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art1:第一眼,他杀她;第二眼,他救她;第三眼,他却要娶她… ------------ 第001:寻衅,玉面书生 四海聚,天下第一赌坊,取自五湖四海,来者相聚之意。 此时四海聚里喧嚣鼎沸,如火如荼。而在这热闹喧哗中,三楼却是一片宁静淡雅之气。燎沉香,消溽暑,窗边倚坐着个男子,男子身着宽袖墨衣,衣袖下绣着几根墨色翠竹,与窗边那几根翠竹相映成趣。男子面前摆放着一叠账簿,左边是触手可及的一杯淡茶,冒着缕缕淡香,他目光专注地看着那叠账簿。 身影斜倚在窗边,单手托起下巴,散漫闲适自若,似品诗,又似观画。 突然,他眉梢一变,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回头,摇头暗笑:“玄英,什么时候,你也如此匆匆急躁了?” 玄英暂缓了几口气,面带急色,“主人,执扇阎罗来了。” 宽袍男子执茶杯的手一顿,还未反应过来,一道光甲便朝他迎面而来,他踮脚越过,同时伸手挑起窗边的几片竹叶,挥手而去。但见那薄如蝉翼的竹叶在空中竟像是幻化成飞刀一样,朝门口方向射去! 一叶向对方脑门,一叶向对方胸口,一叶向对方喉咙。门口那男子却丝毫不为所动,等到三叶临近之时,才散漫移动着,他侧身,避的是胸口那一袭,展扇,挡的是咽喉那一险,伸指,捻的是脑门那一难!那被他比开的一叶向他身后门板,笔直嵌入,发出噌的一声响。 宽袍男子踮脚在窗栏上,但见门口那白衣男子似笑非笑勾起唇线,“四海聚竟是这样的待客之道?还是说唯独玉面书生的独特恣意妄为!” 玉面书生听罢扬起冷笑,“四海聚向来对人不对事,执扇阎罗一来便是步步紧逼,本公子生为这一门主人,定是要建立些规矩的!” 执扇阎罗听罢,笑意徒然一冷:“在下今日来是为求一物!” “何物?” “能解幽蝉的红罗!” 玉面书生面色徒然一变,挥袖言道:“执扇阎罗走错地方了!” “在下决意要取,也由不得玉面书生你不给!”疏袖展扇,扇骨是冰蝉雪羽编织而成,韧性非凡,这也难怪刚才当下那一叶后扇面却未留半丝痕迹。 对方墨袍一动,朝窗外越去,身后白衣紧随,带起两道风刃,拂动了窗下翠竹,几片竹叶款款施施飘曳下,在空中飞舞出一场缠绵幻境。 …… 左相梅府,清幽后院 青衣站在院门口来回踱着步,忍不住朝外张望着,几番下来也心底下越是着急。 平日里这院子就完全是有等于无,今日偏巧来了前厅人,说是老爷传话明日入宫什么的,这令本该是由小姐亲自接下,但她却深知那屋内场景,哪敢真打开房门放任进去,于是借小姐病由应付了过去。 传话丫鬟走后,她便一直坐立不安守在院门口。小姐这几年里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本来一切无恙,谁知今日却来了这么一道令,如今她只心底盼着小姐今夜能早些赶回! 老天似乎听到了她心声一样,在她合手祈祷完,一道墨色身影从墙外跃进。 ------------ 第002:皇宴,奉旨入宫 待看清人后,青衣眉梢一喜,连忙迎上去:“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今天可算是吓死奴婢了,您不知那……啊……小姐,你怎么了?!”青衣一连抢着汇报今日之事,走进后才发现那一张苍白的脸,视线下移,顿时惊住! “小姐,您受伤了!” “无碍,扶我进屋上药。”云笑风眉头微蹙,一手加重力道按住胸口。 青衣愣怔住!连忙将人扶进屋,打了水清洗伤口。 上完药后,云笑风那张脸早已苍白泛青,额间生出层层密汗。 青衣湿了白布给她拭去冷汗问道:“小姐,今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处理伤口这类事向来是她一手接纳的,但像这次这么严重的伤还是第一次遇见,也难怪刚才她会怔住了。 云笑风什么也没说,望着窗外初生的月色。良久之后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事?” 青衣像是这才想起,如实答道:“前厅来人传相爷令,说是明早入宫,让小姐准备一下。”说完就不见动静,她缓慢抬起头,正好看见云笑风出神地望着桌上那把磨扇,心底升起一丝疑惑,小姐从来不动扇子,今日怎么端详起这扇子了? 突然她大脑里闪过一个名字,加上小姐今日又是负伤回来,这……难道是?! “我知道了,你去取件衣服过来。” 青衣退身后,云笑风执起桌上那把磨扇,一股一股展开,上面画了一枝翠绿湘竹。 突然,一道红色身影便闪现,飘落在云笑风身后,“主人!属下无能!” 云笑风右手一顿,不留痕迹拢紧了衣袍,沉下声音:“莫晋那里如何说?” “幽落一直在手,未曾面世过!” 云笑风深远的目光落到明黄烛火上,火焰跳动在她眼底,分不清是烛火还是怒火。 久候才罢手,“执扇阎罗虽正邪难辨,但也不至于凭白伤人,继续查!” “是!” 执扇阎罗的风刃果然厉害,她用尽七叶化去他七层功力,却不想仅剩下的三分都是这般厉害! 第二日,云笑风刚醒,青衣便捧着衣服上前,“奴婢伺候小姐更衣。” 云笑风瞥了几眼她手中衣物,心下沉了几分,看来这回梅望峰是下了重柱了! 打理好后前厅便来丫鬟催人,云笑风这才整衣敛容,偕同青衣一同过去。 相府前停了两辆马车,从外观上看都是极好的,既不显得朴素失了身份,也不显奢华惹人怀疑,云笑风不得不佩服,梅望峰虽不是一位好父亲,但至少这方面却总能做到心思缜密,八面玲珑。 云笑风一抬眼就望见了梅婉月在丫鬟搀扶下上了前面一辆马车。 大娘林氏见人来,笑着招手:“酒酒,过来!” 云笑风走过去弯身施礼,“大娘。” 人近后,林氏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点头,“酒酒今早气色好多了,相府离皇宫还有一段距离,途中木管家会仔细讲解下宫中礼仪一些注意事项,乖孩子,去吧。” 云笑风应声退下,临走前耳际传来林氏一声叹息,“一晃十几年,想不到已经长这么大了。” 她心下一怔,携着青衣登上后面一辆马车。 ------------ 第003:初遇,岳王秘密 她心下一怔,携着青衣登上后面一辆马车。 一路上木管家细致而颇有耐心地讲解着宫廷礼仪一事,云笑风默然听着,马车一路颠簸向着皇宫方向驶去。 一番下来,木管家提及最多的便是今日主角,司马夜。 她对这人的了解从来都只限于镇守边关,安守天下,百姓们歌功颂德一类的,如今就连一向少言的木管家都忍不住夸上几番,她倒真对那位五王爷有了几分兴趣呢! 马车赶到是,宫门外已有领路的公公等候在前面,林氏回头唤了云笑风上前,梅婉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云笑风的记忆里,似乎这位梅家大小姐从来都不爱说话,更别说能和自己掏上几句了。 一行三人随着领路公公进了先前设置好的偏殿,云笑风坐了不久刻便找了借口出去透气。 青衣紧随在她身边,等走出了老远一段距离后云笑风才开口,郑重询问着,“昨日,你可是见到了红叶来?” 青衣顿了几步,而后点头,“奴婢在出门为小姐去取衣裳时好像感应到了红叶大人的气息。” “那你如何看?” “奴婢惶恐!” “说吧,你如何看。”云笑风走在前面,伸手拨开低垂下来的柳枝,漠然问道。 青衣想了想,见小姐并非玩笑才低声缓慢道出:“红叶大人武功位居奴婢之上,若非故意放出气息,奴婢根本就察觉不了。” “故意?”云笑风玩味了一句,捻起一片柳叶留在手中把玩,笑意莫名。 青衣猜不透她的心思,单望着云笑风的背影。 她越来越看不懂二小姐了,十多年前,她便由寻剑前辈送到这位小姐身边,明着,她是小姐的丫鬟,暗地下是小姐的暗卫,她记得一开始这位小姐也和普通孩子无异,但后来一场雷雨醒来时,这位小姐竟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小姐十岁开始便发现了自己的秘密,而后寻剑前辈到来,最后不知为何小姐竟拜了寻剑前辈为师,从此便开始每日早出晚归,她当时还纳闷,为何小姐每每都要穿上男装出府,等她得知缘由后,原来这位一向其貌不扬,在左相府里湮没无闻的梅家二小姐已经成长到天下四公子之一能独当一面的。 “想什么?如此专注?”不知何时,云笑风停住脚步,回头笑问了一句。 “小……小姐……” “罢了。”云笑风摇摇头,“你去林氏那里,看看有什么需要帮衬的吧,我…想独自走走。” “是。” 青衣退去后,云笑风循着岸堤走着。池塘里种满了荷花,正值盛夏,开得十分艳丽。 本是好风好日好时景,云笑风却顾不得欣赏,一门心思早已遨游天外。 “……本王只想要结果!” 额……云笑风顿住脚步,她循声望去,但见对面宽大荷叶遮掩下有两道身影,隐匿在荷叶之中,看不真切。 那是…… 突然负手站在前面的蓝袍男子像是察觉到这边一样,霎时偏过头来,吓得云笑风连忙蹲下身去,同时隐藏住自己的气息。 ------------ 第004:鬼怪,绯纱女子 “王爷?” “……那边如何?” “搏影正在努力寻找!只是……” “只是什么?” “据暗卫的打探,莫晋手里的幽蝉似乎从未面世!” “……消息可真?” “准确无误!” “……” “王爷?” “看来,本王倒是鲁莽了一回。” “那……是否继续向那边劫要?” “既然不是他肇的事,也就没有惊动那边的必要了,玉面书生……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是!” “……” 能自称本王的……是岳王吗? 只是,东帝不是携带着众大臣城门亲迎吗?那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云笑风边想边走,却不料她离去没多久,刚才那两个人竟然会去而复返。 “王爷……”寻音心底沉了几分。 “彻查!”冰冷桀骜的声音从淡薄的嘴唇了吐出。 司马夜挥袖转身,蓝色衣袍上那舒卷着的云团随风舞动了几许,虚渺飘逸。 云笑风前脚刚到偏殿,传旨公公后脚就来了。 挥动了拂尘,轻咳着:“圣上亲喻,让杂家带着众夫人前去。” 云笑风跟在最后面,突然前面那位女子扶摇欲坠,她来不及多想便伸手扶住。 “多谢!”女子稳住身子后,回头谢道。 “不客气。”云笑风罢手单独离去,显然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 只是云笑风走得快,丝毫没看见身后那绯纱女子逐渐深沉下去的眼,一丝玩味,一丝探索。 “绯儿,怎么落下了?”走在前面的一个女子寻回来问道,仔细看来,这女子的容貌竟和她口中的绯儿相差无几。 “姐姐。”绯纱女子迎上去,一手挽住她。 “怎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刚才遇到了个好玩的人。” “哦?”女子好奇地盯了她半晌,面色变了变,压低声音在绯纱女子耳边警告道,“别忘记今早爹爹的嘱咐,今ri你若是敢胡来,就等着被爹爹长日发配边疆沙场吧!” “姐姐……人家哪有。”她双手合在一起,全身都娇气地扭动着。 若是一般女子做出这份样子,倒多了几丝让男人怜惜之意,只可惜…… “你真该怨娘当日生错了身子。”年长一点的女子叹息着摇头,像是一刻也不远多理一样,径直离去。 留下那绯色女子,半眯着双眼,嫣红的脸上冉冉升起一抹莫名的笑意,有点像狐狸。 ……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赐座!”主位上传来皇上沉郁威严的声音。 “谢皇上!” 云笑风隐匿在众夫人身影之中,随着最后一声道谢起身。她稍一抬头便能看见主位上那个身影。 司马意一身明黄,因为此次岳王胜战而归而龙颜大悦,人虽到中年,身体却强壮鼎盛。威严冷峻的脸上接连挂满了笑意。而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位同样年龄却风韵犹存的高贵妇人,根据她臧红衣服上绣着的飞腾彩凤也不难辨出其身份。 云笑风跟在林氏身后入席,今夜的皇宴是将官员和夫人们各自分开了的。官五品以上都在内幕里紧挨着皇上席坐,低等一点的均在帘外,而众夫人们则是被安排到了最外面。 ------------ 第005:挑衅,才艺为难 云笑风见此笑了笑,这么一个场合怎么看不像是来参加皇宴的,倒像是有心者刻意设置的一场身份提醒。 只是……这主角去哪里了?云笑风暗地下注意了几许,还是不见传闻中那一位。 想起今日在宫中无意遇见的那个人,她心底没来由升起一丝不安。 多虑了吗? 云笑风端起一杯茶,望着幕后相谈甚欢的场景,更是疑惑,难道今日缺了主角,都没有人起争议? 林氏一面和四周人迎头相话,一面不失高雅接茶,回头之时看到云笑风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免担心:“酒酒,可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谢谢大娘关心,酒酒无事。” 林氏还是放心不下,坐在林氏右侧的梅婉月不知何时回过头来,一眼便望进了云笑风眼底。 云笑风一惊,不知为何一向沉默寡言对她不屑一顾的梅家大小姐何时竟会对自己关注了。但是惊讶也只是在一瞬,云笑风表面却依旧平淡无常。 这时,身后不知何时响起了一道惊讶,“哟,平日里只道相府的大小姐是生得如何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又是如何年少多才力得东陵第一才女之称,怎的却不知原来相府还有个二小姐?” 这声音来得惊讶又突兀,适逢乐散杯停,所以经由这么一传,不仅帘外人听得真切,就是那幕后尊位之人也没落下耳实。 果然……帘幕里传来了低微的对话声。 “相卿,孤王怎么没有听人说过相府还有个二小姐的?” “回皇上,小女打出生后就一直体弱多病在后院修养,从未踏出过府门半步,所以才少有人知道。” “哦?看来相卿对这位小女倒是呵护得紧,就是不知道东陵第一才女的妹妹能否和这姐姐齐名了。” 云笑风心底一惊! 皇上笑话过这一句也没过多发难,但皇上不发难,却不代表有人就会这么轻易放过。 云笑风出神之时不知被谁从身后推了一把,整个身子都向前扑去,她虽身怀武功,却也不敢在这种地方放肆,于是稍用内力缓冲了力道,还是不可避免地撞上了前排桌角。 “既然都说是东陵第一才女的妹妹了,若是论起才艺,定是不会逊色的,今日难得皇上雅兴,也是为岳王庆功的大好日子,妹妹何不献上一艺,让大家一饱眼福也好啊。”同样的声音第二次响起。 云笑风扶住桌子站稳,刚转身就对上一脸傲慢笑意的女子,云笑风脸色渐渐沉下去。 她到不知究竟何时招惹到了礼部尚书的女儿? “怎么样?二小姐既是相府千金也必定如姊般知书达理,断然不会拂了陛下圣言吧?” 此话一出,众场更是寂静至极,刚才还忙着觥筹交错的一瞬间全都聚集了视线过来,都想看看这位十几年被相爷藏着掖着的二小姐会是何等天姿才艺。 不过从僵硬的叹息里,不难看出有多么失望。 即便是众所聚焦,云笑风却一直淡淡笑着,她直直地看着肇事者,什么没说话。倒是林氏万分焦急地拉住了她的手,“酒酒?” ------------ 第006:岳王,帝驾求情 “二小姐,相国夫人都开始催人了呢,不知小姐想要表演什么?” 好个妄自猜测! 云笑风依旧笑着,林氏望着幕后,许久不见梅望峰动作,她动了动嘴唇想要站起来,却被梅婉月一手拉住。 久不见这边动静,幕后圣颜有些不自然,沉郁的声音传出来。 “相府二千金梅酒酒,今日想要献出什么才艺?琴、棋、书还是画?孤王即刻命人下去准备。” 沉默了一会儿,云笑风的视线才从那人身上移走。 她应声出列,在林氏忧急的眼神下走到中央。 “臣女梅酒酒谢过皇上圣意,只怕是要让皇上失望了,琴棋书画……臣女一样不会。”这话云笑风说的半真半假,至少在相府人看来是真的。 只是未曾料到这么一说却惹怒了上位那位。 “放肆!”司马意一声冷斥,吓得在场之人面色铁青,想也不想便跪拜在地。 “皇上息怒!” 云笑风握紧了手,也随之跪下去:“臣女无意触怒圣颜,还请皇上息怒!” 她虽跪着,但背却挺得直直的。,有着未曾面世的清丽傲骨。 帘子一动,不知何时,司马意竟然走出了幕帘。一双犀利的眼像是要看穿眼前那胆大放肆的丫头一样。 “都说是无意,父王又何必再追究,幸好的朝内宴会,若是让邻国知道我国君王如此小肚鸡肠,莫不是要闹去笑话?”清丽散漫的声音从殿外临近。 众人心底大惊!都偷偷抬目望去,想要看看是谁竟敢如此猖狂! 云笑风也好奇,但见墨色衣袍一晃,她还来不及反应,手腕便被人握在手心里。 她出于本能反应反手扣住对方。 “啊……是五王爷!” “五王爷回来了!” “快!快请五王爷入席!” “……” 五王爷? 云笑风明白过来后,司马夜不知何时凑近了她的耳,低语着:“相府二小姐难道就准备这么一直牵着本王的手?本王倒是不介意,就是不知道落入在场人眼中会作何感想了……” 云笑风皱了瞬眉,不留痕迹收回手。 虽说是牵,但是司马夜手腕处却清晰地印着几根手指印。 果真是他! 这是云笑风对上那双墨色深邃眼目后的第一想法! 司马意不知何时走进两人,看司马夜的表情有些怪异,像是激动,又像是叹息。 司马夜笑着弯身:“儿臣给父王请安!” 司马意在他肩上上拍了拍,叹息了一声:“回来便好,回来便好!入内吧!” 众人或许不知,但云笑风却分明看见了东帝的手在落上司马夜肩头时,司马夜明显闪躲了一瞬。 五王爷亲身到来为此次宴会添了不少喜气,而原本就该大祸临头的云笑风也因司马夜的求情而幸免于难。 林氏心有余悸地拉过云笑风的手,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轻无的叹息。 云笑风不执半言。 原本还想着借助此番激怒皇上而判下死罪,从而脱离梅府,却不料中途竟然会出现个五王爷! 今早,司马夜是当真没察觉到自己吗?还是另有预谋? ------------ 第007:阴谋,他来作甚 若是前者,司马夜贵为一国王爷,虽然传闻里尽是些歌功颂德一类的,但云笑风还不至于天真到认为司马夜果真会这么好心大度为一个陌生人求情,若是后者,那么……她就不得不佩服司马夜的心计了,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心思! 前半段的歌功颂德,后面就是歌舞才艺。 岳王此番回京,又是帝驾亲迎,又是皇宴喧嚣,还专点了一些待字闺中的大臣之女,其意不言而喻! 歌舞笙箫,云笑风玩味地看着下面翩然起舞的白纱女子,正是先前步步为难她那人。 她嘲讽地勾起一抹笑,却不想会落入有心人眼里。 岳王定定地看着,在云笑风回头之时,低下头,玩弄着杯中清酒,而后仰头一口饮尽,整个动作无不风度高雅。 是错觉吗? 云笑风眉头微动,借助倒茶功夫暗地下查看着司马夜的一举一动。仔细观察下,云笑风才发现,今晚司马夜穿了一件宽袖墨色长袍,衣袍上绣了深色扇形图案,俊眉斜飞,一张唇饱蘸酒水,在月色下更是性感诱人,隐匿在宽袍里的身子纤细无骨。 说是坐,倒不如说是躺,司马夜就这么毫无顾忌仰躺在椅子上,将大半个身子隐匿在椅子中,单手支撑起下巴,剩下一只手执起那只价值不菲的玉杯,修长手指滑动在白玉杯上,指骨分明,却又显得过于苍白。 云笑风怎么也不能将眼前这个全身上下尽显儒雅之气的司马夜和那个镇守边疆上场杀敌,横刀卧马称霸沙场的岳王联系在一起。 说句不厚道的话,就他这细皮嫩肉的,能挡住一阵风已经很不错了,至于所谓的驰骋沙场…… 司马夜像是感应到这边的探寻一样,忽然抬起头来,云笑风闪躲不及,和他对了个正着。但见他似笑非笑朝她举了举杯,像是在邀酒,本是轻佻的动作,被他做出来却有着说不出的自然高雅。 云笑风提袖掩面避开了他的视线。在旁人看来,这绝对是一副小女儿娇羞,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心底泛起的冰冷笑意。 司马夜……是个危险人物! 流苏那一战迫在眉睫,她耗不起这个时间,也不敢和司马夜耗! 几番下来,已是夜黑漫长,月色浩荡。 东帝望了望天色,最后疲惫地罢手,道了句众爱卿随意,便在皇后搀扶下率先离去。 只是离去时,也将刚才负责献艺的众臣女名单的敬官也唤走了。 尊位人一走,下面人也便欢畅随意地多了。一时之间,各个离席握欢,举杯请酒,更显热闹! 云笑风借酒醉之名向林氏请辞,青衣扶着她悄然离去。 一路上,两人都在低声商讨着四海聚一事,令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竟然会在半路上遇到这位不速之客! 一双秀眉堆了起来,偏生那墨袍男子还毫无自觉,一手捻起一朵花,一手负于身后,弯唇夺笑,两袖清风而来,墨色宽袖随着步伐一前一后挥动起来,上面那深色扇面像是要随风轻舞一样,灵动而飘逸。 “梅二小姐似乎不愿看到本王?” 云笑风的确不愿见到他,但碍于身份,她还是恭敬地行了礼,“臣女拜见五王爷!” ------------ 第008:海棠,喜不喜欢 “起身吧。”他玩赏着手中花枝,淡淡笑意流露在嘴角边。 云笑风谢过后起身,沉默站在一旁,揣测着他的来意。 “今年的海棠花开得格外美。”司马夜将花枝放在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云笑风无暇顾及,谁料他突然凑近她,还来不及闪躲,他手中花枝已经插入她发髻中。 “本王想说的是,和你真配。” “你!”震惊羞赧,她气得说不说话来。 “皇上,臣妾没猜错吧。能让夜儿不顾礼节率然离去的,定是夜儿心之所牵。” 闻言后的司马夜眼目波澜不变,倒是云笑风心下一沉再沉,上前行礼:“臣女拜见皇上皇后!” 皇后笑意连连,亲昵扶起云笑风。 而皇上却是心思难测,眼底深沉如一滩死湖,叫人琢磨不透。 皇后端倪了云笑风好久之后才笑着退手,“本宫若是没记错的话,你便是相府二小姐吧?” “臣女惶恐!”云笑风心底冷笑,没想到今日计划未成,反倒让自己一夜成名,今夜之后,这京城怕是有了不少人会记住她了吧! “你叫梅酒酒?”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的!”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呢。” “臣女谢娘娘金言!” “呵呵,不必这么拘谨。”皇后笑呵呵摇头,扶住云笑风肩膀的手不知何时移动到她头上,等云笑风回神后,皇后已经盯着她发梢见那只白色海棠。“本宫倒是不知道,夜儿什么时候也学会这等心思了。” 云笑风听罢不免着急。“五王爷只是……” “本宫明白!”皇后伸手抚过她嘴唇,同时止住她后面的话。转身走向东帝,“皇上,臣妾累了,回宫吧。” 东帝意味深长地看了云笑风几眼,揽过皇后的肩,“回吧。” “儿臣恭送父王母后!” “臣女恭送皇上皇后!” 望着离去的两道背影,云笑风面容僵硬了下来。 “怎么?你不喜欢?”司马夜退后一步,眯起眼打量起云笑风。 今日,她穿了件白色曳地裙,削肩纤腰,修长纱袖摆垂在身侧,腰间佩了一块白玉,玉穗儿飘飞,她一脸冷傲,更显得不食凡间烟火。 “五王爷想要臣女怎么回答?”喜欢?哼,相比这么众所瞩目,她更宁愿默默无闻,不喜欢?呵,五王爷一番苦心,计谋深沉,她难道还能反抗说不喜欢? 司马夜见此一笑,岸堤柳枝抚过他的面,像是凭空为他添了道纱,朦胧难辨。“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梅小姐心中怎么想便怎么说就好。” “五王爷言过了,能得到王爷亲手送的礼物,臣女如何会讨厌呢。” 他玩味一笑,肩后墨发随风飞舞,有几缕抚过胸前,月华下看着,有着说不出的魅惑。 云笑风一向引以为傲的沉着在这一瞬被打散地荡然无存,弯身行了礼:“王爷若无他事,臣女也该离去了。” 她本来以为按照司马夜的性子定会各种借口为难一番,没想到司马夜什么也没说,还很好心为自己让出一条道路来。这让她更是疑惑! ------------ 第009:传旨,圣上赐婚 会……再见面的! 司马夜勾起淡淡的唇角,笑得深不可测! 正欲离去,忽然脚步一顿,轻手捻起一只柳叶,弹指而去! “恭祝五王爷武功又精进了不少!” 司马夜侧首瞥了一眼不远处那道绯色,脸上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 云笑风回府,久等的责难未来,反倒在天亮时被传去前厅。 “二小姐,接旨吧!” 云笑风一愣! 梅望峰错愕抬头,与林氏同样惊愕的目光撞在一起。 公公司职宣旨:“左相梅府二小姐,虽从小体弱多病,深居后院,但天佑小女,昨日一面,岳王心意相倾,更怜得小女身世,圣喻其意,故赐婚岳王,择……” 云笑风久久回不过神来。等到眼前晃来一道明黄,公公笑意连连将圣旨交到她面前,“二小姐,接旨吧。” 云笑风背后僵硬,看了看同样震惊住的梅望峰,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而后转身看了眼扶住梅婉月肩头的林氏。 林氏也是和梅望峰如出一辙的惊讶表情,而梅婉月诧异了一瞬,便回归到宁静,娇嫩如花的脸上波澜不惊。 公公见她久不为所动,以为是激动过头,岳王妃……毕竟这可是京城众多女子梦寐以求的! 云笑风接过手,俯身戴谢:“臣女梅酒酒,谢主隆恩!” “呵呵,二小姐可算是苦尽甘来了,以后可要好生与岳王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虽然只是赐婚,但是按照皇后娘娘的凤意,三日后倒是个好日子。” 云笑风上提的心更是惴惴难安! 谢绝相爷招待,公公拱手告退。 眼望一行人蹬车而去,大厅内一时安静到了尽头。 林氏忧心忡忡看了眼云笑风,最后叹息地拉过顺梅婉月的手,无奈地拍了拍。 梅望峰保持着望车的姿势,良久才回过身。 他什么也没说,罢了罢手,示意散人。 云笑风和青衣一路沉默回到后院,刚进院子就见到窗边斜靠的黑色身影。 来人头带黑色遮面轻纱斗篷,腰佩长剑,两道银白色流苏从肩头飞斜而下,配上那肩后飞舞在夜空里的青丝,极尽飘逸。 她抬了抬手,青衣会意退守到院门口。 云笑风这才走进去,语气不善:“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寻剑按剑,一动未动:“丫头,我早就点醒过你,是你自己不听,这怪得了为师?” 云笑风嘴唇微动,无话反驳。 怒意未散走到桌边,拍下手里的圣旨,再执起书卷翻看着,赌气般不想再理会他。只是她现在心烦气躁,哪里还看得进去半个字。 “哎?我说,岳王可是京城多少女子做梦都想得到的男子呢,你就才露了一脸,就被宣召为妃,这么光鲜的身份,徒儿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啪――” “喂!不带你这么狠的吧!”寻剑闪身躲过,书卷袭上窗面,竟然活生生钉了进去。 云笑风反唇一笑:“你教我的,必要时,阴狠绝辣!” 他不予赞同地摇头,“你到底怎么了?” 他就不明白了,就算急着要逃脱这边的身份,也不一定要发这么大的怒火啊,再说了,就算嫁入岳王府,也是和那边关的岳王也是聚少离多的,中途找人替代什么的,也不会被发觉啊。 ------------ 第010:谋划,劫亲之事 “这么喜欢那岳王妃的头衔,你就自己嫁进去吧!” 墨色斗篷虽遮住了寻剑满额黑线,但那颤抖了一下的肩膀还是泄漏了他身子的抽搐! 他叹息了声,出谋划策道:“不然,你找人替嫁吧。” 没想到这话却惹来云笑风一记冷眼,嘴角笑意不变,却让他无端一寒。 “岳王,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说得你好像很了解似的。” 云笑风从书卷上抽开视线,声音有些虚渺:“知道为何不是梅婉月,而是我吗?” 寻剑摇头,他若知道,也就不会走这么一朝了。 “入宫那日,我无意探知了一个关乎他的秘密。”云笑风风轻云淡道,“要我嫁给岳王,就做好给我收尸的准备吧。” “怎么会!”寻剑大叫了起来。前思后想下,念着:“不行!坚决不行!岳王那婚事得脱开!再说了你还有流苏那边的事,怎么能就这样嫁人了!怎么赶得到南燕过,你当初可是答应了流苏,就不能失信于人……” 云笑风淡淡瞥了他一眼:“所以我决定发动风华阁。” “什么!”寻剑再度夸张叫起来。“丫头,别怪为师不提醒你,风华阁是你一手建立的心血,贸然劫亲,先不说会造成多大的亏损,一旦招惹上岳王,风华阁本身也有莫大风险的!” 岳王能镇守边关,除了行军用兵有计谋,更多的是他手中有一支强大的孤儿军,此番涉嫌,若是得手自然是好,但若失败,依照岳王的雷厉风格,风华阁以后怕是永无宁日!这也那怪一向独来无惮寻剑会这么顾忌了! 她却表情坚定,势在必行:“三日后,相府劫亲!” 寻剑眉头深深皱起,心思凝重下来。 她继而决议道:“现在,你潜进岳王府,里应外合,到时候给我消息。” 虽然劫亲之事势在必行,但毕竟是她的心血,也不想就这么轻易毁于一旦。 寻剑听了嘴角一抽,“我可不趟这趟浑水,要内应就去找红叶,易容这些事她最拿手!” 云笑风听到红叶名字后神色一凛。 寻剑见了不由得疑惑:“怎么?” 难道他说错话了?红叶跟在她身边好几年了,不是一直都扮演着内应的角色吗? “无事,三日后给我消息。”云笑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徒然一冷。 内应?哼,她倒是忘记了她会易容这事了! 寻剑不满大叫起来,任凭他叫破了嗓子也没人回应,于是,这事就让云笑风单方定下来了! 长夜漫漫,岳王府此时也是一片灯火辉煌,整个王府在夜灯的映照下竟显是亮如白昼。 司马夜站在在荷花池边,出神地望着天边皓月。肩后青丝飞舞,发梢间那根墨色发带隐匿其中,墨袍轻飘,像是遗世独立,让人不经怀疑下一刻便会羽化而去。 身后脚步身默然临近。 寻音按剑俯身在他身后:“王爷!” “几年未归,想不到这王府还是老样子,到真让人怀恋呢。”司马夜口中突然说起遥不相及的话。 ------------ 第011:迎亲,出嫁之日 寻音抬头间正好看到王爷的侧脸,司马夜此时负手而立,整个人沐浴在月华中,全身上下都笼罩了一层柔和,冷清邪魅的脸上疏散了几丝淡然,让人倍觉可亲,湖泊般深邃虚渺的眼遥遥地伸向天际。 沉默了几许后罢手:“本王,知道了。” 一句话,说得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样。 谁会知道,有朝一日,这世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岳王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呢。 三日后,岳王大婚。 锣鼓齐天,迎亲队伍拉出了长几条街。 云笑风被盖上红盖头,一手由新娘搀扶着,另一只交由青衣引路。 青衣双手扶住云笑风,一首小手伸进她宽大的嫁衣里,在她手心轻描淡写着四个字:铁甲军队! 云笑风心脏一缩,踉跄着险些稳不住身子! 岳王府,书房。 司马夜今日穿了一件猩红大袍,上面绣着象征身份的爪样图文。 欣长身影笔直地站在窗前,深邃双目静静闭合着,阳光为他俊逸的脸上布了道柔和的光线,在红色长袍映照下更显春风得意的喜庆之意。 蓦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单膝半跪在司马夜身后:“王爷!” 司马夜微微颔首:“如何?” 搏影如实答道:“风平浪静!” “不会平静地太过了吗?”一阵风来,卷起树上枯黄了的海棠叶,司马夜毫无预兆伸手接过一片叶子。 他淡淡望着指间枯叶,似观赏,又似沉思,嘴角牵起一丝玩味。 搏影皱了皱眉,“属下有一事不解。” 沉默了半晌,司马夜才从枯叶上移开视线,转身:“何事?” “为何王爷会将铁甲军插入迎亲队伍中?”相爷是巴不得这件好事成,而那湮没无闻的二小姐,照理来说嫁给王爷也是最奢望的一件事了,没有了这两层关系束缚,他实在想不出个适当的缘由。 “哼。”司马夜哼笑了一声,却转言问道,“你何曾听说过相府还有个二小姐?” “难道王爷怀疑此事有假?”搏影一惊!这么大逆之事,想想都觉得罪该万死,莫不成那梅望峰还真敢做? “不。”他摇了摇头,不留痕迹握上自己的左腕,笑得有些深沉,“就怕太真了。” 搏影不懂,等他视线触及到司马夜左腕上那淡淡青痕时,不由得惊讶,刚要询问,司马夜便下令。 “好生注意那边情况,好戏会在后头。” “是!”搏影心怀疑惑离去。只是他如今的疑惑是,为何武功高强的王爷为何会受伤?能在王爷身上留下痕迹的人,这世界还数不出来几个,而且,根据颜色来看,那印子像是在返京那几日。 那几日,似乎没有谁近过王爷的身。又怎么会…… 迎亲仪仗竟长长地拖出了两条街,一时间锣鼓朝天,万户空巷。 “看啊,是岳王的队伍!” “从来只说是相府千金梅婉月,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个二小姐。” “好的自然是要藏着掖着了。” “哼,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是好是坏?” “能被岳王看上的,就算再差,也一定是上层姿色吧。” “哎,可怜姐妹们还日思夜想,盼着此次岳王回京,没想到一回来,就直接成亲了。” ------------ 第012:撤离!改变计划 “呜呜……我家小姐每天都对着那城西方向,望眼欲穿呢,这下可不伤心死。” “呜呜,你这算什么啊,我家小姐在家还差些闹出人命了呢,最后还是老爷好说歹说才宽慰住了。” “呜呜……” “……” 喜轿中是云笑风越听嘴角越发抽搐,她和岳王岁交道不深,但凭借着皇宴那一面,她就基本肯定了岳王绝对是一个轻佻之人!她生性最恨这种人了,功名身份再好有什么用,这种人就算一生只娶一人,也绝对做不到真心! 一时间,云笑风也不知道改为那些女子痴情而叹息,还是改为她们被司马夜外表迷惑而扼腕痛惜。 只是,她现在都无暇顾及了,她握了握手,青衣写下那是个字,像是烙印在她掌心处一样,灼得生痛。 继续,还是撤回命令? 一时间云笑风陷入两难,她如今只想摆脱这边的束缚,嫁给岳王本就是一场滑稽的闹剧,但是,若不顾一切采取行动,就算今日锦风安然离去,也势必会引起岳王怀疑,按照岳王行军作战阴狠铁血的手段,一定会赶尽杀绝! 云笑风眉头深深凝皱着,心底对岳王的恨意徒然增添了一层。若不是他当夜找上她,怎么可能引来皇后,若非他请旨,皇上又怎么会赐婚!若不是他今日迎亲队伍里插入铁甲军,她又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种两难之地! 喜红花轿内,云笑风悱思难安,轿外却是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青衣跟在花轿外面,表面平静无波,心底早就急得热锅上的蚂蚁,她暗地下四处观望着,俯仰之间,一家客栈上那熟悉的面容让她猛地怔住,一颗心变得薄凉起来。 云笑风像是感应到她外面的异常,两人暗自传语。 “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锦风大人已经到了,如今正带着人手埋伏在春风阁里。” 云笑风全身一震! 良久才继续问道:“迎亲队伍这边什么情况?” “除去岳王手下铁甲军队,还有皇后里的禁卫军。” 青衣说完好久不见回答,有些诧异,同时心底也开始不安起来。本来铁甲军队安插进来,就已经对风华阁的人不利了,若是再加上皇宫里的禁卫军,那岂不是。想到这里,她的心又沉了几分。 云笑风过了会儿道:“撤了吧,通知锦风,让风华阁的人明日城楼待命。” “是!”青衣得令,在人潮中渐渐隐去。 此时的岳王府红绸遍布,张灯结彩,过往下人脸上无不洋溢着喜气。 书房里,司马夜一袭红衣,仰卧在美人榻上,双眼半眯,鹰钩鼻下一双稀薄嫣红的嘴唇翕动着,整个人有着说不出的慵懒性感。锦瑟珠帘随着窗外风色飘动着,他眼目一闪,长长卷翘的睫毛渐渐铺开,露出深邃的一双眼,深入潭水。 一脸深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却听闻外面一阵脚步声。 丫鬟敲门道:“王爷,皇上和皇后娘娘已到。” ------------ 第013:戏谑,言语轻佻 队伍一路向西,终是到了岳王府。 云笑风握紧了手,红锦盖头下冷面如霜。 司马夜从出来前厅后就一直面带笑意,笑得有些散漫,不像是今日主角,倒像个来道喜的。 鞭炮声响后,司马夜在喜娘解说下,按照习俗踢了轿门,而后接过同心结,将新娘给迎接出来了。 今日云笑风穿了件大红色喜服,上面绣着预示好姻缘的鸳鸯,和红锦盖头上那只彩凤相应成趣。 兴许是凤冠霞帔,绫罗太长,才迈出左脚,云笑风就被绊住,身子踉跄起来。 好在司马夜眼疾手快,伸手快速扶住。 淡淡的男性气息笼罩着她,温热的湿气拂过她的面:“梅二小姐好风姿!” 云笑风本是要感谢的,只是这纨绔的一句,将她才升起的几丝谢意打破到底。 她不留痕迹退出他的手,紧握住同心结。喜娘反应过来后,方才去扶住她的身,引着朝喜堂走去。 皇上和皇后高坐在上,云笑风虽凤冠锦帕掩面,但她却从声音声听出了皇后言语中透露出的喜悦。 吉时一到,开始行礼。 又是一番折腾,云笑风发誓,这绝对是她有史以来最劳累的一天,即便是当初拜在寻剑手下学武时也没有这么累! 喜房之夜,红烛暖帐。 云笑风静静地坐在床沿,床上铺满了象征吉祥的食物,她视线只能触及到脚下之物,但这并不代表她对周边动静一无所知。 一阵风过,撩起床头纱帐,流苏飞舞,轻轻浅浅拂过她的免,隔着红锦盖头,里面她面色一怔。 随后朝着一旁青衣招了招手。 青衣会意点头,走到帘幕外吩咐道:“我家小姐累了,都先去外面候着吧。” “是!”经过长长的城东城西大半个京城的路程,这些人无不满面带疲惫,一听了新娘发话,都欢喜着起身告退。 待屋里人都离去后,云笑风才毫无顾忌掀开了盖头。 “如何?” 听着平白无故的一句问话,青衣一愣。 顺着云笑风目光望去,正好看见寻剑墨色遮面身影出现在幕帘之后。 “前辈!”青衣心底忍不住惊呼起来,而后上前请礼。 寻剑边走近边毫不在意挥了挥手,黑布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看不清表情,却听到他语气不满:“你不是让锦风劫亲吗?不是誓死不嫁吗?那现在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云笑风略皱起眉头,不理会他的抱怨,问道:“你在王府打探出来什么了没有?” 寻剑接过青衣倒上的一杯茶,抿了一小口,嘿嘿了几声:“丫头,你说对了,岳王果真是个深不可测的人!” 云笑风笑而不语,青衣淡淡退到一旁。 “所以,你还是趁早走吧。” “走?”云笑风勾起一抹笑,手指把玩着那绣着彩凤的红盖头,而后抬起头,“怎么走?就像你说的,司马夜,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成个亲都能动用上铁甲军,我又如何走得了?” “那倒也是。”寻剑叹息道。 云笑风忽的勾起嘴角,望着寻剑的眼光变得深远了起来。 寻剑被看得有些发悚,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丫头,你可别打我主意,来了一趟岳王府就险些要了我半条命,所以,你别指望我能帮得上什么忙!” ------------ 第014:狂言,采花大盗 说罢,寻剑起身作势要逃,却被云笑风眼疾手快拽住后领子。 “不,你帮得上。”云笑风再次笑了,风轻云淡道,“我只要你手里那颗药。” 寻剑咬牙切齿:“休想!”他好不容易才从神医手里得来那么一个宝贝,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拿出来! “只不过是一颗药而已,寻剑,你太小气了。”不以为然收回手,有些嫌恶地用红盖头擦了擦手指。 他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只不过是一颗药而已?!说得简单!她怎么就不要些别的! “别想讹我,这一回,我可不趟这趟浑水!” 望着寻剑落荒而逃的背影,云笑风笑意更甚。 青衣忍不住担心起来,“小姐,前辈就这样走了?” 云笑风望着空无一人的窗外,坚定道:“会回来的。” “真的?”小姐就如此坚信? 就在青衣好奇的空隙里,窗外突然跃进一道黑色影子。 高兴得青衣就差拍手了,嘴里欢呼着,“小姐,你说对了,前辈果真……唔唔……” 让人万万没有料到的是,青衣话还没说完,背后那个黑衣蒙面人突然伸出手,快速掐住了她的脖子。 云笑风笑容尽失,冷声询问:“你是谁?” “采花大盗!”蒙面黑衣男子一声冷笑,将青衣往前推去。 云笑风也不慌张,上前将人扶住,同时施用内力,快速避开迎面而来的那道凌厉的掌风,踮脚之间已跃到出安全距离。 黑影男子先是一愣,而后弯起眼角。像是玩味:“二小姐好功夫!” 云笑风眼神渐渐寒冷,“你到底是谁?” 一般人除非吃了雄心豹子胆,否则谁敢采花采到这岳王府来! 而他,不仅这么大摇大摆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出口狂言,她心底更是疑惑。采花大盗?哼,江湖上何时出现过这么一号不怕死的采花大盗了?! “呵呵,我是谁不重要,只要是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就行了。”蒙面黑衣轻笑起来,“本来是想给小姐两条路选的,一条是小姐乖乖跟我走,二条是我亲手护送小姐走,不过,看小姐冰清玉洁的烈性,定然是不愿选择第一条的,那么,今夜,就由在下怜香惜玉一回,亲自护送小姐吧。” “口出狂言!” 云笑风将青衣护在身后,捻起一颗莲子弹指而去,借黑衣人避身的空隙,往窗外飞去。 黑衣人快速侧身躲过,毫不犹豫追着云笑风的身影。 夜里腾空着两道身影,一红一黑,踩着屋顶相互追赶。 云笑风来到空旷的街道。今日他得知她的秘密,就不可能留下他! 能神不知鬼不觉潜进岳王府的定非凡人,只是在她前脚落地,后脚紧跟着一道落地声响时,她就震惊了。 他的武功竟然这么高?! 要知道能追上玉面书生轻功的人,除了天下四公子,江湖上还找不出几个来! 只是因为背对的缘故,云笑风也没有察觉到后面黑衣人眼中闪过的一丝惊奇。 她竟然能有这么好的轻功?! “二小姐还有什么叫我吃惊的,都使上来吧。” “就怕你受不住!” 一声冷喝,两道身影顿时纠缠在一起。 云笑风从怀里掏出一把扇子,扇面柔和,发出的风刃却是凌厉无比,一连攻上前去,黑衣人惊讶了一瞬,也不慌不忙冲出腰间软剑,反手挽了几个剑花,迎接上去。 ------------ 第015:谎报,执扇阎罗 云笑风第一式,淡月出云。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记住从此以后我就是你师傅,你也不再是这相府二小姐了!” 黑衣人接过她的招式后愣住了,还来不及反应。 云笑风第二式,千山暮雪。 “四海聚如何?” “不错,五湖四海,来者相聚。妙哉妙哉!” 云笑风第三式,醉卧桃花。 “我不知道你们以前什么身份,我需要的是誓死效忠,若不能做到这一点,你们,也就没有活下来的必要了!” “是!属下誓必效忠楼主!” 云笑风第四式,腾蛟起凤。 “你要什么?” “一个平平静静的生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奉还!” 云笑风第五式,凤舞九天。 “……” 一瞬间,两人频率越来越快,空中只剩下兵刃声,所到之处,无不掀起一阵狂澜。 漫长的一战,云笑风虽武艺高强,却终究是个女子,体力上很是吃亏,不消时就渐失力道。 黑衣人看准了机会,故意露出一个空隙,称她攻上来时,反手一个狂澜刺去。 剑刃森寒,好在云笑风及时发现,千钧一发之际踮脚后退避开,红色长纱在空中划出一段好看的弧线,虚渺而邪魅。 同时借力打力,用风刃将他力道送回去。 黑衣人始料未及,竟活生生接下那一剑。 一时间,两人分居两地。 黑衣人稳落在屋顶上,边缘的风吹来,抚过他的衣摆,肩后青丝飞舞,黑布蒙面,只留下一双邪飞的眉眼,眼角微眯,像是在笑。 云笑风收回力,站在他对立面。望着对面那墨衣青丝猎猎飞扬的场景,她竟然无端想起一个人来。 “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轻笑着,“小姐好记性,在下一再强调自己的采花身份了,小姐竟然这样都记不住。不过倒是小姐让在下吃惊不少,你当真是相府二小姐?” 云笑风脸色不好,分明是自己赢了,为何她看到对方那份散漫如同赏月一样的闲暇时,会有种处于上方的人却是他的错觉?!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黑衣人也感觉到了,将目光伸向她背后,反手熟练地收起手中的剑。 语气清冽道:“今夜,可是在下唯一一次失手呢,不过,能败在小姐手下,也算得上在下的荣幸了,能否告知在下小姐芳名?也让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云笑风听后唰地一声,收起折扇,刻意把玩在手中。 “花比他不风流,玉比他不温柔。罗为画烛,彩扇银钩,端是的燕也逍魂,玉也含羞。” 黑衣男子一震,探问道:“你是……执扇阎罗!” “……快!王妃在那里!” “抓住刺客!” “快!” “……” 云笑风手指一顿,蓦然一笑,璀璨夺目,竟让那天外星光都要失色。 她什么也没说,但黑衣人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朗声笑了起来。 “好个花比他不风流,玉比他不温柔,好个执扇阎罗!” 他踮脚离去,几个起落,黑色身影便消失在漫长夜色里。 云笑风笑容冷却下来。 她和执扇阎罗交过几次手,今日故意使的执扇阎罗才有的招式,最后一场诳语,打的也是执扇阎罗的主意。 敢伤挑衅我四海聚,哼!我让你永无宁日! ------------ 第016:熟悉,相同背影 云笑风随铁甲军返回岳王府时,前厅还能听到喧嚣之声。 她顿了半步,略显惊诧。 领头那位将士上前解释道:“今日皇上和皇后都在场,王爷不想将事情闹大惊动两位,所以暗地下派属下等保护王妃。” 她心底冷笑,不想惊动?他怕是根本就不会在乎自己死活! 一行人悄悄从侧旁走回后院。 领头那位将士转身道:“王爷待会儿会过来,请王妃先行休息,属下就在外面守候。” “劳烦了。” “属下职责所在!” 云笑风还未来得及推门,闻声而出的青衣便率先开门迎上来。 她破涕为笑,唤了声:“小姐。” 云笑风抬手止住,“进屋再说。” 青衣不敢马虎,先将人迎进,确定无人后再小心关上门。转身倒上一杯茶交到云笑风手里。“小姐,到底怎么回事?” 陪嫁之前,她虽一直身居相府,但多多少少也从寻剑前辈口中听说一些江湖之事,就是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个采花大盗!还敢公然采上这岳王府! “这事先不急。”云笑风抿了几口茶,缓慢问道,“屋外那些喜娘丫鬟是怎么回事?” “小姐被劫走不久,前堂就来传话,将屋子外那些人调走了,随后那批铁甲军便到来这里,得知小姐被抓走后什么也没说就追寻上去了。” “哦?”云笑风手指一顿,有几分惊讶。 “有何不妥的吗?”青衣见此止不住担忧。 但见云笑风缓慢放下茶杯,温茶泛起丝丝热气,蒸腾在湿润的空气里,她目光深沉地看着杯中浓茶。 说得好听是司职候在院外,无非也就是受了司马夜的命令来监视她! 就不知道刚才一场,那些人看到了多少。 她心烦意乱地敲打起桌角,声音有些散乱无章。 忽的,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青衣上前应门,见到那丫鬟后有些疑惑。 “你是?” “王爷今日传令,说是王妃受了惊吓不宜闹喜夜,所以命奴婢专程送了些宫里滋补物品,先让王妃压压惊。”一个淡淡的,直板无起伏的声音传进来。 “这……”青衣有些气不过。 云笑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清冷的表情被脂粉遮盖住,她嫣然一笑,用眼神示意青衣接过手,而后笑道:“劳烦了,替我谢谢王爷。” “奴婢应当的。”同样毫无起伏。“王妃既然无事,奴婢先行告退。” 云笑风挥了挥手,等人走远后才又将茶杯放回桌上,转身走到窗边吹冷风。 青衣皱了皱眉,兀自抱怨了起来,“那岳王也太不识好歹了,无端娶了小姐,这会儿又将小姐搁置在这后院不闻不问,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心思,哼,太不像话了!” “我本就无心于此,你又何必抱怨?”云笑风背对着她,哑然失笑起来。 “但是,好歹也是小姐第一次进王府,那岳王也不免欺人太甚了!”说得什么余惊未甫,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推诿的借口! “说得好像小姐我多吃亏似的。” “难道小姐一点也不生气?” “你不懂,反正都是要走的,我反而怕他……”云笑风话说到一半,哑然止住。 啊?青衣疑惑地看着她,只见云笑风双眼愣怔地看着窗外某处,她还来不及反应,云笑风便转身寻了出去。 “小姐!”青衣着急跺了跺脚,也跟着追了上去。 等她寻上去后,云笑风已经呆在院外,双眼无神地望着前面。 “怎么了,小姐?”青衣好奇顺着她目光望去,视线触及到不远处走过的墨衣男子后也震住了,脸色快速黑下来!“那不是王爷吗?怎么朝后院去了?” ------------ 第017:对弈,各怀心思 云笑风大惊!不确定问道:“那是岳王?” “是啊,小姐皇宴上不是见过吗?” 云笑风出神地摇了摇头,心里掀起了一阵狂澜。 她刚才慌忙追出来,还以为是那人去而复返,没想到,竟然是岳王?! 青衣见云笑风出神地厉害,连叫了好几声才得到回应。 “小姐,到底怎么了?”小姐从来都是冷静淡漠的,今夜却一连变化了不少,说不好奇是假的,但更多的是担心。 “无事,我们回吧。” “若是那把剑再深入几分,我看你也不必来了!” “倒是我小瞧了她了,相府,二小姐……哼!” “那,你有什么收获?” 司马夜摇了摇头,突然想是想起什么一样,勾起唇角。“收获没有,倒是有个新奇的发现。” 蓝衣男子调理药汁的手一顿,有些好奇,“说来听听?” “我和她交手的时候,她使用的竟然是执扇阎罗的招数,更可笑的是最后我问她究竟是谁时,她却暗示出执扇阎罗的身份。” “哦?”蓝衣男子来了兴趣,撩开司马夜的里衣,边上药边玩味着,“这倒是新奇,若是遇上一般人,定是深信不疑,不过,算她运气不好,遇上了你。” 司马夜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沉默合上嘴唇,无言一笑。 盛大的一场婚宴,竟然是这么冷清的一出结局,说出去谁信呢。 第二日,云笑风早早起身,按照往例是要在岳王陪同下一起进京面圣的,但是,不知要司马夜找了个什么缘由将这事给推了,于是就省去了这么一道工序。 云笑风不敢轻率出府,坐在院子里边看书边等着人来。 午膳时间,终于看见一袭白色衣袍的司马夜,迈着流云大步,飘然轻快而来。 司马夜看到坐在石桌边的云笑风时顿了顿,慢步走近。 青衣上前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他毫不在意挥了挥手,同时止住云笑风请安。跃然迈过青衣,坐到云笑风对面。 “本王已经吩咐人彻查下去了,爱妃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云笑风心底冷笑,表面上却是欣喜惶恐:“谢王爷关心,臣妾无事,只是从小身子骨偏弱,就怕最近几天都不能好生伺候王爷了。” 司马夜紧紧看着她双眼,想要在里面找出一丝破绽,最终失败。 云笑风倾手倒了杯茶,引开他的视线:“王爷请用。” 他单手接过,有意无意勾起唇角,“爱妃以前身居在相府后院,平日里都学过什么,不如献出一段也好让本王开开眼界?” 云笑风故作惶恐起身请罪:“恕臣妾无能,平日里除了养病就是走路锻炼身子,才艺方面从未涉及,唯独……棋艺,稍能过手。” 若说什么都不会,怕是会引起司马夜怀疑吧,所以才随意说了道棋艺。 “哦?”司马夜好奇了一声,扶起她的双手似不经意按住她的脉门,那一刻他能感觉到对方手指一僵,却并未作出反手擒拿的动作,他更好好奇,不,或许说兴趣更上一层了。“爱妃说的是哪里话,不过,既然会棋,不如和本王下一盘如何?” ------------ 第018:观探!风度翩然 “臣妾惶恐。”云笑风真的有些惶恐,暗自苦恼,刚才差一点就露陷了!这样沉不住气可不好! 而司马夜不留她反驳之机,唤了一旁的青衣去取棋来。 这席间,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一个步步探寻,一个小心应付,各怀心思,步步为营,最后谁也没占到谁的好处。 不过,从司马夜的脸上笑意来看,似乎也没多大影响。反倒是云笑风有些稳不住阵脚,被他紧逼得有些抓狂。 青衣取了棋来,两人摆好架势,虚以委蛇了几句便开始下了起来。 云笑风本就无意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但是说来怪,她本身不喜欢的那些东西,在她到来之后,惊奇地发现这身子竟然全都会。 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就是不知道这身子之前究竟师承何处! 两人你一棋我一子儿走了起来,速度由快变慢,等到十几子儿落下后,云笑风速度更是慢了起来,一边故作苦恼观棋,一边举举停停涉子,看得叫人揪心。 而青衣是从一开始就淡淡无闻地站在一旁,低手奉茶,不执一言。 盛夏的风,有些清爽,轻轻浅浅拂过两人的面,吹动了满额青丝,墨发如瀑,一瞬间在空中纠缠了起来,有种莫名的缠绵暧昧。 只是两人都很专心于手下功夫,没谁注意到这一点。 云笑风本以为自己输上几局,司马夜就会兴致怏怏,然后走人,只是她低估了他的耐性。 司马夜像越下越来劲一样,不仅没有因为云笑风手艺拙劣而心烦意乱,反而深思地似笑非笑勾起好看的唇角,稀薄淡淡的唇线边展开一抹深邃的弧度。 他整个身子柔软无骨般斜靠在石凳上,单手支撑起下巴,墨泼色发丝自耳边垂下,闲散慵懒,宽大流云袖袍惬意地舒展在风里,上面那几根修长的翠竹也像充满了生命,想要挣脱衣料在风中快速生长,他全身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魅惑诱人。 云笑风抚开耳边被风吹乱的一缕发,抬头间正好看见这一幕。 如今的司马临渊退去了传闻中那淡漠铁血的戾气,嘴唇含笑,玉面柔和,全身上下都透露出文官儒雅的书卷气息。 于是,云笑风再一次疑惑了,这当真是镇守边关那个铁血无情被人传呼其神的邪佞王爷?! 然,在云笑风打量司马夜的同时,对方也不露神色地打量着她。 今日,她穿了一件宽袖束腰墨色长裙,装束极为简略,流云髻上除了一根祖母绿玉簪束发,再无多余之物。小小略显苍白的脸颊在风中湛然淡漠, 双眼下垂,凝视着一盘散棋,眉头深皱,费尽思量。肩后青丝也像是染上了主人烦乱的心思一样,骤然狂乱凌舞起来。 她整个人看起来不仅不显过分简朴,反而清爽干练,自成一派风度翩然。司马夜的思绪一下子飞得很远很远。 昨夜,她虽绫罗绸缎,香锦满身,但出手之时却丝毫不拖泥带水,就连一般高手也难以做到这般干净利落,可她却……什么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相府二小姐,不仅身怀武艺,还能将天下四公子中执扇阎罗的招式熟练舞出?! 她整个人看起来不仅不显过分简朴,反而清爽干练,自成一派风度翩然。 ------------ 第019:暗语,棋盘玄机 昨夜,她虽绫罗绸缎,香锦满身,但出手之时却丝毫不拖泥带水,就连一般高手也难以做到这般干净利落,可她却……什么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相府二小姐,不仅身怀武艺,还能将天下四公子中执扇阎罗的招式熟练舞出?! 司马夜岁游思万里,但手下功夫却丝毫不含糊,最后一子落下,划定满盘结局。 “我输了!”云笑风故作懊恼丧气地叹息了一声,心底却不满起来,这人难道还下起瘾了?都十几盘了,怎么还不走? “爱妃错了。”司马夜突然开口。在云笑风不解的眼神里将那盘已定结局的棋退后了几步,最后又重新谋上去,只是这一次却是白子得胜。 云笑风不明所以,还是配合着笑了,恍然大悟般扶额,“我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王爷棋高一计!” 司马夜笑笑作罢,伸手捻起一枚白棋,若有所思地望着那枚棋子:“爱妃当真技不如人吗?” 她心下一凛,面上疑惑道:“王爷想说什么?” “一步错,步步错,一子虽小,却能瞬间决定满盘结局,爱妃不是棋艺不精,而是下错了地方,不过,好在错得不深,就像刚才本王返棋一样,只要爱妃能步步为营,就不会落入被人牵制举步维艰的地步。”说完司马夜笑抬起头来,“爱妃你说是吗?” 云笑风伸手端起一盏凉茶,抚了抚茶盖,同时不留痕迹避开他赤^裸探索的双眼。 “只是结局已定,任凭我步步为营,都没有回旋之机了。” “不,这盘棋还未定?” “哦?” “棋局一旦开始,除非本王说停,否则谁也不能擅自退场。” 云笑风手上一晃!他……究竟知道些什么? “再陪本王下一盘棋吧,看看爱妃到底受教了多少?”看似商量,却不留她反驳,重新摆上棋势。 云笑风望了望不早的天色,虽有不愿,却不能反驳。 看来,今日她若不能胜出一局,司马夜怕是不会罢休了! 她想着想起不由得气恼起来,下手时的速度竟然是刚开始的好几倍,看得青衣在一旁眉头深皱。 司马夜却像是早有预料一样,那淡笑着的嘴角笑意越发深沉。 棋逢对手,这样才会有趣不是吗?! 梅酒酒,你就是那杯中茶,任你隐藏再深,只要本王愿意,倾手间你便会全部暴露在烈日下,一切,都不过是在本王一念之间! 两人静相对弈,只是速度渐慢起来。云笑风深思在如何破解司马夜迷局之中,连最开始要尽快摆脱他的目的都忘记了,留恋在棋局。 而司马夜也笑意渐失,眉目间竟然深沉起来,一眨不眨盯着那盘黑白相间的棋,散漫搁在下巴支撑重力的那只手不知何时竟然抚过脸颊,揉上淡淡拧起的眉。 青衣见自家小姐沉溺其中,不由得着急起来,但是又不敢公然点醒,于是借着倒茶的空隙,很小心翼翼碰开云笑风的手:“茶凉了,奴婢去换盏茶来。” 云笑风这才恍然惊悟!顿时在心底懊恼起来。 她竟然就这么毫无意识下在他面前失了方寸?! (允求收藏求票票!留言留言啊!吼吼……) ------------ 第020:惊讶,岳王妹妹? 闭上眼淡然吐出一口浊气,同时定了定神,睁眼之时,已经不似刚才那番斗志,她整个人都很淡,淡淡的眼神,淡淡的面容,青丝垂匿下,那出手间的白色棋子似乎都变淡了颜色。 云笑风决意不再与他纠缠,却也不想这么突然胜了他,于是再三周^旋下,她看准了机会,捻起一枚白棋,淡然落下。 她落得很慢很缓,不像在下棋,倒像是作画一样,步骤轻缓,寸寸干净。 司马夜像观摩一件艺术品一样观摩着她的神情,他伸出手,却笑容僵硬,黑子夹在修长的指腹间,却定格在半空中。 风起,墨发狂飞,或许是风力太大,又或许是他青丝太重,竟然在飞扬之中活生生挣开了发梢间那根绛红色发带,黑发如瀑,轻无地散落在他脸颊,迷乱了他的视线。 云笑风伸手接过那根发带,手指一热,鼻尖划过一股淡淡的荷花香,她笑望着手中之物,话却是对对面呆怔住的人说。“王爷,承让了。” 司马夜良久才回神,在她错愕的视线里爽朗大笑起来。他越是笑得开心,云笑风的心就越是往下沉。 难道,她错了? “爱妃果真聪慧过人,稍一指点,竟然就赢了大半棋局。”嘴角噙着那丝笑意不减,伸手继续摆弄着棋子。 云笑风以为他是不甘心落人之后,想要扳回一局。没想到司马夜竟然合手收收好了棋,而后笑了,似乎刚才输掉棋的不是自己,丝毫没有愧怍之色,反而愈发欣喜,将收好的白棋交到她手里说道:“爱妃的棋子拿好了,莫要再走错了。” 然后在云笑风莫名的注视下离去,墨色衣袍划出淡淡的一笔,像那盒子中消退了颜色的黑子一样,却是毫无温度。 “小姐,天色不早了。”取茶回来的青衣走到她身后提醒着。 云笑风这才回过神,心里波涛暗起,久久难平。 一场棋局,似真似假,司马夜,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她握紧手,感觉到手心处的柔软后才惊然发现那根绛红色发带,如同他高深莫测的笑,殷红胜血。 “走吧。”云笑风转身轻道,手掌用力,那根发带便化为一堆齑粉,从她指间滑落。 按照老规矩变身男装,又用药水改变了容颜,左右观望了好一阵子,确定院子里没有任何风声后才离去。 只是今日离去的是扮作云笑风往日面容的青衣。 但愿,我的好大人,不要让我失望! 云笑风坐在窗边,沉沉地望着不远处那片荷花池,满塘荷花,娇艳夺目,却怎么也吸引不住她的心思。 就在云笑风抬手要关窗时,一阵淡淡的咳喘声传入她耳朵,根据距离判断,也是隔上好一段距离。 她本无意理会,只是一阵游丝般的对话引起了她的兴趣。 “哥哥去找红罗这么久都没有音讯,是不是找不到了?” “篱儿不要担心了,王爷一定会寻到的。” “是吗?那哥哥会有危险吗?” “王爷武功高强,篱儿说呢?” “我也不怕死,只要哥哥平安。” “傻丫头……”风无神安抚着拍了拍她的头,还要说些什么,突然眼神一凛,抑声斥道,“出来!” ------------ 第021:对饮,王妃也懂酒? 虽然声音极力压低,旁边那个小女孩还是被吓住了,往他怀里缩了缩。 从刚才那三言两语对话中,云笑风也大概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但她还是疑惑上前:“你是?” 相比那位白衣冷面男子,她更好奇的是缩在他怀中的淡绿色棉衣女子。 棉衣?云笑风打量着她异常白希的脸,心下明了了几分。 体质就算再不好也不会大夏天的穿着棉衣,而且那白希近乎透明的脸太不正常了,这一切唯有一个解释:她中毒了! 云笑风想起进宫那一日,难怪司马夜要寻红罗了,竟是为了这个小姑娘! 但是,幽蝉的毒,不会是这种表现,那么说明她体内明显不只有这一种毒! 在云笑风打量对面人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她,风无神只看了一眼,单从那孤傲漠然却还要极力掩饰做出一副温婉娴良中他就可以肯定她是司马夜昨夜娶进门的相府二小姐! 东篱一双眼怯怯从风无神背后探出来,满脸疑惑:“这个姐姐是谁?” “我是……” “她是王爷昨日娶进门的王妃。”风无神率先解释道。 “哥哥的王妃?”东篱好奇地打量着云笑风,恍然明白过来,“原来你就是王妃嫂嫂。” “嫂嫂?”云笑风有些纳闷,司马夜何曾有过一个妹妹?东帝总共就四个儿子,哪来的公主? 风无神点了点东篱的鼻子,“你身子不好,不要在外面呆久了,不然王爷会心疼的。” “嗯,篱儿这就进屋去!”似乎一牵涉到司马夜,她什么都会妥协。 风无神望着闭合上的房门,回过头来:“王妃,可有时间?” …… 云笑风还不知道在这岳王府后院还有如此清幽的一片竹林,此时的她坐在竹林中的小竹屋里,四面清风,落耳的榛榛竹叶声清晰而富有诗意。 竹桌上温着一壶酒,她暗中嗅了嗅,香而清甜,甜而不腻,一股淡淡的清亮侵入心脾,酒味香醇,清冽更加。 她来了些兴趣:“这是什么酒?” “茶酒。”风无神倾手倒了两杯,一杯推至她面前,“看来王妃也懂酒?” 云笑风面色一怔,端起酒杯:“只是从小泡得太多,所以……” “这种说法骗骗王爷还行,却是瞒不住我的。”风无神慢慢抿了一口,毫不在意说道。 他说的那么淡,云笑风却大为震惊,瞬间竖起了防备:“你到底是谁?” 风无神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云笑风一恼,起身欲走,只是身子像是被定住一样,挪不开身。她不敢置信道:“你!” 风无神不恼也不笑,按住她坐下来:“我若是想要想在王爷面前揭穿你,就不会等到现在,王妃还是坐下来好好聊聊。” 他伸手在她身上拍了拍,云笑风全身一软,险些瘫倒在竹桌上。 全身冷冽,像只刺猬一样竖起尖利的防备,既然被拆穿了,也就没有必要在他面前遮遮掩掩了! 她语气不善,“你想聊些什么?” ------------ 第022:背叛,可她手软了! “你!” 云笑风愣了愣,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 “相府突然蹦出个二小姐,相信不仅是在下,京城所有人都会好奇吧。” “哼,有何好奇,不就是不受相爷重视,被丢弃在后院的一个隐形人!” 风无神眼神微怔,盯着她,过了一会儿问道:“你是怎么会武功的?” “高人教导!”云笑风咬牙。 “看来教你的高人没有教你学会要在敌人面前低头啊。”他叹息了一声,执起那杯清酒再度抿了几口。 忽的,他挥了挥袖:“你回去吧。” 云笑风不敢置信睁大了眼,“你就这样放我走?” 他眼神一敛:“难道你还想留下来喝酒?” 她冷哼了一声,“你就不怕我伤害岳王府的人?” “你会吗?”他斜瞥了她一眼,像似根本就不在乎的样子。 云笑风一时语噎,握了握手:“我才不会那么无聊!” “那不就好了,你不伤害岳王府的人,我也就没有必要对付你。” “看来,你对司马夜倒是挺袒护的!”说道司马夜,云笑风脑海中飘过刚才那一抹淡绿色小身影,“对了,刚才那个小女孩,是司马夜的妹妹?” 风无神听到这句,全身气场冷却了下来,带着压迫道:“刚才你什么也没见到!” 她动了动嘴唇,“那你也最好别暴露我的身份,否则,休怪我无情!” 说完,朝着竹林外走去。 望着那逐渐消失的身影,风无神一张冷冽的脸才缓和了下来。 一道悦耳的声音从他背后传出:“看来她有些忌惮你。” 风无神头也不回,兀自喝着酒:“她只是忌惮我手里的毒药。” “呵呵……看来,昨夜该让你去扮演采花大盗才是。” 风无神回头冷携了一眼:“搏影应该跟你说过,我研制出来的解药只能暂时压住篱儿体内三个月的毒性,若是还找不到红罗,恐怕篱儿会有生命危险的。” 司马夜从阴暗处走出来,端起刚才云笑风未喝完的那杯酒:“玉面书生神出鬼没,除了回京那次出现在四海聚,后面一直不见踪影,不过,有消息说他最近会去南燕与西和的战场。” “你是说,你也要去?” 司马夜顿了顿,“幽蝉是北水国秘制毒药,就怕去了也没用。” 云笑风回院子时,青衣正好回来。 “怎么样了?” 青衣脸色一变,“小姐,果真如你所言,红叶大人她当真和外面有来往。” 云笑风一下子跌坐回椅子上,目光沉沉,痛苦之光一闪而过。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朝暮可有说对方是什么人?” “没有,朝暮大人查不出来。” 云笑风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碎了,她按住脖子下方,那里突起的一块玉石提醒着她和红叶初遇时的场景,为何要背叛她? “小姐,按照四海聚的规矩……” 云笑风抬手止住她的话,闭上眼说道:“这事先放着,让玄英多注意她,一旦发现异常,快速通知我!” “是!” 青衣应声后退到一边。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接着一个淡绿色小身影挤在门缝里。 ------------ 第023:兄妹,你很在乎她? 云笑风回首,惊愕了一下。 她怎么知道她在这里?来这里做什么? “王妃嫂嫂。”东篱弱弱地唤道,怯弱闪烁的眼似乎很怕惊扰了她一样。 云笑风看着那纯真小白兔眼睛,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好感。 “小姐,她是谁?”青衣还是第一次见到东篱。 “她是司马夜的皇妹。” “王爷还有个妹妹?” “好了,别声张!”云笑风让青衣先下去,然后走过去开门,面容柔和道,“你怎么来这里?” 不知为何,她对这个小女孩有一股好感,没想到司马夜那只满怀诡计的狐狸还有这么一个不谙世事,纯真无暇的妹妹。 “篱儿刚才回院子,突然看到无神哥哥做给篱儿的两只风筝,所以想来邀请王妃嫂嫂一起去放风筝。” 放风筝?云笑风颇为费神地皱起眉:“……” “王妃嫂嫂,放高一点!跑快点啊,哈哈。” “王妃嫂嫂,你要把线拉直一点,这样才能放上去。” “王妃嫂嫂,要像这样,不能绷得太紧,要放线,不然会掉下来的。” “王妃嫂嫂,……” 云笑风热汗连连望着天空飘飞的两只风筝,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地上。 这是她第一次放风筝,能达到这个水平算是不错了! 不过,能看到东篱脸上洋溢的笑容,她心底就满满的,以前从来都是一个人,也不懂得考虑别人的感受,这大概就是寻剑常说的满足吧。 东篱眯起双眼望着高空中两只蝴蝶风筝,回头问云笑风:“王妃嫂嫂,你看,像不像两只好看的蝴蝶?” 云笑风扶额望去,点头:“像!” “那蝴蝶和鸟儿一样都向往自由吗?” 云笑风侧过头,看到她脸上不合年龄的成熟后愣了愣, “是!” 她也不知道,或许但凡有翅膀的,都喜欢自由吧。 东篱闻言想了想,突然放开线轴。 云笑风一声惊呼:“哎……” “这样它们就自由了。”东篱回头一笑,灿若星河,耀眼的光芒为她脸上度了层淡淡的金色,面对她真挚而宽容的笑,云笑风竟然不敢直视。 她低下头:“或许吧。” 东篱移近身,双手环住云笑风一只胳膊,好奇道:“王妃嫂嫂喜欢哥哥吗?” “额?” “无神哥哥说有很多女子都喜欢哥哥,都想嫁给哥哥,那王妃嫂嫂也喜欢哥哥吗?” 云笑风突然想起出嫁当日在街上听到那些女子的话,嘴角抽了抽。 “喜不喜欢嘛?”东篱还摇晃着她问道。 “我……”不喜欢!谁会没事找麻烦去喜欢一直狡诈的狐狸! “篱儿。”温润柔和的声音响起。 云笑风来不及回头,东篱已经欢喜叫着:“哥哥!” 司马夜笑如春风,带着暖暖的气息,弯身抱起东篱:“今日早课做了没?有按时喝药吗?” “做了!可是,哥哥,药好苦。”东篱皱起鼻子说道,星星般亮丽的眼睛闪烁起来,“不过,篱儿都喝光了!无神哥哥说这样才会快点好起来!” “真乖!哥哥有赏哦。”司马夜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直布娃娃。“和篱儿长得很像,喜欢吗?” ------------ 第024:娃娃,她自找苦吃! 东篱见了,抱进怀里,搂着司马夜的脖子高兴道:“喜欢,哥哥送的都喜欢!”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挣脱司马夜的怀抱跑到云笑风面前:“哥哥的王妃嫂嫂好漂亮!刚才篱儿还在问嫂嫂是不是喜欢哥哥呢。” “篱儿的布娃娃很漂亮啊。”云笑风尴尬地引开她的注意力。 司马夜弯起唇角,兴趣忽起,双眼灼灼地望着云笑风:“那,王妃嫂嫂怎么回答?” 云笑风差些呛住,继续移开话题:“篱儿喜欢娃娃吗?改日我给你再做一个。” 东篱拍着手叫道:“好啊好啊,可是……篱儿已经有娃娃了,为什么还要再做一个?” “额……”她一时噎住。 司马夜笑着走过来,忽的一手搂过云笑风的腰:“就像哥哥和嫂嫂一样,娃娃也要一对,这样才不会孤单。” 云笑风咬牙,试着挣脱他的手,没挣开! “可是,王妃嫂嫂会做吗?”东篱皱起眉问道。 “额……”说真的,刚才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为了移开她的注意力,至于这个……倒真不会做! “你王妃嫂嫂可是很能干的,什么都会,篱儿以后想要什么就和她说,她一定什么都能做出来!”