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 一【情陷天冥国】 ------------ 第一章 见死不救,够缺德(一) 天冥国,繁荣昌盛,国泰民安,处处一片祥和。 此刻,在某个破庙里,一身红装的庄雪衣恍惚间睁开了自己的双目,她轻微的呼吸着,幽幽的环顾自己眼前的一切。 庙宇破烂不堪,眼前荒芜人烟,更重要的是,脑子里忽然涌出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自己遭暗袭了? 还是被绑架了? 脑子的隐隐作疼让她痛不欲生,排山倒海般陌生的记忆包裹住了她整个感知,那似乎是自己又好像不是自己的人生就像走马观花般让她看了个清晰而又让她不明白。 在短暂的头疼过后,庄雪衣得出了一个结论。 穿越了――她赶上了穿越大潮,并且穿越在了一个正要出嫁的女人身上,而这一身的红装以及脑子中出嫁的记忆就是证据。 她有点崩溃的从破庙中跑了出去,人生就是这么狗血,在你爱上了平静的生活后,上帝就给你的命运添上让你无可奈何的一笔,瞧瞧,她庄雪衣就是活脱脱的例子。 不就是学业终于有成了,工作终于有着落了,去公园散了一个步,好奇的在地上捡起了一对戒指,怎么就穿了呢?当然,她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贪心那一对戒指的这个事实。 越跑庄雪衣就越觉得不对劲,她现在在哪里?什么位置? 白希的手捏了捏,害她穿越的戒指依旧在她的手里,但是……少了一枚…… 原本戒指是一对的,现在她手里只剩下了一枚戒指,还有一枚哪里去了? “站住,别让她跑了……” 一道野蛮粗狂的声音在庄雪衣的身后传了出来,庄雪衣一惊,二话不说立马开始乱跑着逃命,这个身子的主人是逃婚出来的,现在有人出来追寻,她并不觉得奇怪,但是这一摊子的麻烦事让她遇上了,她就有点无奈望天。 想她庄雪衣,21世纪的新新人类,怎么就穿越来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国家呢,好吧,穿越也就穿越了,不是皇后不是王妃也就算了,为什么她一来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停的逃命? 天理不公啊天理不公…… 红色的纱裙在树林中穿梭着,庄雪衣一边看着后边的人影一边胡乱的乱窜着,她知道,要是自己被抓到了,一定没命,另外,她懂了,嫁给一个六十的老头子,也难怪这个身子的原主人要逃婚了。 这个身子的原主人与她同名,也叫做雪衣,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三年前被雪府的夫人发现因而被救助。 但是一个月前,雪府的大小姐雪薇被官府的老大人瞧上,之后就是这位大小姐不愿嫁,而这位可怜的雪衣小姐受到了老夫人的各种威胁,最后冒充大小姐的名义顶上了,这种老土的顶替剧情让她鄙夷,但是目前的遭遇让她心惊。 “完了,怎么会是断崖?”庄雪衣咽了咽口水,那深不见底的断崖就在她的眼前,跳,死了或许可以穿越回去,不跳,又不一定能活,怎么办? “哈哈,小妞,现在你能逃到哪里去?上头说了,直接将你就地正法!”粗狂大汉满眼猥琐,摩擦着手掌,让那‘就地正法’四字显得yin秽不堪。 ------------ 第二章 见死不救,够缺德(二) 而粗狂大汗身后的小喽啰也是一脸的猥琐,看的庄雪衣满身心的不舒服。 “你……你们别过来……”庄雪衣嘴角微扯,心中想着各种逃命的办法,左边,不行,右边,还是不行。 咦!有人路过? 火红的红装在崖上迎风飞扬,好看的美轮美奂,庄雪衣眼神穿过这群猥琐的人遥看不远处,一瞬间,愣神了。 仅此一眼,她便怀疑自己是否看见了仙人…… 一袭锦白长衫,裹着翠柏青松般无可挑剔的身姿,款款悠悠漫步着,像天际飘渺的云朵,又像夜幕下幽幽的潭水,似真非真,不似真人,却胜似仙人。 “救命啊……”庄雪衣二话不说,对着不远处正要经过这里的仙人便是一阵大喊。 只是,某位仙人却是头未动,脚未停,继续走着他的阳光大道。 “喂,这里有人要死了,要摔崖了……那个帅哥,美男子,公子哥,神仙,大好人,活菩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庄雪衣抖了抖自己的身子,一阵轻颤。 这个世界的人不是那么绝情的吧,还真的一点都不当回事。 她忽而摇了摇头,又何止这个世界的人会对需要帮助的人冷眼旁观呢,在现代,那些可怜的人类不是也一样? “喂,叫够了没有?经过这里的人都是一些二流子,一看那人就是穷书生,要不就是落榜的秀才,救你?他自己逃命都来不及。嘿嘿,你今天,跑不掉的。”粗狂大汗举了举自己手中的粗制大刀,朝着庄雪衣挥了挥。 庄雪衣红唇一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求人不如求己,她悠悠的转头看了一眼断崖,与其被抓回去当小老婆,还不如就死在这里,眼睛一闭,要么死要么穿越回去,看她运气如何了。 可是…… “啊——” “鬼—鬼啊——” 庄雪衣眉头一蹙,她还没跳呢,怎么就成鬼了? 睁眼,顿时呆滞在了原地…… 肉沫横飞、血流成河,此刻,这两个成语来形容这番景色,无比的贴切。 “呕……”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使得庄雪衣腿发软,张嘴便开始呕吐。 而她手里的那枚和她一起穿越过来的戒指此刻闪烁着异常美丽的光亮,仔细看,便会发现,它散发着一股代表着肃杀与死亡的红黑之芒。 庄雪衣冷静了一下自己的脑子,接着不可置信的看着戒指,刚刚那些企图对自己不轨的人是被这戒指给杀的尸骨无存? 她将戒指放置在了自己的手心,睁大了眼睛打量着,但是戒指的光芒却突然的黯淡了下去。 庄雪衣摇了摇自己的头,下意识的觉得自己一定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被卷进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里面,这戒指有蹊跷,但是又不能将这危险的东西扔掉,要不然自己可就真的回不去了。 无论如何,这戒指在今日都救了自己一命,将戒指放好,用衣袖捂住自己的鼻子,无视那些已经成为了血水的人类,用着她吃奶的速度开始跑,现在的她,只想立马逃离这是非之地。 ------------ 第三章 见死不救,够缺德(三) “这女人,有点本事。”一抹绿荫挡住了郁凉夏修长、无可挑剔的身姿,他美丽的眉头挑了挑,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刚刚那个朝着他求救的女人。 他本是无兴趣看戏的,只是突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让他止了步,看着地上那一滩血迹,那双幽深的眸子晦暗不明,一个被困求救的强大女人? 饶有兴趣的睨了一眼那抹往山下跑的红色身影,一个转瞬之间,消失在了原地。 庄雪衣胡乱的跑着,坑爹的是她居然迷路了! 迷路了不要紧,但是在某个不知名的深山老林里迷路可就是大问题了。 “这年头,倒霉事都让我遇上了?”庄雪衣崩溃了,她到现在都不清楚,那群人临死之前为什么要叫鬼,尤其是当着自己的面叫的。 不对,等等,她都还没有看过这身子的容貌呢,不会真的是鬼模鬼样吧? 上帝啊,不要刺激她的心灵,她脆弱着呢! 看了看,正巧身边有条小溪,她走过去,蹲下身,细细的打量着这具身子的模样,就算没有镜子,这溪水清澈的也胜似镜子。 ‘嘶――’庄雪衣倒吸一口凉气。 这具身子美的当真是不可方物,长长的睫毛微卷,灵动漂亮的大眼眨巴着,秀气的俏鼻,小巧的红唇,外加白希如雪的肌肤,在这身红色的嫁衣映照下,更显得天香国艳。 她微微勾唇,一抹笑意自然蔓延而开,‘一貌倾城’,这是她忽然从脑子中蹦出的字眼,即使是身为女人的她,也有些迷恋与这具身子的风华之下。 “怎么说,我现在好歹也是个美女啊,那个缺德的仙人,呸,什么仙人!怎么就没点仗义心救救我?”她赌气的抓起自己身旁的石子,扑通扑通的往溪水中扔去,“缺德,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是缺德鬼,要命的资本家!” “资本家?”疑惑的声音顿起。 咳…… 口水一咽,庄雪衣差点没把自己给噎死。 抬头,眼前一阵惊艳。 这人长得真美啊!绝美,极度养眼了…… 她幽幽的站了起来,走近走近再走近…… “你就是那个见死不救的缺德男。”庄雪衣一个回神,便从犯花痴的道路中走了出来,没错,这人就是刚刚那个恍若天人的仙人,只不过,她现在只觉得他不过是个长得漂亮点的男妓! “先说说资本家为何物?”郁凉夏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庄雪衣的衣着,等待着她的下文。 “资本家?”庄雪衣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需要解释么?答案不就是你么?” “是么?”郁凉夏一点也不急,薄唇轻启,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来,算是回答。 庄雪衣郁闷了。 是么?什么是不是的?明明就是他有疑问,怎么现在搞的自己非要解释一样? “这位姑娘可知,此山名唤幽冥山,山中育有幽冥蛛的事情?”郁凉夏很有耐心的看着此处的风景,淡笑道。 “什……什么?幽冥……幽冥猪?大猪还是小猪?”庄雪衣凌乱了,那是什么东西?这里还养猪卖不成? ------------ 第四章 见死不救,够缺德(四) “看起来姑娘并不知情。”郁凉夏挑眉,“恕在下不奉陪,明日再来给姑娘收尸!” “喂!喂!”庄雪衣眼疾手快,直接拽住郁凉夏的衣袖,“要走,也得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好像理解错了什么东西,怎么突然有种自己被暗算了的违和感? “哦?需要说清楚么?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郁凉夏双手环胸,如看戏般扫着她,摆明就是要袖手旁观。 “你……” 庄雪衣崩溃了,心中一急,差点就要爆粗口,嘴角一扯,口水一咽,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顿时气焰全消,现在求人的是她不是他! 但是这该死的美男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到底是不是一个瞎子啊,没看到自己眼前有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走入困境了么? 懂不懂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啊,还是这个世界压根就没有这个成语啊! “是是是,字面的意思。”庄雪衣干笑着,轻声道,“不知这位倾城倾国的公子,可否帮小女子一个忙?”一抹哀怨的眼神幽幽的飘了过去,语气缓慢,声音甜美,但…… 天地可鉴,她现在已经被急个半死,快速的搜索着脑子里的记忆,可偏偏脑子中没有任何关于这座山的资料或者信息。 不对,幽冥山……幽冥山……天啊,原来不是幽冥猪,是幽冥蛛啊……记忆告诉她,这幽冥蛛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哦?”郁凉夏淡笑着,云淡风轻。 “不知这位倾城倾国的公子尊姓大名,这次公子若是帮了小女子,他日小女子定当回礼。”老天,快让这位本地的公子爷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吧,她快要被这娇滴滴的话惊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捡都捡不回了,虽然这声音出自她。 “郁。”郁凉夏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折扇,淡定的轻摇,仿佛他压根就是一个路过此地的游人。 当然,庄雪衣可不觉得这人真的如那群猥琐人说的那般是什么落榜了的秀才,以她21世纪的智商告诉她,这人要是没点本事,怎敢独自一人进入这到了晚上就危险四起的幽冥山? “哦,原来是郁公子啊,那么现在请这位郁公子可否告诉小女子下山的路?” “自己怎么上来的,现在怎么下去就是。” “这个……”她要是记得自己怎么上来的,需要在这里和一个bt男磨叽么? “我给忘记了。”庄雪衣讪讪笑着。 “哦,这样啊。”郁凉夏轻摇折扇的手一顿,“抱歉,我也忘记下山的路了。” “你……”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郁凉夏估计投胎已经不下十万次了。 “bt男,你要是自己也迷路了的话,就请不要装作一副我知道下山的路的样子,你看看,自己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智商就跟那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似得?” “是么?”郁凉夏惋惜似得摇了摇头,然后幽幽道,“我只是说忘记了,没说想不起来啊。” 庄雪衣惊愕的张嘴,差点就要把脏话继续骂出来,但恍然发现,情况有变化,自己还是有求于人啊。 ------------ 第五章 见死不救,够缺德(五) 唉,人与人之间为嘛就不能说句正常的人话,搞的她说的话就像是对牛弹琴一样,让她痛不欲生啊。 “那请这位公子快点想想下山的路在哪里,别等到子夜都下不了山,到时候在这里喂野兽!” “喂野兽?那倒不至于。刚刚那群人不是被你收拾的连渣都不剩?” 庄雪衣一愣,哀怨了,那人是戒指杀的和她一根毛的关系都没有。 “不是,那些人是原地自杀的。”明摆着睁着眼睛说瞎话,自杀的能把自己杀的尸骨无存? 郁凉夏扯扯唇,这女人长得美则美矣,但是内在脾气还真不敢恭维,他敢肯定,那什么资本家,什么小白鼠,什么智商的,没一个是正常的词。 “是么?” 是么?又是这两个字! 庄雪衣眉头紧皱直直盯着郁凉夏看,她真觉得,和这人说话必须带一个翻译,要不然,她根本无法理解这人的思维结构是怎么回事! “这位公子,您老究竟是想起怎么离开这里的路没有啊?”庄雪衣有气无力的翻着白眼望天,天地可鉴,她此刻真想揍人。 “我很老?” 庄雪衣有种想要自杀的冲动,亲爱的郁公子,这个字不是重点啊,重点是你到底想起来怎么下山的路没有啊? “不不不,你不一点也不老,而且你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鸟见鸟呆,车见直接爆胎的宇宙苍穹独一无二的绝色美男。”庄雪衣有点想要咬舌的冲动,她是不是说的有点夸张了,怎么这位郁公子脸色有点不太……正常? 庄雪衣顿时觉得情况不妙,不幸穿越已经够悲催,脑子还没理清就这样到处逃命,完了还要担心自己会不会被野兽给当作点心,人生啊,十有八九不如意。 “算了算了,反正现在不死以后我也要找死,不如现在死了一了百了倒也是痛快,不对,应该是不麻烦。这位爷,你老哪里来就到哪里去好了,真是的,什么世道,见死不救还搞的那么理所 当然,资本家主义啊……”根本就是吃人的! 郁凉夏笑看着庄雪衣突然之间的一百八十度转变,嘴角蔓延着不着一丝威胁的笑意,“真的要在这里等死?”对于庄雪衣那一股叽里咕噜乱七八糟的话,郁凉夏选择无视之。 “是是是,你高兴了吧。”庄雪衣嘴角抽搐着,就那么席地而坐,哇,天空湛蓝,一个字,美。 郁凉夏幽深的眸子内闪过一抹沉思,快的转瞬即逝。 “刚刚那些围剿你的是雪府的人。”郁凉夏悠悠道。 庄雪衣不耐烦的回了一句,“应该吧。” “需要我送你回雪府么?” 庄雪衣听言,连眼皮都懒得抬了,这人突然发善心还是脑子发抽了?不管是哪个,都说明了这位郁公子脑子不正常了。 “回去?回去等死?该死的雪府关本姑奶奶什么事?”庄雪衣本就心中一团火,现在看着某人依旧那么云淡风轻,明摆着就是耍她,心情一烂,嘴巴就停不住了。 “你,这位缺德男,你爱走不走,姑奶奶我现在心情极度不好,没事别烦我。真tm的衰,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 ------------ 第六章 惹上极品奇葩男,太衰(一) 穿越过来,就注定了要以新的身份活下去,要么就是想办法回到现代,但是现在…… 她抬头看着那张欠揍的脸,心顿时一沉,遇上这么一个极品奇葩男,算她倒霉,要风度没风度,要温度没温度,明明就知道下山的路,却偏偏淡定的要等着天际边的太阳下山,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果然,美丽的东西都是带刺的,这话真是真理! 日落西山…… 不久后…… “那些鬼东西,你看着应付。”上一刻还在庄雪衣一米处远的郁凉夏现在像个胆小鬼一样窝在庄雪衣的身后,她抹泪望天,这人压根就是一神经病! 不对,忽然她觉得背脊发凉,机械般的扭头,傻眼了…… 那一只只满地爬过来的是什么? 黑色的,毛绒绒的,八只脚的,目露凶狠的,蜘蛛啊…… “喂,你快把它们灭了。”庄雪衣懵了,一步一步的往后倒退着。 “灭?怎么灭?我们现在只有等死的份!”郁凉夏说的理所当然。 庄雪衣顾不上其它,一把握上郁凉夏的手,疯狂的带头跑了起来,“姑奶奶收回之前等死的话,现在逃命要紧啊!”被蜘蛛啃食啊,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你不打算出手解决它们么?我们逃不掉的,这整座幽冥山都是幽冥蛛。” “对了,它们喜群居,而且喜欢夜晚出动。” “闭嘴!”庄雪衣咬牙切齿的警告道,出手解决?他当她武功盖世无敌么?现在他们这幅模样,他敢说不是他害的? 对于某男的无耻程度,还真不会承认,这是他害的。 “几只蜘蛛而已,比对付人可要好解决多了。”郁凉夏出言提醒道。 “几只蜘蛛,你眼睛是瞎了吧。”庄雪衣气的浑身哆嗦,要是几只的话,能把她恶心死么?现在他们面对的可是漫山遍野的黑蜘蛛啊! “……”某男选择沉默政策。 庄雪衣边跑边想着应付的对策,蜘蛛怕什么的? 火?可是她没有打火机。水?但是现在距离那条小溪流远了,跑回去的可能性为零。 身后还拽着一个美的如天仙但是却是个神经病的男妓,顿时,她挫败了…… “喂,实话和你说了,那些人真不是我杀的,至于为什么他们会死的那样凄惨,我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所以啊,你也别想着我武功盖世,可以把我们两个从这天罗地网的蜘蛛阵中救出去。” “对了,你也别问我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唉,都是将死的人了,我实话告诉你,我是庄雪衣,不是雪府的雪衣。如果你认识雪府或者和雪府之间有什么恩怨的话,不好意思,你拉错人了,姑奶奶我一缕异世之魂无意落入你们天冥国,无意占了这位小姐的身子,一切都是命运作祟。” 庄雪衣不是傻子,从开始她就觉得这人有点问题。 她从来没说自己是雪府的人,而他却说那些围剿她的人是雪府的人,而且还要把她送回雪府。 并且他一而再再而三督促自己解决那些蜘蛛,显然是想要证明她到底是不是杀了那群猥琐男的凶手,当然,那些人是在她的眼前尸骨无存的,她再怎么解释也都是徒劳无功。 “那就快跑吧。” ps;还有一更,晚上送上。另外,今天你们收藏了吗? ------------ 第七章 惹上极品奇葩男,太衰(二) “那就快跑吧。”郁凉夏淡定的反应让庄雪衣咋舌,好吧,她低估了某男的无敌智商,他到底有没有把她的金玉良言给听进去? 好,很好,又跑回先前的那处断崖,庄雪衣这会是真的想要自杀了…… 老天是想要她死在这里啊,“本以为可以不用跳的,结果还是要跳啊。”庄雪衣看着那一只只不断接近自己的蜘蛛,现在是连害怕都不知为何物了。 “从这里跳下去,死相一定极丑。”某男装模做样的瞅了瞅断崖,云淡风轻的做出评价。 你以为这是谁害的?“不跳,到时候被啃的连渣都不剩,被畜生当作是点心,这结果,也不见得哪里好!”庄雪衣想也不想的便反驳,这人还有完没完了。 ‘咻――’ 莹白的蛛丝突然的朝着郁凉夏吐了过来,庄雪衣脑子也不知怎么回事,下意识的便将郁凉夏推了开,自己则华丽丽的从断崖上飞了出去…… 她清楚,蛛丝含有剧毒……但……坠落之前,她后悔了,她宝贵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一抹妖艳红影从断崖坠落,犹如一只美丽的火蝴蝶,郁凉夏水眸微动,随即也从断崖跳了下去,这个女人,就那么想死? 他似乎忘记了,某女是为了救他而奋不顾身,因而失足才掉落断崖的。 两天后…… 太子府,冰霜院。 庄雪衣抚着额头起身,满脑子的晕眩,迷糊着双眼,左西右看,她现在在哪儿? “真该恭喜你,没把自己吓死。”郁凉夏轻摇着折扇,一副玉树临风的出现,他还真没有想到,这女人什么伤都没有,却因为惊吓过度,睡了整整两天。 “噢!”庄雪衣迷糊的应了一声,然后徒然一睁眼,“我没死?” “没死。”郁凉夏配合的回应。 “那么请问,现在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庄雪衣眼珠骨碌碌的转动着,暗自庆幸,还好一觉醒来,不是在某个山上的某个破庙里,但是出现在这么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也挺令人毛骨悚然的。 “太子府。”郁凉夏注视着庄雪衣的脸,但令人失望的是,她什么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平静的态度相当可观。 良久,庄雪衣回了神,“太子府?天呐,不行不行,我不能待在这里。”谁不知道这种地方是非多,她才不要招惹某些不该招惹的东西,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这么说,你是要回雪府?”郁凉夏冷下了口气,墨瞳深邃的凝望着庄雪衣,似乎只要庄雪衣说是,他就会立马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庄雪衣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你真的和雪府有仇是吧。但是我不介意帮你处理掉这个雪府。”人家对她不义,她自然对人家无情。 “哦?雪衣姑娘乃是雪府老夫人的养女,三年的养育之恩,你……”郁凉夏欲言又止,对于庄雪衣突然转变的态度若有所思。 “从她利用我代替雪薇嫁给那个六十岁的老头子开始,我与她之间的情义就没有了。” 郁凉夏眸光微动,“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优雅起身,带上他一身的风华绝代,从门口淡然的迈了出去。 ------------ 第八章 惹上极品奇葩男,太衰(三) 眼前的那尊大佛终于走了出去,心上一块石头颓然落下的庄雪衣一下子瘫软在了床上,脑子里回想着这两三天发生的所有事,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脑袋里愣是一些让她无法消化的记忆。 但是,他相信了么,之前她说了,她不是雪府的那位雪衣了,但是看着刚刚那位郁大公子的反应,似乎没把她之前说的那些话当一回事。 也对,穿越什么的,灵魂附身什么的,说出去,只有鬼才信。 脑子里反复的消化着之前未被她消化的记忆,突然,她皱紧了眉头,没有,什么都没有,这具身体只有最近三年来的记忆,其它的记忆,居然什么都没有! 她被雪府收养之前失忆了? 用手使劲的挠着头,心上莫名的烦躁不安,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 “太子府?那极品男是太子?还是侍卫?”等等,她之前明明不幸坠崖了,然后……救她的人不会是这个极品男吧? 但是这个奇葩男真的会为她一起坠崖救她?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那人怎么可能会救她! 而且,重点是,那是断崖! “雪姑娘,先洗漱一下吧。” “你是?” 庄雪衣微微抬头,看着这个从外边淡淡走进来忙里忙出的女孩,目光一定,无形打量着,小脸俏丽,一袭青色襦裙干干净净,做事动作十分利索,总体来看,是个训练有素的人,看着她又是端水又是送茶的,看样子,是个女仆人,哦不,是个奴婢! “奴婢名唤薄荷,从今天起,负责雪小姐的衣食住行!” “等等……等等……”庄雪衣眼神呆滞的直摇头,“怎么觉得我要在这里长住?” “雪小姐,主子说了,从今天起,由奴婢来负责小姐的衣食住行。” 庄雪衣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又是一个让她生出了对牛弹琴的无力感的人类,她问的和她答的根本就是两回事,不过,她听出了这人话里的重点。 “别别别,千万别。”她可没有一点想要在这里长住的打算。 “请问,雪姑娘还有什么吩咐的吗?”薄荷自动无视庄雪衣过于激动的反应,恭敬道。 庄雪衣看了看里间的大木桶,点头,那是洗澡水,床上的是换洗的衣服,桌上的是茶水,她颇为无奈的回答,“没有吩咐了。”她还能有什么不满的,人家做的很好。 薄荷恭敬的屈身退下,待她走到门口之时,庄雪衣皱眉淡淡问道,“那个救我回来的人……是什么身份?” 薄荷表情淡淡,点头回道,“那是主子。”说完,便躬身退下。 庄雪衣眨眨眼,这算什么回答,她当然知道他是她主子,但是她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个答案! “难道要栽在这里了?” 庄雪衣愣头愣脑的爬进浴桶,享受起了泡澡的乐趣,事到如今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脑子突然一愣,接着一阵破口大骂,“死人,懂不懂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啊!”她居然穿着那一身破嫁衣睡了整整两天,在这期间,这人不知道请个丫鬟给她梳理梳理一下的么? ps:这章为大家加更!谢谢陌陌封面、流漓、水绫、兔纸、小蓝、雪曦等……谢谢大家…… ------------ 第九章 惹上极品奇葩男,太衰(四) 夜风淡淡吹拂着,夜幕之上,月色朦胧。 “薄荷已经去了。”郁凉夏一身风华绝代的站在冰冥花树下,头微抬,享受着空气中漂浮着的淡淡幽香,这冰冥花是天冥国的国花,形似莲花,白色。 “主子,那姑娘留在太子府,好吗?”楚焰一身黑色劲装,恭敬问道,冷硬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 “你觉得好吗?”郁凉夏不答反问。 “属下认为,雪府之人,不除日后必为后患。” “哦!” “雪府的人,雪府的女人,都是为了利益而不折手段的践人。” 郁凉夏微微侧目,扫了一眼失态了的楚焰,嘴角勾起一抹深思的笑意。 “她说,助我除掉雪府。” “主子这是相信了?”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稍露马脚,便是死。”郁凉夏巧妙的回避了楚焰的问题,只要她庄雪衣不是雪府派来演戏而弄来的歼细,那么她自会相安无事,否则,就算是美丽的花瓶,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摧毁。 “属下不明。”楚焰恭敬低头,不太明白郁凉夏心中究竟打着什么算盘。 “你无须明白,盯着她,不要小看歼细,歼细可是厉害的很而且狡猾!” 那日他之所以会出现在幽冥山,也是因为受了某人的邀请才会出自那里,并且看了一场特别的好戏!他相信,就算是歼细,也会有她发挥潜力的一天。 楚焰低头,不在多问。 雪府是支持郁摩基的支持者,而郁摩基便是郁凉夏的大皇兄,雪府手中掌有墨令,而这墨令代表的便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边疆十万精锐军马只听墨令调遣。 而这墨令之所以出现在雪府,那是因为太上皇有次亲临民间体会百姓疾苦时,遇上了刺客,雪府老太爷无畏赴死以身挡下刺客袭击,自己就此亡故。 而雪府老太爷又是与太上皇兄弟交好,天冥国的天下也是当年他们合力打下的,就连那十万全天冥最精锐的军马也是当年他们一起培育出来的,所以,为了报答雪府老太爷的牺牲,太上皇便将手中的墨令赏赐与雪府,见令如见君,尊贵无比。 当然,这墨令并非送与雪府,而是给了雪府一个决定性选择的机会,天冥国的帝皇由雪家选择,并且那时将手中墨令交出。 伴君如伴虎,帝王心难懂,面上给了雪府无上的荣耀,但最后墨令都是皇家所有,而不是他们雪家的最终所有物。 郁凉夏贵为太子,这是因为当今皇上最宠凉妃,因而给了郁凉夏这一身份,但他郁凉夏又怎么稀罕这一位置呢。 只不过,无聊的生活中,加点调味剂增增味儿,对他来说,也是件趣事。 七扭八拐的庭院中,庄雪衣很是不幸的迷路了,她不过是出来吹吹凉风散散火,走着走着就不知归路了…… 无力望天,人生太凄惨! “我靠,没事把房子造的那么大搞什么!”更重要的是,她怎么觉得每间屋子长得都那么像? “主……”楚焰刚想禀报有人靠近,却见郁凉夏悠闲的摆手示意他退下。 ps:收藏、推荐别忘记喽~~~点点小鼠标,人家保证大家不会怀孕滴~~ ------------ 第十章 惹上极品奇葩男,太衰(五) 如果用漂亮和绝美这样的形容词去形容一个男人,可以说是一种无礼与罪恶,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人能找到比这更加贴切的用词去形容她所见之姿么? 她在不远处的通道口,探出自己的小脑袋,一双翦水秋瞳幽幽看着站在冰冥花树下的郁凉夏。 一袭银衣宽宽松松的挂在他身上,衣袍上绣着精致的粉色花朵,像是莲花瓣,白希的俊脸似在欣赏花朵又似在欣赏今晚的月色,魅惑的唇角轻扬,妖媚的雌雄难辨。 树上冰冥花的花瓣在半空打了一个旋儿,然后无声飘落,晶莹雪白的花瓣落了他一身,他衣袍被晚风轻扬起,洁白与粉红互相交错相映衬,有着一种梦幻般的美感。 庄雪衣脚下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走近,走近,再走近,她轻声的、温柔的靠近、眼前的这一切简直就像是一个梦,这样美好的平静之景,她一点也不想去打扰,去破坏。 可是…… “啊――”一声尖锐的尖叫声划破了夜幕。 郁凉夏处变不惊的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那抹红色,漂亮的眉角一挑,抿唇沉默着,这摔倒的姿势,真够漂亮,虽然不是狗吃屎,但是四脚伏地的模样也够滑稽了。 庄雪衣粉拳握起,狠狠的一锤害自己摔倒的地面,像是要锤塌了地府似得,然后一双水眸哀怨了,花痴鬼附身,竟然没有注意到从上面下来的楼梯,她这是踩空了! 咽了咽口水,爬起,整了整自己的衣装,然后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得幽幽站起,走向一脸淡漠神色的郁凉夏,她清了清嗓子,走了一回文艺路线,“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长娟。”背几句关于月亮的诗词得瑟一下总是没错的,关键是转移一下某人的注意力才是重点。 郁凉夏显然不会放过嘲笑的机会,薄唇微启,“这诗,和你现在的心境可不符,你应该吟: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黄土黑地无罪,四脚伏地无畏。” 庄雪衣眼睛一狠,朝着郁凉夏狠狠一瞪,这人不说话则美,但一说话,就是硬生生的破坏了给人的良好形象,糟蹋啊糟蹋,可惜了那倾国倾城的美貌了。 “你不觉得这几句乃是千古绝句么?” “我觉得,确实绝句。”郁凉夏嘴角微勾,倏而顿了顿,“四脚伏地,姿势虽不美观,但的确无畏。” 这是她第二次有想杀人的冲动,而且对象还是这个美的人神共愤帅哥! “好吧好吧,本姑奶奶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计较你言语上的得失了。对了,冰霜院怎么走?”庄雪衣佯装淡定,她差点就被这美色给迷得忘了她最初的目的了。 “哦?迷路了?”郁凉夏了然的微点头,“看的出来。” 两天前见死不救就算了,明明一身武功却害她被幽冥蛛逼到断崖这也算了,救回后让她顶着臭味与脏衣睡了整整两天这她也不计较,但是现在还明目张胆的取笑她,这就罪恶了。 snoopy(史努比)不发威,他当她是hellokitty(凯蒂猫)? 脱下脚上的绣花鞋,野蛮的拿在手里,水眸微眯,嘴角邪气一勾,在寂静的夜下,一声吼叫,“你,给,老,娘,去,死!”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 第十一章 惹上极品奇葩男,太衰(六) 郁凉夏有些吃惊庄雪衣这出乎意料的举动,嘴角微微一抖,这模样,是他活了这么多年来见过最……精彩的模样了…… 将撒泼发挥到了极致,这表扬的淋漓尽致的模样,逼真的就像……她真是一个泼妇! 蓦然的,他想为她的表演鼓掌…… 楚焰在暗处眉角直抽,庄雪衣这模样,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影子? 就算庄雪衣是被领养回来的穷孩子吧,但是在那个雪府待上三年,该学的礼仪总是会的吧,可是现在那手握绣花鞋,鼻子朝天的疯女人究竟是谁? 这人真的是修养极好的雪府培养出来的女人吗?这一刻,他不禁汗颜了,究竟是对方隐藏的太好故意捉弄还是……她真的是无辜的? 楚焰在暗处想想,最后彻底隐了身形,有些事情他不该多管,毕竟他相信主子自有打算。 “雪衣姑娘,你这滑稽的样子……这是在表演节目给我娱乐?” 郁凉夏嘴角微扬,面色极其平静,不知道是不是庄雪衣眼睛有问题,她从这人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讥讽。 庄雪衣深吸了一口气,极度的忍耐着自己边临界限的脾气,淡定,淡定,她权当恶狗在咬人,“这太子府实在太大,所以……”意思很明白,她需要找个熟悉这里的人带路。 庄雪衣不紧不慢的开口,态度端庄优雅,顺便委屈的将手中的鞋子再穿回脚上,一瞬间态度就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仿佛刚刚那朝天的怒火只是一个莫名的幻想! 郁凉夏寂静的立在原地,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扫过庄雪衣全身,最后平淡的吐了三个字,“跟我来。”这女人长得确实妖艳。 话音刚落,银袍微动,庄雪衣又是一阵愣神,恍恍然间才惊觉郁凉夏已经迈上台阶拾级而上了,庄雪衣狠狠的用手垂自己的额头,老天啊,快收了那个妖孽吧,她老是这样犯花痴可不行啊! 小跑几步,匆匆赶上郁凉夏的步伐,再两人的距离相隔半米时她有些胆颤心惊的开口问道,“这里是太子府,你是这里的什么人?太子殿下?御前侍卫?或者什么王爷?” 虽然她可以利用接下来在太子府里的时间慢慢打听这人的身份,可是她现在只想快点搞清楚眼前的情况,然后想办法找出另一枚她来到这里便消失了的戒指,最后寻求回去的方法。 让她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古代生活,这绝对不可能!她还想她的手机、电脑、高楼大厦呢! “你很在乎我的身份?”郁凉夏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 “当然在乎啊。”庄雪衣半点犹豫未有直接回答,继而又补充道,“如果你真是太子的话,我是一定不能在这里待下去的,准确的来说,这里是太子府,我就不能待。” 她可没有忘记,这人似乎很抵触雪府的这个事实呢! 再说了,就算现在这具身体是她庄雪衣的,可是这具身体的身份在之前的整整三年都是雪府老夫人养女的身份,这层关系,可不是说丢弃就丢的掉的! 郁凉夏似不经意的淡淡道,“郁凉夏,本殿下的名讳。” ps:推荐、收藏别忘记了噢!看霸王文是不乖滴~~ ------------ 第十二章 无形试探,是敌是友(一) 郁凉夏似不经意的淡淡道,“郁凉夏,本殿下的名讳。” 庄雪衣俏脸一跨,她现在要还是不知道这人身份的话,她就该怀疑自己智商是不是穿越过来的时候出了问题,这人尊称自己为本殿下,身份也已经很清楚了,天冥国的太子殿下,郁凉夏!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郁’姓可是天冥国的国姓,现在知道这人身份了,该怎么办呢? “还记得两天前我在幽冥山时对你承认的话吗?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如果你真要收拾雪府的话,顺便带上我一个,反正那雪老夫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现在她态度这么明确了,他应该不用怀疑她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身份了吧,有些事儿她用脚指头都能猜得到,而且郁凉夏对于她的试探那么的明显丝毫不做作,可想而知,他也并没有特别的怀疑她。 “你是庄雪衣,不是雪府的雪衣。”郁凉夏直戳重点,“别急着走,本殿下多养一个小东西也不至于养不起。” “你……”养小东西!养不起!当她是宠物? “急着离开更让人产生怀疑。谁知道你有没有偷走府里的什么东西,然后想要尽早的逃之夭夭?” “我……你……” 庄雪衣无语了,头微微低下,狠命地朝着地面翻白眼,双手死命的绞在一起,别误会,这会她可不是害怕,而是在极力抑制住自己的双手不向某人那漂亮的脸蛋直接招呼过去的冲动。 “怎么,结巴了?” 庄雪衣抿唇,他以为是谁害的!该死的奇葩男!去你妹的太子、去你妹的殿下! “来句痛快的,你到底信不信我?”她可不想继续陪这个心思就像无底洞一般的男人打哑谜! “信。”没有庄雪衣预料之中的犹豫,简单的仅仅一个字,让庄雪衣惊吓的抬起头来凝视进了郁凉夏幽深的眸子,他说信! “你信什么?”顿时庄雪衣傻眼了,近乎白痴的反问! “信你不是歼细!” “然后呢?” “还有然后?” 庄雪衣如梦初醒般怔然,接着摇头,“够了。”只要他信她不是歼细就好,这样的话起码她就不用担心他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变着法子试探她了。 “我想要雪府的一样东西。”郁凉夏话锋一转,像是不经意说道。 庄雪衣眨眼,不明就里,他想要什么东西跟她说做什么?等等……要雪府的一样东西? “你不会想让我回雪府给你拿吧?”拜托,她是雪府的养女不是嫡女,再说了,她现在可是一位杀了雪府出来追捕新娘的侍卫的凶手,并且还是一个逃嫁新娘,此刻她回雪府,那岂不是人人得而诛之! “你了解雪府的地形!” “但我不会武功。” “欺瞒本殿下,你担的起后果么?” 庄雪衣那张楚楚动人的小脸愈加的哀怨了,都说了,那群坏蛋不是她杀的了,他怎么就偏偏这点不信! “我……那个……都说了……” “他们那是自杀?” ------------ 第十三章 无形试探,是敌是友(二) 庄雪衣当然知道这是郁凉夏故意找自己的不快,但她却不好发作,毕竟这坑爹的借口当初可是她自找的,虽然她不想承认这措辞很瞎,但是事实证明这确实很瞎! 倒吸一口凉气,一副要上断头台似得的语气道,“你说,你要什么东西?” “雪府有个指环,听闻是雪府的传家之宝!” “指环?长得什么模样?” “没见过。”郁凉夏回的言简意赅,意思却很明确。 庄雪衣就差没磨牙,他都没见过,那要她怎么找? 雪府内的指环那么多,就算是那老夫人手里都带着好几个,她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将雪府所有的指环都掏空清理出来吧,就算她有这个胆,她也没有那个耐性! 庄雪衣内心波涛汹涌,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一直都是温柔可人的待人处事,还不曾发过什么脾气,更何况是情绪如此的剧烈起伏,可偏偏来到这里短短几天,这个奇葩男屡次让自己差点暴露出自己血腥的真性情,她是不是该感谢郁凉夏? 现在她真想手里出现一把刀,直接将这个bt男剁吧剁吧直接毁尸掉! “没见过那我怎么找?你总该说点什么特别之处吧!”庄雪衣狠狠跺脚,难道真想让她大海捞针不成。 郁凉夏侧身,绝美的脸颊露出一副看见了白痴的神情,“既然是雪府的传家之宝自然最特别的便是本殿下想要的。” 庄雪衣眨眼,点头。 对哦,她怎么没有想到既然是传家之宝必然是最特别的,而且应该是收藏起来的宝物。 狠狠的一瞪郁凉夏,“你想让我什么时候将东西拿回来?” 唉,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早死晚死横竖都是个死,而且跟着这个不清不楚的太子殿下,谁知道自己下一刻会不会以别的借口而死的面目全非,为什么倒霉的总是她! “不急,一个星期后再去雪府。如今你且在这里养伤。” 庄雪衣用力的点头,这是她今晚听到的最动听的话了,一个星期后再去雪府啊,有七天的时间她可以好好休息啊。 不过…… 想起‘伤’这个字眼,她又想磨牙了,“可以把我从断崖救回来,干嘛不早点告诉我下山的路!” 郁凉夏脚步一顿,将冰霜院的大门推开,“记住这里的位置了么?下次迷路可不见得像今天运气这般好的遇上本殿下。”避开了庄雪衣的问题,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庄雪衣一口气上不来,脸颊被憋得红彤彤的,“那就谢过殿下今晚屈尊带路了。”该死的,这人每次都不回答她的问题,而他的问题,她每次都得回答的非常好! 下一刻…… 甩手……死命的…… 关门―― 仿佛这冰霜院的大门就是郁凉夏本人,庄雪衣往里每走一步,都狠狠的踩下去,不管是那门还是这地,在她眼里都是郁凉夏那张欠揍的脸! 郁凉夏对着冰霜院已关的大门出神,接着眉角微微一挑,这只小猫咪炸毛的样子还真蛮有趣的。 ps:第二更时间都是晚上七点左右,四号开始每天一更,加更另算。 喵~~你们今天【推荐】【收藏】了吗? ------------ 第十四章 玩死你,罪过罪过(一) 晓月落下,晨曦淡淡,冰霜院一夜静寂。 雕花的古朴大床上,美丽的人儿静谧的躺着,继续留恋在自己的美梦中。 薄荷早早的已来到庄雪衣的床前,静待着她的转醒,只是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 “雪姑娘,天已亮了。”薄荷相当有耐性的轻声喊着。 “嗯,我知道。”庄雪衣极其不满的从床上爬起,伸了一个不雅的懒腰,其实她早醒了,只是有赖床的毛病。 薄荷见庄雪衣起身,拿过一旁的换洗衣服一丝不苟的伺候着庄雪衣梳妆,“雪姑娘,太子府的几位夫人正在院子外等你呢。” 庄雪衣身体一僵,“那个bt……不是……太子殿下的夫人找我做什么?”莫名其妙,这太子殿下的侍妾找她做什么,她又没有和她们抢老公! 薄荷摇头,表情相当真诚,“薄荷不知。” 庄雪衣想了想,“你带她们到大厅,我等等就去。” 庄雪衣的等等就去,这一等就是日晒三杆,至于在外面大厅等着的什么夫人早被她忘到某个无人小岛去了。 火红的罗裙随着步伐微微浮动,头上的红蝶步摇轻颤,双眸似水,一点朱唇,神情似笑非笑,一举一动之间仿佛都在舞蹈,“不知几位姑娘来找小女子所为何事?” 庄雪衣一进大厅,便淡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呦,这不耐烦又要隐忍的神情看的她都替她们憋屈! “是雪衣姑娘吧,妾身芷言……” “你们先坐着吧,薄荷上茶。”周芷言话未完,便被打断,庄雪衣神情淡然,不温不火,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高贵,极度的富有涵养。 她之所以摆放出高姿态,其一是因为在这个欺软怕硬的朝代,自己一旦处于弱势对自己非常不利,再加上她现在很清楚的知道,这是太子府内太子殿下身边的几位侍妾,恐怕现在过来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的,如果她没有估计错的话,恐怕现在整个太子府内所有的侍妾包括那些争宠的妃子都知道她了吧。 可惜她庄雪衣并不是软柿子,怎么可能给几个古人揉扁了搓圆了?来一个她玩一个,来两个她玩一双…… 玩不过美男太子难道她还玩不过几个侍妾? “你们今日来我冰霜院,这是来找我聊天的?”庄雪衣眉梢带笑,态度谦和。 周芷言悄悄转身,扫了一眼离她最近的女子,接着道,“妹妹也该喊我们一声姐姐,以后互相帮助才是,别一开始就如此的生分。” 庄雪衣红唇微勾,眼中溢满了笑意,“不知芷言姑娘所言是何意思?”在她脑子正常之前,绝对不会叫几只花母鸡姐姐,天地可鉴,她绝对没有说太子殿下是只花花公鸡! “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一个身着红裙的女子一拍茶桌,猛地站了起来,一脸愤恨的瞪着庄雪衣,像是在用眼神凌迟处死庄雪衣一般。 庄雪衣扫了一眼溅了一桌的茶水,语气依旧淡淡,“薄荷,这位姑娘对这茶水不太满意呢,可惜好的茶叶都在殿下那里,既然这位姐姐要喝好的,你且去殿下那里为我讨点来为这位姑娘沏壶好茶。” ps:补上昨晚停电的,亲们,今天你们推荐了吗? ------------ 第十五章 玩死你,罪过罪过(二) “华藜,不得胡闹,殿下日理万机,怎能为了这点小事前去打扰。” 周芷言看着薄荷正要履行庄雪衣的命令,急忙起身劝慰道,只不过这其中包含了几分真几分假也只有她本人最清楚,谁知道她刚刚是不是打算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芷言姐,你看她,一个还没有过门的暖床奴摆的这幅清高模样给谁看呢,长得就是一副骚蹄子的模样。就算这张脸美的很,但太子妃的位置也不是仅靠一张脸就坐的上去的。” “华藜!”周芷言给华藜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转头对着庄雪衣微微一笑,“华藜妹妹性子直率,你别往心里去。” “华藜姑娘嘴巴可真不怎么香。”庄雪衣柔柔一笑,端起身边的茶杯,然后一副好说话的模样起身走向华藜,“漱漱口?” 庄雪衣这一举动,让原本挂着笑意的周芷言顿时僵直了脸色,庄雪衣这不是讽刺华藜嘴巴臭需要漱漱口么? 华藜的脸色更是一阵难看,这庄雪衣亲自端来的茶水她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的话不是承认自己口臭了吗,不接的话…… 毕竟她们谁也不清楚,这庄雪衣到底受不受宠,她们也不过是通过一些渠道得知了太子殿下又送进一个女子,据说长得倾国倾城,但是她们却不确定这女人到底得不得宠。 但是这冰霜院离太子的寝宫最近,所以她们纷纷猜测,这个女人一定和太子殿下已经有了关系,并且太子殿下将这女人分配到了这里,是因为这里离自己的寝殿最近,他好照顾自己未来的爱人。 如果庄雪衣知道她们心中的小九九估计要翻白眼翻上好几天了,这该死的郁凉夏将她放在这里,这是好随时监督她! “你……”华藜话未完,却睨见了周芷言再一次的眼神警告,她咬咬牙,忍住了自己满心的恨意,“漱口就不必了,我喝!” 一把抢过庄雪衣手中的茶杯,一鼓作气的喝完茶,然后将空杯还给庄雪衣,可是…… 砰―― 那个青瓷茶杯像是被受了诅咒似得可怕的碎了一地。 庄雪衣一双水灵眸子楚楚可怜,语气哽咽道,“华藜姑娘,初次见面,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为何处处针对与我?” 薄荷看着庄雪衣那一时三变的神色有些怔然,原本以为庄雪衣今日一定会受欺负,正好刚刚庄雪衣让她去找殿下,她可以去与殿下禀报,毕竟殿下下了死命令,无条件的将这位雪姑娘保护周全,可是现在…… 需要帮助的恐怕是这几位夫人、侍妾了…… “我……我没有……”华藜吃惊的看着庄雪衣,面前发生的一切似乎并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庄雪衣低眉顺眼,却又不输气场,“殿下最爱这青瓷茶杯,今日却偏偏被你摔了个粉身碎骨,你还说这不是故意的?”想给她下马威,做梦!姐姐不整的你们哭爹喊娘她就太对不起她那21世纪的高智商了。 “什么!殿下最爱的茶杯!”华藜面如死灰瞬间惨白了唇。 ps:第二更依旧在晚上!不收藏不推荐不是好孩子~~ ------------ 第十六章 玩死你,罪过罪过(三) 庄雪衣悲痛欲绝道,“我听薄荷说,今日有贵客登门,我便立马找出了这最好的茶杯来迎接几位,也就是为了找出这殿下最爱的茶杯,所以才延误了与众人会面的时间,可是好心却被这样糟蹋了。” 说谎不必打草稿,吹牛天上也不会有牛飞,这就是庄雪衣的华丽的写照。 薄荷在一旁听的一愣一愣的,这茶杯只不过是府里最普通的青瓷杯,什么时候成了主子最爱的茶杯了? 雪姑娘明明就是睡过头了,然后吃了近乎一个时辰的早餐延误了时间,现在怎么成了找出主子最好的茶杯了? 周芷言怀疑的扫着庄雪衣,只可惜庄雪衣的表情太过真诚,一丝破绽都未有,不由自主的,连她都相信了庄雪衣说的话了,“那现在怎么办?殿下知道后必定会发怒,到时候加重了病情该怎么办?” 庄雪衣依旧一副哀伤痛心的模样,慢慢拾起地上的碎片,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暗暗记下了病情二字,那奇葩男得病了? “这……今日我们来访也有些时候了,那我们先回去。”周芷言立马开口,有些事情闹大了可不好,谁不知道太子殿下郁凉夏最爱清静,要是谁没事找事乱闹,后果…… “既然芷言姐姐都开口了,那我们还是尽早回去吧。”一直在一旁未发言的白衣女子出了声,但是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狠辣庄雪衣却没有错过。 看样子,这是个狠角色,还别说,庄雪衣一开始最先关注的便是这个女子,毕竟在这一堆花红柳绿中突兀的出现一抹白,任谁都会多看两眼。 只不过…… “这茶杯既然是华藜姑娘摔碎的,怎么说也该留下承担后果不是?”想要轻松的离开,那也要她先点头才行。 华藜一听,小脸顿时变色,“不是我,明明是你自己没有接好……” 庄雪衣故意用手重重一捏那手中的碎片,接着满手的鲜血从白希的手掌流出,在配上庄雪衣那可怜至极的神情,看的一旁的薄荷没由来的一阵心疼,二话不说,立马向太子殿下的院落跑去。 凛慕纱一身白衣微微飘扬,眉角瞥到薄荷离去的方向,心一沉,“芷言,这事你和华藜留下负责便是,本小姐可就不奉陪了。” 语落,不待庄雪衣开口,凛慕纱便优雅转身迈出了这冰霜院,随后除了华藜与周芷言留在原地大眼看小眼,其他人都随着凛慕纱离了开。 华藜与周芷言见此,纷纷看向庄雪衣那一脸的梨花带雨,周芷言眉梢带着讨好的笑意,“华藜可是南锡国的郡主,这青瓷杯的碎片给她就好,由她带回去,到时候定能还给你一个完整的。” 庄雪衣瘪着红唇,一脸的委屈,“万一太子殿下今儿个来我这冰霜院而我又拿不出这茶杯沏茶,到时候该如何解释?”南锡国的郡主是什么东西?还不是只是一个侍妾! “这……” ps:【推荐】【收藏】绝对不能忘呦!喜欢本文记得出来冒个泡泡~~~→_→人家保证不会怀孕滴~ ------------ 第十七章 玩死你,罪过罪过(四) “这……” 周芷言抿嘴干笑,眼里尽是不耐烦,这茶杯又不是她打碎的,要不是碍于凛慕纱刚刚的警告,又要装装好姐姐的样子,她早就撒手不管了。 华藜一身红裙异常嚣张,可惜的是,她面前娉娉站立的是庄雪衣,否则她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而这火红对火红,庄雪衣明显更胜一筹。 “你个小践人,你故意的,是你自己明明没有端好茶杯,如今却说是我害的,你!你装给谁看啊,哭,就知道哭,你哭个屁!” 华藜现在也不顾周芷言警告自己的眼神了,她只知道自己快要被气炸了,想她堂堂南锡国的郡主居然过来给一个病怏怏、无药可救的太子当侍妾,想想她都觉得自己委屈的要命。 这府上虽侍妾无数,但她还从未听闻这太子碰过哪个女人,怕是这病得的他都已经不举了。 “我待你们好,你们却这样,真令人心痛。” 庄雪衣拂起衣袖,轻轻的擦着自己眼角的泪,而手掌中划破的伤口被轻扯到让她眉头轻蹙,糟糕,这下她玩大发了,痛死她了。 “太子殿下到――” 门外嘹亮的声音突兀响起,庄雪衣顿时心一沉,惨了,她恶整了一番他家的侍妾,这么快就赶过来报仇了? 周芷言的脸色更是难看,身体近乎僵硬,果然这女人是太子的心上人,既然这样,这个女人必定不能活。 原本趾高气昂的华藜顿时噤了声,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 郁凉夏才迈进门槛,一道红影便急匆匆的撞了过去,直奔郁凉夏的怀里,庄雪衣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一双有些通红的水眸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没错,那道急匆匆撞进郁凉夏怀里的身影就是华藜,那个蛮横的女人,记住,那是撞! “殿下,我和芷言姐姐路过冰霜院,正好口渴想在这里讨杯水喝,谁知这位姐姐如此小肚鸡肠,连杯水都不给,还将杯子打了破。” 庄雪衣暗暗翻白眼,她还以为这人想干嘛呢,搞了半天原来是想恶人先告状啊! 郁凉夏扫了一眼庄雪衣,当看见那衣袖边上的血迹微微蹙眉,这女人很喜欢受伤? 当然,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在薄荷那里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 “咳咳……雪衣,你可有话要说?” 庄雪衣撇嘴,“能有什么话……” 庄雪衣话未完,郁凉夏的身体便摇摇晃晃起来,看起来简直就是弱不禁风,那泛白的薄唇,惨白的脸颊,有气无力的样子让庄雪衣疑惑的侧目,这人一夜之间就病了? “你让开。”庄雪衣二话不说,一把推开死死抱住郁凉夏的华藜,然后扶住郁凉夏摇摇欲坠的身子,“你没看见殿下身子不适吗?” “不适?他每天都不适,这是旧疾复发,没日没夜都是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本郡主早就看厌了,要不是这太子的身份……” ‘啪――’ 庄雪衣忍住自己手掌的疼痛,一巴掌挥了出去,这下不仅华藜愣了,就连郁凉夏也惊呆了。 “小践人,你敢打我,我可是南锡国的郡主,国主最宠爱的郡主华藜!” ps:推荐推荐推荐~~爱大家~么么~~ ------------ 第十八章 玩死你,罪过罪过(五) 华藜满脸通红,那五个手指印伴随着点点血迹在她的脸上显得更是凸出。 庄雪衣黛眉微蹙,眼中冷光一闪,“打的就是你。”在她眼里,就算是皇帝那也不过是个有点权利的人罢了,这区区的一个郡主在那里得瑟些什么! “你……你会有报应的……还有你,郁凉夏,这太子的位置你注定无缘,就算有这个福气得到,也注定坐不上!” “楚焰。”郁凉夏白希的手捂着自己的嘴,不停的咳嗽,看起来就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属下在。” “华藜夫人累了,你送她回去。” “是。” 庄雪衣撇了撇唇,就这样把人送回去了?不应该五花大绑然后碎尸万段吗?这个华藜说了那么多大不敬的话更是应该凌迟才对啊! 难道郁凉夏真的忌讳她那南锡群主的身份? 周芷言一看这戏已经看不成,在郁凉夏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时候,偷偷的脚底抹油溜了走,华藜背后有靠山,所以才敢如此嚣张跋扈,可是她没有这样的靠山。 庄雪衣一声叹息,这场闹剧居然就这样结束了? 说实话,她还没有玩够呢! 郁凉夏挥了挥手,接着冰霜院内外所有的奴才丫鬟一个眨眼的功夫全部消失不见,庄雪衣下意识的放开扶着郁凉夏的手,因为她忽然有种脚底生冰的感觉。 “刚刚玩的可有意思?”郁凉夏挑眉。 庄雪衣抓狂了,这人现在哪里还有刚刚那病怏怏的模样,他根本就是装的! “你骗我。”亏她刚刚还同情心泛滥呢! “没想到你为了本殿下这么激动呢。” “我还以为你这是出了事!”庄雪衣瞪眼,只可惜一点杀伤力都未有。 “你这是关心本殿下?” “我疯了才会关心你!”庄雪衣垂下肩膀,有气无力的反驳,不得不承认的是,有那么一瞬间她确实心疼他了,但是前提是,她担心病恹恹的他被那只花母鸡给抱咽气了。 “如果不是的话,本殿下放过了华藜,你为何生气?” 庄雪衣翻白眼,“她对你大不敬,你却以德报怨?还是你害怕她那南锡国郡主的身份?这可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你!”要是这人真那么善良,她现在又怎么会在这里,还被逼迫的回雪府偷窃指环! “这人留着还有些用处!” “用处?这种花母鸡能做些什么?”她可不认为有什么用处! 郁凉夏只是抬头淡扫了一眼庄雪衣,“你想知道本殿下的计划?” 庄雪衣一怔,接着摇头如拨浪鼓,“不不不,我一点也不想知道。”开玩笑,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惨的道理她可是懂得很。 “可是你已经知道了本殿下的秘密,现在你说,本殿下是不是该斩草除根呢?” 郁凉夏的话让庄雪衣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秘密,她到底知道他什么秘密了? 明明她很乖好不好! “你什么意思?” “本殿下并非真病!” 庄雪衣面色一沉,谁让他不在她面前装,这关她什么事,“你装病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所以你没有必要杀人灭口。更何况,几天后我还要回雪府给你偷指环!” ps:都看到这儿的亲再不收藏就对不起人家鸟~~明天收藏过五十,第二日加更~ ------------ 第十九章 美人殿下没事找事(一) “是吗?” 郁凉夏幽眸深敛,不但没有放过庄雪衣,更是强迫性的朝着她挨近了几步,“在天下人眼里,本殿下是个病怏子,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的太子殿下……” “啊――”庄雪衣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耳朵,猛烈的摇头,“我不听,我不听,我什么都不知道!” 郁凉夏一个手起手落之间,庄雪衣的双手已被他禁锢的动弹不得,“而刚刚的那几个女人她们并非怕我,怕的只是我的身份,她们担心万一我的病情一旦好转……” “住嘴,我不想知道你的计划!”庄雪衣俏脸扭曲,偏偏又挣脱不开郁凉夏的束缚,只得咬牙切齿表明自己的极度不满。 “她们之中有雪府潜进来的歼细,也就是我皇兄的眼线,当然,也有凌府的眼线……”郁凉夏不顾庄雪衣气的发青的脸色,只是不停的将庄雪衣本不该知道的事情和盘说出。 “啊……我知道了,你就是想杀人灭口,故意将事情说出来,然后就有理由杀了我是不是?”如果现在可以允许她咬人的话,她一定咬死这个该死的奇葩男。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难道你不是这么暗算我的?”庄雪衣扭了扭自己的手,却依旧被郁凉夏抓的死死的,心里愤恨却又不好发作,气死她了。 “本来是想灭口的,但是少了你,本殿下的生活会太无趣。” “是,是,是。少了我,以后就没有乐趣了。”她忍,她继续忍,她是忍耐超人! “但是,你现在这么唧唧喳喳也挺吵得,而且知道的那么多……” “不,不,不,我什么也不知道,真的真的。”使劲摇头就对了,总之,她现在不想死。 沉默了一会儿,郁凉夏终于松开了手,正当庄雪衣以为自己要自由了的时候,郁凉夏白希的手臂忽然一栏,待她反应过来时才惊觉,她居然被郁凉夏抱在了身上,而郁凉夏却坐在了床上! “我告诉你啊,男女授受不亲啊。” 庄雪衣吓得就要推开郁凉夏,开什么玩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对象还是个不安常理出招的奇葩,她能不怕吗? “别动。” “你想干嘛。”咦?受伤的手掌此刻冰冰凉凉的,怎么回事? “自残?”郁凉夏似笑非笑的看着此刻满脸带笑的庄雪衣,嗓音美妙,却极为淡漠。 “还不是你的那几只眼线害的。”庄雪衣嘀咕道。 白希的小脸有些发热,刚刚她怀疑郁凉夏要狼性大发,可是现在,她真像找个地洞钻进去,人家对她压根没那心思。 “那青瓷茶杯是本殿下最爱的?” “嗯……”输人不输阵,大方承认最好。 “你很委屈?” “嗯……” “你想当太子妃?” “嗯……” “原来如此。” “嗯……” 等等,刚刚那奇葩男问什么了? 太子妃? 原来如此? “去你的原来如此!”庄雪衣一怒,猛地站了起来,却不料正好撞尚了床顶,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倒霉的事情怎么老是让她遇上! “果真是自残。” ps:看到这里了,亲,既不收藏也不推荐就不厚道了喵~~ ------------ 第二十章 美人殿下没事找事(二) 郁凉夏点点头,将庄雪衣这一系列的行为定位为白痴自残。 “郁凉夏!”庄雪衣哀怨的揉着自己的脑门,怒不可抑的瞪着此刻正优雅坐在床沿上的郁凉夏,每次她倒霉,都是他在场的时候,扫把星! “本殿下在这里。” 庄雪衣一阵深呼吸,“请殿下移驾吧,该是吃午膳的时候了。” 郁凉夏微微一笑,勾人心魄,“都这个时辰了?” 庄雪衣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总觉得自己一定是得了幻想症,现在那个脸上满是淡笑的男人是谁,是那个奇葩男吗? 本就绝美的脸上挂着淡笑,这笑容宛如寒冰遇上了阳光,暖进了人的心底,却又奇异的让人觉得冷到了骨髓里,这两种极端的感觉冲击着她的神经,简直不可思议极了。 “可千万别被本殿下的美色所you惑。”第一次被人叫了名讳却一点也不生气,屡次顶撞他却能一忍再忍,即便怀疑,心底却希望她不是歼细,这种感觉让他不是很舒服。 “所有人被你you惑,我也不会被你you惑!好了,你到底走不走?” “不走。” “你说什么?”庄雪衣皱眉,气的眼珠都快蹦出来了。 “本殿下相信你听的很清楚。” “你不会想留下来和我一起吃午餐吧。”正在崩溃中。 “有何不可?” “你……”好吧,这里是他家,他爱待哪里是哪里。 “咦,你刚刚给我手掌抹了什么?” 刚刚光顾着斗嘴都忘记手掌的疼了,那茶杯碎片刺入手里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疼,可是现在的手掌却是完好无损,就像从来没有受伤过似得,是不是刚刚那冰冰凉凉的东西治愈了她手掌的伤? “冰冥雪玉膏。” “冰冥雪玉膏?额……那个,你在给我这里抹点?”她指了指自己的脑门,这东西名字挺好听,疗效也很好,可惜不是自己的东西。 “这脑门被撞,是你活该。” 到底是谁害的!庄雪衣本想顶回去,看着郁凉夏那一脸欠揍的神情顿时噤了声,还是不要顶嘴的好!反正手好了就成了,至于脑门嘛,回头找个鸡蛋敷一敷。 “你的那些夫人又怕你又不怕你,这一个个的态度真有意思。” 那个白衣女人深不可测的神情她可是到现在都无法忘记,而且这华藜也真够单细胞,那么容易就被激怒,最后居然说出那样子的话来,就不怕当场把郁凉夏给气死? 不对,不对,这奇葩男才不会被气死,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淡定,就像一条沉睡着的巨龙,一旦觉醒,必定地动山摇,天下大变。 “华藜是南锡国的郡主,周芷言是将军府的三小姐,其他人也都是这些身份,父皇把这些东西能往本殿下这里塞的全塞过来了。” 郁凉夏一个翻身,直接侧卧在了那张雕花大床上,慵懒的神情恍的庄雪衣眼冒金星,丫的,要是她色一点,口水都能流成一条黄河了。 “那群红红绿绿中有一个穿白衣的,那个是谁?” “你问的是凛慕纱?她是凛府的养女。” ps:推荐啊亲,收藏啊亲,表忘记了啊亲! ------------ 第二十一章 美人殿下没事找事(三) “凛府?是一个很大的官?” “凛风是当朝宰相,你觉得呢?” 庄雪衣很是认真的想了想,“确实是个大官!” “所以?” “额……没有了……” “你觉得凛慕纱有问题?”郁凉夏嘴角浅笑,不在意的问道。 “她的眼神我不喜欢,感觉很阴森。” 她的感觉一向很准,而且以郁凉夏目前的处境来分析,看样子这太子府的眼线多的数也数不清。 “凛风他的目标可不仅仅是本太子,就连皇兄怕也是他想要除掉的对象。” “他自己想要当皇帝?”庄雪衣瞪大了眼睛,心里发着颤,这人野心太大了。 “没错。” 庄雪衣突然干笑一声,心中早已吐血三千尺,天啊,她怎么可以和他聊天,而且聊的都是这种敏感话题,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嘛。 “别,别,别,你快别说了,就算你说了,你也不能杀人灭口!” “怎么办,你什么都知道了。”他又把问题给饶回来了。 “我不能死。” “是吗?” 是吗!又是这两个字,气死她也,“这样好了,我帮你拿到雪府的指环之后,你就放我走。” “走?”郁凉夏疑惑的反问。 “没错!我不想搀和进你们的恩恩怨怨之中,所以你放我走。” 郁凉夏状似思考般的一阵沉默,接着…… “来人,上午膳。” 哈? 上午膳? 郁凉夏话音刚落,薄荷便领着一群丫鬟端进了饭菜,速度极快,没一会儿功夫桌上便摆满了各色菜肴,色泽鲜美的让人光看着便想流口水。 之后,薄荷有条不紊的带着丫鬟出门,再关上门…… 郁凉夏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袍,接着很是自然的坐下,优雅的品尝美食,丝毫不回答刚刚庄雪衣提出的事情。 庄雪衣闷声的瘪嘴,想要个自由怎么就那么难?好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你喜欢吃些什么?”看着庄雪衣坐下就餐,郁凉夏淡淡的飘了一句话。 庄雪衣突然正襟危坐,该有的哀怨,温顺的脸色,惊恐的眸子,此时一件不少,全部做得十足。 “刚刚我的提议接受了?” “本殿下从不曾听说过什么提议。” “……”沉默中。 “你在那些丫鬟的面前不装病?”庄雪衣聪明的转移了话题,和这人评理就是自找麻烦,因为他估计会说,他就是理,那还不如不说呢! “薄荷带领的都是自己人。” “噢!”怪不得他刚刚那么悠闲自在! “……”又沉默。 “剥虾。” 哈? 咳咳…… 正安静扒着饭的庄雪衣差点被郁凉夏突然冒出的两个字给呛死! “什么?” “剥虾。”郁凉夏很是有耐性的又重复了一遍。 庄雪衣看了看那盘大龙虾,又看了看郁凉夏的脸色,她顿时懂了,这是要剥虾给这个奇葩男吃呢! 舔了舔唇,很是乖巧的抓起一只龙虾便开始剥,而且神情相当认真,就像在给易碎的瓷瓶画轴! 郁凉夏微微蹙眉,没想到这次庄雪衣那么温顺,让她剥虾她还真剥了,原本他可没有什么期待她会真剥给他! 其实她这是想少惹麻烦,毕竟影响了郁凉夏吃饭是小,影响了自己吃饭可是顶天的大事! ps:希望加更么亲,收藏、推荐啊亲,加更ok啊亲! ------------ 第二十二章 训斥某太子爷的妹妹(一) 将手中的虾剥好后,直接扔进了郁凉夏的瓷碗里,然后继续扒饭,动作极其粗鲁,行为极其不雅。 郁凉夏看着自己碗里的那只被扔过来的虾,皱皱眉,“真是没有一点大家规范。” 庄雪衣撇唇,没错,她就是野蛮粗鲁女一个,所以殿下啊,你干脆就把她逐出府吧,她一定会记住您老的大恩大德的,回去后给您烧香拜佛烧纸钱……把您当菩萨供着…… “吃完饭,随本殿下出门。” “出门?干嘛?”庄雪衣一惊,一口饭差点没咽死她! 郁凉夏好心的起身倒了一杯水给她,挑眉道,“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庄雪衣接过水,喝了一口,很冷静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应该是千岁千岁千千岁吗?”这人可是太子,以后的皇帝,怎么可能活到九十九就满足了。 “本殿下从不想不实际之事。” 庄雪衣哀怨至极的看了一眼郁凉夏,不就是陪他出门吗,没问题,“我想去这里最好的酒楼吃一顿!” 郁凉夏听言,眼神莫名其妙的扫着庄雪衣,“你是猪?” 庄雪衣深呼吸,谁说现在她就要吃,“不是说饭后散步吗?完了之后去吃一顿,你付得起的吧?” “好。” 暖阳高照,微风徐徐,身为天下脚下的冥城异常热闹,两边街道小贩的叫卖声一声高过一声,各种小吃让人应接不暇。 庄雪衣‘温柔’的扶着‘病入膏肓’的太子殿下走在路上,引来行人频频侧目,当然,这些普通老百姓不会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喂,我说,你就不能遮遮你这张脸,万一导致交通事故怎么办?” 看着路上那些明目张胆抛媚眼的莺莺燕燕,庄雪衣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人这张脸,就是祸水!瞧瞧把那些黄花闺女们蛊惑成什么样子了。 “你见过哪个男人遮脸的?”郁凉夏压低了声音不假思索的问道。 “其实你装女人也没人看的出来。我保证!” 郁凉夏的脸部轮廓极其中性,不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人中龙凤,美的倾国倾城! “……” “要不回去让薄荷给你试试?说不定是个美女!”某女邪心大发。 “……”某太子决定将某女的话无视到底。 突然郁凉夏又转头向后方默默无闻的薄荷问道,“你敢给我穿女装?”出门在外,一切从简,他也不会没事找事的自称自己是本殿下。 “主人是男子,怎可穿女装。”薄荷心里发毛,背后冷汗泠泠,拜托我的雪姑娘,您老能不扯她么?别人不知道自己主子的狠戾脾气,她还不知道? “嗯。” “比我都漂亮,简直不是人。”庄雪衣对于薄荷的回答极其不满意,当然她不是白痴,自然注意到了郁凉夏难看的脸色,没有说出来,不代表她不碎碎念。 郁凉夏自然听到了庄雪衣嘴里的嘀咕,他惨白着脸,却倾城一笑,“走吧,前边的那间瓦房内今日有故事听,好像是人妖相恋的故事,要听吗?” ps:伸出你们的纤纤小手,点点小鼠标,收藏一下、推荐一下。谢谢扣姐、凌心的道具打赏mua~~巫的小说币打赏! ------------ 第二十三章 训斥某太子爷的妹妹(二) “听,为什么不听,对了,有位置坐吗?” 她可不想一直站着,就算她站着没事,身边还有一位‘病患’呢,看,她是不是很善良? “这可不一定。”郁凉夏整个身子一半压在庄雪衣的身上,嘴角噙着笑意。 庄雪衣现在除了咬牙切齿之外,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现在是一步也不想走,可是偏偏某个奇葩男主导着自己的身子,一步一步的朝着不远处的那件瓦房走去。 可是…… “凉夏哥哥……”一道粉色的身影忽然撞了进来,然后一把推开庄雪衣,自己撑住了郁凉夏那摇摇欲坠的身子,动作敏捷,一气呵成。 “凉夏哥哥,身子有没有好点?药有没有按时吃?”郁凝歆,天冥国的三公主,人称刁蛮公主,以做事狠辣、手段残忍著称,又被人称之为魔女。 “无碍。” “哪里无碍了?凉夏哥哥,要是你的病情再不好转,父皇说不定就会把皇位传给郁摩基了。”郁凝歆嘟嘴,表示不满,那个位置只能是她凉夏哥哥的。 “三妹,你该称他为大皇兄。” “我才不,他不配当我的皇兄,而且他也没有凉夏哥哥长得好看。”郁凝歆扫了一眼一旁的庄雪衣,眼里的嫉妒赤luo裸的表露,毫不掩饰。 “小践人,你是哪家的姑娘,小小年纪不学好,竟敢勾(禁词)引我的凉夏哥哥。” 庄雪衣翻白眼,“你几岁?”拜托,刚刚被撞的人是她,倒霉的人是她,郁凉夏身边的女人怎么一个个都喜欢撞人?上次的那个华藜也喜欢直接栽进这奇葩男的怀里。 “十四。”郁凝歆不明所以的眯了眯眼,淡淡回答。 “我已经二十五了。” “你?二十五?”郁凝歆一阵疑惑之后,紧接着是雷霆大怒,“你玩我?” 庄雪衣一身火红华衣裹身,映衬出她肌肤更胜白雪,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落胸前,绝美容颜略施粉黛,一双清灵透彻的水眸满是灵气,此刻一脸不耐的看着郁凝歆,无奈的摇着头,“爱信不信。” “哼,你顶多大我一岁,怎么可能二十五!骗小孩子啊!”郁凝歆满脸忿恨,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对她如此不敬。 “你们两兄妹好好叙叙旧,我就不奉陪了。” 语落,庄雪衣以她最快的速度走向了已经不远处的瓦房,郁凝歆不是郁凉夏的三妹么?她怎么觉得那郁凝歆的眼神那么奇怪? 看自己哥哥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自己的猎物一样,那种几乎疯狂的爱慕让她浑身不舒服。 “凉夏哥哥,那个女人是新来的侍妾?”郁凝歆瞥见郁凉夏的眼神随着庄雪衣离去的身影久久不回神,吃味的问道。 “贵客。”郁凉夏懒得多言,飘了两个字算是解释。 “贵客?是雪府的人?”如果是雪府的人的话,那她就不用担心凉夏哥哥会被那女人抢走了,因为雪府是站在郁摩基那边的,而郁凉夏最讨厌的便是雪府的任何人。 “她姓庄。” ps:纤手儿点一点,优雅一抬就把我收藏鸟。为昨儿个的收藏加更~~ ------------ 第二十四章 训斥某太子爷的妹妹(三) “姓庄?朝上五品以上的官员可没有姓庄的。既然是个没用的穷丫头,有什么资格成为太子府的贵客?” 郁凝歆每句话都不留情面,无形中处处针对着庄雪衣,她就是不想让那个女人继续留在凉夏哥哥的府里,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那个女人会威胁到她在凉夏哥哥心里的地位。 “咳咳……” 郁凉夏一阵咳嗽,面色更加的惨白,他摇了摇手,指了指前边的瓦房,“好久没有听书了,扶我过去。” 郁凉夏这么一折腾,郁凝歆吓得连忙轻拍着他的后背,温柔的帮郁凉夏顺气,顺便也将刚刚那个话题彻底的结束,她心里早就有了应付的对策! “隐匿的妖魔,冥城的传说;诉不完的凡尘俗事,道不尽的生死衷肠;话不尽这千古流芳,言不止那余音绕梁;折一把纸扇,着一身青衫,紫砂壶壮胆,拍案满堂惊叹,且一听我今日说的那虹女救夫的不悔爱恋……” 庄雪衣刚进瓦房,便听到那说书人酣畅淋漓的讲着属于自己的开场白,她饶有兴趣的挤进一个角落,满是憧憬的听着那既将到来的故事。 很小的时候,她也喜欢窝在小小的椅子里,然后歪着头听着奶奶讲着《山海经》里的神奇故事,只可惜,后来奶奶过世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讲故事给她听了。 “虹女乃是人间一只灵猫所幻化而成,明明是异类,却偏偏爱上了人类,天上的玉帝知道后,便让月亮仙子嫦娥施法收了那灵猫,只是那灵猫当时已怀上那人类的孩子……” 故事正讲到白热化时,郁凝歆不耐烦的吼了一句,“什么无聊的鬼东西,都是些穷鬼待的地方,无聊至极。” 这一吼不大不小,却让整个会场的人纷纷转头,一脸怒气的看向郁凝歆,说书先生眉梢慈祥,不怒反笑,“这位小姑娘既然觉得无聊自当可以离去,何必出口伤人?” “你凭什么让我走?本姑娘可是付过银子的,我爱待哪里待哪里,关你屁事,本来就是无聊的鬼东西,讲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的太过分了。”庄雪衣蹙眉,忍不住的出来说话。 这人脑子有病吧,就算她是公主这种时候得罪这么多人,也会有大麻烦的吧,但是她脑子里存在的记忆告诉她,这位公主殿下还真不是什么好草!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是?” 郁凝歆也不是傻子,就算早早的就看不爽庄雪衣,但也不会在郁凉夏的面前出手伤人,毕竟她还想给自己的凉夏哥哥一个好印象呢。 庄雪衣扫了一眼‘气若游丝’坐在一旁的郁凉夏,该死的,这人还真是一点闲事都不做,不知道把自己家刁蛮的妹妹赶紧拉走吗? “看人不分贵贱,大家在这里好好的听着故事,你却丝毫没有顾忌到别人的感受,自顾自的打扰了所有人,这本就是你的不懂事。” “你竟敢说我不懂事?” “难道你现在的这个模样很有大家规范?” ps:打赏、红包、推荐、收藏都来吧,人家双手接住喵~~ ------------ 第二十五章 训斥某太子爷的妹妹(四) 庄雪衣没有回答郁凝歆的话,反而理直气壮的反问,就算是公主又如何,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不过,这个国家的内幕到底如何,这令她还真有点心虚。 “我……”郁凝歆一时语塞,脸上却挂上了滔天的怒气,愤恨的恨不得立马掐死庄雪衣。 “这位姑娘是对刚刚的故事有所不满?” 说书人看着庄雪衣与郁凝歆久久对持着,庄雪衣那哀怨又可怜的模样看的他心中有些不忍,但也看得出郁凝歆不是个好打发的主,便巧妙的转移了二人之间无形的战火。 “虹女明知自己非人,明知自己配不上人类,但是却固执的和人类在一起生儿育女,最后嫦娥还发善心的放过了她,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这样的故事难道不令人耻笑吗?人和动物怎么可以在一起,难道不恶心么?我认为,爱上虹女的那个男人一定是被虹女的妖术所迷惑,而不是真心爱上虹女的。” “我不赞同你的观点。人妖相恋虽可笑,但是他们的爱恋却比我们人类自以为是的爱情更真。” 想当初看倩女幽魂、白蛇传,看的她泪流满面,小倩为了爱情得罪了黑山老妖,白素贞为了爱情惹上了法海,最后还被压在雷峰塔下足足二十余年。 世上生物皆有灵性,无论是人还是异类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没有必要被那些圈圈点点一直束缚住,只可惜,郁凝歆不会懂,在她没有学会同情世人的时候,永远不会懂。 “真?何为真?她因自己一人之爱,使得她爱的人生活一团乱,原本他不会受天雷之苦,更不会被其它人类看不起,最后还被道士缠住差点没了性命,虹女带给她爱人的只有灾难,何来的真爱。” “虹女在人世间,造福百姓、报答恩情,能忍苦难,普渡善心,她心地善良,所以才会得嫦娥仙子同情,也因他们携手经历了如此风雨,感动了苍天,最后才能得以升仙,我看你是得不到至死不渝的爱,所以才在这里嚼舌根吧。” 郁凝歆眼内冷芒乍现,随后转瞬即逝,“即便是这样,妖物本就是世上不该存在之物,它们是邪恶的代表,为祸人间的畜生。” 庄雪衣不依不挠,维持正义,“妖精相比人类而言更加的单纯,它们带着的都是与生俱来的性子,善恶划分更是清楚,不像人类,小小年纪便出口伤人,狗眼看人低。” 哇塞,太爽了,管你公主还是小姐,老娘都不是吃素的! ‘啪啪――’ 响亮的掌声为庄雪衣的说辞响起,天冥国是个开放的国家,思想并不很保守,像冥城这样繁华而热闹的地方,更是围聚着一群崇尚与爱慕人妖恋或者人神恋的人们。 而这虹女的故事更是人尽皆知的传奇故事,人人羡慕虹女有个不离不弃的丈夫,当然,人人都佩服虹女那不畏艰险的精神。 而郁凝歆从小深居宫苑,身为公主的她自然不会听过民间的传说故事,受不了这种动物与人类相恋的故事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凉夏哥哥,你看她啊。” ps:推荐在哪里呀,推荐在哪里?收藏不要忘记了呀~~亲爱的们,七夕快乐~~ ------------ 第二十六章 训斥某太子爷的妹妹(五) 郁凝歆眼见着所有人都站在庄雪衣那边,不由得怒由心生,要不是郁凉夏此刻坐在这里,她根本就可以一声令下,让皇家的禁卫军过来直接轰了这里。 当然,现在她不会这样做,因为她发现,比起让这个庄雪衣直接死在她的手里,还不如留着慢慢折磨更好。 庄雪衣被郁凝歆盯的头皮发麻,那种阴森森的眼神让人心里直发毛,但是…… “怎么,自己说不过求哥哥了?你没看见你哥哥身子不好,不能劳心的吗?”她也不是吃素长大的,而且看郁凉夏那一副装病到底的模样,她肯定他也不会帮他这所谓的三妹。 ‘啪――’ 一条火红的鞭子凌空甩下,霎那间,整个会场内一团乱麻。 “你找死。” 郁凝歆手握火蛇鞭,眼神犀利的扫着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到了庄雪衣的身上,“真想把你那雪白的肉一片一片的切下来。” 庄雪衣的满脸鄙夷让她的耐心尽失,愣是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拿出了那根令人闻风丧胆的火蛇鞭,如果说开始人们认不出她的身份,可如今,这火蛇鞭一出,会场内顿时噤若寒蝉。 现在他们对面的可是那个魔女公主,那个除了皇上以外,任何人都要退避三舍的郁凝歆,天冥国的三公主! “真恶心。”庄雪衣浑身一抖,看着郁凝歆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顿时觉得不妙,完了,这下玩大发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和一个刁蛮狠毒的公主殿下斗? “去死吧。”一声轻喝,火蛇鞭迅速朝着庄雪衣方向落下,鞭子所到之处,顿时一片狼藉。 庄雪衣在一根根柱子中来回穿梭,躲得极其狼狈,而那火蛇鞭被挥舞的极其灵巧,郁凝歆不愧对魔女这一称号,不仅身手敏捷,眼力更是好到没话说。 “现在,看你还往哪里躲。” 开始的时候郁凝歆也是小心翼翼的对付着庄雪衣,虽然她很愤怒,但还不至于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她爱自己的哥哥,所以记得很清楚,这庄雪衣是凉夏哥哥的贵客。 可是她现在出手招招狠辣,凉夏哥哥一点也没有想要阻止的样子,这是不是代表着即使她在这里杀了庄雪衣,凉夏哥哥也不会怪罪于她? 火蛇鞭方向一转,凤眸一道阴狠之光闪过,左手一转,三枚银针迅速的随着火蛇鞭一齐挥向了庄雪衣,郁凉夏薄唇微抿,素手微抬,三枚银针无形之中被悄然打落。 只是那火蛇鞭依旧直愣愣的朝着庄雪衣的背后挥去,郁凉夏眉头紧蹙,却在下一刻徒然沉默了…… 因为…… 庄雪衣一个反身,赤手握住了那凌厉的火蛇鞭,接着狠狠一扯,原本握在郁凝歆手里的火蛇鞭现在却到了庄雪衣的手中。 局势变化的相当之快,明明刚刚那个逃的狼狈、躲得可怜的人是庄雪衣,可现在这一个呼吸之间,那个逃的狼狈、躲得凄惨的人居然变作了郁凝歆。 郁凉夏幽眸微眯,庄雪衣原本那双灵动的眸子现在变得狠戾,他发现,此刻的她就像一个冷血的杀手…… ------------ 第二十七章 信我还是不信我(一) “还以为是只温驯的小动物,原来是个隐藏了实力的贱女人。”郁凝歆一阵嗤笑,“说,勾(禁词)引凉夏哥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郁凝歆说的话此刻的庄雪衣完全听不见,她只觉得自己现在全身的不舒服,无论是四肢还是身体都完全的不受她的控制,甚至连思想她都开始无法掌控。 身上有一处火燎燎的,灼的她特别的疼,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个位置放着那枚奇怪的戒指。 庄雪衣猛然一怔,难道现在的自己被那枚戒指控制了? “你找死。”庄雪衣忽然开口,声音冷清、而她的全身都笼罩着一层浓浓的杀意。 原本趾高气昂的郁凝歆有些无法接受庄雪衣这忽然而来的变化,心中微微有些忐忑,这是她第一次被一个原本是个一无是处的人给震慑到。 只是因为此刻的庄雪衣的气场过于庞大,杀意过于沉重,不知为何,她甚至都闻到了那从远古渗透过来的浓重血腥味。 火蛇鞭从庄雪衣的手里落下,而那枚在庄雪衣身上的戒指此刻闪烁着诡谲的光亮,郁凝歆身子一侧,险险躲过,一口气还没有呼出,下一鞭又挥了下来。 会场的人吓得几乎早已跑光,心中对那位敢于站出来说话的女子敬佩不已,同时又同情庄雪衣接下来的遭遇,遇上了魔女公主的人,至今还没有活人。 郁凉夏依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绝美的脸依旧惨白,但是那双幽眸此刻却是犀利无比的凝望着庄雪衣的一举一动。 忽然间,他像是看透了什么,幽眸一眯,素手微抬,正在争锋相对的两人忽然眼神一涣散,晕了过去。 郁凉夏一个转身之间,优雅的拦住了差点就要被摔在地的庄雪衣,近乎同时,那枚闪着诡谲光亮的戒指在郁凉夏出手的那刻,瞬间停止了运作。 郁凉夏抱着庄雪衣落在了一张稍大的椅子上,而那直接在地上挺尸着的郁凝歆他一眼未看,给自己的这个妹妹一个教训也好。 凛府 ‘砰――’ ‘砰――’ 地上到处都是被砸碎了的茶杯与花瓶,整个房间内气压甚低,每个奴婢噤若寒蝉,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周芷言、华藜,这两个蠢货!”凛凛芯气的花容失色,满脸阴霾的瞪着那个正跪在自己脚边的女人,“凛慕纱,你到底怎么办事的。” “芯姐姐,慕纱也不清楚那雪衣到底有些什么目的。但是如若不除掉她,必定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既然是雪府的女人,那病秧子即使再笨也不可能收留才对,难道雪府里有人倾向郁凉夏这边?”凛凛芯水眸危险的眯了眯,粉拳紧握。 “慕纱认为,郁凉夏只要不死,这太子的位置必然是他的,郁摩基再怎么折腾,也只有拉上雪府的人,得到那墨令才有可能当上皇帝。” 凛凛芯沉默,闭目一阵思量,当今皇上宠爱凉妃已到近乎疯狂的地步,甚至不顾满朝文武的启奏,愣是将太子之位传给了身染重病、随时都会一命呜呼的郁凉夏。 既然如此…… ps:看到这里了,不收藏就不厚道了噢~~喜欢就推荐它~~~ ------------ 第二十八章 信我还是不信我(二) “给你三天时间,务必将雪衣的身份来历查的一清二楚。” “是。”凛慕纱微俯身恭敬行礼,眼中透露出一种坚决,如果不是当年凛凛芯的救助,如今的她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香魂常住幽冥地府了。 从小她的娘亲就教育她,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的道理,既然如此,为恩人卖命,完成恩人的夙愿已成了她一生的追随。 她本还有一个哥哥,只可惜,她的哥哥与她在那场逃亡中伯劳飞燕,想必已是分开难聚首了。 “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慕纱先行告退。” 凛凛芯朱唇抿了抿,挥了挥手,“去吧。” 房内的丫鬟见凛凛芯气焰已消,赶紧动手将地上的碎片杂物处理掉,接着一个眨眼间安静的退出了房门,只留下了凛凛芯对着窗外若有所思。 “我……哎呦……好晕……” 庄雪衣迷糊着眼睛悠悠的在郁凉夏的怀里转醒,脑子中一片混沌,一时之间愣是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一片狼藉之中。 可爱的歪了歪头,揉了揉眼,顺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休息…… 忽然…… “你怎么在这里?”庄雪衣看着自己的双手居然很用力的抱住郁凉夏的脖子,而且还往他的怀里蹭,顿时脸红了。 其实她还是很纯情的…… “忘记了?我的三妹都不是你的对手呢!” “噢,对了对了,那个臭女人说不过我,然后就恼羞成怒对我出手了。”庄雪衣点点头,确实好像有那么一回事儿。 “你还记得当时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么?”郁凉夏眼神深邃的深不见底,庄雪衣忽而觉得此刻的郁凉夏有些危险,顿时一阵干笑。 “我……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忽然之间身子好像被人控制了一样,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却阻止不了自己当时说出的话还有做出的动作。” 丫的,她自己现在都还云里来雾里去呢,要是他敢不相信她,然后杀了她灭口,她一定要化为厉鬼来寻仇! “你被控制了。”郁凉夏说的肯定。 什么? 他知道? 庄雪衣不可置信的望着郁凉夏,用手一拍他那张人神共愤的面容,“你怎么知道的?”她自己都不清楚或者说现在才知道的事情他居然看出来了? “当时的你身上毫无生气可言,简直就如一具死尸,肃杀的眼神,过分灵巧的身子,这一切都在诉说着一个事实,你在三妹火蛇鞭挥下来的瞬间,被什么东西附了身,也因此躲过了一劫。” “当时你离得很远。” 她记得当时和那个公主打架的时候,好像离他一段很远的距离,而他则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难不成他在睡觉的时候将一切都看在了眼底? 难不成他是神不成! “只要是我郁凉夏想要知道的事情,没有不知道的。”这话实际嚣张至极,但被郁凉夏淡淡然然的脱口而出,却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哎呦,好疼,完了,一定肿起来了。”庄雪衣无视郁凉夏近乎自负的话,关心起了自己的额头,出府的时候被床顶撞,后来又被柱子撞,现在疼得要命。 郁凉夏摇头一阵无奈叹息,“别动,我来。” ps:大家不要修炼潜水妖了啦,出来冒个泡吧~ ------------ 第二十九章 信我还是不信我(三) 修长的手指轻抚庄雪衣已经红肿起来的额头,清清凉凉的感觉溢满了她的整个神经,接着,火辣辣疼痛的额头一点痛的感觉也没有了。 脑子中片花般的记忆顺闪而过,庄雪衣口中断断续续的吐了一句不完整的话来,“天冥国、神医、无情、太子……” 她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的状态,“奇怪,脑子里怎么突然间出现这些东西了?”呓语般的低喃,却让郁凉夏暗了神色。 “你……失过忆?”第一次郁凉夏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她确实只有三年的记忆,也曾检查过这具身子本身,除了记得被雪府老夫人带回去领养的记忆之外,此外什么东西都未有。 “刚刚你不说了?我是神医?” 她什么时候说过他是神医这话? 郁闷! 等等…… 两次三番的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又一次次的一个素手起落之间便治好了她手掌还有额头的伤,这样的一个人,是个医者确实说的过去。 “天冥国的神医殿下?omg,这不是真的……” 庄雪衣真的崩溃了,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关于他的零星记忆,但是现在,此时此刻,脑子里确确实实有闪过关于这位太子殿下的印象! 天冥国最无情的医师,也是最精通医术的神医公子,说的就是她面前的这位太子殿下。 不要问她为什么有时会变得白痴,但是在郁凉夏的面前,她想不白痴都不行,对方气场太大,她伤不起…… “omg?”郁凉夏重复了一遍他没听懂的三个奇怪的词,“这反应真激动……” 庄雪衣满脸干笑,“杀人不眨眼?无情无义?没心没肺?这些词好像是人们对那位神医公子的评价。”虽然里面也有医术惊世,如临医仙等称呼,但是她觉得,称之为医魔才是正解! “我有这么可怕?”郁凉夏不以为意的勾勾唇,倾城的微微一笑,“早知如此,就该让你的额头痛上个七天八天。” 好心狠的人。 果然,美人都是带刺的玫瑰花! 庄雪衣瘪了瘪唇,“你有办法恢复我之前的记忆吗?”现在最重要的是她必须要弄清楚这具身体在三年前曾发生过什么事情,而且也有必要找到这具身子的亲身父母。 “我不是无情无义、没心没肺么?既然如此,你觉得我会不会帮你?”郁凉夏眉梢带笑,态度模棱两可。 “你不是神医吗?既然可以看的出我得了失忆症,那想要治愈我这病,也不过你一个手起手落之间的事嘛。” 庄雪衣转身,一把抱住郁凉夏,然后楚楚可怜的凝望着他,“人家为刚刚说出的话道歉,你可是神医殿下啊,救苦救难的菩萨,十八罗汉转世,普渡善心的八仙,慈悲……” “比起救人性命,我更喜欢毁其生机,这……怎么办?”郁凉夏打断庄雪衣的马屁,似笑非笑道。 “啊?”庄雪衣讪讪一笑,这人果然是个bt,嘴角难看的一勾,“传闻有时候还真不一定是假的。” ps:想要加更吗?那咱们冒泡吧~~今晚还有一更,为昨天的推荐加更~~大家要给力呐~~ ------------ 第三十章 变装技术一等一(一) 看这人长得人模人样,温文尔雅,一副妖孽降世的优雅尊贵样,骨子里却是个残忍冷酷之人,唉,人面兽心形容他真是太适合不过了。 “我倒是不介意你成为第一个例子。” 郁凉夏强劲有力的手臂微微一扯,一把将已离自己三步之远的庄雪衣扯进自己的怀中,白希修长的手指挑起庄雪衣匀称漂亮的下巴,“可爱的性格让人放松警惕不少,但是我还是想看看你的另一番性子。” 郁凉夏语气平平的话让庄雪衣的心咯哒一沉,“第一个例子?” 看着庄雪衣水眸中一闪而逝的恐惧,郁凉夏似乎很是享受,“我从不救人,更不会对任何人施以援手,你是第一个。” “什么意思?” “你的失忆症倒是有些意思,我倒是愿意替你看看。但……前提是,六天后,你能活着从雪府出来,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后,就可以进行治疗了。” 庄雪衣眯了眯眼,若是到现在她还感觉不到此次雪府一行有多么危险,那她一定是智障了,郁凉夏这么说,也算是提醒了她,六天后,她是死是活,他都不清楚。 “喂,践人,放开凉夏哥哥。”郁凝歆迷迷糊糊一睁眼,看到的便是庄雪衣抱着郁凉夏的这一幕。 可是现实却是某个太子爷死死的抱着某个倒霉女,而某个倒霉女为了抵抗某个太子爷的怀抱用手正做着斗争。 而从郁凝歆此刻的角度看,这扭扭捏捏、欲迎还拒的模样气的她气血翻涌,她可不相信自己那奄奄一息的哥哥有那么大的力气可以自己站的起来,然后去抱住一个女人。 庄雪衣一听那郁凝歆的声音,顿时无奈了,这人不会还想和她打吧? 拜托,她最冤了好不好! 庄雪衣无奈的话还未脱口而出,郁凉夏便早早成为了那个面露病态,嘴唇苍白的短命太子了,“三妹,你先回去休息。” “凉夏哥哥,那你怎么办?”郁凝歆不假思索的问道。 庄雪衣翻了一个白眼,这里不是还有她么? 反正这个奇葩男一定不会让自己离开自己的视野范围之内。 “雪衣姑娘会送哥哥回去。” “还是凝歆送你回去吧,外人来凝歆不放心。” 庄雪衣暗暗点头,是啊是啊,她一个外人怎么可以送尊贵的太子殿下回家呢?还是你这位刁蛮的公主殿下送吧,她也正好可以好好享受没有奇葩男在周身的时候。 “在不回去,宫门就要落下了。” 不知不觉,白日的熙攘已悄悄过去,由于郁凝歆的介入,此刻这间瓦房内一个听客都未有,宽敞的大厅处在露天下,庄雪衣微微抬头,有些黯淡的天幕上隐隐可以看见月亮的身影了。 “没事,要是回不去的话,今天我就待凉夏哥哥那里。”郁凝歆狠狠的一瞪庄雪衣那双扶着郁凉夏的手,满眼都是阴狠。 “胡闹。”郁凉夏顶着苍白的脸,语气微微加重,与身俱来的帝王威严实实的吓到了郁凝歆,她还从没有见过自己的凉夏哥哥生气呢。 ps:喜欢潜水这是个病态,咱们要改!推荐、收藏不要忘记了哦!另外,近期可能会修改书名,喜欢本书的亲,要记得备注。 ------------ 第三十一章 变装技术一等一(二) “那凝歆回宫了。”郁凝歆依依不舍的凝望着郁凉夏,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差点让庄雪衣笑场。 禁忌恋? 亲妹居然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 有意思! “嗯。”郁凉夏微点头,又是轻微的一阵咳嗽,庄雪衣鼓了鼓腮帮子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这货真能装! 待郁凝歆彻底的离开了视线之后,庄雪衣红唇荡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答应我的事要说到做到。” 郁凉夏幽眸微微一怔,接着一阵无奈的摇头,这人还记着自己的那顿吃食呢! “锦昙楼。” “什么?” “天冥国的锦昙楼在各国都是享有盛誉的。”郁凉夏好心的解释。 “那我要吃里边最好的东西。”庄雪衣孩子气的用手在眼前划了一个大圆圈,仿佛那个圆圈里都是她最爱吃的美味佳肴。 郁凉夏失笑,“真是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本以为她会因为几天后的雪府盗窃一事会食咽不香,却没有想到她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就像一只随时都会飞翔而去的天堂鸟(世界上最美的鸟)。 “喂,你不会真病了吧?” 庄雪衣看着那双白希修长的手突然握住自己的手,内心一阵悸动,这人是怎么了? 还有,她是一个很有危机意识的人好不好! 郁凉夏微微一愣,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失神,收回自己的手,微微的一瞥庄雪衣那张绝色容颜,掩去了眼中的丝丝迷茫,淡淡道,“你运气好,今晚有个花灯节。” 庄雪衣眨眨眼,“花灯节?这么说的话,今晚我们可以一起放花灯?”太好了,她有得玩了。 在现代的时候,她把自己的时间几乎全部用在了学业和事业上,什么活动聚会都不曾参加过,因为她的爱好和职业的性质特殊,更是没有什么人敢于接近她。 想想看,不管是入殓师还是法医,都是一个人人敬而远之的职业,而她却是两份都占了。 郁凉夏本想拒绝庄雪衣那痴人说梦的建议,但看着庄雪衣那双炯炯有神带着期盼神色的眼睛,顿时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了,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道了一个好字。 “我们需要化妆吗?今天被你那三皇妹一弄,恐怕你这病恹恹太子的身份被不少有心人看去了吧。” 本来想过来好好的看个故事,谁知道今天居然杀出个程咬金,差点她就要命断在那火蛇鞭之下了。 “化妆?”郁凉夏微微摇头,哪有男人化妆的道理? 庄雪衣像是看出了郁凉夏的心中所想,红唇微微一笑,“放心吧,不是那种浓妆艳抹,而是……变装隐藏……” 看着郁凉夏显然不相信自己的微微转身,庄雪衣一栏去路,“你不想走到哪里都被人当猴子耍戏似得在街上一直盯着看吧。” “所以?!” 庄雪衣固执的撇嘴,只要她想做的事情,没有她完不成的,“我保证你看过我的变装技术之后,你一定会赞美我的。” 郁凉夏莫名其妙的扫了一眼庄雪衣,微微皱眉,“那如果我不满意,你该有什么惩罚?” ps:大家早安喽!先奉上一章,还有一章依旧在晚上,为昨天的收藏加更。推荐、留言一定要当一日三餐,不要忘记喵,我的动力你们的加更。 ------------ 第三十二章 变装技术一等一(三) “哈?”为毛她要有惩罚? “你不是对自己颇有信心么?怎么,现在退缩还来得及。” 庄雪衣连连翻白眼,鄙视的扫着郁凉夏那张欠扁的脸,她到底是为谁好啊,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好吧,她承认,她是害怕自己的这张脸到时候给自己惹麻烦,而且有个祸水男在一旁,她一个人变装根本没有用,还是会被不少人驻足观看。 试问,谁不爱欣赏美好之物,垂涎美好之境? “退缩?怎么可能!本姑娘的字典里有退与缩这两个字,但是没有这个词!” 郁凉夏幽眸流光溢彩,“那我倒是可以有些期待!” 漆黑的天幕上镶嵌着一颗颗明晃晃、亮晶晶的小星星,银月洒下柔和的光亮,如同佳人温和的手抚摸着每个人的脸颊。 常方街 街道两旁各色店铺玲珑满目,人流急促、并且繁杂,熙攘声更是不绝于耳。 街道中间有着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上面种植各种水生植株,为了通达两方街道,每过一段路中间便会架起一座青石小桥。 “怎么样?我的变装技术不错吧!” 此刻的庄雪衣褪去了那一身的火红,换上了略显清雅之色的水蓝襦裙,外披白色纱衣,不似之前妖艳娇媚,却有着另一番的典雅高贵。 即使绝美的脸部线条被故意用东西掩盖而去,但那天生的气质却如何都掩盖不了。 “你居然会画颜之术。”郁凉夏也不再装病演戏,慢悠悠的踩着石阶朝着青石小桥迈去。 “画颜之术?什么鬼东西?我只不过利用一些东西稍微的掩盖了一下我们的脸部线条,让人混淆我们的原本模样。”庄雪衣狡黠一笑,小小的梨涡浮现,使得她看起来可爱又亲切无比。 好歹她之前也是入殓师嘛,化妆技巧上她不输于任何人,再说,入殓师那是前世的事情了,有些东西无须忌讳那么多。 “没什么。”郁凉夏叹口气,“不是要去放花灯么?走吧。” 庄雪衣鼓了鼓腮帮子,一脸的郁闷,“喂,变装的那么成功,好歹表扬我一下嘛。” “陪你放花灯就是奖励。” “该死的资本家。”庄雪衣撇唇,一脸的不满。 郁凉夏失笑,虽不明庄雪衣口中的资本家是何意思,但却是难得的柔和一笑,“你最厉害。” 暖色衣袍随着郁凉夏的走动而随之移动,墨黑的发丝蜿蜒而下,一条湛蓝的束绳慵懒的扎住了发丝,即使让庄雪衣成功的变了容颜,但那一身的风华绝代始终如影随形。 得到郁凉夏淡淡的赞赏,庄雪衣一下子裂开了嘴,“为什么要到那边去?这边的商店也很多啊?”而且这边的街道上美男美女比另外一边要多得多。 郁凉夏嘴角微不可查的一抽,“你可知这边的商铺都是些做什么的?” 庄雪衣眨眨眼,一双如同琥珀般的炫丽眸子闪闪发亮,“我只知道这边比那边热闹,而且这边的人看起来更加的有钱。” “你确定要逗留花街?”低沉的嗓音带着美妙磁性,却落下几个让庄雪衣目瞪口呆的字眼,花街! ps:冒冒泡泡,十年不老~~来吧,咱们留个言吧喵~ ------------ 第三十三章 变装技术一等一(四) “妓院!”庄雪衣的尖叫声如雷贯耳,“传说中的妓院!”声音又提高了二十分贝。 郁凉夏神情淡然的看着青石桥底那些因为好奇而抬起来的脑袋,然后略显抱歉的微微点头示意,接着两步并作一步的走至庄雪衣面前,白希修长的手指闪过庄雪衣的水眸前,落在了她美丽的前额。 然后…… ‘哒——’ “真是笨到一个极点。”清淡的话语刚落,郁凉夏便毫无留恋的转身,好像在躲避某种可怕的瘟病一样。 庄雪衣在原地,俏脸的神色一阵风云变化,该死的奇葩男,弹了她的额头还不算,关键是,还弹得那么疼! 原地狠狠的一跺脚,眼神凌厉,鼓着腮帮子对准前方那道奇葩身影,便一个使劲的冲了过去,好啊,敢玩姑奶奶,看姑奶奶给你来个大大的惊喜! 在所有民众惊愕的目光里,一道水蓝色的身影以每秒三十米的夸张速度跳下青石小桥,冲向前边那个穿着暖色衣袍的男人的方向。 在所有人以为那个男人要遭遇某个三八婆子毒手的时候,男人的身子微微一侧,动作优雅自然,举止淡定自若的躲过了某个不要命的女人突然撞过来的攻击。 白希宽大的手掌对着蛮横的小手轻轻一裹,小手便被大手全然握住,男子一个起身,原地一个旋转,那道水蓝身影以最优美的姿势落入他的怀中。 庄雪衣惊慌过后,一阵急促的呼吸,不经意间的抬头,再次被晃了眼睛。 她从不相信世上当真会有谪仙的存在,可此刻,她真的相信了,郁凉夏就是一只复杂的妖孽。 即使没有那张完美的容颜,但那唇边的轻抿浅笑,就如那仙葩绽放,极其绝美,恐怕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敢与日月争辉。 心中跳动着一股异样的感觉,这个男人太不真实,如云似雾,无瑕无垢,完美的近乎不是凡人,这是她庄雪衣该接近的人吗? 如果以后真的离开了太子府,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喂,刚才为什么弹我,很疼的你知不知道?”回了神,从郁凉夏的怀里起身,行为不雅的便开始质问。 郁凉夏从容不迫,依旧不急不躁,“笨到一个极点。”他的幽眸扫了周身一圈,接着落在了庄雪衣的身上。 庄雪衣不明所以的转头,接着,俏脸上一阵青白交错,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工作,一双或好奇、或郁闷、或调侃的眼神看的她无地自容。 她本不想如此高调,结果一个不淡定,这会想低调也不成了,瞧瞧老百姓那一双双奇妙的眼神,她觉得现在有无数的眼刀嗖嗖嗖的朝着她飞来。 而且她清楚无比的知道,在这无数的眼刀中,还有两道怨恨的眼神,一道来自郁凉夏的贴身侍卫楚焰、一道来自暂时是她的贴身丫鬟薄荷。 看样子,她惹了麻烦了,万一在这个地方,有人眼神好,认出了掩去真容的郁凉夏,那她这祸可就闯大了,郁凉夏两次三番的提醒她不要笨,而她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以为他在骂她笨。 和这人打交道,脑细胞真心累! “哇呜……傻妞要吃那个……” ps:我家雪衣可爱又妩媚~~~\(≧▽≦)/~~ ------------ 第三十四章 一路麻烦不连断(一) 庄雪衣不说话则以,一说话鸣人,雷的郁凉夏差点一个踉跄就要摔跤,这女人脑子应该不会那么不禁弹吧,就那么一下,被他弹傻了? 庄雪衣可不顾郁凉夏那莫名其妙的眼神,装疯卖傻的继续傻笑,然后拽上郁凉夏那双微冰凉的大掌便疯跑起来,边跑还边唱,“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顺手牵羊的还抢了几串糖葫芦在手上,然后一路继续疯跑,至于身后那道叫骂声,她已经无力去理会了,可怜的卖糖葫芦的小贩啊,今日就原谅她粗鲁的行为吧。 毕竟,比起你的几串糖葫芦,还是她庄雪衣的小命更加重要啊。 “我的天,我的命真苦,出个门,还要来个百米马拉松!”停至一条小巷内庄雪衣一边叉着腰,一边喘着气,然后一脸怨气冲天的瞪着郁凉夏,“扫把星。” 郁凉夏不以为意,脚不累气不喘的幽幽看向庄雪衣,薄唇轻启,“真是一个……极点……” 许是找不到形容词去形容庄雪衣的举止,愣是简略了所有的辞藻,飘了如此的六个字,也因这六个字,刺激到了庄雪衣略微野蛮的……心灵…… “喂,我可是为了你,你居然……你……”庄雪衣气的面红耳赤,刚刚那副情景,那么多人在驻足观看,如果不想个办法结束那场闹剧的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避重就轻,她选择了极力帮助郁凉夏隐藏身份,因为在她看来,保护郁凉夏不被有心人发现才是首要大事,毕竟,这关乎她的小命。 庄雪衣一瞬间的愤怒之后,剩下的只有淡淡的冷静,这让郁凉夏不可思议的朝着庄雪衣多看了两眼,但是一秒后,他觉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真理。 一张樱桃小口对着郁凉夏的脖子顷刻就咬了过去,这动作一气呵成,看起来就像蓄谋已久的行为。 郁凉夏并没有反抗,甚至没有任何动作,他神情淡然而清冷,仿佛这个世界在他的眼里,一直都是静止的。 直到庄雪衣的舌尖感受到了一丝腥味,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今日又荒唐了一次,她竟然咬的郁凉夏的脖子鲜血淋淋。 庄雪衣难以置信的看着犹如青竹一般站立着的郁凉夏,她不断的摇头,洁白的皓齿上血迹还未擦去,点点鲜血缓慢的在她嘴里蔓延开来。 “吸血……吸血妖精来了。” 即使是人迹罕至的小巷里,始终都有路人经过,一个年方大约六十来岁的老大爷正巧经过,看见了如此一幕,在看到庄雪衣嘴边的鲜血以及郁凉夏脖子上的伤痕,一时之间,叫喊连连。 “对不起,我好像……错了。”庄雪衣默默的低下了头,一双水眸黯淡的看着自己的脚,今晚,她确实任性妄为了。 “走吧。”无论何时,郁凉夏总是比别人居高一尺的站立着,起码在庄雪衣的眼里,他就是这样的人,完美、自负、乖张。 他的声音很好听,犹如惑人的魔音,即使你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听从他犹如命令般的指令,但是身体却比大脑更快的一步选择了跟着他走。 ps:今天更新迟了,不好意思啊,但愿没有等急了大家。 ------------ 第三十五章 一路麻烦不连断(二) 黑夜如幽深的潭水,清清凉凉,郊外更是一片静谧,郁凉夏一路无话,庄雪衣更是低头,将沉默进行到底。 暗处的楚焰与薄荷也猜不准自己主子心中所想,只能看着庄雪衣创造出的滑稽情景一幕幕。 原本的锦昙楼请客在无形中被取消,甚至连花灯节也没能参与上,庄雪衣心中郁闷的只想要找块豆腐直接撞死,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郁凉夏自始自终都未清理自己脖子上的伤口。 抬头,看向郁凉夏严肃的侧脸,心中一慌,又低头,看了许久的地面后,忍不住的又抬头,然后又低头,此番动作做了不下十遍之后,郁凉夏终是忍不住的侧身,头痛到,“傻了?” 庄雪衣连忙摇头,顺便将自己手中一直未扔的糖葫芦塞了一串郁凉夏的手里,然后道,“我不是故意给你惹麻烦的。” 郁凉夏扫了一眼手中的那串糖葫芦,又静静的看向庄雪衣,“没事。” “可是你脖子上……不处理一下?” “这是你侵犯本殿下的罪证。”郁凉夏始终保持着清淡的口气,不温不火的神色。 “我……那个……”庄雪衣一时语塞,就算她现在暴躁起来想骂人,恐怕对于这朵奇葩而言,也是一点用都未有,那还不如省省力气。 “……” “啊,不见了,不见了,它不见了。”小手中的糖葫芦如箭矢一般,飞快的被扔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庄雪衣慌张的神情、焦急的叫喊声。 郁凉夏似乎已经很习惯庄雪衣一时三刻变化的情绪,他叹息一声,“什么东西不见了?” 庄雪衣疯了似得使劲抓头,“戒指,那枚戒指,我的戒指不见了。可能是丢在常方街那青石小桥上了,或者桥底。”她不要留在这里,她要回现代去,所以,戒指绝对不能丢。 郁凉夏转身,微微抿唇,“很重要?” 庄雪衣想也不想的回答,“它是我的命。”认真且严肃的眼神看进郁凉夏的幽眸内,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认真和执着的神色去面对郁凉夏,“没有它,我回不了家。” 暖色衣袍被晚风带起,地上的落花打着旋儿,郁凉夏深邃幽暗的眸子内闪过一抹深思与考究,“回不了家?” “是的。”庄雪衣回的坚定,水眸内流光溢彩,情感却极其复杂,“我早就说过,不会在这个世界滞留太久的。” 她不是雪府的雪衣,而且,雪衣本人也不是雪府的孩子,所以她本身应该和雪府没有多大关系,至于那三年的养育之恩,这可不关她的事情,她不会圣母到以德报怨。 “既然丢东西了,我随你回去找吧。”郁凉夏微凉的手掌抚了抚庄雪衣的前额,将她的刘海整理了一番,平静的说道。 庄雪衣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样温柔的郁凉夏,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你没有往我的头上放脏东西吧?” 那双漂亮的手一顿,郁凉夏神乎的微微一笑,“放了一只癞蛤蟆在上面,不对,不过是蛤蟆的一条腿罢了。” ps:推荐按一按,运气十年好~~喜欢的话,不要忘记收藏、推荐噢,你们的支持,是我动力的源泉! ------------ 第三十六章 一路麻烦不连断(三) “我就说你没有良心,怎么可能会那么温柔!”庄雪衣一阵咋呼,“温柔这个词,生来就是和你这种人没有缘分可言的。” 郁凉夏双手环胸,一脸的淡笑盈盈,“没有我带路回去,你确定你找的到常方街的方向?” 庄雪衣刚要踏出的脚步一顿,欲哭无泪的转头,狠狠的揉搓自己的群袖,忍住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那快给老娘带路!” 郁凉夏却是淡定的摇了摇头,问道,“那戒指长得什么模样?有什么特别的花样?” 一边问着,一边对着某棵树挥了挥手,紧接着,楚焰与薄荷纷纷一个高空旋转便落在了庄雪衣的面前。 “主人,雪姑娘。”楚焰恭敬行礼。 “主人,雪姑娘。”薄荷恭敬行礼。 “你们两且去给雪姑娘找找丢失的戒指,常方街与听戏瓦房的附近都去搜搜。” “是。”楚焰与薄荷同声应道。 “请问雪姑娘,那戒指长的什么样?大小如何?”薄荷与庄雪衣有些交情,毕竟除了郁凉夏,她是庄雪衣第一个认识的天冥国之人。 “红色的,火红火红的,上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图案,哦,对了,但是有暗纹,看起来很复杂,我也不清楚上面到底画的什么东西,大小嘛,不大,很精致,刚刚可以戴进我的无名指。” 楚焰与薄荷互看一眼,对着郁凉夏微微行礼,接着庄雪衣只觉得眼前黑影碧影一闪,眼前哪里还有楚焰和薄荷的身影? “轻功?好厉害。”庄雪衣眨了眨眼,熠熠闪光的水眸内满满的都是羡慕,如果她也有这么厉害的功夫,她就不用担心在这里生存不下去了。 郁凉夏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庄雪衣,便抬头望向了夜幕上的一轮明月,今晚,是要一番忙碌了。 这里是个奇特的世界,虽然也分十二个月,以及阴历阳历,但是在有一点上这里却是奇怪的很,十二个月,每六个月才经历一次月圆。 而今晚,圆月当空照,透露出一阵令人心悸的皎洁光辉。 在某个小巷内,一枚血红色的戒指熠熠生辉,紧接着,被一只手捡了起来,那双手虽比不上郁凉夏的修长美丽,但是却看得出,此手定强劲有力。 手的主人一身宝蓝华服裹身,袖口绣着金边,身材修长笔挺,有着健康的古铜色肤色,刚毅的面容如同刀削斧刻,立体而有形,一双黑眸如同鹰隼,犀利而凶狠。 “报告大皇子,并未发现太子殿下的踪迹。” 郁摩基微微颔首,眼内满是阴鹜,“在找找,三公主要是曾逗留过此地,太子殿下就一定来过这里。” 别人不了解郁凝歆,难道他还不了解那个刁蛮公主心中所想么?可以让那个三公主逗留那么久的地方,除非那里有郁凉夏的存在,否则以她那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屈尊在外面这些破地方待上那么久。 只是,那个要死不死的病秧子究竟躲哪个鬼角落里去了? “大皇子,你手中拿着的这枚血戒可是雪府的传家之宝?” ------------ 第三十七章 步步惊心,连连猜忌(一) 太师卿匡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满是精光,古铜色的脸孔上虽已布满了像水纹似得皱纹,但却看得出,年轻时定是个俊俏美男。 他轻轻抚着自己下巴上的一缕山羊胡须,一手拿着做工精巧的蒲扇,身着深灰色的衣袍,若是忽略他眼内的算计和沉思,倒像个飘着一股子仙风道骨的天外老人。 “太师觉得这就是雪府三年前丢失的那枚指环?” “不错,当年微臣有幸见过那雪府的传家之宝一眼,而这枚指环与当初微臣见过的一模一样,应该不会错的。”虽已到古稀之年,但卿匡的声音雄浑如洪钟,身子也硬朗的紧。 郁摩基嘴角微微一勾,阴沉的气息顿时弥漫,“有意思了,这戒指竟流落到了此处。” 常方街如期举行着花灯节,连同着两边商铺的青石小桥也被放满了各式的花灯,桥下的小池也跟着与小桥争奇斗艳,池上各种许愿灯、祈福灯将池水映照的熠熠闪光,就像无数的金钱币在水里飞舞跳跃。 “既然今晚不能让那个病秧子直接毙命,但还是有收获的。太师,传本皇子的命令下去,明日,该是拜访雪府的时候了。” 宝蓝色的身影在灯影中忽闪忽闪之后,便被人群淹没了身影,连带着太师也不知在何时,不在了原地。 “喂喂,他们刚刚说的什么?我的戒指是雪府的传家之宝?”她也没有想到,一回来,就看见了郁摩基刚刚的那一幕。 直到郁摩基等人走远了,郁凉夏才放开那张被他用手极力压制着的小嘴,好不容易安静一阵子,这下,庄雪衣又开始聒噪了。 “喂,你沉思个屁啊,当自己是法国巴黎的罗丹美术馆里的沉思者?”庄雪衣一口气还没上来,又接着道,“那东西是老娘的,才不是那该死的雪府的。” 郁凉夏头疼的揉揉眉心,淡淡的吐了几个字,“安静一点,你还想被人观看?”虽是不起眼的小巷,但还是有路人经过的。 庄雪衣顷刻住了口,那表情就像是一朵开在夏天的花错开在了冬天一样,楚楚可怜,“那你说,该怎么办啊?” 若是那指环真的是雪府的传家之宝的话,而且还是在三年前就丢失了的话,那么说,那一对在现代的戒指并没有随着她穿越,而是这具身子本身就有的? 是雪衣自己偷走了雪府的指环?还是她作为代嫁新娘的陪嫁品? 如果真是雪衣本身偷走了指环的话,还是在三年前,雪府的人难道不会惊慌失措闹得人尽皆知吗? “你说,雪府知不知道自己的传家之宝不见了?”庄雪衣再一次的开口。 郁凉夏静静的站着,最后他深深的凝望着庄雪衣,轻声道,“那指环到底是你的还是……雪府的传家之宝?” 楚焰对着郁凉夏微微行礼,接着手执长剑对着庄雪衣,态度冷漠道,“雪府的女人,果真是心狠手辣。” 庄雪衣看着在月光下发着寒光的长剑,脚步不自觉的后退了好几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郁凉夏的表情为何愈加凝重,楚焰为何对她产生如此大的敌意,薄荷为何失望的看着她? ps:迟点还会有更新,嗷呜~~推荐、收藏不要忘记了喵~~ ------------ 第三十八章 步步惊心,连连猜忌(二) “雪姑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薄荷清冷的声音让庄雪衣感到一阵莫名的透心凉,再看郁凉夏沉默的身影,她的心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她从没有对郁凉夏说过任何谎话,但她的真话他却一句也不信,更重要的是,她现在连自己都不知道,那枚戒指究竟算她的还是算雪府的。 “我不是雪府的女人,只不过在雪府待过,但是……”脑子中一段记忆又闪现,她顿了顿,面色古怪道,“等等,我想起来了,那戒指好像是老夫人收养我的时候,给我的。” 庄雪衣虽说的全是真话,但在郁凉夏等人的耳里,听的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理由一,庄雪衣开始就肯定道,那戒指就是自己的所有物。理由二,现在又突然说是老夫人赠送的,这前后不一致的话,让人很难信服。 “我没有说谎,那戒指确实本该属于我的,不对,那戒指我真的有用,我必须依靠它回家,但是我也不知道它就是你家主子要我偷窃的雪家传家之宝啊。” “你之所以逃过了三妹的火蛇鞭,是因为被那戒指附的身?或者说,控制?”郁凉夏忽而开口,像是没有看见众人惊愕的神情一般,理所当然的抓住庄雪衣的小手,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一阵莫名其妙的琢磨。 楚焰与薄荷对视一眼,不明白郁凉夏所言,“主子,这女人,危险。”楚焰却再一次的提醒道。 “她没有害我的理由。”郁凉夏语气平平,幽眸却像淬了冰的琉璃珠,闪着诡谲而危险的光芒。 庄雪衣瞬间点头如捣蒜,“是的是的,我没有害你家主子的心,更没有那个胆,就算有那个胆,也没那个能力。”看着楚焰凶狠的神情,庄雪衣欲哭无泪的改词,“不对不对,就算有那个能力,我一定也不会那么做。” 繁华而热闹的花灯节注定与她无缘,郁凉夏环抱着庄雪衣,一个跳跃之间,便回到了太子府,至于楚焰和薄荷,无需郁凉夏亲自吩咐便掉头潜入了大皇子的府邸,开始调查此事。 一回到太子府,郁凉夏便把庄雪衣直接丢进冰霜院,留下一句你好好梳洗一番,再到书房找我,便不在理会任何庄雪衣说的话了。 不久,一群丫鬟有条不紊的朝着房内抬进浴桶,放好洗澡水,摆好换洗衣物,接着又有条不紊的出去,只留下一人伺候庄雪衣梳洗。 庄雪衣懒懒抬眼,有气无力的朝着那丫鬟摆了摆手,“我不需要人伺候,你出去。”白希的手指了指门外。 丫鬟领命,对着庄雪衣微微行礼,恭敬的退出了房门,又轻轻的将门关上,礼数周道,找不到任何瑕疵。 庄雪衣却是打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跑到了门外,却发现并没有任何侍卫监督着她,她不可思议的眨眨眼,如果郁凉夏不放心她的话,此刻,应该有人守着冰霜院才是。 可是现在却一人未有,只有端茶送饭的丫鬟以及和平时一样忙碌巡逻的奴才之外,没有任何奇特的地方,这岂不是在说明,郁凉夏等着她的解释? ps:喜欢本文的亲,顺手扔张推荐票吧,你们支持是雅雅的动力。 ------------ 第三十九章 步步惊心,连连猜忌(三) 将心思收回来,庄雪衣呆坐在了床上一阵子,恍恍惚惚的看着浴桶内袅袅升起的水烟,她嫣然一笑,短短两天,过的比她在现代二十来年还要累。 身累,脑累,心更累。 这个夜晚,过的太过动人心魄,一念欢悦,一念惊恐。 沐浴完毕,穿上干净的衣物,她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模糊的身影,内心百感交集,还是鲜红的颜色更配得上这具身体的绝色,妩媚又典雅。 庄雪衣撒着如墨般的黑发,便踏出了房门,而门口早早就等着一名丫鬟静候于此,“雪姑娘,还是梳个发髻罢。” 庄雪衣一怔,接着摇头,“不必了,撒着舒服。” 丫鬟却不依不挠,“这样有失礼仪,若是不喜发髻,那便插个簪子简单的束个发可好?” “可是我不会梳你们这里的奇奇怪怪的发型。”庄雪衣拗不过这丫鬟,最后做了让步,天知道她现在多想有对翅膀,直接飞到郁凉夏的书房好好的解释解释,她不想被人怀疑,她是无辜的。 “那请雪姑娘回房,让奴婢来。” 庄雪衣抿了抿唇,最后还是走到了屋内的铜镜前,好好的坐着,任由丫鬟在自己的头上一阵折腾。 本以为会需要很长时间,却见丫鬟那双灵巧的手左一阵折腾,右一阵折腾,一个简单却又不失礼仪的发髻就出来了,丫鬟看了看桌子上的首饰,拿起一支水滴型的白玉簪子,插了上去。 经过了七扭八拐的路,终于看见了书房的身影,丫鬟领路的任务结束之后,便退了下去,而庄雪衣却焦虑了,站在书房门口,左右不停的乱走。 她是应该直接推门进去还是该敲门?进去之后该说些什么呢,直接解释还是求饶先? 想归想,行动却是―― “太子殿下,我进来了啊。”声音婉转动听,玲珑娇声,莺莺细语的让正品着茗的郁凉夏差点一口茶喷了出来,只因,庄雪衣这话说的太像偷情时汉子对女子说的话。 书房的门咯吱一声,在夜晚被打了开,接着一夜静谧。 直到第二日晨曦显露,庄雪衣才顶着一双眼袋快要掉下胸口的眼睛回到了自己的冰霜院,此刻的她就连自己都觉得,她像是一个突然之间被生化危机里的怪物襁坚了的……倒霉女! 只因,郁凉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包括关于那枚戒指的作用,而她知道了所有她不该知道的事情,这也就意味着,她要担负起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了。 虽然她可以选择撒手不闻不问,但是一旦和皇家有牵扯的事和物恐怕现在她要脱手,郁凉夏也不会让她轻易离开这场尔虞我诈的皇家争斗了。 华藜正巧一身红衣经过书房门口,看着庄雪衣失魂落魄的样子先是嗤笑一声,接着目露疑惑的看了看庄雪衣要去的方向,嘴角轻轻一勾,庄雪衣一晚都在太子的书房里? 这是密谈些什么?要是把这消息带给大皇子,她是不是又该立上一功了? ps: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喜欢记得收藏哦,不然下次看的时候就找不到了~~ ------------ 第四十章 步步惊心,连连猜忌(四) 庄雪衣一回到自己的院落,一进门便打开了雕花的檀木窗,晨风从窗外吹进,撩拔起了的白色帷幔荡漾起了优美的弧度。 庄雪衣心中闷得慌,心坎上沉着一股子不知哪里来的怒气,胡乱的一下子扑向了大床,一双疲惫的眼睛呆呆的凝望着床顶,随着一股子的幽香扑鼻而来,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绣着精致的粉色莲花暗纹的衣袍,随着它的主人的行动而行动着,郁凉夏的身上飘着独特的幽香,似乎有着安神的作用。 昨晚他说的太多,多的比他活了那么多年说的话还要多,理智告诉他,庄雪衣是个绝对可疑的存在,但是他的心底却莫名的相信着她。 因为庄雪衣的眼神内没有算计,干净的如同清泉一般,这样清澈见底的眼睛,一个满是诡计的女人定当不会拥有。 当然,如果她真如同她自己所说,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样的解释和说法,倒是说的通了,可是,若真是这样,她岂不是迟早要离开这边世界,在找回戒指的时候? 忽然间,他觉得,那戒指被郁摩基拿走,或许也不是一件什么坏事。 清晨,凉风习习。 庄雪衣一睁眼,便看见郁凉夏轻靠在自己的身边,先是一惊,再是瞪大了眼,这个奇葩男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回房休息去了? 庄雪衣一动,郁凉夏也随之一动,只不过这下庄雪衣更是悲喜交集了,郁凉夏一个翻身,一只手臂直接压在了她的脖子上,差点没把她给掐死。 “哦天,居然这么重。”庄雪衣用手抬了抬那只压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顿时一阵无力,好吧,搬不动就不搬,反正她不觉得吃亏,而且还有美男可以欣赏。 秀色可餐啊…… 在她的位置上,虽然只看的清郁凉夏的侧脸,但仅仅是侧脸,却也迷得庄雪衣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她的两只手抓着郁凉夏的手臂,将头微微歪斜,静静的打量着…… 皮肤好到没话说,如上好的白瓷,如高淳的牛奶,五官更是精致的找不到瑕疵,唯一的缺点恐怕就是……明明是男儿身,却带着令人辨不出男女的阴柔之美了。 而且她发现,比起宝蓝、深紫、月白、那些五花八门的颜色,还是这淡淡的粉莲之色更能衬托出他矜贵的气质,而他也总是在有意无意中显露高贵与威严,这个人,全身的睿智与计谋,是个人才。 雪府 门前两只雄狮霸气侧露,威风凛凛,门上悬挂着两只红灯笼,样式新颖,图案精致。 一辆豪华马车扬灰破尘在道上行驶着,两匹黑色的骏马鬃飞扬,如墨般的马眸炯然,极具灵气,马车身四周绘描着漂亮的图腾,车窗帘是宝红色的锦锻,马的顶部吊着金色的流苏随着风不停在半空勾勒出美丽的弧度。 随着侍从的一声,大皇子驾到,这新的一天,开始拉开了动人心魄的帷幕。 “大皇子,华藜姑娘来信了。” ps:推荐推荐,收藏收藏~~红包红包~~~~\(≧▽≦)/~啦啦啦 ------------ 第四十一章 怎么样,我们成婚吧(一) “来信了?”郁摩基优雅的接过太师卿匡手中的信笺,接着露出一阵诡异的笑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郁摩基将手中的信纸收入怀中,紧接着,一身华服的老夫人便娉娉的走了出来,一张老脸堆着笑意,“大皇子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郁摩基礼貌的点头示意,“今日前来,特来归还雪府丢失的一件宝贝,老夫人还是……”话说到一半,便没有在说下去,而是用眼神环扫了一圈在场的丫鬟奴才。 老夫人也是个精明的人,一看就知道郁摩基的意思,挥了挥手,屏退了所有的下人,接着道,“大皇子有话,不妨直说。” “这枚戒指,可是雪府之物?” 当血戒暴露在空气中之后,老夫人的脸色顿时冷若寒冰,倒吸了一口凉气,甚至很快黑了脸颊。 “它怎么会在您的手里?” 雪衣,那个小兔崽子不仅逃了婚,还差点害的她没法与那位大人交代,最后不惜代价,为了保命,愣是打晕了自己的女儿雪薇直嫁了过去。 如今这枚戒指还让那个该死的践货不知保管弄丢了让这郁摩基捡了去,气的她真想直接手刃了那该死的贱命娃! “出去散个步,捡回来的。” 郁摩基优雅的坐在了上座,端起了一杯茶喝着,“听说,你的养女雪衣逃走了?你说,会不会是她偷走了戒指,而你却毫无知觉?” 老夫人面色极其不佳,“这件事情确实是民妇以及雪府的失职,只不过这戒指虽是传家之宝,但并无任何特别之处,雪衣虽是民妇的养女,但民妇对她却喜爱的紧,这戒指是民妇亲手赠予雪衣的。”她回答的模棱两可,略微不着调。 郁摩基端起茶杯,细细的欣赏着茶杯上的图案,对于老夫人的说辞,他微微一笑,“你与本皇子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必遮遮掩掩。今日来,不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家逃走的雪衣,如今身在太子府邸,若是过去要人,那病秧子应该会归还你家雪衣的。” 老夫人听言,眼内精光一现,“此话当真。” “本皇子何时忽悠过人?”郁摩基一顿,又接着到,“老夫人,墨令可准备好了,本皇子觉得,有些东西还是早点交出来,不然,雪府的荣华富贵在这一代,也该结束了。” 老夫人面色一敛,眉目凝重,“大皇子可不要说笑,太子殿下如今未死,也不见得必死无疑。” 对于郁摩基的威胁,她自然不怕,他威胁她,她自然敢回击他,毕竟,她才是最关键的那个人,要是她一个不高兴,放弃你郁摩基去支持郁凉夏,这对她而言,并没有实际性的害处。 更何况,雪府老太爷已经亡故,整个雪府,她是老大,谁敢不服从她的命令? “是吗?那过几天就来一场国丧吧。” 郁摩基说的轻松,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大笑迈出了雪府,而那枚血戒却在上位的桌子上带着一股不详的气息。 “郁凉夏,在太子府邸吗?” ps:迟点还有更新。 ------------ 第四十二章 怎么样,我们成婚吧(二) 冰霜院中,庄雪衣用着花痴的眼神直愣愣的一直瞧着郁凉夏的睡颜流口水,甚至想要翻个身,拔掉郁凉夏的衣袍,好好的吃个豆腐。 可惜的是,她被压得一动不能动,接近两个时辰,都保持在了一个睡眠姿势,要不是躺在她身边的是个极品美男,她一定直接一口咬在那只手臂上,然后来个现场版的血溅三尺。 “想的什么,那么入神?”郁凉夏一个侧身,用手撑起了自己的头,动作优雅、姿势逍魂。 庄雪衣还没从自己的想入非非中走出来,便看见了一副美男逍魂图,脑子不幸的当场死机,“你的身材其实不错。”完全没有被忽悠的自觉。 郁凉夏笑的邪肆,修长的手指划过庄雪衣迷茫的脸颊,轻声道,“是吗?” “真的。”庄雪衣点头。 “那我美吗?” “美。” “睿智吗?” “睿智。” “我让父皇下旨,我们成婚吧。” “成婚。”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说定了。” 问完了,郁凉夏满意的摸了摸庄雪衣的刘海,然后温柔道,“记住你的话,想要反悔的话,晚了。” 淡淡的幽香飘远了,庄雪衣发热的脑袋才渐渐的反应回来,她摸了摸自己的头,接着一声破天荒的大吼—— “去你奶奶的,老娘被暗算了!”咆哮再大声,也丝毫影响不到郁凉夏此刻的好心情。 庄雪衣颓废的彻底摊在了床上,满脑子都在回想刚刚那该死的郁凉夏所问的话,还有自己类似于完美答案的回答,成婚,成尼玛的婚。 不得不承认的是,郁凉夏美则美矣,他确实把她迷得天昏地转,可是她也是有底线的,对于一个永远猜不到底牌,如同无底洞,换句话来说,像个黑洞一般神秘存在的他,似乎并不适合她。 深深的一阵呼吸,闭目一阵凝神,想起昨晚郁凉夏的话,她顿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她从来没有想过,那枚戒指居然是个那么危险的东西。 在天冥有个传说,在几万年之前,人类与妖魔还未被各种制度分开的时候,凡人与妖精或者魔怪是生活在一起的,只是某天,苍穹剧变,妖物与人类被一股强大的精神力蛮横的分了开。 在这些妖物之中,存在着一对恋人,他们一个是人,一个是魔,却不顾天地制法,顽固在一起,天地不满,便将两人彻底分开,谁知,这两人死后灵魂竟化作了两枚受了诅咒的戒指。 至于其中还有什么离奇的故事,庄雪衣不清楚,但她却可以肯定,那枚戒指必然是受了诅咒的戒指,否则又怎么能诡异的控制住她的行动? 但是,奇怪的是,为何每当她有危险的时候,它都能那么有灵性的助她将危难化解? 楚焰与薄荷从小身在皇宫内长大,从小耳濡目染,对于这些奇奇怪怪有着传奇的东西向来忌讳,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被他们遭受敌意了。 他们以为,她想把厄运带进太子府。 庄雪衣连连叹气,“好事不发生,坏事连连来。” ps:不给推荐小心怀孕喵~~~~\(≧▽≦)/~~~~ ------------ 第四十三章 怎么样,我们成婚吧(三) “雪姑娘今日又是睡到日晒三杆?” 庄雪衣微微蹙眉,抬头,看着不请自来的周芷言无语的抿了抿唇,这年头果然是好事不发生,坏事连连来。 虚伪的回以一个笑意,“芷言姑娘倒是闲心的很,没事儿老爱往我这冰霜院跑。” 周芷言今日一身水蓝色罗裙,衬的她俏脸清新无比,像个不曾黯世的纯真女孩一般。 可惜,庄雪衣不是常人,应付这类矫情做作的女人,相比之下,她更甚。 周芷言扯唇笑笑,“想必雪姑娘一定还未用午膳,我与姐妹同邀你一起上清莲亭用餐如何?” 庄雪衣装模做样的扶着床梁,一阵虚弱,“我身子且妥,不宜见客,要是这风寒感染了众姐妹们,可是我的不是了。” 说着,无力的起身,走至一旁的檀木架子边上,轻轻抬手,拿下一小包的什么东西,接着伸手递给周芷言,柔声道,“这是我从殿下那里讨来的,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尝尝。” 周芷言半信半疑的接过,打开包装,一阵沁人心脾的茶叶香幽幽散发开来,不浓不淡,幽香弥漫…… 她一阵惊呼,“这莫不是上好的龙粼茶叶?” 庄雪衣点点头。 “天呐,这可是凤梓国的特产,只有当今的皇上才能尝的到,后宫的众数嫔妃中,也就只有凉妃被赏赐到。真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也赏赐给了我们的太子殿下。” “皇上宠爱凉妃人人皆知,太子殿下深受皇上溺爱也是人人皆知,不过是一包龙粼茶叶罢了,何苦这么激动?”龙粼茶是凤梓国进口的茶叶,她早就料到周芷言会兴奋。 周芷言不置可否,“雪妹妹,这话可不能如此说,你可知道我们的太子殿下为何病怏怏,却能当上太子?” 庄雪衣水眸内考究之色一闪,聪明的摇了摇头,“不知。”对于周芷言那句妹妹的称呼,她只是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周芷言眼珠哧溜溜的一转,话锋变了变,“那你可知,殿下的病情现在究竟如何?” 庄雪衣心底冷笑一声,郁凉夏套她的话,那是一个易如反掌,毕竟人家是神医,而且还是个绝色美男,在把她迷得七荤八素的时候混晕了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你周芷言想让她庄雪衣中计,套她的话,还是多活几年,积累积累经验吧,“殿下的病情?周姑娘说笑了,你来的比我早,应当比我更加清楚不是?” 周芷言一阵语塞,看了看庄雪衣一副憔悴不堪的神色,厌恶的蹙了蹙秀眉,“既然雪妹妹身体欠佳,改日在邀请妹妹共进午膳。” 起身,正打算离去,庄雪衣却早一步周芷言起身,走到了门口,然后道,“周姑娘走好,我就不送了。” 说着,微笑的点头示意,一袭红裙妖艳的往里屋走去,只是那抹红艳,撩拔的刺红了周芷言的双眼,好你个雪衣,都快死到临头了,看你还能得瑟多久。 她已经将雪衣的身份调查了一个彻底,并把消息送回了雪府,一个逃婚了的女人罢了,迟早有你好受的,她周芷言不是好欺负的。 ------------ 第四十四章 老娘可是一个聪明的娃(一) 周芷言刚一出门,庄雪衣便偷偷的窃笑起来,就像一场滑稽节目被预定了要播放,时间一到,便开始了。 “啊――” 映入耳膜的是周芷言超级过了负荷的尖叫声。 “啊――” 接着是周芷言的惨叫声,所谓震耳欲聋,想必就是这个意思! “啊――” 当第三次尖叫声出现的时候,庄雪衣顿时觉得不对劲了,她以为她最多只会尖叫两声的,可是现在她却叫了三声,不会是被摔傻了吧。 她不过是在门外扔了一把的琉璃珠子罢了,顶多难看的摔上一跤,可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如此惨叫,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出乎庄雪衣的意料,周芷言调头,竟然像个疯女人一般,狼狈的跑进了她的里屋,口中断断续续的说着一系列她完全听不懂的话,“死……死人了……啊……死人了啊……” 庄雪衣呵呵一笑,拍了拍周芷言的肩膀,“死人?你胡说什么?”表安慰的拍了拍周芷言的后背。 “真的,就在你的门口,你的门口。”周芷言面部僵硬,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庄雪衣拢起了黛眉,莫名其妙的踏出了房门,而周芷言一步不离的跟在庄雪衣的身后,生怕离的庄雪衣远一点,就会有危险在身似得。 庄雪衣心底冷笑一声,这是死也要拉上她一个当垫背的呀,只不过,她前世便是法医的工作,更是担任过了入殓师的工作,死人见得比活人还要多,应付死尸,对于她而言,绰绰有余。 尸体并没有大量的血液从身体里流出,庄雪衣匆匆的睨了一眼,看着那发绀的嘴唇,眼中寒芒一闪。 究竟是谁把尸体扔到她的院落,而且还离她的屋子如此近? 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还是……巧合? “周芷言,你马上请殿下过来,越快越好。” 庄雪衣神情收敛,面色冷漠而凝重,艳红的衣裙在阳光下如同一朵妖妍的石榴花,周芷言顾不上庄雪衣对她不敬的称呼,三两下拔腿就跑,躺在地上的那可是死人,晦气! 庄雪衣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一条手绢,将手裹住,亲自去查看了一番尸体,嘴里念念有词,“死者眼睑出血、并且嘴唇发绀。”查看了一番死尸的手脚,又道,“手骨骨折。” 利索的看了看死尸的头部,微微一阵叹息,“颈部有明显的勒痕和皮下出血,看样子,是被掐死的。” “致死原因,确实为窒息。” 郁凉夏的声音从庄雪衣的头部响起,庄雪衣这会并未被惊吓到,而是抱着一副严肃、认真、并且冰冷的口气回道,“致死凶器应该是一条五厘米宽度的锦缎。” “五厘米宽度?何以见得?”郁凉夏‘虚弱’问道。 庄雪衣冷冷的朝着尸体睨了一眼,“五厘米的宽度绝对没错,并且我敢肯定,凶手绝对是位女性,年龄与你身后的那位周芷言姑娘相仿,并且长的漂亮。” 周芷言听言,躲在郁凉夏身后远远的地方,朝着庄雪衣狠狠一瞪,“说不定是你昨晚在这里干了什么好事,结果被这丫鬟看见了,然后你杀了她灭口!” ps:看到这里了,记得要收藏噢,好方便下次阅读。 ------------ 第四十五章 老娘可是一个聪明的娃(二) 庄雪衣忍不住的飘了一个白眼,她昨晚一个晚上都在书房和某位奇葩殿下彻夜谈天,哪里有那个美国时间去杀人? 而且还是勒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丫鬟? 就算她快要清早的时候曾回来过,可是她回来的时候某位殿下也跟着她回来了,并且与她同床共枕两个时辰之多,等殿下走后,这个疯女人就来了。 试问,她是如何勒死一个活生生的丫鬟的? 而且,她现在连戒指都弄丢了,又有什么能力可以应对一个与她体力相当的女孩儿? “周芷言,你说的这话,让我觉得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周芷言摇头,一阵张牙舞爪,“你胡说,我一个弱质女流,怎么可能会杀人。” 庄雪衣这会不给面子的冷冷一笑,“确实是弱智、女流。”而且把弱智二字咬的特别紧,并且很有特色的一顿。 不出意外,郁凉夏继续扮演起了病秧子、身边随从无数的模样。 一阵咳嗽之后,郁凉夏一副嫌弃的模样道,“去请仵作来验个尸,要是自杀身亡的话,消息就不必再传到本殿下这里来。” 庄雪衣皱紧了黛眉,极其不解,“你不相信我吗?这个丫鬟绝对是被他害。”她的法医鉴定可是专业,这里的仵作不一定比她优秀。 郁凉夏突然之间不断的咳嗽,甚至呕出了血,“来人啊,将这尸体给本殿下搬下去。” 庄雪衣更加不明白郁凉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着一个个古代官兵装扮的小喽啰,她一阵深深的叹息,“我送殿下回去。” 说着,不顾众人的诧异,直接揽过郁凉夏单薄的身子,往自己的房里走去,周芷言气愤的一跺脚,对着郁凉夏的方向微微欠身,道了一句妾身告退便随着人群散了去。 而庄雪衣刚刚那举动,在现场所有的奴才丫鬟眼里,无疑是在宣誓,她已是太子府的妃嫔,是太子殿下宠爱的妃子,不然的话,不近女色的殿下怎么可能会让她搀扶? 而庄雪衣不过是想要知道为何郁凉夏阻止她说出事实,按照府内各种眼线、各种卧底的糟糕情况下,或许有人真的已经耐不住性子想要对郁凉夏下手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可不能打乱了郁凉夏原本的计划,要不然,她相信,吃不了兜着走的人估计是倒霉的她。 “你就那么想念本殿下?一时不见如隔三秋?”郁凉夏一进里屋,优雅的坐在了檀木椅上,一手在桌上敲出‘叩叩叩’的声响。 “我吃抱着撑着也不会想你。”庄雪衣不怕死的顶嘴。 “既然不是这样,本殿下才走一会儿,怎么就那么忍不住寂寞的将本殿下给叫了回来?” 庄雪衣翻了一个白眼,这郁凉夏总能击垮她所有的美好形象,“谁让一个好好的活人死在我家门口?再说了,我知道,你一定有原因!” 郁凉夏微微挑眉,美态天成,“这次倒是聪明了一些。”刚刚他的阻止,她并没有继续固执自己的想法。 庄雪衣粉拳紧握,爆吼,“老娘可是一个聪明的娃!” ps:从下午三点半打雷打到现在,今天更新迟了,不好意思。吼吼推荐票~~ ------------ 第四十六章 未说爱,却已不相忘(一) “哎呀呀,哎呀呀,不用那么大声的,要不然,外人听见,还以为病怏怏的本殿下能把你怎么着了呢。”郁凉夏白希修长的食指放在自己的红唇上轻轻一触,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庄雪衣胸膛不停的起伏着,眼睛快要迸出火焰,“不用勾(禁词)引我,我对你免疫了。”食指竖起,左右摇摆。 郁凉夏挑眉点头,一身粉白衣袍上的粉莲朵朵摄人眼球,他忽而站起,朝着庄雪衣走近,唇角漾起一股风骚的笑意,“既然如此……” 强劲的手臂将庄雪衣娇小的身体淹没进了自己的怀里,手臂渐渐收紧,在庄雪衣错愕的神情中,抬起那玲珑有致的下巴,接着…… 当冰凉凉的红唇触碰到那张樱桃小口时,一阵酥麻传遍两人的神经,郁凉夏对着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一阵蜻蜓点水般的触碰,“既然已对本殿下免疫,那你脸红做什么?” 庄雪衣皱着眉头,鼓了鼓腮帮子,如果现在地面上有一个洞,她一个会摒弃一切杂念钻进去,“你……占我便宜!” 郁凉夏不以为意的淡笑,“吃亏的是我,但是,味道不错。” 多情的桃花眸眼见着庄雪衣又要爆发,神情一敛,淡淡道,“你曾担任过仵作?还是验尸官……但是我朝并不录用女仵作或女验尸官。” 庄雪衣慌乱的撤离了郁凉夏的怀抱,走到檀木桌前,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叹息一声道,“我的专业就是法医,当然,我也曾担任过入殓师的工作。” “专业?” “法医?” “入殓师?” 郁凉夏莫名其妙的眼神让庄雪衣背脊发毛,“我早就解释过的,我在那个世界的职业比较特殊。” 郁凉夏揉了揉眉心,“先解释一下法医和入殓师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提到自己的专业,庄雪衣一下子便来了精神,一丝不苟的端坐在郁凉夏的面前,孜孜不倦、循循善诱的……解释道。 “不知道这里的仵作是什么出身的?不过,据我所知,古代的仵作一般是很卑贱的出身,而且不能参加科举考试,并且不能出入各种宴会,验尸官则是记录报告,而不是翻弄尸体的人。而法医却是仵作与验尸官的结合,当然,并不是卑贱出生的人才是担任法医的最佳人选,严格的说来,在我们的那个世界里,职业是可以自主选择的,只要自己喜欢。” 看着郁凉夏沉思的神情,庄雪衣继续道,“入殓师嘛,就是给死人化妆。” 庄雪衣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看着郁凉夏渐渐沉下去的脸,她又急忙补充道,“这可是一项神圣的职业,要知道,入殓师可是庄严肃穆的存在,他们可是阳间和阴间的连通纽带。” “我信你并非池中物,但你也得应我,若是哪天你要回去了,无条件的要禀告本殿下。” 郁凉夏深沉着自己的神色,一双幽眸显得神秘无比,庄雪衣读不懂郁凉夏心中所想,但也点了点头,即便心中不服气,却拒绝不了郁凉夏这样的要求。 ps:嗷呜~~吼吼推荐~~吼吼收藏~~~喜欢请记得收藏,以方便下次阅读! ------------ 第四十七章 未说爱,却已不相忘(二) “对了,现在你总可以解释解释为什么你不管那丫鬟的死活了吧?”庄雪衣始终认为,人命并不是这样作践的,生命是无价的,若是死的冤,连灵魂都无法超脱。 许是职业病,一提到尸体的事情,庄雪衣总是变得严肃而冰冷,就连周身的气质都可以随着她的态度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这些事情,见怪不怪了,太子府里的内乱岂是本殿下一句话就能摆平的?” 郁凉夏微微皱眉,却依旧美的神色天颜,“你可知,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也不止一起了,本殿下就算有意想要将这些事情处理下来,也不是一件易事。” “你的意思是说,你心里早就清楚凶手是谁是不是?”庄雪衣忽然站了起来,脸色极其不佳,黛眉皱的紧紧,“是凛慕纱?” 郁凉夏无言,只是淡淡的望着庄雪衣。 “一定是她,以我的观察,除了她在这里算是有点脑子的,其他人估计也不敢杀人。可是如果是她的话,这样的把尸体扔在我的房门口,她就不怕暴露?” 郁凉夏摇头,“你以为这里的女人都和你一般古灵精怪?” 庄雪衣的身份太过神秘,有的时候庄雪衣脱口而出的话他并不明白,不清楚什么是资本家,不清楚什么是小白鼠,还有高楼大厦,电脑tv。 在加上如今庄雪衣对法医以及入殓师的解释,这让他不得不相信她真的非池中物,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她,更加吸引人。 庄雪衣哑然,“她这是想要对我栽赃陷害。不过呢,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不会误会我是凶手的,是吧。” 郁凉夏扫了一眼已经凉了的茶水,“有的时候,为了完成一些计划,总是有人会牺牲的不是?” “喂,你可不能把我交出去。” 开玩笑,她庄雪衣清清白白,就算是吃饱了撑着也不会承认那丫鬟是自己所杀,她可不想给太子府的那些奴才丫鬟留下一个恶人的形象。 “急什么?我又没有说要牺牲你。”郁凉夏弧度优美的红唇微动,眼中闪着笑意。 庄雪衣漂亮的黛眉不可抑止的不断抽搐,和这人谈话,不管说什么,他总能四两拨千斤,击的她毫无反手之力。 “好了,那死尸的事情我不再管,反正太子府内死人是常事了。”庄雪衣撇了撇唇,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离危险的事情远一点,也不是一件坏事。 “殿下,宫中有传来信笺。” 门口突然响起高亮的声音,听起来尖锐而刺耳,庄雪衣眨了眨眼,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应该是太监吧。 郁凉夏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虚弱道,“呈上来。” 郁凉夏语落,一身太监服装扮的人恭敬的入门而来,将手中的信笺交给了郁凉夏,庄雪衣眼睁睁的看着郁凉夏幽深的眸子越来越深邃,直到,看起来如同无底洞一般。 “怎么了?”庄雪衣轻声问道。 郁凉夏用手捂嘴,又轻咳了几声,“一场鸿门宴。” ps:我家吧主流漓、柠馨、这些日子辛苦了~~么么么~~~~再吼吼推荐~~吼吼收藏~~~~ ------------ 第四十八章 未说爱,却已不相忘(三) 庄雪衣一直认为自己的穿越是一场意外,可是谁也不知道,有些偶然在冥冥之中会变成必然,甚至是命中注定。 皇宫来信,是一场宫廷宴会,作为皇上最宠溺的太子,郁凉夏被邀请是情理之中的,更何况,就算他病入膏肓,那他依旧是太子殿下,天冥国未来的国君。 可是,这场宴会在庄雪衣的眼中,简直就是危机四伏、龙潭虎穴。 凛府宰相凛风会在,并且他现在的妻子――那雪府的大小姐雪薇也会在。 雪薇名义上说不定还是她的干姐姐,只因她逃了婚,而雪府为了平息宰相府的愤怒,之后忍痛将雪薇嫁了过去。 而现在太子府侍妾之一的凛慕纱又是凛府的养女,这里面究竟有着什么诡异,又是让人一番猜疑了。 让庄雪衣最招架不住的是,郁凉夏必须让她一同参加这场诡异的宴会,而她注定又会见到那个刁蛮的三公主郁凝歆,这是让她最抓狂的。 “我浑身不自在。”庄雪衣坐在豪华的马车里,坐立不安,而且她今天一点东西都未吃,现在饿的都快可以数星星了。 郁凉夏抿了抿唇,最后移了一个位置,坐到了庄雪衣的身边来,一把抱住庄雪衣,柔声道,“马车颠簸的很,是不是坐不习惯?” 庄雪衣俏丽的脸蛋顿时泛起一阵可疑的红晕,“没……没事。”郁凉夏一温柔,她就觉得天边会下刀子,有种即将被忽悠的违和感。 “进宫后,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看的东西不要看,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哪怕那事情是多么的惨无人寰。”郁凉夏提醒道。 庄雪衣频频点头,“我保证不在多管闲事了。”她就说嘛,这人一温柔,绝对有问题。 马车渐渐的驶进一条宽敞的大道,庄雪衣用手撩起车帘子,水眸睨了睨,今日未有大大的艳阳,外边时不时刮过一阵清风,是个不错的好天气。 宫门巨大,红艳艳的刺眼,两边站满了穿着黑漆漆军服的士兵,他们脸上面无表情,身体一动不动,就像一尊死气沉沉的雕塑。 随着一阵马鸣,马车停了下来,庄雪衣放下车帘子,嘴角扬起了一阵媚态天成的笑意,接下来,是该进入角色,开始演戏了。 从郁凉夏的怀里退了出来,整理了一番衣裙上的褶皱,一只白希的手撩起车的门帘子,如同一朵娇艳的花蕊突然绽放,夺走了所有人的眼球。 “那个人是谁,哪宫的妃子,太美了。”一旁的一辆豪华马车上突然传出了赞美声,看那马车的纹路,应该是某个知府大人的千金。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太子殿下的马车吧,你看看那纹路。”旁边另一人回道。 “那个病秧子什么时候立妃了?我倒是听说太子府内侍妾无数,却不曾听过太子妃一说。” “可惜了太子那绝美的容貌,若他是个公主,定让人怜惜。”传闻道,太子不能人道,所以府上虽侍妾无数,却不曾被太子碰过。 “嘘,快别说了,人要下来了。” ps:抱怨一句,背井离乡的大学生活就要开始了~~哀怨的我~~吼吼推荐~~~ ------------ 第四十九章 未说爱,却已不相忘(四) 一身火红罗裙裹住庄雪衣那玲珑的身段,水眸扬着笑意,如莲藕般白希的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绝美的小脸一阵娇笑,“殿下,已经到了。” 声音轻柔婉转,修长的小手朝着马车内伸出,接着,另一只宽大修长的大手伸了出来,两手相握。 郁凉夏将自己的身体靠在了庄雪衣纤细的身子上,惨白的脸色却丝毫不减郁凉夏天生的绝美。 佳偶天成恐怕说的就是郁凉夏与庄雪衣此刻的这幅图景了。 一粉白,一火红,一阴柔,一妩媚,有种相得益彰的美好。 在所有人已到宫外的嘉宾中,郁凉夏与庄雪衣这一对,绝对是最抢眼的。 庄雪衣面对着一双双犀利的眼睛,大大方方的站在原地任由他们打量,而她则遵守着郁凉夏所提醒的,两耳不闻身边事,两眼无视周身物,“进去吗?”她轻声问道。 “先去清凉殿。”郁凉夏轻靠着庄雪衣,在她的耳边轻轻低喃。 庄雪衣点点头,对着身边的随从命令道,“带路清凉殿。”心中却好奇,这清凉殿究竟是什么地方,既然可以让郁凉夏第一个去拜访。 身边的小随从眼神犀利的紧,心中虽怀疑庄雪衣究竟有没有命令他的身份,但看着庄雪衣一身的高贵与不容侵犯的气质,却也聪明的应到,“请殿下跟奴才来。” 庄雪衣睨了一眼小随从,不温不怒,“废话不必多说,带路。” 清凉殿 殿外有着一座青石小桥,旁边是一个大大的水池,上面种满了各色植株,庄雪衣只认得水中有一植株是荷花,其它一概不知。 一走到殿门外,庄雪衣眉角一阵抽搐,要不是郁凉夏并没有说走错了宫殿,要不然她一定破口大骂。 抬眼望去,整个清凉殿的门口被各种绿色植株包围的密不透风,要不是庄雪衣亲眼所见,她一定怀疑自己来到了天冥国的御花园了。 庄雪衣猫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带着郁凉夏穿过门前那个小小的植株小门,然后看到的便是满地的各色植物,庄雪衣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那些地面上的植物好像越看越像药材。 原本应该是睡榻的地方,放着好几盆的红红蓝蓝的花朵,长相颇为奇特,令庄雪衣咋舌。 “这里就是凉妃娘娘所住之处,若没有其它吩咐,奴才先行告退。” 郁凉夏无力的摆了摆手,示意随从退下。 “这是你母妃的宫殿?”庄雪衣忍不住的问道。 “很奇怪?” 庄雪衣翻了一个白眼,这样的宫殿难道是正常的? “你母妃的爱好……很……奇特……” “本殿下也这么觉得。”郁凉夏难得的与庄雪衣站在了同一站线。 庄雪衣感动的无比复加,此刻她真像泪奔,她的想法总算被某只无良的太子爷给认同了一次。 “哎呀呀……哎呀呀呀……哎呀呀呀呀呀……” 一阵如同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庄雪衣没由来的一阵哆嗦,手臂顿时抡圆了使劲抱住郁凉夏那看似不禁一握的身子,颤抖道,“这里应该没有修炼着一只千年女妖吧?” ps:感谢,天山白狐08-29的188打赏,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神医的支持! ------------ 第五十章 初见凉妃,奇特宫殿(一) “小姑娘,你这话怎么说的。” 凉妃一身淡紫色的繁花贵妃宫群,宽大裙幅逶迤身后,旖旎的朝着庄雪衣走来,那淡雅处飘出的几分难掩的贵气,倒是有着几分出尘的气质。 简单的贵妃髻上,点缀着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使得乌云般的秀发凸显的柔亮润泽。美眸顾盼生辉、红唇清淡浅笑。 庄雪衣被这样的美人刺激的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愣是傻愣愣的飘了一句,“修为应该有一千年多年了吧。” “噗哧――” 郁凉夏一个没忍住,突然的笑了出来,“母妃,你的修为一千年了。” 看着凉妃用手无奈的轻柔眉心,郁凉夏一阵落井下石,“但是孩儿觉得,母妃的修为恐怕不止千年了。” “去你的,你母妃我可不是什么千年老妖怪。”凉妃假装生气的嗔怪道。 “母妃,孩儿今日前来,是有要事与母妃商量。”郁凉夏反手,一把将庄雪衣揽进自己的怀里,“孩儿想娶雪衣,她是孩儿心目中最佳的太子妃人选。” 凉妃秀眉一阵轻蹙,对着庄雪衣一阵打量,“小凉儿,你确定?”比起宫里那些看起来美若天仙的千金,庄雪衣确实看起来比她们要灵性。 “孩儿确定。可是这次雪府也被邀请在宫宴的邀请之内,所以……” “她是雪府的千金?”凉妃打断郁凉夏的话,疑惑问道。 庄雪衣低头沉默,对于雪府两个字,她极度无奈,甚至郁凉夏每次提起雪府两个字,她就觉得自己大难要临头了。 “她是雪府的养女,雪衣。”郁凉夏想了想,如实道,却隐瞒了事实后边更大的事实,她是庄雪衣而不是真正的雪衣。 “我听闻,雪府的养女被嫁做了宰相凛风的第五房夫人,可是中途逃了婚,雪府的管家派人去寻,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郁凉夏与庄雪衣配合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庄雪衣更是无奈望天,死无全尸,一摊血水,怎么可能还寻的到人呢,就连尸首都没有了。 等等,太子妃! 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他了? “你什么时候……”和我商量过要娶我的事情? 庄雪衣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询问,在一阵小手酥麻中,俨然静了音,抬头,看向郁凉夏阴沉的神色,嫣然的回以一笑。 好吧,她好像、似乎、应该、也许、郁凉夏好像是跟自己说过这件事情,当然,当时的情况是,她被某人勾(禁词)引的神魂颠倒,日夜不分了。 但是―― “凉妃娘娘,民女深知自己是逃嫁新娘,身份轻微,雪府还是支持大皇子的工具,换句话说,民女应是太子殿下的敌人。所以,民女配不上太子殿下。” 庄雪衣一把甩开郁凉夏的束缚,朝着凉妃一跪,表情楚楚可怜,态度真诚的找不出一丝假装的痕迹。 郁凉夏并没有在凉妃面前装虚弱,这点也说明了凉妃是知道郁凉夏的情况的,从凉妃与郁凉夏母子的交流中看得出,凉妃并不是一个墨守陈规的女子。 她堂堂贵妃,并不在乎繁缛礼仪。 ps:吼吼推荐~~喜欢本文的亲记得收藏,以方便下次阅读。 ------------ 第五十一章 初见凉妃,奇特宫殿(二) 所以庄雪衣认为,就算她现在礼数不周,但是没有触犯凉妃的底线,她一定不会怪罪于她。 “雪衣吗?你觉得身份地位很重要?还是害怕本宫不允?”凉妃温温和和,声音娇美却不失威仪,却又如流水入人心。 庄雪衣心底泪流满面,她可一点也不想当太子妃,所以才这样变相的拒绝,贵妃娘娘,您行行好,就饶了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吧。 “民女相信娘娘仁德。民女并非贤良淑德、更是没有清清白白的家世,而且还是一个逃婚了的新娘,这样的女子,岂能配得上如此优秀的太子殿下。民女并非太子殿下的佳偶。” 郁凉夏立在一旁,一张绝美的脸一阵青黑交错,该死的庄雪衣,回去之后,看他怎么收拾她! 郁凉夏从小就没有多少表情,情绪也鲜有被挑起来过,说白了,这性子倒是随她,此刻凉妃看着郁凉夏那阴沉的脸色,秀气的眉头一挑,浅笑盈盈道,“姑娘快起来。” 说着,扶起了一直跪着的庄雪衣,“你们的婚事本宫亲自去向皇上说,不就是家世的问题吗?这个好办,只不过雪府那边,你可不能在回去了。” 庄雪衣身体一僵,语气也惊讶了几分,“贵妃娘娘,您当真要让民女当太子妃。可是民女大字不识一个,这样……不好吧……” 凉妃笑的深不可测,那双美眸此刻像极了郁凉夏那双幽深的眸子,深不见底,“看样子,是你不愿嫁给我的孩儿。” 庄雪衣心底一阵惊悚,支吾道,“大富大贵的生活,一般人都会喜欢。” 凉妃听言,嘴角依旧挂着笑意,“但是你不喜欢。”这话回的特别肯定,肯定到庄雪衣都觉得凉妃一定可以看的见她的心。 郁凉夏深深一声叹息传来,走至凉妃身旁,“母妃,孩儿与雪衣的婚事,还请操心了。” 凉妃伸手,对着郁凉夏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一阵揉搓,“小凉儿的事,就是母妃顶天的大事。” 庄雪衣一肚子的憋闷,这娘儿俩不愧是亲人,真是蛇鼠一窝,难以沟通,不对,是沟通不良。 庄雪衣低头自个儿憋闷,郁凉夏抚了抚庄雪衣的后背,靠近她的耳畔柔声道,“你先到外边欣赏一番景致,我与母妃有要事相谈。” 庄雪衣毫无杀伤力的瞪了一眼郁凉夏,转身便走,再说下去,她怕自己暴露她的本性。 踏过满地的杂草,看过满柱子、满房梁、绿腾腾的不明植物,庄雪衣对凉妃升起一阵佩服感,怪不得凉妃最受当今圣上的宠爱,她实在是太特别了。 而且…… 连儿子都那么特别! 不过她现在清楚了,郁凉夏应该更像他母妃一点,身为男儿,却美态天成,身为女子站在他身边,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漫步上殿外的青石小桥,眉目弯弯,一身红裙肆意飞扬,远处生长着一颗大树,庄雪衣可爱的眨了眨眼,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棵树应该是天冥花树,是天冥国的国花。 她曾在太子府看到过,当时还被郁凉夏狠狠的调侃了一番。 ps:动动你们的小小手,点点印象呀点点推荐~~ ------------ 第五十二章 阴谋阳谋,祸事灾事(一) “小絮,快摘快摘呀,等等贵妃娘娘出来了,咱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可是我摘不到,这树太高了。” “水株,要不然你踩着我的背爬上去摘吧。” 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庄雪衣郁闷的撇了撇红唇,清凉殿闯进小偷了? 皇宫里的侍卫难不成都是吃白饭的? “你们……在做什么?” 庄雪衣用手撩起自己的裙角,一步一蹒跚的踏过满是杂草的墙角,疑惑的伸出脑袋望着捣鼓着天冥树的两个女孩儿。 庄雪衣鼓了鼓腮帮子,看着那两个女孩儿的装扮,猜测着应该是某个宫中的丫鬟。 “我们什么也没做!” 庄雪衣莫名其妙的出现,两人皆是一阵恐惧,盗窃国花可是杀头的死罪,这下可如何是好。 “水株,我们会不会死定了。”小絮低头,轻声低喃。 水株咬了咬下唇,“没事,打死不承认就是了。” “喂,问你们话呢!你们是不是要摘这天冥花?”庄雪衣看着两人不停的低喃,自己也听不清对方究竟在嘀咕着些什么,便好奇的问道。 水株与小絮将头垂的低低的,犹如被阳光暴晒了的花骨朵,干瘪瘪的奄奄一息。 “你们失聪了?听不见我说的话吗?”庄雪衣耐着性子,继续问道,“这天冥花有着什么用处?” 水株与小絮忽然抬头,庄雪衣以为她们要回答她的话了,当她倏地瞥见那两个丫鬟眸子中的杀意,她一阵心慌,她们想要杀人灭口? 难道她看见了她们什么秘密了吗? “对不起,你不该出现的。” 小絮一把抓住正想反身离开的庄雪衣,两人一阵拳打脚踢,庄雪衣用手一把推开迎面而来的手爪,用力的往后退去,小絮被摔倒在地面,却又立马爬起,一把抓住庄雪衣的腿。 正在这时,水株拿起殿外的一个花瓶,用力的朝着庄雪衣的后脑砸去…… ‘砰——’ 花瓶碎裂,火红的身影如同断了线的人偶,恍然倒地。 