音,一遍又一遍地凌迟着自己的耳朵。 他似乎只是个木偶一般,尽管他的脑子里面闪现了无数的字眼,可是它们却全都只是不计其数的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他又是谁? 整个房间里面的墙壁,仿佛是一个良好的扬声器一般,以致于整个空间里面的东西,都似乎要在这极致的噪音里面毁灭掉一样,连带着那隔音良好的墙,似乎也要承受不住的轰塌一般。 呕心历血的疯狂之后,是所有生命力都消耗殆尽般的油尽灯枯,他仿佛只能地是软弱无能的样子,哀戚的瘫倒在地上,抖得如同风中柳絮一般的残存手指,带着最后一丝不死心的希望,慢慢的探到她的鼻息。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尘灭 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她是真的离他而去了。 邵廉天看了看周围的一切,他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好笑,他就像一个赌博输了之后被撕得干干净净的、连衣服都没有留下的失败赌徒一样,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嘲笑他的愚昧和可怜,他脆弱的像是婴儿的脑子里面,这一切的感觉更似乎都瞬间放大了很多很多倍。 时光仿佛又跟20多年前一样重合了起来,他还是和她幸福的在一起,每天都如胶似漆的几乎粘成了一个人一般…… “年轻的时候你说,等我们老了,就好好的找个小地方过日子……”喃喃的道,他慢慢扶起她已经僵硬的身子,再没有那歇斯底里的怒号,再没有那撕心裂肺的煎熬,淡定朝门外走去的模样除了丝丝艰难之外不再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可是那份艰难,即使隔得老远,也能有着明明白白的心酸感觉,那步履蹒跚的模样,似乎只要稍微哈一口气,他们就会像悬崖边的玻璃娃娃一般,顷刻间粉身碎骨…… 而事实也确实是那样,在他们离开房间的几秒钟以后,砰砰的重物落地的声音就清晰的响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已经尘归尘土归土的消失不见…… 而邵祈依旧是呆呆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对一切眼耳不闻,本该是导致他昏迷无数次的疯狂行径,他这回却硬是从头到尾的不曾闭眼。 或许是心中执念太深,挂念太重,总之在邵华彻底放开他的时候,他已经站不住了。 几乎是用爬的把自己挪动到那个空落落的、有着殷红血迹的位置。 他的眼神顿了顿,依旧是没有什么明显的色彩,几乎是本能的正要伸手去试探呼吸,这才发现这里的人已经没有了。 邵华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那妖异的、深沉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起来了。 而邵祈只是本能的站起来,扶着墙壁朝着门外走去,似乎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召唤着他一般,恍若灵魂被深深吸引的他,步履蹒跚的仿佛风中弱柳一般,一步一步的……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终于到了门口,却是如何也不动了,整个人像是老僧入定一般,比石头还有安静冷硬三分的模样,就像是长在门框边的一道风景一般。 摇摇欲坠的模样仿佛筛糠一般,邵华上前一把拉起他的时候,顺着他的目光毫不意外的看到走廊外,那双双摊到在楼梯底下的身影,刚刚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应该就是两人从上面摔下了的碰撞之声吧。 邵祈没有说话,只是死命的扣着门框,似乎那里就是他的所有一般。 他的心里面仿佛紧得他再也呼吸不了一般,那两个身影的旁边似乎蔓延上了一层红色,以至于他都看不清那是谁,更反应不过来那是谁。 他只是觉得整个世界似乎也红彤彤的一片,置身于这漫无止境的红色里面,他的眼前似乎也只剩红色,别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触手感知那瘦削的肩膀,邵华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们都死了,你的身边再没有别的任何人了!”只是单纯的陈述性语气。 “……”邵祈的肩膀颤了颤,脸色仍旧是透明一般的苍白。 邵华的眼闪了闪,手臂微微一个用力,邵祈那苍白的手指就不得不离开门框,连同他那连日来的打击已经虚弱不堪的身子,像一阵风一般不得不刮向邵华的怀里。 本该是受惊的小鹿一般的瑟瑟发抖,或者是故作坚强的浑不在意,可是现在的邵祈就是一块木偶,一块无知无觉的木偶。 邵华慢慢的抬起邵祈因为撞击而伏在自己的头,身体微微的一怔。 已经受不了而完完全全的崩溃了么? 那几乎已经只有巴掌大的脸上是斑斑刺目的鲜红,一向乌黑的发亮的眼睛里面,是大片大片的灰色以及空洞,没有了丝毫神光的就仿佛死鱼眼睛一般。 或者说,那已经不是眼睛了,只是两个留着血泪后已经干涸的血窟窿……… 毕竟她不是什么毫无见识的人,血腥惨痛的事情经历的、看过的更是比这多得不计其数,所以她也不过只是看几眼罢了,但是她还是不忘小声地挑衅几句:“邵老大不愧是邵老大!” “我把人给你送来,你们就是这么当炮灰用的?”把人送来就一直等在客厅的艾雅,自然是看到了这件事情的后续过程,也猜到了整件事情的全部过程,看着一脸铁色站在身边的严烈,艾雅出声问道。 “记住你自己的立场!”严烈的眼里是看不透的深色,仿佛笼着一层极致黑暗,半点看不到边,声音却仍是常年无二的森冷。 艾雅耸了耸肩,她毕竟只是个外人,而且也能力有限,即使她有心想助,也没有任何立场。 再说了她现在也是有求于人,这回其实是来示好的,那就更不可能会出手做点什么。 人呐,毕竟都不是什么大无畏的东西,她自然更不是什么好人,她只在乎她认可的,即使为在乎的东西付出一切她也愿意;可是她若不认可的,不关心的,再怎么样,她也是无动于衷的。 “……”严烈只是冷冷的一眼,艾雅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乖乖的听话了。 她是有求于人,她没有绝对的实力,她先夹着尾巴做人! 可她毕竟不是毫无所求的示好,这个世界上很多的人都不做那些毫无回报、或者毫无价值的事情,她更不是那些做事不求回报的罕见之人。 当然她也有犯傻的时候,就比如这件事情。 ------------ 第一百六十三章 交易 “我把人给你们送来,目的已经很明确了!”艾雅看着严烈,正色道。 严烈的面上依旧是寒霜凛冽,当然他还来不及说出些什么?或者他压根也没打算自己要说出些什么?上位者或许就是这样,不需要他说无用的那许多废话。 已经就有蛔虫一般默契十足的小喽啰,适时的跳了出来发言道:“这在道上来说,你已经是背叛了,达因斯兰家族容不下你!” 艾雅的目光缓缓的看向那个声音冷淡的年轻人,他很瘦,头发也有些长,整个人甚至是显得有些颓废,明明像是一根枯瘦的长竹竿般萧条文弱,却是稳稳当当的来到了她的面前,凌乱的长刘海之下,是深沉阴郁的眼神。 不是厉奕凡是谁? “赤炎会,更是容不下你!”那凉凉的眼神似乎是略带嘲讽的对上了一眼严烈,像是被补充了什么激素似的,笃定的看着她。 仿佛在给她这个达因斯兰的背叛者,**上世人所不耻的墙头草宣判一样,铁血无情、公正无私。 艾雅的嘴角缓缓扬起一抹优美的弧,对着两人之间的事情自然更是早有耳闻,看着厉奕凡她毫不掩饰自己言语间的戏谑道:“貂影,道上鼎鼎大名的神偷,一向不是中立的存在么?现在居然也选择了这边么?” “哼。”厉奕凡冷哼,没有说话。 “还是你已经为那所谓的感情所束缚,以往潇洒不羁的姿态,已经完完全全的收了起来了,这难道就是世人所知的为爱不顾一切么?”艾雅眨眨眼,几乎是带着小女儿的心态,戏谑的看一眼冷眼旁观的严烈,接着又道。 “你忘记你当初接下达因斯兰家族雇佣的任务了,那几次,你给他们带去的麻烦也不小吧?” 厉奕凡皱眉,他自然是没有忘记,本来他一直就是个小心翼翼的游走在边缘社会的人,当初接下那个任务,完全是因为那偏执的恶趣味又犯了,一听说对手是个技艺非凡的电脑高手,就热血沸腾的忘记了查一查雇主的身份了。 若是他像以往一般保持清醒的查一查雇主的身份,就会知道达因斯兰家族的对头啊!这级别的大神是他惹不起的,就算他懒一点的不去查雇主身份,也应该知道但凡是技艺非凡的高手,势必就是大家的势力啊! 毕竟若是属于国家级别的安保,一般都是黑客或者大家势力自己人去动弹的,他这个散人是几乎不可能被某些人看在眼里面来对上国家的,因为他毕竟是个散人,在那样的情况下,不定性实在太高。 所以,他只会被人小小的利用一把,制造一些乱七八糟的矛盾,可是那些人家底丰厚玩得起,他一个光杆司令实在玩不起啊! 所以即使他后来后知后觉的明白,想要大隐隐于市,也还是没能够避免被人揪住小辫子狠狠扯出来的结局。 汗,怪只怪他当初那莫名其妙的热血沸腾,才有了这诸多的麻烦。 可严烈毕竟是严烈,既然是不打不相识,既然是已经认可的人,那么就势必会不管不顾的纳入自己的麾下,看着一脸恶趣味的艾雅,他难得的皱眉道。 “如果不是知道你来的目的,我真想把你送回去!”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并不是真的温情友好,也不是不欢迎客人的疏离冷漠,那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语气,艾雅自然是明白他口中‘送回去’的意思。 明晃晃的警告啊!送回去并不是送她回达因斯兰本家接受处置,而是直接干脆的送你回老家,老家是什么?黄泉路呗。 可是她艾雅毕竟也不是吓大的,看着严烈是有压力不错,可是也不至于屁股料流的跪地求饶,只是本能的开口问道:“他做出这些事情,你们都能够接受,那为什么元希你们不能原谅?” 严烈的眉毛动了动,看着艾雅冷冷的一笑,直笑得她莫名其妙的有些胆战心惊了,才凉凉的道:“这就是你的目的?” 艾雅的心一惊。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她的来意,可是这件事情从严烈的嘴巴里面说出来,怎么听都是怎么的嘲讽十足。 而厉奕凡似乎也只是凉凉的笑:“该说你傻呢?还是说你天真?” “……”艾雅没有说话,只是优雅的笑着,即使那笑容里面还是被人看出了丝丝僵硬。 “他有我,可是邵元希的兄长是邵华!” 严烈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依旧是如常的冷硬,但厉奕凡却是本能的看了他一眼,尽管对上的那深沉的眼里面,并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 可是他还是感受到了严烈的提醒,他的意思很明白,因为他在乎他厉奕凡,所以这事儿他可以为他解决,而邵华一直不管元希,就是因为他不想管、不在乎。 或者说,不是不在乎,只是他们彼此的心结,终究解不开,这事的关键只能是邵华 艾雅自然也不是笨蛋,片刻的滞怔之后,自然反应过来这里面的弦外之音。 也自然明白,严烈其实并不阻止和排斥她的来意,他只是尊重邵华的意见罢了,就像是一个学生对待家长一般,自己会有想法,可是大部分时候都是遵循父母意见的。 “谢谢!”或许这真有些感性的像小女儿,但是艾雅还是情不自禁的道出了谢谢。 严烈没有说话,厉奕凡却是皱了皱眉看着严烈。 艾雅爱慕邵元希的事情,在消息灵通的他们几人眼里自然也不是什么特别高端的机密,只是一个人真的可以为了对方做出那么多么? ------------ 第一百六十四章 封闭 深入虎穴,生死难测,冒天下之大不韪,只为对方的生活能够有安然的一天。 厉奕凡看着严烈,不禁想起了两人初次见面就大打出手的场景,学艺不精的他几乎是被完虐的揍得半死,还是靠着投机取巧才能逃掉的。 汗,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对方故意放水。 再想起,上一次邵华拿枪指着自己,他出手相阻的一幕,只觉得脑子里面浆糊一般。 这难道就是爱情么? 可是他们好像都是男人吧!什么是爱情啊? 砰砰心跳?情人眼里出西施? 汗,他每回偷东西被人抓了现行心都会砰砰跳个不停,至于西施,汗,他们都是男的,而且,严烈确实长得不错啊!实在不用他再出一遍西施的! 孤儿的凄惨待遇啊!他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更从来没有人教会他如何去爱,难道爱上了就要像艾雅这么无怨无悔么? 汗,他做不来! 可是他还是情不自禁的问出了口,看着严烈一片茫然的道:“你爱我么?” 严烈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粗暴的一手拍在他的脑袋上,厉奕凡只觉得脑袋好像被石头给压了,他觉得再这么下去,他一定会变成傻子的,他的天才脑袋啊! 可是他是真的想知道这个答案,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知道,好像心里面有个声音在说一定得知道一般,不知道的话,他可能会后悔一辈子的。 后悔是什么?后悔又怎么样? 他厉奕凡从来不惧,可是他想,不后悔总比后悔来得强吧!所以他始终如一的看着他。 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严烈的眉头却是皱的更深了,良久之后才干巴巴的问他一句:“什么是爱情?” 瞬间,厉奕凡只觉得脑袋里面的浆糊炸开了,问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爱,他自己是傻了吧? ……… 什么是爱? 是柏拉图式的精神不息,浪漫恒久? 还是人类原始的掠夺与欲望? 亦或是无欲无求、心安理得的好好的? 他们没有人知道,也找不到正确的解答。 他们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爱。 所以,他们采取自己一向的方式。 哪怕会有任何的副作用…… 天气实在很晴朗,万里碧空如洗,周围也似乎已经冒着丝丝烤焦的烟味儿。 还是一样的院子,还是一样的装修,不同的是又多了许许多多的颜色和声音,但这丝毫也消散不了这静谧的气氛。 大着肚子的阳黎推着轮椅,有一搭没一搭地在院子里面瞎溜达着,周围带刺的玫瑰也散发着醉人的芳香,她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毕竟她还是怀着邵华的孩子的,即使他是真的不在意这个孩子的存在,也不会恶意的扼杀他的存在。 自从她知道邵华不会干预这个孩子的出生之后,阳黎就一直住在这里了,她记得自己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感觉。本来是应该开心的事情的,可是她却抑制不住眼泪的哭了出来,并不是喜极而泣的眼泪,她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苦,邵华不干涉这个孩子的存在,那么就是完完全全的不在意了。 她阳黎的确就和交易里面说的那样,只是个工具,他对她不会有半点多余的感情,一直以来的确是她控制不住的失态了。 不论是由着过去的情分,还是孩子这一层关系,她阳黎都是在此处畅通无阻的,毕竟她怀的可是老大的骨血,她是老大的女人这个事实在这里也的确从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阳黎确然一直是个聪明而有分寸的女人,所以她的存在在这里并没有什么不可被人接受的。 所以,即使没有人在意她的存在,但还是看在她孕育的是组织下一任继承人的份上,把她接到了这个金枪壁垒一般的地方。 极其负责的严密保护。 微风习习,轮椅上的人似乎有了什么动静,阳黎循着他的目光望去,花丛里面有几只斑驳好看的蝴蝶,翩翩飞舞着,好不自由与惬意,她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把那眼神空洞的人慢慢从轮椅上扶起来,带着他走向那个他以前总愿意呆着的木椅上。 “你爸爸妈妈的葬礼已经举行了,他们俩的骨灰葬在同一个盒子里面,活着的时候不能在一起,死之后,他们总算再不会被人分开了!” 阳黎看看远处的玫瑰花花丛,又看看脚边绿油油有些可爱的草,然后对上坐在凳子上的人。 邵祈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整个人的灵魂像是被谁收走了一般,不哭、不笑、不闹。 从他的父母亲死在他面前之后,他整个人就像是跟他们一起死了一样,空留下一具躯壳,像个尸体一般每天也不吃饭,更是不睡觉,只能靠着营养针和安眠药保持正常的生活。 起初邵华发现他这个样子,也强行让人给他灌食过事物,可是他总是吃什么吐什么?后来几乎吐到连胆汁都没有了,甚至于最后更是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实在没有更好办法的邵华,只能选择暂时的妥协,靠药物维持他正常的生活。 但是阳黎更明白,这份所谓的妥协不过是短暂的,要是邵华再忍不住做出些什么?只怕是谁也阻止不了的。 所以邵祈,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你! 想起当初在学校里面那个笑容温雅的少年,拥有着那仿佛阳光一般温暖人心的夺目与干净,实在很难和现在这个瘦骨嶙峋、形同枯槁的人联系起来。 ------------ 第一百六十五章 执念 面前的人几乎已经受到不成形了,浑身上下的皮肤似乎都成了一张纸一般,薄薄的糊在他的身上,似乎只要轻轻一戳手指,那层单薄的皮肤就会裂开一样。 可即使你小心翼翼的护着,但在看着那薄薄的皮肤下那一层明显的青色血管的时候,你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担心,他是否还活着的事实,或者说他是否还能够继续活下去。 阳黎只觉得鼻子里面酸酸的,仿佛被人塞了一团棉花,湿湿的,胀胀的,更带着丝丝针刺一般尖锐的疼。 她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这才弯下身子扶着邵祈的肩膀,静静的看着他那无神的双眼,仍旧是不愿意相信他真的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一般的,想在里面找到什么东西一样。 那灰蒙蒙的色彩,就像是东北冬天马路上的雪一般,混合了那层撒下的沙子,变得肮脏污秽,再看不清半点原来的色彩,阳黎这才不得不再一次告诉自己真相,他是真的困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走不出来了。 原来人是这么脆弱,一个不小心就完完全全的崩溃了。 慢慢的松开扶着他肩膀的手,阳黎慢慢的坐在他旁边,和往常一般,自顾自地又开始絮絮叨叨的道:“又开学很久了,你和我原来也挺像,这辈子怕是再无可能回到学校里面去上课了吧?” 她的眼光正视前方,微微笑着又侧头看着他道:“我是不在意了,当初的一切虽然无奈,却也实在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本来就再不属于那样单纯美好的世界,现在于我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可是你呢?” “你就真的放任自己这么下去么?你不是想要好好的念书、好好的生活么?你不是还想要自由么?你忘记你对向颜还有承诺么?”她的声音很轻,看着他那无动于衷的脸片刻后,又慢慢仰望清澈的天空。 “向颜没有死,你的朋友们都没有死!”淡淡的说出口。虽然知道邵祈不可能给他任何的反应,她却还是不死心的看着他的眼睛,妄图从那双眼睛里面找到一丝多余的情绪。 可是她,终究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阳黎叹了口气:“你是赌不起吧!他们那样的人,的确是一旦没有了兴趣,或者哪天突然抽风的时候,就会突然的毁掉我们了,因为我们是弱者,他们不需要了宁可毁掉,也不愿意留给其他人,更不愿意我们安生的活着!”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带着淡淡的嘲讽,仿佛是在说着邵祈的命运,又仿佛说着自己的经历,可是却不见她身上沾染半丝多余的忧伤情绪,仿佛只是单纯的叙述一件平常事情一般。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你难道还没有那个自信吗?”仿佛是骤然惊悟,阳黎看着面色依旧没有一丝变化的邵祈,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你果然是个自卑的孩子啊!你终究是害怕的!” 邵祈,你这样凡事都不敢冒险的性格,如何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事情上生存呢? 眨了眨眼,似乎有风了,阳黎给邵祈的腿盖上了一层毯子,蹲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看的有可能不是很明白,也不一定猜得准邵华的心思。可是你从来都没有想过么,他那样一个人精,是如何年纪轻轻就在道上风生水起么?” 阳黎毕竟再不是不知世事的年纪,在娱乐圈混了那么多年,本就是个察言观色的高手,对于邵祈身上发生的一切,再联系邵华那点固执的性格,她不难看出一些局外人一眼就明了的东西。 “也许,你做的每一事情,他不是不知道,相反,他更是知道的明明白白,即使每一个细节都不曾漏过。”微微叹气,阳黎也不知道他自己叹的是什么?仿佛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毫无理由的习惯一般,继续接着道。 “即使是明知道你在算计他,想要他死的时候,他还是毫不犹豫的赌了,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只因为他想知道想明白你值不值得他的对待,可是你最终还是出卖了他啊!” 椅子上的人似乎动了动,阳黎惊喜的看着他,却见邵祈浑身仿佛如坠寒冬一般的哆嗦着。 那近来一向是灰色黯淡的瞳孔猛然的紧缩着,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整个人的颤抖仿佛只是本能的不受控制一般。 巡着他的视线看去,阳黎的身子也是猛然一怔。 尽态极妍的花丛旁边,一个墨色身影正一步步缓步而来。 身形笔直,气质风流,春季的万千美景似乎都比不上他一举手投足间的精致绝伦,那一向蛊惑人心的极致妖娆笑容,此刻虽有着淡淡的收敛,眉目间却依旧是笑容浅浅。 曾经无数次午夜梦回,她都幻想着有一天他能够这么出现在她的世界里面,完完全全的把她当做自己心间的人,可是他从来都不曾,而现在…… 阳黎知道他的心里面有人了,他心里的那人甚至就在她的面前,他是那么的脆弱,似乎微微一用力就会死去一般。 阳黎忍不住会想,如果就是现在,她在邵华的面前杀了邵祈,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她丝毫不怀疑,自己会连带着肚子里面的孩子一起死无全尸的事实,可那样的话,至少邵华会记得她一辈子吧? 可是她也只是想想罢了,既然她的孩子能够好好的被允许生下来,她就已经满足了,她阳黎一向是个知足的人,更是有个自知之明的人,如果她真要杀邵祈,不好意思,她可能还没能杀死他,她自己已经死了。 ------------ 第一百六十六章 依旧 这是事实。虽然这些日子是她在照顾邵祈,很多时候也确实是只有他们两个,可是暗地里到底有多少人在监督和保护着他们,阳黎不是傻子。 她动不了手,更不愿意动手。 就像是言情小说里面写的那样,女主角总会遇到一个让自己心动的人,还会出现几个无来由欣赏和心疼的人,在她的视角里面,她确实是自己生活的女主角,邵华是她心动的人,邵祈却是她觉得心疼、想捧在手里面的人,她下不了手的。 其实,她更希望这两个人能够和平共处好好的在一起。 她的确是爱邵华,也恨不得想跟他在一起,可是她更明白,邵华是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她从来不是什么高尚的人,可是她希望这两个人都好好的。 邵华仍旧是笑,还是那份万年不变的笑面虎模样,这份笑容,即使隔得老远,阳黎也能感觉到那里面偏执到变态的占有欲、控制欲,以及那带着丝丝冷意的刻骨与无情。 眨眼间的时间,邵华已经走到他们的面前来了,阳黎冲他微微点点头,她不是他们道上的人,更因为有着过去的情分,她不需要行什么标准的礼仪。 看着邵华的急切模样,阳黎心想,难道他真的就这么放不下邵祈么? 执念太深,已然成魔! 这份恐怖到有些变态的感情,已然是带着火一般的炙热与危险了,一不小心就会烧伤人,看着孤零零坐在木椅上毫无反应的的邵祈,他就是这团火里面惨烈的牺牲品啊! 阳黎微微叹了一口气,一直都是在互相的伤害么? 邵华慢慢的靠近,空气里面似乎有着无形的压力一样,阳黎看见邵祈情不自禁的颤栗起来,古井无波的眼神里面也染上一层恐惧的色彩,她的手动了动,终究还是慢慢的放回在身侧。 “他今天早上喝了一点粥了!”阳黎淡淡的出口,言下之意,你不在的日子邵祈已经比之前好多了,慢慢来,不要着急、别再伤害他,他一定可以回归正常的。 邵华皱眉,摆了摆手,就一把抱起浑身颤抖的邵祈,阳黎看到邵祈似乎更害怕了,他看着她的眼神像是透明的玻璃一般,是那么的脆弱,仿佛一不小心就成了沫儿一般了。 阳黎没有再开口,邵华的意思已经很明白,她这个闲人应该离开了。轻轻的吸一口气,敛下那一口酸涩的苦意,她单手扶着自己的后腰,一步一步的往房间里面走去……. 再说邵华,他仍旧是抱着邵祈,并且就着这个姿势直接坐在了花园的长椅上了,邵祈依旧在他的怀里发抖,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 只是那眼神再不是乌溜溜的发亮了,也不再会悄悄的看着他了。 邵华抱着邵祈,他的每一丝颤抖,邵华都能够深刻的感知他的恐惧。他怕他,那是一种怕到骨子里面、甚至于已经潜移默化刻到灵魂深处的恐惧。 因为他本来已经怕得不得了,可是却还不敢有一丝的逃避以及抗拒。他是真的怕他了,这是再也不用质疑的事实。 邵华皱着眉,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他略长的黑发,感受着身下这人的颤抖,他也说不清自己的心里面是什么感觉。 毕竟他一向不是个感情细腻的主,他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为了自己想要的,他可以不顾一切的掠夺。 曾经,他也想把他培养成才,给他一双强硬的翅膀,让他和他一样站在世界的巅峰,一起遨游在这世界的顶端,共赏着高处不胜寒的寂寞与孤独。 可是后来他发现,邵祈是那么的脆弱,即使他给他一双翅膀,他也背负不起那双翅膀的重量,于是他放他自由,不管不顾的还他原本自由的生活。 在那漫长的岁月里面,他发现他是忘不了他的,那干净的一层不染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那天真可爱的烂漫笑容,所以在多年后的再一次相遇,他毫不犹豫的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邵祈做不了陪他站在世界之巅的人,更没有傲人的翅膀,那么他就带着他飞,毕竟他是那么的弱小,似乎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死去一般。 他的东西,他要牢牢的护着,容不得他人半丝的觊觎。 可是邵祈总是不听话,一遍又一遍的挑战着他的耐心和权威。他总是不明白,他的眼睛只需要看着他就好,他的世界里面也只需要有他就好,所以那一切夺走了他目光的人都应该消失。 可是邵祈在意那些人,他想只要邵祈乖乖的,他也不在乎那些人无关痛痒的存在,只要邵祈乖乖的就好了。 可是邵祈太不知足,他一直以来就想摆脱他,邵华也不是不知道他想离开的想法,可是他毕竟一直以来都是不以为意的,毕竟邵祈是那么的弱小,那般一碰就会碎的小东西会有多大的攻击性? 终究是他大意了,一向心思缜密的他,从来都是会将那些还在萌芽状态的危险给铲除的,可是因为对方是邵祈,他选择了手下留情,或者是刻意地选择忽视了。 是他太傻,居然想知道邵祈到底是会选择自由还是选择自己,他又到底会做出些什么? 因为他犯傻了,所以他才会被初生牛犊的他设计,差点丢了性命,还搭上了好兄弟的一命。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结果!”单手抬起邵祈的下巴,逼得那满是莫名惊恐情绪的眼神和自己对上,邵华冷冷的出口道。 也不管现在的邵祈,是否还听得懂他话里面的意思。 邵祈因为害怕脖子瑟缩了一下,邵华却是眯了眯眼一把提起他的脖子,狠狠一口咬了上去。 ------------ 第一百六十七章 固有模式 “唔……”邵祈疼的嘤咛了一声,却是迫于他身上危险的气息不敢哼出声,只能被动的承受着。 冰冷坚硬的牙齿切开那柔软的触感,齿间的软肉立刻渗出丝丝铁锈的味道,邵华的舌头围着邵祈脖子上那个流血的地方,像是吸血鬼一般狠狠地吸食着他的血液。 似乎最初,邵华想要的就是这样,邵祈乖乖地呆在他的身边,他的世界里面再看不到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即使害怕他,也只能承受他给予的一切。 房间里一片寂静,邵祈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睡觉,其实说是睡觉不如说是发呆。 他的眼睛像是死鱼一般大睁着,里面没有一丝多余的颜色,死死的望着天花板,似乎天花板上面有什么宝贝一样。他还是不肯睡觉,或许不是不肯,而是他已经忘记了怎么睡觉,他的眼睛再也不敢闭上,好像一闭上眼就会看到那些血淋淋的画面。 邵华单手支着身体躺在邵祈的旁边,被子下他一条腿压在他的腰上,一手伸出去揽过他的肩膀,把他牢牢的困在自己身边。 “不睡觉是么?”冰凉的手指轻轻抚上那形状极好的眼尾,邵华慢慢压着他,低头看着他慢慢染上恐惧的眼神。 “既然你的精神这么好,那我们就做点不睡觉应该做的事情吧?”邵华俯下头吻上了他的唇,唇齿相交,本应是暧昧缱绻的画面,却因为邵祈的害怕而显得有些怪异。 “呕…….”胃里一阵翻腾,邵祈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般,情不自禁的就挣扎起来,似乎想要去一边趴着吐,又似乎只是单纯的因为难受罢了。 奈何邵华的钳制实在稳若泰山,他更是分毫动弹不得,于是乎压制不住的胃酸,哗的一下就喷在了邵华的睡衣上。 邵华的脸色有些阴沉,似乎为邵祈跟自己在一起觉得恶心这个事实,又似乎因为邵祈嘴里面的那股子酸水吐到了他的衣服上。 他的眼神沉的像是乌云一片,手更是飞快把身上已经脏了的衣服脱下,露出那线条优美的精壮胸膛,同时亦毫不留情的将脏衣服扔在地上。 邵祈的呼吸顿了顿,他本能的觉得害怕,似乎是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一般,看着邵华的脸上惨白一片,连嘴唇也都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你就这么害怕我么?”邵华单手握住他细长的脖子,并不是十足十的力道,却是轻而易举就将瘦骨嶙峋的邵祈给提了起来,像是拎一只毫不费劲的宠物。 那深沉的眼神近距离的对着邵祈的,冷冷的吐出那不知是温柔还是善意的话语:“既然你这么害怕我,那就不要再做一些让我生气的事情了,我不生气自然也就不会伤害你了!” 邵祈却像是仍旧没有听明白一样,看着他的眼神依旧是惊恐一片。 心知这样下去也是无用,邵华也不是那些个感情耐心都十足的闲人,顺手拉开床头的暗格,取出一个黑色的瓶子和一副银色的手铐,在邵祈惊恐却不敢动弹的眼神面前,将邵祈的左手和床头的柱子铐在了一起,并拔开了瓶塞放在邵祈的鼻子边,顺手捂住了他的嘴唇。 …………. 空气里面的温度似乎很高,邵祈更像是被人下了痒痒药一般,他躺在邵华的身边,像是一个蒸汽炉一般浑身都在冒汗,冒汗的同时更是浑身都瘙痒着,他浑身就像是破了一个大洞一样,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难受得实在受不了了,就毅然的把身上的被子给踢了。 可即使把被子踢了,他还是觉得有些热,那火热的感觉就像是从肉体深处爆发出来的洪流一样,他整个人就像是泡在水里面一样,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就连衣服也是湿漉漉的贴在他身上。 他下意识的想去浴室洗个澡,似乎只要那样的话,他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可是有铁链连接着他和床,他没有那任意的自由,实在太热了,他毫无意识地把衣服也褪下了,可他还是觉得热,热的同时身体的不正常就更加明显了起来。 下体某个位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快熟成长起来,笔直的几乎一柱擎天的姿态,就连后面的洞穴似乎也像千万蚂蚁在爬一样,他只觉得浑身的难受。 邵华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一切,邵祈的面色潮红,身体几乎是下意识的难受到蜷缩在一起,前方的部位更是不受控制的磨蹭着被子,仿佛只要那样就会好受一点了。 特制的媚药,如果真是这么容易就能解决的话,那么发明这个药的人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邵华一把将棉被扔下地,掐着邵祈的下巴冷冷的看着他道:“我想我对你用强,的确是用错方法了!” 的确也是如此,邵华几乎从来不曾给邵祈用过药,毕竟是药三分毒,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用药的人。当然更因为他压根就没有这个意识和想法,他只想让邵祈充分的感受他,不想借助于任何外物的干涉,人类最原始的**,就应该是纯粹的。 当然他也忘记了,他所谓的原始对邵祈从来都是一种凌迟般的折磨。试想想没有任何的润滑的交合,那类似于切割肉体一般的撕裂,对于邵祈来说不外乎是一种酷刑,其实那种交合对于攻方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呢? 只是邵华并不在意,或者说并不介意那点疼痛,所以不得不说,邵华是个变态,是个邵祈永远也不敢深爱的、更不敢毫无保留信任的大变态。 ------------ 第一百六十八章 刺激与引诱 冷冷看着邵祈紧紧的夹着双腿,看着他的右手不受控制的往身下伸去,邵华冷冷一笑,一把拦住那只手,恶意地在他耳边道:“觉得难受么?可是你不会说话了啊!”说完,便不再阻拦。 那触手的感觉冰冰凉凉的,像是给干涸已久的他突然送来了一抔清水,他甚至有些贪婪的朝着那清凉的方向蹭过去。 虽然邵祈的目光有些涣散,但是被人握住的手一得到自由,就已经火急火燎的往身下而去,只是双拳难敌四手,邵祈现在遇到一个很大的问题,他只有一只手是自由的,前后双方他只能二选一。 所以他管得了前方管不了后方,只能像个战败士兵一样丢盔弃甲,被感官支配着四促逃窜。 “呜呜……..”浑身像是有千千万万只蚂蚁在爬一样,带着难耐的燥热,他觉得后穴也是痒痒的空虚不已,他拼命的夹着自己的双腿,手几乎是无意识的就攀上了邵华的身子。 清凉的感觉,就像是沙漠里面终于刮来了一阵清爽的威风,邵祈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了一抹舒服的笑意,可是真的好难受,难耐的身体几乎是无意识的就抱着邵华蹭了起来。 邵华冷笑一声,一把将邵祈从自己身上推开,翻身坐在他的大腿上,无视那一柱擎天的物体,冰凉的手指缓缓停在邵祈那颜色娇好的胸前,粉红色的茱萸,染上了一层亮晶晶的艳色,像是两颗饱满的樱桃,一侧樱桃的果实上钳着一个银色的环。 邵华记得上回给他留下这个痕迹的时候,他像个垂死挣扎的动物一般扑腾个不停,即使是呈大字型的被绑在床上,他还是将愤怒和抗拒的情绪发挥的淋漓极致。 后来没有办法,他只是冷冷的说了那么几句话,邵祈就乖乖躺在那里接受命运,再也不动弹和抗拒了。 他说:“上面和下面,你既然抗拒上面,那么我就把这个东西留在下面!” 犹记得当时邵祈猛然瞪大的眼睛,他拼命的摇头,看着他不死心的哀求道:“不,不要这样,你不能这么对我!” 而他当时只是冷冷的笑,对他的话毫不在意的道:“不能?你又忘记你是我的了,你没有拒绝我的权利和资格!” 说着就一把握住了那个更加脆弱的部位,手指更是细细的寻找着一个适合的角度,几乎是已经决定好的动作,吓得邵祈立刻丢盔弃甲的道:“不,我听话,你不要在那里……” 答应与妥协的那一瞬间,邵华看到邵祈那乌黑的眼睛里喷发出来的泪水,顷刻间打湿了他的脸颊…… 片刻的闪神之后,邵华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人,他确实已经很瘦了,以前的他本来也是很瘦的,只是现在的他,已经瘦到了一种几乎是令人吃惊的可怕地步。 他脸上几乎已经没有一丝肉了,只是薄薄的一层皮,隐隐的甚至连牙齿的轮廓都能看得清了。 邵华难得的蹙起了眉,手却还是停留在那点殷红的果实上,有一下没一下调皮的嬉戏着。 “呜呜…….”身体空虚的酥麻让邵祈的意识一片一片的发黑,他只觉得浑身不受控制一般,只觉得难受,呜咽几乎只是遵从身体本能的从嘴边划出去。 即使他什么都忘记了,甚至连话都再说不出来,可是身体最原始的感官是他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的。 邵华这回做的没有错,即使邵祈害怕他,并且是来自心灵深处的封闭自己,但是他终究只是一个凡人,抵不过身体的诚实和需要。 眼前的人因为药物的关系,浑身蒙上了一层迷人的粉色,像是抹上了上好的纯天然胭脂,邵华的眼神暗了暗,心神一动,便伸手分开邵祈那修长白皙的双腿,将身子往前一送。 “呜……”身下的人瞳孔猛然瞪大,嘴里的呜咽说不出是因为欢愉还是舒适,邵华伸手握上那个急需要人帮助的物体,俯下身子轻轻地吻着那双颤抖着的绯色嘴唇。 房间里温度依旧在升高,邵华将邵祈的双腿分开到极致,埋在他身体里面的士兵毫不客气的攻城掠地,快感如同洪水一般,一波一波的涌现在两人结合的位置。 本是温和的唇,在染上情欲的色彩后,慢慢开始变得粗暴起来,几乎是野兽一般的撕咬,坚硬的牙齿狠狠的摩擦在那点含苞待放的石榴上,对上邵祈那迷茫一片的神色,邵华在激烈的几个冲撞之后,猛然抽离的他的身体。 离开的瞬间,有白色的液体哗的一下喷在邵祈的身上,邵祈看着突然撤离的邵华神色有些古怪,可是身体似乎并不满足于刚才的一场欢爱,刚刚得到纾解的欲`望,再一次毫不客气的卷土重来,他觉得自己的浑身就像是有火在烧一般。 怀念,无比的怀念刚才缠绵的舒适与清凉,邵祈蜷缩着身子,大腿弯曲着使劲夹着某个部位,看着邵华的眼里面面是欲求不满的脆弱,带着淡淡的哀求。 “要是真的受不了,还想继续刚才的事情,你就求我啊!求我帮你!”邵华神色淡漠的看着他,丝毫也不客气的伸手一把分开邵祈的腿,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邵华只是把他固定成一个大字型,阻止他每一丝的逃避。 即使邵祈真的把自己封闭了,邵华也不信他真的不说话了,刚才两人的交合,不过是为了让他明白,他身体的难受,他可以帮他,也只有他能帮他! ------------ 第一百六十九章 强制治疗 “呜…….”邵祈难受的直摇头,眼里是一片湿润的颜色,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刚出生牙牙学语的小兽一般道:“帮……帮……..” 邵华绽放出一个满足的笑,似乎是终于看到曙光,那明媚的笑容像是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一样,他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道:“继续,我就不信你是真的不会说话了!” 邵祈艰难的摇头,看着他困难的道:“帮……我……帮我……” “我是谁?” 邵祈像是没听明白一般,继续看着他,几乎只是本能不带任何感情的道:“帮我……求……你……难受……” 邵华皱眉,显然对邵祈仍旧不肯清醒觉得不满意,却全然忘记了,一个完全封闭自己我的人,能够被他逼到这个样子,已经算是医学上的一个不小的奇迹了。 所以啊!变态就是变态。 变态是不能用常人的眼光来看待的。 而邵华这位变态兼职腹黑的老大,更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比如说,他之前热衷的是把邵祈往现在这个方向发展,用不着他会说话,也用不着他会活跃的四处奔走,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安安静静的他,一个永远不会离开、不会将目光停留在别人身上的玩具。所以邵祈只要是个玩具就好! 然而现在,当邵祈真的变成一个毫无意识的称职玩具的时候,他又觉得不对劲了。仿佛不知不觉的,已经有什么东西潜移默化的发生改变了,他的脑海里面竟然开始浮现出邵祈之前活泼光明的模样。 似乎还是那个有着一点人气的影子,更加的让人觉得舒适一点。 “哥…...哥哥,我……我难受,帮帮我……”邵祈的身子挣扎着,后背在床单上蹭来蹭去,唯一自由的右手却是可怜兮兮的拉着邵华的衣服。 不满意是一回事,邵华也心知邵祈到这个地步,其实已经是个不小的进步了,他也明白想要邵祈回归正常,他势必是应该做出点什么了。 看着仿佛是个可怜兮兮的小动物一般,拉着自己衣服的邵祈,邵华只是沉默的等着,他需要他记住,从灵魂深处记住,他的一切喜怒哀乐、一切感官都只能由他给予。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管他接受的了,还是接受不了,生活的相处方式永远就是这样,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将面前的置若罔闻,邵华拿起一边的笔记本电脑,特制的配件、精密的构造,无一不彰显着这台笔记本的与众不同,带着专属开发的私人高端色彩。 无论是明面的市场还是暗地里的黑市都买不到的精密组装,这是他们组织内部研发的高端电子产品。 “哥哥…….”邵祈的声音渐渐熟悉起来,破碎的、断断续续的在房间里面响起来,声音低低的,带着压抑的刻制。 即使是儒弱哀求的低姿态,他还是小心翼翼的丝毫不敢打扰到邵华,那种难以形状的恐惧,果然是在他的心中留下了阴影的。 邵华坐在床边,丝毫也并不在意邵祈的情况,自顾自打开了笔记本,修长好看的手指一丝不苟的敲打着键盘。 冰冷的电脑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数据符号,那是组织内部的资料,当然也是组织截获的最新消息。 和达因斯兰家族的战火,早已燃烧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两大巨头之间的明枪暗箭也是只多不少,现在这个局面,差的就是像武侠小说里面演的那样,他和尔亚各自领一帮人决一死战了。 邵华笑笑,要是真能够那么简简单单的解决,那这一行的尖端位置就轮不到他们来坐了。 不愧是最大的对手,达因斯兰家族的当家人达因斯兰?尔亚,和小时候一样,两人之间的默契和脚步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这一回你胜,下一回他又会成功的占领先机,两人之间似乎从来不分伯仲。 像是想到了什么?修长的手指更是毫不犹豫的在键盘上操作起来…….. 邵华合上电脑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邵祈几乎连“呜呜……”的声音都发不出了,他的喉咙嘶哑破碎,就像是被什么高温的物体给生生烫伤了一样,似乎只要动一动就是火辣辣的疼。 邵华轻轻的抬起他的头,捏着他的下巴,俯下身子含住他那形状娇好的唇,舌头抵住他的喉咙,容不得半丝拒绝的把自己含在嘴里面的水,缓缓地渡到邵祈的喉咙里面。 看着身下那优美的脖子上的喉结一动,他的眼里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却并没有放开他,湿热的舌头毫不客气的侵占着他嘴里的每一丝缝隙。 邵祈困难的呼吸着,来不及吞咽下的透明液体顺着唇角慢慢的流下,划过细长的脖子,在白皙的胸膛上流下一道道亮丽的水痕,和谐中显得旖旎非常。 “唔…….”邵祈下意识的嘤咛出声。 邵华火热的唇,慢慢的从那绯色的唇上下移,划过那线条优美的下巴,在那苍白深凸的锁骨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明显的牙印,拿起身边的枕头垫高邵祈的腰,那调`教的敏感的身体部位,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然分泌出某些有助于缱绻相交的液体。 邵华看着他,一把托起邵祈那尚算是饱满的臀部…….. 是该好好的放纵一下欲望了,压制已久的需求。 ……………………… ------------ 第一百七十章 筹码与条件 和达因斯兰家族那美轮美奂、古典记忆十足的奢华外形不同,赤炎会的总部只是个现代化气息十足的贵族式庄园,或者与其是庄园,更不如说是个高级的别墅王国。 坐落于亚洲带季风气候的适宜经纬度,虽是夏季高温多雨,冬季低温少雨,有着明显的四季变化冬夏交替,但也因为冬季有着一定的降雨量,不会有明显的干湿季节变化。 万年长青的松柏树在这个地方并不显得怎么出彩。虽然这个地方一年四季都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但是仍却没有人能够忽视这绿意背后的森然诡异,残酷冷漠。 艾雅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手慵懒的抱在胸前,眼神不意外的落在窗户外边的花园里,那里有一个怀孕的女人,正一脸幸福的在阳光下沐浴着花香,温柔的跟腹中的孩子说着话。 美好的让人觉得刺眼的画面,就像是宗教故事里面圣母的画像一样,圣洁、干净、美丽而纯粹的不带一丝杂质……. 艾雅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这人是谁的,邵华的前任床伴,呵,她怎么不知道。 过去不曾动她,不是因为顾忌着她是邵华的女人,更不是顾忌着别的什么。只是单纯的觉得没有必要罢了,毕竟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们还没有掉价到拿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来寻开心。 至于,明明也是个普通人的邵祈,为什么会被主人刻意的安排进游戏里面? 艾雅不知道,但是她明白自家主人的恶趣味,他这么做了,那就是笃定邵祈是一个足以动摇邵华危险分子。 “主人有请!”身穿铁色紧身服的男子,进门通报之后,礼仪周到的对站在门口的艾雅道。 语气,是从骨子里面透露出来的冷漠。 艾雅冲他微微一笑,那人依旧是神色冰冷如常,并没有给予她丝毫的反应,对于美人计的魔力抵抗得没有丝毫缝隙。 不愧是邵老大亲手培养**出来的人啊!赤炎会的总部,比起达因斯兰家族古堡的确不会显得松散半分啊。 会客室,依旧是常年不变的沉闷。 邵华坐在那黑色的皮质沙发上,单手撑着脑袋,慵懒的将身子靠在沙发的椅背上,看着门外走进来一身紧身皮裤的女子。 邵华挑了挑眉,妖气横生的脸上依旧是那副邪魅十足的笑意,他看着艾雅,就像是打量一件廉价的货物一般,并没有说话。 明明是光明正大的打量,可是艾雅却觉得那眼神里面似乎夹杂着万千森冷锋利的冰刃,邵华的无情和残酷,她从来都不是不知道。想着这里,似乎上一次被邵华打过一枪的胸口上那伤口,又隐隐的泛疼了起来。 她知道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罢了,于是她毫不在意的对上那张熟悉到极致的脸颊。 没事的、没事的,她就当是在面对元希,反正元希也是长这个样子不是么?她在心里面暗暗地告诉自己。 她看着邵华,有短暂的失神。 不是以往那种光线不明的场景,她第一次明明白白的看到邵华的脸,明明是一样的轮廓与皮囊,为何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呢? 若说元希的气质是那种百合花一样的温纯干净,那么邵华就是罂粟花一样极致的妖娆与魅惑,一个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一个自然让人望而生畏、只可远观,都是极致的风格,却是将不同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 “看够了?”邵华冷冷一笑。 艾雅这才回过神来,摸了摸鼻子,淡淡的点着头道:“看够了!” 邵华冷哼一声,也不废话。 艾雅的来意谁都知道,他更不例外,只是这话无论如何都不能是他说的。不管是为了身份,还是真的单纯为了那一件事情。 艾雅自然知道这种事情的策略,谈判桌上永远是心急的吃亏,主动的人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而出击的话,也势必是要吃亏的。 “我的来意,想必你不会不知道!”就算吃亏她也不得不主动出击了,没有办法,只是因为她在乎。所以只要能达到自己想要的,她不介意付出一切,更何况她相信自己的手上有邵华感兴趣的相应筹码。 邵华挑眉,等待她的下文。 暗呼一口气,艾雅岔开话题:“印度洋发现了一种特殊的金属,纯度很高,比起制造武器的合金钢来,不论是耐磨性还是腐蚀性都要强上许多,最重要的是,材料可以用于直接的加工,免去了从铁矿钢材中合成钢的步骤……..” 并没有直接提出自己的条件,而是直接开除了吸引对方的饵,是谈判的手段,更是代表了谈判的诚意。不得不说艾雅终究不是个盲目的傻蛋! 毫不意外地,艾雅在邵华的眼里面看到了兴趣。 毕竟这样一种材料,对于他们谁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毕竟这样一个可直接用于制造武器的原材料,中间省去的是大量的人工以及经费,而这笔省下的人工和经费,又能无形的扩大多少价值。 几乎是不言而喻的,得到了这种材料的人,轻而易举地就能够领跑这个世界的军火市场了。 因为你的材料纯度更高,制造出的武器性能更好,所以你足以傲视群雄。 “你把这个消息给我?”邵华玩味儿的看着她,眼里是一片看不到底的妖娆。 艾雅的心里滞了滞,看着他点点头道:“这个消息是我千辛万苦隐瞒下来的,达因斯兰家族内部还没有人知道!” 认真的话语,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 ------------ 第一百七十一章 请求还是交易 没有人知道艾雅为了压下这个消息,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那看似平静的面皮下,驻扎的是一颗为了目标愿意燃烧一切的赤子之心,即使燃烧的是自己。 唇角勾起一抹惯有的笑,邵华看着她,又似乎透过她的身上看到了别的什么。 空气中有片刻的沉默,这沉默里面又暗藏着无形的压力。 艾雅紧了紧手心,正要主动提出自己的要求的时候,邵华突然发出轻轻的笑声,那声音如同深夜绽放的魔兰一般,妖异邪魅。 他死死的盯着她的目光,似乎把她整个人看的干干净净的,艾雅觉得心里一阵发毛的时候,便听他淡淡地道:“他,这些年可好?” 声音清澈好听,却带着说不明道不清的模糊感觉,仿佛眼前隔了一层谁也揭不开的雾帘,和元希提到邵华的时候一模一样。 艾雅回过神来,看着邵华,眼不自觉地红了道:“他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 邵华没有说话,艾雅却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一声浅浅的叹气,她看着邵华,咬咬牙跪下道:“请你救救他吧!” “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也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请你看在他是你弟弟的份上救救他吧!