司马夜笑着说道。 云笑风眼神狠狠瞪着他,示意着:“你给我适可而止!” “就像刚才篱儿放的风筝,王妃嫂嫂也会做的,对吧?我的王妃。”司马夜添油加醋说道。 云笑风一手掐着他的腰,狠狠拧着,笑意勉强:“是啊,我的好王爷简直就是太抬举我了!” 东篱崇拜地看着云笑风,拉住她的袖子说道:“王妃嫂嫂好厉害哇!” 云笑风苦笑着:“呵呵,篱儿喜欢就好。”该死的司马夜,敢害她! “篱儿喜欢王妃嫂嫂!”东篱突然说道。 云笑风一怔,同时也感应到环在她腰间那双手臂也僵硬住! “篱儿以后可以常来和嫂嫂玩吗?院子里只有篱儿一个人,夜里风大,有些冷。”东篱小脸愁了下去,语气有些冷清。 云笑风心底抽搐着疼,想到刚来这里的时候,这个身子那些遭遇,也不知道是感同身受还是同情心太过泛滥了。 她弯下身去,抚过东篱的头,笑得很暖很柔:“篱儿喜欢随时可以来。” “真的吗?”东篱灼灼地抬起眼。 司马夜突然语气一冷:“篱儿,该回去喝药了。” “可是……篱儿还想和王妃嫂嫂多玩一会儿。”东篱眨巴着眼,可怜兮兮。 司马夜面容僵硬了一瞬,他眯起眼静静地注视着她。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下来,云笑风抽出手安抚道:“嫂嫂累了,篱儿明日再来吧,到时候就可以看到一个新娃娃了。” 东篱听了欢笑了起来,“篱儿听嫂嫂的!” 司马夜唤了丫鬟将东篱带回院子。 云笑风望着东篱离去的背影失神一笑,突然脖子一紧! 她瞪大眼不敢置信看着前一刻还温润如玉,这一瞬却如地狱阎罗一样全身散发着炼狱冰冷气场的司马夜。 他似笑非笑,谁会想到那笑容下隐藏了一颗夺人性命的冰冷血骨。 “梅酒酒,不要以为篱儿向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也别想着打她的注意!” (猜猜云笑风怎么回答?) ------------ 第025:小姐,确定会针线? 想起一向听话的东篱刚才竟然忤逆他,司马夜心底就不免担忧起来,这个女人,到底使了什么妖术,能让从不接触陌生人的东篱一下子和她走得那么近? 云笑风呼吸紧窒,却还笑着,“王爷以为我要做些什么?” 司马夜冷哼了一声,挥袖离去。 她眼睛灼烈地望着那淡如云朵飘渺远去的背影,恨不得烧出两个窟窿来!卑鄙! 只是没想到高傲如他,将任何人都不放在视线里,竟然会这么紧张那个小女孩! 不过,今日答应了的事…… 云笑风想想都觉得会吐血。 “青衣,会针线活儿吗?” 青衣相当吃惊,嘴唇长得大大的,啊了一声。 云笑风欲哭无泪:“方才答应了篱儿要在明早缝制出来个布娃娃送给她,救救你家苦命的小姐吧。” 青衣嘴角抽了抽,“小姐,你确定是明早?” “有点难吗?” “不是……” “那不就得了。” “非常难!”记忆中小姐就没拿过针线,或许在武艺上小姐可谓数一数二的高手,但这针线一类的,哎! 云笑风:“……” 一夜奋战,天亮时云笑风才沉沉睡去。 没睡多久,门外就响起一声清脆如黄莺的叫声:“王妃嫂嫂,篱儿来找你玩了!” 云笑风一下子惊醒,看到手里紧握的那只勉强算得上布,咳咳,娃娃的东西,送了口气。 青衣过来为她打理了一下,“好了,小姐!” 云笑风走出去,正好看见太阳下东篱一张小脸,泛着微红的光晕,看来她挺开心的! “篱儿!”云笑风才刚喊出声,就僵硬了下来。 “看来你昨晚没睡好。”司马夜从旁边走出,一手执山,一手负在背后,肩后墨发仅用一根白色发带松松垮垮绑着,其余的顺着两肩自然垂下,一袭白衣的他,英姿飒爽,有着说不出的飘逸。 小人! 云笑风忍不住腹咒,他至于防她防得这么紧吗?就算她要做些什么,也不会笨到在他眼线上做! “多谢王爷关心了。”她施施然道,和昨日拧他腰的那个判若两人。 司马夜丝毫不诧异,带着东篱转身:“走吧,去用早饭。” 东篱笑嘻嘻脱开司马夜的手,跑去拉云笑风的袖子:“王妃嫂嫂,我的布娃娃呢?” “额……”云笑风为难地从背后拿出一块白花花的布团子,上面粗大的针脚丑得让人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出自一个姑娘之手!“如果这,也叫布娃娃的话。” 东篱看了好一阵子才看出来那是什么东西,笑容满面接过来。“篱儿喜欢,王妃嫂嫂好厉害。” 云笑风自然知道她是安慰自己,但还是忍不住感动。 司马夜看了看东篱手中那东西,眼角余光瞥到云笑风藏匿在袖中的左手,俊俏的眉毛微挑,心中叹服。 果然厉害!做个小玩意,竟然能把五根手指头都刺伤! 云笑风抬首,正好对上他探索的眼,做贼心虚般将左手背到背后去。 司马夜嘴角上挑:“先用早饭!” 云笑风从未和人一起用早饭,有些拘谨不自然。 桌上东篱颇为热情为她夹菜,小碗很快就堆积如山了。 ------------ 第026:太瘦,生孩子不好 “王妃嫂嫂太瘦了,无神哥哥以前说过,瘦弱的嫂嫂就不能给篱儿生个可爱的小侄儿了,所以嫂嫂要多吃点。” 云笑风呛得险些喷了,憋红脸,一阵猛咳。 司马夜含笑拍着她的肩:“篱儿说得对,太瘦了!” 拍下去的完全就是一堆骨头! 云笑风喝了茶,好久才平息下来。 东篱偏过头,眯笑起:“哥哥说的对!不过,王妃姐姐,你什么时候生个小侄女出来,这样篱儿就不会一个人了!” 云笑风这回没忍住,喝喷了,捂住嘴连连咳嗽:“咳咳……咳咳……” 风无神,你看起斯斯文文不苟言笑的正人君子样,想不到思想这么龌龊!还毒害像篱儿这么纯情的小女孩! 司马夜笑意扩大了一层,示意下人撤了残桌:“篱儿,你先回去做早课吧,今日我可要亲自检查。” 东篱一听笑开了眼:“好,篱儿现在就去,哥哥要早点来哦!” 东篱走后,司马夜怔怔回头,失神笑了声。 云笑风气得咬牙:“管好你属下的嘴!” 司马夜伸手捻起一杯茶,滑了滑茶盖,声音清然:“怎么,不装了?” “你早就发现了,我还装来干什么!” 娴良淑德?估计这辈子和她无缘了! 不过,她倒是好奇,“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司马夜浅浅抿了口茶:“皇宴之上!” “第一次见面?”云笑风嗤笑起来,明显不太相信。 “梅酒酒,你很聪明,若是一般人根本就摸不出你的内力来,但是夜你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就已经暴露了。” 云笑风努力会想着那一天的情节,她和他最近的交集就是在她反手握住他手腕的那一次! 突然,她眼神一动! 难道,就是那一次?! 那他竟然都发现异常,为何还要请旨赐婚? “你想要什么?论背景,我没有梅婉月好;论美貌,我也不如礼部尚书家千金,为什么偏偏是我?” 司马夜拂了拂宽大的袖袍,笑而不语,一声反问:“你说呢?” 或许,是因为她不似一般女子的娇羞与做作;又或许,当日那惊鸿一瞥的侧目。 也许,像寻音说的,只是因为她当日探听了他的秘密而不得不将人困在自己身边,省去一道麻烦而已。 连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能给她答案? 望着那失神远去的月白色背影,云笑风气得眉毛直挑:“司马夜,你还没回到我!” 司马夜背后一僵,扬手在空中展开那把墨扇:“风无神可不是本王的属下!好在你这次是在本王面前嗔怒,若是当真惹怒了他,即便是本王,也保不了你!” 云笑风握紧拳,看来,她当真要快点离去了。 可是,王府高墙,岂是说走就能走?必须要从长计议,但愿流苏等得及。 打定主意,云笑风就唤上青衣一同想办法。 神秘消失是不能取的,只能让司马夜自行放人! “可是,小姐没犯七出之条,王爷怎么会这么容易休妻?”青衣开窗的手一顿,回头道。 (哈哈,猜猜云笑风会想出什么样的计谋?!允每天保底一更,票票过数会加更!嘻嘻……) ------------ 第027:计划,除非他休妻 云笑风托起下巴,“这倒也是。” 而且,这场婚是皇上钦赐,就算司马夜有意,也不是说休就能休得了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都两天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不如,让风华阁的人潜进来劫人?”青衣心上一计。 云笑风想也不想摇头:“铁甲军分布在王府各地,不能让锦风冒这个险。” “那,让前辈暗中相助,前辈武功高强,小姐大婚当夜不是遭遇了采花大盗嘛,到时候让前辈扮作那采花贼,然后将小姐劫走?” 她继续摇头:“寻剑就算武功再高强,也只能带走我一个人,到时候你怎么办?再说,这样出去也总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难道以后要一辈子活在逃避司马夜追捕的日子里?” 青衣想了想,有些垂头丧气。 “难不成真要王爷休了您?” 那小姐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云笑风听了,眯起眼幽幽道:“那也未尝不可。” 青衣猛地抬起头:“……”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青衣转身去开门,但见一个嫩黄色小丫鬟站在门外。 “王妃,太子来了,王爷让王妃即刻过去!” 王爷?青衣一愣,回首时正好看见云笑风嘴角勾起那抹笑。 不免疑惑:“小姐?” “看来机会来了!”她正愁怎么出呢,机会就来了! 见太子可不是小事,青衣取出一件翠绿色宫装给云笑风换上,然后挽了个流云髻,在上面又插了个金步摇,左右两边分别缀了三根骨簪,略施脂粉。 青衣满意地看着镜中那美妙人儿,得意一笑:“好了,小姐!” “走吧。” 嫩黄色小丫鬟带路,青衣候在云笑风身边,三人一行朝前走去。 “……” “边疆风光好,趣事儿自然也多,不知大哥想要听些什么? “就说说那里的风土吧,看你这回回来可要比三年前瘦多了。” “哈哈,不如就说说上次的流沙之战吧。” “这个我倒是略有耳闻,听说还是你手下的少将军创下的功劳呢。” “绯邪自然功不可没,只可惜他…哎…” “听说少将军此番也随同归来了?” “……” 云笑风跟随在领路丫鬟身后,偏过头,正好奇前面传来的一阵朗笑,丫鬟骤然停住脚。 “王妃,王爷就在前面,还请王妃移步。” “嗯。”云笑风点头,在青衣虚扶下朝前走去。 假山凉亭里摆上了几盘点心,中间盛放着一壶酒,远远就能闻到清冽的荷花酒香,和上次在司马夜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想来也是经常饮用。 左右石椅上坐着两个同样出色的人。 司马夜一袭长袍白衣,斜靠在栏杆上,双脚放肆搁放在石椅上,单手靠在栏杆边,手掌曲起,紧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很惬意地玩转着白玉彩凤杯,杯中酒水半溢,洒落在修长白希的指间,更衬得指骨透明。他衣裳半敞,尖利锁骨隐匿在雪白色里衣下,殷红朱唇上沾染了几滴酒水,娇艳欲滴,蛊惑诱人。 (猜猜太子殿下是什么样的个性?猜猜,猜猜嘛!对了,允一般发文都会在凌晨后,能等的孩子可以等,不能的话,嘻嘻明早见啦!晚安亲们。) ------------ 第028:盲棋!挑战大皇子 相比他的懒散惬意,对面人要收敛得多,却不显拘谨。 红色长袍下孱弱纤细的身子似乎不似一个男人该有的,双腿合并,挺腰端坐在石椅上,一手执着酒杯,另一只手提袖做掩。羽冠束发,俊眉邪飞,嫣红嘴唇颤动着,淡淡笑意散布在嘴角边,一缕墨发倾斜,滑落在他的细而不弱的臂膀,若非那耸动着的性感喉结,一定会是个娇艳的女子! 只是那不正常的苍白脸色,一看就让人心生怜意。 云笑风汗颜,这绝对是一个极品受! 同时心中感叹着,这东陵皇子都太那啥了吧。 云笑风边暗地下打量,边慢步走近。 等人临近后,那红衣男子惊悟似的望过来,星目闪烁,水光潋滟,手中酒杯流转着。 她顺巧上前,俯身道:“王爷。” 司马夜嗯了一声,袖袍如风般轻挥了挥手。“这是太子殿下。” 云笑风合手作礼,“见过太子殿下!” “起身吧,”温婉柔腻的声音飘出,司马清风一笑,如如风划过般清淡道,“都说相府二小姐从小娴良淑德,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司马清风柔软的眼神肃然一冷,虚渺地落在云笑风垂下去的脸上,一瞬间便内敛如初。“方才听三弟提起,王妃棋艺不差,竟然连素有棋坛圣手之称的三弟都赢了。” “王爷过谦了。”为什么刚才竟然有股芒刺在背的感觉?云笑风抬头看了眼司马清风。 但见他笑意柔和,如春风拂面一样暖人心田。她不由得想起刚才青衣对她说的太子的名字,果真是清风一样的人呢。 但是,同太子下棋? 也能算她计划中的第一步吧,先引起他兴趣才能方便后面计划的实施。 想到这里,欣然应道:“好!” 司马夜散漫目光一动,微抬起头来。 司马清风命人去棋来,云笑风在棋盒打开那一瞬震惊了下。 竟然是象棋?! 云笑风神色微敛,望了眼一旁独自饮乐的司马夜,他本是这王府主人,如今看来却像是个做客的,一副局外人观棋的态度!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青衣上前为她倒好茶,默默退到身后。 司马清风将一盒白子推到她面前,抬手笑道,“王妃请!” 笑意如风,若有若无划过云笑风心间。 她拂袖,摆弄好棋局,正要下手,手腕突然一紧。 司马清风充满凉意的手正紧紧按住她,她不解抬头,抽了抽手,掌中力道突然编进,没抽出来。 她眉头一紧,还未开口询问,便听到他清清淡淡的声音,夹带着一丝歉然。 “王妃既然能击败三弟,可想王妃造诣之深,就连这象棋也定是不在话下吧。”司马清风捻起一枚棋子,抬起头看着她的眼,意蕴颇深道,“不如,今日换个新样?” 哦?云笑风来了几分兴趣,看了眼平淡如初的司马夜,收回眼注视着绯色手里的棋子。“什么个新样?” “盲、棋!” “盲……棋?”云笑风仔细重复了一句,忍不住皱起眉。 ------------ 第029:好棋!她竟然能赢 三人对坐,茶酒相随,云霞缭绕似影如真。 云笑风与对面之人均用白布条遮住了眼,司马夜无意参与,所以青衣作为两个人的使者,摆弄着正中央的那盘棋局。 云笑风翘指,抿下第一口茶。 “一马平川。” 司马清风:“兵来士挡!” 云笑风舒袖,抿下第二口茶。 “炮二平五。” 司马清风:“汗血逐日!” 云笑风撩发,抿下第三口茶。 “相飞龙田。” 司马清风:“狂马饮河!” 云笑风凝眉,抿下第四口茶。 “……” 两人,一来一回渐入棋局。 司马夜一手佳玉执酒杯,一双深潭湖平的琉璃目微微眯起,似观棋,又似探人。殷红唇角上舒线微绽,不喜自笑,带着平易近人的气息,宽袖顺着修长健挺的手臂蜿蜒而下,六月的清风夹带着淡淡清新的荷花香拂过他的面,吹动了肩后青丝,如瀑飞舞。 袖袍飘绝,神姿翩然,凝似成风归去。 青衣一手提袖,一手移子。纵横楚河两界的棋盘上渐渐空荡起来。 半刻之后,云笑风突然弯唇一笑。白色锦帕遮住了她眼底流光,却怎么也抑制不住那淡然表情下的自信溢彩,她勾唇,两鬓青丝舞缎飞扬,划过两片细长精致的柳叶眉梢。眉弯带笑,如出云之月,淡然清冷,清冽如画。 司马夜手指一顿,一丝水痕轻过的浅淡异样感划过他心间。 刹那回神,不留痕迹将手中杯酒凑近浅薄的唇线边,仰头一饮而尽。线条分明的脖颈微微抬起,在空中划出一条好看的弧度。 “将、军!” 司马清风执棋的手一晃:“……” 他显然未曾料到竟然会在短短的一刻时间竟然输掉首棋,还是败在一介女子手里! 疑惑之下,伸手挑开蒙住眼睛的白布,眼神呆怔地望着中央那盘散落已成定局的棋局。 青衣收手退回云笑风身侧。 “王妃果真高明!不费一兵一卒,单凭两只炮架就能杀我兵马,堵我卒车,将我军帅!好棋,好棋!”一连两声好棋,道尽了司马清风此时澎湃的心境。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难得、难得啊! 云笑风笑了笑,面色谦逊,淡然自若,“偶然得胜,亏得太子手下留情才是。” “王妃过谦了。”他抚了抚手,因刚才的激动,双颊边染了层淡淡的桃花红,将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移向一旁沉默如海的司马夜。 后者却是一脸深沉,置身事外,像一个地地道道的局外人。 “你不去琢磨下一局,看我作甚?”清凉似水如六月湖平无波的声音自司马夜嘴角传出。 司马清风一声轻笑,“三弟不想来一局?” “不想。”他顺手满上一杯酒,慵懒地靠在栏杆边。 目光深邃如夜,平静淡然伸向天际,白云在他眼底嬉戏,自由飘动着变化成不同姿态。 云笑风收回暗地下延伸过去的视线,在司马清风的要求下展开了第二局。 若是一般人,司马清风这个棋坛佼佼者自是不费半点力气就能在瞬间将对方杀的片甲不留。 不过,今日他运气不好,遇上了云笑风这个向来深藏不露,一露便是惊为天人的棋艺高手! (哎,一个二个都是书生面貌,东帝就是生不出个威武的儿子!) ------------ 第030:忽略,故意气死他 几番下来,是节节败退,好在云笑风素来做事有分寸,才不至于让他达到惨不忍睹的地步。 “王妃好棋艺,在下……甘拜下风!”司马清风面带愧色,对云笑风多了层好感,出口之时竟然连身份都抛却了。 而云笑风,青袍裹身,青缎束发,一身的高雅飘逸,一脸的宁静从容,如白玉雕琢的纤纤手指从青色袍袖中探出,修长手指探向耳发边,解开了遮眼的白布条。 “太子过奖了。”面带笑意,不露声色收棋入盒。 司马清风抚袖,温煦清风吹动了两人的袍袖,在空中飞舞纠缠在一起,有种缠绵之意。 司马夜蓦然收回视线,蘸着酒水的稀薄唇角紧抿成线。 “今日到此为止吧,太子难得到来,今夜可要痛饮几杯。” “正有此意。”司马清风望向司马夜,哑然一笑。 他脸色微红,在红衣衬托下,有着说不出的魅惑逼人,加上温润如玉脸上那一对不弯自笑的月牙眼,更是鬼魅夺人。 云笑风看得迷醉,突然腰间一紧,回头就对上司马夜一双似笑非笑的眼。 “爱妃果然棋艺高明,没有辜负本王一番心意。” 她扭了扭,压低声音:“放开!” 司马夜却置若罔闻,抬手请到:“大哥几年未来,三弟带大哥去看看这王府景色。” 司马清风快速敛起眼中寒意,如玉无暇的脸上淡出一抹笑,他点了点头,走在前面。红色长袍如六月荷花开在风中,飘曳如画。 云笑风出神地望着他的背影,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司马夜眼神变了变,脸色一黑:“人都走远了,还看!” 云笑风满脸困惑,突然像明白过来,笑靥如花:“太子殿下一表人才又温润如玉,待人谦和,不愧是东陵万千少女心中的闺阁梦人。” 为求逼真,她还刻意双手合并放在胸前,眼中是浓浓的希冀和向往之光。 突然腰间一痛,她惊呼侧首。 司马夜脸色漆黑如炭,在她耳边轻咬:“别想了,就算是,你也没那个机会了!” 该死的女人,生为有夫之妇,还这么不知廉耻说着别的男人! 尤其还是当着自己男人的面说别的男人! 司马夜胸口升起一团无名之火! 云笑风揉着刚才被他拧过的腰,疼得直想骂人,但是看到司马夜极力压抑的怒火,心里不免平衡了些。 他不让她看,她就偏要看,不仅看,还要刻意去引诱! 云笑风不理会他,小步跑前去,语气娇腻:“太子殿下初来乍到,还是让臣妾为您引路吧。” 司马夜俊眉轻挑,一向温润淡漠的脸上像是蒙了层寒霜,看得青衣脚下打颤。 小姐就算再急功近利,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挑衅岳王尊严吧。 司马清风好奇指着一处问道:“这花……” 司马夜上前:“这花是……” “这是凤仙花,是生长在温暖地区的一种多汁花,不仅可以入药,还能作女子染指使用。” “倒是没见过。” “这花适合南燕江南水气的生活,所以太子殿下没有见过也是正常。”看着那熟悉的陶瓷花盆,云笑风便认出了那是自己以前窗边的花,那还是寻剑以前从南燕带回来的,没想到竟然作为嫁妆抬进了岳王! (打雷了打雷了,允先去睡觉啦,大家也早点休息吧,晚安啦……) ------------ 第031:见笑!爱妃真不乖 司马清风笑着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好奇地望着桥下池塘:“这鱼……” 司马夜上前:“这鱼是……” “这鱼名唤锦鲤,是一种供应观赏的鲤鱼,因生存地方不同而改变自身颜色,同时也能依靠周围环境伪装自身,来逃避别大鱼吃掉的厄运。” 司马清风恍然大悟:“难怪没有见过这种条纹的鲤鱼,原来竟会变色这般奇妙。” 司马夜瞥了眼站在桥栏边欢声讲解的云笑风,袖中双手紧曲成拳! 一向众所夺目的岳王何曾遭遇过这样的冷门,还是活生生被自己的大哥和娘子忽略的那种! 司马清风恍若不见,一边和云笑风侃侃而谈,一边闲庭漫步,翩然移走在人工铺就的石子路上。 云笑风更是将身后那吐气如狂的人当做透明! “想不到王妃从小深居简出,学识倒是不低,着实令我佩服!” 云笑风一愣,刚才就顾着抢司马夜的话,竟然忽略了自己从小足不出户这一面。 司马清风虽然是笑侃,却不能不小心! 想罢随口捏造了个见识广博的夫子来应付,没想到司马清风竟然听着连连点头,也不知道是他本身就对自己信任,还是根本就不在意这个话题。 司马夜火气一上,终于忍不住了! 捻起一枚柳叶,打力过去。 “啊!”云笑风小腿一痛,整个身子顿时瘫倒下去。 司马清风闻声侧首,忧郁角度问题,她直直朝他扑去。 后者出于本能反应伸手接人,一时间,两人以及其暧昧的姿势倒在地上。 当然,司马清风做软垫这个命运的必然的! “你们在干什么?!”司马夜一声怒吼,最引以为荣的淡定顿时抛到脑后去,就恨不得立即冲过去撕开那两个紧紧贴合的人。 云笑风心中怒火蹭蹭上升,偷东西的喊抓贼!司马夜,你倒是会扮猪吃老虎! 但是转念间又压了下去,她拧了下摔疼了的大腿。 一声倒吸,额间冷汗密布。 司马清风抬眼,就看见脸色苍白,下唇紧咬出血的云笑风,她像是受了很重的伤却还要倔强隐忍。 虽然不谙世事,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云笑风自然知道什么场合什么反应才能引起男人的强大保护欲。 果然,司马清风见此连男女有别也忘却地干干净净,连忙扶起她,伸手就要掀开她的裙子。 “你腿受伤了,让我看看。” 司马夜一听,那个脸色就别提了,风一阵掠过去,拉起地上的云笑风。 “爱妃受伤了,让本王瞧瞧!” 那样子,真不愧的丈夫中的典范,夫君中的模板! 云笑风嘴角一抽,挣扎着要下地。 没想到司马夜竟在她屁股上轻轻一拍:“真不乖,都受伤了,还动来动去!” 云笑风脸上一片火烧,冲血般娇红起来。“你…你…” 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本来司马夜还一大肚子闷气,见了她这样后竟然爽朗大笑起来。 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他转身道:“让大哥见笑了,王妃受了伤,容三弟先下去命人看看,大哥请随意。” ------------ 第032:怒火!太纵容你了 不待司马清风开口,已经抱着人大步离去。 云笑风不安地扭动着,在遭受了几次屈辱拍打后,乖乖的再也不敢乱动了。 面容隐忍,袖手成拳,就这样,在一路下人们暧昧的眼神里被抱到自己院子。 一到院子,便握拳朝司马夜胸口挥去:“放开我!” 司马夜如愿松手,她猝不及防,从他怀里跌下去,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他语气不善:“本王竟然不知道本王的爱妃除了会忤逆本王意愿,还学会了勾三搭四!” 想想刚才两人站在一起的碧玉身配,他心头就无缘烧起了一把火。 云笑风气煞,抬头就要反驳,看到司马夜灰黑下去的脸时,转念间却笑了。 而那抹笑看在司马夜眼里无疑是最大的挑衅,修长指腹捏起她:“你笑什么?” 她倔强地抬起头:“我笑王爷想得太多了,王爷不是不爱我吗,既然不爱,又何必强留下我。莫不是突然间发现我的好,改变主意了?” 司马夜俊逸的脸一寒:“所以你就这么快为自己准备后路了?笑话!入了我岳王府大门,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出去吗?” “你就不能放我走吗?”她屈辱地挥开他的手,他留她在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司马夜一句轻无之声打破她全部幻想:“不能!” 她气结地站起来,早就该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她竟然还希冀司马夜突然良心发现能放了她?! 与其期盼这些不显示的,她还不如靠自己,她就是要勾三搭四,就是要为自己准备后路,她就是要让他亲手休了她放她走! “你去哪里?”见她不安分朝外走,司马夜冷冷道。 “太子殿下还在外面等着,难道你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哼,既然你不愿屈尊降贵招待客人,就只好由本王妃亲自出马了。” 又是司马清风! 司马夜刚好了没多少的脸色瞬间又黑了下去,强制下命令:“不许去!” 她斜了他一眼,完全不理会他的话,很自由地在他怒目瞪视下朝外走去。 袖中双手握了握,又握了握,掌中揉捏着一团空气,像是揉捏着云笑风的脖子,恨不得狠狠拧断! 该死的女人!竟然敢三番四次忤逆他,还公然挑衅将他的话当做耳边风! 看来他是对她太过宽容了! 突然,紧握的双手渐渐松开。 如玉般洁白无瑕的俊逸脸上扬起一丝笑,如一株曼珠沙华般艳丽,只是,越是艳丽就越是有毒! 他挥袖离去,白色袍袖在空中划出清淡如烟霞的一痕。 云笑风赶到时,司马清风还在刚才玩赏的一片地。 隔着一座桥遥遥呼唤了声,看得一旁的青衣眉毛微抽,若不是预先知道小姐的计谋,她还当真以为一向清冷的小姐对这太子动了情。 司马清风闻声回首,清冽白希的脸庞在倾斜阳光下变得生动起来,他绽开一抹尘笑:“王妃不是扭伤了脚吗?怎么…” 云笑风不甚在意打断:“小伤而已,是王爷太小题大做。” 他笑着摇头:“三弟也是护着你,所谓关己则乱。” 云笑风嘴角一抽,他会关心她?哼,若是关心,就不是拿叶子打她腿了! 算了,这笔账她先记下来,以后慢慢还。 突然,云笑风眼神一敛,笑着跑过去:“太子殿下难得来一次,不如去我那里小坐一会儿?饮酒论棋,观花听松,虽比不上太子府的良辰美景,却也别有一番滋味儿,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梅、酒、酒!” (晚安啦亲们,明天见!) ------------ 第033:果真,与众不同呢 惊雷般的怒吼震得她耳膜发抖。 本来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却因那张臭得几乎可以和那茅坑里的石头媲美的脸瞬间破坏了全体美感! 司马夜来得不早不迟,正好听到她对司马清风做出的大胆邀请。 这绝对是在打他岳王的脸,绝对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该死的女人,他刚才就不该手软,直接拧碎她下巴,然后再拧碎她脖子! 偏偏云笑风在感受到他的怒火后下意识王司马清风身后躲去,小绵羊一样颤抖的声音在司马清风背后轻轻响起:“王爷怎么了?” 这更让司马夜气得火冒三丈。 一把将人抓过来:“看来本王当真对你太纵容了!” “三弟,莫要吓着三弟妹了。”司马清风看出端倪,不免担忧,想也不想就伸手去拉人。 三弟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平日里一副懒散漫不经心的样子,一旦发怒起来,任谁也力挽不住! 云笑风称司马清风伸手的一瞬,巧妙逃出司马夜的手抓,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抓着司马清风的手不放。 “太子殿下,救我!” 司马夜脸色全黑,眼底闪烁其一团火焰,恨不得将那该死的拽着另外男人袖子的女子给掐死! 她和他很熟悉吗?他才是她夫君,为什么搞得他像个强抢人家妻子的那个?! 她不是一向淡漠从来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的吗?那她现在拽着司马清风的袖子,可怜兮兮的眼惹人怜惜的表情又算什么?! 司马夜越想越气愤!怒火灼烧着他的理智。 她是他的妻子,除非他放手,否则就算不爱,她也休想逃离他的手掌心! “梅酒酒,过来!”袖手双手紧握成拳,忍住濒临的怒意命令道。 云笑风心底冷笑,司马夜,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让我过去我就要过去吗? 她就不信,就算不惮司马清风这个大哥,也不会不惮他的太子身份吧? 无辜地瞥了他几眼,还挑衅地往司马清风背后移去。 司马夜面若寒霜,牙缝里蹦出句:“最后一遍,梅酒酒,不要挑战我的极限,过来!” 司马清风叹息了一声,劝慰道:“三弟,有事好说,弟妹刚才才扭伤了脚,你要事事顾着她,别再吓着她了。” 不提还好,经他这么一说,司马夜脑海里又浮现出刚才她卧倒在他怀里的样子,那般小女儿矫情,又是那般柔若无骨让人生出保护欲。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他再也无法平静,施展轻功越过去,在司马清风猝不及防下将人挟走。 风中飘出寒淡如冰的一句:“三弟今日府门有事,他日自会登门向大哥致歉,寻音,送客!” 司马清风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疏淡的俊眉微微皱起,宽大袍袖在风中轻轻飘摆着,如同他动荡的心。 寻音不知从什么地方走出来:“太子殿下,请!” 片刻回神,他淡淡一笑:“三弟的王妃果真与众不同。”很少有人让三弟动怒呢,今天她却打破了三次惯例。 ------------ 第034:不好!王爷动手了 说来也奇怪,云笑风以为司马夜将她拖走后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处置她,却没想到,将她扔在地上后,只是淡淡一句:梅酒酒,别白费心机了,大哥是不会看上你的,你生是本王的人,就一辈子都逃不脱岳王妃这个身份! 那模棱两可的话让云笑风差些以为他是在警告自己,司马清风是他心上人,你就少打他注意! 毕竟东陵还算开放,小馆馆都有了,断袖什么的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初在四海聚不也遇到了些吗?! 不过,她云笑风是什么人,你司马夜说不许她就必须要遵从的吗? 哼,休妻一计,她势在必行 …… 云笑风摆弄着院外的花盆,对着提水进来的青衣问道:“青衣,上次我让你通知风华阁去查的事情可有眉目?” 青衣放下水桶走过来:“锦风大人还在查询,只是恐怕不会有结果了。” 她一惊:“为什么?” 青衣接过她手上的一盆花:“前辈说,江湖上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寻剑来过?!”云笑风连忙问道。 “前天夜里前辈有来过,那时小姐刚好在东篱小姐院子。”东篱的身份,青衣也说不上来,但是王爷似乎没有怎么声张,所以府里很少知道她的存在,就算知道的那些,也都只是称呼小姐。 云笑风想了想,前天的确是一直在东篱那里,刚好司马夜亲自检查她功课,东篱那早就唤上自己一同过去。“那他还说了什么?” “岳王三日后会返回边关,六月初九是个好日子,前辈希望小姐能在那一天胜利脱身。” 六月初九?那不就正好是三日后?! 云笑风沉思着,可是最近几天司马清风也不来,她的七出计划根本就无法顺利实施,总不能在府里找男人吧,按照司马夜高深的性格,知道后估计那些男人也都不用再活了! 云笑风自认不算是一个好人,毕竟她手染鲜血,葬身在她玉竹枝条下的人可不在少数,但是,也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伤害无辜,再说了,就算真的那样做,效果也还是个未知数呢! 青衣看着突然沉默下去的小姐,也心思凝重起来。 “不如,小姐假死逃脱吧。”她记得前辈手里似乎有这么一颗药。 云笑风猛地抬眼,“可是,寻剑珍若生命,怎么会轻易给我。”喜夜之日,她就看出了他态度坚决,不然至于老虎身上拔毛费这么大劲! 正当两人费尽思量无法可寻时,管家匆忙突然跑来,喘了口气道:“王妃,大事不好了,王爷在望花阁里跟人动手大打起来了!” 云笑风一愣,好久才回过神来,不慌不忙道:“你说什么?司马夜跟人打架?” “是啊,已经闹得整条街都知道了,王妃您看如何是好?”管家焦急地捶手,象征岁月的皱痕都挤在了一起,并没有意识到云笑风竟然直呼岳王名讳! 她回头与青衣互识了一眼,司马夜那生儒雅书卷气息,怎么会突然跟人动起手来呢?再说了,放眼天下,谁敢藐视岳王的名号? (喔吼吼……猜猜后续,看看司马夜为何动手哈,猜对有奖哦,嘻嘻……) ------------ 第035:上药,暗地风潮涌 可是管家焦急的表情却做不了假。 三人一行,不缓不慢朝望花阁走去。 管家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飞奔过去,但是云笑风却像闲庭漫步一样,施施然地将闺秀礼仪端得冠冕堂皇,看得管家直吹鼻子,若不是她一脸担忧,管家一定会认为她是故意走这么慢,故意不去给王爷解围,故意…… 殊不知云笑风就是刻意为之,他打架才好呢,最好缺胳膊断腿当场被人宰了,这样她也不用费尽心思想着休妻什么的了! 她腹咒着,担忧的表情下隐含了一层幸灾乐祸笑。 本姑娘是大小姐,走得慢,你能奈我何?哼,司马夜你就好生生和人家打吧,死了我给你收尸,也算是名义上夫妻一场。 但是,云笑风在跨进望花阁那一瞬彻底呆住了。 歌舞升平,舞池中身姿曼妙的女子围成一个好看的半弧形,而司马夜一身素白,如梨花般纤淡的身影斜卧在扶手椅上,宽大袖袍边绣着几根苍翠色的修竹,他半眯着双眼,好看的嘴角边噙着一丝深沉的笑意。 突然,丝竹喧雅声如石沉大海般一瞬间平静下去,他勾起一对月牙弯眼,似不经意瞥向她这边。 而那缭绕在他四周的女子也像是才意识到有人闯入,也统统望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 云笑风还在疑惑,视线在触及到司马夜那刚抬起的另一半脸时,彻底呆怔了下去,然后忍俊不禁噗嗤了声。 她惊讶地呼了声:“咦?王爷什么时候也学起了女儿家,擦脂涂粉了?” 没错,司马夜右颊那几痕深红的爪印在白希俊脸上,如雪地里开出的一株红色雪莲一样,异常醒目。 司马夜皱了瞬眉,摇晃在手中的折扇唰地一声收合起来。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云笑风慢慢走近,那些莺莺燕燕也都自觉朝四周散去,为她让出一条道路。她冷冷地勾起笑:“王爷说笑了,若不是管家急慌跑来说是王爷在这里被人打了,本宫也还不至于这么没眼色跑来搅乱王爷雅兴。” 她狠狠咬住被人打了这几个字,惹得司马夜又是眉头一皱,转瞬瞥向身后管家弯着的身子。 他罢了罢手:“无事,你先回去吧。” 云笑风垂下眼,咬紧下唇,“王爷脸上那么重的几条伤,看着臣妾都心疼了,还是让臣妾为您好好处理一下吧。” 在外人看来,这绝对是一副贤妻良母好风范,但是听在司马夜耳朵里却变成了挖苦。 他不自在地挥手:“你先回去!” 云笑风不听反而上前抓住他的手,一脸受伤:“是不是嫌弃臣妾笨手笨脚,做得不如这些歌女们好?虽然臣妾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也是懂得礼数,这些常识性的还是能操手的,王爷脸上的伤可不容忽略啊。” 我呢,就是再笨,也懂得寡廉鲜耻,哪能像王爷这么风流才成亲不过数日就跑来和这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鬼混!还有,别怪我没提醒你,就你几个爪印,若是不好好处理,今后想靠一张漂亮脸蛋勾人,怕是难啊。 ------------ 第036:捉弄,难受美人恩 云笑风暗地下摇头叹气。 司马夜脸色如骤雨到来前般宁静安然,突然,他一展折扇,留在手中转成好看的弧线,“爱妃言之有理,那就麻烦爱妃亲自动手了。” 云笑风一愣。 他难道不该生气然后火冒三丈跳起来拽着她的领子丢她出去,最后她大声啼哭,吵着闹着,扫尽司马夜兴致,让他忍无可忍将自己休出府门吗?! 显然,云笑风的计划是失败的。 临近司马夜的一个女子不甘愿地伸出手,将一只翠绿色瓷瓶递到她面前:“王妃姐姐请!” 她眉毛一挑,在那嫩黄色女子高傲得意的眼神下走到司马夜身边,还没等她蹲下身,司马夜突然伸手揽住她纤腰,往下一带。 云笑风猝不及防跌入他怀里,一声惊呼,嘴唇上贴来两瓣冰凉,将她余下的声音全都吮.吸过去。 轰―― 惊雷过身将她劈呆在原地,来不及反应,只能瞪大眼,傻傻地望着司马夜蒙了一层水雾的眼。两人距离那么近,她甚至可以看到他俊逸的脸部线条,斜斜飞舞着的鹰眉,还有那浅淡眼睑下一排长长卷翘让身为女人的她都忍不住嫉妒的睫毛! 鼻翼间满是两人浓重的呼吸,司马夜流连在她唇外,突然灵巧的小舌探进她檀口中,勾缠起她小巧的粉舌,辗转低沉,仿佛品尝琼浆玉液般吮.吸着她蜜舌里的芳汁。 而那只环绕在她纤细不盈一握的大掌,也在宽大袍袖隐匿中一寸一寸缓慢油走在她后背。 竟然这么瘦! 司马夜英眉暗皱,像是不满她的羸弱加重手中力道,在她腰间轻轻一掐。 云笑风轻呼,那声音太小,只够司马夜一人听到,如黄莺底婉般悦耳让他心神一荡。 他一手托住她后脑勺,婉柔的吻变得邪佞起来,不再温柔缱绻不再流连忘返,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过她檀口中的每一寸,占有似地像要吮.吸尽她全部气味,遗留下自己独特的味道。 云笑风哪能承受得住他如此狂放,迷离的双眼因为疼痛而渐渐清醒,她不满地皱起眉,懊恼于自己竟然在他刻意的吻下迷失自我,也懊恼他不温柔的一面。 她张口,毫不留情地咬下去。 铁锈般腥红的味道蔓延在两人口中,司马夜不舍地退出。 牵动的银丝变成血色妖红,他嘴角边绽放着一丝最美的血雾,他浅浅一笑,那抹往日般淡漠如风的笑此时却变得妖冶夺人。 “爱妃不是要给本王上药吗?”他伸出舌头将嘴角那丝殷红卷入口中,抬头探上她还未来得及敛起的羞赧目光。 云笑风心如擂鼓,怔怔不安地跳动着。 故作镇静倒出瓷瓶中的液体,涂抹在伤口位置,下手阴、狠、毒、辣! 司马夜一脸从容淡笑:“爱妃果然疼人,手艺用得都让本王心醉了。” 云笑风娇艳一笑:“王爷。”像是不胜娇羞般。 手掌用力地揉捻着,司马夜你不是要心醉了吗?我就让你身心共醉吧! “嘶――”司马夜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哎呀呀,我看着都甜腻了,王爷果然美人恩重啊。” : ------------ 第037:伪装,紫衣男子 云笑风一惊! 不是因为这声音里的调侃,也不是因为这话里的深意,而是这声音的由来,像是平地突起,飘忽如鬼魅,让人毛骨悚然。 她四下寻觅,司马夜一个力道将她再度带入怀中。 “竟然来了,就出来吧。”他一挥长袖,那些红红绿绿的身影都规矩退下,门外栏杆上不知何时落下一道紫色身姿,纤细如柳,墨发间飘飞着同样一根紫色发带,宛如一朵紫色玫瑰,飘坠而下,魅力夺人。 他身上带着紫色玫瑰的芬芳,醉人醉心。 他脸上戴着半张紫色面具,只遮住了额头到鼻尖的范围,那双细长的眼透过面具更是邪魅妖孽。 他腰间,佩戴着一块散发着甜甜气息的紫色玉石,玉石下紫色玉穗儿在空中摇曳着,如同他嘴角那丝飘忽不定的笑。 云笑风怔住了,他就像是从紫色世界里走出来的一朵紫色玫瑰,全身上下都透露着紫色的高贵与神秘。 他身形微动,带起一阵风。 恍惚中,他已翩然落坐司马夜对面,洁白无瑕的手从紫色衣摆中探出,自斟自酌上一杯酒,声音沉郁而嘶哑,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岳王难道已经困窘到如此地步,即便是对待贵客也是清酒简菜吗?” 司马夜一手环在云笑风腰间止住她动作,另一只手也酌上一杯给自己。 “玉面书生袖手一挥的神笔之画,便是千金难求也在所不惜,好酒好菜怕是吃得早腻了,所以本王今日特意备了些薄酒便菜以表诚意。” 玉面书生?! 云笑风全身僵硬下来,袖中反掌下意识紧曲。 司马夜难道查到她身份了?! 不对! 司马夜的话分明是承接紫衣人来说,难道玉面书生是指他? 紫衣人状似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岳王的诚意可真特别!” 司马夜好说地摇头:“过奖过奖。” “不过,让我好奇的是,什么时候高傲的岳王也会不顾世俗这么大费周章来请我一个江湖草莽,还这么有空闲坐下来陪我喝酒。” 司马夜笑了,一语道出此次目的:“实不相瞒,本王今日是有事相求。” “哦?”紫衣人老神在在扬起尾音,不慌不忙等待着他下文。 而靠在司马夜怀中的云笑风早已面色俱惊,他,竟然说求? 想起入宫的那次,想起风无神的话,还有那望着天出神随意满足的一张小脸,云笑风心底涌起一丝异样。 “天下皆知幽蝉是玉面书生属下之一的东西,而我今日请来你就是想要你能将红罗给我,只要你愿意拱手,今后有什么需求,但凡我司马夜能办到的,尽管开口。” 好重的承诺! 天下间能的岳王侧目就算是三生有幸了,而能得到岳王亲口一个承诺的,恐怕这辈子也无憾了。 只是,紫衣人痴笑了一声,细长而斜挑的眼朝云笑风望过去:“若我要她呢?” 云笑风呆住了,司马夜也微怔住。 紫衣人从袖口里掏出一只紫色小瓷瓶把玩在掌心,“金银钱财,我不缺,女人嘛,天下再多再好,只要不是对上眼的,本公子都不要。” (今天允的狗狗生病了,所以允发了三更,呜呜,我做好事的,希望它没事……) ------------ 第038:特许,岳王重诺 她真的有些苦笑不得了,难道就只是这么一瞥,就入了他的眼? 是该感叹上天待她不薄还是该扼腕对方眼神太差? 司马夜目光沉沉,幽幽地对视着对面人,酒杯中倒映着他沉郁的面色,他的心思,如大海般深不可测。 两人均不说话,气氛有些僵硬。 良久,一道悠远却暗含威严的声音从云笑风头顶飘落:“除了她!” 这一回,她算是彻底震惊了! 她以为他会毫不犹豫答应,即便是犹豫,也是在平衡价值,她的命远比不过东篱,他不就是为了篱儿才娶她,不也是为了篱儿才会多次寻药吗?他将他保护得那么好,为什么现在只要他点头,红罗便触手可及,篱儿的毒也能解开。 而他,却拒绝了? 还说,她身上还有更值得他利用的地方? 紫衣人摇了摇头,身后墨发随着晃动起来,酥软媚骨散发着深幽如紫色玫瑰花一样的清香。 “王爷不是说但凡能你岳王能办到的,我就可以随意开口吗?而我只要她,这对于岳王来说不是一件难事吧。” 司马夜:“……” “还是说看似风度多情却是铁血无情岳王,当真爱上了这位女子?” “你胡说!” 云笑风脱开束缚噌地站起身来,自信溢彩的目光迎上他探索的眼。 她嘴角含笑,那笑里有司马夜熟悉的疑惑不屑鄙视,甚至还有一丝嘲讽。 他怔了怔,眼角眯起,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悠然迷离起来。 紫衣人也呆愣住,然后环抱起手臂睨着她,唇线边的笑变得玩味起来:“胡说?本公子不懂王妃的意思。” 云笑风从容不迫倒上一杯茶,缓缓掇了口才又慢慢放下:“你既是知道本宫的身份,也就知道本宫与岳王成亲实属皇上赐婚,你却找王爷要人,不给,王爷就不能得到你手中之物;给了,却要面临抗旨不尊的大逆罪名,公子这样做不算是强人所难吗?” 紫衣人沉吟了几分,紫色面具下是满不在乎的笑:“红罗解药本就难寻,不费上一番周折,怎么能轻易得到呢,本公子相信,高贵如王爷不会不知道物贵难求的道理!” 司马夜轻摇折扇,不执一言,那一直放在云笑风身上的目光像是坚信她一般将所有主动权交付给了她。 因为是背对角度,云笑风至始至终都不曾看到背后那道信任。 “物贵难求?”云笑风轻念着这四个字,眼神徒然一凛,“红罗解药,至尊至宝,那你又是如何求到的?” “本公子身为天下四公子中的玉面书生,还需要求吗?”他嗤之以鼻。 云笑风步步紧逼:“那你又如何证明你就是玉面书生!” 这一问,问得莫名,却让司马夜微眯的双眼霎时睁开,也让彻底打破那紫衣人从容淡定。 他双袖一动,将手掌那只紫色瓷瓶藏入袖底,眼神冷厉:“王妃莫不是来捣乱的吧?” 她丝毫不惧淡然饮茶:“本宫看,你这是被人揭穿后慌乱无措,欲盖弥彰!” “你!”紫衣人气煞,噌地一声站起来。 ------------ 第039:对打,拆穿身份 云笑风冷笑着打断他:“既然是真身,何不现场证实一下。” “你要如何验证?” “传闻天下四公子武功招式各异。”她侧首,娇笑出口,“王爷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应该知道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 司马夜沉吟了几分,如玉般温润的脸上噙着那丝风轻云淡的笑,像是至始至终都不曾变过。 “玉面书生的招式至阴至纯,一根翠绿修竹,舞得天下人叹服,若你能用此招式将本王击败,本王便信你。” 紫衣人身形微怔,那一怔准确无误落入云笑风眼底,探寻转变为漠然嘲讽。 敢冒充玉面书生的,他不算是第一个,却是与云笑风当面对质的第一个! 他模仿地很像,那虚渺的坠落,那紫色神秘色彩,那举止间淡淡的疏离却又处处如玉雕琢般的高贵,甚至他说话的语气,那品酒时的动作,无一不在透露给她一个信息:他很了解本尊,甚至还和本尊有过相当一段长时间接触! 仅凭野外消息是不能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 紫衣人镇定下来,朝着一旁擦花的玉瓶探出手,那瓶中一根修竹像凭空被吸到他掌心。 好高深的内力! “就让我来好好讨教讨教王爷!” 两人一前一后朝外飞去,等云笑风移近窗边时,屋顶上两道身影早已扭打在一起。 一片紫衣,像紫色玫瑰般高雅。 一片白衣,如白色云朵般飘逸。 司马夜至始至终都没有拔剑,但他每一次出书,却又处处昭显着银色剑气。 从云笑风的角度,甚至还能看到司马夜那缭绕在四周的银色剑花,他轻身一跃,像是踩在多多绚丽银花朵上,脚尖旋转着,舞出一段段好看的弧度。 云笑风来不及欣赏,便被紫衣人那招俯冲而下,像是直面而来,却在半途巧妙扭转了角度,步步变幻迷惑人心的招式惊住了! 眼见距离一步步临近,司马夜抽身已晚,那一刻,她的心猛然怔住,急慌之中一枚僵硬之物从袖中掉落,她想也不想就捡起来,弹指而去。 “嗯……”紫衣人一声闷哼,承受不住小腿处的力道,呈现出抛物线直直坠落下去。 司马夜翩然落下,站在他面前,像是从未出手一样,手中那把折扇轻轻摇晃着:“你输了。” 他已经被揭穿了,他不是玉面书生! 所以,这场交易也没有必要继续进行下去了! 司马夜回头,二楼窗户随风微动,只留下吱呀声。 紫衣人咬牙,一声冷哼后施展开轻功,离开之前意味高深地看了眼刚才司马夜看的位置,袖中双手紧紧握住! 司马夜重回房间时,云笑风正在倒茶,见他来,惊讶了一声:“恭喜王爷!” 他挑起笑,目光如炬:“的确惊喜。” 云笑风被看得不自然,拂袖递过去一杯茶,转移话题:“酒烈伤胃,喝杯茶吧。” 他接过,手指不经意触碰到她修长纤细的指间,吓得她连忙缩回去。 司马夜勾起唇,手指轻柔抚过她的眼:“没想到本王的妃竟然还有这么一双火眼。” 云笑风不留痕迹避开他的触碰:“臣妾不知道王爷在说些什么。” ------------ 第040:返身!东篱病重 “梅酒酒,本王有没有说过你很聪明?”他一笑,“聪明到让本王嫉妒,也越来越不敢放开你了。” 他说的是不敢而不是不能,一个聪明到让男人都嫉妒的女人,不能让两者成为对手的最好方式就是做朋友。 显然,而他和她比朋友多了那么一层关系,却又比朋友还陌生,聪明如他,怎么会将这么一道隐形的祸患放出去?! 云笑风如何不懂他的意思,她低下头去,“王爷,茶凉了。” 她的心也凉了。 她都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拆穿那个人,甚至还好心帮助司马夜! 她应该明白,在司马夜面前暴露越多,就越有危险,却为何还会犯同样的错误? 两人并行而走,夕阳余晖如血色蔓延,一个心如止水,一个惴惴不安。 每一瞬间的靠近,都仿佛是越行越远。 …… 两人刚到王府门口,寻音就匆忙跑来:“王爷,风神医着急地唤你过去!” 司马夜一僵,亘古不变的清淡瞬间被打破,满脸焦急:“是不是篱儿出什么事了?” 东篱? 云笑风眼前浮现出那张苍白纯真的笑脸。 “小姐毒发!”四个字,道出缘由,也让司马夜不顾自身,风一阵消失在原地。 似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小姑娘。 一想起那小小身影,虚渺无焦距地望着天,说着不合年龄的成熟话,云笑风心头就像是被柔情泼墨了一笔,淡淡晕染着。 “风无神在哪里?” 寻音一愣,“无神居。” 那片竹林? …… 云笑风赶到时,风无神正在为篱儿施针,小小的身子像个易碎的瓷娃娃,毫无生命躺在竹床上,全身各处都扎满了银色细针。 那苍白色的小脸,似乎更透明了。 司马夜眉头紧皱,像是蒙了层寒霜,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小身影。 云笑风站在他身边,从那絮乱吐息中,感受到他的不安与颤抖。 她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刻后,风无神终于施完针,拭开满额薄汗道:“现在没事了,明早就能醒来了。” 司马夜长长吐了口气,松开紧绷的神经,“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至少能支持三个月吗?为什么这么快? 司马夜小心翼翼伸出手去,却停在离篱儿脸颊不到一指宽的距离,他手指微颤,想要触摸却又不敢碰触。 风无神收起针望了云笑风一眼,复又叹息:“幽蝉已经和其他的毒开始反应了,我虽然能压制住幽蝉,却不能避免这样突发状况,三个月只是最后期限。” “什么意思?”司马夜神色大变。 风无神抿了抿唇。 三个月只能是最大的限度,期间就连他也无法断定不会出什么意外,也许这一次毒发只是开始,后面等待的,将会是更多的突发状况! 云笑风沉默在一旁,什么也没说,风无神从她身边走过时顿了下。 “我会开副单子,王妃来帮忙熬药吧。” 她抬头,风无神已然走过,错身独留下那淡淡的药香味儿。 移步走近,伸手却落在半空。 ------------ 第041:寻味,你去熬药 “篱儿她…不会有事的。”说是安慰司马夜,倒不如说是安慰自己。 幽蝉,毕竟是五湖聚的东西,莫晋是她手中人,虽不是亲手下毒,她也逃脱不了责任。 “本王想一个人安静安静……” 云笑风曲了曲手,“我去熬药。” 司马夜动也没动,对她的话无动于衷。 看着他的侧脸,一面透明一半阴影,眼底下的憔悴让她一怔,但看着他的背影,似乎一下子无力,也孤寂了很多。 刹那恍惚,云笑风悄然离去。 越过清幽的竹林,榛榛叶涛款落在她身后,安静地只剩下她脚踏竹叶的吱呀声。 风无神负手站在小屋子前,像是等待她很久。 “这个是药单,三碗水煎药,熬成一碗,每日两次,篱儿虽然不说,但我知道她是怕苦的,你煎药的时候多放些甘草。” 云笑风接过手,好奇道:“你就这么信任我?” 风无神抬眼:“王妃难道不值得人深信吗?” 云笑风哑言:“……” “篱儿很少和人亲近,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他是在为篱儿轻易相信她这个外人而担心吗。 云笑风哼笑了一声,敛起眼中神思:“你不是自诩神医吗?既然是神医,连幽蝉都解不开,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就算不能解开幽蝉,她体内的毒难道也不能逐步化解吗?” “一物克一物,没有五层以上的把握,即便是我也不能率然动手。” “婆婆妈妈,既然化解不了,何不再多下些毒,神医如你,不会不知道幽蝉的克物吧?” 风无神听得凝眉,回神后双眼大睁,猛然道:“你是说?” “我只是说说而已,要是错了手,可别赖在我身上,这个罪名我可担当不起。” 这一次风无神探向她的眼神缓和了下来,三分喜悦,七分寻味:“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真想敲开来你这不同一般女子的脑袋来看看。” 她冷哼了一声,将药单收入袖中转身而去。 她又不是木鱼,还敲开?! 暮色初上,云笑风活动着手臂,走回院。 青衣坐在桌边,面对着一盏橘黄色柔和光线绣着东西。 此情此景,她竟无端想起一句:红袖添香夜裁衣。 听到声响,青衣急忙放下绣活,“小姐,你回来了!” “坐吧。”云笑风止住她,坐到她对面双手托起下巴,“怎么这么晚了都还没睡?” 青衣梳理着袖中那件长衫:“小姐就要走了,奴婢也好趁这个时间多裁两件衣裳,别到时候匆忙什么都顾不得。” 云笑风手指一顿。 是了,她原计划是要走的,就在三日之后。 青衣见她不说话,以为是担忧计划之事,安慰道:“别担心,小姐武艺高强,这王府一定困不住小姐, 加上三日后岳王离府,这王府更没有谁能困在小姐的!” 云笑风却怎么也宽慰不起来,她拢紧了衣裳,“屋子里闷,我先出去走走,你也早点休息吧。” 青衣笑了笑,不作他想点头。。 ------------ 第042:船头,月色如霜 淡淡的月光散落在她白色衣裳上,有种落雪万丈的错觉,云笑风迎着月,心烦意乱只想要好好醉梦一场。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 云笑风惊悟后彻底愣住了,她要是不就是远离岳王远离王府,远离束缚她行动的一切因素吗? 不行,这样脱离她控制甚至变得不由自主的想法,她绝对不能在滋生出来! 平静后,她一脸深幽,淡漠如梨,依旧是那般翩跹中带着淡淡疏离而高傲的那个人。 想起风无神的话,她就忍不住担忧,心中飘过那竹床上的小小身影。她不明白,单纯如她,怎么招来这么狠毒的仇家,她不明白,莫晋手中的幽蝉从未面世,又怎么会在她身上出现幽蝉之毒,她甚至不明白,凭借朝暮如何庞大的情报,怎么会查不出这件事情的真相,还有上次大婚当夜自诩采花大盗的黑衣蒙面人也是毫无音讯! “扑通――”一阵石落平湖水花激荡的声音夺走她思绪。 云笑风寻音走去,水色莲花铺展在池面上,烟雾弥漫中那叶扁舟像风中划开的淡淡一羽,沉烟月华倾斜而下,为那抹静卧在船头的月白色人影镀上了一层柔腻的光芒。 云笑风眼神一动,脚步停顿在半途。 司马夜一身白衣,斜卧在船头,一只手环抱着酒坛,另一只手滑动在水中,水银色清流从他指缝见流逝,一头瀑飞长发从身后滑落,他俯身半爬在船沿边,像是沉水深思,又像是乘兴捞月。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看出他身上隐藏在白色袍裾里的满身落寞。 脚步,不自觉迈出去,只想靠近这个谜一样深藏不露的人。 只是,越是靠近,鼻翼间那夹杂着酒冽莲花香越发浓郁。 等到她临近,犹豫着是该上船,还是该转身离去时,司马夜像是早已察觉。 一动不动道:“既然来了,就过来陪我喝一杯吧。” 声音沉闷而苦涩,这一次,他用的是我,这一夜,她和他就像是萍水相逢,不牵涉任何身份。 云笑风却意外皱起眉,这样是司马夜太陌生了! 但是她没有退却,身影轻动,只一瞬间就安然落入船尾。 小舟轻晃,司马夜的视线也晃荡起来。 她伸手拿起一只未开封的酒坛,“王爷是要和我比酒量吗?” “那你敢吗?”司马夜噙着一抹笑,半眯半醉的眼像是蒙了一层沉烟水幕。 云笑风不自在撇开视线,“赌注是什么?” “金银珠宝?” 云笑风不留情嗤鼻:“俗!” 司马夜没有半丝愠色,反问道:“那你说什么作为赌注才不俗?” 云笑风想了想:“一个条件。” “哦?”他像是来了兴趣,划在水中的手抽离回来,挑起身侧那半只酒坛,扬空倾斜,弥漫着淡淡荷花香的酒水冲出一段好看的酒箭,准确无误落入他口中。 “谁要是输了,就得答应对方一个条件,当然,这个条件必须是不能违反道德常理,还要再对方能力范围之内。” 司马夜手指轻叩在船沿,“好!” ------------ 第043:欠着!她的要求 爽朗一声笑,两个绝代风华之人,分居船头船尾,手中各抱一坛酒,开始较量起来。 人,有时候真的很微妙。 谁会相信前一刻还明争暗斗,相互试探相互猜忌的两人如今却像隔绝多年的好友,快然把酒,畅所欲饮! 云笑风说不出来她对司马夜到底怀有什么感觉。 是敌人?却为何有时候默契相投,一个眼神,一句话,便能领教对方深意。 是朋友?却为何有是针锋相对,一阵阴谋,一场算计,便能轻易产生无尽的怀疑。 只不过,无论是什么,云笑风都坚信,绝对不会走到恋人这一步。 云笑风坐在船尾,迎面清风吹动她的裙摆,突然,她垂下手,酒坛掉入水激起一阵水花,贱湿在她酡红的脸颊上,酒色醉人,面色更醉人。 “你输了。”她摇摇晃晃朝相隔几步之遥的船头走去,司马夜仰躺着,白希的脸在粉色荷花映衬下带着浅红的健康色。 他摇了摇头,懒洋洋地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我输了。” 十坛荷花酿,他输掉了最后半坛,但是,他语气却格外轻松,似乎输了也无妨。 云笑风身影顿在半途,她眨了眨眼,努力想要看清他此时的表情,或沮丧或懊恼,但是视野里一片朦胧,除了大致轮廓,她什么也捕捉不到。 “梅酒酒,说说你的条件吧,你要我答应你什么?” “条件?”她蹙眉深思,然后娇憨地摇晃着脑袋,“我还没想到,欠着!等以后想到了再找你要。” “呵――”司马夜失神一笑,敢让他岳王欠下的人,她算是第一个! 她大脑一片昏沉,凭借着仅剩的那丝清醒,顺着船沿坐下,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去。 而这沉默中不仅没有丝毫尴尬,反而有着莫名的和谐。 云笑风扶额望月,看出云之月在多多云霞中盈缺变幻。 突然,司马夜清淡如风的声音飘来:“篱儿是我最亲最近的妹妹,母妃在怀她的时候被人下毒,后来毒性虽被压制下去,却永久地停留在幼胎中。” 云笑风一惊!迷离的视线逐渐清晰,却还是无法看穿他脸上表情。 “母妃没能熬过最后一劫,在生下篱儿之后也离去了。篱儿从小身子偏弱,宫廷不适合她生长,所以我便将她从小带在身边,我想教她习武强身健体,但是她的身子根本就受不得累,她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跑,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开心大笑,她的情绪不能有太大波动,一旦染了气,她体内的毒就会随着血液流淌到各处。” “她苦,但是她什么也不会跟我说,就连喝药,那漆黑的一大碗药汁,即便是我闻着都忍不住皱眉,她却连鼻子都不皱一口喝光,然后笑着对我说:不苦的,哥哥。” “边境一战,就算战果再多荣誉再重,我也从不轻易踏入京城半步,但是,这一次我不能,篱儿体内的幽蝉已经开始散发了,我不想她有事,我不想她出半点事!” 难怪大军在后,他便先入了城,难怪淡漠如他,也会全然不顾…… (允是一回家马上开电脑发文的,还有哈,上一章是补昨天的,今天更新结束啦!明天见!) ------------ 第044:忙碌,各取所需 难怪大军在后,他便先入了城,难怪淡漠如他,也会全然不顾闯入四海聚寻衅,难怪他在面对紫衣人时可以什么大方许下承诺,却只为求红罗一粒! 每次云笑风自认看懂了他,却不想每一次靠近,都是为了揭开他云雾后的下一层面纱。 司马夜,你总说我隐匿之深,你又何曾…… “在想什么?”他突然凑近她,一张俊逸毫无瑕疵的脸放大在她面前。 两人距离之近,她只要稍动嘴唇就会碰上他的唇瓣,云笑风脸上温度骤升,心跳也慢慢变快。 月色下,她望着他,像是倾注了所有纷杂的情感,又好像只是单纯地与他对视。 不自在地撇开头:“在想条件。” “那,想到了吗?”他伸手扳过她的头,不容她抗拒,慵懒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在她耳边,让她有那么一瞬间迷醉。 似乎,想要听到更多他说的话,就一直用这种细腻而温润的语气来说。 但是,理智打破了心智。 不自在地挥开他的手,凝眉道:“还没有,我说了先欠着!” 司马夜嗤笑了声,“只要你的条件不伤天害理,不强我所难,不离开我……一切,随你开口。” 云笑风猛然抬头:“你既然不爱我,为何娶我?” 说罢,她就愣住了! 他不爱她是事实,为何她要问出来?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她在期待些什么? “我……”司马夜刚动嘴唇就被云笑风打断。 “大军出发,需要准备些什么?” 他愣怔了下,随意罢手:“一切交由寻音打理就好了,倒是篱儿那里需要有个照应,你是本王的王妃,篱儿也亲近你,有些需求什么的,你看着能打理就帮忙打理一下。”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望着天,“不早了,臣妾告退。” 司马目光沉沉地望着她的背影,嘴角笑意蔓延。 她如何能做到进退有度,又如何能收敛自若? 梅酒酒,本王是该信你还是该防你? 你对篱儿怀有什么样的心,对本王又是怀有什么样的心思? 不过,他都没有时间去追究了,目前他唯一想要的就是尽快找到玉面书生,得到红罗! 后面两天都很平静,东篱是第第二天醒来的,因为风无神的缘故,病情也逐渐缓和下来,司马夜接连两天都陪在她身边,皇宫下了入宫旨意,他也不为所动。 而云笑风也因为准备着离府事宜,暗地繁忙起来。 …… “王……王爷?”望着站在门口,轻笑如风的白衣书卷气息的男子,云笑风有些不敢置信。他今夜怎么会来这里?! “怎么?听爱妃的语气好像不太欢迎本王?” 司马夜走进一步,单手抚额,故作神伤道。 云笑风只觉一股淡淡荷花香扑面而来,清爽蔓延过鼻尖,让人心神荡漾起来。 他挥了挥手,令青衣下去。然后流云轻步缓慢走向云笑风,脚步轻飘如同踩在多多白云之上,轻软虚渺。 突然他身形一荡,云笑风呼唤不急,竟被他硬生生扑在身上,力道之大,两道身影施然跌落她身后宽大舒软的红床。 面容相对,四目相视,同样惊愕的目光中印刻下彼此清晰的身影。 他宽大的身影压在她身上,一股陌生的男性气息瞬间笼罩着她,让她忍不住心跳加速,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 第045:王妃,玩火自焚 反手将匕首收回袍袖中,葱段般的纤纤手指流连似的滑动在他后背,点水蜻蜓清淡划过水面上一样划过他的背,引起他心湖涟涟。 司马夜有一瞬怔神,然后玩味勾起淡薄的唇线。 也就是在他这一瞬出神,云笑风反身一动,脱开他的束缚,翻身压在他上面,两个人的姿势顿时交换了个位置,气氛变得更加暧昧。 司马夜不缓不慢侧身,惬意地等待着她下一步。 梅酒酒,本王倒要看看你玩的是什么把戏! 眼睑下那双好看的黑目,更加深邃漆黑。 他就像黑幕下横卧沙漠的的一只猎豹,收敛了全身的暴戾,完全绽露出猫科动物的慵懒魅惑。 只是,别人不知,云笑风却深知他的冰冷无常,深不可测! “王爷别急嘛。”她娇嗔一笑,水蜜溢彩的嘴唇不满嘟起。她弯身,柔若无骨的素手自他胸膛缓缓下移,一双眼却充满笑意对上他半眯半开的眼眸。 等到手指滑落腰间时,她笑意更欢,勾起腰束,抽丝剥茧一样剥落司马夜身上的束缚。 灵巧的小指滑进里衣,在他强健结实的上身上油走着,宛如一根羽毛,浅浅划过他身体的每一寸。 司马夜呼吸一滞,脸上慵懒终于有了一丝破裂。 就在她纤细的小手层层下滑挑起他的亵裤时,司马夜猛然按住她双手。 低沉充满情语的声音从她头顶上飘落,“女人,你这是在玩火自焚。” 话罢,他按住她身子,轻巧翻身,再度将她压在身下。 云笑风此时整个人都被束缚在他胸膛和左右臂膀之间,气郁难平。 “王爷!”她讨厌不受控制的发展,而他现在所做的,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爱妃喜欢主导,不过,本王却偏不喜欢被人主导,这场戏,该有本王来牵引,也该有本王来控制,爱妃你说呢?”大掌一挥,锦帛撕裂回荡在幽幽升温的房间里,她身上原本就简单的衣物瞬间款落。 白色里衣搅乱在一起,隐约可见里面那翠绿色吊带肚兜。司马夜目光一下子深沉,一团无名之火在他体内升腾。 “你……”饶是云笑风再淡定,这下子也不由得惊慌了。 她不顾一切挣扎起来,扭动的身子在碰及他身下的变化时,如惊雷过脑,让她全身僵硬住! 司马夜一瞬急喘,呼吸渐沉重。 乖巧顺从的女人只会让男人的晴欲得到满足,而外表乖巧体内却居住着一只狂野小猫咪的女子不仅能让男人晴欲得到满足,就连心灵都是满足的,这样的一份狂傲本能地引起男人的征服欲,他们享受在征服训练的过程中,挑战未知的刺激,然后收获更大的块感,这样远比那些只懂得取悦男人的女子要有意义得多。 不过,司马夜却不比一般男人。 但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稳住自己的呼吸,和那升腾而起的欲望。 云笑风趁此机会翻身滚出离他最远的距离,同时快速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衫。 ------------ 第046:北风?他有心事 司马夜见此大笑了起来,若是一般女子,不要说爬上岳王的床,就是能的岳王一眼眷顾,都会认为是此生莫大的荣幸,而她……不仅避他如洪水猛兽,还厌恶如污水腐物。 没错,他在她眼底看到的就是满满的倔强与不屈,同时还有那隐藏不住的深深厌恶,她……在厌恶他?! 经历刚才一场陌生接触,云笑风心如擂鼓,久久不能平息。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他不仅毫不反思,还很有兴致大笑着,他在笑什么?!云笑风只觉他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像一根根芒刺,狠狠扎进她身体,刺激着她敏锐的神经。 忽然,司马夜摇头一声叹息:“爱妃还真不是一般女子,本王的疼爱就让你避之不及?” 云笑风沉默地看着他,手掌弯曲,双脚微抬,做出一副防备装:“……” 只是司马夜没再一次扑进她,转身拢合了散乱在肩膀处的里衣,长腿迈出,捡起地上刚才由她剥落的白色长袍,慢条斯理穿戴了起来。 他动作缓慢,却处处透露着高雅。衣袍有些地方在云笑风刚才怒火下扯碎了,白布条一缕一缕倒挂在他身上,像是刚经历山贼土匪。 只是,他动作高雅,气质高贵,凌乱碎裂的长袍垂挂在他身上,不仅不显落魄,反而多出了一丝桀骜不羁的美感。 他罢了罢手,云笑风以为他要走,松下紧绷的神经,还没来得及虚惊叹息,便听他说道。 “酒酒懂音律吗?” 望着转身坐到桌边挑弄琴弦的司马夜,云笑风几乎是咬牙切齿:“恕臣妾愚笨,不懂!” 司马夜上下打量着她,神色中略带鄙夷:“听总该会吧?” “王爷天色很晚了。”所以, 你要是没事就先去回去躺着!挺尸也好啊! “哦?”司马夜托起下巴,玩味一笑,“爱妃是在提醒本王要侍寝了吗?” 云笑风差些咬住舌头,鼻翼里喷出一句:“不是!” 司马夜似乎很愿意看到她生气的样子,似乎只有那时她才会表现出最真实的一面,他挥开袍袖,双手搭上琴弦,用下巴示意着对面位置:“月色正好,不如爱妃坐下来好好喝一杯茶。” 云笑风不为所动,只是司马夜已经拨开琴弦,开始弹奏起来。 听了前奏,云笑风便听出了他弹的竟然是南燕的北风曲。 燎沉香,消溽暑,月影疏泄,清风扑怀。袅袅沉烟中,司马夜的身影变得若隐若现,似真似幻。 清凉如水的月光从窗外移进,散落在他洁白如雪的袍裾上,为他染了一层淡淡的淑华,俊秀飘逸,宛若神祗。 云笑风怔住了,分不清是真还是梦,也分不清是人还是神。 他……有心事? 北风是塞外曲,讲的是胡马和北风相爱不离的故事,是忠贞爱情的代表,也因最后凄厉的结局而充满苍凉幽怨。 他在告诉她什么?又在幽怨什么? 还是说,他心底也有一个思恋的女子? “雁归菩提,身相傍;北风依依,胡马鸣。苍穹月,冰丈雪……” 云笑风惊愕回神:“……” “梅酒酒,本王要走了。” (哈哈,明日,就是云笑风和司马夜的交集结尾篇了,然后会出现几个男子,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出现男二了,嘻嘻,个人比较喜欢男二的喵,一个冷酷寒魄之人!) ------------ 第047:失火!葬身皇陵 “去…边关?”或许是被哀凉声调影响了,她竟不由自主问道。 那不就是明日吗? “是啊,边关…那里才是本王的归宿…”他像是沉浸在回忆中,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京城不是王爷的归宿吗?” “风华锦簇,这京城的月虽好,却不是本王所求的。”他笑了笑,似真似假问调侃道,“梅婉月是这京城第一才女,你是她妹妹,除了棋艺,竟连半点都不似她。” 云笑风无所谓点头,“是啊,让王爷失望了。” “你不是本王,怎知本王心中何想,又怎么知道本王失望还是不失望。” “我……” “呵呵,那么拘谨作甚,本王今日可是难得好心情,花好月圆,爱妃却如此不解风情。”伴随着一声轻无的叹息,似乎真的在指责她有些不识抬举了! “那……王爷是想?” “过来,陪本王喝一杯。”他倾手倒上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对面,很有耐心等待着她。 看来,她若不过去,他今日是不打算走了! 云笑风整顿了下散乱的衣衫,朝他走去。 她走得很慢,肩后披散的长发随着她的步伐飘荡,飞舞在空中与风纠缠在一起。 落款大方坐在他对面,玄青色袍袖旋转着荡漾了一撇。司马夜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她身上飘来的淡淡海棠香萦绕在他鼻尖,他弯唇绽开一丝浅淡的弧度,修长手指夹起那杯缭绕着云烟的茶凑近嘴边,双眼微眯,沉淀在他眼中的那抹玄青色身影,宛若一朵开在天幕下的海棠花,洁白无瑕,默然散发着生命的芬芳。 女子似月,皎洁无瑕;男子如烟,轻沉飘渺。 在外人看来,绝对是世间最匹配最完美的一对。 第二日。 云笑风一大早起来,她今日穿了一件月牙白束腰长裙,在院子里用过早饭后就携带着青衣朝府门赶去。 天色尚早,初晨的风夹带着晨露的清香滑过她脸颊。铁甲军整装候在府门外,云笑风一抬头,正好看见一身银甲腰佩长剑的司马夜从军队深处赶来。 云笑风有一霎那怔住,看惯了司马夜一身宽袖长袍的儒雅书生装束,倒没想到他褪下长袍换上军装后也是这么英姿飒爽。 银甲披身,长剑环腰,墨色长发用一根绛红色发带高高束起,少了往日的儒雅,多了层一丝不苟的洒脱。 一手按剑,一手拽紧马缰,策马而来。 朝霞如火,染红了他的背,像是用血泼墨出来的一幅画,带着惊心动魄的美。 司马夜勒住身下白马,弯唇一笑,“你来了?” 他问得很轻很淡,就像多年老朋友长亭送别般,刻意等着她。而她,却说不清到底是刻意还是无意。也许,只是作为王府女主人,不得不来;也许,她当真想要来,只为临别前的最后一面。 云笑风心底升起一丝陌生的感觉,语重心长道,“王爷一路保重。” 他点头一笑:“梅酒酒,本王有没有说过看久了,你其实也挺美的。” 说罢掉转马远策而去,身后铁甲军步伐整齐紧随而上。 而云笑风却因那句话呆怔在原地,心湖泛涛,经久难平。 