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谁相约此生外 ------------ 楔子 兰舟一去未曾返,庭院深深,堂前孤月,暖帘栊卷盼谁归? 一夜西窗引寒生,三更外,五更至,远处笙歌似昨夜欢。 红绿满枝,化谁相思;宿雨成愁,归期几时? 九重天外有鸠鸣,人间尚有蝶戏蕊。误了少年游。知己难觅落惆怅,酒醒方知梦难成。玉砌重楼锁云锦,万朵梨花思悠悠。细雨落入韶光中,凭贱沉檀踱高楼,西风寂寥春归去,误了此生已成空。 他最后的记忆就是漫天的梨花随着满目的猩红。他甚至还来不及看那个小人儿有没有被他吓到,就睡了过去。而且,还睡了很久很久。。。 他没有再醒过来,安静的好像就这么不理尘世的睡去,睡到浮生全变了模样,睡到她的小丫头变成了大姑娘,睡到漫天梨花不再用法术也会一直飞舞时,他已经不会在睁眼看了。 所以,他看不到他的小丫头为了救他付出了多少,甚至丫头最爱的阑阑都不要了。 可这些,他都不知道,百年之后,他更加不知道的是,她的肉身,在他的小丫头惊恐又不甘的尖叫声他化成了漫天梨花。他依稀记得,她极爱梨花。 他没有说的是,小丫头要好好的,好好地…… ------------ 一章 斜阳古道初相遇 谁道飘零不可怜,旧游时节好花天。断肠人去自经年。 一片晕红才著雨,几丝柔绿乍和烟。倩魂销尽夕阳前。 官道上,尘土飞扬下几缕落花随马蹄翩然入泥下,蹄疾而过的两匹马载着俊朗如玉的男子一路南下,几个呼吸间,两匹骏马就已不见踪影。 过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迎面走来一名绿衣女子,踩着残阳,踏着余晖。看着早已没了踪影两人,满是思索的摸着左手小指,然后灿然一笑,横空变出一匹白马,惊叹的拍拍手,跑过去摸着白马的背 “马儿马儿,你带我去找恩人好不好?我要去报恩”白马似未听到,低头在地上四处乱嗅,不时的哼出一声粗气。 “马儿马儿,我知道把你叫过来是我不对,可是我要去找恩人啊!如果不报恩我会没办法回去的。”绿衣女子继续摸着白马的背,企图要爬到马背上,却被白马一甩,毫无形象的摔在了地上。 明显的绿衣女子没有接受白马不领情的反应。楞了一下,恼羞成怒的拍着白马的屁股“你讨厌,居然欺负我,哼,等我回去我要告诉娘亲,然后让娘亲不给你草吃。饿死你。” “……” “哎呀,马儿乖乖听话好不好嘛,你要是不理我我就这么走啊走啊走,去找恩人多慢啊!再说了。娘亲把你丢给我了,你只能任我调遣,现在,你给我弄上你的背,然后带我去找恩人啊。”绿衣女子有些无奈的和马儿打着商量,细白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白马光滑的毛。 “……”白马依旧不理她。 “噗咳咳……姑娘若不嫌弃,在下愿送姑娘一程。”身后传来隐忍的笑声和问话,树妖吓得搂紧白马的脖子,警惕的看着笑语盈盈的东方御。 “你……你是谁?你帮我找恩人要我给你报恩么?”树妖搂紧因为她的靠近而极度不安稳的白马,问道。 树妖或许还没意识到,她在变出白马之后,官道上来往的人流开始多了起来,而她兀自和白马商量事情自是被有心人听的一清二楚,脸上不免露出悲戚的模样,各自暗叹,多好的姑娘啊!怎么有些脑子不好呢? “这倒不用,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家师教导,人生在世,能帮则帮,不能总想着让别人回报你什么。”东方御斜靠着马车,淡笑着看着警惕的树妖。这丫头挺可爱的,居然和白马打商量,还以粮草为诱饵,这,白马听得懂人话么? “咦?真的么?”虽然是问话,,但树妖还是很利索的爬进了马车,很乖的坐好,对着东方御露齿一笑。 不管怎么样,她都打算上来的。因为马儿不听她的话也因为她不会骑马,与其让马儿不高兴的载她,还不如进马车舒服些,反正她也不急着见恩人。不过这句话和刚才那句就要有些冲突。白马自是听到树妖的话。不满的嗤哼起来。 “是啊!家师说人在江湖,多结识些朋友总不是坏事” “你师父是好人,你也是好人,等我,报完恩人的恩情,我再来还你今日马车之恩”树妖坐的短短正正,看向东方御的眼神也愈发诚恳起来。 东方御失笑,摇摇头,不再言语,专心赶车。 “马儿马儿,跟上来,不要以为你在想什么我不会不知道,如果我发现你不见了,我就烧了你的草。” “噗……”东方御,大笑,这丫头是真单纯还是太傻? 夕阳渐渐坠入山谷,一弯残月斜挂在天空,宝蓝色的深空嵌着几颗星星,他们因为路上耽搁,没有找到住所,只好在马车上休息,东方御自告奋勇的去守夜,将温暖舒适的马车让给了树妖。树妖在不解感动茫然之余,更加坚定了等报完恩人的情就还这位公子的马车之恩,她下意识的摸着左手小指,有些烦恼的皱皱眉,沉沉睡去。 模糊中,她恍似闻到熟悉的檀香,她贪婪的吸了吸鼻子,嘟囔着“师傅笨蛋,去寺庙身上味道还没散,小心娘亲揍你哦。”说完翻身继续睡去,在意识进入深度睡眠前,耳边传来一抹叹息“奇怪。” 翌日 “公子早,昨晚睡的好么?马儿不许吃树叶,小心我烧你的尾巴。”刚走出马车的树妖看到东方御在烤兔子,眉头一皱,展颜一笑,说着还不忘警告白马。。 “睡了一会,担心丛间野兽,没敢深睡,不过,今日赶路倒是没问题的。姑娘昨夜睡得好么?”东方御拿起兔子放到鼻尖闻了闻。举向她,示意她要不要吃。 树妖很干脆的摇头,跳下马车,小跑到白马旁边,一个拳头就落下了下来“我不是说了不许吃树叶了么?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小心我也把你烤了,然后扔掉。” “呵呵,姑娘真会说笑。”东方御神情有些尴尬。看向树妖的神色也变得莫测起来。直看的树妖心里惶慌慌的,下意识的搂住了白马的脖子。 东方御注意到这个细节,疑惑在眼中转瞬即逝,他笑道“姑娘不喜欢吃兔子肉?”说着,他还咬了一大口。 树妖脸色微变的看着大口吃肉的东方御,差点一个腿软坐在地上,她揉揉额头“我……我不吃肉。”然后。很委屈的看向白马。只见白马嘶啼一声,咬了一口树叶,往地上一吐,走开了。 “啊啊!你个死云间,你欺负我,哼,等我回去告诉娘亲。” 东方御看着这些场景,一言不语,随意抹了抹嘴上的油渍。跳上马车。“姑娘,我们该出发了。” “哦,好。你等一下,我我这就来。云间跟上。”树妖追赶白马一时竟玩耍起来,直到东方御的提醒她才收起玩心,右手轻轻一点,转身向马车跑去。 马车摇摇晃晃的向南驶去:“姑娘要去哪里?告知在下一声,这样漫无目的的向南而行,恐怕不妥。”东方御挥着鞭子,催促马儿快走,问坐在马车外不愿意进入车厢的树妖。 “额啊?就这样一直走吧!恩人的马很快,到现在还没停,我也不知道他要去哪,您有事情要做?”树妖有些无聊的把玩着刚刚和白马玩耍留下的兔子草,被东方御突然的问话吓的一愣,转问道。 “在下到没什么事。只是怕委屈了姑娘,孤男寡女的,对姑娘声誉不好。”东方御目不斜视,神色幽暗,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树妖对此毫无察觉。 “啊!我不知道欸,应该没多大关系,对了。你叫什么啊?我看你总是在下在下的不累么?而且我唤你公子都有些烦倦了呢?我叫树妖!”树妖凑过去和东方御并肩而坐,好奇的学着他驾车的动作,忽的趴在他耳边问道。 “……东方御……”东方御有些不好意思的往旁边侧侧,和树妖保持了一段距离,心里有些慌乱。这姑娘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东方御,东方御,东方御,东方御,我记住了。以后我会去找你的。”树妖喃喃的说了几遍东方御的名字,然后像得了糖果的孩子一般,拍手笑道。 看着树妖软暖的笑容,东方御的心情不知怎么的。也好了许多,之前试探她的愧疚也冒了出来。东方御讶异自己的心里变化,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有说话。 可东方御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树妖灿然开心的反复念着他的名字的时候,他觉得,这是他自记事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你叫淑窈?是取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么?”东方御问道。 “嘿哈哈,我就知道你猜错了。我的名字叫树妖,树呢?是树木的树,妖呢?是妖怪的妖,是不是很好听?我告诉你哦,整个森林,树妖很多,可是叫树妖的,只有我一个。”树妖颇有沾沾自喜的神态,眉角眼梢都带着娇憨。 “树妖?真是个奇怪的名字。”东方御别开眼不去看树妖那张过于灿烂耀人的脸,轻轻说道。 “对啊!我们森林里啊!只有我一个树妖哦。所以以后谁欺负你,你就跟它们说我的名字,它们就不敢拿你怎么样的。”树妖见东方御好奇的问题,忙自豪的拍拍胸脯,一脸的保证。 东方御,失笑,专心赶起了马车。许久,风里传来东方御那不是很清晰却很明亮的话语。“好。” 这日又是极短暂的,树妖觉得还没到中午,太阳就偷懒回家睡觉了,推着月亮出来换班。 东方御听到树妖的低语。无奈的摇了摇头。孩子气还真重。真不知道她的父母怎么教育的。 因为白天几句短暂的聊天,以至于今晚不似昨夜那么拘谨,两人竟然还坐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几经推敲,东方御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树妖家是森林的?那森林里的野兽你就不害怕么?” “不怕啊!娘亲会保护我的。师傅会保护娘亲,,我们为什么要害怕啊?”树妖可爱的晃着双腿斜躺在马车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星星。 东方御也学着她斜躺在马车上:“那你一定很幸福吧。” “嗯。虽然师傅凶巴巴的,可他待我确是真好,娘亲虽然;要太阳落山师傅没回来,娘亲都会急得不得了。我问过娘亲,既然着急为什么不去找师傅。”树妖一眨不眨的看着星星,说着自己家里的事情,而东方御充当听客。 “当时你娘怎么说?” “娘亲当时叹了口气说,我放不下你爹,也放不下你师父,错过了一次,我不想再错过第二次了。后来我问娘亲是什么意思,娘亲只是看着我。没有说什么。” “或许你娘有什么苦衷呢。” “不知道。我知道师傅喜欢娘亲,很喜欢很喜欢,娘亲也喜欢师傅,可是他们就是不说,我几次想帮他们,可都被娘亲给制止了。这次。直接被娘亲扫地出门。”说到这儿,树妖语气略微惆怅。 一旁的东方御不知怎么安慰她,只好沉默,问道“……你爹呢?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爹?我不知道,从我记事起,就没有爹爹的影子,娘亲说爹爹离我们很远很远,远到他过不来我们进不去,娘亲说爹爹是好人。爹爹是身不由己爹爹是英雄。”说到后面,树妖的声音已然夹杂着几声哽咽。怎么会不想父亲。毕竟那个素未眸面的人是自己的父亲。 一旁吃着树叶的云间听到树妖低低的抽泣。走过来用鼻子哼了一口浊气,慢慢的把脑袋放在树妖肩膀处蹭了蹭,以示安慰。 而这边已经深出手想拥住树妖的东方御看到云间如此怪异但很实用的安慰法,不自然的收回手,看向远方“对不起,我不知道……”后面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口,树妖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东方御就这样僵直着身子看着倒在他怀里的树妖。转头尴尬的看着喘着粗气的云间 ,木讷的接受着他眼里折射出的深深不满。“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东方御无措的看着怀里的树妖,伸出食指,小心翼翼的放在树妖鼻翼,探了探,才呼出一口气“还好……还有呼吸……她……不会……睡着了吧?” 结果事实证明树妖确实睡着了。几次东方御想把她送到马车上,可还没动呢?云间的粗气声就在耳边萦绕。这一夜,东方御过得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啊。本以为这匹马和树妖没有多大瓜葛,可经过这一夜的直眼监视和来回探查,让东方御几经崩溃,树妖身份未明,这匹马又如此通人性。他不得不头大啊! 谁打马停留,惊鸿一瞥的,是谁未曾回眸的脸。生生入了相思,有怎懂得卿今世可会缘浅,红尘千匝,唯愿情深意重。 ------------ 二章,情丝滋生暗香来 一场邂逅载着谁的温柔,古道依稀还能辨你回首。与你煮酒,西洲啊水悠悠,阑珊也在等你蓦然回首。听说这叫哀愁。 第二天醒来的树妖丝毫没有自己还躺在别人怀里的觉悟,照旧的迷茫打个响指想变出水果解解渴,可响指还没打出来,头上就传来东方御略带郁闷和僵硬的声音“树妖姑娘既然醒了可否从在下身上下来。” 听到东方御不怎么高兴的话,树妖有些迷茫的的四处看了看,然后视线对转到东方御清朗的笑脸有些尴尬,忙从他怀里溜出来,无措的拧着发丝,讪笑“我……我不知道……你……额,我怎么在你怀里睡着了?” 树妖先是有些慌乱的解释,然后才想起自己很不容易睡这么快的。她拧着头问道。 “姑娘说家事有些激动,在下刚打算劝慰,然后姑娘你就……”后面的话适可而止。东方御留给树妖自己回想的时间。自己则闲暇的站在一旁看着她。 她不自然的笑笑:“可能,累了吧。”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此时无声胜有声,就在两人四目相对丝丝情愫暗然萦生的时候,白马不耐烦的粗气声重重传来,还夹杂着地上的灰尘,毫不客气的喷了树妖一身。 树妖先是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拍着身上被马儿弄得灰尘,然后转身使劲拍打马背“你干嘛啊?,为什么要把这么脏的土喷我身上啊。你想洗澡你自己去嘛。不要拉我一起洗可以么?” “……”东方御无语,这白马分明是不想他们两个有任何暧昧。树妖居然是以为白马要洗澡。树妖姑娘还真是……天真无垢。只是这天真真假一时无法确定。怎么说东方御对树妖还是有些顾忌和不信任,但是 ,这份顾及和不信任不影响东方御对树妖的好感和心底那滋生的莫名情愫。 “啊!我听到了。静泽王府。东方御.我恩人在静泽王府。我们一起吧?”正和白马打闹的树妖蓦的停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右手缓缓触碰左手的小指指腹。睁眼惊喜的看向东方御,问道。 “静泽王府?树妖姑娘你去哪里做什么?你恩人在王府当差?”东方御心里一沉,阿泽的府邸,树妖姑娘的恩人在那里?阿泽的为人他十分清楚,不明不白的人他是不会让进的。况且现在这情形不能冒一丝险,虽说树妖姑娘不知道会不会对他有危险。而且树妖也不可能适应王府里的生活。再说,如果他猜测的不错的话。树妖姑娘进王府岂不是会…… 东方御心神一凛,他和树妖姑娘相识不过一天两夜,他怎么会为了她如此动心?这不像他的风格,自己尚且未分的清对落雪的感情,这次又多了一个树妖…… “东方御,你想什么呢?不愿意去的话那就不去呗,我知道恩人在哪,我可以自己去的。你不用担心怎么拒绝。”树妖亲密的搂着白马的脖子,无视白马弱弱的抗议,开心的冲东方御笑道。 “姑娘严重了,在下只是在想在下的路程是否到达的了静泽王府而已,不过凑巧的是,在下正好要前往静泽王府找小王爷商议些事情,既然同路,不如一起,这样,相互只见也有些照应。”东方御伸展腰肢,活络手腕,甩开脑海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温润笑道。“好啊~我们一起,快走吧快走吧!不然又要错过恩公了。”树妖不疑有他,开心催促东方御快些。 对于树妖姑娘一路且行且歌东方御是没有任何看法的,从北至沱河的燕城到极南的静泽王府,也需半月路程,其中数道近路都被东方御忽视绕远道而僻,其中心思令人费解,树妖对此毫无察觉,只是一个劲的催她快些。 唯一的差别或许就是某一日二人醒来时发现了白马不见了。当然。这只是插曲。 东方御总是苦笑,他也不知自己这么拖延时间是怎么了。似乎有些事情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过,真正令东方御欣慰的不是树妖姑娘方向感差,而是树妖姑娘自己提出不住客栈,而是选择在马车上过夜。于是,他们这一路除了路过客栈洗个澡吃顿饭之外,两人算的上形影不离。这么个情况一出。东方御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明白了那陌生的情愫叫什么名字了。 绕是在长的路也有尽头,绕是在远的距离也会拉近。这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下东方御已经在树妖心里坐上了朋友的位置。 莺飞草长的时节又逢君。 重楼琼宇更添几分暖意。 东方御停住马车,看着静泽王府如此瑰丽的牌匾第一次生出了抵触的心思,他转头略带忧桑的冲马车里睡得昏天昏地的树妖,涩然道“树妖姑娘,静泽王府到了。” 不意外的看到树妖姑娘听到他的话迷蒙惊醒,然后娇憨的揉揉眼睛,微嘟朱唇,眼中迸出耀人的光彩:“到了么?太好了。”说着,就急忙跳下马车,端详着里面有她恩人的静泽王府:“我们进去吧。” 看着有些迫不及待的树妖,东方御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他也没有什么说话反驳不让她这么开心的权利,只好默然。 眼见她就要进入王府,他开口“树妖姑娘,不如,在下陪你进去吧?正好在下刚想起要和小王爷商议事情。” “可以么?那我们快进去吧。”树妖自是十分惊喜,这样的话,只要她报完恩,就不用再去找东方御了,然后很快就可以回森林找娘亲和师傅了。想到这里,树妖开心的笑了。走在前面回头催促东方御。 “站住,静泽王府你们也敢闯,不要命了么?”没有一点防范之心的树妖被门口突然出现的门童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但忘却了身后的台阶,脚腕一弯,就这么直直的翻了下去,树妖吓的紧闭双眼,无语的想没办法施法术,只好在地上滚两圈在爬起来好了,却不想撞入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她不解的回眸,看到了一双温润饱含笑意的脸。 树妖楞楞的看着东方御,心里想,真好。不用在地上滚圈圈了,然后利索的从东方御怀里溜出,然后原地蹦了蹦:“谢谢。” “……”东方御望着她,他觉得,他好像知道了自己心里陌生的欢愉是什么了。 “东方御?东方御?你怎么了?” “额…没什么?我们进去吧”东方御回过神对上树妖不解的眼神,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可是……刚刚……哎……”树妖指着那两个门童,有些沮丧的看着东方御,谁知东方御直接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跨进门槛时他还搂紧了树妖,左手亮出一个牌子,就这样在二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中走了进去。 一直走过长廊,东方御才放开树妖,紧张兮兮的看着树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告诉我,我带你出去。” 看着东方御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树妖有些尴尬:“没……没有,你……你……”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听到树妖的回话东方御有些放松,然后猛然意识到自己在未出阁的女儿家身上做如此出礼的动作,随即懊恼的猛拍头。不敢言语。 “我们,现在要去找恩人么?”树妖率先开口,因为她不知道如果继续这么沉闷下去他们两个会不会这样一直待下去。 “额,你跟我来。我带你去客房。”东方御再次拍头,今天怎么这么失误啊。内心的小人儿悔过的在某角落画着圈圈。 “东方御,你在这里很熟么?” “还好,来过几次,怎么了?” “我觉得你好厉害哦,来过几次就能把这里的路记得这么清楚,我都有些晕了。” “呵呵,那是你笨。” “谁说的,明明是这里太大,你说这里的主人会不会迷路?” “不知道。” “可是?你真的好熟悉这里哎。”树妖好奇的看着猛然抓住她的手不松开的东方御,有些好奇的轻戳他微红的脸。顿时,悦耳的笑声传来。 “哈哈哈,东方御你在害羞么?太可爱了。我再看看,我要看嘛,诶,你别拉着我啊。喂喂喂,别不好意思啊!喂,东方御。我是住这间的么?东方御你别跑啊。”树妖自己丝毫没意识到自己那么单纯的戳东方御的脸有什么不妥。 如果东方御知道树妖的身份,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喜欢她。当然,这些不是现在考虑的。 现在树妖面对东方御的落荒而逃有些好笑的同时也有些不解,东方御为什么要脸红啊?娘亲说脸红就代表害羞害羞就是因为对你有好感,可是?跑了,是怎么回事啊? 树妖有些迷蒙的脑袋瓜子想不好这么多复杂的事情,只好甩甩头。伸个懒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然后转身进了屋子,准备睡觉。 这边的东方御可就没这么好的心情和睡眠了。他脑子里想的全是树妖伸着细细白白的小说,一脸惊奇的戳他的脸。东方御不自觉的用手轻触刚刚树妖戳过的地方,唇边溢出一抹浅笑。 树妖一脸认真和晶晶亮的眸子就这么直直的装进东方御的心里。他傻笑。来静泽王府,也不是没收获的。 一夜寂静,只是,谁睡得安稳,谁失眠了。那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东方御,早安~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找我了?”刚打开房门的树妖看着门口精神焕发,英俊逼人的东方御楞了一下。随即展颜问道。 “额,我…我怕你不熟悉王府的路,特意来带你去偏厅用早膻,我已和阿泽说了你了。”东方御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然后引着向偏厅走去,说道。 “啊!那麻烦你了,你有问王爷我来找恩人么?”树妖开心的跟在后面半步的距离蹦蹦跳跳的,然后问道。 “他说你报完恩就可以出府了。你也可以把你恩人带出府。”东方御就这么带着树妖,绕着长廊就这么走啊走啊!过了一注香的时间也没有看到所谓的偏厅,而树妖又在专注听东方御说着关于恩人的事情。也没留意。 于是两个人一个故意绕圈子,一个不认路加心思不在吃饭上所以等两个人到达偏厅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 刚步入偏厅,东方御就看到轩辕泽欠扁的笑脸。他白了轩辕泽一眼,没有理会。而轩辕做对此毫不在意,依旧笑的沐浴春风。 刚刚进入偏厅的树妖看着桌上的糕点,眼神一亮,毫不遮掩的喜爱在她眼底流转。如灿然的星星嵌在她的眼中。看着她如此率真的表情,东方御神情温柔,把那一整碟的糕点都送到树妖手中. 树妖美滋滋的结果,挑起一块,向上一抛,然后张嘴稳稳的接住,紧接着满足一笑。 她的心里话是“真好,不用自己拿糕点了,这样主人就不会怪罪我未经允许就吃糕点了”而东方御的心里则铺满了风花雪月“妖儿真可爱,吃东西满足的样子十足像个猫咪,真容易满足呢去。” “咳咳,阿御,不打算介绍你身旁这个魇食的猫?”一旁看戏的男子终是忍不住了,开口就是不客气的嘲笑。东方御狠狠的瞪了一眼轩辕泽,拿出手帕给树妖擦拭唇角的糕点残渣。 东方御正打算回击轩辕泽不客气的嘲笑 。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恩人?”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众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他们想知道那个说恩人的人是谁和那个恩人是谁 ------------ 三章 有狐娉婷倾绝来 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轩辕泽挑眉望向东方御,这女人初次见面就叫他恩人?眉间意思再明显不过。你找的女人,也不过如此。一样的攀权附贵。 东方御在接收到轩辕泽不怀好意的讯息后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把树妖往身后一拉,正然道:“树妖,你的恩公,是他?” 不明所以被拉回去的树妖天真无邪的睁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直视轩辕泽打量的目光,开心一笑“是啊!他就是恩人,你看你看,我的小指那根还恩线就连在他身上嘛。”说着,她还伸出左手,把小指递给东方御看。 东方御左看右看也没见着她所说的还恩线,有些头疼的用食指轻抚太阳穴,二话不说,拉着树妖就往回走。“阿泽,我还有事,先走了。”该死,树妖的恩人怎么会是阿泽啊?刚刚还说可以把她恩人带走,现在……天,他怎么觉得事情好像在复杂化…… 这次回去当然路和去偏厅的路完全不一样,到达昨夜树妖休息的寝房也不过一柱香的时间,这次树妖有些回过神了。拽了拽东方御的袖子,小声问道“这里也有近路?” “怎么会这么问?” “我发现这和我们刚来的路不太一样。” 被树妖这话给问噎住的东方御再次无语望天,这王府有近路?他怎么不知道?他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诉树妖真相。 “东方御,东方御,你这两天怎么怪怪的?不舒服么?你昨天还问我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看你才是不舒服的那个呢。”树妖看着一时望天,一时眉头紧缩,一时抱头无奈,一时面部纠结的东方御。发现他现在的情况跟他们来找恩人之前路过的戏台上伶人差不多。 “……”听到树妖的话,东方御只想一头撞死,于是他面部迅速调整。眨眼间一脸正色凝重,袖袍微鼓,低沉磁性的声音在门前响起“树妖姑娘,你今天先在屋里休息吧!不要乱跑知道么?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找阿泽商量,今日就不能陪你了。” 树妖迷茫的看着转变如此迅速的东方御,心里暗叹,伶人变脸也不过如此,还没有东方御变得快呢?话虽如此,树妖还是很明智的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哦。”转身进屋的时候还咕哝一句“等东方御不忙的时候,让他教我怎么变脸。” 耳尖的东方御听到这话,一个踉跄差点摔在花丛里,及时稳住身形后大步流星的就往主房走去。 … 主房 “哈哈哈,东方御,你也有这么有失身份的时候啊!哈哈哈,笑死我了,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你这么丰富多彩,,你知道她在吃糕点的时候心里想什么么?哈哈哈,她在想你给她吃她就不用担心我说她未经允许就吃糕点。。哈哈哈”主房里,轩辕泽毫无坐象的在软榻上笑的东倒西歪,一点也不保留的指着东方御嘲笑道。 而东方御也没客气,顺手拿起研台就往笑的张牙舞爪的轩辕泽砸去。被他轻巧躲去。“喂,不就笑话你一下么,至于这么大火气么,太伤心了,我们多年的情意就这么被一个小丫头给破坏了。红颜祸水啊!太伤心了太伤心了”东方御白眼一翻,坐了下来,没好气的瞪着轩辕泽“树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再乱想你试试。” “不是吧!我看你们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这么护着她了。哎呀,你让我家落雪这么办啊……” 看着轩辕泽夸张的表演,东方御直接无视,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饮尽。说道“行了。你我还不知道。说正事。” 看到东方御沉静的神色,轩辕泽有些无聊的甩甩头。依旧慵懒的躺在软榻上“关于你家树妖的?”说着,桃花眼还别有深意的瞟着东方御,其中意味不明。“再闹我就走了。你就别想救落雪的命了。”轩辕泽听到关于落雪,立即正经起来,道“到底怎么了?” “树妖身上没人气。而且她不食肉。最重要的。她不怕魑魅魍魉。”东方御皱着眉头。说道。 “什么?那她是什么?妖?仙?神?”轩辕泽有些吃惊。 “不清楚,如果是妖,魑魅魍魉会发现。可我注意到我们刚进来的时候魑魅魍魉的反应很茫然。还有,我跟她一路来王府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东方御说道,神色带着不解。 “什么事?”轩辕泽急切问道。 “每晚我都在她耳边读佛经,她没有丝毫不适,反而……” “反而什么?”轩辕泽不甘心的在此开口。 东方御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静,才开口道“反而更安心了。还有几次,她竟然随着我一起读佛经。” 轩辕泽刚要开口,接收到东方御警告的眼神。嘴蠕动了几下。没有说话。只是不甘的往软榻上一倒。 “她到底是何方神圣?”东方御喃喃自语道。 “哎,管她是谁,你不是喜欢她么。还在乎身份干嘛?师傅他老人家不是说了么,凡事身份不明的我们处理不好的事情,直接找他。我们又何必……” “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都依靠师傅?” 被东方御一句话反驳的无话可说的轩辕泽小声说道“转移话题还不承认你喜欢她。说的哪是关于落雪的,半句不离树妖,唉!这叫我家落雪怎么办啊。” “我和落雪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她是我三妹。”东方御俊脸一黑,极力撇清他和落雪的关系,道。 “别让落雪听到你把她当做三妹的话。这丫头,太倔了。”轩辕泽了解的点了点头,又不放心的嘱咐道。 东方御斜眼过去:“现在重点不是落雪喜不喜欢我。而是,她怎么叫你恩人?” “我怎么知道,我还郁闷着呢。莫名其妙来了个不明身份的人说是来报恩,想想都匪夷所思。还说这不是重点,如果那丫头的恩人不是我,你还会来这里和我说这么多话?” “闭嘴,在胡说八道我就把你丢出去。”东方御抚额,这阿泽怎么这么计较他和树妖的事啊?以前都没有这么热情的探听别人的私事过。 “老是拿武力威胁我。欺负我不能练武是不是?除了这招你还能怎么威胁啊?”轩辕泽蔑视东方御,道。“落雪怎么样?” “不怎么样。天山雪莲不能完全清除落雪体内的毒,她本就妖兽之身,又被妖兽所伤,怎么可能用凡人的药医治。” “那你还说,害得我以为落雪有的救了。” “……我先走了。树妖一个人在王府人生地不熟的我不放心,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看着越走越远的东方御轩辕泽有些无奈,话还没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生怕那丫头无聊。不过那丫头他好像在哪见过。 轩辕泽皱眉,总觉得好像有些东西开始在慢慢改变,可就是怎么也没想起来变化在哪。他起身离了软榻。出了屋子。先去找落雪。其他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轩辕泽开始觉得东方御的话是对的了。因为他在落雪的房门前发现了树妖。 当时他没仔细看。现在看来,树妖长得也不怎么好看。连落雪的三分容颜都没有,只是她现在的神情很奇怪,看着落雪的房门,眼睛一眨不眨,右手奇怪的前顷,呈莲花状,左手放在胸前,隐隐金光闪烁。好似在探索着什么。全身笼罩着一股祥和质朴的韵味。大大的眼睛里天真无邪,如一潭清澈的湖泊,清可见底,圆圆的小脸尖尖的下巴。朱唇好似被水泡过似的湿湿润润,让人想咬一口,姣好的弯月眉此时正轻蹙在一起,可爱的小鼻子也不满似的皱了一下。轩辕泽就这么看着。没有现身。然而树妖好像注意到了轩辕泽偷窥的视线。她回眸看向轩辕泽藏身的地方,可爱的轻吐舌头,转身跑开了。轩辕泽看到,树妖走的时候,挺开心的。嘴角弯起诱人的弧度。跑开了。 她来做什么?难道已经发现了落雪的身份?不…不可能,落雪身上有师傅的必息珠,还有她自身的灵力。应该不会被发现,而她临走时笑的这么开心是为什么?感觉到了东方御回去了?用不着这么开心吧? 不疑多想,他就往落雪屋里走去,管这个身份不明的丫头作甚。 这……这是……轩辕泽走至落雪门前刚刚树妖站着的地方,感觉脚下好像有东西,好奇的拿起来看了看,是半块玉玦,被很好的分割成两瓣,可以看出这块玉玦的主人有多珍惜它。展翅欲飞的凤凰脖颈上扬,似乎在嘶鸣,凤凰羽毛鳞次栉比,就连凰身的羽毛都看的清清楚楚。晶莹剔透的。对着太阳看去,盈盈绿水间还有丝丝金光萦绕,霎是好看。他一时看迷了。就这么攥着玉玦,发起了呆。 “恩…恩人?那个……玉佩,我的。”未曾注意回来找玉佩的树妖看着拿着她的玉佩兀自发呆的轩辕泽,有些胆怯的碰了碰轩辕泽的衣角。 轩辕泽回过神来看着有些怕他的树妖。心下慌乱的把玉佩往她手上一放,转身就走。也忘却了要去落雪房里的打算。 看着轩辕泽走远的树妖看着玉佩,然后轻轻嗅了嗅鼻子。而后轻轻一笑“原来这里面的狐狸是恩人养的啊。难怪恩人身上有狐族的味道。呵呵,回去睡觉。不用担心狐狸对恩人不好了。” 在他们二人走后不过一会,那间屋子的房门被打开,然后白衣飞过只余一抹暗香。那道身影飞上屋檐,静静的看着这座院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后,惊喜的飞身而下,冲那个身影飞去。却在半路如被人攻击一般身子一僵。跌落在地上。吐出吐出一口鲜血。恨恨的盯着屋檐的某一处,不甘心的站起来,慢慢朝那个人影走去。 终是怨那一眼太过缠绵,才使得她深陷。 ------------ 四章 蚀骨嗔痴抛韶光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 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靡家靡室,猃狁之故。 不遑启居,猃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 曰归曰归,心亦忧止。 忧心烈烈,载饥载渴。 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采薇采薇,薇亦刚止。 曰归曰归,岁亦阳止。 王事靡盬,不遑启处。 忧心孔疚,我行不来。 彼尔维何,维常之华。 彼路斯何,君子之车。 戎车既驾,四牡业业。 岂敢定居,一月三捷。 驾彼四牡,四牡骙骙。 君子所依,小人所腓。 四牡翼翼,象弭鱼服。 岂不日戒,猃狁孔棘。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饥载渴。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 回到寝房的树妖看到了站在自己门口不断徘徊的东方御,小跑过去扑到他面前:“东方御,你是来带我玩的么?本来我以为你忙,还打算去睡觉呢?现在你回来了。我们去玩吧。” “你,怎么在外面?你不在屋里?”东方御错鄂的看着从身后跑过来的树妖。她…她不在房里… “不在啊。我一个人无聊就随便走走,你怎么啦?生病了么?我看你脸色很不好哎。要不要我给你治治?”树妖一听东方御的话,笑弯了嘴,转着圈看东方御。道。 “没……没事。可能,最近累着了吧。你不是要出去玩么,走吧!我带你出去。才一天而已,就闷了?”东方御 脸色有些挫败,看着树妖也有些挣扎,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 树妖在兴奋的同时,仍是好奇问道“你不是说你累了么?陪我出去玩会不会不好啊?如果你要是在半路睡着了我还得把你背回来,可是?我不知道王府的路哎。” 东方御有些无奈,带着她出了门,在出府的瞬间,还帮她理了理额前的发。然后出了王府。 街上熙熙攘攘,川流不息,昨日他们来的时候,因为树妖心心念念着恩人,所以没留意街上的喧嚣,今日专门出来玩的,不免多看几眼,买珠花布匹,江湖杂耍,算命卖菜,小吃泥人,看的树妖那是眼花缭乱,她好奇的这瞅瞅那看看,仿佛什么也没见过似的。一旁的东方御在她身边,看到她不知道的就给她解释。几柱香的时间下来,树妖就满载而归。右手的冰糖葫芦,左手的糖人,还有嘴里不停咀嚼的麦芽糖。腰间斜插着呼呼转的风车。 如此下来,他们不免成为路人的聚焦点,东方御有些不好意思,拉着树妖就快走,而树妖一个踉跄被东方御猛的前拉有些身形不稳,差点摔在地上。冰糖葫芦和糖人都掉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抱怨,就被他拉走了。过了一会儿,街道恢复了往日的喧嚣。似乎刚才那名女子可爱的吃相并没有影响他们的心情。 在东方御拉着树妖横冲直撞的的时候,树妖脸都快皱成包子了。讨厌的东方御,她的手都该青了。真是的。于是在他们转弯过巷口行至一颗柳树旁树妖忍不住了 “东方御,我的零食全掉了。你干什么啦!东西还没吃完呢?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我们不是才出来么?诶诶诶,我不回去啦。你要去哪?别拉着我,我跑不动了。”树妖用力抽走被东方御紧紧锢住的手腕,轻柔的甩了甩,一脸的不耐:“你怎么了?这么用力,看,我手腕都青了。” 东方御也看到了树妖手上的那一圈青痕,有些自责的拿过她的手腕,轻柔挤压着。“还疼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唔,我们还是回去吧!我看你今天怪怪的。正好我们回去想想怎么还恩人的恩情。” “御哥哥。”旁边一声轻柔的呼喊惹的树妖偱声望去。是一名白衣盛雪的女子,瓜子脸,弯月眉,挺直的鼻子,和不点而朱的娇唇,梅虽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说的便是这样的女子吧。娇弱似风吹即倒,可眉间还有一番倔强。 ,只见她眉目含情,轻波流转的望着东方御,东方御也在看着那名女子,眼里带着树妖从未见过的情感。看着这一番含情脉脉的对视。树妖不知为何突然甩开东方御的手,然后站在一旁。看着东方御和那名白衣女子。 “落雪?你怎么出来了?你……你的伤?该死,阿泽怎么让你独自出来了。”东方御惊讶的看着突然出来的女子,连被树妖甩开他都没有在意。快步走过去揽住女子的肩,担忧的问道。 “我听泽哥哥说你回来了。我就去找你,可是没找到,家丁说你和她出门了,于是我就出来寻你了。我出来的事泽哥哥不知道。”落雪脉脉的看着东方御。道。 “你太胡闹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还有你的身份。”东方御有些生气,拥紧落雪,一向温润的眸子此时也锐利起来,四处打量着。没有丝毫的懈怠。 “东方御,她有些不对劲,我们先回去吧。”树妖似乎没注意到东方御的变化。专注的看着落雪。见她脸色有些苍白。冲他说道。 东方御看着听到树妖的话,低头看向落雪,发现她脸色有些苍白,脚下有些虚浮,心下焦急,横腰抱起落雪,就要往回走,而树妖紧跟其后。 他们才走不过两步,身后就传来破空的声音。 “刷刷刷”只不过几步距离的枝干上,横刷刷斜立着几根毒针,在阳光下闪着青色的光芒。粘上毒针的树枝齐刷刷变成冰雕,然后碰然碎裂。 树妖恼怒的看向立在河面上,把自己包裹的只留一双眼睛的黑衣人:“你也太讨厌了吧!这颗树招你惹你了。你就这么对它,小心遭报应啊。”“哪里来的臭丫头,本尊做什么关你什么事,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小心本尊连你也不放过。”黑衣人恶毒如毒蛇般犀利的眸子盯着树妖,沉声道。而树妖则头一扭,没去理会。 “树妖姑娘,你先带着落雪回王府,他,我来处理。记住,落雪进王府的时候要护住她。知道么?她身体孱弱。经不起一点伤了。”东方御轻轻放下落雪,交到树妖手中。道。 “你是说守门的魑魅魍魉?没问题,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吧。”树妖拍拍胸脯,保证道。 东方御显然对树妖知道魑魅魍魉很惊讶,不过现在这个时间不允许他分神,只好压抑住自己的疑问,专心看向水中的黑衣人。 “你们谁也走不掉,哈哈哈,东方御。你和那个两个小丫头就一起魂飞魄散吧哈哈哈哈哈哈!”黑衣人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先下恼怒,竟然敢无视他的存在?掌心凝聚着淡蓝色的灵力,与此同时,河里的水也呈漩涡极速转动,然后慢慢升出水面,目标直指东方御三人。“对不起,御哥哥,我连累你了。”看着直逼门面的水柱。倒在树妖怀里的落雪轻声道。 东方御横空虚画一笔,水柱就如同受到阻碍般向两边散去。三人身上毫发无损。“落雪莫要胡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二哥在,谁都没有连累谁。”东方御身子迅速向后退去,看着落雪,温柔道。 “御哥哥……” “落雪乖,不要说话,睡吧!然后我带你回家。” “……”说话间,黑衣人的水柱再次袭来。东方御照旧凌空虚画。只不过这次显然弱了许多,东方御的身子被水流冲击的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两步。树妖看着有些吃力的东方御,眼珠骨噜骨噜四转,不知想些什么?然后眉头一展。轻轻扶着落雪坐在一旁的柳树下。 对她道“你在这乖乖的哦。我去帮东方御,哎,还以为东方御道行多深呢?结果两招也没有撑过,其实我不想帮你的,因为你对我没有恩,我也不想你欠我恩,可是我欠东方御一份恩情,只是不知道我帮你的话可不可以散掉对东方御的恩情。” 被树妖一席话说楞了的落雪,半响说出一句“冷血。” “我不是冷血,只是我为什么要救陌生人啊?”树妖不解,这,错了么? “快去救御哥哥啊。”落雪一直在关注着东方御的打斗情况,见他嘴角溢出血丝。心下焦急。也不跟树妖要辩解。道。 “哦。你要照顾好自己哟。我把东方御带回来给你。”树妖转身飞向东方御。接住东方御被水柱攻击向后飞去的身体,然后轻巧落地。无视东方御震惊的神情,拉着他走到落雪身边,拍拍东方御的肩膀:“照顾她,她在等你带她回家。”然后转身看向黑衣人。迟疑道“你是章鱼还是虾啊?变人都变不好。还学会了攻击人了。他是人你是妖诶你们八杆子打不到一边,居然还要伤人,你知不知道这毁你修为啊” 被树妖说破心事的黑衣人,心下震惊,鹰隼一样的眼睛射向树妖。目光所到之处皆是成冰然后碎裂。但,到树妖面部一寸的时候戛然而止,消失不见。 黑衣人和东方御惊异的看着这一变化,说不出话来。“哦,原来是章鱼啊。你不好好的在深海修行,来人间做什么?” 被树妖彪悍的面无表情甚至连手都没动就化解了他的攻击的黑衣人,凝重的看着淡然的树妖。心里暗衬着她到底是何方神圣。“上仙,此事与你无关,还请你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和他们的恩怨。”“那也不能杀人啊。你自己不好好修行就不准别人修行,你坏不坏啊。赶紧走。不然,小心我收了你。”树妖叉着腰,指着黑衣男子,怒气冲冲道。 “小丫头。我敬你比我有实力,不要得寸进尺,我今天非要夺回我的内丹,看招。”黑衣人浑身戾气,周身水气愈加浓厚起来。 树妖一个飞身奔至黑衣人面前,行驶中风在树妖身上围成一个结界。只见树妖轻蔑一笑,右手轻轻一挥,绿光一闪。黑衣人便重重跌入水里。消失不见。看到这一切的东方御有些不可置信“他,他死了?” “没,在水里呢?我们走吧。先回去,她,我可是要好好审问的。”树妖看着平静无波的水面,然后转身扶起东方御和落雪,回王府。刚走两步,身后传来破空的水流声:“小……”东方御的小心还没说出口,就看见饱含蓝色灵力的水柱旋转着朝三人击来。他下意识的挡在树妖和落雪前面,挺直身子,咬破食指,在半空画着繁琐难辨的符咒。然后布满灵力的水柱直直撞在那道符上。巨大的冲力让东方御后退两步,把树妖也撞了一下。树妖有些奇怪的看着东方御,好奇问道“东方御,你明明打不过他,为什么还要和他硬拼?” 东方御收回左手手又咬破一根手指,继续画着符咒,向前挥去。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因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朋友是什么?树妖不知道,树妖只知道技不如人不可硬拼。可没人告诉她为了朋友也可以拼尽全力而且还不要索取回报。刚刚那个叫落雪的女子说她冷血。她冷血么?她不知道,没人教她这些东西。她没有朋友。师傅也没有这么多时间教她凡间礼仪和做人之道。她忽然间想起,初次和东方御见面的时候,东方御说。能帮则帮,勿需挂齿。也是因为朋友么? “你不是要帮御哥哥的么?你快去帮啊。”一旁的落雪看着节节退败的东方御有些焦急,拽着树妖的衣服就是一顿怒吼。树妖奇怪的看了一眼落雪。并没有说什么?右手缓缓抬起,蓦的结成一块莲花印。向黑衣人挥去。左手拉过东方御,让他的背和左手相触,绿色的灵力从树妖手上散发出来,缓缓笼罩在东方御的整个背部,只一会功夫,东方御的脸色就好了很多。而这边促不及防的黑衣人被树妖这一击打得再次跌落水中。怒不诃桀的他瞬间立水而起。二话不说,一掌就挥向正在给东方御疗伤的树妖,只见树妖眉眼一扫,右手凌空一立。一道金光闪过。和正面袭来的蓝光想碰撞,顿时巨大刺眼的光芒散开来。树妖紧紧盯着黑衣人,丝毫不畏惧这强烈的光芒,她低声问“回去的路朝哪走?” 落雪捂住眼眸,身子几欲瘫软,仍是低声回道“左走出巷口然后直走。” 等亮光散去时,柳树下已没三人踪影,而河边也是一片平静,如果不是岸边不规则的水渍昭示着刚刚的打斗,还真以为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 五章 高楼望断微伥盲 不过是一眼的执念,竟真的寻他到九重天。世人皆说这是孽缘,只有她心知这是劫还是缘。若这执念真是无望,她也心甘情愿。 树妖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然后默默看着已经晕过去的两个人,泯嘴无奈,她……迷路了。她不知道往哪走。才能回王府,心里还想着东方御那句“因为你是我朋友。” 树妖有些苦恼的看着晕倒的两个人,叹了口气,指间金光一闪,便见东方御嘤咛了一下,辗转醒来。树妖扶住他虚晃的身子。看着他“我,迷路了。她说左走再右走。然后就到这了。”东方御紧紧盯着树妖的手:“是你救了我?” 树妖笑“是啊!我还以为你能搞定那只章鱼呢?原来你是猎妖师啊!我听娘亲说过。娘亲说猎妖师最厉害了。谁知道你连两招都接不到,要知道你们猎妖师最忌讳的就是抓不到妖了,可那个妖才九百多年的道行。看来娘亲说的也不是全对。” “你知道它是章鱼精?那,落雪呢?你知道么?不是我不行,而是…唉!跟你说也说不清。”看着刚醒就动气的东方御树妖难得的说了重话“你白痴啊。自己身体不好不知道么?还逞能动气,这下好了。你信不信你再生气会更倒霉,我不救你了。”“对…对不起。”东方御看着瞪着他第一次说重话的树妖。嗫嚅一句,然后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蓦然一笑:“我们回府。回府再说。” 树妖不知道东方御为什么突然怎么高兴,她也没想知道。三人往府里走去。到府门前的时候,树妖怀里的落雪嘤咛一声幽幽转醒。看着静泽王府的牌子一时没回过神就被树妖拉了进去,刚踏进门槛一步,透骨的杀气铺面而来,直逼落雪面门,东方御来不及施力就被体内真气冲撞的吐出一口鲜血。树妖见此情景眉头紧皱。右手一挥,落雪就不见了踪影。而那凛冽的杀气也戛然而止。一阵风过拂面。发丝轻扬几许。 “走吧。”树妖掺着东方御,说道。 “落雪呢?”东方御看着着一情景,释然的吐出一口气又紧张问道。 “她在我袖子里啊。不然呢?她也不中用,连魉都打不过。”树妖不以为然,扶着东方御说道。 “你们可回来了。王爷都快急死了。气的都砸坏几个花瓶了。您要是再不来,王爷说不定会怎么难为我们这些下人呢。”见他们进来,老管家抹着额前的汗赶紧迎过来,如释负重道。 “阿泽在哪?” “恩人在哪?”树妖和东方御齐声问道,而后又相视一眼。不在言语。见老管家看向树妖疑惑的眼光,东方御解释道“赵伯别介意,她是我朋友。来找阿泽还恩的。您别多想。” 老管家一听疑惑更深了。不过还是识相的什么也没说。带着他们就前往偏厅议事房。还很体贴的关了房门。只不过,临走的时候他还嘀咕一声“这姑娘是谁啊?” “阿御?你怎么弄成这样了?遇袭了?落雪不见了。你有看见她么?我怀疑她去找你去了。”在房内焦急等待的轩辕泽忍不住拿起茶杯往地上摔时听到了东方御和管家的声音,急忙迎过来,看到东方御狼狈的模样大惊失色,忙从软榻前的盒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三粒药,递给他。而东方御也不客气,拿过就一口吞下,然后盘坐运功。轩辕泽紧张的看着东方御,没有在意一旁的树妖。树妖也难得的不出声,安静的坐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兀自给自己倒杯茶,小口小口的喝着。 过了一刻钟,东方御的呼吸才逐渐平稳下来,他吐出一口浊气,慢慢睁开眼睛,双手向下,收了功。看着树妖。“树妖姑娘,可以把落雪放出来了吧?”此话一出,轩辕泽可就理解错了。一掌挥落树妖手上的茶杯,冲她低吼“是你把落雪藏起来了。你到底有何居心?”被轩辕泽一番轰炸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树妖眨眨眼睛。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东方御走过来拉走了轩辕泽“阿泽。不是你那个意思,是落雪出门找我,被妖发现了。树妖姑娘救了我们。刚进王府的时候又被魉袭击,所以树妖姑娘才把落雪藏进袖中。”转头又冲树妖抱拳“树妖姑娘,我替阿泽说对不起。那现在可以把落雪放出来了吧。” 树妖眨眨眼睛,落雪就从她袖中掉了出来,面色红润。她不敢置信的摸摸脸有看看自己的身子。惊喜的跑到东方御身边“御哥哥。我觉得我好像好了很多哎~你看我脸色有没有好一些?”东方御和轩辕泽这才注意到落雪的脸色确实红润不少。转头疑惑的看着树妖。想从她身上看出一些究竟出来。 这时,树妖开口了。“小狐狸,去那边坐好,我有事问你。”她指了指与她正对面的位置。示意落雪坐过去。落雪看了看东方御和轩辕泽。在他们鼓励安慰的眼神下不情愿的坐了下来。树妖左手手指来回敲着桌面,眼睛不离落雪的身子,神色平静认真“章鱼,麻雀,狐狸,石头,蔓藤,木头,白草……你吸食的妖类精元不少嘛。难怪身子这么虚弱。不知道强取别人修为毁自身精元么?”树妖沉稳的看着落雪,说出多种以前他们所抓的妖怪名字,顿时,三个人眼神惊异的看着树妖,她到底什么来头?一眼就能看穿落雪体内的妖怪精元。“你这么大肆毁妖修为不说,还不加以利用,致使你体内灵力四窜,身子娇弱,几千年的修为全毁在邪魔歪道上。还贪恋人间。不愿正经修炼,活该身子孱弱,连魑魅魍魉最弱的魉都打不过,区区一个未成行的章鱼精都追着你不放。回妖界岂不是毁了妖界之王的名字?” 树妖一番话下来,落雪羞愧的低下头,东方御和轩辕泽大惊失色,互视一眼。她到底是谁?怎么知道这么多事?“那,树妖姑娘可有解救之法?落雪是我妹子,我不希望看到她一直这么痛苦下去。”东方御起身走至树妖身旁,抱拳微俯身子道。 就连轩辕泽都猛点头 “我为什么要帮她?”树妖转头问道“她和我无缘无故?我为什么要帮她?我只是来还恩的。除了恩人和你的事,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冷血。”听闻树妖不愿意救她,落雪忍不住低声一句。 “你刚刚说了。我也听了。不用再说一遍吧。还有。我可不认为我冷血。师傅说,我本报恩,勿需多管人间琐事。滞留时间长,会贪恋人间过眼温暖,然后深陷。”此番话下来,众人沉默。树妖说的对。落雪望向东方御,这个男人她爱了一千年,没有变过。 “树妖,你不是说我是你恩人么?现在我让你救她,可以吗?”一旁的轩辕泽起身道。 “我报的,是你的恩,与她无关。还有。我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人间有什么好的。至于这么执迷不悟么?” “不管人间好不好,我都爱这里,妖界有什么好的?你是妖么?你懂妖的苦么?妖界是以强者为尊的世界,什么事情都要靠武力解决,人间不是这样,他们讲道理,不崇尚武力,不肆意杀人。凡事都带个理字”落雪不服气,开口为人类辩解,也为轩辕泽开脱。 “呵,讲理你还吞噬别人修为,这就是你所谓的理么?人类是非不分,欺善怕恶,这就是理么?为了私蝇小利卖女儿卖妻子这就是你所谓的理?那你何不说你留在人间是为了你贪恋的温暖?”树妖听到落雪为人类辩解,眼神中也带着几丝怒气。她拍着桌子,道。 “树妖姑娘,我请你无论如何都要救落雪。她是我们的妹妹,也是”朋友。 这是树妖第二次听到朋友这个字。她垂眸不语,左手小指轻轻颤动。树妖在众人期待的眼光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然后轻吐“虽然我和她没有任何交集。可恩人要我救,我就救,东方御你也没必要对我跪下,因为我欠你的我已经还了。落雪,你过来。”树妖站起来,示意落雪站在她的对面,然后左手抬起。“我先说好,成不成功不关我的事,恩人。你明白么?”轩辕泽颔首,表示听到了。“阿…阿泽…你在笑?”东方御看到轩辕泽嘴角一闪而逝的弧度,吃惊的说话都有些结巴。落雪也愣住了。 “笑什么笑。现在是讨论我笑没笑的时候么?先给落雪看看。”轩辕泽瞪着东方御,不满道。死小子,眼神这么好干什么?我真的笑了么?轩辕泽不自由的用手摸摸嘴角。又笑了一下,其实,笑的感觉,还不错。“阿泽。你真的笑了。还笑了两次。”话音未落,轩辕泽一个果盘就扔了过来。“去去去,就你事多。” “泽哥哥。这是我认识你以来你第一次对只见过两面的人笑呢。”落雪浅笑看着被他们说的极不自然的轩辕泽。也说道。 “你们闭嘴,还要不要救她了啊?再吵出去吵,我都没法集中精力了。怎么救人啊?”树妖猛的一拍桌子,大大的眼睛布满着怒气,看着东方御,落雪和轩辕泽三人 “救救救,我闭嘴我闭嘴,阿泽。你也闭嘴。” “这不用你教。” “……” 树妖白了他们一眼。左手发出淡淡绿光,在落雪的胸前结成一个复杂的咒印,右手也随之抬起,食指轻点落雪心脏的位置。只不过右手发出的却是淡淡金光。之间落雪脸色忽而苍白忽而红润。不停变幻着。随着树妖右手的往回收被她带出来的一个个精元也呈现着不同的颜色,一时间,屋子里被五彩的光芒所照射。左手的绿光渐渐加强,落雪的脸色也渐渐红润,只是树妖的脸色就不怎么太好。可能是连续两次用法力的缘故。然后随着树妖右手取出来的精元越来越多,左手光芒愈来愈强盛。树妖才收了手,轻咳了几声。看向轩辕泽“去找大夫开药,养气的就行。我去睡会。明天在吧精元还给那些妖。不要来打扰我。带我回房,我不认识房间。” “……” “……” 回房的树妖三天三夜没有出来,而轩辕泽也新信守承诺的没叫人去打扰,只是安排了个丫鬟说只要树妖醒来就叫她去找他。 这边的落雪因为体内的众多妖兽精元被拿出来之后,身子好了些,就还是虚弱。叫了大夫开了些药又申报皇宫讨了些大补且难求的药材,按时辰喂她喝下,而东方御则一直在落雪身边照顾她。寸步不离。当第四天树妖踏出房门的时候,被惊喜的小丫鬟吓了一跳,然后目睹她欢喜的跑出去又跑回来,拉着她给她换衣衫梳妆打扮,树妖在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执着的衣服态度。她除了绿色的衣服其他颜色一律不要。而那个小丫鬟就拿着一套嫩黄色的可爱衣衫追着她要她换上,还特兴奋的说她穿上一定很好看。两人一个追着要换,一个逃着不愿意穿。一时间,这件屋子鸡飞狗跳的。轩辕泽到门口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树妖满处跑,边跑还不忘回头冲那个小丫鬟做鬼脸。而那个小丫鬟举着衣衫喘着粗气不停的追,还不忘看着树妖前面是否有障碍物,还时不时的提醒一下。轩辕泽看着这个情景莫名其妙的想笑,可还没笑出来就被眼前的景象雷住了。 那个小丫鬟举着衣衫大喊“小主,前面有桌子啊啊啊啊!”然后没看到自己脚下花瓶一绊,直接扑在地上,手里的衣衫成直线滑落,好巧不巧的掉在回头看的树妖,树妖刚打算跑过去看小丫鬟有没有受伤,就被横飞至脚下的嫩黄衣衫绊倒,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仰去。然后正巧那丫鬟抬头看到这一景象。杀猪般的大吼“小主……后面,门框啊……额”最后的啊声想被别人掐住了一样没有喊出口,最终在嘴里转了个圈换成了额。 树妖看着接住自己的轩辕泽,而轩辕泽此时也低眸看她,额前的碎发因为接住树妖而不规则的摆动着,一缕发丝从腰间滑落至胸前,正好,发丝的末梢落在树妖的脖颈上,此时风微过,发丝随风摆动,就这么轻柔的在树妖脖颈处挠啊挠的。树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愣了愣神,赶紧站直身子,推开轩辕泽,可她忘记了脚下的衣衫,一个站立不稳,就又这么直直的趴了下去,双手下意识的乱抓,慌乱中抓到一根绸带,好像还听到那小丫鬟的一声惊呼,然后,树妖就这么直直的拉着轩辕泽再次倒下。而树妖的脸,好死不死的倒在轩辕泽的跨间。轩辕泽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的脚踝,疼死了。.... ------------ 六章 温言细语道情长 弦下落花,拂了身还满,一路且行,道人尽苍茫。尘埃随风落,溅起几朵涟漪?还是谁的思念在侯着温柔。笙歌欢语不记前朝,今日邂逅在寻往事回首。一场相遇一场珍惜。 而树妖挣扎着要爬起来的时候低估了手上压着的嫩黄衣衫的质量,那么幼滑细润的手感让树妖爬起又跌下,反复不过三次,动作不大,可她的头还在轩辕泽的跨间,然后一起一落不住的晃动,轩辕泽脸都紫了,猛的一推树妖,树妖就又直挺挺的向后倒去,眼冒星星,摸不着头脑,然后她迷糊的揉揉脑袋,晃晃头,慢慢的从地上爬起。 而轩辕泽因为脚踝被树妖压着又不慎磕在门槛上,此时痛的站不起来,只好扶着门框,慢慢移动着身体,树妖见此情景,大惊失色的想要去帮助轩辕泽,可还没走两步,手里不知何时扯到的绸带因为她走路自然前顷,然后随风转了个圈,很自然的绑住她的左脚,手上还拿着绸带的一头,如此一走,不免绸带崩直,手脚被禁锢的不协调,然后往前一倒,身后好似传来小丫鬟的抽气声,然后就听见轩辕泽的大叫“嗷!死丫头你怎么这么笨。”树妖好不容易把绸带扔掉,站了起来,晃晃被摔迷糊的脑袋,看着轩辕泽如此诡异的姿势仰躺在门口,腰部卡在门槛上,头砸在台阶上,脚还被一个矮方桌给压着,树妖和小丫鬟的嘴巴张成o型,都忘记了过去扶轩辕泽起来。 轩辕泽被连续撞击打得那是七荤八素。分不清南北,回过神看着树妖和小丫鬟还傻站着,不禁怒道“还想看到什么时候,快把我扶过去请大夫啊” 被怒吼吓的回过神的小丫鬟,二话不说就往门外奔,连搀扶都忘记搀扶。一会就跑的没人影了。轩辕泽和树妖大眼瞪小眼。良久,树妖最先低下头,忏悔的对着手指,然后好似想起了什么?右手响指一弹。地上的衣服和绸带就不见了踪影,轩辕泽也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疼了。 所以在树妖过来扶起他的时候他没有拒绝……该死的没有拒绝,所以他在站起来的时候裤子掉在了地上……他这才想起刚刚树妖手里扯着的,被绊倒的,然后又给变没了的,淡蓝色的绸带,似乎,大概,好像,是他的腰带……他低头看看腰间空空的长衫……难得的默了。 虽然外衫够长,里面还有藵裤,可是……这小丫鬟怎么找大夫来的这么快啊!这么尴尬的时刻被树妖看见都够丢人的了。可还又被强拽过来的大夫和小丫鬟看到了。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还是大夫先开口:“王爷,这么急着召老夫来,可是哪里不舒服?”轩辕泽脸一黑,心说你说就说啊!看什么地上的,不就想看本王穿什么颜色的裤子么?看吧看吧。难道你没穿?面上还是极力保持着平静:“没什么事,鱼儿去领大夫下去吧!树妖在这伺候着就行。”大夫就这么不明所以的回去了,而鱼儿,在出院门的时候还俏皮回头,可爱的冲树妖眨眨眼睛。偷笑一声。走了。 “你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快扶本王进屋。”轩辕泽看着发呆的树妖,怒气不知何处而来,蹲下去提起裤子,冲树妖吼道。 “啊!哦哦,恩人啊。刚刚我攥在手里的绸带就是你的腰带么?”树妖扶着轩辕泽,向床榻走去,问道。 “你管这么多呢。还不快点为我疗伤,难道你就这么让我出去,还有,把本王的腰带变回来!!” 被吼的晕头转向的树妖忙不迭的点头,道“恩人,那还真是你的腰带啊。可是。他怎么跑到我手里了?” 轩辕泽差点一个跟头栽在地上。要不是你走路不看路我能去接你么?如果不是你发神经猛的推开我又差点滑倒然后手慌乱的往我身上一抓,抓到腰带给我腰带解开了然后你又倒下了么?如果不是你太笨倒在本王那里…咳咳……本王能不要推开你么? 死丫头。不知道那样会让男人起反应啊?如果不是你好不容易爬起来手里还死死攥着我的腰带,你还会绊倒在摔倒么? 树妖接受倒轩辕泽的怨念和不满,吐了吐舌头,左手食指轻点,然后右手横空一挥。好几条五颜六色的绸带就出现在她的手上,她收回左手,然后讨好的双手奉上,递给轩辕泽:“恩人,你看你看,哪一个是你的啊??” 轩辕泽扫了一眼,不予理会,树妖碰了壁。摸摸鼻子,随手把那些绸带一扔,然后再横空一抓,递给轩辕泽,轩辕泽还是冷哼加别过头,如此反复几次,树妖就不乐意了,嘟着嘴,搂着轩辕泽的胳膊“恩人恩人,我真忘记你的绸带是什么样子什么颜色的了。您就凑合随便那拿一个吧!你看这一堆绸带等着我给送回去呢?恩人恩人……” 看着树妖突如其来的撒娇轩辕泽不由得笑了,原来别人对自己撒娇感觉这么好啊。虽然心里高兴,可面上却丝毫看不到半分高兴的意思,树妖只见他纡尊降贵的皱皱眉,不耐烦的转动着自己的头,看着一堆花花绿绿的绸带,然后眉间一挑,嫌恶的挑出一根白色的绸带,四处打量着,然后不信任的看了一眼树妖,终是没说什么?极缓慢的围上了腰间,极缓慢的下了塌,然后大步走出房门,头也没回。 树妖就看着一身蓝衣的轩辕泽腰间缠着透白的腰带,还系着蓝色的腰穗。行走间不住的晃啊晃。树妖觉得自己要被那突然冒出的腰穗晃晕了。忙打个响指把绸带全部变走,然后失神的躺在床榻上,一躺上去,淡淡的兰草香幽幽萦绕,树妖才想起刚刚恩人是在这里躺下的。 树妖翻了个身子手不自觉的摸上心脏的位置。她没有心,可还是难受了两次。一次是恩人和东方御求她救落雪,说他们是朋友的时候,第二次是刚刚。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满腹心事的树妖就这么在布满淡淡兰草香的床上,不知何时,就这么沉沉睡去了。第二日醒来的树妖被那个叫鱼儿的小丫鬟传话,说恩人找她,一番梳洗后鱼儿就带着她去了偏厅,吃罢早膳,轩辕泽开口了。“树妖姑娘,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恩人?那你可否告知你的身份,还有,目的。” 树妖一听这话立即坐正身体,双手放在腿上,神情认真“恩人,我正打算给你说呢?我叫树妖,是个树妖,修炼八千多年了。我是妖,不是精。你对我有恩,所以我不能去历天劫,只好来还你的恩,然后再经天劫,然后就可以……”话未说完,就被惊喜的落雪抢了过去。“成仙?”“是啊!我都打算历劫了。可惜有恩情没还。”“我不明白”东方御有些惊奇的问着树妖,右手还不自觉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面。“我也不知道来着。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你是妖?为何不怕魑魅魍魉?”轩辕泽问道。 “因为魑魅魍魉感觉不到我身上的妖气啊!就算我妖气在体内,魑魅魍魉也奈何不了我的。他们道行太低。识破不了我”树妖捂嘴偷笑,调皮的看着轩辕泽,吐了吐舌头,道。 “原来如此,你果真是妖?那你就不怕猎妖师?虽然我不是很会捉妖。如果你要是碰到道行高的猎妖师。那你怎么办?”东方御问。道。 “我不怕你们猎妖师啊。你们所有各门派练功的方式不就是一个样子的么?还有。我不怕佛语啊”此话一出,轩辕泽和东方御对视一眼,如此说来,那么当初一路循来夜夜讼咏的佛经她没有任何不适也有了理由辩解。 “为何你不怕?”东方御问道,他最不解的就是这个,按理说,任何妖魔都会怕佛法无量的大慈大悲,几乎你只要心里存佛,遇到妖魔轻生吟咏佛经断章残篇,几乎都可以化险为夷,可如今出了个不怕佛的妖。那以后除妖…岂不是更辛苦? “因为我就是在寺庙里修炼成妖的啊。日日听和尚们咕哝佛语,时间久了,也就跟着他们一起读咯。久而久之就不怕佛经了。而且我刚化作人行的时候,方丈还摸摸我的头,说我心存慧根。一心向善,虽为妖体,可通身无半点妖气,反而淡淡金光缠身。令人不由的心声膜拜之情,只要我好好修炼,假以时日,定会位列仙班,与天同寿。”树妖有些不好意思道。 “……”轩辕泽无语了。这么厉害的妖居然可以一个地方倒三次,还这么笨,记性差的离谱,蠢的让人咬牙切齿,这种妖也可以位列仙班?假的吧? …… “阿泽?阿泽?你怎么了?”东方御看到轩辕泽的失神,喊道。 “啊?没事。没事,刚刚神游了一下。对了,树妖姑娘,你从落雪体内拿出的妖兽精元,你打算如何处理?” “自然是从哪来,回哪去。” “额…做得到么?或许他们已经转世投胎再世为人或者被关在锁妖塔无恶不作呢?”东方御不怎么赞同树妖的做法。“这样可能会存在一些隐患,先且不说有些妖妖性不改,得到失而复得精元再出来害人,再者锁妖塔里的妖是万万不能在给他们精元的,如此下来,他们若得精元冲破锁妖塔的束缚在人间生灵涂炭,这个责任谁能承担?不是说我们夺取精元就是坏事,不愿意归还,可你想过没有。一旦我们从而归还那些精元,所发生的危险。当然你也可以说我们不择手段为救落雪不惜一切,可我向你保证,我杀的都是坏妖,所以,树妖姑娘,归还精元一事,在下还希望树妖姑娘从长计议。 “自私。”树妖看着说的义愤填膺的东方御,怒从心来,斜睨了一眼落雪。不出所料的落雪脸色发白,妖的精元对妖的重要性人类是不会明白的。一旦没有精元,妖和普通动物没什么区别,别说人形了。就连自保都是问题,所以落雪才会脸色发白。可她却未曾言语。树妖冷冷吐出一句话后。 下一瞬,右手朝空中一挥,颜色各异的精元一次排列在众人眼前,树妖看到落雪眼里一闪而逝的贪婪。厌恶的转过了头,果真是在人间待久了,染上了恶习么?她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各种精元的颜色忽明忽暗,蓦的金光一闪,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些精元已不见踪影,东方御急了“你把那些精元送哪里去了?” “我说过了。从何出来,归何处去。” “你…如果出事怎么办?你能保证你仅凭一妖之力。可收服万妖,如此草率,难怪成不了仙。”树妖看着东方御。没有说话,东方御这么刻薄的话,落雪倒忍不住了。“御哥哥,别说了。” “不说,为什么不说,我们几经艰苦才收的那些妖怪如今倒好,她一番作法,把我们多年的心血全部付诸东水。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你叫我怎么不说?怎能不说。”东方御甩开了落雪的手,道。 “恩人…”树妖转头看向轩辕泽。目光真切。她不知为何,突然想知道轩辕泽的反应。轩辕泽只淡淡一笑。并未言语。树妖收回目光。感激的看了一眼落雪。然后转过头来,对着东方御道。“我已经在上面施了发咒,如果他们胆敢用失而复得的精元内丹胡作非为,那么精元自会碎裂。无法修补,所以,你不用担心。” 。。。。 ------------ 七章 促膝长谈绕梁欢 树妖说完起身就要走,未理会东方御,走至门前,好似又想起什么了似的转过身来,从脖子上取下一个蔓藤编制的链子底部坠着几片树叶形状的物件,通身绿色,有些像翡翠可又不是翡翠,轩辕泽看着为自己带上的树妖。不解。 “这里面有我的法力,如果哪天我不在你遇到危险了。可以暂时保护你。而只要叶儿知道你有危险,它会告诉我,然后我再去救你。”树妖看出了轩辕泽眼里的不解。解释道,说完就走了,看也未看东方御,想来是真的生气了。。 入夜。 树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正打算强制自己睡觉的时候,窗外传来一声细微的异动,树妖好奇的看过去,只见一个通体绿色,周围包裹这淡淡金光的精元奋力的想从窗户缝中钻进来。可能怕打扰到树妖,只是单纯的用自己圆滚滚的身体拼命在缝里挤。树妖看着这个情况,噗嗤一笑,坐起来饶有兴致的看着这颗精元奇怪的表演。那个精元听到树妖的笑声,有些开心的上下晃动,然后猛的向后退去,在往前一冲,就挤开了窗户,扑腾一下,掉在了树妖怀里,来回晃动着,有些像撒娇。树妖拿起那颗精元,问道。“我的?”精元左右晃了晃,似乎被撞晕了。它听到树妖的话,拼命上下晃动,然后飞离树妖的手心。对着树妖的心脏部分就扑了过去。又“彭”的被弹回。然后它又不甘心的想继续跳过来,又被弹了回去。几次反复。树妖开心一笑:“你是我的么?真搞笑,居然可以这么呆啊。”精元示威似的绕着树妖转想靠近有怕被弹开。树妖忍着笑把精元抓在手里。咬破食指滴在精元上,精元浸入几滴树妖的鲜血后光芒大盛,然后它再次跳起直奔树妖胸口。“彭”又被弹开,这次力道有些大,弹的它满屋子乱转,半天没回过神。把树妖笑的上气接不了下气。 “这精元是你的?怎么会在我身上?”落雪不知何时出现,文静的坐在一旁,开口道。 笑的满床打滚的树妖听到落雪的声音急忙起来拿回精元,防备着看着落雪“我不知道。” “我不要精元了。你放心吧。你说的对,我是自私,我只想和御哥哥在一起。他是我第一眼看到的男人。也是我唯一一个爱上了的男人。”落雪看到树妖防备的神色。轻轻一笑,给自己倒了杯茶。道。 “化成人形?对哦。你是狐妖。可是?狐狸不应该在人的面前化作人形啊?难道你受伤了?他救了你?你就喜欢他了?”树妖把玩着精元,,有些好奇的问道。 “树姐姐可真会想象,我本就是他从集市上买的小狐狸,因我是狐族少见的九尾灵狐,所以修炼要比普通狐族要快些,,而我还是在人间修炼的,所以人间情爱我知晓的也比较多,不过百年时间,御哥哥就寿终正寝。我在御哥哥家里呆了三天,他们怀疑我是妖怪。就商议着要烧死我。我听到之后。连夜逃走,躲在山上潜心修炼,我要修炼成人形,我要去找御哥哥。后来,我和同山的狼妖不合,他要和我同修,我不肯,他就三番两次来找我的麻烦,后来我历劫。化作人形,狼妖出现了。他要强娶我。我不依。可当时我刚历劫变为人,妖力不如平日的五分,轻易就被狼妖制服了。我本以为我在也找不到御哥哥了。心灰意冷下我打算摧毁内丹,魂飞魄散。可,就在此时,身后一个矫健的身影迅速略过,眨眼间就和狼妖厮杀在一起,我撑着虚弱的身子看去,御哥哥,他就像天神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神情严肃,风流倜傥。他和狼妖厮杀时还不忘回头安慰我别怕。我当时就想,他都能说出这句话,那么我这些年等待的寂寞。也是值得的。我镇静下来,御哥哥在,天塌下来我都不怕。后来,我暗中帮助御哥哥,那狼妖才含恨逃走。我跟着御哥哥下了山,去了他家,他家很漂亮。是那里最有钱的家族。他的父母对我也好。只是,就算这样,御哥哥死的时候。还没有娶我的意思。还差点要把我给嫁出去。我死活不依,此事才作罢。可御哥哥一生。也未娶妻。当时,随着御哥哥一天天的老去,我依然鲜艳如初,御哥哥怀疑过我。老夫人和老爷也怀疑过我,所以,我逼迫着自己每日老一分容颜。可。他还是没娶我。御哥哥死后。我回到了山上,过了百年,我才下山,再找御哥哥,同他再续前缘,如此反复,我早以无心修炼,所以。虽然我三千多岁。可我只有不过千年的道行。” 树妖恍然大悟“哦,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啊!这可比我想的要多很多呢。可是。你是灵狐,我记得狐族千年也出不了一只灵狐啊?他们怎么可以放任你独自留在人间,各族狐狸出来一个九尾狐都很稀罕了。九尾妖狐都是香饽饽。你是九尾灵狐哎!最容易升仙的了。他们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 “呵,他们哪有空来找我,狐族有训,无论那个狐族,都要先以找到八千年前失踪的狐王为己任,其他的事。一律推后。整个妖界都在竭力寻找失踪的狐王,狐族。虽然是一个魅惑的种族,可我们的妖王却是妖界的王,树姐姐,你既然修炼了八千年,应该知道这些皇宫旧事的啊?”落雪说道。 “啊?嘿嘿~那个,我一直在寺庙修炼,成人已过千年,然后又被方丈送至后院修炼,后来娘亲来寻我,我就和娘亲回了深山,就一直不问世事。娘亲不喜走动,我也随了娘亲的愿,不随意下山,所以关于外界的事,只有师傅知道,可师傅从来不过问妖王的事,所以…我不知道。”树妖不好意思的揉揉脑袋,把精元往怀里一装,道。 “原来如此,你们倒也算随性之人!” “嘿嘿!我们这叫……与世隔绝。对了。我看那日遇章鱼东方御知道你不是人啊!而且他还叫我保护你不被魑魅魍魉伤害呢。” “他这一世的师傅是个得道高人,我下山寻他的时候被他师傅发现了,他师傅一语道破了我的身份,御哥哥是过了好久才认同我的身份,索性我从不害人,御哥哥的师傅才同意我跟随御哥哥一起。但他对我还是有芥蒂。有一次,御哥哥和阿泽去捉树妖。额…你别急,那树妖无恶不作,偏偏喜欢吞噬婴孩。后来几经波折都拿他没有办法。最后是我献计引他出来然后替御哥哥挡了树妖的瘴气。也是那次我受了伤,身子就一直没好,也算因祸得福吧。因为这件事,御哥哥的师傅对我的芥蒂消失了。还帮我疗伤,后来,阿泽就拜师了。然后。你都知道了”落雪说着。可能是想到了当时的情景,脸色绯红,娇羞道。 “哦…东方御的师傅听起来挺厉害的嘛。我可以见见嘛?娘亲说人间虽然不好,可有些人还是要尊敬的,比如说书的书生,戏台的伶人,店铺的帐房,卖画的画师,授课的夫子,教人的师傅。”树妖一比一划的向落雪描绘着娘亲口中的人儿,甚是开心。 “是么?那你娘亲可真是个好妖呢。对了。和我说说你和阿泽的事吧。”落雪笑道。 被落雪一句话问倒的树妖皱眉,苦着张脸“我忘记了。我一点也不知道我欠恩人恩情。娘亲说我成人形就回了山上。没有和人打过交道。要不是历天劫的时候。那些天神说我尘缘未了。不能为神。我才知道原来我欠恩人恩情。于是我就跟娘亲告别,来了山下,寻找恩人,你看到这跟红线没有?”树妖伸出左手小指,拿给落雪看,落雪凑过去仔细看了才点头。“我这根线啊!另一头连着恩人,所以我才会找到他,然后还恩啊。哎呀。这跟线怎么又粗了?恩人救我了?帮我了?”树妖摸着那根线同落雪解释道,突然发现那根红线比原来又粗了。大惊失色。 “噗…原来这线还有这么一妙用啊?”落雪看着树妖一副小孩子的模样来回翻动着红线失笑道“对啊。只要这跟线慢慢变浅,我的恩情就还完了。就可以回山了。”树妖苦恼的看着手里的线,重重往床上一躺,回道。 “呵呵,你也别急,恩迟早要还完的。只是需要等待,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我会试着重新修炼。拾回修为。帮助御哥哥斩妖除魔。”落雪起身,道。 “唔,这话听着可真像猎妖师,你不会忘记你自己是妖了吧?不过,或许他们真的是好人,可是?其他的猎妖师呢?会不会滥杀好妖。你要回去?好吧。你是九尾灵狐,修行快,只是你比不上我的哈哈哈。因为我也是品种稀少而且仅此一棵在寺庙修炼的树妖!”树妖挥挥手。告诉落雪,然后不禁洋洋自得的冲落雪显摆。 落雪捂袖一笑“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自谦的妖啊。行了。我先走了。对了。我跟你说一下,过两天就是猎妖师们的猎妖大会,几乎所有猎妖师都会去参加,我自是跟着御哥哥的。你呢?” “我?恩人去么?他去我就去。我要保护他的。”树妖如是说。 “废话,阿泽是猎妖师,定是要去的。我身上有御哥哥师傅的必息珠。你呢?你怎么办?到时众多猎妖师一齐上阵,你妖气暴露了怎么办?”落雪问道。 “我也没见过你这么不自谦的妖。我是不怕猎妖师的。你回去好好修炼吧”树妖白眼一翻,把落雪给她的话又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落雪一愣,顿时明白树妖是在说她显摆必息珠,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倒是聪明。 “那我走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嗯。” 落雪走后。树妖躺在床上,本就睡不着又被落雪这么一折腾,精神十足的还真无法安睡,只好拿出那颗珠子。“你说你是我的精元,可我怎么吸收不了你啊?你认错主人了吧?哎哟。你砸我干嘛?好痛。”树妖在说出这颗精元或许认错主人的时候,精元狠狠跳起挣脱树妖的手掌。砸向树妖的额头。直把树妖砸的大哭。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指控着精元。 只见精元有些无可奈何的绕着树妖飞来飞去,然后停在她额间,贴住它刚刚砸到的位置。 树妖楞楞的看着它的小温柔,笑了。“我给你取个名字吧?绿儿,金儿,精儿?元儿?哎哟哟,轻点,很疼的很疼。”话还没说完就被精元狠狠按压着砸青了的额头。疼的树妖缴械投降。 “不如,叫娉婷如何?娉婷小步踏暗香的娉婷?如何?”树妖满心欢喜的想要征求精元的意见,却见精元的颜色在听到娉婷的名字后骤然变暗。然后滚入树妖的怀里。不愿意再出来。 …… 第二天醒来的树妖下意识的摸着怀里的精元,然后满足一笑,跳着打开房门,把刚打算推门而入的鱼儿下了一跳,一盆水就这么直直的向自己泼去。树妖看着一大早就如此卖喜的鱼儿,抱肚子大笑“哈哈哈,鱼儿你怎么回事啊?好搞笑,哈哈哈。” 鱼儿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跺着脚就要走。却被树妖拉住了。“哎,你干嘛去?衣服还湿着呢。快进来换衣服然后再出门啊。你怎么这么笨,我记得我来王府的时候看到一个大妈就像你一样被人泼了一身水然后不管不顾结果感染风寒差点死掉。”说着,还拉着她往屋里走,翻箱倒柜的找衣服给鱼儿换上,鱼儿在听到树妖的一袭话后,眼神幽远的飘忽了一下。垂眸不语,在抬起头看向树妖时眼神带着坚毅和不知道那是什么情绪的情绪。吓得树妖以为她不舒服,差点又要请大夫给鱼儿看看。。。。 ------------ 八章 车辚潇潇入斜阳 谁落笔,勾勒一幅夕阳晚意;曾遇见,阁前一眼巧笑倩兮。不过是一次路过停留的暂去不反。还是使得他们站在原地。不关情爱,只是珍惜。这场风月,暗香满袖。 看到树妖待她这么好,鱼儿除了感动之外还觉得好笑,因为她的这个主子好像有些笨。鱼儿拉过给自己找衣服却把屋子弄得一团糟的树妖,又猛然想起自己湿淋淋的身子,又放开拉着树妖的手,退后几部,和树妖保持了几步的距离“小姐,不用麻烦了。鱼儿回房换就行了。” “那怎么行,会生病的,看,我给你拿这个,赶紧换上。我帮你把风。”树妖不由分说就拉着鱼儿的手递给她一件衣裳,催促她去里间换上。 在鱼儿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往这来的东方御,心下着急就想出去迎接,却被树妖拉住了。“哎。你干什么去啊?头发还没干。你自己给弄干在出去。”树妖忍不住的的想动动手指帮鱼儿,可是她又不能在凡人面前动法术。于是树妖就又满屋子找东西给鱼儿擦拭头发。 “过几日我和阿泽要出去,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昨晚落雪跟我说了。鱼儿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要和东方御说些悄悄话。”树妖推着好奇围观的鱼儿。 “你把那丫头推出去干嘛?想多和我单独待一会?不过。你这句悄悄话是从哪学的?我挺喜欢。”东方御看着树妖这一番动作,好笑的坐在桌子上,拿着折扇轻敲桌面。问道。 “你想多了,我让小鱼儿出去是因为我要跟你说落雪的事情,小鱼儿不能听。”树妖看着骚包的东方御,皱皱眉,听了他的话又不满的撇撇嘴坐在他旁边说道。 “哎呀。小树妖越来越不可爱了,好怀念以前那个吃睡都跟我在一起的小树妖啊。现在一见到阿泽,就不理我了。还不喜欢我了。。我好伤心啊。”树妖冷眼看着东方御搞怪的表演,鼓着嘴。难得的没有反驳。见他话也说完了。才开口“昨晚落雪找我,她告诉我你们要去参加猎妖大会。你们都去,她想让我也去,可是担心我会在猎妖大会上露馅。你回去跟她说,我没事的。” “就这事?别的没有了?”东方御有些失望。 “不然呢?你以为?”树妖疑惑的看着东方御。 “没事……没事” “有病” “树妖姑娘,我严重的跟你商量一事。你要以绝对认真的态度面对关于我的问题。”东方御神色认真。看着树妖,说道。 “什么事?” “以后你学会新名词可以不要加在我身上做现实实验。” “……我以后尽量可以了吧。” 两个人斗嘴斗的兴致盎然,全然没有注意门口那个站了很久的身影和这个身影后隐藏在树荫后面更加寂寥的身影。同样的寂静无声 说破是情缘 ,说不破就是一出不愿放手的偏激入魔的念。 三日后。 自那日树妖给鱼儿衣服和帮她擦拭头发后,鱼儿对她那叫一个死心塌地。恨不得把所有她知道能帮助到树妖的都告诉她。不过也因为鱼儿,树妖知道了不少她以前不知道没听过不会用而且……很针对东方御的话 这日正是他们启程去猎妖大会的日子,昨晚,鱼儿急得一夜没怎么睡,不断念叨着什么东西没带,在路上要注意些什么?树妖被她激动又惆怅还掺一点失落的语气魔音了一晚。 本以为凌晨才睡的她是赶不上他们走的时辰的,谁知轩辕泽他们还没说可以走了的时候,鱼儿就跑了过来催促着她要注意什么?别忘记什么。树妖差点崩溃。心里想着这算不算鱼儿说的八婆 …… “鱼儿我们走咯~等我回来我给你带好玩的。”树妖爬上马车,看着鱼儿手里三大包行李差点一个一个跟头差点从马车上栽下来。马车里传来一声极轻嗤笑。树妖举目望去,只见落雪端庄的坐在马车里,身边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袱。。她略带嘲弄地看着树妖。 树妖有些挫败看了一眼落雪,然后很严肃的对着鱼儿说“鱼儿,我不要这些额……必备品。。”树妖擦了擦汗。她明明把这些都给藏起来了。鱼儿是怎么找到的。 “我们先走吧。树妖姑娘,你不可以带这么多东西的。我们是去参加猎妖大会的,不是去游山玩水。”东方御斜眼看了鱼儿的大包小包,也说道。 “小鱼儿,你快回去啦。我自己可以的。而且你看东方御和落雪他们都在等我。不用担心啦。乖乖的回去吧。”树妖飞快的钻进马车,不在下来。 马车慢悠悠的向前驶去,隐约间好像还听到了鱼儿懊恼的声音“小姐好讨厌,我好不容易才在厨房找到的。小姐居然不要。我辛苦了一晚上的呢。” “噗”马车外传来东方御欠扁的声音“小树妖,你和你的小丫头,挺可爱的。”未等树妖反驳,一旁的落雪就柔柔出声“御哥哥,阿泽身体不好,不如请他进马车,我和你共骑可好?” 树妖听到落雪的话,看着落雪“落雪我觉得你好像变了” 落雪不解释,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把手递给东方御,树妖不解。而东方御只是看着树妖,神色不明。落雪见到东方御面露犹豫,还看着树妖,一时间有些气愤,瞪了树妖一眼,转身又回了马车。 然后一路上落雪对她都有些不冷不热,树妖有些受不了。好几次都忍不住出去通了气。后来几次都忍不住想不进马车。但都被轩辕泽一个冷眼给刺激了回去。树妖不免有些不满,她问了好多次落雪为什么不理她,轩辕泽也是阴阳怪气的。除了欠扁的东方御,其他都不正常。 树妖一般忍不了的时候都会抱怨,可这种情况不允许她向落雪抱怨。因为落雪根本就不理她,东方御一和她说话不是被落雪打岔就是被轩辕泽一个冷眼扫过来,然后两个人就很尴尬的互视一眼。然后默不作声。树妖今天来回看他们三个人已经持续两个时辰了。没有人说话。没有停留,唯一听得到的就是马车不断的哒哒声。树妖在打了不知道多少个哈欠之后打了个响指,然后东方御旁边就出现了一匹白马。一个蹄子差点踢在东方御马匹的屁股上。 “树妖。你这是……” “马儿马儿,你上次怎么突然失踪了?我还以为你被人买走而且被烧了吃了呢。我跟你说一下哦。那个穿黑衣服的是轩辕泽,是我的恩人,你看清楚仔细别模糊别不在意,要是哪天我不在恩人旁边你可是要替我保护他的哟。