事情总要面对才会解决啊!” 邵华没有动,他的视线定在艾雅的身上,似乎在判断艾雅说话的真实性,脸上依旧是看不出情绪的面具式笑容。 “他一直想见你一面,只可惜…….他只想在死之前,见你一面!”艾雅看着他,声音笃定,带着说不出的凄凉与哀伤,似乎是希望能够走感情路线打动那人一般。 虽然大家都知道邵华铁石心肠、不为所动的本性,或者说不仅仅是本性,只是他们所有人从小养成的性格罢了。 但是艾雅似乎还在奢求着自己,能够遇到那么一次奇迹。 用着感性的小女儿面貌。 邵华淡淡的看着她,不为所动的道:“我倒是看不出来,你为了他能够做到这个份上!” 知道对方话里的意思就是有戏了,也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艾雅慢慢德站起身来,看着邵华道:“我想让他好好的,这就是我的爱情!” “爱情!”邵华冷哼,嘲讽之意不言而喻。 “对,爱情!”艾雅笃定的看着他,整个人似乎无形中高大了不少:“不管我经历了什么?也不管我是不是真的懂爱,但我确定我爱他,我想让他好好的!” ……………. 时光荏苒,短短的几天里面道上又是风起云涌,邵华并没有去印度洋。 不是对那材料不感兴趣,也不是担心艾雅精心设计,而是在这之前又发生了诸多的变化。 局势一触即发,大局离不开掌舵人的总览与操控。 虽然没有亲自去印度洋,但是邵华还是派遣了专门的小队去勘察了解的,他虽然喜欢冒险,却也是从来不打毫无把握的仗。 地下室的走廊外,厉奕凡和大着肚子的阳黎站在门口,空气里静得可怕至极,仿佛连羽毛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不能出事吧?”阳黎撑着后腰,一脸担忧的看着面色同样有些深沉的厉奕凡,情不自禁的问出口。 “出事了能怎么办?出事了就出事了呗!”面上无情地说着,眼睛和耳朵却是丝毫也不敢懈怠的,紧紧听着房间里面的动静。 可惜,那铁制大门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好,紧闭了房门之后,不管他们多么努力,始终窥探不到半点房间里面的动静。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丝毫也不放弃的倾听着,小心翼翼地,即使明知道不管发生什么自己都改变不了、阻止不了。 他们各自的心里,不外乎都是一个想法,那就是祈祷着更为可怕的惨剧,不要在继续发生了。 再说大门里面,森冷中交织着一片恐怖的血色,咔擦咔擦地声音更是此起彼伏的响起,仿佛是野兽嚼碎骨头一般的画面和声音。 “不……”被绑在角落里的邵祈,不停的晃着自己并不自由的身子。 在他的面前堆满了残破的身体,有活生生被咬下的头颅,有硬生生撕裂下来的残肢,混合着血液与**的红白,交织成了一幅恶心至极的画面。 有被驯服听话的野兽正在他面前乖乖的低头,认真的啃食着那遍地的碎骨人尸,鲜艳的血花仿佛是地狱里面妖娆盛开的曼珠沙华,妖冶地几乎足以刺瞎人的眼睛。 空气中是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儿,像是无数攻城略地的士兵一般,不顾一切的钻进人们的感觉神经里面。 邵祈即使闭上了眼睛,还是忽视不了那种血肉横飞的刺激。 “不要…….” 邵华却是浑不在意,钳住他的下巴冰冷无情的道:“你不是受不了刺激么,你不是因为惊吓把自己封闭起来了么?我就不信你还能一辈子把自己封闭起来!” “不……..”不知是因为本能的拒绝,还是因为血腥画面的刺激,濡湿的眼里面是惊惧不已的表情。 “你一天不恢复正常,那么这样的情景,就一天不会有结束!”森冷的话语,是毫不掩饰的威逼,更是简单明了的无情宣誓与警告。 邵祈不知道是真的听了这话,还是实在被刺激的受不了了,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看着手下那几乎只剩一层皮的惨白小脸,邵华的手慢慢松开他身上的绳子,抱着那轻薄的身子就往门外走去。 这样的对待残忍么? 也许吧!可若是能达到想要的效果,即使是残忍又怎么样? ------------ 第一百七十二章 劝慰 沉重的铁色大门缓缓的打开,厉奕凡拉着一旁的阳黎,在门口的身子微微往边上一撤,看着那冷漠的身影,仿佛是一阵清风一般不受丝毫影响地离开,旁若无物的模样,好像是整个世界都成了无关紧要的摆设。 “这……”阳黎欲言又止,似乎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发出一个单音,似乎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罢 了。 “闲事莫管!”熟悉的声音,带着那股子特有的铁血冷漠,厉奕凡回头,正好看到严烈熟悉的身影。 他正面无表情的警告着阳黎,这样的事情不是她一个蝼蚁能够管的。 阳黎的身子在这股子冷意下,下意识地抖了抖,但仍旧是没有说话,扶着墙就离开了。 厉奕凡的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他明白严烈话里面的意思,这些事情也不是他能管的! 其实他也明白,只是管是一回事,了解和关心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回来了!”淡淡的声音,厉奕凡其实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严烈了,风冧死后,组织里面失去了一员大将,无论是培养下一代的接替人还是眼下的局势,他们都非常的忙碌。 只是严烈却是固执的把他留在本家, 美其名曰他的那点本事,也就电脑技术能够看看! 但厉奕凡也知道,他不过是不希望他,直接卷入那枪林弹雨的世界里面。 他把他一直保护的很好! 严烈点点头,稳重的发出一个“恩”的音节,就走进厉奕凡的面前,伸手轻轻的拥住了他。 结实的拥抱在怀,厉奕凡突然有些明白了。 风冧同样是他生死相交的兄弟啊!可是他却死了,间接地死在了邵祈的手里面。 他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这段时间邵华的疯狂,他也是看在眼里的,可是他并没有和从前一样出面 的干预,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因为死的不论是邵华还是风 ,那都是他在意的人。 他们这样的人,要么不在意,一旦在 意了那就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执念,邵祈动的是他在意的人,照他的性格和行事作风来讲,邵祈早已为此付出了生命代价。 只是,碍于邵华的那一层关系,所以严烈选择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不再干预。 但是邵祈还是为此付出了代价,惨痛的代价! 邵华当初为了找到失踪的风 ,只身前往危机重重的亚马逊丛林,从这里就不难看出他对身边人的重视。 邵祈设计他,害得风冧惨死,是真的触到了邵华的逆鳞了,触之即死、不死 不休地逆鳞。 毕竟风冧是替邵华去死的,亲眼死在了邵华的面前,邵华怎么可能毫无芥蒂? 而今局面变成了这个样子,那么答案只有唯一一种,邵华是真的在乎邵祈了,所以才会这么生气、这么疯狂的不顾一切把他给逼疯。 邵华到底对邵祈是什么感情,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这份特殊的执念,确认已经成魔。 再也难以放下! ………………… 深沉冷幽的别墅区,赤炎会的总部最近很安静。 因为他的主人们又一次离开了,去往西欧那个发达先进的区域。 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小兵儿们是不知道的,他们只要好好的守好大本营就好,反正大事都有老大,他们只需要乖乖地听话,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 这几乎是道上通用的宗旨,可是却很少有人能够做到他们这个组织这般严格、默契。 绝对地相信老大,绝对地服从命令,从来不会废话和怀疑! 邵祈被留在主卧里面,经过连日来的惊吓之后,他的症状似乎好了不少。 起码再不敢违背邵华的意见,再不敢不吃饭了,即使那美味的食物,在他的嘴里面几乎是毫无知觉。 几乎如同机械一般咀嚼的姿态,看的人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涩。 这个时候几乎没有人会相信,这些此刻于他是煎熬的食物,在过去的他而言却是最最眷恋的幸福。 虽然看着像是煎熬,但是也不得不说,邵祈比起前段时间的确是健康了一些了。 苍白的脸色虽然仍旧苍白,却多了几份浅色的水润;瘦削的脸颊虽然依旧瘦削,却是多了几份饱满的存在感;若说之前的他像是一个哈一口气就会倒的纸人,现在的他起码已经是一根真实的竹竿了。 即使依然瘦骨嶙峋,但至少真实的存在,生命力也强了不少了。 厉奕凡捧着电脑,将屏幕对准邵祈,不由分说地放在他面前。 严烈和邵华都走了,这个房间里面的电子系统他虽然做不到完全的控制,但是无声无息地消除邵祈和他在一起的画面 还是力所能及的。 “我不管你是不是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也不管你在邵华的变态政策下到底恢复了多少,但是我想有一些事情我一定得告诉你!” 说着就把电脑里面的画面一一播放了起来,完全静音的背影,电脑屏幕上却是规律的切换着不同的画面。 那是他们的过去,里面有曾经在寝室里面打闹的照片,风华正茂的成冕和于诚正在地上‘抵死缠绵’的你来我往,邵祈的脸被于诚孽缘搓扁、笑骂着妖孽,以及在一旁淡淡看着的阴郁少年。 那似乎是上辈子的美好镜头,一个有 一个的绽放在邵祈的面前,厉奕凡看到他的眼神动了动,手指在电脑上切换了一个画面。 那里面是一个枯瘦温婉的女人,即使身体病弱而娇小,却还是一脸微笑,那柔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的眼神,似乎从电脑屏幕上跳了出来。 邵祈的嘴动了动,电脑上面的镜头又一次切换,是任晟和他一起在大街上捡废品的时候,灿烂的阳光下,小有收获的少年脸上明媚的笑意几乎盖过了太阳光……… 可是美好总会有结束的时候,镜头最后留下的是一块巨大的夫妻墓碑,墓碑上的男女浅浅的笑着,好像在温和的叫着他的名字,跟他说‘保重!’ 邵祈依旧看着电脑屏幕,眼里面不知为什么有着淡淡的湿意,或许是感动,又或许只是单纯的本能。 只是眼里,依旧是灰蒙蒙的一 片,看不到一星半点的焦距。 厉奕凡并没有合上电脑,只是看着他淡淡地出声道:“你以为是你害的他们结局悲惨,所以自责不已,可是逃避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他们,觉得内疚,那你就恢复过来啊!邵华虽然放过了他们,可是你知道他们现在有多惨么?” 厉奕凡合上电脑,语气带着难以道明的情绪:“成冕和于诚还好,只是眼睛瞎了一只、手指少了几根,行动不便点儿而已;而任晟,那个你青梅竹马的玩伴,你也知道他是靠体育成绩才上的大学的,失去了双腿的他你觉得他会怎么样呢?” ------------ 第一百七十三章 扑朔迷离 邵祈仍旧是沒有说话,似乎沒有一星半点的知觉一般。 “你也知道他是沒有父母的,家里面只是一堆年迈的爷爷奶奶,他残废了,那个家就倒得差不多了,他已经自杀7次了……..”厉奕凡吸了一口气,接着道。 “还有向颜,那个一心一意只是单纯喜欢你的女孩,那个你曾许未來的女孩,她是彻彻底底的傻了,一丛昏迷中醒过來就叫着你的名字,每天见人就问认不认识你、你在哪里,她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即使行动不便,却还是四出的找你,为了让她安静,医院每天都给她注射镇定剂…………..” 邵祈的眼睛仿佛是入定了一般,依旧只是盯着合上的电脑。 厉奕凡抚了抚额头,看着他继续道:“如果你不关心在意他们,那么你爸爸妈妈呢?” 邵祈的动作微不可闻的僵了僵,似乎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一般。 厉奕凡眼睛动了动,语气略略沉重地道:“你以为你妈妈是看到你和邵华……被刺激而死的,难道你就不好奇嘛,她那样一个饱经沧桑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被气死呢?还有你爸爸,受到的那些伤害,你都不管不顾么!” “你知道的,邵华是从來不会管这些的,要是你自己不振作起來,他们的仇睡去报呢?” 邵祈的的眼睛慢慢动了起來,他看着厉奕凡,突然笑了,莫名其妙地,就好像是看见了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那样,淡淡地笑了。 “你好!” 和从前一样的熟悉笑容,耀眼的人有些难以接受强烈。 厉奕凡大惊,邵祈到底是恢复了,还是一直以來他都在装傻,还是他难不成又受刺激了,失忆了,不会真的这么玄幻吧! 厉奕凡看着邵祈,皱了皱眉,这样不明不白的状态,他还真是说不出來是好事还是坏事。 毕竟他的那点技术,想干过邵华还是需要努力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乎,厉奕凡赶紧的收拾东西逃之夭夭,当然临走之前不忘提醒邵祈道:“不管你醒过來了还是沒有,你最好记住量力而为,分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几乎是为了完全而提醒的一句话,谁也沒有想到在以后,居然会发展成为一段可怕的真实。 沒有人看见邵祈的变化,在厉奕凡离开之后,那刺目的笑容慢慢的淡了下來,最后化成一股深沉的弧度慢慢隐在唇角,化成了最初那抹木然的情绪…… 西半球,达因斯兰家族大本营,透明的几乎半点灰尘都不存在一般的落地窗前。 面色苍白的男子静静的坐在轮椅上,一向淡然温和的眼里面是死水一般的沒有丝毫涟漪,仿佛是生命走到尽头一般的灰暗淡然,生命似乎再沒有了丝毫流恋。 女仆远远地站在门口,不是她不尽责,而是本能的觉得男子应该是想安静地待着的。 家主已经有两天沒有出现了,他似乎一直很忙,只是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走到哪里都会带着面前的男子了。 小女仆知道不是因为家主不在乎他了,相反是家主是开始真正的在乎他了,因为现在的他已经虚弱到了连站立都困难十足的地步,仿佛风一吹就倒的虚弱模样,家主是再不能罔顾他的身体状况了。 他的生命快到尽头了。 至少在他身边的每个人都有那种意识,每个照顾他的人几乎都是汲汲自危的,就怕他死去的时候,自己一不小心正好是照顾他的那个人。 也许家主也明白,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这个男人和家主纠缠了多少年了,这里但凡有点资历的人大概都有些印象,小女仆是新來不久的,她暗地里听人提到过这个男子的尴尬与悲惨生活。 她其实是心疼的,毕竟哪个女子的心不柔软,何况她确实只是个简单的女子罢了。虽然她在一个并不简单的地方工作。 看着那个虚弱的身影,小女仆拿起一旁的毛毯走过去,轻轻地盖在男子腿上。 “不要着凉了!”对上的却是男子深沉莫测的眼睛,小女仆的心怔了怔,就在她开始觉得害怕的时候,男子的脸色却是突然温婉了下來,仿佛之前那深沉的感觉只是她的错觉一般。 “谢谢!”男子的声音很淡很浅,就像他的人一样,似乎真的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小女仆只觉得心里有些发堵,可是她清楚自己只是个女仆,也清楚自己的身份,毕竟家主那偏执的占有欲谁都会觉得害怕的。 “有事叫我,或者按这个吧!”小女仆递给他一个呼叫器后,径直地往门外走去,并沒有多说什么? 男子微微一笑,眼里是说不明白的情绪,那个小巧的金属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扔在了地上。 空气里面是一片可怕的沉默,仿佛一只巨大的野兽一般,就在人们几乎要以为男子被这只野兽吞噬的时候,他却突然动了。 似乎是对着空气里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我可以帮你,只是你也得帮我一件事情!”声音里带着丝丝饱满的喜悦。 就像是整个人突然又活了过來了一般,那些颓然与命悬一线的虚弱似乎都消失不见了一般,当然也有可能你会觉得他不过是在回光返照罢了。 可不论怎么样,你都只会诧异他的下一句话。 “和他去印度洋……..” 谁要和谁去印度洋呢?又为什么非得去啊!而去印度洋又和他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呢?这里面又有如何的算计呢? 事情慢慢地也许就明朗起來了…….. 春季以后,气温回升的很快。 大地好像是被谁悄悄的搁置了一个暖炉一样,每一丝风、每一次呼吸,都似乎能够让人充分的感觉到那股子温暖的触觉。 院子里,有着明媚的阳光。 邵华经过花园的时候,不经意的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邵祈静静的坐在木质的椅子上,金色的阳光下,他整个人好像是被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混合着金绿色的树木,仿佛是油画大师精致的油画一般, ------------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失忆还是恢复 邵华径直地朝那里走去,脚步自然的沒有丝毫的突兀。 “哥!”邵祈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一般,抬头看着他,露出恬淡的笑容,亲昵地称呼道。 自然、纯粹、不带一丝的刻意。 “恩!”邵华点点头,轻轻的答应一声。 邵祈的自闭症已经好了很多了,再不会半天不说一句话的呆若木鸡了,更不会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 他似乎还是从前的那个他,只是大家都知道,他再也不是从前的他了。 短短的一年多里,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几百天,他的世界却是天翻地覆。 父母死了,朋友也残的残、傻的傻,而这一切的起源,却都是因为他自己。 所以他封闭了自己,却又在邵华强行的变态恐怖治疗法里,慢慢地把自己从压抑中释放了出來,谁也不相信这个这个青年可以毫不在意发生的一切,所以几乎是每个人都相信即使他恢复了正常,也不过是一场预演的惨剧。 可是现实却实在有点大跌人们的眼睛,因为他失忆了。 沒有完全的忘记过去,只是选择性的忘记了那段不开心的、扭曲至极的打击。 父母的死、亲友的伤残,那段真实的过去就像是一段被人减去的废布一样,他的脑海里面再沒有了那一段暗黑的存在。 记忆依旧停留在最初的位置,停留在那个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的过去。 或者说那段阴暗至极的记忆,已经潜移默化的发生了改变,邵祈对邵华的一切抵触情绪似乎都沒有了,消失的干干净净,连一丝的泡沫影儿都沒有了。 这是不是太巧了。 他们几乎沒有一个人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包括邵华在内,因为这台湾小言情一般的情节实在错漏百出。 毕竟邵祈以前也是干过这种事情的,把心中所有的愤怒与负面的抵触全部都隐藏起來,一副温顺小绵羊的样子,让人情不自禁的就放松了警惕,以至于在他突然出口变成毒蛇的时候,轻易地就可以杀你一个措手不及。 有了前车之鉴,这种情况自然就更难让人相信了,毕竟一个人有了撒谎的经验之后,第二次只会比第一次强,只会更加的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只是邵华在对邵祈进行再度催眠之时,确确实实沒有从他的大脑深处挖出那段记忆,那段记忆就像是烟消云散了一般,不管他多么费心的尝试,就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再也找不到。 自然的坐在邵祈的身边,眼前的人和以前一样安静淡然,依旧是小心翼翼的相处方式,他对他还是和从前一样有着淡淡的惧怕。 “阳黎学姐和你的孩子是男是女啊!你取好名字了么!”歪着头,邵祈看着他,脸色是如常的淡然温婉。 邵华的眼睛跳了跳,几乎是本能的就要皱眉,却在看着邵祈的肩膀明显瑟缩了一下之后,舒展了开來。 他不喜欢邵祈提到阳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他提,仿佛只是从身体里面冒出來的一种感觉一般,和邵祈当初背叛他时,他愤怒发狂的原因如出一辙。 只是这回的感觉并沒有上回强烈,也远在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范围之内,毕竟上次是他这些年來为数不多的失控,把邵祈弄成那个样子他也并沒有后悔,只是邵祈好不容易正常一点了,他也是不愿意他再度变回那个样子的。 有些事情发生过了,也经历了这么多,他突然发现,他其实并不想伤害他。 即使他已经慢慢地影响到他的思维判断,即使他已经慢慢成为了他不愿意放下丢弃的执念。 闪了闪神,又似乎并沒有闪神,邵华伸手扶着邵祈那依旧瘦弱的肩膀,眼里是如常的妖娆一片:“你喜欢那个孩子的话,名字就你取吧!” “是么!”他的眼睛里有着意外与惊喜,像是个调皮的小孩一般的在那里滚來滚去。 “恩!”他点点头,搁在邵祈肩膀上的手换了个位置,揉了揉他那乌黑柔软的头发,又道:“你要是真的喜欢,那个孩子以后可以交给你养着!” “不要!”邵祈急忙伸手拉住他的:“就让那个孩子呆在母亲身边吧!”眼里是一片真挚,带着淡淡的哀求。 邵华沒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沉默的表情已然是默许。 从小,他的生命里面都不曾存在温情,就连唯一的弟弟也………… 所以他不懂人情世故,更不懂得温情与成全,自己喜欢的他只是本能的抢夺着,即使行为蛮横,却也从來沒有人敢说什么? 因为他是强者,在强者的面前,弱者压根就沒有吱声的权利。 可是邵祈不一样,他的软弱、他的善良,他身上的每一样似乎都在挑战他的认知。 最初的时候,他其实也是想改变他的软弱,把他变成一个和自己一样强大的人的,只是后來发现,他似乎本能的就不适应那样的改变,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所以,他不再强迫他,只要他乖乖的呆在他身边,他觉得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邵祈的心思太杂,在意的人事太多太多,目光也总是放在那些不相干的人身上,甚至于居然背叛了他。 所以他怒不可遏。 似乎是为了解释,又似乎只是单纯的叙述,邵祈慢慢的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道:“沒有人可以比阳黎更加的关心那个孩子,血浓于水的东西,世人其实都更加的相信和重视!” “你是他的父亲,即使你有这点认识,你也代替不了,更何况是我呢?” “再说了,你压根也就沒有那点认识不是么!” 邵华看着他,突然笑了,漆黑的眼睛里面仿佛一片醉人的颜色,带着妖娆更带着极致的危险。 邵华不禁想起上次给邵祈催眠的情形,在经过了极致的血腥刺激仍旧见效不高之后,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记忆重现的催眠术。 此催眠术非彼催眠术,并不是医学上常见的简单治疗, ------------ 第一百七十五章 邵华的心思 催眠的世界里面,邵华自己就是此术的个中高手,操纵起來自然也是得心应手。 只是再得心应手的事情,都经受和阻止不了意外的发生,在催眠术的关键时刻居然有杀手混了进來,催眠术只能半途而废。 而已经开始的催眠术半途而废会有什么副作用,沒有人能够知道得清清楚楚,他在过 往的经历里面也沒有遇到过。 毕竟这种强制一个人内心情感的催眠术,实在耗费人的心神力气,他自然是不可能时常使用的。 “是么!”邵华微微一笑,挑起邵祈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端量起來,眼里依旧是漆黑一片。 邵祈微不可闻的点点头,任邵华慢慢的啃噬着他那微薄的唇,就连邵华的手不规矩的从他后腰伸进去,他也沒有多说什么? 安静听话的模样,不带半丝的拒绝与反抗,几乎就让人不得不相信他是真的喜欢上邵华了,所以听之任知,毫无怨言的承受着他给予的一切。 “你要是一直都和现在一样......”揽着邵祈腰的手往下微微一用力,邵祈本能的挺起胸膛,隔着衣服,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 邵祈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红色,呼吸也是带着说不出的紧促频率,他看着眼里一片深沉的邵华,问出口:“会怎么样!” “呵呵......”邵华居高临下的笑,眼里一片难懂的深沉,却又仿佛只是明媚。 “至少,不会是那样!” 邵祈是否是真的失忆。 还有邵祈最初话里面的意思,哼,是在说母亲的地位无可比拟么。 邵华可不在乎,即使邵祈真的要报仇又怎样,他就不信他还能真的翻了天不成。 或许邵华自己也沒有发现,在对待邵祈的事情上他确实产生了太多的与众不同了。 毕竟他一向是个把所有危险扼杀在摇篮里面的人。虽然喜欢刺激和挑战,可是他更不喜欢麻烦,迄今为止除了邵祈,还沒有人做了那些事还还好活着的。 对邵祈,他真的是尺度放得太开了,或者说,在邵祈面前,他是真的太强大,以至于他居然前所未有的自大了起來。 他看不起邵祈,或者真的觉得邵祈翻不了天,这份轻视的代价,终究是有一天会自尝后果的。 “回房......”甜头吃得差不多了,邵华将邵祈抱在手里,往主卧走去。 待会儿才是大餐呢...... 邵华有时候也在想,要是邵祈真是一直像现在这样的话,也许那些事情真的不会发生。 但他若真的一直这样的话,也许自己早就对他沒兴趣了,而往往再沒有兴趣的东西,不用过多怀疑那结局是什么?因为铁定是毁灭。 可是邵祈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那就不一样了,毕竟两人之间再不是过去那种程度的关系,经历了那诸多的过程,邵华已然不可能轻易丢弃邵祈。 现在的状况,不论真假,邵华其实也不介意。 邵祈若真的变成了这个样子,邵华这样的人,因为有了不愿放下的这层认识,之后势必会善待他,且过程势必持续久远;即使真的某一天不再有兴趣,至少也不会毁了他。 而邵祈这个样子若是假的,那就更理想了,那证明邵祈在经受了这一系列的打击之后,已经急速的成长起來,不再是那个小绵羊一般的蝼蚁了。 他喜欢聪明人、喜欢博弈、更喜欢刺激,自然更乐得看人在自己手里面垂死挣扎。 当然,如果邵祈真有那个本事杀了他的话,他也认了。 所以,这不管是真实还是谎言,也不关邵祈到底怎么想的,他都乐得拭目以待...... 午夜,暗色的庄严里静悄悄的一片,仿佛深山一般的安谧,丝毫也不带这处于繁华城市的灯红酒绿。 沒有一丝一毫的巡逻,更沒有电视剧里面那密密麻麻的红外线,赤炎会的总部一直很安静,就和普通的庄园沒有半点的差别,明面上的简单可欺,谁也看不出來这里曾经留下了多少试图挑战它权威之人的性命。 曾经妄图闯进这里、毁灭这里的人,几乎全都留在了这里,长眠于此,化作尘泥。 只有那些远远观望的人,才知道这明面上无害的沉寂下,那杀机重重的真实。 “唔......”纯一色装修的主卧里,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不停在空气中盘旋。 隔音效果良好的门窗墙体,自然更是不可能将这足以令人想入飞飞,眼红心跳的声音传导出去。 可是门外不远处的严烈,却仿佛清晰的听见了似的。 一向冷若冰霜的脸上更是冷得吓人,英挺的眉毛紧紧地皱着,周围的空气也如同冬日的雪花,嗖嗖地,凉意森森。 三尺之内,似乎无人敢近身。 但也总有那么一些意外,轻微的脚步声踏着夜色安谧的节奏,缓缓而來到严烈身边,自然而然地将手挂在他的肩膀上。 “怎么呆在这里啊!这么久不见,回來了居然都不多看看我!” 那人的目光同样朝完全封闭的主卧看了一眼,但也只是简简单单的随意一眼,就停在了严烈那近乎面瘫的脸上。 丝毫不为那满脸的寒霜为怀,厉奕凡笑得春暖花开。 置于冰寒森冷中,而不受其害。 笑话,时常面对一张扑克脸,再蠢笨的人也学会了察言观色,和起码不受影响的抵抗力。 “你不是自己來了!”严烈眉头皱得更深了,一把勾住他的腰,把站在他身侧的人一下子扯到自己的面前,逼得两人的胸口几乎贴在了一起。 “呵呵......”厉奕凡淡淡的笑,轻轻在那面容冷俊的脸上留下一个吻后,看着严烈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严烈看着他的眼睛眯了眯,揽着他腰上的力道也不自觉的重了起來,但严烈依旧只是沉默,沒有任何的只言片语。 腰似乎是要被捏碎一般的疼,厉奕凡的脸色不自觉地有些僵硬,但也只是瞬间, ------------ 第一百七十六章 平静与规则 片刻后,他顺势环着严烈的脖子,媚眼如丝道。 “你在这里看什么呢?屋里正在发生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你的反对真的有用,这一幕就不会发生了......” 严烈面色更冷,恍如九天深渊里带着凌厉死气的夜叉,他死死盯着性格变化几乎令人眼花缭乱的厉奕凡:“你主动献媚又是因为什么呢?” “......”厉奕凡神色有片刻的僵硬,似乎是沒有料到,严烈居然不吃这一套了。 严烈第一次,沒有像以前那般沉默着接受他的主动。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份绮丽的主动被硬生生剥离之后,不过是一场以肉体换取的交易;但是他们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沉默着,不让这份丑陋直白的流泄出來。 这样的毫不掩饰,真的是少见之至的情况。 “是想移开我的注意力,为你的好友争取生存自由的空间,还是,你又看中了什么东西,想要摆脱约束,自行肆无忌惮窃取!”严烈的眼神很沉,空气里泛着若有若无的压力,似乎能够滴出水一般。 厉奕凡似乎并不在意的眨了眨眼睛,环着严烈脖子的手慢慢往男人的后背摸去,脸上仍是一副无辜模样:“你怎么会怎么想!” 任他那手不规矩的游走,严烈只是冷冷的道:“还是你,又有了新的逃跑线路!” 厉奕凡的身子一僵,脸上的笑意也不自觉的带上几分僵硬。 严烈是不介意他的职业,但他也确实是不喜欢他干那些事情的,不仅因为那任性随意的方式态度有失身份,更因为偷盗的世界里面,同样的杀机重重。 极致黑暗里沉浮的严烈,注定不可能陪他去过那样任性的人生,更注定不能时时刻刻在他身边保护着他。 所以,严烈不介意折断他的翅膀,把他牢牢的禁锢在赤炎会总部,只为了他能够安好。 厉奕凡自然是知道这一切的,也一直被动接受得很好。 眼下,严烈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的猜想,他确实是有些沒反应过來。 半晌,厉奕凡突然笑出声來,浅色的瞳孔里满是戏谑的神采,他仰着头看着严烈:“亲爱的,你知道吗?我觉得你现在就像一只惊弓之鸟!” “惊弓之鸟,不,我更相信你是真的太闲了!”严烈冷哼一声,低头赌上那近乎喋喋不休的唇,并不给厉奕凡再说话的机会,抱着那紧实的身子毫不犹豫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他们都是血气方刚有着一定身理需要的正常,长时间的独守空闺,谁都有些饥渴和寂寞了...... ...... 午后的阳光,是有些刺目的金黄。 午饭后,阳黎就挺着快九个月的大肚子,在花园里进行着半年來从不间断的活动,,散步。 都说孕妇适当的运动可以舒经活血,有利于胎儿的身体健康,所以即使每走一步额头都会渗出晶莹的汗水,阳黎也不会觉得辛苦而停下來。 “学姐!”将手中上好的羊毛垫子铺在木椅上,邵祈伸手扶着阳黎坐下。 “知道孩子是男是女了么,取名字了吗?” “不知道,我打算怀着期待一切听天由命,不想提前知道,男女不都一样么!”阳黎一脸幸福的摸着圆滚滚的肚皮,过去那纤细的几乎一手就能握住的腰,此刻就如同一个饱满的鸭梨一般,让人实在不得不怀疑那肚子即刻就会爆炸。 “至于名字......”阳黎的脸上有片刻的沉默,那是微微泛着酸涩的感觉。 邵祈猜,她虽然并不在意这个孩子的父亲是否承认他,但论及名字这个问題时,她还是想起了电视剧里面那些情节。 电视剧里面这个时候,这个孩子是所有人目光中的宠儿,孩子的父亲也正热情不已绞尽脑汁的想着各种名字。 而并非现实这部苦情剧,这个孩子压根儿就无人在意的事实。 “不着急,你有的是时间想,你的孩子,怎么说你也得想个自己最满意的名字啊!”邵祈嘿嘿一笑。 “嗯嗯,那倒是!”阳黎点点头。 明白邵祈刻意地安慰舒解,阳黎也并不是不领情的愚固之人,看着似乎又和从前一模一样的青年。 阳黎终是不确定的问出口:“你还好吧!” 也许有些突兀,也许有些过分的直接,但确实很多时候,直接往往比迂回更能深入人心。 邵祈之前到底遭遇了什么?阳黎从來不曾明确的知道,但是那近乎天翻地覆的变化,她还是有所耳闻的。 “我,自然是很好啊!”邵祈怔愣了片刻,像是有些诧异阳黎突然这么问,又像是压根儿就沒有反应过來。 他看着阳黎,一脸的干净与懵懂,过去那段记忆似乎真的就凭空消失了一般。 “怎么突然这么问啊!我应该有什么事情么!” “沒,沒有啊!”阳黎仔细地看她,凭着多年來察言观色的本事,硬是沒有在他的脸上找出一丝伪装或者不对劲的痕迹。 只得干干的解释道:“这不是关心你嘛,毕竟摆脱不了就应该学会好好的接受啊!怎么样,你现在能够接受了么!” 对于邵华的残忍,她不予置评,因为那个男人的无情,早在她飞蛾扑火的那一天前已然明朗。 看着邵祈之前那不言不语的样子,她也的的确确觉得心酸发涩,可即使是难受,却更多的是诧异与震惊。 呆在邵华身边这些年,她说不上了解那个男人,但是于他的秉性行事风格,却是了解得个**不离十的。 邵华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不是直接杀了或者抛弃毁灭邵祈,足以见他心中执念的深厚与可怕。 邵祈注定难以自行摆脱,注定只能被动的接受。 “接受,也许吧!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毕竟一直以來我最大的梦想,其实就是做个简简单单的米虫,现在也算得偿所愿啊!”邵祈只是笑。 阳黎却觉得那笑容有些分外地熟悉,似乎正是为了一解她的猜测,邵祈接着道:“你当初不是也有自知之明么,你的心底也同样排斥他,可你终究还是飞蛾扑火的爱上了他!” ------------ 第一百七十七章 因为爱情 “你是说,你也......”阳黎猛然间瞪大了眼睛。 其实对于邵祈爱上邵华的情况,她并不觉得奇怪,毕竟邵华那样一个充满了诱惑的人,对谁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邵祈爱上他,在阳黎看來是迟早的事情。 只是她从沒想过邵祈会承认,主动跟她承认,这实在直白得有些离谱,就像是第一次恋爱的小女生那般,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自己的爱情。 得到全世界的关注与祝福。 现在,阳黎看着面前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邵祈,似乎和过去沒有一丁点儿的变化。 难道他真的失忆了。 “......”邵祈淡定的点点头,阳光下洁白的脸上有着浅浅金粉交加的色泽。 “和他在一起,似乎也不错,我喜欢做个凡事莫操心的米虫!” 阳黎看着他,半晌沒有说话。 虽然也不愿意相信他如传言那般,可她确实也看不出别的什么端倪与痕迹。 “明白你自己想要的就好,我突然觉得有些累了!”阳黎看着他,慢悠悠的扶着腰,往房间里面走去。 所有人都不再是从前那个单一的样子了,她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并不安生。 她也知道,如果自己想好好的,最好什么都别问、别管。 可是她,实在是做不到,也控制不住自己多管闲事,所以啊趁着现在,她还是控制着这个听话的肉体,乖乖的远离吧! 看着那个慢慢远去的背影,邵祈慢慢的闭了闭眼,嘴角更是绽放一个莫名的弧度。 好像是幸福一般的神采,却在他睁开眼的那瞬间,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 古堡,上世纪的遗留物,即使安装了密密麻麻高端的现代科技,还是半点也影响不了那浓郁的古老气息。 保养维护得很好的建筑物,像是中世纪国王居住的地方一般。 高贵、奢华、却并不繁琐累赘。 “咳咳......”宽大奢华、尽显尊贵与地位的主屋里,时不时传來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声。 那咳嗽的状态,有时候剧烈得仿佛要将内脏都咳出來一般,有时候却虚弱的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來,像是垂死之时又偏偏死不下去的那种艰难挣扎。 “我这边的事不用你操心,总之一切顺利,你那边怎么样!”特殊的频率,被隐藏的几乎无任何人、任何仪器能发现的、近乎毫无破绽的通讯。 剧烈的咳意之后,明明整个人外形上已经虚弱到奄奄一息,男子的声音却仿佛丝毫不受影响一般。 急切关怀的情绪未受半丝破坏,音频依旧冷淡、镇定,干净的似乎不容半丝的亵渎。 汹涌的咳意,男子勉力才险险的压住,半晌才对着空气道:“计划有变,眼下一切都得提前行动了!” 那边的声音沉默了片刻,之后急忙问道:“是不是尔亚!” “漏估了他疯狂残暴的地步,这场游戏会万劫不复的,注定只是我们自己,咳咳......”说着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你!” 听出來那边异口同声的关怀语气,元希笑了笑,不管对方因为什么而这样,至少有人关心和在意不会是一件他讨厌的事情。 甚至于...... 胸口仿佛有一股莫名的暖意,整个人像是处身在温暖的壁炉之中一样,元希皱眉,难道真是这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太久了,连带着自己整个人都感性了起來。 “不过都是计划之中而已,你我又何必在意......”话是这么说沒错,可天天是生死零距离的虚弱挣扎,又有几个人能面不改色的经历。 那边的声音又是沉默,良久后才问出了那个简简单单却又是不明不白的问題:“这么些年,为什么你到现在才开始算计,邵元希你到底想要什么?” 也许是不信任的疑虑,又也许只是单纯的好奇,元希听见这个熟悉的问題,眼睛不自觉的看了看自己的脚踝,那里有着一个精致的锁链,将他紧紧的固定在这张床的范围内。 他并沒有露出明显的情绪,可是嘴角却不知为什么居然奇异的上扬起來,声音依旧是淡淡的:“我只是觉得受够了,也等待和期待的累了,我现在想要的不再和你一样,只是单纯的自由!” 像是想起了什么?男子的眼睛微微一眯:“你最好记住一点,我可以帮你,同样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毁了你,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的人,往往疯狂而不顾一切,不论曾经多么良善单纯的人,经历过仇恨的灌溉洗涤,都是会变得麻木乌黑的。 元希自然不会觉得,那个青年还是过去那般的简单善良。 “你是说艾雅!”那边的声音轻浮的笑:“你装什么好人呢?你敢说你不是在利用她的爱慕之心!” 男子皱眉:“反正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那人冷哼一声:“如何适可而止,谁能把握这个尺度!” “我自认为沒有那个本事,而且我相信,沒有人比你更清楚,这场游戏里我们想要达到目的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让他们俩不顾一切的厮杀起來......” ...... 空气,良久的安静之后,不知又过了多久。 从外地匆匆赶回來的尔亚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瘦骨磷殉的男子坐在床头,半俯着身子,一手撑着米金色的大床,一手艰难的捂着自己的胸口。 妖娆如曼珠沙华一般的腥色液体,像一点上好的胭脂一般,将他原本苍白的嘴唇染上火一般的色泽,以至于他的唇明显的刺眼、发亮。 尔亚顷刻间走上前去,一把将那瘦的骨骼已经有些硌手的身子揽在怀里,似乎只要这样,男子的身体状况就会好起來一般。 男子明显对他的突然出现有些始料不及,整个人都呆滞了片刻,而后才慢慢动了动脑袋,看着他一脸平静地道:“你回來了!” 尔亚闷闷的点了点头,一向带着邪气且深不可测的笑,也不知道在何时就已经收起來了。 现在的他,仿佛不再是那个道上传闻喜怒无常的一方霸主,而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寻常男人, ------------ 第一百七十八章 心机 元希闭着眼睛笑了笑,一副满足的样子,像是一只慵懒的波斯猫一般。 半晌,他睁开眼睛,看了看面前轮廓深邃的异域美男子,忍着咳意:“尔亚......” “恩......” “你要关着我,到什么时候!”男子在笑,却更像是小心翼翼的询问与表达:“我真的是想回家了......” 柔弱绝美的病美人样子,配上微微失落的情绪,凡尘间,怕是沒有几个人忍心拒绝吧! 可是不论多么笃定的事物,都会存在一定的意外,总有那么些人,是一些几乎特定事物的例外。 “家,你沒有家,你的家就在这里!”紧了紧怀中的力道,也不管那人是否会被自己捏碎,尔亚的话固执而容不得半丝的拒绝。 “直到现在,你还在留恋那些不该有的东西,我今天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了!”他低头看着他,鼻梁狠狠地压着他的鼻梁,容不得半分拒绝。 “不管你是生、是死,你都是我的,只是我的,你说我关着你,那么这就是禁锢,我就是要关着你,永远把你绑在我身边......” “你......”虽说是意料之中的情况,元希还是不由得怔住了身子。 “你是我的!”吻,不容拒绝的附在那血色的唇上,几乎是霸道残忍的节奏与攻势,却也是带着小心翼翼地温柔。 毕竟眼前这个在意之人,已经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个玻璃娃娃,再也不是最初的健康体魄,再也经不起半丝的粗暴与大意。 或许不管什么样的人都免不了这个俗,人总是要失去了、或者即将失去的时候,才会明白自己错过的是怎样的风景,才会想要好好的珍惜,只是很多时候人们都是不幸的。 因为有一个词语,叫作:悔之晚矣。 吻,密密麻麻的舔舐啃咬着男子的唇,原本只是单纯的爱抚,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质,迫切的只想要更多。 尔亚原本紧紧困住男子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划进了男子的衣服里面,在男子的尾椎下方一点一点的犹疑起來。 “唔......”元希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即使明知道自己从來拒绝阻止不了他,他还是选择做着这向來是无用功的举动。 被堵得死紧的唇,因为拒绝或者别的什么?只能发出不明不白的单音。 “听话,我温柔点......”男子有瞬间放开他的唇,染上情欲的碧色眼睛里燃烧着火一般的赤红。 元希的身子一怔,明确感受到小腹正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自己,那紧紧抓住男子的手不自觉间放轻了力道。 “唔......”元希沒有再拒绝,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最终选择了被动的承受。 男子霸道的吻,一寸一寸的犹疑在他的身上,那质量极好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褪到了细瘦的腰际。 腰腹处一般男人常见的腹肌或者啤酒肚,他都沒有,他实在很瘦,整个胸膛就像一块排列有序的完整排骨一般。 那浑身的皮肤更像像一层薄薄的纸一般,每一根骨头都清晰可见。 “唔......”元希有些忍受不了的**出生,是男子将右手探入了他的嘴里。 微微带着些清冷与甜意的手指,轻而易举捕捉到他的舌头,肆意的亵玩着。 从而产生了大量唾液,男子就像哪吒闹海一般肆无忌惮地翻搅着。 元希觉得脑袋一阵一阵的已经开始发晕,他整个人似乎马上就要消失在这场风暴里面一样,再也不会有半点痕迹。 与此同时,男子那坚硬的牙齿也微微用力,压了压他胸口那两点亮丽的粉色,男子的右手也突然撤出他的口腔,手指慢慢探入了他的尾椎末端。 “尔亚......”因为有唾液的润滑,更加之于多年的开发,男子的进入几乎很容易,但元希还是不自觉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不适。 或许都有,又或许都沒有。 男子多年未修剪的长发此刻凌乱的散在床上,混合着密密麻麻的汗水,整个房间的温度瞬时高了起來。 “听话......”男子几乎是温柔的吐出这两个后,扩展的差不多的手指随即退出,同时一把褪下他的裤子,膝盖往他的双腿间一顶,身体某部位不由分说的就往他身体里面冲去。 “唔......”骤然的刺激,即使早有准备,可是当身体被硬物撑开的感觉传來,他还是忍受不住的瞪大了眼睛。 “疼......”低喃的示弱话语,元希从不奢望尔亚会人性化的放过他,但是此刻的他还是把这么一个充满了撒娇意外的字,适时的说了出來。 不出所料,因为这个他几乎从未吐出过的字,男子确实有片刻的停顿,但也只是片刻,男子的火热依旧一遍又一遍的与他紧密无间。 肉体上极致的刺激,毕竟他的身体再不复从前,眼前的影子居然也慢慢的模糊了起來。 后來甚至于连对方加注在自己身体上的动作,也感觉不到了,他用力的摇了摇头,依旧还是那个样子。 眼前已经开始天旋地转,直到他的视线慢慢变得漆黑...... 朦胧中,似乎有人在他身边,更似乎有人掰开了他的眼睛,对着他的眼睛不知道摆弄了什么? 他依稀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问他:“你是谁!” 他的脑袋一怔,口里似乎情不自禁的想要说话,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被人催眠了,他想了想恶作剧道:“我就是我!” 其实也不算恶作剧,催眠的人怎么思考啊!这么一个问对方是谁的话題实在太深奥。 他表示回答不了,只能挑最简单的说。 明显感觉到对方的神色一僵,元希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催眠。 笑话。 小时候邵华学催眠术的时候,他一直就是实验对象,被逼着接受催眠,长期的训练里面他久而久之,早就练成了抵抗催眠的本事了。 但是,为了不打消兄长的积极性,他从來沒有告诉任何人,所以现在自然不会有人知道, ------------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主动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你叫什么名字.”那人的脸色顿了顿.重新问道. “邵元希.” 那人对他的配合似乎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又问:”你现在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可以活得久一点.然后回家......”这一直是他的愿望.实在沒有必要隐瞒. 咔嚓.房间里传來什么东西被捏碎的声音.元希听见问话人不自觉的抽了一口气.然后问他:“那么.尔亚呢.那个在你生命中留下不可磨灭痕迹的男人.你将他置于何地.” 细微的咔嚓声再次响起.空气里面也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元希怔愣了很久.不管是在现实还是在催眠里面.他也确实说不清楚跟尔亚的关系. 说沒有关系.还是说有份无缘.都显得苍白无力.虚假至极. 半晌.他才道:“我不知道.我们之间从來都由不得我做主.” 那人看了看手中瓷杯已经尽数粉碎的男子.他的手正不停的冒出鲜红的血丝.可他就像看不到自己受伤一般. 问话的人.顿了顿又问元希:“你恨他么.禁锢了你这些年.” “不恨.”他的声音淡淡的.眼睛是催眠般的一片空洞. “为什么.” “虽然他一直让我陪着他.不给我半丝喘气的自由.但是他也同样一直陪着我啊.我只是不喜欢他对我做那样的事情.其实真的好疼......我知道他不懂感情.所以我恨不了他.因为我自己也不懂......” 空气.又是一片死寂与沉默. 良久.一个熟悉的声音对那人道:“问点儿有用的.” 对于对方刻意的打探隐私.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是.”那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点点头道:“艾雅为什么投靠邵华.她是不是听你的命令帮你牵线去了.” “不是.的确是我让她离开达因斯兰家族的.她对我很好.我怕她的感情会招來杀身之祸.可是我沒有想到她回去找邵华......”说着.情绪有些莫名的低落. 那人顿了顿.又问:“你的身体.为什么衰竭得这么快.你是不是给自己用药了.” 重头戏來了.元希猜对方对此心底肯定早有怀疑. 此刻采用这种方法來测试自己.无非是因为实在找不到半丝痕迹.他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把这场戏演下去. “我并沒有机会给自己用药.而且我对外隔绝了那么久.怎么会知道用什么药呢.” “......”那人沒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从來都把我当成个机器.怎么会知道我的疼和伤.再说机器都会停工的.况且我只是血肉之躯......” 无人可以想象.经历了人生极致的大起大落之后.元希的精神力强大到什么地步. 这一场精心的催眠.更无人知道变成了元希的吐槽.在这场游戏里面.是谁又玩了谁呢. “这场谈话你将忘记.永久的从脑海里删除.无论何时.都不会再想起......” 仿佛诅咒一般的魔魅声音.在他们的操纵下.元希终是慢慢的睡去...... ...... “哥.”邵祈不明不白地穿上那剪裁得体的西装.走到正在沙发上看文件的邵华面前.疑惑地问道. 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么.所以让自己穿得这么正式. 对于邵华可能带自己参加什么光鲜亮丽的场合.邵祈是从來不会想象的.他们的世界向來天差地别.邵华更是轻易不会将他公诸人前. 唯一的一次.邵祈到现在也摸不清楚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恩......”邵华淡淡地应他一声.将文件随意地放在一边.目光直接而简单.但你若仔细去看又会发现那瞳孔里面的深沉. “今天.是要去哪里么.”邵祈沒有看他的眼睛.目光只是停在对方那利刃一般的眉毛上.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 款式简单得体的黑色手工西装.像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做一般.每一个细节都贴合无比.衬得他本就颀长的身躯更加的修长.隐隐的连浑身的气息也有所改变. 不再是那唯唯诺、诺随心所欲的散漫.邵祈的身上.隐隐的.居然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贵气与自信. 只想把这份平静狠狠地撕开.邵华看着邵祈.不自觉的挑了挑眉.右腿轻轻的搭在了左腿上.语气轻浮地道:“你不觉得这是制服诱惑么.” “啊.....你.......”邵祈满脸黑线. 轻轻的拍了拍自己大腿.邵华示意邵祈过去.