如飞健马上那银白如雪的身影仿佛刻在风里,紧紧牵引住她的视线。 鼻息下那股清新如他的荷花香渐渐飘远,想她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尽头。 “小姐?该走了。” 云笑风驻立不动,良久后才转身。 是啊,该走了…… 她心里默念了句,却因为这句牵动起一丝怅然。 东陵136年六月初九,岳王府后院失火,岳王妃连同陪嫁丫鬟活活葬身火舌,大火连烧三日,岳王返回路中遭遇刺客,铁甲军誓死护主,还是腹背受敌,身负重伤。 两日后,岳王醒来,来到后院见到的却是一堆灰烬。 圣上下旨,相府二小姐,聪敏皎洁,贤良淑德,天妒红颜,特赐皇恩,死后葬入皇陵,享有皇室至高无上的荣誉。 从此,梅酒酒三个字归入陵寝。 ------------ part2:千里黄沙,不是战鼓的天下,而是一把琴,一把弹奏着凄… ------------ 第001:战场!两军对峙 北风萧瑟,朝日如火。黑白两军分占楚河两界,持剑竖盾,遥遥相对。 黑色军队宣鼓叫嚣着,忽然一曲悠扬的琴声响起,飘渺好似从天边传来,这是一曲绕水,夹杂在铿锵战鼓声中,竟是分外轻曼婉转,低徊缠绵,很是撩动人心。 西和军忽地静了静,停止了擂鼓。 抬头望去,只见城楼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抹月牙白身影在战场之上,兵士们见得最美丽的白色除了雪还是雪,还不曾见过这样飘渺的月牙白。 西和军队那跨坐在马背上的一抹黑甲僵住了身,抬起马鞍上悬挂的一把月牙弯刀止住身后兵士们的步伐。 气氛一下子沉寂了下来,千里黄沙,不是锣鼓的天下,而是一把琴,一把弹奏着凄迷江南水乡梦的七弦琴! 月牙弯刀落下,在空中划出一瞬冷冽的光芒。 西和军如一支支黑色箭羽,脱弦而去,朝着对面银色军甲大肆进发! 黄沙漫天,烟尘滚滚,战鼓再一次奏响,悲壮而震撼。 眼见黑羽迸射而来,银甲军却岿然不动,坚定挺拔如边塞旗羽,直直地插在城门边沿。 城楼上那抹白影,宽袖旖地,衣袂飘飘,宛如黑色大地上开出的一朵白色莲花,冰冷高洁。 她伸手,白色袍袖在空中划出一道轻痕。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号角,岿然不动的银甲军个个横枪策马交接上去。 季鹰盘旋,战马嘶鸣…… 空中飞洒着如火莲一样妖冶的血珠儿,残肢断足,凌乱成片。 而那抹白影却是喧哗厮杀中的一片净土。 她淡淡的眼俯视着城楼下,身在棋局,却胜过棋局。 只见她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那原本小桥流水的清平曲调徒然一变,变成雄壮悲烈的出塞曲。 银甲军随着曲子快速变幻着阵型,左右半圆包抄,中间一支军成破竹之势,猛烈袭来。 西和军一瞬间慌乱了阵脚,勒马后退,呈防守状。 今日一战,紧紧关联着两国今后的命运。 胜为上人,败作陈寇! 突然,高大战马上那膀大腰圆之人信手抽出马鞍上另一把弯刀,口中大喝,“杀――” 西和军瞬间士气高涨,随着冲杀前去的将军,接连拼杀了过去。 这时,琴声再变,幽怨凄厉,如塞马胡雁般哀鸣。 西和军才拼接上前,但见银甲军再变阵势,中间那支攻破军甲身形一变掉马而去。 “哪里逃!” 西和军以为对方是害怕自己猛烈攻势而仓惶逃离,连忙下令追赶过去。 只是等西和军深入时,那调转方向的银甲军突然转头攻入,西和军狂笑不止,仅凭区区一支小军竟妄想破他三万精兵?!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不过,还没得意多久,身后突然响起喧天吼叫,马蹄踢踏扬起滚滚黄尘,银色戈剑在阳光下反射着森白的光芒。 待西和军反应过来时,早已身困险境。 马背上那手持两把弯刀的壮士惊愕住了,他之所以敢贸然进攻是因为,之前几场战事观来,他多多少少对这群懦弱的江南水人有些了解,却不曾想到,今日一战,对方不仅敢就近使用火牛阵,还有这么迅速的应变能力和攻战魄力! (允说明一下,从今以后都会是云笑风的男装戏,亲们接下来就开始yy耽美啦,哈哈……) ------------ 第002:阑珊,月下拼酒 只是,一切都为时已晚。来不及后悔,身边由远及近的厮杀嚎叫声冲刺着他的耳,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的三万精兵! 他一朝一夕训练有素出来的将士们! 他征战多年,共同拼打疆土为国效力的战友们! 日,渐渐斜落了,火红的夕阳眷顾着边场大地的每一寸,像迎接归家战士们的亲人,用它最辉煌的余光包裹着满身军甲,还有那长虹戈矛。 他直到死都不敢相信,一次低估,竟是这样惨败的教训!这个教训足够他谨记终身,只是,他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万马齐喑,戈剑穿骨,坠马那一瞬,视线中飘来一抹淡若海棠花一样的素白,像边塞深夜里那轮悬挂高谷的月牙,清冷淡漠,湛然出尘。 战鼓惊天,落下西和与南燕十几年战火的帷幕。 高楼琴音戛然而止,一瞬沉寂换来的是久违的欢笑声呐喊声,这是卸下疲惫后的欢愉,也是战士们累累战果的呐喊! “笑风,我们赢了……”一身银甲登上城门,温润如水的声音飘进她的耳。只是这声音里除了刚打赢胜仗后的欢喜,还有一丝怅然。 白影回头,那张脸静默如烟,又清淡似尘,这正是葬身在岳王府的云笑风! 只是一切都只是一场局,火,是她放,刺客,也是她下令,归入陵寝的只是梅酒酒,而不是她云笑风…… 回头后的云笑风一笑,如出云之月,月牙弯的眼角望着他,“流苏,恭喜你。” “还不是多亏了笑风,今晚庆功宴会可要好好喝上一杯!”流苏伸手环过她的肩,谈笑着拍了拍,努力压下刚才心中涌出的一丝陌生感觉。 …… 夜火阑珊,歌舞喧闹。 将士们围坐在火堆边,火堆上架起了牛羊,香嫩味道弥散在烟尘里。 琴音缭绕,聚在中间的歌姬随着翩然起舞,四周围满了拍掌应和的士军,一片欢舞热闹。 云笑风离开了原地,漫无目的油走到河边。 朦胧月色沉淀在水中,将她的思绪拉得老远老远。 似乎,也是这样一个晚上,水银色的湖面,一叶扁舟,微风中夹杂着淡淡的荷花香扑向她鼻尖,那人一袭白衣宛若月色走在风中,银字酒箭冲破壶口,曼划出一段虚渺的弧度。 她和他算不上熟悉,却为何总是清楚地记得和他在一起所发生的? 云笑风浅笑着摇头,试图甩开那繁重的思绪。 七月流火,河面的风吹过她的面,醒了些神。 青衣远远瞧见,正要起身寻来。 一道白影晃过她的眼。 “看,笑风,这是刚才将士们烤制的肉食,你是东陵人,定然还没尝过南燕的事物吧。。” 云笑风转身,对上流苏一双清澈的眼。他退下将军装,穿了件白色窄袖长衣,简单干练。此时他正抱着一坛酒,右手拎着溢满香味的食物。 “你怎么来这里了?” “还说呢,真不够意思!说好要喝一杯,结果你这立大功的人却跑来这里吹河风,显得本将军好不仗义似的!” 说完还在她胸前锤了一拳。 云笑风摇头,接过他里手抱着的一坛酒,摇着酒坛子:“要不要拼一场?” “哦?”流苏来了兴趣,“有什么赌注没有?” “这……”云笑风有些为难。 “不如,输的一方回答对方一个问题?” “好!”豪爽一个字回答。 两人找了个干净地方席地坐下来,中间摆放着用荷叶呈装着的烤牛肉。 (不知道大家还对流苏这个名字有印象没……不过,没印象也没关系哈,他不是男二!) ------------ 第003:回忆,三个约定 面前是坠落满星光的波光潋艳的河面,清爽的风夹带着夜里的淡淡的香味吹来。 云笑风望着浩渺的圆月,抱坛子喝了起来。 流苏撕开一块肉递给她:“还是先吃点东西吧,这酒是桃花杀,不比东陵的乃子酒,你要是这么喝,铁定会输的。” 她听后闻了闻坛中酒,质疑道:“是吗?” 流苏点了点头,也撕开一块儿肉往嘴里送。 静坐无言,等到酒要见底时,两人都喝红了脸。 流苏望着天,月光洒在他脸上,给他柔和的脸增添了不少溢彩流光,他笑了笑:“西和这次重创,在朝里引起了很大的争执,外忧加内患,如今西和怕是自顾不暇,边关也可以安宁一阵子了。” 云笑风也望着天,眼神迷离起来:“君王欲,战士血,没有权欲就没有战争,只是,古往今来,谁能真正做到无欲无求。” 他侧头望过来:“你接下来打算这么办?” 接下来?她想了想,“应该是回东陵吧。”这边事情办完,她也该回去了。 流苏笑容一僵,心里升起了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失落,他低声试探着:“你不打算和我一起去南燕了?” “去南燕?”疑惑地皱了皱眉。 是了,这一次她助南燕军打了胜战,传闻南燕国君惜才爱将,一定不会…… 就在她担心的时候,一个将士慌忙走了过来,手里托起一道明黄。 重重一跪:“将军,京城来旨!” 流苏于云笑风对视了一眼,接过手,快速浏览完。 面色一喜:“笑风,这回你可走不了了,哈哈哈……” 笑完后拍着她的肩膀:“皇上让你和我一起回去,说是要见识见识那个传闻中的白衣少侠。这次,笑风可谓是前途无量啊……” 云笑风微僵了片刻,生硬地拍开他的手,噌地起身离去。 等人都走开好远流苏才察觉出不对劲,连忙追上去。 “笑风,你怎么了?笑风,笑……” “将军请自重,我家公子想独自走走。”青衣半路出来,截住他去路。 “我……”眼见面前淡去的背影,流苏眉头深深皱了起来,手里紧握着那卷圣旨,隐约有所不安。 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好好照顾着你家公子。” 青衣点头,紧蹙着眉头朝云笑风消失的方向追去。 云笑风来到一处树荫遮蔽的安静地,她负手望着天,夜幕下的星星闪耀着夺目的光芒,而她眼里却是明净出尘,揉不进一点杂质。 半个月前,她从东陵赶往南燕边场助流苏退敌。 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信守当初许下的诺言。 她和流苏就是在四海聚认识的,当时云笑风亲自接待一位客人,只因一时大意而被对方下毒,险些暴露女子身份。 寻剑找了不少人,结果都无法解去。而那时候流苏正好到来,得知情况下答应留下随同那位女子为她解毒,而他的条件就是答应他三个要求。 三年没有音讯,云笑风以为他大概都会忘记这事,当日她告知给流苏的身份是四海聚中的一位大人,岁不知流苏真实身份,但他装束非凡,也许她那时的身份在他眼底根本就不值一提。 也难怪她第一次接到寻剑交来的信时会震惊成那样了。 ------------ 第004:马车!鬼魅男子 只是没想到,这一战赢得如此轰动,就连南帝都知道她,那不就是说西帝也…… 云笑风心下一敛,手指紧曲。 其实,她并不知道,这一战不仅是南西两帝,就连东北两大帝王也都听闻了,她那一袭不合战场的白衣,有那凄婉迷离的琴音……正逐渐传遍四国。 …… 黄沙漫道,一群黑衣人策马扬尘过。 “驾!” “大人!” “情况如何?” “一切如大人所料!” “人呢?” “由上河带着,正跟在后面。” “先带回去,按计划行事。” “是!” 月色皎洁,伴随着秋蝉的鸣叫,整个树林愈显沉寂。 一辆马车在黑夜里驶过,飘飞的白纱荡漾在风中,美丽而虚渺。 驾马的是一位少女,腰佩长剑,面若冷霜。 突然,她勒住马缰,回头向车内人禀告道:“公子,前方有人,要绕开吗?” 一阵沉默,如冰雪一样清冷的声音传出: “冲过去,挡路者,杀!” “是!”唤小夜的黑衣女子继续向前驾马。 两方交对,偏偏道路狭窄受阻。 最前面的黑衣人嗔怒:“哪里来的东西,给爷让开!” 马车那边毫无回应,健马如飞继续朝前驾车。 黑衣人哪里受过这样的冷门,本来在主人那里受了气,如今好不容易办成事能扬眉吐气一会,没想到会遇上这么个不识好歹! 他火气一上,扬起长枪就刺过去。 刀光剑影,一瞬即逝。 白色帘子飘荡了一瞬,马车那处还是安稳如初。而那马上黑衣人却徒然松了手,长枪滑落,他的头如霜袭后的树枝,无力垂下去。 “大人!”身后一阵急呼。 十几道黑影扬起武器冲上来。 小夜一动不动,等人袭近时才点脚飞弹出去,起落如风,手执长剑在空中挽起几个剑花后朝黑衣人杀过去。 马暴躁地鸣叫起来,前蹄高扬,挣脱后面的车辆飞奔了出去,直朝一棵大树上撞去。 眼见就要车毁人亡,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电般从车里飞出,身轻如燕,却又冰冷如霜。 他朝最后面的黑衣人飞去,笔直地站立在马背山,马背上的黑衣人还未来得及拔剑,一道掌风就将他劈飞出去,像风中飘落的残叶一样坠落在地上,未等挣扎,双眼已然休闭。 “杀!”雷鸣般的声音响起,冷面男子侧目,一双比夜深黑比霜薄凉的黑目朝那飞腾过来的一群黑衣人身上淡淡一扫,眼中寒目一动。 那群人还未临近,细如牛毛的针丝迎面而来,又是一阵凄厉的吼叫,整片树林瞬间安静了下来。 小夜拔回剑,收手插回剑鞘,跑到冷面男子身边请示道:“公子!” 他黑衣如夜,剑眉如峰,一双鹰钩明亮的眼毫无波澜,坚^挺鼻骨下一张薄唇紧抿成线。 沉寂的夜,一匹马却若闲庭漫步般踢踏而来,伴随沉闷的响声一个白影滑落下马。 小夜疑惑回头,正好看到正面,顺手指着:“公子,看!” 冷无觞朝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但见一抹白影,在月光下寂寞如莲花般,淡淡开放着,尽管那朵花沾染了灰尘。 冷目一转,瞥向那撞毁了的马车。 (吼吼,男二终于出场了!) ------------ 第052:再劫!针锋相对 看来,今夜是不能如期到达了! 火光闪烁,旁边沉睡的白影嘤咛了一声,慢慢转醒。 意识到四周陌生的环境后,她迷离的双眼瞬间清亮,翻身而起! “你醒了。”眼前晃来一只水囊,小夜平缓的声音传来。 云笑风眼神怔怔地看着对面两人。她记得当时心烦意乱离开了流苏,沉思中似乎飘过一阵淡淡的香味;然后,她大脑一沉,昏迷前她好像看到了黑衣蒙面人。 难道,是对面这两个?! 不过,当时虽然意识不清,但她还是看出了那些人的身形,绝对比不过眼前的高大健硕,这样一来又好像说不过去。 还是说,是这人将自己从那黑衣人手下救回的? 想到此处,云笑风抱拳一礼,“在下感谢公子救命之恩!” 冷无觞瞥向她,眼神犀利如刀似乎要看透她。“你不是西和人吧。” “在下是东陵人。”只是,问这个做什么? “西和与南燕一战,一直处于弱势的南燕在竟然在最后重创西和,而这一切都倚仗了当日城门上那个指挥作战的白衣人。”他平静诉说道,眸中流光乍现,“传闻那白衣人也正好是东陵人。” 云笑风倒吸了一口冷气,故作困惑:“在下不知公子在说些什么,在下只是来南燕省亲,却不想会遇到劫匪,今日多亏了公子出手,不过,若是无事,在下就要继续赶路了!” 还没走出几步,一把长剑就横在她面前,小夜垂着头站在她身边,挡住她去路。 “这是作何?”云笑风一边疑惑道,袖中双手却捻起两枚银针。 冷无觞翩然起身,一步一步缓慢走近她:“省亲?从东陵赶来至少要花上半个月时间,那时正值南燕战事危机时刻,你一介书生竟有胆来这里省亲?” “我……”云笑风一时哑言。 随着他的临近,她一向平静的心竟然止不住惊慌起来,那个男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疏远寒冰的气息,不断压迫着四周的空气,令她呼吸都开始不正常。 她紧捏银针的手因紧张而渗出冷汗,但她却丝毫不敢懈怠。 “更何况,那些人训练有素,也绝非一般贼匪,你素衣轻装,既不显财宝也不露金银,他们又怎么会凭白无故劫持你!” “别过来!”云笑风侧身躲过小夜的剑,同时连发两枚银针,借助冷面人躲避的空隙翻身跃出去。 冷面人拂尘一样弹开银针,身形一动追了上去。 两道身影,一白一黑,前后追逐着。 云笑风武功向来不弱,只是那冷面人却总是能追随上她的脚步,纵观来,那人武功分明不在她之下,却为何总是跟在她身后一定的距离。 不是忌惮她的武功,就只能有一个解释! 云笑风眼神一凛,他竟然在试探她?! 挥袖又是一阵细针雨丝,只是这一次发手的却是云笑风。 冷无觞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轻松挥舞着,轻而易举躲避开那些银针,只是这一次,他平静的双目泛起了一丝波涛。 ------------ 第053:他抱着她,无措 他竟然也会仙女散花这一招,他究竟是谁?! 不过,不管他究竟是谁,今日都无法逃离他的手掌心! 冷无觞跃上一枝树丫,使出全力追赶。 若是放在以往,云笑风还能从容不迫和他较量上一阵子,可眼下她身上那迷香未全解,根本就使不出全部力气。 三五之下,耳边一阵狂风呼啸过,她弯腰在空中翻出几个旋转,踮脚间翩然落在一棵枯树上。 “你想做什么?!”冷冽的声音飘出,她反手折断一根枯枝紧握在手中。 冷无觞一手执剑,一手背负在身后,青峰宝剑折射出森寒的白光。 他抬头,寒目凛然睨着她:“你不是我对手,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好狂妄的语气!”她左手一挥,再布银针雨丝,右手敛起剑风朝他招呼去! 冷无觞也礼尚往来反握住手中剑,借力飞掠起,黑色长袍在空中清扬旋转起来,那森白剑刃更是冷冽如霜。 两人交接在一起,剑刃交接声响随处可见,而空中唯独只能看见一抹白影如云片快速漂移,完全辨不清人影。 小夜看着皱起眉,爷的武功虽称不上天下第一,但这世上真正能和爷对抗的却还数不出几个来! 初见此人,只觉天外云朵一样,白衣束身,青色如瀑。 如今,她一袭白衣,穿越在风中枯枝,身手矫捷动作迅敏,丝毫不像书生懦弱之辈。且,她竟然在这么短短的时间之内,就能接过爷数百来招,此人定非泛泛之辈! 小夜不由得担忧起来,但是爷没发话,她也不敢擅自行动! 在外人眼里,云笑风似乎游刃有余和冷无殇平分秋色,唯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已经要达到极限了! 果然!最后一招,冷无觞瞧出她的异常,虚晃一剑故意露出个空隙,就在云笑风刺来之时,他扬手斩断枯枝,五指曲成爪状,朝她脖子处钳去。 云笑风半路识破,却为时已晚,但她不愿这么轻而易举被他拿下!不,或许说,她就算是死,也不愿做他的俘虏! 就在冷无觞以为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时,她突然绽唇一笑,那是一抹虚无缥缈的笑,好似天边月雾中花,冷然中带着倔强,无奈中带着嘲讽,凄婉又迷离。 他,怔住了! 平静的心湖像是被投进粒粒石子,激起一圈圈细微的波痕。 也就是在他愣怔那一瞬,云笑风沉力踏碎脚下纤细的树枝,随着枝腰咯吱一声断裂,她整个人如狂风席卷后的残叶,凋零衰败,零落款坠而下。 那一瞬,出现在冷无觞眼底的白影似乎变成了一只翩然起舞的白色蝴蝶,洁白无瑕,如幻似影,而这只蝴蝶却是被折断了翅膀,无法振翅高飞,似乎,稍微一阵风就能将它的生命卷入浩荡红尘,将命运交给天地。 冰封的心在这一刻不由自主跳动了起来。冷无觞俯身,像鹰俯冲而下,在云笑风落地的前一刻顺利将她接住。 只是惯性太大,在接住她的那一瞬,他不得不以旋转的方式缓解力道。 两道身影,分不清是谁的袍子卷动了谁的袍子,只见那黑白相间中,云笑风一双疑惑探寻的双眼直直地望着他。 他不是要杀了自己吗,怎么会? (亲们一直默默投票,允虽不说,却由衷感谢亲们啦!) ------------ 第054:与他同行,无奈 以他的视角,正好可以看见她异常卷翘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扇动着,还能看出她眼底的疑虑。 他分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等他回神后,双手早已紧紧搂住她的腰。柔软的触感完全不像是一样男人该有的强健,还有那搁手的骨头,更是让他觉得自己抱着的是一副骷髅! 一个男人竟然会瘦到这幅样子!难道东陵男子都这般瘦弱不堪?! 小夜那把剑再次横上她脖子:“公子,你输了。” 云笑风不甘地挣开他的手,“卑鄙!” “也是和你学的。”冷无觞摊开手,一排细小的银针整齐排列在他掌心。“说,你怎么会仙女散花?” “仙女散花?”云笑风重复着他的话。 谁料冷无觞一手掐住她脖子,语气森然:“仙女散花是北水雪山真人才会的武功,你怎么会?!” 云笑风呼吸一滞,极力拍打着他的手,整张脸因缺氧而变得通红。冷无觞眼神一动,松了力道。 “我…我不知…咳咳,不知道什么仙女散花…那是跟一个老头学的。” 冷无觞闻言大惊,连忙松手改为拎住她胸前的衣服,“什么老头?他现在在哪里?!” 云笑风几乎要凌乱了,无奈又不是他的对手,深吸了几口气:“那老头早就死了,你就算找到他也没用!” 他脸色霎时变白,脚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自言自语道:“死了?他死了?他竟然死了?” 云笑风抿紧了唇,她自然不可能当真告诉他那招仙女散花是寻剑教的,也不可能在她查清这其中纷由前让他跑去作乱,寻剑…… 过了一阵子,冷无觞才恢复过来,他转身坐到火堆边,双眼直直地看着那跳动的火苗,面色清冷,全身上下散发的那股子冷冽气息更加浓烈了。 云笑风心知今日已经错过最佳逃走时间,只能再做打算。 用手推开小夜的剑,坐到冷无觞对面。 长夜漫漫,养精蓄锐才是要紧的! 只是不知道该说冷无觞精神好,还是体力旺,才过三更天就下令,乘着月色赶路。 若不是看在他一脸凝重仿佛有什么大事发生的样子,云笑风绝对会认为这男人一定太过小气,要报之前那袭击一仇! 没有的马匹代步,速度便慢下了不少,好在天亮前赶到了边城。 初升的夕阳火红而明亮,映照在古迹斑斑的城门上,很是苍凉。 边关的号角声响起,云笑风才恍然惊悟,流苏今日怕是要启程南归了。 就是不知道自己不见了他会作何感想,不过,依照那夜的反应,他怕也只会以为是自己不愿同归,才无故离去的吧。 至于青衣…… 三人先是去了家客栈,要了间房。 “小二,我家公子要沐浴,还请抬点热水上来。”小夜拍着店小二的肩膀,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 那小二见了,双眼噌亮起来,他在这里做长工,一年工钱才不过几百文铜钱,以前也遇上过打赏小钱的,不过还没见过这么大手笔,当下心生欢喜,殷勤下去打理了。 云笑风扭头向外面走去,小夜那把剑再次横来,“没有公子命令,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她顿时无语:“你家公子不是要沐浴吗?难不成还有让旁人观赏的癖好?” ------------ 第055:我要沐浴,宽衣 “这……”小夜一时语塞,但是这人功夫不弱,若是出了这道门,要再抓到,她深信那绝对是比登天还难的事! 云笑风见此,大方迈出脚,只是还没迈出几步,一枚银针飞来,扫过她脚尖镶进离前脚尖不过一寸的地面。 清风拂帘,罗绮微动,修长的手指挑开缦纱,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探出来。 “这枚银针,再近一寸如何?” 云笑风狠狠地瞪着他手中把玩着的一枚银针,气得咬牙:“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双寒目瞥过她全身,最后停留在她怒火升腾的星目上:“过来!” 云笑风哪里受过这样的气,自是不愿,没想到远在几米之外的冷无觞突然身形一动出现在她面前。 他一手捏住她下巴,寒冷的睥睨着她,“不要试图挑衅我,后果,绝对不是你能承受的!” 云笑风却不受他威胁,反而弯出一抹好看的笑角,“爷最喜欢挑衅极限了!” 吐气如兰芝的香味儿萦绕在他鼻尖,那笑不比昨晚,清丽如画,又温婉如诗。 冷无觞手指一顿,望着身下人殷红的嘴角,他竟然无端口干舌燥起来。只想狠狠下压去,抹平那源源不断的嘲意。 他,竟然对一个男人,产生这样龌龊的念头?! 醒悟后,他面色更加寒冷了一层,如避瘟疫腐水般将她狠狠扔出去。 云笑风始料不及,活活被他甩开,额角撞上桌沿,打翻的瓷物零碎了一地。摩擦的那块地方也顺时红肿了起来。 冷无觞见此,竟心生愧疚起来,伸出的双手在她一双带满恨意的眼望过来时下意识缩回袖中,他收回视线,竟然有些不敢直面她怒斥的双眼。 转身,“最后一遍,过来!” 云笑风咬牙挥开小夜的好意,扶住背后的桌子站起来,一瘸一拐走过去。 下手真狠!怕是都淤青了。 小二抬水进来时看到的正是满地狼藉,出手大方的人绝非一般,非一般的人的事情最好不要多嘴!他心无旁骛放好水,假装什么也没看见走出房门。 “宽衣……”冷无觞伸直手站在浴桶边。 云笑风听罢险些气绝,不敢置信道:“让我替你宽衣?” 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先不说她从未服侍过人,就拿他男子的身份想让她替他宽衣,就绝对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不过,冷无觞显然没那么大耐心,高大的身子朝她压迫来,“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说罢,挑衅地朝着她伸开双臂,显然是势在必行! 云笑风腹咒了一番伸出手去。男装多年,毕竟是女子身份,当她低头在他胸前,一股湿热的男性气息扑进她,她整个脸像火烧一样,变得通红,就连呼吸都慢了下去。 而冷无觞表面清淡如常,心中却掀起了巨擘狂澜,这是两人第二次近距离接触,从她身上飘来的那道香气更加浓烈。 等云笑风除去他全身束缚,只剩下里衣亵裤时,更是羞赧难耐。 “怎么不继续?”沙哑压抑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云笑风抬起一双倔强的眼,颤抖着朝他胸口伸去。 ------------ 第056:流苏追击,逃避 当柔若无骨的纤手碰到他刚毅健硕的胸膛时,两人均是一震! 云笑风像是针扎似的快速缩回手,而冷无觞却暗自皱眉,凝视着她逐渐变红的脸,面色更加清冷,也抑制不住眼底的鄙夷。 “身为男子,却像个女子一样婆婆妈妈!” “我……”云笑风本是要反驳了,却转念一想,如今自己正是男子身份,于是噤声退到一边,背过身去。 好在冷无觞并未为难,自行除去衣物,进入水中。 跳动不安的心还未镇静下,一道白布朝她扔来。 “转过身来,伺候沐浴!” 云笑风顿时怒不打一处来!“我既不是你买来的奴隶也不是你贴身伺候的下人,你不要得意忘形!” 冷无觞仰躺在浴桶边缘,双手靠在两边,高大雄健的身子没入水中,但还是隐约可见下面那结实的肌肉,魄力十足。 人模狗样!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他就这么单单望着她,什么也没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他淡淡反问了一句:“所以呢?” “你无权像使唤下人一样使唤我!” “下人?”冷无觞不屑轻笑,“就你现在的阶下囚身份,不要说一个下人,就是一个伶人,也都只在我一念之间!” 她面色一变。 四国民风开放,伶人已经相继逐渐在各国盛行,说得好听是卖艺的,说得难听点也就是世家公子或者朝廷官员因为自身一些特殊癖好而圈养的男宠! 但,她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卑鄙到这个地步! 袍袖中双手握了握,再握了握,掌中捏住的空气就像是捏住眼前人的脖子,只恨不得狠狠碾碎! 她忍了忍,走过去。 “擦前面!” 她顿了顿,没想到他防备竟然这么重!那还让她替他擦背?! 云笑风一气,扔下白帕:“前面你不是够得着吗,自己擦!” 冷无觞眼疾手快捏住她一只手,“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云笑风咬牙瞪红了眼:“……” 沐浴完后,三人下了楼,寻了个靠窗的偏僻处,又点了些清淡食物。 三人一行,一个冰冷有魄力,一个清冽如霜,一个却是高雅中带着狡黠,虽处在角落里,还是掩盖不住夺目的光彩。 就在三人用食时,一群官兵就冲了进来,叫了掌柜出来。 摊开一副画像问道:“见过这个人没有?” 那店主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腿软,连连摇头:“没……没有……” 偏偏那官差又面神凶裂:“瞧仔细了!你要是敢谎报实情,当心你头上的脑袋!” 好狂妄的语气! 云笑风一抬头,正好看见那官兵展现给客官看的画像,心下大惊! 一个力道突然将她扯开,云笑风猝不及防,一把跌进冷无觞怀里,两人顿时呈现出一种暧昧姿势,小夜眼端坐原地,观鼻鼻观心,心无旁骛用着早膳。 而那些先前暗中注视这边的女子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刚孕育起的芳心,还没来得及萌芽就夭折在胸口,碎了一地柔肠! ------------ 第057:准备离开,威胁 “你!”云笑风刚要开口,背后一痛。 她眼底怒起,他竟然封她的穴?! 那群冲进来的官差边询问边余光逡巡四周,而云笑风这边本来就偏僻,此时扑在冷无觞怀里,他高大的身子全部掩盖住她的身形。若不是走到正面,任凭谁也不会发现云笑风! 询问无果,领头的打了个手势,一行人风风火火撤去。 许久后,冷无觞才解开她的穴,还没来得及推开,云笑风先一掌朝他脸上刮去。 眼见那掌就要落下,他袖口一动,一手准确无误抓住她。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身上到底有什么是他需要的?! “不自量力!”冷无觞反手丢开她,“下一回动手,就先考虑考虑是不是不准备要这只手!” 用完早膳,小夜按照冷无觞吩咐去置办了马车,云笑风一直想找机会逃走,只要刚才那些巡逻的官差从这家客栈楼下经过,她就有把握让那些人发现她! 不过,不知为何,早上来的那一批再也没有出现了,楼下是来来往往的商贩,整个街道都笼罩在和谐的气氛里。 冷无觞坐在桌边,从上楼开始就一直着手他手边那只木匣子。 中午时分,小夜才赶回来。 “公子,马车已置办妥当!这是您要的东西!” 冷无觞看也不看,“给他换上!” 云笑风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你自行换上,还是我替你动手?”小夜取出包袱里那件衣服抖落在云笑风面前。 气得云笑风险些背过气,她一手抢过去。 “你要是敢撕烂它,等会儿出城,也就不必穿衣服了!” 冷无觞的声音很轻很淡,不注意的话,根本就听不见,正是这一句轻淡的声音成功制止了云笑风的手。 她恶狠狠瞪着他:“今日的耻辱,总有一天我会奉还给你的!”转身走到屏风后快速换上,这绝对是她有史以来换衣最快的一次! 不知是冷无觞眼神独到,还是衣服店主人手巧,做出的衣服合身又舒适,这让云笑风找到了些许安慰。 等她从屏风后走出来,不仅是小夜,就连一向冷清的冷无觞也震惊了不少! 她一袭白衣,外面罩着件绯色透明长纱,高腰束胸,更衬出妙曼身姿,像一只花间翩舞的蝴蝶,娇小灵动,夺人眼目,就是那花儿也瞬间失色了不少。 震惊之后是更深的鄙夷,冷无觞收回目光,眼神冷冽,望着手中那层薄薄的东西。“果然是东陵男子!生得娇小羸弱,难怪那南燕第一将军也要寻你!” “流苏才不像你这么卑鄙!”她轻言反驳,本就是红妆,难不成还要跟他这句话怄气? 冷无觞自然不知她心中所想,但凡男儿被说成是女人,都会忍不住恼羞成怒,他反手收起手中物:“本想保险一点,不过,如今看来,你根本就用不着它。” 他收手动作极快,而云笑风还是看清他手中那层薄薄的东西,心下震惊了不少。 他竟然会易容术?! ------------ 第058:城门相遇,错过 听红叶说过,天下会易容术的,除去仙逝的虚谷前辈,似乎就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她,另一个便是北水皇室中的一位皇子。 北水?! 这么说来,就不足为奇了。 要去北水,就必须经由南燕边境,此人体型高大,身姿矫捷,明显是北水塞外人才有的特征! 且,按照这人说话语气和下令使唤时那理所当然的方式,一定是从小养尊处优,常年尊于上位! 只是,他抓了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云笑风突然想起昨夜在树林里他的那席话,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要的不是她,而是她的身份,沙场白衣,指挥战场计谋得当的军师身份! 但,可能吗? 他如何笃定自己一定会听令于他,并心甘情愿为他效力? 日影中斜,正是烈日当空。 云笑风和冷无觞坐在马车里,小夜在外驾驭马车。 铁甲阵阵,步伐雷鸣,远远就能看见巡逻的士兵,个个手执长枪,盘问着来往之人。 云笑风心如擂鼓,手中揉捏着一枚银针,她绝不能任由他摆布!她必须要逃,只要在盘问关口那里引起骚乱,她就有机会出面,然后戳破这人的歼计! 上天似乎都在给她机会,伴随一声呼唤,“将军”两字铿锵有力响过她的耳。 流苏来了?! 云笑风眉梢一喜,伸手要去掀帘子,腰部两根手指无声地警告,让她全身僵硬,动也不敢动! 冷无觞淡定自若,风轻云淡道:“你可以试试,看是你嘴快,还是我手快?!” 他敢掐着她死穴威胁她?! “卑鄙!” 冷无觞大方接受下:“卑鄙也是一种计谋。” “车里都是些什么人?!”流苏凝重的声音传来。 小夜勒马:“车里坐的是奴婢的少爷和夫人,听闻边境战休,各地安宁,所以也打算启程前去关外寻亲。” “掀开帘子!” “这……” 小夜还在犹豫,流苏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本将军说把帘子掀开!” 停在云笑风腰部的手近了几分,冷无觞另一只手自内掀开,弯身道:“草民见过将军。” 流苏掉着马走近,用鞭子扬起车帘的一角,望里面仔细看了看,最后视线停留在云笑风身上。 “抬起头来!” 云笑风倒也想抬起来,只是腰间的胁迫让她不得不忌惮。 “内子娇羞,让将军见笑了。”一旁的冷无觞笑了笑,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道,“夫人,抬起头来吧,莫要让将军等急了。” 话虽如此说,腰间那手却丝毫不退让。 云笑风还在思忖他话中含义,突然外面响起一阵骚乱。 但见守城门的将士跑来:“将军,方才见了一群可疑之人驾马而过!等末将追上去时,只发现了这个!” 流苏在见到那人手里的那把扇子后大惊,连忙调转马头,下令追去! 冷无觞冰冷地勾起嘴角,放下帘子:“启程!” “驾!”小夜快速驾着马出了城门。 云笑风像是这才回过神来,纵身挣脱开他的手,右手搭上他脖子,指间漏出来那枚银针停在离他不到半寸的距离。 ------------ 第059: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竟然偷拿我东西!”刚才流苏接过手的那把扇子分明就是她之前一直带在身上的扇子,流苏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才会那么大反应,才会什么都不顾追上去! “你如今整条命都拿捏在我手中,区区一把扇子,我还会放在眼里?”他不屑一笑,一副理所当然。 “是吗?”云笑风移近几分,银针穿破皮肤,再差一点就要穿破他动脉。 她就不相信,他还是依旧这么自然! 只是云笑风预料中的惊慌没有到来,冷无觞只是皱了皱眉,然后闭眼养神,仿佛她所做的那些只是一场滑稽的闹剧,对他丝毫造不成任何威胁! 一阵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袭来,云笑风咬碎一口银牙!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冷无觞闭目不语,淡然自若,根本就不将她的话放在眼底! “你杀不了我。” “你就这么肯定?”她偏要让他看看,到底是谁败在了谁的手里! 只是云笑风刚要下狠手,胸口一阵绞痛,痛来的猝然又猛烈!像是瞬间抽干了她的力气。 她扶着胸口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凳子上,不敢置信道:“你竟然对我下毒?” 他冷笑了一声,伸手捏起她削白尖细的下巴:“我说过,你不是我对手!”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云笑风睁大了双眼,笔直地望着他。 “我要一位军事,而你正好适合,所以只有请你走一趟了!” 云笑风挣开他的手:“这就是你请人的方式?” “一般的请人方式,你怕是断然不肯接受的,所以只好用这种特殊的方式了!” “你……”眉毛高挑,气红了脸,突然她眼睛一转,商量道:“你要我帮你,也要告诉我一下你的身份吧,或许,我听着来了兴趣就会欣然答应呢。” 他冰冷而邪魅地勾起笑,双眼沉沉望着她:“询问别人身份前,不觉得先说说你自己。” 这男人,心沉如海,真是吃不得半点亏! “云笑!”怕最后一个字说出来容易让人联系到四海聚的玉面书生,所以不得不防。 冷无觞听罢冷哼了一声,“不仅人纤细似女子,就连名字也取得跟个女人一样!” 云笑风丝毫不受他挑衅,揉捏着下巴悠闲道:“嫉妒的话,你也不妨让你父母取个这样女气的名字,我看你一身黑衣,冷面若霜,不如唤你黑霜儿如何?” 说罢,一道掌风朝她劈来,云笑风侧脸躲过,翩然落座在离他最远的距离。 寒冷如冰的声音传出:“你敢!” 云笑风但笑不语,惬意地摆弄着宽大的袖袍,那样子摆明了就是很有胆子! “冷无觞……我的名字,你若敢再唤出那三个字,当心你的舌头!” 冷无觞?云笑风在脑海里快速搜寻着这三个字,却卒无所获。 她心下暗思,此人若非太过平庸,必定高深似海! “现在正是去北水国的路上,你若有什么疑问,不妨明言。”冷无觞像是看出了她的疑虑,泠然出口道。 ------------ 第060:夜里传信青衣来 “去北水作甚?”虽然她先前已经猜出他是北水人无疑,但是邀她做军师这么狂妄的语气,还是让她不得不慎重。 “去了便知,哪来那么多废话!” 云笑风眉毛高挑,不是他说有疑问就问嘛,怎么变脸比女人还快?! 连夜赶路,远远望见那高耸山峰,云笑风就知道快要告别南燕了。 黄昏时刻进了山,天黑之前寻了处破庙。 小夜卸了马车,去安顿马匹,云笑风在冷无觞的毒药威胁下去清理地方。 夜里山上有些潮湿,云笑风整理出一块儿干净的地方,费了好大力气才生出一堆火,小夜恰好拿着装干粮的包袱进来。 “公子,先用食物吧。” 冷无觞接过手,不言不语吃起来。他双腿盘曲,背靠一面墙壁,腰杆挺得比那破庙门口的杨树还要直。 经过长长的几天路程,云笑风的衣衫不知被汗水浸湿了多少次,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真正的男人味儿,高束的头发早已凌乱飘散,满脸倦容地咀嚼着小夜递过来的干馒头,味同嚼蜡。 突然,眼神瞥到对面的冷无觞。 虽然也是头发凌乱,衣袍染尘,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他内在的气质,淡如尘,静默如冰,绝人千里之外。 他动作高雅,吃着的不像是馒头,而是香美的食物,细细咀嚼,慢慢吞咽。 突然他动作一顿,冷冽的眼神朝她这处瞥来,云笑风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现抓住一样,心如擂鼓,闪电般错开眼。 不自在地撇嘴,果然是塞北人,防备心这么重! 用完食物,冷无觞便闭目修养,小夜坐守在庙门口,云笑风半夜被一阵雷声惊醒。 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稀薄的空气压抑得她快窒息,起身出去透气。 也不知道是冷无觞太自信,还是太信任她,出门时竟然都不加阻拦。 夜里露重,凉凉的风从树林枝叶间划过,吹得叶片沙沙作响,清冷的月光从枝叶空隙空流泻,一片灰暗,一点明亮。 夜,才是最真实的! 卸下连日赶路的疲惫,云笑风闲庭漫步一样油走在丛林小道,鼻尖湿润的空气入脾清香,驱散了那股燥闷。 她呆呆地望着月,像一棵树一样,接受着月的洗礼,淡淡月华流淌在她白希的两颊,朦胧难辨。 云笑风一直都以为,生命里除了练功就是打理四海聚,从来不会像此时此刻这样对着一轮皓月抒怀,也不会有时间来做这些风月之事,但往往事事不如人料。 静默了好一会儿,她才想着回去,身影刚动,一阵咕咕声就传入她耳朵。 若是一般人定会以为是夜间普通的山鸟斑鸠,但是云笑风听了这声音全身都抑制不住僵硬住! 这是玄英养的白鸟,叫声和普通山鸟相似,但只有常年接触的人才会辩出不同之处! 不过,白鸟经由玄英饲养以来都是作为传送紧急之事,她记得第一次使用还是在执扇阎罗挑衅后,如今这白鸟怎么会飞来这里?莫非?! ------------ 第061:他竟做到如此地步 那股不好的预感再次袭来,又是一阵鸟鸣,一直雪羽白鸟俯冲而下,盘旋之后准确无误停落在云笑风肩膀上。 她抓出白鸟,抽出脚脖子上那张纸条,快速浏览,大为震惊! 脸色苍白地幻化着,捏着纸条的指骨青经乍现,泛白的嘴唇紧抿成一条薄线,凝眉深思,柳叶眉梢像染了一层厚厚的霜雪,散发着冰冷。 身后凌乱的脚步声临近,声音略显焦急:“小姐,岳王抓了四位楼主,势必要得到红罗,但是莫晋根本就没有使用过幽蝉,红罗解药,难以配制,根本就交不出来,如今四海聚被官兵封查,四大楼主纷纷入狱!该如何是好?” 云笑风沉默了良久,怎能也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做到如此地步! 池畔月色,荷花美酒,人影如霜,那些话轻轻浅浅飘入她的耳,平静的述说,却是一段刺骨情亲。他说,为了东篱,即便是要了他司马夜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云笑风沉默了良久,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做到如此地步! 捏碎手中那张白纸,咬牙深恨吐出:“司、马、夜!” 看来这回不得不去北水了!就算是为了红罗这一解药也要暗闯一次! “前去北水国!” 北水国? 青衣闻言震惊,补充道:“可是如今正是东陵和北水的僵峙时期,若是贸然前去,岳王一定会出现在两国边境,这样小姐岂不是要暴露身份?” 云笑风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样正好!司马夜,这一回,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要解药还是要命!” 青衣想了想才恍然惊悟:“小姐是想…?” “莫晋是北水人,既然去了北水,就不愁找不到幽蝉的解药!” 话虽这么说,青衣还是止不住担心。 “可是……” 云笑风抬手止住她的话,为今之计,只有这题条路!若是这时候返回东陵,先不说司马夜是否已经布好天罗地网等着她去跳,就是体内那隐藏的毒也折腾不起,冷无觞没说这毒,她也不能料定什么时候发作,还是小心为上! 司马夜,冷无觞……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有人来了!”青衣听到细微的枯枝声后,迅速隐匿了身份。 云笑风回首,正好看见冷无觞一袭黑衣,如这夜色般深沉,两袖清风,踏飒而来。 停在离云笑风几步之遥的地方,满布阴谋的黑目朝她身上淡淡一望,云笑风顿感四周空气都稀薄了几分。 她故作淡定,玩味道:“怎么,就这么怕我跑了?” 冷无觞不屑一笑,黑亮双目像是透过她望到她身后那无尽的黑暗之中,一声轻笑:“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云笑风一惊,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冷公子说笑了吧,这里只有你和我,何来的第三个人?” 她话刚说完,冷无觞挥袖弹出一枚银针。 一声闷哼后,云笑风身后隐匿在黑暗中的青衣单膝倒地。 “青衣!”云笑风大声惊呼,连忙去扶。 ------------ 第062:终于到达北水国 “不自量力的东西!”冷无觞弹了弹衣襟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孤傲睨着那两人,运筹帷幄的傲气让他连多看一眼都觉得似乎污了眼球,不屑挥袖转身! 云笑风恶狠狠瞪着他的后背,总有一天,她绝对会回报给他的!加上体内毒药的份,一起偿还! 好在青衣只是皮外伤,敷点药就没事了,既然已经暴露,也不用再躲躲藏藏,直接加入去北水的路程。 只是云笑风却更加不安了,他莫非从一开始就知道青衣隐藏在她身边?若是这样,任由身边毒瘤而不拔,那岂不是比司马夜更加计谋深沉?! 但愿她这一次的决定是对的! 两日后,云笑风等人终于进入北水边境。 牛马啾啾、羊群绵长、满山遍地的喜塔花静静地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看惯了江南水乡秋色,初见着塞北风光倒是让云笑风震惊了不少,顿觉耳目一新。 她抬目望去,绵延无尽的绿色中点点红帐篷像是草地上开出的朵朵鲜红般醒目,饮马傍河,袅袅炊烟从河畔升起,一群窄袖短裙纱女子正在清洗着炊具,边洗边打闹着,笑声爽朗,很是热闹。 青衣正巧看见了,脸色徒然一白,嘴唇翕动颤抖着,目光紧紧盯着那群女子下半身的断袖,还有那露出来的洁白脚丫,显然接受不了这样的画面! 嘴唇哆嗦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公子,那…那些女子竟然如此…胆大!”或许,她想说的是伤风败俗,但碍于身边两位北水国人,还是有所忌惮的。 一向少言的小夜听了不屑嗤笑:“少见多怪!我北水女子向来直爽,哪像你们中原那些个娇滴滴病秧子样!” 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很是鄙夷地在云笑风和青衣两人身上来回逡巡着。 她说得也对,论女子,中原一类绝对是柳枝型,论男子,咳咳,云笑风此时这身男装和高大健硕的冷无觞往那地上一站,绝对和这北水女子差不多! 也无怪冷无觞之前会对她那么不屑了! 不过,这都不是云笑风在乎的。 她敛好仪容,下了马车。 一群侍卫装男子不知从何处出现,停在冷无觞面前就是重重一跪:“属下奉旨迎接太子!” 云笑风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威武成峰的架势。 河畔边不知哪位姑娘叫了起来:“瞧,是太子!太子回来了!是太子归来了啊!” 云笑风还未缓过神,就被一大群花花绿绿挤了出去。 一同被挤出去的还有青衣,她张大嘴,惊愕之情不输于云笑风。 “公…公子…他竟然是…” “北水国太子。”云笑风终于回神,一双眼微微眯起,促狭地打量着被围困在一大群热情女子和冷面侍卫中的冷无觞。 竟然是太子……难怪每次说话时总是一副唯我独尊,理所当然的语气! 眼尖的一个女子终于注意到这边,惊讶地咦了一声,好奇道:“你是谁?” 经她怎么一问,那群人像是才看到云笑风和青衣两人,纷纷转过来。 云笑风后退了半步,这群热情的女子莫不是也要像刚才围堵冷无觞一样,围堵她吧? ------------ 第063:冷无殇的太子身份 不过,就在那群女子作势要靠近时,沉默许久的冷无觞发话了,“都退下!” 一如既然毫无半点温度,那群女子闻言无不退下,不过痴迷的双眼里满是迷恋的粉红泡泡。 她们的英武太子啊,无论何时,都是这么霸气,这么让人着迷! 好在云笑风不知道她们心底想法,不然一定不能接受这里的审美观念! 冷无觞点名吩咐道:“木托,你带这两人先回王府,本太子要入宫面圣。” “是!”木托得令出列,右手俯前,搭在胸口处行了个礼忠诚的礼。 由此可见,冷无觞就算将汉文化学得再深在精,也还是脱不了身为北水人传俗北水特有礼节的事实! 云笑风突然想起第一夜他的惊愕,心下凛然,或许,也能趁这个机会查查有关仙女散花的秘密。 当然,这都不急…… 木托牵来三匹马,带着云笑风穿过绿色大草原,来到一片富饶之地。 这里的房屋不同云笑风初见那些,而是像中原房屋一样用石块真正修建出来的府门,还有散落的一些居房,遥遥可看那座微微耸立的疑似宫殿建筑。 那是? 木托像是看出她的疑惑,头也不回道:“那是皇宫,是太子传习汉中原文化后命人修建的,这里每一处用石头堆砌修建起来的房屋都是经由太子策划!” 毫无疑问,当木托高傲的神态提及冷无觞时,是无比崇敬而敬仰的! 云笑风虽对冷无觞不怀好感,却不能不佩服,草原之地,看似安宁祥和,其实地势环境最为变幻无常,能在这里完成那么庞大的工程量,就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到了!”木托勒住马勒住马缰,回头道。 一座青色府门出现在她眼前,左右两边摆放着两座大石狮子,高大威武,倒是有股北水特有的豪迈。 府门外挂着几只黄色灯笼,太子府三个字阳光映照下梦幻难辨。 木托走在前面,云笑风进府后才发现这太子府不是单纯在表面上下功夫,就连里面也都是古色天香,极具中原特殊。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这融入了中原特色的北水建筑充满了深蕴,可见设计人的心思缜密。 想到此处,云笑风不由得问道:“这太子府建立得如此风华,不知是出自谁的手笔?” 木托冷傲的表情再次恢复到先前的崇敬:“这里的每一花,每一草,甚至每一块石头都是又太子殿下精心策划,哪是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能看懂的!” 一路风尘仆仆,云笑风灰面素衣,难怪木托会以为她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 青衣跟随在云笑风身边,虽心有不满,却也不敢造次。 到了房,木托回头道:“今天你们就先在这里歇下吧,太子今夜很晚才会回来,府门大,没事别乱转。” “那,有劳了。”云笑风搁下包袱。 木托愣了愣,习惯了北水人豪放不拘,经她这么一礼,倒是有些适应不过来。 面容僵硬道:“客气什么,等太子回来后会对你们再做安排的!”说罢离去。 等人走远后,青衣终于坐不住了:“小姐,他竟然是太子!” ------------ 第064:受伤的白色巨雕 “那有什么关系?”她不是一早就料到了吗,毕竟,会易容的,江湖上还多不出几个,今天遇到的那些只不过是更深一步证实而已。 “可是,这和小姐想要的完全不符。”离开岳王府就是为了宁静,而今入了太子府,还能宁静吗? 云笑风眉头动了动,“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现在,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了,她的宁静,似乎从执扇阎罗出现那一刻就被打破了。 “可是小姐!” “别说了。”她抬手止住青衣后面的话,“眼下要做的就是查出莫晋的身份找到红罗,只有找到红罗,才能救出玄英他们。” 青衣:“……” “还有,这里是太子府,冷无觞心思缜密,计谋颇深,以后不管有人还是没有人,你都要唤我公子。” 这点,她不得不防。 青衣退后一步:“是,公子!” 整理好后,云笑风吩咐青衣去外面找人抬热水进来,那些人虽不知道云笑风身份,但人是由木托带回来的,木托是太子的侍卫,木托的行为就代表的太子的命令,所以万事都不敢马虎。 手脚伶俐抬了热水进来,又默无声息退出房门。 沐浴完后,云笑风一身清爽,行步间也带着流云般的清新素雅,神清气爽逛完了周边院子。 不得不说,冷无觞的确很有学习力,只是…富有学习力的人都怀有一颗野心,当她坐在房顶上俯览府内全局时就知道,冷无觞的野心的确不小。 虽是太子府,用的却是类似皇宫的构造建成,因为融入了八卦元素,一般人是难以看出的! 就在云笑风凝眉深思时,空中传来一阵嘶叫,因为和玄英相处太久,也耳濡目染了些观鸟闻声的技巧,此时云笑风一听便知道那鸟必定遇到了劲敌,还受了很重的伤。 未来得及抬头,一团黑色阴影笼罩在她头顶,有着越来越大的趋势。 竟然是只雕?! 此时抽身已晚,云笑风快速定神,挥出袖中白绫,柔软的白绫在功力下呈现出一段锐剑,箭袍鼓起,笔直朝那只大雕卷去。 云笑风本意是要扫开那只大雕,却不料那大雕见了白绫,直觉性地树立起防备,扑闪着两只宽大翅膀,卯足了力气朝她俯冲下来。 云笑风心下一急,加重了一层力道挥去,大雕巧妙向左边倾斜,闪躲开她的攻击,扑闪的两只大翅扇起巨大的风里,夹带着枯枝瓦片漩涡般袭向云笑风。 风沙遮盖住她的眼,只能凭借着淡薄的力量下意识朝四周挥动白绫,沙哑的鸣叫在四中响起,像是刻意干扰她是听觉。 云笑风不由得慌乱了,但是,她虽慌张却不紧张。 隐匿在袖中的另一只手探出袖子,扬手间,另一道白绫自袖中射出! “啊呜……” 听到这声叫喊,云笑风便知道自己刚才击中它了。 她收手退到更高处,视野里,那只白色巨雕呈现出落体状朝下跌落,如断线风筝一样。 ------------ 第065:突来的刁蛮小麻雀 云笑风脚尖施力,翩然落地,白绫随着长袍在空中翩跹成舞。 她反手收入袍袖中,眼望着那只大雕,一声极带杀伤力的叫喊刺破她耳膜。 抬头间,一道鹅黄色身影闯进她视线。 “啊――白眉,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了?呜呜,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被哥哥知道,下一刻就该我去给你陪葬了,呜呜,你快点活过来啊,呜呜…我可怜的白眉,你怎么忍心就这么去了,呜呜……” 云笑风嘴角一抽。 入眼的是一个比自己还稍小一点的姑娘,她穿了件白色短衫,外面罩着件鹅黄色小衣,下面是一件红色及膝短裙,裙边点缀着小巧的金色铜铃铛,再往下就是一只白色长靴。 她一手拿着红黑蟒皮长鞭,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拂动着那个不知死活的白色巨雕,头顶上那两只包包头随着她动作一上一下晃荡着,有些俏皮。 只不过,从她出现到现在嘴里就一直叽叽咋咋个不停,看在云笑风眼里更像一只吵闹的花斑小麻雀! 突然那只小麻雀回头恶狠狠瞪着她:“大胆!你竟然敢杀了白眉!我一定要将这事告诉哥哥,让他将你丢入狼山!” 云笑风险些呛住:“你又没亲眼看见,怎么能说是我杀了它?” 刁蛮小麻雀不依不饶:“这里只有你和白眉,不是你杀了它还能有谁?” 她不屑地轻哼了声:“你这样说不免太不讲道理了,谁站在这里就是谁下的手,那现在你不也在这里,那不是我也可以说成是你杀了那东西?” “你……” “再说了,那只大雕掉下来时就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你该不会是故意栽赃我吧?” “你――”小麻雀这时气势低了些,但是她怎么会轻易被一个无名小子给教训了去,“你胡说!反正我看见了是你,那就是你,你别狡辩了!” 云笑风嗤笑了声,丝毫不受威胁:“所以呢?” 她显然没有料到这人居然不怕自己,怒气更盛:“我会把一切都告诉哥哥,你就等着被丢到狼山去喂狼!我看你到时候还敢嘴硬!” 云笑风简单地哦了声:“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对方一听险些气绝!他就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胆敢三番四次挑衅自己?!眼见人就要走远,她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手挥鞭,笔直朝云笑风后背招呼过去。 不料会被他一手抓住。 “你到底想干什么?”云笑风握住她挥过来的鞭子,好脾气降低了几分。 她抽离不得,气恼道:“大胆!给我放开!” “放开?”她嘲讽一笑,“你以为我傻啊,给你放开,你继续背后对我挥鞭,这样受害的不还得是我?” “你……” “除非,你保证。” “保证什么?” “保证我一放开,你就不再对我放冷箭,怎么样?” “休想!” 她想也不想道,话刚说完,鞭子就脱手而去! 云笑风把玩着从她手里夺过来的蟒鞭,一边观摩着上面的图案,一边很有耐心等着她服输。 ------------ 第066:教训刁蛮小麻雀 “哎,这鞭子不错,借我玩玩。” “你……啊!”她着急想要夺回来,没想到云笑风毫无预示就乱挥鞭子,那长长的一鞭从她面前飘过,鞭子挥过带起凌厉的风刃,像冬日寒风刮脸一样,刮得她表皮生痛。 “哎呀,这鞭子质地不错,再来!” “啊――” “呀,不好意思了,差点打中你小腿,那么漂亮的一双腿要是被打中,非得给废了,哎,废了多可惜啊。” “啊――” “呀,又不好意思啦,不过好在差一点,否则那只拿鞭子的小胳膊一定再也拿不住鞭子了。” “啊――” “呀,好险好险,你站这么近,难怪会差一点就打到你什么啦。” “啊――” “呀,你怎么又跑那么远去了?” “那你刚才还说我站、得、近?!” 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云笑风一脸无辜:“我都说是试鞭子了,距离当然要各方面顾忌,否则怎么知道效果好不好……” 哼,跟我玩,这回还不吓死你! “这鞭子不错啊,瞧这花纹,这手感,这出手力量……”说着云笑风又要舞一鞭。 吓得她噌地一声坐倒在地上,两只手小鸭子扑水一样拍打着地面,两只脚也乱踢打着,那情景完全就是个泼皮小孩耍无赖! 口中还念叨着:“呜呜,我要告你欺负你,你这么可以欺负我,呜呜,你最坏了,比狼山那群狼还要坏,呜呜……” 云笑风眉毛一抽,这是在变相骂她? 不过,见她一副雨带梨花的可怜兮兮,云笑风也玩够了,用鞭子蹭了蹭她后背:“喂,没事吧?我又没当真打到你,哭什么。” 哭什么?她还好意思问,被她这么一吓,就算个大男人也该哭了,更别说她一个弱女子。 云笑风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对方哭得更带劲了。“呜呜……呜呜呜……” 这下她真的手足无措起来,“我说,不就是玩玩嘛,哭个什么劲啊,我被你从后面挥鞭子都还没哭呢。” “呜呜,谁让你吓我,再说了,呜呜,我那个一鞭子你不是接住了吗,呜呜……” “……”敢情没接住就自己倒霉,接住了就不是她的错了? “呜呜,在这里哪个不是对我恭恭敬敬的,我要什么就能有什么,谁敢对我说半个不字?呜呜,你竟然敢打我,还吓我,呜呜……” 云笑风这回彻底无语了,她蹲下身:“别哭了,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猛劲扑倒,铃铛清脆响动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前一刻还哭得雨带梨花的,这一刻就化生为小母狼,歼诈地笑着。 “这一回,你还不落在我手里?哈哈……哈哈哈……”说实在的,她此时脸上泪水纵横,还挂着两道微不可见的明黄小鼻涕,一张俏皮的脸一下子惨不忍睹,加上现在这一笑,真的很让人畏惧! 云笑风翻了个白眼,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手帕递过去,“先擦擦脸吧,脏!” 百里艳阳一愣…… ------------ 第067:冷无殇过目亲审 百里艳阳一愣,此时还维持着双手掐住她脖子的姿势,整个人完全处于扑倒在云笑风身上的状态。 两人距离很近,她甚至还能看到云笑风白希尖巧的脸型,洁白无瑕的脸上一双水蜜葡萄样的眼,阳光折碎投在她眼湖底下,更加深邃,让她不由得惊为天人般呆怔。 那只手像是一件玉器大师十年心血挥刀一瞬雕琢下的上好玉石,毫无瑕疵地崭露在她面前,那只白色手帕上绣着一株金黄色桔花,一如她淡雅而高洁。 云笑风嘴唇翕动着,当然,她不介意被一个女人扑倒,她只是在意会不会被眼前这个给识破身份。 不过,她的担心的不会发生的。 她不知道女装时虽不显山露水,却也有一种别样的淡雅没,而此时一袭男装,更衬出她高洁无瑕的气质。 百里艳阳再是野蛮,却也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面对第一个挑衅自己的人,第一个忤逆自己的人,甚至,第一个和自己有如此近距离接触的人,她内心里紧张与窃喜更甚于厌恶! “在下好看吗?”云笑风一声轻笑。 艳阳痴痴地看着她:“好看。” 说完之后才惊觉到自己的失态,脸上火烧一般冲血滴红,“你,你你才不好看!” 这一回,她倒是要感谢脸上那些脏东西,至少还能掩盖她此时的窘态。 可是,中原男子都是这样吗?身子娇小长得也跟个女子一样!当然,艳阳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更多是因为身为女子的自己都自愧佛如! 云笑风不甚在意笑了笑,“那你现在可以起来了吧,我既不好看,也不惹你喜欢,你还这样抱着我做什么。” 她说着做了个调戏的动作,一手捏起艳阳下巴,故作深思道:“莫不是,你看上我了?” “你…胡说!”说是怒吼,倒不如说是娇嗔。 “不过呢,你要是真喜欢我呢,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收下你做我18房小妾。” “你……”艳阳憋红了脸,这下外熟里嫩看着还真有点滑稽。 “你们在做什么?!”一道夹带着寒气的声音直直逼问过来。 清风一晃,一抹暗红烫金云底长靴落入云笑风视野,此时的冷无觞一脸寒迫,冻摄了周围。 云笑风感受着压迫的空气,还没开口,扑在她上面那个抢先哭了起来。 云笑风嘴角微抽:她该不会是练习过变脸吧? “呜呜,太子哥哥,她欺负我,她不仅吓我还打我,最后还占我便宜。” 这回轮到云笑风气噎了,说吓说打就算了,还占便宜?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就她那小身板还有便宜好占的? 不过她对冷无觞那声称呼倒是让云笑风微微吃惊,虽然已经料到能自由出入太子府的绝非一般人,却不想到竟然是一国公主,心想这回可玩大了! 果然,冷无觞听了一双原本就冰冷的眉毛瞬间挑起,将目光扫向那纠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语气更加寒彻了下去:“一个两个的全都瞎了不成,还不快将公主扶起来!” “是是是……”身后丫鬟一吓,连忙跑过去扶人。 (亲们,看文后留个言哇,允码字也有动力,有建议可以提哈!) ------------ 第068:刁蛮公主的为难 云笑风也翻身而起,她动作利索,全身上下充满了爽落。 不缓不慢朝冷无殇行了个江湖礼仪:“见过太子,公主!在下斗胆,不知公主身份,多有冒犯还望公主大人大量不与小的计较。” 她虽弯着身,话却不弯,刚硬笔直如菊如松。 不过,看那只小麻雀一脸愤愤,怕是这茬不容易躲了。 北水的塞上风光固然是好,人也固然爽朗,但是审问起犯人来也似乎不拖泥带水,云笑风这辈子没见过传说中的六部会审,不过瞧着眼前架势也大抵不差了。 冷无殇一脸冰霜坐在正堂上,冷目寒光扫荡着下面,他左边坐着的正好是百里艳阳这位北水君王唯一的女儿,也就是冷无殇唯一同胞。 她哼笑着,头顶上两只包包头像极了巫山上堆出的两团小丘,裙下铃铛随风晃荡,发出细微的铛铛声响,在这压抑的气氛里有股催命窒息的味道。 鼻子一挺,水色葡萄眼盛满笑意望着下面,那笑是得意?是炫耀?是张狂? 站在堂下的云笑风不动声色地看着正位之人,一个眼也不甩给旁边那只小麻雀。 “太子殿下,在下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信不信由你,我想对于真相,艳阳公主心底比谁都明白,当然,太子殿下与公主一母同胞,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公主习性,至于这个罪名到底是怎么判还得太子亲自过手。” 哼,你的妹妹什么人自己心底清楚,你要徇私枉法是个北水人都看得出来,当然,伤了我这位由太子殿下你亲自请回来的贵客,孰轻孰重,依照太子的德才,心中应该懂得计较! 这话说得冷无殇不郑重都不行了,轻了,不能缓住公主,重了,又落得别人口实,还打破自己原本的计划。 冷无殇眯起眼,悠悠地望着她,不言也不语。 云笑风也由得他打量,一双眼笑意沉沉地看着他,不掩饰也不退缩。 沉默中两相对峙,刀光箭雨的喋血豪情又怎抵得过默无声息的风云较量? 四周人规矩地站在一旁,各司其职,心中却止不住好奇,究竟是谁,能伤了太子爱宠白眉,又是谁,公然出口教训公主,更是谁,站在堂下面不改色义正言辞! 沉默,悄无声息,又暗含风雨…… 薄唇牵动了下,毫无半点温度:“你是本太子请回的客人,理应本太子尽地主之仪请入房中好生款待,艳阳是本太子的妹妹,身为一国公主,却不身守礼教,落得颜貌尽失,理应让公主赔礼。” “哥哥!”艳阳不甘心地叫了声,她才是受害的一方,让她堂堂一国公主让她去给一个毛手小子赔礼,岂不是很没面子?! 云笑风笑意不改,什么叫请回来的客人?冷无殇分明就是在暗中警告自己这个俘虏要知道自己的身份!说着是艳阳公主的错,却又处处提及她公主身份还旁推侧引说自己动手吓着公主,这不是又在提醒自己又是什么?! “公主身份高贵,在下一介布衣,让公主屈尊降贵,在下实在是受不起!” “算你识相!”艳阳冷哼了一声,对她的回答还稍为满意。 ------------ 第069:笑风从容青衣怒 冷无殇本意就不在此,听得云笑风推脱也不再说些什么,倒是百里艳阳有些坐不住气。 “哥哥!就算白眉不完全是他伤害,但毕竟是他打下来的,还有,我身为一国公主,她竟然不顾大礼挑衅,如果就这样放过她,那不是在说我堂堂北水公主与平民无疑,是人就可以随意欺负的吗!” 云笑风忍不住挑眉,自己都不与她计较了,难道她还要死缠烂打不成? 正坐的冷无殇听了很平静地思考了下,沉吟道:“公主的话不无道理,那公主打算如何?” 那摆明了就是偏袒自家人的心思让云笑风身后的青衣气得七窍生烟,正要什么都顾不得冲上前,却被云笑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她淡笑如风,又似烟尘般轻渺,“虽是不知情下触怒了公主,总归是在下的错,在下愿听从公主发落。” “公子!那刁蛮公主分明就是故意为难,你怎么还往刀口上撞去啊!” “住口!”云笑风冷声呵住,对上百里艳阳正要发作的怒容,拂礼道,“在下愿听从公主发落。” 艳阳原本还在气头上,现在却是得意一笑,用鼻子对着她说道:“本公主也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人,不如,你去我公主府,为奴半月,也好让本公主教导教导你礼仪,如何?” “你休想让我家公子为你做奴!”青衣侧身抽出身旁侍卫怀中的刀上前一步。 “哎呀!”一声刻意的娇吓,忽然拍桌而起,“果然是什么样主人,什么样的奴才,这才刚说过礼仪,就这么不自觉露陷了!看来,本公主真的是很有必要教教这一对主仆了!” 说完,几步走下来,扬起手就往青衣脸上刮去。 预料而来的响声没到,艳阳手臂一疼,原来云笑风不知何时横在青衣与公主身边,一手抓住艳阳的手,一手轻巧夹住青衣那扬空的剑。 “你个狗奴才竟然敢对本公主动手!我要治你大罪!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然后投入狼山!” “公主!”云笑风紧了几分力道,大声斥道,“在下的奴婢不懂规矩,公主大人大量何必与她见识,再说,公主不是还要赶着交到在下规矩吗?还不快摆驾公主府?” “对啊,我还要教训…教导你规矩呢,哼,这一次我暂且放过她!”艳阳想了想,来日方长,一个小丫鬟她又何必计较,大不了都报复在主子头上,反正下面的犯错也全都是上面人管教无方,现在,她竟然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报那鞭子之仇了! “哥哥,那我先回去了,改日白眉伤好了我再来玩。”言下之意是因为教训这个人而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来了。 冷无殇什么也没说,懊恼地揉着眉心挥了挥手,看也懒得看云笑风一眼。 “公子,奴婢一同去!”青衣拉住她袖子,一副誓死保护主人的表情。 按住她的手拍了拍,意味深长道:“这太子府清幽,你在这里安守规矩这里的人是不会为难你的,静心等我回来。” ------------ 第070:怒抗公主惹祸端 拍在青衣手上那只手巧妙掩盖了手指下的动作,她愣了愣,安然点头,“青衣定不负公子所嘱,安分待在房中不给公子惹麻烦!” “如此,甚好……” 之后几日,青衣果真依照云笑风当日所嘱,除非必要,基本都是在房门里,那样子像极了为痛失主子为主子默哀的凄凉感。 而云笑风自从被带到公主府,艳阳公主恨不得很发挥毕生所长用尽一切手段将人给折磨至尽,磨掉那清冷的棱角,让她乖乖跪过来求饶。 “哐当――”桌子一掀,汤汁全洒,云笑风一身素色下人装,因为离得最近,所以不幸遭难,滚热的汤汁溅在她手背上很快烫出一道红印,在白希的皮肤下触目惊心! 一声怒斥:“混账!你当本公主是猪专送沼水来吗?!” 她不偏不倚地站着,声音清淡:“云笑能力有限,若是公主吃不惯可以吩咐御膳房的厨子来做。” “我要吃白糖糕,你现在就去做!” 眉毛一竖:“恕云笑无能为力不会做白糖糕。” “不行!”手伸出去想拍桌子,才想到桌子被自己掀翻了,于是重重拍打了下椅子扶手,“本公主要吃,你会也要做不会也要做!” 云笑风哼笑了声,直直对上她的眼,不怒而威吓得艳阳竟然毫无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公主还是不要强人所难的好!” “混账!你敢威胁我?”艳阳火气一上,顺手就抽出腰间的鞭子,重重挥落,发出唰地一声响。 只是这一鞭子刚落下,她就先震惊了! 她以为他会躲,依他的武功分明可以向上次那样,轻而易举握住自己的鞭子,可是,他为何不躲? 鞭子落在臂膀处,划破了质地本就不怎么好的素衣,白希皮肤上重重的一痕红色,那般悚目而刺眼。 艳阳保持拿鞭子的姿势,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她嘴唇翕动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云笑风笑意扩大,最后变成了无尽嘲讽:“云笑说过,云笑全身都薄唯独脸皮后,全身都清高唯独骨头贱,公主到底是吃不下还是不愿吃,这些公主心知肚明,那一鞭算是我还了你当日我对公主的不敬!” 说罢她转身,素衣萧条,却笔直而立充满了傲骨。 眼见人都要走远,艳阳这才回过神,心中又气又急,不管不顾再度挥鞭出去,本想着圈住他的腿让他不能远行,无奈学艺不精,一鞭子横扫出去直直打在他腿上。 再度惊讶换来的是云笑风的漠然冷视,她就这么望着,眼中笑意变得如霜似雪般没有半丝温度。 “这一回,公主可曾解气?” “我……”望着小腿处那纵横而下的鲜血,艳阳煞白了一张脸,嘴唇颤抖着,像是被吓住了。 云笑风心底冷笑,受伤的是自己,她却做出一副惊吓的样子,难道又是冷无殇要到来,做戏给他看? 