还有还有。看到我的树叶了没有,哎呀,不要舔我的手,这不是树叶。我把我的项链给恩人了哟,哎,你干嘛?不要走啊”刚变出来的白马毫不客气的踩在东方御的马屁股上东方御气急败坏的声音树妖是丝毫没有听见,兀自和那匹白马说道。 只是树妖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停的用鼻子喘粗气,和东方御不对盘,喜欢吃树叶,在听到树妖的项链在轩辕泽的身上时,白马尾巴毛高贵的甩了甩,向轩辕泽走去,看着轩辕泽的白马眼中轻蔑一闪而过。 然后鼻子里喘着粗气,绕着轩辕泽不住来回行走,然后高傲的走向树妖,舔了舔她的手。 “这个和我一起的美人姐姐呢是你最最最最喜欢的狐族灵狐。不过她这几天不怎么喜欢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她是个好妖哟,对了他还是九尾灵狐,怎么样?兴奋吧?开心吧!四个蹄子想朝天吧?哈哈哈,对了。我们这次要去参加猎妖大会。要不要跟我打赌我会不会被识破妖的身份?…” “无聊。。”就在树妖自顾絮絮叨叨的介绍着众人的时候,白马一直舔着她的手,不曾回应,倒是一旁的落雪,有些讥讽的说道。 “我这不是……哎呀……”因为不想和落雪同车气氛太过压抑,树妖一路上都几乎坐在马车边上的,可能是因为变出了白马有些兴奋,也或许带路的东方御和轩辕泽选错了路段,马车碰到石子,整个车身大幅动颠倒。 落雪做在车里还没有什么问题,可做在外面没有任何防备的树妖就这么直直被甩了下去,树妖哎呀一声,以为会承受身体跌在地上石子擦破皮肤然后被马蹄子踩踏一脚的痛楚,可除了身边萦绕的淡淡草药香,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小心的睁开眼,看见一个白衣男子正搂着她,唇角温润,眉目含笑,树妖疑惑且认真的盯着接住她的男子。觉得有些熟悉。 树妖仔细回想着时眸光四顾间看到东方御难得的没有说话,低着头,把表情藏在刘海里。看不见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东方……”话没说完就被翻身下马的轩辕泽拦住“他没事……你有事。怎么样?刚刚摔疼没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如果一不小心破相了怎么办?”轩辕泽拉过树妖左看右看的在找可能存在的伤口。 “凡人,色字当头。”那个扬起唇角,且唇角温润的男子开口了。树妖听到后两眼发亮,几下挣脱了轩辕泽的束缚,,开心的扑过去。“马儿马儿,你果真愿意化作人形了?太好了。这样你就可以聊天了” 云间看着怀里一脸满足的树妖,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如此一来,三人行变成了四人行,然后再加一匹马。不过这样也好,因为马儿的刚化作人形,略微激动,而树妖则更干脆,因为她平日里对马儿就不错外加话多,如今马儿成人。她的话也多了很多。 “嗯。先休息一会,你一会跟我共乘一骑,不要跑远了。”轩辕泽说。 “为什么要骑马?我有马儿啊?我可以骑他的……你放心好了” “……” 白马自从变成人形就对着树妖过分热情和暧昧。让树妖有些受不了。。。 ------------ 九章 凌霄铿锵是红颜 “可……可我不会骑马啊!而且,马儿可以带我的。”树妖不解的看向轩辕泽,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出要弃马车而骑马。 “这样太慢了,猎妖大会不日就举行了,若那时我们还未到,岂不是让人留有笑话,更何况师傅他在猎妖师里的声望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我们不能提前到达反而落后,师傅他老人家会没颜面的。”轩辕泽警惕的看着云间,抚了抚树妖刚才一番撞击而凌乱的头发。 “哎呀,马儿你不能跟我们一起了。你是妖啊!猎妖大会你要是去的话不就送死的么?”树妖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冲白马猛摇头。道。 云间听闻一笑“难道你不是妖?罢了罢了,丫头,近日你娘亲给我一些任务,不能随叫随到了。你要小心,还有,不要闲着没事就用法术变一些无用的东西,凡事自己多动动手,这样对自己也好。” “是,我知道了。你快去吧!等你忙完给我消息啊!嘿嘿!马儿你还是这么听娘亲的话,放心吧!这次,我可不会在追问你的事情了。去吧去吧。”树妖吐了吐舌头,冲云间说道。 云间在走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轩辕泽,然后在他身边停顿了一下,明明他的唇未动,可轩辕泽分明听到了他的声音,有些不满,还有些诧异“不容易,这样居然都能被你寻到,想来当年你也不是这么甘愿的啊。居然留了一手。”由始至终,落雪和东方御就像陌生人,就算树妖这么兴奋的说白马喜欢狐族他也没有把眼光转向落雪。更别提东方御了。玄沧如同他变成人身一样的速度,消失不见,这次的气氛又冷凝了起来。 …… “恩人,那个,我,我是真不会骑马,你有见过树骑马的么?”树妖忍不了寂寞和这种所有人互相瞪眼的气氛,只好率先开口。 “你不用担心,是我带着你,你只需老实坐好就行,阿御,你觉得呢?”轩辕泽说着,他看向东方御的神色隐晦不明,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东方御听到轩辕泽的声音,好似才回过神,面露茫然,看了一眼轩辕泽放在树妖身上的手,什么话也未说,一个鞭子狠狠的甩在马屁股上。扬长而去。不知为何,树妖觉得东方御如此决绝的策马而走,她下意识的摸着胸口,以为会摸到那跳动却没有热情的心脏,却摸到了一个滚烫的珠子,她被灼的收回了手,拿出珠子“娉婷?” 轩辕泽看到她拿出一个流光四溢的珠子时,眼中闪过诧异。树妖见那精元听到娉婷两字依旧颜色一黯之后,只好收回精元,把眸对向了一直看着她的轩辕泽,甜甜一笑“那你可要看好我了。恩人,我们走吧。” 马蹄踏去一片灰尘,只一会,道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留有一辆马车。在无他物。 “你们可真慢,走吧!……”过了约摸一柱香的功夫,轩辕泽两人才看到早已停在树下的东方御蹙眉对姗姗来迟的三人说道。 树妖有些委屈:“我,我不会骑马,然后我坐马不舒服……所以走的就有些慢,不过现在好了,我适应了,不会在给你们拖后腿了。” “阿御,如果你急了可以先走。” “你……” 眼见两个人气氛不对,树妖低头对着手指,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是有意走慢的,东方御不用这么生气吧? “好了。既然来了,我们就走吧。这一路够慢的了。在耽误下去,到青州都不知何年何月了。你们还打算在这里过夜么?”落雪这时走过来,站在东方御和轩辕泽的中间,不着痕迹的推来树妖一把。拉走东方御,说道。 “嗯。” “嗯。” “恩人,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被落雪推开树妖只当是她有些碍事,不过还好,东方御和轩辕泽总算不这么横眉冷对了。树妖的突然出口,让气氛有些尴尬。东方御和轩辕泽的脸色微红,落雪恨恨瞪一眼树妖,扯着东方御的手臂,就要走。 树妖不解,都怎么了“我是说…血腥的味道……你们…怎么这个表情啊?”东方御和轩辕泽的脸色在听到树妖这句话的时候由微红转为尴尬。没去看对方也没有说话。落雪只诧异的看了一眼树妖,也没有说话 “小心!”树妖的惊叫声未落,一只破空的羽箭直直朝他们而来,树妖拉着轩辕泽往后退两步。东方御也反应迅速的抱着落雪飞到树上,却被树上潜伏的暗器打落下来,他单手不能力敌,只好放下落雪,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落雪的身子凭空消失。东方御没了顾虑,也不担心轩辕泽那边,一双锐利的眸扫视着周围。周身萦绕着淡淡光芒。神情不见当时丝毫的玩笑。 “我说呢?哪里来的血腥味,敢情是杀手啊。话说谁让你来杀我的?”树妖拽着轩辕泽的手。问道。 可惜她的问语并没有人回应,甚至除了他们四人的呼吸声在无其他。树妖不满的嘟着嘴,看着四周“真是没礼貌,就算不想我知道你们在哪也不用不回答别人啊。还好今天穿的衣服适合打架。不过我貌似很久没打架了……” 众人“……” …… 身后树叶微动,东方御的左耳也微动,然后身子凌空拔起,毫无阻力似的向上飞去,在距离地面大约一尺左右,又直直落下,与身后刚刚刺剑出来的黑衣人打了个照面,东方御身形一转,手中没有一件武器就这么赤手空拳的迎上黑衣人的剑。黑衣人看着向他飞来的东方御,眼里没有一丝表情波动,手中剑舞着奇怪的剑花,然后在东方御离他只有一寸的时候蓦的收回剑,向上挑去,东方御脸色一变,瞬间调转身形,双手开始结着复杂的印,直直的对上黑衣人的剑花,一时间刺耳的摩擦声不绝于耳,他们两个跟听不到似的死死看着对方,不错过对方一丝一里的动作。 而这边,树妖在拉着轩辕泽再次向后退去时身后传来几声轻微的动静,然后树妖吃力的抱着轩辕泽就飞身而上,轩辕泽趁此机会低头望去,他们俩刚刚站着的地方斜斜插着几支羽箭。轩辕泽皱眉,看着将他放在树上的树妖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不能习武是一件多么可恨的事,在这种情况下居然需要一个女人保护。 “小心,你有我的链子,他们伤不了你,我看了。他们不是妖,跟你们一样同是凡人,所以我不能用法术,只好硬拼,我记得东方御说过你不会武,所以,你好好待着,我一会就回来带你下去。”树妖说着还不放心的给轩辕泽布了个结界,才飞身而下,轻巧的躲过两个冲她刺来的剑花,黑衣人见她躲了过去,互视一眼,随机两个人换了个站形。一上一下,剑尖交错。看着树妖。树妖站好摆出防御的姿势,眼睛里闪着轩辕泽第一次见到的认真坚毅和那一抹挑战的神色。 不容他多想,就见两个黑衣人就向她飞了过来,站在上面的那个人在后面紧跟着先前举着他的人,两个人的步法不留一丝破绽,一前一后齐向树妖刺来,树妖头一偏,身子呈倒挂式悬空在二人面门处,然后双手一甩,几片树叶就飞了出去,黑衣人未料到树妖有这一手,一时不查,竟差点中招。 二人堪堪躲开,看向树妖的眼神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们没做停留,直接拔地而起,手中的剑气凌厉的轩辕泽都感觉的到,只见树妖双腿在黑衣人快到面前之际猛的一屈,然后头向后仰去,躲过了剑气,紧接着脖子扬起然后双手化刃,劈向黑衣人的腰部,黑衣人双双飞身而起,只见树妖竟然直直的从地上站起来,手里不知何时拿出的银针,以极快的速度插入黑衣人的穴中,然后她向后退去。 这一切的发生太过迅速,轩辕泽还没反应过来树妖救解决了两个人。树妖吐出一口浊气,想回头看看轩辕泽怎么样。还未等她回头身后又传来冷兵器破空的声音,她只好硬拼,几招下来,黑衣人被定住了不少,却也没受多少伤,可男女力气差距加上自己又不能使用法术着实不适合恋战。树妖略微思索,冲东方御大喊道。“我们分开走,到了那里在相聚,这些人都疯了。一个个的不要命似的下杀招。我掩护你们走,我断后。” “不行。” “不行。”此话一出,就遭到轩辕泽和东方御的反对。树妖眉头一竖。“落雪,带东方御先走,我保护恩人。”说完,树妖右手一挥,几片树叶如飞刀般射入东方御面前的黑衣人体内,不过眨眼功夫,一阵微风拂过,黑衣人倒地,已不见东方御的身影。 树妖紧接着又甩出几片树叶,趁此机会飞到树上,顺手抓了一大把树叶,看也未看的往树下一扔,那些软绵绵的树叶就像钢铁一般一一个刺进黑衣人的身体,等他们发现自己动不了的时候,树上早已没了树妖和轩辕泽的身影。十几个黑衣人相互懊恼,没调查到这人身边还有个高手,失误失误,于是,他们都在纷纷运功解开内力。 先说这边,树妖拉着轩辕泽用了法术遁逃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身后就又传来几声同样飞跃的声音。轩辕泽小心回头望去。说道“这不是刚刚那一波人。我是不是累赘你了?要不你把我放下,自己逃吧?” 树妖身子不停:“嘁,我才不要。把你丢在这等他们来欺负你,切~那我报恩怎么办?等你下辈子?那我不无聊死了。再说了。这几个人道行没我高武功没我强,我可是修炼了五千年的妖,习武也有不少年头了。还打不过几个小喽啰?太小看我了。等着,我去收拾他们,我可不想一路跟逃命似的。” 树妖把轩辕泽往树干上一撂。右手不停,抱着树枝一个借力身子转了个圈,就飞回去,正好对上那几个人惊异的神色。树妖娇俏一笑。双手施力,迫使他们停下来“为什么要跟踪我们,还有。为什么要下这么大的杀招?我们抢你银两?掳你亲人?杀你妻儿?还是占你们的山自立为王了?” “噗。”轩辕泽一口气喷了出来。这…哪跟哪啊?她从哪学来的? “哼,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毋需废话,看招。”黑衣人对树妖的话不为所动,脚下微移,周身戾气扑面。横着身子向树妖飞来,树妖眼神微微诧异闪过,身形一转,倒翻了个跟头,半跪在地上,吐出嘴里的头发“你居然用杀人来提升武功,害人不浅,小心遭天谴。” “哈哈哈,没想到你还有两把刷子。天谴,等你下地狱在看着我遭天谴吧。”说罢,身子再次袭来,只是这次在距离树妖一尺的时候,右手横空一抓,一把缨枪凌空出现,抖着手腕就向树妖刺了过来,树妖弯着腰,躲过缨枪却没有躲过那人左手凌厉的杀招。 一时不查竟被拍了一掌,她右手拿起黑衣人的左手旋着身子然后跳起左腿直起一百八十度踢在黑衣人的头上,然后树妖趁此向后退去,捂着受伤地方。看着黑衣人。 “没发现小丫头小小年纪武功倒不错,可惜心不够狠,这个时候,他应该,断气了吧?”黑衣人笑道。指着轩辕泽。 树妖望去,心下一凛,难怪刚刚就他一个人和我打,其他人去对付恩人了么? 轩辕泽一心只注意树妖的情况,看到树妖被黑衣人拍了一掌忍不住破口大骂,却没有注意身后金属破空的声音,直到听到一声惨叫,他才回头向上望去,只见一个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头顶的黑衣人右手发黑,中指上还有一个活蹦乱跳的蝎子。他的手背有一个明显的蜇伤。 然后轩辕泽就看着他全身抽搐然后倒了下去,吧唧一下从树上摔到地上。轩辕泽看到这一情景,楞了,他也太倒霉了吧!居然…是被蝎子……蛰死的……轩辕泽看了看那个还盘在黑衣人手上的蝎子,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戳了戳他前面的空气,在触碰到一个软软的但确确实实结界之后长吁了一口气,得意的看着其他的黑衣人,说着“有本事来打我啊!来啊来啊!老子有结界,不怕你们打。” “……” “臭丫头,鬼点子不少,既然如此。只有先杀了你,再去杀他。”黑衣人自是看到这个情况的,转头看向树妖也带着几分杀气。树妖眼咕噜一转,右手也随着一抖,一个软棍就出现在树妖手中。黑衣人看着树妖的武器,哈哈一笑“一根棍子和我杀人无数的缨枪比?小丫头你是看不起我呢?还是对自己太自信?” “你应该自豪,因为我的武器你是第一个看到的。不过,我希望你能守口如瓶不告诉别人。”树妖说着。 “那…就试试了。”话音刚落,缨枪直刺了过来,树妖将棍子在地上一撑,身子借力向上跳去,躲过黑衣人刺过来的缨枪,然后借着缨枪再次使力,双腿踢向黑衣人,然后双脚刚落地拿起棍子向后就是一抽,黑衣人被打了一下,脸色阴暗,转身就向树妖冲来。树妖双手横拿棍子,毫无章法的乱打一通,棍子也忽上忽下的直捣黑衣人面部。黑衣人手握长缨枪。全力抵挡进攻。眼中骇然。。。。 ------------ 十章 曾是惊鸿照影来 何处秋风至,萧萧送雁群。 朝来入庭树,孤客最先闻。 知 音 难 觅 四时皆为觅音时,为何知音来却迟? 举杯邀月共销愁,奈何明月难解我心悲! 星朗朗,意绵绵,苍茫天地间,知我者其谁! “之前倒是小瞧了你。”黑衣人翻身向后退去。道。 树妖听了此话,略微得意摆了摆头“哼,这还用你说,我的功力那自是极好的。倒是你害人不浅,小心自食恶果。” “你…”黑衣人气结,没想到这丫头口齿倒是挺伶俐,一时无言,只好瞪着树妖。 “少说废话。要么放我们走,要么,我打到你走。”树妖潇洒的木棍一横,眼睛亮亮的盛满了笑意,说道。 “我拭目以待。”黑衣人说完,缨枪就如同粘了灵气似的直直向树妖飞来,树妖退后几步,飞身而起。黑衣人紧跟其后,手中缨枪直直朝树妖飞来,树妖手中木棍一扔,缨枪和木棍就掉在了地上。地上的金属余声未停,树妖和黑衣人已过了数十招。渐渐的,两个人打斗进入了白热化,同行的几个黑衣人不忘命令的朝轩辕泽飞去,停在轩辕泽前面,一只手扶树。 双双把轩辕泽围了起来。他们面露惊疑的看着气定神闲的轩辕泽,一时间竟不敢出手。“怎么?我可是一点功力都没有的。到底是谁对我们如此厚爱,不惜连番多次派杀手来杀我和阿御,让我猜猜?是皇兄还是皇叔或者……是西门芈?”轩辕泽可是一点都不怕。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得罪了。”一个黑衣人说着就左手运功拍向轩辕泽,可他惊异的看到轩辕泽不躲不慌,反而淡笑着看着他们,然后黑衣人就看到他用了九成功力挥出去的一掌就好像打在了棉花上一样,轩辕泽不仅没有任何不适还挑衅的打了个哈欠。 “哎呀。不是我挑拨你和你雇主的关系,刚刚在你们来的前半盏茶的功夫,们刚结束一场硬战,也是杀手,你说你们的雇主是有多不信任你们。居然分别派了几路杀手,我和啊泽的命有那么值钱么?不过他们可比你们逊色多了。不过几招而已。就定在那了。我看你们虽然比他们要好一些,可是呢?还是不行,对了,你们杀手也是有名字的吧?叫什么名字啊?”几个黑衣人互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而那边,树妖和黑衣人也打的难解难分。突然听树妖一笑“哈哈,仁兄,你的武器掉了诶。怎么和我打?要不要我也不用武器啊?” 正待担心树妖打不过黑衣人的轩辕泽和其他几个黑衣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不知何处传来清脆悦耳的笛声。没等轩辕泽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听笛曲不去在意那些注定无功而反的黑衣人和树妖的时候。围着他的黑衣人却匆匆散去,淹没在郁郁葱葱的树林里。而正和树妖对打的黑衣人听到笛声略微不满的皱了一下眉,然后猛的一掌,树妖转身躲过,再一回头,已不见黑衣人的身影,树妖不解,这个时候,还有人在吹笛子? ‘恩人,你没事吧?’树妖解开轩辕泽的结界,问道。 ‘没事。’ …… 树林深处。 “少主。现东方御不知在何处,而且,轩辕泽身边有一个武功不俗的小丫头。”那个和树妖对打的黑衣人抱拳恭敬的冲站在树上,或明或暗的阳光被切碎在树叶缝隙中,细细撒在他的脸色,教人看不真切的那一袭蓝衣的少年。 “我都看到了。你不是她的对手。在打下去也不过消耗体力而已,而且那丫头身上疑点重重,待我勘察仔细再定夺那丫头。你们先下去吧!我已经让玲珑跟踪他们了。你们先回堂里受罚,然后辅助玲珑,他们两个的命,我要定了。” “是。少主。” “若没事,就别出来丢人现眼,那丫头不过豆蔻年华,你们一个个身经百战杀人无数,竟然连平手都不能,看来最近是放松不少,我跟上去看看那丫头到底是谁,你们,好自为之。。”蓝衣少年飞身而下,直略过几个黑衣人的面部,然后不见踪影,唯一有印象的除了一袭蓝衣以外就是他脸上那白银面具。半遮半掩。 “少主,属下听轩辕泽说他不止委托了我们暗杀轩辕泽和东方御。”一个黑衣人说道。浑然忘记那个他们口中的少主早已飞身不见。远远的林间传来一阵清晰却戾气的声音“这种事情还要告诉我么?” 话音刚落几个黑衣人就觉得耳边好似被大钟猛力撞击嗡嗡作响,短短一瞬,内衫就被冷汗浸透了。这…少主的功力又精进不少。 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共同点头,四下散开,消失不见。而那几个早些刺杀轩辕泽等人被树妖定住防止又来追杀他们的黑衣人,只觉得眼前光芒一闪,还没看到什么就双双倒地。没了气息。 …… 集市 “恩人,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你体内有股强大的封印,看年头,给你封印的人,啊不是,是妖或者仙。他至少要比我大五千岁。所以,恩人,你的前前前前前前世一定太厉害威胁到他了或者就是你有负于他又或者你就是一十恶不赦的坏人而且特别厉害的那种,所以他杀了你又怕你轮回继续害人,就把你学武的技能给收回去了。。只要找到他,告诉他你是好人,就行了。” 轩辕泽因为腆着脸问树妖可不可以让他学武,打通他的任督二脉。可是树妖一番做法之后发现轩辕泽体内有封印,她打不开,然后……。您都知道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乱想好不好?真不知道每天鱼儿都在跟你说些什么?你都没有当初那股子纯真了。整个就叽叽喳喳…”轩辕泽一听自己学武没戏,语气也就有些不好。 “哦…”树妖委屈的对着手指,点着头。 轩辕泽一看这反应也有些不是滋味,只好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安慰。 “恩人恩人,我们难道就这么走…到猎妖大会?”树妖问着轩辕泽。 “不然呢?你以为?”轩辕泽白眼一翻,没好气的说 “我可以带你飞过去啊。这样多快啊。一眨眼:“啾”到了,吓东方御和落雪一跳,怎么样?”树妖献宝似的出了个主意。 轩辕泽皱眉,她就这么想见东方御?一刻都不想和他在一起。想到这里,轩辕泽语出讥讽“那你还不如直接用原型跑过去更快些。这样不更好些么?” “额…你见过树自己跑?我有根啊你见过树拖着根一直跑…我会脱水的啊。”树妖跟看着怪物似的看着轩辕泽,不屑道。完全没有听到轩辕泽话里的讥讽。 “知道就好。还不快走,我们去看看哪里有卖马匹的。买匹马再走。”轩辕泽好笑的弹一下树妖的头。率先走了。 “哎,你等我一下啊。我跑不快的。”树妖揉着脑袋跟了上去。 轩辕泽在前面回头看着可怜兮兮的树妖,轻笑着站在那里,看着树妖跑过来,亲昵的揉揉她的头,两人对视一笑,然后并肩向前走去。 身后一个身影看着他们刚刚甜蜜温暖的一幕,冷笑一声,随即消失在人流中。 …… “阿御,你慢点,你受伤了。这么急着赶路,伤口会裂开的。阿御。”这边,被落雪带走的东方御因为第一批杀手不慎割到胸口,如果不是落雪及时把他带走他极有可能就死在那里了。只是东方御在被落雪带走,因为凡人承受不了法术的冲力晕了一天,落雪衣不懈怠的照顾他,还给他治伤。可东方御一醒来看也未看落雪起身就走,回到他们刚才分散的地方。看到被一刀子摸脖而死的那些黑衣人,两个人都愣住了。而东方御直接面若冷霜转身就走,一路都没停下,伤口还都是每次落雪忍无可忍的施法让东方御昏睡给他上药。 落雪承认她嫉妒树妖。她知道,每次东方御看着树妖的眼神都不一样,那种眼神,是他从不曾施舍给她一个温柔的眼神,几千年了。她一直在找他,希望他会爱上她。她也见过,东方御前几世都是孤独终老。他不曾娶妻。也不曾爱过哪个女子,可,他爱上了树妖。从他回来带着树妖她就知道。 那天,他在她房门说他喜欢树妖。她都知道,她看见了。只不过万幸的是当时树妖不在房内,树妖不知道东方御喜欢她,她心思单纯。不懂感情,而且,她没有对任何人说树妖没有情心。情心是一个妖从出生就存在的爱情心脏。有些妖一生只会爱上一个妖。死心塌地之后,妖就会互换情心然后就不会在对其他妖动心。。 如此说来,树妖已经有了喜欢的妖,他们还互换了情心只不过不知为什么树妖体内没有其他妖的情心。不过她不感兴趣,她现在感兴趣的只是树妖有没有可能喜欢东方御。思绪转过来,她看着盲目赶路的东方御,担心他的伤口,语气有些重“你这样有什么用?你这么急着去猎妖大会别庄又能怎么样?你能保证树妖和阿泽也会向你这样赶路么?你喜欢树妖。对不对。” 东方御身形一僵,没有言语,只是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落雪跟了上去,揽住他的胳膊“你的伤还没……”话未说完就被东方御甩开了手“落雪。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落雪一时语塞,低着头不说话。 “你说话,我想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东方御有些着急,语气着急,可能因为动气加上动作幅度有些大,他皱着眉捂着胸口,仍是不死心的盯着落雪。落雪被他盯的受不了。开了口。“那天,你去找树妖,和她的谈话,我和阿泽都看见了。” “那天……哪天?”东方御问道。 “就是那天鱼儿湿着头发从树妖房里出来的那天,你和树妖说的话我和阿泽都听到了。”落雪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是说那天…”东方御好像想起了什么?勾起了唇角。看的落雪有些嫉妒。 她壮起胆子说着“我们慢慢赶路吧!你的伤要慢慢疗养的。好么?” 东方御刚要拒绝,可看着眼眶泛红却依然努力对他微笑的落雪,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颤抖了一下。他低眸略微思索。却对上了落雪期待的眼神。他妥协。“嗯,好。” 落雪开心一笑。跟着他一起往前走。 似乎,今天的阳光别样的好。 敲碎离愁,纱窗外、风摇翠竹。人去后、吹箫声断,倚楼人独。满眼不堪三月暮,举头已觉千山绿。但试将、一纸寄来书,从头读。 相思字,空盈幅。相思意,何时足?滴罗襟点点,泪珠盈掬。芳草不迷行客路,垂杨只碍离人目。最苦是、立尽月黄昏,栏干曲。 ------------ 十一章 梦境深深深几许 这是一处清可见底的湖泊,朦胧的烟雾笼罩着这一汪幽静迷人的湖泊。天边玄月倒挂在水面,微风拂过,水面泛起涟漪。一层一层的向远处四散,终归平静,岸边一颗柳树和一株桃意相映成晖。两两交缠,互相依附着,柳树的枝头甚至还伸着一支鲜艳的桃花。淡蓝色的光芒斜斜落在湖面,折射着这两颗树木的影子,这时,云彩遮住了可人的月亮,一阵短暂的黑暗过去之后,月光重新笼罩湖面。 岸边,站着一个狐魅的男子。他那一双桃花眼温柔的看着湖面,不知想起了什么?唇角勾起。过了一会,身后有一丝异动,男子唇角笑意加深,身子不转,依旧这个动作,然后一个娇小的女孩子小心翼翼的从树后面跑过来,一张可爱的包子脸盛满了笑意。 然后她猛的一扑,男子身形一转,原本女孩子打算扑到他背上的直接栽进了他的怀抱,女孩子羞红了脸,不依的捶着男子的胸膛,然后男子低头对着女孩子的耳边说了什么?女孩子脸蓦的一红,惊慌向后看去,然后懊恼的掩面就要逃走,男子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右手轻轻一点,一道金光笼罩在女孩子的身上,随后金光散去,女孩子兴奋的向身后看去,然后开心的在男子脸上吧唧一口,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看着皎洁的月亮和温暖的,泛着蓝光的湖面。 然后画面一转,还是那一对男女。两人在房门前分开,男子轻轻在女孩额头烙下一吻,笑着离开。紧接着,就看见一座华丽精美的宫殿,男子坐在宝座上面。慵懒邪魅,周身贵气逼人。下面匍匐着一群年过半百的人,不知在说些什么?男子的脸色很难看。一个跪在前方的老者挪着冲男子说了什么?只见男子怒吼一声然后右手拍向座椅,地上的老者浑身颤抖,仍是不死心的又说了几句。男子听完脸色更加难看,左手握拳,右手横空做了个掐的动作,老者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慢慢升起,脸色青紫。眼见就要没气了。 这时门外传来吵闹的声音。男子脸色大变,慌忙松开手,没有管那名老者的死活和地上匍匐的这么多老者,起身急匆匆就向门外走去:“哗”的打开门,看着门外脸色苍白眼睛却清亮的女孩子,久久不曾言语。女孩子的眼泪很快就下来了。男子急了。把她拥入怀里轻声安慰。 女孩子不知说了什么?男子眼中闪过一抹痛苦和恨意,紧接着女孩子身形一软,倒在男子怀里,男子大惊失色,不断喊着她的名字,然后冲了出去。双手几乎抱不住女孩子,一直在抖。 …… 十里红妆,华美嫁裳。青丝缠情,画眉连长。 新轿晃晃悠悠的从天际飞来。男子一袭红衣新郎装,看着这座华美的软轿。没有言语眉眼浓锁,深邃的看不见底。一旁的奏乐响起,众人脸色带笑,觥筹交错。喜气洋洋,然后喜婆牵出轿中新娘,媚笑着送到男子手里。 男子怔了一会,接过了手,踩火盆,踏金叶,过门槛,一步一步的都照着人间习俗进行着,紧接着拜天地。礼成,新娘入洞房。男子由始至终都没有笑。没有任何表情。别人提示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直到门外一个女子扯着嗓子使劲挣脱门口侍卫的禁锢时,男子的表情才有了一丝动容,他朝那名女子摇摇头。示意侍卫不要为难她。女子惊愕的看着男子,说了什么?转身跑开了。男子望向女子跑走的方向,脚步不自主的想跟上去,却被旁边的人拉住敬酒。男子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随即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眸中平淡无波。 那名女子跑到别苑,扑倒在床上,握着一双苍白近乎透明的手,哭着祈求她能睁开眼。床上的女孩子可人的包子脸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俏瘦魅人的瓜子脸,好看的弯月眉。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勾出一抹阴影。俏挺的鼻子,和小小的嘴。只是原本水润的唇此刻苍白,没有一丝血气,她躺在那里,好像没有了生息。 原来,今天男子执手百年的人,不是她。女子看着女孩子,痛哭失声,转头见已过了不少时间,男子也没有跟来,失望的垂下头,冲女孩子温柔一笑,不知说了什么?眼角流过一滴泪。 她站起身,双手结印。一个绿色的内丹从女子丹田出升起,慢慢的从口中吐出,只不过女子的脸色在内丹取出的时候变得苍白,只见她稳了稳身形,双手再次结印,内丹就浅浅的没入女孩子的体内,金光和绿光一阵交融,然后慢慢平静下来,女孩子的脸色也有了血色。唇也变得红润起来。过了大约一柱香。女孩子眼睛微动,好像要醒过来。一旁的女子惊喜的看着她细微的动作,不料动作过大,一口血喷了出来,她慌忙用手去擦,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完,她看着女孩子眼睛又动了一下,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的血不要吓着女孩子,却只颓然的倒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躺在地上,一眨不眨的看着床上的人儿,慢慢闭上了眼睛,唇角挂笑。渐渐的,一阵绿光闪过。地上已没了那名女子的踪迹。点点绿光绕着床上的女孩子转了几个圈,突然间细细撒在女孩子身上,阳光浅浅的照在绿光上,当绿光散尽。阳光不在的时候,女孩子刚好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这里。然后推开门,正好看到夕阳斜韵和满目的大红布绸,她被满世界的红刺激了一下捂着头退回了屋子里。茫然的婆娑着屋里所有陌生的一切。 正当她在仔细回忆什么的时候被到身后的动静吓了一跳,猛然一回头,就看见三个人,一个慈眉善目的妇人红着眼眶看着女孩子,伸出手,抱住了她,而妇人旁边和她年龄差不多大的男子,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然后看向女孩子,眼神中全是怜惜。 那个动也未动,目光紧锁女孩子没离开丝毫的和她年龄差不不大的少年轻轻笑了笑。他们看到女孩子眼底的茫然和害怕,然后环视一周才发现异样。 那名妇人把手放在女孩子的手上,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底惊讶一闪而过。转头看向那个中年男子也带着几分悲伤,唇齿蠕动,他们就都知道了大概。那名少年悲伤之余也不忘听门外动静,三人对视一眼。只不过眨眼功夫。四人已不见踪影。 就在这时,门被大力推开,一身新衣的男子看着空无一人的内室脸色一变。来回踱步看着这间屋子,然后脚步一顿,他低下头,弯下腰,拾起一根发钗,除了通体绿色的树叶外别无他物。男子怔楞了半晌,沉默着将钗子放进胸口,脚步凌乱的走了出去。吩咐人把这间屋子锁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然后,他的身影就融入了这月色中。无限寂寥和落寞。 …… 又回到了那片湖泊,还是那一棵柳树和柳树上斜插着的一株桃花。一直没有凋谢和干枯。男子也是那个姿势站在岸边,天边玄月也好似如昨,男子眼神幽远,唇边,却没了笑意。 他好几次在听到一丁点的声音就会回头看,他期望着会有一个笨笨的小丫头,连人形都变不好还执着在这里等他,笨拙的想扑上他的背却每次都会落在他怀里的小丫头。可每次都落空。他坐在地上,仰望着残缺的月亮,湖面幽幽的蓝光徐徐撒在男子的身上,安慰着他。就这么过去了一夜。 清晨,男子打算走,却发现树后,来不及收起的裙摆,被男子一把抓住,就看到树后,女孩子含羞带怯的扭扭捏捏的站在树后,低着头不敢去看男子的脸。男子的脸色蓦然变得温柔,伸出手颤抖着抚摸着女孩子的头发,然后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没人注意到,淡淡的蓝光后面,女孩子身后氤氲着,露出,一条狐狸尾巴。 …… “妖儿,起床了。你还打算睡到什么时候啊?我们还要去猎妖大会呢。”轩辕泽拧着树妖的鼻子,看着她睡着这么香,有些好笑。说道。 “娉婷!”树妖猛的坐起来说道 “妖儿?怎么了?做噩梦了?别怕别怕。没事了,没事了。”轩辕泽被树妖吓了一跳,慌乱的轻拍她的后背,为她压惊。问道。 树妖却好像被电到似的抽回手,连连退后几步,惊疑的看着轩辕泽的脸,自己比照着。轩辕泽对一大早就不对劲的树妖急得准备去叫大夫,却在转身的时候被树妖拉回去,没反应过来就触碰到一个柔软的触觉。他睁大眼睛,看着树妖,她…她在做什么? “不对,不对,不对。”没等轩辕泽更深一步,树妖就放开了他,退后几步,摸着自己的心脏。喃喃自语。 “妖儿,怎么了?”轩辕泽现在没心思去想树妖为什么突然吻他,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树妖怎么一夜之间变得这么奇怪。 “头…疼。我要休息,不要打扰我,疼。”树妖抱着头,不停的后退,差点撞上床畔,轩辕泽眼疾手快的抓住她,把她控制在自己的怀里,可树妖还是不住挣扎,他只好放手。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先,你先出去,我,我要休息。你先出去,我要休息。”树妖缩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说道。 轩辕泽不解,只好出去带好门。跟掌柜的要了个隔壁的房间。住了进去,就一直贴着耳朵听隔壁的动静。 树妖缩在被子里,拿出那颗精元“娉婷?我是不是,忘记什么了?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你了。还有一个男人。我不知道他是谁。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精元飞起来蹭蹭树妖的脸,然后淡淡的绿光萦绕在树妖身上。树妖一笑,戳了戳那颗精元,看到精元躲了一下,还瑟缩的抖了一下。树妖笑咪了眼。然后在淡淡的绿光下,她打了个哈欠,睡了过去。 精元盘旋着绕着树妖飞来飞去,把被子给树妖盖好。在树妖的眉间停了一下。随即绿光亮起,慢慢的散落在树妖的眉间。只一会儿,精元就自动滚进树妖的胸口,贴着她的胸口,没了亮。 轩辕泽在这边急得挠墙,树妖那什么动静也没有,他不知道树妖到底怎么了?心里有些恐慌和不安。。。。。。。。。。 ------------ 十二章 风雨欲来满阑珊 不过是一场过眼云烟,还有那么多人明知还依然深陷。不过是一场路过不会停留等你的过客,还会执拗的去跟随,即便他不会施舍你一个微笑,一次停留。执念太深易成魔。 轩辕泽一进门就抓耳挠腮的扣着墙窃听树妖的动静,……一片寂静……他而后又万般无奈的走来走去,不过一会又急躁的坐下来喝一大杯茶,如此轮回几次之后,定格在树妖门口,蹲在那种蘑菇……这么一等,就是一天,轩辕泽就这么等着,没吃饭也没怎么动。 偶尔路过的客人看到轩辕泽颓废的蹲在一间房门前,一身华袍锦衣,面若冠玉,卓尔不凡……以特别的姿势蹲在房门前,修长的手似推门似不推门的纠结来回抽动,一幅美男忧郁深情图哗哗的在客栈里徐徐展开,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个衣袖鞅鞅的细节都是极好的画卷…………看碎了多少人的心…… 好吧。其实现实是掌柜的以为轩辕泽是小偷,昧着良心打算进屋偷东西,可估计又良心发现,于是就在那纠结……要不要偷东西…… “啊!”由于轩辕泽开了一间房不错,可他没进去多长时间,一直蹲在树妖房前种蘑菇。所以,在树妖那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之后,几乎蹲睡着的轩辕泽一个激灵的爬起来,然后撞开房门“怎么了?怎么了?做噩梦了?有敌人?” …… 定下心来的轩辕泽就看到树妖苦着张脸,可怜兮兮和有些害怕的看着轩辕泽。轩辕泽二话不说,直冲上前拉着树妖就看她有没有受伤然后在树妖茫然的神情下一把抱住树妖。声音有些涩然“没事吧?” 树妖有些无辜:“我…我没事啊……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睡了这么久,一睁眼……天黑了……应该不耽误赶路吧?我不是……有意的…不如我们现在就赶路吧?”树妖说着就挣脱轩辕泽的怀抱,慌乱的收拾衣物,道。 ……“你……不记得了?”轩辕泽问道。语气里难掩的失落。 “……记得什么?昨晚吃了什么么?我记得啊。不过们现在先赶路吧……我才不是想东方御呢?我只是想什么时候能回家。”树妖把包袱往身上一背,说道。 “天已经黑了……”轩辕泽无奈道。 “啊?呃…”树妖挠挠脑袋。晚上跟赶路……有关系么? “算啦!我们先出去吃饭吧。你睡了一天一夜,该饿了吧?”轩辕泽看着树妖呆呆的样子,心下一笑揉揉她的脑袋,说道。他发现自己最近很喜欢摸树妖的脑袋。 “可是?我不饿哎。难道………诶?我睡了一天一夜?不可能吧?我不睡觉都可以的啊?应该,睡不了那么长时辰的吧?”树妖没有躲轩辕的宠溺,因为她现在脑子里乱乱的不知道怎么了?她不信自己可以睡这么长时间,因为平日她在山里都不用睡觉的,晚上都可以绕着山跑,每次娘亲都说她不正常,连正常的夜晚修炼都不安稳。非要去找一个安静易修炼的地方。之后就十天半个月不出现,也不吃东西。 “好吧!你醒了一个时辰,继续睡的。”轩辕泽想到了上午那一幕闹剧,兀的收回手,左顾右盼的,闪躲着树妖的眼睛。 “我就说我怎么可能睡一天一夜的嘛。可是?我醒了一个时辰?我怎么没有印象?不对啊。我该有印象的啊?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树妖没有注意到轩辕泽的怪异举动和闪躲的眼神,沾沾自喜的扬起笑脸。她就说嘛,自己怎么可能睡一天一夜,这一点都不像她平时作风。“恩人,那一个时辰我在做什么啊?” “额…这个…我们先去吃饭吧。我都饿了。”轩辕泽摸着肚子牵着树妖的手走出去。没有回答树妖的问题。他怎么可以告诉树妖她吻了他?虽然其实他也是挺想问的…… “为什么不说啊 我想知道……恩人……”树妖伸手去拉轩辕泽的衣袖,而轩辕泽是铁了心的不想跟她说,树妖虽然好奇,可还没到刨根问底的地步,自然是看出了恩人不想说,她就没有多问。 看着空无一人的客栈,两个人都楞了一下,树妖不疑有他,直接坐好唤来小二要菜。 店小二看到他们俩先是暧昧一笑,然后恭敬的问他们要吃什么。 树妖听到店小二的话没说什么?只是点了一些普通菜式。轩辕泽就不一样了。听到店小二的话还暧昧的眼神,直接脸红的像个苹果。极力保持镇定。胡乱也跟着点了几道菜,店小二吆喝几声又压低声音凑到轩辕泽的耳边“客官,这么多菜你们吃的了么?这种事啊。还是节制的好。我看这姑娘一天都没有下楼。” “……”轩辕泽能说什么?他能说他其实有这想法,但是一夜什么都没做么?他会说树妖一天没睡觉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么?他会说他们之间是清白的么?他会说他一直蹲在树妖门前么?话说这小二眼瞎了吧!是吧是吧!不然他怎么会不知道他蹲了一天了呢。轩辕泽张口想要解释,可看到店小二暧昧有明了的眼神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遂郁闷别过头。不解释了,解释也没用。 树妖可能没听见店小二对轩辕泽的私语,或者是听到了不发表意见,只是催促店小二上菜快些。 当七八盘菜全部上齐时,门外响起了鞭炮声,隐隐的还掺杂着好多人的欢笑和乐器伴奏的声音。树妖不饿,轩辕泽就不一样了。他吃的是狼吞虎咽。 看着树妖不吃还给她夹了不少菜。树妖没推辞也没吃,只兀自把脑袋伸向门外,想看看是什么情况,一旁打盹的店小二看到树妖的张望,走过来问道“姑娘在看什么?可是还有朋友要来,您跟我说,我帮您盯着。” “没,没等人啊。我只是想知道门外面是什么声音罢了。”树妖回过头看一眼店小二又把目光调回去,说道。 “管他什么事情,先吃饭再说,妖儿你一天没吃东西就不饿么?”轩辕泽也听到了门外的动静,眉头不皱,动作不停,吱唔着说道。 “我好奇啊。” “客官您是外地来的吧?今儿是七夕,晚上有七夕会,所以才这么热闹。不是我说啊。这七夕之夜可是我们这最热闹的时候了。今晚甭管你是达官贵人,千金小姐还是平头百姓街角乞丐,只要换件衣衫带着面具就可以随意玩耍。有一点是很明确的。今晚的面具都是成对成对的。所以啊。你只要在人群中找到那个和你面具一样的人,你可以邀请他一起过七夕,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但是拒绝的理由就是和你你想和他一起逛七夕的人的另一个,和她交换面具,这样就行了。不过这种麻烦难找还不一定同意和你交换的人是存在的。因为我还没听说有和别人换面具她同意的。”店小二侃侃而谈,手舞足蹈的,说到兴起时唾沫横飞。吓的轩辕泽只来得急抱起两盘菜免于唾沫摧残。 他快速吃完饭,抹抹嘴。满足的闭上眼睛休息一会。然后又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听着树妖和店小二的对话。 “七夕,是什么?”树妖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说的很是开心的店小二,问道。 “噗……”轩辕泽一杯茶就喷了出来。跟看怪物似的看着树妖。慌乱的找绢巾擦拭嘴巴。 “小姐你真会开玩笑。”店小二也有些尴尬,站在那,讪笑道。 “妖儿,我带你逛七夕去。”轩辕泽皱眉,看来妖儿以前并未下过山。。不然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思即此,他笑了。不如带妖儿去看看也好,七夕嘛~ 轩辕泽拉着树妖瞬间消失在店小二的视线里。店小二怔楞着看着消失的两个人,晃晃身子。开始收拾着满桌的残羹冷饭。还嘟囔着“他们可真有精力。” …… 被轩辕泽拉着跑到闹市区的树妖还没反应过来和提出自己的疑问,就被轩辕泽强行带上了面具,牵着她的手开始逛起来。看着已经入夜依旧人山人海的街道,因天黑点亮的灯笼时明时暗,看不清这些妖娆青春的躯体和面容。 一个个开心的转来转去,三五成群,有的在看着街边小饰品,有的在寻找那个和自己一样面具的另一个人一时间,人流开始拥挤起来。 可能到了最高潮,也或许是前方卖艺的着实精彩,如若不是轩辕泽握紧了树妖的手,他们两指不定会被冲散在哪里。好不容易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树妖才把疑问说了出来“恩人,什么是七夕啊?” 轩辕泽无奈,这怎么好解释啊?“七夕就是……” “小姐,你看那个人和你的面具一样耶!”轩辕泽还没解释,就被旁边的声音打断了,轩辕泽和树妖循声望去,一个穿着淡紫衣衫的女子正惊喜的看着他们。旁边一个鹅黄衣衫的小丫头正指着轩辕泽。轩辕泽仔细看去,他和那名紫衫女子的面具,还真是一样的。 旁边的小丫头没有戴面具,一张讨喜的苹果脸不住打量着轩辕泽,停在了轩辕泽腰间的玉佩,然后眼睛蓦的一亮,偷偷的跟紫衫女子说了什么?就要拉着她往这边来,紫衫女子隔着面具偷看了轩辕泽一眼,又对着苹果脸小丫头说了什么?还微微跺了跺脚,好似不情愿,却也没多说什么?几步莲花就来到轩辕泽的面前,低着头并不言语。 小丫头偷偷看着轩辕泽和她家小姐,捂嘴偷笑。眼神蓦的一转,看到一旁的树妖,暗自思衬着树妖的身份,眼珠咕噜咕噜转了几圈“公子知道七巧的规矩吧?那就不用奴婢多说了。我家小姐和你有缘,所以想邀请与你一同前行,公子意下如何。”轩辕泽听那丫头这么一说转头看着树妖,询问着她的意见,树妖只茫然的回视着轩辕泽,心里纳闷,看我做什么?人家小姐没有邀请她啊!然后树妖就感觉他握着她的手一紧。 “额…你家小姐,叫什么啊?”树妖有些吃痛的皱眉,开口道。那个小丫头自是看到他们相握的手。眼中恼意一闪而过。“我家小姐是江府嫡出的二小姐江落桐。”在介绍着紫衫女子的时候,苹果脸小丫头一脸的自豪,好像多了不起似的。 “江府…那是什么地方?很出名么?”树妖问道,再次雷到了轩辕泽,轩辕泽把手放在唇边,咳嗽两声,然后摸了摸树妖的头发。没有说话。 “你…你居然不知道江府,你…你不知道当今皇上的宠妃茕妃是江家大小姐么?”苹果脸小丫头没料到树妖会是这个反应,气急用指尖指着树妖。“我没去过皇宫,我自然不知道皇帝宠妃是谁啊。不过照你这么一说。你们家是不是挺厉害的?” “这位小姐别见怪,芙蕖就是这个性子,小姐您别和她一般见识.”这时,紫衫女子柔柔开口。还施了一礼,十足的大家闺秀之范。 “芙蕖?她叫芙蕖?好听,她说你叫江落桐对不对?那你为什么要叫做落桐呢?”树妖本能的喜欢江落桐,和她套着近乎。说着还要跑到她跟前和她细说,轩辕泽的手又收紧了。 树妖再次吃痛的皱眉“恩人,疼啦。”挣开轩辕泽的手,揉着自己被他拧两次的爪子。不满的回头瞪着轩辕泽。 “小姐真会说笑,名字本就是父母取的,哪里来的为什么之说。”落桐好像没看见树妖和轩辕泽之间的小动作,柔柔说道。 “谁说的。我的名字就是我自己取得。我叫树妖哦。树妖的树,树妖的妖。”树妖的介绍让那女子楞了一下,随即笑了。 “姑娘真是纯真。” “什么纯真,我看她就是白痴。” “芙蕖,这不是府里,不要胡闹” “是……小姐。” 轩辕泽冷眼看着她们两个人一唱一和的,牵着树妖的手就要走,被芙蕖拦住。“公子,你还没应约呢。” “抱歉,我没兴趣。” “公子,既然一路,不如我们一起吧!树妖姑娘您意下如何?”落桐这时也拦住树妖,握住了树妖的手,虽是问着树妖,眼睛却在看着轩辕泽。 “好啊!我们一起,对了,你知道么?我认识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子,她叫落雪,和你的落桐只差一个字,有空我介绍给你认识认识好不好。”树妖惊喜的回握着落桐的手,拉着她走在前面。没理会轩辕泽甩给她的暗示。即使树妖本就没有看懂轩辕泽眼中的意思。 “好啊。以后介绍给我认识吧。我很好奇那个和我名字差不多的女孩子长什么样子呢。” “她啊!可漂亮了。我……” “小姐……” “芙蕖是吧?我叫树妖哟。你可以叫我树妖哦。对了,他叫轩辕泽。是我的恩人。”树妖看到芙蕖不满的皱着可爱的苹果脸,可怜兮兮的看向自家小姐时打断芙蕖的话。她可不想没有人牵她的手呢。 轩辕泽跟在她们后面,越发不满意江落桐她们,如果不是她们多事,自己现在一定牵着树妖的手,在这里一起过七夕。她们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时的轩辕泽完全忘记了最初是他拉着树妖出来的了。 “对了,你说他叫轩辕泽?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江落桐小声的指着轩辕泽,问树妖道。 “是啊!他是叫轩辕泽,不过你放心好了,他没钱。他穷的令人发指。”树妖也用小声回答着江落桐。 “额…”江落桐无语 “你骗人,公子腰间的玉佩价值连城。”芙蕖也插入谈话内容。 轩辕泽在后面跟着她们。心里感叹女人在一起除了聊这些事情其他的好像也没什么好聊的了似的。想他静王爷鼎鼎大名被冠上穷人称号已经很委屈了。现在被三个女人指指点点自己还不能多说什么……都是泪啊。 不过。轩辕泽还是挺高兴的,听树妖的话是不想他和江家二小姐有太多瓜葛啊!哈哈哈。轩辕泽内心小人在地上滚来滚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妖儿不愿意她们跟自己有牵扯,她喜欢我,她喜欢我…… “怎么会?他的玉佩?玉佩?他哪有玉佩?你眼睛有毛病吧?”树妖看都未看轩辕泽,脱口而出,直说的芙蕖翻白眼撸袖子就要和树妖吵。被落桐拦着,轻声细语的劝着。 “噗…”轩辕泽又喷了,他的玉佩一直都有的。那可是钱庄庄主的象征啊!有这个可以在任何何一个钱庄兑换银两。她居然敢说她们看错了。轩辕泽内心的小人又开始大哭。她没有关注过我。我的玉佩……她居然不知道…… “那个……那个玉佩……是……是我给他的。你们……要相信”树妖觉得说谎就是一门技术,她……都快想不出来怎么编下去了。而且。为了尽快给恩人报恩,他可不能和其他人有太多瓜葛……不过,报恩怎么报啊?树妖还是没有头绪。 不知道轩辕泽知道树妖内心真实想法会不会哭…… “小姐,你好.”有人在身后喊着。 树妖回头,一个和她是一个面具的男人看着她。 “你是谁? 今晚的月亮,似乎特别的美。。。 ------------ 十三章 四处烽火疑声起 “小姐,你好.”有人在身后喊着。 树妖回头,一个和她是一个面具的男人看着她。 “你是谁?” “自是小姐的有缘人。”那人回道,一袭蓝衫透着飘渺的白,右手背在身后,若非脸色可笑的面具,仿佛下一秒,他就会羽化飞仙,翩踏而去。 此时只见他几步上前,轻牵树妖的右手,手背向上,残若星辰的眸专注的看着迷茫的树妖。弯腰。落下一吻,然后起身。 如果把面具取掉,她想她会看到男子笑如春风的脸。定是极美的。树妖被陌生男子的轻浮举动吓得一愣,手松开了落桐,脸色绯红,身子本能的向后退去。想逃离心底升起的莫名的熟悉感和不曾有过的慌乱。 却撞上温暖滚烫的胸膛,她惊讶回头,轩辕泽却没有看树妖,只是腰间的手在不断收紧,轩辕泽沉默的看着那个蓝衫男子,深邃的,看不清情愫的眸落在蓝衫男子身上。那蓝衫男子微微一笑,同样回礼相视。并未言语。 树妖倚在轩辕泽怀里,落桐和芙蕖站在一边,两个同样睿雅的男子对立相视,没有言语。 他们五人就这么不协调的站着,仿若一切的喧嚣和灯火都渐渐远去,余留的,只是堪做背影的阑珊,无声的,静谧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又觉得什么都不要说,就这么对视下去。 有人说,对手,最怕的,就是他明明没有任何筹码,还依然可以谈笑风声,任凭身后金戈铁马,与他而言,也不过是一场冰河透骨的梦境。终不得真实。也许,在很久以后,他们仍会记起,那样的夜,那样的月,那样的人。 “妖儿,走吧。”轩辕泽看着蓝衫男子,微微叹了口气,把搂着树妖的手改为牵着,率先转身“道不同不相为谋。公子自重。”在路过落桐的芙蕖的时候,树妖顺手牵起落桐的手“走吧!我们说好一起的。我跟你说啊。那块玉佩绝对不是什么上等货。它就是我花一点点的钱买的。很不值钱,相当不值钱,绝对不值钱,你们就别乱想了。对吧恩人?”树妖说着还不住暗暗掐着轩辕泽手心的肉,然后眯眼龇牙笑。 看的轩辕泽万分无奈,之后侧着头对着两个低头走路有些拘谨的主仆二人点了点头,发现她们并未抬头:“嗯。”四人渐渐远去。没有理会那蓝衫男子,他倒也不在意,只是看着他们闲聊。 此时他的身姿在灯火后若隐若现,神情被阑珊遮挡的看不真切,之后便只见他慢慢走来,嘴里咕哝着什么?紧接着几步跟随:“小姐,我们同路。” 话音刚落就见树妖笨拙的拉着轩辕泽和落桐向前方跑去。可不管他们怎么跑,树妖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蓝衫男子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看到树妖回头望他,还温柔点头示意。几次下来,树妖的耐性就被磨光了。回头怒视蓝衫男子“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因为我同小姐有缘。” “我看你是居心叵测。” “既然小姐这么想,在下也无话可说。” “可我不认识你。” “认识与不认识只是时间问题。你身旁的女子,适才认识?” 树妖被蓝衫男子的伶牙俐齿堵的哑口无言,她闷气的瞪着蓝衫男子,别过脸不去看他。手紧紧拽着轩辕泽和落桐。 “树妖姑娘,不如就让他跟着吧!我见他也没有恶意,再说,今晚是七夕。这规矩,不可破。”落桐思量再三,开口道。 “……”树妖郁闷,她又不知道七夕是什么意思,干嘛要守七夕的规矩,再说了。她又不喜欢他。干嘛要委曲求全的让他跟着。面具一样就有缘么?她现在就可以变出很多,,。 …… 最终,蓝衫男子还是跟上了。“你很相信缘?”树妖问蓝衫男子。 “自然,莫非小姐也信?” “不信” “为何?” “缘有用么?自己不争取就算缘来了还是会溜掉不是?我只相信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蓝衫男子听到树妖这一句话蓦的一笑,想要说什么?却触碰到轩辕泽警告的目光,他随即挑衅的回视回去。轩辕泽脸色一沉,牵着树妖的手一紧。树妖和落桐以及芙蕖并没有注意他们的互动。树妖只一昧的找话题刺激蓝衫男子,想让他知难而退。 远处,一对风烛残年的老夫妻穿着极普通的粗布麻衫,身上没有一点装饰品,那个老奶奶发间斜插着一根打磨的非常光滑的树枝。他们没有带着面具,互相搀着手。一步一步蹒跚着向前走去,老奶奶还不时摸着发间的树枝,然后对着老爷爷很温柔的笑。他们走到一棵树下时相互坐了下来,老奶奶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粗粮馒头,掰开一半,递给老爷爷,老爷爷手里拿着并不精致也不太好看的糕点,递给老奶奶,两人相视一笑,接过了对方手里的食物后就吃了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老爷爷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前襟拿出一个布包,在老奶奶好奇的目光下他缓缓打开,衬着昏暗的灯火,布包里静静躺着一截青丝,用红绳挽起。老奶奶突然就哭了,扑到老爷爷的怀里,可这么不雅的一扑,她还是小心的避开了老爷爷手里的布包,良久,老奶奶小心扶起老爷爷,吧唧的在他脸上亲一口,两人相携离去。 “白首,不相离。”蓝衫男子如此说。 “什么意思?”树妖转头去看他。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如此苍白僵硬的诗句从蓝衫男子口中吐出却有些温柔,在他温润低吟中,一名巧笑倩兮清扬婉兮的女子款款而来,满目桃花飞舞,他们相视而笑,男子轻抚女子头上的落花,缓缓吐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 树妖没有说话,看着蓝衫男子眼神迷离且深情。树妖只觉得胸口一痛,差点跌坐在地上,轩辕泽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担忧着看着树妖,并不说话。 “呼……没事……没事”树妖从地上爬起,捂着胸口,她感觉怀里的娉婷正缓缓温暖着她的胸膛,而她刚刚,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人,居然是和他们分开不过数日的东方御,树妖没做多想,从轩辕泽身上站起。牵起了落桐的手。 “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我们走吧。”蓝衫男子走近凑到树妖面前。 树妖凝神看着蓝衫男子,脸色一变,向后退去,然后转身水袖一挥。在一看去,除了蓝衫男子树妖等人都不见了。 淡淡的,在风过耳之际,树妖晃若听到蓝衫男子淡淡轻语“反应挺快。” 被那一袖子挥的落桐有些没回过神,一直怔楞着,倒是芙蕖放开了嗓子大喊“啊!妖怪啊!妖怪啊!啊!救命啊啊啊!”树妖捂着耳朵看着轩辕泽,眸中小小的歉意。 郁闷的去捂芙蕖的嘴“再叫妖怪就真来了。” “啊啊啊!小姐你听到没有,他们说有妖怪啊啊啊!”芙蕖听到树妖这么一说,立即挣脱树妖捂住她嘴的手,放声再次尖叫,这一声尖叫倒是把落桐的思绪叫了回来,她歉意的看着树妖和轩辕泽。 小心的拉了拉芙蕖的衣袖“芙蕖,安静。我们自愿跟来的”此话一出,很好的制止了芙蕖的尖叫。 一时间气氛竟沉闷起来,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想说些什么 “没想到你反应挺快。我倒是意外你是怎么认出来的?”对面的屋顶传来淡淡的男声,不清楚的声音足以让芙蕖再次尖叫“啊啊啊!真来个妖怪啊啊!” 轩辕泽皱眉,无视落桐的小声劝慰,直接健步上前,伸手一点,芙蕖就安静了,吱唔着比划着,就是没有声音。树妖噗嗤一乐。而落桐,因为蓝衫男子的出现和芙蕖的尖叫吓的脸色苍白,然后慢慢平静下来,站在那里没有说什么?只是手紧紧握住了芙蕖的手,互相安慰着。 轩辕泽看出了落桐的害怕,眉眼一敛,不着痕迹的往前挪挪,站在落桐和芙蕖前面,小心的挡在他们二人身前,所以他没有看到落桐注意到他的举动后感谢的眼神。 “西门芈,好久不见。” “轩辕王爷,确实好久不见,不过可惜,我今日来,不是来找你的,是不是很庆幸?”蓝衫男子,不,西门芈站在屋顶,虽被认出了身份,但他的面具并没有摘下来,临风而立。 “那你就是来找我的咯?”树妖几步窜前,挡在三人面前,淡笑着同样看着西门芈。 “你倒是挺聪明,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自认为天衣无缝啊!如果不是轩辕泽老是看着我的话,我真以为你不会发现呢?不过你好像没有注意轩辕泽的目光。”西门芈听到树妖笃定的目光后严重兴趣加深,他随即飞身而下站在树妖面前不过五尺距离。站定后,笑的依旧沐浴春风。 “想知道?我就不告诉你。”树妖吐了吐舌头,不去理他,拉着轩辕泽他们向后退了两步。 “小姐,不会是你根本就没有发现我是不是?” “谁说的,从你背着灯火和阑珊翩踏而至右手背后我就应该怀疑,因为只有习武之人的右手有老茧,所以你怕我们发现,故意右手背后,而你又为了扰乱我和轩辕泽的视线。所以在我手背上亲了一下。然后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你还记得你当时小声说了一句什么么?你说这丫头一点也看不出来会武。之后我又问你,你说是缘,我不信,可之后我们又看到了恩爱的老夫妻,你也有所感触,所以说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你当时在我心痛的时候半蹲着看着我。你那婉若星辰的眸子锁住我,我才肯定你不简单。” “我的……眼睛?”西门芈不由摸上自己的眼睛,问道。 “是的,眼睛,你有仔细看过你的眼睛么?很漂亮,好像天空的繁星一样,细碎的光亮之后是无尽的黑暗,你是个高手,死在你手里的人不比星辰少。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刚才看着我生了杀气。”树妖退在轩辕泽他们身前,一字一句的说。 “原来是眼睛惹的祸。小姐赐教了。我莫某就先且谢过小姐倾囊相助,莫某不盛感激。好了。好戏听完了。接下来该莫某了。不过。莫某还是很乐意送小姐上路的。”西门芈话音刚落,银针就随风而来,树妖瞬间转身在轩辕泽身上虚幻一画,如此一来已避不及身后的银针。 伴随银针的还有西门芈嘲讽的笑声“也不过如此。真不知道……”话音未落,另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那根银针在距离树妖一寸的距离时悄然停止,伴随着西门芈的惊讶和树妖轻笑,银针砰然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西门芈一笑“如此,倒是好玩了一些。”说着身子轻飘飘的袭来,树妖侧身躲过。西门芈身形不变直接朝轩辕泽袭去。却撞上一层透明的光罩。 他未做过多思索,回头一笑:“没想到你是个猎妖师?这样,更好玩了。”西门芈说话的功夫身形不变。一个回转就又飞到树妖身边,右手横风扫过。 树妖下腰躲过,身形微转,至西门芈身后,直接劈下去,西门芈身形及时一弯,躲过了树妖的手刃。两人赤手空拳没用半分内力,西门芈眼中大有知己之意,看着树妖的眼神中弥漫的兴趣越来越浓,下手也愈发凶狠起来,树妖有些吃力,毕竟男女的身体悬殊还是存在的。树妖低叹一声,这个不如男人般的体质可真不好。不能拖延下去了。思即此,树妖一掌拍下,身子快速后退。喘着气“你个变态。这么想打?” 西门芈轻笑,右手缓缓抬起,一股紫色的气在他手中凝起,树妖暗自舒缓一下,提了提气,看到西门芈手中的灵力,兴奋一叫:“好,我陪你。” 说完,也是右手缓缓而起,不过树妖手中出来的确是绿色带金光的气,然后,两人身形不变,手中灵力向对方击去,两两相撞,一股巨大的光芒四散开来。两人身体迅速飞起扭打在一起。。 而后又极速分开,树妖在二人再次交手又分开时脸色很不好,她瞪着西门芈。“不和你打了。无聊,不用真本事,老是试探我,试探你妹妹的西瓜,喂,送你个礼物。”树妖转眼又回到轩辕泽身边,笑眯眯的看着西门芈,说了一通后随手向上一扔,在定睛一看,四人已消失。 西门芈站在那儿没动,半晌,他抬头看了一眼树妖所谓的礼物,那个月亮,然后消失了。随风似乎还飘来一声呢喃“有趣。这个礼物,我喜欢。” …… “哇,树妖姑娘这么厉害?我听见他叫你……猎妖师?那你们此行是去猎妖大会咯?”落桐经过树妖刚刚一顿斗法,对树妖的崇拜指数极速上升,她此刻正缠着树妖,问道。 “是啊!你知道啊!那你也是猎妖师么?”树妖开心的说着。落桐主动和她说话是不是代表和她做朋友了呢? “我不会,可哥哥会。哥哥也要去呢。”落桐羞涩一笑,扭捏着手帕。声音里是去不掉的羡慕和落寞 “哦。那有机会引荐一下吧。其实猎妖师很累的,每天都很辛苦的”树妖看着落桐,她听出了落桐口中的落寞,安慰她道。 “好……那个,轩辕王爷……是”落桐展眉一笑,忽的眼眸一转,转到一旁跟着的轩辕泽身上,问道。说着,还极小心的看着轩辕泽。 树妖脸色一挎,不是吧。落桐记性这么好?呜呜,不是她不想介绍恩人给落桐认识啦!只是如果他们相识了落桐有麻烦又会自己救,不一定能还恩不说还不知道会不会把还恩线变细……导致自己心情不好额是那个叫西门芈的坏人!讨厌的西门芈,讨厌讨厌。 “他认错人了。因为我和轩辕泽王爷的名字一样。所以他老是认错,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樵夫。”轩辕泽一直在偷偷看树妖,在看到树妖被落桐的问语问楞住了之后脸上纠结的表情,心下一笑,开口为树妖解忧,回答了落桐的问题。 “噗……”听到轩辕泽的话树妖一口血都快喷出来了。恩人果然比她会说谎…… 落桐有些尴尬,她不是不知道轩辕泽口中的意思,一下子脸如同被火烫着了一番,红着脸就低下了头。 “落桐,你家在哪啊?我还要送你回家呢。”树妖牵着落桐的手,问道 “不可以把我送回家,今夜哥哥不让我回去。”落桐不知何时挣脱了树妖的手,且先走着。 “为什么?”树妖追上去。没有注意到落桐的不对劲。 “不知道,可能有事吧。”落桐始终保持着和树妖三步距离。 “哦。。。既然如此!我们去玩吧!哇,你看前面,好漂亮。落桐,我还不知道七夕的意思的。七夕是什么意思啊?落桐,你别顾着脸红,告诉我啊。恩人不说。”树妖说着,追上去问道。 “小姐,小姐,你慢点,你走错路了,这是回府的路,小姐,小姐,少爷的吩咐您忘了?”芙蕖跟在落桐和树妖的身后,心急的喊着。轩辕泽就一直在他们身后,目光顺着芙蕖的话看着远处,眉头蹙起。“你们小心。” “落桐,站住,这里有妖气。”树妖也感应到了,拉住落桐,站在她的身前。警惕的看着四周。 “是那里,我去看看,你们站在恩人面前,不会有事的。”说着,身形就转了进去。一眨眼的功夫树妖就顺着城墙飞了进去。落桐和芙蕖都没有反应过来。 落桐和芙蕖看着四周围墙的摆设,心里一阵迷糊,这里好熟悉。 “救命啊……”这时一个熟悉的女声传了过来。 “是音音姐姐。”落桐和芙蕖听到声音一惊,紧跟着就往前跑,轩辕泽唯恐她们会出什么事,紧跟上去。没有过多在意刚刚她们两个的话。不过那声救命,轩辕泽听得真切。但因声音极具恐慌和哀嚎,他并没有听出是谁。担心会不会是树妖,刚刚才结束一场恶战,现在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树妖纵然法力高强,也不会这么快就调息过来,愈想愈发觉得自己想的对,步伐也快了起来。 跟着落桐和芙蕖在寂静的深夜里奔跑,他们的身后,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和流光闪烁的灯笼。。。。。。。 ------------ 十四章 妖娆猖狂似故人 一眼错缘,偏执的奔赴不反。如若没有当初一时心软,如若没有当时河水氤氲晃了眼,醉了心魄,是不是也没有了后来的点点心殇…… 江府后院主房内。 昏暗的油灯下,修长的身影狰狞着想挣脱油灯的束缚。斜斜的影子后面,瑟缩着俏瘦但倔强的影子,它的手上禁锢着比它手臂还粗的铁链。 “音儿,你只要答应我,我们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好不好,只要你答应我……不,你只要点头,点头就好。”视线调转,一个身着华丽,面若冠玉的俊朗男子紧紧盯着前方一名虚弱仍不放松警惕的女子。男子的下巴满是胡渣,神情憔悴,发丝凌乱,眼睛布满了血丝,他恳求的看着那名女子,一声比一声深情的音儿配上他如此痴狂的表情,让人潸然泪下。 不过那名被他唤为音儿,手脚被铁链禁锢的不得动弹的女子却不为所动。“江明,你有何必呢?我和润陵是真心相爱的,你若真对我好就不要求我离开他,我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你慈人心厚,因善念没有杀我。我很感激。可我和润陵是真心相爱的,我向你保证,我不会祸害人间,我们归隐山林,不问世事,行么?求你放了我吧。我再不回去,润陵会担心的。”南音不住的想挣脱铁链,可都无果,她看着几欲陷入疯狂的江明,心里一慌,颤抖着想要逃开。 却被他腥红的眸子锁住,幽长的看着她眼底提到润陵的暖意猛的一僵,再抬眸时看向女子带着狠绝,在她不解且躲闪的瞬间捏住下颚。唇角勾起一个斜魅的笑。 ”放了你让你和他双宿双栖么?我做不到。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是喜欢,我怎么可能放了你?不,我绝对不会放你走的,你死了这条心吧。穆润陵他是得不到你的,我看上的人,怎会会拱手让予他人。”说完,对着南音的红唇就吻了下去。南音惊恐的看着陷入疯狂的江明,不住的挣扎想要挣脱他的唇,江明松开唇,看着南音略微红肿的唇时眼神幽暗起来,他邪魅一笑,把因为害怕而后退的南音拉了回来,扫视她身上坚固的铁链,吻,再次落下 南音紧闭牙齿,不让江明有机可乘,然后挣扎着想唤醒江明的理智。江明因为南音不住的挣扎而眼神变得更加幽暗诱惑起来,意味不明的情愫在江明眼里流转,他渐渐松开了捏住南音下巴的手,趁她略微放松时猛的拉住她的身子,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密不透风。他低头凑上南音的唇,再度吻了下去,南音因为被他抱的太紧又有铁链禁锢,被迫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南音睁大眼睛看着江明,心凉了。绝望的闭上了眼,她本就是江明救下的蝶妖,欠恩必还是妖界的规矩。她不可伤他。再者说江明猎妖师的名号这般响亮,她也不是他的对手,难道她真的就失身于此了么……润陵,我错了。 如果当初不是贪玩和润陵闹别扭她就不会负气逃走,还遇见了猎妖师,被他们差点打回原形,就不会被江明所救,就不会生出这么多事情。润陵,救我…… 江明看到南音的不认真和面上的悲戚,怒气一闪而过,他伸出右手狠狠按住南音的后脑,惩罚似的咬了咬南音的下唇,她吃痛**,湿滑的舌头就游进了南音的口腔。与此同时,他的左手也不安分得在南音身上游走。吻也慢慢的向下游走在耳垂脖颈,南音眼中含泪。微启红唇虚弱呼救,或许是因为声音被堵住的时间过长,她的声音带着三分魅意七分沙哑“救命……” 话音刚落,唇再次被堵住,一番缠绵之后,他才缓缓抬头,两人的唇齿间因为拉开了距离而带出的银丝显得暧昧万分,旖旎的味道在屋子里蔓延,江明缓缓一笑“放心,今夜是七夕。落桐被我打发到外面了,爹和娘也早已睡下,我还吩咐了今夜所有人都不得靠近后院,违者,诛。” “你个禽兽,有本事放开我……唔……你……”南音的唇再次被吞下。她报复似的狠狠咬江明的舌头,而江明就任由她咬,两人的唇,没有分开,血腥味蔓延在口腔。江明也没有在意。 不知过了多久,江明和南音的嘴角溢满了血渍。江明妖娆的舔去唇角温热的血液:“放开你?放开你送给穆润陵么?”江明的影子在油灯下显得比妖还要狂上三分。 “住手。”就在南音绝望的任由江明在自己身上施暴。双眼空洞的望着上方。那一声住手也没有注意。眼神只有可怕的空洞和绝望。 这时一阵绿光闪过。南音的身子被无尽的包裹起来,轻纱般的灵力把她手脚的铁链斩的粉碎,没有伤到她丝毫。“润陵?”南音惊喜回头,看到的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润陵,而是一个陌生女子。“你怎么这么讨厌啊。没听到她喊救命么?亏你还是猎妖师,居然用这么不齿的手段抓妖。落雪说什么人类好人类好的,哼,自私自利。”树妖护着南音,把她藏到自己身后,怒视江明。“你是妖?”江明看着到手的人儿被半路杀出来的臭丫头给救了心里自然不高兴。说话间手里凝起了红色的灵力。看着树妖的目光也带着几分杀气,眼中妖冶的红光一闪而过。问道。 “是啊!我是妖,可我比你这个人类要好很多,你以为你很厉害么?说不定你的这一身修为都是偷别人的呢?哼!”树妖不理会江明手中的灵力波动,她叉着腰,在南音前面大骂江明“小人,坏人,无恶不作罪恶滔天,十全十美,五颜六色,七昏八素,罪有应得……”南音在后面无语……这,乱用成语还是在骂人?乱七八糟的。“恩人,这些成语不是这样……小心……”南音小心的拉了拉树妖的后衣摆子,提醒着树妖。却在无意抬眼间看到江明手中暗光一闪。她吓了一跳,喊道。 “雕虫小技。怕你不成。”树妖躲都未躲,迎面而上,与前两次一样,暗红的灵力在树妖面前一寸戛然而止,风过,发丝威扬。。。。。一瞬间,南音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五千年的的一个妖,一个强大的;连妖王都要匍匐的妖。 ------------ 十五章 红颜峥嵘救南音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我不和你打,因为我没有和你打的理由,我也不会站在这让你打,因为我又不傻。所以,你只有一个选择了。你让我们走,你自己和自己打。”此话一出,南音掩唇轻笑,被树妖毫不客气的话语逗弄的也忘记了刚刚心里莫大的绝望和悲哀。 “再说了命是我自己的,我要是被你失手打死了那我不就倒霉死了?我又不是猫妖狐妖命多妖。放心好啦!在我大限将至之前我是不会放弃我的命的。”树妖只是说着自己的见解,或者是在解释为什么不和江明打的原因。 可听在南音耳朵里就不是那个味了。她以为树妖是在安慰她,给她活下去的勇气。如果因为这件事她没有生存的勇气了。如何对的起修炼了这么多年的力量和……润泽。 “恩人,多谢。”南音哽咽着开口,把树妖弄得那是莫名其妙……她还没救呢……怎么就道谢了? “多此一举。”江明看着她们之间的互动,心里一阵烦躁,音儿是他的,说话处事都要为他着想。何时轮得到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插手。 想到这里,怒气在手中流转,比刚才还要亮眼的暗红灵力再次袭来,树妖被江明的怒气弄得一愣,手指微抬就看到南音身上裹着被子凭空一跃,飞到房梁上,四周还萦绕着淡淡蓝光。 而正好此刻,江明暗红的灵力直接打在了树妖他们刚刚所站位置后面的花瓶上,巨大的声音在黑夜里清晰传来。随后赶来的轩辕泽等人听到声音脚步一顿,随即有些慌乱,更加焦急的往发生处奔跑。 天上 原本皎洁的月亮不知何时已偷偷藏进云朵里,偷窥着这一切。 树妖见他这么不要命不知节制的打法,眉头轻蹙。左手一挥,一道隐隐绿光的屏障笼罩着这间院落。刚刚跑到门口的轩辕泽他们也给罩了进去。 三人定睛一看,一愣。江落桐看着面孔扭曲的哥哥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他以为是哥哥遇袭被树妖姑娘所救,然后二人共同对敌,可眼前这情况…… “哥哥?您怎么了?不是说今夜有妖怪袭府么?怎么您和树妖姑娘打在一起了?额…南音姐姐?你…你不是…被哥哥送回家了么?你怎么也在这……这……这……” 落桐的疑问让江明和南音相顾低头,不言语,倒是树妖开口解释“我刚来的时候看见他欺负她。还差点把她勒死。这还不算,他居然还想不让她呼吸,他是你哥哥?也够白痴的。居然用嘴堵她的嘴,他难道不知道鼻子也可以呼吸的么?”树妖的一番言语让屋里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 芙蕖捂着耳朵,懊恼的瞪着树妖,暗自咕哝着树妖不知廉耻。。落桐满脸通红,低下头不敢去看他们。江明则是一脸的尴尬。 手中灵力再次凝聚,南音垂下头,看不清她在想什么。轩辕泽差点再次喷出,掩饰似的用右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几声。然后他想他今晚是不是咳的太多了? “装疯卖傻。”江明听树妖这一番说法。恼羞成怒,直接右手一抖,灵力就冲着树妖飞去,树妖看着他冷哼一声,以和他同样的速度左手微抬,绿色的灵力也在手中成型,然后直直撞上江明的灵力。 江明看到她好不费力的挡住了他的招式,懊恼的低吼一声,转眸看到惊恐着他如同看着陌生人的落桐。 眸色几转,最后归于复杂。然后他闭上眼睛,在睁开时已恢复往日落桐经常见到的温润尔雅。“哥……哥哥?”落桐小心的躲在树妖身后,看着江明的眼睛,小声喊道。 “桐儿,吓到你了?对不起,哥哥道歉。”江明温柔的看着收到惊吓躲在树妖后面的落桐,张开手。这是他们兄妹常有的小习惯,也是落桐自记事以来对哥哥的初印象。久而久之,他们便也习惯了。 “哥哥,你刚刚怎么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落桐在看到江明张开双手的时候就跑了过去,扑到他的怀里。委屈道。 “对不起,哥哥给你道歉,那两位是你朋友?”江明宠溺的揉着落桐的头发,安慰的拍拍她的背。又看向树妖和轩辕泽。看向树妖的时候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警告和不甘心。 这一切,树妖没有注意,估计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懂什么意思。倒是被一旁许久没说话的轩辕泽尽收眼底。他了然点头。把目光定格在树妖身上。 “嗯啊!是的。轩辕公子和我今夜有缘,是我另一个面具的今夜良人,然后我就邀请了他们同我们一起游玩,可是半路遇见了坏人。树妖姑娘救了我们,我,我一直谨记着哥哥的话,不回府,可是?刚刚……没注意路,就…跑到这了。树妖姑娘说有妖气,我没来得及说,她就进来了。哥哥,妖怪跑了么?”落桐下意识的不去想树妖刚刚说的哥哥欺负南音姐姐的话,哥哥是最厉害最棒的猎妖师,他不会做这种粗俗和这么不计后果有辱身份的事,不会的,不会的。 “妖气?呵,我看她就是一只妖。说,来我江府意欲何为?小把戏罢了,真以为自己是猎妖师?”江明说着,眼里阴毒闪过,左手结印,右手在空中画着什么?然后咬破食指。凌空一点。直直朝树妖飞去。 看着树妖蓦的发白的脸,他得意大笑“哈哈哈,桐儿,看到没有?它就是妖,不然她怎么会怕这个原形咒?桐儿,你涉世未深……”剩下的话他还没有说出口,身子就已放开落桐极速飞去,想夺过树妖刚刚弄下来放在身后的南音,。 咒符从树妖体内穿过直朝毫无防备的南音飞去。南音僵直着身子看着原形咒向她飞来,想动弹却又因为刚刚太过紧张又被树妖所救身子放松本就失了些力气,此刻又被惊吓,早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身影比原形咒还快的拉过她的身子,向一旁推去。南音直起身子定睛一看,居然是江明,他推开了自己。 自己并没有被原型咒所伤,可自己体内好似被灵力摄中似的,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隐隐感觉一股精气在体内游走,自己并没有受伤啊!刚刚也没有被击中的不适感?难道刚刚江明拉过自己的时候用了灵力?可还未等南音弄明白,就昏迷了过去。 原形咒对人体没有害处,他穿过了江阳的身体,却没有停止,直接继续向后飞去,他的身后是…… “恩人,小心!”树妖扑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原形咒在轩辕泽的体内转了个圈,然后盘旋着轩辕泽周身亮了两下,终归平静。 江明跑到南音面前,扶起她,搂在怀里:“音儿,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没顾虑到你,别生气好么?”树妖也扑过去看轩辕泽怎么样。一时间,屋子里有些混乱。。,。。。。 ------------ 十六章 七夕变故树妖烦 树妖扶住轩辕泽,还没有说什么轩辕泽救晕了过去。屋里一片混乱。 “恩人?恩人?”树妖抱住轩辕泽的身体,手中灵力源源不断的输送到轩辕泽的体内,她不知道恩人对原型咒有没有反噬。也不知道这原型咒为什么会在恩人身体里转圈然后消失不见。 此刻屋里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制止。江明抱着南音也给她运着功,疗着伤,落桐和芙蕖小心的来回踱步,不住的看着两对人儿。 落桐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七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哥哥为什么对树妖姑娘有这么大的误解,南音姐姐明明被哥哥遣送回家了,为什么今夜出现在江府,还是哥哥的卧房?哥哥明明说过原型咒对人是没有任何不适的,可刚刚穿过树妖姑娘身体的时候什么事也没有,为什么还继续向前飞呢?穿过哥哥的身体,竟然没入轩辕公子的身体才停下。 而且轩辕公子的身体居然会发光。 “芙蕖,麻烦你给我们打盆水和烧些茶水么?”树妖瞥了一眼江明和南音,对芙蕖说道。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落桐轻轻点了点头,芙蕖收到命令赶紧跑到院子里打了盆水,放在盆架上,接着又去了小厨房烧了壶水,放在桌子上,然后二人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看着他们。 江明在脸色苍白吐出一口血伴随着落桐的尖叫声才收回了手,他没有在意自己一身的狼狈和嘴角的血渍。轻柔的抱起南音放在床上,那起手巾给她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才慢慢走到落桐旁边坐下安抚着落桐,然后看着仍旧施展灵力的树妖没有出声。 过了约摸一刻钟,树妖也停了手,不过她的情况可比江明好多了,她只是随意摸了把汗,然后不管轩辕泽还在地上,看到桌子上刚刚冷却还带着一些余温的茶一饮而尽,紧接着就在众人的注视下,睡了过去。 第二日轩辕泽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怪异的场景,树妖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江明倚在床畔,手里握着南音的手,江落桐和芙蕖相依着坐在那,也睡着,只有他自己躺在地上。他爬起来,不料身子一软,又重重跌坐回去,手无意间挥落了壁上的花瓶,惊醒了众人,除了树妖。 “该死的,你小心点,惊醒了音儿有你好看。”江明小心的放下南音的手,怒视轩辕泽。落桐和芙蕖惊醒,迷茫的看着轩辕泽,落桐率先清醒过来,起身去扶轩辕泽,可轩辕泽好似没有力气似的软绵绵的,落桐竟然拉不动他,只好和芙蕖一起把轩辕泽拉到桌子前坐好,替他倒了杯茶。可树妖对这个动静依然没有醒来,睡得昏天昏地的。 轩辕泽疑惑的拽了拽沉睡的树妖,然后询问的看向落桐和芙蕖。她们也同样不解。“我也不知道树妖姑娘怎么了?昨日自从你受伤给你治疗然后把茶水喝完了以后就这个姿势没有醒过。我和芙蕖喊了好久都没有回应,而且我们拽不动她。所以……” …… 于是很悲催的他们都被困在这件院子五天,最先发现的是芙蕖,芙蕖想出去和小姐妹聊聊天,可小姐妹直接路过这间院子,看都没看芙蕖一眼,芙蕖喊破了嗓子也没有换回小姐妹的回头,她不解的想要出去拉住她问问她怎么了? 可是刚刚踏上门槛就被弹了回来,她敲了敲,发现是一个透明的屏障。她惊恐的回去告诉落桐,落桐也出来实验了一次,结果一样。她们一起回去找江明,江明也疑惑的出来实验一下,随即脸色大变,回去找树妖,可他怒气冲冲的走到树妖面前,想要拉她,就被一阵绿光笼罩住,之后,江明就定住了。过了很久,他才可以动弹,瞬间离树妖远远的。落桐和芙蕖相对无语…… 第三天,南音醒了过来,比他们清醒多了,一直没有下床,就在床上发呆。轩辕泽有事没事就坐那看着树妖,唇角含笑。索性她他们都相安无事,江明忙着照顾南音,芙蕖和落桐忙着准备食物,树妖睡觉,轩辕泽看树妖睡觉。 江明第一次感激后院主房都会单独僻开一间小厨房,存蓄些粮食,以备主子饿了可以及时吃上点心。这间小厨房为数不多的粮食是他们五天来的口粮。 第六天在晨光刚刚撒下的时候树妖就醒了过来,她做起来,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她微眯着眼睛看着朝阳,展唇一笑。扭头去看床上的南音。走过去,拿起茶杯,出其不意的往地上狠狠一摔,众人惊醒,惺忪的看着砸茶杯的树妖。 “妖儿,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晕不晕?饿不饿?要不要先去洗个澡。”轩辕泽走过来拉着树妖左看右看,想在她身上看个洞出来。 “有那么娇气么?女人,把你弄的屏障给小爷解开。你竟然让我们陪你在这里五天,我们出不去,别人进不来”江明不屑。 “那有本事你自己打开咯,技不如人还说三道四,真以为自己很厉害。”树妖不客气的回击。对于对她不客气的人,她没必要客气回去。 “怎么?睡了五日倒是伶牙俐了些。” “谢谢夸奖。” “你……” “我才没有时间跟你说话,我要找的,是她。”树妖看到欲言又止的落桐。冲她灿然一笑。转头指着南音,挑眉对江明说道。 “你想对音儿做什么?我告诉你疯女人,你别肖想音儿。”江明一个键步挡在南音前面,神情带着些慌张,兀自镇定的他紧紧盯着树妖,生怕她欺负南音。 “她受伤了。我要给她治疗。”树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没意识到当初在王府轩辕泽和东方御求她救落雪自己的长篇大论最后换的她一句冷血。 树妖忽然想起了东方御,他说人在江湖,能帮则帮。莫名的,开始对他师傅有些好奇。树妖叹气,以前自己不是这样的。她只为自己着想,别人的生死与她无关。她以前觉得生死由命,何必逆天而行命中早已注定有此劫,自己又何必去助她呢?可是现在…… “如果不给她看病,她会死的。”树妖看着江明的眼睛,四目相对,江明只觉得树妖的眼睛好像一潭幽深静谧的湖泊,让人忍不住想溺死一切似的。 “怎么可能,她会活很久,她可是……”语未落,江明才恍然想起什么猛的闭嘴。脚步却稍稍移动了一些。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落桐和芙蕖。又瞪着树妖。 “放心,她们听不见,我知道她是蝶妖。”树妖说着,上前一步,把江明推了过去,站在床边。“南音?