邵祈顿了顿.慢慢的走过去坐在他的膝盖上. 即使已经做过千百回了.浑身上下更是沒有一个地方不曾坦诚相对过.但她还是不习惯、不喜欢. 只是.他的心情如何又怎样呢. 从來都是被置若罔闻的角色. “......”他不再多问.扮演着一个听话的玩偶.伸手环住邵华的脖子.主动吻上那线条冷硬的唇. 像一只的受伤野兽舔舐伤口般.一点一点的小心翼翼、细致无比. 邵祈眉眼动了动.却是因为如何也打不开对方的唇.难得的拒绝里.他觉得自己的脊背甚至慢慢升起一股寒气.于是他只能停留在对方的唇瓣上.反复斯磨着. 而邵华.对于邵祈的主动依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好像丝毫也并不为其所动. 邵祈怔了怔.慢慢松开一手伸向邵华的双腿间...... 与此同时.邵华却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把他从自己的唇边拉开同时.制止邵祈接下來的动作:“别玩了.待会还要出去.” 邵祈似乎沒反应过來.神情呆滞了片刻. 邵华微微一笑.继续抬高他的下巴.唇轻轻的贴在他耳迹道:“难道你想再尝试一下.腿软的感觉.” 邵祈瞪大双眼.摇摇头. 他记得不久前那回.邵华说他身体素质太不好.经常在欢爱过程中晕倒.非监督着他每天去运动. 其实这本來也沒什么.但是因为夜晚的激烈行事.他连站着双腿都会不自觉的发抖.走路几乎也都是步履蹒跚.更别提还要进行强度极大的运动了...... 其实什么身体不好.统统不过是借口.他知道.对方只想折腾他.变着法儿的尝试...... ------------ 第一百八十章 拜访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高档的私人俱乐部.外表平凡的几乎毫无所奇的建筑.即使已经是傍晚.也不见多么的灯火辉煌. 像是一只闭着眼休息的野兽.这一片夜空下尽是说不出的安谧与沉默. 建筑物门口早已经戒严.并不特别亮堂的建筑物前有着着装整齐的守卫.他们整齐的列在两旁.大门口已经立着为首的几个人. 豪华的特质轿车.散发出冰冷的金属光泽.划破夜色而來. 大门处等待已久的穿西装中年人浑身笼罩着一股温和亲切之意.看见车子缓缓地停在了建筑物之前.立刻满脸含笑的朝轿车走去.边上也是一些气质相似的中年人.他们此时都带着灿烂的笑容和那人一同走了过來.而他们的身后自然也是站着不少人的. 所有人都是清一色的西装革履.正式得不能再正式的样子.邵祈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这样的场合.他就是一个打酱油的. 即使同样衣冠楚楚.他始终与这一切格格不入. 心中想法微不可闻的转了转.命中注定有这一段经历.他已经学会了不作过分纠结. 看着严烈厉奕凡等人已经打开车门下去站在车子周围.并无人前來打开车门.邵祈看了看身边不动如山的邵华.想了想也伸手要打开车门下去. 他总不能让邵华自己开门吧. 这样的场合.邵祈虽然沒经历和见识过.但是他不是傻子.这些人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物.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该死的面子啊排场之类的东西都是不可或缺的. 因为.这代表的是一股势力.派头越大.就越是牛逼. 想着.刚要伸出手去开门.邵华却不动声色的一把制止他的动作.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就沉默的闭目继续养神. 邵祈暗自咂舌.真是个变态的家伙.闭着眼睛都知道他在干什么...... 心中一顿.他这才明白过來.自己只是个木偶.虽是可听、可看、可说、可做.却终究不能逾越本分...... 所以要对付变态.就一定要比变态更变态. 邵祈不用怀疑.这些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人都是表里不一的腹黑加变态.只是究竟功力如何.那还得好好观察一番. “邵先生.今天能给我们面子过來.我们实在是觉得荣幸.欢迎欢迎.”领头的中年人來到车前.一脸灿烂的弯腰打开车门.身子微微向前倾着.手上更是做着一个标准的请的姿势. “......”邵华这才懒洋洋的睁开眼睛.无情的眸子冷冷扫他一眼.却是理都沒有理他直接向前走去. 男人的身子有些尴尬的顿了顿.更是发出嘿嘿几声像是调侃又像是自嘲的声音. 就在他要进一步做出反应的时候.厉奕凡说话了.只见他身子斜斜靠在车身上.语气轻快的道:“李帮主.好久不见.” 冷清的眸子里.带着明显的刻意. “你是.”男子有瞬间的蹙眉.但也只是眨眼之间.快的几乎要人人以为是错觉.他仔细看着厉奕凡.似乎是想刻意的接近几分一般.“我们.何时见过.” “呵......”厉奕凡笑.双手环抱于胸状似感慨地接着道:“九州盘龙玉壁.可真是个好东西.” 中年男子布满褶皱的眼角猛地撑开.灰褐色的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面掉出來一般.他浑身巨震.好半晌才神态平静下來.“是你.” 语气依旧带着气愤与颤抖. 他是明帮的帮主.在道上这些年的混迹也可谓一直顺风顺水.他这人平时也沒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只除了宝贝那方从战国时期就世世代代传下來的玉壁. 对于那方玉壁.他家世世代代可谓珍之如亲命啊.一直小心翼翼的收藏.不敢有半丝马虎.可沒想到到他这一代的时候居然被人轻而易举地偷走了. 奇耻大辱啊.他觉得不仅自己的脸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他更是愧对家族世世代代...... 如今.这个他满天下到处寻找、恨不得扒了皮的人居然主动出现在他面前.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可是他不能.不仅因为眼下这个风起云涌的状况.更因为他是和邵华一起來的.这说明什么.活了大半辈子的他不会不知道. 邵华是什么人.无理霸道护短都是到了极致的.貂影已经跟着他了.他们这些人也只能眼睁睁的放下仇怨. 不放. 谁敢不放.谁敢动邵华的东西.他都不敢.因为他们都沒有挑衅的实力. “走.”已经往前走去的严烈.突然回头凉凉的看了一眼厉奕凡.发出的声音几乎冷硬如铁. “......” “走吧.”看着邵华严烈身子依旧往前不曾停歇.邵祈这才从车子里面走出來拍了拍厉奕凡的肩膀.对着中年男人温和一笑. “那本帮主先行一步.”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中年男子对着邵祈慈祥的笑了笑.两腿飞快的追到邵华的身侧.为其引路. 邵祈厉奕凡并肩缓慢的走在后面.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九州盘龙壁.是玉么.”邵祈问. “算是吧.” “真羡慕你啊.看中了什么东西都可以变成自己的.不需要买.不需要花钱......”看了看满天由于黑夜來临而愈见清晰的星斗.邵祈的声音莫名的带着丝丝虚无之气.“时不时的.还可以搞点儿小破坏.” 厉奕凡微微一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心中的话就情不自禁的从嘴边冒了出去. “呵......是啊.那样是挺好.我过去一直都是那样......” 两人的脚步都不自觉的顿了顿.默契十足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之间似乎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阴凉.夜色的孤寂与忧伤连带着沉掩于心底的负面情绪.似乎瞬间放大了很多倍. 他们都曾是自由自在恣意飞行于阳光下的鸟儿.从來都是不受束缚的.而今这个四周都是墙壁的囚笼.囚禁的不仅仅只是他们的身体.还有他们那对自由充满了热情与执着的灵魂. 理想虽然丰满.现实依然骨感. ------------ 第一百八十一章 差别待遇 请使用访问本站。理想虽然丰满.现实依然骨感.这个道理或者说俗语从來都是世人皆知的. 不管对于眼下的局面.他们各自有着什么样的想法.但有一点不可否认.眼下他们都只能安安分分的. 至少表面上得是这样. 两人突然都笑了.看着对方.也沒有多说什么.更沒有解释这笑容的原由. “......”邵华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已经走得老远了突然回过头來. 邵祈的笑容瞬间僵硬.虽然邵华已经把头转了回去.身子更是沒有丝毫的停顿.但他还是明白了邵华的警告与不奈. 想着.双腿如同旋转的轮胎一般.立刻马不停蹄的往前追去. 看着邵祈的样子.厉奕凡道:“你确定你要用跑的.” 邵祈正要疾驰的身子果然一慢.只是脚步依旧只快不慢. 眼睛扫了扫附近密密麻麻的监控与保镖.他虽说是个不起眼的小喽咯.可毕竟也是邵华的人.一言一行代表的更是他的脸面. 他们那些混迹在高端的人.很多时候都是脸面大于实际利益的.邵祈丢不起、也不敢丢邵华的脸.因为他很想好好的. 厉奕凡挑了挑眉毛.邵祈是真失忆还是别有用心.他都不介意. 他是个好人.谁都不害.可是为了世界平衡.他自然也是谁都尽可能不帮的. 当然.对自己有利的除外.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想着.也急步上前.严烈那家伙也是个闷骚.他现在不比从前.遇到这个干不过的变态.他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他也沒有兴趣去挑战躺在床上几天的境地.至于下不了床的原因嘛.哎.想象之中...... 好不容易追上大部队.默不作声的跟在邵华身后经过几道门.再走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一转弯偌大的会议室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站在门边上正要进去.邵祈就见那个不甚熟悉的、却又总是能在邵华身边遇到的男子挥手把自己和厉奕凡阻挡在门外.示意他们就站在那里. 两人甚至还來不及反应.一笑得如同好好先生的男人就一脸慈祥的把门关上了. 笑什么笑啊.大叔啊.你不知道自己笑得多么扭曲抽象么.拜托你照照镜子.有点儿自知之明啊. 邵祈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厉奕凡. 明显的差别待遇.对方好像也并不在意自己不能跟着进去.乐得做个门神. 被留在这里当门神.邵祈的眼睛眯了眯.不进去就不进去.不进去有不进去的妙.**上的交易自己越少知道越安全. 透过玻璃门.见邵华一脸冷淡的坐在主位上.严烈和那个仅仅有着几面之缘的男子坐在他左右两边.面上也是不言而喻的冰冷铁血. 那些慈眉善目的'叔叔'们则围绕着他们而坐.带着点儿众星捧月的架势.不过那三人还真有点气势.只往那里一坐.那股从内透与外的高高在上.让人感到无限威压的同时.生生灭了其他人的气势. 靠在墙上.邵祈暗自平复了很久.才对屋子里面透出的那股子强势具备抵抗力. 说到底他毕竟只是个经历实力都匮乏的普通人.暗黑世界里的一切.对他真的是个不小的挑战. “......”该学习的还得虚心学习.看着玻璃门里平起平坐的三人.邵祈不禁皱眉. “很好奇他们三个居然同桌.”厉奕凡下巴往上抬了抬.眼睛里面是明显的玩味儿与轻浮. 隐隐的.又带着些愉悦的洋洋得意. 邵祈心头一跳.厉奕凡难道...... 但那怀疑毕竟只是心中的猜测.不管是否是那样.他是无论如何也都不会承认的. 沒有看厉奕凡.邵祈的目光依旧在玻璃里面的人身上.语气更是沒有丝毫的起伏变化道:“毕竟他们这些人那么注重身份.等级制度应该很鲜明才对啊.他们虽然是生死至交.但是首领毕竟只有一个.这怎么遭儿也是在外人面前啊.” “扑......”厉奕凡扑哧一笑.邵祈转过头來看着他. 邵祈愣了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了似的.一边装作不经意的四处张望着.一边小声地问着厉奕凡:“这里不会有监控器、窃听器之类乱七八糟的高科技吧.” 厉奕凡愣了愣.突然捂着肚子十分沒有形象的笑了起來.一边笑一边喘道:“你以为你在演无间道啊.” 邵祈满头黑线.不过脑袋上倒是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厉奕凡这才解释道:“这样的机密会议.附近是不会允许有任何电子产品的.因为越是高科技的东西.其实越脆弱.” 邵祈不解.仔细往屋子里一看.这才发现.房间里别说电子产品了.就连灯泡都沒有一个.难怪房间四周全是玻璃窗户. 当然.为了保证房间里面的绝对隔离.这外面也是什么都沒有的. 好吧.邵祈觉得他应该明白现在说什么都是绝对安全的了.于是他接着回到最初的话題.“通常应该是老大坐着.其他人站着的啊.他们为什么坐在一起了呢.还当着外人的面.” “外人.你以为他们这些人是怎样啊.” “......”邵祈皱眉.难道一直以來他都想错了. 看着邵祈沉默不语.厉奕凡的眼睛转了转.“你沒发现邵华就是个打酱油的么.” 邵祈一怔.侧头去看邵华.他的确只是冷淡的坐在那里.神神哉哉的看着周围暗流涌动. “这么说吧.这种不算入流的场面他压根就沒有必要來.明帮帮主.”厉奕凡冷哼.“明帮是个什么东西.三流的帮派罢了.他们來这里实在也太给人面子了.” “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还來.”对于邵华的目的和近况.邵祈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解.他只是个安安分分的普通人.这些日子他虽然一直接触着这个暗黑的世界.但他确确实实被保护的太好. 完全失去自由的禁锢.以致于他即使身处**核心.却一直远离那个雪雨纷飞的世界.对于**上的势力格局更是一无所知.而所谓的潜规则也不过是半猜半看、自以为是的一知半解. ------------ 第一百八十二章 资讯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而生存法则既主宰他人命运.又由人所改变.**上瞬息万变是常有之事.这里面更是一个暗无天日的斗兽场.既见不得光又血腥暴力.” 厉奕凡的声音淡淡的.沒有一丝一毫的起伏.若不是言语通俗只怕像是和尚念经一般.“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面.从來都是适者生存的.比如尔亚.在比如邵华.因为他们懂得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也或者说因为他们已经可以掌控规则.所以他们高高在上.所以他们可以在这个规则里面操纵他人的命运.” “这个我知道.你还是沒有说他们來这里的用意啊.”邵祈了然.但还是白了他一眼.那眼神明显在说你不要再扯话題了. “用意.”厉奕凡眯了咪眼睛.一脸阴测测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把我当成江湖了啊.” “当然当然.”邵祈十分狗腿的点头.“普天之下谁不知道你这尊大佛.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只要你老人家想知道的沒有不知道的......” 天穿地穿.马屁不穿.邵祈也不觉得给厉奕凡戴高帽子自己会有有什么损失.于是乎两人开始有一搭沒一搭地闲闹起來. 毕竟有那么一段同窗同寝之宜.两人关系自是不比寻常. 废话说得也差不多了.邵祈又道:“我看你性格也挺开朗的啊.为什么在学校那个时候装阴郁啊.” 厉奕凡白他一眼.“开朗个屁.你知道我是谁吗.” “......”邵祈点点头.想了想道:“你是个神偷.” “那你还问.”厉奕凡送他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接着道:“俗话说.大隐隐于市.我是个小偷啊.你还能奢望我是个正人君子、始终表里如一啊.” 邵祈恍然大悟.他明白了.这家伙就是个闷骚.装逼...... 心里这么想.面上嘛.恩.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他们这是.”不经意间看到玻璃门里面的境况.邵祈又问道. 厉奕凡往里面扫了一眼.只见一张大的有些离谱的地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墙上.有人正站在那面前.不停的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这话題和你之前问的又联系在了一起.”厉奕凡继续卖关子.就差捋一捋他那根本就不存在的大胡须了. “你他妈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再这么啰嗦下去花儿都谢了.”饶是好脾气的邵祈也不禁失了礼数.他发现厉奕凡这家伙越來越蹬鼻子上脸了.呜呜呜.他怀念以前那个冷冰冰的厉奕凡. 厉奕凡却是浑不在意.甚至于还对终于惹得邵祈炸有些得意.他挑了挑眉毛.适可而止地道:“他们是在为去太平洋做准备.明帮在道上虽只是个无甚名气的小帮派.可它却一直安安稳稳的存在着.沒有被任何一派吞噬.也沒有依附于任何一股势力.” “太平洋.”邵祈皱眉.对于邵华所在的那个世界.他真的从不曾了解.于他而言.**不是应该成天打打杀杀、和警察喝茶或者官员交易的么. 邵祈想即使邵华他们混得是不错.至少也得和什么特工啊、国际刑警之类的打打招呼吧.却不知道所谓国际刑警.见到这帮人都是睁眼瞎的. 警察也是人啊.是人就有自知之明.况且上头早有交代.他们惹不起这尊大佛.只能去抓那些个通俗的毒枭犯罪集团. 这就是实力.绝对的实力.不管你是**白道.只要强大到了绝对的地步.自然世人皆避其锋芒. “不错.”厉奕凡点点头.“太平洋能成为四大洋之首.更因为它地域辽阔、物资丰富.可也正因为如此.这片海域上也有着千千万万无人管辖的地带.更有许多仪器探测不到的东西.以及那些从來密不外宣的地方.” “密不外宣的地方.” 厉奕凡的目光有些深沉.声音也突然悠远了起來.“天下之大.见不得光的地方多如牛毛.” “各个国家、势力的秘密基地.生化、武器实验研究.各国元首政治势力的密谈.以及佣兵杀手特训之类乱七八糟的地方......” “......”邵祈瞪大眼睛.好吧.世界很复杂.他乱七八糟的想象力居然差不多都是真实. “这些地方.都是在无论多么精细的世界地图上.也看不到的.” 邵祈点点头.“这个帮派.与太平洋有关.” 因为是一个可能掌控不了的存在么.所以才会做这些功课.跟人请教.同时对于一起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邵祈表示十分感兴趣. 厉奕凡点点头.“明帮世居太平洋.总部更是在太平洋一中心岛屿上.这个世界沒有任何人会比明帮的人更了解太平洋.即使是仪器.也未必能够.” “他们是要去那些密不外宣的地方.太平洋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们.”邵祈孜孜不倦. 第一次觉得无比接近那个血雨纷飞的世界.隐隐的.骨子里面的不安分因子居然也开始咆哮了起來. 或许这就是男生的特性.对战与势力的执着追求. “你还记得艾雅么.”厉奕凡突然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是想从里面发现什么一样.可是他仍旧是什么也沒看出來. 那黑色的瞳孔只是有些意外的愣了愣.然后一片沉静地道:“记得啊.她之前不是尔亚的人么.后來投靠过來了.” “你不好奇她为什么会背叛尔亚.毕竟她跟了他那么些年.偏偏这个时候才背叛.”厉奕凡依旧看着他. “为什么好奇啊.”邵祈眉头微微一皱.“虽然是人往高出走.水往低处流.可是在艾雅的世界里.邵元希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我倒是十分好奇邵华居然会接纳她.难道她真的开出來什么得天独厚的好处.” 厉奕凡再度点头.“她带來一种高纯度天然合钢矿石的消息......” ------------ 第一百八十三章 危机浮现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邵祈恍然大悟.“这种矿石在太平洋.” 对于矿石邵祈不了解.对于合钢.他虽然也不怎么了解.但是对于这种东西提炼的繁琐工序他还是有所耳闻的.至于这种金属的用途.他还是能够猜个七七八八的. 要是真被他们找到了直接就生成的材料.那些省下來的人力物力又可以创造多大的价值.他不是一窍不通之辈. 厉奕凡点点头道:“海洋毕竟是个危机密布的地方.他们虽然习惯冒险刺激的生活.可冒险和刺激都不代表不做准备.” 邵祈了然.这都是和生命息息相关的.他们那些人虽然视人名如草芥.可他们视为草芥的生命是别人的.永远不可能会是自己. “他们的确是一向注重身份门面的.这回之所以沒有注重这些同桌而坐......”厉奕凡的嘴角翘起一抹弧度.“明帮不过是个三流帮派.若在平时.明帮的首领是沒有资格见到他们的.这回因为需要.他们主动來找明帮.本就不是一个多么体面的事情.” 邵祈啧舌.不禁感慨:有求于人.一向如此. 想着若是照平常模式來的话.邵华坐着.严烈等人站着.可是那些个连他们下属的脚尖都沾不上的明帮中人却是坐着.的确是一幅怪异的画面. “照你这说法.那來找明帮也用不着亲自出马啊.掉身份么不是.” 厉奕凡继续白他一眼.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痛心疾首模样道:“你以为他们是为什么能够在风起云涌的道上长胜不衰啊.” 空气里传來细微的金属声.声音很轻.若不是专业人士压根就听不见.饶是一向听觉不错的邵祈也不曾发现. 厉奕凡继续道.脚步却是不动声色的往其他地方挪去.“白道和政界不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时时刻刻都不曾休息的算计着.他们也是从名不见经传的甲乙丙出來的......” 邵祈仍停留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沒有发现异常.听见厉奕凡的话也只是恍然大悟. 原來不是不注重身份.身份这个东西是在对手和有余地的讲的.非常时候他们也是有非常办法的. 事有轻重大小.他们一向在大事面前事必躬亲.拿这回來说.合钢的重要性.相信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清楚. **一向是以绝对的实力马首是瞻的.而**里龙蛇混杂的行业.世人皆以为毒品是个暴利行业.以毒品大枭为首.却不知军火更是一本万利. 掌握着世界前端的军事科技.垄断**的军火市场.甚至与一些国家官方进行军火交易.这几乎从來都是沒人可以想象的.或者说有人想象了.可是并沒有什么人做到. 因为很多人往往还沒有成长到那个地步.就已经灭于各个国家官方与**其他势力的联合绞杀中. 邵华能避过那些.顺利走到今天绝不是偶然.所以他赢得了举世的敬重、所以他有目空一切的权势.因为他有那个实力. 并沒有注意到厉奕凡已经不在.邵祈转身看着玻璃门里面已经偃旗息鼓接近尾声的会面.邵华一直沒怎么说话.只是偶尔吐出几个关键的字眼.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亲自出马是为了更准确的了解一手信息.给足了对方面子之余.对方也势必因为他的重视而更加一心一意、不会遗漏和马虎. 威势到了极点之后.连求人都会让被求的人觉得是受了恩惠. 这个世界.真的不能用常理來推断. 想着.厉奕凡突然冒出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过头还來不及问清楚.就听见他急匆匆的道:“不对劲儿.快让他们出來.” 说着就大力的拍起玻璃大门來.邵祈见状也跟着拍起來.同时一头雾水的问:“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么.” “我们被人困在这里了.要快点离开.”简短的话语.几乎并沒有什么明显的信息.邵祈还是隐隐的感受到了厉奕凡的变化. 颤抖.他整个人都在颤抖.即使他现在动作还算镇定的拍着门.可其实他整个人依旧在颤抖.即使那微弱的几乎发现不了. 邵祈心中一惊.厉奕凡都急成了这个样子.那必是性命悠关的大事. 也不知道真是因为默契还是怎么.那本來隔音极好的钢化玻璃大门上.俩人刚拍了沒几下.严烈和邵华一直专注在手中文件的目光就不约而同的看了过來. 像是演练了千百回一般的默契十足.目光里也都是如出一辙的带着些诧异. 也不过只是片刻.在门外两人激情飞舞双手的情况下.那玻璃大门立刻被打开.邵祈立马跟着厉奕凡三步并做两步地冲了进去. “怎么了.”邵华严烈都只是给了眼神沒有说话.倒是那不甚熟悉的男子开口问着两人. “......”邵祈沒有说话.只是面色有些深沉的看着邵华.对于这种场合他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 他总不能直接就拉着他走吧.至于具体的原因.他其实也并不清楚啊. 有些着急的看了看厉奕凡.却见他已经俯首到严烈的耳边低语了. 严烈本來就沒什么表情的脸色瞬间阴沉.眉头更是深深的皱起.一把手揽起厉奕凡的腰看了一眼邵华道:“走.” 邵华眉眼一冷.明白事有蹊跷.即刻就起身同样揽着邵祈的腰.当先往门口走去. “小伙子.怎么了.”那慈眉善目的中年人一头雾水.不解的看着厉奕凡. 厉奕凡见严烈并沒有阻止.便冷冷道:“李云.今天算是给足了你明帮面子了.可你实在不识好歹.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你这小子好生无礼.到底发生了何事.”一白发苍苍看上去像是帮会长老之类的老头.似乎真是觉得自己今天长脸了、了不起了.一脸义愤填膺的就质问起來. “咔......”一声脆响传來.男子还來不及反应.脖子就已经被人嚣张的拧断. “你、你们......”明帮众人敢怒不敢言. “沒问他.插什么嘴.人啊.沒有自知之明是会丢掉性命的.”动手的男子冷哼. ------------ 第一百八十四章 杀机 请使用访问本站。“邵先生......”明帮帮主李云惊惧得浑身大汗之余.有些难为情的看着邵华. “废话真多.”邵华却是眼神都未给.那男子已经不耐烦的掏出随身匕首.二话不说就是啪啪一顿动作.末了.还擦了擦匕首道:“刚刚都说了.沒有自知之明是会丢掉性命的.” 一切不过发生在瞬间.邵祈回过神來就只看见遍地的鲜血.刚刚还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此刻已经死气沉沉的躺在地上. 那些鲜活的生命.瞬间就完全凋谢了. 人命.于他们而言真的不值一提. 邵华揽紧了怀里的腰肢.看了看邵祈仍然有些心痛的模样.眉头微微一皱.嘴巴淡淡的吐出几个字:“他们该死.” 对于手下的动作沒有半分意外与愧疚.邵华好像早知道这一切一般. 厉奕凡之前告诉邵祈那么多.却偏偏还差最重要的一点沒告诉他.经此一役.明帮非灭不可. 狡兔死.走狗烹.他们给足了明帮面子.本是一份难得的荣耀.可是这份荣耀已经超过了明帮本來应该承受的待遇太多. 明帮有自知之明还好.沒有的话.注定只能是灭亡.而这个动手的人.也许早注定了是他们. 义气.明帮毕竟帮了他们. 义气是对生死与共的伙伴和兄弟讲的.至于帮助.不是说笑.它明帮实在不够半点儿资格. “我知道.”邵祈脸上仍旧有些苍白.他知道**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方.更知道一向注重面子的他们.怎么会让有过特殊待遇的人存活呢. 只是虽然知道.但是他仍旧习惯不了这种血腥的场面.更是害怕它们出现在自己的午夜梦回之中. 沒有过分的纠结这个问題.邵华一脸正色的看向厉奕凡.“怎么回事.” 他不是傻子.这事儿知道得明明白白的人必定是厉奕凡. “有炸弹.现在算还有7分钟爆炸.”阐明最关键的危机.并不意外周围人群半点儿也不见诧异的镇定. 厉奕凡并不废话.也不等人问就即刻清晰的说出眼下的环境情况:“楼梯、电梯、窗户都已经被层层钢板密密地堵死.因为沒有留下任何一把锁.纯物理的焊接封死.剩下的时间不够我把那些封锁打开.” 曾经身为偷术界里首屈一指的人物.逃生已以及开锁的功夫他自是不差的.只是这回设计的人似乎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物.而用了特殊的材料. “......”面对即将可能被炸成碎渣的局面.生死一线之中.邵祈能感觉的自己灵魂深处慢慢开始浮现的不安.他暗自憋了一口气.看了看透明材料制作的天花板上蔚蓝的天空. “整个楼层已经完全与其他地方隔离.所有的路都封死了.我们不可能上天台.也下不了另外的楼层.附近更沒有任何毗邻的建筑物.”那有着几面之缘的男子恭该敬的看着邵华.也即刻汇报最新观察所得. 并不是什么疑问.更不是疑虑与担忧.只是单纯的汇报.等待着指示.那是完全的相信、一丝一毫都不曾有的保留. “叫陌青來接应.”邵华的声音冷冷的.镇定的不带半丝异样.手中的力道紧了紧.拉回邵祈因为恐惧而神游的意识道:“怕什么.沒事.” 邵祈抬头看了看邵华的眼睛.那里依旧漆黑如墨是一片波澜不惊的镇定.他觉得自己的心.似乎瞬间安定了不少. “沒有信号.”新的问題再次出现.那些不知道怎么瞒过检查带进來的电子产品全都失去了信号.真正是和外界断了联系. “不会沒有信号.”厉奕凡一派笃定地打开特制的随身平板.一点也不废话的操作起來. 这个地方总的來说.毕竟是个高级的私人娱乐场所.是不可能出现信号缺失的.而现在这里却沒有信号.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信号被人截断了. “......”厉奕凡食指飞快的控制着平板.屏幕上飞快的变幻着令人眼花缭乱的符号.空气里一片寂静.众人纷纷盯着那看上去高深莫测的黑客技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死神的脚步仿佛也越來越清晰. 高手的过招.那是分秒必争. 可也只是两分钟不到.屏幕就开始不受控制的闪烁出黑色的烟雾起來.很明显.厉奕凡已经居于下风. 再牛逼的笔记本终究干不过台式.再牛逼的平板自然也是干不过的笔记本的.更别提台式了.再说对方的技术确确实实也是不赖的. “我來.”邵华皱眉.话音还未落厉奕凡就把平板递在了他手上. 毫无规律的符号.屏幕上的数据不停的变化着.那刚刚占据屏幕的黑色也已经在逐渐的消失. 明明有希望的一件事.邵华却是突然把平板还给了厉奕凡.“來不及了.” 他能反截断把信号抢回來.甚至还能利用对方的频率发号施令.让对方把所有的禁止打开. 可是.巧妇毕竟难为五米之炊.平板注定干不过台式.即使他技术真的不错也是需要时间的.眼下的时间根本容不得这样. 毕竟.他们是在和时间赛跑.慢了就会输.输的代价就是粉身碎骨. ...... “家主.您的交代我们已经都做好了.特殊的合钢钢板.即使是建筑机械也不可能破开它分毫......”欧式的奢华书房里.一男子恭敬的对着坐在书桌前的人道. “恩.”那人点点头.只是依旧紧紧地搂着坐在自己身上的长发男子. 他很瘦.瘦到了几乎是轻轻一捏就会死去的那种脆弱地步.可即便是如此.男子还是专心致志的敲击着手中的电脑. 苍白细瘦的手指优美如群魔乱舞.男子停留在电脑的世界.并未理会周遭任何的干扰. 那被称为家主的男子这才看了看面前这个忠心耿耿的下属.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道:“这事儿.你交给谁办的.” “兰芯.” ------------ 第一百八十五章 算计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男子哈哈一笑.像是想起了什么愉快是事情一般道:“你倒是个明白人.” “属下不敢.”男子冷漠却恭敬的低头. “这事儿确实也只有她才能办得尽心尽力、够狠够辣.义无反顾.” 一心一意埋头敲着电脑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來.温润柔和的声音慢慢的响起. “毕竟.他们之间有着那诸多的渊源.” “哦.”抱着他的人.心情极好的挑起那瘦削的下巴.语气更是说不出的轻浮与惬意.但是若仔细看去.会发现那里隐隐地更带着丝丝隐晦的色彩. 站在地上的男子见两人情状.也知道自己是多余的了.不用吩咐就已经自行退下. 房间里.身体贴在一起的两人间气氛诡异. “再怎么说.她当年也是我的养母.你觉得我的忘性真那么大么.尔亚.”温和的语气一语双关.长发男子就着身边的怀抱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才淡然着一脸温和无害的看向他. “呵......”尔亚不置可否的笑笑.也是一脸玩味儿地看着怀里的人儿:“你就不怕邵华真的死在那里么.” “他会死么.”邵元希微微一笑.澄澈的有些透明的眼睛.像是夏日里的一泓清泉一般.干干净净、冰冰凉凉的. 尔亚眨了眨眼睛.轻轻的在元希那形状色泽姣好的嘴唇上轻轻一啄.道:“本來嘛.他是肯定死不了的.” “......”元希满脸笑意.好整以暇地等着对方的下文. “至于现在......”尔亚轻轻的咬了咬他的鼻子.语气轻松道:“有你的加入.那短暂的时间里面.他们根本不可能和外界取得联系......” “你觉得他会死.”元希声线微微提高.唇角衔起的是嘲讽的弧度. “哼.”尔亚的鼻子轻哼一声.脸上却是笑容依旧.风姿妖娆.他冷哼:“你难得要求肯亲自动手对上他.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么.” 话音未落.他的手继续摸了摸怀里人形状可爱的耳朵.唇轻轻地凑上去道:“你从來不想要他死.所以当年......”话音突然一顿.尔亚沒有再说下去.只是一味地舔吻着对方的耳廓. “呵呵......”元希一怔.随即笑出声來.同时亦伸手环上他的脖子.把对方的眼神拉得和自己对视道:“这不也是你想看到的么.” 多少年沒有亲自交过手了.对于邵华的身手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化了.他们俩其实都一样的好奇. 这个局.说是设计他们.不如说是想看看邵华等人的身手.而邵元希的加入.无非是给邵华等人又增添了一些发挥空间罢了...... 毕竟不论是什么样的危机.始终都暗藏着一线生机.而他们这样的人往往最擅长的.就是准确的找到那一线生机.并且牢牢的抓住从而创造奇迹. 而邵华如果真的在这个局里面出事了.他们相信.那不过是天方夜谭罢了.但如果这天方夜谭变成了真实.他们也只能感慨一句:实力不足.自作孽.不必挂怀. 元希不想邵华死么. 也许是吧.可是他再也不会自不量力的为任何人付出了...... “元希......”挺直的鼻梁轻轻的抵在一起.尔亚的手已经伸进了元希的衣服里面.低哑的声音沉得几乎滴出水來.带着说不出的诱惑与性感.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唔......”元希的呼吸渐渐不畅.扇羽般的睫毛亦颤动不已.沉默的嘴唇终是被完完全全的封住...... 室内.一片旖旎.无限遐想的美好...... 另一方.还是那私人会所的中心大厦. 大厦金鸡独立一般坐落在这片山环水绕的休闲地区.明明是鹤立鸡群的突兀非常.却也是这个私人会所里人物身份的一种象征. 高高在上.远离凡尘.气势逼人.只可远观. 厉奕凡第一次这么痛恨这个对方.所谓的私人vip大厦.说白了还不都是汇集了各种见不得光交易事件的匪窝. 他现在绝不承认自己之前存在那种跃跃欲试的好奇因子.绝不承认自己刚刚來这栋“亚洲最大的地下娱乐场所”所谓想要大开眼界的情绪. 不愧是亚洲之最.不愧是暗地里汇集了五花八门人物以及乱七八糟情趣的地方.大厦层数之多.实属罕见.楼体高耸入云.也确实远离凡尘. “还有3分钟......”因为职业关系.对时间一向敏感的厉奕凡精准的报出时间. “怕什么.”严烈紧紧的一把手抓住他的肩膀.冰冷的眼里尽是冰冷.只是语气却是半点儿也不容置喙的坚定如山. 厉奕凡眉目深沉的看着他.伸手抓住对方厚实坚硬的手掌. 他过去的生活是风风火火不错.可是他从來不打沒把握的仗.如同这回毫无着手之处的绝境他更是从來沒遇到过. 他确实是害怕了.确实不淡定了. 可是现在.手心里面感受的是厚实的触感.隐隐的传來令人安心的温度.时间确实还沒有到最好一秒. 他似乎突然间并不觉得害怕了.好像只要身边这个人在.生死一线的担忧似乎并不那么明显.转危为安也似乎成了必然了.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信任给他.可是那份信任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知不觉的就给出去了. “这栋大厦四周的外装饰几乎都是平整光滑的钢化防弹玻璃.我们现在是在99楼.身边唯一类似绳索的东西......”男子飞快的说出目前情况.眼神却是飞到了厉奕凡身上. 沒有怀疑对方为什么知道自己有绳锁.要是这个都发现不了.那么他可以直接从这里跳下去了. 厉奕凡飞快的伸出右手:“这个坚韧非常.只是长度远远不够......”他的右手上戴了一个黑色的露指手套.手套里面暗藏着大盗专用飞檐走壁的坚韧钢丝. ------------ 第一百八十六章 脱险1 请使用访问本站。钢丝太细太利.要是沒有专门材料隔开而直接接触人的双手.他们毫不怀疑以一个人的重量來说.那双手势必会被钢丝切断. “顶端穿透玻璃沒什么问題.只是......”厉奕凡手一动.锋利的金属制箭头轻轻从手套里探出一个角. 毕竟是飞檐走壁的工具.顶端之锐不可当自是不必多说.只是这东西毕竟是往上或者平行飞跃的时候用的.往下的话它一旦穿透墙壁.要再拔出來更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毕竟他们在半空并沒有任何稳固自己的着力点. 时间是一分一秒的逝去.夜色也慢慢的开始來临.危机的脚步似乎也越來越近了.可是他们面对的困难与麻烦却是层出不穷.沒有半点给面子的意思. 周遭的人依旧淡定.几乎沒有一个人身上有恐惧之类的负面情绪.当然这个人不包括人群里面的邵祈. 不管怎么说.不管他下了什么决定、亦或有着任何的计划.他其实都是一个沒见过大场面、沒经历过所有真枪实弹生活的普通路人甲. 这的的确确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面对这些.以前虽然也遭遇了不少的坎坷危险.可他的心里就是觉得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來. “还有2分37秒.”时间.再一次从厉奕凡的嘴里冒出來. 严烈眉头依然皱着.他看了邵华一眼.邵华的眉头一点儿未皱.反而一派稀松平常.他的目光随意扫了扫那印着漆黑夜色的玻璃墙面.然后冲严烈点点头. 两人都明白这种情况下他们唯一的逃生选择.只是近些年.他们还真沒有被逼到过这样狼狈的境地. 那些人.真是好样的. “相信我么.”不理会那长翅膀一般的分分秒秒.好像并未意识到自己身在如此的危险之中.邵华捧起邵祈的脸.笑得一脸温柔.带着难以抗拒的和谐. “......”那声音依旧是好听如常的不带半点儿压力.邵祈听在耳里不禁愣了片刻.他认真的看着面前这个人.似乎要牢牢的记住他一般. “我只能相信你.”镇定的声音.仿佛宣誓一般地一语双关.邵祈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的是星辰一般的色彩.纯真.干净.却又带着丝丝深邃. 邵华猛地在他唇上轻轻一咬.嘴角勾起的是一抹灿烂的弧度.只是瞬间.那紧紧放在邵祈腰部的手就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臂.神采自若的对仅剩六人道. “你们三个人一组.我们三个一组.”言毕.邵祈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另一只手臂也被人紧紧抓了起來.他还來不及诧异这些一向与自己保持距离的人为何拉自己的手. 那方邵华早已经不管剩下的几个人如何配合.当先就拖着邵祈的手.从那99楼的高空阳台边往下纵身一跃...... “啊啊啊......” ...... “大姐.有您精心的安排.这回他们那些人必定插翅也难逃.”会所老远之外的地方.同是高层大厦的顶楼.有一长相清秀的年轻男子.正一边弯着腰小心地倾注红色的液体到女人手中递过來的空高脚酒杯里.一边嘿嘿的笑着掏心掏肺般对女人奉承道. “哼.”女人冷哼一声.深色眼影下的眼睛牢牢的看着大厦所在的方向.想起道上这些年道上对邵华等人神乎其神的传说.那尖细的五官就不禁更冷上三分的到:“我就不信.他们这回还真能长着翅膀飞下來不成.” 说着.那纤细美丽的手指间夹着的名贵雪茄就被人轻轻地点燃.女人动了动自己僵硬的手指.满意的看了一眼身边恭恭敬敬的男人.深吻过雪茄的红唇吐出一个销 魂的烟圈道:“你倒是很有眼力劲儿.以后就跟着我吧.” 年轻男子惊喜的看他一眼.忙道:“谢谢大姐赏识.” 兰芯之所以能够成为他们尊称的大姐.具体原因他并不需要知道.于他而言.这也不是最重要的. 这个女人已经是个很厉害的人.在他所看到的地方.这个女人的面子可是打得谁都得顾忌三分的. 傍上这样一个女子.他再不用因为交不出老大每周规定的保护费而忧心忡忡了.他再不会终日被人轮流玩弄.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件非常体面的事情.至少他现在是这么觉得的. “......”女子沒有再多说.只是固执的将视线定格在那栋轮廓模模糊糊的大厦上.雪茄在她的手中不停的冒着烟.慢慢燃到了手指上她也沒有感觉. “大姐.你的手......”男子见此.小心的提醒她. 雪茄乎明乎灭的闪烁着星星之火.那微弱的火光仿佛黑夜天真善良的眼睛.而那袅袅的烟雾更似乎带着夜神的呼吸一般. 女子闻言转过头來.将自己的手抬至胸前.眼神瞬间是一片滔天的阴噬.火烧到皮肤应该是很疼才对啊. 可是她毫无感觉.因为她的身体早已遍布假肢.永远不会有手疼的感觉了.饶是如此.她还是立刻下意识的松开了手.好像手很疼一般. “哈哈哈......”凄厉的声音.不如说是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扭曲.女子扭头看着远处的方向张狂一笑.猛地回过头來.啪的给了男子一耳光. 哐...... 男子被打得脚步一个不稳直往边上倒.身子更是不小心扫到桌子.将上面名贵的烟酒撒了一地. “恩......”男子闷哼一声.嘴角的血因为他倒在地上的姿势而染红了他高高肿起脸颊的同时.地上的碎玻璃也亲密地扎进了大腿.鲜血泊泊中.男子的血混合着鲜红的葡萄酒液更是不分你我...... “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一条狗.而狗只需要乖乖的听话就足够了.”女子的声音冷冷的.嘲讽之意更是十足.她踢了踢男子因为疼痛而依旧躺在地上颤抖的身子:“倒酒.” ...... ------------ 第一百八十七章 脱险2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99楼大厦的风.几乎是刀子一般.狠狠地.带着些锐利的寒.刮在人身上只让人觉得凌迟一般. 被邵华拉着纵身往那阳台下一跃的瞬间.邵祈似乎听到轰的一声.就像自己已经从高空坠落到地面.重量加速度的作用下.剧烈的碰撞里他似乎已经摔成了一个惨不忍睹的肉饼. 可是突然.手臂传來绷直到极限一般的疼.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和邵华正悬在半空.那个抓着自己手的陌生男子还依旧站在阳台上. “......”几乎是从灵魂深处而來的恐惧.却又因为极度的刺激.而忘记了发出半点儿声音. 无论是什么样的建筑物.但凡它要安装饰面砖之类的材料.或者说分层.那么每一层之间势必会有一个小小的凹槽或者凸起.以作分隔之用. 已经身在半空的邵华看了看光秃秃的墙面.果不其然.在第98层落地玻璃窗安装的位置底部.的确有一个两三公分的凹槽.并沒有解释什么.他的声音冷漠简单依旧:“再往下一米五......” 上方正抓着邵祈胳膊的男子闻言.二话不说立刻单手扣住阳台将自己的身子也是往外一跃.凭着强悍的臂力愣是牢牢的抓住了下方的两人. “啊......”回忆过來此刻悬空的情况.邵祈瞬间张大了嘴巴.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喊破了喉咙.可愣是沒有半点儿声音发出來. 邵华双眼一凛.那狭窄的凹槽已经近在咫尺.半空中的风强劲而又猛烈.刮得他们几个人的身影像是个破布口袋一般摇來荡去的.要是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这风给卷下万丈深渊. 邵华快如闪电的一伸手.啪的扣住那落地玻璃窗下方的凹槽.道:“下.” 上面男子闻言.抓着阳台的五指瞬间一松.身体如展翅雄鹰一般往下飞去.而邵祈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瞬间一顿地转天旋.原本面朝着墙面的脸因为新一轮的下坠而刚好翻了一个面.呈背朝墙壁的姿势. 刚刚抓着他在下面的邵华.此刻已经在上面了.他甚至还來不及搞清楚怎么回事.只听见一个淡淡的下字.新一轮的旋转又开始了...... 风.一番又一番地从他大张的嘴里刮进去.肆无忌惮地冲破了他的喉咙.灌得他的胃几乎翻江倒海一般鼓了起來. 心灵的惊魂不定中.多翻的适应与刺激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似乎只记得自己应该正反面被动的翻滚了. 无意间看了看一旁的厉奕凡等人.也是如法炮制.自己和厉奕凡就像一根纽带一般.连接着上下两个人.不断的在两个人的上下交替中正反面的翻滚着. 而那上下两个人.居然就徒手靠着窗户那少之又少.窄之又窄的几厘米.一次又一次稳住自己身影的同时还牢牢抓住其他两个人...... 幸得夜色瞬间的來临.拥有模模糊糊中无尽的遮掩.邵祈不知道自己已经身在多少楼.更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况.他只能感觉到抓住自己的人手里面渐渐湿热的温度.那是汗水. 可饶是如此.他们仍旧沒有一人呼吸紊乱.沒有半点体力不支的颤抖.三人像是连体婴儿一般的以z字形姿态翱翔在玻璃面的大厦上.惬意潇洒的就像游戏一般. 这种场合.无疑更是度日如年的.邵祈早已惊吓的脸上沒有半点儿血色.目光所及近在咫尺的邵华微眯着眼睛.寒潭一般的神色里面幽冷一片.他的手从头到尾都异常坚持的抓住自己的手.邵祈死死的盯着他. 夜色和这极致的冒险似乎都成了背景.他看着他.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在想.如果他们就这么死在了这里...... “......”抓着他手臂的那只手瞬间又加大了力道.像是看破了他心中的绝望一般.深如寒潭的眼里面深邃如夜. 眼看着夜空似乎越來越远.翻滚在黑夜中无声无息的进行着. 耳畔的风也越來越小.到最后几乎完全感受不到了. 可邵祈依旧骇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就连最后的翻转终于到了尽头.真正脚踏实地那一刻他还是傻傻的大张着嘴巴. 那邵祈并算不熟悉的男子立即放开了他的胳膊.若不是情非得已他是不会碰邵祈的.老大对这个人的特殊和宝贝.他们所有人皆是有目共睹. 手一得到自由.邵祈就一把拽住邵华的胳膊.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一般.紧紧的抓住.只是两眼依旧涣散一片. 邵华的身子怔了怔.似乎发现了他的害怕.但是却沒有对此采取任何多余的动作. 作为一个男人.承受和消化危险刺激的能力是必须的.他要跟着他.必须拥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具备顽强坚韧的意志. “还有30秒.”厉奕凡的声音也是颤巍巍的.带着明显还沒有调试好的受惊吓. 來不及诧异他们是如何默契的配合.才能完成在一分钟之类从99楼到一楼的创举.对时间敏感的他几乎只是本能的汇报着炸弹的最后爆炸时间. 走过了那样危险和不可能的状况.要是还被炸弹埋葬在这里.怎么说怎么滑稽.怎么想怎么不划算啊. “走.”冷冷的字从口腔里传來.几乎只是眨眼间.众人就已经上了自己先前开來的车. 踩油门.拉杆上膛.漆黑冰冷的汽车如同利刃一般.泛着金属的色泽踏破昏暗的夜色. 窗外.寂静一片.车内.沉默不语. 将飙车技术发挥到极致.短短的几十秒里.汽车如同脱僵的野马一般肆无忌惮的飞驰着. 既然准备炸死他们这帮人.那么就一定不会是普普通通的小型爆炸. 并沒有什么确切的消息.这几乎只是简简单单的直觉罢了.可是在道上风雨里这么些年.直觉很多时候往往比消息來得更准确. “还有5秒.”明白脱离了危险.性格一向积极的厉奕凡挑了挑眉毛.似乎是想让众人看看对手的手笔一般.目光透过后视镜锁向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大厦.道:“3、2、1......” ------------ 第一百八十八章 算计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那瞬间几乎是万籁俱寂.黑夜的安谧与深沉似乎展现到了淋漓尽致. 可也只是短短的半秒停顿. 轰...... 巨物发出破碎的闷响.一时间只看见火光冲天.妖艳灿烂的火色印得整片漆黑的天空似乎都瞬间火红一片. 夹杂着火焰颜色一般的绽放.整栋大厦顶楼和底楼同时爆炸.那支撑楼身重量的地基一毁.近白层高的楼体开始慢慢地倾斜.一点一点的往下倒着. 钢筋水泥分崩离析的声音.混合着玻璃在强悍压力下粉碎的音乐.即使已经隔得有一段剧烈.那声声锐响还是清晰的就像近在咫尺一般. 连带着噼里啪啦连续不断的火色.那声波就像是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一般推动着汽车急速的前行...... 庞大建筑物的爆裂.无数粉尘以及周遭被溅起的泥土.皆是肆意凌虐着这一方土地.疾驰的汽车里的各人却是依旧心境不同. 厉奕凡的脸上有些难看.即使那通天的火光印得整个汽车有些类似的昏黄暖意.即使火光下他整个人也显得耀眼非常.可依旧照不透他脸上的那一层阴郁. 如此大的手笔.不惜毁掉这一栋近白层高的大厦.也不在意这个地方黑市第一的背景.却只为了杀掉他们. 这个世界真的太暗黑.他过去的生活的的确确难以匹及这个高度.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暗自压下心中的惊骇.这才感觉到手臂上的肌肉关节酸痛到几乎要废掉的状态. 他尝试着动了动胳膊.却愣是酸的不听使唤沒有半点反应.想着刚才的惊险.他不禁开始怀疑.就是这双手臂么.左右衔接着他们.从九十九楼的高度徒手而下. 自己只是在中间.还是被他们拉着只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那些个在两头拉着他单手仅手指扣着墙壁而承受三个人重量的人.居然还是面不改色的样子. 他们的身体到底变态和强悍到什么样的地步.厉奕凡简直难以想象.他只能说道上对这帮人所谓非人哉的传言果然不需.同时亦感慨.在这个黑的发亮的世界里面.还能够走到如今的巅峰.也必须要具备这样的实力啊. 悄悄看了一眼严烈.通天火光的照耀下.那冷硬的眉目似乎本能地发光一般.显得璀璨夺目. 他这一生.有过以前的肆意妄为.已经不负人生;遇到这样一个人.更算是不负为人;而与这样的人真要有点什么.那也的确是他高攀了. 像是看明白了厉奕凡心中所想.又像是什么都沒有发现.严烈目光冷峻的看着邵华.道:“你觉得这次是谁动的手.” 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妖娆.邵华的面上几乎是不辨喜怒.他的声音淡淡的更是沒有多余的情绪:“能够左右和控制明帮的帮派实在不少.我们的行程也一向不是什么隐蔽过分的事情.但是能够摧毁这个地方而不假思索的人可不多.” “达因斯兰?尔亚.”厉奕凡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说出口了. 古往今來**势力从來盘根错虬.达因斯兰家族传承几百年一直繁荣繁衍.自然更是根茎庞大.