想到这里,心中冷笑更甚:“原本以为你只是个刁蛮一点却心底不坏,不知你竟然下手如此狠毒,半点也不亚于江湖歹人,果然是宫廷里出来的人,个个都以狠角色著称吗?” “不是――”被她的逼问吓得后退,眼神呆滞地望着那两道伤口,地上氤氲着血色,像是平底开出的格桑花般娇艳。 ------------ 第071:碧水好心公主歹计 “是与不是,公主心中最清楚不过!恕云笑抱恙今日不能伺候公主了!”强忍着小腿处的伤,她转身离去,那一高一低的步伐看得人心生疼痛起来,更紧紧揪住艳阳的心。 她只是想留下他,她只是想要圈住他的腿不让他走,她只是…… 狠角色三个字回荡在她耳边,让她耳目轰鸣,早日未进食一直坚持到现在的胃被她一席话装得满满的,什么也吃不下了。 “公主,需要另外传膳吗?”她身后贴身伺候的丫鬟走上去维诺道。 “不吃了!”她烦乱站起来,推开丫鬟递到面前的白布,心中念念着刚才那素色远去的身影。 她承认是自己一时错手,但他也不过是一个奴才,居然敢跟自己这么摆脸色。再说了,她又不是故意的,他那么大火气干什么! 虽是这么想,可那两鞭子伤痕却是深重,也不知道就他那小胳膊嫩白的受不受得住! 心烦意乱唤道:“来人!” “是!” “去取雪莲膏来。” “是!”丫鬟道完转身,却在门口被艳阳再次叫住。 “等等!” 她这样送过去,算不算是低头?她堂堂一国公主竟然对一个蟊贼小子低头,那传出去岂不让她很没面子?! 这样想着,艳阳变了口气,气闷地指着一地东西:“都没长眼睛是不是,快给本公主收拾下去,重新准备午膳,饿坏了本公主小心制你们的罪!” “是是是……”一时间热闹的大厅人烟尽失。 艳阳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心中却隐约难安。 再说云笑风,忍着小腿处火辣辣的剧痛,从正厅一路走回自己的院子。 望着手背上泛起的水泡,一双秀眉皱得更深了。 就在她准备解衣查看胳膊上的伤势时,门外响起了一道敲门声。 “云笑,我可以进来吗?” 是她? 一袖子擦干了额头上的汗,她拍了拍脸,直到脸上泛起健康的红色才去开门,“碧水,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这公主府的碧水,云笑风进府后承蒙百里艳阳处处关照,所谓是万事亲劳,更后院一片下人打的照面也多,但是她性格冷清,不爱说话,所以也没多少人愿意亲近,唯独这个洗衣房的小丫鬟。 隔三差五就会跑过来问问有没有脏衣服或者是送些剩菜剩饭,估计在她眼里,云笑风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弱者,被公主百般为难不算,还沉默少言不与人亲,身边连个朋友也没有。 “我闲着没事做了套衣服,你试试,不合身我再去改改。”她扬起笑,将一块包袱塞进云笑风怀里,里面正是她这几天赶着做出来的衣服。“我听人说北水不比中原,天气变化极大,加上也要入秋了,你来这里一直就这一套衣衫,也不能御寒。” 云笑凝重地看了看被推过来的包袱,来这里这么多天,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北水这草原之地气候变化的确很大,这么一想,也便收了下来:“多谢碧水姑娘了。” ------------ 第072:青衣传信谜团连连 碧水笑了笑,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 “叫姑娘太客气了,还是叫名字吧。” 云笑风也不推迟,强忍住手臂和小腿处的疼痛,唤了声:“碧水。” 收回手,“公主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面对公主时,你还是要多收敛收敛性子别再和公主顶嘴了,这样吃亏的还不得是你。” “我知道了。”她点了点头,额间渗出了细密薄汗,“要是没事,我先进屋了。” 碧水嗯嗯应着,推促了一把:“去吧去吧,天气这么凉,你还冒着汗水,一定劳累太多,热着了吧,先去……” 云笑风已经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哪里经地起她这么一推,整个身子毫无预兆朝下倒去。 “碰――” 碧水这次慌了神,连忙去扶人:“云笑,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云笑……” 素衣原本就单薄,给她这么一摇,胳膊上的伤口一下子裂开,血水顺着手臂蜿蜒而下,很快就浸湿衣服露了出来。 “别摇了,头晕。”发簪散乱,衣服破碎,脸色苍白泛青,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现在一定狼狈不堪。 碧水也不敢再乱动,平日那双灵巧的洗衣手此时只局促不安地背在背后,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云笑风虚弱地伸出手:“扶我去床榻。” “好。”将人扶上床,眼看着那血越滴越多,心底又怕又担忧。 云笑风看出了她的无措,心底笑了笑,倒是个直白的姑娘,“你先去忙吧,一点小伤没事。” “小伤会留这么多血?”碧水一双眼渐渐变红,“你别骗我了,那深红色痕迹一看就是公主的鞭子落下的,公主平日里处置下人也就是用那只鞭子,我是见过的。” 虽是陌生人,被这样关心着,她还是心底暖暖的。 将衣服拉上去遮住鞭痕,“上些药就没事了,你还是先下去吧,被公主知道你留在这里,你也要吃苦头的。” “可是你……” “我真的没事,我是江湖人,这些小伤还吓不住我,倒是你细皮嫩肉的,要是落下这些痕迹,就怕会有人心疼了。” 碧水水汽弥漫的眼变了变,脸上也红红的,像只小苹果很是可爱。 “那我去厨房看看能不能央嗒花妈妈做点汤给你补补身体。” “去吧。” 云笑风刚挥完手,碧水娇红着脸,扭头就跑出去了。 难不成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上药处理完已经是月色初上了,云笑风躺在床上浅眠了会儿,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惊醒她。 窗外跃进一条人影。 “公子,那公主如此刁蛮,我去教训教训她!” 云笑风翻身而起,见人来不由得好笑道:“你特意来就是为了替小姐我打抱不平的?” 青衣倔强地垂下头,牙齿紧咬,恨不得此刻就赶去为小姐讨回那两鞭子的仇! 摇摇头将人拉到桌边,“我的好青衣,那公主本就刁蛮,又何必和那人见气,快说吧,你这次带来了什么消息。” 青衣哼了声,盯着地上也不说话。 ------------ 第073:莫晋身份谜团乱 云笑风翻起茶杯倒了杯水,故作失望叹了口气,“走吧走吧,小姐我就是命苦,先是受了公主的气,如今还要受底下丫鬟的气,哎,我就是个出气包,一罐子气全都往我这里倒吧。” 青衣连忙抬头,“小姐明知青衣不是这个意思!” “那我的好青衣,快说说这次你到底带来了什么消息吧。”她将茶推到青衣面前,一脸好笑。 说到正事,她正了正色:“前辈果真是北水人,只是具体身份还没有查出来。” 云笑风手指一僵,笑容也僵硬了半刻,夜风吹来晃动了桌上烛火,迷离了她的视线,艰难问道:“那,玄英那边情况如何了?” 青衣眉毛一拧,脸色变了变:“小姐,大事不妙了!” 云笑风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上,努力保持镇静,控制声音不变线:“出,什么事了?” “岳王不日前放下话,若是一个月内莫晋不能交出红罗,就要派兵烧毁四海聚,还要当众执刑斩四位大人的头!” “你说什么?!”云笑风一拍桌子,全身血液翻滚起来。 青衣咬咬牙:“小姐,他这是在逼你现身啊!” 逼她?云笑风裂开嘴,诡异地笑了起来。 司马夜,我与你无冤无仇,我四海聚又何曾招惹过你!依照你的能力怎么会查不出下毒真凶,为何要一直纠缠与我纠缠与四海聚! 东篱是你的亲人,你爱她护她,但是你又何曾想过玄英等人也是我的亲人,你如此对他们,我难道就不会恼不会怒不会恨吗! 寒眉冷梢,一向清淡如墨菊毫无在意的她,依旧是那从容不变的脸,依旧是那冷傲挺立的身姿,青衣却分明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变了。 “那,关于莫晋,你查到了些什么?” 询问后,青衣眉头皱得更紧,“四海聚的资料一向由玄英大人主管,公主离开太子府那日青衣飞鸽传书给锦风阁的人,说是四海聚被查收了,岳王布满重兵把守,想要进去,怕是不容易。” “难道就一点消息也没有?”莫晋是关键,要不回莫晋的资料就等于找不到红罗解药,难道她当真到了绝境险谷的地步? 想了想,忽然一拍脑袋:“我想起来!” “想起什么了?”满脸激动,只要能有一丝希望就不能放弃! “青衣曾听玄英大人提起过,莫晋是在几年前和红叶大人一起进入四海聚的,小姐是在东陵遇见红叶大人,而莫晋是由玄英大人在北水带回来,当时正值南燕和北水征战,玄英大人正好是在战后救回了莫晋。” 云笑风声音变得沉郁起来:“你是说,莫晋有可能不是北水人?” “青衣只是觉得,莫晋既会武功,又使得一手毒术,既然能出现在战场上就不可能只是巧合,如果能找到当年大战中的人兴许就能得到关于莫晋的消息。” 这不无道理,只是…… “时隔多年,有谁会记得那场……”说到一半,云笑风恍然大悟,笑了。 若说别人不能,但有个人却一定知道! ------------ 第074:突来关心无所适从 风突然猛烈起来,烛火映在窗户上,黄影跳动着,随着弥漫的夜色而逐渐深远起来。 “云笑,汤来了。”碧水端着一碗汤,小心翼翼走过来,在看到云笑风脸上渐渐升起的红色后眉头舒展了些。 “麻烦你了。”不是客套话,而是她当真有些过意不去。 碧水爽快地哎了声,一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的表情,一张口滔滔不绝说了起来,说道最后又变得语重心长。 接过汤汁见底的碗,叹息了声坐到云笑风旁边凳子上:“还是那句话,无论你当初是被谁请回来的,但是你现在身处的是公主府,这里一切都是由公主说了算,你下次可不能这么莽撞了,即便不是自身的错,也不能忤逆公主,否则…哎…” “碧水的好意,我自是知道。”谁让她招惹的是公主呢? 云笑风说完就沉默了下去,碧水也不说话,气氛一下子僵硬了下来。 像是有意要打破此时的尴尬般,碧水眼神正好瞥到床头上放着的自己刚才送来的包袱,一团红晕飘飞在脸颊边,不自在垂下头去,“那个…衣服你先试试,合身我趁早给你改。” “碧水心灵手巧,想必做出来的东西一定是顶好的,又怎么会不合身。”云笑风笑侃了句,用未受伤的那只手上一杯茶递给她,“两头跑着,还是先喝口茶吧,不然就真是在下亏待了。” 碧水受宠若惊接过来,眼睛眨也不眨看着她,含糊喝下肚,还米米笑着:“真甜。” 云笑风迷糊听着,“你说什么?” 她啊了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红霞片飞映出红红的双颊,看着更是可爱:“没,没什么。” 哦了一声,闲来无事道:“碧水是北水人?” “母亲是北水,父亲是南燕人。”捧着的茶水像是蜜糖般,越喝越觉得甜美。 难怪会一时豪爽一时娇赧,“那,怎么会落住在北水?” 碧水顿了顿,脸上染了层愁思:“我不知道,小时候娘只是这么跟我说的,爹爹很早就去世了,娘带着我帮公主府里做事养活两人,后来娘病了,我就偷偷跑来这里做短工。” “偷偷跑来?”她偏过头不解道。 “是啊,娘对我一向好,却总是什么都不让我做。” “你娘倒是疼爱你。” “碧水不要娘的疼爱,只要和娘一起分担生活,这样娘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她握紧手,信誓旦旦。脸上洋溢着不合年龄的成熟,让云笑风脑海中飘过那抹小身影。 不期然地想起他…… 她嘴唇动了动,却拙口辞令来安慰。 碧水揉了揉泛起水雾的眼,吸气笑了笑,“一直都说我,不知道云笑是怎么度过的呢。” “我?” “是啊,我看你什么就你一个人,身子骨还这么差,一定是小时候吃了不少苦什么却没个人照应!” 云笑风额了声,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无奈干咳了声。 只是那碧水有了云笑风身世凄苦这先入为主的观念,无论她如何反应看在碧水眼底都是心酸的。 ------------ 第075:云笑心思公主狂乱 想着想着伸出手拍上她的肩,“云笑既然没有朋友,可以把我……” 话还没说完,门碰地一声被踢开,两人齐刷刷望过去。 来不及惊讶,那挥缠如蛇的龙蟒鞭子快然落下,扫开附在云笑风肩膀上的手,映出一片紫红。 再第二鞭挥来时,云笑风纵身一手环住碧水,一手抓住鞭子,把人往身后一带,同时抽回鞭子。 一连窜动作让碧水震惊了! 抬头间云笑风一脸怒色,单单望着门口肇事人,还没开口便间百里艳阳气红了脸,喘着粗气瞪着自己,“你放肆!” 竟然是她?云笑风不屑一笑,本打算不理,转念想起刚才青衣的一番话。 于是,像是刻意气她:“放肆的是公主,男女有别,难道公主如此不懂礼节随意闯入男子房中吗?” “那她怎么可以在你房里!”红红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云笑风背后的碧水,恨不得眼里冒火,在碧水身上烧出两个窟窿来! 云笑风略皱了皱眉头,“公主若是来挑衅,恕云笑今日抱恙不能奉陪,若无事还请公主早些离去。” “你在赶我走?”艳阳怒吼起来。 眉头更深一层,将碧水往后护了护,“在下不敢,只怕久留对公主名声不好。” 云笑风话刚说完,艳阳甩下身边两个丫鬟猛然扑过来,云笑风带着碧水身影一移避开她,却不料艳阳半路转手,抓向碧水。 “撕拉”一声,碧水的衣摆被扯碎,露出里面白色单薄的里衣。 云笑风反手一弹,一枚银针定在艳阳脚跟前,“公主,别逼云笑!” 艳阳愣怔了!突然间失声笑起来。 那笑狂乱而刺耳,却又张牙舞爪,傲慢而娇纵! 她一直笑,眼角都闪出了细小的泪珠儿。 “云笑,你竟然为了一个丫鬟敢跟我动手?” 果然是被宠坏了,云笑风束手在一旁,冷声道:“云笑并非刻意违背公主,只是公主若是再这么步步紧逼,休怪云笑无情!”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听不出任何情感,艳阳手脚并用抓上去,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半点公主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撒泼女无赖。 头发凌乱,妆容纵横,涂满丹红的十指往碧水身后划去,嘴里还愤愤念着些什么,完全就是一个疯子! 就在艳阳的手划上碧水的手臂,拖出一条殷红长痕时,云笑风瞬间怒不可遏,一掌将人送出。 艳阳猝不及防被掀了出去,撞在门上磕破了头,鲜血漫流。 云笑风惊怔地伸出手,却在碧水摇晃不稳的身子倒过来时回手接住。 呆滞后,艳阳顿时大笑了起来,“你居然真的对我动手,你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鬟就敢伤我,哈哈……哈哈……” 她口中念叨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剩下笑声,那笑夹杂着哭腔变得有些悲凉。 娇小的身子瑟缩在门框边,身后夜色阴影笼罩,似乎要将她全身包裹般,月光反射,映出门上那丝丝深红,更像是用曼陀罗汁涂染出来的。 云笑风不忍地撇开眼,扶起早就吓傻了的碧水,轻声道:“我送你回去。” 从容不迫从艳阳身边跨过,却至始至终都不曾看她一眼。 ------------ 第076:碧水自责两行清泪 等人走远后,两边的丫鬟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去搀扶,“公主,你没事吧?” “那云笑只是一介下人,公主好心过来送药,他竟然这么不识好歹!” “依照奴婢看来,倒不如大刑伺候,奴婢看那云笑还敢猖狂不成!” “大刑未免太便宜了他,奴婢看应该先剥皮斩骨,然后丢入狼山,让那群狼来伺候!” “就是,那云笑……” “够了够了,够了!”百里艳阳捂住耳朵,跺着脚大吼着,吓得那两个丫鬟当即闭嘴。 袖中握着的那只翠绿色小瓶子温度尽失,寒冷侵蚀着她手心,传入心脏也冰凉起来。 突然,在两个丫鬟惊愕中,她手一扬猛然摔出那只瓷瓶,砸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一如她来不及送出的好意。 耳朵却听不到这声音了,只留下离去前最后一句:休怪云笑无情! 云笑,你果真无情! “来人!” “是,公主!” “云笑以下犯上,不仅触怒本公主还出手无度,传本公主令,即日关押柴房,大刑…伺候!” 这方云笑风送碧水回去,惊醒过来的碧水猛然反手抓住她,“怎么办,怎么办?你今日触犯了公主,按照公主的性格一定少不了苦头,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云笑风忽然勾起嘴角:“你是说逃?” 从怀里摸出几文碎银,担忧道:“你只能逃。” “不逃又如何?”转身坐到桌边,托起下巴好奇道。 “你知道狼山吗?”碧水眉毛一拉,眼底的担忧变成了惊恐,低声道,“在离北水不远的地方,有两座山,一座名为雪山,另一面正是狼山。” 雪山?云笑风怔了怔,正色地听着。 碧水继续说道:“狼山以前只是一座荒山,后来不知为何,那山上出现了不少狼匹,凶恶残忍,上山的打猎的人从此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后来大王派了些士兵上去捕捉,结果死伤不少,就连北水最凶猛的守城头领都被那些东西给撕掉了胳膊,将士们一批批上去,却再也没见着人影,后来就没人敢上去了。从此有关狼山就成了这里人人畏怯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目光悠悠地望着那盏茶,不知在想些什么。 碧水想了想又问道:“你可知太子殿下的宠物白雕?” “听说过。”笑意沉沉抬起眼,何止听过,还亲眼见过,更是造成自己如今状况的导火线呢。 “上次,听烧火的大妈说公主称太子殿下不在府偷偷带着白雕去了狼山,赶着雕进去没多久,只在外面听到了几声凄厉的叫喊,等白雕出来后,到处都挂满了鲜血,当日像是疯了般,也不听训师的话一路朝着太子府飞去,你想……” 云笑风越听眉毛皱得越紧,忽然胳膊一紧,碧水一手抓住她,一手捧着一些散碎银子。 “云笑,你会不会怨恨我?” 被她不知缘由的一句搞懵了,疑惑道:“为何怨恨?” “如果不是因为护着我,你就不会惹怒公主,也不会再次颠沛。”她撇开眼,有些不敢正视,黑发阴影笼罩下,脸颊上徒然挂起了两道清泪。 ------------ 第077:关押地牢遭遇调戏 云笑风失神一笑,扳过她的头用袖子拭擦干净,“不会。” 不会……就像一颗定心丸一样,让碧水前一刻还雾气朦胧的眼瞬间弯成了一道月牙儿,她破涕为笑,在云笑风毫无预料下伸手抱住她。 “云笑,你真好!” 云笑风全身僵硬被她抱在怀里,入鼻的淡淡格桑花香味像是在述说怀中女孩的天真纯净般。 只是一个拥抱,云笑风并未多想,就像大姐姐抚摸着妹妹般轻柔着拍打着她的头,揉了揉她一头乌黑的发。 “碰――”门被大力撞开,惊醒了两人。 两个腰环大刀的人横立在左右两旁,丫鬟从尽头走来。 撇开笑指着云笑风,得意道:“将这以下犯上的奴才带去柴房,大刑伺候!” 像是预料之中,没有任何震惊,至余下平静。 目光柔和,笑容不变,“不用了,我自己走!” “不要――”碧水拖住她胳膊,按着她护在她面前。 只是她力量太小,只需一个环刀侍卫一根手指头就能将她弹开。 碧水不依不饶,而那膀大腰圆的侍卫显然没了多大耐性,一把抽出腰间的刀朝她拽着衣衫的手砍去。 这一刀下去,那手必然脱体,而碧水却依然紧抓着不放。 千钧一发之际,她面前飘来一身素衣,如她的性格般清淡,手指像捻花瓣一样毫不费力捻住那把大刀,将她护在身后。 冷面寒霜对着那人,声音蓦的雄浑起来,压制地周围的空气,也似乎被冻结了,寒彻透骨:“你若敢伤她一分一毫,别怪我云笑翻脸无情!” 那侍卫被她眼神一瞥,竟然背后生寒,脚步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转眼间,已换做一脸温和,如玉般暖意不断,“别担心,我没事。” 没事……或许在碧水听来只是一句劝慰,只为抚平她的不安。 “你还会回来的,对吗?”她艰难地咽了口气,挂满泪花的脸笑了,小心翼翼问道。 云笑风抬袖擦干她眼泪,“会的。” …… “咦,这不是巴勒侍卫吗,什么时候有空来我这牢房里转悠了?”一个带着毡帽穿着黑色半袍膀大腰圆的人笑意满满迎上来。 一进牢房,那股泛着朽木霉臭味儿狠狠地撞击着她的嗅觉,让她忍不住拉下眉头。 名唤巴勒的侍卫将云笑风推上前去,“我哪有你那个闲工夫,这不,今日这小子得罪了公主不是尊公主发令押送过来了吗!” 那人一惊:“嘿,还有人这么大胆子,要公主亲口下令?” 一般得罪公主的不是被公主亲自教训一顿,就是周围侍卫动手,就算再不济也还有个太子殿下撑腰啊,哪里还轮得到他这地牢的牢头来说话了? “废什么话!这厮可把公主得罪得够呛,就是我来这里这么多年也都还没见过谁有这么大本事呢!” “噢?”那人来了兴趣。 巴勒一掌拍在那人肩膀上,硬是将人给拍沉了沉,“别说了,反正你就按照老规矩伺候,得罪公主也不就是那条路么,早晚的事!” 嘿嘿一笑:“这我知道了,保管让公主满意!” ------------ 第078:奴家愿意亲手伺候 “那,这人我可就交给你了,过几日公主会亲自来审查,可别让公主失望!” 再被人从后面一推,云笑风脚步不稳差些摔倒,才刚稳住身子,有人从面前抓住肩膀。 啧啧不屑了声,“瞧这小胳膊小腿儿的,看着就不是什么好爷们!” “大虫,带去最长最空旷那个地方,也方便施展手脚!” “嘿,知道了头!”大虫阴森地笑了笑,抓着云笑风的手,那滑腻入手的肌肤让他心神一荡! “可真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子,长得也更个娘们一样,怎么,听说中原不少男奴男宠的,莫不是一直干着小馆馆的伙计?”大虫的手摸上云笑风的脸,那嫩滑的触感让他更加坚定了心中想法。 四下人听了一阵yin笑:“噢?啊,哈哈哈……” 云笑风也笑了,伸指弹开他的手,柔若无骨的身子往那墙边一靠,腻声道,“官爷以为呢?小爷我别的不会就那功夫好,官爷要是不嫌弃云笑可以免费为官爷服务一晚,如何?” 大虫贪恋一动,确问道:“真的?” 媚眼如丝呵了口气,“真的!” 大虫心神飘飘然,连忙领着人去了牢房,丝毫没有看见身后云笑风眼中的嫌恶还有那一闪而过的寒光。 人一到,大虫就迫不及待让身后两个跟班离去,猴急地扑上去,云笑风轻身一动,落在一旁。 “说了是我伺候,怎么,还如此等不及?” “嘿嘿。”挠了挠耳朵,他在这里好多年不曾出去,见过的女人少,尝鲜的日子也不多,人过中年却因家中无钱娶不到婆娘,所以欲方面实在忍得久。如今见了云笑风这个细皮嫩肉的,还公然承认自己干过那些活儿的身份,自然心痒难耐了。 “我伺候人的时候,最不喜欢身边有人打扰了。”云笑风已有所指望了望拐角处的两个守卫。 “放心,没有我指令,那些人是不敢进来的!” “那也不行!”云笑风语气重了几分,扬起一抹风情万种的笑,手指点在大虫身上轻轻浅浅移动着,“我是怕,万一伺候得官爷你不舒服或者半路中断什么的就不好了,你知道,男人和男人嘛……” 抛了个媚眼,看得那大虫顿时不分南北,转身让那两人滚下去。 “这下可以了吧?” “别急嘛……”云笑风躲开他伸来的手,娇嗔了半句,声音柔媚叫得人骨头都酥了。 大虫吞了吞口水,有些耐不住:“你说,还有什么?” 云笑风忽然飘近他,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我来主导。” “嘿,好啊,你来主导你主导……”大虫掐了下她屁股,yin笑连连,眼神赤^裸地恨不得马上剥光她翻滚在一起。 “啊……” “这叫龙游浅底。” “噢――” “这叫双猴倒挂。” “嗯……” “这叫一柱擎天。” “哦,慢,慢点……啊……” …… “嘿,你说大虫这小子平日里闷烧得像个娘们,这么大连个媳妇都没有,原来是好这口。” ------------ 第079:无殇夜来针锋相对 “哼,你可别说,今天进来的可不是一般货色,我瞧那皮肤,看来出身也不是个清白货!” “哈哈哈,要不是老大让大虫领人,估计我也要忍不住上去爽一把,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试过男人的滋味儿,也不知道骑起来是个什么劲!” “就你这衰样,还是……” 说着说着就是一阵浪笑,谁也没再回去看看究竟。 云笑风侧手冷笑站在一旁,冷冷地望着地上那护着下方翻滚成一团的人。 “你动这么大心思就只是想让本太子来看看,这里是否委屈了你?”黑暗中走出来一道黑影,那么暗淡,那么清寒,隔着一面僵硬的铁门。 微怔后回神,她弯起笑,边说边回头,“不动点心思,太子殿下会屈尊降贵来这里吗?” 脚步声移近,瞥了眼地上那痉^挛着的人,“看来你真是半点亏也吃不得。” “云笑命贱,唯独骨头贵。”她松开手,从大虫身上跨过去。 冷无殇哼笑了声,挥手间,一道掌风落下,云笑风一动不动,等到那清寒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才恍然回神。 “这回,耳根清净了,你也可以说说你的心思。” 背后那了无生意的窒息告诉她刚才那一掌的含义,还有冷无殇话里的寒意,她眼神一凛,人命在他眼底竟然微如草芥,若不是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他可会看上一眼? “冷无殇,明人不说暗话,你之前让我跟随公主也无非是想挫挫我的锐气,如今我只问你一句,你之前的话还作不作数?” 被挑明了话题,他不怒也不笑,一双眼深深地看着她,黑暗中她那双眼如同这草原上的星光般璀璨让他不由自主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一身白衣,阑珊中那羸弱的身影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没来由的一句,“你和雪山真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若说有关系,为何她对北水对雪山传奇一无所知? 若说没有关系,偏生那一手仙女散花,那一身白色幻影如此相似? “我不认识什么雪山真人!”云笑风眉毛一动,“云笑今日是特意来和太子谈条件的!” 转身间一只手突然将她扯回来,云笑风猝不及防一头撞进他怀中,呼吸间全都是浓烈的阳刚气息,让她无端烦躁,想也不想挥开他的手。 “太子请自重!” 怎料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莫不是在馆里呆久了,见男人就以为想动你?” “你――”云笑风气煞! “云笑,你是聪明人,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但是现在却是你先开口求我,你知道,棋盘对手战场相对,靠的是毅力与持久,一旦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如何不明白,但是,玄英的事,她没有时间等了!“太子殿下不敢吗?” 一手捏起她下巴,双眼相对,四目相视。 是对视?她却比他低了那么一大截。 是睥睨?可是她眼中除了冷傲却毫无退缩。 他说的那么轻那么淡那么让防不胜防:“激将法对本太子没用,云、笑、风……” ------------ 第080:相互利用共赴边关 云笑风一惊,脱开他的束缚,后退到安全地方后双手紧紧握起:“你调查我!” “你以为本太子会平白带回一个陌生人?” “所以,你借由公主的名义将我困在公主府,另一面却着手调查我!” 他嗤笑了声,“我的军师,你果然没让本太子失望。” “军师?”云笑风斜着眼,“你就这么有把握?” 似乎料到她这么问,笑意不改笃言道:“你需要我。” 云笑风垂下眼,他确定很容易看懂一个人的心思,“我可以答随你去边场甚至竭力为你出谋划策,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四位大人的命?”他负手斜睨着她。 云笑风全身一僵,背后铁门的寒度源源不断从背后传入,只在一瞬间她就笑了,“冷无殇,有没有人说过你猜测人的心思让人可怕?” 不言不语睨了她一眼:“只要你助本太子打赢这场战,不要说四海聚四位大人的命,即便是司马夜的命,本太子也愿拱手送上。” 司马夜…… 云笑风微怔。 我不惹你,为何你却处处为难我?你要救东篱的命,只因她是你唯一的亲人,但你却要杀了玄英他们,你可知他们也是我的亲人? 你要做的不就是引出玉面书生吗,好,我就站在你面前与你对峙! 想不到,曾近千方百计逃离岳王府逃离司马夜的是她,如今只身送去赶往她身边的还是她,司马夜……你有东篱之仇,我有玄英之恨。 各为所需,各求其命,刀剑相对,生死无话! 这一次,我和你就是真正的仇人了! 秋日当空,黄叶飘飞。 北水的风,冷冽而肃杀! 北水的云,自由而狂野! 北水的尘,低微而浩渺! 袅袅烟火中,一顶顶帐篷像是草原上丰收季节里的金色谷堆般耀眼,旷宇下,寒烈的秋风像是撩拨琵琶的高手,层层勾勒着这塞外边场的风光,就连这风声也变成了广阔的吟唱! 云笑风抬眼望去,但见一只只银色铁甲犹如一杆杆杨树,左右整齐地排列着,他们的身影,高大而威猛,他们的四肢,雄健而有力,他们的胸,挺拔有度。矗立着,用杨树般的毅力守护着这一寸寸土地! 冷无殇勒住马,嘶鸣下马蹄高扬着激起无数黄沙。 号角声中,夕阳如火般诡红,仿佛就要燃烧起来。 “众将士恭迎太子殿下!”一列列将士整齐有致走出来。 冷无殇高坐在马背上,一双鹰钩般锐利的眼轻无地扫视着下方,无声的压迫让那些人将头低得更低,只留下一颗颗黑色脑袋无言。 良久才听冷无殇说道,“起身吧,这边境能有如此安宁还要多亏了众将士的坚守,本太子代替大王先谢众将士了!只可惜那东陵人士仗着自己百年根基国强富饶,而今又身处利势,扰得草原边境日日不宁,百里无殇既是北水太子,更要为父王分忧,大退敌军,保我北水,还乐百姓!” 话罢,下面人无不激情高涨,高扬起手中兵器高颂道:“大退敌军,保我北水,还乐百姓!大退敌军,保我……” ―――――――――― 允通知一下,明天上架哈,嘻嘻,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本文看点: 1、玄英四人步入刑场,云笑风在战场上与司马夜的对峙。 2、战胜归来,途中遇袭,冷无殇对云笑风的心思。 3、女儿身份暴露,冷无殇请婚,成亲当晚,司马夜现身,云笑风被抓。 4、东陵宫变、前朝今世,当她身份被揭开后,司马夜又该如何选择? ------------ 第一卷 ------------ 第081:从此你我同吃同睡 kanxuanhuan.看□一伏高一伏的宣言淹没了冷无殇的声音,也淹没了云笑风嘴角的轻笑。 先兵后礼,转眼间便打破臣属隔阂收服了这么多忠心效命的将士,不愧是北水太子! 耳边冷不防飘过流苏曾说过的一句话。 他旁边一个人站出来,“不能耗着,我们北水向来是马上生活,寒冬一到,根本就没有什么储备资源!” 那个叫西木的人说着走上前,脸刚凑过来就被云笑风一脚踢中下盘,他宽大的身量一下子失去了重量直直朝地下摔去,落下碰的一声。 是惊艳?是哗然?是不信?还是不屑? 冷无殇沉吟了几分,手指一慢一慢地敲打着案桌,忽然勾起一抹高深的笑,“你的意思是先考察实地?” “你以为那铁甲军是吃素的,只要后备供求不断,哪怕是寒冰天气也不怕。” 说完就是一阵沉默,叹息道,“如今东陵军占据了有利地势,实在难以周.旋。” 看着那被簇拥进帐篷在万千高呼中逐渐消失的黑色身影,一瞬间,她竟然有些迷茫了。 冷无殇扶起临近的一个将士,语气一转变得柔和:“莫慌,本太子说笑呢。论山势地形,没有谁能比你们熟悉,论行军打仗,本太子更是门外之人,所以,这边境还是由各将士们说了算。” 云笑风暗中哼笑着,等人都安静了下来才听到冷无殇说道:“军师不军师,也不是本太子一人说了算,既然大家都有怀疑,倒不如说说如今的形势,让他来分析分析,这样,一看便知可与不可。” 冷无殇无视众人维诺,对着身边递茶水的木托说道:“去取关图来吧。” 回之一笑,“道、天、地、将、法,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败。众目眼高,却不能纵揽全局,太子殿下既然在众说纷纭中不能考究,为何不亲自走一遭?” “碰――”冷不防地摔开手中那只茶杯,清脆的鸣响回荡在狭小的帐篷里,吓得下面一阵脸白,都噤了声,硬是大气也不敢出。 铺好图,云笑风自然而然走上前,冷无殇眼神一眯,“怎么,一个两个都傻了不成,现在是讨论边境形势可不是开篝火舞会,围那么大个圈做什么?” “毛都没长齐,让我西木嗅嗅还有没有乳臭。” 他莫名一笑,“今晚暗探地形,将士们先下去吧!” 云笑风想了想,“眼见就要过寒了,东陵军养尊处优惯了,而你们却是习惯恶劣天气,若是拖上一阵子还怕那东陵军不战而退?”话刚说完就迎来一阵大笑,一个手拿双刃的站了出来,不屑道“军师?就你着小胳膊小身段的,我塔托两根手指就能捏碎!” 她走得很轻很静,却又暗露威魄,每一步的临近,都带着不亚于冷无殇的傲然与尊贵,也带着不同的呼吸声。 冷无殇半眯着冷冷斜睨了身边人一眼,“军师你如何看?” 但这并不能说明,武功好就能胜任军师一职,但人是太子带来的,就是看来太子面子上,也不敢公然造次赤血龙骑全文阅读。 “云笑是本太子亲自带来,你们这么说是在怀疑本太子居心不良算计自己人,还是在说本太子身怀二心意图谋反?” 云笑风双手托起刚才被自己打落的板斧,送到西木面前,柔面歉意道:“多谢西木大人看在太子的面子上对云笑手下留情,云笑胜之不武。” 冷无殇坐在帐内正中央,手里捏着旁边人送上的茶,倒映在茶水中那双低垂着眼动了动,却是谁也看不见。 轻哼了声,不再说话,那高傲的神情看着西木牙痒痒,恨不得扑上去撬开她的嘴。 冷无殇至始至终都没有说半句话,果然是不动声色! 她出脚极快,收敛自如,若非离得近或者功力高深是不可能看到的! 虽有遗憾,却只能姗姗退下去。 丢了大脸,西木自然不快,三五两下爬起来,甩动着两膀子肌肉,板斧在手中碰撞着铛铛作响:“你小子敢阴你爷爷!看招!” 在听到铁甲军后云笑风脸色一白,全身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将士们你一言我一语喋论不休。 风中传来他的声音,“我尊贵的军师,莫不是还要等本太子亲自请进来不成?” 冷无殇一拍案桌:“保家卫国乃是君臣本职,百里无殇又岂是贪生怕死之人!” “太子不可!前方阵地险要,若是暴露先不说计谋失败会引得对方多高警惕,就是万一有个好歹,末将们也担待不起。” 云笑风气煞,恨不得一掌拍开他的脸,既然是请求,却将将不离师四个字咬得紧紧的,她若不去,不就成了战场上第一个丢将保身的千古大罪人了? 周边人窃窃私语着,最后推出一个人问道:“太子殿下,这是?” 将军有令,谁敢不从? “可是太子,这人身份不明,冒然说出军机布阵是不是太……” “别整个文罐子,我西木是粗人,说明白点!” “这是东陵背后的山势,但凡粮草押送后备支援什么的都要从这条路经过。”这回说话的竟然是刚才与云笑风对打的西木。 云笑风先一步上前:“在下云笑,是太子此番带来的军师。” 她缠极的眼往这边一望,似乎空气都要冻结,不怒自威是君王天生的气质,云笑风虽非皇室,却将这份气质模仿的惟妙惟肖。 她谦虚于此番能赢是靠西木让步,警告于身边还有太子殿下在场,恭维于西木手下留情富有怀幼之心。 “那,这里又是?”冷无殇指着东边的一小角问道。 西木敲打着板斧不屑道:“哼,照爷爷看直接带军杀破峡谷,直接端了那一锅军!” 忽然,他眼一转,对着云笑风,“自古将不离师,军师可愿随行?” 站在云笑风对面的一个指着关图道:“这是我们现在的搭营地,面前不远处有一座小山丘,东陵军队就驻扎在千里外,左右环山,直接进攻的话必须先绕过这个峡谷,但是峡谷地势险要,贸然进攻,东陵军一定会在这里设下埋伏网游之幽影刺客全文阅读。可是不进攻的话,就会像现在这样一直维持着僵硬局面。” 云笑风深吸了口气,抬眼间已是纯澈,“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她手一退,白绫入袖,两只纤纤素手垂落在袖管中弹了弹素袖上那微不可见的灰尘。 不知谁起哄道:“就是!你怎么可能是军师呢,脑袋瓜子这么小,能装得进去些什么!” 一敲尾音,冷无殇快然道:“军师好主意!” 这一谦一警一恭,即便是西木再笨也该听明白,人家都这么说了,要是自己再见气,倒显得小气去了。 虽有不满却只能咬咬牙,哼哼地抽回板斧退到先前位置。 如今西木落了兵器吃了亏,还输在一个被自己嘲笑乳臭未干的小白脸手中,心中火气那是蹭蹭往上直冒。 原本投在云笑风身上那些不屑的目光此时已变得深深探究,最后竟变成了叹服。 云笑风后脚一点,轻身退着,挥袖间两道白绫变得柔韧如钢,像是长了眼睛般朝西木圈去,缠住了他两只手,云笑风反手一拉,那两道板斧就脱离了西木的手先后铿铿落地。 原本来热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众目一望,云笑风笑意连连,迎着目光,不缓不慢翻下马背,动作行云流水,干净而利索。 刚才分析军势那人拂手,不与赞同:“行军切记鲁莽!” 百里无殇,性格张狂,心怀挽弓天下之心;他若为王,十年之内,四国平衡定然打破! 一人叹息道,“如今东陵军占据了有利地势,实在难以周.旋。” 下面人咚咚跪地,一片惶恐:“臣将不敢!” “……” “难不成就一直这样耗着?” “是是是!”一阵低应,都抢着跑上去,一时间狭小的桌子围满了重要将士。 人刚一走,云笑风就直愣愣地剜着他,牙齿咬得梆梆响:“你是故意的!”zvxc。 极不甘愿地瞪了他一眼:“愿。” “是!” 口口声声他们管,出口威胁的人却总是他。呵,好人坏人都他来扮演,却演技高超即便是吃了亏也半句不由得怨言,就连云笑风都忍不住佩服了。 也许自从嫁给岳王后,她生命里出现的不是将军就是太子,接触的人一多,看的会的自然也就多了。 正要依仗宽大的身形不顾一切扑上去,眼前忽然晃来两道银光。 下面人都惶恐不安地垂着头,生怕再度惹恼了上座人,要是诋毁太子安出个什么大不敬的罪名可就不是玩笑不玩笑的事了!收过苏么。 一手撑在她旁边,斜斜地看着:“不是军师你提出来的好主意吗?” “我只是照本宣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一起去前方刺探了?”她一脸鼓鼓,恨不得用抹布堵上那张可恶的臭嘴,说话也讲点根据好不好! 冷无殇斜了她一眼,突然笑了,转身道:“一路赶来就急着讨论军情,早点休息吧,明早动身!” ------------ 第082:你是想做女子吗 kanxuanhuan.看仰躺在榻上的他翻身看着案桌边一动不动的云笑风,英眉一拧,“还不休息?” 云笑风忍无可忍,冲过去一把拽起他衣领,“你他妈一个人占据了整张床,也没分配帐篷,叫老子怎么睡!” 冷无殇头一次愣住! 他这是在跟自己解释? 艰难地呼吸着,目光狠狠:“你这是在威胁我?” 望着绵延不绝的山峰,冷无殇不由得紧了紧眉头,峡谷吹来的风撩开他的发,那张寒魄而又魅力十足的脸完完全全展露在崖谷变,迎风而立,似要坠入深渊般,全身上下都带着凛冽而黯淡的灰色调。 说着看了冷无殇一眼,见他沉思不已又接着说道。 她是东陵人,他不信她而已! 好敏锐的洞察力! 诡异到若不是眼前那空挡的一小榻展现在眼前,她会以为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幻觉! 而这一动作看在冷无殇眼底无疑成了挑衅,脸色一拉,“不睡就给本太子滚出去!” 云笑风刚送下去的一口气猛然窜上来,简直到了七窍生烟的地步! “有你在,本太子还用担心老天帮不帮忙?” 反应过来后却不若云笑风想象中那么高兴,他俊眉拧了拧,“那我们既然占据了天时和人和,为什么你还要摇头?” 熟睡中的冷无殇突然大吼了一声:“你还要在那里磨叽多久!” 往日酸苦历历在目,而这一切都是眼前之人一手造成的! 寒目一开,额上青筋乍现:“你说什么?” 云笑风点了点头,就在冷无殇兴起时又摇了摇头。 云笑风安然叹服了一声,任何时候都保持着最清晰的头脑,不愧是高墙里培养出来的人! 冷无殇心下一动,沉着眼似乎在思考她刚才的话,漠然松开手:“说说你的看法吧,本太子知道你不会让本太子失望的。” 回到军营里,谁也没有提起任何有关探查后的事,冷无殇突然心情大好提议去骑马,说是带她去见识见识草原上奔腾的马儿是如何壮美。 云笑风惊得险些掉了下巴,太诡异了! 那气势,似乎只要她一点头,瞬间就能掐断气。 “这峡谷两边全是高山,加上北水天然的气候关系,山多必然雾多,还有北水军向来熟悉草原恶劣天气,现在虽然刚入秋,不过在这草原边境来说,这天气已经堪比中原初冬,这样持久下去,东陵内部那些士兵一定不能适应,到时候必然起内讧,” 西木面色黑郁,望着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你们不是很信任那个人吗,这种事怎么不去问他?!” “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去做?” 狐疑地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躺在呀旁边,“其实,你就是想做女人也不一定会很成功。” 怒容横视下,冷无殇一双出神的眼瞥过来,弹拭灰尘般轻轻弹开停留在胸前她的手,漫不经心道,“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顶帐篷里,与本太子同吃同睡超极品太子。” 没来由的一句让云笑风防不胜防:“你说粗话骂人了。” “你说让我随你来边境,老子就跟着来了,但是别忘记我们合约在先,我只是作为军师的身份到来,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一起去翻山越岭考察地形了!” 她出口不敬,处处挑衅冷无殇威严,不仅没被他一掌拍碎反而还很好心给她让出一个床位? 大事,她没做过,大恶,她也没做过,一直以来那些自认为平凡是服的生活,仔细想来,原来是这么了无生趣毫无价值! 第二天早上,两人早早起床,吃完早饭后就换了浅色一点的衣服去前线观察地形。 云笑风站在他身后,那些将士果然没有说错,这里地形险要,两面崖谷掩饰,进难攻,退易守! 有床不睡是笨蛋! 云笑风躺在草地上,翘着腿,随手折了根草放在嘴里咬着,“哼,做不了汉子就做女子,这有什么好分的。” 沉默地看着他刚毅俊美的侧面,愀然道,“你就这么信我?” 冷无殇突然扑过来,双手抵在她肩膀上,怒不可遏,“你想做女子?” 寒目一转,斜睨着她:“你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虽然我们占据了两面,但是,要说天时这个也是要看机遇的,就看到时候老天帮不帮忙了。” 云笑风这会儿哭笑不得了,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zvxc。 自打树林相遇那晚,云笑风一切行动就受到限制,不仅为奴还被他莫名其妙下了毒,跑去房顶上休息都能遇上那只大雕,然后撞上刁蛮公主,甚至还倒霉地沦为使唤奴才! 说完冷哼了一声就走了,留下一群人抓耳挠腮思考着,要不要真找时间去问问那位军师,说不定太子和军师已经有什么计划了呢! “只是让你更加认清自己的立场而已。” 今日摊开了一切,云笑风就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也根本就没打算能轻易脱身。 云笑风面向墙壁撇了撇嘴。 听到熟悉的口吻还有那熟悉的寒度,云笑风蓦地笑了,胸口松开一块大石般吐了口气。 这时,她有些迷茫了,混沌不清地眼中尽是不知所措。 他凭什么要这样对她! “我谢谢你的诚实了、”谁说北水人豪爽来着,爽他妹啊!她道宁愿他含蓄一点呢! 照表面来看的确是东陵军队占据了优势,不过,这样的地形也是隐匿最深的。 更让她恐惧的是,一向啬于辞令的他竟然破天荒耐性跟自己解释让自己与他同吃同睡只是为了更方便监督自己?! “只要这场战赢了,本太子就派人过去救人。” 云笑风不满了,做不做女子是自己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不过,这些她也不敢说生怕惹恼了这人,只要一不高兴接待自己的就是阎王殿。 云笑风也不卖关子,“打战最重要的就是天时地利与人和,显然,东陵军已经占据了天然的地理优势,这一点北水是怎么都比不过的完美世界。不过,北水表面上看似处于下方,但是却占尽了剩下两个。” 冷无殇正心烦意乱,眼角余光突然瞥到她嘴边那抹笑,心情突然好了点,试探道:“你有办法?” 话刚说完,身边就陷下去了一角,入鼻的淡淡海棠花的清香让他眉毛松动了少许。 “没有!”真不留情! 他目光一转,琥珀色双目中倒映着白色的山头,还有空中轻飞的点点鸟影,笑了。 “我全身上下就没有一点可取的?” 她气绝:“老子不仅骂人,还想揍人!” 吓得云笑风一下子蹦得更远了,拍着胸脯语气不善道:“你不是睡着了吗,想吓死我啊!” 于是两人一马,就这么大摇大摆从若干人等一派狠狠敢怒却不敢言的目光中策马而去。 分明只是一小处歇榻,在云笑风眼里犹如龙潭虎穴般,磨磨蹭蹭了好久也走不过去。 “别多想,本太子对男人没什么兴趣,这么做只是为了更好的监视你,你毕竟是东陵人,即便是与岳王再大的仇恨也不可能让你忍心对东陵人下手。”说完,朝榻外挪了挪,空出里面一小处位置来。 这才是冷无殇,熟悉的冰冷,熟悉的无情,熟悉的暴躁! 云笑风的思绪一下子飘得老远老远,碧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像她刺客漂泊不定。一瞬间,她想了很多,前世的,今生的。 “哈?”云笑风当下石化,有种感觉,当你卯足力吹鼓了肚皮想要迎接对方莫大的一拳,却不想落在你肚皮上的只是轻轻一挠,这种饱胀无力的憋屈感就是她无比郁闷。 “你耍赖,不比了!”云笑风甩开马鞭,翻身下马, “哼,你没听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吗?冷无殇,你既然如此不信我,大可不比任用我,这天底下懂兵法的人大有所在,你何必抓住我不放!” “你要送死就自己去,凭什么叫上老子,你以为没有你就不能救出玄英了是不是,你以为没有你,我就不能抓住司马夜是不是!你凭什么这么嚣张,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子受够了!” 不过,自己当真做人这么失败?望着那山峰间弥漫着的白色雾团,云笑风不由得弯起嘴角。 衣么冷妈。云笑风自然是受宠若惊,不过也被他的话you惑了,快然答道好。 猛烈地摇了摇头,“不做不做,我就只是说说而已。” 冷无殇哼哼了几声,坐在马背上睨着她,语气不屑:“就你这份体力要是生在北水,就连个姑娘也比不上,还算什么汉子!” 他面色一沉,伸手毫不留情掐上她脖子,“你既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别忘记了这一战北水要是败了,你是四大楼主一个也别想活着!” “西木副帅,您怎么不去问问太子到底查探得怎么样了?眼见就要入冬了。就这样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啊。” “你不会食言吧?”云笑风狐疑地看着他,单手撑起下巴做思考状。 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放心,本太子还不至于那么卑劣!” “这很难说。”不满地撇嘴,从第一次遇见他,就是被他给掠走的,这给了她很大的阴影。 ------------ 第083:玄英入狱笑风翻脸 kanxuanhuan.看“这很难说。”不满地撇嘴,从第一次遇见他,就是被他给掠走的,这给了她很大的阴影。 冷无殇暗恼,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她已经侧过身去了。 他是一国太子,喜欢就去做不喜欢就不做,这难道还要向谁承诺吗?一切随性都已经成了他的习惯,难道单位了一个交易就要放弃自己一向做事的原则吗? “我也不许我的亲人受到任何伤害!”她大吼起来。 一向引以为傲的淡然被打破位面之超级作弊。 她没司马夜毫不自觉的脸皮,更没有冷无殇亘古不变的冰块脸,所以只能很没骨气逃了。 要是七日后不能交出红罗,那么玄英他们…… 想承吗什。被撞出了一丝裂痕。 没想到嘴唇上的温软要比他想象中的更美更甜,他似乎着迷了,忘记了此时两人还在马背上,忘记他胸膛前那个人的男子身份,也似乎忘记了自己的立场。 听说最近太子殿下都没有怎么找过女人,莫不是对这个长得跟个娘娘腔的小白脸有些什么? 忘记了反抗,只能愣愣地任他为所欲为。 “我求求你。” 木托一愣,愁苦了一张脸。 “你不是说你也是骑马高手吗?本太子特许你来。” 云笑风恍如不闻,直到指尖那封信被抽走后才突然回神。 冷无殇心底一动,她想家了? 云笑风驾马,身后突然传出一曲雄壮的笛声。 柔软的身体在他怀中不安分地扭动着,让冷无殇原本不怎么松弛的眉头紧了几分,一低头就看见那张异常嫣红小嘴喋喋不休的翕动着,他身体突然升起一丝异样,无端烦躁,想要狠狠堵住让他烦躁的发源地。 这句话说给她听,也是在麻痹自己。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竟然对一个男人,产生了那样的感觉。 星光垂落,黯淡无月。 “就为了四个毫不相干的人,你就这么作践自己?” 一旦脱离了这层关系,她就失去了所有保护伞,冷无殇也不会再这么对自己纵容。 “或许在你眼里,玄英他们就只是我的属下,只是四个微不足道的走在一起的人,但是他们却要我比我的亲人更好,更值得我珍惜,在我眼里,他们就是我的亲人,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冷无殇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这更是吓着了在场人。 心中闷闷地吞下怒火。 “要是再这么吵闹不休,下次就不是用嘴堵住这么简单。” 是夜! 脚步声由远及近…… 唇瓣上酥麻传来,她又羞又气。 或许,她当真高估了自己。 想到这里,他也转过身去不说话。 声音是带有北水特色的欢乐调,高亢而充满了欢乐,跳动的音符就像一只只跳舞的麻雀停落在树梢,欢乐地舞动着翅膀。 一曲作罢,云笑风突然起身,拢了拢外衣:“天凉,回去吧。” 初秋的天气带着微凉的水雾,湿透了她的外衣,仔细看下,那披散在肩后的青丝早已变得湿哒哒了。 这是锦风阁的来信,信上说司马夜改计划将时限由一个月定在五日后。难道是最近都没有女人的缘故吗? 冷无殇走进帐篷里没有看到预料中的一脸无措,昏黄灯光映照在桌案上,她白色近乎透明的手指上夹着一封拆开的信,一张脸变成了不健康的苍白宦海通途。 就在冷无殇转身的那瞬,她就这么毫无预兆跪了下去,膝盖着地的碰撞声像钟鼓般狠狠撞进他的心。 她求他,放低所有姿态,跪向他。 “我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冷无殇,我不想违反约定,但是我也不能这样等下去,这场战你比我更清楚,没有半个月时间根本就不能顺利结束,打败了这场战你输掉的只是一小块土地,而我失去的却是四个亲人,你有能力还可以向东陵发兵夺取回来,可一旦玄英他们出什么意外,我将会后悔终生。” 像是被歌声的欢乐气息影响了,云笑风徒然笑起来,驾马也更加畅快。 云笑风趴着草地上,折了片草叶放在唇边轻轻缓缓吹奏起来。 冷无殇快速浏览完,抬起眼斜睨着她,“你要去?” 云笑风像是一瞬间被打入冰窖般,寒气袭来,全身冰冷地发抖。 “哎,我也正烦着呢,这到处都是草原的,就是一只鸟都看不见,更别说什么女人了!” 冷无殇不容反抗拉住她的手,在她愣神中将她抱上马背,触手的柔软让他心神一荡,冰冷的心也慢了一瞬。 云笑风这下是彻底震惊了!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冲动地想要需索更多,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已经不算是惩罚那么简单了。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耳边充斥的声音却像一根线,慢慢牵进他的心,无不诉说着她的飘忽变化的心思。 暂且,不会再想家了吧? “云笑,你似乎忘记了你的身份,你要是忘记了,本太子可以再提醒你一下,你是本太子的俘虏,也是本太子命封的军师,在你踏入北水的那一刻,你的命就不过在本太子一念之间,之所以留着你,也不过是看在你还有一些利用价值,否则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本太子面前和本太子讲条件吗?” 何时,他也会在意别人了? 按照和冷无殇的约定,是在这场战结束后,目前看来,这场战根本就不能在短时间结束,而她等不了! 这荒草地的,他倒是去哪里找什么女人啊! 不行!太子殿下就是他们今后北水的希望所在,绝对不能误入歧途!他们一定要竭尽毕生力气将太子殿下扳回正途! 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低头那一瞬意外地堵住了那张嘴。 冷无殇眼底动了动,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好在冷无殇定力非凡,只是在她唇边轻舔了一圈,蜻蜓点水就飞快退走。 犹如草芥般低贱地匍匐在他面前,只是为了四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四个人。 原来她一直都在高估自己! 一种悲凉涌上来,她心底苦笑着。 他蹙眉走过去,“发生什么事了?” 伸出手去,语气一如既往的生硬,却比平日少了一分淡漠,有些柔和。“我载你。” 正这么伟大地计划着方案,冷无殇翻身下马,突然道:“木托,去给本太子找个女人过来神级英雄最新章节!今晚直接送到营帐里来!” “都天黑了,这倒是去哪里给太子殿下找个女人啊!” 突然他牵起她的手,将马缰放在自己手中。 她气煞地擦拭着嘴唇,就像是染了瘟疫般唯恐躲避不及。 宁静的草原上飞动着一只黑色身影,在点点星光下像一只黑色蝴蝶,翩然飞舞着。 两人共骑一马回来,简直跌破众人眼界。 冷无殇收笛入怀,嘴角边飘飞着一丝笑意。 莫不是当真对那个男人有兴趣? 声音低沉婉转,如黄莺般清脆,却又如浪花拍岸般低沉,穿越缭绕的曲声,似乎可以看到那画舫小船,粉色荷花绿叶中氤氲出来的朦胧水汽。 就,当他大脑一时发热吧。 云笑风啊了声,有些回不过神。 两个人各怀心思背靠着,生硬中却又带着淡淡的和谐,那么安静而谐美。 迎着一排排暧昧的眼神,云笑风飞快下马冲进营帐里。 身下的颠簸让云笑风回了神,挣扎着下马:“你干什么!放开我,快放我下来!” 话说,他们一向不苟言笑甚至还冷漠如霜的冰太子殿下什么时候也会望着一个道背影傻笑了? “驾!” 突然,她身影一顿,闪躲进身后的帐篷。 “本太子不许这场战有任何失误!”一瞬间那张纸已经在他手中化为灰烬。 从一开始冷无殇对她的态度就不似对一般阶下囚,所以她就毫无顾忌,教训公主,怒杀牢头,她的确依仗着冷无殇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不过这一层都不过是建立在她仅有的利用价值上。 她吹奏的这正是当日在南燕和西和战场上弹奏的那支曲子,带着中原水乡气息的浓郁特色。zvxc。 想要讨回来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按照冷无殇的性格,她绝对相信要是自己这么继续反抗下去,他一定会拔掉自己的舌头。 冷无殇气头一上,突然掐住她脖子,“你要违反约定?” “我不能不去!”袖中双手紧握成拳,她恶狠狠的表情在阴影后有些扭曲。 云笑风本来就喜欢这种草原驰骋的快意,只是来的时候冷无殇这个马背高手一直抢在她前头,没有自己出头的机会,现在他这么一说,自然有些按捺不住,怕他反悔似的欣快点头。 一个两个都不敢置信地擦净了眼,生怕是自己错觉。 …… “你说,太子殿下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对啊,看之前那几天殿下对那个云笑还不错,本来那云笑长得也挺好看的,可惜了是个爷们。” “哼,说到这个云笑我就来气,先不说长相如何糟糕,一来就给我们演这么一出,还仗着太子宠爱就打仗的事都跟我们卖关子,搞得咱们每天水里雾里的,心里总是落不了实!” ------------ 第084:冷无殇乱心思 kanxuanhuan.看“哼,说到这个云笑我就来气,先不说长相如何糟糕,一来就给我们演这么一出,还仗着太子宠爱就打仗的事都跟我们卖关子,搞得咱们每天水里雾里的,心里总是落不了实!” “哎,兄弟,别气了,还是先找女人要紧,我啊,真希望天上能掉下个女子来。” “哥们,天上掉下来的不是仙女儿就是妖精,你敢给太子送去吗?” 吓得他挥手就掀开那张案桌。 冷无殇嗤笑了一声,伸在空中的手有节奏拍了两声,两个人从帐篷外面走进来,表情僵硬没有人气位面之超级作弊。 双手握得紧紧的,里面拽着一只小巧的匕首。 波澜不惊挥手:“本太子知道了,都下去吧。” “是是是……”两人说完就慌慌忙忙冲出去,生怕再被这尊大神的怒火殃及。 “殿下,酒已经搬来了。” 她好不好关自己什么事! “带下去!”冷无殇转身,头也不回道,凝霜般的黑目变得深沉,嘴角边缓慢吐露出来的那丝殷红在阴影下宛若一朵红色的曼珠沙华,魅人绽放,冰傲让人得让人难以企及。 人一退下去,入耳的就是哗哗的书卷翻动声,还有毛刷落纸的声音,云笑风心中祈祷,最好现在能有什么突发事件让他暂时离开一会儿,自己也好脱身, 但冷无殇又岂是那种胆小之辈,每一招艰险擦过他的身体,都会在距离不到一毫的地方被他巧手拦截住,反指一弹挡了回去。 两人冷汗连连,却不敢反驳。 “她……还好吗?”冷无殇面容一僵,问完就后悔了。 成大事,即便是血亲,只要威胁到自己利益都应该毁弃的不是吗? 冷无殇听了怒气噌地一声就冒上来:“军医是死了吗!为什么不找军医去看看。” 她恨他,或许更恨自己! 再说了,自己现在伤口都还疼着,之前给她那一掌应该算是轻的! 云笑风大喝了一声,冲上去,身影交叠,刚进来的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呆怔在原地,僵硬的表情有了变化,但都很默契地谁也没有上前帮忙。 “谁许你们进来的!”他语气不善,甚至比先前更加不好了。 她当真就这么在乎那几个人? 她不信冷无殇,或许说,她不信任何人! 额…… “你不是不出来吗?”斜着眼瞥向她,嘴角冰冷的笑慢慢延展开去,酒杯滑动在指腹间,这种寒冷间带着冷清you惑更让人心猿意马。 “哎,这酒缸子怎么有点怪,好像变沉了不少。” 听闻外面清晰地对话。 冷无殇冷目一瞥,下面两个人更加恭敬,连大气都不敢出,“她怎么样了?” 似乎不愿再忍受这份压抑,他逃也似地走开。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什么动静,云笑风终于耐不住跳了出来,反正伸头是一死,缩头也是一死,而且,她也没那个时间和冷无殇耗着! 她一心想着暗自离开去东陵,没想到越是离开,就越是离不开。也正因为这样,谁也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她就那么不屈地跪着,冷傲而略显苍白的小脸上布满了不屈于倔强。 突然嗤地一声,不知是谁的剑划破了谁的衣料,原地站立的两个人焦急地望着空中网织黑幕的两道身影,齐齐呼唤了一声。 一个步步紧逼,一个游刃有余。 从没想过,她竟然会为了去救那四个毫不相干的人胆敢违背和自己的约定,她是笃定自己不会那她怎么样,还是已经做好了被发现后拼的鱼死网破的准备? 云笑风躲在帐篷外,听着逐渐临近的脚步声,心中大叫不好,就在两人相隔几步之遥的地方,她纵身往帐篷里飞掠去,帐篷里乌漆墨黑一片,好在云笑风视力非凡,找了个大酒缸子钻进去了神级英雄最新章节。 两人打着打着就跑到了外面,云笑风心知这一回是最后的机会,她只能放手一搏。 只是天不如人愿,你越是期待就越是失望。都找人关。 呵,他生平第一个看不透的是司马夜,没想到第二个竟然会是她! 没太子殿下您亲口吩咐,他们两个小角色敢擅做主张? “瞎说什么呢,该不会最近肾虚了吧,一个酒缸子都搬不动了。” 似乎是被这两个人搬到外面后,又有人来接头,用木板车将两大坛酒缸给退走了。 说完,反手一摊,寒刃从袖中露出,在灯火照耀下反射着森白的光芒。 惊动了外面两个人跑进来,“太子殿下!” “冷无殇,你会后悔的!我恨你,我至死都恨你!” “冷无殇,我不能不去!”她手曲成拳,目光坚定道。 那话就像她此时手中的匕首狠狠插进他胸口,疼痛蔓延,让他呼吸都开始不畅快。 过了一会儿有人出来,将酒缸卸下车,然后又有人上来搬动着酒缸子。 所谓是人倒霉了,喝水都会塞牙缝,云笑风这下算是哭笑不得。 惹得冷无殇又大了一层火气,“都愣着干什么!去请军医,给本殿下好好医治,医治不好就让他提头来见本太子!” 利剑交迫,发出噌地最后一声响,缭绕在荒芜的草原上,更衬得出夜的寂静。 进去没多久,身子突然被提起来。 “我也说过,绝不容于任何意外发生!” 心烦意乱地从踏上走到桌案边,想要继续批阅公文,没想到落笔下却是云笑两个字。 这算是送羊肉入虎口,自寻死路吗? 两人皆是一愣,想了想答道:“属下不知!” “军师累了,送他回去休息!” “属下……”两人面面相觑,将军师送回去交给人看守后就连忙赶来这里,一听到声音就什么顾不得冲进来,没想到会迎上太子的怒火。 话虽这么说,冷无殇只要一闭上眼脑中就会不自觉浮现草原上那单薄的身影,单膝跪地,却倔强不屈到让任何人侧目,她的表情她的话…… 两个人闻言走上去请人,云笑风怒不可遏。 冷无殇斜着眼,看着那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个抱着酒缸的人,只是在看到后面一个脚步蹒跚走路不稳时眼神随意地瞥了眼酒缸。 云笑风一惊,他难道发现自己了? “我也不容许玄英那么受到任何伤害!”迎着他的目光,云笑风大声吼道,全身下下都充满了强大的气场,那是不甘不屈,坚定无疑宦海通途。 她的怨气,幽怜而无助,在寂寞的夜空却又那么清楚明晰。 云笑风看不清外面的状况,耳朵却丝毫也不敢懈怠。 漆黑的夜晚,昏黄油灯下他刚毅俊秀的一张脸越发模糊。 不知道要去哪里,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推了很久后突然听到外面谁唤了一声,“劳烦禀告殿下,酒已经送来了。” 冷无殇的双眼从公文中移开,托起下巴思忖道:“你还打算在那下面呆多久?” 透过橘黄灯光看着那一缸放在他眼前触手可及的酒,似打量,似思考,更多的是无奈。 “太子――” 势均力敌的两人再度交战在一起。 他的背影那么暗淡,淡到似乎只要风一吹便会消失,是与夜太过融合的缘故吗? 一向自诩自信的他,这一刻竟然看不透她了。 每朝里走一步,云笑风的心就越往下沉一分。 说着两人朝帐篷里走去。 “冷无殇,我没有和你说笑,我今晚是无论如何都要走出这里的,你要是再继续拦我,就不要怪我!”她今夜势在必行,饶是他冷无殇,北水一国太子,也不能阻扰得住她! 就在云笑风思考着是直接出去,还是等着他挑明时,冷无殇已经掀开另一只桶,接着是倒酒的哗啦啦水声。 一双眼不甘地望着眼前那屹立不倒的人,满腔怒火化作绵延不绝的恨意。 更何况只是几个简单的属下? 他的手能挥开那个人在面前,却怎么也挥不开脑海中那张慢慢浮现的怒容。 不用想也知道冷无殇口中的那个她,“已经到西木隔壁的帐篷,现在由西木副军看管着。” 云笑风站在他对立面,单膝跪倒在地,一手支撑着短剑,努力保持身体的平稳。 那人嘿嘿一笑,“这不都是被逼无奈吗,再说了这话也就是说说,哪儿还真能掉下来不成!” 冷无殇踏着夜色走来,身后星光闪烁,更衬出他的黑暗冷漠。 静静地呆在酒缸里,全身上下都僵硬到了极点,云笑风一动也不敢动。 黑影翻动着,在空中跳跃出完美的弧线。 但见她出手凌厉,招招都带着致命的威胁扫向冷无殇。 被这么一刺激,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于是打消了揭盖子的念头,硬憋着一口气将缸搬到外面。 恨,那么沉重的一个字,她就这么说出来了? 一连连猛烈攻势下,他也不敢大意,于是抽出案桌边的配件交接上去。 她脸色还那么苍白,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却还那么倔强,东陵男子都是这般吗? 为何,他现在脑里眼里全是那漆黑单薄的身影? “等等!”就在那两个人快要消失在视线时,冷无殇突然开口叫住。 ------------ 第085:亲自登门找将军 kanxuanhuan.看“等等!”就在那两个人快要消失在视线时,冷无殇突然开口叫住。 两人一怔,纷纷回头来。 “太子请吩咐!” 她应付得如此得心应手,就连司马夜都沉默了,似乎目前是她占尽了上风,但是唯独她自己知道,是要用多大的勇气才能站在他对面,又是要用多大的耐力,才能忍住挥手为玄英他们报仇的冲动! 他不去找她,没想到她倒是自己找来了,本来最近北水平静诡异,他无暇分身才造成了昨日刑场上劫囚的意外发生,原本以为就是玉面书生组织的,没想到今日她却自己跑来送解药,看来是还不知道劫囚的事,趁此机会,他一定要拿到解药美女大佬爱上我! “说下去。” 她曾说过,冷无殇,她恨他! 她狡黠地眨着眼,颇有深意地看着他手下压着的那张羊皮纸。“王爷,你行军用兵多年,不会不知道……兵者,诡道也。” 西木摇晃着脑袋,试图甩开这个可笑的想法。 他曾说过,不是没了云笑不行,但是,没了云笑,他必然要费一番波折! 司马夜眼眸动了动,突然笑了,伸手弹了弹肩膀上那若有如无的尘埃,漫不经心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说?边关要事,你以为仅凭你一面之词,本王就会信以为真?” 那应该就是作战图了! 他笑意连连凑近她,在她耳边轻呵着气:“你在威胁本王?” 虽然争取了一点私人空间,但是十步之内绝对可以看到那宽大的腰膀,雄壮的身姿。 这场战,他根本就无法控制。 司马夜望向她的目光变得深幽起来,放在桌案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移动到下巴,此时正支撑起下巴仔细思量着她的话。 眉头微蹙着思考刚才木托话中的意思。 一开口就抛出个大炸弹,将木托的理智全都炸没了。 云笑风几乎快到抓狂的地步了。 冷嘲道:“冷无殇干脆让你把我拴在裤腰带上得了!” 云笑风这才恍然觉得有些冷,不由自主抱紧了双臂打了个小喷嚏。 “还没找到吗?” “别说了,先去找人吧。” 恰逢木托路过,听到他吼叫急忙跑过来,按住他肩膀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去拿酒!”说着就跑去拿酒了。 此话不通,不通啊! 云笑风自那夜开始就被西木全日制盯着,若不是已死威胁,怕是要连去个茅房都要陪在一边。 西木局促不安走动着,一脸苦色,“你说这怎么办啊!到现在也不见军师人影,也不知道是自己走了,还是被人抓走了,你说要是自己走了倒也好,可要是被敌军抓走的话,那太子回来不是要气得杀人?” 冷无殇坐在案桌边,双手支撑在椅子扶手上,大半个身子陷近虎皮椅子里,目光深沉难辨,手指无声地敲打着扶手,让人看着打心底不安。 他的父王啊…… 她伸指捻开挡在眼前的冰剑,不缓不慢从包围圈中走出来,从容不迫靠近他,笑如轻风,“我今日来不是为了这事,而是有关这边关里北水的内况要向王爷汇报。” 这是?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太子!”木托还想说些什么,被他挥手拦下。 他竟然对一个男人心痛? 你毁了我最亲的人,只为一句不许任何意外出来,如今,我如果毁了你在乎的,你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像我一样心痛? 冷无殇淡笑不语,不要说他说妙了,就是当初她提出这个计谋时自己都忍不住叹服腹黑npc! 冷无殇,你就不怕你擅自离开会给整个北水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就不怕东林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有多大的举动吗? 大喜大悲也抵不过此时的沉默无言。 他虽鲁莽,却不代表不明事理,这番攻占论,怕是他毕生修习兵法也不能熟稔运用的吧! 司马夜回头,颇有兴趣地看着她,他不管她是如何来这里的,但是,只要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就休想兴风作浪! 只是一场战,谁会料到其中曲折。 开门见山说道:“今夜,本太子要带领几个人去东陵,营中大小事务就先交由你来处理,对外就说本太子不幸偶感风寒,不轻易见人,除非边关急报!” “岳王既然会问,就不会不知道玉面书生那堪称天下第一的玉竹剑法。”她掐着手指,笑意不改从腰间抽出一把软件,与其说是一把剑,倒不如说是玉带金丝,因为那把剑太软,太柔,饶是冷无殇这么谨慎的一个人都没有发现! 云笑风都快无语到扶额了。 一想要她刚才那张隐忍苦痛,强颜说恨的不屈姿态,他就忍不住心痛。 而她这一次赌对了! 顺着司马夜手指的方向坐到他对面。 说完就下了个手势,周围几个人由四面上来,将云笑风围在包围圈里。 难道他的野心和嗜血已经让他抛却多年沙场相随的将士情谊,就算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也要不择手段的地步吗? 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好事宣布。 但是,就这样离去,她又毫不甘心,冷无殇为了所谓的诺言害死了玄英他们,而司马夜却为了自己的私心而下毒手杀了自己最重要的亲人。 两人皆疑惑地摇头,心中暗自揣度着他的心思。 她的脸,也是那么苍白,披散在身上的玄青色长衫更衬出他单薄的身形,那般孱弱,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一样。 她嘴角的笑也慢慢变质了。 冷无殇语气坚定,显然没有回环之地:“本太子心意已决,今晚动身!” 只是…… 再抬头时,那些人已然统统明白过来,眼中精光四射,无一不欢喜对那当初不屑一顾的军师心怀崇敬。 