小絮立马放开庄雪衣鲜红的裙摆,一双手不住的颤抖,“水株,我们杀人了,我们杀人了。” 水株皱着眉头,一双眼睛慌乱的睨望着四周,然后立马蹲下身,捂住小絮的嘴,“你不要命了!叫的那么大声。” “可是,我们杀人了啊。你快去看看,她是不是还活着。”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水株怒不可遏的瞪着小絮,“管她是死是活,我们的命重要,我们快走。” “那她的尸体怎么办?放在这里,迟早会被人发现的。”小絮身体不住的颤抖,眼睛恐惧的看着庄雪衣那抹妖冶的身影。 水株眼神百转千回,咽了咽口水,“我们把她的尸体抛下池子吧。尸体沉下去了,就什么都不会有了。” 小絮一把抓住水株的手,“万一她还活着呢?她会被淹死的。” 水株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双眼早已赤红,“她不能活,你要知道,她看清楚了我们的样子,若是她向贵妃娘娘禀报我们偷窃国花,那后果,你我都承担不起。” ps:迟点还有一更,等等……再吼吼推荐~~ ------------ 第五十三章 阴谋阳谋,祸事灾事(二) 小絮满脸泪水,早已泣不成声,“可是她也是一条生命啊。” “你也知道她不过是一条命,而我们身上却牵系着无数条命,我们这次完不成任务,若只是你我受此惩罚也就罢了,可是我们的老父亲老母亲呢,他们也要跟着我们一起陪葬。” 小絮本就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儿,这点水株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们两个从小一起进宫,又是服侍同一个主子,许是命运太过作祟,她们没能摊上一个好主子。 “小絮,我们身上背负着的命太多了,死了一个她,却救了我们全家,这个代价还是值得的。”水株心一狠,不顾小絮的摇头阻止,托起已经昏迷了的庄雪衣便往池中去。 庄雪衣迷迷糊糊中听着水株与小絮的你一言我一语,她很想睁开眼睛,奈何后脑不停的隐隐作疼,让她的理智一点点的涣散。 庄雪衣就像一位勿入红尘的牡丹仙子,一身红裙衬得她妖冶无比,长长的睫毛与那紧闭的眼睛上沾着刺眼的鲜血,白希的绝色容颜微微泛白。 水株第一次清楚的看清庄雪衣的模样,开始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倒是没有发现这个搅乱了她们计划的女子居然生的那么美。 心中一股不安的异样渐渐升起,今天宫里举行宴会,她们也是清楚的,就是因为有宫宴,所以每个殿巡逻的人才会减少,让她们有机可乘的进入清凉殿。 万一这个女子是某位王爷的妃子或者某个大人的夫人,那一切都完了。 “你……” 庄雪衣无力的抬了抬手,想要爬起来,微小的动作却让水株一惊,一把将庄雪衣的身子往水池中一推,然后迅速的站了起来,一把抓起跪在地上的小絮,飞快的往外边跑去。 “水株,其实我们只要告诉她,我们没有做坏事,她一定可是理解的。”小絮的手被水株死死的拽在手里,现在的水株只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但愿一切都可以隐瞒下去。 但愿一切都不会被发现…… 绿色的巨大荷叶浮在水面上,而美妙的人儿却往水池最深处沉去,最可怕的是,这池水是外边大河里引进来的活水。 若是运气不好,随着水流飘到外边去,恐怕留个全尸都是奢望了,被吞入鱼腹的命运,庄雪衣无论如何都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冷,全身都冷。 害怕和恐惧的细胞,在全身叫嚣着。 身体渐渐无力,脑袋越来越沉,她累了,好想沉沉的睡上一觉,眼中那抹光亮逐渐消失,戒指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就这样睡去就好了。 脑中一闪而过那张迷人又妖娆的面容,那个把她气个半死,却又让她印象深刻的男人,那个男女难辨的郁凉夏,她庄雪衣好想在看一看那张如同妖精的脸庞。 呵,到死了想起的居然是他? 那个奇葩男? 庄雪衣第一次的自嘲了,她又不知道虐待狂,现在终于解脱了,应该开心才对,可是她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遗憾? ps:我们的雪衣会成长起来的,她要强大了…… ------------ 第五十四章 阴谋阳谋,祸事灾事(三) 碧瓦红墙,雕梁画栋,回廊曲折,假山凉亭,拱桥莲池。 天冥国王宫内锣鼓喧天、歌舞升平,各官员携着家眷早已陆续前来,巨大的场地摆上了长形桌,上面还未放上主色佳肴,只是严谨的上了几盘开胃小菜。 “你说什么,你们没有拿到天冥花?”凛慕纱站在后花园里,看着两个狼狈的丫鬟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眼神极其不满。 “慕纱,两个小丫鬟而已,何苦生这门子的气。”凛凛芯一身淡蓝色罗裙,外罩一月色轻纱,及腰的墨发高高束起,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发髻。 上边插着各色名贵首饰,极尽奢华,不愧是宰相府的千金,果真是穿金戴银。 “可是没有天冥花,就完不成那味药剂。”凛慕纱满脸煞气,一双眼中满是冷厉的寒光。 “我们不用急于这一时。花,迟早都会拿到手的。”凛凛芯满目笑容,与凛慕纱的神情可谓是两个极端。 “可是下次进宫,该以什么理由呢?要是进不了宫,可就什么事情都完不成了。”凛慕纱焦急道。 天冥花之所以为国花,其一就是因为此花绝美的紧,而且可入药,是难得的珍贵药材。其二,凡事都以物稀为贵,这天冥花在整个天冥国不会超过一百株。 “天冥花又名子母天冥花。这母天冥植株还有一棵在太子府,那个地方,我们随时都潜的进去。顺便在打探一番,郁凉夏是否真的病入膏肓。” “姐姐这是觉得,郁凉夏在装病?” 凛凛芯一阵冷哼,“他身怀医术,又是太子,怎么可能救不了自己。就算需要的药材难得,只要他说,皇上必然出动为他寻找。” 凛慕纱嘴角微微弥漫起一层笑意,“既然这样,下次就潜入太子府。”她睨了一眼地上一直哆嗦着的两个丫鬟,“这两个丫鬟,该如何处理?” 水株与小絮一听,齐齐拉住凛慕纱的裙摆,哀求道,“饶过我们吧,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凛慕纱难看的皱眉,“只有死人才能永远的守住秘密。”死两个丫鬟,不足为惧。 “那请主子照顾好我们的家人,小絮死不足惜。”许是看透了世俗,小絮猛地站起身,左右遥看,望着不远处的那棵青松,使劲的撞了上去,额前血肉模糊,血液四溅。 “啊――小絮。”水株颤抖着身子摇头,看着凛凛芯与凛慕纱淡漠的神色,求情道,“不,不,我不要死,求你们不要杀了我。水株甘愿做牛做马,只求主子饶奴婢一命。” 凛凛芯抿唇,低眸,“你当真做牛做马都愿意,只求不死?”冷冷的声音冰若寒霜,但在水株耳里,却像救命的唯一稻草。 她不想死,哪怕去谋害别人,杀了别人,她也不要死,不要到黑暗的地狱中去,她想过富裕的生活,想要嫁个好丈夫,再生个孩子,过着美好的生活。 “小絮已死,哪怕是背叛小絮,你也在所不惜?” “是。”水株瞪大了眼睛,满目通红,就像入了魔的妖物。 ps:现在开始,所有章节由系统发表,刚到大学学院,很多东西不熟悉,等我知道了怎么使用无线就回来。有空的吧主代理我好好维护我们的这片小天地。 ------------ 第五十五章 宴会变数一箩筐(一) “狠心、野心、甚至强烈的求生欲望让我很感兴趣。倒是没有想到,我身边的一个小丫鬟,竟会隐藏着如此巨大的潜力,这倒是让我有些惊喜。” “芯姐姐,你要培养她?”凛慕纱走至凛凛芯的身后,娉娉站立着,一身白衣,恍如九天仙女。 “你且送她回去,好好培养。潜入太子府盗窃国花一事,还是交予她处理。”凛凛芯语落,嘴角勾勒起完美的笑意,转身淹没进了重重宫闱里。 凛慕纱低头,对着跪在地的水株淡淡道,“跟我来。”既然芯姐姐想要培养水株为自己所用,她自然尽心培养。 水株最后扫了一眼已经断气了的小絮,眼角一滴泪流过脸庞,最后,面容回归平静。 安静的后花园里,一具尸体一动不动,而鲜花依旧开的美好。 夜,冰冷,月,皎洁。 宴会上,来宾已经到齐,各种歌舞、各种戏剧陆续上演。 一袭明黄闪现,众人纷纷起身,大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一袭牡丹红凤袍闪现,众人接着大喊,“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郁锦寒霸气的一挥手,帝王威严尽显,“众爱卿不必多礼。” “谢皇上。”众人恭敬行礼,轻轻落座。 “今日只是一场普通宴会,大家不必拘于礼数,开怀畅饮才是朕的本意。”郁锦寒头束金冠,一张脸庞并不妖娆,却英气十足。 身材修长健壮,五官如雕刻般俊美,一双深邃眼眸宛如浩淼的苍穹,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侧露,看了叫人难以抗拒那野性的魅力。 “是,陛下。”底下响应声如雷贯耳,直入天幕。 “凉妃和太子呢?”郁锦寒看了看右边的贵妃位上,空无一人,在看着底下太子位上,亦是空荡荡,不由得皱眉问道。 “估计是被困在自己那草窝里了。”太后阴里怪气的回道,“皇儿,那样一个奇怪的女人,简直就是妖怪,你给哀家离得远些。” 她一想起清凉殿外那些奇奇怪怪的花花草草,她便浑身哆嗦,哪有女人喜欢那么乱七八糟的地儿的,而且,凉妃美的太过不真实,简直就不是人。 还有那个郁凉夏,那长得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哪里有一丝的阳刚之气,根本就是妖物、妖物! “母后,凉儿的事情,您就不要插手了。朕去找她。”郁锦寒正想起身,太后确实一阵不屑的嗤笑,“这样的宴会她都能迟到,她这是不把你放在眼里。” 郁锦寒皱紧了眉头,他的凉儿从不曾迟到过什么宴会,今天这是怎么了? “母后,这是孩儿自己的事情。” “呵,就是因为给你自己处理,才会变成现在这个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你看看那个女人生出的什么妖怪,不男不女的,还是个药罐子。” 太后见皇上紧皱眉头,却又没有反驳她,她继而又道,“你看看,堂堂天冥国的太子、未来的国君竟然是个药罐子,简直就是笑话。” 郁锦寒起身,眼中满是哀伤,他不明白,为何太后这么多年处处针对凉妃,凉夏小的时候,他是众多皇子中,最受太后喜爱的。 ps:给力的推荐,等我回来给大家加更~~ ------------ 第五十六章 宴会变数一箩筐(二) 但是自从郁凉夏被封为太子后,太后的态度便变得极其强硬,用尽各种方法也要将郁凉夏拉下位。 “站住,你要是敢去找那个女人,就是不把哀家放在心上。”太后下了最后的通缉令。 郁锦寒剑眉紧皱,目光一定,头也不回的朝着清凉殿的方向走去,他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详,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一看他的凉儿是否安好。 太后对于郁锦寒的无视心中满是恼火,看着他头也不回的朝着清凉殿走去,眼神一冷,这个皇宫,没有她玩不过的人,就算是自己的孩子,违抗她的旨意,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至于皇后的位置,没有她的允许,凉妃休想让皇上册封。 清凉殿 “雪衣……雪衣不要睡……睁开眼睛看看我。” 一身华服湿漉漉的裹着郁凉夏修长的身体,水珠不停的从他的身上滴落下来,啪嗒啪嗒的拍打着地面。 凉妃扔了一条干毛巾在郁凉夏的身上,“先把身子擦干。” “先救雪衣。” 郁凉夏颤抖着声音,难以接受如今那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面色惨白的庄雪衣,平时那个叽叽喳喳一时三变的活泼女孩如今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早知道,他不该让她独自一人先到外边去的,若是他没有让她出去,没有让她跟着来这场宴会,她就不会落水。 当他发觉到不对劲,又在墙角处发现那抹红艳的衣裙碎片时,没有人能体会那种钻心刺骨的担忧感,看着水池岸边上那有人走过的痕迹,他的心,差点就是窒息。 不顾一切的跳下水池,池底一片黑,冰凉凉的池水让他第一次有了绝望的感受,如果他再迟上一步,庄雪衣怕是连一丝的生命迹象都要流逝了。 “她善存一丝气息,有的救。如果是你亲自出手的话。”凉妃轻叹一声,摇摇头,漂亮的水眸望向雕花窗,究竟是谁敢在她的殿内杀人。 她回头,凝望郁凉夏那颓废的神情,眼内显露淡淡的哀愁,郁凉夏对医术的造诣,也是随她。 但在这皇宫内院、尔虞我诈之中,不懂得收敛锋芒迟早会招来杀身之祸,太聪明,太优秀,有的时候就是引人犯罪的诱饵,是被杀害的罪魁祸首。 郁凉夏当年仅仅十岁,天冥国北方发生了一起毒人事件,死伤无数,她身为后宫嫔妃,就算可怜天下人,也无从下手去解救众生,哪怕她是身怀绝世医术的医者。 郁凉夏当年还小,不懂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愣是请命去北方查看病情,结果七天之内,制住了病情的蔓延,毒人的数量迅速变少。 天下人见证郁凉夏奇迹一般的身手,因这一事件,郁凉夏从此以神医一称,闻名于世,各国皇族陆续派发请柬请求郁凉夏出手,以解各类疑难杂症。 也因郁凉夏从小锋芒毕露,给他招来了无数的杀身之祸,更是在郁凉夏十五岁那年,被立为太子,从此,宫中树敌无数。 其中,大皇子郁摩基的能力不能小觑,身边更是有能算天命的太师在身边辅助,对郁凉夏造成莫大的威胁。 郁凉夏十八岁那年,正巧突发疾病,从此便一病就到膏肓的地步,装病后,他便再也不施展医术,原本会的全部忘记,开始隐藏起自己的实力,懂得了韬光养晦的重要性。 “雪衣,本殿下命令你,马上起来!” ps:偶尔留个言,让我知道你们的存在~~ ------------ 第五十七章 宫规不过是个屁(一) 郁凉夏暴躁的摇着庄雪衣开始僵硬的身子,脉搏中微微的一丝跳动开始逐渐微弱,他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医者的冷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屁! 甚至连屁都不如! “天冥花、穿心草、连麒珠、水雪芝,我要这些药材。”郁凉夏抱着庄雪衣渐渐冰冷的身子,面色极度憔悴、甚至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怒意。 “其它这里都有,只是那连麒珠恐怕在整个天冥国中都没有。”凉妃想了想,忧心道。 郁凉夏报出的这几味药材,皆不是凡品,如果是普通人家,且别说天冥花、穿心草、连麒珠、水雪芝这四味药要俱全,就算是那看得见的天冥花也不是好得的。 现在缺少的连麒珠,生长在领国――凤梓国与天冥国的交界处,而且还被孕育在深水之中的一种类似于大蚌的生物体内,想要得要此珠,不容易。 “若是没有连麒珠,会怎么样?”郁凉夏近乎发傻的回问,其实他心里无比清楚会有怎么样的后果,只是,他不想承认。 “若是没有连麒珠,可保她的命,代价却是,双目失明。”凉妃说出事实,让郁凉夏的心往谷底又是一沉。 “先保她的命,她的双目,日后我来治,我定还她一片光明。”郁凉夏闭了闭眼睛,敛去了眼底那抹深深的凝重。 庄雪衣的身子,一刻也拖不得,他没有想到,水池内无数的病毒竟然惊人的闯进了庄雪衣的身体里,要不是庄雪衣命硬又运气好的被早早发现,否则,定然是死无全尸。 他抚了抚庄雪衣紧闭的眼睛,没有什么比活着重要,他单调无趣的人生,因她无意的闯入才会变得多姿多彩,没有她的欢颜巧笑,没有她的炸毛,他是否又要回归原本无趣的生活? 那个单调的人生,没有理由活着的人生。 “凉儿,救她绝非易事,若只是溺水,我倒是可以救上一救,可是她明显落水前,被砸中了后脑,伤口又被水虫入侵,而且还失血严重,虽一息善存,恐怕也是回光返照了。” 池水中养育了无数的水虫,此虫的尸体可以喂养水中的植株,但是对人体却毫无益处可言,凉妃看着郁凉夏难看的脸色,内心微微心疼。 “其它的药材劳烦母妃准备了,救不活她,我宁愿自断双手。”既然是神医,若是连个人都救不活,那留这双手做什么? “郁凉夏,你疯了吗?你可以倾尽一切只为救一个她,但是,本宫决不允许你自残。” “我为了生存下去,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太子的位置谁爱当谁要去。豪华的府邸,谁要谁拿去,唯独她不行,就算是阎罗王来要人,也带不走她。” 凉妃气的几度晕厥,她没有想到郁凉夏对庄雪衣的执念竟然如此深,“你想让母妃死吗?” 郁凉夏深邃的眸子凝望向凉妃,眼中是决不认输的目光,“母妃是孩儿的双脚,没有母妃,孩儿站不起来。雪衣是孩儿的双手,没有她,孩儿无臂照料自己。” ps:我家凉夏爱雪衣~~~ ------------ 第五十八章 宫规不过是个屁(二) 至于那个父皇,他最多感谢那个男人赐予了一颗种子,让他的娘亲生下了他。 “皇上驾到。” 太监的叫嚷声还未落,郁锦寒在一晃眼的功夫,便大摇大摆的往里边走来,“你们两个究竟有没有把朕放在心上。”愤怒的吼声震了震这一方宁静的天地。 凉妃见着郁凉夏越来越阴沉的神色,急忙跑出去,拉住郁锦寒的手臂轻声道,“皇上,凉儿他身子不太舒服。” 凉妃本就是如水般的女子,一身紫衣贵气天成,一张俏脸天然无须雕饰便美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声音更是温柔婉转。 “身子不舒服?” 郁锦寒不顾凉妃的阻拦,信步往里边走去,满地的湿漉让他皱紧眉头,虽然凉妃有些奇怪的嗜好,但是地面上除了会放上一些看似杂草的东西,却不会弄的如此脏乱不堪。 地上的这些水渍究竟是怎么鼓捣出的,这让他有些愤怒的加快了脚步。 接着―― 砰―― 一双素手微抬,霎那,花瓶碎裂,那一块块的暗纹碎片如同一朵被虐待了的花朵,花瓣四处凋零。 “吼够了么?”郁凉夏懒懒扫了一眼暴怒着的郁锦寒,冷冷的一笑,“皇上,有件事儿还需您的认可。” 郁锦寒气的脸色发黑,“凉夏,你究竟在做些什么!你想气死朕吗!”郁凉夏居然敢对着他摔花瓶。 郁凉夏则是一副爱搭理不搭理无视的样子,郁锦寒火气更是猛然上身,神色冰冷道,“这个不死不活的女人你从哪里找来的,怎可带入宫中。” “皇上。”郁凉夏一声爆吼,“我要你封赐她为太子妃,不然,这太子的位置,你就收走吧。” “你。”郁锦寒被气的说不出话,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怒气冲冲道,“想让我立这个来路不清不楚的女人为太子妃,郁凉夏,你简直就是疯了。你不要这位置吗?好,朕满足你。” “那就感谢皇上的大恩大德了。” “皇上息怒,凉儿他太爱那个女子了。再说了,那个女子也并非不清不楚,她是雪府的二小姐,雪衣。” 凉妃深知,皇上并不清楚庄雪衣逃婚的事情,顶多只是知道雪府的大小姐雪薇下嫁给了宰相凌风――那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而已。 至于雪府二小姐,既是养女,赐名雪衣,除了大小姐,她自然是雪府的二小姐,这点总归没错。 “雪府的二小姐?雪衣?雪府有两位千金?”郁锦寒听闻是雪府的人,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虽然他怒气冲天,但也不至于理智全失,雪府手中的墨令可是一件好东西。 而且雪府与皇家有着不少交情,若是雪府的千金,他不会有任何的不满,这样对郁凉夏也是有些好处的。 毕竟,这个儿子,是他众多儿子中,最令他满意的一个,就算他现在是个病秧子又如何,他会想尽办法救治他。 忽然,他眉头一皱,眼中一抹深思划过,郁凉夏不是禁不起风吹日晒吗?不是病入膏肓了吗?那刚刚雷霆万钧的暴怒声是怎么来的? ps:周末马上就要到了呢~~ ------------ 第五十九章 宫规不过是个屁(三) “凉夏,你的病好了?”郁锦寒小心翼翼问道,身为一国之君,他在郁凉夏或者凉妃的面前,真的是一点地位也没有。 凉妃若是给他面子,他偶有生几次气,若是凉妃不给面子,她可以一年不出清凉殿一步、一年无视他的存在。 他的这个儿子比之凉妃更甚,根本不把皇家威严放在眼里,繁缛宫规?于礼不合? 狗屁! 对于郁凉夏而言,什么身份地位不过是兴趣爱好,这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就是因为太过清楚,所以怕有天这么优秀的天之骄子一去不复返。 哪怕郁凉夏什么都不做,只要活着,他就满意了。 “皇上,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你耗费在这里谈天,就算我有时间,雪衣她也撑不住了。虽然我的医术可延长她的命,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不愧是父子,总是有些地方是极其相像的,比如,睿智。 郁锦寒这会淡定了,也不气郁凉夏藐视他之罪,“你要哪些药材,朕马上给你到国库去取。” “天冥花、穿心草、连麒珠、水雪芝。”凉妃接过话,报出一系列的药材,每说一味,郁锦寒眼中复杂的神色越深。 “天冥花、穿心草、水雪芝这些虽珍贵,但都用得起。只是那连麒珠……”郁锦寒一顿,“我朝本有一颗凤梓国所赠的连麒珠,只是那珠子在三年前早已被用掉了。” “无须连麒珠,其它的药材劳烦皇上立马送来。”郁凉夏在忧心与忿怒的尖头上,这个时候谁来找茬,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郁锦寒在所有大臣眼里,是个明君,是个治国有道的君主,当然,除了单独宠爱凉妃,溺爱郁凉夏,立病怏怏的郁凉夏为太子这件事外,他算是个人人称赞的君主。 有地位、有权利、而且还是个男人,自然花心的紧,繁花落叶中,处处留情是常事,当然,在遇上凉妃之后,收敛了许多。 但在郁凉夏的眼里,这样三妻四妾的男人实在太脏,不值得自己那么优秀的娘亲所爱,只是他又清楚的知道,有些感情,剪不断理还乱。 郁锦寒看着郁凉夏怀里毫无血色的庄雪衣,心中微微叹息,他虽相信郁凉夏医术盖世,但和黑白无常比勾魂的速度,郁凉夏可以吗? “朕这就去准备。”郁锦寒掷地有声道。 “臣妾与皇上一同去,天冥花要十年花、穿心草要连根草、水雪芝要千年芝,这些细节那些奴才分不出,雪衣的病情一丝也马虎不得。” 郁锦寒点头,凉妃看了一眼面容憔悴的郁凉夏,尾随着郁锦寒而去。 月色迷人,皇宫中的宴会没了主角,一时之间众人也分不清内宫之中又出了什么大事,凛凛芯看着上方的空位,嘴角冷冷一笑。 听闻皇上迷恋凉妃到了一个昏庸的地步,看样子,天冥国改朝换代的时候不远了。 正在所有人心惊胆颤、坐立不安的时候,一道圣旨如同五雷轰顶般的劈了下来。 ps:还有一更,迟点……感谢大家的推荐票~~ ------------ 第六十章 一动不动的那可是死人(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雪府二千金雪衣,才艺过人、美貌无双、深的朕皇儿郁凉夏的喜爱,故封为太子妃,赏黄金千两,绫罗绸缎一百匹,钦此。” “什么!”首先拍案、怒气冲天的便是太后,“皇上看样子是不把哀家放眼里了。” “雪衣?是太子妃?那个践人!”原本坐在凌风身边的雪薇忽然站起身,一脸的不可思议,她转头望向不远处的雪府老夫人,神情就像再说,那践人不是死了吗? 雪府老夫人也是一脸的阴沉,那双眼睛直刺刺的盯着圣旨,恨不得盯穿了那道从天而降的圣旨。 郁摩基看向雪府老夫人的位置,那双眼睛有着势在必得的凌厉,得到墨令,皇上不想罢了郁凉夏的太子之位都不能,那可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一时间,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怒火冲天,有人事不关己,有人静待好戏,所有人都不明皇上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真有意思了,雪府的二千金?呵呵,这大千金现在可是我爹爹的夫人,这二千金如今也要成太子妃了。这雪府教出的女儿倒是会勾(禁词)引男人。” 凛凛芯用手摩擦着自己的唇角,眸光含着冷意,淡淡的说了一番话,只是,无人听的到,只因,现场已乱成了一团。 “皇上此刻在何处?”太后冷着一张脸,朝着传旨的太监阴阴问道。 “皇上此刻在国库的藏宝阁内。”太监恭敬回答。 “摆架藏宝阁。”太后愤怒的一甩衣袖,头上的金步摇不停的跟着颤抖,就连那头上的凤钗都仿佛幽幽冒着火气。 只是刚踏出这方宴会之地,外边士兵跑得满宫道都是,太后面色铁青的对着身边的嬷嬷道,“你去问问,宫里出了什么事,怎么如此大动干戈。” “是。”嬷嬷应声答道。 不久,嬷嬷便带着消息回来,“清凉殿闯进了贼人,太子妃遇害了,太子殿下正全力在清凉殿为太子妃施救。” 太后一听,眼中的怒气更甚,“胡闹,他自己是个什么身子,怎么去救一个遇害了的人。一个女人而已,死了还有无数。” 太后深深一阵呼吸,接着对嬷嬷一阵吩咐,“藏宝阁不去了,先摆架清凉殿。” 嬷嬷恭敬颔首,接着大声道,“太后摆架清凉殿。” 郁凉夏一双幽深的双眸似无底洞,此刻却是黯然神伤,眼里除了倒映着庄雪衣狼狈的身影再无其他。 他静静的陪在庄雪衣的身边,亲自为她换下湿透的衣物,为她收拾干净,心中却失笑,要是庄雪衣醒来后,知道自己被他看光了身子,会不会一怒之下甩他几个耳光子当作是礼物。 在找齐药材前,他不停的将自己的内力传给庄雪衣,护住庄雪衣轻微的心脉,只要她还有一口气,他就不会放弃她。 上天既然将这个奇特的人儿带到他身边,那么,也将没有资格在将她收回去,因为,他郁凉夏不是上天能主宰的了的人。 ps:依旧觉得我家凉夏帅气~~o(n_n)o哈哈~~ ------------ 第六十一章 一动不动的那可是死人(二)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清凉殿的门外此刻站满了太医,看那排场大的,近乎所有的御医都亲临这乱糟糟的清凉殿了。 郁凉夏连眼皮都懒得抬,这些太医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医术不过是书上死学,这么多年了,研究出的新药方用五个手指都能数的清,要是指望他们…… 呵,还是给庄雪衣收尸吧。 “若是想要脑袋的话,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郁凉夏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庄雪衣,眼中自成一个世界。 “可是殿下,太子妃娘娘的病情……”太医院总管不明郁凉夏到底是什么意思,小心翼翼问道。 其它太医更是噤若寒蝉,甚至有些太医开始抖起了腿脚,不因什么,只因今晚的郁凉夏周身的气势太过可怕。 郁凉夏一直以来,那副病怏怏、奄奄一息、温柔而不多言的形象早已在这些年深入人心,再加上他本就生的阴柔,看起来更是没有一丝霸气可言。 但是今日,那股威严却实实的将他们震慑住了,他们一直忽略了一个大问题,可以在深宫内院,在各路的陷害、谋杀中活下来的人,怎么可能软弱无能呢。 听到太子妃三个字,郁凉夏微微一愣,随后一阵了然,看样子,那个皇帝办事效率倒是挺快,这点令他很满意。 “本殿下说的话不够清楚吗?还是你们认为,自己的医术已经炉火纯青、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了?若真是这样,本殿下欢迎你们留下来。” “这……”太医总管顿时咽住。 起死回生? 医者只能让病人重获生机,而让人起死回生的不是医者的工作,而是菩萨、是阎王!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太子妃如今命在旦夕,而殿下却下令赶走微臣等人,这岂不是想害死太子妃。” 这是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长得并不俊俏,却刚毅十足,看着郁凉夏自负的样子心中略微不服气,一个二十岁才出头的毛头小子,有些什么本事。 最多只懂得看看书、听听乐、或者干些不足为道的小事情,一个病太子,能成什么大事。 郁凉夏听言,原本未抬的头微微抬起,“雪衣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话语稍顿,深邃的眸子寒光乍现,“灭个族吧。” 幽眸看着那个男人瞬间难看而扭曲的神情,他起身,将庄雪衣的身体放好,然后温柔的拉过棉被,小心翼翼的盖上,极近呵护,继而又道,“请吧。” 他起身,站在一旁,身姿宛如华茂春松,幽眸深邃冰冷,既然他让他们走是害死雪衣,他自然不能继续赶他们走了,毕竟,他还想要一个活泼开朗的庄雪衣。 床前空出了位置,而那群太医却没人上前把脉,一个个像是结了冰似得,气压低的呼吸都开始了不顺畅。 太医总管那张老脸青里来黑里去,比那调色盘还要精彩,那副表情就像是亲手将油、盐、酱、醋、辣、酸混合,然后又亲手端起喝下去似得。 他脚步踟躇,双手发抖,一双眼睛瞪着那个多管闲事自找麻烦的男子,心中微微叹息,太年轻不懂事故,可要遭大麻烦了。 ps:不要怀疑,到现在为止,依旧是系统在发表→_→(感谢【戴沛妮】mm的红包以及道具打赏噢~~) ------------ 第六十二章 一动不动的那可是死人(三) 得罪谁不好,偏偏顶撞皇上最溺爱的太子,还是那个多年前的小神医,这不是自找死路嘛。 就算是他也要再三考虑才敢说出那样的一番话,看郁凉夏对那太子妃的神情,怎么样也应该看得出太子对太子妃的爱意了,最后那句想要害死太子妃定然是让太子殿下动了气。 这些年轻的一辈不知当年郁凉夏独身拯救毒人的风姿、但是他们这些老妖精还能不知道吗? 十年前,郁凉夏还是十岁的时候,他的医术就已经是他们所能不及的了,只不过自从郁凉夏得病之后,为人处事越来越低调,毒人事件轰动一时,紧接着便慢慢淡出人们的视野。 “太子殿下,祁连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担心太子妃的安危。” 太医总管恭敬行礼,声音也带上了些许颤音,他现在只希望郁凉夏最好不要计较,灭族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既然有这个本事说出那番话,肚子里定然是装满了墨水,也自然如本殿下所言,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既然这样,本殿下自然要让他试上一试。” “臣领命。” 祁连不顾太医总管斥责的眼神,自顾自的迈向了那张床畔,他相信自己的学有所成,自然不会认为,这个世界有难倒他的病情。 丝线在手,绕上庄雪衣的脉搏,双眼微闭,气定神闲…… 太医总管则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不用进去就可以看的出来,太子妃估计是没救了。 那惨白、一丝活气都未有的五官,跟死人已经毫无区别,若不是对方突然被封为太子妃,他们也不必全巢出动,来这里自讨没趣,可偏偏如今生出了这样的状况,但愿太子殿下不会将一人的过错害的他们全太医院都要受罚。 “太子妃,没有脉搏,她已经升天了。”许久,祁连皱着眉头,一副完全懵懂的抬头,怎么会这样呢,太子妃早已死去了。 “祁连,你给老夫过来。” 祁连磨磨蹭蹭的皱眉沉思,无视了太医总管的叱责声,他抬头,表情严肃的望向郁凉夏,“太子殿下请节哀,太子妃已经升天了。” 郁凉夏神色晦暗不明,目光微闪,红唇微抿,此刻没有人猜测的到郁凉夏下一步会做什么,也许是祁连人头落地、也许是整个太医院就此关门。 “你们一个个的过来,给雪衣把把脉。”郁凉夏声音很轻,就像是从天边飘下来的一般,祁连不明所以,为什么要所有人都过来把把脉? 太子这是不相信他的医术? “太子殿下,太子妃确实已没有脉搏,即使现在大罗神仙在此,恐怕也回天乏力了。” 郁凉夏冷冷的睨了一眼,“本殿下允许你发言了?” “殿下,太子妃已没有脉搏,即使现在大罗神仙在此,恐怕也回天乏力了。”祁连又重复了一遍。 “本殿下的雪衣不会死。”郁凉夏淡淡扫了一眼剩余的太医,表情冷若寒霜,“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一动不动的那可是死人。” 太医总管一惊,连忙应道,“遵旨、遵旨。”深怕说慢一步,自己就要人头落地。 ps:系统啊系统~~今天还是系统~~ ------------ 第六十三章 后宫,应该由本宫操心(一) 太医一个个的进去,然后又一个个的摇头出来,此刻他们心里无比肯定,太子妃确实已经没有脉搏,就连一丝生命迹象都已未有。 可是他们没有祁连那么冲动、意气用事,他们深知,这太子妃已升天几个字,是不能乱说出口的,尤其是太子殿下面色不好的时候。 时间过去一大半,直到太医总管亲自把脉,最后与几个年纪稍大些的太医商讨过后,才到郁凉夏面前说出最后的结果。 “太子妃溺水之前,遭受了猛烈的后脑撞击,因而导致了暂时性的昏迷,后又因情绪的刺激,曾发生过二度昏迷。落水后转醒、却又马上溺水,糟糕的是,身体内入侵大量水虫,恐怕……” 太医总管老脸难看,心中又担心郁凉夏一个阴晴不定的情绪灭了整个太医院,一时之间,咽了声。 “恐怕回天乏术了?” “是。”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重重的落下了一个字。 “放肆,谁准许你们诅咒朕的儿媳。” 郁锦寒刚到清凉殿的宫外,便听到那一声回天乏术、以及那个是,顿时怒气冲天,郁凉夏爱护的人,他也爱护,爱屋及乌。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 太医们还未请安完毕,便被郁锦寒打了断,“这个时候还行什么礼,快救太子妃,皇宫真是养了一群饭桶!” “皇上,并非微臣们不施救,而是一个死人,还怎么救?” 祁连一向自负,抱着满腔的学问与医术走进皇宫,并且入宫前,还是太后娘娘亲自请的,架子自然大的很,他不认为皇上或者太子殿下会去动太后的人,语气也十足,并不认为自己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话。 “来人,将这个胡说八道、诅咒皇家国戚的逆贼抓进大牢。”郁锦寒大发雷霆,神色睨了一眼郁凉夏,只是郁凉夏的眼神只落在了庄雪衣那张脸上。 “住手。” 太后急匆匆的身影闪进清凉殿,厌恶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所谓的太子妃,“既然是个死人,还找这么多太医捣鼓些什么。你们都给哀家退下去。” 太医总管听到太后的话,如获赦令一般,恭敬行礼,“是。” 话音这才刚落,郁锦寒便一阵怒吼,“你们谁敢走出清凉殿一步,立斩不赦。”这话让刚转身的太医顿时望而却步。 扑通―― 一阵簌簌的衣裳摩擦声,接着便是跪了一地的太医、奴才、丫鬟,天子发怒、那是龙颜大怒,是不可侵犯的。 “皇上,哀家还活着呢,怎能容许你如此放肆!”太后将后边放肆二字咬的极重,一张画着精致面容的脸满是狰狞。 “母后既然清楚儿臣是皇上,为何处处针对于朕。”郁锦寒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身子一个侧身,冷冷的睨着在场众人。 “国事皇上操心,家事哀家来办。”太后薄薄的唇微启,冷硬道,“既然这刚封的太子妃已经升天,还需要这么多的太医劳师动众吗?” ps:吼吼推荐~~~ ------------ 第六十四章 后宫,应该由本宫操心(二) “母后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后宫,现在应该由本宫操心。” 凉妃领着药草,俏脸微冷的款款而来,这个该死的太后先是阻挠皇上立后,明明在众多皇子中最喜郁凉夏,可是如今却屡次三番的和他们母子二人做对,抱的到底是什么心思。 如果说,静电遇上火花一个不慎就会引发爆炸,可是目前的情况似乎更糟,更像是无数电池不要命的往火堆里跳! “这架吵得本姑娘耳膜都快破了。”庄雪衣用手撑着头,百无聊赖的看着眼前这一场精彩纷呈的闹剧。 如果她现在可以拿的起任何一件物舍,她一定要恶作剧一番,可惜,现在的她不过是一缕幽魂,啥事都做不了。 甚至在那个什么祁连太医说她已经死了,她激动的想上去揍一顿那个人都做不到,为什么呢,还是因为她现在是缕幽魂,什么东西都碰不到摸不着。 转头看向窗外,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这个月的圆月之夜真够漫长的,而且还格外的阴气沉沉,有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感。 “你算个什么,你还不是皇后。就算是皇后,这事也归哀家管,这是我朝的规矩。” 凉妃娉娉站立在原地,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淡淡道,“臣妾虽不为皇后,但却是皇贵妃。太后娘娘是不是忘记了,皇后还未立,皇贵妃担任皇后掌令管理后宫,而你太后只负责管教皇后行为礼仪,这也是我朝的规矩。所以……” 凉妃恭敬的对着太后微微福身,“所以,太后娘娘对于此事无权插手,还请回避,臣妾会替皇上分忧。” 太后气的气血翻涌,一手抚着额头,一手指着凉妃,“你……好你个凉妃……”手指上的护甲如同锋利的刀刃,直直的朝着凉妃指去。 “太后,雪衣还需马上医治,若是没有事情,臣妾……就不废话了。”凉妃淡漠的神情刺激的太后差点没一把掐过去,但凉妃心里确实隐隐泛着担心,雪衣情况,实际上真的不容乐观。 那些太医说的其实没错,雪衣已经死了,起码对于他们而言,这个人没救了,已经被判定成了死亡,但是对于她的孩儿郁凉夏而言,这种情况并不是最糟的。 怕的不是刚逝去的生命,而是已经死亡很久了的生命。 庄雪衣看的差不多了,飘起自己的身子,挨近了凉妃,她现在看凉妃无比的顺眼,而且超级崇拜,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居然拥有如此一颗不畏强势的心。 这简直…… 太伟大了。 “本姑娘觉得,现在的你配得上当我的母亲。”庄雪衣自言自语道,当然,她的话不会有任何人听的见,除非是神人! 只是庄雪衣这话音才刚落,凉妃的眉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好似听到了庄雪衣的低喃,这点细微的动作庄雪衣看在了眼底,心中疑惑的很,难道凉妃听的见自己的话? 庄雪衣歪了歪脑袋,撇了撇唇,“小凉妃?大凉妃?凉妃妈妈?凉妃姥姥?凉妃是个丑八怪哦……”最后一个字,无限延音…… ps:继续吼吼推荐~~乃们都是好人~~ ------------ 第六十五章 你是我命中的劫(一) 可惜的是,这次凉妃表情淡定非常,毫无变化,这让庄雪衣失望了不少,看样子刚刚不过是个巧合,还以为有个人可以听见她的话呢。 “你们死站在那里干嘛,还不给朕把那逆贼拉下去。” 原本最清静的清凉殿此刻站满了人,太医奴才的跪了一地,唯独那祁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既然在所有人都跪着的时候,唯独他与太后并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哪个王爷呢。 “皇上,这里的这摊子大事哀家可以不追究,但是祁连不行。” “这个小小的太医是母后的什么人,能让母后为之求情。” “祁连是母后培养的医者,哀家信得过他。这人死了就是死了,何必一个个的大活人围着死人转。” 太后语落,庄雪衣不淡定了,月亮可表她的心,此刻,她真想掐死太后。 她飘到太后的眼前,一阵张牙舞爪,龇牙咧嘴,然后一个激动,拿起一旁桌上的青瓷花瓶,便向太后砸了过去。 接着…… “啊……”一阵鬼哭神嚎冲上了那深邃的夜幕之上。 庄雪衣看着太后那满脸的阴鹜,和一脸的水,顿时一阵哑然,看样子,灵魂体的她并不是什么东西都拿不起的,起码,那个花瓶,她拿起来了。 她现在是不是该说,太后的运气特别好? 要不然的话,那个花瓶被她那么用力的砸过去,只是在太后的头顶划过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将里边的清水撒了出来,而不是整个花瓶砸到太后的脑袋上,让她的脑袋开出一朵璀璨的花。 对于太后这无比好的福气,庄雪衣立正敬礼,为她致敬。 忽然,她身子一僵,感觉自己的后背有着一双凌厉的眼神一直瞪着她,好像要把她的后背看穿,转过头去,却发现那抹眼神早已不见。 她摇了摇头,眼神忽闪忽闪,她一定是错觉了,可是浑身忽然而来的惊悚感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黑白无常从地狱出来勾魂了? 不行不行,她还等着郁凉夏救命的呢,她才不要死,原本她是抱着打算再次投胎转世的意思的,可是郁凉夏一句若不医好她,便自毁双手,便将她的决定击的溃不成军。 后面更是一句‘先保她的命,她的双目,日后我来治,我定还她一片光明’让她立马顿住了脚步。 她,走不了,也不想走。 在现代从来没有朋友的她,从来没有人敢过来接近的她,如今在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把她当作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一个人人眼中无比晦气的入殓师,或者可怕恐怖的法医。 她倒是觉得法医没什么可怕的,入殓师也没什么可怕的,不过就是和尸体打招呼罢了。 为冤死的人找出真凶并还愿凶手的作案手法,这是一件多么伟大而神圣的职业啊,那些平庸胆小的人类又怎么能懂他们这些人的辛苦? 庄雪衣微微叹气,浮起自己的灵魂体,然后缩小身子,坐在了郁凉夏的肩膀上,然后冷冷的看着太后与皇上狗咬狗的好戏。 ps:乃们是好人~~推荐推荐~~ ------------ 第六十六章 你是我命中的劫(二) 她现在不得不承认,当鬼也有当鬼的好处,大小长短自由变化,还能做各种限制级的动作,简直是拉风极了,酷毙了。 “母后……母后,太医!太医,你们给朕滚过来。” 郁锦寒气的面色铁青,额头青筋暴露,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手伤人。 太后被一群丫鬟搀扶着,倒在地上,发型紊乱,脸颊湿透,红色的胭脂花了她的一脸,庄雪衣点点头,真心觉得,此刻的太后比她更像一只鬼。 “鬼……这里有鬼……那个女人的鬼在这里……” 太后目光定定的瞪着那个碎了一地的花瓶,她用脚在地上踉跄了几步,推开过来的太医,一直往后倒退着。 别人没有看到,她可是亲眼看到花瓶被一只无形的手拿了起来,然后朝她扔了过来,刚刚的那一幕,她看的非常清楚,这里,那个女人的鬼,还在这个清凉殿内徘徊着。 “太后病了,你们扶她下去休息。”凉妃沉默许久,忽而开口道。 一群太医围了太后一圈,忽而散了开来,太医总管道,“太后只是惊吓过度。”他摸了摸额头的汗渍,今晚真够步步惊心,一个太子不够,又来一个皇上,来个皇上不够,又来一个太后,你说太后来就来了,又来一个凉妃。 真是可喜可贺,整个皇宫的大神都集合了,他是不是该大呼三声,百年难得一见! “怪不得开始胡言乱语了。”凉妃握住郁锦寒的手,让他消消火气,接着道,“祁连,既你是太后的人,那就请你带着太后回去,好好给太后看看是否得了什么大病。太子妃如何,本宫自然会处理,用不着你来操心。” 凉妃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既讽刺了太后已经发了疯,又警告了祁连不要太过嚣张,在这个皇宫之中,最后说事的永远都是皇上,太后虽有后宫的主导权,但是想越轨朝政,那她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等等。” 看完了好戏,郁凉夏淡淡开口,“太子妃重生之日,便是你消亡之时。”深邃的幽眸淡淡扫向祁连,眉角带着不可思议的帝王霸气,惹恼了他还想当作没事,这个世界可没有那么好的免费午餐。 庄雪衣缩小的身子在郁凉夏的肩头傻傻发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郁凉夏这个决定她实在是赞成的不得了,祁连,这个通过太后进宫来的太医,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除之而后快,这绝对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那个祁连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嘛,这场赌,当时可是所有人都见证着的,如此高傲自负的一个人,想让他收回当初的话,恐怕比让他死还要不可能吧。 而且她心底无比相信着,一个被天下人在背后称之为‘魔医’的男人,绝对有办法让她重生,他也一定有办法让她再恢复光明。 “哼,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办法让这个已经死去的太子妃复活。除非你不是人。” ps:又要到周末了,大家加油! ------------ 第六十七章 你是我命中的劫(三) 祁连扶着太后起身,走至宫门口大刺刺的嗤笑了一声,“说不定你还真不是人,不男不女的,身为男人,一点阳刚之气都未有,你个怪物。” 这句话,除了郁凉夏没有人听得到,当然,除非内力深厚的人或者本身体质特殊的人,要不然,这句用特殊功法传出的话不会有人听得清。 郁凉夏神情未变,淡淡然然,毫不在意,只是凉妃却脸色微变,“凉儿,都怪母妃长得太美,让你也遭受这样被人嫉妒的命运。”她捂了捂脸,一阵娇笑,怎么看都像是幸灾乐祸。 此刻,所有的丫鬟奴才都退了下去,在场的人只留下了郁锦寒与凉妃两人,而那些准备妥当的药材早已在刚刚那一场闹剧中被磨粉、调配、制作好了。 闹剧结束,这个药材的加工也刚好结束。 一切都是那样的有条不紊。 庄雪衣突然之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郁凉夏还是一如既往的腹黑,凉妃也不例外,母子就是母子,黄鼠狼都是一窝的,腹黑的有些让她想要去撞豆腐的冲动。 磨药、调配、制作这三个过程用的时间有些长,但是却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自有这方面的医师进行加工,而在他们加工的这段时间里,说实话,定当会有些无趣的。 来场无所谓、不见经传的闹剧来看看,对于郁凉夏而言不过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游戏罢了。 而且还可以暗算一个人掉进他所设定的坑,再羞辱一番太后,这样一石二鸟的计划虽是临时想出,倒也得到了不错的结果。 “母妃,您什么时候能长大。”郁凉夏落下一句话,便在药材中忙乎了起来。 凉妃微微嘟嘴,朝着郁锦寒一阵撒娇,“臣妾还未长大?” 郁锦寒温柔的凝望着凉妃那张矜贵十足的脸,露出沉醉的笑意,“怎么会呢,要是还未长大,怎么给朕生得出如此优秀又充满才华的孩儿?” 郁凉夏与庄雪衣同时一阵恶寒,浑身一股子鸡皮疙瘩上身,看别人玩暧昧,简直就是浑身上下,数百万个细胞没一个舒服的。 “门在那里,请两位出去。” 郁凉夏走到刚搬进来的浴桶旁,用手亲自量了量温度,确定温度适宜了,将天冥花撒了进去,然后又倒了一包什么粉末进去。 凉妃挑眉,“走吧走吧,别看了。雪衣可是太子妃,除了我家凉儿,其他人是看不得的。” 拽上郁锦寒的手,凉妃难得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意,她自信郁凉夏可以救活庄雪衣,而她也要想办法查出究竟是谁敢在清凉殿对这里的人下毒手。 不然的话,她没法给庄雪衣一个交代,也没法给郁凉夏一个交代,更没法给自己一个交代。 “罢了罢了,接下来还有一大堆的烂摊子要处理,真是忙死朕了。”郁锦寒满脸疲惫,一双眼睛包含着沧桑。 “太后那边恐怕又要骚动一阵了,皇上,若是此次害了太子妃的凶手是太后的人,您该如何处理呢?” ps:存稿中……缓慢更新……不会断更……→_→ ------------ 第六十八章 你是我命中的劫(四) “朕……不知……”郁锦寒遥看天幕,一阵阵无声的叹息,身为帝王,无数的身不由己。 凉妃淡声笑笑,没有回答。 他的无奈,她懂…… 他的绝望,她懂…… 月华如水,像个淘气的小姑娘溜进漂亮的雕花窗子,郁凉夏将庄雪衣抱起,亲自为庄雪衣宽衣解带。 素白的手指一勾,胸前的衣结松落。 修长的手指划过娇嫩如白瓷的肌肤,褪下庄雪衣身上所有的遮蔽物,然后一个迅速的怀抱,将庄雪衣的身子淹没进了那一桶药浴中。 动作快的连影子也不见,庄雪衣根本没有看清郁凉夏是怎么抱住自己的身子,然后放进药浴中的。 灵魂体的她飘到浴桶上方,浮在那处,然后好奇的看着郁凉夏的脸庞,接着痴迷的静静观望。 而郁凉夏认真的配置着药方,可是…… 天知道他是多么的煎熬,谁能在面对着一具充满you惑的身子完全集中注意力而且还不带反应的,当然,除非对方不是个男人,或者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他虽生的阴柔,骨子里可是一个无比正常的男子,他从未碰过女子,可不代表他不清楚自己的生理需求。 浴水不满也不浅,真巧到庄雪衣胸口处,那道深深的沟壑未被浴水全然遮掩,那样隐隐约约的模样,更能撩拔人的心、让人心痒难耐。 郁凉夏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番心神,拿过身边的药材继续琢磨着,用这样的方法让自己不去注意庄雪衣的身子。 黎明的曙光撤去夜的轻纱,整整一夜,郁凉夏都未合眼,而庄雪衣的脸色却已经转好,不在露出那种惨白发黑的脸色。 原本毫无色泽的唇角也发出莹莹光泽,泛白的唇恢复成了粉色,一张脸已然焕然一新。 郁凉夏睨了睨窗外,看着时间差不多到了,又将庄雪衣的身子从药浴中抱起,用干毛巾擦干,为她穿好衣服,然后抱着她走了出去。 庄雪衣用手不停的打着自己的脸,让那张潮红的脸恢复一下色泽,若是现在拿面镜子给她,这张鬼脸估计都快红到耳根了。 该死的郁凉夏,等她活了之后,她一定要扒了他的衣服好好的给自己参观参观,要不然,这一天的豆腐被白吃了。 咽不下气啊咽不下气…… 好吧,他虽然是在救她…… 但是…… 别以为她没有发现某人身体的反应,当时她差点以为这个该死的奇葩男会歼(禁词)尸,还好他还算个奇葩中的正常人! “凉儿,你抱着雪衣出来做什么?”凉妃看着郁凉夏走出宫门口,看着郁凉夏手中抱着的庄雪衣,有些不明所以。 郁凉夏幽深的眸子一阵讶异,凉妃依旧身穿昨日那身紫色宫群,而她身边站立着的郁锦寒也是昨日的那一身装扮,看着这两人眉梢的疲倦,郁凉夏微微皱眉。 “清晨的空气新鲜,带她出来逛逛。” “太子妃……没事了?”郁锦寒有些犹豫的开口。 “嗯。” 郁凉夏淡淡的应了一声,心中却对郁锦寒这些年来的恨意顿时消除了一些,这个九五之尊既然也在宫门口等了整整一宿。 ps:加油存稿中~~ ------------ 第六十九章 预测未来,知晓过去(一) 凉妃转头,对着郁锦寒微微一笑,然后走到郁凉夏的跟前,握了握庄雪衣有些冰冷的小手,“身子的温度是回来了,看样子,那些药材开始发挥作用了。只是……” 凉妃欲言又止,漂亮的眉头微微蹙起,将手划过庄雪衣那双紧闭的眼睛,“连麒珠果然还是少不得,我看她的脉象……果然是失明的前兆啊。” “朕也担心太子妃醒来之后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今日是郁锦寒第一次去认真看清庄雪衣的容颜,淡雅如雾的晨光里,嘴唇优美如樱花,仿佛闪着光一般,肌肤细致如美瓷,五官极其精致,像是被造物主偏爱了一般,添减不得一分。 一身红裙罩住那玲珑娇体,就算是紧闭着那双清澈水眸,却也让人感觉的出,那双眼下的灵动与智慧。 郁锦寒有些发怔,突然他一阵爽朗的大笑,“凉妃,你说,这太子妃像不像年轻时的你?” 凉妃一愣,抬头,莫名其妙的看向郁锦寒,“陛下,您从哪里看出臣妾与雪衣相似了?” 郁锦寒挑眉,“能制的住我家凉夏,而且亲自让朕下令取之为太子妃的人,定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 凉妃听言,弧度优美的嘴角勾了勾,“皇上猜的倒是准的很,这位雪衣姑娘,确实是个能言善道的女子。臣妾看得出,他们刚来找臣妾的时候,这位姑娘可是极其不愿嫁给我们凉夏的呢。” “为什么?” 郁凉夏可是天冥国的太子,容貌极好,整个天冥国论才气、论能力、郁凉夏都是首当其冲,嫁给郁凉夏,应该是天下无数女子的愿望。 当然,在郁凉夏还未装病前,朝中各个大臣的女儿哪个不想嫁给郁凉夏。 “这姑娘生的倒是可以与我家凉夏一比高下,身为女子,站在凉夏的身边怕是也太过有压力了,唉,凉夏,都怪母妃,还是因为母妃把你生的太美了。” 郁凉夏眉角隐隐抽搐,脸色阴沉到一个境界,如果对方不是他的母妃,怕是那人现在应该早被他踢到不知是哪个山路十八弯去了。 他抱着庄雪衣的身子一个旋转,甩掉了凉妃那只一直在庄雪衣脸上折腾的狼手,然后语气不善道,“孩儿还是回太子府去了,这里比孩儿的府邸还要危险。” 庄雪衣在这里受伤差点丧命是事实,而且在这里,庄雪衣一定会被他这位爱好奇特的母妃给折腾死的。 “凉夏真是讨厌。”凉妃娇嗔道,转头睨了一眼郁锦寒,接着脸色忽然一正,严肃道,“放心,母妃一定为你找出凶手,敢在我的院落里杀害人,我定不会轻易饶恕!” “那孩儿在此谢过母妃。” 看着郁凉夏的那抹身影渐行渐远,凉妃沉沉的一声叹息,“皇上,凉儿他不适合当太子,您还是罢了他吧,当太子,他太累。” 郁锦寒眼中晦暗不明,目光微微闪烁,“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多年装病,不再理会朕?”甚至不叫他一声父皇? ps:推荐推荐~~喜欢本文的亲,请将它加入书架,以便下次阅读! ------------ 第七十章 预测未来,知晓过去(二) 凉妃摇头,“他只是恨你不够爱我,并不是恨你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包袱。” 郁锦寒低头,看着凉妃眉梢的疲惫,他的心一阵抽疼,“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吧,皇位、权利,我不要了,我们私奔吧,带上凉夏。” 凉妃摇头,眼内极其痛苦,“不能,你不能不要这一切,我们没有权利私奔,这里才是你的天下,而我,也愿意为你留在这个尔虞我诈的金丝笼里。” “可是这样……”郁锦寒话未完,便被凉妃的手指堵住了口,“除非时间可以倒退,要不然的话,没有可是,也没有如果,你不要这一切,等于不要我。” “惠儿……” 郁锦寒深深的抱住了凉妃单薄的身子,她依旧是那么的美,就像他第一次遇上她一样,美的动人心魄,勾人心魂。 “陛下,您已经好久没有唤臣妾的小名了……” 庄雪衣漂浮着自己的身子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却没有发现已经身为灵魂的自己居然流泪了,泪珠从眼角流到她秀气的琼鼻上,再到她的嘴角处,苦涩涩的令她心痛。 庄雪衣用手对着自己的脸一阵乱抓,结果把自己的脸越抓越不像样子,探出自己的手,庄雪衣一阵惊悚,这满手的鲜血是什么鬼东西,怎么来的? 看着郁凉夏已经不见的身影,回头又望了望凉妃和皇帝,庄雪衣决定,还是回到自己身体的旁边最好,说不定不久之后,她就可以还阳了。 在空中正飘着,看着底下有一河流,她敛眉想了想,虽然不清楚现在的自己能不能用水洗脸,但是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这满手的鲜血必然是从她的脸上抹下来的,现在她的这张脸,看样子,一定像只丑不拉基的厉鬼。 小河静静流淌着,庄雪衣飘到河中心胆战心惊的伸出手,慢慢的舀起水,惊喜的发现,原来她可以碰到水。 低头,看着自己在河水中的倒映,她吓得面色惨白,天呐,这个全身都是血的鬼人不会真的是她吧,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难道这血是她的眼泪。 惊魂未定的点点头,原来鬼流出的眼泪不是透明的,是血红的啊…… 一道眼神从她的后背顺闪而过,这种感觉,又来了。 庄雪衣猛然抬头,看了看四周,这是一处她不熟悉的地方,凭借着她身为鬼的警觉,她不认为自己的周身有什么活物,除了某些小动物以外。 那道凌厉且灼灼的神情,在皇宫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在这里,她竟然又感觉到了,那个人,跟着自己出来了。 开始的时候,她怀疑是凉妃,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她的周身,另有其人,而且是一个可以看到鬼的奇人。 身为一只鬼,她居然害怕人,她这鬼当的可真够窝囊,内心不安的睨望着四周,心里不断的祈祷,千万不要让她遇到古代什么劳舍子斩妖除魔的道士,不然的话,她死的冤屈。 “喂,是个人的话,就别给老娘装神弄鬼,老娘可不怕你。” ps:雪衣到底会遇上什么奇怪的人或者物呢? ------------ 第七十一章 预测未来,知晓过去(三) 喂,是个人的话,就别给老娘装神弄鬼,老娘可不怕你。 幽深而空旷的林道回了一句同样的话回来,庄雪衣知道,这是回音,而且,只有身为鬼的她,才能听的到的回音,毕竟,鬼的声音人听不见,鬼的回音,普通人自然也听不见了。 庄雪衣撑大了眼睛,注意着四周的变化,哪怕是一丝的风吹草动,也让她心惊的不得了。 左右看了看,确定了的却没人后,她又开始怀疑自己的警觉是不是过头了,或许她又一次的产生错觉了,生前被人谋害,死后总是觉得还是有人要害了自己。 小手握在胸前,搅了又搅,看的出来,庄雪衣快把自己给纠结死了,该死的该死的,她究竟在害怕些什么,她现在可是一只鬼! 但是理智又不断的在庄雪衣的大脑里冲撞着或许真有危险的警示,为了以防万一,庄雪衣眼神一定,然后迅速的飘起身子,预备着以最快的速度赶上郁凉夏。 果然,哪里都没有在郁凉夏的身边安心,起码,现在的她深有体会。 可是…… 身子刚飘起一半,便被什么东西给扯住了,庄雪衣一愣,猛然僵硬了自己的鬼身子,欲哭无泪的机械般转头,心里祈祷,最好不要让她看到最不愿看到的人或者东西。 但是…… “啊——”撕心裂肺、鬼哭神嚎。 庄雪衣从死后到现在,一直都认命的承认自己是一只鬼,是一只恐怖的鬼,是一缕幽魂。 但是现在,她突然觉得,她眼前的这个人,比她更像只鬼,起码,一个人能把一只鬼吓得差点灰飞魄散,这是一种极大的本事。 看看,看看,这个人是个正常人嘛? 一头白发乱七八糟的披在前额,遮住了那人的整张脸,头上却又扎了一个奇形怪状的……类似于马尾辫的奇怪造型…… 接着,一身五颜六色的衣袍、杂七杂八的颜色混搭在一起,看起来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再仔细看,令人更加震惊的是,那人左衣袖绣着凯蒂猫的暗纹,带着粉色与蓝色,右衣袖绣着史努比的暗纹,带着些许白色与黑色。 衣服前边更是一副超大的海绵宝宝与章鱼哥的暗纹,带着些许黄色又绿色,天呐,这究竟是一件哪里来的衣服啊。 庄雪衣傻眼了,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犀利哥了……见过奇葩的,没见过如此奇葩的! “你也是穿越来的吧。”庄雪衣咋呼一声,一阵凄惨般的吼叫。 白色的脑袋左右歪了歪,拽住庄雪衣身子的拐杖被放了下来,庄雪衣得到了自由后,身体立马倒飘了五米,为了以防万一,她要有个安全距离。 “仄仄仄仄……”白发遮掩的真容下,发出一阵奇奇怪怪的笑声,庄雪衣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她究竟被哪路妖魔鬼怪给缠上了,怎么这么倒霉。 怨念啊怨念…… “你不想知道关于自己的故事吗?雪衣姑娘?”那人笑完过后,对着庄雪衣幽幽问道。 ps:记得推荐一下啦~~~(≧▽≦)/~ ------------ 第七十二章 预测未来,知晓过去(四) “故事?你到底是什么人?知道我的什么故事?”庄雪衣的身子从原本的僵化渐渐回神。 那人没有理会庄雪衣的问题,却是自问自答了起来,“你倒是特别,有预测未来,知晓过去的本领,还是天之骄子郁凉夏命定的妻子,仄仄仄仄,有意思啊有意思……” “你自答自话些什么鬼东西,既然你不说,那我就走了。” 庄雪衣抿了抿唇,面色始终保持着一种严肃且惊恐万状的神情,身子更是时刻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 她真的不想死,灵魂要是出了什么事,岂不是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小姑娘,难道你没有发现自己的特殊能力?比如,偶尔会看见某人的未来或者过去?”那人的声音饱经沧桑,笑起来虽然听着怪异,严肃起来,倒是觉得此人是位深不可测的高人。 庄雪衣如黑葡萄般明亮乌黑的眼珠在眼里哧溜溜的转了转,倏然想起前些日子与郁凉夏游览花灯节的时候遇上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确定自己脑中应当是没有关于郁凉夏身份的记忆的,而她却在迷迷糊糊中说出了郁凉夏太子、以及无情神医这样的事实,并且在刚刚听到凉妃和皇上的谈话时,脑中闪过悲天悯人的画面让她心痛的无以复加,那些画面难道是凉妃和皇上的过去或者即将到来的未来? 她沉默了…… “不错,挺聪明的,稍加指点就能开导,不错不错……” 庄雪衣幽幽抬起头,不惊慌,不害怕,神情冰冷且淡漠,这是身为法医的她特有的气场,“你究竟是谁?拦我去路又是为何?” “老夫名唤那仁,仄仄仄仄……”那仁一笑,阴冷刺骨的笑声便折腾的庄雪衣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仁老先生,您告知这些给晚辈,有何目的?”已经很多的事情超出她的预知范围,看样子,这个世界……不简单…… “我只想提醒你,天冥国没有郁凉夏,此国必灭。但郁凉夏没有你,他必灭。而你却注定会死,在你二十五岁的时候。” “什么意思?” “血戒此刻不在你身上,压制不住你身子原本的力量,只要你心随意转,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比如,法力……”那仁一阵阴恻恻的大笑,“不平凡的人,终有不平凡的命。” “请您告诉晚辈,您究竟是何人?为什么告诉晚辈这些?” “天机不可泄漏,我们还会再见的,雪姑娘。” 天上有浮云,地下有烟云,一阵烟雾袅袅升上天际,那仁便在庄雪衣的眼前消失了,真真正正的化作了一缕幽烟…… 庄雪衣咽了咽口水,感叹到,世界如此之大,奇葩如此之多,而现在这个怪老人可是一个满身带着现代元素的极品奇葩! “天机不可泄露,尼玛,该死的老头子!”庄雪衣气呼的身子一阵收缩,变作了一个奇怪的灵魂形状,“我活不过二十五岁,郁凉夏没有我他必灭,天冥国没有他,国必灭?” 要是有人看得清庄雪衣这缕幽魂,一定会发现,此刻在某个河中心,有着一团怪东西,像个糯米团似得不停的圆椭长扁变幻,形状有趣,还会发出一连阵的唉声叹气。 ------------ 第七十三章 瞎了眼,但不瞎心(一) 岁月安好,时光悠悠,一个月后…… 清风徐徐,带起地上的落叶不停的在半空、在地上旋转,带着些许秋意的唯美感。 今年,天冥国的秋天来的特别早,刚刚才是夏日,如今便到了秋菊飘香的时候了。 庄雪衣在郁凉夏的搀扶下,坐在了院落里,听着静静的风声……感受着大自然一年四季的变化…… 此刻的她依旧是一袭艳红的罗裙裹身,美的如同妖冶的牡丹仙子、或者是一朵盛世海棠、亦或是一朵怒放的妖红蔷薇。 只是,她的双目被一条月白色的锦缎给遮了去,但即使是这样,却也无法影响她的美丽。 “天冥国一年有四季,并且四季分明,你曾经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郁凉夏伸手给庄雪衣倒了一杯花茶,测了测温度,才小心翼翼的将茶杯递到庄雪衣的手中。 庄雪衣唇角微微勾了勾,这些日子,她懂他的细心与体贴,“我的世界啊,一年也有四季,但是每个居住的城市四季是不同的,就像北方的冬天一定会比南方的气候要低一样。” “那你居住的城市是什么样子?” 庄雪衣一愣,接着突然一阵巧笑兮兮,“你要是到我的世界来,一定会被吓傻的。”她摆了摆手,轻抿了一口那花茶,又接着道,“我的世界里有高楼大厦,因为楼层太高的原因,高楼大厦里一般都会有电梯,嗯……就是不用自己走路,可以把人送到高点地方去的一个类似于封闭的小盒子。” “封闭的?小盒子?”郁凉夏难以置信的皱眉,他无法想象出庄雪衣说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庄雪衣笑的前仰后翻,让一个生活在这种世界的人去理解那个高科技的世界,确实是有些为难了。 “你说你,没事说我的世界做什么,都是过去的历史了。” “这样呢!” 郁凉夏微微一笑,淡淡的应了一声,但是庄雪衣知道,此刻这个奇葩男一定是笑的春暖花开,人神共愤! “你恨我么?”郁凉夏想了想,又问道。 庄雪衣一愣,不明就里,“恨你什么?常常玩弄我,戏耍我?嗯……我确实挺讨厌你的。” “你恨我那个时候不让你留在清凉殿么?如果我没让你出去,或许现在的你看得见这个世界。” 庄雪衣无言,一阵沉默…… 说起这件事,其实她并没有多大的怨恨,毕竟,在她身为鬼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的着急还有救治她的执着。 她懂,那个时候的他心里一定焦急死了。 这一个月来的相处,他的体贴与关怀,让她越陷越深,有的时候她甚至都开始贪恋他的温柔,她是不是有些喜欢上他了? 想起一个月前,她还是鬼的时候遇上的疯老头,她的心顿时一沉。 她活不过二十五岁,这话在她的脑海里久久不去,心思百转千回后,她淡淡开口。 “郁凉夏,我很严肃的问你,如果我死了,你会好好活着吗?” ps:~(≧▽≦)/~啦啦啦 ------------ 第七十四章 瞎了眼,但不瞎心(二) 郁凉夏听言,眼神复杂闪烁着,庄雪衣的眼睛被蒙去,他注视不到她的眼睛,也注视不到她到底是抱着怎么样的感情问出这样的话。 等了许久,也不见郁凉夏答话,庄雪衣起身,伸出双手不停的摸索着,因为眼睛看不见的原因,此刻的她无法辨别自己四周的方向。 就像一只误闯进民宅的受惊小鸟,胡乱的扑腾着翅膀乱飞,路线杂乱无章。 郁凉夏看着心疼,一把抱住了庄雪衣单薄的身子,“你闹什么?”声音清清淡淡,极为好听。 庄雪衣转身,嫩白的手臂紧紧回抱住郁凉夏的腰,将头轻靠在他那健硕的胸膛上,“黑漆漆的世界,偶尔让我觉得自己有些可怜。” “不闹了,我会当你的眼睛,也会还你一片光明。” “如果你这只眼睛不要我了,那我该怎么办?你有没有骗我?” “本殿下从不骗人。” “但是你每次都忽悠我。”庄雪衣嘟嘴,难得的撒了一次娇。 “你只有我能欺负。”郁凉夏用手整理了一番庄雪衣的刘海,幽眸流光溢彩。 从认识到现在,他们两个很少有这样心平气和的谈话,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之前庄雪衣的身份让郁凉夏偶有动摇怀疑她的念头,但是现在,两人似乎都开始懂得了对方的不易。 “本殿下明日启程。” 郁凉夏将庄雪衣的身子拉回,让她好好的坐在石凳上,今天的天气正正好,花果飘香、气温也怡人。 庄雪衣紧紧的拽住郁凉夏的手,匆忙问道,“启辰?你要到哪里去?” “治疗你的身子,还需一味药――连麒珠。它是让你复明的关键所在。” “我知道它很重要。我虽已瞎了眼,但我不瞎心,连麒珠生长在那种地方,不是说想要得到就可以得到的,我相信你能力卓越,但是……” “你在关心本殿下?”郁凉夏打断了庄雪衣的问话,忽而好心情道。 庄雪衣眉头一皱,嘴角一撇,“万一你这只眼睛出了什么事,我会很伤脑筋的。” “哦。”郁凉夏了然的点点头,“本殿下忽而觉得,你还是不要恢复光明了,这样的话,你就会被本殿下永远的禁锢在身边当小奴才。” 庄雪衣火气一上身,小手对着桌上一阵摸索,刚巧摸到那只花茶杯,脑子一发热,端起就朝着郁凉夏泼了过去。 “你才小奴才,你全家都小奴才。”糊涂虫上脑,什么谨慎形象、温柔委婉都是浮云。 郁凉夏看着自己一身的花茶水,在看着庄雪衣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沉默了一番,吃惊道,“真是奇迹,每次你打我的方向都可以找的那么准确。” 庄雪衣微微一歪头,不以为然道,“你身上的味道,我记得很清楚,你到哪儿,我都能找到。” 郁凉夏起身,靠近庄雪衣,抬起她的下巴注视着她的琼鼻,然后特别诚恳道,“狗鼻子?这么灵?” 庄雪衣一把拍掉那只狼手,“你才狗鼻子,你全家都狗鼻子。” “换个句型?这个我听腻了。” “你混蛋!” ps:打情骂俏是王道~~ ------------ 第七十五章 瞎了眼,但不瞎心(三) 郁凉夏忽而搂住庄雪衣,他的语气略带着些许懊悔,“其实,那日在清凉殿,我和母妃谈了一下你的身份,还有血戒的事情,我认为那些事情太过危险,你不适合知道,但我却没有料到,更大的危险却在清凉殿的外头。” 庄雪衣身体一颤,她没有想到郁凉夏竟然会向自己解释那天的事情,或许是因为眼睛看不见了,所以感观上便变得更加的敏感了,她甚至自恋的觉得,郁凉夏喜欢上自己了。 “你们……查到害我的人了吗?”那日的两个丫鬟,成了她这辈子的阴影。 如果她有认真的去听郁凉夏开始就警告她的话并且一直做到,或许,她不会被杀害。 她现在很明白,皇宫这种地方,果然只有两耳不闻所有事才能活的长久。 “御花园里发现一丫鬟的尸体,是自杀身亡的,名字叫小絮。” “小絮?”庄雪衣微微思考,在她的记忆里,这个小絮就是阻止那个水株不要乱害人的那个丫鬟,她既然死了? “她的死亡时间,是我被害的那天?” “是的。” “你们确定她是自杀而不是被人谋杀?”如果她的眼睛还能看,她一定要亲自去检查尸体,毕竟这个小絮不是真正害死她的凶手。 “确定,她是自己撞树而亡的。” “尸体旁边难道没有别的线索了?按照道理,应该还有一个丫鬟才对。” 郁凉夏微微拧眉,“你说的确实不错,是有两个丫鬟,其一就是已经自杀了的小絮,还有一个名唤水株,目前找不到人,她们都是宰相府千金凛凛芯的丫鬟。” “凛凛芯?我记得凛慕纱是凛府的养女吧?”庄雪衣敛眉,难道是凛慕纱要置自己于死地? 可是没有道理啊,她不觉得自己有对不起凛慕纱的地方,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确实戏弄了她们一番,可是那个时候她顶多得罪了周芷言和那个什么藜的郡主,凛慕纱的话,她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她,值得让她雇人杀害她。 至于宰相府的千金凛凛芯,她更是从未见过。 抿了抿唇,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身边的石桌,然后慢慢的坐了下去,“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得罪了周芷言或者那个什么郡主,然后她们去向凛慕纱告状,而凛慕纱又告诉凛凛芯……” “你是觉得凛凛芯会为了自己的干妹妹然后伺机找你寻仇?” 庄雪衣摇了摇头,“也或许是凛慕纱擅作主张,找了凛府的丫鬟随时待命,然后等我落单的时候伺机报仇。” 清风刮过,吹起了郁凉夏的衣袍,白里透着粉的交错感,美的动人心魄,“或许,你在清凉殿被害,是一场临时发起的阴谋。” “你的意思是,那两个丫鬟原本是没有害我的目的的?” 郁凉夏表情严肃,“你还记得自己遇害的时候,她们在做什么吗?” 庄雪衣皱眉想了想,眉梢上是满满的若有所思,“她们貌似要摘天冥花。” ps:吼吼推荐~~喜欢请收藏~~ ------------ 第七十六章 瞎了眼,但不瞎心(四) 郁凉夏的猜测她不能反驳,而且她也觉得,或许她被害,的却是她们临时起意。 毕竟,如果当时她不是因为好奇心作祟,过去询问,她也不会被害,说白了,在这件事上,她确实是自找死路。 “天冥花?” “是的,可是她们最后没有摘到,因为树太高的原因。” 郁凉夏眸光暗了暗,需要用着天冥花的地方,大多都是因为研究药剂,并且制作出来的药剂大多不是寻常人能见到的药剂,或者是见不得光的药剂。 就像他救活了庄雪衣开出的那副药剂一样,能够让人死而复生的药剂的药方是他研究出来的,只要他不公诸于世,没人会知道,起码目前为止,他还未见到过比他医术更要高深的人。 就算有人研究出来了,也不一定和他的药方相同,凛凛芯、凛府,究竟打着什么注意,既然派了两个丫鬟到清凉殿偷取天冥花。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即使没有眼睛,看不见郁凉夏此刻的表情,但是她感觉的到自己的周身,忽然而来的低气压。 “今天你累了,先去好好休息。”郁凉夏收起自己的情绪,温柔的摸了摸庄雪衣的头,柔声道,“这件事情,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庄雪衣心咯哒一声响,一把抓住了郁凉夏的手,紧张道,“我去休息?那你去哪里?”她害怕一个人的世界,到底从何时起,她既然慢慢的习惯了郁凉夏这朵奇葩的存在。 习惯,有的时候是一味慢性毒药,它会在不知不觉中,让你毒入骨髓。 敏感,有的时候是一味致命毒药,它会让你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你,所有人都是陌生人,最终让你生存于自己战战栗栗的小世界中。 郁凉夏回握住庄雪衣,大手包住小手的温暖让庄雪衣渐渐安心,“你想什么呢,担心本殿下抛妻弃子?” 庄雪衣撇唇,“少忽悠我一下,你会怎么样啊?”这人总是可以在她消沉的时候冒出一句让她无可奈何、咬牙切齿的话来。 郁凉夏一声轻笑,“会全身不舒坦。” 眼见着庄雪衣又要炸毛,郁凉夏聪明的点到为止,“你迟早都是本殿下的太子妃。” 他走到庄雪衣的面前,用自己的食指抵住了庄雪衣漂亮的红唇,“本殿下允诺,在婚礼之前,定还你一片光明。” 庄雪衣低头,郁凉夏每次提及婚礼和太子妃问题的时候,她总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对于像她这种在现代都没有朋友更别说恋爱经验的人来说,这些事情一下子全部发生,实在是太过刺激了。 她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呢。 “所以……刚刚你才说,明日要为我去寻那个连麒珠?”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记得当时好像听凉妃说起过那连麒珠生长之地在领国――凤梓国与天冥国的交界处,并且还被孕育在深水之中的一种类似于大蚌的生物体内。 即使她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但是从凉妃那凝重的语气中可以听的出,那个地方,很危险。 而且,凉妃也不希望郁凉夏为了她进入那个是非之地。 ps:吼吼推荐~~~~ ------------ 第七十七章 嚣张,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一)+入v公告 “堂堂的神医殿下会治不好你的眼睛?” 若是此刻庄雪衣的眼睛依旧完好,她定是要翻一个白眼的,这人全身上下都是优点,唯一的缺点就是这奇葩的性子了,总是喜欢忽悠她。 “是是是,我的神医殿下,你最完美了,最厉害了,雪衣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感动的涕泗横流。” 郁凉夏微微皱眉,飘了两个字,“好假。” “本来就是假的。” “你现在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敢顶嘴了。” 庄雪衣听言,嬉皮一笑,“这可是你宠出来的……” 次日,微风徐徐,蔚蓝的天空一丝浮絮未有,庄雪衣正处于睡梦中,郁凉夏便启程了,留下马蹄阵阵…… 接下来……他的目的地——凤梓国与天冥国的交界处,幽谷。 而这边,庄雪衣刚醒,薄荷便端进早早就准备好了的早餐,拿来了换洗的衣物,伺候着庄雪衣。 “小主子,殿下已经走了。” 楚焰与薄荷查完了大皇子府上的事情并且禀报给了郁凉夏之后,便直接得知了庄雪衣被皇上封赐太子妃的事情,再加上郁凉夏亲口的承认,自此,他们都称庄雪衣为小主子。 当然,除了庄雪衣外,没有人能使唤的动他们,只因为,他们只听命于郁凉夏,没有郁凉夏亲口的说明,他们对谁都是无视之。 “走了?”庄雪衣微微走神,“走了啊,怎么都不跟我打声招呼?” 薄荷冷冷的脸难得的带着些许笑意,“主子怕一道别,就舍不得走了。”主子珍惜的人,他们必定也珍惜待之。 “还真像他会说的话。”庄雪衣微微摇头,“今早吃些什么?” “今早还是药膳,是殿下特别吩咐的。” “啊!还是药膳啊?我都吃了十多天了。”庄雪衣一阵悲剧的埋怨,“他现在不在,你给我准备些别的吃食吧?” 薄荷为难的皱皱眉,“这可不行。”要是这小祖宗的身子不快点好,等殿下回来了,她还不得掉一层皮? “好薄荷,你最好了。” “不行,不可以。” “别这样嘛,我要吃红烧肉、乳鸽、鸡腿、或者清蒸鱼。” “不行不行,太过油腻的膳食会影响到小主子你体内的药效发挥。” “传太后懿旨到……”这边话未完,门外便响声忽然连天,尖锐刺耳。 庄雪衣听到太后二字,本能的一阵哆嗦,这个太后可没给她什么好印象,款且郁凉夏不在,她传什么懿旨? “我们需要出去看看么?”庄雪衣无奈问道。 “小主子现在可是太子妃,虽未和殿下完婚,但是这身份可是皇上亲口封赐的,按照道理,这太后懿旨,该是小主子你接。” 庄雪衣敛眉想了想,轻声道,“那好,去看看,看看这太后到底能玩出什么把戏。”如果是想要害郁凉夏的什么计划,她庄雪衣定为他除去这个该死的老妖婆。 从内屋走出,她敏感的感觉到已经跪了一地的夫人丫鬟,“殿下不在,若是有什么大事,还请等殿下回来再宣读这太后的旨意吧。” 传旨太监脸色顿时一跨,敢这么抗拒太后懿旨的,庄雪衣是第一人,他顶着自己的刺耳娘炮声道,“太子妃,太后娘娘这次找的可是您,而非太子殿下。” 庄雪衣红唇微微一抿,凭着直觉,她靠近搀扶着自己的薄荷的耳畔,轻声道,“若是太后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定毁的她面目全非。” ps:下章开始上架,虽然很多孩纸可能不能继续追随,但雅雅依旧感谢那些陪伴雅雅走过这些日子的各位。还有丢下推荐票鼓励雅雅的各位。我爱大家,爱每位支持雅雅的亲们。一千字只要三分钱,其实真的不贵,若是你喜欢妖后,请充值小说币,支持正版阅读!殿下和雪衣接下来会带领着大家进入感观的餐餐盛宴。 看点一:血戒存在的作用,以及双戒究竟为何存在,雪府老夫人收养雪衣的真正目的是为何。 看点二:雪衣的幕后身份、凉夏的幕后身份,妖后究竟如何诞生,雪衣会有怎么样的一个成长? 看点三:凉妃有何奇特身份?凉夏的医术是天生的吗?祁连又会被如何处理呢?太后对凉夏的态度又是为哪般? 看点四:凛凛芯与凛慕纱究竟有着什么计划?雪衣的眼睛是否被救治好? …… 看点很多,让我们扑到殿下扑到雪衣儿吧,~\(≧▽≦)/~啦啦啦~~ ------------ 第七十八章 嚣张,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二)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第七十八章 嚣张,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二) 薄荷神情冷淡,心里有些慌乱,“小主子,还是不要去吧。1”太后是怎么样的人,她很清楚,能爬上那个位置的女人,有多少的红颜骨铺路才有她今时的上位。 没有了双目的庄雪衣,又怎么能让她放心? 薄荷比她更加清楚不能与皇家做对的重要性,可是现在薄荷却阻止她听命于皇家之人的旨意,所以庄雪衣不明所以,“公然违抗太后懿旨?” “是。”薄荷回的言简意赅。 “不行。”庄雪衣想也不想的拒绝了薄荷的好意。 “小主子,你这一去,危险甚大。” “你是认为没了殿下拥护的雪衣是塑不起的烂泥么?” 薄荷摇头,“可是如今小主子看不见任何东西,太后娘娘若是想要做些什么,该如何避难?” 庄雪衣红唇微勾,“忘了我刚刚说的话了?若她真想动我,她必然见不到今晚的月亮。” 许是感觉到了来自于薄荷周身深深的阴沉与担忧,庄雪衣拍了拍薄荷的肩,“为了殿下,我定平安回来。”她知道郁凉夏定是在临走之前,警告过薄荷誓要保她安全。16934314 “小主子,奴婢会在暗处保护您。只要您大喊救命,奴婢定不顾一切冲进去,哪怕是劫杀太后。”薄荷说这话的声音极轻,除了庄雪衣,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听到。 传旨太监看着庄雪衣与自己的丫鬟窸窸窣窣、念念碎碎了许久不见跪拜接旨,脸色更是难看,声音也越发提高了许多,“跪拜,接旨。” “公公,我来接旨吧。”周芷言自发请命,对着传旨太监毕恭毕敬的像是在膜拜着一尊大佛。 “你?什么身份?”看着周芷言态度极好,行为更是好到没话说,被庄雪衣气到的脸色微微缓和,“若是侧妃,倒也可以。” “公公说笑了,太子府别说是侧妃了,连个正式的妾房恐怕都未有。殿下的身子状况……想必公公是知晓的吧。”说着,起身走到传旨太监身边,对着那太监握了握手,然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薄荷见此,眼中的不屑更甚,她靠近庄雪衣的耳畔,报告道,“周芷言塞了一块上好的翡翠给了那太监。” 庄雪衣对着薄荷挥了挥手,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真是无聊至极的把戏,好歹我也是太子妃。” 说着,薄荷扶着庄雪衣走向那太监,两人故意的绕到周芷言的前边去,挡了周芷言所有的视线,然后发出一阵轻笑,“薄荷,本宫这太子妃还没被太子殿下休了呢,这些仅仅是小妾……哦,不对,连小妾都不算的人既然爬到了本宫的头上,你说,本宫是不是该给她们一个教训?或者……惩罚?” 薄荷配合的回道,“该当掌嘴巴。” “放肆,太子妃还不快快接太后懿旨。要是迟了,小心你的脑袋。” 周芷言的一张脸被庄雪衣说的三两句话激的青白交错,有怒不敢发,有气不敢撒,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是要顾忌自己的脸面,只得当作什么事也不曾发生,闭嘴沉默。 传旨太监拿了周芷言的好处,多多少少自然帮着周芷言说好话,在皇宫里,摊上一个喜欢送物舍的主子,奴才的月俸可以多上好几倍。 “你若再向本宫顶一次嘴,信不信本宫一个激动,剪了你的舌头炒青椒?”庄雪衣红唇勾起的弧度优美,月白色的锦缎下,那双已然失明的眼睛溢满了冷意。 “太子妃,老奴代表的可是当今的太后娘娘,还请您放尊重些。” 庄雪衣嗤笑一声,“都知道自己是奴才了,那便是最好的了。”抚了抚衣袖,“奴才便该有奴才的样子,比起身份,本宫乃是主,你则是仆。你既是太后娘娘的代表,如此说来,这太后娘娘倒是和一个老太监的地位相差无几了。” 传旨太监气的额头青筋暴露,面色阴沉的吓人,她家小主子别的本事薄荷不清楚,但是这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庄雪衣干的可拿手了。 瞧瞧,三言两语就把太后与太监挂上钩了,还安上了一个对等号——太后等于太监! “都死跪在这里做些什么?既然喜欢跪的话,那便一直跪着吧。”庄雪衣能敏感的觉察到周身所有人所做的姿势,就像双目未失明一般,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庄雪衣自己也不甚清楚。 薄荷像是懂得庄雪衣的意思一般,一把抢过传旨太监手中的懿旨,然后自顾自的念了起来,“太子妃雪衣,端庄贤淑、清秀可人,哀家念今日天气甚好,特邀太子妃一聚御花园谈心……” “大胆……” 传旨太监的话未吼完,那张不男不女的脸上便多了两个巴掌印,“区区一个奴才,敢在本宫的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大胆,你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既然以下犯上!” 庄雪衣满脸笑意,但周身飘忽着的冷冷寒意却极为慎人,有种透心凉的心惊。 传旨太监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但看得出,那双小豆眼内溢满了杀意,那双摆着兰花指的手微微颤抖着,薄荷紧紧皱眉,因为别人没有发现,但身为暗卫的她却发现了,传旨太监手心的暗器,似乎是一根银针。 若是对方是郁凉夏,恐怕这天冥国不会有几个人可以挡得住郁凉夏的银针暗袭,但是这小小的一个太监,她收拾起来,还是绰绰有余的。 再说了,就算没有薄荷,庄雪衣也不是一个软柿子,这一次的不幸遇害让她看透了这个世界需要的不仅仅是机警和智商、有很多时候,强势才是王道! 搅得鸡犬不宁又如何,她上头有太子殿下、还有凉妃、就算皇上也是站在她这边的,她怕什么? “太子妃,既您已接了懿旨,请启程吧。”传旨太监身后站了一个模样清秀的小丫鬟,五官虽不精致,但也看得养眼,“王公公不是故意顶撞于太子妃,只是奴才们急于回去复命,才冒然顶撞了太子妃。若是奴才们未能请到太子妃,回去后,定是要受罚的。” 庄雪衣听言,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你们受不受惩罚自是于本宫无关,但是……本宫今日便不为难你们,与你们前去一趟御花园便是。” 薄荷微微皱眉,不再说什么,小手悄无声息间一个反转,打落了传旨太监手上的那枚针,而她那秀气的眉目间飘着淡淡的忧心…… 若是殿下还在这里,定能护小主子周全,只是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小主子,奴婢到清凉殿去找凉妃娘娘,你且去御花园的这一路上,耳听八方,千万顾忌自己的安全。” 薄荷想了想,凉妃在小主子失明的这一个月里,常常来太子府与小主子聊到一块儿,想来,若是有凉妃的出面,就算会和太后有口角纷争,但起码能保护小主子不受伤害。 庄雪衣点点头,能把凉妃找来再好不过,省的她忽然一个激动,真的失手毁了太后,那可就不好玩了。 现在她真心觉得,身边有个像薄荷这么懂主子心的丫鬟真是主子的好命啊。 更何况,薄荷还是暗卫,手脚利索麻利,还有一身武力,郁凉夏在培养暗卫这方面或者说招揽心腹这方面,找来的人当真是人中龙凤。 而这个薄荷,实在是太称她的心了。 清风阵阵,草木飘香…… 这是庄雪衣第二次在这个世界坐马车,第一次是一个月前与郁凉夏进宫,那次的心情跌宕起伏、更是兴奋无比,而这次,她不在有任何情绪。 坐在颠簸的马车内,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心里空荡荡的,似乎少了一点什么东西,用手将车帘撩到一半,又将手放了下来,她差点忘记了,自己已经失明,又怎么能看的到外边的风景呢。 而马车外边时不时传来传旨太监尖锐刺耳的声音,“快点快点,要是迟了,小心你们的皮!”一直叫嚷着让庄雪衣心烦不已。 晨曦已经褪去,迎来了艳阳高照。 马车在一阵马鸣中停了下来,马车外传来了一道声音,“太子妃,已经到了。”这个声音庄雪衣记得,是那个为传旨太监说好话的那个丫鬟。 庄雪衣淡淡应到,“嗯。” 她摸索了一番,找到了车门,然后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倒是机警的很,口齿清晰答道,“小舞。爱夹答列” 庄雪衣点了点头,任凭着小舞的带领,往着一个方向走去,“你是太后娘娘的贴身丫鬟?” 小舞答,“奴婢本是打理凉妃娘娘膳食的丫鬟,后被太后娘娘看中,现在为太后娘娘管理膳食。” 庄雪衣微微挑眉,“你的手艺定然不错,太后娘娘都到贵妃那里抢人了。” 小舞听言,沉默不语。 庄雪衣也不再询问,有些事情不该答,这个丫鬟倒是聪明的紧。 红衣飘飘、庄雪衣所过之处,皆是一道道犀利的视线,有人赞叹天女下凡、有人哀叹于太子妃的双目失明。 一月前的太子妃事件,宫中谁人不知? 想想看,整个太医院都说死了的人,郁凉夏仅凭一个月将死人救活了,整个天冥国,谁敢说自己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此时,整个天冥国医药界早已一团乱麻,郁凉夏将庄雪衣救活的药方一时之间成了炙手可热的东西,谁都想知道郁凉夏究竟用了怎么样的药方救活了太子妃,但谁也无法盗取郁凉夏究竟是如何使用那些药材将太子妃救活的方法。 起死回生的药方……这个世界,还没有人研究出来…… 但一个月前郁凉夏高调的露了一手,突然之间颠覆了所有人对这个病怏怏太子的看法,而朝中一些关注郁凉夏动向的官员,已经开始了蠢蠢欲动。 一个令人寻味的传言风靡了整个天冥国——太子殿下乃天赐之君,拥有生杀大权。 不然的话,又怎么能让已死的太子妃复活呢? “站住!你给本公主站住!”郁凝歆手握火蛇鞭,火气冲天的朝着庄雪衣撞过来。 庄雪衣皱了皱眉,好心的推开伺候在自己身边的小舞,微微一个侧身,躲过了那道凌厉的鞭子,“三公主真是好心情,如此的艳阳天还跑出来锻炼身体。” “妖女!你害的本公主的二皇兄为你劳心劳肺,该死!” 郁凝歆在一个月前被自己的皇家老师带出去郊游,因而错过了那场宴会,今日一回来,便在宫中奴才的口中听闻此事,当场便气的大发雷霆,自己的凉夏哥哥身体那么不好,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彻夜不睡,这算个什么事! “妖女?”庄雪衣颇为疑惑的一阵反问,接着一阵呵呵娇笑,“权当你美赞本宫了。” 她的手如同水蛇一般灵巧的一伸再一缩,红唇微微勾起,那条火蛇鞭便被庄雪衣紧握在手,“用这火蛇鞭应付本宫,你还不够格。”说着,庄雪衣又是一个反手,火红的鞭子如同离弦的箭,啪的一声,飞向了远方。 郁凝歆难以置信的看着庄雪衣利索的身手与满是傲气的面容,“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躲得过本公主的攻击,你不是看不见了吗?” 庄雪衣拍了拍手,对郁凝歆的话仿若未闻,“论辈分,你还得换本宫一声嫂嫂。” “你……简直不要脸!你不要脸。”郁凝歆一张俏脸青红交错,小手粉拳紧握,嘴唇紧抿。 庄雪衣不急不躁,“本宫乃是皇上钦点的太子妃,何来的不要脸之说?”她想了想,又失笑的加了一句,“三公主,有些爱情是不能勉强的,你……懂么?” 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她真没有讽刺郁凝歆爱恋自己哥哥的意思,真的真的,但是揭对方的伤疤,她还是觉得是件极其有意思的事情。 “本公主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郁凝歆一声娇喝,小手抓起,如同一双锋利的鹰爪,朝着庄雪衣抓了过来。 庄雪衣微微吃惊,没想到郁凝歆说动手就动手,而且她讶异的发现,没有了火蛇鞭辅助的郁凝歆也不是什么软柿子,看样子,这个所谓的三公主本身的武功底子还不错。 起码在近身攻击这一方面,灵活度极其敏捷。 庄雪衣心思定了定,耳边听着郁凝歆每一个动作的声响,以及对方准确的攻击位置,白希的娇手一个反转,娇小的身子一个前倾,迅速的挡住了郁凝歆的攻击,而正在这个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鼓掌声…… 庄雪衣与郁凝歆动作同时一顿,皆看向鼓掌声的方向,郁凝歆惊呼了一声,“大皇兄!” 庄雪衣漂亮的黛眉轻轻拢起,郁摩基? “太子妃真是好心情,在这官道上居然和舍妹比起了武力,皇弟究竟是如何教你的?” 郁摩基这话带着满满的不屑,间接讽刺了郁凉夏训妻无方,也讽刺了堂堂天冥国的太子妃居然与小公主斗起了气,影响皇家市容。 “太子殿下好的很。”庄雪衣聪明的不多言,这郁摩基此刻如此嚣张,又挡了她的路,今日这受气之仇,她迟早要让这些人还回来。 再说,一时嘴上的赢利,并没有多大的意思。 “哦?好的很?”郁摩基深邃的眸子意味不明的闪了闪,当看到挡住庄雪衣眼睛的那条月白色锦缎时,眼中暗芒一闪而过。 难道太子妃眼睛未失明?不然的话,他不认为庄雪衣在看不见郁凝歆的情况下,还有反击之力。 “大皇子、三公主,太后娘娘有请太子妃到御花园做客。” 被庄雪衣推出去的小舞看了看面前的情况,却不忘自己还有任务在身,虽感激庄雪衣的救命之情,但在皇宫,多余的同情心只会让自己早日登入阎王殿的大门。 郁摩基听言,扫了一眼小舞,在看向站在庄雪衣身边的传旨太监时,嘴角勾起了邪肆的弧度,他不是瞎子,自然看到了传旨太监脸上那明显的红彤彤巴掌印。 太子妃居然打了太后身边的传旨太监? 有意思。 真有意思。 “本皇子打扰谁也不能打扰了皇祖母招待儿媳的时间。”说着,悄无声息的出现,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去。 郁凝歆则是一阵阴里阴气的怪笑,“你居然打了王公公!哈哈,皇祖母不会放过你的。”王公公可是太后的心腹,而且还是太后的面前红人。 在郁凝歆看来,此刻的庄雪衣早已一只脚踩进了棺材里,她甚至都看到了庄雪衣已死,自己的凉夏哥哥爱上自己,带着自己私奔的画面了。 “呵,一个奴才而已。”庄雪衣狂妄的语气让郁凝歆止住了笑意,更让传旨太监周身的杀意剧增。 她身为堂堂太子妃,难道还没有教训一个奴才的权利? 更何况,这个王公公还是太后的传旨太监,充其量,还是一个太监! 再说了,早在她还是一缕幽魂的时候,她就看不爽这个太后了,若是太后真想对她怎么样,她只能对不起那个皇上了,太后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只能说明她是死有余辜! “你少得意,不要以为有凉妃娘娘撑腰,又有凉夏哥哥助阵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庄雪衣撇了撇唇,拜托这个公主殿下,请您老搞清状况,说起无法无天,有谁比的过你三公主? 爱上自己的哥哥不算,脾气还臭的可以,见帅哥就撞,遇美女就打,这都是些什么爱好! 不过呢,她确实认为自己有嚣张的资本,郁锦寒深爱凉妃又溺爱郁凉夏,如今自己身为太子妃,又与凉妃感情甚好,拥有这样的靠山,谁都有嚣张的资本! “本宫闲心的很,不如罢了太后的约,与三公主谈心去?” 庄雪衣这话不说还好,一出口,跟在她身边的几个奴才丫鬟个个脸色风云变幻,见过藐视皇家威严的,没见过如此不把皇家威严当作一回事的。 还有一些人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太子殿下会承认这位姑娘是他的太子妃了,这两个人在某些时候,这性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相似。 简直就是契合! 比如,藐视一切,目空一切,只要不是自己认定的事情,一切都是放屁! “不用了,我可不想陪着你去看那老太婆的脸色。”郁凝歆语落,阴沉着脸转身就走,她身后的小丫鬟急匆匆的捡起那条跌落在地的火蛇鞭然后脚步不稳的跑上前去追自己的主子。 庄雪衣耳垂动了动,黛眉微挑,和她比嚣张,这个公主还是嫩了点。 踏过满地的花瓣,鼻尖闻着点点的幽香,传旨太监早已先她一步,提早到了太后身边,而搀扶着她走到御花园的,如今只剩下了小舞这一个。 “这空气中,飘着甜甜的果香,不知是何果子?” 小舞看了看周围,回报道,“太子妃,这不是果子,这是御花园的樱果花。” “樱果花?”她轻轻一笑,“这名字取得有意思。”樱果花,因果花,前世因今生果。 “这花本无名,花小,却长得艳丽,并非珍惜植株,外边的山头处处都是这花。只因这花香,味奇特,才将它移植到了御花园。” 庄雪衣微点头,“这花本无名?那后来这樱果花三字,是谁送上的?” 小舞扶着庄雪衣走了几步,答道,“是太子殿下。”顿了一下,又道,“太子殿下道,这花虽小,却极美,如樱花、如果香。只是殿下又曾与书院的老先生道,这花红艳的如血,仿佛是痴男怨女留下的血泪。如泣如诉、痴心难留。” 庄雪衣忽然站住了步伐,深深的吸了一口幽香,既是郁凉夏喜欢的事物,她自要好好记住这独特的香味。 想起郁凉夏,她的心微微一阵抽痛,已有半天过去,不知她的殿下如今到了什么地方?是否吃了午餐,是否依旧安好? 是否,他也想她了…… 这该死的奇葩男,在短短的一个月,既偷走了她的心…… 庄雪衣微微叹息一声,“快到了么?” “报太子妃,已经到了。还有几小步。” “你可告诉我,太后身边都有着一些谁?” 许久,庄雪衣不见小舞回话,她又道,“当作刚刚本宫救了你的回报,自此,我们两不相欠。” 小舞想了想,答道,“祁连医师,凉妃娘娘。太后身后还站着皇家最精锐的护卫。” 庄雪衣先是一愣,皇家最精锐的护卫? 太后把她当什么了?谈谈心都带上自家的亲卫队了? 一双小手紧紧握起,又渐渐松下,清风一吹,扬起她的火红罗裙,再伴随着点点花瓣,看起来遗世而。 此时的庄雪衣已不是彼时的庄雪衣了,她有能力保护自己。 在身为灵魂体的时候,那位奇怪老人的话她一直都铭记在心——没有血戒压制她本身的力量,若是她需要武力或者法术的时候,只要心随意转便可使用。 而在刚刚与郁凝歆的交手中,她已经实验过了,只要她集中注意力,这具身子本身确实会带着她躲过危险。 可是让她想不明白的是,那枚戒指对于她而言,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为什么她遇危险时,血戒会助她躲避灾难,可又为什么它的存在会压制这具身子本身的力量? “太子妃娘娘,小舞送到这儿,你顺着路直走就可到前方太后的小亭子内。”小舞语落,却没见庄雪衣有任何答应,在看向庄雪衣眼睛前蒙着的布,又忍不住的督促了一声,“只要直走,定不会撞上什么东西。” 庄雪衣脚步微微一顿,点了点头。193o6。 六分亭子 穿过这方御花园中的花林,踩过刻着各种奇异图画的水上石桥,便听到了太后与凉妃像是悠闲谈话又像是互相讽刺的声音。 亭子的柱子上,隐隐约约看的出有两句诗——一弹流水一弹月,半入江风半入云。 再走的近些,亭子内还有琵琶弹奏的声音,乐曲委婉动听、悠悠长长。 “哦呀呀……”凉妃一阵捂嘴娇笑,漂亮的眼睛笑起来就像一弯清月,“我家的小雪衣来了。” 凉妃看了看庄雪衣身后并没有搀扶着的丫鬟,心一沉,大约也猜得出太后定是故意刁难庄雪衣了。 从薄荷急忙忙跑向清凉殿请她过来助她的小主子脱困的时候她便猜测到了七八分。 “太后娘娘,太子妃眼睛不方便,怎没个丫鬟守在身边?” 太后一身牡丹红的衣袍华贵逼人,她抬眼,看向庄雪衣,“她自己身边不是有个叫薄荷的奴婢伺候着?哀家让王公公带领,好心却被当成了驴肝肺,她还送了王公公几个嘴巴,还把王公公的手给打破了。” 凉妃听言,脸上面无表情,心中却冷笑,让一个太监去搀扶太子妃? 开玩笑! “太后娘娘的想法真有意思。”凉妃拉着庄雪衣走到一方空位坐下,嗤笑道,“看样子,太后娘娘与太监的交往甚是密切,不知……是何关系?” 庄雪衣听着凉妃气势逼人的话语,红唇一勾,插言道,“许是兄弟姐妹。” 毒! 都是兄弟姐妹! 这不是讽刺太后与太监的关系就是自家亲兄妹? 那她自己算什么?太监太后?太后太监? 菩萨可见,她们骂的只有太后一人,与她的孩子儿孙可没有任何关系。 “大胆,既敢辱骂太后娘娘!”祁连的声音浓厚而刚毅,而这个声音却是庄雪衣最厌恶的声音。 “辱骂?”庄雪衣反问,她没说传旨太监是她情人都已经甚是给面子了,还辱骂! “太子妃的修养不过如此,连尊敬长辈的道理都还未学懂。” 庄雪衣笑了,笑的肩膀一颤一颤,笑的眼睛上的月白锦缎一抖一抖,“尊敬长辈?对对对,太后娘娘可是老长辈了。” 说着,又笑的更大声了。 邪肆、睥睨、嚣张,这便是此时的庄雪衣。 凉妃眯了眯眼,挑了挑秀气的眉,她家的小雪衣有变化啊,初次见面时唯唯诺诺的样子与今日派若两人。 这个儿媳,她家凉夏儿拐的值!她实在喜欢的紧。荷些情么心。 “太子妃,你这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太后脸色微微破裂。 庄雪衣红唇勾起,表情淡然的正好,“太后娘娘这话说的可冤枉到我了,你看看我眼上的这条锦缎。”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眼睛。 太后对于庄雪衣自称‘我’表示不满,一张脸阴森森的可怕,“让哀家看什么?看你瞎了的眼睛?” 一直处于高位的她,从来没有受过这些窝囊气,就算是和凉妃互相讽刺,凉妃也会顾忌到郁锦寒的关系,偶尔也会给太后面子,可是庄雪衣不怕得罪太后,尤其是现在她有自保能力的时候,大不了她逃离皇宫,永生不踏进这里一步。 “太后娘娘总算是想起我瞎了眼的这个事实,既然瞎了眼,请问太后娘娘,我怎么把你放在眼里?” 嚣张! 极度嚣张! 凉妃嘴角勾的弯弯,眼中是满满的笑意,她若无其事的拿起桌上的一颗葡萄,自顾自的去了皮,往庄雪衣的嘴里送。 说累了,要休息休息! “唔……真甜。” 庄雪衣感觉到凉妃对自己的呵护,心里升起了一番甜滋滋的感觉,对于太后那张色彩斑斓的脸,她是完全看不见的,就算她看得见,估计她也懒得知道太后究竟有些什么心情。 “这葡萄可是我们天冥国的特产。”凉妃笑米米的解释道。 “葡萄好吃,凉妃娘娘亲手喂得更好吃。”庄雪衣有些撒娇道。 凉妃听言,嗔怪道,“应该叫母妃才对,你可是太子妃。”她摸了摸庄雪衣的小手,保证道,“凉儿一定会治愈你眼睛的,到时候,母妃给你们举行一场震撼全国的婚礼。” “不许成亲。”太后突然插言,声音尖锐的突兀。 凉妃凉凉的睨了一眼太后,“我的孩儿成亲,需要您的同意么?”她又蹙了蹙自己漂亮的黛眉,“貌似是需要太后恩准的。” 庄雪衣则是抿了抿唇,突然拔高了声音道,“太后娘娘,您不会有恋孙癖吧?或者爱上了自己的孙子?”最后的那个‘吧’与‘子’字,用着一种强烈感叹的形式说出,听起来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庄雪衣语落,太后与凉妃双双脸色变了又变,凉妃一副受不了打击的颓废表情举头望天,颇有一番受不了剧烈刺激的模样,谁来跟她解释解释,太后对郁凉夏的反常原因是否被庄雪衣阴错阳差的给说中了? 如果真是这样,她必须好好保护她家凉儿才行,万一被这老不死的占了便宜,她这做母亲的,心里也会颇不平衡的。 想想看,三岁过后,她家孩儿就再也不给她占便宜了,就连用洗澡这样的借口都不能碰到她家孩儿的身,怨念啊怨念…… 想想看,身为母亲的她,想看看自己孩儿究竟发育的如何了,还找不到理由。 而别的孩子,母亲都照顾到七八岁,又想想她,怨念更深了…… “胡说,哀家怎么会爱上自己的孙子!”太后的那张脸,简直就像是刚喝下了一碗香气扑鼻的粪便汤一般。 庄雪衣与凉妃同时抿唇,脸色极为凝重,这太后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颇有一番欲盖弥彰的意味。 气氛…… 诡异的有点恐怖…… 有点阴沉…… 有点令人毛骨悚然…… “刺客,抓刺客!” 无数的士兵猛地朝着这一方亭子涌来,将亭子包围的水泄不通,祁连早已起身,将太后护在自己的身后,而太后身后的那群所谓的最精锐的护卫,更是将太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包围着。 凉妃眉头皱起,紧紧的抿着红唇,小手拉过庄雪衣,将庄雪衣好好的护在自己身后,莫名的,她有着一股子心慌的感觉。 只是不知那种不安感从何而来。 “你们这群怪东西要是抓的住我,老子还要不要活了!”男子的声音清爽而干净,充满着阳光的活力,说着,还带着浓浓的笑意。 “刺客,抓刺客。” “保护太后,保护娘娘。” 底下的人一团乱麻,而在亭子上飞来飞去的男子似乎玩的不亦乐乎,他的一双眼睛充满了兴味看着底下被他搅得乱七八糟的皇家队伍,得意的直挑眉。 “太后?那是什么东西?很珍贵?有本大爷家的珍珠珍贵?可值钱?” 庄雪衣听着男子那样的高声话语,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 太后? 值钱? 他是个白痴还是脑残? 既然不知道太后存在的意义? 嗯……虽然对于她而言,这太后的存在确实形同虚设,她是谁? 她庄雪衣是任由人欺负的么? “放肆!大胆狂徒,你可知道,污蔑皇家国戚得承担多大的罪名!”祁连迈着步伐,走出了亭子,然后远远的望着此刻坐在亭子上头的男子。 男子睨了一眼那个对着自己大吼是狂徒的人,然后用着一种奇怪的眼神扫描了一番祁连的模样之后,大刺刺的冒出一句,“皇宫的男人长得真不是人模人样,真丑!” 庄雪衣呆在凉妃身后直点头,这位仁兄说的好呀说的妙,这个皇宫,还真没几个人模人样的正常人。 祁连听言,恼羞成怒,一把拔出一旁护卫的长剑,脚步一拍,轻而易举的跃上了庭顶,与那男子面对面。 钟离树龄挑眉,眼中带着满满的不屑,还有一脸嫌弃的表情,他伸出手掌,无奈的摇了摇手,“本大爷对丑男不敢兴趣。”顿了一下,问道,“能换个漂亮的和本大爷过招么?” 看着祁连火冒三丈的脸,钟离树龄又不自觉的加上了一句,“你这么丑,万一本大爷碰到你,被传染的也变丑了怎么办?喂!你负责不?”想了想,又凑上了一句,“算了,你别负责了,本大爷对断袖不敢兴趣。” 噗…… 庄雪衣老正经的咳了咳,真的,她不想笑的,只是…… 这人实在是太有笑点了。 其实,那祁连长得真心不丑,只不过…… 和她心中的殿下比起来……确实…… 丑爆了…… 庄雪衣起身,不顾凉妃的拉扯,往庭外摸索着过去,凉妃没辙,只得陪着庄雪衣一起到庭外看好戏。 其实庄雪衣觉得,这人应当是觉得好玩,才闯进皇宫的,搅得一番鸡犬不宁自会离开,所以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感受到来自这外来客人身上的杀意。 忽的,祁连突然出剑,长剑一闪,剑锋闪闪,钟离树龄一个翻身,从庭顶跃了下来。 他一身墨绿色的长袍裹身,棱角分明的脸孔十分帅气,剑眉粗而浓密,朗目灿若星辰,他微微一个侧身,躲过长剑的攻击,眼睛悠闲的忽闪忽闪瞄着周围的人群。 与身俱来的率性中,带着些许霸气,带着些许尊贵,识眼的人一看就能察觉的出来,此人,非富即贵,绝非一般人。 庄雪衣正想着些什么事,脑子中忽然闪现一抹绿,快的抓不到任何的影子,她腿一软,脑子中画面又是一闪,她看见了一抹带着粉莲的衣袍。 “怎么了?”凉妃使劲的扶着此刻全身发软的庄雪衣,忧心的问道。 “没事。”庄雪衣摇头。 墨绿色的身影……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失明了的眼睛,脸色有些苍白,刚刚她脑海中那一闪而过的绿色身影是什么? 好像…… 是一双碧瞳…… 一个人的眼睛还冒着绿光,幽幽的闪着…… “母妃,您说,太子殿下何时才能回来?”庄雪衣抬头,忽然对着凉妃问道。 凉妃愣了一下,随后回道,“从这里到边界处,少说也得三天。连麒珠可遇不可求,准确的时间……不好说。” 庄雪衣咬了咬唇角,“可有危险?” 虽然刚刚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墨绿她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后面那抹粉莲她可以肯定,绝对是郁凉夏。 除了郁凉夏,没人配的上那朵朵粉色莲花的矜贵。 “这……”凉妃不知道庄雪衣为何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紧张。 其实庄雪衣的问题她真的无法回答,有些事情,是她心底永远尘封的秘密,不是她不说,而是她暂时不能说。 “您可以不用回答这个问题。”许是感觉到了自凉妃周身传来的压抑气息,庄雪衣沉默了一阵,回道。 她之所以焦心于脑子中忽然闪现的片段,是因为,那怪异老头曾说过,她拥有预知未来、通晓过去的本领。 ps:喜欢请支持噢,来来来~~看在人家这么勤奋的份上,随手扔扔推荐票吧~~~ ------------ 第七十九章 永远不能见光的秘密(一)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第七十九章 永远不能见光的秘密(一) “凉儿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他的能力。爱夹答列”凉妃肯定回道。 庄雪衣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我想我是杞人忧天了,那奇葩男,能出些什么事,他不让别人出事都是给别人面子。” “是啊。”凉妃水眸深邃的不见底,无人看得透此刻凉妃的情绪。 钟离树龄与祁连打的热火朝天,传旨太监护在太后身边一步不离,忠心耿耿的模样让庄雪衣连连想要呕吐。 眼睛虽看不见了,但心眼却将外边的事物看的格外清晰,在这点上,她必须好好感谢郁凉夏的温柔贴心,也幸亏郁凉夏是神医才教会了她如何启用心眼。 但凡事总有弊端,长时间打开心眼来使用,将会导致她的体力枯竭,最后虚力而死。 “喂喂。丑八怪,本大爷真不想和你打,你这么就可以那么自作多情呢?”钟离树龄一脸的无可奈何,表情极为复杂。 “你!找!死!”祁连额头与手背青筋暴露,脸色阴沉的堪比翻涌在臭水沟里的脏水。 庄雪衣红唇一抿,接着一勾,“祁连,本宫今日绝不会让你毫发无伤、零件无损的走出这里!” 庄雪衣一喊,所有人都朝着这道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即使她那双漂亮的水眸未呈现在所有人的眼前,但即使是这样,也无法阻碍庄雪衣本身的美。 “太子妃,请您不要得寸进尺,否则,别管微臣不手下留情。” 庄雪衣嘲讽的娇笑一声,“太子殿下一月之前在清凉殿曾放过话,太子妃重生之日,便是你祁连消亡之时。如今,本宫早已重生,而你的死期也是该到了。” “我乃是太后娘娘钦点的御医,你没有资格这么做。”祁连脸上亦是嘲讽,一点也没有尊敬皇家的意思。 “是么?”庄雪衣又是一笑,“你不必对本宫留情,今日,本宫会留你一命,但绝对不会让你的未来活的潇洒自如!” 说着,不顾在场所有人脸上错愕的表情,火红的罗裙一扬,白希的小手如起舞一般一伸再一缩,接着,一条耀眼的水袖如同锋利的长剑一般,朝着祁连挥了过去。 祁连一蹲,一个后空翻躲过,但庄雪衣的直觉异常敏锐,手臂一转,身子一侧,祁连还未起身,水袖早已又一次的攻击了过去。 “你去帮祁连。”太后看着祁连逐渐处于劣势,眼中寒芒大射,天算地算,也算不到瞎了眼的太子妃功夫竟然如此了得,这凉妃是个妖物,这太子妃估计也不是一个人。 王公公得令,小豆眼放射出幽幽的冷光,就像一条毒蛇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他早就想给那个该死的太子妃一点教训了,如果有机会,他还要杀了那个跟在太子妃身边的小奴婢,因为,她伤了他的手,他白希透亮,如花似玉的手。 “喂,那个美女,需要本大爷帮忙么?你眼睛似乎不太方便啊。”钟离树龄兴奋的高呼声传进了庄雪衣的耳里,莫名的让庄雪衣浑身一抖。 “感谢好意。”庄雪衣想也不想的拒绝。 钟离树龄听言,眼中的兴奋更甚,直呼道,“大美女,本大爷帮你吧。凑死这个该死的太监。” 说着,一个翻转,跃到了庄雪衣的身边,此刻,场面异常诡异。 祁连身着宫中御医衣袍,而庄雪衣一抹火红身边突兀的出现一抹墨绿,看起来颇有一番绿叶衬红花的意味。 凉妃在底下看的忧心忡忡,她急忙大叫了一声,“喂,那颗绿油油的小青菜,我警告你,我家小雪衣是我家凉儿的。” 钟离树龄看了看周围,最后看了看自己,最后确定了底下那个高贵美女说的是自己,他痞气道,“不不不,即便名花有主,本大爷也不介意松松土。” 凉妃一听,瞬间便和钟离树龄杆上了,“你这颗青菜,只有那肥沃的土壤才适合你。” “这位美女姐姐,谢谢你告诉本大爷这位大美女的名字。” 庄雪衣听着周身这两只的对话,有些无力的抚额,她不认识他们,真的。 “小心。”庄雪衣水袖一挥,啪啪啪,地上一连着打着一排的银针。 钟离树龄被庄雪衣挥到一旁,迅速的抬起头看向底下因未来得及逃命而被银针射中的奴才,他眼神顿时危险的一眯,针上有毒。 那些奴才被针扎到的伤口上,仅一个瞬间,全部开始溃烂。 “真够毒。”庄雪衣脑袋一转,朝向了银针飞出的方向。 王公公心一沉,内心有些悚然,他觉得,太子妃根本没有失明,此刻的他躲得极好,位置也很隐秘,但他却觉得,他正光明正大的暴露在太子妃的凌厉目光之下。 “这御医似乎和你有些恩仇,你自己报仇吧。本大爷去对付那个……不对,那只该死的太监。”用只就好,随便暗袭他的,都不是人。 他没用‘条’将那太监比如成一条恶心的蛆虫已经给尽面子了。16934314 “那你可不要手下留情啊。”庄雪衣挑眉,虽不认识这人,但她此时分身乏术,而那个太监确实是在找死,有个人替她解决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大美女,那你也好好拆拆那嚣张的御医身体上的部件。”钟离树龄微微一耸肩,幸灾乐祸道。 凉妃一拍额头,十指颤抖着,似要朝着那钟离树龄掐上去,她不由得的感叹,她若是也有些功夫在身,那就完美了。 可惜,她医术虽高明,其它却一无所长。 “太后娘娘,要是您还要待在这里观赏如此血腥的风景,臣妾可不能保证您的安全。” 说着,凉妃屏退了所有的士兵、奴才、丫鬟,她给庄雪衣空出了绝对可以伸展身手的空间,至于太后那张难看的老脸,她可不会管那么多。 水袖一抛,红纱缭绕,手如拈花颤动,身形似风轻移,一个旋转,祁连便看到天罗地网般的红纱将自己团团围住,庄雪衣红唇妖冶如血,如绽放的火红蔷薇。 又如地狱催命鬼刹的血色勾魂镰刀,嗜血、诡异、嚣张。 钟离树龄则是哈哈一阵清爽的大笑,动作极其鲁莽的朝着一个角落踢去,一脚刚落,白色的墙壁便是一个空洞。 若是这一脚踢在人的身上,. 太后见此,急匆匆的撩起她那高贵的衣袍,从旁的小道逃走,凉妃看了一眼周围,对着暗处的薄荷摆了摆手,接着,自己也从这方的战场退了出去。 她相信,庄雪衣绝对会将此事弄的一发不可收拾,而在这个时候,她必须置身事外,只有这样,她才能在必要的时候,作为旁观者为庄雪衣说情。 ‘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撕心裂肺的嘶叫声。 “砰——哧——”尸体被摔以及流水的声音。 “本宫说过的,不会让你的未来好过。”此刻的庄雪衣声音清冷无比,宛如千年寒冰,“太子殿下让你死,本宫却想让你生不如死。”青丝飞扬,如临谪仙。 “哇!大美女,你真够狠的啊,他没手了。” 祁连狼狈的倒在地上,一双手十根手指尽毁,而他的身边,十根手指与一根长相奇怪的东西放在一起,钟离树龄眼眸瞥了瞥,无声的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小腹处的关键部位。 这位大美女,真不是吃素的啊! “狠?有你狠么?那太监此刻连尸体都没了。”刚刚那哧的一声,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必是那传旨太监化为血水的声音,这个男子,果然不是一般人。 “大美女真是可爱,而且超级聪明。”钟离树龄英气的剑眉直挑,漂亮的唇形勾起的弧度预示着他这时的好心情。 “这断了十根手指后,并且还没了那关键部位,做个残废太监倒是不错。”她之所以断了祁连的手指,其一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人自以为是的医术。1 医者若是没有了手指,如何给病人把脉? 而断了祁连的命根子,这完全是因为她刚刚顺手给直接毁掉了,她发誓,真的是顺手。 祁连性子孤傲、又太过自负、这样的人若是就此毁了他,必然比杀了他更加让他痛苦,这种自尊上精神般的折磨,更加的让人生不如死。 当然,至于后期他会不会自杀,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于她庄雪衣毫无关系。 “这下丑男更丑了。”钟离树龄一声咋呼,一副嫌弃的表情。 “太子妃,哈哈,太子妃……”祁连倒在地上一边口吐鲜血,一边脸上挂着诡谲的笑容,那一声声的大笑声直射苍茫的天际之上,淹没进了厚厚的云层里。 而庄雪衣早在祁连发疯般的大笑之前便在忽然出现的薄荷的搀扶下离开了那方血腥的惨地。 而身后却多了一条怎么甩也甩不掉大尾巴。 庄雪衣头疼的看向身后,停下了自己匆匆的步伐,“我要火烧太后的寝殿,你跟来做什么?找死?” “本大爷喜欢美女,跟着美女有饭吃。”钟离树龄痞气一笑,嘴角邪气弥漫。 “……”庄雪衣心里不停的翻着白眼。 “对了,火烧太后寝殿?就是刚刚那个老鬼婆睡觉的地方?据本大爷所知,那个地方貌似挺大,你若是烧了,估计得惹得一身腥!” “一身腥?对于一个早就一身腥的人会害怕再染上什么腥么?” 火红罗裙无风自扬,三千青丝随着清风荡漾着优美的弧度,薄荷立于庄雪衣身后面无表情,庄雪衣嘴角始终挂着莫名的笑意。 钟离树龄稍稍靠近庄雪衣,却未料到,庄雪衣一个跳跃,便从原地消失了,待到反应过来之时,庄雪衣与薄荷的身影早已跳跃在了远处。 “天冥国的太子妃?”墨黑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碧绿幽光,“有意思。” 说着,身影一闪,追上前方那抹火红身影。 祁连拖着自己残缺的身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一张脸满是狰狞与凶残,他任凭着刺眼的鲜血从自己的双手处汩汩流下,幽幽的眸子内,闪着仇恨与阴霾。 只是一瞬间,眼内的情绪便消逝不见,仿佛不曾存在过。 一阵微风吹来,枫叶如同天女散花般坠落于地上,它们宛如一大簇熊熊燃烧的火焰,染红了半壁的天空,郁凉夏停下自己急匆匆的脚步,捡起一片枫叶,用他修长白希的手摸了摸,脸上挂着些许淡淡笑意。 “主子,您是在想小主子。” 楚焰冷硬的脸上有些担忧,这样的主子他不曾见过,小主子没有出现的时候,主子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就算遇上什么大事,也能冷静对待,可小主子出现后,屡次犯了主子的大忌不说,并且还让主子暴露了自己的实力,让朝中又一次开始蠢蠢欲动,以目前的情况来讲,又出这么多的端倪,对主子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本殿下担心,小衣儿万一一个激动,毁了皇宫该如何是好?” 楚焰不明,满眼疑惑,“毁了皇宫?”小主子有这能耐? 郁凉夏微微摇头,凝视着不远处一棵枫树上被风吹的摇摇欲坠的一片枫叶,“毁了皇宫倒是无事,只是怕她眼睛不便,若是受到什么伤该如何?” 楚焰眉头抽了抽,完全没听懂自家主子到底担心些什么,“小主子活泼开朗,性格古怪,但即便如此,属下不认为小主子有毁了偌大一个天冥皇宫的能力。” 郁凉夏红唇微勾,“她是个奇异的女子,是天外飞仙,怕是只要她想做的,没有做不到的。”深邃的幽眸微闪,“只要她愿意,本殿下倒是愿意于她销毁这个令人作呕的王国,再创造一个新王国又何妨?” 红艳艳的枫林中,一抹粉白色身形遗世而,郁凉夏脸庞潋滟,极为夺人目光,他的薄唇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似笑非笑。 这是楚焰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主子露出那样幽深而难以琢磨的表情,身上的气息完全没有收敛,散发这一种恐怖而冷漠的气息。 他额头微微渗出点点冷汗,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因为,他家主子的脸色此刻正越来越阴沉,仿佛九幽地狱下的索命阎王。 枫林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楚焰脸色顿时一沉,果然是有什么东西再不断接近他们。 “主子。” 郁凉夏摆手,“一群小东西而已。”处理起来碍手,不处理又在后边窸窸窣窣的让人烦躁,也不知这次埋伏在这个地方的是谁的人。 郁摩基? 或者凛府或者雪府的人? “二殿下好心情,来这兜风呢。”一群黑衣人将郁凉夏与楚焰围剿了个水泄不通,除了说话的这个男人以外,其他人都蒙着脸。 而郁凉夏一眼便认出了这个领头的男人,他是郁摩基的手下,而他身后的这群人,估计也是宫中的侍卫了。 “大皇兄真是好心的很,还让你们来送本殿下。但是……本殿下似乎没有通知那郁摩基派人来闹本殿下。”郁凉夏声音清清淡淡,不见任何情绪。 领头人笑的一脸讽刺,“大皇子确实好心的很,让小的们来送二殿下一程。只是……送的是黄泉路罢了……”一个病秧子只要他一个人就可以收拾的干干净净。 郁凉夏收敛了自己的气势,“黄泉路?”他微微低头,似没有听懂这话的意思,“楚焰,你说,阎王敢收本殿下么?”淡淡的语气,透露着霸气的嚣张。 “属下以为这群鬼东西下了地狱,黑白无常都嫌弃他们的灵魂。” 拐弯抹角的说明了自己的主子存在着绝对的优势,又讽刺了这些黑衣人笨到无奈,蠢到没边。 “楚焰,真没有想到你如此可爱啊。”一袭红裙肆意飘扬,三千青丝懒散飞扬。 火红的枫叶之中,一抹红色如同变魔法似得从空中优雅的飘下,庄雪衣莲足轻踏枫树,一个行云流水之间,随着无数飘落下来的枫叶飘然而下。 她纤细的藕臂从郁凉夏的脖子处绕了上去,从他的后背紧紧的抱住他,她忧心道,“我闯祸了,你要回去给我收拾烂摊子。” 郁凉夏绝美的容颜有些惊愕庄雪衣的忽然而来,却在见着庄雪衣此时小女儿家般的撒娇,宠溺的笑了笑,“闯了什么祸?” 庄雪衣嘟嘴,“我放火烧了太后的寝宫。”态度坦然,语气淡定的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末了,她顿了一下,接着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一个顺手,把那祁连的命根子给弄断了,又一个顺手,把太后的眉毛给剃了,反正她也被火烤的三成熟了,不过还没死呢。” 庄雪衣反身,绕到了郁凉夏的跟前,她唇角勾起,笑米米道,“太后的命老硬老硬了。”上次她还是魂魄的时候,一个顺手拿起的那花瓶,不是也没砸到那bt太后么? 郁凉夏宠溺的摸了摸庄雪衣的头,深邃的幽眸荡漾着不知名的情愫,“这摊子可不好收拾,说说看,本殿下事后可有奖励?” 庄雪衣腻在郁凉夏的身上,在他宽阔的胸膛前蹭了蹭,“我嫁给你,这是你莫大的荣幸。”这话说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楚焰与庄雪衣身后的薄荷会合后,两人眼中交汇着各种疑惑、惊愕、不敢置信的眼神。 这俩自打从小便看着自家的殿下长大,近乎殿下所有的事情他们都略知一二,只是这次的事情,他们完全不懂。 放纵小主子……闯祸? 小主子会不会太……牛叉? 放火烧了太后寝殿? “大人,那女的好像是太子妃。”一个黑衣人突然站出来说道。 领头眼中带着深深的疑惑、惊愕、还有浓浓的不安,这太子妃刚刚说的若是真的话,那么这个瞎了眼的太子妃绝非一般人。 能够闯进太后那方宝地,并且还放火烧了太后寝殿,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事。 而且自从死去的太子妃复活后,宫中便有人传言,太子妃不是人。 “大家上,谁砍下郁凉夏的项上人头,大皇子重重有赏!”因为庄雪衣突然的掺入了这场谋杀,打乱了他们原本的计划,此刻太子妃与太子身上又围绕着诸多的疑点,这让他们心生恐惧。 但上头的任务也不能无视,所以此时唯有快刀斩乱麻,将二殿下郁凉夏杀了,迅速回去复命才是首要任务。 刀光剑影,黑影繁杂,一个瞬间,所有的黑衣人便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密麻的如同空中硕大的乌云。 郁凉夏手抱庄雪衣纤腰,倒退了数十米,衣袂飘飘,青丝飞舞。 楚焰与薄荷两人默契十足,一个跳跃,迎上了无数的黑衣人。 “一群小东西可不配咱们主子出手。”薄荷青蓝色的罗裙飘扬,就像一朵恬静而宽和的玉簪花。 薄荷语落,一把长剑早已握在手,楚焰更是在一旁准备就绪,刀锋凛冽无比,冷光四射。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而郁凉夏环抱着庄雪衣在一旁运筹帷幄,对付这群人,的却无须他亲自出手。 “你要是出手的话,一定会杀得他们片甲不留。”庄雪衣踮起脚,用自己的额头顶了顶郁凉夏的下巴。 “本殿下会去欺负一群鸡鸭?”郁凉夏挑眉。 对于郁凉夏的精彩比喻,庄雪衣一愣,接着突然笑了开。 一群鸡鸭? 对了,他们不过是一群黑骨鸡、鸭在外乱跑,要么直接拎起扔到某个天外天去,要么直接放干了血,解剖解剖才是正道。 唔…… 在这边生活的太久,差点就忘了自己原来的本职了,她可是法医啊…… 看着不远处楚焰与薄荷轻轻松松一刀一个人,手起手落间,一条鲜活的生命连反抗的机会都未有,便迅速的下了地狱,庄雪衣犹豫了一会儿,她红唇轻启。 “我可以跟着你学医么?” “为什么想学?”郁凉夏睨了一眼前边,然后慢悠悠问道。 “自保。”庄雪衣回的简单。 因为现在的她懂得运用了这具身子本身的特殊能力,就目前来说,她所会的力量只够她对付那些完全不会武功,如太后,或者有些三脚猫功夫,如某些白痴杀手这类人。 和郁凉夏比,怕是远远的不够格。 到底郁凉夏身上有哪些能力,能力有多大,她心里完全没底,他是一个她无法探到底的黑洞,幽深神秘,却让人心生好奇,想上前研究发现一番。 说不定哪天这个黑洞,会跑出些奇怪古怪的新玩意儿。 “叫声师傅来听听?”郁凉夏挑眉,紧紧盯着那张此刻一张一合的樱桃小嘴,心情颇好。 庄雪衣红唇微扬,藕臂一伸,双手直接绕上了郁凉夏的后颈,脚尖踮起,毫无预兆的吻上了那张微凉的唇。 堵住男人想说的话,尤其对象还是郁凉夏,这样的方式带来的结果最好,让她叫他师傅? 三个字…… 不可能! 前方刀光血影、后方浓情蜜意,两方景色,两级分化,前边惨,后边暖。 楚焰与薄荷解决完了那群黑衣人,便打算上前禀报,只是一转身便见着这样的一幕,顿时止住了脚。 一只优美而热情的火蝴蝶此刻停留在一朵矜贵而冰洁的白莲之上,他们是这样贴切,这样的契合,这画面就像一副泼墨山水画,美极了。 而那群已死的杀手或许到死都不清不楚,为何二殿下可以那样的从容不迫,并且身具武力,为何一个在几个月前差点被两个丫鬟谋害而死的太子妃,这样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也身怀这样完美的轻功穿梭于这片枫林之中,并且动作优雅的飘落在了太子殿下身边。 而太子殿下身边的唯一暗卫不是楚焰吗? 庄雪衣的丫鬟薄荷竟然与太子殿下的暗卫认识? 并且配合的如此默契? 带着满心的疑问,只是一个瞬间,便入了地狱,或许运气好,他们想要知道事情,在地狱说不定有什么鬼东西能向他们解释解释这些问题。 而到那个时候,他们一定会后悔莫及,当初怎么就得罪了一个天不敢惹,一个地不敢动的俩活宝。儿信会一的。 “美女啊,本大爷来了。”突兀的一声大吼,让庄雪衣突然的一惊,难道那个墨绿色的鬼东西跟着自己来了? 咻咻…… 两把小刀直刺郁凉夏后背,刀型弯弯,如一弯明月,刀锋淡绿色,飘着幽幽冷光。 郁凉夏幽眸一凛,带着庄雪衣一个转身,小刀从他肩膀不到一厘米处穿过,而郁凉夏毫发无伤。 而期间,两瓣唇角未分开一毫米,他们依旧保持着亲吻的姿势,画面依旧唯美。 好像只要他们往一个地方就那么一站,本身就成为了一道意境无限的美景。 红唇上的微微刺痛让庄雪衣的心一阵打颤。 郁凉夏深深的吻住了那张早早便令他心神向往的唇瓣,他温柔的吻着,又突然带着惩罚性的撕咬着。 他…… 怒了…… 她竟敢在离开他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拐了一个男人过来,并且对方还跟着她来到他的身边了…… 庄雪衣心下便觉得自己倒了十八辈子的霉,当然,她此刻无比的后悔没有把自己身后的那条尾巴给甩掉,以郁凉夏那么敏感而聪明的脑袋,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个突然而来的游人她认识呢? 你看看,对方那么悠哉悠哉,目光深邃而奇怪的注视着她,此刻,全身的细胞都悲哀的叫鸣着,她完了…… 郁凉夏曾是一个多么恶趣味,多么霸道的人啊,他能允许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目光炯炯的觊觎着么? 虽然她不是一个……东西…… “喂,不管你是谁,快离开本大爷的美女,本大爷可是要带她回去见族长,然后成亲的。”钟离树龄看着前边忘我亲吻着的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真想把那腻在一起的两个人分的开些,能和他心目中的女神亲吻和环抱的人只能是他。 楚焰与薄荷眼观鼻,鼻观心,殿下要么不吃味儿,一吃味儿,身边的人绝对倒霉,无一例外,想想看,当初的小主子不也是被殿下欺负着过来的么? 而目前的这个情况,作为暗卫的他们不宜多管闲事。 “你们当本大爷是个死人是不是?”钟离树龄一身墨绿色衣袍裹身,在这方枫叶林之中,形象异常的突兀,他的剑眉紧紧扭在一起,心情极为复杂。 庄雪衣觉得自己的呼吸在被郁凉夏一点点的占据、夺取,他修长有力的手按住那颗不安份的小脑袋,继续着他的惩罚。 反复的辗转、撕咬、轻摩、灼热的气息紧紧压迫着庄雪衣一颗颤抖的心,两人的身形紧密切合,那张樱桃小口里是满满的男性味道,而此刻的庄雪衣领教到了郁凉夏的霸道,唇舌柔韧间,极具的占有欲,她明白了,她只能属于他,从他在天冥山救回她的那刻起,他们的牵扯便不简单了。 她又一次的触及到了他最不能容忍的底线。 “唔……”喉咙处发了一个单音。 郁凉夏猛的睁眼,放开了此刻呼吸困难的庄雪衣,他抱着软成了一滩水的她,幽眸淡淡的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表情难看的钟离树龄。 “本殿下的女人,岂是你能拐跑的?”当着他的面,赶来追人就不对,还在他的面前,大刺刺的说着要和他的太子妃成亲,这更不能饶恕。 钟离树龄一愣,接着豪放的大笑,“本殿下?你就是天冥国的太子殿下。”痞气的表情,异常的欠揍。193o6。 “不过听闻,天冥国的太子乃是神医殿下,只不过本身却是个病秧子。今日一见,看样子传闻是假的。”钟离树龄一甩衣袍,席地坐了下去,颇有一番我要与你足膝长谈的意味。 丫的,该死的墨绿男,害她被狼啃了那么久,真是罪过! 还好她不在床上或者任何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不然的话,她真担心某位太子殿下一个狼性大发,直接将她就地解决了…… “神医殿下?那是十岁之前的郁凉夏,现在的郁凉夏,确实是个病秧子。”庄雪衣软乎的身子稍稍恢复了一番,有了力气,便叫嚷道。 “看样子,你对本殿下的吻极其不满意,废话这么多?”郁凉夏幽眸一瞥,庄雪衣聪明的立刻闭嘴。 “异族也踏上地面了。”郁凉夏清清淡淡的嗓音充满着致命的you惑,但也让钟离树龄的心翻起了惊涛骇浪,这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异族?本大爷不懂太子殿下说的什么意思。”他眼眸坚毅,“本大爷只想来追回美女,无意与太子殿下产生任何纠纷。” 郁凉夏不冷不热的睨了一眼,“都来拐走本殿下的太子妃了,还无意产生纠纷?” 庄雪衣傻眼的看着眼前争锋相对的两个男人,心里却微微露着开心,她家的殿下总算对她上了心,是不是吃醋了? 只是…… 下一刻她便凌乱了…… 郁凉夏一个反转,粉白身影一闪,矫健而敏捷的身影朝着钟离树龄飞掠而去,动作优雅,美轮美奂。 庄雪衣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花,接着她惊愕了。 钟离树龄被倒挂在了枫树上,头朝地,双手被绑在了后背,整个人呈一条直线,再加上他此刻扭来扭去,又荡来荡去的模样,真像一条巨大的毛毛虫。 尤其他还穿着一条墨绿色的长袍,这样看起来,更像一条大虫子。 可怜的巨型毛毛虫,阿弥陀佛,你受苦了。 庄雪衣眨了眨眼,看着郁凉夏依旧一身风华绝代的站在底下,一双幽眸流光溢彩。 如黑葡萄般晶莹剔透的眼珠哧溜溜的转了转,得罪郁凉夏的人,都会被恶整,而且她非常清楚,她家的殿下的恶趣味可是很浓厚的。 “真惨。”庄雪衣得出了一个结论。 郁凉夏眼中闪过一道惊愕,“看得见?” 庄雪衣摇头,“有些东西看得见,似乎我被开了心眼。” “心眼?”郁凉夏想了想,“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随意打开心眼。” 庄雪衣点头,“嗯。”她知道他为她担心,常常拿心眼来使用,确实需要耗费过多的体力,所以她懂,他为何那么着急的想为她找回连麒珠治疗她的双眼。 他懂她的不知节制,害怕她过度的伤害自己的身子,因为,她对他坦白了自己这具身子特殊的能力,只是隐瞒了那奇葩老人对她说的预言。 二十五岁,她必死,这让她如何和他解释原因? “嗯……嗯嗯……”钟离树龄嘴巴被封了上,却还不死心的一直用喉咙叫嚷着,那一个个从喉咙处发出的音节,抑扬顿挫,极为搞笑。 “下次再出现本殿下的眼前,就扒你一层皮。”郁凉夏淡淡瞥了一眼那被吊在树上的某人,似不经意道,只是这话,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嗯嗯……嗯嗯嗯嗯……嗯……” 庄雪衣皱眉仔细的听了听钟离树龄的哑语,“本大爷就是爱美女,美女美女。去你家大爷的狗屁太子殿下,老子家的一根葱都比你美……” 钟离树龄听着庄雪衣的翻译,愣了愣,接着扭着自己的身子不停地弯起腰来点着头,姿势奇怪,但他感动的要热泪盈眶,因为,他心目中的女神懂他啊,懂他的心啊。 郁凉夏的脸阴恻恻的,如同六月的天气,说变天就变天,此刻正酝酿着一股狂风暴雨,不远处的楚焰与薄荷一拍脑门,一看自家殿下的那脸色,顿时感到不妙。 互相看了一眼,迅速一个跳跃,又退了一百米,万一殿下一个激动,可不能乱伤及无辜! “小雪衣……” 郁凉夏幽幽的朝着庄雪衣走来,青丝在清风中荡漾起优美的弧度,一身粉白衣袍衬的他如谪仙一般飘逸的不染纤尘,衣袍上朵朵逼真的粉莲,矜贵而冰洁,又让他显得妖冶而魅惑。 庄雪衣身子一抖,“丫的,算我错了。”好吧,她承认,自己在找死。 “呵呵……” 看着庄雪衣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郁凉夏轻轻一笑,他靠近她的耳边,邪气道,“成亲那晚的洞房,本殿下不介意提早过的。” 有力的臂膀一搂,抱住庄雪衣一个行云流水间,便跃上了马,马腹一夹,马蹄阵阵,扬长而去。 楚焰与薄荷一个空翻,双双跃上了原本停留在一旁的马,然后口中一声叹息。 庄雪衣没有看到的是,一片枫林,出了吊着钟离树龄的那颗巨大的枫树之外,其它的在一个瞬间,全被化成了灰烬,火红枫林,一片死气。 “主子估计是被小主子气疯了,竟然撒下了百虫蛊。” 百虫蛊,以啃植株之精华为食物,将任何植株的精华吸之殆尽,是郁凉夏培养的一种植株杀手,此虫为滴血认主,一生只认一个主子。 幼虫懦弱,难养,温度、水分、阳光,任何缺一都会导致它们的存活率低下,但一旦养成,它们便成为精钢不坏之身,生命力异常顽强。 楚焰一夹马腹,速度提了提,“主子没将那个白痴喂了百虫蛊,已经算是善良可亲了。”因为所有的枫树全死了,只留下了那棵吊着钟离树龄的巨大枫树。 薄荷也一夹马腹,拍了几下马鞭,追上楚焰,“楚暗卫,您是开玩笑么?百虫蛊只食植株,那可是一个人!”再说了,主子和善良可亲这四个字向来无缘分。 楚焰冷硬的脸颊微微扭曲,“异族上了地面,主子的话你没听?”说不定那白痴就是一什么树化成的精怪。 薄荷不可置否,一路沉默。 “还有多久才到交界处?”庄雪衣坐在郁凉夏的身前,满心的颤巍巍,她真不知道,这位太子殿下到底气够了没有,一路上,她都感受着来自于自己头顶的阴风阵阵。 “……”某太子殿下无视了。 “好嘛好嘛,我错了。我不该让一只无尾熊跟着我的。”庄雪衣蹭了蹭郁凉夏的胸膛,声音带着哀怨,着实像个被抛弃了的小女人。 “……”继续无视。 “你一定爱上我了,要不然怎么会吃这么大的醋,你看看,酸死了。”庄雪衣夸张的嗅了嗅,“酸……”声音唱出了京腔的味道,听起来令人满心不舒服。 郁凉夏冷冷瞥了一眼,微微皱了皱自己的眉头,“身为本殿下的太子妃,首要任务就是把自己交代在本殿下身边,少出去沾花惹草。” 庄雪衣翻了一个白眼,到底是谁别出去沾花惹草? 太子府内的那些什么什么夫人,什么什么暖床丫鬟,都是空气? 或者是个屁? “你别出去给本太子妃惹得一身腥回来,我就阿弥陀佛,万岁万岁了。” ps:来来来~~~~在吼吼推荐票~~~ ------------ 第八十章 永远不能见光的秘密(二)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第八十章 永远不能见光的秘密(二) “是么?”郁凉夏淡淡的飘了两个字。1 庄雪衣小身子一缩,刚刚的气势焉了一半,每当郁凉夏说出‘是么’这两个字的时候,估计肚子里都在酝酿着各种坏注意。 “咳咳……” 庄雪衣捂住嘴咳了咳,掩饰道,“你刚刚为什么说那人是异族的人?指的是他不是人吗?” “你觉得呢?” “他的能力似乎不弱。”要不然也不会敢只身进入皇宫,找麻烦了。 “确实很强。”郁凉夏犹豫了一番,回答。 “但是你还是没有说出重点,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或者不是人?又或者说,什么是异族?”庄雪衣变身好奇宝宝,连连发问。 郁凉夏头疼的一声叹息,他家太子妃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爱好,到底像谁? “异族,便是非人类。这个世界,是距离天地平行线最近的地方。” “是连接妖类更或者说神族最近的连接线?”庄雪衣细细的思考了一番,貌似在现代,她看神魔的时候,有看到过这样的说法。 “所以你是知道的,除了这个世界外,还有另外的世界?”庄雪衣不假思索问道。 “才知道。”郁凉夏回答的简便,“我也是最近才发现天上和地下的某些东西,不太安份了。” “有种要人魔大战的兴奋感。”庄雪衣突然来了精神,她是不是有机会一见那些妖魔鬼怪了? 郁凉夏用自己的下巴,一下子敲到了庄雪衣的头上,“别兴奋,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就算他想保她一世平安,只怕有心而无力了。 “那么刚刚那个被你吊起来的人,是什么妖怪?” “可看到他腰上的玉佩?” 庄雪衣皱了皱眉,没好气道,“你说不能乱用心眼的,我眼睛又瞎了,怎么可能看得到。”心虚一下,就算她眼睛是好的,估计也不太可能去注意别人腰上的什么玉佩。 郁凉夏叹息一声,“钟离树龄,这是他的名字。” 看着庄雪衣一副你说的是啥,我一点也没有想明白的表情,郁凉夏投降了,“钟离是一个隐世的家族的姓氏,里面的人,都非纯血的人类,而是与神族或者妖魔结合生下的孩子。” “他们每人都擅长一项技能,比如,瞬移、医术、蛊惑等。我们遇上的那位,来头估计不小,一身华服不算,并且一口一个本大爷的还能动作富有涵养的攻击本殿下,这可不是小妖小魔或者 什么三痞子人类可以学的出来的。” “钟离树龄。”庄雪衣重复了一遍,继而她笑米米道,“树龄?那他是不是什么树化成的精怪?” “……”无言以对,庄雪衣猜的不离十。 秋风刮过,楚焰与薄荷从后紧跟上来,郁凉夏见此,有力的双腿一夹马腹,随着一声马鸣,扬长而去。 楚焰与薄荷相视一眼,鞭子一拍,速度提升,紧跟自己主子身后,他们必须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休息的站点,或者要赶到交界处,不然的话,晚上出行,可是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 谁知道夜路上会不会飘忽着一些什么不干净的鬼东西……当然,若是殿下不下达命令的话,他们不休息也要赶到目的地,不为什么,只为太子妃。 蓝色的帷幔被风扬起,满屋飘忽着淡淡的幽香。 木棱圆形窗、茶色木桌、木椅,雪白的牙床上躺着一个满身血迹的人。 那人没有手指,脸色泛着惨白,看起来虚弱不堪。 那人全身幽光一闪,接着原本失去的手指竟然渐渐的重新长了出来,面色也开始渐渐红润起来,诡异,恐怖、甚至于惊悚。 “祁大人。”旁边的小厮端进一碗像是药汤的东西,然后放在了旁边的茶色木桌上。 “抓到了?”声音有些沙哑,微微带着些许残忍的口气,令人全身不舒服。 “是的。一只刚化灵还未成精的妖狐。”小斯恭恭敬敬回道。 “如此最好。”该死的太子妃,毁他命根子,断他手指,这个仇,他先记着,总有一天,他会全数奉还。 “那只狼妖呢?”祁连坐起,看样子已经恢复了所有流失的体力,果然,这个灵物的鲜血是最佳的补品,不仅可以延年益寿,而且还可以提升人类身子的重新生长功能。 “半死不活。再取几次,差不多了。”小厮又道。 “死了之后,狼肉拿出去孝敬底下兄弟,狼皮便留下做件衣裳。”祁连嗓音淡淡,那张不突出的脸上闪过残忍,嗜血,“太后那边如何了?” “太后也查不出太子殿下救治太子妃所使用的办法。但是却打听到了太子殿下所使用的药材。” 祁连危险的眯了眯眼,让人起死回生的药方若是那么容易打听出来的话,那么这个太子殿下也不过如此了,要么药方的真实性值得怀疑。 只是这打破人类生死循环,与阎罗王抢人的药方,他势必要得到手,就算是逆天又如何,他祁连可不是那些泛泛之辈。 “用了哪些药材?” “天冥花、穿心草、水雪芝、连麒珠。” 祁连眸光一闪,“天冥花、穿心草、水雪芝、连麒珠?” 天冥花是天冥国的国花,若是需要,好得到,穿心草与水雪芝国库中也有,只是那连麒珠可不是说要就可以得到的,那可是要到凤梓国与天冥国的交界处,那被人称之为九冥幽谷的死亡之地寻找才可以有机会得到的药材。 只是那郁凉夏到底是如何将这四味本就不该融合的药材融合在一起的? 太子妃的眼睛又为何会失明?难道是少了一味什么药材的副作用? “你还查到了些什么?把与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信息全部说出来。”祁连阴阴dao。 小厮点头,恭敬道,“这四味药材是太子殿下当日在清凉殿所说,只是凉妃去国库寻找药材的时候,并未找到连麒珠,救活太子妃的药材中,于实际太子殿下所要的,少了一味。” “更加奇怪的是,最近雪府老夫人派出了无数人寻找太子妃的下落,似乎有什么隐情在里边。而且宫中有人传言……太子妃不是人……” 祁连挥了挥手,让小厮退下。 “太子妃不是人?”确实不该是人,不然的话,她是怎么做到把他害成这个样子。 峡谷飘香,已经到秋天却不见一丝秋感,这里百花齐放,花团锦簇,像个世外桃源,一年四季,只有春天。 郁凉夏抱着庄雪衣,飞掠下了马背,赶了一天一夜,身体上多多少少带着些许的疲惫。 楚焰与薄荷拉过马匹,送到一旁去休息。 晨曦照射下来,反射在花朵上、绿草上、石壁上的小露珠晶莹透亮,如同一颗颗漂亮的玻璃珠子,一闪一闪。 庄雪衣深深的打了一个哈欠,从高高的悬崖往下看去,顿时看的呆了。 底下的峡谷中间有着一个个水潭,仔细数数,有九个秀美、神秘的水潭。 九个秀美的水潭,九湾水九个潭,潭潭碧绿澄澈,湾湾起伏跌宕,瀑布如雪,从上至下飞流直下,潭碧似玉,波过无痕。 一个潭一个瀑布,每个都带着奇异与神秘,模样不打重复,令人心生敬畏,峡谷两岸山体非常险峻,有茂密的森林,雄奇的岩石,强烈的视觉冲击,令人一眼便忘不了。 那气势雄伟、壮烈、险峻、陡峭,宛如一头沉睡着的妖龙…… 她本不打算打开自己的心眼观看,只是,好奇心使然,让她又开启了心眼来看。 “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可以随意使用心眼看事物了?”心眼,顾名思义,除了双眼之外的第三只眼睛。1 庄雪衣可爱的歪了歪自己的小脑袋,“太后传旨让我进宫陪她拉家常,后来在路上遇上了你的三妹,和她打架的过程中,突然看到的。我也是后来自己才反应过来,自己开了心眼来看。” “嗯。”郁凉夏应道。 庄雪衣一把拽住郁凉夏的手臂,紧紧的抱住,她抬头,淡笑道,“如果不是你教会我如何使用心眼,我也不会阴差阳错的学会这项技能。郁凉夏,谢谢你。” 郁凉夏用手摸了摸庄雪衣的头,宠溺道,“算本殿下多管闲事,发了疯。” 庄雪衣嘟了嘟嘴,“这疯啊,发的好。”她白白的学会了一项牛叉牛叉的技能。 山上的清风刮过,带走了庄雪衣银铃般的笑声,幽幽的吹入了峡谷深处。 “别闹了,该启程了。”郁凉夏幽眸睨了一眼底下的幽谷,心沉了沉,面色渐渐的凝重了起来,九冥幽谷,去而不返。 “好。”庄雪衣拉住郁凉夏的大手,满心甜蜜的跟在郁凉夏的身后,有他的地方,即使危险,她也不怕。 “主子。” “主子。” 楚焰与薄荷态度恭敬,面无表情的出现,主子他们要去的地方,他们自然也要跟着一起去。 “你们留下,本殿下很快回来。” “可是殿下,幽谷危险重重,还是让我们跟着吧。”从来不忤逆主子的楚焰,此刻提出了要求。16934314 “送死么?”郁凉夏毫不留情的打击,“本殿下自有逃脱的办法,若是七天未出来,你们便把本殿下与太子妃的消息带回皇宫,该怎么说,你们懂的。” 说着,转身便拉着庄雪衣下了幽谷。 一道墨绿身影出现在后方的大树上,气炸呼呼的冒着火气,“真是个难缠的人,害本大爷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解开束缚。” 心有余悸的抚了抚自己毛骨悚然的身子,他深深吸气,想起之前的情景,他便心身大骇,那太子殿下实在太诡异了,除了吊着他的那棵枫树,一片枫林就那么一个眨眼间全毁了。 眸子看了看郁凉夏与庄雪衣下去的方向,英气的剑眉拢起,他家的女神跑那底下去做什么? 难道他们不知道那底下的某些东西是不欢迎人类闯入的吗? “郁凉夏……天冥国的太子殿下……是人么?”深深的皱眉,英气的脸庞探究之色闪过,又掩了去。 接着亦是飞掠下了幽谷,远远的跟在郁凉夏与庄雪衣的身后。 “凉凉,你觉不觉得我们身后有人一直跟着?”庄雪衣火红的衣袂飘飘,遮住她双眼的月白色锦缎精致华美,她耳垂动了动,总觉得身后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 郁凉夏沉默,依旧一直不停的往前走,顿了一会儿,他提醒道,“无论身后有什么声音,哪怕有奇怪的东西拉了一下你的裙摆,都不会回头去看,绝对要做到。” 郁凉夏掷地有声的声音在深深的幽谷之中,回声荡漾。 “回头了会怎样?”庄雪衣小心翼翼的问道。 郁凉夏阴里阴气道,“被不干净的东西带走当妻子。比如,恶心的蟑螂精怪,或者蛆虫。”怪里怪气的语气,听的庄雪衣毛骨悚然。 身后的钟离树龄则是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他是蟑螂精怪么?还蛆虫? 他明明是世界第一无敌大美男好不好! “奇葩的世界,今年奇葩事情真tm的多,老娘烦透了。” 想想看,又是穿越又是宫斗,完了还让她当幽魂玩了一阵,接着遇上个奇怪老头儿,再是失明后清楚了心眼的存在,又遇上那个一路叫她美女的奇葩男子,她的小心脏啊,不能再受刺激了有木有! “形象。”郁凉夏淡淡提醒。 “节操都碎一地了,要什么形象!”庄雪衣顶嘴。 “小雪衣,你真是越来越不乖了,最近欠教训。” 一颗心咯哒一声,淹死在了郁凉夏淡淡的口水里,庄雪衣欲哭无泪道,“你老大,你老大。” 谁说郁凉夏温柔来着,她一定要杀了他…… 唔…… 好像她说过? 走了一会儿,原本的一路摸黑前行,此刻亮了许多。 郁凉夏抬头看了看,心里有了一个底,他们已经来到了峡谷内第一个潭水存在处的溶洞里,原本潮湿的空气变得干燥起来,还有太阳的光辉。 郁凉夏扶着庄雪衣席地而坐,又让庄雪衣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柔声问道,“饿么?” 庄雪衣一听,点头如捣蒜,“饿~”一个字,简单明了,却包含着此刻她有多么饿的事实,关键是,庄雪衣还将这个字,无限的延音…… “这里有虫子吃,你要么?” 庄雪衣身子一僵,僵硬道,“虫子?”脑子内一闪而过的便是厕所中蠕来蠕去的蛆虫或者蠕虫,不由来的,胃一阵翻涌,恶心感顿时而来。 郁凉夏挑眉,看出了庄雪衣的不适,好心情道,“开玩笑而已,不必当真。” 庄雪衣嘴角抽了抽,“绝对是故意的。”奇葩男就是奇葩男,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确实是故意的。”郁凉夏大笑,嗓音清冷而好听,富有磁性。 “不……我饿了……要死了……”上帝啊,您老行行好,让这位太子殿下变正常吧,不然她的小心肝伤不起啊。 “吃吧。”郁凉夏仿佛变魔术一般,给了庄雪衣一份糕点。 庄雪衣摸索着,握住郁凉夏的手,拿起他手心的糕点,放在鼻尖闻了闻,好香,这是她的第一个反应。 “你带吃的来了?”庄雪衣惊讶问道。 郁凉夏无奈道,“只有你这个小糊涂精,出门还不带干粮的,没有本殿下在身边,饿死的可能性占据百分之五十。” 庄雪衣撇唇,“我是来找你的,找到你后,我什么也不怕。”转头,在郁凉夏绝美的脸上吧唧一声,“太子殿下怎么会把自家的太子妃给饿死呢,是吧。” 对于庄雪衣有事没事占自己的便宜,郁凉夏已经见怪不怪了,总之,他不觉得自己吃亏就是。 “是呀,就算屈尊给我家太子妃煮一份名唤‘蛆虫盛宴’的晚宴也不错。”这话说的异常严肃、认真。 庄雪衣刚打算咬下一口糕点尝尝味儿,此时听着郁凉夏这话,顿时倒了胃口,脑子中闪过无数逍魂的扭动着身子、一节节的、光溜溜的小虫子放在一个个漂亮而干净的盘子里,然后端上桌上的情景,顿时不淡定了。 这比她解剖尸体还恶心,能让身为法医的她都觉得浑身不爽,这郁凉夏的说辞真是异常生动而富有情趣! 庄雪衣没好气的连连翻白眼,最后一咽口水,直接吞下那糕点,使劲的放嘴里搅拌。 仿佛那糕点就是郁凉夏,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响声,她使劲的搅啊使劲的搅……气煞她也…… “小心噎到,本殿下可没有带水。”郁凉夏幽幽的飘了一句话。 庄雪衣正搅得起劲,一个不慎,呛到了,不要拦她,此刻她真想一巴掌扇过去,非要那张欠揍的脸毁容了不可。 但是—— 她不敢动手…… 郁凉夏摇头,修长的手轻抚着庄雪衣的后背,完全没有自己是害她呛到的罪魁祸首的自觉,“才说让你小心,怎么就呛到了?” 庄雪衣哀怨,乌鸦嘴乌鸦嘴!!! 她要杀人,要杀人! 看着庄雪衣张牙舞爪的样子,郁凉夏温柔道,“小心顺着气些,别没被饿死,反而被噎死了。”这话温柔的快要溢出水来。 庄雪衣欲哭无泪,好吧,她又一次见识到了某殿下浓厚的恶趣味,他果然是醋坛子打翻了,还记着仇呢。 “咳咳……咳咳……”好不容易顺了气,庄雪衣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满脸忧伤道,“哪天殿下要是和男人上床搞基,我再考虑要不要自杀。” “搞基?”郁凉夏一阵思量,最后聪明的明白了庄雪衣这话的意思,“本殿下若是断袖,那太子妃可要一辈子守活寡了。” “为什么?” “生是本殿下的人,死是本殿下的鬼。” “我不嫁了不嫁了。”庄雪衣猛然站起身,胡乱的拍打着郁凉夏,气呼呼道。 “晚了。”郁凉夏拉住庄雪衣的手,笑米米道,“我的小雪衣,这辈子,你都逃不走了。” 钟离树龄表情复杂的看着郁凉夏与庄雪衣嬉戏,心里也不知在打量着些什么,心中一阵思量,消失在了原地。 郁凉夏眸光一冷,扭头睨了一眼一个幽深的角落,接着眸光恢复平静。 钟离树龄吓了一下,心里郁闷,难道那个太子感受到他的存在了? 皱了皱眉,迅速的掩了身形,往峡谷深处去。 “我说,连麒珠究竟会在什么地方?瞎找不成?”这么大的一个峡谷,全找一遍,开玩笑! 郁凉夏笑笑,“你想游历一番这峡谷全风景不成?” 庄雪衣赌气的鼓了鼓腮帮子,“这里?游历?我真怕还没到第二个潭水处,就被什么鬼东西当作午餐吃掉了。”真亏这位太子殿下还笑的出来。 “既然知道危险,现在可不闹了。”大手反手握住小手,温暖而安全的感觉包围着庄雪衣,安心的令人舒服。 “我们现在要出发到第二个潭水处?” “不,我们直接到第三个潭水处,那里便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庄雪衣还未反应过来郁凉夏说的话,便被郁凉夏打横抱起,行云流水间越过一道道阻碍,往第三水潭的方向飞跃而去。 在这期间,庄雪衣的耳畔时不时传来咕咕的声音,又或者传来飕飕的声音,还有来自于自己头顶上方郁凉夏轻微的喘气声。 她想知道他们究竟遇上了一些什么,但郁凉夏总是有办法强制阻止她使用心眼,来保存她的体力。 “凉夏,我们是不是遇上什么危险了?”耳边是枯叶摩擦石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可惜她眼前一片黑,什么都看不见。 郁凉夏皱眉的看着眼前一只只像是蝙蝠的东西,目光冷清,但口气却轻松道,“没事,遇上几只小虫子,很快就解决好。” 庄雪衣抿唇,她要是相信真的没事,那才有鬼,她当他是三岁小朋友好骗? 若真只是几只小虫子,他会停下自己的步伐么? “可是……” “没有可是。”郁凉夏没有给庄雪衣继续开口的机会,“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下,本殿下很快就回来。” 庄雪衣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但什么都没有抓到,唯有在这方被郁凉夏认定为是安全的角落,默默的等待着她家殿下的回来。 而旁边的几只小飞虫想要靠近庄雪衣,却在距离庄雪衣一米处化作了一缕烟灰,幽幽的消失了。 郁凉夏红唇勾了勾,小虫小蚁若是都能闯进他设定而下的药物屏障,他这神医的称呼还要不要了。 ‘嗖嗖——’ ‘咕咕——’ 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响,声音越来越紧凑,郁凉夏只身而立,衣袍飞扬,素手微抬,七枚银针在手,接着全部射出。193o6。 七枚银针,七个不同的方位,银针才落地,便变化的颜色,分别为赤、橙、黄、绿、青、靛、紫。 彩虹七针,顾名思义,七种毒素,若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使用,毕竟这针的副作用极大,还极大的伤害这方土地,若是在地面,直接便毁了那方土地,一万年,寸草不生。 哧的一声,七枚银针发出了七种颜色的烟雾,郁凉夏一个翻身,拉起庄雪衣,拐进了一个角落,似乎是一个侧边,道路极窄。 紧接着,地面突然陷了下去,庄雪衣惊呼一声,一把抱紧了郁凉夏的身子。 丫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奇葩男究竟做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凉夏,你让我用心眼吧,我想看看你。”她知道他们在往下掉,这种失重又不安的感觉让她感到恐惧,而且,她不知道郁凉夏究竟有没有受伤,伤的重不重,毕竟刚刚的那动静实在太大。么两凉半的。 “不行,若是使用心眼,你会消耗太多的体力。” “可是现在这样,我很担心你的安危。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办?我留着这些体力做什么?给你收尸不成?”庄雪衣气急了。 郁凉夏没再开口,只是紧了紧手臂,狠狠的抱住庄雪衣,无声的安慰着此时颤抖的庄雪衣,他知道她在担心着些什么。 只是,他这样做,是有理由的,时候不到,他说了也没用。 庄雪衣拼命的感受着自己身子内的力量,她一遍一遍的循环着,试图找着让自己强起来的突破口,那奇怪老人的话她时时刻刻铭记在心,血戒不在她身上,未压制着她的力量,只要她心随意转,便能使用某些能力,比如,法力。 但她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郁凉夏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她无法开启心眼来用,心颤抖着,也着急着。 “郁凉夏,我疯了。被你气疯的。你倒是让我看看你究竟好不好啊。” 郁凉夏靠近庄雪衣的耳畔,温声道,“你觉得本殿下会受伤么?” 庄雪衣皱眉,火气冲冲道,“我不要觉得,我要肯定你没事。” 郁凉夏则是淡定非常,“放心,这洞深的很,指不定等等我们就要粉身碎骨,荡然无存了。不能同生,但能同穴,不错不错。” 此刻的庄雪衣真想脱下自己的鞋子,然后一把拍向那张人神共愤的脸,“郁凉夏!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不过……似乎他真的没事,难道她担心过头了? “当然。” 庄雪衣,“……” 峡谷深处,第九个潭水的溶洞处,此刻站着三个人,他们留着一头的霜花,看起来,有些岁数了。 “我感觉到,惠凉的气息了。” “金老头,你是不是想孙女想疯了。” “树老头说的对,金老头儿,你是想孙女儿想疯了。”当初要不是这金老头狠心将惠凉逐出族里,又怎么会有后来悲剧的发生。 “果老头,我真的感觉到惠凉的气息了,你们闻闻看,空气中绝对飘着惠凉的味道。” 树老头叹息一声,“金老头,咱们不发疯了,惠凉是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果老头拍了拍老泪纵横的金老头,“第三潭水旁的花儿开的正好,咱们去赏赏景吧,别一大把年纪,把自己纠结的这么郁闷。” 金老头抹了一把泪,“要是当年我没有赶走惠凉的话,莉婴也不会死了。不会死了……” 黑洞,阴风阵阵…… “抓紧了。”郁凉夏幽眸微眯,一把抓住岩壁上的一枝桠。 也不知到底降落了多少米,更不知道此刻他们的所在地,庄雪衣耳听八方,除了汩汩的流水声,什么声音都未有。 郁凉夏轻喘了几口气,他有些费力道,“你伸手,抓住左边的枝桠,小心一点。” 庄雪衣点头,伸出手,摸索了好一阵才抓到周身枝桠的位置,“我抓到了。” 郁凉夏空出一只手,一点庄雪衣手上的穴位,“你启动心眼,想办法跃上去。” “那你呢?” “你上去后,再拉本殿下便是。” 庄雪衣黛眉微蹙,“好,那你可要抓紧了。” 打开心眼,庄雪衣检查着自己四周是否有可以让她停留的地方,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下边,是无底的黑洞,若是他们再继续坠落,指不定会掉到什么鬼地方去。 说不定还未掉到底,便在下落的过程中,饿死了。 足尖一点壁面,接着,双脚下升出了三条火红的纱带,纱带两两交叉,庄雪衣一个翻身,小心翼翼的跳到了纱带编织而成的丝带桥上,步履艰难的控制着方向。 红唇抿着,一点点的控制着从自己身体内流出的力量,然后将自己体内的力量转化为体外的灵力。 郁凉夏幽眸带着笑意,“小雪衣……”过不了多久,她的能力或许会超过他,更或者…… 庄雪衣纤臂一伸,拉住郁凉夏的手臂,两人双双落入庄雪衣编织成的大网之中,郁凉夏看了看四周,对着自己右上方的小洞指了指,“我们进去。” 过度的使用了能力,促使庄雪衣有些疲惫,她有些迷糊的看了一眼郁凉夏指着的小洞,警惕道,“什么鬼地方?” 郁凉夏挑眉,语气欠揍,“没事了,那里就是第三潭水的入口处。” 庄雪衣身子忽然一软,一下子倒在了郁凉夏的怀里,想说什么,却因困的实在睁不眼,深深的睡了过去。 郁凉夏素手微抬,代替庄雪衣控制着这张保护着他们的大网,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一切计划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幽谷飘香,景色怡人,百鸟争鸣,百花斗艳,百蝶齐飞,这边便是第三潭水的景观。 到达目的地后,郁凉夏抱着庄雪衣下了大网,信步走向了无痕的潭水处。 大网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过后,顿时灰飞烟灭。 “玉谭。”郁凉夏看了一眼矗立在一旁高大的石碑上的碑名,挑眉。 玉谭与其它潭水不同,这里是九大潭水中相比之下最不具危险的地带。 潭水中游着各种珍惜鱼类,飘着各种水花,潭水清澈见底,看起来底部与岸上很近,潭水很浅,实际上,此处的潭水比任何一处潭水都要深的多。 这便是这处最危险的地方,除了这处潭水中本身的水生动植物,其它的生物一旦进入此水,必定溺水而亡,更或者直接化为潭水,不见任何尸体。 当任何一个人见到此水中的东西,都会利欲熏心,仔细一看,便回发现,潭水底部的石头不是翡翠便是宝石,更是有金灿灿的黄金植物,就连浮在水面上的小海草,都是上好丝线。 这是个神奇的地域。 “你好好休息,眼睛,很快就可以看的见了。” 郁凉夏将庄雪衣的身子藏匿在了一片红花之中,修长的手指为她整理了一番刘海,俯身,在那漂亮的额头上烙下一吻,接着起身,往潭水边走去…… 雪府 “娘,那个雪衣怎么会变成太子妃,她不是死了么?不是死在天冥山喂了天冥蛛了?”雪薇俏脸青黑交错,好像有人欠了她二百五十万银子似得。 雪老夫人头疼的抚着额头,听着雪薇一声大过一声的埋怨更是烦躁不已,“她死了对我们可没有什么好处。” “娘,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可以让我嫁给那个老头子,他都要五十了啊。”如果不是雪衣逃婚,她也不会落下个这样的地步。 “我们弄丢了墨令,这可是要得罪皇家丢脑袋的事情。”她又何尝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呢,可是墨令被凌风偷走,凌风又拿着墨令威胁于她,若她不将自己的女儿赠予一个凌风,雪府就要毁在自己的手里了。 “墨令,又是墨令,荣华富贵比你女儿还重要!”雪薇撕心裂肺,脸色极其难看,因为墨令,她失去了好多东西,包括自己的幸福。 如果雪衣没有逃的话,那么,现在这个倒霉的人不是她,恨,在她的心底盘旋着、飞舞着。 凭什么她只能嫁给一个宰相,而雪衣却可以成为太子妃,将来说不定还是皇后,并且让天冥国第一美男郁凉夏亲自出手救治,凭什么一切好处都是雪衣的,凭什么。 她雪薇哪里比不上雪衣? 容貌?才艺? 不,是手段,雪衣好手段。 “怎么会呢!我的薇儿,你可知道娘亲收留雪衣的理由?”雪老夫人眼睛内幽光微闪,阴光乍现。 雪薇一拍桌子,气的不轻,“一个烂蹄子,还有可利用之处?” 雪老夫人冷哼一声,“我将她抱养回来的时候,我们雪府的传家之宝便自动的绕上了她的手指,血戒选之为主人的人,拥有预知未来通晓过去的本事。” “所以?” “所以我才收她为干女儿,不然的话,早将她卖到妓院去了。”