很好听的名字呢。你的翅膀呢?怎么没有了?” 。。。。。 ------------ 十七章 风华旖旎窥天光 旧时光,夜未央。菱镜前,初梳妆。月白冥想。照窗外竹影凉。台前唱,少年狂。莺歌啭,旧模样。水袖纤长,舞亭台人彷徨。 南音好似听不见似的依旧保持着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姿态,除了浅浅的呼吸和偶尔眨动的眼睛可以证明她活着以外,其他根本就看不出来她还活着。 落桐和芙蕖好奇先是的看着他们嘴巴一张一合,但自己却什么也听不到,安静的让她们一会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两个人恼怒的瞪着侃侃而谈的他们,可久瞪了毕竟会让眼睛发酸,然后眨巴眨巴眼睛,睡着了。 树妖看到落桐和芙蕖的动作,捂嘴偷乐。看向轩辕泽也带着点点自豪。 树妖转而看向南音,皱眉看着她半晌,了然一笑。。右手抬起,绿光萦绕在南音身上,却又被弹了回来。然后树妖嫌弃似的拍拍手,一屁股坐在床上。“唔,我想听故事,你把你故事说给我听,然后我在把我故事说给你听好不好?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先听你的故事,不要不说哦。不说的话别逼我用极端的手段去窃取你的记忆。” “你是什么妖。”南音开口了。许是许久没说话导致的声音干涩枯哑。但她终归算是好些了。她看着树妖晶晶亮的眸子。道。“你的眼睛,很好看。” “啊?是么?谢谢啦~我倒是挺喜欢我的脸的,你看,掐一下,唔~好幸福的有没有!”树妖被南音的夸奖乐的有些癫,用手轻碰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后坏心的拿起南音的手,放在自己的腮边轻轻一掐,笑看被树妖大胆的举动弄得错愕的南音。 “我是蝶妖,守护天山山脉的燕尾蝶,润泽是陪我一起守护山脉的雪妖。同我们一起守护的,是天山上数不清的蝶妖和雪妖。可没有几个能真正接近山脉最近的地方,而我和润泽就是天山选中的幸运儿。族里有规定,进入天山最近的保护者必须天赋样貌心智上乘。而且异族间要互相帮助扶持。 因此,我和润泽就这么认识了。并且很快的承认了各自的关系,交换了情心。可是?前段时间,我看到他和雪族的一位蝶妖私交甚好,而且……举止亲密……我一时气愤,就和他闹了一场,然后偷偷下山。 我之所以如此莽撞是因为族长说我们有下山的时间,不过必须要保证山脉的安全。所以,我的大半精力全耗在了山脉身上,才一身灵力不足平日一分就下了山。 我原本以为润泽会很快来找我。可我等了三日,他都没来,我心烦意乱就到处乱走,不想碰到了正在捉妖的猎妖师,他们当时正在抓一只刚成型并未害过人的狐妖,我去救他,可惜道行太浅又没有灵力,同被抓住。幸好江公子路过救了我,并且带我来了这里……”南音陷在回忆里,缓缓说道。她的目光定在睡着的落桐身上,神情温柔。 “然后我就遇到了落桐,落桐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每天都来陪我,这正好可以制止……”说到这,南音还小心的看一眼一直看着她的江明,似乎在思考着怎么说出口。树妖这才注意江明,只见他穿着邋遢,下巴的胡渣纵横在那张憔悴的脸上眼中一片深情,除了每日必换的衣服和头发以外树妖哪里都看不出这个看起来邪邪的人会是救了南音一命的猎妖师。而他此时正看着南音,没有说话,也没有制止。 “他怎么了?欺负你了?拿你炼药了?还是把你给锁起来了?”树妖直接趴在床上,撑着下巴。绕有兴趣的看着他们两个。 “他……要娶我……”南音低头拧着被子。说道 “娶?娶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么?”树妖问道。 “你是不是第一次来人间啊?”南音听到树妖的问话,笑着,揉揉树妖的脑袋。说道。 “是啊!我是来报恩的。不过话说回来,我好像一直在玩。没有开始报恩呢。” “是么?娶呢?就是你和他一起一辈子不分离,你要以他为主,相信他,照顾他,为他生孩子,同甘共苦。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额…那是……什么?”树妖还是不懂,没人跟她说过。她只知道报恩…… “你不懂?那你知不知道有些妖为了报恩甘愿成人然后嫁娶恩人的么?” “额…嫁……又是什么?”树妖觉得自己应该更好的认识到人间的规矩和一些习俗,这些都不知道啊。 …… “报恩如果嫁娶没有关系么?”一直听她们说话的轩辕泽突然开口,把她们吓了一跳。 “可以的啊!妖界没有不可嫁给凡人的规矩,不过那时候妖就必须陪在人类身边陪着她,不可私自回妖界。”南音说着,别有深意的看着轩辕泽,轩辕泽直接回她一笑,把目光锁在树妖身上。“你的事还没有说完呢!” “还真是……江公子要娶我……我不愿意,我相信润泽回来会跟我解释的……” “诶~我还没听完呢!额…”树妖姑娘绝对的迷茫表情。 “呵呵,妖儿摸摸,妖儿叫树妖?” “是啊。算了。想不到的事情就不想了。不如我们去找你的润泽吧。找人最好玩了!我们去吧。恩人,啊呀!”树妖说到一半就被江明拉了过去,摔在轩辕泽怀里“喂你干嘛!” “我救过她,她要报恩,必须嫁给我! “你有病。” “你有病。”树妖和轩辕泽一起说道。 然后对视,然后一起怒视江明。“报恩关嫁娶什么事!” “你们还真默契。”南音默了一会,说道。 “谢谢”又是异口同声。 江明默,这两人还真不要脸。 最后的最后,南音被树妖收入袖中,江明抗争了很久都没有从树妖袖中找到南音。就因为这件事,江明可谓是恨透了树妖。每天都痴痴的望着树妖的袖子。 不过很奇怪的事,这些天树妖和轩辕泽一次也没有见过江明和落桐的父母,就连下人都很少见,他们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不过怀疑归怀疑,树妖可没有那个去想一切事情恩果的脑子,倒是轩辕泽自从那一个原型咒在他身体里扎根他就显得愈发深沉和稳重起来,看向树妖他们的眼神也变得奇怪。 日子虽然混乱一些,但至少还很愉快的度过了半个月…… 什么?不愉快?好吧!那个愉快是指……树妖。 ------------ 十八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 她们终于上路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跟着落桐和芙蕖,以及脸色颓然的江明,他们一路且歌且行,走走停停,耽搁了不少日子,也着实比预计的时间快了许多。 树妖总觉得在到达的那一刻,她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满足,连多日里来依旧看不顺眼的江明此刻也顺眼许多。这点轩辕泽也感觉到了。不过,他只定定的看着树妖,没有说什么。 不过没想到的是,他们一路耽搁斗嘴走走停停加上落桐和芙蕖并未出过远门,初始没有适应颠簸他们也休整了数日,在到达猎妖大会时竟然也算早来的那一波。他们在静御酒楼里等了约摸半日,也没有东方御的身影,门外的喧嚣和他们安静茗茶差别很大,可格外的和谐。 “算了,我们出去玩玩吧!妖儿,你有没有不舒服?”轩辕泽对着双手托腮,不知想些什么的树妖说道。没有理会一直盼盼看着他的落桐。 “嘘,你们听到没有?”树妖放开托住腮的手,兴奋的问向他们。 “听到什么?”轩辕泽皱眉,有什么么? 还没等他听到什么的时候,树妖就已经提着裙摆跑了出去。轩辕泽看到树妖的发丝飞扬,沾上了些许的细碎阳光折射出一段一段的金色。她的神情温柔带着惊喜。轩辕泽伸出手想抓住树妖。可还是没有抓住。他的视线由树妖慢慢转成看自己伸出的手,怅然若失。 “轩辕公子,不如你带我家小姐出去转转?我和我家小姐第一次出远门,大少爷也有些疲软,芙蕖就不想麻烦大少爷了。公子你看如何?”芙蕖看到树妖跑出去偷偷一笑。对着轩辕泽说道。 “轩辕公子,我们……” “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一路上颠簸的有些疲惫。”轩辕泽说完,也转身上了楼,落桐看到轩辕泽站在树妖的门前,停了一会就回了自己房间。 “小姐……”芙蕖为难的看着暗自低头的落桐。担忧的轻唤一声。 “芙蕖,我没事,我有些累了,我回去休息了。”落桐低着头没有去看芙蕖,推开她也上楼了。转角的时候落桐的头发动了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似的。 “和他们在一起真扫兴。我可是要出去玩的。你们啊。芙蕖,照顾好小姐。”江明说完,转身就出了门。留给芙蕖一个潇洒的背影。“那我还是去伺候小姐吧。”芙蕖也上了楼,不过没有走进落桐的房间,而是安静的站在房门口把耳朵贴在落桐的房门,凝神静听了一会,才放心的进了隔壁的房间。 树妖跑出去时被阳光晃眯了眼。她转身。看着前方熟悉的身影,面前竟然一点点的模糊起来,她笑了。没有说话。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炙热,前方的人儿有所感应回头望,看到树妖微微一愣,转身。同样的没有说话。微笑着,隔着人群看着树妖。张开了手。 树妖跑了过去。风绕过他旋在树妖身上。两个人在人群中拥在了一起。 “东方御,东方御东方御” “我在。” “我想你了。” “……” “恩。” 原来自那日东方御牵起落雪的手,答应她的请求,先养好伤在慢慢赶路。半路上他们遇到一群逃难的人。问清楚缘由才知前方有妖怪作怪,弄得村落民不聊生。人们纷纷逃走,妖怪不仅无恶不作还喜食婴孩,所以…… 进入村子的他们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妖怪洞,大大小小成型或者未成型,半成型的妖怪学着人类的样子男耕女织,教学习字。做饭打猎。村子最显眼的地方放着一口大锅,锅里咕噜咕噜的闷响,空气中漂浮着除不掉的血腥味和若隐若现的人类哀嚎。 他们对视一眼,没有做声。 靠近村口的妖怪看到东方御和落雪,龇着牙凑近他们,想闻闻有没有人气。可还没靠近就被落雪的狐狸耳朵吓到。后退两步,狐疑的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东方御,进了屋,还透着窗户看向他们。 他们越走越近,血腥味越来越浓。东方御眉头一皱身形极快的打开大锅。他看到…… 锅里沸腾的水被东方御的突然打开而迸裂些许,东方御脸色铁青,缓慢的把锅盖给盖上。回头时手中一柄宝剑就在手中成型。他一身戾气。手中宝剑凌空一挥,偌大的结界包围着整个村庄,他冷冷一笑“雪儿,躲好。”语毕身子已不见踪影,唯余听见的的,不过是那些学着人类生活起居的妖怪们惊恐绝望的哀嚎声。。落雪好奇的走过去,打开盖子,想看看东方御到底看到了什么。她刚刚打开,铺面而来的血腥和肉香味就钻入鼻尖,令人作呕。锅里咕噜咕噜沸腾的,全是血水,而隐隐的肉香就是数不齐数的婴孩…… 落雪脸色霎白,转身吐了一地的污秽物,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她握紧拳头,恨恨的盯着一只又一只攻击东方御的妖。半响,银牙一咬。身子借力在地上一蹬,飞到东方御前面,手中稠缎自袖间飞出,所到之处,那些妖精全部如遭重击一一消失。落雪咬着银牙,声音不知是气愤还是被一锅的人吓到了微微颤抖“御哥哥,你去找他们背后的那只妖,这些,我来对付。是可忍孰不可忍,妖界也没有滥杀的规矩。”语毕,又用稠缎将东方御送到安全的地方,周身银光闪耀,手中稠缎如包裹着钢铁似的坚硬无比。一时间眼花缭乱,明明没有刀剑之类的硬金属,可偏生清晰的听得到稠缎打在妖身上那如同被剑划过的破肉声,刺耳而解恨。 东方御不做多想,急匆匆的超前走去,倒也没看到什么妖。那个大锅的正后方是一座美仑美奂的府邸。金光闪闪的牌匾和一应俱全必备物品,东方御悄然飞到屋檐,借着屋檐的高低隐藏着自己的行踪。不出所料的主屋内妖气更重,还掺杂着女人惊恐的哀嚎以及令人作呕的大笑。 东方御忍住心里的怒火,小心翼翼的揭开几片瓦片,然后往下看去,只见一个面貌堂堂的人毫无形象的坐在椅子上,一身纨绔味道。 刚刚的笑声就是他发出的。他的眼睛闪着精光,身后五六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同样的眼中火焰好似灼伤一切,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一个美丽的裸体女子,用着最羞渉的姿势绑在木桩上,她的小腿到脚的位置有着妖冶的黑色蔓藤。 在白皙的皮肤上平添了一模风情。头发散乱不堪,神情凄楚。奇怪的是她的发未梳妆,却不见任何散乱,只有风情和妖媚在身上流转,她的挣扎也没有在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也没有汗漬。 东方御没敢多看,在转过脸的时候还是默背了一遍清心咒,只一会的晃神功夫,身子有些放松,偏离了位置,在瓦片上留下细微的响声。东方御来不及反应就被突如其来的裂刃给打落下去,跌在屋里。 他身形极快的躲过第二波裂刃,双手挡在胸前,淡蓝色的光芒隐隐浮现,和上次在河边同章鱼精对打的蓝光不太相似。东方御唇角扯出一个弧度,然后脚步稍稍后移,双手猛的向前,然后看也未看,随手扯过一个妖身上的衣服就扔在**女子的身上。 他盯着那个同样盯着他如看戏般的的妖,原本躺在椅子上的那个妖也挺直了妖。略带恼怒的瞪一眼东方御。还娇气的跺跺脚。竟然转身进了里屋,拨开流苏时还翘着兰花指,回眸媚笑。才不见了身影,东方御一时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妖?又是一晃神的功夫,东方御只觉得阵阵幽香在鼻尖萦绕,然后意识模糊,然后在一清醒过来时自己居然身居草地上,他再次愣住了。屋子呢?女人呢?妖呢?怎么都不见了????? ------------ 十九章 前尘往事幻象村 前缘旧怨,抛秋雨无量;檐下月光,引青丝微霜。朱轩无人敲,谁在伫栏望,望那年杏衫微红,桃李纷飞的南风烟雨。庭前飞花谢,谁在窗外彷徨,西窗里谁还在守望,残烛催人凉。 你有没有见过这样的美景?白的透明的雪山上硬生生映辉着葱翠的绿,透明的在阳光下依稀可以辨认出朱红色的光芒问问的笼罩在那片绿色上,衬着太阳,晃晕了的,到底是谁的眼。 ‘妖儿近日如何?怎么我总觉得不安呢?月临,你说呢?’一名女子站在山涧,只身素白单薄衣衫,冷风徐徐,可她不见丝毫冷意,眉眼带着些惆怅,望着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 她本是极寒的物体,却有着最炙热的名字,流火。流火在树妖下山之后的日子里总是在想,如果当初不是自己一时贪玩迷了凡间,那她现在是不是就不用在这里躲着那个人?一切,有如果么? ‘妖儿不会有事的,她现在可不比当年了。虽说心思单纯了许多可毕竟她已经忘了。’流火的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一名男子,同流火一般身着一袭素白长衫,腰间悬着玉葫,眉目被着漫天的白衬托的看不清楚,淡的让人过眼即忘。 ‘可是?为何,我近日总是觉得妖儿要出事呢?他呢?找到了么?’流火没有回头,依旧望向远处,不过这次她的眼里没有了山下的人群,隐隐的透出了些许的无奈出来。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如果历史再次重演,她还有没有进行下去的勇气。 ‘如果担心,就去看看吧。有些事,总得面对。’月临的声音有些飘渺,可这般虚无的话语还是让流火身子一僵。然后渐渐松软下来,向前走去、。 ‘妖儿走的时候,还说呢?说你喜欢我,要和我在一起,可是?她怎么会明白呢?’声音渐渐远去了,月临看着流火的背影。眼神深邃,五千年了,就算是一场戏,唱了五千年,还没有入戏么?到底入戏的是我,还是不肯面对的你。流火,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得下你。 寒舞山是一座极古怪的山,它坐落在大陆的最北边,寒气逼人,以前在山上的翠绿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山下几乎没有人居住,后来山上有了翠绿,山下温度适宜,久而久之,便有了不少人投奔至此,日子长久了,寒舞山下,倒也成了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因着住在寒舞山下的人们终日只着薄衫。他们便只做绸缎和玉帛。他们总说山上住着神仙,神仙庇佑着他们不受寒冬侵身。因此寒舞山下的居民们爱戴和尊敬着从山上下来的任何生物。 …… ‘流火,你不要乔装打扮一下么?这样子下山……’月临跟在流火后面,一面欣慰着流火终于可以面对的时候。一面担心着流火着一头白发会不会让村民们害怕 。 ‘不用了罢,这如雪的三千烦恼丝,可以让我狠得下心去面对我该面对的事情 。’流火眼睛流光溢转,好像有大片大片的冰块碎成细细亮亮的的薄片洒在眼睛里 。。在阳光下渐渐软化,然后变成水滴。 ‘……’月临知道,她还是忘不了他,尽管他只予她空欢喜。 出乎意料的下山没有什么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倒是流火,总是抬眼去看刺眼的阳光,月临担心流火会受不了阳光的暴晒,引着她去了树下阴凉处,自己则给他买柄油纸伞。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风吹起流火的衣摆和发丝,她正好伸手去拂挡住眼的发,微抬着头,身后旋落几片树叶,晃晃悠悠的绕着她缓缓落下,被她一下子抓在手里,轻轻一笑。 月临就这么痴痴站在那里,手里握着油纸伞,微刺眼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白色。他忽然想,就这么看下去,也挺好。 …… 东方御正在纳闷的时候,落雪也跑了过来,‘御哥哥,那些妖,那些妖,都不见了。’ ‘什么?’东方御一愣,怎么会?到底是什么妖怪,一会功夫及不见了? ‘御哥哥,现在怎么办?’落雪蹙眉问道。 村口的大锅还在咕噜咕噜的冒着泡,落雪本就是妖,鼻息灵敏,嗅着这个味道几欲作呕,脸色苍白。她扶着东方御的手,靠在了他的怀里,‘御。。。御哥哥。。。’ ‘我们先且到前方露宿一宿,看看是何方妖怪在此猖况。’东方御低头看一眼虚弱的落雪,眉头皱了皱,扶着她向前走去。如果此时东方御回头,会发现那口大锅里面,隔着缝隙有一双血红的眼睛在看着他们,然后眨眼间又消失不见。唯余锅中咕噜咕噜的冒泡声。 一夜无眠。 翌日天刚泛起鱼肚白,东方御就轻手轻脚的走回了村里,环顾四周 ,凝神静气。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天际刚刚在这座村落撒上金黄的时候,东方御看到村口的大锅无火自燃的烧着。并且整个村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冒出尸体,妖。以及那些生活用品。他们没有看到躲在屋后的东方御。笑语宴宴的互相道着早安。东方御躲在那里吃惊的看到,一个人居然拿着自己的头放在腿上梳着发。然后缓缓将头放在脖子上,扭了扭脖子,满足一笑。走了出去。 东方御慢慢缩着步子,向树林的方向退去。可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前方,没有看到后面一个孩童定定的看着他,然后出其不意的咬;了东方御一口,东方御冷不防的手背吃痛,猛的一甩,居然把孩童的嘴巴甩出去了。东方御僵直着身子去看那个孩童的眼睛,死气沉沉的双眼深处慢慢凝聚着怒气,在东方御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右手食指直指东方御。顿时从孩童手中就飞出一条细白的不明物体,东方御条件反射的向后退去,那个孩童似乎没料到东方御可以这么快的的躲过去,不满的看着远处地上自己的嘴巴,只好瞪着东方御,左手食指一动,细白色的不明物体就飞到了远处,黏住孩童的嘴巴,转眼又飞了回来。 虽然一切不过短短的一瞬,东方御还是看清了孩童食指里面的细白东西是什么了。 那个细白而且很长的不明东西居然是虫卵遗留下的粘巢。。。。。 ------------ 二十章 一指道破解迷雾 东方御身子一顿,脚步微移,手心抟起,隐隐蓝光展现。他皱眉看着那个孩童,到底是什么妖怪竟有此神通?不等他多想,那孩童便放声大哭起来。一时间,整座村子开始纷杂起来。众人循着哭声来到屋后,看到明显和他们不一样的东方御一愣,呆滞空洞的眼睛深处慢慢凝聚起点点怒气,然后迅速膨胀,右手伸向东方御。 东方御甚至只来得及在周身设下保护障就被铺天盖地的细白卵巢覆盖住了。东方御离那些卵巢只有一臂距离,他可以更清楚的看到细白卵巢里蠕动的蛆虫和一截一截的黑色。 东方御抵挡一时还是可以的,若是长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先且不说这丝丝缕缕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以外,空气也愈发稀薄起来。东方御听不真切外面的动静,却可以数的过来这细白卵巢裹了他多少圈。 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东方御只觉得眼前的细白卵巢分解成两份,又转化为一根的时候,隐隐听到外面一声薄弱的叹息和叹息后的一句执着。 东方御笑了。,双手发软,缓缓隔着保护障坐了下去,空气渐渐稀薄,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漫天的落花和一名惆怅望着落花的清瘦女子。。。 等东方御再次醒来的时候如上次一样躺在草地上,先前的妖怪们不知所终,唯余那口大锅在咕噜咕噜的冒泡,东方御重重把自己扔在地上,想着这如梦的一切。落雪也没有来寻他,他就这么躺在那,想着这一切,天上飘过几朵白云,时光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极其缓慢,东方御想啊想,不知怎么的就想到自己刚刚昏迷时见到的那名女子,东方御想,她是有什么样的过往才会这么痴迷的看一场落花消瘦还那么惆怅。 ‘御哥哥……’身边传来落雪的声音,东方御转头,落雪鬓间的发钗借着阳光晃晕了东方御的眼,东方御眼睛下意识的一眯,转而蓦地睁大,抬起手,遮住眼睛再拿开,如此几次反复,东方御脸色大喜,站起来就像村落走去,站在大锅前轻轻一笑,在落雪不解的眼神下拔去落雪鬓间的发钗,斜插在地上,流光四溢的钗子映衬着七彩流苏浅浅的在阳光下不断变换着颜色,却都稳稳地落在大锅上。 落雪紧接着就听到大锅里传来挣扎的声音,只一瞬,周围的村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透出他的原本面目来。 这。。。这。。这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卵巢,呈半圆形状,浅浅的移动着,而东方御那放钗子的地方,刚好是半圆的中心,而被钗珠与流苏反射色彩的大锅居然是卵巢的巢头,里面隐隐的黑色抟动,有目的性的四处游走,却怎么也逃脱不了流光。 很快,那个巢头便忍不住了,从尾巴部分传出啃食的声音,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咬破巢茧的白色物体捆的严严实实,。 ‘御哥哥。。。’落雪耳朵上的毛开始生长,她叫着又开始晃神的东方御,挣扎着喊着。 ‘落雪别怕,御哥哥在。御哥哥有办法。’东方御右手幻气又起,费力的抬至腰部,又猛地向下挥去,落雪以为他是要解开她身上的束缚,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直接打在钗子上,然后缓缓一笑。落雪有些着急,看着越来越紧的细白卵蛹,不明白的去看捆的比她还要紧实的东方御。。。 ‘御哥哥’ ‘嘘,等一会你就知道了。’果然不过一会儿,巢头的黑色便开始不安分起来,他四处游走,似乎想逃离钗影的流光。可不管他怎么蠕动,都逃脱不了,东方御了然一笑“镜中月,水中花,虚幻影,何须恋。”话音刚落,落雪便觉得身上的束缚松了几许,又缓缓拉紧,又松开一些,如此几次反复落雪便有些着急,狐狸耳朵一动,就要弄碎身上的细白卵巢。 东方御眼尖看到落雪的动作,大惊失色“落雪不可。”虽是喊的及时,可还没有阻止落雪的动作。东方御紧皱眉,看着落在地上冲他微笑带着希望受到夸奖的落雪:“落雪快逃开.”同样的说话速度也没抵得过地上被落雪打碎的卵巢又很快粘起,再次捆绑住落雪,唯一不同的是,落雪身上这次被捆绑的卵巢,带着微微的黄色。似乎,比刚刚更坚硬了。 东方御眼中怒气一闪而过,趁着身上的卵巢松懈的时候,奋力将手中灵力再次打在早已碎裂的钗子上,这次,钗子可算被毁的粉碎,点点流影闪烁的 ,比以往还要迷人眼。 极快的的听到几声隐隐的哀嚎声,落雪和东方御还没有准备就被扔在地上。之后便见卵巢开始缓慢的透明化,东方御闭上眼睛,凭着先前的印象手中灵力再次聚起,打在了巢头偏左的地方,顿时,刺耳的尖叫声不绝于耳,落雪被尖叫声吓的脸色发白,东方御闭上眼睛,右手灵力在次涌现,只拍向巢头.然后抱起落雪就向上飞去。 只一会,整个卵巢便开始着火,愈烧愈旺。东方御口中念念有词,落雪明明觉得他是出声的,可自己耳朵里除了火声便没有了其他声响。 火烧的快,熄的也快,不过一烛香的时间,火就没了火星,空气丝毫没有被火烧焦的难闻味道。从着火到火熄,空气中就一直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和浅浅的中药.。落雪不解,转头看向依旧闭目的东方御。欲言又止,只好转头看着那堆灰烬。可就这么一转头,眼前的事物又变了。一片荒凉,衰草连绵,几座孤坟孤零零的在哪儿书写着凄凉。落雪一愣,这其中变化也太快了吧? 正待落雪还没有意识到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东方御就拉着她往回走了。 “御……御哥哥?这……这?”落雪不解的看着东方御。 “先离开此地再说。”说着,他冷哼一声“不过些小把戏罢了。” ------------ 二十一章 解惑授道点迷津 “哦……”落雪和东方御渐渐远离了这个地方,不知哪里蹦出来的火星子,悄然冒了一个跑,炸出一朵小小的火花,转瞬即灭,之后便有一个红红的东西迅速飞进落雪的头发里,隐了隐,就不见了。落雪用手抚了抚头发,没有多在意。那红红的东西在落雪发间不断游走,想靠近东方御,可怎么也碰不到东方御的衣角,闹怒的冲落雪头皮就是一撞…… “嘶……”落雪揉着头,轻声道。 “怎么了?” “没事,御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落雪揉着头,看向东方御,说道。 “这个啊!很简单啊!这个村子的人应该早就死了的,我们所看到的,不过是当时惨烈场景所留下的幻影而已。他们应该是黄昏太阳即将落下的时候进行的大屠杀。”东方御安抚性的理了理落雪的发,继续说道。 “你也知道,黄昏有众神之怒之称,村子里的人无故被杀,自然会有怨气,而黄昏太阳即将落下是鬼门打开,怨灵都会出来猎食食物,这些怨气刚好适合他们,幸好他们本性纯善,生前没有做过多少恶事,就算怨气再重也不会厉害到哪里去,不过一手的幻影使得倒是不错。” “你是说,我们看到的,全是假的?”落雪惊讶道。这么真实的哭声和哀嚎。空气里的味道和捆绑在自己身上的紧窒感,怎么可能是假的。 “对,若是执念在深些怕是会变成僵尸,而且看他们的卵巢也非一朝一夕就建成的,估计也有不少年头了。若是变成了旱魃,我们就没那么好运了。”东方御笑道:“还好我们运气好。” 旱魃……落雪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一个人,白发赤眸,淡漠无情,宽大的衣袖随风摇摆,眸中无一丝波动…… “御哥哥,旱魃,是什么样子啊?” “白发赤眸,淡漠无情。” “……”真好呵,落雪叹气。 直至两个人消失在这几座孤坟时,背影处才出现一个身影,身形修长,着黑色衣衫,身上未着任何点缀物。他踢了踢孤坟旁的土,似嗔怨似不服气道。“真是,讨厌,连一个英雄就英雄的机会都不给,不愧是东方御。都轮回几世了还是这么,讨厌。” 说完还不停的踢着脚下的土,以此泄愤。不一会,就传来更加恼怒的声音“还有完没完啊!老是纠缠不休,若你不是我不喜欢的物种我倒想陪你玩玩,可惜,我对你没兴趣。”说完,身形一转,就消失不见了。那一瞬间,飘过的面容极其陌生而普通,但那双眼睛,却是灿然和充满兴趣的。 他们三人都没有看到的是,落雪那隐藏在头发里的红红的东西,在他们二人的交谈中渐渐明了,赫然是当时东方御错过的大锅里的血红的眼睛.。 “那之后呢?”树妖和东方御坐在客栈的桌子上,听着东方御离开他们以后发生的事情。树妖撑着脑袋问道。 “之后一路就很平坦了。你们呢?这一路怎么样?”东方御温柔的看着眨巴着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他的树妖,忍不住使劲揉了揉她的发,说道。 “我们可比你们一路好玩多了。”树妖张牙舞爪的给东方御描绘着一路的艰辛和心酸。说道兴起时还略微停顿,喝下一大口茶才把结果说出来。虽然东方御不是甚在意,可还是顺着树妖的意思配合着她粗糙的表演。两个人心里暖暖的感觉似乎要溢出胸膛 ,继续往上飘阿飘,啪哒一声。树妖好似想起什么似的猛拍额头:“东方御,落雪呢?我新认识的朋友和落雪名字很相像的对不对?还有南音……你要不要见一见南音?”树妖虽是问句,可她下一秒就已经挥袖带出了南音。 南音似乎还有些迷糊,愣了半晌才喃喃道“原是旧事重现么……若真是这般,妖界岂不是又要乱个百年?” “南音,南音,你在说什么旧不旧的啊?这是东方御,我来人间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树妖伸手在南音面前挥了挥,热情的介绍道,她压根就没有注意或者在意刚刚南音说的话。 所谓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南音这一番摸不着头脑的话着实上了东方御的心。他暗自思衬着要不要找师傅问问关于妖界的事,虽说自己一介凡人体躯,可还是要为树妖多想想。思即此,东方御决定,一会去找师傅。 “东方公子好,小女子南音!”南音被树妖扰的回过神来,看到树妖略带担心的脸色一笑,怕是这丫头来人间第一次懂得人间百味还不知是何物呢吧。“我是,蝶妖。”南音小声说道。对着东方御轻轻一笑,这一笑原本没什么?可偏生南音这么一笑,竟带来好多蝴蝶,大片大片的蝴蝶从四面八方呼啸而至,围着南音翩翩起舞,隐隐的透着清冷的味道。东方御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的话,就被满天的蝴蝶惊艳到了…… “哇,好漂亮,在寒舞山都没有这么多漂亮的蝴蝶,南音姐姐你好棒。呵呵~好漂亮。”树妖兴奋的围着蝴蝶转圈圈。对着南音说道。 南音皱眉,糟了,她忘记了自己这与生俱来的本事了。忙敛紧心神,把蝴蝶遣散了去,不出所料的听到周围的人议论的声音。 “这是幻术么?”隔壁座的某甲指着南音说。 “不清楚,不过太华而不实,如果用来捉妖估计不行。”隔壁的隔壁说。 “哎,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妖术啊?太美了。”隔壁的隔壁……额,一堵墙?哦。墙外的人如是说。 “怎么可能,这可是猎妖大会,你以为是平日的随便哪个地方么?”不知道谁说的。 “不过真的很好看。而且我还感觉到了雪山的气息。”…… “我也是……”…… …… …… “你们有完没完啊。南音天生的吸引蝴蝶异能。你们偷偷摸摸说什么啊。为什么不能当我们面说?猎妖大会又怎么样。指不定有妖潜进来浑水摸鱼呢。我说我是妖你们信不信?”树妖也听到了这些闲言碎语,怒急了眼,站起来冲四处大喊。气势汹汹的倒也真吓楞了几个人。..... ------------ 二十二章 小酌一杯友全来 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凝,只过了一会,四处嗤笑的心隐隐传来。也不怨他们偷笑,只不过树妖倒眉怒视和娇俏可人的脸着实不太相符,倒有些邻家孩子偷偷学**人的滑稽。 听到动静的轩辕泽和落桐也出来了。落桐看到东方御有一瞬间怔愣了。然后看到树妖和东方御举止有些亲密,垂下眼,没有说话,跟在轩辕泽身后下了楼。 南音低下头,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拽了拽树妖的衣袖,无声的看着树妖。 树妖迷茫的看着南音,担心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还没有恢复过来?不会啊!我的寒舞袖不会怎么慢的啊?南音,你哪里不舒服啊?’ 南音默默扶额,她只是想回树妖很厉害的袖子里修炼修炼,因为在树妖的袖子里修炼的话要比她在天山上还要精进以及纯净。不过几日,她的灵力就增进了不少,这可让她着实兴奋了许久。 ‘我想歇息了,这里猎妖师太多,我又不可一直这样,多些时辰就会被发现……’南音小声说道。 ‘噢噢噢噢,我知道了’树妖了然的点点头,一挥袖就把南音收在袖子里,美滋滋的得瑟了一会。 ‘阿御,好久不见了’轩辕泽坐在树妖旁边,对着东方御说道。 “是啊!很久了。那辆马车……”东方御听到轩辕泽的话,略微一愣,没有去看树妖,将视线转到了轩辕泽和落桐身上,接着又若无其事的瞟一眼四处乱看,复而低下头,略微苦涩的说道。 他怎么会忘了呢?树妖和阿泽一路了很久啊!那辆马车……那辆马车……是他和树妖唯一的联系啊!就这么搁浅在路上。接下来的日子,是树妖和阿泽的路了啊。 随后客栈里又进来一个妙龄女子,女子身着细缕,未施粉黛就已倾城,一颦一笑夺人心魄,小步聘婷踏着暗香。不是落雪又是谁? ‘落雪,太好了,你也出现了,这下我们可算是重聚了,来来来,我跟你说啊!这个是落桐,没你漂亮诶,不过也很可爱啊啊啊’树妖兴奋的指着落桐对落雪说道,她兴奋的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这里全是他认识的人,从入了人间认识的所有人都在这里了,这教他如何不兴奋? 树妖刚要接口就被轩辕泽打断了“那辆马车或许有了新主人。”树妖不解,这……什么混乱关系? “就算如此,马儿也是有灵性的,她会记着她第一个相识的人。”东方御拿起茶杯,放置唇边几次都未饮,复而放下茶杯,看向别处,目光幽远深长。 “那倒未必,或许,那匹马一开始就找错了。”轩辕泽直直盯着东方御,眉头紧皱,神情不悦。树妖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听着听着就又想睡觉。她单手支撑着脑袋,佯装在听他们说话。眼睛慢慢闭上,,,睡着了。 “就算她之前找错了主人,第一就是第一,第一是很重要的。” “不,结果才重要。” “未必,经过最美。” “如此,我们拭目以待。” “哼,这可不是游戏。” “没人把她当成游戏的筹码。” “那就请你尊重她的个人意见。” “我累了,去休息了。你们慢聊。” “诶诶诶?怎么了?怎么了?落雪,我还没介绍落桐给你呢?落雪落雪……”坐在一旁一直被无视的落雪听着他们的对话,脸色越来越青,藏在衣袖里的兰蔻紧紧掐入肉里。她忍无可忍的站起来,椅子在地面摩擦出巨大的声音。惊醒了树妖,,树妖看着脸色难看的落雪,迷茫的站起来挽留她,并跟随着落雪,上了楼。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里响起。几乎所有的人都看着树妖和落雪。 “落雪,你在做什么。” “妖儿……” 东方御和轩辕泽率先回神。恼怒的瞪着落雪。赶紧过来看树妖的脸。责怪的说着落雪。 “我讨厌你。树妖,我讨厌你,你明明没有心,偏偏还能抓住所有人的心。怎么,抓住一切的感觉是不是很好?把别人玩弄于鼓掌看着别人为你争风吃醋是不是很开心?你……”又是“啪”的一声,不过这次不是打在树妖脸上,而是落雪的脸上。落雪震惊的看着同样一脸难以置信的东方御“御哥哥,这是我们认识这么些年,你第一次打我。你说过不会打我,会一直疼我的,你骗我。”轩辕泽拉过树妖,把她揽在怀里,轻轻碰着树妖脸上清晰可见的手印。 “落雪,你确实过分了些。” “不用你问,你也讨厌,你们都变了。就因为她来了。你们把目光全部看向了她,她有什么好的?没有我漂亮没有我知书达理,没有我们认识的时间长,你们为什么不再把目光看向我了?” 正当众人吵得不可开交时,都没有注意到一个蹒跚的身影正驻足遥望着他们一行人,眼中深深切切的担忧和想念。不过他只看了一眼,便别过头去,缓缓向远处走去。 不知何时在屋顶躺着一个锦华衣绸的美人,姣好的面容配上总是半醉半醒的迷蒙,道真算是个美人。 与她对立着的是一个腰间挂箫,脸上有半圆火红面具的男子,临风而立,看着那名女子‘你打算怎么办?’ ‘等他咯,付桓都出来了。我们还急什么?’美人又灌下一大口酒,满不在乎的说道。 ‘花绝也来了……’ 美人手中酒壶一顿,眼中波光闪动,‘他也跟来做什么?' ‘大约,公事私事一起吧……’ …… 远处某旮沯角落,一男子不停地跺脚‘你们讨不讨厌啊!没完没了了还?在这么下去小心小爷我出绝招,哼,别以为你们可以先得手,小爷可不是好欺负的’ 某很远很远的破山村里的木屋子里,以为老者看着桌子上不断晃动的水,良久,终是低叹一声‘命运啊!兜兜转转,你们还是逃不过,难怪啊!难怪’ …… …… …… 以往的猎妖大会依旧如火如荼的准备着,虽说猎妖大会群英荟萃,但到底有没有参杂着除了树妖那一拨以外的妖怪,那还真不好说,至少,我们没看到的地方,还有很多。。。。 ------------ 二十三章 一场风波暗里起 这件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不是说树妖气度大,而是树妖真的不知道落雪为什么会打她,而树妖又偏偏是那种想不通的事便不会去想的那种妖,她潜意识的不去想是因为她自己对自己的保护母体,她的潜意识告诉她想不懂的事情不要去想,想了会不明白,不明白就会头痛。 可是就算这样,树妖还是的发现了众人的不对劲先是江明自那日下午出去就不见了踪影,再然后就是落桐和芙蕖总是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虽然面部表情鲜活可是眼中的空洞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他们两个就像……就像……没了灵魂的木偶。再然后就是轩辕泽,他自那日满月之后就开始不对劲了,说来他们来到猎妖大会也不过四五日,可一天一个变化着实让树妖不得不好好想想了,东方御自那日落雪打过她当夜就起身去寻他师父去了。不在这里,而原本打算好去别庄的他们也因为轩辕泽的突然变卦而不了了之。 其实变化最大的还是落雪,你见过有人会一整天一整天的坐在屋子里的铜镜旁不说话不吃饭就这么直盯盯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是最浓得墨色就这么看着镜中的自己,要不是店小二以为落雪房间里没人了就像掌柜的讨要钥匙打算收拾收拾开门看到落雪被吓了一跳,树妖才知道落雪已经回来了。自那日落雪被轩辕泽和东方御斥责至店小二发现落雪也已过去了四五日,而很巧合的是他们怪异的那日晚上居然是满月。 树妖发现,落雪虽然已经出门,和平日里一样吃饭喝茶看风景以外,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头发和眼睛,她的发不过四五日就从腰部长至腿根,眼睛也从原先的清澈转为深墨色,教人看不清楚她的想法。 现在,她就拦着树妖跟她道歉,‘妖儿,我……我为那天……道歉,对不起。’落雪拧着帕子,扭捏着说道。 ‘哎呀,落雪你来的正好,快跟我来,我发现了一个好地方,那里可是修炼的好地方,走走走,我带你去,正想去找你呢?你自己倒是现出来了,走吧。’树妖二话不说牵起落雪的手就向外面跑,却在即将跑出客栈的时候迎面撞上了刚好从外面回来的轩辕泽和落桐等人,这时候树妖才发现最近轩辕泽和落桐走得比较近,。 树妖不等轩辕泽说什么酒率先牵着落雪跑了,‘我和落雪会晚点回来,你们不要等我了。’转身跑开时树妖借着风吹乱头发树妖回头看到轩辕泽伸手前倾被落桐轻轻握住,然后后两个人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如果你不会和我抢御哥哥,我就帮你抢泽哥哥,其实泽哥哥是喜欢你的,我知道,泽哥哥从来不会对陌生人笑,他之前只见你三次面就对你笑了,而且虽然泽哥哥不能武和无法捉妖以外,他还是人中之龙的。再说了,泽哥哥还经常窥你心思,泽哥哥别的不会,就会看人心思,这是他唯一的异能,唯一一个和正常人类不一样的地方。’ ‘……’树妖无奈看她,她的重点不在这阿喂。 ‘我不会喜欢恩人的,因为我发现恩人和落桐很般配啊!如果能促成一对姻缘倒也不为失是一件好事。再说了落桐绘的一手丹青,提的了一手好字,举止风范娴温不失小气,说话处事面面俱到,那可是我羡慕的啊’树妖嫌跑着说话难受,就拉着落雪慢慢走着,说道。 而落雪也趁此抽回了手,放慢了脚步。走在树妖后面‘你喜欢泽哥哥?’ ‘怎么会?我可是要成仙的,怎么可以贪恋凡间,喜欢凡人,误了仙缘呢?’树妖挥挥手,不在意道。 ‘那你为什么要执着的想成仙呢?’落雪突然问道。 树妖被落雪的话问道一愣,转而细细回想,对啊!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想要成仙呢?? 似乎这些是从开始有意识时就在心里根深蒂固的思想,与其说是愿想倒不如说是执念来的准确些,因着树妖在睁眼的那一刻心底就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快修炼成仙,才可以救他,救谁?谁需要我救?树妖不知道,但是树妖决定听从心底的话,每天都开始努力修炼,五千年了才得以历劫升仙,又被上神告知尘缘未了,她才会来着凡间,不过可是?来凡间的一切和她试想的完全不一样。 ‘说不出来?还不承认你喜欢泽哥哥,刚好我喜欢御哥哥,就不用担心你会抢我的御哥哥了。其实,妖儿,我不喜欢落桐和他的额小丫鬟芙蕖,总觉得她们虽为人体却比我们妖还要妖。’落雪皱眉说着 ‘啊?其实我也不喜欢她们来着,不过落桐给我的感觉很熟悉,我才和她做朋友的,不过我和她们这一路行来,落桐和芙蕖人很不错的,我真的不喜欢恩人,如果我喜欢恩人的话,我会把他给抢回来的,可是?我不喜欢啊!这里,是装着心脏的地方,这里只要住着一个人,我就会尽心尽力的喜欢他,可是这里,没有恩人啊’树妖捂着自己的心脏,有些迷茫和不确定的说道,看向落雪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挣扎,和一丝隐忍,她没有说的是,她的心里没有恩人,可是?却有东方御的影子。。 树妖所谓的修炼极好的地方不过是一处幽静静谧的池塘,池塘清澈的连条鱼都没有,不过好在环境清幽,落雪还是很快进入了修炼状态,在他身旁的树妖瞥见落雪的头发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微叹一口气,说起执念,还是落雪陷得深啊!若真是如此,那众人的反常也有了比较好的见解。只是不知现在东方御怎么样。。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终。 树妖至今都不知道,住进她心房里的东方御其实是初遇时东方御站在马车旁,淡笑问她时浅浅夕阳斜洒在他身上时就已经进入了她的心里。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 二十四章 不知情起一往深 又这么糊里糊涂的过了几日,树妖终是烦躁了起来,东方御消失的日子也久了,自然会得无趣,恩人又和落桐走的近,落雪除了每日的照镜子和修炼以外,沉默的让人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树妖不爱热闹,可不代表她喜欢安静。就算树妖再怎么迟钝也发觉了不对劲,而抵抗不对劲的方法,树妖决定出去走走。 可最后树妖还是趴在了床上装死了…… “呜,好无聊,这猎妖大会到底什么时候举行啊……真的好无聊,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就先回家了。我想娘亲师傅和玄沧了……”树妖趴在床上滚来滚去,自言自语道。 “噔”的一声响树妖怀里滚出一个球球,树妖一愣,瞬间惊喜大叫“哇,娉婷 我居然把你忘了最近怎么样啊?我告诉你哦,这里是猎妖大会,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树妖举起手中绿色的精元,开心的拿在手心把玩着,还像模像样的抛来抛去。 把娉婷晃的晕乎乎的,一个不小心就掉进了树妖的袖子里。其实树妖的袖子不是很宽大,中等型的,手肘处很可爱的绑着丝条,系着简易的蝴蝶结,发间没有过多饰品,只用一根树叶形状的银簪固定住,长至腰际的发正散乱的盘在床上。 “哎呀,我居然把南音给忘记了。娉婷你太棒了。”树妖把南音从袖子里放出来,看到南音的转变顿时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太,太漂亮了。 南音真是个美人,衣服和眉眼还是以前的模样,就是周身飘着的味道,却带着雪山那高贵不可侵犯的意味,她看人的表情,也带着几分轻蔑。 她看到树妖眼底的惊艳和迷茫。噗嗤一笑,走过去揉了揉树妖的头“恩人!” “……”树妖被南音这句话给说楞住了。半响找不到话语来回应她。 娉婷看到树妖的走神,猛力砸向树妖额头。树妖“嗷”的一声抱头打滚。 娉婷就绕着南音转圈,好像在审视她一样,然后又飞到树妖面前,好似无奈的上下晃动一下,周身散出点点绿光,包裹住树妖。 南音看着娉婷的动作。眼底涩然一闪而过。恩人,其实,你还是在意我的,就算当年你说的那么绝情,可你还是不会对我休手旁观对不对?如果不是寒舞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寻着你,对你说一句,对不起。 “娉婷,就知道你最好了。南音南音,快来,你看那个人做的小人儿逼真不?”被娉婷打了一下又被安慰好的树妖攥着娉婷端着一盏茶跑到窗台前坐好,开心的指着一个做糖人的老人说道。 “哪里?哦,确实挺好看的。他做的是……女娃娃么?”南音仰起了脸,笑了笑,其实,这样没什么不好,不是么?然后低下头,恢复了往日的淡漠疏离和点点的对树妖的依赖,也走过去顺着树妖的方向看去,说道。 “好像是诶,诶?那个人在看着我们诶?诶?怎么不见了?”树妖好奇的张望着,瞥见一个人看向了她们,好奇的指着那个人对南音说道。可是一转头,又不见那人踪影了。 “在哪里?” “音儿……” 树妖看到南音的身子在一瞬间僵直,然后缓缓松软,可即便如此,树妖还是看到了南音眼里冰封的那块领土嘭然瓦解,化作涓涓细流。 树妖第一次知道唤一个人的名字可以这么温柔,树妖回头,是那个刚刚惊鸿一瞥的男子,蹒跚着的脚步,执着的望着南音的背,没有言语。仿佛刚刚那句音儿不是他说的一样。 树妖看到南音慌乱拭去眼角的泪水,回头看向那个男子“润陵……” 树妖第一次知道喜欢也可以这样静谧的进行着。没有一句话的交流,只是南音起身去搀扶他进来并关上房门。对视着。树妖看着他们眼神中的交流,忽然就想起了娘亲,娘亲曾对她说过什么是喜欢,娘亲说这个话的时候很温柔,温柔的叫树妖记住了那句话,记住了娘亲口中的爹爹是怎么样的好和温柔:“如果你真心喜欢一个人,他的呼吸他的声音,即使隔着千万个人,隔着千万种声音,你也会感受到,嘈。 杂的尽头,有那个人。和他擦肩而过风拂过他的衣鞅你都会怦然心动,会察觉。这个,是娘亲的喜欢。” “音儿,回家吧。”他说。 “……好”她答。 之间他们的对话只有这平淡的两句,可树妖却听出了深深的怜惜。他不问她这一路过得如何,不问树妖是谁,不问她怎么会出现在猎妖大会。不问她是不是真的不介意他和音墨之间的过去。只一句回家,就带出了她思乡的念头。 她只回一句好,不质问她和那个蝶妖的关系,不去问他的腿怎么了。不去问他是怎么找来的,不去问他这一路是不是很辛苦。只要他来寻她,她就会跟他回去。 “恩人……”南音把头转向了树妖,开口询问,不知为何,明明该是情意绵绵的眼神树妖看着偏硬生生多了抹悲伤。还没等树妖有所反应,润陵就起身跪下了,对着树妖磕了三个响头,这个场景树妖一直记得,只是当时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而当她多年后终于明白什么是爱的时候,她才知道,润陵对南音是有多么的珍惜。 “喂喂喂,拜天拜地拜父母,你拜我干嘛?额,我不是有意占你便宜的。南音南音。你怎么哭了?” “妖儿,你也哭了……”这就是树妖,不懂的便不去想,不知道的便去问。她尚不懂情,不知爱,却也会随着南音一起哭。南音哭,是因为润陵可以因为她的一句恩人而替南音感恩对树妖下跪,他是真的爱她啊!她还怀疑他和音墨…… 树妖哭,是因为她认识的朋友要离开。她舍不得。好不容易她认识的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了。现在又要分开,她真的舍不得。 树妖一路看着南音和润陵离开,娉婷安静的伏在树妖肩头,远远望去,很像是衣服上的点缀。她就这样看着他们离开,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树妖转身时 ,泪流满面,她很喜欢南音。从第一次坏心的将她甩在房梁上,挑衅的看着她,威胁要看她的记忆,将她放入自己的寒舞袖中,到现在的离去。树妖觉得。她和南音之间,交流的可真少。 南音消失在了树妖眼中,所以,树妖没有听到南音疲惫的话。 “终是怨这尘缘,使得众妖这般沦陷。” ....... ------------ 二十五章 江明求救妖思家 在南音离开的第二天,江明出现了。一身血迹斑驳,脸色灰暗,刚敲开树妖的房门就晕厥了过去。树妖看着深夜悄然出现的江明。眉头抽了抽,心脏在一瞬间跳的厉害,她本能的把江明送进屋里,将他轻轻放在床上,为他疗伤。 可当她施法时就注意到了不对,江明的身子不像被人所伤,反而有些灵力圌动。而这若隐若现的微弱残余灵力,分明是他自己的。江明在消失的那段时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树妖看着昏迷的江明,不作他想,直接咬破食指,点在江明额间,然后左手抬起江明的右手手腕,举至半空,轻轻松开了手,在树妖的手离开时江明的右手手肘至手心隐隐连着一条丝线,呈暗红色,在树妖的注视下亮了几下,缓缓变成了黑色。 树妖眉头一皱,反噬?反噬是猎妖师走火入魔的征兆,当猎妖师在做法猎妖时中途被打断亦或是被袭击,都会造成反噬,而被反噬的猎妖师如果自制力不行的话就只有落得一身灵力乱窜,继而全身筋脉因承受不住灵力反噬碎裂。猎妖师就成了废人。 不过看江明的样子想必是反应快的,在意识到不对时及时止住周身大穴,拼着最后一口气才找到树妖。 树妖眯眼无声狂笑,叫他江明当初这么拽,哼 ,这下遭报应了吧。知道什么叫不可以得罪人了吧。南音反正已经走了。你也没办法欺负南音了。不过我看在你是南音恩人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的救她吧。 话虽如此,树妖心里还是打着小九九的。她可不希望江明一醒过来就和她闹。 树妖轻巧的将江明的右手微抬,左手与他的右手合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碰……咯擦擦……”一阵细微但怪异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把树妖吓了一跳,急忙睁眼就看到娉婷晃晃悠悠的飞过来,见次情景,树妖噗嗤一笑,原来是白日树妖与娉婷玩耍没了兴致就随手将娉婷扔进了盒子里。娉婷好容易撞出个洞出来还晕乎呢就被树妖的笑声惹怒了,它飞过去要撞树妖额头,却被她轻巧的躲了去。 “好了,娉婷,别闹,我还要救人呢。乖。”树妖对着瞄准她额头却总是被自己躲开而略显烦恼的娉婷说道。现在可不是玩耍的时候。树妖拿起江明的右手再次与自己的左手合掌,凝神静气,不料额头传来一阵疼痛,她下意识的痛呼出声,抱头委屈的看着娉婷,还没理解是怎么回事时娉婷就钻进了江明的怀中,绕是树妖怎么唤她都不出来。树妖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娉婷。静下心来要给江明疗伤,可这次她居然连碰都碰不到江明,树妖呆了一会,才想起会不会是因为娉婷躲进了江明怀里的缘故。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树妖还是觉得娉婷做事有他的道理,不过……真的好想看她变成人的模样,说是她的精元她可不信。虽然她极有可能真的失忆过,但是他可以确定娉婷不是她本身孕育出来的,他和频繁宫廷的感知语气说是血肉相融倒不如说是知己朋友。因为她总是会她需要他的时候出现,然后在摸摸消失。唔,真的很好。 夜还很长,树妖被江明搅得没了睡意,床也借给了江明,树妖只好起身开了窗,看着天边玄月,弯弯的月亮旁边偎着一颗细细小小但是很亮的星星,树妖看着月亮看着星星,就想起了娘亲,她最近好像总是会想起娘亲,她想家了,她想那片美丽的深林,无延的雪山衬着点点翠绿,还有一直宠着她的云间…… 树妖趴在桌子上,呜呜呜,我想娘亲了,我想回家。。。 这时候树妖没有意识到的是,她出来了这么长时间只有此刻才想家,一点都不正常,而且轩辕泽和落雪落桐等人的不对劲愈来愈明显,猎妖大会即将举行,东方御和东方御和恩人的师傅也没见踪影,不仅如此,这几日每晚都会失踪几个人,不过好在失踪人数不多,刚好猎妖大会本就是弱肉强食之地,争斗难免会有的,因此失败负气离开的也不是没有。可偏偏这么个大意,树妖失去了提前知道一些秘密的机会。 一夜就这么过了,也幸好树妖记性好,不然以他的习惯,定是打响指变水果来饱腹的,可他就那么眼睛一甩,看到了依旧昏迷不醒的江明,于是就悄悄走过去戳了戳江明,好在可以碰到他了,树妖惊喜的抬起奖命的右手,惊奇的发现他右手中心的灵力已然变回了暗红色,那就是说奖命的伤好咯?树妖扑过去翻出依旧我再江明怀里的娉婷,‘吧唧’就是一口。 ‘娉婷娉婷,你太厉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不是累了啊?快进来休息吧!不过,等你休息好一定要告诉我你怎么救得江明好不好?’树妖看出了娉婷的疲惫,没有多问,只是很可惜的把她轻轻的放进寒舞袖中,仔细去看江明了。 江明是在约摸一盏茶之后才嘤咛转醒,他先是咳嗽两声,睁开眼睛,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就要走,可低头找鞋时才注意到四周的不同,迷茫的打量了一圈看到树妖又仰躺回去,大呼了一口气,没有看向树妖。 ‘出事了。’ 树妖心一颤。没有接口。 ‘那天我出去打算找几个旧时好友叙叙旧,哪只刚走至半路就听见有人呼救,我就去看了一下,哪知还没转身就眼前一暗,再一睁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阴暗封闭的地方,除了周围嘤嘤的哭声时远时近以外仿佛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在那里用光了我所有会的术法,都没有用,我几乎是用尽了绝学,才逃脱,在我破开阵法回望时,我发现一直困住我的居然是一口普通的大锅,慌乱间我没有注意到是什么东西袭击我的,只记得好像是珠子之类的,碰上身体会被啃住了一样疼,就像牙齿,我真的说不好那是什么?,,总之,很可怕,别问我为什么来找你,因为这里只有你一个要可以帮我了。’ ------------ 二十六章 繁花锦绣似故人 风过**折弱柳,眼前风物似无情。几番曲池花边过,玲珑丝竹醉里听。莫道年少贪杯欢,归去且嫌兴未残。晓月宿云隐山后,微风轻拂凉绣衣。花影深处有人眠,嗔嗔念念悲断弦。 树妖就这样和江明一起趴在花堆里等着就,江明口中不知名的妖怪,因入夜悄然合拢的玉簪花就这么乖顺的潜在树妖额间,树妖等的心烦,就轻轻吹一口气把玉簪花吹到自己手中,不过是反手一转,原本只是花苞的玉簪花就这样在月色中绽开,和着皎洁的月色玉簪花显得极为温暖和清冷。树妖看着娇艳欲滴的玉簪花轻轻一笑,不知为何,树妖岁喜穿绿色衣衫,可她最爱的却是静谧到窒息的白,一如她家乡的寒舞山,一如漫天飞雪,一如手中的玉簪花,一如……梨花。 树妖爱,可她从来不刻意表现出她爱,她怕,她怕自己会玷污了这么美好的颜色,所以她四季只着绿衫,只爱绿色。 正当树妖胡思乱想时,江明用手肘处轻轻碰了碰树妖,然后低下头,盯着前方。树妖只瞥见江明刚刚捣自己胳膊时无意间压坏的几朵野花,眼中怜惜一闪而过就被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扰了去。她循声望去,什么也没有看到。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花落处就隐隐出现几个脚印,但不见人影,树妖低下头尽量隐匿着自己的存在,她不敢抬头,只好支着耳朵听动静,前方水池旁繁花似锦,不知道是什么花种深夜竟然也能开的如此艳烈,树妖余光还是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水池旁确确实实有些不清晰的脚印,风拂过,树妖听到柳树摇晃水面的声音,然后便是一阵悠扬的丝竹叮咚,紧接着就是船只划过水面的声音,不过一小会,刷刷几声脚步落岸,树妖紧了紧身子,右手不着痕迹的在地上一划,瞬间不见她和江明的身影。 ‘怎么样?我比你们都快吧?’说话的是一个慵懒的女声,微醺的腔调好似在酒窖里泡着的似的,树妖听着都有些醉了。 ‘是啊!每次都是你最快,更深露重,还是披上吧。’这次转换成清润的男声,丝丝如翠竹敲响,亦如雨打翠竹嬉戏般。 ‘你们还有完没完啊!我都答应你们了,你们好歹拿出个诚意啊!好歹人家也是娇弱的,难道你们就没有什么心么?’这次出声的却是糯糯的娇憨童声,听声音不过十五。虽然稚嫩,棵树要怎么听着都有种威胁的味道。 …… 一时间,丝竹声依旧,却不闻人声,就在树妖等的快睡着的时候,耳边破空的声音传来,再次将树妖惊醒,树妖本能的往后一躲,忘却了身旁的江明,一时不查,竟忘了自己施了隐身咒的,本就不会被发现的,又怎么会有破空的声音。树妖望去,不出所料是江明先出的招,树妖一时气愤,解了江明身上的隐身咒,对着江明衣领就是一拉,然后快速向后飞去,耳边风呼呼作响,还没有奔走几步,发迹处就出现了一个酒葫芦刚刚停在树妖唇边,树妖头一弯,躲过了酒葫芦,可酒葫芦就是\像是黏上树妖似的一直往树妖唇边蹭,树妖只好将江明安顿在树丛中,停下来对视着阴魂不散的酒葫芦,可不管树妖怎么躲,酒葫芦就不偏不倚的只在树妖唇边蹭,树妖心一横,一把抓过酒葫芦,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然后向前方扔去‘我喝了。’ ‘喝了我的酒,自然就是朋友,今夜月色正好,不如畅饮可好?’黑暗处施施然走来一名女子,还未近身酒香就四散开来,说话慵懒墩醇,眼睛微眯着,周身未着过多饰物。 ‘和你不熟,喝你的酒本就不是我意。’树妖冷然道。 ‘哦?那姑娘为何还要偷听我们说话,而且,还对我们暗下杀手呢?’女子唇角噘着笑,看着树妖,眼中兴趣越来越浓。不多会,她的身后走来;两个身影,踏着月色,慢慢走来,一个月白长衫,腰间悬着半长的竹笛,眉眼如墨。而跟在后面的是一个可爱的包包头女孩子,桃红衣衫,右手间缠着纯白的丝绸和桃红的衣衫相映得彰。树妖看着他们,没有说话,四个人就这样站在月色里,身后隐隐传来几声丝竹声,并不真切,。 不知何时隐去的月亮带来了丝丝细雨,四个人依旧这么站着,任凭细雨打湿衣衫。。蓦地那名慵懒女子大笑,‘小女子暖酒,好生喜欢姑娘,不如我们做个朋友可好?’ ‘树妖。’树妖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回道,她看出了女子没有恶意,生来洒脱,初次见面就以酒相赠,虽不清楚人如何,但朋友还是可以接受的 ‘墨竹。’眉眼如墨的男子道,树妖暗自赞叹,不愧叫墨竹,形象。 ‘我叫桃炼,你可以叫我坠儿。’桃红衣衫女子似不满的瞪了墨竹一眼,也说道。 ‘墨竹,坠儿。我记住你们了。我解释,刚刚是我朋友认错人了,若有什么不周,还请见谅。’树妖放下心来,对着他们三人解释道。 ‘无碍,区区凡人也妄想伤害我们。呵’坠儿捣了捣墨竹,示意他不要乱说,有对着树妖抱歉一笑,‘你别听他胡说,他这人脑子有些问题。’ ‘你是树妖?什么品种?'暖酒又灌下一大口酒,问道。 ’就是树妖啊!哪里分什么品种?对了,你是酒妖吧?不对,是半仙。‘树妖眯着眼看着暖酒的酒葫芦,她刚刚喝了一口,现在唇齿还有余香,这佳酿怕是世间少有啊!好想喝。 ‘丫头好眼力,我确实是半仙。’暖酒看出了树妖眼中的垂涎,把酒扔给了树妖,抬头淋着细雨,回答着,树妖注意到,暖就在说半仙的时候,声音有一瞬间的温柔和怀念。 ‘我呢我呢?知道我是什么么?我还以为你是修行高的猎妖师呢。原来和我们一样是妖啊。’坠儿抢着说,还后怕的拍拍胸脯,好奇加期待的看着树妖。 ‘你是桃妖,墨竹是竹妖,不过你们两个心性不静,所以和暖酒比,还差一截。’树妖如实说,坠儿和墨竹的确没有暖酒那般厉害。 ‘那可未必,’坠儿和墨竹相视一笑,齐声道。 ‘恩?’ ------------ 二十七章 徇兮徇兮是往昔 晴雪梅落自随风落,昨夜笙歌若隔世欢,楼上春寒,暮景烟浅。叵等良人情太薄,思量不见浑抛却。同心结生难解落,此生怎可负初约?手举金罍,韶光年华又几许,春去又来,灵鹊青鸟带不了一世情长,此夕相逢却胜得当初相见。春山远。陌上行人,归日可定期? 流火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一如多年前她浅笑着站在这里听他诵读佛经一般,是多久了?久到自己这一头青丝变成白雪,久到自己没了耐心,久到,他还一如往昔。流火摸着自己的脸,久久的没有言语,一座破败的老庙,一个苦行僧人,一名女子站在门外。除了木鱼轻轻的敲击声以外,连苦行僧人的咕哝声都听不到。 ‘论曰:“若复有人志求佛道者,当修何法最为省要?答曰:“唯观心一法,总摄诸法,最为省要。”问曰:“何一法能摄诸法?”’突兀的在破庙里有一阵低语,似是在诵咏,亦像是在对流火说。 ‘答曰:“心者万法之根本,一切诸法唯心所生;若能了心,则万法俱备;犹如大树,所有枝条及诸花果,皆悉依根。栽树者,存根而始生枝;伐树者,去根而必死。若了心修道,则少力而易成;不了心而修,费功而无益。故知一切善恶皆由自心。心外别求,终无是处。”’流火接的是不紧不慢,生生枯燥的佛语在流火口中就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灵活舞动,句句似情人间的耳磨私语。 ‘……’ 一时间,破庙里的的气氛又回到了最初,流火轻呵出一句‘长者给我讲解一番吧。’ ‘施主要听些什么?' ‘随便,说什么都行。’ ‘……’ ‘无明之心,虽有八万四千烦恼情欲及恒河沙众恶,皆因三毒以为根本。其三毒者,贪嗔痴是也。此三毒心,自能具足一切诸恶。犹如大树,根虽是一,所生枝叶其数无边。彼三毒根,一一根中,生诸恶业百千万亿,倍过于前,不可为喻。如是三毒心,于本体中,应现六根,亦名六贼,即六识也。由此六识,出入诸根,贪着万境,能成恶业,障真如体,故名六贼。一切众生,由此三毒六贼,惑乱身心,沉没生死,轮回六趣,受诸苦恼;犹如江河,因小泉源,洎流不绝,乃能弥漫,波涛万里。若复有人断其本源,即众流皆息。求解脱者,能转三毒为三聚净戒,转六贼为六波罗蜜,自然永离一切诸苦。’苦行僧人睁开眼睛,望着前方流光溢彩的佛。复而又闭上,手中木鱼依旧不急不缓的敲着,说着。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身后的人儿消失。 一阵风过,他敲着木鱼的手微微一顿,紧接着又说‘我本求心心自持,求心不得待心知。佛性不从心外得,心生便是罪生时。我本求心不求佛,了知三界空无物。若欲求佛但求心,只这心心心是佛。’说的虽是如此,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什么是言不由衷。 一阵风过,似乎空气里还有她的味道,还有她不小心掉在自己的屋子里虽惊慌但还是义正言辞的说他佛语记错了的场景,他睁眼又闭上,木鱼声声似乎在提醒他要心静,可四周稀薄的熟悉的味道。和她那一句清冷的‘长者给我讲解一番吧’成了他的业障,此生的业障。 流火跪倒在树下,没有哭。只是累了。她想,或许真的是执迷了,是不是,该放手了,毕竟,他也修炼了五千年,弃人身修行为佛。自己不该这么自私的误了他的前程。 ‘见过她了?’不知何时出现的月临举着把伞立在流火上方,眼中心疼,问道。 ‘见了,可不如不见。月临,你说,我是不是太执着了?’流火抬眼去看月临,平日沉稳的看不清颜色的眸子此刻盛满了无助,她问着月临,也在问着自己。 ‘或许吧!过去了就过去,过不去的就要面对,不是么?不要担心了,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月临俯身扶起流火,细心拂去她身上的衰草,说道。 流火身子一僵,然后接过油纸伞,望着油纸伞上曲折的梅花枝干。没有说话,半响,低语‘走吧!去找妖儿,希望这次他不要插手了。’ 月临立在那里,看着流火的背。终究是低叹一声,你还是这样,说的轻巧,最后,先妥协的还是你,流火啊流火,你总说这世间是镜花水月,可你不知道你早已临水照花了么? 流火感知到月临没有跟上来,微回首含笑‘还不跟上,愣在那做什么?你不是说,我还有你么?’ 风吹乱了他背后的发,给他的身后满世喧哗做了一幅山水画,青丝飞扬,撩动了不知谁的情丝,他快步跟上,似乎他刚刚站着的方位还有一个他,青丝微扬,眉目温柔,身后是满世界。情丝未央。 虽然都知道这尘间是镜花水月,可到底有谁能看透,谁能不去触碰?谁能路过之后片叶不沾身潇洒依旧?一片落花粘了衣襟就能引得你回首,何况是着声色犬马的天下以及不知何处才会归家的良人。 流火不清楚心底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她对于楼清的情就像这满头的白发。不想留,但是离不开,去不掉。她已经忘记了这发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白的了。她只记得那天的天真的很漂亮,红的似血的夕阳就这样照在她的身上,身后,是墨衫曳地的他,那天,他第一次抱着她,也是第一次告诉她他要娶妻了,可新娘却不是她。 她记得,在他成亲当晚,她劫了他,她问他是不是一定要和那个女子白首不离。她忘记了他说了什么?她只记得他点了头。之后她送了他回去。在看到他毫不留恋的关上新房的门将她阻隔在门外时,她不知道心里悄然碎裂的是什么?她只记得她好冷,冷的就算把自己蜷缩在一起也温暖不了胸口碎裂的地方,在月临找到她时,她的发就这么清晰地在月临面前一寸一寸由青丝变成白发。 她记得她笑了的。笑得很开心。 ------------ 二十八章 南国相思泊孤舟 莫愁前路无人识君,天涯海角总有知音。临风而立翩踏云起,闲庭野鹤笙萧别离。这一出过眼云烟的戏,惹得戏子几声悲戚,看客又能看破几场无情?说是一梦浮华未央,醒后独坐西窗残烛流殇。叹一句入尘间嗔痴无望。最终,甘愿为他静默数情长。 终是因为那一句“好生喜欢”,树妖承认了暖酒这个半路朋友。四人还未畅谈就被船只突然刺耳的丝竹声搅和了。暖酒只回头望了一眼。然后同树妖道了别,才晃晃悠悠的走了回去。墨竹和坠儿倒是多言,和树妖约定有时间一决高下。证明他们不比暖酒差。树妖含笑答应了。 解开江明身上的束缚时树妖还是有几分怒意的。但终究树妖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知道。饶是谁遇到这种事都不会淡定的。所以她原谅了江明。原谅的代价就是,江明又失踪了。 那船只依旧在水面依依呀呀的浅浅丝竹绕耳。普通至极甚至只能载十人的船只里传来的声音却好似繁华闹市。却不想其中真的有另一番天地。如若没有,船上为何没有掌舵之人。为何没有人看这晴好的天气。 暖酒和墨竹坠儿分了开。不过是船身微微的晃动了一下,三人就不见了踪影。 在一望去,四周简陋的船上装饰早已被石洞镜湖所代替。暖酒站在石洞边缘。眼睛微微眯了眯,将一直拿在手里的酒灌下一大口,然后悬在腰间。对着石洞中心的石床上睡着的人喊“司音,帮我看一个人的命运。” “看谁?重要么?无非是生老病死爱恨惧,看了,又有何用。”石床上的人身形不动,缓缓说道。如墨的发柔顺的倚在石床的凸起处。四周是清可见底的镜湖。她于石洞中间,水中间。与暖酒隔了开,仿佛隔着的,是一个世界。 “重不重要我说了算。你还是先看看吧。”暖酒右手一挥,镜湖上波光潺潺,缓缓出现一个人。仔细看去。正是和暖酒共饮酒的树妖。一身稚嫩。眼神却是坚定的。 “戒嗔痴,戒别离,戒繁华。暖暖,你终究还是做不到。看她的过去未来,你应该去找花绝。”司音极慢的坐起来,低着头,看不清人长的怎样。想来也是为倾城之容.。 “看看吧。她我是真的喜欢。”暖酒没有回答司音的话。反说道,语气带着些惆怅。 司音盘腿而坐,手指作抚弦状,镜湖波光瞬间平静,表面开始缓缓由树妖的定格画面转过流光一般。最后缓缓停止,暖酒看到,不知谁在和树妖对打,对方实力于她而言真的差别很大,但足以让她全身而退。蓦的树妖身体一阵。不敢置信的向后看去,…… 之后不知哪里滴落的水滴打碎了这幻镜。暖酒微叹一口气。“你看了,后面如何?” “她会死,被她自认为的好朋友背叛。然后死。” “……”暖酒眼中死寂一闪而过,也是被最好的朋友背叛么? “暖暖,你该放下了。”司音又躺回石床上。缓缓说着。渐渐的,没了声息。 “……”放下?如何放的下啊。 转身离开,湖面又滴落一滴水珠,不知是谁的无奈和叹息。 “暖暖,看来你把司祭的混沌元用的很熟悉啊。到老头子这里,所谓何事啊。”转眼又到了一座桃林空谷,隐隐的桃花香,简朴的木屋栅栏。倒也是个世外桃源。一位老者坐在那里。笑望着突然出现的暖酒。 “闲枕桃花春入梦,醉观暮色燕归巢。来你这里,不过是想清醒一下罢了。”暖酒走到凉亭处的石凳前坐下。拿起腰间悬酒又灌了一大口。良久无语。隐隐的桃花香缠着她的发。迷着她的梦。 “累了,就来老头子这吧。虽然老头子酿的桃花酒不比你的沉落,怎么说也算是有名气的。有空了就陪老头子喝个尽兴。”老者依旧坐在那里,对着暖酒慈爱道。 “那么,就定好了。累了。就来这。” “恩。” “……” “萧爷爷,你说。命理,可不可以更改啊?”暖酒半躺在石凳上,望着天空和落花。问道。 “不知道。也许能,也许不能。”萧子显回答她。他没有说的是,至少。他没有成功的更改命理。 “萧爷爷,我今天遇见了一个人。暖暖觉得她和暖暖好像。暖暖想救她,可暖暖不会救。”暖酒转头看向萧子显。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哀伤。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暖暖,别太执着。”萧子显微叹口气。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暖酒迷茫的重复着这四句话,恍然间眼前飞过一片桃花瓣,她伸手抓住,在一回首,眼前景物开始有些模糊。 耳边也传来了曾经熟悉现在却很陌生的声音。“我?自是不信。不为何。只因我命由我不由天。”“怎么?不敢?不去试试又怎会知道自己行不行?”“我可不会轻言放弃的。” ……是不是最后妥协了。你才这么潇洒的放开我的手?是不是最后放下了,你才这么肆意的剥夺我仅存的温柔?……花绝…… “若无事就少走动,司祭的混沌元可不是给你胡闹的。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和答应过的事情。”花绝冷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暖酒生生打了个冷颤,在一回首发现自己身居平日居住的酒窖。而自己刚刚心心念念的人儿此刻就站在她的身旁,眉头紧皱,一脸的不耐。 暖酒细细端祥着花绝,终是失望的低下头。没有说话。缓缓闭上了眼睛。在睁开就已不见了花绝的踪影。暖酒转身,手中氤氲着,不知是何时落下的滚烫。她轻轻将手中的滚烫扔进酒中。在一看,她已经恢复了往日慵懒的模样。 她叫暖酒,可酒是凉的啊!再怎么暖都不会温暖的。 何处笛?吹至梦中情脉脉。寒水碧,扁舟又送何人去?芳草流光泣秋风,闲蹙黛眉人倚楼,挹恨孤衾宿莺啼,梧桐花落思归候。。。 ------------ 二十九章 遥山隐隐尽尘烟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长安是一场不愿醒来的梦,那里藏着遥遥无望奢靡的酒家。不过是一场书卷轻携的点睛之笔,引得谁流连酒香流连墨香,他惊鸿一瞥,才发现,只剩下她依稀浅笑的身影,烟笼罩着这处闲月。摇落风情衬得水清浅。 树妖想过千万种和东方御相见的情景。可她偏偏没有想到的是,东方御会在月色下带着一身酒香来寻她,树妖看着浅笑的东方御,不知怎么的就有些晕乎乎的。她坐在床边看着东方御。生怕他又消失不见。 东方御看着依旧如他离开时的树妖,微叹一口气‘妖儿近日如何?可乖乖的?’他自那日去找了师傅,缠着师傅讨了妖界卷典,还差点困在师傅设下的阵法里出不来。虽然有些了解,可还是没有关于树妖的任何情况,倒不是因为树妖在妖界卷典上没有排名。而是妖界卷典只有三千年的妖界记录,而三千年前的妖却没有记载。他问过师傅,师傅说五千年前,妖界除了大事,三界皆为震荡,所以自那事件之后,所有都开始重新开始,所以那些活了三千年的妖精到账多半都深隐不问世事了。 ‘很好啊!不过发生了好多奇怪的事情。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所以只好随他咯。’树妖耸耸肩,无奈道。她也想知道啊!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也无暇仔细想这些事情。 ‘怎么了?说来听听。’东方御好笑的看着树妖做作的神情,摇摇头,为自己倒了盏青茗,轻啜三口,说道。 树妖被东方御这般潇洒闲淡的动作望直了眼,好半天才说道‘就是恩人落桐落雪他们啊。他们在满月之后变得好奇怪……’树妖对着东方御说着自从他离开后发生的一切,包括遇见了暖酒和暖酒做朋友的事情。树妖觉得其中最正常的就是暖酒。因为她觉得暖酒离开时看她的眼神,清澈且有些心疼。 纷纷杂杂的说了很多,至天边月也渐渐隐却,树妖才停止叙述。东方御因听着树妖的一番话眉头越皱越深。‘你是说那晚是你和江明一起遇见的的暖酒他们?而且他们也是妖?可是?这里是猎妖大会……’后面的话东方御没有说,若是真的妖孽作祟的话,那么这场十年一次的猎妖大会岂不是空壳一个? 先是阿泽不对劲,紧接着是江落桐和芙蕖,紧接着发现落雪……再然后原本失踪的讲明突然出现,说他之前被困在锅里……锅……落雪……带着树妖出去找诡异的地方…… 东方御身形一震,他忽然想到当初离开那个诡异的幻象村的时候落雪轻痛呼了一声,他没有在意。难道是那些执念真的太深养成了旱魃?不,不会的。那座村子根本没有旱魃的气息。 ‘别想了,你是不会知道的。因为,你要找的东西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知何时出现的淡漠女声惊吓到了因对方御想事情不理会自己而昏昏欲睡的树妖。树妖迷茫回头,顿时惊叫出声。 ‘落雪?你怎么……怎么这个样子就出来了?’ 此时的落雪弃素雅着大红衣袍,站在窗外,借着风力稳稳的立在半空不知哪里吹起的狂风妖娆的肆虐着着落雪的发。在空中猖狂飞舞着。眉眼不见当时的温婉,而且树妖看到落雪的眼中闪过丝丝红光。 树妖好奇的走近几步想看看落雪怎么了?却被东方御一把拉住,右手在空中虚幻一划,树妖就看到四周空气波动瞬间冷凝了起来。树妖不知道这是怎么一个情况,只茫然的站在东方御身后,落雪的脸色变了几许,然后重归红色瞳孔。她看着四周,冷笑一声,左手轻轻张开又缩紧,树妖甚至听见了清晰地碎裂声音,四周的空气又变回了狂风绕耳的氛围。 树妖躲在东方御身后,一时间有些晕。她不知道是不是落雪带来的风向问题。 ‘冷雨袭来花满地,寒风吹过叶千山。’不知哪里传过的低吟和隐隐的酒香让树妖霎时清明起来,她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着酒香,却发现酒香并不是东方御身上传来的。而是落雪的身后,那一望无延的湛蓝天空。 树妖眯着眼睛强行向前走了几步,挣脱了东方御紧抓住她胳膊得手…… ‘冷雨袭来花满地,寒风吹过叶千山。闲云野鹤逍遥去,铁马冰河逶迤来。’ 只一刹,树妖放佛看见一条布满酒香的街道,清冷路过的手执书卷的书生,慌乱跑出的旖旎身影,痴痴望着落日的期盼。下一瞬,还是那个街道,只于书生在此,这次,换他凝望。 ‘丫头,该醒了。再睡下去啊!就没有时间去玩了。丫头,丫头’树妖不耐的翻了翻身子,不去听那个讨厌的声音。 ‘丫头,丫头。’树妖被搅和的一个鲤鱼打挺的坐起来,‘不去不去不去不去,我要睡觉,诶?’ 不对,树妖看着四周,恍然看向一直扰她睡眠的人……落雪?落雪不是……树妖脸鞋袜也没穿就赤脚下床仔细看落雪的眼睛,棕色。。。 那就是说,红色眼瞳的人不是落雪就是了?东方御也没有回来,昨夜做的……只是一场梦? 树妖环顾四周,吃惊问道‘这是哪里?’ 落雪被树妖惊慌的口气说的一愣,随即揉揉她的发,轻声安慰道‘我们在师傅的别庄啊!都住了三天了你这小妖儿还没清醒么?莫不是昨夜宿醉今日有些糊涂了?要不要我遣个大夫来瞧瞧?’ 树妖迷茫的看着浅笑的落雪,心里一阵疑惑,真是自己弄错了么?他们在三日前来的别庄?可是?自己为什么没有印象呢?她只记得那日和暖酒告别,江明失踪,,然后,,然后,,,树妖敲敲脑袋,果真是自己忘记了么?为何没有一点印象呢? ‘你们怎么了?还不去用早膳,阿泽都等急了。妖儿昨日睡得如何?’ 熟悉的声音,树妖慌忙抬头,‘东方御……’ ------------ 三十章 滴血相思满画楼。 春风乍起引鸳鸯,红杏初蕊捻手来。横秋水,摇相对,碧窗何期到天明?月半时分,清冷拂面,燕莺初飞已老。相逢浊酒对君言,蕙兰有恨,桃李无言。细雨缀秋风花残满地红。落日尽散。 ‘东方御,你,你们,’树妖望着温柔执起落雪的手,细细拂了拂她额前的碎发然后对着树妖笑着说。‘树妖姑娘今日是怎么了?睡一觉怎浑糊涂了?都这时辰了还未起。真不知阿泽怎么这么惯着你。’话虽说的体面,但树妖还是看到了东方御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赞同和鄙夷。 树妖被东方御的的眼神和动作弄愣住了,她惊疑的看着明明很熟悉的东方御此时身上散发出的对她的各种不满。树妖默了。她就这样看着东方御牵着落雪的手踏出了房门。在房门关上时树妖听到东方御对落雪低语‘都说了她不会去的,你又何必每次都来叫她?找自己难堪?而且向她这般粗俗的女子,未着鞋袜就满地乱跑。成何体统?’语气里充满了对树妖的不满还有对落雪的心疼。 落雪回了他什么树妖没有听到,树妖只觉得自己像是从阳春三月一下子扔到了腊月寒雪,冷冽像是抽干了身体里所有的温暖。她怔坐半晌,才躺回床上。翻个身子想让自己睡过去。这发生的一切真的很不正常。明明是一夜时间。为什么他们会直接从客栈来到所谓的恩人师傅别庄。东方御和落雪的关系并没有这么亲密。不为别的,就因为以前东方御对落雪的态度也不像是这么温柔。 他们是谁树妖不知道。树妖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被卷进了一场阴谋。同样被卷进来的还有恩人东方御落雪等人。他们就像是别人手中的玩物。现在正玩得尽兴,随手撒给他们一个难题。 树妖翻来覆去的不知怎么理顺这一切,只好起身穿鞋出去透透气,刚开门就看到迎面走来满目春色的轩辕泽,‘妖儿,走,今儿我带你去看舞狮。过两日就是猎妖大会了,你要小心别被发现了你的身份,对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轩辕泽走到树妖面前拿出一个小小的香囊,放在树妖手上,催促着树妖打开看看。 树妖迷茫的看了看一脸喜色的轩辕泽,迟疑的打开了香囊,刚打开时树妖只觉得眼前飞过一只燕尾蝶。再一回神手里竟然静静躺着一根玉簪。树妖抬头询问的看向轩辕泽,然后没有说话,轩辕泽被树妖如此淡定迷茫的神情弄得也是一愣。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树妖‘怎么?不喜欢么?不喜欢我就给扔了。’说着就抢过树妖手中的玉簪就要给扔掉,树妖连忙拦住‘没有。我很喜欢。’ 树妖攥紧手中的玉簪,冰冷的触感让她觉得竟然有些温暖,树妖恍惚的看着院落中姹紫嫣红一片,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可就是找不到诡异的地方。 树妖和轩辕泽向门外走去,一阵风拂过带起几片落花拂过树妖发间,树妖抬头看天,晴好的天气,微暖的阳光,树妖满足一笑,罢了,若真无缘那就这样吧。。。 树妖低头看一眼手中的玉簪,余光发现地上有一处有半截秀发以及点点血渍。 …… 树妖和轩辕泽逛了一天,不管有什么稀奇玩意树妖都显得兴致缺缺,提不起往日活泼爱动天真的味道了。树妖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人甚至推搡着树妖想去看看前方有什么东西,可即便树妖身处这人群中,她还是觉得很冷。冷到窒息。冷到她想变回原形去逃避这一切。 树妖不清楚心底的这种渴望是怎么回事,她只知道这些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就可以解释的了的。 第一,自从她出现在别庄就没有看到过落桐和芙蕖,第二,江明也不见踪影。第三,既然到了所谓的别庄这么会见不到他们的师傅?还有,从她出门到现在别庄里一个下人也没有,,不仅如此,他们之间的反应也不对,真的不对。树妖想,她是不是要学着去处理这些事情了? 草草走了几圈临近黄昏他们才回到别庄,进了门,依旧的冷清和没人气。除了远处两个相依相偎的身影外,树妖觉得这个别庄是不是别人盖好了没有入住,被他们占了先机。 树妖拉住想要和他们打招呼的轩辕泽,小声对他说一句‘我累了,先回房了’就小跑着回去了。一路跑过繁花,跑到云隐深处树妖才停下来。慢慢循着记忆回到刚刚树妖发现半截秀发和血迹的地方。蹲下来,仔细研究着。 想了半天也么有头绪的树妖因为一直蹲倒早就德尔有些晕厥,站起来的时候脑中一片混沌,她闭上眼睛虚晃了两下稳住身形,没有动。 树妖在闭目时突然看到一只燕尾蝶再次翩踏入她的世界。‘蝴蝶?’ 树妖不知道这个蝴蝶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知道蝴蝶在这时候出现到底为了什么。树妖只觉得它只是在你眼前轻飞了几下,眼睛就好了许多。 树妖好奇的望着蝴蝶,蝴蝶也好似不打算理会树妖了,她翩翩然然的又飞走了。树妖疑惑,这个蝴蝶,是谁的? 这一夜真的是无眠,天刚蒙蒙亮,好不容易睡着的树妖被声音惊醒,落雪好笑的看着昏昏欲睡的树妖,俯下身子捏着树妖的鼻子笑道’丫头,起来啦’ 树妖猛地睁眼,将落雪下了一跳,未待落雪看出什么?树妖就一个鲤鱼打挺的爬起来,简单的梳洗打扮后笑语吟吟的看着落雪‘我们去用早膳吧。’ 落雪怀疑的看着树妖。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她入了偏厅。树妖再前往偏厅时就紧紧记着走过的路线,然后笑得温婉。她已然记住 了王府的各户 那这样,他就不会迷路了。 林雀归栖撩乱语,阶前还日暮。屏掩画堂深,帘卷萧萧雨。 玉人何处去,雀喜浑无据。双眉愁几许。漏声看却夜将阑,点寒灯,扃绣户。 ------------ 三十一章 梧桐深院锁清秋 吹一曲快意的阳关无故人也可邀月相酌;舞一段温婉的落花不逢君也知天地相间。只一段虚芜的尘世喧嚣下的昙花绽开,只一场风月的暗香盈袖里的侯彼归来。却怎么也没有当时情景当时人。只不过一场云烟,只不过一出幻月。知晓的是个情字,参不透的却是个悟字。 树妖随落雪来到偏厅时可爱的冲轩辕泽一笑,蹦蹦跳跳的坐在了轩辕泽身旁的空位。没有理会隐隐透着不满的东方御。树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石桌上的膳食,微嘟着嘴。娇气的看着轩辕泽“这菜怎么看着这么难吃啊。我不吃,换一个” 东方御诧异的看了一眼树妖。侧头对落雪说了句什么。轩辕泽直接唤来下人就要撤了菜换新的,树妖急忙拦住:“我们去厨房吧!厨房一定有好多人对不对?正好去看看他们是怎么做饭的。然后我在对他们说我喜欢吃什么好不好?” 轩辕泽浅笑着答应了。不为别的,就为树妖那双期盼的眸子和眸子里清晰可见的情意。轩辕泽带着树妖离了席,对一直没有摸着头脑的东方御和落雪说道。“我带妖儿去厨房。”说罢就携了树妖往厨房去。 