木托受宠若惊,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太子不可!你是北水的军帅,军不能一日无帅,你要是突然离开,先不说已经违背了军营制度,就是让东陵那些人得去消息,后果也不堪设想啊!” “有何证明?”斜挑着双眼打探着她。 按照司马夜多疑的性格,她以为他会快然应下,没想到他却挥甲转身:“本王信你,但是,五日之期已过,就算你现在带着红罗解药来,也救不了那四个人了!” “你就这么跟着我不嫌累得慌?”转身,那巨大阴影就笼罩了过来。 不屈地迎上他冷光乍现的眼,笑意不改。 站在临时摆弄的小祭台前,那张清冷的脸如今已是满目神伤,眼中噙着一抹淡淡的哀伤,像是在做什么悼念,又像是为亡友送行至尊兵王。 “也,只能这样了。”垂头丧气地应答,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霜袭后的枯木。 他是武夫,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也不能像木托考虑的那么周全,所以只能全力配合太子,听从他所有命令! “这……是!属下无能,没有找到云笑军师。” 西木喘息了一口气,“军师不见了!” 和前面反应一样,除了傻笑就是傻笑,外加憨厚地挠着后脑勺。 心,慢慢慌了! 云笑风伸出手,轻无地拂过祭台的每一寸,触手的冰冷又怎及她的心的温度? 这样名字就像是突然在他心底生根发芽一样上,狠狠地揪住他的心,掌控着他的呼吸。 对于气候的适应,养尊处优的东陵的确比不上马上生活的北水军,要是趁机攻山的话,东陵军必败无疑。 闷声吞下这口气,默默听着冷无殇后面的话。 这算什么意思?现在的她完全就是被限制了自由,一点私人呼吸空间都没有! 退去白袍时的儒雅和书卷气息,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君临天下的威严和霸气。 然而,更多的是怜惜。 西木嘿嘿一笑,有些傻,“太子殿下让我跟着军师你,我就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啊。” 安静又寂寞。 下面人听得云里雾里,有抓耳挠腮苦思冥想的,有拍着手恍然大悟的,无论哪种,都是在冷无殇预料之中。 士兵们正要上前抓人,没想到云笑风突然大叫一声:“等等!” 等人走远后,云笑风才从帐篷阴影背后走出来。 “你想说些什么?” 有过了好一会儿,冷无殇才摊开地图,手指着上面说道:“想必最近几天大家对这眼前的战争都很着急,今天这么晚着急大家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和大家说一说有关军师连日来观察后制定出来的作战计划。” 行军多年的岳王,统帅三军的神话,如何不明白这层道理。 就连身后的西木都感受到了来自她身上那层压抑的哀伤,带着淡淡的疏离,似乎那就是她一个人的世界,任何人也插足不进去。 那两个人一听果然变了脸色,交头接耳了一小会儿,其中一个就跑去上报了。 看着他一变不变的神色,云笑风笑容慢慢僵硬下来。 “没有!全凭太子殿下和军师决定!”武将的任务就是绝对服从上级通告的一切。 山底下巡逻的士兵拿着兵器横在云笑风面前,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谁会去怜惜一个男子? “军师连夜观察天象,算到半月后会有一场大雾,到时候派一部分骑兵,在每匹马上扎着稻草人,将将士们的衣服换上,等东陵军投石完后,人马齐上,一起攻打进去。等到逼上山峰,我军一部分三十人一组,拥火攻山,一部分擂鼓嘶叫,记住,动静越大越好网游之君临天下最新章节!而另一部分则暗中从悬崖上攀附上山,称东陵军内乱时烧毁军饷!” “不好了不好了!” 越想越急,越急越想…… “在下不才,前些日子观察天象,发现三日后必有一场大雾,到时候雾蔓山头,是东陵军守备最薄弱的时候,如果北水军趁机进攻上山,那峡谷的第一道关卡就会失去原有的效果,甚至被攻破,少了这道屏障,敌军再上山的话,王爷比我更清楚那时东陵军的处境。”zvxc。 冷无殇这么严谨的一个人,竟然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消失不见? 西木望了望飘飞地水雾的天空,抖了抖肩膀,的确有点冷。 而正主云笑风原本是要趁次机会逃走的,但是转念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出营的方向一转,飞向冷无殇的帐篷。 突然,她身上一暖,诧异地望着肩上那褐色大麾。 这一天,她起得很早,身上除了一件素色长衣什么都没有,肩后飞扬如瀑的青丝也用一条白布高高束起。 但是,冷无殇的心思又岂是那么容易猜的! 他眉角紧拧,疑问道,“你是玉面书生?” 木托是冷无殇的贴身侍卫,而西木又是武将的统领。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什么凝重。“别声张,过两日就该太子殿下回来了,到时候让太子拿主意。” 木托声音沉郁起来:“好好找!若是被太子知道,小心你们的脑袋!” 她不仅恨他,还会让他后悔!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北水军队现在驻扎的千里之外的草原上,之所以能耐住性子不贸然进攻,主要是畏惧东陵目前所占有的地势。” 云笑…… 就连西木这眼高手低,向来对谁都不屑一顾的人都不免惭愧。 偷摸进帐篷里一看,明亮的帐篷里果然空无一人! 在距离她三步之遥的地方慢下脚步。 “穿上,别到时候话说到一半就先倒下了!”司马夜看也不看她,径直坐在案桌边,快速卷下上面那张画着奇怪曲线的羊皮纸。 司马夜一惊,慵懒的动作一下子整顿过来,眼神猎猎盯着她。 转而向西木说道:“本太子离开上的这些日子,你们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军师,这五日好好照顾她,相信你们比我更清楚她的价值,七日内,本太子必然赶回,不许走漏一点风声!” “那我说,红罗解药为代价,不知在王爷看来,在下的话还有没有分量。” 既然不信,为何又要做出一副已经相信自己的样子,将自己请进帐篷后又处处防备自己,不是很好笑吗? 穿越大草原,一路奔上山峰。 “作战有三,天时地利人和,如今东陵军看似占据了上风,但是,仔细观察下来,东陵军太注重地势占领,从而忽略了天时与人和,如果长久这样僵持下去,最终东陵军必败!” 她模拟了很多遍再次和司马夜相见的场景,是刀剑相对?还是生死无话? 司马夜一身银甲白装,乌黑色长发用一根白色发带高高束起,他嘴角带着她熟悉的似笑非笑,两袖清风,踏飒而来真灵九变全文阅读。 语气转冷:“带走!” 苍白的嘴唇翕动着,似乎在诉说些什么。 木托无力地动了动嘴唇,还想劝阻,而冷无殇一手疲惫地揉着额头,一手朝他们挥动示意。 下面一阵唏嘘,最近几日的确是惶惶不安的,现在突然听到太子殿下说已经制定出作战计划,心里除了惊喜还有无尽郁闷。 西木惶恐跪下去:“是,太子!” 西木欢喜地取酒回来后,只见到空无的祭台,一个人影也没有,唤了几声也不见回应。 让人无端生出一股气,气她如此不爱护自己,在这么大冷的早晨,静静地吹冷风。 这不是很好笑吗? 云笑风被带到他独立的帐篷里,因为是在山上,雾气还很重,加上她又是早上上山来的,所以全身都被雾水浸湿了,站在外面还没感觉到冷,一进帐篷,那泛着火花的温暖小火炉瞬间温暖了这细小的空间,映得她小脸红红的,煞是好看。 “是是是!” 冷清,一如既往的冷清,不仅是锦风阁就连青衣那里也没有任何消息,此时的云笑风才恍然觉得一向最讨厌的白鸟的名叫原来也可以那么好听,她似乎有些怀念它的叫声了。 冷无殇…… 她不也受过他的威胁吗,现在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再说,“王爷受我威胁吗?王爷比我更清楚这场战的利弊,若是赢了,王爷可以得到北水边疆外加红罗解药,若是输了,也不过是损兵折将的小事,这一切,就看王爷敢不敢。” 这么一说,那些人全都意见一致下去,临走时,冷无殇唤了西木和木托留下。 两人得令退下去。 云笑风面色一凝,上前道:“我是玉面书生,带我去见你们的将军,我有要事要报!” 司马夜想了想,凝重地点头:“跟我来!” 想到这次到来的本意,云笑风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冷无殇见人都平静了下来,继而道:“东陵已经领先占据了有利的地势,这一面我们明显处于下风,但是作战重在三,天时地利与人和。” 她在赌,赌司马夜需要红罗,更在赌身在如今这危机时刻司马夜身为一国将军不会轻易放过这种不明不白的事情。 狭小的帐篷再一次被拥挤到爆满! 司马夜手指捻起一杯茶,琉璃目随着手中茶杯慵懒地转动着,“所以呢?这种地势明眼人一看就知,你以为仅凭你的见微知著本王就能全部相信你吗?” 个个脸上都带满了沉郁之色,这么晚被太子殿下召集在一起,尤其是在这战事难定的关键时候! 反反复复就这么过了好几天,终于等来了第五日。 “……” 才刚临近就听到细微的对话声。 “知道本太子为什么留你们下来吗?” 不过,这是冷无殇宣布出来,他们就算敢怒也不敢言呀风流医圣。 怜惜? 脚步轻盈,干净利落。 袖中双手握了握,又握了握,最后松开,她俯首作揖:“正是在下!” 只是,在这死气沉沉的空间,没谁愿意冒出去充当炮灰,饶是西木这个五大三粗的直肠子人也都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 其中不知谁突然拍手称道:“妙啊妙啊,这一迷一惑,先让对方军心大乱,然后在下最后一针猛药断了东陵最大的依仗,就算他们后背再好,也守不住这样的打击!果然是妙哉!” “还有什么事吗?”冷无殇说道,眼眸一斜,盯着下面人。 难道冷无殇不在这里? 而正是这个看似无害的人,就在昨日手刃玄英四人,让她失去了这个世上仅存的亲人! 想到这里云笑风不由得冷笑,口口声声说不许任何意外出现,不许自己离开,结果最先离开的却是他自己?! 木讷地点头,“会。” 她本来还胜券在握,但现在她猜不透他了。 冷无殇一走就是好几天,离锦风阁的传信已经快三天了,要是现在动身前去根本就来不及,但是这么一直干等着,她也急得慌。 军事方面本来就应该联合众将士一起商谈,结果这场战先是无缘无故来了个无名军师,后面又单方面制定出计划,这不是在说他们这些副帅就是个摆设,活生生的大脸啊! 云笑风如是想,心中暗笑,没想到他竟然不忘何时都是这么小心谨慎。 见他这样反应,云笑风就知道他已经大半部分相信自己了,软件在手上挽缠着,似不经意道:“王爷要是不信,大可以试探一下。” 司马夜一看,笑容一僵,半眯的眼眸徒然睁开。 自从那夜之后,这人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她有些适应不住。 “陪我喝一杯吧,天冷。” “去叫军中众副帅过来!” 难道她分析得不对吗?这场战的利弊,司马夜不会看不出来,现在经由这么一番分析,他怎么可能还是无动于衷? 云笑风笑了笑,他若是轻易说就这样相信自己是来禀告北水军情的,她倒反而不信了。 你还有心吗?军带沉副。 她负手倒上满满的四杯酒,望着祭台上那刚采来还滴着晶莹露水珠儿的金黄色小花儿。 …… 忽然,站在他面前那个人背对着开了口,“会喝酒吗?” 或许,这只是惜才爱将的缘故吧。 这两个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你在想什么?”司马夜一斜眼,目光浅浅从她袖中忽然紧握的双拳中掠开。 察觉到自己的事态,云笑风在心中暗恼了一下,“没有,只是在想,征战沙场的岳王是不是见血太多,人冷,心……更冷。” ------------ 第086:温泉相遇无赖王爷 kanxuanhuan.看察觉到自己的事态,云笑风在心中暗恼了一下,“没有,只是在想,征战沙场的岳王是不是见血太多,人冷,心……更冷。” 冷到即使明知道这一场恶战会牺牲很多人,却还是眉头都不皱一下。 “是啊,本王的心早就冷了。”他不甚在意地笑着,分明是无情的话,那笑却带着春风拂面的暖意。 步入水中的那一霎那,那触脚的温度更让她狂喜不已。 这么想着,他不由得鄙视自己! 然后蹲在一旁,边烤着野鸡边吃着野果子等着。 司马夜难得气煞,白希的妖孽脸上乌云笼罩着,漆黑无比,“你倒是会算美夫俊郎!” 司马夜笑意更甚,很好心情地拍着她的肩膀,“别怕,本王相信你的能力,试问天下谁人还敢质疑玉面书生的卜术?” 云笑风自然不知道司马夜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见他表情蓦然黯淡起来,很是惊诧! 他极力想要抓做些什么,除了月下清辉,舟中放酒,剩下的,也就只有一片灰烬了。 她学着刚才他的样子,不甚在意地罢手,“好说好说,江湖身习惯了,有些老毛病是改不了的。” 他好说好说地罢手,整理了一下桌子,慢悠悠捧起刚才那杯茶继续喝着。眼神徒然一变,冷光乍现:“红罗解药呢?” 那个侍卫惊讶地张大了嘴,有些反应不过来。 几乎是在他开口的同时,云笑风就脚下一沉往水下隐藏了几分。 湖水那适当的温度让她卸下了连日来的疲惫,半眯着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你!” 越到深处,树木越发紧密,最后几乎到了完全贴合的地步。 从他母妃死去的那一刻,他的心就跟着死了。 云笑风不由得侧目,他竟然露出了一瞬无可奈何的表情? 好在云笑风还会一些野外技能,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但也正因为这个条件的苛刻,他才不会深度怀疑自己,没有谁会什么都不图冒死前来送好处。 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怅然感,为什么,听到她的回答会这么失望呢? 那是一块天然的小湖泊,四面开满的桃花。 闪烁着狡黠光芒的明丽眸子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小树林,他不由得笑了。 先将野鸡清晰干净,拾了些干柴生好火,娴熟地架上野鸡。 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 云笑风嘴角微抽,嫌恶地拍开肩膀上那只手,“多谢王爷谬赞了。” 虽然睡着,但是她还是不敢轻易放松警惕,没多久就被耳畔边传来的脚步声给惊醒了。 他俯身在她耳根边,分明是带着威胁性质的血腥话,经由他轻缓说出,反而比情人间的情话还要好听。 那张樱唇此时正不满地紧抿着,一脸威胁地看着自己,仿佛他就是那洪水猛兽般让她躲避不及。 还有什么能打动自己的心呢? “来人!带玉面书生下去休息,好生伺候。” 云笑风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如何想,但是对眼前环境却很不满意! 云笑风拧了拧鼻子,离开冷无殇后就一直赶往这里,想想也有几天没有洗澡了,全身上下都不怎么舒服。 她知道这是司马夜在故意为难自己,但是以她目前的身份根本就无法反抗,也反抗不了,一个字,忍! 他凑近她耳朵:“怎么,才这么说,你就怕了?” 只是,隔得太远,她还没有游到湖对面,那进入眼界的白色长袍让她措手不及后宫九美男。 司马夜仿佛遇见天大的笑话般,忍耐住心底的笑意问道:“你该不会是害怕男人接近吧?” 她嘴角一扯。 为了篱儿,他忍受多年,从不曾与任何人争斗,却还是没想到那人至始至终都不曾放过自己。 “你要是算错了一步,本王就废了你,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看来得找个地方好好洗洗! 这样想着,她就朝着小树林走去。 云笑风后退了一小段距离,防备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性感的嘴唇微动着,磁性的声音充满魅惑人心的魄力,听得云笑风耳根发麻,脸颊上飘飞起两片红霞。 云笑风被安排在最东边的位置,望着眼前那风一吹就要倒的矮小帐篷,云笑风终于明白过来司马夜那特意的交代。 笑话!他岳王就算再不济,也不会低俗到和一个男子…… “王爷既然来了,我也就不打扰王爷兴致,先走了!” 都这时候了,谁还会来这里? 她身轻如燕般横卧在那条白绫上,双手交叠支撑在后脑处,好看的星眸半眯半开,似乎正要假寐。 云笑风差一点就以为是自己错觉了,见过变脸的,却还没见过像司马夜这样先不要脸然后又这么快变脸的。 果然 云笑风笑望着他,看似言语上占据了上风,藏在水下的手心却忍不住捏出一把冷汗。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一回他会这么轻易放开自己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又或者像她说的那样,自己对一个才见面没几天的男子产生了兴趣? 好笑地摇摇头,晃去这可笑的假设。 云笑风如是想着,起身去寻食。 既然没有一个人来送晚膳,说明司马夜一定在军营里下达了什么命令,那她想要在军营中寻找食物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了。 司马夜竟然没有派人给她送晚膳,这算是在报复她没有将红罗如愿交给他吗? 云笑风一边疑惑地想着,一边防备地去取衣服。 只是,为什么在这无尽苦涩中脑海里却忽然浮现出一抹玄青色身影? “云笑风敢以项上人头担保!” 她快速转身,朝岸边游去,没想到这一次出奇地顺利。人早他即。 一瞬间,他突然有种如置幻境的错觉。 他终是不忍,长长叹息了一声:“说出你的目的。” 袖袍一动,白绫从里面弹出卷上一棵粗大的杨树,另一头也迅速卷上杨树旁边的一棵稍小一点的树。 这么一想,似乎心中平衡了不少,转身就离开了。 不过,为了满足一下他大男子的主义,云笑风还是配合着抖索了一下,一张脸不自然地白了几分惊悚乐园全文阅读。 他的确耗不起,篱儿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他现在都不敢想象。 他根本就是在看好戏! 心中发出一句疑问:这真的是男子吗? 云笑风愤愤不平地瞪着他,“王爷慢洗,恕在下不奉陪!” 司马夜深吸了一口气,再度恢复到一向的淡然闲散。 入怀的淡淡香味儿让司马夜心神都荡漾了起来,那滑腻的肌肤,羞赧的表情似乎都不是一个男子该有的,但是经由她做出来,不仅没有那么让人厌恶,反而极度适合。 “那你想怎么做?” 说罢也不问她意见,直接脱衣服下水。 舒服地嘤咛了一声,她敞开双手放在石头边沿,一双脚自由自在地摆动在水中,随着湖水的流动而上下沉浮。 她眉头皱了皱,要她和男人一起洗澡那绝对是不能承受的,哪怕司马夜算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但是这个夫君在那场大火后就完全丧失了任何意义。 她暗皱起眉头,有些不习惯他的靠近,拉开距离道:“王爷,你是聪明人,我既然敢来就有十足的把握走出去。不过,我只是想要告诉王爷,东陵军耗不起这场战,你也耗不起。” 只是司马夜一身散漫,白云漂泊般淡然,双手倚靠在身后的石头上,一动不动。 云笑风半羞半恼,怒火灼烧的眼恶狠狠地警告着他。 就这样,云笑风算是在这里暂居了下来,一下午宁静无事。 对于她的讽刺,司马夜只是闭上了眼睛,不承认也不否认,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当真没有吗?” 按照他的视线,只能看到云笑风微眯的眼角,长长的青丝从耳畔散落自然垂落而下,绿叶间,依稀可见那张白希带着眼光洒落的柔软光芒的脸庞。 “军营生活恶劣,还希望玉面书生尽快习惯。”侍卫转身说道,若有若无瞥想她的眼神先是好奇探索,最后摇头变成了叹息。 他没想到仅在一瞬间功夫,刚才还站在自己身边的人,白影一晃就越到树林里去了。 望着那垂落在空中随风摆动的白色衣带还有腰间那松散的玄青色流苏,侍卫不由得看痴了。 加上一日奔波,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东西,所以这顿野鸡,云笑风吃得特别快乐,被司马夜特意关照后的坏心情也转好了不少。 她要是穿衣服就必定会浮出水面,那样岂不是正好入了他下怀? 云笑风暗自心惊,还表情不变笑侃,“王爷不会是见到一个男人就会说这样的话吧,难不成王爷当真又这癖好。” 起雾了吗…… 若是,一个男子为何长得如此油头粉面,妖娆多姿? 云笑风吃完又在小树林散了一小会儿步,月光穿透云层从树梢中散布下来,踏着一地月光,云笑风走得很是惬意,空中弥漫的雾气没过多久就打湿了她的外衣。 有些回不过神来,“解药已经被我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了,在下一节书生,没权没势,要是这么空手和王爷谈条件,要是王爷一朝功成后反悔了,我还不得哭死?所以嘛,还是留些筹码在手比较安心,王爷您说是吧?” 她自然听得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但是她本来就不是男人,就算他再怎么厉声威胁,也对她没用美食攻略全文阅读。 云笑风正要说些什么,司马夜靠在石头边,突然问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好熟悉的样子。” 视野里绿色莽苍,白雾弥漫,就在她几近绝望时,突然一道水银色光亮进入她视线。 商务是决定一个国家的繁荣度,掌握了这一面,就等同于手握一国经济血脉了,像司马夜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个要求的苛刻。“哈哈,想不到天下四公子中的玉面书生竟然是这样扭捏,像个女子。”他手指移到嘴唇边,轻笑了几声。 肉由白逐渐变成油滋滋的金黄色,很快就飘出一阵香味儿。 云笑风揉了揉眼睛,想要再次求证是不是刚才看错了,而司马夜已经做好的身姿,恢复到往日的清淡慵懒。 “那又怎么样!”就算不拘小节,但是她也还没有开放到那种地步,而且,就算不怕男子接触,唯独对他,她是有多远避多远! 他摇了摇头,“区区一个玉面书生如何能抵得过千万将士的鲜血。” 不一会儿,她就左手一只野鸡,右手上挂着一串野果子满载而归。 司马夜听了,深黑的眉毛慢慢拧成一团。 司马夜,终有一天,我会百倍偿还给你的! 司马夜心底冷笑着,嘴角越翘心底就越是冰凉。 这一向无人问津的东边就像是刻意荒废到今天,只为等这么一个神姿之人的到来。 她挑起好看的眉,仰起头对上他薄怒喷火的眼。 都说是玉面柔和,大抵也就是现在这模样了吧。 轻点脚尖,衣摆一动飘落在白绫上。 她那动作加上那表情让原本心情就不怎么好的司马夜心情突然转变了一些,心起逗弄之意,“怎么,天下四公子中的玉面书生还畏惧男人不成?” 她好奇地转头,司马夜正慵懒地靠在石头边,双手沉溺在水中,湖水不是很深,刚好淹没到他胸膛以下,露出里的白希胸膛丝毫不像他长相中的阴柔,反而很结实有力,胸膛下那性感的六块肌在水中若隐若现,很是诱人。 直到,云笑风一觉醒来,摸了摸干瘪下去的肚子,张开眼,头顶上布满的繁星似乎在传诉着夜的来临。 她转身要去取衣服,手臂徒然一紧,她措手不及,后背跌入司马夜怀中。 他嘴角噙着一抹漫笑,懒洋洋地看着她,眼中呈满了看好戏的光芒。 她撕下一块儿肉试了试熟度,虽然只抹了鸡屎增加咸味儿,不过因为火力得当,味道也还不错。 外面来了一个侍卫,将云笑风带了下去。 他也会露出这么无奈黯然的表情? 若不是,却为何他的一举一动都那么英姿飘逸,浑然天成? 她在怕他? 她狠狠地握紧手,咬着牙:“谢谢你们王爷的好意了。此处阳光明媚,四面通风,晚上还可以卧榻观月,风景甚好,云笑如何不习惯呢,王爷果然是太抬举我了,竟然分了个这么好的住处给我,你代我谢谢王爷先做后爱,总裁的绯闻妻!” 你说,要是男子都长成这个摸样,那天底下该多少男子鸣不平,多少男子伤心抱怨了? “我如何?” 云笑风艰难地辨认着方向,最后也只能无奈地使用轻功,翻飞到树梢间观察地形,看看有没有湖水的地方。 云笑风侧首,眼角余光望着前方侍卫离去的方向,眼中冷光渐渐聚集。 “看来,你挺懂得享受的。”司马夜一脸笑容,从容不迫从远处走来,他走得很轻很缓,清风吹来,拂动了树枝,朵朵粉色桃花飘飞在他身后,有些梦幻不真实。 最后四个字,他咬得特别重,像似有意在暗示些什么。 殷红嘴唇微张微合,像是索吻般翕动着,卷翘的睫毛如同蝴蝶飞舞时那两只扑闪闪颤动着的小翅膀,带着阳光的金色光芒,在眼睑处投下一片细小的阴影。 云笑风顿时惊喜过望,就像久旱禾苗遇到甘露般亲切地跑过去。 竟然是一个天然的温泉! “呵,野心不小!” 说完,她挥袖翩然走上去。 也只有这样,司马夜才更能相信她,只是单纯为了自己利益,才能对她放低防备。 她伸指弹开落在肩膀上的一片枯叶,蹙了蹙眉头。 很大火气地甩开他的手,“你干什么!” 只要一闭眼,脑中全都是那落满枯叶的小院,秋千上坐着的瘦小身子,苍白如雪的小脸,还有那满屋子驱不散的苦药味儿。 “北水通商必须由四海聚来打理,任何贸易进入北水,都必须打上四海聚的标志性象征。” 一直听闻天下四公子的名号,今日好不容易有那份荣幸见识一下,没想到这传说中的玉面书生果真是个白净的人,若是身为女子倒还好,偏偏是个男子。 不就是一个男人嘛!再怎么美妙也比不过女子的倩丽。 望着眼前盛开的粉红,云笑风无端笑了,果然是印证了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势桃花始盛开那一句吗?zvxc。 无论是身为玉面书生还是身为梅家二小姐,她都与司马夜交涉过,保管不了司马夜会认出自己,所以她不得不小心! 在小树林里发着呆,一阵风气,带着夜里的凉气袭来,随之而来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汗味儿。 无辜的表情望着他,摊开手,“王爷不也找来了吗?真是心有灵犀啊。” 他思忖了一会儿,笑了,“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能保证你的探查无误?你又能确保百里无殇一定会在三日后的大雾天攻山吗?” 他脸色一沉,哼道:“谁与你心有灵犀。” “怎么了,不是说要走吗?” 云笑风气煞,为什么她看着此时的司马夜竟然有种在看无赖的错觉? 但是,士气上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输给他的,后脚一蹬,朝前倾斜下身子,慢悠悠道:“我突然间发现这里清风明月,千里绿苍,不仅有温泉热水,还有王爷这么屈尊降贵作陪,在下又怎么能这么不识抬举呢,所以决定不走了。” ------------ 第087: kanxuanhuan.看但是,士气上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输给他的,后脚一蹬,朝前倾斜下身子,慢悠悠道:“我突然间发现这里清风明月,千里绿苍,不仅有温泉热水,还有王爷这么屈尊降贵作陪,在下又怎么能这么不识抬举呢,所以决定不走了。” 哼,司马夜,你就是那万恶之源,说的话就好比手中那无形的剑(贱),你就是这么操练出来的,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个字:贱! 司马夜弯了弯嘴角,摆弄着修长的手臂,自顾自的开始洗澡。 她收敛了几分,托起下巴回看过去,目光散散,看不出是在看风无神还是越过风无神在看他身旁那位将军。 “我没想到你不会浮水。”要是她知道,就不会拉他下水了。 “遇到突发事件或者将军要召开紧急会议时就会吹响号角。”那士兵先前是见过云笑风的,但是具体就不知道她倒是是敌是友,所以也语气也是不冷不热的。 他极力挣扎着,踢踏着下面紧拽住他小脚的,无奈力气越来越小,最后变得毫无反抗,想一块儿石头一样,慢慢朝湖底深处沉溺下去真灵九变。 “本将问你,最后一次伺候将军是在什么时候?” 比定力,她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刚才,她刚才只是将司马夜拖到了湖中稍微深一点的地方,按照司马夜的功力,从那里浮出来的时间也正好是在自己穿戴完整之后,但是现在都过了这么久,他怎么一点响动都没有? 前脚才到营地,号角声就跟着响了起来。 随后,一个是从模样的士兵被带了上来。 而另一处,云笑风一手拿着他的衣服,一手掐算着路线,然后将那些桃花移动了一些,布置成迷阵。 “都没有吗?”李英加大了声音,脸色沉郁起来。 “等我去换件衣服,马上过来!”她转身头也不回道。 忽然身后一道声音传来,“玉面书生也随同一起吧!” 云笑风淡然坐在风无神身边,想起桃花树下那光洁地只剩下一件亵裤的司马夜,心情大好。 不多时,她一身白衣,肩后青丝用一根白色发带高高束起,腰间带着一只血佩,红与白的映衬更为她的翩然之姿增添了几分傲气。 他这才恍然想起,自己原本是在京城月王府的,没想到前日接到司马夜传信说是要自己亲自前来一趟,主要还是和幽蝉的解药有关系,没想到这才到营地,就听到号角声了,找副统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身为总指挥的将军司马夜不见人影了。 篱儿还需要红罗来救命,他不能让她死! 刚才还冒着水泡的湖面顿时安静了下来,犹如一面镜子,平静而明亮。 “报告副统领,是林业!”下面一个人走出来汇报道。 忽然,一道冷光从侧面射来,等她抬头,只见风无神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敲打着椅子边沿,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只是没想到,正要浮出水面时,司马夜全身一颤,四肢都抽搐起来。 下面一片鸦雀无声,忽然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属下记得好像看见王爷去了树林里。” 下面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一副云里雾里的迷茫无措。 她去哪儿了? 他挥动着手,云笑风冷不及防脸上受了一拳,顿时冷裂了嘴。 所以,云笑风心思一动,转瞬就扎进水中。 过了好一会儿云笑风才慢慢转身,抱拳道:“原来是神医大人。” 那一双眼,就算只是有过几面,但是他还是记住了。 但见副统领李英一双浓眉都结在一起了,粗手的手掌往那椅子扶手边一拍,“带林业上来!” 望着碧绿色的湖水,他眉头紧紧拧在一团。 云笑风听了不免暗笑,她亲手布下的阵法,又岂是那么轻易就能解开的!“你确定没看错?”李英噌地一声站起,倒是吓住了下面一干人。 司马夜从来不会为任何人担心,云笑风在他眼底顶多也就是比陌生人多那么一点利用价值,他的担心,与其说是给云笑风,倒不如说他在担心她手中的解药风流医圣最新章节! 湖底比上面要漆黑,因为是温泉的缘故,下面温度也要比上面高出一些,云笑风咬紧牙关,艰难地寻找着,一片又一片,最后在一块大石后面找到他。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噗笑出声。 司马夜背靠着桃花树,捂着胸口笑道:“本王没死让你失望了?” 过了好一会儿,哗啦一声,一挽青丝扬出水面。 云笑风两人到来的时候,那里已经挤满了人。 风无神在江湖上最响亮的是一手好医术,但是,武功方面也是当仁不让的。 好好好,她竟然真的有胆子挑衅他! 不过,一想到始作俑者,她就有些愤愤不平! 身后脚步声一点点临近,耳边是温热的呼吸,还有那冷热适度的语气:“在下风无神,久闻天下四公子之一的玉面书生大名。” 云笑风沉吟着点了点头,反正不关自己事,还是回去睡大觉吧! 布置妥当后,就肆无忌惮朝自己那块儿小地方走去。 如果真要这么僵持,恐怕等她身上脱下一层皮都还没分出胜负。 过了一会儿,才起身准备会营地。 风无神坐上座,便听一个威严的声音凝重道:“负责将军日常的是谁?” 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 一想到这里,云笑风的心沉了几分。 “在下云笑风,无神公子也不用那么客气。”她刻意压低了声音。 李英思忖了一会儿,下令道:“调几个熟悉树林的将士,营帐外集合!” 风无神看着她的眼变成了深深的探索,“可曾见过?” 只是没走几步,她就意识到情况不对。 云笑风抹开脸上的水滴儿,快速游动到岸边,抓了衣服换上。 云笑风不由得诧异,她武功应该比司马夜稍差一点,但是刚才拽他小腿的时候,司马夜明显挣扎过,当时她还以为要费一番力气,没想到还没怎么使力,就轻而易举将人给拖下去了。 她随意而豪爽,完全是江湖语气,热情的语气让风无神心中疑惑更甚。 他的话和他身后桃花飘飞般清淡,仿佛是在说别人的命一样。 说完狡黠地看了他一眼,意味颇深地低笑了声,不待司马夜反应,就先离去。 但是要论耐力,云笑风似乎又占了点上风。 两人并肩走着,一路沉默不语,直到主帅议事处。 他叹息了一声,扭头望着前面那片湖泊,目光深邃难测。 双腿重重一跪,“林业见过副统领!”发尊贵里。 不知为何,云笑风突然有些生气,她紧抿着嘴唇,怔怔地看着他。 “回副统领的话,是在今早日出之前,属下伺候将军洗漱后,将军便让我先下去,后面就一直没有见着将军身影误落帝王榻:皇的奴妃最新章节。”他浑身一抖,手指都捏出了冷汗,军营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能不怕吗! 不过,云笑风也不介意。 一群人下去准备,风无神正要起身,李英突然跑到他面前来,“还请神医相助!” 她笔直地游过去,一手托住司马夜的肩,将人往上送。 风无神微怔了片刻,“走吧,去主帅帐篷。” 见好就收是云笑风一贯的原则,她摇着头,“没有。” 司马夜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任何动静,心不由得慌了。 熟知的人知道她的来路,不知道的都会认为她是风无神的侍从。 整顿好后,她一刻也不愿停留地朝来时路走去,再也没回头看那宁静的湖面一眼。 折身返回湖边,她蹙了蹙眉,碧绿色的湖水想一块儿巨大的宝石,反射着幽幽的光芒,那光芒在她眼底逐渐转换成灰暗色。 抱着这样的信念,云笑风什么也顾不得,一头扎进水中。 湖水平静如常,她的心却掀起了巨擘狂澜。 当然,之所以施布那个桃花阵其实只是为了打击报复一下司马夜,她没想过要真正困住他,目前她还需要司马夜的力量,所以不会对他做些什么。 桃花花瓣随风飞舞,散落在她身上,映出她苍白的脸,大腿处那殷红的血丝妖冶如花。 不算熟悉却并不陌生的声音让云笑风脚步一顿,她整个背都僵硬了下来。 正当他迈出一步时,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一样,整个身子都朝下滑去。 云笑风心底笑着,表面还是那份淡然。 司马夜呼吸困难,胡乱地挣扎着,抓住她的衣摆往下按。 她的笑很浅很柔,司马夜不由得心神一荡,等回过神后,人影早就消失在桃花林深处。 刚才那道声音忽然没了底气,“属下…确…确定!” 云笑风愣怔在原地,风无神双手负在身后,疑惑地看着她。 难道说,他那是不是故意而是真的不会浮水? 司马夜脸色徒然变黑,“有这么好笑?” 刚才泡得有些久,全身上下都开始酥软发麻,她抽出腰间的匕首狠狠地往大腿上刺去,突来的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 一张俊脸冰霜转暗,他握紧了手。 以前用的是梅酒酒的身份,脸也是易容后的,自从离开岳王府后她露出了真实面貌,照理说风无神是不可能认出自己的。更别说现在她又刻意压低了声音,更不可能认出吧。 “你醒了。”她站在他面前,语气不冷不热。 里面很多都是认识风无神,见他进来,无一不怀带着敬佩神情仰瞻着他。 虽然她是真的很想他死,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还要借助他的力量报复冷无殇,他不能死! 抬头望了望天,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腹黑npc全文阅读。”zvxc。 唤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任何动静,这一回司马夜是真的慌了。 水雾弥漫,却唯独不再见那灵活小巧的身子,司马夜加大了声音。 李英沉思了半响,目光扫视着下面,接着问道,“还有谁在之后见过将军?” “云笑风,本王不逼你了,快出来。” 云笑风慢了半步,不动声色地走在他身后。 他语气微冷,虽然笑着,却充满了威胁。 风无神还想问些什么,她开口打断:“营中怎么突然吹起号角了?” “你…你……”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般畅然。 她轻轻一笑,摇头,“不曾。” 一致行礼道:“神医大人!” “云笑风!本王命令你快点出来!云笑风……” 度了好一会儿,司马夜才恢复正常,只是双眼任然紧闭,苍白的嘴唇翕动着,像是在说些什么。 只是,等他去拿衣服时,望着空空如也的草地,才恍然大悟她离去时那抹狡黠的笑。 她紧蹙着眉,随手拦下一个路过士兵,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水花激荡着,司马夜还没来得及看清,她就这么凭空消失的视线中。 云笑风顿觉情况不妙,但是在水中也不能大声呼唤他,只好左右闪躲,最后咬着牙固定他的头,送上嘴给他度气。 只是看她转身的那一瞬,他就彻底震惊了,风度不再张大了嘴看着他,就像是百日见鬼一样,惊诧,惊慌,疑惑! 她捻起腰间那块儿血玉,手指磨砂着,沉烟水目动了动。 想到这里,司马夜更加心烦意乱起来。 司马夜悠悠转醒,猛烈地咳嗽起来。 云笑风自诩不是什么玄术高人,但是一般人想要破解她的机关还是要花上些精力的! 虽然这片湖泊水位不高,但是湖底怪石嶙峋,深浅不一,万一遇到深洞那就不妙了! 若不是他这么无赖地看她出丑,她也不会这样做。再说了,谁能料到,大名鼎鼎的东陵岳王竟然不会浮水,这样说出来不会很…丢脸? 云笑风想的不错,但是她忽略了一点,一个人就算再怎么变,有些习惯是改变不了的,虽然和风无神相处的时间少,但是她算错了风无神观察人的能力。 云笑风托住他往上浮,哗啦一声冒出水面,用力将人拖上岸。 手成弧形放在嘴边叫唤着:“司马夜,司马夜,司马夜……” 李英怕万一王爷是被人带走了,多了风无神这个武功高强的人,就能事半功倍。 风无神划了划茶盖,快然道:“自然。” 没过多久那些人已经准备好了,正等待外面听候命令。 ------------ 第088:司马夜的试探 kanxuanhuan.看李英将风无神请出,对着下面人下令:“明日之前必须找到将军,出发!” “是!” 整齐有力的步伐迈在云笑风等人面前,她走在后面,沿路欣赏着大雾中偶尔隐现出来的不知名的野花儿。 这么轰动的消息,他怎么会不知道! “北水军师?”风无神疑惑地抬头。 李英等将士惶恐地跪下去,“末将鲁莽,请王爷降罪!” “你和她交过手,就知道到底是不是她,你不也对皇陵那句尸体一直心存怀疑吗,这一次,正好也能证实一下你的猜测。” 他揉了揉掌心那瓣桃花,笑意深深:“还记得当初那场喜夜吗? 白绫与长剑在空中相遇,发出噌地一声响。 有生以来,还没有睡敢这么明目张胆挑衅他的人! 云笑风熟睡的眼突然睁开! 月光下,她玉面柔和,弯起一抹冷笑,“你是谁?” 也?风无神愣了愣,回神一笑魔尊仙皇。 司马夜折下一枝桃花,鬼魅一笑,“没想到北水那位神秘军师就是他。” 风无神看他反应就知道他已经发现了些什么,继续道:“要不要试探一下?” 但是,后来有传言说是西和打了败仗不甘心,所以暗中报复了那人,也有传言说那人计谋深重善长行军用兵之法,所以各国竞相争夺,北水狼子野心,自然也不甘落于人后。 他意味深长地哦了声,“是我唐突了。” 也有说那是一个男子,身为男宠,一心一意忠心于流苏将军,所以才会战场相伴,共同退敌的一段传奇之恋。 说是唐突,却毫不见他有什么内疚的表情。 不过,云笑风又岂是那么容易中计的人。 神医和王爷一向亲近,绝对不会害王爷,这就是他心中坚定的信念。 是了,看似散漫将所有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实则处处警示留心的岳王又怎么会听信一面之词,轻易相信一个人呢? 司马也哼哼了几声,“别忘了,他可是天下四公子中的玉面书生!” 同样的淡然,同样的隐忍,同样的倔强与狡黠! “是!”那些人得令退下去,生怕慢了半步惹得王爷怒火。 便听风无神凝重道:“玉面书生怎么会找上你?” “那你懂玄卦之术吗?”他继续问道。 一步,两步,三步…… 司马夜:“……” 肩膀一拍,她惊愕回头。 司马夜一僵,不解地抬头,却不想他已经先转身过去。 风无神垂下眼,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他看起来很像一个人?” 风无神弹了弹肩上落下一片桃花瓣,“你不认为他长得太过阴柔了吗?你难道没有看出他若退下那袭男装,全身上下都在透露出梅酒酒的特性吗?” 南燕之所以能扭转局势巧妙取胜,靠的就是那位传闻中的白衣人。关于那个人的传说有很多版本。 她摇头:“不懂。”zvxc。 风无神使用地淡然自若,而云笑风却看得心里一个咯噔。 白净的脸庞,谦逊的儒雅书生气息,他见过不少穿白衣的人,却唯独他才能将那抹白色淡然与寂静斩落得如此淋漓尽致! “怎么,本王洗个澡就能惊动了这么多人?” 不过,胜战之后,那个白衣人就不知去向。 风无神随后跟上他,接下话:“不仅送来解药,还好心将北水军情告诉你,这样不是太诡异了吗?” 可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缘故吧,司马夜从来都没有发现这一点,但是经由他这么一说,倒是将两个人的渐渐重叠起来。笑儿膀走。 风无神抿紧嘴唇看着他,示意地点了点头。 司马也勾起笑,散漫的目光扫视了一下,最后定格在云笑风和风无神那边末世之仙劫。 搜寻了好一会儿都没什么发现,李英不由得握紧拳。 很快眼前就出现了一条小路,身后将士无不目瞪口呆。 所以…… 没多久风无神就取了衣服回来,司马夜快速穿上。 “我……”刚一出声,云笑风就后悔了,心中冷笑,他竟然想试探她! 梅酒酒…… 没走多久就眼前就出现了一片湖泊,云笑风眼神动了动,暗自寻找着,最后不知是谁叫了一声。 她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玄卦之术竟然丝毫不亚于自己! 他刚一出水面,风无神就忍不住嘴角抽搐,大笑了起来,“怎么试探?” 于是转头对着风无神请求道:“还请神医相助!” 一句王妃,要是她回答了,就代表自己承认了王妃身份,而这种毫无防备的轻松对话,最是让人懈怠,也容易被人看穿。 不过,这和北水军师有什么关系? 司马夜迈开步子,边走便说道:“先前要了那么多次解药,他怎么也不肯出现,哪怕是封锁四海聚,用那些人的性命作为威胁,他也不曾露面,没想到这一次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司马夜换个了个舒服的姿势,双臂枕在湖边的石头上,下巴搁在手臂上,“无神留下,其余人退下!” “是吗?”他折断一直桃花,吸了吸:“第一次见你,发现了你衣服上夹带着这种桃花,还以为也是喜欢摆弄这些梅花研究阵法呢。” 一阵剑风袭来,云笑风飞身而起,侧身躲开那冰冷的剑气,同时挥出手中的白绫。 他的沉默让风无神无端一恼,声音飘忽:“司马夜,你变了!” 等人都离开后,司马也才从湖水中出来。 风无神一惊! 风无神笑而不语,李英走在一旁,听得迷迷糊糊的。 对面树梢上矗立着一抹健拔修长的身影,他单脚支撑在树梢上,另一只脚垂在半空中,手中长剑如虹。 “堂堂东陵王爷却被一个毛头小子戏弄,这不是很好笑吗?”他怎么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东陵岳王,竟然也会有认栽的时候。 轻而易举识破第一道屏障,后面的,他依样出手将那些迷惑的桃树斩断。 一想到刚才她那算计的笑,他就莫名火大! 风无神没来由地问道,“这里桃花不错,王妃懂玄卦吗?” 夜深人静,弯弯的月牙散落在山头,冷冷月色下一道黑影飘飞而落。 司马夜笑问道:“你还记得南燕与西和那场战吗?” 他也曾来过这里,只是依稀记得这里的地形,但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诡异地连一条路都没有吧! “你怀疑他就是那个白衣人?” 风无神后退一步,靠在一棵桃树上,玩味道,“那你不也是天下四公子中的执扇阎罗吗?洪荒东皇!怎么,一个月不用扇子,就开始忘记自己这一重身份了?” 众人寻音望去,只见司马夜懒洋洋地沉溺碧绿湖水中,双手仰靠在颈后,只露出大半个白希精壮的胸膛。 司马夜目光一下子变得飘忽起来,他怔怔地望着那一片桃树,粉红桃花飞舞在空中,飘舞着零落…… 司马夜凝眉:“你是说,好戏重演?” 司马夜神色愀然,好久没听到这三个字了,是在那场诡异大火至今都没有半点线索。 司马夜顿了顿脚步,疑惑地看着他。 风无神走在前面,云笑风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后面还跟了李英等将士。 凤眼微眯,远远地斜过来,慵懒中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魅惑。 她一动不动横挂白绫上,听觉无限放大,风吹叶动的沙沙声中夹杂着一阵猫步。 “我先去给你拿衣服吧,堂堂一国王爷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说出去简直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南燕与西和多年对峙,大小战事不断,最后一场大战里,本来一直处于下风的南燕居然出奇制胜! 她弯起嘴角,笑意深深,“我不知道神医在说些什么,在下是云笑风,不认识一个名叫王绯的人。” 她踮脚站在一枝细小的竹腰上,手中白绫倾斜而下,飘荡在空中,随风舞动。 司马夜整理好衣带,将那天她到来后的说辞全都告诉了他。而后问道:“你也在怀疑?” 竟然有那么多相同的竟然是他一开始没有发觉的?! 而云笑风更是喜闻乐见,伸了伸懒腰,回去睡觉了! 云笑风心底一沉,不自不觉慢下脚步:“神医说笑了。” 司马夜冷眼一瞥,风无神不理,在他冷光中哈哈大笑着离去。 她手指紧紧曲起,一道白绫紧捏在手中,默默地着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司马也脸色不好,难得冷言:“有什么好笑的!” 有说是一个妖娆的女子,本身就是南燕将军流苏的人,因为懂得幻术,所以在战场上使了卑劣手段,将西和军迷惑住了,所以南阳才能反败为胜! 李英不懂为何,却还是耐着性子看着。 “看,是王爷!” “难道不是吗?”初见他一袭白衣,淡然坐在窗边,一茶一账簿,耳鬓下垂,遮住他望向账簿那双灵动的眼。 军师……难道?! 风无神从人群里走出来,撕开一瓣桃花弹指朝不远处的一棵桃树射去,那树应声而断。 …… 他一身黑衣,脸上也蒙着一块儿黑色布巾,只露出一双桃花眼闪烁着迷人月色。 她心生疑惑,这人好生熟悉! 他收起长剑,双手抱胸,调笑道:“怎么,才一个月不见就不记得我了?” ------------ 第089:不和谐的赏月 kanxuanhuan.看一个月? 云笑风想了想,瞳孔一缩! 一个月前,她与岳王成亲之日。也是这样漆黑的夜,一轮弯月浅挂在天空,极力散发着冷凌的苍白。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云笑风虽然不喜欢被威胁,但她武功不如他,唯有隐忍。 云笑风一惊,“你是要对北水宣战?” 云笑风不甘人后,也飞掠起身。 哼,就是太子她都敢挑衅,又何惧一个王爷! 司马夜嘴角一抽,表情有些僵硬:“青楼红妓?” 朝霞洒落在他身后,那熟悉的火红色让她不知不觉想起一个月前他整军离去那一天早晨。 从来都没有想到司马夜就是那一晚的采花大盗,那他那么做也只是在试探自己吗? 岳王? “不骗我?”他蓦然俯下身,用手抬起她下巴,紧紧地看着,不许她退却真灵九变。 不过云笑风的反应却超过了他的想象。 一次是骗,两次也是骗,就算多一次……也无妨吧? 说得好听是怕自己累着,其实就是方便监视自己! 她嘴角微展,冷笑着。 他难道经常出入那些地方?不然怎么会这么感兴趣! 她点了点头,“有劳神医了。” 不知为何,一看到她生气的表情,他的心情就会莫名其妙好转,刚才的烦躁被扫光。 她心底冷笑,说得这么轻松,若不是他腰间那块儿熟悉的金色令牌,云笑风几乎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错觉了! 就算她反悔,他又能奈她如何? 司马夜不屑嗤笑,移近一步,靠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同时伸手将她也拉了坐在地上。 她走上前,抬头仰望着他,曾经无数幻想,是否会有那么一个人,身穿白衣,骑着白马,与自己携手江湖,了此一生。 回神后,她暗自苦恼着,竟然会产生这么可笑的想法! 云笑风不满地看着他,头上乌云密布,“哼,我看你是根本就没有出入过哪些地方,所以才会这么惊诧吧,口口声声说是采花大盗,竟然连那些地方都没有去过,也不怕行走江湖被人笑话了!” 不甘心说道:“既然你记不得就容我提醒一下,一个月前,月王府大婚,采花大盗!” 两道同样出色的身影交织在一起。 怎么说,她都在冷无殇哪里待过一段时间,仅凭自己一面之词,司马夜那么严谨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轻易相信自己? 司马夜淡淡斜了她一眼,虽然没有否认,但是那不屑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说不相信! 司马夜一愣,看着他凝眉疑惑的表情,心中暗暗思忖。 边想边走着,远处的号角声突然响起,云笑风这才恍然大悟过来。 云笑风背后僵硬地靠在大树边,而司马夜却舒展着双腿,散漫随性地斜靠着,一手扶额,黑布下只露出的那双眼睛微微眯起,认真地赏月。 司马夜反手展开手中长剑,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就算不是她,他也不会武功而返! 难道是宿命吗? 知道今日躲不过,云笑风也不隐藏,弹出袖中白绫扬飞在空中。 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一丝怪异,好像有什么是自己忽略了的。 白绫垂落在她脚边,他将剑收回插入剑鞘。托起下巴打量着她,“真的没有印象了吗?那一夜,你用的可不是这种武功招数,执扇阎罗?呵…玉面书生,你骗得在下好苦啊!” 云笑风眼神一冷,他竟然下手这么狠! 忘记了他今夜到来的目的,只想让她更加生气,更加吃瘪无言和自己赌气。 云笑风回到营帐里,昨晚闹得她不仅心累也身体累美女大佬爱上我最新章节。 背靠大树,前面是司马夜淡淡的笑。 云笑风知道司马夜既然是在试探自己,那么暂时还没认出自己。 他从一开始就在怀疑自己,为何又要大肆迎娶? 云笑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脑中忽然闪现过那夜最后司马夜从她视线中走过,她仓皇追出去那一幕。 不过,看她努力都会想,最后依旧茫然的表情,最终还是失望了! 说白了,他就是从一开始就不曾真心信过她! “你认错人了!”云笑风冷声道,说完转身就要走。 想到这里,她嘴角的笑不由得扩大,冷声道:“在下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招惹到你,还望明言!” 他眉头紧拧在一起,望了望天,转言道,“只要本王灭了北水大军,你就会按照约定给我解药的对吗?” 司马夜不怒反笑,“本公子行走江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座桥上轮回呢,现在反倒过来根本公子说教,也不脸红!” 身心具累的她才刚躺上床就睡着了。 司马夜仿佛听到天大笑话,手指放在唇边,低声笑着,“我可不是来找茬的,花前月下,你不觉得正是坐下谈笑的好时辰吗?” 这一晚就在诡异的赏月中度过。 司马夜好脾气地拍着她肩膀,“别看了,本公子对男人没兴趣,东陵最大的寻欢楼里的名牌都不能引起本公子兴趣,更别说你一个长得跟娘们儿差不多的男人了。” “那也是晚上的事,现在才早上,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而且,现在她是男装,就连司马夜也不曾发现,他又如何一下子看穿自己的身份? 因为是黑夜,若是一般人自然不会看出那东西,但是云笑风不同,南燕那一战,她和流苏接触颇多,后来在北水帐篷里也经常看到冷无殇腰间佩戴那道银色,自然对对面人身上那道金光不陌生。 司马夜睨着她,接着说道,“冷无殇带领三万精兵驻扎在五百里之外,没有下挑战书也没有公然擂鼓宣战,看样子就像你说的是打算今夜起大雾时,偷摸上山。” 她自然知道今天是第三天,但是也不必这样专程来找她吧? 他忽然笑了,笑得冰冷,“云笑风,你知不知道欺骗本王的下场,那绝对不会是你能承受得了的!”极眼不发。 风无神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挥手示意两人过去,一看那两人走路的步伐就是标准的军人,脚步沉稳,下盘有力。 想罢,他挽起几个剑花,踮脚笔直地朝那边飞掠过去。 他无赖一笑,上前一步将手支撑在她身后的树上,整个胸膛极带威胁性压迫在她身前,挑起笑:“不过都是天下四公子,也不枉费小爷惦记这么久。” 她负手在背后,“王爷今日不会是专程来和我说笑的吧?” 他神色一正,“今天是第三天了。” 她的闪躲看得他眼神徒然一冷。 云笑风:“……” 云笑风越想心底越无法平静至尊兵王。 云笑风在心底这样安慰着,迎上他锐利的目光,“云笑风说过的话从不反悔!” 两人静坐在一起,身后树叶落了满地。 司马夜越打越烦躁,出手试探的武功变得凌乱二狂躁起来,云笑风一连后退,被逼到一棵大树边。 白绫猎猎鼓动着,银剑白光,飞旋成片。 脸色瞬间拉了下来!“怎么,你不相信?” 而今,看着司马夜她竟然有种他就是那个人的错觉。 他笑着,却让云笑风无端发寒。 只是他怎么也想象不出来,当他进入青楼时会是这么一派景象。就他那小身板跟个女子差不多柔弱的缎子,就很容易怀疑他到底是来入客,还是那些地方特别训练出来的小倌,毕竟东陵还算是一个民风比较开放的地方! 云笑风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想要说些什么。 云笑风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昨晚就靠着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夜里寒露打湿了她的衣服,冷风一吹,她怀抱着手臂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如果司马夜是存心试探,就一定回探查她的武功招式,上一次她使用的是执扇阎罗的武功路数,要是在使用的话,一定回被司马夜发觉的,所以这一回,云笑风使用了自己的武功招式。 她扶着大树站起,身边黑衣人已经不在了。 云笑风哼笑着撇开眼:“你想说什么?” 但是,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云笑风冷笑,来这里已经有几日了,一开始就被分配到最简陋的帐篷,更别说什么侍从伺候的了,早不送玩不送偏生在大战的节骨眼上送人过来。 再度醒来时,已是正午。 桃花眼眯成一条细长而性感的弧线,淡淡地看着她。 这样岂不是会大乱一开始的计划? 想起今早他问的那一句,云笑风心底就升起一丝浅浅连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愧疚。怎么看都觉得很怪异! 正这么想着,司马夜一身银色将军装,骑着一匹矫健的红棕马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难道风无神的猜测有误? 司马夜满意地看着她,笑着威胁道,“看月的时候就要安静,要是再发出半个字儿,你信不信本公子会拔掉你舌头?” 似乎在遇到司马夜之后,她的生命里就多了忍这个字。 司马夜抿着唇,点了点头,在得到她的承诺后才调转马头离去。 云笑风看着他怀疑略带不屑的目光,心中就莫名升起一团大火。 “在下说了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要是故意来找茬,本公子自然回奉陪到底,放开!” “你――”zvxc。 她眉头抽了抽,分明是敌对的两人,就在刚刚他还出手凌厉,每一剑都酝酿满了杀机,这一刻却安静地坐在一起…赏月? 是司马夜吗?但是很难将昨夜那轻佻的黑衣人联系在一起,但若不是,那又如何解释他腰间那块号召三军的军令? 她表情凝重,询问道:“就不能再等等吗?” “……”朝霞褪去,红火的太阳不知何时露出山头,她抬起头只能看到阳光下他格外阴柔的尖细下巴,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底气不足网游之君临天下最新章节。 云笑风都快僵硬成石头了,而一旁的司马夜只是目光怔怔地望着月亮,放佛真如他说的,只是赏月那么简单。 欺骗? 司马夜看她无言,又隐沉下身上傲气,柔和下语气道:“朝中来信,说是今日北水再不宣战就要先下挑战书了。” 只是还没走出几步,身后一道凌厉的风刃就朝她招呼来。 云笑风心底冷笑更甚,司马夜竟然如此看得起她,随便派两个侍从来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她旋转侧身,那道风刃擦过她肩膀劈向她身侧那棵槐树。 突来的一阵风吹拂了她肩后的头发,飞舞在风中,凌乱中带着说不出的狂傲之气。 她撇了撇嘴,“就你这眼睛长得和个妖精差不多妖娆男人,倒贴小爷都不要!” “怎么了,一大早就对本王皱眉,摆出那副苦瓜脸给谁看?” 兜兜转转,当初想尽办法逃离,却想不到不远万里送上门的还是她! 那人就这么突兀地传进来,也同样的桃花眼,弯笑着毫不顾忌地说出自己的身份。 云笑风是被一阵脚步声吵醒的,稀疏的星辰还高悬在天空,只是天边已经露出了朝霞的火红。 “是吗?”她疑惑地盯着他看,托起下巴啧啧地摇头。 司马夜顿时火冒三丈“你不是朝廷中人,打仗不是江湖拼杀,别说的那么轻巧!” 垂下头去:“会、的……” 司马夜,想到你心思这么深,哪怕是她换上男装改变了容貌也发觉到不对劲! 她正要反驳,忽然眼角余光瞥到他袖中垂下的一道金色,她猛然怔住! 云笑风没想到他会动手动脚,惊呼了一声,被他放大在眼眸前的脸吓得连忙闭上嘴。 风无神带了两人过来,说是最近战事紧怕她累着,所以派两个人过来伺候。 …… 她笑了笑,扔下手中的白绫,身子半斜,倚靠在大树上,“好啊,天文地理国之大事青楼红妓,不知道你想聊些什么?” 似乎,从一开始她就在欺骗他,若有一天,他知道那场大火的真相,会不会更加恼羞成怒? “我?呵呵,小爷自诩玉树临风潇洒风流,这么灼烈地盯着我看,莫不是已经爱上我了?” 槐树拦腰断裂! 她何德何能啊?! 风无神简单交代了两句就匆匆离去了,剩下云笑风和左右两侧的人。 她回头问道:“你们都叫什么?” ------------ 090:冷无殇与司马夜的较量 kanxuanhuan.看“小的名叫常欢!” 云笑风嘴角一抽,明明是两个石头一样僵硬的人,却取了那么一个欢腾的名字…… 忘记了酸软的手臂,忘记了此时还被悬挂在树梢上,也忘记了对司马夜原本的恨意。 他要寻死,自己又何必手软,但是他不会让他死得这么便宜! 将士们得令分别退到各自阵地上,原本激烈交战的场面,一下子变得无比宁静。 是他太过自信,认为所做的一切都天衣无缝不会被自己发现,还是他真的不顾生死,为了他,即便是死,他也在所不惜?! 云笑风瞳孔一缩,“……”zvxc。 她不明白,早上还是好好的,怎么才一个白天的时间,他就变成了这样,他不是下山对北水宣战了吗,怎么会这么早回来? 月色弥漫,月影疏斜。 司马夜冷笑出声,“做错了什么?云笑风,有没有告诉你,你很聪明……但是聪明的人总会被聪明误!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你以为将红罗作为筹码就能掌控住本王?”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光一变再变。到了晚上,司马夜才带领着一群士兵回山,一回来就表情凝重直奔云笑风住处! 司马夜看也不看她,一手按剑目光深幽地望着下面。 “既然不在乎,那太子不介意本王当着面将她火烧了吧?”那这随字。 过了好一会儿,司马夜才挥手,冷声道:“跪下!” 云笑风自嘲一笑,他以为自己和冷无殇有些什么,甚至愚蠢到想要用自己来威胁冷无殇,他难道不知道这一次他会犯下多大的错误吗?! 今晚会有一场恶战,她必须养足精力才行! 她挥了挥手,“知道火营在哪里吗?” 司马夜? 她看见他,立即就大吼了起来,“司马夜,你不能这么做美女大佬爱上我全文阅读!” 不知为什么,在他带满深意的眼望过来时,云笑风竟然心虚般垂下眼皮,不敢正视。 莫不是他从中作梗? 喧嚣声,刀剑声由远及近…… 身后的寻欢和常欢几步上去将她按倒在地上。 他挑起笑,“太子当真不在乎?” 在看到马背上拿着弓箭的黑色英姿时,云笑风面色大变! 云笑风恨恨地瞪着表情微怔的司马夜,她解释过无数次,他偏不听,哼……自作聪明的除了她,他又何曾不是? 这中途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心底一震,惊诧地抬头,而司马夜在她望来那一瞬转身而去,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像是拿捏着她的脖子,正要一指一指掐碎。 她心底一沉:“你什么意思?” 微怔也只是片刻,转瞬已经恢复了正常神色。 司马夜嘴角渐渐扬起一抹笑,她那抹震惊慌乱正好落入他眼底。 “将人带下去!” 云笑风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不过才对战一次,就变得这么奇怪。 是夜,悄无声息,却又惊心动魄! 冷无殇冷眼一斜,满不在意道:“不在乎。” “是不是冷无殇跟你说了些什么?”要是这样解释,就说的通了。 捏起她的下巴,沉下声音,“可以,除非你交出红罗。” 寻欢瞥了眼被高悬在粗壮树梢间的纤细身影,又沉默地盯着地面。 寻欢望了眼常欢,说道:“王爷下令,带你去军帐!” 司马夜从上面往下来,沉默地睨着她,什么也不说。 随着两人刚到军帐就感受到那紧张而窒息的气氛,抬头望去,三军副帅全都围在案桌边,司马夜处在正中间,一只手还按在铺开在案桌上的地图。 司马夜无声地笑了,再度扬手时,身后黑暗处一瞬间亮起无数弓箭手。 “不能?”他慢步走近,每一步都轻柔地仿佛是踩在她心尖,让她心底莫名慌乱。 司马夜在一群将士的簇拥下走出来,看也不看她一眼,从她身边走过时沉下脸说了句:“带上!” 标准化的军人脚步,有力有度地消失在云笑风视线中,看得她眉毛直抽。 膝盖一痛,云笑风倒吸了一口冷气,冒火地控诉道:“司马夜,我做错了什么?” 那一战,本该是厮嚣箭火,却为何变得如此平静无声? 冷无殇,想不到你竟然也会厚脸无耻到这个地步! 那薄寒的威严远远不断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压迫得她呼吸都不由得慢了下来至尊兵王最新章节。 想到这里,他的笑也蒙了层寒霜,冷语道,“不交出了吗?是不敢还是不能?……云笑风,本王说过你很聪明,聪明的人反而会被聪明误,本王也说过,任何欺骗本王的人都会悔不当初!” 这一切都不该是这样的,一切都渐渐脱离她一开始的计划。 清风明月,良辰美景,面对此时此景,云笑风真的很想笑。 心中却暗自奇怪,怎么才一日不见,他就变得陌生了? 云笑风大惊! 等了没多久,就听到下面传来的马鸣声,云笑风望着树林间亮起的火把,目光变了变。 将士们都屏住了呼吸,望着俯身在正中央的她,心思各异。 云笑风被人从睡梦中唤醒,还没弄清发生什么事,寻欢和常欢两人就上前一人牵住一只胳膊将她从床上拽起来。 “知道!” 司马夜冷眼一瞥:“还愣着干什么!” 说完就快步离去,寒气源源不断从他身上散发着,让人畏而远避。 司马夜踏着月色朝她走来,银色白光,腰间环佩着那惯用的长剑。 云笑风愣怔出神:“……” 寻欢一愣,看平日清淡的王爷此时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陌生的怒恼,只能小心答道:“一直在营帐里没有出去过!” 头顶星空明亮如灯,柔和的月色映出她苍白的脸庞。 胜券? “干什么?!”她脱开两个人的手,厉声呵斥道。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 她从一开始就和他说过冷无殇的计谋,按照他的打算不应该是马上撤离吗? 云笑风被带到外面,结实地捆绑在一根木桩上。 那群将士全都散退下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冷无殇脸色不变,凝重的眼神从云笑风身上移开,高傲地冷哼了一声,“对于叛徒,本太子就是寻到也要亲手血刃,现在既然被你先抓住了,留给本太子莫不是知道就快战败,所以先乞讨下一个情面吧?” 是开始后悔了吗? “将人押到军帐,号令三军过来,本王要亲审!” 无形中的压迫朝她逼来,云笑风俯身看着地面,没有司马夜的命令也不敢擅自起身。 寻欢取了食物,云笑风胃口大涨,吃饱喝足后又仰躺在床榻上开始睡。 寻欢和常欢挺直了背,沉默地候在外面。 她慢慢冷笑出来,他到底是有多恨自己?即便是演戏给冷无殇看,他也不放过她,采用这么狠的手段! “等等!”云笑风噌地起身,厉声呵住。 “放开我,司马夜你不能这样对我!” 冷无殇到底和司马夜说了些什么? 冷无殇袖手而来,身上掩饰不住狂傲的冷魄网游之君临天下! 随手指了一个,“你,去火营拿些食物来,小爷饿了!” 忽然,云笑风想起了冷无殇。 被她这么一呵斥,寻欢和常欢蓦然一顿,硬生生止住脚步! 扬手在空中做了个停止的动作。 他斜着身后退了半步,隐匿在阴影里,“冷无殇,没想到你一直寻找的人已经落入本王手里了吧?” 刚吼完,一个茶杯就朝她扔过来,她始料未及,那茶杯砸在她身上,发出清脆碎裂声响,云笑风承受不住力道,竟然朝后倒退了半步。 终于开始怕了吗? “是!”两人不由分说将她挟持住。 若是一般人,谁能将性命都抛出去,在司马夜眼中,云笑风正是因为深爱冷无殇才会牺牲这么大。 云笑风走上去,“拜见王爷!” 走了才两步蓦然止住脚,平静的眼湖动了动。 云笑风惊愕抬头,差点以为是自己幻听。 “云笑风在什么地方?”他脸色冰寒,嘴唇紧抿成线,脚步凌厉进入帐篷。 司马夜哼笑着,“你的演技很高明,哪怕是现在被拆穿了,也还能这么淡然挑衅本王,不过,云笑风,你错了……来人!” 司马夜越想越气,心底冷笑逐渐扩大! “是!” 无语地扶额,回答要不要这么僵硬啊?! 而他却安稳地守在这里,安然自若,似乎早就稳操胜券。 他果然来了。 他果然没有解药吗?当初自己是抱着那么大的希望,那是篱儿唯一的希望,他给了自己一次希望却再度将自己打入绝望…… 见她来了,一群人都莫名回头,司马夜一脸凝重看着她。 他抬手示意下面人住手,冷无殇也默契般对身后人扬手。 云笑风百思不得其解,正当她苦恼的眉头紧皱成一团线时,帐篷里面终于发出响动。 “是!”寻欢回道。 “你敢说一切都不过是个计谋,从你到来的那一刻就算计好了,先是混入营帐中,暗中窃取军机图,与冷无殇里应外合?!哼,为了冷无殇你竟然能冒这么大的险,哪怕是性命都不顾了,云笑风,你倒是对他多情!” 火烧是四国间最严酷的刑法,东陵唯一一个被处以火烧的还是多年前杀兄弑弟谋权篡位的那位君王。 但是,手腕上传来的痛楚让她怎么也笑不出来。 冷无殇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司马夜一挥手,身后那个举着箭火的人朝向她,只待一声令下! (感冒才好,就流鼻血了……允一回家就发文了,咳咳,最近几天有些忙,中秋一定补回来,允发誓!) ------------ 第091:她的命是我的 司马夜一挥手,身后那个举着箭火的人朝向她,只待一声令下! 云笑风的心提到嗓子眼上,但是她现在被绑住了双手悬挂在树梢上,就算想逃也逃不了! 心一点点沉下去…… 司马夜扬手在空中落下,完美的半张脸展露在月光下,阴柔中带着一丝勾人的邪魅,一如他深沉不可捉摸的心思。 云笑风绝望地闭上眼。 就这样死去也算不错,本来这一生就是她捡来的,能遇到寻剑玄英他们也是她莫大的幸运了,是该,满足了…… 她蓦然一笑,自嘲中带着一丝冷清,淡然中却隐匿着苍白的孤独,有些凄迷。1az0c。 司马夜看着她的表情恍惚出神,脑海中飘过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个将士拉开弓箭,箭头上涂满了火油,一团烈火燃烧起冒着黑烟超级泡妞手册最新章节。 嗖地一声箭矢脱弦,在空寂的夜空中划出明暗的一条线…… 云笑风闭着眼,看不见眼前情况,敏锐的听觉却让她无法忽略掉迎面而来的那支箭。 为何,她会和司马夜走到今天这一步? 为何,他一直不放过自己? 一想到玄英他们横尸断头台还没有收尸的让他们安息,云笑风的心底就徒然升起一团火! “司马夜,今日我若死去,他日就是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她就大笑了起来,那团火球已经逼近在她脑门处,就差几寸就能穿透她。 云笑风越笑越大,傲然的笑声回荡寂静的夜里,有一丝悲凉的错觉。 她以为自己会死去,那一箭过来,她原本都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打算,却想不到千钧一发之际。 一面一道风刃擦过,铿地一声将那支箭打偏在地上。 云笑风猛然睁开眼,竟然是他! 错愕地望着树枝间那隐藏在树叶间的身影,心底疑惑无限放大。 他穿着一身黑衣,就像从深渊中走出来的修罗一样,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冰冷气息,一张孤傲的冷隐匿在黑暗中,明月照射下,那张脸形成了一半阴影一半透明的鬼魅色彩。 