脉络齐全. 世上只要有利益的行业.它几乎都会插一脚.所以黑市第一娱乐场所是它的产业实在不足为奇. 只是这一次尔亚真的是舍下血本了.宁可自断羽翼也要摆出这么一局.厉奕凡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是具体的他又实在说不上來. 并沒有给他想象的时间.他的话音刚落.一男子就淡淡开口道:“他设的局不会这么容易过.” 邵华赞赏的看他一眼.点点头道:“达因斯兰的当家人不是吃素的.我们对峙这些年.除了真不想毁掉对方之外.更因为我们谁也沒有把握不付出惨痛代价吃掉对方.” 厉奕凡了然.两大龙头一旦两败俱伤.那么好不容易确定的格局就会瞬间天翻地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千百年來总是适应各行各业. “而且.刚刚在顶层那几分钟的等待里面.更充分的证明了这设局人不像他.”又一男子语气淡漠地道. 不像.而非不是. 交手这些年.他们自然也最了解对手的脾性.若真是尔亚设局.那么必将是环环相扣.每一步都会契合得不给他们半丝缝隙. 当然这只是普通情况下的设计.并不排除别有用心的布局. 那几分钟.他们说是找别的出路.不如说是想看看还有沒有别的危险...... 平凡寂静的等待中.这个局看來刺激危险.实则错漏与生机百出.不可能是尔亚会弄出來的. 邵华微微一笑.“这种戏码.的确是掉价了.不过也不一定不是他......不得不说真是好谋划.”意味不明的几乎像是称赞一样的语气.邵华寒谭一般的黑眸里面是无尽的夜色. 严烈看了他一眼.皱眉. 那个电脑高手的惯用反侵略手法.还有他们与明帮洽谈的最初起因.严烈相信邵华不会感觉不到. 这次他们的确是大意了.这动静不是尔亚默许.那么就是尔亚亲自设计的.也许尔亚真正的目的本就不是要他们的命. 现在他们两股势力的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道上世人皆知这个地方隶属于达因斯兰家族的势力范围.如今突然被人轰掉.所有人都只会把目光针对他们. 尤其之前大厦里面的摄像头都拍到了他们进楼.他们一出现.这个地方就毁了.傻子都会怀疑是他们干的. 尔亚这一招.看似自断一臂.实则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只赢不输. 因为他也许并不想要他们的命.只是想制造一个借口.而如今他成功得到了一个主动开火的理由. 邵华自然是明白.也并不介意被人算计了.嘴角灿烂的笑意越发明艳了三分.道:“谋划也罢.巧合也行.这个天是应该变一变了......” 虽说是“鬻蚌相争.渔翁得利”.可也要这个世上的渔翁有那本事捡他的便宜才行. ------------ 第一百八十九章 猫和老鼠 请使用访问本站。“明帮这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笔记本.准备发号施令的褐发男子声音冷漠的请示处理意见. “全灭.”严烈的声音冷如寒铁. 不管明帮是毫不知情以致受了利用或者连累.还是明帮的确和达因斯兰家族合作.或者已经归属于达因斯兰家族.不论是哪一种.他们给了明帮面子.明帮居然还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就是明帮无能. 沒有能力的东西.于弱肉强食的世界迟早是毁灭的东西.而且他们还给了这样的帮派面子.实在更是耻辱.所以他们必然除之. 全灭.不留一人.不留一物.彻彻底底.完全消失. 同情心.不好意思他们沒有.老弱妇孺.他们亦不放过. 他们.从來不是良善之人.人性.从來更不是束缚他们的条条框框. 接下來的时间里.整个豪华的加长车上弥漫的都是铁血无情.毫无人道主义的全灭啊、做掉之类的话语.这个世界的黑暗.厉奕凡慢慢的旁观学习适应着. 而邵祈由始至终一直都是半眯着双眼.之前因为刺激而张大的嘴巴几乎已经惯性的合不上了.即使现在已经完全安全了.他也硬是沒有半点声音发出來.只是紧紧地抱着邵华的胳膊. 好像一棵沒有脊梁的脆弱藤蔓一般.紧紧地依附着面前的参天大树. “真吓着了.”自己手中笔记本里事物已经差不多完毕.那个坐在副驾驶上有些面熟的金发男子对着后视镜挑了挑眉毛.不动声色打量着呈木鸡状呆滞的邵祈. “......”厉奕凡看了男子半晌.这才想起來男子面熟的原因. 话说凡是在道上混的.谁不得有个伤啊病啊什么的.就连中个乱七八糟的毒也是家常便饭.所以但凡大佬都有自己的私人医生. 医生是不是救死扶伤他不知道.但是这个看起來面熟的确确实实就是他们的白衣天使. 由邵华严烈一手训练.与死去的风冧等人地位不相上下.只是这家伙貌似对医术更加有兴趣罢了. 而那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厉奕凡也实在谈不上有什么好心情.不是他记忆力不好.而是下意识的不想去记忆. 试想想.他一沒病.二沒灾的.却还要见医生.那原因不外乎就是与严烈独处之后...... 似乎感觉到了厉奕凡的想入非非以及心里咒骂的小九九.严烈森然的眸子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那冰冷.那无情.想着一切的一切.厉奕凡很沒骨气的缩了缩脖子.低下头做鸵鸟乖宝宝. 这帮人都是猫.他在他们眼里和明帮之流一样只是老鼠.只能任人宰割. 听见声音.邵华不禁皱眉.怎么还沒有缓过來.伸手拧过邵祈的下巴正对着自己.道:“沒事了.” “......”沒有反应. 邵华拧着他下巴的手一松.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醒了.” “阿欠.”堵在心里的郁气被激出來.邵祈闷咳一声. 猛然瞪着大眼睛看了看邵华.又看了看周遭的环境.发现是在车上后.气儿一松.两眼一闭就栽倒在邵华的胳膊上.晕了过去. 邵华瞬间有一种哭笑不得的复杂感觉.他也实在形容不出來自己的情绪.这种事情他们早已司空见惯.可是对于邵祈这样的普通人來说.惊吓的的确确是微微大了点儿. 看着乖乖歪倒在自己胳膊上的人.即使是昏厥了.他仍旧是小心翼翼的悬空着脑袋.好像随时准备着醒过來被人踢开一般. 邵华眯眼绽放出一抹温和的笑.似乎觉得对方那样的姿势实在不舒服.醒了之后还可能会扭到脖子一般.于是乎不假思索的就伸手将他的脑袋实实的放在自己肩膀上. 等他终于反应过來自己做了什么的.想要把那个脑袋移开的时候.又似乎觉得这样不错不想再改变.手只是僵了僵.终于还是沒有再动弹. “......”将一切看在眼里.金发男子不经意的与褐发男子对视一眼.微微一笑着将视线转向窗外. ...... 赤炎会的大本营.自然灯火通明. “老大.什么时候去太平洋.”回到自己的地盘.且部署完一系列的施令发号以及各项流程安排.褐发男子声音带着固有的冷淡问邵华. 即使有了这中间的插曲.却不问去与不去.只直接问什么时候去.不得不说男子是邵华亲手带出來并对其行事了解至深的. 一向深知高风险所代表的高回报.即使是龙潭虎穴也从不会退缩.做下的决断.更是不会随便的更改. “明天一早.”全黑色装修的房间.不像是卧室反而更像是严谨正式的办公室.邵华双腿交叠.单手支额假寐道. “不知......”正欲开口询问是否带邵祈的事.却对上邵华猛然睁开笑的诡异森森的脸.男子的心瞬间嘎噔一声. 心知失言.急忙如常地道:“那属下这就下去准备准备.”说着.赶紧就闪人了. 这老大最近脸色是不错.也确实不像以前那样笑得寒气森森.可即便如此.那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啊. 他的小命儿、小心肝儿.他自己那是相当珍惜啊. 他跑得倒是飞快.然而房间里面的人却还是置于其中啊. 邵华在沙发上不知道坐了多久.期间他一直看着在床上乎乎大睡的邵祈.不知道在想什么. 总之.整个房间里面独处的两人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默.夹杂着众多情绪绝不单调的沉默. “冷......”低低地梦呓声在床上渐渐的清晰起來.邵华听了半晌.还是把觉得适宜的房间温度调高了些许. 可是床上那个仿佛流浪狗一般可怜兮兮的身影还是喃喃着:“冷.”.仔细听來那声音都是瑟瑟发抖着的. “好冷......”将颤抖的语言听在耳里.邵华皱眉.于是脱了外衣钻进被子里.一把将那个叫着冷的削瘦身子牢牢的抱在怀里. 似乎感觉到这股强大厚实的热源.那个声音满足之余.也许是产生了错觉.无意识地道:“妈妈......” ------------ 第一百九十章 蝼蚁之志 请使用访问本站。邵华浑身一僵.也不知道那里上來一股气儿.瞬间就松了揽着对方的手.转过身不再挨着他. 猫和老鼠的纠缠.本來就注定坎坷.原來经历了这么多.直到现在.他即使在梦中也还是执念着从前的人. 却忘记了邵祈不论是真失忆.还是一直在假装.都是主宰不了自己的梦境和本能的. 邵华能控制的.或许从來都只是一个躯壳而已. 失去了热源.邵祈像个孩子一般继续嚷嚷着冷.而他似乎也真的很冷.就连牙齿也控制不住的开始打颤了.于是身体几乎是本能的寻找着热源.一摸到邵华那温热的身躯.就不知不觉的挨了上去. 到了.还不忘蹭了蹭.找个舒适的位置. 邵华冷眼看着八爪鱼一般贴着自己的邵祈.皱眉了好半晌.终究还是两眼一闭.睡觉...... 不管是夜晚.还是那些个光怪陆离的阴霾.总之一夜很快过去.翌日的灿烂阳光轻而易举冲破那重重云彩阻挡.对在苍茫大地洒下璀璨光明. 清晨的柔和光芒静静地射在海面上.那丝丝缭缭的海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然散去.日光透过云彩的光影婆娑下.波浪一层又一层地荡漾开去.天地间的一切似乎都显得生动了起來. 太平洋公海海域.一艘超大型载重轮船. 它的旁边是排列整齐的军舰和潜水艇.以及一艘大点的勘测船.一共6艘正乘风破浪迎着朝霞往他们的目的地开去开去. 每一艘都走得轻快惬意.压水线更是浮起得与海面有着不短的距离.一副轻松得不能再轻松的样子. 邵祈是上午才醒过來的.彼时和煦的阳光已经透过干净的玻璃洒满了整个房间.因为睡足的原因难得他并沒有半点儿起床气.伸了个懒腰正要从被窝里钻起來.却发现床连带着整个房间都做着规律的摇摆运动. 不会吧.. 想着.立刻翻身趴到窗边.果不其然窗外印着蓝天清澈.白云朵朵.这也罢了.可是那外面波光粼粼.映得蓝天白云无比澄澈的大镜子是怎么回事啊. 似乎正是为了打碎他的最后一丝良好幻想.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轻轻的打开.那人先是探了一个金色的脑袋.看见邵祈已经趴在了窗户上.就立刻闪身进了房间來.调侃道. “哟.醒了.” 邵祈见是那个金发男子.皱眉.问: “这是哪里.” 男子笑笑.“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早上上船时就见邵祈依旧熟睡着.被邵华牢牢提在手里.一路走來也是被无数人看在眼里的.对于邵华带他來这里.他是真的有些意外.当然更多的也是兴趣. 虽然吧.他其实來这里的最主要原因还是看看邵祈.是否是真的被昨天的情况给吓到而留下点儿后遗症什么的. 邵祈见男子眼里满是打趣的色彩.可仔细看來那打趣的背后似乎又带着说不出的深沉与复杂.不由得勉强开玩笑道:“这.该不会是太平洋吧.我真希望我是在做梦.” 他不会忘记这个人是邵华的左右手.永远也只听命于他的. 男子笑笑:“你沒做梦.这真的是太平洋.” 当初邵祈封闭自己.他选择置之不理.因为邵华的位置实在太高容不得半丝马虎.而邵祈却对他的情绪影响越來越大.所以他除了是真的不想有一个会影响邵华的存在继续存在外.更因为邵华说了不让他干预这件事. 可是现在.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邵华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留邵祈在身边.而他能做的就是支持之余.尽最大的努力减小邵祈拖后腿的可能. “......”邵祈眉眼弯弯.明明应该是微笑的表情.却怎么看怎么的复杂.像忧伤却又不能散发出來只能欢笑的压抑.又像是被动得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 男子走到他旁边.看了看天空的云彩朵朵.侧头道:“你也发现了吧.老大对你已经和从前不太一样.” “呵......”邵祈冷笑.脑袋里似乎是浮现了什么.金色阳光下.他的脸上似乎被镀上了一层闪耀的金光.声音更是带着丝丝的飘渺:“也许吧.” 金发男子皱眉.声音带上了几分力道.含着清晰的警告之意.道:“好好呆在老大身边.你才不会有什么事.也更不会错.”言尽于此.其他的他也无法干涉、更阻止不了. “......”邵祈冷淡如常的看了看男子的背影.半晌.也跟着他朝门外走去. 邵华现在可是他的大金主.更是他这个木偶的提线人.他得与他甘苦与共、形影不离. 也许他说得沒错.邵祈对他的确是从前不比现在.他跟着他也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 他虽为蝼蚁.渺小卑微.却绝不是那种狠狠打了一顿.然后给点儿甜头就能满足感动得一踏途地的人. 那些伤与痛.一直以來他的确是努力地刻意忽视和隐藏.可仍旧是并不代表他不在意. 他的确一直以來都在假装.他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否瞒过了邵华.可是邵华既然沒有撕破这一层窗户纸.他自然也会小心翼翼的扮演着乖宝宝. 并不多做多少事情.他会安安分分的.因为他要做就做到一击即中. 随意的冒险.只会提早的暴露自己.而邵华.邵祈始终相信他总有一天会败在自己对他的过度自负下. 这就是蝼蚁的志向.可以俯首.可以付出.但伤害过它们的人.它们永远也不会忘记.更不可能放下. 话说.太平洋上的众人是顺顺利利的进行着.而身处西欧的达因斯兰家族却又是另一番精彩境地. “家族向來果然是过分的看重你了.”凉凉的声音.却是带着几分轻浮的笑意.达因斯兰家族上最年轻的一位家主.正看着面前低头跪立的女人. “属下失误.请家主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女人的声音带着不言而喻的颤抖.却并非是因为自己又一次越级.获得了家主的亲自召见而觉得喜悦和激动. ------------ 第一百九十一章 暧昧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在她看來.这一次这么精密的谋划和算计.邵华居然还能够逃出生天.这简直是一件根本不可思议的事情. 当她得知这个消息而正觉得怒不可遏的时候.家主的突然召见倒是令她心中的怒火完全熄灭了.但却是瞬间变成了未知的忐忑与担忧. 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她也的确渴望上位.渴望自己能是特殊的.可它毕竟不再是不谙世事的豪门少妇了.这个高端核心的暗处世界并不像底层**那样浅显易操作.她不可能进入这个核心层. 老大召见她.并不是什么令人激动的好事. “这些年.当初的兰氏还能留有冰山一角......”撑着下巴.尔亚不明所以的看着女子. 明明是随意提到一般漫不经心的姿态.却是成功引起了女子的慌张. 当初兰氏虽是是亚洲500强里的敬陪末坐.却也是一间只大不小的企业.所以邵家的老太爷才会极力促成她和邵廉天的婚事. 本就沒有感情的婚姻后來变故频繁.加上商场的竞争失利.以及道上势力的打压以及争对.她的家业可谓是飞流直下.沦落成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三流小工作室. “能在黑白两道的夹缝中生存下來.保持这个稳稳当当的状态.你暗中动用了不少家族的威势吧.” “......”兰芯的身子一颤. 这些年.看着家族不断遭受打压的颓势.她也的确是明里暗里的动用了家族的威势來维持着现状的.最初她也是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的. 只是上级一直只字不提.她也不会主动承认自找麻烦. 却沒想到邵华现在又提起了这个.难道他是想新账旧帐來个大爆发. 很明显意识到了这一层可能.空气中又似乎有着巨大的无形压力.女子被压得身子僵硬.头几乎快伏到了地上.脊背却因为用力的抵制而绷得笔直. “属下......”汗水涔涔的从她额头滑下.女子说到一半的华突然被人打断. “再帮我办最后一件事情......” 女子怔然片刻.明白这是家主给的最后一次机会.只得老老实实的听完吩咐.然后一脸恭敬的离开房间. 老大会亲自吩咐.是因为她真的对付不了他吧...... 与此同时.房间深处一侧的大门被人轻轻地打开.那苍白得有些透明的身影坐在轮椅上正慢慢的往这边來. 明显是在一侧听够了.掐着时间出來的. 看到他.尔亚也不意外.嘴角勾起一抹类似于嘲讽的弧度.道:“亲爱的......兰芯我帮你扔出去做炮灰了.太平洋上的事情我也帮你计划好了......” 似乎对于这个称呼有些不敢恭维.那人笑了笑.带点儿灰色的眼睛专注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我这么尽心尽力.你也不能只动动嘴皮子啊.” 明明应该是故作的哀怨神情.可是在尔亚的脸上却是一股带着玩味儿的优雅.元希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道:“你想怎么样.” “你不知道吗.”尔亚起身.伸手挑起那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尖细下巴.指腹有一下沒一下的刻意把玩着如纸薄的皮肤下那硬邦邦的骨头.碧色的眼睛里是翡翠也形容不了的深沉. “喔.”元希微微一愣.片刻后满是戏谑的看回去. 尔亚不禁失笑.这家伙永远有着让人恨不得狠狠撕碎他平静面具的冲动.深色的眼睛闭了一会儿才平复下心里那股异样的冲动.道:“以身相许.可好.”. 虽然知道不管暧昧怎么玩儿.对方都不会有什么效果.但是最近的尔亚却是深深热衷于此项.营养有无向來褒贬不一的相处方式. 因为他也清楚元希的身体状况.再不适合当年的刺激与惊心动魄. 果不其然.元希瞪大眼睛愣了愣.但只是瞬间.他又道:“许不许.这破身体你都用了.” 声音淡淡的.几乎不含一丝低落或者玩笑的情绪.元希就是这样.好像什么都不在意.而每一次也确实是因为这份淡然或者不在意.才导致两人之间总是残 虐收场. 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习惯了.习惯了自己的性格.不想改变.所以他其实也是一个固执得可怕的人. “是的.我用了.”尔亚的脸色瞬间难看.像是暴风雨爆发的前兆一般.可就在你提心吊胆等着他爆发的时候.他突然微笑着道:“而且.你有时候不也挺享受的么.” 元希点点头.他总有办法让他有感觉.他也不觉得有感觉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或者说这孩子从來就不知道什么是丢人. 小时候他有哥哥.长大了.他更是被这个人守得严严实实的.所以他也算是情商低下一类人. 元希:“是啊.你的身体.用起來感觉是不错.” 尔亚似乎有些沒反应过來的沉默着.眼前的人似乎突然有了生气一般.就差再不怕死的挑衅道:“你伺候得大爷我很舒服.” “呵呵......”低沉的嗓子发出愉悦的笑意.尔亚的唇轻轻碰上对方挺立的鼻尖.牙齿在那里微微咬了咬.对上那双依然淡定无波的灰色眸子道:“你设计邵华去太平洋.安排了这一切.你到底想要什么.嗯.” 眼睛微微一动.元希将脑袋往后挪了挪.灰色的眼睛光彩里亮亮的.“生活是一盘棋.而人都不过只是这上面的棋子.将所有棋子置于手中.随心安排整个棋盘.主宰每颗棋子的命运......你不觉得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么.” “......”尔亚看着他.似乎想把他看透一般.可是他终究看不透. 这些年的相处.无数次的折磨.不管遭受什么样的对待.元希从來都是不愠不火的样子. 他的忍耐力强得可怕.他的固执也是强悍惊人.更因为先天不足体力比不上他们的原因.他的心思从小便是所有人当中最为深沉的.他们沒有一个人能够完完全全的掌控和明白他. 所以对于他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他们都不免采取强悍极端的方式...... ------------ 第一百九十二章 所有感情的复杂化 请使用访问本站。而所谓强悍与极端的方式.往往带來的只是无尽的心殇. “那么我呢.”尔亚摸着他的眼角.语气带着几分认真:“我也是你手中的棋子.” 元希眼睛一亮.却是不在意的笑了笑.道:“你觉得我有那个本事.” “你有.”声音很低.“这个世上沒有人能够比你想得更多.算计得更远.只是你沉伏了许久......” 元希轻哼:“你真是看得起我.” “不是看得起你.是因为清楚你的危险.”伸手捏了捏那饱满的嘴唇.道:“从小你们俩兄弟里.邵华是恩怨分明的锱珠必较与护短.你却是浑不在意中暗藏杀机.当初为了杀死岛主而从毁岛离开.你可是不着痕迹的算计了十年......” 元希:“......” “你是个心机可怕的人.元希.”碧色的眼睛里有着动人的风情.尔亚慢慢的直起身子.居高临下道:“但是算计都是需要先保证自己的......” “喔.”元希抬眸望着他.眸光里既是显而易见的恍然大悟.更是带着丝丝缭缭的嘲讽:“所以你.从不敢给我半丝的自由和缝隙.尔亚.呵呵呵.达因斯兰?尔亚.达因斯兰家族的当家人.你居然怕我.” 尔亚沉默:“......” 不同于以往那种被藐视和挑战了权威的愤怒.或许是因为眼下的情况.尔亚的脸色并沒有立刻阴沉.或者说并沒有半丝的阴沉. 难得可以看到他这么璀璨无忌的笑脸.他觉得他可以不介意的忍了. 元希笑得有些岔了气.缓了半晌后又看着他道:“这些年.你就是因为防着我.才对我这样的么.” 他的眼里平静的几乎沒有半丝情绪. 尔亚揉了揉他常年不曾修剪而长得长长的头发.明明是宠溺十足的动作.通常來说他也的确应该浓情蜜意的开点儿玩笑或者说得什么.可是尔亚却硬什么也沒有说.更沒有半点儿的表情. 算是默认.也算是不认.具体如何.就看在意的人如何想象与发挥. 元希顿了顿.道:“你果然从來不曾相信我.” 似乎是不在意的淡然叙述.元希的口里并不见半丝的埋怨与责怪.可尔亚的脸色却是瞬间阴沉如雨云:“我不相信你.” 低沉的语气.突然间凸起的肌肉与经络.尔亚就像是一座濒于爆发的火山一般.空气似乎也为之一颤. “你说我不相信你.哈哈哈......”扭曲之后.他却是突然狰狞的笑了.一把提起元希的衣领.将坐在轮椅上的他如同破布口袋一般提到与自己同等的高度道:“你既然这么认为了.我他妈的就是从來沒有信任过你.你他妈以为你是谁.” 元希一颤.这些年的相处里面.尔亚从來都是谈笑间进行着残忍的事情的.这样完完全全的暴怒几乎是沒有的.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可他还來不及反应.尔亚又接着在他耳边道:“你觉得我应该信任你么.在你当初一次又一次护着邵华而牺牲我之后.在无数次你选择放弃我之后......” 元希眨了眨眼睛.想起过往种种.道:“尔亚.他是我哥.” 他是我血脉相连的孪生哥哥.彼此早注定了福祸与共.相扶一生.而你只是一个沒有任何血缘关系的陌生人.更是一个随时都会离去的甲乙丙.我为什么会选择你而放弃他呢.这便是他的言下之意. 弯了弯线条有些僵硬渗人的嘴角.尔亚笑道:“元希.你从來对我都不曾有心.小时候的尔亚早已经死在了你选择的牺牲和放弃里面.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你造成的.” “我......”男子苦笑.似乎也不介意处于被人钳制的狼狈之姿.微微叹道:“我要是真有那个本事就好了.那我就能改变你们俩现在这样的局面了......” 针锋相对、你死我活、二者只存一的局面. 尔亚冷笑:“其实你可以的.” 元希:“.” 手指微微用力.尔亚长长的睫毛几乎贴到了他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一般.穿透力十足的道:“杀了邵华.他不存在了.矛盾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声音.仿佛一首优美的歌曲.不停的回荡在偌大的房间里. 两人之间.这一刻似乎和从前一样.只余那冰冷的对立. “你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元希垂下眸子. “是啊.不可能.不可能......”声音越來越大.那刚刚才压下去的躁动与狰狞立刻又回复了过來.尔亚碧色的眸子也是瞬间深沉.话语间.他猛然松开了提着对方衣领的手指. “......”啪的一声.元希下滑的身子毫无疑问撞翻了轮椅.倒在地上. “噗......” 撞击之下.他本就接近奄奄一息的身体更是提前罢工.胸口瞬间一阵翻涌.压制不住的腥甜立刻从喉咙里面喷了出來. 房间里面瞬时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儿.乳白色的地毯上也印着清晰的红墨水渍.几滴不听话的颜料甚至还义愤填膺的报复一般.溅到了那个始作俑者擦得锃亮的皮鞋上...... 皮鞋的主人.似乎还沒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怔愣了片刻之后理智才倏地一下子回归.立刻伸手去抱起那个被他扔在地上、本应该是珍之重之的宝贝. 或许人总是这样.轻而易举的就能被某些个人将情绪轻易扩大.可是往往扩大他们情绪的.都是他们最在意的特殊人事. 就像腆居高位的尔亚.在外是杀伐果断.对内亦是威望匪浅.却偏偏每次在元希面前就会失控.并非他不懂得自持与冷静. 只是遇到了这么一个人.你对他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情不自禁.你会控制不住的对他做出一些自己平时都不会做的过分事情.其实有时候也并不是因为觉得对方能够包容你. 只是觉得对他.你可以放心大胆的任意妄为.也不仅仅是因为信任.只是当初想无拘无束与干干净净的相处而用错了方法. 只是.人毕竟都不是幸运的.这样失去控制的事情越多.那么结局就越难以控制. 所以简单的情绪在复杂因素的渲染下.才会更加的令人眼花缭乱. ------------ 第一百九十三章 蜕变与真相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大气环流的正常情况.太平洋上的风更是尤其的热情.连续不断的吹拂仿佛恋人间不分你我的痴缠.如胶似漆的. 在房间里呆了并不是多久.邵祈衡量再三还是走出了房间.到那夸大的甲板上去近距离的感受一下海风吹拂脸颊的感觉. 不说是难得出來一次.光是冲着他人生第一回看到海居然就是太平洋的际遇.他也得出來体验体验啊. 虽然性格有些别扭偏执.但是邵祈从來都不是一个不懂生活的人. 甲板上看上去并无什么过人之处.只是明明平平无奇的样子却让人怎么看怎么怪异. 和普通轮船实在不一样.甲板上既沒有密封堆放的货箱.也沒有四处流窜的人群.空空荡荡的好像一个巨大的无人广场.萧瑟中还带点儿刚刚浴血厮杀之后的激动人心. “终于能出來了.”邵祈正闭着眼趴在栏杆上享受海风腥湿的温柔.一个略微陌生的打趣声音就响起在旁边. 邵祈却并不在意.依旧闭着眼睛.直到那人在他旁边同样趴在栏杆上.才睁开眼睛看着她的侧脸.掩着唇低声道:“不是说中东么.怎么來了太平洋.” 海风轻轻的呼旋.这低低的声音似乎刚到达女子的耳朵.就被风刮得四分五裂了.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邵祈合作对象的代表人:艾雅. “是让你想办法带他们去中东.本來也确实是想趁着现在那边的形式做点儿什么的.可是邵祈.你根本不办事儿......”艾雅转过头看他一眼.眼里并沒有什么责怪的意味儿.只是带着丝丝说不出來的嘲弄.道:“如果你是想渔翁得利.做那钻垮大树的最后一只蚂蚁的话.我劝你最好多想一想......” 说着转过头.淡淡的道:“想要片叶不沾身的从花丛里面出來.你还沒有那个本事.” 不是威胁.不是警告.只是直观的客观陈述. 邵祈知道艾雅是对自己有微词了.毕竟他一直以來确实什么也沒做.一切都是他们在谋划.而元希那边似乎已经等不了了. 他不在意的笑了笑.道:“还真是不知道.为了他你的中文居然可以这么溜.” 说不出是夸奖还是讽刺.也随便对方怎么理解.他记得邵元希应该是喜欢中国文化的.做人质的那些日子.他可并沒有与他少接触.那是一个非常有韵味儿的男人. “......”艾雅沉默. “亏得你当初还去大学装交换生.学汉语......”艾雅摆了摆手.打断邵祈喋喋不休的话音.再次转过头來看着他.淡淡的道:“对不起.” 邵祈愕然.还沒有反应过來的脑袋里一片雾水. 艾雅难得的解释.道:“我当初真是沒想到.把你爸妈送回來他们会......” “别说了.你会猜不到那种情况下送他们回來的惨剧.”邵祈眼睛瞬间泛红.声音也是陡然嘶哑着.但也只是瞬间.快得就像川剧的变脸一般.“你这样.真心让我觉得恶心.” 艾雅面上丝毫不为所动.继续道:“但我始终觉得.我并沒有做错.如果能够重新选择.我还是会这么做.” “是的.你沒有错.只要是为了邵元希.你做什么都沒有错.”邵祈笑.一脸温柔的看着她:“你也根本沒有必要道歉.你现在道歉不过是旧事重提.警告我不要陷入邵华的温柔陷阱里面罢了.” 他的确沒有遗失那段记忆.他也相信失忆也许并沒有多么高明.抛开别人信与不信不说.单是不断的自我暗示和伪装.就的确容易让一个人变得以为过去的重要不再重要.完完全全的陷入迷失. 艾雅的恐慌.他理解.可是理解并不代表接受和认同. “......” 看着面前人不说话.邵祈也大胆的戳进破对方的面具:“你如此直接与卑微.不就是希望我能够帮你们达到目的么.” 艾雅脸色变了变.却也并沒有被看穿的气恼与窘迫.要是这点儿都看不出來.这家伙也徒经历了这些事儿了.而且看出來与否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记得这仇恨.忘不了不是吗. 邵祈保持着不变的笑容道:“你放心.不用你上蹿下跳來有意无意的提醒我.我知道和谁是一条船的......” 眼前的人似乎真的变了.艾雅沉默了半晌.只吐出了淡淡的三个字:“那最好.”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所有人.都会付出代价的. 一向准确的直觉.邵祈心中不禁微笑. 抬头看了看天空大朵大朵的白云.又看了看四周整个蔚蓝的海洋世界.不禁想.要是这艘船就这么沉了...... 可是现实并沒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那个妖娆而又带着儿轻浮的声线已经出现在他身边:“醒了.怎么不呆在船仓里.” 邵祈一怔.调整好情绪转过身看着他.微笑的调侃道:“第一次看到海.我激动.控制不住的就出來了.这身体不听话.你要是不高兴大可以把它扔下去.一定尸骨无存.” “......”邵华只是笑.依旧如常的带着几分危险.慢慢的走进邵祈. 邵祈心底有几分发毛.脚不自觉的往旁边退.道:“那个.这地方挺高的.我头晕......” “喔.”邵华站定.双手抱胸的看着已经退无可退到角落的他道:“刚刚不是说把不听话的皮囊扔下去么.” “那个......”邵祈不好意思的笑:“我这不是开玩笑么.您老可别认真.我还不想死呢.” “谁说你会死了.”单手将邵祈禁锢在胳膊与死角之间.邵华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解.眼睛里一片诡黯的道:“用绳子拴住手或者脚.把你扔下去.再拉上來就行了.并且扔你很多次你都不会死......”说着.一只手已经抚上他纤细的手腕.似乎在考虑下绳索的位置和力道. 邵祈身子抖了抖.和变态开玩笑都是有代价的.因为这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变成现实的. ------------ 第一百九十四章 谋无尽 请使用访问本站。 可是他并沒有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他早不是过去的天真少年.这般看來是一个玩笑.实则不然. 这可以是增进自己胜算的情趣.也可以是两人相处的小插曲.冒险势必会有收获. 可他终究不愿意这成为一个折腾自己.來取悦别人的情趣. 看了看身后那深沉一片的海水.邵祈豁出去了.道:“我怕疼.而且我可能会淹死的.”大眼睛里带着点儿可怜兮兮的神采.更是刻意撒娇的拉了拉邵华的袖子:“哥哥......” “呵呵......”知道对方在装蒜.邵华似乎心情不错的笑出声來.他也懒得撕破他的面具.再者他现在还真是沒有什么时间跟邵祈玩情趣. 捏了捏对方的脸.语气带着丝丝轻浮与调侃道:“你这个家伙.聪明是好事儿.但失了分寸就不好了.”视线慢慢的飘到天空那似乎一尘不染的云彩.邵华半晌后垂眸.侧身不再困着邵祈的看着海面道:“但愿你永远进退得宜.” 邵祈心中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道:“刚刚.我碰到艾雅了.” 小心翼翼看着邵华的侧脸.发现他并无什么异动.邵祈相信他肯定已经知道了刚才两人的碰头.他更相信自己主动说出來绝对比邵华出声问要强得多. “......” 见对方沒给一丝反应.摸不准对方情绪的邵祈接着道:“我们聊了一会儿.” “恩.”邵华淡淡的出声. 邵祈顿了顿.道:“她过去毕竟也算是你的对家一员.你真的不介意那些.打算留下她.” 邵华侧头看他一眼.“什么时候.你开始关心这些了.” 邵祈不在意的伸手撑着栏杆.看了看远方的海平面.然后砖头笑着道:“我一直都关心啊.只是沒问你罢了.” 眼前的人.仿佛明眸似水.邵华的眼里不自觉的蕴出了几丝莫测的雾气道:“我等着你.” 轻柔的话语间.喷勃着妖娆的气息.邵祈瞬间僵硬. 等着他. 他是等着他慢慢改变.开始依赖和信任他呢. 还是已经看穿了他.只等着他上下蹦哒.进行可笑的设计和报复呢. 无论哪一种.绝不能自乱阵脚. “好啊.”僵硬之后.邵祈大大方方的答应道.似乎刚才的僵硬只是因为意外罢了. 邵华不再看他.转身往船仓里走去.金色的阳光下.混合着蓝天白云.那修长的背影美的像一件精雕细琢的工艺品. “她想要我求你救元希出來.”邵祈出声. 邵华的身子顿了顿.转过身看着他:“刚刚才说了.你失分寸了.”深沉的眸子里面一片晦暗的笑意. 言下之意.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也不是你能管的事情. “这不是分寸与不分寸的事儿.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双胞胎弟弟啊.不管发生了什么.也轮不到别人來欺负他吧.”邵祈摸了摸鼻子.说这样的话还是有技巧的.护短才符号邵华的性格嘛. 而且.这话也是带着恭维的.技巧性的将邵华推到一个拒绝就会丢脸的地步. 毕竟元希怎么说也是邵华的人.即使犯错对不起他.那也该他亲自处理啊. 可是这些年却一直在别人手里.这简直是把脸交给别人打啊...... “收收你的卖乖和激将法吧.”邵华轻轻一哼.懒得听下去的直接走人. “......” 邵祈撇了撇眼睛.对于邵华的话也并不介意.这个世界上.不论是假话还是真话.多说几遍和少说几遍的效果始终是不同的. 自己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看着邵华毫不犹豫的走进船仓.他自己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两兄弟.一个强悍霸道.一个却是精于算计.他只是个平平凡凡的人.只想在夹缝中看到一个满意的结局. 所以他.不会随便冒失. 船仓里.说是美轮美奂.那实在是夸大.而要说是简陋.那又实在牵强了. 邵祈并沒有看到太多东西.唯一对这艘船的认知就是大和简单.而鉴于知道这艘船此次的用途本就是艘货船.他对这个印象反而觉得再正常不过了. 刚进走廊.他就看到邵华进了走廊另一头的某个一个房间.正想跟进去.就被船上这些个无处不在的黑衣人拦住了. 邵祈看着面前凭空伸出來的黑色胳膊.不禁幻想电视剧里面的主角一般情况下都是怎么处理这种情况的.因为西装革履的黑衣人浑身正无时无刻不显示着四个字:闲人勿进. 他乖乖的转身离开.他一向是个规规矩矩的好人.不会不自量力的挑战强权闲人.而且他也确确实实是吃饱了沒事情干的闲人. 他有自知之明的. 可是就在他走到走廊中间的时候.整个船突然剧烈的晃了一下.就像是遭遇了地震一般. 他整个人被这震动给震得飞了起來.肩膀更是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上.震动却并非一次就弱了下來.一波连着一波的船身摇晃就像是摇骰子一般.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在船上撞來撞去的. 再这么下去...... 邵祈几乎已经看到自己的骨头碎成了一片片的.然而眼前的情况他甚至还沒有呼救.就已经有人一把揽着他的腰.奔向刚刚他被拦着进不去的那个房间. 來不及诧异对方为什么不受这惯性影响.或者说他压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诧异的.于邵祈而言.这帮变态现在不管多么逆天他都觉得是正常的了. “老大.”有陌生男子.担忧着欲言又止. 一把将邵祈扔在角落.顺手拉起一边连接在墙上的腰带把他固定.邵祈这才看清楚救了自己的是邵华. 他的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雾气.带着丝丝的复杂.而在这丝丝缭缭背后突然出现了一抹灿烂的颜色.邵祈沒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一切. 每一个细节.都是可能注定一切的. “前方突然出现了许多礁石和大大小小的漩涡.因为顺流和漩涡的关系.后退触礁的可能性更大.不得已我只能这样行船......”驾驶坐上.有一个声音冷漠的解释道.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失控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邵祈不禁挑眉.这人太自负了吧也.简简单单默算出來漩涡流水和行船的速度.还能在顷刻之间做出这样的决断. 暗叹一口气.这家伙撒谎也撒的太牵强了.傻子也知道遇到这样的情况.无论如何都是后退來得更安全的.这家伙明显是故意的. 果不其然.邵祈甚至还來不及眨一下眼睛.只听啪的一声.那男子强悍精壮的身子已经歪倒在椅子上.只余眉心一点子弹破出皮肤般的朱砂绯色.连再出个声儿的机会都沒有了. 很明显男子已经不是自己人.对于叛徒和卧底.邵华一向不废话.更懒得折腾.这是最快的解决方式. 又似乎是早已知道这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局.一切又显得准备十足一般. 只见那刚刚出声一直只是在旁边冷冷看着这一切的的陌生男子.在邵华动手期间眉目更是不见半点儿的意外.在那男子倒下的瞬间.他毫不犹豫解开腰间的腰带.急速的脚步顺利通畅得似乎半点儿不受船的影响.当然前提是你忽略他那微微踉跄和歪斜的身子. 男子似乎演练了千百回一样.自发的顷刻之间就解开那驾驶坐上固定男子的腰带.并掀开那驾驶坐上的男子.自己动手控制起这艘來. 这一切.到底是默契十足.还是预先安排的将计就计. 邵祈百感交加之余.不禁心中大骇.眼前的危机似乎并不重要了.这一切的一切实在太过于惊心动魄. 他一直觉得在别人的步步为营中.他只需悄悄等待与同样算计着.然后适时插下致命一脚就足以自给了.却忘记了这个世界并不是电视剧.主角从來都不唯一.现实中是主角的每个人都在步步为营的计划.尔虞我诈里面他所算计的那一点实在是......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也是脸色微微的苍白.似乎是因为船上的危机一般. “沒事.”邵华侧头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放向屏幕上. 毕竟突然更换驾驶员的过程即使是行云流水.衔接的更是沒有一丝缝隙与破绽.可船身还是失去了控制.险险擦过一块巨大的礁石蹭毁了甲板上的栏杆. 那动静除非是五感全失的木乃伊.否则是不可能感觉不到的. “......” 整个船身陷入摇摇欲坠的新一轮晃动里面.邵祈甚至能够听得见其它船上的其它船舱里东西撞击墙壁的声音.而这个驾驶舱.所有的东西都是固定在地面或者墙面的.因此才沒有受那惯性操纵. 邵祈紧紧抓住了腰间固定自己身体的腰带.若不是它.他怕是又要像骰子一般在船仓里翻來滚去了. 却突然抓到一只冰凉十足的东西.微微有些软软的.韧性十足中又似乎是硬邦邦的.邵祈慢慢的垂眸.眼前是一只手. 男人的手.不同于女子的绵软细溜.这只手长得很好看.白皙修长.骨骼分明.带着浓厚的书卷气儿.谁也看不出來这是一双翻覆间云雨沧桑、沾染了无数鲜血、用黑暗铸就的手. 看了看手的主人邵华.明明是近在咫尺.刚刚却还是压根一点儿也沒看见他从哪里掏出來的枪.而如今那金属武器早已经凭空不见. 他神情专注的看着前方屏幕.从头至尾都沒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变化.似乎一直以來什么也沒有发生. 刚才覆灭生命的一幕似乎已成泡沫; 眼前随时可能触礁船毁的危机似乎也只是梦境; 船舱的摇摇晃晃亦似乎只是背景. 他就那么笔直的站在那里.浑身沒有任何明显的固定.只是一只左手看似不经意的搭在固定邵祈的腰带上.就可以半点儿不受惯性的影响. 或许这样的形象实在是高大而不容亵渎.摇晃的船身居然慢慢的开始平稳了下來.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礁石也都竞相消失在了眼前. 就像是一场毁天灭地的暴风雨已将近尾声.一切灾难似乎就这么结束了. 接下來似乎应该是万里无云的晴空盛世.万千彩虹与焰火竞相璀璨绽放的缤纷时刻. 可是.天从來都有不测风云. “船身已经不受控制了.”驾驶坐前刚成功上位的冷漠驾驶员.沉声操作着面前的控制系统. 邵祈顿了顿. 明明是沒有任何异常的.船平稳的就像是在静水中行使一般.屏幕上显示的也是平静温和的淡蓝色海水.海水里面甚至还能够清晰的看到天上云彩的每一个细微之处. 他下意识的四处打量.似乎是想发现出男子说得是否属实一般.可这个驾驶舱实在是与其他船舱的构造不一样.他其实也不知道别的驾驶舱是什么样子的.毕竟他从來沒有见过. 可是这个驾驶舱实在铜墙铁壁.邵祈想他们这些人本就不是普通的市井商人.驾驶舱做得这样严严实实与滴水不入也实属正常. 逡巡了好几遍.也并沒有发现有任何异常.船一点不晃.船仓里面也是寂静一片.沒有半点儿声音.哪里像是船失控了呢.他真的沒弄错. “怎么回事.”邵华却是立刻有了警觉.沉声走上前道. “船受着一股吸力在不断往前.已经连方向都控制不了了.而且经纬仪也出现了问題.航海轨迹估计已经偏出预订航线很元了.”男子立刻回答.这艘船完全是靠经纬度來控制航线的.是他大意了.刚刚居然沒有注意到经纬度一直不曾变化. 邵祈沉默思考做空气状.这次航行中他并沒有看到严烈和厉奕凡.他也确信他们不住其它的船上.这次出行...... 邵华飞快的打开驾驶舱的控制电脑.这艘船的一切仪器讯息和系统几乎都是电子频率控制的.精密程度保险系数也都是不低的.但是他也承认.现实永远是越高科技的东西越脆弱.越安全的东西越危险. 不管多么精密的系统.都是有可能破解的.就像是不管多么高深计算永远算不透变数与意外一般.所以他对于漏洞.一向执着于挑战和修补. 近乎偏执的固执.就像一个疯狂的完美主义者.绝不容许变数打破自己的一切. ------------ 第一百九十六章 真心!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关闭所有的动力设备.”操作着手中的电脑.邵华语气沒什么起伏的道. 那驾驶轮船的男子自然明白是对自己说得.沒有任何的怀疑和停顿.他不假思索的就立刻关闭了所有动力设备. 完全的相信.绝对的服从.轮船的一切能量供应瞬间停止. 邵祈不会再怀疑和惊奇这种绝对的听从.这些日子里他的认知确实是提升了不少.也确实明白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都不过是浮云. 电视剧里面大反派常说的那句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是沒有道理的. 毫无条件的相信绝对强者.往往能事半功倍战胜一切.从而出现一个又一个的奇迹.而若是怀疑或者迟疑.就老是在关键的时候拖后腿.从而事倍功半.阴沟里翻船也几乎是常有的事儿. 静静地深呼吸一口气.整个驾驶舱里面静的几乎连针落在地上都清晰可闻.所以那噼里啪啦敲打键盘的声音更是如雷贯耳的一般清晰. 那个背影修长笔直.肌肉紧实的他几乎是瘦削的外形.并不见一点狰狞的肌肉.那此刻因为专注而绷得紧紧的脊背挺直而宽阔.邵祈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想着小九九. 这次出行是艾雅带來的诱惑.而以艾雅和邵元希的关系看來.这次出行的总设计者只会有一个. 而邵华现在也是如临大敌的专心致志.那么这个呼之欲出的人已经十分的明显了. 似乎正是为了证明他心中的猜测.那时而密密麻麻.时而漆黑一片的屏幕立刻弹出來了一段图像. 果不其然.那里有着一个温文尔雅.却又瘦弱得像是随时会消失一般的身影. 可他却并不是主角.他只像是一个打酱油一般的客串角色.静静地占据一幅画面罢了.反而是他身边那个碧色瞳孔的家伙熟敛的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邵华.”依旧是常见的那副雅痞般的笑容.带点儿豪放不羁的轻浮与做作厚脸皮的刻意.若不是邵祈真的认识也见过对方.只怕是会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有钱二世祖吧. “......” 因为只是事先的录音.而非面对面的直接交流.邵华是沉默着连半点儿反应也沒有的.邵祈只听见那人接着道. “太平洋可是个不错的地方.景色怡人.物产丰富.喜欢这个地方么.”友好的态度.仿佛就是死党般闲话家常.那人自得其乐的也并不介意对方会不会有反应. 话锋一转.又道:“这样一个地方.既适合养老.还适合葬身.自然也是适合冒险的.这个地方我就送给你慢慢折腾哈.你就不用谢我了......” 只对着邵华的背影.邵祈看不见他是什么表情.只听到屏幕上那个声音从头至尾都在挑衅. 这是一场精心谋划的局.邵祈并不是不知道.也并不是看不出來.只是这里面所有的人都在步步为营.他也猜不准别人到底都算计了什么.算计了多少. 只是...... 尔亚居然插足了.邵元希为什么会和他一起出现.这个局到底设计的是谁.尔亚到底是知道一切还是不知道.这一切的目的又真的只是那么简单么. 还有几乎一向无处不在的严烈.居然从头至尾一直也不曾出现.就连那个与邵华从來形影不离的贴身医生也居然沒有出现...... 邵祈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冷.那噬魂的冷意.冷得他心惊胆战.就连脑袋也隐隐疼了起來. “......” 明明只是简短的几十秒.他却觉得尔亚的声音比魔鬼还要让人觉得厌憎和突兀.于他而言那几乎分分秒秒里都是翻天覆地的煎熬. 屏幕一黑.图像结束得简单也突然.那个心机深沉却气血柔弱不足的男子从头至尾都沒有说出一句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浅色的瞳孔里有着一片透明的如琉璃的神采.也许是因为终于能被对方看在眼里而觉得高兴.即使他在图像里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打酱油般的角色. 邵祈感觉不到他的想法.可是却在图像里面看到了期待.一种对温暖的渴望.那是无论多么完美的掩饰也掩饰不住的.也许别的人并不知道.可是他却能明白的感受到.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同病相怜.只因为他经历过人世沧桑中的温情.有过他们那些人沒有的感情. 邵华的情绪.邵祈是真的不知道.只是本能的觉得他心情不好.空气里也似乎多了些不安稳的因子.有些莫名的压抑. 他还來不及感知更多.就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喃喃的道:“是这里......” 船上的一切干扰也就完全解除.屏幕上的控制自然解开. 邵祈闻声望去.只见最初风轻水明的平静画面已然波涛汹涌起來.水纹更是不规则的呈现出一种环绕的形态. 很明显.前方必然有情况. 这是.邵华口中的'这里’又是指哪里呢.他居然出现了从未有过的一次自言自语.难道他知道这里.或者说以前來过这里. 知道这一次出行绝不简单.邵祈甚至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这是个九死一生的过程.即使邵元希也临时通知他让他想办法参加这趟出行.可是他还是不想來. 他现在是谁也不会相信的.邵华是毁了他一切的仇人.而邵元希也不会是为他着想的友人.都是他只想敬而远之的家伙. 所以他在出行之前那一晚.趁着受惊的由头悄悄的吃了些安眠药.本想躲过这场危机的.却沒想到他还是上了这趟船. 即使是昏迷了.也沒有躲过. 他不知道邵华非要带自己上船的原因是什么.但是他却控制不了自己去猜测. 若是他知道了所有的计划.想在关键的时候揭发.邵祈觉得他应该不会这么无聊. 除非.他是真的放不下他.离不开他了.这么想想.邵祈又觉得可笑至极. 离不开.这个世界沒有谁离不开谁.也沒有谁离开了谁就活不了的.他并不需要他的存在. ------------ 第一百九十七张 漩涡脱险1 请使用访问本站。所以综上所述.这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有别的安排与计划.而这个暗地里谋划的一切.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绝不容许他的存在. 卲祈想.那只能是和达因斯兰家族争斗的相信计划.邵华从來不相信他.如今不管是否是真的失忆.只因为他曾经背叛过.也因为他沒有资格被信任.所以他不会相信他. 而且再怎么说.风冧还是死在达因斯兰家族手里的.这个仇他还沒有报.他也不会不报. “其他船都失去联系了.”男子尝试着联系其他船上的人.却发现压根联系不上.有些不明所以的通知邵华. 邵华点点头.道:“这个地方是存在天然的干绕的.电子设备的失灵和信号的消失都是正常的.不用尝试联系其他人了.” 男子点点头.他们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在危险中找到一线生机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 眼前漩涡的痕迹慢慢的清晰了起來.像是一个巨大的泉眼.又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太极八卦.似乎要将世间的一切都尽数吞沒. 天空依旧是一片晴朗.只是那颜色在海面滔天的水气与湿意渲染下.显得有些雾蒙蒙的晦暗不清. “船受水流催动拉扯.预计在五分钟以后就会到达漩涡边界.”男子盯着自己面前已经不太准确的仪器.再看了看屏幕上由望远镜显示的海面上景象.做出大致的预测道. 邵华对此并沒有说什么.镇定到毫无所谓的语气中问着:“船身之前的受损情况如何.” “左侧的栏杆撞毁.甲板亦受损开裂.船身也有着细微的变形.”言下之意.在漩涡中船很可能会被水流卷的四分五裂.他们遭遇船毁人亡的可能性很大. 邵华沉默.空气中似乎也有着一瞬间的凝滞.卲祈仍旧是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想了想.暗自进行了一个绵长的深呼吸和吐纳.等到心境已经平复的沒有一丝一毫的痕迹的时候.慢慢的解开了固定自己身体的腰带. “丢掉这艘船.回复成潜水艇的样子.”简单的思考之后.他毫不犹豫的下达着命令. 男子并不觉得意外与奇怪的点点头.这艘船毕竟是他们自己制造的.制造普通的货船. 那是他们下属的下属的下属制造的东西.而至于使用单纯的货船.不好意思这些年他们都沒有过. 这艘船只是外型上是一艘巨大货轮.实则里面包裹了好几艘装备精良的潜水艇.比如他们现在所在的驾驶舱.本就是一个被接在这艘船控制系统的潜水艇. 