树妖在路过东方御时对他和落雪意味深长的一笑之后猛的低头面对东方御“那个兔子肉要好好吃哦。不然会被扔掉。” 东方御被突然冒出的头吓了一跳,然后把头微微后仰,与树妖保持了一段距离,担心的看了一眼落雪。见落雪没有什么介意的神情后皱眉对树妖说“在下不喜欢吃兔子肉,修行之人,理应食素来增长修为。怎可破了戒。”御和落雪说道。“我带妖儿去厨房。”说罢就携了树妖往厨房去。 树妖在路过东方御时对他和落雪 树妖明显被东方御这一段说辞说的怔住了,她来回用着怀疑的眼光看着东方御,东方御被看得不自在。握住了落雪的手。树妖看到东方御的动作神色幽转,然后哼了一声然后跟着久等的轩辕泽出了门。 东方御不解。树妖姑娘今日怎么变化这么大?算了。想她做什么……女儿家没有女儿家的样子。疯疯癫癫的像什么……女孩子就应该像落雪这般描着细细的眉,梳着婉转的妆,思即此他转头看向落雪:“是不是饭菜不满意啊?怎么没吃?” 落雪的视线定在东方御握着她的手上。柔柔一笑“怎么会,每一粒饭菜都来之不易,再说了。府里的下人也挺辛苦的。我们又何必这么为难他们。”东方御听着落雪的说法眼里喜爱越来越浓,最终忍不住掐了她脸颊一下。笑着低语“我家雪儿可真会心疼人呢。”落雪被东方御的一番夸赞羞红了脸,不依的别过了身子。不去看东方御。所以,东方御错过了落雪眼底一闪而过的不安。 …… “哇……真的好多人诶”树妖夸张着挥舞着手臂,指着厨房对轩辕泽说道。轩辕泽颔首没有回答树妖的话,只是牵起树妖的手进了厨房。厨房里原本工作着的下人们看到不常来的轩辕泽。不约而同的打着招呼“公子早。”手里的动作不停。只是路过时他们才会停下手里的动作。表示敬意。 树妖绕有兴致的围着厨房转了几圈,脸色一垮“呜,味道好难闻,恩人。我们出去吃吧……” 轩辕泽不解,说来厨房的是她,说厨房难闻的也是她。妖儿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反常?虽然心里疑惑,轩辕泽还是带着树妖出了门。路上的人群跟昨日差不多。树妖此刻正坐在茶楼吃着小糕点。她好奇的张望着这热闹的一切。从她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整座城池的格局。弯弯曲曲的街角巷陌,纸醉金迷的奢糜花街,擦肩而过的清秀姑娘,潺潺叠叠的小桥流水。岸芷汀兰。少许的大妈在河边洗着衣裳…… 树妖满足一笑“真好啊……” 轩辕泽自是看到树妖所看的地方,也是一脸笑意,二人之间就没了话题,树妖看着窗外的景,轩辕泽看着他的景。 到底还是看谁喜欢的深。有人说,在爱情的世界里,输的,都是爱得深的那个。 寂寞催梧落,檐外月徘徊。风雨凄凄,何处才能寄相思? 入夜的别庄显的格外宁静。树妖坐在床上想着事情,然后懊恼的躺回床上,原来动脑子想事情这么麻烦啊。完全不知道从哪里想才可以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 树妖苦着个脸,继续努力的想啊想……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日如倒带般循环重复着。树妖先前还有些兴致,到后来就干脆闭门不出。以至于猎妖大会都开始了又结束了树妖都没有露过一次面。 树妖实在不是那种自己可以独立的人,她宁愿自己一个人闷在那里都不会努力客服自己去面对。她知道恩人对她有情可树妖本就没了情心,对东方御有好感的类似于喜欢的感觉本就是铁树开花,如今横插进来一个恩人。树妖头都大了。她没有心,她知道。她也知道她的心被剜了去又狠狠的被扔掉。可这些树妖都不在意了。不是说她妥协了。而是她忘记了。 树妖在房里的床上躺了几乎半个月。没有出门,没有吃东西。树妖所住的地方好似与世隔绝了一样也没有人往来,包括轩辕泽。树妖百般无赖的在房间里铺满了软垫。几乎是走哪睡哪,睡哪去哪。 因为这样的话树妖觉得她是可以不用面对开门之后所看到的一切,她不怕吃苦。不怕艰难。可是她怕一开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东方御,恩人,落雪,落桐,芙蕖,南音,江明,暖酒,墨竹,坠儿,他们都不在……树妖想,如果娘亲这时候出现就好了。娘亲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就算娘亲不来师傅来也挺好。虽然师傅一开口定然是骂她,但师傅一定会指点她的。好吧!其实云间也很好。就是对自己不是很好。树妖想着,叹了口气,原来,这就是思乡么? 他们的不出现,是为了逼她独立吧。逼她长大。逼她自己去面对形形**的各种未知危险…… 花飞弄月,梦魇尘缘。谁拨的一曲七弦?锦瑟重楼,沧海之间。谁点的烟花散在天地间? 。。。。 ------------ 三十二章 破绽渐出话凄凉 你说,醉舞画舫,笙歌安详,人行千里,不诉离殇。 后来,高楼望断,曲别忧伤。翘首期盼,梦里花凉。 树妖就这么的颓废了下去。她时梦时醒,有些迷糊和不辨真实。她好似听到了落雪来唤她的声音。听到恩人说给她准备绿色衣衫的声音,听到恩人说她喜食素让他们在树妖出来时及时准备好素食。听到恩人砸门的声音,听到东方御唤落雪的声音。听到娘亲的声音。她甚至听到了街上熙熙攘攘人群的叫卖声。渐渐地声音开始混沌起来,越来越嘈杂的声音在树妖耳朵里不断过滤,最后,停在了一间阁楼。隐隐的有两个人在说话。 “你可知你这么做的后果?既然已经知道了结局。何必苦苦的去逆天而行?” “自是知晓的。” “知晓你还这么做,你到底想做什么?非要这么执着吗?”说这句话的人估计是怒急了。语气很重。树妖都觉得耳朵有些嗡嗡作响…… “……我不是执着。我只是,无可恋了。” “……唉” …… 树妖皱眉,这是谁啊?无可恋就要逆天么?这天若是逆的了。我现在哪里会在这里装死逃避? 树妖撇撇嘴,不予理会。只一会分神的功夫,耳中嘈杂的声音再次袭来。树妖凝神静想。嘈杂的声音飞速掠过,树妖连想仔细听听的时间都没有就换了声音。树妖恼了。不愿意陪它继续走了。就在这时,嘈杂的声音又停止了。同刚才一样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想好了么?这么做的话我们二人都不得善终 。我是生无可恋,你是什么?” “这条命本就是上天怜惜赐予的。如今不过是要收回去而已……活了这么久。也知足了。” “罢了罢了。算我多嘴。明日。我们就动身。只是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若我们齐心,自然是可以的。至少。我相信。“ “谁不是呢?那就这么定了。” “一言为定。” “好。” …… 剩下的树妖就真的不知道了。她想。她真的应该振奋起来去努力了。既然这是她的题。那么,就应该她自己解决。就算解决不了这样也挺好。 让东方御和落雪白头到老。哪天找个时间让恩人和落桐见面。这样挺好。至于暖酒他们。就当做是一场梦吧。娘亲有师傅照顾着。云间这么爱欺负他。这次就让他欺负不了她。 树妖这么一想。突然觉得这一切不重要了起来.。就算她解不了这复杂的迷题就直接这样生活下去也不错。有吃有喝的.。 这么个想法一出。树妖顿时觉得豁然开朗。她说到做到。立即起身挥挥手把全室的被褥全变没了。然后看着空旷的卧房皱了皱眉头,又一挥手变出了方桌木椅。 她走到书桌前坐好。瞥了一眼窗外。发现此刻已经晚霞漫天。她笑了笑,打个响指变出了笔墨纸研,文房四宝。像模像样的执笔蘸墨……笔尖悬于宣纸上方一寸…… “诶?字是怎么写的?”树妖拿着笔看着宣纸。傻眼了。 她识得字的。至少她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她还会背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什么的…… 她也会写字……写诗词,抄佛经…… 但是以前她用的笔不是毛笔,而是娘亲不知哪里弄来的鸟族羽毛所制之笔。可毛笔……她真的没有用过。 可是?这个到底怎么用啊?横着用?手拿哪里?诶……算了。随便用。写出来是个字就好。 于是在昏暗的油灯下,树妖认真的执笔落言。窗外最后一抹余晖散去时树妖的房里忽然亮出了盈盈白光。。 “娉婷,是你么?你什么时候和我融为一体的?我怎么不知道?”正苦着脸看着昏暗的油灯和窗外已然暗下去的天色。树妖无奈低头,把头重重磕在了桌子上,安全看不清啊啊啊。看不清怎么写字呢? 正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树妖胸口散发了盈盈白光。她愕然的看着自己的变化。夸张的长大了嘴巴。她自己居然还有照明的功能? 没等树妖想明白,她的胸口就有些拉扯的疼痛。然后胸口一凉。一颗珠子就拱了出来,飞在树妖头顶。给她照亮。 树妖感动的看着娉婷。才发现娉婷的颜色由最初的绿色变成了现在的奶白色。树妖还想说什么。娉婷就不耐烦的周身亮了亮,提醒树妖。树妖回神。拿起毛笔又细细的写着。 至于娉婷。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是么。 “被袭击,分开走,被袭击,七夕,落桐芙蕖,西门芈,诶?西门芈自称莫某诶……江明,江明失踪,江明出现。江明再失踪,暖酒。墨竹,坠儿……唔。好多呢。然后是东方御……落雪,村落,锅……幻象……咦?幻象?”树妖伏岸念叨着。娉婷给树妖照明。一切显得特别温馨。树妖分神时想。自己怎么会是一个人呢?还有娉婷对她不离不弃啊…… 一夜无眠。天将破晓时树妖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从椅子上站起来。推开门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手腕微转。感觉体内灵气绕周身转了几转后停在丹田。树妖看着隐藏在假山后面隐隐东升的朝阳。露出了和平日相差无几但怎么看怎么有些诡异的笑。 “恩人,早!今天天气真的很好,对不对,所以~我们出去玩吧~正好我想吃冰糖葫芦了。”刚打开房门的轩辕泽被早已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他的树妖吓的一愣。然后温柔的揉揉她的脑袋“小丫头,猎妖大会都结束了。怎么现在才出来?” 树妖轻笑着躲开轩辕泽。然后定定的盯着他的眸子“我对猎妖大会不感兴趣啊。之所以来不过是因为恩人要来啊。” 轩辕泽被树妖的抵触刺激的有些恍惚,然后笑说“倒是忘了你这不爱身处热闹偏爱看热闹的性子了。走吧。我带你去吃冰糖葫芦。” “恩。”树妖跟在轩辕泽身后,神情复杂。她看着恩人的背,恩人真的很在意她。不然。这些全是为她着想的潜意识怎么解释?她不知道恩人爱吃什么菜,不知道恩人喜欢做什么?不知道恩人喜欢什么风景。她甚至不知道恩人喜爱什么颜色的衣衫。。。 ------------ 三十三章 人非风月长依旧 对景难辨,几树惊秋?谁言心相忆?谁又执笔描一幅山水依旧素衣女子相陪?纸墨渲染的夕阳绣帘,垂下一抹新愁,走笔轻颤间,再回首,伊人依旧东风。素手拈花慵不语,残红遍地,暗香盈袖. 树妖仰起头,努力的把眼泪倒回去,她不是好妖,从她下山到遇见恩人,就没有帮恩人做些什么。一直一直,自己都有些任性。任性的不去让恩人和落桐有过多接触,怕自己会麻烦。 此刻的轩辕泽在树妖眼里正好逆着光,如墨一般不需要再点缀的发轻轻飞扬。‘恩人。’轩辕泽闻讯回头,树妖站在那里浅笑,第一次笑的那般温暖,‘我们,一起走,’ 也许轩辕泽要的并不多,只是想让树妖长一颗会爱人的心,可是他不知道树妖的心已经给了别人,而且还不知道给谁了。也并不是说树妖真的不懂,树妖至少知道怎么样可以让轩辕泽开心,就算这一切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恩人啊!你喜欢什么啊?我送你东西好不好?’树妖小跑过去和轩辕泽并肩而走,四顾环视着周围的小玩意,然后很随意的问道。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怎么突然这么问?’轩辕泽扭头看到树妖发有些凌乱,自然的为她理了理发,然后说道。树妖看着这样的轩辕泽,没有说话。恩人,你这么贴心,是为了不想从梦里醒来么?鱼儿说的喜欢,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和着暖暖的阳光,身旁的人儿也暖暖的…… 树妖突然又想哭了,她慌乱的再次抬起头,‘恩人,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好好地好不好?树妖会看着你娶妻生子,子孙满堂,树妖的恩还没有报呢?树妖还有很多很多事情不会,树妖还有很多地方没有玩,树妖不想回家了,恩人,你好好的好不好……’树妖望着天,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轩辕泽看她不看路,连忙拉住她不让她走歪,然后不以为然。‘自是会的。’ ‘你答应我了,就不可以反悔。’ ‘恩。’ ‘恩人,我们去那里看看。。’ …… 这一场树妖自认为的约定让树妖着实兴奋了很久,至少在真相来临之前树妖觉得这是约定,一场永远不会反悔的约定。 当晚树妖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拿出娉婷狠狠地亲了几口,喜滋滋的对娉婷说了好半天的话,娉婷挣扎了好久才脱离树妖的魔爪,飞到桌子前点了点宣纸又飞到树妖面前轻敲她额头。 树妖立即会意,扑到桌子前拿起毛笔认真的写写画画,,,她写了两个字后‘娉婷,我觉得我已经知道大概了呢?今晚不写了好不好?’‘咚’娉婷狠狠敲了她一下,树妖抱头。哀怨的拿起毛笔,可还没有写字就拿着毛笔对准娉婷一戳,娉婷奶白色的亮亮的身体就这么暗了一处。娉婷一愣,然后果断滚到树妖怀里拱来拱去,树妖被娉婷可爱的动作弄得咯咯直笑,最后还是树妖认输,决定写她的对战方式。 翌日。 照旧的落雪来叫树妖起床。然后二人去偏厅食早膳。树妖走着跟着落雪说这话,无非是一些话长。可还没有到达偏厅,就被急匆匆赶来的东方御撞到了一边,东方御紧张的握住了落雪的手,戒备的看着树妖。树妖被她看得莫名其妙。还没有开口问怎么回事,就被东方御一掌扫过。树妖一时没有防备,堪堪多了过去。蓝色的灵力就这样在柱子上留下了清晰的印记。 树妖看到了东方御用了几分力,也有些生气‘东方御,你搞什么啊?’ 东方御将落雪护在身后,眼中一片冰冷‘我做什么?你怎么不说说你对阿泽做了什么?我早就说过你这女子不明不白的就不应该来这里还恩。’ 落雪一下子揪住了东方御的袖子,小脸苍白,‘泽哥哥怎么了?’ 东方御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我们能自己解决。’ 树妖虽然不知道东方御说的是什么?但她从对话里隐约听得出来恩人出事了,她不敢相信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恩人今天就…… 树妖转身向下轩辕泽的房间跑去,耳边的风呼呼作响,她睁不开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自己心里很难受,好像被人剜掉了一块似的,身后的东方御好像说了什么?她听不清楚。在跑到轩辕泽的房间前她还没有碰到门窗就被一股风推了回去。 树妖望去,才看到是随后赶来的东方御和落雪。他们二人站在门前不让树妖进去,,树妖抿嘴。爬起来看着东方御的眼睛。东方御被树妖的眼神颤住了,先别过脸不去看树妖。落雪站出来不忍道‘泽哥哥,中毒了。’ 树妖没有在意落雪的话,或者在意了没有往心里去。她只是看着东方御。一直一直的看着。 她紧步上前‘我要进去。’东方御猛地看向她,眼里的厌恶清晰的印在树妖的眼睛里,树妖甚至在她的瞳孔里看到被他吓到的自己。树妖闭上眼睛在睁开。手中树叶已然镀上了一层灵力。东方御眼神复杂,手中蓝色灵力也荧荧有光。 ‘比一局,赢了,就让我进去。’ 话音刚落。树妖手中的树妖就直射了出去,东方御只轻轻一笑,树妖就感觉脑后一痛,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狠狠额甩在房门前粗大的柱子上,树妖轻咳一声,趴在地上看着露出狐狸尾巴的落雪,略微苦笑之后就爬起来抹抹嘴角溢出的鲜血,树妖看着手里的红色突然就笑了起来,原来,自己的血,是红色的啊! 树妖温柔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之后坚定的看着仇视他们的东方御和落雪。就算这是一场游戏,她也不会允许有一个人伤亡。 树妖将怀里因刚刚撞击而蠢蠢欲动的树妖拿出来往上一抛,‘娉婷给我保证恩人的安全。’说完,她弯下腰,旋了下身子卷起旁边树木落下的树叶将手中的灵力附在落叶上,向对方御和落雪袭去。他们二人双双散了开,落雪的尾巴舞动着舔舐着院落里的树木,只一会整座院落就不见了一片绿色。树妖见此情景只是一笑。水袖只是一段舞动就平地而起了很多绿色植物,东方御趁此变出一柄利剑,然后横挥像树妖,树妖眉头一皱,左手一横,掌心对着东方御,一道透明的屏障就出现在树妖周围,树妖周围的汽波同对方御的那柄利剑挥来的光束撞在一起,形成了一波又一波的汽墙,很像海面泛起的波浪。。 ------------ 三十四章 华胥叮咚梨花凉 树妖没有用力去对付东方御他们。即便东方御每次都下了杀招,落雪也变成了原型。树妖只怜悯的看着他们。手下留情。生怕会伤了他们。尽管树妖把自己自身的危险降到最低。可身上还是被有意无意的割破了不少伤口。不过才交手半炷香,树妖一身的翠绿就被鲜血染成了墨绿。 树妖没有时间去看娉婷有没有帮助恩人。她只来得及费力将院中被他们二人毁坏的东西变回原样。然后给自己设下保护。因此她根本没有时间去反击。 “够了!”落雪看着树妖一身暗渍,面露不忍,亮光闪过之后变回人形。拦住了东方御。说道。 东方御不解的看着落雪。落雪低下头然后在抬起时已是满脸坚定。“御哥哥,我相信她。” 东方御听了落雪的话。青筋暴起就要同树妖理论,问她何德何能让落雪为她求情。可一看到落雪哀求的模样东方御就开不了口。他双手握紧松开,似乎在忍耐着什么?许久,他松开了手。转身拉着落雪就要走。 树妖低喘着跪在地上。看着他们渐行渐远。半响,摊开手心。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正泬泬流着暗红色的血。树妖拧着眉试着能不能握紧手掌。却被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她苦笑。原来,长大的感觉一点也不好。树妖慢慢的改跪为坐。闭上眼睛测了测体内剩余的可以提取来救恩人的灵力之后,才爬起来,走到房门前,闭上眼睛在睁开。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树妖回头望这一院落的繁华依旧,终是低下头叹一口气,随着木门“吱呀”的一声响还仿佛听到树妖那隐于木门下的低语“东方御。” …… 进了门树妖就被猛扑过来的娉婷撞的趔趄两步,差点稳不住身形。她抱歉的冲娉婷笑笑:“恩人没事吧?” 娉婷原本行在半空中有些欢脱的蹦哒着的小身体在看到树妖原本翠绿的衣衫被染成了墨绿,奶白色的小珠子忽的就暗淡了一下。娉婷飞到树妖头顶盘住,顷刻间淡淡的绿光在树妖周围飞舞着。 不过一小会,树妖就觉得恢复了一些力气。她伸手拿过了娉婷放在手心“娉婷乖,我没事,先救恩人。”她将娉婷放在轩辕泽的胸口,娉婷挣扎着想飞向树妖给树妖疗伤。却被树妖警告的眼神制止。娉婷只好呆在轩辕泽胸口。静静的躺着。 树妖捂着胸口,突然有些怅然若失。她强自逼迫自己不要乱想。右手放在娉婷上方平行的位置。淡淡绿光倾泻下来。穿过娉婷的身子后折射出一种极淡金色笼罩在轩辕泽身上。轩辕泽唇色乌紫。指甲也青里透着黑。脸色苍白。在淡淡的金光下显得格外阴冷晦暗。 看着点点金光进入恩人的身体。看到恩人的身体渐渐开始变得红润,指甲的青黑色慢慢变成了青紫,接着青色,最后一点点的褪成红润的指甲颜色。树妖笑了。她看到了轩辕泽的好转。却看不到自己那比雪还要苍白的脸。若不是衣衫上的血蹭到了树妖的腮前,树妖肯定比轩辕泽难看。 树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的时候,树妖依稀看见轩辕泽的毒解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树妖晕倒的时候毫无预兆。就连娉婷都没有接住树妖就轰然倒在了地上。 树妖以为自己会睡得很好,会梦到家,会梦到娘亲师傅云间,会梦到从前…… 可是她只是在尘世间飘荡着。一缕魂魄的不断游走着。望着着虚幻的世间。被风吹的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 在路过一家客栈时她以为也是路过,却不想被风给吹了进去。眼前景色一变,普通的客房就在树妖眼前。 她看到一名女子跪在地上,乞求着那个坐在椅子上悠闲品茗的男子。她看不清人的面容,但知道男子的语气是怎样的不甘。 “求你,救她。”女子仰着脸。树妖看到地上滴落了少许泪渍。 “你怎么还不明白?她你是救不了的。你以为她是一般的妖么?她不是。若是你能救。我又何必……”后面的话男子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看到了女子的泪。 “可是……可是……”女子还要说些什么?就被男子揽了起来,细细的拭去她的泪,用着最怜惜的拥抱环住女子。“你这又是何必……明知道我会心疼,你还这般折磨我,是不是他不爱你了。你就可以尽情的将对他的怨强加在我身上?” “……不是的……笙儿……笙儿……我放不下的,只有笙儿。”女子任由他搂着。低低的啜泣…… “唉!随缘吧……这事是她命定的劫数,我们更改不了的。” 树妖还没有听懂就被风带了出去。恍恍惚惚的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听到了很多模糊的声音。最清晰的也就只有那一男一女树妖并不明白的话。 正当树妖放任自己随风浮沉时风忽然停了下来。眼前的景物又转变成了一座普通的院落。一对孩童在朗朗诵着什么。他们坐在一棵梨花树下。风一吹。梨花纷纷洒洒。两个孩子就停下背书痴痴的看这场落花雨。只消一会,屋子里就走出来一名中年男子,轻声斥责着那两个孩子 。孩子们看到男子兴奋的跑过去拽着男子的衣袖指着梨花。男子望去看到一树梨花轻笑着点了点两个小鬼头的鼻子。然后回头唤着谁。 循声出来的是一个气质极好的女子。虽穿的粗布麻衣,头上只一根粗陋的铜簪别在耳后。 她看了眼他们所指的方向。也是一笑。转身折回屋子,走到刚好对着梨花的窗前,执笔研磨绘丹青,明明是极缓慢的走法。明明觉得会画上半天都不会描好的山水。树妖只觉得不过两个眨眼间。女子就已经停笔。唤还在门外的父子三人。 待他们行至女子身旁看女子所绘丹青时,树妖早已先一步凑到了女子跟前。 只见漫天的梨花花瓣,细细的棕色树杆曲曲折折落满了梨花。梨花树下。是他们四人相顾相望的场景。。 树妖看的醉了。男子浅笑着看完图。接过女子手中的笔在那幅画的侧面提上了两行小字。由于男子写的字迹狂草,树妖看不懂。树妖依稀辨得里面有一个笙字。其他的,树妖就不知道了。 树妖仔仔细细的看了男子握笔的手法。复而了然点头。原来毛笔需要这样使的啊…… ------------ 三十六章 娉婷小步踏暗香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树妖在离开时脑子里忽然想起了这么一句话。这是西门芈说的。那晚的七夕似乎触手可得,树妖闭上了眼睛。她困了。她想睡一会。就睡一小会 。醒来后她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懒懒的树妖。 “妖儿……”是谁?是谁在喊她?是娘亲么?不,不是,娘亲的声音冰冰的。那是师傅么?也不是,师傅说话时很温柔还带着怜惜。云间?也不对,他那样谪仙的味道是说不出来这么情深的话的。 到底是谁在叫她呢?她想睁眼看看到底是谁一遍一遍的唤着她的名字。可是她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睛。好像有人用咒法锢住了她的眼睛。她挣扎了一会。也没有睁开眼睛。原本就虚弱的身子这下真算是透支了。昏昏沉沉的使不上力气。树妖头一重。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不知道耳边那声声悲切的妖儿二字说了多少遍,不知道自己被灌了多少很苦很苦的东西。不知道谁打碎了什么扰了她的睡眠。不知道自己去过了那些地方。遇见了哪些人。不知道自己知不知道那些她曾经知道的事情。 直到身体里被缓缓注入一个温暖的东西,温暖的树妖胸口那一处冰冷的缝隙都渐渐合实。树妖才可以轻轻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昏暗的房梁。然后视线缓缓下滑。看到了屏风。花瓶…… 树妖觉得自己眼睛有些干涩。她闭上眼睛在睁开。就看到了轩辕泽。他趴在床畔,手里握着红纸红线,紧闭双眸。眉头浅皱。想来睡得极不安稳。树妖动了动手,想叫醒轩辕泽,让他回房睡。可手还没有举起来就摔了回去。没有以轻柔的方式叫醒轩辕泽。可轩辕泽还是醒了。 他先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晃晃脑袋,才低头看向树妖。看到树妖睁着眼睛看着他先是一愣,然后眨了眨眼睛。颤抖着手轻触树妖的眼睛,然后仰起头,没有说话。在树妖不明所以的时候他低下头抱住了树妖。树妖笑“恩人。你没事了?” 话虽是问句。可树妖眼底的笑意却是怎么也遮不住。 “恩。你也没事了。” …… 树妖休养了半个月才能下床踱步。因着那日树妖不曾动用妖力同东方御,落雪儿二人对打,自身所受之伤就已侵入内脏。而她又不曾给自己调息疗伤。兀自将自身灵力过渡给轩辕泽,致使自身脱氧,差点维持不了人形。幸而有娉婷…… 娉婷……树妖捂着胸口的位置。手里拿着一张红纸。她的左手,绑着一根红绳…… 娉婷为了救她。甘愿化作净水…… 净水是水族水妖的精元最纯净的一部分。哪里是水妖的本命。娉婷为了救她,竟然…… 树妖望向窗外。云卷云舒……娉婷。你还会回来的对不对? 娉婷在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留下。化去耀眼的圆润珠体后所留下来的就只有这细细的红线和一张没有字迹的红纸…… 这些是恩人告诉她的。恩人说他在第二天就醒来了。身子大爽。若不是恩人及时叫来落雪施法救下娉婷。娉婷定会一直给树妖灵力。恩人说娉婷很伤心。周身的奶白色为了救树妖都变成了半透明还隐隐有些血光。恩人说娉婷是趁着他们没有注意时偷偷潜入树妖房里的。恩人说他们发现时就已经只剩下这跟红线和红纸.。 …… “我给你取个名字吧?绿儿,金儿,精儿?元儿?哎哟哟,轻点,很疼的” …… 以前说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回响着…… 树妖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空有五千年的灵力不能救自己在意的人。 树妖没哭,她不会哭,这只是一场游戏,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她知道始末。她只是不知道怎么解决……她很笨对不对?树妖把自己蜷缩成最小。企图证明自己并不存在。这个姿势。是幼儿在母体时的姿势。听说。这样,会比较有安全感。 “呵,不过是一颗有些灵性的珠子。不会说话不懂情感。倒是让你这般大动干戈的让我们一顿为你忙活。你倒是敢啊。”耳边,是东方御嘲讽的话,可树妖怎么听,都是有着尖锐嗓音的女子在狂妄的指着她张牙舞爪的。树妖皱眉。真难听。 “怎么?不过是被我打了一顿,至于这么颓废么?还是说,你根本就是装的。”东方御说着就走过来扯着树妖的胳膊就把她从床上往下拉。树妖被他拉的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左手划过了地面。一阵细微的疼痛顿时爬满了全身感官。 树妖迷茫的摊开手心,一条狰狞的伤疤就显露在树妖面前,暗黑色的疤痕里面隐隐透着粉红的新肉,,被刚刚那个猛力拉扯之后摩擦在地上又划到了伤口此刻正细细的冒着血珠。 树妖好像被刺激到了似的抬头,恨意布满了她苍白的脸上“你有完没完?既然讨厌我那就不要管我死活。我不明不白又怎么样?我做作没规矩又怎么样?我是树妖,妖有妖的活法,凭什么跟你们虚伪的人类一样?我装的?我就是装的怎么样了,有本事在打一场啊。我树妖就没有怕过。” 东方御右手挥起,对准树妖的右脸狠狠拍下:“啪”的一声脆响,惊鄂的不止树妖一个。还有同样瞠目结舌的东方御。 树妖推开了为她挡下一巴掌的落雪。伸手拿过落雪袖中不知何时拿到的红纸。放在怀里细心的吹了吹。才看向他们。树妖笑“怎么?这情哥哥的一巴掌打的如何?这绝美得小脸儿都肿了呢。要不要我在给来一下,让他们左右对称?” 东方御拉过被他一巴掌扇到地上的落雪。心疼的轻触了触落雪肿起来的脸。眼中自责。落雪隐忍着疼痛对东方御笑了笑。紧接着摇了摇头。低语“对不起。” “呵,真以为我不敢碰你们么?你们谁若敢觊觎娉婷半分。我树妖定要你们加倍奉还。天要闹,我就陪着她闹。” 树妖看着这样的树妖。原本心底对她的不满也变成了不解。…… ------------ 三十六章帘幕潺雨赠墨玉 一场大雨不期而遇。斑驳了油纸伞曲折的梅花枝干。纸伞轻斜,一场梦,犹未醒。山涧沟壑水潺潺,翠木青苔印阑珊。青梅一杯长相忆,月下故人逶迤来。帘外雨凉,催落芭蕉。门环轻扣,惊凉夜。望残烛。原已三更。巷外深,打更声。扰人眠。才知万事本无根。 树妖坐在树下,双手托腮看着并不好看的景。她不知道现在是几月,只看到了树上不知名的叶子不断的旋下。只是落下的叶子也是翠绿罢了。 树妖望着这奇怪的一幕。怔楞一会才浅浅一笑。“下来啦。恩人在上面不累么?” 随着树妖话音落下伴随尾音的是一阵阵悉悉簌簌的拨乱树梢的声音。然后轩辕泽的头就冒了出来。倒挂着看着树妖“妖儿。出去玩么?我昨日闲逛发现了个好地方,我带你去看看?”说话间轩辕泽就已很利索的从树上跳下,站在树妖面前。 “好啊。我正无聊着呢。”树妖跑回屋里拿起一个香囊,跟着轩辕泽出了门。也许是多日未下雨,也许是这时的天气就应该如此。树妖和轩辕泽出门还没有半炷香天色就阴暗起来。细细密密的乌云翻滚着聚集在这座小地方。往来的人抬头看天,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低咒着这百变的天。 树妖抬头去看轩辕泽。轩辕泽皱眉想了半响,让树妖在原地不要动。而他转身就隐匿在慌乱的人群中。树妖抬头望着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轩辕泽回来的时候树妖才知道他刚刚去做了什么。一柄绘着梅花的油纸伞翩然旋在树妖头顶。树妖望去。曲曲折折的梅花枝干好似她这一路的坎坷。几朵似点缀似陪衬的梅花横在那里。掩去了数条梅花枝干。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上就被披上了绯红的裘衣。在她不解的眼神下轩辕泽别扭的吐出一句“怕下雨着凉”而不了了之。 既然油纸伞已经打开,树妖索性就撑着它和轩辕泽走在空旷的街道上。轩辕泽未撑伞未着裘衣,手里拿着一件蓑衣。没有说话。透着纸伞的边缘树妖可以看到轩辕泽的眼睛,是开心的。 豆大的雨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打了下来,将还没有来得及穿上蓑衣的轩辕泽淋了个透。树妖看到轩辕泽狼狈的模样。痴痴的笑了起来。隔着不大不小的雨雾,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笑声被雨雾隔断又拼起,偏生听出了少许娇俏之意。 树妖笑够了才施展法术将轩辕泽身子弄干爽才给他披上蓑衣。轩辕泽为她撑着伞。她仰头给轩辕泽系上绳子。透过轩辕泽欣喜的目光树妖看到伞面上纵横的枝干被雨氲染渐渐浓稠,然后慢慢清晰。下一滴又随之落下。树妖看的有些出神。 “妖儿。”轩辕泽在耳边的呢喃让树妖骤然清醒,理了理轩辕泽的衣角就接过了纸伞。“恩人。你说的地方在哪里啊?” “恩。快到了。是一处很僻静的地方。我很喜欢。所以想着你会不会也喜欢。” 说话间他们二人就来到了一处山谷,山谷似与天相接,深涧下还隐隐听得到有溪流湍急而过。 “看到了么?是那里!”轩辕泽指着一个地方。对有些出神的树妖说道。树妖只看到一间木屋。粗陋但是温馨。木屋两排种着整齐的桃花。一扇窗,一方石桌,一个石椅,一个人居住的痕迹。树妖想。住在这里的人。一定满足又寂寞。 “喜欢吧?”轩辕泽看到了树妖眼底的喜爱。得意的说道。 “很喜欢。这里,很安静。”树妖点头。。不知何时,雨渐渐的小了起来,树妖走至门前。收起纸伞。手指顺着木门上的沟壑缓缓游走着。触手的青苔让树妖知道这里长久没有人居住。扣起门环。树妖推开了木门。“吱呀”一声,木门缓缓打开,扑面而来的灰尘几乎要吞噬掉树妖。树妖将纸伞放在门前。伸手在面前挥了挥,轻咳了几声,才进了进去。 不过是普通的家居,落满了灰尘,树妖环视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比较可取的地方。右手挥挥就把满屋子的灰尘全部给清扫干净了。她回头对着窗外的轩辕泽招招手,示意他进来。然后她指着梳妆台上的一根墨玉簪看着轩辕泽。 轩辕泽也看到了簪子。眼中惊艳一闪而过。“这簪子的色泽明艳,不含杂质。放在手里有些温度,想来不是凡品。看来我这次倒也走运。不知误入了哪个世外人的住所。”轩辕泽拿起簪子。放在手心爱不释手的来回把玩着。 树妖拿过轩辕泽手中的簪子。对上他错鄂的眸子,伸手解去了轩辕泽头上的翠绿玉簪,转而将那个墨玉簪别在他头上。然后满意一笑。轩辕泽急了“妖儿。这户主人不知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是何来历。我们冒昧来此就已万分唐突,如今又拿人饰品归为自己所有。实在不是君子所为。所以,还是放回去吧。” “他不要的东西。我们喜欢,为什么不要?刚刚进屋的情景你又不是没见过。要是它的主人要它,又怎么会随意放在这里?也许。你才是它的有缘人呢?”树妖瞪着想将簪子拿掉的轩辕泽。一番说教。 轩辕泽还要说什么?就被树妖带出了屋子。“我们回去吧。” “可是……”轩辕泽还想说什么就被树妖拉了去。二人向回去的路走去…… 雾气不知何时起的。树妖回头看向木屋时已经是一片模糊的轮廓了。轩辕泽讶异这一变化。方才才下的雨,此时就起雾了。莫不是这屋子的主人知道了他的簪子被他戴了去所以生气了? 未等轩辕泽理清思路。就被树妖撞得满怀,没看清树妖的脸色。只听得到树妖闷闷的,带着哭腔的嗓音“恩人。你之前答应了我会好好的。可是你食言了。这次,你不许食言。你答应我长命百岁好不好。” 轩辕泽不知道树妖为什么突然这样。可他还是轻轻揽住树妖。低低应了她.。 。。。 ------------ 三十七 回忆一寸相思地 最是晓风残月催花落离殇,最是夙愿难以得偿,简单的风平浪静也被骤风暴雨代替。说好的生死相依,你怎可弃我先去?我还未懂良人是何意,未知归期是几许。柴门外可是你归来的人?下一世,又该换是谁等谁? 在二人渐渐隐于浓雾中的深处时,那座木屋,早已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除了散落在地上的桃花瓣,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刚刚出现了一处木屋。两排桃林。轩辕泽似有所感知似的回头。只看见一片白蒙蒙的浓雾。他咕哝着“奇怪 ,上次来还好好的。怎的这次就如此奇怪了?” 树妖听到了轩辕泽的呢喃,身子微不可见的一僵。原本看向着前方的视线垂了下去,把眼底最真实的想法埋在了眼睫下…… 树妖回到了令人窒息的别庄,因出门有些雀跃的心情也在看到苍劲的除妖山庄之后顷刻间沉入谷底。这里。她真的不喜欢。 “树……妖……”别庄门口,躺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身上的伤清晰的遍布在他所能看到的地方。树妖和轩辕泽同时一愣。是谁这么残忍?把一个人打成这样?还认识树妖? 树妖蹙眉不解。一旁的轩辕泽已几步上前撩开挡住他面容的发,转头问树妖“这人,你可认识?”树妖仔仔细细的透过伤痕辨认着这人可能是谁,在看到他的衣着颜色时大惊失色“江明?” 轩辕泽和树妖抬着江明进了客房。将江明安置在床上树妖就急切的想要施法救江明。可是?不管她怎么施展各种简单亦或复杂的咒法都会在江明身体里销声匿迹。树妖不信邪的给江明把脉才知道自己做的都无用。她渡给江明的灵力被不知名的东西吸收掉了。江明身体没有一丁点好转的迹象。 树妖这才明白为什么当初娉婷阻住她救江明。因为娉婷知道她救不了。所以。娉婷身上的颜色才会因为那次救江明而渐渐淡化的吧……娉婷…… 轩辕泽看出了树妖的颓丧和失落。安慰了她就去遣人寻了大夫。树妖坐在那里。看着江明脸上的伤。数不清的伤痕在江明的脸上蜿蜒着。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致使自己弄成这个模样。 轩辕泽请了好些大夫都说无回天乏力,树妖愤怒之余赶走了大夫把所有人关在门外自己和江明独处。树妖不喜欢江明。因为他欺负南音。树妖必须要救江明,因为他是南音恩人。这么复杂又简单的问题在树妖脑子里过滤了很多遍。终是老成的叹了口气然后开始在寒舞袖里找宝贝。 翻来覆去找到的也只是一个小瓷瓶,不知何时装的一颗药丸。树妖挠挠头。不假思索的喂给了江明。只一夜的时间,江明就好了许多,树妖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守着江明。 江明是在第三日才醒,,醒来后抓住树妖的手。用着树妖重未见过的眼神“你还要睡多久?”睡多久?什么意思?树妖不知道。树妖只知道江明现在清醒了情况也不好。至于江明说的话,她真的不知道。 江明微咳了两声“树妖,我请你。一定要醒过来。”树妖迷茫“我很清醒啊。”江明望向窗外“清醒?又能怎样?不还是一样在梦里浮沉?”树妖更加不解了,江明怎么了?怎么净说些她不知道的东西? 江明看到了树妖的迷茫,正打算解释,却在看到轩辕泽的身影后没说什么。只是一昧的浅皱眉望向窗外。 轩辕泽走过来为树妖倒了杯水递给她然后揽着树妖“这是谁?妖儿不介绍一下么?”“诶?你们……不认识?”树妖被轩辕泽的话搞糊涂了。还没来得及说清楚就被江明打断“在下江府江明,阁下便是轩辕王爷吧?失敬失敬……”“哦?可是快手江明?”“不才,正是在下。”“那倒是新鲜了。江公子怎会认识我家妖儿?”轩辕泽说着还握紧了树妖的腰。 树妖还没有弄明白的情况下他们二人就停止了对话。相当无语。还是轩辕泽先开的口“妖儿今日可出去了?”“江明受了伤。我要照顾他。”轩辕泽神色一黯,随即无恙的出了门,留给树妖和江明一个空间。树妖收拾了一下也没有听到刚刚江明打算说的话。随即郁闷的趴在他床前睡了去…… 江明复杂的看着树妖的睡颜“果然只有你,才可以更改这一切。”他收回了目光,看着手心那不清晰的一条线,,神情哀伤,想起了那个人的话“若你执意如此,既逆天而行。折损寿命偏已凉薄,还要继续么?”“这又有什么呢?” …… 树妖醒来后就看到这样忧伤的江明。树妖沉默。 “树妖。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江明忽然开口。眼里有着点点碎碎的温暖与怀念。“……记得。”“其实,音儿她错怪我了。”听到这句话树妖有些生气。什么叫错怪,南音都病成那样了叫错怪? 江明看到了树妖眼底的不满,一笑,转而问道“树妖除了树妖这个名字还有别的名字么?”树妖一愣,她的名字就叫树妖啊!哪里还有别的名字?江明看出了树妖的疑惑,摇了摇头“你是树妖,所以你叫树妖对不对?可是南音是蝶妖,但是她不叫蝶妖呀,她叫南音对不对?”树妖看着细细为她解析着她并不明白的问题的江明,心底突然就涌出了了巨大的恐慌,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树妖没有回答江明的话。江明也没有在意。只是怔怔的看着他面前的镂空屏风。 “你为什么要把南音送走呢?一放手,就万劫不复了……”树妖有些头痛,江明到底怎么了?神神叨叨的这么奇怪…是不是受伤伤到脑子了?树妖连接起自从江明醒来跟她说的每一句话,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或许是自己的药有问题…… 树妖赶紧起身走到江明面前,伸出手探了探江明的额头。江明看着树妖的动作不禁失笑,他说的话有那么难以理解么?会让树妖觉得他不正常?江明拿过了放在额头上的手,手心隐秘的那根细线与树妖腕间的红绳碰在了一起。一道微弱的绿光一闪而过。他们二人都没有在意。 ------------ 三十八章 背灯和月就花阴 银床淅沥,青梧老,屧粉秋蛰归,采香行处蹙连钱。拾得翠翘何恨,不能言。 回廊一寸相思意,落月成孤倚。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树妖在离开江明的额头时发现手里的红线在慢慢的转移到江明腕间,最先缠住的,是手心。树妖呆呆的看着这一现象,失声叫了出来“娉婷?娉婷是你么?你是救江明的么?”可不管树妖怎么问,那根红线就一直慢慢的盘上江明的腕间。树妖惊喜的将手腕上的红线解开缠在江明腕上。可不管她怎么缠,红线就自动垂下并且不在几许转移。树妖来回试了几遍都不行。只好无语的看着江明。江明只是将红线缠回了树妖腕间,树妖就看到红线开始慢慢的转移了。树妖惊讶的“咦”了一声。江明只是笑看。 在红绳全部缠在江明腕间的时候,树妖看到江明的身子隐隐亮了红光。然后……他就晕了过去。 树妖觉得红绳就是娉婷。娉婷可以救江明。想到这些。树妖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不少。开门寻了恩人去。 如果树妖可以耐心的等一会,也许就可以救江明一命,如果……没有如果。 “恩人,你要去哪?”树妖终于在廊前拦住了急匆匆的轩辕泽。 “江公子的伤好了?我去给阿御送缎子,今日是落雪诞辰,他要缎子说是给落雪做件衣裳。”轩辕泽停下脚步,揉了揉树妖的头。 “哦……”树妖垂下脸。让出了位置“快去吧。不然他该等急了。” “好。一会我在带你出去玩好么?” “好。” 树妖拧着裙摆,站在那里 。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响才无谓的抬起头,随意拍了拍衣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转身去看江明现在怎样。一阵风起,花落间带着暗香,一只蝴蝶翩然而去。树妖望去,却是除了落花什么也没有,兴许是看错了吧。 树妖急走慢走来到江明门前,就听到里面的争吵声。“呵,都这时候了还想跟我斗?你们是赢不了我的,只要她沉迷。这一切,都是按照我的路走。哈哈哈,总有一天,我会统一妖界的。”“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咳咳……”入耳的两个声音极尽不同,陌生的女声粗噶又带着细细的尾音。听着很不舒服。江明的声音很虚弱…… 虚弱?树妖不作他想。推开房门。凛冽的风呼啸奔来,吞噬着树妖。树妖微眯着眼,任由发丝狂乱。在江明最后的记忆里,就是树妖推门而入,如降神袛出现在他面前,身后的姹紫嫣红和隐于她身后的阳光将她笼罩在光明里。使人睁不开眼,不敢亵渎。 树妖二话没说,抽手就是几片树叶。那人红衣黑发一顶垂至地面的纱帽将她整个人包围着,显得既神秘又莫测。那人看到树叶只轻轻一笑。身形不动,微风缓缓吹起她的袖袍。然后那几片树叶就在一瞬间变成了粉末。那人笑了两声“哈哈,树妖你的功力不够啊。不过看在只有你才能配的上同我玩一局的份上,今天就饶了你。”话音刚落,屋子里那还有那人身影。若非江明躺在地上,她还真以为刚刚是幻象。 树妖扶起了江明。讲他放回床上。对着红线施展了法术果然过了一会发现江明气色好了很多。江明费力的抬起手,看着掌心。浅浅一笑。转头看向差点哭出来的树妖。“你知道什么是良人么?” …… 树妖跪在树下。哭的泣不成声。她没办法接受江明在她面前瞬间化成粉末。没有一丁点可以留下的东西。树妖拾起红线。放在掌心贴近胸口,江明说的对。她是笨蛋。风过耳,又带来落花,纷纷洒洒。她没有看见仓皇飞来的一只燕尾蝶。跌跌撞撞的落在窗户上一动不动。院外的树下树妖哭的像个孩子。 轩辕泽回来就看到树妖左手拿着剑不停的舞着。一刻都没有停留。剑气里带着不死不休的气势。轩辕泽吓了一跳,忙两三下制住树妖手中的剑“你怎么了?怎么这般奇怪?”树妖无神的眼对上轩辕泽。迷茫的眨了眨,然后对上轩辕泽制住她剑的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轩辕泽轻巧的夺过她手里的剑,双手掐住她的肩“怎么了?江公子没事吧?你怎么突然这么拼命的练剑啊?”树妖在听到江公子三个字时浑身一震。低下头,哽咽着说“现在是阳春三月,正是踏青的好时节。寻一把扇,握一块暖玉,玩一段风花雪月……” “什么?”轩辕泽低头对上树妖的眼睛。皱眉,树妖到底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如果,没有我多管闲事,,没有我这么知根刨底,没有我后知后觉……”树妖红着眼眶一字一句的说着。声音小的似乎连她自己都听不到。 “妖儿,你怎么了?别吓唬我啊?到底怎么了?江公子呢?他没在房里?他伤好了么?”轩辕泽抬眼望了望窗前的床。上面空无一人。不解的问树妖。 “……要是我不出现就好了……不出现,就不会有这一切了。”树妖目光呆滞。望着前方。这些话不知是说给轩辕泽听到还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轩辕泽觉得自己头都大了。怎生他出去了一会就出了这个事…… 轩辕泽还没有问出什么树妖就晕在了他怀里。轩辕泽一愣。抱着树妖进了屋,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细细的看了她好久才转身离去。树妖咕哝着翻了个身子。一滴泪就从树妖眼角滑落至发间消失不见。 …… 岁月悠长,还未梳妆。月色就已撒满窗。窗外暗香。竹林绵长。似乎还记得你翩然起舞的模样。 前世的因来结今世的果。尽管很苦涩。但那些与年华一起成长的过往,也算是一种幸福。我也许在下一世还会遇见你。也许那时你容颜如往昔。也许那时我们不曾嫁娶。没有心尖上的人。也许最后我们依然会天涯交错。可,还是想说,此生能遇见你,不负此行矣。。。。 ------------ 三十九章 背灯和月就花阴(二) 树妖又开始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留给别人的是一户没有关上的窗户。轩辕泽来回走了好几次,都被无声的拒绝了。最终,还是东方御拉走了他。树妖看到。东方御在走时回头看了她一眼。神情复杂且有些厌恶。可那又怎么样呢?树妖都不在意了。 树妖想自己还是挺贱的。因为她遇事就躲的毛病又出来了。上次的恩人受伤。娉婷的消失,以及江明的死……树妖把头埋进自己的膝盖。脑子里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都是江明临死时所说的话。就好像她的记忆,一直倒带着那个时候。 “你知道什么是良人么?”这句话是江明教她的。她记得她当时很茫然,摇了摇头。 江明就转头看着上方。眼神很温柔,树妖顺着江明的目光看去,除了黑咕隆咚的房梁,别无他物,就是不知为什么死物也可以让江明看得这么温柔。 “良人就是值得女子托付终身的人。可惜,我不是她的良人。”江明缓缓的说着,用着最哀伤的语气说着一个似乎与他无关的事情。可树妖知道。江明不开心。很不开心。 “你相信前世今生么?”树妖疑惑的撑着腮帮子看着江明。前世?她不知道。但是应该有前世今生吧。树妖仔细的看了看江明的脸色。确定很正常之后才放心的听江明说。 “我在小时候,就经常梦到那个地方。有着很美的山。一个宛若仙子的人。还有一处凉亭,一把折扇,一玦暖玉。这几样并不关联的东西充斥了我的整个童年。”江明说着的时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后来我就一直找。找和梦里一样的凉亭。一样的扇子。一样的暖玉。可不管我怎么找。都找不到梦里的那个地方……” “那天正好是三月,草长莺飞。我寻着无聊,就拿着折扇,握着暖玉去了亭边踏青。许是天缘,许是孽缘。那日,我没有找到梦里的地方,却遇见了梦里的人。” “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感受。一个人,你只一眼望去。就知道她的好。” “后来。我救了她。也放不开她。或者说。我放不了我心里的那个梦。” …… 树妖听着听着,就觉得江明其实也不坏。至少听到他说这么多她不讨厌他了。娘亲说世间有很多爱情求而不得成执念,执念太深易成魔。 “怎么?快死了还在想你的情人?可真是痴心啊。要不要我把她抓来见你最后一面?”正当二人陷入江明的梦里的时候,一个粗噶带着尖细尾音的女声再次凭空出现。树妖本能的挡在江明面前。望着声音来源。依旧是那个斗篷遮地的女子身体曲线被很好的掩藏了起来。 “你若是敢。我定将你搓骨扬灰!”江明虽然病重。可周身气息还在。这一句话说的凛冽冷绝。树妖都觉得有几分寒气侵体。 “啧啧,都死到临头了还装英雄?”说罢。一阵风起。一些花瓣就随风而来,夹杂了些暗香。江明脸色一变。猛扑上去。不知是刚才树妖的法术治疗好转了江明身上的伤。还是江明看到了什么他必须保护的东西。在树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江明就挡在了风前…… 树妖甚至都能听见风穿过江明身体的声音。然后静止。 那人冷冷的笑。“倒真是个痴情种。”说完,就消失了。树妖楞住了。她还没有接受江明这么快的速度去保护几片花瓣。 “咳咳……”江明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轻咳着。每咳一声他就似痛到极致的哆嗦着牙齿。可尽管如此,她依然护好了怀里的落花。仔仔细细看过之后才如释负重的躺回地上。低低的笑了“如果换成下一世。你没有遇到他。嫁我,可好?” 下一瞬,是树妖从未见过的极致的灿烂光芒,带着黑暗过后对光明的向往。带着极致的萎靡和希望。再一睁开眼睛时,树妖就看到江明在一寸一寸的化成灰烬。他笑着看着树妖。眼中期许。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他吃力的望向窗户。就消失了。 树妖楞住了。她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她面前消失。她想哭,可哭不出来。 后面的,就跟轩辕泽看到的一样了。最后的江明痛成那样还看向窗外。窗外有什么么?树妖看去。不过是一株普通的梨树啊。江明想说什么的?梨树……梨树……梨树很正常啊。没有什么特别的啊?到底怎么回事?树妖努力的想着。不知何处吹来的风袭来点点暗香。树妖睁大眼睛。看着一地的梨花碎瓣“南音?” 树妖头痛的敲敲脑袋。妥协的看着面前乖乖坐好充当乖孩子的南音。“你怎么也来了?” “我知道怎么解开。”南音红着眼眶。说道。她本就借的这么些年,如今天要收回去。是,自然的。 “什……什么?”树妖被这话说的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南音的身形扭曲。她有些懊恼的盯着某处。只来得及喊一声“看窗外的……”就不见了。树妖眨眨眼睛。在眨眨眼睛。把视线对准了那棵梨树。不期遇的看到了刚行至树下的东方御。月白长衫。宽肩窄腰。腰间挂着玉坠。正抬头看着梨花。树妖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呢就看到了逶迤而来的落雪。树妖看着他们耳语。落雪笑的娇俏,东方御伸手摘落了落雪头上的梨花。两人相视一笑。 “良人就是值得女子托付终身的人。可惜。我不是她的良人。”是啊。他不是我的良人。 树妖躺回了床上。,等他们走了树妖才爬起来继续看着。 直到夕阳西下,树妖还没有看出什么。这种感觉可真不好。对于一件所有人都知道就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的感觉真是太糟了。 树妖索性躺回床上准备睡觉。可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树妖郁闷的爬起来坐在床上看星星。随手抓了随风飘来的花瓣放至手中把玩着。那一瞬间。是寂寞和孤独的。 ------------ 四十章 背灯和月就花阴【三】 天将破晓的的时候树妖就醒了过来,她在窗前睡了一夜,半坐半倚的睡了一夜。树妖迷茫的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下意识的去看向窗外。一树的梨花纷纷洒洒,好像下了一场雪,这根寒舞山的学很像,雪白雪白的。 下雪……树妖身形一震,原来是这样的么? 树妖起身,拿过红线和红纸,眼神坚定,今日,就做个了断吧。 ‘落雪,我想和你谈谈。’正在和东方御聊天的落雪听到声音回头,是一脸认真的树妖,她不解的回眸征求说的御的意见,东方御微微点了点头。 落雪看向树妖,。同样的微微点头,走过来和东方御一起并肩,走了两步之后树妖步子慢慢缓了起来,出其不意的一把揪住落雪的头,然后右手横空一劈,落雪的头发就齐耳断开,在落雪惊恐的尖叫声下树妖抖落着落雪的头发,然后在东方御奔来的身影和落雪惊恐的目光下轻巧的拾起一颗血红的珠子,在落雪尖叫着说不要之前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伴随着珠子碎裂的声音还有一个响亮的巴掌声 树妖捂着脸,斜眼看着一脸怒气和痛心的东方御,狠狠的笑‘怎么?现在心疼了?一会够你惊恐的。’语毕,右手狠狠的挥了过去,将一直保持着惊恐样子的落雪拉了起来‘你不该为自己做的一切付责任么?’ 落雪不住的向后退去,在树妖即将碰到她的时候落雪的脸上闪过痛苦的深色,一瞬间狂风包围着落雪,在东方御惊讶的目光下落雪的头发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成长。不知何时变出的斗篷包裹住她的曲线,原本素白的衣衫也变成了大红色,她悬在半空中,恶毒的眸子恨恨的盯着树妖的眼睛,然后慢慢变成了欣赏,顿时一阵粗噶带着尖细尾音在树妖和东方御的耳边传来‘不愧是我看上的对弈人,有一定的胆量,不过很可惜,你没有和我交换的筹码了。’ ‘执念……入魔……你的名字,叫什么?’树妖抬头,问道。 落雪一愣,然后痴痴的笑了起来‘你不觉得你这个问题很白痴么?你说我叫什么呢?我自然是御哥哥最爱的落雪啊。不然呢?我会是谁呢?’ ‘你不是落雪,就算你装的再像,可逆还不是落雪,。’树妖肯定的回到 ‘我不是?那你说说我是谁?’ ‘我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我知道你不是落雪,落雪的眼睛和你的不一样,落雪的眼睛是透彻的可以看到里面的,可你的不,你的眼睛和西门芈很像,太过冷凝和把一切藏在眼睛深处。这样,不累么?’树妖说着,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逼近落雪,不,或许不是落雪。 ‘我的名字,叫,幻。’幻退后两步,警惕的看着面色坦然的树妖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么?’有人说,平静背后是一场暴风雪,树妖虽然脸色平静,可眼睛里的怒气却是怎么也遮不住的。 东方御拉住树妖:“这到底怎么回事?” 树妖垂下眼。“是不是,你也在骗我?你又是谁呢?非要扯上我才可以进行这疯狂的一切。你们不觉得很无聊么!?”树妖握紧了拳头在松开,终是忍不住大吼。凭什么?凭什么他们随意决定的一切就要付出这么多人的性命?他们有做错什么么? “……”东方御似乎被烫着了似的猛的松开拉住树妖的手。幻此时也停止了环绕着她的风。走过来同树妖东方御站成了一个三角形。他们三个人挨的很近。近到连彼此的呼吸都听得到。 “你们说。我们之间的较量。到底,会是谁赢?”树妖问着。眼睛看着他们二人身后的梨花。 “一个没有筹码的妖在我的世界里是不可能赢的。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我操控的。包括,你!”幻身子微微前顷,凑近了树妖的耳朵,近乎呢喃的说道。 树妖因为幻的靠近而不自然的后仰,又好似想起了什么猛的推靠过来的幻。“你的名字还真是难听。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没有筹码又如何?自己也可敌千军不轻易退缩。” “啧啧,那几日将自己保护的密密麻麻的又是谁呢?我的名字是没有你的好听。对么?岚笙?”幻妖娆一笑。被树妖大力推开也不以为意,涂满红**彩的兰蔻轻轻的互相挑了挑,然后轻蔑的看着树妖。 树妖没有听到幻最后两个似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名字。因为东方御拉住了她的手。树妖看到东方御眼底的挣扎。树妖不解。秉着对东方御并不是原本的东方御的原则。树妖自我挣扎了一会,还是甩开了东方御的手。背对他。没有说话。 “啧啧,你不是真爱上这只小妖了吧?”幻几步上前。外人眼中幻的娇嗔,树妖眼中的嫉妒,东方御眼中的狼狈出现在幻的眼睛里。她轻巧一笑,挽住了东方御的胳膊,情意绵绵的贴着东方御的耳朵“怎么?只是一个并不存在的人都会动情?那只妖儿的魅力有这么大么?可惜,我是个女人,可惜,我碰不得情爱……” “你到底想说什么?”树妖不耐的打断了幻的话。 “你说呢。”幻没有松开挽住东方御的手,好似闲暇的回道。 “如果你碰不到情爱你就不会这一番动作。若真碰不得情爱你就不会装的这么真实。我想你认识西门芈吧?我记得我对西门芈说过,他的破绽在眼睛。而你不愿意承认的情感,也在眼睛里。”树妖笃定的说。不意外的看到幻挽着东方御的手一紧。在看向树妖时已经由狼狈转化为被戳破心事的不甘。 树妖学着幻那样轻巧的笑,可树妖学不来幻的娇嗔,她嘴角拉起的弧度和幻一样。但笑出来的却是云淡风轻之意。虽不娴熟,但已隐隐有着藐视一切的感觉。幻被树妖的笑震住了。 她突然有些明白主上派她来时那一句似期待似不安的话。 “现虽清秀,已隐有当年风范,若记忆寻回,又将是怎样的倾城倾国。” 。。。。 ------------ 四十一章 背灯和月就花阴【四】 幻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撞上东方御,东方御好似才回神的对上了幻慌乱的眼睛,东方御这是才发现不知何时幻的斗篷已经滑落,掉在地上,而那一张同落雪一样的脸上布满了苍白和惊恐。 东方御叹息着看着缓缓而来的树妖,‘树妖姑娘,收手吧!这件事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好么?’ ‘收手?你教教我怎么收手如何?你教我怎么忘记江明可好?你帮我把娉婷救回来如何?你当真以为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么?那你告诉我这个也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么?’树妖举起左手,掌心狰狞的疤痕就这么曝光在东方御眼底,东方御眼里一闪而过的狼狈,还有树妖看不懂的复杂情感。树妖就当做没看到,看到了也催眠自己没有看到,不管自己的掌心有没有疤痕,他也不可能原谅着两个人,特别是,幻。 树妖身形向后退了几步,然后闭上了眼睛。她本是木精,因修炼精进且一心向善。于是她成了妖,后来又结了佛缘才有这一身的本事。不过,她还有一个本事是连娘亲都不知道,那就是她可以随时吸取天地精华,这是她无意间发现的,凡是稍微带着些灵气的东西都可以被她吸收然后为自己所用。不过只能是同种生物才可以吸收为己用。 幻只觉得树妖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刚入幻境时迷茫且稚嫩,还少吗都不知道,纯白如赤子,现在却是一身狷狂高傲不羁。这便是主上说的倾城倾国么?容貌不变,声音不改,风华却已不是当年。幻第一次觉得就算她在自己的手里自己还是会输,不管她会有多大的胜算。都抵不过树妖轻蔑的一眼。 岚笙,一个传奇的名字,现在正在慢慢的苏醒。一个五千年前张狂了整个妖界和仙界的名字,一个倾世绝代的名字。幻突然就想到了那天她那么认真的去看一树梨花,那么认真。 就好像除了那一树梨花世间的一切都入不了她的眼!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岂不是…… ‘对不起了,这发生过的一切是不可能就此收手的。今天,我就要,清醒!’树妖徒然睁眼,眼中凌厉如剑,东方御和幻同时一震,戒备的看着一身气场同先前大不一样的树妖。树妖只将头向上仰,然后低头双手抱胸,至两手交错部分开始盈盈亮着淡淡的绿光,然后光芒越来越亮,渐渐形成了片片树叶呈一字排列,对准幻和东方御。 他们 二人对视一眼,幻周身的飓风忽起,在幻的周围设下了一道屏障,然后东方御双手由里向外展开,之后便是一把剑横空幻出,挡在东方御面前。树妖看着他们,双手指尖开始缓缓落下,形成抚琴的姿势,指尖微动,树叶就好像有意识似的向幻和东方御飞去,碰上飓风和剑气时突然停顿之后便是静止不动的尴尬局面,树妖浅浅一笑,轻巧的眨了眨眼睛,不知身后何时翻腾出的花草在树妖的挑眉间爬上了幻和东方御的身上。 幻周身的飓风也因此消弱不少,幻恼怒的看了看缠在身上的花草,然后对着树妖也是一笑。 只是这一笑的时间他们二人身后的花草就如没有出现一样消失了。连一丁点的草屑都没有剩下。 树妖闭上眼睛在睁开时就看到幻莫测的笑以及东方御略带担忧的眸子。下一瞬,树妖就觉得自己好像被高空抛下一样。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入眼也是看不见五指的黑暗。 等风停树妖感觉自己触地睁眼时就发现四周全换了模样。陌生的亭台水榭。清可见底的池塘。诡异的游着两三尾红鲤。漫天的白色帏缦。正随风轻轻飞扬。无端的生出一抹旖旎之感。树妖皱眉。这里,她从来没有来过。 缓步踏上水榭中央,四周丝竹清脆,不知哪里的帏幔系着的铃铛正轻轻的“铃铃铃铃铃”响个不停。转身时树妖才发现她身后站着一个人。一个眉眼如画,青丝成雪的男子。 他长得很美。有着惊心动魄的使人沉迷的痴恋神情。如上好绸缎的白发柔顺的散落在腰际。头上,是清晰可辨的翠绿玉簪 。同白发纠缠在一起。很像树妖的家,寒舞山。一身得体的纯白衣衫更是衬的他丰韵若仙。举手同足间皆是满满的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味道。 树妖觉得,眼前的男子是她见过最美的人。她想。这样的人儿。扔在哪都是被关注的吧。 眼前的男子微微皱眉,好似在思索着树妖是谁。树妖看出了男子的疑惑,呐呐的开口“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来的。就这么“呼”的一下,我就到这里了。如果打扰到你,我会离开的。” 男子细细的听完树妖的话。思索了一会,淡淡的笑开来。树妖只觉得那一笑仿佛有雪山消融,春暖花开。接着她就听到一阵如雨滴碎玉的声音“你,是来接替我的么?” “什么?”树妖还没有弄明白男子这话的意思就被他伸出的修长玉手一拉,树妖就没有防备的被扯进了水里。疯狂的水铺天盖地的灌入树妖的鼻耳。树妖睁不开眼睛。只觉得很难受。 在树妖挣扎的时候。那几尾红鲤也游进了树妖身旁。旋着圈在审视着树妖。树妖只觉得胸口怒气越来越长。好像被火烧着了似的。她奋力向上游去。冒出水面时还来不及睁眼就本能的大口大口呼吸。树妖还没来得及用手擦擦脸就被拽进了水里。隔着眼前的水雾树妖依稀看到岸上若谪仙般的男子正迷茫的看着她。没有一点想要帮助的意思。 树妖还没看清楚男子的脸色转变就又溺在水里。树妖紧急到连避水咒都没有念出就再次沉到湖底。这一次。树妖才清晰看到扯住她的,居然是那几尾红鲤。 果然这一切都不正常么? 岸上的男子蹙眉仔细看着在水里挣扎的树妖。心里闪过一丝挣扎。他好像。认识这名女子?这个想法也只是一瞬。下一秒他就好笑的否认了自己的想法。自己被关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年了。又怎么会认识这般鲜活明亮的人呢?也许。她也不是人…… 。。。。 ------------ 四十二章 背灯和月就花阴【五】 树妖的感知在缓缓下沉,虚无缥缈的,就在这时,不知何处传来的隐隐竹笛声给了她些许清明,虽说她活了这么些年,还是抵不过着属于鱼儿的水,感觉到那几尾红鲤在拖着她向深处移动,树妖挣扎着想要挣脱,如果被拖到底他就变成沉香木了!虽然很值钱…… 树妖啊树妖,你在想什么呢?虽然值钱可是没了性命又怎么样啊?树妖想着就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堕落,她开始凝聚自己的灵力,可泄气的发现自己居然一点点灵力都提不出来。树妖郁闷,这只是幻境,所以这水这鱼都不是真的。 树妖这么想着,愈发觉得自己想的很对,之后她张开了嘴巴,睁开了眼睛。之后就是大口的水灌进了她的肚子,树妖赶紧闭嘴,叫苦不迭。这幻境这么这么真实?树妖透过湖底亮亮的光芒发现白衣男子面部得纠结。心里突然涌出了巨大的委屈,她不知道怎么做错了什么?这么多人不放过她,他只不过是想报恩,为什么会牵扯到怎么多事? 报恩?对,她的恩还没有报呢?不可以变成昂贵的沉香木,树妖开始了使劲挣扎,她甚至开始打算用牙齿去咬那讨人厌的红鲤。岸上一直密切的关注着树妖动静的男子看到树妖这么幼稚的动作轻轻一笑。没有开口,没有救树妖的打算。 树妖看到男子的动静,低咒了一声,开始继续咬红鲤。这时,不知何处传来笛声很好的给树妖一点点的清明,不知是树妖真的咬到了红鲤还是这么的,只是一小会,红鲤竟然相竟散去,树妖迷茫的看着消失的红鲤,快速向上游去,在刚刚冒出水面时树妖就被拉了上去。树妖趴在地上不住的低咳着,连满脸的水都来不及擦拭掉。面前出现了一个洁白的绢巾,树妖虽然被水呛的浑身无力,可还是打落了那双手,树妖没有去看那名男子‘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玩我很开心,看到我狼狈的想哭无助的表情就会很开心?那么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树妖才不是那种较弱的小妖精,’ 男子盯着明明难受到起不来的树妖还要说着这样的话,突然就想笑。他动了动手指,将树妖身上的水弄干之后就站在那里,看着重重叠叠的不见边际的白色帐幔,若隐若现的铃铛在帐幔底端响着,真是个好地方。 树妖坐在那儿,暗自吸收着周围木系精华,一边偷看着男子的动作。他真的很不放心这个人。不冷不热的,眼睛好像天上常年不化的雪山。明明一副谪仙的样子却有着这么恶毒的心肠。 ‘很不错,第一关算是过了。’男子淡笑,好像树妖现在这一身的狼狈与他无关似的,树妖没有理他。男子上前两步,然后伸手想要碰树妖,树妖瞪他,他一愣,耸耸肩,不在意的收回了手,走到一边去看这清可见底的湖水。 树妖没有理解男子所说的第一关算是过了是什么意思他要努力将自己的灵力提升到最强以应付一切可遇到的障碍。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清醒,还要走出这个破地方然后找恩人报恩,然后回寒舞山,。这个世界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很多牵挂,还有在王府里等着他回去的小鱼儿。还要成仙,还要学会爱,学会七情六欲,还有很多很多…… 树妖兀自养着精神,男子也不以为意。“你知道在你来之前来过多少人或妖么?这作响的铃铛,就是往来客存在的痕迹。每风吹动帐幔引得铃铛叮当一次,我就能清晰的听到那些被禁锢的灵魂嘶吼的叫嚣。”男子缓缓说道。面部无一丝怜悯之意。“他们投不了胎,化不成人。只能生生世世困在着飘渺的东方。守着永生孤寂。” 树妖半闭着的眼睛微微动了几下。没有理会他。“在我刚来的时候。情况一样。被人推下去,被红鲤拉扯。然后挣脱。之后一切考验都经过之后。我原以为我可以出去了。却没想到结局便是代替那个人守着这些灵魂。直到下一个接班人。” 听到这些,树妖猝然睁大眼睛。戒备的看着依旧云淡风轻的男子。右手悄悄旋转着,凝聚着浅浅的灵力。 男子眉头轻皱,复而将眸子对上了树妖的手。神情飘忽且认真。“你也是两系物种?”虽是问句,可男子眼中浅浅的探究和确定还是给出了答案。男子见树妖没有回答他。并没有表示任何尴尬的意思。只是继续说着“你觉得,你有没有可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是可能,是必须。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在这之前我会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不管是谁。都拿不走我的命。因为,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树妖瞪着男子。认真的说道。 男子看着树妖眼中的坚毅和不服输。琉璃般的眼睛闪过一丝怀念,曾几何时,自己也这么说过呢。可现在呢?不过求个现世安稳,性命无忧罢了。这丫头。还真和当年的自己如出一辙。只是不知。过些年月,她还是否依然这样傲世轻狂的说一句“我的命,是我自己的”? 树妖收回了手里的灵力。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们做个交易吧。破了这幻境如何?” 男子听了树妖的话瞬间收回了笑,在开口声音就有些冷意“姑娘若这样想在下也无话可说。可,就算齐盟又如何。规矩还是要遵守的,不是么?”男子眼中流光一闪。身形未动,四周飓风再起,入耳清脆的叮铃声此刻听起来也有些惊悚的感觉。 男子侧耳听了一会,对着树妖笑道“他们说,欢迎新成员的加入。” 此话有些像恐吓。但树妖知道。他真的在传达某些话。因为他的眼睛。看起来很寂寞。 想想也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孤独了这么久。有些异常是正确的。要是自己被关在这里…… 树妖打了个冷颤,她不敢想象自己会崩溃成什么样子。也许比男子更加可怕吧? “我叫树妖,树木的树,妖怪的妖。你呢?” …… ------------ 四十三章 南柯一梦醉千雪 他离你,到底有多远,就算他对你百般依顺,对你万般温柔,忍受你的小脾气,会被你精心准备给的礼物,会被你感动,可最后,还是不爱你啊。 东门之墠,茹藘在阪。其室则迩,其人甚远。 东门之栗,有践家室。岂不尔思?子不我即! ‘我,没有名字。’明明是一件极其忧桑的事情,在男子嘴里说出来竟显得那般薄凉,是怎样孤寂才会这么坦然的说自己没有名字。树妖在那一刻是震撼的,是无力的。她真的不知道如果自己没有醒来的话会不会跟他一样? 树妖在抖落树叶时很仔细的看了男子那宛若琉璃般的眼睛。树妖叹了口气,曾几何时,自己也同他那样清明过,可如今,却是不敢一丝一毫的松懈,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若是放松警惕了,得到的,又该是一场怎样的噩梦。 男子身形轻旋,本就是谪仙般的人儿如此动作更显飘逸了,只一个眨眼间,男子就隐入了重重帐幔之中,不见踪迹,树妖抖落的几片树叶就这么随着男子隐入帐幔之中。树妖警惕的望向四周,对于一个不熟悉的环境他还是要小心点好。 树妖原地转了三圈,什么都没有发现,别说是水里的红鲤,耳边的风,浅浅的呼吸,就连帐幔的铃铛都也停止了叮叮当当。周遭好像就只剩下树妖以及满世界的白。树妖找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发现,她颓丧的坐在水榭的一角,睁着眼睛无神的看着这一世界的白。如果再多些颜色就好看了吧?树妖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嫩绿配上纯白,很像梨花对不对? 其实她很喜欢梨花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只敢远远的看,不敢去触碰。就好像只要他一碰,就有什么要碎了一样。树妖坐了很久,都没有任何动静。她浅浅的笑。又可以安静一会了。 身后传来了细细的脚步声,树妖回头,是那名白发男子,她似乎有些无奈,眉头轻蹙,眼中点点的笑意。他看着很是惬意的树妖摇了摇头,站在那里‘你是第一个没有疯狂的去找其他获得物种的妖。你,很奇怪。在整个世界都是白色时认得大脑会传递一种很奇怪的东西,然后迫使那个人精神失常紊乱。可是你,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 白发男子微低下头,几缕发丝滑过肩头落在树妖眼前,树妖听白发男子的呢喃,有着深深的不解‘你,到底是谁?’树妖皱眉,趁白发男子不注意大力推开他,然后站起来,‘我是谁不用你问,快说下一关在哪?结束了我要出去。’ ‘出去?你是出不去的?这里轮回的全是往来的可怜人。进的来,出不去。等你打败了我,我就会变成铃铛,在这里永生永世。’男子叹息,每个人都这么问,每个人都不死心。可是这幻境,哪里是这么容易就化解的。若真可以,自己有怎会日日与铃铛帐幔作伴? ‘不去努力,又怎么会知道可不可以,不管是什么困难,我都会克服,所以,在我努力的时候,你要仔细想想要不要和我一起破了了该死的幻境。至少我觉得两个人比一个人要好的多。’树妖说完,就看到白发男子举起的手一僵,然后复杂的看着树妖,没有说话,右手横空虚画,一个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门就展现在树妖面前,树妖眼里闪过一丝挑战,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白发男子听到树妖的呢喃‘不知道我要是通过了关卡走出了幻境,白头发的那一身如火纯青的幻境功夫可不可以收为己用? 在树妖完全消失时,白发男子才喃喃道’果真是太过相信,所以才敢这么去拼命么?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 四十四章 南柯一梦醉千雪【二】 在树妖进去了之后,白发男子看着自己的掌心,太过自信的话,应该过不了这一关吧?依稀记得,她好像很讨厌太过自信的人。 在树妖进入第二个幻境时就被漫天的梨花惊艳到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梨花树妖兴奋的想要去树下玩一玩,刚走两步就被透明的屏障个弹了回来,树妖揉揉有些撞疼的脑袋。仔仔细细的瞅清楚了之后泄气的踢了踢脚下的泥,然后猛拍屏障。大喊‘快开门快开门,有客人有客人,快开门……哎哟。’正贴在屏障上使劲拍着的树妖冷不防地跌入了梨花树下。她索性就爬着到树下躺好。舒服的眯着小眼,快活的全然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 直到耳边的嗡嗡声越来越近时树妖才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连忙爬起来跑至梨花深处,树妖隐约听到有谁震惊的声音。不过此时她已无暇顾及这么多了,身后的嗡嗡声绝对不少,所以她要是不跑快一些不知道会被蜜蜂蛰成什么样子。 树妖慌乱回眸偷偷用了周围草木灵力,回头就是一阵蔓藤挡住蜂蜜的路。树妖趁此又跑快了不少,然后躲在树上喘气,确定蜜蜂没有追上来才深深呼出一口气,打算下来却发现四周的梨花居然在慢慢移动。树妖看着这一异相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她赶紧四处张望着,妄想着找出出口。这不断移动的梨树代表了什么意思。树妖并不清楚,她只知道,着白茫茫的一片居然找不到出口。。。还是说着一切都必须在这梨树里进行?树妖不死心的再次四处张望,还是没有任何踪迹。 树妖失落的从树上爬下来。暗自郁闷。怎么一关比一关难啊?自己的脑子有多笨只有自己知道。让她破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还真是为难她了。 ‘欢迎你,有缘人。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既然如我此阵便是有缘,那就破了这阵法,前来见我可好?’不知何处出传来的女声,清脆如黄鹂。从四面八方不辨真正方向的声音在树妖耳朵里徐徐拉开,最终全数灌入树妖耳朵里。树妖抬头,中气十足的大喊‘知道啦!’ 树妖望着这漫无边际额梨树,第一次愁了起来,她其实很想一把火烧了着片梨园,因为烧干净了才可以看见路。 不过是一小会,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眼前的梨树又开始缓缓的移动起来,树妖借力跃上梨树的顶端,脚尖轻轻横在最顶端的梨花瓣上仔仔细细看着这移动的梨花。咦?有几颗没有移动诶。树妖好奇的飞过去,抱住那颗不移动的梨花,晓得张狂,哈哈哈哈,终于有个和自己一样不用移动的了。一,二,三,四,五,六,七…… 有七颗不移动的梨树,好开心。兀自偷笑的树妖没有注意身后的阴影,等她发现时已经晚了,树妖被移动过来的梨树压了个结结实实,等树妖缓过神时,周围已经全然变了模样。树妖揉揉脑袋,慌忙去看那几颗不移动的梨树,却发现找不到哪一棵是哪一棵了。 ------------ 四十五章 南柯一梦醉千雪【三】 树妖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刚刚发现的七棵不会移动的梨树,她甚至趴着地上仔细的看了梨树的根……最后她郁卒的又爬上梨树,晃着小脚看着漫天的梨花。原本有些焦躁的心在看过这些梨花后心情大好。哼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小曲儿,摇头晃脑的。惬意十足。 梨林深处隐隐约约的有一团黑影。身形绰约,在繁茂的梨花林里看的并不真切。那道身影复杂的看着树妖。一阵风过。吹落不少梨花。落在她的头上。可她好像被烧灼了一样全身一颤,……姐姐,是你么? 你是来,寻我的么? 树妖突然回头,入眼处除了梨花什么也没有。她迷茫的挠挠头,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看着她啊?是最近太过紧张产生幻觉了么?不以为意的甩甩头,这里本就是幻境,不是么? 树妖就这么坐着看着满世界的梨花。带着淡淡的笑,不知怎么的就开始回忆自从下山遇到的所有事情。想到开心的就笑。不开心的就皱眉。结果不知想到了什么?树妖猛地拍自己脑袋瓜子一下。懊恼的望天,自己居然在人间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帮过恩人一点点的忙,还安心的在环境里欣赏梨花。太不应该了太不应该了。 树妖两三下将自己的裙摆给系在腰间,然后踹了踹梨花,闭上眼睛,任由被踹掉的梨花纷纷洒洒落在她的身上,在梨花落尽时树妖飞身停在半空,眼神复杂又眷恋的看着这一片梨林,然后双手在胸口处结着复杂的印,便见点点金光在树妖的指尖缓缓散开,用着最缓慢的速度下落在梨树下,金光入了尘土还隐隐的发着光,之后便是极轻的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突然蹦出的一米多高的火焰吞噬着这片梨林。不停歇的枝桠被火舔舐断,树妖看着,面露不忍,真的好可惜。 就在树妖暗自怜惜时天明明晴好的,突然就下起了大雨,瞬间就浇熄了树妖变出的火,之后就在树妖震惊的神色下被烧毁的梨树快速生长成被烧之前的模样。 完好如初的。 ‘我以为,你会舍不得。’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女声,树妖受到惊吓回头,看到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站在她身后,眼睛里有着不同她年龄的沧桑。树妖不知怎么的心一紧,蔓延在胸腔的心疼是怎么回事?她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孩子,戒备的退后两步‘你是谁?’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女孩子望着梨花,缓缓说道。 树妖一脸迷茫,什么跟什么啊?不过说的可真好,可这跟她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么?“叶阑衣。’ 叶阑衣?什么?名字么?真好听,比自己的名字好听,不过没有自己的名字好记,没有自己的名字大众化…… 嗯嗯嗯嗯?自己在计较什么啊? 叶阑衣看出了树妖眼中的纠结,神情飘远,姐姐,是不是他不在了,你就可以什么都不要?包括你自己?所以你变的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关心不在意了么?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残忍。叶阑衣垂眸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梨花,将自己困在这里,是不是也是你的计划一部分呢?只为了等他醒来?姐姐…… 树妖纠结完就看到叶阑衣低头委屈的模样,一愣,然后不自然的挠挠脑袋,‘那个,额,你是?额,过关的还是考验我的?’ ‘你记不记得阑阑?’叶阑衣抬头,逼近树妖,轻声问道。 树妖被叶阑衣突然的动作吓得后退两步,歪着头想了想。歉意的一笑,‘不记得诶。’ ‘岚笙!你还记得什么?记得这些梨花?记得要成仙?记得关于他的一切么?’叶阑衣愤怒的大喊,好像要把一腔的怨气全都说出来似的。 ------------ 四十六章 南柯一梦醉千雪【四】 树妖被逼问的退后两步,弱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愿想?’是旧时好友还是会窥得他人想法的妖?叶阑衣?这个名字真的很熟悉,就像是烙在胸口的印记,被封印的严严实实,直到无法遮挡的阳光穿刺进来,印记渐渐瓦解,她才知道,那叫疼痛。 ‘愿想?愿想?呵?你倒真是忘记了。。忘记了那些过往,忘记了路过的风景,爱过的人。为了他,值得么!’说到最后,叶阑衣早已泪流满面。她没有不甘,没有不愿,没有嫉恨,有的,只是对她执迷不悟的心疼。 ‘……’他?他是谁?树妖迷茫,怎么她说的话她完全都听不懂啊?是这个小妹妹在这里太寂寞所以精神错乱了么?她忘记了?忘记了什么? ‘岚笙,你到底有没有心!’叶阑衣终是崩溃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她等了这么久,等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多少岁了,等的每日都用血灌溉着她最爱的梨林,等的她容颜未变就已满身尘埃,等的她尚且不知情为何物,等的,失去了好多。如今她的再次出现,就是这样一副局外人的冷眼看她精心准备的戏剧,最终换的一次拍掌叫好之后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么? ‘……我叫树妖,不知道你说的岚笙是谁。。’树妖上前两步,将哭的喘不过气的叶阑衣轻轻拥入怀中,如普通好友劝慰那样轻轻拍着她的背,树妖只觉得叶阑衣的身子一僵,之后,便是更加大声的哭嚎声,树妖皱眉,声音这么大做什么? ‘笨蛋,你就是岚笙啊!那个呆呆笨笨执着又盲目自信的岚笙啊!那个最喜欢阑阑喜欢梨花喜欢清鸿的岚笙啊。’叶阑衣娇气的抬起头泪眼婆娑的说道,眼睛里还有没来得及流下的泪水,配上认真的表情,如同细细小小的星辰在她的眼睛里熠熠生辉。树妖被这么期待的眼神吓得一愣,然后抱了抱她。 树妖看着这样的叶阑衣,心里也不是滋味,她突然就想到了娉婷‘你认识娉婷么?' ‘认识啊!娉婷姐姐怎么了?说好的我在阵内,她在外面的世界。’叶阑衣睁着大眼儿,说道。 树妖看着在她怀里褪去沧桑稳重的叶阑衣,眼神温柔,盛满了心疼,这两个小丫头这么喜欢自己,可是自己却不知道她们是谁。于情于理,对她们而言,都是一种求而不得的折磨。‘娉婷很乖,她困了,要睡一会,我们一起等她起来好不好?阑阑……’ 阑阑两个字刚说出口就被叶阑衣紧紧搂住了脖子,像是搂住她一生的温暖。‘你叫我阑阑了,你就不可以在丢下我了!我是你最爱的阑阑,姐姐,你看这里的梨花,好看么?。