雪府哪里有钱养那么多吃白饭的人。 “即便她有这能力,但能帮我们一些什么事情?”雪薇抿唇,心情依旧不好。 “墨令会被凌风偷走也是雪衣预料出来的。只是我们防范的太迟,才让凌风最终得逞。原本我想让雪衣嫁入凛府,为的就是让她了解凛府地形,重新拿回墨令,这样,我们便没有了危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谁知道这小妮子竟然给我玩出了逃婚的把戏。” “所以现在需要我将墨令偷回来。”雪薇轻蔑的一笑,口气不善。 “现在我依旧需要她为我预算未来,只要有她在,雪府便会一直欣欣向荣,避免所有的灾害。” “但是人家现在可是堂堂太子妃,让她回来,那可是做梦。”对于雪老夫人的计划,雪薇的脸色一直未缓和下来,连自己的母亲都利用她,她还能指望些什么。 “只要将蛊虫放入她的身子,将她控制住不就成了?” “我听说,能够预知未来和过去的人,他们的占卜都是以消耗自己的生命力作为代价来知道未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这样说来,雪衣再为雪府占卜几卦,也就没多少年的阳寿了。” 雪老夫人点头,眼中尽是狠辣之色,“我养了这小妮子这么多年,她总是要付出些回报的。” 雪薇理了理自己的发梢,“好吧,我的好母亲,我会为雪府偷回墨令的。”顺便,您老也要给她死去的幸福祭奠。 庄雪衣幽幽转醒,意识渐渐回笼,突然她一惊,伸出手到处摸了摸自己的周围,“郁凉夏……郁凉夏……”他不在她的身边,不在她的身边。 一时之间,她慌了神,在梦里,她看见了全身是血的他,最可怕的是,他被困在一个地窖里,被人打的面目全非。 “果老头,你有没有闻到生人的味道,好像还有什么声音?”金老头看了看周围,一双老眼贼亮贼亮的。 “生人?有人能活着闯进峡谷都是奇迹了,更何况到这第三潭水的位置。你幻听了。”果老头没好气的回到,这破地方危险重重,除非外边的世界变天了,出现了一个bt人类,否则想闯入这里,根本没有可能。 就算是鬼魂飘进来,在路过第二潭水溶洞的时候,便会被里边的食鬼灵当作点心吃掉,所以,想进入第三潭水处,除非是里边的自己人熟悉道路,不然的话,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 “果老头说的对,能进到这里的,除了自己人,没外人。金老头,你该好好休息了,怎么老神经质。”树老头摇头无奈道。 “你们别拿我开玩笑。”金老头生气了,“你们听,有个女娃子的声音。” ps:看在雅雅这么勤奋的份上,吼吼推荐票~~ ------------ 第八十一章 永远不能见光的秘密(三)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第八十一章 永远不能见光的秘密(三) “你是太想念自己的孙女儿了,她已经离开幽谷,再也不会回来了。1莉婴的魂魄被那人囚禁,更不可能是莉婴。”果老头眼中闪烁着泪花,当初多么好的两个孩子啊,短短几百年间,双双殒落。 “郁凉夏……郁凉夏你在哪里……”庄雪衣起身,顾不上整理衣裙,便聚精会神的听着周围所有的动静。 她一叫,便惊动了白鸟,惊动了栖息着的蝴蝶,倏地,百蝶顿时惊慌失措的飞舞了起来。 “看,快看前边。我就说有人吧。”金老头指着前方,拉住自己身边的两个老头儿。 花团锦簇、百蝶齐飞中,红裙肆意飞扬,女子锦缎遮眼,三千青丝,凌乱飘舞……一身妖娆,敢于日月争辉。 “是不是第六潭水的那老妖物的孙女?”树老头猜测道。 果老头一把拍向树老头的头,“你脑子被毛驴踢了?第六潭水的老妖物会把自己的孙女带到第三潭水来?”虽然真的很像,一样的妖媚、一样的绝美,只是那身上流转着的气质,却像人类。 “你看你看,她动了。这女娃子找死么?”谁不知道第三潭水危险在于此处的潭水,她怎么还向水边靠近了?金老头一脸的匪夷所思。 “不对不对,这么看着像是人类?”果老头惊异道。 金老头一张老脸渐渐的怒气暴涨,“她身上有惠凉的气息,她杀了惠凉。” 说着,还不待树老头与果老头反应过来,金老头的全身便淹没进了浓浓的杀戮之气中,顿时,第三潭水处,煞气弥漫,杀意顿现。 这个女人身上有惠凉的气息,有他最宠的孙女的气息,一定是她杀了惠凉,一定是她…… 果老头一阵懊恼,“这厮又开始发疯了。”只要一遇上惠凉的事情,这金老头便会走火入魔,唉,强烈的愧疚心在作祟啊,既然那么宠溺自己的小孙女,当初又给予那么大的逐族处罚,真不知这金老头怎么想的。 “我们要上前阻止么?不然那女娃子死定了。”果老头老成精,这女娃的身上确实有金老头那孙女的气息,若是她真杀了惠凉,可就不是死去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那可是要成为整个潭水一族公敌的存在,只因那惠凉实在讨人喜欢的紧,上到祖宗下到小孩,哪个不是被她玩的服服帖帖的? 惠凉为人漂亮妖娆、善良而宽和、从一出生便注定拥有强大的亲和力,在这九冥幽谷哪个潭水处不知其人? “不,我们看看再说,能只身闯进第三潭水处,而毫发无伤的,就算她不是人,恐怕也来头不小。更何况,身上还带着惠凉的气息,这其中,必定有问题。”树老头也精明,虽然偶有犯傻,但一遇正事,倒也严肃起来,小心谨慎的很。 “郁凉夏……凉夏……该死的。”庄雪衣心情极为不好,她喜欢郁凉夏总是细心温柔的待她,虽然常常被恶整到,但心里总是甜蜜的。 但她不喜欢被人吊着鼻子走,她早该猜测到的,以郁凉夏的脾气,他又怎么会让她跟着他一起犯险? 他习惯了独自一人承担所有的压力与风险,习惯了压迫和被压迫,所以即使是她,也不能改变他这些年养成的习惯吗? 所以他运筹帷幄,将所有的计划深埋心底,哪怕是利用她,也只字不提? 虽然他的计划很好,走过的路线也不错,让他们从第一潭水直接到了第三潭水,躲过了第二潭水的危险,但他却在她体力不支倒下去的时候,一声不吭的走了,甚至她都不知道他是否只身犯险,但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不会丢下她……这是女人的直觉…… “还我孙女命来……”金光大现,戾气弥漫,悠哉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只要谁稍一触及,便是刀光血影、尸骸遍地,最后血流成河…… 庄雪衣蹙眉,感受到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一抹地方的浓厚杀意,她心下疑惑,怎么会有人要杀她? 金老头一挥手,溶洞震了震,周身是所有生活在此处生物的惨叫与悲鸣。 百蝶与白鸟本就被惊吓到,此刻更是被惊得大扑翅膀,飞的歪七扭八、七零八落、杂乱不堪。 耳边的纷杂声不绝于耳,庄雪衣心上的恼怒更甚,她才初次来这什么劳舍子的幽谷,又怎么可能会招惹了什么敌人,看样子,估计是这里的妖物上前找茬来了。 可惜她暂时不能启用心眼看人,这可是她的弱点,现在郁凉夏不在身边,她必要想办法逢凶化吉才是,她不能死,也不想死。 “何人?”清冷的嗓音宛如冰雪,一张俏脸面无表情,纤细的身子紧绷,严阵以待。 金老头无言,五指成爪,掌心聚光,猛地朝庄雪衣劈头盖地的罩去。 庄雪衣耳垂微动,红裙飘扬,藕臂伸出,指尖划出,十指芊芊,形如红莲,双手张开,保护屏障顿现。1 砰—— 哗—— 水花四溅、声如雷霆万钧…… 烟雾缭绕,分不清谁死谁伤,庄雪衣一甩衣袖,敛眉,耳际边微小的动作声不漏听于耳,看样子,对方一点事情都未有,恐怕也正好奇的注视着她。 金老头面色复杂,千年来,还没有多少人可以抵挡的住他的一掌,虽然他只用了三成功力,而这个看似只有十五岁的女娃竟然可以毫发无损的抵挡下来,她究竟是什么来头,来这九冥幽谷有何目的。 “你口中的惠凉我不认识。”庄雪衣想了想,可能问题出在这个她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上。 “不可能,你身上确实有惠凉的气息,这点,我绝对不会弄错。”金老头的态度强硬,缭绕在他周身的戾气一直挥之不去,甚至更加的浓厚。 “无论你相信不相信,总之,我不认识你口中的惠凉。”庄雪衣纤细的身子挺胸而立,丝毫不畏惧对方的故意施压,甚至比对方更加嚣张的娉娉而立。 “你说谎。”金老头因愤怒,嗓音也变得极为难听、仄仄作响的令人难以忍受。 庄雪衣红唇一抿,面色一沉,和这种老不死又老来神经的人说话,堪比对牛弹琴。 “说谎你个屁,老娘可没有这个美国时间和一头牛在这嗝屁。”要是比藐视,谁玩的过她庄雪衣?对方紧逼不舍,那她就嚣张给他看,看谁的耐心更好。 当然,她唯一嚣张不过的便是那朵奇葩了,天冥国的太子殿下,郁凉夏。 “你……”金老头并没有听懂庄雪衣冒出的几个现代词汇,比如,美国时间,还有那个一头牛的比喻他也没明白,但唯一知道的是,这个小娃子定是辱骂了他。 果老头与树老头席地而坐,幸灾乐祸的看着底下的争斗,什么叫做是损友,看这三个老不死的相处模式便懂了。 “你说那娃子会死么?”果老头问道。 “不会。”树老头笑米米道,“金老头估计要被整。” “为什么?”果老头不假思索问道,要是比实力,一个小娃子怎么斗得过千年成精的他们? “又狂又傲,而且嚣张。你没发现么?这女娃子体质特殊啊。要是能把她留下来,九冥幽谷又要出个人才了。”树老头摸着自己的山羊须,好心情道。 “我看你也疯了。”果老头两撇眉毛皱成一个倒八字,满脸的奇怪表情,把人留下?他们不被上头扒掉一层皮才怪! “不相信么?要是这女娃子能从金老头的这bt攻击下活下来,我就收她为徒。”树老头眯了眯那双露着精光的眼睛,满心的计谋。 果老头翻了一个白眼,“就算是这样,人家小姑娘怎么看的上你这个糟老头!”老牛吃嫩草?这树老头真恶心。 “你找死啊,我招收徒弟,又不是招收婆娘,你bt!”一看果老头那鄙视的表情,他就知道,这老不死的十有八|九想歪了。 “你才找死。”果老头扑上前去,出手就打。16934314 这边拳打脚踢、好不欢乐,下边杀气弥漫、阴气阵阵。 “呵,听着这声音,想必您该是位长老才对,只是……”庄雪衣一顿,接着讽刺道,“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冤枉人的权利。” 忽而而来的眼睛处的微微刺痛,让庄雪衣忍不住的伸手去拉扯着眼睛部位,痒,好痒,痛,真痛,怎么回事? “眼疾?”原本正打算一击解决了庄雪衣的金老头看着庄雪衣痛苦的表情,顿时皱起了眉头,再看向那双已经失去了锦缎遮蔽的双眼,两撇眉毛皱的更深。 “你是来找连麒珠的人类?”金老头感受到庄雪衣的身上,像自己孙女的气息越来越淡,直到现在丝毫未有,原本不清明的脑袋顿时恢复了七至八|九。 此刻的庄雪衣哪里有精力去管这个凭空出现的bt老头,她只知道,眼睛开始灼灼的疼,宛如万千虫蚁组队攀爬,让她恨不得去挖了自己的这双眼睛。 “不好,那女娃子可是中毒了。”树老头一看不对劲,再听金老头说的那连麒珠,顿时便反应了过来,伸手一把拍向与自己缠斗在一起的果老头,接着便是气势够足的大喝一声,他看中的徒弟,怎么可以失明。 “她中毒干你屁事,金老头等会就一掌拍死她了。九冥幽谷的规矩,外来人类,斩草除根,有来无返。”果老头没好气道,树老头真是鬼迷心窍了。 “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树老头冷哼一声,这个女娃子,天生带着不同于常人的气息,骨骼惊奇,是个可塑之才。 虽开始有着惠凉的气息,但偶有飘出的味道是他们所喜欢的香味,非人非魔非神的香气…… “滚……都给我滚……”眼上的疼痛虽未将庄雪衣陷入走火入魔的困境,但心上的烦躁愈来愈浓厚,不由得语气不在是嚣张,而是暴躁的火气。 “呵,在我的地盘上如此叫嚣,小姑娘,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金老头手一翻,一条金丝线在手,浑厚的功力缠绕上金丝线,猛地朝着庄雪衣探去。 抓住这个女娃子,带回第九潭水,再好好审问,他倒是看看,到时候她还敢顶嘴不。 金丝泛光,丝线灵活如水蛇,缠绕上庄雪衣的玲珑娇足,再缠绕上她的杨柳细腰…… 嚓—— 嘶—— 丝线毫无预兆的断裂,庄雪衣渐渐被束缚住的身子猛然得到解脱,紧接着,泛着冰冷的身子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丝线被挑断,金老头一双铜铃般的眸子闪烁着异样的精光,一招,就一招挑断他的九幽金线,到底是什么人。 “若不是小雪衣身上还有残缺,不然,你个老不死断不可能抓的住她。”郁凉夏一身粉白衣袍染上了些许点点血花,不仅没有将他映照的狼狈,反倒称得他如雪中红莲,矜贵,华丽。 “你……你是……”待看清来人之时,金老头的内心顿时沸腾了,这个人,这个人的身上……不,确定的来说不是身上,而是骨子里散发着属于他们九冥幽谷的气息。 “本殿下倒是好奇的紧,人间地下,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人间之人,更是到不了这九冥幽谷,你们又是如何找上本殿下的母妃的?”郁凉夏眸中炫彩夺目,深邃的显得幽空。 “母妃?这位少年,你可别说大话,不然,可就真出不了这第三潭水了。”果老头眼见着情况越来越复杂,赶紧出来调和,这两方人马看起来似乎都不弱,要是将这里打毁了,此处千万种生物该如何存活。 郁凉夏冷笑一声,“惠凉,钟离惠凉。本殿下母妃的名讳。”紧赶慢赶的带回了连麒珠,一回来便看到庄雪衣痛不欲生还被绑住的样子,一时间便急怒攻心,没完全失去理智,算是好的了。 “你的母妃……这……你是惠凉的孩子……”金老头眼眶顿时湿润了,他这人急躁的脾气来的快,乐也来得快,“你是惠凉的孩子……怪不得……怪不得这气息如此相像……”惠凉的孩子一身的傲骨天成,能力不小啊。 “巧合。”郁凉夏懒得和这群老不死的废话,原地便动手给庄雪衣治疗了起来。 他不敢相信自己要是再慢上一步,会有怎么样的后果,且不说会不会给那老不死给带走,就算是之前那药方留下来的副作用,也够夺取庄雪衣这条小命了。 让人死而复活,这样的药方注定是逆天的,能在缺一味最重要的药材的情况下,延续庄雪衣的生命,并且使其正常生活,由此可见郁凉夏的手段是有多么高明了。 “小曾孙,此处危险,你可以带着你的小姑娘,来第九潭水处休息。”金老头顿时好言道,什么巧合不巧合的,没错了,这少年的身上确实流淌着与惠凉一样的血液,并且继承了惠凉所有的医术知识,准确的来说,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钟离惠凉,他们九冥族的骄傲,擅长医术、毒术,有九冥神医毒尊之称,而她的后代,这个少年,小小年纪便如此的出手不凡,妙哉妙哉…… 刚刚被挑断金丝的愁绪、怒气顿时一扫而空,毕竟对方是自己的小曾孙啊,牛叉牛叉,闪亮闪亮的。 而这位身上带着惠凉气息的小姑娘难道是惠凉收的干女儿? 不管了。 总之,一定是惠凉的人就是,惠凉可能还没有死,她让自己的后代回来了,回到了九冥幽谷…… 郁凉夏对于对方发疯一样的献殷勤无视到底,小曾孙?呵,这是他母妃的爷爷不成,随便出个远门还顺便找回了一个失散在外的爷爷,诡异…… 素手抬起,迅速的在庄雪衣的身上敲下脉搏,银针拿出,按着穴位小心翼翼的扎下去,此刻的庄雪衣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渐渐失重,手脚开始麻木,但是意识却格外的清明。 对于郁凉夏只身前往去寻连麒珠的这件事上,她醒后定然是要和他没完的,只是现在的这个情况,她怎么觉得郁凉夏格外的淡定? 嗯。 非常的淡定。 又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收针、调和气息、诊脉、确认…… 确定了庄雪衣身子上的气息不在紊乱,之前的药效渐渐的恢复为平静,郁凉夏将刚刚得到的连麒珠放入自己的口中,搅了搅,接着俯身对准那张樱桃小口,以嘴渡药。 连麒珠的味道颇重,本要将其炼化,研磨成粉,熬成药汤才能稍去其味,只是此刻的情况,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捣鼓这些步骤,庄雪衣的病情,刻不容缓。 郁凉夏起身,扶起庄雪衣的身子,吻上了她的眼睛,赤色的药汁顺着庄雪衣的眼眶流下,宛如三生石畔三生石流下的三生血泪。 “我就说,这娃子不简单吧。”树老头慢条斯理的出现,脸上带着兴奋,好像自己儿子娶到了一位九天玄女作为妻子一般,多么的光耀门楣。 “这两个娃子都不简单。”果老头翻了一个白眼,接着他一愣,脸上顿时染上怒气,“你tm的,为老不尊,你算过的吧。” 树老头拥有精算未来的能力,尤其是未来三天内的事情,只要他愿意,随时随地都可以算的出来,并且无须代价,果老头脸色难看,面容黑沉,怪不得这个树老头从头到尾便力挺这个小小姑娘,原来这个树老头早有预谋啊,惠凉的后代! 树老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自己的能力,不好好利用,怎么对得起自己?” “你们两个别给我废话,我的小干曾孙女在治疗呢。”金老头出声打断自己的两个老损友,警告道。 树老头与果老头眉角一抖,嘴角一抽,小干曾孙女? 拜托,他们怎么看怎么像对情侣好不好,这金老头眼睛是瞎了吧? “忍住,接下来会很疼。”郁凉夏柔声的对着庄雪衣道。 之所以之前阻止庄雪衣使用心眼,原因就在这里,打开心眼后,身上的一些穴位与一些脉搏会被打通,连麒珠的药效温和,但却又奇特。 奇特在于,它能压制住原本那些药的浮躁,但最后自己会被影响,也会变得浮躁,但只是一阵子。 咔嚓—— 骨头糅合的声音传来,庄雪衣的身子一阵抽搐,接着扭曲、全身的骨骼似乎要一阵大修。 三个老头大骇,这可不仅仅是连麒珠在发生药效,而是……起死回生……脱胎换骨……这……这女娃子之前难道死过一次? 但这少年刚刚除了让女娃子吃下了连麒珠外,还吃下了什么东西? 果老头抬头,眸子一缩,“第三潭水的护谭珠不见了。” “什么?” “什么!” 难道这少年不仅拿到了连麒珠,而且还得到了护谭珠,这……怎么可能…… 不,就算是惠凉的后代也不可能,惠凉懂医,却不懂武,当初惠凉看上的那个人类,也不见得有这般神力,这个少年…… 这个少年……究竟…… 庄雪衣全身发烫,身子非一般的疼席卷着她的四肢百骸,仿佛要将她撕碎、绞杀…… 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拆了四肢的木偶,正在被重新组合,感觉身子不是自己的,感觉四肢不是自己的,感觉一切都不是自己的。 咯吱—— 咔嚓—— 罗裙破损不堪、俏脸青紫、十指弯曲扭损、双腿瘫痪似得摇摇欲坠…… 郁凉夏眸内是满满的心疼,又见着三个老头眼睛不眨的看着自己的小雪衣,幽眸杀意顿现,素手微抬,庄雪衣周身的花草疯狂生长,直到淹没了庄雪衣的娇体。193o6。 “喂,我们还没看好呢。”果老头没头没脑一句,立马触动了郁凉夏最不可拨动的底线。 “是吗?”郁凉夏修长的手指执着银针,幽眸微眯,“色鬼子。”说罢,一枚银针射出,直追那满脸诧异的果老头。是女想来己。 针上有毒! 金老头与树老头识货的很,也善于变通,那女娃子的衣服破损成了那个样子,再不遮掩一下,就要暴露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也难怪这少年要想法子遮掩了。 但是—— “你拿走护谭珠,只怕出不了这九冥幽谷了……” ps:下章起,开始进入第二卷,女主要飞速成长了,爱女强的孩子舞起来~~求红包~~求留言~~求推荐~~ ------------ 卷二【天定妖后·锁魔情】 ------------ 第八十二章 净水娃娃(一)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第八十二章 净水娃娃(一) “出不了九冥幽谷?”郁凉夏目光懒洋洋的扫了一眼三个老头,“这可要看本殿下心情!”他想走,谁敢留? 金老头本想提醒一下郁凉夏,却未想到郁凉夏竟是这样的狂妄,如此的睥睨天下。1 护谭珠,顾名思义,保护这方潭水的灵珠,已有上万年的历史,它存在于每方潭水的最深处、或者溶洞的最高处。 想要取走它,绝非易事,其一,它向来只存在于最危险的地方。其二,它拥有自己的守护精灵,传说,九冥幽谷有九大护谭珠精灵,并且拥有九大性格,极为危险。 其三,就算有命或者运气极好的得到护谭珠,也绝出不了这九冥幽谷,地下的东西,自有地下的精灵觊觎着,一旦拿着第三潭水的谭水珠走出第三潭水,那么这里存在的所有生物将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小曾孙,切莫狂傲自大,小心吃苦头。”金老头无奈的摇摇头,就算郁凉夏真的厉害,但他也不相信他可以逃脱的了第三潭水的无数生命的追捕。 “这护谭珠相当于这方潭水所有的生物母亲一般更或者爱人一般的存在,你要是夺走了它们的亲人,它们定找你拼命。”树老头摸摸山羊须,担心郁凉夏还是不明白其中的严重性,便又解释了一番。 如果这位少年出了什么事,他还怎么和那姑娘商量收为徒弟的事情? “啊——”果老头在旁边啊啊咿咿的大叫,聒噪的很。 银针不停的朝着果老头追击,似乎有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果老头往上,它就上,果老头窜入地下,它便跟着飞入地下,果老头改变方向,它也灵性的改变方向。 甩也甩不掉,打又打不到,试问,一枚细小却又如此通灵的针,你怎么应付?无处可躲。 “啊——”果老头又是一声惨叫。 “救命啊——”果老头撕心裂肺了。 金老头与树老头齐齐抹汗,这到底是一枚什么针啊,怎么这么能纠缠人的? 还好刚刚他们没有多嘴,要不然的话…… 幸好幸好。 果老头一个侧身,险险躲过银针的追击,只是侧身是险险躲过了,但…… 银针方向一转,直射果老头的屁股…… 接着…… 不夏九要谷。“哎呀……”一声惨叫。 被银针戳到的屁股顿时便肿大了起来,鼓鼓的,像是塞了两个气球在屁股里,样子滑稽极了。 银针完成任务后,自动飞回到了自家主人的手里,郁凉夏修长的两根指头一夹,淡淡道,“彩虹七针又名通灵七针,这是第一针。” 三个老头听言,眼里的大骇更甚,心中更是染上了惧意,他们不是不知道前些年地上闹得一件沸沸扬扬的大事。 听闻有人炼出了一套神秘的针具,共七针,有七色,颜色顺序分别为,赤、橙、黄、绿、青、靛、紫,每针含有奇毒,每针拥有的能力不打重复,所谓是针针恐怖。 但也只是听说七针出世,天地一颤,每针通灵,杀死敌人之后,便会自动回到主人的身边,针上不染杀戮与鲜血,诡异的很。 一只翩跹彩蝶突兀的出现,停留在了金老头的肩膀上,一听彩蝶的阐述,金老头瞳孔猛地一缩,脸色顿时难看万分,他声音不稳的问道,“一万年,寸草不生?”第一潭水的土地被毁了。 “本殿下只研究出销毁一万年土地的土毒,没永毁算这里走运。”郁凉夏表情淡然,没有流露出半点情绪,让三个老头猜不着摸不到这话的真假,但看郁凉夏那副严肃的神情,他们可不觉得这位少年是在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他可是说真的,若是有那种永毁土地的毒,他一定会实施。 “你……不要太过分。”果老头扭着自己的屁股,严正义词道,如果不是怕郁凉夏再放出那个什么针追着他到处跑,他一定不会服软。 嗯。 不会服软。 可是,为嘛他觉得那个少年的表情那么恐怖? 为嘛他觉得自己的气势一下子弱了? 这个漂亮的少年……让他一把老骨头的人都觉得伤不起啊…… “咳咳……小曾孙,咱们凡事好商量,但是这护谭珠真的不能乱拿。”金老头满脸堆笑,如果是别的东西的话,他的小曾孙爱拿多少他给多少,就算把这第三潭水搬空了,他也不过是去找第三潭水的老怪物商量商量就搞定的事情。 但是这护谭珠若是被盗走,此处依靠护谭珠得而生存的植株生物,怕是要被销毁了。 “是啊是啊……九冥幽谷可不能缺少了这护谭珠啊……”树老头拉下脸,循循善诱,虽然徒弟重要,但他们依赖生存的家不能毁啊。16934314 树老头给了一记金老头眼刀,他不是你的曾孙么?你倒是想个办法啊,难不成真的让他就这样毁了第三潭水不成? 金老头郁闷的回了一记眼刀,惠凉的后代,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执拗,这太有本事的曾孙,他怎么搞定? 郁凉夏慵慵懒懒的扫了三个老头的眼神交流一眼,再睨了一眼呆在花草中正脱胎换骨着的庄雪衣,唇角微扬,淡然道,“本殿下还想拿走第九潭水处的护谭珠呢,老头儿们,现在回去守住你们的地盘,否则,到时候别怪本殿下不客气了。1”除了要治好他家小雪衣的眼睛外,他还想送几份有意思的礼物给小雪衣才行。 他可不是傻子,小雪衣醒来后,对于他把她丢在此处,自己寻药的这件事,估计要和他没完了。 嗯。 将功补过,这主意甚好。 果老头欲哭无泪的摸着自己肿大的屁股,想伸手向郁凉夏要解药,但又不好开口,憋屈的他啊,真想自杀,他的形象啊,全毁了…… “狂妄的小子。”树老头一听,白眉微挑,这是在向他下战书? 第九潭水,是他守护的领地。 郁凉夏无言,勾着红唇笑的如花似玉,幽眸内翻捣着惊涛骇浪般的情绪。 “再狂妄也是我的小曾孙。”金老头护短,不管怎么样,惠凉的后代,他必定守护住,无论他在九冥幽谷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 嗖嗖嗖—— 嘶嘶嘶—— 四面八方忽然传来了杂声,枯叶颤动起的声音让三个老头眉头一皱,来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第三潭水的那些东西要来了。 两百米—— 一百米—— 五十米——它们要过来寻回自己的生命本源了。 三十米——护谭珠是属于第三潭水的,不是人类能带走的。 二十米—— 近了,近了。 三个老头面色难看,这下糟了。 九冥幽谷有个传言,宁可得罪这里的守护者,也别得罪这里千千万万个不明生物,九冥幽谷第三潭水处,虽未有什么野兽出没,但这里爬满了毒虫,更是草木皆兵,有的时候,比起其它潭水处,这里更加的可怕,但在护谭珠的保护下,这里的毒虫一直都陷入沉睡,所以才有只要远离第三潭水的潭水,便为安全的说法。 虽说这里的毒虫惧怕这里的潭水,但这里的潭水不仅毒虫怕,他们也怕,第三潭水为净水,它不容纳任何一样不属于自己的外来生物,一旦外来生物入侵,潭水变毒水,杀死入侵者,尸骨无存,同化为净水。 十米—— 停了。 奇怪,怎么停了? 三个老头面面相觑,身子更是毛骨悚然,活了这么多个千年,还真没有像今儿个这么憋屈过。 嗖嗖—— 嘶嘶—— 整装待发的身子刚刚放松下来,那股杂声又开始动了—— 果老头屁股不舒服的一撅,正好打到了旁边的树老头。 树老头身子又是一个侧身,又戏剧性的打到了身旁的金老头。 金老头紧绷的身子一跨,嘴边的胡子一锹,“果老头,把你的屁股给我收好。” 果老头气的眉毛直竖,宛如炸毛了的小猫,“死老头,还不是你曾孙让它变得那么大,还那么恶趣味的让我的屁股肿的那么有特色!” 树老头绷不住脸了,笑的喷了出来,“果老头,你真逗。”看了一眼果老头的屁股,发表了意见,“还真是有特色。”一边大一边小。 嗖嗖—— 嘶嘶—— 五米——它们停在了距离他们的五米处…… 不动了。 不。 准确的来说,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仿佛它们又突然陷入了沉睡。 不对啊,这种东西一旦发起攻击,怎么可能会停下来呢? 不可能的,这种事情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千年,都没有遇上这么奇怪的事情,这第三潭水处的老不死到底怎么管理这里的,怎么这么奇怪? 轰—— 砰—— 山洞一震,潭水激起了万千水花,这方天地的花木突然之间不要命的疯长,植根粗犷,深埋于地,枝叶繁茂,威武撑顶,原本柔柔弱弱的娇小鲜嫩小花,此刻也如变异似得,庞大生长。 一双妖冶之眸睁开,溶洞又是一震,草木持续不断的生长,围绕着一个身影,这时的三个老头才注意到那个一直被郁凉夏保护在身后的庄雪衣。 对了。 草木在她的周身疯狂、花朵在她的周身变异,就连那群东西,也不靠近那个小姑娘一步。 难道…… 护谭珠与连麒珠一起全被她吸收了,在她的身子内融合了? 奇迹……这真的是奇迹…… 万年了,护谭珠也落入过很多人之手,但最后护谭珠都会物归原主的被送回来或者被这里的那群东西追回来,但从来没有人将护谭珠融入过自己的体内,包括妖族、更甚至魔族的人。 但—— 不可思议的事情似乎发生了。 砰—— 围绕着庄雪衣的草木突然爆开,一身红裙风华绝代,一张俏脸妖媚天成。 郁凉夏挑眉,看样子,庄雪衣修复的时间比他预计的时间要短,也果然如同他之前所猜想的那般,庄雪衣的体质,与他一般,都是特殊的。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庄雪衣嗓音冰若寒霜,墨瞳一扫地下,顿时,地底骚动的东西一个瞬间,全然消失了。 果老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庄雪衣,刺激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这算个什么事,一句话赶跑了千万的毒虫大军? 树老头摸了一把自己的山羊胡须,不愧是他看中的徒弟,资质不错,不错。 金老头一抹自己的额头,满手的水渍,千年未流过冷汗,今儿个算是窝囊到底了。 “哇哇……” “哇哇……呜哇哇……” 一个巴掌大的小娃娃突然从庄雪衣的身后跳到了庄雪衣的肩膀上,头顶上长着一片嫩绿嫩绿的叶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长相可爱,讨喜的紧。 他用自己肥嘟嘟的小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小绿叶,动作可爱,声音稚嫩。 庄雪衣笑米米的伸出手掌,让小娃娃跳跃到了自己的手心上,温声道,“谢喽,宝贝儿。” 小娃娃不客气的坐在了庄雪衣的手心上,用肥嘟嘟的小脚丫擦了擦自己的脸,手舞足蹈着,嘴里还咿咿呀呀的叫着,好像受到了庄雪衣的表扬,是件幸福而开心的事情。 “这是……这是第三潭水谭水珠的守护精灵?净水娃娃?”金老头一双铜铃般泛着精光的大眼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只有成人巴掌大的小娃娃。 “怎么可能,净水娃娃是不会认主的。他也不会走出第三潭水。”果老头面色复杂,看看一直无言的郁凉夏,又看看满脸笑容的庄雪衣,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确实是净水娃娃,没错的。”树老头皱着自己的眉头,凝重道,到底刚刚那一瞬间的爆炸或者异样中发生了什么,他们不能确定,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现在在庄雪衣手心里撒娇着的小娃娃确确实实是护谭珠的守护精灵,净水娃娃。 “咿咿呀呀……哇哇……呜哇哇……”小娃娃一见郁凉夏,小嘴巴吧唧吧唧两声,小肥腿一伸,接着一蹬,跳到了郁凉夏的胸前。 只是小肥手未抓紧衣裳,愣是在郁凉夏的胸前滑稽搞笑的折腾了许久,才平稳了自己的身子。 小脸儿抬头,望进那双幽深而深邃的眸子,他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如同一汪清泉,闪亮闪亮的,泛着丝丝可怜,小嘴儿那么一瘪,要哭不哭的样子实在萌的让人堪不住you惑。 郁凉夏漂亮的眉头微挑,素手抬起,抓下在自己胸前拉扯着的小娃娃,抬起他的小衣领,放在了自己的眼前晃了晃,“长得还挺可爱。”白嫩嫩的肌肤,肥嘟嘟的小腿和小手。 纯净的水汪汪的大眼泛着水雾,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挠的郁凉夏心坎上的感觉怪异的很,手指勾起,一弹小娃娃的额头。 “哇呜……”突然的一声大哭,惊天动地、大泣鬼神。 小娃娃小肥腿一阵乱蹭,小肥手捂着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眼泪比那雨打芭蕉更甚,汩汩的不断喷洒出来。 是的,就是喷洒。 庄雪衣吃惊的看着那像瀑布一样的眼泪从那小小的身躯里内迸射出来,一副难以置信。 哇,要是这小东西再哭下去,会不会把这方的潭水给填满? “小雪衣……”郁凉夏表情复杂,眼内闪过丝丝尴尬,他还真不知道这小东西这么能哭,似乎,他做了一件惨无人寰的事情,“他要是再哭下去,我们恐怕要被困在这里了。” 净水娃娃的眼泪比这第三潭水的潭水更加的恐怖,只不过到底有多恐怖,目前来说,无人可知,但是所有人都知,九冥幽谷的九大守护谭水珠的精灵,都非善物。 庄雪衣白了一眼郁凉夏,漂亮的眸子内流光溢彩,“连个小娃娃都不会哄,笨的和猪一样。”骂完后,庄雪衣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郁凉夏一眼,嗯,乱骂她家殿下,会死定的。 郁凉夏这次并没有注意到庄雪衣骂了他是头猪,一双幽眸怔怔的注视着被庄雪衣接过去的小娃娃,红唇抿起,眉头微皱,这小东西怎么……这么幼稚? 净水娃娃的生命该有万年以上了,只是这娃娃……怎么看怎么像……婴儿? 第一次见郁凉夏皱的像个包子一样的脸,庄雪衣猛地喷了…… 她发誓,她真的不想笑的……193o6。 只是……只是…… 这样的郁凉夏……百年难得一见啊…… “小宝贝,你这是要淹死我啊?”庄雪衣甜丝丝、清凉凉的嗓音如清泉叮咚,令人如沐春风。 “哇哇……呜哇哇……”小娃娃肥嘟嘟的小手摸着自己的脸,瘪着小嘴,睁着自己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庄雪衣,又转头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郁凉夏,哼哼唧唧的腻歪了一会儿,又开始蹬起了自己的一双小肥腿大哭了起来,此刻的眼泪比之前哭的更加的伤心,更加的难过。 庄雪衣瞪了一眼郁凉夏,眼中闪烁着无可奈何,让你没事玩小孩儿。 郁凉夏欲哭无泪,他怎么知道这娃娃怎么能哭?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这娃子怎么哭的那么伤心,搞的他好像杀了他娘他全家似得。 三老头目光幽深而深邃,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三人,太惊异了,太神奇了,活了上千万年,他们看到了怎样的一番奇迹啊…… 男子一袭银衣裹身,模样绝美,不染纤尘,宛如谪仙,称得上千古绝色,那衣袍上绣着的精致粉色莲花瓣,被清风带着微微扬起,衣袍摆尾上的点点血迹,不显他半分狼狈。 阴柔的气质包裹着阳刚,阳刚之气又包裹着温和,这是一个复杂的结合体,但在郁凉夏的身上,却是那样的相得益彰,完美契合。 女子一身火红罗裙,如一只带着空灵神力的火蝴蝶遨游天际,那雅致的玉颜毫无雕饰,青涩的容颜中显露着妩媚、妖艳、宛如一朵盛世牡丹,勾魂摄魄,美的雍容、而又华贵。 一头乌发秀丽,容颜惊世,大眼灵动,颈如白雪,肤若凝脂,犹如暗夜月色下的精灵起舞,美的让人窒息,她水眸一笑灿若二月桃花,再笑,倾人城。 小娃娃睁着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看一眼男子、看一眼女子,用自己的小肥手摸摸自己的眼睛,瘪着一张小嘴,无不可怜。 头顶上的那片小绿叶左右摇摆,扑闪扑闪的,异常可爱。 若是忽视小娃娃只有巴掌那么大,那么便会发现一个事实…… 多么和谐而有爱的一家三口啊。 “咳咳……”金老头用手捂嘴,掩饰性的咳了咳,“小曾孙,快劝劝,不然的话,这里可要变为悲哀之地了,看看这些花草的悲鸣。” 虽然很不想打扰这和谐的三口一家,但他们也不想就此毁了第三潭水处啊,净水娃娃,这样奇怪的守护精灵,他们可从来没有遇见过。 庄雪衣叹了一口气,“好殿下,宝贝已经做的很好啦,你表扬他一下会死嘛?”她俏皮的眨眨眼睛,鼓了鼓腮帮子,像个淘气的精灵儿。 郁凉夏淡扫一眼庄雪衣手心处坐着的小娃娃,眉头忽然皱的死紧,应付这种小东西,他最没办法了。 表扬? 怎么表扬? 怎样算表扬? “棒。”郁凉夏想了半天,在所有人快要等的发霉的时候,吐出了一个字。 “哇哇……哇呜呜……”小娃娃嘟着嘴巴,小肥手摸了摸自己头顶的那片小叶子,莲藕般白嫩的小胳膊朝着郁凉夏伸出。 庄雪衣看了看,懂了。 小娃娃是想让她家殿下抱抱呢! “抱一个?”庄雪衣小心翼翼的问。 嗯,说这话的时候,她怎么有一种死灰复燃、自找死路的违和感? “小东西,过来。” 郁凉夏弯腰,素手伸出,对着小娃娃算是友好的伸手,小娃娃看了看庄雪衣漂亮的水眸,又看了看郁凉夏幽深的眸子,小手伸出又缩回,看起来惧怕于郁凉夏的气场。 瞧瞧,郁凉夏那一脸的奇怪表情,别说小娃娃看了忧心忡忡,就连庄雪衣见了也是满心的忧心忡忡。 “爹爹……”软绵绵的声音响彻在了郁凉夏的耳畔,“娘亲……”又是一声出现在了庄雪衣耳畔…… ps:大一要上晚自习,由于没有存稿的原因,最近更新会稍迟。晚自习下课时间为九点零五分左右! ------------ 第八十三章 净水娃娃(二)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第八十三章 净水娃娃(二) 郁凉夏面色一僵,“什么?”估计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疑问的口气说话,想他堂堂天冥国的太子殿下,天下之大,何事是他郁凉夏所不知道的? 小娃娃瘪着嘴巴,小脸清秀,大眼睁的老大,眸内泉水汪汪,“爹爹……娘亲……”声音稚嫩,嗓音清脆甜美,纯净的如白玉无瑕,.爱夹答列 “胡叫什么呢!”庄雪衣纤手拉过小娃娃的衣襟,提起小娃娃,恶趣味的在自己的眼前荡了荡,“我才不要嫁给这个抛妻弃子……不对……抛弃自己未婚妻的男人为夫呢。”她撇唇,满脸写着我很生气四个大字。 嗯,之前的事情一定要没完。 不然的话,他以为她吃素长大的啊,史努比不发威,他当她是hellokitty? 郁凉夏素手一勾,抓过小娃娃放在了自己的手掌心,“宝贝儿叫的好,既然跟着来了,以后她便是你娘亲,本殿下乃是你的爹爹。”她越是不肯承认,他越是要让她承认。 要么不执手,形同陌路;要么长相守,不离不弃。 “呜呜哇哇……呜呜哇……”小娃娃歪了歪自己的小脑袋,睁着自己的大眼睛,“哇哇……哇哇呜……”小小的身子欢悦起来,他听懂了郁凉夏所说的话。 除了叫了爹爹和娘亲这四个大家能听得懂的词外,其它的时候,都叫嚷着咿咿呀呀的婴儿啼哭声,这让三个老头越发的惊奇,这方的守护精灵真是有趣,净水娃娃,好一个净水娃娃! “叫声爷爷来听听。”金老头顿时来了兴致,说着,伸出手就要来抓那净水娃娃。 郁凉夏一手托着净水娃娃,一手挽过庄雪衣的纤腰,优雅的一个旋转,淡淡的躲过了金老头的狼爪。 “你们这三老头,倒闲来无事的很,要是这九冥幽谷的守护者都这样,若是有心人大举来犯,看你们如何吃得消。”郁凉夏一语点中他们的死穴。 确实,自从惠凉出走,莉婴被气死后,九冥幽谷的欢乐少了不少,整日整夜的覆盖在沉痛与悲鸣的痛苦之中。 莉婴,惠凉的母亲,曾是天上的九天玄女,掌管银河内所衍生而成的药材的神灵,性格活泼开朗,善良宽和,也因善良,施法救助了人间的一场瘟疫,触怒了上位神,被贬入这九冥幽谷,最后与九冥幽谷的谷主相爱,生下了钟离惠凉,为这方一直沉寂着的宝地带来了无数的欢乐与笑声。 可惜好景不长,悠悠哉哉的过了千把余年后,莉婴因为惠凉的死而活生生的被刺激死,不久之后,谷主伤心欲绝,从此闭关修炼,再也不踏进尘世一步。 至于他们为何如今失守于潭水溶洞处,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相信九冥幽谷的第一、第二、第三大潭水的守护者及守护精灵能力卓越,无须他们操心,就是因为生出了这样的思想,所以第三潭水后的防御便逐年减弱。 只是潭水溶洞处本身就极具危险,若非像郁凉夏这样的高手,一般闯入第二潭水处的时候,入侵者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老头我沉浸在你母妃的死亡消息之中,已经很多年了。”金老头叹息一声,感情极其真挚,当年到底是谁胡乱编造消息,告诉他们惠凉一出九冥幽谷就死了的消息的?不然的话,莉婴也不会郁郁而终,最后被刺激而死。 如果当年惠凉没有跟人类相爱,他又怎么会狠下心将惠凉赶走呢? 只是族规当前,无情无义,身为族长的他只能以身作则,铁面无私,就算是谷主,也无法去开那个赦免其罪的口,站的太高,往往越是身不由己。193o6。 往时近如昨日,触手可及,只是犯下的后悔之事,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他们再年老,哪怕不是正常人,也做不到让时光倒流这样不靠谱的事情来。 “惠凉?”庄雪衣抿了抿红唇,黛眉拢起,不说这个名字她心坎上还没什么怨气,一说起这个,满肚子的冤气都上来了,“对,就是这个名字。它害的我被这老头攻击,差点被打死。” 金老头听言,老眼泛红,眼睛内闪过尴尬,他又怎么会想到这个女娃子和自己的小曾孙关系如此密切,要是知道的话,打死他也不会这么做,之后也不会有现在的这场闹剧了。 “打死?”疑问字眼,却是质问的语气。 庄雪衣点头如捣蒜,是是是,这个可是事实。 金老头摇头如拨浪鼓,不不不,这一切都是一个误会,华丽丽的误会。 “金老头他脑子犯抽,前几天被一驴的后腿踹了,所以脑子不正常。”树老头用手指了指金老头的脑袋,接着语重心长,异常严肃道。 “差不多就是树老头的那意思。”果老头待在一旁摸着自己‘中毒’的屁股,讪笑道。 “哇呜呜……”小娃娃突然的手舞足蹈,大眼睛笑的如同一弯清月,小嘴儿微张,用着无比稚嫩的嗓音吐了两个字,“笨—蛋!” 恶趣味。爱夹答列 这娃娃真不是一般的恶趣味。 什么字眼都不会说,如同刚刚坠地啼哭的婴孩。 但是偶尔吐出的一两个字,真tm的深得民心。 这金老头脑子确实有问题,一个活了不知多久的老大爷,还有事没事的来个一时三遍的情绪,也多亏他周身的这群损友受得了了。 庄雪衣眨眨眼,忍俊不禁道,“宝贝儿,娘亲真是爱惨你了。”说的好,说的呱呱叫! 郁凉夏抚了抚自己的衣袖,将小娃娃放到了庄雪衣的手心,温声道,“九冥幽谷诞生的都是一群什么鬼东西。”意有所指的话语让三个老头的脸色顿时青白交错。 人家骂他们不是东西呢! 若是其他人,他们早就唤出第三潭水处的守护老头出来把这人丢出去了,关键是,现在面前站的这三个人,他们怎么扔? 一个是护谭珠的守护精灵,净水娃娃。 一个是当年被九冥幽谷称之为神医毒尊的惠凉的后裔。 一个是这后裔所要保护和守护的人。 这样的组合体,他们怎么赶? “且不说别的先。”金老头突然严肃了起来,“虽然第三潭水的毒虫大军已经停止攻击退了回去,但是护谭珠的威力巨大,一旦它的本源离开这里,第三潭水便会瞬间轰塌。这里的万千生物便会死绝。若是你们再拿走第九潭水处的护谭珠,这九冥幽谷可就要被毁了呀。” 郁凉夏一脸淡然,丝毫表情未有,“九冥幽谷被毁,与本殿下何干?”语气说的轻飘,置身事外般的口气带着残忍与血腥。 “若是此处地平线斩断,到时候各种东西透过裂缝上了地面,这个世界的秩序可是会全然崩塌的。”永远不能忘记的是,世界是复杂的,它不仅仅只是孕育了人类这一种生物。 看着金老头小心翼翼、庄重而严肃的表情,庄雪衣一边恶趣味的扯着手心中净水娃娃头顶的那片嫩叶,一边道,“这么严重?”虽然她不太明白老头说的什么护谭珠什么精灵的,但是整句话的严重性她却听懂了,九冥幽谷必然是某个连接世界处的平行线。 “是的。”金老头沉声道。 郁凉夏不在意的摆摆手,“第三潭水的老头儿该醒了。小雪衣,我们还是撤了吧。免得殃及无辜。” 这方话语刚落,忽然一道黄影微闪,郁凉夏搂过庄雪衣纤腰翻身、倒退,一个旋转,巧巧躲过。 凉估面说僵。而方才他们站立之地,俨然出现了一个大坑,三个老头逐不设防的被忽然攻击,心下大惊,一个翻滚,狼狈的险险躲过,脑子还未清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一轮的攻击下来。 砰—— 砰—— 撞击声爆响,一个个亮黄黄、金灿灿的能量球朝着他们一个又一个的抛了下来。 郁凉夏永远矗立在三老头后方的不远处,他眯着眼睛,心情颇好的躲在三老头后边,嗯,第三潭水处的老头发威起来,能力还是不错的。 动作也挺精准…… 脾气也挺暴躁……16934314 庄雪衣眨了眨眼,眼睛恢复了光明的感觉就是好,看东西不需要再那么吃力了,睨了一眼前方的那道黄影,顿时笑弯了眉毛,这都什么呀…… 瞧瞧,她家的殿下是多么的恶趣味。 那老头的眉毛是估计是她家殿下给剃掉的吧,那奇形怪状的头发是殿下的恶趣味吧,还有那老头一身衣袍凌乱不堪的像是罗裙估计也是她家殿下的杰作吧。 两鬓脸颊上,两个大大的腮红,高高的额头上,画了一个白乎乎的大圆圈,嘴唇被描的肥大,眼睛也不知为何,竟然是一只大一只小的。 她的上帝啊,这老头到底造的什么孽障,居然被她家殿下玩的那么惨? “看招。”黄影一闪,一阵大吼,“该死的!金、果、树你们三个死老头,要是再挡在我的前面,休怪我不客气。”看的见自己的仇人却打不到是种折磨。 “打什么打,有话好好说。”金老头躲过上边猛烈射下来的能量球,一边低吼道。 黄老头一声冷哼,“好说?有什么好说的。人类下到这里,无论是处于什么理由,该死!”那个少年,居然在他深睡的时候将他搞成这副样子,不好好给点他颜色,还以为他黄老是软柿子,任人宰割的呢。 树老头与金老头一般,急匆匆的躲避着从四面八方射下来的能量球,并未注意到黄老头与平常不一样的地方,便也劝架道,“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好说。” 黄老头嗤笑一声,“都是自己人?呵,什么时候你们落魄于与人类为伍了?” 树老头冷汗泠泠,这家伙还不知道他们这身后的少年是惠凉的后裔呢,而且那净水娃娃也伤害不得啊,不然的话,他们岂不是要被困死在这个地方了? “黄老啊,听我们说……”树老头一句话未说完,便被黄老头硬生生的打断,“其它什么的都不用说,偷盗了护谭珠这一条,便已是罪大恶极。” “护谭珠?”庄雪衣不明所以,郁凉夏为她取来的不是连麒珠吗?怎么现在成了护谭珠了? 郁凉夏白希的侧脸完美,笑容淡然,“你此时肩上的小娃娃,便是守护此方护谭珠的守护精灵,名唤净水娃娃。” 庄雪衣不明所以,由于之前眼睛上的灼痛,让她无暇分身再去听周围的一切变化,直到闻到了郁凉夏身上特有的香味向着自己环抱而来,她才放下心安稳的疼晕了过去,之后的其它事情她便一无所知了,唯一知晓的是,她一睁眼,这个小娃娃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可爱的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 脑子迅速的转动,庄雪衣吃惊道,“护谭珠与连麒珠不是一种珠子的名称吧。” 郁凉夏挑眉,好心情的解释,“九冥幽谷有九大潭水,每一处都有一颗守护潭水安定的谭水珠。每颗谭水珠都存在着一个潭水精灵。这净水娃娃,便是这第三潭水处的潭水精灵。但让你恢复光明的却不是谭水珠的作用,而是连麒珠的作用。” “怎么说的话,这第三潭水的谭水珠在我的体内?”五雷轰顶都不足以表达此刻庄雪衣吃惊的心情,这郁凉夏真是乱来,走到别人的地盘整了主人还偷了财物,真是嚣张的无法无边了。 不过…… 她喜欢…… “确实。”郁凉夏回的简单。 庄雪衣用手挠挠头,好笑道,“你整人的方式真特别。”想了一下,又换了一种说法,“那老头给你装扮的真奇特。”末了,又加了一句话,“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嗜好的?” 净水娃娃在庄雪衣的肩膀上坐着,小肥手撑着自己的身子,小肥腿可爱的蹬着,庄雪衣刚一说起这件事,他的小嘴忽然大张,哇哇的大笑。 郁凉夏眉角微抖,“是这娃娃的爱好奇特。”修长的手指指了指庄雪衣肩膀上的净水娃娃。 “上帝,我完全不懂这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庄雪衣一撇唇角,摸不到头脑。 “第三潭水的潭水危险,只是那连麒珠又是在此潭水中的一种贝类的生物体内,本殿下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为小雪衣寻回了连麒珠。” 庄雪衣听言,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这回答的都是什么跟什么,重点在哪里? “拿回连麒珠的时候,不慎遇上了潭水中心的漩涡,而后阴差阳错的躲进了第三潭水的护谭珠旁。”说到此处,郁凉夏无奈的耸了耸肩,“接着护谭珠莫名其妙开口说话了。原本本殿下还以为护谭珠的守护精灵是一只威风凛凛的怪兽,谁知道是个这样的小娃娃。” “接着,它让殿下戏弄一番那个老头,它便出潭水跟着本殿下走,接着嘛,就是你所见到的这样了。”满脸的与我无关的神情,不是一般的欠揍。 “为什么这护谭珠跑进我的体内了?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厉害的东西,还是小心着点好,防范于未然嘛。 郁凉夏一副看见白痴的神情,“本殿下刚给你喂了连麒珠,这珠子便自动的跑进你体内了,如果你有问题,你问他。”素白的手指了指正咧着嘴傻笑的小娃娃。 庄雪衣眉角一抽,让她去问一个只会咿咿呀呀说几个字的小娃娃,开什么国际玩笑。 “那他是不是要一直跟着我们?”可是那三个老头不是说了,若是这护谭珠出了这第三潭水处,这里便会失去保护,从来彻底销毁? “哇哇……呜哇哇……”小娃娃扭着脑袋,对着庄雪衣笑的花枝乱颤,时不时用脚摸摸脸,又时不时的把食指放进自己的小嘴舔着,吮的食指光亮亮的都是口水儿。 “他说的什么?”庄雪衣懵了。 “哇哇……呜哇哇……”小娃娃一听,顿时急了,他认定的爹爹和娘亲怎么可以听不懂他说的话呢? “哇哇……呜哇哇……”小娃娃忽然站了起来,小胳膊小腿卖力的在庄雪衣的脑袋上乱蹬,扯得庄雪衣的头发硬生生的疼。 “他说不用担心。”郁凉夏看着手舞足蹈着的小娃娃,完美的唇角微抿,幽幽翻译道。 “哇呜……哇呜……”小娃娃一听郁凉夏的翻译,先是一愣,接着顿时惷光灿烂起来,“爹爹……哇呜呜……爹爹……呜呜哇……” “第三潭水的守护问题,你有办法处理是么?” “爹爹……哇呜……聪明……爹爹……” 小娃娃扯着庄雪衣的墨发,一下子跳到了郁凉夏的肩膀上,小肥手没有抓紧,巴掌大的玲珑小身子一阵滑落。 郁凉夏好心的抬手,接住了欲要掉下来的小娃娃,他拉起小娃娃的衣襟,提起来,重新放回了自己的肩膀处,“小心摔个狗吃屎。” “爹爹……呜哇哇……”小娃娃嘴巴咧的大大,眸子内一片欢乐,“哇哇……呜……哇哇……” 庄雪衣撇唇,眸子内一片难以置信,这算个什么事,明明大家都听不懂这小娃娃说的什么,现在她家伟大的殿下怎么突然之间就听的懂了? 怪事。 真是怪事。 “你……听的懂?”庄雪衣呆呆的摇了摇头,翻着不雅的白眼,这娃娃说郁凉夏聪明呢。 “白痴。”从那张红唇内,淡淡的飘出了两个差点让庄雪衣气炸的两个字。 “你才白痴,你全家都白……”庄雪衣话未吼完,郁凉夏便淡淡接口,“我的太子妃,我全家中,包括你。” 庄雪衣住嘴,表情极其哀怨。 一双水眸熠熠生辉,红唇微微嘟起,泛着莹莹光泽,美态天成,妖媚的宛如一朵盛开在雪山中的火红冰莲。 “你……长大了。”郁凉夏修长的手指弯起,对着庄雪衣的琼鼻一勾,似笑非笑道。 庄雪衣眨眼。 再眨眼。 继续眨眼。 殿下刚刚说她长大了,什么意思呢? “什么?”庄雪衣冒着傻气的问道。 郁凉夏幽眸眯起,“越发长得丰满了。” 庄雪衣一愣,顿时懂了。 脸颊不由自主的泛起了红晕,接着一扯衣领,倏而火气冲天道,“你个色狼。”他是不是什么都看的,色鬼! 郁凉夏见此一挑眉头,“你还有本殿下没有看过的地方?” 脑海中闪过郁凉夏当初救治自己的片段,红晕瞬间蔓延到了耳根,她怎么可以忘记,她被吃过豆腐的这个事实。 “bt!” “只对你bt。” “小曾孙,你们就别你侬我侬,甜甜蜜蜜了。”金老头躲闪的可怜,还手不是,不还手也不是,黄老头再怎么的无理取闹,都是自己人,再说了,他也不清楚目前的情况不是。 “过来帮个忙。”树老头一个翻滚,又躲过一招。 果老头扭着自己的屁股,完全不加入斗争,聪明的躲的远远的,嗯,黄老头最让他满意的地方就是永远不伤及无辜,只要不挡在他面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看了看正陷入僵局的树老头和金老头,他表示无奈,谁让他的屁股的‘中毒’了呢,想帮忙也无从下手了啊。 “为什么?”郁凉夏看好戏的看着树老头,一点也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小崽子,解释一下会死啊。”金老头低吼一声,他真是被这小曾孙压迫的死死的,人家都还不一定认他这个曾祖父呢! “小崽子说,九冥幽谷的这事儿,和他没有关系。”庄雪衣眉目笑的弯弯,好笑的代替了郁凉夏的回答。 郁凉夏摇摇头,“小雪衣皮又厚了。” 庄雪衣双手作投降状,“我错了。” 小娃娃见此,也在郁凉夏的肩膀上,手摆投降状,声音清脆道,“哇呜呜……” “教坏小孩子。”郁凉夏睨了一眼庄雪衣的淘气样,又看着净水娃娃装模做样的学着庄雪衣的模样,挑眉道。 树老头与金老头奋斗在前方欲哭无泪,这一对到底是什么人啊,他们能不能想成,这郁凉夏是在报复开始时,他们冤枉了庄雪衣那件事? “小娃娃……你替娘亲去把那穿黄衣服的老头教训一顿。” ps:喜欢净水娃娃吗?哈哈,领养啦~~~ ------------ 第八十四章 净水娃娃(三)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第八十四章 净水娃娃(三) 小娃娃眨眨眼睛,小嘴巴大张,咿咿呀呀两声,便飞了出去。爱夹答列 “什么鬼东西……”黄老头一声大喝,一个闪身,退后了几米,待平静了之后,抬眼,入眼处的净水娃娃对着他笑了笑,接着小胳膊一挥,朝着黄老头的眼睛处打了过去。 “啊……”一双清明的眼睛,硬是被砸出了两个熊猫眼,黑幽幽的一圈。 金老头与树老头好不容易才得以休息,抬头,入眼的便是黄老头的狼狈样,以及正用小胳膊小腿好笑的攻击着黄老头的净水娃娃。 这黄老头一身的奇怪模样,是被净水娃娃这么一搞就弄出来了? 惊异。 吃惊。 郁凉夏在一旁挑眉,这娃娃的性子真好,与他相像的很,认了做干儿子,倒也不错。 庄雪衣像是看懂了郁凉夏心中所想,翻了一个白眼,虽说是净水娃娃的癖好,但他也不是看的不亦乐乎? “净水娃娃。”黄老头看着站在自己眼前肆无忌惮又叉着腰的小东西,惊呼出声,“哎呦,小祖宗,你怎么可以认主。” 净水娃娃眨眨眼,头顶的嫩绿叶子转了转,“呜哇哇……”再眨眼,“白……痴……痴……痴……”无限延长音。 他都在这里待了上万年,每天和一堆死物在一起,要不就是一群老头在一起,无聊透顶了好不好,有机会出去,他何乐而不为呢! “黄老头,你真丑。”金老头嫌弃的看着黄老头,一脸鄙夷,瞧瞧那眉毛那眼睛,真是好有特色,丑,难看死了。 “死金,你今儿个不发疯了?”黄老头回顶,讽刺道,言外之意,你怎么不继续自己的多愁善感,每天活在自责与内疚之中了? “惠凉没死。”说到这个,金老头眼中带上了些许希翼,他的惠凉没有死呢,他的干孙女没事儿呢。 “这个是惠凉的后裔。”果老头乘热打铁,立马解释郁凉夏的身份,以防等会又要剑拔弩张,他才不好跟着起内讧呢。 “嗯,这个,我的小徒弟。”树老头眼中精光一闪,手指着庄雪衣,露出了自己白森森的门牙,笑的好不灿烂。 庄雪衣一愣,她什么时候认了一个师傅,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徒弟?”庄雪衣疑惑的睨了一眼树老头,声音突然的拔了高,“还师傅?” 树老头眉目灿烂,哈哈大笑,“我徒弟都叫我师傅了,你们看看。”这自恋的程度还真不一般。 庄雪衣额头冒汗,纤手抚额,有谁可以解释一下,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的戏? 能不能提前知会她一声,或者提前告知剧本?不然她演不下去啊。 “师傅便师傅,咱们不亏。”郁凉夏轻挑眉峰,唇角勾着笑容。 树老头一听,眼睛顿时亮了,“是是是,小姑娘不亏。” “还赚了。”郁凉夏淡淡扫了一眼树老头,唇角微动。 金老头与果老头不在状况之内,黄老头眼中更是翻捣着惊天地泣鬼神的情绪。 “其它的事情我不管,把护谭珠与净水娃娃留下就好。”黄老头直戳重点,他的目的,也不过是带回他所要守住住的东西而已,杂事琐事,与他无关。 “不可能。”庄雪衣唇舌反击,“小娃娃喜欢我,他才不会跟着你这个炸弹一样的糟老头走呢。” 净水娃娃小脑袋歪了歪,随即便点头,是呀是呀,他才不要跟这个糟老头回去呢,他才不要继续无聊呢。 小手抬起,卯足了力气扇了下去。 啪…… 响亮的巴掌声顿起—— “白痴!”净水娃娃非常果断的送了黄老头两个大字。 然后扭着自己的小屁股,回到了庄雪衣的肩膀上,淘气的坐下,至于烂摊子呢,就不是他净水娃娃要去搭理的事情了。 净水娃娃虽是小胳膊小腿,但这卯足了力气的一掌,也非同小可,愣是将黄老头打了一个昏天黑地,脑袋上还被打出了一个大包,气的黄老头的鼻子都在出气,胡子都翘了起来。 “真该庆幸,你是自己人,要不然这净水娃娃可不会什么法术都不用,直接用自己的力气教训你。”树老头理智的分析道,看那净水娃娃如此的粘着那女娃子,就算是瞎子也感觉的出来,不是女娃子硬要带走这净水娃娃,而是净水娃娃自己认主,非要缠着小女娃不可。 “守护精灵这一走,这里岂不是要完了?”黄老头低吼道。 庄雪衣笑眼盈盈的看着黄老头。 唔…… 黄老头的脑袋一直在冒烟呢,就像近代那啥……最原始的……冒着热气,鸣着喇叭的火车,它拖着自己庞大的身子,咯吱咯吱的行驶在轨道上…… “唔……应该不会毁的。爱夹答列”庄雪衣出声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黄老头直接顶过去,语气不善,他今天一定会被气疯的,就算是惠凉的后裔,也不可以在他们这些长辈面前,无理取闹。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家殿下知道。”庄雪衣手挽郁凉夏手臂,亲昵的靠在郁凉夏的身上。 “你们谁也别说什么,我的小徒弟,我第九潭水保定了。”树老头决定转移阵地,力挺庄雪衣,这娃子的根基那么好,必须得留下来,说不定会成为九冥幽谷的另一个奇迹。 “我的小曾孙我金老头也保定了,第八潭水力保他。”这黄老头今儿个火气怎么这么大,以往不是这样的,第三潭水的黄老头是整个九冥幽谷最好说话的一位,如今这样,是吃错药了? “你们……你们……果老头,你呢,站在哪边!”黄老头眼睛泛着红丝,一双老眼瞪的老大,怒不可遏。 果老头一阵踌躇,“又打?”他抖了抖身子,“第七潭水果老头弃权,你们打你们打,我回我的第七潭水去。” “走不了。”看了那么久好戏的郁凉夏忽然开口,这净水娃娃还没说好呢,他们谁也出不去这第三潭水处,当然,不惜代价毁了这净水娃娃除外。 “靠,我顶着屁股我容易嘛我。你们到底闹够了没有。不就护谭珠被盗走了么?靠,明明是净水娃娃自己认了主,跟了人家跑了,怎么就偏偏说人家盗走了护谭珠!” 果老头发起了牢骚,他想尽了办法去解除郁凉夏针上的毒,想要消除这肿大的屁股,只是无论他怎么运功,就是逼不出那残留在他屁股上的毒素。 不愧是谷主女儿的后裔,这毒术已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连他都不明这针上之毒,究竟是什么。 不疼不痒,就那么的肿在那里,屁股就像一戳就破的泡沫球,唉…… 他可不想自己的屁股就那么的炸了。 “就算事实是这样,净水娃娃也不能走出这九冥幽谷,第三潭水不能就如此毁了。这里不能没有护谭珠的保护。”黄老头语气铿锵,身为这里的守护者,就算是死,也要捍卫这方自己执掌的领地。 “难怪这小娃娃说你白痴呢。”郁凉夏表情慵懒,丝毫不感周身压力迫人,“我们难道没有说过,这里不会出事么?” 黄老头不明郁凉夏话中的含义,“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个爽快的人,歪歪扭扭需要猜测的话,他听不懂,也不屑于听懂。 “笨蛋啊你,一把年纪了都,怎么可以这么白痴。”庄雪衣看着郁凉夏郁闷的神情,黛眉微挑,“我家殿下的意思是说,就算护谭珠与这净水娃娃和我们一起走出着九冥幽谷,这第三潭水与往常一样,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不可能。我在这里守护了千万年,什么事情没有遇到过,净水娃娃一旦离开这里,又怎么保护这方水土。”黄老头想也没想的直接提出质疑。娃咿眼后明。 其它的庄雪衣不知道,但对于这件事情,她还就真的清楚了,“净水娃娃认我为主,我可以感受到他能感受到的一切,包括他对自己的这方故土的爱意。他只是疲于长期无聊的待在这里,想要见识外边的花花世界罢了,你又何必执意让他留下?他与这方土地是相辅相成的,第三潭水是他另一个身体,也可以理解成是他身子的一部分,或者是他的心,他离开这里,不代表着他不能继续保护这里。这样的解释,可懂?” 黄老头一声冷哼,但比之之前敌意少了许多,“你怎么证明自己的话是真的假的?” 庄雪衣转头,看向一直温文尔雅淡笑着的郁凉夏,“我试试看,能不能控制住那群东西。” “量力而行。” 庄雪衣点点头,她才不会为了没必要的人,伤害自己的身子呢。 纤手挥起,十指芊芊,红裙飞舞,没有复杂的动作,只是纤手抬起降落之间,地下突然一阵骚动,金老头与树老头心尖一颤,顿时明白了庄雪衣打算如何证明她话的真实性了。 这不是明摆着要召唤出毒虫大军么? “净水娃娃……”黄老头叹息一声,命运啊,这都是命运啊,“罢了罢了,只要这第三潭水不毁,净水娃娃心甘情愿跟随你,我也无话可说了。” 嗖嗖嗖—— 嘶嘶嘶—— 无数的黑影翻江倒海般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黑影繁杂,细细一看,它们色彩鲜艳,空气中不停的散发出淡淡的幽香,不浓烈,却极为好闻。 但是在场的人都清楚,这香气非善类,缕缕幽香,乃是这群毒虫散发而出的毒烟雾瘴,稍不注意,瞬间猝死。 郁凉夏素手伸出,从自己的衣袖处拿出了一条丝巾,丝巾对着空气甩了甩,又收了回来。 “第三潭水万千毒虫视我为皇,它们总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吧,它们愿意对我俯首称臣,也说明了净水娃娃离开此地,并不会影响第三潭水任何事情不是?”庄雪衣挑眉。 “宝贝儿,将此地恢复如初。” 庄雪衣话音刚落,净水娃娃巴掌大的小身子身放万丈光芒,周身彩光缭绕,如同一尊尊贵的小佛。 小胳膊一张,小肥手一挥,动作优雅又可爱,原本坑坑洼洼的地面,被翻江倒海过的潭水,眨眼之间,恢复如初。 白鸟歌唱、白蝶齐飞,珍贵的鲜花娇艳无比,原本那一条条,一只只,各式各样的毒虫再次的隐了身去,遁入地下,沉深而眠。 环境清幽、宁静。 硝烟的战场,转眼间变为神秘而幽深的花园。 头顶溶洞的洞口射入一道白光,原来,白日已经过去,夜晚已然来临。 静谧的山洞立着四个老头,一个男子,一个女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娃娃。 “这里不是交谈的好去处,来我九潭水处吧。”树老头见着所有人都冷静了下来,提议道。 “你也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吧。”金老头看的出黄老头的心有千结。 黄老头脸色黑沉,看了一眼郁凉夏与庄雪衣,接着一声冷哼,便朝着第九潭水的方向走去。 “这老头儿真是个bt。”庄雪衣侧目,“这里怎么就只有老头儿?” 郁凉夏无聊的打个哈欠,“有人放我们进第九潭水拿宝贝,不拿白不拿。”身形完美,妖媚的雌雄难辨的绝美面容淡淡微笑,令人忍不住的驻足观看。 树老头眉角一抽,他不会真想拿了第九潭水的护谭珠吧? “爹爹……娘亲……哇呜呜……”净水娃娃完成任务之后,便抱着庄雪衣的脖子不放,“爹爹娘亲不要娃娃了,哇呜呜……” 如瀑布一般的眼泪从那双大眼中猛地飞飙了出来,庄雪衣无奈的扯下小东西,头疼道,“小娃娃这么厉害,娘亲不会不要小娃娃的。” “可是……可是……”稚嫩的声音带着纯真,宛如天籁,“第九潭水处,除了那里的潭水娃娃,其它的都不是什么好货。”净水娃娃一张脸皱成了包子,嫌弃道。 树老头面色顿时难看,第九潭水那么多宝贝,这娃娃居然说全不是好货! 坏东西! 小坏娃娃! 他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少的人想要闯进第九潭水,来寻宝? 庄雪衣忽然激动的摇着郁凉夏的手臂,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不可思议道,“凉夏,这娃娃能说整句话了耶。” “他本来就能。” 庄雪衣笑容一僵,“你早知道?” “万年灵物,学习的速度快。”郁凉夏斜眼,淡淡道。 “靠!”庄雪衣忍不住的爆了一句粗口,他就不能配合一下她,也激动一点的么? 王八蛋! “小曾孙,咱们也好好谈谈?” “小徒弟,咱们也……” 金老头与树老头两眼放光,如同饿极了的野兽遇上了受伤的驯鹿,美味当前,垂涎欲滴。 果老头扭着自己倒霉的屁股,走到郁凉夏的跟前,伸手,“解药。” 郁凉夏淡淡一笑,嗓音如同清泉叮咚,“没有。” “你的针。”果老头老脸都绿了。 庄雪衣接口,“殿下施的毒,殿下不一定有可解的药。”看看她多了解郁凉夏。 郁凉夏摸摸庄雪衣的头,一脸的欣慰,“小跟班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那是当然。”庄雪衣一吹口哨,妩媚的面容上闪着狡黠的笑意,美的天|怒人怨。 “回去再说。”金老头架起果老头,一个闪身,便进入了密道,通往第九潭水的安全密道。16934863 树老头笑脸盈盈,对着郁凉夏与庄雪衣摆了一个请的手势,顿时也闪的没影了。 倏然,庄雪衣俏脸表情收敛,神色骤然冰冷,“钟离惠凉是凉妃的名讳?那个金老头不会真的是你的曾祖父吧?不对,好像凉妃是他认得干孙女。”看样子,凉妃的父母的身份好地位很高。 九冥幽谷的谷主,被贬至九冥幽谷的莉婴玄女…… 郁凉夏幽眸微闪,一道莫名的情绪转瞬即逝,“或许,这里真有本殿下的亲人。”非直面回答,模棱两可的态度让庄雪衣犯了疑惑,但却也什么都不再询问,该知道的时候,总是会知道的。193x。 她相信他…… 秋高气爽,天幕像擦拭的一尘不染的玻璃,轻盈的云朵雪白雪白,如醇浓的奶汁一般。 凤梓国与天冥国的交界处,距离九冥幽谷最近的城市——繁城。 宽阔的街道车水马龙,小贩的叫卖声、游人的嬉闹声,水车在歌唱、流水在伴奏,脚踏青石板桥上,向着远方望去,无边无际的天幕,辽阔而深远。 “小姐。小姐你走的慢些。小菟跟不上啊。”一丫鬟脚步踉跄的追着前方一道急匆匆的身影,一边大叫道。 郁凝歆满身都是煞气,一张脸沉得就像街道上的每一个人都欠了她一车子的金银珠宝似得,“脚步小,脑子白,你跟过来做什么?” 小菟见着自家公主一点也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一张脸被赶得通红通红,“小菟不能抛弃小姐的。” 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与她们擦肩而过,纷纷扰扰、熙熙攘攘之间,小菟忽然迷了路,主子呢?哪里去了? 完了,她怎么跟丢了主子。 “小姐……小姐……”小菟左西右看,急的团团转,手拿行礼包袱,后背全是冷汗。 “说你脑残你还不信。”郁凝歆从后突然冒出,一鞭子打在了小菟的腿上,一脸的阴沉,有个白痴跟着,真是把她气死了。 小菟双眼泪花闪闪,小姐没事就好。 郁凝歆看了看不远处,樱唇抿了抿,按照道理来讲,庄雪衣一个瞎子,从皇城赶到这里来,应该没有她的速度快才对,但为何沿途一丝她来过的痕迹都未有? 不可能,难道她会飞不成,直接从皇城不休不眠,去找凉夏哥哥了? “小菟,去那酒楼订桌饭菜。”郁凝歆冷声道。 说完,郁凝歆便转身,小菟急的哇哇大叫,“公……小姐,那您到哪里去?” 郁凝歆眸子内寒光大射,“区区一个奴婢,也敢询问自己的主子?” 小菟扑通一声跪下,“小姐息怒,奴婢错了。奴婢这就去完成小姐的任务。” “比猪还笨。”郁凝歆一甩群袖,怒气冲冲的转身便走,一个眨眼间,便被人流给淹没了去,这个地方她不熟悉,必须找个安定之所好好住下才行。 而且她相信,只要守在这里,迟早都会遇上她的凉夏哥哥的,至于那个雪衣,要是能将她整死在这里,那便更好了。 石狮威武,红漆门。 郁凝歆抬头,入眼的便是繁府两个大字。 繁城繁府,官衔三品,在朝堂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繁府老大人也亲眼见过她,若是堂堂天冥国三公主要入住这里,应该不难吧。 郁凝歆樱唇微勾,眸内闪着莫名的笑意,走上前去,对着门前的四个侍卫冷冷道,“请通报你们家的大人,三公主郁凝歆求见。” 四个侍卫面面相觑,三公主郁凝歆? 这是谁啊? 他们没有听过。 “大胆,繁府重地,岂是你们这些民众想进就进的。”一侍卫机械般的回答。 郁凝歆也不恼,更是无丝毫的暴躁,这次的脾气好的不行,“相信本宫,把它交给你们家大人,他必定亲自出来迎接本宫。” 其中一个听言,对着其它三个使了使眼色,最后点头道,“若是假货,小心你的脑袋。”说着,拿着代表公主身份的令牌便往府内跑去。 郁凝歆冷冷一笑,笑话,她堂堂天冥国三公主怎么可能是假的,若这里是皇城的话,火蛇鞭一出,哪里还有你们的小命。 “老臣接驾来迟,请公主恕罪。”繁蒙火急火燎的赶了出来,满头冷汗,这个小祖宗不好好的在皇城待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杀人? 放火? 哎呦,到底这里谁得罪这尊大佛了,引来谁不好,偏偏是这个妖女公主。 郁凝歆也不废话,认得出她,清楚她的身份,一切都好办,不然的话,这个繁府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两个时辰后,繁华酒楼见。本宫有要事与大人商量。”说着,转身便走,丝毫不拖泥带水,更是没有给繁蒙一点拒绝的机会。 繁蒙擦了一把汗,去了,不知还能活着回来不? ps:大家,喜欢妖后千万不要养文啦~~喜欢就在评论区冒个泡吧~懒得打字的咱们用鼠标扔几张推荐票吧~~推荐到一万有加更噢~~~ ------------ 第八十五章 认师学艺,名动四方(一)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第八十五章 认师学艺,名动四方(一) 这个公主杀人不眨眼,手段毒辣,想当年在朝堂之上,右相不满,说了她一句不是,结果直接死在朝堂之上,那尸体瞬间化为脓水,没人清楚这公主殿下那时究竟用的什么毒。1 而那时的太子殿下已身染重病,亦是没法调查此事,最后皇家施压,瞒了下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这公主殿下又出现在这里,唉,造孽啊。 一进入第九潭水处,便觉春风拂面,嫩绿的草,高大的树,阳光柔和,桃灼灼,柳依依,像极了阳春三月的江南。 细细一看,还依山傍水,小桥人家。 百蝶起舞,百花齐放,幽静而美丽。 “这里还有人家?”庄雪衣指了指不远处的小草屋。 树老头在前方摸着胡子点头,“偶尔小聚在一起,喝喝茶。”言外之意,那里只是平常小聚在一起谈天的地方罢了。 “需要喝点什么?”声音甜美清亮,是个女孩儿的声音。 “有多少人,上多少茶。再准备几份花蜜甜点。”树老头吩咐道。 “是。” 庄雪衣冒出小脑袋睨了睨,精灵? 只见一大约有半米身高,身后长着一对透明翅膀的小人在这方天地旋转飞舞,他们的手中或拿着水壶,或拿着点心的站在一旁,翅膀的颜色多样,形状也百态。 庄雪衣撇唇,蹲下身,顿时更加的惊讶了。 他们的脚底下,有许多的黑色小球在滚动,大约成人拳头那么大,庄雪衣好奇,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那毛茸茸的小球,黑漆漆的小球顿时炸开了来,露出了里面白嫩嫩的部分。 哇! 这是一个背着小球房的小人,像个缩小版的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儿。 “小心点,差点踩到我们了。”小球内的小娃娃轻声说道,若是不仔细听,绝对听不出她在和你讲话,声音细若蚊声。 “娘亲,这里是真正意义上的草木皆兵。”净水娃娃嘟着小嘴,小腿儿夹着庄雪衣的手臂,白嫩的小肥手指着那些个小球道。 庄雪衣一惊,“草木皆兵?”吓她啊,这里的每棵树、每棵草都是生物? “皇灵大人好。”小球内的小人一见净水娃娃,便一整衣袖,恭敬行礼。 净水娃娃小肥手微握成拳,放在自己的小嘴边,得瑟的一咳,装模做样道,“请起。” 庄雪衣黛眉一挑,还真别说,这小模小样的,还真蛮有帝王威仪的。 “皇灵?这是什么职位?”庄雪衣蹲在地上,抬头看着高高站在自己后方的郁凉夏,兴奋问道。 看这称呼这么霸气,这净水娃娃的身份地位必定尊贵的很,哇呜,她捡到宝了。 黄老头转头,表情相当难看,仿佛在看一白痴,“你不知道净水娃娃存在的理由?” 庄雪衣眨眼,“我必须知道么?” 金老头汗流浃背,冷汗泠泠,“我说了几百遍了,这娃娃是第三潭水的生命本源。” “所以呢?”庄雪衣拍了拍手,站起身子,整了整自己衣裙上的褶皱。 “他是所有植物的皇灵。包括外边世界的。”树老头叹息,他这徒弟是个好苗子,但这脾性,绝对有气死人的潜质。 “原来如此。”庄雪衣手指摸着下巴,茅塞顿开。 “净水娃娃在身,天下植株,唯你独尊。”郁凉夏自来熟的迈上了一旁的六角亭,自顾自的向旁边的精灵要了一杯花蜜茶,开始品茗。 “意思是说,我可以指挥或者能和天下所有的植物沟通?”庄雪衣挑眉,这净水娃娃难不成是所有植物的生命本源?更或者是老大? “可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我也能指挥的了那些毒虫毒物?”难不成第三潭水地下的那些东西全是植物变成的?17130355 不,这太慎人了。 树老头摇摇头,无奈的睨着自己认定的小徒弟道,“天下所有植物任凭你调遣,第三潭水所有的生命任凭你调遣,包括里边的动物。” “如此说来,我这下身具异能了?”水眸含着笑意,不错不错,瞎了一次眼,这下是因祸得福了,她是不是该感谢一下那个让她死了一次的丫鬟? “哇呜呜……娃娃最棒……”净水娃娃坐在庄雪衣的肩膀上手舞足蹈着,高兴的就连头顶的那片嫩叶都闪动着,表情异常夸张,像是再说,我最厉害,大家都表扬我吧。 “别晃了,小心变秃头,那就丑死了。” 庄雪衣惊恐的看着净水娃娃头顶那片摇摇欲坠的嫩叶,忍不住的提醒道,本来就只有一片叶子在上面了,要是一个不小心扯了那叶子,那可就秃头了。爱夹答列 “娃娃很漂亮,不会变秃头。”净水娃娃稚嫩而纯洁的嗓音很是动听,像是夏日炎炎下清冷拂过面颊的微风。 黄老头胡子翘的老高,一副我很不高兴,有人抢了我媳妇的愤怒表情。 金老头与树老头也坐上了六角亭的石椅上,与郁凉夏一般,品着第九潭水特有的花蜜茶。 果老头想坐不能坐,哀怨的看着郁凉夏,如果上天给他一次时光倒流的机会,他一定逃的远远的,不得罪那少年,也不搀和这一系列倒霉又没有报酬的麻烦事。 冤…… 有谁比他更加的悲惨…… “嘶——”黄老头摸了摸自己的眉毛,那被剃的七哩八怪的眉毛下,隐隐的做着疼,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发出一声细微的抽气声。 果老头顿时闭目。 不,他还不是最惨的。 某人失了护谭珠,又被人拐跑了护谭精灵,还被那净水娃娃揍,最凄惨的是,五官残害严重,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了。 嗯,他果老头只是屁股肿了一点,算起来,不惨不惨。 人要懂得知足! 知足! “其实第一针的毒素,还是有办法可解的。”郁凉夏幽眸看着庄雪衣与净水娃娃玩的欢快,便也好心情的飘了这么一句话。 清清淡淡、无波无澜的嗓音却让果老头顿时亮了眼睛,“快说快说,想到什么了?” 郁凉夏端起白玉做成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接着道,“正想着呢。”放下茶杯,“本殿下想知道一些事情。”言外之意,等价交换。 我给你治疗,你告诉我想要知道的信息。 果老头面色顿时严肃了起来,他正儿八经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郁凉夏点头,“那便最好。这样,本殿下的脑子也转的快些,你这屁股也好的快些。” 果老头眉角一抽,“你问。” “钟离惠凉,是这里谷主的女儿?” 四个老头顿时转头,齐齐看向了郁凉夏,他们没有想到,郁凉夏第一个开口的问题居然是这个。 “是的。”金老头代替所有人回答,眼神专注,一丝开玩笑的样子都未有。 “天下之大,重名之人何其多,你们凭的什么找上本殿下的母妃?或者,闻到了本殿下身上与之相同的血液的味道?” “是的。”金老头重重点头,就算他神智不清认错人,但不会连着树老头与果老头一起认错。 “血液的味道都能闻出来?他们是吸血鬼?”庄雪衣猛地一个起身,好死不死的撞上了一只正巧从她头顶飞过的小蝴蝶精灵。 眼冒金心啊眼冒金星。 “呜呜……”一声哭腔从一旁传了出来,庄雪衣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看了看周围,将那只被摔在一朵牡丹花蕊中的蝴蝶精灵碰到手心,温声道,“不好意思啊。” 小精灵眼睛内转着圈圈,听到了庄雪衣的声音,猛然睁大了眼,哇,这位姐姐好漂亮啊。 小脑袋歪了歪。 眼睛浑然睁大。 咦! 这个是她不认识的人。 猛地一震翅膀,急急忙忙的振翅飞走。 “我很可怕?”看着小精灵一见自己便惊慌失措的振翅飞走,她转头,对着六角亭上的众人问道。 “是bt。”黄老头冷冷的道了一声。 有人能像她这样,驾驭在草木之上么,有人能像她这样,擅闯进了别人的地盘,还这么嚣张的? 庄雪衣一耸肩,无所谓道,“我当你说的话是赞许。” 黄老头又是一声冷哼。 “罢了罢了,你们先别吵,正事要紧。”金老头眼见着郁凉夏脸色微沉的看向黄老头,心想不妙,他这小曾孙可是拿护谭珠给这小女娃当礼物都做的出来,要是这黄老头欺负了这小女娃,小曾孙还不得毁了这里? 庄雪衣挑眉,妩媚的脸上闪过冷清的笑容,“什么大事让你们四个老头把脸沉成这个样子。”纤手抓过净水娃娃的衣领,将他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朝着六角亭走去。 泠泠—— 仙乐般动人的天籁传来,一个个身着七彩霓裳、扑腾着翅膀的精灵从天而将,男的妩媚、女的妖娆,看样子,这精灵一族是个雌雄难辨的种族。 他们一人一手执一托盘,精美的盘子中放着各色点心或佳肴,然后抬手送到了这方的六角亭之中,接着再一个个振翅而飞。 “玫瑰花茶。”一米多高的两个精灵,长得异常漂亮,一头顶花环,一头顶柳枝环,他们一个拿着水晶托盘,一个将托盘里的花茶礼貌的送上桌。 幽幽的花茶香顿时弥漫了出来,如看不见摸不着的妖娆之仙的纤手缭绕在你的鼻尖,又如天幕之上朵朵白云,点点凝合而成。 接着香味渐渐变浓、如烈酒、再是变淡、如香槟,最后恢复成了淡淡的幽香,不急不躁,清香四溢。 两个小精灵的手对着茶杯转了转,手势的意思好像是,欢迎品尝,谢谢品尝的样子。 树老头对着两位精灵笑笑,从怀中掏出两朵鲜艳的海棠花,放到了原本盛着花茶的托盘之中,慈祥的笑了笑。 两精灵目露友好,笑意真诚,恭敬的对着众人一福身,扑腾着像是蝴蝶般美丽的翅膀,消失在了这方天地之中。 他们伴随着仙乐而来,带着仙乐而走,抬头,刚刚才清亮的天空,如今却是月辉洒地,看样子,九冥幽谷,无正常的白昼交替。 庄雪衣水眸扫向四周,刚刚还遍地都是精灵游玩和飞翔的花园,如今静谧的都能听见针落地面的声音。 严肃而凝重的气息蔓延开来,庄重的就像是人族的最高统治者正在举行加冕仪式 四周静悄悄。 鸦雀无声…… “第一潭水,出事了。”七个字,语气沉重的慎人。 黄老头话音刚落,果老头忍不住的皱眉插言,“出了什么事情?” “潭底有道裂缝,似乎是沟通妖魔界的地平线划开了一道小口。我怀疑,有什么东西上了地面。” “什么!” “什么!” 金老头与树老头齐齐一拍石桌,若真有别的地界的东西跑到上面的世界去,那人间将会引来一场巨大的浩劫。 “据闻,第一潭水的守护者逝去了。”郁凉夏声音依旧平平淡淡,身为人族的太子殿下,丝毫不担心有什么不属于人类的东西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你知道?”金老头讶异了,九冥幽谷所发生的事情,外界是不可能会得到任何消息的。 “那处易被攻击,再说,当年第一潭水的守护者守护此地之时,也大限将至了。若是本殿下未料想错,守护者是死在一自称为毒医的人类上。” “义老头是被暗算的。”黄老头接言。 “无论暗算与否,总之,那场打斗之中,第一潭水被破坏的不轻吧。” 郁凉夏淡淡的陈述着事实,却把四个老头齐齐的逼出了冷汗,这少年,果然是有嚣张的资本,怪不得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关于这里,他还有不知道的事情么? “是。”金老头道,第一潭水不像第三潭水,强悍在于水,所以潭水之中的东西相对较弱,能伤害,也是在情理之中,“后来我们几个老头也仔细观察过第一潭水的破坏程度究竟有多凄惨,也修补了许多漏洞,却想不到,潭底的那道裂缝,却用任何办法都修补不回来。” “本以为一小道小口无事,看样子,现在成为酿成大祸的导火索了。”黄老头心情沉重道。 “护谭珠都没用?”庄雪衣眨眨眼,抬眸看向黄老头。 “若是有用的话,第一潭水早被修复了。”黄老头叹息,这下,事情可大条了。 “是第一潭水的护谭珠保护不了第一潭水,还是所有的护谭珠都修复不了那道口子?” 庄雪衣肩膀上的净水娃娃抬了抬小腿,脑袋上的嫩绿叶子转了转,稚嫩的声音出现,“九冥幽谷没有办法将那道口子愈合,就算是我们也不行。”也不是所有护谭珠的守护精灵都可以像他这样幻化成人形,就算可以,但对于那道小口的修复,亦是无能为力。 “你是想说,那道口子已经被那边的某些东西发现了,并且动了手脚,致使了这边无法修补它。”疑问的句子,郁凉夏却是淡淡的陈述着。 “是的。”自从第一潭水的守护者逝世之后,第一潭水便也成为了他要守护的领地,原因在于,第二潭水的守护者非人也,在琐事上,灵物是不能妥善处理事情的。 今日他一发现不对劲,便立马回到了第三潭水,刚进自己的小窝,便被迷晕,一醒来,护谭珠不见了,守护精灵不见了,自己又成了稀奇古怪的样子,换成是谁都不会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 那时的愤怒,可想而知。 “所以呢?”郁凉夏反问,他可不认为这几个老头把这些机密的事情和盘托出会有什么好事情。 “你们是想请我们帮忙?”庄雪衣水眸闪着笑意,却不达眼底,说实话,她讨厌处理麻烦的事情。 “我们在刚刚已经知道你们的身份了。郁凉夏,天冥国的太子殿下。雪衣,天冥国的太子妃。”黄老头眼睛定定的注视着郁凉夏与庄雪衣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可惜,他看不懂他们的情绪。 “不对,明明是我的小曾孙。”金老头反驳道,郁凉夏这个小曾孙真是太聪明了,简直像极了他。 “不对,明明是我的小徒弟。”树老头想也不想的也反驳,雪衣啊,名字好听,只是区区人类之家,怎么可能孕育出这样奇特的根基? 黄老头听言,额前青筋暴起,“你们两个蠢货!越老越蠢。”他才不管他们是谁的谁,只要不给这里惹事,他才懒得管。 “帮忙呀,顺手的话?”庄雪衣身子微动,移了一个位置,对准郁凉夏的肩膀,便倒了下去,淡淡的莲香坏饶鼻尖,这味道让她安心。 “小雪衣说,顺手。”郁凉夏重复了一遍庄雪衣的话。 谁说身为太子殿下就一定要顾忌天下苍生之大事?他管个屁啊,人类的生存需要他指点些什么么? 管理人间大事,那不是天上那些所谓的神仙们的事情? 让他拯救人间,玩正义之士? 对不起,他郁凉夏没兴趣。 “顺手也行。”树老头一点头,一锤定音。 人老成精,接触这么久了,若还是没点眼色,那可不行,看看这对无所顾忌、嚣张、狂傲的小情侣,他们不闹天下都好了,把这个拯救天下的任务交给他们? 不可信。 绝对不可信。 看着这场交谈可能会谈的破裂,树老头顿时笑米米的转移话题道,“雪衣小娃,既你已叫了我师傅,可要留在这里,学习一些好东西?”you惑是第一步。19so3。 庄雪衣咬了一口郁凉夏递过来的一块甜点,疑惑回道,“我可不记得自己有认师傅这回事儿。” 树老头也不急,循循善诱道,“当时在场的人可都是听到的。”言外之意,有作证的人。 庄雪衣却脸露迷茫,一副傻兮兮的样子,“就算有,也可以当作没有。”玩她,她玩死你。 树老头差点一口被自己的口水咽死,“小姑娘,你不想学习这里的法术灵术吗?你的骨骼惊奇、根基不错,适合留在这里。” 金老头好心的插言解释道,“若不是调查出你是人间某个雪府的千金,我们都以为你本不该是凡人。” 庄雪衣听言,黛眉一蹙,脸色微沉,声音莫名颤抖,“凉夏……”她会不会不是人啊,这具身子的秘密实在太多了,她只拥有这具身子最近三年的记忆。 “不忌讳。”聪明如他,又怎会看不出她的纠结? “你们可别又腻腻歪歪、腻腻歪歪在一起了,小雪儿,三个月,就三个月,我保证你焕然一新。”树老头继续you惑,没错了,以他看出庄雪衣的资质,若是稍加指导,未来必定不凡。 至于今后会培养出个妖女还是圣女,这可不是他所要考虑的事情了。 “当师傅,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庄雪衣纤手一伸,“可有礼物?” 见过没心没肺的,没见过像庄雪衣这么没心没肺的,向来都是小徒寻师,到了她这里,便是师傅求着收徒弟了,最后,还得了便宜还卖乖。 树老头眉峰微动,“小礼自然是有的。” 金老头皱皱眉头,深思了一番,对着庄雪衣道,“不然你也认我做师傅,我这儿也有许多宝贝。” 庄雪衣撇唇,怎么就有bt喜欢把宝贝往外送的? 还如此的迫不及待? 郁闷! “喂,金老头,你怎么什么都跟我抢,连徒弟都不放过?”树老头眼冒火光,怒气冲冲。 “没办法。我看出来了,你家小徒弟和我家小曾孙是一对儿,我可不能让你把她教坏了。那可是我小曾孙的小妻子。”金老头挑眉,算盘打得响,注意打的精。 “净水娃娃都跟着你走了。”黄老头嘟囔了一声,“你该认我为师。”第三潭水的财物损失最重,而且他也最倒霉,不过这树老头、金老头的眼光不错,这女娃虽脾气怪了点,总的来说,筋骨不错,是个可塑之才。 个手什说主。“如果要学医,果老头我也不逊色于当年的惠凉。”果老头突然插言道。 这不说不要紧,一说这四个老头还一起比起自己的能力来了。 郁凉夏看着庄雪衣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直挑眉,净水娃娃小肥手扑腾着,他的娘亲真抢手。 “本殿下先回去,你留下。”郁凉夏素手温柔的理了理庄雪衣的刘海,温声道。 ps:大家不要养文啊,不要养文啊~ ------------ 第八十六章 认师学艺,名动四方(二)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第八十六章 认师学艺,名动四方(二) “不和我一起?”庄雪衣一惊,脑海中又想起之前的那一幕,她怕他再一次的丢下她。1 郁凉夏幽眸温柔而深情,如三月春水浮动,“四个老头,四个师傅。待你学成之后,本殿下再来找你。” “我想你陪我。”庄雪衣嘟嘴,不满回道。 有机会学得才艺是一回事,但让她离开自己所依赖之人,又是另一回事。 郁凉夏修长的手指划过庄雪衣的水眸,“当是为了本殿下,保护好自己。” 庄雪衣点头,确实,现在的她还是太弱太弱,想要与郁凉夏并肩而立,她需要更多更多力量。 “好。三个月后,我会给你看见一个全新的庄雪衣。” “嗯。” “好,好啊。”树老头笑弯了眉毛,“小雪儿,你看着吧,你不会后悔你今天的决定的。” 庄雪衣听言,微微挑眉,站起身,对着四个老头叩首,尊敬道,“庄雪衣在此,感谢几位师傅的厚爱。”既然要认,日后便为尊师,她不会真的没心没肺的接受着帮助,而一片态度冷然。 “真是赚了。”果老头摸了摸自己肿大的屁股,四个老头一起认师傅,小姑娘精明的很啊,要知道,他们四个老头的能力可都不一样,可见,若是庄雪衣当真逆天,接受能力超群,未来的世界,有意思了。 “罢了罢了,为了我的小曾孙,我一定好好教导你。”金老头出声道,面容上带着笑意,反正他没有那么多的忌讳,既然是大家所认定的人,他当然会将自己毕生所学传授于她。 白光乍现,原本空无一物的石桌上,顿时出现了一个个精致的小檀木盒,它们有大有小,有方有圆,形状千姿百态,偶有灵气弥漫,显得神秘莫测。 四个老头脸上表情各异,或严肃,或嬉皮,或冷漠、或精明,金老头开口道,“这是四位师傅送你的见面礼。”他指了指那些檀木盒子。 黄老头看了一眼庄雪衣此刻稍带惊讶的俏脸,“这里有上百件珍品,但你却只能选择四件带走。”贪婪会祸害人之本性,但愿这小女娃懂得取舍,不然,就算她根骨奇特,九冥幽谷的测定也断不是吃素的。 “四位师傅,四件宝物。”树老头提醒道,言外之意,不可贪心,一失足成千古恨。 庄雪衣水眸扫过眼前百来件宝物身上,可惜的是,这些宝物被藏匿在了眼前的这个精致的檀木盒里,完全看不见它们的本体究竟是什么东西。 白希的纤手伸出,从左边移到右边,又从右边移到左右,如此,往往复复,却不知到底拿走哪个好。 净水娃娃撇着小脑袋,看着这些檀木盒直打呼噜,这些檀木盒神秘的深不见底,连他也无法窥视里边真实存在之物,还真别说,九冥幽谷的神秘之处还是挺多,娘亲无论拿走哪四件宝贝,都是赚了。 呼唤。 那是一种淡淡的呼唤。 庄雪衣静静的闭上了眼睛,眼下宝物虽有百件,但她只想要得到适合自己的宝物,耐看值钱的宝物她不需要,也不稀罕。 耳际传来眼前那些檀木盒共鸣的声音,心中顿时白雾缭绕,令人看不清方向,耳边叮咚一声,像是露珠坠地的声音,白雾聚散,拨得云雾见天明。 纤手一定,从左边执起一个檀木盒子,又从右边执起一个檀木盒子,从中央挑了一个出来,从自己最近处拿起了一个。 四个方向,选择了四份珍宝。 庄雪衣纤手刚一落定,眼前未被选择,从而被剩下的珍宝顿时如同寒冰见了灼阳,眨眼烟消云散,一点痕迹都不留。 这是九冥幽谷的宝物,天生具有灵性,就算是他们,也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掌握的了的。 “娘亲,你选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盒子的长相怎么都那么奇怪?真丑啊。”净水娃娃打了一个哈欠,见着了庄雪衣终于选择好了宝物,顿时瞪大了眼睛。16934754 庄雪衣听言,慢慢睁开自己的双目,刚才她好似听到这四样宝物在呼唤她,所以她便觉得惊奇的很,便直接挑选了这四样。 抬眸看去,庄雪衣眉角微挑。 额? 长相确实挺奇怪的。 第一个盒子像个‘人’字形,第二个盒子长长的,上窄下宽,第三个盒子仅仅只有戒指盒那么小,第四个盒子圆形不像圆形,椭圆不像椭圆,全身长满了刺,到底也看不出是个啥玩意。 “我选了四不像?”庄雪衣郁闷出声,她怎么跟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缘分这么深? 郁凉夏摇头,淡淡一笑,确实是有庄雪衣古怪的风格,“倒像是你的爱好。爱夹答列”和脑一温又。 庄雪衣扭头,一股脑儿栽进郁凉夏的怀里,“被坑了。” 四个老头齐齐瞪眼,到底是谁坑谁,虽然这些盒子长相是奇怪了一点,但她选择上的宝物都灵气十足,檀木盒一开,立马就可以见真章。 “坑回来。”郁凉夏回的坦然,反正,九冥幽谷与庄雪衣之间的这份情分,或者来说是孽缘,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清风追白月,转眼便是三天过去。 等在九冥幽谷崖上的薄荷与楚焰急的团团转,等在原地又着急,提早回京禀报也无用,皇城的那些人,有几个是殿下的对手? 连殿下都应付不了的危险,他们来了也不过是去送死。 “第六天了。”薄荷清冷的声音漂浮在了无边的黑夜之中,若是明日殿下再不出来,他们就要回宫了,带上殿下因为病魔,死于路上的消息。 “楚焰,薄荷。”静谧的黑夜之中,一道强劲而有力,淡漠却熟悉的声音传了来。 楚焰与薄荷一惊,心上一喜,这是主子的声音,主子回来了。 绝美的面容在月辉下,显得越发神圣,一袭银衣随着夜风扬起,勾勒起优雅的弧度,清冷如矜贵之水莲,他矫健的身躯背身立在高崖之上,带着一种不真实的梦境美。 “主子。” “主子。” 楚焰与薄荷难掩心中窃喜,他们的主子安全回来了。 只是…… 两人面面相觑,但是小主子呢? 她怎么不在? 难道……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染上了焦虑,齐齐看向主子的脸色。 还好,不算太糟。 既然主子并没有流露出伤心而绝望的神情,那么就说明了,小主子并没有遇害,打翻了他们心中可能小主子已经出事的猜测。 “走。”三个月,他要耐心等等,三个月后,他会亲自来接走他的小雪衣的。 至于凉妃的事情,他也必须弄清楚,他怎么就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祖爷爷? 幽眸眯了眯,远望深邃而空旷的天际,有些秘密,古老而神秘,他…… 大道宽广,马蹄飞扬,弦月追随着匆忙赶路的三人。 次日,黎明之光照大地。 繁府。 “老爷,喝口茶,压压惊。”繁府老夫人看着老爷自从昨儿那三公主来过后,一直都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看的她心情沉重。 但对方可是那个公主啊,以歹毒著称的小魔女,她区区一个繁府夫人,什么忙也帮不上,有力而余力不足。 “三公主下得命令实在不合礼数。”既然让他盯着太子殿下的行踪,开什么玩笑,那郁凉夏的行踪不定,他一个远在繁城的官,怎么去管皇城的这些七杂八杂的事情? 更何况,随便调查天子殿下的行踪,一旦被发现,那可是要按谋杀罪降罪的,左右不讨好,项上脑袋掉。 一边为难,一边不能得罪,老天啊,他就说,这公主一来,准没好事吧。 “报,天子殿下私访繁城。”小厮踉跄着脚步,急急忙忙的跑上前来禀报,前些日子刚来一公主,吓了他们一跳,今日这太子殿下一来,废话一句也不说,直接甩了太子令牌便进了来。 公主的令牌他们见得少,但这太子的令牌他们怎么可能没见过,为了以防某天天子微服私访,这天冥国所有的府衙最上头的小厮或者管家,都要有一双能辨别皇上或者太子这类人令牌的火眼金睛。 繁蒙吓得一拍檀木桌,猛然站起身,好好的一杯茶,顿时被颤倒翻到在桌,茶水流了一地。 太子殿下私访繁城? 天呐,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疯了吗? 这些王子公主不好好的最繁荣的皇城待着,全跑他这小小的、靠近领国的小城来做什么? 妹妹要盯着哥哥,现在哥哥又找上了他…… 巧合……怎么会如此巧合? 在繁城的繁华楼上,贵宾室里的郁凝歆斜躺在贵妃椅上,面带笑意,这一趟她绝不会白来的,她的哥哥一定会经过这里。 “小姐,百英公子来了。”小菟站在门口,为郁凝歆小心传达着消息。 “进来。”郁凝歆口气嚣张至极,冰冷道。 房门打开,又很快的被合上,屋内静的慎人。 “你就那么喜欢你的亲哥哥?”来人口中带着戏谑的笑意,口气却是出奇的好。 郁凝歆微微抬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亲哥哥又如何,爱情胜过天与地。” 百英一身黑色蟒袍裹身,外罩红袍,身躯笔直,面容英气带着邪气,气质亦正亦邪,令人分不清好坏,“禁忌之恋啊,公主殿下。您愿意,太子殿下可不一定愿意。” “我的哥哥。只能属于我。”郁凝歆目露凶光,对于郁凉夏,她有着一种执着的追求,从小就喜欢,长大了,看着自己的哥哥一天天的变化、近乎完美的脱变,她要得到,没有任何理由。 百英眼中兴致加浓,“虽说我很想看好戏来着,但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还是要提醒你,被庄雪衣玩死了,可别哭哦。” 郁凝歆不耐烦的皱皱眉,如果不是这个人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暂且可为她所用,她真想一鞭子打死他。 “谁玩谁,这还不一定呢。” 一个被天冥国宫内,区区的小丫鬟害的差点身亡又失明,这样的一个女人,危险指数几乎为零,虽然这个女人在失明期间,武功进步了不少,在宫里的那场比试中,让她输的如此凄惨,甚至于一败涂地,但此时的她非彼时的她,庄雪衣会进步,她郁凝歆也会进步。 百英大大方方一甩衣袖,坐落在了靠窗的檀木椅上,眼眸朝着窗外望去,老朋友,咱们要相见了…… 转头,一双犀利而漂亮的凤眸闪过一道不明笑意,“救我一命,还你一个预知。我们这下扯平了,互不相欠。” 郁凝歆秀眉微微拢起,闭目静神,几日前,她阴差阳错的救了如此奇怪的一个男人,与其说是救,倒不如说是巧合,有谁猜得出,一个人能变成一只蝴蝶的? 而且那只蝴蝶还好死不死的正好被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困住? 而她策马扬鞭的时候,鞭子扫过树杆,正巧打破了那张网,救了这个奇怪的男人一命,且不说当时,就算是现在她都觉得,这个男人定是蝴蝶幻化而成的妖精。 “不行,暂时你不能离开。本公主相信,你也不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这么一个能力卓越的人,还有利用的价值,不能放跑了。 “你不怕我把你吃了?说不定我是一只蝴蝶妖精,专吃人肉。”百英英气的眉峰微挑,还真没见过胆子如此大的人类,见过他的拟化蝶身,还能如此的气定神闲与他讲条件、玩心机,怪不得被这个国家的人民称之为小妖女,胆儿够大,野心与并存。 “吃了我,怕是会脏了你的嘴。”郁凝歆冷笑一声,张扬的语气却是肯定,这人要是真想吃掉她,不会那么有耐心的与她在这里谈判。 “无论如何,咱们之间的恩情债还清,你我再无关系。” “你的预知不灵,我的凉夏哥哥根本没有经过这里。本公主在这里已经等上好些天了。”言外之意,你的预知未准,所以我们之间的谈判继续。 百英哈哈大笑,浑厚的男性声道迷人,“他已经到了。在繁府内与知府大人叙旧呢。” 郁凝歆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紧闭的双目徒然睁开,“到了?” 这边话音刚落,门口小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小姐,繁府的管家求见。” 百英剑眉一挑,一个转身,掩了身形,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不想知道的事情,他选择不听,人类的世界,他提不起丝毫兴趣。 郁凝歆淡淡一扫已经无人了的椅子,红唇轻启,“进来。”嗓音虽淡淡,心中却翻云蹈海,凉夏哥哥若是知道她从皇城为了他赶了过来,会不会感动呢? “三公主,太子殿下已经入住繁府。”繁府管家一句废话都未有,直戳重点,声音虽未有颤音,但那轻微抖动的肩膀证明此时管家心中的恐惧。 谁人不知,这三公主杀人不眨眼? “可知道,凉夏哥哥会待上几天?” 管家恭敬道,“老奴不知。” 郁凝歆抬眼,“罢了。让繁蒙想尽办法留住凉夏哥哥,本公主随后就到。” “是。”繁府管家福身拜过,立马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好似他的屁股后边,追着一只疯狗。 “太子殿下光临老臣的这小小繁城,真是让这里蓬荜生辉啊。”繁蒙匆忙吩咐府内夫人丫鬟准备出门迎接郁凉夏,却未料想到,郁凉夏倒是淡定非常,信步走来。 只是一个瞬间的愣神,便恢复了镇定的模样,不愧是天冥国的老臣了,市面见得多,老歼巨猾起来了。 “繁城可有出过什么大事?”无须郁凉夏动手开口,大厅内的丫鬟便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将郁凉夏送上了上位,好茶好水的伺候着。 繁蒙不懂郁凉夏言外之意,额头微微渗汗,小心答道,“繁城一带,一直安详,未有什么大事发生。” 郁凉夏幽眸深邃,“繁大人倒是将这方水土治理的井井有条。” 繁蒙大恐,“这是老臣应该做的。” “将繁城所有的官员召集回来,上到繁城中央机构,下到繁城小小侍郎。” 繁蒙紧皱眉头,料不准这太子殿下究竟要做些什么,表面上却波澜未惊道,“短时间内,恐难召集。” 郁凉夏绝色的面容微微一笑,红唇勾起,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内,“本殿下只给你们三个时辰。” 繁蒙大骇,三个时辰? 就算繁城再小,整个城市走上一圈,也是要花上三天的时间才能游历完,而这些大大小小的管理官员,身处各地,哪有那么容易召集的起来? “这个……” 郁凉夏冷冷一瞥眼,“不能?”冰冷的声音宛如千年寒冰。 繁蒙浑身一抖,“老臣领命。” 说着,即刻退出了身子,亲力亲为的开始行动了起来,时间不多,可要抓紧。 早就听闻,当今太子殿下一病多年,一夕之内,无病无痛,看样子,传闻当真了得,也是真实的了,天冥国最优秀的天子殿下,这是回来了。 那个病怏怏,一个不小心就会毙命的太子殿下,已经健康了,彻底的好了。 快马加鞭,十万火急,一份份的信笺拟好,一份份亲手打印盖章,速度的行动了起来,霎时,繁府人影缭乱。 “别扯我头发。”净水娃娃小脸皱成一团,一脸哀怨的看着庄雪衣,娘亲怎么老爱动他可爱的头发,他委屈,委屈! 庄雪衣翻了一个白眼,“明明就是一小片的破叶子,什么头发。” 净水娃娃一瘪嘴,大眼睛水汪汪,可怜兮兮,“它可金贵了,比人类的头发要金贵。”这净水娃娃现在说起话来,是越来越顺溜了。 “不就一片叶子,拔了不是照样能长出来?阳光找找,清水浇浇?”庄雪衣一顿,接着不气死精灵不罢休道,“需要施肥不?肥料是什么?是屎么?” 净水娃娃表情近乎扭曲,在听到最后,整张脸都快狰狞了起来,施肥? 他堂堂净水娃娃需要施肥? “别躲了,为师都看见你了。”树老头目露精光,对着前边的小人儿挑眉道,躲到那大片大片的叶子底下,他就找不到她了吗? 要知道,这第九潭水可是他树老头的天下。 庄雪衣脑袋一伸,一双水眸可怜巴巴,“能休息不?” 这四个老头,真是疯子! 疯子! 他们是巴不得她一天之内,学会他们所有的能力,他们望徒成人间龙凤,徒弟可就惨了。 休息的时间?没了。 吃饭的时间?好紧。 睡觉的时间?吊在树上睡? 靠! 她庄雪衣不发威,当她是病猫是不是! 纤手一抓,逮过净水娃娃的衣领,便朝着树老头扔了过去,红唇轻启,嗓音格外的嘹亮,“宝贝儿,阻止树老头靠近娘亲,谢喽。”打了一个飞吻。 净水娃娃气的头顶嫩叶直打转,甚至翘了起来,气死娃娃了。 娘亲居然把他当作那什么手榴弹,扔出去了。193vc。 树老头接住一脸郁闷与怒气的净水娃娃,眉角抽了抽,别说净水娃娃想到了手榴弹,就连他也想到了。 不与庄雪衣接触不知道,一与庄雪衣接触吓一跳,那张樱桃小口,每次都能蹦出几个令人匪夷所思的词语来。 比如,手榴弹,比如,地雷,再比如,炸开你的潜水艇。 最劲爆的是,草你娘个老母,坑老娘的爹再坑老娘的娘,草泥马长得真tm像你个全家。 至于,草泥马是什么,他们无语望天。 不明生物…… “灵笔。”看着拦在自己眼前的金老头,庄雪衣一声娇喝。 右手一支毛笔出现在手,庄雪衣唇角微扬,眼内闪烁着狡黠的笑意,“金老头儿,看招。” 纤手一挥,胳膊抡圆了,右边灵笔扔到左边手上,朝前那么一挥,一道萤光射出,金老头心下一惊,这小徒弟可是玩真的了。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那宝物可是他们任由她挑选上的,如今倒霉的却是他们,鬼知道,她会抽中这只奇葩一般的神笔。 什么叫做恶整? 就是像他们这样。 不被那笔画到便是小事,不然的话,男颜变女颜,谁受的了? ps:祝大家国庆快乐~~~ ------------ 第八十七章 认师学艺,名动四方(三)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第八十七章 认师学艺,名动四方(三) “小徒弟,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爱夹答列”金老头一个侧头,小心躲过灵笔的攻击,口中大嚷道。 庄雪衣却像是玩上了瘾,将笔从左手扔向了右手,接着一个翻转,身躯前倾,就要将笔挥到了金老头的脸上。 金老头大惊,一个俯身,朝着地面一个翻转,惊呼躲过,“天,差一点就完了。”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可恶!差一点就画到了。”庄雪衣停下身子,娉娉而立,水眸危险的眯了眯,躲得了五十,躲不过初一,她还就真不信,当真画不到她这师傅。 这些老头看起来一个个老的白发白眉,但一个个身手确实了得,无论她训练的如何敏捷,却总是比不过他们的速度,每次都差一点点。 抬头,郁闷望天,这些老头的速度为嘛比她还快?难道她老了?不中用了? “金老头,你没事怎么又惹这个小祖宗了?”果老头随后而来,摸着自己的屁股上了一旁的六角亭子,对着不远处的金老头大喊道。 “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金老头转头,大吼道,他自己都郁闷,为什么他一来,就被庄雪衣追着用灵笔攻击。 “金老头儿,让你挡本姑娘的路。” 纤手一个翻转,灵笔萤光一闪,“去。”一声娇喝,灵笔忽而有了自主意识,自动朝着金老头猛地飞去。 金老头大惊,他才歇息几秒钟呢,怎么又来了? 跑。 此刻不躲避,等会可是要遭大罪的。 砰—— “哎呦。” “谁撞我。” 金老头才转身,正巧与赶到的树老头相撞。 金老头被撞到在地,正好低身伏地,灵笔一个急刹车,惯性的打上了此刻半倾倒却未着地的树老头的脸…… “哇呜,见鬼了。”抬眸,看着树老头逐渐变化着的老脸,庄雪衣顿时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双手捂嘴,这灵笔实在太坑爹了。 情况不妙啊情况不妙。 一张有着褶皱的脸,顿时白希了不止一点两点,被灵笔画到的部位,肌肤也年轻的不止一点两点。 眼见着树老头那张老脸变成了樱桃小嘴一点红,睫毛卷卷、琼鼻秀挺,一双大眼水汪汪。 庄雪衣…… 惊悚了…… “树老头,你个bt。”果老头忍不住的吐槽。 他抚额,得罪谁都好,就是不要轻易得罪他们的小徒弟,小雪儿啊,太调皮了,转头,他表示无视这场闹剧。 他啥也不知道。 金老头一起身,“哇呜,我的老命啊。”吓死他了,这树老头长得……比当初被恶整了的黄老头的那张脸还要有特色。 女子的脸,老人的额头,天,这是一个怎样的组合。 毁…… 容了…… 庄雪衣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了想,一阵讪笑,“其实……挺美的。”撇唇,违心道。 树老头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金老头嘴巴咧的大大的,笑的只见牙齿不见眼,果老头一副痛定思痛的模样,一个轱辘起身,走到了溪水处的倒影上那么一瞧…… “啊……”树老头一声尖叫,响彻云霄。 庄雪衣猫着身子,偷偷的往角落处掩去。 黑葡萄般黝黑的眼珠灵巧的在眼睛内打转,一个翻身跳跃,躲到了果老头的身后,急匆匆道,“估计树老头要发癫好一阵子,果师傅,替小徒好生安慰着树师傅。” 说着,拔腿就跑。 这千颜灵笔是那第二个檀木盒内开出的珍宝,物如其名,确实是实至名归。 灵笔在手,一描一画,长物变短物,方物变圆物,男颜变女颜,一切东西,在它的使用下,都会发生实际性的变化。 而此刻,由于她的学艺不精,灵笔未使用好,意外的撞上了树老头的老脸之上,造成了树老头的那张脸变得不男不女,不老不少的鬼样子。 庄雪衣一声沉重的叹息,这一切…… 都是一个华丽丽的误会…… “那个,果老头,你看着办哦。”金老头牙齿微微打颤,挠挠头,看着树老头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样,聪明如他,逃跑要趁早,树老头发飙起来,严格来说,还是很恐怖的,他会折磨死你。 果老头刚想自己偷溜,却见金老头的反应比他更快。 浑身一抖,左右看了看,小徒弟没了影子,金老头脚底抹油,溜得比兔子还快,全身细胞顿时紧张,完了,他的老命啊,迟早得断送在这群可恶的损友身上。 “咦?树老头儿,你化妆了?”随后赶到的净水娃娃小脑袋歪了歪,一双小肥手揉着自己的眼睛,“不对啊,娘亲说了,只有女子才会化妆的。1男子化妆,岂不是要变男妓?” 净水娃娃不说还好,一说,树老头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黑的仿佛要滴出墨汁,果老头一巴掌拍到了自己的脑门上,天要亡他老命啊……这娃娃没事来凑什么热闹! 完了。 这下要把树老头惹大发了。徒金要的击。 “嗡嗡嗡嗡嗡嗡……”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耳膜内顿时传进了一股子的噪音,嗡嗡嗡的闹心,宛如千万只蚊子扑腾着翅膀,在你的耳边肆无忌惮的飞来飞去。 果老头捂住耳朵,欲哭无泪,第九潭水,要悲哀了。 净水娃娃娇气的小脸倏而皱成了包子,头上的嫩叶顿时焉了半截,小身子抖了抖,这树老头…… 真恐怖…… 整整一个月,第九潭水处,雾惨云昏,白日为幽,鬼哭狼嚎、阴气阵阵,所有人痛不欲生。17130126 树老头悲鸣的声音,不绝于耳,净水娃娃与果老头,在未来的整整一年内,耳际旁全是嗡嗡嗡的响声,什么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像他们这样的。 导致了他们以后,一见到蚊子或者能发出嗡嗡嗡声音的生物,想都不想,直接销毁,毁的彻彻底底。 “凉夏哥哥。”郁凝歆火急火燎的赶到繁府,分群飞扬,刚进大门,便远远的看到了坐在繁府大厅主位上的郁凉夏,他依旧是那样的美好,随意一坐,便自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参见公主殿下。” “参见公主。”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门口的小厮、府内的侍卫、丫鬟,见着来人,齐齐停下步伐,恭敬行礼。19skm。 “凉夏哥哥,你去了哪里?凝歆找了你好久好久。”一股脑儿扑进郁凉夏的怀抱,紧紧的抱住。 郁凉夏眉头微皱,却也没有直接推开,“三妹。”嗓音淡淡,很是好听。 “三妹在哦。”脑袋抬起,郁凝歆笑米米的望着郁凉夏,她终于等到他了。 “身为公主,怎么可以擅自离开皇城。” 郁凝歆嘟嘴,不高兴回道,“我是来找凉夏哥哥的。” 郁凉夏抿了抿唇,冷冷睨了一眼繁蒙,吓得繁蒙冷汗泠泠,“报告太子殿下,三公主也是今日刚到老臣府邸。” “刚刚为何不先行禀报。”郁凉夏不急不躁,质问道。 繁蒙收敛自己的情绪,不卑不亢,理直气壮回道,“老臣急于行使太子殿下的命令,所以……” 繁蒙话未完,郁凉夏便挥了挥手,“罢了,本殿下也不是过来听你请罪的。”扫了一眼腻在自己身上的郁凝歆,幽眸闪过一丝冷然,“你且退下完成本殿下的任务去,其它事情无须再管。” 繁蒙心上松了一口气,“老臣遵命。”行礼,恭敬退下。 一双手,全是冷汗,幸亏太子殿下没有太过追究,不然的话,他可要被这三公主给害惨了。 繁蒙退下后,太厅内所有的奴才丫鬟也齐齐的退了下去,只留下了郁凉夏与郁凝歆两人。 秋日清爽,凉风阵阵。 “在繁城,逗留了几天?” 听着郁凉夏淡淡的声音从自己的头顶传来,郁凝歆先是一愣,接着立马答道,“繁蒙不是说了,凝歆也是今日才到。” “也?”郁凉夏嗓音淡淡,“三妹,既然你是今日才到,为何要用‘也’字?你又是怎么确定本殿下是今日才到的这繁府?” 郁凝歆无言,被逼得暂且说不出话来。 郁凉夏的细心,她是知道的,竟然能够在她的只言片语上挑毛病,单凭一个‘也’字,便让她的谎言不攻自破。 郁凉夏看着郁凝歆一瞬间慌张的表情,心上一片清明,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他刚到不久,这郁凝歆便到了? 而那繁蒙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府内的丫鬟更是波澜不惊,像是人人都认识了这个远道而来的公主殿下。 这些理所当然的表情与礼节,可不是你到我也才到就可以做出来的。 “那个……凉夏哥哥,繁城的东西很好吃,比皇城的美味多了。你知道吗?今晚的繁城还有灯会,我们一起去看吧。”郁凝歆扭着自己的身子,硬是挤进了郁凉夏的怀抱,双手紧紧抱住郁凉夏的腰际,转移话题道。 郁凉夏无言,感觉到郁凝歆太过出格的依赖,眉头皱的更深,“回皇城去。”语气染上了些许怒气。 郁凝歆撇唇,“我不。”好不容易找到了凉夏哥哥,她怎么可能再一个人回去。 “身为天冥国的公主殿下,如此的随意出门,小心以后嫁不出去。”郁凉夏压下心上的怒意,好声好气道。 “凝歆不嫁人。要嫁也只嫁给凉夏哥哥。”郁凝歆嘟嘴,她可不觉得有谁配的上她,当然,除了她的凉夏哥哥。 “胡闹,小孩儿怎可乱说。” “凝歆没有开玩笑。凝歆爱凉夏哥哥,凝歆要嫁给凉夏哥哥当太子妃。” “你疯了。”郁凉夏扯下腻在自己身上的郁凝歆,站起身,背手而立,耐心尽失,他可没有禁忌恋这嗜好。 “我没疯。”郁凝歆歇斯底里,“凉夏哥哥,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凝歆对你的爱意吗?”近乎嘶吼的声音撕心裂肺。 “我们是亲兄妹。”郁凉夏闭了闭眼,一阵有气无力,若不是此时他不想让那个皇帝为难,他必定直接了解了这个三公主,太聒噪了。 郁凝歆听言眼睛一亮,以为郁凉夏只是担心亲兄妹的问题,眼内闪烁着泪花,而后充满期待道,“这些都不怕,只要我们真心相爱,我们就私奔吧。我不要公主殿下这个身份了,你也抛弃太 子殿下这个身份吧,权利地位,锦衣玉食我们都可以放弃,就这样,一起远走高飞,找一处僻静之处,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 郁凉夏听言,幽眸沉了沉,“为了你,放弃太子的位置?”淡淡反问语气。 “是。为了我,放弃那个位置。”郁凝歆眸子内流光溢彩,“我认为我值得让你放弃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她对他的爱,极近天穹,海枯石烂。 郁凉夏低头,侧目,幽眸望进那双水眸,重重的叹息一声,“回去吧,今日之事,本殿下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不,凉夏哥哥,凝歆句句发自肺腑,我爱你啊,爱你啊,你不可以就这样拒绝我,不可以的。”眼睛发红,俏脸梨花带雨,显得脆弱不堪,楚楚可怜。 “本殿下,不爱你。”六个字,绝情的陈述着一个事实。 “你是不是爱上了那个雪衣?那个雪府的贱女人?”郁凝歆深吸一口气,心上怒气缭绕,嫉妒成恨,“凉夏哥哥,她绝对不是你的良配,一个什么强大的背景都没有的女子,更是配不上你尊贵的身份,也辅助不了你未来称霸世界的野心。”雪衣不过是雪府老夫人捡回来的孩子,就算她是雪府的养女,被皇上封赐为太子妃,但那从血液里发出的低等与下贱,是如何都抹不去的。 “本殿下爱谁,那是本殿下自己的事情。”郁凉夏态度谦和,一直保持着不熟络也不疏离的语气。 “那我就杀了那个贱女人。”郁凝歆怒急,满目狰狞,爱情使人爱屋及乌,也能使人不要命的钻进牛角尖,自欺欺人。 郁凉夏冷冷扫了一眼此刻陷入癫狂的郁凝歆,“本殿下会先杀了你。” 八个字,字字诛心,沉沉落下,刺得郁凝歆一颗心痛不欲生。 如果你杀了雪衣,本殿下会先杀了你。 会先杀了你。 好一个‘先’字。 “凉夏哥哥,凝歆爱了你,整整十年,十年啊。” “我们只是亲人。” “亲人?如果雪衣也是你的亲人,你会怎么样?”此刻的郁凝歆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告白,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不。 她不要这样。 也不该是这样的,凉夏哥哥应该说:好,我们一起走。 本因这样才对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郁凉夏抬眼,睨了一眼天际,“没有如果,她永远都不会成为本殿下的血缘亲人。皇城,生不出也孕育不出如她那般,特别的女子。” 郁凝歆惨淡的哈哈大笑,“特别?她哪里特别了?”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继而讽刺道,“确实是特别,让凉夏哥哥你暴露了自己的实力,又让哥哥你的计划瞬间化为泡影,而她呢,不过是一个贱女人,你何苦为了一个她让自己陷入危险的界限上?呵!她还真是特别,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在皇宫里存活。竟然被区区一个丫鬟,推进池内,差点淹死。” 从她得知一惊人消息,郁凉夏的病一朝一夕之间竟然好了,并且还生龙活虎的,她便瞬间懂了。 聪明机智如她,又怎么会猜不出这其中的诡异。 郁凉夏这些年的低调,必然是养精蓄锐、韬光养晦,所以才一连装病那么多年。 怪不得郁摩基的计划从来就没有顺利得手过,并且还经常连连败退,这其中的猫腻…… 恐怕这一切都是因为,郁凉夏非真病,并且,郁凉夏的背后计划周密,身边暗卫无数,所以让那些想要坑害他的王爷王子,无一人得手。 “雪衣如何,轮不到你来指责。”说着,郁凉夏转身欲走。 “凉夏哥哥。”郁凝歆冲上前,从后迅速抱住郁凉夏,纤手收拢,紧紧抱住,“凝歆认错,不该口出狂言,不该辱骂太子妃。” 郁凝歆突然的道歉让郁凉夏顿时挑眉,这个刁蛮任性的皇妹可从来没有向人低头道歉过,这次是真受刺激了? 见着郁凉夏无言,郁凝歆再接再厉,“不如,让太子妃与我们一起私奔,她做大,我做小,我愿意叫她一声姐姐。” 郁凉夏眉心一挑,心一沉,“死心吧。”这话要是被他家的小雪衣听到,还不得跟他没完? 甩开郁凝歆紧紧拽住他的手臂,这次走的坚决,丝毫不拖泥带水。 刹那,偌大的大厅,只剩下了郁凝歆独自一人。 她抽泣着,深深的望着郁凉夏远去的背影,内心倍感苍凉与寂寞,她一直认为,这十年来,她对他的依赖他懂,可是如今却恍然发现,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单相思,整整十年的单相思。 闭眼,一滴悲伤之泪从眼角划下,晶莹如露。 “我就说嘛,太子殿下断不会接受你的禁伦之恋的。”百英邪气挑眉,慵懒的斜躺在高高的房梁之上,眉目满是浓厚的笑意。 “你给我滚。” “这是恼羞成怒了?”百英耸肩,添油加醋,坏心眼道,“怪不得被称之为天下第一美男,啧,这郁凉夏确实长的人神共愤。”不得不承认的是,比他还要美。 “不过是只蝴蝶妖精,小心本公主找来无上法师,将你销毁的妖神俱灭。” 百英挑眉,凤眸邪气弥漫,“啧,这么确定我就是一只蝴蝶?妖精的形态可以随意变幻,你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我的本体就是一只蝴蝶?” 郁凝歆一个背身,纤手一握,火蛇鞭在手,“敬酒不吃吃罚酒。”她管他什么妖精,反正不是普通人就对了。 啪—— 火蛇鞭一鞭而下,娇躯一个跳跃,砰的一声大响,刚刚还好的房梁顿时塌陷了下来。 百英一个侧身,从房梁翻身而下,险险躲过郁凝歆不要命的一击,“淑女一点,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是你找死。”满眼的火气弥漫,眼中妒火燃烧,她从来没有吃过什么闷亏,所有人对她从来都是卑躬屈膝,这次,她向郁凉夏低头了,却什么都得不到,不甘心,不甘心。 越想越气,火蛇鞭一转,将所有的怒火燃烧在了百英的身上,现在不管谁出现,都不过是她的出气筒。 百英挑眉,“我可不跟你玩失恋的游戏。”他不屑对人类出手,这郁凝歆此时神智不清,他不过是来看望老朋友,顺便看个好戏,可没空与人类对打。 “你说什么。”火蛇鞭又是一挥,百英一个闪身,消失在了这方天下。 轰—— 繁府的大堂,一刹那之间,彻底倒塌。 “快逃啊,房子要倒了。” “大厅倒了,倒了,过去通知大人。” “快快,找不到大人也快把夫人请来。” 奴才丫鬟在外边熙熙攘攘、手忙脚乱的跑着,禀报的禀报,逃命的逃命。 郁凝歆冷眼扫着面前的一切,嘴角深深勾起,带着讽刺,带着讥笑,不,她的爱情,她不会放弃的,哪怕是要不折手段的得到。 火蛇鞭收起,看着百英离开的方向,心下一沉,敢看她的笑话,管你是什么鬼东西,她有的是办法应付,该死的,都要死! 粉色罗裙微动,美的俏丽灵动,黑发飘扬,在清风中荡漾起优美的弧度,她脚步走着,绕到了偏厅,眸子一顿,静悄悄的看着繁蒙召集起来的所有繁城的大小官员。 “太子妃在繁城微服私访,体会民情。”郁凉夏的声音飘忽在所有繁城官员的耳里,虽他一身阴柔之气,但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帝王威严。 “属下定当做好本职。”一官员出列,对着郁凉夏恭敬禀报道。 无须郁凉夏将事情吩咐清楚,他们都是官场上的老手,郁凉夏的言外之意他们都懂,明里太子妃是体察民情留在此处,实际是让他们留意太子妃在繁城的动向,一旦有太子妃的消息,第一时间向太子殿下回报。 郁凝歆躲在门外脸色微沉,“雪衣在繁城?” ps:咳咳,从台州转车回青田,没有直达车的悲哀谁懂~~大家,国庆节快乐噢~~推荐票推荐票~ ------------ 第八十八章 认师学艺,名动四方(四)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第八十八章 认师学艺,名动四方(四) 怪不得她一开始就没有看到雪衣的影子,难道…… 那个践人没有找到凉夏哥哥? 不对,如果没有找到凉夏哥哥的话,提前离开皇城的凉夏哥哥又怎么会知道雪衣来找他了? 并且还这样声势浩大的找来了繁城所有的大小官员留意太子妃? 这里面…… 到底有什么猫腻? 眸子微沉,心上万千主意扫过,不管里面有什么猫腻,她都会在凉夏哥哥找到那个践人之前先找到那个践人。1 她要以自己的方式,处理这段她不想断却又不得不有个结果的悲惨爱情。 “本殿下不希望出任何差错。”郁凉夏霸气的一甩衣袖,坐在了上方高高的檀木椅上,幽眸犀利的扫过在场所有的人,“保护好自己的脑袋。”冰冷刺骨的言语响彻在众人的耳畔,此话言外之意,若出任何小差池,这项上人头怕是要保不住了。 “是。”底下的人语气干脆,齐声应到,但人人都是战战兢兢,深怕一个不小心,连回去的命都没有了。 脖子上,凉风习习,凉爽的诡异。 “退下。” 两个字,让所有人如同得到了可以活命的特赦,众人立马脚底抹油,以异常快速的速度消失在了郁凉夏的眼前。 这太子殿下太恐怖了,到底是谁说病怏怏的太子殿下毫无威严的? 又是谁说太子殿下说话有气无力,一个不小心就会上西天的? 那现在这个美的人神共愤、天|怒人怨、绝代风华的男人是谁? 晚风轻抚,繁城热闹依旧。 “小姐,您回来啦?”小菟见着自家公主冷着一张俏脸进入了她早早准备好的客房,立马迎了上去,“是不是见到太子殿下了?” 砰—— 桌上的茶杯从郁凝歆白希的纤手上落下,碎了一地的玻璃碴。 “对不起小姐,我……”小菟吓了一跳,顿时泪眼汪汪,瘪着嘴巴,可怜兮兮。 “出去。”郁凝歆重重的一声呼吸,纤手一指门口,对着小菟厉声道,冷冷的声音,冰冷刺骨。 小菟身子一抖,顿时没了哭声,不敢掉眼泪,更不敢抽泣,俯身,将地上的所有碎片收拾干净,然后踉跄的跑出门外。 她家的公主最讨厌手忙脚乱、唧唧歪歪的人了,所以现在的她不能出现在公主的面前,不然的话,得死。 哪怕赤手抓着那片片玻璃,刺得她的小手硬生生的疼,她也不能呜咽一声。 “啊……”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从出生都未哭过的郁凝歆,此刻,心就像被人活活的给捏碎般的疼。 “啊……啊……”泪水从眼角不断的落下,如同连成的珠帘,一颗接着一颗,永不间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是郁凝歆,为什么我要和你有血缘关系……老天,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房间内静谧的听不着任何的声音,甚至连风吹进窗户的声音都未有,漆黑的天幕繁星高挂,熠熠闪光着,美丽而闪烁。 郁凝歆将自己深深的埋进被子中,抱着枕头,泣不成声,抱怨命运的不公,咒骂天杀的现实。 鼻子一嗒一抽着,泪光依旧挂在俏脸上,水灵灵的眸子望向不远处的檀木桌上的火蛇鞭,妒火在眼中熊熊燃烧,如同两盏红艳艳的灯笼高挂在幽黑的地域,诡异而神秘。 时间一来二去,.com 天冥国 皇宫19sg1。 “祁连的事情,本殿下认为,雪衣没有做错。”偌大的龙乾宫气压低沉一片,吓得周边所有的奴才丫鬟后背冷汗泠泠,噤若寒蝉。 “可是她明目张胆的在太后面前动手,还……”郁锦寒话未完,郁凉夏便不耐烦的直接打断。 “祁连利用太后,私自调查本殿下的药方,这可算一项罪过?几个月前,雪衣病倒在床,他出口污蔑太子妃已死,算不算罪大恶极?呵,雪衣动手,并未要了那祁连的命,倒是算他走运,而且,雪衣也不过是就事论事,这祁连,确实该杀。”郁凉夏幽眸深邃非常,“更何况,就算雪衣当时未动手,此次本殿下回来,也断不会让他好过,他的命,迟早本殿下都是要收走的。” 郁凉夏慵懒的斜躺在一旁的软椅上,说话轻飘飘,口气也清清淡淡,只是那字眼,却没有一个是软绵绵的。 “凉夏。”郁锦寒不停的揉着眉心,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对于郁凉夏,是真真正正的打不得也骂不得。 “你们都下去。”郁锦寒对着身边的奴才丫鬟摆了摆手,家庭私事,外人不便在场。爱夹答列 “是。”奴才丫鬟齐齐福身,恭敬告退。 郁锦寒放下手中的奏折,从高高的主位下来,沉沉的一声叹息,“凉夏,这事不是父皇想要追究,而是太后那边总是要有一个交代的,毕竟,雪衣现在是天冥国的太子妃。”好声好气的走到郁凉夏的身边,低声下气的对着郁凉夏缓缓说道。 郁凉夏修长的手端起一杯茶,放在自己的口中轻抿,却不在发言,这让等在一旁的郁锦寒心里越来越沉重,纠结的不知在如何开口。 他本就与郁凉夏的感情不好,这次又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把郁凉夏叫到这里来说教,现在好了,关系要越来越糟了。 “让本殿下给那个没了命根子的破御医致歉?”过来许久,郁凉夏微启尊口,一个侧身,坐直了身子,不在懒散的侧在软椅上。 “这个……”郁锦寒讪笑,他要是敢说是,估计这郁凉夏就敢直接闪的没影了。 “无聊么?皇上?”郁凉夏耐心极好的没有发脾气,抬眼看了一眼苦笑连连的郁锦寒。 郁锦寒无声的叹息,郁凉夏这是在说他没事找事干、打扰他宝贵的时间了呢。 “你可知道,宫中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的谣言?”郁锦寒一甩衣袍,淡定的坐在了郁凉夏的身边,聪明的微微转移了一下话题,“自从失明了的太子妃在御花园后边的小亭子出手后,宫中便有人传言,太子妃不是人。” “就这样?” “大家都说,太子妃是妖啊。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看见,太子妃跟着一个穿着墨绿色衣袍的男子跑了。还是飞檐走壁的。” “穿着墨绿色衣袍的男子?”郁凉夏出声反问,心里微微暗沉。 “是啊,那男子杀了太后身边的公公,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个太监,可是太后的左右手。”郁锦寒的意思很明确,太子妃叫了外人,杀了太后身边的公公,又害了祁连的未来,但他不知道的是,那个男子,庄雪衣其实根本就不认识。 想想看,太后是有多么的想除掉庄雪衣,会将当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吗? “难道母妃没有告诉你,那男子与雪衣其实根本就不认识?” “什么?” 郁凉夏叹息一声,“看样子,那老妖婆又在骗你了……父皇……”父皇两个字,叫的无比的讽刺,甚至带着不屑。 “难道您不知道吗?是太后身边的那个公公想要对雪衣下手,射出毒针想要致雪衣于死地,后被薄荷发现,最后才惹恼了雪衣,让他自己死于非命。至于那穿着墨绿色衣袍的男子,那恐怕是个意外,地下的某些东西在自己的小窝待不住了,想要走到地面上捣乱人间,这也是存在的事情。”那个公公完全是自己找死,与他的雪衣一点关系都没有。 郁锦寒脸色表情难看,他是不是该感谢郁凉夏对他说了那么长的一段话? 数起字数,恐怕比过去十几年所有的话加起来的字数还要多。 只是…… 在听到地下的某些东西的时候,装的再好的情绪,此刻也绷不住了。 这个世界划分简单也复杂,共有三大洲。 第一大洲,便是人类居住的大陆,三国鼎立,分别为天冥国、南锡国、凤梓国。 第二大洲,便是妖物魔物的大陆,具体的国家分割尚且不清楚。 第三大洲,便是由人类羽化成仙、或者成魔的大陆,妖精、怪物、精灵遍地的大陆,具体情况,亦是尚且不清楚。 若是地下的某些大洲非人的东西闹到这方世界来,区区人类又如何应付的了? “祁连的事情朕不再插手处理,太后那里,你看着办。只是地下……真的有东西上来了?”郁锦寒小心翼翼看着郁凉夏,慎重问道。 郁凉夏起身,理了理褶皱的衣袍,“就等这句话了。”嗓音清淡,不急不躁。 “地上的东西,本殿下是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郁凉夏勾唇,“祁连的事情,本殿下自会到太后那里处理。但我与雪衣的婚事,父皇还是要费心的。” 郁锦寒点头,“雪衣与你的婚事,朕绝对不会怠慢,只是,太后那里……你也别太刺激她,毕竟她……老了……” 郁凉夏回以冷冷一笑,“以后宫中任何关于雪衣的谣言,由着他们去吧。雪衣是什么,本殿下心中清清楚楚,无论她是人是妖,都是本殿下心目中的唯一。” 郁锦寒一双深邃的眸光一闪一闪,令人分不清眼中复杂的情绪,“好。”只是一个字,却说的如同泰山压顶。 清风扬起,莲香散去,一身粉白风华绝代。 郁锦寒凝望着郁凉夏走出龙乾宫,闭上眼,心如刀绞。 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面前自称本殿下,而他却也要自称自己为朕,就连好不容易等到他口中的那声父皇却亦是如此的讽刺至极,难道他与自己的孩子,注定要以这样的模式生活下去吗? 好想。 好想生活在一个普通家庭里。 有个深爱自己的妻子,有个尊敬自己的孩儿。 “凉夏可比你有勇气。”凉妃巧笑盈盈,美的不可方物的迈步走来。 “是啊,他有面对一切现实、谣言的勇气。”郁锦寒摇头,沧桑而孤寂,他上前,抱住凉妃,将脑袋窝在凉妃的脖颈里,闻着来自于凉妃身上特有的香味。 “如果,如果当年我也有凉夏这样的勇气,就不会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郁锦寒声音轻的如同鸿毛漂浮,如果当年他也可以什么都不顾忌,直接将凉妃带回宫,并且不逆来顺受的同意太后不立凉妃为后的决定,会不会现在的结果会不一样? 只是,当年凉妃实在令人太过惊艳,初遇,她的周身围绕着所有的动物,小鸟为她歌唱,彩蝶为她起舞,鱼跃龙门欢腾的奇迹,此刻还是历历在目,让他觉得她不真实,简直不像个正常人,所以害怕…… 即使他一见钟情、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她,也不敢将她带回宫,如果,如果那时候的他有郁凉夏这份面对不可思议之事处变不惊的态度,那么现在的结果会不会就不同了? “陛下,如果二字,是不存在的。”凉妃纤手拍了拍郁锦寒的后背,柔声道,“我不后悔与你一起。”没有复杂的话语,仅仅八个字,包裹了凉妃无尽的爱意,对于他们的爱情,她无悔。 晚风轻拂,秋意凉爽,郁凉夏并没有将太后的事情放在眼里,对于几月前的在皇宫的那场闹剧,薄荷早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包括那个墨绿色男子究竟是如何与庄雪衣相遇的,说实话,刚刚他听到那墨绿色男子与庄雪衣曾出双入对的对付敌人过,他的心里不怎么高兴。 转眼又想起那男子被他绑在枫树上的情景,他又觉得特别的解气,此时他真后悔,怎么就没有好好教训一番那个不长眼的臭小子呢? “啊欠……”远在九冥幽谷的钟离树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草,到底谁在咒骂本大爷!”墨绿色的身影一个翻身,从一棵苍天大树上翻了下来。 “小祖宗,你终于舍得回来啦?”果老头抬头,看向钟离树龄。 “本大爷当然要回来。”带着一丝墨绿色的萤光之眸,看了一眼果老头的屁股,愣了一下,顿时大笑,“我说果老头儿,你被谁打了屁股?肿的真tm的有特色啊。” 果老头脸一沉,“钟离树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说着,从身后边抽出了一条树藤鞭,长度大约有一米半。 钟离树龄浑身一抖,双手举起,表示投降,“果师傅,您老就饶了小徒吧。”小白旗在手上飘飘,开玩笑,被那鞭子打上一鞭,他还不得死翘翘,看看那鞭子上的小小针刺。 嘶—— 真恐怖! “哼。”果老头没好气的一声冷哼,“被一臭小子整的。”这话特别的咬牙切齿。 “天冥国的太子殿下?”钟离树龄挑眉。 果老头抬眼,疑惑道,“你知道?” 钟离树龄撇嘴,他能不知道嘛? 拜托,他也是受害人好不好,只是他运气好,解脱了郁凉夏的束缚,没被毁容的逃脱了。 “知道知道。”没好气的翻白眼,“本大爷也被暗算了。” 果老头眼睛一亮,“你也被整了?怎么遇上的?” 钟离树龄沉痛点头,“遇上他是个美丽的意外。唉,是不是有一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凉感。” 果老头老泪纵横,“太感动了,原来你也这么倒霉。”表情看起来格外悲伤,但口气怎么听怎么有一番幸灾乐祸的意味。 钟离树龄鼻子一阵冒气,看起来气的不轻,“死老头,活该你屁股肿大,彩虹七针的毒素可是没有解药的。要不是那太子殿下意不在要了你的老命,中了第一针的毒,还就只是肿大了屁股没死,你可真是福大命大,世界奇迹。” 果老头一听,手上的树藤一打地面。 砰—— 响声直入天际。 “臭小子,我看你今天就是找死。” 繁城。 “你知道吗?繁城开出了一家美容店,一夜之间爆红。” “知道知道,听说效果不错,无论你想变成什么样子,她都可以给你整的出来。” “哎呀,而且美容师可是个美女,就算不去整容,也要一睹那惊世天颜啊。” 路人人来人往,但人人口中不离美容与天颜这四个字。 无论是路边的茶摊亦或是里面的茶楼、酒店、说书处,凡事能够聚众聊天的地儿,都在诉说着在繁城一夜崛起的一家名唤‘画颜’的美容店面。 “哎呀,我年轻了整整十岁啊。” “神奇,实在是太神奇了。” “啊,我脸上的斑点与伤痕不见了,我不丑了,不丑了。” 不有所子不。“谢谢,真的谢谢,庄医师,你简直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 说着,一群人就要向庄雪衣跪了下去,那激动与高兴的场面,实在是壮观的很。 庄雪衣看着自己眼前的一群小姑娘、大姑娘,甚至于妇女围绕着自己转,每个人眼里闪着感激的眼泪,只是微微勾唇,“我只是做了我分内的事情,你们无须致谢。” “不,庄医师,如果不是你,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的这张脸就是毁了啊。我脸上的这块胎记,占了我整整的一张脸,又红又黑还发紫,实在是丑的让人惨不忍睹。”一位大约二十来岁的姑娘感动的泪花四溢,“我实在太激动了,我没有想到,这块困扰了我整整二十二年的胎记,今天终于可以从我的脸上抹去了。” “是啊是啊,这位姑娘说的对,如果没有庄医师的妙手回春,这辈子,我们算是嫁不出去了。” “谢谢,谢谢……” 偌大的店面,被挤得水泄不通,高兴与激动的感谢声不绝于耳,响彻云霄。 如果不是因为此刻的庄雪衣冷冷的站立着,只怕这些从丑女变美女的姑娘都要冲上前来狼吻庄雪衣了。 “姑娘们,感谢大家对本店的厚爱。如果你们当真想要感谢我,那么请将本店宣传出去,让‘画颜’名扬各地。” “好。我们一定为庄医师做到。庄医师是世界上最美的医师……” 庄雪衣挥手,示意大家停下喧哗,“今日‘画颜’暂停营业,大家都回去吧。” 说着,转身便走,顺便关上了大门。 砰—— 店面顿时寂静了下来。 只是门口的姑娘们却一个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一直等到店面所有的灯都熄灭,才各自散了去。 可见,她们对于庄雪衣的感激,真的不止一点半点。 一家为所有丑姑娘而生的店,无论男女老少,只要脸上有不满意的地方,都可以过来寻求庄医师的帮助,只要告诉她你想要的模样,然后在她的眼前一睡一醒,便有了一张让自己满意的脸。 而且‘画颜’的价格合理,并非天价,所以在繁城一开,便受到了热烈的追棒。 这边人才一走,另外一边的人便又排起了长队,哪怕这店才刚刚关门。 只因,这家店每日只开两个时辰,而且开的时间每次都不相同,偶尔凌晨开启,偶尔午夜开启,偶尔中午开启,所以想要在此碰上她开店的时间,就必须在这里等上整整一天。 当然了,你还得排的前面一些,若是你前边的人的问题颇多,一天只能治疗一个人的情况也是有的,所以,两个时辰究竟可以排上多少个人,完全没个准确谱。 砰—— 咯吱—— 庄雪衣幽幽转身,皱眉,“你怎么又来了?” “我可以给你钱,很多的钱。”来人一身墨黑罗裙无风自扬,脸上一条黑纱遮住了她一整张脸。 “我不缺钱。”庄雪衣回的干脆。 “我不明白,为何你愿意治疗那些女人们脸上的各种创伤,唯独不治疗我的。” 庄雪衣挑眉,红唇勾起,“你的情况特殊。”17129857 “身为医师,你这是区别对待病人吗?”女人纤手摸上自己的脸,情绪越来越不镇定,“太丑了是吗?丑到你都不愿意治疗它了是吗?” “你别误会。” 女人摇头,一双眼睛瞪大了看着庄雪衣,“为什么,那为什么不医治我的脸?我可以付给你双倍甚至于十倍的价钱。” 庄雪衣黛眉皱起,“我说了,你的情况特殊,而不是区别对待你。” “不,你不能这样,我不管什么情况特殊,我要你医治我的脸,这张恐怖的脸……” 女人一瞬间陷入癫狂,如同暗夜里恐怖的厉鬼,伸手,便向庄雪衣抓来…… ps:推荐破万就加更噢~~国庆大家嗨起来~~~ ------------ 第八十九章 需要本殿下伺候么(一)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第八十九章 需要本殿下伺候么(一) “啧,这年头,尽遇上些bt。1”庄雪衣啐了一口,没好气的一声娇喝,身躯一个低下翻转,躲过那如同白骨精骨指一般的十指。这雪现啐飞。 如火一般耀眼的罗裙飞扬,庄雪衣纤手一勾,灵笔凭空现出,一阵彩光散发而出,顿时光亮四溢,照的区区一小方客厅亮如白昼。 “你的这支笔我要了,若你执意不给我画颜,那我便自己来。”女人眸子一眯,眼中闪烁着赤luo裸的,她深深的看着那支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灵笔,蠢蠢欲动。 庄雪衣俏脸一沉,面色冰冷的如同万年飞雪,“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玉足一点,凌空跃起,墨发飞扬,周身红光乍现,灵笔瞬间如剑,尖锐而锋利。 嘶—— 女人俯身,躲过灵笔的攻击,但…… 耳际的一缕发丝幽幽飘下…… 白色夹杂着紫色与红色的秀发,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你明知自己中毒已深,根本没救,何苦纠缠于我。”庄雪衣看着地上那抹掉落在地的头发,皱眉问道。 三色头发,那可是无药可解的彩虹七针中第三针的剧毒,发根沾满会发出绿色荧光的粘性物质,而发丝却呈现三种色彩,分别为红、白、紫。 女人微微一怔,蹲下身,将那抹被切割下来的头发从地上捡起,然后像抚摸着自己孩子的母亲一般,温柔的捧在手掌心。 “繁城有一美仙,手执灵笔,一描一画,无颜变美颜、男颜变女颜。”女人歪着自己的脑袋,如同断了头颅的人偶一般,空洞的望着庄雪衣,轻声的低喃着。 “可是,我只能帮助那些天生脸上有恶疾,或者后天皮肤遭受损伤的人恢复容貌或者改变其容貌,但你的面容,并不是普通的被毁,而是身中剧毒,由内而外散发的剧毒使你毁容,就算我现在治疗你的脸,不久之后,你的脸,照样得变回现在的这幅样子。” 对于庄雪衣的解释,女人似乎并没有听进去,或者根本不相信,“不……不会的……”女人摇头,瞪大了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狰狞的恐怖。 “我从来不做无用之事,所以……请走吧。如果哪天你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剧毒,再来找我,到时候,我倒愿意为你执笔画颜。”可惜,彩虹七针的毒素,至今未有人研究出可靠的解药。 “不,你不画,我自己来。把你的灵笔借我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只要半个时辰就好,我保证用完之后还给你。”女人抬头,站起身,将那缕三色的头发藏进了怀里,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庄雪衣手中的灵笔,近乎癫狂道。 庄雪衣黛眉微皱,脸色一沉,“觊觎我的灵笔可不是什么好事。你要知道,灵物都是自己认主。贪图,、只会让你更快的毁了自己。” 女人一听,抖动着肩膀,一阵讥笑,“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真的只有死才能解脱吗?可是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庄雪衣不耐烦的皱眉,纤手抚额,满心的无可奈何,她怎么觉得自己和这个女人沟通非常的不良? “我说,毁了容就要寻死?就活不下去了?既然这么注重自己的容貌,却为何染上这样的剧毒?”庄雪衣挑眉,“我虽不是医药领域的人,治疗不了你身中的剧毒,但我却看的出,你中的毒素并非是简单的剧毒。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第三针的毒素。彩虹七针,第三针的毒素,你……知道的吧。” 女人听言,脸色顿时惨白,黯淡的唇角动了动,一阵无言,黑纱遮面,但悲哀的气息一直缭绕着她的全身,如同十八层地狱中的冤魂厉鬼。 庄雪衣收起灵笔,一个旋转,优雅的坐在了一边的雕花檀木椅上,端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彩虹七针,只有天冥国的太子殿下郁凉夏才有,而你却中了第三针的毒,却没有死,也就是说,你并非直接中毒,而是间接中毒。”她可不觉得自家殿下有那么无聊,有事没事拿出那针飞着玩儿。 看样子,是有心人得到了那毒素,出来糟蹋人间了。 “你说什么……我中的是彩虹七针……彩虹七针的毒……”女人摇着自己的头,向后踉跄了几步,说话声一声响过一声,抑扬顿挫着。 那双遮盖在黑纱下的眼睛徒然溢满的泪水,身子摇摇晃晃的如同被拆卸了的人偶,庄雪衣微抿唇,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她感受到了一种来自于心底深深的绝望。 “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中那种无解之毒。”女人死死的瞪着庄雪衣,她不相信,不相信,不可能的,她身上绝对不可能是这种毒。爱夹答列 看着对方满眼的不可置信,难以相信,甚至于不愿相信的神情,庄雪衣漂亮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怎么觉得这个女人似乎不清楚自己身上中的什么毒? 庄雪衣白希而修长的手指在檀木桌上一敲一敲,叩出的声响在午夜格外的令人发沭,“看样子,你应该被人骗了吧……” 女人墨黑的罗裙一抖,接着一直对着庄雪衣摇着头,“不,他不会骗我的,不会骗我的。” “不会骗我的。”颤抖而恐慌的声音直入天际,响彻在天外天之上,不断的回音……回音…… 黑色的身影一遁,淹没进了这片无边的黑夜之中。 庄雪衣美艳的红唇在幽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凄美。 微微勾起,妖媚的面容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看样子,又有一场好戏开场了…… 这回会是一个怎样的戏码呢? 这个可悲女人的背后究竟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怎样精彩故事? 忽然之间,她期待了。 彩虹七针,郁凉夏发明出来的毒素,看样子,被不少人模仿的淋漓尽致啊…… 黑夜漫漫,天上星闪烁着。 “小菟儿,你家主子又虐待你了?”百英坐在一后院的房屋顶上,一脸邪气的看着坐在底下石桌上一脸迷茫的小菟。19sbj。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小菟随便的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眼泪,抬头,对上百英那张无所事事、邪气弥漫的脸。 “是打算走了的。”话一顿,又接着道,“谁让你家主子闯了那么大的祸?天呐,她竟然毁了繁府别院。她一定是鬼迷心窍了。”百英一脸诧异,痛心疾首。 小菟见怪不怪回道,“公主除了不敢动凉妃娘娘和皇上的寝宫外,就算是太后的,她也敢破坏。更何况这个区区繁府。” 百英眨着那双勾人心魄的凤眼,严肃点头道,“果然是个bt公主……”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还有一个bt丫鬟。”这丫鬟估计是受虐狂,总之不正常。 小菟一听,顿时炸毛,“公主殿下才不是bt,她只是太孤单、太寂寞了。再说了,小菟也不是bt丫鬟。”她只是正常的不太明显罢了。 “你的公主孤单?我看她是心理极度扭曲才对吧。”百英讽刺一笑,“把什么所有事物都看做是蝼蚁,以折磨奴隶来取乐的人,不是bt是什么?” 小菟吃惊,“你知道公主殿下的过去。” 百英薄唇一勾,“这么出名的人物,随意调查一番就知道了。”整个天冥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三公主的暴戾? 小菟听言,低头,小手在胸前搅了搅,心情有多复杂,可想而知。 “是他们对不起公主。”小菟想了想,为郁凝歆辩解道。 百英挑眉,哭笑不得,这小丫鬟脑子也太简单了吧,怎么自己公主说的话什么都相信。 “郁凝歆的嫉妒心太强了,凡事都争强好胜,最终……”百英叹息,“迟早都是要吃苦头的。” 小菟不明,一双并不漂亮、却水灵出奇的大眼睛看着百英,像是默默的等待着百英想说的什么答案。 百英看了一眼双手被玻璃扎的出血,却没有医治的小菟,凤眸闪了闪,好心道,“唉,谁让我这么善良呢。免费送你一个预言吧,让你的主子离太子妃远一点,不然,你定要经历丧主之痛,如果你爱你的主子的话,就警告她,远离太子妃。” 小菟傻乎乎的一愣,“为什么要那么好心的告诉我?”这事情可以直接告诉她家主子就好了啊,让她去警告自己的主子不要去靠近太子妃,这不是自找死路嘛! 百英手托下巴,像是陷入了一番沉思,最后一咧嘴巴,模棱两可道,“我无聊,管管闲事,顺便看个好戏。”他如今说的这么明白了,估计那郁凝歆的未来,最后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吧,想让一个执着的人改变她原有的想法,可不是一般的难。 小菟显然看不懂百英眼中的意味不明,刚一走神,再抬头望去,屋顶上哪里还有百英的影子,只有那半空悬着的清月,在那屋顶上闪耀着光辉,像是触手可及的苍穹夜明珠。 淡淡的暖阳跳上了地平线,强烈的光辉压下了月亮淡雅的光亮。 琼鼻深深一阵吸气,接着重重的一声呼气,“早晨的空气果然是最好的。” 庄雪衣伸了一个懒腰,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鲜花,令人心旷神怡,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秋天的花,也可以开的像春天那样的美好和灿烂。 嘴角勾勒起的大大的弧度,昭示着她此刻的心情颇好。 身后背着一个药筐,纤手拿着一把小锄头,俯身拉过一朵小花,放鼻尖轻轻嗅了嗅,真香。 将药筐放在一旁,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琉璃瓶,再放下手中的小锄头,右手执起一小竹签,轻轻一点,小露珠落入琉璃瓶。 “啊呀……” 一声惊呼让正在采露的庄雪衣惊得顿时站起了身,抬头,便看着一黑色影子朝着自己迎面而来。 庄雪衣黛眉一皱,手上的东西全然一扔,玉足一踮,一个旋转,纤臂一拦,抱住了那掉落下来的庞然大物。 山蝶倏然被惊起,忽的一声,乱飞了起来,清风刮过,漫山遍野的五彩六色鲜花迎风飞舞,尤其是那白色的蒲公英花瓣,吹的秋天像极了冬天,雪白的一片。 一身火红环抱住了一道墨色的伟岸身影。 庄雪衣水眸眨了眨,有那么一瞬间的闪神。 该如何形容这个眼前的男子呢? 一身红衣裹身,外罩黑色衣袍,一张带着罂粟花般邪气四溢的脸庞,一双凤眸犀利,薄唇完美的勾勒着,似笑非笑的模样带着桀骜不驯的气质,仅是观望着,便令人觉得自己的心都开始泛起了阵阵涟漪,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被那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遮掩的耳际旁,左耳上的黑色羽毛耳坠令人很是在意。 庄雪衣水眸危险的一眯,俏脸一沉,这人眼中的精光当真是不敢让她小觑,眼睛一闭一张,差点就要沦陷进去的情绪猛然回归,“这是勾|引我?” 来人挑眉,笑的放荡不羁,“只是可惜,未勾|引到不是吗?” 感觉到自己腰间的那只手,庄雪衣冷下了脸,“放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对方竟然可以在无意之中吸引她的目光,勾住她的心魂,她自认此人美的可与她家的殿下有的一拼,但…… 还是不能够彻底勾|引住她,心思一转,难道是传说中的魅术? “你救了我哦。我的救命恩人。”百英耐心极好,一张脸嬉笑着,很是自来熟。 庄雪衣眉角微微一抖,“我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救过你。” 百英笑的灿烂无比,那叫春暖花开,“刚刚我一个不慎,从上面摔了下来,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庄雪衣抬头,看着自己头顶的那棵参天大树,她嘴角微抽搐,“你在上头睡觉?” “是的呀,只不过一个翻身没注意,就跌落下来了。” “早知道是个神经病,我就挪一步,摔死你。”庄雪衣皱眉,小脸不停的风云变幻。 “真是个没良心的姑娘。”17129591 庄雪衣冷冷睨了一眼一直抱着自己的那双手,“放开。” “你还没有放开我呢。”百英笑的一脸欠揍,对着庄雪衣理直气壮,悠悠回道。 庄雪衣深呼吸,不行不行,她不能动手,人家bt,她不能随便动手殴打神经病,这是违法的,违法的。 “不好意思。”庄雪衣手臂一松,放开了。 百英却依旧不依不挠,眼中带着满满的惊艳,“你就不能淑女一点吗?” 庄雪衣嘴角一斜,“你才不是淑……”女字还未出口,一道冷的如同千年寒冰的声音从她的耳际穿了出来。 “小雪衣……”郁凉夏阴沉着一张脸,远远的站在庄雪衣的前方,粉白衣袍迎风飞舞,在满是蒲公英的天地,形成一道令人惊艳的风景线。 庄雪衣心一抖,完了。 举头三尺有神明,她庄雪衣可什么都没做啊。 除了阴错阳差的接住了一个从天掉下的男人罢了…… 嗯…… 罢了…… “你们到底还要抱在一起多久?”郁凉夏声音淡淡,但那脸上的表情可好看不到哪里去,看起来气的不轻。 “殿下,救我,他勾|引我。”庄雪衣手臂弯起,很是自然的指着百英那张脸,恶狠狠道。 郁凉夏没有动作,冷冷的看向此刻好整似暇,故意又紧了紧自己的手臂,将庄雪衣紧靠自己的身子的百英,“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本殿下不认识bt。”所以没有别来无恙。 郁凉夏这方话音刚落,庄雪衣猛然点头,“是呀是呀,bt嘛,谁认识bt呀。”讨好意味有多明显就有多明显。 抬脚,重重的往百英的脚上狠狠一踩,然后迅速的跑向了郁凉夏,躲在了郁凉夏的身后,指着前方的人道,“殿下,那个是千年王八蛋,速速将他灭了。” 百英眉角一抽,他是千年王八蛋? 那是什么东西? “姑娘……你不能含血喷人。” 庄雪衣啐了一口,“含血喷人?你别给老娘滥用成语,我喷的根本不是一个人好不好!” 郁凉夏眉角一抖。 差点一个踉跄。 他家的小雪衣总是能语不惊人死不休。 百英很是淡定,绷住了自己脸上良好的表情,“不是人?那我是什么?” 庄雪衣一翻白眼,“王八蛋!” 郁凉夏无奈摇头,看样子,对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典型例子。 “请问,王八蛋为何物?”百英想了想,不耻下问。 庄雪衣一把抱住郁凉夏,轻咳了一声,“乌龟!”说的相当掷地有声,想了想又补充道,“或者龟孙子。” 原本阴沉着一张绝色面容的郁凉夏此刻被庄雪衣逗得哭笑不得,对方确实不是常人,但这龟精的比喻他可以非常赞成。 百英一愣过后,又挂上了没脸没皮、没心没肺的邪笑,“那姑娘就是龟孙子的朋友了。”也算是龟孙子。 “流年不利,今年怎么尽遇上些神经病。”庄雪衣现在是连翻白眼的力气都省了,直接窝进郁凉夏的环抱,闻着想念依旧的淡淡莲香。 “给你一瞬间的时间消失在本殿下的眼前,不然……”郁凉夏绝美的面容荡漾起优美笑容,看起来人畜无害,只是…… 庄雪衣浑身又是莫名的一抖…… 只是危险甚大啊…… 她一直都坚信自己家的殿下从不口出狂言,只要是说的出的事情,便是一点开玩笑的成分都不会有,基本上,说的出,做得到。 所以‘不然’后面省略的话语……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言而喻。 她用脚趾头都猜得到,对方估计要完蛋了,当然了,事后她也要完蛋了。 “庄医师,你这个朋友,我百英交定了。”百英挑眉,“我没勾|引到你,但你成功的勾|引到我了……” 百英话刚落,墨黑夹杂着火焰色的衣袍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身影,只留下一连串‘哼哼’的大笑飘在这方天地之中。 空气中淡淡的一句,老朋友,别来无恙,谁也没有听到。 “呵呵……” 郁凉夏突然的淡淡一笑,笑的庄雪衣毛骨悚然的一抖擞,抬头,讪笑,“我是无辜的。”配上哀怨的表情。 “若不是本殿下赶得急,要是再晚来几天,小雪衣是不是打算红杏出墙了?” 庄雪衣咽了咽口水,继续幽怨,“就算我红杏出墙,殿下回来还不得把那出墙的红杏直接扼杀。” 郁凉夏挑眉,“说的也对,该扼杀的自然是会扼杀的。” 庄雪衣欲哭无泪,小脸扭曲,“殿下的小雪衣清清白白。” 眨眼。 再眨眼。 纤手伸出,竖起三根手指。 “我发誓。我真的只是接住了他。” 郁凉夏无言,幽眸只是看着。 庄雪衣急的冷汗泠泠,“我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本打算出来采个药,结果忽然之间,头上庞然大物坠落。我一个敏捷反应,然后就接住了庞然大物,再然后……”摆手,装无辜,“就这样了……” 郁凉夏点头。 庄雪衣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绝对没有说谎。” 郁凉夏素手抬起,落到了庄雪衣水眸之前的位置停了下来。 庄雪衣认命的闭眼,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但是…… 准备好的疼痛没有下来,鼻子上微微冰冷的感觉猛地揪住了她的心。 下意识的,拉住了那只勾了勾自己鼻子的素手。 庄雪衣瘪嘴,咬着下唇,“我想你。”整整三个月在九冥幽谷暗无天日的训练,造就了如今这样的一个她,但付出的代价并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 但痛苦与汗水,可以换来与郁凉夏今后并肩同行的权利,只要有这样的一丝机会,她绝对不会轻言放弃。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累的。”郁凉夏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抱住庄雪衣,他一声叹息绵远流长。 如果她没有闯进他的生命,让他认可,那么她的命运将不会多折多难,更不会如此的幸酸。 “就算我的力量不能够帮助你完成你的梦想,但是……起码我不会成为你将来霸业的绊脚石。”她知道,他必然有着一番自己的事业。 郁凉夏幽眸微闪,心,有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动,“现在,你跟本殿下去一个地方。” ps:感谢流漓儿的长评支持噢!!爱流漓~~爱流漓~~ ------------ 第九十章 需要本殿下伺候么(二)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第九十章 需要本殿下伺候么(二) 庄雪衣疑惑,歪了歪脑袋,不明所以,“去什么地方?” “既然来到这后山了,不去那里玩玩,实在是浪费。爱叀頙殩”郁凉夏笑的眉目弯弯,一双桃花眸令人心神荡漾。 “繁城的这后山,我天天都上山来这采药,漫山都走遍了,也没发现什么好玩的地方啊。” 郁凉夏伸出右手食指,在庄雪衣的眼前晃了晃,“那个地方,你会喜欢的。”满脸神秘兮兮的淡笑,让庄雪衣不由得侧目。 狐疑的扫了一眼此刻笑的跟只老狐狸一般的郁凉夏,小心翼翼道,“好殿下,你不会还想杀人灭口吧?找个隐蔽的地方毁尸灭迹?” 郁凉夏嘴角一勾,一脸的鄙夷,“本殿下想要销毁一具尸体需要刻意找地方?”用的着这么麻烦? 庄雪衣一顿,小脸一跨。 是啊,她家的殿下是谁啊,那可是九冥幽谷神医毒尊的后裔,从小擅长医术与毒术,销毁一具尸体不就是抬手撒一撒毒粉的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么? 可是她怎么总觉得浑身毛骨悚然呢? “嘿嘿。”庄雪衣摸了摸鼻子,装疯卖傻道,“咱们今儿个就别出远门了吧。我带殿下去逛逛我在繁城的小别院。” “小别院迟点再看,跑不掉。” 庄雪衣面色一跨,“现在必须陪殿下去逛这座后山吗?”庄雪衣扭扭捏捏,左脚踩右脚,恨不得把自己的脚给踩瘸了。 郁凉夏淡淡扫了一眼庄雪衣的小动作,“这是打算把脚踩瘸了,让本殿下抱着你走么?” 庄雪衣身子一僵,太子殿下,您老不自恋一会儿会怎么样啊。 日月可鉴,她真的没有想要某太子殿下抱着她走的意思…… 关键是,她还不想死呢,总觉得要是跟着去了,一定会被‘杀’的连骨头都不剩。 “啊……”忽然的一声惊呼。 郁凉夏俯身,弯腰,一个公主抱,直接抱起了此刻一副瞪大眼、惊魂未定的庄雪衣。 庄雪衣玉足甩了甩,如同一条泥鳅般扭着身子挣扎,“好殿下,我知道你很想念我,但是不需要一见面就如此热情。”她吃不消啊。 郁凉夏低头,对准庄雪衣的额头就是重重往上一撞,“不想被本殿下毁尸灭迹的话,安静点。” 庄雪衣纤手捂头,没好气的撅嘴,一副低眉顺眼的小模样,口里不住的低喃,“我又没练铁头功,老是打我头,什么意思嘛。”她家殿下的脑袋是石头做的?没事就敲打她一下,怎么就她疼得死去活来? 郁凉夏微挑眉,抬步就走,无论怀中的这只不安份的小猫咪如何闹腾,他稳如泰山不倒,面色镇定的抡紧了手臂,朝前走去。 庄雪衣窝在那宽阔的怀抱中,鼻尖被那淡淡的莲香撩拔着神经,扭曲着小脸望天,今天出门真该看下黄历的,怎么好死不死的就遇上了她家殿下了呢? 唉。 乱碰了别的男人的她。 非死即残啊。 她现在正被某位屠夫带往即将被宰割之地…… 雾气氤氲,幽香弥漫,鸟鸣歌唱,彩蝶飞舞,犹如世外仙境。 庄雪衣从郁凉夏的怀里抬起自己的小脑袋,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处环境清幽之地了? 她竟然真的没有来过! “喂喂,你干嘛,你干嘛。” 看着一双在自己身上动来动去的大手,庄雪衣一惊,如同活虾刚入锅时的一阵胡蹦乱跳,额头狂冒黑线,这人没事扯她衣服干什么。 郁凉夏停手,一双幽眸似笑非笑,“是你自己脱掉,还是本殿下伺候你脱掉?” 庄雪衣惊吓了,“什……什么?”口吃了。 “本殿下的意思还不够清楚?”某殿下挑眉,幽眸悠悠的扫向庄雪衣。 庄雪衣摇头如拨浪鼓,不清楚,不清楚。 嗷嗷嗷!!! 何止是不清楚啊,简直就是云里雾里,分不清东南西北、男女老少了。 “脱衣服。”轻轻的三个字此刻就像三块巨石,一股脑儿的砸在了庄雪衣的头上。 顿时,庄雪衣直觉得自己头顶电闪雷鸣、五雷轰顶,把她劈的外焦里嫩,十里飘香…… “脱衣服干嘛!”庄雪衣惊恐的拉紧衣襟,一副你是禽兽离远点的表情,外带着一个踉跄,从某殿下的身边跳了出来,向后倒退了好几十步。 郁凉夏眉角微微抽搐着,脸色顿时阴沉,“脱!” “不脱!”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脱衣服干嘛,难不成来这里惩罚她给他举行一场人体观摩大餐不成。 要是这样的话,她一个女人也不够他看的啊。 看着某殿下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缩了缩脖子,心一狠,挺身而出,抱着一副大无畏的精神,“殿下,荒郊野外的,你让我一个妙龄女子脱衣服,真是禽兽!”说着,脸色还微微泛红,不好意思的拍拍脸,就算她来自于二十一世纪,但是对着她家这么恶趣味的殿下叫骂,可一点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壮着胆子,抬了抬自己的下巴,表示自己的不满。 郁凉夏重重的一阵吸气,显然被庄雪衣一副你要占我便宜的表情给刺激到了,“你的身子,还有本殿下没有看过的地方?” 咻—— 小脸顿时红到了耳根。 “医者眼里无男女,当时你医治我,看就看了呗。”庄雪衣讪笑,可惜笑的比哭还难看。 郁凉夏上前一步,丝毫不温柔的抓起庄雪衣的手,声音刺骨的都可以在夏日结成冰,“除了本殿下,若是你再让别的男人碰到你,小心你的脑袋。” 