眼下这个命令听來不切实际.更像是天马行空.可是具备这项技术.而且已经成功做到的他们自然是不以为意的. “通知其他人.进入漩涡之前将动力开到最大.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进入漩涡的中心.”魄力十足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那个人高高在上的仿佛在指点江山.灯光梦露的照耀下.他整个人似乎是个发光体一般.夺目而耀眼. “是.”正在进行着分离操作的男子.立马答道.手指按下一个按钮.卲祈就听见整艘船上响起了一种怪异的声音. 像是讯号.又更像是暗号.不带一点正常人能够听懂的语言文字信息. 卲祈刚解着腰带的手微微一窒.对于这样的逆天装备他还真有点云里雾里的反应不过來.他感觉这好像是在看儿时的变形超人.又好像在看更极端的变形金刚.这个世界好像永远比他想象之中來得复杂与奇幻. “掉入水中的瞬间.舰身必须已经完全加速成功.” ………. 时间似乎又是那种分分秒秒的流失都清晰可见.之前一直还算是顺风平稳正常晃动的船身.也开始风雨飘摇的摇摇晃晃起來.眼前的视线似乎都有些莫名的地转天旋.他看着控制系统前的人麻利的操作着各项听起來不可思议的工程. 纯机械的控制.这艘船的控制系统并不是完完全全的依靠高科技.它的设计就像是他们这些人的真是写照一般.永远不要依靠一样东西.永远都有一个或者几个备用项目. 所以这艘船的操作系统也一样.这样的双重建设造价划算么. 不管划不划算.等到在生命攸关的紧急时刻你就知道划不划算了.而且他们不差钱.他们的生活也注定他们有无数个思虑周全的备用计划. 卲祈从这一刻才完完全全的意识到这个问題.并不是他们亲口告诉他的.而是他自己总结出來的经验和认识.这个时候天才完完全全的看到他们的备用计划之变态. 或许他真的不能再等了.这样的备用计划与高深考量.是他难以企及和预料的.他能做的永远只能是趁火打劫.在敌人奄奄一息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心中考究.船上却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切步骤. 卲祈感觉到整个驾驶舱外延被密密麻麻的东西包裹了一层.先前还可以开启的大门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死死地封了起來. “驾驶舱和船身正在分离.” “准备加速.” 从屏幕上看到显示出來的位置.整个驾驶舱已经变成了一个铜墙铁壁.它正一点一点的从和船身相连的地方抽离出來.像是做着一场机械的拔河比赛一般. “脱离倒计时.五、四…….” “加速开始…..” 不知道具体的时间究竟过了多久.已经完全脱离轮船的驾驶舱.现在是潜水艇的躯壳在空中潇洒的一个旋转.呈自由落地运动的直接掉入了水里面. 就在舰身接触到水面的那一瞬间.整个舰船像是掉进开水里面的青蛙一般.瞬间炸毛的跳了起來.在已经波涛汹涌的水面上勇往直前. 一切都不过是刹那之间的动作.可是那來自屏幕的图象.却还是记录了这天旋地转的一刻.整个过程中卲祈只觉得自己飞到了空中.又狠狠的掉到了地上般.然而还來不及触碰地面.整个人又往前飞了出去. ------------ 第一百九十八章 漩涡脱险2 要不是腰间的腰带还未被他解开他怕是已经撞成一团烂泥了心情不自禁地在这自由落体运动一般的过程中庆幸起來然而这庆幸的表情还來不及出现新的一轮危机又出现了 漩涡巨大的漩涡看不清方向说不出大小与直径幽蓝色的水似乎已经变成了深不见底的幽暗昏黑那逆天一般的吸力仿佛在身在云端的飞机也会被吸得掉下來一般 “船已经进入漩涡全力加速…..” “进入漩涡中心的时间大概要十多分钟….” 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声音了卲祈只感觉到整个船已经首尾上下倒置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破落的垃圾袋子一般在极致的风雨中不辨上下难分左右 腰腹绵软的固身腰带也像是一根要把他的腰狠狠勒断一般他疼得脸色苍白一片汗水也泛滥如雨下 “时间太长了”即使这个潜水艇的大小实在袖珍建造材料和稳固性也都是一等一的但是也架不住在漩涡中折腾 海水的压强有多大汇集了大面积海水的漩涡压强和冲击力又会有多大 两者是完全不能同日而语的疯狂汹涌的海水大自然的破坏力是人为的东西怎么样抵制不了的 所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在大自然面前有时候的顺从反而会有一线生机 所以他们顺着漩涡的轨迹不顾一切的要冲到最关键的漩涡中心只因为中心附近漩涡的力度最强而完完全全的极致中心地带又是所有力道与破坏最小的地方 “关闭其他所有的系统全力加速”冷静的将命令下达邵华的眼神专注不变的盯着屏幕上疯狂汹涌、一遍又一遍撞击船身的海水他们已经完全进入了漩涡里面 “是”男子的眼睛里露出极致的疯狂挑战大自然的生死一线极致的刺激与碰撞他心中的热血因子已然完全激活 “照明系统关闭” “供氧设备关闭” “…….” 黑暗船舱里面一片静默到极致的黑暗屏幕上的最后一点亮光也完全的消失失去了视觉的分散注意力所有人的感觉更是被放大了数倍从而更加的清晰和敏感了起來 失去重心的跌宕起伏已经成为常事停止了供氧设备的驾驶舱即使并沒有马上变得空气稀薄起來卲祈也还是觉得呼吸困难了起來 也许是因为知道停止了供养后那可笑的的心里作用在作祟他也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可是空气稀薄的情况还是在他身上放大了起來 可尽管如此他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他似乎早已经失去了害怕的感情在朋友家人一个个离他而去之后他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自己了 他所有的一切只为了一个目的而活着 “快到了”船身进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之中不再是那种简简单单的翻转整个潜水艇像是赌桌上被摇得翻來滚去的骰子 舱壁被水花拍打的隐隐作响卲祈的背甚至能感觉到舱壁不规则的颤抖好像随时都会在这惊天水压下四分五裂 邵华淡淡的嗯了一声神情一片专注的感受着舰身的变化风雨飘摇中他的声音冷漠而简洁的道:“向着漩涡相反方向行驶准备” 男子手握方向杆神情激奋 突然船身的晃动开始慢慢的减弱是船已经快要接近中心了 邵华的声音冷静却带着丝丝振奋与说不出的怪异道:“开始倒计时” “三、二、一” 话音刚落整个船舱突然变得最初一般的平静似乎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沒有半丝的威胁 可这毕竟只是一种错觉就在船停止晃动的瞬间控制船的人已经进行了下一轮的操作 船突然朝着刚才完全相反的方向运行不顾一切的似乎是飞蛾扑火一般的再次进入那滔天的漩涡洪水之中 他们不可能永远呆在漩涡的安全中心漩涡也不是一直呆在一个地方不变的他们更不能跟这个大自然的力量去耗等着漩涡突然消失 这种时候哪怕一分一厘的侥幸和安逸心里就足以让他们尸骨无存 漩涡中的水流和水压都是朝着一个方向的他们之前沒有选择只能顺着漩涡的方向因为反抗取不到丝毫的效果 可是现在不一样漩涡的中心是所有水压和力量的汇集他们自然是抵抗不过这个力量的 但也别忘了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他们现在朝着这个巨大力量的相反方向行驶那么得到的反作用力也会是无穷的 而这个无穷的反作用力已经足以使他们从漩涡中逃离出來 果不其然操作也不过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巨大的作用力将这个袖珍的潜水艇狠狠的挤压着同时无形的水又像是一个巨大的羽毛球拍一般在他们受着挤压的同时狠狠地将他们像是一个羽毛球一般狠狠地打了出去 船身被抛在在空中不停的翻滚卲祈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在往空中浮起來若不是那根腰带一直固定着他的话 “停止其他的所有设备让它处于完全静止局面”感受着潜水艇在空中不规则的运行这种情况下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重新落下來而落下來又会是什么遭遇什么 在完全的未知状况之下听之任之的先停止潜水艇本身的运行然后在清楚情况的时候全力一击做着扭转型的改变这样的安排并不会是一件不好与不明智的事情 “….” 不需要再下命令从头至尾一直控制着驾驶座的男子立刻打开了屏幕上的图像 完全的静止状态到达了至高点之后潜水艇开始做着未知的自由落体运动 即将落地这个时候清楚即将落地的情况是必须的 不知道究竟被甩出了多远刚刚还一望无垠的海面中已经变出來一座葱绿的小岛 小岛长在碧蓝如洗的海面上四周环水与世隔绝 ------------ 第一百九十九章 真真假假 青山如黛绿树如翡翠整片绿意搭配这个海面特有的蓝点缀着天空白云特有的白这一切美得简直令人心旷神怡恍若桃花源记中世人探寻向往的世外桃园 若不是现在身处急速下落的物体中邵祈一定会对当前美景竖起个大拇指然后大赞一声“好” 但是现在他们毕竟处于千钧一发之中不过邵祈并不担心并不是因为相信身边这群变态总能化险为夷也并不是他总相信天无绝人之路而是 这么说吧电视剧和小说里面写的主角高空坠落的时候不是及时出现一个美女或者英雄华丽丽的來个一见钟情也会出现个主角正好掉入水里面或者挂在树梢上的惊人巧合 当微微有些变形的艇舱飞速开始下降眼看就要撞到悬崖峭壁的时候自身的动力系统已经完全停止运行的小型潜水艇突然强行的改变起了方向 沒有水做支点的改变潜水艇的挣扎显得既苍白又可笑但有了这最后的改变挣扎潜水艇确实避免了在悬崖上撞成一堆破铜烂铁的局面险险擦过悬崖的惊险一幕整个驾驶舱受到剧烈的晃动就像是遭受了一场巨大的地震一般 都很镇定那两人本就是早已合计好的成竹在胸邵祈却是对局势的孤注一掷他赌是人性赌这些人不会这么轻易地死去 并沒有让他失望就在擦上悬崖壁的那一瞬间受到剧烈撞击而发出刺目火花的潜水艇也算有了支点潜水艇因为抛出來的不可逆自然方向此刻完全成功的被他们改变向着一片绿意深深的森林砸去 他只能说他们的运气也许不好但是这帮人都是不受运气影响的变态人士 胸中突然豁然开朗之余邵祈不禁担忧在这样变态的生活中成长了几十年的他们自己又要如何才能有那么一线生机呢 眼看脱离危机的他现在倒是沒有兴高采烈了就像是吃了一只蟑螂一般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正想着一具温暖的躯体紧紧的拥上了他一直呆在角落里面几乎已经习惯了孤零零的邵祈瞬间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你” 现在可是自由落体运动啊大哥虽然这是不带翻转的直接下落吧可是这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吧 你不呆在自己座位上固定好身体充分保证你的生命质量安全跑到我这里來干什么啊你又不是小孩我又不是糖果 “沒事了”邵华紧紧地拥着他脑袋轻轻的抵在对方的肩膀上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这姿势怎么看怎么的不干净 邵祈微微一愣也许是因为男子此刻这有些暧昧的姿势也许是因为男子温暖的怀抱和安心的语气 就像是一个永远坚强温暖的后盾更兼具坚不可摧的温暖眼前这个人就像是那些个电视剧里面的永远的守护者一般邵祈承认因为从小父爱缺失和玉母亲相依为命生活的原因他的性格是带上了丝丝女性的感性与不切实际他在很久很久以前也确实是幻想过家里能有一个高大坚强的臂膀 可是在相依为命的生活里他开始渐渐地发现即使沒有这么一个臂膀他也能和母亲过得很好不过只是辛苦了一点儿而已 可是现在母亲已经不在了他也失去了所有 沒事了真的沒事了么 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怎么还能沒事 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他的一切都是常理判断不了的就像现在他可以像对待一只宠物一般的将他捧在手心精心的呵护和饲弄 宠物是什么宠物就是一个派遣寂寞的存在主任高兴的时候会将它精心打扮和颜悦色的对待可是主人不高兴的时候拳打脚踢也不过是正常的事情 况且宠物都是有保质期的高高在上的主人一旦厌倦自己的宠物之后所做的从來都是彻底的毁灭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转送他人 沒有主人会放任自己的宠物自由 压制住心里百般的情绪邵祈同样回手紧紧的勾住对方的肩膀语气带着说不出來的鼻音还是风雨之后的揶揄道:“我知道” “不害怕了”邵华抬起他的下巴死死死死看着他先前他虽然在前面控制管擦情况可是一感觉得到邵祈身上散发出來的惊心动魄的情绪就像是竭力掩饰的也控制不住的颤抖一般 他并沒有怀疑因为不管邵祈是怎么想的他确实只是个普通人经历的太少的他和他们毕竟不一样害怕自然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现在的他实在有些太过于的镇定 是他的掩饰技术真的太好还是他已经彻彻底底的完全变化了 邵祈点点头微微笑道:“我承认我害怕可只是在面对事情的时候但是现在已经都过去了害怕自然也过去了而且现在有你不是么”那笑容是掩饰不住的苍白 并不是他的演技真的很好经历这些的时候他也确实是害怕此刻的苍白不过只是正常反应罢了 也许这就是邵元希选择他合作的原因除了他离邵华最近更因为他确实也是生嫩面对一些预定好的危险东西情绪的流露永远如同毫不知情的真实一般真假难辨 “”确实是看不出來邵华看着他的眼睛刻意的压力下邵祈不自觉的移开了眼睛只因为看的久了容易害怕和沦陷这是邵祈以前的说法 他记得邵祈撒谎的时候是会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的理直气壮的就像在告诉别人说“我沒有撒谎你看吧我得眼睛里面全是真诚一般”而确实也是看着别人说话的确能够使人更加确信自己的话可是现在他突然吧视线移开了 脖子耳根有着淡淡的粉色对人的呼吸也并不是刻意憋出脸色的紊乱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对方真的在害羞 ------------ 第二百章 着陆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害羞.邵华皱眉.却并不怀疑. 这种别扭的情绪他其实也并沒有经历过.很多普通人的情绪他其实都是在邵祈身上看到的.他自身其实并沒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你相信我.”邵华拧过他的下巴.对视之. 邵祈怔了怔.这可是一个大学问.回答是很假.而回答不是的话.那纯粹是找抽. 他看着他.摇了摇头道:“不是相信.我也不觉得你需要我相信.只是对现在的直觉罢了.我现在是安全的.”巧妙的避开话題. 可邵华似乎颇为执着这个话題.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如果我就想知道你到底相不相信呢.” 所呆的驾驶舱在空中飞流直下后.砸进森林里面不停地在大树上摩擦.整个重力面积都不算大的驾驶舱.落在了一棵巨大的古树上.高空坠落的巨大力道.驾驶舱砸的古树的枝桠不断碎裂.剧烈的摩擦摇晃中.整个驾驶舱里又像是开始了新的一轮地震. “........” 腰腹一阵紧缩.是邵华紧紧抱着他维持身体平衡的力道.也是腰带承受两个人力道的剧烈疼痛.邵祈并不怀疑自己的腰已经肿了或者怎么的.他只是看着邵华. 剧烈的摇晃中.他的神情专注冷静.眸光里深沉一片中.衔着那股子说不出是阴森还是笑意的常见神光. 他是真的想知道.还是在试探. 从一开始打算这么干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考虑邵华对自己的想法.他高高在上.即使对自己有所怀疑也并不在意.并不是觉得无伤大雅.而是他现在宠他.且认定他一个普通人在他手里面也翻不了天. 他赌的就是邵华高高在上的想法.眼下这道坎儿....... 他看着邵华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希望我可以相信你.你说过.以后不会再让我受伤.”言下之意.我想相信你这句话.正在努力的相信.如果你希望我相信的话.就请不要食言. 眼里是淡淡的笑意.也带着孤注一掷的认真.邵祈也不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技巧性怎么样.心里并不压抑自己的忐忑. 所以这一切在邵华的眼里看來.反而是正常的不能在正常了.他也的确是在邵祈走出自我封闭的时候说过.不会再让他受伤之类的话.沒想到他是真的记住了. 并不生气.他也说不出來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这样似乎还不错. “恩.”邵华淡淡道.一个单音说不出是肯定还是别的情绪. 就这样了. 邵祈还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以为会经过三堂会审般的话題.居然就这么结束了. 空气里有片刻的沉默.直到驾驶舱在离地面一米之遥的时候.终于静止不动的卡在了古树的最大枝桠处.那一只坐在驾驶座上的男子才开口道:“安全着陆.” 邵华并沒有说话.伸手解开邵祈腰间的腰带.只是瞬间那坚不可摧的腰带.就吧嗒的一声从中间分开. 对此轻松的过程.邵祈看得相当无语.之前他本想解开这个去邵华那里露个脸挣挣表现什么的.结果解了半天那腰带也是纹丝不动. “要下去么.”邵祈问身边揽着自己肩膀的人.对方似乎也知道他的腰受伤不轻一般.刻意的避开那个他习惯性触碰的地方. 邵华点点头.与此同时坚不可摧的舱门咔嚓一声打开.树木的清香顿时扑面而來.与都市钢筋水泥的繁华味道不一样.这里的香气清晰中带着格外的甘甜. 走出舱门.到处是郁郁葱葱.周遭参天的古树不知道是长了几百年.每一棵几乎都得四五个人合抱才能够抱住.坚固挺拔中.难怪可以阻挡一栋高空坠落之物. 看了看那传奇意味十足.只有在电视剧里面才能看到的惊人巧合.潜水艇被卡住的地方离地面居然只有一米左右.邵祈知道.这不仅仅只是巧合.而是那帮人精密的计算与操作之后.出现的必然准确的结局. 深深感受了一下这股子乡村般的熟悉.当然也沒有忽略这古树绿意盎然中.更兼具的那股子说不出來的肃穆与阴森. 邵祈不是笨蛋.当年选修文科的他.也知道海洋的无名岛屿有多少未知的东西.通常这么大的林子里面都是危机丛生的. 环顾四周.他这才发现这所谓的小型潜水艇并不是只有驾驶舱.在驾驶舱外围还有着好几个已经扭曲到恐怖的.他说不出來的空间.那些空间里面也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操作系统. 所以那些个空间里面也有不少的人.难怪之前驾驶的时候他们明明知道操作方式.也还要统一一下节奏啊.是想在同一时间将操作的效果提升到最大吧. 和他们不一样.其他人的身上都有着淡淡的疲惫之态.也是.他们所在的驾驶舱是被护在最中间的.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題的.而其他严重变形的地方.邵祈甚至对于里面的人沒有被挤成肉饼.而感觉到诧异万分. “刚才的撞击里.动力系统损坏.现在潜水艇已经完全瘫痪了.”手下最快的汇报情况. 邵华点点头.这是在森林地带.就算是完好也是一个累赘.暂时几乎派不上什么用处. “老大.这个地方沒有一丝的信号.我们联系不到外界.”手下继续汇报. 邵华自然不意外.淡淡的道:“所有人.不用外出探路.带着潜水艇里面的武器和能吃的东西.跟着我走.” 即使对于这个安排有些意外与猜想.那些手下也沒有任何的迟疑.迅速却整齐有序的.并不见半点杂乱无章. 几乎只是半分钟不到的时间.众人已经拿好所有的东西.走在了路上. 邵祈手中抱着不知名的一个盒子.有些沉.他看了看其他人的大包小包.再看了看他们身轻如燕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沒什么用.就这么个不丁点儿的盒子.他居然觉得有些吃力. ------------ 第二百零一章 会错意的尴尬 哎,心中暗叹一口气,他紧了紧胳膊,小跑着跟上身边同样拿了不少东西的邵华,他也该平衡了,人家老大都没有特殊待遇呢! 众人都走了很久,邵祈觉得自己身上浑身都汗湿了,脚步也越来越沉,但是好在身边的环境,已经不是郁郁葱葱的参天古树大森林了。 一路走来都是平静无波,并未遭遇任何的危险和未知存在,邵祈不知道是邵华带路有方呢,还是他们运气不错,亦或只是这座道上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他相信这座岛,并不是如同他们现在经历的这般干净无害。 不管怎么说,目前的他们是安全的,并没有遭受半点的危险,反倒是让他们负重而走的邵华,倒像是个毫无人性的法西斯,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失控的机器了,身体几乎只是本能的动着,尽管那脚步是如同灌铅一般的沉重。 平地,寸草之深遍布于地,郁郁葱葱的,没有任何阻拦视线之物的平地。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来到平地的众人还在机械一般的行走。 这平地后面是一个往下倾斜的山坡,前面则是靠近海面的一面断崖,断崖高高在上,坚不可摧。 似乎也是看中了这个地势,领头人斩钉截铁的发号施令:“休息一下!” 已经将人群顺利带到目的地了吧? 终于等到这句话的出现,邵祈立刻如释重负的把盒子放在地上,顺便一屁股坐下,那样子就差伸出舌头来不停的哈气了。 很明显他是累着了,邵华下命令把东西放下之后,看到的就是邵祈这个毫无形象,一屁股席地而坐的样子,他皱了皱眉,走过去一把伸手拉起他:“干嘛?” 不假思索的话,一股脑子就从那个累得几乎瘫痪的人嘴巴里面冒了出来,看了看邵华的诡异莫测的样子,再感受到身边所有人瞬间的目光注视和那若有若无的笑意,邵祈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暗道:你真是累着了,大脑当机啊你! 邵华却不在意,拉着他就往空地的另一处走去,邵祈从尴尬中反应过来的时候,邵华已经将他带到了离人群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哥.......”邵祈神色奇怪,声音有些迟疑。 废话,这里荒无人烟,远离人群。 深三老林不一向是发展奸情,进行违禁事业的首项选择们,他不会要....... 邵祈现在真是有些摸不准对方的心思。 邵华眼神四处流走,看了看周围似乎发现了个不错的位置,拉着他往那个地方走了过去。 “脱衣服,趴下!”邵华放开他的手,声音淡淡的,和他平常一样,看了他的脸你会觉得他笑得莫名其妙一脸妖娆,不看你就会觉得他淡定的几乎没有任何的表情。 “.......”邵祈沉默。 难道他真的猜对了,不是吧,这荒郊野外的,他他他,他对打野战不感兴趣,或者说它对做那样的事情真的..... 同时他亦深深的坚信,刚刚还经历过那样的刺激,现在又有这个兴致,邵华此人不是变态,谁是变态? “我让你脱衣服!”邵华看着他,面上是毫无表情,眼里面却是婉转的笑意,他的眼睛似乎永远笑着的,以至于他稍微一点儿轻浮会显得妖娆并现,而当他专注的时候你又会觉得他整个人有些冷漠。 这样一个人,他的一切都是神秘莫测的,跟邵华一起纠缠这一年多,邵祈甚至都不知道他的性格。 到底是妖娆邪魅,还是阴沉可怕,亦或是诡异腹黑,更或者是冷沉霸道...... 他似乎都是,他就像一个千变的魔术大师一样,邵祈看不透也不准他的性格。 所以不管他怎么刻意的努力,两人的距离一直不见有什么变化。 “可不可以不要......”邵祈做最后的挣扎,要是在室内也就罢了,虽然这里荒无人烟,手下也不会过来,可是他还是接受不了。 “你再不脱,我动手的话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对方的声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邵祈见此,立刻毫无骨气的脱起自己的衣服来。 他自己动手吧还是,要是对方动手,那就不是脱衣服了,邵祈丝毫不怀疑对方不会一手把自己的衣服撕得干干净净,他可不想待会没有衣服穿。 将衬衫一把丢在地上,邵祈壮士扼腕的正要脱下去的时候,对方已经等不耐烦一般,相当干脆的道:“趴下!” 他是听话的孩子,只是这,他可不想待会没有裤子穿啊。 这么想着,他还是把衣服铺在了地上,乖乖的趴了上去,地上虽然没什么石头之类的东西,可是泥土毕竟不干净,青草也是容易割伤人的东西啊。 他是个怕受伤的人。 等待着对方的动作来临,可是半天也不见对方有什么反应,邵祈不禁将视线挪了过去,不禁汗颜。 邵华正在他身边采草药,似乎是采够了,他把草药都放在了嘴里面开始嚼,一丝不苟的,身量笔直,明明是下蹲的姿势也带着凡人不可比的气势与威严。 好吧,邵祈承认他是真的想太多看了,呜,他不是纯洁的好孩子了。 他思想腐朽了,他认知堕落了。 正想着,邵华猛然伸手放在了他的腰部。 “啊......”邵祈惨呼一声,不远处正在整理着行囊的人纷纷一顿,互相含笑的对视一番。 那眼神不外乎一个意思:老大太粗鲁了,打野战打得真是刺激啊! “呜呜.....轻点儿.......”邵祈汗如雨下,这家伙是跟他有仇还是怎么的啊,他知道自己的腰受伤了,可是也没有必要这样治疗啊! 邵华看了他一眼,顺手拍了拍他的屁股道:“忍一忍!” 说着手指毫不犹豫的,继续挤上他腰部那些个乌黑发紫的血泡,必须把淤血和水泡挤出来才能敷药。 邵祈满头黑线,这怎么忍啊,不久后有惨呼一声:“疼!” 邵华皱眉,继续拍他屁股:“闭嘴!”手下更是毫不留情。 ------------ 第二百零二章 上药之暧昧 “我是对你太好了么”手上动作快速的挤着邵祈腰间那形态可怖的血泡背对着邵华的邵祈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本能的读取着对方口中的言外之意 和平的相处是因为觉得我已经对你太好好所以你才有了诸多的放肆更失了原本的分寸么 邵祈的身子僵了僵刚开始其实是因为大脑毫无预知而本能的呼出声而之后嘛不如说他只是想试试对方的情绪和反应毕竟这样的尺度无论如何都能够保证无伤大雅不是吗 “......”知道火候差不多了邵祈自然乖乖闭嘴对于邵华情绪的更高处或者零界点的挑战实在不是他眼下的乐趣 可是挤血泡真的有点儿疼腰的腹背处就像是在被人故意狠狠的拧一般他的体质本來就属于敏感性的对于疼痛的感知和承受能力自然比常人來得敏锐得多 邵华可从來不管这些将最后残存的污血挤出來他一停手便只看到邵祈整个人浑身汗如雨下 “沒有药膏么”知道这是疗伤了可是一联想到接下來的过程邵祈即刻出声提示顺便申辩到 邵华看他一眼语气平静的道:“有”说完不由分说的就将事先嚼好的草药往那疮夷不堪的伤处一按 “有药膏你还用这个......”这话自然是來不及完整说出來的邵祈那瞬间呼吸一滞整个人已经疼得浑身僵硬脊梁更是瞬间更加笔直了起來 邵华依旧面不改色的将草药一一覆上去药膏他确实有可是邵祈的伤势实在沒有必要动用在野外未知的危险从來只多不少他们那么多人现在要是给邵祈用了伤药那么待会儿要是大家遇到危险而周围正好沒有草药呢 这不是他想太多也不是顾虑只是起码的危机意识要是连这起码的意识他都不具有那么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多久了 邵祈心中自然也是明白的这座岛屿一看就不是个无害的存在随身的伤药自然是关键时候再用这种小伤一般都是就地取材了 只是想到对方面不改色的嚼那苦涩难当的草药的样子邵祈还是有些受宠若惊虽然吧唾液也具备去淤消肿消毒的效果可这种小伤值得他老人家关注么 想到这里就邵祈又突然恍然大悟了宠物的一切向來是由主人打理的宠物从來沒有自由 只是邵华宠物即使再乖巧温顺依旧也还是有爪子的 似乎正是为了惩罚邵祈之前想歪的心思总之整个过程是辛酸难当不过还好对方手脚麻利处理起伤口來也算得心应手不然邵祈也不知道自己得在这个过程里面被煎熬多久 坐在地上穿好自己的衬衫外套腰腹处因为草药开始发生作用而有些发热邵祈看着一旁站着不动的邵华忍不住出声道:“你好像对这个地方很熟悉” 是的熟悉在森林里面众人刚刚着陆的时候不需要人去探路也不需要分辨方向他一马当先的就带着所有人轻而易举的走出了森林即使一路上怪异的动静不断他们也不曾遇到任何的危险 能够避开一两次的危险那可能算是巧合可是在一条崎岖难行的路上周围怪动静不断还始终不曾遇到半点儿危险那就不仅仅只是一个巧合就可以解释了更别说能够在岛上精准的找到这么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 毕竟这座岛虽然不大却也是不小的 邵华自到这个岛上浑身就笼罩着一股说不出的阴郁邵祈不是沒有感觉到 邵华淡淡的看他一眼沉默了片刻道:“我以前在这里呆过” 邵祈皱眉无名岛屿世界地图里从沒有记载的地方这本就是违禁而又危险至极的地方 他当年呆过这里呆过而非來过那么这个地方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呼之欲出里面邵祈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个谱了危险等级直接飙升到特级存在啊 “......”他想了想对此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对方对此的情绪似乎有些微妙可若是不问的话又会显得实在有些可惜憋了半天终于还是憋出了干巴巴的一句:“这个对方很危险吧” 邵华看着他突然笑了整个人是说不出的狂傲深沉的眉目里依旧是带着丝丝缭缭的妖娆道:“这个世界上沒有什么地方是绝对危险的只是麻烦程度不一样罢了” 麻烦是的无论多大的危险里面都有着一线生机而早已习惯准确抓住那一线生机的他们危险于他们而言不过只是麻烦罢了 “......”邵祈暗自白眼同时心里不禁热血澎湃除去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不谈他不得不承认邵华有这个狂傲的资本而他自己也是敬佩这样的人的 激动之余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邵祈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飞上了邵华的胳膊人也早已经从地上爬了起來 看着那只手邵华本來沉默不语样子瞬间变化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单手抬起邵祈的下巴道:“刚才让你脱衣服的时候......” “怎样”邵祈木然呆愣仍未回神 深沉的笑容仿佛升起了一层迷离的烟雾妖娆倍增中邵华的脸在近距离中竟也模糊了起來他慢慢的俯头居高临下不给邵祈半丝逃窜的机会道:“你扭扭捏捏的该不是以为......” “沒有”邵祈死命盯着他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说什么也不承认 邵华笑意不变面前的人依旧还是那个样子一撒谎就理直气壮的盯着对方的已经生怕别人觉得他目光闪烁觉得他心虚而不相信他一般看似毫无破绽的表象可邵祈耳根子那一点淡淡的红晕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突然觉得有点儿意思刻意的蹭了蹭对方鼻子邵华道:“这里人迹罕至景色也算不错不如......” ------------ 第二百零三章 承诺? 邵祈满头黑线声音是吃了苍蝇一般恶寒的道:“这个玩笑不好笑真的” “这不是个玩笑”深沉泛滥邵华近在咫尺的眼深沉比周遭的景色更甚仿佛轻易能吸进一切的漩涡般 邵祈顿了顿神色复杂的笑了笑道:“这个地方......” 邵华的眼里仍旧是笑那笑意慢慢的竟深沉诡异得惊人起來一手扣住对方的后脑勺邵华不容拒绝看着他:“这个地方很适合办事” 说着霸道的低头却是温柔而缓慢的覆上那梨花一般的嘴唇 时值傍晚火红的晚霞映得整片天色通红白日里纯洁干净的云彩像是一片片燃烧正旺的火云一般蔚蓝色的海水也是泛着粼粼的红光微微晃动的浪花和涟漪也美好的如同镶嵌了一颗颗璀璨夺目的金子一般 “哥......”最后的商榷和抗议被淹沒在铺天盖地的吻里面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草坪上滚做了一团 夕阳给大地镀上一层金光刺目的颜色照在两人身上似乎笼上了一层金纱一般淡淡的光下两人的身影像是大师笔下一幅绝美的油画一般 天地间似乎一切都显得和谐美好至极 ...... “如你所想我是在这个地方成长的”激情之后邵华语气平静的告诉他并沒有什么其它的话语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邵祈沒有说话他只是乖乖的呆在邵华怀里被他抱着坐在空地的那块大石头上 两人并沒有做到最后整个过程里面也不过只是激烈的吻罢了可即便只是这样他的脑子还是有些发晕 远处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与光彩还在和被黑暗做着最后的抗争漆黑的海平面深处只依稀可见一条淡淡的金线这是世人皆知的黄昏已尽 看着天空中一一出现的星星最初的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无数颗了他沒有数星星的爱好更不知道什么星座传说他看星星除了简单的欣赏发呆之外其实并沒有什么别的意思 闻言邵祈顿了顿终究还是侧头问邵华:“你和元希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邵华能主动跟他提起以前的事情这是不是表示有了一定的突破呢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他愿意做着这样的尝试这两兄弟之间的矛盾根源也许就在这里 邵华搂着他的手突然一动邵祈只感觉到眼前一花有风刮过耳朵整个人就已经姿势变化从而面对面的对着邵华 他的神情冷漠而诡异瞳孔里面仍旧是妖娆澎湃的雾气他紧紧的盯着怀里的男子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 邵祈一惊心知是瞒不过道:“之前艾雅就來找过我希望我可以帮他而我自己也确实并不希望他就那个样子一辈子......”做别人的玩物至死都沒有尊严 邵祈真诚的看着邵华他知道谎言越多就越不容易维持所以最成功的谎言就是说真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根本无从分辨 “......”邵华沒有说话深沉的眸子几乎要滴出水來一般 摸不准对方的心思邵祈接着道:“他毕竟是你的血亲即使你不在意或者说是真的不管他彻底放弃他也不要让他这样好不好他这个样子让人觉得辛酸......” 邵华眉头难得皱了皱却也并不是什么麻烦和为难的表情似乎只是本能的皱眉一般他知道邵祈其实还是个同情心偶尔泛滥的好人只是他不喜欢他关心在意别人尤其那个人还是...... 邵元希的一切他自然知道当然仅仅只是知道他并不会有其他的动作当年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么他就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一生 他是他血脉相连的哥哥可是这又怎么样血亲这个东西于他们这样的人有与沒有有区别么 与艾雅的交易他心里也是有数的事成之后他的确会遵守约定会带回邵元希使他摆脱现状可那仅仅也只是带罢了并不会有任何的感情也并不会完完全全的护他周全 相信艾雅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所以才会让邵祈再帮一层忙而这个效果嘛...... “你为什么帮他”他不相信他真的是同情心泛滥 邵祈皱眉想了想道:“我不是帮他我是在帮自己他是你的家人可是你并沒有这个观念换句话來说你不懂感情哪怕是亲情......”伸手勾住邵华的脖子邵祈看着他:“我想让你明白感情它并不是那么糟糕也并不会影响你的判断” “......” “你一旦懂得了感情我们之间会简单明朗得多我才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步步惊心......”半真半假贴合实际的话再配合一向习惯出來的说真话姿态相信邵华即使再不相信也能减少大部分的压力 “你懂感情”邵华抬起他的下巴皱眉 邵祈诚实的摇摇头道:“我不明白爱情”虽然书上从來对这两个字描写得天花乱坠可是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世上人儿千千万那两个陌生人就一定要非你不可他觉得这实在不可思议 邵华看着他看不出來对方在撒谎道:“我对明白感情并沒有兴趣我也并不想明白那些邵祈你这回失分寸了不要挑战我对你的忍耐性” 邵祈心中大骇即刻回答道:“我......” 然而话还未说出來邵华已经道:“但是我答应你会把他带回來” 邵祈满头雾水诧异之际的看着对方他居然就这么答应了他其实并不觉得他会这么简单的就答应与此同时他反而对当年的事情越发感兴趣了 要说是小事怎么可能这么多年看着对方受苦而不理不睬而说是大事邵华此刻怎么可能会如此简单的就答应要知道他从來很少给人承诺的邵祈并不觉得自己是个能够得到对方承诺的人物 ------------ 第二百零四章 这世界,玄幻了!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邵祈不知道但是也能模模糊糊的猜测到一些了 不管是眼下毫无把握与胜算的情况还是基于别的什么他都不会去主动揭开那段过往 海边的风景即使在夜晚也很美空气虽然夹杂着腥湿的味道却也让人从心里觉得清爽 和想象中一样太平安逸的时刻并沒有持续太久平静的生活总是突然间就被人打破了...... 飞快的从地上站起來邵华的神态好似并不意外看着面前伤痕累累半跪着的男子道:“离这里大概还有多远” 男子恭敬答:“大概还有十分钟......” 变异生物 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他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他不是活在玄幻中好不好 虽然早知道这里有异但邵祈仍是对眼下的情况颇为惊讶他实在难以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存在变异生物这样的品种还恰恰被他给遇到了 面前伤痕累累跪着汇报情况的男子是他们派出去了解勘察这个岛屿的毕竟邵华已经很多年沒來过这里而这些年的空白已经足以让一个原本熟识的地方产生出一些未知的变数 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对任何事物做到了如指掌的程度几乎已经成为了他们的行事习惯 沉默着看周围的人快速的全副武装邵祈还是有一种自己在看碟战剧的感觉 处变不惊的发下一串串命令邵华突然侧头看着他道:“待会儿别到处乱跑乖乖呆在人群后面” 邵祈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点点头道:“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同时不忘感叹这人果然还算是个注意宠物安全的合格主人不负业界护短之名啊 似乎是看出來了邵祈在想什么又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眼下实在不是说这些的时机邵华皱了皱眉带着人手转身朝着空地边走去 这个空地位属山谷之上他们之前來这里也是自那边的青山丛林下來然后横过那条峡谷爬上來的 站在峡谷边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身影邵祈觉得自己的耳朵轰然一响整个大脑都已经开始冒烟 那是...... 稀稀簌簌的动静是百只还是千只或者说已经是上万只了月光下河谷里到处是密密麻麻的影子像是完完全全失去理智的野兽四处逃窜一般 光线实在昏暗距离也实在太远并看不见那些身影的具体模样邵祈只听见空气里面隐隐约约传來歇斯底里的怒号 像是怒急的狂躁的呜咽又像是兴高采烈狂性大发的斗志昂扬 “开火给我轰”眼神一凛语气是不容分辨的冷静强势随着他的话音响起一时间整片天空下枪声大作 邵祈看见他们的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摆放了几门小大炮这都是他们用所带的东西短时间组装出來的 他已经不会再和最初的时候那样 轰...... 炸弹夹杂着子弹在山谷里绽放像是烟花一般散发着绚丽的光彩一时间整个夜空下的世界亮如白昼 邵祈猛然瞪大了眼睛就在这一瞬间他觉得他受了惊吓一种不同于以往的前所未有的惊吓 就在这个犹如白昼的时间里面他将山谷里面那些个密密麻麻的所谓神秘莫测的影子看了个明明白白 所谓的变异生物居然都是人又或者不能说他们是人月光混合着火光大作的枪声也似乎沦为了背景 他们有着和人一样的构造不曾有似乎遮挡的身体上有着各自莫名其妙的皮毛和甲壳姿态构造几乎和人是一模一样的不同的是除了身体上的毛发之外他们的脑袋都是千奇百怪的兽类是的兽 有毛茸茸的仓鼠有凶猛可憎的豺狼更有狰狞恐怖的野猪...... 这种生物...... 邵祈觉得自己的脚步瞬间有些虚浮他的眼睛死死地瞪着火花四溅的山谷里那些个密密麻麻的身影此刻冒着通天的枪火声正手脚并用呈野兽状的从山谷里面往这边蹿过來 有子弹和炮火打在他们的身上可它们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的机器一般除非子弹完全夺走他们的生命炮火彻底摧毁他们的身体否则它们只能不断的往前不顾一切的往前 “再这么下去我们的火力迟早不够......”意识到这个问題有人已经提了出來 他们此刻的确占据天时地利可变异人的数量实在太多抵抗力也实在变态最好的方法不外乎用火烧 可这毕竟是一座岛面积不小如果用火烧的话这敌人四处横生的局面里他们并沒有时间去控制火势更保证不了能够将整个岛上的变异种族烧死而且自身不可能不受影响 而就算以上能够圆满解决就算他们有火油可就凭他们这些人手也是做不到短时间里把整座岛点燃的 说來慢其实现实发展也不过只是瞬间已经有稀稀疏疏的身影快要蹿上來了 “对准眉心那是它们的死穴”镇定的将发现下达邵华面不改色的击毙一个近在眼前的变异人顺手掏出腰间的一把手枪递给邵祈 “......”接过枪支邵祈微微侧目看着邵华他的神情冷漠手中枪支飞快的击毙一个又一个往这边蹿來的影子 “发什么呆别告诉我你不会”邵华声音冷淡手中的枪支沒子弹了几乎只是瞬间就将子弹补了上去 邵祈顿了顿之前好不容易埋葬起來的用手枪杀人的记忆再次清晰起來他看了看面前铁血赫赫的男子浑身不可抑制的战栗着 他以为自己是不会害怕的了他也以为自己内心深处的情绪再不可动摇可是现在...... 已经有变异人冲破层层军火防线冲到了他们的面前近距离的观察里面变异人的形态更是显得渗人狰狞邵祈紧了紧手中的枪咬咬牙对着一个向自己蹿过來的影子就是一枪...... ------------ 第二百零五章 缘由 请使用访问本站。他以前一直以为杀人是一件恐怖至极且惨无人道的事情.可是在他这次下手之后.他突然并不觉得倍增压力了. 也许因为身边的人都在进行这和他一样的屠杀活动.又也许是因为潜藏心中那对杀戮血腥极其热衷的暴虐因子在此刻被激活.更或许他终于认识到自己所杀的并不是人类...... 总之.他这回并沒有对此觉得难以忍受. 手.毫不犹豫的扣动那森冷强硬的扳机.血花瞬间在漆黑的夜里恣意绽放.妖娆似魔魅一般. 邵祈觉得脑袋好像被一阵风刮过.凉凉的.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下意识的抬头...... 远处.天空中稀稀疏疏一片.扑腾着翅膀摇摇晃晃的影子像是万千飞蛾一般.邵祈心中大骇之余.情不自禁的喊出声. “哥......”声音有些嘶哑.带着说不出的恐惧.道:“天上也有......”. 像是來自暗夜的绝地修罗.邵华身上的手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火力十足的机关枪.他一手仍旧攻击着汹涌扑來的身影.一手已经飞快的扫射着天空中突现的飞行生物. 波澜不惊的目光只是随意一般的看着邵祈.却自然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道:“怕什么.” 淡定的几乎看不出别的情绪.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切的发生似的. 邵祈很想说他不怕.也很想说自己已经受了他的感染几乎变得无所畏惧起來.可事实上他仍旧只是个对恐惧有着本能反应的普通人. 下有强敌威胁.上有威势來袭.他们不会像老鼠一般突然打出洞來.这几乎又是绝境的地步. “后退......”一边全神贯注的歼灭敌群.邵华一边发号施令. 挑战不可能的破釜沉舟之类事情是一回事.不仅大脑的勇往直前又是另一回事.他并不是只会耍狠斗勇兼之拼命的莽夫.抓住获胜的几率和完全或者大部分的送死牺牲的情况.他一直分得很清楚. “......”邵祈沉默着任周围的人拉着他后退.眼下这种时候自然也沒有那许多的讲究.邵华也不会因为谁触碰了他而随意责罚. 或许是真的受周围人的表现影响.先前的害怕已经慢慢淡去.镇定下來和着人群.邵祈不停的朝着空中开枪.虽然他的枪法实在比不上那些个打左眼绝不会打到右眼的家伙.可也不会枪枪都扑去亲吻无限的空气. 可是他的体力实在有限.实打实的枪支弹药在他的手里面变得无比沉重了起來.手臂甚至也控制不住的发起抖來.那是力竭的预兆. 可是他.依旧不能停止攻击.虽然他的攻击作用微乎其微...... 周围整齐统一的节奏与行径简直胜似军队.即使是后退.这些人依然风姿半点儿不减. 整片天空下被炮火映得通红.邵祈不知道.他们这些血肉之躯是如何能够携带这般多的武器的.更不知道他们的武器居然这么的扛用.直到现在.居然还沒有出现弹尽炮绝的局面. 天空中不时落下一些光怪陆离的变异尸体.可仍有不少存活的生物慢慢的向这处空地包裹过來. “老大......”耳畔的风越发清晰了起來.是海面上腥湿咸爽的海风.众人退到了空地靠近海面的悬崖处.有人正恭恭敬敬的等待着下一步的指令. 这就是常年出生入死过來的相信.绝对的信任.即使是在绝境里面.也不会有一丝的怀疑与猜忌. “下去.”快速的下达命令.众人立马纷纷蹲下拾起地上的绳索.在空地的下方悬崖一半处有着一个天然的洞穴.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进入那个洞穴. 虽然不明白老大为什么一开始不让他们去那个地方.可是他们早已习惯了不问为什么. 当然.这些人是不包括邵祈的. 和很多人一样一手拉握着绳索.一手继续攻击.将绳索另一端的人一个个连带着武器送进悬崖下的洞穴里.变异生物的身影已经越來越近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空地上面的开火频率越來越低.邵祈知道.这是武器即将耗光的意思. 如释重负的将手中之枪扔在地上.邵祈看了看面前同样空下手來的邵华.问道:“你好像知道这个地方会出现这种情况.” “......”邵华看着他.沉默不语. 知道对方在等自己的解释和下文.邵祈道:“虽然你从來都是处变不惊.但以你对这个岛的了解程度來看.你不会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 邵华点点头. “那么.这些东西都是.”邵祈问:“它们.是......” “我们当年离开这里的时候.对这个岛屿的惩罚和报复.”邵华浑不在意.但却是大大方方的讲出了一切. 我们.是指他们兄弟已经尔亚么.那些个一起离开岛上的人. 邵祈一愣.不禁出口:“你是说这些东西.都是你们......啊......” 话还來不及说出口.邵祈觉得胸口胳肘窝一疼.整个人已经不受控制的往悬崖下飞去.半空中.他依稀听见邵华模模糊糊的声音:“对.都是我们弄出來的.” 对此惊涛骇浪的震惊之余.他看了看自己胸口.漆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可他却感觉到了那里刚才被人顷刻之间套上的绳索.现在的他.呈一种空中完美的匀速直线下滑状态. 潮湿微凉的风几乎吹得人头皮发麻.漆黑的夜空中.密密麻麻的一片几乎挡住了所有的星星.邵祈看不见悬崖之上握着这根绳子捏着他小命的邵华.却能通过生死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子舍我其谁的霸道. 他在想.不愧是收揽了无数人心.令道上人愿意誓死效忠的一方霸主.就他在危险里面从不搞特殊化这一点儿.就值得无数人生死相随啊. 跟着这样的人.不管你有沒有本事.只要得到了他打心眼儿的认可.那就一定是一件滋润的事情.也一定是一件安全的事情. 他也许并沒有得到他的认可.但他至少眼下.一定是安全的.邵祈这么想着. 却漏了思考.他一直坚信的:天毕竟有不测风云. ------------ 第二百零六章 阴谋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陆地上是蜂拥而來的非人类品种空中却是光怪陆离密密麻麻的影子往下掉的时候邵祈几乎只能看得到乌黑一片的苍穹 邵华牵引着绳索的身影明明是越來越远却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清晰了起來那双深色的瞳孔更是明亮的有些惊人还來不及反应过來束缚着身体的绳索一松脚下立刻清晰的出现脚踏实地的感觉原來是身边的人在为他解开绳索他已经顺利的到了目的地 接下來应该是下一轮了可那毕竟是别人的冒险邵祈毕竟已经算是安全了可也就是他看似已经暂时脱险的千钧一发之际变故就突然横生了 疼像刀子在割一般邵祈只感觉到剜肉噬骨一般的疼痛 凄厉的风刮得他整个人头疼欲裂他拼命的睁开眼睛脑子里不停的回想刚才那一幕 一个巨大的身影逆天而來带着滔天的风尘与气势邵祈甚至來不及看清对方是什么样子身边围着的几个人就已经被摔了出去像破布一般的姿态 而随着飓风的出现几乎只是同一瞬间他整个人也被那东西一把狠狠地抓住高高的飞了起來 周围是苍劲有力的气流高空更让人有一种呼吸困难的感受对于现状一切的害怕现状都显得太轻太不切实际 邵祈努力的平复心中的恐惧慢慢的侧眼看了看肩膀上的爪子...... 那是一双类似于人的手掌的爪子不同的只是温软的皮肤变成了坚硬的棱甲指甲也是尖利如鹰一般难道...... 沒有再继续看下去邵祈下意识的往地面上看去 他的视线并不是强于常人而皎洁的月光也的的确确被天空中的影子阻挡可他还是在一瞬间精准的捕捉到那个算是熟悉非常的身影 因为再沒有人从上方牵引绳索所以剩下的最后一个人只能徒手而下他正双手抓着悬崖上的草木身子灵活的在手下的炮火掩护中往悬崖之下的山洞攀着 他在悬崖之上看着他目光深远而莫测黑暗中眸色惊人而透亮 “......”邵祈看着他本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一只飞兽扑向他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变成了一句喃喃而出的“小心” 声音很轻瞬间消失在风中像是从來不曾产生过一般沒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邵华看着他不知道体质是天生敏感惊人还是真的察觉到了什么整个突然身子一闪半空中一个惊人的高危侧踢一脚将扑过來的身影踢下悬崖同时借着这一脚的支点身体也顺利的回到了悬崖之上 若不是眼下受制的危险境地邵祈也肯定是会不禁心中大赞一声好的毕竟这样高难度的情景永远都是不可能在现实里面看到的 耳边依旧是猎猎作响的风声夹杂着子弹一一划过的嚣张做派好像一不小心就会顷刻间四分五裂 邵祈不知道应该说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若是说幸运他却偏偏是真实的遭遇了这一切若说是不幸可他却偏偏既沒有碰到子弹又沒有被怪物攻击到 随着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他终究是被带的越來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再也感觉不到半点儿那帮人的存在...... 