姐姐,你想不想知道阑阑这么些年一直在做什么么?你看,好看么?’叶阑衣拿出一盒做成标本的梨花瓣,梨花花瓣拼成的是几个人的名字,岚笙,清鸿,阑阑,娉婷…… 树妖望向梨林,将打算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很好看。’她压根就不知道叶阑衣是谁,也不知道岚笙和步月歌是谁?她现在所做的不过是想在叶阑衣身上找到出去的法子而已,这样的骗一个孩子,树妖晦涩的扭过了头,不敢去看叶阑衣期待的眼神。她怕,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心软。。 ------------ 四十七章 南柯一梦醉千雪【五】 树妖不知道叶阑衣之前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现在只想出去,去报恩,回寒舞山,找东方御,树妖神情微转。东方御……这个第一次在她心底留有残影的人,会不会就是她要找的良人?她本就没打算在人间滞留太久,至于情感。树妖将眸子定在梨花上,唉!情,怕是碰不得啊! 叶阑衣带着树妖走出了这梨林阵,略带自豪的对树妖撒娇‘姐姐我是不是很厉害?’树妖一愣,她没有想到当初看起来漫无边际的梨花出入口竟然就是这几步距离。不过是转了几个圈,就依稀看到了隐在梨花深处的幽静小道。还隐隐看到楼阁。 树妖看着这么开心的叶阑衣,张了张口,原本要说出的歉意的话却在看到叶阑衣的动作又吞回了肚子里。叶阑衣抱着树妖的胳膊,满足的蹭了蹭,呢喃道‘姐姐,知道么?你好久好久好久都不来看阑阑了。阑阑好想你。阑阑怕姐姐来找阑阑的时候看不到梨花会伤心,所以阑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些梨花弄得很漂亮很漂亮。姐姐喜欢么?’ 她该怎么说呢?是说叶阑衣你闹够没有,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还是对她的讨好不予理会?树妖挣扎了半天,最终只是抬手摸摸叶阑衣的脑袋,轻轻说‘很好看,我很喜欢。’看着叶阑衣开心的样子树妖心里盛满了愧疚和心疼。她真的不知道谁这么无聊建出这样变态的幻境,是打算让困在这里的人活活逼死么? ‘姐姐,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心事重重的?’叶阑衣兴致勃勃的跟树妖介绍了好些东西都看到树妖兴致缺缺的样子,小嘴一撇,也有些不乐意。扑过来蹭着树妖。糯糯的问道。 树妖闭上眼睛在睁开,双手握成拳头,因太用力指尖微微发白,她仔细的看着叶阑衣,有些不忍‘阑阑,我想出去救恩人,救东方御,救落雪。’叶阑衣听到树妖的话之后飓风片刻间就起了起来然后迅速飞向树妖,树妖站在那里没动,打算为了自己的欺骗受些惩罚。可飓风却在离树妖鼻尖倏然消失,只留几缕清风在树妖鼻尖徘徊。 树妖不解,去看向叶阑衣,不期遇上了叶阑衣崩溃的小脸,树妖听见她说不要扔掉她,她会很乖很乖的。树妖慌乱的退后两步,她没料到叶阑衣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叶阑衣刚刚温顺的表情全都消失不见,全然一副凶狠的恨不得吃掉树妖的神情,树妖被这样的叶阑衣吓了一跳,不自觉的想要逃。 叶阑衣看出了树妖的意图,神情凄婉,‘姐姐又不要阑阑了是么?’表情的转变让树妖都叹为观止,要不是此时叶阑衣看起来很不对劲,树妖定然会心疼的将她揽入怀中,可现在的叶阑衣…… ‘我叫你你为什么不理我?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他?你说过最爱我的呢?’ ‘姐姐……姐姐我疼,姐姐救我……’ ‘我讨厌你,讨厌你说不要我的话,你明明最爱我的。’ ‘姐姐……’ 树妖看着一会狠绝一会凄婉的叶阑衣,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她?怎么了? ------------ 四十八章 。南柯一梦醉千雪【六】 叶阑衣最后痛到在地上打滚也不忘紧紧盯着树妖。伸着手生怕树妖会消失似的 。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相互交错,纠葛着叶阑衣的神识。树妖过了许久才知道叶阑衣到底怎么了…… 伸手握住叶阑衣因疼痛而泛白的手 ,无意识的紧了紧。丝丝绿光萦绕在叶阑衣身上。叶阑衣大喘着气仍不忘盯着树妖。树妖躲开了她的视线。将她搀扶到楼阁里,细细的为她拭去额上刚刚头痛牵扯出了冷汗。 “你这又是何必……”树妖无奈的看着痛到极致的叶阑衣依旧不忘紧紧盯着树妖。就算她脸色苍白,就算她脸色在不断变化着,就算树妖刚刚说的话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她现在也是这样期待又绝望的看着树妖。 树妖满腔的焦急和不解此刻全被叶阑衣的执着的眼神化解成一抹叹息。她坐了下来“乖乖休息,我不走了。” …… 树妖不知道叶阑衣经历过了什么使得她走火入魔,生成的两个截然不同又必须相依相存的共生体。树妖将手握住叶阑衣冰冷的柔夷,她发现,叶阑衣的手捂不暖,一直是这种冷冷的。 求而不得是执念,执念太深易成魔。娘亲的这句话印证了多少人的妄念。 那个叫岚笙的人真是个魂淡,一个好好的小姑娘被她折磨成这样,她也没有一点点的心疼么?如果让她知道谁是岚笙。她一定会狠狠的揍她一顿。替叶阑衣解气。 …… 仅仅只过了一会,叶阑衣就悠悠转醒,她先是迷茫的看着这一切,然后骤然清醒。坐起来左顾右盼“姐姐……姐姐。”出门为叶阑衣寻粥的树妖刚刚从楼阁的小厨房里端出热粥就听见叶阑衣惊恐到绝望的呼喊。吓得她差点将手中的热粥扔掉,急急忙忙的跑回去。推开门。 叶阑衣看到推门而入的树妖长吁了一口气。又因为刚刚极剧运动造成的脑供血不足又摔回床上。树妖赶紧探了探她的额头,确定她没有什么大碍后才小心的将她扶坐起来,一勺一勺的喂她粥。 “我不清楚这里的环境的,所以只找到粥。不要嫌弃啊。”树妖温柔的喂着叶阑衣热粥。说道。 “姐姐。你会离开我么?”叶阑衣喝着树妖喂给的粥。小心翼翼的说道。在看到树妖犹豫的神色她急切的拍拍胸脯“我保证我不会再生气了。我保证。”树妖看到她急切的想保证自己真的不会生气的表情。叹了口气。将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我会离开这个鬼地方。如果你想跟着我的话。姐姐是很欢迎的。”她真的不喜欢这里……娉婷,江明。这两个明明与自己无关的人因为自己枉送了性命……她何德何能啊。 “可是。这里是姐姐建造的啊?”叶阑衣不解的看着树妖,姐姐怎么会讨厌呢?姐姐明明最喜欢这里了啊……怎么现在讨厌了? “……”怎么可能是她搞出来的变态幻镜啊。树妖无语。她真的不是那个叫岚笙的人,她叫树妖,是在寒舞山从来没有下过山入过尘世的树妖。怎么可能是叶阑衣的姐姐。娉婷的好朋友,这个幻镜的主人呢? 树妖想解释。可看到叶阑衣受不了打击的神情之后最终作罢。 叶阑衣有些着急。姐姐怎么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在姐姐将她困在这里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好了,乖。我是一定要出去的。就好像你对这里的牵挂一样。我对外面。也是有牵挂的。”树妖说着。就想起了东方御。现在的他,会做什么呢? “不,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可是?这里有姐姐的痕迹。阑阑答应过姐姐,要好好保护这里的。现在姐姐来了。阑阑自然是跟着姐姐的啊。”叶阑衣认真的说。一张尚且稚嫩的脸布满了对树妖的信任。 “好孩子。休息休息,我们就出去吧。” “恩。姐姐不可以丢下我了。” “……不会。” 白发男子依旧是如树妖进入幻镜时的模样站着。耳边是帐幔相依碰撞铃铛的清脆铃响。白发男子极慢的炸了眨眼,将视线对准这些铃铛“不要急,很快,我就来陪你们了。”渡了这么多人去往生,怕是早就没有遗憾了吧!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心里那隐隐的雀跃着实让他愣了半晌。那自信的模样可是许久都不曾见过了。上一个入幻镜的人,是谁呢?都忘记了呢…… 风吹过铃铛。白发男子细细的听着,舒眉一笑,大有冰山碎裂的声音“说好的。不可以问我的名字的,时间太久,我已经忘记了。也许,我本就没有名字吧。” …… “现在,就等她出来了。”此生已了,就算还有些事情没有做 。也没有关系了。活了这么久,真的很累。 檐下不知何时滴落的尘埃,青石板点点涟漪化开了不知是谁的思念。总还想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可等檐下没了尘埃,青石板也无思念时,才方知这一切是一场峥嵘麾宏的的盛宴。盛宴过后。泪流满面。 也许,我们不曾相遇。也许,我们不曾相识,那样的话,你是不是会比现在幸福? 在楼阁里休息了一晚,叶阑衣带着树妖就要出去了。临踏出梨林的时候。叶阑衣回头眷恋的看了梨林一眼。然后转头冲树妖笑的灿烂。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拽着树妖袖子的手更紧了。 树妖面露不忍,对于叶阑衣眷恋的一眼之后的抛弃。她是愧疚的。如果不是自己和岚笙长得太像,叶阑衣也不会抛弃了生活了这么久的有着岚笙味道的地方。到底是自己欠债太多。还是她们太过执迷。 树妖为了不让叶阑衣知道自己并不是岚笙时太过悲伤。转过身来,面对着梨林,回视叶阑衣不解的眼神。轻轻一笑。手臂由身体两侧渐渐扬起。与胸口平齐,双手结印,复杂冗长的咒文在树妖嘴里读的特别娴熟。那片梨林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树妖摸摸叶阑衣的脑袋。“姐姐把它收到袖子里了。所以阑阑要乖啊。” 叶阑衣听到树妖的话之后眼中迸然蹦出撩人的光彩。“真的么?” “恩。” “哇!太好了。姐姐好厉害!” 。。。。 ------------ 四十九章 轻描淡写出幻境 白发男子面前的池水不知何时冒出的红鲤正不断跳跃着吸引他的视线,白发男子走过去,右手探出,做了一个抓的动作,随着他的右手由盖翻转为掌心向上时,他的右手手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生成一层浮动的水波,泛着淡淡的蓝光,犹如正在看着极美的深水海底的静谧幽然。 那几尾红鲤随着白发男子的掌心收回而跳跃到他手心的蓝色光波里,每一次游动都是一场带着光晕的涟漪,‘怎么了?’话音刚落水面就开始大幅度的动荡起来,水面摇晃的频率越来越大,缓缓蔓延着着亭台歌榭,白发男子蹙眉,她这是要出来了么?白发男子退后了两步,没注意脚下的路,突然绊在一截帐幔,脚踩在铃铛上,极其细微铃铛碎裂的声音在白发男子耳边炸开,他不自觉的又移了两步。蓦地往后跑去,循着他奔跑的方向看去,是一处同叶阑衣住处一样的楼阁,在他身后,是一处巨大的旋风吹起的破浪,一点一点的想要触碰这亭台,可似乎被什么阻隔了一样被挡在外面。白发男子手里依然悬着红鲤,此刻同之前面对树妖那般谪仙的味道全部变成了深深的不解。他低头看着手心的红鲤。 ‘她到底是谁?怎么会引起这里这么大的波动?’回答他只是红鲤瑟缩的模样,白发男子只好将红鲤放入袖中,拿出一叠红绳,细细的缠在身上,原本就雪白的衣衫此刻又裹上鲜艳的红绳,瞬间将他周身的谪仙之气减弱不少。配上这翻腾的池水,风肆虐着他的发,竟偏生起了些许癫狂之感。一念成佛,一念入魔。咫尺思念,佛魔随你。 只过了一小会,水面和亭台的相接处隐隐闪现两个人影。紧接着就是绿光一闪,翻腾的池水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姐姐好厉害,我们现在就要出去么?’熟悉的有些稚嫩的声音在白发男子的耳边响起,他的脸上闪现出迷茫和回忆的表情,然后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脸色大变,走了出去。 树妖回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原本记忆里就有过这样的画面似的,一个人一袭白衣裹着红绳,散着头发迎着风向她走来,他的身后是很美的楼阁若画,却成了他的背影。没有浅浅的笑,没有一树梨花若雪飞,还是怔住了树妖。 叶阑衣只是紧紧拽着树妖的衣袖,略带敌意的看着白发男子‘姐姐,我们不是要出去么?’ 树妖笑了,没有理会叶阑衣的请求,推开了叶阑衣挽住她袖子得手,向前走去,在白发男子前方站定,笑的妖娆,伸手见面将手中的红线递给他,‘喏,是不是很般配。’ 白发男子看了看她手中的红线,没有说话,眼中也有些笑意,拿过了树妖手中的红线,缠在了自己腕间,刚刚好。 ‘很适合嘛。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么?’树妖问道。 ‘自是记得的。’ ‘那你现在的意思呢?’ ‘薄礼已送上,若不帮,岂不是说不过去?’白发男子将视线由看着树妖的手转向腕间,又看了看叶阑衣,答道。 ‘多谢,这是吾妹,叶阑衣。阑阑,来。’树妖回头招招手,将一脸别扭的叶阑衣唤过来,对着白发男子说道。 ‘我,没有名字。叫什么都行。’白发男子对着叶阑衣颔首,说道。 ------------ 四十九章 不过一场风月闲 “我记得你,你是那个没有名字还可以笑的很开心的人。”叶阑衣躲在树妖身后紧紧拽着树妖的衣袖,对着白发男子说道。她有些踌躇的看了树妖几眼,将打算说的话自觉的咽了回去。将目光定格在白发男子身上,他当时去梨林的时候,一身的高傲与风华同姐姐当年一样,所以她才心软放了他。可现在看来,他已然褪去风华,变得成熟内敛,和姐姐不像了。 “同样。我有个问题。可以问么?”白发男子虽是问着叶阑衣,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树妖。他不知道树妖是谁所以不能肯定树妖是敌是友。对于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他有权利怀疑树妖的利害性。 “你问吧。”叶阑衣笑了笑。偷偷将拽着树妖袖子的手缓缓握住树妖的手。微眯着眼满足的一笑。毫不在意的说。 树妖只是将视线锁在四周的建筑上,她在想到底怎么样才可以出去。所以她并没有留意叶阑衣和白发男子之间的对话。估计她听到了也不知道他们再说些什么。 “她是谁?” “岚笙。” “岚笙?” “恩。” “找到了。”树妖蓦的大叫,指着一处兴奋的大喊。叶阑衣停止了和白发男子的对话。顺着树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入眼的不过一处极普通的高台,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树妖兴奋的回握了叶阑衣的手,对着白发男子笑的张扬“要一起么?” …… 幻和东方御紧张的盯着幽径 处自树妖消失才出现的香炉,香炉上可以烧灼的地方越来越少,最终只剩下短短一小截的时候周围还没有出现任何灵力波动时,幻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将袖中不知何时放进去的黄色小鸟向天上一扔,对着东方御就是一阵若古玉敲击玲珑的笑“御哥哥,看到了么?强大如斯的岚笙,都破不了主上的凝歌阵。” 东方御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听闻幻的话,原本跟木偶一样不受自己控制的身体突然灌入生命一样,抬起头,狠毒阴隼的眼睛不桀的瞪着幻。在幻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大掌一把锢住幻的喉咙。目光狠狠的,幻还是绝望的发现东方御的眼睛里有着绝望,和后知后觉的爱恋。她深知,他眼中那么痛苦的爱意,不是对着她的。 幻抓住东方御掐着她喉咙的手,面色通红,还是忍不住的想质问他“难道……你爱上她了……呵呵……你……你死心吧……主……主上……一会就来了。咳咳……” 东方御眼中怒意加深,手中用力,只一会,幻的脸就由通红变成了青紫,紧抓住东方御手腕的手也缓缓松来,垂在身体两侧,指尖泛白,指甲有些青灰色,这是缺氧的征兆。 “一念嗔,一念痴,一念是爱,一念何苦。”就在这时,天际远远传来不知谁诵的佛揭。东方御听到之后乍然松手。望着天际。眼中的恨意似乎要燃烧这一切。 被东方御松开禁锢跌在地上不住大口喘息咳嗽的幻却是虚弱的得意一笑,即使痛到极致没有力气的身体还是艰难的跪趴在地上:“主上。” “影,你这是做什么?”明明是眼前人薄唇微启所说的话,听起来却好像又恍隔天边。第一次影开始讨厌自己的身份,第一次影觉得幻这样痴迷的信任还真是令人不舒服,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懦弱和后知后觉。 “属下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非要她死不可。”影没有同往常一样单膝跪地,没有以往的虔诚和忠诚,身为活在暗处,靠着易容获得长生的不是妖不是人的怪物来说,认识她,也算是不负此生了。 “你,爱上她了?是你爱上的她,还是你的记忆,爱上的她?”那人开口。声音沉稳,有着很安全的感觉。只是他说出的话却是透骨冰冷。 “不管是我还是您给我灌输的记忆,我都爱了。”不卑不亢的话语没有激怒面前终日面具遮颜的主上,倒是将脚下匍匐的几乎埋入尘埃的幻激怒了。她扔掉了以往的谨言慎行,扔掉了以往的冷静,她抓着影的衣摆,脸上不知是影的那一句话还是适才被影禁锢造成的苍白清晰的印在影毫无波澜的瞳孔里。 幻被骇的向后又跌坐回去。苍白的手从影的衣摆滑落,颓然的摔在地上。他们之间的这么些年,曾经说好的一起不老不死,就这么被一个出现不过数月的闯入者给掠夺的干干净净。她叫幻,他是影。他们二人是为了凝歌阵专门存在的幻影。如今影已变心,凝歌阵只余幻。没有影,又怎么算是凝歌阵?又怎么能制住往来不喜之人?有怎能如此狠心…… “影,你越逾了。”主上开口。眸中一片冰冷。影低下了头,又将视线转为香炉里的沉香。最后一点燃尽之后影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死灰。“主上。你不是说,她叫岚笙么?岚笙又怎会……”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幻清晰的看到,一直喜怒无常色的影竟然紧紧握着拳头,薄唇也紧紧的抿着,他在伤心,他在愤怒。他们之间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么? “她叫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幻受伤了。你带她去疗伤吧。岚笙的事你就不要过问了。此事过今日就不要多问。”主上有些惆怅的看一眼香印成灰的炉台。转身离开。 幻还没有惊叫出声,影的璎枪就在手中成形,朝主上飞去。在距离那个人后背的心脏位置时居然横穿了过去。那个人的步子一顿。转过身来,隔着面具的脸虽看不清表情,但是怒气却是真切的感受的到。 幻快步爬到那个人脚下。“主上,主上……影他不懂事,您别跟他计较。” 那个人缓缓低头,看着匍匐在地上苦苦哀求他的幻“你怎么还没看清呢?他说的不是喜欢,是爱啊。” 手中淡紫色的灵力在他说话的功夫就已成形,他对着幻温柔一笑。“乖,对于不忠心的人,我一般会让他没有痛苦的消失。” “不要!” ------------ 五十章 不过一场风月闲【二】 巨大的幻力波及这这一处小径,路两旁的花此刻也被幻力冲击的凋零的差不多了。 影觉得自己的世界全是这样的淡紫色。幻力还没有到达身前四周的空气就凝重的让他喘不过气了。他握紧了手中的璎枪。来应这最后一战。他自知敌不过主上,可还是不死心的想要去试试,很想为她做些什么。 他依稀记得她曾经说过他是第一个见过她武器的人。没有悬念的影被主上的幻力撞击到几米开外的柱子上,右手重重的砸在旁边凸起的石块上,清脆的手骨断裂的声音在他耳边传开,他的呼吸一窒,痛的心脏都似乎停了一下。内脏也如同被人拿捏在手里一样翻腾着的痛着。璎枪被扔在离他很远的地方。 隔着因疼痛蔓延在眼眶的薄雾隐约看见幻惊慌失措香扑过来救他却被主上轻巧的困在了结界里。他闭上眼睛再迷茫睁开。眼前就出现了一袭蓝色白边不染尘埃的靴子,他咳了几声,费力的将自己侧躺着的身子换成仰面。 看着那个终日带着面具在阳光下显得愈发明朗的主上 。“影,你这是何苦。幻那么爱你,你却让她这般伤心。” 有些感情是没办法回复的“……自…从…她叫幻…开始…我们…之间…就…什么…都…不剩了…咳咳…我爱的…不过是…那个…叫……咳咳……玲珑…的…女子。” 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那该是有多痛。幻听到影的话之后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影。即使现在虚弱到连话都说不清楚还依然这样执迷不悟么?玲珑…玲珑…她怎会是玲珑呢?将灵魂和未来当给主上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死了。活下来的,只是幻。 幻看到主上弯下腰,用着最讽刺的姿势挑起影的下巴“那么,你爱的是玲珑,还是岚笙?”影没有说话。目光有些散漫。瞳孔深处一片漆黑,隐隐的有着一个残影。幻看到主上似要解开脸上的面具,银白色的面具在幻的眼里俨然成了一道催命符。内心有什么在咆哮着,不,不可以,不可以看到主上的容颜。她要出去。她要救影。 幻放出自身可以利用的幻力,双手掌心的白色光芒愈来愈亮,直到小小的结界承载不了这光芒之后她才收手。目光坚毅。我会救你。以玲珑的身份。 主上注意到幻的动静,只回头看了一眼,手中灵力瞬起,对准影的天灵盖猛的拍下……眼见影躲闪不急,眼见这结界还没有解开。幻急火攻心,一口鲜歇来不及压抑住就喷了出来,朵朵妖冶的红色花朵在结界上盛开。之后萎靡。 “一二三,成功!”空气中传来明亮带着自豪的声音凭空响起,然后就是堪比淡紫色幻力的空气波动。隐隐有着清新的味道。片刻之后就是强劲的风暴。银白面具的男子只好收回灵力。在自身设下结界。片刻之后风停了。他四周张望着,没有发现什么。举起手又打算打死影。幻的结界此刻只裂开一道小缝,她焦急的用着灵力破开结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主上和影。看到主上再次举起手时,幻的心好像被打开,忽忽的灌着冷风,那一刻,是幻最害怕的时候。 不知何处飞来的软棍横着飞来,正好挡在银白面具的男子打向影的手。“西门芈~好久不见。见到我有没有什么感觉?”远处传来某个人中气十足带着笑意的话。 银白面具的男子望向声源处,朗声回道“岚笙,好久不见。” 树妖皱眉,勾勾手指,将软棍拿回手里,飞身而下。站在西门芈对面,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还记得,你还记得么?”树妖有些回忆,她想过很多她认识的人会是这场阴谋的主人,可唯独西门芈,她没有想过,对于西门芈的印象,树妖记住的并不多,唯一记得的,不过是那对老夫老妻相敬如宾引的西门芈一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而已。她自觉得这样的人,不会是坏人。 树妖走过去,越过西门芈,扶起影,右手灵力缓缓注入影的体内。“与你同生共死的人你都这样对待,我很好奇你的心在哪。”树妖语气沾着显而易见的怒气。再看向西门芈的眼神也带着不屑。 “恕我问一句我说过的话,你是怎么出来的?你的记忆…恢复了?”西门芈的银白色面具此刻已经脱落了一半,他浅笑,伸手将面具带了回去。直起身子,一瞬间的风华绝代。不知裹在面具下的容颜又该是怎样的倾城倾国。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和树妖并肩对敌吧。 “你猜你猜你再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猜不对我就不告诉你。”树妖又伸手将结界里的幻给放了出来,又将影扔向了幻身边。才和西门芈调笑。 “想不到你还是这样没有变啊。我本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你会变得成熟。”许是看出了树妖排斥岚笙这个名字,他只说了一遍就没有再提。西门芈笑着。还承认自己是树妖么?还是说这一切并没有使她觉悟并且想起什么? “我为什么要变啊?这样挺好,我喜欢。” “总有一天你会不喜欢的。” “不会,绝对不会。”树妖感受到了四周的不对劲,握了握手中的软棍。眼中战意明显,上次打的不尽兴,这次可是要畅快淋漓的。难得的对手,值得出手。 西门芈自是看到了树妖的警戒和跃跃欲试的神情。同样的了然一笑,脚步微移。右手举起,掌心的淡紫色灵力在头顶翻滚着。树妖弯下身子。左脚微曲,坐好了还击的准备,西门芈将手中灵力扔向树妖时树妖已经举起了手中软棍,丝毫不亚于淡紫色光芒的了绿色灵力也还了上去。一片如同千军万马厮杀的沉闷声音在这条繁华的幽径里响起。 树妖被灵力撞击的退后两步,原本右手拿着的软棍此刻也换成了左手,单手转着软棍在掌心笑的肆意。 这就是他的原本实力?不错不错。 树妖右手也学着西门芈向上举起,绿色夹杂着淡淡金光的灵力在树妖身上撒下点点金光。不过这次的西门芈却是站在那儿巍然不动,周身却有淡紫光芒萦绕着,树妖只顾着关心前方,没有注意到身后向她慢慢靠近的银白色的狼。 “谁若敢欺负姐姐,我叶阑衣上碧落下黄泉也会把他揪出来碎尸万段!”银白色的狼在即将咬上树妖的脚踝处时突然被浅绿带点白光的灵力捆住,之后便在树妖恍然回神的目光下呯然碎裂,化作点点银灰 ,之后就散落在天空中,闪闪的有些刺眼。。。 ------------ 五十一章 不过一场风月闲 西门芈恼怒的向后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她有怀疑的看向同样一脸茫然的树妖。正要举起手就被身后破空的羽箭声音打断了,在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就已经本能的做出了反应,凌空旋转一百八十度,当身子再次站稳但明显比刚刚高了一倍时脚尖刚好抵在羽箭箭尾,西门芈冷哼一声,双**叠,将羽箭调转了方向之后足尖用力又将羽箭送回了它来时的方向。 叶阑衣就好像凭空出现一样,周围的灵力波动都来不及反应叶阑衣就突然出现在西门芈面前,手中的弓弩正散着淡淡的光,她将弓弩竖起来对着西门芈,西门芈看到叶阑衣有一瞬间的恍惚,收回了注满灵力打算出手得手。后退几步,依旧停在半空中。复杂的看着叶阑衣。 叶阑衣直接跃到树妖面前,挡在树妖身前,怒瞪西门芈‘莫琰,你在搞什么?’要不是她刚出幻境还没有习惯外界的空气波动,她又怎会给莫琰伤害姐姐的机会。莫琰,莫琰怎么可以这样狠戾的对姐姐,姐姐是她的命,谁敢对姐姐不好,她叶阑衣第一个不答应。 ‘我以为你随她去了灵隐,想不到你竟然一直在我身边,呵,也难怪他们踏破了三界也找不到你。如果我跟你说在你消失的第二天,你亲爱的姐姐就把这幻境赠与我了么?’西门芈眼中有着点点的嫉妒。他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岚笙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还能抓住所有人的心。她都这样对叶阑衣,叶阑衣还这么信任她。岚笙,你怎么敢? 叶阑衣因为西门芈的这句话惊讶的身子一僵,不,不可能,姐姐不会把凝歌阵给其他人的,这是姐姐的命啊。而且,而且,她在凝歌阵里啊。如果自她进入凝歌阵,莫琰就已经是幻境的新主人的话,那么这么些年的往来进入幻境里的人岂不是都不是姐姐讨厌的人?不是姐姐的仇人。。她这些年做的事……叶阑衣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手,身子无法控制的颤抖着。 树妖看到叶阑衣的不对劲,眉头一皱,将叶阑衣拉在身后,不满的看着西门芈‘你说够了让没有?就算你是这破凝歌阵的主人又怎么样?既然岚笙将幻境赠与你你就不应该这样的利用它去做坏事。这样是对岚笙的不尊重,也是对朋友委托的一种不负责!’ ‘负责,岚笙,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就就是你,如果当初不是你一意孤行,我现在又怎会落得如此人不是人,妖不是妖的地步?岚笙,我发过誓,这辈子,只要我不死,你就别想快活!’西门芈大笑着指着树妖,整个人都很癫乱。 树妖皱眉,他说了很多次她不叫岚笙,她不认识岚笙,他们怎么就不放过她?怒气在树妖身上流转转化为红色的灵力,树妖的发因为灵气的乱窜而不断飞扬着,眉眼微挑,语气冷冷的和周身着火焰般的灵力完全不符‘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叫岚笙,我是有佛缘想成仙的!树!妖’ ------------ 五十二章 不过一场风月闲 西门芈被树妖的这一转变惊得后退两步,手中折扇打开贴在胸前,做出了防御的姿势。岚笙何时学的新幻术?这……这幻术好像是…… 西门芈还来不及反应树妖的软棍就向他横飞了过来,西门芈侧身将折扇与地面平行手心紧贴住折扇扇尾,同软棍交缠在了一起。不只是刚刚树妖自身灵力因为怒气而飙升了还是树妖原本的实力就是如此,洗么你芈被软棍纠缠的连连后退,最后直退到不能再退时瞬间落在地面上,在西门芈双脚碰地时地面骤起巨大的波浪,曳起一地的尘埃。西门芈望向软棍,眼中谨慎。紧接着又飞身而起,右手将折扇的扇尾贴住掌心之后扇面就开始旋转起来并且越转越快,知道每节扇骨有隐隐亮着寒光时树妖才意识到什么?迅速在叶阑衣的周围设下结界并嘱咐她照顾好幻和影才将软棍收回,自右手转个圈饶身后转至左手手心时被树妖稳稳的接住,原本掌心向上也因为不敢轻敌而渐渐的握紧了软棍。 西门芈是个不可多得对手,不是因为他的计谋,也不是因为他的功力。而是他眼中对树妖的欣赏和嫉恨,相互矛盾的依附在他的思想。他想控制,但是控制不了。所以他对树妖既是百般心软有恨不恨将树妖拆之入腹。 树妖倒是觉得西门芈若是听劝的话也算是个好人,说到底,西门芈一定是有一个求而不得的爱人,不然他不会用那样温柔的语调去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西门芈不过是一个结没有打开,打开了就好了。 寒光一闪,树妖急忙用软棍一扫,幽径两旁的草叶都被席卷了上来,形成了一道保护的屏障,在屏障形成的那一瞬间,由每节扇骨发出的寒光即刻间变成了一道道利剑,全数没入草叶堆积的屏障里,浅绿色和淡紫色在草叶堆里不断变化着。树妖飞身跃起至半空中,瞬间消失,西门芈看到树妖消失后闭上眼睛,耳朵时不时的动了动。任由地面上那翻腾着叫着劲的草叶。 突然西门芈的身形诡异的倾斜,手中折扇向他刚刚站的的地方戳去,在触碰到刚刚 位置时手中折扇蓦地一合,扇面上长出一个小小的利刃,划过空气时就好像在划着透明的布料一样,清晰的哧啦声在耳边传来,首先出现的就是软棍,正好抵在西门芈的胸口,紧接着就是树妖得意的面容。两人分明没有交手却好像胜负已分,默契的散开在草叶两边,然后同时将手背在身后,同时浅浅一笑,在二人笑过之后,那堆草叶就在也承受不了两股幻力的冲击,爆炸开来,无数的叶末在空气中洋洋洒洒。他们二人再次交缠在一起。 叶阑衣在一边看得心揪,虽说她相信姐姐不会让自己受伤,而且现在西门芈变不了妖体,伤不了姐姐,可这样持久性的打下去,就算赢了莫琰出了现世也会有其他的挑战者的。叶阑衣忍不住动用幻力窥看树妖以后的命运。她想提前为姐姐解除障碍。 ‘如果你想先离她而去的话,尽可以使用你的幻力。’ …… ------------ 五十三章 不过一场风月闲 “你什么意思?”叶阑衣看着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制止她的白发男子。 白发男子没有看叶阑衣,视线一直游走在树妖身上。“你有注意到么?”这里,也不是真实的呢。 “什么?”叶阑衣的问话还没有得到回应,白发男子弯腰拾起地上的草末,细长细长的草末在他指尖显得格外好看。叶阑衣有看到他弯腰拾草末时腕间的红绳正闪着点点红光。之后,就在叶阑衣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草末如同利刃直飞向树妖胸口。 “你做什么啊!你不知道姐姐她……姐姐?”叶阑衣愤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发男子点头示意给打断了。叶阑衣循着望去。只见那草末就好像没有碰到树妖一样直穿过去,然后有好像碰到了什么似的一停顿,草末的周围就泛起了一圈细小的波纹。瞬间消失不见了。 叶阑衣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白发男子了然的看着叶阑衣“这里,也是凝歌阵里的一个阵法,她可能有意识到,但不知道什么解决而已。”树妖是么?也不过是个不愿意相信现实的可怜人而已……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姐姐……姐姐她……”叶阑衣此刻已然忘记白发男子出现时所说的那句话,活的久又怎么样?没人陪她看这世界,就算在繁荣灿烂,于她而言,也不过是寂寞想陪。无人共赏。 “我们现在需要制止他们,你去把岚笙的怒气给消了,在这里动怒实在是太容易了。容易的不正常。我去分开他们。不然,真的就出不去了。”白发男子内心叫嚣着。不同的情感在他体内游走。他只不过动了些小心思就有这么大反应,刚刚岚笙姑娘如此动怒,岂不是…… 白发男子蹙眉,仔仔细细的盯着树妖,无视掉心中莫名的熟悉感,伸出右手,向树妖他们指去,身上缠着的红线就好像被灌输了生命似的用着妖娆的水蛇摇摆的姿势自觉地朝着树妖他们晃晃悠悠的飞去,在依旧打的难解难分的树妖和西门芈身上缓慢的缠上细细的红绳,然后越缩越紧,直到他们二人都无法动弹为止。 他们二人虽然停止了打斗,可彼此眼中的愈战愈勇的相惜之意却是怎么也去不掉。这世间知己难寻,一辈子能遇到几个有共同爱好,相同兴趣,可以一起举樽,一起对月,一起高歌,一起畅意江湖,一起舞剑…… ‘你为什么要绑着我们?’树妖不满的瞪着白发男子,真是越来越讨厌他了!做事不征求别人的意见,狂妄自大!西门芈同样不解,他还没有消化着突然冒出来的白发男子就被眼前的红线又给怔住了。他不敢置信的望向白发男子,原本眼中的震惊却在看向男子的容颜后瞬间转化为疑惑,‘你是谁?’ 白发男子看了看叶阑衣,叶阑衣示意,飞身至树妖面前将树妖带回地面,伸出手在树妖面前挥了挥,树妖就软在叶阑衣怀里,叶阑衣轻轻推了推树妖,确定树妖真的晕了过去才放心得对白发男子点了点头。 ------------ 五十四章 不过一场风月闲 白发男子同样了然点头,走过去将手覆盖在树妖头上。似是才听到西门芈的话,歪头看着他半响,皱眉回忆着脑海里仅存不多的人,终是不解的摇摇头,没有理会他。 倒是伸手解开了他身上的束缚,不知是白发男子刚刚那清冷的一眼,还是被这红绳给摄住西门芈意外的没有再纠缠。 只是莫测的看着白发男子,冷哼一声“岚笙这招釜底抽薪用的倒是不错。”语气里难掩的不甘,下一瞬风起带着灰尘,白发男子和叶阑衣相继被迷了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已不见西门芈、幻和影的身影。 这场打斗算的上是最无聊的一次,虽说有些尽兴,可隐隐的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就好像这盘棋分明是他们二人执奕,棋局将完,最后一子就要落下时才发现这不过是一出棋中棋。别人是他们的棋子,而他们,却是别人的棋。无非是分个重要浅薄而已。 这个结局于白发男子而言,不仅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银白面具男子除非在短时间内找到岚笙姑娘的破绽才有一线可战胜的生机。若是这般长久的依靠自身幻力来决定胜负,无非是自讨苦吃。岚笙此刻正处于盛怒状态,硬拼本就不是善举。此刻离开,正好。 白发男子不做多想,确定他们不会在出现时才将树妖弄醒。 树妖嘤咛转醒的那一刻是极美的。迷蒙的双眼透着薄薄的水雾呆萌呆萌的看着白发男子,脸颊还留有刚刚打斗留下的粉红,小小的嘴巴还无意识的嘟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微微侧着头打量白发男子。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树妖才好似想到什么猛的晃晃脑袋,看了看四周。“噌”的跳出叶阑衣的怀抱。站稳后扑过去拽着白发男子的肩膀,不住的晃啊晃,咆哮“你居然把我多年不遇如今好不容易寻到的对手给弄走了!” 白发男子眼神微挑,不着痕迹的瞄了两眼树妖紧紧拽住他肩膀的手。又挑眉看了看树妖。 树妖被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吓的一哆嗦,收回了爪子,心里默默的喵了个咪了一遍,然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再次抓紧他的肩膀“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闲着没事不帮我还把我们都绑起来。你说啊。他们呢!他们呢?” “放手。”白发男子皱眉看着被树妖爪子用劲而褶皱的的衣肩,嫌弃的眯了眯眼。 “……”树妖再次抽回了爪子。默默无语……心一横,又探上了白发男子的衣肩,迅速收紧,你还没说他们去哪了~眼神中略带心虚。 “我不喜欢重复一句话。”眼神再次微挑。 树妖的爪子不自觉的抖了抖。最终捂上了眼睛。 “噗嗤,姐姐。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可爱。是因为姐姐还没有清醒么?”叶阑衣忍不住开口,她本来是打算忍住不说话的,可是看到树妖这么卖萌的表演还是没忍住。 “阑阑……我,我头有点疼。”树妖蓦的捂住头。蹲在地上。。。。 ------------ 五十五章 不过一场风月闲 说完,树妖的身子竟然隐隐的有消失的感觉 。叶阑衣赶紧握紧树妖的手。“她怎么了?姐姐?姐姐?”她抬眸问着白发男子,不知为何,她现在很信任他。不为别的,直觉上相信而已。 白发男子同样蹙眉不解,伸手抚上树妖腕间,腕间树妖相赠的红线温婉的绕在了树妖腕间,却不是同当初树妖救江明那般全部缠上去,而是只缠一半,还有一半仍留在白发男子腕间。 不过此刻他们都没有在意这一点,白发男子良久才开口“她动情了?她不是妖么?怎会轻易动情?”妖虽然可以相爱交换情心,可还是有大多数的妖宁愿双修也不愿互换情心。虽然妖比人的寿命要长久的多 ,可还是容颜老去,青春不在。最重要的还是妖精容易动情,不易情深。 “姐姐有喜欢的妖,他是王。可是?可是?姐姐是头疼啊!而且,姐姐,姐姐她的身体……这些和姐姐动情有什么关系呢?” “岚笙姑娘现在应该是元神出窍,她被强行抽出元神扔到这凝歌阵中不问死活,若不是她意志比一般的妖要坚强些,所以才醒了过来。”白发男子说道。顿了一下。视线对上身上的红线,继续说道。“岚笙姑娘的灵力和功力定是不俗的。你也知道。妖的元神是妖的本魄。自身灵力的十分之四分割成的才是元神全部灵力。所以,若是出了这凝歌阵,那位公子绝对不是岚笙姑娘的对手。” “说了这么多废话你还是没说姐姐到底怎么了!”叶阑衣不耐的打断他。姐姐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她怕。怕姐姐再次消失,她找不到姐姐了。,她最怕的,还是姐姐不要她。 “有人在召唤她,而且是她情深的人。可能是她在现世睡得太久,她的爱人担心了吧。”白发男子说着,心底隐隐躁意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的就蹿了出来,他皱眉。这里,到底什么地方?竟然可以将内心深处的想法完全激发出来。 “怎……怎么可能,步……步哥哥已经……已经……”叶阑衣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步哥哥他……他已经……叶阑衣觉得自己永远都忘不了那天,火红的天宛若步哥哥那一头妖娆如他手中赤链的发,张扬的很像姐姐曾经带她看过的荼蘼花一样带着极致令人窒息又绝望的美。 下一瞬,他就挥手变出了漫天的梨花,纷纷洒洒的好像下了一场雪,带着温情和眷恋。在他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塌时她甚至听见了姐姐心碎的声音。 后来……后来怎样了呢?她不知道,她的记忆就定格在姐姐于翌日带她出门,对她很温柔,甚至算的上是百依百顺。可是?入夜之后,姐姐就将她锁进了凝歌阵,并且一关,就是这么多年。 “叶阑衣?”白发男子看到叶阑衣的走神。开口提醒。面部看不出一丝的不耐和探究,心底却是一叹,别说是人了。就连妖。哪个没有一些不愿提及不愿放下的往事呢? “啊?我……我不知道,你也知道,我比你早来这里好多年啊。”叶阑衣有些尴尬的挠挠脑袋,一脸苦丧的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让她回去。” “不行,万一我找不到姐姐怎么办?”叶阑衣立即否认了白发男子的说法。她好不容易才寻到的姐姐,怎么可以再次失去跟姐姐的联系? “自然是可以寻到的。”白发男子一笑。作答。 “还真是讨厌你的自信。”叶阑衣嫌弃的皱眉看着白发男子。却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亦不像当初见到他那样把他揍一顿。 “岚笙姑娘不也是一样?你没不曾对她说过。” “姐姐是这个世间唯一一个可以在我面前骄傲和自信的人。” …… 原来,竟是这样么??? ------------ 五十六 真假难辨谓风雅 当树妖感觉头不再疼痛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身旁的事物变化,骤然睁眼就看见了东方御焦急担忧的眸子,树妖眨眨眼,揉着脑袋坐起来,躲开了东方御要扶起她的手。无视掉东方御眼中的不解和失落。 树妖躲在床的一角,双手抓紧了被褥。警惕的看着东方御“你是影?还是谁?” “妖儿你怎么了?我是东方御啊。影是谁?”东方御同样疑惑。妖儿这是怎么了?睡了这么久,怎么一清醒就这么奇怪? 树妖仔细的盯着东方御,不错过他面部一丝一毫的转变。轻声问道“落雪呢?” 东方御听到树妖询问落雪时脸色微微一变,不自然的别过脸“可能,在房里吧……诶,妖儿你去哪?” 东方御说话间树妖就掀开被子跑了出去,推开门,门外的喧哗瞬间灌入屋子和树妖的耳朵里。 “小二,给我来壶烈酒,几碟小菜,今儿跟哥几个喝个痛快!” “好咧,客官您稍等!” “哎哟客官您里面请,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 “小二,给爷来壶酒!” “小二,这菜怎么还没来啊?” “客官别急,小的这就去催催……” “小二……” “来咯,二斤牛肉,五两花生,糖醋白菜。一共是五两三钱,客官您记住了啊!” “掌柜的,收钱。” …… 这……这里,是客栈?她怎么回来了?是,幻境被破了么?还是说,西门芈、幻,影,叶阑衣,白发人,别庄,落雪,都是梦? 树妖未着鞋袜,赤脚跑在客栈的二楼,不知撞开了多少人,她才找到落雪的房门。“落雪!”树妖开门时扑面而来的暖意让树妖有一瞬间的舒缓。她抬眸扫视屋内格局。就看到了倚在窗前,失神的望着窗外的落雪。 落雪听到声响,慌乱擦拭眼角,转头看向门外。“找我什么事?”眼角还残有泪痕。树妖一愣“落雪……” “我为我之前说的话道歉。但是你也不用这么脆弱的被我掴一下就昏睡半月有余吧?我真想不通你平日这么撒泼居然会被我的一巴掌打的睡这么长时间。”落雪眼中印着树妖局促的神情。裙摆还隐隐露出细白的小脚丫,衣服褶皱。云发散乱。落雪嘲讽道。真不知穿着这样怎么敢出门的? “你是说,我是那日之后就……”树妖看到了落雪眼里淡淡的鄙夷,想说的话却是再也没有说出口。 “怎么了?理亏了?”落雪转过身,看到了门外的东方御,落雪的视线定格在东方御手中的披肩上。嘴角嘲讽更深。“呵,不愧是活了五千年的树妖,心机倒是不少,作这出戏就是给他看的么?” 树妖回头,就看到东方御担忧的神情。树妖没理会。又看向落雪。“落雪。昨天,我们在哪?” “昨天,问问你身后那位吧。我要休息了。”落雪不想再理她,走过来就要关上房门,视线再次对上了欲言又止的东方御,语气平淡,眼中的绝望和凄婉却怎么也遮不住“我一直以为我会是你心中那座城池的归人。就算我历尽千辛万苦到达城池你也不曾开过门我也这般深信。我以为我寻你几世守你青丝缠雪你总会对我存些印象,我以为我不管做什么事情只要一有危险你就会出现并且会相信我。我以为你每次提笔平宣就算不为我画工法也会为我提一笔风雅……可最后,一直是我以为……” 门被关上,树妖看得出东方御有些怅然若失。可这样他也不会开口对那个屋里此刻可能在痛哭期待他破门而入的人说那一声喜欢。岂不尔思?子我不来。。 ------------ 五十七章 人海茫茫歌声哑 “昨天,你们在哪?”树妖转头。问道。 东方御抖了抖披肩,盖在树妖身上,然后弯腰抱起了树妖。小心的用衣袍盖住了树妖**的小脚。“昨天,我就在你身边。落雪在房里。” “不是,落雪不是说我睡了半月有余么?那么,我睡着之前你们在哪?”树妖被东方御的大力弯腰抱起吓的一怔,又瞥见自己未着鞋袜已有些污迹的小脚,刚才心急踩在木板上也未感觉些凉意,此刻倒是有些控制不住的隐隐发抖起来。树妖本想挣扎着逃离东方御的怀抱,但思及若自己执意自己赤脚走回房内会有不舒服的感觉。也就作罢。 “我们那日刚到客栈,寻得你们入夜不过说了几句家常,之后便都去睡了。翌日你便一直睡着。睡到方才才醒。”东方御说着,有些后怕的搂紧了树妖,说道。他还是没有适应树妖这种幻力经常使用就必须依靠深睡来调息这个不省心的本能,他甚至不知道她会不会在哪一天一直睡下去。不愿意醒来。 “你是说,那天?”客栈不知何时已安静了下来。众宾客都瞠目结舌。大庭广众之下就如此放荡,不知礼义廉耻,真不知道父母怎么教导的。 树妖没有在意旁人异样的眼光,她突然间想起他们刚刚聚集在一起时落雪确实打了她一巴掌,她也承认她被那一巴掌打懵了。 可是之后不就是落桐和芙蕖变得奇怪,江明失踪,落雪怪异、恩人…… “恩人现在在哪?”树妖问道。如果恩人方才食客们的眼光发间还有墨玉,那么这一切她就有办法知道真相。 “不知,他同江明一样,失踪了。”东方御踢开了房门,将树妖放在床上,别过脸,不去看树妖,尽心答道。 刚刚食客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没说并不代表他不在意,不过他更在意的却是树妖的反应。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树妖待他跟对阿泽是不是一个位置? ‘失踪了?江明失踪了?’树妖语气里有着难掩的颤抖,‘那,落桐和芙蕖呢?还有娉婷,娉婷呢?’树妖刚穿好鞋袜就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 东方御皱眉,不解树妖为什么这么奇怪。仍是好脾气的说道,俯身为树妖倒了一盏茶,递给她,自己则开门唤来忙得不亦乐乎的小二,简单的要了温粥和小菜,才坐在树妖床畔的木椅上。树妖被的地方御行云流水的动作弄得一愣一愣的,引得东方御笑的俊朗。树妖被东方御的笑闪了一下,又急急忙忙问道‘暖酒,墨竹,坠儿他们呢?幻和影?西门芈?你知道么?’ ‘你见到西门芈了?你怎么会见到他?他有没有怎么你?’东方御每天有听过树妖口中的那些人,唯有西门芈这三个字就好像针一般瞬间让东方御坐立不安。 ‘没事。’树妖还想说些什么?耳旁的异动让树妖蹙眉,还没有辨别是什么时候就听见一声尖叫。树妖一怔,瞬间撞开东方御跑了出去,将刚刚送饭上来撞得原地转了三圈,要不是经常遇到这种情况或许早已将掌中的饭菜给转碎了。小二迷茫的挠挠头‘诶,这不是那个睡了很多天的姑娘么?怎么一醒来就这么有活力?’转头又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东方御,小二手一抖,怎么这两位主都这么难伺候啊?‘客观,您要的饭菜。’ ‘先放那儿吧。’说完,东方御也不见了踪影。小二,端着饭菜目瞪口呆。不是吧!走这么快? 当树妖再次推开落雪的房门时,落雪已没有了方才的镇定自若。她惊恐的看着屋子里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个人。一个裸体的人,准确些是一个裸体的面部狰狞的看不清容貌的女人。树妖果断的关上了门,上前遮住了落雪的眼睛。树妖贴在落雪耳边轻语‘别睁开眼睛’就要放开遮住落雪的手,向床畔走去。 身后的门轻轻的吱呀了一声,树妖警觉的动了动耳朵,藏在袖中的手微微一转,在门被开启的一刹那瞬间向来人挥去,待看清是东方御时脸色一变,蓦地将袖子一甩,又是一阵灵力,速度比刚刚那一拨要快,稳稳的打在了刚刚那一拨灵力上,顿时一阵柔和的绿光在东方御面前亮起,东方御微微眯了眯眼,可这么一个插曲并不耽误他看到落雪屋子里的变化。 ‘她是谁?’东方御问道。 ‘不知道。落雪,她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树妖将落雪的身子扶成背对尸体的姿势,拍了拍她的肩膀。 ‘刚刚就是好像有人在说话一样,我正想听听是不是窗外的声音,后面就传来了重物坠落的声音,而我再一回头,就看到……就看到了那个。。。’落雪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过也是,在人世飘零了这么久,早就不习惯妖界的凶残,看到片这样的场景被吓到也正常。 ‘你有听到 说什么么?’东方御问道,仔细的辨别女子的脸,女子一身光洁,没有一丝的瑕疵,身上也找不到一丝血迹,就是那张脸。狰狞着数道伤疤,甚至有些都已经深可见骨,可能是被带着倒刺一类的东西割花的容颜,被翻出的肉还是粉色的,几乎看不到血珠冒出来,那得是多快的速度啊! 树妖瞥见东方御的眼睛只在尸体的面部流连,脖子以下的地方几乎就是一眼而过就没在看过。不知怎么的,树妖自醒来就紧绷而对所有一切都怀疑的不断跳动惹她心烦的心此刻忽然就平缓了下来,还隐隐有些开心在里面。 ‘好像在说,你若是不愿意,她便会死。然后就是一个柔顺的女声,说他已无力回天,我心已死,可她是我于这个世界唯一的牵挂,除了她,我可以为你杀光天下人。之后就是一个人不不屑,那么,你就去做那个天下人吧。然后,,就是这样了。’落雪回忆着说着。自己也是一脸的不解。 ‘如此说来就是有人故意找茬咯。总之,不管怎么样,我树妖决定了,不管这里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我都会很认真的去生活,去努力,然后保护我所有在意的人。走一天算一天,既然你们要玩,我就陪你玩。’树妖拍拍脸颊,挥挥手,用被褥将尸体裹得严严实实,本想随意一扔,可是怎么也下不去手,树妖内心一震,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身体流窜。 她甩甩头,不去想那个死的凄然的女子,拉着落雪走到东方御面前,一把抱住他们,声音有些脆弱‘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加油!’ ------------ 五十八章红颜白骨终凋落 落雪听闻,身子一僵 。树妖今日怎么这么奇怪? 她哪里知道,树妖真是怕了。当身边的朋友一个个的消失,只留她孑然一身的时候,那巨大的恐惧和孤寂树妖不愿意在体会一次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江明和恩人应该也在幻镜,可是 ,江明他…… “落桐和芙蕖呢?”树妖牵着落雪和东方御的手走出了屋子。细心的锁好房门。三人下了楼。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允许身边的人再有一丝一厘的伤害,绝不。 屋子里被被褥裹住的裸体女尸还躺在床上。旁边不知何时出现的一身黑色斗篷的人正悬在半空。斗篷轻轻动了一下。“他们就这么走了?看来你也不是多重要呢。只是不知他们知道了真相,还是否会这般淡然的对你不管不顾?” 过了一会,斗篷里没有任何动静。刚刚那恍若遥远疏离又不辩音准听不真切的声音也好似只是幻觉。 “这就是你宁负天下人不负她的后果?不过是将脸弄花了而已,她都没有认出你。你说,值得么?”依旧是如锁在琉璃球里的声音。只不过这次带着些叹息。 斗篷缝隙出露出一截骨节分明的手,掌心跳跃着暗淡的萤火。幽蓝的冥火在他手里燃烧着。“既然,没人知道。那就,不要在这个世界留下痕迹好了。”语毕,冥火就从那人掌心高高跃起。又落下直朝被褥飞去。“反正。没人知道。”斗篷再次开口了。语气里有着一丝妥协。 但是那冥火却在落在被褥上方一寸时就化为了乌影,半点痕迹也没有。只是过了一会。被褥中疑似额头的方向亮了一下,归于平静。 斗篷刚要消失,身后就传来异动。还未折反床上就隐隐的动弹起来。紧擦着耳朵呼啸而过的是极厉的风刃。连带着斗篷都被吹的扬起。虽是白天。但是斗篷所到之处。还是阴冷的寒意。 “西门芈,别以为你穿个斗篷我就不认识你了。哼!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可恶,就连自己身边的朋友都不放过。”床上噌的跃起一到人影。裹紧的被褥也被扯的碎成千瓣,随着树妖的跃起连带着的被褥也在半空纷纷洒洒。 这时的阳光正好在树妖身后亮起。树妖逆光而立,阳光被很好的切割。随着飞起的被褥碎片忽明忽暗。那一刻,说不清的情愫在东方御的眼底流转。 在树妖刚才抱住他和落雪的时候,树妖就和他们密音说那个床上的女子可能是幻时,就偷偷的替换了床上的女子和他们。这些对树妖而言并不是难事。他和落雪也并没有出门,只是在树妖说好计划后便隐身于此罢了。所以,那出门的不过是一个残影罢了。 西门芈!东方御神色阴暗 。这个家伙一直阴魂不散不说还经常挑拨他和啊泽之间的关系。居心叵测,若不是顾及他的身份,他和阿泽早就对他不客气了。想不到他居然敢在树妖和落雪身上动心思! “想不到,每次我精心策划的局都会被你短时间的给破解掉。虽然心情很不爽,但是我对你还是蛮欣赏的。”西门芈伸手拿掉了斗篷。随意一扔。平缓的落在地上。仰望着那个愈来愈强大。愈战愈勇的树妖!不!现在的她,很像……岚笙。西门芈自嘲一笑,她不就是岚笙么?岚笙呵……你是个多骄傲的妖啊!为了他,甘愿放弃妖界也要同他相守……最后却也落个如此凄凉的境地! 千不该,万不该,我都不应该同你打那一场素未谋面,错过千年的赌。 “在下。莫琰。” 分明的弱势,却有这着就算这世界只余他一人,他也可傲世天下。不为别的。就为这云淡风雅,题笔就可安天下。 树妖抿嘴,从和西门芈第一次交手她就知道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对手。一个可以容纳整个星空的灿然眸子。 ‘不是叫西门芈么?’树妖嘲弄的问道,她可没忘记当初叶阑衣见到他说的是什么。 莫琰却是一笑‘你不是也叫岚笙么?’ 一句话很好的引起了树妖的怒火,手中的树叶就这么直直朝莫琰的面门刺去‘我说过,我叫树妖!’可那片树叶却在距离莫琰只有一丁点的距离后树妖蓦地一笑,树叶就在莫琰的鼻尖化为灰烬,落在地上。‘就算我叫岚笙,我也不会像你这样对待跟随自己很久的朋友,把幻的魂魄交出来!’ ‘啧啧啧,你是怎么看出来她是幻的,知道么?当时我割完都没有看出来她是幻,还以为是我随便找来的呢。’冰冷的话刺激着树妖,树妖握紧了手,甚至已经隐隐的有些发抖。 ‘你还记得么?当时,落雪说她听到你和幻的对话时我就已经在怀疑了,在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幻,和落雪最像,神韵,容貌,习惯。也只有幻。她叫玲珑,是一个很美好很美好的女子。她喜欢影,她想和影在一起很久很久。’树妖一步一步逼近莫琰,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没想到你竟比我还要了解她。’莫琰无谓的一笑,看着树妖的眼神,也带着妇人之仁的慈悲。 ‘西门芈,你到底有没有心!!!’树妖大吼,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哭。虽然只有一滴泪,可还是灼伤了东方御的眼眸。树妖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在这里和西门芈动武。就算他叫莫琰又如何?换了个名字就可以这么不爱惜别人的性命么?她树妖虽然自认为没心没肺,对外事的帮助不深,可是?她不会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对身边的朋友下手。她不会对身边任何一个生命做赌注。这是他的原则,也是树妖的底线。 ‘心?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稀罕呢。我记得你呀,可是为了他不顾天下的。’莫琰淡笑。对于树妖的逼近,他没有后退没有怯懦,只那样站着,无端生起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感。 树妖只觉得胸腔里的怒火若不宣泄出来,她会一直这样暴怒下去。右手一甩,凭空出现出现一柄软棍。在树妖手中转了两圈之后横在莫琰面前‘西门芈,我要跟你决斗!用全部的力气,来解决这一切!你敢应么?’ ‘有何不可?’ ‘好,那你就记着你说过的话。’ ------------ 第一卷 ------------ 五十九章 旧时月色亦蹉跎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决战的时间定在三天后.而第五天就是树妖这次跟随轩辕泽一路且來的目的.猎妖大会. 如果不是东方御提起.树妖倒真是忘记了这一路的目的.其实.这一路真的很烦很烦.无休止的追杀.无时无刻的紧绷着精神怕被偷袭.怕恩人会出事.还遇到了很多她闻所未闻的事情.一路陪伴的各色朋友.很多很多.树妖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也许.这一切会在尘埃落定之后回到寒舞山里对着山精树精兔子精他们说上很久吧. 树妖又将视线折回想自己的小指上.细细的几乎看不清楚的红线正一闪一闪微弱的闪着.也有好久沒有看还恩线有沒有变细.现在看起來.也许结束之后她们之间的恩情也会还清吧. ‘树妖.我们打算今日去别庄找师傅.收拾一下一同前往吧.东方御敲开的房门.说道.阿泽失踪的时日太多了.一点消息也沒有.派出的暗卫也都无功而返.若不去找师傅等到了那天.仅凭树妖一人之力是很难战胜西门芈的.所以.他要尽快找到阿泽.只有他们三人合力.也许才可以博得胜利. ‘好啊.’ 等他们三人离开客栈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人海中就隐隐约约显印出两个人影.一个白发绝世.一个清秀动人.她们只看着树妖离去的背影.沒有上前.又隐于人海中. ‘诶.这里就是别庄.也不怎么样啊.可以进去么.’树妖略带嫌弃的看着面前普通的府邸.皱了皱眉.和自己想象的要差好多.树妖将包袱往身上甩一甩.伸手去牵落雪.却被落雪甩开.树妖不解的看向落雪.却发现落雪的眼角有些微红.凑到她面前担忧道‘落雪.你怎么了.’ 落雪好似才回过神.猛地抬头看树妖.又被惊得退后两步.差点站立不稳.东方御眼疾手快的伸手揽住落雪的腰‘小心.’ 而落雪只是怔怔的看了东方御.猛地推开他向别庄跑去.转眼就隐在梨花深处. ‘落雪怎么了.怎么怪怪的.她是不是不开心啊.’树妖问道.风扬起她的裙摆.丝丝缕缕的停在东方御的衣袍处. ‘不知道.’东方御莫测的看着已经消失的落雪背影.闭上眼睛.隐去了眼底的复杂.落雪.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哎呀.不管了.只要她好好的就行了.我们也进去吧.对了.你师父在么.’树妖挠挠脑袋.憨笑着问道. ‘师傅在的.我们进去吧.’说着.牵起了树妖的手.走了进去. 树妖早在东方御牵她手的时候就已经红了脸颊.跟着进了去.越往里走树妖眼中的震惊就越大.不过一小会.树妖就忍不住了‘东方御.东方御.你的师傅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啊.我是不是认识他啊.你知道么.这里的一切的一切和寒舞山好像的.你看啊.从这里呢走大概十四五步的样子左转会看到一个很小很小的四角亭.看.在那里.对不对.’ 东方御浅笑着随树妖闹.小心的说带着她.暗处一双嫉恨的眸子正在盯着他们.既然不让我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过了响午东方御才带着树妖拜见师傅.树妖在偏厅的等着的时候心情是很忐忑的.她不知道东方御和恩人 的师傅是个怎么样子的人.会不会脾气很怪.会不会不喜欢他.过了很久.东方御的师傅还沒來.树妖的心也随着等待的时间越來越长而更加忐忑起來.平日里从沒有涌现的 不安此刻算是一股脑的补还给树妖了.树妖可怜兮兮的看着同样蹙眉的东方御‘你师父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东方御被树妖可爱的表情问的失笑.递给她一杯茶‘不会的.’ ‘可是……’树妖望向门口.又望了望东方御. 东方御自是知晓树妖的意思.只好放下盏茶.起身带着风雅‘走吧.师傅可能去了药房.’ …… 树妖此刻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个姑且称得上是药房的地方.树妖站在门口揉揉眼睛.睁开.表情惊恐.复而口中念念有词.又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惊恐的表情凝固…… 树妖摸摸心脏.还好还好.看两遍是可以习惯的……习惯……然后抬头.最终还是忍不住的用手捂住了眼睛‘东方御.你确定这里是可以练出人间百丹的药房.说出去会有人信么.就算是我们寒舞山也不会破旧成这个样子啊.其实.这里是柴房吧. 东方御扶额.他第一次來药房比树妖还要惊讶…… 树妖默默的无语了一会就抬脚踹开了关紧的房门.房门被踹开了以后才发现自己见得是东方御的师傅.又急忙收回腿.藏在裙子里.被踹开的房门晃晃悠悠的吱呀了两声后就尘埃落地.归命于一阵沉闷的重物响. 未等树妖摆好淑女的姿势.换好温婉的笑.屋子里就传來很小声的问话‘得道成仙能有几.’ 树妖不知她是在和谁说话.下意识的回道‘稳坐金銮只一人.’此句对的就连树妖都愣住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那句话.就好似一直记得而已. 屋里的动静有一瞬间的平静.之后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不清楚是什么的声音.树妖回头看站在门外的东方御.东方御对她轻轻点了点头.树妖叹了口气.回过头來.却差点被一张放大的脸给吓到.树妖不禁后退两步. ‘神仙哥哥的美人姐姐.’一个年近五十的老者兴奋的围着树妖转啊转的.说了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神仙哥哥的美人姐姐.’ ‘噶.’ ‘神仙哥哥的美人姐姐.’ ‘额.’ ‘神仙哥哥的美人姐姐.’ ‘呃.’ ‘神仙哥哥的美人姐姐.’ ‘我去啊.你要是再敢说一遍信不信我把你扔到炉子里练成丹药啊.你这个无赖偷懒不上进的知空.’树妖一脸黑线.这是东方御的师傅.怎么觉得这么白痴啊.什么神仙哥哥的美人姐姐啊.而且……树妖蹙眉.知空这个名字.是他的法号么. 树妖却不知.她刚刚说的那句话真切的戳进了老者的心窝.他笑了.‘沒想到过了这么些年.你的脾气还是一点都沒变啊.’ 只是不知.再次相遇.需要这么些年. ------------ 六十章 记那年月圆若画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你是东方御的师傅么.’树妖问道. ‘是啊.在人间太无聊了.就收了徒弟.神仙哥哥的美人姐姐.我是不是很厉害啊.’老者此刻完全像个孩子.紧紧的跟在树妖身边.沾沾自喜道. ‘我不叫那个什么怪名字.我叫树妖.’树妖皱眉.东方御的师傅一点也不知道为人师表呢. ‘你真的叫这个名字了啊.不过沒有我给你取得好听.神仙哥哥……树妖姐姐这次來是要接知空回家的么.’老者此刻几乎不算是小孩子了.小孩子偶尔还闹着.可是知空却是什么脾气也沒有.看到树妖不喜欢以前他给树妖取的名字便自觉地改口. ‘不是.我是來报恩的.一身的祸自己都搞不定.怎么接你回家.’树妖不解.怎么东方御的师傅这么奇怪啊.当然.这些树妖自然是不敢去问.先且不说知空看到树妖的一腔热火.在加上知空已是年过半百的长者.树妖就算在沒分寸.也不会沒规矩. ‘哦哦哦.那树妖姐姐会接我回家么.’知空听到树妖的回答有些失落.低低的回了一句什么. 树妖再次扶额望天.其实东方御找错师傅了吧.如此脱线的其实不是东方御日日赞颂的师傅吧.好小白有沒有.怎么可以让她心目中的高贵冷.有着山羊胡子的老爷爷变成一惊一乍荣辱皆惊的胆小鬼. ‘师傅……’树妖听出了东方御口中浅浅的抱怨.抿嘴一笑. ‘你这臭徒弟.有这么叫师傅的么..在不规矩为师就要把你逐出师门..’知空被东方御不满的语气惊的一跃而起.围着东方御转圈.右手食指还不停的指着东方御.抖啊抖的. ‘是.徒儿知错.’东方御垂眸浅立.干脆不理会他.然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开口‘师傅.阿泽.不见了.’ ‘我知道他在哪.那是他的劫.过了.平步青云.沒过.唉.就让他在回忆里死去吧.这就是命.’ 知空叹气.负手而立.仰望着天空.那一瞬间的沧桑和看破红尘的孤寂实实在在的让树妖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阅历.前一刻还嘻哈得当.下一瞬便是一派伟岸的高大身影.树妖突然觉得知空和她认识.而且还是那种很熟很熟的那种关系…… ‘树妖姐姐.你想出去玩么.我带你出去吧.好不好.我跟你说啊.这里可不好玩.我带你去我的卧房.走.’下一瞬.知空便又凑到树妖面前献殷勤.树妖眉毛一挑.她可以承认刚刚是错觉么.那个伟岸的身影以及周身隐隐腾起的霸气绝对是她瞎了五千年的眼了呀】 ‘很抱歉.我沒有时间.我现在想去休息.所以.打扰了.’树妖早都被知空的絮叨下隐隐犯困.此刻更是睁不开眼了.树妖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树妖姐姐.你有什么事情啊.要休息啦.树妖姐姐.’知空追上去问道.可树妖已经走远.过了一会.风里带來树妖的话‘决一死战的事.’ “...”什么事什么事什么事啊.知空看着树妖疲惫很识相的闭上了嘴.满是风沙和沧桑经年的眼此刻正萌萌的闪啊闪.透着无知的光芒…… “师傅.你若真想知道.徒儿告诉你吧.”东方御扶额. …… 檐下夕阳还拖着檐尾不愿离去.经年里可还记的容颜模糊的少年.她在彼岸外.你在经年里.彼此不相遇.不相离. 你是谁.为何总在我的记忆里.挥之不去.我不曾记得你.却觉得你异常熟悉…… 我是你.是你不曾遇见的你.是你一直逃避的你.是你.为了过往而埋藏在心底不愿去回忆的你. 而现在的你.是我曾珍惜却一直回不去的自己……天涯太远.各自珍惜. …… 等树妖再次醒來时已经是月挂中天了.树妖起身趴着窗前.她第一次觉得一天过的好快.几乎就是吃了一顿饭.睡了一觉.就过去了一天……后天…后天就要去和西门芈打最后一场.树妖此刻心里的想法就是……可不可以不去打啊.她后悔可以么. 门处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树妖感觉到并沒有恶意.就沒有理会.心知东方御曾说过他师傅是个很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般贼子应该不会这么犯傻來这里找事. “神……树妖姐姐.我们去用晚膳吧.”蹭的一下.树妖面前的窗户一跃起一个身影.在树妖还沒有反应过來的情况下就放大着一张祸水的脸在树妖的面前. 树妖呼吸一窒.沒事靠这么近干嘛.吓死人啊.不过话说回來.这个一脸萌哒哒的让人忍不住掐一下掐一下在掐一下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啪.咛唧.咛唧”树妖还是沒忍住的一个爪子按了上去.又捏又拉又拽的.玩的不亦乐乎.完了还给安慰似的顺了顺毛.总之这一次蹂躏的树妖那是身心俱爽啊.“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啊.” “我是知空啊.树妖姐姐不认识我了.”那个秋水瞳.面如软糕的少年回道. “……小弟弟不可以说谎的哦.”树妖听到知空两个字的时候.眉毛不受控制的抖了抖.这孩子.真调皮. “我真的是知空.不信你看.”那萌孩子急了.当即就背起咒语.之后便在树妖惊讶的目光下变成了东方御的师傅.萌孩子得意一笑“我沒骗你吧.神……树妖姐姐.这才是我的本体哦~我厉害吧.当年啊.也是这么大.这么漂亮的月亮.你來找我.抱着我.对我说.哎呀呀.你怎么这么好看啊.简直比女孩子还要清秀三分.不如做我弟弟可好.然后从那一晚起.我就一直这样……看來现在树妖姐姐还是很喜欢我的嘛~” “……你变身的术法不错.蛮逼真的……”树妖干笑道.她现在已经隐隐的承认这个孩子是知空那个师傅了……因为.刚变身时的感觉……好像. “师傅.妖儿.你们怎么还不去用膳.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们还杵在这儿.”东方御自远处走來.淡淡说道.打开房门.牵过树妖的手.就向饭厅走去.“师傅.你如今又重拾这稚嫩的身份.是想在外人面前承认您是我和阿泽的徒儿么.” ……...树妖此刻很想跳池而死……她刚刚好像在调戏…东方御…的…师傅…... 一个师傅要不要长这么好看啊.自己刚刚的魔爪又是怎么一回事啊...她可以说刚刚发生的一切是幻觉么... ------------ 六十一章 谁拨弦歌落寂寞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东方御看出了树妖的懊恼.轻轻一笑‘别担心.自我认识师傅至今日也就见他做过一次这样的装扮.其实.当时我和阿泽可比你还要震惊.’ 树妖捂脸.她的重点不是那个阿喂.她的重点是刚刚那疑似调戏的揉掐知空的脸又怎么解释啊. …… 偏厅. ‘时辰不早了.我们快些吃吧.’知空率先跑过去给树妖找了个正东方的位置.然后自己则在树妖旁边坐下.东方御坐在树妖另一边. 树妖看了一下四周.疑惑问道‘咦.落雪皱眉沒來.沒人叫她么.’ ‘雪丫头不吃了.我们先用膳吧.用完膳我还要给树妖姐姐看一样东西呢.’知空催促着树妖快些吃.东方御则回头看隐藏在黑暗中的小径.心底隐隐不安. 落雪.千万不要做傻事…… …… ‘树妖姐姐.你吃饱了么.吃饱了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吧.你绝对喜欢.’刚吃罢饭知空就又蹭到树妖面前.腆着脸说道.树妖瞥一眼.在瞥一眼.继续瞥一眼.伸出爪子拿起了茶杯盖子.攥在手里.拧啊拧…… 知空看到树妖的动作.不着痕迹的望了望天.有低下头.肩膀抖动.之后就是继续期盼的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树妖只觉得在知空萌萌的眼神下.脑中的什么弦碰的断了.魔爪再次袭上了知空的脸.揉啊揉.然后毫不留恋的放开.‘走吧.带我去看好东西.’树妖捏完就正色站起.走到东方御面前.神色坦然的拉起东方御.站在知空的后面.正色道. 东方御失笑.摇头揉了揉树妖的头发.状似无奈道’你啊……’语气中的宠溺让知空都有些不习惯以及恶寒的看着他.‘孽徒啊.为师都不见你这么温柔的对那个女孩子这么温柔啊.’ 东方御瞥一眼知空.又将视线转回了树妖身上‘徒儿这一招也是跟师傅学的.师傅又怎么会不知.’ 知空被这话噎了下.愤恨的瞪着东方御.臭徒儿.以为姐姐在他就不敢怎么他了么..他他他他……他等姐姐不在在狠狠的欺负臭徒儿..居然揭他的底.. 树妖笑弯了眼睛.她又怎会不知.东方御和知空这么做.无非是不想她担心而已.其实沒什么的.不管她怎么样.在那日决战终结.他都会确保身边的人的平安.这是她的底线. ‘到了.’知空快步上前.站在一间被锁上的屋子门口.说道.然后凑过去仔仔细细的看着锁孔.‘诶.居然上锁了.’ 树妖和东方御黑线.自己都不知道上沒上锁就带他们來到这里.來寻开心的. ‘树妖姐姐.你來开.我怕炸着我……’又來了.树妖握紧手.一巴掌拍了过去.‘理我远点.’自己的手只要看到知空那张脸就会忍不住捏上去到底怎么解释阿喂..不对.刚刚他说怕会炸着他所以让我去...凭什么他怕炸着我就不怕炸着啊.. 树妖回头.阴测测的看着知空.缓慢开口‘最后祈祷我开门之后沒有什么事.不然等我回來我会对你这张脸不客气.’ 知空瞬间惊恐的捂紧脸.躲在东方御身后.露出两只眼睛‘哼.你舍得么舍得么.你要是舍得你就先在对我这张脸不客气好了... 树妖只觉得额上的那条青筋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这人是多得多贱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妖儿.不如我开门吧.’东方御觉得师傅刚刚那句似开玩笑似认真的话真的有些让他提心吊胆的.他虽然沒有树妖这么强大.可是.他喜欢树妖.所以.任何有危险的事情.他都不会轻易让树妖冒险.就算到了那天.他和树妖都不能力敌.他也会在树妖之后死去.因为这样.树妖会比她少痛苦一会. 现在想这一切都还太早.东方御却觉得很晚.他尚且不知道树妖现在对他的心思是朋友还是欢喜的人.也许.沒有喜欢吧.毕竟.树妖是个妖.挥霍很久的.又怎么会为了他守人间百年疾苦.这一切的一切都当做着檐上皎洁的圆月吧.日日相见.却触碰不得. ‘开什么玩笑.要相信我真的是活了五千年的妖精.这个破门后面又不会有比我还厉害的东西.’树妖走过去.深呼一口气.很干脆的一脚踹过然后在门被踹开的下一瞬瞬间消失……门前空旷旷的.沒有树要占在那里的痕迹.知空和东方御嘴角抽搐.这就是一个活了五千年的妖精会做的事情. 不过过了好一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树妖才从身后那棵;梨树飞身而下.很不客气的飞到知空身边狠狠的掐了掐才稳稳的落在门前.挑眉看向已经石化的两人.转身进了屋子. ‘知空.你让我们來这里见什么好东西啊.这里好黑.几乎看不到什么啊.’树妖环视了一周无果.对着门外大喊道. ‘树妖姐姐你在找找.我记得有一个宝贝的’知空拉住了也要前往的东方御.对着他摇了摇头.轻声道‘这是姐姐自己的事情.我们最好不要参与.’东方御果真停住了脚步.跟着知空在等树妖出來.有些时候.需要一个人去面对的额事情.是不能依靠两个人的.也或许.两个人根本就不能完成那件原本只需要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的事情.世间的事情.又有哪些是自己如愿的呢. 树妖只觉得自己在那间屋子里东翻西找的.收货微乎其微.可内心一处的焦躁不安让树妖不得不克制自己想破门而出的冲动.静下心來仔细的寻找. 当树妖第三次翻开梳妆台的抽屉的时候.发现刚才还空无一物的盒子里再次打开时竟然有一颗圆润可照整间屋子的珠子.通体黑色.正好在树妖的掌心.在握着黑色珠子的那一刻.树妖想到的却是一直陪伴她的娉婷. ‘我以前也有一颗珠子.是绿色的.叫娉婷.很漂亮.对我很好.你呢.你有名字么.’树妖贴近黑色的珠子.轻声问道. 珠子只是安静的躺在树妖掌心.沒有发光也沒有滚动.沒有回应树妖的话. 树妖却是温暖一笑.‘那.我便叫你暗香可好.娉婷小步.踏暗香……’ …… ------------ 六十二章 记那年圆月若画【二】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树妖在那一刻觉得娉婷好像回來了.如往昔盘旋在她身上.护她安好. 所以当树妖走出屋子抬头去看那圆月的时候.盘旋在她心里的不快也消失殆尽.树妖觉得自己当时已是冲动决心要为幻和影讨回说法之后的退缩和胆怯此刻也全部转化为了熊熊斗志.甚至恨不得现在就去找西门芈一决高下. ‘树妖姐姐.怎么样.怎么样.找到沒有.是什么是什么.’一听到门内有动静的知空立即就飞了过來.在树妖身体周围转來转去.激动地几乎看不出來他是年过半百的老者. 树妖浅笑着亮出了手中的珠子‘我把它叫做暗香.怎么样.好听么.聘婷小步踏暗香的暗香.’东方御站至阴暗处.一袭白衣浅浅看不真切.他觉得树妖离他是越來越远.树妖每日都在强大.强大的而去保护他们所有人.而他们却是一群只有百年寿命的人类.比不上高深莫测占据了皇朝自开国以來至今都临危不动的异姓逍遥侯.比不上师傅那一身可换容颜可人肉白骨的术法.他甚至算得上寿命都不会…… 似是感受到了东方御的低落.树妖走过去.未着言语.牵起东方御的右手.将手心的黑色珠子放在东方御的掌心.抬头对东方御浅浅一笑.也伸出右手将黑色珠子覆盖住.渐渐的两个人的右手形成了十指相握的缠绵姿势.有的时候.一个细微的动作也足以让他欢喜好久.就算这一切只是意外.他也愿意用余生來回味. ‘啧啧啧.真是的额.树妖姐姐你怎么就喜欢我这个臭徒儿了呢.比他好的人啊.神啊.仙啊.妖啊多得是.为什么偏偏是他啊.其实我觉得我也挺好的啊.你看我长得又是怎么好看.这么惹人垂怜.这么……’知空后面还说了什么.东方御已然听不真切.他的耳朵里只有师傅的那句为什么偏偏是他啊.是啊.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因为他是东方御啊.’树妖回答.目光清澈.满是笑意.明明不是太好看的容颜此刻听起來却是别样的温柔和艳丽.东方御内心狠狠一震.‘因为他是东方御啊.’东方御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现在这句话的魔障里.但是.他甘之如殆.东方御侧头看树妖笑的温柔的侧脸.视线下转又看向了两人十指相握的手.蓦地一笑.这一笑.绽开了夜里的一地旖旎月华.透过皎白的月光和湖边粼粼的水面.耳边.是隐隐的师傅的自话自说.偶尔换來树妖的几句作答.时光未央.在那一刻被拉的纤长. “啊.我不知道欸.应该沒多大关系.对了.你叫什么啊.我看你总是在下在下的不累么.而且我唤你公子都有些烦倦了呢.我叫树妖.” “……东方御……” “东方御.东方御.东方御.东方御.我记住了.以后我会去找你的.” “你叫淑窈.是取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么.” “嘿哈哈.我就知道你猜错了.我的名字叫树妖.树呢.是树木的树.妖呢.是妖怪的妖.是不是很好听.我告诉你哦.整个森林.树妖很多.可是叫树妖的.只有我一个.” “树妖.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 就算那日那辆马车被搁浅在路上并未在走远.就算那日他们分开各散天涯各自牵挂各自苍白了发.可最终他还是和她十指相握共诉情话.道这风月清雅.琉璃无暇.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不要告诉我树妖姐姐你真的喜欢我家臭徒弟啊.就算我当初收他为徒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很像神仙哥哥.可是.树妖姐姐.你也知道.你发过誓此生除了神仙哥哥就不会在爱上任何人了的啊.现在你喜欢上了我家臭徒弟.虽然我沒什么意见啦.因为臭徒弟是我在人间收的第一个徒弟也是我在人间寻觅了这么多年第一个看中人.可是.臭徒弟是人啊.”知空在树妖面前依旧喋喋不休的额.蓦地提高的音量让东方御从往事中回过神來.听到师傅略微不赞同的不满的话.呼吸一窒.不自觉的握紧了和树妖十指相握的手.就连掌心的珠子硌得他掌心难受他都沒有在意. 可树妖掌心传來的疼痛却是实实在在的.树妖皱眉.左手毫不客气的对着知空光洁的额头就是一拍然后反手对着头顶又是一拍.“你不想好了.有你这么说话的么.夜深了.不去睡觉杵在这做什么.练功还是学猫头鹰啊.” 知空委屈的抱着脑袋乖乖的沒有在说话.可怜兮兮的顶着那张妖孽的纯善的脸诱惑的看着树妖. 树妖眉角再次抽了抽.利索的一脚踹过.“你不会以为我还对你这张明显不及弱冠待人蹂躏.细白粉嫩的脸还有爱不释手忍不住出手蹂躏的yuwang.嘁.快去睡觉吧.”树妖潇洒的和东方御一起走进了黑暗中.留下知空呆愣愣的模样.怎么树妖姐姐变得这么快.刚刚还是对他的脸很迷恋的啊怎么现在就恨不得将他的脸踩在脚下狠狠的踩啊踩的感觉.是错觉么.是错觉吧. 月色下.一对款款离去的背影.一个痴痴凝望一脸愁苦的少年.在这圆月下慢慢的描摹成一幅山水画. …… “东方御.后天的战斗我会努力的.你千万不要插手哦.你在那天要照顾好知空和落雪以及这里的一切.我就只需要用心的去和西门芈还是莫琰的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也不知道他在这三天有沒有拼命练武啊.”树妖说着.松开了和东方御相握的手.将暗香收入怀中.道. 东方御听闻树妖的话.不赞同的皱了皱眉.伸手给树妖理了理发.随手一起探向树妖 的袖袍也拂过树妖胸前的丝带.在离去时丝带还缠绵的跟着袖袍微微晃动.“我只听你这一次.等你比试完.之后的大小事宜皆为我做主.”他不敢说是一场决斗.因为太沉重.他不敢许诺太多.因为他的一生太短. 也许.在江明失踪的前一天他來找他.说他有办法让树妖醒來.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他记得江明踏出房门决绝而去时留恋的那一眼以及他听得很清楚的一句低喃“此生能遇见你.已不负此矣……” ------------ 六十三章 相逢早铸成因果 请使用访问本站。 日子说快也快.说慢也慢.第二日他们就出门遛了一会.吃了顿饭.午休了一会.和知空玩耍了一会.在一抬眼.一日就逝去了.树妖直起身子望着夕阳.心底虽然满是斗志却仍是浅浅的低叹. 他们当初选的地方却很随意.就是当初她和莫琰第一次交手的地方.在前方一些.便是落桐的家.如今故地重游.饶是一向沒肝少肺的树妖也不免心生悲切之意. 树妖.东方御.知空.落雪四个人就站在那儿等着.等着一个人來赴这一场盛宴. 直至再次的夕阳浅浅而落.弯月挂枝头.树妖都沒有等到那个狷狂的人.知空和东方御都劝着树妖回去.可树妖执拗的不愿意离去.她自觉答应了的事就要去做到.所以树妖在那儿等着.知空和东方御就陪她等着.他们不劝.是因为知道无果.一直跟在他们身后沒有出声的落雪此刻却是满腹心事的样子.想來自己也无事.便陪他们一起. 日升月落.很快又过去了一天.众人都有些倦怠.唯有树妖坚持.树妖看着众人的疲惫还随自己死守.有些感动.不顾他们劝阻就催促他们回去.半是威胁半是利诱.总算是将他们擀的干净.余留她一人等着. “哈哈哈.我以为你会让他们一直等着.”转角阴暗处传來莫琰的笑声.短短的三日不见.他却好似苍老了很多.看向树妖的眼神全然沒有了当初的嫉恨和欣赏.全然剩下了阴桀和恨意. 如果.如果我不曾记得.也许我会认输交你这个朋友.可是偏偏让我在前一天恢复那段隐晦的记忆.岚笙.你叫我如何不嫉恨你.当年发生的事情.我既然已经全部知晓了.那么.今日.你就带着这份还沒忆起的记忆魂逝尘土吧. “你一直潜着.不就是.想让他们离开的么.我不过遂了你的愿.”树妖转身.笑的张扬.她一直都知道莫琰在暗处窥视他们.她不说.但并不代表她不知道. “岚笙.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或者说.你是在替他们一起扛这场属于你们的风雨.” “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奇怪了啊.废话不多说.开始吧.”树妖右手凌空虚化.软棍就横在树妖的掌心.树妖将软棍转的呼呼作响.最终停在身后.往前走了一步.昂首“我等着你.” 莫琰看到树妖眼中的自信.微眯着眼睛思索了一番“我还记得.叶阑衣最喜欢你的自信.”声音.竟然隐隐的带着一丝怀念.树妖皱眉.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看着莫琰的表情确是也觉得不对劲. “你倒是忘记了.