说着,大手一动,一个拉扯,火红的罗裙瞬间碎成了片片碎花,缓缓飘落而下…… 庄雪衣头上的发髻一松,簪子从上边悄悄掉落,青丝柔顺,垂落于漂亮的肩上,也正好挡住了胸前的两座高峰。 “野蛮!”庄雪衣回神,双手一搂前胸,小脸上的表情各种变幻,她一直都知道自家殿下不温柔,甚至恶趣味的很,但没想到,会这么的恶趣味。 没脸见人了。 没脸见人了。 “看你这不听话的样子,果然需要本殿下亲手伺候你啊。”郁凉夏素白的手指勾起庄雪衣耳际的一抹发丝,放入自己的鼻尖,然后滑落至自己的嘴角,在发丝上烙下一吻。 庄雪衣浑身一颤,一阵心悸,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此刻暧昧的交流。 “不用殿下伺候了,不用了。”庄雪衣摇头,她都不知道郁凉夏到底要伺候她什么呢,为了她今天能够好好活着,绝对不能让她家殿下亲自伺候! 嗯。 小心翼翼,小心翼翼。 郁凉夏无声的扫了一眼此刻赤|裸着娇体的庄雪衣,幽眸又是一沉,深邃的晦暗不明。 三个月,整整在九冥幽谷训练了三个月,让原本带着纯真的庄雪衣此刻真正的得到了脱变。 本就生的妖媚的绝色容颜越发的妩媚了,妖娆玲珑的身躯、傲人挺立的丰盈、细若杨柳的小腰,白希修长的双腿、完美的黄金比例尽显诱媚之态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古典的鹅蛋小脸上长眉连娟,微睇绵藐,娇鼻如秀峰挺立,宛如黑宝石般漂亮的美眸娇媚隐生、顾盼生辉,一张娇嫩的桃色红唇晶莹剔透,如成熟的蜜桃,让人垂涎欲滴。 you惑。 绝对的you惑,绝对的性感。 再加上美人此刻哀怨的表情,让人有种想要狠狠蹂躏的冲动,但那与生俱来的高贵傲气和冷酷之态,又让人望而却步。17129884 他弯腰,又将庄雪衣拦腰抱了起来。 玉足又是突然的离地,身上又没有遮蔽物罩身,轻轻的凉风打在庄雪衣的身上,让她不停的颤抖着。 白希的藕臂抬起,勾住郁凉夏的脖子,企图在郁凉夏的身上获取一些温暖。 庄雪衣一动,郁凉夏漂亮的眉头深深一皱,口气带上了些许浓重,“再动来动去,后果自负。” 庄雪衣撇唇,丝毫没有听出郁凉夏此话中警告的成分,更是没有听出此话的言外之意,赌气的大嚷,“就动!就动!” 说着,一阵挣扎,小手小腿不安份的挣扎,姿势从原本的公主抱忽然变成了现在这个八爪章鱼抱柱子的模样。 庄雪衣双手勾着郁凉夏的脖子,白希修长的双腿勾在郁凉夏的腰际,那胸前的两座发育的极其良好的山峰炽热热的顶在郁凉夏宽阔的胸膛前,撩拔的郁凉夏浑身突然的燥热了起来。 “小雪衣,你可知道,自己这是在玩火。” 庄雪衣欢呼雀跃,“玩火?不不不,人家还飞蛾扑火呢。”某女似乎闹得自得其乐,一点也没有发现危险的来临。 噗通—— 一阵落水的声音传来。 接着,温暖的水流席卷了全身,原本凉丝丝的细胞顿时胀了开,舒服,浑身都温暖了起来。 庄雪衣眨眼,在郁凉夏的颈窝里抬起头,温泉,这里竟然有一处温泉。 刚刚没有仔细看,现在才突然惊觉,怪不得此处雾气氤氲呢,原来这里有一眼温泉。 样子像弯弦月,周身是黄土色的边沿,蓝绿色的泉水,趴在某殿下的肩膀上,毫无危机感的竟然玩起了泉水。 “本想让你自己洗干净然后回繁城的。”郁凉夏低沉带着嘶哑的嗓音浮现。 庄雪衣下意识的身子一僵,双腿处似乎勾搭到了什么ying侹的东西,然后又听到某殿下如此的一句,“被那男人碰的地方洗干净就可以回去的,但是现在……” 红唇与红唇忽然之间紧密贴合,庄雪衣微凉的嘴角贴上了郁凉夏炙热的唇瓣。 顿时,激情四射。 “唔……殿……”庄雪衣刚吐出一个字,便被入侵的舌头淹没了所有的言语。 “唔……”庄雪衣双手抵抗着,想要从郁凉夏的身上脱身,但缠上容易,下来哪里会有那么简单! 郁凉夏一个翻身,从后抱住了庄雪衣,绝美的脸庞在庄雪衣的脸颊上一阵摩擦,红唇一张,咬住了庄雪衣白嫩的耳垂,暧昧道,“你生的火,就由你来灭。” 庄雪衣心咯哒一响,莫名的从心底升起一阵恐惧。 灭…… 灭火? 灭什么火? 转头,水眸迷茫的看向郁凉夏一双饱含晴欲的双眼,咽了咽口水,小脸扭曲,欲哭无泪,此刻的她终于想起刚刚郁凉夏对她的忠告了,这下她真的是玩火了。 小手胡乱折腾,越折腾,越是挑拔起郁凉夏最不可撼动的神经。 一来二去,泉水不断翻腾,而郁凉夏身上的衣袍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庄雪衣那双闹腾的小手折腾的不见了,两具坦诚相待的酮|体紧紧黏在一起,难舍难分。 “嗯……” 庄雪衣一声嘤咛,胸前的高峰被一只微凉的手抚上,一阵酥麻感顿时席卷而来,唇上的刺痛让她微微皱眉,清明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原本就娇媚的面容此刻越发的妖气,一双水眸像是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使得她水灵的眸子变得朦胧而不真实。 雾气氤氲,庄雪衣白希的脸颊越来越红润,纤手已经无力抵抗,或者不再选择反抗,下意识的应和起了郁凉夏的动作。 一只修长而白希的美腿勾住郁凉夏小腿,将自己的双锋挺起,往郁凉夏的身上靠,四肢越来越酥软,身体内好似有着什么渴求,下意识的低喃,“要……我要……” 郁凉夏大手温柔的抚上庄雪衣的脸颊,嘴角勾的邪气,“要什么?”充满蛊惑般的嗓音让人一听,就陷入的沼泽。 庄雪衣双臂懒懒的挂在郁凉夏的身上,神志不清不楚,身子上忽然而来的空虚感让她难受的紧皱起了黛眉,长而柔顺的黑发在水中四处飘散着,使得两人的身子在发丝中若隐若现。 她仿佛与泉水合二为一了一般,如同一滩水契合的倒在郁凉夏宽阔的胸膛上。 “要……”纤手下意识的朝着郁凉夏的小腹处摸去。 烫…… “嘶……”郁凉夏倒吸了一口凉气,断没有想到庄雪衣的小手会去抓自己…… 纤手上突然而来的灼热让庄雪衣忽然回了神。 水眸突然一睁,机械般的抬头,对着自己头顶那双晦暗不明却充斥晴欲的双眸,这下,她连死的心都有了,手一松,放开那她本不该握起的庞然大物。 哗—— 水花四溅。 郁凉夏一个俯身,又吻上了庄雪衣的双唇,激烈而清新的莲香充斥着庄雪衣的鼻尖,庄雪衣纤手死命的拉住郁凉夏的臂膀,只因,刚刚郁凉夏的一个俯身,让他们一直在往温泉的底下沉去。 舌头在对方的口里翻江倒海,水流从娇体中柔柔飘过,等了那么久,郁凉夏再也忍不住的一个挺身,将自己的庞然大物没入了那方幽深的神秘地带中。 难以启齿的地方忽然感到一阵饱满感,庄雪衣一阵不适,支吾了一声,口中忽然闯进了不少的温泉水。 郁凉夏喉咙紧了紧,眼中带着邪气的笑意,开始在水下进行着一场情欢进行曲…… “奇怪,今日庄医师怎么还没有营业?”等在‘画颜’门口的人一个个东张西望着自己的脑袋,本该等的不耐烦的她们,此刻却丝毫没有不耐烦的表情。 只因,她们已经习惯了。 这庄医师,还真是三天两头开个门,心情好了营个业,她们要淡定。 “我觉得今日庄医师肯定不营业了。” “说不定等等就开了,上次不也傍晚十分才开的门吗?”19sgs。 “对啊对呀,我们在等等。”众人附和。 “对了,你们说,庄医师今儿个会不会上山去采药了?要不我们上山去找找看吧。说不定会遇上庄医师呢,顺便还可以帮庄医师拿药筐呢。”一约莫十八|九岁的女孩问道。 “这样也好。平时都是庄医师自己亲力亲为,不如这次我们去帮忙吧。今儿也等了一天了,反正也没事可做。再说现在都傍晚了,庄医师还没有回来,说不定药采的太多,拿不回来了呢。” 另一个姑娘应和。 “好。咱们说走就走。” 郁凉夏扶着庄雪衣小心翼翼的走在小道上,只是庄雪衣一张小脸全是扭曲,“禽兽,禽兽。”全身都疼,像是被人拆卸了身子又重新组装起来的疼。 郁凉夏容光焕发,心情颇好,“本殿下不禽兽,怎么喂饱你?” 庄雪衣幽怨望天,为什么她家殿下可以如此淡定的说出这番令人羞怯的不敢抬头的话来,还回的如此的理所当然。 气煞她也。雪不我地实。 双腿一软,四处隐隐泛着疼痛,她猛然抓住郁凉夏的手臂,艰难的幽幽起身,狠狠的瞪了一眼某殿下,咬牙切齿,“禽兽,比禽兽还禽兽。”既然敢要了她一天。 清晨搞到傍晚,这人体力怎么可以那么好! 郁凉夏笑的如一只老狐狸,“本殿下事前可是警告过的。”幸亏她没听。 庄雪衣头上冒火气,气的似乎要翻了自己的天灵盖,“可是我不知道你会……”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开口,“在水里……那个……”小脸红的如同蕃茄。 “你不是也很享受?”郁凉夏呵呵一笑,笑的庄雪衣真想一巴掌拍上去,他是舒坦了,但是她现在很不爽,全身软麻麻的,四肢都无力,走路都成问题。 其一,他摸遍她全身每一寸肌肤,而且看的清清楚楚,她实在是不爽! 其二,最不爽的就是,她情迷意乱,没看光某殿下的身子,这是大大的不爽!! “需要本殿下抱你回去吗?”看着庄雪衣走路一撇一撇的模样,郁凉夏忍不住的询问,不能怪他玩的太过火,而是这只不安份的小猫太欠教训。 “不用。”深呼吸,深呼吸,她要淡定,淡定。 “确定不用?” 小脸气的发紫,“不用。” 忽而抬头,庄雪衣小脸扭曲着,“我们身上的衣服在那里怎么会有?”她还就不信了,荒郊野外的,他们说要衣服,衣服就能凭空变的出来,当然,除非她家殿下是妖魔鬼怪,一伸手,一变幻,想什么变什么。 “很久之前繁城出过严重的灾情,支持郁摩基的走狗启奏皇上,让那皇上亲自让本殿下来这里办事,那个时候准备的行李本殿下嫌麻烦,正巧扔到了这后山温泉的山洞内,谁知道直到现在那些行李都还在。” 庄雪衣黛眉微挑,闷闷的想着,那支持郁摩基的走狗也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郁凉夏根本没病,所以就算是把他逼到这里来处理灾情,也不能间接的害死郁凉夏,反而帮助了郁凉夏稳固自己的位置。 仔细想想,一个带病的太子殿下,一个不慎就会病来如山倒的太子殿下竟然一出门就制止了繁城的严重灾情,再瞧瞧,天冥国的太子殿下带病为他们日夜奔劳、劳心劳苦的想着解决灾情的办法,得到了民心,又立了一大功,简直就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转眼,忽然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事情,庄雪衣小脸一阵狰狞,“如果行李不见了,那我岂不是没有衣服穿了?”想起郁凉夏将她的衣服直接销毁的情景,心中的一小簇无名怒火便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郁凉夏看着庄雪衣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老谋深算的笑着,“你现在是果体么?” 嗝—— 咽死。 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她现在要是果体的话,她一定拉着他陪葬! “哎呀,那不是庄医师吗?”有个眼尖的突然指着庄雪衣兴奋的叫了起来。 “对了对了,就是庄医师。” “咦?她身边的姑娘是谁?好美啊……” 姑娘? 庄雪衣一愣,她身边有美丽的姑娘? “哈哈……”突然的,一阵爆笑,这群姑娘是吧郁凉夏当作是女人了啊,也对,谁见过长得这么妖娆的男子的? “这群丑八怪你认识?”郁凉夏声音轻飘飘的传入庄雪衣的耳畔。 庄雪衣挑眉,“都是来找我治病的。” 郁凉夏听言,不由得侧目,“那些老头教你医术了?” 庄雪衣眉目忽然笑的弯弯,“为了你,我可是尽力了,该学的都学的,不该学的,也偷着学了。只是可惜,只是学懂了皮毛,看得出病人中的何毒得的何病,却无法亲手为其治疗。” ps:流漓打赏1888+柠馨打赏1888+妮妮打赏188=3964,加更规则是满一千就加更,累积也算。离四千还差,算加更三章。加更的按每章两千字起算。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厚爱噢~~不要养文,不要养文~~ ------------ 第九十一章 需要本殿下伺候么(三)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第九十一章 需要本殿下伺候么(三) 郁凉夏摸了摸下唇,点点头,“也对,你个小笨蛋能学会些什么。爱叀頙殩”桃花眸笑的顾盼生辉,比之二月桃花,更加的灿烂。 庄雪衣赌气甩头,撇嘴,“禽兽!”这话今日都快成了她的口头禅了。 郁凉夏不置可否,只是微笑着看着一群人向着他们靠近……靠近…… “真的真的,就是庄医师,大家快过来啊。”小姑娘转身,抬手向着自己的身后大吼,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一般,急于分享。 “好美,天呐,实在是太美了……” “不不不,快扶住我,我要晕了……了……”路人甲抚额,一副憔悴的模样。 “庄医师,您身边的这位姑娘好美,是你的朋友吗?”路人乙痴迷的看着庄雪衣身边的美人,直流口水,看的郁凉夏浑身不舒服的一抖。 “是啊,是啊,好美。要不是大家都是女人,我都觉得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路人丙大笑道。 “哈哈……哈哈……”庄雪衣笑得直不起身子,她此刻真想在地上大笑着打上几个滚,太逗了。 但是…… 解气。 实在是太解气了。 漂亮的姑娘…… 美人…… 哈哈,这些人怎么可以那么可爱! 漂亮的凉夏姑娘…… 郁凉夏只是挑眉,不急不躁,“你们叫她庄医师?”嗓音淡漠,富有磁性。 “天呐,美人向我问话了。”路人甲双手捂脸,一副娇羞样,“庄医师是繁城所有女孩们的梦想。”她们心目中伟大的高贵女神,是赠予她们美丽面容的九天玄女。 这方话语刚落,郁凉夏难得露出了惊吓的表情,“所有女孩们的梦想?”这话很是诡异的转头反问着庄雪衣。 庄雪衣一头雾水。 眨眼。 再眨眼。 草泥马!!! 竟敢怀疑她在繁城搞同性恋!!! “哼。”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扭头,甩手,赌气的推开郁凉夏的搀扶,坏蛋! 步子刚迈出去,庄雪衣就后悔了,两条腿发软的厉害,稍一做大幅度的动作就疼得要命,若是她再敢踏出一步,估计要难堪的摔个狗吃屎了。 收回脚,在郁凉夏似笑非笑的目光里,重新抓好某殿下的手臂,淡定如斯。 “真乖。”郁凉夏摸了摸庄雪衣的头,红唇勾起,漂亮的眸子内浮光跳动,美不胜收。 “庄……”路人乙话未完,便被眼前的情景惊吓住了,呆愣的神情宛如一张塞满了鸡蛋的……鸭嘴…… 俯身,拦腰,将庄雪衣抱起。 郁凉夏抱着庄雪衣对着那群围过来的人礼貌点头,绝美的容颜散发着优雅的淡笑,“庄医师今日太累,不营业,往后的三天也不会营业。” 一身粉白色的衣袍,环抱着一身火焰色的衣袍,虽都是男装,但他们却看的痴了。 庄雪衣一头青丝长长拽地,秀发带着些湿润的不扎不束,任由清风带起,凌乱飞扬。 美…… 相得益彰的美…… 人影越来越远……他们不由自主的迈开步伐追随而上…… 砰——17129618 ‘画颜’店面忽然而来的关门声猛然惊醒了他们,不知不觉,他们竟然又回到了原地。 “你们说,刚刚那个美人和庄医师有什么关系?” “有点像情侣。”路人丙笑的邪恶。 “不对呀,都是女的,怎么恋爱啊?”路人丁疑惑。 “如果是庄医师的话,我不介意庄医师有断袖之癖的,就是可怜了天下男人,谁都没机会得到庄医师的青睐了。”路人甲叹息道,一副惋惜的模样,好似他自己被抛弃了一般。 郁凉夏抱着庄雪衣背靠在门内,笑的花枝乱缀。 “这群人还真是可爱。”郁凉夏挑眉,“说本殿下是女子的人不在少数,听着听着也就无感了。只是……”红唇勾起,“小雪衣有断袖之癖,本殿下为何不知?” 庄雪衣眉角只抽,小脸扭曲到狰狞,抓住郁凉夏脖子的纤手直抖,这群人真是不可爱,说她家殿下就应该一直说她家殿下才对,怎么又扯上她了? 郁闷! 她要是同性恋,也是和某只美女殿下同性恋! 闭眼,选择沉默政策! “我们先回去吧,三天后再来。唉,这脸今日是画不成了。”路人乙叹息道。 “为什么要回去啊?”有人不明。 “你没听庄医师身边的美人说吗?庄医师这些日子太累了,要关门休息三天……” 郁凉夏在听完这句话后,便不再听下去了,这群寻医的人已经懂得这三天不会开门的讯息就好。 低头,看着一脸别扭的庄雪衣,郁凉夏失笑问道,“你的房间在哪里?” 庄雪衣扭头,装睡,她才不要搭理这只禽兽外加无赖勒! “很好。” 呜…… 殿下怎么又扔下这两个字了。 要哭不哭的睁眼,瘪嘴,幽怨的表情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人生悲惨啊人生悲惨…… “那边。”小手抬起,朝着某个方向指了指。 熏香袅袅,空气中飘着一股淡雅的清香,手一推开门,屋内的红纱扬起,凌乱飞舞,犹如万千火蝴蝶成群结队的飞了出来。 这个房间很奢侈,这是郁凉夏脑子中蹦出的第一个想法。 墙壁上勾画着金丝暗纹,每个角落处都摆放着一盏站立式兽形油灯。 郁凉夏将庄雪衣抱上那张月白色的牙床,头顶悬挂着火色的圆形纱帐,从四面慵懒的垂落下来,床大的离谱,睡上个五人六人也不为过。 “小日子过的很滋润。” 庄雪衣身子刚一落床,她便在床上一滚,身上裹上了蚕丝珍绒被,接着撅嘴翻白眼道,“和你的寝宫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要说豪华和奢侈的话,她家殿下的寝宫可谓是铸金镶银,她这里可比不上皇宫内的奢华。 郁凉夏坐下,慵懒的轻靠在床栏上,扫了一眼庄雪衣,嘴角挂上邪气的淡笑,“女人,你可知道男人是禁不起你这样的you惑的?嗯?”凉也快个对。 庄雪衣一听,顿时不爽了,下意识的顶嘴,“禽兽,你就是一只罪大恶极的禽兽。”一想起之前在水中的种种,她真想揍一顿某只体力超群的怪人,和他上床的女人,都是在玩命! 郁凉夏幽眸睨了一眼庄雪衣的胸前,提醒道,“被子没裹好,反而蹭掉了你胸前的衣服。” 庄雪衣闻言,猛然低头,顿时崩溃。 由于郁凉夏的衣袍给她的小身板穿起来实在是过于庞大,所以衣领很是宽敞,之前穿的时候,虽有好好整理,让衣服看起来不那么的不合身,但现在被她这么一滚,一折腾,瑕疵就出来了。 从被子的端口扫入,那可是一片的风光无限啊。 纤手抬起,一拉身上的被子,然后一倒,她睡觉总行吧,不犯法。 突然—— 咦? 被子呢?19sca。 身上突然一轻,庄雪衣惊悚了。 “本殿下也累了,陪你睡。” 骗子,大骗子,他哪里是一副累了的样子,明明就是精神抖擞! “不要。”庄雪衣身子一缩,手捂头,心惊胆颤的继续顶嘴。 温暖的气息袭来,包裹住了庄雪衣所有的神经,郁凉夏抡圆了胳膊抱住庄雪衣,安安静静的再为他们盖上被子。 刚刚还不满的庄雪衣此刻却是有些贪恋的吸了一口气,殿下身上淡淡的莲香味真是好闻,似乎还有着安神的效果。 闻着闻着,眼皮越来越重,身上的乏累使得庄雪衣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梦里一片温馨与幸福。 郁凉夏侧身,素手撑起脑袋,胸前滑落了一大片的衣袍,慵懒的斜靠着,性感而迷人,素白的手为庄雪衣理了理那凌乱在床的青丝,唇角洋溢着微不可查的微笑。 咯吱—— 细微的声音顿起。 郁凉夏眉头忽而轻蹙,有什么东西…… 进来了…… 素手抬起,轻轻一弹,所有的纱帐全部垂落,密不透风的遮掩住了床内的一切。 一切变得朦胧了起来。 “庄医师……庄医师……”女人的声音传来,带着满满的焦急与心慌。 郁凉夏依旧侧着身,素手撑起脑袋,一副慵懒极致的模样,淡淡的注视此刻闯进闺房之中的不速之客。 “寻医之人,应当等待于门口。”郁凉夏轻启尊口,淡淡提醒来人。 陌生的嗓音让女人倍感不安,慌张的四处张望,“你是谁,怎么会在庄医师的房间里?”不应该的,庄医师的闺房除了她之外,不会再有人能够明目张胆的闯的进来。 “这话……应该反问你……”郁凉夏并不知道有个女人天天缠着庄雪衣必须给她画颜的事情。 “我来找庄医师解毒画颜的,我不能毁容,我更不能没有未来。”她解释,接着女人又一阵激动,说话声越说越轻,“为什么是彩虹七针,为什么是不治之毒……” 虽是细微低喃,却被郁凉夏全然听进了耳里,彩虹七针的毒? 他可不记得自己曾用七针去对付过一个女人! 红色纱帐一个微扬,只是一个抬步之间便坐在了房间正中央的檀木桌旁,那个女人的跟前。 女人抬头,对上那双深邃而冰冷的幽眸,心一凉,同时也暗惊,这里竟然真的出现了一个陌生的人。 但眼里更多的是惊艳,这个人,太过妖娆了。 一袭银衣上点缀着粉色莲花瓣,此刻慵慵懒懒的挂在他身上,一头墨发,一根白玉簪松松束起,白希的俊脸上,魅惑的唇角轻扬,妖媚的雌雄难辨。 她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句,“庄医师?”早就听闻‘画颜’的医师有让人男颜变女颜的能力,但却没有人这么要求过,所以一直无法确定真伪。 此刻,从来不屑与人相处的闺阁里居然出现了一位这样惊为天人的男子,难道是庄医师自己给自己画颜了? 郁凉夏看着对方从最先的恐惧到后来的惊艳,再到后来的平静,现在的一副要吞了他的模样,他微微诧异,按照现在庄雪衣的能力,想防住一个这样的女人,不难做到。 但这个女人似乎对这个房间很是熟悉,看样子,应该是这里的常客,是小雪衣放水进来的? “不用叫了,她还在休息。”既然是常客,又是庄雪衣故意放水进来的,只要构不成危险,他自然不会对一个女人轻易动手。 当然,对方若是太过分的喧闹,他不介意动手将人从窗户扔出去的。 “休息……还在休息……”女人听言一愣,起码此刻她确认了,这人不是庄医师本人,脚步一个踉跄,“就算她醒着,恐怕还是会说,这毒没得救吧……” 郁凉夏素手微动,一番沉思,“等等。” 看着女人步履蹒跚、摇摇晃晃的走着,那身墨色罗裙破破烂烂的挂在她的身上,郁凉夏最终还是开了口。 女人转眼,看着郁凉夏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衣着上,她冷冷一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郁凉夏红唇微勾,嗓音清清淡淡,“同情人这爱好,不是人人都有的。”言外之意,他又不是圣母,没那么多的同情心,要是穿着破烂一点的人就值得他去同情,那他每每看到满街的乞丐的时候,还不得次次涕泗横流,狠狠的悲天悯人一番。 女人面色一沉,无言以对,人家什么态度不关她的事,而她的目的不过是来找庄医师商议要事的,只不过…… 今日的状况有变啊…… “彩虹七针。第三针的毒你是如何染上的?” 静谧。 突然之间女子的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希翼,这人看的出来她中的什么毒? 转头,忽然想起了什么,顿时又绝望了,这人许是庄医师的朋友,他或许是在庄医师的口中得知她的病情的。 是啊。 她没得救了,就算有人看的出这个毒,又如何知道怎么解毒呢? 除非把她带到皇城,当今的太子殿下郁凉夏的眼前,让那位震惊天下百姓的殿下亲自出手,或者她还有一线生机。 毕竟,当今的太子殿下是那彩虹七针的创始人,谁研究出的毒素,总是有办法解决不是。 可惜,她一介草根,如何去求当今的太子殿下,即便到了皇城,也没那个本事闯进皇宫。 “你管不着。”女人冷冷回道,“过几天我再来。” 女人话刚落,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这方天地,郁凉夏挑眉,轻功不错。 “这女人真笨。”庄雪衣幽幽的从里边出来,撇嘴,小小鄙视了一番。 郁凉夏抬眼,对上庄雪衣那双漂亮而灵动的大眼,淡淡笑道,“怎么就笨了。”吵醒她了,看样子他的小雪衣睡的不深。 庄雪衣走上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大口的灌了自己一口,“那第三针的主人真真正正的坐在这里,她不问你,不求你,简直就是白痴。”耸肩,“我又不是神医,解不开她身上的那毒。” 所以就算那女人天天来这里求她,结果都是一样。 郁凉夏失笑,“嫌烦,为何不阻止她频频来访?” “我这不是等着你来为她解毒么?” 郁凉夏侧目,“让本殿下为她解毒?你同情心泛滥?” 庄雪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救无用之人。”她又不是救苦救难、普渡众生的菩萨,可不是什么人都值得她去救的。 “小雪衣的目的是……”郁凉夏一顿,眼中寒芒一闪,“你想让本殿下研究出彩虹七针的解药?” 庄雪衣点头又摇头,“七针的话,恐怕短时间内,就算是殿下也很难做到吧。但是这第三针的解药……有这样一个够你试验的研究品,不要白不要不是?” 郁凉夏眸瞳暗闪,“小雪衣倒是成长了不少。”从刚开始单单纯纯的模样到现在懂得提防危险,成长了。 庄雪衣哀怨,“都死过一次了,还能那么傻|逼的被人牵着鼻子走?我又不是受虐狂。”摆手,忽而正色道,“那女人的背后估计有一个什么组织。” “专门研究本殿下所使用的毒或者仅仅对本殿下彩虹七针感兴趣的组织。”郁凉夏沉思。 庄雪衣重重的一声叹息,“殿下,您老能不能别那么聪明,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就被你猜测到了,一点也不好玩。” 郁凉夏双臂张开,将庄雪衣抱在了自己的腿上,“那是因为那女子中的毒并非是第三针的本源毒,而是有人间接嫁接到她身上的复制毒,此刻可以确定的是,的确有人研究出了和本殿下极为相似的第三针的毒。” 庄雪衣脑袋窝进郁凉夏的颈窝里蹭了蹭,“他们若是仿照的太像,殿下你可就有麻烦了。”淡淡的莲香沁人心脾,闻着很是舒服。 如果真的有人研究出了和郁凉夏一样的彩虹七针,就算仅仅只有第三针,也会造成不小的轰动。 若是他们不造势、不声张,研究出来后在暗地里捣鬼,做罪大恶极的事情,而这些罪恶,最终都会聚集到郁凉夏一人的身上。 因为全天下的人都知,彩虹七针,只有当今的天子殿下郁凉夏才有,其他人,是不可能研究的出那样具有杀伤力的毒素的。 再说,不是所有人都亲眼见过真正的彩虹七针,只是略懂其中的皮毛,比如,他们只是知道中了其中的某些针后,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而见过真正彩虹七针任意一针的人,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而现在,如果当真他们的背后有人研究第三针,仿佛的过于相像,很容易让世人误以为真,导致最后的矛头都对向郁凉夏。 庄雪衣红唇微抿,黛眉拢起,无论对方的目的为何,这种组织一旦存在,必须销毁。 “在麻烦到本殿下面前之前,必除。”冷冷的话音,犹如九幽地狱下的勾魂罗刹,阴森的刺骨。 庄雪衣嗜血一笑,清冷而妖媚的面容散发着诱人的光辉,“可别把人都杀光了,我也需要几具尸体给我试验几份药材。” “药材?” 庄雪衣嘿嘿一笑,“没什么呢,我自己闹着玩儿。”变脸变得相当自然,小嘴一撅,表情一跨,楚楚可怜的看着郁凉夏,“我已经找到了那女人上头的大人,殿下,要奖励。” 伸手,歪脑袋,可爱至极。 “奖励?” “是哒是哒。” “容许本殿下想想?”一副沉思的模样。 庄雪衣大眼睛眨巴眨巴,无比期待。 “不如本殿下给你占个便宜?” 庄雪衣面色一僵,纤手不住的直摇晃,“小雪衣错了,殿下饶命。”光明正大的占某殿下的便宜,最后还不得给他吃干抹净,不行不行,会死人的。 看着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一张一合,郁凉夏忍不住的在庄雪衣的小嘴上轻啄了一口,“何错之有,说吧,小雪衣想要什么东西?” 撇嘴,眨眼,庄雪衣挠了挠脑袋,窝在温暖的怀抱里乐不思蜀,“暂时想不到,先欠着!” 郁凉夏心情颇好,很是爽快的应允了,“那现在是准备继续睡觉还是出去看好戏?” “好戏?”庄雪衣一愣,幽幽抬头,“殿下,你家小雪衣深刻觉得,你似乎比你家小雪衣更加的熟悉这繁城。”好像她来这里三天就等于他在这里待了三个月般。 违和感啊违和感。 郁凉夏不置可否,笑的堪比狐狸,甚是狡猾,“你家殿下太聪明。”顿了一顿,严肃的接着道,“引用我家小雪衣的话就是,本殿下智商无敌高。” 额…… 庄雪衣黛眉抽搐。 某殿下的自恋程度已经宇宙无敌了,她比不上啊比不上。 “有多大的好戏可看?”庄雪衣窝在某殿下的怀里,舒服的打了一个哈欠,懒懒问道。 郁凉夏面容一沉,嗓音骤然变冷,“一场死亡大餐,即将开幕了……” 庄雪衣顿时睡意全无,水眸大睁,“要去凑热闹?” “小雪衣的意思?” 庄雪衣一怔,显然没有想到郁凉夏会问自己的意思,食指划过唇角,嗜血而冷然的一笑,“当然。” 既然能被郁凉夏称之为‘死亡大餐’,看样子应该有一场好玩的事情要发生了,呵呵,看样子繁城是安静久了,这是有人要挑衅闹腾了? ps:送月票给雅雅的亲们,记得在留言区留个言,让雅雅知道你的存在~ ------------ 第九十二章 法医(一)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第九十二章 法医(一) 庄雪衣起身,才刚离开郁凉夏的环抱,便被郁凉夏一个回拉,给扯了回来。爱叀頙殩 她莫名其妙的看着郁凉夏将自己带向了一边的梳妆台,拿了一把木梳走到了自己的身后,慢慢的为自己理顺头发,动作温柔,眼神脉脉。 素白的手指微微一动,动作慢而快的在她飘逸的长发之中挽了个发髻,又插入一支水晶凤凰发簪。 庄雪衣细细一看,发型简单却极其精致,发簪上面是凤头朝鸣、下面是凤尾绽放,华贵而简单,矜贵而简洁。 但…… 她被吓到了。 “凤凰,这可是皇家的代表啊。”说着,欲将水晶簪子拿下。 郁凉夏大手朝着小手一裹,“你配得上它。”俯身,看着镜子中的庄雪衣,柔声道,“它不是皇家的代表,而是……你是本殿下的象征。” 庄雪衣听着,小脸不由得一红,“好殿下,您老可知,这簪子要是被那些外人看了去,岂不是人人都知,我是太子妃了。”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支簪子应当是水晶凤凰簪。 早就听闻,天冥国代代有个如此习惯,当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便会亲手打造一支簪子,然后赠予未来的太子妃,一生只能打造一次簪子,无论赠予谁,都不许收回来。 簪子送出,便代表了不离不弃、白发共穴的意味,当今皇帝郁锦寒便送了凉妃那支自己打造的簪子,只是郁锦寒用的是纯金打造的凤凰簪。 按照原本这具身子的记忆,郁凉夏打造的这支名唤水晶凤凰簪,在他十三岁那年就打造好了,如今却在这样的场合赠予了她? 什么意思? 他…… 爱上她了么? “让他们都知你是太子妃才好,省的某个女人桃花泛滥,给本殿下惹一群男妃回来。”郁凉夏没好气道。 噗哧…… 庄雪衣乐了,男妃? “嘿嘿,如果我是皇帝,我一定要选好多好多男妃。”庄雪衣笑的眉目弯弯,“放心,殿下一定是皇后。”纤手捂嘴贼笑,“哦对了,还要每年都举行选妃大赛,本皇一定亲自去候场。” “嗯?” 庄雪衣纤手继续捂嘴,“我还要保证我的那些男妃的安全,万一还不到护城河的时候就直接被我的皇后给谋害致死,或者直接扔下护城河,所以我还得亲自去迎接才好,美男美男……” “给点阳光就灿烂?” 庄雪衣一脸的娇羞,“再给点我颜色,我就能开染坊。嘿嘿,再扔给我一根杠杠,我能敲起地球。”摆手,无奈,“后面的那个前提是,如果世上有那么一根巨大的杠杠的话。” 郁凉夏别的没听太懂,但绝对能够猜得出,庄雪衣这小丫头此刻得瑟的很。 “如果你还想明天下得了床,最好收起你那白痴一样的表情。” 床? 庄雪衣猛然回神,眨眼,再眨眼,摇头,不要不要,她现在双腿还发软着呢,她才不要下不了床! 砰—— 一个不明物体从窗户飞了进来,正巧撞上了檀木桌上的茶杯。 茶杯从桌上划过了一道弧线,幽幽的从桌上滚了下去,砰的一声,碎裂。 白色的小球从满是水渍的桌上滚来滚去,然后四肢突然的冒了出来,小脑袋伸了出来,头顶的一片小嫩叶可爱的摇了摇,猛然大哭。 “哇呜……哇呜呜……”小胳膊摸着脑袋,小嘴巴干瘪着,大眼睛哭的闭成一条缝,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哗哗哗的大泻了出来。 庄雪衣抚额,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差点把这小家伙给忘记了…… 这小东西自从跟她出了九冥幽谷之后,便到处跑,街上什么东西都吸引他,有段时间,造成了繁城一阵轰动,把街上的东西到处乱扔,或者偷走藏起来,搞的繁城人心惶惶,明明刚刚还在自己眼前的东西,一个眨眼间就不见了,还以为是闹了鬼,再到后来,便溜得没个人影,现在倒是知道回来了。 “宝贝,你爹爹来了,快让爹爹抱抱你。”庄雪衣对着小东西招了招手。 净水娃娃抬头,水汪汪的大眼对上郁凉夏那双似笑非笑的幽眸,小腿一伸,小肥手一摆,欲要起身,却不料被自己的小衣袍的摆尾绊了一跤,又摔在了檀木桌上。 屁股一撅,朝天翘,摔了个嘴打桌。 郁凉夏有些沉默,最后带点鄙视道,“真笨,一点也不像本殿下。” 庄雪衣翻白眼,要是人人都像郁凉夏,这个世界岂不是人人都称大王了。 净水娃娃却突然来了力气,小小的脸上是满满的倔强,小肥腿小胳膊又是一伸,后背长出了一对小小的碧色小翅膀,满头大汗的飞到了郁凉夏的肩膀上。 然后撒娇似得蹭着郁凉夏的脸庞,好像再说,表扬我,表扬我……一副娇滴滴的小姑娘态…… “宝贝,你真是够了。”庄雪衣有气无力的开口。 这厮,平时偶尔回到这里闹腾的时候也不见得这么娇气,怎么今儿个完全是一副幼稚娃娃的模样。 “哇呜……哇呜呜……”小娃娃撇嘴,晃动着小脑袋,他就是要在爹爹这里撒娇,撒娇! “小东西说你是笨蛋。”郁凉夏好心翻译。 庄雪衣一听,气的差点毛发直竖,“他是装可怜,哪有那么脆弱。” 郁凉夏黑眸幽幽,“小雪衣,这可是你的宝贝。”指了指肩膀上的活宝。19smc。 庄雪衣站起身,小脸一阵扭曲,对付这种小娃娃,就是不能温柔,对他太好,小小年纪就无法无天了…… 额…… 虽然他已经有万来年的寿命了…… 纤手抬起,水眸危险的一眯,伸出大拇指与食指,抓起小娃娃的衣襟…… 砰…… 手心朝上,手背朝下,轻轻一甩,娃娃飞了…… 好死不死的撞上了衣柜……衣柜跟着一抖,娃娃的小身子一阵颤抖…… “小雪衣,你这是在虐待娃娃……” 庄雪衣水眸一瞪某殿下,“他是万年老妖。”什么小宝宝嘛,明明就是老妖精。 “可怜的小东西。”遇上这么一个性格上比较奇葩的主子,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哼!”庄雪衣一阵冷哼,“老娘高兴的时候他是小娃娃,老娘不高兴的时候,他是出气筒。”这话说的相当理直气壮! 净水娃娃眼珠子打着转转,委屈的在柜子的角落边数着脑袋上冒出的无数金星。 庄雪衣转身,跑向了里间,看着衣柜里摆放着的各种罗裙、纱裙,歪着脑袋沉思,她穿那件会比较好? 纤手划过衣柜中的衣裙,最后落在了一件深红色的烟纱裙上。 解开衣结,露出了雪白的肌肤,纤手一伸,纱裙裹上,将青丝从后背拿出,用手稍微理了理,便又走了出去。 纱裙薄而轻,裙底绣着金丝旖旎拽地,裙摆处精致的绣着一朵妖妍的蔷薇花,领口略低,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外面又罩上一层薄如蝉翼的披纱,说不出的妖冶与矜贵。雪郁作扯梳。 “就像一只火凤凰。” 庄雪衣换了自己的衣服,一出来,便惊艳了郁凉夏的眼睛。 她不再是那种青涩的妖妍美,而是散发着一种成熟的妩媚,勾人心魂。 庄雪衣一怔,凝望着郁凉夏的眼睛,那双眼,满满都是自己的身影,她红唇扬起,刚刚还别扭的情绪一时之间大好,“看好戏去。”女为悦己者容,这话说的对。 “就在你店面门口。”郁凉夏红唇微启。 庄雪衣白希的手臂绕上郁凉夏的脖子,“这么迫不及待的死?”‘画颜’的门口既然出乱子了?她怎么一点也没有感觉到? “是有人活得不耐烦了。”郁凉夏淡笑,笑的不达眼底。 “哇呜呜……”小东西一只小胳膊举起,从地上悠悠的爬了起来,可怜兮兮的看着庄雪衣与郁凉夏,“门口,好多人。有人挑衅娘亲。” “挑衅?”黑宝石般的水眸微扬,庄雪衣眼中带上了兴味,真没有想到,这‘死亡大餐’的地点竟然是自家的门口? “我家小雪衣太优秀了,这是遭人嫉妒了。”郁凉夏拦腰一抱庄雪衣,闪身出了屋外。 净水娃娃小肥腿一个不稳,小脸委屈极了,爹爹娘亲都丢下他了,娘亲被爹爹拐跑了……拐跑了…… 小翅膀扑翅扑翅,有人得罪娘亲了,死定了,死定了…… 白痴可以多,怎么可以那么多…… 再说了,他净水娃娃看中的娘亲,当然优秀了……这可是嫉妒羡慕不来的…… “啧啧啧,真惨真惨……” “奇怪,这些人倒在哪里不好,怎么偏偏倒在了这里。” “大家快看,这尸体上的衣服不是繁小姐的吗?” 庄雪衣听言,不由得黛眉微蹙,繁小姐? 是繁城繁府,繁蒙之女? “快快快,快去通知繁府的管家,让繁府的人过来认尸。”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叫道。 “咦?那这具尸体的衣服看起来……天呐,不会是蓝家的千金吧。” 众人纷纷抬眼,伸手去指着那些尸体,“尺府的,这是尺府的千金。” “快快,尺府的公子,这是尺府的公子。” “尺府?蓝府?繁府?”庄雪衣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转头看向郁凉夏,像是征求着某种肯定。 繁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比起皇城,它小,但比起其它领地,这里算是大的了,由于靠近邻国,所以这里有三大府邸压阵,万一领国有人造反,这里会有最先的军队设施来应对。 繁府擅文,是管理这方宝地的知府大人。 蓝府擅文,是这座城池的军师,蓝大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医卜星相、阵法韬略。 尺府擅武,尺府老爷是这座城池的大将军,官品一等,乃是朝堂之上一颗璀璨的星斗,为人耿直、淳朴。 居然有人将繁城三大最不能得罪的大人全部得罪了,还把他们的子女扔到了她的店面前,这挑衅,会不会太过招摇了? 郁凉夏点了点头,给了庄雪衣肯定的答案,确实是繁城三大府衙。 从郁凉夏的身上跳了下来,拨开人群,水眸睨了睨面前的四具尸体,庄雪衣满身的冷漠。 她蹲下身子,伸手看了看其中的一女人的眼睑,又翻了翻其耳朵,皱着眉头拿起女子的手指,接着叹息了一口气将纤手按在了女子颈边的动脉上。 微弱,很细微的生机。 这女子还未死。 “是庄医师,庄医师会治病?她不是美容师吗?”人群中有人提出质疑。 “住手。你一个区区美容师,怎么救这些人。他们好像中毒了。”人群中出现一冰冷美男,说着就朝庄雪衣走过来,力道极重的捏住庄雪衣手腕。 庄雪衣俏脸一沉,火气蹭蹭的往上窜,用力一扯自己的手,一巴掌扇了过去,“滚。” 声音冰冷,淡漠中夹杂着愤怒,这些人倒在她家的门前,如果不是对方的背景太大,又和她没多大的冤仇,不然的话,她一定直接抓起尸体直接扔到某个山路十八弯去,何必动手费神的想办法查询他们是否还有的救。 “你……”男子手掌捂脸,五根手指印清晰异常的出现在那俊脸上,男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庄雪衣,好似不敢相信对方竟敢打了他,“如果我的小妹有任何的三长两短,蓝府不会善罢甘休的。” 庄雪衣眼皮都懒得抬,冷漠的出声,妩媚的脸上尽是庄重,“我告诉你,如果我庄雪衣都想不出办法救治他们,这个世界上能救他们的人还没有诞生!” 男子一怔,接着魔怔的对着庄雪衣一阵大吼,“你算个什么,如果太子殿下在这里,一定能救舍妹。” 庄雪衣纤手一顿,忽然笑了,“如果殿下想要插手的话,就不会那么惬意的在上面吃着葡萄。” 看看她家的殿下,此刻无比慵懒的斜靠在上边的房顶上,旁边还放着一盘她昨日才采购来的珍珠提子,看看,吃的多欢啊,哪里有一点想要插手的意思?17130266 男子显然没有听懂庄雪衣说的话,对于他而言,庄雪衣这话实在让人摸不到头脑,什么叫做:如果殿下想要插手的话,就不会那么惬意的在上面吃葡萄? 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来繁城了? 疑惑,诧异,最后忿怒…… “你戏耍我?” 庄雪衣起身,嘴角冷冷一勾,眼神冷漠到令人颤抖,“如果,你再敢多说一句废话,信不信,我让你和他们一样,不死不活的躺在那里?”手指笔直的指向四具尸体。 男子心一沉,看着庄雪衣一脸的严肃与庄重,看起来一点也没有看玩笑的模样,顿时被吓住了。 庄雪衣讽刺的扫了一眼男子,呵,虽是一表人才,但不会看眼色,这人迟早会被自己的自作聪明给害死。 从怀中掏出一双雪白雪白的手套,十指芊芊,套进了那双手套之中,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小剪刀与一枚针。 “我要一盆热水,还有一支蜡烛。”庄雪衣冷冷的朝着人群吩咐。 “好好,我去准备热水,我家离这里近。” “我这里正好有刚买的蜡烛,庄医师,你先用。” 这边话音刚落,刚刚还诧异于尸体和蓝家公子被打巴掌中的百姓终于反应了过来,人群之中立马便有人附和,看得出来,在繁城,庄雪衣混的相当好,起码在老百姓一方面,深的民心。 “嗯。”庄雪衣轻声应到,“可有人去叫了繁府、蓝府、尺府,三家的大人?” “有人去了,三府的大人应该不久就会来。” 庄雪衣点头,既然已经叫了,那便最好了,有些东西,她这里可没有。 回身,小剪刀在她的纤手中灵活一转,咔嚓一声,其中一具尸体的衣服瞬间被剪碎。 男子此刻回了神,大声对着人群命令道,“来人,将这里用黑布遮盖起来,不然,若是他们醒来后,发觉自己曝光了,未来还如何嫁人。”不得不说,蓝公子对待自家妹子还是很呵护的。 匆匆忙忙的,人群中立刻有人给出了反应,确实,这些都是千金或者最得宠的少爷,若是在人群之中大刺刺的治疗,以后若是未死,醒过来后确实伤面,而且他们乱看,事后必定得罪这些达官贵族。 就算他们不怕得罪这些达官贵族,但凡事有点脸皮的人都不会做出故意去偷窥这些女孩子娇体的事情来,不然的话,他们也没脸面。 三四个高壮的男人,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大批的黑布,女人们找了旁边的一些木棍,往四个方向一站,黑布往上一盖,四周一围绕,开出一道小口子似的门,聪明的还往里边送上了油灯。 让黑布里面的世界顿时亮如白昼。 ‘画颜’的门口这方天地内,自成一个世界。 踏踏踏—— 踏踏踏踏—— 从四面八方突然传来无数的脚步声,接着一身华服的各大府衙的大人都出现在了这方天地之中。 他们的脸上挂上的是相同的表情,焦急、恐惧、难以置信、他们的孩儿早在一个月前就走丢了,都以为是和家里闹脾气,是离家出走,可谁知…… 认尸…… 怎么会是来认尸…… “不……我的孩儿……”尺府的老夫人哭的近乎晕厥过去。 尺府的大人更是面色青紫,伤心之情难掩,尺府的千金、尺府的少爷,他们的孩儿都死了? 不,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那里面的,绝对不会是他们尺府的孩子。 一定是有人偷了他们孩儿的衣服穿,一定是这样的。 “让开,你们让开。”尺府的人站在黑布的外围怔在原地,一步也不敢前进,不愿相信现实。 蓝府的老夫人发疯似得挤着人群,把手举得老高老高,好像只要自己伸的高点、再高点,就能握住自己孩儿的纤手似得。 “蓝夫人,你别急,你家蓝千金似乎还有救。”围在黑布外围等着里边消息的百姓看着蓝夫人发疯似得红了双眼的叫唤,立马提醒道。 “瑜儿,你说瑜儿还有救?没死是吗?是不是?”蓝老夫人魔怔的抓起那人的肩膀,死命的摇晃。 “啊……啊啊……”那人被摇的眼冒金星,说不了话。 蓝大人将自家夫人拉了回来,“你说,究竟怎么样了?”比起蓝夫人,蓝老爷平静的多,只是那声音里的颤抖,怎么也不会让人觉得蓝老爷有多么的镇定。 “是庄医师,庄医师好像有办法救蓝小姐。” “是啊,我们觉得,蓝小姐绝对能活下来,庄医师从不救没救之人。”那人身边有人接言道。 蓝老夫人听言,身子一跨,松了一口气,蓝轶很爱她,所以蓝府只有她一个正牌夫人,可是成亲三年,他们一直无所出,本以为注定她不能生孕,却未料到,后来怀上了双胞胎,生了一对龙凤娃娃,这一对宝从出生开始就是他们的手中宝,肉中刺,含着怕化了、捧着怕碎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这让他们如何不心痛? 双手合起,心中祈祷…… “那我家曦儿呢,曦儿呢?”繁蒙在一旁听着,连忙拉着自己的夫人挤上前去,拉住那人的手,急忙问道。 “是啊,我家曦儿是不是也没事,或者这里边根本没有我们繁府的孩儿?”繁老夫人抱着一丝丝的希翼,对着刚刚给蓝府带来希望的人迫切问道。 “是不是尺府的孩子也没事?都没事?”尺府的老夫人听着那边的谈话,僵硬的身子微微有了一丝撼动,原本毫无光泽的眼中亦是带上了丝丝希翼。 “这……” “这里可有天冥花?”那人的话还未开口,庄雪衣的声音便从黑布之中传了出来,嗓音凝重而淡漠。 “天冥花?”繁蒙口中一阵低喃,天冥花只有那皇城才有,这里的土壤无法存活天冥树,怎么办? 尺府不愧是武者的后代,经常上战场的人毕竟生死看的多,在这个时候,心中突然平静了下来,现在着急也无济于事,不管那黑布里面最后能够传出多少人能够存活的好消息,现在能救一个算一个。 赤红的双眼睨了一眼蓝府与繁府哭成一片的老夫人,与一脸无措的老爷子,他叫唤道,“尺府有一株天冥花,够么?”这话相当的沉重。 如果里边的尸体很多,或者需要的药材很多,他只有一株天冥花,该当如何是好? 万一,只能救下一人…… 众人在外面胆战心惊,静谧无声的等待着庄雪衣的回应。 只是,里面迟迟未有人答话,迟老爷子心中渐渐的开始慌了神,却硬着面容,依旧如斯的等待着。 “够。” ps:台风‘菲特’影响,断网什么的,大家懂得,尽可能不断更,万一断了,一定是台风搞的鬼!12极啊! ------------ 第九十三章 法医(二)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第九十三章 法医(二) 一个字,却让尺府老大人松了一口气,如万吨巨石,悄然落地。爱叀頙殩 脸色正了正,“陈管家,快,快回府把藏宝阁内的天冥花速速拿开。”尺府老大人转身,便朝着背后的陈管家命令道。 “好好。”陈管家频频点头,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上的失礼了,得到命令,撒腿就跑,虽然不清楚自家的少爷小姐如今究竟怎么样了,但凡是有一点希望,他们都不会轻言放弃的。 庄雪衣的小手上,小剪刀、小银针、纱布等东西有条不紊的飞舞着,“你们现在都出去,让繁城懂医术的人进来四个。”双手上是满满的血迹,眼神专注繁忙着。 紫色的血、蓝色的血、橙色的血、黄色的血,可怕,简直是太可怕了。 究竟是谁为了挑衅她,对这些无辜的人下这么重的手! 冷漠而凝重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着,血液中的恶臭在这方天地中散发着,细细看来,空气中飘着幽幽的绿色瘴气,宛如一层薄薄的碧色纺纱飘飞着,庄雪衣冷漠的面容上,此刻染上了丝丝的薄汗。 郁凉夏一双幽眸在房顶上微眯着,惬意的注视着周围的一草一木,红唇边上带着莫名的笑意,谁敢让他的小雪衣受罪,他定当送那人一份终身难忘的特级大礼。 更何况…… 他也有些好奇,在这个天冥帝国里,究竟是谁有如此能耐,可以研究出与自己如此相得益彰的彩虹七针。 透过黑色的纱布,郁凉夏有些心疼的凝望进里边那个忙碌的身影,他想帮她。 可是。 不能…… 这是一个让她磨练的好机会,在她没有开口向他求助之前,他不能帮…… 庄雪衣纤手抚额,用手肘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渍,她从来没有觉得这样的情况会好到哪里去,只是…… 没有想到会难成这个样子…… 解剖尸体。 换句话来说,为古代的人动手术,危险甚大。 “是。”黑布内的人听言,立马退了出去,庄医师现在需要四个懂医术的人,他一定得叫来繁城最好的大夫来帮忙才行! 蓝钦看着庄雪衣在自己小妹身上又是动刀又是动针的,甚至用剪刀剪开了自家小妹的胸膛,恍如宰鱼一般,不由得…… 看的他头皮发麻,“舍妹这样,可会留下疤痕?”声音颤抖,他从来没有见过有大夫这样治疗病人的,若不是外边的百姓都相信她,他都怀疑,这个女人是个bt解剖狂! 庄雪衣手未停,低眉若水,将银针放在蜡烛的火焰上烫了烫,接着缝补着蓝府千金胸口上的皮肉,一阵阵针刺穿肉的声音,令人浑身打颤,毛骨悚然。 “选择死,尸体三天之后便会消失,最后尸骨无存。选择活,后遗症到底会不会有,目前还是未知数。”身为法医的她能够同时学会医学内科所有的知识,已经算是天才了。 当然,她也要得瑟的承认还有肯定一下自己,她穿越前,可是世界顶级法医鉴定师,虽然这次的治疗与判案无关,但…… 凶手对他们下手的手法,她心中已然有数。 “注定毁容?”蓝钦重重叹息一声,宛如千斤巨石砸落在他的心坎之上,双手拳头紧紧握起,青筋暴起,剑眉狠狠皱着,曾经那么美丽、那么可爱的小妹,以后还会存在吗? 庄雪衣收起手中的银针,收手,抬眼,“关心你家小妹,也不是这样的一个关心法。”这人现在倒是镇定了,之前还一副质疑她的模样。 什么是关心? 过度的担心对方的未来,倒不如关心一下对方的现在,其它的怎么样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只有活下来,才有权利去想未来该如何如何,否则,何来的以后之说? 蓝钦点头,明白庄雪衣的言外之意,“瑜儿醒来后,知道自己成了这幅模样,她会寻死的。”到头来,自家妹子依旧逃不掉死神的追捕。 庄雪衣起身,走向另外一具尸体旁,看了看繁府的千金繁曦的两鄂,沉了沉眼,果然如她猜测的一样,四具尸体,四种毒,全部都是彩虹七针里的毒素。 “他们的命是我的。”庄雪衣懒得和蓝钦多费口舌,淡淡的落下几个字,便又开始动手了。 蓝钦眸光一闪,心上的感觉难以言表,庄雪衣这话的意思是:她救了他们一命,将来,这四人的命都是她的吗? 薄唇紧抿,这女人,真嚣张。 但是…… 她似乎有嚣张的资本! “庄医师,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黑色的纱帐撩起,从外边进来了四个大夫,大约五六十岁的模样,每人手中提着一个大药箱,表情相当凝重,其中一个语气淡漠,却透着恭敬的意味询问着庄雪衣的意思。 “站在他们旁边,然后按照我说的去做。”庄雪衣模糊不清的飘了一句话,接着着手于自己手中的动作。个人频口陈。 而庄雪衣的快速吩咐,听的四位医师懵懵懂懂,低头,地上,笔直的躺着四具尸体。 不。 准确的来说,是四具看不出人形的尸体。 第一具尸体,全身扭曲,四肢绞在一起,皱成一个人肉球,若不是那张还算看得清面容的脸,都无法确定这曾是一个正常人。 第二具尸体,四肢扭曲,一只手臂长,一只手臂短,一只腿向外弯曲,一只腿向内弯曲,惨不忍睹。 第三具尸体,瘦骨嶙峋,脸部空洞,像是剩下了一个白骨头颅,看的众人胃里一阵抽搐,忍不住的就想作呕。 第四具尸体,内脏被毒素侵蚀的厉害,全身像是只裹了一层皱巴巴的皮,薄薄的黄色干皮稍不注意就会啪嚓一声碎裂。 四位医师面面相觑,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一人走向一具尸体的旁边,静待着庄雪衣的吩咐,这里有四具尸体,说要站在他们的旁边,应该指的就是他们一人负责一人吧。 只是,这样的四人,确定还没死吗? 真的还有的救? 为什么他们感受不到这四人身上一点的生命迹象? “蓝少爷。” 陈管家在外边百姓的帮助下,挤进了这方天地之中,刚撩起黑布进来,便一阵惊悚,入眼的是满地的血迹,鼻尖传来的是满帐篷的恶臭,还有地上四具除了尸体上的衣服还存在着,其它都绞在一起的鬼东西。 陈管家无声的咽了咽口水,一双老眼瞪着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不停的起伏着胸膛,惊魂未定的找到了蓝府的公子,他恭敬走上前,敲了敲蓝钦的背部,然后伸手,将天冥花递给了蓝钦。 蓝钦转头,被陈管家突然而来的碰触微微惊吓了一番,再看着陈管家手中的天冥花,眼神一闪,对着陈管家微点头,“感谢尺将军拿出珍宝救助了。”这天冥花有多珍贵,人人皆知。 陈管家摇头,声音满是颤抖,“但愿……所有人都能存活……”虽听说天冥花具有极高的入药价值,但让人死而复活,恐怕还是不行的。 蓝钦低头,声音突然带上了哽咽,“但愿……”目前的情况,别人不知道,但对于一直在这里看着全程发展的他难道还不知其中一二吗? 墨瞳看着庄雪衣小心翼翼、却又信心十足的表情,没来由的,他选择相信这个打了他一巴掌的女人…… 对着陈管家微微示意,“告诉三大府衙的大人们,我家小妹也好,繁曦小妹也好,还有尺府的两兄妹,一定会活着走出这里的。要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陈管家老泪纵横,频频点头,接着转身便走,蓝少爷从来不撒谎,有救了,公子小姐们,这会肯定有的救…… 蓝钦看着陈管家踉跄着步伐离开,薄唇蠕了蠕,转身,便朝着庄雪衣走去,“天冥花,送到了。”情绪控制的极好,说好了选择相信,他便不会再毛躁。 “嗯。”庄雪衣微微应和了一声,“你去将天冥花捣成泥状。”还染着血迹的纤手一指蓝钦,不客气的吩咐道。19scq。 “我?”蓝钦面色一僵,一直在蓝府养尊处优长大的他哪里知道怎么捣药,如今听到庄雪衣的吩咐,顿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是你。”庄雪衣手拿小剪刀,咔嚓咔嚓的剪着尸体上绕着的衣裙,声音诡异的恐怖,“小心一点,天冥花就一朵,若是浪费了,他们都得死!”到时候就怕是某殿下好心的亲自出马,他们也依旧死翘翘。 蓝钦身体一个颤抖,面色急的发红,庄雪衣虽一直未用正眼瞧过他,可他总觉得站在这方地方,有种令人惊悚的恐怖感,他的一举一动与心理活动,这个女人,似乎都看的出来。 呼了一口气,面色极其难看的拿着天冥花,走出这方搭建起来的帐篷,向外边的人要了捣药罐,便开始捣药。 蓝夫人、蓝大人看着自己的儿子也在那个黑布里面,没由来的放下了心,蓝钦这孩子,虽然平时不太靠谱,但是在出现大事的时候,还是特别有担当的。 对自己的小妹蓝瑜儿,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宠爱,他们蓝家人,天生护短。 只是……那脸上的五根手指印……哪里来的? 陈管家将蓝钦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带给了繁蒙以及蓝、尺两家,虽然他们很担心自己的子女,但心里也明白,若是现在因为冲动而冲进去,打扰了里边的救治,到时候,可没有他们后悔的。 这个世界上,药物有上万种,但目前为止,可没有哪路神仙研究出了某种名唤‘后悔药’的神奇之药。 “你们可有带上自己的银针?” 庄雪衣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此刻那四个已经站立好了的繁城的大夫,她不确定这里是否人人都有用银针的习惯,所以特别的问了问。 “带了。”其中有一人代表所有人回答。 “那便好。”庄雪衣点头,“银针刺——手三阴经、手三阳经、足三阴经、足三阳经。” 庄雪衣话刚落,四大医师眼中齐齐震惊,眼中更是闪过浓重的疑惑,银针刺入这些穴位能有什么作用? 这是要打开人体的十二经络? 没用的,这四人的病情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病毒,就算是普通的病毒,这样的治疗方法也不对劲啊。 庄医师……犯傻了? 就算他们学识不够渊博,看不出来这四具尸体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但他们感觉的出来,这四人,就算运气很好的被救活了,恐怕未来……也只能终身残疾了…… 毁容的毁容,四肢尽毁的尽毁……唉…… 虽然不明于庄雪衣这样做法的用意,但四位大夫的手却丝毫不慢,即便其中有几具尸体根本分不清他们的手脚在何处,寻思了一番功夫,但还是找到了穴位的准确位置。 见着四个医师已经找到了人体的十二经络,接着庄雪衣又命令道,“接着是,任脉、督脉、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 银针不断的插入,接着又不断的拔出,如此重复循环,最后,庄雪衣亲自动手,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对着四具尸体按下了36个人体的致命穴位。 只是那针法刺入的方式极为特殊,动作快的他们根本看不清庄雪衣究竟是如何施针的。 只是觉得眼前忽然一花,待到他们反应过来之时,庄雪衣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动作。 “天冥花可捣好了?” 庄雪衣的声音悠悠传出,众人静谧无声,他们知道,庄雪衣问的是蓝家的那位少爷,蓝钦。 蓝钦坐在外边的手一顿,脸色微微一怔,起身,便朝着里边走去,“好了好了。”将捣药罐直接递给庄雪衣。 “分成四等份。”庄雪衣睨了一眼那捣药罐内已经被捣碎了的天冥花,黛眉微微皱起,这人捣药的技术,真不怎么样,一个字,烂! “四等份?”蓝钦皱眉,就那么一朵小花,怎么分成四等份! “给我。”庄雪衣干脆利落的落下一个字,红唇微抿,与其让这个白痴分成四等份,还不如她亲自动手来的快。 蓝钦还未将自己手中的捣药罐递出去,庄雪衣的纤手便已经伸了过来,大手与小手摩擦而过…… 软,像云朵一般柔软的纤手,像羊奶一般细腻的纤手…… 蓝钦一怔,脑中反复的一闪而过刚刚与庄雪衣纤手无意触碰到的感觉,心里一阵心悸。 “你们把这个涂遍他们的全身。” 庄雪衣拿出四个小碗,将天冥花用小拇指小心的从捣药罐里捣出,与自己刚刚分配好的其它药材搅和在一起,然后分成四等份,用手甩了出去。 四个小碗在半空中一个旋转,然后齐齐落在了四位大夫的眼前,吓得四位大夫全身冷汗泠泠…… 齐齐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吓得面色憋得涨红,他们真担心自己还没被尸体的惨状给吓死,就得先被这庄医师的动作给吓死了。 这么珍贵的药材,就那么凭空的飞了过来,万一打碎在地可如何是好。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眼前站立着的就是当今的太子妃,是当今太子殿下让其死而复生的太子妃,他们恐怕更会惊吓…… “庄医师,她们三……是女人。”其中有个医师皱着眉头,难为情道。 庄雪衣水眸一瞪,“医者眼里无男女。”这个时候还注重这些,这老不死的脑子是秀逗掉了吧? “主子,你不去帮帮小主子吗?” 秋天的夜晚冰冷如水,月亮却亮的吓人。 此刻的郁凉夏站立在‘画颜’的屋顶,像是俯瞰众生的天帝、有着君临天下的霸气。 楚焰与薄荷分别站立在郁凉夏的左右两侧,面无表情。 “薄荷,你认为,此刻本殿下出手,适宜么?”郁凉夏不答反问。 夜风扬起薄荷一身青绿色的罗裙,清冷的面容有着一丝动容,“属下不知。”低头,不敢去凝视郁凉夏那张似笑非笑、淡雅如墨的脸庞。 “她需要磨练。” 楚焰注视着自己的主子,对着一旁的薄荷微微摇了摇头,他们虽然担心小主子会乏累,但是他们更应该相信,自己的主子比他们更加心疼小主子这样的操劳。 月色迷人,底下依旧一片灯火通亮…… 站在月色之下的郁凉夏透着一种不真实的朦胧美,细眉清远、桃花眸薄凉、睫毛长而密集、红唇纷嫩光泽、鼻子秀挺剔透、肌肤雪白如雪、整张俊脸透露着一种诡异的娇媚,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惑。 三千青丝,仅用一根白玉簪束起,有几缕墨发凌乱的撩在他光洁如瓷的颈部之上,宛如一朵皎洁的莲花,显得美丽而脆弱……却硬生生的透出一丝性感,他的周身,缭绕着淡淡的莲香,他比女人还要妩媚比女人还要绝美,冷艳的面容美得沁人心脾。 楚焰与薄荷早已被郁凉夏这种窒息的美刺激了许多年,早已生出了各种免疫,当然,有这么一位美的人神共愤的主子,自然也会给他们的三观带来了各种副作用。 比如,领国的某某王子特别帅气、领国的某某公主是天下第一美人,领国的某某…… 每每因为好奇去看了这些人的画像,他们都是以嗤之以鼻,失望透顶的心情结束,拿出他们的面容和自家主子一比,这些人,还真不够格的…… “主子,那我们……”楚焰的话未落,便被郁凉夏打断,“这场游戏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楚焰一惊,“主子,你的意思是,小主子无法治愈那四人?” “死不了。” 薄荷接言,“小主子会失望的。”那四人死不死这可不关她的事情,但是庄雪衣的心情可就是她的事情了,因为小主子心情不好,大主子心情也会不好。 “需要我们做些什么?”楚焰直接开口询问,与其在这里守株待兔,还不如亲自去引蛇出洞。 郁凉夏挥手,往那空气中惬意一抓,接着,一小团的肉球便出现在了那宽大的手掌心中,“小东西,隐身的时候记得憋气。”眸子眯起,笑的如同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哇呜呜……哇哇哇……” 被忽然抓住,净水娃娃脸上的小表情一阵呆滞,待到反应过来时,张嘴就是大哭,小肥腿在郁凉夏的手掌心中一阵乱蹭,呜呜,爹爹太过份了,每次都欺负他…… 憋气! 憋气可是会死人的!17129634 爹爹的耳朵究竟是不是人的耳朵啊,他那么细微的呼吸声都听得到,诡异,真诡异…… 隐身术在爹爹的面前没用,宣告失败! “小东西,带着他们到你找到的组织基地。”素白的手指伸出,夹住净水娃娃的衣襟,笑米米的吩咐道。 净水娃娃小腿在半空乱蹭了一把,小脸泪水汪汪,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爹爹,娃娃这么乖,爹爹都不表扬的,呜呜,哇呜呜……”声音糯糯,可爱极了。 但是—— 楚焰与薄荷惊悚了…… 他们不过是比主子晚到了繁城几个时辰,主子和小主子就生了一个娃娃…… 一个只有巴掌大的小娃娃? 娃娃? 他们的小小主子? 这个世界…… 疯狂了…… 楚焰与薄荷万年难得一变的表情,微微有些破裂…… “小东西……乖……”郁凉夏伸出另外一只手,宠溺的摸了摸净水娃娃的小额头,逗得净水娃娃头顶的那片小嫩叶哧溜溜的打着转。 薄荷再也忍不住刺激的问道,“主子,你儿子?”表情惊愕,眸内一片惊悚。 楚焰冷硬的脸部线条因为薄荷突然冒出的这么一句话,瞬间扭曲…… 只因他身边的某个暗卫突然发了神经,纤手指着某只巴掌大的生物,对着某位恶趣味极大的殿下大嚷了一句,主子,你儿子,这样无比惊悚的话来。 楚焰默默转身,眼观鼻,鼻观心……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没有听到…… 脑子中忽然闪现如此一副蛋疼的画面,如果有人指着路边偶然经过的一只猫或者一只鸡,然后满脸诧异的对着他说道,它,你儿子,他一定二话不说,直接抄起家伙,直往那人的胯下打! ps:本打算把加更的六千字今天码出来的,但由于今儿个时不时来个断网断电,又来不及了,等台风过去,再把加更的补上吧,推荐在九号之前破万的话……原本的六千+打赏加更的六千+推荐若是再加更=字数无上限噢!大家行动起来啦~~ ------------ 第九十四章 法医(三)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第九十四章 法医(三) “我儿子。爱叀頙殩”三个字,如雪花从空中悠悠飘下,在薄荷不淡定的目光中,从那张娇艳的尊口里飘出,犹如五雷轰顶。 郁凉夏清淡如水的面容在月下显得更加清媚,一身傲骨如雪山白玉般铮铮无瑕。 薄荷刺激过度,一脸的难以置信,“这娃娃,也太小了吧。”主子和小主子能生出这么小的娃娃? 怎么做到的? 薄荷眸光惊异,一双冰寒眸子此刻怔怔的看向自己的主子…… 楚焰几欲想要昏厥过去,可惜,如何也晕不了……他可不想看薄荷被主子恶整的狼狈模样…… 郁凉夏素手微抬,红唇微勾,一个小身影从半空荡漾起优美的弧度…… 接着…… 砰—— 砸到了那方才刚刚抬起的俏脸之上,薄荷一头雾水,她只知道自己的眸子还未接触到主子的目光,便被从天而降的东西砸了个眼冒金星。 净水娃娃身子呈一个大字形,被郁凉夏一个优雅的一抛,小胳膊小腿全然的贴在了薄荷的俏脸之上。 咦? 纤手摸了摸此刻贴在自己脸上的东西,手指摸了摸,这好像是屁股? 软绵绵的? 难道是殿下手中的小娃娃? 伸手,打算将贴在自己脸上的小娃娃给拽下…… 但是…… “主子……薄荷知错……”脸上贴着一个小东西,怎么也拽不下来,白痴都知道,定是郁凉夏动了什么手脚。 楚焰看着薄荷脸上贴着的小娃娃,眉角不可抑止的抽了抽,他就说吧,得罪主子没好下场的。 此刻,小娃娃撅着屁股,小腿伸开,粘在薄荷的下巴上,小肥手粘在薄荷的额头上,姿势不雅而奇怪,楚焰闭眼,选择无视政策…… “哇呜呜……哇哇呜……”净水娃娃也惊悚了,他怎么贴在一个女人的脸上? 挪了挪小腿,哎呦,怎么动不了? 伸了伸小肥手,哎呦,怎么也动不了,整个小身子仿佛被钉在了薄荷的脸上,无论怎么扭动,都分不开。 净水娃娃无比的委屈。 小嘴儿一瘪,泪眼汪汪,“爹爹,娃娃今天很乖。”所以爹爹只要这位姐姐就好了,不能连带着恶整他。 郁凉夏置若罔闻,神情恬淡自然,“知错?何错之有?”嗓音如同二月霜花,令人不寒而栗。 “主子的事情属下不该过问,薄荷逾越了。” 薄荷低头,由于净水娃娃挡住了薄荷的俏脸,所以让人看不清此刻那张脸上究竟是怎样的表情,但是在场的人与薄荷相处的时间也不是一天两天,对于对方此刻心情,都是心知肚明,那张脸此刻定是冷静而默然的,肃然而恭敬的。 只有这样的薄荷才是冰山美人,才是天冥国当今太子殿下郁凉夏的右臂——暗卫,薄荷。 郁凉夏表情淡淡,无忧无喜、无怒无忿,犹如谪仙般美好,“净水娃娃。”对于净水娃娃的身份,他没有必要对自己的心腹隐瞒。 修长的手指扫过薄荷的眼前,小东西的衣襟便被郁凉夏两根手指夹了起来,素手微动,又将娃娃扔向了薄荷,“还不快去?” 薄荷纤手一动,不慌不忙的接住了那个又被自己主子抛过来的小娃娃,郁凉夏清淡的眼眸紧接着淡淡的扫了过来,对着此刻被薄荷抓在手里的小娃娃幽幽道。 小娃娃单薄而稚嫩的小身子一颤,莫名的,他有些害怕自己的这位爹爹…… 净水娃娃乃是天地精华孕育之灵物,正常情况下,他们的存在是不老不死,不灭不休的,区区人类是无法对他们给予任何的伤害。 可是自从接触了郁凉夏,他总觉得,他的这位爹爹手握他的命门,只要他稍做对娘亲做出有伤害的事情,他敢保证,第二日的晨曦,他别想看见了。 “娃娃这就去。” 净水娃娃稚嫩小手一拍脑门,头顶的小嫩叶摇了摇,背后撑开一对碧色小翅膀,扭了扭身躯,从薄荷的手中挣脱出来,然后对着薄荷与楚焰两人道,“你们且跟娃娃我来。”声音稚嫩,此刻却显得严肃而凝重,颇有一番小王者的风范。 薄荷大脑一时之间依旧消化不了自家主子所说的事实,还有这小娃娃的奇怪形态,但她也是受过特殊训练之人,心下虽疑惑什么是净水娃娃,但却也清楚此时何事重要,何事应缓。 对于这小娃娃究竟如何而来,从自家主子的口中怕是得不到什么确信答案了,事情完毕后,她还是亲口去问小主子的好。 楚焰眼中沉思一片,薄荷不知这净水娃娃是何物,不代表他也不知,九冥幽谷中,这净水娃娃可是第三潭水的护谭珠精灵…… 难道…… 主子和小主子曾经大闹了一番九冥幽谷? 白月当空,一道小小身影与两道身影凛然穿梭于夜幕之下。 郁凉夏负手而立,薄凉的眸子注视着底下,最后一声叹息,起身,飘然的落到了地面,身如鸿毛落地,静谧无声。 夜风摇曳着‘画颜’小院内的一片小竹林,郁凉夏走近,低眉若水,捡起地上一片针形淡竹叶片,放在鼻尖嗅了嗅,红唇微微勾起。 儿从山目的。庄雪衣撩起黑布,才刚刚走出这方被笼罩在低气压的天下,还未好好的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便被外边的百姓围剿了个水泄不通。 原本噤若寒蝉的外围百姓突然之间熙熙攘攘了起来,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好不热闹。 庄雪衣抬眼,眼前是密密麻麻的群众,她颇为头疼的蹙了蹙黛眉,这是整个繁城的人都聚集过来了? “庄医师,瑜儿怎么样了?”蓝夫人首当其冲,看见里面出来的绝色女子便断定了这个一定就是繁城百姓口中的庄医师了。 “庄医师,他们是不是都死了,还是有救?” “庄医师……”庄雪衣耳边纷纷扰扰,东一句庄医师,西一句庄医师,听的她心烦气躁,下巴微扬,不忘抬头睨望屋顶…… 水眸一闪,没有,那抹慵懒至极的粉白已然不在那里了…… 郁凉夏不在屋顶,他去了哪里? 心,没由来的一阵落寞……凉夏…… 心神一定,“四人尚都存活。”庄雪衣面色泛着疲惫,对着众人微微挥了挥手,让他们不要过于靠近于她。 “天啊,那样的人还能存活?”人群中顿时沸腾了。 “确实。蓝瑜儿姑娘、繁曦姑娘、以及尺府两兄妹,全都活着。”辅助庄雪衣的四名繁城大夫,此刻也从里边出了来,眸子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傲气。 仿佛救助了这些不治之症的人是他们自己一般的骄傲……看向庄雪衣,一向倨傲的眼神此刻心服口服的佩服着这名年不过十五的小姑娘,繁城的奇迹! “庄医师当真是神仙下凡……”19sml。 “神医啊……” 庄雪衣摇了摇头,“可有文房四宝在此?”神医二字,这世上除郁凉夏之外,恐无人再敢自称神医。 庄雪衣这方语落,速有人摆上了笔墨纸砚,“庄医师,请用。”陈管家速度极快的遣来好几人,在一眨眼的瞬间,便准备好了椅子桌子。 庄雪衣纤手执笔,站在案前一阵沉思,却在落笔之时,纤手忽然一顿。 糟糕! 她忘记了,她的书法并不好,而且她也不确定天冥国用的是什么字体,要是写出现代的简体字,这些人……看得懂么? 红唇一抿,将毛笔一个凌空,直接丢进此刻站在一旁默默无声的蓝钦的怀里,黑色的墨水水渍溅的蓝钦一身好好的装束此刻染上了不少墨水的痕迹,狼狈非常。 “你……”蓝钦欲张口就骂,却见无数双眼睛全凝望着他,心中憋着一口闷气,无处宣泄,“你故意的吧!”只要愤愤对着庄雪衣闷气道。 庄雪衣微微一耸肩,水眸浅笑盈盈,“本姑娘今日手腕疼的厉害,不宜再动笔写字。所以……”纤手一指蓝钦那张青筋暴起的脸,“你当本姑娘的手,把我报出的药材名悉数记下。” “为什么是我?”蓝钦面色不佳,这里那么多人,偏偏指着他? 庄雪衣娇躯一个回转,坐上了陈管家刚刚搬过来的太妃椅上,惬意的很,“你是希望里面那四人全部瘫痪?”谁让他最先惹到她? 如果他敢承担这四人将来不死不活的责任,她倒是无所谓的紧,反正,这毒嘛,她庄雪衣解的差不多了,最后一步,就差那几味药了,若是有什么后遗症的话…… 看样子,回去必须好好问问她家殿下才好,说实话,在医治这方面,她还不敢在郁凉夏倨傲! 此话一落,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而那四名繁城大夫心中震惊更甚,庄雪衣这话的意思是,被坑害成了那样子的四个人,今后还有可能恢复原状? 蓝钦面色一顿,随即一派正色,瞬间了然于庄雪衣的意思,不过是代写药方而已,举手之劳,“说吧,我写。”凛凛身躯站立着,眉间一点英气浑然而成,手执毛笔,等待着庄雪衣即将到来的话…… “天冥花、忘忧草、尤怜芝、赤芍、生地、熟地……”庄雪衣红唇一张一合,飘出了几份药材的名字。 只是这些药材名刚落地,其中懂得这些药材的大大小小的大夫们的脸色便不对劲了起来…… “这些药材,其中有几味难寻。”那四名繁城大夫的其中之一叹口气道,“天冥花、忘忧草、尤怜芝都是只有在皇城才有,而这里的土壤,是断不能种植出这些东西来的。” 庄雪衣抬眸,眼中丝毫不显慌张,带着一副运筹帷幄的冷傲,“不急。一个月内,寻全这些药材便是。”起身,抚了抚罗裙上的褶皱,剥开人群,走到了尺府老大人的跟前,她微微一福身,淡然道,“尺将军。” 迟暮心中一个颤抖,眼中的惊艳更甚,早就料到里面的庄医师绝非凡人,却没有想到,那样一个被繁城传遍大街小巷的人物竟然是个小姑娘?17130249 而且,生的这般绝美,怪不得…… 拥有如斯本事,又有如此容貌,怪不得‘画颜’一夜崛起,轰动整个繁城。 看样子,他之前一直不屑的美容师,此刻却成为了他唯一的希翼。 “庄医师,年芳多少了?”迟暮清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定是有些唐突了。 庄雪衣却丝毫不倨傲,眉目带着丝丝疲倦,水眸中却流光溢彩,“雪衣芳龄十五。”没错,这具身体的本尊,确确实实才十五,刚刚及笄。 繁蒙与蓝填才凑过来,便听到了庄雪衣口中刚刚落下的话,自然,这番话周围也有不少人听了去。 空气…… 顿时凝固了…… 十五岁的姑娘! 仅仅只有十五岁既然有这番能耐? 四位繁城大夫手脚有些不灵光,差点没一头直接栽地。 “你才十五岁?”蓝钦放下手中的毛笔,将宣纸拿起,递给了庄雪衣,声音也不由得拔高,眼神有些莫名。 是惊恐? 惊艳? 亦或是突然倾心? “不然呢?” 庄雪衣挑眉,接过宣纸检查了一番刚刚让蓝钦写下的药材是否写全,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将宣纸交给了迟暮的手中,“年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那个本事让他们完好如初。” 自信! 超然的自信! 此话刚落,四周静悄悄,无人提出质疑,也无人热烈接言。 按照他们的学识,已经变成这样的四人,能够存活下来已属不易,还要把他们变回原状,和之前一样,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除非庄雪衣是神,否则,怎么让人信服。 难道这样的一个女孩有扭转他们四人悲惨命运的本事? “我相信。”迟暮起先点头,如同鹰隼的双目紧紧注视着庄雪衣清澈的眼眸,斩钉截铁的落下三个字。 他虽还未亲眼见过自己孩儿的情况,但是从这些百姓的口里多多少少还是得知了黑布里边的惨状的,有力的大掌握起,手背青筋暴起,究竟是谁那么残忍去毒害他们无辜的孩儿,待到抓到凶手之日,他定将贼人碎尸万段! 庄雪衣发髻间的簪子忽闪忽闪,美丽异常,蓝填老谋深算的眼睛忽然瞥见庄雪衣发髻上的簪子,心下一沉,水晶凤凰簪? 那可是太子妃的象征啊…… 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杂陈,这个女子莫非是前段日子被皇城传的沸沸扬扬、死而复生的太子妃? 没由来的,蓝填觉得,奇迹一定会诞生的,“我也相信。”蓝填对着庄雪衣点头,“我家千金就拜托庄医师了。”对于庄雪衣发髻上的那根簪子,此刻蓝填选择了无视,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刚刚还不觉得庄雪衣像太子妃,现在他越看越觉得眼熟。 毕竟太子殿下三月前曾到达过繁城。 那时候曾将所有的大小官员聚集起来,注意太子妃动向的时候,他也在场,多多少少记下了郁凉夏手中画幅中的女子。 当初觉得,天冥国太子殿下举世无双、画中之人虽美艳,却美的不够真实,而现在,当初画中女子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蓝填忽然觉得,此女子果然配的上当今绝色无双的太子殿下。 一手好医术,容颜绝佳,比起他人,这对佳人注定天生一对。 “瑜儿,她,她真的没事了吗?”蓝夫人一副摇摇欲坠、惨白惊慌模样的靠着蓝钦的身上,眼中闪烁着身为一位慈母的伤心泪光。 庄雪衣点头,又摇头,让人摸不到她到底是何意思,“找齐药材后,再来‘画颜’。”说罢,转身离去。 踏踏踏—— 忽而清风猛然刮起,众人耳边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白纱飘扬,从空中飘下八个身着鹅黄色罗裙的女子,白纱掩面,感觉起来年龄似乎都不大,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只是一身轻功出神入化,才看到她们一抬步,下一瞬间却发现她们已经落在了自己的眼前。 她们肩上架起一顶软轿,飞身、掠起,一个转瞬之间,地上的四具尸体便被送入那顶软轿之中,夜风扬起,所有人都没有看清那顶软轿究竟长得什么模样,便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脑海中存在的只有它的庞大与白纱弥漫,还有八位玲珑少女…… 而繁蒙、蓝填、迟暮三位繁城的老大人耳中最后只留下庄雪衣最后落下的一句话:找齐药材后,再来‘画颜’…… 找齐药材后,再来‘画颜’……反反复复,缭绕于他们的耳畔…… 众人目送庄雪衣离去,直到天地安宁,才缓缓离开,他们今日所受到的惊艳……是他们这辈子最难忘的惊天动地…… 黎明的曙光淡淡洒向大地,而门前喧嚣声渐渐褪去,庄雪衣打开后院大门,终于找到了许久不见的郁凉夏。 小院角落一片竹叶嫩绿,这种竹子名唤‘四季青’,是一种四季都不凋零的竹叶,竹香清雅而淡然,是她喜欢的味道,所以才将这竹子移植到了‘画颜’。 郁凉夏此刻身躯笔直站立,素手执着一片竹叶,恍惚间,她的脑子中闪过君子若兰四个字。 他就是这样,恬淡的立于一地,便产生一种清雅的窒息之美。 “凉夏……”庄雪衣叫的小心翼翼,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运转了,而他是这静止世界中唯一的动态,声音若是大点声,生怕惊走了这跌落凡尘的谪仙。 郁凉夏转头,扔下素手执着的那片嫩绿竹叶,缓缓的向庄雪衣走来,清雅、矜贵,“终于等到你了。”手臂一栏,将庄雪衣环抱在自己宽阔的怀中。 鼻尖传来淡淡的清冷莲香,庄雪衣恍然如梦,“总觉得,你美的不太真实,殿下,你到底是否真正存在?”纤手抚上那张清艳的脸庞,声音有些飘渺。 大手裹住小手,“小雪衣这是觉得,与本殿下相处的这些日子,就像一场梦魇?” 庄雪衣在郁凉夏的怀里微微点头,她闭上眼睛,轻启红唇,“不,不是像,简直就是身处梦魇里。”不真实,太不真实了,但是她心中却知,这一切都实实在在的发生着。 “小雪衣想多了。”郁凉夏素白的手指白希而修长,勾起食指,轻轻一点庄雪衣的琼鼻,“别想了,真真假假不重要。”大手拉起小手,“小雪衣只要记得,这双手,曾相握过便好。” 看着庄雪衣眉头狠狠皱起,像是陷入了某种深思,郁凉夏轻轻一笑,顿时驱散了刚刚所有的不适之感,“小东西已经带着楚焰与薄荷赶往那是非之地了。” 雪衣身影一顿,“那里很危险。”她知道郁凉夏指的是什么,也清楚郁凉夏想要做什么,郁凉夏的准则一向都是快、准、狠三字一体,更是抱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态度处事…… 但是…… “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但是……又不简单……” 郁凉夏听言,微微挑眉,带着庄雪衣坐上了小院落里的石凳上,“何为简单又复杂。”他一语问出庄雪衣话中的欲言又止。 庄雪衣看着郁凉夏有条不紊的拿出茶壶、茶叶、茶杯、茶桌……眉目微微一抖,“那四人中的毒,全是彩虹七针里的毒素,但是与殿下你手中的彩虹七针略有区别。” 郁凉夏不言,亲手泡制着上好的碧螺春,动作行云流水,优雅自如,好似那静静的茶叶瞬间被赋予了强大的灵性与美感。 素手一抬,粉白衣袖微扬,一杯清茶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庄雪衣的眼前,茶水一滴未洒出,幽幽的茶香飘来,让庄雪衣不平静的心顿时安宁了下来。 庄雪衣闻了闻,张口抿了一口,唇齿留香…… 郁凉夏则捏着小茶盅,观茶色,嗅茶味,闻茶香,然后腾挪于鼻唇之间,或嗅或啜,如醉如痴…… 庄雪衣手托脑袋,看郁凉夏品茶,也是一件令人赏心悦目的事情。 “继续。”看着庄雪衣浮躁的心终于平静,郁凉夏这才淡淡开口,嗓音无限柔情,清清凉凉。 庄雪衣心中叹息,每次都被勾|引的连魂都没了啊…… 脸色一正,继而道,“他们中毒之前,有过一番挣扎,成了如今这番形态恐怕是日积月累而成,而非一日所成。” ------------ 第九十五章 法医(四)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然后?”郁凉夏抿了一口清茶,神态淡淡。 “雪衣认为,有人在无意之中得到了殿下的彩虹七针,为研究,不惜代价以活人试验。” “可惜,即便他们对本殿下的彩虹七针感兴趣,但……”郁凉夏清淡一笑,“做不到的。”若是人人都因为好奇,接着去研究一番,最后就都可得知彩虹七针的练出之法,那天冥国此刻各种彩虹七针的版本早早的便出现了,何苦等到现在? 当那些能人异士都是死人么? 庄雪衣点头,眸子内笑意点点,“他们若是真能够做到的话,殿下这天下第一怎么做的牢固?”忽而一顿,又接着道,“不对,咱家殿下举世无双。”长得那么美,又能力卓越,这是人嘛? 郁凉夏面色波澜不惊,淡淡扫向庄雪衣,墨瞳染上点点宠溺,带着一丝不明意味的捉弄,“遗憾的是,他们拿着彩虹七针不是威胁本殿下来的,而是冲着繁城的美容师,庄雪衣来的。” 庄雪衣面色一僵,哭笑不得,“殿下,你这恶趣味何时能改改?”貌似捉弄她乃是郁凉夏的一大乐趣。 “非也非也。”郁凉夏白希的脸颊靠近庄雪衣的脸庞,然后优雅的蹭了蹭,“如果,小雪衣能够解开他们这仿照而来的彩虹七针之毒,也说明了小雪衣的能耐已有本殿下的二分之一了。” 庄雪衣的脖颈被郁凉夏蹭的有些发痒,纤手拿起郁凉夏垂落在她胸前的一抹青丝,“我的好殿下,您老的能耐究竟有多少?雪衣我这辈子恐怕是无法超越殿下了。”语毕,水眸倏而染上点点自信的锋芒,“但是……世上又无绝对之事。待到雪衣赶超了殿下,你说,这个世界会怎么样?” 郁凉夏闭上眼,掩盖了他眸内的丝丝波动,红唇微不可查的淡淡勾起。 待到他家小雪衣赶超他之时,这个世界会怎么样呢? 或许那个时候,她挥一挥衣袖,便是风起云涌,天摇地动吧…… “殿下?”庄雪衣低头,才发现,那个风华绝代、绝美如妖的男子已经靠在自己的身上恬静睡着,呼吸甚是平稳。 后态凉虹茶。玉为骨、雪为肤,一身粉白色衬的他格外的妖娆,红唇娇艳欲滴,眉峰淡然若水,敛去了锋芒与睿智的他,反倒纯净的像个不染纤尘的仙童。 纤手收紧,将下巴抵在郁凉夏的肩膀上,庄雪衣眨了眨眼,她怎么忽然觉得,这个狡猾而恶趣味的男人洁白的宛如天使之翼呢? “殿下,总有一天,雪衣会超越你的……一定……”并非争强好胜,而是她庄雪衣不需要软弱,她有强大起来的资本。 在现代,她的成就也是她自己一朝一夕学有所成的,并非像中所说的那般夸张,一夜之间,庞大的知识瞬而灌入脑海。 天才也是人,也需要不断的吸取外边的知识让自己脑海中的书库充溢起来,而她庄雪衣便是这众多天才之中的一员,在残忍的现代社会,常年累月的摸打滚爬,最后才造就了她铁面无私、百战不殆的法医生涯。 只是一朝穿越,她心底的小女人姿态尽显,短时间内,忘却了那份在现代的沉重感觉,又因郁凉夏这强而有力的后盾,更是令她懒得去学习诸多天冥国的知识与学识,因此兜兜转转之间,被人谋害,被人欺辱,才决定忍一时风平浪静的政策来避凶。 可是如今…… 你不找凶事,凶事自然找你……你看淡世间繁华喧闹,但非人人都有你这般姿态俯瞰那金山银山,盛世繁华…… 他们自以为能力卓越,接着挑衅你、挑战你,拿着许多无辜的生命像你示威…… 不接招,他们笑你没胆量,缩头乌龟,你接招,却不知该如何下手…… 庄雪衣闭眼,樱唇紧紧抿起,这一次,她绝不会相求于殿下,她要用自己的双手还愿那四人的本来面目,她也要向世人证明,她庄雪衣配得上天冥国最盖世无双的太子殿下——郁凉夏。 火红的罗裙飞舞于晨曦之中,那双翦水双瞳内是满满的炽热火焰,就像剑与火的光芒那般的灼烈四射。 庄雪衣并没有发现,此时,那双清淡的眼眸缓缓睁开,幽眸内一片清明。 三个时辰后……秋风轻吹…… “小雪衣不累?”郁凉夏表情很是淡淡,一副欠揍的模样。 庄雪衣气急败坏的爆吼,“想睡觉不会到屋子里睡?压得我全身发麻,殿下,你懂不懂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郁凉夏垂眸,睨着自己洁白无暇的修长手指,嘴角勾起兴致浓浓的笑意,“小雪衣不会把本殿下抱进里屋?” 庄雪衣气的差点跳脚,她要是抱得动,早就抱进去了,何苦等到现在在这里嚼舌根? “郁凉夏,你可是男子!”1c3va。 郁凉夏抬头,淡雅如雾的眼眸内泛起一阵莫名的笑意,带点讥讽,带点嗤笑,带点不明意味的情愫,“人人都道本殿下乃天冥国之美人殿下。” 庄雪衣一愣,一下子没懂郁凉夏的言外之意,忽然,头顶生烟,他这是鄙视自己抱不动他呀,“好一个美人殿下,这么说,凉夏殿下这是承认自己非正常男子喽!”玩她,她非玩回来不可。 郁凉夏猛然抬头,淡雅的眸光染上了狡猾的笑意,他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石桌,敲出细微的摩擦声,“若本殿下非正常男子,那小雪衣这辈子的性福可就没了。” 庄雪衣眉角只抽,当作不明郁凉夏言中之意,“雪衣的幸福雪衣自然有办法,就凭这张绝色皮囊,世间男子岂止一半会跪倒在雪衣我这石榴裙下。” 郁凉夏眸光愈发平静,抬眼,他似笑非笑,“非也非也,本殿下料定,这世间男子敢站在小雪衣身边的,不出三人。” 庄雪衣不明就里,疑问脱口而出,“为何?”这份娇躯与郁凉夏一比,毫不逊色,若是郁凉夏乃是男子中之最,那这具身子必然是女子中之最。 郁凉夏好整似暇,像是休息的极好般扭了扭脖子,“因为本殿下会站在小雪衣身后。” 嗯? 庄雪衣一愣,顿时气乐了。 若是郁凉夏站在自己身后,那世间有多少男子还敢迈开脚步来到她身边? 那个时候,站在她身边,就等于站在了郁凉夏的身边,她家殿下的光辉何其大,谁能掩盖? 与他并立,没点资本,这不是自取其辱嘛。 话锋一转,郁凉夏起身,衣袍淡淡无痕,毫无褶皱,“咱们是时候去看场好戏了。” 庄雪衣一怔,继而点头,“薄荷与楚焰已经去了很久?”净水娃娃与她体内的护谭珠有直接的联系,因此,只要净水娃娃离开她周身十米之内,她便能立马惊觉。 当然,若是她不切断与净水娃娃的联系,即使分开两地,他们依旧能够很好的交流。 “差不多了。”郁凉夏伸手,对着庄雪衣微微一笑。 庄雪衣心中暗暗叫苦,殿下呀殿下,你美的如此人神共愤,能别老勾|引她么?这是犯罪的呀! 万一有天她如狼似虎的把殿下你推倒了怎么办呀? 小手伸出,与那方修长的手指十指相握。 “殿下你说,那模仿你彩虹七针的贼人是个女人还是个男人?” 郁凉夏红唇微动,“男人。” “那漂不漂亮呀?” 郁凉夏眉角微动,“比如男子之容貌,小雪衣怎可用漂亮形容?” 庄雪衣悠然的一抬眼,态度非常诚恳,“见过了殿下的美颜之后,这世上的女子黯然的失了一个色。”言外之意,谁让殿下你长得比女人漂亮,她庄雪衣的三观已经自动过滤各种女子之容貌了,只是这世上比殿下还漂亮的人,不知是否存在====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九十六章 法医(五)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那人是世间唯一一个可以于他相媲美的人中鬼才,当然,刚刚那个自称为老夫的鬼东西,自然是入不了他的眸子。 “人生得一对手,是件喜事。”郁凉夏低眸,对着庄雪衣缓缓一笑,眉间神态万千,有种说不清道不明之感。 高处不胜寒么? 也对,在他身边短短几月之间,她还不知道他有多少能耐么? 做事运筹帷幄、机关算尽、如若她不是未来之人,怕是也会被他看透个彻底吧。 庄雪衣鼓了鼓腮帮子,似乎听懂了郁凉夏的意思,但心上却染上了一丝莫名的难受,至于是心疼这样的郁凉夏,亦或是别的,她自己也不甚明白。 只知前方即将遇上的那个人,是郁凉夏不忍心让他死绝之人。人相唯西于。 庄雪衣嬉皮一笑,“那雪衣我可要好好看看,那人究竟有多厉害,能让殿下称之为对手。” 郁凉夏雅淡一笑,抿唇不言。 六角小亭,婀娜而立与池水之上,即便处在秋季,池中荷花依旧盛放,淡淡的冷清荷香幽幽弥漫于空气之中,如梦如幻。 一男子端坐于庭中石桌之上,容颜俊美如涛。 一袭湛蓝衣袍无风自扬,一头墨发两鬓青丝已白,却不增他丝毫颓废之感,倒是显得他风流潇洒。 男子抬手,有力的大掌中端起一杯青花瓷杯,对着郁凉夏与庄雪衣缓缓一笑,自成一片风流倜傥。 “别来无恙,太子殿下。”声音带着魔力,富有磁性,听起来性感而鬼魅。 他大手微动,指尖无声发力,接着…… 青花茶杯倏而脱手,如同一支离线的箭,带着强劲的利风,射向此时玉树而立的郁凉夏。 郁凉夏素手一抬,接着…… “多谢款待。”郁凉夏优雅的轻抿一口那清茶,对着上头的男子清冷一笑。 一发一接,瞬间完成。 “能够找到阵眼,破了本王‘恍如隔世’阵法的人,当今除了太子殿下郁凉夏,恐不会出现第二个人了吧。”卫灵淡淡然间,气质邪魅流转。 郁凉夏粉白衣袍微微飞扬,素手微动,方才还在素手之上的青花茶杯顿时化为洁白粉末,被清风带起,飘洒于这方天地之中…… “简单。”郁凉夏面无波澜,淡淡落下二字。 卫灵面色一僵,不再言语,世上有多少人中了他的阵法永远出不来? 世上又有多少人明知那小茅屋非真屋,进入之后,再无存活之路,化为白骨一具一具,只有这郁凉夏能淡定自若的从红唇中飘出‘简单’二字。 若是被世间人听到,估计要抓腮挠帮,恨不得往郁凉夏那张绝美的脸上扔小笼包了吧,亦或是被那黄泉幽魂听言,就算是死人都要被他这淡淡然的二字给气醒了吧。 将眸光扫向了一旁的庄雪衣,漆黑的眸内一片惊艳。 世上竟还有如斯女子,美的不可方物,气质冷傲、容颜冰雪,一身火红罗裙堪比太阳之光辉? 如锦云之柔美、如月华之清贵,如灼日之耀眼? “这位是?” 庄雪衣注视到上头打量的目光,“太子妃。”妖艳的小口中,冷冷吐出三个字表明自己的身份。 卫灵一愣,他可不曾听说过天冥国的太子殿下有娶妻的消息啊,转眼,庄雪衣发髻上的水晶凤凰簪发着淡淡的洁白之辉,微皱眉,心下已一片了然。 这个女子,或许配的上这位举世无双的天子殿下。 “何时举办的婚礼?”卫灵转头,对着郁凉夏幽幽问道。 郁凉夏淡笑,“没有。”又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庄雪衣与卫灵默契极好的一声叹息。 卫灵觉得,认识郁凉夏十几年,这人性子多种多样,千种面孔与气质当真是不愧对千面魔医这称呼,偶尔话多起来慎人,偶尔惜字如金,将你气个半死。 庄雪衣心中郁结,对于郁凉夏此刻的态度完全猜不准,摸不着,他幽深的如同一个无底黑洞,越往里,越看不见亮光,却让她觉得越发的神秘,更加的心神向往。 明明刚刚还一副不安定的神态,此刻明显的豁然开朗,是他装的太好,还是找她挑衅之人不是眼前的这个男子?1c5sa。 “你就是天冥国的逍遥王爷,卫灵?”庄雪衣娉娉立于郁凉夏身旁,眸内是绝对的自信。 “太子妃认得本王。”陈述的口气,邪笑的面孔。 “自然。天冥国有一异姓逍遥王,不登朝,却风华盖世,身在千里外,依旧能够处理朝堂之事。”庄雪衣赞叹,脑中一闪而过的讯息立马被她抓住,怪不得这人能够被郁凉夏称之为唯一的对手。 对于庄雪衣真心的称赞,卫灵回以一笑,并不居高自傲====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九十七章 法医(六)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我说殿下,有个问题还真想问问你。” 郁凉夏抬眸,淡淡落下一个字,“问。” 得到郁凉夏的同意,庄雪衣便装起了神探,摸索着下巴猜测道,“卫灵与殿下你很早就认识吧,可为什么皇上会封他为逍遥王呢?是不是因为卫灵曾做过什么大事进而加冠封爵的?”不知道为什么,不弄清楚郁凉夏与卫灵之间的陈年往事,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1c7hd。 郁凉夏眉峰微挑,像是早就料定了庄雪衣会问这个问题,便也耐着性子,淡淡回答,“卫灵是凤梓国的王子,真名叫凤梓翎。只不过,他是被自己国家抛弃的王子。” 庄雪衣听言震惊了,“那个凤梓国是傻的?”能够被郁凉夏称之为是对手的人必当拥有其过人之处,那个凤梓国的君主的智商估计不正常,把这么一个优秀的王子给舍弃了? 见着庄雪衣压抑的表情,郁凉夏叹息一声,落定二字,“不傻。” 庄雪衣美眸古怪,“难道他是调查天冥国内部结构来的不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郁锦寒封他为天冥国的异性王爷,这其中的问题可就大条了。 “这倒也不是。”看着郁凉夏一副悠闲至极的模样,庄雪衣怒了。 “郁凉夏!”她一声爆吼。 郁凉夏摸了摸耳朵,“本殿下在呢!”眉峰微微挑起,声音浅浅淡淡。 庄雪衣倒吸一口凉气,闭上眼,抿着红唇,胸膛不停的起伏着,真心是被某殿下气到了,睁眼,瞪着某位面目冷静的有些过分的太子殿下,“这也不是原因,那也不是原因,那究竟什么才是真实的原因?” 看着庄雪衣急不可耐、甚至开始炸毛的表情,郁凉夏懒散的眨了眨眼睛,好心情的解释道,“他啊,本殿下的救命恩人。” 几个字落下,庄雪衣徒然僵硬了自己的身子…… 救命恩人? 郁凉夏淡淡回想,思绪飘浮…… 他十岁那年,虽然已一人之力阻止了那场空前绝后的毒人事件,当然,为此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己染上了那种复杂的毒人之毒。 医者不自医,人人都清楚。 所以即便他医手遮天,救治了天下人,却独独救不了他自己,再加上他染上的并非百姓身上的浅毒,而是已经在药物的催发下产生的变异毒,按照他的预算,毒人之毒因为他的药力催发产生变异毒的可能性是连百分之一都未有的。 可是他偏偏就命中了那百分之一都未有的变异毒。 皇城内虽诰命于天下求医,却没有一个大夫诊断的出他所种之毒,即便是凉妃,虽配出了药方,却也找不到药引,悲痛欲绝下,凉妃与天冥帝皇在短短的时间内为这位才十岁的王子修建起了陵墓。 只是他命不该绝,正巧在那个时候,遇上了十二岁逃离自己故土的卫灵,这个小小少年破天荒的解开了他所中之毒,带来了只有凤梓国皇室才会有的珍贵药材,保住了他郁凉夏的命,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才惊觉,原来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与他一般的天才神童,也是从那个时候他便看出了这位少年的真实身份。 当然,不是他自负自称自己为天才,而是这个混混沌沌的世界早早的他便看透了其本质,至于为何小小年纪的他便会有这样的沧桑感触,他自己都不太明白。 只知上天赐予他的这双眼睛,如同古老的天眼,历经沧桑,饱含桑田,太过容易看透这红尘俗世了。 知道的太多,所以许多事便淡淡释然了。 说郁题淡猜。庄雪衣脑子微微一转,瞬间便明白了郁凉夏的意思,“对于天冥国当年那场毒人事件,我还是清楚的。或许那些大夫并非是庸医,只是对于殿下你的病情全都束手无策,所以才会有后来卫灵的出现吧?接着殿下你就欠下了这样一份救命之恩情。”庄雪衣叹息,“又因他确实有资格担任殿下你的对手,所以才忧心此事与他有关?” 看着郁凉夏幽眸中的思量,庄雪衣心领神会,此刻她家殿下的心情,她懂,“我虽厌恶暗算我的人,也讨厌去做麻烦之事,更讨厌去做对自己满是伤害却毫无回报的事情,但是殿下若是真忧心于这位童年好友,只要殿下一句话,雪衣定然不会报这份飞来之仇。”人生在世,棋逢对手,遇上一个可以让自己有些忌惮的对手,自然是件快事,她明白的。 庄雪衣的态度让郁凉夏一颗不易感动的七窍之心缓缓崩塌,====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九十八章 殿下,你不该如此无双(一)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见到此情景,庄雪衣不由得想起一首诗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熟悉的莲香飘至甚远,鼻尖只留下了荷塘之中的清新荷香,庄雪衣侧目,看向卫灵,“告诉你原因也可以,但是你必须将那贼人交出来。否则,这事儿还真没完没了了。” 卫灵神色微紧,剑眉紧蹙,“除了那默失,其它都好说。”揉了揉眉心,“太子妃若是能把他从这里揪出去,卫灵感激不尽。” 庄雪衣冷冷睨了一眼卫灵,“这话是何意思?”难不成那挑衅她的人不是他手下的人? “那默失只是来我这蹭饭的,我和他并不熟,由于他的存在碍不到我的什么事情,也就依着他呆在这里了,此人是天冥国的邪医,我又不想与天冥国的这些人染上什么关系,所以……”即便烦躁,也不能伤人性命,更何况,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想毁了自己的地盘,那人处理起来麻烦的紧。 “默失邪医!?”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是个自大的老头子! 好像确实是天冥国数一数二的毒医! 庄雪衣默不作声的一阵思量,“那你可知他此刻躲在你这小楼的何处?” 卫灵眸光一闪,“太子妃应当先告诉我那阵法之错误在哪里。” “威胁?” “不敢。” 庄雪衣扯扯嘴角,眼中光芒一闪,“‘恍如隔世’太美了,不真实啊。按照词义,恍如隔世比喻的是,事物变化发展很快,变化很大的意思。而你的阵法透出的不是恍如隔世的感觉,而是世外桃源的那种朦胧美。只有那些心中贪念贼念满满都是的歼邪银荡之人,才会被困如其中。而我家殿下名利身份权利样貌,哪样没有?所以自然不会被你那阵法之中的金山银山繁华盛世所you惑从而进入其中。” 卫灵神色惊讶几分,“‘世外桃源’么!?” 庄雪衣点头又摇头,“‘恍如隔世’也确实恍如隔世,若是被困入其中,再出来,恐怕已是双鬓白发了吧。”阵中有各种剧毒,其中最多的便是取人寿命令人少年白发的蛊毒了,进阵地前是黑发少年,出阵地时便是霜发老人,确实有恍如隔世之感。 “原来这阵法对于无欲无求之人没用?”卫灵讥笑一声,“恐怕没有不被俗事困扰的世人把,争名夺利,功利熏心,呵,找死也没办法了。” 庄雪衣神情反倒是不咸不淡,“人生在世,不懂得争名夺利的人,非正常人吧。”就算是天外来仙,六根清净的怕也不多吧。 卫灵邪气的表情一滞,忽然笑了,“那郁凉夏的存在,那可真是不真实。”什么都不追求,起码在他的印象里,这郁凉夏可算是个清心寡欲的谪仙了。 庄雪衣唇角微微上扬,“该得到的不该得到的,殿下从出生便有,他没有必要、更不需要在凡世争名夺利,更何况,雪衣认为,殿下对于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卫灵作揖,打断对话,“太子妃既然已经告知此阵法之缺陷,卫灵也就不再拖延时间了。你家殿下现在应该找到那默失所住之处了吧,你沿着你家殿下走过的路赶去便是。” 庄雪衣眯了眯眼,瞳孔一阵收缩,“在那里?”纤手笔直的指向那方草木之中。 卫灵微点头,“是的。” 卫灵这才语落,眼前便不见庄雪衣俏丽的影子,只有那荷塘之上泛起的阵阵涟漪告诉他,就在刚刚,有个妖冶女子轻点玉足,飞掠而过…… “哈哈,老夫终于研究出了这彩虹七针,哈哈……”尖锐的大笑声直破云霄,抑扬顿挫的仄仄声令人头皮发麻,难听而刺耳。 “爹爹,你醒醒吧……”一女子被绑在一旁的柱子之上,墨群残破不堪,姣好的容颜此刻却是面目全非。 “我的好女儿啊,我的画琳啊……哈哈……”默失笑的阴森,“我终于研究出彩虹七针的七针之毒究竟是如何存在的了,哈哈,郁凉夏也不过如此,他偶然练出彩虹七针,而老夫却是靠着自己的双手研究出了,哈哈……” 默画琳哭的撕心裂肺、心力交瘁,“爹爹,我是你女儿啊,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她如何都不敢相信那个一直待她如珍宝的父亲大人,现在竟然拿她当作试验品,将她毁的如此。 好几次逃了出去,都被抓了回来,她的父亲,这个男子,已经疯了……到起得熟也。1caou。 “原来你是默失的女儿?”清淡的嗓音浮现,让这间狭窄的小屋内顿时静寂了下来。 默画琳一怔,抬头,便看见那张惊艳到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脸,这人不是出现在庄医师闺阁里的那个男子吗?====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九十九章 殿下,你不该如此无双(二)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有两下子!”默失讥笑道。 庄雪衣水眸轻轻瞥了一眼此刻已经陷入疯狂的男子,嘴角弧度冷冷勾起,“本姑娘不仅有两下子,而且还有三下子!” 红袖一甩,不似之前那般盛气凌人,倒如薄翼一般柔柔轻轻的朝着默失覆盖了上去。 没有多余累赘的动作,庄雪衣双眼微眯,十指纤纤勾起,宛如利爪,朝着红布之中的人影抓去。 默失双眼忽然恐惧的一缩,‘死如红纱’,九冥幽谷才有的绝技,这个太子妃怎么会…… 大手一伸,将自己研究出的彩虹七针顿时扫射,朝着庄雪衣身躯破空而去…… 庄雪衣冷酷一笑,身子凌空翻转,红纱向后扬去,以柔克刚,化解了七针扫射过来的锋利、疾速。 针法!1cc2h。 练就一身好针法,以尖刺之物为暗器,出手自如,信手拈来,到达这种境界的,全天冥也不过郁凉夏一人,其他人,. 红纱为笼,抚袖一甩,庄雪衣霸气十足,“研究出彩虹七针的毒素又如何,你依旧对付不了本姑娘一介女子。”这人当真是老糊涂了,专研毒术迷了心窍,却不知道自己适合哪种武器。 邪医便做邪医该做的事情,擅长毒术的他竟然利用自己不顺手的武器对付敌人,这不是自找死路么? 他当他自己是郁凉夏不成? 默失脸上阴鹜点点,表情很是扭曲,他一阵大笑,“你触怒了老夫的极限,老夫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们陪葬。” 说着,长剑挥起,寒芒大射,锋利长剑,猛然朝着自己的心口插入。 “爹爹……”默画琳泣不成声,她咬住自己的唇角,抑制住自己的情感,她该是恨他的,可是这声爹爹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唤出口的,她不得而知。 血。 从默失的胸口一滴一滴的往下落,他的眼中带着无比兴奋的光亮,郁凉夏低眉,顿时大惊,素手一动,一枚银针透过火红的菱纱倏地射入了默失的眉心。 但—— 慢了一步。 默失的血在地上渐渐集合,刺眼的血忽然之间像是被赐予了生命一般,朝着一个方向一点一点的聚合在一起。 庄雪衣纤手一松,红纱撒开。 一看地面,俨然是一个用血凝结而成的八卦图。 万毒八卦阵? 庄雪衣心一沉,她曾在九冥幽谷的藏书楼里翻阅过各种阵略图,军事演练图、治国图册等书籍,而这万毒八卦阵可是首先让她心惊的。 这可是一扇开启地狱之门钥匙啊,只不过开启它需要用活人之血作为引子,最特殊的是,这血啊,还要是至毒之血,正巧这邪医便是至毒之血的拥有者,体质特殊的一类人。 “本殿下果然有先见之明,情况不妙啊。”郁凉夏凉凉的吐槽了一句。 庄雪衣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越是危险,这人便越能吐槽,“这老头是要我们给他陪葬!”万毒八卦阵一旦开启,若是不破阵,别想出去了。 “出卖自己的灵魂,祭奠给这万毒八卦阵,这邪医倒是下了血本。”郁凉夏冷下了脸,七分淡漠的气质中掺杂了三分肃杀,“既然如此,便闯闯他这创造出来的万毒阵便是。” 血芒一闪,火红顿现,庄雪衣与郁凉夏围困于这方用血累积而成的圆圈之中,默失的尸体在阵中心一阵抽搐扭曲,最后膨胀,爆炸。 肉沫横飞,血流成河。 庄雪衣眼前红色还未消退,火红的血迹便快速的被阵法吸收,连肉末都不见了去,没来由的,胃里一阵翻涌。 解剖尸体都未让她如此恶心,只是这膨胀扭曲的爆炸,确确实实将她恶心到了。 “开始了。”郁凉夏将庄雪衣往自己的身后一拉,幽眸凝望着眼前凭空出现的八卦图。 砰—— 一阵沉闷的响声传来,像是从远古传来的钟鼓声。 八卦门打开,出来两个人,一人白衣如雪,神情淡淡,无悲无喜,一人黑衣如墨,凶神恶煞,眉目煞气。 共同点——红色的舌头裸露在外边老长老长,头顶的帽子形如三角,顶端朝天,立的高高,俨然是一副黑白无常的模样。 白衣人问,“来者是何人?” 郁凉夏答,“不老不死人。” 白衣人又问,“上青天亦或堕黄泉?” 郁凉夏再答,“无命上天或入地。” 黑衣人开口,“留下一命,算是买路财。” 郁凉夏笑,“去之去也,浮浮沉沉,飘飘荡荡。” 黑白两人面面相觑,转身,遁了身形。 庄雪衣从郁凉夏的身后冒出一个头,好奇道,“问的都是些什么鬼问题?”由不得====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一百章 殿下,你不该如此无双(三)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将手中的天冥花交给凛慕纱,“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是不是还未回皇城?” 凛慕纱将花放回檀木盒中,收好,“是的。据闻繁城出了一点状况,似乎和太子妃有关。” 凛凛芯纷嫩的唇角抿成一条线,眸内深沉的不见底,“郁凉夏的命可真大,下了九冥幽谷还能活着回来。”冷笑一声,“天不绝郁凉夏与那雪府之女啊。” 凛慕纱一双淡漠的眼中微微泛起涟漪,“芯姐姐的愿望一定会完成的。”凛凛芯的愿望便是她的愿望,只要是她想要的,哪怕付出生命代价,也是义不容辞。 “慕纱,帮我梳头可好?”凛凛芯端坐在了梳妆台前,转身,对着身后的凛慕纱淡淡道。 凛慕纱微微一怔,随即点头,纤手拿起一旁的木梳,在那三千青丝上一上一下的梳理着。 “芯姐姐可知,那太子妃的眼睛已经好了。”凛慕纱突然道。 凛凛芯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肤如凝脂,容颜如玉,美的不可方物,“.郁凉夏能够从九冥幽谷出来,也说明了他已经得到了连麒珠。” “慕纱听说,太子妃身边有个小娃娃……” 凛凛芯身子一顿,“你猜测她得到了九冥幽谷的护谭珠精灵?” 凛慕纱点头,“九冥幽谷已经大不如从前,郁凉夏之所以能安然无恙的出来,怕是如今的九冥幽谷已不如当年那般厉害。” 凛凛芯一阵冥想,“我也曾听说九冥幽谷第三潭水的守护者不知被什么人暗算失了性命,现在细细想来,九冥幽谷怕是也一团乱了。” 凛慕纱巧手穿插,一个简单而不失礼仪的发髻便盘旋于凛凛芯的头顶,打开一旁的储物盒,拿了一根古典的水晶发簪插入发髻之中,便完成了。 “芯姐姐可想乱闹一次九冥幽谷?” 凛凛芯拿过一旁的胭脂,画了一个淡淡的妆容,清雅浅笑,“不,无须我们捣乱那方地界,再过不久,天下怕是要大乱了。” 凛慕纱眸内疑惑顿生,“莫不是九冥之界破裂了?” 人间无人不知九冥幽谷是各大世界的分界线,它的存在,阻碍了妖族、魔族、神族、变异族等各大别的种族的入侵,若是九冥幽谷一旦出事,人类的生存的地界必定会出打乱,区区人类,怎么和会法术的异物抗衡? 凛凛芯俏脸上的笑意高深莫测,不言。 -------------------------- “好美的小伙子和小姑娘呀,请问你们去之何处?” 该怎么描述眼前的这个老太婆呢? 手太下檀凛。挺慈祥的,只是…… 四肢分崩离析的模样实在骇人。 郁凉夏头也没回,静默无声,庄雪衣一时之间亦是沉默不语,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 “奇怪,明明看见有人的,怎的没人了?”老太婆分开的四肢凌空挥舞着,表情有些扭曲。 飘飘悠悠的,透明的身子穿过庄雪衣与郁凉夏,幽幽的朝前走去。 庄雪衣惊得一身汗,忍不住的呼了一口气。 老妖婆猛然回头—— “奇怪?幻看了?”摇了摇头,晃着自己摇摇欲坠脑袋朝前走去。 旁边妖塔传出阵阵哀泣,何等悲伤。 郁凉夏紧紧摄住庄雪衣娇嫩的红唇,一脸的无可奈何。 唇分,郁凉夏修长的手指弯曲,朝着庄雪衣的额头就是一弹,“什么时候叹气不好?” 这黄泉路上遇上的东西,不是恶鬼就是鬼魂,但是像那种能说会道,有真正形体的异物往往是最可怕的,尤其是它们的地盘上。 刚刚那老妖婆便是这里的食人鬼,专吃人肉或者比它弱的小鬼,只是可惜,它的眼睛与听觉有着密切的联系。 除非听到猎物的声音,不然是看不见猎物的,而刚刚庄雪衣轻轻呼出的那口气,差点被那食人鬼捕捉到,要是在这地界里和鬼魂干事,这可是自找死路的行为。 庄雪衣讪讪一笑,狗腿道,“我哪里知道它耳朵这么听?” 郁凉夏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道,“这么大意,出了什么事情,可别人本殿下给你收尸!” 庄雪衣速度极快的拽住郁凉夏的手臂,一脸的哀怨至极,“殿下是不会让雪衣出事的。”这话说的相当斩钉截铁。 郁凉夏挫败了,看着庄雪衣可怜兮兮的表情,忍不住去责备,但是又担心,这样的矛盾心理一生,倒是不知该如何教训这个在他面前没大没小的小女人了。 “走吧。”他叹息一声,这辈子怕是要栽倒她那所谓的石榴裙下了。 庄雪衣黛眉一挑,巧笑嫣然,“好嘛,我错了,下次一定提高警惕。” 呼呼—— ------------ 第一百零一章 殿下,你不该如此无双(四)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郁凉夏幽眸睨向了不远处,接着一声叹息,“三生石畔有一鲛人,是黄泉的月老。只是它有个嗜好,凡是在三生石畔许下约定的情侣未在它那得到三生许诺珠,便会被其挖去双眼。” 庄雪衣歪头,眨了眨眼,对于这件事,她似乎也略有耳闻,只是这黄泉之路上的鲛人只不过鱼尾人身罢了,并不是生存在大海深处,真正的鲛人。 她轻叹,世间情侣何其多,但真正相爱到永久,甚至可以许诺三生的,又有多少? “如此说来,相爱之人在三生石畔落下名字,若是非真心实意,鲛人就不会产生三生许诺珠,情侣最终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郁凉夏点头。 庄雪衣无言,眼中闪过不明的情绪,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个鲛人有这嗜好,说不定是因为生前受过极大的感情创伤,所以死后不愿轮回,便留在了这不生不死之地徘徊驻足。 她抬眼,发现郁凉夏幽眸中带着忧虑凝视着她,回以微微一笑,“我们走吧,这阵还是尽早破了的好。”此路不愧是黄泉路,哀伤情绪莫名的翻涌而出,让人睁着眼也忍不住的想要落泪。 “嗯。”郁凉夏轻声的应了一声,转身,走在前边。 庄雪衣提着灯笼,转身睨了一眼刚刚那个卖灯笼的地方,雾气弥漫,烟雾缭绕,什么都看不真切了,明明刚刚脑海中还有那老头的模样,此刻却对那张慈祥而神秘的面容的印象渐渐模糊了起来,直到只记得遇上过一个什么人,但是究竟那个人什么模样,是男是女,却是什么都不得了。 转身,跟上前方那道妖冶身影,静悄悄的踏进了那扇通往黄泉之路的大门。 两道身影淹没进了那幽森而深邃到不见底的前方,大门轰然一声,关闭。 郁凉夏手托灯盏,小心翼翼的开着前方的大道,庄雪衣谨慎警觉的守护着后方的途径之道。 “鬼差大人,您行行好,让小女子在这里再待一会儿吧,我等人呢。” “你的命格还算不错,定能走入往生之道,早日转世,早享太平,何苦待在这看孤魂野鬼悲戚?” 庄雪衣微微停顿,侧目轻睨了一眼声音的来源之处,便被郁凉夏拽住小手,往前走去。 “怎么不看看是谁在说话?”庄雪衣问道。 郁凉夏头也没回,拿着灯盏照明前方大道,“鬼差和魂魄说话,有什么好看的?” “我看那女子身前一定是积善好施之人,那凶神恶煞的鬼差既然会对她好言好语。” 郁凉夏道,“那也是别人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庄雪衣鼓了鼓腮帮子,水眸内带着惋惜,“可惜了可惜。” 这女子不愿入轮回,宁可以魂魄无形之态的模样在鬼门关外等候着那个她即将等待却又不知何时才会等待到之人,这需要多大的耐心啊,对于这样一个执着的女子,庄雪衣抱着一种莫名的敬畏之情,可惜,对方身为魂魄,即使她路过他们身旁,她也看不清对方的容貌。 鬼门关 抬眼望去,森严壁垒、铜墙铁壁,牢不可破,庄雪衣数了数,两旁有十八个形象狰狞怪异的鬼王和把门小鬼把守。 沉思了一番,忽而想起,人死后,踏入阴间时,必过鬼门关这一关卡,过了这一关的人之魂魄就变作了鬼,然后再踏上黄泉路,看样子,若想进入黄泉,必先闯过这鬼门关了。 “我们可有路引?”传说中,人死后到阴曹地府报到鬼门关时,无论哪个亡魂来到这里,必遭检查,看是否有通行证,而这个通行证就是“路引”。 郁凉夏愣了一下,接着摇头,“本殿下以为小雪衣是有这路引的。” 庄雪衣惊愕,“我怎么会有?”这是上天在开玩笑么,没有那地府的通行证,他们该如何过这鬼门关,总不得和这鬼王鬼差干架吧? 郁凉夏好整似暇、无可奈何道,“那九冥幽谷的老头真是没用,连如何闯过这万毒阵的方法都未说,小雪衣,回去后可要好好戏耍一番那四老头。”1chmk。 庄雪衣表情扭曲,殿下呀,等咱们出了这个鬼地方在说这个问题吧。 “那现在怎么办?横冲直撞闯过去?还是坑蒙拐骗溜进去?” 郁凉夏低眸,“小雪衣,你这是什么鬼主意?” 庄雪衣挑眉、撇唇,“在鬼地方,只能想出鬼主意!”黑溜溜的眼珠一转,“不然,伪造一份凭证?” 郁凉夏点头,“这个注意甚好。只是……” 只是? 庄雪衣抿唇,想了想,“需要特定的黄纸,而且必须是长三尺、宽二尺规格。” 郁凉夏点头,“黄纸上还需印著,“酆都天子发给路引”、“普天之下必备此引,方能到酆都地府转世升天”,上方印有阎罗王的图像,下方印有,====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一百零二章 殿下,你不该如此无双(五)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庄雪衣眉头紧蹙,将郁凉夏推至自己的身后,对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人没好气道,“我们做不做衣裳,需要告诉你么?” 女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妾身与这位公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庄雪衣水眸危险一眯,接言道,“你和我老公说话,我看着不爽,如何?” 红阙皱眉,“老公是什么鬼东西!?”扫了一眼庄雪衣,眸内闪过一抹不愉快,“公子的命相极好,却与你的命相不符,你们不该在一起。” “你说什么!”庄雪衣大怒,郁凉夏若是与她的命相不符,那为何会有郁凉夏得她得天下的预言,若是假的话,那她二十五岁也不必死了。 红阙却是娇羞的睨了一眼郁凉夏,接着对庄雪衣淡淡道,“妾身以为,这位公子乃是天相之人,倒是与妾身的命格很是相配。” 庄雪衣狠狠一瞪此刻一脸沉默的郁凉夏,腹诽,殿下呀,你可不可以不要如此绝世无双? 怎么到哪里都招惹一朵朵不要命的烂桃花! “相配你个大头鬼!” 说着,拽上郁凉夏的手臂便往成衣店内走去,却不料,红阙眼疾手快,. 庄雪衣在阶梯上,俯瞰着底下那只柔若无骨般的纤手抓着自己男人的手臂,墨瞳渐渐的沉了下去,她不该去触碰她认定的人,纤手一动,红纱一挥,打向那只抓着郁凉夏另一只手臂上的手。 红阙眼见着红纱靠近,原本漆黑的眼瞳红芒一闪,迎上庄雪衣的红纱。 嘶—— 红纱碎裂,如同火色绒花一般飞扬而下。 郁凉夏侧目,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儒雅的浅笑,“小雪衣不懂事,失了礼数,还望姑娘不要介意。”嗓音淡淡,总能抚慰暴躁的情绪。 看着郁凉夏忽然开口,又是这样的有礼而儒雅,红阙见此,心中的气一瞬间便也烟消云散了,她行了一礼,“雪衣姑娘年纪尚轻,妾身自然不会与之计较。” 庄雪衣听言,顿时来了气,差点就要出手,却见郁凉夏淡淡的扫了一记眼神而来,顿时噤了音,继续听着郁凉夏道,“姑娘好胸襟,若是无事,在下告辞。” 红阙转身,对着郁凉夏一栏,俯身,认真道,“妾身刚刚所说念公子务必放在心上,雪衣姑娘确实不是公子命定之人,若想今生安享太平,还是远离的好。” 郁凉夏不悲不喜,依旧是那副淡雅浅笑、疏离而又礼貌道,“姑娘关心了,在下受宠若惊。” 红阙妖娆一笑,“若是公子哪天想开了,便到前方的‘红尘滚滚’迎娶妾身,妾身定保公子这辈子在世无忧。” 郁凉夏儒雅浅笑,不言。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一旁的小丫鬟对着红阙恭敬道,眼神冷漠,毫无灵性,似乎只是一个会说话的木偶一般。 红阙点头,淡淡转身,举手投足间尽显万般风情,好个妖娆女子! 待到女子走远,庄雪衣一把拽住郁凉夏的衣襟,没好气道,“这是被勾了魂了?”虽说那女子很美,但是她可以自恋的说句,比起她来,那个女子照样得要靠边站。 郁凉夏任凭着庄雪衣发火,不恼也不怒,“那人身上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庄雪衣一怔,“‘路引?’” “这女子倒是贩卖这鬼东西。” “所以你就安然的出卖了色相?”庄雪衣挑眉,纤手放开郁凉夏衣襟,水眸内蕴含着淡淡的火花。 “小雪衣不该拉着本殿下到处招摇上街。”抚了抚衣袖上的褶皱,浅笑着走进成衣店。 庄雪衣咋舌,虽然知道郁凉夏这容貌定能惹上桃花千万朵,但她总不能拿条面纱遮了他的容貌吧,就算她希望,郁凉夏怕是也会直接炸毛。 撇唇,以后就应该这样,来一个小三她掐一朵,来两个她掐一双,来三个,她定要让这些桃花有来无回! …… “就这件吧。” 庄雪衣刚走进店面,便见郁凉夏低着头,看着一匹匹五彩六色的布匹,然后走向一件冰红色的衣袍,向老板要道。 上好的丝绸,绣着邪魅的曼陀罗花纹与流云滚边,大小正巧与她的身材合身,近乎的丝毫不差,似乎是天生为她所设计一般。 “哎呀,公子您好眼光。冰虹水玄衣,天下仅此一件,滴水不沾身啊。”店面伙计眉目带笑,能说会道,“只是可惜,这玄衣只赠不卖,而且是只赠有缘人。” “哦!?”郁凉夏一声惊叹,“何为只赠有缘人?” “能穿下此衣,并且刚好合身者,得此衣。”小伙计对着郁凉夏微微摇头,“公子虽是风度翩翩、====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一百零三章 携手共闯黄泉路(一)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庄雪衣与郁凉夏对视一眼,便通晓了对方的心思。 迈开步伐,跟随着那小姑娘往里走去。 与此同时,万毒阵地面之上,站立着一群人,人人乃是人中龙凤,个个表情复杂。 楚焰与薄荷已被净水娃娃、默画琳从暗牢里救出,所幸的是,两人皆没有中毒。 默画琳体力不支,终是忍不住身体上的创伤以及精神上的疲劳,眼睛一闭,沉沉的倒了下去,薄荷眼疾手快,纤臂一挥,将默画琳拦腰抱起,背在自己身上,以免她落地摔伤。 好轻。 这是薄荷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词语,第一个反应便是这个女子被毒害的不轻,五脏六腑怕是被损害的极其严重,估计已是空心,能活到现在,只怕是回光返射了。 楚焰一张冷硬的脸上面无表情,冷酷的气场宣告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薄唇紧紧抿着,看着眼前的三位不速之客。 “本大爷还是第一次见万毒阵呢,原来人类中还存在着这样特殊血液的人类啊,雪衣美女被暗算的好惨。” 今日的钟离树龄依旧是一身碧绿的装扮,不同的是,他身着的并非是普通衣袍,而是类似于西方神灵所穿的宽松罗衣,只不过他是绿色的,俨然是一副树精灵的本体模样。 英俊的面孔带着揶揄的笑意,五官俊美,剑眉之间有一额纹,图样奇异,细细看来,像是一个高音音符的彩绘图,精瘦修长的身躯背后,是两对巨大的碧色翅膀。 翅膀一挥,一阵清风扬起,轻松的跃上了一旁的树桠之上,修长的双腿底下,缠绕着生机勃勃的绿色藤蔓,看起来,他像是可以与任何一棵绿树都能融合一体一般。 “你们两个都是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的朋友?”卫灵皱着眉头,睨了一眼钟离树龄,又睨了一眼百英,对于目前的情况不甚理解。 楚焰与薄荷他是知晓的,至于那个飞来飞去的小娃娃停留在楚焰这边,看样子应该也是郁凉夏这边的人,唯独这旁边一身绿与一身红黑的这两道身影他看不透,似乎不像是人族之人。 “当然是。”钟离树龄挑眉接到。 “碰巧预算到小衣儿会有一劫,紧赶慢赶,谁知,还是晚了一步。”百英一声叹息,旁若无人的频频摇头。 楚焰与薄荷对视一眼,看样子这三个人互相不认识,但是,却都认识他们家主子与小主子。 “几位站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办法,先到小楼休息一番,再等待消息吧。”卫灵一身淡蓝衣袍,透着一股子的清新逼人,但天生的邪魅俊颜,饱含着一股子的复杂美。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钟离树龄翻身而下,来了个倒挂金钩,接着后背双翅一振,轻飘飘的荡了下来,宛如一片绿叶落地,洋溢着海洋气息。 “可有玫瑰蜜露。”百英抬头,绝美的桃花眸望向卫灵,无耻的索要吃食。 卫灵点头,对着两个自来熟的男人微微诧异,“有上好的玫瑰蜜露。” “那再好不过了。”想在秋季喝上一杯香醇的玫瑰蜜露,可不是在哪里都喝的上的。 “小楼有请。” 卫灵邪肆淡笑,引着众人往小楼走去,至于这万毒阵究竟如何解决,还得众人联合起来想想办法才好,仅靠一人之力,怕是有心而余力不足,真没有想到郁凉夏也会被那默失暗算。 面色骤冷,这邪医竟敢在这里秘密布下万毒阵,看样子,他真该想办法尽早了解他的,可惜,如今后悔已迟,若是郁凉夏与庄雪衣被围困的太久,皇城那边太子消失的消息又瞒得了几时? -------------- 小院清幽,一片生机勃勃,但是却无一朵鲜花装饰,淳朴的很,庄雪衣刚进院落,便被一旁的含羞草吸引了眼球。 指尖微触嫩绿叶片,绿叶便猛地缩了起来,惹得庄雪衣一阵娇笑连连。 “笑什么?”郁凉夏看着庄雪衣对着一棵草发呆,不由得好奇问道。 “忽然想起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一词。”庄雪衣眉梢带笑,红唇勾起,肩膀一颤一颤,笑落了一地的落英,却不明着解释令自己发笑的原因。 郁凉夏扫了一眼院落内的嫩草,修长白希的指尖学着庄雪衣的模样,微触含羞草叶片,叶片顿时合拢,顿时,理解了庄雪衣说的那话的意思。 “小雪衣的美貌可是羞了草?”就算天冥国没有这样的比喻,但聪明如郁凉夏又怎么会联想不到其中语境呢。 郁凉夏这话一落,庄雪衣更乐了,“殿下呀,为何不说是你羞了草?”说着,捂嘴,咯咯的直笑,声如泉水叮咚,煞是好听。 ------------ 第一百零四章 携手共闯黄泉路(二)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若不是亲耳听到,她一定认为这是一场玩笑,可是…… 就算是亲耳听到,她也觉得像是幻听。 “你没有听错。”衣魔一身紫衣悠然的坐在床榻上,修长的手指摩擦着下巴,杏眼内带着一丝考究,这个女子的命格,甚是有趣。 庄雪衣心上微微思量,接着礼貌道,“雪衣已有师傅。”而且还是四个。 “这个不重要,就算你身后有一百个师傅,我也不忌讳。”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也容不得庄雪衣拒绝了,红唇抿了抿,满心的复杂。 “需要考虑如此久?”衣魔呵呵一笑,站起身,走近庄雪衣,语重心长道,“天下如此之大,有多少人挤破头皮想当我的徒弟,你倒是好,被我看上了,还如此扭扭捏捏。” 身子一转,人如鬼魅一般,立在了庄雪衣的眼前,双手抚上她的肩膀,抓的庄雪衣硬生生的疼。 “雪衣不会以为我只会裁衣设计吧?” 庄雪衣立马摇头,“衣魔神通无比,世上传言,衣魔又名智魔。”智魔,擅长阴谋诡计、五行八卦、战术谋略,这些鬼才,果然是一人为一国! 衣魔听言,颤抖着双肩,一阵大笑,有些诡异,有些疯狂,“还不跪拜行礼?” 庄雪衣心中叹息,怎么这些鬼才一个个的都喜欢收她为徒弟? 感觉肩膀上一阵轻松,庄雪衣立马行礼,礼貌的对着衣魔唤了一句,“师傅。”不就是多一个师傅么,不要白不要。 “好,好!”衣魔满眼带着笑意,对着行礼的庄雪衣微微虚扶,虽然庄雪衣并没有行跪拜礼,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眸光又是一转,说了一句庄雪衣不甚理解的话来。 “你可知自己的过去未来?”衣魔这话说的有些虚无缥缈,听的让人觉得前方雾霭重重,看不真切。 “雪衣无法算出自己的命格。”更何况,这具身子本身的记忆她亦是不存在的。 “你可见过一枚血红的戒指?”衣魔又问。 “血戒?”庄雪衣惊讶了,她竟然知道。 “血戒的传说人人都知,可惜,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去见那枚真正的血戒的。” “师傅可知,这戒指是否是一对?”庄雪衣淡然的表情渐渐收敛了起来,水眸内尽是凝重,自从上次把戒指弄丢后,便再也没有机会去寻回来。 原本以为郁摩基捡到后会放在自己那里,可偏偏他又多此一举的将血戒送回了雪府,也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存着什么诡计! 郁凉夏虽派了人到雪府将戒指寻回来,却到如今,迟迟没有任何消息。 “血戒确实是一对的,另外一枚是墨戒。”衣魔叹息一声,“雪衣可知,郁凉夏出生之时,便是这两枚戒指现世之时?” “什么意思?”庄雪衣心一沉,脑中已经有些猜到这衣魔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了。 “血戒墨戒已在这世间沉睡万年之久,从未有苏醒的迹象。直到天冥国天子殿下郁凉夏出生落地之时,整个天冥国所有莲花瞬间冰固,原本的盛夏眨眼间堕入寒冰之界,双戒从九重地狱中苏醒,天摇地动,万里江山,莲香四溢,上至碧落、下至黄泉,满满的清冷莲香啊。” “殿下这是让炎炎夏日提前入了冬,所以才取名叫凉夏,意为,凉了夏。”衣魔的话中有话庄雪衣不想去猜测,或者已经明白了却不想去深入,她微微一笑,开起了玩笑。 “唉……你这丫头!”衣魔叹息一声,面对着庄雪衣,愣是生不起什么气来,“言尽于此,为师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摇了摇头,“冤孽啊……” 说着,紫衣浮动,满屋幽香,却唯独没了衣魔的身影。 砰…… 大门合上,屋内帷幔飞扬,熏香袅袅,庄雪衣心一惊,师傅这是要囚禁她? 不等她出手闯出去,便飘来了衣魔清脆悦耳的话来,“好生在这里研究为师赠予你的冰虹水玄衣吧,必要时,可保你一命。”五年前她便发誓,如果有人能够穿上这件她花了大半光阴研究出来的玄衣,她定收那人为徒,悉心教导,将她的绝技传承下去,不至于断了后路。 “师傅。”庄雪衣匆忙唤道,可惜,身边早已没有了衣魔的气息,叹了一口气,这衣魔真是一个自我的老女人! 双眸一沉,食指摇头,一缕红丝缠绕与指尖,樱口对着指尖吹了一口气,将红丝吹向门口…… 咯吱—— 除了一个细微的声音,再无其它杂声,庄雪衣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坚固的门! 若是其它普通的檀木门,此刻早已分尸在地====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一百零五章 携手共闯黄泉路(三)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郁凉夏轻瞥了两人一眼,一个闪身,进了水池一旁的小楼之内,看似闲庭信步,实则快如闪电。 两人面面相觑,从各自的眼中看出了复杂,殿下此刻的心情貌似不太好。 黑衣白影一闪,打开了小楼外的小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路过漆黑幽深的通道,待到走至最里面的雅间时,两人双双停下的步伐,等待着里边人的命令。 “进来。”郁凉夏嗓音轻轻,却硬生生透出三分威严来。 “少主,有两份密函送到。”黑衣人抱拳行礼,态度很是恭敬,语气带着些小心翼翼。 “呈上来。”郁凉夏慵懒的斜靠在里间梨花大床上,飘逸的近乎透明的纱帘轻扬,幽眸带着些许迷离之意,像是醉了一般。 白衣人将头垂的很低,从黑衣人手中拿过密函,小心翼翼的呈了上去。 “不止,不停,你们留在本殿下身边已经多久了?”郁凉夏修长的手指一勾,将密函外边红绳结下,一边问道。 黑衣人与白衣人听言,双手皆是微微一颤,他们五岁时便被送到少主身边听命于少主,来来去去,十五年有余了吧。 “禀少主,大约十五年了。”白衣人恭敬俯身,声音委婉而细腻,听声音便觉得此人是个绝美的女子,赐名,泪不止。 “这么多年过去了啊。”郁凉夏微不可查的一声叹息,转头,看向黑衣人,“最近可有调查本殿下消息的人出没?” 黑衣人答道,“凛府,宰相之女凛凛芯在调查殿下的身份。”黑衣人声音大气,语气轻松,面冠如玉,眼眸带笑,赐名,笑不停。 “噢?她查到些什么了?”郁凉夏缓缓问道,不急也不躁。 “属下无能,暂且不知。”笑不停急忙下跪,低头,冷汗泠泠。 郁凉夏噤言,没有开口,只是冷冷的目光淡淡扫了一眼笑不停,泪不止噗通一声,吓得亦是跪了下去,恭敬道,“少主,不止查到凛凛芯偷取太子府内天冥花的子母花,并且将当初害了太子妃的丫鬟水株培养成了杀手。” 砰—— 一具尸体从天而降。 眉间一枚银针熠熠闪光,透着一股阴森而诡异。 笑不停与泪不止全身瑟瑟发抖,他们怕的不是这死不瞑目的尸体,而是那个容颜俊美,深不可测的男子——他们的少主。 他们今晚竟然犯了一个如此大的错误,竟然有异物在楼顶偷听,而他们却从头到尾毫无发觉。 “楚焰与薄荷已经被救出,等会给他们送则消息。”楚焰与薄荷是他培养的心腹,虽然不知道他的全部身份,但为人处世很是分寸。 若是一直得不到他的消息,就算是他们两个也会慌了手脚吧,若是将太子殿下被困万毒阵的消息带回皇城,那郁锦寒与凉妃又该操些没必要的心了。 “是。”笑不停看着自家主子并没有追究他们失职的罪过,聪明的亦是闭口不提,恭敬应下任务。 泪不止吊着的一颗心微微放下,少主身边暗卫无数,像他们这些的存在更是遍地都是,但除了他们之外,没人在殿下身边可以待到三年以上。 办事不利的、拖后腿的、做错事找理由的、多话聒噪的,一枚银针,直接下了地狱,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这份密函……从哪得到的消息?” 郁凉夏周身幽蓝之光一闪一闪,两只幽蓝色的蝴蝶在他周身飞舞,体态婀娜,展翅如孔雀开屏,翅面如同蔚蓝的大海,卷着几股白浪,带着些紫蓝色,飞舞时,像是镶嵌着一串靓丽的光环回旋跳舞,静止时,如同一颗价值连城的珠宝,光彩熠熠,十分迷人。 优蝶,梦幻而嗜血的蝴蝶,是冥府看守恶鬼的守门精灵,如今却如宠物一般缭绕与郁凉夏周身,乖乖臣服。 “是个长相奇怪的老头。”泪不止恭敬回道。 郁凉夏拿着密函的手微微一颤,细微的变化笑不停与泪不止皆是注意到了,两人皱眉,究竟是什么事情可以让少主心慌了? “这件事的消息可买断了?”语气带上了凝重,气氛顿时压抑的不行。 “已经买断了。”泪不止连忙接言,哪些事情重要哪些事情不重要,他们心中自有分寸。 笑不停此刻亦是恢复了心态,一脸的浅淡笑意,人如其名,浅笑不停,“那老头行动诡异,脾气亦是怪异的很,属下查出,他名唤那仁。”不用郁凉夏亲自询问,自动报出有关信息。 “那仁?” 郁凉夏指尖伸出,一只优蝶正巧停留于他的指尖,如同一小簇幽蓝花苗跳跃着,眉目淡淡注视,怎么看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风平浪静,诡异的可怕。 ------------ 第一百零六章 携手共闯黄泉路(四)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朝生暮死齐齐低头。 郁凉夏没有任何表态,推开门,便往外走去,朝生暮死面面相觑,幸亏少主是他们的主子,若是敌人的话,十条命都不够他们死的…… 优蝶幽蓝,在漆黑的通道内蓝的极具神秘,如同两簇凌空荡漾着的火苗,照亮这方漆黑的天地。 郁凉夏走出小楼后,优蝶的身影渐渐的在郁凉夏身后诡异的消失,从原本的幽蓝变作了淡蓝,最后归于透明,彻底没了身影。 朝生与暮死互相睨了对方一眼,轻身一跃,他们得尽快查到太子妃的生父生母才行,不然的话,得找个空闲的时间为自己置办棺材了…… ---------------- 红尘滚滚内歌舞升平、红男绿女觥筹交错,酒池肉林、一片之色…… 红阙立在二楼走廊,身穿牡丹大红纱裙、身侧叉开一道口子,露出一条修长而白希的长腿,一手执着酒杯、一手撑着扶手,迷离着双眸看着杯中酒水的颜色…… 似乎一楼的喧闹与调戏声,丝毫未影响到她半分。 “哎呦,这不是咱们鬼城的鬼妈妈嘛,一个人在这里不寂寞?”一长相猥琐、肥头猪耳的老男人走向了二楼,迈着大步,贪婪的朝着红阙走来。 红阙侧身,躲过男子伸过来的咸猪手,眸内一丝厌恶转瞬即逝,“鬼差大人不好好的巡逻大道,躲在这享乐,不怕有外界的生物偷偷进入咱们鬼城?” “嘿嘿,鬼城已经有好几百年没见外界生物进来了,我看啊,以后估计也没人进得来。”大部分人都在进入鬼城前,路过百塔大道的时候,就被那个食人魔给吃掉了。 “那可不一定,天家的人,你阻止的了么?”红阙笑笑,妖娆的一个转身,躲过男子再一次伸过来的咸猪手。 “天家的人又不是吃抱了撑着没事干,来这酆都城做什么?”天上的人自然往擎天碧落跑去,何苦来这里受罪! “鬼差大人还是到一楼同姐妹们玩去。”红阙俏脸一跨,冷冷的眼神幽幽的望了过去。 “鬼妈妈也真是的,不接待客人何必站在这里吸引人眼球,看的我口水直流啊。瞧瞧您老的这身段……一定很逍魂……” “呵呵,需要妾身给你来一场欲仙欲死之旅么?”红阙的声音忽然妩媚,甜的几乎要溢出水来。 男子一惊,清楚这鬼城的鬼妈妈是生气了,立马行了一礼,“楼下的好酒还未喝完呢,今儿个就不闲聊了。”惹谁都不该惹这红阙,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实际上却是鬼城的管理者之一,拥有生杀大权的权利。 “浅水,好生伺候着鬼差大人。”红阙对着身旁的青衣女子一唤,便转身上了三楼。 ----------------------------- “师傅啊,殿下真的会来这里吗?”庄雪衣一身玄衣风度翩翩的坐在二楼雅间,窗户开着一道缝看着底下的一切,如果可以,她真想连缝都不开,浓厚的酒精味实在太过呛人。 衣魔一身紫衣大袍,亦是一身男装,看起来典雅而神秘,“路引在红阙身上,为了节省时间,他定会亲自来取。” “是不是他已经到了?”庄雪衣心下有些不安,说实话,若是她自个来玩玩倒是无所谓,可偏偏郁凉夏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擅长招蜂引蝶,让她不得不小心应付着可能会出现的各种小三! “不急,他若是来了,定会去找那红阙姑娘,我们只需小心注视着三楼的动向便可。”刚刚红阙与那鬼差的交谈一字不漏的落尽了她的耳里。 “唉,都怪你,非要把我关在那个该死的房间里。”庄雪衣手撑头,埋怨。1ctdm。 “要不是为师将你困在里头,你能在短短一个时辰内记下冰虹水玄衣所有的作用?”衣魔不咸不淡反问。 “要是让我跟丢了殿下,我准跟你没完!”庄雪衣水眸一沉,轻瞥了一眼衣魔。 下凉相夏门。“你爱上他了?是不是?”衣魔起身,走到庄雪衣的眼前,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不经意问道。 “这个问题很重要?”庄雪衣抬眼,望进衣魔的眼内,淡淡反问。 “你们非得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不可?”衣魔叹息,话中有话,庄雪衣却仅是皱眉。 “师傅可认识一老头,性格古怪,一头白发遮脸,穿着五彩六色,图案奇奇怪怪的老人家?”庄雪衣话锋一转,亦是轻抿了一口茶,悠悠问道。 ------------ 第一百零七章 携手共闯黄泉路(五)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南锡微白眼神复杂,不知如何开口,唇角蠕了蠕,终是低头沉默了去。 “别告诉我,你没有这样的想法。”庄雪衣又道了一句,语气轻松,带着些讽刺意味。 “雪衣严重了,收你为徒,为师并未带有任何目的。”南锡微白抬头,眼神复杂,态度却很诚恳。 “这样最好。”郁凉夏虽医手遮天,但是让已化作了草的人复活,如何做得到,就算做得到,这其中的风险便也不言而喻了。 南锡微白不言,包裹在紫色大袍内的身子微颤,有些无力,有些无助,就像一个刚刚失恋了的小女子。 庄雪衣叹了一口气,移开了眼神,继续注视着一楼,不该管的闲事,坚决不管。 “大顾客来了。”红阙身边的小丫头看了一眼一楼,眸子中的精光一闪而过。 红阙低头望去,眼中欣喜转瞬即逝,她就知道,他会来的,“你别打他的注意。” 小丫头眸中闪过一丝不明,“这可是个美男,妹妹我为何不能打他的注意?” 红阙娇笑一声,妩媚勾唇,“他……可是我先看上的。” “哦……”小丫头故意拖长了音,“什么时候看上的?怎么不带着妹妹我一起去?” 红阙娇嗔的睨了一眼小丫头,“陪你的客人去,少废话。”昨天问她要不要陪她去试衣服,她还死活不肯呢。 小丫头看着自己的姐姐沉下了脸,不满的撅了撅嘴,“好吧好吧。”说着,转身淘气的跑了几步,接着转身侧头,笑意中带着一丝不明意味,“美男虽美,可惜,金麟岂是池中物!” 红阙目光微闪,抿唇,这小丫头倒是也能看得出对方的不同来了,能力长进不少啊,过些年,可以继承她的衣钵了吧。 迈开步伐,向着一楼走去,而此时的一楼静谧的可怕,没有一丝声音,众人皆是转头看向那个正娉娉而立在门口的妖冶男子。 郁凉夏换下了往日最喜的那身粉白衣袍,换上了一身白衣点红梅,外罩黑色纱衣,黑色纱衣上勾勒着滚云与曼珠沙华的暗纹,显得矜贵而又神秘。 三千墨发一根暗红簪子束起,漂亮的眸子朝着二楼雅间微微一瞥,立马便又移开了目光。 “公子,您这是来履行承诺了么?”红阙步伐轻盈,仪态万千,巧笑盈盈的朝着郁凉夏走来。 “红尘滚滚最美的姑娘红阙姑娘。”郁凉夏避开红阙的话,话锋一转。 “谢过公子美誉。”红阙笑着应答,聪明的暂且不提迎娶之事,“公子是要在一楼欣赏美人,还是到二楼雅间吟诗作对,亦或是上三楼休息留宿?” 郁凉夏微微一笑,嗓音极具魅惑,“一楼可有雅间?” 红阙一愣,接着便又笑脸相迎,“自是有的,公子请。”心中却奇怪,若是想要避开酒池肉林,一般人都会上二楼,这公子怎么要一楼的雅间? 红阙睨了一眼不远处的小厮,小厮立马点头应答,短短的时间内,一楼的雅间顿时无中生有。 纤手拨开珠帘帷幔、接着打开精致的镂空檀木雕花大门,再拨开一排珠帘,总算是到了雅间。 里边没有多余的华贵之物,抬头望去,墙上挂着一幅画,看起来有些年代了,画下摆放着一尊九龙戏珠塑像,看起来栩栩如生,旁边有一九鼎香炉,熏烟袅袅。 地面松软,细腻,显然是铺上了最好的地毯,整个雅间以淡淡的暗红、金红为主调,透着淡淡的奢华。 “这是你喜欢的风格亦或是为客人设计的风格?”郁凉夏坐在了檀木太妃椅上,倾斜着身子,姿势慵懒至极。 红阙上前,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了郁凉夏一旁的梨花案上,“公子说笑了,一楼的雅间至今为止,只为公子一人开放过。这里的风格,又怎么会是为了取悦客人设计的呢?” “有一事,我很是好奇。”郁凉夏浅笑,儒雅非常,却又隐隐透出三分邪惑来,看的红阙几近痴迷凝望。 “好奇?何事好奇?红阙若是知晓,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鬼城的鬼妈妈手中可有‘路引’?”郁凉夏眉峰微挑,双眼微眯,意味不明。 “这……”红阙皱眉,心中敲起了警铃,“公子需‘路引’做什么?”如果他要离开这里,她绝对不会允许的。 “问问罢了。”轻抿了一口清茶,把玩着茶杯,细细观赏着杯上图案,像是入了迷一般。 “妾身认识那鬼妈妈,如果公子需要那‘路引’,妾身可以为公子讨要一张。” 郁凉夏心中冷笑,这鬼妈妈正站在他眼前呢,他会认不出? ------------ 第一百零八章 携手共闯黄泉路(六)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眼前一暗,一张放大了的俊颜出现在了自己眼前,两人鼻目相对,皆是无声。 庄雪衣心跳漏了一拍,不自觉的用手推了推郁凉夏,结果却是被郁凉夏抱着更紧。 “这么快就记下这衣服的作用了。”素手理了理庄雪衣额前凌乱的发,在她娇艳的红唇上落下一吻,接着柔声问道。 “你瞒了我很多事情对不对?”庄雪衣嘟嘴,语气中带上些许担忧,总觉得他在计划着什么危险的事情。 “这些事情,本殿下能处理的好。”郁凉夏握住庄雪衣的手,与之十指相握,“你想知道些什么麽?” 庄雪衣窝在郁凉夏宽阔的胸膛上默默的摇了摇头,“你能处理好的。”无条件的信任,不管他做什么,只要不伤害到自己,就罢了。 “你与那红阙,方才都聊了一些什么?”庄雪衣突然抬头,眼神中掺杂着一丝不善。 “套套她的话罢了。” “噢?不是在考虑哪天迎娶之事吧。”庄雪衣眸子一眯,他要是敢说是,她非得让他断子绝孙不可! “你呀。”郁凉夏低头,用自己的额头撞了一下庄雪衣的额头,没好气道,“都想些什么呢?”不是说了么,套话罢了。 “想着怎么不吃醋!”庄雪衣踮脚,双手环住郁凉夏的脖子,将头埋进他的颈窝,樱口微张,毫无预兆的一口咬在了郁凉夏的脖颈上。 郁凉夏眸光流转,吃痛的皱眉,闭眼,任由着庄雪衣的撕咬。 “如果你敢移情别恋,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会亲自咬下你心头上的一块肉。”庄雪衣小脸严肃,眼神执着,认真道,丝毫没有一丝玩笑成分。 “那小雪衣若是爱上除本殿下以外的人,该当如何?”血迹染红了白袍,郁凉夏依旧淡笑如斯,视若无睹。 “若有那一天,雪衣甘愿化为奈何桥底基石,永世不得轮回。”庄雪衣想了想,落下一句承诺。 爱情的保质期有多久,她不知道,一个承诺的分量有多重,她不确定,就是因为世间有太多的未必可知,所以她才从来不会轻易给对方许下任何承诺,而这一次,她却发了一个毒誓,下了一个考验自己会不会变心的赌注。 “小雪衣可见过曼珠沙华?”郁凉夏听言,红唇抿了抿,不多言,默默的拉过庄雪衣的小手,坐上了一旁的软椅上,将庄雪衣坐在自己的腿上。 “见过,在图片上。”想当年,还是少女时期的时候,对这些唯美的花总是抱着一种特殊的感觉,上百度搜搜看看,这种事也是常有的。 “图片上?” 郁凉夏疑惑,神情有些复杂,她的世界,是他从未接触过的领域,而且又是听她自己说,雪府那血戒关乎着她能不能回自己世界去的关键所在,所以他才让楚焰、薄荷形式性的找找血戒的去向,迟迟不将血戒拿回来。 庄雪衣并没有注意到郁凉夏的不对劲,好心情的解释道,“就是图画差不多的东西了,不过那图片上的花可不是开在黄泉路上的花,可是开在人间的曼珠沙华。” 郁凉夏微敛眉沉思,不言。 庄雪衣抬眼,便见不远处,红阙手托一小盘点心,扭着她那水蛇腰悠悠走来,水眸狡黠之色闪过,不怀好意的心思计上心头,这个女人不就仗势着自己有点能耐,便得寸进尺,当她庄雪衣好欺负的么? 回头,吻住了郁凉夏红艳的唇角,搭在郁凉夏脖子上的手收紧,侧目,注视着即将踏进来的红阙。1cx8b。 “公子,这是我们红尘滚滚……”最好的小吃五字还未落下,便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倒吸一口凉气,怔在了原地,保持住了一脚踩进门槛,一脚未踩进门槛的模样。 前现不的出。郁凉夏坐在底下,身上坐着庄雪衣,两人皆是一身男装,各有各的绝色,黑影被红影紧紧压迫着,两张绝美的脸靠近,忘我的亲吻,似乎她刚刚唤的那一声,从来没有存在过。 “哪里来的小子,怎么乱闯房间!”红阙怔愣过后,便是一声怒斥,两个男人纠结成一团,成何体统! “我能气死她么?”庄雪衣暧昧的将自己的红唇沿着郁凉夏完美的脸部轮廓移到了他的耳畔,轻声道。 “气死她之前,可得先拿到她身上的‘路引’!”郁凉夏微微动了动唇角,眸内带着些许深沉。 “直接抢走如何?”庄雪衣移动了身子,与郁凉夏鼻子对鼻子,四目相对。 “随小雪衣喜欢。”郁凉夏一副很好商量的样子。 ------------ 第一百零九章 三生石(一)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庄雪衣站起身,背对着红阙,郁凉夏随着庄雪衣起身而起身,他走至庄雪衣身子的前边,与庄雪衣背靠背而立,幽眸却注视着那双彤红的妖红眼珠,红唇荡漾起迷人的笑意。 红阙警觉的后退了一步,心中莫名的有些害怕郁凉夏的靠近,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她不清楚。 素手一抬,身影一闪,郁凉夏如同鬼魅一般的闪躲速度让红阙微微吃惊,她虽算出郁凉夏贵为天人,只是没有料想到,对方的能力竟在她之上。 红芒一闪,十指成爪,朝着郁凉夏扑了过去,身子旋转,白希的手臂柔软,此刻却带着锋利的光芒,人却如舞蹈一般,诡异的扭动了起来。 “公子好狠的心,践踏了妾身对你的一见钟情之情。”红阙妩媚的俏脸微冷,犀利的眼神紧紧扫看着郁凉夏的身影。 雪凉眼与莫。郁凉夏无言,行云流水般的躲过攻击,侧身,倒退、闪身,却始终不亲自出手,不攻击,只防御。 庄雪衣背过身,亦是冷着一张小脸,一见钟情之情,呵,开什么国际玩笑,若是她对谁都一见钟情,而对方却没有对她一见钟情,她是不是都要强抢了? “抢别人丈夫,编造出来的理由还真够理直气壮的!那你可懂两情相悦,鬼城鬼妈妈?” 庄雪衣话语刚落,趁着将红阙注意力分散的一瞬间,一个凌空翻身,倒立,纤手抓在了红阙肩膀上,急速转圈,食指与中指弯曲,猛地朝红阙的眼睛戳去。 成败在于一瞬间完成,不准许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或者犹豫不决。 哧—— 一颗滚红滚红的水晶珠子从红阙的左眼被挖出,庄雪衣得手后,又是一个凌空旋转,落地,转身。 郁凉夏微挑眉,握起的手慢慢松开,宽厚的手掌心中央躺着一只百虫蛊,手一掂,百虫蛊被扔起,郁凉夏食指一弯,将百虫蛊弹向那只刚被剜了眼珠的左眼框内,动作疾速,冷血无情。 庄雪衣侧身,与红阙错身而过,纤手对着她的娇体一触碰,皆是一声冷哼,迅速的回到了郁凉夏的身后。 “我们快走。”郁凉夏低声道,落下了四个掷地有声的字眼,一把拉住庄雪衣的手,直接破门而出,头也不回的往鬼门关冲去,百虫蛊只能抑制住红阙瞬间爆发的愤怒,转移她的注意力! 风,猛烈的吹拂着,划过白希娇嫩的肌肤,硬生生的疼,此刻,仿佛连风都变作了一把把的匕首凌空飞舞,锋利的慎人。 后边,红芒大闪,整座酆都城一片死寂,繁华而人声鼎沸的大道上,所有人瞬间化作了火红的岩浆…… 噗哧—— 砰—— 一道剧烈的山摇地动之后,滚烫的岩浆如涨潮一般,迅速的翻涌起来,耀眼却无情的朝着郁凉夏与庄雪衣扑来,如同浪花一半,一层盖过一层,好不间歇。 “那红阙竟然化作了这岩浆!”庄雪衣眼中带着一丝震惊,还以为会大打出手,却没有想到最后会是这样。 “红阙本身就是鬼城死亡之火化作的鬼灵,天生带着鬼气,所以才能担任鬼城鬼妈妈一职!”郁凉夏头也不回的解释道,距离鬼门关,还差一些距离。 “那她这是想要毁了整个酆都城么?”看着马上就要蔓延到自己脚底的黑红色岩浆,庄雪衣皱眉。1cznr。 “这里不过是酆都城的一小部分,划分给她管辖,她的毒岩浆,只对我们有用,对她自己的子民造不成任何危险。”同类只会互相帮助,这就是红阙身后岩浆鬼灵的可怕,带着灵性的有毒火焰,不幸被烧伤,可不是开玩笑的。 “还有多远?”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丛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按照他们这样的迅速,应该已经距离鬼城很远了,只不过这次身后却是一片的耀眼火红,带着致命的毒素。 “不远了,马上就到。”郁凉夏皱眉,紧了紧握着庄雪衣的手,沉声说道。 轰隆一声,鬼门已经到了关闭的时间,厚重的大门缓缓关上…… 一千米! 五百米! 二百米! “怎么办,要被追上了。”后面有岩浆即将翻涌而来,前边大门又开始关闭,如果慢上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郁凉夏微微一个抿唇,手臂一个用力,将庄雪衣的身躯环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十米! 一个翻地旋转,正巧跃过门缝! 有惊无险,出了鬼城! 砰—— 厚重的闷响声响彻云霄,鬼城大门紧闭! ------------ 第一百一十章 三生石(二)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鬼门关的这十八个鬼王,传说是阎罗王专门挑选一批恶鬼来此镇山把关的,它们对十恶不赦、劣性未改的亡魂野鬼盘查得格外苛刻、严格,不使一个蒙混过关。 所以无论是哪个亡魂来到这里,必遭检查,看是否有通行证,而这个通行证就是“路引”,它是人死后之魂到阴曹地府报到的凭证。 “停。”一凶神恶煞的小鬼拦住了郁凉夏与庄雪衣前进的步伐。 郁凉夏未发言,只是将已经得到的路引交给看门小鬼,那张长三尺、宽二尺的凭证。 小鬼细细看了看,经查验无讹后,便放了行,一句废话也未有。 郁凉夏拉着庄雪衣走上鬼门关的阶梯后,后边又陆续飘来了不少亡魂,整个审查的过程中,没有任何声音,只有看守小鬼检查时,喊出的那一声冷冰冰的‘停’字。 阶梯高高,泛着透明的光泽,材质与地面上大理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却又更加的细腻。 上边是个石雕门,刻画着各种鬼王狰狞的面孔,栩栩如生,石雕门上边飘着两个巨大的黑色铁盆,由无数铁链从地面往上延伸着,上面闪烁着两团巨大的蓝色幽火,忽明忽暗,诡异的很。 阶梯两旁,皆是幽深而浩淼的万丈深渊,踏入石雕门后,这边就算是通过了鬼门关,接下来踏上的便是真正的黄泉路了。 门阎野否选。庄雪衣咋舌,果然啊,手中有那张凭证,一路当真是畅通无阻! “不行不行,不能再往前走一步了。”再往前,距离尘世的距离便越远了。 “仙姑啊,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奈何桥不远了,马上就到了,一碗忘情水下肚,前程往事便烟消云散了。” “鬼差大哥,您就再行行好,小女子我当真不能先喝下那孟婆汤的。” 庄雪衣提着灯笼,转身,正巧对上后方还在石雕门旁的一缕幽魂,庄雪衣小脸微微吃惊,这女人的声音倒是与刚刚进百塔之处不愿走的女子好像,她似乎还在等那位还未投入阴间的故人。 那女子自然也是看到了庄雪衣,微微一怔、愣神,接着友好的对着庄雪衣一笑,美的如同梨花随清风飘散,白色花瓣漂浮与俗世、浮浮沉沉。 “那应该是天宫之上百花神司中的梨花仙姑。”郁凉夏手托灯盏,随着庄雪衣的目光望去,一眼便认出了幽魂的身份。 “你知道天上所有神灵的模样不成?”要不然他怎么能准确说出这仙姑是梨花仙子而不是桃花仙子,更或者是某某女神? “非也,天宫之上的神司何其多,本殿下可没那个精力去记下那些所谓的神仙的名字,偶然翻到神司的簿子,记下了这梨花仙姑的容貌而已。看样子这梨花仙姑是下凡来渡情劫的,所以才会被送进这万毒阵中的阴曹地府!” “渡情劫?那她等的那个人是她情人不成?” 郁凉夏神秘笑笑,摇了摇头,“天上的事还是莫掺合比较好,她等谁,为何等,如何渡情劫,与我们无关。” 庄雪衣莫名其妙的睨了一眼郁凉夏,撇唇,“也罢,我们还是快些回地面去,这里的环境阴森森的,连带着空气闻着都不舒服。” 说着,转身便走,而身后那梨花仙姑与鬼差的谈话仍旧持续着,庄雪衣眨了眨眼,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个对她回眸一笑的梨花仙姑,心上总觉得,未来她们可能还会相遇。 青石板桥路,路面极其不平整,有些坑坑洼洼,宽约两米,长约五十米,这便是黄泉路了。 旁边有一口井,井口朝下倒着,里边承载着黄橙橙的泉水,称之为九泉。 “这些都是阳寿未尽而非正常死亡的孤魂野鬼吧。” 看着那些无所事事游荡在这条路上的幽魂,庄雪衣微微叹息,人的阳寿到了就会死,这是正常死亡,正常死亡的人渡过鬼门关,便从魂魄变做了鬼,接下来踏上黄泉路,走过奈何桥,转世投胎,而那些非正常死亡,阳寿未尽的鬼,他们即不能上天,也不能投胎,更不能飘入阴间,只能在黄泉路上游荡,等待阳寿到了后才能到阴间报到,听候阎罗王的发落。 “等他们的时间到了,自会转世投胎去的。”郁凉夏凝望远方,三途河到了。 “天呐,这就是彼岸花吧。”庄雪衣忽然一声惊呼。 一望无际的火红花海,上边绽放着黄泉路上的接引之花——妖冶鬼魅的彼岸花。 远远望去,就像是用血铺成的地毯,耀眼火红,夺人眼球,这是黄泉路上唯一带色的风景,三途河边的幽冥之花。 “小雪衣可想起自己生====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三生石(三)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灯笼在庄雪衣的玉足边上滚了滚,里边的烛光很是坚强般的未被熄灭,庄雪衣微微转头,有一股子的黯然神伤。 “世间的坎坷尤其多,他们因苦难而不得不阴阳相隔,自杀的、被杀的不尽其数,既然爱着对方,却为何不好好保护自己的生命?” 郁凉夏一怔,红唇蠕了蠕。 他听懂了庄雪衣的话,看样子,刚刚那影响到庄雪衣的鬼气中的故事,她看的很清楚,更或者说,她的预测能力又一次的不受控制为她连接了那股鬼气的过去,让她走马观花般的看完了那鬼气的一辈子。 “或许那个人是为了保护自己所爱之人。”郁凉夏猜测道。 庄雪衣最后落下的那句‘为何不好好保护自己的生命’便可以猜测的到,那股鬼气因情而死,大概是一个人为了保护另外一个人不受伤害,最后牺牲了。 “我不喜欢这个样子。”庄雪衣回的言简意赅,语气却相当的认真,不容置疑,“既然爱护着对方,那就应该一起面对困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不是悄无声息的选择牺牲! “为了自己所爱之人牺牲,有的时候,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心上之人啊。”郁凉夏想了想,淡淡回道,说实话,他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选择。 如果有一天,让他面对这样的选择,他又会做出怎么样的决定呢? “是为了给对方更好的生活?”庄雪衣拉下了脸,“自己下了九泉,却让深爱自己的人留在阳间?这样的想法,未免太无畏了,太任性了?” “活着比死了好不是么?”活着便有千千万万的选择,而死了,要么变作孤魂野鬼永生飘荡于天地之间,要么便是入地狱转世投胎,了却所有的前尘往事。 带有色彩的人世间,怎么都比地狱的阴暗之色好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庄雪衣一个爆吼,情绪一瞬间异常的激动,那红肿的半边脸颊因激动,变得更加的彤红,看的郁凉夏一阵心疼。 “有什么话,出了万毒阵再说。”这脸怕是需要冰冥雪玉膏治疗才能消肿了,再耽搁下去,一会儿等庄雪衣回神,就该是火辣辣的疼了。1cd6n。 “不行,就在这里说清楚!”庄雪衣气愤的一跺脚,气急败坏的瞪着郁凉夏,“如果有一天我陷入了危难,你会怎么选择?与我共进退共存亡,还是选择保我一个,牺牲自己?” 守护便是保全对方的一切,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信仰,如今,庄雪衣提出这样的问题,叫他如何解答? 或许他会选择共进退,也或许他会选择…… 无言。 沉默。 “郁凉夏!”庄雪衣又是一阵爆吼,脸色已经沉到了极点。 “本殿下与小雪衣不同,如果本殿下死了,会化作无数的莲花瓣,飘荡于天地之间。”郁凉夏微微叹息,从他出生起,很多事情就注定了,他的命格,凉妃是算过的,半面善心半面魔心,不知是福还是祸! “若真是这样,那小雪衣死后一定会化作一股清风,席卷着莲花瓣、承载着莲花瓣,遨游天地!”庄雪衣的胸膛起伏着,被气得不轻。 郁凉夏又一次的沉默了。 庄雪衣踮起脚,将手搭上郁凉夏的肩膀上,与之鼻目相对,“如果殿下真的有些爱上雪衣了,请殿下务必保全自己,殿下消亡之时,亦是雪衣的死亡之日!” 有些想法来的太突然,无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确确实实的看了一个人的一生,为爱而生,为爱而死,不甘心化作鬼,带着满腔的情恨堕入地狱,留在了这片曼珠沙华之中,这里有愁绪、有悲哀、有无奈、有心酸、有心痛、有不舍,无非都是‘情’一字在做苦。 “小雪衣,有些选择,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登天。”郁凉夏开口,那双深邃的幽眸内,闪烁着名为无奈的东西。 “雪衣的想法简简单单,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生死相依,阴阳之隔的苦恋,对不起,我做不到!”直白的话,让人感动,却也让人手足无措。笼了坷的熄。 郁凉夏幽眸微闪,红唇紧抿,过了许久,才道,“本殿下记下了。”六个字,吐出的似乎异常艰难。 第一次,郁凉夏觉得庄雪衣当真是个冷血无情之人,若有一天他当真背叛了她,无论他有多少能耐,她绝对有的是办法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有些人一旦沾惹上了,便是一辈子都甩不掉。 三途河平静无澜的河面忽然泛起了涟漪,一只红色的手臂从河底伸出了手,变长,变长,接着延伸过来—— “嗯?!”庄雪衣疑惑的一阵惊呼,那红手动作迅猛的一把抓住郁凉夏的脚踝—— ------------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三生石(四)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庄雪衣转头,便看见郁凉夏风风火火,一脸愤怒的赶着而来,庄雪衣心不由得一阵落空,说白了她还是挺怕她家殿下激怒之时的脾气的。 梨花仙姑偷笑了一声,对着庄雪衣轻声道,“或许我当真是错过了他,来生,或许我们会相遇。”带着高深莫测、耐人寻味的浅笑,话中有话。 一旁三生石一闪,记录着梨花仙姑前世今生的文字瞬间消失,一声长叹,她端起那碗孟婆汤一饮而下,忘却了所有。 转身,踏上了转世之路。 上一秒钟她与她还在相谈甚欢,而下一秒钟,她与她却又形同陌路人,擦肩,错身而过。 “庄雪衣,你好样的!”郁凉夏一上来,拽过庄雪衣的手腕,握在她手腕上的命门上,毫不怜香惜玉。 “我就是好样的了。”一丝痛楚从手腕上传来,庄雪衣拢起了黛眉,眉梢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顶嘴。 “你想死么!”既然敢一个人踏上奈何桥,和他相隔这么远,她到底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 “不想。” “本殿下只能许诺你定会保全自己,亦会保全你,所以你别闹了。”看着庄雪衣红肿的半边脸,与那那双带着倔强的眼睛,不由得放软了口气。 “我知道殿下的选择。”庄雪衣抿唇,泛着水雾的眼睛睨望着郁凉夏那张绝色之颜。 “嗯?!”他自己都不知自己的选择,她知晓? “殿下,你不懂自己,而雪衣我,懂你。”庄雪衣直白的话语让郁凉夏再一次的……沉默了…… “奈何桥,青石桥面,五格台阶,桥西为女,桥东为男,左阴右阳。”孟婆出声提醒着两人,依旧是那样的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桥西为女,桥东为男?”庄雪衣转头,“孟婆,我与殿下这是要分头而走?”雪火时下衣。 “哎呀,差点忘记了,你们手提指路明灯,无须遵守奈何桥桥规,速速离去吧。”孟婆拂袖,下了逐客令。 郁凉夏拽下庄雪衣,往另一边的桥上走去,度过这桥,接下来便是三生石畔了。 石头灵性异常,头重脚轻,直立不倒,大可顶天,长相奇幻,石材柔软、文理精腻,石头一面为褐红色,称为三生石阳石,一面呈玄黄色,被称为三生石阴石。 一鱼尾缠绕与三生石上,盖住了三生石一半的纹路,让人看不清上边忽然闪现的文字。 “上面是否记载上了我们的前世今生?”庄雪衣默默抽回手,转移着郁凉夏此刻的注意力,他生气,永远比她的怒气更甚。 “说不定什么字都未有。”看着庄雪衣的小动作,郁凉夏心中叹息,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放下心中对他的芥蒂? 是他起初对她的怀疑给她的心中留下了阴影? “三生石是姻缘的象征,缘定三生,锁定前生、今生及来生……请问你们是来缘定三生的么?”鱼尾一拍,三生石上露出了一个头,鱼尾人身,是个纤细的女子,阴柔的有些过分。 郁凉夏与庄雪衣噤口,无言。 “你们是来求三生许诺珠的么?”鲛人又问了一句,嗓音甜美,宛如天籁,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鸣唱。 “我们什么也不求。”过了许久,庄雪衣开口道。 “不,你们求的,求缘定三生,求美好姻缘。” 鲛人的鱼尾紧紧缠绕于三生石上,带着鱼鳍的手臂纤细的撑在三生石上,眼神哀怨而忧伤,惨白惨白的小脸上却有带着一股美好的笑意,耳边的透明鱼鳍闪着夺目的光。 “请你离开三生石。”庄雪衣好声好气道,万毒阵的阵眼在三生石中央,若是这鲛人一直缠绕在上面,怎么动手? “姑娘,你不和自己的心上人求一颗三生许诺珠回去么?世间多少人想要长生不老,想要永结同心,这三生许诺珠定会让你们的爱情美美满满,未来的生活无忧无虑,人财两得的。” 鲛人无视庄雪衣的话,更或者是根本没有听进庄雪衣的话,她用着自己甜美的声音,继续蛊惑道。 “请你离开三生石!”庄雪衣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又道了一遍,她不能确定心思深如幽谷的郁凉夏到底对她有着几分喜爱,所以这测定情人感情的三生石,预知爱情的三生许诺珠,她断不会去测试的。1cgd2。 那是在玩命! 郁凉夏一颗红色的珠子出现在手心中,机会只有一次,射中这鲛人的眉心,让她沉睡一阵子,他们便可以从这里出去了,但是这鲛人的敏捷度可不是开玩笑的。 一颗焰红珠,只有一次机会!====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墨令,乱世(一)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钟离树龄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倒挂在房梁之上,俊颜带着狂肆的笑意,与他的一身清新绿意极为不符。 “我倒是觉得,凉夏殿下心中自有计划,怕是入那万毒阵,不仅仅是为了欣赏那风景吧。”