他薄唇紧抿着,一双灿极而寒魄如冰的眼冷冷地看着她。 是错觉了吗? 为什么她竟然在那桀骜的表情下看到一丝恼怒,一丝担忧…… “云笑风,你的命只能是我的!没有本太子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取走!” 司马夜勾起笑,林中的风吹拂了他宽大的袖袍,猎猎鼓动着,慵懒中带着一丝玩味而寂寥的笑。 他果然在骗自己吗?不过稍微试探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试出来了。 没想到一向无情冷傲的冷无殇竟然会有爱上人的一天,爱上的还是个男人?! 他嘲讽地裂开嘴角,冷笑出声,“你果然舍不舍他,既然这么爱,本王送你们做一对鸳鸯如何?” 说完笑着朝身后挥下手。 他笑得那么温柔,儒雅如玉,却又那么残忍! 身后那群弓箭手齐齐朝云笑风那边走去,呈现出一个包围圈的方式将她和冷无殇两个人包围在正中央! 擒贼先擒王,杀敌先杀将! 司马夜久经沙场又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 冷无殇原本就在北水军中央,就算拼杀也还能抵住一阵子。只是现在冷无殇只身孤影越到云笑风面前,这样的对他不利的形式,冷无殇这个利益权衡高手不会不知道! 那么,他为何还要来? 云笑风理不通他的心思,越发迷茫。 而冷无殇一身黑衣,隐秘在树中,狂傲的一双眼冷冷地睨着下面那些持箭的军队金庸绝学异世横行全文阅读。 一切矛头都指向他,情势危急,他却仿佛身在局外般淡然自若。 他回头问,“为什么要走?给我一个理由。” 云笑风迷茫地看着他,“当日我跪着求你让我去东陵救玄英,你却怎么也不让我走,那一刻我就说过会让你后悔。” 司马夜眯起眼,“放箭!” 刀剑声共丝竹沙哑,箭矢脱离,夜中是一阵划破空气,源源不绝的嗖嗖声。 他飞身跃起,黑色衣袍鼓动在空中与夜色融合在一起,依旧是那张冷霜的脸,他伸手,将绳索斩断,然后环住她的腰。 两道身影飞旋在空中,冷无殇一手紧紧抱着她,一边躲避那些射过来的火团箭。 他动作伶俐,好几次都从那些箭火中擦过,护着怀中那人就像是在护着一块儿宝玉一样,那般贴心,那般紧张。 云笑风在他怀中,听着他胸膛上传来的强健有力的心跳,有一刻失神。 那么冷清冰傲的一个人,怀抱却是这么温暖,她竟然有股依恋,不想离去的错觉。 贪婪他身上淡淡的气息,那一瞬,她似乎觉得自己就是一块儿珍宝,被他小心呵护在怀中。 生平第一次被人呵护,让她意外中惊惶无措,与其说是不喜欢,倒不如说是不习惯。 他轻柔的声音从头顶上飘来:“你曾说过恨,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恨我?” 她惊慌地看着他,尖利完美的下巴展露在她面前,她心跳的节奏慢了乱了。 说不出伤害他的话,只能无措地垂下眼:“我…我不知道。” 她本该恨他的,不是吗?为什么突然说不出狠话? 他低声一笑,翻了个身,将她由左手揽在右手中,游刃有余地闪躲着箭雨,对她说道:“可是我却后悔了。” 云笑风一愣:“后悔什么?” 救她,还是杀她? 他说过,她的命是他的,也说过她就算是死,也要他动手。 这一次云笑风迷茫了。 一声闷哼,忽然冷无殇冷角上的笑蓦然僵硬住。 云笑风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异常,“你怎么了?”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一只手悄然伸到背后去,云笑风只能听见箭矢折断的断裂声。 她张了张嘴,是错觉吗? 回神后又见他沉默无言继续抗争着。马举美司箭。 北水军早在司马夜一声令下后冲上去护主,无奈还没冲上去就被身后另一批骑兵给围住了,艰难地奋战,已是自顾无暇。 远远地望着他们的太子殿下,却只能黯然叹息! 司马夜将手中剑插在地上,双手负在身后,目光悠远地看着那一面。嘴角那温柔却嗜血的笑逐渐扩大。 云笑风看着他越发苍白的脸,突然挣脱怀抱,一眼就看到他背后那深入骨肉的箭尾掏宝王全文阅读。 她顿时大惊! 原来刚才那一声不是错觉,他真的…… 巧妙地飞躲着箭火,一面怒道:“为什么不说?” 他劈手斩断一支箭,凝眉斜睨着她,“我以为你会笑会开心。” 一句话堵得她哑口无言,只能翕动着嘴唇望着他。 将手中唯一的一把剑交到她手里,“留着命!” 一句话,三个字,无需语言,却胜过千言万语。 云笑风顿觉手中剑沉重了几分,但是,她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最重要的是避开司马夜这一击! 坚定了信念,两个人联手对敌,肩背相靠,一下子竟然配合到天衣无缝。 司马夜脸色变了下,正要下达下一批命令,没想到那两个人居然能突破自己的阵法回到原本的阵地。 一回到北水营地,冷无殇就镇定自若地指挥着下面将士,那群散落拼杀的将士们像是一下子被注入了新鲜血液,全都复活过来般充满了斗志! 激昂奋敌,生死搏杀! 战局一下子扭转了一大半,这让北水军士气高涨,更加济青高昂战斗着! 云笑风被他宽厚的躯体护着身后,月光下那支入骨的箭头正散发着深幽寒摄的光芒。 她愣愣地望着他的侧脸,还是那张风云不变的脸,还是那冷酷无情的表情。那箭插在他背后,像是插在别人的身体上丝毫不觉得疼痛。 不知不觉疑问出口,“痛吗?” “不痛!”他毫不在意地回了句。 在她意料之中,却让她无端气恼,“别死了,你背后可是肩负着整个北水江山的命运,你要是没气儿了,司马夜势必趁胜追击攻入北水边境,一寸一寸土地收入囊中!” 他不屑地哼笑了一声,“想要从本太子手中夺走北水的国土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他若有那个本事,本太子定当奉陪!” 一如既往的狂傲,云笑风撇了撇嘴,看来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冷无殇这么强悍的一个人,何时轮到她来操心了,别说一支箭,就是来十支百支,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不会倒下! 自嘲一笑,什么时候自己也开始多管闲事了? 局面一变,虽说北水军士气高涨,但是东陵军也经常随同司马夜出入战场,个个都是骁勇善战! 所以,双方勉强打了个平手! 冷无殇毫不恋战,挥手让身后军队撤退下去。 而司马夜也像是预料到持续下去不会有好果子,再说,今天一来一回地下山上山,士兵们已经到了极限,所以也下令撤回。没有刻意追击。 云笑风随北水军下山,她以为冷无殇会想尽办法折磨她一顿,没想到他回营地后先是吩咐了些事宜,然后就让士兵们都整顿下去休息,然后才想起她,冷洋朝她身上一瞥。 (今天有个朋友喝醉了,一路撒酒疯回来,弄得我差些出车祸,所以啊,不会喝酒的时候别喝酒,喝酒后千万别和耍酒疯的人一起,不仅丢人还差点丢命!擦,被罚单了,老娘今夜好大的火气啊!……明天加更!) ------------ 第092:那一巴掌真响 云笑风随北水军下山,她以为冷无殇会想尽办法折磨她一顿,没想到他回营地后先是吩咐了些事宜,然后就让士兵们都整顿下去休息,然后才想起她,冷洋朝她身上一瞥。 看的云笑风全身一颤,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垂下头看着脚尖,可转念一想,自己凭什么要怕他,本来当初就是他的错,要不是他拦着自己不让自己去,玄英也不会死,她也不会中途叛变跑去司马夜那里。 一想到玄英的死,云笑风就心底开裂,猛然抬起头瞪着他! “冷无殇,我现在落到你手里,你想怎么样就直说,反正也是一死!我只想告诉你,我做事从不后悔!” “从不后悔?若不是本太子在场,你早就死了!”冷无殇心中蓦然升起一团火,他当真不后悔?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要被乱箭射死,若不是自己,他现在早就成了一具尸体,他竟然还执迷不悟说着不悔?! 云笑风一额冷汗,她没听错吧?一向以自己利益为重的冷无殇之所以生气不是因为自己坏了原本制定下来的作战,而是恨自己不珍惜自己,差一点就死了?网游之决战巅峰! 太匪夷所思了吧? 云笑风不敢置信地打量着他,和他薄怒的一双眼对视了好久才疑问道,“冷无殇,你是不是中箭,加上一路奔波,所以伤口发炎导致了严重了头晕大脑发热?” 如果不是大脑发热,冷无殇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云笑风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无误,然后同情地看了眼他背后,“你的伤口不严重吧?要不要传军医?” 那一撇正要错过冷无殇眼底的一丝浅浅转瞬即逝的伤痕。 他在说些什么? 当真大脑发热了吧。 轻无地叹息被吹来的风带走,谁也没听见。 他转身拿出一个木箱子递到她,命令道:“上药!” 云笑风眉毛一挑,将东西推回他手中,“还是传军医吧。” 冷无殇鄙夷地哼笑:“怎么又变得跟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 云笑风气绝,“老子就是这个德行!又没有强迫你,看不惯就别看!” 他面色一寒,捏起她下巴:“你倒是有胆子了,先是中途背弃本太子跑到司马夜那里去,接着又将作战的事告诉他,最后竟然还和他联手演戏逼迫本太子!” 云笑风拍开他的手,“我说了,要杀要刮随你!” 看着他毫不在意地说着生死,冷无殇就无端火大,死死死!难道他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命? 云笑风表面沉静,心底早就跳动不已,看着冷无殇一变再变的脸色,心底就慢慢发寒。 谁料,冷无殇忽然笑了。 他抬起下巴睨着她,不屑冷哼着:“你想死,本太子就偏不让你死,不但不会让你死还会让你好好活着,亲眼看着本太子是怎么亲手血刃司马夜,眼睁睁看着你的幻想破灭。” 云笑风瞪大了眼,他有病吧! 什么叫她想死,就偏不让她死? 再说了,她和司马夜也不过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为什么到了他嘴里就变成了暧昧不清,好像自己已经和他狼狈为歼了似的! 看着她出神的眼,冷无殇火气又大了几分,他在想司马夜? 背过身去,冷声道,“上药!” 大吼的声音险些将云笑风的魂都给吓飞了,没好气地瞪着他,但是这一看就看到那背后鲜血浸染了的黑衣,血水顺着衣裳边沿滴下来,银色箭头反射着森寒的光,刺伤了她的眼。 他竟然伤得这么重,就在刚才还那么无所谓吩咐着军中将士,还有时间和自己生气,他难道就不怕拖得越晚就越有生命危险吗? 云笑风眉头深皱,接过药箱。 一撕开他衣服,就被那箭头边深红的血迹吓住了。 他背后除了那一箭,还有众多的痕迹交错纵横,有些骇人! 察觉到她的愣神,他嘴角拉了下来,有些不耐烦:“又怎么了?” “你的伤……” 他嗤笑着打断她:“你有见过不受伤的将军?云笑风,你是江湖人,自然就知道身在战场难免受伤,今夜不过就是一点小伤就把你给吓住了,本太子很怀疑刚才大胆挑衅本太子为所谓生死的那个还是不是你?” 云笑风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混世俏王妃全文阅读。 “别磨磨蹭蹭的了,上药吧,本太子没时间陪你磨叽!” 云笑风回神,小心翼翼清洗掉伤口边沿,然后将匕首在火焰上灼烧着。 伤口周围已经发炎红肿起来,她现在必须快点将箭取出来! 将一块儿拧成棍装的白布递到他面前,“咬着吧,疼。” 冷无殇罢了罢手,“不用了,你速度快一点。” 她惊讶了半刻,索性由着他。 灼热的匕首一接触伤口,那肌肉就忍不住颤抖着,云笑风实在不忍心,“冷无殇,我看你还是咬着白布吧。” 他坚持摇头,“哪儿那么多废话!快点!” 匕首一寸一寸地切割着皮肤,以为箭头上带着倒钩,想要拔出来就必须切开伤口两倍以上的空间。 云笑风一边小心翼翼地进行着手下活儿,一边留神注意着他的表情,每一寸深入,都带着切肤之痛,让他牙齿紧咬着,苍白的嘴唇上都滑动着殷红的血丝。 切开伤口,云笑风吞了吞口水,“你忍着点,我要拔箭了。” 他一张脸苍白泛青,咬唇点了点头。 当她的手握上箭头时,他全身还是抑制不住抽搐着,湿热的汗水从额间划过深邃轮廓的脸,顺着挺立的脖子蔓延到结实的胸膛,然后消失在白色里衣中,带着刚毅的性感美。 她深吸了一口气,出力、拔箭,按压住伤口……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回头看着他,只见他的脸色已经白到透明了,心中蔓延出一丝疼痛。 倒钩箭的独特之处不在于射入时箭尖锐利,直入骨血取人性命,更在于拔箭时倒钩入皮牵动经络让人承受一般拔箭时的十倍疼痛。 而他,从头到尾却连痛都没有呼过…… 为了救自己,他竟然连命都不顾,是笃定自己命硬,还是另有图谋? 云笑风忐忑不安的想着,冷无殇已经自行穿好了衣服。 回头吩咐道,“研墨!”1az0c。 她有些疑惑,都这么晚了,“做什么?” “本太子要修书一封给东陵王。” 云笑风大喜:“你要和战了?” 他笑着从案桌边抬起眼,俊逸而棱角分明的脸上那笑有些冷清的魅惑,“本太子要下令,北水从此与东陵生世为敌,至死方休!” 云笑风笑容一僵…… 冷无殇写了揉,揉了继续写,一直折腾到半夜。 满意地摊开案桌上最后一张纸,吹干了上面的墨迹鬼瞳-天才通灵师全文阅读。 “好了!” 耳边绵长的呼吸让他忍不住凝眉。 一抬头就看见一旁的云笑风,她一手提袖,一手拿着墨锭,整个身子半倾斜靠在案桌半边,额前碎发遮住了她的眼,投下一片阴影,那双灵动不似男子的眼此时正安详地闭着,鼻息颤动,嘴角翕动,像是在述说些什么。 冷无殇破天荒地凑近去,才刚听到第一句就拉下脸色。 她说:“冷无殇,你个坏人混蛋,我一定会离开你的……” 他脸色不好,心情也不好,捏起她下巴问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或许是近几天太累了,一向警惕极强的她这一回竟然毫无防备地熟睡着,“你?你是谁?” 他冷眉一挑,“我就是你口中的冷无殇!” 云笑风哦了声,带着娇嗔地笑了,然后毫不留情一掌拍到他脸上,“原来你就是那个混帐冷无殇…我最讨厌他了,害我救不成玄英,玄英死了,呜呜,他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仅剩亲人了,娘不要我,他也不要我,就连玄英都走了,呜呜,我恨他,最恨他了…” 冷无殇原本就不好看的脸上像是罩了层冰霜般,冷得吓人。 当然,这一切,云笑风是看不到的。 他真的很生气!堂堂一国太子,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天下间只有他睥睨别人,主宰别人命运,还从未有过谁敢让他吃过瘪! 只是,从遇到这个臭小子之后,似乎一切都变了。 第一次, 他一手仙女散花惊愕了他。 第一次, 他一身玉面女装震住了他。 第一次,他一脸淡然从容不迫将他的威严置于身后,毫不忌惮地挑衅他。 第一次,他站在和他对立的场面,惊慌失措地关心他。 今夜,他是发疯了才会不顾一切去救她! 而现在,她站在他面前,无害地给了毫无防备的他一巴掌。 一国太子,没有被父王母后扇过巴掌,而她却想都不想就一掌下手! 他能说什么吗? 一掌拍回去?怕是那一掌下去后她就只剩下半条命了,这样带着她那不是又多了个累赘,给自己增添负担? 难道,这样隐忍吞苦? 虽然既不甘愿,目前他也只能隐忍了。 今夜他才算真正见识了,世界上不是只有喝醉酒的人不讲理,就是那种半夜发梦的人,也真他妈太不讲理了! 将人抱回自己的帐篷,累得直接把人往榻上一扔就合衣躺上去睡了。 一夜好眠,当然前提是除去那睡前她最后给的那一巴掌! 云笑风第二早醒来,头下枕着一块儿坚硬却温暖的东西,一夜休顿,她现在已经恢复了精力,所以警惕也一并提升。 正在她好奇头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突然它僵硬地动了下,虽然极其轻微,但是依云笑风敏锐的触觉一下子就察觉了位面之超级作弊最新章节。 出于本能防卫,她想也不想就翻身跃起,侧身,抓住,折…… 精准伶俐的动作进行到最后一步突然顿住! 冷无殇侧身半仰在她身边,此时正弯起笑,“怎么停下了?继续啊。” 分明是笑着,云笑风却心底发汗。 奶奶的,说什么风凉话啊!现在就是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继续了,她刚才哪里知道背后睡着的就是他啊! 睡? 云笑风眯起眼回想着,昨夜她不是在给他研墨吗?她记得当时好像很累很累,眼皮一直下垂,最后紧紧粘贴在一起…… 那她是怎么跑到床上来了? 这样想着,手心处的红肿惹来了她的主意,好奇道:“咦,我的手怎么了?” 冷无殇起身靠在屏风处,刚才是侧躺,所以没怎么看清,现在他一起身,云笑风一眼就看出他左脸那块儿红肿,和左边深邃有度的半张脸形成鲜明的对比,有些滑稽。 她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冷无殇,你的脸怎么了?打蚊子也不用这么狠吧?” 他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 身影轻飘,眨眼间半边俊秀半边肿胀的脸放大在她面前,骇得她后退了半步。 寒目冷光射得她心底发虚,吞了吞口水,“干,干什么?” 他像是听到天大笑话般,劈头一阵怒吼:“干什么?昨晚是谁研墨到一半就睡着了,又是谁说着梦话,更是谁毫不留情出手的?!” 云笑风耳朵轰鸣一阵,揉着发疼的耳朵气试探问道:“那个人,该不会就是我吧?” 冷无殇继续咆哮:“不是你他妈的又是谁?!”笑以有云冷。 云笑风惊愕地张大了嘴:“……” 难怪她右手那么疼,难怪他一大早就诡异而深寒地笑着,她也未免太剽悍了,当时只是一味做梦,以为是在梦里,所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一掌打得她真心痛快,可是,哪里知道原来那根本就不是梦啊! 冷无殇冷冷地瞪着她,还想再说什么,外面传来一声急报。 “报太子殿下!” 云笑风这才送了口气,心中无限感激那个撞上枪口的通报人。 冷无殇横眉一皱,下榻自行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也不看云笑风一眼,转身就出去了。 留下的云笑风这才吐了一口浊气,摊开掌心,竟然多了层冷汗出来! 她下榻整理了下,又借着帐篷里的冷水清洗了下脸,然后才出去。 一出帐篷就看见到处滚动的战车,上面押解着粮草或装备。 她随手拦下一个人,好奇道:“这是怎么了?” 那个人是西木手下的武将,先前也听说过云笑风,所以对于她先后并从二主的作风很是鄙夷,说话时语气也不怎么好,“身为军师,你居然不知道?” (明天中秋节,允会连续三日保持万更,大家晚安……) ------------ 第093:回国突遇杀手 云笑风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对自己不屑。 又听他说道:“刚才东陵军突然从山上撤退,没多久就接到东陵将军的和战书。” “和战?”司马夜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却内心高傲的一个人,竟然会开口和战? 太诡异了! “嗯,太子看了和战书后下令整顿三军,午时撤军!” 冷无殇要撤军? 云笑风再度狂愕,就在昨晚,他还信誓旦旦说着北水与东陵生世为敌,至死方休,怎么才过了一夜就转变念头了? 突然,云笑风想起昨晚他写的那封书信,连忙好奇道:“太子怎么反应?” “已经派了木托大人去呈递书信了。” “挑战书?” 那人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你笨啊!司马将军好意求和,难道太子殿下还能不卖他面子?再说了,太子之前就说过,这场战就算打赢了,北水也占不到什么好处,这种损兵折将的事,你以为太子殿下会那么蠢?” 他话才说完,云笑风转身就跑没影儿。1b0rt。 一路冲到冷无殇商议军事的帐篷,他站在案桌边指着上面的地图对围绕在他身边那些将士们指挥着。 云笑风突然闯入打破了原本庄严紧滞的气氛,冷无殇拧眉看着她,然后挥手对身边将士们说道,“按照本太子刚才说的办,大家都退下吧重生董鄂妃最新章节!” “是!” 等人都下去后,他收起了边关图,坐在椅子上睨着她:“怎么了,风风火火跑来又发生什么事了?” 云笑风这才想起自己到来的本意,走过去一拍案桌:“传信是怎么回事?你昨晚不是还说要与东陵生死敌对,今早司马夜一来和战书,你就立即派人去回应,那封信根本就不是什么决绝书,而是和战贴!你本来就打算要和战的,对不对?只是司马夜先一步送出而已!” 他在骗她,他又在骗她! 冷无殇平静地看着她,与她的狂躁形成鲜明对比,手指无声地敲打在扶手上,“所以呢?” 云笑风一怔! 所以呢? 他说的那么理所当然,那么唯我独尊,这几日他是不是对自己太好,所以才会让自己差些就忘记了他的太子身份,他是北水太子,他的一切都代表着北水,他有那个权力随心所欲,而她,也无权过问不是吗? 想到这里,云笑风不由得苦笑。 冷无殇见她如此,不由得缓和了语气,“昨晚你不是很喜闻乐见本太子与东陵和战吗?今早一和战你反而反应这么大,莫不是还想见本太子与司马夜刀剑相见,两败余伤吗?” 云笑风动了动嘴唇想要反驳,却发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沉默地垂下头。 冷无殇见她沉默,以为是默认,胸口蓦然升起一团火。 她就这么恨自己?恨不得自己去死吗?! 袖中那封才到关于四海聚四大楼主的书信,本是想马上交给他,让他连日来紧皱的眉头舒展开,这一刻,他却由于了。 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就算交给她,也会认为是自己耍的手段找人模仿下来的笔记吧! 怒恨的同时,一丝若有若无的疼痛蔓延在他心尖,有些苦涩。 他走近她,伸出手去。 她下意识的逃跑动作让他胸口开裂。 他以为自己要伤他? 他就那么害怕自己的碰触吗? 悬在空中的手无力地垂下,他抿了抿唇,将一些情绪隐藏在寒冷表情后,再次回归到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的北水太子,“准备下去,午时启程回北水!” 回北水?云笑风猛然抬头,“我又不是北水人,凭什么要听你命令回北水!再说,在玄英死后,我和你的约定也应该破灭了,我更没有原有随你回去!” 说完转身就要走,突然后颈一疼,还没反应过来,就晕过去了! 笑对云山撤。…… (允要解释一下,当冷无殇的口吻说提及云笑风时会用代表男儿身的这个他,一般情况下都会是女儿身份这个她) 云笑风是被一阵颠簸惊醒的,醒来时,冷无殇正端坐在她对面,恢复到原本的黑衣便衣,一手拿着兵书一手捏起一杯茶正沉溺在书中。 听到她细微的申银,琥珀色冷淡的眼瞥过来,“你醒了。” 云笑风即刻清醒过来,防备地瞪着他,“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当时不是……等等,后颈那一痛,该不会就是他?我的老婆是名模全文阅读! “冷无殇,你竟然耍阴招!” 冷无殇眼皮从书中抬起,漫不经心说道,“本太子从来都没有说过是什么正人君子,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云笑风气绝。 马车一路颠簸,云笑风现在人落在他手上,想要打赢他逃走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只能见机行事,采用智取! 打定主意后,云笑风也不显得那么急,身子往,背后一靠,反而镇定无比! 冷无殇好奇地看着她,虽然不知道她心底打的什么坏心思,不过,能安静下来也算有进步了! 云笑风靠在软垫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掀开车帘子一看,才发现奇怪之处,回头问道,“大军去哪儿了?” “先走了。”不冷不热的回答,连头也懒得抬下。 她双眼一瞪,军队班师回朝时什么时候有了将士先行,将军善后的规矩了? “再瞪眼睛就要出来了!” 云笑风语噎,“额……” 过了好久,她又试探道:“你该不会是为了我吧。” 冷无殇正在喝茶,只见他手指一顿,深深的唇线隐匿在杯沿后。 她一时气绝,他果然是为了更方便监视自己不让自己逃跑才转成慢下来的吗? 他竟然如此防备自己,对于他,自己的利用价值不是已经完了吗?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云笑风火冒三丈,正要发泄,没想到他淡然地放下茶杯,拂袖嘲讽道,“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 为了他? 冷无殇心底自问,情非得已打晕他,看着那柔弱倒下去的小身影,他就后悔了! 心中忍不住自责,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唤来木托让西木指挥军队先走,然后再抱着他赶了一下午的脚程,幸好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户人家,这才买下这辆马车! 他一定是中邪了! 自从遇到他,自己就变得这么不正常,越来越不像原来那个自己了! 可是,为什么在烦躁这种不安情绪的同时,心中竟然有一丝奇怪的感觉? 那么陌生…… 云笑风唏嘘着,深深吐了一口气,本来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是见冷无殇一张变来变去最后深沉如潭的脸,也不敢贸然上去。 马车在外面驾马,车内两人却沉默如冰。 一个闲暇地看书,手中只余下书页翻动的声音; 而另一个却托着下巴望着马车外皎皎的月色,时不时叹息一声。 一开始还好,只是那叹气声犹如催命符一样揪着冷无殇的心,让他烦躁不已,最后终于忍不住扔下手中的兵书,寒冰的脸转过来。 一字一句咬道:“你叹气够了没?臣服!” 云笑风被他吼得差点丢了魂,“你做什么那么大声啊!老子差点……啊……” 她才说到一半马车忽然颠簸起来,她重心不稳扑过去,直直跌入冷无殇怀中。 结实而宽厚的胸墙撞得她眼冒金星。 揉着脑袋痛苦地申银着,“嘶……” 谁知冷无殇竟然一手捂住她的嘴,“别叫!” 云笑风一抬眼就对上他神色凝重,冷光延展的眼。 她心神一怔,肃杀而凝滞的空气蔓延在狭小的马车内。 寂静……无声…… 云笑风眼神一动,放弃了挣扎,静静地靠在他怀中,听觉无限放大。 风吹树飒声中隐匿着一阵整齐有度的脚步声,轻无到若非高手根本就无所察觉的地步! 云笑风好歹也算是天下四公子中的玉面书生,武功就算再不济,也不会发现不了这种异常。 而冷无殇,伸手位居她之上,更是不在话下! 两人交流了一个眼神,会意点头。 在那呼啸而来的寒风中夹带的箭气射来时,两人默契地趴下身子,不过,云笑风趴在下面,而冷无殇在她上面。 他宽大的胸膛包围着她,似乎在替她挡去外界所有伤害,矫健有力的心跳从她背后传入心脏。 那中不规则且陌生不安的的感觉再次笼罩着她。 “又刺……啊――”车夫还没喊完,一支箭直直穿透他心脏!铿地一声钉在车梁上。 脚步声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响。 耳后传来一声沉重的声音:“别动,我去看看!” 说完她后背一轻,冷无殇飞身出去,脚尖点在马背上,高高站立着,墨袍随风飘飞,青丝摆动在肩后,狂傲中带着不羁的邪佞美。 “找死的留下,要命的给我马上滚!” 排在四周的几重黑衣人被他冷气一震,竟然心生寒意,脚步一颤,有些畏怯。 还是站在前面那个带头的见过些大世面,上前一步道,“生死不是由你说了算,不过,今夜要留命下来的不是我们,而是你百里晴日!” 云笑风一震! 竟然知道冷无殇的身份,那说明一定是有备而来,会是谁? 看对上身手,分明是江湖人作风,但是杀手组织不会如此明目张胆,那会是谁? 云笑风还在思索着对方身份,冷无殇那边已经左右开弓,交打在一起了! 他伸手敏捷,动作利索,所以在众多黑衣人中还算应对的得心应手! 云笑风绷紧了神经,一眨也不眨看着那边的情况,生怕冷无殇出什么意外! 怕冷无殇出意外?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冷无殇要是被对方人伤了,自己不是更容易逃脱吗,为什么还要担心他? 这么想着,云笑风狠下心不去看,紧凑的观战由一开始的担心变成了找机会逃离神上! 忽然,她眼角余光瞥到车夫心口处那支箭,箭尾那烫红的夜字狠狠灼伤了她的眼。 那一夜,也是这样的箭,她背高挂在树梢间,他一身银甲,一手按剑,嘴角是她熟悉的淡然的笑,那么温柔,却带着嗜血的光芒。 司马夜…… 不是和战了吗? 为什么还要下这样的毒手?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一晚,那些人来的本意就是她! 对于为什么会知道百里晴日的身份就更明显不过了! 她明明都用沉默告诉他身上没有幽蝉的解药,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他还不放过自己? 是不是心里觉得是自己间接杀了东篱,所以也要拉上自己陪葬? 在她愣神那一瞬,一支箭笔直朝她射来,箭头银色冷光四射,树林深处,那挺拔的黑影双臂微弯,还保持拉弓的姿势。 不用想,也能猜到是谁! 只是她至始至终都不敢相信而已。 那箭来得猛烈而突然,云笑风根本来不及防备,就这么傻愣着看着它一寸寸临近而无所防备…… 瞳孔一步步放大,那支箭尾光洁泛着白光,她可以清楚地看见上面自己惊愕的表情还有一丝惊惧无措。 她以为自己会这么死去,毕竟这么突然的情连她自己都始料不及,更别提还在和黑衣人作战的冷无殇了,就算他看到了,又能怎么样? 以他的距离,根本就赶不上了。 想到这里,云笑风突然笑了。 原来,至始至终她都不能逃过他的掌心,就算;离得再远也还是葬身在他手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那支箭在离她鼻尖半寸的地方被另一只箭给射了下来! 云笑风猛然回神,一道白影落在她身前,白衣翩跹,墨发轻飞,划过她的脸,带着淡淡的荷花香。 司马夜?! 她眼睛一瞪,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么情况?! 如果眼前这个人是司马夜,那树林深处那个人又是谁? 未及她深思,司马夜已经翩然飞跃到那群黑衣人中,顿时纠缠在一起。 她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他白色面纱在空中翻动着,一身宽袖白袍,银剑出袖,白光剑花缭绕在他周围。 一如黑幕水帘中盛开出高洁无暇的白色睡莲。 两道身影,黑色冰冷,白色温润。 分明就应该是站在对立场的两个人,这一刻却像是合作多年的搭档似的,默契浑然天成。 (亲们中秋快乐哈!还有一更!) ------------ 第094:一场生死赌局 分明就应该是站在对立场的两个人,这一刻却像是合作多年的搭档似的,默契浑然天成。 司马夜从一个黑衣人身体里将剑拔出来同时对冷无殇说道,“快走!” 冷无殇聪明之至又如何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现在有人替自己托住,也不恋战。 施身朝云笑风这里飞来,一手拉起她:“走!” 云笑风朝身后望了一眼,那道白影似乎也有所感应般回首看着她。 两眼相望,四目相对……一瞬间,云笑风似触电般飞快回头。 清脆的哨声响起,另一批黑衣人突然从前面拦住她们去路! 冷无殇停落在一棵大树上,冷冷的睨着下面那群蜂拥而至的黑衣人。1b1fv。 对着身边人问道:“你能解决掉几个?” 云笑风粗略估算了一下形势,沉下声音,“一半。” 冷无殇看向她的眼神动了动,带着一丝探索,最后蓦然笑了,“好,左边那一群归你,右边归我!” 分明是紧张的突袭交手,却被他们站在树上像是在讨论打猎一样,下面那些人自然气愤,都沉不住气上前。 “走!” 他还是习惯施号发令,云笑风撇了撇嘴。 随着他前脚一走,后脚连忙飞跃出去! 两人应付的得心应手,大批黑衣人都被打倒下去。 两道同样孤傲的身影踩在尸体上,慢慢逼过去,仅剩的那群黑衣人颤抖着朝后退去, 小心胆颤地看着对面寒霜遍布的两个人! 突然不知谁大叫了一声,“来了美食攻略!” 树叶扇动着夹带着一丝冻结空气的凝滞气息。 云笑风眉头高皱,好重的杀气! 冷无殇也感应到了,悄然上前半步,张开手,将她护在身后。 她眉毛一挑,做为一个男子也还要他来保护,这也太失败了吧! 只是,现在也不是为这事儿争执的时候! 抬眼一望,大片黑衣人从树梢中跃下来,呈现出包围圈的形势将她们两人包围在正中央。 仅剩的那几个黑衣人一件援手到来,士气顿时高涨,也抛却了刚才还被那两个人吓得没胆儿,插进黑衣群中去。 局势瞬间扭转了一大半,云笑风握紧了拳,刚才一番恶战还来不及喘息,竟然又来了一批,一批又一批! 她都不敢再想,就算杀了这一批,那么下面呢?是不是还会有这么一群黑衣人等待着自己? 是谁,要冒充司马夜,将自己置于死地? 她胸口狂怒着,双眼也布满了血丝。 突然,有一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杀虐因子在身体里不断沸腾,她袖口一动,玄青色衣袍无风自飞扬。明的明里之。 就连那捆扎在肩后的青丝也挣开了发带,散落着,疯狂飞舞在空中。 那是该有多大的气场,又是该有多大的怒火? 皎洁的月光映照着她白净的脸庞,像是凭空为她度了层盛辉光芒,殷红唇瓣颤动着,像是开在风中的红霜花,卷长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扑闪着,那双眼像是蒙了层水雾般,朦胧难辨。 冷无殇眼神往下蔓延着, 每往下一寸,心尖都颤抖不已,目光落在她高领散开下的脖颈处。 他猛然在怔住! 他……他竟然是……女子?! 记忆回放,这才意识到,为什么他传女装时,自己会呆怔,为什么每当自己嘲讽他女子般娇弱时他却不在意地笑,为什么自己会对他产生那样奇怪的感觉! 原来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他……根本就是个女子…… 云笑风杀红了眼,他在一旁深深地看着,沉浸在自己是思维中。 他还不曾看见一个女子,倔强地与他对视。 也不曾见过一个女子,傲然站在沙场,马革裹尸,孤身入敌。 更不曾讲过一个女子,想此刻般,放下女子的矜持,剽悍地冲在最前面,与男人拼杀! 分明是那么纤细的身影,分明已经奋战疲惫了,分明就该躲在他身后颤抖受着他保护,而她却义无反顾冲上去,作战在他身前,倔强的眼,不曲的表情,傲然的姿态…… 冷无殇的心像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伤口不大,却深,很痛。 为她心痛…… 若是一般女子,定会说疼,然后撒娇地站在他身后,依靠在他宽大的肩膀上取暖,可是,她什么也没说,泠然一身冲出去,带着肃杀而雄壮的魅力先做后爱,总裁的绯闻妻最新章节。 也或许,只有这样的她才会让他侧目,让他心痛,也更加怜惜。 他冲上去,义无反顾为她挡下那一剑,迎来的是她错愕的回首。 她瞪大眼看着他,不敢置信:“为什么?” 他一笑,伸出手去,这一回她没有做出逃跑了动作了,他心中暗喜,语言无比苦涩:“云笑风,你骗得我好苦,玉面书生,你骗得我好苦!” 他拉着她,手心中传递着他的温度,却怎么也暖不进她的心。 云笑风慌了,他在说什么? 什么叫好苦? 但是身后追赶而来的黑衣人却从不得她多想,只能跟随着冷无殇的脚步,逃…… 因为那一剑,冷无殇胸口一直滴着血,脸色也逐渐苍白下去,一路逃跑,已经到极限。 而云笑风,因为刚才一场恶斗,已经到了精力交竭的地步。 但是谁也不敢慢下来,一直奔跑逃亡,直到…… 被逼到山峰。 浓密的树荫遮盖了月光,耳畔边只能听到那飞瀑倒挂的激昂。 崖谷阴冷的风吹来,拂过两人的面,也撩起了那如瀑青丝。 身后的一阵雷鼓般喧天的叫喊。 他牵着她的手,问:“云笑风,你敢不敢本太子赌一局?” “生为筹码换一场生死赌局?”她正该怀疑,这一刻她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冷无殇扳过她的身子,认真地问,“本太子只问一遍,云笑风,生为筹码赌一场生死棋局,你……敢吗?” 箭矢对着她,却还能笑如春风。 “好!这一次,我要赢你!” 说完,她毫不犹豫转身,跳了下去。 手指尖穿过的冷风,吹散了她余下的温度。 冷无殇握了握手,笑了。 纵身而下! 她以为这会是她和他生命中最后异常赌局,却不知道,原来一切都开开始。 她堵了生,她以为自己赢了,却不知道他其实也押了生。 活着,才是有出路,那是最大的胜算! …… 七日后,北水过举火大庆,犒劳三军回国,同时也为两国和战。 北水的夜,依旧那么开阔。 北水的歌,依旧那么雄浑。 北水的女子,依旧那么开朗放达! 冷无殇坐在火堆边,一手捏起一杯酒,似有似无地浅酌着,目光沉沉,穿过那火旺的篝火早已游思天外。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心情不好,原本这草原上最受女孩子欢迎的他,这一晚,身边竟然一个女子也没有惊悚乐园。 北水王和一国之母坐在帐篷里和几个大臣们谈笑着,一脸慈祥,让人被感可亲。 木托手臂上挂满了羽毛配饰走过来,因为是庆功宴,所以,也就随性很多,“太子,那边的姑娘们都想邀请您过去跳舞。” 冷无殇望着篝火出神,好久之后才摇头起身,语气黯然:“本太子今晚累了,你们先去吧。” 木托凝眉看着他略显孤寂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几日前接到太子遇袭的消息,火速赶往事发处,后来下崖谷找了一天一夜才将人寻到,受了水的托力,幸好还留有一口气。 将人带回来后,就立即传御医施行救治,御医的诊断是,云笑风因为坠崖时不幸磕到水底的大石块儿,导致了大脑淤血,所以一直昏迷不醒。 不过,相对幸运一点的太子昨日就醒来了。 不过,他醒来后一直呆在云笑风屋子里,也不许外人进入,所以他也只是在太子醒来后见过太子一次,若不是今日大王下令必须来,怕是太子是十万不情愿的。 当时在军营里就听过一些关于太子和云笑风的传言,当时也不见太子表现得多在意,只是怎么这一次回来,太子就像失了魂一样,一心贴在那个小白脸身上呢! 木托正惴惴不安的想着,身后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你就是晴日身边的侍卫木托吧?” 他惶恐跪下去,“木托拜见大王王后!” 北水王将他虚扶起,“今日是庆功宴,木托勇士别那么多礼了!” “是!”话虽这么说,但是面对北水王时,木托还是有些内惧,一举一动都不敢随性。 王后挽着北水王的手臂笑道,“晴日这一次醒来,性情变了不少,你是晴日的贴身侍卫,知道晴日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大吗?” 木托犹豫着,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 这要是说了,太子那一关就不好过,可要是不说,眼前又是大王又是王后。 真是为难啊! 不过,最后还是秉承着为太子殿下着想,不让他走入歧途的崇高理想将来龙去脉禀告给两位。 北水王听得嘴唇颤抖,哆嗦着骂道:“混账,混账啊!” 王后倒算平静一些,安抚着他的胸口,转眼又问道:“莫不是艳阳口中一直提到的那个云笑?” 木托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点了点头:“正是!” 北水王听完嘴角狠狠抽搐着,胸口起伏不定,“妖孽,祸害了我女儿,还要祸害我儿女!” 木托再次跪下去:“大王息怒!” 王后也说了道:“大王息怒!” 他挥开王后的手,全身颤抖,“叫我怎么息怒!就该将那个妖孽五马分尸投入狼山!” 王后一听,忙道:“大王不可!” 北水王见她居然为一个陌生小子求情,更是气恼,“为什么不行?” (几日更新完毕,亲们中秋愉快,看文愉快哈!) ------------ 第095:云笑风清醒之夜 王后一听,忙道:“大王不可!” 北水王见她居然为一个陌生小子求情,更是气恼,“为什么不行?” 她好言劝慰着:“大王,你好好想想,自从晴天去边关后,艳阳就一直心情不好,进宫来也心不在焉,心里嘴里想着念着的都是那个云笑,现在就连晴天也对他起了心思,大王您要是贸然杀了他,艳阳那里先不说,就是晴天也不会原谅您的。您忍心他怀恨在心,从此骨血陌路吗?” 不是王后言过其实,从冷无殇醒来的那天的表现就知道了,放任宫中苦苦担心的大王王后,久久守候在一个陌生男子身边,就连今日庆功宴,也是北水王亲口下令必须前来他才来的。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早早离开了。 心底,怕是那个男子的命在他心底,已经高于一切了真灵九变。 他高傲的皇儿呵,怎么会变成这样? 北水王痛心地闭上眼,心底悔恨悲伤着,却只能无奈地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那……该怎么办?” 王后扶着他,挥手让西木先退下,而后说道:“艳阳不是喜欢那云笑吗?而晴天一向最疼艳阳这个妹妹,皇上既然不忍心让晴天堕入邪道,恐怕只有一个办法了。” 北水王沉思了片刻,“王后是说……” 她按住他的手同时止住他后面的话,会意一笑,“夜深了,臣妾陪大王回宫。” 转身间,那抹笑投在阴影中,显得有些扭曲,不过这一切都是北水王看不见的。1b4ba。 …… 悠悠笛音,飘渺入尘。 冷无殇站在窗前,柔和的月色照耀出他小麦色健康的脸庞,那双高傲睥睨人世的琥珀色双眼愀然闭合上,修长手指按压着笛孔,一长一短吹奏着。 笛声旋转欢乐,像黑夜中的小精灵,跳动着,飞舞出一段又一段欢乐的音符。 只是,笛声虽欢,却怎么也跳动不进他沉寂的心。 这是当日她想家时,他吹奏给她听的那首曲子。 就在她昏迷着迟迟不愿醒来,他不厌其烦一遍一遍吹奏着给她听,希望有朝一日,她能早早醒来。 笛声戛然而止,他脆微的心跳似乎也渐渐停止了。 回头看着床上那沉沉入睡的苍白小脸,他的心再也抑制不住疼痛了起来。 望着她出神道:“云笑风,你不是一直想要离开我吗,你不是一直想要报复我吗?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我给你机会伤害我,为什么你却不愿出手了?是不是也舍不得?山崖那晚你以为你赢了,既然已经笃定你会赢,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醒来?你不是天下四公子中的玉面书生吗,既然身为天下四公子之一,就不要丢了四公子的脸!” “云笑风,别睡了,你不是要回东陵吗,只要你现在醒来,我就陪你一起回去,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四海聚的楼主根本就没有死,那晚我去了东陵,将他们带回来了,只是还来不及让你高兴,你就先去了司马夜那里,云笑风,那一刻,你知道我有多恼怒,心口一团火,什么也看不清了,只想要杀了你,没有谁敢背叛我,一旦背叛了,我就会好好折磨他,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可是,当我率军攻打上山,看见被悬挂在树梢间的你时,那一刻似乎有什么破了碎了,胸口那团怒火更大,依旧是因为你,只是我知道那一刻心就像裂开了一道口子。” “你不是自诩聪明吗?为什么到了司马夜手上就沦落到这个地步,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不堪,我分明知道那是他设下的一个局,我以为还会一如既然牺牲掉一切求取最大的利益,只是那一刻,我却犹豫了,身体变得不由自主,我应该是让你自身自灭的,只是下一刻,手心传来的温度却让我震惊!” “云笑风,告诉我,是不是你对我下了什么蛊毒?我竟然会爱上一个男子的你?!” “怎么样才能摆脱掉这种可笑的贪念?一向高傲似看尽一切的我竟然也会有看不穿人的时候,你到底要打破我多少个第一次?又有多少让我惊讶茫然无措的秘密?” “白衣傲然的你,青衣倔强的你,粉装惊愕的你,哪怕是生死一刻都不忘跟我赌最后一局的你……云笑风,你骗得我好惨,袖手清风独独害我终日惶惶不安在断袖的苦恼中挣扎,你说,这一笔账,我要怎么跟你算?” 他猛然冲过去捏着她肩膀摇晃着:“云笑风,你给我醒来风流医圣!你给我马上清醒过来!我什么都不追究了,现在就站在你面前给你机会,随你喜号去折磨,只要你醒来――” 低沉而悲鸣的声音盘旋在屋顶,谁能料到一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北水太子,也会有如此一面? 只是,一千遍,一万遍,无论他如何呼唤,怀中那个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他抱着她,诉说着。 从相遇到现在这一刻所发生的故事。 天亮时才疲倦地合上眼,只是才浅眠没多久,怀中那低微的嘤咛让他血色遍布的眼再度睁开! 惊喜而小心翼翼地看着怀中人的反应,直到那声脆微不可闻的糯糯声传入耳朵。 “水……” 他惊喜过望,一下子冲到桌边那了杯水,又快读卷回床边,云笑风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利索地完成了整个动作。 一手扶着她脑袋,另一只手喂水,“水来了,慢点喝。” 云笑风张开嘴,干涸的唇瓣接触到湿润的水滴后才慢慢复活过来。 她愣了愣,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再看见那熟悉的象征着太子身份的每一桌每一帏后才渐渐回神。 冷无殇扶着她,解释道:“还记得七日前的事吗?” 后见忙见水。“七日前?”她只记得那一夜,被人追杀到山崖,然后她好像跳了下去。 难道离那一晚已经过了七日吗? 她疑惑地看着冷无殇,这一看,就不由得惊住了! 此时的冷无殇一脸憔悴,眼窝深陷,下巴处也隐隐出现了青胡渣,布满血色的琥珀色眼失去了往日睥睨人世的风采,有些空洞地望着她。 云笑风能清晰地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那个同样落魄的自己。 她有些惊愕,“你……”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能让一向高傲无论何时都注重庄严仪态的冷无殇,竟然会把自己搞到这个地步? 冷无殇似看清了她心底的疑惑,坐上床沿转移开她的心思说道,“你昏睡七天了,饿吗?” 说完也不管她回答,就唤了人进来。 “天子殿下请吩咐!” “去把火炉上温着的药拿来,让厨房下去准备些清淡的小米粥来。” “是!” 侍女得令退下去,没多久就捧着一碗药上来。 冷无殇吹着药汁,一面柔声道,“先喝药吧,凉了就失效了。” 云笑风望着烛火下他柔和的面庞,愣神了一瞬。 他没事吧? 云笑风心底猜度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让冷无殇备受打击才会变得这么不正常。 或者,那些温柔假象下,他又在算计些什么? 温柔?冷无殇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和那两个字扯上关系吧腹黑npc。 喝完药,冷无殇按住她的手,掏出一块儿白布出奇温柔地给她拭擦着嘴角,若不是她才清醒过来,武功还没恢复,怕是早就吓得跳开三丈以上的距离了。 他冰冷的嘴角此时正挂满了浅浅的笑意,一脸专注地为她拭擦着嘴角药渍。 轻柔的碰触,冰冷手指擦过她唇瓣的那一瞬,云笑风似触电般躲开了。 冷无殇似乎没有料到她会突然躲开自己,悬在半空中的手慢慢僵硬了下来。 一时间,放着暖炉的屋子里,空气竟然冰然到死寂。 云笑风刚动了动嘴唇,他一手先按上她止住她后面的话,“先吃点东西再睡吧,你已经七天七夜没有进食了。” 话刚说完,屋外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殿下,粥好了。” “进来!”一如既往的冰冷无温度。 云笑风蓦然间觉得好生熟悉,这才应该是正常的冷无殇不是吗? 他按住她肩膀,拿着勺子伸过去。 吓得云笑风连连摇头罢手,“我自己来,自己来。” 冷无殇手臂一顿,柔和的面容也僵硬了下去。 她这么不识好歹,他应该会甩手直接走人吧? 正在云笑风开朗地想着以为冷无殇会气愤走人时,没想到他竟然坚持着喂过去。 勺子放在离她嘴唇边固执地等待着她张口。 云笑风不由得气恼,刚要张口发怒,没想到那勺子就像张了眼睛强硬地塞进她嘴巴里。 “唔唔……”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云笑风双眼瞪着他,嘴里还咀嚼着刚送进来的小米粥。 顿时发觉,味道还不错…… 难道真的是饿久了的缘故? 思索中的她在不知不觉中又被喂了几口。 直到一碗清淡粥见底,云笑风也吃饱了。揉着眼睛,打了个呵欠。 看着她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冷无殇无声地笑了。 “累了就睡吧。” 或许是他语气难得的温柔,带着某种魔力。又或许是她当真太累,毕竟从那么高的山崖掉下去,能活下来就已经很奇迹了。 云笑风懒懒地伸了个懒腰,背靠在软枕上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冷无殇无声地笑了。 扶着她躺下去,帮她压好被角,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若是云笑风此时惊醒过来,一定会被他眼底的柔情吓得瞌睡全无! 只是,她再也没有醒来了。 而他,也就这么出神地望着她,眼底下全都是她的影子,似乎看着她,就像看着全世界,久久争逐而疲惫的心这一刻也安定下来误落帝王榻:皇的奴妃。 一向以天下为尊的他,这时候似乎觉得,好像……天下也不那么重要来了。 如梦江山怎抵你一瞬笑颜? 冷无殇发现自己是真的疯狂了。 为她而狂…… 第二日,云笑风刚醒来就看见冷无殇那张无限放大的俊脸,吓得差些又下意识拍过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今日他一身窄袖黑衣,衣服边沿用金丝线绣着祥云装的底边,厚重的青色也被高高束起,爽朗利索,依旧是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只是少了以往的一层冰霜。 他双手负在身后,弯下半个身子凑过来俯视着她,云笑风几乎以为昨日不过南柯一梦,此刻精神焕发神采奕奕的他,怎么也不能和昨日那个颓败憔悴的冷无殇联系到一起。 看着她惊愕的表情,冷无殇轻笑了一声,“恢复女装后就智商退化了不成?” 云笑风凝眉思索着他的话,最后瞪大了眼,不是生气,而是震惊! 她没有听错吧?冷无殇竟然也会调侃? 他正了正身,“别发呆了,快换衣服吧,今日勇士大会,本太子送你一个惊喜!” …… 坐在马车里,颠簸没多久就听到车外木托的声音。 “殿下,到了!” 一年一度的勇士大会也算是北水国重大节日之一,冷无殇来得较晚,草原上早就挤满了参赛的人,还有一些漂亮的姑娘们,也不乏看热闹的。 虽然是低调出场,还是有一些眼尖的人看到了,激动地大喊了一声。 “看!是殿下来了,太子殿下来了!” 这一声叫喊很快就引起高低不平的尖叫,一大群姑娘都叫喊着围过去。 不用看也能听出外面的情况,冷无殇微不可见的皱起眉头。 云笑风轻声一笑,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看来女人恩太多也是件苦恼的事呢。 只是被她这么一看,冷无殇顿时笑了,笑得她有些头皮发麻。 警惕地瞪着他,“你想干什么?小爷从来就不对女人感兴趣,所以,你别指望我能帮得上什么忙!” 他玩味地托着下巴,思索道,“不,你帮得上忙!” 说完就环着他的腰,一撩车帘! 轰―― 不出场则以一出场就一鸣惊人! 原本还怀揣着各种心思,眼冒粉红泡泡的热情姑娘们犹如一道惊雷过体,瞬间被劈愣在原地。 各个瞪直了眼,嘴唇抽搐着,久久不能回神。 冷无殇瞥下面人一眼,环住怀中人僵硬的腰,一点脚尖,翩然跃马落地。 踏碎一群人芳心走入大会里。 ------------ 第096:勇士大会百里艳阳到来 冷无殇瞥下面人一眼,环住怀中人僵硬的腰,一点脚尖,翩然跃马落地。 踏碎一地人芳心走入大会里。 “……”石化中的姑娘们等人都走远好久后才回过神来,再度震惊!无怀下看殇。 她们没看错吧?! 她们英勇无敌的太子殿下竟然不屑她们一眼就这么大摇大摆搂着一个男人高调地从眼前走了…… 走了好远一段距离,云笑风才脱开他的手,恼羞成怒:“你竟然利用我?” 他竟然想着拿自己当挡箭牌! 冷无殇眼底划过一抹暗色,背影一顿,“你认为我是在利用你?” 她不屑嗤笑,“难不成我还会认为高傲的太子殿下爱上了我?” 他神色一伤,似假似真说道,“为什么不会?” 云笑风一惊我姐姐叫妲己!抬眼间,他已经恢复到往日的冰傲。 “走吧!本太子说过今日会有东西送你。” 他的骄傲不容许他卑微下身段说话,只能用往日如常的傲然之姿,只是他不知道就是这一份孤傲让他永远也来不及送不出自己的真心,永远地错过。 会场正中央搭建了一个比武擂台,是专供参赛勇士们比武使用,勇士大会共分三场,分为海选,入赛,晋级。 最后留下的一名会作为本会的最佳勇士,并给予神秘奖励。 进了会场,木托安置到马车也随后而至,走到冷无殇身后禀告道,“太子,大王和王后晚上才会到,让您先主持。” 冷无殇嗯了声,也没多在意。 木托刚退下,会场上就出现了一抹鹅黄身影,两只可爱的包包头随着脚下动作一晃一晃,身上挂满了金色铃铛。 那叮叮当当的声音由远及近,一张俏皮的笑脸迎上来,“太子哥哥!” 冷无殇回头笑道,“往年不是说勇士大会最无聊又难看,怎么今日就自己跑来了?” 百里艳阳吐了吐舌头,悄悄望了眼一旁玄青色的云笑风,“父王母后呢?”1b4v2。 “父王母后估计很晚才到,先入场吧。”冷无殇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道,“告诉哥哥,今年勇士大会上是不是有中意的人在,不然你不可能跑来的,哥哥替你安排,嗯?” 这么一问,饶是一向骄纵任性的百里艳阳也不由得脸红,嗔怒道,“哥哥!胡说什么呢!人家哪有。” 说着还更加明目张胆看了眼冷无殇身边的云笑风,看得冷无殇心下一凛! 艳阳她…… 百里艳阳还娇羞着,谁料下一刻她突然跑到云笑风面前,“我听说了一些关于边境发生的大事,你中途突然去了敌军营中……” 云笑风表情不冷不热,还以为以她的暴躁脾气会怒骂自己一顿,没想到下一刻她突然握住自己的手,关切道:“你没受伤吧?” 已经做好准备被她臭骂一顿,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么一个态度大转变,云笑风有些反应不过来。 倒是冷无殇握住她的手将人从百里艳阳手中移出来,点醒道:“还不多谢公主关心。” 她这才恍然清醒过来,抽回自己的手,“多谢公主关心,云笑无事!” 什么状况? 她不是应该为自己当初羞辱她而怀恨在心吗?就是之前在公主府里,她不是都还想尽办法为难自己吗? 怎么这次回来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冷无殇不正常,连她这个妹妹也开始不正常起来,难道这种事还能相互传染不成? 冷无殇拉着她,坐上座位,百里艳阳也随着一起过来。 一席间,百里艳阳都找着话题和云笑风说话,看那苗头,真有奔话匣子的趋势。 云笑风纵然心烦,但是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难道她能放下一国公主的身份对自己好言,自己还能不给面子不成?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在冷无殇零度冰冷的气场下聊开了,最后百里艳阳顿了顿,突然说了句,“对不起巨虫尸巫最新章节。” 云笑风正在喝茶,呛得险些喷了。 捂嘴轻咳了一声,“公主何处此言?” 能让一国公主屈尊降贵和自己话闲已经很匪夷所思了,突然爆出这么一句,一向自诩聪明的她也很难跟上艳阳跳跃的思路。 百里艳阳垂下眼去,悔恨道:“当初我不该那样对你,对不起,我不是真的想要打你,我只是,只是……” “云笑早已忘记这事了,公主也别往心里去了。”说不恨是假的,那道伤疤可是足足伴随了她半个月呢,不过,恨有什么用?对于一个被宠坏了的刁蛮小公主,她还能当真记恨在心? 百里艳阳听了,连忙惊喜问,“你真的不生我的气了?” 她身子比云笑风还小半个头,就是坐着也要比云笑风低那么一截儿,此时正嘟嚷着嘴唇欢喜地仰望着云笑风,小脸蛋儿粉红粉红,那可爱的样子让云笑风突忽然想起另一个小女孩儿,她好像要比眼前人小,但是过于成熟的表情和言语总是容易让人忽略掉她的实际年龄。 若不是因为身体上的毒,怕是也能像眼前这个小女孩一样活蹦乱跳快乐地笑吧…… 不是谁都可以任性…… 云笑风突然有些喜欢上眼前这个笑姑娘了,笑着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头,“不气了,你可是北水公主,我哪有那个胆子跟你生气,被人知道,怕是你哥哥第一个饶不了我!” 半真半假的语气让艳阳脸蛋一红,头上温柔的触碰就像一根羽毛,轻轻浅浅划过她的心,痒痒的,心都乱了…… 傻愣着,半晌也没回过神。 而云笑风以为她只是不适应这样说话,毕竟要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突然就和普通人一样,说着调笑的话,怕是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的吧。 突然间,她发现这个刁蛮的公主原来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了。 端坐好,注意着会场上的状况。 冷无殇一声令下,初赛开始! 这一下,云笑风才算是真正见识了北水人的剽悍,也总算知道为什么先前一身男装时总是被冷无殇嘲笑了。 除了见过的西木那膀大腰圆的武将后,再度见正那上面一重高过一重的武士们,谁不是宽臂熊背,英姿健硕! 看得她瞪直了眼,恍然发现原来冷无殇的身姿竟是如此完美! 一面惊奇地看着台面上的比武,一面闲暇和百里艳阳闲聊。 中场一个青影倒是吸引了她视线,指着那个人好奇问道,“那是谁?看来身手不错。” 极有可能是这场大会的最终赢者! 百里艳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皱了皱眉,“咦,那是谁啊!竟然轻松连胜两场。” 云笑风眉毛一挑,这是自己在问她吧? 突然间看到一旁的冷无殇凝重地看着那个人,不由得纳闷,多看了那人两眼神族末裔。 看冷无殇的表情,也如百里艳阳同样的答案。 究竟是谁,竟然连冷无殇也不知道的? 难道参赛的除了草原人,还有外人? 烈日当空,终于到了正午,比赛也进行到了最后的晋级。 冷无殇忽然起身,下令道:“比赛先进行到这里,散会!” 云笑风瞪大了眼,这也行? 百里艳阳看着她反应,噗嗤笑了声,“勇士大会都着这样的,上午时间只进行前面两场,最后一场会在晚上。” 她有些奇怪:“那整个下午都去干什么了?” 百里艳阳脸颊晕红,望着下面助阵的女子们,唯唯诺诺说道,“有些,有些姑娘,会来,大会上,谁家姑娘对上…对上眼,就会,送出红鸾结,对方要是,有意…也会……” 云笑风艰难地提取信息,最后终于听明白了,原来,这也就是类似东陵花灯会,除了娱乐,也帮一些男男女女寻找对方,但凡谁家女子要是看上谁家公子,就会递出花灯,若是对方也有意思,第二日就会上门提亲,只是这时送情花灯变成了红鸾结。 红鸾结? 云笑风这才看清了百里艳阳袖中一直紧拽着的红色花结,想必,这就是她口中的红鸾结了吧。 正午,骑马随着冷无殇去了一个陌生的幽谷,一面傍水,一面靠山。 云笑风扶额望着高耸的白芒山峰,还没开口,百里艳阳就率先解说道。 “那是雪山,在它的另一面紧挨着狼山。”说道狼山时,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大概是想起了先前威胁着一直说将她投入狼山那些不好的回忆吧。 云笑风倒是没怎么在意,雪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两个字? 突然想到那一夜,她与冷无殇第一次交手的那晚,似乎从他口中提及过雪山真人这四个字! 她还记得,那时正是自己使出寻剑教的武功后,他错愕地叫着,三女散花,然后询问自己与雪山真人的关系! 云笑风蹙眉,回首望了冷无殇一眼,哪知他也正好探寻地看着自己,她像是做贼心虚般飞快回头! 下马找了块儿干净的地方,冷无殇打猎,云笑风拾柴,百里艳阳这位娇生惯养的公主,只有等吃的份。 云笑风生火累得大汗淋漓,看得艳阳很不好意思,折了片大叶子给她扇风:“累吗?” 云笑风好想呸一句:废话,不信你来试试! 但是,面对着她歉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无声地摇头。 倒是两袖清风坐在一旁的冷无殇不满地哼了声,“哪有那么娇贵!” 不知为什么,看到那俩个人凑到一起,他就很是不爽! 云笑风斜斜瞪了他一眼,“风凉话说得也不怕闪了舌头!” 百里艳阳也义愤填膺道,“哥哥!你明明都会做,干嘛坐在一旁非要让云笑一个人来做嘛!” (今日更新完毕!祝大家看文愉快!) ------------ 第097:喜欢就送你吧 云笑风斜斜瞪了他一眼,“风凉话说得也不怕闪了舌头!” 百里艳阳也义愤填膺道,“哥哥!你明明都会做,干嘛坐在一旁非要让云笑一个人来做嘛!” 冷无殇一听,心底更不爽了! 她可是他皇妹,现在竟然帮着一个外人说话! 冷眼一瞪,百里艳阳早已回头,一手帮着给云笑风打下手,哪里还有时间理会他! 烤好后,三个人分着吃。 冷无殇喝着水,还想说些什么,百里艳阳一把抓住云笑风的手,摇晃着她的胳膊提议:“云笑,我们去散步吧。” 冷无殇眉毛一挑,转眼间那两个人已经消失在视线里,只留下一地轻轻浅浅的马蹄印。 云笑风与艳阳比赛马术,艳阳虽然从小在草原上长大,但是比起云笑风来还是逊色了一筹。 但是这么一比,把艳阳的奋战因子都给激发了出来。 不服输地奔跑在云笑风身后,鞭子抽得狠狠的。 云笑风反唇一笑,看着她不服输的表情,更是好笑地裂开嘴角。 “抽地这么狠,也不怕疼着手。” 调侃地望着她,看得艳阳脸上飞起了两片红霞。 马儿跑的飞快,她这么一出神,顿时重心不稳,身子一斜,从马背上跌下去。 她吓得花容失色,惊叫着。 只是就等而来的疼痛没有到来,腰间上传来的温度让她的再度震惊。 睁开眼,正是脑海中久久盘旋过的一张熟悉的脸,少了份镇定从容,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惊慌,眼底下那抑制不住的浓浓担心让她的心在那一刻不知不觉动了,乱了…… 云笑风将人拉到自己马背上,“你没事吧?” 耳边是她温热的呼吸,还有那关切的话语大道独行最新章节。 她晕红着脸,垂下头去,声如蚊翼:“没,没有……” 两人又玩了一会儿,等到夕阳正上的时候,才姗姗回去。 一回去,就被冷无殇那冰冷的眼神给震慑住了! 云笑风嘴角一抽,她没有哪里惹到他吧? 刚下马,就传来他零下冰度的声音,“去会场!” 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却只能无奈地看着他绝尘而去的背影,度了上夕阳红,有些萧条。 摇头甩去那可笑的想法,云笑风递出手去,“上马!” 没有迟疑,她伸手交到云笑风手中。 跟上司马也的速度,驰骋了好久才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好奇道:“不是要回会场吗,怎么走这个方向?” “其实,第二场就已经定出最后人数了,第三场是去雪上,有资格进入的人都有机会入围,在第三场赛中得到能配置红罗奇药的红莲。” “红罗?!”云笑风一惊! 艳阳没有注意懂啊她的异常,继续说道:“对啊,红罗是北水的奇药,可以解百病,但是必要要红莲入药,不然也发挥不了作用,但是红莲长在雪上顶峰,不仅艰难难寻,还处处充满了危机。但是……” 云笑风目光沉沉,表面平静,但是心底早已涌起了波涛,后面艳阳说了些什么也没有注意听了。 来到雪上脚下,那里已经聚满了人,很多前两场被淘汰出局的勇士们依旧士气高涨聚在一团,讨论着今日的最出者。 冷无殇大气跃下马背,风度翩翩落地。 一落地,就有不少姑娘们围上来。 手里捧着红色蝴蝶结,纷纷送到他面前。 云笑风眼神一动,而后退到安全距离去看热闹。 对着一边的艳阳调侃着,“想不到你哥挺受欢迎的!” 她大大圆圆的眼睛眯成上弦月,嘻嘻道:“哥哥在北水一直都很受女孩子喜欢,,每年勇士大会,都会收到不少红鸾结。” 笑说眼风帮。说着皱了皱眉,“可是,从来都没见哥哥对哪个女孩子上心过,父王母后还一直为这事儿担心呢。” 云笑风促狭地看着被一大群热情姑娘围在中心的冷无殇,嘴角裂了裂,“看得出来!” 以冷无殇那副冰块儿一样的脸,能笑就已经是天大的意外了,要是真心有爱,对哪个女孩子动了心思,那简直比破天还难想象! 艳阳看着那些女孩子,手掌心握住的那条红鸾结还紧紧缠绕着,望着一旁的云笑风,心思动了动。 刚鼓起勇气要开口,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叫喊。 “大王、王后到!” 原本热闹的人群一下子都将手放在胸前去,俯身行礼。 “恭迎大王、王后赤血龙骑最新章节!” 北水王一脸笑意走出马车,身后侍人还扶着王后。 只是在那一双深深眼眸望向云笑风身边时,笑容瞬间僵硬了下去! 艳阳小跑过去,一把挽住王后的手,撒娇道:“母后,怎么像在才来,大会都进行到最后一个项目了,马上都快结束了呢!” 王后伸手刮了下她鼻子,“还好意思说母后,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往年不是从来不来的吗,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了?” 艳阳小声狡辩着,眼睛往云笑风那里一望,又飞快垂下头去:“哪有!母后怎么和哥哥一样,都开始欺负我了?” 那一望自然没跳过王后的眼,她眼神动了动,也朝云笑风那边望去。 倒是个白净的人! 这是她的第一印象。 会意地拍着艳阳的手,“他也来了,难怪你要来这么早了。” 说得艳阳小脑袋垂得更低了。 也正好错过了王后眼底那抹深沉的笑意。 北水王抬手,下面人纷纷起身。 只见他走过的地方人们纷纷退避,都自行让出了一条道路。 直到停在云笑风面前,一双锐利的眼狠狠打量着她,像锐钩般毫不留情穿透她身体。 云笑风从脚心出生出一团冷气,心底纳闷自己到底哪里惹到这尊大神,竟然能引得他侧目! 冷无殇几步上前,挡在云笑风面前,同时也为她挡去那双寒冷的目光,不卑不亢唤了声:“父王!” 北水王眉头皱了皱,嘴唇颤抖正要开口,王后突然从背后拉住他,笑道:“大王,比赛要开始了。” 细微地摇头提醒着他,安慰似的拍着他手背。 北水王眉头紧了紧,环住王后的腰,一边进入前面不远处专门搭建好了的帐篷,一面沉声威严道:“入场!” 坐在帐篷里宣布了第三场比赛开始。 那些勇士们都蜂拥般抓着从崖壁上垂下来的绳索攀附上去。 云笑风本来对这种无聊的喜剧不屑的,没想到原本站在身旁的冷无殇也纵身飞跃过去。 看到她瞪直了眼,不敢置信地指着那明显高于旁人的黑影,“他,他去做什么?” 艳阳也震惊了片刻,过了会儿才回过神,惊喜地大叫起来!“哥哥也参赛了,真的参赛了!” 云笑风嘴角一抽,中途想进就进,这算是徇私舞弊走后门吗? 当然,就算冷无殇当真走后门了,也没有谁敢跳出来说些什么,除非想活活被他冷霜眼给冻死! 黑衣深浓,隐匿在黑夜中几乎看不出来颜色。 要说黑色引人探寻,那白色就直冲人眼球了! 只见离冷无殇相距一米的距离,一道白影正快速攀上去,瞧那速度竟有直奔冷无殇的趋势! 云笑风直直地看着网游之幽影刺客最新章节。 两道身影在平行时也不知道是谁先出了手,绳索晃动着,黑白摇摇欲坠。 每一次惊险的交手,那翻折的视角,无不看着下面人胆战心惊。 耳边是艳阳紧张的叫喊。 望着那空中交战的两人,云笑风就像是被定身了般,除了一双眼,全身上下都动弹不得。 紧握的手中渐渐捏出了一把冷汗。 夜色再浓,她还是看清了那道白影正是一上午连获全胜的玄青人。 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势在必行。 可是,为什么,看着那翩然飞跃的白衣身影,她心中竟然会有股奇妙的感觉。 像是认识一般。 会是谁呢? 云笑风暗暗寻思着,却怎么也想不出来那个究竟是谁。 赛事进行的如火如荼,中场有不少人掉下来,好在爬得不高,下面还有软垫,所以也没怎么伤着。 反而心满意足地大声呐喊着,高调地为上面人助威! 胜利是谁的,真的不重要,只要能鼓动起勇士心中的那奔腾奋战的热血,这就是北水人。 粗犷而豪迈! 一轮高过一轮的叫喊声不绝于耳,云笑风看得有些心烦意乱,悄悄出;了会场。 眉黛似的上弦月弯得巧妙而深沉,云笑风顺着月色走到外围,那里芳草清晰,散发着迷人的青草香味儿,沉淀着水银色的夜色浓郁而醉人。 她疲惫地倒下身子,那触地时撞击的痛觉让她沉闷的大脑清晰过来。 夜幕下,满天繁星像是世间上最美丽眼,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她眼底下那轮月一如隔了层面纱般,渐渐朦胧起来。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闭上眼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忽然,一阵高高低低飞马蹄声传入耳畔,身后还有那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她睁开眼。 健硕红棕色马背上,那个人面色深沉, 背负青天,踏着月色朝她赶来。 马蹄声一前一后,像是踩在她的心上,夜,再深再浓,也掩盖不住阴影后他微微扬起的嘴角,布满了笑意,却又浅浅难以辨认。 他一手策马,来到她面前。 