周围漆黑一片尽管被抓住的肩膀是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可邵祈还是乖乖的作木偶状 耳畔传來一阵若有若无的声响浅浅的像是一种陌生的语言又像是一段悦耳的不明音乐邵祈明显的感觉到耳畔的风小了下來抓着自己的东西飞行速度也慢了下來甚至于还改变了方向 声响越來越大邵祈感觉整个人一空就被那一直抓着他的东西松开双手豪不犹豫的扔了下去 尽管底下是厚厚的草坪离地也的的确确不是多高可邵祈还是摔得一脸狼狈之余更外加腰酸背疼 “斯......”身处环境的感受再夹杂着些莫名其妙的猜忌邵祈有些沮丧的吸了一口气 他可不认为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魅力无敌遇到这些东西是巧合还是必然而那个东西单独把自己带來这里并沒有进行伤害性的攻击这也绝对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魅力无可抵挡 果然正像是为了解决他的疑惑一个声音适时的响起 “你还好吗”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漠几分关心更多的却是并不在意的假装 艾雅 她只是形式的问着依旧任邵祈保持着摊在地上的姿势眼睛里一片镇静与淡漠 “死不了”短暂的诧异之后邵祈飞快的从地上爬起來难怪之前一直沒看到艾雅他一直以为她是跟别人在一起的 却忘记了她存在于这次出行的目的 现在在这里看到她一切自然明了起來了 只是这一切究竟是谁预谋的 想了想他问:“是你安排岛上的这一切的” 变异物种的出现他的突然被擒难道她真的能控制这种非人类的生物这个世界不会这么的终极和变态吧 正想着艾雅突然白他一眼道:“你以为我是谁” 邵祈沉默他也觉得她不可能有这么大本事毕竟她将他从邵华的身边带走的容易了一些 好吧虽然有变异群体的干扰可是邵华的态度...... 他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 猛然间脑袋里面闪过一阵灵光邵祈恍然大悟道:“这难道就是你们的合作” ...... 深夜赤炎会总部外部深沉寂静一片 灯火通明的房间里面冰冷仪器和电脑屏幕孜孜不倦的运转着 书房里严烈和厉奕凡一人监督检查着安保系统一人通过系统的频道不停的做出安排下达指令二人皆是专心致志的模样 强烈的光晕下二人的身影显得和谐而又美好至极仪器悦耳的节奏里面两人的配合显得是更加的天衣无缝 良久...... “他们在海上应该是需要帮助的时候了......”忙的差不多了厉奕凡出声提醒严烈 严烈点点头冷漠的嗯了一声沒有下文了 厉奕凡皱眉突然似乎又响起了什么似的挑了挑眉后走到严烈面前双手撑着对方端坐于后的书桌正色道:“如果你不派人去接应......” 他是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可是他始终难以相信严烈甘于屈居邵华之下永远当个第二毕竟**上从來都是沒有永远的兄弟的 不论哪行哪业利益永远不变也只有自己最可靠最安全 ------------ 第二百零七章 坦白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你想让我背弃他”不是疑问不是责备严烈的话语里面尽是冷漠冷漠注视的目光好像面前站着的是一具尸体一般 厉奕凡心中一惊忙解释道:“道上从來风云变幻你难道真的甘愿永远屈居于他之下么” 严烈沉默眉头不自觉的皱出丝丝涟漪 厉奕凡接着道:“世上从來沒有长久的朋友即使是兄弟也是有保质期的你真的相信将來他不会除掉你么” 狡兔死走狗烹在历史上从來都不是少见的事情这些东西他也谈不上深有研究只是基于在道上混的起码常识罢了 他也相信严烈不会不知道这些他现在做的不过就是在一个比较适合的场合把这个问題从阴暗的角落拉出來放大在当事人的面前罢了 至于他这么做的原因嘛 说不清道不明里面怕是他自己都不太清楚毕竟他骨子里从來都是个随心所欲率性而为的人 厉奕凡看着严烈两人皆是沉默了许久空气里面也是泛滥着说不出的僵硬气氛 “你真的这么想”严烈声音依旧冷漠 厉奕凡艰难的点点头 与此同时空气中刮开一股子暴戾的劲风厉奕凡甚至还來不及反应那如钢铁一般的臂膀就已经迎面扑來厉奕凡脚步不停下意识的后退 “唔......”退到墙壁后背一阵剧疼厉奕凡不禁呼出声奈何严烈的手肘已经狠狠地抵在了他的脖子阻止了他的发音并摁着他的肩膀将其死死的固定在了墙上 脖子和锁骨上都是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厉奕凡看着严烈瞳孔紧缩 “你干涉我的事情我可以不在意可你要是存了什么不好的心思......”声音冷咧如暑九寒风严烈话中的警告之意几乎是不言而喻的 “我怎么敢你知道的我一向最重视自己的性命”伸手欲挪开对方如山一般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厉奕凡看着办继续睡 “我只是好奇你们之间的信任是否真的那么绝对” 是的只是好奇而已厉奕凡这么告诉自己 严烈皱眉似乎在思考他话中的可信度 半晌才道:“我们之间从沒有信任......” 就在厉奕凡以为严烈话里会有转机的时候对方接着淡定非常的到:“也从來不需要信任我们是最佳的合作伙伴拥有绝对的默契......” 并不需要花哨的朋友他们也的的确确不是什么简单的关系说是生死相随患难与共的兄弟不如说是一直以來互相的最好选择和陪伴 厉奕凡不懂也许他也并不需要懂 “继续接下來的事情你最好能让我看到你的作用”手臂一松也不看厉奕凡有些狼狈的样子严烈已然坐会了书桌边 他们这些人一旦认真起來就是工作狂到变态的家伙 ...... 小岛: 不知道是因为太平洋上常年潮湿的海风滋养还是因为同样遭受了不久之前毁天灭地的水纹感染昏暗的山洞里有着阴凉的湿意 即使铺满就安谧外面割进來的干草依旧还是驱不散洞内半点儿的阴冷 不知道是刚刚受了惊吓还是真的受了点伤的原因邵祈只觉得自己浑身一阵阵的发麻 看了看手中的木材和干草唉都快要被自己完全磨成粉末了 书上说的、自己以前也百试百灵的钻木取火在此刻不知遇到了什么妖孽总是点不燃柴火每一次都是好不容易有了一丁点火星就突然莫名其妙的熄灭对此种情况邵祈表示相当的无语 慢慢的他甚至开始怀疑他难道真的是这些日子养尊处优习惯了所以连这些鸡毛蒜皮的粗活都做不了了 “你那磨磨唧唧的速度天亮了你也点不着”抱着干柴顺利回來的艾雅看着邵祈依旧还在和钻木取火奋斗着冷冷的出声讽刺到那淡漠的眼里居然带着莫名的情绪仔细看來甚至有点像是一抹笑意 邵祈可不介意对方是嘲笑还是怎样更不觉得自己让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出去捡柴火有什么不对毕竟艾雅不是普通女孩子不可与常人相较而且他也算是个伤员啊 “......”沉默的笑了笑邵祈耸耸肩然后脚步一挪两手爽快至极的一摊 言下之意我确实是不行我认怂你老人家厉害你请 艾雅懒得再看他也不扭扭捏捏的瞎做作径直走过去救蹲下身子将木棍插在那凿好的缝隙里面双手一合就风风火火的旋转起木棍子 “这么笨你是怎么活下來的”女子神情专注语气冷漠 邵祈大大咧咧的道:“我就是这么活下來的啊到今天也还活得好好的” “我应该说你装傻呢还是说你苦中作乐亦或者都错了你只是个付不起的阿斗”女子慢慢抬眼看他深沉的眼睛里面一片诡异带着些丝丝缕缕莫名其妙的幽冷 空气似乎凝滞了片刻 邵祈挑眉几乎两分钟不到那火苗成功蹿了出來不说就连柴火也都被慢慢的点燃形成了一个火堆的景象 不愧是常年再道上混和飘的行走江湖野外作业荒野生存那都是经验十足啊 火堆里并不是忽明忽暗跳跃不定的火焰燃烧旺盛的柴火里明亮的火光映得整个山洞几乎亮如白昼熊熊余温波动中整个山洞的墙壁似乎也温暖了起來 邵祈小:“装傻和苦中作乐也行扶不起的阿斗也罢能达到目的就行”他觉得自己运气也算不错即使周围的一切真假难辨可是他终究沒有遇上什么大变故仍旧安然的活着 遇到艾雅不管是谁计划好的还是怎么样都不会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这个女子毕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赛得过流氓出得过战场的厉害人物啊 他丝毫不介意和担心自身的安全反正艾雅不会让他死至于为什么他相信自己还有利用价值而在这价值未被完全榨取出來之前他会是安全的 不信 那你看看这现实吧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何德何能能让也算是在道上小有名气的人物放下身段去给他拾柴火 即使他身负重伤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影响毕竟那些人的心都是铜墙铁壁半点儿软处也沒有 ------------ 第二百零八章 变异人产生真相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与其相信这只是所谓简单的偶遇他更相信这是一场精心谋划的布局 "好精密的的计划与谋算真是佩服”声音是由衷的赞叹邵祈记得驾驶仓和轮船分开成为潜水艇的时候或者说更早的时候在他和艾雅于甲板上见面之后他就哉沒有看到她的出现 还有那个尔亚送來的计划之外的图像 不也许那并不是计划之外 他的出现邵祈的确是始料未及的只是尔亚是不知道这一次行船的目的呢还是这一切的安排她也参了一脚或者她其实才是幕后的**oss 他毕竟不擅长无间道更不是从小就步步为营他偶尔甚至在想不论这背后的黑手究竟是谁只要有利于自己他都可以不管不顾一切毕竟所有的难过即使存在生活依然还是生活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这样的想法实在太不成熟毕竟这样是永远也预料避免不到意外的 而对未來一无所知一直不是自己操纵和安排的结局从來都避免不了悲剧的收场 艾雅眯了眯眼睛深邃的眸光微微泛冷的看着他"哦" 看了一眼身下的干草邵祈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上去然后看着艾雅道"说吧我们单独的相遇是为了什么" 类似于童话的浪漫相遇而不是人为安排的绑架谋划邵祈刻意避开了这些个因素艾雅不想说自然是不会说的玩心思太累他是个懒人可以休息他绝不勤勤恳恳 女子挑眉声音不自觉的已经微微的拔高"相遇你可真是黑色幽默我们俩些能算是相遇么" 知道对方无意隐瞒邵祈面上仍旧是微微的笑着口中自然乐得揭露道"明人也不说暗话变异种族发动攻击的时候只有我是直接就被带走的"并沒有遭受到和其他人一样的攻击哪怕只是一星半点儿的攻击 "也许你是运气好"艾雅不动声色 邵祈挑了挑眉毛接着说"那为什么刚巧不巧的会遇到你呢难道你也是被漩涡带到这里的......不要告诉我你只是碰巧出现在这里的" 巧合永远只能偶尔出现而巧合若是全凑在了一起那这一切都只能是蓄意的安排 "那也说明不了什么"艾雅依旧守口如瓶眼睛里面却是渐渐有了笑意的看着他 "说明不了什么那又要什么才能说明这些呢"邵祈微笑不变看着她的目光依旧专注"之前我还不太清楚你们这么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但是就在刚才我突然想明白了" "哦"女子眉眼笑容绽现毫不掩饰兴趣的道"你明白了什么" 敛了敛心神邵祈接着道"也许这并不是一石二鸟而是多石多鸟" "......" 邵祈并不介意对方的态度自顾自继续"我才知道这是你们小时候呆过的地方那么你们必然对这个地方了如指掌而且海面上的漩涡虽然变幻莫测可于你们这样的人來说却也并不是毫无规律可寻的事情” "这片海域附近除此之外应该再沒有别的岛屿按照我们出事的地点即使船沒有被外力甩到这个地方能够在海面上劫后余生的我们也会因为必须补充水源和粮食而登陆來到这个必须來到得地方" 他深知变态的心机从來不可与常人而语 "你真是看得起我们"并不是嘲讽艾雅点点头毫不逊色一个合格的观众耐心的听着邵祈的讲述 "不你我深知这并不是看得起与看不起的问題"邵祈眼睛发亮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接着说"只要我们來了这里就一定会遇到变异物种乱七八糟中谁都可能出点意外与变故而与众人失散实在是不值一提的小变故......" 艾雅摸了摸下巴认真般的颔首道"不错的想象力其实我更好奇是什么让你在这样的情况下会相信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说着目光直直的看着他 邵祈眨了眨眼睛"因为邵元希" 声音淡淡的"当然我不可能会认为你们是想打亲情牌毕竟这个东西在这里实在沒有半点儿意义" "......"艾雅沉默不语只是笑意高深 邵祈不会错过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失神道"能够忍了这么多年他的心思自是非一般人可比的而如果我掌握的信息沒错的话你们当年毁掉这座岛其实也只是毁了岛上得批发罢了并沒有直接的杀多少人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样不人不鬼得东西......" 他的声音一顿慢慢的竟然带上了些说不出形状得颤抖"现在看到的所谓的变异物种......" 艾雅突然笑出声來笑声冷漠中满带着疯狂与阴噬良久才道:"现在看到的所谓变异物种怎么样" 就是要邵祈亲自将一切说出來他已经接触了这个暗黑冰冷的世界了就不要想高高挂起逃避一切 明白对方的意思邵祈深呼一口气道:"你们离开的时候截断了岛上和外界得一切联系而岛上原本的人......" 他的声音又不可避免的顿了顿对上女子依旧不甚在意的笑容暗自平息心里面得怪异感觉道:"那些人杀了你们有些人的全家或者把你们从家里面孤儿院带到这里每天都逼着你们像野兽一般的相互厮杀你死我活的对你们进行惨无人道的训练......" "有时候他们还会把你们弄去做各种各样的药物实验......"眼里沉静如水庆幸自己有一个算是健康童年的邵祈接着说:"你们恨透了岛上的人也厌弃透顶这种受制于人的生活所以你们离开的时候把所有实验的药物都用在了他们身上” "不管是主宰一切的上位者还是一直听命于人不得已而为之的下属你们一个都沒有放过即使那个时候你们几个人已经势同水火可是在处理这件事上却是选择了合作而且合作的彻彻底底所有的行径想法都是一致的" 艾雅点点头语气是不甚在意的道:"是的那些药物药效强劲也几乎都具有迷幻心神的作用在药性完全侵蚀他们的大脑之后他们就会变得个畜牲一模一样只知道交合他们的身体会不受控制的一直兴奋着到死方休" ------------ 第二百零九章 谋中谋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恐怖至极.还是变态扭曲.邵祈形容不清楚这些人的性格.他只觉得浑身发冷.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似乎那股子寒意也由也是由心里面散发出來的一般.道:"他们甚至分不清人和动物.一昧的只知道交合.到了最后甚至都不管对象事人还是动物.他们都......" "所以.这个岛上现在出现了这么多如人形一般的东西.他们.都是那些人和动物杂交后的产物.” 艾雅无所谓的点点头.丝毫不再做隐瞒. 邵祈实在难以想象.当年不过还只是孩子的他们就可以残忍到如此的的灭绝人性.他以前就知道他们一定够狠.做事狠辣之余也是干净利落.却从未想象过他们也曾经这样的折磨人. 现在知道这些.有了更深刻了解的同时也足以想象到他们曾经遭受的待遇.那只会更加的恐怖至极非常人可存活. 也只有经历了这些.他们这些人才能如此稳固的立于巅峰的位置.多年里也未曾被撼动. 脱离一切条款的约束.不受任何的制裁与干扰.真正的任意妄为.随心所欲. 看着陷于世俗自我里面又开始不可自拔的邵祈.艾雅再次打开了天窗说亮话.道:"你猜的是不错.我们俩所谓的相遇实在算不上巧合.当然你也应该明白.这即使是个不错的机会.我也是不会放你离开的." "......" "你比谁都清楚.只要邵华在一天.你就永远别想要真正得自由.” 邵祈苦笑.这点他自然是清楚的.依邵华的性格.除非是他自己主动放弃.否则他这头完全不可理喻的野兽.就会毫不犹豫的撕碎无视背叛他的东西. 不论你逃到天涯海角.只要你还活着.他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能把你找出來. "所以.你选择跟我们合作." 邵祈皱眉.他不喜欢这样的拐弯抹角.道:"你就明说吧.这一步的安排是否是得用上我了.或者说.你们需要我坐什么." 艾雅眉眼一动.纤细的食指轻轻放在嘴唇前方.道:"这个不急.咱们先谈谈别的.谈清楚点儿能提高办事的效率.这只会对你我都走利." 邵祈点点头.洗耳恭听. "这些日子以來.你我其实也都再清楚不过.你并沒有什么诚意."想了想.她又试着放软语气像是安慰一般的道:"当然.因为你实在不比从前.机会虽多.可是不能一击即中得话.总是小心翼翼也是可以理解的." "......"邵祈依旧不说话.面上云淡风轻的等待着下文. 艾雅吸了一口气.道:"你我都明白.其实你们俩的境况几乎如出一辙.要想翻身的话.不是控制你俩掌握局面的那人万劫不复.就是让控制局面的人互相狗咬狗.你俩适时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神情带着几丝惆怅.瞬间和之前恍若两人. 邵祈知道.这都是因为艾雅口中的那个'他'.而那个对其影响至深的他.很明显除了邵元希.再不会有别人. "置之死地而后生......"邵祈喃喃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 女子点点头.道:"做每件事情都是需要冒险且付出一定代价的.邵祈你不能畏畏缩缩的总是害怕意外.以为自己承受不起代价.” "哦." "经历了这么多.你难道还沒有感觉到么.你根本就不是你本來应该的样子.明白点來说.就是你远比自己想象中來得强大个坚强." 类似于灌**一般的奉承劝慰.邵祈嘲讽十足的笑了起來.道:"我真的都沒有想到.为了防止我变卦半途而废.以达到充分利用上我完成你们计划的目的.你居然能够这么慈眉善目的挖掘我的优点.进行孜孜不倦的劝导." 眼色不经意间已经是风情万种.更是兼之眼色亮丽惊人.邵祈接着说:"别装了.这沒有丝毫的意义."虽然.她的确也承认艾雅说的是事实. 艾雅却是浑不在意.道:"这是实话.也不全是什么装.我只是想让你认清这一切.而且我夜绝对相信.沒有人会比你更清楚自己的承受能力.毕竟你若真是个普通人.那你早也走不到如今了......" 邵祈自嘲.并不解释和分辨:"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就不怕是一厢情愿的过分抬举. 这话后半句自然是沒有说出來的.邵祈紧紧的盯着艾雅的眼睛.问出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題:"你的意思是.邵元希和尔亚的出双入对里面.尔亚对于这一切的真相也是毫不知情.”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邵祈相信只要人撒了谎.那么用心观察她的眼睛.一定会发现端倪. "他和邵华一样.参与了这个计划.彼此都在设计对方.也安插就亲信再对方身边.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个计划的全部.换句话來说.表面上他们俩都以为自己成功的给对方下了一个套.而其实这不过是我们给他们俩下的套.” "毕竟要不是有尔亚的默许.我怎么可能现在还好好的活着.而若又不是有邵华的纵容.你又怎么可能会被变异人不费吹灰之力的带走呢." 邵祈点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这与虎谋皮.一招错可就是会万劫不复的啊.真心感叹.邵元希这家伙.真是有够大胆个聪明的. 想着.他不禁问:"他究竟想要个什么样的结局.他和尔亚......" "你难道沒有发现.他似乎随时都会去么."艾雅的声音有些低落.带着些忧伤.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也不管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是什么.他们俩之间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尔亚真的放不下他.也许他自己都还不明白.他已经完完全全的将他装在了脑子里面.刻在了心里深处.至死不渝.只是他们俩实在不合适.否则又怎么会......” 邵祈自然也是知道那两人之间的扭曲.不过他一向不是什么大无畏得无私好人.习惯了高高挂起的他早已经不是初生的牛犊. 避开话題.邵祈接着问:"你们好像能够操纵那些变异人......” 是的.如果这一切都是计划.那么这计划职中最关键的一环就是这些个实在不合常理的变异人. 他们.是如何控制这个庞大的种族的呢. "......"艾雅旦笑不语.邵祈正以为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要放弃直接追问的时候.艾雅突然开口道:"控制谈不上.只是掌握了沟通的方法而已......" 之后的时间并不长.邵祈倒是觉得生活越发的神奇和玄幻.艾雅告诉他.动物之间有着共同的沟通渠道和本能...... 当然.还是时时不忘劝慰着他. ------------ 第二百一十章 教训 请使用访问本站。天花乱坠的世界.有时候几乎人和电影一般显得很不真实. 但是电影本來來源于生活.所以凡是不相信电影故事真的存在于现实的人.往往大部分都只是经历的太少罢了. 邵祈也许是个平常人.可当他无意间和这些人有了交集.不得不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注定不会是一个理想主义的简单青年了. 深沉的思考.敏锐的洞察力.几乎已经成为了具备的本能.过去那些对光明的信奉.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因为过时和幼稚而被他自己丢弃到了再找不到的角落. 山洞口传來丝丝余光.不知不觉的那光亮已经开始晕满了整个山洞里面.面前的火堆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熄灭了最后一丝温度. 是一夜已过的景象.邵祈从不知道.时间的脚步如此勤奋.他居然就这么当了一夜的听众. 好吧.他虽然偶尔会发些言. "所以邵祈.你应该相信我.义无反顾的帮助我们.因为这也是你唯一的选择个胜算."似乎是始终都沒有留意时间流转.苦口婆心仍在继续这个话題的艾雅.实在有着让人不得不敬佩坚持和耐心. 一夜的交谈.艾雅大大方方的姿态里面.邵祈确实如愿的得到了不少信息量.看着艾雅.他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两人的面上也几乎都看不出來半丝熬夜后的疲倦姿态. "听你说了这么多.你最终的目的不还是那些."听起來几乎是无礼而不屑的话语.而现实中邵祈却并不是那个样子.他的神情虽然淡漠.却是丝毫也不失礼仪的道:"想必你也知道.无论多么天花乱坠这毕竟也只是片面之词.聪明的人向來明哲保身.谁也不尽信." 毫不掩饰的实话.这也是大家彼此都明白的事实.从來留一手的方式都是不会错的. "明哲保身的人从來不是无作为.就是随波逐流.或者死于多方的绞杀之中.你想做哪一种."微微一笑.并不见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但邵祈还是从艾雅的眼里看到了一闪而逝的危险. "选择从來都不是固定的.我虽不是什么聪明人.却也并不是过去那个蠢笨单纯的孩子."依旧是张弛有度.邵祈活像一卷棉花一般打着哈哈与太极.不拒绝不答应的态度再次转移着话題."你们谁.我现在都不相信." 话音未落.突然间一个黑影在面前一闪.邵祈只觉得一股子巨力袭來.他整个人就已经被人按着胸口压倒在地上. 那冰冷的手.狠狠的钳制这他的脖子.明明应该是如青葱般的纤细干净.兼之柔若无骨的力道.此刻确仿佛精钢打造的钢钳一般.冷硬无情的锁着他.那力道和外形实在坚不可摧. 女子骤然森冷的声音.带着骨子里面得杀戮与威慑.更是刻意制造出一股子妖娆的将唇贴在他的颈侧.道:"你是谁都不信.可是你信不信只要我的手稍稍一用力.你的小命儿就沒了."说着.手指间救慢慢的增进了力道. 并沒有反抗.邵祈本身就是个不喜欢做徒劳的事情的人.他是个懒人. 女子手中的力道不曾减弱半分.慢慢的邵祈就因为呼吸不畅而脸色发红.他瞪大眼睛看着压着自己的女子.深沉专注的眼神似乎想看进对方的灵魂深处一般. 可这毕竟只是表面上的错觉.事实上邵祈只是心中苦笑.在想着自己好歹也是个大男人吧.平常被邵华那帮变态欺负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她居然被一个小女子毫不费力的压制着.半点儿也反抗不得. 可仔细一想來.这个女子也是生长于变态之中.早已扭曲的非常人可比.几个纯爷们也未必近得了她的身. 这么想來.其实真的沒什么好介意的.于是他笑了笑.因为呼吸困难有些嘶哑用力的道:"我......不信......" "哦."女子邪气至极的笑.两眼微眯着.面色也突然间狰狞了几分.道:"真不信." 手中的力道.再度不客气的加了几分. 邵祈的脸上立马由红转白.由白再到青.整个过程中那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浑身得血管也几乎是即刻爆裂一般的胀痛难当. 他的脑子里面甚至出现了不切实际的画面.背着光线里面突然出现一个颀长的身影.他浑身沐浴着金光...... 但那个画面只是出现了一瞬间.顷刻之后这个画面就像是电脑程序里面的乱码一般.被正在运行的杀毒软件轻易就清理了个干干净净. 邵祈现在看到的是自己突然间神力惊人.轻易就翻身将女子甩了出去.然后嘿嘿.像拎一只小鸡一般的掐着她的脖子.看着她两眼泛白.四肢乱蹬...... 可是这毕竟只是想象.无数次生出的反抗念头硬是被他生生压了下去.因为呼吸困难他整个人的视线已经全然模糊.嘴巴里也开始出现腥甜的气味儿. 这不过是测试.对方一向理智.断然是不可能动手杀了自己的.邵祈明白这个.所以不会服软.骨气这个东西有时候有比沒有强太多. 凭着一股意志力.他使劲从喉咙里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两个细若游丝的汉字:"不......信......" 艾雅笑意越发惊人.手指猛然运力.看着男子慢慢的阖上眼睛.她这才松开了一直置于对方脖颈间的手.顺便拍了拍对方的脸颊.淡淡出声道:"年轻人聪明和有魄力都是好事.可是固执和死心眼的一昧笃定就不好了.我是不会杀你.而你也的的确确还对我有用." 说到这里.她突然邪气十足的一笑.道:"可是我却沒说不能收拾你啊.臭小子." 喃喃的语调.恍若青梅竹马道邻家大姐姐一般亲切.这一幕的确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毛骨莫名的悚然. 当然你也许会下意识得觉得这个女人不是艾雅.但那毕竟只是你的猜测.这个女人的确是艾雅的真相只能让你失望的摇摇头了. 冷...... 邵祈是被一股子森然的寒意冻醒的.他并沒有立刻的睁开眼睛.而是心中暗自梳理了一下眼下的时局情况. 明面上.邵华是为了合钢矿石來这里的.尔亚也知道.不过却因为元希的某种计划成功的确信合钢矿石只是杜撰. 所以他只想将邵华困在这里.毕竟邵华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弄死的.而他也确实并未全身心致力于弄死邵华.否则他们的生活不可能如此的容易. ------------ 第二百一十一章 诚意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这是一场所有人精心入局的步步为营.邵华來这里.势必也不单单只是冲着那矿石而來. 矿石虽然很重要.可它毕竟是还不足以让邵华亲自出马的.但是他却亲自上阵. 这是一个局.一个以身作饵的局.用自己的安危來引开对手的关注和视线.所以这看似置之事外的严烈.现在肯定是马不停蹄的进行着暗地里的勾当. 从眼下的局面看起來.这确实引起了尔亚的一定关注.所以才会动了心思将他们更长久的困在这里.可尔亚毕竟也不是傻子.并沒有将重心放在这上面.所以大洋之外的地方也许正上演着一场恶战. 至于谁高谁低.这可还真是不好说. 他们都不是只有一套方案或者两套方案的人.生活在极端的世界里面.注定他们永远留了好几手.孤注一掷永远不会是太常见的. 因为.他们除非必要.根本不会让人将自己逼迫到这个局面. 眼下这个情况.除了看谁更高明一点.更重要的关键只在一个人身上. 邵元希. 这个地方出现在计划里面.不会只是简简单单的亲情牌.他的最终目的.也许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 或者...... 他的脑子猛然一个机灵.整个人像是突然间被浇了一桶水一般. 艾雅近來一直不耐烦的缠着他.孜孜不倦的劝说他.很明显是需要他了. 这样密集的文字游戏言语此刻里面.即使他最初并不受影响.可若是长此以往...... 他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不管答应与否.但是很容易的一个冲动.沒准就真会不知不觉的...... 对方已经将算计之手伸向了他这颗棋子.不管他如何负隅顽抗都是难以斗过那些老油条的. 既然如此.他何不顺杆子而下呢.有时候顺着來.反而更有一线生机.也许他是该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两股势力的明面较量.从來占据胜利的都是掌握第三方的一方.这局棋盘里面.明显看不出來第三方是站在哪一边的.所以邵祈只能义无反顾的选择第三方. 因为只有这样.才更可能找到自己的一线生机. "思考得也差不多了吧." 似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又似乎是早已看出邵祈的假装而给予的思考时间.声音熟悉的女子接着说道:"你是个聪明人.其实我并沒有必要对你说这么多." 言下之意.我说这么多算对得起你.给足你面子了. "可你还是说了."不再假装.邵祈睁开了眼睛. 目及之处.阴凉一片.地上仍旧铺满了不知名的干草.熟悉的环境.邵祈却是知道这不是之前的地方了. 光线昏暗.很明显这是大山洞里面的小洞穴.至于外面是不是之前那个山洞.邵祈还确定不了. 从地上爬起來.这看似简单的身体动作.他的脖子和胸腔却全然是酸痛难当.喉咙亦爆炸一般的疼痛里面.他的声音自然也是嘶哑难听. "我答应你.会配合你们接下來的行动." 得到了结果.艾雅也不见什么情绪波动.她知道邵祈是个懂得选择的人.所以并不意外. "但是.这个答案也实在可笑."邵祈笑.接着又道:"你们并不需要我的答案.因为我不管给出了什么样的答案于你们都是毫无意义的." 和邵祈的态度一样.他们也并不会完完全全的相信他.还是那句话.沒有人会随意的孤注一掷.尤其还是在充满了不确定因素的情况下. 艾雅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非要这个答案呢."邵祈不明白.他给出答案又代表什么呢. 害怕他是敷衍.所以录音以后进行威胁. 得了.不可能.因为这实在幼稚的毫无作用. "因为我们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而这份礼物需要你表面态度以后.才能交给你."艾雅声音笃定.对上邵祈不明所以的眼睛.接着."同时.这也是我们合作的诚意." 诚意.从來都是在合适的时候.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作用.而若是不选择合适的时候.就注定画蛇添足.被人不屑一顾. 就好比你将一碗水.在沙漠里面给人和平时给人的区别. "诚意."邵祈纳闷.对方的字里行间明显是给自己好处.他不禁开始好奇.对方所谓的诚意是什么. 并沒有让他等太久.艾雅冲着门口拍了拍手.上位者的气势有一瞬间的浑然天成. 像是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邵祈听到脚步声.一眼看去.正好看到一个身强体壮的影子.拎着一个衣衫散乱黑发遮面的影子扔了进來...... 从身形上來看.那应该是个女子.浑身被绳索束缚.邵祈不明所以的走过去.待看清了那人的脸.眼睛陡然间瞪得老大. 他猛地回头看向艾雅.问:"兰芯." 似乎是想做着最后的确定.毕竟对方所谓的诚意可不代表这人就是兰芯.相似之人也不是不可能. 艾雅点点头.像是分外理解他心情一般.又像是怕他遗忘了一般.好心的提醒着道:"你们这些年的遭遇.你母亲的死因.想必你不会不知道......" "够了."邵祈怒哼.忽然又转身看着那个被绑成粽子模样的身影.目眦欲裂.面容顷刻间狰狞.眼神也是得通红几欲渗血. "你们是什么意思."声音骤冷.邵祈整个人几乎是忍着恨意般的发着抖. 若不是她.他们的世界里面不会出现邵华这个陌生人.就不会遭遇这些事情.若不是她.他的母亲更不可能一生都如此的凄惨. "这就是我们合作的诚意.她.我们送给你了."艾雅声音平淡.好像交给邵祈的并不是一条人命.而只是一件简单的货物般. 转身离开.把场地交给邵祈之际.艾雅出声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荒无人烟的地方.不管你要杀要寡.都沒有任何人知道. 山洞里面.依旧幽冷一片. 邵祈沉默着呆在地上.看着那个昏迷不醒的女子慢慢的由睡眠中醒过來...... "是你."女子醒后.一脸仇愤的看着他. 邵祈点点头.调笑道:"看到我.你是不是很不高兴呢."短暂的时间里面.他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呸."女子不屑冷哼.骂道:"孽种.要杀便杀." 邵祈玩味儿的笑笑.手中的匕首锋刃轻轻刮着指腹道:"你不用这么排斥我.其实我.也对你厌恶十足." ------------ 第一百一十二章 邵祈的变化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因为我们.再清楚不过彼此之间的恩恩怨怨." 山洞里.邵祈的声音不辨喜怒.他手中幽冷的匕首锋刃闪着格外刺眼的银光.光线打在他的脸上.他整个人不知不觉的就显得诡异恐怖了起來. 就像电影中永远披了一层好好先生外皮的终极boss.干净爽朗兼之儒雅无害的外边下.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计划的是什么.就算你明知道他不是个善碴.也还是猜不透他到底会在什么时候本性大爆发.撕开自己虚伪的面具. "哼."兰芯不屑的冷哼.尽量忽视自己心中生出的寒意道. "怎么遭儿.你难道还想报仇不成."声音尖锐酸刻里面.更是带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嘲讽. 那目光.就像是看不值一提的蝼蚁一般."你敢报仇么.你有那个胆儿么." 明晃晃的挑衅.显而易见的刺激. 过去的邵祈的确是如她口中所说的一般.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之后.再蠢笨的人也多多少少会有些变化了. 兰芯不是傻子.但是不管现在的邵祈变成了什么样子.在她而言他依旧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三之子. 这女人.一向自以为是. "我为什么不敢呢."邵祈并不受她言语影响.反问的语气里面.整个人是一片阴沉的笑意. "有仇不报.可不是个好习惯."话音未落.邵祈手中的匕首.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般的钻进了女子的腹部. "唔......"猝不及防的疼痛.兰芯猛然间瞪大了瞳孔.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个在她看來一向弱不经风不值一提的年轻人. "你......" "我怎么样啊我."邵祈面上是笑得几乎足以用温文尔雅來形容.手下却是悠闲的拔出匕首.那动作优雅漂亮的几乎让人难以置信她正在做的事情. 闻着空气中散发出來淡淡的血腥味.似乎是被那刺目的腥红所刺激.邵祈有片刻的恍神...... 眼前的一切似乎突然间模糊了起來.像是一块磨砂的玻璃一般.被人不经意的一砸.翻飞的碎片再次将那些过往.清晰无比的呈现在了他的脑海...... 多年前门口狭小的缝隙.红白交加的房间.无数人压着的女子面如死灰.浑身的鲜血伤痕宛如泣血的曼珠沙华. 即使那些人已经死去.可是他们有人的身体依旧停留在被强的女子体内.他用尽全力想要挪开那些人. 可于细胳膊细腿的他而言.那些人就像是石头一般牢牢的个母亲焊在了一起...... "你对我母亲做的事情.我都记得."眼睛通红几乎泣血.可邵祈依旧笑着.母亲说过最喜欢他的笑容.不喜欢他活得太伤感. 妈妈.我一直在笑.我会好好的.不会再让你担忧. "十三个."声音轻松里面带着滔天的狰狞.对上兰芯微微有些疑惑的眼神.邵祈面不改色的又捅了一刀在女人的身上.道:"当年一共十三个人.一个人我捅你10下.还有一百二十八下." "......"浑身汗水淋漓.兰芯疼得面色狰狞.可她毕竟也是个硬脾气的.沒有半点软话与求饶. 或许也是明白求饶无用.所以不想多此一举吧. 人呐.始终都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恨么."被捅了好几刀的女子突然笑靥如花的看着邵祈."我当年找人轮了你母亲.呵呵呵......" 笑声凄厉.兰芯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完全不理会发了疯一般开始撕扯自己四肢的邵祈.道:"我从不后悔我做过那些.林葉那个狐狸精......你们害死了我的孩子.如果还能再來一次.我一定会更加的心狠手辣.再不会让你们有活着的机会......" "可惜.你再沒有那个机会."邵祈一拳揍在女子的脸上.终于完全的情绪外露. "呵呵......"兰芯仍只是笑.拼命撑死身子在邵祈面前道:"可她还是死了.呵呵......死不瞑目." "......"邵祈怒极.一脚将女子的身体踢了出去. 什么狗屁的不打女人原则.他不是什么君子.对方也不是正常的女人. "噗......"吐出一口血.兰芯看着邵祈接着说. "她死了.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死了么."她笑.丝毫不在意现在自己狼狈的样子.只一味的刺激着邵祈. 她知道邵祈不会放过自己.就像她不会放过他一样.只是她沒想到这短短的一年里面.他已经彻彻底底的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了. 如今.她已经知道自己大概是逃不掉了.所以她一昧的刺激他. "我给她灌了迷幻神经的药物.不管她是睡觉昏迷还是醒着.她的脑海里面都会不停的重复生平最痛苦的事情......她时时刻刻都活在煎熬里面.神经更是脆弱得一不小心就会死去......" 除了求一个痛快之外.更因为现在的邵祈也是一件锋利的武器.她接下來的仇由他代劳.再合适不过. 至于这回设计牺牲她的人...... 一切.都会有尘埃落定的一天.她也早做好了如今的准备.很多年前.她就明白.普通人出來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一把提起女人的衣领.虽然早知道这些事情.可是当这个凶手如此嚣张的说出來的时候.邵祈的情绪还是不免激动到他目眦欲裂. "呵呵呵.狠毒.她不毒么.你们害死了我的孩子.你为她鸣不平.那谁來为我鸣不平."她的眼里.满是笑出的晶莹. 手一松.邵祈冷冷道:"你活该." 兰芯不以为意.冷笑道:"就在她脆弱不堪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件令她痛苦万分的事情.那就是你......" "闭嘴."邵祈伸手怒指威胁. 不起丝毫作用.兰芯依旧道."她疼了半生.付出了半生.一直以为过的很好的儿子.一直以來居然是被自己的兄长当成了女人在床上肆意玩弄.她就这么死了.呵呵呵......她的眼睛睁得老大.死不瞑目啊."说着.她自己也瞪大了眼睛看着邵祈. 那目光好像在说.你气死了自己的母亲.真是孝顺啊. "至于邵廉天那个家伙.他早该死了.哈哈哈.你们都该死.都该去给我的儿子陪葬......" "你去死吧."邵祈是真的怒了.对着兰芯的身体就一通乱打乱砸了下去...... ------------ 第一百一十三章 猜想 请使用访问本站。青葱如墨的山林.如同断崖一般浑然天成的绿色截面.山洞就长在断崖尖上.像是一只深邃的眼睛一般.它的则是身下神秘浩瀚的海水. 这依旧是那座与世隔绝的荒岛.海天一色的蔚蓝纯净如水晶一般. 山洞口的女子双手环胸.身体有些随意的斜靠在石壁上.她的眼神望着天空中淡淡的白云.透明的光线下她整个人也显得有些悠远不明. "如果.他真的......"女子的声音喃喃的.带着些难以言状的不确定.看了看远处美丽安静的景色.像是在感叹.可近看你又觉得她是自言自语一般.道:"这一切实在有些冒险." 当一只乖巧的小绵羊彻底蜕变成毒蛇.它的确是拥有了果敢与强悍的心灵.甚至也会有攻击力十足的武器. 可是毒蛇毕竟也都是逮谁咬谁.从來也不受控制的. "我们的确都在赌博.可是艾雅你也明白.只要我不想输.那么结局永远都会有我们的一线生机." ...... "相信我.艾雅......" 想着那个人意气风发的一脸自信.想着那人真诚干净的目光.女子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 她也知道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干净的一面. 可是自己早已泥足深陷.或许她是应该相信他的眼光的.他确实从不曾失败过.除了完完全全的自我放逐. 她也相信他并不是自大.他们这样的人.从來都只是对自己过分的了解. 暗叹一口气.艾雅朝着山洞里面走去. 处理恩怨.时间也差不多了吧.该是时候谈谈正事儿了. 走过崎岖的山洞路面.沒有人知道这片山其实暗洞无数.每个之间都有着隧道相连. 尚未走进去深处的小山洞.艾雅就已经感觉到空气里面扑鼻而來的味道.是浓厚如烟雾一般的血腥味儿. 心里大抵是有了个底子了.艾雅眉毛动了动.脚步不变的朝着里面走去. 尽管心里刚刚已经多多少少有了猜测.可是当眼前这一切真实的呈现在艾雅面前的时候.她整个人还是不免有些震惊了. 山洞里面腥湿一片.到处是支离破碎的血肉.地面也染满了艳红的血液.刺得她下意识的就瞪大了眼睛. 她不是沒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比之残酷阴冷得多得多的局面她都经历过.她只是沒想到邵祈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 她猜他会杀了兰芯.却从沒有想过他会选择这么极端残忍的方式. 是的.他**了兰芯.或许也算不上**.因为兰芯的四肢本就是虚假的.只是他却将那和肉体契合完美的人造假肢.从契合部位硬生生的切的下來...... 曾经那个善良简单的小男生.也许真的不见了.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男生.是浴火重生的复仇者真面目.还是暂时出现的幻影. 她或许是时候好好的思考一番了.一个完完全全失去人性的人.不会再是一个安安分分任人宰割的人.自然也不是任何人能够轻易掌控的人了. 元希也许并不介意和在乎.可是她艾雅做不到.等了这么些年.她实在再容忍不了更加难以预测的意外. 谁能保证邵祈要报复的人只有邵华. 别忘了.他父母亲的死.其实他们所有人都是有份的. 微眯了一下眼睛.暗自将心中所想收敛起來.艾雅朝着浑身染血单膝跪在地上的邵祈有了过去. "你母亲泉下有知.不会希望看到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 邵祈站在洞口.看着天空中大朵大朵的白云.整个人似乎有些出神. 他的身下万丈之处是危险莫测的海水.配合着他现在整个人安静的有些忧伤的气息.你几乎会怀疑他要从那里跳下去.因为他现在实在有些像那些受了打击.一心求死之人. 可若是你熟悉他.那你一定不会这么想的. 起码艾雅.是不会的. 邵祈可不管别人怎样.他对之前发生的一切依旧处于消化思考阶段. 兰芯确实是死了.就死在他的手里面.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本來只是写字的干净手掌.就已经染上鲜红的血液. 对于兰芯的死.他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心中郁积的压抑也并沒有丝毫的放松.生活还是那个样子. 唯一不同的邵祈也明白.他的人乃至整个心灵都已经变得污秽了...... 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裤兜里的东西. 按照艾雅所说.他们现在是在连成一片四通八达的山洞里面.接下來他们只需要在这里等着邵华來找他们. 也是.不管各自暗地里动的是什么心思.明面上他们仍旧还是合作正在进行的伙伴. 自己被抓走当时.邵华若是阻止并非不可能救下他.他采取不干预的态度.除了放弃他之外.就是他也知道这是个局. 只是自己的失踪背后却是艾雅和自己单独在一起.对于这样的安排邵祈不免疑虑. 毕竟他是有背叛的前科的.而这样直白而暗含多种可能的行为安排.又是如何打消邵华的顾虑与疑心的. 还是说.这于邵华其实也是一场对他失忆与否的测试. 或者他自信并不用在意这些. 亦或者他正在进行着的什么根本容不得他细考虑这些.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邵祈不得不承认艾雅有一句话说对了. 夜长梦多.他不能再等下去了.眼下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当然他也知道.谁都不能信.即使现在看起來和他在同一阵线的艾雅. 他.沒有错过艾雅眼里.偶尔间闪烁的杀意. ...... 综上种种.邵祈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说來可笑.他现在唯一能相信的只有邵华.毕竟邵华从來只有隐瞒而沒有欺骗.而且最重要的.邵华不会让他死. 邵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坚信.反正他就是这么相信了.沒有理由. 眼下.他只能等着邵华來.然后问问他这么安排的原因. 邵祈相信.邵华应该不会隐瞒自己.很多事情邵华确实不会告诉他.可那也都是因为他从不曾过问. 从以往的经历看起來.似乎只要不是询问邵华的那段过往.对于自己的问題.对方都是知无不言态度良好的. 而且隐隐的.邵祈也确实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变化.邵华是乐于见到他的成长的.因为自己于他再不是一件不需要想法的玩具. 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也懒得明白这些的邵祈虽然还是不喜欢这些.可是他也承认这样确实比以前好了很多. 毕竟.他有了更多可利用的资源.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总是护着你的 请使用访问本站。当你恨上了一个人.可是你还不得不和他亲近.装作若无其事的笑颜以对. 这样的生活.你会精神分裂么. 邵祈不知道别人会不会精神分裂.但是他觉得自己还是好好的. 在山洞里面的等待并沒有进行太久.下午大概三点的时候邵华就出现在了邵祈面前. 并不是空中飞人一般的出场方式.邵华可沒有悬着绳索出现在山洞口.自然更不可能是拉风的徒手从山避而下出现. 和想象中差不多.邵华是从山洞深处里面出來的.这个岛上的暗洞本质上就是连通的.作为在这里呆过且亲手毁过这个地方的过來人.邵华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在想什么."山洞口.外面是徐徐而过的海风.邵华皱着眉看向怀里面有些出神的邵祈. "沒什么."回过神來.邵祈冲着他无害的笑了笑. 邵华皱眉.道:"说." 简单的一个字.就道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不喜欢邵祈这明显的敷衍. 邵祈僵了僵.虽然还是有些不明白邵华又在抽什么疯.但他还是乐得自己不用再找借口提出话題. 这可是你自己问的. "这次出行.我们遇到的一切.你是事先都知道的么." 邵华放开他.现在与之对立的方向.几乎是郑重其事的动作.很容易就让人误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上对方有些深究的目光.邵祈硬着有些发麻的头皮又问:"你们的合作.究竟是什么." 邵华看着他好半晌.道:"你有兴趣." "啊."邵祈有些沒反应过來. "你对这些有兴趣."是问句.邵华又道. 不明白对方的意思.邵祈选择老老实实的点点头.道:"是的.我想知道." "我记得你以前对这些一向敬而远之.是什么让你开始想要染指这些."邵华向他走进.逼得邵祈不得不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只能背靠着墙壁. 邵华伸手摸着他的眼睛.那微微上挑的眼尾带着丝丝邪气.他有一种面前人就是一只狐狸的错觉. "我......"邵祈语气有些结巴.那手指的触感有些冰冰凉凉的.像是蛇一般.好像一不注意就会吞噬掉他的眼睛一般. 他搞不懂邵华又怎么了.或者说他从來都沒有搞懂过. 他想.他们俩现在做的都是一样的.都在猜测对方的想法.他是猜不透老油条邵华的心思.但是老油条要猜中他的想法却很容易. 所以他主动交代.道:"以前的你几乎是打造了一个无坚不摧的牢笼.虽然拘束着我却也把我保护得很好.但是现在......"邵祈停顿.带着些犹豫的看着对方. "现在怎样."摸着对方眼角的手.缓缓游移到邵祈的下巴. 语气.带着一点儿随意的紧迫.隐隐的邵华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心里面.衍生出了一股陌生的复杂情绪.他不自觉的皱了眉. 面上瞬间涌着些不自觉的绯色.邵祈继续道:"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是我感觉到了变化.你并不像从前那么约束我了.或者说.现在的你.愿意让我尝试一些惊心动魄.你其实渐渐的让我在融入你的生活......" 话毕.看着沉默不语的邵华.邵祈睁着大眼睛道:"哥.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不是玩具的占有.不是所有物的携带.他是不是真的对他有了特殊的感情. 邵华微眯了眸子.什么是喜欢. "这样的字眼.不存在于我的世界." 冷漠的话语.邵祈暗自白眼.他都已经这么煽情了.可对方...... 话題越扯越远.邵华也似乎发现了这个现象.揪着邵祈的下巴又问:"你为什么会对这些感兴趣." 邵祈眨了眨眼睛.明白不说清楚对方是不会罢休了.于是道:"我想要自由.可是你不会给我." 看着对方有些沉下來的脸色.邵祈忙伸手拉着邵华的胳膊.道:"我有自知之明.诚如你所说.我沒有那些个本事.所以我想好好的生活.试着了解这些.试着喜欢和习惯上和你在一起的生活.我相信也是你希望看到的." 邵华看着他.这样卖乖的话邵祈确实不是第一次说了.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他心里面隐隐的.其实是喜欢邵祈说这样的话的. "你真的想喜欢我." 邵祈一怔.明明是得到了想要的效果.可还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犹豫了一下.慢慢点头道:"我在学习着.其实你也清楚.我并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看着邵祈这不知说了多少遍.已经真假难辨的样子.邵华也不再究竟这个问題.而是一脸深奥的道. "既然是局中局.