百英轻啜一口玫瑰香露,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那里边的风景,他可不会觉得是个游赏的好去处。 “照二位所言,我们无须担忧这太子殿下了?”卫灵手指抚过自己的唇角,沉思道。 “奴!”百英剑眉微挑,下巴指了指从门口信步走来的楚焰与薄荷,邪气弥漫道,“看吧,人家是来辞行的,估计他们家主子无事了。” 百英话刚落,卫灵便早已起身,看似微微一个闪身,却悠悠的已经迈到了楚焰的跟前。 “有你家主子的消息了?”卫灵凝神问道。 楚焰作揖,恭敬道,“主子无事,过不了多久自会回皇城,劳逍遥王爷关心了。” “关心倒是不至于。”卫灵听言,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嘴里却又吐出白森森、血淋淋的语言,“天冥国的太子殿下若是在本王这里出了事,那皇帝与那凉妃二话不说,带着几十万军队来踏平本王的这一方幽静之地,那才让人头疼呢。” 楚焰听言,嘴角有些抖,却依旧面无表情,冷如冰霜,“若是王爷无事,属下先行回宫。”说着,转身便退下。 卫灵睨了一眼倒在薄荷身上沉睡着的默画琳,心中微微吃惊,这女子中了那般的毒,竟然还未气绝身亡,这楚焰与薄荷是怎么做到的? 还是郁凉夏在落入万毒阵之前,对她做了什么手脚? “别猜那郁凉夏的心思,任凭你如何猜,算尽天下人,也不一定算的出他心中的真正所想。”看着卫灵陷入深思的模样,百英素手摸了摸自己左耳上的墨色羽毛耳坠,平淡的出声道。1cjpp。 “那你们可算的出本大爷的美女妹妹的心思?”钟离树龄一个翻身,从高高的房梁上跃了下来,绿袍轻扬,淡雅自然。 “太子妃?”百英浅笑,凤眸内带着浓浓的兴趣,“因为算不出,所以更加吸引人。” “怎么,对庄雪衣感兴趣?”卫灵素手一动,一旁的檀木圆桌瞬间移至于中央,内力催动,梨花靠椅亦是划至自己的眼前。 百英忽然大笑一声,纤指一勾,人影一倒,便落入了一张靠椅之中,他举目望着高高的房梁,凤眸内流光溢彩,深邃无边。 “从来没有让我算不出未来命运的人,此时一出门,便遇上了两个,这让我如何不好奇?”百英说的理直气壮,一身黑红衣袍紧贴与他身,显得他俊毅非常。 卫灵自然知道百英指的那两个人是谁,一个是郁凉夏,另一个必然是庄雪衣了,“噢?本王听闻,震惊三国的‘血魔’上通天文、下晓地理,琴棋书法、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无一不全。”他讽刺的一笑,嗓音极具魅惑。 “本大爷听到什么了?”钟离树龄斜躺在一旁无中生有的绿树躺椅中,一声乍呼,“原来这百英公子便是天下人所忌惮的‘血魔’?”树藤缠绕于他的手臂之上,表情跟着变化,“看样子,血魔不血啊,身上倒是一丝血腥味都未有。”真不知世人为何称之他为血魔。 被揭穿了身份,百英依旧气定神闲,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上敲下一声一声惊心而清脆的响声。 “战法谋略、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无一不全的应该是你逍遥王爷才是,我该称呼您什么好呢?”百英凤眸闪烁不定,精华略闪,“令人闻风丧胆的‘情魔’大人?” 离挂中意入。钟离树龄百无聊赖的睨望着面前两个绝世天下之人,一边是凤梓国丢弃的王子凤梓翎,一边是身份神秘、且背景为人所不知的百英,人称血魔的诡异男子,他们这是互相揭对方的底! “那边的那颗大树,不自我介绍一下?”百英忽然转头,似笑非笑的回望钟离树龄,正巧与钟离树龄的目光相撞。 “本大爷?”钟离树龄挑眉,坏笑弥漫于唇角,“本大爷就是一棵树!”话中有话,似假非假。 一张檀木圆桌,三位绝世美男围绕于此,高声畅谈,清茶飘香,你来我往,争锋相对,杀气弥漫。 看似熟稔的如同故人好友,实则却是三条互相不相交的磅礴长河,隔着万山千水,只得遥遥相望,眼神中的疏离,深深隐藏,但三人却都知晓对方疏离之意。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墨令,乱世(二)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耀眼而夺目的星辰岂止一颗闪烁,那矗立于苍穹之巅的位置最后该花落谁家?” 子夜,皓月当空,繁星点点,三国之中央地带的第一高山——万荆山,在凉月晶华下,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轻纱,陡峭的玉璧蜿蜒曲折,从上往下望去,是一片辽阔而空旷的平原,高高的山顶之上,笔直的站立着两位气质绝佳的王者,相貌在黑夜中显得模糊,眼眸却如雪月晶花,闪着平和而睿智的光芒。 他们之间看似极近,实则很远,两两相隔着一万丈深渊,身后矗立着一块巨大的椭圆形巨石,顶部不知为何却是平平整整的,可容纳一人屈身而坐。 “花落谁家?”一身着黑色蟒袍的六旬老者仰望着漫天星斗,感慨万千,“天冥太子郁凉夏、凤梓世子凤梓翎,南锡皇子南锡紫信,这三颗星斗,可与日争辉啊。” “都道帝王星仅此一颗,现如今三颗悬挂,此乃异象啊。”一彩色衣袍裹身,白发遮面,声音低沉的声音接言,语气中的叹息显而易见。 “那仁,你现在才知是异象显现?”黑色蟒袍的老者目光炯炯。 “这都是命,逃不掉的。”那仁无声叹息,透过遮掩与面容前的三千银丝,隐隐可见那双堪比月华泻地的璀璨瞳孔。 “那个女娃娃,如今芳龄该有十五了吧。”蟒袍老者淡然的面容上,微微有一丝牵动。 “雪衣……”那仁语气带着犹豫,似乎有些挣扎,“原来已过十五年了啊。”1cmxr。 “她已经不是那个在凡尘兜兜转转,为了一个熟悉背影追随五百年又一个五百年的女娃娃了。”蟒袍老者一声叹息,“几世轮回,皆以死为终结,那仁啊那仁,你好狠的心啊。” “墨戒血戒的戾气一刻不平息,他们的命运便是永远这般,每五百年一个轮回,永生永世的巡演下去,不死不休。”那仁的声音宛如远古钟声,深沉而悠远。 “生离死别……生来求不得,死却爱别离,冤孽啊……”蟒袍老者似惋惜的对着那仁摇摇头,“这世又是一场轮回游戏,她是选择颠覆,还是选择继续沉沦下去?” “这一世,该是终点了。”那仁奇怪的衣袍随崖上疾风扬起,耳边是猎猎作响的风打枝叶的声音,“化作西天星辰是他们今生唯一的宿命,亦或是登上九重玄天俯瞰这红尘大地,雪衣在今生追随的并不是熟悉的背影,而是那个她命中注定会相遇的人。” “你倒是自信。”蟒袍老者哼唧一笑,“那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是完结在这一世,还是重复的轮回下一世!再下一个五百年!”语落,蟒袍老者转身,便往山下飞跃而去,速度疾速,如流星飒沓而过。 那仁身形宛如泰山不倒,满头银丝凌乱的飞扬与整个脑袋之上,无论山风如何猛烈,却依旧不见他真颜,谁也不知道那一头白发之下的容貌是惊才绝艳,还是丑陋逼人。 下一个五百年? 不,他们没有那么多的五百年了。 这一世,若是阻止不了墨戒血戒的戾气,这个世界,最终只得毁灭。 “雪衣呀……”那仁语气铿锵有力,一声叹息萦绕于山巅之上,久久不去,似惋惜似惆怅,“九天之上,注定只能存一颗帝王之星,到底谁先殒落……” ---------------------------- “本殿下相信小雪衣的实力。”郁凉夏笑的有些像狐狸,手中的焰红珠却牢牢禁锢在手心。 “我出马?”庄雪衣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担心我弄巧成拙?” “能与本殿下站在一起的人,必定不是凡人。”郁凉夏挑眉,嘴角却噙着一半温尔儒雅一半腹黑如狐的浅笑。 “这可是殿下你说的噢,万一出了什么大事……”庄雪衣指了指头顶,“天塌下,由你撑着。”末了,耸了耸肩膀,一派的悠然自得。 “好商量!”郁凉夏爽快应下。 鲛人一脸的妖媚惨白神情注视着庄雪衣与郁凉夏,郁凉夏坏心眼的推了一把庄雪衣,庄雪衣故意的往前踉跄了一步,离得鲛人近了几步。 鲛人脸色顿时一阵阴沉,“你们……”话未落下完全,庄雪衣便讪笑着开口。 “这位美人鱼姐姐,你在这里多少年了呀,一百年、二百年、三百……十一百年……五十百年……” 庄雪衣耐着性子墨迹着这个缠绕在三生石上的鲛人,而====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墨令,乱世(三)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郁凉夏负手而立,冷冰冰的看着庄雪衣所做的一切,眼波流转深邃,偶如悠远的天幕,偶如深邃的黑洞,令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走过去,鲛人胸膛上插着一把长剑,郁凉夏伸出手,拔出那把插入鲛人胸膛之上的致命之物,留下一个宛如小碗般大小的伤口。 素手微抬,中指与拇指相交,那颗焰红珠疾速的飞入鲛人眉心,再从鲛人的后脑穿插而出,飞向三生石中央那个幽深的小孔之中…… “殿下,你当真是不懂怜香惜玉。”一把长剑入胸,不过是减缓鲛人的速度而已,她一招云消雾散,不过是破了她的招数,让她身负重伤,却不致死,但是焰红珠穿脑而过,即便是亡灵,也只剩下神形俱灭的结局。 “她的使命便是守护这万毒阵的阵眼,就算本殿下此刻不收了她的命,万毒阵一破,她死的可就没那么轻松了。”郁凉夏收回手,淡淡道。 “如此说来,她这样,也算是解脱了?”庄雪衣挑眉,“一万年来守在这里的寂寞、孤单、以剜情侣双目为乐趣的罪孽也就这样停止了?” 郁凉夏勾唇,笑的耐人寻味。 砰—— 三生石碎裂,淡淡的裂痕遍布石上,焰红珠原本光芒四射的红光顿时黯淡,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哐当一声,化为灰烬。 空间一阵扭曲,往前十丈左右有一像是八卦阵一般的图案显现,只是它是一半呈素墨血色,一半呈碧海蓝天之色。 地上鲛人的尸体一阵扭曲,那张娇媚而清冷的面孔瞬间腐烂,鱼尾一寸一寸的不知被何物不断的侵蚀、吞食、最后化作了一滩血水被那图案收纳,吸收。 庄雪衣看的目瞪口呆,默失用自己的血液为祭品,关他们下来,而破阵回地面,这鲛人亦是用自己的血液作为祭品破阵从而打开阵门,这万毒阵确实够毒,以特殊之人的血液作为供养自己的营养,从而经久不衰的存在下去。 郁凉夏说的对,这鲛人迟早都是要死的,与其被阵法的力量一寸一寸剥夺她的命,不如好人做到底,提前送她一程,也算是为她解脱了后边惨无人寰的折磨。 心中微叹,到底是哪个bt研究出如此bt的阵法? 内部结构如第二个阴曹地府一般,却处处限制着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开阵解阵之法如此bt,无牺牲,便永被囚禁于此,如果她与郁凉夏只是普通人,走到这里,早就不知死了上千回了。 郁凉夏拉过庄雪衣的小手,坦然走进那形成八卦阵图案的旋窝之中。 “小雪衣,你可觉得本殿下的做法残忍?”眼前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我的做法,并没有比殿下的做法善意到哪里去!”庄雪衣想了想,悠然长叹。 “像我们这样身份的人生存与世,若是你想活命,必定有人会成为你想活下去的垫脚石。”郁凉夏抬首,看向前方依旧一片漆黑的路途。 “牺牲在所难免么?”庄雪衣低首,小手忽然一阵收紧,“我也非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小雪衣什么时候猜出那鲛人原本是人类女子的?”郁凉夏不留痕迹的转移话题,有些事情,得让庄雪衣自己去经历,才能懂的透彻。 “在南锡微白困我在她那阁楼学习如何使用冰虹水玄衣的时候,无意知晓的。”那桌上的书籍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资料亦是很多,看样子,南锡微白在很早之前,就想出这万毒阵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罢了。 “为了救自己的所爱之人,服下人鱼化珠,变作了鲛人,产出了鲛人珠救治了那病入膏肓的爱人。只是可惜,她的爱人不懂知恩图报,见自己心上人变作了鲛人,吓得逃了个没影。”庄雪衣无奈的耸肩,摆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鲛人心灰意冷,痛恨不懂天长地久、爱情真挚的情侣,长年将自己困于这方天下之中,囚困与自己心酸的过去之中,无法自拔。 “一个普通人忽然之间见到了异物,自然会害怕。” 郁凉夏语落,庄雪衣便立马的吃惊接言道,“殿下,这话出自你之口,真是千载难逢啊。”按照她对他的了解,他此刻应该轻蔑的一笑,淡淡道着这个男人真是无用这一类的字眼才对。16ybp。 “本殿下在你心目中就那么没心没肺?” “嗯哼!”庄雪衣懒得多言,说的越多,解释的越多,结果越错! 白光乍现,刺眼夺目,庄雪衣偏头避开亮光,由着郁凉夏牵着自己的手往前走去。 ------------ 第一百一十六章 飘雪暗使(一)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噢?”庄雪衣手中红绫一甩,原本软软的布条此刻比利剑更利,那群面带面具,身着白衣的人,手背皆是一道红色血痕。 “是的。”这头目之所以对庄雪衣毕恭毕敬,未敢轻易得罪,只因庄雪衣刚刚那一手无意之举,震撼了他们。 “呵!”凛凛芯手执长剑,一声冷哼,“若是你们不盗取我国墨令,我岂会来此阻挠!”庄红震中血。 立于庄雪衣身后十丈开外的郁凉夏听言,面上浮出了一丝浅笑,淡然的冷极体肤。 庄雪衣手中红绫一甩,玉足落地,毫不留情的将救下的凛府公子丢在一旁,水眸中染上丝丝嘲弄,“‘飘雪暗使’从不踏入红尘,难不成,南锡国国主等不急了?强抢墨令一争天下?” 头目面具下的表情一敛,一身白衣胜雪,飘然的有些出尘,恍如九天飘落而下的雪花,空灵、纯净。 “呦嗬!不说话了,这是默认了?”庄雪衣目光凌厉,雪亮的眸光如箭矢一般,刺入人之骨髓,冰冷、嗜血。 “姑娘何苦掺和进这事之中来,若是游玩于这万荆山脉的游客,此刻继续游玩方为王道。”头目的声音沉了下去,犹如寒冰玉柱。 “这是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了么?”庄雪衣负手而立,红衣如血,墨发飞扬,耀眼的堪比天上一轮红日。 白衣面具人静默无声,无一人身影颤动,地上人影两两成双,山风微拂,气氛犹重。 凛凛芯一双翦水秋瞳微微一眯,心脏一缩,执剑的手一松,差点就要出洋相。 太子妃!16y5a。 没错,这就是太子妃,雪府的养女,雪衣! 水眸往庄雪衣身后望去,瞳仁又是一缩,果不其然,郁凉夏也在此。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消失了数月,又突然出现,还好死不死的与她同出现在这万荆山,是他们得知了墨令被这些人盗走的消息前来追捕…… 还是…… 他们比她来的更早,来这里办事? “芯儿见过太子妃娘娘了。”凛凛芯对着庄雪衣盈盈一摆,态度不卑不亢,即使俯身行礼,却丝毫不带低声下气,身姿之中,自成一片的锐气! “都道凛府宰相之女凛凛芯乃是花中娇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更是学得一身好武艺,如今一见,令人佩服。”庄雪衣脸带笑意,心中却是嘲讽一笑。 好个凛凛芯,这个时候对她行礼,岂不是告诉这群来自于南锡国的歹人,告诉他们,她庄雪衣才是盗取墨令的幕后黑手,而他们不过是听候她这位太子妃行事的属下! “太子妃?”身负重伤的凛虞微微一愣,接着转头,遥看此刻小脸带着浅笑,一身凛然之气的庄雪衣,这就是那位在皇城之中,人人念叨着的太子妃,那位死而复生的太子妃! “大哥,这位就是我国的太子妃娘娘,如假包换!”凛凛芯走去,扶起自己的大哥,对着庄雪衣禀告道,“他们夺走了墨令,又是南锡国的歹人,太子妃娘娘该清楚自己当如何做!” 庄雪衣浅笑嫣然,“本宫自然清楚如何做。”稍一顿,又道,“这些个歹徒交与本宫处理便是,你大哥身负重伤,急需救治,你且将他送下山去罢。” 凛凛芯冰冷的双目扫了一眼此刻宛如泰山不动的白衣面具人,又睨了一眼那红如雪莲般遗世的太子妃,抿唇,沉声道,“那芯儿便送大哥下山疗伤,烦请太子妃追回墨令。” 语落,毫无眷恋的转身,走的潇洒,身形一闪,便不见了人影。 “天冥国的太子殿下真的封妃了。”许久,头目忽然开口。 “‘飘雪暗使’顾名思义,雪花落下,岂有再回天之理。本宫虽不知你们受雇于谁,但是你们可知,这墨令一旦落入南锡国国主之手亦或是落入凤梓国国主之手,天下百姓又将活于水深火热之中,战事奏起,生灵涂炭,这就是你们所想看到的局面?”庄雪衣将红绫收起,凛身而立,俏脸微冷,傲气万丈。 “我家主子命在旦夕,急需救治,只有南锡国国主手中弯月散可救,但兑药条件便是这墨令!”庄雪衣的直言让他们微微心惊,却也佩服这不怒自威的女子,天冥国的太子妃,不可小觑! “噢?墨令乃是天冥国传国之物,你们夺得墨令,交与天冥国帝皇,再求让天冥国神医殿下救治你家主子,又有何不可呢?” “我们亦是想到此办法,只是……”头目微微叹息,“====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一百一十七章 飘雪暗使(二)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纤手一伸,欲将那面具摘下,谁知,落雪的身影极快的退后三尺,躲过了庄雪衣小手。 “真是小气,看一眼又不会死!”庄雪衣拍了拍自己的手,无所谓的耸肩道。 “烦请太子妃遵守承诺。”落雪从怀中掏出一金色锦缎,手臂一摆,将手中之物随意的扔向庄雪衣。 “自然自然!”庄雪衣红绫一甩,纤手一拉,金色锦缎乖乖的落入她手,摊开手掌,修长的手指一勾,锦缎四散,里边露出了墨色的玉石,只是一霎那,便又将锦缎合上,将墨令藏好,抬首望向落雪,“为什么你们都带着面具?你们主子的癖好?” 落雪无言,只是静静的看向庄雪衣,继而又转头,望向远方巍峨的山脉,庄雪衣眸光流转,不见对方其颜,却似也能看懂那面具下极哀极伤的神情。 “罢了罢了,我不问便是了。”庄雪衣玉足一转,身躯一侧,对着落雪微微一笑,接着…… 身子向后猛然倒去…… 从一颗高大数百米的巨树之顶,坠落下去…… 落雪惊讶的愣在了原地,身躯一动,猛追其下,只是庄雪衣落地的速度快的惊人,他紧赶慢赶,始终追其不上。 眼睁睁的看着那抹红衣急速下落,他眸光微闪,完全不懂庄雪衣此举为何意,那张脸挂着潇洒而悠然的浅笑,那双眼无惧无慌,那下落的姿势自然,仿佛一只空灵飞舞的火蝴蝶! 他敢肯定,她这样落下去,必死无疑,而她本身却没有一丝想要自救的意思,甚至那勾起的唇角都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手知诺过拍。忽然,两只幽蓝色的蝴蝶,体态婀娜的出现,展翅如孔雀开屏,翅面蔚蓝如海,几股白浪微描其上,带着些许紫蓝色,飞舞起来,像是镶嵌着一串靓丽的光环回旋跳舞,它们出现的瞬间,庄雪衣下坠的身影顿时变缓,以一种极慢的速度慢慢往下掉,似乎在那眨眼间,庄雪衣周身的时间突然静止。 紧接着,一道修长的身影显现,一缕冷莲之香拂过鼻尖,落雪眉心一拢,都是莲香,但这冰凉而清淡的莲香让他突然想起一个人,天冥国的太子殿下——郁凉夏。 “就这么想死?”郁凉夏手臂一栏庄雪衣的柳腰,两人在距离地面十米处,幽幽落地。 “殿下若是想让我死,早在初遇雪衣之时,便动手了,何苦等到现在?”庄雪衣嬉皮一笑,“墨令到手!” “条件却是本殿下!”郁凉夏挑眉。 “嘿嘿……”庄雪衣一阵讪笑,“我心中的那点小九九当真是瞒不过我家智勇双全的殿下。”她若是不这样犯险,郁凉夏估计是打算置身度外,就算墨令落入落雪之手亦或者落入凛府之手,他丝毫不担心。 而谈话间,原本显现出来的优蝶淡淡消失于空气之中,庄雪衣只是轻轻睨了一眼,眉梢带上似笑非笑的浅笑,却什么都不问。 “优蝶……”落雪的身影无声飘下,见着庄雪衣毫发无伤,便转移目光,看向了郁凉夏。 那是一张怎么样的清颜呢? 眉目如画、幽眸若潭、无暇的肤、嫣红的唇,眉宇间隐带华贵之色,一袭墨粉刺金长袍、腰缠玲珑带,墨发随意被一支簪子束起,极简单的装扮,却见他一身雍容之色以及…… 冰冷的气息…… “太子殿下。”落雪作揖,只一眼,便认出此人必定是郁凉夏。 “‘飘雪暗使’之落雪大人啊……”郁凉夏开口,面容似笑非笑,“你家主子在何处?” “南锡国。”落雪回的简单,但在场所有人都知,这三个字之中的别有深意。 “被南锡国国主拘留下来了?”庄雪衣面容之上,一缕似讥非讥的神情顺闪而过,“难不成还得到南锡国旅游一番不成?” “无须。”落雪开口,“我们可以救出自己的主子,但是主子的病情一刻不能拖延,所以……”落雪语气微顿,不知如何再继续说下去。 郁凉夏与庄雪衣极其有耐心,等着落雪如何开口。 “还请殿下与太子妃走一趟南锡国边境,待落雪救出主子之后,可以及时得到治疗,以免延误病情。”许久,落雪开了口。 “你可清楚自家主子染的什么病?”庄雪衣问道。 “中毒!”面具微微一颤,庄雪衣低眉,便见那双白希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露。 “我们心中已经有数。”庄雪衣抬首,往前方望去,“你带着你身后的那场====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倾慕之心(一)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是。”周芷言欣喜的接受。 太子府邸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亭台楼阁、曲径回廊,奴才丫鬟全朝倾动,只因消失了四个月且音信全无的太子殿下回来了。 并且一改往日病态,容光焕发的回来了。 所有人不由得纷纷猜测,太子殿下是否用了四个月时间,寻遍江湖术士、走访天下名医,根治了自己的不治之症? 而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一件事,他们的太子殿下本就是神医。 行了一日之路,总算赶在第二日晨曦之前赶了回来,郁凉夏端坐于书房,手上翻着一本红皮书,神情专注而凝神看着。 一缕清风从那雕着精致暗纹的窗口溜进,调皮的吹着书桌上的各种册子,书页凌乱的被风翻开…… 楚焰与薄荷早已静立在一旁,悄然无声的伺候着自己的主子,偶尔薄荷端杯清茶进来,偶尔楚焰在旁认真研磨。 “将本殿下后殿之中的冰血莲髓取来。”郁凉夏忽然合起书册,静静道。 “是。”楚焰应声,转身便往后殿跃去。 “主子,彩虹之毒,当真如此难解?”薄荷从未见过被困于书海之中的郁凉夏,那满桌的医术,满地的药典,本本堆叠,册册成塔,却不见自家主子眉目轻松。 “彩虹七针练就而出的原理本殿下还未可知,又如何轻松得出它们的解药?”郁凉夏不答反问,当初彩虹七针的诞生,实属偶然。 “那默姑娘……”薄荷神情一敛,“属下明白了。”第一个试药之人,若是以郁凉夏从不失手的正常情况来说,她是幸运的,一旦研究出解药,她便活下来,若是研究失败…… 终究还是逃不脱死神的魔爪,哪怕她多么的想苟活于世…… 楚焰小心翼翼的手执一托盘稳稳走来,托盘之上的物舍用精致的墨色锦帛牢牢盖住,不见其物。 将托盘极轻极柔的放在书桌上,静立于一旁,默不作声。 一只素白的手掀起墨色锦帛一角,接着,有些黯淡的书房顿时亮如白昼,如晨曦洒下光辉倒映在初雪的清晨。 形状简单,是一个正方形的物舍,用天然水晶制成,透明、纯净、不染纤尘,即使不细细观看,也可看得出此物必出能工巧匠之手,精致的堪称完美,待墨色锦帛彻底脱离了那水晶物舍后,令人讶异的便不再是这水晶物舍,还是物舍中央的映血莲花。 何为映血莲花? 顾名思义,生长于血泊之上的莲花。 但令人吃惊的是,此莲根基虽生长于一片红色之中,本身花瓣却带着极致的纯净之白,晶莹剔透,毫无一丝杂色。 郁凉夏素手微抬,手指微动,一道口子划于指腹之上,一滴鲜红的血液落下,如落雨一般打在水晶物舍的顶端,接着,一滴血液被水晶快速的吸收于内,形成一颗血珠滚入那朵亭亭玉立的中央雪莲之上。 最后滚入那雪莲莲心……透白的花瓣,火红的莲心…… “已经到这个季节了啊……”郁凉夏微微一声长叹,嗓音带着些许轻飘,如花瓣落地一般,静谧无声。 天下奇花何其多,他却独独爱莲,以至于太子府一年四季,莲香不断,更无花期更替,冰血莲髓,以血滋养,只在初冬之时的第一天开花,这是他花了十年研究出的新品种,在今日,彻底完成。 “你们下去照顾默姑娘,本殿下……”语气一顿,微微抿唇,“本殿下晚些给她解毒。”负手背立,幽眸注视着水晶容器之中的血上之莲,淡淡吩咐道。 “是。” “属下告退。”楚焰与薄荷的声音顿起。 门被悄然关上,幽眸扫向满地的狼藉,又是一声叹息,活了二十年,第一次一天之中有如此多的无奈心境…… 清兰浴 一眼温泉、雾气氤氲,月夜之下,波光粼粼,亭台楼阁,宫灯如火,凛慕纱与周芷言一人手提花篮往泉里撒清莲花瓣,一人手执托盘,上边放着干净的换洗衣物,娉娉而立。 眉目儒雅,气质天成。 幽眸深邃,唇畔含笑。 时间仿佛倒转,一人宛如脚踏卷云而来,清雅矜贵,轻柔如水,如天人之姿。 “殿下。” “殿下。”待人走至他们跟前,凛慕纱与周芷言瞬间回神,福身,行礼。 “无须伺候,你们下去罢。”郁凉夏挥了挥手。 “是。”凛慕纱转身即走,郁凉夏的命令不可忤逆,即便他在病怏怏之时,府上亦无人随意轻视他所言,更何况现在……他以不同往日。 “殿下,换洗衣物在这。”周芷言忽然又道。 郁凉夏点头,示意她可以退下了,接着自顾自踏上清兰浴一旁的碧石之上,解去衣带…… 门外两守卫守在清兰浴的白璧雕花门前,乍一看,是一对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眉目清朗、容颜清秀,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洗个澡门口都守着这两个木头人,真不知殿下怎么想的。”哪国的君主沐浴之时不是美人相伴的? 凛慕纱睨了一眼周芷言,神态冷傲,语气讥讽,刺人骨髓,“他可不是庸庸无为的昏人。”语罢,莲步轻移,一瞬间,便走出了周芷言的视野范围。 “昏人?”周芷言重复了一番言语,“原本就病怏怏的躺在寝宫,这太子殿下确实没有什么作为啊。”言语之中,尽是困惑。 ----------------------- 冬风一扫秋天的金黄,带来了专属于它的白色气息。 南锡国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百姓的屋舍之上,地面上、树枝上,处处结冰,远远望去,宽阔的大道,仿佛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雪毯。 一脚踩之其上,便踩出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印痕。 “头儿,这雪,仿佛就像为你而下。”几道白色身影隐于白雪之中,其中一人抬首遥望上空绵绵不绝飘下的雪絮,轻声道,“就如当年主子将您带来飘雪暗使那天一样,落下了漫天大雪。” 落雪闻言,眸光微闪,思绪悠悠飘向当年初遇主子之时——那年正好亦是初冬——冬日中,下得第一场雪。 在那茫茫雪絮之中,那人身着一身浅碧衣袍,宛如一缕春风,生气勃勃的向无助的他伸出手,“在落雪之时遇上你,这是缘分,以后,你就是落雪了……”那年他六岁,父母双亡。 “倾尽一切,救出主子。”落雪一声令下,顿时,苍茫大雪之中,无数道白影疾闪,百姓只觉得天空一缕白烟飘过,接着天幕依旧,大雪继续。 ------------------------ 繁城银装素裹,庄雪衣身披火红裘衣,头戴兜帽,立于‘画颜’之后院,一双玉手白希剔透,抬首,摊开手掌,让雪花落入她的掌心,微微呼出一口气,呼出的气眨眼间烟雾缭绕,淹没进了扬扬大雪之中。 “雪小主,迟将军、蓝军师、繁大人已经在大厅等候。”说话的丫鬟大约十五岁,身着一身洁白,眉宇间清灵秀气,脸上带着些许俏皮,有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 “霄霄,送茶。”庄雪衣转身,抖了抖落了一身的雪花,走进里间,淡淡吩咐道。 “是。”霄霄恭敬福身,退步,往茶房走去,不知是否是庄雪衣的喜好问题,除了她自己,整个画颜所有的丫鬟与仆人皆穿着一身纯色,洁白如雪。 宽敞的大厅空荡荡的只放了四张雕花镂空檀木椅与一张精致的檀木桌,高堂之上挂着一副清水睡莲图,初次进到‘画颜’的里边,让三位权大富贵的大人足以开了眼界。 这‘画颜’的内部结构布置的真够——特色! 从门口进来开始,一色的雪白,到处白色帷幔飘飞,每根白柱底下放着一兽形宫灯,空气中淡香暗浮,沁人心脾。 “三位大人登门拜访,雪衣不胜荣幸。”庄雪衣如同白色世界中的一抹火花,悠悠走来,说着,盈盈行了一礼。 尺暮、蓝轶、繁蒙大惊,让太子妃对他们行礼,这可使得? 更何况,她还是救了他们宝贝孩儿的恩人。 “我们不请自来,打扰雪医师了。”繁蒙带头开口。 “不打扰,不打扰。”庄雪衣摆了摆手,纤手摆了一个入座的意思,“雪衣这里简陋,大厅无高堂下座之分,三位大人不介意与雪衣并肩而坐吧?” “自然不介意,雪医师的住所布置的当真是特别。”蓝轶礼貌的回以一笑,从他们一进入大厅便只看见这大厅之中只摆放了一张圆桌与四张椅子,再无其他装饰奢侈之物。 “纯莲花茶,请。”霄霄出来,手执托盘,静静的落下白玉茶杯,接着动作利落的退下。 茶盖微启,香溢满堂,一闻,淡香缭绕、二闻,莲香逐浓,三闻,浓香转清香,还未喝下,仅仅三闻,便觉得的心旷神怡,通体舒畅。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倾慕之心(二)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主子,这是……”霄霄目露惊异,在这里当值许久,从不知这间乐器房之内竟被人布下了阵,猛然扑通一声下跪,“霄霄甘愿领罚。” “起身罢。”庄雪衣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殿下的恶趣味,你们防不住他的。” 这‘画颜’郁凉夏不过是在她救人之时仅来过一次,却将此地的设计全数记下,并且还动了手脚,郁凉夏就是郁凉夏,当真是风华盖世。 别看‘画颜’只是一家美容店,但店内的所有摆设以及店内的一砖一瓦,瞬间可夺人性命,只因这座房子内部,本身便是一个‘死亡之阵’。 但在这阵地之中还设阵,这倒是让庄雪衣颇有些意外,要躲过她设下的‘死亡之阵’,并且在不破坏她设阵的本意下,设下了自己的阵考验她,可见此人是有多么的慧敏了。 “撤阵容易下阵难,当了那么久的怏怏病太子,懂得倒是挺多的。”庄雪衣走进房内,水眸扫了一眼房中各类物品,清眸带笑。 纤手随意的将一支横笛移了一个位置,接着红颜一闪,素手红绫甩出,将不远处的一架古琴扔出窗外,动作一来一去,这个白玉箫往左一点,那个短笛往后一点,红衣悠闲的旋转,仿佛一只火蝴蝶凌空飞舞。 看似轻松的在房内旋转飞舞,却又快的连红影都难以随意捕捉到,明明眨眼前还在左边,眨眼后便出现在了最里边……时而耳边转来移物之声,时而却又静谧的风过无痕…… 霄霄一双水灵大眼内充满了倔强与惊讶,倔强的是她总有一天,也能如自己主子一般面对各种阵术面不改色、从容不迫的破阵,惊讶的是,当今太子殿下施下的这个阵很难么?1d0jh。 从来不见主子在一个阵上花费了如此多的时间。 红绫垂落,人影背身而立,神态间是难掩的兴奋之色,“棘手是棘手了一点……不过……太有意思了……” 九冥幽谷中学了太多关于设阵的知识,学成之后,鲜少有能入的了她眼的阵法,除了那日前往卫灵楼阁之时遇上的那个阵,接着便是这个阵让她费了一些脑神。 “太子殿下当真有如此厉害?”整个‘画颜’内的丫鬟奴才都比刚刚那两位将军、大人的武功要高出许多,一个养尊处优的太子能有多厉害。 “霄霄,你自诩自己不凡,除主子我外,无人是你的对手,但你可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庄雪衣转身,放缓了口气,“就算是我……拼尽全力,才能于殿下打个平手,或者鱼死网破。” “霄霄受教了。”垂首,闭眼,行礼,小脸上带着一丝难以觉察到的不相信。 庄雪衣扫了一眼霄霄,终是一声叹息,这霄霄什么都好,就是死性子不改,爱钻牛角尖,不亲眼亲耳听到的东西绝不相信,更甚至不亲自亲为的事情,绝不承认。 原本全是乐器的房间此刻空荡了许多,原本被掩盖与阵法之中的桌椅、灯盏、帷幔,此刻全都显现了出来,庄雪衣走至一副山水画之前,指尖一触那墨山之上的一轮红日,紧接着地面一阵轻微的晃动,原本平整的地面顿时下陷了六七丈,往下的阶梯一节节,诡异的显露了出来。 洞内幽黑,通道宽度约两米左右,每隔一米处悬挂着一颗婴孩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点缀的通道明辉艳艳。 朝前走了百米,纤手打开那扇有些带铜绿的铁门,抿唇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不大也不小,布置的格局依旧是空荡荡的,一旁的架子上除了放了一些紧急药物之外,便再无其它了。 正中央摆着四张大床,每张大床之间有一屏风将其相隔开来,而床头亦是放着一小张方桌,原本连人形都不见的四个毒人,此刻除了脸上的疤痕,恢复的已然差不多了。 莲步轻移,走至尺府公子的面前,低首,扫看。 一身素色的里衣简简单单裹住他脆弱的身躯,身形纤细,如弱风拂柳,一张清颜惨白而莹润剔透,如无暇的白瓷一般,一触即碎。 只是那额上的紫黑疤痕硬生生的破坏了这张无暇面容的柔美之感,如同雪上一点污垢,仅此一点,便不算是无暇了。 “这块伤痕,果真是难以去除。”庄雪衣纤手抚上,轻触那块紫黑疤痕,心中微微叹息,怪不得霄霄对于此人毁容,心生惋惜,的确,这张脸虽不及郁凉夏的清媚横生,也不如落雪给人带来的柔美冰冷,却有着自己的一番干净、冰清玉洁。 只是不知这双眼睛睁开后,是令人惊叹惊艳,而是令人失望透顶? 尺府善武,是武术世家,倒是这个儿子却生的如此柔和,女儿倒是眉间带着男子一般的轩昂之气,英气逼人。 “主子,蓝家小姐与繁家小姐已经转醒。”霄霄轻声禀告道。 “嗯。”庄雪衣轻声应下,直起身子往一边走去,果真见蓝瑜儿与繁曦已经转醒。 “两位小姐可有难受之处?”庄雪衣清清淡淡的嗓音响起,眉梢上尽是浅笑。 “你……你是……”繁曦显然被惊吓到,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退无可退的窝在墙角,“你是谁?为何我会在这里?”纤手一指,满眼惊恐,“别,别过来,不要碰我……”小小的身子不断的抖动,身子已经痊愈,只是那心理上的伤害,已是满目疮痍,血流不止。 “是你救了我们?”蓝瑜儿扫看自己身处的环境,很肯定的确定这里已不是将他们当作试验品试验毒素的那间小屋,这里四处为墙,密不透风,但空气中却没有丝毫的血腥味道,反而飘着淡淡的莲香。 “是,也不是。”看着蓝瑜儿虽震惊却冷静的话语,庄雪衣心中赞叹,不愧是蓝轶的女儿,虽无任何武力在身,但这清醒的头脑,倒是附和当那位蓝军师的女儿。 “何为是也不是?”平静而安然,她知道,眼前这个红衣女子,绝对不会伤害她们。 “非我将你们从默失那里救出,而是他自己将你们扔至了我家门口,我不过是顺道救了你们罢了。”庄雪衣似真似假的解释道。 “请问姑娘芳名,我倒不知,这世上还有像你这般绝世神医。”看着缩在墙角颤抖着的繁曦,还有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尺府千金与公子她便已心知肚明,能将处于死亡边缘的活死人拉回现世,这医师到底是有多么的知识渊博,医术又该是如何的绝世无双? 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记得曾经她受过怎样的非人折磨,那几月暗无天日的日子,她永远都不会忘记,更没有期望可以像如今这般还能开口说话,更甚至……站起来…… “庄雪衣。”毫不吝啬的道出名字。 “庄雪衣?”蓝瑜儿惊异,“你竟于当今太子妃同名?”她灿灿一笑,“只可惜,当今太子妃不如你,她虽起死回生乃是奇迹,只是她却弱的斗不过一个宫中小丫鬟,而你却是妙手神医,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当今的神医殿下!” “噢?都道太子殿下病怏怏,你觉得一个病太子,配得上我?”庄雪衣顺着蓝瑜儿的话,从容接下。 “不。”蓝瑜儿眸子瞬间顾盼生辉,声音铿锵有力,带着满满的自信,“当今太子殿下绝不会是一个病秧子,那样的一个人,是不可能一病不起的。”手指竖起指着天花板,“天象之上,王星未落,并且熠熠生辉,我肯定,他绝不是人人口中传诵着的病太子。” “这话对我道道也就罢了,若是说出去,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庄雪衣不急不躁,神色淡然的掠过蓝瑜儿的神情,静静道。 “嗬!”蓝瑜儿则是捂嘴,一阵飒爽的大笑,“你不会说出去的,我看得出,你定也是不凡之人。” “蓝轶蓝大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医卜星相、阵法韬略,看样子,这些知识倒是继承给了你,丝毫没有留给你那笨蛋哥哥。”看人见相,这本事岂是人人都会的。 “哎呀,雪衣姑娘这是见过瑜儿的蓝钦哥哥了?”她撇嘴,“才不是呢,蓝钦哥哥的能力其实是在瑜儿之上的,只是他呀,不想锋芒毕露罢了。” “噢?为什么?”庄雪衣随即问道,她可看不出蓝钦有什么过人之处。 “他不想入朝为官呀。”蓝瑜儿答的自然,“身为繁城三大府邸的子女,若是家中有两个孩子,或兄妹或者兄弟,其中一个必须前往皇城入朝为官。” “那你如今已是初芒显现,这是想去皇城入朝为女官?” “蓝钦哥哥向往自由,脾气又臭,不懂得婉转待人,性子耿直,是不适合去当官的。入了朝,必被歼人所累,所以我必须代哥哥入朝为女官,但是能够上那宝殿之上的女官何其少,天冥国国史记录下的女官仅仅三人而已。” “你若有心,必然能成大事。”庄雪衣水眸隐生笑意,感概道,“只是你不会武力,甚至连护体的简单招数都不会,如何在那尔虞我诈的朝堂之上立足?就不怕步那太子妃的后尘?” “这个世上,武力不能代表一切。” “这倒也是,凭你之智慧,拉拢人心必定不难。”====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一百二十章 金窝银窝不如狗窝(一)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大皇子指责太子殿下所为,可有证据?”一旁的老宰相厉声问道。 “这不是有目共睹的么?”郁摩基随口接道。 “那父皇可觉得是儿臣所为?”郁凉夏抬首,无视所有人的进言,对着郁锦寒浅笑相对,一双幽眸又黑又深,令人看不清情绪。 郁锦寒则是一手撑着头,一手扶着龙椅,那张被岁月磨损的脸上一片憔悴,一旁的公公见此,心一正,接着扯着嗓门大喊,“退朝……” 龙乾宫 杏黄色的帷幔飘飞,龙延香袅袅,那张精致复杂的龙牙床畔,站立着的是天冥国最优秀的两个男子。 其一是当今太子郁凉夏,其二是大皇子,郁摩基。 “父皇。”郁摩基唤道。 床上的人微动,接着叹了口气,“凉夏,摩基啊……”仿佛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孩儿在。”郁摩基接到。 郁凉夏仅仅是睨了一眼郁锦寒,无声以对,郁锦寒心头叹息,今日在朝堂之上他没有直接不尊的唤他皇上或者‘你’已经算是很给他面子了,若是再让他恭敬一点,明日怕是要下红雨了。 “你们两都是父皇的心头肉……偌大的天冥国皇室,朕只有你们两兄弟,凝歆又还小,不懂事……”郁锦寒慢悠悠的说着,心中早已清楚,到底是谁对他下得毒。 “孩儿与太子相处的甚好,父皇不必忧心。”郁摩基很是沉得住气。 “皇兄所言极是……”郁凉夏幽幽的虚伪了一把,话音延长,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 “凉夏,你可有话说?” 皇据子厉基。郁锦寒抬首,深深的望着自己这个优秀的孩子,心中略微不解,为何在此时此刻他要突然出现,又为何他要锋芒毕露,掩藏了那么多年,到底是因为无心帝皇之位,还是适时的抛光养晦? “父皇,大皇兄能力卓越,文武双全,他比孩儿更适合这太子之位。”郁凉夏一句话轻飘飘的落下,却重重的打击进了郁锦寒与郁摩基的心上。 “太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郁摩基完全不知他这所谓的弟弟心中到底打的什么注意,明明准备此次必让他烦上一把,却不知却迎来了这样的结果。 郁锦寒亦是一脸的无可奈何,心中早知,郁凉夏对这帝皇的位置,是不大感兴趣的,但…… “什么意思么?”郁凉夏笑的随和、笑的……嘲讽,“大皇兄呀,还是和皇弟我说说,你那南锡国秘毒究竟是如何得到的?” 郁摩基眼眸一转,一丝慌张从眼中转瞬即逝,“不知太子何出此言。”语气虽极力掩饰,依旧流露出一丝慌张。 郁凉夏却笑的更欢了,“大皇兄在朝堂之上所言依然算数的吧?”话锋一转,“所有人都不知本殿下配置的出南锡国秘毒,却独独皇兄得知,这岂是巧合?” “那皇弟一到,父皇便中毒,这亦是巧合?”郁摩基也笑,眼中的寒意渐浓。 “太后娘娘到……” “凉妃娘娘到……” “太子妃到……” “三公主到……” 门口四道尖锐的声音响起,房中的所有人心上一颤,转头,直到看到那抹红色,郁凉夏心一阵收缩,不是说好在南锡国国境集合的么,她竟然也回宫了? “殿下,雪衣真是想死你了!”一见到那张绝色之颜,便忍不住的展开双臂,跑过去,一把抱住心中那张日思夜想的容颜,“殿下的速度实在太慢,所以雪衣就忍不住的提前回来了。” “这么想念本殿下呀?”郁凉夏伸手,将庄雪衣环抱,“是有多想呢?” 庄雪衣嘴角弧度变大,瞳眸若水,明亮清澈,“吃饭想,睡觉想,看书想,发呆想,无时无刻不在想!” “那本殿下可真是幸福啊,能让太子妃如此惦记着。” “嘿嘿……殿下的魅力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这边旁若无人的互相调戏,甜言蜜语,一旁的郁摩基眸中晦暗难懂,凉妃掩嘴憋笑,郁凝歆碍于郁锦寒在此,脾气不好发作,一双眼睛像是淬了毒的利剑,不停朝着庄雪衣背后扫射。 太后心思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郁锦寒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着郁凉夏与庄雪衣乱来。 “你呀……”郁凉夏佯装怒容,眸中却====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一百二十一章 金窝银窝不如狗窝(二)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凉妃娘娘真的是太看得起雪衣了。”庄雪衣闻言一怔,却立马反应了过来,这块烫手的山芋,不好接啊,“雪衣以为,不如对外宣称,今早之事乃是一场误会,陛下中毒实属偶然,殿下突上早朝,实则是因为查清了南锡国`贼人藏进了皇宫要对陛下下毒之事,只是刚刚赶至,却见陛下毒发而作,直接出手救治,而大皇子误会殿下自己下毒而又自己解毒之事,因而才闹出了一场可笑的笑话!” 凉妃点头,“太子妃注意甚好。” “既然皇上身子已无大碍,哀家就先回去了。”太后睨了一眼郁凉夏,慈眉善目道,“事情办完后,太子到天仪宫一趟,来看望看望哀家。”在场的人皆是她命令不动的人,留在此处,简直就是自找罪受。 语落,转身便走,门口响起丫鬟奴才一连串摆架回宫的声音,庄雪衣心中一声讥笑,太后就是太后,走到哪里都是丫鬟太监跟随着一堆,去哪里都像是在耀武扬威一般。 “大皇子,雪衣的方法可行?”看着郁摩基那张不怎么好的脸色,庄雪衣心上一阵暗爽,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郁凉夏假装判诊失误,郁锦寒是因劳累才导致的暂时性昏迷,但是她可不想让自家殿下从不失手的医学记录上留下一笔污垢! 郁摩基自然清楚庄雪衣的用心,心中虽痛恨郁锦寒的偏心,却亦是无可奈何,有些事情,必须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执行,这样才能对郁凉夏造成实际性的伤害。 “父皇,您还是撤了孩儿的太子之位罢。”只要这太子之位一天在他身上,他便一天不得安生,这用金山银山堆砌而成的金银之窝,他郁凉夏不稀罕! “凉夏,你可想好了?”郁锦寒皱眉,心中却清楚,只要郁凉夏丢下这个位置,他便自由了,再也没有东西可以困住他行走的步伐了,哪怕是他的母妃,也阻止不了他要逃出这座皇宫的心。 “不如父皇也封殿下一个逍遥王爷当当?”庄雪衣挑眉,. “雪衣,你当劝劝你家殿下,身子既好,何苦放弃着人人都觊觎着的至尊之位?”凉妃嗔怪道,虽想自己的孩儿过的更好,但是却又私心的希望自己的孩儿留在自己的身边,这或许是每个母亲都会有的念想。 “母后呀,雪衣也以为大皇子比殿下更能胜任太子之位。”庄雪衣恭敬道,“殿下的身子好不容易好了,岂可再受累?而大皇子身强体壮、足智多谋、此乃我天冥国之福呀,朝中上下,多少人为大皇子肝脑涂地,悉心辅佐,雪衣亦是以为,还是将其位让给有其志之人,才是天冥国百姓之福气。”稍稍一顿,继而又道,“想必皇上也不希望看到今后的新皇身子孱弱,足不出户,朝中大小事务全权交予辅助大臣处理的景象吧。” 庄雪衣所言一语刺中郁锦寒的心,他怕的亦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强迫的将郁凉夏不想要的东西交予他,或许最后会是一件大错特错的事情。 郁凉夏半面善心、半面魔心的命格凉妃与自己是提起过的,只是到最后,究竟是他体内的魔心占有了所有的善心,还是善心占有了所有的魔心,这倒是令人担忧了。 善心,便是心系苍生,以强国富民为己任,最后成长为大慈大悲之人。 魔心,则是毁其天下,残忍嗜血犹如魔王,如画江山一瞬变为烈火地狱。 “摩基,你可愿接受这太子之位?”沉默许久,郁锦寒突然开口。 “儿臣必定为父皇分忧解难……” ---------------------------------- 天冥国·国史398年,大皇子郁摩基册封太子,二皇子,赐地封王,赐号,‘莲王。’1d2kx。 没有人清楚这场变故为何发生,至于当日大殿之上的误会,太子殿下郁摩基处理的极好,今后,无一人敢在背后谈论当日之事。 有些大臣心中却清楚当日的真相,对于郁凉夏利索的出手与出神入化的医术,心中抱着遗憾与惋惜,这样的人身子当真孱弱不堪么? 热闹的大街上,庄雪衣笑的花枝乱缀,“父皇对你可真是好,竟然直接将太子府邸赐予你当莲王府,瞧把那郁摩基气的鼻子都快歪了。”想起当时在场那郁凝歆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欢愉了。 “唉,为了小雪衣,本王牺牲颇大啊。”郁凉夏感概道。 “哎呦,莲王大人自从被废黜了太子后,每天过的有滋有味,天南西北的快活,何来的牺牲之说?”庄雪衣语连成珠,不客气道,而且,若是他真有意太子之位更或者====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君心不知我心(一)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嘶……”庄雪衣倒吸一口凉气,“咱们还是回房吧……”好吧,是她的错,一个没控制好力度,结果就…… “晚膳送进房内吧……”郁凉夏叹息一声,环着庄雪衣的纤腰,往房内走去,地上跪着的丫鬟一头雾水,齐齐郁闷自己怎么就突然跪下去了呢? “快,让厨房准备晚膳,迟点端进殿下的房内。”一丫鬟站起身,立马吩咐道,看起来应当是这群丫鬟的领头人。 “黄姐姐,不是殿下,而是王爷!”突然一个小丫鬟出声指出错误。 黄霞一愣,立马噤了口,然后冷声道,“记住,不该说的话别说,都忙去吧。”这殿下叫习惯了,一个时间想改回来这称呼,不简单啊。 抬头望向天际,心中疑惑顿生,皇宫之中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何最受皇帝宠爱的郁凉夏会突然之间被贬为王爷,而大皇子却在同一个时刻被封为太子。 外边的传言究竟又有几分真几分假,是太子殿下预谋皇帝……还是大皇子陷害太子殿下…… 纯莲院 打开小院大门,迈进门槛,入眼便是一棵极大的冰冥花树,虽是冬天,枝桠上却丝毫不见雪花,所谓落雪无痕…… 上边的冰冥花开的极好,丝毫不受冰雪的压迫,傲然挺立着,花瓣绽放,洁白纯净,散发着淡淡的莹亮光辉,如同地上的皓月一般,又仿佛在跟天上的雪花比赛,看谁更加洁白…… “这是冰冥花树的子母花树,皇宫中有一棵,太子府也种着一棵。”看着庄雪衣双眼直直的注视着这颗巨大的冰冥花树,郁凉夏淡淡的嗓音浮现,静静解释道。 “看,那个地方,是不是缺了两朵冰冥花?”庄雪衣猛然抬手,指着一棵树上的两个缺口道,那个地方,明显被采摘了两朵花。 这冰冥花树的花朵朵硕大如莲,朵朵洁白如雪,又是朵朵的分隔开外,像是靠的极近,却又遥遥相隔,也因如此,所以一根枝桠上少了什么东西,一眼便看出来了。 庄雪衣心中也知冰冥花的习性,它们不会落花,要死,也只会死在枝桠上,永生不会落地,这便是属于冰冥花的高贵。 “看样子,本王不在的时候,有几只老鼠闯进来了呀。”郁凉夏像是早就预料到似得点点头,一只是凛府的老鼠,还是一只……心中微微冷笑,他倒是要看看,他们如何利用这冰冥花做事。 “殿下啊,你家小院子不安全呀,怎么那么多的老鼠都爱往这里跑?”庄雪衣撇嘴,悠哉的走了进去。 “没办法,谁让老鼠最爱的大米生长在这个小院呢?”郁凉夏信步跟上庄雪衣,极为无奈的回道。 “呀!殿下,你是有多爱莲花啊?”刚刚走进大厅的庄雪衣顿时怔住了步伐,入眼之处,全是莲花。 莲花暗纹的浅色帷幔,莲花形的檀木桌,莲花形的檀木椅,莲花形的白玉茶杯,莲花形的碟子……甚至于墙上挂上的墙画亦是莲花…… “小雪衣,你该称呼本王为王爷而不是殿下!”郁凉夏淡淡出声纠正! “这个不重要啦。”庄雪衣摆手,“殿下,你莫不是爱莲痴狂了吧?”怪不得此院称之为纯莲院,还真够纯莲的,单单纯纯的只有莲花! “呵呵……”郁凉夏轻笑,不置可否,“来杯纯莲花茶么?” “当然。”庄雪衣也不客气。 郁凉夏一身浅色粉白衣袍微微闪动,从高堂之上的架子上拿下茶具,准备着泡茶的工具,“小雪衣也会泡这茶了吧。”淡淡嗓音,却是肯定的口吻。 “呃……”庄雪衣咂舌,他怎么知道自己偷学了? “看样子果然是会呀。”郁凉夏淡淡的闲聊着。 “嘿嘿……”庄雪衣摆手讪笑,然后坐上那形如莲花宝座的椅子上,手肘放在桌上,手掌托着脑袋,“谁让这茶那么好喝,不学不行呀。”偶有一次闻到那茶香,便不由自主的记下了。 “何必偷偷学呢,若是小雪衣开口,还怕本王不教你么?” “你才不会教呢,我听薄荷说,这纯莲花茶的配方以及方法殿下是不传授他人的。”庄雪衣无奈的耸了耸肩,小脸上有些埋怨的情绪。 “哈哈……”郁凉夏忽然一阵大笑,“就算教于你们,你们也不一定学的起来呀。” 原本优雅而矜持的动作一变,素手一拍桌面,白玉瓶被震起,凌空飞舞于半空,接着修长的手指灵巧的引着一缕清液绕过半空,一滴不漏的往白玉瓶中流去,顿时,瓶子与清液都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 庄雪衣只觉得眼前影子交错,恍惚间,鼻尖莲香便隐隐缭绕,如同一双纤细的女子柔荑,撩拔着心弦,清淡的莲香,向来被人称之为高洁的莲花,竟然能令人恍惚觉得如同一个妩媚的女子站在连天的碧色荷叶上起舞,可见此茶泡出的香味是有多么勾人心弦了。 “咦,这味道和我泡出的香味有点不相同啊……除了清香转浓香外,似乎还多了一些什么东西。”庄雪衣嘀咕道,清香如琼鼻,脑中自成一副画面。 郁凉夏听言,笑笑,不语,素手一收,一接,白玉瓶已然落于手中,优雅自如的拿出白玉杯,将清液倒于杯中,就算完成了。 “明明泡制的办法是一样的呀,纯莲纯莲,嘿嘿……”庄雪衣鲁莽的将那杯花茶移到自己的眼前,撇嘴,心一狠,端起喝了一口…… 入口清香香甜,香醇的正正好,不甜不腻,宛如身处蝴蝶幽谷又仿佛端坐在莲池中央的莲花宝座上,淡淡的清液入口,一瞬间,仿佛舌头都在口中飞旋而舞,“嗯……和我偷学的相比,不就是味道上特殊了一点?口感再那么小小的更好了一点?”这话说的相当没有底气。 事实上,庄雪衣泡制的纯莲花茶虽不同于郁凉夏的,但比起普通花茶那便是天壤之别,“小雪衣偷学而去泡制出的纯莲花茶,自有一番属于你自己的味道。”郁凉夏失笑,幽眸笑意依然,“或许,一百个人来泡制这纯莲花茶,能泡制出一百种不同的味道……”叹息却又不像叹息的一声吐气。 纯莲花茶可不仅仅是花茶,它还是一杯世人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药,虽不像字面那般夸张,真能长生不老,但调节气血、养身健体,解百毒,倒是真的,当然,复杂的毒就难说了。 “咯咯……”庄雪衣轻笑,接着又突然哀怨道,“屁股都还没坐热呢,又要起身了,这忙碌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南锡国啊……”郁凉夏揭开茶盖,闻了闻茶香,“这个季节,倒是还能欣赏一番南锡国的别致景色呢。” “别致景色?”庄雪衣挑眉,“何为别致?” “去了不就知道了。”郁凉夏笑的神秘,一张绝美的清颜上,嘴角一抹若有似无的狐狸笑,耐人寻味。 庄雪衣眼神带着一丝轻挑而揶揄的眸光,看样子…… 有好戏可看喽! 转身,正巧看着郁凉夏放下手中茶杯,背对着她摸索着什么东西,水眸眨了眨,静悄悄的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白色的细线在一个锦盒里凌乱不堪的摆放着,细的犹如蚕丝,更或者,就是蚕丝,只见那双洁白如玉的双手在那些细丝上随意的捣鼓了几下,便结成了一根极细的细线。 凝望着郁凉夏认真且专注的神情,不由得心生恶趣味,小脸上贼笑连连,一双狼爪静悄悄的伸了过去…… 郁凉夏觉得腰间一松,漂亮的眉头顿时一蹙,只见庄雪衣笑的跟只狐狸一般,纤手之上,那条绣着精致莲花暗纹的玉带跟着她的手不断的摇晃,有些晃眼。 粉白衣袍顿时一松,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庄雪衣纤手红绫一甩,绕上了郁凉夏的腰际,接着一圈一圈的收拢,将郁凉夏拉至自己的眼前。 “哎呀,我家殿下这样真的是美极了,酷毙了,帅呆了……”看着郁凉夏那张不怎么好的脸色,庄雪衣忽然讪笑道。 “噢?”郁凉夏微笑,将手搭在了庄雪衣的肩膀上,“小雪衣喜欢为人解衣不成,这癖好……真够特殊的……” “这房里挺热的,我为殿下……不对……莲王爷解解衣裳,凉快凉快。” 郁凉夏将手中的细线放下,素手一动,缠绕于腰间的红绫顿时软趴趴的散了开,神情从容的一步一步逼近庄雪衣,而庄雪衣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往后倒退,直到庄雪衣已经退无可退,郁凉夏手臂一抬,按在了庄雪衣的耳畔。 “小雪衣是否想延迟一下去南锡国的时间呢……比如……先上床休息一下?”清颜浅笑,格外邪惑,吐气如兰,漂浮在庄雪衣的耳畔。 庄雪衣咽了咽口水,看着近到咫尺的俊颜,眨了眨眼,“晚膳为何还没到?”匆匆转移话题。 “距离晚膳还有两个时辰。”郁凉夏淡淡提醒。 “呃……”庄雪衣咂舌,眼珠子转了转,抬首,小脑袋歪了歪,瘪嘴,“不然给你解回来,咱们算扯平?”商量的语气。 “可以。”郁凉夏爽快的答应。 ------------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君心不知我心(二)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郁凉夏微怔,终究没有开口。 “是冰魄蛊毒么?”庄雪衣又问道。 郁凉夏轻轻闭眼,继续沉默…… 庄雪衣心中叹息,他这是不打算告诉自己了,但是…… 她庄雪衣会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人么? 他不说,她自然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将裹在身上的被子一扔,小手捧住那张绝色的清颜,摄住了那张红的有些不正常的唇。 丝丝点点的温暖在唇上如同石落潭水泛起的涟漪一般,微微荡漾而开,郁凉夏惊得睁开了紧闭的双眸,幽眸内点点复杂之光流光溢彩,渐渐的,庄雪衣将自己的丁香小舌伸进那张满是寒冰的口中,翻江倒海,胸腔内,一丝怒气萦绕于心。 闭目,一条淡淡的红丝从庄雪衣的口中顺着她的丁香小舌划入了郁凉夏的口中,接着进入他的身体里…… 郁凉夏的身体里一定寄养着什么东西,如果她没有诊断错的话,一定是凤梓国的蛊毒——冰魄蛊毒。 …… 更或者是类似于这种蛊毒存在的某种更加恶劣的毒蛊…… 而冰魄蛊毒形似莲花,毒发时,莲花纹身呈现浅粉色光辉,五脏六腑瞬间被冰冻,毫不保留一丝温度,整个人如同千年寒冰,不发毒时,莲花纹身在身,如同胎记一般,最可怕的是,这种蛊毒的存在如同鲜活的生命一般,你一见它,它便跑,你永远都不知道它下一步会躲在自己身子内的什么地方! 郁凉夏的眸光明亮的如同月华泻地,庄雪衣睁眼,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毫不畏惧。 郁凉夏用眼神警告,命令她赶紧从他的身上下去。 庄雪衣回瞪一个警告,他若是自己不解释清楚怎么回事,她就自己亲自检验! 那双幽眸又黑又亮,再次声明自己清楚自己身子的情况,无须她过分的担忧。 而这双明眸却是毫不留情的继续回瞪,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她若是被冻死,那就是郁凉夏的责任。 郁凉夏眉头一蹙,要不是担心会伤害到庄雪衣,他绝对不会允许她如此乱来的,他同意她学医,是为了自保,而不是逞强自己去做不能力胜的事情。 素手一阵施力,身子一翻,将庄雪衣压在了自己的身下——姿势,男上女下! 红唇离开那张樱唇,幽眸深似海,“你这是在玩命。”以口渡红丝查明病因,虽可直接摸索到他身子内蛊毒的位置,但是一个不小心,那蛊毒便会顺着那根红丝换主人,到时候被折磨的人就不是他了,而是庄雪衣! “郁凉夏!”庄雪衣气的胸腔不断的起伏,“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有这种症状?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郁凉夏幽暗的眼神落在了那张气的有些泛红的绝色小脸上,他曾在这张脸上看到过哀怨的神情,欢乐的神情,狡黠的神情,调侃的神情,睥睨的轻蔑的神情,但是像这种勃然大怒的神情却是极少看到的,心一沉,唇畔抿了抿,终究不敌庄雪衣逞能以及势必可得的眸光,败下阵来。 “这东西从小就在我的身体里。”郁凉夏徒然开口道。 “从小?”庄雪衣吃惊了,“凉妃不像是那种会被暗算的人啊。”她记得,凉妃自己也会医术,如果这蛊毒从小就在郁凉夏的身子里的话,那只能说明凉妃怀郁凉夏的时候,被人下了蛊毒? 郁凉夏像是猜中庄雪衣的心中所想,呼了一口气,淡淡解释,“母妃没有被人下过蛊毒。” “难道是你出生后,被人种下这蛊毒的?”庄雪衣想也不想的直接接言,皇宫果然是个恐怖的地方,正如传言的那样,那座高贵的皇宫如同人间的炼狱! “不是。”郁凉夏回的肯定。 “难不成你长大后,还有人对你下手不成?”庄雪衣皱眉,“按照我对你的了解,你十岁时,能力可就不小了。”那个时候想要暗算上他,应该是不大可能的,除非对方的能力胜过郁凉夏。 但…… 这可能么? “也不是。”郁凉夏摇头。 “你可别告诉我,这蛊毒莫不是与身俱来的。”庄雪衣怒了,这不可能的,这种人工蛊毒,怎么可能与身俱来呢! 她宁可相信郁锦寒有病从来传染给后代,她也不愿意相信这种蛊毒还能让人与身俱来! “就是因为它与身俱来,与这具身子契合的还算不错,所以才难以配置出合适的解药,而且……毒发时虽折磨人,但还不至于将我冻死。”郁凉夏表情稍微缓和,叹了一口气。 “此话当真?”庄雪衣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有骗你的必要么?”对于庄雪衣的质疑,郁凉夏沉下了脸。 庄雪衣垂眸沉默了少顷,望进那双幽眸,目光炯炯道,“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控制住这蛊毒的,无论它是如何在你体内诞生的。” 郁凉夏则是身子一翻,躺在了庄雪衣的身旁,只是离得有点远,仿佛刻意拉开了距离。 “我说过,我愿意为你献出这具身子,供你试验药剂。”许久,郁凉夏淡淡开口。 而这句话,却深深的被庄雪衣记在了心上,直到白发满头,容颜垂暮的时候,她都没有忘记。 郁凉夏呀,多么骄傲和无情的一个人啊,因她的出现,他到底改变了多少属于自己的本性,她不是看不出来的,只因她需要试验的对象,而他毫不犹豫的愿意以身试验…… 这其中需要的勇气……难以言表了…… “凉夏……”庄雪衣欲言又止。 “嗯?”郁凉夏在床的另一头,嗓音淡淡响起。 “吻我。”庄雪衣淡淡开口。 “嗯?”郁凉夏清淡的嗓音浮现,语气中有些惊愕,仿佛自己好像听错了什么东西。 “我说,你来吻我。”庄雪衣侧头,望向那张倾城的侧颜,眼神有些恍惚。 “我不会那么做的。”红唇微启,淡淡拒绝了庄雪衣的要求。 “那我吻你吧。”庄雪衣换了一种说法。 “嗯?” 拒绝的话还未出口,某人便被某人给强吻了…… 樱口压上了那张红唇,不让其再吐出任何一个让她不满意的字眼来。 凉魄没不凉。冰么? 很冰很冰。 但是,她不后悔…… 如果仅仅是因为冰冷,而害怕让她受伤不愿接近她的话,那郁凉夏便是太小看她了,九冥幽谷魔鬼般的训练,是白训练的么? 唇于唇之间的碰撞,一半温柔暖人心,一半冰冷刺骨髓,十指相扣,情意正浓…… “你害怕一个人的天下吗?”许久,庄雪衣纤手抚上郁凉夏的脖颈,轻声问道。 “那你害怕么?”郁凉夏反问。 “如果那个世界有我爱的人的话。”庄雪衣答的朦胧,但郁凉夏却懂其意。 “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帝一后一天下!”庄雪衣感概,“世上的诺言何其多,令人沉迷堕落,但我却深知,爱情中的誓言,是那样的奢侈,可望而不可即。” “一帝一后一天下,一生一世一双人……”郁凉夏轻喃,仿佛听出了一些别有用意,不自然问道,“雪衣,你想当皇后,母仪天下么?” “如果你的愿望是当皇帝的话,我愿意助你统一三国。”庄雪衣不正面回答,反而给了另一个答案。 “难道你就没有自己的愿望?”郁凉夏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庄雪衣的肩膀上,摄取着那一丝温柔的暖意,“你不必为我着想。” “原来的雪衣已经死了,被两个丫鬟害死在那座尔虞我诈的皇宫之中了。”见着郁凉夏不再推开她,终究选择了依偎在她身畔,心上的怒气渐消,“现在的雪衣,是郁凉夏救得,若是当日的神医殿下放弃了雪衣,那么我现在便早已是棺材里躺着的一具白骨!” 她巧笑嫣然,声音柔美,“所以啊,如果殿下想要这天下,雪衣自然助你得到它!”泱泱三国,迟早会统一,至于这个统一天下的人是谁,便不得而知了。 “雪衣……”幽眸渐渐的合上,盖上了眸中的犀利、幽深眸光,“你可知,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一位心系天下的祭祀大人?” “心系天下的祭祀大人?”庄雪衣眨了眨眼,心上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 “虽然很多人都不记得了,但是确确实实有这么一句传言,得祭祀帮助者,得天下!” “那祭祀很厉害么?”脑中闪过一道浅碧色的衣袍,那眉宇间的倦怠与憔悴显而易见,庄雪衣黛眉一蹙,纠的眉心直跳。 “那祭祀倒是有与雪衣你一样的能力。”郁凉夏翻了一个身,圈住庄雪衣的纤腰,清淡的嗓音在庄雪衣的头顶浮现。 “预知未来与知晓过去的能力?” “嗯。” “====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这年头,欠收拾的人太多(一)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凛府宰相之女自小便才华横溢,想让本王不知,.”语气中稍带嘲讽,答的耐人寻味。 “既然逍遥王爷认得小女子,那想必也猜到了凛芯今日造访的目的了吧。”凛凛芯聪明的将话锋一转,从容不迫的接下卫灵言语之中的讽刺之意。 “本王并非凛凛芯姑娘肚里的蛔虫,哪能知晓姑娘心中所想?”他呵呵一笑,淡淡的将问题丢了回去。 “咯咯……”凛凛芯捂嘴一阵娇笑,“逍遥王爷真有意思呢。”说着,垂首,轻轻的眨了眨眼,纤手一动,一片紫竹叶猛然朝着卫灵飞掠而去。 动作敏捷…… 竹叶迅猛如闪电! 卫灵双眼一眯,伸出两根手指,云淡风轻的接下了那片如利剑一般扫向他的紫竹叶。 心中却暗暗心惊,凛凛芯的功力不可小觑,若是方才自己轻看了她,那么此刻,这片紫竹叶必穿他心脏! “凛姑娘欢迎本王的方式真是特别!”卫灵睨了一眼凛凛芯,眸光犀利无比,“莫不是姑娘来此寻本王,是为了本王的命?”16y8x。 “咯咯……”凛凛芯鹅黄纱裙翩飞,明眸皓齿的小脸上带着些许莫名的浅笑,令人一见,便觉得毛骨悚然,“逍遥王爷说笑了,凛芯不过是手滑,不小心将紫竹叶射向了王爷。”语落,清淡而显得冷漠的眸光朝着卫灵的身后望去。 一条长达一米左右的紫竹叶林毒蛇静悄悄的躺在地上,蛇身被断为九节,节节断的大小一致,上边一片紫竹叶诡异的卡在蛇身上,残忍、嗜血! “姑娘好手法。”卫灵心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淡淡隐藏,这个凛凛芯,不简单啊。 “王爷夸奖了……”凛凛芯语笑嫣然,态度却是毕恭毕敬。 “姑娘不妨直说,今日来找本王,究竟所为何事?”眸光参杂上一丝复杂,耳畔一缕墨发迎风飞扬。 “哎呀,逍遥王爷难道猜不中凛芯来此的用意吗?”凛凛芯小脸上忽而发出了带上些许天真而俏皮的笑意。 “本王……不知……” 小雪依旧飞扬,落在了卫灵的紫色衣袍上,落在了凛凛芯鹅黄的纱裙上,紫竹林间寒风凌厉刮过,响起竹叶清脆的沙沙声,偶尔几只冬鸟扑闪几下翅膀,啼叫几声鸟鸣…… “没什么用意,只是来看看你罢了。”凛凛芯态度依旧谦和而从容不迫,脸上笑意有增无减,她略带亲昵道,“逍遥王爷,世事无常,风云变幻,即便你多么想要过逍遥与世的生活,但人人都有自己的身份,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是身不由己。” “天冥皇室要发起战争不成?”卫灵剑眉一皱,额头形成一个川字,昭示着他此刻阴沉的心情。 “天冥国郁摩基当上了太子,郁锦寒早就有放弃帝位潇洒人间的想法,若是不出意外,他很快便会登基为帝。” 卫灵莫名其妙的睨了一眼凛凛芯,复杂道,“你不会想拉下郁摩基,篡位当女皇?”仅凭刚刚一两下接触,他便可以断言,若是她愿意,说不定真的可以且试天下。 “嗯?”凛凛芯一愣,接着疯狂的一阵大笑,“我岂是傻子?”笑声一滞,面容浅笑三分,“郁锦寒也好,郁摩基也罢,他们身后可是还有一个郁凉夏,被世人称之为神医的殿下的殿下!” “本王还以为你不会将郁凉夏放在眼里呢!” 凛凛芯给他的感觉很奇怪,明明该是陌生的女子,却给他带来一丝熟悉的,悠悠的,好似觉得前世今生在哪里见过的违和感觉,却又想不起究竟在哪儿见过。 瞳眸微抬,细细打量,巴掌大的无暇小脸,吹弹可破的如雪肌肤,精致的五官上,最令人在意的是那双冷傲而幽深的清眸,身着一袭鹅黄色拽地长裙,外罩一层浅色的席地宫纱,墨发挽起,一个简单却不失优雅的发髻上面斜插着两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簪上孔雀嘴镶着一颗黑珍珠,显得大气却不张扬。 “不行呀,把谁不放在眼里,都不能不把他放在眼里。”凛凛芯伸出手臂,仰起头,手心朝上,接着从上空飘下的雪花,“别看郁凉夏与世无争,待在那太子府内多年庸庸无为,实际上,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天下大局,仿佛就握在他手掌心上一般,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解决不了的?” 凛凛芯转身,对上卫灵那双晦涩难懂的眸光,“江山染血,他依旧可以不动声色饮茶,国破家亡,若是他愿意,冥冥之中,这半壁江山早已握在他手中。逍遥王爷,你被天下人称之为唯一一个可以与殿下相媲美的人,不应该做些什么事情么?” “凛凛芯姑娘身为小女子,对于国家大事亦是了如指掌啊。”卫灵负手而立,带上了些许淡淡的惆怅。 “你可知道太后娘娘为何偏爱二皇子却不让二皇子当太子的真正原因?”凛凛芯话锋又是一转,脸上染上了轻蔑而讥讽的冷笑。 “噢?你知道原因?”卫灵忽然转头,看向了凛凛芯,这个问题,他琢磨了多年,却一直没有解开的头绪。 “呵呵……”凛凛芯冷笑不止,“纳兰萧翎简直就是一个bt!”眸光扫向卫灵,“你可知纳兰萧翎最爱的人是谁?” “当今太后娘娘独爱太上皇,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卫灵淡淡开口。 “是的。”凛凛芯语气果断,“纳兰萧翎深爱太上皇,当年皇后之位纳兰萧翎应当是稳坐其上的,可惜后来,太上皇微服私访体恤民情时,遇上了一个传奇女子,也就是凉妃的姨姨,当年的素月皇后,而原本稳拿其上的帝后之位就这样流失她人之手,因此纳兰萧翎便心生妒意,痛恨凉妃。” 凛凛芯睨望着卫灵逐渐变色的脸,兴味颇浓的继续道,“后来太上皇死后,便于帝后素月葬在了一起,而太上皇又念在与纳兰萧翎多年的情分上,又封赐了那兰萧翎为皇后,素月的儿子为太子,也就是当今的皇上郁锦寒,由于素月与太上皇的孩子太像当年的太上皇,所以纳兰萧翎对现在的皇上特别好,也因郁凉夏的模样异常像当年风华天下的太上皇,因此这太后便对郁凉夏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即便是这样,太后娘娘也没有必要三番四次的阻挠郁锦寒立郁凉夏为太子啊,若是郁凉夏日后登基为帝,她不是日日可以在皇宫之中看见郁凉夏了?”卫灵顿了顿,复杂道,“现在郁凉夏被贬为王,以郁凉夏的个性,不会长久待在皇城是绝对的事情!如此一来,太后恐怕是连郁凉夏的影子都不会在见到了。” “哈哈……”凛凛芯笑的花枝乱颤,“逍遥王爷,你太小看女人的心思了。”面色一正,讥笑解释道,“太后娘娘对于自己的势力太过自信了。” “什么意思?” “在太后娘娘爱慕郁凉夏而郁凉夏又是太子的情况下,她该如何收了郁凉夏呢?”凛凛芯笑的揶揄,“若是郁凉夏没有任何身份,她收了一个普通男子作为泄yu的工具,又有谁可知呢?” 卫灵就算是个智障,此刻也该懂凛凛芯的言中之意了,更何况,他并不是智障,凛凛芯三言两语间,便将太后的过去、想法、肮脏的心思解说的淋漓尽致。 “真是令人恶心的想要作呕。”太后爱慕上自己的孙儿,这已算是不伦之恋了,再加上,设计强迫郁凉夏落入她的手掌心,这个太后,真的是蠢的可以! 郁凉夏是那种谁都可以暗算的了的人么? 就算是他亲自出马,也得深思熟虑的掂量掂量轻重…… “所以……”凛凛芯俏脸一沉,“天冥国内部不堪,太后bt、皇帝虽非昏庸无道,却优柔寡断,神医殿下却无心于天下,太子郁摩基好战成性,天下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你这位唯一能与二皇子相媲美的王爷,也该是时候出面主持大局了吧。” “哈哈……”卫灵笑的狂傲,“凛凛芯姑娘这是在说笑么?本王乃是外姓王爷,若是本王出面,朝堂必定动荡不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王想要喧宾夺主,觊觎那天冥帝皇的位置呢。” “难道逍遥王爷想让无辜的百姓陷入这场动荡中局促不安么?难道逍遥王爷不想发兵为自己报仇么?只要当上了天冥国的帝皇,或者得到那将军虎符,发兵前往凤梓国,打下那个让自己受尽折磨的国家,逍遥王爷呀,凛芯不信你心中是不恨的。” “你既然体恤民心疾苦,却又要本王发兵攻打凤梓国,若是那样的话,百姓就不更苦了么?” “成就大事者,不拘小节。该杀就杀,该保就保。” “哈哈……”卫灵又是一阵大笑,笑的有些悲怆,他听着凛凛芯豪气万丈的言语,看着那张认真的面容,复杂道,“你又如何得知,本王是恨的。” “明明乃是一国之子,明明比皇室之中任何一个皇子都要优秀,同为一国皇子,凭什么郁凉夏被天冥国百姓爱戴,称他为神医殿下,哪怕他无情无义,人们亦是甘心的称之他为千面魔医,而自己的存在,却在自己的国家无人可====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一百二十五章 这年头,欠收拾的人太多(二)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送膳食的丫鬟纷纷停步,遥看梅花林内的身姿,全部痴迷观望。 那是什么人在起舞? 是莲王妃吗? 玉指芊芊一朵梅花瓣在手,宛如一尊拈花而笑的神佛,那一笑的风情,动人的画面,瞬间成为了众人心目中永恒的画面。 郁凉夏站在窗口,往下深深凝望,不由得看的醉了、痴了…… 一看梅花暗香起,几重飘雪隐身形,闻不够,浓香散,嫣红撩人心。 二凝梅花倾心房,红绫飞舞摇曳香,看不尽,半生梦,醉看红颜笑。 三叹梅花独自绽,凌寒落花为君盼,相思扣,普渡中,笑看红尘事。 不知觉中,横笛在手,绝世容颜浅浅一笑,宛如仙葩绽放,极其绚烂,奴才丫鬟听见笛声,从远处渐渐的聚集了过来。 梅林之间梅花绽放,红衣飞舞,高楼之上,白衣临窗而立,附和吹笛,众人在吃惊于眼前美丽的同时,心中齐齐升起了异样的感觉,莲王爷与莲王妃太不真实了,他们如梦如幻,无暇无垢,完美的近乎妖邪。 曲终。 舞毕。 妙音依旧绕耳,神韵无穷,让人沉醉…… “晚膳送去别院吧。”郁凉夏转身,负手而立,对着神魂已经不知飘到何处的各大院落的奴才丫鬟淡淡道。 接着身形一闪,落于梅花林中央,与庄雪衣并肩而立,众人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如同一阵烟雾飘过,接着眼前哪里还有自家主子的影子? “现在就出发?”庄雪衣挑眉问道。 “乘着老管家愣神之际不走,更待何时?”郁凉夏回以倾城一笑。 庄雪衣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这府上的老管家是看着郁凉夏长大的,尽心尽力,可谓是忠心耿耿,只是这老管家呀,是个老古董,认为太子就该有太子的样子,王爷就该有王爷的神姿,不许郁凉夏三天两头的往外跑,应当好好整理行装上早朝,为国家多作贡献。 可偏偏郁凉夏又不是那种墨守陈规的人,自然受不了老管家式教育。 也因老管家待郁凉夏如此的好,所以郁凉夏自然不能恩将仇报、或者存心去伤老管家的心,只得无视老管家的一些想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白衣红衣相得益彰的跳跃在梅花林间,直到白影红影完全出了他们的视野,端菜的丫鬟们才猛然惊觉,王爷和王妃不见了。 “你们将晚膳端到芷言姑娘那里去,就说是王爷赏赐给她的。”红霞突然想起郁凉夏临走之间落下的话,对着一干丫鬟吩咐道。 “是。”丫鬟恭敬行礼,将手中仍旧热气腾腾的饭菜往另一个方向送去。 红霞眉头皱了皱,直接去找了府里的老管家,可刚刚踏进老管家的院落,便一阵惊吓,老管家将书盖在自己的头上,将自己的整张面目掩盖在书籍下,旁边升起一个小火炉,屋内清清凉凉。 “老管家,王爷又出门了,这次不知又要多久才回来了。”红霞叹了一口气,这莲王爷,真是让人不省心,出府了,府内还得替他瞒着行踪。 “什么?”老管家听言,一惊,盖在脸上的书猛然掉了下来,正巧落在了小火炉内。 黑烟一阵升起,红霞吓了一跳,“书!”身子一下子扑了过去,将书从小火炉内‘救’了出来,补救的还算及时,没有将整本书都燃烧殆尽。 “这个世上有没有一种绳子,可以将人绑住不让他逃走的?”老管家气的一跺脚,倔脾气一个上来,气的满脸通红,眉目之间霜花朵朵,却依旧精神抖擞。 “爹爹,王爷何许人也,以他那身手,任何绳索都无济于事。”红霞呵呵一笑,“再说了,即便是有,爹爹可忍心让王爷受委屈?” 见着红霞唤自己爹爹,老管家忽然之间忍不住的感叹,时间竟过的如此快,自己的女儿原来这么大了,不仅将府内府外打理的整整齐齐、有条不紊,并且做事利索,不犯原则性的错误,这是让他自豪的。 “红霞,你可喜欢王爷?”老管家忽然问道。 “爹爹,您说什么呀。”红霞一张脸突然一阵泛红,“莲王妃那么美,红霞不奢望站在王爷身边。” “那就好。”老管家点点头,“从小就见你常常一个人偷偷看着王爷,爹爹以为你爱慕王爷很久了呢。”老管家拿起红霞的手,慈爱的抚了抚,“王爷的脾气你我都懂,府上虽妻妾无数,王爷却从来没有碰过她们,更没有进过她们的闺阁,从此处可看出,王爷是个自洁自爱之人,即便你去给他当侍妾,亦是近不得他身的。” “爹爹,女儿懂您的意思。”红霞眼中波光粼粼,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女儿只想照顾好王爷和王妃,不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今生是奴婢的命,所以她深知,她是配不上当今的神医殿下的。 “那便好。”老管家心中一块石头落下,继而又道,“暂且对外宣布,殿下旧疾复发,在纯莲院修养,莲王妃伴随左右,没有王爷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纯莲院一步。” “好。”红霞点头,通常出了这种事情,老管家会先出主意暂缓情形,而下一步策略,通常情况下,楚焰与薄荷会安排好一切,无须他们操心。 “对了,王爷与王妃走时,有多少人看见了?”老管家突然转身问道,声音有些急促。 “这个不用担心,都是自己人。”纯莲小院中的奴才丫鬟都是她的心腹,是她亲自培养出来的暗卫,必要时,可以以一敌三,化解府内危机。 “那便好。”老管家又躺回在了软椅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他在府中扮演的角色就是一名碌碌无为的老管家,所以他必须将懒散演绎到极致,至于府上别的管家嘛,若是出现问题,他不介意替王爷斩草除根的。 红霞最后看了一眼老管家,心中默念了一句爹爹,便匆匆的忙自己的事去了……王爷走后,一些需要周转的事情可多的很,为了避免露出马脚,得要制定好一份完美的计划才行,以防王爷突然回来,找不到应付的借口…… 雪花纷扬,大道宽敞,整座城市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郁凉夏与庄雪衣双双策马扬鞭,疾驰在大道之上,由于大雪的缘故,地面有些打滑,御马有些困难,但由于路上的行人不多,从而又减轻了一些没必要的负担。 “从这里到南锡国边境,需要几天路程?”庄雪衣紧拉缰绳,拧眉问道。 “从这里跟着来往的商队到凤梓国,需要半月的路程。”郁凉夏一扬马鞭,分析回道。 “落雪那边不知可否赶得上,万一他主子病发,得不到及时治疗,到时候可有愧于人啊。”庄雪衣脸色微沉,她差点都把南锡国的地理位置给忘记掉了。 若今儿个的时节并非冬季,那便可以渡河直接到达南锡国,可以将时间缩短一半,但如今,河面结冰,显然,水路是要放弃的,陆路的话,就算日夜兼程,从天冥国到凤梓国,再从凤梓国到南锡国,这样的路途的长短,可想而知了。 若是中途再遇上一点麻烦的话…… “不要担心,赶得上,只要落雪救的出他们的主子,我们能够在一月之内赶到南锡国,那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人若是刚死,尸体还未僵硬,他都有办法让其起死回生。 从阎罗王手中抢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虽然强迫将死之人挽留在人间有损他的命数,但若是庄雪衣期望的事情,他自然从命…… “啊……” 庄雪衣面色忽然一紧,手中缰绳一拉,马匹往旁边一移,受了惊的马儿猛然抬起前肢,马身向后倒去…… 临危之际,郁凉夏飞身而起,一把抱住了庄雪衣的纤腰,坐上了那匹受了惊的马儿,猛地一拉缰绳,瞬间稳定下了马儿,又匆匆的向前驶去。 而底下一道黑红衣袍却与一道梨黄色身影猛然相撞…… “哎呦……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撞的老娘……”没有被迎面而来的马匹撞上,柳梨桑的心先是一松,而后转身,却又突然的撞上了什么东西,心又是一紧,随后不由得怒气冲天骂道。 “姑娘,是你撞的在下,请文明说话。”百英起身,优雅淡定的抚了抚衣袍,睨了一眼与他相撞的姑娘,接着淡淡道。 柳梨桑火冒三丈,刚出门,迎面而来一匹马,吓了她半条小命,好不容易那马稳定了下来,从她侧身与她擦肩而过,她毫发无伤,一转身,却又撞上个人,今天到底是什么鬼日子! “你没长眼睛不成,本姑娘刚刚险象环生、九死一生,好不容易躲过了死于那匹枣红马匹之下的厄运,却差点被你撞死,你不道歉也就罢了,凭什么嫌我说话难听。”柳梨桑怒目相瞪,一双小手握的咯吱咯吱响,满心的烦躁。 “姑娘,恕在下不能奉陪。”百英微微拢起眉头,俊颜之上有些焦急。 “不行,不能走。”柳梨桑手臂一横,挡在了百英的身前,“道歉!” “明明是姑娘撞倒了在下,为何道歉的却是在下?”脸色越发的阴沉,他的字典里,没有对不起这三个字。 ------------ 第一百二十六章 这年头,欠收拾的人太多(三)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噢?”庄雪衣佯装的颇是惊讶,“你不是不相信我有能力么,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态度?” “我相信姑娘不是宵小之辈。”女子话语刚落,庄雪衣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一阵天旋地转。 眼前没有港口,没有商队,只有茫茫烟沙,庄雪衣心一沉,她仿佛来到了另一个新的世界,这里只有遍野的黄沙,一望无际,抿唇,她莫不是一瞬间来到了沙漠? 寒光乍起,凌厉的刀锋突然朝自己的眉心击刺过来,庄雪衣红绫疾出,打偏剑锋。 黄沙一阵消散,带看清眼前人时,庄雪衣倒吸了一口凉气,“中计了。”他们所有人,被暗算了。 那粗犷男子立马收起握在手中的大刀,脸色一阵羞怯,不好意思的对着庄雪衣连声抱歉,“我刚刚明明看见一黑衣人的,结果……”他两道剑眉紧皱,明明打的是他的仇人,怎么一出手,大刀就砍向这姑娘了? “没事。”庄雪衣摆手,红唇却抿的紧紧,心中百转千回,眸光渐趋晦暗,“你见过这种阵法么?” “我粗人一个,怎么懂得这些个布阵之法。”粗犷男人摇头道,若是他懂的话,此刻心中便不会如此迷茫了。 “此阵名唤‘水中月,镜中花’眼前的一切景物都是假的,但他们却也有真的。”庄雪衣沉声道。 “什么真真假假的,我听不懂,还请姑娘说的简单一些。”粗犷男人一道粗眉皱的深深,对于眼前的情景很是困惑。 “你刚刚攻击我,那是因为你眼中看到的我是你的敌人,我说的不错吧。而反之,我们现在眼前出现的大树,或者一棵草,或者一朵花,任何一件物品都有可能亦是敌人。”庄雪衣深吸了一口气,“也就是说,我们眼睛看到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也不一定是假的。” “姑娘可有办法解开此阵?”粗犷男子一听庄雪衣的解释,顿时急了心,浓眉大眼左右睨了睨,感觉自己就身处在一个广袤的荒野之上,这种感觉,实在骇人,明明前一秒还在大雪苍茫的大道上,下一秒竟然站在了死气沉沉的原野上。 “此阵,不好解啊……”若是困在里面太久,最后,困在阵中的人都会落下个自相残杀的结果,把自己的好友当作是敌人,最后全部杀死。 “接招!”一声清亮的声音大喝,紧接着,一把长剑破开烟沙,凌空飞了过来。 庄雪衣水眸一阵收缩,玉足一踏,身躯向后一倒,险险躲过一招。 女子手中长剑一扔,右手换到左手,唰唰唰,无数剑花如同雨打芭蕉一般,纷纷落在庄雪衣的身上,寒光刹那大射,刺眼无比。 庄雪衣身子一侧,匆忙的在地上连翻了好几滚,才躲过女子凌厉的剑气。 “还我小妹!”女子对着庄雪衣一声低吼,满满的恨意倾泻而出,有那么一瞬间,庄雪衣怀疑,自己是不是杀了她老爹老娘,灭了她全家!那双愤恨的眼睛,如同一根尖尖的锥子,一下一下刺入她的心房。 “沛蘅,她不是敌人!”粗犷男子一声大吼。 女子却彷如未闻一般,似乎眼中只有庄雪衣一个人影,她脸上闪烁着仇恨而悲怆的神情,秀眉紧蹙,一双拿着长剑的手五指泛白,也不知道她究竟看到了什么人。 “你该死!”沛蘅长剑一出,剑锋一闪,猛地又朝着庄雪衣刺来。 红绫一甩,将沛蘅的长剑横在距离自己胸口不到三寸的位置,她冷声道,“醒醒!”声音冷硬而尖锐,看样子,此刻,她的心情很不好。 “渣碎子,.”沛蘅表情一阵扭曲,长剑向后一甩,一个虚招,左手向后一把接住长剑,直直朝着庄雪衣心口刺去。 庄雪衣瞳孔一缩,没有想到,这女子的功夫如此凌厉,不见花招,却招招致命,这边正应接不暇,男子又突然之间转性,大刀猛然朝着庄雪衣身后砍去。 红绫朝天一甩,双腿跪地一滑,临危之际险险躲过杀招。庄相信佯变。 “还我小妹,你还我小妹!”沛蘅身子一转,那双眼睛满是阴鹜与狠劲。 “狗崽子,终于出现了啊,老子今日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男子大刀扬起,朝着庄雪衣狠狠劈去,身子强壮无比,仿佛身着一件刀枪不入的铠甲! “该死!”庄雪衣不雅的淬了一口,若不是这两人非歼邪之人,她早就一招毙了他们的命,也用不着像此刻一般,束手束脚,坐以待毙! 脚踝突然一阵刺痛,低头,一双粗糙的手正抓着她的脚不放,庄雪衣水眸一沉,纤手一挥,红绫猛然朝着地面甩去,那双手猛然一松,忽然之间没了踪迹。 双臂大张,红绫飞扬,凌空旋转,倒身、落地、纤手一个翻转,地面一个洞口顿时出现。 翻身,玉足落地,脚上却是突然一松,陷了下去。 庄雪衣心中一阵暗骂,别给她揪出幕后的主使,不然的话,她定让那人生不如死! 纤手一抓,正巧抓住一根枝桠,红绫一甩,紧紧缠住那根脆弱不堪的压枝,幸免了身子再继续不停的往下落去! 低头看底下,无边无际的黑暗,抬首看上头,一点白光若隐若现,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但是感观上所有看见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这种被暗算的感觉让她不舒服极了。 而且,心上莫名的有些慌乱,这次的敌人,棘手了。 “闭上眼睛。”嗓音清清淡淡,宛如春风拂面。 “殿下!”庄雪衣却是一瞬之间认出了声音的主人,他总算是赶过来了。 闭上眼睛,突然之间,周围的一切声音渐渐恢复于平静,没有了北风呼啸的声音,没有了黄沙打地的声音,也没有了野兽哀嚎的声音,肌肤渐渐恢复了知觉,没有了方才刺辣辣的疼痛感。 “来的还算及时。”睁开眼,那张熟悉的清颜已经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么的近,那么的温暖。 “谁知道这个鬼地方会设有这种阵法?”郁凉夏轻蔑的眼神扫向不远处,“看样子,我们的行踪不知何时,已经暴露了。” “我们都不要太子的位置了,他们还要对我们赶尽杀绝不成?”庄雪衣鄙夷。 “我的存在,不管对凛府也好,对于郁摩基也好,都是碍眼的存在,只有死了,他们才会觉得这个世界是安静的。”语气不缓不急,寒气四射。 “啊……” 庄雪衣正想开口,沛蘅却突然一阵大叫。 庄雪衣与郁凉夏一阵面面相觑,互挑眉,走了过去。 地上有一个洞,不深不浅,里边纵横着两具尸体,四肢瘫痪,尸首分离,死相极惨,而洞口的旁边亦是躺着两具尸体,尸体四肢分崩离析,极为恐怖,有一只手臂一道见骨的伤痕触目惊心,庄雪衣眸中冷芒扫过,那条手臂就是方才抓住自己脚踝的那只手。 “还想让他们死不如死呢。”庄雪衣没好气的淬了一口,恨不得将眼前的死尸的尸体再五马分尸,“这阵怎么破的?”忽而又问道。 “杀了他们,不就破阵了?”明明有着遗世、出尘的气质,却偏偏说出一句嗜血、残忍的话来。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直接破这阵地的办法?”若是被困入‘水中月,镜中花’之中,找出这阵中的几个阵眼,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是没有中计进入阵地的人,在外边将所有控制此阵的阵眼全数抹杀,从而才可破阵,不然的话,进入此阵,必死无疑! “不简单。”郁凉夏略微一阵思衬,接着淡淡道。 “该死的。”庄雪衣不禁的气恼,“对了,你可知道他们是谁派出的人,有底了没?” “是郁摩基。”郁凉夏冷笑一声,“也不知他从哪里请来的帮手,竟然会布这种诡异的阵法,看样子,幕后帮郁摩基的人,有点棘手。” “外苗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忍法,指的是不是这个阵法?”庄雪衣忽然蹙眉,又忽然叹气,表情有些复杂。 “外苗?”诧异的语气,“郁摩基这段时间,暗地里确实收复了不少周边小国。这外苗,就是其中一个!” “这么说来的话……” 水眸与幽眸,瞳光相撞,点头,意思不言而喻。 “两位……刚刚说的是……”沛蘅与那粗犷男子脸色有些古怪,隐隐约约听到郁摩基、外苗五个字眼,心中对于庄雪衣的身份,顿时起了一丝怀疑。 “哈哈……”庄雪衣小脸之上,阴霾却是顿时消散,洒脱的豪爽一笑,“歼人已死,姑娘还是早些将货物送到终点去吧,不然的话,该要迟了。” “是啊是啊。”女子一愣,突然想起自己的事情还未完成,顿时脸上染上了些许忧愁,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顿时不解,“我们平时本本分分,低调处事,从不曾贪污任何东西,又怎么会招惹上这样的敌人!” ------------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这年头,欠收拾的人太多(四)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凛慕纱依旧身着一袭白色,腰间一条浅蓝腰带束起不禁一握的纤腰,一身的傲骨冷然。 凛凛芯转头,微微的抿了抿唇,道,“嗯。”走向床畔坐下,神情有些愣神。 “想必芯姐姐是遇上了凤梓国的暗卫了罢?”凛慕纱伸手,倒了一杯茶递给凛凛芯,“暖暖手罢。” “嗯。”凛凛芯沉默的答道,接过凛慕纱的热茶,端在自己的手中,仍旧是发怔。 “感觉逍遥王爷有些像故人?”凛慕纱沉吟了一会儿,又道。慕条蓝愣下。 凛凛芯却像是突然被人踩中了尾巴的小猫,刺激的猛然抬头,低吼,“不像。”吼完之后,扫了一眼那张清冷的面孔,眼一闭,一睁,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芯姐姐,你欺瞒的了周身所有的人,却唯独欺瞒不了我。”凛慕纱轻声走到凛凛芯的跟前,她坐在床畔,而她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芯姐姐的想法,慕纱不敢说全懂,但小知一二,是正常的。” 她牵起凛凛芯的手握在手中,这双手很温暖,“芯姐姐,你的任务重大,已经没有时间给你虚耗浪费了,不该有的心思,切不可无中生有。” 啪—— 凛凛芯猛然起身,一个巴掌准确无误的打在了凛慕纱那张白希而透亮的脸颊上。 “你这是在教训我吗?”凛凛芯气的胸膛不断起伏,眼睛内彷如升起了两簇火苗,熊熊的燃烧着。 “慕纱不敢。”凛慕纱依旧面无表情,砰的一声,跪了下去,“还请姐姐以大事为重。” “不……”凛凛芯艰难的咽了咽,“他是我们谁也动不得的人……你不能,我不能,凤梓国的皇帝也不能!” “芯姐姐你……”凛慕纱抬首,红彤彤的五指印在她的脸上显得异常清晰,一双眼内水光粼粼,楚楚可怜。 “不可胡思乱想……”凛凛芯制止了凛慕纱接下去的话,“我没有对他动情。”手掌张开,五指遮住了几乎整张面容,心中有些发涩,“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啊…… 最后一句话却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卫灵……凤梓翎…… 除了凤梓国的国主,有谁还知道,凛凛芯的本名其实叫做凤梓鸢呢? …… 凤梓国有一片世界上最美的紫流花草,夏季绽放出像是薰衣草一般的紫色成串花朵,香味清淡怡人,令人心旷神怡,它的花语为:珍惜、回忆。 虽说是很久之前的记忆了,她四岁左右时,曾被带回凤梓国王室过,那个时候,照顾了她三天三夜的大哥哥就是凤梓翎,那个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六岁小正太罢了。 他们曾在紫流花花海中追逐嬉闹,他说: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活在悲剧中,说明老天让我们自强不息。 她当时笑的傻愣,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此刻,她却懂了,她的人生,从出生起就被安排了……而他那个时候亦是清楚,自己即将要被国家抛弃的命运…… 自强不息……自强不息……明明是敬仰他的……但……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他算计在自己的计划之内…… 暗算她这辈子,唯一得到过的亲情…… …… 眸光一暗,俯身,皱眉,“疼么?”她抚上凛慕纱红肿的脸,微微叹息,“抹点药消个肿,这么张如花似玉的小脸断不能毁容了呀。” 凛慕纱心一缩,一抹慌张划过眼眸,继而转瞬即逝,“是。”起身,默不作声的向外走去。 待到凛慕纱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她的视野之内,她拿起书桌上的帛纸,奋笔疾书,窗边飞进一只青鸟,将信笺绑在鸟腿上,鸟扑腾一声,又飞向了窗外,疾驰而展。 ------------------------------------------------- 自东向北行驶,浩大的风雪一路蔓延,满目皆白。 一组大队浩浩荡荡的走在漫天风霜之下,步履蹒跚。 “今年这场风雪,来的又急又突然。”沛蘅皱眉,嘴一张,呼出的气一瞬之间,仿佛都结成了霜花。 “罗阳小镇就在前边了,大家再忍忍,马上就有热汤喝了。”呼啸的冷风将所有人身上的裘衣吹的猎猎作响,马蹄声不绝于耳。 蹬踏蹬踏…… 郁凉夏与庄雪衣身后的披风一黑一白被风吹起,不知为何,特别的引人注目,即便带上了斗笠,掩盖了面目,却依旧还是惹来好奇的目光一溜烟。 暮色降下,上空阴沉的天色有些令人发沭。 所幸的是,赶在小镇大门关闭之前,赶到了小镇。 商队走进一家农家小院内,开始休息。 “哎呦,客官们要吃些什么,还是先泡个热水澡?”小院落的老板娘扭着水桶腰,利索的走来,脸上一双眼睛精明的哧溜溜转着。 “先准备一间上房,再给我们在场每人来一份本店热销中的牛肉,还有牛肉汤!”沛蘅道。 “好。”老板娘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银子上门了,心情自然舒畅。 “我们粗人习惯酒肉掺杂一起大吃大喝,莲公子与雪姑娘先到上方休息休息,再让老板娘将大块牛肉切成片送过去。”沛蘅看得出,像庄雪衣郁凉夏这类全身上下干干净净不染纤尘的人,必定是有些洁癖的,与他们这些粗人,怕是合不上节拍的。 “那谢过沛姑娘的好意了。”庄雪衣也不客气,拽着郁凉夏便往二楼上方走去。 “这种酒楼,第一次来。”一进门,一股子浓烈的酒气便扑鼻而来,香醇的牛肉香惹人食欲大增,但堂下杂七杂八的人多的数不胜数,一股子淡淡的臭汗味令人心生厌恶。 “锦衣玉食的生活,这一路恐怕是不可能了,除非使用特殊手段,直接到达南锡国。”郁凉夏平时一出门,住的是最好的酒楼,吃的是最精致的食物,而这一路来,啃得是白馒头,休息的地方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大地,外加寒风呼啸而至,怕是活了那么久,第一次这么折腾自己吧。1dflg。 “我倒是不怕吃苦。” 郁凉夏推开门,将庄雪衣推进门,为庄雪衣解开披风,抖了抖上面已经化开了的雪花瓣的水渍,又解开自己的披风抖了抖,挂在了床边的衣架上。 “你可经历过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庄雪衣自发的拿过桌上的水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猛然发现,水竟然还是热的,顿了顿手,又为郁凉夏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他。 “没有。”郁凉夏深深望了庄雪衣一眼,实事求是道。 “我小的时候就经历过这样的日子。”她眼中染上些许淡淡的惆怅,“那年北风吹的厉害,我被双亲丢在某个不知名的码头,就在我快要冻死的时候,是后来的养父养母救了我。可在我大学毕业前夕,养父养母因车祸双双亡故。最后,我的经济来源垄断,用着养父养母仅存的微薄的积蓄读完了大学。省吃俭用到我找到工作为止。” 庄雪衣转头望向那双幽眸,双眼内有些凄然,“法医的工作我换了又换,那些执法者、那些权贵,为了掩盖自己杀人害人的事实,竟然威胁我不得查出尸体如何死亡的真正原因,拿着要毁去我养父养母坟墓的弱点威胁于我,我气愤之下,辞去了这份工作。” 郁凉夏双臂紧紧抱住了庄雪衣,将庄雪衣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让她不停的控诉着过去诸多的不顺心,他虽不懂她的那个世界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但是他知道,她此刻,很伤心。 “你知道么?在那个世界,没有一项技能学到手,是很难立足于社会之上的,而我唯一的、也是学的最好的便是解剖学。”辞去了法医的工作,当了几月的入殓师,生活总是闹心,因为这样的工作,身边的朋友渐渐远离,谁愿意每天跟着一个常常和死人接触的人接触? “过去了。”郁凉夏柔声的道,声音极轻极轻,像是怕惊吓到了庄雪衣。 “嗯。” “要睡会吗?”郁凉夏横跑起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我有这么娇气么?”庄雪衣抬首,一张小脸带着三分无奈,七分浅笑,像是走出了过去的悲伤。 “本王倒是希望你娇滴滴上一会……但是……别太多愁善感了……” “为什么?”多愁善感的女子不都令人怜惜的很么? “雪衣难道不知道么?多愁善感的女人一般都是短命鬼!”郁凉夏一张绝美的清颜绷起,正儿八经道。 “……”乌鸦飞过,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庄雪衣将脑袋闷在郁凉夏胸口前笑的轻声,继而突然道,“看样子,咱们注定是要毁约了。”落雪怕是已经救出主子,往天冥国赶了,她有这样的预感。 “嗯,知道。” “需要帮帮他么?” “不用。” “?”他就那么肯定? 该死的,没由来的,她很相信他的说法,坚信不疑。 半晌,庄雪衣换了一个姿势,倚在了郁凉夏的肩膀上,看着是一副已经深睡的模样,耳朵却是听着四面八方的各种动静。 果不其然,这整个小院之内,几股人流无声攒动,看样子,有好几批杀手潜伏于此。 yd! 他们的命真够值钱,这会连江湖上最有名的杀手组织竟然全到齐了。 不对,这其中有几股的目标不是====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一百二十八章 腹黑,可是美德(一)流漓打赏加更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说着,又拉开弓弦,朝着上官洲的方向又射出一箭,距离目标偏开了一个大距离! 第一回没中。 第二回没中。 第三回依旧没中。 几次下来,庄雪衣玩的耐心尽失。 “嗷嗷嗷!!!不是说要教我射箭吗!师傅怎么可以就在旁边看!”庄雪衣怒了。 “小笨蛋!”郁凉夏接过庄雪衣手中的箭,往她刚刚的目标看去,“看哪个人不爽?” 乌鸦飞过…… 殿下,您的恶趣味……太足了…… 居然真把人当活靶子了…… “就那个!”小手指着上官洲道。 “看仔细了,本王只示范一次。” “ok!ok!”她食指与拇指相交,做了个奇怪的手势,见郁凉夏搭起了箭,小脸之上架起了兴奋的笑,“ready……go……go……go!!!” 她话音一落。 郁凉夏搭起的箭,刹那间,离弦疾飞! 速度快的,眼见只觉得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看不真切实物,彷如流星飒沓而过…… 猛烈的挂起一阵强风,吹起地上雪屑飞扬。 上官洲耳垂微动,眼睛余光一瞥,便见一支箭朝着自己猛地飞来。 然而上官洲岂是一般人物,像这种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早就不知面对过多少回的生死考验了,在临危之际,以鬼魅般的速度侧了侧身,让那夺命的一箭与自己的脸颊擦身而过! 好险! 深吸了一口气,咽了咽口水,经历过多少的生死,都没有像今儿个这样狼狈过,被人耍着玩! 上官洲这才刚刚站定,还未喘完一口气,一道锋利的流光再次逼上了他的面前,丝毫不给他躲避的机会! 心一沉,先前的那一箭是虚招,为的就是让后一箭制住他! 还未惊讶完毕,庄雪衣的红绫便已经缠绕上他的腰际! 一扯! 一拉! 他整个身形便不受控制的跌落在了郁凉夏的眼前。 跌落一旁,动弹不得! 郁凉夏双眼一眯,一枚银针闪着烁烁寒光在素手之上把玩,他微笑,“你们最好还是别做什么小动作,不然,上官洲的命,本王可就收下了。” “呵呵……”庄雪衣笑米米的紧了紧手中的红绫,“千万别想着用你们手中的刀切断我这红绫噢,你们信不信,我家凉凉要你们家主子命的速度绝对比你们切断我这红绫的速度要快的多。” “嗯。本王也这么想。”很难得的,郁凉夏自恋了一把。 “……”庄雪衣撇唇,“无影一族的人,速度不错,单单灵敏度而言,确实配得上无影二字啊。” “我们真厉害,抓了影子大队中的影子大王!” 乌鸦飞过…… 庄雪衣眉头微微一挑,殿下呀,您老今儿个真腹黑! 两个人的对话,气死了某个被红绫缠着一动不能动的某人,也气死了在一旁干着急的无影大队之中的所有人。 “呜……我饿了……”庄雪衣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角,“凉凉,说好的烤秃鹰呢?” “嗯,若是这样的话,要先生个火。”郁凉夏的神情很认真。 惊悚了,这两个疯子莫不是要烤自家大哥? 着向一嗷就。“这位公子和姑娘,我们非亲非故,你们何必插手我们的事情呢?”见着庄雪衣要开始拾地上的干柴,上官稚赶紧道。 庄雪衣对着郁凉夏眨了眨眼,继而淡淡回头,望向上官稚,道,“插手你们的事情?” “对呀,我们埋伏于此,并不是想伤害任何人。再说,这里已经被江湖上各大高中埋伏,他们的目的我们不清楚,但是我们当真不是过来伤人的。且不说其它,公子与姑娘一身气质出尘,身手了得,想必也不是什么粗人,何必不清不楚的与我们‘无影’一族埋下什么深仇大恨!” 的确没必要和‘无影’一族的人埋下什么仇恨…… 当然,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要上官洲的命! 若是非杀他们不可的话,那几枚银针下来,他们哪里还有命站在这里,兴冲冲的说着话! 郁凉夏蹙了蹙眉头,没有反驳上官稚的话,正当他想说些什么时,庄雪衣适时的冒出了一句话。 “凉凉,如此说来,烤秃鹰是没有指望了。”表情有些哀伤,“原本还想试一试这匕首插进肉的声音的呢。”小嘴一瘪,小手五爪张开,表情开始丰富无比,一双眼睛顾盼神====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一百二十九章 腹黑,可是美德(二)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皓月当空,煞气弥漫,雪,轻飘飘的落下,小了许多,几处暗流等待着时机一窜而起。 “姑娘别说笑。”上官洲抿唇道。 “我像是说笑的样子么?”她摊了摊手,抿着嘴角。 虽然无影一族的人很强,速度很快,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但是,在她的眼里,速度,并不能代表一切! 半年多之前,她弱的要死,因为好奇,被一个小丫鬟推到湖里淹死,可是半年后,她已然重生,再也不是那个随意就能被人占便宜的庄雪衣! 上官洲与上官稚面面相觑,庄雪衣极有耐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红绫,笑米米的不发一言。 落雪是他们的目的,而保护落雪又是庄雪衣的目的,但上官洲心里却知,过不了庄雪衣这一关,别说抓走落雪,连碰到他的衣角都不可能。 更何况,他们现在别说过庄雪衣这一关,被下了药的他们,已配不上‘无影’这两个字的称号。 情况……复杂了…… 沛蘅与沛青不知何时,站在了小院落的墙角,眼中的惊艳大胜。 飘雪暗使与无影一族他们两兄妹是认得的,江湖上最有名气的两大组织之一,谁不知晓? 飘雪暗使护法大人落雪,一张银色面具闻名天下! 无影一族护法大人上官洲,那俊俏的脸,又有谁不识得? 至于一旁的郁凉夏与庄雪衣,这样绝世风采的两个人物,他们在江湖上却从来没有听闻。 此刻,为何从不涉红尘的飘雪暗使会站在雪衣的身后,为何惊才绝艳的无影一族面如死灰,玩不过一个女子? 怀疑归怀疑,但选择相信这两个人,他们便不会多管别人的闲事! “青大哥,你说,他们真的是莲王与莲王妃吗?”沛蘅忍不住的压低声音开口。 “不管是不是,都不关我们的事。”沛青紧皱眉头,“他们像是在保护飘雪暗使。” “不对啊,飘雪暗使的主子性子孤僻冷淡,十几年前便退出了江湖,也扬言再不涉足天下事,退隐进了万荆山最深处,如今怎么也现世了?”沛蘅不解。 “也许跟墨令有关。也许跟血戒与墨戒有关!”沛青低低回道,猜测归猜测,但是事实如何,他们无从知晓。 “那我们……”沛蘅掩了声音,闭上了眼睛,若是雪衣姑娘当真是莲王妃,希望她没有记下她之前不小心使出的那套剑法,有些恩怨,就止于这一代吧,永远不要被世人所知。 ----------------------------------- “凉凉啊,你先带着落雪上楼去吧。”庄雪衣纤手之中的红绫像是闻到了什么美味的东西,显得异常兴奋,小脸一凛,“其它的,交给我吧。” “小心点。”郁凉夏平平淡淡的嗓音浮现,像是冰珠落盘,字字悦耳,他也深知,落雪背后的那个人若是再不救治,明日的朝阳,怕是要见不到了。 “嗯。”庄雪衣淡淡应声。 郁凉夏皱了皱眉头,依依不舍的扫了一眼庄雪衣,这个小院如今已是危机四伏,虽说凭着庄雪衣如今的身手,一般人近不了她的身,可偏偏还是有点不放心。 若不是庄雪衣亲口应承下要救治落雪的主子,他必然不会让她的身影偏离他的视线,哪怕,落雪的主子,确实死不得…… “凉凉呀,我已经很久没有解剖人的尸体了。若是以前,我一眼便能看出最好的下刀位置,如今看了这么久,我都决定不下到底是从他们脖子上下刀,如鱼一般的宰了好呢,还是开膛破肚更好呢!” “这里有很多供你研究的。”郁凉夏宠溺的点头,她在告诉自己无须担心呢! “是啊是啊,只是可惜了,这条红绫又要浪费了。”嫌弃的撇了撇唇,“今晚月色正浓,良辰美景飘雪夜……”语调微顿,“但是好可惜哦,等会就要变成月华红雪白骨夜了……” 庄雪衣唇畔溢着浅笑,淡淡的嗓音却冷的令人毛发直竖,脸上神色严肃认真,入神三分,但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郁凉夏扫了一眼落雪,落雪会意,跟随着郁凉夏上了小院二楼的厢房。 一片雪白身影如雪一般而来,又如雪一般淡淡的消逝不见。 夜很静,阴森的诡异。 上官洲正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却见庄雪衣猛地舞动红绫,直戳他身后十丈开外的灌木丛! 哗啦,一具尸体被红绫甩了出来。 四肢尽毁,面目全非。 “哎呀!”她颇有些哀怨的惊讶,“下手重了。”摇头叹息,“都怪你太弱小了,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死的这般惨烈!” 上官洲心一沉,手一挥,指使着上官稚等几个兄弟撤到庄雪衣的身后去,很明显,庄雪衣的敌意不是对着他们来的,而是躲在他们身后的另一队人马! 沛蘅远远的睨望着,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睁大了眼睛,实在不敢相信,那样浅笑嫣然、遗世的女子,一下手,便是如此的狠! 庄雪衣淡淡的睨了一眼沛蘅与沛青站立着的方向,吓得沛蘅身子一撤,往里翻身,闭眼,惊魂未定! “怕是已经被她发现了。”沛青道。 “我使得那套剑法,不知她是否想起了出处……”沛蘅小脸有些惊慌。 “我族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们与她无冤无仇,她没有必要做出威胁我们的事情。” “青大哥,这趟生意做了之后,我们还是归隐山林吧。”沛蘅睁眼,眼内是一片绝然。 “好。” -------------------------------------- “大皇子想要雪衣的命,自来取便是,何必躲躲藏藏的做龟儿子?”庄雪衣冷声出口,“不出来是么?那可要躲好了,千万别被本姑娘找到噢。” 隐藏在暗处的黑衣人眼中闪烁着恐惧的光芒,庄雪衣刚刚露的那一手,他们是看在眼里的,眼前红绫一闪,他们就死了一个弟兄,并且死的极其残忍! 这个女人! 是修罗! 他们只接到小心应对郁凉夏的指令,却不知这莲王妃竟然亦是一身绝世武功裹身,看样子,这次怕是要全军覆没了。 正忐忑不安中,那抹红色的身影已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那张脸,一分狡黠、三分浅笑、六分魅惑,妩媚与清秀的结合,美的不可方物。 “啊……”惊悚的一声大叫,响声直冲云霄。 站在底下的上官洲等人浑身顿时寒毛四起,暗沉的雪夜之下,一抹红衣幽幽淡淡的飘忽在各大树桠之中,仿佛鬼一般的飘飘荡荡。 不多时,树下已横七竖八的躺了好几具奇形怪状的尸体。 月下处暗处。原本熙熙攘攘的暗处如今静谧的连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原本觊觎沛蘅与沛青财物的江湖小贼早已闪的没影。 那红衣女子是鬼! 是妖! 与其盗取一份不确定是否值钱的货物,还不如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说!郁摩基的目的是不是郁凉夏!”红绫一甩,绑了一个黑衣人跃了下来。 黑衣人眼睛一闭,头一歪,显然不愿多说一句话! “要头一颗要命一条是吧!”她讥笑,“倒是有骨气的很啊。”红绫一紧,纤手一扬,卸了那人的下巴,“别想着咬舌自尽,若是乖一点,我可以让你死的潇洒一点,不然的话……”阴森一笑,“这个世界上有个成语叫做……生……不……如……死!!” 黑衣人头一正,眸中闪着一丝愤恨,“嗯……”一声粗重的嗓音从喉咙处发出。 庄雪衣小手一抬,将他的下巴装了回去。 “不惜代价杀了郁凉夏。”语毕,迅速咬舌自尽! 红绫一松,黑色的尸体一倒。 “不惜代价杀了郁凉夏!”漆黑的眸光望向那轮从地平线升起的巨大月亮,不惜代价么? 血腥弥漫,冰冷的空气中,惊悚四起。 “上官洲,你们最好打消将落雪抓回去的念头!”庄雪衣背身而立,嗓音带着一丝沧桑,若是可以,她不想手沾这么多人的鲜血! “我们并不想与飘雪暗使为敌,也不想与当今莲王爷莲王妃为敌。”看了这么久,上官洲足以肯定眼前的人是谁了。 看样子,天冥国皇室之中,机关四起啊,当今两位皇子的夺帝之谋划,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了。 “既然如此,你们便不要插手眼前之事。” “若是这样做,岂不是背信弃义?”他们答应南锡国国主将人送回去,现在却要违反约定? “南锡国国主想必是如此对你们说的吧。”庄雪衣口气一转,“有一贼人夺走我国至宝,希除害为民的无影一族出面,夺回我国至宝,让百姓从此安居乐业!” “你怎么知道!”猜的竟然八|九不离十! 南锡国国主的确对他们说,堂堂的飘雪暗使的主子偷走了皇宫至宝,====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一百三十章 腹黑,可是美德(三)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无需惊讶。”庄雪衣摆了摆手,“我的目的,原本是想与你们一同到南锡国去的。因我与凉凉的身份敏感,所以需要一个身份做掩护,所以……”庄雪衣的话语戛然而止,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沛蘅与沛青虽然疑惑庄雪衣究竟为何猜中他们的运送之物,但见着庄雪衣一副坦荡荡的模样,便也不做怀疑,再说,这种玉石就算珍贵,她确实也用不上。 再说,鲜少有人暗算别人,还将理由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既然如此,那你……哦不……莲王妃,你们还启程到南锡国去吗?”沛蘅想了想,最终犹豫道。 “不了。我想,你们两兄妹也并非真的需要保镖。”她笑的如沐春风,“你们两个还是脱队独行速度更快。”末了,唇角微微勾起,“唔……白月牙令送与你们了,若是未来需要帮助,直接到白月牙拿出令牌即可。” 沛蘅与沛青面面相觑,眸中闪烁着难以言表的光芒,有些迷茫,有些欣喜、有些惆怅…… 庄雪衣小脸微抬,静静的看着天边的皓月,不再多言一句话。 沛蘅心知庄雪衣心中自有自己的计划,便也咽下了心中本想问出的话,但随即又想到,天冥国的莲王与莲王妃在皇城时,便有诸多奇奇怪怪的传言,如今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思衬了一番,便也不在询问。 但飘雪暗使与无影一族与这两位的人物,怕是脱不了关系了。 沛蘅走近庄雪衣,掏出了一朵鲜花,放在了她纤手的旁边,然后默默的与沛青离去。 夜风轻吹,黑夜静谧,沛蘅与沛青交代了路途的计划后,让总部队的人在后边小心翼翼的前行,自己两人则是依照庄雪衣的计划,脱离队伍,提早一步向南锡国前进。 而且他们心中却又有着另一番计划……或许,在这之后……他们不一定就要退隐山林…… 庄雪衣眼神内有些怔然,拿起沛蘅留给她的花看了看,眼中笑意逐渐明显,罗桑花……罗桑族的传人,世间剑术最诡异的后裔…… 难怪她当时接招沛蘅的剑术时,应付的那么吃力了……果然如同她猜想的一样…… 一块白月牙令牌,收服两个罗桑族后裔,赚到了…… “唉……” 悠悠的叹息声响起,庄雪衣身子一靠,直接翻身躺在了屋顶之上,她知道,. “怎么?”她讶异,“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搞定不了落雪之主子的伤。” “不是。”郁凉夏皱了皱眉头,俯视的看着那张挂着调皮笑意的清颜。 “你这是什么表情?像是刚刚见到了鬼一般!”她歪了歪脑袋,一脸的莫名其妙。 “若真只是见到了鬼,我心情就不会如此抑郁了。”他又叹息,结下身上的雪色披风,盖在了庄雪衣的身子上,接着静静的坐了下来,双手向后撑起身子,与之前的庄雪衣一样,微微抬起下巴,注视这天边的月色星相。 “莫不是落雪的主子极丑?吓到你了?”庄雪衣忍不住的调侃了一句。 但是,回应她的,却是静谧无声的沉默。 “凉凉。”许久,她又唤了一声。 “嗯。”轻轻的回应。 “你到底看见什么了?”她有些心慌,郁凉夏极少露出这种平静的姿态,安静的有些诡异,“难不成,我们救错了人?” 身躯突然直挺挺的立了起来,当着郁凉夏的面直眨眼睛。 郁凉夏平静的面容被庄雪衣奇怪的表情打破,他唇畔勾勒一丝浅笑,“傻了?”修长的手指,理了理庄雪衣凌乱的发丝。 “被你这面瘫表情差点活活吓傻了。”她直言不讳,语气颇冲! “是么?” 庄雪衣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人一说这两个字,便说明了接下来的话,一定没有好事! “落雪的主子啊,你我都认识。” 轰隆! 一道闪电从庄雪衣的天灵盖闪过,然后‘哗地’一声,砸中了她的头! “我们认识?”她拔高了音量,“不不不不不……我认识的人不多……你可别吓我呀……” “你可以进去看看那张脸,你的表情,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的。”郁凉夏皱了皱眉,却又突然想到什么东西似得,淡淡舒展了开,最后勾起了红唇,似笑非笑道,“要不,你猜猜是谁?” “雄的还是雌的?”她看着郁凉夏那副狐狸一般的面容,心中打着小鼓。 “你猜!”他扬眉。 “华藜群主?”话一说出口,庄雪衣顿时有种想要掌自己嘴巴的冲动,这个野蛮女怎么可能是! 不不不,她一定是魔障了! “你竟然还记得她?”郁凉夏颇惊讶。 “与你家凝歆公主一样,都喜欢往你怀里撞,能记不牢么?”闷声闷气的声音,却让郁凉夏一扫抑郁,心情大好。 “不用掩饰了,吃醋是正常的。”不知恬齿的睨了一眼脸颊微红的庄雪衣道。 “我才不会吃醋!”装模做样的翻了翻披风,“有点热而已。”小手当作扇子在耳边扇了扇,脸颊微红,像是刚刚成熟的水蜜桃。 “不是华藜,再猜!”郁凉夏淡淡的将话语权抢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周芷言?” 郁凉夏神色淡淡,毫无反应。 “郁摩基?”说完,她自己都不信。 “不。”郁凉夏摇头。1dlmu。 “父皇或者母妃?”庄雪衣蹙了蹙黛眉,突然想起了郁锦寒与凉妃。 “你怎么专门想一些不可能的人?”终于,在庄雪衣脑子不停翻转郁闷中,郁凉夏开了口,她脑袋是浆糊做的? “你不是说你我都认识的人么?”庄雪衣哀怨,小脸表情楚楚可怜,“除了这些人,我们还认识谁呀?” “你猜。”某爷瞥了一眼某女,淡淡的又甩出两个字。 “百英!”某女沉思片刻,终于翻捣出一个她与郁凉夏都见过,却捉摸不透身份的人。 “……”郁凉夏抬眼,在她的小脸上溜达了一圈,就在庄雪衣以为她这次猜对了的时候,郁凉夏开口了,“接近正确答案了。” 小嘴一撇,气冲冲的对着郁凉夏扮了个鬼脸,手托脑袋继续猜。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一抹浅绿袍子在她的眼内一闪而过,一个人的身影顿时出现在她的心上。 小脸一变,脸色莫名。 “凉凉,我想,我一定是魔障了,不然就是你一定认错人了。”庄雪衣捧起郁凉夏的脸,无比认真的落下一句话。 “我想,我没有看错人。”他从自己的脸上,拿下那双小手,道,“除非这个世界上当真有一模一样的人,却有着不同的两种气质!”需原同已份。 “莫不是人格分裂?”她咽了咽口水,那个名字卡在她的喉咙里,怎么都不愿说出来。 “猜到了?”某爷嘴角勾起。 “故意八|九不离十!”她精致的下巴一抬,“钟离树龄!”爆炸性的爆出三个字! 郁凉夏赞赏的点点头,“没错,就是他!” “别说的那么肯定,说不定是那自恋狂的双胞胎弟弟或者哥哥!”她揉了揉眉心,颇为头疼。 若不是郁凉夏先前一副颇为吃惊的模样让她看在眼里,她一定觉得他在忽悠她! 世界真小,奇葩怎么专给她遇上的? “哈哈……”郁凉夏却突然勾唇大笑。 庄雪衣却被郁凉夏突然而来的笑声弄的有些莫名,“唉……看样子,这次是我多管闲事了。”想起初次见到钟离树龄他那一口一个本大爷叫着,想想她便觉得身体莫名的打颤。 那样的一个人,竟然是飘雪暗使的主子? “不算多管闲事。”止住了笑意,“我们将墨令拿到手了不是?” “可是你根本不需要这东西的辅助啊。”庄雪衣有些失望。 “雪衣已经做的很好了。”将庄雪衣纤细的身子搂进自己的怀里,下巴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现在,我们不仅得到了墨令,而且还得到了一大助手。” “助手?”她微微抿唇,心中百转千回,即便郁凉夏不说详细,她也能够隐约察觉,这件事一定离不开落雪的主子! “之前,我不是说过,得祭祀者得天下的传言么?”他的声音极轻,听在庄雪衣的耳里,却是如雷贯耳! “你的意思是说……是说……”她抬首,望向地平线旁那颗愈发闪亮的星星,“那颗星,指的是天命之星的回归?” “死不了。”简要的落下三个字。 “钟离树龄……钟离一族……”心中翻涌着各种情绪,脑中莫名的记忆突然闪现,让她头疼欲裂。 “雪衣?” 郁凉夏突然慌了神,只是一个眨眼之间,怀中的人便如同化作了一朵焉了的鲜花,死气沉沉的摊在他的身上。 “雪衣?” 轻声的又唤了一声,见怀中的人眉头紧锁,他心上有些慌张,迅速的将手搭在庄雪衣的脉搏上。 脉搏迅速跳动,有些杂乱无章,他眉头却是突然紧皱了起来,====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一百三十一章 那仁(一)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紧接着,天空绽放出烟花,显得热闹非常。 过新年,踩高跷,迎财神,接元宝……家家户户挂起了‘福’字对联、准备着贺礼,一瞬间,大街小巷格外的热闹。 明明昨日还阴云密布的天空,今儿个一早,温暖的阳光当头照,人流稀少的街道,如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转眼,已到新春之际。 “罗阳小镇的新春,很热闹。”沉默了良久,郁凉夏突然道,虽说对这个地方的印象不深,但是这里的一些风俗习惯,对于他而言,还是略知一二的。 “啊……又要老一岁了啊……”庄雪衣听言,闷在郁凉夏的怀里,喃喃道,过新年了啊。 “是长一岁……”他纠正。 “意思都一样。”她微微抬头,看着郁凉夏精致的下巴,微微失神,至于先前的话题,两人双双回避,不再多言。 “凉凉……”她起身,用手轻轻抚平郁凉夏紧蹙而起的眉头,“是我害的你……”花费了那么大的精力去救钟离树龄。 可是。 她话还未完,便被郁凉夏匆匆打断,“无妨……”他淡淡道,“再说,如果他与我们所见的那个钟离树龄是同一个人,如果,他的身份还是飘雪暗使的主子,如果,他真的是天下人所等的天命之星,那么,他确实不该死,也不能死。”这也是他为何会施手救治的最主要的原因之一。接闹神对外。 “是那位心系天下、关怀天下的祭祀大人?” “起码……目前为止……我认为……他就是……”他抿唇,神情很是严肃,与底下的热闹成反比。 “天命之星有什么好的。”她恍然起身,继而又坐在了郁凉夏的身旁,“心系天下沧桑,为天下而生,为天下而死,为这个混乱的世界当调解者,伤自己的命数,这到底有什么好!” “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郁凉夏神情有些迷离,他身边的时间仿佛突然静止,近乎低喃道,“清楚自己的使命,完成自己所要肩负的命运,接着毫无留恋的离去,这样挺好的。” “郁凉夏!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消极!”她忍不住的大吼! 毫无留恋的离去? 若是使命完成,而自己却是二八芳华,便要丢下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换做是她,绝不会甘心! “雪衣,知道么?有些人活着,却如死了没有区别。这类人,通常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人生在世,何苦想着那些大悲之事?活的轻松自在就是了。”一扫方才的阴郁,开始对着郁凉夏循循善诱起来,完全忘记了方才那个哭的不像样的人是自己。 “所以啊,雪衣,那你为何方才哭的那般撕心裂肺?”郁凉夏回问。 庄雪衣一愣,小脸表情一瞬之间,复杂无比。 哭笑不得的一阵苦笑,原来,一直看不开的人不是郁凉夏,而是她啊。 明明刚刚还是她劝慰的郁凉夏,这下子,反倒是她成了被劝慰的人了。 “凉凉,安慰我就大方一点,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说一堆?要不是我聪明,根本不知其中含义啊。”她有些臭屁道。 “因为你是庄雪衣,所以你能懂。”郁凉夏大大方方道,这下倒是不扭捏了。 “呜……哈哈……”小脸阴转多云,豁然开明,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咽了下去,至于刚刚在自己潜意识海里发生的事情,她决定还是暂时隐瞒下来的好。 郁凉夏看出庄雪衣的欲言又止,默默的记在心上,也不逼问她昏睡期间到底看见了什么,以及那哭泣的原因。 “既然不去南锡国了,要不要留在这里过个新春?”他轻声道。 沉默片刻,回应他的不是庄雪衣的回答。 而是某女打开喉咙大声的歌唱,一首连庄雪衣都不记得到底是谁唱的现代歌,而她却悠悠的唱出来了。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笑意写在脸上,哼一曲乡居小唱,任思绪在晚风中飞扬,多少落寞惆怅,都随晚风飘散……” 她一边唱,一边摇着脑袋,两条修长的腿在屋檐上荡啊荡…… 将怀中的罗桑花拿出,笑米米的往郁凉夏的发间插去,末了,还扯扯他的衣袖。 郁凉夏微微扬眉,似怒非怒的瞪着某女,并没有阻止她的行为,在恼怒中又默认了她的举止…… 水眸看着郁凉夏发间带着娇艳的罗桑花,她一阵得瑟的欢笑…… 小院落的人早就听到如夜莺一般美妙的歌声,很想上二楼看看到底是谁在屋顶上面如此豪迈的放声歌唱,却偏偏被这小院落的老板娘拦截了下来,不给上去。 最后老板娘也不知道轻声的说了句什么,那些好奇的人终是一脸无奈与失望的一哄而散,才阻止了一场即将要发生的踩踏事件! “小院落很干净吧,一点都不像昨晚当过屠宰场的地方吧……”上官稚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庄雪衣的后方,不阴不阳道。 “嗯,是挺干净的。”上官稚话语中的鄙夷与轻蔑她是听的出来的,讽刺的不过是她下手残忍罢了。 但…… 她不认为对那些人仁慈,会有什么好报! 微微叹息一声,无影一族的人就是直率,下手不见血,给对手留全尸,所以才会觉得她嗜血了。 “那么……”上官稚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庄雪衣便抢先开口道,“我与凉凉打算在这里多留些日子,直到飘雪暗使的主子醒来为止。” “大概会有多长时间呢?”随后而来的上官洲问道。 话语有点意味深长,一语双关。 “回天冥国时,会将解药交与你们的。”郁凉夏睨了一眼无影族的七人,又道,“现在你们可以使用无影术做任何事情,但是却不能离开,更不能离我太远,不然……后果自负。”在他救人的时候,庄雪衣大概会做些什么,他可以猜一个大概! 尤其是看着上官洲与上官稚一脸无奈的神情,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端倪! 郁凉夏语落,上官稚便迫不及待的运了运气,果然,武功能用了。 但是…… “看样子莲王爷是在我们身上种下了蛊了吧,不能离开施蛊人太远,不然蛊毒不受主人之控制,被下蛊之人,可就惨了。”所以郁凉夏才会那么气定神闲的解了他们的毒,却又轻而易举的限制着他们的行动。 “挺聪明的嘛。”郁凉夏不言,只是微笑,庄雪衣却是调皮的回答。 上官洲嘴角微微一抽,这女人的性子多变的让他有些惊恐。 “你们七兄弟长得那么帅,可有成亲?”庄雪衣黑溜溜的眼珠在眼眶内转了一圈,继而慢里斯条道。 “以前族里有很多人为大哥做过媒,但大哥说,他此生挚爱乃无影术,想要钻研无影术的精髓,便直接拒绝了,到现在,所有的大哥都是单身。”上官稚有些八卦道。 “哇呜,那你大哥是不是每晚抱着无影术的秘籍睡觉的?”庄雪衣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匆匆问道,水眸神采飞扬。 “做梦说出的梦话都是关于无影术的呢。”很快,上官稚便又回道。 庄雪衣太阳穴微微一抖,望向上官洲的眼神有些复杂,眉角微挑,与上官稚哥俩好的窃窃私语一番,最后两人笑的口不拢嘴。 至于当事人上官洲则是额头青筋暴起,却毫无办法,转身,淡定的下了楼。 下楼之前,脚步微顿,想不明白自家小弟怎么突然就被庄雪衣突然收买了呢? 前一秒怒目相对,后一秒就吃里扒外了……嘴角抖了抖…… 心中咒骂连连! 紧接着,很是不幸的,从来没有犯过原则性错误的他,竟然踩空了楼梯! 郁凉夏淡定的从头上将那朵庄雪衣插在他发间的罗桑花拿下,微微挑了挑眉。 原本已经灭绝的罗桑族传人现世了? 那么那套诡异的剑法也应该被传承了下来…… 转头,看着庄雪衣一双水眸流光溢彩的笑着,心头顿时也有了一丝轻松的节奏。 眉间突然一蹙,眼神瞬间一暗,一丝腥甜从喉咙间溢出,忍了忍,将那股腥甜压了回去。 钟离树龄到底遇上什么人了,怎么会伤的那么严重! “凉凉,你的身子越来越冰了。”庄雪衣突然抓起郁凉夏的手,小脸有些心慌,看起来,他很不好。 太阳的光辉照射在郁凉夏白希透亮的面容上,倒映着一层淡淡的光辉,就像无暇的白玉剔透的光泽一般,透明的令人有些心悸。 “没事。”他回以一个安慰的浅笑。 庄雪衣正想说些什么,他匆匆打断话语,“要不要去看看钟离树龄?”她想救下的人,应该会好奇对方的伤势的吧。 “不用了。”估计还在睡着呢,若是醒了,落雪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她的。 “罗阳小镇的春年很好玩的,不去玩玩就可惜了。”上官稚死皮赖脸的待在一旁,丝毫没有想要走的意思。 “舞龙灯、踩高跷?”好像在现代过年的时候,偶尔会举行的大型的舞龙灯活动——虽然那是在元宵节的时候! “舞龙灯、踩高跷,还有投掷圈圈!”上官稚朝气蓬勃的眉宇神采奕奕,“最好玩的便是投掷圈圈了,有礼品的。” ------------ 第一百三十二章 那仁(二)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庄雪衣看的有些心慌,真担心那颗满是银发的脑袋一个不小心就被这那仁自己给摇掉了下来,然后一颗头颅慢悠悠的滚到自己的脚下。 摇了摇头,撇开了脑中突然而来的bt想法,认真道。 “我只想问问,前辈歌词里是否有什么特殊含义?”之所以她会留心那仁这歌词,主要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里边提到了墨戒与血戒。 “天机不可泄露呀喽,天机不可泄露呀喽……”那仁却像是没有听见庄雪衣问的话似得,自顾自的摇头晃脑唱着歌,身影一闪,这会是闪的连人影都不见了。 庄雪衣正想追上去,却发现,那仁离开的那块地方,闪烁着一道红芒。 定睛一瞧,却发现,正是之前自己弄丢的那枚戒指! “血戒?”俯身,将戒指捡起来,放在手中细细的看了看,微微挑眉,这算不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刚刚那人就是之前南锡微白说的那仁吧?”郁凉夏幽幽走来,淡淡的嗓音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冷意。 “啊?啊!”庄雪衣吓了一跳,一时半会没有发现尾随自己而来的郁凉夏! “血戒啊……”郁凉夏神情坦荡荡,将庄雪衣手中的血戒很自然的拿到自己的手中,然后将自己手中的糖葫芦塞进了庄雪衣的手中,“这戒指,还是我替你收着先吧。” “不是说,这血戒可以控制住我体内不稳定的力量的么?”庄雪衣眨眼,表情有些无辜,她知道郁凉夏在担心些什么,不过,仅凭一枚血戒,她还是回不到现代去。 “雪衣,你不是已经可以自己调节体内多余的力量么?”他抬首,望向庄雪衣的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却掩饰的极好。 “呃……”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窘态,“好嘛好嘛,这戒指,人家暂时也用不到不是。嘿嘿……”放在郁凉夏身上,等于放在自己身上,很安全,若是需要,虽是都可以偷偷摸摸的拿回来。 “南锡国的二王爷要与我国三公主和亲的事情,你可知道?”郁凉夏淡淡收起血戒,话锋一转问道。 “南锡国的二王爷?和亲?”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楚焰带来的消息?”古代虽然没有电话,但是这里的鸽子或者具有灵气的鸟类,倒是挺多的,好好训练,足以替代通讯设备! 雪些里真心。“消息倒是无误……”郁凉夏一顿,又道,“至于为什么突然要和亲,这就耐人寻味了。” “惨了……”她小脸一阵严肃,表情有些扭曲。 “怎么?”郁凉夏有些莫名其妙! “郁凝歆喜欢的人可是莲王爷你,若是让她去和亲,岂不是要了她的命?哇呜!那个南锡国的二王爷可就惨了。”她点着脑袋,“万一那个二王爷是一个擅文不擅武的王爷,他一定活活给你家三妹给整死。” “……”某人选择无视政策。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南锡国的二王爷竟然会来和亲?按照道理,不应该是国家的质子来和亲的么?”在她的记忆里,南锡国的二王爷貌似是个文武全才啊,咳咳,貌似貌似!! “皇家争斗,历年来有增无减,被暗算或者被陷害而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哇呜……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那二王爷倒是个风流人物啊。”庄雪衣挑眉,虽没有去过南锡国,但是传言可是一传十、十传百的! 据说这二王爷最喜出入烟花之地,常年流连与万花丛中,醉生梦死…… “不管这次南锡国和亲的目的是什么,恐怕这事儿都不会那么简单。”郁凉夏皱眉。 “就是因为对象是南锡国的二王爷?”庄雪衣挑眉,颇感兴趣道。 “近年来,南锡国发展迅速,军队实力也强大了不少,这南锡国二王爷倒是个励精图治、有手段有谋略的人,虽说本性是风流了一点,绯闻亦是满天飞,但……这真的是他的本性么?” 庄雪衣点头,当初郁凉夏亦是装病,抛光养晦,如果不是为了救她,或许他不会那么快暴露自己的实力,也不会莫名其妙的放弃太子之位,坐上莲王的位置! “如此说来,这倒是南锡国的预谋了?”庄雪衣微笑,只是,为何迎娶的人是郁凝歆,而不是别的群主? 难道那个二王爷不知道这三公主是他不一定玩的起的女人么? “或许真的是来讲和的也说不定。”郁凉夏挑眉,微微抿唇,幽眸中却闪烁着丝丝星芒,耀眼无比。 “话又说回来,比身份、比地位、确实郁凝歆为他的首选目标并不令人觉得不妥当,这南锡国的二王爷说不定还是南锡国未来的帝皇啊。”庄雪衣挠了挠头,先不说他们和亲的目的是什么,也不说为何是南锡国二王爷过来和亲,但是凭借着那样的一个人物,他若是想要当帝王,怕是与郁凉夏一样,想要,只要摆摆手,唾手可得。 “与其说身份地位,不如说,三妹比较好控制!”他微微叹息,“三妹虽脾气倔强、刁蛮任性,但为人还算是好的,阴谋诡计也不擅长使用。” 砰—— 哗—— 一条闪亮的光线直冲云霄。 午夜,烟花漫天,五颜六色。 “我们是不是要回去?回天冥国?”庄雪衣鼓起了腮帮子,整张脸皱的跟个包子似得,皇宫真的是一个是非之地。 “如今我又不是太子殿下,用不着参加这场鸿门宴。”他笑着摇摇头,令人如沐春风。 “嘿嘿……”庄雪衣却突然笑的有些不安好心,“反正处理这些麻烦的事情的人是郁摩基,让他当太子殿下可以,但是也不能让他当的太安稳了。机会难得,回宫给他捣乱去。” 郁凉夏哭笑不得的抿抿唇,摸了摸她的头,抬首望向不远处配合着星光绽放的烟花。 庄雪衣翻了一个白眼,真不够配合的,他应该回答,当然,才对! 大闹宴会啊,嘿嘿,必须让郁摩基出出洋相才行,不然的话,他以为这太子之位是那么好当上的? 想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郁凉夏可是她庄雪衣罩着的,不报仇,真当她庄雪衣是面团不成? 任凭着被捏扁了搓圆了? “对了,我总觉得,血戒之中有什么秘密。”庄雪衣本不想再说那戒指的事情,可是心中一想起那仁的那首歌谣,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弄清楚,那二枚戒指究竟是怎么回事。 “墨戒血迹的传说很邪门,我也研究了很多年,但是都无法窥探其中真正的秘密。有人说墨戒血迹是一对被诅咒的戒指,有人说,这双戒乃是不离不弃的象征,但究竟是如何,天下恐怕无人能知。”虽说之前他也想得到这双戒,但自从遇上了庄雪衣后,他反倒是希望这两枚戒指永远都不要落到他们手里来。 “唉……”庄雪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连凉凉你都不知道的话,那我问谁都是白搭!”恐怕知晓这其中真正原因的也只要那那仁了。 ------------------------------------ “你说什么!和亲?”郁凝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不由得拔高了音量,“太子让我去和亲?” 小菟双眼泪汪汪,“奴……奴婢也是刚刚听说的。”显然,郁凝歆过激的反应将她吓到了。 “好你个郁摩基!”郁凝歆不由得频频冷笑,“凉夏哥哥都不曾如此对待过本公主,他区区一个当了几天的太子倒真的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小菟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各种物品的残渣,心中叹息,又浪费了啊,果然,三公主的寝宫还是不要放置容易摔碎的东西最好。 “小菟,你得到的消息的的确确是准确无误的?”郁凝歆纤手一拍桌子,一张好好的桌子顿时裂痕四起。 “小菟不敢欺瞒公主殿下。小菟所言,句句属实。”小菟双脚一合,接着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公公与传旨太监聊天的时候,小菟偶然听到的。” 郁凝歆睨了一眼小菟,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一双杏眼满是狠戾,让她和亲? 与南锡国送来的和亲王爷和亲?开什么狗屁玩笑! 冷哼一声,郁摩基当她郁凝歆是吃素的么? “小菟,带上本公主的旨意,我要私下去会不会这南锡国的二王爷!”郁凝歆杏眼冷芒淡淡扫上小菟的脸,吓得小菟支吾一声,差点哭了出来。 小菟咽了咽口水,得令之后,急急忙忙的转身往寝宫外头跑去,为三公主办事,必须得利索一点啊,不然人头怎么落地的都不知道。 郁凝歆抿了抿唇,转头睨向窗外,眼神有些哀怨,凉夏哥哥…… 如果凝歆不是你的亲妹妹,该有多好…… ------------------------------------ “主子?”落雪有些惊喜的口气在空气中悠悠荡荡。 床上消瘦的人影轻微的动了动自己的手指,长长的睫毛微动,这一点细微的变化,落雪一眼便发现了。 “落……落……雪……”漆黑如星的目光====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宴会风波起(一)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墨令、血戒,还是到了你的手里。”钟离树龄淡扫了一眼庄雪衣,眉峰微动,一丝情绪涌上心头,却又极快的掩盖而去。 “你说的是这两个东西?”庄雪衣将手中的东西举了举,“很是意外的,它们都到了我的手里,拦也拦不住呀。”呵呵一笑。 墨令得到的很是偶然,从万毒阵一出来,正巧遇上了落雪与凛凛芯之间的争执,从中她略施小计,得到了墨令。 而这失而复得的血戒亦是如此,跟着那仁‘玩’了一圈,兜兜转转之间,血戒便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不知这该是雪衣姑娘的幸运还是雪衣姑娘的不幸呢?”钟离树龄轻咳了一阵,暖暖的一笑,话中有话道。 “不管幸还是不幸,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庄雪衣漂亮的黛眉微微一挑,“你可千万别再跟我唠叨一些什么天命、天机不可泄露之类的话了。说又不说清楚,我听的也迷迷糊糊。更何况,我很懒的,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猜这些该死的哑谜?就算猜到了,该是我的劫难照样还是得要渡过不是?”她轻轻一叹,“天命自有天定,既然躲不过,那便见招拆招就是了,想的那么多,也无济于事。”愁白了头发,何必呢? “雪衣姑娘说的不错,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钟离树龄颇为赞同的点头,笑意却有些牵强。 “命运,还是得要靠自己创造!”许久,郁凉夏轻启微薄的红唇,仿佛叹息般的轻轻道。 庄雪衣抿唇睨了一眼郁凉夏,心思有些复杂,对于他的心思,她看的不甚明白,偶尔觉得这样的他太过飘摇不定,令她莫名的有些心慌。 “对了,钟离树龄,这样的你真不像你。”庄雪衣话锋一转,“之前一个本大爷一个本大爷叫的不是挺溜的么?现在倒是君子的不像话啊。”气氛太沉重,让她有些不舒服。 “呵呵……”钟离树龄岂能不知庄雪衣之意,眼中眸光一闪,唇角微微上扬,“钟离本身,性子有二。俗称,人格分裂。” 对于钟离树龄的直言不讳说出自己的病情,庄雪衣有些吃惊,虽然之前也有怀疑他或许有人格分裂,但是心中却还是觉得他装性子更多一些,现在听他自己承认,感觉有些怪异。 “哪个是你第一人格?哪个又是你第二人格?”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兴趣颇浓问道。 “那个我……第二人格……”钟离树龄温和浅笑,话语回的有些零零散散,但庄雪衣却是听懂了。 “如此说来,眼前的这个你便是第一人格喽。”她挠了挠头,“那你可知道第二人格背着你都做了什么事情?” “当然。”他深深的又吸了一口气,“我很清楚第二人格做了什么事情,也知道他到处捣乱。但是第二人格的我却不知道第一人格的我做了什么事情。” “原来如此。”庄雪衣摩挲了一阵下巴,淡淡点头,“唉,你家第二人格实在是太自恋了,太自负了,太bt了!”水眸笑意浓厚,挑高了眉头。 落雪在一旁扯着嘴角,显然一副被自家主子与庄雪衣的对话给吓到的模样,尤其是庄雪衣评价的那三个‘太’一个比一个让他心悸! 自家主子这样一个清新自然、白玉无瑕、低调处事的人,怎么就自恋、自负、bt了? “呵呵……”钟离树龄面色有些发窘,对于自己第二人格的心思,他是有几分了解的,“雪衣姑娘还是饶过钟离的第二人格吧,他什么时候出来,钟离本身是阻止不了的。” 他的第二人格第一次遇见庄雪衣的时候,是在天冥皇宫,那样一个拥有着狡黠笑容的女子,那样一个即便被红布蒙上眼睛却丝毫不逊色的女子,红绫轻甩,出手狠辣却柔情,即便第二人格对这样的人留情,他亦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庄雪衣确实有让人欣赏的本质! “咯咯……”庄雪衣大笑,嗓音叮咚,清脆悦耳,“不戏弄你了,不然的话,.”说着,将墨令又淡淡的收了起来,将血戒递给了郁凉夏。 动作熟练,自然大方,在场的都是可以信任的人,即便让钟离树龄与落雪知晓墨令与血戒都在她身上,他们亦不会对外乱说,毕竟,钟离树龄的身份从这一刻起,已不是半年之前的那个他! 落雪身影一顿,接着向后退了退,像是极其不愿承认自己认识庄雪衣一般。 “哎呦,落雪小友呀,虽说本姑娘没有履行先前的约定,赶到南锡国救助你家主子,可是我还是尽力往南锡国方向赶了不是?再说了,你家主子如今安然无恙,也算本姑娘完成了约定中最重要的一项不是?”庄雪衣撇了撇樱唇,“所以呀,本姑娘可是救治了你家主子的大功臣不是?”循循善诱着,说话的口气,怎么看怎么像一个要卖小孩的人贩子! “莲王妃想说什么,直言便可。”落雪浑身抖了抖,有种被人暗算了的违和感在心中久久缭绕不去。 “嘿嘿……”庄雪衣一阵贼笑,“作为报答,你就将你的面具拿下来罢,让我看看你的模样?”挑眉。 落雪脚一软,他就知道,这莲王妃绝对没安好心! “雪衣姑娘还是不要为难落雪了。”钟离树龄出声调解。1dt8x。 “莫不是毁容了?”庄雪衣善心大发,“若是毁容了,我倒是可以为你补救补救的。”灵笔在手,想要什么模样,没有她做不到的。 “无须劳烦莲王妃了。”落雪作揖,语气有些疏离,嗓音亦是冷硬了三分。 庄雪衣翻了一个白眼,落雪态度的转变,她是听的出来的,往郁凉夏的身边靠了靠,淡淡扫过落雪的面容,继而小脸一阵严肃,转头向钟离树龄淡淡问道,“你是要在这里养伤还是随我们回天冥国去?” “若是雪衣姑娘不嫌带着一个病患是个麻烦的话。”钟离树龄点头道。 “呜……确实是个麻烦呢!”小脸在郁凉夏的脖颈内蹭了蹭,“不过却是个有用的麻烦啊。”说完,一股脑儿的倒在郁凉夏的怀中,闷闷的大笑。 看那钟离树龄有些吃瘪的样子,她就像笑。 郁凉夏直摇头,这丫头,越来越放肆了。 不过…… 他喜欢! ------------------------------------------------ 骏马奔腾,几天后,连夜赶回了皇城。 冬日的暖阳淡淡的照射在脸上,令人格外的舒心。 天冥国皇宫内招待外宾的宴会如期举行。 大殿之上,所有的大臣看上去都是一副战战栗栗的模样,连话都不敢多言一句,好好的一场宴会,看上去就像赴刑场一般,好似只要自己稍微动一动,人头便会立马落地。 有些胆大的,视线时不时的瞟向上方的皇上与贵妃,然后又将目光瞥向不远处的某个角落! 而天冥国本国使臣与南锡国使臣面面相觑,眼中不时的闪着精光,对于南锡国二王爷与天冥国三公主和亲的事情,已闹得人尽皆知。 令离绪你头。原本还有人猜想这样一件诡异的传闻定是有人故意制造谣言,却不想皇帝既然举行了一场规模如此盛大的招待宴会,这让人人心里越发的困惑。 不过转念又想,这南锡国的二王爷虽说能力不错,但常年留恋与花丛,而本国的三公主从小不懂女红,只知闯祸惹事,这样的两个人被丢出来和亲,也算是为自家国家做了一件善事! 但是朝堂上又有一群人不这么想,南锡国与天冥国交好,单独出来的凤梓国又会怎么想? 三国的平衡,很有可能因为这次的和亲,悄然被打破! 郁凝歆很少求人,在龙乾宫闹了很久,只为能够坐的离郁凉夏近一些,只是王爷与公主有别,但郁凝歆却是死活不同意。 不甘心,就因为有血缘关系所以就必须放弃要这份爱情,她说什么都不甘心,郁锦寒却听的阴沉了脸,郁凝歆怎么求都没用,最后选择了放弃。 不过,她又岂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人? 皇帝不给她调动位置,不代表她自己不会选择位置! 至于后果嘛! 关她什么事情? 郁凉夏身着一袭正装,容光焕发、绝美无双,与庄雪衣坐在了底下一个不怎么显眼的位置。 可惜,美人就是美人,无论走在什么地方,哪怕是一个间隙,都会发光。 郁凉夏将庄雪衣抱在怀里窃窃私语着,无视底下一干大臣吃惊诧异的神色,“没想到,郁锦寒竟然亲自出面调和了,南锡国的二王爷,架子不小呢!” 庄雪衣撇了撇唇,眼中有些失望,“唉,郁摩基逃了一劫啊!”声音有些闷闷的,原本打算回来给太子殿下送份大礼的,现在太子殿下都不知道去干什么事儿去了。 郁凉夏忍不住的在她额头烙下一吻,笑道,“雪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须顾忌太多!” 庄雪衣转头,如蜻蜓点水般的擦过他的唇畔,笑的揶揄,“万一把祸闯====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宴会风波起(二)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庄雪衣头皮一痛,差点惊叫出声。 狠狠一瞪某逍遥法外的爷,撇嘴道,“开始了……” 金碧辉煌的大门,陆陆续续的走进一些身着正装的什么人,像是武士、像是大人,穿的有模有样,带着高高的官帽,挺高胸膛的走进大殿,怎么看怎么趾高气昂! 前边六个侍卫平均分成三人往旁边肃然一站,接着,一抹黑红身影便从中央显现了出来。 那男子一身红衣裹身,外罩黑色衣袍,袍上一麒麟戏云珠之暗纹,腰间系着一墨玉流苏,随着他的行动,微微晃动。 一张如罂粟花般邪气四溢的脸庞,一双凤眸犀利无比,似笑非笑的唇畔勾勒着一副桀骜不驯、风流不羁的气质。 三千墨发高束玉冠,精致完美的下巴微抬,左耳上的黑色羽毛耳坠轻轻摇曳,站定,微微客套作揖,“贵国陛下安好!”礼貌而疏离的嗓音,霸气而尊贵的神态。 “那个……那个……”庄雪衣眸光掠过大殿中央之人,结结巴巴的说着不成句的话,“那不是我当初所救的那个人么?他竟然是南锡国的二王爷!”当初从树上坠落下被她接住的人竟然就是南锡紫信! “……”郁凉夏将幽眸拉远,只是微微挑高了眉头,不言。 “父皇,这是南锡国二王爷,南锡紫信!”郁摩基跟随着南锡紫信而来,对着郁锦寒道。 “嗯。”郁锦寒淡淡应声,“宴会已经开始了,快快入座。”面容带着公式化般的微笑,帝王威严淡淡显露。 南锡紫信微微点头,不多言,勾着唇角往一旁的尊位上坐去,高贵的仿佛根本不是他来和亲的一般。 “有没有觉得,郁摩基与那南锡紫信站在一起,反倒是南锡紫信更像咱们天冥国的太子殿下?”庄雪衣呆愣了片刻,突然扬起了笑容道。 “嗯。”郁凉夏微微点头。 “郁摩基的气场不够,人家随便往那里一站,就把他的气场给压下去了。”庄雪衣撇唇,眼神轻蔑,怪不得刚刚看不到郁摩基的影子,原来是迎接这南锡国的二王爷去了。 “与其说是郁摩基的气场不够,倒不如说那二王爷太过霸气了。”郁凉夏微微勾唇,“看样子,人家有意想让咱们难堪!”他这一笑,颇有种暖阳破冰封、沧桑化轻薄之感。 “哇呜……”庄雪衣黛眉轻挑,“我倒是要看看,这郁摩基到时候怎么应付那南锡紫信!”那人眼里的晦暗光芒,虽藏的深,但却也能察觉到一分。 接下来,无非是皇帝的一些致辞、老掉牙的一些冠冕堂皇的一些话,郁凉夏与庄雪衣依旧腻在酒宴旁一个最边的角落里,该干嘛干嘛! 时而偷笑某个大人喝高了,要倒了,时而讥笑某些贪污受贿的歼官酒后乱吐yin秽之言,只是,总有那么几双灼热的眼神,往他们这边轻瞟。 其一便是上边的皇帝与凉妃,他们一直好奇的注视着这对如此恩爱的两夫妻。 其二便是方才来过的夜勤与夜阑; 其三便是不远处盛装打扮的三公主郁凝歆,那双乌云遍布的瞳眸内满是阴鹜,周围散发而出的冷意与煞气,吓得周围温婉如玉的群主们,大气都不敢出,谁不知道这三公主脾气特别臭,连皇上有的时候都没辙? 最让庄雪衣感到不舒服的便是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眸,那双眼睛晦暗不明,深邃的令人觉得有些心悸! “凉凉,实在太不爽了,某人想要用眼神杀死我们。”庄雪衣小脸扭曲,皱的跟个包子似得,“我们要不要反击?” “用眼神瞪回去?”郁凉夏懒懒的抬眼,似笑非笑的飘出几个字。 “当然!”说罢,水眸危险一眯,眼神如一把锋利的剑刃,闪着雪亮的锋芒,直射那抹灼热的目光。 南锡紫信一抹诧异从脸上一闪而过,万万没有想到庄雪衣居然会怒气冲冲的瞪回来。 嘴角邪气一勾,顿时来了兴致,虽预算到了今日来此,必能见到这莲王与莲王妃,但如今真的见到了,便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老朋友啊老朋友,咱们又见面了…… 凉妃见着南锡紫信与庄雪衣的目光隔空相撞,凤眸微眯,兴致勃勃、水眸清澈,怒气冲冲,心中有些纳闷,雪衣与这南锡国的二王爷莫不是旧识?16xry。 扯了扯郁锦寒的衣摆,小心翼翼轻声道,“这南锡紫信,像是与雪衣认识啊。” 郁锦寒听言微微抬首,不动声色的将目光扫过底下两道锋利的目光,顿时冷汗泠泠,这算个什么情况? 这庄雪衣这样看着南锡国二王爷,怎么也不见自家儿子吃醋? 反倒是自在逍遥的吃着水果? 郁锦寒沉了沉脸,双眼忽然一暗,扬声道,“南锡王爷与朕小女和亲,可见过面了?” 郁凝歆听见郁锦寒开口,心一跳,到了嗓子眼儿,咽了咽口水,机械般的扭头,哀怨的扫了一眼郁凉夏,最后将目光对准不远处的南锡紫信。 她面容上一阵别扭,这个人,她认识的,早就认识的,就是那个曾帮她预算过未来、躲避过凶险的男子。 当初不见他尊贵非常,私下见他更是飘着一股子淡淡的慵懒与淡薄,如今见他一身正装裹身,霸气与贵气测漏,反倒给了她不少的压力。 别人道他只不过是南锡国碌碌无为的二王爷,可她却是看过他的身手的,随意一个翻身便没了身影的诡异身手,这样暗藏实力的王爷,是个危险人物! 原本以为他不过是只小妖,如今,却断断不能这样以为了,这人有身份有地位,又懂一些奇门术数、是个绝对不能小瞧的人! “小王并非与贵国公主殿下见过。”郁锦寒的眼神是扫向南锡紫信的,自然,开口作答的便是他了。 南锡紫信深知,郁锦寒想要刁难自己,便也淡定自如的应付着,郁凝歆私下确实找过自己,但他却不能将其供出来,毕竟,女儿家的身誉尤为重要,乱说了,这公主殿下与他可就有一层让人浮想联翩的关系了,到时候岂不是非娶不可了! 但是他心中却又很清楚明白,想必郁凝歆来找自己的事情,早就传到这皇帝的耳朵里了,皇宫内线如此繁多,一件小事便闹得人仰马翻,更何况是一个未出阁的公主殿下莫名其妙的想要提早去见别国的王爷呢! “噢?”郁锦寒笑的不露声色,“朕听闻,紫信王爱慕我朝三公主,特此前来和亲,不知紫信王欣赏小女哪一点?” 郁锦寒话一落,庄雪衣便笑翻了天,只差没有在地上翻滚了,这皇帝果然也不是吃素的,戏耍起人时,那威严的模样,真tm的像一回事儿。 欣赏郁凝歆哪一点呢? “三公主美丽大方、从容优雅,性格又是女中豪杰,习得一手好鞭法,让小王惊羡不已。”南锡紫信从容不迫应对。 “紫信王爷,凝歆并没有您说的那般好。”郁凝歆起身,收敛起自己一惯的火爆脾气,优雅的行礼,将礼数做足,“凝歆的鞭法习得好,那是二皇兄教的好。” “噢?你的二皇兄?”南锡紫信勾唇邪笑,“本王听言,贵国的太子殿下乃是二皇子,如此说来,太子殿下的鞭法不错喽。”转头看向郁摩基,笑的天衣无缝。 郁摩基面色阴沉,手背青筋暴起。 显然,南锡紫信是想让郁摩基下不了台,当然,也为了逼出角落里一直悠哉悠哉的郁凉夏与庄雪衣! “这是凝歆的大皇兄。”郁凝歆本身就对郁摩基记恨在心,既然南锡紫信暗里要针对他,她不会介意将事惹得再大一点的。 “噢?那教三公主鞭法的二皇子如今在何处?”目光淡淡扫向郁锦寒,余光又掠过郁凝歆那张似讥非讥的面容。 “紫信王千里迢迢来此,还是先喝美酒吧,其它的事宜不急,宴会后,有的是时间谈天说地。”郁摩基向前走一步,从容道,只是那双眼里酝酿着的暴风雨,任谁见了都不会觉得他的心里和表面上一样的平静。 “紫信王爷,我国莲王乃是江湖上人人都道的千面魔医,习得一手好医法,举国上下,无人能敌。”郁凝歆无视郁摩基暴怒的目光,自顾自的与南锡紫信谈天着。 “那便可惜了,这样一个有能力有气场的人居然让出了太子之位,这不是糟蹋人才么?”南锡紫信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点到即止,说的多了,事情可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了。 只是他却不知,他的点到即止可惹怒了不少人。 一个‘让’字,让原本自尊心就非常强烈的郁摩基妒忌之心升到了一个界限之上,只是碍于在场之上的人,又不好发作,冷冰冰的回了句,“紫信王有所不知,二皇弟常常不登早朝,身子骨软弱,常年染病,实在不适合太子之位。” 凭什么从小皇祖母独独爱护郁凉夏,凭什么父皇永远只觉得郁凉夏好,凭什么他郁凉夏天生拥有那样的一张绝色面容,凭什么他可以什么都不做便可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上天未免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所有的好处都向====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宴会风波起(三)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这样啊。”庄雪衣点点头,娇嫩的唇畔紧紧抿着。 接着便陷入一阵长长的沉默中,夜风吹拂的有些刺骨,忍不住的抚了抚手臂。 后背突然一阵冰冷的触觉袭来,接着便是暖暖的莲香,庄雪衣先是一愣,接着缓缓的勾起了唇,“办好了?”她知道,这是他的味道,无论身处何处,他总是能找到她。 郁凉夏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轻轻低喃道,“嗯。”声音细如蚊声。 “累了?”她微微皱眉,很少见他有极其疲惫的时候。 “嗯。”他轻轻应到。 庄雪衣沉吟了一会儿,耳畔很快便传来了细微的呼吸声,微微侧首,却见他已趴在自己的肩膀上,沉沉睡去了。 “薄荷,去取一毯子来。”明月正当时,空气中的冷风轻轻打在她的身上,却不及郁凉夏身上的寒冷。 她微微叹息,心中暗自下了决定,必须想办法查出郁凉夏体寒的原因,对症下药才行。 他那漂亮的额头,眉峰轻轻蹙着,她微微抬首,抚了抚他的眉间,只见那原本蹙的极深的眉头淡淡舒展而开。 这些日子,他确实累了。 守着他,让他安安心心休息一晚吧。 “是。”薄荷刚刚将命令应下,却见泪不止早已拿着一厚实的毯子站在一旁。 薄荷波澜不惊的接过泪不止手中的毯子,并不觉得有多惊讶,她曾经见到过,当主子在荒山野岭里出任务想喝茶的时候,泪不止既然也能在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莫名其妙的拿出一整套的茶具,面不改色的泡着上好的茶递给主子品茗! 毯子盖在了郁凉夏的后背后,泪不止又拿了一条毯子让庄雪衣盖住双腿,事情完毕之后,薄荷与泪不止面面相觑,最后隐了身形。 薄荷与泪不止走后,庄雪衣却是丝毫睡意都未有,肩膀上略微有些酸痛,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但她却甘之如饴,因为,身后的那个人,是郁凉夏呀,那个一直纵容自己的男人。 地平线上微微泛起了光,不久之后,白日便来临了。 淡雅如雾的清晨,九层塔顶有两人交颈而眠。 郁凉夏一睁开眼,先是一阵心慌,他竟然一丝防备都未有的深深睡去,深邃的幽眸一接触到那黛眉间泛着丝丝疲惫之色的庄雪衣时,心中一阵暖流缓缓流淌而过。 她的红唇轻轻抿着,长长的睫毛在晨曦照射下,在眼睛上投下一片阴影,微垂的头瑶瑶不定的摆着,很显然,应该是刚睡去不久。 他握起她的手,眉头突然一皱,在他的记忆力,她的手很小,却是温暖的,不宽厚,却令人很心安,但是如今,却凉的如同冰块一般。 本想捂一捂她的手,却不料惊醒了庄雪衣。 “醒了啊,还累么?”庄雪衣迷茫的睁开眼,迷迷糊糊的情况下,依旧记着他昨日的倦怠。 “冷么?”郁凉夏先是一阵感动,继而却仍然皱着眉头,有些似怒非怒的盯着她。 “不冷啊。”脑袋渐渐转醒,一张苍白带着一丝温怒的脸在她的眼前放大,直到淹没了她所有的呼吸。 “你的身子凉的比我更甚!”眼中有些怒意,虽清楚这其中有一半原因是因他的体寒而害了她,没由来的,他依旧很生气,她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 “换谁在这塔顶吹一夜的西北风都是要冰的。”庄雪衣撇唇,不以为意。 “雪衣,你还是离我这大冰块远一点。”沉默了许久,郁凉夏有些别扭道。 “凉凉,你是睡傻了吧?”庄雪衣怒极反笑,这是他第几次将她推开了? “这样下去,你的身子吃不消的。”他微微垂头,“这病症要延续到春末。” “你的意思是说,若是你整个冬日便都是如此,为了我不受寒冰之苦,便屡次将我往外推,是不是代表我可以到别人的怀抱里取暖?”她忍不住的冷冷一笑,有些讽刺,有些哀戚。 “雪衣……”他一声轻叹,板正庄雪衣的身子,两人四目相对,却不料,庄雪衣一个恼怒又侧过了头,像是生了极大的怒气。 他抿了抿唇,不紧不慢的从背后紧紧环住她的腰,轻轻的吻在了她的后颈上。 庄雪衣心一颤,后颈有些酥酥麻麻的难受,不由得扭了扭身子,别扭的转过了头,正巧对上那双明亮幽深的眸子。 “下次,不许再将我推开了,事不过三,不然,我不要你了。” 郁凉夏突然勾起了唇畔,他知道她的气永远生不够三分钟,轻轻的吻上了她的樱唇,温柔而缠绵,她缓缓闭上了双眸,回应着他的温柔。 晨曦打在他们的身上,仿佛在他们华丽的衣裳下,又渡上了一层金纱。 ---------------------------------------------------- ‘映雪风荷’这是天冥国的一个风景区,虽不比皇城底下的四方街繁华,却因为这里独有的景观,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这里来的大多是文人墨客,饱读诗书,有山有水的地方,诗情画意的地方,总是有抱负、有理想的人舒展心中抑郁心情的好地方。 冬日来这里一赏‘映雪风荷’之奇景,才不枉度过这寒冬腊月的时光。 天冥国的国花是天冥花,独独只有天冥国才有此花,也只有这片土地上才能培育种植出珍贵而稀有的天冥花,南锡国的国花是雪芦花,一种开在丛林中类似于野玫瑰般的花,虽然天冥国也有这种雪芦花,却没有南锡国的雪芦花开的好,但是偏偏这身为凤梓国国花的莲花,却在天冥国的土地上开的极好,不仅相当高洁,其势头,更有压过天冥花的预兆!样点起勾香。 按照约定,郁凉夏与庄雪衣带着南锡紫信微服私访到了天冥国的街道,而他们带南锡紫信游玩的第一站,便是这‘映雪风荷’风景区。 郁凝歆看好时间,见着南锡紫信一出宫门,便悄然跟在南锡紫信身后,知道情况的人心知肚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三公主在宴会上一见钟情了这南锡国的二王爷! 今日的她一身素白,像是故意避开与庄雪衣撞色似得,雪白的罗裙迎风飞舞,腰间系着一精致的蝴蝶结,秀发飞扬,倒插一镂空白玉发簪,让原本盛气凌人的她添上了三分出尘之气,七分灵动气质。 “凉夏哥哥。”唯一没有变得,便是习惯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庄雪衣一个晃神之间,郁凝歆已经撞进了郁凉夏的怀里。 “三妹!”他一声轻喝,“身为公主,别忘了礼仪!” 郁凝歆抱住郁凉夏的腰肢,不满的撇了撇唇,“凉夏哥哥身为莲王,在宴会上不也没大没小?”她不以为意的反驳,想起宴会之上之景,想想她便怒不可遏! 