身轻如燕,云笑风只来得及看清半空中翻飞的那一抹黑色衣摆,下一刻他人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手里捧着的那朵红莲泛着血色幽幽的光芒,小心翼翼地呵护在他掌心,像是呵护着此生至宝。 他如愿以偿得到了! 云笑风翻身坐起,望着他贺喜道:“恭喜你,得到了红莲。”1b82z。 谁知下一刻他却蹲下身,神色凝重地望着她,将那朵莲捧到她面前,“喜欢就送你。” 云笑风还没来及反应,只闻他背后人一阵惊愕,个个张大了嘴,唏嘘不已! ------------ 第098:成亲夜,玉佩现 谁知下一刻他却蹲下身,神色凝重地望着她,将那朵莲捧到她面前,“喜欢就送你。” 云笑风还没来及反应,只闻他背后人一阵惊愕,个个张大了嘴,唏嘘不已! 他们一路跟随而来,就是想看看他们伟大的太子殿下会将红莲送给谁。 以往太子殿下对勇士大会从来都是不屑一眼的,今年的勇士大会上不仅亲自来主持,还踊跃参赛。 最后那惊心动魄的一局,他们都看在眼里,心中感叹谁家姑娘有这个荣幸,能得到太子青睐,同时也好奇那个神秘女子。 一路跟过来就是想看看那位姑娘究竟是谁,没想到一来就见到如此震撼的一幕! 太子竟然将好不容易采下来的象征着北水纯洁恋爱的红莲送到一个男子手中! 云笑风早就惊呆了,好久后才回神,目光在他和手中红莲上流返! 若是理智告诉她要不能收,但事实上她已经接过手里。 更是引得背后人一阵狂呼! 个个都瞪大了眼上望着她和她手中刚从冷无殇手里接过来的东西! 有什么奇怪的吗? 她皱眉斜了眼他们,然后无奈地望着手中那朵血色莲花。 这就是他之前说的那个礼物吗? 是够尊贵的! 为了解药,她终究是欠了冷无殇。 冷无殇闪烁如星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突然扬唇一笑。 北水王赶来时,气得眼里冒火,什么也顾不得冲过来指着冷无殇的鼻子骂道:“孽子,孽子啊……你如果想为了他继续一意孤行下去,信不信我即刻将他赐死?!” 王后一见形势不对,连忙过来劝说道:“皇儿,先前以为你只是被妖人蒙蔽了双眼,如今你怎么能…只能将北水求婚中最圣洁的红莲送到他手里去完美世界!” 她瞪红了眼狠狠地用目光射杀着一脸茫然的云笑风。 这话一出,云笑风才恍然大悟为何冷无殇送自己红莲时他背后会有那么大反应! 手中的期盼着的红莲瞬间像是变成了烫手山芋般,飞快地还回他手里。 冷无殇眼神一伤,依旧倔强的将人护到身后,一双眼不屈不卑地迎上北水王怒眉:“儿臣也说过不管如何,任何人都休想插手我的婚事,儿臣是当真喜欢她,还请父王成全!” 北水王顿时气得手指乱颤,瞧准旁边侍卫腰间环佩的剑,想也不想就抽出,飞快朝云笑风刺去! 云笑风始料不及,只能瞪大眼看着那修长尖锐的剑朝自己刺来。 没想到在近身之时,一个黑色身影突然闪挡在在她面前。 他背对着她,距离那么近,几乎能听到刀剑入骨的声音。 那坚强挺拔仿佛能遮去所有风霜困难的伟岸背影,顽强不屈地为她挡去一切伤害。 她吓住了! 被他莫名的动作给吓住了! 而北水王和身后那些人也似乎都震住了! 空寂的草原上一道惊疑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伸手想去扶,而他却挺直了背没有半点倾倒的痕迹。 黑衣下,似乎有什么滴下来了,云笑风却什么也没注意到。 他没有回头,琥珀色好看的眼穿透弥漫的月色变得迷离起来。 “为什么?呵,你以为本太子三番五次放下尊严去救你,你会不知道为什么?” 他蓦然回首,揉碎了红莲,鲜红的汁液顺着他修长的指尖滴下来。 云笑风这一刻才看清,他胸口那个血窟窿,不少血正顺着衣服逐渐滴下。因为是黑衣,所以很难辨认。 他用布满花汁的那只手穿过她的发梢,轻轻一拉,将那根发带拉下来。 浓浓的青丝丝丝缕缕垂下来,随风飘舞,朦胧了她的脸,还有眼底那措手不及的震惊! 空寂的半空中突然激荡起一声萧萧马鸣声。 同样震惊瞪大眼的艳阳眼中除了震惊还有不敢置信,为什么会这样?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掌心那条红鸾结瞬间冰冷了温度,一如她瞬间冷却下去的心。 这不是真的,不会是真的,不是―― “驾――”鞭子抽在马背上,她调转马头狂猛冲了出去! 北水王这才回过神,看着僵硬的局面,踢了临近的一个侍卫:“还愣着干什么!追啊,不把公主平安带回了,就提头回来!” 那侍卫吓得连连点头,飞快追随艳阳背影而去,生怕慢了一刻小命就不保了! 冷无殇仿佛无知无觉,手中握着的那根发带,怔怔地看着云笑风。 冰冷地对着一旁焦急如火的北水王说道:“父王,儿臣请旨将云笑风赐婚给儿臣真灵九变最新章节!此生此世,儿臣愿与云笑风成结发之缘,不离不弃永生唯一!” 北水王一听险些背过气,全身都颤抖着,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是王后镇定一些,呵斥道:“太子不可!” 冷无殇冷冷扫了她一眼,“王后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来否决本太子的私事?本太子只希望大家明白,今日请旨只是为了告诉大家一声,也顺便邀请各位勇士们,要是赏脸,三日后本太子大婚,请登门见证本太子与太子妃的婚礼!” 说完,一手圈住傻愣住嘴唇翕动着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的云笑风。 什么也不顾跃上马背,策马而去! 只是他走得那么快,正好错过隐匿子啊人群里那抹白色身影。出神地望着地上刚才冷无殇捏碎的红莲,眼眸中闪过一道冷光! 今日算是有史以来最惊心动魄的一场勇士大会吧! 王后若有所思望着 那两道远去的背影,转眼满脸忧心扶着北水王的胳膊,“大王别气坏了身子,先回宫吧,眼下事是先找回艳阳。” 经她这么一说北水王才心平气和了些,思忖了片刻,说道:“回宫!” 好好的一场勇士大会就这样不散而终。 不过那夜之后传出了不少关于冷无殇和云笑风的事。 有说,太子殿下勇敢大胆,不拘世俗为了一个布衣女子而大胆反抗北水王。 也有说,云笑风不自量力,一定是用了什么邪术才让伟大的太子殿下沉迷于她。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传言…… 三日后,云笑风被人强行换上了红嫁衣。 锣鼓喧天,热闹的喜堂里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北水王虽然全力反对这桩婚事,但是迫于冷无殇的强硬态度也只有扼腕叹息的份。 虽说,婚事太过匆忙,但毕竟是太子下届君王的大婚典礼,该有的一样也没少。 此番迎娶也是按照太子妃的仪仗隆重迎娶的! 不过,云笑风在这里没有亲人,所以出嫁时也只是由偏房被抬到正堂。 北水是草原国,但是这一次成亲礼仪去却是按照中原工序进行。 可算是羡煞了下面那些未婚少女,心想一定是怕新娘一个人孤身在外,婚姻大事,所以能尽量随新娘心意,不惊吓了她。 姑娘们顿时眼冒粉红泡泡,没想到,一向对人不冷不淡的太子殿下竟然也会如此体贴人心。 云笑风被冷无殇牵着,源源不断的温度从他掌心处传来,却怎也温暖不了她冷颤的心。 这三天以来,他为了防止自己逃跑,竟然狠心封住她全部穴道! 红盖头下的云笑风一脸恨意,心中不免苦涩地想着。 都说女子一生只有一次婚姻,那是世间最纯洁而美好的幻梦! 没想到,同为女子,她不仅遭遇了两次成亲,每一次都身不由己,更别提什么美好了王妃生猛,为夫吃不消! 繁琐的礼仪结束后,又由喜娘扶着进了新房。 “太子妃先休息片刻,殿下很快就会过来,奴婢就在外面守着,您要是有什么吩咐,轻唤一声就行!” 说完不待云笑风回应就出去了。 守着? 云笑风心底冷笑,冷无殇你究竟有打了些什么心思,不仅封了自己穴位,还派人守在外面! 她绝对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他喜欢上自己,所以,当她回悟过来后第一反应就是冷无殇一定又在玩了什么把戏,使用新手段来牵制自己。 没呆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声响。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艳阳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门框边。 远远地望着床边那一身鲜红的人,有一瞬出神。 听着那叮叮当当的声音,云笑风一下子就猜出了来人是谁。 背后僵硬了下去,脚步声轻轻临近,视线底下出现一个盛满红色溶液的杯子。 “我听人说,你被哥哥带回北水的那一刻被哥哥下了蛊毒,这是我进宫对母后求来的解药。” “蛊毒?”是了,离开南燕边城那一晚,她出手刺杀冷无殇时,突然体内一阵绞痛,难道,那就是艳阳口中的蛊毒吗? 望着那猩红的液体,云笑风久久也伸不出手去。 “不敢吗?”艳阳表情一暗,她现在就这么防备自己? 怕自己会因爱生恨,下手伤她吗? 云笑风不是怕,而是不知道以何容颜面对她。 那夜之后,她就知道百里艳阳对自己的心思,否则她不会如此任性孤身一个就跑了。 虽是无意,究竟还是她一身男装误事,要是从一开始说明,也就不会…… 接下那杯液体,“谢谢你。” 一饮而尽将杯子交给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艳阳苦涩一笑,愣怔着看了她好久,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语重心长问道:“你真的喜欢我哥哥吗?” 云笑风身子一顿,摸不起她这是单纯问还是试探。 艳阳转身将杯子放到桌子上,回头说道:“你要是真心喜欢我哥哥,就好好对待他,你要是不喜欢……呵,哥哥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不喜欢,是我…想多了……” 云笑风苦笑不得,他的好唯有对你时才会有,放眼天下,谁能博得冷无殇一眼眷顾?那么冰冷无情的一个人! 对自己好吗?当真是对自己好,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蛊毒? 若说不好,可是,为什么他要不顾一切救自己,就连那一晚的剑也毫不犹豫挡在她身前。 权势、名利、江山……云笑风自以为看透了他,却每到水落后却不是石出的那一刻,那是波涛,一层接一层,席卷而来,将她深深包裹在里面,挣扎着,拼尽一切却爬不出来…… “云笑风,我祝福你和哥哥,祝愿你们白头到老,永生不离不弃美女大佬爱上我!” 多沉重的祝愿,怕是她这一生都承受不起这一句吧! 艳阳说完没有久留,转身就离去了。 云笑风茫然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只是红色盖头遮住了她全部表情,留下一双一场清亮的眼。 突然,小腹处一阵绞痛! 四肢百骸都像是被针扎一样,除了疼还是疼! 她身影一斜,倒在床上,盖头滑落在地上,红色烛台下她一张苍白的脸更加透明。 她面色一变,为什么会这样? 眼角余光忽然触及到桌子上那只白色玉杯,心下沉了几分。 艳阳刚才的话回荡在耳边:这是我向母后求来的解药! 她坚信艳阳不会伤害自己,那唯一的解释就是…… 正当她拧眉思索,门再度被打开! 冷无殇一身嫁衣,那鲜艳的红色穿在他身上不仅不显庸俗,反而多出了几丝冷艳的高傲!他今日喝了酒,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迷人的酒香,有些醉人。 本来心情还不错,一开门看见了倒在床上的纤细身影时,心顿时慌了、乱了…… 几步跑过去!扶起她的身关切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云笑风瑟缩成一团,全身上下都疼痛着,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哪里还有空暇时间回答他! 冷无殇越问越急,一向引以为傲的镇定全都被抛弃在脑后,眼中心底全都是她那张异常苍白的小脸。 她总是这么隐忍,面对敌军时是这样,对抗黑衣人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冷无殇顿时恼怒了,但是满腔怒火在视线触及到她铁乌紫色的嘴唇时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变成了浓浓的心疼和怜惜。 厉声呵道:“都给本太子滚进来!” 守门的喜娘侍卫全都涌进来,在看到云笑风的状况后纷纷惊讶了! “说!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有谁来过?!”拍在她背上的手那么轻柔,冷眼一蹬,却让那些人心底生寒。 那些人像是有默契般纷纷后退了半步,留下喜娘一个人突兀地站在最前面。 冷无殇寒眸一眯,“说!” 喜娘被吓得一下子瘫软在地上,飞快答道:“刚才就只有艳阳公主来了,没有别的人了。” “艳阳?”冷无殇显然没有料到会是她,微微一愣。 突然撇到桌子上那只白玉杯,面色一变,“那是谁送来的?” “回…回禀殿下,那是刚刚公主带进来的。”喜娘抖得更厉害了,哪里知道这位爷竟然对太子妃宝贵到这个地步,要知道,别说是公主了,就是大王王后来她也不敢私自放行啊! “取过来!” 丫鬟不敢怠慢,一下子冲过去将杯子拿过来。 冷无殇捏着杯子旋转着打探,瞳孔一缩,面色大惊! 下面人心弦一绷,心想能让淡然镇定的太子殿下变脸色,一定是事非寻常至尊兵王全文阅读! 个个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云笑风抬起苍白色的脸,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已经猜出了事情究竟! 只见冷无殇挥退了下人,人走时还表情严肃吩咐,“今夜的事,你们谁也不能泄露出去,否者小心你们的脑袋!” 经由他刚才那么一吓,那些人早就丢了魂魄,哪里还敢说出去,除非是活腻了! “是…是什么毒?”她拽住他衣服,虚弱问道。 冷无殇盯着她的眼,半晌才开口,语气有些懊悔,“还记得在南燕时,我给你下的蛊毒吗?” 云笑风点了点头,刚才艳阳也提到了,可是这当真的解药该有的反应吗? “艳阳送来的的确是解药。” “不…不可能。”她虽然不从医,但是和莫晋接触一些时日,也多多少少对毒药和解药有了解,她那根本就不是喝下解药的症状! 冷无殇按住她肩膀,安抚着她:“是解药无疑,但是……解药里加了茯苓,这样相互起了药性,就变成了另外一股药。” 另外一股药?“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毒药吗? 此时的云笑风一心扑在身上那异常状况下,完全忽略了冷无殇竟然会懂医理这个事实! “最开始或许会表现成毒药的状况,那是因为药效在体内还没有完全中和。” 云笑风听得心惊:“你是意思是?” “有木有感觉到体内有一团火,慢慢灼烧着?”冷无殇表情凝重地盯着她,一手去下她繁琐的头饰。 不说不觉得,他这么一说,云笑风顿觉体内像是点燃了一把火,从小腹处灼烧着,油走在全身。裸露在空气外面的皮肤一接触冰冷的空气,让她仍不住舒服地嘤咛出声。 云笑风顿时被自己声音吓住了! 像是触电甩开冷无殇的手,躲到床头另一端。 她在怕他? 意识到这个事实后,冷无殇有些心灰意冷。 今日是他和她成亲的大日子,也是洞房花烛夜的完美时候,而她却如此怕他,厌恶地甩开他的手,如避猛兽般躲得远远的。 云笑风抱着手臂,瑟缩得像个孩子,孤独无助。 痛苦地隐忍着,额角布满了密密的冷汗,紧咬的下唇也慢慢渗出了殷红血丝…… 看得冷无殇心尖一颤,愤怒地扳开她的唇,大吼着:“没有用的!只有我能给你解药!” 她一下子咬住他的手,眼看着他。知凝神了路。 原以为他会气愤,会毫不留情丢开她,没想到他什么也没说,任由她咬着。 直到云笑风在他手背上咬出一丝铁腥味,才渐渐松开。 “为什么不躲?”就不怕自己咬断他的手吗? “我说过,没有用的,凭你根本就不能就这样一直忍着网游之君临天下全文阅读。”收回手,看也不看那只手,似乎就算那只手当真废了也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似的。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能?”她全身痉.挛着,更加紧了紧手臂上的力道,把自己包裹在双臂之间。 只是身体里那团火更加灼烈了,在血脉中不由自主乱窜! 她忍不住痛苦地呜咽着,像一只孤立无援的小母狼。 冷无殇沉下目,一下子扑过去掐住她手腕,“你就这么讨厌我?别忘了,今ri你已经和我成亲嫁给我了!你已经是冠上我百里晴日太子妃头衔的女人,但凡我要求,你都不能抗拒!” 她是自己的妻子,自己想干什么也是理所应当的不是吗? 不愿再看到她折磨自己,冷无殇眼眸变得深沉,伸手就去撕她衣服。 云笑风无力地反抗着,裂帛声夹带着他寄给她的耻辱,让她惊慌了! 柔若无骨抓住他的手,乞求道:“不要,冷无殇,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再疼再苦都是我的事,我求求你走吧,放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就行,好不好?” 他双手按住她,大声吼道:“云笑风,别傻了!堂堂北水一国太子新婚之夜放任太子妃在喜房却不见身影,传到天下人耳朵里,我也丢不起那个脸!” 为什么?只因为那个人是自己,她就那么怕,那么厌恶吗? 分不清是妒火还是怒火,他双手停留在她吊带上。1b。 云笑风瞳孔一缩,惊悚地瞪着他,拼命摇头:“不要,我根本就不喜欢你,这一次成亲也是你强迫于我,就算真的拜了堂,我也会是你的妻子,我不爱你,一点都不爱,不爱――” 他眼中燃烧起熊熊烈火,挥手勾起衣兜。 她的底线羞辱,这一刻全都被他打破了。 为什么他要如此羞辱自己?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将自己留下来。 如果他是为了让自己报他的舍命之恩,那这条命还他就是,为什么偏要用这种践踏她尊严的方式狠狠羞辱她?! 心中突然升起一道恨意。 她恨,恨他阴毒残忍,恨他冷酷无情! “冷无殇,我恨你,我生生世世都恨你!” 恨…… 她总是能这么轻而易举对自己说恨,这也是第二次她对自己怀恨了吧? 冷无殇心底苦笑,表情却丝毫不变。 “恨也好,既然不爱,那就恨吧,至少你还记得我。” 说完毫不留情撕碎她最后一道防线! 云笑风心灰意冷闭上眼,眼角流出两行清泪,在明黄烛火下熠熠发光,朦胧迷离,带着死灰的色彩。 也是在裂帛声响后,被怒火灼烧着的冷无殇一下子呆住了! 理智拉回来,一眨不眨地瞪着她脖子处。 猛然捏住她瘦弱的肩膀,狠狠摇晃着,“你怎么会有这块儿玉?你是谁?这块儿玉是哪里来的?它怎么会在你身上?!” ------------ 第099:她是北水公主 理智拉回来,一眨不眨地瞪着她脖子处。 猛然捏住她瘦弱的肩膀,狠狠摇晃着,“你怎么会有这块儿玉?你是谁?这块儿玉是哪里来的?它怎么会在你身上?! 云笑风肩膀被捏得生疼,皱起眉头,“放手!你捏痛我了!” 他恍若不闻,更加用力的掐住她,“说!这枚玉佩哪里来的?怎么会在你身上,你到底是谁!” 冰冷的脸上溢满了懊悔和痛苦,一瞬不眨地盯着她的眼,放佛要望进灵魂深处去似的! 他怎了? 云笑风定神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有在见到她脖子间那块儿玉后才爆发出这么沉重的情绪,难道和那块儿玉有关? 心底思忖了片刻才慢慢答道:“这玉是我的,自然在我身上,你不是早就查出我玉面书生的身份了吗,怎么还重复问着我?” 那玉的确是她的,但却是红叶送给她的。 红叶…… 一想到这里,她不免悲伤,四海聚的那些人,她还来不及见他们最后一眼,就横尸断头台! 隐匿在袖中的手满带悲愤地握起,冷笑道,“看你这么悲伤痛苦的表情,难道你知道这块玉?” 哪知她这么一问,冷无殇更加震撼了,手指不受控制颤抖着,上下打量着她,赤.裸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即刻剖析掉! 云笑风被看得毛骨悚然,小心翼翼后退了半步,冷无殇毫无预兆扑过去,将她抱在怀中超极品太子全文阅读。 他抱得很小心,像是怀抱着一块儿珍贵的宝石。 紧了,怕伤了,松了,又怕一不小心摔碎了。 有些惊惶无措,也带着满满柔情,宽大仿佛能容纳一切的胸膛源源不断地传来热度,他从未对任何一个人敞开过自己的怀抱。 北水王向来高高在上,他只能恭敬相对。 王后心思太重,他也只是平淡相待。 哪怕是唯一的皇妹百里艳阳,他也只是宠溺,却从未开怀过。 他现在对一个人义无反顾打开自己的心,而那个人却是她……云笑风。 一个他爱着,恨着,也无奈着的女子! 云笑风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懵了,直到放在背上的那只手缓慢而温柔地移动到她头顶。 宽厚而温暖的手揉了揉她头顶的发丝,语气说不完的宠溺。 “云朵,哥哥终于找到你了。” 一击响雷劈过她全身…… 云笑风错愕地张大了眼,不敢置信看着他。 “冷无殇,你不会是气糊涂了吧,你知道你再说些什么吗?” 她姓云不错,但是她什么时候变成了云朵?!智她子痛怎。 云朵又是谁? 看他的反应明显是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自己和那个人长得很像吗?还是说这个身体…… 云笑风有些不敢想象! 他温柔的琥珀眸一敛,眼角微微弯起,“十多年前,北水内乱,周边众多族人都争先攻打北水,战场上占不到好处,竟然派人悄悄潜入皇宫,那时候母后正值生产,为了逼迫父王,在那天暗中将刚出生的小公主偷走,母后为了不影响战场上父王的情绪,所以央求产婆对外宣称产下的是死婴!” 云笑风越听越茫然,“那和我身上的玉有什么关系?” 皇宫自古以来都是一个争斗不断的地方,除了女人争宠相互算计,还少不了宫变敌国歼计! 就算当真发生了什么,只能归算为不幸,没什么好奇怪吧?! 为什么他会平白对自己说这些?云笑风越想越觉得诡异。 冷无殇按住她手臂,情绪有些激动:“你当真不记得了吗?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我当时还抱过你,你还对着我笑,你出生的时候都没有哭,母后还对我说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坚强的公主,云朵,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云笑风眉角微抽,冷无殇莫不是激动疯了吧? 她是在这个身体几岁的时候穿过来的,怎么可能记得? 再说了,一个婴儿,谁会有那么强悍的记忆力?! 冷无殇眼底一暗,揉她头发的手僵硬了片刻,苦笑道:“你果然不记得了。” 慢慢说着,“你出生那年只有乳名,母后还没来得及给你取名字,你就被那群歹人给带走了,母后私下派了很多暗卫寻找,终无音讯……” 他柔柔的目光望下来,他没有告诉她掏宝王最新章节。 其实,那一个晴空万里牧马牛羊成群的日子,母后对他说,皇妹和你真像啊,不仅出生时天气都这么好,连不哭的性格都这么相似。 他小小的黑目望着外面,洁白的云朵自由自在漂浮着,雄鹰的拼搏太过于野蛮,也很辛苦,这北水的江山以后他一个人来抗。 一生只愿她是一朵洁白无瑕的云朵,用自己的双手为她撑起一片蓝天,在自己的怀抱中自由飘舞。 云朵是他为她取的名字。 他唯独没有对她说…… “那你怎么就断定我就是那个女孩?” 他眼神一动,瞥向她脖子上那块玉,肯定道:“这玉是当年我亲手套上你脚踝的,那些人肯定没有发现,不然这块玉也不会一直在你身上,一定是母后在天有灵,所以让你亲自回到哥哥身边了。” 玉? 云笑风心中百感交集,这玉是红叶的,照冷无殇的说法,那也就是红叶是亲妹妹,是北水公主! 她要如何告诉他? 要是跟他说清楚,那红叶的死,他一定会全部怪罪到自己身上。 可是不对他说…… 她不能死! 就算要死,也要等她查明红罗真相,为玄英他们报仇后! 她生平说过不少慌,唯独这一次,她却有了内疚,低垂下去,点头。 冷无殇面色一喜,松开的手臂再度将人搂紧在怀中! “云朵,你知道哥哥找你多久了吗?总算找到了,这样哥哥也能对 有交代了,明日哥哥就带你去拜见母后的陵寝,你要是有什么苦就全都说出来吧。十几年了,十几年没有消息了,可算是回来了!从此哥哥保护你,保护你一辈子!” 他的话说的那么沉,那么重,像一把铁锤,狠狠地敲打在她心尖。 云笑风心底的内疚更深了。 有朝一日,他要是知道了所有真相,还会这样温柔地拍着自己的头,对自己说,哥哥保护她,保护一辈子吗? 当那温暖的触碰离开身体后,她竟然贪恋,有些不舍起来。 果然还是不习惯吗? 苦苦一笑,冷无殇已经拿着装满了食物的盘子走进来。 “饿吗?吃点东西吧。”说着就递过来一块莲花糕。 笑溢满了嘴角,仿佛陷入了回忆的甜蜜里,“记得你出生那天,我也是用手指蘸着羊奶喂你,小小的嘴唇很柔软,含着手指都舍不得放开呢。” “是、吗?”她闪躲着他眼神,味同嚼蜡。 冷无殇没有看到,继续说道:“你才出生那时,全身都皱皱巴巴的,丑死了!当时还在想,母后这么漂亮怎么生出来的公主竟然这么难看,呵呵,没想到转眼你就长得这么大了,还这么漂亮。母后说得没错,你果然是个坚强的姑娘,流落在外面这么久,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他闪烁的双眸那么渴望,她该怎么回答? 清清淡淡的声音一如既往平静,却因为太平静而让人不免心疼圣剑系统。“都习惯了。” 习惯,多么可怕的一个字眼啊! 但是,她的人生正如她说的那样,一步一步在习惯中前行。 因为庶出,所以习惯着梅望峰对自己的冷淡。 因为无德,所以习惯默默无闻地活在荒芜的后院,不与人争。 因为神秘,所以习惯让司马夜请旨赐婚,然后被他猜忌,一点一点试探。 因为战谋,所以习惯被人偷袭,最后流落到冷无殇手中,甚至一步步走入阴谋的深渊。 不都是一直在习惯中摸索吗? 那些无关痛痒仿佛说着别人遭遇的话却让他心底抽搐了起来,忽然拽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刮去。 云笑风再度震住! 抽回痛得发麻的手,怒吼:“你疯了?!” 他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头,“对,我是疯了,是疯了才会没有认出你,是疯了才会在那一夜不留情和你交手,是疯了才会对你下蛊毒强迫带你回来,是疯了才会不管不理任由你生死不定!云朵,哥哥不是人,你打我骂我吧,当初都是哥哥不对,你要是生气就打回来吧。” 云笑风冷笑,“打得回来吗?” 说完,果然看到他黯淡无光的神色,凄惨像是被人遗弃般。 他不是一向习惯高高在上,睥睨人世吗,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受伤的表情? 他不是从来只有对人冷眼冷语的时候吗,什么时候再面对她嘲讽的耻辱而沉默无言? “只要你高兴,都随你。”他握住她的手,却怎么也握不住她的心。 她冷嘲:“若我要你的命呢?你也会将命……” 她还没说完,一把匕首放在她掌心,然后握住她拿匕首的手直刺心骨! 她惊悚地瞪大了眼,大脑像是被炸开了,一片空白。 鲜红的血沿着匕首滑落到她手心,殷红的颜色,温热的触感,染红了她的手也灼伤了她掌心。 她麻木地望着他,眼神空洞无光。 含在嘴里的最后两个字还来不及出口,他竟然已经先将命给了她。 这还是那个冷静镇定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牺牲小我赢得最高利益那个冷无殇吗?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竟然就当真刺下去了,什么也没说,已经用行动来表明他坚定的决心。 她摇着头,视线逐渐模糊起来,“为什么?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傻?!” 他苍白的嘴唇弯起,含笑伸出手,亲腻拭擦去她眼角泛起的泪花,“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傻,我说过,只要你高兴,我便随你处置,哪怕是要了我的命。” 分明的温柔而动人的话,他却说得那么强硬霸道。 他是北水太子,今后草原上翱翔的雄鹰,奔跑的烈马,就算错也是那么不卑不亢,不折不屈超级泡妞手册! 他宠溺地托起她挂着泪花的小脸,声音渐渐柔软无力:“从来都是听闻天下四公子如何强悍如何威猛,我记忆里除了司马夜传信说要处置四海聚楼主那一次,从来都没有见你掉过眼泪,一道伤,换你眼泪,哥哥值了……” 他笑着,笑看着她,笑着抚摸着她的脸,就算是倒下也是带着浅浅的笑,倒在床上那火红的血苍白色的脸狠狠灼烧着她的眼,泪水再多,又怎抵得过他伤口的血水。 微弱的呼吸萦绕在她耳边。 往日是那么强悍的一个人,此时正微笑放弃了身份和地位,卑微地着倒在面前,高傲与冷漠全都散了,只留下高位后的孤独。 他也会孤独什么吗? 云笑风以为自己对他的恨已经够深了,深到即使那一匕首下去也只是震惊,却没有半点怜悯。 她以为只要有机会就会毫不留情杀了他为玄英他们报仇,只是如今这个机会摆在她眼前,她却犹豫了…… 怔怔地望着他,手中匕首无声滑落在床上,落在他滴成一团红艳血花的鲜血上。 那般冷艳,却又惊心动魄! 这不是她想要的! 这不是她想要的! 不是―― “冷无殇――” 她怒吼着拍打在他身上,试探唤醒他。 可是回答她的依旧只是一张了无生气的苍白色脸庞。 她终于慌了! 无措 孤立无援地叫喊着,“来人,快来人啊!太子受伤了!” 外面人应声二进,贴着喜字的新房一下子挤满了人。 在看到床上那一幕后纷纷惊呆了! 长着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冷无殇再不止血,恐怕就会有生命危险了,而那群人一进来就呆站在原地顿时激起她心火。 冷声大吼:“还愣在那里干什么,都滚过来!” 那些人被她气势一吓,都回神跑过去,扶的扶人,按压伤口的按压伤口,传太医的一刻也不敢懈怠! 云笑风一刻不离陪在他身边,直到太医来,观察了伤势,幸好没有伤到心脉,然后就是止血事宜。 下人们忙进忙出,人虽多却不混杂,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云笑风站在床边,一眨也不眨盯着床上人,生怕一不留神呼吸就绝了。 人是她伤,心里怎么说也是有些愧疚的。 太医们心有不忍,“就算止血恐怕也要花上些时间,然后还要为殿下施针,太子妃还是先去歇着吧,等殿下这边处理完后再来通知您吧。” 她固执地摇头,“我要看着他醒来!” 就这样一直守在床边,看着太医忙到破晓。 替冷无殇压好被角,她转过甚说道,“带太医们去偏房歇着,留下两个人在院外守着,一切都不能惊动大王王后,谁要是敢泄露半个字,本宫就拔了他舌头霸气宝宝:这个爹地我要了!” “是!”众人俯首道。 回头又对太医感谢着,“辛苦你们了,先下去歇着吧。” “那,太子妃也别太累着了,殿下就算最早也要天亮才能醒来。” 云笑风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身影却固执地守在床边,一动也不动。 太医们叹了一口气,由下人带着下去了。 云笑风坐在床边,双手托着下巴。 今日成亲是按照中原那边的风俗来,所以一大早就被人挖起来,乱七八糟弄得她头昏脑涨还没进一口食。 还经历了这么一场。1bdvs。 身上那相互冲撞的药物还有余效,她现在被折磨得不仅身累,还心累。 没想到,这么一场闹剧,竟然道破了红叶的身份! 是喜还是忧呢? 承受不住劳累,她托着下巴的手渐渐垂下,眼皮也缓缓合上了。 冷无殇果然是在第二天天亮后才醒来。 他欣慰地笑了,却什么也没说。 太子府那些下人也谨遵她当夜的话,丝毫不敢将此事泄露出去,所以人人都只看到了北水太子风光的婚宴,却不知那一夜竟然是如此回环曲折! 不过,第二天却从太子府传出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太子妃无故暴毙! 还没感叹完太子妃的福气,就出现了这么重大的变故,一时间,那些人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态来看待这件事了! 不过,去吊丧的人却说并没有太子并不是很悲伤,想来也不如传闻中说的那样爱太子妃吧。 丧礼很低调,也很简陋,几乎是匆匆而过。 可是,丧事后再度传来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殿下在一个月前暗访南燕时无意寻到了十多年前失散多年的妹妹! 这无疑又给单调乏味的草原人们多了一条牧羊洗衣时的话题。 消息传得很快,几天时间就已经遍布四大国了。 所以每个国家都派了使者前来,纷纷表示祝贺! 云笑风坐在秋千上,秋日的风夹带着和海棠花的香味吹得她脸清爽,心情也好了。 第二摊,冷无殇就解开了她的穴位,现在她的武功也恢复地差不多了,加上艳阳送来的药,她身体里的蛊毒也完全解开了。 冷无殇一声令下,她现在在这府门里几乎是来去自如了。 她逛着院子,没多久就喜欢上这个秋千,据冷无殇自己说,那是当年为了怀念云朵而设立的,因为他坚信那个人一定会回来! 不过秋千太小,云笑风根本就不能用。 冷无殇知道她喜欢,所以传了多年前从中原请回来的门匠,半天时间就建造了个新的。 ------------ 第100:去北水皇宫 不过秋千太小,云笑风根本就不能用。 冷无殇知道她喜欢,所以传了多年前从中原请回来的门匠,半天时间就建造了个新的。 她之所以喜欢这个秋千,不仅因为第一眼对上,也因为当秋千荡起来时可以清楚看到外面的情形。 她……想走。 即便知道冷无殇并不如先前见到的那么冷血,即便知道冷无殇不肯放人,即便这么一走了之失去了冷无殇这个僵固的后盾,她就再也没有保护伞。 那些心怀不轨之徒一定会暗中设下层层机关置自己于死地! 她,还是要走! 哪怕是为了他那声轻缓柔和的妹妹也要离开,去查明真相,为红叶报仇! 可是,冷无殇今日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居然说海棠花开了,应该多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吸收天地精华。 所以一早就命人将批阅文公的案桌给抬出来了,然后笑着坐在那边专注于自己的事。 云笑风别提有多郁闷了! 不能明目张胆打探消息,只能坐在秋千上百无聊赖地望着天空发呆!1bjvx。 “东陵、司马夜?”冷无殇一手拿着笔,看着使者名单不由得皱起眉头。 坐在秋千上的云笑风全身一怔! 抬起头,望着秋海棠花后面那个身影。 冷无殇像是有过感应般也瞬间抬起头看过来,一双眼沉沉的,却对着她微微一笑,试图散去表面上那层冷漠金庸绝学异世横行全文阅读。 只可惜他天生就是王者,再怎么掩饰,这藏不住王者威严与锋芒! 她站了张嘴,嘴唇翕动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在怕他?” “不怕,只是担心。”她和司马夜那一笔账还没算清,她不找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哼! 冷无殇疑惑问:“担心什么?” 她将被风吹散到耳边的那缕发撩到耳后,反问:“我倒是好奇了,你身为北水一国太子,应该惦记着北水国大事,上次北水才和东陵交战,这一回竟然想也不想就跑来道贺,就不怕和其他两个国的使者对上眼了?” 冷无殇瞥了她一眼,“断袖?” 气得云笑风头顶冒火,“冷无殇,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 他面色突然沉郁了下去,蹦出一句:“哥哥!” “额?”什么哥哥? “是哥哥!”他不厌其烦纠正着,从那夜说明真相到现在已经开始筹备公开她北水过公主的身份,却从未听到她唤自己一声哥哥。 或许她是不习惯,又或许她当真怀恨自己,不过,他都在努力补偿不是吗? 他相信,一切都可以补偿回去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云笑风再度不自在错开了眼,转移话题,“这一次,东陵西和还有南燕都派了使者来,南燕和西和最后一场战中,西和吃了败仗,心中愤愤不甘,之后又做出了那种事,忍气吞声了那么久,也是时候反击了,而北水国的强大是众所周知的,但是北水人野性豪迈,不懂得中原人那一套暗底下手段,所以交涉起来可能比较困难,这一次,喜欢一定会瞧准机会与东陵交好。” 冷无殇越听,眼底越泛起了光芒,最后深幽地看着她,像是探寻,又像是佩服骄傲! 她果然和母后一样聪明,身为女子,武功才略见识作风,从来都不输于任何一个男子! 看着他神游他方,云笑风不由得蹙眉:“难道我说的不对?” 他摇摇头,气得她顿时拉下来脸来,正要哼上几句。 他突然拍着手,“太对了!见解独到分析有理,不愧是我妹妹!” 她眉头一挑,“你这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吧?” 什么叫不愧是他妹妹! 就是少了他,她还不照样这么聪明? 冷无殇眼皮一垂,低低笑了。 让她更加郁闷无比! “笑什么?”难道她很让人好笑? “笑你突然间孩子气,居然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和我争论起来。” 云笑风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也不敢相信,就因为这件小事,竟然很的就和他较起劲来了。 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她转问:“各国派来的使者都有那些?” 冷无殇见她有意避开,也顺了台阶,念着名单上的人物:“东陵岳王司马夜,西和太子绯邪,南燕将军流苏超极品太子全文阅读。” 云笑风身影一斜,“你说什么,南燕派了谁?” 冷无殇暗地下注意她反应,说道:“南燕将军流苏。” 流苏…… 她眯起眼,出神地望着天,一阵风吹来,海棠花落了满地,一瓣花吹落在她头顶。 她却恍然不知,空洞无神的眼望着天空,眼底偶尔掠过一只孤雁的黑影。 冷无殇忍不住走过去,伸手捻起她头上的花瓣,生怕惊吓住她,在她耳边轻轻问:“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恍惚看着他掌心的花瓣,低声道:“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 他手指动了动,“南燕与西和那一战?” 云笑风点在地上的脚尖顿了顿,白色长纱裙从秋千上垂下来,舞动在空中,与红色海棠花交织着。 摇了摇头,“没事了,只是想起那些事,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因为司马夜要来的缘故吧。” 不知为什么,对与他,心底下总是有股不同一般的情绪。 皇宴上挺身而出的他 成亲夜处处试探的他 房门里弹琴失落的他 荷花竹筏兀自饮酒的他 为了自己利益而狠下杀手的他 …… 那么多的他,究竟,那一个才是真的他? 冷无殇拍了拍她肩膀:“起风了,回屋歇着吧,你身子偏寒,明日还要入席,莫要伤寒了。” 手心温暖的触感让她心神一怔,愀然抬头,反手握住他,“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你说。”他拂过她的发,“我说过,只要是你的要求,我什么都会答应你。” “我……”她嘴唇翕动着,然后认真地看着他说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过你,你会不会恨我?” 他偏过头,想了想,反问:“那你有骗过我吗?” 云笑风笑容一僵,侧过头望着府门外,“天冷了,我要走了,你也不要在外面呆久了。” 冷无殇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出神,扩大了的笑逐渐消失在嘴角。 云笑风在丫鬟伺候下回了房,静静坐在窗边,若有所思地望着外面。 宴会那天,冷无殇早早被皇宫人传召过去,云笑风也被丫鬟从床上挖起来,说是有太子专程从中原请来的制衣鬼手林老板为她量体裁衣。 等弄完衣服后,又被一大群人簇拥着擦脂涂粉,乱七八糟一大堆,搞得她连早饭和午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就被人催上马车,一路朝皇宫驶去。 草原的皇宫不比中原皇宫,建筑和规模都没有中原任何一个国的皇室建筑地道。 才到宫门,就看见冷无殇一身黑衣早早等在那里。 冷霜满布的脸在看见那辆马车到来后一下子柔和下来,绣着金色丝边的宽大袍袖往空中一提,朝她招手掏宝王。 “云朵!”步伐矫健走过去,贵气十足! 还是不习惯这个称呼。 云笑风愣了一会儿才掀开车帘子,从马车里走出来。 一双宽大的手递到她面前,“下来吧,我带你去见父王。” 她顿了顿,轻缓放上手,被他小心翼翼从马车上扶下来。 “等等!”他忽然叫住! 让云笑风满脸不解,回首问道:“怎么了?” 他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只红色玉簪,红如血,簪子是常见的宫廷手工,镂空的图案带着古色古香的气息。 可是见他如此宝贝,小心翼翼地取出来就知道那簪子意义非凡! 倾身将红玉簪子插入她盘起的发梢间,那深幽的红在乌发间若隐若现,为她冷傲的气质增添了几分高贵和典雅。 冷无殇笑了笑,心中却像是空了一块,隐隐生痛。 他摇头晃去那无稽的情感,牵着她的手走进去。 云笑风途中挣脱着,没挣脱出来! 只好由着他。 她对北水王印象不深,最多也就是停留在那一面之缘后对自己的厌恶和气得恨不得将自己就地斩首的怒火。过就她原起。 好在他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也不用想尽办法来讨好,再说,今夜之后…… 她苦笑着摇头。 因为她今日穿的那件秀群是北水过标志性的宫装,有些繁琐,走起路来也慢。 冷无殇牵着她的手,走走停停,有意无意配合着她的步伐。 来到种满梅花的花园里,北水王正和王后下着棋,两人欢声笑语,到是和谐得很。 云笑风与冷无殇对视了一眼。 他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像是在传给她勇气,“别紧张,你是母后的女儿,父王也会像对艳阳那样对你好的。” 她心底冷笑,北水王不对自己恨意狠狠她就该谢天谢地了,根本就不指望他能真正将自己当做亲身女儿一样,慰问关心。 下人无意瞥见了冷无殇,连忙上去禀告:“王,太子殿下来了!” 北水王拿棋子的手一松,棋子从手指尖掉下来。 王后回头朝这边一望,笑着点了点头。 冷无殇也回应着,松开一直牵住她的手,“去吧,父王和王后在那里,哥哥先去接待那些使者了。”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方说明她的身份,也是自己用命威胁才让大王她同意认祖归宗。 但是,大王和王后心底根本就没有将她当做是那个人,今日大宴,都双双跑到这后花园来下棋了,所以前面那些事都落到自己身上。 刚才也是在接待了西和使者后听过她快到宫门,自己才放下那边的事,连忙赶过去接人,就怕她来了皇宫没人照应,会受欺负圣剑系统最新章节。 云笑风看穿了他的担心,笑着捶了他一拳:“战场上可没见你这么婆婆妈妈的,放心吧,你也不想想我是谁,天下四公子之一的玉面书生,纵横商务界屹立不倒的四海聚主人!想要动我,他们还没那个本事!” 冷无殇满意一笑,挑起眉,“那是,也不想想我妹妹是多么强悍的一个女子!谁要刚为难你,一根手指废了他!” 她嘴角一抽,白了他一眼:“喂!我有那么剽悍吗?好歹也是个姑娘,就不能说说好听的?” 他呵呵笑着,“原来你还知道你是个姑娘,怎么纵横沙场,出谋划策,驯服将士,孤身入敌时不说说自己还是个姑娘?看看,那是姑娘会做出来的事吗?” 云笑风语噎,哼了他一声就大步流星朝那边走去,显然是不愿意再理会他了! 冷无殇哈哈大笑起来,心中的担忧和苦闷这一刻全都消失殆尽。 恰好木托急着找人,看见冷无殇背影后方才松了口气,快速跑来说道:“殿下,东陵岳王到来!” 他笑容一僵! 脸上冰霜慢慢聚集,犹如千年寒冰般摄人于千里之外。 寒唇微吐,“走,本太子要好好接待!” 云笑风走过去将手放在胸前,弯腰,行了个标准的北水礼仪。 “见过大王!” 北水王像是没听见般,继续和王后对弈。 没有王的命令,她自然不敢起身。 心中却慢慢发冷,一来就给自己下马威,看来一切根本就不如冷无殇说的那么顺利啊! 直到一盘棋下完,王后才大声惊叫起来。 “是云朵公主啊,本宫果然是老了,刚才一直和大王专注在棋上,竟然没有看见你。” 云笑风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北水王冷言:“什么公主!还没有彻底真实,谁敢说不是混到北水来的歹人!” 说话真犀利! 云笑风沉默地垂着头,反正那玉佩就是在自己身上出现的,要是自己抵死不说清楚,谁还敢迫她不成? 没想到冷无殇看着碍眼,亲情起来还是那么贴心,比眼前这位出口利言的王可要好上千百倍! 王后低低笑着,“晴天都说是了,难道还能作假不成?晴天可是北水的太子,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会为北水国着想,定然不会带一个鱼目混珠的歹人回来,别人您不知道,晴天您还能不了解吗?又不是外人,怎么会乱认亲人回国!” 这话说得更狠了! 云笑风不由得皱眉,没想到王后人长得那么漂亮,说起话来竟然这么不近人情! 冷无殇好歹也是北水太子,既然能认自己这个亲妹妹,就一定是确实了自己的身份,那么不管自己在哪个国家长大,以后都只能是北水人,忠心为北水。 若是自己行为什么的半点出格,那一切罪名都该由冷无殇来担当了! 她是北水王后,不可能认不清北水今后的主人,又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来得罪冷无殇呢?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好奇的抬起头,看了王后一眼超级泡妞手册全文阅读。 没想到王后一直盯着她看,这一眼正好对上了她,眼底那抹狠意没错过她。 恶毒地仿佛要用眼神剥开她的皮一样! 云笑风绝对不会天真地以为是错觉! 心中更加纳闷,她贵为一国王后,不应该是慈爱天下嘛,怎么会有这么恶狠狠的眼神? 王后捧着一杯茶递给北水王,慢悠悠道:“大王,还是让她起身吧,要是被晴天看见了,又要怪罪你这个父王了,知道的人说您是为北水着想,怕有心人计谋太高,蒙蔽了晴天的眼,不知道的人,怕是要说大王您无情无义,连自己唯一的女儿都不认了。” 北水王一听,火大地摔开茶杯。 玉杯摔破在地上溅起的碎片,好巧不巧击中了云笑风的脖颈,嫩白的皮肤被划破,慢慢渗出血丝。 她却恍若不知,一动不动保持着原来的姿。 王后惊讶地张了张嘴。 北水王心烦意乱地挥手,“下去!我不想看见你!” 她不卑不亢起身,“女儿告退!” 说完,也不顾全身僵硬的疼,快步离去! 留下冒火的北水王望着她身子,气得跳脚! 哼,你不是不认云朵这个女儿么,不是不想和自己牵涉上半点关系么,她就偏不如他愿! 偏偏要叫!叫得他头疼不已,只有跳脚的份! 云笑风冷笑的想着,这一笑,正好牵扯了脖子处的伤口。 疼的龇牙咧嘴。 他大爷的,下手可真不留情! 她里面穿的可是一件白色里衣,要是继续血流不止的话,很快就会染红衣服,被冷无殇看见了可不好,得快点找个地方止血! 正这么想着,艳阳叮叮当当的声音慢慢传来。 她眉色一喜,连忙跑过去,“艳阳!” 艳阳还在为如何驯服空中那只大雕头疼着,远远听到云笑风叫喊,惊讶回头。 她高新地叫起来,“呀,我还以为你会等到天黑了才会来呢,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对了,见过父王母后了吗?” 云笑风尴尬地笑着,心想,若不是冷无殇,她才不会这么早跑来受苦呢! “见过了。”还留给了自己见面礼呢! “嘿嘿,你身份可真过多了,一开始是个男子,害得本公主还围着你转,差些爱上你,后来恢复女儿身没多久,就和哥哥成亲了,没想到这刚到新房,竟然就挖掘出你是公主这个轰动的消息!嘿,我说你啊……”艳阳嘿嘿说着,半途忽然尖叫了起来,倒是把云笑风吓了一大跳。 “啊!你脖子上怎么有血?伤到了吗?怎么会弄成这样?疼吗?止过血了吗?要涂药吗?” 云笑风头疼地揉着太阳穴,麻雀一旦发挥叽叽咋咋的功能,就是圣人也要抓狂啊,更何况她还只是个凡人。 伸手就点住她的穴道霸气宝宝:这个爹地我要了最新章节。 接下来就只能看到艳阳嘴巴一直动作,却半点声音都没有的一幕。 从她口型里云笑风读出了最后一句:你点我干什么? 她托起脑袋:“你要是不这么吵,我会点你嘛?公主殿下,就当是照顾一下我这个病人,别在自个儿说话了,我可以告诉你,我只是不小心伤到了脖子,流血后一直没有进行过任何处理,我之所以会叫你,是因为我不想让人看见然后被你哥哥知道,所以想问问你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坐下来处理伤口吗?” 有气没力说完,云笑风就开始头冒金花了,一整天没吃东西,换做是你,受得了吗?! “明白了吗?要是听明白了就点点头,不明白就继续去想,直到想明白为止!” 生怕她反悔似的,艳阳听完飞快的点头。 云笑风一解开她的穴道,人就退得老远处。 做出防备状问道,“为什么不让哥哥知道?哥哥那里有最好的药,知道你受伤后,一定会马上赶过来的。” 哥哥那么疼她,听到她受伤的消息,一定不会不管不顾的! 云笑风再度揉眉,她到底听懂了没有啊,就是知道冷无殇知道后一定会赶过来,才不让人看见啊! 她手指颤抖着,都说生气的人很可怕,但是饿着生气的人会更可怕! 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会手指爬上她脖子,所以,云笑风极力微笑着,笑得有些渗人。 “那么,请问尊贵的公主殿下,现在可以带我去上药了吗?” 艳阳被她笑得全身上下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机械性的点头。 带着人去了一处偏殿,据艳阳自己介绍,说这是以前她在黄公公的住处,后来搬出去了,但是三五不时会回宫来,所以这地方就一直给她留着,还派了人来定时打扫。 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她一张小脸全都是傲慢的神情! 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对别人炫耀着自己漂亮的雀羽! 云笑风无奈的摇头,果然是一个小女孩! 上完药后,两人又在这宁静的小院子说了会儿话。 不过,大都是艳阳一个人在说,云笑风只是个听众的角色。 等到天色渐暗时,两人才一起走了出去,艳阳有说有笑走在前面。 突然,从旁边跑出来一个人影,狠狠撞上来! 云笑风只来得及呼叫了声小心,眼睁睁看着那两个人撞在一团,然后分开,纷纷跌坐在地上。 实在有些惨不忍睹! 艳阳一手揉着摔疼了的屁股,一面愤愤道:“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敢撞本公主,不要命了是不是?!” 那小丫鬟也慢慢起来,惊吓的正要跪下去道歉,却在看到艳阳身后人时,什么都忘记了。 几步冲上来,急切道:“小姐,殿下不见您人影,派人到处找,现在正在前面发火呢,您快随奴婢一起前去吧!” “冷无殇找我?”不是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吗?为什么这么急? ------------ 第101:司马夜现身 几步冲上来,急切道:“小姐,殿下不见您人影,派人到处找,现在正在前面发火呢,您快随奴婢一起前去吧!” “冷无殇找我?”不是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吗?为什么这么急? “奴婢不知,只是按照太子吩咐去做。”小丫鬟不敢怠慢,一面回她话,一面小跑的走着。 也不管身后气急败坏的艳阳! 到了后,那丫鬟才松了口气,只是在那道冷不防射过来的寒目后再度提上气金庸绝学异世横行。 冷无殇几步走来,担忧地打探着她全身,急切道:“我处理完事后就去找你,可是那里什么人都没有,我以为是父王把你带走了,急忙跑去问,父王却说你自己先走了,那些人找了很久都找不到,我好心急,怕你出什么意外,你到底去哪儿了?” 云笑风被他问懵了,无言一笑,“我没事,现在不是过来了吗?” 说着,不留痕迹将领口往上面拉了下。 不过还是被眼尖的冷无殇看见了,按住她的手,往下一拉。 顿时怔在原地,快速脱开他的手,往后一退。 冷无殇眼神一变,冷光四射,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才一会儿不见,就弄成这样子,冷无殇生气的同时,还隐隐自责着。 云笑风躲避着他的眼,不甚在意道:“不小心磕到了,没事。” “磕到?”他冷冷地挑起眉,磕到会是这样的伤痕?伸手捏住她的手:“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父王和母后……” 她动了动手,不自在瞥开眼:“不是……” 冷无殇看她反应就猜出了大概,“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你是他女儿啊,走!哥哥带你去!” 说着,就拉住她的手,往外拖。 云笑风挣扎着,最后愤怒地甩开他的手,“冷无殇!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他怔在原地,慢慢回头怔怔地看着她。 她却问道:“你担心我为我生气,我很感动,但是又怎这么样呢?” “我要去为你讨回一个公道!”他薄唇微动,沉郁的面色有些寒魄,全身山下都聚集了一层冰,让人退却。 “公道?”她好笑地勾起嘴角,“什么是公道?让你父王承认我这个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一个女儿?还是让王后一面大度接纳我,一面却小心翼翼对付我?冷无殇,你是北水太子,更是北水王的儿子,你最该清楚你父王的脾气,也更该了解王后这个人。虽然你从没有对我说过,但是这次皇宴也一定和大王闹得很僵吧?” 若是当真同意,就不会在皇宴要开始时却和王后一起在花园里下棋,也不会冷眼寒面对自己,更不会那般怒气跳脚! 云笑风不是不懂,只是她从一开始都没有必要去懂。 北水的王,王后,包括冷无殇这个太子都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不想去争也不想去抢,她只想回去,查明一切,为他们报仇! 而这里的一切,很快就会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了! 冷无殇凝眉看着她出神,茫然的表情是像是从未认识过她一样。 “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一句句冷无殇叫得他心灰意冷,为什么,她从来都不愿叫自己一声哥哥? 为什么她会这么不在意,难道她真的觉得自己这个亲人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 想到这里,他心底像裂开了一道口子般,微微抽痛。 云笑风顿了顿,似乎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于平淡无上妖君全文阅读。 可是,那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她根本就不是那个人。 想了想又说道:“还是别去了,皇宴不是就要开始了吗,早点过去吧,想必大王和王后都不会来了,要是连你也缺席,那不是又给了其他三国一个挑衅的借口?” 说罢,就拉着他的手往回走。 两人回去后,人已经基本到场了,侍人通传了一声:“太子、公主驾到――” 两个人齐齐入场。 云笑风还没来及坐下,就看到坐在给使者专门设定的位置上。 司马夜手捻着一杯酒,俊逸的脸上尽是儒雅,嘴角噙着一抹魅惑的笑,浅浅的唇线隐匿在酒杯后,似笑非笑对她举杯。 望着她那沉忧的目光渐渐变成了一味探索,笑容慢慢僵硬下去。 同样被吓住的云笑风都忘记要坐下,身子弯在半空中,一眨不眨盯着司马夜方向,眼中既有初见时的惊讶还有恐惧后的无措。1bn1j。 不知为什么,对于他,自己始终都有一种莫名的慌乱。 这样可不好! 现在自己身份是北水公主,身为梅酒酒时也一直都是易容后对着他,就算现在自己换了身女装,他也不可能认出自己吧! 而且,看司马夜迷茫思索的表情,也不像是认出了自己。 既然他没有认出自己,那又何必自露马脚让他起疑心?! 这么安慰了着,云笑风也就端出上雍容的笑,在众人各异的关注下徐徐坐下。 冷无殇回头给了她一个欣慰的笑。 她自然知道那笑的含义,也回之一笑。 她现在是北水公主,不是天下四公子中的玉面书生,更不是当初嫁入岳王府的那个梅酒酒! 冷无殇对众人简单将云笑风身份介绍了一遍,然后又简省地说出了自己是如何寻到人,证实了她就是北水公主的事实。 不过,这都是另一个故事了。 一个没有江湖,没有沙场,更没有玉面书生的故事! 当然,这些不过是冠冕话,他才是北水主事的,主人怎么说,他们也只有听的份! 说完后,宣布宴会开始!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他。 声音温润如玉,好听地仿佛春风拂过心坎,但是,这声音带给云笑风的却是一身颤抖! 司马夜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眼望过来后,不缓不慢放下酒杯,整个人慵懒地斜倚在椅子上,白希的脸上挂着谦逊和蔼的笑,让人顿生好感。 冷无殇冰冷地勾起嘴角,“东陵使者还有何疑问?” 这一次,他没有唤岳王,而是东陵使者,就是为了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 他现在只是一个卑微等同于另外两个国派来的出使人,可不是以往那个高高在上,身份尊贵的岳王! 司马夜丝毫没有被他威严寒魄的气息吓住,不甚在意地托起下巴,瞥着坐在司马夜身旁的云笑风美夫俊郎。 谦逊有礼问道:“在下可以问公主一个问题吗?” 冷无殇寒目一眯,云笑风也没有料到他竟然会提出这个要求。 这要她如何回答? 可以?那这样他后面的问题,自己都要回答出来,岂不是要被他牵着鼻子走! 可要是说不,可是这样又显得她太过小气,今日是公开她身份的大日子,从这一刻开始,她就不再是云笑风,她的一切行为举动都代表了北水! 冷无殇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正要拒绝,没想到她却开口。 “当然可以,不知使者你要问什么?” 司马夜不在意地拂开袖袍,今日他恢复到那往日的一身白,加上他本身那遗世独立,儒雅似谪仙的气质,更像是一个步入红尘的仙人。 “只是见公主容貌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想问问,公主殿下有没有去过东陵。” 她一惊,难道被他看出来了? 不对!司马夜向来心思深沉,若是当真认出自己,绝不可能忍到现在! 冷傲的脸上绽开一抹高贵的笑,那笑如沉鱼如落雁,让人不禁侧目。 “本宫不知,不过既然是故人,那使者不是一眼就能认出,何苦多此一问?” 司马夜也不将她暗中嘲讽放在心上,看了她好一会儿,又说道,“不知道公主殿下听过玉面书生没有?” 垂落在袖中的手一紧,努力保持镇定,“使者说笑了,刚才太子殿下都说了,本宫从小被一户猎人收养,然后就一直呆在山里,根本就没怎么出去过,更别提会知道江湖事宜。” “哦,这样啊……”他沉思着点头,忽然又偏过头来,笑意深深,“可是公主殿下说没怎么出山,那为什么又会断言玉面书生就是江湖中人呢?” 说着还皱起眉,像是万般疑惑。 经他这么一说,那些原本就沉寂的人纷纷都争论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就像菜市场一样! 云笑风心底冷笑着,他还是一如既往深不可测,就连试探人都是如此心计深沉,看来,她还必须提升才行啊。 冷无殇眉头都拧在一起了,阴郁地看着,终于忍不住一拍身下椅子! “本太子寻到公主数日,这期间自然也对公主说了不少事,能知道天下四公子的玉面书生自然不足为奇!各位使者既然都是真心来道贺的,不如为公主殿下说几句吉祥话吧,这样草原之神才会更加保佑公主。” 言下之意也就是说,要是真心来道喜,就别再继续搅局,否则就别怪他不客气! 步下正步处。这么明显的警告,那些人怎么会听不出来。 于是哈哈点头,纷纷都闭了嘴,不敢再有争执。 司马夜仰头饮尽杯中酒,也沉默退回去。 他动作轻无,整个人看上去如一抹淡淡的荷花在众多污泥中不染仙尘。 这么看能有几个人能看出他其实才是这场局的肇事者? 云笑风见下面一片安静,才有坐回去迷糊小仙也是仙最新章节。 掌心却早已捏出一把冷汗,要是没有冷无殇出口为自己解围,那不是就要被他步步紧逼到绝地? 接下来就是上礼物的时间,各个都拿出精贵而华丽的珍奇贵宝,高声呐喊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国家有多富裕多强盛般。 云笑风一面笑着回谢,心底却是百无聊赖。 冷无殇看出了她的漫不经心,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调笑道,“这么多,难道都入不了你高傲的眼?” 云笑风白了他一眼,“别说你不知道我心思,这些东西再贵,也不过是俗物,什么破铜烂铁的,瞧那庞大的体型,既没有实用,又不能随身携带,放在家里还占空地,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好了。” 冷无殇低声一笑,“你可真大方。” 好好的一块儿金佛象却被她说成破铜烂铁,要是那喜欢君王听到这话,非得气吐血不可! 眼那佛像的高大的晃眼的金色,就能看出西和那边算是下了苦功夫,毕竟这么大手笔,不是谁说拿出就能拿得出的! 等到所有使者和大臣都献完贺礼后,冷无殇才从容不迫从椅子上站起来,掏出一把折扇,风度翩然摇晃着,带着红色玉佩的扇穗儿随着在空中晃动起来,空灵而飘逸。 袖携清风,手挽墨扇,儒雅中不经意透露出邪佞的气息。 他往前一走,那些围堵在他身前的人,都纷纷不由自主左右散开,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看起来有点想君临天下的王者,接受所有人神圣瞩目,带着金色光晕一步一步走向高处。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云笑风,清丽的声音宛若山间清泉般悦耳好听,“东陵没有南燕与西和那么富裕,所有,我私自制备了一个小礼物,但愿公主殿下不要嫌弃才好。” 云笑风眉毛一抽,敢说东陵穷的,他算是第一个! “看来东陵真的没有那么诚心啊,连贺礼都这么简省。”她不屑地摇头,对冷无殇说道。 而冷无殇看着她气鼓鼓不满的表情,心底忍笑,“太金了,被你说成的破铜烂铁,太素了,你又说人家舍不得,口味真刁!” 她眼神都懒得甩:“礼物不在贵重,关键是要送对心,送上心坎。” “是吗?那我刚才送你的礼物,喜欢吗?”看说的似不经意,他心底却隐隐紧张着,生怕像评判那些贺礼一样,毫不留情说难看! 他有送自己什么东西吗? 她努力的想了想,最后突然想起今天来时,他插到自己发梢间那只玉簪子。 那就是他送自己的礼物吗? 那簪子一看就经历了不少年代,也不难猜出是他母后的遗物,这么珍贵的东西,他却眉头都不眨下就送给了自己。 云笑风顿觉头顶上那根簪子重若千金! 抬头是他希冀的眼,她承受住扭开头,“喜欢。” 却太过于珍贵了,珍贵到她都有些会后悔收下那东西,真想拔出来还给他,又怕太打击他的自尊。 司马夜越走近,笑容越是僵硬,俊逸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 第102:你想说什么 抬头是他希冀的眼,她忍不住扭开头,“喜欢。” 却太过于珍贵了,珍贵到她都有些会后悔收下那东西,真想拔出来还给他,又怕太打击他的自尊。 司马夜越走近,笑容越是僵硬,俊逸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完美世界! 座位上那两个人竟然当着这么多人面兀自谈笑起来,还真是不把人放在眼底! 将东西交到侍人手里,捧上去, 云笑风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就是一份礼物,用的着搞得这么哗众取宠吗? “公主。”侍人碰到她面前,心中也好奇这东陵岳王到底是送了个什么礼物,不像那些使者将东西展示出来也就算了,还要送到公主亲自过目。 云笑风挑起笑,漫不经心拿起。 下面众人的目光无不紧随她的手,放佛她手心捏了块儿绝世宝贝般。 云笑风清冷的目光一瞥,看到下面那些表情后,好笑都勾起嘴角。 随意揭开那卷卷红帛包裹的东西。 揭开后,她散漫的双眼顿时瞪大! 下面人看她反应,更是好奇了,从一开始就陷入沉思的流苏也忍不住站起身来。 他今日到来的目的,就是和北水交好。 皇上的命令虽然说是没有拨的头彩赢得公主喜欢也没关系,但是,也没有说就这样让别的两国夺取噱头。 也怪自己! 在她出现的那一刻竟然全身都抑制不住颤抖了起来,心中百种情绪交替着。 惊狂、激动、欣喜、疑惑……每一种情绪都划过,偏偏是那个人的身影,那个人的眼,为什么却有有些不像? 他认识的那个人,是一个洒脱的男子,整个人冷清如竹,苍劲胜松。 若要以一种景色为他陪衬,天地太博,山川太细,平原太直,溪流太缓。 峭崖才是他的性格,孤傲漠然,玄青色的身影往那崖谷边一站,仿佛天色都失了颜色。 崖谷清风是他捉摸不透的心思。 峭崖巅云是他飘逸淡雅的身影。 翱翔在天地间,成为一朵不食人间烟火的白霭。 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他! 可眼前那个,撇去女子身份先不说,那双眼中勾起的凡尘间的笑,一身华衣丽裙高坐在上面,怎么会是他呢! 可是,那身形,还有眼眸间偶尔闪露出来的一丝泠然,分明就是那么熟悉…… 流苏表面上沉默如常,而心中却摇摆不定的想着,陷入层层波澜中。 一方面希望那个人是他,自上次无故一别,自己就开始寻找他,可是找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任何音讯,他不想他出任何意外。 而另一方面却又不希望那个人是他,他本来就离他很远,要是在隔上这么一层身份,那是不是以后都再也没有机会像以前那样,江南水乡九曲折廊,一坛酒,耳边是丝丝泛着小桥荷花的乐涛。 一坛酒,分居两方,两人欢乐饮酒,畅然谈吐。 挣扎了好久。 曲起的手徒然握紧,像是已经做出了决定! 但见他越过围绕在前的重重臣将和使者,步法如星朝那边僵硬下来的局面至尊兵王。 “不知道是什么礼物竟然能赢得公主青睐,不如展示给下面各位看看,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他朗声笑着,眉眼间弯成了好看的上弦月。 云笑风被他声音拉回来,手中托着的仿佛是一块儿烫手山芋,狠狠灼烧着她。 那是一只普通的银手镯,乍看之下和一般手镯没多大区别,但是泠白月光下那刻在手镯边沿的几朵白云却紧紧吸引住她的视线。 记得当初送玄英时,他还一脸暗色不满说自己是一个堂堂男子,为什么玉器店里那么多物什不送偏要送个女儿气的镯子! 她当时还不正经说是送给他以后有中意女子的见面礼,暂时保管在他手里。 她刚说完,就看见玄英又黑了一层的脸,心底暗暗笑着。 玄英是四海聚各楼主中最稳重做事最有分寸的人!所以自己才放心将一切交由他打理,除了对他能力的一份肯定还有一份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信任。 只是她没对他说实话。那是她来这里后找到的这身体唯一保留下来的东西,在那荒芜的小院子还能保留下来这么珍贵的一份东西,那就说明这东西一定十分重要。 只是一只留在那里难免会被人发现,那时她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似乎就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结果后来一个月,果然发生了。 一旁的冷无殇拧紧眉,他不知道为何一只手镯就能瞬间打破她的平静冷清,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看到那只手镯时会露出那么哀伤的表情。 她又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是在意人还是物?难道,她从一开始就和司马夜有交集,更甚至两人…… 难道,她从一开始就和司马夜有交集,更甚至两人…… 想到这里,胸口处像是升起了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堵在胸口,闷闷的,酸酸的,心间涌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他伸手轻速将镯子从她手中拿走,十分好奇地观摩着,忽然大声说道:“第一眼看着平凡无比,仔细看下……那几朵云朵的刻功竟然和母后生前交放到你襁褓中那只手镯如此相似!” 云笑风一愣,饱含了无数道情绪的朦胧眼从掌心中抬起。 “那手镯从小陪着你,难怪会产生特样的情绪,前些ri你还苦丧的说着手镯很多年前就掉了,看,今晚岳王可就送过来了,当真还是送到你心坎上去了呢。” 云笑风怔了怔,反手收起红帛,十指穿过薄薄的丝绸掐陷在肉里,鲜血淋漓…… “是啊,若不是岳王,本宫心坎里会一辈子都有个缺口。虽然不是那个,却也神似出奇,这样本宫每日对着就像对着当初母后给本宫的那个,这样也算是一种安慰了。”说着她黯然都垂下头去。 下面人无不叹息,为她深情的怀念而痛心。 这也勾起了他们心中当年那个草原上美丽如格桑花,灿烂胜朝霞的女子。 可惜,乱世歹人生,若不是周围那些族人野心磅礴,想着打败大王一统草原,他们的王后也就不会红颜早逝,哎…… 冷无殇按着她的手无声拍打着,两个人在空中眼神交汇对谈。 