那么不论是已知的还是未知的.都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啊."话題转换的太快.邵祈差点儿沒跟上. 即刻转过脑筋.又听见邵华道:"环境.意外.尔亚.邵元希.艾雅.官方......他们每一个都需要考虑.这不是一个人的局." 邵祈皱眉.不懂. 那边邵华仍旧道:"一个成功的局要留足够大的空间.要给里面每一个人适量的算计可能.只有让他们都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真正的设局者才能在最后获得利益的最大化." "是吗."邵祈心头一跳. "当然.那是在参局者沒有看透局面的情况下.如果大家都能看得远一些.结局也是.尚未可知的......" 老油条啊.完全模棱两可的语言.邵祈皱着眉.道:"谁是这场局的设计者." 邵华旦笑不语.却是笑意深沉.危险惊人. 半晌.他突然又看着邵祈道:"你呢.你想在这里面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邵祈一惊.面上不改神色的笑了笑.道:"我突然发现自己有着笨.还是喜欢按照别人交代的事情去办." 这是实话.量你火眼金睛也是看不出來真假的.邵祈慢慢的靠在邵华怀里.接着补充道:"我想很久以前有句话你说对了.这样阴森残酷的世界.我自己也许真的活不下去." 当然.是混**的世界.邵祈这说的也是实话. 至于.若不是邵华.他根本永远接触不到这个世界这样的话.他自然是不可能说出來的. 至少.现在不会. "别怕."邵华低声安慰.和过去危险里面分毫不差的话语.此刻略略轻微的声线竟带着丝丝温柔的味道. 俯在胸膛里的唇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邵祈听见抱着自己的人道:"有我在.我总是护着你的."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坦白?! 请使用访问本站。"我总是护着你的." 多么煽情而又温馨的话语.就像是不管你做什么都永远有一个坚强的后盾.永远都不必担忧会遇到一个人处理不了的窘境. 就像是儿时班级里面的女孩子热衷的童话一般.虽然邵祈不明白童话有什么吸引力.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微微有些动容了. 心里就像是突然点起了一个火炉.暖暖的...... 他想.他还是不够坚强.还是摆脱不了骨子里偶尔冒出來的依赖.从小颠沛流离中对安全感的向往依然根深蒂固着. "一直么."邵祈看着他. "......"点点头. 邵祈突然笑了.道:"真是让人腐朽的话语." 不是满足.因为那不仅矫情.更是虚假至极. 听见回答.邵华突然双手端起他的脸.道:"我允许你腐朽." 你可以碌碌无为.可以手无缚鸡之力.只要我有强健的翅膀.依然可以护你周全.带着你任意翱翔宇宙穹苍. 那样一向深沉的眼里.不是令人沉醉的深情.也不是令人看不懂的深奥.过分类似于宣誓的直白.反而有些惊心动魄般的魔力. 邵祈听见自己啪嗒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他怔了片刻.转开话題道:"现在就我们俩在这里么.其他人呢." 邵华是一个人來到这里的.并沒有带着一个手下和尾巴. 而艾雅也自然不见了.在交代邵祈呆在这里等邵华之后.就即刻离开了.是那种极其拉风的离开方式.从山洞边朝着海面直接飞奔而下. 当然.她是带着飞檐走壁的绳索的.更沒有掉进大海中.就已经消失在绿色的屏障里面了. 不过.这都是先前的事情了. "其他人自然在做他们应该做的事情."邵华答道. "你呢.沒有应该做的事情么." 言下之意.你的手下可都在拼死拼活呢.你不在前线看着么. 在邵祈心中.邵华一直是个凡事不余遗漏且亲力亲为的人.呆在这个几乎完全和其他人失去直接联系的地方.从來不是眼下这样的局面中会发生的事情. 他可做不到狂妄自大.以为对方是为了自己.因为那实在比聊斋还要诡异. "我只有想做的事情." 该做的事情他都安排好了.手下闷要是连起码的情况和变故都应付不了.也实在枉费他栽培多年了. "......"邵祈汗颜.邵老大不会是吃错药了吧.居然对玩暧昧这档子事儿乐此不疲. 而事情确实也沒有辜负邵祈的猜想.似乎觉得自己说得还不够清楚.邵华接着说:"比起他们.我更在意你." "你.怎么了."对方的态度实在奇怪.邵祈忍不住好奇.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 唔.很正常.不烫.沒发烧啊. "我想护着你......"握住邵祈不安定的手.似乎不满对方沒听明白自己的意思.邵华皱着眉道:"我不想你有意外." 类似于偶像剧里别扭的告白.可惜他们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如果邵祈看过偶像剧的话.也许他会觉得感动.也许他还是和现在一样.觉得这一切荒诞滑稽得离谱. 邵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面上仿佛是被震惊到的诧异.邵祈问:"你不亲自监督.就不怕这个局面失控么.毕竟这个局里面.在动心思的都不是普通人." "你是在担心." "好奇而已."邵祈老实回答. 很好.话題又绕回去了. 邵华眼睛微眯.看了看远处的白云.幽幽道:"你动了什么心思呢." 邵祈一滞. 他是知道了什么.还是本能的猜想. 邵祈知道自己瞒不过邵华.毕竟他是桥走得比他路还要多的千年老妖.所以他也从沒有正面的欺骗过.因为知道沒有效果.他懒得做危险的无用功. 避开一个问題最直接有效的方法.从來都是提出一个更加又关注价值的话題.深谙此道的邵祈一脸的不在意道. "我能有什么心思.倒是你.就这么直接的用上艾雅就么.你不怕我和她联合起來坑你." 高明的打太极手法.看似回答了这个问題.却还是意味不明的停留在这个问題上. 邵祈看着邵华.只见他狂妄一笑.低头对视的眼里.笑意中带着说不出的妖娆与风情.道:"如果你真的有这个能耐." "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待’.你怎么知道我沒有这个本事."邵祈笑得挑衅.得意洋洋活像一只奸诈的小狐狸. 笑意更加璀璨.邵华低头含了含那樱花一般的唇.道:"真有这么一天的话.你最好弄死我.别给我半点儿翻身的可能." "......" 彼此触碰的唇缓缓移开.邵华俯着邵祈唇上自己刚刚吻过的位置.道:"否则......相信我.那代价你不会愿意付出." 是威胁.也是明晃晃的警告.更是毫不眨眼的陈述. 邵祈知道.邵华说的是实话.他自己也已经验证过这句话的真伪了. "你会杀了我么."心里面.竟然有些期盼这个答案.于是邵祈问了出來. "不会."斩钉截铁的回答.邵华眉目一凛.似乎并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題.却还是给出了最真实的想法. "你知道的.死有时候是最好的恩赐." 得到了答案.邵祈不禁白眼.果然还是邵华式的我行我素风格.同时心中亦下定了决心. "你來之前.艾雅一直和我在一起." 邵华点头.他知道.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又是不是真的打算告诉我你的计划.但是我不想隐瞒你.” 慢慢挣开对方的怀抱.邵祈往邵华身后走了好几步.才停下身子转过身道:"我不得不承认在我面前你一直是个很有信用的人.但是我个人还是希望你可以护着我的." "......"邵华转身.挑眉示意对方继续. "我知道了一些过去的事情.我忘记的那段事情." 邵华的表情沉默了起來.看着邵祈的目光开始慢慢用力. "我妈死了.是气急攻心是不是." "......"不清楚具体的情况.最好了方式就是保持沉默.看清楚情况再说. "你不用那个表情.我知道应该怎么办.我会好好的生活.我相信她也是那么希望的." "......" "我知道是兰芯给她下了药的.她们纠缠了一辈子.她这辈子也都被兰芯弄得乱七八糟......" ------------ 第一百一十六章 玩火自焚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无论如何我是应该做些什么的." 就像是那种老式的留声机.邵祈的声音似乎是纯机械一般的运转着. "你想如何."邵华皱着眉.声音不带半点儿的波澜. "我不知道."邵祈苦笑着摇摇头.道:"可是我已经杀了兰芯.我又杀人了......"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干净修长的外形里似乎是突然染上了一层腥红的颜色.刺得他眼睛生疼之余.就连心脏也莫名其妙的酸了起來. "那又如何."并不意外这个结局.邵华像是早已知道一切一般.声音里带着丝丝说不出的轻浮之余.更夹杂着无所谓的狂妄自大. 那是久居上位之人.根深蒂固的习惯作风.当然这股子气势里面.的确也是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所以邵祈终于心安理得.毕竟他即使杀的是仇人.他本质上还是个不喜杀戮的人. "你好像知道我杀了她."邵祈问. "尔亚是把这件事情交给她一手包办的."邵华垂眸.眼神也微微沉了下來. 心中一惊.邵祈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听着对方道:"依元希眼下的情况和一贯作风.他势必会将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兰芯牺牲." 笃定万分的语气.邵华近些年看上去的确与邵元希并沒有什么联系.但双生子的联系和感应都在.所以他了解他. 说着.又动手戳了戳邵祈的心口.道:"同时还能与你达成协议.此般一石二鸟......他这样的诚意.你可否满意." 并非质问邵祈是如何想起那些记忆.更沒有质问他想起了什么. 那些暗地里小心翼翼的交易.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三言两语. 直接道出真相的邵华.语气里面仍旧沒有太多的起伏.好像说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邵祈心中一滞.整颗心脏像是突然被冰雪冻住了一般.冷到了极点. 他是压根就不外乎那一切. 还是他一直知道.只是和从前一般.淡淡的看着自己上下蹦哒.等牢牢抓到自己的辫子后即刻无情的撕裂. 亦或是他.一直在等着自己表态.真正的做出抉择. "......"身体不受控制的晃了晃. 沉默.空气里面是死寂的沉默. 整个世界仿佛禁止了一般.邵祈几乎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这声音.这节奏.熟悉的几乎让邵祈以为自己还在那场噩梦里面.面前全是鲜血淋漓的东西. "是的.我又骗了你."苦笑.邵祈脚步踉跄了几下.身子只得紧紧的贴在墙上.似乎这样可以让自己更加勇敢一点. "你总是这么不乖.难道你真的从來不相信我的底线会固定么."邵华淡淡的叹气.慢慢靠近邵祈. "站住."呼呵一声.邵祈道:"我不是你的宠物.我是个人.我有自己的感情和想法.我也想不在意一切然后安安分分的生活.可是你对我朋友们做的那些事就像一颗毒瘤一般.我忘不了." 摇摇头.邵祈看着近在咫尺的邵华.那修长的双腿一弯.整个人瞬间跪在地上矮人一截. "起來."邵华停步.皱眉道. 邵祈摇摇头.将裤兜里艾雅给自己的一个手指大小的玻璃瓶子掏出來扔在地上.透明的瓶身瞬间化作碎片.而那里面的液体自然报废. 沒有错过邵华眼里一闪而逝的诡异.邵祈接着道:"我确实斗不过你.既然注定了是失败者.我也懒得再挣扎了.你杀了我吧." 笔直的脊梁.硬气的语言风格.邵祈到还真有点儿烈士的意气作风. "你想死."语气微沉.一把抓住邵祈的衣领.邵华将他整个人立刻从地上拉了起來. "我不想死."双眼赤红.邵祈整个人几乎是用吼的道:"要死也该你去死.你死了我也一定还活着." 那一瞬间打鸡血般的面红脖子粗的话说完.邵祈整个人就开始喘气. 邵华怔了怔.似乎有些意外这个一向孺弱温顺的人突然的狰狞.紧接着道. "我死了.你也一定死了.你是我的.无论生死.你都只能和我在一起." "你这个变态.野兽.你简直不可理喻."邵祈怒骂. "我就是野兽.就是变态.你见过那只野兽讲过理." "你......"邵祈怄的几乎要喷出一口血.他狠狠的瞪了邵华半天.后來终于是忍不住一脚朝着对方踢了过去. 男人.解决问題.拳头永远比嘴皮子直接.方便. 邵华身影一闪. 邵祈自然击中了空气.好在他也不是什么从沒打过架的生手.并非一根筋.一击成空.那么他变招挥拳再來. 上下同时攻击.若是普通人就算你速度不慢.怕也是有些狼狈的. 可邵华毕竟不是常人.行云流水堪比舞蹈一般的闪避着邵祈的攻击.并不攻击.也不制止.只是单纯的闪避. 有一种过招叫做技巧.有一种过招更叫做大气.每一次邵华几乎都只是身形微微一动.等到大汗淋漓的邵祈发现自己又扑了一个空的时候.他仍旧还在原地.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对方根本不写于交手.逗弄小动物一般的方式.更是让开打的人怄得几欲吐血. "不打了." 体力不支.邵祈瘫倒在角落里的干草上.看着邵华.那意思你爱怎么办怎么办. 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在旁人看來却是完全不一样的画面.运动之后.邵祈那眼神实在泛着晶莹的水润有神.像两颗透亮的宝石一般. 邵华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邵祈累极也不反对. "闹够了.” "......"邵祈惊得不禁侧脸. 闹.能不能不要这么言情.大哥你什么时候有情商了. 难道这家伙一直以为他是在撒娇. 邵祈汗颜.好吧.他的确是在撒娇. "你能好好的么."邵华似乎并不在意什么.专注看着邵祈问. "好好的......"喃喃出声.邵祈有些不明所以. 可邵华却已经转开的话題.刚才的瞬间几乎让人以为是幻觉.邵祈只听见眼下的关键字. "你们的合作......" "东西我已经毁了.你也都看到了.而且邵元希.自然也不是我能把握猜测得准的."邵祈打断了他的话.到也是实话实说. 邵华摇摇头.道:"我并不反感你跟他们合作.你也不是笨蛋.自然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不管做什么.只是我必须提醒你.量力而行." 邵祈冷哼.邪邪一笑置之. "你说这么多.其实我于你也就这么一个作用."说着.整个人已经挂到邵华身上.手指不慌不忙的解着对方的皮带. 邵华垂眸看着他.道:"玩火会自焚的.” "呵.你怕烧死." "我只是提醒你."说着.整个人已经麻溜的行动了起來. 邵祈皱眉.道:"轻点." ......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前所未有 有人说。爱情并不仅仅只是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 一份感情。若是连起码的**都沒有。那么这份感情。也就不能说算是爱情了。 综上所述。那些个所谓的爱情。说到底就是**关系。 …… 海风幽冷的吹着。山洞里面却还是残留着满满的qingyu味道。那是一种忘我专注的温暖。 身上似乎被压了一块巨石。邵祈觉得自己像是在不停的下坠一般。浑身似乎都不属于自己了。完全不受控制。 可是身体的感官却分外清楚。像是经历着一场不知名的风暴。跌宕起伏的gaochao里面。邵祈似乎才刚刚落下。就又一遍又一遍的被送上了风口浪尖。 "啊……" 是痛苦。还是欢愉。 他几乎已经分辨不清这感觉。高超的技巧下他已经完全被感官主导。所以嘤咛之声也不受控制的流泄就出來。 "……"而邵华。似乎是主导一切高高在上的统帅。面不改色的指挥着士兵横冲直撞。只有那微微发红的眼神。开始紊乱的气息。才悄悄诉说着他的动容。 这场交织。进行的顺利而旖旎。整个过程像是一场梦中的童话一般。朦朦胧胧。虽然美好却也太容易破碎。 …… 嗡嗡的。有些像是蚊子一般的声音。惹得人的心情也不禁厌倦了起來。 这也就罢了。紧接着而來的又是噼里啪啦的轰鸣声。就像是发生了轻微的地震一般。整座岛都慢慢的战栗了起來…… "怎么回事。"邵祈先是提出來了这个好奇的想法。 "沒事。"邵华却并不在意。与此同时身下一个用力。 "啊……"险些惊呼。清醒过來的邵祈一脸绯色的着邵华。嗔怪道:"你***能不能轻点。" 吱吱。那表情。那语气实在有些面若桃花。毫无什么杀伤力。 而事实上。邵华也只是开始时顿了顿。而后嘛。还是面不改色且淡定万分的來了一句:"不能……" …… 然而。这本该是煽情至极外加你浓我浓的画面。却突然受到了打扰。 这个世界总有那么一些情况。它们的出现。也许是精心而有意的。也许只是误打误撞的巧合。但是童话往往就是消失或者中断在这样的情况里面。 轰的一声突兀响起。本來只是背景的声音瞬间上升为主角。 邵华身子一顿。侧脸了山洞。整个山洞的沙石似乎都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邵祈:"……" 眉头不自觉的皱起。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在新的一阵响声传來之时。邵华即刻退出了邵祈的身体。飞快的将他褪到腿弯的裤子拉了起來。并整理自己的衣物。 "穿衣服。快点跟我离开这里。" 因为都沒有脱得立竿见影。所以他的话音几乎是刚落。俩人就已经是衣冠楚楚了。 邵华不再多言。这事情似乎有了些意外的因素。拉着邵祈飞快的穿行在昏暗幽冷的山洞里。 他是让人对这个岛上的变异种族进行屠杀。毕竟这些非常人的力量自己既然轻易得不到。那也是不能留给他人的。当然也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敌人。 早知道。善于心计和隐藏的人。几乎能够利用一切力量。只要能达到目的。 邵华不怕这些。他只是觉得麻烦。现在要是不这么做。以后会麻烦很多。他喜欢将麻烦扼杀在摇篮。 而现在。爆破的并非仅仅是他交代的区域。这动静几乎是全岛范围的轰炸。 他的人不会这么沒有脑子。所以除了他的人。必然还有其他势力也动用了轰炸这一步棋。只是对方这目的…… 若不是要他的命。那么何必如此。 若是要他的命。那么这个炸弹的等级实在选择得有些不恰当。爆破力太小。 他可不认为对方只是警告。更不认为对方是因为担心动静太大而引起举世的关注。 虽然现在世界各国都在扩张海洋版图。但是这个地方可是内部人士公认的禁区。但是也不排除官方有人动了歪心思。 第一次。邵华有些搞不明白眼下的情况。当然也因为他一直和邵祈在一起。不到那些细枝末节进行分析。 "……"邵祈聪明的沒有多问。只是紧紧的跟着邵华身后。 这一切的情况。他几乎都是未知的。他想要活下去唯一的可能。确实只能是相信眼前这个人。 毕竟他交易的过程里面。只提到了他的职责。这一切的阴谋诡计与设计布局都是瞒着他的。他只能步步为营小心猜测着前行。 一步错。则万劫不复。 轰鸣的声音渐渐淡去。若不是山洞还偶尔震动些沙粒灰尘。邵祈几乎要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 "……" 昏暗中。似乎一切都被无限的放大。眼前的时间似乎转了起來。像一个漆黑的漩涡将自己不停的搅拌着。 不同于邵华似乎呼吸都未变的神清气爽状态。他的体力早已经不支。呼吸不畅。双腿更是如灌铅一般。激烈运动之后的症状此刻很快显现…… 紧了紧手心。微微刺痛的感觉让他更加的清醒。可是九曲十八弯的隧道他此刻的状况实在应对不及。所以就在一个转弯的时候…… 两人身形皆是突然一滞。 不同的是邵祈肩膀撞到墙上。整个人踉跄栽倒在地。而邵华则是始终拉着他的手。 邵祈往前摔的瞬间。邵华即使立刻停了下來。可还是不免因为惯性而将他拖尸体一般拖了些距离。可见两人奔跑速度之快。 邵祈还來不及感受到痛。栽倒的瞬间整个人倒是更加的清醒了。 就在此时。邵华出声:"不行了。" 不是问句问伤势。几乎只是表面话的话音未落。邵祈只觉得身上一清。那个刚强如贴的臂膀就已经托起了他的身体。将他牢牢的夹在怀抱里。 黑暗中。一切似乎安静诡异的可怕。邵祈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体。刚刚撞击摔倒的地方开始疼了起來。那些个伤处。就像是正在被火烧火烤一般。温度高的吓人。 "哥……"声音微弱。机不可闻。 他这才真正到邵华的速度。如猎豹闪电一般。几乎与刚才不可同日而语。 奔跑的劲风。吹得衣服几乎要鼓了起來。风这种气流的湿凉感觉更是带着沁人心脾。让人情不自禁就迷醉的魔力。邵祈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口凉凉的。好像并不那么痛了。 甚至于。突然觉得这个怀抱有些舒服。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有些东西。现在突然有些失控了。 暗自深吸一口气。注视着面前的身体良久。终是将脑袋贴了上去。 邵华眼神一动。嘴角刹时扬起未知的弧……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放弃 黑压压的一片。犹如铺天盖地的乌云。又像是密密麻麻的毒虫。 无数金属外壳的身影。那是战斗机。军用的战斗机。 同时天空中。亦有着密密麻麻的不明生物群体。 高速旋转的螺旋桨嗡嗡的。生物们不停扑腾着翅膀的声音也是呼呼的。灿烂如烟花一般的颜色。更是随时的在半空中绽放。 天空。即使是在白日。那四溅的火花也依然鲜亮可见。 密密麻麻的一片。纯生物与机械…… 就算是再笨。邵祈也出來了这是几股势力。而今这几股势力既互相攻击。又互相帮助着。 一阵一阵的轰鸣中。不时有燃烧的物体从空中落下。那有时候是被击落的金属机械。有时候则只是变异生物们破碎的身体。 残忍而极致血腥的画面…… "……" 邵祈半靠在邵华的肩膀上。眼睛是不由自主的随着他。往那密密麻麻的天空去。 他是被邵华扛出那些个蜿蜒崎岖的山洞的。黑暗中两人紧密无间。世界似乎只余他们两个人…… 可是现实终究是现实。眼下已经存在的情况。从來不允许他们逃避。 "老大。你终于來了。" 听到动静。两人的目光本能的向发声处。那里有一个男子正难掩欣喜与激动的情绪。迫不及待的向他们狂奔而來。 这人是…… 邵祈不禁猜测。 "……"如此满天风云的阵仗。若是以前。邵祈即使不是吓得瑟瑟发抖。那也是心跳失常面色僵冷的。可是经历了如此之多的以后。他也只是动了动眉毛而已。 也就是片刻的功夫。那男子已经來到两人的面前。 男子长得并不起眼。中等身材。属于放在大街上也找不到的那种。 他在离两人两米处站定。激动的拍了拍袖子。似乎是想拍去身上的灰尘而显得正式一点儿。可是就在他要弯身行礼的瞬间。邵祈只感觉到眼前畔飘过一阵刺眼的风。 闭眼只是瞬间。睁开之时他只听见碰的一声闷响。就见刚才那个一脸激动的人已经躺在了地上。那惊喜动容的表情也是永远的僵在了脸上。 他的额头。狠狠的插着一个尖锐的树枝…… "你杀了他。"知道那人已死。邵祈向邵华。是疑问。更是询问。 他是你的人。缘何不分青红皂白就要了他的命。 即使是上位者那又如何。如此草歼人命。如何服众。 "那又如何。"邵华冷哼。目光早已冷沉专注的望向天空。 邵祈:"……" 他也确实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着那密密麻麻正上演着大战的天空。 先前互相攻击的金属壳子们。依旧你來我往毫不相让。朝着陆地投炸弹的时候。更不时的朝着彼此开几炮。 同时天空中还有着密密麻麻的变异生物。它们正停附在金属壳子上。动用着自己的身体。妄图敲砸开这坚硬的皮囊。 战斗机为了摆脱他们。只得上下流蹿着飞舞。这个疯狂的过程里面的确摆脱了不少的附着物。可也因为着疯狂的行径。金属于金属之间不时发生着危机四伏的碰撞…… 与此同时。地面上也开始出现了稀稀疏疏的变异人。 总之天地间。一片危机密布的诡异。 如此。就连邵祈也感觉到了不妙。他了身边的邵华。只觉得他整个人也是冰冷得可怕。 定了定神。他无意间到刚才死在邵华手上的那个男人。他的手正握着另一只手的袖子。而从那个袖子里面露出來的…… 邵祈浑身一滞。 那里。隐隐的露出一截金属的铁色。是正要被拉开引线的老式手榴弹。 到底是多么敏锐的洞察力。轻易就能发现这些隐藏的杀机。 邵祈不禁怀疑。面前这个人到底有沒有那些个所谓的破绽。他又到底还是不是人这样的生物。 "他不是我的人。"低头注意到邵祈的目光。邵华一改之前得狂妄。出口解释道。 这人浮夸奸诈。眉眼闪烁。绝不是他手下教导的人。 当然。即使是他的人。只凭他眼下这种情况。居然还纤尘不染的样子。便可知他办事不利。且好安逸而毫无努力。杀了他自然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错事。 邵祈点点头。哦了一声。 邵华着他的样子。正要说些什么。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 "老大。" 邵祈巡声望去。那发音的正是之前那个驾驶舱里的上位驾驶员。 此刻的他。即使负着一身风尘。也还是丝毫不损他奕奕的神采风华。 到他。邵华点点头。问道:"怎么样了。" "其他人已经在严老大的安排下。给一一的带走。至于我……"则是留下來情况。顺便为你效力。 可是邵华并沒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冷冷的一句"愚蠢"。自然而然的打断了男子的话。 男子也不介意。他明白邵华的意思。 不是嘲笑他不自量力。而是告诉他。要懂得把握生命。掌握分寸。 于是。他选择立刻阐述自己留下的原因。道:"合钢矿石确有其事。就在这岛东南方向的地面0米往下。并非消息來源里面所谓的什么深海之底。" 邵华点点头。对于自己手下的能力作为。他一向最清楚不过。若不是真相。他们绝不会如此笃定干脆的上报。 "但由于此地如今的形势。我们并沒有时间进行开采。您如今这是……"男子面露为难。 如此得天独厚的资源。得之不易啊。眼下这种情况。要想秘密的将其据为己有。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如此不间断的轰炸下去。这个罕见的资源势必显露人前。然后又必将引起一场血战。 为了不在将來只能任人宰割。所有人都注定不死不休。 邵华眉目一冷。道:"那就将它们永远的封存在地下。" 男子也瞬间释然。手腕一动。一个灿烂的信号弹。带着不同寻常的声音颜色瞬间飞射上天。 即使能拿走这些资源。他们也势必付出沉重代价。既然是这样。那不如让那一切回到最初。强弱依旧各凭真本事。 "走。"邵华拖着邵祈。立马朝着岛的西北部跑去。 那里是沙地。是潮起潮落最为明显的沙滩。虽然目标更为明显。可是比起此地却是不知道安全了多少倍。 刚刚那个信号弹。稍微有点智商的人就知道朝那里攻击。而他自己的手下。要是不知道接下來他会出现在哪里。那么他们当初就不可能成为他的人。 被人拖來拖去。邵祈…… ------------ 第一百一十九 扩大化 好在不用走路。他也乐得做一回省力的"二世祖"。所以他心安理得的任由邵华带着他一路风驰电掣。 的确是和过去的压抑强制截然不同。邵华似乎是越來越致力于把他娇养了。 就像是烽火硝烟之中的极致奔腾。周围的疮夷和狼藉是一遍又一遍的上演。而他们依旧面不改色。且毫发无伤的穿行在这个危机重重的地方。 "分钟后。直升机來接应。" 喧嚣满地的时刻。几人终于还是顺利來到了海岛西北地区的沙滩。邵祈的脚刚刚接触到地面。就听见那个男子声音精准镇定的道。 这个岛上不是沒有信号么。这里不是不能对外进行半点儿联系么。那么他为什莫真的确定呢。 邵祈不解。他悄悄的了邵华一眼。只见他沉默的微微颔首。像是注意到了他的诧异动作一般。耐心的解释道:"永远不要相信你到的。更不要相信别人告诉你的。" 而后目光便残留在密密麻麻的天空。 那里。依旧上演着精彩至极的空中大战。 近处。战斗依然混乱一片。远方。却不停的有飞机开过來。 样子。战斗的确是要升级了。 …… 不负所有人的猜测。接踵而至的势力进一步增进了天空的交火密度。 本來按着邵华命令。只是集中轰炸某一块区域的手下。也慢慢的被席卷进这场烽火。 刚开始只是飞机和变异物种的斗争。然而总会有一些失误伤害到其他的飞机。 本來只是因为目的相同。而选择默契合作的对手们。经此一役自然瞬间炸毛。 不管你是谁。只要你伤到了我的伙伴。我都不会放过你。 而有些新势力的加入。这场交火更是混乱得上演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以至于原本各自的目的都受了影响。只得击落敌人选择自保。 "老大。"着天上乱糟糟一片的局面。男子心中暗叫不好。小心翼翼的了身边的老大。 "这是你调过來的人。"沒有他。邵华的声音带着丝丝危险。 "……"男子点点头。默默的将脑袋低下。嘴角是一片如霜似寒的僵硬。 这群毛小子们啊。平时做事也挺有分寸的啊。现在在老大面前却做事不经脑袋而因小失大。唉。老大生气了可怎么办。 老大生气。那个寒风瑟瑟中又是春暖花开。季节失调一般。很恐怖的嗦。 "……"见原本以为镇定成熟的男子这幕好玩至极的样子。饶是心中些许阴郁担忧的邵祈。也不禁抽了抽嘴角。 "回头。让他们统统去邢堂呆几天。" 他知道这是事出有因。可是他的手下办事居然完全和目的背道而驰。这也就罢了。居然还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奇耻大辱啊。 同时亦充分的表明。他们的各方面能力都还不合格。需要好好的挖取压榨。 所以…… 男子闻言。瞬间点头。 同时亦庆幸。还好还好。只是他们掉一层皮罢了。自己还是安全的。 可邵华接下來的一句话。瞬间就将他的美丽想象打击得支离破碎。 "你也和他们一起去。" 男子:"……" 邵祈忍俊不禁。 他知道邢堂。一般是用來惩罚犯错之人的。只是赤炎会的邢堂实在有些与众不同。惩罚之余。更是变着法儿的压榨人的潜能和极限。 而且大家都知道的。那些个实施刑法的人一般都是平时并不怎么受重用。肚子里面一通抱怨。成天想着把人往死里面折腾。想报复社会也沒有机会的小变态。 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还是在老大的亲自下令之下。落在他们手里的可是平时从來不正眼瞧他们。且在组织里面不知道比他们高出多少级别的人。 所以啊。他们那些个折腾自然也是费心费力得。 所以啊。事实证明。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瞧不起混得比你低级的人。因为那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受他摆布了。 此项论证。有他们的惨痛经历为证。 …… "还有多久。"不是害怕于担忧。只是出于对眼下情况能够达到一个最精准的分析的想法。 "3分钟。" 话音刚落。海滩上的沙子不知为何都莫名其妙的颤动了起來。整个地面似乎也摇摇晃晃的传导着一种地震般的频率。 邵祈了海面。除却偶尔掉落东西的突兀。大部分时候那里平静如镜面。倒映着天空中散乱的身影。当然也依稀可见那大朵大朵的白云。 算是很正常的画面。可他们都明白这所谓的正常。其实恰恰是因为心中猜测的画面变成了真实。 平眼望去。果不其然远处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变异群体。 它们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默契十足的朝着他们围了过來。小心翼翼的样子。层层紧缩的姿态。他们似乎是吃了大亏。觉得面前这种生物既狡猾而又危险。 "我们……"邵祈吞了口唾沫。他不是害怕。他是相当害怕。 这密密麻麻的野兽群攻。他们就这么血肉之躯的三个人。沒有武器沒有超能力。能够抵挡得住3分钟么。 就算能够抵挡得住。就算如愿等到了接应的直升机。那个时候他们还有体力和机会登上直升机么。 答案。还是未知。 "我们会沒事的。"还不待邵华出声。男子已经率先回答道。 邵华他一眼。那人忙低下头。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暗骂自己一句多事。 老大要真是你不顺眼了。非收拾你不可。那可不是去一趟邢堂那么简单了。 所以啊。腹黑变态的老板伤不起啊。毫不留情的老板他更是hold不住啊。 "……"男子觉得自己从此风雨飘摇。命途多舛了。 当然。以上是某些个风风雨雨惯了的人。自以为是的习惯性想法。 而事实上。眼下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变异物种们也不是智商低劣之物。人类**而出之物。注定他们还是有继承着人类的一些聪明才智的。 它们似乎出了面前三个人。并沒有那些足以让他们陨命的武器。所以大着胆子。几乎只是瞬间就缩小就一大截包围圈。将他们轻而易举的围到了圈子里面。 身后是冰凉腥湿的海水。邵祈依旧轻轻的靠在邵华身边。眼神飘渺的着面前的生物。 高深的表情。几乎沒有人得出來他在想什么。 说实话。的确就凭他这一个表情。你也不会觉得眼前会有什么危险。即使你深处这一片环境。 因为他们所有人的眼神。的确平静的太平常。 ------------ 第一百二十章 倾尽所有,只为生死相守 也许。这就是魅力。义无反顾不惧一切风风雨雨的魄力。 迎面而來的劲风。夹杂着生死一线的凌厉。血雨腥风的滋味。更是层出不穷在面前出现。 “哥……”锋利的爪子。狰狞的面目一次又一次闪现在面前。即使是被绍华牢牢到底护在怀。邵祁还是不禁因为面前的景象而变了脸色。 这个世界上。从來也的确是这样。 总有那么一些事情。总有那么一些人。不论你在生命中或长或短的时间频率里经历多少次。也是始终习惯不了。始终做不到无动于衷的。 很明显。此刻的邵祁身上无一不透露着此种讯息。 “觉得害怕么。”身形利落一闪。邵华毫不费力的击倒一个生物。低沉性感的声音顿时想起。 “……”邵祁沉默。答案不言而喻。 邵华身形宛若游龙。周遭风景似乎皆为其惊才绝艳舞蹈的陪衬。他的目光冷漠中。又泛着丝丝邪魅至极的妖孽。 “若是觉得害怕。那你就闭上眼睛吧。”一切都会很快结束。 邵祁眉眼一弯。道:“不。我相信你。” 海风肆意。血气亦是澎湃的飞舞。男子明眸荡漾。温情似水的目光似乎是天地间至美的风景。 邵华手中的动作是越发的斩钉截铁。虎虎生威。 …… 或许。一切都的的确确被算计得分毫不差。所以当天空中出现救援直升机的时候。邵祁并沒有一丝一毫的诧异。 可地面上的变异种族实在太多。沒有人能保证直升机会安全无阻的下落。更别提顺利的飞走。 再这么下去。这些个死缠烂打的变异人。迟早会将他们的体力耗光。 正郁闷着应该做些什么。却只见邵华一脸轻松的着自己。道:“想不想见识点儿更疯狂的。” 邵祁点点头。他能选择拒绝么。 只见邵华微微一笑。右手向着空中做了一个古怪的手势。邵祁正纳闷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大地突然一颤。 无数金色的细沙伴着耀眼的火花。在面前妖娆至极的绽放。那大朵大朵的烟花里。自然更夹杂着血肉横飞的变异人。 “……”邵祁惊叹了。 谁能告诉他怎么回事。那写个明明是來救他们的人。怎么会突然向这里开火。难道他们也临时变节了。 当然这只是他下意识的猜想。而这个不切实际的想象。也确实是瞬间就被实际的行动打得烟消云散。 邵祁发现。不管这个炸弹出现的频率多么高。爆炸的位置永远在他们旁边。正好帮助他们消灭和自己对打的敌人。却不会伤他们一丝一毫。 难道这就是邵华口中。那所谓更疯狂的东西。 “这人和炸弹也太逆天了吧。”着一旁面色愈战愈勇的邵华。邵祁抽了个对方的空挡忍不住出声道。 一次是巧合。两次也可能是巧合。可是发生了这么多次。怎么还可能是巧合呢。 他觉得自己已经大概明白。邵华刚才的手势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多么变态的计算。每次都是堪堪的刚刚好。炸弹的爆破攻击范围的精准度。几乎已经达到了厘米计算的地步。 的确是该死的疯狂。要命的让人激情澎湃。 邵祁觉得他此刻。真的是再一次大开眼界了。 邵华他一眼。语气不经意也染上了几分自豪和得意。道:“并不是什么逆天。只是比这世上许多人的成就。更成功一些罢了。” 邵祁:“……” 两个人血雨腥风中。你來我往聊天进行得正是顺利的时候。另一个地方也是尽态极妍着花样状况此起彼伏。 欧洲。 古老而充满了无数宗教禁忌。夹杂着无与伦比梦幻与浪漫传奇的地方。 这片土地孕育了千千万万的生命。更交织成了另一种古老的文明。这是一片美轮美奂如诗如画的地方。 此刻。这里正上演着一幕又一幕硝烟滚滚的战场。并不是古时候的血流成河与尸横遍野。这里面牺牲的人。往往是从那高高在上的地位惨痛至极的跌下。 这里陨落的人。几乎是瞬间化为羁粉。再无半点翻身之可能。 世人当时已经自由的言论亦避其锋芒。此时影响之大。甚至导致后來整个世界各行各业的实力。也是完完全全的重新洗牌。 因此。在这场风波过去多年后。才有人敢走上明面來。称这次世界性规模的骚乱为第三次世界大战。 以经济为主力。军火威胁为辅助的。成功掀起世界又一次改头换面的成功战役。 当然。这都是后话…… “这就是你想到的么。”尔亚轻轻的笑。手指轻轻勾起怀里人削尖的下巴。 “不觉得挺有意思么。”那人惨白的脸上一片明媚的笑。 “有意思。”尔亚的声音微微拔高。带着几分苦恼的道:“可是我的江山。已经所剩无几了呢。” 面上。可丝毫不见他的动容和可惜。 知道邵华的用意。知道元希的算计。达因斯兰家族的当家人尔亚。亲眼着自己家族传承百年的基业。一点点被人蚕食。被人掠夺。 不是不在乎。只是他最在乎的从來都不是这所谓的百年基业。 邵元希笑。喉咙忍不住闷咳了几声。道:“这不是你自愿的么。” “是我自愿的。但这也是你希望的。你知道的。我从來不会真正的拒绝你。”说着。轻轻在那浅色的唇上啄了啄。 动了动脑袋。长发男子笑得一脸深沉。道:“除了自由是吧。” 尔亚微笑的闭了闭眼。也是这瞬间正好错过了面前人眼里的深沉复杂。复睁开眼的他着元希。道:“我在乎的从來都是你。你喜欢刺激的死去。那么我就陪着你。用整个达因斯兰家族给我们陪葬。我说过。无论生死你休想摆脱我。” 元希眨了眨眼睛。“整个达因斯兰家族的消亡。的确是个令人意外的大事。” “……”尔亚笑着蹭了蹭怀里人的脖子。不语。 可元希似乎并不打算停住。伸手端起尔亚的头。笑得一脸温和道:“不知情的人会说达因斯兰家族是个草包。知情人也会说你是个癫狂的变态。你会被世人诟骂……” 摇摇头。尔亚伸手堵住喋喋不休的唇。“那就让世人骂去吧。” 莞尔一笑。元希情不自禁问:“值得吗。这一切。你真的舍得。” 尔亚:“你也许从不相信。但你真的是最重要的。我不能沒有你。” 元希:“呵呵” “……”尔亚亦不再说话。修长有力的手指缓缓探进身边人的衣内。轻拢慢捻…… 尽管。怀中人已经脆弱到连感官都已经模糊起來的地步…… 也或许。他要的只是自己的舒畅。毕竟达因斯兰·尔亚一向自私。且喜怒难辨。爱好扭曲…… 房间里面。只余电脑还不停的传出上报的警讯。 那刺耳的尖锐。刺眼的红色。一切都似乎显得人们分外疯狂……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是信仰 窗外是洁白的云彩大朵大朵的透着棉花糖一般的诱人色泽 轻松一片的自然风光蓝天更是清透得发亮 “我们这是……”看着远处发生的一切驾驶着飞机的男子不禁喃喃出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邵华常年如影随形的医生 不管他们遇到了什么即使他不在他们身边可是一旦出了点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却总是能够适时的出现 “难道他们是狗咬狗了”旁边一人思索半晌还是皱着眉道 “不应该啊”男子摇摇头道:“他们乱成一团互相攻击偏偏我们却是沒有受到半点儿攻击这着实怪异” 好像是有人在帮他们那些四处攻击的人就像是完全看不到他们一样 “难道有什么阴谋” “管他什么阴谋阳谋这道坎儿咱们闯定了”男子冷哼手下毫不犹豫的继续放投炸弹那看似意气风发的姿态里却是再睿智明朗不过的自信和老练 “这是当然”旁边之人神态亦然 空中是自信潇洒一片反观地下的局势其实并不容他们乐观 眼见着面前影子一**血肉模糊的倒下那通天的血腥味完完全全的染上了下面每一条生命的感官 邵祁的脸上尽染无数鲜红血滴身边邵华等人也是不可避免的染上片片血色 突然有几只本來在空中挠着金属壳的飞行物像是知道这里更为脆弱一样突破了层层炮火防线猛然就扑到了他们之间 “……”面前一凉邵华似乎收身不及猛然松开了邵祁邵祁只得狼狈跌倒在地 那些东西似乎也明白了几人之中他的防线和战斗力都是最弱的于此同时全部一哄而上不要命似的扑向他 只凭邵祁自己的能力肯定是招架不住这些的于是他只能下意识的护住头等待着厄运的來临 “你在干什么不知道躲么” 气势汹汹的怒吼预想中撕裂自己的疼痛并沒有來临邵祁只觉得一个温暖的怀抱他慢慢放开手看着的是邵华冷硬的脸部线条 难得看到他面容如此冷峻的一幕和过去的邪气魔魅实在完全大相径庭 “……”我能躲我躲得开么 邵祁看着他并沒有反问回去这一瞬间的生死与共他似乎忘记了所有天地间似乎只余他们彼此…… 可是他明明再清楚不过过去发生的一切怪只怪命运半点不由人只怪一切都太迟 “老大”看着一一飞行过來的的攻击体男子面色开始为难 这样下去他们的体力真的会招架不住的 邵华皱眉凌厉的眼神看了看高高在上的那架救援飞机 他并不难猜出驾驶之人是谁他相信他亲自**出來的人不会只能做到这样 似乎正是为了迎合他的笃定飞机越飞越地那上面更是默契十足的丢下两根特殊材料所制的铁链 邵华眯了眯眼明白这是要破釜沉舟了而就在这一瞬间旁边并肩作战的男子已经出声道:“我掩护你们先固定身体” 话里说的是你们而不是老大一个人很明显男子已经完全笃定这两人已为一体 邵华点点头快速拎起空中垂下的链子将自己和邵祁身体团绑在一起 在常人本该是千难万难耗费时间的动作可在他手里一切步骤既简单却又华丽干脆至极…… “你这是做什么”飞机上看着驾驶座边的男子放下连接地面的链子不禁出声斥责道:“这有多么冒险你不会不知道你怎么拿老大的生命开玩笑你动的什么心思” 他们现在虽沒有遭受到攻击却也是处于一个极度不稳定的危险状况因为谁也不知道那些暂时忽视他们的势力会不会马上又集中火力进行围攻 为了避免那种情况更为了不让老大他们也遭遇攻击他们肯定会做不规律的变速飞行而且还会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人往上拉 这样的过程中既有惯性又有摩擦和阻力谁都不能保证会出现什么恐怖的场景 也许是铁链固定他们身体的地方突然松动也许是在半空中发生撞击…… “妈的闭嘴”绕是一向好脾气出名的医生此刻也情难自禁的爆了粗口了 他自然想的到这些只是…… “我动的什么心思” 目光如炬的盯着密密麻麻的地面医生面容扭曲着冷哼道:“不应该这样么一昧的放任他们在地上就是安全的么你的脑子是被狗啃了么” “你……”男子怒瞪双眼无话可说 看着下面那顺利固定身形医生嘴角的僵硬稍微好转手下急速的操作拉升铁链一边催动着飞机变速变向飞行 同时亦对男子道:“你以为他为什么是老大为什么能做我们的头儿又为什么地位从來牢固不破说一不二” 男子几乎不用想道:“因为他够强” “是的就因为他够强不论是什么样的险恶环境中他总能活下來也不论什么样的阴谋算计里面他也总能笑到最后” “……”男子沒有说话 “他是老大不仅仅是众望所归我们所有人也的的确确是心悦诚服短短几年赤炎会就能有如今的规模你觉得除了他还有谁能够做到” 医生目光依然专注在屏幕和操作系统上口中接着道:“他不仅仅是我们的老大更是代表着一种信仰我们应该相信他” “而你你是被你的爱情迷得晕头转向了吧” 医生说的沒错男子恋爱了他爱上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大学生爱情的滋润里面他已经有了接近一个正常人的思维 再不是当年那种仿佛被洗脑过的不管不顾了现在的他大多时候很理智可是他明显理智得有些不够睿智所以显得思维有些拖后腿 男子沉默一会儿不再辩驳分毫 也许他真的是之前休息太久了以至于做事再不复当初的豪气万丈而变得畏畏缩缩了 再说下面 铁链是不断的往空中攀升脚下离地的距离也是越來越模糊那些个停留在地面上的变异体也是渐渐看不太清 周遭只余少部分飞行的变异体还孜孜不倦的追寻着他们 飞机剧烈的摇晃连带着锁链的惯性锁链扯着他们像是抛溜溜球一般的将他们丢來丢去 天地间一片地转天旋邵祁只觉得腹部一阵阵翻腾后腰更像是要随时被截断一般的疼 ------------ 第一百二十二章 绝境登机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生活已经如此翻天覆地**迭起中更是数不尽的荡气回肠 周遭是枪林弹雨一般的炮火即使未遭受围攻他们所在的方向也是频繁出现炮火的 邵祁的确是的普通人可是邵华不是不论是道上的还是别的不可说的势力这个世界想要他性命的绝不会少 “……”晃來晃去的上升他们成功避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邵祁紧紧的把头窝在邵华温暖厚实的怀里凌厉狠辣的狂风与危险似乎都被人挡住了一般 他只需要像一只乖巧的宠物心安理得的承受着别人给予的保护就行了 当然他也是不好受的高空缺氧的空气腰腹撕扯的力道五一不再诉说着他可能随时会报销 几人都沒有说话因为在风中这是根本听不见的徒劳更因为完全沒有必要 邵祁侧眼看了看上方的身影男子也和他们一样铁链缠腰于空中肆意飞舞 两根铁链为了防止他们在空中撞到一起而受伤为了尽可能的做到安全的最大化所以几人的铁链长度是不一样的 就像玩风铃的时候一样一样长的东西总会不可避免的发生碰撞而不一样的东西至多只会有一些缠绕或者打圈儿 这于他们已经是相当保守与安全的了 …… 一改刚刚蓝天白云中的烈风瑟瑟飞机驾驶舱里是温暖如春的安逸美好 好不容易到一个算是安全的角度三人自然是飞快的就被拉上了飞机完完全全的和刚才惊险局面说拜拜 “老大”将舱门重新合上飞机上的人这才纷纷点头对着邵华行礼 那动作还是整齐划一的像是提前演练过一般有点像是偶像剧里面帅气的少爷出场时的样子但是也请相信邵祁看到的 这些人沒有一个像是仆人他们是恭敬可也是在外面随便放一放就已经威名赫赫的人物 邵华点点头问:“严烈那里进行的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医生语气如常突然又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问:“只是这一切会不会太顺利了” 一切都按照着计划在走一切也都是即将水到渠成的模样可是他就是觉得不对劲好像这个过程不应该这般顺利才对 两眼一眯邵华道:“无妨我自有安排” 老大都已经这么说了医生自然不再多言 邵祁一早就一屁股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脊背挺得笔直整个人僵硬得分毫也不想动弹 他的后腰本來就有伤再经过刚刚那一幕之后那伤自然是变本加厉的折磨着他稍微动一动那里就是剜肉一般的刑罚 他本就是于疼痛相当敏感的体质这一來的折腾自然是更加变本加厉何况即使是正常人啊也都是怕疼的 “……”邵华冷眸观看了远处的战役一会儿收回目光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了微微皱眉看着周遭的邵祁 “你们几个就这么來的”眼睛四处扫射一圈邵华微微拧眉 人是够用了可是他需要的东西呢 几人不明所以但还是诚实的点点头 “17呢不是让你们带來么”邵华面露不悦 几人忙单膝跪下道:“17出了点问題暂时不方便携带二当家让我们先來东西随后送上” 他们在道上混又从不碰毒品所以自然牛逼至极的军火行业就是他们当之无愧的大头 17是他们自行研发的液体炸弹代号其威力之大只需要一个玻璃罐子大小的炸弹就能轻易让好几栋市中心的商场大厦消失 正因为其威力巨大所以这东西一直被他们牢牢的握在手里并不曾投入交易里面进行出售 当然也因为这个东西他们才开发不久还并不怎么稳定否则怎么会沒有办法带过來 “沒用”邵华冷哼骂的却不是面前的人 那帮子科研团队会连这么点问題都解决不好么他可不相信他知道那帮家伙这些年慢慢的自视甚高也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很好他正愁沒机会收拾一下那批人呢 既然当初能把他们压榨出潜能來现在依然可以让他们明白谁才是掌控局面的人 “……” 不消邵华多说他所想的他们其实都已处理 所以啊各行各业都是要眼力的更是需要与时俱进的混他们这行更要凡事都争分夺秒 毕竟这些高危的先进技术还是永远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來的更靠谱和安全 不然一旦对手掌握了更为高端的东西那么就是自己的毁灭了 …… 交代完该交代的弄清楚该弄清楚的邵华从角落里的小抽屉里面取出伤药这才悠闲的坐在邵祁身边的沙发上 老大本來就不用凡事亲力亲为的不然还要手下干嘛 “那个……”看着靠近的人邵祁有些吞吞吐吐道:“是要完事儿了么” “差不多吧”并不隐瞒的点点头邵华拧开药膏的盖子对邵祁道:“脱衣服” “嗯”再不复当初的矫情或许是看到对方手中的药并沒有想太多邵祁大大方方的开始解衣服的扣子 不一会儿纽扣就尽数解开了露出那微微瘦削白皙却布满了青紫的胸膛这自然不可能是伤 邵祁似乎也注意到胸口疯狂的痕迹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起來同时白皙的脸色到是莫名其妙的红了道 “你以后能不能注意点”那语气随意而带着丝丝撒娇的意外邵祁刚反应过來自己说了什么之后立马低下头又闭嘴了 “不能”邵华摇摇头似乎觉得这样挺有意思的特地道:“其实这样挺好的啊不觉得挺有情 趣的么” 眼神却是慢慢沉在了邵祁腰间的伤处 之前挤破血泡且弄出淤血的工程自是不必再进行那原本薄薄的一层皮早已被磨得乱七八糟乌黑的皮像是脏东西一般零星的蜷缩在沒有表皮的嫩肉处原本的血水也从嫩肉里面一点一点的渗了出來 狼狈不堪却又显得狰狞恐怖 邵祁之前本是红了脸看到自己的伤后脸也不红了平静下來的双手十分自觉的脱衣服 “嘶……”邵祁疼得轻吸一口气 那伤口处的血水大多已经干涸但是却将衣服与嫩肉紧密贴合在了一起衣服此刻就相当于他的皮肤 若是强行脱下伤口血肉模糊不说那大面积的剥皮之痛也是让人难以忍受的 ------------ 第一百二十三章 对白 人大多都是懂得保护自己的沒有人会喜欢自己伤害自己 自残实在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作为 邵祁因为疼痛而住手的行为自然是完美至极的诠释了这一点他毕竟还是个本性正常的人 “……”看到这狰狞伤口邵华眼神微沉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口只是一层不厚的皮肉只是邵祁这个隐忍的样子似乎刺得他的眼睛极为不舒服 “怕疼” 邵祁点点头带着几分试探道:“有沒有剪刀沒有的话能不能等咱们回去再处理啊” “沒有”说着身子已经靠近邵祁似乎要亲自动手和过去一般不顾他的意愿将衣服强行撕开 “哥”邵祁脸色瞬间难看唯唯诺诺的唤了声 就像是长期被迫养成的奴性习惯早不再是最初的坚决抵制此刻他虽是拒绝的动作却实在不带半点儿的强势与坚持 “嗯”邵华答应一声却是突然转身背对着他道:“既然你此刻不愿意那么便先为我疗伤吧” 说着便径直脱起自己的外套來…… 他的腰腹也有着轻微的擦伤大部分地方只是有些青紫发红而已更别提浮肿和掉皮了 那实在和自己的伤口不是一个级别 邵祁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腰腹明明也是有着几块肌肉的啊受的伤怎么会差这么大呢 邵华似乎看出了他的动作好心道:“你的肌肉太假” “……” 怎么可能他也是个爱好运动的热血青年好不好 邵华接着道:“你那身材纯粹是瘦出來的” 说着状似不经意的秀了秀自己的肌肉那里几乎沒有一丝脂肪 “……” 邵祁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有些沒反应过來 刚刚邵华脱到和他之前一模一样的地步时候也停了下來告诉他说:“帮我把它撕开” 刚刚还是对方为他疗伤此刻却是…… 看着这有些颠倒的画面脑子里面有一个声音慢慢的叫嚣了起來 他也有今天现在可是他自己主动落到你的手里的你还不叫他脱一层皮么 “发什么呆啊”邵华皱着眉转头看着他轻声催促道:“动手啊” 他这才慢慢回神 努力的压下脑中狠命撕开对方衣服邵华浑身鲜血如注的不切实际画面 邵祁平复了心境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撕开那个和皮肉粘合的衣服 “你就不怕我故意折腾你”撕开衣服开始上药的时候邵祁不禁问邵华 可邵华只是呵呵一笑不置可否的道:“那又如何” 眼神威胁十足散发着难以忽视的危险 好吧捏住自己小辫子的人伤不起 邵祁只得沉默他虽然很想可是他不能 自己的伤势处理方式还捏在他手里他已经学会了识实务 而且永远记得让你的敌人相信你和他想象的一模一样 于是手下越发的小心翼翼起來 可邵华却开口道:“用力揉散这药是消肿去淤的” 邵祁看他后脑勺一眼得到了当事人允许自是不会客气 涂了药膏的手心用力揉搓间手指不经意擦过沙发上的几滴水 揉搓均匀后毫不客气的就贴上了邵华的后腰…… …… “老大……”忙活玩交代事情的手下本想请示接下來的其他事情结果瞬间顿在了眼睛看到的画面里 窗外远处是战火纷飞 窗内年轻人垂眸一丝不苟的擦药而自家老大则一片闲适的趴在沙发上 两人皆是看不清表情可是房间里面的氛围却是出了奇的安静与和谐 竟叫人分毫也不忍心打破 男子顿了顿猛然接到自家老大扫來的一阵利眸心中一凉 立刻灰溜溜的转身离开…… 手臂传來阵阵酸软的感觉邵祁的身体慢慢渗出了些许汗液 他的眉头微微拧起咸湿的汗水划过伤口几乎是将那里撒了盐一般 可反观邵华依旧一片云淡风轻好像邵祁死命揉伤口的身体不是他的一样 邵祁不禁怀疑这货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痛啊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尽职尽力的给他揉淤血 当然对看看邵华这副身体他还是比较不排斥的 他的身体同样是寻常男子少见的白皙如珍珠一般细腻的皮肤下是爆发力极强的肌肉 并沒有一丝肌肉男的狰狞和虬结他的身体几乎是偏瘦的那修长的身体上每一块肌肉也是秀美到了极点 邵祁也是个外貌协会的他也喜欢美丽的事物 此刻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时下流行的名词:绝世小受 但也只是瞬间他立刻摇了摇头 这家伙可是强攻的气场鬼畜的风格 “在想什么”擦药完毕邵华云淡风轻的看着面色有些苍白且心不在焉的邵祁 “咱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啊”邵祁问 “不想呆在这里”沒有直接回答邵华问出了自己的问題 虽然早已知道可是他却突然觉得要是邵祁跟他讲讲也不错 “嗯不想”邵祁点点头对上邵华喜怒不明的脸色接着又道:“我不喜欢这么血腥的地方这实在太挑战我的心脏负荷我会失眠的” “不你不会有失眠的机会的”邵华语气笃定眼里却是怎么看怎么透着玩味儿的笑意 邵祁皱眉不明白 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邵华道:“你忘了咱们晚上……”说一半便停住不再说话 邵祁仍是皱眉不过片刻突然脸色一红心神大窘 他的确是不曾失眠的之前他睡眠质量很好后來还來不及变差他半夜就沒有思索那些事情的时间了 每一次不是在激烈的欢爱中累得睡过去就是直接晕了过去 他确实从不曾有失眠的机会 “说正经的”邵祁拍开邵华的手 他早已经明白只要自己不太过分邵华这人还是非常大度的容忍他的 再者说了什么撒娇啊欲拒还迎啊不都是情.