岚笙.你知不知道.你好狠的心.”莫琰垂下眸.双手紧握.在一张开.手中灵力就自发的附在她的双手上. 树妖警惕的看着莫琰“我不叫岚笙.我也不认识她.” “不认识么.那.就一辈子.都不要认知了.”莫琰蓦地张开手.两只手平行在胸前.两手平行.并拢之后又缓缓拉开.随着他双手之间的距离越來越大.树妖才发现莫琰手中灵力幻化出來的物什是什么了.竟然是一张跟莫琰差不多高的弓.树妖心里的震撼已经不足以在表情中显现出來.莫琰.他.他该是练了多久才会这一手的幻化实物. 树妖本就将莫琰当做自己在人间唯一一个可以和自己交手数招并且可以深交的朋友.至少树妖是怎么认为的.当然.这些以为也不过是在莫琰那日喊出因为她他才落了个人不人妖不妖的地步.所以.树妖在那一刻.是好奇莫琰的身份的.但是这份好奇并沒有维持多久就被后來发生的一切给打断.往來事沒留有任何喘息的空隙就一直紧张的进行着. 树妖自觉地自己忘记了很多细节上的问題.但至少是哪里被她忽略的树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树妖事先知道了.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曲折. 就在树妖恍神间.一只充满灵力的羽箭就这么直直的冲树妖飞去.在树妖还茫然的沒有反应过來时羽箭就已经在树妖面前了.就算树妖此刻躲开也几乎不可能了.可就在这时.原本直直飞向树妖的羽箭却突然停下.直直插入地上.稳稳的不曾动弹一分.树妖愣愣的看着莫琰.莫琰勾唇一笑“这只是个教训.希望你尊重一下你的对手.毕竟.这儿.算是战场.若是走神.可能会在下一秒.头颅落地” 树妖重新审度着莫琰“我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莫琰擦拭弓弩的手一顿.挑眉看向树妖.眼神莫测复杂“这.才是真正的我.一个被我遗忘的我.” 树妖在听到莫琰的话头突然一痛.耳边忽然想起曾经梦到过的那些话. “岚笙.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看不起我.”莫琰左手握弦.对准树妖.树妖眼神听到莫琰的话.瞬间凌厉起來“我说过.不许叫我岚笙.我讨厌这个名字.” 下一瞬.随着树妖怒吼中一支羽箭直冲书压迫飞去.只不过这次羽箭并每有跟上一支一样在局离树妖一寸时骤然停止.而是继续飞驰而去.树妖一跃而起.将手中的软棍狠狠向下拍去.羽箭应声断裂.树妖借着软棍的惯力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向后翻两个跟头稳稳的停在半空.如大鹰展翅般的将软棍缠在自己的右手.然后稳稳落下. 对于这一切.莫琰好似早就料到了一样淡漠无语.只一味的对着树妖不断射出羽箭.在不知道多少羽箭飞过來时莫琰突然拔地而起.手中的弓依旧握着.直直飞向正在躲着羽箭的树妖.树妖猛地抬头.对上莫琰似笑非笑的神情后树妖还不知道方发生了什么事就感觉背后一痛.紧接着便是传遍身体的刺痛感.她回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却是颓然的跪趴在地上.是谁.她明明躲开了所有的羽箭.丝毫不差.怎么可能还会有…… 疼.好疼.可是就算再疼也要起來.战斗. 树妖撑着不知道粘了什么毒液的羽箭刺穿后背的身体.缓慢的站起來.却被背后的那个人狠狠的踢了一下.树妖又趴在了地上.但是这一次.她却沒有力气再爬起來了.她躺在地上大喘着气.缓慢的回头.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逆光的而看着她的人. 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心寒.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心疼 “落雪……” ------------ 六十四章 相逢早铸成因果【二】 请使用访问本站。 “为什么.偏偏是你.”远处不知是谁的依稀叹息.树妖却只觉得身体好冷.哪里都比不上心里那空落落的地方.好像被人强行灌进了好多冰块.生生的忘记身后的伤. 当落雪的下一脚再次落下时.树妖的身子被一个人影稳稳的搂住并且躲开了那一脚.颠簸中树妖感觉到來人喂给她一粒药丸.在树妖沒有反应过來时就已经吞入腹中.一瞬间身体就传來清凉舒爽的感觉.就连背后的伤也不疼了.在意回过神树妖就发现自己站了起來.身旁沒有任何人. 树妖有些惶恐.她确信刚刚有人救她.可是不过眨眼的功夫.人呢.这些只是树妖的看法和感觉.但是在莫琰和落雪眼里.却是个奇迹中的奇迹.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树妖以比平时还要快的速度跃起并且将身上的羽箭给拔掉并且好似沒事的站在那里.. 树妖自然也看出了他们眼中的不解和惊恐.心里纳闷.难道他们沒看到是有人救她的么.而且.现在.身上的伤好像.不疼了…… “他们自然是看不到我的.还记得我么.树妖.”耳边忽然传來一阵轻笑.接着.便是一阵悦耳的丝竹声.树妖蹙眉思索了一会……是.墨竹.“看來丫头的记性不错.刚刚是我做的.怎么样.是不是比暖酒厉害.”轻笑声愈发的清晰起來.. 树妖不解.既然看不到墨竹.那么.墨竹的话是不是会听见啊.“呵.树妖你还是沒反应过來啊.不如四下看看.这是哪~”这句话说的妖娆.带着蛊惑和点点的自豪.树妖一愣.咦.不该是在决斗么.明明眼前还有莫琰和落雪惊讶的神色.但是就是触摸不到.好似中间有一层隔阂在阻挡他们. “别看了.这可是我的独门法宝.轻易不使的.如今这初次就献给你了你也不说些什么么.”墨竹显现出來身姿.贴在树妖的耳边轻轻说道. 树妖吓得避开两步.警惕的看着墨竹.抿紧了唇.沒有说话.墨竹却是闲暇的看着树妖.知道身后一个桃色身影毫不客气的走过來一脚踹过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的娇俏样子同样的吓了树妖一跳“树妖树妖.我是坠儿.还记得么.要不要我出去帮你摆平那两个啊.”树妖无语.她现在可以确定这两个人是墨竹和坠儿了.瞬间也放松了好多.开始环顾四周这个似乎凭空出现的一个空间. “这里是司祭的混沌元.不过我们为了救你给挪出來了.还差点被花绝哥哥发现呢.不过还好暖姐姐厉害.沒有发现.”坠儿说着.帮树妖整理身上的伤口.很小心的将树妖的衣服撕开.露出了很深的洞.当时肯定很疼.坠儿赶紧拿出药给树妖上药.树妖忍着疼转移着注意力.和墨竹说话. “我明明记得当初我从凝歌阵中出來是在恩人他们刚刚到达客栈的那一天啊.当时我们并不相识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是东方御他们的时间的话.那么现在的时候她还不会认识暖酒.墨竹和坠儿.看听他们的话.不像是沒经历过那一日的样子. “这个时间.对于他们而言.是对的.但是对于我们而言.却是一直都在进行着的.”墨竹不知从哪变出的椅子.悠哉的往椅子上一坐.还一甩手变出一盏茶.细细的品着. 树妖被如此骚 包的墨竹给惊悚住了.她一直觉得墨竹是一个很正直很清爽并且清冷的人.可现在看來…… “树妖不用管他的.他也就只有现在这一小会的休息时间.等暖姐姐來了.他可是有的忙得.坠儿看到树妖因为忍着疼痛而有些发抖的树妖.有些心疼.小心的爆炸好之后避开伤口给了树妖一个拥抱“不要伤心.这沒有什么.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好.什么都好……” 树妖摸摸的回抱住坠儿.其实她不伤心.只是有些心寒.落雪是她來人间认识的第一只妖.虽然落雪的性子树妖捉摸不透.但是树妖不在意.因为树妖和她是一个世界的人.树妖可以忍.树妖这么也沒想到.最后伤到她的.竟然会是落雪.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她.这么可以是她.我们都是妖啊~”树妖喃喃道.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因为喜欢.因为爱.”暖酒特有的慵懒低醇嗓音在门外响起.树妖循声望去.便看到了风尘仆仆满脸担心的暖酒. 树妖这时候才知道当时暖酒为什么执拗的想让她喝那口酒.因为是朋友.可是……“喜欢.爱.”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呢.她不知道.沒有人告诉她.说.你看.这是喜欢.这是爱…… 暖酒心疼的从坠儿那结果树妖.将树妖额前的冷汗用袖子擦拭干净将自己的额头抵了上去.对不起.我逆改天命只是想救你而已.司音的预言从來沒有出错过.可这次我还是忍不住想要救你.因为我不希望.你会跟我一样.永世都活在回忆里. 树妖感受到了暖酒的悲伤.那个悲伤不是给她的.而是给自己.树妖想.暖酒的以前.也有一段故事吧.不然.在她当初说自己确实是半仙的时候.那一瞬间的温柔和哀伤. “妖儿.我窥得你遗忘了一部分记忆.所以.你要给找回來.那段记忆对你很重要.相信我.”暖酒在离开树妖的额头时抓住树妖的胳膊定定的说道.语气中有些急躁和轻浮.树妖这才注意到.暖酒的唇色苍白.树妖心跳一停.不.不可以.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或者妖在她面前消失.不可以. 树妖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催促坠儿给暖酒看看.坠儿却在对上暖酒的眼睛之后脸色骤然苍白.就连一直闲暇饮茶的墨竹都失手打翻了茶盏.不顾茶渍在自己墨绿的衣袍上留下了大片的污渍. 树妖站在那里.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身体控制不住的抖动着……她.她不知道暖酒怎么了.但是她看得出來暖酒很不好...是因为她么.她是不是真的很笨.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 …… ------------ 六十五章 相逢早祝福成因果【三】 请使用访问本站。 不觉身后被人撞了一下.树妖一个趔趄.仓惶的去看那个撞她的人.入眼的却是是一个长相俊美的人.锦缎华袍.鬓上斜插这一根古朴的木簪.三千华发如墨风韵.生的是眉眼若星辰.一副温润的模样. 同暖酒一样的风尘仆仆.但比暖酒多了些沧桑和历练.他二话不说的推开坠儿.自己坐在坠儿方才的位置.右手渡灵力. “付哥哥.付哥哥你……”莫名其妙被推开的坠儿还沒有一点头绪的时候.就看到付恒在给暖酒渡灵力. “笨蛋.”树妖皱眉.这个笨蛋.双手快速走过扬掌打落付恒渡灵力的掌.站在暖酒身后.怒瞪付恒.付恒同样的不解和愤怒.“你是谁.凭什么管我的事情.” “我是树妖.我发过誓.不会再让朋友受伤.”树妖梗着脖子.强硬的说道.她沒有那么伟大.看着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去死.她沒有那么豁达.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受伤而自己却不管不顾.全然的局外人的模样~她是树妖.是一直可以很开心很快乐的树妖.却不是那个刚下山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在意的树妖.她很开心能遇见这么多好朋友.这是她的福气.所以.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会. “竟然是你.岚笙.好久不见……”男子先是迷茫的看着树妖.视线定格在树妖自信的眉眼上时微微一怔.皱眉陷入了往事.过了一会好似才想到似的.惊叹道. 又是岚笙.她不叫岚笙.她是树妖.“我……”话还沒有说出口.那男子就好似知道了似的.“凡是先不要急着下定论.事情往往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简单.如果你是岚笙.我请求你救救暖暖.如果你不是岚笙.那就不要阻拦我救暖暖.”付恒的目光不在看向树妖.只一味的盯着暖酒. “不管我是不是岚笙.我都会去救暖酒.因为我和她是知交酒好友.她是暖酒.我是树妖.”树妖依旧站在暖酒身前.不曾动过丝毫.树妖就这么和付恒对视着.各自都不想让.两个人的过程不同.却有着一个相同的目的.那就是救暖酒.坠儿和墨竹此刻也不说话乖乖的站在那里.他们知道.有些事情.是需要相互融合然后洽接才可以完美的完成. “先说说暖酒怎么了.我保证.我会救她.”树妖最终败下阵來.树妖被付恒的眼神震撼住了.他和树妖对视的眼神是树妖从未见过的爱上和绝望以及点点的余生眷恋.树妖不知道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树妖想着应该就是刚刚暖酒所说的喜欢和爱吧. 她喜欢谁呢.什么又是爱呢.树妖不知道.可是树妖想知道.他此刻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对于东方御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暖酒是她目前见过待她最好的小仙.所以.树妖就算放血也会救暖酒.护她安好.保她无忧.她会这么决绝的做.无非是因为当初暖酒的那一句“喝了我的酒.自然就是朋友.今夜月色正好.不如畅饮可好.”她会记得那一晚的玉簪花.会记得那一晚的画舫.那一晚的笙歌.那一晚的酒.那一晚的把酒言欢…… “若你是岚笙.你就可以救.并非是我看不起你的意思.而是真的除了岚笙当今便无一人可救了.” “为什么必须是岚笙.岚笙是谁.”树妖握紧了拳头有松开.尽量克制自己.唤声问道. 付恒站起來.“只有岚笙有办法.因为只有岚笙有聚魂珠.暖暖的魂魄.少了二魂三魄.定然是花绝那个混蛋对暖暖说什么了.不然.暖暖有怎么会轻易受伤.”付恒说起他怀疑的暖酒受伤经过.咬牙切齿的. 聚魂珠.那是什么.树妖垂眸思索了半响.确定自己并沒有这个东西之后开始有些着急.聚魂珠到底是什么啊.树妖无法.可一对上付恒期盼的眼神就抑制不住的想要下一秒就解决问題. 树妖当着付恒.坠儿和墨竹的面.神色懊恼的掏出了自己的所有家当“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聚魂珠到底是什么.” 付恒.坠儿.墨竹看去.皆是大惊失色“聚魂珠...” 树妖身子一僵……暗香是.聚魂珠.那娉婷是什么.“那我接下來该怎么办.”树妖迷茫的问道.她真的不知道明明昨晚才找到的暗香居然是岚笙的聚魂珠.这些.代表着什么.是..因为.她.真的是岚笙么.她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滴血.”付恒说着.拿过树妖的手.只轻轻一划.树妖食指便滴落了一滴血在暗香身上.暗香通体透黑的珠子微微亮了一下.终归于平静.在付恒的手离开树妖的时候.树妖食指根本就看不出半点流过血的痕迹.完好如初. 就在众人期盼的希望会出现奇迹的时候.暗香却很不给面子的窝在树妖手里连动都沒动.致使原本就心情不好的树妖此时更加烦躁起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玩她对吧.什么岚笙.什么恩人.什么还恩.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圈套.用來圈住树妖.圈住树妖不让树妖成仙的对不对.她树妖自认为沒有做错什么.可就是为什么上天就不给她留一个成仙的活路. 树妖脸色平静的举起 ------------ 六十六章 相逢早铸成因果【四】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树妖被小丫头双手叉腰呈水壶状不满的瞪着她的那可笑的模样给惊呆了.暗香.难道真的是什么聚魂珠.可是.可是.为什么是个人呢. 那小姑娘嫌弃的瞅了瞅树妖.脖子一拧.沒有理树妖.然后直直的站在那里.好像有些难受的抱着头.下一瞬.黑色的光芒急速的包围住她.对这一变故一行人也是算得上淡定的那一类了.毕竟对于那个孩子不似她那个年龄段的威胁以及周身这一层的黑罩都可以证明这个孩子不简单.也许真的是聚魂珠也说不定. 付恒已经做好了做坏的打算.就算这个世界上沒有奇迹.他也会不管不顾这世间去陪暖酒.就算暖酒不爱他.墨竹和坠儿大气也不敢喘.他们不知道暖酒姐姐会变成这个样子.花绝不会这么狠心的.着期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他们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人说到做到.对视一眼.双双消失不见.之所以会这么放心的离开.不过是因为他们知道.树妖和付恒.会照顾好暖酒姐姐的.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当小女孩再次完整的出现的时候.树妖和付恒发现方才树妖掷下暗香锁产生的黑色光芒此刻全然无踪影了.一室的透明.隐隐的还能看见依旧如她进來时的姿势站着的莫琰和落雪. “诶.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变大了一些诶.”树妖挠挠脑袋.疑惑的问道.她的问语并沒有得到回应.那小女孩尚未睁开眼睛.鼻子就本能的嗅了嗅.睁开眼睛.直视树妖“谁的魂魄缺失了.”树妖被小女孩骤然睁开而特别黑亮的眸子吓了一跳.不自觉的退后两步.一时间竟然不敢说什么.小女孩却只是眼神微瞟.别过身去.看向付恒.付恒却也是一愣.但好在反应灵敏.快速答道“是她.”说罢.指了指树妖身后的暖酒.眼神恳求. 小女孩却是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指了指树妖.脆生道“过來.”树妖一愣.这口气.还真是…… 树妖乖乖的走过去.微蹲下身子.和小女孩平视“怎么了.”却沒想到那小女孩很利索的蹦到树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一趴.然后搂住了树妖的脖子才说道.“抱着我去那个女人身边~”树妖被小女孩猛地一扑差点摔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就被小女孩命令的话给唬住了.想说什么却沒有说出口.心底权量了一下走到暖酒面前. “嘁.真沒用.居然是一下就取走的魂魄.笨笨笨.需要我给你找回來么.我要报酬的哦~”小女孩只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暖酒.揪下自己的一根头发扔在暖酒身上.不屑道.转而又饶有兴趣的对着树妖说道. 树妖就是脾气在好.在顾忌这个孩子能救暖酒.可还是忍不住想把她提起來扔到一边暴揍一顿.搞什么啊.明明一副七八岁的样子为什么弄的好像比他们还大啊.用得着用这么这么令人不舒服的方式使唤人么.很累的好不好.还要抱着你.你以为你是衣服么.沒有重量么.我……我…… 算了.先救暖酒.剩下的再说.... “那个……”树妖踌躇着开口.被小女孩打断.小女孩黑亮的眸子冷不防的去看树妖的眼睛.树妖再次被这双眼睛吓到.不自觉的想要松手.小女孩看出了树妖的意图.紧紧勒住树妖的脖子.声音有些委屈.“你说过我叫暗香的.聘婷小步踏暗香的暗香~你忘了么.” 树妖无语.她说的暗香是那颗和娉婷很像的珠子.并不是这个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紧勒住她脖子不放的小孩子... 暗香似乎听到了树妖心底的碎碎念.委屈的伸出小手.大有惋惜和自己吃亏之意“大不了我免费帮你救她啦.免费的~”树妖默默看她不语.暗香委屈的搂紧了树妖的脖子.小小声说“姐姐不要生气啦.我现在就救她.”说着.小手微勾.原本落在暖酒身上的头发居然可以自己站立起來.一跳一跳的在暖酒身上踩來踩去.树妖黑线.掐了掐暗香的手.低语轻斥“别闹.”暗香手一顿.抬头委屈 的看着树妖.声音这次带着些哭腔“我沒闹.姐姐别凶我~” 树妖顿时被暗香如此卖萌可怜的表情吓的手一哆嗦.差点又要扔掉暗香.她无奈的回头看一直紧紧的盯着暖酒的付恒.见他并沒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又挫败的回过头來.蹭了蹭暗香的发“对不起.我错了.”一句话说的可歌可泣.道歉程度可信可知.但似乎沒有人搭理她.树妖尴尬的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不知道那根头发在暖酒的身上跳了多少圈.才蹦跶着又跳回了暗香手里.树妖被如此华丽的头发丝报以真诚的赞扬.转头默默迎风流泪.她是不是表现的太白痴了.什么都不知道…… 当树妖还在默默的郁闷的时候暗香已经将头发收回怀中.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并拢.紧贴在左肩处.闭上眼睛.复杂听不懂的咒语在暗香的唇齿间移动.岁每个字都听得见.但是过耳既忘. 过了一会.暗香的左肩处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色漩涡.并且随着暗香咒语的读法愈來愈晦涩而变得越來越大.直到漩涡刚好能够容纳一个人的时候.暗香才收手将漩涡狠狠的往地上一扔.漩涡就稳稳的立在地上.黑色的漩涡点缀着点点银光.有些像深夜下的星辰. “好累.姐姐帮我把这根头发扔进去.然后我们只要等他的魂魄自己回來就行了.但是如果她的魂魄不愿意跟來那我就沒办法咯.我有偷偷看她的记忆哟.我啊.听到她在喊花绝.你当真如此狠心么.这是她魂魄流散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其他的我忘记了诶.姐姐.我是不是很厉害.”暗香美滋滋的窝在树妖的怀里说道.她之前帮好多人找过魂魄.也顺带窥得很多人在魂魄流散时说的最后一句话.但大多是爱恨.惊赞什么的.这可是她第一次听说有人会用这么平淡的话说出她的最后一句话的. 听了暗香的笑谈.树妖并沒有在意.因为树妖并不知晓暖酒的过往.但付恒却是听得真切.心也凉了个透.他知道暖暖一直爱着花绝.就因为花绝曾在她渡劫时帮她挡了一道天雷而已. 如果当时换做是他在.他会比花绝更快的为她挡下所有的天雷.可惜.他不在. 在对的时间里遇见错的人.这种事情谁都会遇到.所以沒有什么.过程只是一路经往所看到的风景.却不是永恒.永恒的终点站.在日后的清醒.可抉择. ------------ 六十七章 相逢早铸成因果【五】 请使用访问本站。 她现在所能做的.无非就是暖暖可以安好.他就知足了.他要的并不多.只是希望在暖暖沒有他陪伴的日子.可以记得他这个曾经陪她一起酿酒品酒喝酒的肆意日子. 她只要能偶尔的记着.他就知足了. “这里面.是什么.”付恒迟疑的看着窝在树妖怀里打着哈欠的暗香.凝魂珠可以化作人形于外界而言并不是个秘密.可这凝魂珠幻化出來的是谁.知道亦或看到的却是屈指可数.而今他有幸沾了暖暖的光可以看到这些.也算不错. 凝魂珠一直是一个传奇和世人求而不得的.凝魂珠自问世以來就一直是所有修仙修真甚至是神界都向往的宝物.他可以将死去的魂魄找回來.即便是魂飞魄散.只要你在世间留有一丁点可以证明你存在过的东西.他都可以帮你复原.凝魂珠只可以凝聚魂魄致使魂魄复原.完好如初.但他不能人肉白骨.若在魂魄归來时沒有肉身.那么.魂魄只可以存活七天.七天之后.魂魄便会消失.真正意义上的消失.却不是将魂魄找回來之前的消失.而是会带走所有人的记忆.关于他的一切 .都将会在他二次消失时全部抹去.不留一丝痕迹.干净的.就好像他从來沒有出现过一样. 如果真想人肉白骨 .就必须同时拥有凝魂珠和三生画. 凝魂珠聚魂魄.三生画铸白骨. “你说那里啊.就是她的记忆之渊啊~里面是她的所有记忆.爱过的.恨过的.在意的.陌路的.点点滴滴.全是可以困扰他的记忆.所以我说咯.有她战胜心底的魔.就可以出來了.”暗香打着哈欠说道.她真的很困.难道她这么努力的施了半天法术就不会累么.她很累很累很累的.以为她跟姐姐一样厉害的会自我修复灵力么.拜托.她可沒有那么变态. “我.可以进去么.”付恒看着那黑色的漩涡.久久不语.听完了暗香的话之后心里蓦地涌出巨大 的悲伤将他紧紧的裹在悲伤里面.缓缓说道.他如果不进去.暖暖出來的可能性很少.也许.这里面.会有说明自己期待的东西.也许.会有很多. “可以啊.给.这个你时刻装着.有危险就吹响她..我让姐姐直接拉你出來.对了.里面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所以你看到说明以前后悔现在想追回來的事情我劝你别忙活了.沒有用的.啊对了.她只有七天可活哟.所以你要是进去的话记得在七天之内带她出來.”暗香说着.眼睛已经不再睁开了.揉揉眼睛.窝在树妖的怀里咕哝道.话音刚落.就已经睡了过去. 树妖心疼的用额头抵着暗香的发.这孩子真是辛苦了.虽然脾气怪了一点.但还是帮了他们很大的忙. 在付恒一跃如漩涡里所谓的暖酒幻境时.墨竹和坠儿已经回來了.还沒看到人影就听到坠儿那不满的声音“真过分.拼什么不让我们去见花绝哥哥.和司祭定个亲而已.又不是成亲.至于防着我们像防着贼似的么.罢了罢了.那混沌元的老巢我以后不回去了.有时间就找司音姐姐玩.讨厌.”树妖还來不及制止坠儿 的声音有些喧哗.他们二人就已经走了过來见到暖酒和怀里抱着孩子的树妖以及那个有一人高的黑色漩涡.顿时惊天的叫声就传了出來“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碰’巨大的声音在这个小小的混沌元里传开.望过去只看到坠儿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身体扭成了极其诡异的姿势.顿时哀嚎声不绝于耳墨竹嗤笑一声才去扶坠儿.为坠儿理好衣服和鬓间发钗之后才看向树妖怀里的暗香.眼神示意树妖.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树妖小心的看了看貌似在沉睡的暗香.偷偷咽了咽口水.用唇形说着.不过貌似墨竹看不懂.一点点的凑近树妖.还不停地发出疑问的声音“恩.恩.恩.” “姐姐在说我就是那颗奇怪的而黑色珠子.聚魂珠什么的不正常吧.怎么会变成人.而且还是一个喜欢在她怀里的半大还故作老成的孩子.真不知道她到底多大了.坠儿沒事吧、.有沒有摔哪~"原本树妖觉得应该困极了进入梦境的暗香居然可以闭着眼睛淡定地说着刚刚树妖用唇语说的话.并且一字不落. 树妖惊恐了.这这这.是默契还是什么.她明明沒有说话啊. “你们还真是讨厌.我好不容易能睡一觉你们就來骚扰我.如果我睡得不安稳我绝对会把你们全部扔进记忆深渊任你们自生自灭去.”这次树妖确定了.暗香眼睛都沒有睁开就开口说话虽然有些恐怖但是也挺令人折服的.至少折服了坠儿. “上神.你教我法力吧...我要拜你为师...”树妖和墨竹汗颜.敢情坠儿摔一下摔傻了.不应该是怒气冲冲的找暗香理论么、.怎么要拜师了.不应该按照规矩來么. “不要...我嫌弃你..”暗香睁眼扫视了坠儿一圈.把脸埋进了树妖的胸里.闷声道. “……” “……” 树妖打算出去和莫琰火拼了在这个破地方发疯他宁愿在外面被莫琰和落雪削啊. “姐姐.他们打不过你的.你只要用心.不要用蛮力就可以了.其实姐姐很厉害的.只不过是现在天真了而已.”暗香将脸从树妖的胸拿出來.对着树妖说道.刚睁开的眼睛雾气蒙蒙的惹人爱怜.暗香瘪瘪嘴.说道. “……”用……心.树妖放下了暗香.暗香也乖顺的从树妖身上利索的爬了下來.然后在坠儿激动和墨竹淡定的神色中.变成了一棵圆润的珠子.飞回树妖的手心.隐秘不见. 心.树妖将手捂住胸口.她有心么.她沒有用心么.心不是在这里么.孩子们用心.用心.树妖默念着这两个字.脸色迷茫.坠儿还沉浸在暗香一手的功夫喜悦里面.墨竹就淡定多了~ ------------ 六十八章 相逢早铸成因果【六】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树妖姑娘还想跟他们打.这根本就不公平.”墨竹制住蠢蠢欲动想夺过树妖手中凝魂珠的坠儿.第一次温润的眉眼带着些怒气.“桃炼.莫要胡闹.” “我沒有胡闹.那是凝魂珠.是好东西.我想拜凝魂珠为师.”坠儿被墨竹的一声桃炼说的身子一怔.抬头看着墨竹.对上墨竹幽幽的眸子坠儿身子微微一颤“我只是想看看传奇的凝魂珠.仅此而已.我沒有任何想法的.” 墨竹良久才微微叹气.“最好如此.否则……我该拿你怎么办.” 坠儿吐了吐舌头.拽着墨竹的袖子一顿撒娇“哎呀我错了还不行么.我不拜她为师了.我偷着羡慕可以么.我听说凝魂珠算的上是上神.所以我才想问问她是怎么成神的.过程艰辛么.就这些.我发誓.” “……”墨竹听了坠儿的话.原本就因坠儿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语挑拨的心里不是滋味.适才的撒娇还沒有缓解他心底的郁闷就被坠儿接下來的成神又给刺激到了. 坠儿看到墨竹眼底的不开心和受伤.拍头懊恼自己怎么又说错话了.“哎呀.你在忧虑什么啊.我答应了的事情就会做到的啊.再说了.成神是个很遥远的路.我是羡慕.羡慕..” 墨竹听到这话才放下心來.牵起坠儿的手.“我还要等多久.” 坠儿听到墨竹的低语.脸腾的闹了个大红脸.缩在墨竹怀里不愿意出來.墨竹却是会心一笑.揽住了坠儿娇小的身躯. “额……”这么典型的无视态度是什么意思.刚刚这么乖顺的询问我现在又这么无视是什么情况.啊喂.你们的事能私下來处理么.. “啊.树妖姐姐对不起.你刚刚说……什么.”坠儿听到树妖无语的一个发音慌忙从墨竹怀里退出來 .站在一旁手忙脚乱的理云发.尴尬的问着树妖. “……” “……” 树妖觉得自己如果在不出去和莫琰打上一架她会吐血而亡. “我想出去.毕竟这件事情因我而起.而且……”树妖低头摸索着小指上隐隐的红线.“恩人现在还不知所踪.我很担心.东方御也很担心我.我.不想在逃避下去了.” 墨竹和坠儿沉默.是啊.他们就是怕树妖受伤让暖姐姐伤心才偷盗司祭的混沌元來救树妖.这种说法.于情于理.都逃不过逃避这两个字.保护太沉重.他们说不起.安好太遥远.他们不确定.一座城池可以锁住一个人.却锁不住一颗蠢蠢欲动的心.树妖就是这样的人. “如果这个结局并不是你们所期待的.那也请不要后悔这次的举措.至少.我很感谢.你们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愿意帮助我的人.这份恩情.我会记得.”说着.伸出手指着那黑的的漩涡“里面.是付恒和暖酒的灵魂.七天之内他们不出來.就再也出不來了.所以我才决定将西门芈的事情处理好.将落雪东方御之间的恩怨处理好.我在回來救付恒和暖酒.我树妖在此发誓.缘聚如此.终不相负.” “……我送你出去.如果你真是岚笙.你就会赢的~我相信你.”坠儿状似感动的开口.紧接着又说“不如你把凝魂珠也留下怎么样.” “坠儿.今日你怎么这般不听话.”墨竹拽过坠儿.冲她低吼.她还要折磨他几次才肯乖乖听他的话. “沒有.我这是在拖延时间.你想啊.凝魂珠是什么.是好东西啊.多少人.妖.魔.精.仙.神梦寐以求的圣物啊.但凡有些阅历的都不会轻易的给别人的.既然她不给.自己装着又麻烦.你说她又怎么会出去对不对.”坠儿小脸一挎.无奈的拉过墨竹解释道.在得到墨竹的惊叹和赞同的时候树妖已经将手中的凝魂珠扔给了他们.语气轻狂“让我出去.” 墨竹和坠儿手忙脚乱的接住凝魂珠又扔掉又接住.被称为圣物的凝魂珠就这样被他们二人期待又嫌弃着. 树妖噗嗤一声笑出声來.引的墨竹坠儿的冷眼相看.树妖只好无奈的耸肩.“再闹暖酒就真的沒命了.让我出去 吧.”原本还在偷偷挤眉弄眼的的墨竹和坠儿听到树妖说再闹暖酒就真的沒命了的时候.同时低下了头.沒有言语. “你能答应我们会回來么.”坠儿正色道.褪去了刚才的戏弄神色.她可以什么都不管.就是不能不管暖姐姐和墨竹.如果不是他们.哪里会有他这个小小的桃花精. “我必须要回來.不是会.”树妖点头. “今日一诺.望君谨记.”墨竹点头.伸手在树妖面前虚画.口中咕哝着咒语.不多一时.树妖面前就出现了一扇门.树妖浅笑着看着墨竹和坠儿.“要相信我.” 相信.他们怎么会不信.树妖就是岚笙.岚笙是谁.一个连众神都要匍匐的妖.五千年前强大的灵魂转世轮回又怎么会孱弱.她是树妖.她也是岚笙.是和他们一起淋雨一起喝酒的树妖.是强大到天地都变色的岚笙.一个绝对的强者.又怎会轻易言败. 再树妖身体消失的那一刻.她隐隐听到暗香的声音.“姐姐缺的是心又不是相信.相信有什么用.口头承诺最不可信了.” …… 在树妖出了混沌元之后.坠儿就有点后悔了.她扯着墨竹的衣袖“你刚刚怎么不拉住我阻止我那可笑的意见.” 墨竹一脸黑线.拧了拧坠儿的小耳垂“你还说我啊.自己不懂事还怨别人.自己想想我有沒有阻止你啊.小笨蛋.现在才反应过來啊.” 坠儿捂住耳朵恼怒的瞪了一眼墨竹.仔细回想自己还真挺不懂事的.顿时哀嚎“怎么办怎么办.暖姐姐会怪我的.她费了这么大劲才保护的树妖就被我给放出去了.怎么办怎么办.” 墨竹无奈.这妮子.永远都是犯错了才知道自己不对.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啊……“现如今就只有我们分头行动了.你留在混沌元等暖姐姐和付大哥.我去暗中保护树妖姑娘.怎么样.” 听闻墨竹的建议坠儿皱着她那张婉若桃花的小脸.这个建议一点也不好.她不喜欢.万一墨竹有危险怎么办..她可不想知道这样的后果. ------------ 六十九章 相逢早铸成因果【七】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若这一切源于因果.那就让她來解这果.不问相逢.不理朝夕.此生若可相遇相知.已不负当日把酒言欢.一夕畅谈. 初遇.玉簪相伴.误会相随.抱酒一盅.月下对立.忽而细雨携來.淋淋洒洒.只一场平淡.倾一生信仰. “如果.我说如果.我不能救出恩人和暖酒的话.你们也要好好的.” …… “只能这样了.如果让你出去我也不放心.”墨竹不由分说的制定好了计划.转身就要出去.低眸间看到坠儿后悔和不愿意的神色.低叹着揽过坠儿将她搂在怀里.“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如果是你去的话我会更担心.若我们都不去.暖姐姐岂不是白白费了着一番心血.还……” 后面的话被踮起脚的坠儿堵在了唇齿间.“不许说丧气话.要相信.” 墨竹的眼睛在坠儿的唇印上他的的时候.眼睛蓦的一亮.抬手锢住坠儿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神色温柔.千般眷恋流转在眼底.直到坠儿的脸不知是憋的还是羞的通红.眼底有着的娇羞和不依.墨竹才缓缓放开她 .又将唇落在她的眉心.近乎低喃道“别担心.” …… “你们不就一个出去一个留下么.至于一副生离死别好像出了门就再也见不到了似的.我说你们无视我无视的也太彻底了吧.”被树妖随便扔给墨竹和坠儿的凝魂珠躺在坠儿的掌心此刻正在懒懒的开口.“不如这样吧.那个谁你把我给那个谁.然后我跟那个谁出去.我帮你保护那个谁.代价就是你们要保证地上的那个谁七天之内肉身不毁不坏无恙.” …… 墨竹和坠儿相视一眼.点头应允了.墨竹和暗香出去保护树妖.坠儿保护暖酒. …… 树妖再次看到莫琰和落雪的时候.当真有了一别经年的错觉.虽然对他们而言不过一眨眼的时间.树妖看着莫琰手中的弓下意识的去摸背后的伤.已经不疼了.可是心里的伤呢.树妖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很不好.难受的想哭.可是她不敢.她不知道如果连她都倒下了.她还剩什么…… “莫琰.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你为什么一直揪着我不放.你理因知道我们之间并沒有什么交集.为何你一直纠缠不休.落雪.我树妖自认为不欠你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树妖质问着有些呆愣的他们.语气灼灼逼人.生生的把他们逼得后退两步. “沒什么交集.对你纠缠.岚笙.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做了什么.不欠落雪的.你问问你到底抢了落雪什么东西.”莫琰将眼底的骇然隐藏起來.她当真是岚笙.只有岚笙才会有这么惊人的愈合力.只有岚笙.才可以在明明沒有任何胜算的局面依然盛世凌人.教人忍不住折服.只有岚笙. 树妖被莫琰同样咬牙切齿的回答问的一愣.完全忽视了前面的话.脑海里只有莫琰那一句抢了落雪的东西.心底隐隐的不安起來.就好像是什么东西将要破土而出被曝光于天下一样.树妖脸色微微一白.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落雪. “怎么.不敢问了.是不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不敢说出來啊.要不要我告诉你.答案就是东方御.”当莫琰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树妖的心一颤.这三个字他还是说出來了.仓皇对上猛然抬头盯着她的落雪.嘴唇蠕动几次都沒有发出一个音符. “明明是我和御哥哥先相识的.我守了几生几世.守他孤苦.守他流离.都抵不过你们之间短短的数月.你教我如何心甘.”落雪大吼.伴随她近乎崩溃的眉眼.树妖清晰的看到落雪在扬头间细碎的透着阳光依稀有一滴透明滑落. “……”树妖沒有答话.她心知落雪的心并不好受.可她真的不知道落雪会因为东方御的事对她痛下杀手. “树妖.算我求你.你告诉我.其实你喜欢的不是御哥哥好不好.我求求你.”落雪蓦地跪倒在地上.对树妖说道.若刚刚树妖看到的晶莹是错觉.那此时的就不是幻觉了吧. 树妖神色复杂的看着落雪.莫琰弯腰将落雪从地上扶起來.拭去了落雪腮前的泪.语气里全是心疼“为什么这么傻.明明知道他不爱你.你还这么执迷不悟.”你怎么还沒有清明.东方御.永生永世都不会爱你的. “落雪……”树妖缓慢的开口.仿佛说的每一句都是对落雪的凌迟.“虽然我不知道我对东方御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但是.我的心底……”树妖说着摸上了自己胸口的位置.看着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落雪.不忍的闭上眼睛“有东方御的影子……” 落雪听到树妖的话身子一僵.竟然不收控制的向后倒去.如果不是莫琰及时拉住她.她或许已经倒在了地上.莫琰狠狠的瞪着树妖“你还要刺激她到什么地步你才开心.岚笙..” 落雪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她不是沒有情心的么.怎么会爱上东方御.她的情心在另外一只妖精身上.又怎么可以放任树妖去爱别人.岚笙岚笙.这个名字好熟悉……到底是谁.好像父辈们提到过.岚笙……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实话实说.若你护着她我也沒办法.莫琰.我们和好吧这样打來打去有意思么.”树妖克制自己不去看落雪.低声说道.她真的累了.很累很累.人间一点也不好.还不如回寒舞山.至少那里清净.沒有这些世俗的问題.只不过是少了东方御而已……东方御…… 树妖有些失神.落雪挣开了莫琰的搀扶.一步一步走到树妖面前.紧紧攥住树妖的手.迫使树妖面对他.落雪苍白的脸生生刺痛了树妖的眼睛.树妖无处可逃.“我不要你心里有御哥哥的影子.喜欢.和不喜欢.你选一个.选一个.我也好选择……”后面的话近乎听不见.树妖为难的看着落雪. “我……” ------------ 六十九章 玲珑股子安红豆【一】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你说啊.你喜欢或者不喜欢.”落雪双手用力扣住树妖的双肩.甚至太用力指甲都隔着单薄的衣服掐进了树妖的皮肤.点点疼痛在树妖的身体蔓延.树妖皱眉拂开落雪的手.退后两步.“落雪.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喜欢东方御怎样.不喜欢又怎样.这有什么关系么.” “不一样不一样.怎么会不一样.”落雪崩溃的大叫.甚至想摇着树妖的手想看看树妖的脑子想看看他的脑子里到底有些什么.为什么明明不懂情爱却偏偏可以揪住御哥哥的心.他可以不管世间所有人的情.可是她不能不管御哥哥.他是她最爱的人啊.她又怎会让御哥哥……后面的落雪不敢想下去了.她怕.她怕看到御哥哥失魂落魄的样子.唯一的解决办法.只有树妖消失.或者.找回树妖的记忆.然拿过树妖知道.她的良人.不是御哥哥.而是留有她情心的妖. 树妖被癫狂的落雪吓得不住后退.直到推到不能再退的时候树妖猛地一停.同样的大喊“我喜欢东方御.那又怎么样.我是妖他是人.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们也不可能.落雪.活了这么些年.你还不知道么.”树妖哭了.为什么这些她不愿意面对的事情非要她亲口揭开说出來么.就不可以当做一个秘密永远埋藏心底么.她喜欢东方御.很喜欢很喜欢.可.哪有怎么样.她和东方御由始至终.都不可能... “啧啧啧.一來就看你们在情感中纠葛.情这个东西真的很好么.至于你们一个个失了往日的风范在这里跟泼妇似的大吵大闹.真是令我失望啊.”空气中突然传來一个陌生的声音.树妖可以肯定她以前沒有听过这种声音.众人抬眼望去.之间一名男子长发落地.一身黑色披风.未束的发妖娆的缠绵着风.丝丝顺滑.明明是近在咫尺的容颜却一点也看不清出模样.明明是戏谑的话.树妖听起來竟隐隐有些蚀骨的冰凉.“你是谁.” “我是谁.我自己都不知道呢.坏孩子.沒想到你居然可以撑到现在.不错不错.有和我交手的本事.不过.我可要提醒你.接下來的路还很长呢~”说完.竟然不见了踪影.就好像刚刚只是幻觉而已.若非空气中的清冷之气还在.树妖和莫琰落雪都要觉得自己见鬼了. "他是谁.”树妖回头问不知什么时候和她站在一起的莫琰和落雪.脑子一痛.树妖真算是欲哭无泪了.和莫琰的事情还沒有弄好又出现一个陌生的人.坏孩子.是在说我么.不对吧.他怎么又孩子了. “不知道.”落雪迷茫的回道. “他.好熟悉……”而莫琰却是一副陷入往事的模样. 其实.我也觉得好熟悉.就好像和那个人似曾相识一样.第一次树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忘记了什么.第一次树妖觉得自己应该真切的去寻找之前的自己.或者.是在寒舞山之前的那个树妖.是不是真的存在过.并且有一个叫岚笙的名字.树妖第一次迷茫了.她突然间忘记了自己的初始目的.这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个局.一步一步逼着她跳进來.再也出不去. 真正沉思间的树妖沒有看到落雪异样的神色.如果不是暗香突然的出声也许树妖就在那一刻变成了亡下魂. “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你一心求死我也不介意送你一程.可如果你敢对姐姐有半分不敬我可以让你灰飞烟灭.”瞬间挣脱墨竹.斜飞过去.刚好抵住了落雪偷偷对着树妖伸出的妖爪.伴随着暗香的冷哼.树妖的惊讶.莫琰的及时反应.暗香就已经轻巧的幻作人形.依旧的可爱身段.乌黑透亮的杏眼只不过神情却是愤怒的.只见暗香的手紧紧扣住落雪已经幻化成狐爪的手.眼中扫过落雪那沾着毒汁的妖爪.眸中怒气加深.扣住落雪的手也愈发的用力起來.眸子紧紧锁住落雪有些发白的脸.最终定格在落雪的眼睛.然后暗香轻轻一笑.避开了莫琰的攻击双手张开.瞬间一股巨浪扑面而來.层层叠叠不缓. “玲珑股子安红豆.这个名字倒是不错.你们的爹爹很爱你们的娘亲.可惜伊人早逝.”退至树妖面前的暗香说道.一句话说的树妖摸不着头脑.莫琰青了脸.落雪白了脸. “我叫落雪.”落雪说道.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树妖听.音音的不确定.和颤抖. 暗香却是一笑“呵.强取别人的记忆为己用來逃避那些你不想面对的事情.法子倒是高明.只不过.有朝一日你完全清醒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最清醒的痛苦.” 落雪不语.莫琰倒是忍不住了.“你又是谁.” “暗香啊.莫琰.狼族少主混到这个半人半妖的地步我还真是为你感到可耻.真沒想到你为了你面前的女人居然甘愿为她受一切苦.啧啧啧.还真是感人至深啊.不过悲催的你居然一世都沒有得到她的回应.悲乎哀哉.”暗香听到了莫琰的问语.又将眸子对上莫琰的.缓缓说道. 被说中心事的两人都有些尴尬的而站在那里.竟然无语了. 树妖不解的偷偷问暗香“他们怎么了.” 暗香诡异的扭头偷笑“我把他们都扔进时空之渊了.嘿嘿.我觉得他们挺般配的.我还以为他们有多厉害呢.看來也不过尔尔嘛~姐姐.我告诉你哦~刚刚啊.他和洞里面的那个人为了决定谁出來搞的跟生离死别似的.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暗香无谓的耸耸肩.说道.全然沒有注意到树妖看她的眼神正在逐渐发亮.然后布满了崇拜. “暗香你太厉害了.你哪里学來的本事啊.这么厉害.”树妖扑过去紧紧抱住暗香.大力摇晃着暗香瘦小的身材板.说道. “哎呀呀呀.不要晃.要晕了都.姐姐以前不是经常吐槽我法力低微入不了眼.凡事莫要轻易动法术丢人的么.”暗香极力保持自己还在摇晃的身子.晕乎乎的说道. ------------ 七十章 玲珑骰子安红豆【二】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说完原本玩笑的脸色一凛.伸手将还兴奋的树妖往身后一拽.随着风动空气渐渐凝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聚成一个人形.在不知何处传來的冷笑下那个人开始变得清晰. 在树妖惊叫出声之前暗香就已经左手手臂不动.手掌自腹部微转一圈然后向前一推.顿时树妖只觉一股强烈的黑暗暗黑气息.原本只有掌心大小的黑色风气随着暗香的向前一推而逐渐变大.凛历的风也随之而來.却很奇怪的穿过那人的身体直直向后飞去.最后竟然好似砸在了什么东西上碰然碎裂.化作点点黑色涟漪. 暗香虽然年龄看起來小.可她的一身本事和处事的作风全然不像她这个年龄应该做的到的. “呵.结界.我说怎生这般安静.原來你们早有此打算.”暗香轻笑.右手紧紧的拉着树妖的手.语气轻挑.眉眼却沒有一点放松.警惕的看着那个突然迎风出现的人影. “……落雪……”树妖失声叫道.这个样子的落雪 .正是当日东方御刚从他师傅那里回來.半夜踏着月光敲她门窗时所遇到的落雪.一模一样. ‘冷雨袭來花满地.寒风吹过叶千山.闲云野鹤逍遥去.铁马冰河逶迤來.’ 落雪忽然说道.面对着楞住的树妖.依旧如那晚的飓风卷发张扬.眸中红光妖冶.红衣似血若荧惑.一首诗读的清澈.却蓦的使树妖变了脸色. “……你……还记得.那晚帮我的……是你.”树妖喃喃道.那晚的酒香她以为是东方御前來时所带的暗香.后來酒香愈发浓烈起來时她以为是暖酒暗中帮助.这首她跟本沒听过并且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诗树妖只听过上阙就自觉对出下阙她也是记得的.她以为是暖酒.可如今看落雪自得的神色.树妖突然就不那么确定了. “你是恶.你居然出卖自己的灵魂.”暗香突然开口.微眯着眼说道.神色不自然.带着些不敢置信. “什么恶.”树妖问道.这明明是落雪啊.为何暗香会说她是恶.恶又是什么. “医家的七情:喜、怒、哀、乐、爱、恶、欲. 六欲:眼、耳、鼻、舌、身、意. 佛说六识 :眼、耳、鼻、舌、身、意 产生六尘: 色、声、香、味、触、法 故有七情: 喜、怒、哀、乐、爱、恶、欲就是这些了.而我说她是恶是因为她只是她本体七情中的一个共生体而已.将灵魂卖给需要依靠灵魂來提升修为的人或者妖魔仙神就可以分离出一情解决夙愿.”暗香皱眉.都怪那两个妖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感染的她居然有些紧张.该死.这个女人到底和姐姐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这么不死不休么. “……额.分离了会怎样.”树妖看着这样的落雪.无由來的生出一抹惧意.低声问道. “大约清醒后会神智受损或者魂魄不齐之类的吧.这后果沒人看到过.因为他们私自将灵魂便卖之后自己将不在完整.一情一魄本就难以生存.更何况还是只有一情.还是恶.”暗香回道.手中兀自转着灵力.不敢掉以轻心.暗香苦笑.这下.那两个妖所担心的事情怕是要成真了. “想知道么.那我告诉你好了.那晚我并沒有帮你.帮你的人是别人.只是我随手助了一把兴而已.治愈之后的事情你想知道么.”落雪好笑的看着已经生了怯意的树妖.原本只是点点的笑意竟然渐渐变成了张狂的大笑.最后.竟笑出了几滴泪.落雪感觉到了眼角的清凉.伸出食指拭了拭.怔然的看着指尖的泪.突然沉默了. “恶.你这么执着的对姐姐.到底为了什么.就因为你叫相思.”暗香蹙眉.已经做好了万全的撤退准备.对于这样的对手.她还沒有遇到过.所以对方的实力.她也不甚清楚.为了姐姐的安微.他还是小心为上吧. “我不叫相思.我的名字叫落雪.那场和御哥哥初遇时御哥哥赠与的名字.”落雪散着血丝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暗香.那副模样.恨不得剜下暗香的眼睛.叫她看不到她的过往.识不得他的曾经. “那你就可以抛弃自己的亲姐姐.去承受一个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然后带着这份根本就不知道真假的执念去作恶.” “我沒有忘记.我一直都记得.忘记的不是我.是她.”落雪将手指向了树妖.“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我又怎会落得跟别人交换记忆这个下场.我是谁.我是三界里唯一的九尾灵狐啊.和王本來就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的.偏偏出了个青梅竹马的她.你叫我放下执念.我如何放得下.如果不是这些执念.如果不是这些执念……我又怎么会活到今天.” “……是……我.”树妖被落雪悲戚的神情说的一怔.指着自己的鼻子.小说问道.这句话.莫琰也说过.叶阑衣也说过.真是她做的么.岚笙……岚笙.你到底是谁. …… 我是你.是你不曾遇见的你.是你一直逃避的你.是你为了过往而埋藏在心底不愿去回忆的你. 现在的你.是我曾最珍惜却一直回不去的自己……天涯太远.各自珍惜…… 树妖脑海里闪过了这几句话.顿时一愣.这是……这是那日在别庄她午睡梦到的话.你到底是谁.是树妖还是岚笙…… “你想知道原委.好.我告诉你.不错.那日出现在我房里的面部狰狞的尸体就是我的亲姐姐.玲珑.玲珑你应该不陌生吧.呵呵.真可笑.姐姐居然会死在我的床上.而且还一丝不挂.还记得影么.那个只和你相处数月的御哥哥的影.为了你.竟然连陪伴多年的姐姐都不要了.甚至不惜生命去保护你.在我來的时候……我去看了他.呵呵.你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么.剥皮削骨、耳鼻全给割掉了.就这么放在夜牢里.造成这一切的后果是谁.是你...岚笙.若你当年稍微有些仁慈之心.我们现在也不会如此狼狈的站在你面前...” ..... ------------ 七十一章 玲珑骰子安红豆【三】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是……我……我是谁.我是谁.”被这样的话重复质问了两次.树妖呆滞的松开暗香的手 .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她是谁.是树妖还是岚笙.岚笙……岚笙是谁. “住口.莫要无理取闹.凭空捏造出一个扭曲的事实就可以免去你罪恶的灵魂么.相思.”暗香焦急的看着情绪有些不对的树妖.冷眼怒视落雪. 落雪迎面对上了暗香的怒意.轻笑.有些轻灵的话语苍凉的在他们耳边响起“我是恶呵.又怎么会有灵魂……”转而阴隼“我自认打不过你们.所以我不会和你们硬拼.我只会……挑起她心底被遗忘的……岚笙的惧意.” “找死.”暗香看到树妖听到落雪的话原本就缩在一起的身体又瑟缩了一下.眸中怒气冲天.右手扬起.耀眼的黑色光芒瞬间吞噬着暗香.将暗香笼罩的密不透风.右手一挥.狂乱的黑色光芒瞬间化作巨龙张牙舞爪的想落雪飞去. 落雪面对迎面而來的巨龙毫不在意.身后同样的飓风附体.落地的发张扬的舞动.只唇角随意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右手探向暗香.细长的指甲咻的增长不少.变成红色.只微微的一合拢.自落雪的掌心凭空出现了一扇巨大的门.黑色的巨龙瞬间沒入门内.消失不见. “我说了.我是恶.越是有怒的东西越是对我有力.”落雪媚笑.道. 该死.刚刚的危机感居然成真了.这个恶简直就是丧心病狂.自己得不到就想毁掉.毁掉去找东方御去啊.來纠缠姐姐作甚. 暗香迅速拉起几近崩溃的树妖.看也未看落雪.右手随意一挥.自手腕甩出的黑色幻力像附了灵魂一样径直变成了鞭子的形状像落雪甩去.落雪在狼狈躲开的时候.暗香就已经扯着呆滞的树妖和被吓到了的墨竹往他们刚才出现的地方跑.身后的风忽而凌冽起來.三个人都有些睁不开眼.可尽管如此.暗香还是将墨竹扔进了混沌元.还沒來得及和树妖一起进去.前方的风就转了个方向向她们袭來.不得已两个人后退了两步. 可就是这么一瞬间.暗香和树妖就错过了进入混沌元的最佳时机.不得已.暗香只好用眼色让墨竹关上混沌元的出入口.自己则紧紧拽住树妖挡在了混沌元前面.里面的人全是姐姐在意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毁了去. “姐姐.你又何必在意她说的这些.真假又怎样.既已成定局再多说也无妄了不是么.她沒有看透是因为执念太深.姐姐不懂也是道行浅薄么.”暗香大喊.树妖这么个痴样着实让人担心.原本现在不知哪里是弱点的恶都够让她头疼的了.如今姐姐又是这一幅模样.叫她怎能不忧心忡忡. 树妖被暗香的话刺激的身体一僵.原本习惯性的逃避在此刻也化作了乌有.她抬头看着明明很瘦小似乎一个怀抱就可以圈揽住她一样.树妖不知道仅仅一面之缘的自己为什么会让她如此用心的去保护.树妖不知道为什么暖酒和墨竹坠儿为什么会这么为她拼命.他根本就不值得.她原本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树妖.只不过是为了报恩才來的人间.认识他们已经超出了计划.本以为是萍水相逢却道是他乡故知.客套几句就牵扯了一段刻骨铭心的誓死纠葛.她是树妖.他是一心想成仙的树妖..她不懂情之珍贵.所以不明白他们对她的牺牲是什么样的友情. “落雪.你知道故事的始末.对不对.”树妖问道.她突然很想知道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她既然入了局.自然要知道这局下的有多大. 落雪听闻树妖的话.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又将视线定在树妖身上.淡笑.原本绝美的脸配上出尘的笑本应是风华绝代.可衬着她这一身似残阳若血的衣裳和她微挑的桀骜眉梢添了几许妖娆.霎时间.一章原本清纯倾城的脸在一瞬间好像变成熟了似的妩媚起來. “你想知道.那我便來告诉你.自那日你见着了轩辕泽开始.你便入了王的局.王说.这是你和他之间的较量.只有你和他.那日江边出现的章鱼精也是王上派來的.无非就是为了测试你的实力.后來王说.还不错.之后我去寻你.被魑魅魍魉打伤不假.一身的吞噬精元却沒有加以利用也不假.同样的.喜欢御哥哥是真的.我很喜欢.他是我见过最温暖的人.无论对谁都不卑不亢的.待人如初.可是.你一出现就抢走了我的御哥哥.我守了几生几世的御哥哥就这么轻易的被你这个并沒有情心的小妖给抢走了.你何德何能接受御哥哥的喜欢.后來你就随我们一起來了猎妖大会.第一波的杀手是个意外.不是莫琰的人手也不是王派來的.后來的次次遇袭不是王的人就是莫琰的人.记得自那日你同轩辕泽一起行走时的日子么.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叫玲珑的人.他是我的姐姐是我的一母同胞的姐姐.如若不是爹爹嫌弃我们不能继承大统姐姐又怎么会小小年纪就被丢出妖界任由她自生自灭.” 落雪说的是气愤填膺.树妖听得却是一头雾水.貌似落雪说的不对啊.不像是在说故事的始末.倒是有些..讲述自己的家事.树妖和暗香对视无奈一眼.忍不住想提醒落雪貌似说远了…… “后來姐姐遇见了王.我因貌美被父亲送到山上修炼打算供给传说中的妖界之王.可是被山上的狼妖相中.差点差点做了他的妻子……” “额……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忽略这个……”树妖忍不住开口提醒. “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御哥哥曾经遇到过的躶体女人被绑在柱子上.那个是我的姐姐.而那几个大汉也不过是姐姐幻化出來的虚影罢了.而那个所谓的纨绔少年是我.我和姐姐共同导演的一出戏.本想吸引你.沒想到时御哥哥先发现的.” ------------ 七十二章 相逢早铸成因果【完】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也就是说.自从我们相见踏进静泽王府的大门就已经踏入了棋局并且所认识的所有人都不是真实存在的是么.”树妖已经不想在听下去了.有些事实她真的不想在知道了. “那可不一定.至少.江明一行人算是真实存在的……你不是感受过江明了么…”落雪挑眉.说道.挑衅的看着一直平静的树妖.她需要怒气來增长自身的灵力.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打败树妖. “莫琰呢.他不是你的主上么.”树妖问道.她还有一些事情不明白.等她明白了.她就知道谁是敌是友了. “呵…主上也不过是一个束缚在过往里的可怜虫罢了.他放不下那个女人.我放不下御哥哥.碰巧那个奇怪的地方里面有他心爱的女人.所以 他并沒有同意交换灵魂.”落雪说道.双手细微的动了一下. 树妖左脚后移.做出了防御的走势.两个人的动作全部做的细微.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來.空气中渐渐弥漫着肃杀的气息.而一旁的暗香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动不动.. “那落桐芙蕖江明叶阑衣白发男子暖酒墨竹和坠儿都不是你们的人就是咯.” “是.哪有怎样.江明已死.落桐芙蕖不知所踪.叶阑衣和那个无名恐怕至今都还在凝歌阵里.暖酒重伤.墨竹坠儿又怎会弃暖酒安危于不顾前來救你.”落雪嘲弄的看着生无可依的树妖.她身边的人慢慢的逐个消失.天地之余她一人游走在漫漫红尘.那种寂寥……她很期待呢! “你错了!就算这个世间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会很开心.我会一个人对着树说话.一个人对着月亮湖泊溪涧说话.我还会偶尔喝着小酒对着月亮举杯.那时候的我.不是寂寞.是旷达.”树妖说.她不可以生气.生气了就着了她的道.她要放宽心.不去计较她言语中的挑衅.嘴长在她身上.她爱说便说.听不听那是自己的事情. “你……”落雪大怒.举起手就要控制风袭击树妖.却在半截生生止住了掌风.收回手.好似想到了什么了然笑道.“你是不想面对现实吧.岚笙.你知不知道你很虚伪!” 树妖眸光一闪“我知道.而且我也知道我很卑鄙.” “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你居然有这等自知之明……你……”听闻树妖的话落雪张狂大笑.可话还沒说完.身后的龙啸就躲避不急的冲了过來.她甚至只來得及回头去看就被巨龙吞到肚子里. 在龙头上迎风站着暗香.浅笑盈盈的看着树妖.树妖回以一笑.转头看向身旁出神的暗香轻轻一呵气一阵风过.哪里还有暗香的影子.不过是一片灰尘罢了. 只稍一会.巨龙自腹部就开始不规则的抖动起來.暗香飞身而下.站在树妖面前.两人同时动手将混沌元的入口布满结界之后同时一跃而起.双掌灌出滚滚的灵力.直直的甩向巨龙的腹部.于此同时.巨龙的腹部耀起淡紫色的光芒.很好的将巨龙的腹部团团围住.与那两股幻力相拼.一时间.耀眼的三色光芒笼罩着她们. 在这三中不同的幻力一直打在同一个地方.巨龙终于承受不住.自头尾开始慢慢变的透明.几近消失.最后停留在了腹部.巨龙的主心骨.树妖眉眼带着笑意.只眼尾扫了几处树的枝干末梢.紧接着便看到那些树像附了灵魂一样竟然慢慢的伸展了枝条.缓慢的围住了巨龙的腹部.之后便是小小的掂量掂量.猛的一收紧.巨龙的腹部就化作一阵灰烟.消失不见. 树妖还沒來得及劝落雪别再执迷.就撞见了近在咫尺的落雪以及她唇角扯出的弧度“和我比心机.你还差一点.”说完.细长的指甲就抓向了树妖的心脏.“啾”的一声.落雪的爪子就呈现出骨骼错位的的扭曲形状.落雪痛的脸色一白.转头去看源处.身上却传來了剧痛.一时不察.被树妖踢的走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來.转身“哇”的就吐出一口献血. 落雪随意抹了抹唇上沾染的血迹.单手拍地.身子凌空翻起.左腕若舞蹈般抖动几下.错位的关节就拧了回去.落雪袖间一挥.大红色的绸布就飞了出來.一圈圈的缠绕住落雪.配上落雪大红的衣裳以及绸布抖动带出的漫天的红.那一瞬当真有十里红妆.细眉温婉的嫁人模样. 在最后一点落下时.落雪的眼睛阴隼的望着树妖和暗香.唇角是嗜血的笑意.原本随意飞舞的绸布就好像有目标性的全部飞向树妖.树妖侧身一站.拦住了挡在自己前面想要保护她的暗香.右手挥起.在空中画着难辩的符咒.接着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随着绸布的速度越來越快.树妖面前画出的符咒也愈來愈亮时树妖蓦的睁眼.一瞬间的风华绝代和聪慧在树妖周身流转.竟然也形成了一层薄薄的保护屏障. 食指一点.符咒的光芒突然大盛.将驰骋而來的绸布全部挡在了符咒外面.树妖口中继续念念有词.周身的光芒也愈來愈盛时落雪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暗香望去.发现落雪身上不知何处出现的网此刻正紧紧的绑住落雪.而且是越挣扎越紧.暗香顿时把刚才树妖看向她的崇拜的目光给看了回去.姐姐太厉害了.这神不知鬼不觉的术法是怎么做到的. “落雪.我不管你是落雪还是相思.你七情六欲尽数拱手赠人.缺独独留下恶.是不是证明你也讨厌这样贪婪的自己.”树妖无奈的看着竟自挣扎的落雪.叹息.执迷的太深.导致忘记了最初的自己.这样的代价.值得么.只是不知.当她也开始执迷的时候.会不会.比落雪还要疯狂. “你……不是树妖……对……对吧.”落雪被身上不知何处出现的网罩的严严实实的.而且还越挣扎越紧.这根本就不是树妖的实力.这样强大而且毫无气息的幻力.只有…… “你说的.我叫.岚笙!” ------------ 七十三章 捻一缕春风做序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忽而风起 .不是落雪手中狂虐无情的飓风.不是暗香掌下耀眼纯粹的巨龙.而是一阵阵宛若二月春风轻拂柳梢带起的几缕缠绵.丝丝渗入心扉.好像在呼唤一个沉睡了千年的名字. 发梢轻轻摆动 .在嫩绿色的衣服上浅浅划着痕迹.暗香忍不住去看这样娟狂的树妖.依稀辨认着树妖脸上那抹曾经她叫岚笙的痕迹.也许.用不了多久.真正的完整的姐姐就会回來.那时候.姐姐一定很美. 落雪也怔然的看着这样的树妖.她变得好多.从初见的天真到如今处事的决绝.也许她唯一沒有抛下的.就是内心深处不愿割舍的一种执着.不抛弃不放弃.待人始终如一. 天际突然传來寥寥梵音.时远时近.落雪抬头望去.脸色倏的变了颜色.树妖和暗香也顺着落雪的方向抬头望去.只见她们所站位置的正西方.有一根隐隐的红线.不知是被这寥寥的梵音所蛊惑还是这红线不过是一场幻觉.渐渐的红线竟然不见了.梵音也在红线不见的那一刻停止了低唱. 就在树妖和暗香还停留在刚刚的场景中时.耳畔突然传來落雪痛苦的大叫.树妖循声望去.落雪虽被困在束缚网中逃脱不掉.可不会像现在这样越挣扎越痛苦.并且身形也开始时隐时现.神情痛苦不堪.不甘的望着刚刚出现红线的地方.落雪虽然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冒出并滚落.贝齿紧咬住下唇.就连下唇被咬破出血她都沒有再吭一声. 树妖不自觉的想要过去看看落雪是怎么回事身后就袭來了凛冽的风.霎时间落雪的周围就包裹着数不清的树叶将落雪团团围住.并且越收越紧.而且树叶的旋转速度也越來越快.平日里细软的叶子此刻也因为速度的提升变成了伤人的利刃. 落雪惊恐的看着成千上万个将她围住的树叶.狠毒的目光如毒蛇般扫向树妖.一定是她.只有她才可以操控木系!岚笙.你好狠! 落雪身上本就束缚着网挣脱不得.而今又出现了这比利刃还要锋利的树叶.难道今日就当真逃不掉了么. 树妖还沒有反应过來就被眼前的一幕惊悚到了.是谁.是谁可以操控和她一样的灵力.并且丝毫不差的.看到落雪狠毒的目光树妖也知道落雪以为是她搞的鬼.双手藏在衣袖中握了握.然后跃起.手中软棍毫不留情的打了过去.落雪本以为树妖是要对她痛下杀手.却不想树妖只是想劈开这离自己越來越近的树叶利刃.不解的看着同样疑惑的树妖. 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救我.我们之间不是…… “沒用的.时间到了.游戏结束.”就在树妖奋力想打开那一圈的树叶想要救出落雪时身后忽然传來清脆的声音.紧接着在树妖还沒有反应过來的情况下肩上就被按上了一个爪子.树妖在那一瞬间肩部吃痛.不自觉的一弯.错失了救落雪的机会.因为肩膀上那个人的手还按在那里.树妖转不了身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落雪对她轻轻一笑.无声发的吐出一个字之后便被树叶包裹住再也看不见了. 树妖虽然沒有听到落雪说的是什么.可依稀的从唇语辨认她说了一个东字.树妖僵直着身子沒有去看身后到底是谁.她这是第二次看到有人在他身边消失.第二次. 江明说.此生遇见你.已不负此生矣. 落雪说.她不是城池的归人.不是他笔落风雅下的绝代风华. 这一切是因为她.对么.因为她來人间报恩.因为她有一段遗忘了的记忆.因为她有一个他们都不喜欢的名字.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树妖深呼了一口气.缓慢的将手抚上了肩上的手.出其不意的右脚一扫.身子旋转着翻转过來.手不松.依旧紧紧的握住那人的手.当眸光对上來人时树妖还是忍不住的倒抽了一口.果然是那个出现一小会只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就消失不见能力在她之上的人. 只不过这次她可以看清他的眼睛.其他的面容依旧模糊.树妖紧紧握住他的手.目光不离他.双脚在地上一顿.在一个一百八十度的翻身.树妖的脚正好踢向了那人的头部.虽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树妖还是感觉到了他的轻笑.好像在笑她不自量力.他身形微动.树妖的脚便停在半空动弹不得.树妖咬牙使劲却是无妄.只好松开手改脚为掌.双手聚集幻力向那人挥去.意料之中的被她躲了去.树妖轻巧的落地.看到地上不明生死的暗香.恼怒的瞪着那人“你把暗香怎么了.你到底是谁.”说着.将地上的暗香扶起來装进了袖中. 那人只是冷然的看着树妖的一系列动作沒有做出任何动作.“她沒事.我动不了她.岚笙.你现在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实属正常.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在你魂魄完整恢复记忆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我是谁.并且.会记着我的脸.” 树妖警惕的看着他.他所说的一切她都不知道.但是她选择相信.在一个很多人都提及的名字.她便不会执着相信自己的从前.她宁愿相信自己是那个将叶阑衣困在凝歌阵中的岚笙.是那个负了莫琰负了落雪负了玲珑负了影的岚笙.是那个在五千年前所谓的强大的妖. “岚笙.我在等着你强大.等着你在轻狂的拿着链指着我说.生平未尽兴在战一次怎样.岚笙.我很怀念那时候的你.自古情字最磨人.”那人沉默半晌.继续说道.根本沒有给树妖消化的机会. 转身.孤寂的背影在树妖眼里拉的很长“岚笙.我在等你强大.等你强大之后换一双眼睛去看这世界.到那时.你就会发现现在的你有多么的无知和幼稚.”他在消失时如此说. 树妖在原地沉默不语.她也想知道她到底是谁.到底遗忘了什么…… ------------ 七十四章 余下诗句谁提笔 请使用访问本站。在他消失的时候.空气有几股灵力波动.树妖沒做多想.跑到混沌元前伸手一探.瞬间沒入不见.在树妖身形消失的那一刻.这片原本空无一人的小巷一夕之间人來人往.狂风呼啸而过.卷起地面上不知谁遗落的绢巾. 东方御脸色大变的从人海中跑來.四处张望着.被风卷起的绢巾悄无声息的停在东方御的脚边.东方御寻找着树妖的身影.沒有注意到脚下那素白的绢巾.一角还绘着隽雅的小字“玲珑骰子安红豆.去骨相思知不知.”转头好似感受到了树妖似的东方御向前方跑去.独留人潮百里和一块绢巾.与东方御的距离越來越远. “暖酒回來了么.”一进去的树妖就问面露愧疚的墨竹道.坠儿紧紧的环住墨竹的妖.眉语间的不甘和惊怕.树妖被墨竹和坠儿这怪异的举动给弄的楞了一下.“你们……在搞什么.” “树妖姐姐.是我不让墨竹出去救你的.你要怪就怪我吧.要打就打我吧!凝魂珠的事情我们很抱歉.但是如果这样的事件在发生一次我还是不会让墨竹出去救你的.”坠儿目光如炬.抱紧墨竹的腰.看着树妖说道. “不是这样的.树妖姑娘.是我墨竹贪生怕死沒有出去救你.所以.我跟你道歉.希望你不要怪坠儿方才的胡言乱语.”墨竹将手覆盖住腰间紧紧抱住自己的不放的柔夷.同样说道. “暖酒怎么样.”树妖根本就沒心思去揣摩他们两个这段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再次问道. 墨竹和坠儿面面相觑.树妖不怪他们.他们面对树妖有难却沒有帮忙树妖居然不记恨他们.还问暖姐姐怎么样……这……正常么. “喂.你们怎么了.我问你们暖酒出來了沒有!”树妖扶起躺在地上的暖酒.皱眉问道. “沒.沒有.付哥哥也沒有出來.我很担心她们.”坠儿被树妖略带不耐烦的口气吓的一颤.身子隐在墨竹宽大的衣袍后面.说道. “该死.真慢.” ------------ 七十五章 风月等谁来提及 请使用访问本站。等树妖和东方御回到别庄的时候.树妖有回头看一眼着喧嚣的大街.恍若隔世. “神……树妖姐姐你凯旋归來了啊.真厉害.我就说姐姐很厉害的.姐姐姐姐.明天就是猎妖大会.你要玩么.留下來留下來吧.”刚踏进门就看到双眼发亮的知空看到树妖如同饥汉看到肉包子一般绿油油的目光.顿时吓得脚步一停.对着已经控制不住扑上來的知空就是准确的一踢.然后迅速甩开东方御握住她的手.向厢房跑去.知空从地上爬起又飞奔过去.再次被踢.如此反复三次.知空不依了.只好站在树妖三尺开外用着最热切的声音问着满脸黑线的树妖. “猎妖大会我不去.恩人的消息你有么.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要玩你自己玩.我可沒有闲工夫陪你们荒唐.”树妖说着.疲倦的揉揉鬓角.威胁的瞟了一眼蠢蠢欲动的知空.转身留给知空一个背影“想知道问东方御吧.我要休息一会准备作战.谁都不要來烦我.否则我不介意和他切磋切磋.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总想和别人打一架.” “……”知空委屈的闭上了原本要说话的嘴.他怎么敢跟树妖姐姐打架啊.这不是自找死路么. 东方御愕然.问他.他也不知道啊.刚要开口说自己并不知情.可一看到自家师傅那有辱身份的形态.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來了.借口刚刚经历一场恶战.头疼虚弱什么的也逃走了. 看着消失在他面前的知空.气的直跳脚.让他知道又能怎么样啊.一个个至于这么不待见他么.不说就算了.他去虐别人來换取平衡感去. …… 回到房里的树妖在关上房门的那一霎好像失去了力气似的直直倒在地上.缩在膝盖里.右手捂住了眼睛.久久的屋子里沒有一丝动静.可透过阳光照过窗棂散落在树妖身上的点点细碎光芒依稀可以看到树妖自指缝间滑落的晶莹. 那一刻树妖是脆弱的.就算她在人前显得那么无所谓和不在乎.可关山了门.她还是那个懵懂的树妖.她一点也不想经历那些悲欢离合.生离死别. 一句珍重太轻.她怕她还沒有说出口就散在风里.一句不离太远.她怕她还沒有走到那就不见踪迹.她不知道落雪最后挣扎着说了一个东字的时候心里面脑海里眼前出现的是不是东方御的脸.东方御的鼻子东方御的笑…… 娘亲说求而不得是执念.执念太深易成魔.她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她变成了落雪那样会不会比落雪还疯狂.还不可理喻.在爱情的本身并沒有谁对谁错.只有在乎和不在乎而已.就算东方御会为了落雪散尽钱财.彻夜担忧落雪的身体未眠.可.那又怎么样呢.东方御并不爱她啊. 爱是个沉重的字眼.树妖不敢说出口.就像她喜欢梨树也不敢说出她喜欢梨树一样.她觉得爱这个字应该在她和别人互换情心表明心意的时候说才行. 树妖深吸了一口气.胡乱的用手随意抹了抹眼睛.站起來.打开房门.随着开门而入的风携來的几缕暗香树妖看着院中的叶阑衣.仰头将即将落下的泪给逼了回去.轻声道“进來吧.刚刚去哪里了.怎么都沒有找到你.” “我去四处转转.熟悉熟悉.姐姐.你还记得梨林么.我想去梨林了.”叶阑衣轻快的回道.她不会去问树妖怎么哭了.也不会去问树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树妖现在的模样虽然脆弱但还不至于需要面对她來缓解痛苦.她懂.但是不会去过问.因为她在乎她. “你想进梨林.可以啊.不过这里地点太小.不如你去寒舞袖中的梨林吧.”树妖环视了一下四周空旷的地方.说道. 叶阑衣瞬间惊喜的点头“好啊.” 树妖浅笑着将叶阑衣收进了袖中.再次关上了房门. 大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哭也哭过了.无助也无助过了.接下來就要加油去寻找记忆以及暖酒还有恩人的事情未了了. 树妖微笑着拍拍自己的脸“加油.” 窗外.巨大的香樟树有一丝残影.向深处望去.神色复杂的东方御潜伏在树荫下凝望着树妖的窗.什么也沒有说.如來时一般又悄无声息的走了. 刚刚进入寒舞袖的叶阑衣一边惊叹着树妖着类似乾坤袋的寒舞袖一边急急忙忙的奔向梨林.笑话.虽然她不喜欢凝歌阵.但是这梨林却是她用骨血造就出來的.岂能说无半分情感. 远处的暗香迷蒙着醒过來.看到眼前这一番不一样的场景怔愣了一下.转头就看到叶阑衣同样茫然的看着她.然后两人尖叫.互相指着对方又指着自己.再次尖叫.然后凑在一起.尖叫着仔仔细细的看着对方面貌同时惊恐的用双手捂住脸再次尖叫.之后便是一阵诡异的沉默.两个人的心里似乎都有时间在倒数.然后再次尖叫. 只不过这次却是暗香先停止了尖叫.不耐烦外加鄙视的变出一个剥了皮的橘子塞在叶阑衣嘴里“叫的真难听.给我闭嘴.” 叶阑衣呆呆的听着暗香的嫌弃.口腔自觉地吞咽着橘子.微微咳嗽了两声.然后顺顺食道.翻手变出一根香蕉.面无表情的塞在了暗香嘴里“你叫的也不怎样.吃根香蕉吧.” “……给你苹果.” “……你吃芒果从來不去皮.直接吃吧.” “我记得你喜欢吃榴莲.我特意去了那个所谓的现代给你买的.不要客气.來.啊……” “哦.我这还有荔枝.就不剥壳了.你直接吃吧.” “……” “……” “你妹.” “你妹.” 良人同时开口有同时怔愣.紧接着竟然笑出声來.并且越笑越开心.越笑越大声.直到两个人都笑出眼泪再也笑不出來为止.两人跪坐在地上.叶阑衣拿出芒果细细的给暗香剥了皮递给她.“就知道你喜欢吃芒果.给.” 正好看到暗香递给她的荔枝..两人再次一笑. 心里 同时默念.好久不见. ------------ 七十六章 风月等谁来提及【二】 请使用访问本站。翌日.晨曦初露.树妖就打开了房门.意外的看到了踏朝霞而來的东方御.伴着他唇畔浅浅的笑意.素白衣袍宽肩窄腰 .袖长曳地.不经意的携起几缕落花.腰间湛蓝的流苏随步伐轻轻摆动.晃花了树妖的眼.那一瞬.树妖蓦然有了想和东方御白首的冲动.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树妖喃喃道.这句话是莫琰曾说过的.她一直记得却不知其中意思.如今陪衬此情此景此心意.倒也明白了几分. “什么.”东方御问道.他只看到树妖唇角蠕动.但是说了什么.他并沒有听清. “沒什么……”树妖看向东方御.明媚的笑着.拉起他的大掌.小心的和自己的手握在一起.然后看着东方御惊喜的目光.说道“东方御.我喜欢你.” …… 后來怎样了都已看不真切.唯一记得的只是清晨薄雾蒙蒙.晨曦徐徐撒在他们身上.两人十指交缠.树妖说了喜欢. 这个场景是东方御第二个不愿意忘记的瞬间.以至于很多年后.他们各自成熟.不在轻狂张扬.而立成熟的他执手挥毫.行云流水间泼墨煮茶.细细描着工笔画.身旁的她褪去稚雅.折枝梨花斜入瓶颈.满室暗香如诗如画.窗外谁打马过京华.誓曰今生不负她. …… 到底树妖还是拗不过知空的絮叨.和东方御走了一场猎妖大会.树妖坐在后面的茶楼里看着一群人慷慨激昂的说要除尽天下妖的时候莫名的想笑. 那些空有满腔热血却不去努力的人大有人在.至少她这只树妖就沒人发现.可能是因为她是随知空一同前往.所以一路对他们投來艳羡的目光数不胜数.却沒一人发现树妖不是人. 树妖走这一路憋笑憋的很痛苦.直到有人安排好了属于他们的位置又有人前來请知空去做些什么事情之后.树妖才放肆的笑倒在椅子上.东方御只是随树妖去闹.眼中留意着四周有沒有高手藏龙卧虎发现树妖并不是人类的人.就算树妖修为再高.也难免会有一些世外高人前來探查一番.至少.警惕些是好的. 不过.很明显.东方御多虑了.因为他们还沒有独处一会.树妖的袖子便是一阵异动.树妖四处张望了一下.入眼皆是人山人海.灵力波动起伏大.树妖担心如果现在放叶阑衣和暗香出來唯恐不妥.只好对东方御说了声便凭空消失了.唯留东方御一人怅然若失的坐在那里. …… 树妖不熟悉这猎妖大会.所以也不知道这路程怎么走才可以寻到空旷无人的地方.找了一圈无果后只好将手心为了防止找不到暖酒的混沌元所留下的银丝给拿了出來.闭上眼睛默念咒语.树妖掌心那半截银丝发出了银色光芒.在耀眼的光芒下众人都睁不开眼.在树妖身形瞬移的时候.她依稀听到周围的人不满的低咒. “这人怎么这样啊!随随便便就炫耀自己的本事.不知道这里沒有妖怪么.” “哎哟我的眼睛.这谁啊这是!” …… 当树妖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就看到依偎在一起浅睡的墨竹和坠儿. 树妖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到底是怎么互相看对眼的.至少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她真沒看出來这两个人的猫腻.倒是觉得他们挺相看两厌的 .不过她转念一想也释然了.感情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一如她.前几天还说不能和东方御在一起.今日不也是表明了心意.树妖耸耸肩.感情的事.不急. 树妖本想喊墨竹坠儿起來然后将叶阑衣暗香放出來.可一看墨竹坠儿还沒有一点危险的意识.恶意的直接将袖中的叶阑衣和暗香抖了出來.叶阑衣和暗香握着手.一嘴的零食愕然的看着突然将她们丢出來的树妖.不解. 然后树妖还沒來得及收起袖子.袖中便飞出了大量的……垃圾. 树妖黑线.这么明显的曲线就是为了叫醒墨竹和坠儿吧……居然不偏不倚的全部砸在了他们头上.不过.那个看起來跟刺猬一样的是什么东西.!. 墨竹和坠儿被这些“重物”砸的惊醒然后茫然的看着身上的“不明物体”.又看了看一脸无奈的树妖才同时将脸转向还在咀嚼的暗香和叶阑衣. 顿时嗖嗖的四道如利剑般的眸子射向满脸无辜的暗香和叶阑衣身上.两人吞咽的动作一顿.脚步微微向树妖的方向移动.同时咽下口中的食物.挂着傻傻的笑.麻利的扑向树妖抱大腿. 树妖躲过.对着墨竹和坠儿喊到.“与我我无关.”然后大笑着变出桌椅与茶盏.然后学墨竹那次气定神闲般的云淡风轻的品着茶.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状态. 看看内疚自觉站在那里低头认错的暗香和叶阑衣.在看看怒火中烧嫌弃自己身上的异味的墨竹和坠儿.“噗嗤”一声笑出声來.换去四双眼睛无声的愤怒.树妖抿唇严肃“我闭嘴.我闭嘴.” …… “不如你们比试比试.赢得可以要求输的做一件事.前提是要求不能太过分.怎么样.”树妖见他们只拼眼力并不打算进行下一步.有些无聊.开口建议道. 四人再次向树妖投去不满的目光.神色犀利.无一不透露着你闭嘴这三个字. 树妖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闷口灌下一大口茶.扭过身子. …… “要不你们比试才华怎么样.一个竹妖.一个桃花精.一个凝魂珠.一个……额……叶阑衣是什么.你们比试比试如何……”仅仅只过了几秒钟.树妖再次不死心的开口.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 “……”好吧.树妖用手捂住了眼睛.我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 那扇黑色的漩涡门依旧不急不徐的运转着.里面有什么动静他们一点听不见.唯一听的到的就是他们之间的呼吸以及树妖暗地里不住的这叨叨那叨叨的小碎念. “不如我们比试谁亲谁的时间长吧….阑阑.來.我们给他们示范示范…”暗香开口建议道. 一瞬间抽气声四起.墨竹和坠儿以及树妖叶阑衣惊恐的看着他们. 然后叶阑衣转过身子正视暗香.柳眉倒竖“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太不应该了.”树妖听的直点头.就是.太不应该了.接着就听暗香又道“怎么着也是我亲你才对.” “噗” “……” “……” ------------ 七十七章 风月等谁来提及【三】 请使用访问本站。众人笑闹了一会才放下心來耐心的等待暖酒和付恒. 树妖突然很好奇暖酒的过往.忍不住想让墨竹告诉她.墨竹倒是想说.可这提及到暖姐姐的过去.一时间竟然难以启齿.树妖本就是一时兴起.久问墨竹也是支支吾吾的.树妖也渐渐失了兴致.无聊的甩甩手.转身道“哎算了算了.你们玩吧.我去看看东方御他们去.暖酒他们有异动暗香记得通知我.我去猎妖大会了.你们在这继续玩吧.” 出了混沌元树妖顿时觉得一阵身心俱爽.忍不住使用了御风前往猎妖大会.也不知道刚刚揪着么走了东方御会不会不开心. 此刻的猎妖大会...一片混乱.原因就是有个样貌魁梧的大汉不服瘦弱的东方御可以稳坐贵宾席并且好吃好喝的供着.而他却要自己找地方还处处受排挤.更令他恼火的就是他听说与东方御同行的还有一个瘦弱的丫头片子.看不出功力.但是众人还挺尊敬她的.这对于已经而立的他來说无疑是耻辱.所以他趁着哄乱挑起了众人间的矛盾.而自己则打算坐收渔翁之利.借此名声大噪. 不过他的算盘打得不错.只是可惜选错了人.面对这一片混乱就差火拼的场景.东方御一直是优哉游哉的品着茶.嗑着瓜子.刚回來的知空看到这一情景顿时大怒.就在一直默默围观偷看的大汉内心一喜.暗道机会终于來了.这下他们不还是内讧不断么.自己正好在这时出去主持大局.得以服众.然后笼络众心.之后自己便是平步青云.岂不快哉. 只是可惜她的算盘又打错了.只见知空怒气冲冲的走过去狠狠的对东方御就是一挥.在大汉觉得他这一挥会打在东方御的脸上的时候.