怎么看庄雪衣,怎么不爽,可偏偏如今的她却不是她的对手! 不对! 准确的说,她从没有在庄雪衣那里讨到过什么好处! “公主殿下还是好生的拽住未来的驸马爷才好。”不动声色的将郁凝歆与郁凉夏分开,纤手一个施力,郁凝歆一个反应不过来,便撞进了南锡紫信的怀中。 “哎呀,凝歆公主这是投怀送抱不成?”南锡紫信一声惊呼,“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啊。” “别装了。父皇不在这里,使臣也不在这里!”郁凝歆冷哼一声,气炸的瞪着庄雪衣,“他是绝对不会成为我的驸马爷的!”纤手狠狠一指南锡紫信! “本王若是娶了你,还不得折寿?”南锡紫信似讥非讥回道。 “哼!本公主若是嫁给你,就把名字倒着写!” “到底是来玩的还是来吵架的?”庄雪衣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 “自然是游玩。”南锡紫信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修长的手划过耳畔的黑色羽毛,神色一阵肃然,“听说这‘映雪风荷’还有一个传说?”他淡淡道。 “这传说倒是与那墨戒血戒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郁凉夏漠然的嗓音浮现,“走吧,这景色还得边走边介绍才有意思。” …… “映雪长亭,并举风荷,雾霭深处,穿花踏路,且架天梯揽明月,风过杨柳波无痕……”南锡紫信眉梢带笑,走过每处风景,便留四字评价。 “雾霭深处……”庄雪衣轻轻低吟许久,“好一个雾霭深处。” 踏过映雪长亭,便见雪中荷花婷婷玉立开放,不惧风中寒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踏过斑竹林,林中天然的雾霭弥漫,接着路过寒梅林,踏过落花小径…… “冬浅、春醒,携手相顾。落花林间,无言相诉。惊梦、泪弹,苦醉红尘。斜倚红楼忆往事,只道是,空作相思字……” 郁凝歆一身白纱裙无风自扬,小脸上凄凄惨惨,往日那双犀利的眸子,带着七分哀愁、三分酸楚。 “三公主莫不是犯了相思病?”南锡紫信见着庄雪衣黑了脸,便嬉笑着开口解围。 见这公主没有====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宴会风波起(四)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秀才脸上毫不掩饰的惊艳与爱慕让郁凉夏差点就要将其毁尸灭迹! 低首,眼见着庄雪衣憋笑憋的满脸通红,脸色又黑了不止一个度! 天地可鉴,她其实不想笑的,真的,只不过一个男子对一个男子告白,多新鲜的事儿啊…… 不由自主的想起在现代社会一个新型词汇,“bl”!! 哇哦! 基情满满啊!! 郁凝歆一把推开那秀才,满脸的青绿交错,“二哥哥岂能让你这般侮辱!”不过是个穷酸的秀才罢了,凭什么说凉凉哥哥是女子! 这人眼拙的么! “这位小姐,你又怎么证明她不是女人呢?”秀才像是吃定了眼前这美人似得,不懈开口道,“若是姑娘们来此姻缘大会,不为求偶,又来作甚?” 终于,庄雪衣忍不住笑出声,水眸盈盈扫向那白痴男,挑眉道,“就算他是女人,也是我的女人!”手指笔直一指,“怎么样,也轮不到你!” 郁凉夏一双幽眸内波涛汹涌,翻滚着排山倒海的巨浪,看的庄雪衣冷汗泠泠,他瞥了她一眼,素手微抬…… 庄雪衣眼疾手快的抓住那双手,一脸的无辜,那人虽白痴,却非他的错,智商可是天定的…… 再者,初次见他,她还不是一样被刺激到了?哪有一个男人可以长成这般绝美,这让天底下的无数女人怎么活! 所以……她忒了解这白痴秀才的想法了! 白痴秀才将目光扫了一眼旁边一脸愤愤然然的郁凝歆,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庄雪衣的身上,满脸的厌恶,“姑娘长得倒也不输与这位姑娘,怎么会有断袖的怪癖?” 庄雪衣先是一愣,怒极反笑了,她有如此怪癖? 这话貌似是她先说他的吧? 最近好久没有解剖人的尸体了,真想拿这人练练手啊!! 不等庄雪衣开口,那秀才恋恋不舍的睨了一眼郁凉夏,将眸光撇向庄雪衣道,“敢上擂台比试么!!谁赢了,她就是谁的!”目送秋波,往郁凉夏眼前一波翻过一波,惊得他头皮发麻! 一群乌鸦在庄雪衣头顶嘎嘎飞过…… 这世道是怎么了? 她为毛要和一个男人抢男人? “见谅见谅!!在下这位挚友没别的毛病,就是特喜欢美好的事物,一看见漂亮的东西就忍不住的扑过去,本性不坏的!”不远处,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庄雪衣微微蹙眉,这声音,她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抬眼,便见一温润如玉的青衫男子正向这边走来,眸带浅浅笑意,令人如沐春风。 “翎,你来的正好,你说,她是男人还是女人?”秀才抓抓头皮,一脸的纠结,“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绝美的男人!” 青衫男子睨了一眼郁凉夏,狠狠的一皱眉,“姬秋,别闹了,我们还有正事!” “我哪里在闹了?我问的可也是一件正经事儿!”视线紧紧锁住郁凉夏,似乎还在判定对方究竟是男还是女! 郁凉夏忍无可忍,白袖一甩,将他扇飞了出去。 那秀才直觉得眼前粉莲暗纹扫过眼前,他人便飞到了十丈开外! 青衫男子对于郁凉夏会将秀才扇飞出去表示理解,但一点也不错愕,他唯一庆幸的是,郁凉夏只是甩袖,若是飞出几枚银针,他这挚友怕是要一命呜呼了! 庄雪衣将青衫男子的表情尽收眼底,脑袋微微歪了歪,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脸色突然一变! 怪不得这人的声音她听着那么熟悉,却不是记忆中的那张脸,这两人都易了容! 不远处那个白痴男好半天才起身,故作潇洒的拍了拍衣袍,甩了甩沾在身上的花瓣,嘻皮笑脸道,“美人若是开心,我多当几次‘风筝’也乐意!” 青衫男子却是忍不住的闭眼,侧头,心中默数:1……2……3…… 然后‘砰’的一声,一具尸体猛然栽倒在地! …… 姻缘大会的桃花林是个好地方,各处都建了一个小小的四角亭子,空气中飘忽着淡淡的幽香。 石桌上铺上了一层不大不小的粉色方巾,上面三三两两的放着几个盘子,盘子里分别放着晶莹欲滴的葡萄与樱桃! 庄雪衣很是自然的腻在郁凉夏的腿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拨弄着飘落在石桌上的桃花瓣,眼神瞥了瞥青衫男子,又瞥了瞥白痴男,挑高了眉头! “逍遥王爷!别来无恙啊!”庄雪衣打破沉寂的气氛,满脸堆笑道,“好久不见,胆子见长啊,带了一个男人过来与本王妃抢丈夫!” 青衫男子眼中光芒一闪,既然被庄雪衣认出来了,所幸也不装了,一张易过容的书生脸带上了一些莫名的表情,“姬秋性子就是那样,莲王妃不要介意!” “本王妃怎么会介意呢?”她似笑非笑道,“若是他再色迷迷的盯着凉凉看,就把他的眼珠给挖掉!”语气虽带着嬉笑,却是不容置疑的神情! 卫灵笑容一滞,都要挖眼珠了,这也算不介意? “我的挚友古姬秋。”卫灵微微顿了顿,介绍道。 只见古姬秋仍旧一双眼睛赤luo裸的、毫不掩饰的看着郁凉夏,卫灵眉角只抽,却只是摇了摇头,颇为无奈! 古姬秋睨了一眼庄雪衣,眼中厌恶更甚,不明白的皱眉对着郁凉夏道,“美人儿,你怎么可以让一个丑八怪离你这么近?” 丑八怪? 庄雪衣越生气,反倒是越想笑了,穿越之后,还真没有人说过她是丑八怪呢! 小手微动,极致温柔的捏碎手中的花瓣,静静回道,“古姬秋是吧?不管你的性取向是正常也好不正常也罢,我劝你,最好别把不该打的注意打在我们身上!”末了,冷不丁的又加了一句,“不然,你连后悔二字怎么写都不会知道!” 古姬秋眼神闪了闪,忽而勾唇浅笑,“都道天冥国二皇子绝美的雌雄难辨,今日有幸得此一见,果真如此!”语落,又将目光淡淡的落在郁凉夏的身上,却不再过分的炽热! “凉凉,这年头,游个玩,处处都撞熟人,真是冤家路窄啊!” 郁凉夏好心的塞了一颗葡萄进她嘴里,不冷不热应和道,“确实!” “古姬秋?凤梓国古大将军之三子?”郁凝歆脚步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两步! 凤梓国最骁勇善战的将军共有两位,其中一位便是那古姬秋的父亲,那曾经一人战百人不败的古将军! 古将军膝下有共有三子,大儿子擅长枪法,二儿子擅长箭法,三儿子擅长剑法! “正是在下!”古姬秋毫不避讳的承认。 “凤梓国的古大将军之三子与天冥国的异姓王爷这是成好友了?”南锡紫信听了半天,心中对于目前的形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眼前的那青衫男子就是当初所见的卫灵。 “只需南锡国的二王爷与天冥国的三公主和亲,不许凤梓国的将军之子与天冥国的逍遥王爷称兄道弟?”古姬秋面容带笑,话语却向根刺儿,直戳人心。 “那你也可以娶天冥国的公主啊!”南锡紫信冷冷一笑。 他们的身份已经不同,百英在这一刻是南锡紫信,卫灵在这一刻亦是凤梓翎,他们之间只有国与国之间的利益,没有人与人之间虽讽刺却友好的感情。 庄雪衣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虽不知道卫灵为何会突然与凤梓国取得联系,但有些事情,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一定会去参与,便干脆不猜想了。 “凉凉,完了完了。现在算不算三国王子齐聚一堂?”装模做样的面露诧异! 郁凉夏懒洋洋的拿起一颗樱桃,塞自己嘴里,淡淡道,“算。”显然,郁凉夏很清楚眼前这些人的身份。 “那我们是谈国事还是谈家事,或者谈谈姬秋小儿看上我家凉凉的好事儿?” 庄雪衣刚语落,郁凉夏便伸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眼带警告,“看上?”不该提哪壶偏偏提哪壶! 庄雪衣抱着他的脖颈蹭了蹭,一脸的狗腿笑意,讪讪打哈,“我啥也没说,啥也没说” 郁凝歆冷哼了一声,不屑的对着庄雪衣啧啧道,“丢人!”心中却羡慕庄雪衣可以这样自然的与自己的凉夏哥哥撒娇说话!6692924 庄雪衣眯眼睨了一眼郁凝歆,然后突然笑了,郁凝歆忍不住的抖了抖,58o。 “这位白衣姑娘就是天冥国的三公主郁凝歆?”古姬秋睨了一眼众人,忍不住的又扫了一眼郁凉夏,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郁凝歆身上。 他记得,外人道这三公主喜一身红衣,性子刁钻任性、见人就揍,手段毒辣、果断,今日一见,反倒觉得这三公主不太像传闻中的那般可怕。 挺多算是有些别扭性子的小公主罢了! “正是三公主。”南锡紫信笑米米代替郁凉夏答道。 “怎么突然和凤梓国取得了联系?”郁凉夏目无波澜睨向卫灵,眼中带着三分警告。 “他们既然抛弃了我,就别想我会为他们出谋划策!”卫灵撇的一干二净! “其实……凤梓帝也是有苦衷的。”古姬秋直言不讳,似乎在场的人是别国人,====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一百三十七章 缘分(一)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离殇、离殇,人比花娇,乃是绝色佳人,且歌舞冠倾皇城,更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能说会唱跳,若是她背后有个什么强大的后台,人们就怕是将她与天冥国的贵妃娘娘——凉妃相提并论了。 可惜,小小民间小女,怎可与皇家国戚相提并论,话要是不落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不过…… 都说这离殇没有强大的后台,那到底有没有呢,又有几人能知? 郁凉夏等人在‘琅轩’楼内,跟着小二七扭八拐的到了二楼雅间,底下正对一楼彩台,敞开窗户,便可将一楼彩台上的歌舞、甚至于整个大堂尽收眼底,是‘琅轩’最好也是最贵的雅间。 桌上零零散散的摆着花果零嘴,众人纷纷落座,齐齐扫看底下满堂人影! 庄雪衣则是微微挑眉,双眼微微一眯,“若是个美人儿,那群生物,等会怕是要如狼似虎扑过去了。” 彩台帷幕还未拉开,底下一群雄性动物便早已蠢蠢欲动,她心里小小的鄙视一番这群贪财好色的男人,只是……对于美人,她也是颇是感兴趣的。 “离殇?”郁凝歆皱着眉头沉思了一番,“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想多了。 怎么想,也不会是那个人的! 比之她的刁蛮有过之而无不及、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脾气更是臭的无人能比,比之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三公主,莫不是,你闲来没事去过花楼?”卫灵眯着眸子扫看了一眼郁凝歆,意味不明道。 “本公主又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干,再来,我非男子,闲来无事跑来看美人作甚?”她觉得,除了凉夏哥哥,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什么美人可言?城绝赋相。 再美的人,站在自家凉夏哥哥身边一比,堪比那萤火与日月争辉,这不是自找鄙视? 眸子一闭,自动忽视了不远处那一身火红、绝色倾城的庄雪衣…… “吃吃吃,就知道吃,除了吃,你还能干些什么?”一女子清脆悦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语气中带着不耐烦以及嘲讽! “离殇姑娘呀,您还是快点献舞吧,老奴吃点东西,怎么也碍不到您跳舞是吧?”苍老的声音有些堪堪,带着一丝讪笑,像是很害怕自己眼前女子的怒气! “怎么就不妨碍到本姑娘了?”离殇怒目圆瞪,“从下午到现在为止,本姑娘我到现在还没有吃到一口热腾腾的饭菜,为的只是今晚能够好好跳舞,你却在我上台前当着我的面吃饭!你说,这算不算妨碍到我了?”眸露讽刺,轻声冷哼!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老奴吃个饭,不是也没想那么多不是?”老嬷嬷匆匆摆手,白色青白交错! “.”离殇一甩袖子,转头即走。 “我的小祖宗,算老奴错了,下次再也不敢在离殇姑娘献舞之间吃东西了,离殇姑娘莫气莫气啊,您看一楼客人都来的差不多了,要是您这会子一走,这捅下的娄子可怎么补救噢。”老嬷嬷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且哭泣,看起来很是可怜! “哼!这娄子又不是本姑娘愿意捅下的,你个不知好歹的!”离殇一声冷哼,声音却亦是莺歌燕舞,仿佛草长莺飞的二月天。 “哎呦!是是是,老奴我就是个不知好歹的,还请离殇姑娘速速换衣,别耽误了时辰!”老嬷嬷有些泣不成声,一把老泪纵横! “去去去,别装了,有种你给本姑娘掉几滴眼泪让本姑娘乐呵乐呵,一番哭哭啼啼却闪着精光的破眼,得瑟些什么!”离殇语带讽刺,毫不留情的朝着老嬷嬷刺去。 “是是是!!”老嬷嬷连回三个‘是’,之后,便不在多言,也不敢在多言,这小祖宗可是‘琅轩’的摇钱树,得罪不得,但心中却将这离殇骂了不止千百回。 离殇看着老嬷嬷那副狗血的模样,厌恶的移开眼睛,多看一眼这种人,她就觉得一阵恶寒! 别看这老不拉基的老嬷嬷此刻像个低三下四的仆人、奴才,人模人样的,发起狠来,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为了自己手头的利益,能将自己的女儿都卖到四方街对面青楼去的人,还算是个人么?她只觉得,让这嬷嬷碰到自己,就是一种对她的侮辱! 正欲离开,忽而瞥见自己身后雅间内的人,里面大约坐着三位以上的客人,靠近窗户边坐着的是一男一女,分别穿着白衣与红衣。 那白衣上绣着精致的莲花暗纹,若雪上一点粉红,极地之下的一蹙火苗,而那红衣上的火色流云,金色滚珠,更是熠熠生辉! 眼波一转,心中一沉,若是以前,她必定不识得这两位客人,但是最近在这里待的密集,时间一长,多多少少听到了些闲言碎语! 偌大天冥国,谁敢在自己的衣袍上绣上莲花暗纹? 从那二皇子出生以来,百姓纷纷默许了莲花乃是那二皇子的尊贵象征,所以…… 微微敞开的大门遮挡了一部分视线,却还是看到了不少人,坐在白衣男子不远处的是一位身着浅紫锦袍、玉冠束发的男子,细细看了看那人的侧面,便觉得此人仪容出众,五官定是俊挺,一身的高华贵气,非富即贵! 收回眼神,抿了抿唇,步伐生风,迅速的进了自己的琅轩小阁! 突然之间,她改变主意了,今晚这一舞,她要跳,不仅要跳,而且还要跳的比往常都要好,都要精彩! 这雅间内的客人…… 有点意思!! “这离殇姑娘,火气倒是挺粗暴的啊。”古姬秋默了许久,突然冒出句话来,外边那吵闹声,可是一字不漏的落入了他的耳朵! “这算是天使外表、恶魔内心的典型案例!”庄雪衣自然是注意到了门缝之外那抹探究的神情的,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点破也不说破! “恶魔倒是知道是何物,不知这天使……??”卫灵笑笑,意思却很明确,解释解释! “恶魔的反义词就是天使!”庄雪衣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玉不琢不成器的模样惋惜解释道。 “呃……??”卫灵无辜! “就是背后长得两对翅膀……嗯……白色的……嗯……雪白雪白的……很大很大的……是个小孩模样……头上带个金色圆圈……看起来圣洁纯白的模样……”看着众人全都郁闷的模样,庄雪衣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番。 只是…… 众人听言,全部以乌鸦成群飞过当作了自己的背景! 莲王妃说的到底是天使还是传说中的鸟人? 拥有雪白翅膀、头顶金色圆圈的小孩? 还一副纯白圣洁的模样? 太惊悚的生物! 天使怎么比恶魔还可怕…… 齐齐目露恐惧极复杂的目光…… “总之,是个很受民众喜爱的生物!”说完,颇为满意的点点头,一锤定音! 其他人,却越发的惊恐了? 民众爱鸟人!!?? 郁凝歆想,一定是自己待在皇宫里太久了,所以很多事情不知道,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卫灵想,一定是自己脱离红尘太久了,所以不清楚鸟人何时成为了民众眼中的一种潮流!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古姬秋则是频频摇头,天冥国太可怕!百姓心理扭曲!竟然会喜欢鸟人!起码在此刻他的眼里,恶魔好生正常! 当然,若是庄雪衣解释一番恶魔是和天使一样,背后也有一对翅膀,不过是黑色的,头上还有一对角,那时,不知他们又该如何腹诽了。 估计得要纠结好一阵子! 郁凉夏叹息一声,心中清楚,估计又是这个小女人自己那个世界里的奇闻异事了。 “你说这琅轩的离殇姑娘到底美到何种程度呢?竟让人如此等候!”古姬秋扫看底下渐渐有些骚动的宾客,不解道,当然,他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不然,估计要被那恐怖的‘天使’纠结的食宿不香。 郁凉夏等人不言,自顾自看着底下的彩台,眼中皆是若有所思。 庄雪衣好心的理了一下他,“自是人神共愤喽!”半认真半开玩笑道。 古姬秋沉默了一番,又道,“你觉得她会有你美么?” 一直无视古姬秋的郁凉夏此刻眼角微微一瞥这个白痴! 那略带蔑视的目光一个不顺,刺激了古姬秋,“肯定没我家凉夏美人漂亮!”说完,一双眼睛刹那间闪着诡异的流光溢彩之芒。 郁凉夏脸沉若冰,侧目,深如幽谭眸子射出锋利的冰刃! “呃……”古姬秋抖了抖身子,求救的目光朝着嬉笑着的庄雪衣望去,话语顿了顿,继而又不怕死的慢吞吞说道,“若她有凉夏美人这等姿色,便是等上个几个时辰,我也不介意!” 砰! 郁凉夏身后的一张完好的檀木桌突然出现了龟裂! 庄雪衣挑眉,语带俏皮道,“那个古小儿,你知道吗?殿下从不动手亲自杀人,而且杀人也不带血!一枚银针走遍天下!最令人佩服的是,死在====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一百三十八章 缘分(二)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郁凉夏的话音落下,便在离殇的心坎上激起了一道不安定因素! 让当今的莲王认可,这可比得到无数的掌声令人自豪多了。 静了许久,再也不见声响,她便微微低首,缓缓行礼。 “梨桑!!”郁凝歆的声音突然传来,又在离殇的心坎上深深的一声敲打,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久违的轻松,她在这里!! 转身,离场。 匆匆往二楼雅间走去。 不料,刚刚想要敲雅间房门,里头一抹白影迅速的往她身上一撞,紧紧的将她抱住。 顿时,她差点一阵热泪盈眶。 “梨桑、梨桑、梨桑、好久不见啊!”郁凝歆半激动半哽咽道,抬首,便见柳梨桑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别一副见了鬼似的看着我!” “天呐!”柳梨桑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人真的是郁凝歆,瞪大了眼,“第一次看你穿一身白啊,真是难得!难得!”她认识她那么多年,从来见她都是一身火红,何时见她穿的如此出尘? “你不也一样,最喜欢梨黄色,怎地上台表演的时候,不着一身梨黄?”郁凝歆脸上挂上真心的浅笑道。 “迎合那群色迷迷的贪官污吏罢了,浓艳一些的颜色,刺眼一点!”柳梨桑挑眉,继而手掌微微施力,一把拍向郁凝歆的肩膀,“三年不见,本事见长啊,听说天冥国的三公主要与和亲来的南锡国二王爷和亲,这事真的假的?”她可不觉得郁凝歆会逆来顺受,除非她真的喜欢那二王爷! “姐姐可对那二王爷感兴趣?不如你去勾引他?”郁凝歆一双眼眸闪亮亮的,“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不用去和亲了!” “少来了你!”柳梨桑挑眉,“算盘倒是打的精彩,到时候可别让我给你收尸!” “呵呵……”郁凝歆掩去了眼中的锋芒,“谁给谁收尸还不一定呢!”眼珠一转,“再说,不还有你么?好友一场,可别见死不救!” “我倒是真想置身事外看好戏来着!”柳梨桑摆手,一脸的颇无奈道,“得了,别装可怜了,你三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谁指名让你去和亲的,你去杀了谁!” “那可是当今的天子殿下郁摩基!”郁凝歆微微皱眉,“他若是死了,凉夏哥哥可是会很为难的。”虽然她不懂郁凉夏的心思,但是她隐隐觉得,郁凉夏会让出太子之位,必然是有着别的计划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屡次见到郁摩基想要将郁凉夏彻底毁去的目光! “噢?太子之位易主了?”一抹轻蔑与嘲讽从眼中顺闪而过,“没用的家伙!” “骂谁没用的家伙!”郁凝歆皱眉,一脸气愤的瞪着柳梨桑,仿佛要将她瞪出个大洞来似得! “哎呦哎呦!!不就说了一个事实么呢,至于那么激动?”她俏脸神情一转,“若是你家二皇子当真厉害,至于让那大皇子抢了太子之位?”evc3。 “凉夏哥哥亲自在父皇面前将太子之位让给那郁摩基的!”郁凝歆一声冷哼,有些咬牙切齿! 郁凝歆话音刚落,内阁一道清淡的嗓音便传出。 “琅轩阁中梨花殇,起舞歌嘹九天上。”庄雪衣幽幽从内阁走出,一脸似笑非笑的望向柳梨桑。9754587 如果说,单单看庄雪衣的侧面便让她惊讶了三分,此刻,看着眼前这一身火红,头戴水晶凤凰簪,一脸的妩媚却不失清雅的庄雪衣,便让她彻底失了神。 这个世间,竟会有如此倾城的女子? 同是身着一袭红衣,她却可以穿的入木三分,美的人神共愤! “梨桑!”郁凝歆见着柳梨桑因为庄雪衣的到来而失神,不由得拔高了音量! 怎么人人见她都会这样,庄雪衣真的有这么美? “啊!!?”柳梨桑如梦初醒,深深的睨了一眼庄雪衣,迅速的收敛了眼中的惊讶,“过奖了。” “哪里有过奖?只是实事求是罢了。”庄雪衣水眸带笑,神情看的令人有些恍惚,一时之间,难以理解她的情绪。 “呵呵……”柳梨桑呵呵一阵干笑。 庄雪衣依旧直直的看着她,仿佛在思量着什么事儿,那样刺骨三分的目光,让柳梨桑耐心尽失! 暴躁本性暴露无遗!! “当初一匹马差点将我撞飞!你要给我道歉!”抬首,怒目圆瞪,末了,又狠狠的加了一句,“就算是美女!也要道歉!这是原则性问题!” “哈哈!!”庄雪衣一阵大笑,宛如落花打颤,“方才我还思量着到底是不是你呢,现在倒是肯定了!” “那又怎么样!!”柳梨桑一手拿着琵琶,一手拽着郁凝歆的手臂,一脸的怒气冲冲! 如果不是那次眼前之人的捣乱,她也不会撞上路人,如果她不撞上路上,接着,她就不会如此的惨淡! 被人甩了不说,还流落进了这琅轩阁,想她堂堂柳家大小姐,什么时候这般凄惨过!! “离殇姑娘歌唱的很好,请她进来喝酒罢!”里边卫灵的话淡淡飘来,顿时消解了一番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庄雪衣黛眉微挑,“离殇姑娘,请。”说着,纤手微抬,在那张小脸上一摸而过,笑的颤抖不已。 柳梨桑一张小脸青黑交错,往酱紫色靠近,堪比那七色彩虹还要精彩! 明目张胆的调戏她,这是对她赤luo裸的侮辱! “凝歆,拿出你的鞭子,给我上!”柳梨桑望着那抹消失在门口的红色身影,恶狠狠道。 “不行!凉夏哥哥还在里头!”郁凝歆当场否决! “重色轻友的家伙!”柳梨桑对着郁凝歆冷冷一笑,“我不认识你!” “当初让你学点武功,让你怕吃苦,不学!”郁凝歆还以一个讥笑的表情,“现在吃苦头了吧,想还手都不知怎么还!” 她是在三年前游历天冥国南边的苗骨族的时候撞上柳梨桑的,两人一见面,便是大吵了一架,性格颇是附和,便一拍即合! 最擅长的相处模式便是互相讥笑对方的不足,以及揭对方的伤疤,仿佛让对方不爽,是自己此生最大的乐趣! “看上自己的亲哥哥,你倒是自在的很啊!”柳梨桑一阵讽刺,“我都为你感到羞耻!” “谢谢!”郁凝歆不屑一声冷哼。 接着,一抹白影与一抹红衣悠悠走进内阁。 而里边的庄雪衣早已笑的直不起腰板,这柳梨桑也着实可爱啊! “再笑下去,小心岔气!”郁凉夏看着某女不顾形象的大笑,神情有些无奈,瞳眸带着宠溺! “第一次见到性格上如此附和的两个人,实在是太惊喜了!哈哈!!”一头栽进那微冰冷的怀抱,继续抖着肩膀笑。 “得了,你家这莲王妃最大的乐趣便是戏弄别人!”古姬秋朝着某处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 “咯咯……”庄雪衣发出一声银铃般的笑声,“我的快乐,建造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不行么?”挑眉,“我快乐!我自豪!”说着,撅起嘴巴,狠狠的亲了一口某莲王! “咳咳!!”卫灵不好意思的一阵咳嗽,“能别在这里秀恩爱么?” 庄雪衣眨眨眼,“其实,你也可以找一个王妃的!”说着,抛了一个自我良好的媚眼,“逍遥王爷,您也老大不小了,需要本王妃启奏皇上,给您老赐个婚不?” “你看啊,夜大人家的夜阑姑娘,繁大人家的繁曦姑娘,尺大人家的尺素姑娘……”庄雪衣拿出手指,一个一个的数着。 “王妃娘娘高抬贵手,别乱点鸳鸯谱了!”卫灵心里一突,急急回道,这莲王妃可是个举棋不定的主儿,要是不速度拒绝,说不定过几天就给他凭空弄出几个逍遥王妃出来。 郁凝歆带着柳梨桑缓缓走进内阁,她对着柳梨桑指了指,朝着众人介绍道,“琅轩阁的离殇姑娘,我的好友,柳梨桑,现天冥国首富柳家独女!” “据说柳家人乃是苗骨族后裔?”郁凉夏淡淡转头,浅笑道。 柳梨桑抬首望向声音来源处,却直接撞进了那双眼睛。 很亮、很深邃,宛如一股诡异的漩涡,深深看往,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吸去心魂,令人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被看透的不安感。 “怎么,堂堂天冥国还容不下一个小小的苗骨不成?”心中虽是心悸,嘴里吐出的话却如她本性一般,冷硬而轻蔑! “苗骨族的苗骨毒倒是有些意思。”依旧是郁凉夏出言,还是那副事不关已、冷冷淡淡的模样,笑容谦和且有礼。 “莲王对苗骨毒感兴趣不成?”柳梨桑心中有些犯突。令行掌的。 身为首富之女,机缘巧合之中,她是见过郁摩基的,皇家之人天生贵气、身上带着的更是冷漠且目中无人的气势,让人一看便心生厌恶,虽阴谋诡计裹身,她却也能看出二三分。 但这郁凉夏却与那郁摩基不同,郁摩基不苟言笑,一看让人便亲近不起来,但这郁凉夏却是温温和和,一脸巧笑嫣然,并且长得极其绝美,热络中带着三分客气,有礼中带着六分疏离。 心思晦暗不明,根本====完整章节请到 0 o . ------------ 第一百三十九章 缘分(三)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若真是我杀了他,我就不会如此郁闷的待在这酒楼里了。”她微微叹息,“待我赶到时,父亲伤的极重,早已昏迷不醒,而那赵大公子却也死在了柳府。” “在你来之前,他就已经死了?”庄雪衣缓缓的皱起眉头,这事儿,复杂了啊。 “没错,当场活着的人,除了我一人之外,便只有赵府的几个侥幸活下来的侍卫,可是,让我奇怪的是,在我将父亲抱回内阁,安置妥当之后再出来,那几个侍卫也死了。” “如此说来,当场活下来的人,除了离殇姑娘之外,已无他人?”郁凉夏迷糊糊的道了一句。 “是的、赵府一口咬定,那赵大公子是我杀的,因而封了柳府,我将父亲带回苗骨族,可惜,苗骨并没有奇丹妙药可以救死扶伤,只有令人一命呜呼的苗骨毒。” “就算你救活了你家父亲大人,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庄雪衣将话语一收,红唇又微微的勾了起来,看不出喜怒哀乐。 “不知道。但是柳府的这份冤屈,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坐以待毙的!定要洗刷这耻辱!”柳梨桑抬头,眸光犀利如冰刃,她没有杀赵大公子,而且,那个畜生也不值得她亲手毙去! “噢?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杀了赵府所有的人泄气?”她挑眉,微微直起身子,笑的耐人寻味。 “我的母亲当场冤死,莲王妃,你觉得我会如何做?”柳梨桑突然站起身,纤手一拍桌面,巨大的响声震耳欲聋! “呵呵……”庄雪衣转身,对着郁凉夏眨了眨眼,“赵府这块烂肉,不如去理一理?对我们有益而无害。”话说是如此说,望进郁凉夏眸内的神情,却意味不明。 “这事儿禀报给太子殿下处理,也可!”郁凉夏低声道。 “若是我们报给太子殿下处理,柳府的财富可就落入那郁摩基的口袋了。”水眸微眨,“赵府的赵大公子如何会死,到底是他杀还是毒杀我们不知,但是有一点我们可以确认,这赵大人恐怕是早就觊觎上柳府的财富了。”起身,绕着圆桌走了一圈,停至柳梨桑的面前,“若是我帮你,我可有好处?” “柳府的财富,我可以以柳府大小姐的身份,送与莲王府。”柳梨桑顿了顿,接着缓缓道。 庄雪衣浅笑着看着那双清澈的眸子从复杂到犹豫,最后恢复平静,淡淡说出一番大公无私的话,微微点头,这柳梨桑做事虽然莽撞,但必要的时候,还是很有担当的。 “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郁凝歆一拍桌子,猛然起身,将柳梨桑往自己的身后一推,怒火中烧道。 “呵呵……”庄雪衣先是一怔,接着一声冷笑,“乘人之危?卑鄙小人?”声音淡淡,却透着七分冷漠,“三公主,你可知道,若是本王妃揽下这事儿,到底有多危险?前会有太子殿下的压力迫人,后有赵府一党余孽的丛生。若不是离殇姑娘性子耿直,遭遇令人心痛,本王妃绝对不会揽下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赵府有一小女儿,是宫里的娘娘,好似是被皇帝封赐为昔妃,虽不受皇帝宠幸,手中的权利还是在的。二女儿下嫁与宰相凌风为妻,大女儿远赴关外和亲,虽然赵大人没一点本事,底下的三个女儿给他带来的福利可不少。” 自从柳府败落,心中虽恨赵府,但是她也不笨,想要将赵府一网打尽,仅靠她一人能力是绝对不行的,所以才会回到这里找郁凝歆,身为公主的她总是能调动一些护卫,让她一展拳脚。 因而,她进入这琅轩阁,耳听八方,暗中调查着赵府的罪状,以及府内人物的构成、身份,只是知道的越多,反而让她越不心安,这赵府能在皇城底下横着走,总归是有原因的。qvjl。 只是,此次竟然能遇上传说中的莲王,能抓住一丝平反的机会,她自然要抓住,这也是她为何想要那么认真歌舞,引起二楼雅间人注意的原因了。 “如此一来,本王妃出面解决,最好不过了。”庄雪衣笑了,走了一圈,又腻到了郁凉夏的怀里,百无聊赖用手指敲着桌子。 “嗯?”郁凝歆皱眉,“你的权利难道比凉夏哥哥的还大不成?”梨桑说了那赵大人的庞大背景,这庄雪衣怎么越发的无所谓了? “你不是说本王妃乃是妖孽转世么?”她捂嘴轻笑,“妖孽魔性大发,杀了几个人,常理不是?” “你……”郁凝歆手指庄雪衣咽的说不出话来。 柳梨桑深深的一阵====完整章节请到 ------------ 第一百四十章 缘分(四)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郁凉夏神秘的笑笑,不发一言。 晚风吹拂,天下一片暗沉,树影婆娑,仿佛修罗地狱中修长而锐利的魔爪从地面伸向地面而来,阴森而恐怖。 越往前走,道路便越荒凉,越孤寂,柳梨桑一跃,便冲进了一片茂密的丛林之中。 庄雪衣睨了睨,心中徒然一抖,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个地方了,这是天冥国的后山——天冥山。 也是她穿越来,第一眼看清楚的地方。 旁边枝枝桠桠纵横交错,脚边踩在浓密而繁茂的青草之上,她不清楚这种草为何四季常青,但是她却知道,这些草中,或许会藏匿着恶心而恐怖的天冥蛛。 那种全身都是巨毒的蜘蛛。 “这里是天冥山?”卫灵警惕的扫看着四周,突然开口道,隐隐的,他觉得空气中有着一缕淡淡的腥臭味。 “是的。”柳梨桑快步走在前方,匆匆回答。 “梨桑啊,你疯了吧!晚上的天冥山,真的是什么都有啊!”郁凝歆皱着眉头,b8f。 天冥国,可以说是没有哪座城市她是没有去过的,也没有哪座山脉是她不敢去闯的,但唯独这天冥山,她却是下意识便要避开的,这里的天冥蛛可不是开玩笑的! 更糟糕的,这天冥蛛是夜间动物! 昼伏夜出! “现在回去,也已经来不及了。”庄雪衣扯下一根压枝,握在手中,扫着前方要走的道路,凡是矮丛过脚踝的杂草,都需要小心翼翼! 郁凉夏轻巧一跃,行云流水般的落在了一旁一棵庞大的树枝上,幽眸深邃而清漠,“百米之内,不会出现天冥蛛!” 他们此刻所在的地方,还不是天冥蛛的老巢,天冥蛛喜欢潮湿的地方,这儿不是它们喜欢的地儿,因为这个地方,相对而言,日照时间最久! “离殇姑娘,你到底把他们的尸体藏哪里去了?三更半夜跑这深山老林来,找死啊?”古姬秋在一旁,施力扯下一根枯了的压枝,一扫眼前厚重的草丛,他虽生长于凤梓国,但是这天冥国的天冥山之凶险,他还是略有耳闻的。 民间更是将这座山描绘的神乎奇呼,其中危险重重! “不远了,就在前边不远处的悬崖下!”柳梨桑步伐没停,以一种看似很慢,实则却很快的速度前进着,说话之时,连头都未回。 郁凉夏与庄雪衣对视一眼,心中有了一个底,柳梨桑的轻功,当真不错! 忽然,一阵大风吹过,郁凉夏下意识的一停,将庄雪衣往自己怀抱里一搂,猛然停下了步伐,微微蹙眉,“你们快走!” 不远处,零零散散的黑色蜘蛛一只、两只、三只的从地底下冒出,慢慢的形成了一群,接着密密麻麻的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走!怎么走!”古姬秋听言,料想,定是遇上了东西了,一跃上树,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情景。 “往右边走。不远处有条小溪。如果能够安全到达小溪,便跨过小溪,到溪水对面去,沿着水流的方向走,便可以到达天冥山的断崖处。如果不幸,在还未到小溪处便被这天冥蛛拦下,便先跃上树,以最快的速度飞跃,天冥蛛的毒素可以侵蚀一切生物。”郁凉夏匆匆解释,与庄雪衣对视一眼,点头! “也就是说,在天冥蛛侵蚀那树木——大树倒下之前,必须到底断崖。”卫灵速度消化郁凉夏的解释。 “可是即便到达了断崖,那天冥蛛还是会跟着我们去的啊。到时候,前有悬崖后有天冥蛛,岂不是死路一条?”郁凝歆这个时候,脑子转的非常快。 “那要看梨桑姑娘怎么与我们配合了。”庄雪衣淡淡道。 “说吧,我需要怎么配合?”其实,这也是她第一次晚上来天冥山,如果是她一个人,夜晚,她亦是断断不敢来这儿的,就算她轻功了得,可以瞬间躲过天冥蛛的攻击。 但若是百十只天冥蛛一起吐出蛛丝袭向她,那么她便是死路一条,躲无可躲!天冥蛛的毒丝,堪比那莲王手中的彩虹七针! “我与凉凉掩护你们到达断崖。”庄雪衣说的干脆,“恐怕,他们的尸体被你藏在了断崖底下吧?如果是这样,你们一旦到达断崖,便于梨桑姑娘会和,接着往断崖底下走去。” “不行!凉夏哥哥会有危险!我们提前下去,没有梨桑的帮助,你们若是直接跳下断崖,根本没法预料崖上与崖下的距离!”郁凝歆毅然反对。 “莲王与莲王妃无须我们操心。”卫灵淡淡瞥了一眼郁凝歆,接着转头对上郁凉夏的眼神,“这边交给你们了。” “一切小心!”郁凉夏微微勾唇。 “保重!”卫灵点头,计划一锤在这里定音! 话音刚停,又是一阵大风吹过,比之前那次更猛烈了一些,隐隐的,空气中传来了潮湿而腥臭的味道。 “快走!”庄雪衣催促道。 柳梨桑皱着眉头,眼神复杂的扫了一眼庄雪衣,接着重重的点头,“好。大家往右边走。” “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帮凉夏哥哥!”郁凝歆紧紧皱着眉头,一脸的坚决。 “三公主!你留下来,不但不能帮到莲王,而且只会拖累莲王与莲王妃的后腿!”卫灵直言不讳。 “你胡说!我的火蛇鞭可以横扫一切障碍!不就是几只大蜘蛛么,人多力量大,你们走,我留下帮凉夏哥哥!”声音透着坚决,不容置疑! “三公主!”卫灵动了气,“莲王与莲王妃用的可是奇门遁术!你会么?你可知道自己的凉夏哥哥手中的彩虹七针之毒?这天冥山中的天冥蛛,它们的蛛丝的毒素可以与那彩虹七针并列!一旦触及,必死无疑!”见过执着的,没见过这么执着的女子。 郁凝歆喜欢自己的亲哥哥,其实他很早之前便晓得了,遥想当年,那个天真而执拗的小女孩,如今却在爱情之路上,蒙蔽了双眼,明知道是份无果的爱,却依旧让自己泥足深陷。 他该欣赏她的勇气可嘉呢,还是该感叹命运的不公呢? “你怎么就知道莲王妃有那本事?”面目因愤怒变得有些狰狞,声音不由得拔高了少许! “三公主,若是你执意如此,本王妃不介意你留下来。当然,你要知道,垫后这种危险的事儿,可不仅仅只是会耍嘴皮子!”庄雪衣小脸微冷,语气冷漠且泛着警告。 语落,庄雪衣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卫灵,卫灵会意,点头。 大掌抬起,乘郁凝歆不备,一掌落在了她的后脑勺,她微微瞪大了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异,接着眼前一阵晕眩,倒了下去。 “逍遥王爷,三公主的安全,便由你负责了。”庄雪衣淡淡吩咐,语气中透着淡淡睥睨天下之气。 卫灵心中微微诧异,接着稳了稳心神,点头。 柳梨桑见此,结下身上的梨黄披风,盖在了郁凝歆的身上,“你可要把凝歆抱紧了,可别让她受伤!”接下来的路程很是复杂,枝蔓疯长,一个不小心,必会被那些枝枝桠桠划伤。 “这算是小看本王么?”卫灵薄唇一勾,身影一跃,轻巧而灵动的消失在黑夜之下。 古姬秋见此,满意的点头,自家主子这些年流落在外,学艺精湛啊,怪不得那皇帝要将梓翎绑回去呢! 柳梨桑感激的朝着庄雪衣微微点头,足尖一点,速度离开。 因为刚刚的分歧,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为了让莲王与莲王妃少有压力,他们必须自己保护好自己! 嗖—— 人影纷沓而去,原地,只留下了郁凉夏与庄雪衣两人。 一身红衣在黑夜之中,带着一丝暗暗的诡异色彩,庄雪衣抿唇,红绫一伸,跳到了三丈之外的另一棵大树之上。 郁凉夏轻启薄而红的唇畔,“用火还是用水?”挑眉,淡漠的眼神中,看向庄雪衣时,染上了一丝宠溺的笑意。 “哎呀,凉凉不会又要躲在人家的身后吧?”庄雪衣笑的揶揄,下巴高傲的微扬,“来来来,姐姐罩着你!” 白衣一动,如同鬼魅一般的落在了庄雪衣的身旁,“还记得呢!”嗓音温暖,入耳动心。 微微摇头,只怕这小女人对于初识那次所发生的事情,要记一辈子了。 “那是必须的!”她黛眉微扬,脸色故装深沉,“谁让你当时耍我!”淡淡的翻了一个白眼,狠狠道。 “陈年往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郁凉夏身子懒懒一靠,将身上的重量全部压在了庄雪衣的身上。 “啊……呀……”她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靠过来,原本就小的枝桠微微一动,玉足差点一个不稳,就要摔下树去,待到身子稳定之后,转头,咬牙切齿,“郁凉夏!想死的话,早说!” “哎呀哎呀哎呀……”郁凉夏惊呼三声,楚楚可怜道,“雪衣这是在欺负凉凉么?”红唇微微嘟起,雌雄难辨的清媚之颜微微泛起一丝红晕,幽眸不在深邃,而是清澈见底,皓月当空,明亮的月华泻地,在那张倾城之貌上蒙上了一层淡雅的面纱,显得更加生动且朦胧,美的有些梦幻。 ------------ 第一百四十一章 缘分(五) 《千面魔医,王牌妖后》最新章节... 身子轻巧一荡,便往悬崖底下荡去。 崖上的人齐齐对视了一眼,接着顺着崖上隐藏在杂草下的藤绳,跟着庄雪衣一同往下而去。 郁凉夏垫后,轻飘飘的目光扫了一眼身后,继而跃了下去,如果他没有估计错的话,距离此处不到五十米处,大约有三十个左右的人跟随着他们来了。 崖下的风极大,猛烈的往上流动,将所有人的衣袍吹的猎猎作响,众人只觉得眼睛被风吹的干涩,难以睁开,一只手拉着藤绳,一只手紧紧靠近崖壁,支撑着自己的身子。 哗—— 一群飞鸟从下往上飞奔而来,众人身子使劲往崖壁靠,将身子呈现一堵墙的模样,笔直笔直的贴近崖壁。 “靠!什么鬼鸟!”古姬秋皱着眉头,忍不住的大骂道。 众人将头侧过去,才发现,古姬秋身上有好几道伤痕,像是被方才那些鸟的利爪抓破的。 “这是刃鸟,它们的爪子如剑刃一般锋利,喜生存于各处山脉内,无毒。”庄雪衣细细的看了看,见着古姬秋的面色有些不好,淡淡解释道。 “来一趟天冥山,简直比上一次战场还累!”古姬秋愤愤道,辛亏没毒! “你可以选择回去。”卫灵悠悠接口。 “没把主子你绑回去,我回去可是要受罚的。”古姬秋做忧伤状,“大哥二哥,一定得要罚我一个星期不准吃饭!” “他们让你不吃饭你就不吃饭?”庄雪衣一脸的鄙夷,“其实,你可以选择吃面的啊!” 古姬秋无言,大刺刺的翻了一个白眼,“军令如山!” “你就找借口吧,没用的家伙!”庄雪衣撇嘴! 柳梨桑小心翼翼的丢下藤绳,身子一荡,往那块平整的石壁上跃去,接着朝着众人点头道,“入口找到了。” 说着,脚稍重的一踏,纤手在石面上比比划划了一番,接着石壁突然一震,石面陷下去一道黑漆漆的小口,足以进入一个人大小的小门。 “走!”柳梨桑在底下朝着众人挥了挥手,众人接到指使,纷纷落下去。 进入小门之后,接着便是往下走的楼梯,楼梯很是陡峭,歪歪斜斜的,很是不平整,地面很滑,湿漉漉的。 偶有一滴两滴的水珠从头顶滴落下来。 忽而,银光一闪。 叮—— 庄雪衣侧头,便见距离自己脸颊十公分的石壁之处,三枚银针冷冷的刺于一条彩色毒蛇的三寸之上。 “这里竟然还有五步毒蛇,梨桑姑娘,你平时来这里的时候,怎么安全返回的?”卫灵皱着眉头,一眼便看出被银针射死在崖壁之上的毒蛇品种。 庄雪衣瘪了瘪唇,脚步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一步,最后撞进了郁凉夏的怀里,傻傻一笑,“还是待在这里最安全!”一见银针出手,不用猜,便知道是某爷干的好事了。 “五步毒蛇?”柳梨桑吃惊道,“我从来没有在这里看到过五步毒蛇!今儿个是第一次!” “五步毒蛇?”郁凝歆睡眼朦胧的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一个翻身,硬生生的从卫灵的身上翻了下去。 众人眼睛下意识的一闭。 砰…… 柔体落地的厚实感传来。 “谁打我?”疑惑伴随着滔天怒气的嗓音浮现。 有些狼狈的抬首,除了柳梨桑的手里握着一根火把,淡定的站在距离自己五米开外,接着便是三米开外的郁凉夏与庄雪衣。 距离自己最近的是古姬秋与卫灵。 脑子有一瞬间的恍惚,接着双眼一眯,手臂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到底是谁将本公主打晕的!好大的胆子!” “三公主太过碍手碍脚,本王替莲王处理一下你的不正常思维罢了!”卫灵回的漫不经心。 “逍遥王爷,你别太过分!本公主何时需要你来说教!”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卫灵一声冷哼,“亏本王将你抱下来,你不谢本王反倒是怪罪本王,你也不想想,凭你的鞭法,对付天冥蛛,开玩笑么?” “那也不需要逍遥王爷多余的关心!”郁凝歆转头,轻轻的瞥了一眼郁凉夏。 郁凉夏却只是注视着庄雪衣。 心一阵阵的抽痛,过去,虽然郁凉夏对她并不是那么熟络,但也不会像这样的生疏,好似完全的陌生人一般。 仿佛,连看一眼她,都觉得是多余! “不好!有人跟着我们下来了。”柳梨桑眉头忽然一皱,手中火把忽明忽暗,眨的令人心烦意乱。 “里边的人听着,交出莲王,饶你们不死!”不远处,传来了淡淡的声音。 郁凉夏与庄雪衣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有了分寸。 “看样子是上头派出的人。只是不知这次是凛府的还是太子殿下的。”庄雪衣压低声音道。 “无论来的是哪方人马,这次都得除根。”郁凉夏嗓音清淡,透着冷意,若是他们没有跟下来还好说,但是这方地方,绝对不能让除了他们之外,另外的人知道,不然,这里便也不安全了。 再说,这批杀手是因他而来,自然他要亲手处理一番。 “里面的人听见没有,交出……” 外边的人话语还未落,便见着几个男女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柳梨桑也不知从何处拿了好几根火把,将这方天地照的亮如白昼。 “护法大人!”一旁的黑衣人出来,用眼神往郁凉夏方向指了指,示意那就是莲王。 护法淡淡点头,心上却是一凛,手下意识的紧紧抓着腰间的佩剑,肃然的眼神直直的朝着眼前的几个男女望去。 不是说莲王是个半死不活的皇子么? 怎么和接到的信息不那么一样? 这群人,恐怕很危险! “请莲王与我们走一趟。”沉下声音,深邃的眼眸扫过郁凉夏的面容,犹豫了一番,还是将话说了出口,心上却莫名的泛起了紧张。 只是他话才一落,便觉得一道凌厉的杀气忽然顿现,眼神微微一转,才发觉,莲王的身边站立着一红衣裹身的女子,面容妖娆而妩媚,水眸流转间有着一股莫名的风情万种。 庄雪衣对着那几人勾勾手指,“如果你们有本事过本王妃这关的话。”嗓音宛如千年寒冰,冰尖而刺骨,令人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莲王妃?”那人难以置信的皱着眉头,面目微微泛青,心中微微有些心虚,几乎不敢直视庄雪衣的眼神,今晚,怕是有一场恶战了。 原本以为他们不过几个人而已,而自己这方足足有三十人,必然能够将这莲王带回去,但是现在,却觉得有些悬了。 “叫我么?”庄雪衣挑了挑黛眉,红唇淡淡勾起,绽放了一抹令天地都失色的浅笑,“可惜啊……”嗓音淡淡,却让人如坠冰潭,“今晚,这里便是你们三十人的坟墓!”? ?? 那护法心下一惊,目光一凛,右手刷地拔出剑鞘,准确而速度的朝着庄雪衣攻去。 剑身寒光闪闪,剑锋扫荡之处,皆留下一道不浅的痕迹,是把好剑! 他目光淡淡,却是冷冷的扫了一眼庄雪衣,扬眉道,“莲王妃,不要让我们为难。我们不过是想请莲王回宫而已!” “请?”庄雪衣一顿,接着一阵狂笑,“这就是请?拿着真刀真枪?说的可真够冠冕堂皇的!” “只要莲王肯跟我们回去见主子,我们无须刀剑出手!” “噢?那可要说来听听了。你们的主子是何人?” “当今太子殿下!” 庄雪衣微怔,忽然之间,又笑开了,“好个郁摩基!”似笑非笑望向那护法,红唇轻启,逐字逐句道,“既然如此,你们的命,本王妃要定了。”fci1。 ? 护法心猛然一沉,睨了一眼站立在庄雪衣身后的一群男女,忽然觉得,他们此刻追踪下来,或许是个错误!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能阻止了天冥蛛前进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善渣! “哼!即便莲王妃有神功护体,但以一对十,不一定就能办得到!”明明他们人更多,却为何他觉得自己的心里更加恐慌呢? “哈哈哈……”庄雪衣却是纤手捂嘴,突然大笑,清脆的笑声在空洞的隧道里回荡着,让人听的全身打颤,她的衣裙、发丝、无风自扬,那双妩媚的墨瞳明亮的宛如夜明珠,“无须莲王亲自动手,你们全上吧,本王妃以一敌三十!”说着,她纤细的身子一晃,宛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接近护法,森然道,“我们的时间宝贵的很,所以……很有限!”?? 红绫一甩,身子前倾,左右夹攻,各绕上一名黑衣人脑袋,咯哒一声,地上便躺下了两具尸体,显然,已经没有了呼吸。 速度快的那护法根本没有看清庄雪衣究竟是怎么移动的位置! “我们需要帮莲王妃么?”古姬秋看的直皱眉,这群黑衣人显然是有组织有纪律的进入这里劫杀郁凉夏的。 ====完整章节请到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墨戒(一)  不消片刻,原地只留下了郁凝歆与净水娃娃两人。睍莼璩伤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郁凝歆默然开口,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在半空扑腾着小翅膀的净水娃娃。 “你才是东西!”净水娃娃没好气的一翻白眼。 小手霸气一扬,有着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接着小小的衣袖里飘出一道白色的光芒,将地面之上所有的尸体残骸笼盖了起来,待到光芒尽散之后,地上的尸体都消失不见了。 空气中,隐隐约约竟然还有了花木飘香的味道,如果不是地面上、石壁上还残留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血丝,任谁都不会去怀疑,在不久之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血腥之灾。 “你不可能是凉夏哥哥的亲生孩子,不可能的!凉夏哥哥的血脉可没有精灵的基因!”郁凝歆细细想来,除了精灵族外,应该没有那个异族是被允许生活在地面之上的,而且这娃娃长得如此袖珍,背后还长着一对美的不太像话的透明翅膀,怎么看,都该是精灵族的血脉。 “谁说除了精灵族有翅膀,别的异族就没有了?”净水娃娃不满意的哼唧,“就算精灵王在此,也得敬我三分!人类啊人类,你最好不要打什么不该打的心思,不然,连地狱都容不下你的灵魂。”原本嬉笑的口气,说到最后,却透出了强硬与冷然来。 “哼!若是别的异族,怎么会被存在于地面之上?”郁凝歆冷笑,红唇挂上一道嗜血、残忍,“你的存在不但会让莲王妃被误认为是妖怪,而且你自己若是被地面上的法师看到,定也是必死无疑!除了生活在自然界的精灵一族,别的一族不被允许生存于这个世界之上。你应该回到你的妖族或者魔族去!”眼神冷冷射向净水娃娃,“扰乱了天地秩序的责任,你一个小妖精,承担的起么?” 净水娃娃小身子一凛,身上的浅碧色衣袍无风自扬,脑袋上一片小嫩叶左右忽闪着,显得格外可爱,但此刻那张小脸上,却是浓浓的肃然之情。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深邃无边,郁凝歆看的有些走神,这样的眼神,像极了她的凉夏哥哥。 “人类啊人类,你可以有着自己的信仰和主张,但请不要将自己的想法硬灌输给他人。你高高在上惯了,所以无法习惯有一天,身边的人做着与你想法相反的事情来。请你记住,地位比你高的人类,抓抓一大把,你又何必那么的高傲?” 净水娃娃低首,嗓音虽稚嫩,却带着看透了世间的沧桑,“你又如何得知,娘亲她会在意别人唤她是妖怪?你又如何得知,我爹爹会在意娘亲就是一只妖怪?” “哈哈哈……”郁凝歆听言,低低的狂笑了起来,带着凄惨过后的心碎,“我居然被一个娃娃说教了。” “凝歆公主。”净水娃娃叹息,“你会爱上我的爹爹,这是命运作祟,更是你命数中挡不住的一劫。情劫情劫,渡过了,便是海阔天空,渡不过,便是玉石俱焚。”他的眼神有些复杂,口中的话却是越说越轻,最后静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低喃些什么了,他说:连天界的梨花女神都下凡历渡情劫了,其他人,该轮回的便轮回了,该回去的便回去了。 可惜,有些人就是喜欢在人世间贪恋的辗转,任由着心魔控制着自己,不愿清醒过来。 “小东西。你比你那可恶的娘亲,更让人讨厌。也更可恨!”许久,郁凝歆抬首,狠狠道。 净水娃娃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张脸依旧存在着熠熠闪闪的泪珠,那样泪痕犹在的模样,楚楚可怜极了,明明该是一张高傲的小脸、带着朝气而蛮横的女人,此刻却如碎了的玻璃人偶一般,憔悴的不堪一击。 “娘亲爱爹爹,爱的不会比你浅。”净水娃娃抿唇,似是可怜这个悲凉的人儿,“你知道那仁前辈的预言么?” 郁凝歆心一跳,诧异之色在面容上一闪而过,“那仁?就是人间那位神秘的前辈?”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人物呢? 全天下唯一一个既能与魔物对话亦能与妖物、精灵对话的、还能预知未来、知晓过去的、矗立于万荆山最顶端的、神一般存在的人物。 净水娃娃小脑袋微点,“那仁前辈的预言:天冥国没有郁凉夏,此国必灭。但郁凉夏没有庄雪衣,他必灭。而庄雪衣却注定会死,在她二十五岁的时候。” 郁凝歆被净水娃娃突如其来的一段话砸的有些怔然,不可置信的摇着头,“莲王妃……雪衣她知道么?” “娘亲知道的,即便是这样的命数,娘亲也没有向爹爹提及半个字。”净水娃娃小身子飞近,在靠近郁凝歆脸颊五公分处一停顿,接着又飞的远了一些,“娘亲的命数与爹爹的命数是相辅相成的,而天冥国,注定是爹爹的。” “她自己什么都知道么?是啊,她知道的……”郁凝歆手心捂脸,心力交瘁,“这个天下呢?会是凉夏哥哥的么?”她不知道问这些问题是否有意思,只是下意识的便问了出来。 “不知道。”净水娃娃却是想都未想的吐出三个字。 就算此刻站在这里的人是那仁,恐怕丢出的也会是这三个字,还未形成的命数,一切才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好!我承认,对于莲王妃的大无畏牺牲,我表示震撼,但是……对于凉夏哥哥的那份爱,我忘不了,更是舍弃不了……”她咽了咽口水,最终选择了转身,她一手撑着石壁,一手捂着心脏,踉跄着步伐,艰难的一步一步往前方不到十米的铁门走去。 消与留与翅。原本她留下来,只想质问这莫名其妙出现的怪东西罢了,顺便说服它离开庄雪衣。 开始与那娃娃对话的时候,心中泛着紧张,深怕对方是穷凶极恶的妖怪,不过是缩小版的罢了,只是说的多了,却发现自己幼稚的可以。 她怎么可以忘记,卫灵方才不是说了一声么,净水娃娃! 那可是九冥幽谷的神灵啊! …… 净水娃娃大眼睛眨了眨,一双小手往自己的小脸上拍了拍,原本肃然的神情,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嬉笑无赖的净水娃娃。 小嘴儿撇了撇,娘亲啊娘亲,娃娃好心的为你打发了一个情敌噢。 小嘴儿吧唧几声,小身影一个晃动,便落在了庄雪衣的肩膀之上。 铁门背后的世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不过是一个极大极大的石洞,最里边放着一张寒冰床,看得出,应当是千年玄冰打造而成的。 柳梨桑坐在寒冰床的一旁,纤手温柔的抚上床上人的脸颊,那是一个大约三十五六岁的女人,五官精致,气质绝佳,不难看出,年轻时必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佳人。 只是此刻,透过那张脸,看到的除了略显精致的五官外,还有女人惨白的肌肤,庄雪衣微微抿唇,那女人已经死透了。 “她是我的娘亲。”许久,柳梨桑对着众人轻声道,声音嘶哑,眼眶发红,像是极力抑制着自己濒临爆发的情绪。 从柳府最宠爱的千金小姐,有爹爱有娘疼的世界里,掉落如今这恐怖的地狱之中,任谁都会受不了。 忽然,她起身,跪在了郁凉夏的身前,恳求道,“你不是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么?救救她吧,你要什么,我都给!” 庄雪衣不着痕迹的走过来,蹲下身,柔声道,“你的心情我能明白。但是,死者不能复生,这就是天地秩序的准则。” “可是……可是……”她咬着下唇,很想说,你不是死而复生了么?只是想想,并没有说出来。 “当初雪衣儿还善存一丝气脉。”像是看懂了柳梨桑的心中所想,郁凉夏轻轻蹙眉,淡淡解释道。 当然,救下钟离树龄那次,他确实是违反了天地准则,将已然死去的人拉回了阳间,因此也损了自己的命数,心中微微叹息,若是每个将死之人他都良心泛滥的去救助,他怕早就死于非命了吧,来自于命数的诅咒……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其实心中早就清楚是这样的答案,却依旧忍不住的再次确认。 “节哀顺变。”庄雪衣的轻柔的声音传进她的耳畔,紧接着,她又被庄雪衣冷淡而犀利的话惊得差点窒了息,“梨桑姑娘,与其在这里哭丧,不如早些为柳府平反,你的父亲还在等着你回去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她还有自己的父亲大人呢? 整座柳府压在她的头上,是时候是她这柳府千金大小姐尽一份自己责任的时候了,这么多个月在琅轩楼的忍辱负重,为的不就是等着一个时机,让赵府永无翻身之日么? “那些尸体就在那里。”柳梨桑手臂抬起,指着不远处的一张张石床,冷声道。 庄雪衣放开了柳梨桑,朝着那石床靠近。 净水娃娃则是动了动翅膀,停在了郁凉夏的肩头,小脑袋懒散的歪着,眼睛内是满满的好奇之芒。 “嗯?”庄雪衣拉开盖住尸体的草席,却不见已经腐烂的尸体,若是忽略这些尸体已经干涩却发黑的血迹,绝对会被误认为是刚刚死去的人的尸体。 庄雪衣看了看这个洞的结构,看样子,这方天地应当是一个密封的储藏窟。 从腰间掏出一块手绢,盖住自己的手,她细细的翻着其中一具尸体的耳朵、眼睛、脖子、胸口、伤口、腿脚、以及头顶等位置,接着再翻弄其余的几具尸体,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集体都是自杀死亡的。 “不可能!”柳梨桑尖叫出声,那样的情况下,他们没有必要自杀,身为赵府的侍卫,不应该回去通风报信的么? “他们身上没有任何被暗器所伤的伤口,除了脖子处的这道致死的抹痕外。”庄雪衣指着那些尸体的脖子,“很显然,他们是自杀身亡的,并非他杀。你看,这伤口位置的方向。” 庄雪衣拔出古姬秋腰间的佩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他们应该就是这样自杀的。” 古姬秋附和的点头,“莲王妃说的不错,这群侍卫,确实是以莲王妃方才那样抹脖子身亡的。只是动机尚不明确罢了。” “赵府为了柳家的财富,就连自己大儿子的命都赔进去了。”郁凉夏睨了一眼那些尸体,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眼神。 “我想,他们的死应当是无辜的。”庄雪衣皱眉分析道,“这下倒是好了,与柳府有益有关联的证据全被消亡了。这可是一宗不简单的案子啊……接下来……这证据只怕是不好找。”这群侍卫必然是早就清楚或者早已被赵大人下了死命令,完成后,自杀而亡,只有死人才能守住永远的秘密。> 如果没有猜测错的话,他们的家人,该是早先就被这赵大人威胁了。 “赵大公子许是这群侍卫杀的。”郁凉夏的嗓音依旧平淡无起伏,只是眼中的嫌弃与厌恶众人却看的分明。 他有轻微的洁癖,这是众所周知的。> 与一群死人共处在一个近乎全封闭的地方,真是想想就令人作呕。 “这赵大人可真够心狠手辣!”间接肯定了郁凉夏的猜测,她也是这么想的。 “赵大人他脑子出问题了吧?竟然将自己的儿子当作一颗棋子来使用?”古姬秋忍不住的开口发言。 “世人皆向往纸醉金迷的生活,就算那赵大人如此做,倒也不夸张。”卫灵走上前,扫了几具尸体一眼,表情与郁凉夏如出一辙,皆是厌恶与嫌弃。 郁凝歆目光复杂的睨了一眼庄雪衣,最后抿了抿唇,深深的一阵吸气,压下心中的酸楚,淡淡道,“这赵大人的大儿子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色鬼,成天惹得一堆麻烦。再说,这赵大公子虽是长子,却是赵大人的妾侍所生,小的时候亦是被赵大人所溺爱,只是近些年,豪赌成性,流连于青楼花丛之中,将赵府差点败了个精光。这样的一个儿子,被他利用来得到柳家的财富并不让人惊讶。赵大人恐怕巴不得这畜生早些死去呢!” “这赵大人此次想要夺走柳家财产的计划,可谓是设计的滴水不漏。”郁凝歆话语刚落,庄雪衣便淡淡接言。 “如此说来,找不到任何证据了么?平反有困难是么?”柳梨桑摇着头,紧紧咬着唇角,即便嘴角溢出了血丝,也好不觉察。 “离殇姑娘,你好好想想,当时,除了你之外,真的没有一个目击证人了么?”郁凉夏将净水娃娃放在手心,有一搭没一搭的逗着净水娃娃。 “没有。”柳梨桑回的异常肯定。 “凉凉,这里仵作的水平如何?”庄雪衣深深睨了一眼死尸,继而淡定问道。 “还行吧。” 庄雪衣点头,既然能得郁凉夏一句‘还行吧’的评价,便不会差到哪里去了。 “梨桑,我得和凉凉回皇城解决一些事情。”庄雪衣没有说明回去的目的,语气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 柳梨桑无言反驳,此刻的她,又有什么身份去同意或者不同意一个王妃想要做的事情呢? “好。”她冷静的吐出一个字。 “逍遥王爷与古公子这一路劳累了,柳府之事,怕是要涉及上不少人,古公子身份在天冥国甚是敏感、逍遥王爷不问政事已然很久,皆是不适合过多参与此事。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如果不想惹得一身腥,王爷则先回逍遥王府去。” 庄雪衣清漠的面容以及冷静的分析,让卫灵与古姬秋大为赞赏,很少有女人见着这些死尸还能面不改色的去翻捣尸体,研究尸体。 当今的莲王妃竟然还是仵作? 这点还真令人好奇。 卫灵不由得看向自己的挚友,心中纳闷,他到底是从哪里挖来这么一位那么有意思的王妃的? “逍遥王爷,千万别被娘亲那张妩媚而绝色的面容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净水娃娃瞥见不远处那紫衣男子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娘亲,心中有些郁闷,娘亲是他爹爹的,岂是别人可以觊觎的? “你这小娃娃莫要乱说!”卫灵先是一愣,匆忙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心中有些忐忑。 “这小东西常常口无遮拦,别和他计较。”庄雪衣礼貌的对着卫灵微点头示意。 郁凉夏则是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眸光扫向卫灵,声音寒的宛如尖冷刺骨的玄冰,“你可看出什么了?”不是他没有注意到卫灵朝着庄雪衣投射而去的目光,只是因为是多年的好友,他才什么都没有说。 “毫无头绪。”卫灵装傻,当作听不懂郁凉夏话语中的警告,美丽的事物总是会格外吸引人,他不能阻止自己的目光,当然,郁凉夏也不能阻止他。 “一个莲王、一个逍遥王、竟然都看不出其中的名堂来呀?”庄雪衣此刻却不再查看那些尸体,嘴角微微擒上一丝浅笑,“走吧,回去和那太子殿下斗上一斗,接着搞垮赵府,然后,咱们就富甲天下了!” 说完,她隐约的看到在场众人眉间皆是微微一挑,她却是毫不在意! 郁凉夏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轻声道,“走吧。”嗓音依旧动听,清清凉凉的。 庄雪衣下意识的又睨了一眼卫灵,总觉得这逍遥王爷看向她的目光,有那么一瞬之间,格外的刺眼而明亮。 但她却看不出这其中的任何端倪。 郁凝歆悲戚的一阵呜咽,她虽不清楚为何那娃娃说她姓‘庄’,但是这雪府的养女雪衣,确实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常常被雪府老夫人囚禁在家的雪衣了。 她身上的光芒盖过了身为公主的她,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质,一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美丽。 擤了擤鼻子,眼眶发着红,她忽然抱住了柳梨桑,脆弱的呜咽道,“凭什么人人都能爱上她、欣赏她,她不够残忍么?不够血腥么?凭什么她可以不在乎别人称她为妖怪,她还那样的自得其乐?凭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凭什么啊?” 卫灵淡淡扫了一眼郁凝歆,最终深深的一声叹息,不知到底是感叹他自己呢,还是感叹郁凝歆可悲的爱情呢。 古姬秋有些不忍,淡淡开口,“她残忍,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百姓。”说完,便跟着卫灵的步伐,走了出去。 隔着一道门,外边是两个表情复杂、心中情绪翻江倒海的男人,里边是两个哭的不成样子的女人。 柳梨桑劝慰着此刻卸下了所有冷漠与强悍包装的郁凝歆,劝着劝着,自己也忍不住的又红了眼眶,跟着大声哭了出来。 “八皇子,还请您早日回国。”古姬秋不在是那副嬉笑的嘴脸,一张刀削斧刻般细致的冷硬面容,带上了他本身因有的严肃与冷漠。 “如果本王不肯呢?”卫灵语气很淡很淡,无形之中凝聚了一种属于帝王之气的威严。 “如果八皇子不回去,属下回去后,必将所有知道的、关于天冥国的消息带回凤梓国,告诉陛下。” 卫灵听言,微微蹙眉,大手紧紧握拳,泛起一股怒气,“你这是威胁于我?” “属下不敢。”古姬秋低头,恭敬行礼。 “口里说着不敢,行动倒是做的毫不迟疑!”卫灵一阵冷笑,“即便你将天冥国内的纷争告诉那可笑的凤梓帝,他也不一定斗得过天冥国的莲王!” “八皇子对那莲王倒是很有信心。” “难道你不震惊于他们的缜密心思么?”卫灵一阵自嘲,“百姓虽将我与郁凉夏的实力并驱,不过是因为当年我解了他身上的变异了的毒人之毒罢了。但是我心中却清楚的很,若是当真要与他一较雌雄,还是远远不够的。” 古姬秋皱起眉头,显然不相信。 卫灵的情绪却渐渐的越发平静,“莲王妃收服了净水娃娃。你可知道在凤梓国与天冥国的交接之处的那个峡谷?” “九冥幽谷?”古姬秋皱眉。 ps:大一要比想象中的要忙的多……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墨戒(二) xxtxt(193617,268888); “没错,就是九冥幽谷!这净水娃娃便是第三潭水的潭水精灵。是拥有万年修为的神灵。” 古姬秋一阵沉默,眼中诧异更甚,“那莲王妃……还有那莲王……是人么?”脑中闪过郁凝歆惊讶下大叫而出的‘妖怪’两个字,能将万年神灵收为己用的人,还算是人么? 卫灵却是一阵沉默,不久便又开口,“郁凉夏出生的时候,是在炎炎夏日,却突如其来的下了一场大雪,冰封了天下所有的莲花……” 凉风拂过,两人皆是沉默。 ----------------------------------------- 风过无痕,天空湛蓝,又是一天清晨。 刚到崖顶,庄雪衣便下意识的拉了拉衣领,冬天即将过去,初春还会远么? “很冷?”郁凉夏明知故问了句。 庄雪衣撇了撇唇角,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我旁边不还有一座冰山么?能不冷?”说着,夸张的做了一个颤抖的动作。 净水娃娃小脸一阵鄙夷,小手伸出,竖起食指,左右摇了摇,“哇呜呜……娘亲,你装的好像!”说完,颇为绅士的点了点头。 “说不定能获奥斯卡影后奖!”庄雪衣眼冒红心,小手在下巴打开一朵花儿状。 忽然,一张妖冶之颜放大、靠近、最后特写…… 庄雪衣懵了一下。 郁凉夏冰冷的唇轻轻划过庄雪衣的唇畔,看着她傻愣愣的样子,不由得低声笑了起来,“很久没见你那么可爱的样子了。” “你才可爱!”一愣过后,往后倒退了好几步,下意识的话便脱口而出,这人一旦说她可爱,意思就是很傻的意思! 撇嘴,不满的瞪着某奇葩! 郁凉夏挑眉,笑的不安好心,迈开长腿,朝着庄雪衣一步一步的缓缓走进。 庄雪衣节节败退,最后轻咳一声,一脸严肃道,“正事儿要紧!正事儿要紧!”可惜,装严肃装的很失败,那一脸的潮红模样,真想一只熟透了的红苹果! 郁凉夏一怔,大笑! “娘亲,你可以再窝囊一点的。”净水娃娃拍打着小翅膀,笑的一下子落到了郁凉夏的头顶上,笑的直打滚。 “哼!”她一阵冷哼,红绫一甩,扯住枝桠,往山下荡了下去。 郁凉夏止住笑意,小雪儿别扭的样子,很可爱啊! 素手微抬,将头顶上的小娃娃抓了下来,轻声道,“下次再落到爹爹的头上,就把你弹出去!”幽眸看着净水娃娃瘪着一张小嘴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要哭不哭的模样,微微蹙眉,“没事儿大哭的话,就把你有多远,扔多远!” 净水娃娃所有的可怜表情戛然而止,小手捂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哀怨道,“爹爹,您需要这么整娃娃我么?哇呜呜……哇……哇呜呜……” 一双白希而修长的大手绕过净水娃娃的身旁,接着食指一勾…… “来!真!的!啊!哇哇哇……呜呜呜……”凄惨而怨气冲天的吼叫直入云霄…… 庄雪衣微微抬头,莫名其妙的睨了一眼上空,奇怪,她刚刚是不是听见某娃娃极其悲哀的惨叫了? “小雪衣跑得那么快,让本王一阵好赶啊!”随后而来的郁凉夏厚脸皮道。 庄雪衣抬首,看了看郁凉夏周围确确实实没有净水娃娃的影子,太阳穴一抖,这人不会又把娃娃给丢出去了吧? “下次有气,一定要散在娃娃身上!”庄雪衣很没良心的将净水娃娃给出卖了。 她心中默默祈祷,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欺负小娃娃的,只是,她个人觉得,与其她被恶整,她更愿意看别人的好戏!三诧闪王。 正在半空飞翔还未掉下的某娃娃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大喷嚏,小小的鼻子上,打着可爱的鼻涕泡泡! “有你这么当娘的么?”郁凉夏眉角微微一抖。 她无奈的摆摆手,“娃娃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一脸的正义凛然! ------------------------------------ 一辆透着华贵的马车快速的行驶在街道上,路人见此,纷纷让路。 马车身上勾勒着奇异而复杂的暗纹,淡粉色的顶,纯白色的窗帘,金黄色的流苏悬挂在车顶,zlf。 车内空间不小,有一张柔软的床、一张梨花案子,还有准备吃食的小空间,可谓称得上一座可移动的小房子了。 庄雪衣慵懒至极的靠在窗户边,一手捧着水晶盘子,一手不停的往嘴里送着各类糕点,吃的满嘴都是碎末。 “原来莲王府内还有这么拉风的马车啊?早拿出来不行么?”庄雪衣舔了舔手指,动作很是可爱。 “谁让你出门都喜欢走路?”郁凉夏没好气的侧目,“我哪次不是说坐马车出去?” “呃……”她艰难的咽下一块糕点,最后一阵轻咳。 郁凉夏拿她没辙,见着那张小脸被憋的通红,好心的倒了一杯清水递了过去。 庄雪衣匆忙撒下糕点水晶盘,接过他手中的清水便咕噜咕噜的大口喝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皇家级别的待遇,谁还愿意自己动脚!”喝完水,舔舔唇畔,原本有些干涩的红唇顿时变得晶莹剔透,秀色可餐! 郁凉夏黑线,“从开始,你享受的一直都是皇家级别的待遇!” 庄雪衣傻气的眨眼,呆呆道,“有么?” 郁凉夏无奈,“小雪衣……”嗓音淡然的令人心悸,暗哑的又撩拔着人的心弦,“谁有那个本事让本王亲自伺候穿衣睡觉的?又有谁敢奴役本王到处做事的?嗯?” 庄雪衣继续装无辜眨眼,“你说的不就是我嘛!”表情傻傻的,唇角却是忍不住的轻轻上扬了起来。 嘿嘿!貌似现在吃饭,都是别人喂的,自己还真没有动手过几次!3474 ------------ 第一百四十四章 墨戒(三)  “只是什么?”对于庄雪衣吐出一半又收一半的话,微微蹙眉。睍莼璩伤 “唉!”庄雪衣一声叹息,小脸露出悲哀的表情,“太子殿下欺负我了。” 说完,郁锦寒的表情突然一阵变化,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瞪大,小心翼翼的睨了一眼郁凉夏,皱着眉头,“怎么欺负了?”他实在想不通,郁摩基能怎么欺负到庄雪衣的头上去,而且郁凉夏还那么淡定从容的站在一旁,稳如泰山不动。 “他……他……”庄雪衣一张小脸似哭非哭,欲语还休,“太子殿下……他……”小手捂脸,一阵悲愤! 郁凉夏眉头直挑,对于她忽然而来的精彩表演除了一脸黑线,再无其他! 装的……还真有那什么……一回事儿的…… “不可能,摩基这孩子,野心虽大了一点,但还不至于去糟蹋自己兄弟的妻子!”郁锦寒显然被庄雪衣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给吓到了。 “哇呜……”庄雪衣忍不住的一阵惨叫,“父皇啊,您想到哪里去了?”她装的明明是一个挨了打的悲惨丫鬟好不好! “嗯?”郁锦寒不明所以。 庄雪衣翻了翻白眼,接着脸色一阵严肃,不再逗郁锦寒,俨然肃穆了神色,“如果太子殿下派人多次劫杀莲王、又与底下歼臣合作、残害百姓,父皇怎么处理他的罪过?” 姜还是老的辣! 郁锦寒立马反应了过来。 这女娃娃今日突然杀进他的龙乾宫,是打算告状来了? “太子派人,多次劫杀莲王?”眼神朝着一旁的郁凉夏望去,郁凉夏的目光却始终在庄雪衣的身上,他淡淡收回目光,带着些许询问的眼神,睨向庄雪衣。 “是的。只可惜,那些杀手一个不小心,让我全杀了。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活口!”庄雪衣倒是回的云淡风轻,间接告诉了皇帝,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她不过是在阐述一个事实罢了。 郁锦寒倒吸了一口凉气,语气不由得沉了下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好一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若是你找的出指正太子殿下的证据,接下来的一切都好说,若是你找不出指正太子殿下的任何一样证据,父皇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 “没有这金刚钻,我自然不会去揽这瓷器活!”红唇妖冶,小脸狂傲,“父皇,雪衣并不想惹是生非,就目前而言,太子殿下处理政务的方法与谋略,没有一丝错误,竭尽的做到完美,让您挑不出他的任何刺来。但是,太子殿下擅长以武力治理国家,过度的消耗国库、虽还未危害到百姓,但也是迟早的事情。一个上位者,需要的不仅仅是勇于创新的政治与谋略,还需要仁爱之心,有些东西,耍耍嘴皮子,任谁都会,不如做点什么出来,才是王道!” 庄雪衣明里暗里说了一些事情,也不太过刀枪直入,对于郁锦寒,有些面子还是要给的。 “凉夏又不愿当太子。”郁锦寒乏累的揉揉眉心,有气无力道。 庄雪衣提醒的,他岂能不知道? 天冥国的国库虽然充盈,但在军队方面,远远比不上其它二国,再加上郁摩基爱好强取豪夺,出事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当然,天冥国还有墨令的存在,唯一一支能与其它二国抗衡的军队! 所以,他并不担心硝烟四起时,天冥国会被那么简单的吞没。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如果没有庄雪衣无意之间的出手,墨令此刻的主子便不是天冥国的任何人,而是南锡国的帝皇! “天冥国交给凉凉,父皇,你也放心不少对不?”庄雪衣凑近郁锦寒的耳畔,小偷小摸的轻声道。 郁锦寒这会子又看着庄雪衣古灵精怪的模样,不由得一阵失笑,这孩子,到底有几面? 第一次见她时,一张小脸泛着惨白,被郁凉夏护在怀里,脆弱的如白瓷娃娃,再次见她时,她却已是意气奋发,一身傲气凛然,宛如睥睨天下的女王! “自然放心。”他巴不得他这二儿子立马登基为帝,他就一切轻松自在了,悠哉悠哉的当个太上皇,与自己喜欢的人傲游四方! “那父皇能给雪衣颁下一道免死令不?”庄雪衣神秘兮兮道,一双神采奕奕的目光宛如天上星。 郁锦寒不由得多睨了几眼庄雪衣,有些猜不准庄雪衣的想法,“你要免死令做什么?”心中微微诧异,她不会想去劫杀郁摩基吧。 深邃的眼神晦暗无比,思考起问题来,眸光流转,这一点,与郁凉夏极其相似,庄雪衣微微眨眼咂舌,不愧是父子,某些方面,真的是如出一辙! “反正不是吃饱着撑着,像白痴一样的先去对付太子殿下!”庄雪衣直言不讳,不咸不淡的解了皇帝心中的猜忌。 自古帝皇多无情,心中先有天下,再有小家,她相信她的判断不会错,若是有更好的天冥帝皇候选人,他不会选择郁摩基! “给父皇一个面子,无论摩基犯了多大的罪过,饶他一条命!”郁锦寒沉凝一阵,一张英俊的面容泛起一丝警告的意味,隐隐的,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可奈何。 “如果他当真罪不至死的话!” 原谅郁摩基? 对不起,她庄雪衣又不是受虐狂,凭什么原谅一个三番四次找来杀手劫杀他们的杀人犯?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亲自捏死他!把他拍到墙壁里,抠都抠不出来! “凉夏,他无论做的有多过分,都是你的大皇兄!”有些事儿是板上钉钉,除了感叹命运不公,又能怎么样? “父皇。”郁凉夏的嗓音总是清清淡淡的,他走近庄雪衣,将那小身子搂进自己的怀里,“最近您老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吧,气死的话,孩儿可不负责救治!” 庄雪衣噗哧一声,笑开了,他倒是还能讲出笑话来! 郁锦寒无奈的摆了摆手,脸上表情苦不堪言,这孩子,终于肯叫他父皇了啊。 “罢了罢了,你们做事不要太过分!”转头,望向庄雪衣,点头,“免死令,朕,恩准了。” 说完,朝着案子一走,一阵摸索,从一个小小的檀木盒子里,拿出了一块纯金令牌,直接递给了庄雪衣。 小手接过,黛眉一挑,嘴角笑开了花儿。 “父皇真是通晓人情。雪衣最爱父皇了。”甜滋滋的飘了一句话,乐的郁锦寒直摇头,心中却对庄雪衣又有了一个别样的印象。 这女娃娃,做事倒是干脆自由的很。 只是几日过后,这天冥皇宫,是要乌烟瘴气了吧! 有些事儿他不说,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郁凉夏一直都没有多言,偶尔与庄雪衣对视一眼,接着淡淡的退出了龙乾宫。 郁锦寒有多大的让步,他们是懂的,自然也是感激的,这也是为什么郁凉夏会突然喊郁锦寒为‘父皇’的原因之一。 ------------------------------- “南锡紫信?”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 正急急奔走在丛林之间的南锡紫信恍然回头,原本沉寂的脸色一阵惊恐! “这是认不出自己的亲人了?”南锡微白笑着走了过去,一身干脆利落的白色骑马装,包裹着她姣好的身材,面色容光焕发,一双眼睛光彩照人。 “微白大公主?”南锡紫信嗓音有些沙哑,是因为惊恐所致。 南锡微白,他曾在南锡国暗楼中看过这公主的生平事迹。 三岁便通晓音律。 六岁能吟诗作对。 九岁败南锡国最勇猛的猛虎将军。 十二岁一手裁缝做的巧夺天工。 十五岁,离开南锡国云游四方,世人称其为‘衣魔’! 只是这衣魔不是十年前便死了么?而且,按照道理,这微白大公主,早已是前朝的传奇人物了,再者,如果他没有算错时间的话,应该有四十多年过去了吧。 但是面前的这女人,唇红齿白,俨然如同十八|九岁的姑娘,与她出走南锡国时命人画下的模样几乎一致! “难为你这后辈还认得出我。”南锡微白将被风吹乱的一缕头发撸到耳后,“你现在是南锡国的太子?” “二王爷!”南锡紫信微微皱眉,但还是回答了南锡微白的问题。 “噢。原来是二王爷呀。”南锡微白微微一笑,虽不倾城倾国,但却令人如沐春风,很是祥和,“可与天冥国的郁凉夏交过手?” “他是个不错的对手!”南锡紫信抿唇,有些防备的皱着眉扫着她。 “听说南锡国派出了一和亲王爷。”南锡微白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南锡紫信,将他的防备看在眼里,“如今在这里看见你,想必这个和亲的王爷是你吧?” “是。”他简洁的回答了一个字! “你想调查天冥国的国力究竟有多好?”南锡微白弯腰,不紧不慢的扫了扫地面的杂草,然后席地而坐,“失望了是不是?” “除了莲王与莲王妃,天冥国倒是真没几个人算是首脑人物。”南锡紫信凤眸微闪,皱着眉头,却也不紧不慢的坐了下来,悠悠的与一个刚刚认识的,可谓是传说中的大公主谈天! 其实他并不喜欢被打扰了行程,更讨厌突发事件,只是这南锡微白却与身俱来一种莫名的亲和力,让他不能那么轻易的无视他,继续他的行程。 “你可知道莲王府如何走?” “大公主怎么认得出晚辈是南锡紫信?” 两人一同开口,皆是一愣。 “莲王府在天冥国皇城底下,进城之后,沿着四方路往里走,往左有条大道,穿过大道后,再左边还有一条大道,往前走两百米,就到莲王府了。”南锡紫信淡淡的首先解释着。 “南锡紫信呀……”南锡微白微微一笑,身子微微向后仰,靠在了身后的树干上,“我算的出,今儿个能够在这里遇上你的。嘿嘿,说的玄乎一点,我占卜到的。说的煽情一点,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扫看着南锡紫信依旧有些疑惑的神情,她无奈笑笑,“你也遗传到了能够算出未来几天之内的能力对不对?” 南锡紫信点头。 “我们一族与虚无之界的血脉有些联系。” “虚无之界?”渐渐的,他有些相信这突然出现的公主殿下乃是自己的前辈了。 “没错,那个不存在于黑暗之中,也不存在于光明之中,独立的世界!”南锡微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闪过一丝敬畏! 南锡紫信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眸子内忽明忽暗,“我们能到那个世界去么?” “如果有虚无之界的纯血脉公主带领,自然进的去。”片刻,南锡微白又轻轻摇头,“可惜,那个世界之所以称之为虚无,总是有些顾名思义的。” “不存在的世界?”南锡紫信皱眉,如果是没有的世界,又怎么能存在着那样一个虚无之界的血脉呢? “不!”南锡微白否定的彻底,“是可隐藏的世界,或者换句话来说,是可移动的世界!”她有些疲乏的叹息,“南锡皇室的血脉,有不少人能够遗传到这样可预知未来的占卜能力,但是近一百年来,很多后人继承下来的血脉不是没有,便是根本无法觉醒,相当于根本不存在一般,我本以为,我是最后一个拥有这样能力的皇室公主。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些日子,我又给南锡国的未来算了一卦,才意外的发现,还有你这么一根独苗存在。”当然,若不是他存在这种能力,关于南锡皇室的这种继承下来的能力,她必定是要密守到底的。 南锡紫信不太明白她的用意,“为什么我们会有这样的能力?这血脉的遗传难道只有我们南锡皇室有?” “我也不清楚这血脉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传承下来的,我回过南锡国,查找过密室的暗格,其中也没有史官将那段关于虚无之界血脉继承下来的历史。但是我们还是可以从一些典籍中微微查的出,应该是历代某任皇后是从虚无出来的。带来了那个世界的血脉,所以才将这样的能力一代一代传承下来。”她抬首,直直的望着上空,眼光飘渺而遥远,“其实,我一直都想进入虚无之界看一看的。” “如果真如大公主所言,我倒也想去看上一看了。”南锡紫信微笑,凤眸微眨,风流倜傥。 “哈哈……”南锡微白一阵飒爽的大笑,“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不需要继承这样的血脉,也能有预知未来、知晓过去的本领。” “大公主说的可是那传说中的祭祀大人?”南锡紫信挑眉,薄唇微抿,表情似笑非笑。是又雪微欺。 “你不想得到他么?”南锡微白对着他笑的意味不明,“得祭祀者得天下!有了他的帮助,即便对手是莲王,他也只能束手就擒!” “我知道,这天下没有祭祀算不出的事儿!”南锡紫信反应极快,接受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强悍,“如此说来,是不是和那虚无之界的纯血脉的公主殿下有的一拼了?” “这就是神与灵的区别!”南锡微白起身,叹了一口气,感概道。 南锡紫信亦是起身,“那谁又是神?谁又是灵?”他总觉得这南锡微白话中有话,似乎提醒着他什么,但是他却不太能懂。 “虚无虽是黑暗与光明的中央地带,但还是属于神,这祭祀的存在,本身就为了天下沧桑而来,自然是灵!” “鬼灵呀!那不也是神?”南锡紫信开始咬文嚼字起来。 南锡微白无奈,只好无声摇头,淡淡撇开话题,“莲王与莲王妃于我有恩,我先去莲王府拜谢!”她潇洒的拍了拍南锡紫信的肩,豪气大方道,“帝王之星并不仅仅只有一颗,争口气,打下个天下握在手里玩玩!” 南锡紫信苦涩笑笑,敌人强大无比,打个天下玩玩这话,他可没有那种霸气胡乱说出口。 必要的自信是必须的,过分狂傲就欠扁了。 叹了一口气,徒然转头,扫了一眼四周,哪里还有南锡微白的影子? 这人还真是来的神不知鬼不觉,去得更是来无影去无踪! 又是叹息一声,走了几步,顿时停了下来,地上直立着三枚银针,他不会认错的,这是郁凉夏的习惯用的三寸银针。 地面上零零散散的躺着几只迷迷糊糊着的天冥蛛,他心下一惊,猛然后退了几步,抬头细细的看了看四周,才猛然发觉,自己竟然闯进了天冥山。 “哎?”柳梨桑顶着一头的郁闷气,从不远处晃悠晃悠的走来。 “哎?哎!”声音一声比一声响,“你……啊……你就是那个撞了我,却逃的比野猪还快的BT!” 南锡紫信抬首,恍然间,见着一身着红衣的女子,鼻子哼着气焰,迈着大步跑来…… --------------------------- 锦昙楼 雅间内,丝竹声缓缓升起。 红色的纱帘优雅垂落,旖旎拽地,床边坐着衣露半肩的美妙女子,纤手一声一声撩拔着琵琶。 “不用弹奏了。过来。”檀木桌旁的男子对着那女子摆了摆手。 琵琶声戛然而止。 “祁连大人不是最爱纤纤弹奏的曲子么?如今怎么连一曲都听不下去了?”女子摇着自己婀娜多姿的身子,一个旋转,坐在了祁连的怀中。 “呵呵……”祁连用手挑起女子玲珑的下巴,“这是不愿意服侍本大人了?”修长的手指暧昧的摸了摸女子的锁骨。 女子伸手,倒了一杯锦昙楼内最好女儿红直往自己的嘴巴里送,然后用嘴将那酒亲自喂给了祁连。 “怎么会呢,纤纤可是早盼晚盼着能够伺候祁连大人呢!”女子一阵娇笑,嗓音妙如天籁。 才刚刚一口酒下肚,祁连的一张脸便有些通红了起来,不愧是锦昙楼最好的女儿红,这酒,不是一般的烈! 他起身,猛地一扯女子薄如蝉翼的纱裙,接着一具美妙的身躯越发清晰的展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而她胸前的那抹胸,这个时候,便显得有些刺眼! “祁连大人,您可是醉了?”纤纤小脸带笑,丰盈的身子微微靠近祁连。 “呵呵……”祁连迷离的眸光中一丝冷意一闪而过,大手一把抓住女子胸前的一只丰盈,或重或轻的揉捏起来,引得女子一阵阵娇声连连。 弯腰,一把抱起女子,往里边柔软的大床一扔,自己也扑了上去。 低头,吻住了女子娇艳的唇角,将她柔嫩的唇畔不停的撕咬,女子通灵的娴熟回应着,满足客人的一切需求,这就是她所要做的。 纤细的藕臂慢慢绕上祁连的后背,缓缓的解开他的衣裳。 “大人……”女子低声低喃,“需要纤纤伺候您么?” 祁连一只手撕碎着她身上仅有的遮羞布,一边恶劣的玩弄着她高昂的双锋,邪笑一声,“小纤纤,今儿个必定让你欲仙欲死。” 因为情动,女子的脸色翻涌着一阵一阵的潮红,祁连低头,用嘴撕咬起了那双锋上的小樱桃,用舌尖挑|逗着,再渐渐的往下摸索而去。 女子双腿敞开,绕上了他的腰际,方便他更好的浸入她的身体。> 小手顺着他的后背,往下移,往下移,绕过了他的胸膛,然后移到了他的小腹。 她大胆的握住底下已经情动的庞然大物,慢慢的揉捏起来,双锋不停的起起伏伏,身上亦是泛起了彤红的红晕。> “你倒是机灵的紧,小纤纤……”祁连用舌头在她的鼻子旁打转,刺激的她体内越发的空虚无力。 “大人……”她娇羞的唤了一声,“我要……”小手默然的放开了那烫的有些过火的东西,轻声不住的低喃。 他哼唧一声,双手猛地一捏她的双锋,忽然冲进她的体内,一丝温柔未有的,疯狂律动起来。 女子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阵抽搐、飘逸的秀发上,沾着汗渍,朴散在她的面颊上,双手紧紧抓着身上人的后背,随着男人的起伏,不停的配合起来。 红纱飘舞,一室旖旎,空气中溢满了欢爱的味道。 只是…… 忽然,一声惨叫! ------------ 第一百四十五章 墨戒(四) xxtxt(193617,271444); 一张血盆大口突然之间靠近,露出了白森森的尖刺的银牙,女子还未恐慌的大叫,便面如死灰的死去。 祁连抬首,眼中的晴欲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鹜与残狠! “大人!”一人影利索的从窗外跃进,一身黑色劲装,面部蒙着黑布,除了一双空洞且无神的双眼裸露在外边,看不见任何表情。 “还没有配出来?”祁连声音淡无波澜,却阴的令人头皮发麻。 “天冥花、穿心草、水雪芝、连麒珠,四味药材已经找齐,只是配出死而复生丸,还需要时间!” “废物!”祁连身披一暗棕色外袍,阴气外露的坐在一旁的檀木桌旁,大掌拳头握起,一脸不耐。 “大人息怒!实在是宫中没有人看到过二皇子是如何将药方配置出来的。属下以为,虽然凉妃娘娘那个时候到国库中,只取出了这四味药材,但这四味药材的药效与药理混合之后,会有严重的药理冲突,并且会产生杂物,从而会直接或间接的影响身体机能,所以属下怀疑,二皇子必然在制作过程中,还加入了别的药材。” “天冥花属性阴、水雪芝属性阴、连麒珠属性阳、穿心草又是毒物,这……”祁连冷静下来想了想,左手不停的在桌子上敲出一声一声清脆而令人心悸的响声。 “罢了,我再给你们一月的时间研究。”皱了皱眉,掷地有声道,“不惜任何代价!” “是!”黑衣人转身,正欲离开。 “且慢,那个三岁孩童可找到了?”祁连表情淡淡,眼中闪烁着类似于困兽野性般的绿芒,一闪一闪,颇是恐怖! 黑衣人身子一颤,眼角余光瞥见了不远处床上的那具干尸,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还没。”声音颤抖,脚底一阵阵的冷意涌上心头。 “分配下去,制药与搜索同时进行。我需要那个孩子!” “是,大人!” 祁连大手挥了挥,黑衣人顿时淹没了身影,逃也似得迅速离开这方压抑着空气的雅间。 如果说,地狱恐怖,那么呆在这所谓的祁连大人身边,简直每天身处在一个比地狱还要恐怖的阴冷环境中。 屋内红纱飘扬,欢爱过的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阵淡淡的尸臭味,祁连侧头,在那若隐若现的红纱里,原本端坐着的是一位欢笑妩媚的佳人,只是现在,里边躺着的,却是一具仍旧保持着某种运动姿势的女性干尸。 脖子处留着两个深达半寸的小口,犹如被吸血鬼吸干血,并且在极乐中死去的可怜女子。 拳头紧紧握起,又渐渐松下,脑中闪过近期来他偶然遇上的那个三岁男童。 那个身着一袭雪白,头戴斗篷,有着一双幽黑水灵般的大眼的幼童,他本是不小心撞倒了他,却发现他手中还抱着一只极具有灵气的银狐。 斗篷下的小脸天真可爱,隐隐约约挂着一抹乖巧的浅笑,小小的嘴角嫣红,没有了斗篷遮挡的大眼更显得的通灵狡黠,让人一看,便忍不住喜欢! 而那只银狐身子袖珍,小小的身子软趴趴的腻在那孩儿的小手之中,在撞到幼孩的瞬间,他看见了那银狐露出的尖刺银牙,令人心头微微一颤。 若是喝了那孩子的纯净血液,与那银狐的通灵血液,原本失去的东西,便可一并恢复回来了,称霸武林,便也不是梦想了。 干涸的喉咙上下动了动,深红的舌头舔了舔唇角,意犹未尽。 --------------------------------------1dej1。 凛府 微风浮动,草木飘香。 “水株!”凛慕纱匆匆走来,一阵叫唤。 正在给花草浇水着的水株微微抬头,接着一阵蹙眉,急忙应了一声,“二主子,什么事儿这样急匆匆的?” 这些日子的相处,水株也摸清了凛凛芯与凛慕纱的某些脾性,相处的也还算是好,只是她唤凛慕纱为二主子,唤凛凛芯为主子。 “你去负责研究心蛊的跟进。”凛慕纱一身白衣站在她后边高高的台阶上,有股子仙女下凡的朦胧感。 “心蛊?”水株缓缓皱起眉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心蛊的研究,不是一直以来都是主子的心腹在研究么?怎么如今要换了我去?” 距离她上次到太子府盗取天冥国子母花,已经过去半年之久。 开始她以为凛凛芯是要救府上的什么人,不好自己去拿,便让她盗取,又或者凛凛芯想要自己种出一棵国树,养起来以备不时之需,但是后来她才渐渐明白,在这整座凛府大宅内,没有她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她甚至觉得,关自家的主子,身上就有数不清道不明的秘密。 心蛊,一种控制人类心神的妖蛊,受蛊人百分百听候施蛊人的命令,无一例外,而研究这种蛊毒,早在十年之前,便被皇帝下了禁令,绝不能研究,违者,斩九族! “水株!”凛慕纱语气忽然一冷,“让你负责是看得起你,休要多言!” “慕纱,何事动如此大的气?”凛凛芯踏着莲步而来,面容浅笑盈盈,唇畔柔情万种。 “水株也不知怎地,一个晃神,将慕纱最爱的樱果花用水给浇死了。”凛慕纱收起表情,一脸的嗔怪道。 水株听言,将头垂的低低的,抿着唇不发一言,胸膛上的一颗心却是七上八下的不停跳跃着,仿佛要从她的喉咙中跳出。 心里却感激凛慕纱为自己想的借口,凛凛芯最讨厌下人问的任何一个问题,主子喜欢的是百分百的从命,任务下来,无论多么的离谱,他们只有执行的命,绝对不能问出‘为什么’这三个字或者犹豫态度的任何字眼,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凛凛芯瞥了一眼花坛中央的樱果花,春天将近,这只在春日与夏日开放的樱果花,开得极好,微微蹙了蹙眉,笑的越发动人,却也不揭穿亦是不过问凛慕纱袒护水株的原因,淡淡道,“又不是什么稀罕花儿,若是慕纱喜欢这花儿,改天让管家多移植一些樱果花到你的院中去。” “那慕纱就先谢过姐姐了。”凛慕纱微微点头,走上前去,与凛凛芯并立,亲昵的拉住她的手,“今儿个天气不错,出去玩玩?” “慕纱这是耐不住寂寞了?”凛凛芯捂嘴娇笑,“是不是最近惷心荡漾了?呜……慕纱也有十七了吧……是时候嫁人了呢。”安排在郁凉夏身边当小妾,现在似乎不重要了呢! “哎呀,姐姐胡说些什么呢!慕纱要一辈子照顾姐姐的。”凛慕纱心上一惊,口中不动声色的叉开话题,“听说四方街的汤圆好吃的紧,不去尝尝,人生可就不完美了。” “小样儿,不就是想吃零嘴了么?至于将人生都搬上台面?羞不羞呀你!”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凛慕纱的鼻尖。 “还不是姐姐给刺激的嘛!”凛慕纱小声嘟囔。 凛凛芯却被逗乐了,“走吧,带你出去晒晒太阳,除除最近的晦气!”说着,小手对着不远处的管家挥了挥手,“准备马车。” “是。”管家毫不迟疑的应下。 -------------------------------------- “这是要去赵府做客?” 郁凉夏走在大道上,时不时的被路边惷心荡漾的姑娘抛上几个媚眼,或者莫名其妙的被人忽然一撞,亦或者冷不丁的从眼前掉落一块手绢,眼中虽带着不耐,却好脾气的没有在大道上发作。 “去蹭几顿饭,节省莲王府的开销!”庄雪衣对着那张有些阴沉的脸委屈的嘟嘟嘴,眼中却是忍不住的溢满笑意。 “啊……”庄雪衣突然惊呼一声,拍开揉搓着自己小脸的爪子,无辜道,“凉凉,她们烦得你,与我何干?” 郁凉夏挑了挑眉,“你说呢?” 唔? 唔! 当然是不关她的事情啦,虽然是她放弃了豪华的马车不坐要走路的…… 看着庄雪衣依旧委屈无辜的神情,郁凉夏冷下了声音,“雪儿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儿?或者……雪儿是想给我充个庞大的后宫?” 庄雪衣咽了咽口水,艰难道,“没有没有!”她有那么好的善心和大方之心么? 给他充个后宫? 他想也别想! “那雪衣儿是想如何呢?”幽眸睨了一眼又一块掉落在自己腿旁的手绢,他优雅的弯腰,捡起,然后递给了一旁早已面红耳赤的姑娘。 “小女子文敏,谢过公子。”是个清秀可人的姑娘。 郁凉夏勾起微薄而妖冶的红唇,幽眸如磁铁一般,引人身陷,“姑娘不必客气!”嗓音淡淡,很是好听,如春水流过心尖,在一颗寂寞的心上,激起一阵阵涟漪。 眼见着那自称是文敏的姑娘继续暗送秋波,庄雪衣很适时的站了出来,纤手对着那姑娘摆了摆,一脸遗憾的道,“不好意思,此男名花有主,爱他,你未来的下场只能惨不忍睹!” 庄雪衣说的轻巧,脸色却降到最低,周围一米之内,仿佛白雪飘飘,天寒地冻! “呃……” 那姑娘还想说些什么,庄雪衣眼神一转,阴阴一瞥,便吓得那姑娘大哭了出来,脚狠狠的一跺地面,====完整章节请到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墨戒(五) xxtxt(193617,272511); “唔……怎么,若是我看上了,你要把他打包好,送到莲王府来么?”庄雪衣挑眉,语气说不出的轻挑。 “估计还没送过来,家兄就该被莲王给剁的连人形都没有了吧。”凛凛芯勺起碗中一棵汤圆,慢条斯理的吃着,若无其事的开着玩笑。 “唔……我家凉凉才不会那么残忍呢!”转头,对着郁凉夏眨眨眼,有些不确定道,“是吧?” 郁凉夏勾唇,眸内一片浅笑,一字一顿道,“我、很、善、良!”语气轻柔,态度温和,他当然不会把人剁了,基本需要他出手解决的人,都是尸骨无存的。 庄雪衣却听的心惊胆颤,讪讪一笑,“开玩笑的呢。”她才不会以为郁凉夏那么好糊弄! 凛凛芯看的忍不住的直笑,“你们的相处方式倒是有意思!”这是她第一次见光环背后的郁凉夏与庄雪衣的交流方式。 平常见着他们,不是在宫廷上就是在宴会上,面上对着任何人都是清清淡淡,宛如荷花一般婷婷玉立,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样卸下冷漠面具的郁凉夏,她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什么意思不意思的,不就是这样一路打打闹闹的过来。”庄雪衣嘿嘿一笑,对着老头儿摆了摆手,“再来四碗。” “好嘞!”远处的老头儿大呼的应了一声。 郁凉夏无奈的坐下,看样子,庄雪衣不吃到腻味,怕是走不了了。 “能够打闹的起来,日子过的也算是舒坦。”凛凛芯接言,“不知雪姑娘吃完汤圆后去哪儿游玩?若是同路的话,便一起?” 庄雪衣摇了摇头,遗憾道,“等会还有事儿直接打道回府。”转头对上凛慕纱,“下次想姐姐了,可以将凛姑娘请到府内做客,我也好近尽地主之谊。” 凛慕纱抿了抿唇,露出一个疏离的淡笑,“是。” “瞧瞧,又不是什么公事,一个回答一个‘是’字,多么的死板无力。再说,也不是什么命令。”庄雪衣叹一口气。 凛凛芯在桌下,握了握凛慕纱的手,眼中一抹精光一闪而过,唇畔却依旧噙着友好的笑意,“莲王,可否商量个事儿?” 郁凉夏正玩弄着小茶杯的手一顿,微微抬首,“说说看。”目光不冷不暖的睨了一眼低着头的自顾自吃着的凛慕纱。 “我想让你休了慕纱。”凛凛芯也不转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看得出,你很爱雪姑娘。既然注定了不会再爱上别人,就不要抓着她们不放了。我心疼慕纱,也想给她寻个好人家!” “噢?”郁凉夏意味深长的扬起嘴角,目光懒懒的朝着凛凛芯望去,“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她看的出,自己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他对庄雪衣的宠溺,让旁人看的那么明显么? “凛芯自然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凛凛芯镇定自若道。 “这件事,你可与凛宰相商量过?慕纱虽为凛府养女,但整体形象,却依旧代表的是凛府。再者,若是休了慕纱,凛宰相若是拽住我问起原因,我该如何作答?丢脸的,可是凛府!” 凛凛芯皱起眉头,“爹爹那边,凛芯自有办法应付,现在,凛芯只求莲王放人便可。” “我不要的人,谁还敢收?”郁凉夏依旧不咸不淡的应对,被他休了的女人,谁敢再娶? “这些事儿,就不用劳烦您的操心了,凛芯自然会好生应付。再说,莲王府内,恐怕也不简单吧。只要主人不死,各大势力,一直都没有安份的迹象。” 或许其它人不知,但是她却清楚的知道,郁凉夏必然是什么事情都知道的,所以才能够这样的气定神闲。 她虽不确定他到底有多少的势力与能耐,但是她却可以清楚的调查到,除去明里看得见的势力之外,暗中必然还有一股足以颠覆天下秩序的力量。 “既然如此,一切便好说了。慕纱……”手指指了指一直低着头,见不着表情凛慕纱,“你可以带走。” 凛凛芯缓缓的闭了闭眼,“谢过莲王了。”嗓音压低,嘴角笑意弥漫,却带着说不清的冷意。 “汤圆来喽!”老头儿一人端着四碗汤圆,乐呵呵的端了过来,给在场的四人每人摆着一碗。 庄雪衣面容从头至尾都带着微微的笑意,见着汤圆来了,便一股脑儿的栽进黑芝麻香里,不在顾盼凛凛芯与郁凉夏说些什么,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郁凉夏低首,睨了一眼带着污渍的衣袖,微微蹙了蹙眉,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庄雪衣,拿起勺子,在碗里玩弄着。 凛慕纱心中有些焦急,她之前以为凛凛芯是跟她开玩笑呢,谁知道,这次真的把她从莲王府里接出来了,难道她不需要她再将莲王府内的事情通报给她了么? 这一碗汤圆,众人吃的都心不在焉。 各怀心思。 “今儿个玩的也有些累了,我就直接带慕纱回府了。至于休书,迟些再送过来便是。”凛凛芯起身,礼貌的做着道别。 “这么快就先回去了?”庄雪衣嘴里搅拌着,模糊着道,“不是说还到处玩玩的嘛?”估计是凛慕纱这边的事儿一闹,没了什么兴致了吧。 凛凛芯笑笑,“不了,若是改日天气好,再出来游玩也不迟。” “既然如此,就不便多留凛姑娘了。”庄雪衣亦是客气道。 凛凛芯点头,不远处,一架马车缓缓的行驶过来,凛慕纱被凛凛芯牵着,不急不慢的上了马车。 ----------------------------------------- 庄雪衣皱着黛眉,远远望着那架马车离开自己的视线。 这次难得的相聚,谁也没有提及墨令的事情,更没有人提及墨令在谁身上的问题,庄雪衣心微沉,凛凛芯,好一个深沉的女子。 “什么眼神呢。”郁凉夏看着庄雪衣一副有事要问不问的模样,好笑的挑眉。 “让凛慕纱这只眼线离开莲王府,凛凛芯怎么想的?她的目的,真的是在保护凛慕纱?”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玲珑有致的下巴,沉思道,若是凛慕纱继续留在莲王府,确实也不会再打听到什么重要的消息,毕竟,现在整座莲王府的所有消息,都亲自抓在他们自己的手里,除非他们自己故意放出消息。 “凛府内,应该是有些名堂的。” “能有什么名堂?不会又在背后搞些乱七八糟的阴谋吧?”庄雪衣摇头,“凛凛芯不像是那种白痴的人!”没事绝对不会给自己找茬,若是要做,必定滴水不漏。 “阴谋是有的。只不过,她针对的究竟是我,还是你,亦或是整个莲王府,便不得而知了。” “你也猜不到?”庄雪衣淡淡的目光落在郁凉夏的身上,带着质疑。 “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猜的到她的想法。”郁凉夏无辜摆手。 “切!”庄雪衣鄙视的嘟嘟嘴,“你不是天上地下无事不晓么?小样儿,拿出你运筹帷幄的气势!” 郁凉夏似笑非笑的用手摸摸她的头,“得意忘形的后果……很可能乐极生悲……” 庄雪衣心一颤,小心翼翼的睨了一眼某人的表情,讪笑道,“不敢不敢了。”眨了眨眼,忽然道,“你盗用我的句子!” “这句子,用在雪衣儿的身上,颇有意境!”郁凉夏扯唇,露出一个迷死人的浅笑,看的庄雪衣直想打落他那闪亮的两颗门牙! “凉凉!”庄雪衣拉了拉他的衣袖,“你真的是,太没有气度了。”有事没事就爱和她做对。 “气度用在雪衣儿身上,就是一种侮辱。”郁凉夏对答的极其流畅。 庄雪衣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去赵府。” 郁凉夏淡定的起身,理了理衣袍,“总算吃够了?”挑眉。 庄雪衣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我又不是猪!” 转身,刚刚走出一步。 砰!!1e1do。 正巧撞上了一宽大的胸膛上。 郁凉夏皱着眉头,睨了一眼将庄雪衣撞倒在地的某人,然后蹲下身,柔声道,“哪里疼?” 庄雪衣瘪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这儿疼。”指了指鼻子。 郁凉夏微微蹙眉,冰冷的手轻轻的上去抚了抚。 “如胶似漆啊。”钟离树龄浅笑嫣然。 “咦?病好了呀。”听着那清清凉凉带着笑意的声音,庄雪衣立马听出了声音的主子。 几日不见,钟离树龄早已被调养的容光焕发。 嫣红的唇、含笑的眼、白希的肌肤、浅碧色的衣袍…… 他给人的感觉是一种暖阳破冰之感,温温暖暖的,令人贪恋。 “嗯。已经好了。”钟离树龄依旧浅笑作答,“倒是你,怎么这样迷迷糊糊的?走路也不抬头看个人?” 庄雪衣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很是可爱,“这不被凉凉给刺激傻了嘛!”说的那个叫做一个理直气壮。 “呵呵……”钟离树龄笑着摇头,眼光瞥向郁凉夏,见着那种清媚之颜此刻一阵阴沉,失笑道,“这是要去====完整章节请到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墨戒(六) xxtxt(193617,273511); 金老头不停的无奈摇头,钟离树龄有时候脾气虽火爆了一点,任性了一点,说到底都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怎么偏偏这祭祀的血脉,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什么叫做偏生的就这命格!”果老头气结,“他本身就有双重性子!” “人格分裂?”金老头皱眉,有的时候,树龄确实安静的宛如处子。 “不然你以为呢?” “唉……”金老头像是爱上了叹息般的,又是一声绵远流长的感慨。 “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到地面上去一趟?顺便找找咱们的小徒弟?”想起庄雪衣的那张绝世之颜,与那双灵动的大眼,他便觉得很是骄傲。 尤其是,庄雪衣还那么的聪颖,教给她什么,都可以很快的领悟精髓,虽然训练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金老头突然之间来了精神,“树龄这小子,这会儿应该是跟凉夏他们在一起的才对!”都是自己人,他没有必要去帮其它的帝王星候选人。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你想做什么?”果老头心惊肉跳的睨望着金老头,这丫的,一发疯,绝对没个正经事。 “让这小子给我家凉夏算个命格,看看三国之争,最后究竟是谁赢了。” 果老头鄙视的翻了个白眼送了过去,“他若是会告诉你这糟老头,那才有怪呢!他即便算得出,也知天机不可泄漏。用雪衣小徒弟的一句话来说,便是:人定胜天的上头还压着一句天命不可违呢!” 金老头撇嘴,一声冷哼,“小小的天下,若是凉夏想要,定能唾手可得,天下都在手里了,还逆转不了那乾坤不成!” “你简直是疯了!”果老头一阵无力,“快快让谷主出来,将你软禁了才好,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 “自从我算出了小徒弟的命数之后,这些日子总觉得不安,心里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nhec。 “你放心,就算天下被他们几个玩毁了,轰塌了,也碍不到我们九冥幽谷什么事儿。” 金老头当寸不让,步步紧逼,“若是第一潭水的裂缝越来越大呢?” 果老头皱眉,忽然沉默。 金老头又道,“仅凭我们几个糟老头的能力,而且还是在没有一丝修复灵力的情况下,怎么愈合那道裂缝?” “糟糕!”果老头一阵惨叫,“下一个无月之夜,是不是快要到了?” “果老儿,你总算是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了。”金老头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面上,摇着头,满脸的愁容,山羊胡须乱糟糟的契合在他的下巴上。 “咱们是时候去把谷主叫醒了。再睡下去,天下要大变了。” “你叫,我垫后。”金老头忽然来了精神,谷主因为莉婴而沉睡,莉婴的魂魄却是至今还未寻回,此刻又是因为这杂事去恼他,这不是找死么? “要死自然是一起的,你别想逃脱这事儿,哼!想让我当炮灰,这注意打的挺精!” “不然你去叫上树老头儿,大家一起商量商量?”金老头犹豫道。 一阵幽风晃过,逐不设防般的将果老头与金老头吓了吓。 “从外边就听得你们叽叽喳喳的放屁声似得话,走的近了,发现你们果然再说屁话!”树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 金老头砸吧砸吧嘴,对着果老头一阵挤眉弄眼。 果老头尴尬的咳嗽一声,“不然你说,现在这事儿,怎么办?”估计这树老头在外边听了不短时间的墙角。 “怎么办?能怎么办?喝喝下午茶度过美好的时光不是更好?非得学金老头自己给自己打巴掌不成?”树老头一阵鄙视,“天下的大事,放手交给这些年轻的一辈便是了,还能有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什么事儿?”树老头悠哉悠哉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二郎腿一翘,很是惬意,“你看看,这第九潭水……啧啧啧……看看下边怨气冲天的花花草草,金老头,你造的什么孽啊!” “你以为我愿意啊!”金老头摸了一把脸,死命的揉揉眼睛,“你说我容易嘛,活了大半辈子,几万年,见到了多少红尘俗世,怎么就是无法六根清净呢!” “你的牵挂最多!”树老头儿叹息。 偶有一两只蝴蝶飞过,在他们的眼前飞舞着,带着薄薄的花粉,美轮美奂。 三个老头间,忽然一阵沉默。 “不行,这事儿,必须请教谷主才行!且不说世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乱子,就算是第一潭水的裂缝,总归是要将其填补上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果老头想了想,继而直摇头。 树老头皱眉,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猛然抬首,“每五百年一次的无月之夜,是不是又快到了?” “是啊。”金老头接言,“妖魔之夜,百鬼夜行,一个不慎,天下颠覆!” “如果这个时候那个世界的妖魔合力攻打第一潭水的那道裂缝,直接导致的结果便是,妖魔界突破结界,毁坏人类的文明……” 树老头一阵沉默,眉头却是越皱越紧,一双带着沧桑的手指不停的用力揉着眉心,他怎么可以把第一潭水的那摊子麻烦情给忘记了。 难道,真的只有唤醒谷主这一条唯一的路了么? 可是,就算是唤醒了谷主又如何? 莉婴的魂魄啊,到底在哪里…… 谷主夫人,没有你的谷主,连个人都算不上,醒了,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又能为这天下苍生做些什么? ----------------------------- 赵府 大门外坐立着两只石狮子,那双雕刻起来的眼睛栩栩如生,透露着一股子的威严、深邃。 郁凉夏搂着庄雪衣的纤腰,挑着眉头睨了一眼钟离树龄。 “末雪。”钟离树龄轻声的唤了一声末雪。 “末雪在。” “还记得当年离家之时,最初的梦想么?” 末雪抿了抿自己有些发干的唇角,“记得。”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年因为口吃与智障,被这赵府奴才赶出来的情景。 “是什么?” “变聪明。” “你觉得自己最初的梦想实现了么?” “实现了。” 钟离树龄点头,又问道,“可是有很多人,抱着最初的梦想来到飘雪暗使,可是,能够实现最初梦想的人只在少数。对你而言,梦想又是什么意思?” 末雪低头,一番沉思。 庄雪衣看了末雪一眼,又扫了钟离树龄一眼,开口道,“梦想梦想,无法实现的理想,便是梦想。” 末雪猛然抬头,望向庄雪衣,眼中有些迷茫。 庄雪衣回以一笑,“你主子压根就是在为难你呢!别理他。” 钟离树龄失笑,“莲王妃,你这可是带坏我的弟子。”徒弟怎么敢不理自己的师傅。 “飘雪暗使人又不少,雪衣儿带坏一个,是一个,带坏两个是一双,带坏三个……你这师傅可以让贤了。”郁凉夏轻轻瞥了一眼钟离树龄,含笑作答。 “黄鼠狼果然都是一窝的。”钟离树龄被闹腾的气结,末了又加了一句,“天下乌鸦一般黑!” “彼此彼此。”郁凉夏‘谦虚’回答。 “罢了罢了。”钟离树龄无奈摇头,“可记住莲王妃的话?现在,你可告诉为师,你此刻的梦想是什么?进入这扇门之后,是打算炫耀你现在的成绩?亦或是单纯的只是来看望亡母?” 末雪将头垂的更低,脸色渐渐僵硬。 “承认与认错,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大丈夫能屈能伸。”郁凉夏淡淡瞥了一眼末雪,便带着庄雪衣亲自去敲了门。 噗通! 末雪忽然跪倒在了钟离树龄的眼前,“弟子认错,请师傅原谅!” 钟离树龄摇摇头,“名誉、尊严、权利、you惑……没有人可以六根清净,就算是仙也不行。除非是古老的神明。”他叹息,“可惜,我们都不是神明,你的心中的祈盼与虚荣心并不是罪大恶极的。” “主……师傅……”这个时候,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主子,仅仅是收留了智障的他,治愈了他内心自卑感的师傅。 “要感谢莲王,是他点醒了你。” 末雪听言一愣,脑中闪过那道清漠的嗓音:承认与认错,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大丈夫能屈能伸。 …… 看着末雪与钟离树龄走上前来,庄雪衣看着已然豁然开朗的末雪,嬉笑道,“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所以呀,兄弟,吃点苦头不代表不是好事儿,这赵富将你赶出来,现在对他而言就是一损失!对你而言,学到了更多不是麽?你看看这座用百姓金银堆砌起来的府衙,有什么好的?” 末雪惨白的笑笑,无言。 “敲什么敲,不知道今儿个大人要休息么?” 咯吱一声,大门被打开,里边出现一个正在打着哈欠,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模样痞痞的,有些像地痞流氓的小厮。 郁凉夏嫌弃的拉着庄雪衣向后退了一步,眉心微微蹙起,“你们大人要====完整章节请到 ------------ 第一百四十八章 墨戒(七) 语落,不远处的钟离树龄突然笑出了声,温和的表情一收,眼中一道绿芒闪过,“你大爷的,找死啊!”说着,一脚踹向赵富的脸,这人把他当什么了? 莲王的男妃? 想想都一阵恶寒。 末雪一头黑线,冰山脸破功,使劲的揉眼,真不想承认,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不久之前还彬彬有礼的师傅大人。 微微一声叹息,主子的第二人格怎么就突然之间被激出来了呢?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但愿这座赵府等会还能安然无恙。 说罢,睨了一眼倒在地上,脸上印着一脚淡淡鞋印的赵富,冷笑一声,身影一闪,跟上自己主子的步伐。 赵富,他的亲生爹爹? 命运有时候的安排,真的令人感到恶心。 他末雪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肥头猪耳的亲爹爹! 而且还是那个从小就对他又打又骂,最后还将他赶出府的爹爹! 此时此刻,他无比的感谢这位名义上的爹爹,感谢他将他赶出赵府,让他遇上了温暖而温和的师傅! “美人儿,走的那么快,去做些什么?”揶揄而带着痞痞的口气,听的庄雪衣猛然回头。 她眼睛徒然瞪大,呼吸一窒,这人不是第二人格的钟离树龄,还能是谁? “呃……好久不见?”她眨眨眼,僵硬的挥手。 钟离树龄悬挂在头顶的房梁上,来了一个倒挂金钩,小腿旁爬满了绿油油的藤蔓,看起来俨然又像是一棵树! “好久不见?”钟离树龄微微皱眉,“确实,好久不见了呢。” 噗通一声下地,落在了庄雪衣的面前,“上次一别有多久时间了呢?”嘿嘿一笑,眼珠子一转,“你知道不知道,那个祁连又好了。” 庄雪衣莫名其妙的凝望着钟离树龄,“祁连?谁啊?”疑惑的歪着头想了想,怎么也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个人。 “什么好了?”郁凉夏却是立马反应了过来,是当初那个妨碍他救治庄雪衣的那个太医,现在回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 “哈哈!你是不知道啊,当时美人小妹出手可潇洒了。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倒是将那祁连的十指全部毁去,还割了他的命根子!”钟离树龄笑的直弯腰,原本冰凉而温和的五官现在看起来英气逼人。 郁凉夏抿唇,微微皱眉,显然是已经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了。 当初他就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待在太子府的,他怎么就忘记太后那档子的事情了? 明明心中已经预料到太后必然会乘自己离开去寻连麒珠时,对她不利,可偏偏他就自信她必定会依照自己的话,紧紧的跟在薄荷身边,不会轻易出太子府。 千算万算,他算漏了她的性子,庄雪衣会是那种只会依靠着他,依赖着他的小女人么? “如果当时没有血戒,你打算怎么办?”郁凉夏突然板正庄雪衣的身子,望进她的眼睛,严肃道。 不用猜,他心底便一阵清明,以当初庄雪衣的能耐,除了依靠血戒,别无他法。 心底没由来一阵后怕,如果当时她一个不慎,遭到血戒的反噬,又会有怎样的后果? 庄雪衣心下一惊,极少动怒的郁凉夏,居然怒了。 “就是因为知道能够应付那太后,所以才去的啊。”庄雪衣委屈道,“早知道那祁连还有那自我修复的能力,当初就应该杀了他,一了百了的。” 郁凉夏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黑,隐隐有火山爆发的趋势。 庄雪衣转头,阴沉沉的瞪了一眼钟离树龄,这丫的,那壶不该提哪壶! “原本我定是要诛他九族的,那样一个目无章法,野心勃勃的人自然要除去,可偏生他不是一个普通人。半人半妖的混账,一旦动用皇室的力量将他除去,死后显出原型,紧接着祁连乃是半人半妖的消息暴走,必然会引起百姓的恐慌,而太后此刻被他拽在手里,哄的瞎了双眼,蒙蔽了心,一旦闹大,朝堂上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这也就是我多留他小命一些日子的原因。”kpr7。 “你千算万算,却从来不与我讲,我怎么可能看得透这些东西!”庄雪衣着急的直挠头,她错了么?错了么? 郁凉夏叹口气,莹润如玉的手指轻轻擦去庄雪衣忽然掉出的泪珠,“别哭好不好?”柔软的宛如春水拂过的口气。 庄雪衣被郁凉夏抱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这个怀抱不温暖,也很冰冷,冷的让她骨髓都发颤,却又格外令人心安。 可是在心安的里边,又包裹了一层不安,一丝淡到令她手足无措、堕入地狱的不安。 “雪衣呀雪衣……你不是也从不说自己的事儿么?”郁凉夏一声叹息,“最近你频频晕倒、头疼欲裂,这是为何呢?聪明如我也猜不出你看到了什么呀。”幽眸深邃无边,宛如浩淼的夜空。 庄雪衣心脏一缩,心中泛起微微苦涩,不是她不说,而是她不能说。 “我不该和你呕气的。”庄雪衣将自己的眼泪全部蹭到郁凉夏干净如雪的衣袍上,看着他紧紧蹙眉,嫌弃又无奈的表情,她破涕为笑,“我们都有苦衷的不是?” 郁凉夏笑笑,心中百味杂陈。 她又何曾知道,自己并非万能,许多事都要亲力亲为? 拥有预知能力的人,可以轻易的算出对方准确的未来,而他并没有这样的能力,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必须自己亲自去查明,想着法子调查出来。 所以,他不能够猜中她心中所想所言,她不说,他尊重她的,她说,他便洗耳恭听,或者急了,自己还得琢磨她的想法,猜她下一步大概会做些什么。 “靠!扭扭捏捏的像个什么东西!”钟离树龄一阵爆粗口,“本大爷可不想看你们你侬我侬!”骂的脸色泛红,“丫的。今儿个天气那么好,老子怎么待在这个破地方?” 原本还沉溺在自己世界里的郁凉夏与庄雪衣顿时被这一波接着一波的低吼声给彻底吓醒。 “钟离树龄!你温柔一点会死啊。”庄雪衣哭笑不得的吼了过去,这人总是在关键的时候,适当的出面。 “得得得。看在你是大美女的份上老子不和你计较。”钟离树龄打量着赵府,心中郁闷的厉害,往常自己一觉醒来,都是在丛林里或者直接是在九冥幽谷第九潭水处,今儿个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暴发户的大院里! 难不成是自己最近染上了梦游症不成?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目光又对上庄雪衣,“你把本大爷绑架来的?”眼神不是疑惑,而是肯定。 微风拂过,浅碧色的衣袍微扬,如果忽略这人毫无形象可言的连爆粗口,闭上那张聒噪的嘴,就如那第一人格的祭祀一般,犹如天人之姿,干净的不染纤尘,也脆弱的像是不堪一击。 嫩绿色,是生命的伊始…… 庄雪衣哭笑不得,升起一阵无力感,“你记忆里有本姑娘将你绑架而来的记忆么?” “没有。”钟离树龄点头,诚实作答。 “那不就结了。你看看自己有手有脚的,必然是自己走过来的。”庄雪衣用手指了指钟离树龄的脚与手,忍俊不禁的耸耸肩。 “呃……??”是这样的么? “主子。”末雪从后悠哉悠哉的追上,及时的出现在了钟离树龄面前。 庄雪衣还担心万一这第二人格的钟离树龄压根不知道飘雪暗使的存在该怎么办,但是…… “末雪啊,是你把我绑架过来的?”钟离树龄依旧纠结的皱眉,“我们是不是过来抢财宝的?”带着一丝碧色的瞳眸扫了扫周围,不错,这里银子很多,够他挥霍好几年! 末雪继续满头黑线,以扯着嗓子大叫的嘎嘎嘎嘎,黑色乌鸦作为逍魂的背景…… “主子,这话事后再说。”末雪依旧恭敬回答,“咱们过来,是帮莲王与莲王妃一些小忙的。”他应该没有说错,记得出来的时候,他是有听到自家主子说,去帮点莲王一点小忙什么的。 “这样啊。你早说啊。”钟离树龄夸张的拍拍自己的心脏,“本大爷还以为得了梦游症呢!” 末雪听的冷汗冷冷,要笑不笑的,表情有些扭曲。 庄雪衣抚额望天,老天,您行行好,还落雪、末雪一个正常的主子吧!! 郁凉夏拉起庄雪衣的小手,闲庭散步似得走着,“他体内祭祀的血液暂时沉睡,对于他而言,是件好事。”他看得出,对于钟离树龄突然恢复了第二人格,庄雪衣是抱有疑问的。 “为什么?”祭祀的血脉因为天下即将大乱而醒来,现在又沉睡,是因为世界又太平了? 不合理啊…… “应该是他本人不想面对什么事情,所以才放出了这个自己。”郁凉夏表情淡淡,庄雪衣却看得出,他心中此刻的复杂,就如同此刻的自己一样。 “雪衣,我们总有很多时候,是不愿面对现实的。可偏偏逃不过现实的折磨,然后,便只能将自己包裹起来,只求守护住自己内心之中最柔软的一片。” 庄雪衣听的似懂非懂,看着身后迈着奇怪步伐远远跟着他们的钟离树龄,一阵失笑。 脑海中将那个温和且冰冷、谦虚且有礼的钟离树龄与这个暴躁而直率、痞气而可爱的钟离树龄重合在了一起,明明是一个人,有着同样的五官与穿着,偏偏就能演绎出一一阴柔如水,一阳刚如红日的两种不同的气质来。 “原本以为他大爱于无私,可是他现在让自己不想面对的东西就交给这个钟离树龄解决,也真够狠心的啊。” 郁凉夏柔声解释,“不管是哪个他,都是他。”他浅浅一笑,宛如暖阳破冰封,沧桑化轻薄,“受苦的人,总归只有他一人。” “如果有一天,这个天下统一了,他真的会死?” “如果天下不在有杀戮,不在有大面积的战争在人界爆发,所有的祭祀血脉都会被冰封,永世不得觉醒。” “冰封?”庄雪衣皱眉,不明含义,“怎么样的冰封?” 郁凉夏淡淡瞥了一眼庄雪衣,微蹙眉,“彻底的消亡。世上再也不会出现大爱于天下的祭祀大人。”看着她眼中的微微闪动,他一阵叹息,“这是他们的命。而且这命数硬的很,无论如何都是改不了的。” “他总有家人的吧?”庄雪衣心微微有些抽痛,不知是同情钟离树龄还是别的什么。 “即便料事如神的他,也是算不出有关自己的命数的。他或许与雪衣儿你一样,想不起自己的亲人。” 庄雪衣低下头,眸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脆弱,转念间,又浅笑挂起,“不说这个了。”她嘻嘻一笑,“梨桑的事情总归是要先解决的。” “雪衣。”郁凉夏微微皱眉,“你是想哭的吧?”他柔声道,生怕惊了她。 庄雪衣一怔,便又展露笑颜道,“胡说些什么呢?” 话音刚落,便有一道急匆匆的声音传来。 “莲王、莲王妃,请到大堂用茶。”看着那模样,应该是赵府的管家。 庄雪衣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赵富的事情上,眼睛一闭,再是一睁,瞳仁微凉,气势一变,孤傲一凛。 “带路。”她声音冷冷,如珠落玉盘,清脆作响。 管家一阵瑟缩,像是从未听过这样冷漠、清淡的嗓音,一时之间,连话都说的不利索了,“莲……莲王妃……请请……请……” “还不带路?”郁凉夏见着那管家不利索的模样,一阵头疼,淡漠的嗓音更是冰冷刺骨,那洁白的纤尘不染的身影,那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的腿直打颤,忍不住的想要俯首称臣。 走不动路,迈不开步。 “赵富的管家长得真tm的丑逼!”钟离树龄在末雪惊愕诧异的表情下,一步一个奇怪的步伐,扭着身子过来,所到之处,花草昌盛,生机勃勃。 钟离树龄这一声大骂,彻底的惊醒了某管家。 “这边请……这边请……”做足了礼数后,迅速的走动了起来,生怕等会自己一个不慎,便要弯下腿跪下去。 看着那管家狼狈的离去,钟离树龄鼻子一阵吐气,厌恶道,“这个世界,美人都是死绝了?”扫了一眼郁凉夏与庄雪衣,一阵痛心疾首,这两人,太妖冶了,看过他们之后,看谁都是一个逊字当头照啊! ------------------------------ 特级大理石、纯金镂空香炉、上好的檀木桌椅、古老的画作、上好的茶盏、每个角落都插着一束刚刚采下的露水鲜花。 水蓝色的缦帘随着微风轻扬,空气中飘着花的芳香。 赵富见着郁凉夏与庄雪衣已经走至门口,立马收拾整装,笑脸相迎,“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郁凉夏淡淡瞥了一眼,微点头,算是问候。 庄雪衣心里嘀咕,一只猪还住的那么高级,简直和莲王府的布置有得一拼,这小小的知府,钱财多的简直犹如皇宫,真是糟蹋! 众人坐下,赵富在下座,亲自泡着茶。 待到茶水移至他们的面前,郁凉夏连看都不看,嫌弃的撇开了头。 想起那水淋淋的手掺杂着那满头的汗水滴落到那茶水里,胃里就忍不住的翻江倒海。 “赵富,赵大人!”庄雪衣轻声唤了一声。 “下官……在在……”赵富憨憨的挠了挠头。 “你可有错?”她浅笑,闻了闻那茶水,心中叹息,能把上好的茶叶泡成这样一副浓厚的宛如一杯尿液似得茶水,也算是一种境界了。 “这茶不合口味?”赵富看着庄雪衣闻了闻茶香,一阵蹙眉,以为庄雪衣是不满意这茶水的味道。 “呵呵。”庄雪衣勾起唇,笑了,“这茶泡的和马尿一样,怎么可能合口味。”话锋奇妙的一转,讥笑道,“莫不是赵大人喜欢喝马尿?” 末雪抢过钟离树龄手中的茶杯,将里边的茶水尽数到了,自顾自的为自家主子亲自泡起了茶,也不顾赵富那凌迟一般的眼神。 “第一次泡茶……”赵富双手不停踌躇着,手心与后背早已全是冷汗。 庄雪衣猛然拍案而起,“赵富,你可认罪!” 赵富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莲王妃,下官到底何错之有?” “何错之有?”庄雪衣冷哼一声,“天冥国的首富——柳府一夜之间被倾覆,敢说这与你无关?” 赵富双腿一颤,眼珠子狡猾的不停打转,心中微微思量,面上却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柳府千金,杀了下官的孩儿,下官无错。” 一绿妃离。“若不是你家公子强取豪夺,柳梨桑又怎么会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情,逃离柳府?你却放纵赵泽胡来,撞开柳府大门,打死柳夫人,打伤柳老爷,害的柳梨桑家破人亡,你可知罪!” 赵富此刻却站了起来,肥头猪耳的模样有些滑稽,表情阴沉的有些可怕。 “看样子莲王与莲王妃不是来府上做客的,而是为柳府申冤来了。” 庄雪衣一身红裙美的妖冶、微微一笑,便是动人心魄。 赵富好一段时间都在愣神,但事顾自己的小命,美人什么的还是暂时放一边。 “说出同伙,饶你不死!”她已经没有耐心与他兜兜转转了,速战速决,赶在郁摩基知晓他们插手这件事情之前,将一切搞定。 “哼!柳府杀了我儿,明明是他们的错,下官封了柳府,有什么错?一命赔一命,天经地义!” “好一个一命赔一命,天经地义!”庄雪衣一声冷笑,“赵富,看你一副油猪模样,倒也不蠢,脑子反应的极快!”她目光骤然一冷,肃杀的眸光对上赵富,“赵泽恐怕是被你杀了的吧。” 赵富脸色突然一变,“莲王妃是在说笑么?”心底颤抖,难道今日当真是自己的死期? 庄雪衣群袖优雅一扬,淡淡的坐了下去,“本王妃有没有说笑,你很清楚不是?”她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冷冷道,“所有的侍卫都是自杀而亡。” “莲王妃,你的证据在哪里?”赵富面色越发的淡定,一颗心却跳到了嗓子眼里,就差奔了出来。 “靠!本大爷有带证据来呀!末雪,你早说啊!”钟离树龄一个不小心,将手中玩弄着的一个白玉杯掉地打碎,“美人儿,那群侍卫的家人有赵富让他们画押的证据。还有他们孩子留下的遗言,以及赵富下达下去命令的手书!” 钟离树龄话一落,庄雪衣先是一愣,接着笑的更欢了,她愣是不知道还会有这一处好戏! 赵富却是顿时面如死灰,他真该将那群老不死全杀掉的。 “还不认罪?”郁凉夏白希修长、莹润如玉的手指一勾,赵富忍不住的弯下腿,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抬首,郁凉夏那张冰冷而又显得虚无缥缈般神圣的脸孔,震慑的他一时之间,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世界上总是存在着这样一种人,静静看着,便让人忍不住的想去臣服,想要跪拜。 望进那双深邃而又通黑的眼神、眼前突然一阵恍惚,那双眼怎么变得那么清澈和纯净? “赵泽是怎么死的?”郁凉夏嗓音淡淡,牵着赵富的神经,缓缓问道。4865953 “我杀的。”赵富丢了魂似得回答。 “是你下的命令?”郁凉夏继续牵引。 “太子殿下说,若是助他得到了柳府的财富,他便给我加官进爵。” “此事除了太子殿下,还有谁参与?” “太后娘娘爱恋莲王,想要借助太子殿下之手,削弱莲王势力,最后得到莲王,但代价是,承担下此次太子殿下的罪名。” 赵富话语一落,庄雪衣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仿佛是不敢置信其中还存在着这样一个现实的直摇头,口中低声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 钟离树龄挑高了眉头,不发一言。 末雪面部肌肉微微抽搐,倒吸了一口凉气,碍于郁凉夏此刻阴沉的脸色,下意识的退后了好几步。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墨戒(八) 郁凉夏冰冷的声音依旧在空气中飘荡,周围的气氛一个瞬间,降到了零下,宛如深处极寒之地,周身冰雪飞扬。 细细看来,郁凉夏所坐的檀木椅竟然在悄无声息中结了冰,椅子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檀木桌上,他手指触碰到的地方,开出了多多粉色莲花。 末雪第一次见着这种情况,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郁凉夏……他真的是人么? 或者换句话来说,人能像他这般,瞬间冰冻物舍么? 莲王莲王,确实是名副其实的莲花之王。 深深一口吸气,一时之间,诧异的连吐气都忘记了。 钟离树龄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伸手扯下一朵桌上盛开着的冰莲,捂在手里把玩着,一边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嚷嚷着,“真花哎!!哎哎哎……”此处无限延音…… 庄雪衣嘶了一声,起身,迈着静静的步伐,淡定的、默默的离开郁凉夏的身旁,与末雪一同站立在不远处,实在是周身冷意与煞气太过明显,令人忍不住的微微打颤。 钟离树龄安静的在一旁把玩着那朵莲花,时不时的抬起眼皮瞧一眼。 “太后娘娘的爱好,当真是恶趣味的紧。”那双幽眸内暗流翻涌,语气不咸不淡,略微纤细的身子缓缓起身,步步生莲,不顾众人惊呆了的目光,一个闪身之间,洁白的衣袍微动,人便已是百米数外。 所谓仙人之姿,也不过如此了。 赵富突然脱离了郁凉夏的思维掌控,心智顿时回收,猛然回神。 抬首,眼前坐着的不再是郁凉夏,而是天冥国最高统治者——天冥帝皇,郁锦寒。 凉妃端坐在郁锦寒身边,一袭深紫色宫纱高贵而典雅,郁锦寒冷冷开口,“好一个欺上瞒下!”淡淡的声音,透着实打实的威严。 赵富两眼一翻,吓得顿时晕了过去…… 他宁可相信这是一场噩梦! “参见皇上。”末雪上前,恭敬请安,飘雪暗使虽不问世事,但是面对这人界的帝皇,该有的礼仪,还是需要的。 钟离树龄正想开口,郁锦寒挥手制止,“可是祭祀大人?”询问的口气,却带着某种笃定。 “长得还算对得起观众!”钟离树龄撇嘴,牛头不对马嘴的来了一句,看了一眼郁锦寒,便一个翻身,跃上了屋顶,继续把玩着手中的莲花。 那冰莲因郁凉夏的离开,开始慢慢的消逝,最后在他的手里化作了一滩冰水,滞留在了他的手心当中,水渍晶莹透亮,纯净的犹如九天甘露。 他抬头远望浩淼的天际,带着一丝浅绿的瞳眸渐渐恢复成一片漆黑、透亮,接着,一阵若有似无的叹息淡淡的飘散于微风之中。 …… “他……”郁锦寒皱眉,深邃的眸子望向庄雪衣,微微摇了摇头,不太明白钟离树龄那态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心中却是希望这祭祀帮的是郁凉夏,虽然他不觉得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有什么好,但是与其将天下落入别人手中,还不如留给自己,人人都有私心,他自然也有! “他是祭祀大人。”庄雪衣轻声肯定解释,“不过……他只不是祭祀大人的一半灵魂。”直接说人格分裂太过直白,有些事情,不该人人都清楚。 她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满是精致壁画的屋顶,谁都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的病态,他既然会对他们承认,自然是相信他们,那么她便更不能胡乱说出去。 “原来如此。”郁锦寒没有多想,倒是直接相信了,虽然不太明白什么叫做只有一半灵魂! “皇上,这赵富犯下的案子可不止这一件。”凉妃眉目弯弯,美的不切真实,淡淡凝视着,与郁凉夏倒是有着七分相似。 只是郁凉夏美的如同高洁而又清媚的冰莲、高高在上,遥不可攀,而她则像是一朵引人犯罪的紫色曼陀罗,迷情、梦幻。 “朕清楚。”郁锦寒起身,走至不远处的窗台,负手而立,将宽厚的背影落在所有人的眼里,庄雪衣却硬生生的看出六分萧条、四分无可奈何来。 赵富一案,牵扯进的人太多太多,太子殿下、太后娘娘,竟然都与这件案子有关。 郁凉夏一走,庄雪衣方才还觉得这件事怕是会棘手起来,谁知道,郁锦寒与凉妃竟然都来了,她心中不得不佩服一声。 钟离树龄细心的找到了并且还送来了人证与物证,郁凉夏竟然早就安排好了皇上与凉妃过来,让他们亲耳听到这些罪证、证词! 如此一来,倒是不需要大动干戈了。 她叹息一声,无时无刻,郁凉夏都能淡定的运筹帷幄,只是,太后一事,就算聪明如他,这次恐怕也被震惊了。 就是因为如此,才会当场发怒,赶了回去。 …… “用水泼醒。”许多,郁锦寒才发出一道命令。 庄雪衣抿唇,接过一旁随着郁锦寒与凉妃而来的公公的手中的茶壶,她白希的藕臂抬起,茶壶中的茶水从高空,呈现一条直线一状态,不偏不倚的浇在了赵富紧闭的眼睛上。 正在昏睡着的赵富心脏猛然一缩,眼皮上顿时一阵刺激,立马一个鲤鱼打挺,醒了过来。 左眼肿的极大,被极烫的茶水浇盖了眼皮的眼睛,红肿的有些可怕,甚至毁的已然看不清何为眼睛。 赵富一阵愣神过后,眼睛上的灼痛一个瞬间的翻江倒海般涌了过来,杀猪般的一阵吼叫,“啊——”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左半边脸毁了容,那细细如同蚁啄的疼痛,撩拔着赵富的心弦,他现在心低只有一个信念——杀光在场的所有人! 庄雪衣五指在空中挽了一个花形,优美而自然,一根红绫从她的群袖中恍然飞扬而出,翩若游龙,美不胜收。 红绫缠绕上赵富发福的腰,庄雪衣心中一阵冷寒,这人的腰到底在哪里? “父皇,雪衣不知道那茶水竟然是烫的。”庄雪衣有些无辜,她敢保证,只要她手中的红绫一松,这赵富一定会发疯!那灼伤之疼,足以让一个细皮嫩肉的肥猪丧失理智! 郁锦寒无言,这个儿媳妇当真是打不得骂不得,而且,相当的腹黑! “无碍的。”凉妃轻易化去郁锦寒不知如何作答的尴尬,“母妃可以让他暂时安静上一会儿。” 说着,媚意荡漾的水眸一凛,紫色纱裙一扬,一阵淡淡的紫色粉末伴随着一股子的幽香,朝着赵富那张脸飘去。 奇迹一般的,紫色药粉触碰到的溃烂肌肤,顿时好了七分。 庄雪衣吃惊,这是她第一次直接的看着凉妃使用医术,动作行云流水、果断利索,眼中深邃无边,漂浮着七分杀意。 或许是因为凉妃的杀意太过明显,郁锦寒紧紧一拉她的小手,放在自己宽大的手心中温柔的抚了抚,“我会给凉夏与雪衣一个交代的。”一个赵富杀了也就杀了,可偏偏为何这事还掺合进了太子殿下与太后娘娘?心上万般挣扎,难受的快要令他窒息!4865953 楚焰与薄荷身为郁凉夏的暗卫,持有他所给予的手令,是可以自由出入龙乾宫的。不久之前,他奏折批改到一半,便看见楚焰与薄荷带着郁凉夏手信,闯进了他的御书房。 一看这天冥国首富满门无辜残害的案件,他便预料到了这件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了。若是容易解决,郁凉夏根本不会来请示他! 赵富身子不停的扭动挣扎着,只是他没动一下,红绫便紧一分,绑的他全身僵硬,血液凝固,手脚都开始发麻。 他额头冷汗泠泠,明明刚刚还那么的疼的脸颊,而如今,脸上略微不是那么疼了,没有细想原因,深深倒吸一口气,心知今日便是自己的死期,所幸心一横,接着一声放肆的大笑。 “皇上,下官罪不可赎,但是……柳府的财富,如今可是在太子殿下的口袋里,不仅如此,太子殿下还串通了凤梓国使臣,割让出我天冥国的繁城,换取与他们共谋天下的计划。太子殿下打算与凤梓国合作,吞没南锡国!哈哈……而且,太后娘娘居然还愿意顶替太子殿下所有的罪过,只是为了得到莲王……得到莲王啊……哈哈,身为祖母,竟然爱上自己的皇孙,笑死我了,笑死我了……我间接的灭了无辜的柳府一家子,也残害了自己的孩儿,但是……太子殿下的罪过岂是我能比的……卖·国·求荣或者是欺君罔上,哈哈……” 赵富笑的撕心裂肺,口中说着乱七八糟的话,但是在场所有的人却都听的懂他言中之意。 皇家出现这样的一个败类,身为祖母,竟然爱上自己的孙儿,而且还要不折手段的去得到,这简直就是伤风败俗,哪怕那个人是太后! “啊……” 郁锦寒一怒之下,一道掌风凌厉闪过,赵富恐慌的的惊叫声顿时消了声,天地之间一片静谧。 末雪不知在何时,已经离开了这场凌乱的大戏之内,皇家有些事情,不该知道的,最好永远都不要去知道。 凉妃与庄雪衣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着平稳的开始呼吸。 赵富是死了,死的很痛快,但是留下来的烂摊子,可就不那么好收拾了。 庄雪衣纤手一动,红绫收回,凉妃淡淡睨了一眼赵富,嘴角挂着冷艳而嗜血的笑意。 “接下来,这事就交给刑部处理!”郁锦寒冷冷一甩袖子,沉着一张脸,7。 凉妃与跟随他们而来的公公私语了一番,接着拉起庄雪衣的小手,往府外走去。 几个时辰前还井井有条的赵府,如今已面目全非,赵府内的所有夫人小妾全部被扣押,该发配到边疆塞外的边疆塞外,该充军的充军,原本富丽堂皇的府邸,此刻已然被掏空的什么都没有。 大门外边,石狮子旁,围满了一层又一层的御林军,庄雪衣微微诧异,郁锦寒竟然带了那么大一手笔来抓一赵富? 未免太过杀鸡用牛刀了? 转眼,一看地上躺着的几具尸体,顿时一目了然,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把匕首,心中一惊,“黑月宫?” “雪衣,你认得这个组织?”凉妃微微皱眉,黑月宫以用毒闻名,人人一身黑衣,手段毒辣而残忍,将所杀之人的尸体剁成块,然后用作各种试验。 “略有小闻。”庄雪衣难看的一笑,有些心不在焉。 黑月宫,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这个与她身后的白月宫仅差一个字的杀手组织。 江湖上谁人不晓这两大组织,黑月宫嗜血残忍、令人恐惧,白月宫神秘白净,令人不由得心生向往,但却又不自觉的忌怕,白月虽不像黑月宫那样直接置人于死地又死后折磨,但是,若是得罪了白月,它可以让人深刻的体会到,死不如死这四个字的深层含义! “这样呀。”凉妃扫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黑月宫确实不好对付啊。”她略显调皮的一笑,依旧是那样的高贵典雅,“若不是我暗中给他们使了一把毒,这些御林军又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不得不赞叹的是,黑月宫培养出来的杀手,确实厉害,人人皆可以以一挡二十! “在用毒用药方面,这些人还不够格与母妃您比。”庄雪衣点点头,真心道。 “嘻嘻……”凉妃又是一笑,瞬间,又胯下了脸,“那你说,为什么凉儿的医术会比我好呢?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庄雪衣嘴角一阵抽搐!个了结音。 凉妃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的可爱! 黛眉蹙了蹙,表情一阵严肃。 “母妃。”庄雪衣有些犹豫的唤了一声,“这件事扯上的人可不少,父皇他……恐怕要为难死了吧……” 凉妃一阵皱眉,一阵抚额,接着又是释怀的一阵浅笑,“雪衣……三国之间的平衡马上就要被打破了。” 凉妃拉着庄雪衣一起坐上了来时的马车上,“这个天下……要大乱了……”声音很轻,却透着一丝绝望、还有深深的凄哀。 庄雪衣眉头深锁,“这事与这件案子有什么关联?”她不懂,凉妃莫名其妙的提起三国做什么? 凉妃的手抚上庄雪衣的小脸,目光慈爱而温暖,她声音很是轻柔,宛如丝滑的轻纱拂过脸颊。 “赵府的案子不过是导火索罢了。”凉妃眉间隐隐约约显出五瓣紫色的花瓣印记,眨眼睛,便又消逝不见。 凉妃的手与郁凉夏一样,有些冰冷,但手心却是温暖的,是那种令人心安的温暖。 “难道……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呢?”庄雪衣猛然惊醒,不可置信的摇着头,所有可以引发三国颠覆的不安定因素,竟然全在她的周围。 不知不觉中,她的周围聚集起了所有的上位者,先是,得到天下关键的祭祀大人——钟离树龄。 接着是南锡国的二王爷——南锡紫信。紧接着便是凤梓国的八王爷,凤梓翎…… 无意中帮了落雪救了他口中性命垂危的主子,得罪了南锡帝,接着凤梓翎与凤梓国之间的藕断丝连……古姬秋冒着危险只身闯进天冥国,拉拢卫灵…… 看似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实际上,该发生的事情都快发生了。 “看样子,你自己也觉察到了。”凉妃无力的垂手,一张绝色的脸上,尽是疲惫,“郁摩基伙同凤梓国合谋除去南锡国,这消息,南锡国的眼线恐怕早已觉察,现在,这消息已经到了南锡国帝皇的手里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三国之间,帝王与帝王之间无形之中斗着法,底下的皇子王爷更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与位置争得你死我活……而且,我国的逍遥王爷在不久之前撤去了王爷之位,离开了皇宫……” “卫灵离开了?”庄雪衣一阵吃惊,难道他当真要回去认祖归宗不成? 还是古姬秋用了什么卑鄙方法让卫灵离开的? 脑子越来越乱,庄雪衣用力的用手指揉着眉间,心底亦是越来越乱。 开始了,什么都要开始了…… 噗通一声响,一小肉球从马车的窗户外撞了进来。 净水娃娃小小的身子呈现‘大’字形,毫无形象的摔倒在地。 庄雪衣看着净水娃娃那一脸呆样的爬起来,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叹息一声,好心的抓起净水娃娃放到自己的腿上,给他整了整小衣服,柔声道,“不会好好的飞进来的?非得那么潇洒的撞进来?” 净水娃娃小脸一跨,肥嘟嘟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嘴里允了允,接着可怜兮兮道,“爹爹竟然把我扔到了天外天去了!哇呜呜……”小娃娃白希稚嫩的小腿凌空乱瞪,“娃娃我在天外天不小心迷了路,差点就困到了那上面再也下不来了。呜呜……哇呜呜……” “娃娃不是很厉害的么?活了几万年呀,而且娃娃还是神灵,天上的路,总归是熟的吧?” 净水娃娃看着庄雪衣那副你应该知晓回来的路的,并且眼中还带着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意,他怒了,哭的更凶了,“爹爹欺负娃娃,娘亲也欺负娃娃……哇呜呜……哇哇呜……娃娃没人爱了,娃娃没人要了。” 这凄惨而哀怨的哭声,让庄雪衣一阵咋舌,最后听的她心里直泛疼,“好了好了,娘亲错了。娃娃、娃娃不哭了啊。你最厉害,你最厉害。”低眸,看着马车内底下积蓄起来的一层水渍,漂亮的黛眉直抽,这丫的要是再哭下去,估计要水漫马车了。 “这就是净水娃娃?”凉妃看着那被庄雪衣提起一块衣角的净水娃娃,出声吃惊道。 她虽清楚有净水娃娃的存在,却不知是这样的一个模样。 头顶一片嫩绿叶片转啊转,巴掌大的身子,穿着一件浅碧色的小衣袍,水灵灵的大眼睛、挺挺的鼻子、嫣红的嘴儿,生气起来鼓鼓的脸腮,看起来可爱极了。 关键是,像这种守护护谭珠的死物竟然也修炼出了自己的性格,着实不易。 “是呀,这就是我家的小娃娃。”庄雪衣微微露出一笑,美的惊天动地,“娃娃,叫奶奶。” 净水娃娃一阵犹豫,在凉妃的面容上打量了大约三秒过后,才糯糯的叫了一声奶奶,这张脸与他的爹爹有着七分相似,所以他才肯叫的。 凉妃笑骂,“哎呀,都把我叫老了呢。” 庄雪衣心里突然记起凉妃向自己借净水娃娃的事情,便待在一旁微微笑着,不再开口。 而净水娃娃与庄雪衣有着某种契约的结合,所以庄雪衣想让净水娃娃知道事情,只要心中一想,净水娃娃便会马上知晓。 “奶奶……”净水娃娃唤了一声。 将净水娃娃从庄雪衣的手里抓过来,放在手里乱扯着娃娃的小衣服,眼中带着笑意,“什么事儿?” “奶奶的身子情况不是很乐观噢。”净水娃娃突然开口道,小脸因为刚刚的哭闹,依旧泛着红,红彤彤的,像是刚刚熟透了的苹果。 凉妃身子一抖,面色突然一阵僵硬,但转眼间,又恢复了神情,“娃娃今晚陪奶奶说说话好不好?奶奶的清凉殿有好多好吃的。嗯……明ri你再回你家娘亲那里?” 净水娃娃极具通晓灵性,撇了撇唇,他看得出凉妃显然是想瞒住自家娘亲关于自身的一些情况的,顿时便一阵噤口,默默的望了一眼自己的娘亲,最后点点头,“好呀。娃娃要好多好多好吃的,要烩腰丝、烩鸭腰、烩鸭条、清拌鸭丝儿、黄心管儿、焖白鳝、焖黄鳝、豆豉鲇鱼、锅烧鲤鱼、锅烧鲶鱼……”净水娃娃一口气说了好几十道菜名,说的那叫一个顺溜! 凉妃笑的合不拢嘴,“好好好,都有都有……” 庄雪衣自然看的出凉妃的有意隐瞒,娃娃说的那句奶奶的身子情况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她看了看凉妃的面色,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既不是中毒的样子,也不像病入膏肓的样子啊? 马车缓缓的驶进皇宫大门,门口没有一个侍卫赶去拦阻,这架马车与刚刚进去的马车分别是皇上与贵妃的,那马车上的龙纹与凤图,是个人都看的出来,谁还敢随意拦阻? ps:最近部门要各种表演排练,所以最近才会更新比较晚! ------------ 第一百五十章 墨戒(九) 一进皇宫,庄雪衣便在马车内不停的揉搓着双手,最后玉足重重一踏,无论如何都再也坐不住了,红影一闪,便往太后的寝殿飞掠而去。 她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郁凉夏回宫后,究竟会去做些什么,赵府的事情已经交由刑部处理,而且那些罪证足以证明赵富的滔天之罪,柳府的仇是报了,但是他们自己身上的杂事却要提前一步解决了。 太后…… 凉妃心中五味杂陈,眼见着庄雪衣彻底脱离了自己的视线后,她才淡淡收回视线,放下车帘,缓缓的下了马车,纤手随意的挥了挥,让所有的侍卫奴才退下,才让净水娃娃从暗处出来,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的步伐微微踉跄,纤臂牢牢扶住墙壁,终是忍不住的咳嗽了一声,吐出了一抹妖冶的血迹。 净水娃娃有些心疼,毕竟是自己娘亲的娘亲,他爱屋及乌,自然都是爱戴的。 “惠凉仙子……”他轻声开口,甜美的嗓音包含着稚嫩的话音落入凉妃的心尖,一时之间,在凉妃多年平静的心坎上,激荡起一翻惊涛骇浪。 她多久没有听到这声称呼了呢? “净水娃娃……” 凉妃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她惨笑,却依旧美的惊心动魄,“告诉我,我……还有多长时间?”此时此刻,她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有些抉择,就是那样的令人绝望而又无奈。 “惠凉仙子,当初你为了郁锦寒以自己的一生与希翼作为代价,为他守下了天冥江山,如今,他却要放弃你给予他的一切,带你离开,对于这样的结果,你可曾后悔?”威严而沧桑的语气不像是那个平时只会对庄雪衣撒娇、被郁凉夏欺负的净水娃娃,这股子的声音带着磨砺了世间沧桑的厚重感。 “如果时光倒流,我依旧还会如此做。”凉妃笑的释然,却带着一丝悲戚。 “为什么?” 净水娃娃眼中是一片迷茫,天地、日月、自然、孕育了他,给予了他情感,给予了他形态,更甚至还给予了他万年千年的智慧。 但是在‘情’字方面,依旧是一片白纸,白净单纯的不染纤尘,很多事情知道是一回事,切身感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果有人伤了你的娘亲,你会如何办?”凉妃紫色的纱裙微微泛起了褶皱,她背靠着宫墙,双腿一软,颓废的坐在了地上,口中不停的咳嗽,一丝血迹从嘴角缓缓溢出。 “杀!”净水娃娃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字,庄雪衣是他第一次转醒后看见的人,郁凉夏是他第二个看见的人,理所当然的被他当作了是自己的一切,他们是他的亲人,是需要守护的对象。 “你爱自己的娘亲执念竟然如此之深。”凉妃望向净水娃娃,恍然觉得净水娃娃不在那么渺小,而像漆黑的苍穹一般,神秘而浩淼。 “执念不过转念之间,娃娃我从遇上娘亲与爹爹的那刻起就懂得,这辈子一个不慎,便是不得好死。”明知道一旦从九冥幽谷出来,一切的命数便不在他的算计之内了,就算那时候的他还没有获得天下赐予他的万年记忆,可是后来呢? 现在呢? 哪怕恢复了记忆,预知到了未来的不定因素,他还是选择留在了娘亲与爹爹身边。 万年啊,万年在护谭珠身边的冰冷、孤单、萧条、寂寞、那种浸入骨髓的寂静他不要继续下去了,那种除了黑白再无其它色彩的世界…… 娘亲身上温暖的感觉令人贪恋,爹爹身上的温暖令人患得患失,但是这一切的情感都是他在九冥幽谷万年来从没有体会过的感觉,所以他不愿回去了。 贪婪的只想留在外面,只想留在娘亲与爹爹的身旁,哪怕那个未来会以他万年修为、更甚至是一切作为代价! “你尚且能够如此,却为何不懂我舍弃一切,只为了能够陪伴在他的身边?”凉妃喉咙中又溢出一股腥甜,终究忍不住的吐出一口鲜血。 血迹遍地,开出一朵妖冶之梅,美丽而残忍。 凉妃咽了咽,心中叹息,除了虚无之界血脉还未觉醒的庄雪衣、还有能力举棋不定、变化莫测的南锡紫信,能够看透时间命数的人,或许只剩这净水娃娃了。 “惠凉仙子……”净水娃娃叹息一声,“你的时间握在自己的手中,何苦要清楚自己的命数?” 凉妃扯扯唇角,眼睛一闭,一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缓缓流下,没有声响的、轻轻的顺着她的下巴流入的胸口之中。 思绪飘远,脑海中是初遇郁锦寒的景象,如今想来,感觉起来是那样的梦幻而又真实,凭空又莫名的多出了一丝寂寥与哀戚。 他初遇她时,天下繁荣昌盛,天下虽乱,三国却也是苟延残喘着,岌岌可危的吊着一丝平衡。 再度见他时,三国表象上的和平被打破,战争顿起、硝烟四起、烽火狼烟、白骨堆积,她于心不忍,便施下禁术,助他守护住天冥国,尽自己最大之力,将半死之人拉回现世,为天冥国大幅度减少了伤亡,但施禁术的最大代价便是她的一生。 她当初毫不迟疑作为代价对禁术许下的愿望便是让郁锦寒好好治理天下,管理天冥,但是如今,这个愿望,却让她痛苦不已,却也幸福不已。 她的生命力流失,逐渐将她变得脆弱不堪,那是因为郁锦寒爱她,想要为了她放弃天下,从此逍遥四方。 但是,从她为了他施下这个禁术起,他越是爱她,便越将她推向万丈深渊,倘若是郁锦寒依旧爱天下比爱她更多,与她的愿望相吻合,或许她就不会受禁术的反噬了。 但是心底她却是甜蜜的,最终,他爱她更甚于这个天下,虽然遭受禁术反噬之痛,但她还是赢得了他唯一的爱,即便代价是香消玉殒,她无悔! “你什么都没有对郁锦寒说?”净水娃娃微微皱眉,即使这话不问,他也清楚是什么答案。 “告诉他又能怎么样?告诉他不应该爱我?告诉他依旧继续爱着这个国家,好好处理政事?”凉妃摇了摇头,“这个禁术没法解去,除非他按照我的愿望继续下去。爱着天冥国,永远将自己所有的关注都投入这个国家,治理好它,保护好它。”这就是她当初的愿望,却不知,最后自己竟然爱上了那个男子,亦是留在了他的身边。 “爹爹会伤心的。”净水娃娃翅膀一软,彻底趴在了凉妃的手掌心之中,又变回了那个可爱又傻乎乎的净水娃娃。 “所以娃娃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记得,好不好?”凉妃的声音很好听,清越而清亮,她将净水娃娃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则攀着宫墙,慢慢起身,往清凉殿走去。 太后、郁摩基、郁凝歆…… 凉妃眼中一阵哀戚,太后因为凉夏长得极像当年美艳无双的太上皇,所以bt的迷恋上了郁凉夏,郁凝歆因为郁凉夏高不可攀,又美的天地都为之动容,再加上郁凉夏装病的那段日子对她亦是温温和和、柔暖的宛如煦日,小小年纪的她暗动了不该有的情愫,她亦是能够理解。 但是理解归理解,虽料想到了郁凉夏命中有些桃花命数,却料想不到,竟是这样的…… -------------------------------------- 天冥国朝堂之上,此刻鸦雀无声,人人如站针毡。 大臣们额上齐齐冒汗,手心后背冷汗直流,有些甚至双腿直打颤,却不敢在自己所站之处移动半分,眼睛因恐惧而徒然瞪大。 上头坐着的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郁锦寒、旁边是一身牡丹红、绣着精致复杂凤凰暗纹的太后。 朝殿之下站立着的是一脸阴沉的太子殿下还有一脸淡然而清远的莲王…… 看着那抹白中透着丝丝粉色的衣袍,众人皆是一阵恍惚,十几年前的炎炎夏日,忽然之间天地飘雪、荷花怒放、瞬间冰封,往事历历在目,转眼,这像是神赐予下来的孩子如今这般大了。 庄雪衣双手环胸,纤细的身影站立在朝堂正中间,红裙如火,耀眼慎人、却为何明明是一簇火焰,却冷艳的透出几分令人心悸的寒冰之感? “太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郁锦寒开口,此时此刻,他是天下的君王,冷漠而残忍的帝王! “孩儿无话可说!”郁摩基剑眉微扬,“孩儿也不认为自己有错!”他从来都不会公然顶撞郁锦寒,这是第一次,怕也是最后一次。 底下的朝臣一阵窒息,太子殿下所作所为他们心中虽知晓大概,却从来没有想到这些伤风败俗、丢脸之事,郁锦寒会搬出门面,当着他们的面审判! 不由得,有几个眼神望向上头的太后,有人讥笑、有人讽刺,有人不屑,有人无奈、有人嗤之以鼻,有人则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各种眼神在朝堂上肆无忌惮的飞跃着,却依旧没人敢发出一声,甚至连呼吸都是静悄悄的。 “没有与父皇商量、便于凤梓国使臣签下土地割让协议,你简直是目无王法!”郁锦寒气的面色铁青,眼神却是始终淡漠,他虽想保住他,但此时此刻…… 唉…… 犯下如此弥天大错,即便他有心护下郁摩基,如今亦是不可能了。 “哈哈……”郁摩基却笑了,“你还知道自己是我的父皇?自从皇弟出生以后,你可关怀过我一丝一毫?就因为我的母后不是你爱的女人,是太后逼你娶得女人,所以你也恨我?”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自己的母后原名叫萧丽贞,是太后为郁锦寒找的生子工具,从小体弱多病,却善妒,为自己树立很多敌人,后来因生自己难产而死。 “你不是想要这个天下,而是想要毁了这个天冥国,报复父皇,也报复我的母妃。”郁凉夏淡淡的嗓音很是好听,没有愤怒,甚至没有起伏,平静的宛如一面镜子。 “钟离惠凉不是希望他能够治理好天冥国的一切么?他不是希望天下和平么?”郁摩基大笑,“可惜,不能了。我就是不让你们合家幸福的在一起。” 郁凉夏的眸子内难得的划过一丝忧虑,眉间泛起一阵淡淡的无力感,他一直都清楚三国一直平衡是不可能的事情,国家分离久了必然会合,合的久了必然会分,这是历史的必然性。