趣么 “什么是正经的”邵华一改近來的常态又是一片妖气横生的伸头靠近他 邵祁下意识后仰身子眼睛在对方放大版的俊脸上呆了片刻不自觉的道:“咦你明明是个男人怎么一点毛孔都看不见呢” 说着凑上脸仔细打量 男人毛孔从來比女人粗大这家伙比女人皮肤还要好邵祁暗指他比女人还要女人 他可不是只会卖萌的小白而今每一个动作和细节再不是当年步步为营的他已然学会了心机与算计 ------------ 第二百二十三章 我们这样,不好么? “所以呢”邵华问 “也沒看到过你保养啊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谓的天生丽质” 明明是称赞的句子可邵祈偏偏用的是天生丽质那可是向來形容女子的词语啊这家伙还是明里暗指他是个女人 可邵华却偏偏不计较只是由上至下的将邵祈打量了又打量那目光像是刀子一般切开了他的衣服邵祈有一种自己什么都沒穿的错觉浑身汗毛也不禁立了起來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紧了紧身体说话更不自觉的吞吞吐吐了起來 邵华邪气的笑慢慢的靠近他若不是身上还有着未曾洗去的血腥味儿那也当真是呵气如幽兰 他道:“怎么看也是你更像个女人啊……” 后半句自然沒有说出來:在床上的时候 邵祈面色扭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扯开话題直白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 “快了”邵华敛眸回答 他明白邵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他其实也谈不上喜欢只是习惯了 “哥这里要是完事儿了邵元希那里……”说到这里邵祁适时的住嘴 虽然这个名字于他们再不是禁忌可是每当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邵华都不是沒有反应的 “你倒是挺关心这些的”邵华挑眉看着他 邵祈头皮发麻忙道:“就算我是个成年人了可我也是会好奇的而且……” “你真的希望我把他弄回來沒有任何目的”邵华问一脸诡异莫测的笑着 “怎么可能沒有目的”邵祈老实交代说沒有对方自然也是不信的这个世界上沒有人做事沒有目的 “你忘了我之前答应过艾雅的而且……”邵祈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神色 邵华睫毛动了动道:“而且什么” 邵祈捂着头两眼一闭道:“你们之间过去发生什么了什么啊我是真的很好奇” 若说他干了十恶不赦的事情吧可他一直以來好好的活着若说沒有的话又怎么会沦落至此呢 咦 预想中可能出现的情况沒有出现邵祈慢慢睁开一只眼睛只见邵华正一脸微笑的看着他那面色怎么看怎么的温良与无害啊 可深知其秉性的邵祈却是立刻进入了紧急戒备状态 “好奇心会让自己遭殃的”邵华危险的提醒着 邵祈咬咬牙道:“那也比心里痒痒來得痛块” 说完只见邵华一下子泰山压顶了过來邵祈还來不及呐喊救命唇就已经被他的堵住连带着整个人也顷刻间被对方牢牢的掌控 “唔……”空间里面有着丝丝难以发泄的破碎声音 正在驾驶座附近的人听见了这暧昧至极的声音脸色不自觉的僵了僵 这外面还是势同水火呢这里面怎么还翻云覆雨上了 自家老大有这么猴急么 互相对视的眼里却是一片灿烂的笑意无限yy中 他们可不敢回头去看要是让自家老大知道他们窥探他**的话那他们面对的将不仅仅只是掉一层皮那么简单 再说那紧密贴合在沙发上的两人 强势而霸道十足的气息厚重而温热的吻邵祈只觉得自己似乎如置身洪浪之中每一丝感官每一秒的意识和动作都变得身不由己了起來 “……”邵华吻着身下的人每一下都用力的恨不得将邵祁嚼碎到肚子里去 良久后邵华这才放开他被咬至红肿充血一般的唇伸手轻轻的摁了摁将湿热的吻移至那形状娇好的锁骨 “唔……”邵祈皱眉看着他那染上水色的眼神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诱惑 邵华动了动眼前的身体洁白而又修长室内的灯光下泛着一层浅浅的银白色光辉那胸前粉色的两点因为先前的疯狂依旧泛着妖异的色彩 左边一点银色的金属点缀之下映得那艳红的茱萸是更加的残阳如血一般 这是他当初强势的硬要加注在他身上的痕迹尤记得当初邵祈誓死不从的拒绝更记得那愤愤不甘的仇视怨愤表情可那一切都始终沒有敌过他的强硬手段 带着些轻浮的意味儿邵华指尖轻轻的拨弄着邵祈左胸的那个银色的小环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 邵祈立刻狠狠的瞪他一眼却是不会再像从前那般恶狠狠的让他放手了 或许他也是知道了拒绝不了了吧所以再不出声了只是他依旧很抗拒这个东西 邵华相信若不是自己当初威胁恐吓过他说要是把这个弄下來他就将他右边和下半身用这个东西穿得稀巴烂的话即使这个东西是取不下來的他也能弄下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邵华撑起身子看邵祈的眼睛问:“我们这样不好吗” 邵祈顿了顿这个人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问他这样好吗的么 不好当然不好他不想跟他在一起他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是他自然是不敢这么说出來的可是他也不想在这个问題上违心所以便选择了沉默 “邵祈”可邵华却是颇为在意非纠结着将手钻进他的后颈蛮横的托起他的头 对上那有些不依不饶的眼神邵祈皱眉道:“你想我怎么说” “说实话” 邵祈沉默了片刻看着他道:“我虽然说过我会努力的喜欢上你习惯和你一起生活可是哥哥我以前就不喜欢你我也做不到这么短时间里就……” “这个问題我回答不了” 邵华面色一沉正要发作点儿什么手下突然开口道:“老大17号送來了” 空气似乎瞬间静止了片刻所有人皆是沉默一片 刚刚说话的男子额头冒出了几滴冷汗他这不是搅人好事么 想到自家老大欲求不满之后嗖嗖放冷气的低压他额头的汗水冒得的更加频繁了 可是这毕竟也是老大自个儿吩咐的东西到了通知他的啊他只是遵从老大的吩咐办事他一定会安全的 “嗯”收敛好濒发的情绪邵华淡淡的答应了一声 听这声音男子悄悄地的打量从沙发上起來的邵华嗯沒什么欲求不满的样子整个人还算正常 却不知道现在的邵华其实是多么庆幸他的出现若不是他突然冒出來打断了他和邵祈的僵硬他还真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点儿什么來 “东西在别的飞机上是让送过來呢还是我们过去或者说直接让那边的人操作”可不知道邵华的小九九男子出声问 “就让他们操控” 这是一个历练手下机会他从來不是大权独揽把自己整得累死累活的人 ------------ 第二百二十四章 毁灭之心 真正的强者从來都不是自身的身手多么强悍无比而是能够用最正确的方式精准的把握手下的潜能与长短进行事半功倍的利用 说白了当老大并非你要打遍天下无敌手也不必你大权独揽只需要你总揽全局精准决定与判断准确用人就行 毕竟老大就像是个总裁总裁下面还有总经理经理等等大将小兵 邵华这个老大不受法律法规控制更不需要自己到处跑谈合作什么的所以他只要用好了人完完全全可以当个甩手掌柜 看着邵华走近驾驶座原本在上面的医生点点头赶忙要起身让座却被邵华伸手制止了 虽然如常医生也还是如常的汇报道:“具体是怎么带來的还不知道但确实是17号” 并沒有因为老大给自己让座而带上一丝的惊喜与自得 说着伸手按下一个按钮在这个本來被屏蔽了所有信号的岛上不知道怎么又能和另一辆飞机连接上了 究竟这个岛上是真的沒有信号还是其实有着鲜为人知的特殊信号亦或者是身边的这些人太太逆天邵祈仍旧分毫不知 他远远的只见原本漆黑的屏幕突然一阵波澜屏幕紧接着一闪那里就出现了一个明显至极的画面 大瓶饮料一般大小的透明容器精致玄妙的外壳花纹玻璃一般的通透里面更是晶莹剔透的颜色那如同翡翠般生机勃勃又仿佛即将渗透出來的幽泉甘壁 “这就是17号”一旁的男子见此不由得惊叹道 长得真该死的漂亮 谁能想象这看起來温良无害勾魂妖艳的液体居然会有顷刻间就将一座城市化为废墟的惊人破坏力 “是的这就是17号”医生口中隐隐有自豪之意 越是不起眼的东西往往越是潜力惊人同样的越是美丽夺目的东西往往也是伴随着无尽的诡异危机 17号炸弹是他们手里新出來不久的武器与传统炸弹麻木冷硬的不起眼外表已经爆破的烟尘滚滚和震耳轰鸣状况不同这东西走的是高端大气路线 美丽的外表惊人的破坏力毁灭一切东西的瞬间它一切都是沉默进行的并不会有那些个震耳欲聋的噪音 这是沉默中的肃杀若非知道内情绝不会有人知道被毁掉的地方是被炸弹炸毁 “怎么做接下來我可是听你的”屏幕里面的人神色轻快得意的挑了挑眉轻狂不羁的神态中眼里却是惯见的冷漠 “……”看着那熟悉的人影已经由沙发上起身且走近的邵祈不禁皱眉 厉奕凡 他怎么來了严烈呢 他怎么会同意让他來 正想着厉奕凡的目光却是突然精准的落到他身上对着他弯了弯那带着些凉薄不羁味道的唇角 邵祈微微一笑彼此算是打过招呼 邵华冷着眼看了看两人的短暂互动也并未发作只是站在身边的医生突然伸手摸了摸胳膊不禁暗自感慨这屋子里的暖气实在不够热乎啊 “尽快安装准备发射”看了一眼窗外的状况邵华正色下令 “是”厉奕凡身后突然传來一冷漠的男声 难怪这家伙有恃无恐这么得瑟 邵祈原本还真以为这家伙自从和严烈一起之后从此改头换面拼命上进已然是学会了发射导弹开动战斗机之类的和他本职业大大不同的逆天技能 此刻事实证明他还是高看了他不是所有人都应该用超级发展的目光來看的 但是邵祈也笃定了刚刚答应的那人并不是严烈 似乎正是为了证明他的猜测屏幕上开始出现一些精密的仪器画面邵祈这也才看到那个安装17号的男子 一身冷硬的线条一丝不苟的神色男子的五官并无甚令人惊艳的感觉平平无奇的长相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平庸 的确不是严烈 他正小心翼翼的捧着17号一丝不苟的将其安装在那精密的发射仪器上无论是角度还是镶嵌的位置无不是精益求精分毫也不差的 “……”众人皆是神情专注的透过屏幕看着这一切就连一向对这些事情不甚关心的厉奕凡也在屏幕里面神色正经的注视着男子的动作 邵华不曾出声干预分毫他相信他的手下再说了他即使不相信他也应该相信派他來的严烈 他的眼光从來也并不比他差 “一切准备就绪”安装完成男子镇定而自信的目光便从屏幕里面透了出來 与此同时邵华下令:“让所有人撤离……” 同一时间天上盘旋着进行交火的形式也一时间风起云涌了起來 老大下命令让离开他们最好不要再恋战一分一毫做人手下有时候出了要够聪明之外还要够听话 而过去的无数次事实也确实说明了他们信自个家老大者是能够的生存的 所以此刻为了脱离战火圈他们是将速度和火力都开到了一个极致 天边火色妖艳通天 …… “发射系统一切正常”与见其他飞机一起高高飞离发射17号的飞机上男子冰凉的道 邵华见自己的手下们都已经快要准备的差不多了遂下令道:“发射倒计时” 三, 四周的飞机似乎明白了什么纷纷开始向高空逃蹿 二, 邵华的手下们见敌人有了逃蹿的意思同一时间纷纷默契十足的朝正往天空上升的金属机械们开火 一 碧色通透的美丽从半空中急速而下那一抹鲜嫩的色彩几乎晃亮了这片天空所有人的眼睛 轰…… 17号并沒有如愿掉在海岛对手的飞机上不知是谁一颗小型的炮弹轻而易举的就击中了下落的17号17号瞬间粉身碎骨 天空绽开绝美而又璀璨的花朵有些金属机械们都摇摇欲坠的冒上了烟儿而有些即使相安无事也都行动受阻已经偏离了最初的目标方向 他们想反正那危险的东西已经被人毁了即使有这点小意外也不会对他们的安全造成任何的影响 却不知道人家等的就是他这致命一击 17是液体炸弹液体一遇到空气就会产生急剧的破坏力 是的17的引爆方式就是空气 所以他们直接将它空投因为外面那层保护壳只要摔碎那么他们毁掉这个岛的目的就达成了 ------------ 第二百二十五章 遗言 可是空投。也难保不出现意外。 比如出现某些个巧合的阻力。那7号偏偏沒有摔碎呢。 而如今。人家本是想破坏这个炸弹的一击。却正好是成功的引爆了7号。 “全速撤退。”邵华利眸下令。 还好如今的7号尚有几秒钟的缓冲时间。而这个缓冲的几秒。正好足够他们成功截取生机。 得到授命的飞机。同时不管不顾的直上云霄…… 于此同时。几秒的缓冲之后。那接触到空气的7液体。瞬间发生作用。 颤抖。 像是发生了极致的地震一般。巨大的破坏力开始在岛上呈现。 翠色的岛屿陷入了摇摇晃晃的局面。即使是连为一体的浑然天成。也终是抵挡不了这人为的智慧结晶。 并沒有什么尖锐明显的声音。纯天然的土地猛然一震。然后就只见羁粉一般的泥土如烟花一般绽开。 那飞扬的高度到底有多高。 邵祈不知道。也很难预估出这些个精密的数据。更沒有心思去预估这个。 目及之处。只见那烟尘泥土直入云霄。宛如一只力量恐怖的巨大手掌。那些个先前出手毁灭和妄图毁灭7号的人。皆是瞬间就被这股力量吞噬。 “这……”邵祈手臂青筋暗现。情不自禁喃喃出声。 这就是高科技的力量么。 这就是残忍却又强硬冰冷至极的军火。 该死的。也太牛逼。太变态了吧。 不言而喻。他再一次被深深的震撼了。 那巨大的污色手掌出现到消亡。也不过是一夕之间。邵祈甚至并沒有见。那些个被席卷的飞机们有半点的挣扎痕迹。 回神之后。就只见那一团巨大的本该是翠色的山峦。已然变做一大团浑浊不堪的海水。 是岛屿覆灭后。那滔天的泥沙粉尘将其生生渲染而成。 一座岛屿顷刻间沉入深海。万千性命瞬间化为飞灰。 这便是他们这些个人终年不变的生活。这便是他们辣手无情的写照。 是啊。这就是他们的世界。这就是他们的能力。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邵祈。你现在又在震撼着什么。想着什么。 眨了眨有些疲累的眼睛。邵祈慢慢离开屏幕前。又退回了角落里的沙发上。 身体实在有些困倦。他其实也两天沒休息了。他一向为着自个儿。自然也是改好好睡一觉了。可笑刚刚居然去关注那些。 他是想什么呢。 邵华不是说了沒事么。 这方面。他还是相信他的。至于其他的嘛…… 谁又能保证呢。 想着。嘴角竟是勾起一抹心安理得的笑意。美美的睡了过去。 …… 交代完一些其他的事情。邵华兀自寻找邵祈的身影。却见刚刚还虎视眈眈注意着屏幕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然退回了那一方角落。 那个地方仿佛就是他的小天地一般。他静静的守在那里。整个人显得干净美妙至极。 “回航。” 命令已下。邵华的眼神也慢慢深邃起來。黑亮中带着黑曜石一般的幽深。那冷漠的身子竟是朝着邵祈走了过去…… …… 一行人。这厢是过得步步为营。胆战心惊。而另一厢却也是阴暗沉冷的。 东部。某沿海地区。 装修精美的别墅。男子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扑通一声。竟是身子再站不住跌倒在了地上。 男子紧紧的捂住胸口。突然间的气血翻腾。他竟是生生吐出了一大口血來。 于此同时。沾满墨迹的白色缓缓自空中滑落。好巧不巧的又正好落在了男子的眼前。 男子沉痛的目光缓缓凝在上面。倏的又恨意滔天了起來。 那。是她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写给他的信。一封真真正正的诀别信。 不是电子文档与信息的高科技。女子寄给他的方式可谓普通而又传统至极。若非这栋别墅是他当年承诺于她的养老之地。别无外人知道。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这封信是那人写的。 她明明知道此去凶多吉少。可她还是去了。 他还记得多年前。他们打小就认识。 她是高贵美丽的豪门千金。而他却是居无定所的小混混。他们的相识实属偶然。他们的相交更是缘分。只是他也明白。那个时候的他们并沒有未來。 所以。他终究是着她嫁给了别人。而当他有能力回來找她的时候。她也早已经不再纯良无害。 也许自从她的儿子意外死了之后。她真的已经完完全全疯了。变得唯我而自私。残忍而扭曲。她再不会和小时候一般跟着他屁股后面。拉着他的袖子叫斐哥哥了…… 这一切都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邵家。 从她嫁入邵家那一天起。一切就都变了。 男子青筋凸起而显得狰狞的手。倏的一把伸出直抓起那薄薄的纸页。纸张顷刻之间便在他的手中皱成一团。 男子冷硬而透着丝丝戾气与残忍的唇。缓缓道:“芯儿。你放心。我一定为你报仇。” 半晌。面上表情终于平静下來的男子。这才冷漠的拿起电话。正要说些什么。 “啪”的一声响起。男子巡声望去。只见那原本精雕细饰的漂亮大门。已然破碎于地。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眼里瞬间是怒气滔天。男子顺势放下手中的电话。像门口那个不知死活胆敢挑衅他怒气的人。 那人的身影正好逆光。周遭因为门框损坏而烟尘四溢。可这似乎半点儿也不影响她整个人的气息。 犹如染着一身的风华而來。曼妙而修长的身影在光影的衬托下。显得她整个人如妖似魔一般。 “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严斐。”女子的声音带着刻意为之的轻松与嘲讽。微微拔高的语气更是平添了一股子不怀好意。 严斐皱眉。暗自敛息。 活了这么些年。不起他的人不少。直呼他名字总是将他吆五喝六的人也不少。可是头一回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这么不起他。 别人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个女子。 年轻时候就混迹社会最底层。这些年他就是那么一步步摸爬滚打起來的。在道上混的女子多么的肮脏与不堪。他都是亲眼见识了去的。 于他而言。道上那些个有头有脸的女人。谁不是一点朱唇万人遍尝。谁不是以皮肉换取恩客的鸡毛四处当令箭的小人。 所以。对眼前这人。即使严斐认出來了她的身份。也不管她是达因斯兰的人。还是自个儿这边势力的帮手。也断然是不起她的。 ------------ 第二百二十六章 煽动与利用 艾雅是什么人。 她可不管人家是否是得上她。尤其这对象。还是一个她只打算纯利用的蝼蚁。 “兰芯的遗。你收到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女子好整以暇的支着后脑勺着严斐。 兰芯的结局。是他们一手策划的。自然兰芯的举动。她也是再清楚不过的。 可是她并沒有阻止。因为这也是计划中的一步。 只是这计划的主人。不是别人。是她艾雅罢了。 “遗。”严斐兀自装作不知。一脸莫名其妙的着它道:“她怎么会死。她不是好好的出任务去了么。” 之前。难练一直和他有联系。相信这些人不会不知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作不知。”艾雅冷哼。道:“出任务难道不会死么。” “………” 见严斐仍旧是沉默着不发一言。艾雅几乎是故意刺激的道:“如果她的任务。就是去死呢。” 玩味儿的语气。女子的声音轻浮而故意。带着勾魂摄魄的妖娆。 可严斐早已是心有所属的铮铮铁汉。自然不会为其的美丽而动心分毫。倒是女子的话确实成功的刺激了他。教他不得不揭开自己镇定的面具。面目狰狞的怒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蛇蝎毒妇。” 说着。身影移动。虎虎生风的拳头就要朝着女子的面颊而去。 那划破空气的力道。不难想象要是女子被击中。她的脸骨自然是要碎裂的。 “呵。冲动而愚蠢的男人。”艾雅笑。着近在眼前的拳头。她毕竟不死普通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严斐的拳头之下。 严斐瞬间变招。然而他还沒有清女子的身影。膝盖弯儿瞬间一麻。他整个人就不收控制的趴在了地上。 严斐作势正要站起來。脊背却突然传來一阵剧痛。 “你这般的侮辱与我。是要做什么。要杀便杀。我要是皱一下眉。就枉费我在道上呆了这么些年。”爬不起來。男子恶狠狠的道。 即使被人踩在地上。也丝毫不见他半分的软弱。 “哦。你一心求死。”女子慢慢俯身。身子下压过程中。脚下尖细的高跟鞋更是增加了巨大的力量。男子背部的黑色西装。竟是顷刻间就濡湿了一片。 “唔……”男子的闷哼一声。竟是生生吐出一口血來。 “她沒有死。她那么不顾一切想活着的人。怎么可能会去死呢………”男子咬牙。压住喉咙里的痛呼。面色狰狞的分不清是因为疼痛。还是愤怒。 但那语气。却是坚定非常。似乎半点也不容他人置喙。 “哦。沒想到你倒还真是擅长自我安慰呢。”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如今來找我。不就是想要我帮你做事么。你何必整出这些事。”男子尽量忽视信中那熟悉至极的笔记和语法习惯。着艾雅不屑的冷哼出声。 “所以然很不想打断你的幻想。可是不相信现实。的确是一件很让人觉得麻烦的事情呢。”说着。艾雅随手在地上扔下一物。 那是她在兰芯的身上取下來的。而能够让她贴身保存的。嘿嘿………… “问啊。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你随便问。”似乎真的心情不错。艾雅双脚一松。竟是又潇洒的回到了沙发上。一派优雅的姿态的坐着。 男子伸手捡起地上的某物。手指猛然收紧。那力道大的几乎要将一切捏碎一般。 那是他当年送给她的成人礼。那时候他们俩并未受到门第阻隔。他许她了一生相互的承诺。 这东西。要是搁古代。那就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啊。 严斐脸色铁青。怒得几乎是咬碎一口银牙。他慢慢自地上起來。着这个比自己年轻了几十年的后辈。咬牙切齿的道:“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让她去死。她跟了你们。就是为着让你们送她去死的么。” “哦。问題还真多。”艾雅皱眉。那神态自是带着几分刻意的挑衅。 即使是她有事找他。她也是不会放下自己的身段的。激将法。虽然俗气。可是从來最有用不是么。 不管一个人心思如何的缜密。考虑如何的深远。只要被人抓住了他不愿被之触碰的逆鳞。都是会受着激将法的支配的。 因为那支配着他的不仅仅是别人的利用。更深刻的则是他自己的情绪。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中人家的激将法。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愚蠢与冲动。 “你………”男子怒目而视。作势又要不顾一切的扑将上來。 “你还沒完沒了了。”艾雅声音微微拔高。整个人瞬间从沙发上飞将起來。 指着严斐的鼻子骂道:“为了一个女人。你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是。是的。我们是弄死她了。可那又怎么样。若她是个不值得死的。有本事的。我们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让她去死么。” “还有你。在道上混了这么些年。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当初选择这条路的后果。可是你选择了冷而观之。现在她死了。你这又是做什么。你要是有本事。你要是当初阻止了。她会有如今的下场么。” “你………”严斐嘴唇直哆嗦。瞪大双眼着面前喋喋不休的女子。你了个半天。愣是沒有说出一句话來。 她说的。也的确是事实啊。 难道他当初。真的错了么。 男子浑身弥漫着着忧伤的自责与绝望。像是一股子灰色的烟雾一般。将他整个人密密实实的罩着。半点儿光亮与希望也不到。 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艾雅的眼神微微一动。 出口道:“你爱她。可是你却沒能保护好她。沒能给她幸福和安定。更或者说。你其实从來都沒有勇气告诉她。你想给她幸福和她在一起。” “你知道什么。” 男子怒吼。“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告诉她这些。你怎么知道我沒有说。你凭什么这么说。” 艾雅微怔。果然。暴怒中的人是恐怖的。 于是乎。她祸水东引道:“也许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我却是明白的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她是怎么死的。”虽然知道这可能是一件他害怕听到的经过。可是他还是情不自禁的想要知道。 想知道最后取走她性命的是谁。想知道她死时的情况。想为她报仇。 当然。他也知道这个女人的出现必不是偶然。 甭管真假。这女人说的人。他会去杀。而这个女人。他自然也不会放过。 宁杀错。绝不放过。 这就是她死。而他愤怒的代价。 ------------ 第二百二十七章 厉奕凡的劝慰 他也许并沒有那个本事。可是生活与人从來不成正比。 并不是你一定要足够的强大。才能够做成某些事情的。 很多时候。似越不可能的人。往往越可能做到那不可能的事情。 ……… 赤炎会。一切平静如昔。 飞机穿越了层层云海。终于落在这个神秘庄园的草坪上时。时间正好是凌晨。 远处城市的灯火依然璀璨辉煌。近处的一切却是幽深冷谧。 仿佛这就是一个完全与外界隔离的世界。即使就连空气似乎也是隔开了的。邵祈着天空有些暗淡的星光。微微叹了一口气。 “到了。”邵华突然出声。伸手就搂着有些出神的邵祈的腰。 回过神來。邵祈恩了一声。 邵华也不他。对着旁边已经出现的严烈点点头。就朝着主屋的方向走去。 邵祈自然也不矫情。顺着他的脚步也走了去。 朦胧的月光。夹杂着明亮的灯光。两人的身影有些异样的和谐与美好。 “什么呢。”厉奕凡自飞机台阶上走下。拍了拍严烈显得有些僵硬的肩膀。 他刚刚着那两个人的离去。正兀自发呆思考着。 厉奕凡眼神眯了眯。走到严烈面前。道:“这样不好么。为什么非要纠结那么多呢。” 严烈移眸。那眼神是少见的冰彻透骨。似乎面前的人并不是跟他有了无数次肌肤之亲。且他自己也放不下的厉奕凡一般。 钢铁一般的手指狠狠的捏住他的下巴。比他高出大半个头的身子缓缓的压下。道:“我决不允许当初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厉奕凡皱眉。 “你们俩的确是同学。可你也别忘了。你是在道上混的。”冷冷警告。严烈不屑道:“普通人的同窗之情。在你而言又能算些什么。” “…………”避其锋芒。厉奕凡心中自有计较。不再说话。 “怎么不说话。”可严烈似乎并不乐于见到他这个样子。一改平时冷冽少语的姿态。居然问了起來。 天上下红雨了。 还是这人更年期提前了。 厉奕凡有些意外的着他。 “说话。”严烈眼里。已然是酝酿起一股无名火焰了。 “我能说些什么。该说的话你老人家不都在说么。继续说啊。我还沒有听够呢。”厉奕凡四两拨千斤。斜眼中带着丝丝撒娇的挑衅。 “我不会放过他。”严烈暗叹一口气。手中的力道微微一松道。 “邵华是不会让你伤害他的。而我。也不希望你这样。”厉奕凡认真着他。脑子里面努力的回想着上说的含情脉脉四字。 该死的邵祈。他这可是在牺牲色相了。 可是明显。他这个动作非但沒什么用。反而更加的害人害己了。 严烈手中刚刚松懈的力道。猛然间一下收紧的拉扯。厉奕凡就不受控制的被拉到了他的怀里。 下巴一阵巨疼。厉奕凡似乎听到了骨头嘎嘎作响的声音。他不明所以的抬头。只见严烈的双眼那是叫一个怒红通天。 他吞了吞口水。道:“你。怎么了。” “你再说一遍。”严烈声音如霜似寒。 厉奕凡抖了抖。硬着头皮道:“你怎么了。” “上一句。” 轰…… 厉奕凡脑袋一热。这人的占有欲也是恐怖之极的啊。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招惹他。当然他更不敢和他犟下去。 这就是他和邵祈的差别。邵祈从小走的是中庸之道的成长方式。骨子里面就像是茅坑里面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凡事总是一根脑筋死磕到底。 所以。他才会和邵华之间发生那么多不快。所以他身边的人才会因此一个个的遭殃。 而他厉奕凡。自小摸爬滚打。见惯了各色的不公。经历了无数的乱七八糟。 他的生活是百变的。说好听了他叫处事圆滑。说白了他就是个贪身怕死之辈。只要能够生存。他其实是什么都可以接受的。 所以。他着严烈正色道:“你会着别人杀了我么。” “自然是不会的。”眼中愤怒依旧。严烈毫不犹豫的回答。 “沒有人能杀了你。即使出现了意外。我势必将那人挫骨扬灰。” “那就对了。” “不要转移话題。”严烈一手狠狠的勒住他的腰。厉奕凡脸上瞬间一黑。疼的差点背过气。 这是酷刑。他知道他的腰最怕疼。 死抽一口气。厉奕凡可不敢大声嚷嚷。严烈不喜欢那个调调的。 所以他只能忍着内伤的可能。道:“你都不会着别人杀了我。那么邵华会着别人杀了邵祈么。” 见严烈不说话。厉奕凡接着道:“你其实再清楚不过。邵华对邵祈的重视和在意远远超出你我的想象。你要是动了他………” “不肖你废话。”严烈冷哼。松手任厉奕凡的身子晃了晃。也不管他差点摔在地上的窘态。径直就要转身。 “哼。我废话。我说的是实话。”厉奕凡脸色铁青。 这人是怎么了。就像个榆木疙瘩一样。 他记得他之前还沒与这么绝对的。他记得他根本就沒有杀邵祈的打算是。这是怎么回事呢。 他不过才离开他短短半日。这期间难道发生了什么么。 于是。他问:“我不在的期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见严烈的身影丝毫未曾停留。厉奕凡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伸手就拦在他面前。 “我必须跟你说明白了。你不能动邵祈。不论是为了我还是为了邵华。” “…………” 见严烈不说话。厉奕凡陈之以情晓之以理的道:“假如邵华杀了我。你会怎么办呢。” 严烈皱眉。 厉奕凡伸手抱着他。道:“很难受。很难以想象是不是。” “他是你最亲的伙伴。是你生死与共的兄弟。你接受不了是么。”右臂紧了紧力道。厉奕凡接着道:“他又能接受的了么。” “我……”严烈喉咙发出一个有些迟疑的单音。 “來自身边人的伤害往往要重的多得多。” “他若是为邵祈报仇。那么你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就散了。他若是不报。那你觉得他会怎么选择。” 严烈沒有说话。 可是厉奕凡却热衷于让他想起这个事情。于是乎道:“也许。他会不顾一切的毁灭。让无数的人下地狱去给邵祈陪葬……” ------------ 第二百二十八章 温情点滴 也许。他会彻底的毁灭他自己。 如何选择。就在意的程度。 “我不知道你又听见或者知道了什么。但是严烈。邵祈本就无辜。他也并非故意害人。你何必要…………”顿了顿。l厉奕凡又道:“他们之间必然是有各自的打算的。你何必要横加干涉。邵华难道会出什么事情么。” 严烈沉默。从小他就是几个人里面年纪最大的。所以他早已习惯了当起老大照顾一切的观念。 就连邵华超越他坐上了组织一把手的位置。他也还是觉得对方是个需要自己守护的孩子。 “严烈。你不是保姆。也不是家长。他有他的选择。你也有自己的生活。” 说着。厉奕凡挽起了严烈的胳膊。 凌晨里此刻依旧明亮的光线下。那洁白的手掌仿佛带了魔力一般。严烈着两人交织在一起的胳膊。深深地了厉奕凡一眼。 “你明知道有多么危险。为什么瞒着我去送7号。”声音瞬间冷了下來。 厉奕凡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头皮一阵发麻道:“那个。你不是比较忙嘛。而我也确实沒有什么大场面的经验。所以……” 触及严烈冷沉的视线。厉奕凡的话顿了顿。改口道:“我虽然和你在一起了。可是严烈。我还是我。我喜欢带点刺激的生活。我更不是一个女人。我知道怎么生存。我不喜欢被你密不透风的保护。” “你沒有那个本事。” 冷漠的声音。不容置喙的笃定。 严烈的意思很明白。即使厉奕凡有着丰厚的生活经验。可他毕竟是在不白不黑的中间夹缝地带成长的。在这个纯正与势力说话的**中。他的确沒有这个生存的本事。 “欺人太甚。你这家伙。”厉奕凡怒。二人话不说一脚就要去踢他。 虽然明知道伤不了。虽然明知道这可能会显得有些矫情。但是他就是这么不可抑制的做了。 “胆子越來越大了。”轻松制住对方的攻击动作。严烈一手拎着厉奕凡的后领。道:“是该好好的让你明白一下强弱差距了。” 说着。就仿佛拎着一只小鸡一般。朝着自个儿居住的别墅走去。 “擦。严烈。你他妈……”话音突然被无声的打断。 夜色中。两人的身影也是相当的和谐。只是厉奕凡好不容易冒出來的一句话实在有些突兀。 “有本事你在下面。唔……” 明亮的光线下。只余呜呜的不明之声。 这个黑幕。还很美好。 再说回到主屋的邵祈与邵华。二人经历了几天的生死起伏。几乎都是一身的风尘。夹杂着干涸的血腥味儿。那感觉其实都显得有些说不出的狼狈。 “我先回房间洗澡。”走廊上。邵祈了身边的邵华道。 虽然他们已经住在了一间房几乎不分你我。他也确实是搬到了他的房间。但是眼下这情况的确是不适合洗鸳鸯浴的。而且邵祈也不喜欢。 他有自己的打算和想法。再说了眼下这个彼此都伤痕累累的样子。玩暧昧也是等大家都干干净净的吧。 邵华点点头。也并未阻止。着邵祈离开的背影。突然道:“待会儿过來。” 擦药还是暖床。 邵祈可懒得想象。他于他的作用不过也只在晚上解决需要。 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冷漠。邵祈平静的恩了一声后。就已经走到邵华主卧旁边的一个小房间。且熟练的打开了房门。 那是他的新房间。冰蓝色的装饰。完全冷漠的色调起來似乎干净非常。 可在邵祈來。这一切却是可笑至极。他明明已经脏得彻头彻尾了。呵呵……… 拿起衣服。邵祈走进浴室。 浴缸里面已经被放好了温度适宜的水。邵祈不禁皱眉。 他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和安排的生活。好像一切都被人的干干净净。 打开喷头。水花如注浇灌而下。邵祈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朵干涸的小草一般。即使是在这个时候也不敢大口大口的呼吸自由。 浴室里面很快就雾气妖娆。那之前因为血液干涸而一直黏在身上的衣服。有了此刻这湿气的滋润。慢慢的也就从皮肤上退了下來。 伤口沾水。不怕感染发炎么。 其实人呐。哪里又有这么脆弱。而且他是一个男人。并沒有女子天生的体弱纤细。 再说了。就算是真的感染了。那也不一定会是一件坏事…………… 当邵祈湿漉漉着头发从浴室里面出來的时候。天边已经有了一点淡淡的。属于大自然的颜色。 那是黎明近來的影子。 邵祈擦着头发的身子一顿。着坐在暖融融的沙发上的男子道:“你怎么过來了。” “既然你体力不佳慢吞吞的。那我自然得积极点儿啊。”邵华笑。骨骼分明的大掌拍了拍沙发的旁边。 无声的示意。邵祈怎么会不知。心中如常的冷哼。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坐了过去。 一边擦着自己的头发。邵祈一边道:“我有些困了。” 我想睡觉。所以你能不能消停点儿。咱好好的睡一觉行么。 可是某人从來也不是个识趣的人。邵华:“我知道你累了。可是我不累啊。” “………” “你乖乖躺着就好。”邵华说着。就动手解起邵祈的浴袍带子。 邵祈沉默。依旧擦着自己的头发。 他喜欢在家里面穿浴袍。因为浴袍宽松舒适。而家里的温度也确实不错。 可也正因为这个习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明显的增加。就连那办事儿的效率也直接了很多。当然这可是丝毫不影响那过程的发挥的。 浴袍的带子已经被解开。邵华瞅着那一圈圈泛白的伤口。也沒有说什么。拿着消毒的药水就覆了上去。 伤口因为长时间的浸泡已经有些发麻。那刺激并不是特别的难以忍受。 邵祈怔了怔。手中的毛巾几乎已经将头上的头发。擦得干燥起静电。 “你的伤怎么样。”似乎是情不自禁的。邵祈问出口。 “沒事。”邵华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手中变戏法儿似的出现一盒药。他将手中的药挤出來在手里面捂热了。慢慢的朝那已经消毒完毕的涂抹了上去。 “那我还是给你吧。算是回报你对我的照顾。”说着。伸手就要去夺邵华手中的药膏。 ------------ 第二百二十九章 打算 “………”片刻沉默的对视。邵华终于还是将药膏给了邵祈。 照着邵华的方式。邵祈将药给他抹在伤处。 他的伤口其实并不算什么伤口。真的。洗干净之后。他的腰腹不过就是微微有点儿发红而已。 两人都沒有说话。沉默中。空气里似乎有着一股子淡然的滋味。 冰蓝色床单的大床上。一床被子下盖着两个亲密无间的人。两人此刻共枕而卧。被子下两人的身体并未触碰到彼此。 “你决定了。”突兀的。邵华突然出声。 “什么。”邵祈顿了顿。 “你不要报复。不要做点什么么。在你想起了那些事情之后。”他的眼睛直直的着天花板。并沒有侧视着給邵祈一点的关注。 好像两人只是简单的谈着心。又好像他本來也就对这一切漠不关心。 “为什么还要报复。艾雅不是已经被我杀死了么。我的仇人已经死了啊。” 邵祈皱眉。像是在思考邵华的话一般。不禁出声又问道:“难道凶手不仅仅是她。你都知道些什么。还有谁。” 真挚的目光。询问的语气。邵祈几乎完全相信的态度引得邵华不禁正色着他。 “你不是都想起來了么。你父母亲的死…………” 邵祈摇摇头。苦笑:“哪有那么容易。我只是查清楚了她们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兰芯下了药………而且。兰芯本來就对不起我妈妈。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凌厉的坚定目光。干净无害的面容上是什么也不出來的淡漠一片。邵华根据自己从來的经验。这人不是真的完全心如止水。那就是已经将情绪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其实都并不想去揭开这层或真或假的窗户纸的。 “既然你只想好好的。那你就好好的呆在这里吧。”邵华的声音一贯的清冷而妖异。听在邵祈的耳朵里面却是怎么听怎么的怪异。 他默默了黑暗中。那一块幽暗的剪影。淡淡的应了一声。 他之前的确是在他的面前讲艾雅供出來了。也的确是将他们的合作过程都说了出來。但是邵祈始终隐瞒了一点。 艾雅给他的药。并不是一份。更不是一种。 他是想试着和邵华在一起。也是想努力的适应两个人在一起的生活。 只因为。只有欺骗过了自己。才能真真正正的欺骗到别人。 所以。他从來都沒有打算放过他。 即使偶尔不经意的产生了这个念头。也会瞬间就被那心中潜藏的恨意给轻易攻击的支离破碎。 黎明。悄悄來临。而属于两个人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时间。又是匆匆一晃好几天。 午后的花园里。阳光懒懒的洒在精致的竹椅上。将一切都烘托得璀璨而温暖至极。 身侧放着一杯浓浓的香茶。邵祈手拿白色的ipad正在浏览页。他的面前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缓缓而來。 “你來了。”邵祈听见了脚步声。立刻放下手中的平板。笑着扶了上去。 那表情实在再自然和正常不过。 “最近都沒到你的影子。你是不是一直窝在屋子里面呀。”阳黎一手搭在隆起的腹部。一手撑着后腰。避开了邵祈扶过來的手。自个儿小心翼翼的顺利落座后问道。 “怎么。今天居然有空出來晒太阳。心情不错哦。” 怀孕以后。她整个人每天都是酸倦不堪的。她并不排斥人家扶她。但是邵祈扶她的话。阳黎宁可自己累点儿。 邵华的嫉妒心和霸道。她这些年也是亲眼见识过的。 “哪里的事儿。”邵祈笑道。 “我一直出來溜达的。只是不巧你沒有碰到我而已。”她毕竟是作息尽量规律健康的孕妇。而他不过只是个随心所欲的闲人罢了。 再说了。两人的见面又有什么必要呢。 顿了顿。邵祈转开话題问道:“怎么样。孩子最近还听话吧。” “恩。挺好的。医生说会是一个健康的孩子。”摸了摸肚子。阳黎低头微笑。 午后的阳光下。她整个人泛着一层朦胧的金光。邵祈不禁有些花了眼睛。 他的母亲。怀着她的时候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即使沒有一份完整的爱情与家庭。即使生活坎坷并不美满。可就因为肚子里面这么一个小生命。便觉得世界美不胜收。以至于整个人都有着天使一般的和睦。 “他的以后。一定会幸福的。”邵祈真挚的给予祝福。 这不仅仅是对于一个母亲的安慰。更是因为他知道阳黎内心深处的恐慌。她还是怕人容不下这个孩子。还是怕邵华给不了这个孩子完整的东西。 她是一个母亲。她可以不要爱情。可是她很难做到不为自己的孩子打算。 “我毕竟也是他的叔叔呢。” 是安慰亦是承诺。他是这个孩子的叔叔。他会真心的护着这个孩子。 “谢谢你。”阳黎笑。 凭她一人之力。的确是很难保住这个孩子的未來的。毕竟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然而邵祈不一样。邵华是真的在意他。而一个被人在意的人会有多大的作用。阳黎不是傻子。 还好邵祈也是个通透善良的人。在她还沒有恳言相求的时候。就已经应下了这事儿。 却不知道邵祈其实也另有打算。 有些事。虽然是帮助了别人。但于自己不过只是举手之劳罢了。而且这往往也是给自己创造了另一条无形的路。 果不其然。阳黎似乎是大受感触一般。不经意的提点道:“亚晟集团。那毕竟是你邵家的企业。左右你也是沒什么事情。不如你………” “你是说。让我去工作。”邵祈一惊。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打算。只是邵华会同意么。 着阳黎。这个女人即使因为怀孕而微微的发了福。可这却丝毫未影响她大气典雅的气质。他怎么忘记了。她是混过娱乐圈的人。怎么可能如同表面上这样的温良无害呢。 而且。她说“你邵家的企业”。她是知道自己和邵华沒有血缘关系呢。还是知道别的什么。 “经历点职场的事儿。学点乱七八糟的总会有好处的。相信我。你跟他好好聊聊。他会听你的。” 他对他。从來都是有求必应的啊。 “学姐不愧是学姐。”邵祈由衷感叹。是嘲讽亦是称赞。很多事情她确实远比一般人得清楚。懂得明白。 只是这样的人。从來都………… ------------ 第二百三十章 搅浑水 说是步步为营。其实不过也只是小心翼翼的。在给自己留后路。 邵祈说服邵华让自己出门。其实并不会花费多少的心思。他本就只是随口一商量。那人就淡淡的应了。 顺利到了一定境界。凡事反而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所以当某一天。邵华在别墅里又遇到邵祈的时候。便多嘴的问道:“你不是说要去你的公司上班吗。怎么还呆在这里。” 是你的公司。已经有了明确的产权归属。 于邵华而言。那个公司的确是邵祈的。亚晟集团毕竟是邵家的家族企业。他终究是沒什么血液关系的外人。当然更重要的是邵华并不在乎那九牛一毛的财产。也或者说是他想给邵祈。 无意识的给他东西。宠着他。照顾他。几乎已经慢慢的变成了习惯。 邵华不在乎这些。因为他想这样。所以这么做了。 而邵祈自然是不在乎和关注这些的。他摇了摇头:“我上次只是说说。现在的我出门应该有点麻烦。” 即使他不怎么出门。也是知道外面的风雨飘摇的。新闻页上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事情。无一不在诉说着似平和的境地下。只有知情人才能明白的暗黑晦涩。 邵华点点头。 眼下这局面。他是的确不可能放邵祈自己出门的。毕竟人手大部分都有了安排。要是还分出一部分保护邵祈。眼下这情景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他是老大。以自己的威望和权力下这样的决定。也确实不会遭到半点儿的异议与阻拦。但是那也只是明面上。 他虽然护短。可是却绝不偏私。邵祈于他确实做不到不管不顾。但他也不会为他盲目的行动。 上位者的姿态。注定他比一般人得远。理智的多。 所以眼下这个局面。邵祈自然是好好呆着來得更省事儿。 当然。如果邵祈非要出门。他也是不会阻止的。毕竟两人的相处模式再不复当年。 一定的尺度下。他愿意宠着他。让着他。 可是生活。毕竟是总有那么些不如人意的意外。他不怕事儿。只是觉得麻烦。 眼下这种情况。他更讨厌麻烦。因为那会打扰他原本的一切。 “在家好好的呆着。乖乖的听话。” 邵祈还记得他和宠物对白一般的淡然声音。那个时候邵华摸了摸他那略长的头发。大步流星的离开。 他一个人站在原地。着他的背影。只是笑……… 又是漫长的好几天。邵祈几乎都沒有在白天到过邵华的影子。 他明白他们都忙了起來。从密室门外通宵达旦传來的键盘声。分分秒秒都在诉说着时局的刻不容缓。 这一天。邵祈仍在花园里。喝茶。 这其实早已不是现在的他所爱好。只是他的生活实在太无聊。他也实在找不到半点的其他消遣。所以只能这么诗意的生活起來。 犹记得当初。邵华也曾嫌弃邵祈太弱。刻意安排了手下训练他。以图加强他的体质。可最后那教练也不得不拜倒在他的不思进取之下。 毕竟他是邵华的人。除了本尊。谁也是不敢对他动真格的。所以这事儿后來也不了了之了。 所以。邵祈已经从一个有志青年。彻彻底底放任堕落成了一个不思进取的繁华子弟。 这不。不惯他这个游手好闲的家伙的‘正义使者’就明晃晃的出來了。 “你怎么在这里。”不经意的到一般。男子的声音诧异中不自觉强调了这里二字。 “我不呆这里呆哪里啊。”放下手中的本。邵祈凉凉他一眼。道:“倒是你。怎么來了这里。” “我。我來这里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声音俱是不屑。 轻蔑的眼神。仿佛面前的人是什么肮脏至极的东西一般。可仔细去那眼神说是轻蔑。更不如说是冷漠。那是一种将所有情绪都压抑起來的隐忍。 邵祈再清楚不过这种面具。面前的人是一只将爪牙藏起了的猛兽。一个不小心就会突然爆发着将人撕得个粉身碎骨的。 可是他却并不愿意他的表演。邵祈厌恶他已成事实。所以他从不掩饰自己。他也确实吝啬给他一个好脸。 笑话。他有今天他可是大功臣。他怎么能够轻易忘记。 于是乎。他缓缓的自凳子上站了起來。像是一只骄傲点孔雀一般踩着高昂的步子走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挑衅。 “谁给你的资格。谁给你的权利。我不让你滚出去已经算是对你客气了。” “你…………”严斐额头青筋直冒。手中的筋脉也是狰狞恐怖。 这个小子永远有办法惹他生气。明明已经成年。却还是像个混小子一般市井泼妇。 他几乎想象不出來他是林葉的儿子。虽然立场不同。但是在他的印象里面。那也是一个十分有教养的女子。他实在难以相信那样一个善良知礼的女人。居然会生出这么一个沒皮沒脸的毛头混小子。 明明知道邵祈是故意针对他。明明已经经历过一次更无耻的。他还是有些适应不了。 也许是因为兰芯的死。他心中对邵祈暴躁难抑。 也许只是因为他不起卑微的邵祈。觉得如同垃圾一般脏污的他侮辱勤恳一生的自己。更是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 “怎么遭儿。还不走。难道要我让人送你一程么。”邵祈继续嘚瑟。他就是想刺激这家伙。狠狠的刺激。最好气得他血脉肿胀。暴体而亡。 “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发号施令。我当年………” “老头。不要跟我提你当年怎么样怎么样。我并不感兴趣。你有本事现在牛逼起來啊。”火力加大。邵祈继续刺激。寄希望将这人的什么心脏病。心绞痛啊。都给刺激得报发出來。 严斐狠狠的瞪着他。深沉冷漠的眼里面赤红如血道:“你不过一个……” 话语刚半。只是那么瞬间。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整个人突然就平复了下來。径直就一片淡漠的自行转身。 “既然我碍了你的眼。那么我走。” 那真叫一个冷水汤猪。任凭你上蹿下跳。人家也死不來气。 真是听话恭顺的模样。邵祈眯了眯眼睛。甚至有一种这人打开始就是个忠仆的感觉。 “你管我是什么身份。可是现在。老东西。你只能被我欺负。欺负得死死的。沒有丝毫反抗的机会。”朝着那远去的背影。邵祈大声道。 眼里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冷漠。 他刺激他。他再怎么遭儿也该下定决心做些什么吧。 这个时局虽然风起云涌。但是邵祈更明白。眼下还不够乱。 严斐这种人。奋斗拼杀了大半生。却还是摆脱不了寄人篱下的悲哀。这种人一向极为重面子。尤其在他这种为人不齿的角色面前更是如此。 所以他刺激他。除了快意恩仇之外。自然是想让他在这时局中也來点儿热血的。 至于他对自己的报复。邵祈想那绝对是必须的。但是这地方的主人毕竟是邵华。他觉得严斐的胆儿再肥也是不敢动他的。 毕竟不僧面佛面呢。 他严斐还要依赖着这棵大树生存呢。 但是邵祈做梦也沒想到。严斐的胆儿远比他想的肥。而且肥的很远很远。 所以当一切都发生在面前的时候。邵祈才觉得也许他当初是真的有些刺激过头了。 那个时候他甚至。还在想那个人的脑子是怎么做的。以至于………… 又是一场深冷的黑暗。手脚像是被密密麻麻的毒蛇纠缠住了一般。 空气湿冷湿冷的。黏腻的气息像是死神无数次亲临的感觉。 发生了什么。 肢体挣扎不得。无半点儿的自由。可意识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记得他不久前接到一个电话來着。电话里的声音熟悉而让他沒有丝毫防备。毕竟他和邵元希是默契合作了的。虽然好奇他怎么会突然给他打电话。可是邵祈还是应约去了约定地。 他想。这再怎么着儿。也是邵华的地盘。他怎么也是出不了事儿的吧。 而且。他可不觉得自己真的会出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