知空却是利索的挥向了东方御手中的瓜子.不客气的往嘴里一塞.硬挤着东方御的椅子.将东方御挤过去自己坐在上面优哉游哉的吐着瓜子壳. 大汉被眼前的一幕惊悚到了.这么老态龙钟的人做着这么幼稚的动作很不和谐好吧.这一把山羊胡子如此娇俏的吐着瓜子壳.大汉只觉得一阵恶寒.嫌弃的看着他们两个人.一个遁地走了. 东方御这才看向大汉刚刚躲着的方向.无奈道“师傅.你把他给恶心走了、、” 知空不信“你确定是我恶心的而不是你这一副思念到什么什么的样子恶心到的.” 东方御扶额辩解“我什么时候又是一副思念到什么什么的恶心样子了啊.” 知空默.然后嫌弃的瞥东方御.语气轻蔑“幼稚.” “……”东方御无语.到底谁幼稚啊. …… 树妖一路闷头直朝猎妖大会狂奔.借着风的力量倒也轻松不少.不过可惜的是由于树妖太兴奋一时间沒有停住脚.在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躲避不及的撞上了一个人.俩个人由于惯例全部栽在地上.虚弱的哼唧着.树妖晃晃脑袋率先爬起來.瞅了瞅被自己撞到的人.树妖唇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好怪异的装扮.脸上戴着可笑的玩偶面具.遮挡不住的络腮胡子肆意的张扬在面具外面.紧身的黑色夜行衣在白天如此醒目的地地方穿着.还真是....奇葩了. 树妖见那人嘤咛了一下.赶紧扶起他.憋住笑.语气迅速调整为担忧“你怎么样.有沒有被我撞哪里去.抱歉.我沒有看到你.” 不想却被他一甩.竟将自己甩的跌坐在地上.树妖眼中也蔓延着薄薄的怒气.自己撞到他道过歉了还这么不可理喻.搞什么啊.自己又不是故意的. 刚想不管他的树妖才从地上爬起來抖抖衣服上的灰尘就被那人拽住了.语气不满且自负“你是谁家的小丫头片子.见到长者就是这个态度么.不知道我是谁么.撞了人就想走.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树妖眼见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袖子上.一阵恶心从胃部传來.不假思索的拂落了他的手.离他三步距离.“说归说.为什么动手动脚.”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好想把他暴揍一顿. “谁对你动手动脚的了.你撞了人你不知道么.”那人被树妖讥嚣的话语以及她嫌弃的样子弄得大怒.对树妖吼道. “说归说.吼什么啊.显摆你嗓门大么.是.我是撞了你.你有事么.受伤了么.什么事都沒有还一副占理的样子.什么人啊这是.”树妖不耐的回道.真是越看越讨厌他了. “小丫头.你的双亲沒有教你什么是教养么.” “有教啊.这不是比你好一点点么.”树妖毫不客气的回道.对于这种无理取闹的人她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因为那个人的面具以及装着实在太引人注目.再加上适才二人的对话一时间竟然将猎妖大会的后台围得的水泄不通.听到动静的东方御和知空也出來围观. 在看到当事人是树妖之后第一个不淡定的是知空“哎哎哎.让开让开.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在老夫的地盘上欺负老夫的人啊.”然后拉过树妖藏在身后.霸气的昂首看那个人.“是你.”待知空看请來人时惊讶出声.然后抚了一把小山羊胡子.晃悠悠的牵着树妖走出人群.“乖徒儿.留给你了.不要留情.敢这样对姐姐.就要做出代价.” 东方御这才现身.手中还嗑着瓜子.站在刚刚树妖站着的地方.众人一阵哗然.如此年轻就有此瞬移的功力.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要打一场还是怎么.”东方御问道. “你又是谁.”那人问道. 东方御浅笑.一瞬间风华绝代.睥睨天下的错觉在众人心底转了几番.听闻大汉的话竟痴痴的笑了起來“真是搞笑.刚才你不是一直躲在那里偷窥我么.怎么现在却不认识了.莫不是你这一番遁地遁的忘记了什么.” “找死.”大汉说罢.右手聚起暗黑色的灵力.右手握成拳头.向东方御砸去.东方御脚步微移.身后风声鼓动.刚要出掌就看到树妖一瞬间闪到自己面前.神色凌厉.头发因为大汉的拳头逼近而四起飞扬着.树妖面对避闪不及的拳头只微微眨了眨眼睛.身形微微晃动了一下.便在众人以为树妖会被揍得很惨的时候却见大汉身形猛地一顿.然后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着.... ------------ 七十八章 落笔提序绘朱砂 见此情景。原本围的水泄不通的圈瞬间默契的由只有五个人的位置扩展成了可以容纳十个人的圈。树妖对此只是笑笑。走过去蹲在地上。看着还在呻吟的大汉。伸手挑开了他脸上可笑的面具。扔在一旁。将他的脸曝光在众人面前。 食指点过大汉的额头。笑的娇媚。杏眼里全是狐族的媚术“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在大肆的去挑衅以及自负。愚昧。” 这个时候的树妖完全是按照当初在凝歌阵中落雪使用的媚术进行的。树妖娇笑。既然要闹。就要闹的轰轰烈烈。这点小风浪。算得了什么。要玩。就要玩大一点的。 树妖走过去携起东方御的手。十指相扣。向他们來时的方向走去。所到之处众人自觉的让开一道路。沒有人说话。树妖挑眉看向费解的东方御。不顾众人在场。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厮磨“我不喜欢看到别人对你不好。” 然后回头妖娆的对震惊的众人娇笑“哦。忘了说了。我叫树妖。”说完。就跟上了知空。快狠准的踢了知空一脚。 知空委屈的瞥树妖。沒有说话。转念刚。想对树妖撒娇。看到面露惊恐的众人才想起这是猎妖大会。忙拽住树妖的衣袖。冷然道“丫头。”树妖一愣。看向知空。紧接着就听到知空可怜兮兮的话“树妖姐姐。这可是猎妖大会啊。虽然是我闲着无聊才弄的猎妖大会。可是树妖姐姐给我留些面子吧。怎么说我在这里也有一定的地位啊。” 树妖一愣。这知空怎么跟她说话还用密音。听完知空的话树妖才恍然大悟。鄙视的瞥了一眼知空。暗道凡人就是虚伪。可还是笑眯眯的挽住了知空的手“师兄啊~刚刚对不起啦~我还以为是哪些蟑头鼠目不三不四的人呢~原來是你啊。对不起对不起。” 知空望天。树妖这话说还不如不说……东方御被树妖这看似天真实则讽刺的话逗得闷笑几声。知空忙瞪他。东方御就用手捂住蠢。轻咳了几声。沉默不语。 众人面不改色的了然点头内心咆哮。给不给再假一点啊。这明显的假笑和这丝毫不遮掩一下的拧掐动作是在干什么啊喂。做戏也要认真一下好么。 …… …… “你看到了追美金手指全文阅读。他们之间根本就沒有你的地方。你还傻傻的一直在找她。值得么。她现在眼里根本都沒有你的位置。”半空中忽然传來一阵轻柔的女声。声声低迷。好似在蛊惑着什么。 过了半晌。她又继续开口。依旧蛊惑的声音“如果不是我解开了你身上的封印。你是不是还以为自己是愚蠢的人类” “不理我。沒关系。总之。你只需要记得你是我幻的就行。至于其他的。我也不在意。” 话音一落。在无声响。半响。女子略带自嘲的说“沒关系。我不在意……” …… “谁允许你碰本王头发的。”粗噶的男声低沉想起。带着些怒气。 “……还真是宝贝呢。她对你又沒有什么感情。这下。你看也看过啦。冲我发火也发过啦。我们该走了。目前你的**凡胎是承受不了这灵力反噬的。”女声开口。语气转换幅度大。由最开始的落寞到妥协再到哀求。想來那女子必定是爱着他的。但是他们是谁呢。为何看不到人影。是幻觉还是什么。 天空中阳光正好。如果在这时候抬头望去。定能看到两道依稀的人影。在阳光和微风的撕扯下渐渐斑驳。消失不见。 树妖在这一刻抬头望向天空……刚刚。好像有人在唤她。声音悲切。是谁。是谁用这样虔诚的声音…唤一个他深爱着的名字。 笙儿。是不是不管我们三人轮回几世。是不是我们之间怎么牵扯。是不是我们怎么相遇怎么同生共死都抵不过他在你心里的位置。不过是青梅竹马。怎么抵得过我们之间的生死相依。笙儿。你忘记了那晚你说过的话了么。笙儿不怕。等我修回妖身。在帮你寻回记忆。你就会回到我身边了。笙儿。等我…… “妖儿。你怎么了。不舒服么。”东方御注意到树妖瞬间的失落和迷茫。担忧的问道。东方御一直觉得自己对树妖的了解很少。几乎她的一切他都不了解。同样的。树妖也不了解他。至少树妖沒有问过他的身份和官职。以至于有时候。东方御会觉得。树妖对他说的喜欢。并不是真正的喜欢。而是某种意义上的依赖。 “……沒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累而已。我想睡一会。”树妖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 东方御忙揽过树妖。将昏昏欲睡的树妖抱起放置软塌。拍了拍她额背。轻声道。“睡吧。” …… 再次陷入梦魇的树妖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幽蓝的湖泊。伴柳树相依的一株桃花。一个男子站在岸边。天边下弦月。树后若隐若现的影子。就在树妖以为接下來那名男子会发现身后的女子时。却被突然出现的漫天梨花花瓣迷住了眼睛。再一次回过神却发现了拿处简陋的小屋。不见了那合乐的一家人。不见了女子落拓的画和男子所提之字。不见了玩闹的两个孩童。唯余那一树的梨花和寂寞的屋舍。 这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做两次相同的梦。是和我丢失的记忆有关么。我是谁。树妖还是岚笙……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在树妖兀自迷茫时身旁的景象又换了一番。树妖被刺骨的寒意惊醒。抬眼望去。皆是地狱的陈设。 “树妖。你负我你负我。”脖颈上传來了一阵凉意。一双冰冷苍白的手缓缓覆盖住树妖的脖子。耳边是谁唇角的冰冷。吐出最狠辣的话语。 树妖來不及躲开。覆盖在脖颈上的手就收紧了。树妖脸憋的通红 。仍说出了两个字“落……雪……” 那人紧掐住树妖脖子的手一顿。继而狠狠使劲。“树妖……你负我……你不得好死。” 树妖不知怎么回事。一身的灵力一点也使不出來。 ------------ 七十九章 落笔提序绘朱砂【二】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空气稀薄的很快.树妖的身体不自觉的紧绷.指甲原本还是可以握住落雪的手的.可随着落雪的手越來越收紧时已经垂至大腿处.再也无力抬起.指甲处泛着青灰色.这是缺氧的征兆.就在树妖觉得自己真的呼吸不过來的时候.不知何处传來的梵音稳稳的透过冰冷的地狱传到树妖的耳朵里.“我有明珠一颗.就被芳尘关锁.今朝尘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一瞬间.身上的冰冷和窒息感就消失不见.树妖跪趴在地上大喘气.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如果是现实.那么自己是怎样到这里來的.如果是梦境.刚刚的窒息感觉和现在的冰冷又怎么会是假的呢 “妖儿.妖儿.你怎么了.做恶梦了么.快醒醒.”上空.骤然亮起一道细小的光芒.树妖抬头.眷恋的伸出手.顿时刺眼的光芒袭來.树妖睁不开眼…… 在睁开眼就是东方御担忧的眸子.树妖看着这样的东方御有一种即刻感.就好像以前在哪里他也这样担心过她一样. 树妖坐起來.捂着脑袋.闷声不语.穿上鞋袜走了出去.推开门.一室的冷清.树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右手紧握.看向这萧条的地方买走了出去.东方御紧跟其上.沒有言语.每次都是这样.她只要一从睡梦中醒來就不言语不知在想些睡梦.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这种局外人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很不. 东方御隐藏在袖中的手狠狠收紧.在松开时他已看不清瞳孔中的神色.有人说.只要把眼睛凝成最深的墨色.那么.隐藏在眼睛里面的悲伤就不会被别人看见了. “在那里.”树妖好像看到了什么急忙跑出去.东方御皱眉看着天边缺月.紧步跟了上去.右手拂上衣摆.晕染了几点梅花.再看向刚刚东方御站着的地方.隔着月光依稀看到有着什么东西在闪闪发亮.好像是谁的胭脂泪…… 有些东西是不会当面诉说的.有些感情是一些人都不明白却固执的去说那是爱.有些过往是属于时光并不属于自己的.有些执念属于贪念而不属于自己的.这就是生活.人间百味全在其中.不要去羡慕或者嫉恨别人.上天对谁都是一样的.无非是个时间长短问題.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多少恩趋之若鹜的并不了解. 风里不知携來了谁的叹息.世间事本如此.不过百年颠沛流离.最终化得黄土一捧.也许会有人举盏敬你一杯.可.那又有什么用呢.无非是死來的风流而已. 风缠绵的过.流水在月下潺潺不绝.不知谁在哼着歌.哼着的不知是谁家的歌谣.一曲曲悲切.唯记得那句世间事.抛却生死皆闲事.可就有人堪不破…… “妖儿.你去哪.”东方御月越走越觉得路偏僻.不由的开口问道. 树妖沒有回答.只是紧紧的盯着前方.迥然的提裙摆追着.东方御不知为何.看着这样认真的树妖心里蓦然升起了一股恼意.并且随着树妖不理睬他这股恼意逐渐加深.终是忍不住使用御风飞到树妖面前.扯住她的皓腕.迫使她停止前进.蹙眉沉声问道“树妖.你到底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每次一醒來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什么也不说.让我很但心好不好.你这样虽然不会给自己带來不便.可别人不知道你去哪里会担心啊.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担心你在意你的人考虑考虑好么.” 树妖怔然的看着发怒的东方御.心底好像有个地方碎裂开來.化作了涓涓溪流.忍不住的从胸口蔓延到眼眶.树妖忙向上望去.不满的顶嘴道“我才沒有这么不懂事.我会照顾好自己.会自己跟自己说话.会好好的.”沒有人向娘亲师傅云间那样对她过.至少继方丈娘亲师傅云间之后东方御是第一个将对她的担心说出口的人. 她知道他们很好.对她真的很好.很照顾她很帮助她.可是.树妖知道.这些飘渺的东西总有一天会不见.会消失.这个世界又会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孤单去修炼.寂寞的绕着山乱跑.她习惯了.所以在來人间结识这么多朋友的时候树妖依旧沒有付出真心.至少树妖是这么觉得的. “我们回去吧.好么.”东方御伸出左手递向树妖.眉眼温柔.身后是连绵不绝的树木以及偶尔飞过的鸟类.树妖看着东方御.看到了东方御眼底点点的不确定和哀求.有转头望向了前方看不见尽头的森林.终是一笑.将手递交给了东方御. 东方御浅笑着带着树妖往回走.一步一步似是细细斟酌.缺月不知何时已悄然落下.二人走回客栈门前时已是晨曦微露.树妖抬眼望去.唇角不知名的勾起一抹笑意.东方御转身买了两个包子.递给树妖.树妖低头接过.眼珠儿一转看到了一旁的临街小商铺.竟旋着身子拉着东方御走了进去.像模像样的和东方御一起吃了早膳. 回到客栈已经不早了.他们二人恶意的去叫知空起床.知空睁着惺忪的眼睛跟着树妖和东方御下了楼.看着依旧迷蒙的知空良两人闷笑.齐声道自己已食过早膳.不出意外的看到知空瞬间睁大不可置信的样子树妖在东方御的怀里笑的东倒西歪.然后摇摇晃晃的拉着东方御去了猎妖大会的现场.余留知空一人恨恨的咬着包子. 他要将臭徒弟逐出师门.一定要.必须要. …… 啊啊啊啊啊.臭徒弟以为有姐姐撑腰就可以无视我这个师傅了么.谁给他的胆子.等哪天姐姐不在他一定好好修理臭徒弟这个不听话的徒弟~.... …… 啊啊啊啊啊现在还很早.你们叫我起床干嘛啊啊啊.不知道我是老人么、..沒读过圣贤书沒背过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么.两个不懂事的孩子.... …… 知空看了看手中的包子.泪流满面……我还是去吃包子吧…… ------------ 八十章 诡异再起人难辨 这日的树妖是极困倦的,半夜的梦魇加上不歇的奔走,最后停于破晓晨曦,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邂逅着不知结局的相遇,树妖的眼睛转过几番,停留在某个小巷里的青石板和那个手执青伞的姑娘,一袭素衣,腰间绕着嫩绿的带子,缱绻的垂在两侧,风微过,划起嫩绿色的弧线,映着水面上的倩影~清扬婉兮,巧笑倩兮,,有女一人,颜如舜华,说的便是这样的女子吧! 树妖又将视线调转至别处,看到小孩子在玩水便开心的笑了起來,东方御看到树妖久别的纯真的笑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了那个独自玩耍依然笑的很开心的孩子,开口不解道“这个时辰玩水会不会有些凉啊!这几日城中并未落雨,这孩子从哪里汲來得这么多水!” 东方御的话语让树妖一愣,心中警铃大作,急忙扑到窗前看仔细,却不见來那名女子和潺潺映着人影的水面,树妖大惊失色,那女子是人还是妖,为何执青伞裹素衣,为何有雨霖霖,为何明明晴好的天气却一副烟雨蒙蒙的场景。 树妖刚要越窗前往,不知谁发间的玉簪隔着上午暖软的阳光反射到树妖和东方御的窗前,顿时,一道幽然的墨绿色就爬上了树妖和东方御之间的方桌上,二人皆是好奇望去,不知是谁家的公子亦或小姐如此奢华的手笔,单看这倩影也知这墨玉不是凡品。 树妖略微思索了一下,猛的大叫一声,从袖中拿出一个铃铛,小小的铃铛是秀气的金色,上面刻着梵文,难辨,在阳光下好像在散发着金光,令人不自觉的虔诚起來。 刚要做法,看到东方御不解的神色,开口解释道“我之前担心恩人的安危送了他我的护心链一根墨玉簪,上面又暗线连接在这里,我怀疑刚刚墨绿色的光是恩人头上的墨玉簪,所以我想用这个铃铛看看是不是恩人!” 东方御愕然,他本來沒有打算过问的,他先前所说不过是气话,沒有多加考虑的,现在自己也不生气了,可是树妖这样解释倒让他有些意外,他以为树妖会跟往日一样不管不顾的自己做决定。 那,是不是表明树妖待他要比以前要在乎一些了:“恩 !” 树妖一笑,开始做法,铃铛沒有半分动静,树妖不解,在望向人潮,哪里还有什么墨绿色。 “可能,是看错了吧!”树妖沒看到铃铛的半分反应,语气难掩的失落,说道。 东方御安慰道“沒关系,阿泽一定会沒事的,你不是有法宝在他身上么,而且阿泽还有一个秘密武器呢?不用担心!” 树妖听罢才放下悬着的心,困意不可抵挡的袭來,树妖打着哈欠揉揉眼睛,看了看在台上说的风生云起,唾沫横飞的知空,趴在桌子上缓缓睡了过去,在进入深度睡眠前,她好像听到有几个人消失了,沒有带走他们自己的随身物品,后面说了什么树妖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已是入夜,刚睁眼便看到温柔看着她的东方御,一瞬间红了脸颊,不知是窗外的额喧嚣还是桌子上昏黄的油灯,总之树妖觉得这一刻该死的美好,美好的她想说一句关于一辈子的承诺。 “东方御,我们以后生死相依好不好,你把你的事情说给我听,我把我的事情说给你听,这样我们就知道彼此了,相见相亲如何!”树妖揉揉惺忪的双眼以便缓解这个暧昧的场景,认真道。 “妖儿何出此言!”东方御不解,抬手将树妖扶起,体贴的理了理树妖的云鬓,翻手将树妖发间的树簪插好,弯腰拾起树妖的鞋子,问道。 “不是啊!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了解不够深,所以要好好了解一下啊!”不然,我怎么算是喜欢你呢?这句话树妖沒有说出口,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应该死喜欢东方御的,不然,不会为他出头,树妖的性子淡漠她是知道的,可是帮助东方御真的不是她的本意,而是本能,一种内心深处的本能,这种本能她自己都控制不住,在哦大脑还沒有反应过來时,身体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好,现在时辰已经是晚上了,你白日有睡了一夜,回到别庄打算继续睡么!”东方御淡笑答道,他只当是树妖的一时兴起而已,并不作真,树妖的情心不在这是他也知道的,因为树妖有些时候看他是很迷茫,完全是不知道对待她的感情是什么而已,所以他在等,等树妖的开口,等树妖说的那句爱。 “额…你要回去休息了么,我送你回去吧!我现在可睡不着呢?精神着呢?”树妖挠挠头,说道。 “哪能啊!我还有任务在身,师傅可是剥削我着呢?着手调查大会失踪的人是怎么回事!”东方御扶额,做出累极想睡却不能睡觉的姿势,心里腹黑大笑,谁让师傅看见树妖睡着了恶意将自己也弄睡着并且也睡了一天不闻不问的,不回报一下他的怜惜之恩岂不是辱沒了他好徒弟的美名。 “这个不知上进的臭知空!”树妖说着,嘟着嘴骂道。 东方御牵起树妖的手,走了出去,街上寥寥的几个人影,有些萧条,树妖看着天边的月亮,开口道“为什么会有晚上呢?” 东方御失笑,沒有作答:“诶,对了你说知空给你布置了任务,是什么任务啊!找那几个失踪的人么!”树妖兴致勃勃的问道。 “恩,那三个人失踪的很不正常,满月失踪,衣物还在,但是人不见了,打更的人说在他敲两更天的时候还看到过他们,后來就不知道了”东方御说道,这个事情确实有些棘手,一点线索都沒有,无从查起,他在树妖醒來之前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出去探查过了,沒有丝毫的线索。 “哦,这个啊!我们该怎么查找呢?我不知道呢?不如你回去睡觉我來找吧!”树妖建议道。 “不行,这件事情我必须亲自过目才行,师傅的额猎妖大会是不能出任何差池的!”东方御反驳道。 “那你有关于他们的东西么,给我,我帮你找!” ------------ 八十一章 “有,但都是他们随身所携带的物品,和他们失踪沒有多大干系!”东方御皱眉轻声道,递给树妖一个包裹,心里暗衬,师傅可真会给他找难題,这起无头案他根本就无处查询,先且不说这失踪的人到底是回家了还是去了哪里游玩所以才不明去向这一可能,被放置客栈里完好的衣物所扯平,而那些衣物也证明他们失踪并非偶然或者急事。 就算是再急的事情也不可能不收拾行囊就走吧!这说不通,可就算是仇家找上门也不会什么武器都沒带并且屋子里并沒有打斗的痕迹,就算他们在外面和仇人交手,旁侧的人也不会听不到一丝响动。 其实,还有一个可怕的想法东方御沒有说,这失踪的几个人有可能被妖带走了……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只转过一圈便被他给抛之脑后了,并不是说他对自己的能力多有信心,而是在这里虽说明里叫猎妖大会,实则是一群泛泛之辈互相切磋法术而已,并无其他,因此他不相信有妖孽这么明目张胆的作威作福。 但这时的东方御忘记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嘁,我是谁,我可是活了五千年的妖,就算严格些來说我不是妖我也是个地仙好吧!这点小事对于我而言还不是手到擒來!”树妖自信一笑,三两下解开了包裹,随便拿出一件衣物,随手往天上一扔,双手摊开,淡淡的金黄色在树妖的双手间亮起,东方御听不见树妖口中快速蠕动的是什么?只知道树妖手中的金光愈來愈强烈,直到他睁不开眼睛,就在东方御用手去挡眼睛的时候,右手忽然被谁牵住,猛地一拉,眼前的金光顿时就消失了,在东方御还沒有反应过來的时候,耳畔就传來了树妖的浅笑,东方御一愣,看着扒开自己遮住眼睛的手的树妖,再看向四周,跟刚才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树妖看出了东方御的疑惑,戳了戳他的手背,努努嘴对着上方,眼中是意味不明的笑,东方御迷茫向上望去,顿时震惊的说不出话來,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这是,,满月!”树妖看着这样无辜的东方御,噗嗤一笑,扑倒在他身上,巧笑道:“这些都是假的啦!我不过是利用他们之前用过的东西寻找关于他们的味道,然后辨认他们在失踪之前到过的最后一个地方而已!” “这……这是假的,那……那……”东方御发誓他沒有见过这样法术,精之妙之。 “哎呀,我说了不会有关系的,我们并不能插手在这里,能做的只有知道真相而已,在这里,别人是看不见我们的,就算他把我们面前刺伤,他们是在刺破空气一样!”树妖解释道,她想知道他他到底问些什么?她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可这一切都沒有上演,所以一切都还來得及,一定來得及。 “恩!”东方御沉重的点头,刚要说话,唇畔就竖起了一根细白的手,树妖一把拉过还沒有反应过來的东方御,将他拉到一边冲他摇了摇头,做了个噤声的口势,然后指了指前方,这时东方御才看到一个打着哈欠的打更人刚好走过,身后黑影一闪,他惊醒了一下下,四处看了看,觉得沒什么 ,就摇摇头又自己走了,树妖微不见闻的皱了皱眉,低声道“有妖气,你躲起來,不要出声,知道么”东方御了然的点点头,沒有说话,紧紧的和树妖藏在阴暗处,皆是浅浅的呼吸,就在打更人离开不久,天边满月缓缓的缠上了几缕红光,在这个夜里显得特别清晰和诡异,就在树妖紧紧盯着路口,希望会走过來那几个失踪的人,东方御如果不是树妖在拉着他,他早去前往探查一番了。 “先等等,你看到沒有,在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黑影,距离太远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先等等!”树妖指着一个地方,对东方御说道。 东方御看了看,还真是有个东西,但是他们都看不清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依稀可以看到远处走來的三个人影,正是猎妖大会失踪的那三个人。 东方御和树妖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欣喜,两人十指相握,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三个人,可能是太尽兴喝醉了吧!,三个人走路都东倒西歪的,三个人边走还边唱着歌,他们浑然不知自己即将踩上一场噩梦。 在感觉到脚下湿腻腻的时候,一名男子已经喝多了,骂喋喋的将脚下踩到的那一小块黑影给剁了几脚,才和朋友游乐去了,三人走出不过三步,身后狂风肆掠的吞噬着他们,三人被狂风一吹瞬间酒醒了大半,忙纷纷施力抵抗狂风,东方御身体紧绷,面色潮红,双手握成圈状,树妖请叹了一口气,口中流转着清心咒,过了一会,树妖才停止了咕哝,东方御的眼睛闭上又睁开,沉默不语,只是将树妖的手握的更紧了。 三人一开始还可以跟狂风抵抗一阵,可不过一会就招架不住了,三人狼狈的后退数步,不甘心的对视一眼,三人迅速围成一个圈双手施法,一时间,大红色的屏障笼罩着他们,三人皆是舒了一口气,可还沒有真正缓下心就被骤然猛烈地飓风给席卷的措手不及,而他们就这样消失在了东方御和树妖的面前,东方御心里也不是滋味,沒想到是这样消失的呢 “你说他们现在……还活着么!”东方御问道,语气轻柔,似乎得到认可比自己眼见得还要更令他信服。 树妖沒有回答,亦或是无法作答,她不知道那个黑影是什么?总之,真相被查探出來了,应该沒有什么事情了吧!树妖又一次 的提醒了还沉浸在失落里的东方御,拍了拍他,再一回头满月,却看见了一道身影刚好站在一旁的满月上,树妖惊骇的指着那道人影,抖索着随说不出來, ------------ 八十二章 刚回到别庄的东方御和树妖就看到里站在门口來回踱步的知空,二人看到有些担忧和焦急的知空皆是一愣。 东方御先喊出口“师傅,都这时辰了您为何还不睡!”听到声响的知空仓惶回头看,看到了同样不解的看着他的东方御和树妖,才如释负重的吁了口气,走过來狠狠的捶了东方御一下“我是让你查案不错,可老夫沒让你深夜查案啊!如此莽撞何时才能脱离为师真正成长啊!” 被知空这莫名其妙的一顿说教东方御在怔楞的同时也有点感动,树妖识趣的用眼神挤兑着他们,沒有说话,东方御不知道是不是不知道怎么组词回应知空这些沧桑而且充满关心的话,有些无措的用左手挠挠后脑:“师傅,我会注意自己的安危的,可是……不是你说的要尽快彻查此事么!”东方御辩解道,师傅的苦心他知道,他也知道师傅待他很好,可就是他说不出來感谢的话。 “诶,你个臭小子,我这么好言好语你还揭我的短,要不是树妖姐姐在这里我早揍过你这个臭小子了!”知空听到东方御的话大怒,蹦起來指着东方御的鼻尖恶声道,这个臭小子说不出來感激他老人家的话也不要说这么伤人的话啊!臭徒弟就是臭徒弟,不听话,太伤心了。 “噗嗤,你们啊!再站一会天就亮了,我要去睡一会,还有事情要做呢?”树妖忍不住笑出声來,缠紧了和东方御相握的手,进了门,说道,复而好似又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对还在郁卒的知空说道“用最快的方式解散这场无聊的大会吧!这么做的名利可不光你一人收着了!” 然后留下还沒有消化掉树妖刚刚所说的话到底是何意的知空。 东方御同样沉默,他也沒有想到会有人胆大至此,只身冒险,就为了那寥寥的数十年修为:“对了,我明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如果我回來沒有看到这里凄凉的让人不忍踏足的我会忍不住把你那张脸给踩踩的!”顿了顿,树妖又说道“我会和东方御一起,你自己在这玩吧!先说好,不许在弄猎妖大会了,我们走了,你随意!”说完,和东方御一起消失在了小径深处,淹沒在黑暗中。 独留知空一人在原地跳脚,他是老人家老人家,为什么要让他一个人做这么多事情,背的三纲五伦呢?怎么可以这么残酷的对待他这个这么可爱的老头子,太不像话了,他自己都沒有睡觉的等着他们,生怕他们出事还耗损灵力的搜寻附近有沒有异常,自己待他们这么好,他们就这样回报他的。 无端的风起,吹乱了知空的发,随风带來的落叶和清凉还夹杂树妖略带戏虐的话语“……谢谢了,知空!” 知空听到后身体一僵,背影瞬间萧条了不少,之后便见他无所谓的抚了把山羊胡,摇头晃脑的对着玄月轻声道“睡觉明天和我的猎妖大会告别!” …… 翌日,天还沒破晓,知空就鬼鬼祟祟的蹭到树妖门口守株待兔,可他就算天还沒亮就守在那里,等到來寻他出去主持大局的人都找到了他他都沒有看到树妖从屋里出來,当时他就不信邪的一脚踹开了房门,之后……石化了…… 树妖姐姐早就料到了他会來等她的对吧!不然屋子里怎么会空无一人呢?知空又跑到东方御的屋子里,同样的一脚踹开,也是空无一人,只是桌子上放着一张便条而已,知空急忙拿起一看,又重重将纸条拍在案子上,拂袖而去。 然后只见纸条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这样一行字“师傅,请原谅我们的不告而别,也请师傅相信徒儿对你的尊敬,但是防止你老人家会撒泼打赖的不同意我们走我们就先走一步了,就这样,你的爱徒,东方御留!” 爱徒爱徒爱徒,,他自封的吧!是吧是吧!臭徒弟,尊敬我会用你而不用您,尊敬会全篇沒一句敬称,还真是爱徒啊……等他们回來他就不顾及树妖姐姐的面子也要暴打臭徒弟一顿。 …… 跟在后面的那个人唯唯诺诺的不敢大口呼吸,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盛怒中的知空大师,欲哭无泪的懊恼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破事,是不是大师都喜怒无常啊!他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胆子小,不要吓唬他啊! …… “该说的我昨晚都说了,所以你要是看到他们千万不要忍不住出手收了他们,他们都是好妖,我发誓!”树妖在带着东方御去见暖酒他们的一路上都在苦口婆心的给东方御上课,生怕东方御见到这么多妖忍不住给收了,那她这一路誓死保护的几个妖岂不是白搭性命。 东方御无语,这样的话她已经说了一个时辰了,至于这么细细教导么,他又不是那种为了名利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不过听到树妖这些絮絮叨叨还真有些怀念,就好像时间又回到了他们初遇,那时候的树妖也是这样爱叨唠说些有的沒的。 就算代表他们轨迹的马车滞留在半路上沒有在向前,可终究他们在半路交错几经波折又相遇在了一起,那么,在沒有对方的时里也不会觉得可惜,分离,就是为了下次的相遇,不是么。 在到达树妖口中所谓的混沌元时东方御还一度以为这是要跳崖,他以为是树妖在和他开玩笑,不过看到树妖比他还震惊的神色后他就相信了,忽然觉得他们这样跳崖也不错,至少生死相依了不是。 但事实证明东方御多想了,在树妖在崖边类似疯子一样大喊一些人的名字都无果之后树妖柳眉倒竖的用手撕开空气耳边传來呼啦呼啦的声音之后,眨眼间他们就跳下山崖,也许有过路的人会惊恐的看着他们明明跳了下去却忽然消失的场景,不过,这些树妖都不在意了。 然后东方御就看到了他自觉这辈子看到的最精妙的设计,混沌元,当然,还有一些当时觉得沒什么却实实在在的陪了他和树妖一生的朋友,,, ------------ 八十三章 东方御惊叹的看着混沌元内部构造,说不出话來,直引得墨竹坠儿哈哈大笑,树妖发现暗香好叶阑衣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墨竹才皱眉告知她们二人的去向,原來她们二人嫌弃这里太冷清,出去游玩去了,树妖听闻皱眉,怎么这两个丫头这么会玩,都跑出去了,这可是在人间,出事了怎么办。 树妖刚要开口询问暖酒的情况在去找叶阑衣和暗香,墨竹就了然的对她一笑“别担心她们,我自有分寸的,再说,别看她们显得年幼,我觉得她们比我还大呢?所以,你不用担心!” 树妖一想,也对,他们二人好像知道很多事情似的之前的凝歌阵和同莫琰落雪对打时暗香的手法,自是不用担心的,想到这里,树妖也舒了一口气,,仔仔细细的询问着暖酒的近况,一旁的东方御不住的來回观看这小小的混沌元居然可以开辟出这么大的空间,树妖怕他看到这么多妖忍不住瘦了她们,就停止了和墨竹的交谈,拉住乱走动的东方御,握紧不松,对有些呆愣的墨竹道“这是东方御,我喜欢的人,是人,不是妖,东方御,这是墨竹,这是坠儿,她们是妖,但是是好妖,所以你不可以收了她们!” 树妖警告者东方御,互相介绍道,面对墨竹和坠儿惊讶的神色树妖早有所准备,不过好在她们解释性情中人,也看出了东方御这个所谓的猎妖师并沒有跟他们有冲突的打算,再加上是树妖的朋友,于是便放下心來。 之后的半天,墨竹就尽心的跟东方御说混沌元是司祭的杰作,而司祭有用了多久才完成的混沌元,树妖则和坠儿说着悄悄话,有的沒的一大堆,如果不是树妖袖中的铃铛由一开始叮叮当当到后來的震耳欲聋时树妖还沒有察觉出异样。 直到铃铛自身的重量在增加,迫使树妖不得不拿出铃铛的时候,叶阑衣和暗香已经回來了,暗香看着树妖手中的铃铛,跑过來将树妖手中的铃铛向上一抛,身体旋转了一个圈,然后手心蓦地迸出淡淡的黑色光芒,稳稳的拖住散发着金色光芒的铃铛,此时铃铛已经有一个人那么高了。 在暗香的施力下,铃铛,不,应该是叫钟鼓,已经沒有任何声响的坐落在地上,这时,一直旋转着的漩涡门也传來了点点异动,虽不响,但稳健,树妖激动了起來,看着神色严肃的暗香,吞了吞口水,将原本打算说出的话给咽了回去,自己默默的想着会有什么事情在这个混沌元里发生,这个漩涡门里走出來的是会是付恒还是暖酒,其实,付恒是很喜欢很喜欢暖酒的吧!不然当时暗香说去里面可能会有危险什么的他还是去了,这就是喜欢吧! 就在树妖胡思乱想间暗香的额间已经隐隐的渗出汗珠了,树妖被东方御戳了一下,回头看去,只见东方御凑到她耳边,说他有些事情,先回去了,树妖点头,回道“等暖酒清醒我就回去找你!”目送东方御离开时树妖心底是舒了一口气的,她并不担心东方御会对墨竹坠儿他们不义,而是人和妖在一起时间长人类的身体会发生异变,至于异变后会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现象,树妖自己也不知道。 在墨竹的惊叫中树妖看到了从混沌元里慢慢走出來的付恒和暖酒,暖酒脸色苍白,唇角还有几滴血迹,衣服斑驳难辨,想來他们在回忆里也是一番恶战,树妖赶紧指引暖酒回归肉体,直到看到暖酒和残缺的灵魂完全融合时付恒的身形才轰然倒塌,树妖惊叫着扶起付恒,手中一片湿濡,树妖抽出手,手中一片血迹,温热的血迹似乎要将树妖的手全部染红才甘心似的,东方御看到之后立即接过付恒,将他放在地上,小心的撕开他的衣服,去血包扎,利索的让被这红色刺目的树妖都沒有反应过來的时候东方御已经做好了一切。 而另一边暗香也做好之后蹦跶着跳到树妖面前献宝似的道“姐姐,她一会就醒了,我是不是很厉害,哈哈哈哈~”叶阑衣也蹦跶到树妖的另一边,凑过去“姐姐,我们去了人间哟,还吃了好多好吃的.” 树妖无奈,付恒的情况还不明呢?你们这么直奔到到身边做什么啊! “诶,你是谁!”叶阑衣最先看到刚刚将付恒放在地上站起來抹汗的东方御,欢脱的跑过去大力拍东方御的肩膀说道。 东方御刚把付恒安顿好,自己还沒想舒一口气就被人拍了一下,差一点一口气沒有喘过來,斜眼去看到底是谁沒遮沒矩的,正好对上叶阑衣看过來的神色,还沒有说什么就看到叶阑衣好像看到了什么惊恐的事情的表情连连后退,只撞上依偎在树妖身边的暗香。 暗香不解的扶住惊慌失措的叶阑衣“怎么了?”叶阑衣哆嗦着手指着回头同样不解迷茫的东方御,暗香疑惑看去,同样的脸色大变,连扶住叶阑衣都來不及扶了,直接飞过去拿起东方御的手腕扣住,脸色也是变了几番,徒然放开了东方御的手,跟叶阑衣差不多的失魂落魄,不住的额喃喃道“怎么会,怎么可能,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 树妖和东方御相对不解,看着有些不对劲的叶阑衣和暗香,树妖走过去握紧了东方御的手,挡在了她们的面前,面露不解“你们怎么了?他叫东方御,是我喜欢的人,是人,不是妖!”树妖看到她在说东方御是人的时候暗香和叶阑衣皆是震惊的眼神,这种感觉让树妖一愣,丝丝的不安吞噬着树妖原本就脆弱的心,树妖握紧了东方御的手,回头给了他已个安慰的笑,沒有什么事情的。 “姐姐,你知道他是谁么,他是人,他怎么可能是人,他明明是……”叶阑衣后面的话还沒有说出口就被暗香捂住了嘴,暗香惊疑的看着同样蹙眉的东方御, ------------ 八十四 往事浮沉青尚小 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凝,树妖看着折反的东方御,怒从心來,转过身子瞪一脸无辜的东方御“你不是说要走了么?怎么又回來了?不知道这里会有危险么?”树妖这算是典型的关心则乱,东方御对混沌元的了解跟她差不多。说是离去,若沒有人指引,东方御又怎么找到出口。这些树妖都沒有想到。 树妖握紧了和东方御交缠的手。将自责敛在眼底。她是不是不应该带东方御來混沌元啊? 暗香和叶阑衣沒有说话。眼珠咕噜咕噜的转着,嘴却沒有在说一句话。不用说树妖也知道她们两个人在密音交谈。树妖思绪转过几番。伸手在袖中探啊探的。摸出半截红绳和一笺红纸。 树妖沒想到自己会拿出这个,眼睛突兀的有些刺痛。就好像谁的一拳打在了她的泪腺上,止不住的有泪水流下來。透过婆娑的视线,依稀还可以看到娉婷那圆润的模样,小淘气又有些小温馨。 东方御不知道树妖为什么是这样一副样子。他不明白明明只是一根红绳和普通的沒有提字的红纸可以让树妖流泪。东方御伸手搂住了树妖,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胸膛。树妖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之后,便是源源不绝的热气在蒸发着她的泪。 “……东方……御” “乖,我在。”东方御摸着树妖的发安抚着她,轻声回道。有的时候,她就像个孩子。 “这个,你留着,一定要好好保护哟!我会做到的。”树妖昂起头,对东方御说道。眸中的坚毅和认真灿然的让东方御别不开眼。 “好。”东方御将双手环住树妖的姿势改为单手搂着。和树妖一起将红绳缠在东方御腕间。 刚交谈完的暗香和叶阑衣正好看到树妖和东方御缠绵悱恻的场景,均是呼吸一窒。两人默契的拉开东方御和树妖。紧紧的护住树妖,不让东方御碰到树妖丝毫。“你们做什么啊?他不是妖,你们别乱來。”不明所以的树妖有些担心暗香和叶阑衣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叶阑衣拽住树妖的衣摆劝哄着有些情绪激动的树妖,“姐姐不要担心。我们只是想确定一些事情。不会伤到他的。”她们需要确定真实的答案,这个容颜本应该化为尘埃的此刻却眼睁睁在她们面前这么鲜活的出现着。饶是谁都不会相信,那一句句的毒誓,一寸寸的消失,怎么都不会证明眼前的他就是当年笑得温良后來只手覆了九重天的那个睥睨的身影。就算他的眉眼和他是那么的相像…… 暗香由始自终都紧紧的盯着东方御,不错过他面部的每一寸肌肉,他也不相信,当年的那一幕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心上,那一天是她见过最美的梨花的夕阳,残阳如血,他却笑得如三月春暖,伸出手,握紧了那个小小的她…… 他相信阑阑可以阻止树妖,所以她有时间和东方御慢慢交谈。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生辰几许?可有顽疾?”暗香一一开口问道,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个场景,暗香说的话倒有些媒婆前來求亲时所说的话,不过现看來是沒有人会开玩笑的。 “在下姓东方,单名一个御字。家住京城静泽王府,腊月初三所生,除幼年染过天花之外便无他病。”东方御本不想回答,可以看到树妖恳求的目光无法,只好一一的回答了暗香的问題。 “看着我的眼睛。”暗香神不知鬼不觉的飞到东方御面前,把东方御吓了一跳,看了看树妖,才对上暗香的眼睛“仔细的看着我的眼睛,我带你去找你最重要的额东西。”暗香缓缓的说着,蛊惑着渐渐迷离的东方御“听我说,你还记得你的从前么?”暗香低沉的声音说着,树妖忍无可忍的挣开了叶阑衣的禁锢,跑到暗香面前,将暗香和东方御对视的眼睛错开來,一时间,原本紧紧盯着东方御的纯黑色瞳孔不偏不倚的尽数落在了树妖的眼睛里。 树妖看着暗香的瞳孔,一些她沒有经历过的记忆呼啸而來,吞噬着她惊慌失措的灵魂…… …… “铃儿摇,青树绕。忘川水,倾杯倒。歌谣歌谣轻轻唱,唱过浮生谁明了。”流光的尽头,尚且青嫩的声音在刺眼的光芒之后唱着。虽沒有见到是谁在唱这歌谣,但单凭声音也至该是个约摸十三四岁的孩子。 随着不知名的潮流树妖踏入了那片光源地。在刺眼的光芒下树妖睁开眼看到的 ,却是当初看到的那座草房子。不过沒有那一树洋洋洒洒的梨花和幸福的四口之家。 一个半大的孩子蹲在地上玩着泥巴,口齿清晰的唱着。來來回回只有这四句的歌谣。 铃儿摇,青树绕。忘川过,倾杯倒。歌谣歌谣轻轻唱,唱过浮生谁明了。 月下弦,锦绣朝。水三千,独一瓢。菩提菩提树下笑,笑这红尘多纷扰。 …… 树妖的身后同样传來了同样稚嫩的童声,树妖转身望去。一个手握琉璃,一身得体的华锦白衣的小男孩。粉雕玉琢的样貌。如果不是现在青杏尚小,不知是如何的倾城倾国。 小男孩顺着女童的歌谣继续唱着。慢慢走到女童身后。小小的脸上露出如狐狸般狡诈的笑,伸出手出其不意的蒙住了女童的眼睛。 “铃儿摇,青树绕。忘川过,倾杯倒。歌谣歌谣轻轻唱,唱过浮生谁明了。月下弦,锦绣朝。水三千,独一瓢。菩提菩提树下笑,笑这红尘多纷扰。……笙笙……猜猜我是谁?”小男孩糯糯地位童音哼着歌谣。问着被她蒙住双眼还有些范迷糊的女童。 “唔……是步哥哥……阿笙说的对不对?”女童不顾自己玩泥巴的手有多脏就放进嘴里,含糊着说道。 “阿笙真厉害。一会哥哥带你去玩吧?”小男孩放下捂住女童的手,掏出手帕仔仔细细的擦拭着女童手上的泥巴。“阿笙以后不可以用玩泥巴的手放在嘴里,知道么?” 女童点头,扬起娇憨的笑。眼角眉梢全是对小男孩信任的笑。“好。” ------------ 八十五章 树妖还沒有认认真真的听小男孩教女童的歌谣剩下的部分,就被突然席卷的飓风给吹得睁不开眼。树妖担心着飓风会把那两个孩童吹走。,只好一步步摸索着顶着飓风向前移动,凭借着零散的记忆找寻着两个孩子。可还沒有找到他们。身后就有一股力量将她往后拉。树妖在意识模糊之前的反应就是,逆风而行还真难受,内脏都要被绞碎了。 在回过神來就好像灵魂和肉体分开又合拢一样的眩晕着,紧接着就感觉手腕被紧紧的握住,回过神就看到了脸色苍白的暖酒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凝聚着浅薄的灵力和暗香对决着。树妖迷糊了一下,赶紧扶住暖酒,“啊喂喂喂!自己人啊自己人,不要动手,动手不好。”说着,右手放置在暖酒背部,口中不念咒语,掌心就流转着不绝的灵力,和暖酒双手相握树妖才知道暖酒的手那么凉,好像一直握不暖一样。,知道掌心的暖意溶解在暖酒身体,而树妖一直握着的暖酒的手也有些暖意的时候,树妖都沒有发现自己眼中的欣喜。 “树妖?你刚刚……沒事了吧?”一清醒的暖酒沒有检查自己的身体有沒有什么不适,而是直接在混沌元里找树妖,问树妖怎么样…… 树妖回握住刚刚放开暖酒的手,“我好好的,一点事也沒有。倒是你,让我担心死了。” 对于这刚发生时候就被叶阑衣催眠睡着的墨竹和暗香此刻也清醒了过來,看到眼前的景象皆是一愣,然后相继扑倒刚刚清醒还有些虚弱的暖酒。两人一个掏出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喂给暖酒服下,一个手忙脚乱的将一直挂在脖颈上的普通绣着莲花的香囊挂在暖酒的脖子上。树妖看到墨竹和坠儿严肃的样子,自觉地退后两步,留给他们空间。东方御伸手揽住了树妖,树妖回眸,认真的和东方御十指相扣。 不论是什么事情,都不能把她和东方御分开。 暗香和叶阑衣狐疑的看着东方御,叶阑衣性子有些急,忍耐不住的想要跑过來质问东方御,却被暗香拉住,暗香对叶阑衣摇了摇头,附在她耳朵上说了些什么。叶阑衣皱眉。几次蠢蠢欲动都被暗香压制了下來,叶阑衣只好做罢。 墨竹和坠儿一左一右的站在暖酒两侧,双手交握, ------------ 八十六 情深不寿印朱砂 “暖酒,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突兀的一道声音狠毒的响在混沌元中,树妖被这阴毒的声音吓的一颤,抬头看向混沌元的上方,是谁,说出这么阴冷的话,是谁对暖酒这么痛彻的恨。 墨竹和坠儿听闻相继皱眉,墨竹略微歪了歪头,状似无奈的说道:“树妖,一会就要看你的咯!” 树妖不解,刚要开口,混沌元上方的空间就出现了扭曲的漩涡,就好像有谁在操控着混沌元想将它揉碎一样,树妖抬头望去,透过扭转的混沌元时空界门,依稀可以看到一个狰狞的脸,唯一引人注目的便是她发间斜插着的朱红酒壶流苏簪,她不知在看向哪里,入眼的是嗜血的笑,每笑一下,混沌元都会晃动一下。 树妖神情戒备,电光火石间树妖想到坠儿曾说混沌元是司祭的东西,她们是盗來的,也就是说,这个人是司祭,可是司祭和暖酒又有什么恩怨的。 树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不过现在也沒有时间让树妖去想,因为在那个狰狞的脸嗜血的笑过之后,混沌元的上空就不断落下碎石和不知名的东西,树妖顾不得自己是否被砸到就慌忙拉着东方御站在墨竹坠儿暖酒旁边,撑起一个保护圈将她们全都笼罩起來。 “这人怎么回事啊!莫名其妙的出现就搞破坏!”树妖蹙眉,如果不是墨竹提醒的快,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会被砸成什么样子,以为这混沌元是她的就可以为所欲为么。 “司祭……别闹了……”飘渺中,一个男声清晰的传來,墨竹和坠儿相继一愣,顿时,自他们二人掌心渡出的莹白色的光芒突然耀眼一亮,光芒直达暖酒眉心,暖酒被刺痛的眼波流转间蓦的睁开直视前方,复而又闭上。 眉心滚烫,一些打算遗忘的记忆又开始不安分的骚动,尽管她竭力阻止这记忆,可还是沒用。 一阵凉意侵衣……“你是谁,为什么救我!”少女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唯有那一双含万般柔情的眸带着坚毅和不服输。 背光的男子看着少女眼中互相矛盾的神色,莫名的一笑,弯腰伸出食指轻挑的抬起她的下巴“为什么?不为什么啊!只是路过,觉得这样的女子要是消失了会很可惜!”说罢,看着有些慌乱和害羞的少女浅笑,露出了小小的虎牙,少女被男子的虎牙眩晕了一下,沒有立刻作答。 “啊!对了,我现在后悔了,离这么近看你……还真不怎么样,不过,身上的酒香倒是醇良!”男子又仔细看了一下少女,松开手,状似嫌弃道。 “你!”少女被男子的话气的羞红了脸,指着男子的脸,气急败坏的从地上爬起來就要拽着男子的衣领。 男子轻巧躲去,理了理刚刚因为弯腰而压的有些褶皱的衣服,狭长的眸子來回扫视了少女几眼,脸上再次挂上了难辨的笑“身材倒是不错,就是太嫩了,火候未到就着急成仙,难怪会被天雷劈成这样!” “,,,!”少女被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來,來回跺着脚,少女特有的张扬和鲜活尽显无疑,少女被噎住说不出话來反驳的样子在男子的面前又换來男子的浅笑。 “既然你无事,那我便先走了!”男子转身离去,将原本以为男子会继续说下去的少女给弄糊涂了,傻站了一会才想起自己沒有问他的名字,连忙提着裙摆追着前方潇洒的背影“喂,你叫什么?我该怎么找到你!” 前方的身影并沒有停顿,却稳稳的传來男子憋笑声:“花绝,在下花绝!”如此倾城的声音和背影就这么住进了少女的心里,少女痴迷的看着男子远走的身影,大喊“暖酒,我叫暖酒,你要记着我啊!我会去找你的!” 这次男子并沒有回答,只是身形微微一顿,虽沒有回头,可少女也知道他定是笑着的,本就是芳心暗许,情窦初开的年纪,那个男子就这样闯进了她的心里,一直在意着,一直喜欢着,可是她不知道,此时,她和男子的距离,就和第一次见面如他轻挑的笑,狭长的眸里印着慌乱和羞涩的她,之间那始终间隔的距离,就已经写好了属于他们的结局。 他是花绝,杜绝尘间花色,情爱,冷暖自知。 她叫暖酒,沾染世间尘埃,温凉,痴心错付。 只是不知,他们这一场相遇,是否在青史上留下一笺思量。 暖酒还來不及在走一遍过往就被眉心的滚烫灼的蹙眉清醒,再一睁眼就看到众人惊艳的模样,尤其是树妖,仿佛不认识了她似的盯住不放,暖酒噗嗤一笑,摇曳生姿,倾城倾国,直把众人都看直了眼,暖酒不解笑道“怎么了?怎生都不认识了似的!” 树妖变出一把镜子拿给一脸茫然无知的暖酒“暖酒,你的眉心,是什么啊!” 暖酒接过镜子看去,入眼的容颜差点将她手中的镜子都拿不稳,这个女子是谁:“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辅靥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 自脑海中突兀出现的一段话在树妖口中缓缓读出,不仅惊艳了众人,就连树妖自己都怔愣住了,为了隐藏这突如其來的尴尬,树妖问道“暖酒,你额间是什么啊!好漂亮啊!” 暖酒不自觉的摸向眉心,缓缓说道“是朱砂!”是不是,已经在预示她和花绝之间的情深不寿。 朱砂朱砂,呵,为什么偏偏是朱砂,为什么偏偏是红色,为什么? “朱砂,那是什么?花么,!”树妖问道,垂涎的看着暖酒眉心的朱砂,问道。 “是啊!有一种花,叫朱砂红,别名,牡丹……”暖酒说这句话的时候代谢不忍和苦涩。 树妖沉默了,朱砂红,长什么样子呢?和牡丹一样么, ------------ 八十七章 琉璃换瞳怒火浓 “终于,找到你了!”未等树妖问出什么是朱砂,耳边再次响起了司祭的话语,随着司祭的话音落下,整个混沌元便开始由上空开始一层层的剥落,随着混沌元的逐渐消失,树妖他们所站的位置也开始了剧烈晃动,树妖右手画符,往地上一按,剧烈的摇晃便稍微平稳了一点。 树妖蹙眉,取笑道“墨竹啊墨竹,先前不是说你要证明你和坠儿的实力么,怎么,现在就让我单独迎战!” 墨竹自是听出了树妖口气里的调侃,也乐的陪她闹,于是回道“这不是为了让我们知道你的实力么,不然,我们怎么知道你的薄弱点呢?”墨竹说的话云里雾里的树妖听不懂,但也知道墨竹是在关心她,轻轻一笑。 树妖活络活络肢腕,好久沒有痛痛快快打一架了,上次和莫琰……一想到莫琰,树妖还是有些不开心,她一直是觉得莫琰本不该是这样的,所以上次有些手下留情,她可以确定她叫岚笙,可她并沒有关于岚笙任何的记忆,所以,在她寻回记忆的时候,她一定要弄清楚莫琰的过往。 周边的混沌元在一层层的剥落着,透过已经剥落掉的混沌元上空可以清晰的看到外界的天空,此时所有人的心情都有些紧张和忐忑,暖酒被墨竹和坠儿搀扶着,东方御守在树妖身边,树妖站在暖酒前面护着暖酒,突然,不知东方御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混沌元会自己移动么!” “应该会吧!上次我记得进去和出去的地方不一样,进去的时候是那个宽敞的胡同,出來就变成了茶馆二楼,所以我觉得混沌元会自己移动!” “真是如此么!”东方御略微舒了一口气,叹道。 “恩……啊……”树妖刚要说些什么?混沌元却是忽的突然消失殆尽,所有人的脚下一空,沒想到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竟然还是悬崖,还好东方御反应快,抓住了悬崖边凸起的石块,另一只手握紧了树妖的手腕,树妖沒有防备,只单手拉住了墨竹,坠儿扯住了树妖的脚腕,暖酒被坠儿拉住,坠儿担心暖酒会支撑不住,毕竟她刚刚才清醒,默念咒语将身上的百炼缠在自己和暖酒的腰间,才放下心來,这一切來的迅速,几乎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如果不是东方御留些心,可能他们都葬身悬崖了。 现在她们所有人的重量全依靠在东方御手中紧扣住的石块上面,东方御试了几次想要上去都无果,五个人的重量根本支撑不了东方御向上的力量,差点几次东方御手滑跌落下去,就在一行人叫苦不迭的时候。 崖边自半空中闪现出一个人影來,惹人的凤冠霞帔,粉雕玉琢的精致五官,只是眼中的快意破坏了这些美感,她缓步走來,睥睨的看着狼狈的五人,眉眼如画的五官此刻完全狰狞,却硬生生扭曲成一个完美的笑“啧啧啧,真沒想到和暖酒姐姐再次见面居然是这样的场景,真意外啊!”树妖想,这就是那个叫司祭的女子吧!和方才在混沌元中看到的女子一模一样。 司祭嘲弄的视线对上吃力的东方御,眼中讶意一闪而过,妩媚的蹲下身子,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嫁衣沾上了灰尘,看着东方御的眼睛:“你是她什么人,知不知道她是妖呢?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明明我们先遇到的啊……”明明是对东方御说的话,却好像是在对另一个人说的一样。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是來救我们的,那就请帮忙,如果是來看笑话的,慢走,不送!”东方御虽然吃力,但还是很流利的说出嫌弃那女子类似挑逗和诱惑的话。 “……”树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方御,霸气干练又沒有一丁点的温柔,树妖想了想,司祭并沒有什么说什么不好的话,东方御为什么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直到后來很多年以后,树妖在饭后无意间提起这件事情时东方御依旧很嫌弃的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妖啊!再者,我和她又不认识,一副我抛弃了她的怨妇样,嘁!” 司祭明显被东方御的话激怒了,站起來,提起裙摆,露出大红的绣鞋,冷笑道“不知死活!”说罢,一脚踩在东方御所握紧石块的手上,隔着风,树妖都觉得自己能听到东方御的手被踩进石块的声音。 东方御闷哼一声,手松开了一些,树妖等人又往下降落了一点:“你别动他!”树妖的声音尖锐的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她只觉得东方御握住她的手又紧了紧,然后回头轻轻一笑:“别怕,我沒事!” 沒事沒事怎么会沒事,那骨头碎裂的声音她都听到了,怎么会沒事,树妖抿紧唇,不让自己哭出來:“不要动他,否则,我会让你魂飞魄散!”树妖深呼吸一下,瞪着崖边笑的张扬的司祭,一字一句道。 “我期待你的魂飞魄散,小丫头,有沒有人告诉你这世上还有活了八千年的人呢?”司祭向前走了两步,俯视着树妖,说道,她的脚,不偏不倚的踩在东方御的手上,东方御握着树妖的手一紧,差点失力。 “你,该,死!”树妖听到东方御忍不住的疼痛低吟,怒气在身上流转,她是木系的妖又如何,照样可以御风,司祭只觉得崖边的风开始凛冽了起來,她向后退了两步,错过了树妖蓦然变绿的眸子,以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的发,在司祭觉得自己避开了风口的时候,崖下忽然亮起耀眼的绿色光芒,树妖扶着东方御,墨竹和坠儿扶着暖酒就这样平稳的站在树妖的头发上缓缓升起。 树妖的眼睛是清澈的绿色,司祭对上她琉璃般的眸子,心底一惊,这眼睛看的久了,竟然有种她会透过眼神看出你心底最脆弱的地方:“你是谁!”司祭看着这样的树妖,心里的危机和不安突兀的出现,司祭退后几步,问道。 树妖妖娆一笑“让你魂飞魄散的妖!”树妖好似想到了什么?琉璃般的眼睛一转:“我叫岚笙!” 是啊!她叫岚笙, ------------ 八十八章 司祭不自觉的做出了防御的姿势“妖,岚笙,是谁!” 树妖听罢轻蔑一笑,伸出手撩起一截发丝在手中把玩着,看到司祭的小动作,邪魅一笑“听别人说我失忆过,现在还沒有找到记忆,但是我现在仅有的记忆在说我今年至少五千岁了,是妖哟,有些时候啊!执念太深会入魔哦!”树妖说着,头发开始如生长般的速度在慢慢缩短,然后又变回原样,唯一和平时不同的是,她的透绿色,似乎可以看透人心的琉璃般的瞳孔,以及在她头发再次变短是潜伏在她发间的树叶枝条以及温顺的垂在发梢的树叶。 “你是妖,那你岂不是跟暖酒那个贱人一样是可恶的妖怪!”司祭一听,之前对树妖产生的惊惧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恨和扭曲的灵魂,树妖温柔的放下头发,來回就着阳光看着自己的手,眸中却是越來越冰冷,再看向司祭的时候树妖发间的树叶就如同利刃一样啾啾的飞向司祭。 司祭双脚在地上一跺,身子腾空而起,后空翻一圈,躲过了树妖扫过來的树叶正要落下间看到了树妖意料之中的笑,就在司祭还不知道树妖的笑是什么意思时,就见到树妖慢条斯理的将裙摆系在腰间,在她离地还有一尺的时候树妖右脚往地上一跺,竟直直的跪倒在地,腰向后仰去,双手在地上一撑,就朝着她的方向滑來,司祭还沒有反应过來就被树妖的手扯住脚腕,树妖自司祭身下滑落,在扣住司祭的双脚时双手原本只是扣住的瞬间变成翻转,司祭敌不过树妖的力气,硬生生的身在向上抬高了四十五度,树妖这时候起身,转着身子,由和司祭面对面的姿势转成了面对司祭后背的姿势,身体弯成一个直线 ,足尖狠狠的踢在了司祭的脊椎上面,同时双手也用力,在司祭的痛呼下暖酒看到司祭的双脚脚腕有明显的血迹。 暖酒怔然的看着面色严峻的树妖,你也情深至此么,这段感情,会情深不寿还是恩爱白头。 在暖酒的走神间司祭已趴在地上地上大喘气了,树妖走过去,状似无意的踩在司祭的右手上,弯下腰轻蔑的道“你不是说你是八千年的人么,怎么这么不堪一击!”说着,树妖的右手呈鹰爪状高高举起,自掌心散发出盈盈绿光,直直对向司祭的双手,再一次狠狠的挥下,在场的人都清晰的听到了司祭手骨碎裂的声音,树妖咧嘴一笑,诡异的直教原本就痛得直哆嗦,脸色苍白的司祭差点晕厥。 树妖贴在司祭的耳朵边私语“你不是说你活了八千年的人了么,我教你一个做长久执念鬼的建议,下次,不要随便的欺负一个人,知道么!”说完,树妖身上就发出了淡淡的绿光,将树妖和司祭团团包围住,众人只听到司祭痛彻的大叫,好像很痛苦,在光芒耀眼的一瞬间戛然而止,让人有一种她被抹断了脖子一样。 等亮光三区,就看到树妖在看着自己的手,怔怔的沒有说话,树妖刚想对暖酒笑一笑,说自己沒有事,身后就传來一个不屑地女声“还真是残忍啊!不愧是低贱的妖,做事莽撞且沒有同情心!”树妖猛然回头,完整的司祭站在她身后,嘲弄的看着震惊的树妖, ------------ 八十九章一场游戏一局迷 树妖的身形忽然出现在司祭的身后,右手迅速举起,指尖在触碰到司祭的脖颈处的皮肤时却变成枯枝直直探向司祭的脖颈,树妖听见司祭的大动脉有平缓的跳动转而不再跳动时,收回了手看也未看的身子凌空而起,却在看空中毫无阻力的停住,看向自己刚刚站的位置正燃烧着熊熊烈火,树妖一笑“是要和我比血脉了么,两系又怎样,我照样打的过你!”树妖回眸看向身后的司祭,浅媚一笑:“你刚刚说的游戏开始,抱歉,现在游戏才真正开始,我的赌注,你的混沌元和你的双手,如何!” “甚好,若你输了,我便要你们所有人的命!”司祭立在地上仰头看笑的娇媚,眸中却一片冰冷的树妖:“你的演技,还差一点!”说完,身子微微摇晃,眨眼间竟然有众多个一模一样的司祭站在那里,刚好将树妖围在圈子里面,司祭冲树妖残忍一笑“和我打赌,你输定了!” 树妖做好防御的姿势,回以一笑“正好,这句话我原本要对你说的,现在你说出來了,那就自己听着吧!”说罢身体四周形成了淡黄色的光罩,树妖看着这么些个司祭,早已认不清那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该死,树妖低咒一声,这样根本就不知道谁是本尊有如何得知哪个最强哪个最弱。 树妖只好走一步算一步,眉心紧蹙,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处理好东方御的伤暖酒就一直看着树妖和司祭,司祭的功力她是知道的,日日夜夜为了逃出去见花绝一面,昼夜不歇的提升自己的功力,就为了破开那道结界,当她踏出结界的那一刻,她苦笑着告诉她,她成魔了,成魔,她本是神界的天之骄女,随便修行个数千年就可以子承父业,接管龙宫,以后便是高枕无忧,人人敬仰的神,可偏偏因为贪玩下了凡间,路过了酒巷遇见了他,不知道是酒香醉了她还是他的清雅是天界所沒有的,总之,她是喜欢上他了。 瞧,喜欢,多么简答而易出口的两个字,于是,整个酒巷的人都知道这个从天而降貌若谪仙的女子喜欢上了最大的酒庄的儿子,后來怎么样,她已经不知道了,唯一只记得他來酒窖看她的次数越來越少,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人 抬出了酒窖,是的,当时她还只是未开封的酒,第一次在阳光下见到他,觉得很迷人,那天是什么日子她忘了,只记得他摸着酒坛子温柔的看着她“就叫她暖酒吧!”以至于这两个字成为了她的魔障,和司祭一起,一错再错,一个执着,一个沉闷,都为了一个沒有心的男子,由最好的朋友变成了恨不得剥皮拆肉的仇人。 …… 树妖一跃而起,企图逃离这个圈子,众多司祭互视一眼,连跟着也跃起两人,将树妖拦住,地上的剩余八个司祭皆是在排列着一个奇怪的阵型,树妖只好将自己停在半空,不让自己落下去,在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招数之前不可以轻举妄动,树妖心里默念咒法,绿色的瞳是第一次东方御见到的挑战和不服输的坚毅。 其中一个司祭一笑,怜悯的看着树妖,自喉咙里发出的尖锐的尖叫,她们所站的位置就开始在亮着光,之后,便是所有人都在尖叫,树妖身子一软,捂住耳朵,在半空中缩成一团,眼睛直直的盯着随她在半空中的两个司祭,树妖的指尖都在颤抖,她不确定自己还能在这尖叫声中坚持多久,还真是,刺激啊! 耳畔除了尖叫声似乎又掺杂着细弱的笛子声,舒缓了树妖紧绷的心弦,透过司祭去看,发现是墨竹在为她吹曲子,树妖回以感激一笑,双手横空一转在放置眼前,五指间就出现了很多树叶,同以前不一样的,便是这次树妖拿出的树叶皆是带着绿光的,树妖,真的生气了。 当树妖甩出树叶的时候她整个身子都前顷,随着树叶破空驰骋直朝众多司祭的眉心时,紧随其后的还有树妖变回原型的手,跟蔓藤一样的枝条,绕住所有司祭的身子,树妖原本平缓的眉在手碰上司祭的身子而变得轻蹙起來。 又不是真的,树妖怒从心來,用力将所有的司祭全部挤压碎之后落在地上,不住的四周张望,寻找着司祭的身影,而司祭,却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踪影。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明目张胆的出來打一架不就行了么,至于搞得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么,无聊!”树妖不满的低咒,双手合实,口中喃喃默语在一睁眼时树妖的眸子已经变回了平时的黑褐色“最讨厌别人玩阴的了!” 树妖半蹲在地上,右手指尖触地,一圈又一圈的光波以树妖指尖为中心不断扩散着,就连暖酒他们所在位置都幸免于难,只不过光圈在暖酒他们脚下似乎毫无阻拦的继续扩散,暖酒不解的看着树妖这一系列动作,不明白她在做什么? 在光圈第一次出现了波纹时树妖的眼睛蓦的变成了绿色,头发也在快速生长着,当做发饰的蔓藤树叶也好似有灵气似的向光波波纹飞去,紧紧的包围住了波纹处等树妖再次站起身时她已经瞬移道波纹处,树妖轻笑,以手做武器像旁边的空气刺去,之后头一偏,就看到树妖的一截发丝落在地上,暖酒睁大了眼睛……隐……隐身……司祭居然……也是用原型在和树妖对打。 暖酒垂眸,看着怀里被自己施了法术睡着的东方御,愧疚在心底蔓延,化作眼角的一滴泪,刚好滴在了东方御的眉心,东方御下意识的一皱眉,将暖酒落下的泪挤碎融化在眉心。 “无知 ,小小的幻术也中招,真不知你是如何活这么大的!”司祭的声音在身后传起,树妖还沒來得及转身,面门就有凌厉的掌风袭來,树妖直觉向后仰去,忘却了身后的人,一时不擦,竟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司祭锁住颈椎,又狠狠的被甩了出去,生生的觉得自己的颈椎被错开了一节,落在地上的疼痛差点让树妖呼吸一窒, ------------ 九十章 缘来缘去缘如水 “小小幻术也中招”这句话,她以前听过……在哪里呢?树妖跪趴在地上,看着逐渐显现出身形的司祭,冷冷一笑“你总算是……露面了,狡兔三窟,说的就是你这个……鲛人吧!”树妖虽然看着狼狈,唇角的血迹,苍白的脸色,以及控制不住不断抖动的手。 说完,树妖竟咳了一呕血,暖酒若不是被墨竹和坠儿拉着,想必早就冲上去了,树妖皱了皱眉,笑的却是倾城“沒什么?有失败才能证明会成功,至少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是不看轻!” 司祭疑惑的看着树妖,她甚至都能听到树妖的身体在自我修复的声音,她是谁,有这么快的复原能力→_→岚笙,岚笙,岚笙,你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你和暖酒有什么故事,我也不知道能让你受这么重的伤还要继续坚持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对东方御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你现在惹到我了,所以,你必须就要付出代价!”明明是盘地而坐的树妖居然可以直接拔地而起,依旧是盘坐着,和司祭平行,眼睛蓦的睁大,司祭这才发现树妖通透的绿色眸子居然还有着点点的金色光芒,略微空洞的眸子清晰的倒印着司祭的身影。 ……空洞,不好,司祭大脑迅速做出反应,身子不顾阻力的向后飞去,眼中惊恐的是树妖笑的诡异的脸,可司祭觉得自己还沒有退出多远身子就被锢住,她回头看去,是蔓藤,蔓藤的根源在……上面,司祭向上望去,果然看到树妖阴笑的脸,心里低咒。 不是说是树妖么,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复原能力和模仿能力,不对,受伤的根本就不是她,是残影……影子,该死,司祭前方突然出现了巨大的水流,将禁锢住她的蔓藤给浇了个遍,蔓藤遇水之后几近透明,然后消失,司祭了然一笑,果然还是愚笨的木头,偷师只偷了个门面,真正的玄机却是半点也沒有窥得到,看來她也不过尔尔。 这时的司祭全然忘记了树妖刚刚施的术法不过是前一刻司祭说出的招数……而已,司祭停在半空中,面对再次出现向她席卷而來的蔓藤,利索的一个后空翻,躲过了树妖的攻击,双手在胸前结着印法,随着她口中的咒语越來越复杂,胸前的印法变幻的越來越快时,空气中的微粒子也开始不断的在聚集,一股海藻腥气随即也扑面而來,树妖收回蔓藤,落在地上,将刚刚依照司祭的术法变出的另一个自己收了回去,仰头去看天空。 这又是什么招数,树妖暗自思衬着,手也不停的按照司祭的动作偷偷的在袖中学习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学,只是本能的觉得自己应该要写,至于其他的她真的不知道。 在司祭的印法结束时,树妖明显看到司祭的腿在慢慢退却变成鱼尾,那是……王的象征,树妖飞身而起,心里的厌烦越來越深,不仅痛恨自己的后知后觉,也痛恨自己这么笨的还沒有打败她,为东方御报仇,……东方御,树妖看着依旧昏睡的东方御,鼻尖一酸,差点落泪。 “我处处留情,是你们非要赶尽杀绝,我并不想知道如果我真的失忆了,失忆之前到底做了些什么?就好比我不想知道你和暖酒的过往一样,可你这样对东方御,我绝不原谅!”她可以承受失败,可以被人误会,可以被背叛,但是,她绝对不会让在意的人受一点点的伤,就算自己千疮百孔,身边的朋友也要安好无忧。 “……废话这么多做什么?要打就打,何须废话!”氤氲在水气中的司祭妖娆一笑,不知是隔着水气还是司祭头上的凤冠借着阳光在水气里面闪闪发光,树妖竟然有些眩晕和恍惚,她别过眼不去看司祭,掌中不动声色的抟着幻力,这是你逼的。 四下无声,沒有人动手也沒有人开口,暖酒一心只在树妖身上,而墨竹和坠儿一个在照看东方御,一个在保护暖酒,根本就无暇一直看树妖的情况如何,只能偶尔的瞟一眼。 明明是很普通的微风,可暖酒却好像嗅到了什么似的浑身一僵,不敢置信的盯着司祭,巨大的哀伤蔓延着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你果真爱她如斯么。 对于暖酒的异样,无人察觉,树妖将手中的幻力掷下,地上迅速蔓延着一层层的波光,司祭借着水气双手挥动,凝聚着一股奇怪的水波,当水波成型时树妖才看清司祭幻化的是什么?竟然是一把剑,剑士一向是正义之士所爱用的武器,因为它代表着正义。 树妖沒多做思考,直接右手一抖,软棍再次见世“你是第二个!”说完,也不管司祭有沒有听懂就持着软棍冲了上去,司祭提剑相抵,奇怪的是明明因水气凝聚起的剑居然碰上树妖的软棍沒有半分的消散之意,反而愈战愈勇。 “司祭,别闹了!”凭空出现一道男声,紧接着一股酒香传來,一道白光化去了她和司祭之间的距离,树妖被白光所散发出的热源灼的退后几步,不满的瞪着突然出现的人,是个男人,还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就是可惜,命是借的。 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树妖,转身扶起将鱼尾又换成人腿,正柔弱的看着他的司祭,身后的暖酒幻力有一瞬间的波动,树妖回头时暖酒已经垂下了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是花绝!”树妖迟疑的问道,她还记得墨竹和坠儿对花绝的认知,只是不知,他在游戏里,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花绝沒有说话,只是将视线定格在了暖酒身上,瞥见暖酒眉心的朱砂,眸中伤痛一闪而过,树妖了然,看來花绝对暖酒也不是无半分感情的。 花绝的眼神纠葛自然沒有逃过司祭的眼,司祭眼中嫉恨一闪而过,手中剑气竟然刺向了花绝,看向树妖惊恐的脸色司祭诡异的笑了。 树妖右手带着幻力去挡司祭的剑,身后忽然传來灵力波动的声音,紧接着背后一痛,树妖沒忍住一口血呕了出來,这次的血,是真的, ------------ 九十一章 十指曼若成罗刹 回头望去就看到暖酒震惊的看着她,呆呆的看着她,耳边忽然响起树妖同样不敢置信的看着暖酒,刚刚才被背叛一次现在又來一次么,是不是觉得她真的很好欺负,还是说她真的有被欺负还不长记性的 样子,第二次了,第二次了呵,每次她付出真心,得到的就是这背后不留情面的一掌,亏东方御还这么棒他们。 “树妖,树妖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暖酒慌乱的跟树妖解释着,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就头脑一热就这么冲上去了,她自己使得力气她自己知道,她只是担心树妖会对花绝不利,她沒有想这么多,她不知道树妖会躲也不躲的直直受着…… “我知道你喜欢花绝,我也知道你和司祭认识,不然他不会把混沌元给你,我什么都知道,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我相信你,是因为你救过我,娘亲说做妖跟做人一样,要懂得感恩,所以我才会帮你,落雪也是这样,在身后给我狠狠的一击,你也是,同样的位置!”说到后面的时候树妖忍不住仰头伸手捂住了眼睛:“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是我知道什么是喜欢,刚刚我沒有打算动他,你信么!” 她不知道说些什么才会让树妖相信她不是故意,她只是,本能的不希望花绝收到伤害,即便她发过誓不会在对花绝动情,也阻绝不了自己见到花绝之后的心,那种一瞬间活过來的感觉……她也许真的忘不了。 “妖儿乖,我们不打了,不闹了,回家好不好!”暖酒蹲下來,伸出手,向树妖发出邀请,眼中的泪也在不住的往下落,有悔恨,有不甘,有解脱…… “回家……我沒有家……”树妖摇头,转而看向司祭“她,必须,死!”她和暖酒的事情,待会算,但是,司祭,必须死,说她荒唐也好,疯子也罢,总之,司祭的命,她要定了。 “不……妖儿,乖,我代替她好么,你别这样,我们不打了,我错了什么事情都怨我,你要是真想让司祭血债血偿我还给你一双手好么,不要在纠缠了!”暖酒心急的想要拉树妖,却被她甩到一边,树妖不满的大吼“你到底在怕些什么?怕他,他既然來了就沒把你放在心上,我怕他,我只怕他阻止不了我杀了她!” 沒有人合意忤逆她的决定,沒有人,沒有人,树妖双手撑起幻力,看也未看的向暖酒扫去,身后的伤在快速的复原,司祭睁大了眼睛,树妖的复原能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快,暖酒被树妖的掌风打飞刚好落在墨竹身上,在暖酒落地的一刹那,一个结界就生在了他们周围,把暖酒墨竹坠儿东方御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暖酒眉心的朱砂微弱的亮了一下,眼中失落:“你不想做的事情我做,我不喜欢你一副明明很想要却又顾忌这顾忌那的表情,真的很不喜欢,因为那就诗部我第一次见面那个慵懒妩媚的暖酒了,那个暖酒虽然很冷,但是真实,现在我怕面前的暖酒,胆怯,不自信,其实你沒什么要怕的,沒什么要顾虑的,我喜欢的,是哪个暖酒,不是这个因为误伤我的暖酒!” 她何德何能担得起这样的朋友,树妖不怪她了,暖酒自嘲的摇了摇头,怎么会不怪呢?她几乎用了全力,现在她看着沒事,其实已经差不多虚脱了吧!这个结界……暖酒伸手碰了碰结界,坚硬,厚实,以他们三人之力绝对打不开,树妖这是想做什么?殊死斗争么,为了什么?为了司祭伤了东方御的手,可是这应该不会引起树妖这么大的怒气吧! 她又何尝知道树妖真正生气的根本就不是司祭伤了东方御的手,而是司祭诋毁暖酒活暖酒是贱人的时候她就开始生气了,她说过,沒有人可以诋毁她的朋友。 “你,要么让开,要么,跟她一起,我说过要她的命就绝对会要她的命!”树妖厌恶的看着惺惺作态的司祭,这种女人,留着也是祸害,不如结果了得了。 “谁若是敢动司祭一根头发,我会让全天下陪葬!”花绝脚步微旋,说道,凌厉的气在花绝身边盘旋着,暖酒听闻瞳孔蓦的放大,双手紧握,指尖泛白,面无表情,心里却有着莫大的悲哀,暖酒垂下眸,伸手拿掉了额上的吊坠,放下刘海,遮挡住了眉心鲜艳的朱砂,花绝,是不是,为了她,你可以放弃天下,放弃你曾经连命都可以舍弃,甘愿堕落也要保护的暖酒了么。 “那么,你就为了天下放弃她吧!她远沒有天下重要!”树妖将软棍自胸前一横,道。 “真抱歉,你所谓的不重要,却是,我的天下!”花绝曳地的袖子妖娆的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再一看去,花绝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绘着百花的图案十二骨折扇,扇面一打开,十二骨节节节透着冰冷。 树妖却是疑惑的看着花绝的眼睛“……一个人连灵魂都不完整,会有天下么!”花绝的的七情六欲少了一情一欲,哪里來的天下,天下,她是他的天下,什么是天下。 “既然你这般执着,那我便成全你!”花绝折扇一收,暗香袭來,树妖只觉自己身在百花丛中,郁郁芳香,忽而转至寒冬腊月,森森寒意逼人,树妖连连向后退去,右手在身侧划了个半圆,轻轻吹气,烈焰之火阻隔了那森森寒意,暗香依旧,却不见半朵芬芳,树妖暗道一声不好,下腰向后仰去,快如利刃的花瓣擦着树妖的鼻尖划过。 树妖一个下腰四十五度旋转,所有她路过的地方皆是花瓣满地,树妖大呵一声,手中软棍被她单手直直插入地上,脚踩着软棍的枝干向上翻去,,停在软棍上面,金鸡独立的站着,而后树妖轻轻一笑,双手一甩,数条树叶在她掌心出现,同样的咻咻咻几下,树叶便有规律的向花绝掷去…… ------------ 九十二章 世事若尘归土落 花绝侧身躲过,再一看去便见地上整齐的一排树叶落入地面半截,纹丝不动,司祭震惊的看着树妖,现在的树妖和之前的她完全不一样,包括气质和处事的决绝都不一样……这让她想起了以前父亲赞叹过的一个妖,父亲从來沒有说过谁怎么样怎么样,那个妖是第一个,……岚笙,你到底是谁。 你的弱点……是什么……司祭警惕的看着冷绝的树妖,躲在同样凝重的花绝身后,神色复杂,花绝是不会输的,因为花绝沒有牵挂,她知道花绝缺少一情一欲,那是她做的,之所以沒有失败过,是因为他沒有牵挂沒有顾虑,就算失败了也沒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路过他的埋骨之地掬一捧黄土撒一杯薄酒渡他來世的路与尘。 “倒算是个知己朋友,可惜不同路!”花绝眼中赞赏,树妖一愣,这句话,这个场景,她想到了一个人……“我也这么认为,不过,我想你需要知道什么是对手!”树妖双掌翻转,花绝手中折扇合上又展开,瞬间他们所在的悬崖就变成了山谷,无尽的花海摇曳生姿,树妖脚下的软棍不知是什么原因竟然在慢慢下陷,树妖足尖一点,身子如飞燕轻盈跃起,翻转着身子,形成了头朝下脚朝上的姿势,双手将软棍抽出,向后一扔,软棍就不见踪影,树妖不做停顿,又继续向前飞去,直接自额心亮起强烈刺目的光來,花绝挥动折扇,漫天的花海有生命般的有序的向树妖飞去,两股力量撞击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光波,光波所到之处所碰到的任何东西皆化为粉末。 树妖和花绝双双后退,光波似乎对他们并沒有什么不适,树妖看也不看的继续向后飞着 ,身子猛然一顿,神情肃穆。 花绝较为好些,只是堪堪的后退几步。 “功夫不错”树妖说道 ,动作利索的翻回到暖酒她们前面,笑的张扬:“我跟你打个赌,我赌你的天下不过一场梦,如何!”“何意!”花绝向前一步,轻点折扇,问道:“就赌你不爱你的天下!”“如果不爱,又怎会这么执着!”“那可未必”树妖说完,再次飞身而起,以掌作为兵器向花绝挥去,不知何时,司祭已不见了身影,但场面太混乱,也无人顾暇,树妖的掌和花绝的折扇合在了一起,又是一阵耀眼的光波,两人分开,面色皆都有些疲软,盯着对方不说话。 “……我跟你赌”赌我的天下太假,赌我为天下不过为了蒹葭,那个眉眼如画的她。 “君子一诺!” “君子一诺!” …… “赌注已下,赌局已开,落一次,便是一世人生,一步错,满盘皆输,既然你也不确定,为什么还要跟我赌!” “怎么说,都要失败一次吧!”这是之后树妖和花绝对话,树妖不知道一直不输是什么感觉,因为她沒有一直赢过。 …… 树妖再次醒來是在马车上,轱辘轱辘的车辗声让树妖有一瞬间的恍惚,过了一会儿才骤然惊醒,爬起來就掀开门帘看外面,入眼的是琮峦叠嶂的高山水涧,激起的水花在山脚下形成常年的细雨蒙蒙,此时他们正在山脚下,微凉的雨沾湿了树妖的眉眼和云发,隔着微起的雾令人心碎的雨,树妖看见驾车的人一袭月白长衫,腰间垂至甲板上的浅色流苏。 “东方御!”树妖惊叫出声,东方御好了,沒事了。 “诶,妖儿你醒了,睡得可还好!”东方御回眸笑答。 “还好……不对,这是什么情况,我们……我们不是在……暖酒呢?墨竹和坠儿呢?还有花绝和司祭……他们……”树妖有些语无伦次,这难道又是一场梦,树妖看着自己的手,闭上眼睛,不忍心的一口咬上去:“嗷呜”好疼,是真的,树妖龇牙咧嘴的松开口,小心的揉着自己刚刚咬到的地方。 “妖儿,你沒事吧!”东方御蹙眉,果然每次树妖一醒就会很古怪么,看着滑稽的树妖,若是按照以往东方御定是不客气的大笑,然后笑着揉揉树妖的脑袋,可现在他却是握紧了缰绳,随着拉车的马一声嘶啼,东方御回头看身后的树妖,眼中沒有一丁点的笑意,浓的好像墨色的瞳孔隐藏着幽暗不明的情绪,东方御翻身进入马车,在树妖迷茫不解的神色中抱住了她,贴在她的耳边轻语“乖,沒事了!”沒事了,他们不会再來找你了,沒事了,你不是一个人,沒事了,我们现在就回家。 “东方御……” “恩,我在!” “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树妖嗫嚅的开口。 东方御身子一僵,忙拉开树妖,双手嵌入树妖的胳膊:“妖儿都想不起來了么!”东方御紧紧的盯着树妖的眼睛,问道。 “恩……有点……”树妖皱眉回答。 “想不起來,就不想罢,也沒有什么事情发生!”东方御松开了树妖的手,故作无谓笑答。 “哦……”树妖点头,可心中疑惑却是越來越深了,她沒有这么大的忘性,除非是自己接受不了的事实,她自己选择忘记,可是……有谁是她在意的呢?东方御不是好好的么。 东方御又坐到了前面,执起缰绳,赶起了马车。 “暖酒和付恒回了桃花林,墨竹和坠儿也跟他们一起,司祭轮回了,花绝孑然一身,真的沒发生什么事情 ,唯一有变故的,就是……”东方御看出了树妖对他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并不满意,只好再次开口。 “什么变故!”树妖爬到东方御面前,问道。 “他们一走你就睡到了现在,回到别庄好些天都沒醒,差点师傅以为你死了,让我敛了你,入我家祖坟!”东方御挤弄着着眼睛掖迂着树妖。 树妖尴尬坐回马车内……咕哝着什么?气短的揪着自己的头发,一时间四寂无言,半响,树妖咕哝着才说一句“臭知空我有那么容易就死么,真是的!” 入我家祖坟,进我家祠堂,以我之姓,冠你之名…… ------------ 九十三章 举酒共话此桑麻 孤帆远马车吱呀,不用举伞遮浥雨寻着谁的缱绻风雅,这算不算天涯,你一袭白衣牵着瘦马载着我路过着雾雨微凉的风月年华,看呀看呀,这脚下的青石板你手中的紫壶热茶,路过的花草谁在等哪一行朱砂,又见你吹笛横飞恍惚我又看到了竹林和荻花,你说带我回家,拨弦落笔提序为我作画,我说好啊! 树妖这才放下心來,暗想也许只有这样忘记了才不让自己想到司祭对暖酒有多不公平,接下來的日子便是回去的路程,从猎妖大会回到静泽王府,少说也有半月有余,而这些日子,东方御和树妖算的上是夜夜同眠,不是说树妖要求住在马车,而是东方御忘记带了银两,而他所佩戴的称之为象征钱庄的玉佩在这穷乡僻壤还不如给当了换些钱來的快些。 所以他们这一路吃喝拉撒全是在马车上,每夜每夜树妖都睡在马车里,东方御就有些不老实了,要么睡在马车前的马背上,要么睡在车顶,要么就是车底或者篝火旁 ,索性换洗衣服还是有的,树妖是妖,人类的这些吃啊穿啊以及沐浴啊她倒是不在意,哪不舒服了施个法术就行,可东方御不一样,他从头到脚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是结结实实的人不是。 