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将这些导火索点燃的这把柴火,竟然是郁摩基! 庄雪衣的脸上一丝不安的表情转瞬即逝,忽然想起凉妃之前与自己所说的话,卫灵……他好似回凤梓国了…… 心中无数个原因顺闪而过,终究不明白,为何卫灵会突然一声不吭的随着古姬秋离开,难道…… 看样子,极有可能与郁摩基有关。 嚓—— 一道刀入骨肉的声音响起,耳边时不时还有血液碰洒而出的滋滋声。 耳畔传来郁摩基冰冷且绝望、释然而又包含了浓浓恨意的话语,“皇弟,你不屑的父爱亲情,却是我想要牢牢抓紧的珍宝。” 庄雪衣转头,见着的便是郁摩基最后勾起的唇角与痛苦的表情,所有的一切,伊始都是因为一个‘情’字,有的时候,亲情亦是折磨人。 郁摩基不停的口吐黑血,身子却依旧笔直的站立着,他眸光清澈,宛如青山顶上的一髻儿白花,一身傲骨凛然矗立,待到所有人反应过来之时…… 砰—— 静寂无声的朝堂之上,那抹尊贵的黑影应声倒地。 郁凉夏素手翻转,一条银色丝线缠上郁摩基手臂脉搏,可惜,已然回天乏术。 他胸口上插上的匕首长约二十公分,泛着通体萤光,细细看着那柄上‘灵殇’二字,郁凉夏神识难得的一阵恍惚。 ‘灵殇’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神器,虽然不清楚郁摩基究竟是怎么得到的,但是,如果是被别的匕首所伤,他或许还有办法救活他,但此时此刻,既被‘灵殇’所伤,只能回天乏术了。 再者,‘灵殇’入了心脉,他自己又服下了的极毒之毒,看得出,郁摩基早就料到了这天,他死了、解脱了…… 而且预备的非常完美,让郁凉夏救他不得…… 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原本乱七八糟的目光此刻很是统一的皆是露出讶异、惊愕的目光。 “皇上!”太后厉声道,“看你干的好事!当初让你雨露均分,你独爱钟离惠凉,宠溺莲王一人,现在倒是好,惹的这身麻烦!哼!简直就是笑话!” “太后娘娘,如果不是你棒打鸳鸯,硬要在母妃与父皇之间插上一个皇后,那么郁摩基就不会出世,今儿个这些事情也断不会发生!”许久不曾发言的庄雪衣冷冷开口。 “还未过门呢,这么快就端起王妃架子了?”太后凤眸一瞪,眼中一道狠厉顺闪而过,庄雪衣的那张脸,她老早就想将其毁去了,这个世界上,不需要存在一张倾城之颜。 就像那个钟离惠凉一样,这个庄雪衣怎么看怎么令人生厌! 庄雪衣嗤笑一声,“本王妃虽还未与莲王成亲,但却是陛下亲封的莲王妃,莫不是太后有异议?” 太后转眼,狠狠的瞪了一眼郁锦寒,被庄雪衣气的脸色发青,“皇上,她不过就一雪府的养女,有什么资格被封赐为莲王妃?且不说我们不知道她的背景来历、家人何处,就算是看人品,瞧她那模样,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 庄雪衣为郁摩基的死感到一丝淡淡的悲哀,虽然她并不可怜或者同情他,只是他人尸骨还在当场,身为他祖母的太后竟然不闻不问,让他的尸体依旧惨淡的躺在朝堂之上,而太后却在那里心无旁骛的讨论着她配不配郁凉夏的问题。 可笑! 真是可笑! “太后娘娘,我不配凉凉,莫不是你配得上凉凉?”庄雪衣不生气,一点都不,反而说的更加轻松,她愉快道,“太后,你一个风烛残喘的老太太、要身材没身材、要容貌没容貌,你凭什么想要得到凉凉?比年轻,你比的过我么?比容貌,你比的过我么?我能与凉凉出生入死,在危难之中成双成对互相扶持,你能么?”1a245。 看着太后那双羞愧又包含着羞怒的表情,阴冷又杀意溢满的眼睛,她笑的更欢了,火红的罗裙轻扬,墨黑的秀发如同丝绸一般,整整齐齐、规规矩矩的撒在她的后背,耳际畔一缕发丝微微荡漾在她的下巴上,在妩媚中带着一丝清纯,让她看起来既妖媚又纯净。 “妖女,你胡说一些什么!”像是多年以来的丑陋疤痕忽然之间被揭穿,让她又羞又恼,恨不得将庄雪衣的皮拔下来,啃完她的肉,喝尽她的血。 “我胡说?”庄雪衣冷笑,“身正不怕影子斜!太后娘娘,你身为凉凉的祖母,竟然爱慕凉凉,借太子之手,像是削弱凉凉的势力,从而得到凉凉!太后!”庄雪衣厉声低吼,“你倒是大家规范了?” 进车皇庄雪。哗—— 三枚银针忽然朝着庄雪衣逼近。 庄雪衣心下一惊,右脚猛然向后退了一步,身子向后倾,险险躲过。 嚓! 嚓! 嚓! 她身后,树立着三枚银针,庄雪衣心下一颤,这是郁凉夏的常用的三寸银针。 郁凉夏更是惊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三枚银针落到了太后的手里,微微有些庆幸,还好那三枚银针不是彩虹七针内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庄雪衣眼中闪过怒火,一双明媚的水眸内是两簇熊熊燃烧着的火焰,所有朝臣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不敢离开,更是不敢劝架,远远的躲在最远处的柱子旁,一声不吭。 庄雪衣纤手一挥,朝堂之上红绫凌乱飞舞,如同游龙一般,将整个大堂都封锁了起来。 太后心中愤恨,原本以为三针总有一针她会射中,却不料全被庄雪衣躲了过去。 郁凉夏从小就极其喜欢玩弄银针,偶尔她会去看看他,然后看他不停的玩弄各种长度大小的银针,这三枚,便是那个时候她随手珍藏起来的。 带回去后,才发现针上竟然有毒,那个时候,郁凉夏才六岁。 仅凭如此小的他便有医药方面的极高造诣,渐渐的成长的越发的绝美,在她看来,亦是越来越像太上皇,她便渐渐的爱上了这样的郁凉夏。 可是,原本她以为郁凉夏不近女色,必然会一个人一辈子,起码在她仙去之前他会一直一个人,若是这样,她远远的看着便好,以皇祖母的身份。 可是,庄雪衣莫名其妙的闯入,让她突然吃味,她不想看到他与别的女子出双入对。 恨! 怨! 全部积蓄到了庄雪衣的身上,都是她,都是她,如果不是她,郁凉夏不会讨厌她,不会恨她…… 红绫不断的在朝堂之上飞舞,众人眼前除了一抹亮的有些刺眼的红色,便什么都没有了。 庄雪衣将自己与太后一起困入了这用重重红绫包围起来的空间之内,隔绝了外边所有人的目光。 “本王妃就站在这里随你攻击,你恨,你怨,无论是对太上皇的还是对凉妃的,或者是对我,皆因爱而起,虽然你的爱扭曲且自负,但我却仍旧可怜你。本王妃就站在这里,若是你能够走到我眼前将我杀死,这局算你赢,若是此刻不能将我杀死,死的便是你。”庄雪衣字字泛着寒意,“我庄雪衣,今日断不会给你机会看得到今晚高升的月亮的!” ----------------------------------------- 三天后 史记,天冥国·国史399年,太子殿下郁摩基在朝堂之上戴罪自杀,二皇子郁凉夏封为太子。 太后纳兰氏,因违背伦理道德、联合郁摩基搅乱朝纲,赐死于朝堂之上。 只有当场没有被吓晕过去的朝臣清楚,太后是被莲王妃当场用红绫缢死的,死相不算凄惨,只是被割去了舌头、剜去了双眼,以示惩戒!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墨戒(十) 又是半年后。天空湛蓝,万里无云。这日,庄雪衣回到了雪府,今天乃是她十七岁的生辰。 转眼,她来到这里竟然已有两年。坐在偌大的马车上,她心神不宁的晃悠,距离赵府事件过后,她曾回天冥山断崖处查看,发现已无柳梨桑存在过的踪迹。 她猜想,必然是因为朝廷已经还了柳府清白,她带着母亲的尸首应该是回了苗骨族,至于那些侍卫的尸首,必然是埋葬了,或者自己交给了那些可怜遇害者的家人,并且也履行了当初交予出柳府庞大财富的承诺,全部给了郁凉夏。 而那天过后,郁凝歆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连人影都不见一个,郁锦寒派出了无数御林军、捕快去查找三公主的下落,无一人找到一丝线索。 庄雪衣修长莹润的手指轻触眉间,心中微微叹息。就在一月之前,凛府举兵造反,想要推到‘郁’姓,重改国号,原本一切准备就绪,只欠东风,可惜,最后在郁凉夏风淡云清的计谋以及毒针威严之下,所有人全部缴械投降。 谁愿意看太子殿下的三寸银针?见到银针者,通常都下了地狱!与此同时,凛凛芯与凛慕纱亦是凭空消失了,除了身中轻微心蛊术的水株奄奄一息的在凛府暗楼里被发现,最后因谋害太子妃一事,被判死刑,直到最后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说出了凛凛芯让她偷盗天冥花子母花的事情,并且供出了凛凛芯一直在研究一种极其可怕的蛊毒术。 当时庄雪衣便猜测,她或许是想起比她先走一步的那位小婢女了吧,那比她天真善良的女孩儿。 而凛府,一日之间,全府覆没。在这日,天冥国国号改为‘莲’,从此,百姓亦把天冥国称之为莲国或者凉国。 虽然郁锦寒依旧在位,郁凉夏仅仅是太子,但所有的朝政几乎全部由郁凉夏一人处理,并且处理的井井有条,除内忧,防外患,剿贪官、纳贤臣! 处事之圆滑,能力之强悍,让原本不服郁凉夏的老朝臣眨眼间便俯首称臣,直呼千岁千岁千千岁。 三国内外无人不知,原本的天冥国上位了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神医! “太子妃,雪府就要到了。”马车平稳的在大道上行驶,车夫忽然恭敬道。 “嗯。”庄雪衣轻声应了一声。白希的手撩起车帘,优雅的从马车中出了来,顿时,天地之间一阵失色,她的美丽,足以让所有人失神。 底下的人赶紧送来小矮凳,恭敬的扶着庄雪衣下马车。抬眼,她心中泛起一丝怀旧的空虚感,记忆里的雪府是繁荣昌盛的,是锦衣玉食的,而如今,一切已面目全非了。 雪府老夫人因隐瞒墨令被盗之事,本是要处以极刑的,郁锦寒念在雪府先祖之面上,饶了她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雪府老夫人发配到了边疆。 雪薇本该随着凛风的罪孽而去,凉妃善良,念在她被雪老夫人利用,嫁给了自己不愿嫁之人,平时又安分守己,便打发她去了浮山庙宇,从此削发为尼,为国祈祷。 “参见太子妃。”雪府里的丫鬟齐齐出来,恭敬的福身拜礼,态度恭恭敬敬,挑不出任何瑕疵。 “免礼。”庄雪衣随意的摆了摆手。走了几步,忽然转头,对着身后的几个丫鬟道, “面生的很,新来的?”其中一人出列,毕恭毕敬道, “奴婢们刚被泪不止大人调来打理雪府。”庄雪衣听言,微微一愣,心中顿时感动不已,想必是郁凉夏觉得这里是她生活最久的地方,回来后必然思家情切,所以才让泪不止派人过来打理,好让她有空过来转悠转悠。 “你们四个分别叫什么名字?” “奴婢们无名。”庄雪衣垂帘,掩去眼中微弱的情绪,淡淡道, “以后你们就叫风花雪月,名字的顺序按你们的年龄大小来排。” “谢太子妃赐名。”四人齐声道。庄雪衣点头,抬步,便往里边走去。大堂内有些杂乱,桌子椅子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房门更是显得破烂不堪,小院内的花草枯萎的厉害,野草不知不觉中疯狂的长了出来。 “你们四个尽快将这里收拾整洁。所有的缦帘统一使用白色,案子就用檀木,小院中种上几棵不耐死的花草。噢,对了,走廊上的扶栏得要翻新一翻。”庄雪衣站在大堂门口,打量着原本的布局, “把那边的亭子拆了,盖成书房,那边的杂物间拆了,改成亭子,那边的石桥不要了……还有……”她要颠覆雪府的一切,这块地的地理位置不错,可惜的是,给了雪老夫人那个人渣,简直就是浪费! “太子妃,还有其它吩咐的么?”刚刚被赐名的雪出来低首恭敬道。 “暂时没有了。方才本王妃说的,可都记住了?” “雪记得。” “半月后本王妃过来验收结果。”记性不错。 “是。”----------------------------------- “爹爹……哇呜呜……爹爹……你没事吧,别吓娃娃呀……”净水娃娃拍打着翅膀,一张小脸上满是泪痕,哭的不成样子。 郁凉夏整个身子缩成一团,倒在床榻边上,额上冒着薄薄的一层冷汗。 “你娘亲去了雪府?”郁凉夏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艰难的出声道。 “哇呜哇……哇哇呜……”净水娃娃用稚嫩的小肥手,一点点的擦去郁凉夏额头的冷汗,频频点头。 “别告诉她。” “可是……爹爹……会疼死的……”净水娃娃擤了擤鼻子,哭的眼泪鼻涕直流。 白色的衣袍被冷汗浸湿,一张绝美的脸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幽眸紧闭,长而卷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修长如玉的手指更是白的令人发沭,细细看去,竟然是透明色的。 净水娃娃急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爹爹……爹爹……不要睡,不要睡啊……”净水娃娃温暖的小手在他的脸上不停的抚摸着,拍打着,但他心脏上的抽疼近乎让他彻底的晕死过去。 柔软的心坎上,仿佛镶嵌着一块小石子,咯的他的心肺硬生生的疼,渐渐的,出的气比进的气还要多。 净水娃娃慌了神,扑腾着小翅膀在殿内横冲直撞。找娘亲?不行,爹爹绝对不会愿意让娘亲看到他此时这个样子,就算娘亲来了,也无济于事,反而多了一个人干着急。 找凉妃?没用。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回九冥幽谷?那几个老头的上万年的智慧与他相同,他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找他们也无用。 突然之间,郁凉夏不动了,静静的躺在床榻上,表情淡然,容颜依旧,美的蛊惑人心。 只是那张象牙床前不知何时站立着一小小的、雪白的身影。净水娃娃小脸立马皱着跟个肉包子似得,感觉不到来人身上的危险,便没有出招,只是静静的望着那个身影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一只小银狐从那雪白的斗篷中跳了出来,目光狡黠、灵动,看起来极具灵性。 净水娃娃咽了咽口水,诧异的瞪大了眼睛,水灵灵的大眼睛直挺挺的盯着那只小小的银狐,面色不停的转换,没错了,这是九尾银狐,上古神兽之一。 奇怪,自从几百万年前,天地分裂开来之后,所有的上古神兽灭绝的灭绝,消失的消失,而这九尾银狐也消失在天地之间很久了,如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俗世? 如果天地所传授给他的知识是没错的话,这九尾银狐应当是九天之上的创世上仙的神宠才对,如今为何会出现在一个小娃娃手里? “净水娃娃?”白净的不染纤尘的斗篷内发出了细小的、微弱的,稚嫩的声音。 “呃……你看的见我?”他明明有施了隐身术。雪白的兜帽拿下,露出了一张面容,一瞬间,惊得净水娃娃说不出话来。 “自然看的见你呀。”声音宛如天籁,拂过心间,宛如净化心灵的白水晶。 那双眼睛清澈的宛如世界上最美的宝石,水灵灵的,仿佛容纳的进整个苍穹宇宙,又仿佛什么都容不下。 小小的鼻子秀气高蜓,眉目如山水墨画,嫣红的嘴角微微上扬,称得肌肤白希透亮,看起来单纯无暇,却又给人一种神秘而清远的梦幻感。 一身雪白,冷的仿佛本身就是一片洁白的雪花幻化而成的一般,更重要的一点是,身上的某种气质,竟然与自己的爹爹、娘亲极为神似! “你是谁?”净水娃娃皱着眉头问道,他居然算不出他的过去未来。 “照顾好你的爹爹还有娘亲。”他指了指床畔上的郁凉夏,淡然的眉目突然划过一丝难掩的哀伤与痛苦, “一次又一次的五百年,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一次又一次的错过……”这样一副饱经沧桑而看透红尘的目光,不像是一个三岁婴孩该有的神情,净水娃娃一时之间没了应对的主意。 只见那小银狐可爱的身子一抖,顿时,九条尾巴突然显现出来,神秘娃娃从自己的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小心翼翼的在小银狐的爪子上割开一道小口,滴出一滴血,喂给了郁凉夏。 “墨戒的诅咒深入了他的身子。”神秘娃娃对着净水娃娃道, “宝音的一滴神兽之血可以暂时压下墨戒的戾气,却不是长久之际。” “如果让血戒与墨戒合二为一呢?”净水娃娃试探着问。神秘娃娃稚气的面容一敛,凝重道, “血戒若是与墨戒合二为一,人、神、魔、三界便会互通,到时候便会,日月无光、天地颠倒、河水倒流,异象重生,一切将会恢复成世界最初的混沌之态。” “但是血戒现在就在娘亲的身上。”净水娃娃一听,便急了,虽然不清楚眼前的这个小娃娃是谁,但是他却莫名其妙的愿意相信他。 “墨戒与血戒必须重新封印,而且必须得分开封印,分的越远越好。” “那墨戒的具体位置你知道在哪里么?”净水娃娃皱着眉头,气氛浓重的令人感到窒息。 墨戒与血戒一直以来都是成双成对的出现,而且关于墨戒血戒的传说亦是一对,如今却要将它们分开封印……这其中到底包含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镶嵌在你爹爹的心脏上。”神秘娃娃眉间露出倦怠之色, “他之所以身子常年冰冷、或者每到冬初春末的时候害体寒之症,原因就在于墨戒的戾气太重,让他的命数不断的受到创伤所导致的。” “可是爹爹的身上确实有冰魂蛊毒啊。”净水娃娃有些被绕晕了。神秘娃娃面上闪过一丝忧虑, “冰魂蛊毒的毒造不成他身体上的什么伤害,区区蛊毒他自有办法解决。但是墨戒之戾气,可不是医术好就可以用药材化去的。” “如此说来,爹爹一直找不准治疗冰魂蛊毒的原因是因为墨戒?实际上冰魂蛊毒的毒是早就解了,留下的体寒原因是墨戒的原因?” “是的。”神秘娃娃笃定。 “有什么办法从爹爹的心上取出墨戒?”净水娃娃眼中带着一丝恐慌,极其不愿意听到什么悲惨的消息。 “没有。”神秘娃娃摇头, “如果强制取出,便要将他的胸膛用刀剖开,从他的心脏上剜出墨戒。当然,如此一来,他就要死了。” “这方法,没有跟有,没有区别。”净水娃娃一股气憋在小小的胸膛上,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看着自己爹爹的额头上又开始冒出了薄薄的汗渍,心都快纠成一团了。 “九天之上,有一神器叫做‘凝心’,目前由北斗七星君把守,如果可以得到它,分解出你爹爹心脏上的墨戒,便不再困难。” “小娃娃,你这是在开哥哥我玩笑么?”净水娃娃巴掌大的小身子飞到那神秘娃娃的面前,小脸一阵纠结, “爹爹与娘亲再怎么不普通,都是凡人一枚,怎么上天去?” “找到那仁前辈,一切好商量不是?”神秘娃娃天真可爱的眨眨眼,净水娃娃鄙夷,你这三岁小娃娃装天真,装的比他还专业! “那老不死我怎么找?一下子出现在万荆山,一下子出现在黄泉、一下子出现在碧落,一下子出现在幽海,神龙不见首尾的,这不是为难净水娃娃我么?” “总之,一定要想办法得到‘凝心’,不然的话,他撑不住多久的。”走上前去,轻轻的摸了摸郁凉夏的眉毛,鼻尖闻到了郁凉夏身上淡淡的莲香,吓得猛然退后了两步。 小银狐突然钻进神秘娃娃的怀抱中,用尾巴安慰性的挠了挠神秘娃娃的手心,神秘娃娃甜甜一笑, “没事呢!”戴上雪白的兜帽,小小的身子往外走,耳边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过之后,神秘娃娃便消失在了净水娃娃的视野之内。 他是看到出来的,最后神秘娃娃对自己爹爹的依依不舍之情。那种眼神就像是被父母抛弃了的无助孩童,令人不由自主的泛起怜悯之心。 ------------------------------庄雪衣从门口气急败坏的冲了进来,冲到檀木桌旁,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咕咕的自顾自喝了起来。 净水娃娃吓了一跳,还以为庄雪衣听到了自己与那神秘娃娃的对话,一霎那,吓出了一身冷汗。 庄雪衣斜眼,微微皱眉, “小东西,你那一副幸好幸好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嗯!?”放下手中的茶杯,疑惑问道。 “娘亲……”净水娃娃飞过来,坐在庄雪衣的肩膀上,小小的胳膊抱住她的脖子,撒娇道, “还以为娘亲今儿个住雪府不回来了呢!唔……娃娃好想你……”庄雪衣纤手抓起净水娃娃的衣领,提了起来, “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净水娃娃欲哭无泪, “娘亲……”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瘪一瘪红艳艳的小嘴儿,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卖萌也没用。”庄雪衣不雅的翻个白眼, “凉凉呢?睡下了?”说着,提起裙摆,就要往里间走去,净水娃娃心中思虑再三,现在爹爹不停的发着冷汗,聪明如娘亲,到时候定然是一见便会猜忌。 阻止她进去。必须要! “娘亲,爹爹正在沐浴。”言外之意,现在不能进去。庄雪衣停下步伐,莫名其妙的扫了一眼净水娃娃,看的他将头越垂越低。 “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呃……净水娃娃呆愣。庄雪衣却是撇了撇唇,径直走了进去,难不成郁凉夏还以为她今日要留住雪府,现在联合净水娃娃给她来一个金屋藏娇不成? 红色的纱帘飘飞,在最里间的象牙床上,郁凉夏静静的躺在床畔,眉心微蹙,清媚的面容上,时而痛苦时而释然,看的庄雪衣揪心不已。 走上前去,纤手抚上那张冰冷的有些过分的面颊,心中微微叹息,她该怎么办呢? 他不说,或者他自己根本就没有看出来,但是她却察觉到了,他睡眠的时间在慢慢的增长,而且越睡越死,毫无防备。 若是以前,她如此近距离的靠近他,他早该被惊醒了。净水娃娃不敢打扰这短暂的宁静,小小身子一抖,隐了身形去,他得想想办法,到底怎么样才能找到那仁那老家伙的准确方位。 庄雪衣目光有些呆滞,脱下脚上的鞋子,轻轻的躺在了他的旁边,手指勾起他的一缕墨黑的长发,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放在手中把玩了起来。 他的头发又黑又亮,而且极其顺滑,尤其是懒懒的束起一缕发丝往后勾勒时,更加显得他慵懒高贵无比。 庄雪衣在他的身边玩弄了他的头发整整两个时辰,郁凉夏才幽幽转醒。 一睁眼,看见庄雪衣竟然在自己的身边之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恐慌,难不成他最近发病发的越来越频繁的事情,雪衣她都知道了? 迷茫的掀起眼皮,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恼怒,削薄的红唇微微抿起,因为刚刚睡醒的原因,眸中带着一丝醉眼朦胧之感,蛊惑的勾人。 他本就生的清媚,绝美的雌雄难辨,如今又是这样一副似嗔似怒的表情,更是将睡美人的境界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那股与身俱来的圣洁莲香,此刻便像情蛊一般的撩人心弦。庄雪衣咽了咽口水,翻了一个身,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了他。 “雪衣?”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方才的疼痛让他差点理智全无。 “是不是太累了?”庄雪衣轻声问道, “要不然咱们私奔吧。”郁锦寒倒是精怪的很,凉凉一上位,就怕他就不要太子之位似得,将所有的政务全部压在了他的身上,看的她心疼不已。 郁凉夏想了想,从背后轻轻抱住庄雪衣,低声笑道, “私奔呀。” “不行么?”庄雪衣黛眉微挑。 “唔……要不……咱们先把那个亲给结了吧……”郁凉夏的下巴紧靠庄雪衣的肩膀之上,微凉的唇角轻触了一番庄雪衣耳垂,惊得庄雪衣立马红了脸颊。 “呃……这个时候好么?”庄雪衣觉得自己的脸现在一定烧的不行了。 “有什么不好的?”郁凉夏埋在她的颈窝之间,继续低笑。 “最近事情不是多的很么?你又经常忙到不知不觉就睡过去。”庄雪衣转头,撒娇般的嘟嘴。 “哎呀,还怕本殿下喂不饱你么?”郁凉夏笑的揶揄,从淡笑渐渐转为了窃笑。 “凉凉……”庄雪衣温柔的唤了一声,接着忽然一阵大吼, “我才不要嫁给你呢!”郁凉夏捂住那双不停乱动的小手,浅笑道, “这可由不得你。”庄雪衣怒, “哼!我要逃婚!”看他一副胸有成竹吃定她的模样,忍不住的就想拿鞋拍向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上! “唔……逃到哪里去本殿下才能找不到呢?雪衣儿?”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坏的不去,好的不来(一) 庄雪衣眨眨眼,狠狠的一瞪某人,突然起身,挑眉道,“是是是,殿下您英明神勇、举世无双、足智多谋、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怎么可能找不到雪衣儿我呢?”用着一种极其嗲的语调调挑着嗓子尖叫着,惊得郁凉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说话能正常点?”郁凉夏皱着眉头,一副被什么东西狠狠抽了几个巴掌似得,一副嫌弃样! “噢呵呵……”庄雪衣修长的腿在巨大的象牙床上饶了一圈,淡定起身,红唇微勾,笑的越发谄媚,“雪衣我老正常啦。”爬到郁凉夏身旁,凑近,到处闻了闻,歼笑道,“唔,真香。” 郁凉夏偏头想了想,最后在冰冷的容颜上,亦是挤出一丝谄媚而揶揄的笑意,冰冷的手指握住庄雪衣的下巴,“三日后举行婚礼,可否?”嗓音清淡,却带着撩人的蛊惑。 “好。”庄雪衣一阵失神,鼻尖莲香层层萦绕。 “你不会逃婚的,是么?” “是。” “很好。” 嗯? 好什么? 庄雪衣突然瞪大眼,火气猛冲天灵盖,这丫的祸水男,又在蛊惑她!! 纤手猛抓头发,将一头柔顺的青丝折腾的满目狼藉,东一根发丝往上翘,西一根发丝乱七八糟的垂落在肩膀上。 看的郁凉夏嘴角微微抽搐,眼见着庄雪衣在自己的头上搭了一个极其简单而又便捷的鸟窝,如果有现成的鸟蛋,他真想往里放上两个! 然后等着鸟蛋孵出会叽喳喳唱歌着的可爱小鸟来…… 郁凉夏猛然坐起身,盘着腿悠悠看着庄雪衣的表情不停的转换,最后…… “太过分了,你用美男计!”庄雪衣一手叉腰,一手直直的指着某人,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在他那光洁的额头上画上一只青色的……乌龟…… 郁凉夏用眼神看了一眼庄雪衣,唇角弯弯勾起,一副你别理我,本人天生丽质难自弃的表情。 然后白希修长、莹润如玉、漂亮的不行的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那面镜子…… 庄雪衣用手摸了摸头,侧身,朝着不远处的镜子望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那个顶着一个鸡窝头的女人是谁? 身子一摇,原本堆积在头上形成一团的头发突然塌陷了下来,一半头发塌陷在脸颊一旁,另一半头发正好倒下遮住了她整个脸。 一副无头女尸或者无脸魔怪的模样…… 簪子、流苏什么的早就掉了一地,庄雪衣欲哭无泪,这都什么世道啊……为毛倒霉的永远都是她? 不用抬首去看郁凉夏的表情就能猜的出来,那厮定然是笑岔了去,就算淡定的不笑出声,肠子定然也是歪了的。 果然…… 郁凉夏喷笑,“这可跟我没有关系啊,你自己整的。”说完,无辜的摆摆手。 庄雪衣气结! 要不要这么现实啊,美人喷笑都那么的谦谦君子,无辜摆手的模样都那么的风华绝代!! “扫把星!”庄雪衣气的一跺脚,自己跑到镜子前闹腾了一阵,片刻后,便又摊在了椅子上,一动不动了,直直的盯着镜子发呆。 郁凉夏从里间换好衣服出来时,看到的便是庄雪衣与那些梳子、簪子大眼瞪小眼的奇怪表情。 头发依旧凌乱不堪,看样子,她自己连梳都没有去梳,这么长一段时间,单就和这些珠钗打无声战了。 郁凉夏走上前,淡淡的睨了一眼桌上的木梳,接着亲手为她梳起了头,她这是赖上自己了! 庄雪衣看着镜子中的郁凉夏,红唇微微抿起,一颗眼珠哧溜溜的不停转啊转,也不知在算计着些什么。 郁凉夏笑,“想着怎么刁难我?”她以为自己可以从镜中看到他,他就看不到她了? “唔……”庄雪衣迷迷糊糊扯出一个单音,接着翻了一个白眼,“我又不是吃饱着撑着,没事刁难你做什么?有好处不?”白眼翻的极慢,慢动作的惊人。 郁凉夏失笑,“小白痴。”素手一抬,送了一个板栗给某女。 庄雪衣顿时两眼泪汪汪,“殿下,您怎么就学不来怜香惜玉呢?” 郁凉夏微怔,幽眸染笑,“如何个怜香惜玉法?”美人带笑,天地失色,他笑的自然,可她又看的失神了片刻。 小手拍脸,不行不行,怎么动不动就被他勾的连魂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什么时候她的定力越来越差了? 庄雪衣撇唇,突然严肃道,“兵临城下之时,把你扔到城门,估计可以倾倒一城!”漆黑的眼珠带着狡黠的笑意。 仔细想想看,殿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把他丢出去,男的女的定然都会一阵失神,在敌人失神片刻的时候,他们不就赢了? 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傻愣愣的,拿起一旁的簪子,放在嘴里吧唧吧唧的咬了起来。 庄雪衣淫|荡的笑,点头,“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呀。” 郁凉夏缓缓的抬起玉璧,将梳子轻声的放到桌子上,然后直接赏了她一个爆栗,“人家是卖|国求荣,你是卖夫求荣!” 庄雪衣捂头,痛苦的申银,“要不要下手这么狠!” 郁凉夏三下五除二的用一根白玉簪给她束起一个简单的发髻,然后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是谁的馊主意那么的馊?”而且还臭的可以!? “美人计不失为一个上上之策嘛!”庄雪衣腹诽,谁让他长得比她美来着? “信不信本殿下可以忍痛将雪衣儿扔进猪窝里与猪大王待上一晚上?”郁凉夏斜眼,扫了她一眼。 庄雪衣仰头,作四十五度明媚忧伤状,“古人曰,美人如蛇蝎。看样子,美人心肠非比常人!嗷嗷嗷!!古人诚不欺我,诚不欺我!” “古人有说过这句话?”郁凉夏皱眉沉思,眉目清远。 “当然!”庄雪衣回的信誓旦旦! 郁凉夏眼睛眨了眨,接着毫不犹豫的又送了她一个爆栗,“如此说来,雪衣你可要比我心肠歹毒多了。” “哈?”庄雪衣打了一个嗝,纤手遮住半边脸,接着故作娇羞状,“讨厌,人家温柔善良,怎么会歹毒呢?”谄媚的笑笑,“方才我说什么东西了?” 郁凉夏淡定回道,“蛇蝎美人。” “啊哈哈……噢呵呵……”拍手,“殿下夸人家漂亮,不需要用蛇蝎美人来形容的啦……当然,您可以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抛媚眼,暗送秋波…… 郁凉夏忍不住的作呕吐状,两只手直摸自己两条手臂,全身寒毛直竖,完了完了,鸡皮疙瘩掉的捡都捡不回来了。 “天呐,我的雪姑娘,您老就饶了那些无辜的花花草草、大鱼小虾、大雁小燕吧!”抚额,英勇就义的表情。 庄雪衣继续笑,起身,一步一扭臀,两步一歼笑,三步走到某殿下旁,捂嘴,“噢哈哈……”坐进某殿下的怀中,“乖,别怕别怕。”笑的越发的猖狂。 郁凉夏双眼危险的一眯,笑的阴森森,“最近本殿下又研究出了一种新的针法。据说人体有几处要穴,可以让人顿时闭嘴呀,走不动路呀,不停的笑呀或者止不住的哭呀,或者让人的面部肌肉不停的抽搐,泛起五彩缤纷的色彩呀……哎呀,雪衣儿需要试一试么?” 庄雪衣猛然一个激灵,起身,立正、稍息、站好,立马站出一标准的军姿来,“不用了不用了,那好针法殿下还是好好私藏起来吧。”眼角扯出两滴可怜兮兮的泪珠来。 郁凉夏笑的眉目弯弯,露出一个胜利者的表情…… 一来二闹,两人齐齐都忘记了原本的目的…… ----------------- 天冥宫·云渡阁 今日的庄雪衣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裙,布质柔软如水,腰间一根略深的腰带盈盈系住,长长的裙摆刚刚遮住足踝,脚上穿着一双同色的绣鞋,鞋面上以浅粉色丝绒勾画着一缕飞云,三千青丝以一根粉蓝色绸带在发尾处系住,脸上脂粉未失,便已是绝代佳人。 这样的庄雪衣飘逸出尘、素雅如莲,柔美如水,唯有那双朦胧媚眼使人觉得她天生带着一丝淡淡的蛊惑感。 越过飘纱长廊,便是云渡阁。 通往云渡阁的道路很是有趣,外殿与云渡阁之间搭起了好几道曲折的长廊,毫无规则可言的两两相交或者相离,但最后会以一种奇妙的方式至终点处教合,宛如一朵洁白飘逸的云朵。 云渡阁十分小巧,设计的却很是精致,若要给它一个评价,那便是彷如画壁中的琼楼玉宇。 抬头,阁楼上的明灯亦是十分别致,有的形如莲花,有的形如一叶小舟,有的形如一座远山,有的形如一缕孤云…… 阁楼共有五层高,每层都挂有一牌匾,有的书“天晓白鹭”,有的书“白蕾结霜”,有的书“盈盈一水”有的书,“北风南枝”……字迹秀雅,又立体有力,明明不过几个字,却像是在欣赏几幅极具有内涵的山水墨画。 不愧是她家的凉凉,什么都是天下第一! “叫我来这里做什么?”庄雪衣推开门,话音刚落,表情突然一敛。 “和未来的皇后娘娘聊聊天而已。”祁连懒懒的坐在里边的案子上,一副浅笑盈盈的模样。 这人还活着!? 庄雪衣淡淡的扫了一眼祁连,果然如同钟离树龄说的那般,她当初给他造成的伤害,竟然全部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呢? 莫不是人还有肌肤骨头再生的能力不成? “看样子,太子妃见到老夫甚是惊讶啊?”祁连红唇勾勒着,笑的令人毛骨悚然。 庄雪衣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坎上有着一股子的不适感,这人给她带来的感觉太奇怪,阴森森的、死气沉沉的,身上的气味简直不是人所有的! 更像是眸中蓄势待发的恐怖猛兽…… “能不惊讶么?”庄雪衣收敛心神,冷笑,“被本太子妃断了命根子,还能像某种香肠草一般,一到春天就能抽长再长回来,本太子妃若是不惊讶,那才有鬼了。” 祁连也不生气,耐性极好的翻阅着一旁的书籍,看的津津有味,“今日的太子妃美的就像浅蓝色的华丽宝石一般,令人垂涎欲滴啊。”语气轻|挑,却带着一股慎人的冷意。 庄雪衣一阵恶寒,胃都开始抽痛,“呵呵,算是祁连大人给的赞美,本太子妃收下了。”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体是用什么办法修复回来的,但是那尖锐的和太监一般的声音,她还真不敢恭维。 “不必致谢,太子妃名副其实。”祁连合上书,慢慢腾腾的向庄雪衣走来。 庄雪衣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接着一声喝到,“擅自进入云渡阁,该当何罪?”她不知道这个时候和他说这些有什么用,心底隐隐泛起一阵不安。 “太后被你在朝堂上当场缢死,赵府、凛府被郁凉夏一夜之间全部剿灭,郁摩基被逼得当场自杀,你们这对狗男妖女,一定会毁了天冥国的,不如将这万人之上的位置心甘情愿交出来,老夫倒是可以考虑考虑饶你们不死!” “哈哈……”庄雪衣蓝裙飞扬,就像是辽阔海洋上翻涌着的蓝色海浪一般,她一阵不住的大笑,眉目间染上了意味不明的朝气,“你有什么资格与本王妃说这些话?” 祁连嘴角歪歪一斜,笑的邪气弥漫,“太子妃断可以试试,看看老夫有没有这个资格!”说着,双眼微眯,表情狰狞的对着庄雪衣微微一笑。 一根柔软的蓝绫飞舞而出,凌厉的如同一把利剑,甚至比利剑更利! 祁连笑的轻松。 庄雪衣的丝带攻击,那日他在朝堂之上便细心研究过,并且这大半年亦是马不停歇的研究,虽然庄雪衣确实很聪明,但再聪明的人都有弱点,例如她的攻击线路! 祁连侧着身子,脚下走着奇怪的步伐,一步一步悠悠的靠近庄雪衣,脸上挂着淡定且轻松的笑意,那双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淡色的蓝芒,出现便转瞬即逝。 黯淡且犀利的仿佛黑夜中出来觅食的恶兽! 庄雪衣黛眉紧蹙,纤手一转,蓝绫化作吞噬天地的巨龙,昂首张爪,随着庄雪衣灵巧的控制,猛烈的朝着祁连攻击而去。 祁连游刃有余,脚上的步伐却越来越快,身影虚无缥缈的宛如幽灵一般,一个霎那,便捕捉不到他的身影究竟在何方了。 庄雪衣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第一次觉得对手太过诡异,不在自己的算计范围之内,这下,棘手了,几年不见,这祁连不但聪明了,而且越发的狡猾了,甚至武功也见长了不少。 鼻尖的血腥味突然越来越浓重,她清楚,这血腥味不是她自己的,更不可能是祁连的。 这股血腥味散发着野兽的、并且狂野、根本不像是人血的味道,淡淡的腥臭味混合着浓厚的尸臭味,这味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毒? 转头,祁连笑的露出八颗牙齿,白森森的牙齿染着黑红的血迹,庄雪衣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深深的呼吸着,小手紧紧的握住蓝绫,水眸猛然一沉。 祁连的那双眸子显得空洞而遥远,又显得毒辣而嗜血,犀利而恐怖,森森然间,那双手已经伸到了她肩膀的位置。 庄雪衣一个激灵,反手,对着祁连就是一掌。 祁连受力,踉跄着步伐向后退了几步,讥讽道,“你伤不了我。”他笑的放肆,原本被庄雪衣狠狠一掌拍到的地方,此刻哪里有任何伤痕? 甚至连血迹都不见一丝。 庄雪衣凝神,她方才那一掌就算没有使足十成力,但七成必然是有的,明明听到了祁连骨头碎裂的声音,才一眨眼,他身上的伤口竟然一丝都未有? 庄雪衣摊开手掌,细细的看着刚刚攻击祁连的那只手掌,眸子猛然一缩。 这血…… 这味道…… 祁连不是人!? “狼血?千年狼血?”庄雪衣抿唇,不可思议的看着祁连,“你竟然是半人半妖?”他居然喝了妖狼的血液? 庄雪衣脑中一瞬间闪过好几个猜测,他是为了救赎自己被她毁的残缺不堪的身子? 亦或是想要得要无上的力量,哪怕不在做人,也要得到传说中的妖法?像这种极端的人并不是不存在的。 却不料,祁连开口,讽刺的讥笑道,“太子妃,你也高贵不到哪里去!你以为自己就是普通人?”祁连讽刺的冷笑,“普通人的躯体能容纳下护谭珠?”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庄雪衣咬牙切齿,“你竟然杀了北极墨狼!”她已经顾不得祁连为什么会知道护谭珠寄存在她体内的事情了,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 恐怕现在不仅仅是三国的平衡被打破了,恐怕是三界的平衡都被打破了。 只有妖狼的血液有再生的能力,而且还必须是满月的妖狼。 这种妖狼的全名叫做北极墨狼,身处在极寒之地,喜群居,乃是魔兽中的一种,其血液珍贵非常,有再生作用,但满月之后,血液就不再具有再生作用。 刚刚出生的墨狼极其脆弱,普通人类可以轻易的将其捕获。 当然,前提是这个孩子已经被墨狼妈妈抛弃了,否则,将其孩子带走并且杀害,墨狼一族所有的狼就算翻遍整个天下,也会将自己的孩子带回家。 “杀了一匹小小狼,换回老夫健全的身子,它也算是功德圆满了。”祁连笑,笑的极其残忍冷酷,他缓缓的在长廊上坐下身,手中摇晃着一把折扇,若是忽略掉他的残忍,单看模样,这人长得倒也是有模有样的。 “放屁!”庄雪衣忍不住的爆粗口,“你想引出所有的北极墨狼,猖狂天冥国么?”心中打着颤,如果祁连继续留在天冥国,迟早都会将墨狼一族引来,到时候那妖狼见着自己的孩子已经是尸骨一堆,兽性大发,整个天冥国便岌岌可危了。 剑光闪烁,如冷虹飞贯而出,剑气森森,如寒潭霜水,一瞬间,空气都仿佛凝滞了起来。 火红的剑鞘上,雕着一只展翅与九天的火凤凰,凤凰的凤眸上镶嵌着一颗幽深的暗红宝石,彷如一只睥睨天下、傲世九天的嗜血凤凰。 剑身翻滚着波浪,若一泓春水,中间隐透着一条细细的红丝,挥动之间,剑气凛凛中泛出红芒点点。 ‘火凤’,这是九冥幽谷四个老头送她礼物之中的其中一件,这件是上古的神器,不到万不得已,她实在不愿意拿出使用。 其一是‘火凤’的威力太大,她目前难以驾驭,若是一个不小心,很容易被‘火凤’所控制,上古的神器,都是带有本身灵性的。 其二是,这件神器的曝光,并不是一件好事,‘火凤’一现,天显异象,有心人若想得到它,便能顺着天边的火红祥云找到她,尤其是在她还不能很好控制‘火凤’的时候,很容易被歹人所劫走,这样一来,神器不幸落入恶魔之手,天上人间地狱,必然要遭此大难的。 可是以她目前的能力,对付妖魔,她反而不怕,更是不担心,但对于一个半人半妖的鬼东西,却不知如何将其除去。 尤其对方还有再生的bt能力,普通的兵器,根本杀不死他! “哈哈!真没有想到太子妃竟然有这神兵利器!”祁连双眼冒光,贪婪的看着庄雪衣手中的长剑。 庄雪衣水眸一眯,纵身一跳,浅蓝色的身影宛如水波一般,轻盈的划过祁连的身畔,剑柄一转,指向了祁连的臂膀。 祁连却像是料想到了庄雪衣会出这一招,身子微侧,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剑身,再接着将长剑用拇指与食指捏住,唇角扬起,笑的放肆,“太子妃,这点能耐,降不住我的。” “bt!”庄雪衣不由得的低吼,只盼郁凉夏能够快点发现自己遇了难,尽快赶到云渡阁来,不然的话,今日她怕是凶多吉少! 该死的,正巧需要净水娃娃那厮的时候,竟然给她消失了个没影,无论她用意念如何找他,竟然一点波动都没有。 奇怪,平常老嚷嚷着要从自己意念中出来玩的家伙,跑哪里去了? ------------ 第一百五十三章 坏的不去,好的不来(二) 祁连动作极其快速,身子向后仰,进行了一个缓冲,然后双手成爪,朝着庄雪衣猛然抓来。 庄雪衣心下一惊,得要想办法弄伤他,不然的话,她的下场必然是好不到哪里去! ‘火凤’在手,神情一凛,主动发起了攻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迎面攻击! 一边心中想着应付的决策。 不是她没有发觉到的,祁连对于她的攻击线路摸索的极其准确,甚至可以说,她下一步还未做出的动作,祁连便已经有了应付的对策! 那双泛着幽幽蓝光的双眼,泛着寒冰,泛着令人心悸的野性! 黛眉微皱,扫了一眼云渡阁,这里的书籍极其珍贵,字画更是千金难求,就算她用不到这些,也不能轻易毁去云渡阁里的一切! 转身,往阁外的荷叶潭跃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祁连脸上讽刺一笑,尾随着那抹浅蓝往外跃去! 庄雪衣足尖轻点碧绿的荷叶,娉娉而立,一缕墨发轻轻的拂过她绝美的脸颊。 纤手一转,眉间一蹙,手中的‘火凤’剑身忽然一阵嗡嗡的振动,接着一声尖锐的凤鸣声顿起,响彻云霄! 砰…… 两物相撞! 雪亮的锋芒乍起! 庄雪衣一惊,没有想到祁连的造诣竟然如此之强,匆匆扫了一眼祁连手中的折扇,大惊! 方才她还觉得奇怪,区区一把普通的折扇在‘火凤’的攻击下竟然还能够安然无恙,现在才惊觉,这扇子不是他家凉凉一直扔在床头的那把折扇么? 心中还来不及多想,祁连身子迅猛的向一旁一闪,接着扇柄从空而降,白芒乍起、形成一股白雾般的无形牢笼,朝着她铺天盖地的围剿而来。 庄雪衣蓝绫一甩,意图扫开眼前的重重白雾,却发现,无论她如何做,都无法将其斩断,小脸微沉,身影从半空飘下,轻轻的落在了底下巨大的荷叶之上。 即使受困于此,身姿依旧傲然挺立,蓝衣迎风飞扬,一双水眸熠熠生辉。 怎么办呢? 束手就擒不成? 庄雪衣屏住呼吸,这些日子以来,祁连必定是详细的了解过她的,不然的话,他不会轻易的对她出手,并且还将她轻易的引到了这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云渡阁。 这里虽然环境清幽、珍惜古玩居多,但是这里却是天冥国的禁地,在这里喊救命,实在是太不靠谱了,扯坏嗓子也不会有人路过这里的! 黛眉紧紧皱起,也就是说,除非她想出一套她从来没有使用过的招数,不然的话,应付祁连,恐怕就要棘手了。 右手执着‘火凤’,若是这白雾稍有懈怠,她便可以突围出去。 可惜,她小看了祁连的耐性。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叮叮叮!!”是武器相互碰撞的声音。 庄雪衣低头,惊觉,原本宽大的荷叶此刻忽然之间变得越发的巨大了起来。 不对。 准确的应该说,每片荷叶碧绿碧绿的连接在了一起,在潭水之上,形成了一块碧绿的地毯! 接着,庄雪衣的脚边生出了无数的藤蔓,那些藤蔓生长的方向很奇特,有的凌空生长,不停的抽长,有的依附着彼此,向下匍匐,有的横向生长,形成一个类似于八卦的图案。 阵法? 庄雪衣双眼突然一亮,这些藤蔓…… 是钟离树龄? 白雾渐渐消散,有种不攻自破的局势,庄雪衣抓紧时机,‘火凤’一声长鸣,一剑劈开了白雾。 见着不远处的那袭浅碧色的衣袍时,顿时放下了心。 “太子妃竟然也会被这小小阵法给困住?”钟离树龄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映和着上空的余晖,那张脸显得越发的神圣了起来,这是第一人格的钟离树龄。 “我可从没有扬言过自己天下无敌!”庄雪衣肩膀懒懒的耸了耸,然后道,“凭你那料事如神、无事不晓的智商,早该料到我有这一劫,怎么不早些出来!”她差点就要挂了耶。 “就算在下没有出现,在下也相信太子妃应付的过去!”钟离树龄凌空飘下,玉冠束发,整整洁洁。 狗屁! 庄雪衣心中大骂! “这人喝了墨狼之血,拥有再生之能力,我暂时控制不住火凤,他又有凉凉的那把折扇护身,我伤不了他!”她微微一顿,“更重要的是,他清楚我所有的攻击线路!”要不然她断不可能应付的这样狼狈! 钟离树龄眉间突然一蹙,庄雪衣隐隐的觉得,他方才一定是抽了嘴角的,只是动作不明显罢了。 “祁连怎么可能拿得到‘倾雪’?”口气中带着隐忍的怒气。 庄雪衣清楚钟离树龄口中的‘倾雪’指的一定是那把折扇,又扫了一眼钟离树龄风淡云清,嘴角的弧度却有些不自在的表情,顿时她回答的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目测,那把折扇必然是好东西! “那折扇经常被凉凉扔在床头,呃……或者不知名的角落里……呃……或者……” “不用说下去了。”钟离树龄打断庄雪衣说的不太利索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睛出了问题,庄雪衣觉得,有那么一瞬间,钟离树龄的表情明显的写着,别理我,让我死吧! 或者。 老天,收了那只不知轻重的妖精(指的某殿下)吧! “祭祀?”祁连一手捂着胸,一边不确定的开口道,语气有些迟缓,看样子是受了不轻的伤,他双眼一眯,余光顿时瞟到钟离树龄腰间的玉佩上,瞳仁一缩,身影一闪,如同一阵黑烟的一般逃窜而走! 庄雪衣咋舌,“他似乎很怕你呀。” 钟离树龄自然的牵过庄雪衣的手,带着她飞掠进潭水中央的云渡亭子上,然后摸了摸庄雪衣的头,温声道,“他怕我,也最想得到我。” 庄雪衣被钟离树龄牵的有些不自在,唇角抿了抿,却又有些贪恋起了这份奇怪的温暖。 钟离树龄与郁凉夏不同,郁凉夏看起来温温和和,翩翩佳公子,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远远的看着,便觉得如同阳光般温暖,但只有真正接近他的人才知晓,他其实是一块极地的寒冰。 而钟离树龄看起来冷冷冰冰,身上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但也只有真正接近了的人才知道,他的身边很是暖和,却令人感到一股无与伦比的悲凉感。 “祭祀的血可是好东西,更是妖魔的大补品、大力丸、甚至于长生不老丹,而祭祀之力嘛……专门摧毁妖魔的道行,一遇蛮力触碰,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钟离树龄听着庄雪衣忽然而来的侃侃而谈,嘴角微微勾起,浅笑嫣然,“你倒是清楚的很。” 庄雪衣嘿嘿一笑,“自从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个叫做祭祀的大人物,我这小人物自然需要调查调查啦……”当然,她绝对不会承认是她缠着某殿下好久好久,某殿下才愿意和盘托出的。 “当初被你救治的那几个毒人,如今全部醒了。”钟离树龄像是漫不经心的说道。 庄雪衣微微一愣,对了,被她留在繁城‘画颜’的那几个! 白月宫有十分之一的人被她调去了‘画颜’,她相信她们有那个能力替她照顾好那几个伤患的。 如今,怕是最后那个尺府的公子,也该醒了吧。 可是…… 钟离树龄说起这件事做什么? “祭祀大人无事不开金口,说吧,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别的什么?”看着钟离树龄表情依旧浅笑,眸子内却沉重的令人窒息,她便懂了,他来这里不仅仅只是想要救她那么简单。 “我要带走尺府的公子,尺析,也就是你救回来,却最后醒的那个孩子。”钟离树龄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 “他很特殊?”细细想了想,那个孩子的血液与身体情况,确实和其它几个不太一样,当时救他的时候,她便有所发觉了。 钟离树龄凝重的点头,也不说明其中原因。 庄雪衣垂帘,她猜不透他的心思,索性也不猜了,既然是祭祀要带走的人,就算她说不能,他恐怕也会擅自行动。 就算不是他的本意所愿,也会放出自己的第二人格,完成自己第一人格不愿去做的事情。 “你想让凉凉下道旨意,让尺析名正言顺的归到你的门下不成?” “雪姑娘好聪明。” 庄雪衣噤言,钟离树龄一旦称呼她为雪姑娘,就说明了这件事情怕是板上钉钉了,他是认真的。 “你确定要带他归于飘雪暗使么?”庄雪衣忍不住的再次开口确认。 钟离树龄宽大的手掌自然的放在了她的头顶,温柔的抚摸,“我不会害他的,只是……这也是他的命……”深深的一声叹息,带着看破红尘的沧桑。 庄雪衣难得的没有炸毛,乖顺的很,她内心却是一片震惊,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钟离树龄给她的感觉越来越熟悉了? 鼻子嗅了嗅,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子令人心安的味道…… “当狗啊?”钟离树龄低笑,“雪衣?” 庄雪衣顿时一阵心悸,没有别的什么特别的原因,只因,钟离树龄叫了她‘雪衣’……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坏的不去,好的不来(三) 钟离树龄奇怪的看着庄雪衣脸上略微不自在的脸,唇角抿了抿,然后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庄雪衣周身三丈开外。 “尺析的事情,还请太子妃放在心上。”钟离树龄口气转变的极快,方才还温和的口气,眨眼间便又是淡漠疏离的气势裹身,温和的小白兔忽然变成了满身都是尖刺的刺猬。 庄雪衣撇嘴,她哪里会怕钟离树龄的情绪?就算钟离树龄嚎啕大怒,她恐怕也不会太过害怕!至于为什么嘛,她自己也不甚清楚。 “尺析尺析!!念叨念叨!!一直念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看上了他呢!”小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水眸内是满满的揶揄。 好吧,她是故意开他玩笑的,谁让他翻脸翻的比她还快呢? 钟离树龄故意绷起的脸一下子破功,没辙的摇头,“方才就该让你受受伤,给个教训才是!” “没心没肺、狼心狗肺,呜……大慈大悲的祭祀大人见死不救……”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了起来,被祁连打伤,简直就是毁她一世英名! 钟离树龄满头黑线,有这样装模做样,还装的有模有样,极其自然的人么? “怪不得连太子殿下都拿你没办法,看样子不单单是因为宠你、你才无法无天的!” “那是那是!!本姑娘我天不怕地不怕……嘿嘿!!……当然啦,还是很怕死滴……”庄雪衣讪笑,“咱们要死,也得死的有价值不是?”眉心紧蹙,纤手摩挲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样,“子曰,不能死的轻如鸿毛,要重于泰山!” 钟离树龄表情有些扭曲,“那个子曰的?说出一句如此的话来?”他怎么觉得她解释的有些不对劲? 庄雪衣咧嘴一笑,露出八颗白森森的牙来,正打算反驳,却不料,一道清清凉凉的声音迎面突然而来。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 ”浅淡的莲香拂面而来,不用猜,便知道来人是谁了。 庄雪衣先是一怔,接着一股脑儿的扑进来人的怀里,两眼泪眼婆娑,“凉凉,你跑哪里去了?”额头抵着熟悉的胸膛,蹭啊蹭。 “你用了火凤?”郁凉夏无视钟离树龄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怨气,开口,问的便是那把神兵利器,她到底知道不知道,那东西若是用的不好,后果会很严重! “祁连他不知修炼了什么歪门邪道的功夫,内力轻功一刹那之间见长,而且他手中还有那把被你不屑一顾扔在床头的折扇护身,就连火凤也不是他的对手!”自动忽略了她用火凤其实用的还不顺手的事实,纤手一伸,将手中的‘火凤’塞给了郁凉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压根没有使出火凤十分之一的力量。”火凤若是那么好控制,祁连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细细的看了看‘火凤’,郁凉夏表情却变得风淡云清,隐隐有一丝忧虑,“倾雪虽然被祁连所盗走,但是他暂时也没有办法解开倾雪所有的力量。”如果能够好好使用‘火凤’的力量,即便是变异的半妖,也不一定是‘火凤’的对手,当然,前提是,‘倾雪’依旧被封印着。 不然的话…… 两把神兵利器相互碰撞,皇宫应该会被瞬间夷为平地吧! …… “若是倾雪的力量真被那妖人所解封,你眼前的雪衣早就便是一顿白骨了!”不提那把折扇还好,一提钟离树龄便是一肚子的气! 哪有人把一件那么珍贵的东西随便乱扔的? 还被一个半人半妖的鬼东西给盗走? 并且盗走之后还像现在这般一点自我懊悔意识都没有的? 明明清楚‘倾雪’会有多大的破坏力,却不好好的保护着,竟然还敢乱扔在床头! 如果情况允许,真想一鞋子拍向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不是还有你么?”郁凉夏懒懒掀起眼皮,幽幽的望向了钟离树龄,最近他到哪里都能轻易睡着,怎么护住那把看起来其实也就那个样子的折扇? 他没扔到外边的湖水里去,就已经很对得起那把‘其貌不扬’的折扇了。 但是不得不说上一句的是,其实他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那把折扇是‘倾雪’来着。 毕竟能够挡下‘火凤’而没有遍体鳞伤的,除了‘倾雪’该是再无其他了。 “你是料准了我就会出现?”再好的脾气,也该爆发了,钟离树龄皱眉,这对夫妻就料准了他会处理这摊子的烂事? “祭祀大人无事不晓。”郁凉夏客气道,“雪衣儿命中注定有这一劫,本该伤重致死,而我该疯的。但是你却以局外人的身份阻止了这场厄运的继续……改了即将乱套的命运,也促成了另一场命运的开始。” 庄雪衣在一旁听的稀里糊涂,钟离树龄与郁凉夏像是打着某种哑谜一般,你一句,我一句,或者齐齐沉默,然后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她风中凌乱了,这两人莫不是背着她有了歼情? 不然的话,不说话,光‘眉目传情’也能说通千言万语? “无事不晓、天识地知,说的该是你才对,太子殿下。”钟离树龄叹息一声,眼中带笑,面上波澜不惊,宛如一面镜子。 “不敢不敢。”郁凉夏嘴角噙着笑意,一双桃花眸醉意朦胧、清媚的脸庞映照着水光粼粼,更显生动。 “谦虚谦虚。”钟离树龄点头道。 “哪里哪里。”郁凉夏缓缓摆手。 “……” “真是够了!”庄雪衣左边看过来,右边看过去,听来听去不知道听些什么,一怒之下,终于爆吼了起来。 郁凉夏与钟离树龄齐齐一愣,顿时消了声,看着庄雪衣那张小脸涨红的如同熟透的龙虾,无奈的摇了摇头。 “雪衣儿,御衣坊的嫁衣已经制作的差不多了,你且去看看,如果不喜欢,再让司衣去改。”郁凉夏冷不丁的突然道,“你要知道的,太子妃的嫁衣比较繁重……到时候……” 庄雪衣一听,头就大了。 还真别说,古代什么都麻烦,婚礼更麻烦。 皇宫的婚礼,更更更麻烦! 一套衣服各种复杂的工程,各种稀里古怪的款式,非得搞的你连怎么穿都不知道方能罢休,各种金银首饰便更是折腾人了,愣是给人的头上放上好几十斤的物舍,换谁谁都崩溃! 好吧! 她最崩溃! “呜……凉凉,你不能这么折腾你家可爱、善良、美丽、柔弱的小雪衣的。”眨眨眼,一副西子捧心病态状。 郁凉夏与钟离树龄同时黑线,一个刚刚才炸毛爆吼的人突然说自己柔弱,任谁谁都想要翻白眼! “允许我可以自己修改!”方才还抑郁的心情,此刻一扫而空,脑子中想着便是如何轻松的穿上嫁衣,然后…… 哼哼! 容易逃跑! “可以。”郁凉夏爽快的应下。 庄雪衣匆匆点头,足尖一点,便往外跃去,快点修改款式去,不然一定要来不及了。 心中有些奇怪,郁凉夏为何那么着急的就要成亲? 之前一直拖着,拖着拖着也就无所谓了,成亲不过是一个形式罢了,她其实并不怎么在乎的。 现在突然告诉她,婚礼在七天后‘隆重举行’,这可将她大大的刺激了一把。 庄雪衣才离开,郁凉夏身子便开始摇晃,他用手抵着亭柱,艰难的撑着自己的身子,眉心的莲花印记忽闪忽现。 心口上的墨色光芒亦是忽强忽弱,清媚的脸色顿时惨白无比。 “你瞒着她?”钟离树龄走近郁凉夏,将手轻轻的搭在他微弱而紊乱的脉搏上,注入一股温暖的气流。 郁凉夏脸色渐渐好转,眉间的印记却久久不愿隐去,一闪一现,诡异无比。 “怎么样才能得到‘凝心’?”郁凉夏闭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淡转移话题,他的身子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一般,软软的瘫坐在亭子上,虚弱的不堪一击。 钟离树龄跟着郁凉夏坐下,眉间却是轻蹙,他想要将自己置于‘凝心’之中,练出自己心口的墨戒不成? 即便是这样,想要在不伤及他本人的情况下取出,亦是危险异常,稍有不谨慎,便是人戒两亡。 一颗千古不动的心顿时一沉,他这是…… 即便是玉石俱焚也要将这墨戒取出不成? “目前北斗七星君管理着‘凝心’。”想了想,钟离树龄缓缓道,他清楚,即便自己不解释,郁凉夏也能懂自己的意思,北斗七星,可不是善渣! “七位星君一起看守?”郁凉夏皱眉,声音虚虚的,轻的仿佛是断了线的风筝。 “不,看守者乃北斗七星君之第一阳明贪狼星君看守。”钟离树龄声音刻意压低,带着凝重与谨慎。 “在十四颗主星之中,贪狼最为多才多艺,个性也最善变。”郁凉夏微抿唇,“若想要进入天宫,可有办法?” 钟离树龄沉默,显然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他有些担心的凝望着郁凉夏。 “你想要独自前往?一切危险自己承担?” “只管天下苍生、大慈大悲的祭祀大人怎么突然之间关心起本殿下的死活来了?”郁凉夏浅笑,态度晦暗不明。 钟离树龄微微恼怒,但很快,脸上多余的表情便一扫而净,只留下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 “引导你们走向正确的道路,让天下和平,是在下的责任。”钟离树龄起身,负手而立在亭子的石阶之上,浅碧色衣袍自然而飘渺。 “天下苍生与我何干?三国和平与我何干?”郁凉夏冷笑,即便身子虚弱的立马就会一倒不醒,身上依旧难掩他冰冷的气势,“为什么我与雪衣必须要承担起血戒与墨戒的责任来?” “当初……”钟离树龄又是一声叹息,这声叹息包含了沧海桑田、人生百态,更细致的包含了爱恨情仇、生离死别,“报应啊……” 每任祭祀都传承了上万年的记忆,更甚至于天地初开的记忆,他们之所以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凡事运筹帷幄,就是因为他们毫不费力的便能够得到每一代祭祀所拥有的知识,而且还是自动被弃之糟粕、取之精华、一代一代被完善的宝贵知识财富! “报应?”郁凉夏清楚的听到了这两个关键字。 钟离树龄蠕了蠕唇,终究什么也没有解释,有些事情他很想说,告诉天下人关于墨戒与血戒真正的用途,双戒的存在是何意义,但他不能说,一说出来,便是错! 叹息叹息。 但是隐瞒着,这一切便不是错了么? “想要进入天宫,便要再次进入万毒阵!”钟离树龄皱眉,浅碧色的衣袍在微风的带动下,缓缓飘动,“万毒阵之中,彼岸花海旁的忘川河下,有一颗泣珠,是用冤魂的眼泪锻炼而成,其珠之怨气,可以与天宫守门上的仙气所抗衡。” 郁凉夏愣了愣,最后点了点头,怨气与仙气相互制约之时,便会有一瞬间的空档,那个时候便是潜入天宫最好的时机。 天宫可要比万毒阵内危险多了不止一倍两倍,若是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什么神,那关系可就大了…… 钟离树龄睨了睨河中荷叶,再次转头,却发觉,郁凉夏竟然毫无防备的睡去了。 他苦笑,这一个两个都是赖上他了不成? 真的就那么肯定他不会丢下他们自己跑了? 抬起郁凉夏惨白的近似透明的素手看了看,他三根手指轻点着自己的眉心思考着,表情极其复杂,按照道理,这一世,郁凉夏与庄雪衣的命运该是没有重合的才对。 他也不该在这一世觉醒才是…… 可是奇怪的是,原本不该遇上的两人既然遇上了,原本不该觉醒的祭祀血脉竟然也觉醒了……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脑中有着两根完全没有交集的线不停的向外延伸着,看似毫无交集,又仿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有人在他们这一世动了手脚,只为让他们遇上? 但…… 有谁有那个能耐,不仅仅改了郁凉夏的命运,还改了庄雪衣的命运,并且连着他的命运包括天下的命运一起改了? 湖面波光粼粼,不知何时,皓月已经当空照。 云渡亭内,两位翩翩佳公子依着两种姿势存在。 一浅碧身影立在湖水旁一巨大的荷叶之上,飘逸若仙,脸上带着清淡浅笑,微微抬首,欣赏着如水月色。 亭内,一白粉身影倚坐在亭柱上,双臂自然垂在扶栏上,眼睛紧闭,红唇微抿,表情淡然,墨发在月华下,微微闪着奇妙的光。 这一刻,气氛平静的令人大气都不敢喘。 庄雪衣从御衣坊回寝殿等了许久都不见某殿下回来,顿时心一慌,走着走着,又回到了云渡阁,一回到这里,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而郁凉夏如她所想的,果然睡去了。 她隔着数丈距离远远观望着亭中那两人,天地间忽然变得十分静谧,静的空气中仿佛都传来了那浅碧粉白衣袍发出轻微声响。 也不知等了多久,庄雪衣叹息一声,又回到了寝宫。 好吧,既然是他不愿让自己知道的事情,那她就不要知道好了,她相信…… 有些答案,也很快就要知晓的…… ------------------------------------ 九冥幽谷 今日的九冥幽谷气氛格外压抑,从第一潭水至第九潭水,皆鸦雀无声,就连平时最吵闹的毒虫、鸟兽,仿佛全都冬眠了似得,静得悄无声息,令人毛骨悚然。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全都消失了个干净,崎岖的潭水之路,今日格外的平整,仿佛一瞬间,九冥幽谷的九大潭水全都连接在了一起,道路平整的奇妙,各大潭水之间的阻碍消失的无影无踪,抬首远望,一望无际。 一瞬间,原本洞连洞,潭连潭的九冥幽谷,变作了一地底的辽阔平原! 除了第一潭水已经仙逝了的义老头,其余八大守护者全部集聚在了平原的中央地带。 上边矗立着八根擎天柱,通往四面八方,每根上都攀沿着一六爪金龙,看起来威严异常,而这八根擎天柱在中央又形成一个圆形的祷告台。 在场每个人神情凝重,嘴里皆是默念着什么咒语,看起来虔心的很。 砰…… 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 地面突然龟裂,像是乌龟的龟壳,从四面八方延伸开来,形成一块一块的土堆,仿若只要脚步轻轻一踏,地面便会立马下陷,危险异常。 啾…… 又是一声巨响,地面恍然之间又恢复了原状,仿若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 树老头用手拿下自己头上的黑色兜帽,表情沉重的不像话,他站在前往圆形祷告台的正中央位置,口中继续念着咒文。 金色的咒文在半空漂浮着,看似凌乱,实则极其具有规律的相互缠绕,接着融合,最后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是要命!”第二潭水的守护者烦躁的出了声,听这声音清脆悦耳,再看被白色法师披风遮盖住的若隐若现的白希小手,不用再看面目,便可断定,这人定是一美人儿。 “卿艾!少说两句,你会死么?”金老头低声怒道。 “谁让你们没事唤醒谷主的?”卿艾表情异常哀怨,“他一醒,还不得奔上天去找那什么什么神女去为谷主夫人报仇?或者又闹自杀?”她叹息,叹气,各种烦躁,若不是此刻依旧进行着丝毫不能出错的仪式,她必然是要发疯了似得去掐死那几个擅作主张的臭老头的! “卿艾,义老头之死,打破了第一潭水的安宁。可悲的是,三界的交界处,偏偏生在第一潭水,如今以我们留下八人之力,根本补救不回那道可怕的裂缝,除了让谷主亲自出手修复,别无他法。”第三潭水的守护者平静的开口,嗓音清冷,宛如冰霜,瞬间熄灭了卿艾暴躁的火花。 “银霜啊,你怎么就知道谷主会修复那道裂缝呢?说不定他更希望天下大乱呢?”卿艾胡乱的猜测,她对谁都可以暴躁任性,唯独对这银霜是不敢太过放肆的,第三潭水的守护者在她眼里,就是一名副其实的雪女。 一接近,就令人感到头皮发麻,浑身结冰。 “谷主虽爱到痴狂,但理智依旧尚存,如若不然,当年谷主自可以闹上天宫,向那什么什么女神逼问谷主夫人魂魄的去向,可是谷主没有,这说明谷主大人还是顾全大局的。”银霜淡淡道。 “都别吵了,仪式已经开始,就算临时退缩,也不可能了。”果老头沉重的声音敲打在众人的心坎上。 在场的人,男性身披黑色法师衣袍,女性身披白色法师衣袍,众人将兜帽带在头上,将自己整张脸都遮掩住,仅仅只露出两只眼睛。 众人有意无意的扫看着第四潭水的守护者,除了他以外,其余的人私下都是见过的,就算没有见过面,平常也会隔着一洞之隔偶尔说说话,也只有这第四潭水的守护者自始自终都保持着低调的神秘,没有发过言,没有露过脸,甚至其余的人都不清楚他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只是大事之余叫上他,接着他便悄无声息的冒出来,将众人吓一跳! 也不能怪他们相互不认识,当年谷主选择守护潭水的守护者的时候,并不是一群认识的人上任,而是一个个接着选择而来,如果不是擅长到处串门的,还真不会相识。 “真是郁闷,为何不能请别的神仙帮忙?”卿艾依旧埋怨,如果他们不行的话,莫不是其它神仙也不成? “上头的神仙懒散惯了,谁还管人间的死活?”银霜声音冷如冰,“除非天下已经变了样,他们恐怕才对出现收拾残局吧!” “求神不如求己。”金老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微微闭上,接着如同树老头一般,开始了下一轮的祷告。 哗啦—— ------------ 第一百五十五章 坏的不去,好的不来(四) 地面又是一阵巨大的震动,八根擎天柱齐齐往下一陷,突然消失不见了,眼前雾霭重重,黄沙弥漫,仿若置身于广袤的大漠之中。 以擎天柱包裹住的中央为中心,顿时,满是裂痕的黄土地渐渐的展现出了生机。 点点绿色的嫩草从中心向外扩张,一瞬间,眼前便鸟语花香、落英缤纷。 方才死气沉沉的景象恍如一场令人心惊的噩梦一般。 在场八人面对着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景色,皆是胆战心惊,对于他们而言,这怡人之景与修罗地狱没什么两样! 一副巨大的水晶棺材从花草最密之处从地底腾腾升起。 咯吱—— 像是棺材发出的轻微声响。 空气中顿时充满了浓郁的花香,闻起来令人心力交瘁、悲痛欲绝,香味是世界上最好闻的,但心里被刺激到的情感却是那样的绝望、哀泣…… “啊……”卿艾第一个哭了出来,一双眼睛裸露在外边,泛起了赤红,眼白处泛起的血丝是那样的清晰可见! “不要死啊……不要……惠凉……惠凉啊……我的乖孙女儿啊……”金老头更是绝望,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其他人七扭八歪的倒在地上、要么软绵绵的弯着腰站着,像是丧失了求生的意志,宛如没有生命的不倒翁,那双眼里的情感皆是颓废的、涣散的、目无焦距的。 水晶棺材周身飞满了水蓝色的蝴蝶,密密麻麻的、铺天盖地般的包裹着棺材。 嗷—— 一声奇怪的吼叫,吓跑了所有依附在棺材面上的蓝色妖冶蝴蝶,紧接着咯吱一声,棺材终于开启,空气中的浓香散去,只留下浅淡的花香。 原本丧失理智的众人渐渐开始回神。 “靠!”首先恢复神志的卿艾便是一声低吼,“每次闻到这香味,都要哭哭啼啼一阵,非得把人家最伤心的记忆抖出来不可!” “谷主的心情,你要理解。”银霜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 “哼!”卿艾吸了一声鼻子,一声冷哼,顺手擦了擦脸上犹在的泪痕,“我再也不要闻这个味道了。苦!全部都是苦!极苦极苦!啊啊啊!!”她当然清楚谷主的心情,当然,清楚归清楚,讨厌归讨厌,这种苦涩的心情,谁喜欢常伴周身? “谷主大人醒了。”树老头拉了拉卿艾不安份的手,低声提醒。 卿艾一愣,接着立马弯腰站立,表情控制得当,严肃、凝重、面无表情……一瞬间,仿佛换了一张脸! 棺材中,悠悠的坐起一个人…… 表情模糊不清,面容仿佛被罩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一般,透着神秘,唯一看得清的便是他满头的霜花以及一身贵气的紫袍。 那道紫袍身影缓缓站立,身子略微有些摇晃,但每个动作都透露着一股子的优雅,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王者风范。 “九冥幽谷……还是这个样子啊……”声音悠远而模糊,听不清到底是清越的声线还是低哑的声线,但这个听似模糊的声音,每个字却像是刻写出来的一般,字字都落入众人心间。 “谷主大人。”树老头上前一步,恭敬道。 “我……睡了多久?” “两千四百四十八年。”树老头回道。 “噢,这么久了……” 众人沉默,没人敢打破此刻静谧的时刻,最怕的便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婴儿呢?她怎么不在?”那道紫袍身影的面容上,似乎在微微皱眉,接着又低声低喃,“对了,婴儿死了呢……” 听着这淡然的声音,众人呼吸一窒,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谷主夫人——莉婴,这两个字不知何时,已经成为了九冥幽谷最忌讳出现的两个字! “谷主夫人或许被关在了九天……”卿艾突然接口,但是话未完,便被金老头突然打断。 “什么九天啊,这次唤醒谷主的仪式,咱们只用了七天!” 卿艾气的满脸通红! 她压根想说的是在九天之上,谷主夫人的灵魂或许被人困在了第九重天,而不是只用了七天! 这金老头扭曲她的意思,还真能扭曲! “卿艾,少说两句。”银霜低声提醒,“你疯了么?谷主大人刚醒,万一不慎,造成的危险后果你承担的起么?” 卿艾哑然,以谷主的能力,闯上九重天,还真不是问题。 但是…… 唉…… 九冥幽谷与世隔绝很久了,此刻闯上天宫,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儿! 算了算了,这事还是不要说了,更何况,她也不过是猜测,并不能肯定谷主夫人真的被困在九天之上,而且,谁敢断定,这么多年过去了,谷主夫人的魂魄还善存着? “我累了,还想再睡会,若是无事,目前一万年都不要来烦我。”声音渐渐的轻了下去,眼见着紫袍身影又要走进水晶棺材,树老头双眼一闭,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老头子我有负谷主大人信任。第一潭水义老头殉职,如今第一潭水联系三界的地平线出现裂痕,若再不补救,再过一月,恐怕……” 紫色身影一顿,低首沉默了许久,轻声道,“那道裂痕出现的时间有多久了?” “一百年左右。”他也是近期才发现的,具体时间,他还真不好说,可能一百年,可能好几百年。 “糟了。”紫袍身影一闪,突然不见了踪迹。 原本停在中央的水晶棺材也不知何时竟然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众人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谷主是不打算再入睡了。 相互看了一眼对方,八道身影一闪,皆往第一潭水处飞跃而去…… --------------------------------- 繁城·白月宫内 “我们想要见一见你们家主子。”一道清越的声音闪现。 “可有主子的信物?”另一道空灵的声音响起,那人一身雪白,就连面纱都是纯净无暇的,白衣女子见这面前两人一身正气,并没有直接下了逐客令。 “可是这个?”沛蘅将手中的白月牙令拿了出来,白衣女子一见,脸色哗然一变。 “原来是主子之贵客。”白衣女子微微福身,接着侧身,让出一条路,“主子近来忙碌,神龙不见尾的,距离我最近一次见主子的时间已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沛蘅皱眉,“有没有办法尽快找到你家主子呢?”声音有些焦急。 白衣女子秀眉轻蹙,“既是主子之贵客,若是遇上了什么麻烦需要解决,尽管与我说,我定当万死不辞!” “不行不行,我必须见到你家主子才行。这事除了她本人,其他人不行的。” “可是……”白衣女子眉头皱的更深了,“这块白月牙令可以支配白月宫内一线暗卫的作用,你去问问她们,或者她们知道主子现在在何方。”白月宫内有两种令牌,一种通体透明,形似半月,一种白璧无瑕,形似勾月,其中,勾月的令牌少之又少,通常只有主子自身才有,而沛蘅拿到的正好是勾月,内部隐隐约约的刻画着‘一’的字样。 “一线的暗卫?”沛青忍不住皱眉,“难道你就不知道自己主子的去向?” “白月宫内的分支繁杂众多,所有人各司其职,无主子之命令,互不往来,掌管主子踪迹的非我之任务,自然不知晓。”白衣女子淡淡解释。 “那烦请姑娘告知,白月宫一线的暗卫在何方?怎样才可以找到她们?”沛蘅心中焦急,白月宫内到底有多么的繁杂她不想知道,她现在只想知道白月宫的主子在哪里! 白衣女子将手中的白月牙令还给了沛蘅,“将这个令牌扔进‘画颜’内,自然会有人出来迎接你们。”说完,白影一闪,如同一阵白烟飞过,没了身影。 “轻功真好。”沛青啧啧称奇。 “白月宫名不虚传。”沛蘅翻了一个白眼,“大哥,你当它是浪得虚名的存在?” “当然不,若真是浪得虚名,怎么可以镇得住那该死的黑月宫!”沛青咬牙切齿,江湖上人人忌惮却恨不得处置而后快的黑月宫! 两人速度的出了白月宫,转身,猛然吃惊,原本来白月宫的路线不见了踪迹,眼前除了竹林便是花丛,哪里还有那座通体雪白的白宫? 沛蘅将手中的白月牙令紧紧握住,她清楚,若是没有这块令牌,他们必定会死在这白月宫前诡异的阵法之中。 步步惊心、步步维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来时并没有发现地面上的具具白骨、七零八落的陈列在地上,出来时才惊觉,自己走过的路竟然是一条血路! 怪不得没有人见过白月宫究竟长得何样,为何神秘的无人敢来打搅,此刻,他们算是明白了原因。 若真没有得到白月宫的令牌,因为一时冲动来寻白月宫之路,真是作死的赶脚! 脚步匆匆,一股脑儿的从迷雾重重的地方冲了出来,眼前一亮,人已经到了繁城的某条小巷口之内。 沛青与沛蘅相互睨了一====xxtxt(193617,280905);l*_*l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坏的不去,好的不来(五) 走在大雨之下,微扬起小脸,那张如同白玉般净美的脸颊勾起一丝浅笑,但那笑却比悲伤的哀泣更让人心酸…… 庄雪衣轻轻低语着……似在歌唱? 亦或是在念叨着什么故事说于那空气中可能漂浮着的孤魂野鬼听? 抬手掩目,她不再开口,朱红的唇角细微的蠕动着,是那样的令人心痛! “主子。”来人一身白衣,依旧是白纱掩面,只露出两只明亮的眼睛,与庄雪衣不同的是,她的身上不沾任何雨露,在大雨之下,雨水见着她仿佛遇上了烈火一般,瞬间便在距离她身体的一公分处就消失殆尽了。 庄雪衣却被淋了个落汤鸡,从头顶到玉足,没有一处是清爽干净的。 白衣人见着庄雪衣迟迟不说话,有些担忧的便再次唤了一声,“主子?” “啊?” 庄雪衣惊异了一声,接着低首,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白衣女子,微微叹息一声,“怎么了?”声音一发出来,连她自己都惊吓了一下,嗓音低沉暗哑,仿佛十天半个月没有喝过水一般,脑中反复着的是刚刚那个令她痛心的梦。 她梦见什么了? 她梦见自己身边的人都死了,爱她的死了,恨她的也死了……这个世界除了她以外……再无一切…… 摊开手掌,低首看着自己的双手,是呀,在梦中,她用自己的双手剜了自己爱人的心脏…… 她心中突然冷笑,她会下手杀了他? 这怎么可能呢? 就算是她疯了,她也不会杀了他的,除非…… 除非他背叛她…… 白衣女子微微一愣,似觉得眼前这个神情恍惚的女人好似不是自己以往精明的主子,是不过才一阵愣神,便顿时消了那样的念头。 再次抬首时,庄雪衣目光清冽、面色阴沉,仿佛刚刚她落寞失神的样子不过是所有人看到的幻想罢了。 “有人手执白月牙令找上了白月宫第一暗卫的雪梅。声称必须见到主子不可。” 庄雪衣微微抿唇,“来人可是一男一女?”难道是罗桑族的后裔?她给出了两块白月牙令,一块给了沛蘅,另一块给了上官洲。 “是的。”白衣人恭敬回答。 沛蘅与沛青要亲自见白月宫的主子? 莫非他们早就猜出白月宫的主子其实就是当今的太子妃? “让他们在‘画颜’等我一日。”庄雪衣冷声发了命令。 “是。”白衣人抱拳退下,消失的如同一阵雨中微风,拂拂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庄雪衣抬起手背,不停的摸着自己的眼睛,她好累,她好想睡……最好是一睡不醒…… 沛蘅不是说了么?要带着他的大哥一起隐居山林的,可是现在为什么要回来? 她当初给他们白月牙令的目的是想要代替皇家保护下最后两个罗桑族的后裔,让罗桑族变化莫测、惊才绝艳的剑法继续发扬下去,不会断了传承。 他们明明可以不理会世俗的,明明可以摆脱这些事情江湖琐事的,为什么他们还要一股脑儿的闯进来? 一个飘雪暗使、一个无影一族已经让她处理起来够头大了,现在又来一个罗桑一族……是不是所有不问世事的秘族在关键时期都要出来掺上一脚来表示他们的存在? 唉! 这个世道真的是最不愿见到什么便来什么! “就这样淋雨下去?”身后突然传来清越的嗓音,听到这道熟悉的嗓音,庄雪衣的心微微一缩,转头、抬首。 那双眼睛仿若吸收了所有的月辉一般,更或者它本就是月亮,此时此刻,竟是那样的光华灿目! 郁凉夏一手撑着一把伞,一手搭在庄雪衣的软弱的肩膀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郁凉夏拿伞的那只手仿佛闪着如玉般的光泽,乍看之下,几乎是透明的色彩,十指修长,圆润无暇,完美的绚烂夺目,但瞬间那手又恢复正常,只是比之常人更显白希。 庄雪衣不由自主的握上郁凉夏撑伞的那只手,两手相叠,温热的温度从他的手传到了她的手心,她的心一跳,仿佛被电刺激的猫,突然惊恐的看向郁凉夏。 “凉凉……你的温度……身体的温度正常了?”原本他的身子就像一块寒冰,走在他身边,都会觉得冷风瑟瑟,但长久了便习惯了那样的温度,可是现在的他,温暖了,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心底不安的感觉却徒然增加了? 老天啊,如果他们之中必须死一人,那个人千万是她不是他啊…… 命运已经将他折磨了那么多年,遍体鳞伤,不应该再继续折磨他了,如果必须要承担什么诅咒的话,让她庄雪衣一人承担吧。 “傻瓜!”郁凉夏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道,“瞧你神经兮兮的样子。我的病好了,你不该高兴么?” “怎么好的?”庄雪衣惊慌失措,像只飞进了民宅的小鸟,除了不停的扑打着翅膀乱飞,再无其他。 “祭祀大人发了善心,赐了一点解药。”郁凉夏呵呵笑笑,表情轻松,“你倒是好,没事出来淋雨。”微微一顿,嘴角含笑,“莫不是这黑夜淋雨是你口中所说的浪漫不成?” 庄雪衣被气笑了,“地上摆上爱心形的蜡烛向自己喜欢的人表白或者求婚是浪漫、与自己喜欢的人在雨中漫步是浪漫、过节时情侣一起放河灯、放孔明灯是浪漫、夫妻并肩看日出、赏夕阳是浪漫,但这傻兮兮的站在黑夜中淋雨可不是什么劳舍子的浪漫!”说着,给了一记郁凉夏白眼。 郁凉夏回以一个笑容,“谁让你伤春悲秋的站在这里头仰四十五度?唔……用你的话来说,那是明媚的忧伤状?还是革命的星星放光辉?”此笑容笑的日月失色。 庄雪衣发誓,若是他敢再用美色蛊惑她的话,她一定要他好看! “你就想着转移话题!”庄雪衣一声满不在乎的冷哼,“这样也好,省的我r日抱着一块冰块入睡,冻得我牙齿直打颤!” 郁凉夏一阵苦笑,“抱怨了没用。你马上就会是郁庄雪衣氏了!” “郁庄雪衣氏?!”对了,她怎么忘记了呢,这个国家的习俗呀,女方嫁给男方后,便是跟随对方姓的,只不过自己的姓不去除,另加上夫家的姓罢了。 “嗯哼!?”郁凉夏眉目轻挑,对于庄雪衣的不再过问心中感动却又哀凄,谢谢她的体谅,亦痛恨自己的残忍。 “哈!进去洗个热水澡。可不能在六天后当病嫁娘呀。哈哈……哈哈……”庄雪衣面容强加上笑意,笑比哭还难看。 打开门,郁凉夏便坐在了床畔,而庄雪衣拿了换洗衣物直接到了殿后的温泉而去,住在皇宫内的太子殿之中,最享受的便是寝宫后边有一处巨大的温泉眼了。 过了许久,庄雪衣轻声道,“明天我要去繁城一趟。”她知道,身在外头的郁凉夏必然是听的到她的声音的。 “‘画颜’出事了?” “‘画颜’没出事。只不过老朋友来找我。” 郁凉夏沉默一阵,又道,“很快回来么?”她是不是在瞒着他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放心,我们的婚礼,自然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她以为他担心六天后的婚礼不能照常进行。 “嗯。”郁凉夏应声。 这下庄雪衣却沉默了。 “钟离树龄不是要尺析么?他好似还在‘画颜’内,不如你直接拟一道旨意……我直接带他回来……” 郁凉夏抿唇,起身,压低声音轻轻的咳了两声,“好。”只要是她说的,要什么都给。 庄雪衣闭眼,将头探入水中,压过头顶,接着水面冒出了许多泡泡…… 忽然,庄雪衣的后颈一凉,自己被一双微暖的手从泉中拉了出来,犹如巨人抓小人一般的捏在手里。 郁凉夏难得的咬牙切齿道,“你这是在找死?”到底遇上什么事情让她选择淹死自己也不愿告诉他? 庄雪衣莫名其妙的撇嘴,脸上的表情抑郁的不行,她做了什么事情值得他咬牙切齿? 用手增了增自己的鼻子,噢,对了,刚刚她差点淹死自己来着,可是她不想沉下去的呀,只是忽然之间她双腿一软,就那么直直的沉了下去而已。 真的,这只是一个意外罢了,她没有想要寻死,而且也没有寻死的理由。 她怒道,“老娘我小腿不小心抽筋!” 郁凉夏微微皱眉,盯着庄雪衣那张微微扭曲表情的小脸看了好久,才相信她所说的话,脸上的表情亦是好了许多,但还是臭的不行,“以后干脆一同洗。”避免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 唰—— 这话一落,庄雪衣的脸便火燎燎的红了起来,她欲哭无泪,殿下呀,你这是瑟佑、瑟佑她啊!! “下下下下次老娘会注意的。”舌头突然一把打结,说话都不利索了。 “呵呵……”郁凉夏笑笑,拿过一旁的干毛巾,心无旁====完整章节请到 xxtxt(193617,281816);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坏的不去,好的不来(六) 柳梨桑愣愣的点头,神情有些恍惚,转身,便出了朝天殿。 那张纯净的小脸上再也没有出现一丝愉快的表情,眼角微微泛红,也不知想了一些什么。 从别宫路过的丫鬟见此,皆是纷纷疑惑对望,这梨桑姑娘哪次从朝天殿出来不是朝气蓬勃的,今儿个是怎么了? 难道殿下说了什么很伤心的话不成? 南锡紫信拿起案子上的一本册子,凤眸低垂,翻开册子的第一页失神看着,当年那个在繁城后山接住自己的妖媚女子,要成亲了么…… ---------------------------------- ‘画颜’后花园中,丛丛月季开的极好,迎春亦是绽放的美妙,三两彩蝶结伴飞绕,翩翩弄姿,一道白玉栏立于花丛前,栏上坐着一名女子。 虽然坐着,却也看得出她的体态玲珑修长,着一身火红罗裙,裙摆处勾勒着金丝边,显得金贵异常,而长裙之下,未见丝履,一双如玉似的赤足正惬意的微微摆动,一手撑在栏上,一手垂在膝上,指尖摩挲着一块白月牙般的令牌。 她将头向外偏着,一头墨发不扎不束,慵懒的披散着,水眸半明半寐,懒散至极,神态间三分雅逸、三分随性、三分媚态、再加一分不羁。 “呦嗬!这都吹的什么风?西北风?东南风?来来来,都是熟人,要不要一醉方休?”庄雪衣看着眼前的几人,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自嘲还有几分疲惫,甚至还有几分欢迎。 沛蘅与沛青扫看着对面的上官洲与上官稚,别说庄雪衣惊讶,就连他们自己都惊讶。 罗桑族与无影一族怎么可能那么友好的待在‘画颜’等着庄雪衣到来? 虽说他们并非死敌,但就因上次罗阳镇押送货物事件,让他们双方互相都没有什么好感。 虽然这其中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飘雪暗使…… 唉…… 最重要的是,现场很诡异的连落雪都出现了…… “现在可没有时间与太子妃一醉方休了。”上官洲紧皱眉头发话。 “噢?”庄雪衣挑眉,修长的腿一翻,凌空一转,人便从白玉栏上翻身着地,动作行云流水,优雅至极。 “事情……很复杂……总之,莲国要出大事了。”上官洲继续道。 庄雪衣水眸明亮,淡淡的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淡淡道,“可别告诉我,你们来此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众人不语,垂头,各自沉默。 庄雪衣心一沉,能出多大的事情,值得让这三大隐秘的家族的代表人物都亲自出马了? “沛蘅,你什么时候猜出白月宫的宫主是本宫的?” 沛蘅像是没有想到庄雪衣会突然找自己的话茬,先是一愣,接着急忙回答,“弯月令只有白月宫的宫主才有。”意思不言而喻,一块令牌暴露了天机,她微微一顿,继而又道,“太子妃喜穿一身红,长得妖妍多姿,并且当时您头插水晶凤凰簪。”从这两方面入手,很容易就可以猜出眼前人的身份。 “呵呵……”庄雪衣一声轻笑,不再找沛蘅的麻烦,淡声道,“三大家族隐聚在此,必然是有大事要发生的,你们怎么就能预料到我就能解决呢?”如果目的都是一样的话,他们正好一齐来白月宫找她,事情可就大条了。 “九冥幽谷似乎出事了。据我所知,第一潭水处的裂缝已经崩塌,异世界的异物恐怕已经潜伏进了人世间;更恐怖的是,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又启动了万毒阵!”落雪的话很简单,寥寥几句,说明了事态的大条。 庄雪衣崩溃的就差没有去撞墙角,万毒阵,这可不是一个好东西啊,“万毒阵开启在什么地方?”虽说她当时在万毒阵内并没有怎么害怕,但只身前往与有人陪伴感觉自然是不同的。 “凤梓国的边界处。那里有个小国,共有三万多百姓。”沛蘅沉重的开口,若是万毒阵不先解决,仅凭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怕是整整三万,无一存活! “那九冥幽谷第一潭水处的裂缝,可有人前去阻止?那里的守护者还不知道么?”她闭了闭眼,心力交瘁。 “据说九冥幽谷的谷主已经醒来,并且亲自出手补救,虽然勉勉强强设下结界暂时挡住了那边妖魔的攻击,但绝不是长久之计。一旦异物来到人界,人类注定是他们的口中餐!”落雪艰难的开口补充。 “所以你们想让我怎么做?白月宫再厉害,里边的人究竟是柔体凡胎,怎么可能抵挡得住那些妖魔的蚕食?这事,白月宫做不了,我也做不了。”庄雪衣摇头,起身,抬首,望着即将落下的夕阳,沉沉叹息,她不是圣人,更不是神仙! 她将背挺得很直,头发被风吹的七零八落,远远看着她的背影,显得空虚而寂寥。 “主子说,你可以的。”落雪忍下心头的一抹不忍,最终还是开了口,他知道,他与自己的主子都在将她往绝路上逼。 哪怕,他们也不愿她受伤,但有些事儿,除了她,无人能做到。 “你家主子心怀天下,为何对我却那么残忍?”庄雪衣心头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想起钟离树龄当时当日的那抹温暖的笑意,她永远都不会相信,那样的一个人,会是将自己逼上乱世的人。 “主子……只是为了苍生……”落雪的声音不再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反而越来越轻,最后却背过身去,低首看着白玉栏下的石阶,不发一言。 庄雪衣苦笑一声,是啊,她该埋怨什么呢? 这是他的祭祀之命,也是她的乱世之命! 那仁不是说,天冥国没有郁凉夏,此国必灭。但郁凉夏没有她,他必灭。而她却注定会死,在她二十五岁的时候么? 好吧好吧,那她就让这个天冥国恢复安逸吧,如同那仁所预言的那样…… 但是,这个预言又是多么的令人可笑啊,天冥国有了郁凉夏,天冥国就不会覆灭,但郁凉夏没有她,他必灭,而她注定会死,最后的结果不都是凉凉会和自己一起死么? “我知道了,我会去解决的。”庄雪衣哀戚一声,“但起码再等等,再等七天,七天过后,我会亲自去一趟万毒阵,也会亲自去查看九冥幽谷所发生的一切!”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没有迂回的余地,那么就让她享受人生最后的日子吧,这点愿望,他们总不能剥夺的不是? “抱歉。”沛蘅低头,代表所有人表示歉意。 “万毒阵不解决,九冥幽谷之裂缝不解决,遭殃的又不仅仅是天冥国,恐怕整个人间都要遭殃。”她笑的勉强,“没什么好抱歉的,这就是我可悲的命运。这辈子,都要为别人而活!为天下而活,为该死的血戒墨戒的诅咒而活!”最后十三个字,说的力道极重,刻骨铭心! 沛蘅一度的觉得,庄雪衣是否将墨戒与血戒当作了一个人来恨! 上官稚难得的沉默,很乖的站在上官洲的身旁,忽然冒出一句,“太子妃,你信命么?” 庄雪衣一愣,继而回道,“你有强到可以改命的能力么?” 上官稚默然,继而继续道,“挣扎一下总归是好的不是?” 庄雪衣摇头,苦笑不已,“若是挣扎死的更加痛苦呢?” “太子妃……”落雪轻声开口,声音冰冷,却又奇妙的带着一丝温暖,“您和太子殿下,一定可以白头偕老的。” 庄雪衣神情微怔,落雪,这话连你自己都不信,又怎么能拿来骗她呢? “借你吉言了。”她忽然动人浅笑,美的宛如月下精灵。 “六日后,我要在皇城举行大婚,你们要来么?” “当然来,必须来!”上官稚突然兴奋了起来,想要带动一下压抑的气氛。 “自然是要讨杯喜酒吃上一吃的。”许久不发言的沛青接言。 庄雪衣掩嘴轻笑,“那六日后欢迎各位大驾光临!”翻身,红裙在众人眼前一扫而过,便闪的没影了。 众人也没有被惊吓道,白月宫的女子向来如此,来无影去无踪! 沛蘅与沛青很快便准备了马匹离开繁城,筹备送给太子妃的新婚贺礼,找一份不寒碜但又不满是铜臭味的礼品还是挺伤脑筋的。 而且,从繁城到皇城骑马少说也要三天,他们必须即可启程才来得及筹备贺礼。 再说,他们可不是无影一族的人,没有那么好的轻功,可以日行穿越一座城! 落雪完成任务,自然不会多待,身影一闪,众人只觉得眼前雪花一飘,眼前又少了一个人。 上官洲与上官稚可就在原地犯了难,以他们的能力,一日便足够到皇城,可是该送什么新婚贺礼给太子妃呢? 珠宝首饰,她必然是不缺的,珍惜古玩、罕见药材,他们不信郁凉夏的手中没有,毕竟人家是神医啊,那该送些什么好呢? 低垂着头,郁闷的走出‘画颜’,却不料,正巧与尺素和蓝瑜儿撞上…… 没有预====完整章节请到 age xxtxt(193617,282550);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坏的不去,好的不来(七)  “他比你TM的正常多了!”净水娃娃已经没有形象可言的低吼了,如果不是真的不能动手打这个人,他真想一巴掌扇过去! “他过分的怜悯了不该怜悯的人,导致了这个世界的某些因素开始了不正常的运动,你觉得,作为祭祀,他做的对么?”尺析笑答。睍莼璩晓 净水娃娃听言先是一愣,接着狠狠的啐了一口,“祭祀乃是天下人心目中的救世主,本就该怜悯天下所有人,什么叫做过多的怜悯了多余的人!”按照尺析的意思,自己的爹爹就该等着被墨戒吞噬而死不成? 他的爹爹是多余的人还是他娘亲是多余的人? 钟离树龄难不成就真的作为一个旁观天下命脉的祭祀大人?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如果没有爹爹的舍命相救,钟离树龄早就死了,而且你也不会被娘亲所救!更重要的是……”净水娃娃一顿,接着忍不住的继续大吼,“你以为自己是谁,什么人都围着你转!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这样的人生,有意思嘛你!就算是那仁那个老不休,也做不到绝情绝义!”按照尺析的想法,祭祀就该做祭祀该做的事情! 那么,祭祀该做的事情又算是什么? 阻止了乱世,然后自己默默的等死? 尺析起身,走下床畔,一头墨黑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滑滑的落在地上,果然,头发已经长到了拽地,一身纯白色的亵衣与墨黑的长发形成强烈的对比,而那张脸依旧显得白净而稚气。 “泼娃娃,就你少吼几句吧。”尺析淡淡然道,“你说的那都是什么鬼分析?如果你爹爹死去,这个世界说不定就可以太平了呢!”语气虽依旧是陈述语句,但没人会把这话当作是开玩笑。 “你胡说!”净水娃娃毫不犹豫的反驳,“这个世界已经乱成这个样子!难道爹爹一死,这个世界的时间就会倒退?命运就会改写?三国就会和平千年万年?” 尺析神秘的笑笑,“我从不骗人。只要你爹爹一死,这个世界就会太平了。当然,墨戒与血戒也不会存在在这个世界之上。但……副作用便是,这个世界再也不会存在‘神’这种生物了。” “疯了疯了!我居然和一个疯子说那么久的话!和钟离树龄比起来,你简直就是无情无义的魔鬼!去TM的命运!”净水娃娃一声爆吼,扑腾几声翅膀,便气冲冲的飞走了,如果可以,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他心里有种预感,这个尺析会出现的地方,定是有劫难的! 起码对于他而言,尺析就是死神! 是爹爹娘亲的死神,但或许是天下真正的救世主! …… 密室内四面不透风,尺析素白的手掌按在一面墙上,顿时,一扇窗户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推开窗户,外边是一轮明月当空…… “下一个月圆之夜要到了……”声音纯净毫无纤尘,如羽毛落地,静谧无声。 ---------------------------- “听说了吗?”路人甲推了一把身旁的人道。 “听说什么啊,迎春楼出新姑娘了?还是东边的小巷出现无头死尸了?”路人乙显然不在状态内,一双眼睛东看西看,也不知道再瞥先什么! 路人甲一拳打在了路人乙的半边脸颊上,怒道,“我艹,你脑子进水了啊!连咱神医殿下要成亲了都不知道!” “啊?!啊!?”路人乙更加不在状态内了。 忽然,有一只手打在了路人甲的肩膀上,“神医殿下成亲?”声音低沉,分不清是男是女。 路人甲微微侧头,看着自己肩膀上突然出现的一只黑手,顿时吓得一跳三尺高! 眼眸睁大,接着虚惊一场道,“仁兄,差点被你吓死!没事带着一黑色手套做什么?” 乍眼一看是黑手,其实是对方戴了一双黑色的金丝手套,细细看来,那双黑色的手套上的暗纹倒是精致的很,看起来,应该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再看眼前这人头戴斗笠,前有面纱,看不清容貌,但身材高挑却不粗犷,愣是分不清到底是男是女,再看这人一身黑衣,胸部……似乎挺平整的……应该是……男的吧…… “哈哈……”那人沉沉的笑了一声,“我这不是听着你说神医殿下要成亲了,一个激动,就这样了嘛!” “哈哈!”路人甲亦是爽朗一笑,“无妨无妨,都是江湖人,咱们就不计较那么多了!”路人甲眉头挑挑,神秘兮兮道,“你知道咱们太子殿下的太子妃是谁不?” 那人也跟着路人甲低下声,神秘兮兮回道,“不是雪府的养女么?” “哈!”路人甲一个激动,笑的满脸通红,“你竟然知道!” 如果谁可以看清那张斗笠下的脸,一定会发现那张脸此时此刻一脸的嫌弃,外加送出了一个白眼,不过话说出来却是,“前不久打听到了。”继而装模做样的讪讪一笑,谁不知道天冥国的太子妃是雪衣啊,就算是凤梓国或者南锡国的百姓也知道啊! “听说太子妃美的就像……就像天上的月亮……哎呀,不对不对……简直就比那太阳都TM的耀眼啊!”路人甲一脸自豪的拍着自己的胸膛道,“我亲戚,哈!我亲戚是皇城大门的守卫,你见过太子妃的庐山真面目吗?天呐……我家亲戚他说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完美那么美丽的女子!哦,对了,你知道咱们的太子殿下有多美么?据说这太子妃可以与咱们太子殿下一较高低!” 路人乙缓过神来了,终于惊叫了一声,“太子殿下要成婚了啊!”继而一脸的兴奋,“太好了,这样咱们莲国的姑娘就不会日思夜想的等着太子殿下看上自己而拒绝咱们了!咱们可以不做光棍了!” 那人无语的看着路人甲自顾自的想象着太子妃的容貌如何如何、路人乙想象着自己终于可以娶妻什么的如何如何,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转身离开,还以为可以打听到什么好玩的消息,却听这两个白痴说了一大堆的废话! 当然,那人微微欣慰了一番,毕竟一看路人甲就是一个大老粗,从他口中竟然还能听到‘庐山真面目’这类正常的词汇,真是难得难得! 不过还好,起码知道了莲国的太子殿下总算要举行婚礼了。 歪着脑袋想了想,为了表示感谢,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份礼物送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呢? ------------------------------ “八皇子,快跟属下走吧,小心殃及自身!”古姬秋拉住卫灵的一条手臂,使劲的往外拽,脸上的表情生硬的很,臭的简直就像一盘掺合着蛆虫和死人尸液的‘佳肴’! 人人都道他们回了凤梓国,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其实自己来到了一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起初是来这边界处游玩来着,当然,这其中也包含了某人想要将自己主子软磨硬泡的给拽回皇宫,但是很可惜,他失败了。 举头三尺泪横流,如果可以逾越,古姬秋真想一掌拍到自己主子的后脑勺,让他晕乎一阵,然后自己受累一点,将他抬回凤梓国,可事实是,他打不过自家的八皇子! 看着眼前那个大大的八卦阵,古姬秋头都大了,不,准确的说,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去哪里不好,看什么好戏不好,偏偏打量着‘万毒阵’的入口,这不是找死是干嘛? “万毒阵不解决,迟早都要殃及凤梓国!”卫灵表无表情的走近万毒阵的边沿,在距离进入万毒阵大门的一丈处停下,“那高位上坐着的帝王,不就是想让我回来替他收拾残局么?我这不是回来给他收拾残局来了?” 别看万毒阵不是可移动的阵法,但危险指数却比任何一种毒物、一种蛊虫恐怖上百倍不止,如果处理不好,就会扩大万毒阵的范围,到那个时候,世界便会越来越小,万毒阵便会越来越大,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会被这阵法所吞噬!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可以与他一般,可以识别的出万毒阵的位置以及阵法图案,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一名普通的百姓,他是根本看不见眼前有一巨大的八卦图的,或者一个奇妙的漩涡,在普通人看来,眼前不过是一棵长得奇怪点的树桠或者花丛,然后一股脑儿的穿过去,眨眼间便被万毒阵内的冤鬼妖魂绞碎柔体吃掉灵魂! “回国咱们请一个道士来解决不就好了?”古姬秋就差没抹眼泪的了,要是八皇子被这万毒阵损害了身体,他回去怎么和皇帝交代,“八皇子,快跟属下走吧,这里留不得留不得啊,这阵法属下也是略知一二的,若是此时此时那莲国的莲王与您都在这里,属下断可以放你们在这里研究,遇上危险,自是可以推出别人为自己替死,可是……” “姬秋!”卫灵没由来的一阵爆吼,“我是那种为了自己的利益就拉别人出去替死的卑鄙小人吗!” 古姬秋一怔,显然没有想到自家温和的主子竟然会突然怒发冲冠,脸色变了又变,突然软下了语气,“八皇子,万毒阵的事情咱们从长计议好不好?” 卫灵蹲下身,摸了摸脚下的土地,摘下身边灌木丛上的一片叶子,放在自己的鼻尖闻了闻,他微微抿唇,眉头皱的紧紧,这个万毒阵看样子不是有人进行血祭打开的,那…… 这个世间有谁有那个能耐,在不进行血祭的情况下,让万毒阵的入口以一种半开的形式出现? 里面的妖魔鬼怪不能出来,但外边的生物却可以轻易的进去,甚至万毒阵像是活了似得,周身可以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令人分不清阵在哪里,真正的环境又在哪里! 古姬秋在一旁跳脚,但卫灵却再也没有去理会,仿佛周身的一切他都听不见,更或者是选择了自动屏蔽! “要不设个阵?”卫灵低喃道。 话正说着,手便开始动了起来,他从地上捡来了不少的枯枝,然后将枯枝立在万毒阵外沿处的四面八方,以一种奇妙的方位插在地上,又捡起几块小石子,在旁边东放西扔的,然后古姬秋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眼前的景物突然不一样了起来。 他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什么,“八皇子,变……变了……”八皇子不就是扔了几块石头,插了几根枯枝么,怎么一眨眼就‘乾坤大挪移’了?原来插着的枯枝哪里去了? “这环境当然要变!我只能将通往万毒阵这条路的方向用阵法隐藏起来,但是我却不能将它的位置发生任何的改变,其实它依旧存在前方。而且我不能确定它可以在这个地方待上多久,这个阵法只能蒙惑一下老百姓的眼睛,让他们产生幻觉,认为眼前已经没有路,从而绕道走!”这也算保护下某些经过此路的百姓自投罗网进入万毒阵内,被妖魔当作点心。 “八皇子不愧是唯一可以与那神医殿下相媲美的人!”古姬秋自豪的一笑,完全忘记了方才自己跳脚的事情! “就你最会贫嘴!”卫灵叹气,手臂抬起,擦了擦额角的汗渍,“我那挚友可是六天后成婚?” 挚友? 古姬秋微微一愣,继而立马想到是郁凉夏,匆匆答道,“是的。” “不是说要回凤梓国么?”卫灵点头,“我随你回去便是。” 古姬秋很孬种的惊悚了,“八皇子,您确定?”不是他怀疑,而是这句话他已经在路上听过很多遍,快要产生陈新代谢免疫了。 “当然!”说完,很是潇洒的回头,抚了抚衣袖,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袍,轻功一跃,很是谪仙的飞了。 古姬秋用手,用力的抹了一把泪,终于拨开云雾见天明了,主子要回宫了,他这些年的苦逼岁月要结束了! …… 莲国·继国史399年,太子郁凉夏与太子妃庄雪衣大婚 那日举国同庆,百花盛放,尤其是各国的莲花,绽放的极其优好!天公作美,气温刚好,不冷也不暖,家家户户门前都摆上了一株莲花,代表自己的心意和祝福。 一路上,行人只走两旁,将中央的大道空了出来,等着不久之后的迎亲队伍出现。 听说这次太子殿下会与太子妃一起到民间一游。 意思很简单,这场婚礼会经过距离皇城脚下的一段路,为了得到天下人的祝福,高高在上的殿下会亲自拜访几家普通百姓,求的一个‘喜’字。 天冥国的百姓成亲都有这样一个习俗,为了得到身边亲戚好友的祝福,新郎要到自家亲戚那里走访,想尽办法得到对方手中亲自裁剪出的一个‘喜’字,这个字通常用大红色的锦缎剪出,形状漂亮,看起来喜庆! 原本没人会那么无聊的去买价钱昂贵的锦缎,就是听说了太子殿下要拜访,家家户户都买了锦缎,毕竟再好的布都不会有纸张那么好剪,因此都亲手小心翼翼的剪出一个‘喜’字来,期盼着那家会得到殿下光临的是咱家房门! 突然,干净的地面亮了起来,细细一瞧,眼见着一滚红色的东西从自己的眼前飘过…… 红色的毯子从大老远的地方顺着方向,一路铺垫开来,直到皇宫的大门外才停下,一名头戴斗笠,一身黑衣的蒙面人从天而降…… 不,准确的说,凌空向皇城大门外飞了过去…… 不知道他扔了什么东西给了守门的门卫,门卫一脸的点头哈腰,便给他进了城门,众人互相疑惑的睨望,刚刚那人谁啊,那么了不起,一块如此大的地毯仅凭一人之力,竟然不偏不倚的铺在了大道之上! “天呐,这个可是上好的血蚕毯子,质地柔软,有财难求啊!”有个大胆一点的百姓摸了一下,胆战心惊道,人家都舍不得将血蚕用作衣料,这人竟然将它用作地毯? “咱们殿下这次可是遇上财神了。”又有人压低声音附和道。 “……” “大哥,那人谁啊,这么大的手气!”上官稚挤在人群中,对着身旁的上官洲疑惑道,血蚕地毯啊,有财难求啊,这可不是简单的大方问题了! “太子与太子妃遇上的能人异士必然不少,看他可以自由进入皇宫来开,必然是太子或者太子妃的熟人了。”上官洲理性的分析道。 上官稚举头望明月,不,是望煦日,一脸的悲哀,“那怎么办啊,咱们到现在都没有想出送什么好,去参加太子的婚礼,会不会太寒碜了?丢人啊……” 上官洲一拳打在了上官洲的肩膀上,“就你话最多!”看了看宫门,低声道,“咱们也进去吧,等着新郎新娘的到来!” “可是礼品……” “礼品已经准备好了。”上官洲神秘的笑笑。 “我看你这些天压根就没筹备过!”他才不相信自家老哥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又可以当作是礼品的东西! 不是他们穷,而是他家上头的族长太过分,为了他们不风流不乱花,节省了他们的各种开支!不提还好,一提就是痛心疾首的生活悲剧! “嘿嘿!”上官洲神秘一笑,“谁说老哥没有好东西!到时候吓你一跳!”带着一脸神秘莫测的笑意,昂首挺胸的走进城门。 上官稚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跟着上官洲一起进了去,他不想丢人,呜……但愿自家老哥没有欺骗他纯洁的少男心灵! 紧接着,戏剧性的,沛蘅与沛青正好在上官洲与上官稚方才站立的地方出现! “大哥,他们刚刚说的话,可听清楚了?”沛蘅皱着眉头遥望着远方问道。 “听清楚了。”沛青点头。 “有说自己要送什么东西么?”沛蘅问道,眼睛依旧注视着前方不远处的那扇宫门。 “没说。”沛青言简意赅的回道。 沛蘅一愣,继而郁闷的睨了一眼自己大哥,“这话说跟没说一样!” “你问我答,仅此而已!”沛青继续保持着自己一字千金的说话方式。 沛蘅叹息,“看他们也不一定选到了什么好的东西,走,咱们先进去蹭一顿饭再说!”走之前,看了一眼铺在中央的红色毯子,一脸的肉痛,多好的材质啊,穿在身上一定舒服极了,竟然被做成了地毯,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说着,淡定的朝着宫门走去! 沛蘅与沛青刚刚离开,紧接着,站在这方的主人公又换成了飘雪暗使一行人,人人皆是一身白衣如雪! “末雪,主子可有说什么时候到?”落雪注视着前方的宫门,心里有些焦急,这宫门再过一炷香可就要门禁了,然后一直到新郎与新娘到来,就会直接召开宴会。 “一炷香之内。”末雪沉吟了一会儿,淡淡道。 “主子向来随性,也知轻重缓急,估计也筹备礼品去了。”落桦在一旁搭腔。 落雪点头,他其实是有些好奇的,不知道自家主子会准备什么礼物送给这对新人,面具下的表情带着一丝浅淡笑意,道,“咱们先进去吧。”主子估计会等到新人接受天地祝福仪式的时候才会出现。 落雪话一落,旁边的人忽觉得浑身一阵颤抖,接着肩膀处出现了几片雪花,原本身旁的人便不见了。 “这个位置今儿个是怎么了?竟出现一些怪人!”一旁的中年男子忍不住的嘀咕道,顺便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花。 “去你的,你没发现走过这个位置的人都轻而易举的进了宫门么?他们啊,估计是非富即贵,全是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的亲朋好友!” “就是就是,老胡啊,你真没眼力!”旁边的百姓齐齐鄙视,喜滋滋的站在方才飘雪暗使站立过的,沾沾贵气! “哎呀,那是不是太子妃的凤辇呀?” ------------ 第一百五十九章 坏的不去,好的不来(八)  百姓举目远望,不远处,一顶由着八人抬起的软轿威风凛凛的出现,金色的凤辇,薄纱飘浮,形如铃铛的流苏在半空荡起优美的弧度,一出现,便是众人眼中的焦点。睍莼璩晓 庄雪衣端端正正的坐在里头,紧蹙着黛眉,说实话,当这顶凤辇出现的时候,连她都惊呆了,一问,才知道,这是郁锦寒的杰作,心中不由得感叹,有谁的婚礼向她这般威风? 而且,据说,这凤辇上的每一处的图文设计,都是凉妃亲自执笔,一笔一划勾勒而出的,而凤辇上的薄纱以及流苏,则是由宫中最好的裁缝、设计师亲自设计的,可谓是给足了她面子! 但是…… 凤辇虽金贵,但她坐在里面的感觉可就不那么淡定了,寸寸真金,太奢侈了。 但是! 够拉风! 坐在凤辇一旁的郁凉夏,此时的脸色可谓是阴沉至极,不为别的,只因…… ---------------- 大约三个时辰前…… 她坐在镜子前,任凭着薄荷与一大群的丫鬟在自己的头上七手八脚的闹腾着,结果,又戴凤冠又戴珠花的,愣是将她的头当作了装饰盒! 而且把她气爆的并不仅仅是头上的各种乱七八糟的珠花! 好好的一张白希的面孔,偏偏要浓妆艳抹,搞的跟花楼里的姑娘似得,满身都是刺鼻的花粉味,刺激的她愣是打了好几个喷嚏! 在她记忆里,烟熏妆都是恐怖的妆容,而这群丫鬟画的妆容之恐怖,相比烟熏妆更甚! 明明是一张鬼脸,还一个劲的说好看,气的她当场甩头走人。 结果…… 才刚刚走出宫门想要透透气,郁凉夏身边的小随从便多嘴的跑到自家太子殿下的身边打小报告去了。 大致与小随从的对话是这样的…… “殿下,太子妃娘娘逃婚了。” 某殿下眉头一挑,“那就逮回来。” “殿下,太子妃娘娘躲床底了。” 某殿下眉梢带笑,“那就抓出来。” “殿下,太子妃娘娘甩了休书,一走了之了。” 某殿下嘴角一抖,“她敢!”语落一个转身不见了人影,吓得小随从晕了过去。 -------------- 庄雪衣叹气,如果不是为了躲避那群‘魔鬼丫鬟’的折腾,她有必要躲到床底下去自毁形象? 小嘴儿一瘪,水灵灵的大眼幽怨的乱眨,当初把繁重的服装改了,她怎么就忘记把发型也教她们改了呢? 欲哭无泪…… 至于甩了休书嘛…… 其实休书上不就写了‘老娘不嫁了’五个字而已嘛,至于气到现在嘛! 吧唧吧唧小嘴儿,某女讪笑,“凉凉?” 还好这场婚礼新郎是和她一起坐在凤辇里陪着她的,虽然凤辇是用薄纱掩住内部,但薄纱的设计却是极其精致的,外边的人实际上是看不清内部的,只是若隐若现罢了! 郁凉夏无视某女。 庄雪衣坚持不懈,温柔道,“凉凉。” “……”某殿下继续无视。 “凉凉、凉凉……”某女尖着嗓子,蜷起舌头,嗲着声音继续道,像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郁凉夏太阳穴微微抖了一下,手臂鸡皮疙瘩顿起! “哎呀,要不然,人家就让你一回好不好嘛?你也写张‘老子我不嫁了’不就好了?” 庄雪衣不说还好,一说,郁凉夏的脸又黑了一个度,这女人跑得速度真不是一般快,要不是他轻功也不赖,还真逮不回她,一个眨眼,就给他窜回了繁城,让他一通好找! “哎呀哎呀,生气容易变老的……嘿嘿……”庄雪衣移了一个位置,将头靠在某殿下的肩膀上,蹭了蹭,细声软语道,“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郁凉夏侧目,幽眸深如幽谭,闪着令人费解的光芒,“还有下次?”沉默了许久,总算是说了一句话。 庄雪衣感动都要抹眼泪,娇嗔道,“为了让你开口,老娘嘴皮子都快说破了!”话是粗话,说出来的口气温柔的都快溢出水来。 郁凉夏懒懒抬眼,“快收起你那嗲嗲的声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太子妃的舌头被拉卷了。” 庄雪衣怒,“什么叫做绅士!有你这么直白说女士的坏话的?” 郁凉夏淡定接茬,“绅士,是你们未来世界的名词,非本国专用名词!” 庄雪衣咋舌,打死她都不会想到,某殿下竟然连‘专用名词’这样的词汇都学会了,难道她普及了很多现代知识? “公子当温尔如玉。”庄雪衣反驳。 “姑娘该温柔贤淑。”郁凉夏淡淡回道,意思很简单,我家小雪衣可有温柔贤淑? 庄雪衣噤口,从认识他开始,没有一次与他辩论,她是能够全赢的! 嗷嗷嗷!!! 该死的奇葩男! 凤辇停下,庄雪衣与郁凉夏同时一愣,显然,是要开始走访百姓之家,寻访‘喜’字的时候了。 郁凉夏素手撩起薄纱,提前走了下去,待到落轿之后,又伸出手,将庄雪衣牵了下来。 两人的出现,顿时让喧闹的现场一片静寂,不用多言解释,大部分人都被这两人的倾城绝色给震惊在了当场。 什么清澈却深邃的眼眸、高蜓而俊秀的鼻梁、曲线完美近乎完美的薄唇、浑身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风华气质都不能形容他们半分。 郁凉夏从不穿深色衣袍,平时不是纯白裹身便是浅粉配白,今日一袭婚服、红如火焰,将他本就妖冶的外表更是扩大了美艳,若是他着一身女装,众人都要以为是两位绝世美人一起出嫁了。 庄雪衣的嫁衣经过她自己喜好的一番整修,全身轻盈凉爽,却又搭配的精致华丽,裙幅褶褶如朝阳印雪,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头戴一金步摇,莲步走动之间,泠泠作响,略施粉黛,本就生的妖娆的面庞更显明媚,如芙蓉月下浅红色的新蕊。 微风一吹,懒懒躺在双臂上的红纱凌空荡起优美的弧度,整个人便好似随风纷飞的火蝴蝶,小脸上略显冰冷的表情,凸显的她又似轻灵透彻的冰雪仙子! “血蚕飞毯!”庄雪衣刚刚踩上大道中央的地毯之上,便立马得出了答案。 心中不由得震惊,谁那么大的手笔,耗费巨资,铺下这十里红毯相迎? “老朋友!”郁凉夏仅仅睨了一眼地毯,便得出了一个似答案非答案的话来。 “你知道是谁?”庄雪衣急忙问道。 “宴会开始之时,不就知道了?”郁凉夏挑眉,那个时候,送贺礼的友人都会集合在东门口的宴会之地! “切!”庄雪衣鄙夷,这人原来抱着是这个心思! 百姓还在发愣,郁凉夏与庄雪衣便已经挨家挨户的欣赏过去了。 今儿个确实和平常不太一样,每家每户的家门前打扫的一尘不染,好似要迎接什么贵客到访一般,很是统一的都在门口摆上了莲花,或者是贴上与莲花有关的剪纸。 明明天冥花才是国花,现在一看,反倒觉得莲花更像是天冥国的国花了。 不过话说回来,莲国就算是以莲花为国花,倒也名副其实了! “这位大伯。”郁凉夏走到一家百姓的门前,对着门前的老者浅浅一笑,“您可以送上对我们的祝福么?”淡淡的嗓音,带着微微的笑意,使得郁凉夏整个人仿佛都笼罩在一暖和的阳光下一般。 “啊?啊!啊!?”大伯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庄雪衣拉了拉郁凉夏的衣袖,眼神明明白白的说着:你勾引小姑娘就算了,连六旬老者都不放过! 天晓得,某殿下一笑会有那么的危险,雌雄难辨的面孔让他老少通吃啊! 有木有! 大伯身边的小娃娃长得水灵灵的,看似大概九岁左右,“外公,神仙哥哥让你给‘喜’字呢。”小手上正好拿着那个用红色锦缎剪出的‘喜’字。 小娃娃笑的可爱,声音稚嫩,甜滋滋的,外公昨天就告诉他了,今天是神仙哥哥和神仙姐姐成亲的日子,如果运气好,神仙来他们家,那便是贵气进门呀! “你可以把它送给姐姐吗?”庄雪衣微微俯身,对着那九岁小娃娃笑了笑,修长如玉的手指指了指那‘喜’字。 小娃娃点头,“祝神仙姐姐与神仙哥哥白首偕老、早生贵子!”小娃娃说的很是通顺,八个字,说的字字清晰而有力,似乎已经在心中默念了许多遍了。 庄雪衣微微点头,直起身子,才发觉这家人住的屋子很是简陋,水眸瞥向那瓦房的屋顶,微微皱眉,漏的? 摸了摸手中的‘喜’字锦缎,手感柔软、顺滑舒适,心中顿时一阵了然,看样子这家人也是为了沾点喜气,将家中的积蓄拿出买了锦缎,来给他们送祝福来了。 平凡的百姓,总是淳朴善良的。 她拿下手中的一个手镯,悄悄的塞进九岁娃娃的手中,淡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兰璃。” “好名字。”庄雪衣接言,“琉璃,乃是光洁如玉的石珠,我希望你将来可以成长为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孩子,但要时时刻刻记住,保持自己的本心,如同如玉的石珠一般,即便不能晶莹剔透,那但求善良朴实,为百姓造福!”不管这九岁娃娃到底听不听的懂她说的话,但她依旧温声的说了。 而送给九岁娃娃的那枚手镯上的内侧,正巧刻了‘琉璃’二字! 庄雪衣不知道的是,原本送手镯给这孩子的目的是让他换些银子回来过好点的生活,如果直接施舍,怕这家人难以接受,有些人,是不需要别人同情的,所以才有了前边那样的话语! 但是十年后,这位名为兰璃的孩子,却成长为了一名惊动天下的‘全才’,不仅样貌儒雅温和,并且文武双全,处处优秀,被世上称之为‘天人’! 而这位‘天人’无论去何处,身上永远都会带着那枚名唤‘琉璃’的手镯! …… 见着庄雪衣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喜’字,郁凉夏微微挑眉,接着拉着庄雪衣对着面前的老者微微点头表示感谢,继续往前走去。 直到郁凉夏与庄雪衣走远了,旁边的老百姓一阵喧闹,那大伯方才惊醒,刚刚自己竟然在太子殿下面前失态! 痛心疾首的直挠头,他怎么就可以发愣呢! 对了,‘喜’字锦缎可送出去了? “外公,神仙哥哥与神仙姐姐夸璃儿的名字好听呢!” 兰璃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笑米米道,软乎乎的小手将那枚手镯交给了自己的外公,“这是神仙姐姐送给璃儿的噢。这个东西好漂亮噢!” 那大伯神情有些恍惚,接着双腿一软,立马叩拜,直呼千岁千岁千千岁,脑中僵化状态一旦恢复,刚刚庄雪衣对兰璃的话便浮现在了他的耳畔! 原来太子妃不仅人长得美丽,心地也美! “这个东西是太子妃送给咱家乖孙儿的,你可要放好。”那大伯语重心长道,虽然对于自己方才表现很不满意,但是孙儿却做了他应该做的,而且还得到了太子妃的赏识,他相信,自家孙儿未来一定前程似锦! “感谢大家对我们婚礼的祝福!”郁凉夏微微叩首,表示对所有百姓的致谢,庄雪衣亦是微微福身。 老百姓见着受宠若惊的立马跪了下去,齐声大喊千岁千岁千千岁,谁会在平民的面前自称‘我’? 谁会降低身份对他们致谢? 对于高官权贵,他们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却这样的谦虚,这让他们心里颇有自豪感的同时,更是心悸不已! 都说神医殿下残忍、不愿施医救治病人,但那早已是过去式了,现在的太子殿下,是天上仙,是他们心中无所不能的神明! 说完,郁凉夏与庄雪衣一阵凌空跃去,红纱轻舞,墨发飞扬。 多年后,所有见证这场婚礼的百姓都没有忘却,那日,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携手飞跃天际,然后如同仙侣一般消失了的场景! 血蚕飞毯的尽头,郁锦寒携带着凉妃站在宫门口,一脸笑意的看着一对新人如同谪仙一般,从空而降。 这场婚礼很特殊,所有的仪式全部在最辉煌的东门口进行,意为与天下人同喜,毕竟东门有紫气东来之意! 没有举行拜天地,没有挑起喜帕的过程,郁锦寒与凉妃每人从身边丫鬟的喜盘里,优雅的端起一水晶杯,亲手交给他们。 水晶杯内的液体呈现浅红色,上边飘着一片莲花瓣,闻着,有着一股淡淡的莲香,令人心旷神怡,通体舒畅! 好酒! “请新人喝交杯酒,从此白首不相离!”凉妃将手中的水晶杯递给郁凉夏,眼中带着欣慰的笑意。 “请新人喝交杯酒,从此称心如意!”郁锦寒将手中的水晶杯缓缓的递给庄雪衣,俊雅的脸上一片欢愉! 郁凉夏与庄雪衣互看一眼,接过水晶杯,两人双手交叉,微微一笑,喝下交杯酒。 “嗷呜~~”上官稚从郁锦寒的后边跳了出来,笑的一脸揶揄,“亲一个?” “嗷嗷嗷!!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上官稚一起哄,后边一群人亦是跟着起哄,就连平时最安静的飘雪暗使中的落雪、落桦、末雪等人,亦是跟着瞎起哄! “哈哈……”庄雪衣忽然捂嘴一笑,“好啊,如果上官稚与末雪亲一个,我就和凉凉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一个!” 语落,众人噗哧一声,笑开了。 “快点快点,亲一个、亲一个!”上官洲幸灾乐祸的待在旁边鼓掌,庄雪衣很没有形象的大笑,“小稚稚~~来一个~~来一个~~” 沛蘅故意扭着自己的纤腰,从腰间抽出帕子,对着上官稚一甩,抛媚眼道,“哇喔……快点,男男亲一个……” 末雪与上官稚见此,默契非常的同时浑身一抖。 末雪则是全身起鸡皮疙瘩的立马躲到了落雪的身后,深怕上官稚会一个不淡定就真的扑到他! 落雪很没良心的往旁边一走,末雪的身影又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喂喂,今天新人可是主角,怎么样也轮不到我们这些送礼的人不是!”末雪不服气了,硬着头皮道。 “就是就是啊,本少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可没有断袖的爱好!”上官稚说的特别义愤填膺! “哈哈……反正今儿个在场都是熟人,咱们玩一个游戏!”庄雪衣对着众人露出一个蒙娜丽莎的微笑,神秘兮兮道,“咱们玩真心话大冒险!” “怎么玩?”凉妃突然来了兴趣! “游戏很简单,咱们来成语接龙,谁接不下去了就惩罚。惩罚有真心话与大冒险两种,真心话的话,我们来问输了的人一个问题,对方必须说出真话,大冒险则是输了的人愿赌服输,心甘情愿的被命令去做一件事情!” “呃……能弃权不?”落桦退后一步,小心翼翼问道。 庄雪衣扬起她的小脸,温柔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谁也不可以弃权!”她潇洒的一拍胸脯,“都是兄弟,谁敢不玩!” “哈哈!这么好玩的游戏,怎么可以少了我!”一抹红黑身影从城墙行云流水般落下,紧接着,一抹梨黄色的身影跟随着那抹红黑一起落地。 南锡紫信一脸的责备,“都发了请帖给我,怎么可以不等我就开始游戏了!” “就怕你等等不敢玩!”庄雪衣挑眉! “怎么就不敢玩!”柳梨桑抬高下巴挑着秀眉,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深思,“本姑娘奉陪到底,什么游戏都参加!”说的相当潇洒! “那么……”庄雪衣刚想说开始,上头又有一道声音幽幽的飘了下来。 “等等,还有咱们!”卫灵与古姬秋的身影又从城墙飘下。 郁凉夏淡淡的瞥了一眼,挑眉道,“最近流行窜墙不成,个个都喜欢爬墙!” “上头的路好走!”卫灵不甘示弱的淡淡回道! 庄雪衣无奈的眨眨眼,“城墙上的守护太没用了……” (守卫:太子妃娘娘,南锡国的太子南锡紫信、凤梓国的八皇子凤梓翎,是常人拦的下来的么?他们没被这两位爷从城墙上扔下去,就已经很了不起啦!) “游戏规则都清楚了吧。”庄雪衣立马投入状态,对着身边的人浅笑道。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齐齐围成一个圈,站在一旁。 “我先出,千钧一发!”庄雪衣笑米米的给出头。 “发扬光大。”站在庄雪衣身旁的柳梨桑道。 “大显神通。”郁凉夏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看向了南锡紫信。 “通前彻后。”南锡紫信想都不想的回答。 “后来居上。”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的黑衣人道。 庄雪衣抬首,淡淡扫了一眼这戴着斗笠蒙着面纱的人,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但游戏仍在继续。 “上下同心。”凉妃立马接言。 “心直口快。”郁锦寒随着凉妃的话音刚落,立马接上! “快马加鞭。”落雪淡定的幽幽道出。 “鞭长莫及。”卫灵睨了一眼古姬秋,笑的有些猥琐。 古姬秋一愣,“鞭长莫及……鞭长莫及……”额头开始翻出了丝丝冷汗,不是吧,怎么轮到他的时候,就是这么难的成语了? 及什么? “咳咳……愿赌服输吧,快快快……”古姬秋后边的上官稚立马起哄,要是古姬秋答对了,他下一个成语不一定对的出来,但是古姬秋对不出来的话,那么下一个头就可以从他这里开始了。 “哼!”古姬秋对着上官稚洋洋得意的小脸一阵冷哼,“及瓜而代!”顺便送去了一个挑衅的神色! 上官稚立马傻了眼了。 这么快,居然轮到自己了! 及瓜而代是什么意思? 他该怎么对啊? 心中流泪…… 颓废的睨了一眼身边的人,众人捂嘴窃笑不已。 认命的哀嚎一声,“不知道不知道。” “咳咳。说吧,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上官稚小心翼翼的睨了一眼庄雪衣似笑非笑的神秘浅笑,头皮发麻、眼睛瞪大,一副死不瞑目道,“大冒险!” “好样的!”庄雪衣双手‘啪’的一声合掌。 “现在、立马,转身,跑到城门外,对路过的第一个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对他说,爸,我终于找到你了!” ------------ 第一百六十章 大婚(一)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哄堂大笑,这都是什么话啊! 沛蘅第一个站出来起哄道,“这个好这个好,有新意,有新意!” 古姬秋幸灾乐祸道,“不仅仅有新意,而且还标新立异!” 上官稚一脸颓废,“能换个不?”万一出现一姑娘,他也得跑出说,爸,我终于找到你了? 完了,下次出来一定得要看看黄历。爱睍莼璩 这回是里子面子都没了,丢脸丢大发了! “快去快去,走。”凉妃最兴奋,一袭红紫搭配的宫装显得她美丽异常,动作却极其粗狂,直接将上官稚推了出去,丝毫没有形象可言,就连一向不怒自威的郁锦寒亦是玩开了。 而众人则是探出一个头,静静的注视着被赶出宫门外的上官稚,一脸的不怀好意! 卫灵很是没良心的吹了一声口哨,伸出手臂,手心朝下,对着上官稚摆了摆,“阿弥陀佛,祝愿等会走过来的第一人不是个精神病!” 当然,凡事都有意外,比如,真的跑来一个神经病! 上官稚一脸的苦逼相走到宫门口,左顾右盼,心里早已将庄雪衣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精光! 擤了擤鼻子,天要亡他啊! …… 如果不是因为提前让官兵将宫门口稍微的散了散场,恐怕到现在,门口都要堆满了老百姓呢! 看了看四周,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上官稚微微转头,眉角直抽的看着宫门口的那几个脑袋…… 准确的来说,几颗很有规律的排列起来的脑袋,从下而上,整整一扇门,全是脑袋! 不由得一阵恶寒,连皇帝与贵妃都玩的那么起劲! 更重要的是,这太子妃到底是什么人啊! 仔细想想看,哪国的太子妃成亲有如此大的荣耀,三国太子齐聚一堂,四海内最神秘的几大家族亲自出山会面! “这位公子是否迷了路?”一道声音突然出现,算不上清脆好听,但也不难听。 声音是从他后方响起的,这让上官稚微微挑起眉峰,看样子,是个女子? 但…… 庄雪衣却是笑抽了,因为这个时间已经疏离了百姓,所以这里是不会有人经过的,刚刚才让薄荷随意放个人进来玩下游戏,谁知,竟然放进一个这么有特色的人来! 心中微微诧异。莫不是上官稚什么时候得罪了薄荷?要不然,怎么找了一个丑八怪进来? “公子?”声音又响了起来。 上官稚睨了一眼不远处的几颗脑袋,瞬间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还有点……狰狞……颜色还有点……多…… 莫名其妙的皱皱眉,然后转头…… “啊——” 不由得,一阵大叫,上官稚踉跄着步伐,向后退了几步,接着一个不顺,跌倒在了地上,修长的腿在地上扑腾几下,继续向后退着。 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天呐,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更丑的女人嘛? 不,准确的来说,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声音,他压根就不会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女人! 脸型如大饼,脸上密密麻麻的长着黑色的痣,下巴处居然还有两撇胡须,粗粗的眉毛连着,看起来就像是眼睛的上方用粗粗的毛笔画了一笔什么东西似得。 脸毛有些长,不用细细辨认,直接便可直接下结论,大约有一厘米那么长! 身着一身粉色的罗裙,干干净净,干净到胸前都是那么的平整,手臂上亦是有些黑毛,虽说样子是爹娘给的,不能怪她自己对吧,但是…… 他能说,他有些倒胃,想要当场晕过去么? 深深的一阵呼吸,站起身,一脸的正色(虽然脸部很是扭曲),他大义凛然道,“爸,我终于找到你了!”说完,转身便走,他已经可以预料到了,门后的那群人现在估计已经笑抽过去了。 &n bsp;谁知,那女人突然拉住上官稚的手臂,一脸的欣慰道,“儿啊,爹终于找到你了!”说着,一把将上官稚抱在怀里,一双长着黑毛的手‘温柔’的抚摸着上官稚的头。 “啊……哈哈……”庄雪衣一看,立马捂着肚子,笑的眼泪直流,太……太tm的逗了,这个丑八怪,薄荷到底是怎么找的啊,实在是太对她的胃口了! “真欣慰,小稚稚终于找到自己的爹爹了……”最没良心的当数上官洲了,笑的直接倒在地上! “这个叫做什么,出门在外遇亲人?”柳梨桑提高了语调,心中的郁气暂时云消雾散,笑的一只手靠在墙上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一只手臂笑的直摇! “这娃的运气不错!”南锡紫信亦是调侃大笑,能遇上这么一个奇葩! “呀,这可奇迹了,这么丑的爹居然能生出这么俊俏的娃!”凉妃双手捂着脸,由于长时间的大笑,面部有些酸痛! “这冒险……真的好冒险……”那个头戴斗笠,一直很低调的声音突然发了出来! 这话一出,庄雪衣便已悄悄的闪身到了那戴着斗笠的神秘人身后,一把拿下她头上的斗笠。 接着,如同黑色瀑布般的墨发凌空飞扬,一张熟悉的面孔显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默画琳!果然是你!”庄雪衣笑米米的惊讶道! “咦!庄医师是什么时候……怎么发现的?”默画琳吃惊,她一直压着声音说话,更是小心翼翼的没有让人看到她的容貌,太子妃怎么就猜中了呢? “哈!只有你才会干出将血蚕制作成地毯送与我们当作贺礼这样的奇葩事情来了。”当初他们救了她,凉凉解了她身上的彩虹七针之毒,还了她一个健康的身体。 按照她倔强的性子,定然是无功不受禄的,为了感谢他们的救治,想尽办法送出一切东西作为回报,这是很容易便可以猜测的出来的。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被她自己救过的人或者是她自己存心想要记下的人,她自然会对对方身上的某些味道比较敏感,所以她也是在不久之前才彻底确定下这个人就是默画琳的! “嘿嘿,看太子和太子妃什么东西都不缺,就想着在你们大婚之日,送点贺礼了,但是小女子愚昧,也不知送什么东西最好,思来想去,也就这血蚕金贵了。” “哇!默画琳!你是默失邪医的女儿?”沛蘅吃惊道。 她一下子便认出了对方,当年她与沛青行走江湖,很多人很多事总是见过不少的,眼睛瞥向一脸欢愉笑意的太子妃,连毒医界的人都有所接触,太子妃……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悍…… “小女子正是!”即便自家爹爹残忍狠辣,但有些东西,该承认还是会承认的,她不喜欢自己的爹爹变成恶魔,但恨已经恨过了,现在,她的心情很是平静! “那你的毒术应该不赖吧!”卫灵问道,此刻大家的注意力全在默画琳的身上,至于被他们关在门外的上官稚嘛……已经不重要了。 默画琳苦笑,原本她身上的血液与自己早逝的母亲相似,是正常的,由于被彩虹七针那么一影响,即使已经解了毒,但身上的血液却发生了显著性的变化。 她的血液,居然因此可以解百毒! “略懂一二!”默画琳谦虚道。 庄雪衣水眸微眯,看得出默画琳眼中顺闪而过的一丝复杂,解围道,“今晚本太子妃亲自下厨!” 语落,众人又开始起哄,默画琳不愿多说,他们自然不能自讨没趣!而且,今天也不适合讲那些‘多余’的事情! “太子妃娘娘,您这身骄肉贵的,到底行不行啊!”南锡紫信凤眸微闪,一脸的狐疑盯着庄雪衣,仿佛在研究一件极其令人费解的宝物! “嘿嘿!”庄雪衣一撩自己的头发,转头露出一个自豪的笑容,“本姑娘是谁?” “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天才是也!”郁凉夏积极的为她接下话茬! 庄雪衣眉峰满是笑意,身子一跳,就跃到了郁凉夏的身前,纤细而白希的两条手臂抱住郁凉夏的脖子,心情愉悦道,“还是凉凉最了解我!” 众人一阵恶寒,全身鸡皮疙瘩顿起,难过的 互相抚摸着对方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太子妃一温柔起来,他们心底哇凉哇凉滴! “站在落雪旁边,都没有那么寒!”古姬秋浑身一抖,最后那个‘寒’字,将音拉的老长,意味特别不明! 落雪脸上的面具熠熠闪光,他低头,看向古姬秋,淡淡道,“我让你很……寒?”语调怪怪,冷意四射! 古姬秋自然清楚除了那上头那个最大的主子,落雪是飘雪暗使的老大,武功能力,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讪笑的咧嘴,“我这不是说您武功盖世,已经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可以冰冻死一个人嘛!” “噢,那在下可把您冻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人还是鬼?” 庄雪衣在一旁听着,先是一愣,接着又笑开了,其实落雪也很记仇的嘛! “你们……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上官稚‘虚弱’的声音猛然出现,郁凉夏微微转头,太阳穴微微一挑。 “被非礼了?”嗓音有些发抖,不轻不重,正好落在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哈……啊哈哈!”集体转头,然后…… 大笑! 作为上官稚的哥哥,上官洲这次良心大发,不笑了,脸色有些狰狞,面庞通红,看样子,憋笑憋的很憋屈! 只见上官稚的脸颊上,有着一个大大的唇印,鲜红鲜红的,另外,原本齐整的头发,此刻乱七八糟的,简直就像刚被歹徒‘襁坚’过的黄花大闺女! 外加上官稚略带稚气的面庞,还有此刻幽怨的神情,那就更像了。 庄雪衣腹诽,什么都不可怕,可怕的就是当你对陌生人说,你是我爸,然后对方还就真的承认了!然后占尽便宜! 咦! 她刚刚应该让上官稚说,媳妇,相公终于找到你了! 哈! 心中怎么想,口中便跟着说了出来,“早知道,就让你说,媳妇,你家相公我终于找到你啦!”小脸绷起,语气很是严肃认真! 众人一愣,接着,再一次的集体笑岔了! 上官稚腿一软,抚额,太子妃娘娘,您敢再恶趣味一点嘛! “啊啊啊啊啊,我的清白啊啊啊啊……”上官稚咆哮! “稚小弟,你不会真被那丑八怪怎么样了吧?”南锡紫信凤眸闪烁着名为调侃的光辉! “大不了,让她娶你好了,需要那位‘仁兄’负责不?”卫灵摩挲着下巴,一脸的深思。 “则日完婚?”郁凉夏很淡定的插上一脚! 上官稚:他能说,他不认识这群没心没肺、狼心狗肺的君主不? “其实……虽然长得有特点了一点,但是娶回家,长老们就不会找你麻烦了。没事直接开门放出你家娘子,吓死他们!”上官洲漂亮的手指摩挲着下巴,认真剖析道。 上官稚怒,“大哥,不然你娶回家!有利而无一害!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把自己吓死!” 众人默,齐齐退后两步,眼神都在说:如果谁愿意娶方才的那个女子,勇气可嘉,三国君王都愿意送上极品贺礼! 当然,包括万一被吓死,也会出棺材费!多好的他们啊…… “讨厌,你们在找人家吗?”这道声音上官稚听的熟悉极了,立马身子一闪,没影了。 郁凉夏一阵恶寒,“笑不停,你闹够了没有?” 笑不停摘下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一脸的兴味,“哈哈……这个游戏实在太有意思了……” 庄雪衣黛眉一抽,就说薄荷短时间内怎么找的那么有特色的人,原来是内部人员假扮的! 众人翻白眼,无力望苍天…… ---------------------------------- 夜凉如水,夜幕之上星群密布! 告别了白日的婚礼游行,接着便是晚上的宴会了。 &n bsp;东门内有一座极大宫殿,名唤‘凤栖殿’,内部结构精致而华丽,场地亦是皇宫内最大的,比起朝堂有过之而无不及。 传说,这里曾是天冥国第一代女帝成亲的地方,老一辈的人都知道,曾经那位女帝是如何一手打下天冥国江山,那雄姿英发,绝世美颜的身姿! 自女帝过后,这里便再也没有人敢在这里举办任何宴会,哪怕是历代的皇帝都不会来,其一便是怕污了女帝留在这里的‘圣气’,其二是没有人认为自己有那个实力站在这里! 今晚,能够被宴请到这里的官员全部都是三品以上,当然,这些官员绝大部分已经是新面孔,许多老面孔早在郁凉夏上任期间,由于贪污行贿,被罢了职。 周围早已摆上长桌,上面摆满了精致的甜点瓜果,以及可口的美酒。 中央的舞台上,丝竹声悠悠响起,舞姬身穿七彩霓裳,扭动着纤腰,开始了舞蹈。 而原本应该坐着皇帝的殿上此刻用着一条帷幔遮挡着,帷幔的外边还挂着浅红色的珠帘,微风一吹,便发出泠泠的美妙声音。 而帷幔里边,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摆着一张巨大的圆桌。 里边此时此刻,也已坐满了人。 只是顺序有些奇怪,基本上是乱坐的,并没有分什么辈分,如此一来,众人也有没有了什么拘束! 坐在最上边的是郁凉夏,从郁凉夏的左边开始看,分别是郁锦寒、凉妃、柳梨桑、南锡紫信、默画琳、上官洲、上官稚、卫灵、古姬秋、落雪、末雪、沛蘅、沛青! “还以为她说着玩呢,还真下厨了?”卫灵有些惊吓,当他看到郁凉夏右边空出的一个空位、以及桌上空空如也的时候,已经确定了八`九分! “凉夏,雪衣她行不行啊?”可别端出几盘黑糊糊的东西出来吓人啊,南锡紫信皱眉! 郁凉夏早已换下了一身新人装,此刻换上了便服,双手搭在干净的圆桌上,微微抿唇,“应该……行的吧……”貌似他没见过她下厨? “毒不死人!”默画琳想了想,沉声道,其实她也是有些担心的,庄雪衣一看就是不食烟火的女神,怎么可能会下厨! 桌上的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古怪,感觉上,他们像是一个个即将要上战场的将军! 紧张气氛顿时慢慢蔓延出来…… “请先喝茶!”薄荷身姿袅袅的出现,身后出现两个丫鬟,每人手里端着七杯茶。 郁凉夏淡淡的瞥了一眼薄荷的脸色,幽眸微微一闪,心中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薄荷,雪衣她都做了什么?”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众人齐齐点头,他们也好奇太子妃究竟会做什么东西,都用了好几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好? 不问还好,一问,薄荷的手一抖,差点散了一地的茶水,只一瞬间,便又淡定了下来,“奴婢不知。”恭恭敬敬的回答,然后迅速的离开。 走到门槛处,还差点被自己的裙摆给绊倒,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是冷冷的,只是身体内的那颗‘胃’除了抽痛便是抽痛! 薄荷来过之后,桌上的怪异气氛又升了一个档次! “那个……我想解手一下……”每当这种时候,总会有人会打起退堂鼓!比如古姬秋。 想起之前被恶整的上官稚,古姬秋一颗心就悬在哪里,他有预感,接下来,一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然后一解手就是一个晚上?”柳梨桑冷冷的声音传出,眼中闪烁着几个大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走了就不是一条汉子!”默默无闻的沛青也发言了,太子妃竟然会亲自下厨,这机会可不多啊,不吃岂不是可惜了? 即便…… 有可能付出“生命的惨痛”代价! “都说什么呢!”庄雪衣笑米米的走了过来,一身月白色的罗裙,墨发一根水晶簪束起,身上飘着一股淡淡的冷香,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优雅的走过来,将手搭在郁凉夏的肩膀上,水眸晶亮晶亮的,透着灵动、就像一颗璀璨的琉璃珠。 “讨论着等会怎么死呢!”南锡紫信一双凤眸流光溢彩,美的惊心动魄。 “哇呜!讨厌!”庄雪衣抛了一个媚眼,接着卷着舌头道,“人家的手艺不错的,等会可别将自己的舌头连着佳肴一起吞下噢!” 众人又是一阵恶寒,心中感叹,太子妃啊,您正常一会儿行么? 他们心脏受不起啊! 庄雪衣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接着双手拍掌,微笑道,“上,第一道菜,‘雪上开花’!” 庄雪衣话音刚落,便有一穿着白衣的女子端进一盘菜,然后轻手轻脚的摆在了圆桌之上,接着恭敬的退后两步,淡定的走了。 但是…… 他们怎么觉得这端菜的丫鬟有点像落荒而逃? “雪衣儿,这是什么菜来着?”凉妃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此菜名唤‘雪上开花’!”庄雪衣浅笑着回道。 众人只见,一白瓷大碗内,乘着汤,上边飘着一些葱花,看起来……挺漂亮的,起码没有出现什么烧焦了的现象,应该……能吃的吧…… 见着众人狐疑的眼光,庄雪衣眉头一挑,“放心,没有下毒,能吃的!” 庄雪衣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众人连筷子都握不住了,怎么都觉得庄雪衣的解释像是欲盖弥彰啊! 郁锦寒小心翼翼道,“可以解释一下这个名字的由来?” “白色的大碗就是雪,里边的东西就是花瓣,然后就是‘雪上开花’!没什么恐怖的解释!”庄雪衣无奈的摆手,难得她好心的下厨,他们怎么可以怀疑她的诚意呢? 南锡紫信犹豫再三,用勺子舀了一口汤到自己的碗里,然后拿起勺子优雅的抿了一口…… “嗯,不油不腻,味道极好!太子妃好手艺!”南锡紫信真心夸赞道! 庄雪衣下巴一抬,“那是那是,也不想想本小姐是谁!” 众人好几十双眼睛全部落在了南锡紫信的脸上,看着他眉头一皱都不皱的喝下了那汤,还夸赞好喝,便开始了蠢蠢欲动。 郁凉夏扫了一眼庄雪衣的面容,小心翼翼的也舀了一口汤到自己的碗里,淡淡的喝了一口,嗯,却是,汤的味道不错! 古姬秋毕竟是军人之后,好吃的话,自然就大块烁烁的吃下肚了,躺在汤底的是鲜美的肉,古姬秋吃不出那是什么肉,只觉得味道好极了。 “这是什么肉?”郁锦寒先提出了这个疑问。 庄雪衣却是神秘兮兮的一笑,“山人自有好东西!咱们先不讨论这个,继续下一道菜!” 双手一拍,又出现一身着白衣的丫鬟,与先前的那个丫鬟一样,面蒙着面纱,不用猜就知道,必然是白月宫的人了。 丫鬟摆好菜,与之前一样,便立马没了身影。 庄雪衣又介绍道,“它的名字叫做‘雪沫飞扬’!” ------------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大婚(二) 随着庄雪衣的话音刚落,众人只见那道‘雪上开花’的佳肴旁边,摆着一道‘雪沫飞扬’! 而乘着‘雪沫飞扬’的盘子形如椭圆,盘子的外沿勾勒这精致的图文,里边的食物嘛,与之前那道一样,是汤类! 佳肴如其名,当真是‘雪沫飞扬’!里边全是一颗颗圆滚滚,白嫩嫩的佐料,至于是什么东西,在场没有一个人看的懂。爱睍莼璩 “雪衣,这……白白的是什么东西?”郁凉夏白希而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桌子上,听起来,令人觉得慎得慌!而郁凉夏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那道菜,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吃吃看不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庄雪衣撇嘴,右手撑着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样,“这道菜可是花了我好些功夫,味道比‘雪上开花’要好吃的多噢!” 桌上的众人始终不敢相信太子妃真的会那么好心的下厨,心中时刻保持着警惕,以防菜肴里突然跳出一只老鼠姑娘或者飞出一只大大的蟑螂公子! “我来!”沛青舀了一勺子‘雪沫飞扬’到自己的碗里,咽了咽口水,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呃? 味道还真不错!没有想象中的五味杂陈,苦不堪言! 白色的雪沫味道尝起来有些像豆腐,还是那种极其顺滑的豆腐!比‘雪上开花’的味道要清淡一些,却止不住的鲜美! “味道……”沛青的脸色变了几变。 众人的心突然被沛青要说不说的话吊到了嗓子眼!不由得越来越紧张! “味道不错啊!果然比‘雪上开花’的味道要鲜美的多!”沛青点头,放下手中的勺子,语气有些惊讶! 桌上的眼神越来越古怪了,难道他们错怪了太子妃,她是真心想要下厨的?目的不是要恶整他们? “吃吧吃吧,难得太子妃亲自下厨不是?”卫灵放心的舀了一口汤,慢条斯理的品尝起来,有人开了先锋,后边的人自然就不用担心了。 众人见着,连续吃了两个人都没事,那就是真的好吃!放下心来,开始剿灭第二道‘雪沫飞扬’! 庄雪衣看着第二道菜被消灭的差不多之时,双手一拍,第三道菜被端了上来。 “此菜名唤‘雪中送炭’!”她亲手将丫鬟手中的盘子端上桌,继续报着菜的名字。 菜一上来,众人的脸色齐刷刷的突然变了。 这盘乌漆麻黑的东西是什么?果然是焦了! 庄雪衣不疾不徐的慢慢解释道,“‘雪中送炭’名字的由来,就是因为这盘菜的色泽!这盘肉的味道有些特别,又香又脆,外边涂了一层本山人的特级蜜汁,所以才会呈现出这种棕色与黑色相类似的颜色!”她轻咳一声,表情相当严肃,“千万不要以为是焦了!本姑娘上的厅堂下得厨房,怎么可能会把东西烤的那么焦,而且还焦的那么有特色!”一吹刘海,风流潇洒! 众人集体倒地! 您今儿绝对不正常!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眼神一转,众人或疑惑、或幽怨、或委屈的眼神齐齐射向郁凉夏,看的郁凉夏浑身没由来的一抖! 他嘴角一抖,又不是他下厨房,他怎么知道这些菜庄雪衣是怎么做出来的? 再说,他自己也纳闷,今天种种现象表明,这些菜里,一定有一样不是好东西! 不动声色的摆摆手,表示他也一无所知,大家听天由命,谁不幸吃到‘佳肴’,只能说,狗屎运太好了! 末雪哀嚎一声,早知道他就不来了,落桦聪明的没有跟着落雪前来送礼,而把他推了出去,回去以后,一定要和落桦好好的算算总账! 上官稚从开始到现在都不敢多说一句话,恨不得自己变成隐形人,他敢保证,之前的那场什么劳舍子的‘真心话大冒险’,他一定被太子妃给算计了! “哎呀,‘雪中送炭’的味道也比‘雪沫飞扬’的要好噢。”庄雪衣一声惊呼,脑袋歪了歪,突然又道,“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各有千秋!” 说着,拿起盘子内一个雪中送炭! &nbs p;众人的眼神跟随着庄雪衣手中那个看起来黑糊糊、**、形如不规则椭圆的东西而走。 啪啪!! 桌子上敲出了几道声音! “靠,这么硬!”古姬秋忍不住的发言了,听听这声音,要是一口咬下去,门牙还不得掉了! 庄雪衣鄙视的睨了一眼古姬秋,“谁让你直接上牙咬了!”恨铁不成钢继续道,“这东西的吃法不是直接放嘴里咬的,而是需要剥开的!”说着,将手中已经裂开外边黑乎乎的一层壳的‘雪中送炭’举到众人的眼前,“这东西的壳敲起来**,但是很脆,一敲,就容易裂!” 剥开壳,一瞬间,一股醇厚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了开来,像是上好的蜂蜜被密封在一个罐子里,然后突然揭开,浓浓的味道便立马弥漫开了来! 末雪有些犹豫,皱了皱眉,伸出手,拿起一个‘雪中送炭’,学着庄雪衣的样子,先在桌上敲了敲,等到壳裂开后,剥开外边黑糊糊的壳,便闻到一股子的香味! 不似前两道汤的清淡、这‘雪中送炭’一瞬间被勾起了人的食欲! 待到将壳全部剥开之后,里边鲜美的肉便显现出来了,看起来倒是有些像虾肉! “果然是又香又脆!”末雪肯定道,吃了一个味道不错,又伸手去拿了一个! 众人见此,纷纷伸手去拿,直到最后,竟然抢了起来,这‘雪中送炭’的味道当真是好极了! 庄雪衣满意的眉开眼笑,“都没了,别抢了,后边还有菜!”双手一拍,“上第四道菜!” 这回,端上一小碗类似于汤圆的东西。 众人点点头,这碗是他们今晚见到的所有菜中,最精致的一个了,金色碗身,勾勒暗纹,形如菱形,可见做工之精细! “这菜嘛,很简单,叫“肚子圆圆”!”说完,嘿嘿一笑,“人家才学不行,取不来太多雅致的名字,所以……就凑合着听着。”说完,鼻子又皱了皱,“菜如其名,我取得还是挺有技术意义的!” 众人黑线直冒,背后乌鸦乱飞,您老的才学若是不行的话,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行的?过于谦虚就是自恋了! “呃……这菜……汤圆……呃……里边是什么东西?”落雪的语气有些发颤,生怕自己第一个吃到什么‘不正常’的‘好东西’! 柳梨桑无视庄雪衣的自卖自夸,皱眉道,“那里边黑黑的是芝麻?”她才不会相信里边的‘料’会是芝麻!而且,她也不觉得这道菜是汤圆! “那里边的嘛……”庄雪衣难为的皱皱眉,嘟了嘟嘴儿,“人家为了这道菜里边的绝版馅料,可费了不少神,还害得薄荷到处跑呢!” 郁凉夏突然面色一僵,手中的筷子抖了几抖,吃几道菜,简直比遇上天冥蛛还可怕! 当然,这么想的人不仅仅只有郁凉夏一个,卫灵与南锡紫信亦是这么想的!而其他人则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毕竟,认识薄荷的人不多。 而知晓薄荷的人心中早已响起了警铃,能让薄荷费神准备的东西,而且还到处跑的东西,可不多啊! 这里边的馅料到底会是什么东西? “这道菜能不能先略过,上下道菜?”卫灵小心翼翼的回答! “这味道也挺好的啊。”古姬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动起了的勺子,往自己的嘴里送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边搅拌着边道。 南锡紫信怜悯的目光落在了古姬秋的身上,“仁兄,你确定自己的眼睛现在不花而且腰也不疼?” “有没有恶心想吐?”卫灵先是一愣,接着急忙问道。 “胃有没有一抽一抽?”郁凉夏冷不丁的亦是开口! 古姬秋黑线直冒,嘴角直抽,“你们三说的是怀孕的症状吧?”这三人是不是被刺激过头了? “呃……误会误会……”卫灵听言,看着卫灵好似没事的样子,讪讪一笑,转了几转,目光又对上郁凉夏,眼神道,‘薄荷是你的人,你总该知道些内幕吧!’ 郁凉夏回以一个眼神,‘薄荷早被庄雪衣收买了,我啥也不知道!’如果他要是清楚庄雪衣葫 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何必坐在这里陪着一群人胆战心惊! 南锡紫信认命的闭了闭眼,抬手,拿起一个,淡定的吃了起来,嗯,味道确实不错,就是尝不出到底是什么肉,看起来倒是很像龙虾的! 凉妃很是贤惠的为郁锦寒剥开了一个,送到郁锦寒的嘴里,然后又给自己剥了一个,“雪衣,你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厨艺?”之前她怎么就没有发觉! “嘿嘿!之前为人太低调,所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特长!”在现代的时候,她可是吃苦耐劳,什么东西都吃,有的时候没钱买肉,只能将豆腐做出肉的味道给自己尝尝,这套厨艺嘛,自然是那个时候磨练出来的啦! 众人鄙夷,您若是低调,他们今儿个就不会这样胆颤心惊的吃着佳肴了! 转眼间,圆桌上已经出现了四个空盘,庄雪衣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双手一怕,第五道菜端了上来! “第五道菜,五彩缤纷!”庄雪衣话一落,众人便见又是一碗汤摆在了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菜如其名,果真是五彩缤纷!汤面上,透着奇妙的色泽! 郁凉夏幽眸一亮,那些浮在汤面上五彩缤纷的东西他认得,是天冥国的一种菜,叫做‘五色菜’! 总算有道菜他是认识的了。 “这是‘五色菜’,我认得!”上官稚兴奋的叫了出来,不用庄雪衣说任何话,自动的拿起勺子舀了一碗汤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人就是这样,一遇上自己熟悉的东西,总是没有任何防范意识,原先的小心翼翼的小心机顿时便飞了。 当然,这菜的味道依旧没有问题,众人见着上官稚吃的不亦乐乎,便立马为自己舀了一碗汤,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庄雪衣却是从开始便没有吃任何东西,一直笑米米的看着众人享受着自己的成果,从头笑到尾! 双手一拍,她又笑开了,“最后一道菜,五宝饭!”她掩嘴笑笑,“为了让大家不用吃夜宵填饱肚子,特意准备了热腾腾的饭!” 众人的心一瞬间又吊到了嗓子眼,心脏扑腾扑腾的跳着,好似立马就要离开自己的身体,要往外跳跃似得。 终于最后一道菜了,死神还是来了! 明明不过是上六道菜的时间,他们却觉得度过了整整一个世纪般的漫长,什么叫做心身疲惫,他们算是见识到了。 庄雪衣说是饭,果然是饭,而且还是炒饭! “能不能解释一样,这道‘五宝饭’名字的由来?分别指的是哪五宝?”默画琳皱着眉头看着被一群丫鬟端上来的‘五宝饭’,眼神内有些恐惧! 庄雪衣翻白眼,需不需要那么小心翼翼啊,她又不是刽子手,也和他们没仇,没必要下毒!她的‘真诚’,被赤luo裸的怀疑了! 呜呜……她受伤的小心灵…… “大家先吃先吃,吃完了,本姑娘就将每道菜的配方都告诉你们。事无巨细,一一说明!”她点着头,显得特别认真。 众人显然不放心的看着她,眼神中光明正大的写着,‘有古怪’三个大字! “哎呀,绝对毒不死人的。像我这种美丽、善良、可爱、可亲的人,世界上已经太少太少了!”一张绝美的小脸露出一脸的无奈神情! 之前的几道菜,要么都是汤,要么就是极其容易消化的东西,而且由于人多,菜的分量并不是很多,所以每人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呢! 这个时候,差不多也饿了! 众人睨了一眼自己眼前的‘五宝饭’,眉头深深紧锁,看起来很是为难,但又在庄雪衣目光炯炯之下,拿起餐具,吃了一口! 与之前一样,味道极好,并没有什么怪异的味道,翻了翻碗,碗底也没有藏着蟑螂公子的尸体或者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很显然,这是一盘很正常的炒饭! 等着众人全部吃完,庄雪衣黛眉一挑,接着一群丫鬟从幕后走了出来,给桌上的每人放下了一块方巾!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立马了然,擦嘴用的! 不一会儿,又出来一披 丫鬟,这次送上的可不是方巾那么小块的东西了,而是在每人的身旁放了一个大大的碗,形状依旧很精致,只是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看着该收拾干净的东西已经收拾干净了,该送上的东西都已经送上了,庄雪衣这才坐了下来,双手优雅的放在桌上,对着门口轻声道,“薄荷,将方才的那六道菜再上一遍!” 薄荷福身,静静的退了出去,谁也没有注意到,薄荷那眼神之中的同情之色! 顷刻,薄荷便又摆上了原本已经吃完了的六道菜,‘雪上开花’、‘雪沫飞扬’、‘雪中送炭’、‘肚子圆圆’、‘五彩缤纷’、‘五宝饭’! 庄雪衣小脸之上是一脸的郑重,仿佛写着,‘你们为嘛就要偷窥人家的绝版料理材料’! 众人却是心底冒汗,看着眼前的方巾以及大碗,心中不安感噌噌噌的往上升! “‘雪上开花!’”庄雪衣声音掷地有声,“‘雪上开花’之所以能这么美味,其中最主要的是因为它的底料!也就是汤底的那些嫩肉!” 看着众人聚精会神的听着,庄雪衣嘴角边弥漫开一个名为‘邪恶’的笑意,“此肉取自阴沟里生活的小老鼠身上的嫩肉,它们有得天独厚的环境影响,常有‘肥料’滋养,一只只硕大而又多肉,并且生命力顽强!也因长年累月躲避阴沟内别的生物的影响,所以多肉却又不肥腻!营养价值三颗星!” 呕—— 呕呕—— 耳际是一系列呕吐的声音,声音极其悲惨,庄雪衣却如泰山不倒! 众人再这一瞬间突然明白了,为毛刚刚丫鬟们会端上一个大碗在他们旁边了,压根就是预备给他们吐的! 脸色青里来,黑里去,可谓是精彩至极! 待到众人差不多吐好了,庄雪衣不咸不淡的声音继续响起,“‘雪沫飞扬’!咳咳……营养价值四颗星!那上面的雪沫就是蛆虫啊!便便槽里那一条条的,肥大的,嫩白的、可爱的……” 郁凉夏素手捂嘴,胃里不停的犯抽,不停的呕吐,他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那些菜的配方,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 庄雪衣却解释的极其开心,见着众人又停了下来,如同连环炮轰似得慢慢解释,“‘雪中送炭’的味道不错吧!那蟑螂公子的肉!虽说蟑螂恶心了一点,其实它具有很大的药用价值的!” 柳梨桑身子一倒,直接跪坐在了地上干呕起来,太恶心了,谁管tm的药用价值,那东西是能吃的东西么! 眼睛一翻,她真想晕过去!她就说,庄雪衣怎么可能不使诈,那么好心的准备佳肴! 默画琳直接将头栽进了那个巨大的瓷碗之中,现在谁也别找她说话,不然,她准吐谁一身呕吐物! “呕……”南锡紫信的情况更糟,今晚坐在这里的哪个不是身骄肉贵的?南锡紫信更是从小就没吃过那么脏的东西,而且还那么恶心,想想他都觉得头皮发麻,呕吐感不停的上身。 “别说了,我一点也不想知道配方!”卫灵有气无力的挂在桌子上,一副虚脱样! 上官洲与上官稚眼睛翻白,颓废的坐在了桌脚,一脸的苦逼相! 庄雪衣瘪瘪嘴巴,“我是好人,一定会说完的。”无辜的摆摆手,“咳咳,至于‘肚子圆圆’嘛,里边的不是黑芝麻啦,是我让薄荷活捉的苍蝇啦!”她一脸的为难道,“你们知不知道,苍蝇好难捉噢,而且还得要捉活的,要不然做出来的味道就会不对劲的,死的的苍蝇做出来的东西说不定会有‘拉屎’的味道噢!” 庄雪衣皱着眉头,歪着脑袋想了想,又嘟囔道,“还好,虽费神,还是捉到了不少的苍蝇呢!嘿嘿,我发现了,茅房附近就不少呢!” 呕—— 呕呕呕—— 众人连反驳的话都懒得说出口了,这场婚礼,他们要永身难忘了。哀嚎一句,为毛他们要今天来啊,早知道他们就迟点来了,嗷嗷嗷!! “哎呀,你们怎么了?快快做到凳子上,这样软趴趴的躺在地上可是会生病的!”庄雪衣一脸的‘关心’道! 众人翻白眼,还不是拜您太子妃所赐! 