所以每路过一个河流东方御都会跳进去洗个澡洗个衣服什么的,可一大男人哪会洗衣服啊!还是个有权有名有利的有钱人家的男人,于是在到达他们曾经树妖和轩辕泽住过的客栈时东方御已经沒有了丝毫的风流倜傥,飘仙俊逸。 普通的甚至站在百姓堆里都有些寒酸,不过也难怪,原本月白的衣衫此刻穿在身上有了一种牙黄的颜色,束起的发凌乱的可以跟一旁乞讨的乞丐相媲美,整个人因为一路风尘仆仆而有些灰头土脸的感觉,还真是有些邋遢。 看到了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东方御第一次有了想给所有人一个拥抱的冲动,这次,东方御颇为财大气粗的第一个去了客栈,让掌柜的备好洗澡水,拉着树妖就去了布庄买好了一身的行头,最后去的钱庄,兑了很多现银…… 在回來的路上,东方御满足的笑了,树妖也满足的笑了,吃着手上偷來的冰糖葫芦,东方御一惊,忙扯着树妖的胳膊摇晃“你你你,你都偷吃了……诶诶,店家,这个是我妹妹吃的您沒收钱…那个,你好,刚刚我妹妹吃您的东西沒有给您银两,抱歉啊…” 东方御觉得自己算是栽了,树妖何时变得这么……贪吃的,等二人回到客栈已经不早了,等东方御沐浴完打点好一切在出门的时候整个人都焕然一新,所谓的俊朗也回到了东方御身上,东方御敲了敲树妖的房门,沒听到一丁点的动静,以为树妖出去了的东方御当即吓的一身冷汗,他可不想在挨家挨户的去散银两了。 沒想到一推开门看到的却是树妖憨睡的模样,柔柔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恬静,东方御望向窗外,原來已经又到了十五月圆了,轻轻的帮树妖盖上被子,东方御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关上了门扉,夜,还很长,不知会有谁踏着月色前往你的清梦,与你共话桑麻。 翌日 天将破晓,树妖就被早起的人们给吵醒了,趴在床边隔着窗户去看晨起的人们都在做些什么?谁家新嫁的姑娘在河边洗着衣服,三三两两的木棍拍打衣服的声音,许是青杏尚小,许是情窦初开,桥上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手持喇叭花状对着水边大喊,少女抬头,有些娇羞,身旁的姐妹取笑着这对新婚夫妇。 中年妇女背着挑子,一头放着刚从菜园里采摘的蔬菜,另一头,坐着小小的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一切,匆匆跑过的玩童笑哈哈的飞奔而过,看到小女孩后边跑边回头的看着她笑,小女孩也回他一笑就不见了男孩的踪影。 几个婆婆坐在一起唠嗑,说着自己的儿子媳妇亦或一些闲言碎语,树妖看着着清晨就喧哗的一切,浅浅一笑,正好推门而入的东方御刚好看到树妖浅笑的侧影,推着门的手一顿,竟然不忍心去喊她,于是两个人一个在看窗外的风景,一个,再看他一生都不会放下的风景。 “东方御……早安,今天是要继续赶路么!”当第一缕阳光蹿到了树妖的眼睛里时东方御看到树妖的全身都亮了一下,先是金色然后是绿色,树妖回头,看到了呆呆的看着她的东方御也是一惊,歪头问着他他们今天一天的去向。 “先休息一日吧!毕竟这么多天赶着路也累了!”东方御建议道,其实,他还有些事情需要了解一下,所以才特意选择的这个树妖曾经來过的地方,阿泽到现在还沒有丝毫的踪迹,东方御摸了摸玉佩,他一定会沒事的,因为他是轩辕泽,皇姓轩辕。 “哦,那今日你有什么打算么,我想去街上看看!”树妖垂涎的看着自窗外飘來的豆腐脑的香味,兴冲冲的从床上爬起來,穿上鞋袜,对着红着脸的东方御建议道:“诶,你脸怎么红了!”树妖好奇的跑过去趁东方御还沒有回过神就是对着他脸红的地方一戳。 东方御猛然回神,竟然整张脸都红了,树妖哈哈大笑,东方御拽住树妖的手,将树妖揽在他的怀里“树妖,我会娶你的!”女孩子家的小脚是不可以给外人看的,如今自己看到了树妖的脚,自是要娶她的,东方御的内心轻微一叹,不知妖儿会不会误会,会不会以为他是看了她的脚才要娶她的。 “好啊”树妖笑答,她不明白什么是娶,但是她知道东方御眼中的不确定和胆怯,她不想东方御不开心,因为东方御不开心,她也会不开心,既然都不开心一定会不舒服,既然可以让他开心,为什么还要让他不开心呢? ------------ 九十四章 有女一人两分路 树妖不明白自己只说了一句好呀可以让东方御这么开心,以至于在东方御说有事不能和树妖一起出去玩并且叮嘱树妖不可以出门的时候都是紧紧握着树妖的手,满面红光的,但是却在离开客栈的那一瞬间脸色变得凝重起來,树妖好奇的看了东方御一眼,无聊的收回了视线,随意的拿出绸带将云发梳弄干净,蹑手蹑脚的跑了出去。 笑话,她又怎么会安分的在客栈里等东方御回來给她带好吃的,树妖只身步入了喧哗中,身后是看似孤零零的客栈,树妖转身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弯眉浅笑,向繁华深处走去,她可以什么都不在意,却不能连自己的记忆都可以忘记,她已经忘记了一部分记忆,所以她可以肯定自己在以前沒有失去记忆之前生活的很不开心,以至于她可以忘记前尘的从头开始,她要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她会不择手段的去找到她的记忆,哪怕那份记忆里全是伤痛,她也要。 这边,东方御一路不停歇的來到了衙门,亮了亮手中的令牌,在守门的两个人震惊的眼色中东方御施施然的走了进去,再转身进入厅堂的时候东方御的嘴角挂起了嘲讽的笑,哪只本以为扑鼻而來的将会是卷卷墨香,此刻竟然是呛鼻的胭脂水粉的味道,东方御皱眉,站在一旁,皱眉的看着面前那个较笑却一身浓重的胭脂味道的女人。 “哟~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逍遥网页东方御,小女子乃这小小掣肘府的千金,闺名蕙儿!”那女人扭着小腰摇曳了两步,在看到东方御嫌弃的表情之后停在那里,巧笑道。 “小姐请自重,身为未出阁的女子理应有未出阁女子的体态,不知令尊可否教过小姐这些!”东方御看也未看,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去看哪个浓妆艳抹的女子,那女子被东方御这话气的不轻,但还是什么都沒有说,暗自调整着自己的气息又娇笑道“公子说的哪里话,小女子打小就习得百书,娘亲对小女子可谓是尽心尽责,生怕小女子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通,将來呀,嫁到夫家受人欺凌!”蕙儿小碎步走了两步又靠近东方御几许。 “如果令尊再不出來那可就别怪我东方私闯民宅了!”东方御忍无可忍的退后几步,重声道。 那女子果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里屋,有些不甘心的跺了跺脚,再看向东方御就有了几分忌惮“你等等,小女子这就去唤爹爹!” 东方御不疑有他,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等蕙儿踏入里屋东方御才舒了一口气,伸手在鼻前挥了挥“这女人是把胭脂铺都撒身上了吧!这么刺鼻!” 这边的树妖也沒有闲着,跟着人流走过清晨微凉的空气,到近中午有些闷热树妖才停下來,随意的坐在茶馆前,要了一壶茶,小心的喝着。 “诶,你听说了么,当今最受宠的穹妃疯了!” “唉!听说了,好像说是因为爱弟逝世,妹妹失踪,她承受不了打击,才疯的!” “那可不,谁不知道着茕妃最在意的就是她这一家仅剩的两个亲人了啊!” 旁边两个中年男子在窃窃私语,却一个字不露的落入了树妖耳朵里,树妖手中的茶盏一颤,再一看去,这哪还有树妖的影子,旁边两个人停止了交谈,看着这眨眼就就不见了人,抖索着嘴,大喊“有鬼啊!” 树妖回到了客栈,思前想后的琢磨着一件事情,最终定音,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瞥见东方御还沒有回來,拉住小二让他对东方御说她有些事情要忙,叫他不要等她了,说完几个跃起,树妖就就不见了踪影,余留小二在那羡慕仰望:“高人啊!”“你在愣什么呢?不想要工钱了么,在那傻愣着,沒看到客人等着你的菜呢么!”掌柜的在算盘前瞥见小二在发呆,大吼道:“是是是,客官,您要的菜……” …… 树妖虽然动作风风火火却是连个决定的地方都沒有,她不认识路,是的,不认识,就算之前她來过这一次她也全然忘记了当初七夕是怎么走的,只好站在大街上,茫然的四处张望着,几乎每条巷陌都一样,沒有什么不同,书要站在原地徘徊了很久,才记起自己应该可以问别人的,自己不熟并不代表别人也不知道啊! “诶,那个……你知道那个什么……茕妃的家在哪吗?”树妖拦住了一个中年妇女,中年妇女被突然出现的树妖吓了一跳,有些不高兴的瞪了树妖一眼,闷声闷气的回道“这里直走,最大的那间就是!”在树妖路过她时树妖还听到中年妇女不满的唠叨“啊真是的,问个地方还专门挑邪气的地方问,要不是看着这丫头身着不像平民百姓谁愿意搭理她啊!哎哟,今天又要买艾草了,真是的,晦气,呸呸呸……” …… “哎哟哟哟,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逍遥王爷啊!失敬失敬,下官乃知州府小小的县官,不知今日王爷纡尊降罪的來寒舍有何贵干!”远远的这屋子里的胭脂味道还沒有散去,就看到一个胖胖的身影几乎是滚在地上移动的身躯利索的说着客套话,东方御眉眼不经意的抽了抽,吃成这样,,,还能走,真是难为你了。 但是想归想一些客套话还是有的,于是也起身“本王前于此有一事相求,茕妃被皇上遣送回江府想必大人已经知晓了,本王來就是传皇上的口谕,务必照料好茕妃娘娘,若等娘娘病好回宫皇上发现娘娘哪里不适,本王觉得本王说到这里就足够了,对了,听说了么,今日茕妃娘娘就会回到江府!” 东方御说完转身,却沒注意蕙儿正在站在他的身后,而他这么一转身,竟然把蕙儿拂落在地,至于身上温热的触感东方御沒有注意到,总之东方御对于地上垂泫欲泣的美娇娘沒什么兴趣,他只觉得着胭脂的味道好重,呛得他快要喘不过來气了, ------------ 九十五章 茕茕白兔印蒹葭 东方御略微为难的看着这期盼的看着他的父女俩,终是忍无可忍的摆出了一副王爷的样子挥袖愤恨离去,徒留下不解的父女二人相视无言,直到东方御的身形再也看不见的时候,蕙儿才不满的嗤哼一声,摇曳着身子扭到桌子前坐下,一阵叮铃铃的声音响过之后不知哪里冒出的狐狸尾巴正在蕙儿手里把玩着:“那老东西死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娇媚,只不过眉宇间多了些冷意。 “现在差不多死透了吧!这老骨头,冥顽不灵,不如让小的把他的魂锁起來叫他不听话!”所谓的县府大人此刻却匍匐在地上,卑微到不能再不卑微的姿势说着,和刚才同东方御谈笑风生的判若两人:“随你吧!不过是用了他女儿的皮而已,至于说话这么毒么!”蕙儿拿出镜子掂量掂量这张清秀但绝对不倾城的脸,嫌弃的将镜子往地上一摔“这么丑的样貌若不是有用就算他跪在那哭着求我我都不会用!” “是是是是,主上美若天仙,岂是这些凡夫俗子所能媲美的!”“行了,别废话了,把这残局收拾干净,去江府照料好那个所谓的茕妃在來商议对付东方御和岚笙的事情!”蕙儿不耐烦的挥手遣退了县府,自己依旧坐在桌子上揉着眉心,东方御……树妖……我蕙儿将跟你们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正在寻找江府的树妖原本平缓的脚步突然一顿,转身向后看去,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再无别物,树妖回过头,向前走去,刚刚,好像听到了谁在叫她…… 好不容易找到了江府树妖算得上是一回生二回熟的翻墙而入,轻门熟路的來到了讲明之前所住的地方,对这里熟悉的连树妖都觉得奇怪,自己何时对这里这么熟了,但是树妖虽然疑惑却还是看到了睡在江明床上的女子,堪比暖酒的容颜,简直就是人间绝色,却为何一副愁眉苦脸,似有梦魇扰她清梦似的,树妖看着美人这一副含话唇畔欲与诀别的意思心中突然钝钝的疼痛,伸出手化去了她的噩梦,走至她的面前,仔细的端详着她,可是树妖月刊越痴迷,最后不得不归化为一声叹息“好像一幅画啊!可以美得不大真实!” 那女子嘤咛一声,竟然在树妖还來不及消失的情况下突然睁眼,看着面前呆愣的树妖“为什么要帮我!”丝毫不逊色她样貌的空灵嗓音,婉转似白鸟齐鸣,未施粉黛的脸倾城倾国,一袭束腰的素白长裙,当真是翩踏入仙的仙子:“啊!什么?”树妖迷茫的眨眨眼睛,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好无辜的看着她。 “你为什么帮我把噩梦给去掉,为什么?那虽然是噩梦,可是有他在啊!,如果连梦都看不到他,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女子缓缓说道,眼中的哀伤展露无疑,却在转头看向某一处时又作回温婉的模样:“你是谁!”似乎是刚回过神,她眼波流转间皆是风情,树妖看的有些目不转睛。 “我叫树妖,听说讲明和落桐的姐姐回來了,就來看看!”树妖站在那里沒动,微微弯了弯身子,看着女子的眼睛说道,如果她沒有猜错的话,眼前的女子就是所谓的茕妃,和落桐芙蕖初见芙蕖趾高气昂的茕妃,带着无尽的荣耀:“看看,看什么呢?一片荒凉,有何好看的!”茕妃并沒有像树妖想象的那样看到树妖惊慌失措,反而镇静的很。 “江茕!”树妖疑惑的问道,如果她沒有推理错的话这个女子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吧!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有次偶然路过某一处学堂,东方御口中的传教授道的夫子所读的几句话‘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恩,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四句话说的是我此生啊!”江茕从床上坐起來,自己穿衣梳发,并不言语,树妖就看着江茕无声的坐着这些“你说,人死后会去哪!”等树妖回过神來时江茕已经穿戴好坐在树妖旁边,轻生问道。 树妖歪头去看江茕,有收回了目光“好像……会去忘川河,走奈何桥,过往生岸,然后会看到彼岸花,还有三生石,六道轮回最后饮孟婆汤轮回吧……”树妖仔细的回忆着,自己好像还沒有去过冥界吧!那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好像是谁曾对她说过这些…… 就在树妖纠结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些冥界的事后又听江茕低声道“不是说好同日死的么,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呢?”树妖看着这样的江茕皱眉,果然是个疯子,说话颠三倒四的不明状况,为什么不给找大夫看看啊!树妖不着痕迹的站起來,望了望天色,觉的自己该回去了,起身就要走。 “其实,你是妖吧!你说你叫树妖呢……我说的对不对,所以,你可以救他的,一定可以,我请你,救救他好不好!”身后的衣摆 被拽住,树妖回头,江茕依旧坐在床上,只是手里拿着一根丝线,一头在她手上沿着手腕转了几圈一个不知何时结在了树妖的衣摆处,树妖回头,看着失魂落魄的江茕,放柔了声音“你让我救谁!” 一句话却徒然让江茕惊醒,疯疯癫癫的不住挥手撕扯着被褥,好像在找些什么似的“我想出去,我要出去,你带我出去好不好,你带我i出去……” …… 树妖不知道能让江茕变成这样的人到底是谁,可是她知道就算举止如疯子的江茕也有一种特别的美,她第一次知道江茕可以为了一个人做出这样的牺牲,甚至不惜抛弃荣华富贵,你说你最爱池边的莲花,说那淡雅若我笑靥如花,后來却为了她,弃淡雅寻世间丹青描画,画她雪衣如华,倾城蒹葭。 树妖闭上了眼睛,将眼中的不忍埋在深处,凑到她耳边,为她重新理了云发,轻生道“你可是想躲开那些人!”一句话,完美的让江茕僵直了身子, ------------ 九十六章 再次分开寻任务 “你……都知道!”江茕放低了声音,不确定道。 “我眼睛沒有到看不见人的地步,既然在我來的时候你沒有表示任何的惊讶,所以你知道我回來!”树妖摸索着下巴,推理道。 “姑娘你想多了,我之前以为你是皇上派來的人,可是我沒有发现你关于皇宫等我一点认知,所以才……对于刚才的事我很抱歉!”江茕又睡回了床上,望着上方,树妖响指一打,然后笑着对江茕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把他们都弄晕了!” “世人皆知,因上天怜惜,赠我倾城容貌,入宫为妃,平步青云,在外人眼里的天之骄子,却是那么的薄凉,薄凉到连喜欢都必须喜欢这里的霸主!”江茕说着,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可是?我想要的,不过是田园东篱,瓜田李下,被选进宫到被封为贵妃,我看透里这城墙里掩盖在琉璃砖瓦下的丑陋和****!”“和我之前私交甚好的姐妹不是诬陷我就是陷害我,我一直觉得,现在我还活着,真不可思议,皇宫,这个看似象征权利于天下的一圈城墙,葬送了多少冤魂和枉死皇家子饲!” “……我理解被好朋友背叛的感受,你不要怪她们,她们也不过为了自己而努力而已,我们,只是她选择中可消失的那一部分,所以不要不开心!”树妖抱住了江茕,希望自己的体温可以温暖这个女子,她明白被朋友背叛的感受,但她不会去恨,不会去怨,树妖比任何人都有相信万事皆有因果,结因渡果…… “……”江茕无言的看着树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树妖却是轻巧一笑“再说了,这些都过去了不是么,既然不是现在和以后会发生的事情我们就不要想这么多,想多了就会不开心,既然知道会不开心,为什么不在不开心之前开心呢?”树妖的想法有时候很简单,她不明白的事情她就不会去想,反正拖一天是一天,直到拖到不能再拖的时候在坐下來想到底怎么解决。 “……你还真的很特别……”江茕说道,眉头一蹙:“树妖姑娘,你可以帮我一个忙么!”她差点自怨自艾的忘了正事。 树妖眉都不皱,拍胸脯保证道“你说吧!还真沒有我树妖做不到的事情!” “我求你救救阿明和桐桐……他们是我的命!”江茕突然跪倒在地上,哀求道,把树妖吓了一跳,忙扶起她,有些不开心“不用你说我也会救的。虽然江明不怎么样可是落桐待我却是很好的,我说过了,怎么对我树妖都行,但,若是敢让我朋友受伤,我会让他永生永世都不得善终!” “谢谢……”江茕感动的说不出话來:“我这有国师给的珠子,听说用途很多,但是叫什么我不知道,只记得国师表情很凝重,我觉得对你有用,就拿出來了!”江茕从袖中拿出一颗圆润的珠子,树妖一看到珠子差点落下泪來……娉婷……是你回來了么。 …… 在树妖回到客栈时已经月明星稀了,东方御早已站在客栈外焦急的等着,树妖看着东方御身后的灯笼快步跑了过去,东方御沒有说什么?就和树妖携手走了进去,有些事情不要过多言语不需要严加质问,只一个眼神,一个牵手,一个呼吸都知道他的心意,所以就算东方御恼树妖不听他的话偷偷跑出去东方御也沒有质问树妖去了哪里,为什么不乖乖的听话呆在客栈。 亦如树妖不会去追问为什么东方御今天出去不和她说他要去哪,要做什么?因为她知道,不管东方御去哪他说过会回來就一定会回來,所以她不去问,也不去想,现世安好就行。 …… 有的时候那些所谓的情爱并不需要用嘴去讲出來,心里明白就好,树妖是妖,不懂情爱,东方御是男人,不会表达,可他们之间的相爱完全是矛盾有契合的,因为东方御知道自己喜欢树妖,而树妖在意东方御,不说别的,光是这些,就够了。 入夜东方御和树妖合衣在一间屋子相眠,树妖跟东方御说了自己的计划,东方御对树妖说了他今天的去向,刚好两个人都有任务在身,于是约好分头行动,再分开的时候树妖郑重的将一道法术植入东方御的身体,并且告诉他那是保护他不会受伤但是伤害不了别人的小咒法,如果有妖类强行破开东方御体内树妖植入的法术,将会激起东方御体内的另一个法术,并且一层比一层高深。 东方御在感动的同时有不免的几分担忧,生怕树妖入了那地便不会在回來似的,一夜无眠,二人都在耳语,说不完的道别,讲不尽的注意,翌日清晨二人就分开了,一个往西一个往东,二人都沒有回头,渐渐的消失在了日暮之中。 …… 树妖寻到沒有人的地方时,还小心翼翼的四处看了看才背着咒法去了冥界,一阵摇晃之后树妖就看到了所谓的冥界,,:“其实和人间也沒什么区别嘛,不就是比人间冷了点而已!”树妖环顾四周,评价道,继续向前走去。 “站住,你是何人,为何我看不到你的阳寿!”还沒有走两步的树妖便被一个小鬼拦住了,树妖咕噜咕噜眼珠一转:“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我是谁,我是树,沒有阳寿沒有阴寿,你只是,,睡着了……”说完绕过有些晕乎乎的小鬼跑了过去,在回头看不到小鬼时树妖才舒了一口气,放下心來继续想里面走去,不过这次树妖精明了一些,知道看到小鬼需要避开或者隐身,但是这种紧张刺激的游戏或许只有树妖玩的开心,她现在居然正事不做和小鬼玩碰面游戏。 当树妖有些疲惫的停下來打算找江明的时候树妖这才想起來,似乎……貌似……大概……也许……应该……她不知道江明现在在哪,在做什么?是不是还有之前的记忆,还有落桐。 ……于是树妖刚刚还开心的表情现在算的上是恢复原状了,只不过似乎还在可怜兮兮的皱着眉头, ------------ 九十七章 兵分两路各断案 “到底到哪里才会找到江明呢?”树妖寻了一处可以坐的地方,托腮蹙眉的暗衬着“江明应该算是新的魂魄,所以去新鬼那里去找,对,新鬼!”树妖激动的站起來环视四周有颓丧的坐了下來“新鬼,新鬼会在哪里呢?” …… “我是新鬼,可是我迷路了,请你带我回家!”树妖拦住了一个鬼差,苦戚戚的看着他,道。 “沒见过地府啊!乱跑做什么?错过了投胎的时间你就算想轮回你都沒办**回了,看到沒,就在那!”鬼差可能是有急事,看也未看树妖就指着前方。 “哦,谢谢!”说完就溜了,那个鬼差好像才反应过來时“不对,新鬼应该……诶,鬼呢?” …… 当树妖跑到新鬼堆里时那可谓是一片混乱,嘈杂的不相信自己已经來到冥界的人们鬼哭狼嚎的,差点把树妖给吓着了,树妖不着痕迹的向后退去,搜索着这里的人有沒有江明。 …… 东方御在到达县府大人的府邸时就掏出了一颗类似糖的东西塞进嘴里,才走了进去,东方御沒有看到,在他走进这座府邸的瞬间,他身后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街道渐渐扭曲,开始变得浑浊和不真切,这些东方御都沒有注意到,或者是注意到了沒有说,刚进入厅房的东方御就看到來正在等着他的县府和蕙儿,不过,蕙儿坐在主位上倒是让东方御惊讶了一下,但他并沒有说说什么?寻了个位置就坐下了,隐隐的不知何处传來的檀香,四处张望间才发现蕙儿身后放着一个大香炉,寥寥的檀香正在慢慢的从香炉里拱出來,萦绕在东方御的鼻尖心上。 东方御微微皱眉:“不知大人可有安排茕妃娘娘的衣食住行是否妥当!” “王爷请放心,下官早已安排妥当!”县府大人屈身说道。 “如此甚好,那本王就先行告辞了!” “王爷这么急着走,莫不是还沒寻到靖安王爷?”一直未开口的蕙儿浅笑着拿起茶盏,放置唇边轻呵着气,却不喝下,眼角余光看着东方御,无声的勾引…… 刚走到门槛处的东方御听到蕙儿娇媚的话嘴角扯起一个弧度,转过身來“本王愚昧,不知小姐何时对本王的事这么了解了?” 蕙儿又放下茶,站起身“王爷好记性啊!天下谁人不知逍遥王爷廉洁爱子,以天下万民为己任,这点王爷在做的事情有谁不知道呢?”蕙儿笑的妖媚,东方御看着竟然有些晕眩,这次蕙儿靠近竟然沒有那么重的胭脂味道了,东方御对于蕙儿的靠近仍是后退几步保持有礼的地步,皱着眉:“还希望县府大人可以管教一下你的女儿,告诫她什么属于她,什么不能高攀!” 蕙儿因为东方御的话气的大喘气,却沒有多说什么?只是转了几个眼眸:“那小女子倒是想知道什么属于我,什么不属于我!” “自然是和自己身份门当户对的,有些人的妄想最终不过落得镜花水月!” 不只是这句话起了作用还是蕙儿对东方御原本就有气沒处撒,东方御的这句话直直戳进了蕙儿的痛处,这下,连伪装都忘记了伪装,大口的呼吸着,一只手背在身后,不着痕迹的比划着,正在和蕙儿僵持的东方御忽然觉得檀香似乎味道更浓了,有些晕,东方御摇晃着有坐回了椅子上,蹙眉不解。 蕙儿看到东方御有些体力不支,意味不明的笑着,眼神指意着县府,县府大人了然的点点头,于是堆满掐媚的笑:“王爷可是累了,不如在下官这里休息一会!” 东方御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沒有说话的蕙儿,想拒绝可是发现自己连起身de力气都沒有,只好无力的点头“甚好,如此,麻烦了!” “为网页做事是下官的福分,哪里來的麻烦一说,蕙儿,带王爷去客房!”县府大人小心翼翼的扶起东方御,对蕙儿说道。 “爹得,女儿不去,他这样说女儿女儿还要去照顾她,女儿不依啦~”蕙儿听到县府这么说,顿时小女儿娇态顿显,跺着脚不依撒娇道。 “那好吧!女儿你就在这等爹爹好么!”县府摇了摇头,扶着东方御去了厢房,在东方御的身影消失不见时,蕙儿才卸下伪装,手中的绢巾被捏的越來越紧,最终在蕙儿极力忍耐下忽的一笑,整间厅房里的物什皆化为了粉末,蕙儿好似沒有看见这一变化似的起身走了出去,在蕙儿踏出厅房的瞬间,身后的屋子便开始由房顶慢慢消失,蕙儿看着东方御离开的方向,嘴角嘲讽之意加深,东方御……在我的地盘,你还想怎么样?你觉得你有赢的把握? 蕙儿和东方御相反的方向走去,身后寂静无声,如果她回头望去,就会发现,九曲婉转的长廊在蕙儿走过之后开始慢慢的剥落,这天,这鸟,这屋檐,这亭台,慢慢的显露着她本來的面目,沟壑的山洞,参差不齐的石块,阴暗不能直视的幽曲石洞,还有不知名一直在闪闪发着光的绿色亮光。 蕙儿走了一会停住脚步“如果你想被东方御发现这里并不是真的话你完全可以试试!”清冷的不像平日里面对东方御所说的娇糯因,如果,不是她的唇在上下抿实又张开,根本就沒人相信是蕙儿说的,蕙儿转头,对着已经成形的山洞蕙儿轻笑“对了,忘了告诉你,主上说如果这次也失败了,那就不要去见他了!” 话音一落,蕙儿转过身來,亲眼看着所有的一切又回到从前,然后转身离开。 东方御被县府扶上床之后就睡得很熟 几乎一次未醒,县府也累的够呛,随意的摸摸东方御的脸,自言自语道“呼,但愿这次可以成功,不然我的小命可就难保咯!” 有些自嘲有些混乱,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真的很喜欢揪着他和树妖不放,东方御翻了个身子,将心绪埋在心底,有些时候,知道比不知道痛苦, ------------ 就是把战绩 这里和树妖描述的不尽相同,不知是自己站在新鬼的边缘还是自己本就不是鬼,介于每个新鬼皆是愁眉苦脸之态,树妖这一汪好奇好奇天真尚且稚嫩的秋瞳真真的在这里格格不入,竟引的路过鬼差频频回头,树妖以为身份被发现,忙缩头躲进了新鬼堆里,不愿露脸。 可树妖就这样猫着腰來來回回在新鬼堆里找了许久也未找到江明的魂魄,由于怕在这里耽搁时间过长会引起怀疑,树妖不敢在多加寻找几个闪身间就不见了踪影,只是树妖光顾着找江明,从而放松了警惕,故此,她沒有注意到自从她踏进新鬼堆里就有一个新鬼一直看着她,从她來到走,新鬼都沒有说一句话,在确定树妖不在了的时候,那个新鬼才眨了眨早已酸涩的眼睛,转身淹沒在嘈杂的新鬼堆里,再也找不到了。 而此刻的正殿,隔着一直咕噜咕噜的焱水,隐约可以看到两个瘦弱的身影正爬在阎王的位置上肆无忌惮的乱翻着,透过两个人沒有职业道德的翻找,可以在地上看到二人翻找过随意扔在地上的簿子所写的字,无非是些人名和生辰以及做了那些事情罢了,可书皮上的三个字却是有些令人心惊,‘生死簿’,在这二人身后是几个黑面撩牙的鬼,其中一个手执笔墨,惋惜的看着地上随意扔弃的簿子,几欲开口阻止都给咽了下去,后实在看不惯索性别过脸去,如果不是旁边的那个拉着他,他兴许早冲上去了。 旁边拉着他的那个人,哦不,是鬼,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可惜就是太黑,倒显得有些不和谐了,他拉着手执笔墨的男子,轻轻摇了摇头,唇齿微动,明明什么话也沒有说出口,手执笔墨的男子脸色却难看了起來,如果我们曾仔细的看着那鬼口型会看到男子在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 当树妖游览了所谓的冥界之后发现自己对这里的认知还是有些生分,先且不说这隔着岩浆的两岸与不同的鬼差隔浆相望,再者也沒找到所谓的曼珠沙华三生石忘川水,弱水三千不假,可是地方太大,找不到所谓的瓢去饮,只好扔回三千里,自然,这些只是树妖胡思乱想的,她并未死去,來这冥界也不过是为了找江明而已,对,是來找江明的,树妖寻了一处假山,隐于其后,双手脱腮,以四十五度角忧桑望着冥界万年暗黑无太阳的天,又默默的低下头,泪流满面。 她何止是天真这么简单啊!如果不是一时冲动她是绝对不会來冥界这个鬼地方的,为什么树妖现在会这么想呢?其实是她迷路了,为什么会迷路呢?对于这一点树妖就有点难以启齿了,她会说她是按照一个方向走,遇到交错的统一选左边那条路么?然后……然后……树妖绕了一个很大的圈之后颓废了……但是树妖还知道此行的目的,只不过准备工作沒有坐好罢了,所以在树妖唉声叹气的同时,那个在新鬼堆里就一直看着树妖的那只鬼蹒跚着出现在了树妖的视线里,他是个中年男子,左脚有些坡,可能是生前落下的病根吧!树妖看着他,说不出來的熟悉,却一点也认不出來他是谁,树妖躲在假山后面,排列不齐的假山石眼参差不齐,树妖可以看的真切,但是假山外却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果然,树妖看到那鬼站在假山面前停住了脚步,四处张望着,发现什么也沒有的时候,他那张一点也看不到血色的脸分明带着失落:“岚笙,对不起……”那鬼如此说道,树妖听闻愣住了,他……知道她的名字?他是谁?为什么自己对他沒有一丁点的印象? “……你是谁?”树妖站在假山上面,对失落转身就走的鬼,问道。 …… 当东方御再次醒來的时候已经是翌日中午了,刚清醒的东方御只觉得自己头昏脑胀而且还使不上力气,这感觉……可一点也不好,东方御索性又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假寐,他又不笨,这处处透着不寻常,自己若是贸然出去定会落入圈套,东方御安慰自己,至少现在沒有危险。 东方御耳听八方留意着门外的动静,敌不动,我不动,所以,在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和紧随其后的推门声恰好來人对上了东方御还有些刚睡醒的慵懒茫然的眸,一眼,是一生,一眼,是缘也是灭。 蕙儿淡笑着走了进來,坐在东方御前面的桌子上,倒了一杯茶,自己却一口也沒喝,踩着小碎布移至床边,竟然喂给了东方御,这倒是让东方御惊讶了一会,满足的喝完之后才发觉自己应该先让她试试有沒有毒,东方御看着蕙儿娇好的脸“你不渴么?”一句问话竟然让蕙儿红了脸:“……喝……喝啊……”说罢急急的跑到桌子前倒了杯茶,红着脸大口的灌着,喝了一半才想起这茶是东方御喝过的,顿时,蕙儿的脸更红了,偷瞟了东方御一眼,发现东方御正戏谑的看着她,见她看他,还点了点头,这下,蕙儿真算是夺门而出,如果她这时候回头,会看到东方御一脸的冰冷和……恶心。 若不是她还有些用处,他又何必这么恶心的待她,真不知道这个妖物到底是谁,东方御继续躺在床上,思绪飘远。 无非是个尘缘因果,教人不知对错,一厢的痴迷,终究不过是他人精美绝伦的一出戏,你是看客还是过路人,皆是说书人笔墨下寥寥数笔参差不完美的一个小丑,最怕的,不过是一梦醒來发现自己本不是故事里人。 何必沉沦,何必去追那一场梦境,何必去妄想,何为皈依,有些时候,沉沦很容易,有些时候,梦很难醒,有些时候,不去抢夺也会得不到,有些皈依,并不是皈依。 你总是不懂,所以,你,依旧会输,你不懂,却非要装作自己懂,我不懂,那就是真的不懂, ------------ 九十九章 “你是说你是影?”树妖从假山上跳下來,目不转睛的看着有些局促的鬼,问道,当她问他是谁时他只说了一句‘你说我是第一个见过你武器的人’树妖的记忆便如潮水般倾泻向前,停滞在和他初遇的那一天,她第一次在人间交手,打的很是畅快,却仍有一丝遗憾,但,对于影真正的认知,却是在叶阑衣的凝歌阵中。 影不太情愿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认:“那你來找我做什么?”树妖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去投胎而來找她,她自认为不欠他的,影身子一顿,眼中有受伤的神色一闪而过“我只是想,在这里等你,等你在那里辞世后來这里在向你道歉!”其实,我想说的,不止是道歉…… 树妖被影这句话逗的弯腰大笑,直到笑够了,才对着已经涨红了脸的影道“我本是妖,若等我魂归九泉那也是千百年以后的事情,可你们凡人却不同,百年弹指一挥间,于我不过眨眼,你们却是沧海桑田,可你却又是不同,弃人身入妖道就已经违反天地秩序,可你若成了妖那也沒什么?偏生现在你是半人半妖,你又如何等得起?” 树妖的话音刚落,影就急急忙忙的接过“我等得起,只要我不投胎,就等得起,你现在,不是來了么”树妖再一次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拉着影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感觉到沒有,我还有温度!”又让影和自己站在一起“看,我还有影子,所以,我并沒有死,我只是來冥界找个人而已!” “你……你沒死?那……找……找人?你找谁?”影看着自己和树妖之间的不一样,心底的失落的不甘心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涌了上來:“江明,我答应他姐姐要救他,代价是娉婷,其实就算沒有娉婷做诱饵我也会救的,因为我之前发过誓,我的朋友除了正常死亡,其他的死亡方式我一概不承认,魂入了冥界,我便來冥界找,魄散在人间,那我就四海为家的找!”影心底的不甘心还沒有爆发出來就这样被树妖的话打散的消失殆尽,他想他明白了自己和树妖做不了朋友的原因了。 他生來就是杀手,沒有所谓的朋友和信任,他从小记住的就是生存,长大了就是杀人,你只有不停的变强,才可以保护自己,这个世界上沒有什么好人,也沒有什么坏人,心怀不轨的只是被称作坏人了而已,其实,他更相信的,是因果,他一生杀戮太重,双手的血腥味让他彻夜难免却需要强装出一副对世人无谓的脸。 “去大殿吧!大殿里有好多枉死的人,也许他在里面!”影开口道,也许,是时候该放下了,瞧,沒有人会一直为你考虑的,你在谁的眼里,都是过客:“大殿?大殿在哪?那个,你其实不用一直等我的,索性我今天來了,你道歉了,我原谅你了,可是假如我沒有來呢?那你岂不是再者在这一直等下去!”树妖想拉起影的手,却穿了过去“你看,现在我连拉你都拉不了了,你还要等我,你怎么等呢?你不知道这里的彼岸花虽然名字叫回忆可是它也叫忘记啊!在这里呆久了你就会忘记自己的名字,忘记自己爱过的人,忘记自己做过的事情,你不觉得很可怕么,就算有一天我垂垂老矣,你还蹲在忘川河畔,我们擦肩,你的一句道歉我也许还听不到就一个轮回一个继续等待了,等的越久,你的记性就越不好,等到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來的时候你就会忘记轮回,彻底沦为无家可归的鬼,到那时,你就真的是孤魂野鬼了!” “去大殿的路在西边!”影指着一个方向,对树妖说道,仿佛刚刚那些话他一个字也沒有听到,树妖被这样的影给搁在一旁搁着的有些不爽,但是看在他已经是鬼了的份上就沒有在跟他纠缠下去,顺着影的方向树妖看到了连绵不绝的……熔岩,树妖怒了,这是在玩她的吧!哪里來的大殿啊喂! “我带你去吧!”影看出了树妖的纠结,率先向前走去,说道:“诶,等等,给你这个!”树妖喊住影,小跑两步跑到影的身边,伸出右手,手心里躺着一颗褐色的药丸:“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它是一直跟着我的,我也是从凝歌阵里出來才发现,不如给你吧!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什么用处,但是至少有灵气!”树妖手递向影,影却是看着自己的手不说话。 树妖才想起影根本就碰不到她,赶紧收回手“对不……”道歉的话还沒有说完,树妖手心的那颗珠子就可爱的晃动两下,利索的跳到影的胸口沒入不见,树妖和影都惊呆了,树妖表示对这颗这么快就抛家弃子众叛亲离的破珠子表示崇敬的鄙视,至于影,影的情况可就不一样了,头疼的厉害,身子还动不了,并且什么表情都沒有的难受。 “……走吧!”影依旧是走在前面,头依旧疼的厉害,可是不影响身体的行动,影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是他还是带着树妖去了大殿。 “影,你是不是一直都是张这样啊!”树妖歪头看着影,忍不住问道,不知道是不是那颗药丸的作用还是什么?影的脸色竟然有些白皙,七分东方御的长相,树妖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或许吧!我也就是因为长相有七分像东方御才被主上选中的!”影回答。 主上,树妖忽然想起了那个强大的人,说是人吧!有妖力,说是妖吧!偏偏又沒有妖气,那个强大又神秘的人,对自己的过往了如指掌,而自己对他却一无所知,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如果不是你第一眼的眷恋,我也不会放弃了这么些年的坚持,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的世界里出现,我也不会沦陷的连这个世界都不要,树妖,如果,我为了你,放弃了三界,你可愿,随我归隐田园,共话东篱, ------------ 一百章 “真的啊!我当时还以为你是用了人皮面具呢?”树妖拍拍胸口,说道:“那…你在这里,幻呢?”树妖问道,幻和影对他们四人了如指掌,如果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她也就可以尽快找到恩人了,在和东方御相处的那些天里,她早已忘记了之前说好的去找恩人还恩,不过说來也怪,树妖发现自己好像一和东方御有几分瓜葛就会祸事不断。 “她并沒有死…还好,她还好好的,应该的……”影听到树妖这么问,竟然止住里步子,站在那里轻声回道,竟然有一点怅然若失,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最后一眼见到幻是那样的模样,回归到成为魅之前的温婉,眉宇间的凄凉,和她嘴角挂着的微笑…… “哦……那……” “到了!”影指着前方,看着树妖,说道,自己却不在向前走,都这个时候了,哪里还有时间回忆过去。 树妖不解,拉了拉他:“怎么不走了!”“这里我进不去!”影说完,有些难堪的低下头:“我在这里等你”他也不是进不去,而是里面的任何一个都可以将他魂飞魄散,亦或送去轮回,他已经死过了,所以不怕死,但是他怕轮回之后,会忘记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妖精,他们之间的交集并不多,可是就那么些天,她就住进了他的心里。 他不想失去了幻还失去了她,玲珑骰子安红豆,去骨相思,知不知…… “那你等我出來,我们一起回去,然后我给你们找肉身!”树妖信以为真,让影站在那里,自己则踏入了所谓的大殿,清冷,这是大殿带给树妖唯一的感觉,环视四周,不愧是冥界主殿,清冷的让人无端生出了害怕,只是...为什么沒有鬼,树妖看了看这破败的不忍直视但不减威严的大殿,皱了皱眉:“又沒有鬼,为什么叫大殿这个霸气的阎王殿啊!”树妖喃喃自语。 “该死的臭长胡子,如果让我知道他故意把步哥哥的來世给藏起來不让我看,我非扒了这个地方不可!”不知何处传來了熟悉的声音,树妖听到后一愣,有些惊喜,有些不确定的仔细辨认着声音的來源。 “不止,还有可恶的判官,以为自己掌管生死就了不起了么,这里不还是你管辖的么,你怎么这么不争气,竟然让他们这么对你,要是我就拆了这里了!”另一个声音也不甘示弱的开口,两个都万分熟悉的声音树妖现在听起來竟觉得玩分别亲切,可还沒有找出声音來源,树妖就被两股外力给冲击撞到了地上,而她们两个,也好不到哪去 ,撞的东倒西歪的,这可让躲在暗处的阎王 ,判官和黑白无常着实捏了一把冷汗。 “你是猪么,以为在这大殿就可以为所欲为么,你怎么不睁开你那浑浊了这么些年的鬼眼看看老娘是谁,老娘在冥界的时候你们都在哪耕地考状元呢?”暗香扭着腰捂着头,站了起來,看着地上蜷缩成一个圈的绿色影子的‘鬼’说道。 “哎哟哟,我的脑袋我的手,该死的鬼族,刚刚这么戏弄我们,现在直接出阴招了对吧!不给你尝尝你姑奶奶的厉害你们还真以为我是花瓶,暗香...弄死了你负责,我不揍它我有气沒处撒!”叶阑衣挽起袖子,上前就要拉那个鬼。 “暗香,阑阑...你们好重...”被叶阑衣翻过來的鬼虚弱的说了一句让暗香和叶阑衣晴天霹雳的话,顿时,在看清她们所谓的鬼的真面目时,两人皆是失声尖叫“姐姐,你有沒有撞哪里,哪里疼,怎么脸色这么苍白,阎王,判官,该死的,出來个鬼救妖啊!” 暗香和叶阑衣手忙脚乱的扶起树妖,暗香被脸色苍白的树妖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大喊别人來帮忙,而叶阑衣早已在扶起树妖的瞬间将幻力渡给树妖:“咳咳...我还好...阑阑,住手!”被撞的七昏八素的树妖刚好在倒下的时候趴在了地上,而地上还不知道是哪个竟然放了一个半大的碗,于是,树妖的肚子就撞到了晚上,所以脸色才那么苍白,而且连说话都说不出來。 躲在暗处的阎王和判官等人还來不及收回震惊的神色就被暗香和叶阑衣这么焦急的模样给吓得石化了,这...这...这还是那两个震天动地,无法无天,下到冥界黄泉,上到凌波碧落,哪里沒有她们二人嚣张狂傲的样子,这种小心翼翼不知如何是好跟个孩子似的表情,这个她们口中的姐姐,是谁。 “你们是死了么,我叫你们你们沒有听到么!”暗香见阎王等人还沒有來,气急,右手举起,幻力铺天盖地的席卷而來,就连头顶暗红色的天都开始跟着暗香的手在扭曲着,躲在暗处的几鬼脸色大变,忙掐媚着跑出來。 暗香看着惊慌失措的他们,冷冷一笑“晚了!”说罢,手中幻力就向阎王他们掷去 ,判官看到暗香的动作脸色变得霎白,眼见自己又要死一回了:“暗香,住手!”话音刚落,刚刚触碰到他们的幻力瞬间归于平静,连一丝的风都沒有,判官吓得双腿打颤,阎王也好不了哪去,几个人的腿都抖的跟筛子似的规律。 这...这女子...我膜拜她,这是判官的心里想法,太...太壮观了,这是阎王的心里话,都是大人啊!这是黑白无常的想法。 “暗香,不要沒规矩,怎么说这都是别人的地盘!”树妖醇醇教导,众人点头,赞同,暗香和叶阑衣低头:“要以礼相待!”众人继续点头,暗香叶阑衣不说话:“好了,那个碗是谁的,我的肚子,硬生生的被挤进去了,疼死我了,最好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我也会忍不住把它挤挤压压的塞碗里去!” 瞧瞧什么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处理事情的果断程度多恩怨分明啊! 阎王,判官,黑白无常“......” 暗香和叶阑衣,阴笑... ------------ 一百另一张 “王爷可是醒了,小女子给你打点水可好!”不知道睡了多久的东方御终于舍得醒了,入眼皆是陌生的物什,一时间他还沒有缓过神來,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待回过神來,身旁的蕙儿早被东方御这一系列呆萌的动作搞得捧腹大笑,好吧!捧腹大笑这种沒形象的事情蕙儿是不会做的,她只是放下洗脸盆,拿出绢巾放置唇边,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巧笑着。 还真是矫情,东方御心里想,面色温柔有礼,吃力的坐起來“有劳蕙儿姑娘了,本王睡了多久!”对于美人计,只有将计就计才可以对付,不过,这最后到底是美人计还是美男计就不得而知了,唯今之计,先看看现在是何时辰了再说,东方御心里有千军万马在翻腾,每一个呼吸都是一个极速运转生成的计策,于是东方御露齿一笑,淡然说道。 师傅说过,最完美的制胜法则就是就算你无兵无器,甚至连百分之一的胜出可能也沒有,都不能在敌人面前显露出你必输无疑的表情,一个人,在谈笑间就可以指点江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淡然的玩转天下,且饮壶茶,说几句话,马上乾坤温雅,举樽邀月共话,恰此年华,这就是你反败为胜的关键。 “王爷都睡了两日了,可把蕙儿给吓着了,若不是爹爹说王爷吉人自有天相,蕙儿差点以为王爷...王爷...”什么叫演技,这就叫演技,东方御看着虚情假意的蕙儿忽然就想 如果树妖看到这个场景会怎么样,估计会好奇的看着她的脸然后一脸惊奇的问为什么她哭却沒有眼泪吧! “是本王的不对,让蕙儿姑娘担心了!”东方御敛起秀眉,歉意道。 “王爷莫要胡说,能照顾王爷是蕙儿几世的福分...蕙儿...蕙儿...”说完竟然跑了出去,就连背影都那么的我见犹怜。 东方御暗自赞叹,是个会演戏的人。 东方御心底注意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发觉已经沒有了危机感,遂郁闷的躺倒回床上,自己怎么这么大意,不过话说回來,现在他可以确定蕙儿是狐狸精,那么,那个县府会是什么妖怪呢?唯一看得出來的只有那个县府沒有蕙儿厉害,妖界一直是胜者为王的统治思想,但是自己多年來并沒有和狐狸有什么过节啊!难道是落雪,应该不会,落雪虽然是妖,但是她心地善良,应该不是因为她,那会是谁呢? 东方御翻了个身子,继续思考,难道是宫里的人,西门芈,东方御眼神暗淡,西门芈,又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已经...唉!妖儿忘记了那日也是好的,至少不会难过...也不知道现在妖儿在做什么?有沒有想他,他可是想树妖了...东方御又翻了次身子,妖儿说要去找江明,去了冥界,不知道冥界的那些鬼会不会发现树妖的身份,从而扣留住树妖。 东方御就这样在床上清醒的思考着...和他最初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的事情,所以不得不说,陷入爱情的人,多半都是白痴,这句话不仅对女孩子是真理,看來男人也一样。 等檐下最后一抹余晖散尽,皎洁的夜明珠开始照明时东方御才发觉自己竟然在床上躺了一天,所以在蕙儿來寻东方御前往偏厅用膳时就看到了这样迷人的东方御,一袭曳地的湛蓝长衫,宽肩窄腰,衬的东方御风庾俊朗,腰间别着玉笛,流苏乖顺的伏在腰间,眉眼温柔,蕙儿看着东方御对他微微一笑,忽然就有些恍惚。 她好像有些明白姐姐为什么几生几世都要找到他并且一直陪着他了,比他好看的妖有很多很多,但沒有一个向他这样温柔的笑,风雅逸仙,眼睛深邃,除了自己在也看不到别的东西...可是...蕙儿低下头,双手绞在一起,姐姐,他并不是你的良人啊...他心底念的,在乎的,可以牵动他的思绪的,只有那个叫树妖的女子啊!你为何就是看不透呢? “蕙儿姑娘,怎生在这发呆,找本王有何事!”东方御心中嘲讽,眼中却是关切和担忧:“沒...沒什么?王爷,爹爹让蕙儿來请王爷去偏厅用膳!”蕙儿在东方御的呼唤中回神,不自在的看着地上。 “说來也巧,本王现在正好有些饿了,那蕙儿姑娘便带路吧!” “是!” 一出戏,演的好不好,就要看是谁先入戏,先痴迷者,已经输了半局,剩下的,不过是依靠自身了而已,东方御走在蕙儿身后,眸中深邃,曾几何时,自己尚不懂尔虞我诈,不懂城府心机,可那份天真烂漫,稚嫩顽童早已淹沒在高墙砖瓦的琉璃深宫中,再也寻不到拾不起了,也许,有些时候,做妖比做人要好很多。 “哈哈哈,沒想到王爷这一觉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下官的女儿可是担心的紧啊!若不是下官百般劝哄,下官可真就不知道王爷若再不醒,我这女儿又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情呢?”刚坐下的东方御就听见县府豪爽的笑,东方御浅笑着应允“也托大人这里的被褥舒服,本王差点以为是在静泽王府呢?” 一句话说的满座鸦雀无声,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东方御把这里当成了家还是说这里太铺张浪费,一个小小的县官都可以和王府媲美,不过好像哪一种说法都不对,一桌子上的三个人脸色个不一致,阴暗不明,倒是蕙儿先反应过來“既然王爷喜欢,那就多住些时日,反正,这里够住的!”蕙儿娇笑着看着东方御,不过是场心里战,她还拿的住,说完,不赞同的瞥县府一眼。 县府身子一僵,很快的反应过來,陪笑“王爷真是折煞下官了,这种小地方,还望王爷不要嫌弃是真啊!”东方御莫名一笑,夹起一块土豆,细嚼慢咽的吞下之后才道“哦,是么!” 什么叫霸气,这就是霸气,任你们心惊胆战,我自无意风雨, ------------ 一百一 相较于东方御的勾心斗角,树妖这边可谓是风生水起,先且不说暗香和叶阑衣在这里陪着她,就是她们不在,树妖都会轻而易举的做好这些事情,费时的,无非是路程问題而已,不过现在看着阎王殿的手忙脚乱,树妖还是甚感欣慰的。 但是...树妖爪子一拍,桌子上他们贡着的茶晃了几盏,点点茶渍撒在了桌子上,阎王判官黑白无常原本就揪着的心瞬间一凉,扑通一声,整齐规划的跪在地上,双手放在耳朵上,哭丧着脸不敢说话。 天知道这么多同名同姓的鬼哪一个是姑奶奶要找的哪个啊!“你们不是管这些鬼的么,怎么找个新鬼都这么费劲!”树妖怒瞪阎王等人,直瞪的他们不住想后退,他们今天怎么这么倒霉,以为來了两个老大已经够倒霉的了,谁知道老大还沒有送走又迎來一位大神。 这个姑奶奶哟...可了不得,说风就是雨的,当年她闹这冥界不才一会功夫,堂堂威凛的冥界就成了废墟,修建多少年才修建好的,结果她又回來了,天知道他们看到树妖长相的时候如果沒有互相搀扶打气,估计早都坐在地上了。 “姑...姑奶奶啊...这...这...我们哪里知道你的...咳咳...朋友的模样啊...是不是...呵呵...那个...”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敢说话,最后在看到树妖即将压抑不住怒火时阎王才小心翼翼的捣了捣判官的胳膊,判官犹如毫无知觉,阎王就一直捣着,判官忍不住的偷偷扯了扯阎王的袖子,另一只手捣着黑无常,黑无常脸色都沒有变,又捣了捣白无常的胳膊,白无常学着黑无常向左边捣去,却忘记了左边已经沒人了,可他还是用劲过猛,侧倒在地上,树妖怒瞪,白无常愤恨的看着贪生怕死的战友小心翼翼的说道。 “说话就说话,你抖什么劲!”树妖不满的说道。 “回姑奶奶,这是...小人的...习...习惯...”白无常抖的跟筛子似的,心里暗道,和你说话还不如让我再死一回呢... “他差不多这么高,这么瘦,清秀,就是嘴巴太坏!”树妖沒有理会,比划着江明的身高和体型。 “姑奶奶,那他是怎么死的啊!”判官手中的笔一顿,问道。 “不知道,是一寸一寸的化成了灰!”树妖垂下眸,不忍道,江明,你说过的,今世遇到你,已不负此行矣,是对谁说的。 似乎是注意到了树妖的失落和不开心,暗香眼中的怒火烧的旺,狠狠的瞪判官,吓得判官手中的笔几欲掉落,叶阑衣也皱眉回想,消失,唔,怎么和破坏凝歌阵阵法后的惩罚这么像啊! “那就对了,姑奶奶,您的朋友并沒有死,而是变成了某一种东西,比如树啊花啊!鸟啊什么的...”判官几笔落下,了然一笑,兴冲冲的对树妖说道 “啪”一个软鞭在判官前一厘落下,扬起少许灰尘,和一道清晰的鞭子痕迹,判官咽了咽口水,小心的把笔和书一扔,乖乖的用手拧住耳朵,做忏悔状,他怎么就忘记了暗香这个小魔女了呢?暗香好似听到了判官的心声,杏眼一瞪,判官立即眼观鼻鼻观心的忏悔着... “沒死...沒死...可是......”树妖不相信的摇了摇头,抓住叶阑衣的手“我看到他的魂魄飘走的,他不按照指引來这里会去哪里呢?他如果沒死的话...魂魄会到哪里去呢?” 叶阑衣和暗香对眼,点头,叶阑衣扶起树妖“姐姐,我忽然想起來一个地方,不如我们去那里看看可好,也许江明会在那里呢?”叶阑衣带着树妖向前方走去,暗香站在原地看着她们消失之后,阴测测的回头,露齿一笑,鞭子甩的龙飞凤舞:“给你们一注香的时间,务必找到江明这个人,不然...哼哼”鞭子一甩,准确无误的打在了刚刚树妖喝茶的桌子上,巨大的响声之后,桌子并沒有什么木屑茶杯碎片什么的乱飞,而是...化成了...粉末... 阎王等人立即笑的掐媚,转眼不见踪影,树妖跟着叶阑衣从后门出去的,而影却在前门等她,叶阑衣冲着树妖不认路,就带着她绕了一大圈才往回走,而她们所去的地方,正好是树妖刚刚來时的方向,因为绕了个圈子,因为树妖不认识路,因为树妖沒有回头的习惯,所以她错过路影无意间回头看见树妖未曾留恋的背影所流露出來的失望。 有些人是注定错过的,并不是说你爱上了就不会受伤,只能说你爱上了并且懂得了什么是爱,什么是恨,不是所有的爱情到最后都是欢天喜地喜结连理并且自此后恩爱有加伉俪情深的,情深不寿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存在,错过了,等你垂垂老矣,坐在摇椅上看着夕阳,想着你爱过的人,到了那个时候,你会感激,你曾经爱过,恨过,闹过,不甘过,真实的,活过。 暗香嘲讽的笑了,坐在树妖坐过的椅子上,沒过一会,鞭子便会打碎一件物什,忙碌的众人身子就是一僵,加紧了工作的速度。 所以在树妖再次回到新鬼堆里才发现自己忘记了找影,和叶阑衣说了一下原本以为她会答应的叶阑衣居然拒绝树妖和影的再次接触,并且严肃的批评了树妖:“姐姐,你失忆了是情有可原,所以你不记得以前我也不会强逼着你记起來,可是你要知道,影他來历不明,明明早该死掉的他却活的好好的,而且...他长得和步哥哥很像,并且生死簿上也沒有他的任何痕迹,你说奇怪不奇怪,还有还有...” 树妖皱眉,她不想知道影的从前,她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答应了影会回去找他他就不能背信弃义,这不是那个敢做敢当的树妖,那个她们口中睥睨天下的岚笙, ------------ 一百灵儿 东方御似乎算是顺理成章的住进了县府府邸,如果不是大清早的乌鸦吵的东方御心烦,忍不住寻了处书房描些丹青静心,也许东方御已然还想不起自己來这里的初衷,是的,他忘记了,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住进这座府邸。 闲來无事描些丹青,思绪萦心只好弃笔,倚栏静心却不知自己初衷几许,只好落寞回屋想情,...东方御郁闷了一个下午也不记得自己当初和树妖兵分两路,树妖救人他做甚...若不是蕙儿來寻他,飘然而至的满园暗香瞬间被蕙儿浓重的胭脂味掩盖之后东方御才醍醐灌顶,看着姗姗而來等我蕙儿简直是热泪盈眶,如果不是嫌弃她的话东方御兴许已经抱住她大喊三声感谢了。 所以在蕙儿还沒有來书房时东方御就起身迎了出去“蕙儿姑娘可是來找本王的,正好本王也有事情找你!”蕙儿被热情的东方御弄得一愣,然后素雅的小脸上慢慢爬满了惊喜和羞意,东方御低眸正好看到蕙儿的娇态,眼中笑意加深,体贴的为蕙儿开了门,然后顺手又关上了门,在关门的一瞬间,东方御的表情有些纠结...... 东方御回头看不解的蕙儿,开口解释道“人多眼杂,若被人看到了本王怕对蕙儿姑娘的声誉不好...”然后让蕙儿坐下,亲自给她倒了杯茶,无聊的交谈几句,东方御就面无表情的起身...打开了...窗户... 于是一向淡定百变的蕙儿默了...于是面无表情的东方御在打开窗户的时候露出疑似解放的笑容...回头继续坐下,和蕙儿聊天,不经意回眸看到窗外鬼鬼祟祟的奴仆笑的诡异的身影,东方御...也默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关门开窗...这是要秉烛诉情话道三生不离还是共话西窗,此生长相守...呢? 以上...总结,东方御的这一天又是颓废的。 入夜,东方御再次翻來覆去的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细小不知何种动物发出的声响,忽然就觉得自己变了,以前的自己并不是这样的,东方御看了看自己的手,茫然了,自己这是怎么了?由于睡不着,东方御选择了修炼,盘腿而坐,灵力游走四周天,东方御忽然发现自己的灵力居然滞留不前了,也就是说,如果现在有人想刺杀他,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这下,东方御总算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下蛊...沒想到这么恶心的东西这里居然有,东方御琢磨着掏出一颗药丸,犹豫着要不要吃掉,纠结半响又给收了回去,继续盘腿而坐,树妖给他施的保护咒这个时候不应该出來保护他这个已经中了不知名的蛊的新主人么。 在天大亮蕙儿也沒有來找东方御的时候东方御已经神清气爽的推开门走了出去,一路的沉默寡言,无半分先前的一惊一乍和沒有分寸。 东方御霸气的推开门,对着里面正在交谈的蕙儿和县府沉声道“本王需要一些真相,不知你俩可有时间!” 两人皆是一愣,惊疑的对视一眼“王爷这是做什么?”县府大人不解问道,佯装自己做了亏心事的样子,东方御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來“你说呢?”一句话问的县府心惊胆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明察,下官真的沒有克扣税钱,欺压百姓,下官一直是兢兢业业做事,堂堂正正做人的啊王爷!” 东方御挑眉,似笑非笑“哦,这么说來,县府大人倒是体恤百姓咯!”“望王爷明察!”东方御还沒有说什么?蕙儿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家父年事已高,但家父绝对沒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家父还时常教导蕙儿要知书达理,待人亲近,王爷这一进來便灼灼相逼,小女子蕙儿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年事已高!”东方御把玩着这四个字,不意外的看到了县府猝然苍白的脸,轻声一笑。 “王爷,若有什么事蕙儿愿一并承担!”“你还真说对了,这件事只有你才可以承担!”东方御忽的弯下腰,和蕙儿平齐,两人几乎是唇齿相依的距离,瞬间屋子里的旖旎味道缓缓散开,许久,东方御才开口“如果你处理尸体可以完美的将血腥味掩埋掉,也许这个时候我会吻你!” ...... 蕙儿的脸色由红变白,又转为青色,最后归于黑色,直教东方御看的很是精赞,接着便见蕙儿身后好似有吸力一般直拽着蕙儿向后退去,紧接着就是皮肉被撕开的声音,东方御闭上眼睛,真恶心的味道,当东方御感觉自己身上有种毛茸茸的触感猝然睁眼手中一直藏着的东西同时掷出,蕙儿沒有料到东方御这一招,一下子中招倒在地上,顿时,尖锐的狐狸叫声在屋子里响起,东方御迅速在耳边划下咒法,睁开眼睛。 其实,蕙儿本身比那副小家碧玉的皮囊要好看多了,瞧这毛茸茸的耳朵,长长的尾巴,几乎遮不住身体曲线的衣衫,东方御点头,还是妖儿好看... 蕙儿虽然刚刚恨不恨把东方御撕碎了咽肚子里去,现在却是笑语宴宴的千娇百媚“怎么样,我是不是比你喜欢的那个树妖要好看些!”东方御状似认真的低头思索了一下,严肃评论道“你太妖了,沒有我家妖儿天真可爱!” %蕙儿怒急反笑,尾巴就扫了过來,东方御动也不动的任由蕙儿那条尾巴向自己扫來,然后...一把抓住...“诶,你是狐妖!”观察了一会蕙儿的尾巴东方御才嫌弃的扔掉尾巴好奇道:“你是狐妖都沒有落雪好看,作为妖,你太失败了...” 蕙儿听到东方御说落雪两个字,眼中怒意更深,尖锐的指甲在地上划出了道道裂痕“你沒有资格提起姐姐的名字,因为,你不配!”姐姐,东方御觉得自己知道蕙儿是谁了,不,她不叫蕙儿,她叫奈何,落雪的妹妹:“何为沒资格,怎么说,落雪也是我的妹妹...” ------------ 一百 “既然是你妹妹,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在做些什么?是不是开心,有沒有吃好穿暖,不见了这么久你有找过她一次么!”奈何尖尖的小牙露了出來,棕色缠着丝丝红光的瞳孔清晰的印着哑口无言的东方御。 “东方御,你本沒有心,是姐姐,去了极渊为你拾回了心,因为你懵懂,是姐姐,姐姐总是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保护着你,你呢?见到了树妖就不要姐姐了不管她死活了!”奈何一步一步逼近东方御,眼中血丝愈加深了。 东方御猛然抬头:“这是我和落雪的事情,沒有你说的这么多,就算她为我做了这么多那么她也不应该助纣为虐!”东方御顿了顿,抬起右手,淡淡的蓝光萦绕在东方御的手上:“与其一副悲天悯人的说着对落雪好的一些片面之言,倒不如先关心关心你这个杀人剥皮,描眉画骨的小狐狸!” 身后传來一丝声响,东方御看也未看“如果你还想多活几年,就给本王老实的呆着!”身后已经举起椅子准备砸东方御的县府听到东方御的话一愣,看了看东方御又看了看奈何,一闭眼,椅子直直朝东方御砸去:“不知死活!”东方御左手随便朝地上一抓,已经布满裂痕的茶就凭空向县府飞去,在他面前停顿了一下,然后一下子将茶盏中早已凉透的茶朝他的脸上一泼,又砸在他的脑门上。 这发生的一切,东方御和奈何都沒有看一眼,两人依旧是那么近的距离看着对方,倒是东方御看着执着的奈何,突然叹了一口气“所以你姐姐才会如你这般执着的寻了几世也要饮下我这杯不属于她属于浮生的苦涩到不忍在喝第二口的茶!” “那你也不应该对姐姐不管不问!”奈何竖起的小耳朵因为愤怒而一动一动的,东方御心底的柔软就这样被拨动了出來,有些时候,奈何还是个孩子,只是急切的想保护重要的东西,用错了方法而已:“我沒有对你姐姐不管不问!”“但是你沒有让姐姐幸福!”东方御叹气,看着奈何的狐狸尾巴“那是因为,她想,让我幸福.....” 她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她不说,而他也乐的揣着明白不说话罢了,有些爱情,她的名字不是圆满...而是祝福,东方御怜爱的看着奈何,微微后退了两步“你还小,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明白什么是爱,什么是恨,什么是求不得,放不下。 有人曾问过他最怕什么?他记得当时他在看着书,听到问话并沒有立刻回答,依旧是看着书,但是那一页却很久都沒有翻阅,在问话人即将人受不了准备告辞时,他的声音才透过亭下的流水声和檐下微透在他身上不肯离去的夕阳缓缓道,声音飘渺铃音“求不得,放不下,忘不了!” 奈何楞住了...这和姐姐说的一样,姐姐也是这样飘渺的说着和东方御一样的话,她爱姐姐,比谁都爱,她说过要替姐姐报仇,可是看着这样的东方御...她突然有些...下不了手了...姐姐...奈何这是怎么了? 奈何被东方御的表情刺到了,不自然的别过脸,慢慢的由狐形变成了人形,走到县府面前,双手一挥,他就醒了,奈何闷闷的踢了踢他“阿满,走吧!”县府还不明情况就被奈何拉走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奈何又恢复了往日的娇媚“王爷今夜就在这再睡一宿吧!” 殊不知,这一夜过后的黎明需要四个人的骨血陪葬才可以夜尽天明,如果早知道,东方御绝对不会选择在过一夜的,而是立即就走,也许会少一些伤害,上天垂怜,让他们降生,成长,成人并且找个良人佳妻执子于家,可这些终究是虚妄,不知前世做错了什么?所以今生才这么多颠簸流离,孑然一身。 ...... 黑暗的地牢,不知名的地方,腐臭潮湿的味道占满了这个看不到尽头的长廊,头顶是一颗颗用來照明的夜明珠,爬满了青苔,所以显得这里静谧悠长又有些恐怖...细微的铁链声在这里听起來格外清晰,时远时近,说不出來的毛骨悚然,害怕透过吹來的阴暗潮湿的风顺着你的皮肤钻入你的大脑,五脏六腑,直教你身体发麻。 “你们怎么就这么难**呢?不过是两个失去记忆的人罢了,你们又何必如此...”不知谁的叹息这般嫉恨的低沉着。 “呵,那是因为,爱!”虚弱的声音随之应和。 “爱,你懂什么叫爱么,落雪......”几步轻微的脚步声,然后就是铁链哗啦哗啦的响:“你别动她,有什么冲着我來!”另一个声音气急败坏的响起,瞬间,铁链声音就消失了,过了一会,闷哼声在这里响了个遍:“想英雄救美也要看个时间,算了,本座可沒有闲工夫和你们一起享受这地牢的味道!”铁门被打开的声音,戏谑声紧跟着铁门落下“有些时候,利用你们,比利用在意你们的人要麻烦很多...不过...谁让我闲着沒事呢...” “该死,你给我回來,你要是敢动她,我会将你碎尸万段!”阴暗的地牢,难听的咒骂不绝于耳,出现在长廊里的是一个模糊的身影,隐藏在暗处的眉眼,修长的黑色衣衫,似乎他生來就是属于黑暗的,就算昏暗的夜明珠照在他的身上也沒有半分照明的意思,反而更加显得他的黑暗气息吞噬着这里一样,尽头就在他的几步之遥,推开门的刹那,本以为可以看清他是谁,却被刺眼的白光所覆盖,然后不见踪影。 一句轻飘飘的再睡一宿终究还是有那么几个人彻夜未眠,东方御只觉得今夜似乎更冷了一些,但是却不妨碍他进入睡眠,管他醒來之后的天翻地覆,我自是睡得潇洒自如,但是醒來之后所需要面对的,却还是要面对的, ------------ 一百 梦里花开了又落,你來了又走,渐行渐远的是熟悉的身影,明日,是海鸟和鱼的距离,是天涯与海角的距离,逝水无痕,风轻云淡之际,再回首往事,只见灯火阑珊人影渺茫。 ------題记 初春的清冷划过心门似冬未去,留在指尖的不是余温而是沉沦,很明确心里那份执着,淡然沉静,我期待,期待一种幸福的存在,可是总在灯火阑珊处迷惘了视线。 喜欢把自己静静地放在一个安静的角落,然后任由风雨來打磨那些有刺的棱角,留下了一道道沧桑的年轮,数着它们就像数着那些繁星,原以为书里童话故事是如此的逼真,可现实世界很奇怪,在爱的国度里,总是要有千百次的错过,千百次的回头再转身,都只是为自己的心寻找一个温暖的归宿。 总听见热恋的情侣说要看天长地久有沒有,想知道曾经拥有的够不够,是谁的诺言淡化了幸福的画面,又是谁的轻柔放肆了永远这个概念,然而,我们只是沧海中的一束橄榄,很遥远的瞬间,遮住了想要哭泣的脸,感叹这个世界的痴缠赋予了太多的伤感,黑夜只属于睡眠,只有在灯火阑珊处才能偶尔看见路过的永远,迷惘的视线开始留恋于身边的温暖。 后來,知道了时间是最好的沉淀剂,唯有记忆犹存,有快乐,有伤悲,有无奈也有瞬间的默契,也许只因我们盛大青春时那场美好的邂逅吧! 青春散场,陌路天涯,此时此景,物是人非,此情此忆,只为曾经的绽放,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只剩下孤寂的淡光和黑色的夜,遥看远方,那份思念散尽天涯路畔...... 一场烟花的盛会,在星空下上演,华丽的上场,孤寂的落幕,惊艳的瞬间,激起那些温馨的画面,可谁知烟花易冷了无痕迹,唯有伊人独自默念。 是谁为谁唱起黑夜的挽歌,是谁在黑夜里流泪,是谁为谁许下永恒的承诺,太多的问題找不到答案,就像人生总要留下遗憾,也许不完美的才叫做真实,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牵手是缘分,擦肩亦是缘,回首,我们每天都与那些陌生的抑或是相识的人來來往往擦肩而过。 人活一生,太多的过客匆匆,好似漂浮的灯火模仿这流星的陨落,一瞬间的美丽匆匆的结束,正如三毛说的那样,走的最急的往往是最美丽的时光,我们永远都是大世界里的小人物,我们无法与上天的安排相抗衡,我们无法改变岁月在脸上留下的沧桑,正如我们无法改变世人看待我们的目光。 只为花香,何必让自己太受伤,静静的在远处观望,守护着自我的心伤,不让你看到我流泪的凄凉,不要你感受我内心的小小彷徨,岁月的长廊,装载这无尽的迷茫,远走后还留下的感伤,记忆里的石木椅还安静的在风声中彷徨。 如今,世事沧桑,荏苒时光,我们奔波流浪,在闲余的空隙,你是否会凝望有我存在的方向,看星空下的烟花,你又是否会忆起那个陪你守望街头的人。 晚风徐徐吹來,吹乱额前的发丝,吹起我们的流年,也吹走我对你的思念,还记得你曾说,不管我们走多远,心都在一起,我笑着回答说,汝若不弃,我亦不离,你脸上露出上扬的弧度。 早已习惯去离别的车站张望,看人來人往,有人归來,有人离开,谁在等待谁的归來,谁在送谁离开,有开怀的笑也有无言的泪,而我,沒有欢笑亦无泪落。 此去经年,竞是如此长久,春秋几度轮回,你却杳无音迅,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只有默默的守候...... 今夜,我为你点燃一场烟火的盛会,为你浅唱一场独角戏,而此刻,你又在哪里。 烟花虽美,却只能成为星空的点缀,华丽上场,孤寂的落幕,就如上演我们的故事,远在天涯的你,一丝春风,是否能让你听到我的呼唤,远处灯火阑珊,只盼伊人归來,只为再一次的擦肩而过...... 繁花散尽,我们都曾有过的青春过往,只因在灯火阑珊的那份落寞与执着, 简单而明确,犹如飞蛾扑火的爱情,带着青春才有的印记,在岁月里湮灭,那是一种不可理喻的迷恋,扑向那个人,如同扑向一种神秘的宿命,就像飞蛾不能抗拒火焰的诱惑。 橘红色的光芒在它眼里有着说不出的吸引力,让它带着盲目的决心飞奔而去,连火焰也不能抗拒它毁灭自己的决心,于相遇交融的瞬间,燃烧闪亮的异乎寻常。 谁说年轻时我们不懂爱,如果这都不算爱,还有什么值得回忆和期待,比如牵着手抱着花束,在大街上招摇过市;比如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只为给她过一个生日;比如站在楼下等几个小时,只为了见她一面...... 沒人能在川流不息的岁月里止步,不知不觉间,我们变得成熟或圆滑,谨慎或怯懦,对身边人,我们吝惜所有表达爱的语言,对陌生人,每说一句话之前都在脑海中想了又想。 葛朗台守着的是他的金子,我们守着的是爱的承诺和勇气,那些带些疯狂的,一往无前的爱恋,被我们刻意封存,时间久了或完全遗忘,或者偶尔想起,在心里笑自己傻,即使觉得傻,却从不觉得不值得,即使很青涩,却从來不觉得后悔,即使当时被伤害,如今想起來却依然很美好的,那就是初恋时的爱情。 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沒有谁愿意一直为谁始终等候,我们各自有着各自的方向,背影虽已走远,可是?在远走的路上,却有我的祝福陪伴左右。 夜,静静的漫长,雨,不停的落下,思念,在灯火阑珊处久久飘荡...... 幽幽暗暗的路灯,照不亮这个初夏的夜空,抬头仰望,雾蒙蒙的,不知道是雾是云,廖落的几颗星,勉强的透过阴霾,呼应着幽暗的灯光。 似乎是太晚了,走在路上也安静了不少,只有自己的脚步和偶尔经过汽车的发动机声,把这夜吵的烦躁不安,沿着路旁的路灯,蹒跚的走着,不知道去哪,只是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的街灯,抬头望去,仍旧是长长的路灯,和被路灯照的昏暗的路,很长,直到转弯看不到尽头。 而我,此刻什么都不想,什么也想不起來,木讷的迈了一步又一步,不知道为什么往前走,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停止,像是个残破的落叶,在空中静静的落下,是那么自然, ------------ 一百 生于江湖,死于江湖,只为求得红颜双对酒,一箫一剑走江湖,只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太多爱恨情仇,生离死别,我本江湖人,仁义在心中,此生无缘与你长相厮守,只盼佳人能平安终老,倾我一生,著一篇飞花逐蝶,换卿一世安宁。 ,,題记 看到《新白发魔女传》中凌慕华多年后拿着旧情人遗信这段剧情时,有这么一句台词:此生无缘与你长相厮守,只盼你能平安终老,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能读出一个男人一生所有的相思、无奈和深厚的感情,救命之恩不得不报,然而回报一人必然会辜负另一人,这也注定了由爱生恨的江湖式结局,只是多年后明白悔悟的那一刻,故人已逝,空留伊人依窗凭吊,这段剧情再加上深情伤感的背景曲,个人觉得十分感人,催人泪下,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江湖梦。 其实,在少年时当我们看着金庸、古龙、梁羽生等名家的一部部精典武侠巨作和那些杀场上的英雄们展现在大屏幕时,我们都会十分羡慕剧中的主人公,我们心中幻想着自己的江湖梦,幻想能像武侠里的人物一样,他们多情豪爽又或柔情似水;他们武功盖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们疾恶如仇,惩恶扬善;他们侠肝义胆,两肋插刀;他们相识于江湖又想忘于江湖,当然,我们在佩服武侠人物的同还向往武侠里典雅古朴、慷慨多气,紧张激烈,情节跌宕的剧情。 塞北马踏流云 远望塞北三千里,近观江南十六洲,塞北这个词在很多武侠里出现过,是侠客喜欢出沒的地方,也是战火燃烧过的地方,出英雄的地方,自然也就成为人们向往的地方之一,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來,千树万树梨花开。 塞北多变的天气就像侠客一样冷傲、充满杀气,他们身材彪悍,心思细腻,他们性格豪爽,豪情万丈,我梦想像个侠客一样,身披长袍,骑着良驹,迎着寒风冷雪,在这广阔的塞北飞沙中,忘却一切尘世中的爱恨情仇,沿着白云漂过的方向策马奔腾,去追逐一片自由宁静。 草原弯弓射月 额尔古纳河静静地流淌着,滋养着呼伦贝尔这片大草原,在这最辽阔的天地间,在脚下这片拥有着美丽的蓝天绿水青草白云的土地上,谁会想到千百年來这里会是充满硝烟杀戮的战场,无数的英雄人物在这里书写着属于自己时代的英雄传奇事迹,成吉思汗、努尔哈赤、忽必烈、嘎达梅林、冒顿、也先、完颜阿骨打、旭烈兀、拖雷、窝阔台等,这些英雄们都用自己的生命去征服这片美丽的土地而载入史册,东胡、匈奴、鲜卑、柔然、室韦、突厥、回纥、契丹、蒙古,它们都是这片美丽北国上的传奇民族。 站在无边无垠的草原上,此时不想成为武侠里的侠客,而想成为那些英雄人物,想像自己追随着先人的足迹,大碗喝着马奶酒,手撕着烤羊肉,指点江山,身披铠甲,手持短弓,弯弓射月,昂首长啸,草长鹰飞,腰插短刀,血溅长空,多么悲壮多么奔放。 大漠孤烟飞雁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浩瀚的大漠之上,万里苍穹,烈日炙烤着大地,杂草被无情地灼烧,一屡屡硝烟孤独的漂着,看着日出日落轨迹,这片荒芜的土地也见证了太多的英雄在这里兵戈相峙,戎马半生,这里也有着美丽的国度,在阿尔金山脉的那边就是黄沙百战穿金甲,不斩楼兰誓不还的楼兰古国,穿越楼兰古国那片死亡湖泊,就是莫遣只轮归海窟,还留一箭定天山的西域之邦。 武侠里的侠客,多是厌倦的江湖的纷扰和心计,而选择逃离江湖來到大漠,似乎大漠特有的荒凉,孤僻的气息正好印证了武功盖世的侠客那孤独,高处不胜寒,不愿随波逐流的秉性,在这大漠之上,思绪随着孤烟飘散,看日出日落,高飞的鸿雁能否把边塞的思念带给远方的伊人,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经年后,回头看看曾经走过的路,四季仍在,风景犹存,只是岁月沧桑,故人已逝,年华不在,这就是江湖,我们梦想江湖,追逐江湖,最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江湖中,此生无缘长相厮守,愿佳人平安终老,。 江湖生,江湖死,江湖情,江湖恨,最初相识于江湖,最终相忘于江湖。 慢慢敲打着无关的文字。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生活分成了两大部份。 一部分现实生活,然另部分属于网络生活。 在这个空间的小舞台,付出,失足,坠落, 轻音乐,流行乐,钢琴 访问者变成真正的主角,那喝彩,那掌声,留了言,回复了日志。 我却忘了该怎么说感谢,忘了该怎么回复。 偶尔有些陌生人來到我的世界,会说,你有才华且空间感觉很温暖。 其实我沒有才华,我如此平凡,文字沒有华丽的词句。 也许偶尔的会让你找个错别字,然,这是我的小世界。 我偶尔的精神灵魂安置的地方而已。 它如此简单,它向往绿色,所以它让很多人感觉温暖。 有人说,爱上空间和网络会爱上更多的人。 有人说,放弃网络便会逃离与网络相关的人,想,也许我会无故的伤感。 也许我在现实和网络里投入了情感太多,容不下,人对我说。 一切都是物事人非,不管现实和网络不过如此。 可当说这句话的时候,你知道听音的人心里如何想呢? 为什么冷漠就是最终的结局。 即使拥有你们痕迹的脚步,只是一种感叹。 可是网络现实里大家寻找着什么呢?我们都在寻找,不眠不休。 找自己,找笑容,找幸福, 我们除了忧伤外。 还有明媚的微笑,对吗?生活如此而已,轻轻地。 片段碎语,不管是现实和网络。 我希望那些感动过我的故事可以一直都能安静的存在着我的世界。 我任性的认为它们一直都 ------------ 一百 晓风伴银钩,影乱难拼凑,- 残月独存倚寒楼,凉风轻袭缠衣袖,- 怅然抚箫奏,无言泪自流,- 杯盏犹握点滴酒,铜镜不改容颜瘦,- 佳人面挂两行愁,欲说语又休,- 情字已堪忧,怎挽鸳鸯扣?- --浅醉- 冷清的夜在漫长的等待中,已显得毫无温存之意了,一切仿佛都是白昼过后残留下的空白,热情散却之后,四周一片的沉寂,就连心也显出一副冰凉状,真不知凄凉之感何时才可散退,如今守着一扇虚掩的窗,静静的來把思绪梳理,闲來无事间,随手抓一把遗落下的清辉,借着淡淡的月色,我轻蘸一簇月的纯洁,凝尽指间最后残留的一丝气力,用残缺來渲染我满怀的离愁与别绪,不知这点点的疏星与淡月可否怜悯。虽然此情不关风与月,但只愿其能满载我之情意,顺着这一泻万里的月光,把我之向往,轻轻的遥寄到心旌摇曳的远方,- 几缕凉风依旧肆意的从脸庞滑过,猛然间心底衍生出了一种无缘由的空虚,也许是因为把闲情抛却久了的缘故吧!望着夜空中闲挂着的一轮孤月,心间似乎又涌现出了淡淡的怅惘之感,索性就丢下尘世间的嘈杂,紧闭窗扉,带着一颗世俗之心,一人静静的在月色下闲赏,- 空寂的夜晚,少了别人的打扰,心绪异常的活跃,延着依旧熟悉的路途向前走,身边的景物未曾改变,只是心间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显得空荡荡的,在一览无余的月夜下,淡淡的疏星掩映在苍白的夜空中,它以一种隐秘的方式在点缀着月的寂寥,若有若无的景物在四周隐现,虽不如白日里看的真切,但却有一种似是而非的朦胧态,给人留下了无限的遐想空间,对着一轮残若银钩的孤月深思独徘徊,颓然间的思维闪现使我产生一种无缘由的期望,可是在牵连不清的追溯中,美好的向往在不断的渴望中不断的失望,渴望与失望的重叠,又一次的堆积成了我苍白的默然,- 沿着月光洒落的方向前行,周围忽明犹暗的景物给人一种莫可名状的错乱之感,就这样行进在迷茫的道路上,前方的一处池塘瞬然间显现在了眼前,借着这朦胧的月色观望远方,寂寥的夜空中,几点稀疏的星光暗藏在淡淡的月色中,星与月在夜空中的隐约而现,又把此静寂的气氛点缀的更加柔美,这轻泻而下的月光投射到湖面,原本朦胧的水面倾然间泛起了清辉,看着水面上浮现的半月深思,平铺在湖面上的淡清月色,是否一如你当初的素颜般纯净,而今望着水中的浮月遥思远方,却也只好是自寻凄凉罢了,一切显得好虚幻,水中望月浮影美,恍然一现念成灰,前尘往事已难追,虚实相映怎辨非,阵阵清风吹來,湖面泛起了涟漪,遗落下的月影就这般的消散了,眼前碎裂的浮月已再难拼凑完整,不知这无可挽留的失落之感,是否也如同你那印在脑海中的容颜一般,清晰而又隐暗的模糊呢?- 彷徨在月色下,当念及往事时,思绪在不断的期望中悄然闪动,随着心境的转变,遥想也早已瘦成了一弯残月,-这不禁让人联想起初见之时的美好,那惊鸿一瞥的凝眸,不知又牵扯出了我几多的情愫,每逢月出之时,最难忘记的终是你那在月夜下婉约而娇羞的容颜,就如同出水的莲花般的清丽脱俗,只是,在过往的烟云里,月色太过于皎洁了留下的只会是太多的遗憾、太多的美梦无法去圆,如今我独守着这残缺的月色忧思,不知在经过下一季的苦痛轮回之后是否还会有月圆之夜,也许人生正是因为有了遗憾的存在,所以才会把残缺之美凸显的这么弥足珍贵吧! 人生若真的只如初见,那又该会有多少牵挂记心间,等闲空度月随风,犹怜初见素颜容,幽怨不复悔多情,仰天一笑有谁听,罢矣,就让我满怀对最初的向往,独自一人行进在自己的月色下,怅惘古今间,带着那一丝丝的留恋,让最后的悲鸣化为悠悠天籁的序曲,携着这一阕瘦瘦的思念,让我且随风而行,在月夜的眷顾之下,渐渐地消散在云隐深处、深处...... 青春散场,繁华落尽,此岸与彼岸,千年的守候,铭心的痴狂,迷惘了现在与将來,再也看不到幸福的微笑,温柔的叮咛,情,终是心中的一座孤坟,生生世世,开出永不凋零的殇花,,-題记 脑海中沉淀了太多的人或事,似电影一幕幕清晰的呈现在眼前,只是,泛黄的断章再也拼凑不出曾经的美好,天长地久,海誓山盟的诺言,也已随风飘向不知名的远方,很明白心中的那份执着,疼痛而缅怀,我想念,那个逝去的纯真岁月…… 夜深了,寂静了,习惯了一个人的夜晚,独自品味那如火的思念,静静地任忧伤蔓延,不需要陪伴,不需要懂得,早已习惯这种简简单单,不起波澜的生活,似看透人生般的一份淡然沉静,但我很明确,是自己走不出回忆的枷锁而已,那种淡然,只是我的一种深深向往。 懵懂的年纪,幼稚的心灵,我迎來了一种叫做“青春”的东西,敞开心扉,不设防备的去迎接,而“它”让我哭过、笑过、错过、爱过、最后悄然无声的离去,轻轻地,正如“它”沒有來过一般,而我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的多愁善感,变的尘封自己,不与外界的一切接触,那个曾经,那个肆意欢笑洒泪的自己、那个放纵不羁一味寻求快乐安慰的自己,再也不见了,就这样成了记忆中的永恒,一段不能抚平的伤痛,遗留在了那个岁月。 曾经,我在微雨中伫立,任由倾泻而下的雨水,淋湿身体,洗涤心灵,对着天空,歇斯底里的呐喊:尘世中,为什么这么多的伤痛,这么多的虚假。 一次次的摧残自己身体,烟酒成了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东西,心灵的伤痛,再也不愿对虚假的人诉说,一切忧愁、一杯苦酒、咽下腹中,夜深人静时,喜欢沉沦在黑夜中,指尖永远有着一根寂寞在无尽的燃烧,想到伤心,想到落泪:遗忘了梦想,丢失了自己,只有,痛最真实。 挣扎苦海,多少次想让时光倒流,回到那个纯真懵懂的年纪,重新开始生活,可是?我懂得了,这些都是人生的必经之路,结束,也是另一种开始,而我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做自己,那场繁华背后的落寞,无时无刻的不折磨自己,青春难道注定了予寂寞有染。 看着皱巴巴的人生,凌乱不堪,多少次的沉沦让自己伤心落泪,执着,一种刻骨的伤痛,回忆,无法言语的伤心,这世界,自己有多么的渺小,妄想一颗心去改变世人,沒想到竟成了一场笑话,一场过來人的冷眼相待,是的,也许太傻,往事中又有多少虚情假意使自己如此眷恋,如痴如醉,朝思暮想,终成阴霾,笼罩着自己的世界,久久不散…… 此岸与彼岸,再也等不到一场春暖花开,是谁编制了这种谎言去欺骗世人,也许,这痛苦冗长的世间,真的需要一些谎言去填补那方灰暗,满足世人的幻想憧憬之心,也许,真正有人到达了幸福的彼岸,这种少之又少的真实,我便直接忽略了。 早就习惯去离别的车站张望,有人离去、有人归來,有人欢笑、有人落泪,而我沒有欢笑亦无落泪,淡漠的看着世间的悲欢离合,聆听别人的故事,就像数着自己的伤心,一遍又一遍,做个旁听者,流着自己的泪。 佳期如梦,流年似水,许多人在慢慢离去,许多事在无声中发生着变化,冥冥中似一切都有注定的安排,而我今生,独自在沧海岸边徘徊,写一纸信笺,寄一缕忧愁,装在密封的水晶瓶里,随波逐流,远方的呢?可能聆听到我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