把他们恶心 的都想将自己开膛破肚洗胃、洗肠子、洗肚子了,吐得他们眼冒金星,明明肚子里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吐了,却偏偏忍不住想要吐的**! 想想阴沟里的脏兮兮的、活蹦乱跳的生活在屎粪上的老鼠、便便槽里的蛆虫、蟑螂、还有茅厕旁飞来飞去的苍蝇…… 呕—— 庄雪衣眨眨呀,突然一跺脚,“哎呀,还有‘五彩缤纷’和最后一道菜没说呢!”她猥琐的笑笑,“‘五彩缤纷’就是蛇肉了啦,晒干的蛇肉汤配上‘五色菜’!至于‘五宝饭’的配料嘛!就更简单了,顾名思义嘛,里边有五种宝贝做的饭!”笑的一脸阴恻恻,众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由于前边五样菜做完后,发现还留下了很多佐料,所以用不掉,又不能浪费,所以就直接混在一起炒了一盘炒饭。嗯,刚刚好五种材料,五样宝!” 呕—— 惊天动地的呕吐声再次袭来! 好一个‘五宝饭’! “放心啦,它们很干净的,我可是仔仔细细的清理过的,而且绝对是高蛋白质、高营养!”庄雪衣又解释了一遍。 可惜,伴随而来的是更响的呕吐声! 待到众人吐完起身是,一个个顶着一双熊猫眼,庄雪衣吓了一跳,一脸的‘好心’道,“哎呀,这么这幅鬼样子,好可怕!”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大婚(三) 众人幽怨的凝望着庄雪衣,眼中闪烁着三个字,‘算你狠!’接着继续趴在大碗旁边,锲而不舍的吐! 庄雪衣耸耸肩,讪讪一笑,拉起裙摆,立马跑了出去,头上的步摇丁零轻颤,清脆悦耳,跑到门口之时,速度极快的对着众人摆了一个挑衅的鬼脸! 众人互相对望,认命的闭了闭眼,止住胃中不舒服的呕吐意,起身,追了出去! …… 底下的大臣齐齐一愣,只见高台之上的帷幕与珠帘摇摆,脸庞一阵微风飘过,几抹身影快如闪电的从自己的眼前飒沓而过! 接着,一切静谧无声了起来。爱睍莼璩 咦,里头怎么没有声音了?刚刚里边不是很热闹吗? 虽然他们不知自己的皇帝与太子在里边究竟闹了什么东西,但是他们却听的出来,原本高台之上的起哄声是很热闹的。 但…… 夜幕之下,皇宫宽敞的大道上,前方一抹浅粉身影像是舞蹈般的旋转在房梁上,玉足优雅的抬起,像是在跳一曲美丽的天鹅舞(芭蕾舞),而后边便有好几十道身影跟随其上。 皓月当空,淡淡的月华泻地,唯美异常。 郁凉夏身影一跃,手臂一扬,将前方那抹浅粉身影禁锢在自己的怀里,抱着她跳跃在夜幕之下。 后边的人突然吹起一阵口哨,庄雪衣在郁凉夏的怀里,小脸靠在他的胸膛上,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罗桑族后裔,沛蘅沛青,赠予太子、太子妃、本族‘罗桑剑法’恳请笑纳!”沛蘅嘹亮的声音突然从后边发出,这方天地不由得为之一振。 轻轻冷冷的嗓音不仅让皇宫各处角落的人听了个仔仔细细,甚至连方圆十里内的老百姓亦是听的仔仔细细! 普通老百姓不清楚罗桑族是什么族,但是江湖上的‘老油条’却清楚异常,那是一个古老的家族。 传说罗桑族的人寿命极短,却极其聪明,他们设计了一套独门剑法,只传直系,不传旁系,并且剑法诡异多端,无人能敌,但修炼起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是…… 消失已久,并且已经传言已经灭绝的罗桑族传人,如今却出现在了太子殿下的婚礼上,还将自己的‘罗桑剑法’交出来,这是何等令人诧异! 皇宫静谧非常,而外边的江湖人却已经热烈讨论开了,太子与太子妃的身后有一大势力,是神秘的罗桑族! “哈!你们就不怕回去被你们的老祖宗给扒皮抽筋、大卸八块?”上官稚调侃道,竟敢将自家的祖传剑谱当作贺礼送了出去,这不是找死嘛! “整个罗桑族就我和大哥两人!”沛蘅双眼微微一眯,笑的无比狡黠,“反正罗桑族是不行了,仅靠我和大哥两个人是不可能发扬光大罗桑族的。”她总不能生个百来个孩子或者让沛青娶个百来个老婆生个百来个孩子将家族壮大吧!浑身一抖,想想她都觉得慎得慌! “唉,其实你们可以当回猪的!”言外之意,多生多得,多多益善嘛! 剑光一闪,雪光乍起! 上官稚瞪大眼睛,吓得一蹦三尺高,看着自己脖子上忽然出现的一把长剑,心里微微震撼,不愧是罗桑族的剑法,果然厉害,即便他使用了本族的无影步伐,竟然也不能轻易躲开! 沛蘅淡定收起长剑,对着上官稚冷冷一笑,“若是你敢娶一百个女人,生一百个孩子,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当一回……猪!”就算是猪,也不会生出一百头小猪! 上官稚听言,浑身一抖,一百个女人?生一百个孩子?他又不是bt! 别说去施行了,想想他都觉得恶心!冷哼一声,扭头,无视沛蘅轻蔑的眼神! “哈哈!”听着沛蘅送出的礼物,上官洲一笑,接着掷地有声的嗓音顿起,“无影一族赠予太子、太子妃、‘无影凌微步’愿太子、太子妃白首偕老!” 上官稚一听,脸上的表情一僵!然后……绿了…… ‘无影凌微步’! 完了,还以为罗桑族的人疯了,大哥他也疯了 !回去之后,看族长不拔了他的皮!而且,他估计也要被扒皮抽筋!他就说嘛,自家大哥什么时候准备的贺礼! 原来是将‘无影凌微步’做贺礼了! 这边声音刚落,落雪的声音清冷响起,“飘雪暗使赠予太子殿下、太子妃、‘珠联’、‘璧合’绝世双剑,愿太子殿下、太子妃白首不相离!” “邪医默失之后,默画琳,赠予太子殿下、太子妃十里血蚕红毯,愿太子殿下、太子妃永浴爱河!”又一道甜美却嘹亮的声音顿起! “天冥帝皇郁锦寒、贵妃钟离惠凉,赠予凉夏、雪衣紫檀水晶凤辇、愿爱儿、媳妇幸福美满,永寿偕老!”默画琳的话语刚落,郁锦寒不示弱的便响起威严的声音。 外边老百姓听的一诈一诈的,被这些一道道的声音吓得差点摔倒在地爬不起来,起先罗桑族的人出现还不过瘾,现在连飘雪暗使与无影一族的人都出现了! 江湖上最神秘、最古老、最不问世事的三大家族竟然都被太子与太子妃收服,天呐,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湖上的人则一个个目瞪口呆,且不说罗桑族的剑法与无影一族的无影步伐他们是有多么觊觎,飘雪暗使的那‘珠联’与“璧合”两把剑便是圣物!让他们眼红不已! 原本从不出江湖的神秘之物,今儿个一晚上全部落在了他们的耳里,这能让他们消化的了嘛,估计今晚他们得要集体失眠! …… 南锡紫信妖冶的面容带着笑意,一双凤眸眸光幽深隐晦,修长的手指两两交叉,打了一个响指…… 啾—— 一条光线从不远处笔直的上升,接着灿烂的从夜空中如同妖冶的玫瑰一般——爆开! 郁凉夏的身影一顿,庄雪衣惊讶的抬首,远望着不远处的天际,眼中满是惊异! 原本以为会是烟花,但那却比烟花更加的美丽。 不远处的夜空中,随着那五彩缤纷的烟花绽放的,还有那一个个挂在夜空之上的明灯,它们每盏灯都是莲花形的,一盏盏的凌空开放,泛着浅浅的粉色,有种说不出的美丽! 顷刻,原本的莲花形明灯互相相撞,发出一阵噼哩呱啦的响声,砰—— 一盏盏的浅粉明灯爆破之后,灰蒙蒙的烟雾在空中组合成了‘百年好合’四个大字! 庄雪衣鼓掌,惊讶的撇头望向南锡紫信,“这个东西,你是怎么研究出来的?”就算是在现代,也不能将花样烟花弄的那么好! 南锡紫信神秘一笑,对着庄雪衣指了指天际,“别急,还没完呢!” 庄雪衣下意识抬首,原本有着灰蒙蒙烟雾的夜空,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为一片清明,凌空之上,一点点的幽蓝火焰顿起,如同一只只飞舞在空中的蝴蝶,星星点点的突然亮起来,又似夜幕之下的星星,忽明忽暗的眨着小眼睛。 突然,幽蓝火焰如同被什么吸引似得,向自己最中央的地方缓缓集中,砰的一声,火花四溢! 形如火炬,上头一大簇的幽蓝火光喷射而出,随着那一声的爆炸,无数的小火苗形成无数线条从那火炬中央往外飞跃而出。 在底下往上看,就像无数的蓝色流星……不……应该说是一场蓝色的流星雨在天幕之上飒沓而过。 点点的幽蓝罩着这方天地,如梦如幻,美不胜收! 众人抬首,眼睛内皆是一片震惊,南锡紫信的能力究竟有多大,竟然将火药爆竹等东西的比例分的如此精妙,丝毫没有差错! 哗啦一声响……火炬又变样……原本的幽蓝色忽然之间变为浅黄……渐渐的变为浅绿……最后变作了深紫色…… 庄雪衣水眸渐渐睁大,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接住了从那深紫色烟花中掉下来的一颗紫水晶! “圣石?”庄雪衣一言爆出,集体轰动! “圣石?”就是那个神界净化一切污秽的圣物?古姬秋愣愣出言道。 “早就听说神界的圣石落到了人间,看样子是真的。”郁凉夏倒是不惊奇,幽眸看向南锡紫信,眼中闪着复杂的光芒。 南锡紫信邪肆 一笑,口气有些委屈,“哎呀,这东西都不能惊讶于你啊……”郁凉夏,你究竟……是谁? 后边那句话他很想问,但是碍于那么多人在场,最终没有问出口,虽然他清楚郁凉夏的身份是钟离惠凉的亲生儿子,是九天玄女莉婴的后裔,但是,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些东西不对劲! “呀,这圣石挺漂亮的。”庄雪衣摩挲着自己手中的紫水晶,笑的一脸不怀好意,“卖了一定值不少钱!” 众人冒黑线,人家想得圣石都得不到,她居然还要卖掉? “如果能够吸收圣石内的一丝纯净之气,就算是普通的人类,也能羽化成仙!”默画琳站出来,解释道,深怕庄雪衣一个不淡定,真把这好东西给卖了! “不就是一块紫水晶!”庄雪衣鄙夷,眼中却带着浓浓的笑意,“好嘛好嘛,圣石就圣石!”嘿嘿,反正她赚了! “我可没有好东西要送,只有苗骨族苗骨蛊虫一只,还请太子、太子妃笑纳!”柳梨桑从怀中掏出一拇指大小的琉璃瓶,里边躺着一只小小的……蚕宝宝? 只不过通体浅红色,长得很漂亮,有些像红宝石,庄雪衣惊异,原来苗骨蛊虫的原型那么好看的啊! “还说不是好东西呢!”庄雪衣清脆的笑声飘荡在空气中,她大声致谢道,“感谢苗骨族千金、柳梨桑的贺礼!” 送贺礼的声音外围所有的人都听的到,十里内的百姓更是听的清清楚楚! 天啦,那些送礼的人哪个不是身份显著之人? 先是罗桑族、再是无影一族、飘雪暗使、接着又是邪医的后裔、最后还看了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烟花表演、现在又是神秘的苗骨族! 这场婚礼,让他们的心脏严重受创啊! 以后谁还敢与天冥国做对? 江湖上最顶尖的几大家族竟然全部都是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的亲朋好友! 还有比这更加令人心惊胆颤的消息吗? 柳梨桑却是对着庄雪衣微微一笑,眼底的一丝悲怆转瞬即逝,她不动声色的睨了一眼南锡紫信,一丝苦笑蔓延在嘴角。 他不是让她准备贺礼去么?呵,原来如此,他是让她去准备自己的贺礼,而不是为他准备贺礼!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原来,他拒绝她拒绝的那么决绝! 庄雪衣并没有发现柳梨桑突然沉下去的脸色,而被卫灵的几句话给气坏了。 “要不,我将凤梓国送与你?”卫灵不咸不淡道。 “哈?”庄雪衣惊愕,伸手摸了摸卫灵的额头,“哎呀,没发烧啊!” “给。”卫灵很是潇洒的从衣袖中掏出一个晶亮的东西,直接往庄雪衣的怀里扔,“为了美人送江山,我扔的舒坦!” 古姬秋在一旁只得苦笑,他不能阻止卫灵的决定,不管他的身份是卫灵还是凤梓翎,他都不可以阻止! 凤梓国为了得到天冥国,花了整整十七年计划一个阴谋! 十七年前,让不能生孕的凛府大夫人买下还是婴儿的凛凛芯,暗中将凛凛芯培养成一名能力与智慧兼并的‘凤梓国眼睛’,可惜,最后本该是凤梓国最后王牌的凤梓鸢突然不见。 而凤梓国的一切被回归之后的八皇子凤梓翎三天之内控制,六天之内收服人心,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登基为帝! 而如今,这凤梓国的帝皇凤梓翎一脸嫌弃的将凤梓国‘国玺’如同垃圾一般的扔出去,没有丝毫留恋,这让原本凤梓国的所有阴谋显得滑稽无比! “你是认真的吗?”庄雪衣收起了笑意,抿着红唇问道,手里的那块国玺炙热的烫人手,想必是被卫灵放在手心握了很久。 “不然呢?莫不是太子妃感动了?要抛下太子对我以身相许了?”卫灵一撩耳际旁的一缕白发,嘴角挂着妖娆的笑意,美的如同妖神! 庄雪衣看的一愣,接着哈哈大笑,无视了卫灵的玩笑,“呀,这可是一个国!”脸上是笑意,语气却是严肃无比,她希望他是开玩笑的。 “我无意帝王之位,天下好、百姓好,这便是我的愿望!而 且,我相信你们有能力创造一个没有硝烟的世界。”卫灵叹息一声,身影向后退了几步,与庄雪衣保持了三丈距离。 南锡紫信扫了一眼卫灵,心中一声苦笑,卫灵眼中的无奈他太了解了,因为他也曾有过,面对自己爱慕的人,不能说喜欢、也不能说追随的无力感,他懂! 原来,他们都被她吸引了,说不定还都是……一见钟情! 庄雪衣皱着眉头,始终不明白卫灵到底是怎么想的,而且……她压力山大啊……今晚怎么人人都喜欢送那些让她拒绝不了,但是又极其贵重的东西呢! 这不是故意折煞她嘛! “咳咳,感谢大家对我们的厚爱,不过……大家的礼物当真是太过贵重……” 庄雪衣的话还没有落下,沛青便开口,“送出去的礼物没有收回之理,如果太子妃想要拒绝,那便是不把我们当朋友!”既然出席了这场宴会,他们的心意已经表明,而且也像天下人宣布了他们的归属,他们罩着天冥国,罩着天冥国的太子与太子妃! “那就谢过各位大人了。”郁凉夏浅笑着作了一个揖,态度恭敬真诚。 庄雪衣亦是微微福身,对于这些只见过没几次却能肝胆相照的人,她深深的记在了自己的心上,这些都是她的好姐妹,好兄弟! 庄雪衣将手中玲珑漂亮‘凤梓国国玺’交给郁凉夏,自己则带着众人逛起了天冥国的皇宫,介绍着每一处的风景。 郁凉夏接过国玺,素白的手微微一顿,凤梓国的国玺是上好的白玉所雕刻而成,握在手中,便感到一股透心刺骨的冰冷感,但上边却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凤梓翎,放弃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国家!”南锡紫信与郁凉夏并肩而立,邪气的脸上已然没有笑意,而是带着一股子的凝重,凤梓国的国玺通灵,可是认主子的。 卫灵之所以可以以逼宫的形式,那么快登上凤梓国帝位,并且没有任何人反对,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凤梓国的国玺选择了他做为自己的主子。 而凤梓翎的血液特殊,化解了凤梓国玺内的灵性,强迫它易主,通灵的白玉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外界所影响? 所以为了让凤梓国玺可以存在郁凉夏的手里,卫灵必然付出了不少代价! “我知道。”郁凉夏素手摩挲着那块玉玺,幽眸内的眸光越发深邃神秘,南锡紫信说的不错,如果不是这凤梓国玺内的灵性被强迫转移,拿到不是它选择的主人手里,恐怕自己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之上。 凤梓国虽然子嗣很多,但是敢自立为帝的人却没有,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凤梓国的国玺特殊的灵性! “你当然什么都知道。”南锡紫信薄唇抿了抿,“你的身子是不是快不行了?”看着郁凉夏眉心那若隐若现的莲花印记,他心中已了然二三分。 “你喜欢雪衣。”郁凉夏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他的身子还能坚持多久,他清楚。 “是!”南锡紫信没有犹豫才承认,“自从第一次在繁城后山见她,便再也忘不了。”他惨淡一笑,凤眸流光溢彩,“反正不是我的,我也不该要。”他不会去打扰他们的幸福。 郁凉夏不言,幽眸微微闭上,感受着夜风从自己的脸颊微微拂过。 “你爱雪衣,就该好好照顾自己。”即便郁凉夏颀长的身躯笔直站立,即便他就那么静静而立便又一股淡淡的压力钻入人的心间,但是,他的身子在越来越孱弱,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郁凉夏淡淡道。 “你是不是该承认自己的身份了?”南锡紫信皱眉,凤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郁凉夏,今晚若是郁凉夏不说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答复,他绝不会放他离开! 郁凉夏微微一愣,红唇勾起,幽眸染上一丝朦胧的笑意,看的南锡紫信微微一惊,难道…… 夜风微凉,一群人在前方边说边笑,欢快畅谈,后边两道妖冶的身影走的极慢,脸上皆是神秘而古怪的表情…… ----------------------------- 刚刚回到寝宫,庄雪衣便一头栽进象牙大床,今天她真是累死了,而且还被各种刺激的体无完肤。 &nb sp;别看当时她那么淡定的应付着一切,其实当他们爆出那些贺礼的时候,她心里是惊呆了的,差点被激动的吐血! 他们每个人,哪个人的贺礼是轻的?不是绝世剑法就是宝剑、就连无影一族的无影步伐的秘籍都送出来了,还有苗骨族神秘的苗骨蛊虫……这些东西,让她如何报答? “雪衣……”郁凉夏有些朦胧的嗓音响起,庄雪衣一听,心里一毛,瞬间,疲惫感消失了个七分。 “嘿嘿……”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讪笑。 “今晚的‘佳肴’很‘美味’呢!而且还很‘标新立异’、‘营养全面’、令人欢喜的紧……” 郁凉夏一推开门,便笑的一脸诡异,转身,关门,逼近某位局促不安的太子妃。 “嘿嘿,谢谢夸奖、谢谢夸奖……”庄雪衣心虚的摆手,貌似方才她家殿下也吐的很惨…… 呃……好像是的…… 郁凉夏一步一步逼近,庄雪衣吓得直接向后退缩,心里一急,直接拿起旁边桌上的一把剪刀,颤抖道,“别动!” 郁凉夏步伐一怔。 庄雪衣双眼瞪大,“对,说的就是你!”剪刀指着某位殿下。 郁凉夏眉心微蹙,面色淡定依旧,“喜欢剪刀?” “就是喜欢!”庄雪衣纤手发抖,“不许杀人灭口!”难不成他不能让人知道他吃了老鼠肉、蛆虫、蟑螂肉……的事实! 郁凉夏嘴角的笑意突然弥漫而开……接着…… ------------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大婚(四) 长臂一挥,人影已经到了庄雪衣的眼前,修长的手指冰凉凉的划过庄雪衣的小手,原本握在庄雪衣手上的剪刀转眼之间便到了郁凉夏的手当中。爱睍莼璩 他悠哉悠哉的把玩着手中的剪刀,神情慵懒自得,看的庄雪衣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脸上立马摆出无辜的笑容,“殿下,咱们打个商量不?”一看就知道郁凉夏被气的不轻! 虽然她自己没有尝过那六样菜的味道,但是……咳咳……在她高超的厨艺面前,是不可能存在不好吃的东西的! 郁凉夏幽眸极其慵懒的扫看着庄雪衣一脸无辜的面庞,丝毫不为所动,他浅笑,“那几样菜做的真够绝的呀!”绝到现在他一想起,胃就发抽! “嘿嘿……其实营养价值真的很高……”唇上蔓延开来的灼热将庄雪衣的话全部堵回了口中。 郁凉夏素手一抬,寝殿内的灯光全部消散,只留下外边夜空中,那一轮透着诡异而又皎洁的圆月。 庄雪衣只觉得郁凉夏全身灼热,以往他的身体简直就像一块地狱寒冰,而此刻,他的身子就像灼铁一般,令人颤抖不已。 微凉的唇突然的转移到了她的眉心、眼睛、琼鼻、锁骨……唇舌经过之处,燃起一片斑斓痕迹……以及令人难以驾驭的火热…… 她越来越觉得脑中的氧气在不停的往外抽出,胸口不停的起伏,精明而狡黠的目光越来越朦胧…… 直到…… 突然几声咔嚓咔嚓的声音将她的理智拉回三四分…… 他……居然在剪她的衣服? 庄雪衣顿时僵硬了身子,黑暗中,她听到郁凉夏一声低笑,轻轻的、缓缓的、听着令人舒服极了…… 身体突然一凉,小手不由自主的环抱而起,企图挡住胸前的一片惷光。 但一只有力的手却突然推开她的阻拦,直接覆上她胸前的柔软,惩罚性的使劲揉搓。 恍惚中,她听到他笑的更加轻快! 娇躯挣扎了一番,接着全身绷紧,小手不停的颤抖,嫣红的唇角不听使唤的抖了抖,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向后仰去。 郁凉夏的手很快抱住了庄雪衣的腰身,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胸膛前,邪邪一笑,“还是上床吧,不然什么时候摔死都不知道呢!” 见鬼! 庄雪衣心中大骂,需要将话说的那么直白么! 哎呀,她会害羞的嘛! 郁凉夏一个公主抱,将庄雪衣往最里间的寝宫走去,她的小手下意识的环住郁凉夏的脖子,以免自己一个不幸,又往什么该死的方向倒下去! 巨大的象牙床在内,郁凉夏抱着庄雪衣直接滚了进去,两人的身躯紧紧滚在一起,更加的贴近! 庄雪衣被刺激的差点无法呼吸,虽然不是第一次与郁凉夏有这样的亲密接触,但是……她还是不能适应……内心处的羞怯与紧张依旧持续…… 她的手攀上他的胸腔,心一颤,她怎么不知道他已经换下了衣服? 明明想要缩回的手,却始终没有缩回,反而贪婪的留恋在那精瘦的胸膛前,不停的抚摸着,纤细的腰际却很有力度、身上的每一条线条都是那样的性感撩人,心中感叹,这样柔韧的皮肤,真是……好! 郁凉夏双眼危险的一眯,这女人总是在不该激怒他的时候激怒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教训她,她才能记得住! 大手如同带电般的抚摸着底下那具柔软的娇躯,庄雪衣又是一颤,发出了一声申银,“嗯……”声音不知不觉中竟然带上了娇媚的快要滴出水的嗓音,细腻而魅惑。 才一张口,便被郁凉夏的吻给掩盖了过去。 “凉凉……”良久,庄雪衣忍不住的轻声低喃,小手紧紧的抓着郁凉夏的后背…… 黑夜正浓,旖旎之色才刚刚开始…… ----------------------------- 皓月当空,圆月被夜空之上的一大片黑云遮了一半,犹如美丽的姑娘脸上那抹撩人心的面纱。 凤梓国边界万毒阵上空,三道笔直的身影优雅而立。 钟离树龄一身浅碧色衣袍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明亮、那张白希而又静谧的脸颊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 那仁依旧是那身奇怪的装束,各种五花八门的颜色衬托的他滑稽无比,面前始终如一的散着银发,看不清他究竟长得何样! 距离钟离树龄与那仁的五米处,一身白色罗衣的尺析脸上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乍一看,便会觉得他与钟离树龄有着七分相似。 尤其是他们之间的笑容,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都透着一股神秘、神圣、悲天悯人的大慈大悲! “你还是觉醒了。”那仁一声叹息,虽是一声轻笑,却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凝重。 “天意弄人。”尺析不急不躁,轻声笑道。 “那仁,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天地法则之中,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漏洞?”钟离树龄微微抿唇,一个世界怎么会觉醒两个祭祀的血脉?这不合乎常理!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那仁摆手,一副痞痞的模样。 “就算前辈你不知道,也该猜到了六七分才是!”尺析望了望不远处的星斗,不急不躁缓缓道来,“钟离树龄先我一步觉醒,按照道理,我身上的祭祀血脉应该在他觉醒的瞬间消失掉才对,可是事实上,我身上的血脉不仅没有消失,还让我提早觉醒,这不是很奇怪么?” “没错,按照情况,世界上,只能觉醒一个拥有祭祀血脉的人。”钟离树龄点头,如果同一个世界觉醒了两个祭祀血脉,这就意味着,他们之中的其中一个,已经……早就……死去了。 钟离树龄惨白的手指微微一颤,也就是说,他与尺析,他们之中其中有一人是多余出来的祭祀,是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祭祀之血脉。 “钟离树龄,你死吧。”尺析微微抬首,望进钟离树龄有些惊愕的眸内,他脸上依旧不带表情,没有起丝毫波澜,“不用猜测了,你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之上的,你的任务早已完成,可以继续睡了。” 尺析的墨发很长,在剧烈的夜风吹拂下,却不显丝毫凌乱,瀑布般的头发如一条黑色的蟒蛇一般,优美的缠绕在他的身子之上,在漆黑的夜幕下,透着一股神秘而不可侵犯的蛊惑之美。 “那仁前辈,您说呢?”钟离树龄无视尺析的话,眼神中一丝无奈与悲哀顺闪而过,其实一切都那么的显而易见,他又何苦还要苦苦挣扎呢? 那仁无言,三人顿时陷入沉默。 “尺析,这件事,你不要参与。”良久,那仁突然出声道,嗓音带着一丝嘶哑并伴随着一丝哽咽,无人能懂他的情绪。 “我并不想参与,但是……那仁前辈,您要知道,祭祀是因什么而存在的。”尺析从容不迫回道。 那仁身上释放而出的那股压迫之力,令人心口顿时一阵堵塞,而他们站立的那方天地的底下,除了万毒阵之外,所有的一切生命顿时烟消云散,就连尸体都没有留下一丝。 “祭祀大人,您究竟想要做什么?”那仁微微叹息,宽大的袖口无风自扬。 “这应该是我该问前辈的。”尺析嘴角依旧噙着淡然的笑意,“您到底要做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做。”那仁一阵冷哼,“祭祀的血脉因为那场诅咒亦是被影响了个彻底,难道你不想查明为何祭祀的血脉一旦完成了使命就会死亡的原因吗?”很久很久以前,祭祀的血脉觉醒后,是不会因为乱世的结束而死去的。 久久不见表情的尺析眉间微微一颤,他的双目紧紧盯着那仁,却始终看不透那仁的心中所想。 “噢?这个问题倒是令人心动不已。”尺析唇角微勾,眸光微闪,“只不过……我知道,想必是与血戒和墨戒有关!” 尺析话音刚落,天边一道流星匆匆划过,三人齐齐抬首,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三颗帝王之星,一颗……陨落了?”钟离树龄怔怔开口,是谁倒下去了? 南锡紫信?凤梓翎?还是……郁凉夏? 尺析瞳孔一缩,稚气的面孔没由来的窜起一阵恼怒,“那仁,是你颠倒了这个世界的命运?”不对,按照他所继 承下来的记忆,三国之间该有一场大规模的争斗才对,怎么会一个瞬间,扭转了乾坤? 很快的,天际第二颗流星飒沓而过…… 第二颗帝王之星殒落了……一切都发现在眨眼之间。 “难道是……”钟离树龄欲言又止,脑中不停的翻涌着所有他知道的信息,组合、分解、再组合、再分解、眉头深锁,最后,一张表情起伏的面孔只留下了震惊。 算不出,他竟然算不出这个世界未来的命运……不对,是算出来了,精准的简直让他怀疑是假的! 后天,后天就是三国统一的日子,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切发生的是不是太过突然了?今儿个是郁凉夏与庄雪衣的婚礼啊,他不会弄错的。 “殒落下去的是凤梓国帝皇与莲国帝皇的帝王之星……”尺析亦是吃惊,纤细的食指抵在眉心,口中轻声的低喃。 到底哪里出了错呢? 明明前一秒所有的东西还静待在原地,一睁眼,所有的一切……全部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 就犹如齐整的多米诺骨牌骨,被一只无形的手一推……最后天地巨变…… 那仁白发下的面孔一僵,“怎么会这样!”又有不该觉醒的东西觉醒了? 不对……好像是…… …… 不知不觉中,大片大片的朝霞从东方燃烧起来了,东方的天空顿时宛如一片火海,灿亮而壮观!一抹瑰丽的朝霞像融化的水彩,令人神怡地在地平线上朦胧渗开。 郁凉夏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三人微微吃惊,钟离树龄讶然,“你……”一时之间,竟找不到任何的说辞! 郁凉夏轻飘飘的目光睨了一眼那仁,又睨了一眼不远处的尺析,声音如水下的冰,没有温度,“好久不见,几位!” 尺析微微一笑,唇边的笑意渐渐加深,心神却被郁凉夏震了一震。 他没有变,依然是那样的绝色、清媚妖冶、美的雌雄难辨,甚至过了万年,神态间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丝毫不弱、更是未曾褪去。 一股心酸从自己心口蔓延,眼中带着化不开的沧桑,距离他最近的一次觉醒已经多少万年了? “是好久不见了呢。”尺析接言,脸上又挂上了笑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心怀之中。 “你……恢复记忆了?”钟离树龄轻声回答,他早就知道,郁凉夏并非常人,他的身体确实是凉妃与郁锦寒的爱的结晶,但是这具身体内强大的灵魂却不是。 郁凉夏并没有回答钟离树龄的问话,幽眸深邃而诡异的看着尺析,“配合一下会死么?” 尺析微微一笑,“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还是那样的我行无素,语气突带着一丝狡黠,又带上了一丝委屈,“你知道不知道,为了你,我们祭祀的血脉,遭到了多大的诅咒?” “我知道。”郁凉夏轻轻蹙眉,“但是……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及她的生命,哪怕是折磨也不允许。” 尺析自然清楚,他口中的‘她’指的必然是庄雪衣。 “每五百年的一次轮回,次次轮回活不过十五岁,这样的诅咒对庄雪衣太过残忍。”钟离树龄在刚刚一瞬间,突然理清了脑中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场的人不是活了上万年的‘老东西’,就是拥有通晓过去未来的祭祀血脉,想要瞒住这些人心中的‘眼睛’,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本就不想觉醒,但是命运却千方百计的让我觉醒,这就意味着……有人冥冥之中在和你们做对!”尺析素手微微一动,底下死气沉沉的土地之中立马抽高了一棵苍天耸立的大树,足尖一踮,优雅的落在了大树之尖,每个拥有祭祀血脉的人都拥有令万物恢复生机的本领! 钟离树龄是哪个时间内的祭祀血脉他算不出来,但是他却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存在,如果他体内的祭祀血脉没有觉醒,钟离树龄又存在在了这个世界之上,断可以取代他的存在。 但是…… 可偏偏在钟离树龄的存在的情况之下,他依 旧觉醒了祭祀的血脉,这也就意味着,他本身就属于这个世界的他,要开始为了某些东西开始反击了。 反击的对象……自然要拿那个取代自己地位的人下手了,不然的话,两个祭祀的存在,是违反自然法则的! “难不成……墨戒与血戒已经有了沟通不成?”那仁的声音有些抖,本想避免两枚戒指的复苏,如今这……还是避免不了了么? “我要回一趟天宫。”郁凉夏无视身边三人的猜测,冷冷的出了声音,虽然他恢复了很多记忆,但是有些东西,他想要得到的便必须得到,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仁的身后,冷声道,“小东西还不出来?” 净水娃娃委屈的从那仁身后飞了出来,小嘴儿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眨,可爱的异常,“爹爹,娃娃也是为了你好嘛,嘿嘿……”讪讪一笑,早知道他家爹爹与天宫有些渊源,他就不一个人忙来忙去了,还被尺析气个半死! “你真的要去天宫?”钟离树龄无视净水娃娃,眼中有些担忧,“你的灵魂再怎么强悍,也抵不住上边的仙气的。凡人的身体一到那里,五脏俱焚啊。” 郁凉夏却像是彷如未闻一般,闭了闭眼,“树龄,一切都交给尺析吧。你……避一下风头,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活下来……”尺析本就是这个世界觉醒的祭祀,因这个乱世而死是理 所当然的,但是钟离树龄却是因为一些‘意外’出现在了这个世界,所以,他不该承担这个世界的风险。 只要乱世结束,尺析使命完成,流淌在钟离树龄体内的血脉说不定会自动消失,这样的话,钟离树龄便会成为这个世界上的正常人生活,不必承担千年甚至于万年的民间疾苦,沧桑聚变。 “不……”钟离树龄微微摇头,眼中情绪清远深邃,“落雪送你们的‘珠联’、‘璧合’可收到了?” 郁凉夏微微点头。 钟离树龄见此,嘴角一股慈悲的笑意蔓延进了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日月如合璧,五星如连珠。这是上古的绝世双剑。”他呵呵一笑,仿佛一尊神圣的佛,刹那间堪破了红尘,历经了沧海桑田,“当年这双剑,便是你们两夫妻的佩剑,如今,我将它们寻回,还于你们……并且……”他微微一顿,“洗净了铅华,去除了污秽,才更加好用不是?” 郁凉夏还没有反应过来,钟离树龄的周身便泛起了清清凉凉的光辉。 纯净的白、神圣的白、不染纤尘的白…… “照顾好我的雪衣,保护好她……告诉她……哥哥一直爱她……”白光中,是钟离树龄淡然却又温和的嗓音,紧接着,白光从一团变为两团,一团朝着天冥国皇宫急速的飞跃而去。 一团直往郁凉夏身上冲,‘璧合’剑突然出现在了郁凉夏的手中,长剑发出莹莹的光辉,白的皎洁,敢于日月争辉! 那仁的身影一颤,甚至有些发抖,他的手中紧握成拳,不知道在压抑着一些什么情绪! 尺析叹息一声,“为了保护自己的亲妹妹,他哪怕牺牲自己,也要助你一臂之力呢!”祭祀的血液是天底下最纯净的血液,可以净化一切污垢,更能大幅度的提升妖魔或者有灵性的一切物品本身的力量,所以祭祀一直以来都被各方妖魔鬼怪盯上,只是鲜少有妖魔是事事通晓的祭祀的对手! “钟离树龄……”郁凉夏摇头,对着手中的剑轻喃,“你还真是狠心,作为雪衣的亲哥哥,竟然连认都不认自己的妹妹就走了,看她知道后,怎么教训你!” “现在……该怎么办呢?”尺析收敛了面色上的诧异之情,表情又回归到了浅笑嫣然的样子,仿佛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值得他同情。 “自然是再进万毒阵游玩一番,去拿个什么东西了。”郁凉夏皱眉。 “圣石在你手中,现在还有‘珠联’、‘璧合’通灵双剑,即便你是凡人的身子,亦是能够到达北斗七星神君殿!”尺析淡淡道,言外之意,万毒阵可以销毁了,里边没有他所需的东西,而且万毒阵本就不该存在在这个安逸的世界之上! “你与钟离树龄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还有自己的思维,你完全被祭祀的责任以及传承下来的记忆封闭了自己柔软的心。”郁凉夏收起璧合剑,微微侧目,扫看尺析,既然圣石可以帮助他回一次天宫,他自然不会再去浪费时间去闯万毒阵一次! 尺析听言微微一愣 ,接着浅浅一笑,“他是他、我是我,我永远成不了他,他也永远成不了我。他身为祭祀,为了自己的亲人放弃了拯救天下人的责任,既然这样,我自然要替他完成祭祀的使命!” “现在只留下一颗帝王之星,与注定了的命运不同,三国之争注定不会发生。” “若不是你的记忆突然恢复,这个世界的法则也不至于突然颠覆!”尺析依旧不紧不慢应对。 “我与那老家伙的预言,看样子,都错了。”那仁看着眼前的两人微微叹了一口气,却也如释重负的放下了心,这样也好,有一个不可预知的未来,不代表未来就是死路一条,这样的话,关于庄雪衣的命运又会被改写! 一个郁凉夏,竟然推翻了所有的可能性与非可能性! “对了,爹爹,有个神秘娃娃手里抱着一只九尾银狐……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那只银狐应该是上古神兽!” “九尾银狐?”郁凉夏皱眉,右手食指与中指合并,轻轻揉捏着眉心,九尾银狐,好熟悉的神兽,但是…… 记忆却很模糊……除了净水娃娃以外,他身边还有什么娃娃的存在? 微微皱了皱眉,“净水娃娃,人间的事情必须交由你去完成,爹爹与你娘亲要离开一趟……” ps:我家的吧主们,你们辛苦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噢~~最近流漓好凶~~人家好怕怕~~最近柠馨三天两头不见踪迹~是不是不要人家啦? ------------ 卷三【天宫偶遇贪狼星·乾坤扭转大结局】 ------------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三国一统,偶遇贪狼(一) 金光万道滚虹霓,瑞气千条喷紫雾。 南天门,碧沉沉,明晃晃,琉璃造就、宝玉妆成,尊贵异常。 两边站立着十元镇天元帅,一员员顶梁靠柱,持铣拥旄,四下列十数个金甲神人,一个个执戟悬鞭,持刀仗剑。 外厢犹可慎人,入内更是惊艳!里壁厢有几根大柱,柱上缠绕着金鳞耀日赤须龙,又有几座长桥,桥上盘旋着彩羽凌空丹顶凤。 庄雪衣猫着身子,静悄悄的利用圣石溜进南天门内,抬首,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雾蒙蒙遮斗口! 一双水眸狡黠的转了转,看先北方的神殿,心中微微一沉。 “喂,你知道北斗七星君住在哪里的么?”庄雪衣低头,看向那个只有三岁的小娃娃,如果不是他的带领,她还没办法找到进入天宫的入口呢! “娘亲,我有名字的。我叫‘浅蔚儿’!”三岁小娃娃认真的轻声回道,哧溜溜的眼珠转头,很是可人。 庄雪衣无奈抚额,她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一个小娃娃,不对……孩子……还是一个粉雕玉砌般的可爱娃娃…… 抬首,翻翻眼皮,但愿她能够安然无恙的回去,不然的话,凉凉估计会扒了她的皮吧? 唉,或许,扒皮抽筋还是小事,到时候大卸八块才是真的! “好好,浅蔚儿小朋友,我们现在该怎么走呢?”庄雪衣皱眉,天宫的路有多繁杂,她都不忍心说了,36座宫殿,72所宝殿,再加上大大小小的几重天,简直就是作死的节奏! “跟蔚儿来。”小小的身影一跃,便掩入浮云之中。 庄雪衣挑眉,这娃娃身手不错啊…… 叹息一声,莫名其妙的闯进这些浮云之中,不会出事吧……比如……底下是空的?一踩上去会死个人的那种? 突然,小腿被什么东西微微的撞了几下,庄雪衣一愣,低头,一小团银白色的身影在自己的脚边滚来滚去,她惊奇的蹲下身,眼疾手快的拽起那个小肉球! 紧接着,圆圆的小肉球展开两只小耳朵,再是一张可爱的狐狸脸…… 银狐? 只见小东西黑曜石一般的眼珠转了转,灵气异常的用自己的尾巴扫了扫庄雪衣的手臂,纷嫩的耳朵摇了摇,可爱极了。 庄雪衣眨了眨眼睛,脑中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低喃道,“宝音?” 小狐狸听言,小小的身子先是一怔,接着小小的身子一下子跃起,往庄雪衣的胸口跃去,看起来很是高兴。 庄雪衣无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小狐狸,宝音是你的名字是吗?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呢?”她可以感觉到,在她说出它名字的时候,它的情绪一下高兴了起来! 小狐狸伸出自己的脑袋,使劲的点了点头。 “那宝音,我问你噢,蔚儿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她怎么觉得那个浅蔚儿有点奇怪,三岁的年纪,竟然可以驾驭那么高难度的法术,简直不像正常人! 小狐狸听言,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微微泛起一阵黯淡失落,银白色的身子又滚成了一团,颤抖着小身子,窝在庄雪衣的手心里,长长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她的手臂。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庄雪衣小心的回道。 小狐狸却不愿多说,身子越发的颤抖,似在害怕着什么东西,庄雪衣的心一沉,看样子,有很多事情,她必须要好好的弄清楚了。 右手抚摸着左手腕上的水晶手镯,那是落雪赠予她的‘珠联剑’,没用的时候是手镯的模样,需要的时候便会化为长剑,而此刻,里边却包裹着钟离树龄一半的纯净之力。 如果没有钟离树龄的半股祭祀之力的打扰,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记起凉凉的特别,还有自己的身份…… 她叹息一声,‘哥,你无微不至默默的保护着妹妹我,而妹妹却连你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擤了擤鼻子,抿着唇,一个跃身,跳入了浮云之中,掩去了身影。 有些感概不是现在可以发作的,要流泪还是感伤,都要得到‘凝心’之后在说!凉凉心上的墨戒必须取出! 不然…… …… “你有没有听到刚刚有人说话?而且还有一股人类的气息?”某天兵皱着眉头道。 “你守门守傻了吧,人类还没有到南天门就应该被仙气入侵爆体而亡了。”另一个天兵一掌劈向身边那个天兵,一脸鄙夷道。 “唉,最近没有休息好,耳朵不好使了啊……”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远。 她不知道自己挥手挥开了多少的浮云,也不知走过了多少的路,再次抬首望去的时候,庄雪衣更惊呆了,天宫未免也太过奢侈了一点吧? 怎么到处都是金碧辉煌的?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对。 这些仙本身就是天理…… 只见眼前……重檐九脊,绿瓦红墙,光彩夺目。 也不知道眼前的到底是什么殿或者什么宫,天花板、墙壁、各处浮雕,遍施彩绘,由于彩绘的鲜艳,只见全殿显得异常的光彩夺目、富丽堂皇,殿前的平台亦是十分宽阔,雕栏重绕,雄伟壮观。 这样庄严的宫殿,令庄雪衣浑身抖了抖,进去吧,感觉压力太大,不进去吧,又不知道那三岁小娃娃就那么一个眨眼间跑哪里去了。 “这位姑娘,你要去哪儿?”一双手拍了拍庄雪衣的肩膀,吓得庄雪衣立马回头,接着重重一声呼吸。 眼前的是一名女子,美的妖冶,但却是那种妖中带着神圣的气质。 身披火红战甲、一条黑色的发带将她长及腰际的头发飒爽的束起,头发跟她的战甲一般,是如血的红色,一双凤眸亮的惊人,眼中却隐着浓厚的笑意,看起来很是友好。 庄雪衣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答,如果对方是上仙,那么应该是人人都知晓的,若是对方仅仅是小仙,她不理会自然没事。 可是偏偏看着这女子一脸的笑意,宛如挑花朵朵开,在加上对方身上若隐若现的压人气势,让她警惕了起来,此人必然是天宫中央宫殿的上仙。 “我不小心迷了路。”庄雪衣小心翼翼的答道。 女人听言,高高的挑起了眉峰,这女子是……刚刚上天宫的小仙? 庄雪衣一袭暗红罗裙裹身,外罩浅红纱衣,虽是素颜朝天,却依旧美的倾国倾城,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红水晶弯月木兰簪。 两人站在一起,就像两簇耀眼的火焰,只不过一簇刚毅如铁,一簇柔和如水。 那双水眸清澈见底,黑葡萄般的眼珠灵动非常,简直就像雪中之莲,给妖媚的面容带来一丝高洁出尘的气质。 “我竟看不出你的本体,你是什么妖?”女人微微皱了皱眉,轻声回答。 “妖?”庄雪衣一愣,目光有些迷茫,她怎么突然就成妖了? 扫看着面前女子同样迷茫的神情,抿了抿唇,她说她是妖修炼羽化成仙,那她就是妖了。 多好啊,她正愁找不到理由呢,人家就白送给了她一个如此好的理由! 竟然是刚刚羽化成仙的小仙子,不清楚天宫的结构,迷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吧! “我自小就崇拜北斗七星君,我想知道他们都在哪里呢?”庄雪衣柔弱的眨了眨眼,双手合十,眼睛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一脸的虔诚。 女子突然哈哈大笑,“那我倒是问问你,你最喜欢北斗七星君中的哪位?”这小仙子真有意思。 “自然是贪狼星君啦!”庄雪衣一拍胸脯道,“据说贪狼星君足智多谋、能言善道、是一颗最善良的星耀……他还是……还是……”说的口干舌燥,意气风发,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哈哈,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我啊。”女子对着庄雪衣眨眨眼睛,很荣幸的看见了庄雪衣顿时僵化了的神情。 “哈?”庄雪衣一怔,感情这人玩她是吧! “谁喜欢你啊!”她没有同性恋的爱好! “我就是你口中的贪狼星君!”女子一撩自己头发,潇洒无比道,“你这个小仙子倒是有意思,在哪里担任职务?” “呃……”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谁能告诉她世界是怎么了,上个天宫,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要找的人? 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无与伦比的好运气? “这里是紫霄殿,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女子微微一笑,“如果要去玩,还是去百花仙子处游玩,那里倒是不错的地方,当然,可千万别折损了百花仙子的花,不然可有你的苦头吃!” 庄雪衣点头,就这样误会下去吧,她是刚刚羽化成仙,而且还是为了偷懒溜出来玩的小仙子,是的,就是小仙子!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什么妖精成的仙?”应该不是人才对,她的身上竟然没有一丝人类的气息,别说没有人类的气息了,竟然连一丝生命的气息都未有! 世界上除了某些奇特的妖精成了仙之后可以隐藏起自己本体味道,但是,那样的妖精都是上万年的老妖了,眼前的这小女子,怎么看都不会超过二十岁吧。 “贪狼星君,你看不出小女子的本体吗?”庄雪衣敛去了眼中的慌乱,突然迎面问道。 xxtxt(193617,287616); ------------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三国一统,偶遇贪狼(二) 地府阴气阵阵,时不时几缕冤魂从他们的身边飘过,偶尔几簇鬼火不长眼的攻击而来,最后全部烟消云散。爱睍莼璩 郁凉夏转头,冷哼一声,“知道会这样,也不早点出手帮忙,你这个爹爹当的可真够称职的啊!”明目张胆的讽刺,丝毫不留情面! 那仁挺直的背脊微微一僵,嘴角弥漫上一丝苦笑,“还不都是你强行扭转了雪衣的命运,导致了这个世界差点崩塌?”不然的话,他怎么会错算庄雪衣的命运? 怎么会阻止不了庄雪衣瞒下郁凉夏偷偷潜入天宫的事情? “你敢说你没有责任?”郁凉夏脚下一顿,语气不善道。 那仁一声叹息,在这个女婿面前,他这个虚界之王还真够废物的!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你不是也没有与我商量要以这样的方法帮助庄雪衣摆脱血戒的诅咒啊!”那仁银白的发丝无风自扬,带着一丝凌乱之美。 一开始,庄雪衣本就生活在这个世界之上的,而郁凉夏则是生活在另外一个平行世界里,为了让庄雪衣结束她每五百年一次轮回的悲剧,因此他将庄雪衣的灵魂坠入未来,然后让她违背自然法则再穿越回这个世界里来。 接着,这个世界的法则突然被撞破,形成了某些‘时空、时间’上的错误,郁凉夏与庄雪衣的缘分因而便产生了实质性的变化。 郁凉夏从另外一个平行世界出现在这个世界之上,最后与庄雪衣相遇,从而打破了庄雪衣千百次轮回的‘不相遇’,但…… 但遇上了又能怎么样呢?偏偏这个平行世界之上的麻烦最多,且不说最先的各种麻烦,而后还有三国之乱…… “尺析人呢?”郁凉夏无视那仁一声又一声的叹息,自顾自的问着。 “九冥幽谷的裂痕需要他去解决,下界一日不安份,他祭祀的责任便一天不能结束。”那仁清清楚楚解释道。 “墨戒一旦从我体内被炼化而出,必然会和血戒发生共鸣,到时候……且不说人界……”最危险的怕是仙界……毕竟,这是仙界欠他们的…… 郁凉夏话音一落,那仁的脚步一个踉跄,难得的出了丑,但萦绕在他周围的压抑气氛便随之增加了。 “这就是神的职责,无论愿不愿意,都要遵守!”语气微沉,却包含痛苦。 郁凉夏看不见那仁的表情,但是却能感受到那仁周身微微变化的情绪,那种寂寞的、凄凉、辛酸的感情。 聪明如那仁,又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儿子女儿? 儿子在自己的眼前,却无法相认,即便钟离树龄也清楚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父王,他们两个依旧不能相认。 从钟离树龄身负祭祀之血脉的那刻起,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便不能继续下去了。 那仁主掌虚界一切,非神、非仙、非妖、非魔、非佛、非六界之中任何一个世界,他是虚无之界的王,但是钟离树龄注定不能继承他的衣钵。 他的儿子是祭祀,这是命运决定的,钟离树龄要为人界付出他的一切,包括生命,他必须无私、神圣、怜悯、懂五味杂陈、懂世态炎凉、懂人生百态…… 世界所有的欢乐,所有的疾苦,祭祀必须一人承担,世间太平后,再带着所有的一切,走向死亡…… “他们欺人太甚!”郁凉夏意味不明的爆吼了一句,“他们不过被封印了千百万年,凭什么诅咒就要我和雪衣承担?神界!好一个神界!”血戒与墨戒的诅咒!该死的东西! 那仁一时之间没听明白郁凉夏的怒气从何而来,微微皱眉,“打通天宫大门的圣石在雪衣的手里。” 意思很明白,虽然他也有能力打开天宫的大门,但是他一旦使用了虚无之界王的能力,到时候别说偷偷潜入进去了,恐怕天宫大门一开,迎接他们的就是一群天兵! “没有别的办法?”郁凉夏皱眉。 “邪医后裔默画琳或者南锡紫信的血液都可以打开天宫大门。”那仁说话带着一丝小心翼翼,郁凉夏的心情明显已经降到了的极致,仔细看看,他们站立的这方天地结了一层霜花。 “废话!”这需要那仁说明吗?自从他恢复记忆以后还能不知 道默画琳与南锡紫信的特殊血液可以压制天宫大门旁的仙气? 心缓缓一沉,果然,人类的身体太弱了,去哪里都要受到限制! 那仁嘴角在银色的发丝之下只抽,腹诽,若这身子不是那九天玄女莉婴的后裔,在郁凉夏觉醒魂魄的那一刻就该撑爆了,哪个凡人的身子能容得下这尊‘大佛’的灵魂? 阴风阵阵吹拂而来,地狱之中曼珠沙华的味道越来越浓,火红的花海,刺人眼球。 这里不是万毒阵内,而是真正的地狱,除了直接登上天宫,还有一种途径便是从地狱偷渡上天宫。 “我为你们打开天宫大门。”一道清冽的女生突然传来。 郁凉夏听言,微微蹙眉,这道声音,很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 转身,看到的便是南锡微白巧笑盈盈的俏脸。 “衣魔大人,不去见见你家的传人?”郁凉夏不冷不淡道,他不想南锡微白牺牲在这个地方。 “不要那么早的就拒绝我的好意!”南锡微白叹息,一身黑红罗裙给她增添了三分邪惑,七分神秘,“我本就该死,只是我族的血脉令我长生不老。我的血脉助你打开天宫之门,又开始摆脱这让我永远无法遁入轮回的血脉。我牺牲一下,满足了自己的愿望,又可以达成你们的愿意,一箭双雕,岂不美哉?” 那仁接言,“你们族的血脉就你传承的最好,若是你就这样洗去了,可对得起老祖宗?” 南锡微白脸色微微一顿,接着浅浅的笑开了,“在旁人看来,这血脉好的紧,与虚界之人一样,可以洞悉古往今来,但是这样的血脉却禁锢了我们的自由。我们从出生就注定了要守护天下和平,辅助真正的贤能国君……许是能者多劳吧,但这样的生活,我一丝也不喜。”还有很多的辛酸,想想都是泪,罢了罢了,他走了,她早就不想活了。 语落,南锡微白不再解释什么,纵身一跃,便往开启天宫的地狱之鼎跳去,顿时,一片耀眼的火光围绕,如火凤涅槃,如飞龙翱翔,照亮了阴暗的地狱。 奇妙的是,被火光波及到的幽魂有惊无险,并未有魂飞魄散、或者实质性的伤害。 “这些神族的后裔脑子一个个都进水了?都把死当作解脱?”那仁口中喃喃道。 郁凉夏却是淡淡的睨了一眼那仁,“虚无之界的人与天地同寿,再加上,虚无之界即是存在的世界又是不存在的世界,一切都是你这个王做主,没有外部的‘人’阻挠,生活过得有滋有味,自然想不通死是一种解脱的原因了。”或许在他们的眼中,这些放弃生选择死的人都是在放弃美好的世界,爱好迎接幽暗的地狱! 那仁不置可否,若不是自家女儿被搅进了这场‘无聊’的诅咒之中,他永生都不会踏出虚无之界看这世间的丑陋! 啪—— 砰—— 天宫大门突然打开,郁凉夏想也没想,直接踏了进去,南锡微白的情义,悄悄记在心里,南锡微白为他打开天宫的理由虽然想的完美,但是…… 最后那抹无奈他可是看在眼里的。 …… 抬头,一轮明月升在夜空,漫天的繁星亮闪闪,还有一条美的熠熠闪光的银河。 地面,薄薄的笼罩着一层淡雅的月辉,美的令人情思遐想。 不远处有一座石桥,石桥的后边是一座精致且华丽的宫殿,看上去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寂寥与寒冷。 郁凉夏皱了皱眉,静悄悄的往上边走了几步,地上是厚厚的一层云雾,包裹着他的小腿,一时之间,这个天地又显得空旷而朦胧。 “广寒宫。”那仁看了一眼那方那点零星的光辉,顿时下了结论。 “嫦娥的脾气貌似挺好……”郁凉夏皱眉想了想,在他的记忆里,好似月光仙子与过去的自己交情还是不错的。 说着,迈步便向里头走去。 自踏入天宫的那刻起,那仁的衣着容貌便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五彩缤纷的衣袍变作了纯白色的罗衣,腰间用一根纯金色的腰带束起,肌肤稚嫩白希,如同上好的白瓷。 &nbs p;依旧是那头银发,但银发却长及脚踝,一根金色的发带将他的银发微微困起,但依旧有几缕滑落在他的脸庞。 眉目威严,嘴唇嫣红,周身气质不在痞气,更没有一丝妖娆,单单站在原地,便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金色的光辉在他的周身若隐若现,神圣的令人不忍靠近。 走过石桥,踏上水晶台阶,抬首,入眼的便是浅粉的轻纱飞舞,殿内空无一人,只有一只兔子不停的在一旁的水晶桌上捣着药。 孤寂的令人不忍踏步走进。 “呀,我道是谁呢,敢这么肆无忌惮的直接闯进我这清虚殿,一看,原是老朋友呀。”嫦娥微微一愣,“呀,虚无之界的界皇怎么也来光顾我这广寒宫了?” 都说嫦娥乃是天宫数一数二的美人,一见其貌,果不其然…… 一身白纱轻盈自然,腰间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一头乌黑的秀发绾着风流别致的简单发髻,饱满的额前挂着一小巧的额珠,脑后悬着一白纱,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清虚殿内的清风一吹,拂起她身上的白纱,将她衬托的更加空灵出尘,高洁飘渺而遥远。 “我想让你帮忙找个人。”郁凉夏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再说了,他也没有那个时间拐弯抹角。 “噢?”嫦娥清冷的嗓音微微一笑,美的白玉无瑕,“可是庄雪衣?” “你知道她在哪里?”听着嫦娥明显清楚的口气,郁凉夏有些急躁,匆匆问出口。 “别急,她暂时不会有任何危险。”嫦娥微微一笑,弯腰,抱起一旁的小白兔,用手顺了顺玉兔的毛,“她拿着圣石一出现天宫,我便惊觉了。但……待我找到她后……偏偏被贪狼星君先我一步,将她带走了。”无论是郁凉夏还是庄雪衣,她对他们身上的味道再熟悉不过了,万年来的相处,怎么会轻易忘记挚友身上的味道呢! “贪狼星君?”郁凉夏低声喃喃。 突然,他猛地一拍桌面,吓得嫦娥瞪大了眼睛,莫名其妙的瞪着郁凉夏,做什么啊,那么激动,吓了她一跳! “怎么会是贪狼星君!”那仁认命的闭上了眼睛,但愿庄雪衣不要乱来啊,北斗七星之中,贪狼可没有那么好应付啊。 郁凉夏心中最清楚不过了,‘凝心’正被北斗七星君之中的贪狼星君保管着,可偏偏他与北斗七星君不怎么友好,唯一熟悉文曲此刻并不在天宫,要是庄雪衣对贪狼星君硬来的话,过后不堪设想! “唉。”嫦娥叹息一声,“你还是快些回归原位吧,要不然,某些人迟早都要发疯了。”嫦娥意有所指。 郁凉夏无言,沉默以对。 “据我所知,贪狼星君将庄雪衣带到了百花仙子那里游玩,现在赶过去的话,兴许遇的上。” 郁凉夏得到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起身便走。 走到门槛之时忽然转头,落下了两个字,“谢谢!” 嫦娥一愣,接着无奈的笑了笑,都是一群损友,有福同享万年来都是没有,有难同当倒是担了好几十回了, “女婿,就这样走了?”那仁微微皱眉,既然郁凉夏恢复了记忆,他也没有必要再称郁凉夏为某某帝国的太子或者别的身份,一口一个女婿,叫的极其顺溜! “不然呢?”郁凉夏不耐的回了一句,“反正嫦娥仙子待在那广寒宫无聊的紧,不如你报答一下她,将她收为干女儿,拐回虚无之界去?” 那仁哑口无言,这郁凉夏嘴里还真吐不出好话,月光仙子不在月宫之上,月亮之神的职责谁负责? ----------------------------- 百花谷 庄雪衣看着眼前的景色,顿时一阵恍惚,路上,她与贪狼星君走过了多少的宫殿她不清楚,但是每座宫殿都是那样庄严肃穆,要不便是奢华壮丽。 以为百花仙子居住的地方也会依旧如此,但眼前的场景,让她微微一愣。 依山傍水,湖光山色交相辉映,山青水绿,水天一色,蓝绿无垠,登高远眺,景象万千,既有大海磅礴之气势,又有湖面平如镜、绿树繁华相拥簇之美景,万绿湖无限风光尽收眼底。 br>脚下,原本不同时令的百花齐放,空气中,或浓烈或淡雅的幽香扑鼻而来,如此镜花水月般的美景,如果有人见了不惊叹,那必然不是个正常人! “今年的梨花不开了。”一朵长得像牡丹的娇媚女声说道。 “桑桑下凡渡劫去了,今年的梨花自然不开了。”一旁的月季道。 “这话可别让百花仙子听到,不然,定要治你们一个偷懒之罪!桑桑不在期间,兰花仙子会暂时代替桑桑催梨花开放!”一旁的水仙仙子摇身一变,从一朵花变作了一婷婷玉立的美少女。 “哎呀,瞧我这脑子,我怎么忘了,若是今年梨花不开,人间岂不是乱套了!”牡丹翠绿的叶子摆了摆,一副狂然大悟道。 庄雪衣水眸直愣愣的看着不远处一大片的花海之内传出的说话声,额头黑线直冒,用不着这么惊悚吧,要说话不会变个人身么,一朵朵花交头接耳的,看着令人慎得慌! “哈哈,好看吧,天界最悠闲的地方,莫过于此了。”贪狼星君挑眉,一阵妩媚的小脸尽是潇洒之气。 庄雪衣原本清澈的水眸不知不觉中却深邃了起来,心中暗暗凝聚着力量…… 撑着贪狼星君失神片刻,一把长剑已经架在了贪狼星君的脖颈之上,“交出‘凝心’我不想与你为敌!”语气不再是温和傻气,冷的如同千年玄冰。 “珠联剑?”贪狼星君面目之上并没有多大的意外,只是挑了挑眉头,“还是被祭祀之血净化过的珠联剑?”声音越来越轻,“这么说的话,璧合剑也在天宫喽!” “借用‘凝心’一天,事后必然双手奉上!”珠联璧合本就是‘双剑’,原本她想再迟些下手,但是她却突然感觉到郁凉夏离她越来越近的气息,近的令她有些心慌,手中的珠联更是与璧合发出了共鸣,心一沉,不久之后,郁凉夏必然会找到她! 与其与郁凉夏同时坠落危险,不如让危险由她一人承担! “嗯。这可不行,‘凝心’乃是上古神器,可不能随意借给他人!”贪狼星君说的一派轻松! 庄雪衣脸色一沉,“贪狼星君现身吧!虽然你的女装美的潇洒至极,但……男的就是男的,何必装作人妖!”淡淡的讽刺,炸的贪狼星君毛发直竖! “庄雪衣!”某只贪狼星君一声爆吼,“想我贪狼风流潇洒,貌美如花,怎么会是人妖!” 庄雪衣满脸黑线,差点就要笑出声,“确实是貌美如花!”还真别说,北斗七星君之中,这贪狼星君的‘bt’可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强悍的破坏力亦是有目共睹的。 当然,比起破军,她更愿意眼前的敌人依旧是贪狼! “少说废话!‘凝心’借还是不借?”珠联锋利的剑锋更加靠近了一分贪狼星君的脸颊。 贪狼星君纤细的手指挥开珠联的剑柄,对着庄雪衣嬉笑道,“何必动粗呢,好好谈谈?” 庄雪衣冷哼一声,“你会和我好好谈谈?”她怎么不知道贪狼星君那么好说话的? “当然!” “实话实说吧!”还当然,当然的话眼前的景色怎么会突然变了?当她是白痴么,“你引来我这里,无非就是不想波及天宫别的地方,用心良苦啊!”最后四字,咬牙切齿。 “你不也心甘情愿的自投罗网?”挑眉,脸上带着一丝嘲讽,只是淡淡的,但也逃不过庄雪衣的眼睛。 “一句话,‘凝心’外借可否?”庄雪衣皱眉,眼睛冷冷的看着贪狼星君,心中估计着自己的胜算有多少。 珠联一转,朝着贪狼星君突然挥去,庄雪衣水眸一闪,俯身,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瞬移到了对方的身后。 贪狼星君微微吃惊,全身光芒乍起,一瞬间,移开了庄雪衣的攻击范围之内。 “真够卑鄙的!偷袭!”贪婪星君危险的眯了眯眼,不屑的冷哼着。 “这个叫做智谋!”庄雪衣无所谓的摆摆手,拜托,她的力量还没有恢复,和一个星君斗法不偷袭,怎么有胜算? “无耻!” “谢谢夸奖!”庄雪衣欣然点头,一脸的光荣。   ;“真搞不懂,你要‘凝心’做什么?” 眼前黑芒一闪,哪里还有妖娆的英气女人,站在面前的是一身黑袍裹身,一脸神色邪惑的男子,入眼的第一感觉,这人犹如灿烂的桃花,美的不可方物,却又复杂的掺杂着一丝神圣气质。 “我说过,我只是借用,会还的。如果不还,我不会明目张胆的‘借’!”如果想要占为己有,她必定策划好计划,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头苍蝇一般的闯进对方的结界之中。 “可以外借。”贪狼星君想了想,嘴角挂起一抹不明的笑意,“看在你是虚界公主的份上,我倒是可以考虑借给你。” 庄雪衣眉头一皱,怎么好说话? “说吧,什么条件?”庄雪衣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 “神器‘凝心’虽是我奉神旨守护,但却无法使用它,更无法将它拿出,交予你……” “你耍我!”庄雪衣一听,顿时来了火气。 “别着急,本星君不会反悔自己说的话。”他笑了笑,宛如罂粟绽放,不愧是主管‘桃花运’的星相,美的惹人犯罪,“只是,想要取得‘凝心’需靠你自己的能力。” “你什么……”意思? 最后两个字还没有从嘴巴里蹦出,庄雪衣眼前一花,从开始的漆黑天地转换到了一片丛林之中…… ------------ 第一百六十六章 忆往昔日,风雨欲来(一) 轻微的震荡,外加身下的冰冷,让浑浑噩噩的庄雪衣突地一下子惊醒了过来,皱着眉头微微摇了摇头,待目光清明之后,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树林之中。爱睍莼璩 周身的大树生长极其茂盛,茂密的枝桠射下点点微弱的阳光,斑斓的影子照射在地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唯美。 撑起身子,借助这丝微弱的光,凝望向不远处的风景,抿着唇皱眉,黑,一片黑,远方除了深邃的幽黑,连依稀的轮廓都看不到,仿佛一个无底的黑洞,吞噬着所有的生机。 动了动手脚,除了手背上有些擦伤,便没有其它的大伤,庄雪衣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右手按住自己的心口,抚平着自己那颗剧烈跳动的心,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凉凉……”一声低微的呢喃,庄雪衣踩着极其湿滑的土地艰难前行着,空气之中渐渐的传来一阵恶臭,她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口鼻。 ‘刺啦’一声,她又撕下袖口的一块布料,用来掩住口鼻。 原本可以借助一丝微弱的光勉强看清道路,但是越往里边走,道路便越黑,直到伸手不见五指。 如同盲人一般的摸索着前进,手一伸出去,摸到的不是粗糙的树杆便是满是尖刺的灌丛,一路下来,白希的小手已全是道道血痕,细嫩的皮肉不一会儿便是伤痕累累。 庄雪衣却仿佛没有痛觉似得,继续摸索着前进。 虽然不清楚自己到底走了多久,但是心中却已经感受到了前方某些东西的一丝微弱的波动,那种古老而又悠远的气息让庄雪衣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贪狼星君果然没有欺骗她,送她来的地方应该是远古森林没错。 怪不得说他不能借出‘凝心’,如果这神器被封印在这里的话,身为上仙的他确实不应该来这里……不,准确的说,除了远古大神之外,任何的上仙都不应该来此。 因为,上仙一旦来此,必然形神俱灭,这个地方有消耗仙气的诡异气体……幸运的是,她非仙…… ------------------ “你说她能不能到达目的地呢?”贪狼星君浅笑盈盈的看着不远处的景象,问着身边的蓝衣女人。 原本他是不想利用‘天镜’查看远古森林之中发生的事情的,即便庄雪衣死在其中,也与他无关,毕竟是她自愿进入那鬼地方取得‘凝心’神器的,但是…… 一想到她将珠联毫不犹豫、丝毫不惧的架在他的脖子上,那时她眼中的执着与坚定,便让他无法冷静下来一走了之,很想知道她的生死如何。 “她能。”蓝衣女人毫不犹豫的回答。 “她若是得到‘凝心’,便是你履行责任的时候,你就那么想死?”贪狼星君语气慵懒,一双多|情的桃花眸熠熠生辉,令人忍不住的沦陷进他的邪惑之中。 “哪怕到现在我才明白我存在的意义,但……还不算迟。”蓝衣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挣扎,最后淡淡释怀。 “这算不算舍己为人?或者是大爱无疆?”贪婪星君挑眉,眼中带着一丝不明的笑意。 “大爱无疆是形容祭祀大人的。”蓝衣女子笑了笑,嫣红的唇角蠕了蠕,“我爱他,因为我本就因他而存在。并非舍己为人。”水眸流光溢彩,美的惊心动魄。 贪狼星君不薄不厚的唇角微微掀起,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 也不知道这里的土地究竟被泡在了水里多久,泥土与阴冷的水相混合,好似泥泞的沼泽,一脚踩下去,便立刻陷入其中,若是要继续行走,便要花费更大的力气才能将脚再次拔出,然后再行走。 可以说,每挪动一步,都要耗费很大的体力,手上的伤痛与脚下的疲惫,让庄雪衣心力交瘁,精神越来越恍惚,更不得立马昏死过去。 双手用力的扶着湿冷的树干,大口大口的喘气,阴寒的湿气被吸入肺中,立马引来她不舒服的干咳,但越是咳嗽,便越是吸入大量的阴冷湿气,咳嗽便加剧,如此恶性循环着。 剧烈的咳嗽让她无法呼吸,渐渐的,她觉得有一 双手死命的掐着她的脖子,快要令她窒息,除非她的生命停止,否则绝不罢休! 庄雪衣松开抱住树干的手,用力的甩了自己一个巴掌,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重重的掐住自己的脖子,用一种野蛮而有狠心的方式,借助外力止住那剧烈的咳嗽。 呼吸的暂停遏制住了难受的咳嗽,再快要受不了之时,她送开了手掌,缓慢的呼吸,咳嗽也慢慢的平复下来。 抬脚,继续在粘糊糊的泥泞中费力的挪动着脚步,湿漉漉的泥巴已经裹住她的双腿,她每走一步,泥巴便多增加一层,行走便更加费力,脚步更是越来越沉重。 心中善存着一丝光明,眼中却没有了丝毫的光彩,体力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流逝,到了后来,连最基本的意识都没有了,只是凭借着本能奋力的继续前进着。 道路上没有出现什么敌人,除了湿气与脚下令人作呕的泥泞之外,可以说没有任何危险。 似乎这条路最危险的便是体力不支,还有那种刺骨冰冷的绝望,那种孤单寂寥的情绪,好似毒蛇一般缠绕在心的心间,摧毁人的信心,一旦昏死过去,怕是回天乏术了 “唔!”一声轻呼,庄雪衣扑的一声,身子向前倒去,摔倒在地。 由于本就已经体力透支,方才那一脚用力的从泥泞之中拔出来,便再也没有力气去踩第二脚,便是脚下一软,一个局促,便重重的摔倒在地。 瞬间,冰冷的泥水顿时裹住她纤细的身体,绝望刺骨的冰冷透过衣服接触她的肌肤,仿佛要侵入她的五脏六腑,宣告着她的失败与软弱! 艰难的翻了一个身,如同雨滴一般溅起的泥水毫不留情的打在她的面容之上,她闭上眼睛,动了动喉咙,便再也没有动过。 直到脸上不再有一颗一颗豆大的泥水滴打在她的面容之上,直到她的面部也没有了疼痛感,直到所有的一切缓缓的平息下来,静止在她的身边,她才将眼睛半睁,看着上空漆黑的一片。 仿佛透过这样的幽黑,看到了过去的一切…… 心,猛烈的跳了一下。 那个身穿红衣的女子是谁,那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又是谁? 咦? 为什么他们的表情那么悲伤,为什么他们要有那么决绝的表情? 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对不对,那个世界上为什么没有房屋、没有河流、没有树木? 太阳、月亮、繁星竟然同时在天际之上,不远处还有一条长河,里边闪烁着美丽的光,噢,那是天际的银河,她记得的。 对了,那条地平线前的一片蔚蓝是大海,这个,她也记得的,她还记得大海的中央还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听说那块石头是通灵石头呢! 不对……这里是……天地初开的世界? 画面一转,眼前是一片繁荣之景。 妖精与神仙友好的开着宴会,载歌载舞,好不热闹,另一边,妖魔与人类笑嘻嘻的玩闹在一起,和谐相处。 只不过那些妖精、妖魔、神仙、人类都没有现在那么法力卓越,看起来倒是一片祥和安宁。 但是…… 令庄雪衣不解的是,坐在一堆篝火旁的红衣女子与黑衣男子是谁?她确信,自己是不认识的,但是却莫名的又有一丝熟悉。 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讲了几句话…… “怎么办?据说神的雏形已经形成,天地要被分开了。”红衣女子眉目间一片惨淡,绝美的面容上泪光盈盈。 “你不敢与神对抗么?”男子不以为意。 “当然不敢。”女子直言,“神的力量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毁天灭地,到时候……怕是天地分离之时,便是你我相离之日。” “那你又如何得知,神会将妖与仙分开呢?”男子皱眉,有些指责女子的杞人忧天。 “我又如何不能得知呢?”女子惨淡的摇头,“你忘了,我是神的祭祀啊。”就是因为身为神的祭祀,所以她才可以感应到命运与自然孕育而成的‘神’已经形成,很快便会诞生。 nbsp;“褪去祭祀的身份,为我留下,不好吗?”男子轻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生活在这个混沌的世界上万年,凭什么他安逸的生活要被一个什么‘神’的来搅局? “那等神出世后,我便褪去祭祀的身份,留在你的身边。”女子盈盈一笑,愉快的应答了下来,只是那眉间的愁绪只添不减。 “好。”男子搂住女主的柳腰,闭上眼,仿佛闻着什么好闻的香味。 庄雪衣心中充满了疑惑,脑中突然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干燥的唇角动了动,想要说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果然,如同她预料到的一样,画面再次转换,地平线的大海依旧蔚蓝,只是令人看的却不怎么愉快。 天地突然一震,紧接着海平面突然升高,黑黄色的土地现出地面,太阳与月亮猛烈的一闪,最后消失了个没影,庄雪衣惊得用手揉了揉眼睛。 再次睁眼看眼前的景色之时,惊呆了。 前方,依旧是一片蔚蓝的大海,海平面上一轮太阳挂在天际,已然没有了最先的日月颠倒的状况,后边是一片丛里,古木苍天,郁郁葱葱,充满了生机。 但…… 很快的,金色的光芒从天际传来,伴随着金光而来的还有一大片一大片晦涩难懂的咒语,不一会儿,漫天都飘着金色的咒语与符号。 然后那些金色的符号很快的在空中堆集、组合、消失、撞击,最后形成一条耀眼的金河直窜天际。 随着那金河而走的还有那身着一身红裙的女人。 只是…… 红衣的女人虽然被金河内某些阻力一直往天上带,但是地面之上的黑衣男子一直抓着女子的手不愿放开。 “你说过不会回天上去的。”男子撕心裂肺的吼着。 “神是不会允许仙留在地上与魔一起。”女子摇头,“忘了我吧,好好的生活下去,不要怪神,他们也是为了天地的秩序。” 男子眼中一片黯淡,手背上青筋暴起,从此,就要碧落黄泉,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永生永世不得相见了吗? 庄雪衣不忍在看下去,擤了擤鼻子,一股难以言喻的伤感从心坎上徒增而起。 抬起手,用手背抹了一把不知何时流出的眼泪,只是…… 手还没有从脸上拿下,便闻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抬首,天地之间一片猩红,杀戮、一片残忍的杀戮! 惨叫声此起彼伏,地面之上的人形不断的迸溅着自己身上的鲜血,那些看不出到底是妖还是魔或者是人类的人形不断的被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的撕扯下皮肉,每一张脸都是扭曲到狰狞的五官。 整个天地都被笼罩在一片阴森而恐怖的氛围之中,所有在场的活人脸上都是一脸的惨白或者扭曲的神情。 低首地面上到处都是尸首,庄雪衣忍不住的远远望去,而那天地之间娉娉的站立着四人…… 顿时,大惊失色! ------------------------ “你要放弃前进了?还是觉得在一堆泥水里泡澡是一种享受?”冷冷的女声传进庄雪衣的耳畔,让她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心。 耳畔依旧萦绕着不知是谁脱口而出的一声诅咒:我要你爱的人每五百年遭受一次轮回之苦,永生不得与你相见,我要让你们的爱情撕心裂肺、却又虐恋情深,最后不得善终。我要诅咒神的祭祀血脉不得再为神办事,不然天下和平之日,便是受死之时! 心中一声叹息,带着无比的哀戚,凉凉,你在哪里?她是不是太任性了,没有商量就跑到这种地方来? 缓缓睁开眼睛,看清眼前人之后,一怔,接着带着一丝释然。 “好久不见,凝歆公主。”庄雪衣挣扎着起身,声音略微嘶哑。 “确实好久不见。”郁凝歆一身水蓝罗裙裹身,她玉立的地方一片明亮,身上不沾染一丝污垢,洁净的如同水晶。 “怎么,凝心神器竟然也通灵了。”庄雪衣轻笑一声,“这些神器,怎么个个 都修炼成人了,这是待在天宫太寂寞了,打算在人间找个伴?” “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郁凝歆有些无奈的看着庄雪衣,“我知道自己不该爱上哥哥,更不该溜下凡间,打扰了哥哥的命数。但是,现在除了我以外,每人可以炼化出哥哥心尖上的墨戒。” “你什么时候想起自己是神器从而回天宫的?”庄雪衣避开郁凝歆的话语,淡淡问道。 “一年之前是贪狼星君发现‘凝心’缺了灵力,所以将我从人间带回了天宫,并且助我恢复了记忆。”郁凝歆浅浅一笑,“我知道哥哥迟早都是要来天宫因为墨戒的原因来寻求‘凝心’神器的帮助,所以我便一直在等你们的到来。” “你……”庄雪衣皱眉,接下去的话没有说出口,如果借用‘凝心’神器但‘凝心’却没有灵力,就算得到岂不是也是无用的?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哥哥的安全而生的,如果是别的神器我不能保证哥哥的安全,倘若是我,我必以哥哥的生命为主,小心分离出哥哥心上的墨戒,所以,你尽可能的放心。” “那就拜托了。”庄雪衣皱了皱眉,“可有什么必须要过的关卡?”前方没有出现危险,让她走到这一步,难不成就是因为对方是郁凝歆,所以什么事情都没了,就可以得到‘凝心’了? “借用‘凝心’确实需要闯过一道关卡。这道关卡并不是我设定下的,它本身就存在,如果你通过了关卡,就会直接出现在‘凝心’神器的内部。”郁凝歆抬首,抿了抿唇,又抬首道,“我在里边等着你的到来。” 说着,一道蔚蓝色的光辉闪过,便没了身影。 庄雪衣心中五味杂陈,翻江倒海,郁凝歆、‘凝心’……她早该想到的…… 心中依旧是郁凝歆刁蛮任性的身影,那个朝气蓬勃一身鲜红罗裙,手拿火蛇鞭走天下的女子,如今,却变得神圣而神秘,清新而自然,从一个如火的女子变作了一个如水一般的女子。 你爱上凉凉只是因为他需要你,你注定是命运为凉凉送来拯救他的契机么? 撑起伤痛的身体,一步一步的继续往前走去,手上、身上、腿上,全部沾染上红艳的血迹,边走,血滴便抑制不住的往下一滴一滴的散落下去。 泥泞的地面之上,晕开一层淡淡的红色,如妖冶的蔷薇花。 郁凝歆一走,原本明亮的天地又恢复成了一片漆黑,庄雪衣眯着眼睛看了看不远处,那里有一点的光亮,下意识的便伸手去触碰。 谁知,才刚刚碰上那点光亮,大脑之中立刻仿若雷击,无数的电流顺着指尖流窜向血管、筋脉、最后胡乱的流窜,酥麻疼痛让本就全身都是伤的身体更加的痛苦。 胳膊剧烈的颤抖着,根本不受控制,双手紧紧相握,突然一根锋利的尖刺从一旁的树桠上猛地滑落下来,锐利的尖刺划过她的小腿,点点殷红溅落在地,让她不堪重负的跪倒在地。 叮当一声轻响,那道光亮射出一道冷光,若隐若现,忽明忽暗,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那点光亮之中破体而出。 体内的气血开始翻涌,仿佛刹那间沸腾了起来,喉头一阵一阵的发甜,她皱着眉头,极力的克制着,才没有将那口鲜血喷射而出,可即便如此忍耐,嘴角的那丝殷虹悄无声息的缓缓滑落。 手中握起的是那道光亮的源头,是一块会发光的石头,黑色的身体,却会发白光,咽了咽喉头的腥甜,嘴角的鲜血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了她手中的石头之上,鲜红的血液在石头上慢慢的渲染开来,在石头上形成了斑斓的痕迹,妖冶而诡异。 忽然,石头上忽明忽暗的光芒越来越激烈,明暗交替的速度越来越快,砰的一声…… 空间迅速的爆亮,石头猛然脱离了她的掌控,刺眼的白光令人的眼睛不适的闭了起来,接着,白光渐渐消逝,白光内部发出了一丝丝诡异的幽绿之芒,一个一个诡异的身影浮现,立于幽绿等等光芒之中。 接着,幽绿的光芒随着白光的消逝而消逝,但那些身影却在森冷的增加,直到一丝光芒未有,那些身影已经密密麻麻的站满了这一方天地。 庄雪衣揉了揉眼,奇怪的是,她竟然能够看清黑暗之中的物体了。 “啊!”一个急促的惊讶之声从她的口中发出,眼前的全部都是死尸,一具具死尸浑身挂着破损的衣 物,牙齿暴露,眼珠凸出,看着就令人心惊胆颤。 自从踏入这方天地她就知道,自己与外界的一切都隔断了开,没法联系外边的人,自己也不能使用九冥幽谷护谭珠的力量。 纤手一挥,珠联剑发着弱弱的白光,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即便是这样的白光,硬是让原本缓慢靠近她的死尸止住了前进的步伐。 “钟离树龄?”庄雪衣抿唇,看着长剑上匀匀的白光又冷又艳,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安心,闭了闭眼,再睁眼,水眸之中一片坚定! 祭祀的力量是妖魔们想要得到的,但也是这些‘脏东西’最怕的净化之力。 庄雪衣沉了沉心,凉凉心上的墨戒还没有取出来,自己还不知道远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她绝对不能死! 拿起长剑,珠联剑气一凛,挥剑而出,一道白光散出,一堆死尸消失一片,破损脏乱的衣裙微微一抖,忍着手臂上的剧痛,又是一道白光挥出,又消失一片死尸。 不远处的石头在这时又诡异的闪了起来,庄雪衣一惊,好似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猛地扎入她的脑海,很痛很痛,眼前一黑,意识忽地被抽离。 ------------ 第一百六十七章 忆往昔日,风雨欲来(二)  身体轻飘飘的似乎不停的在飞升,又好似突然被卷入什么旋窝之中,脑中一阵猛烈的晕乎与脑胀,胃里更是泛起一阵恶心、反胃、耳畔是嘈杂的声音不听的喧嚣着,没有一丝规律的东西全部一股脑儿的冲进她的耳中。睍莼璩晓 头剧烈的疼痛,似乎要撕裂一般,全身上下哪里都在痛。这种痛,无法忍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不知道怎么消除,就好像被扔进了搅拌机,身体马上就要被搅碎。 猛烈的光亮又是一闪,身体呈抛物线一般朝后飞去,碰的一声,撞进了义温暖的怀抱之中。 淡淡的莲香侵入口鼻,令人烦躁的心顿时安心了下来。 “现在知道偷偷溜上天宫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了吧。”郁凉夏不冷不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庄雪衣腹诽,如果危险的对象不是她,她还不稀罕来呢! 只是身体上的疲劳让她无法言语,唇角动了动,最终说不出一个字。 郁凉夏一手拦住庄雪衣的纤腰,一手抬起,修长的五指成爪,手心一抹白光散发而出,幽暗的环境顿时明亮了起来。 什么死尸,什么妖怪早就不知道如何消失的了。 从怀中拿出一小小的琉璃瓶,素手轻轻打开盖子,将里边的浅粉液体倒入了庄雪衣的口中。 顷刻,庄雪衣一阵猛烈的咳嗽,身体上的痛苦却立马减缓了下来。 “郁凝歆……郁凝歆……凝心……”庄雪衣微微睁开眼,想要将知道的事情告诉郁凉夏。 “我知道了。”郁凉夏却是淡淡回道。 庄雪衣水眸微微瞪大,眼中闪烁着疑惑,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像是看懂了庄雪衣心中的疑惑似得,郁凉夏不紧不慢的回道,“乖,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很快,所有的事情你都会想起来的。” “好。”庄雪衣没有继续问下去,确实,脑海中的记忆很乱,但是很多事情的始末她似乎有些清楚了。 动了动身子,借助郁凉夏的力量,站了起来,她不能拖他的后腿,深吸了一口气,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还有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郁凉夏看了一眼庄雪衣全身脏乱不堪却又七零八碎的一副,幽眸之中闪过一抹心疼,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到了她的身上。 “在这森林里是不能使用任何力量的,你就这么闯进来,简直就是在找死知不知道?”郁凉夏口气重了许多。 “那为什么你可以用?”庄雪衣不服,一说话,便牵扯到了嘴角的伤口,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的力量和你不一样。”郁凉夏解释,“这个世界在远古之前就已形成,可以说,是为‘远古之神’提供的修养场所,你该庆幸,自己是虚无之界的血脉。”意思不言而喻,这个世界,除了远古之前的那位大神,其他人是不得进入的,不然就是死。 “等等……凉凉你……”有些东西与脑海中的记忆突然重合,让庄雪衣猛然瞪大了眼睛,郁凉夏能在这里使用特殊力量的原因便有了答案。 郁凉夏修长而白希的手指伸出,抵在了庄雪衣的嘴唇前,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的话。 “这是命运在作祟。即便是远古之神也需听从天命之意。”郁凉夏说的隐晦,但庄雪衣却听懂了。 那么接下来…… 就是解决墨戒与血戒的事情了…… ----------------------- 红色的天、红色的水、红色的石壁、红色的烟雾…… 所有的一切都是红色的……火红火红的…… “动作很快嘛。”身着一袭蓝色罗裙的郁凝歆坐在一巨大的石头上,双手撑着下巴,笑嘻嘻的看着庄雪衣与郁凉夏。 “三妹!”郁凉夏对着郁凝歆点了点头,眉心微微蹙起。 “没有想到我一溜下人界,便莫名其妙的投了胎,还当了你这么一位大神的妹妹,真是令人觉得高兴。可惜的是,身为你亲妹的我,却爱上了自己的哥哥。”郁凝歆脸上的表情淡淡,没有多大的幅度,原本永远都不会说出口的话,此刻却都说了出来,但再也没有了激动的情绪,仿佛瞬间换了一个人一般,“凉夏哥哥,你的好美,美的惊心动魄。妹妹今生得以品尝爱恨嗔痴四大情绪,是我的福分。”神器本无感情,她却幸运的到人间走了一遭,懂得了如斯人情世故,也算是有了收获。 语毕,浅蓝色幽光一闪,身影一分为五,顿时朝着底下一巨大的鼎窜去,庄雪衣手中一热,那块在外边差点害了她的黑色石头刹那脱离她的手,往那鼎飞去,最后镶嵌在了鼎的鼎脚边上。 郁凉夏松开手臂,朝着‘凝心’走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夜墨戒便可以取出,只是凝心神器的灵竟然修成了人并且投胎,这令他微微的吃了一惊。 庄雪衣下意识的握住郁凉夏的手臂,眼中的担忧显而易见,“小心,一定要小心。”语气急促,小手握的越来越紧,心中的紧张完全表现在了明面上。 “放心。”郁凉夏嘴角微微浅笑,“等我回来。” 转身,朝着‘凝心’走去,庄雪衣的手臂停在了半空,良久在垂落在身畔,水眸直直的盯着前方不远处那被称之为远古神器的‘凝心’之鼎。 幽光乍起,那抹粉白身影窜入了那巨大的鼎中…… …… “不要担心。”那仁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庄雪衣的身后,他安慰道,“墨戒血戒的诅咒可不会让你们就这么死了。” “是啊,他们的诅咒是让我们拥有撕心裂肺的爱情,但却又虐恋情深,最后不得善终,是吧,我的父皇。”庄雪衣水眸明亮,整张小脸都带笑,只是笑的不达眼底,“他们诅咒祭祀的血脉从此不得再为神办事,不然天下一旦和平,便是受死之时,是吧,我的父皇。”一句两句平淡的话,却让那仁惊讶的目瞪口呆。 庄雪衣从怀里掏出那枚闪着幽光的戒指,她惨笑、她怒吼,“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这对戒指的诅咒……都是它们从很久之前就计划好的!他们不能在一起,被神分开,所以……这就是我们的报应是么?” 庄雪衣近乎疯了一般的低喃,让那仁又心疼,却又不知如何安慰,“雪衣,父皇……父皇没有那个能力扭转你们的命运!”魔化了的妖与魔化了的仙的诅咒,谁也不能将其消除。 “我就说,为何自己只要在雪府三年的记忆,原来……呵呵……”所有人都是那样的用心良苦,如果她记得从前的记忆,那么她就不会在最后一秒才记起钟离树龄是自己的亲哥哥! 只是……如果她记得过去的记忆,那么最后的结局又会有怎么样的不同呢?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哥哥因为祭祀血脉而死在自己的眼前么? “雪衣,你冷静一点,时间也不至于无法扭转!” “扭转!还扭转个屁!”庄雪衣爆吼,“不死不灭的轮回!父皇,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死前的十二时辰之内,会记起所有轮回之内的记忆,每次我都要抱着千百次轮回的记忆等待着死亡,等待着下一次轮回的到来,你懂那种无可奈何的感觉么!” 庄雪衣大笑,想哭,眼睛却干涩的没有了眼泪,“父皇,你知道那远古的祭祀大人最后一句诅咒是什么么?” 那仁的心一跳,看着庄雪衣疯魔一般的表情,只听她淡淡道出,“只要我死了,对凉凉的诅咒便消失了。只是……凉凉就会痛苦……受尽爱的折磨……”她抬首,眼中光芒微闪,“父皇,如果到了最后不得不用这个办法解除诅咒,你便到忘情崖去取忘情水,让凉凉喝了吧,忘记一切,这样,他就不会痛苦了。” “雪衣,你这样做,对不起凉凉这些万年来付出的努力。”想尽办法的寻找雪衣存在的世界,只是一无所获,所以到了最后,身为虚无之界的他才会亲自出手,助他一臂之力,动了动某些不该动的空间。 “我知道。”庄雪衣沉声,“只是到了不得已的时候,我希望这样。我不想……再一次的轮回了……”够了,真的够了,如果没法解除这个诅咒,就不要挣扎了,如果有的救,几百个轮回前的他们便已经解除了。 “你就不想想父皇么?”那仁眸中带着庄雪衣看不懂的情绪,“父皇亲眼看着你哥哥消失在眼前,如今,你也要如此么?”他苦命的孩子,一个比一个辛酸! 庄雪衣垂下了头,“对不起。”她实在不想就这样下去,身旁的人不停的因为他们的诅咒而被影响,如果那诅咒必须要死一个人的话,那么就让她来吧。 那仁摇头,一声叹息,膝下就一对儿女,偏偏都是这样的命!如果,死是一种解脱的话,那么,他不会阻止庄雪衣的做法…… “虚界的一切,雪衣无法为它做些什么了。父皇,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庄雪衣收敛的暴躁的心神,对着那仁微微的笑了笑,“您不用继续留在这里了,回虚界去吧,不要看着雪衣消失在您的面前,今生,所有的一切都会完结的。我会为它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那仁看着庄雪衣认真的神情,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心中叹息一声,看着这孩子不停的轮回受罪,他自然是心疼的不得了,却又没有任何的办法,也知她的脾气倔强,一旦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哼!如果一年后你还活着,就给我回虚界一趟!别忘了你的娘亲!”那仁一转头,便没了身影,而那张与她有着七分相似的脸却永远的记在了庄雪衣的心中。 垂头,坐在了不怎么干净的地上,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衣袍,嘴角微微一笑,对了,她还有娘亲呢,虽然……自从她出事之后,惊吓的一直陷入沉睡…… ---------------------------- 九冥幽谷 “几位长老大人断可以放心,第一潭水的裂缝已经修补完毕,没有任何事故。”尺析纯白的身影落在了九冥幽谷第一潭水处的巨石之上,对着底下的几个守护者道。 “谢过祭祀大人了。”金老头代替所有人发言。 “谷主……可上了天宫?”尺析扫了一圈,发现少了一抹紫色的身影,心中微微叹息,原本还以为这次可以完成使命了,没有想到知道居然又生事端。 “莉婴神女的灵魂在多年人被人夺走,至今下落不明。”果老头出言解释,谁都清楚九冥幽谷谷主与莉婴的爱情,这样一说,便也解释了谷主会上天宫的原因。 尺析素白的手指两两交叉,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东西,突然,他眉头一蹙,人间的事情完了,天上可是要出大事了。 “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尺析一直不动神色、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沉了下去,精明如树老头,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无事。”尺析不再解释,淡淡道“既然谷主不在,那么从第一潭水偷溜出的妖魔鬼怪还请各种守护者将其抓获回来,不然,人间过不了多久,依旧会打乱。” “落雪,钟离树龄已经……消失了……”尺析目光一扫,看向不远处身着一袭黑色斗篷,一直掩盖着面容的第四潭水守护者,他轻声道。 “我会尽力守护好九冥幽谷,等到……下一次祭祀血脉的重生……”在所有人惊愕的表情中,那神秘的第四潭水的守护者说话了,嗓音清淡而冰冷,毫无感情可言。 尺析心中叹息,表面却不露声色,三国已经统一,下一次的硝烟之乱也不知在何时才会爆发……更何况……钟离树龄的灵魂消失在了珠联璧合双剑之中…… 运气不好……或许连重生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透过所有的阻碍,看着落雪脸上那张冰冷的面具,将已经到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如果对于钟离树龄的等待是他的生命动力的话,他不会说出任何一句会摧毁他精神支柱的话。 “我得去一趟天宫。”尺析抬首,看先不远处有些朦胧的天幕。 “天国之乱已经平复,天上的事情在墨戒血戒那场诅咒爆发之后,就不归祭祀管了,你的生命力恐怕已经所剩无几,何必再去天宫找罪受?”落雪平淡的声音冷冷传出。 “我至少还有七天可活。”尺析满眼都是笑意,“因为钟离树龄的原因,所以对于同为祭祀的我……感到忧虑了?” “你要找死去,我也没有办法。”落雪语落,转身便走,面具下的脸早已溢满了泪水,他尊敬的、爱戴的人全走了,不在碧落也不在黄泉,消失在了一片茫茫之中…… “虽然钟离树龄作为祭祀挺失败的,但是……他的愿望……只有我代替他完成了……”尺析轻声低喃,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忽然,微风顿起,拂起了他纯白的衣袍,吹乱了他墨黑的头发。 身影偏偏,化作一道白光直窜天际,身为祭祀的他本就是神的后裔,对于天上的仙气他不惧,如天,对于他而言,轻而易举! 金老头、卿艾等人则齐齐依旧呆愣在当场,仿佛一盆狗血朝着他们每人散了一大碗,需要这么惊悚么!原来第四潭水的守护者一直都在不务正业‘游戏’人间! 果老头这才顿时想起,当初钟离树龄每次回来的时候,第四潭水的守护者才会出现个人影在九冥幽谷闪现,平时连个鬼影都没有! 树老头却突然想起,好似当年第四潭水的守护者是钟离树龄为九冥幽谷选择的守护者…… ------------------------ “哎呀,幸会幸会。”贪狼星君一见眼睛的人,一双桃花眸笑的都成了一条缝! “贪狼星君,你可见到星河女神?” “九冥幽谷谷主一上天宫就找星河女神呀。”贪狼星君笑的有些促狭。 “你知道我没别的什么意思。”莫越道,“我知道是她囚禁了莉婴的魂魄。” 贪狼星君表情则惊讶了,“我又不是月宫之上的仙子,又怎么清楚月宫之上的各大仙女的影踪呢?”又是一段爱恨情仇啊,最近好戏怎么可以那么多! “贪狼星君熟知天宫各大仙灵,而且,迷得天宫各路神女心神荡漾,又怎么会不清楚她们的行踪呢?”谁不知道这贪狼星君桃花泛滥的事情?要不然,他也不会一上天宫,便来寻他了。 “莫越,你这算是表扬我呢还是讽刺我呢?”贪狼星君一眯眼睛,脸上带着的依旧是惑人的笑意! “瞧瞧你那风流倜傥的样子,自然是夸奖你!”莫越对答如流,眼中的焦急内敛,不流露半分。 “那比起你的孙子郁凉夏呢?”在天镜之中,他是亲眼目睹了郁凉夏的面容的,不得不说,世上有人能生的如此,让他也不得不惊艳了神情。 “郁凉夏?”莫越皱眉默念,想了想……突然想起来,看来是惠凉的儿子,但是……皱了皱眉,“你若想与他比的话,这不是自寻烦恼么!”那孩子体内的灵魂可不简单,就算是他也不敢称呼郁凉夏为自己的孙子! “何必那么诚实呢!”贪狼星君耸肩,“这星河仙子你还得自己去寻,就算是老朋友也不能帮助你找她的麻烦!”一看莫越的样子,是个正常人都看得出他想要去找某人的晦气了! “认识你这么一个损友,一点好处都没有!”莫越太阳穴微挑,转身,便向广寒宫的方向飞跃而去! 明明是平静如水的面容,那在行动上却暴露了他是有多么焦急的心情。 远望着莫越而去,贪狼星君脸上依旧挂着淡然的笑意,低首,笑意突然一止,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看起来,心情很是不好。 “嘿!被吓坏了吧。”浅蔚儿抱着小银狐,对着贪狼星君眉开眼笑! “身为空间神灵就了不起了!本星君要是被吓死了,你到哪里去找一个像我这样有能力有实力的上仙?”贪狼星君面前只是呆滞一瞬间,下一秒便又是云淡风轻的表情。 “少自恋了。”浅蔚儿没好气道,“接下来的事情你就别插手了。”他指了指天镜中坐在地上目光有些呆滞的庄雪衣道。 “利用完了本星君就要抛弃本星君而去了,唉,浅蔚儿,你怎么和你爹爹一样那么的令人讨厌!”把他骗到紫霄宫与庄雪衣相遇,然后顺着路子将庄雪衣带入远古森林寻凝心,现在没他的事了怎么就可以那么理直气壮的让他别插手呢! “权当是夸奖我天真可爱!”浅蔚儿小嘴儿嘟了嘟,“贪狼叔叔,您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他们的事情到此就结束了,如果一旦插手……有什么后果,可别怪蔚儿没有提醒你!” “好了好了,本星君的命可珍贵了,不会拿命开玩笑。”贪狼星君沉下了脸,“墨戒与血戒诅咒的事情本星君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一天之后,便是月圆之夜,天宫一旦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北斗七星君出马倒是小事,二十四星宿、南斗星君可都会出马!一旦惹怒了天宫,一个不小心便会激怒了郁凉夏,到时候……未来可就恐怖了……” 浅蔚儿稚嫩的小脸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脸颊旁的梨涡儿可爱极了,“放心,如果命运当真如此,蔚儿也已经尽力了。” 贪狼星君衣袖一甩,收回天镜,“即便你的神力再强,也快支撑不住了吧,回到你自己的世界中去。” 浅蔚儿听言,小小的身子微微一抖,接着抬首看着阴沉着脸的贪狼星君,巧笑兮兮道,“谢贪婪叔叔的关心,蔚儿马上就回到未来去。” 贪狼星君点头,一束红光一闪,往北方飞跃而去。 百花谷空气清香,浅蔚儿的心情却是沉重无比。 “你已经尽力了。”受伤的小银狐突然开口道,嗓音低沉暗哑,是掷地有声的女声,“我们该回未来去了。” 原本,庄雪衣在天宫是找不到贪狼星君的,但是浅蔚儿却硬生生的改变了这样的命运,不仅将庄雪衣带上天宫,还将贪狼星君亲自引来让他们在紫霄宫来个不期而遇,颠覆了命运。 这样一来,即便拥有神之力量的浅蔚儿也会不堪重负,更何况,从未来到过去,本身就极其耗费精力。 “接下来,一切都要靠他们自己了……我的娘亲,但愿蔚儿可以在未来能够看见您……” ------------ 第一百六十八章 忆往昔日,风雨欲来(三)  砰—— 凝心浑身突然之间光芒万丈,通体发出金光。睍莼璩晓 庄雪衣微微侧头,眼睛紧闭着,直到光芒突然之间又消逝了下去,才抬首。 郁凉夏还是郁凉夏,模样还是那个模样,只是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同了。 依旧是那张美的雌雄难辨的脸,清媚的面容上多了七分神圣的气质,或许这些都是神本身特有的气场,无论长得多么邪惑,身上多多少少都会带着仙气。 身着一袭白衣,是的,纯白纯白的衣襟,但细细看来衣袖上却勾勒着浅粉的莲花暗纹,又用金丝勾线。 眉间如远山,清幽而深邃,其间一朵小巧的莲花妖媚的开在其上,不薄不厚的唇角轻抿着,一双幽眸内染着一层朦胧的雾气,令人看不透他此刻的情绪。 “凉凉……”庄雪衣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不知道为何,她就是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很是不好,感觉上,似乎是一触即发! “呵呵,雪衣也有害怕的时候啊。”郁凉夏开口了,嗓音依旧,清冷而清晰。 “呃……”她没有在什么地方得罪他吧。 “你和那仁在外边说的话,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郁凉夏咬牙切齿,忘情水!她竟敢让他喝忘情水! “我这不是为你好嘛!那女人诅咒的人可是你!”庄雪衣无辜的摆摆手,“不然的话,你换个人来爱呀,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受罪了。” “庄雪衣!”郁凉夏依旧是面无表情,但爆吼的语气足以证明,他此刻滔天的怒气,“你让我换个人来爱?”语落,转身便走。 “呃……”庄雪衣垮了脸,立马跑上前,抱住郁凉夏,“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嘛,你别气!”貌似她说话有些重了。 “知道么,雪衣,我和你一样,在投入下一次轮回的前一天,会记起所有的一切,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准备着第二日死亡的来临!”郁凉夏静了静心,“我也痛苦。” “但你要知道,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已经无力去改变了。我们不能回到过去改变他们的命运,也不能阻止他们化作了血戒与墨戒来诅咒我们的相爱!” 庄雪衣拼命的点头,她知道,她都知道,所有的一切,在刚刚她休息的时候都已经清理清楚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果循环的报应! 他们阻止‘他们’相爱,而‘他们’留下诅咒不让他们相爱,看起来不过都是报应,但本质上却是有着区别的。 他们不能在一起,是因为他们是一仙一魔,如果硬是要在一起,期间有多少的阻挠未必可知,而且,当初也不是她与郁凉夏不让他们在一起,要怪只能怪‘规则’! 而神的存在不过是履行‘规则’罢了,与他们本身根本无关,他们也不愿拆散一对有情人,但是天地容不得他们这样的存在,这是他们的错么? 凭什么受此诅咒的只有他们两个? “凉凉……”庄雪衣猛然一拽郁凉夏的衣袖。 郁凉夏侧首,心猛然一沉,在‘凝心’的帮助下,他虽修复了真身,但还是需要时间才可以完全发挥到过去他的实力,如今,六成的实力对付墨戒与血戒,恐怕要勉强了。 “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早来迟来都是要来了。”郁凉夏将庄雪衣往自己的身后一带,抬首,看向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两抹黑红光芒。 被‘凝心’炼化而出的墨戒浮在半空中,不停的闪烁着它身上的幽黑光芒,一闪一闪,一会儿刺眼、一会儿黯淡,一会儿若隐若现,好似在召唤着什么东西。 接着血戒从庄雪衣的衣袖中飞出,与墨戒合二为一。 砰—— 两股光芒一聚合,突然爆破! 郁凉夏有力的手臂将庄雪衣禁锢在自己的胸膛前,脚一踩,迅速的出了这方天地之中。 跨出远古森林,凌空而立,底下一片汪洋火海,那火舌跃的高高的,好似企图要与浮云连接,帜热而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的呼吸不由一顿。 “天呐,墨戒与血戒合二为一了?”莫越的身影突然闪现,眉间一片忧虑。 “你是……九冥幽谷谷主?”庄雪衣侧首,便看见了一脸急匆匆的莫越,看来是被这方浓厚的黑雾给引过来的。 “这次糟了,这么大一个动静,肯定惊动了上头的那些上仙了。”莫越一声叹息,要是那些上仙插手,这事情可就更加复杂了。 “不会,他们暂时不会知道。”郁凉夏右手笔直抬起,口中念出一连串晦涩难懂的咒语,金色的咒语一个个随着他的指使变作了一个金光球。 紧接着,金光球啪的一声爆破,雪白色的雪花零零散散的飘了下来。 很快,一片火海便成了冰雪的世界。 凌厉的狂风吹的莫越的衣袍猎猎作响,他皱眉,“冰域啊!”上古的神术,彻底的隔绝一个空间出来,形成一个独立的空间,只要施术人的能力够强,在这个冰域内所发生的任何事,外界既 听不到声音也看不见任何景象。 “墨戒与血戒恐怕已经不在这里了,它们的目的是让仙界不得安生,我们得要去阻止才行。”郁凉夏扫了一眼底下的世界,眼神内是从没有过的严肃。 “等等,你能不能算出莉婴她的灵魂?” 莫越拦住郁凉夏的路,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道,如果连上古天神都没有办法感知到莉婴的存在的话,那么她的魂魄或许真的已经消失在这片天地之间了。 “九天玄女,莉婴女神啊!”庄雪衣笑了笑,用小拇指勾了勾,脑中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轻启红唇,“她还没有消失,被人囚禁在了冰山。”拿了九冥幽谷的第三潭水的护谭珠,这算是报答吧。 “冰山?”莫越皱眉,“何处的冰山?” 人界有那么多的冰山,仙界也有那么多的冰山,虽然他有那个耐心一座一座的找,但是一想到莉婴的魂魄被囚困在那样的极寒之地内,他便痛心的无以复加。 庄雪衣用手指指了指天,“知道么,九重天之上有一条银河,那条银河内有一星河仙子,而在星河仙子居住的银河之殿旁就有一座冰山,是天上人间的极寒之地。” “星河仙子不是在广寒宫的?”莫越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一双漆黑的瞳孔迸溅着两簇火花,宛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或许以前星河仙子有与嫦娥仙子同住过一段时间,后来便居住到了银河之上。”庄雪衣淡淡解释。 “谢过!”莫越睨了一眼郁凉夏,最后一个转身又往更高的‘天’飞跃而去。 “莉婴与星河仙子……”郁凉夏一声叹息,真的是最毒妇人心啊。 “三角恋罢了!”庄雪衣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以前是没有想起来天宫之上的那些八卦,现在一想起来,除了称呼它们为狗血剧情,便再也找不到形容词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星河与莉婴本都是九天之上的玄女,两人还是姐妹,悲剧的是,她们竟然同时爱上了同一个人,那个人便是莫越——管理人界和平的九冥幽谷的谷主。 最后是,莉婴与莫越两人两情相悦,却没有爱上星河,星河不满,因嫉妒,宁可毁了他们的幸福也不愿看到他们百子千孙,得不到的便直接毁掉,便有了后来这样的一幕。 害死了莉婴,偷走了莉婴的魂魄,让她永世不得超生,在玄冰之中受尽折磨,气的莫越陷入沉睡…… “等等……我们得先要回一趟人界……”郁凉夏突然眉心一蹙。 庄雪衣脑海中一抹紫色的倩影倒地,令她惊讶的微微瞪大了眼睛,凉妃为了郁锦寒竟然使用了禁术! 两人互相扫了一眼对方,齐齐一点头,迅速的往人界飞跃而去,上来的时候困难重重,回去却方便多了。 漂浮在洁白的云朵之上,看似缓慢的漂移,实则快的如闪电。 “对了,南锡紫信与你之前是不是认识?好几次我都听到他称呼你为老朋友呢。”庄雪衣皱眉问道,她怎么就不记得脑海中有这么一号人物呢! “是墨戒的后裔。”郁凉夏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卫灵也是。” “啊!”庄雪衣一声惊叫! “放心,南锡家族的人少数人继承了一丝墨戒的血脉,就好似血戒的血脉被钟离树龄、尺析继承下来一样。总之,南锡紫信也好,卫灵也好,都不会伤害自己人。” 虽然墨戒与血戒的原主人和他们有仇,但是他们的后裔却危害不到他们,“南锡紫信是墨戒与我们之间的媒介,若真要说关系的话,我们与他确实是老朋友了。”郁凉夏淡淡解释。 “唉!”庄雪衣绵远的一声叹息,想想还真挺对不起南锡紫信的,直接将三国的任务交给了他,也没问他到底愿不愿意! “得了,你就别伤脑筋了。梨桑最后还是留在了他的身边,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在一起了,梨桑的情劫渡过,说不定下次回天的时候,还会带上一伴侣呢!” 听着郁凉夏轻松的语气,庄雪衣笑了,“其实他们还是很般配的。虽然梨桑发飙起来的时候有些小恐怖!” “这话你可千万不要被她听到了,不然有你好骨头吃。”郁凉夏失笑道。 “我才不怕她呢!”庄雪衣嘟了嘟嘴,“反正咱们遇不上她了!”墨戒与血戒的时候马上就要解决,七天之后,她还有没有命在都还是未知数呢! “等她回天后,非得让她好好说教你一通不可!”郁凉夏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哎呀,算了吧。”庄雪衣急忙摇手,在百花谷的时候,那些小花们的聊天内容和八卦她可是听到一些的,都说梨花仙子说起人来,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呢!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照这个计算下去,她的耳根子岂不是三年都无法清静了? 阿弥陀佛,如此厉害的梨花仙子快快攻略下南锡紫信吧,若是以后有机会见面,定要吃上一吃喜酒的。 ------------------------------- 人间处处一片祥和宁静,花朵绽放、树木葱郁,重重的闻了闻空气,鼻尖萦绕着花果的幽香。 抬眼望去,处处一片生机盎然,小草与枝桠都抽长了嫩绿的叶子,看样子,下界又是一年春天了。 “不是来找母妃的么,他们人呢?”对于凉妃,郁凉夏是喜欢的,作为一名母亲,凉妃对郁凉夏的爱不算是感天动地,但却一点也不少。 所以对于郁凉夏匆匆赶到人界寻找因为三国之乱而流失在外的母妃她很能理解。 “前边……不远处……”郁凉夏有些犹豫的回答,深怕自己已经见不到那给予自己身体的母亲了。 “不好!有死亡之虫的气息!”庄雪衣小脸一沉,“应该是从九冥幽谷裂缝之中流窜出来的。” 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现在的九冥幽谷的第一潭水处的裂缝已经被修补好了,但是从开始流窜而出的‘不干净的东西’却没有及时的消灭掉。 身影一闪,两人早已在百米开外。 “啊!啊!啊!啊!银霜,我不喜欢这种血红色的小虫子!”卿艾哭丧着一张,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条条放射着一股股强电流的虫子对着她不停的进攻。 为毛她要来这里处理这种虫子!早知道她就和金老头到北方去打妖怪了! “你以为我喜欢啊!”银霜冰冷刺骨的嗓音出现,“你要是有时间埋怨,想办法给我消灭他们!” “我又没有净化的力量,怎么处理它们!”卿艾的表情更加哀怨了。 “那就消灭的一条都不剩!”银霜扫了一眼卿艾,眉头紧皱,表示着她的无奈。 “喂,人类,你快带着你家妻子跑吧,在在这里待下去,我可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了。” 看着眼前越来越多的死亡之虫从地底喷射而出,一团团的红色黏液不停的低落在地上,发出一股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卿艾看着一旁的男子双目无神的抱着怀中的美人一动不动,要不是确定他还有气息,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别和他废话了!”银霜冷声,“和心死的人说什么都是白费,快点处理掉这个,我们还要赶到下一站去!” 一看就知道这人已肝肠寸断,虽还活着,却和死人已经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而令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估计和他怀里的女子脱不了干系,因情所伤的心,是难以治愈的。 “真是不要命的干活!”卿艾一声咒骂,但依旧保护着郁锦寒不被死亡之虫喷射而出的毒液所击中,既然她在这里,自然是不希望有人因为她的失职而死去。 当然,只要不是因这死亡之虫而死,其它的嘛,就不在她的保护范围之内了。 庄雪衣眼神一顿,透过眼前的一片血红看见了不远处跌坐在地上的郁锦寒,以及躺在他腿上的凉妃。 心中不好的预感串上心头,凉妃莫不是已经…… 如果要过去,就必须先要解决死亡之虫的问题,庄雪衣微微蹙眉,眼前的这种死亡之虫是妖界一种特殊的种类,长5英尺左右,通体红色,身上有暗斑,头部和尾部呈穗状,头部器官模糊。 形状怪异的嘴巴会喷射出强腐蚀性的剧毒液体,眼睛却又可以放射出一股强电流,让数米之外的人或动物顷刻毙命,然后,将猎物慢慢地吞噬…… 看着被死亡之虫包围住的卿艾与银霜,她微微赞叹,不愧是九冥幽谷的守护者,能力不错啊,除了衣服上有少数的破损,基本上没有什么致命性的伤口。 “凉凉,恐怕只有净化它们了。”庄雪衣抬首,对着郁凉夏道,她知道,郁凉夏有净化的能力,那种和祭祀的鲜血一样,可以洗尽一切污秽的净化之力。 郁凉夏点头,右手笔直伸出,指尖缠绕着一束金光,轻轻一弹,金光跳跃在了空气之中,直窜死亡之虫飞去。 滋滋滋…… 顷刻,金光乍现,空气中一股臭味蔓延而出,接着世界……清静了…… 卿艾与银霜一头柔顺的头发不知为何……变作了爆炸头……一根根黑发坚固的挺得老高…… 庄雪衣很没良心的大笑了出来! “这发型!够good!”这种时候,也只有庄雪衣还能笑的出来了。 “哈哈!”卿艾一阵愣神,转眼便看见一向如冰山一般的银霜顶着一个尖刺般的发型,忍不住的捂住肚子大笑了出来,因为那红色小虫子的郁闷,一瞬间一扫而空了。 “天神!”银霜很快认出了郁凉夏的身份,具有进化力量的人除了祭祀以外便只有天神拥有了,而这个世界的祭祀她在不久之前见过了。 “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了,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收服溜出九冥幽谷的怪物吧。”郁凉夏淡淡吩咐道。 银霜点头,转身,对着嘴角勾的老高的卿艾狠狠的一瞪眼,可惜,卿艾早已习惯了某些冰山女人的犀利眼神,如今已经练就一身无视眼刀的护体神功! “嘿嘿,那么这两个人类我就不管了,麻烦天神大人救救他肝肠寸断的毛病吧!”卿艾没心没肺的留下一句话,与银霜并肩而立,前往了下一站目的地。 “啧啧啧,凉凉,你是不是故意的?”不过是净化而已,不至于消灭了死亡之虫的同时仅仅是让她们的头发倒竖起来吧! “失手罢了!”郁凉夏飘出四个大字,一个一个的砸向庄雪衣的心间。 不远处,一片狼藉的草地上,郁锦寒就那么呆呆的坐在哪里,双目无神、目空一切的看着前方,手臂紧紧抱着凉妃的身体。 庄雪衣走进,蹲下身,小手按向凉妃脖子处的动脉,然后又摸了摸凉妃身上的肌肤,心徒然一沉,凉妃已经没有了生机,死亡的时间大概在两天之前。 “凉妃是因为禁术的反噬而被命运判断为必死之人,救不回来了。”庄雪衣叹息,得到了爱注定会死的禁术啊,当初凉妃怎么可以那么笨呢!为什么许下那样的一个愿望! “我知道。”郁凉夏抿唇,“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 庄雪衣一愣,随即立马反应过来,郁凉夏口中的‘他’指的是郁锦寒。 凉妃已死,三国又已经统一,想必郁锦寒也不愿意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吧,但是以她对凉妃的了解,凉妃在死之前一定希望郁锦寒可以好好的活下去的。 “不知道让他就这样死去还是让他清醒恢复理智是么?”庄雪衣缓缓道来,“母妃一定不希望他过的不好。” “那就让他恢复神志吧。”郁凉夏话音刚落,指尖的金光便触向郁锦寒的眉心,是生是死是由郁锦寒自己决定的,但是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父皇就这命不死不活下去。 金光乍起,庄雪衣水眸一阵半眯,直到耳畔传来郁锦寒剧烈咳嗽的声音才缓缓睁开眼睛。 “凉夏?”郁锦寒一睁眼,便奇怪的叫了一声郁凉夏的名字,似乎不敢确定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孩子。 “嗯。”郁凉夏轻声应了一声。 “你的母妃……”郁锦寒欲言又止,垂头,又抬头,眼神依旧很是渺茫,但与之前不同的是,此刻的他已经有了神志,“她走了……可是她却不带走我……”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什么都不要,他只要和她一起浪迹天涯就好,可是……为什么她要那么傻,为什么她要送他一座宫殿却赔了自己的命! “母妃因为禁术的原因,已经不可能回魂了。”庄雪衣抿唇,嗓音很是轻柔,“但是,她已经转世去了,下辈子,她一定可以过的很幸福。” 郁锦寒微微抬首,“这不是善意的谎言?”因为禁术而死的生命还有灵魂的存在么。 庄雪衣一怔,突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凉妃到底有没有下辈子,她心里也没底,毕竟,她死亡的原因非正常死亡。 “母妃有留什么话下来么?” ------------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大结局(一)  郁凉夏淡淡吐出一句话,转移郁锦寒的注意力。睍莼璩晓 郁锦寒一怔,眉目间一股说不清的哀愁与自豪油然而生,“她说,让你去做你应该做的与想做的事情。”一顿,又道,“没有母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她早就清楚你是神的后裔,最终都是要走的,她说,神是清心寡欲的,无欲无求,怕你体会不到人世真爱,所以……” 已经不需要郁锦寒接下去再说些什么了,在场的人都懂了,原来,凉妃一直都清楚郁凉夏的身份,她宠溺他的原因,很简单,给受尽折磨的他们一丝关爱。 郁凉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是每一世不得善终结局,是没有父母没有亲人的命运。 “我一定会救母妃的。”郁凉夏坚定道。 “凉凉。”庄雪衣抓了抓郁凉夏的衣袖,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让凉妃回魂需要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 但……钟离惠凉……却是很善良…… 郁凉夏将庄雪衣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中,幽眸带着七分坚定,庄雪衣无奈,点头道,“好。”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她都随着他去。 “不用了。”郁锦寒摇头,“惠凉是不会希望看到你们危险的。”拒绝的很是干脆,“我要走了,从此浪迹四方,她说了,她的愿望是不希望我自杀随着他而去,那我便留在凡尘。” 庄雪衣听言,心一惊。 浪迹天涯? 不能自杀,是不是代表着可以被他杀? “雪衣,不要想的多了,爹爹我是不会自取灭亡的。”郁锦寒轻笑,只是那张俊俏而威严的容颜上笑的有些哀凄,一双漆黑的眼睛深邃的犹如幽谭。 庄雪衣一怔,他称自己为爹爹而不是父皇,郁锦寒从前虽常常受到郁凉夏与凉妃的打压,但在外臣面前,却是一个一丝不苟、公正严明的帝皇。 骨子里天生带着骄傲与自尊,让一个帝皇放手一切,称呼自己为‘我’在儿女面前称呼自己为‘爹爹’这需要放下多少的东西啊! “爹爹,凉凉说能救娘亲,那么就一定能救!”她扯了扯自己的嘴角,笑的依旧是有些勉强,“凉凉可是天神呀,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呢?” 郁锦寒拦腰抱起凉妃的尸体,迈着有力的步伐,往树林深处走去。 没有停顿,没有回头。 只有一直蹲在地上的郁凉夏久久没有起身。 “雪衣,你说,是不是关心我的人注定了结局不得善终?”声音清清淡淡,却带着令人不易察觉的脆弱。 庄雪衣只是一瞬间的怔仲,没有出声安慰,这个时候说什么话都是不和适宜的,如果回答‘是’这不是故意揭人的伤疤么? 如果说‘不是’这种连自己都不信的话她又如何对他说的出口? 今晚天边的晚霞很美,红彤彤的,美的惊天动地,犹如一场盛世烟花,转瞬即逝。 “凉凉……我饿了……”庄雪衣哭丧着一张脸,蹲下身,看着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蹲在地上的郁凉夏,欲哭无泪道。 肚子也在这个时候很是配合的‘咕咕咕’叫了起来。 郁凉夏微微抬首,轻轻的睨了一眼此刻尴尬不已的庄雪衣。 “喂喂,你自己脱胎换骨了,人家还是娇小人类一个,这一日三餐还是需要吃的不是?”她扭捏的撇开脸,实在有些受不住郁凉夏此刻那双明亮的有些过分的眼睛。 “我倒是把这茬事情给忘记了。”郁凉夏优雅起身,衣袍干净一尘不染,就连一丝褶皱都不见。 庄雪衣腹诽,敢情这衣服的质量好啊,什么时候剪块衣角下来收藏收藏。 -------------------- 国都很是热闹,街上到处都是小贩,卖着各种商品,不一会儿,庄雪衣便被一旁制作白瓷的摊子吸引去了目光。 “老板,有没有莲花形的小瓷碗?”看着眼前用白瓷捏作的各种琳琅满目的瓷器,庄雪衣拿起一个看了看,立马便爱不释手。 “呀!”老板微微诧异于庄雪衣绝美的面容,失神片刻,真心道,“姑娘长得太过出色,愣是将老头儿的眼神都闪的花了。”眼中是纯粹的惊叹! “无事拉。”庄雪衣摆了摆手,“老师傅呀,我想要一只莲花形的小瓷碗或者茶杯也可以!” 老师傅看了一眼站在庄雪衣不远处一身白衣的男子,眼中又是一阵惊艳,再看男子衣襟边上勾勒着的粉色莲花暗纹,鼻尖一抹淡淡的莲香萦绕,心中一阵荡漾! 思绪不由得一阵飘远,口中的话便也多了起来。 “姑娘是要送给那位公子作为礼物么?”老师傅眼中闪烁着笑意,“绝世出尘的莲花与那位公子的气质倒是相符合。” “哎呀,您也觉得他与莲花颇为有缘分?”庄雪衣眸中一丝狡黠的笑意一闪而过,“是不是觉得他很像当年天冥国的神医殿下?” “嘘!”老师傅眼中带着一丝骄傲,“老头儿我本就是天冥国百姓,只是三国统一后,便来这国都过日子了。姑娘,你可知道,当年三国战乱,如果没有我国太子殿下,皇上也不可能那么轻松就收复那些乱臣贼子!”说话的声音明显压低不少,但是语气中的自豪,庄雪衣听的出来。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君主王道,百姓自然记得他的好! 庄雪衣水眸有意无意的撇向郁凉夏,最后淡淡一笑,对着老师傅道,“你们不恨自己的太子殿下不当帝皇,自己逍遥快活去了?” 说到这儿,老师傅的神情便更加虔诚了。 “太子殿下羽化成仙了。当日在城楼顶上一跃,便消失了个没影!”老师傅转身,从身后的瓷窖里拿出一个‘大盒子’然后将里边的瓷器小心翼翼的拿出,庄雪衣眼睛一亮,是一朵小小的莲花,洁白如雪,美的不染纤尘。 “姑娘可亲眼看过‘冰血莲髓’?”老头儿将手中的白瓷放下,对着庄雪衣冒光的眸子微微一笑,“这朵莲花的雕刻花了老头我整整一年,今天终于出炉。” “老师傅,这‘冰血莲髓’真的好美啊,可否卖给我?你随意出价。”庄雪衣眨巴着眼睛,急切道,一看便喜欢这白瓷花。 “真正的‘冰血莲髓’本被当今皇上收藏在皇宫深处,可是一年前突然莫名枯萎,无人知晓它凋谢的原因。江湖上人人传言,‘冰血莲髓’需那神医殿下以血滋养,方可存活,并且只在初冬之时的第一天开花,莲根基生长于一片红色之中,本身花瓣带着极致的纯净之白,晶莹剔透,毫无一丝杂色,但却拥有着火红的莲心。那样一朵美的如同神界仙葩的莲花除了当今皇上皇后,怕是无人知晓其真实面目了。” “那老师傅却把这花给雕刻了下来,莫不是见过?”庄雪衣愣愣回道。 “哈哈!皇上将它的容姿亲笔画了下来,并且公布于世,当时图纸中的‘冰血莲髓’便美的不可方物,洁的遗世而独立,皇上还亲口说,实物比画中的还要美。只是可惜再也挽救不了那花脆弱的生命!”老师傅讪讪一笑,“老头儿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花居然还有解百毒的功效,据说,这花当时还解开了彩虹七针的毒呢!” “敢问老师傅,现今的皇上与皇后为何人?”郁凉夏突然上前一步,轻声问道,‘冰血莲髓’本就是他所培养出来的花,长得什么样子,有什么功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令他在意的不过是这老师傅口中突然爆出的那句——那样一朵美的如同神界仙葩的莲花除了当今皇上皇后,怕是无人知晓其真实面目了。 “公子莫不是隐居山林刚刚出来?”老师傅有些疑惑道,“当今皇上姓南锡、名紫信,是原本南锡国的帝皇,皇后娘娘姓柳、名梨桑,听说是苗骨族的后裔。” “呀!”庄雪衣听言惊呼了一声,柳梨桑对南锡紫信做了什么,竟然让他娶了她! “感谢姑娘听老头儿唠叨了那么久,这莲花与姑娘倒是有些缘分,老头儿白送给姑娘了。”至于庄雪衣脸上有些莫名的神情,他看不懂,也不会去追究! 庄雪衣有些受宠道,“老师傅说话可是当真,等等我拿走了,可就追不回来了噢!” “是是是,白送白送!”老师傅眉开眼笑,又扫了一眼此刻陷入沉默的郁凉夏,缓缓道了一句话,“是劫还是缘不是一句话就能解释的清楚的不是?年轻人,何以有那么多的烦心事!” 郁凉夏抬首,表情没有多大的起伏,“受了莫大的冤屈,却无处投诉,该当如何?”声音浅浅淡淡,不重不轻,却一字一字的落入人的心间。 “莲花是遗世而独立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少些在乎,少些不可,避开错误的事物,一切重新开始,也未必不可。” 郁凉夏点点头却又摇摇头,让他避开庄雪衣,不要爱上庄雪衣,不要在乎曾经所在乎的,不要违抗命运,这是他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或许这样,真的可以避开墨戒与血戒的诅咒,让一切步入正轨,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若是这样,雪衣会幸福吧……倘若是真的这样的话,那他不就和庄雪衣一样了…… 她想让他喝下忘情水,而他则希望从一开始便不要爱上她,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的,伤离别,但那种伤只有一次! 但他不甘心……凭什么一切都要听从命运的?命运算个什么,它有什么资格左右他的一切,包括他爱人的权利? 拉起庄雪衣的手,转身便踏入了不远处的一家酒楼,庄雪衣匆忙间转头,方才那卖白瓷的摊子与老师傅都不见了踪迹,而她的脑海中竟然找不到一丝关于那老头面容的记忆。 这样的场景曾经发生过,好像在万毒阵内……那个卖灯笼的老头子…… “凉凉,刚刚那老头是谁呀。”庄雪衣一踏进酒楼,鼻尖闻着香喷喷的饭菜香,肚子忍不住的开始喧闹了起来。 “多管闲事的老头。”郁凉夏不以为意道,“好像是掌管空间的神。”随意的挥手指了几样菜,便带着庄雪衣往一旁靠窗的位置优雅一坐。 “这么厉害!”怪不得可以在万毒阵与人间之间,随意来往,敢情这老头是个神呀! “他和那个将你带上天宫的浅蔚儿一样,都是神的后裔。他真正的模样只有七岁的孩童般大小,不过他神力超群,喜欢变作老头儿的模样,真是奇妙的爱好!” 庄雪衣黑线,喜欢变作老头儿的模样…… “对了,那个浅蔚儿是谁,为什么叫我娘亲?我记得我没有生过宝宝啊。”庄雪衣皱眉,除了净水娃娃,她也没收过任何一个模样为三岁的精灵啊。 “说不定是你未来认得干儿子呢?”郁凉夏轻松的笑笑,眼中却深邃无比,让人丝毫察觉不出他是笑着的,“不是饿了么,先填饱肚子吧。” 小二利索的布上菜肴,眼睛不停的在郁凉夏与庄雪衣的身上穿梭,或许从来没有看见过像他们这样的美人,一时之间,布菜的动作越来越慢。 郁凉夏倒是不在乎小二赤luo裸的神情,庄雪衣却受不了,举手便挥退了小二。 “浅蔚儿说,他的未来没有你。”庄雪衣眼神突然黯淡了下去,她也是无意之间听到浅蔚儿与那只银狐之间的对话的,虽然她当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浅蔚儿似乎在暗处帮了他们不少忙。 她也是亲耳听到浅蔚儿说什么要改变过去的某些‘相遇’与‘非相遇’从而改变未来已发生的一切什么的。 “既然浅蔚儿亲自出马了,我们便不用担心了。”郁凉夏温柔的笑笑,给庄雪衣的碗里布满了菜,“那三岁小娃娃若是真想改变他所看到的那个我死去的未来,现在经他这么一搅合,命运的罗盘又会重新转动。”修长如雪的指尖触了触庄雪衣的眉心,“不要怕,我会一直一直在的,永不离开。” 得到了郁凉夏的保证,庄雪衣低头,大吃起了面前的饭菜,而远在天宫的莫越,看着被困在冰山下的一缕幽魂,心痛的无以复加。 “莫越,想要得到莉婴的魂魄,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星河玄女一袭冰蓝色的纱裙飞舞,飘然若仙,一张如同皎洁明月般的面容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星河,你不要一错再错了。”莫越双眼泛红,没有想到,囚禁莉婴魂魄的竟然是她,曾经莉婴最要好的闺蜜,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她却让他失望了个透顶! “错?”星河玄女惨淡一笑,“从爱上你的那刻起我便万劫不复了。凭什么你们成双入对,凭什么你们百子千孙,凭什么你们幸福美满而我却只能一个人默默守护着一条冰凉凉的银河?而且还要不求回报?” 莫越低首,当初他的要求确实也过分,莉婴与星河同为守护银河之水的玄女,但莉婴入了凡尘与他成亲,星河便不得不一个人升天,守护住这条百年、千年甚至万年都不曾变过的银河之水。 一个人的寂寥可想而知,再加上自己的姐妹幸福的生活在凡尘,比较之下,精神上的积压令她疯狂,他可以理解。 “你能懂我的心情么?”冰蓝色的纱裙飞舞的极其炫丽,面容上的笑意绝望而悲戚,“所以我将她抓回来了,让她和我一起继续守护着这条美丽的银河,我舍不得离开她太久呀!” 嫦娥从广寒宫遥望向那条绚丽多纷的银河,眼中是化不开的寂寥与孤寂,眼睛直直的看向此刻即将爆发的星河玄女,忍不住的一声叹息。 这些年来,星河虽得以所偿的囚困了莉婴的魂魄,但每次莉婴的魂魄变得淡而飘渺的时候,她便会手足无措,利用自己的玄力在冰层覆盖了一层保护膜,不让莉婴的魂魄受到一丝伤害。 其实她一直都在做一件得不偿失,并且自己及其不愿做的事情,实际上,星河爱上的恐怕不是莫越,而是离不开对莉婴的依赖吧。 因为莫越抢走了莉婴,将莉婴留在了凡尘,那么她回来之后,便再也见不到如母、如姐一般的莉婴玄女了,几千来互相照顾的情义,再加上莉婴本身性格便极好,温和如水,优雅如玉。 是那种一笑便能温暖人心的女子,而星河原本便是一块冰,孤僻的她也只有再认识了莉婴之后,才学会了笑…… 嫦娥摇了摇头,他们的俗事她不能插手,抱起了偷偷溜到外边偷懒的玉兔,往宽敞而冰冷的内宫走去…… 但愿星河不要误入歧途才好…… 莫越小心翼翼的稳定着星河的情绪,“将莉婴放了可好?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呵呵,娶我呢?”星河突然笑米米的对着他道,“如果你娶我,我便放了她的魂魄如何?”拿起一块小小的冰块,握在自己的手中,只要她轻轻一捏,这块冰块便会立马碎裂开来。 伴随着里边囚禁着的幽魂也会随风消散! “不要动它,放下它,放下它……”莫越心惊肉跳的死死看着星河手中的冰块,额头冒着冷汗,深怕对方一个不小心,便会捏碎那块冰块。 “我的要求你若是履行,我立马就放了她。”星河好整似暇的看着莫越不停的变脸,又加了一句,“多么简单的事情呀,娶了我,莉婴玄女可就自由了。” “我已经娶了莉婴,怎么可以再娶你?”多了许久,莫越有些清远的声音淡淡响起。 “既然如此,你请回吧。莉婴留在这里继续陪着我守护银河,没什么不好的。”星河阴沉了脸色,转身,显然不想与莫越再多说一句话。 “等等,她已死,放她投胎吧,再这么囚困下去,她必定要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星河,你杀了我吧,让我代替她受罚!” “你想让我杀了你,再囚困你的灵魂?”星河一阵嗤笑,“对于一个恨我的男人,我有必要囚困着他的灵魂么,然后看着他愤恨的眼神一年又一年?” “星河,你不要太过分!”莫越终于卸下了所有的坚持,眼中的怒火滔天。 “这么快就生气了呀!”星河无惧他的怒火,即便她或许不是他的对手,“我反悔了,我不要你娶我了,你走吧,我只要莉婴继续陪着我就好!” 正在这时,不远处漆黑的天际越发的深邃,白色的浮云变作了黑色的浮云,辽阔的宇宙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窝,将所有的一切席卷而走,紧接着,平静的天幕之上天驰电掣。 月亮的光辉消失了,太阳的身影被厚重的云层淹没,消失的很是彻底,没有一丝余晖。 浓厚的杀气与煞气、还有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让人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万年难得一变的银河突然扭曲了方向,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旋窝。 星河心一跳,冰蓝色的身影挥臂一展,一道白光射入银河,只是银河再也没有起任何波澜,依旧保持着旋窝的形态。 心徒然一跳,只道不好,转身,将手中的冰块呈抛物线一般的扔给了莫越,清越的声音响起,“立马带着她离开天宫,躲到天外天去。” 话音才刚落,一块巨大的黑色陨石突然撞击了过来。 砰—— 正巧打落进了银河之中,泛起一层零零星星的星辰。 而冰块一到莫越的手中,莉婴的身体便柔软的躺在了他的手臂之上,这样温热的身体,匀长的呼吸……抬首,惊讶的望向了那抹冰蓝色的身影,莉婴复活了…… “还傻愣着在这做什么?”眼见着越来越多的火石如同大雨一般的坠落下来,星河急的团团转,“莉婴已经还给你了,现在立马给我滚出这里,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 “你疯了,这些,你自己一个人怎么应付?”远方那样明显的煞气不用猜,便知道,他们回来了,墨戒与血戒的复仇计划开始了。 ------------ 第一百七十章 大结局(二) “你要拉着莉婴一起死在这里不成?”星河近乎咆哮,“走吧走吧,我恨你们,就算是死,也不要死在你们面前!” 说着,冰蓝色的衣袖一挥,逐不设防的,莫越的身子被挥开了十丈之远。(凤舞文学网 )穿越吧 很不凑巧的,上空一块巨石划下,星河铮亮的眸子诧异的微瞪,眼见着就要朝着莫越与莉婴砸去。 本想让他们安全的离开,却不料反而弄巧成拙。 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已经为她做出了选择。 冰蓝色的身子凌空而起,挡住了那块即将落下的巨石。 背部突然受创,让她不由自主的皱紧了眉头,双手推开眼前一脸错愕的人,一口鲜血喷出,冰蓝色的身影随着巨石的下落而下落。 时间仿佛静止了,莫越仿佛亲眼看着那块巨石以最慢的速度将星河的身子猛烈的砸下,最后血浆四溅,尸体全无。 莫越抱着莉婴的身子面上的表情喜怒不定,绛紫色的衣袍随风飘飞,美的惊心动魄。 巨石依旧如同雨滴一般的往下落,黑色的石头外围包裹着嚯嚯燃烧着的火焰,好似只要有生物一触便会顿时魂飞魄散。 不知不觉中,天宫已经聚集了北斗七星君,南斗六星君,二十四星宿等上仙,一个个拿出手中的法宝对抗着一块块不要命往下坠落的巨石。 莫越只是一瞬间的失神,紧了紧手中的莉婴,天上也好地下也好,都不关他的事情,这些灾难与他无关。 最后睨了一眼不远处巨石下的血迹,眸子中一抹苍凉从他的眼内直入他的内心,一切都结束了,起码,他的故事结束了……—— 人界万荆山,两抹白影遗世而孤立。 “芯姐姐,这个世界要乱了呢。”凛慕纱表情很是淡然,仿佛在看一群蝼蚁在自己的脚边翻滚挣扎。 “是啊。”凛凛芯抚上凛慕纱的脸庞,轻声道,“你喜欢么?” “喜欢。”凛慕纱表情僵硬,没有多余的情感,仿佛一个没了灵魂的人偶,从前凛慕纱的眼神再怎么清冷,都是淡漠的,不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 “慕纱,马上就可以看到血流成河的世界了。”柳梨桑完美的唇角勾勒而起,一袭白衣穿在她的身上,一尘不染。 “嗯。”凛慕纱下意识的呆呆回道,语气在一个调子之上,没有丝毫情感起伏。 “芯儿,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卫灵站在凛凛芯的身后,一袭绛红色的衣袍随风飘飞。 “哎呀,这不是我的翎哥哥么?”凛凛芯微笑,对于卫灵突然的出现,没有丝毫惊愕,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哥哥也来这里欣赏这个即将变得更美的世界么?” “芯儿,你放手吧,不要执迷不悟下去了,清醒一点,世间百姓千千万,他们都是无辜的。”卫灵走上前,企图接近凛凛芯。 “你走!”凛凛芯却突然冷下了声音,“你不是我的翎哥哥,我的翎哥哥是不会嫌弃我的,他从小就一直很疼我,比父皇都要疼我。” 卫灵突然止住了步伐,嗓音却温柔的出奇,“芯儿,乖,回来。”看着凛凛芯手中的两枚戒指,他心惊肉跳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若是凛凛芯一旦抛出了两枚戒指,那么后果将永远不可挽回。 只是眼前人影一闪,凛凛芯的身影突然被另外一个人所取代,而那个人却是庄雪衣! 庄雪衣冷笑着把凛凛芯手中的两枚戒指抢了过来,然后将凛凛芯的身子朝着卫灵一推,水眸平淡冷静,但周身的气质却不对劲了起来。 凛凛芯一惊,下意识的伸手去拉凛慕纱的手臂,只是手臂还未触到凛慕纱,那抹与她一般白的身影从万荆山顶倒了下去,如同一只断了翅膀的白鹤。 “你杀了慕纱!”凛凛芯不顾卫灵的阻拦,走到庄雪衣的面前,便打算给庄雪衣一个巴掌。 “是你杀了她。”庄雪衣手臂一抬,再轻轻一挥,凛凛芯的身体便如一条完美的弧线,撞击到了五米开外的树底下。 “你胡说!”凛凛芯抬首,嘴角鲜血溢出,“我待她如妹,如亲姐妹,怎么会杀她!” “呵呵,为了让墨戒与血戒中的魔性彻底复苏,你不是出卖了她的灵魂么?”庄雪衣语气说的平淡,水眸中带着鄙夷与不屑。 “没有,我没有。”凛凛芯心虚的低头,她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做,凛慕纱是被庄雪衣推下万荆山的,不是她害的。 “你将你的复仇计划附加在了凛慕纱的身上,即便凛慕纱从小就知道你在利用她,却依旧为了你去做任何事情,而你呢?”庄雪衣淡然的笑了笑,似乎对于揭开凛凛芯的伤疤很是开心。 “因为从小被自己的父皇出卖,所以便想毁了他最爱的天下,让原本能够成为凤梓国最大一张王牌的你,却是毁了天下的凶手,还害死了最忠心于自己的挚友!” “我没有,如果不是你,她不会从这里坠落下去。”凛凛芯闭上了眼睛,身上尽是暗黑色的血液,“是你,都是你!”,万荆山的内壁没有任何可以攀附的地方,对于一个已经没有了灵魂思维的凛慕纱,根本无法自救。 卫灵伸出手臂,护住了此刻心力交瘁的凛凛芯,“你不是庄雪衣。”语气阴沉,异常肯定。 “那你说,我是谁?”庄雪衣微怔,一抹邪肆的笑意突然染上瞳眸,“猜中了,扰你不死噢。”声音娇媚的出水,好听的有些过分。 “紫洇。”卫灵的声音有些打颤,将凛凛芯往自己的身后带,他是有些恐惧眼前的这个人的,尤其是那双冷到如同冰雪一般的眼睛。 “噢!真的被你猜中了。”紫洇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脸,对着卫灵道,“小家伙,你说是我比较漂亮呢,还是这个身体的面容比较漂亮?” 卫灵心一沉,通过紫洇的这句话,他可以肯定庄雪衣一定被紫洇的恶魂给控制了——血戒的前身,远古时期的女祭司,紫洇! 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墨戒,心里有股浓厚的不安徒然升起,凛慕纱的灵魂解开了血戒的封印,那么墨戒的封印岂不是还差一个灵魂? 下意识的将凛凛芯的身子又护的远了一些,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这话问的似乎有些多余,底气很是不足。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紫洇摸了摸自己的脸,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我喜欢这具新身体,她和我一样,都喜欢红色呢!” “天下大乱是我最开心看到的事情了。”紫洇忽然嘟了嘟唇,“可是一个灵魂满足不了西陌啊,你看,墨戒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有些哽咽道,“他一定还在生我的气。” 她不该和天神回天去的,她该从一开始就坚定的留在他的身边,这样的话,他们就不会分开了。 “你……你想做什么?”卫灵节节败退,‘庄雪衣’每往前走一步,他便拉着昏昏欲睡的凛凛芯往后退一步。 眼神惊恐的盯着‘庄雪衣’,可偏偏眼前的还是那张熟悉的绝色之颜,只可惜,里边住的灵魂却不是原本的那个人了。 “没想做什么呀。”‘庄雪衣’温和的笑着,“你答对了我的问题,所以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杀你的亲妹妹。”她微微一顿,接着笑开了,“但是我要你们两个的灵魂来唤醒我的西陌。” “冤冤相报何时了,几万年过去了,非要执着于仇恨不可?”卫灵皱着眉头,目光有些怜悯的看着‘庄雪衣’,低首,再抬首,那双眼睛不在慌乱,反倒是犀利的如利剑。 “不够,不够,他们的伤害比起我来,微乎其微。”语气带着一丝莫名的欣喜,‘庄雪衣’睨了一眼卫灵,“噢,运气真好,还是一个拥有着西陌血脉的后裔啊,正好了。” 卫灵自然清楚她口中的正好是什么意思,他的灵魂正巧附和唤醒墨戒,当然,这正好里边必然还包括了凛凛芯。 “你们不过是被天神棒打了鸳鸯而已,只是被分开了而已,但是雪衣和凉夏却是不停的轮回,不停的错过,比起这个,你与西陌的伤害才是真正的微乎其微!” “闭嘴!”‘庄雪衣’眯了眯眼睛,“我说他们不够惨烈就是不够惨烈,即将他们在这世相遇,正巧让我有这个机会复活,这世,我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卫灵的话还未说完,迎面而来的便是‘庄雪衣’妖惑而妩媚的笑意,她素手掐在他的脖子上,水眸内眸光流转,“死了,就解脱了,为了西陌,贡献出你的灵魂吧。” 妩媚的眼睛一眯,莹润的嘴唇对着卫灵一吹,一缕白色的幽魂便出现在了她的手心之中,对着木然的凛凛芯她勾唇一笑,指尖一绕,又是一抹幽魂出窍。 墨戒拿出,两抹幽魂在墨戒周边缠绕了一会儿,便一个瞬间进入了墨戒之内,原本黯淡的墨戒发出了浓烈的墨色之芒。 随着墨戒复苏而来的便是天宫出现更多的巨石与更加猛烈的撞击!天宫人人心慌不已,各路上仙乱成一片,商讨着各种应付的对策! ‘庄雪衣’背身而立,将墨戒往空中一抛,顿时,黑云铺天盖地的涌来,并且夹杂着电闪雷鸣。 墨发飞舞,红唇妖艳的惊心动魄,纤手朝后一挥,一抹不人不妖的身影隔着距离被她提了起来,“祁连大人?” 祁连吓得身子直往后退,他本来只是路过这里,却不料看到了方才那恐怖的一幕幕,阴森而凄冷的气息迎面而来,他更是瑟缩起了身子。 可惜的是,他的身子被牢牢的禁锢着,动弹不得分毫,更别说逃跑了。 “倾雪在你的手中是么?”声音平静如水,素白的手臂拂过祁连的心口,黛眉先是一蹙,然后慢慢的舒展了开。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呀。他的倾雪既然在你的身上呢!”‘庄雪衣’轻声的低喃着,“原本还担心杀不了他呢,但是现在有了倾雪,我就有把握了。” 祁连惊恐的想要大叫,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瞪大了眼睛,颤栗着身子,恐惧的听着‘庄雪衣’低声絮絮叨叨着。 如果是以前的庄雪衣,他必定无须如此害怕,但是现在的这个‘庄雪衣’连神都不怕,只需一只手,足以捏死他!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呢。”她转头,对着祁连笑了笑,“看你那么乖的贡献出倾雪帮了我一个大忙的份上,我就让你死的不那么痛苦好了。” 语毕,指尖升起一蹙火苗,朝着祁连一挥,顿时,祁连的衣袍触火既燃,一个眨眼之间,化作了一缕黑烟,风一吹,消散了,不见了。 站在不远处的郁凉夏冷冷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轻斥,“雪衣,别闹了,收回墨戒!”嗓音清冷,深邃如幽谭的眸中闪烁着痛苦。 谁也不能料想到原本好好的人儿突然因为黑云的翻滚徒然变了性子,风一般的往万荆山上跑,如果说开始他还以为是庄雪衣在开玩笑,而此刻,他不会这样觉得了。 “凉凉,咱们走吧,这里一点也不好玩呢!”说着,‘庄雪衣’便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拽住了郁凉夏,语气轻快道,“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我现在想吃烤鸡还有烤鸭!” 郁凉夏怔仲许久,最后回答一个‘好’字便没有了下文。 “庄雪衣”蹦蹦跳跳的玩闹在人间,这里闹一下,那里玩一下,笑的合不拢嘴,郁凉夏有短暂的分神,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分不清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血戒还是庄雪衣。 “凉凉,你今天怎么了?干嘛一直愁眉苦脸的?”‘庄雪衣’摇了摇郁凉夏的手臂,“是不是想要到国都去看南锡紫信还有梨桑?”眨眨眼,水眸中一片清澈,感觉的不染阡陌。 “没有呢。”郁凉夏不由自主的理了理‘庄雪衣’额前的碎发,温声道,“雪衣,还记得我们初见的场景么?” “当然呀!”‘庄雪衣’撇着唇角,歪着脑袋,皱着眉头仔细的想了想,“是今生的还是前世的?” 郁凉夏没有回答,‘庄雪衣’自顾自的说道,“如果是今世的话,我们相遇在天冥山。那个时候我救了你自己却摔下悬崖,后来你把我从悬崖下救了回来。” “前世的话,每当我追逐到你的背影之后,还没看见你的面容,便死去了。”她无奈的耸了耸肩,“轮回的这几世还真是可怜啊。” “嗯。”郁凉夏牵起庄雪衣的手,幽眸毫无焦距,只是不停的往前走,耳边依旧是庄雪衣轻快而调皮的声音。 “不过,我们真正相遇的地方是远古海洋中央的巨石山林!那个时候我背着父皇逃出虚无之界,第一站的落脚之处正是那片巨石山林,很是碰巧的,你正好在洗澡!” “这个你倒是记得清楚!” 郁凉夏失笑道,他记得当时她瞪大了眼睛,丝毫不脸红的盯着他沐浴,还看了全过程,本以为她会被吓走,谁知她竟然也跳了下来,与他共洗,愣是把他吓呆在了当场。 “谁让你是美人来着,一见你就被勾了魂,等我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跳下去了。”说着,拍了拍自己已经红的不像样子的脸颊。 路上已然没有一个人的存在,准确的来说,周围丝毫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街道上到处倒着各种蔬菜、瓜果,仿佛一个瞬间,整个天下的人都不见了。 “雪衣,你喜欢这样寂寥的街道?”郁凉夏突然问道。 庄雪衣突然一愣,“凉凉?”皱了皱眉头,手臂一展,顿时,荒芜的街道热闹了起来,处处张灯结彩,一片祥和之景,“凉凉喜欢灯会么?” 郁凉夏扳过庄雪衣的身子,让她与自己四目相对,顿时,一股奇妙的气息从两人周围升腾而起。 庄雪衣眼神恍然一阵愣神,接着水眸徒然瞪大,纤手翻转,一掌拍向郁凉夏的胸口,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丝毫没有留情。 郁凉夏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几步,素白的手按住心口,那里,一股鲜血不要命的往外喷洒而出。 “雪衣……回来……”郁凉夏的声音有些哀戚与恳求,但那双幽眸却温柔的若水,却依旧深不可测。 “你的雪衣已经死了,我是紫洇!”她冷冷一笑,“怎么样,让你死在自己最爱的人的手里,会不会觉得我很仁慈?” “你不是紫洇,你是雪衣。”郁凉夏摇头,“血戒再怎么厉害,都不可能控制的住虚无之界的血脉。” “噢?”她笑了,笑的异常狰狞,但面容却美的令万物失色,“如果我不是紫洇,而是雪衣,对于这样一个残忍、BT甚至于想要毁掉天下的庄雪衣,你还敢爱么?” “如果你要天下,无须你亲自动手,我便可以杀尽天下人,将天下双手奉上。”郁凉夏回答的简洁,却回答的坚定。 她一愣,随即又笑了,只是笑容突然有些黯淡,“凉凉,你走吧,这是血戒的阴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郁凉夏突然之间没了低,“雪衣,我知道你被血戒控制住了一半的灵魂,但是……我会救你的……” “凉凉……这样的结局其实很好不是么?”庄雪衣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看向半空那枚闪烁着奇异墨芒的墨戒,叹息道,“一切都要结束了,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来结束这场诅咒。” 哪怕故意让紫洇控制住自己,亲手夺走了卫灵与凛凛芯的魂魄,她必定要结束这场纷乱,只是,她的心口为什么那么的疼? 难道是为紫洇与西陌最终不得相见而痛还是因为死了之后便再也见不到郁凉夏而痛? 郁凉夏说的不错,虚无之界的血脉本身就是特殊的,虚无虚无,一切都是‘零’起始,介于存在于非存在之间,如果不是她自愿,紫洇一个远古时期受了重伤的魂魄能拿她如何。 只不过紫洇想要借助她的手唤醒西陌,而她便将计就计,利用紫洇俯身而来的强大力量完成一个足以毁天灭地的决定! 与卫灵和凛凛芯对话的人一半是她,一般是紫洇,一股怨恨的气息暂时被她压制在了丹田,只为了短暂的再与她的凉凉说说话而已。 “雪衣,你别傻,放她出来,消灭她的魂魄就好了。”郁凉夏小心翼翼的劝着庄雪衣。 “祭祀的诅咒是无法解除的。”庄雪衣摇头,“紫洇为了对我们复仇,可谓是劳心直至,每一次轮回都留在我的身边,保证我的安全,最后再让我死不瞑目。” “这一世,在我没有能力的时候,她不是一直用血戒保护着我么?”她的黛眉如远山,美的清远,“一切都是命运作祟,我们虽不信命,却依旧要在命运中行走,不是么?” “你要放墨戒出来,对峙么?”郁凉夏有些不敢相信的睨望着庄雪衣。 却见庄雪衣重重的点了点头,能让紫洇改变心意的人,只有西陌,那个如墨画一般的魔界男子。 一道闪电划破了天际,紧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雷声,仿佛要将苍穹震碎了似得,凌空,墨戒突然光芒乍起,光芒扫射之处一片淡黄。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慢的令人有些心惊胆颤。 上空,站立着的是一身着黑色衣袍的男子,眉目清远,身形颀长,面容绝美的如优雅的兰花。 紧接着,庄雪衣眉头一蹙,一抹红色的身影穿过她的身子,直接窜上了天际,一把抱住了那个墨衣男子,激动道,“西陌西陌,你终于出来了。” “紫洇?”西陌语气有些疑惑,最后皱紧了眉头道,“天神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庄雪衣转头,望向了一直沉默着的郁凉夏,“西陌的记忆貌似只有紫洇与自己分别的那段记忆。” “他自己甘愿抛弃了分离之后所有的痛苦记忆,忘记了,也是自然。” “不是,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庄雪衣水眸亮的惊人,“很久之前你就知道西陌忘记了是不是?”如果真的忘记了,那么这事情便有三分之一好解决了。 “紫洇变作了血戒之后,西陌万念俱灰,随之便于紫洇一同化作了一对戒指,但是在那之前,是我销毁了他所有不甘的记忆。”郁凉夏说的轻松,却把庄雪衣听的毛骨悚然。 “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中局,他们报复了我们,你也让他们受尽了折磨是不是?”庄雪衣突然揉着眉心,细细分析道。 抬首,看向西陌那双对紫洇陌生的眼神,庄雪衣突然想大笑,自作孽不可活这六个字来形容紫洇与西陌,她与郁凉夏的爱情当真是再合适不过。 “西陌西陌。”紫洇对着他浅浅笑道,“我跟你走,你别生气好不好?” “紫洇,你不是回天去了么?”西陌有些莫名的看着紫洇,“不对呀,天神怎么会放你回来呢?”一张绝美的面容温温和和的对着紫洇笑着,如果不是清楚他是魔界之王,谁也不会将一个温尔如玉的男子与魔联想到一起。 “西陌,你怎么了?”紫洇有些焦急的大叫,“天神都是自私自利的,他不愿让我们在一起。” “呜呜……”西陌突然蹲下身,抽泣了起来。 紫洇吓得花容失色,“西陌……你……”转头,对上郁凉夏幽深的瞳眸,狠狠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西陌是你自己借助我的身子放出来的,凉凉可没动过什么手脚。”庄雪衣立马出声,她冷哼了一声,“这都算什么?玉石俱碎么?”看着眼前这样复杂的关系,庄雪衣不禁皱起了眉头。 “西陌的记忆不对。”紫洇立马察觉出不对劲,“郁凉夏别以为我杀不了你!”她冷哼,“神是么?与天地同寿不老不死是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郁凉夏回答的很平淡,面容更是波澜不惊。 “果然是你动了手脚。”紫洇满脸阴鹜,眼神如毒蛇一般,刺人骨髓,令人下意识的瑟缩,瑟缩成一团。 “你不过是一缕幽魂。”郁凉夏淡淡道出一个事实。 “西陌却还活着。”庄雪衣瞪大了眼睛,漆黑的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几转,最后恢复平静。 “哈哈。”紫洇一声惨笑,“我算计了你,最后却让你算计上了。”眸光对上郁凉夏,阴沉道,“想让我收回诅咒是么?” “没有人可以在我的眼前再上她一分,再让她痛苦一分。”将庄雪衣搂紧自己的怀中,给她安心的心跳。 “无情无义的天神也动情了是么?”紫洇抱起神色越来越不清明的西陌,揪心的都要痛哭出来,但是她已经不是人,在很多万年前就已经死去了,所以她没有眼泪。 修长的手指划过西陌的眉峰,他还活着,只不过化作了墨戒沉睡了,不像她,因气愤以血引誓,毁了真身。 “放过天下人,收回你的戾气,化开你的诅咒,我可以救活他,还你一个正常的西陌。”郁凉夏的话仿佛一颗巨型炸弹,突然的砸了下来。 “凉凉……”庄雪衣皱眉,心中却一片澄明,接着抬首,对着空中的红衣女子道,“紫洇,你是一个聪明人。是要继续这场无休止的报复还是抓住幸福,过去与未来,你只能选择一个。” “即便我答应了你,西陌是复活了,但是我却最终魂飞魄散,你们又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场交易未免太不公平了一些。” “呸!谁说让你死了?”庄雪衣翻白眼道,“你再以血引誓一次,不过这次是为了消除之前许下的毒咒,在你的灵魂消失之前,我可以救下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紫洇看着西陌单纯而天真的眸子,紧皱起了眉头,她察觉的出,此刻的他只剩下了孩童的心智了。 “我有必要骗你么?”庄雪衣继续翻白眼,“你把我害的还不够惨么?” 话正说着,天边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庄雪衣双眼一眯,真壮观,一排接着一排出现的天兵天将尤其壮观! 不一会儿,漆黑的天幕之上已经全是人影,真可谓是人山人海! 郁凉夏仿佛没有看到这些场景一般,依旧保持着他不动如山的气势,人就静静的立在那里,原本骚动的天兵天将便静谧了下来。 “天神入世,祸福相依。”说话的人正是文曲星。 郁凉夏淡淡瞥了一眼,微微皱眉,“不就几块巨石么,对抗不了?” 文曲星面容一僵,那石头是普通石头么,是说阻止就能阻止的,紫洇的怨气不消,那些由紫洇怨气所化成的巨石就会不停的攻击。 “不都说了祸福相依?”郁凉夏皱眉,“带着这些天兵天将回他们的老窝去,这里交给我。” 文曲星睨了一眼庄雪衣,庄雪衣回以一个微笑,“保证完成任务!”文曲星她是认识的,最早之前,他们都还在天宫的时候,他与郁凉夏也算是挚友了。 文曲星有些犹豫,最终架着腾云,对着最顶上的某些上仙说了几句什么,原本翻山倒海而来的天兵顿时便掩去了身形。 紫洇不悦的睨了一眼天上,最后望向了庄雪衣,沉声道,“你们答应过的诺言不许违背,如若不然,就算化作了恶灵都要纠缠你们不死不休!” 郁凉夏握住庄雪衣有些发凉的小手,对着紫洇重重的点了点头——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是桃红柳绿二月天,世间一个五百年已经过去。 郁凉夏抱着庄雪衣躺在一棵大树底下,边吃着甜点边品着茶。 而他们的不远处,一抹颀长的身影恨不得将他们吞吃下肚,“这就是神的德行?”西陌不冷不热道。 “不行么?”郁凉夏眼皮都懒得抬,拿过一颗水晶普通剥了皮往庄雪衣的嘴里送,“甜么?” 庄雪衣笑米米道,“甜。”为什么西陌恢复正常了呢? 那还要从五百年前说起。 郁凉夏用毕生的功力将西陌丢失在苍穹之内的记忆全部找了回来,而紫洇而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收回了那句毒誓。 原本那句毒誓是无法收回的,所以紫洇只能再下一次毒咒,只不过这次的毒咒内容从‘永生不得相见’,换成了‘永世不得分离’,至于其它的内容,一律消失了。 而庄雪衣用自己血液滋养了紫洇的灵魂,并且在郁凉夏的帮助下,净化了她这些年来所有的怨恨,但是…… 她贼贼的一笑,他们不是喜欢算计人么? 那她也算计一会儿他们好了,今生的紫洇已经没有了祭祀的血脉,只要身体塑造成功,便可直接与西陌回魔界。 只是…… 庄雪衣捂嘴,突然很想大笑,因为她很是坏心眼的将紫洇今生的真身塑造了一个男子的身躯…… 由此想来,为何西陌的眼睛会出现浓厚的杀气了,最后,一声叹息,却丝毫没有办法的只能凝望,郁凉夏与庄雪衣的能力在这些年又深进了不少。 但是……之前对于“神”的恨意在这些年消逝了不少,其实‘神’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威严,反倒是很……‘可爱’? 让他们分开的不是郁凉夏也不是庄雪衣,是那些条条框框的法则…… 万年再度回首,眨眼间,尘世又是一片繁华。 庄雪衣在郁凉夏的怀中笑弯了腰,天宫寂寞的色彩因她这笑声多了不少生气,她凑近郁凉夏的耳畔轻声道,“紫洇醒来后,一定要杀了我的。” 郁凉夏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让你调皮!” “不觉得这样会很有基情?”庄雪衣嘟了嘟嘴巴,眸子悄悄的睨了一眼不远处的西陌。 “两个男子啊……”郁凉夏像是思考一般的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那张颠倒众生突然一笑,“雪衣,你真的是坏死了。” “谁让她下的诅咒那么狠来着?”庄雪衣一吹头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谁说报仇就非得见血的,她这样不是也很好么? “呵呵……”郁凉夏一笑,如同暖阳破冰封,温暖了庄雪衣的心,“小心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我才不怕!”庄雪衣一扬头,自豪道,“她已经不是冤魂,已经投胎做了人,正常情况下,她是不能修炼法术滴。” 郁凉夏挑眉,“你做了什么?” “嘿嘿……我要让她永远的温暖如水,什么都不会!”捂嘴,贼贼一笑,“一次受、次次受、永远都是受!” 天际空旷无垠,只有庄雪衣笑嘻嘻的话回荡在空气之中,她什么都没有做,真的。 只不过她让重生的紫洇的体质变得好些,爱好特殊些,行为奇怪些,其它的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至于那把一直没有被郁凉夏拿回的‘倾雪’意外的掉落在了人间,一段故事的序幕悄悄的展开了…… (全本完) 本文终于在12月21日结束了,让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许多的遗憾没有弥补,漏洞更是百出,感谢那些一直陪伴我走到现在的你们,愿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诸事顺利! 本文原本有更好的思路可以走的,但是由于很多原因,让我不能顺着自己原本的思路走下去,只好提前收笔,在此处完结。 感概其实还挺多的,千言万语却又不能说明一些什么,总之,先特别感谢一下我的几位吧主:你们辛苦了! 文中有许多人物最后的去向,或许我会写番外给大家看。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先入群,群号在群公告上有,暂时大家都先入普通群吧。 如果有大家想要看的番外,可以告诉我,我会发到群里,大家一起分享,不再收费。 好了,新的一年要到来了,大家准备好如何过圣诞节、元旦节了么? 0`0`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