将手镯还给她,“收好了,别再丢了。” 云笑风接过来,黯然垂头:“谢谢你王妃生猛,为夫吃不消。” “我说过,无论你以前是谁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你现是我王妹,应当的。” 聪明如他,就算不知道她和司马夜之间有什么,也能看情况猜出一些。 可是,无论她以前是谁,身负多少责任,他都愿意帮她,帮她排忧解难,不惧一切挡在他面前。 就像那一夜他毫不犹豫出现在她面前,将她从树梢中解救出来一样。 云笑风看着他眼底那一丝似乎比一般兄妹更深一层的情愫,心渐渐沉下去。 头也垂得更低了! “身体不舒服吗?先下去休息下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他软下语气,褪去那一脸冰霜,现在的冷无殇当真就像一个温柔的哥哥。 云笑风几乎有些不敢想象,她和冷无殇之间若是少了兄妹这一层关系,他是不是会不仅不屑自己一眼,还会因为自己曾经骗过他而百倍千倍报复回来。 她点了点头,“好,天凉,你也别忙太晚了。” 冷无殇听了一呆,不敢相信都看着她背影。 忽然间,心中却像抹了层蜂蜜,丝丝甜慢慢溢出。 嘴角那一丝微不可见的笑也渐渐升起,扩大成一段美丽的弧线。 因为是背对,这都是那些大臣不知道的! 云笑风恍恍惚惚走在路上,似乎因为今晚就要离开的缘故,心中竟然对这里的一切眷恋了起来。 徐徐凉风吹来,青丝漂浮遮住了她半张清冷的脸,转身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想独自走走,等会儿就回去。” “这……”两个小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迟疑。 因为今早她无缘无故消失不见,太子殿下怒火中烧,整个人仿佛千年冰块儿一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源源不断的冷气,那股子冷气里似乎还包含了一丝狠绝,有种若是找不到人就要随着陪葬的强烈压迫感! “我只是想去假山上兀自坐坐,一会儿就下来,你们要是担心我,就在这里守着吧。” 说完也不顾两人惊愕的反应,一个飞身掠到假山上,不过她一上去就绕到假山另一面,吓得两个小丫鬟脸色都变了。 急忙呼唤道:“公主!” 假山后一只手伸出来,不耐烦都摆了摆,“别吵!再吵公主我就要去远一点的地方作息了,看你们到时候谁还能追上我!还有,我休息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谁要是出一个声我就拔掉谁的舌头!” 她狠狠道,吓得她们连忙捂上嘴,生怕惹恼了这位主,丢了自己的舌头! 反正现在人是在她们身边,只要小心翼翼守着就好。 小丫鬟这么想,而云笑风可不会那样安顺自在! 看了看假山那边老神在在守着自己的两个小丫头,呵呵笑了。 身影一动,下一刻就消失在无尽夜色中! …… 云笑风原本计划很快,而她的速率也一向很高,只不过她将一切意外都计划了进去,却唯独没想到会在这个皇宫里迷路美女大佬爱上我! 若是按照正常宫殿的建筑,那她自然的轻车熟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走出去,但是这里的皇宫建筑不似中原,每一次以为就快走到尽头,却不想面对的又是一面更高更大的宫墙! 后来,她直接给绕晕了,这样下去,很快就要到一更天了,要是过了三更还走不成,那以后就真的没有机会走了! 不行! 她不能坐以待毙! 坚定下想法,她再度施加轻功朝高大的宫墙翻越去。 只是没想到一到白影被她速度更快,像空中突来的一朵白云,让人猝不及防。 下一刻就在她面朝着方向坐了下来,而她只能侧身弹开,落定在他身旁的宫墙上。 是他?! 云笑风心神一震。 而他一身梨花白,淡然落坐在墙上,一只脚弯曲在宫墙上而另一只脚垂落在空中,手肘靠在曲起那只脚的膝盖上,净白袖长的手指滑动在下巴处,一双好看的凤眼眯笑看着她。 隐匿在两指间若隐若现的殷红嘴唇勾起一道好看的弧线,魅惑而邪佞的笑更像是儒雅气息下恶魔的化身。1broi。 云笑风不自在蹙眉,皇宴还没散,他不是应该在那热闹的花园里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两个人就这样远远对望,谁也没有开口打破僵局。 同样深不可测的两个强者,只能彼此猜忌彼此忌惮彼此打败! 而他们都不愿成为被打败的那一方,所以,只有不断地猜忌不断试探。 温文儒雅的他突然毫无预兆朗声大笑起来。 头住会都过。弄得云笑风眉头更冷了,但是她现在是一国公主,就算不看在北水王的面子上也要给冷无殇面子,于是,她倩然一笑,“岳王好雅兴,居然能放下出使任务赶到这里还听风赏月。” 冷无殇懒懒都抬起眼皮,白希的脸上浅浅一抹笑,“既然都说是赏月,自然要等到夜深人静,再说了,公主现在不是还在这里吗,那也不算丢下出使任务啊。” 她斜斜看着他,却怎么也读不懂他的心思。 慵懒都换了个姿势,将那只放下去,然后身子一晃,直接横躺在宽大的宫墙上。 突然开口说道,“这样的月色这样的清风,倒是让我无端想起一个人来。”说着他偏过脸问,“听说过梅婉月这个人吗?” 东陵左相长女,京城第一才女,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可是,他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云笑风边坐下来边想着,还没回答上来,就听他继续道,“曾有一个人,她总是一身玄青色衣裙,头上也是简单的发髻,明明什么都不会偏偏棋艺却让人惊叹!可是,后来我才真正明白过来,她不是不会,只是不屑会。” “从来都以为只有男子才会懂得韬光养晦收敛光芒,没想到她竟然也能做的如此进退自如。呵,我阅人无数,而她却是我唯一没有看懂的一个,不过,我也曾说过,一旦棋局开始,除非我喊停,谁也不能半途终止!” “王爷想说什么?”她风轻云淡问道,让司马夜笑意很深了。 ------------ 第103:东陵第一琴师 慵懒都换了个姿势,将那只脚放下去,然后身子一晃,直接横躺在宽大的宫墙上。 突然开口说道,“这样的月色这样的清风,倒是让我无端想起一个人来。”说着他偏过脸问,“听说过梅婉月这个人吗?” 东陵左相长女,京城第一才女,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可是,他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不过,她一个深居山野的人,要是知道了那岂不是很奇怪,这么想着就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云笑风边摇头边坐下来。 就听他继续道,“梅婉月是东陵第一才女,可惜这么个妙人儿,妹妹梅酒酒却是个,哎……” 说着他叹息了一口气,仿佛那梅酒酒就是个多么不堪上不了台面的人! 云笑风挑眉,斜睨着他。 自己就是梅酒酒本人,听人当面这么说她如何如何,心中还真有点不好受! “那梅酒酒长得不若天仙,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又怎么样了?需要露出这种表情嫌恶她吗?” 司马夜不怒反笑,邪魅的笑意挂在嘴角,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他翩然起身,白衣轻微翻动在空中,月影交叠,煞是飘逸绝美。 下一刻他已经出现在云笑风面前,“我可没说梅酒酒长得如何如何,又不善才艺混世俏王妃全文阅读。”然后意味深长都瞥向她,“公主一开始说不知道梅婉月,既然连名声响亮的她都不曾听说过,又怎么会知道一个从小深居简出的梅二小姐呢,不知道,又如何在我没说之前断言出二小姐她是这般?” 他和她距离很近,温热的呼吸扑打在她颈窝处,引得她全身不舒服,嫌恶的后退了半步拉开此时两人的距离。 司马夜看着她那一脸嫌恶退避自己的表情,微微出神。 他不是没想过,即使那一张脸变了,却有那么多他熟悉的,只要一接触,就会引起他心中几个月前那烦乱的情绪。 寻音那里也一直没有进展,那么一个聪明的女子怎么会…… 云笑风握紧手,一枚银色细针悄然捻起,带满防备地看着他。 只要他稍微有所动作,便会毫不留情刺过去! 司马夜看出她细微的动作,瞥了她流云袖一眼,笑意深深。 继续说道:“梅酒酒在几个月前嫁我为妻,只不过,成亲没几日后院突然失火,而她……也不幸葬身于大火,等到我赶回去后,已经烧得只留下一片灰烬。” 他出神地说着,好像陷入当初的回忆中。 “王爷想说什么?” 司马夜忽然伸手摩擦着她的脸颊,那光滑的触感让他心神一怔! 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些模糊的记忆,却来不及抓住一丝一毫就这么溜走了。 修长的手指顺着光洁的脸颊滑落到娇俏的下巴,手指一勾,缠上她,似笑非笑道:“我曾经对她说过一句话,现在我把这句话送给公主。” “这盘棋一旦开始,除非本王喊停,任何人也无法抽身其中!” 云笑风面色一僵,挥手脱开他,烟水眸在月色下朦胧不清,淡然如云朵般的话飘出。 “本宫和王爷无冤无仇,王爷莫不是说错对象了?”说罢,看也不看他,身影莲移,下一刻已经消失在浩淼的月色中。 徒留宫墙上他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折扇轻摇,端的是温文儒雅,风度翩然。 “云笑风,从一个月前你自投罗网那时,这场局就已经开始了。” 若不是勇士大会上冷无殇故意要和自己一争高低,他又岂会什么都不顾请旨以使者的身份跑到这蛮荒草原来! 既然来了,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他层发过誓,任何伤害篱儿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司马夜捏着扇骨的手指徒然一紧! 半面笑含春风,半面阴沉如魔的脸更是温雅缠人,魅惑无比! …… “放手!你喝醉了!”云笑风面无表情道。 流苏全身一颤,被她清冷的声音吓得有些退却,抬起眼迷茫地看着她,像是探寻,像是疑惑,一丝伤痕别深深埋葬在嘴角慢慢弯起的笑意里。 松开她柔若无骨的手腕,望着院中那一片深红的海棠花,花香醉人,难道他也醉了吗? 云笑风握紧拳,看着不早的天色,心中暗暗着急神族末裔最新章节。 偏生一路上还多出那么多个人出来搅局,要是这一会她不能顺利离开,她一定会将一切加诸到他们身上! “若是无事,本公主先回房了,流苏将军身为南燕使者,不在宴会上却跑来这里,还是早些离去的好。” 云笑风转身,绯色宫装在空中划出五彩斑斓的一痕,狠狠荡涤着他的心。让他无法移开眼。 怔怔的站在原地,就在她纤细削弱的背影快要消失那一刻喊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他,我很想见他,只想知道他好不好,他曾欠下我三件事,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件,我只希望他最后能对我坦诚,大胆站在我面前亲口告诉我这几个月他过的很好。” 云笑风身影倏然一顿! 却是那一顿,让希望几乎灭绝的流苏再度升起无线希冀。 心,不规则地跳动着。 空白的大脑只留下一句:是他吗,那个人,是他吗? 云笑风背对着他,嗤笑了一声,问:“那个人过得好又如何,过得不好又如何,流苏将军,你身为南燕将军使者,这一次是奉旨前来祝贺,难道还能背叛南帝不成?” 一句问,却让他久久不能回神,惘然地看着那抹梨花白身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他的一国将军,身居朝廷要职,还要承担起整个将军府的责任。 他背后的那一切,都是不可逆抗的。 生平第一次他竟然为了个男子慌了头脑,云笑风是一个什么人,不过就是几面之缘,牵扯利益的一个陌生人,为什么他却像是着了魔般念念不忘…… 苦笑着摇摇头,离去…… 一抹灰色身影从消失的尽头探出半面身,悄然望着那一袭叹息无奈踏着月色离去的模糊背影。 十指入肉,心中苦涩无尽蔓延着。 差一点,差一点,她就毫无顾忌答应随他一起离去。 流苏,你变了。 变得有责任,有担忧,有顾忌。 再也不是以前花前月下,琴声萧瑟中和自己快然把酒的那个人了。 …… 懒脚端去换。云笑风从来没想到回房后竟然是面对这么一番景象,全身僵硬在门口,身后清冷地风狠狠刮着她单薄的身子,放佛要将她一直以来的坚强碾碎,吹散在地上。 “你回来了。”冷无殇坐在床边,醉眼朦胧的笑望着她,枕头上放着一个小巧的包袱,安然地躺在原地,似乎要将她此时所有窘困撕裂,展露出来般。 木托沉默地候在一旁,压抑着火苗的冷眼一瞬不瞬朝她射来。 按照她一贯的习性,一定会敞开一切,不顾后果吼出自己的想法,她要走! 而现在面对他无限柔情的脸,还有这几日回荡在她耳边温柔的话,只能无措地动了动嘴:“我……” 他伸手打断,眼睛一直看着她,“木托,你先下去吧。” “殿下!她……”木托不敢置信抬起头来巨虫尸巫全文阅读。 冷无殇面色一冷,“退下!” 木托敛色看着他,又狠狠瞪了眼云笑风,最后无奈退下去。 等人走后,冷无殇才从床边站起来,身形歪歪斜斜,眼看就要偏倒,云笑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冲上去将人给扶住! 只是力道太大,不仅没把人扶住,反而连她也被带倒在地上,只不过在落地那一瞬,冷无殇翻身在下将她关切地呵护在怀。 她全身一僵! 垂在他怀中的头,清晰地听着他跳动的心,还有那微醺的酒味。 浅浅淡淡的,让她无端心跳加速。 挣扎地要起身,冷无殇却桎梏如铁,分毫不松动。 “你……” “让我再抱一会儿。”他疲惫地开口,眼中隐匿着痛苦之色,只是这一切都是云笑风看不见的。 不知为什么,若是他一副强硬唯我独尊的语气说出来,她必然会毫不犹豫拒绝,但是,那飘入她耳朵那充满小心翼翼,那微弱近乎乞求,那软软就像云雾聚集脆弱地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的卑微,让她怎么也推不开手。 她安详地趴在他身上,而他的手指从背后伸到她头上,揉着她软软的发丝。 云笑风惴惴不安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质问和发难。 却不想他轻无地问道:“累吗?” 云笑风凝眉,神疑答着:“不累。” 她只不过是露个面的,一切都是他打理,要说累,真正累的那个人该是他吧。 可是,他怎么会问起这个? 那么明显摆出来的包袱,他当真醉了看不见吗? 云笑风怀着侥幸的心理想着。 两个人沉默地靠在一起,却心隔天遥。 冷无殇轻轻飘飘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云儿,你是一国公主,哥哥却没有能力让你流落在外面那么久,找到你后还那样对你,都是哥哥的错,我说过,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做一切去补偿你,你要是不习惯皇宫,以后就在这里住下,北水不比中原,哥哥有时间了就去找中原最好的匠人,为你建造一个漂亮的房子,然后找最擅长中原菜色的厨师,做你最喜欢的菜,好不好?” 云笑风皱起眉头,呆呆地看着他,这一刻,他似乎变得陌生了,变成了她从来都不曾认识的一个人。 冷无殇也不顾她反应,继续说道,“要是哥哥没记错的话,下个月就是你生日了,到时候哥哥要送你一份大礼,说,你想要什么? 金银珠宝太俗,绫罗绸缎更配不上你。”他苦恼地拧紧了英眉,像是极度苦恼般,认真思考着。 想了很久也没有一个中意的礼物,愁苦着一张脸,“我的好云儿,你这么脱俗,到底要什么样的礼物才能配的上你?” 云笑风握紧了拳,也认真地看着他,“你若真心想要送我礼物,不如送我一个太平盛世,如何?” 冷无殇想了想,最后笑着点头。 “好。” 她不是什么和平拥护者,却唯独不愿看见有朝一日他为了自己对其他三国刀剑相向王爷深藏,妃不露全文阅读。 也算,是为自己今后留一条路吧。 只是不知道酒醒后的他还记不记了。 冷无殇将她从怀里抱起来,手掌力道适中,就像抱着一个瓷娃娃,满怀小心,生怕摔着了她。 忽然低头剧烈咳嗽起来。 云笑风吓着脱开他怀抱去给他倒水。 还没捧过茶杯,腰间爬上一双手将她狠狠揉进怀中。 云笑风惊呼了一声,霸道而不失温柔的唇朝她压下来,顺着空隙挤进她檀口中。 入舌的酒香让她大脑轰地一声炸开了,犹如惊雷过体,捧着茶杯的动作僵硬在原地,久久反应不过来。 紧贴在腰间的大掌沿着腰部的柔线,慢慢上移,另一只手从衣襟地下探进去,滑落在她白希香软的身上。 他像是着了火,入了魔般。 在酒精催化下,全身血液沸腾叫嚣着,让他失去了所有理智,失去了一切伦理观念。 只记得眼前这个冷清的女子是他第一眼在树林里遇见的那个人,是他在万千火箭中救下的人,也是他一眼相中的那个人! 她是自己的,身心都该是自己的! 想到这里,狠狠地咬住她的下唇瓣,铁腥味顿时蔓延在两人唇舌之间,罩在她胸前柔软的手也变得更加狂野。 一扫桌上茶点,将她放在上面,还未等云笑风惊呼过去,就倾身附上去。 “冷无殇,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他眼底下灼烧的火面,看的云笑风也慌了,以前他还能顾着兄妹这一层身份,现在他分不清他是清醒还是酒醉,理智上也不免让她惊惧! 冷无殇却不理她的话,一手拉过她双手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挟着她肩膀,下身压住她慌乱踢着的双脚。 粗暴的吻落在她脸上和颈窝处,声音嘶哑:“云儿,你是我的,没有谁可以将你从我身边带走,今生今世,你只能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永远也不能离开我!” 他果然知道! 云笑风震惊地看着他,却见他痴痴笑了,一手摩擦着她下巴,眼角却划出一滴泪,冰凉地落在她眼角,从脸颊边滚落到耳畔。 他贴在她心口:“云儿,为什么你会是她,为什么你会成为我妹妹,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你要是不是我妹妹该有多好,我会对你一百倍一千倍好,处处顾你让你懂你贴你宠爱你,可你偏偏是她……” 那是一种怎样的声音? 低徊、苦恼、发泄、无奈、伤痛…… 云笑风一直以为,冷无殇的心是坚固的,就算铁石开花,也触不动他半分感情,却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么无助的一面。 可是,她能怎么办? 告诉他真相? 红叶因自己而死,当他知道后,就算再怎么念及旧情也不会对自己妹妹的死袖手旁观,而那时,他还会这么挣扎着说爱自己吗? 云笑风无声地拍打着他肩膀冷酷总裁太温柔全文阅读。 过了好久,冷无殇才平静的靠在她心口,像是进入了浅眠。 云笑风呼唤了好几声,不见回应才大起胆子将人移到床边。 为他压好背角,“等我查明一切后一定会亲自来谢罪的。”1bme3。 走到门口忽然停顿住,转身看了床上人最后一眼,轻轻唤道:“哥哥……” 然后飞快转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她走得那么快,那么急,根本来不及看床上人嘴角裂开那一瞬笑。 迷茫的琥珀色双眸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打开。 木托黑色劲装跪在面前,“殿下!” 冷无殇单单看着门口,耳畔边回荡着那两个字,似乎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木托叹息了一声,身影一动再度隐匿在黑夜之中。 宽大的房屋中唯留下床上那一个黑色寂寥的身影,窗边呼啸着风,吹散几瓣海棠花,一如他支离破碎的心,被吹落在地,蔫入尘埃。 “云儿,等你回来,哥哥再送你一个太平盛世。” 浅浅的笑飘荡在他脸颊上,一半光明一半阴暗,神秘而修寒。 …… 东陵,京城…… 这三个月来,发生了三件大事! 一件便是三月前左相府突然冒出来的二小姐无故嫁给岳王却在婚后没几日就无故被烧死在后院。 第二件,东陵同北水那一战,一向战无不胜的岳王竟然会无功而返! 第三件,就是眼下人们茶余饭后常常提及的湘竹馆琴师。 这是几日前来到这京城第一男馆的琴师,没有谁知道他名字,单听人都称呼他素手琴师。 他一双素手,将三音九绝弹得精美绝伦,犹如天籁般让人欲罢不能! 名声甚至胜过了当今京城第一才女梅婉月。 只是他向来面具做挡,到现在也没有人见过他真正面目。 是以,关于他容貌传说的颇多。 有人说是个绝美世无双的佳男子,因为太过银魅,而不得不以面具遮脸,也有道他容貌太过丑陋,在湘竹馆中不得已戴上了面具。 去过的人,有千金求一曲的达官贵人,也有怀着好奇观看心理的贵族纨绔公子。 云笑风坐在二楼楼上,闭着眼弹琴。 素手跹衣,青丝瀑飞。 半张银色面具覆面,只露出清澈眸光优美。还有几只到绝美下颚,以及那缓缓荡漾在熟懒笑意。 仿佛和手中那把琴已经达到合二为一的境界,任凭周围任何人任何事都被隔绝在纷纷扰扰的另一个世界里。 一曲作罢,突然响起一阵掌声。 声音很近,空寂的只留下那突兀的几声网游之决战巅峰最新章节。 云笑风凤眸睁开,绣着多多红色祥云的长袍下摆映入眼帘,脚下是象征着高贵身份的云顶金龙靴。 她眼眸半眯半开,像是看惯了这种场景般,竟然动也没动,就这么沉沉的垂着眼。 突然一道尖骂声指向她:“大胆!太子在此,还不行跪拜之礼!” 声音控制适中,正好只能让她一个人听见。 向来也是,堂堂一国太子会出入这种地方已经很让人匪夷所思了,这要是传出去,那还让皇家颜面何存! 云笑风连忙起身,故作惶恐跪下去,只是还没跪地就被一个力道止住。 小声呵训着:“小金,这次不是说好了的吗,怎么又犯了?还是说想让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你家太子来了这里然后像观猴一样,众目观看着,却在背后指指点点?” 那个叫小金的侍人脸色一变,“奴才不敢!” 司马清风叹息了一声,也不在说些什么。 扶着云笑风的手稍微用力,却被云笑风巧妙躲过。 司马清风笑意深深,有礼貌地询问道:“久闻素手琴师大名,一曲琴音更是弹的天上人间,本太子向往许久,不知琴师能否赏脸进屋一谈?” 云笑风笑着谢绝,“太子身份高贵,在下只不过是一个依靠买琴为生的俗人,恐怕有辱太子雅境,还是罢了,素手先在这里谢过太子抬爱了。” 司马清风也不恼怒,笑着从她面前勾过琴,转问道:“会北风吗?” 北风?! 云笑风思绪荡涤了一瞬,而后不动声色点头。 他挥袖坐到她弹琴的地方,调试了几个音就开始抚琴。 那是一曲北风。 带着一丝空寂,一丝缠绵,一丝无奈,最后化为深深思念的缠绵。 面具下勾起一抹冷笑,记忆中那个人似乎也对自己弹过这曲。 难道北风是东陵皇室每一个人的必修吗? 她算不算是三生有福,一个是身份尊贵的太子,一个是重权在握的王爷…… 司马清风弹得很专注,在普通人看来已经算是大师级别。 唯有云笑风才听出来他的不足之处。 “殿下的琴艺已经到了常人膜拜的境界了,一曲北风,不仅将缠绵悱恻之意表现得淋漓尽致,还将其中几个过渡音承转如何力度得当,让在下十足佩服!” 小金听了,下巴一抬,不屑道:“哼,你也不看看我们殿下师承何处!那是你一个凡夫俗子能懂得了的吗?” 云笑风语噎,但笑不语点头。 司马清风无奈摇头,最后将视线放在云笑风身上,“大师是曲中高手,何必和一般小斯见识,有话不妨明言。” “殿下!”小金不满地呼着,却被司马清风一个眼神给扫开了去,闭着嘴也不敢再胡言。 云笑风半斜着依靠在栏杆上,望着下面言笑晏晏的小馆们,心中徒然升起一种苍凉。 ------------ 第104:四大楼主竟然还活着 “殿下!”小金不满地呼着,却被司马清风一个眼神给扫开了去,闭着嘴也不敢再胡言。 云笑风半斜着依靠在栏杆上,望着下面言笑晏晏的小馆们,心中徒然升起一种苍凉。 头也不回道:“太子手法虽正,但是心思却不正。” “你胡说什么!”竟然敢说他的殿下心思不正,简直就是狂妄不要命! 司马清风这一次没再呵斥小金的无礼,浅笑挂在嘴边,威严中露,半真半假道:“知不知道就凭刚才那一句,本太子就可以让你死一千次?” 云笑风依旧懒懒地依靠在栏杆边,透过面具看他,不退却也不应承。 仿佛看淡生死,随他处置都已无所谓。 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琴的最高境界是琴人合一,不是单单注意细节亦或是打动别人,弹琴之人既然连自己都打动不了,又怎么能注入真感情,琴是弹者心,声声诉说,弦弦低鸣。太子弹奏虽好,却空明无心,即是无心,亦无情,固然太子总是不满意,因为那一切都只是虚壳。” 司马清风眼眸眯了眯,烈烈火光闪烁着,最后化为肺腑深思。 笑意深深瞥着她,“素手琴师既然懂得如此之多,不知本太子能否有幸一睹耳闻?” “那有何难!”白衣素手,她伸手勾过琴,豪爽却不失礼节的弹开。 银白面具反射着森冷的光,为她凭空添加了一道冷漠气息,让人可望而不可即真灵九变全文阅读。 来这湘竹院的除了调情男倌,更多的是慕着素手琴师的名声而来,从一开始有人挑衅就不免来了兴趣,众人纷纷凑近楼道。 现在见到素手琴师作势要亲手弹弄一曲,纷纷引颈待闻。 要知道,能求得琴师一曲可算是天价难得,如今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哪里还能错过不成。 于是,原本热闹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沉寂得仿佛呼吸都凝固了似的! 与云笑风对面相隔的雅间里冷不防传出一阵好奇的对话。 “寻音,怎么突然间都安静了?” “王爷,是湘竹院新来的琴师准备当众弹奏,人纷纷都等待着听曲。” “琴师?” “是,几日前落住在这里以买琴为生。”下司然凉扫。 但见另一方沉默了片刻,思忖道:“倒是听过有这么一号人物。” “是否需要属下去探探那人?” “不必了,还是正事要紧,走吧。” 印着莲花痕的梨花木门被打开,两道身影从里面走出来,径直朝下,竟是看也不看云笑风那边一眼。 云笑风恰时闭上眼,拂袖准备开始,却在下一瞬猛然睁开眼。 望了望门口方向,却什么也没见着。 心中不乏苦笑,难道自己被他害得,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了? “大师……”司马清风抚了抚茶盖,略微催促,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向门口方向,化为更加深沉的笑意。 她什么都没说,修长白希的十指放入琴弦上,兀自弹弄起来。 琴声悠悠,意蕴深远,蜿蜒如画,是三月阳春,江南风光,似乎还能从那流淌出的一丝弦色中听出那涓涓流出,小桥人家。突然,琴音骤然一变,雄壮肃杀,沙场炽烈,万马齐喑,宛如黄河远上,一朝倾斜,便是万千银河! 司马清风习惯性无神的眼波动了几分,视线成功被那彩色弦上的手指吸引住了。 他抬目望去,就在视线触及到云笑风双目紧闭安然恬静的面容也,也似被感染住了,悄然闭上眼留下一双耳朵,默默倾听。 他的心仿佛被那杂乱无章的琴音牵引住了,一会儿平静祥和,一会儿雄壮悲昂,一会儿柔情满怀,一会儿肃杀冰冷,琴变,心变。 一曲作罢,当场者竟都忍不住潸然泪下。 没有任何表情,只留下淡淡的两行清泪。 回神后,那些人无不对她产生了更身的崇敬之情,一波接一波的掌声响彻与耳。 这一曲不是弹给他,而是云笑风弹给自己的。 她的人生就像这段琴声般,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想要做一只被放飞的孤雁,却总归是囚困在笼中。 佛渡众生,她不新天地不信神佛,谁能度她?1botk。 她沉默无言,像一杯淡茶,浓墨香染,只是等你饮尽腹后才会忽然发现,那是一杯介于茶和酒之间的一杯泉水,甘醇香甜,静如画,动,则是山魂崩塌完美世界!不出一招一式,单凭一指琴音,便能拒人千里。这就是她,玉面书生…… “殿下,您看我这曲观日弹得如何?”观日是北塞曲子,以变出名,三扣一转,三弦一收,三调一捻,轻拢慢捻抹复挑,跳跃变化极大,是云笑风在一次机缘巧合下从一位往来的北水国人手里学到的,也是她最喜爱的曲子中的一首。 司马清风难得凝眉,踌躇了片刻后莫名问道:“你有心事?” 云笑风袖子一晃,偏过头,“为什么这么说?” “我听过无数人弹过此曲,还是第一次听到了愁思。”说罢伸手勾起怀中琴弦,单音凭空而出,“观日虽在多变,你却变得太快。” “是吗?”云笑风垂下头去,若有所思望着那把七线琴,像是对人又像是对自己说,“或许吧。” 司马清风忽然笑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你能毫不犹豫指出本太子挫污,却无法正视自己。” 云笑风手从下伸起,托着光洁的下巴,“太子言下之意是?” “这等小地方终究是委屈了琴师您,不如,你来做本太子门客,互磋琴艺也能为我指点一二,如何?” 云笑风嘴角一勾,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唇齿,没想到这么快就进入了她心意! 但是,她却并不急于回答,试探道:“太子今日算是第一次见在下,对在下身份由来一概不知就这么大度邀请,就不怕我心怀不轨,引狼入室,到头来害人害己?” 司马清风温润一笑,柔和的脸上荡开浅浅一痕,倏然捏过她的手,“琴师会是那种人吗?” 潜伏这么久,清高得从不与人说半句话,却在自己到来时不仅处处隐隐相邀,还欲擒故纵引他上前来。 司马清风笑着,眼底却有了一丝冷意! “太子以为呢?”她不答反问,挥开他的手,然后抱起琴,“不知殿下听过南燕一战中那个坐在城门之上弹琴的人没有?” 司马清风双眸一紧,负手认真地打量起她:“你是说?” “在下云笑风,流落风尘,幸得太子赏识,从此笑风定当为太子竭忠尽智死而后已!” 她的面,凝重而不屈! 她的话,铿锵而有力! 像一把刀,狠狠刺中他最敏锐的那根心弦。 乱世谋才,是每个称霸者的共同特点,司马清风虽然还不是君主,但不代表不会为将来的自己做打算! 他本就是东帝的长子,母后身份高贵,东陵的太子地位非他莫属! 而他也从小听信母后的话,养精蓄锐等待着登位的那一天,可是,偏偏东陵却多了个岳王! 这个从小不争不抢,什么都不在乎的弟弟。 却在他生母离开后全都变了! 所以,他也变了…… 变得沉默深思,变得担忧,甚至还有一丝害怕。 纵然他身份高贵,又如何比得上一个驰骋沙场,权倾朝野的东陵邪王?! 这,让他如何不忧王妃生猛,为夫吃不消! 他想上天一定是眷顾自己的,否者不会在他最茫然无路时赐他这么一个人才! 云笑风看着他深沉的眼,却看不透他的心,跟不知道他现在百转千回的心思!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的目的,唯有司马夜! 放眼东陵,只有司马清风才能与他抗衡! 司马夜,从我踏入东陵的那一刻,我云笑风便发誓,有我一天,便让你悔不当初! …… “公子请!”小金极不情愿弯出手。也不知道殿下究竟看上了这人哪一点,不惜重礼相待将人给请回啦,还下令千万不能马虎伺候! 说得好听点是个琴师,难听一点不也就是个湘竹院里卖曲儿的小倌嘛!至于这样隆重请进府吗? 想着,小金又哼哼不满地嗤了几声! 云笑风如何看不出他的不满,心底好笑,想自己原本也是堂堂天下四公子之一,却不料沦落到风尘之中用这种方法去接触司马清风! 好在,她目的达到了。 她是一个向来只要结果的人,无论过程怎么样,那都不重要了。 小金将人领到一处安静的住处,扭头说道:“这里就是你以后的住处了,太子说有什么需要就说。” 云笑风四下观探了一番,算不上奢华,倒是安静对她的性子,想来司马清风也是个察言观色的主,竟然一下子就能看穿她的性子喜好! 点了点头:“替我谢谢太子,我很喜欢这里。” 小金哼哼着,将手中琴往桌子上重重一丢,“以后你就住这里,太子脾气好,却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既然今后为太子办事就别想着乱七八糟的!” “额?”这是什么意思? 小金见她反应,更加不屑了,鄙夷道:“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殿下身份高贵,是你能染指的吗?规规矩矩做你的琴师,要是敢动半点花心思,少不了吃苦头!” 说完看也不看她就上离去了。 云笑风僵硬在原地,真是哭笑不得。 她的样子难道真的像个搞断袖的吗? 为什么人人都这么惶恐跑来警告自己? 摇了摇头,正准备整理行李来着,外面走来个小丫鬟。 “奴婢春日见过云公子!”她身板偏小,看年龄也不过才十四左右,比云笑风略小,一双眼却晶亮有光。 看样子是个懂得看人脸色,讨主人喜欢的丫头。 但是,她来做什么? “有什么事吗?”云笑风坐到桌边,倒上一杯茶,润了润嗓子,噙着笑问道。 春日被她直直的眼看得有些发窘,不自在瞥向窗外,一面回答道,“明日是左相大小姐生辰,殿下吩咐到时候要随同一起去,所以请公子准备一下,也好万事周备无忧。” 云笑风手心一晃,点点茶水洒了出来网游之君临天下。 出神地盯着前方,久久不言。 春日以为她是被这突来的事吓住了,要知道,他也不过是一个小倌,能登上大台面已经实属难得,更别提能和当今权贵扯上关系,如今一来就要他着手准备左相千金那边的事,难怪会受宠若惊! 春日叹息了一声,安慰道,“你别急,太子都夸你琴艺好,到时候自然一些就好,只要别太丢了太子面子就行,别的也没什么好紧张的,奴婢届时会陪同在内,也能看着帮衬一些。” 云笑风麻木地点点头,至于春日究竟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 早早躺在床上,云笑风却怎么也睡不着。 心中念念着梅婉月。 她从小性子温婉,虽然对自己过于淡然,却半点不似她娘那般。 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心眼,倒是个好姑娘。 以往生辰的确会有一些将臣到来,却从来没听说过殿下驾临。 这一回,司马清风竟然也会去,那是不是意味那个人…… 云笑风双手握得紧紧的,一张淡然什么都放不进眼里的脸此时因为气愤而微微扭动着。 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干脆起身坐在窗边梳理下连日来发生的那些事。 就在此时,一阵扑唰唰的声音传入她耳朵。 云笑风探出头去,但见黑色树梢上那只雪白透亮的白鸟,心中百感交集! 竟然是白眉! 未及她多想,那只白鸟已经扑打着翅膀飞出去了。 几乎是想也不想,云笑风施展着轻功一路追赶上去。 直到一片宁静才随着白鸟停了下来。 她举目四望,发现自己现在正身处一片空巷,偶尔传来一两声犬吠,一切又归入宁静。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缓慢而沉重,步步敲打在她心尖。 云笑风背影颤抖着,望着地上那写模糊的影子,竟然有些不敢回头 “主人!” 一致整齐的跪拜,却让她筑造起来的坚强瞬间决堤。 她全身一震,生怕是自己错觉着,僵硬着背,怎么也不敢回头,哪怕是看这边一眼。 知道那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边。 “主人!”又是一声,只是这一声明显比刚才的浑厚有力,让人无法忽略它的存在! 云笑风瞳孔悚然放大,深吸了一口气,转身…… 是惊喜,却为何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是难以置信,却为何那一张张脸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眼前,仿佛她从未出嫁,从未到过北水,从来进入湘竹院,一切犹如一场梦。, 梦醒后,她还是四海聚楼主,他们也还是自己手下那堪比亲人的四位大人! 一直整齐的跪拜,一直整齐的呼唤,一直整齐的眼神美女大佬爱上我。 她颤抖着伸出手去,“是我错觉了吗?” 以前,也是他们四个人,总是出现在面前,也是这样的俯首,却每当她伸出手去,一切都变成了幻影。 青衣率先起身,跑过来扑进她怀里,“没有,公子没有听错,都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四位大人们都相安无事,听到公子返回东陵的消息后,都出来见公子了。” “青衣你……” 随冷无殇共赴边境,回北水后就没有见到她,还以为是被太子府的人给送走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当时冷无殇又对她每每提及那些事时意外敏感,所以后来她就不怎么说了,暗地下派去寻找,总是没有结果,当时,她还以为连青衣也……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会安然无故出现在自己面前,就连自己以为死去个把月的四人也都毫发无损站在这里! 青衣退后半步,猛然跪下去:“奴婢该死,骗了公子!” 云笑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最后转为一声叹息:“换个地方说话吧。” 四海聚,大厅…… “呵呵,岳王亲手封了这个地方,怕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们会这么光明正大返回,还旧地重游,聚在一起喝酒。”锦风一手倒酒,一边笑嘻嘻道。 朝暮沉默坐在一旁,依旧是那不动声色的表情。 红叶倒是面带急色,像是有话要说,却在云笑风罢手后全都给吞进肚子里去了。 玄英坐在离云笑风最近的地方,缓缓说道,“一切都要从三个月前说起,王府大火后,楼主您一面去了南燕战场,而那时东陵这边也在着手岳王妃身后事宜,没多久,岳王就派人围堵了四海聚,抓了我们四人,心底怕是打算用楼主四位大人来威胁楼主您,不过,倒是不知为什么,按照岳王的心性,久久等不到楼主您半点消息,一定会恼羞成怒,却不料我们四人在地牢中却并没有受到半点刑事。” 云笑风也不免疑惑,什么也没有说,继续听着。 “半月后就传出要上断头台的消息,其中岳王倒是来过地牢几次,恐怕以为是楼主您会按捺不住私下劫囚,只是每每无果而反。再后来,就是上断头台的事了。” “那为什么…你们竟然没有出事?”她当时被冷无殇软禁了起来,没有机会出去,那他们怎么顺利逃脱出来的? 没想打她这么一问,倒是惹来了他们更深的疑惑,“难道不是楼主您派人来劫囚的吗?” “我?”云笑风被搞懵了,她什么时候派人去了? “劫走你们的人难道说是传我的令来的?” 玄英等人面面相觑,最后摇头,“这倒没有,不过属下看来,除了楼主您,应该不会有人出手。” 云笑风沉思了片刻,突然想起那一夜路过冷无殇帐篷时听到细目和木托两个人的话。 冷无殇身为一国太子,又身居率领重职,怎么会在大军对峙的紧要关头消失不见,那么说来,他那几日并不是无缘无故消失,极有可能是为了…… 想到这里,她微微着急:“看清了来人的面貌吗?” 可惜让她失望的是,全都摇了摇头至尊兵王全文阅读。 就在她万分失望时,一向沉默寡言的朝暮竟然平静地开口,“看那些人的身影,不像是中原人,到像极了北水游牧民族。” 她心底一惊,切问道:“其中一个是不是有一双冷漠似寒冰般的眼,一看就给人无限压迫感觉的高大男子?他是众人之首,周围人都习惯叫他主上?” 锦风大吃一惊,“楼主认识他?” 云笑风一听,全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众人看她反应,也不知道到底那句话刺激了她,都沉默着不语。 而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说不出心底现在是什么感觉。 原本,她记恨着冷无殇,可以正大光明说是他间接害死了玄英他们,可是现在她却没有了任何理由继续去恨。 这种感觉就像,你分明清楚地怨恨并发誓终有一日要亲手杀了他,却不想当一切水到渠成时,那个人却转头对你你笑着说,这么多年来,你都追错人了。 云笑风心底像是喘了一口气,卡在喉咙处,堵堵的。 有些酸,有些难受。 因为那份恨,她私下跑到司马夜营帐差些就害得冷无殇葬身火箭。 因为那份恨,当夜,她毫不留情将匕首送进他胸膛,冷漠无情地看着他。 而现在,一切都水落石出,为什么她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反而恨得更深了! 在恨他,也恨自己―― 冷无殇,你到底是怎么一个人! 为什么明明救了人却半点不说?为什么明明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你为玄英他们报仇却还要将我放在身边? 哥哥? 呵呵……冷无殇,你算哪门子哥哥! 我是云笑风,不是云朵……从来都不是! 云笑风很想笑,却不知为什么到最后却变成了哭。 悄然无声,茭白的脸上独留下两道清泪。 青衣吓住了,连忙走过去,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公子,你别吓我奴婢啊,您别哭啊…呜呜…” 说道最后连青衣自己也忍不住抱着她的退大哭了起来。 云笑风抹开眼角的泪,闭上的眼再度睁开时,已经清明一片。 一切都过去了,她还是那个敢于天下男儿争锋,屹立不倒的四海聚楼主,天下四公子之一的玉面书生! “若非司马夜,我也不会背负如此多的耻辱,更不会出现如此多的坎坷,四海聚会沦落到这般地步,你们会蒙受不白之冤,全都是司马夜一手造成的!我云笑风此生与司马夜犹如着袍裾!” 说着拉开袍袖,锋利的匕首一刀划成了两半! 那一夜,荷花深处,那一夜琴瑟酒月,全都断了,碎了,如烟般飘散。 司马夜,从此你我再见就是生死敌对,再无半句情谊可言! ------------ 第105:梅婉月的生辰宴 说着拉开袍袖,锋利的匕首一刀划成了两半! 那一夜,荷花深处,那一夜琴瑟酒月,全都断了,碎了,如烟般飘散。 司马夜,从此你我再见就是生死敌对,再无半句情谊可言! 玄英沉默了半晌,凝眉问道:“楼主,我们现在怎么办?” 四海聚被司马夜下令查封,想来也不能在这里久留。 “以往楼里赚取的还有多少?” 玄英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安抚道:“足够锦风阁的人开销几年还绰绰有余。” 云笑风这才缓了口气,望着窗外明暗忽现的夜空。 “锦风先下去安顿好锦风阁的人,然后同朝暮一起混入皇宫。” 锦风惊讶地啊了声,换来无数目光美女大佬爱上我。 他无趣地摸了摸鼻子,“进宫倒是没问题,可是,楼主,我们进宫有什么特比任务吗?” 说到这里,他眼中不由得闪闪发亮。进入四海聚的时候,他好歹也算是江湖人,安分了这么些年,一想到又要行使任务,心头手上都是痒痒难耐。 红叶嗤笑了一声,“也怪你皮痒,进来这么久都还没磨掉你的锐气!好在楼主脾气温和,否者少不了你鞭子,忘记了进来时发的誓了吗?” 说着还瞥了眼云笑风,却见她也一脸笑意。 锦风被她这么一调笑,心中虽有不满却也无奈,只得傻傻笑着,偷偷留意了下青衣的反应,见她并没有嘲笑之意,心头暗暗松了口气。 云笑风笑着摇头,“任务自然是有的,不过就要看你们有没有那本事!” 锦风听了拍着胸脯,“别人楼主您不信,难道还能怀疑自己的眼界不成?” 他这话是在说,四海聚的人都是她自己亲手选出来的,要是这时候说些什么信不信的,反而是在打自己的脸。1bsps。 云笑风也见怪不怪,弹了弹肩膀上的灰尘:“你们还是先想法子混进去吧,要是进展顺利,恐怕你们的任务不仅艰难还可能随意性命难保。” 朝暮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这一动才发现一向琴不离怀的怀抱已经空空如也,不免畅然了几分,望着众人之中那抹玄青色身影。 层层夜色,却像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灼灼光芒。 正巧云笑风眼光一瞥,就这么自然而然瞥到他身上,递了个眼神。 两人相视点头。 转头云笑风继续说道,“玄英这段时间秘密留意岳王府动向,稍有风吹草动就立即向我报道,红叶对左相那边熟悉,这回就易容成相府里丫鬟进去。” 红叶一顿,“楼主有什么是需要属下留意的吗?” 她思忖着点了点头,“你要注意下梅大小姐和左相的动向。” “是!” 青衣见每个人都有自己分配到的任务,唯独自己什么事都没有,不免着急,“公子!奴婢要做些什么?” 她脸上笑容一顿,拍着青衣的肩膀,“你暗中守在这里,负责信息传递,司马夜亲手封了这座楼,恐怕也没想到我们竟然会这么大胆返回,哼,敢骗我,还拿你们性命作为威胁,我就要他看看这一局到底是谁走得顺心!” 柔和的面上冷霜遍布,陌生得让人心悸。 转瞬,又是恢复了往日的清淡。 “既然无事,都下去着手吧,对了,红叶在外面稍等片刻。” “是!”恢弘的声响,似乎这里还是往日那人来人往的四海聚,而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曾经那身份显贵的大人! 每个人心思不同,却都有一个共同愿望:效忠楼主,鞠躬尽瘁! 朱门关闭,玄英踱步过来,“楼主?” 唤退所有人,独留下他,看来一定是非常重要的话要说。 果然,她一转身,将视线从墙壁上那幅画上抽回视线,“玄英,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玄英一惊至尊兵王全文阅读! 俯下身去,“属下不明白楼主的意思。” 云笑风从上盯着他看,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息了口气。 伸手将人扶起,疲惫道,“你跟在我身边最长,应该清楚我对你对这里每一个人的心思,我从未把你们当属下看,而是亲人,我云笑风一生的亲人!” “属下知罪!”玄英双腿重重跪下去。 云笑风闭上眼,一双像是看透人世冷暖的眼缓缓合上,窗外的风吹拂着她的衣摆,整个人清冷地像一朵霜花。 “说吧,为什么没有派人通知我?”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半个人影告诉她他们根本没事! “我,属下……”他神色凄怆,最后决然地垂下头,即便是一死也要豁出去般痛苦道,“属下不能说!” 云笑风声音一转,“不能说?” 然后笑了起来,将手里冒着热气的茶杯狠狠砸过去。 “哈哈,我的好大人,我推心置腹的好玄英,竟然也会有口拙的时候?!哈哈哈……” 清冷的笑声回荡在房中,有一丝凄凉。 玄英跪着背直直的,“楼主,当属下发誓一生效忠楼主绝无二心时就从未想过背叛您!只是属下答应过一个人,属下求您就当是成全属下,楼主若是不信,要生要死全凭您一句话,属下绝不眨半点眼!” 阴影后的云笑风沉默着瞪着他看,什么也没说。 玄英一急,直接抽出腰间的匕首眼见就要往胸口刺去。 好在云笑风,掐指拦下来。 手捻匕首尖端,厉声呵斥:“你这是干什么?” “属下愿意以死明志!”玄英垂下眼,固执道。 “你……”云笑风气煞。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连玄英这么忠心的人都宁愿一死也要隐瞒自己?! 冰冷的勾起嘴角,手指稍一用力,匕首应声折成了两段,从她手上滑落开,碰撞在地上的声音狠狠的敲打着她的神经,一阵无力的晕眩穿透,云笑风颤抖着后退了半步,身影踉跄。 玄英惊呼着:“楼主!” 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就被她抬手止住,整个人僵硬在离她不过三步的地方。 他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到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双手收回身侧,盯着地面不敢抬头。 良久,云笑风才缓过来,扶着身后桌子,悠悠道:“我不怨你,只要你知道,我从未将你们单单当做属下看待,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你是四个人中最懂大局的,对你的实力我也从不海夸,只要你认为是正确该做的,我都尊重你的抉择,起来吧。”着一谊无全。 “谢楼主!”不卑不亢起身。袖中双手紧紧握拳,正因为他瑞自己的深信,正因为他从未将自己单单当做属下看待,正因为这些……他才不得不这样做! 楼主,我说过,玄英从不会背叛你,从来到四海聚的那一刻开始,玄英的命就是楼主您的!今生今世,玄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主人您! 刚毅的脸上满满的是坚定和誓死效忠的决心,然而这一切都是云笑风不知道的腹黑npc全文阅读。 她揉着太阳穴,疲惫道:“下去吧,让红叶进来。” “是!”玄英不作他想,起身告退,只是走到门口忽然顿了顿,“楼主,属下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红叶近来和岳王走得有些近,有些事,楼主还是掂量掂量再说为好。” 云笑风眼眸悠远地望着他,又像是透过他在看另外一层,总之就是毫无焦距! 沉吟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那属下告退。” 玄英下去,红叶进屋。 开门见山问道:“楼主,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她怔怔盯着她看,想起玄英刚才的话,手心那块玉却怎么也拿不出来。 挥了挥袖袍,坐到桌边,淡笑如常,“没想到一晃也是年关了,当初救下你时,就没有勉强过你,倒是你,这么久,就算只是报恩,也应该报完了。” 红叶眉头一紧,抿着唇,“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她伸手握住她双手,轻轻拍打着:“红叶,你从来不欠我什么,知道我这一次回来为什么要你们纷纷潜入皇宫官家吗?” 红叶垂下眼,想了想,“小姐是,冲着岳王来的?” “对,就是岳王!” 她猛然抬起眼,“可是,属下不知,为什么小姐这般执着,我们不是都没有什么事了吗,难道就不能回到以前的日子?” 小姐不是向往宁静的吗,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云笑风仿佛听到天大笑话般,握住她双手的手指因为情绪波动而紧了几分力道,抓的红叶有些疼。 “哼,从司马夜请旨赐婚打破我宁静的那一刻,我们就不能回到以前的日子了!” 执着?她冷笑着,眼中露出一丝冷意。 三番四次挑衅四海聚,又三番四次下达杀手令,最后还为了红罗不惜动用千军万马试图乱箭射死她。 就连和冷无殇回国时,怕也是他自编自导的一出戏吧! 若非自己命大,若非木托等人即使发现不对劲返身寻人,怕是她现在早已葬身崖谷,尸骨无存了吧! 司马夜,这一场棋局从这一刻就就真的开始了,而我,也不会再退缩! 看看到底是你东陵邪王走得顺心,还是我玉面书生棋高一筹! 云笑风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寒霜般的戾气,红叶被那无形中压迫而来的气场给震住了,一股寒彻之气从脚下透过整个脊背,让不由得打了个冷噤。 这一刻,她竟像是从来都没有认识过眼前这个熟悉了数月的女子。 她收起了玉佩,“若是跟着我,虽然保证不了荣华富华,但是有我的一天绝不会让你们吃苦,若是就此离去,今后我们还是朋友,我云笑风绝无半点怨言!红叶,如今我只问你一句,愿是不愿?” 夺人的光彩从她眼中倾斜出,灼得人无法正视。 她又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云笑风,又回到曾经那个我行我素的楼主网游之君临天下! 红叶的心,一沉再沉,最后还是不懂声色的点头。 心中却更加不安了,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了似的! 云笑风这边规划好一切,离天亮也不远了。 望了望窗外已是破晓时分,心头拿捏着,司马清风也该从宫里回府了。 于是起身朝太子府飞掠而去。 眨眼功夫就消失在泛着鱼肚皮色的朝色里。 玄英叹息了一声,恰逢青衣从阴影处走出来,面露忧色望着云笑风消失的方向。 念念道,“不知道这次楼主是对是错。” 玄英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楼主做事一向有原则,要怪,也只能怪他不该三番四次触了楼主逆鳞,你也是时候去查查北水那边的事了,莫晋消失这么久,红罗解药却不寻自现,要是下次楼主问起来还答不出个所以然,即便是你,怕也是难逃一责。” 青衣面色一白,等她再度抬头时,玄英已经消失在她面前。 她该死!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冷无殇若不是拿小姐的性命作为威胁,她又怎么会一声不吭离开,又怎么会这么久都不传递半点消息。 当她听到小姐坠崖时,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要是自己早一点传达消息,小姐也不会那么万念俱灰,也不会毫不珍惜自己性命! 她大脑空白一片,经久不息回荡着那句自责的话语。 好在有惊无险,还好还好……否则她就算是死也不会原谅自己! …… 果真如她所算的那般,一回到太子府后院,司马清风就单身过来了。 一身朝服,看样子是回府后就直奔她这边来的。 呵,看来,司马清风也不全相信她,否则随便派一两个人前来打探虚实就好,哪里还有的着他亲自走一趟! 云笑风躺在床上冷笑着。 她可不能现在就走出去,要是这么早起身,反而会引他怀疑了。 反正昨晚忙碌了那么多,这一喜一惊一恼一划的弄得她身心俱疲,正好趁此机会补眠。 或许她当真累得够呛,翻了个身没多久就进入梦乡了。 司马请的推门而入,见到的就是安详躺在床上呼吸绵长的一团背影。 玉石般柔和的面因为彻夜忙碌而略带了几丝疲惫,笑如春风的眼也布满了血丝,眼下一片暗色。 此时那双好看的英眉正紧紧拧成一团。 难道,是他错觉了吗? 想起刚才前脚才踏出轿门,就感觉耳边擦过一阵风声,假寐的双眼模糊中像是看见了一道青影,看方向像是正往太子府里。 府里规矩森严,两更后要出入府门都是要经过他令牌指示,有谁会这么晚翻墙而入呢? 以司马清风的猜忌,绝不可能天真到以为是一般小毛贼,毕竟敢偷上太子府有胆子和皇宫作对的,放眼天下还没有几个真灵九变最新章节! 忽然就想起刚请进府的那个人,几乎是脚不停顿,一路直奔而来。 却没想到推门后却见到这么一副景象。 难道真的是昨晚熬夜太晚才产生的错觉吗? 司马清风走近几步,袖口一动,一把泛着白光的短剑从袖子里滑落到手心处。 眼神凝重的注视着床上那人蜷缩在被子里的背,扬手。落刀,刺入……一系列动作做得的丝毫不脱离带水! 只是在落入棉絮的一瞬间,他整个动作都快速停顿了下来。 出得快,收得也快,让人叹服的同时也不免为被子里那人捏出一把冷汗。 司马清风袖手站在一旁,出神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折身离去。 人刚走出院子,床上人紧闭的眼悚然睁开! 捻着银针的手心不知何时已经捏出了冷汗。 嘴角冷笑无线扩大,他防备心可真重! 泛着水雾的云朵飘荡在空中,阳光透过院子外那片宽大榕树叶缝隙映照在窗台上。 伴随着几声清脆的鸟鸣,零零星星的脚步声传进耳。 云笑风手放在嘴唇,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适时有丫鬟推门进来。 走在前面的正是昨日来过的小丫鬟春日,见云笑风这时候还赖在床上,大吃了一惊,边跑过去边叫着。 “我的公子爷啊,昨日不是才同你说了今天的大忙事了吗,你可怎么还沉得住起睡到现在啊!” 边说着还瞪了眼身后顿在原地的那些丫鬟们,“一个两个的都傻了不成,还不过来伺候公子起身!” 云笑风被这阵势一吓,连忙翻身而起,一下子离得远远的。 从屏风上勾过衣服,“我自己来,自己来!” 笑话,她是以男儿身进入太子府混到司马清风身边的,要是这时候被人发现了身份,那不是摆明了欺骗司马清风。 那人总是笑着,虽不同于司马夜的狐狸心思,却总是笑里藏刀让人捉摸不透。 她绝对相信,要是这时被他知道自己骗了他,一定会二话不说将她给处置了! 毕竟,身在皇室,都会有所谓的皇室自尊,一个个自大得要命,这么明晃晃的挑衅他尊严的事,还是…… 春日瞪大了眼,还没眨几下,云笑风就衣装整齐踱到她面前,笑嘻嘻绕过她借着身后人捧来的洗漱用具洗漱干净了。 等人正式坐上桌,倒着茶慢悠悠品用着,一边促狭地看着自己时才回过神。 有些恨铁不成钢:“公子!” “别叫,生辰宴会不是晚上才开始吗?现在才早晨,就算要急着去祝贺也没有这么早的,再说了,太子身份尊贵,向来只有别人等候巴结讨好殿下的份,哪里还用得着殿下早早现身出恭迎别人的。” “可是……”话说没错,可是春日还是不免担心风流医圣。 云笑风挥手止住她的话,眯着眼悠闲地呷了一口茶,满足地叹息了声才又不慌不忙说道:“我虽不敢自诩琴艺多高,但自认在这东陵能并手高低的,还找不出一两个。所以,春日小姑娘你也不要担心晚上献琴的事了,再说了,我你不相信,还能不信你家殿下的眼光吗?” 她可是司马清风凭借着琴师的借口请回府的,既然都是得了殿下亲自认可,还能低到哪里去?! “我,殿下他……”一向擅于言辞的春日这时竟然被她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小气闷地跺脚。认输道,“好了,奴婢说不过公子您,不过,奴婢从来可是从来没见殿下对谁的生辰这么上心过,你可别到时候搞砸了殿下的好事。” 云笑风含着茶杯,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司马清风会对梅婉月上心?她怎么没听说过? 春日抬起了下巴,像是终于为刚才的气焰扳回了一句,很是得意,“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殿下进来可是对相府大小姐入心了,不久前还特意邀请去游湖,没多久又无意听说大小姐在上街时对一批上塞外商人贩卖的胡饰多看了几眼,于是马不停蹄派人去塞外找那批通商的,后来才高价买回托人送给大小姐,再后来殿下得知大小姐喜欢听琴,所以从不动手的殿下花了不少时日连琴。” 说着斜了眼云笑风,“不然你以为殿下当真会放着正事不做跑去那湘竹院这等三九之地找你?” 云笑风额了声,张着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倒是春日这番话让她不得不深思。 若是有意,恐怕早在梅婉月那响彻东陵的第一才女的名声被梅望峰打响时已经侧目了吧,还会等到现在? 可是听春日所言,司马清风所做的倒不像作假。 那么只能说明,司马清风当真泯然大悟喜欢上了梅婉月。否者,那一切都是司马清风在演戏。 至于为什么,恐怕也只能有左相背后势力那一个解释了。 看来,司马清风果然是不甘落人后的。 想来也是,有了司马夜这么大的一个劲敌,怎么能不拿出点本事来! 更何况,司马清风怎么可能只是因为自己琴弹得好而招纳自己,恐怕也是冲着自己当日在南燕一战中的实力吧。 不过,不管他到底打了什么心思,云笑风都没有退却的路了。 东陵皇室之争,她本是不想过问的,但是既然牵扯到司马夜,她又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既然要让他后悔,不如干脆一点毁了他一直以来争夺的那些,让他悔得身不如死! 春日没逗留多久,交代了一些事就先下去了。 随后云笑风一个人懒洋洋地趴在窗边,偶尔散漫不经心地挑起弦勾出几个不成调的音。 惊动了地上觅食的小鸟儿,惊恐地扑打着翅膀冲向天空。 一个黑色身影落隐匿在树梢间,她抬头看着那熟悉的银刀,心情还不错。 “这么快就有动静了?” 玄英踟蹰了半刻,见左右无人才大胆飞身而下:“楼主,岳王今晚会出席相府大小姐生辰宴。” ------------ 第106:再见司马夜 东陵皇室之争,她本是不想过问的,但是既然牵扯到司马夜,她又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既然要让他后悔,不如干脆一点毁了他一直以来争夺的那些,让他悔得身不如死重生董鄂妃! 春日没逗留多久,交代了一些事就先下去了。 随后云笑风一个人懒洋洋地趴在窗边,偶尔散漫不经心地挑起弦勾出几个不成调的音。 惊动了地上觅食的小鸟儿,惊恐地扑打着翅膀冲向天空。 一个黑色身影落隐匿在树梢间,她抬头看着那熟悉的银刀,心情还不错。 “这么快就有动静了?” 玄英踟蹰了半刻,见左右无人才大胆飞身而下:“楼主,岳王今晚会出席相府大小姐生辰宴。” 她像是早有预料般,淡然的嘴角勾起一抹笑,什么也没有说。 扬起的手动了动,玄英明了离去。 她软绵绵地趴在琴边,伸出手指勾起一根弦,笑意莫名。 司马夜,不如就送你一个难忘的夜晚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看看你第一局惨败后反应了。 你不是总是笑意懒散吗,看我这次撕破你的假面后还怎么笑得出来! “铿——”琴弦猛地挣断。 一朵血花从她手指尖滴下来,晕染在琴身上,带着魅惑的色泽。 …… 夜晚,春日带着几个人来催,云笑风还保持着半个身子斜靠在窗户的动作,见人来,也只是动了动手指,也不起来。 春日皱着眉,走过去一把将人给拉起来,“我的公子,早晨你说早,现在都太阳落山了,你怎么还不去准备啊!要知道殿下已经在门口等了,就这样让殿下等着,也不怕被人说闲话了去!” 云笑风无语朝天翻了个白眼,退出她手臂,“不是都准备好了么,怎么还这么啰嗦啊,小春日,你年龄也不大吧,怎么听起来就跟个老妈子一样,要再这样下去,也不担心嫁不嫁的出去呢!” 春日轻啐了一口:“奴婢嫁不嫁的出去是奴婢自己的事,公子你要是敢耽误了殿下的好事,可少不了你皮肉鞭子吃!” “司马清风还打人?”云笑风郁闷道,刚说完就被她一把捂住了嘴! 春日左右打探了一下,见没人才唏嘘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干什么一副做贼心虚的?”云笑风挑眉调笑着。 哪知她竟然面色凝重,手呈狐状挡在两人面前,小声低语:“我的公子呐,下次说话可别这么不知分寸了,那太子的名讳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叫的吗?幸好没人,要是听到有心人耳朵里去了,别说是继续待在殿下身边了,就是你的小名,恐怕也难保了!” 云笑风顿了顿,也凝重地点点头。 她这话倒是不假,这是在太子府,墙角站着的人谁知道会有多少呢,还是警醒点为好。 笑呵呵拉住春日手臂,“我的好春日,在下可不就是江湖上混久了,习惯了嘛,哪里懂得这些规矩,以后有什么事,还请小春日多担待担待了。”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玉镯子,悄悄塞进春日手里。 春日本来还有气,见她这样也脾气也消失了大半。 “以后可别胡言了,好了,殿下海岸在外面等着呢,先过去吧我的老婆是名模。” “是!”云笑风毕恭毕敬行了个礼,一派小生样规规矩矩跟在春日背后。 看得她扑哧笑,也不推拒,继续大摇大摆朝府门外走。 司马清风今日穿了身蓝田碧玺蓝,碧蓝长袍随风卷动着。 今早进云笑风房中时那张狠色的脸已经恢复到往日的温润如玉,他双手负在身后,迎风而立。 忽然他手指顿了顿,身子半斜,水蓝色修跑中的手伸出来整理了下衣服,对着一旁候着的小厮道,“走吧。” 云笑风刚出门,正好看见司马清风一撩衣袍,坐进马车。 云笑风抱着琴和春日一起上了马车,不缓不慢跟在司马清风身后。 车轮滚滚。 云笑风一撩车帘,夕阳西下,带着醉人的红晕垂挂在天际。 夜,来了…… “太子殿下到!” 通报人站在左相府门口通传,梅望峰一身华袍携带和他同僚们一起出门,见了司马清风无不激动下跪。 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响彻在耳:“恭迎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司马清风嘴角一扬。连忙走上前,谦逊地扶起左相,“今日本太子可是刻意来祝贺大小姐的,相爷快快请起!” 梅望峰也不含糊,顺着起身。 只是起身时,眼角突然瞥到后面马车里走下来的云笑风,心中疑惑,这人是谁?怎么没听说过殿下身边出了这个人? 他这么一望,身后那些人都不免好奇地探过视线。 司马清风轻咳了一声,朝云笑风招了招手:“这是左相,曾为先帝打江山时出过不少力,现在越发老当益壮了,还不快过来拜见拜见。” 梅望峰眯笑着,拱了拱手,“太子妙赞了,江山代有才人出,殿下才能双全意气风发,微臣算是老了。” 云笑风心底勾起冷冷的笑,不动声色过去行礼,“草民见过相爷!素闻相爷才思敏捷,先年为为先帝竭忠尽智,而今果真如殿下所言,老当益壮威武不减当年啊!” 她这么一恭维,后面那些虚溜儿拍马屁的大臣们顿时见缝插针,一股儿拥上去迎合。 陵过多外以。梅望峰笑着罢手,伸手将司马清风迎进去,走前还不免朝云笑风这边望了眼。 那一眼,在众人看来只是好奇或者兴趣,唯有云笑风才看懂了那别具深意的一眼。1bvuj。 两朝为相,心思城府怕是连司马夜也赶不上吧。 “想什么呢,跟上点!”春日暗地下拉了拉她衣角,将人扯回现实来。 将他一把推促进府。 进去后才发现原来已有不少人坐在席位上交谈。 因为司马清风身份高贵,所以被安排在上席处,而云笑风虽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但好歹也是随同殿下一起来的,就算再真么亏待,也不能拂了殿下的面子不是。 所以下人带着她去了重要官员的座位边,而春日则是伴随在司马清风身边贴身伺候臣服全文阅读。 云笑风百无聊赖喝着茶。 茶水中冒出的热气弥漫了她的眼,水眸沉烟,透过茶盏不经心地大量着下面坐着的形形色色的人群。 她虽然是处在重要官员之间,但却是在边沿。 左边隔着一个小案桌坐着的是个沉默少言的年轻人,一举一动中都透露着书生气息,看样子该是个文官无疑。 而她右边则是一排排粉红色的海棠花。 含苞欲放,透着丝丝缕缕芬芳。 云笑风含着茶沿,茶盖下殷红的嘴唇噙着一抹和花香一样淡的笑意。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标志性的笑,觥筹交错,相互恭维称赞着。 不一会儿进来了个公公,经侧面朝梅望峰那边走去,后面还跟着一个托着木匣的小公公。 因为隔得远,云笑风只看见上面几人相互交谈了几句,然后那位公公就将手中东西交托到梅望峰手里。 云笑风拧起眉,一看那位公公就知道是宫里出来的,而皇宫里除了那一位,还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送东西来! 看来,梅望峰果然是深得圣宠,一个小小的生辰宴,竟然连皇上都惊动了! 云笑风正想着,忽然一个身影倒过来。 就在她扶住的时候,一张纸条快速递进她手心。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云笑风抬头看着那低着头一直道歉的丫鬟,罢了罢手,“无事,起来吧。” “奴婢告退!” 云笑风握紧了手,怔怔看着那离去的熟悉背影。 不愧是她选上的人,办事效率都这么高,就是不知道皇宫那两个进展得怎么样了。 正当云笑风这么想着,耳边传来一声不高不低的通传。 “岳王到!” 她面色一僵,原本喧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去。 下面官员无不引颈侧目,屏住了呼吸朝着门口方向张望。 云笑风也僵直了背朝外望去,但见人群恭攒中,两道傲然的身影一前一后走来。 司马夜走在左边,一身泛着柔光的月牙白衣束遮盖不住他修长挺拔的身姿,一头乌黑青丝随意披散在肩后,耳边自然垂卷下两缕,随着手中翻摇的折扇而轻然飘动着,不仅不显落拓,反而多了丝自然不羁的狂傲。 月光映照出他白希而略显阴柔的脸庞,眼…… (允今天要去赶机,所以时间比较仓促,机上不能用电脑,所以到时候不能码字,现在称在候车厅有些时间久临时赶了些出来,本来这个月一直打算六千更的,但是今天恐怕就要这样结束了,呵呵,不好意思哈,快安检了,允也要走了,明早才落脚,到时候又要忙活儿,等所以事都打理好后,估计又是很晚,所以今明两天的更新可能会比较少,另外,允要谢谢一直追文来的读者哈,国庆快乐啦!希望大家都身体健康,合家幸福,长命百岁!有时间多陪陪家里老人,让牠们也暖些心窝子哈!最后,再见了,各位,明天见啦,晚安!) ------------ 第107:一曲霓裳翻动 司马夜走在左边,一身泛着柔光的月牙白衣束遮盖不住他修长挺拔的身姿,一头乌黑青丝随意披散在肩后,耳边自然垂卷下两缕,随着手中翻摇的折扇而轻然飘动着,不仅不显落拓,反而多了丝自然不羁的狂傲。 月光映照出他白希而略显阴柔的脸庞,眼角微弯,呈一段好看的上弦月,整个人如玉春风般,背负皓月,踏飒而来。 梅婉月走在他右边,绯色长裙曳地,拖出一道旖旎风光王妃生猛,为夫吃不消最新章节。 马柔落中拓。温婉的脸上泛着娇美柔和的光,莲身轻摇,迈着好似精心计算好的好看步子,不缓不慢随同司马夜入场。 云笑风的手握的紧紧,一双带满毒光的眼像是要穿透空气将那徐徐走在人群膜拜视线的人一寸寸凌迟般! “恭迎岳王!” 高调的呼唤此起彼伏,仗势一点也不亚于司马清风。 司马夜什么也不说,端着往日如烟般柔和笑朝下示意着点头。 忽然,他眼神一敛,毫无预兆地回头。 云笑风脸色一白,飞快地垂下头去,端着酒杯的手颤抖着,好久也不能恢复过来。 “王爷?” 司马夜袖口一紧,梅婉月将他拉回神,原来已经越过舞池尽头了。 云笑风埋着头,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外面依旧热闹喧嚣着,而她却什么也听不进去,耳中只回荡着刚才众人高呼后的那一句。 过了好一会儿,听到上座那边传来的欢声笑语,才醒悟过来。 徐徐抬起头来,却对上司马清风笑意凝滞的眼,正带着探索的目光朝他射来。 云笑风抿紧唇,袖中十指掐陷在肉中。 想起之前司马夜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似乎胸口又升起一团烈火,灼烧着她敏锐的神经,也险些焚毁了她的理智。 不能……你不能…… 云笑风心底暗暗警戒着自己,想要回报当初他赐予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怎么能这么快就先慌乱了阵脚! 她深吐了几口气,再度睁眼时,除了平静也只剩下莲花般淡然了。 司马夜一面和左右人周.旋着,一面注意着下面一排最边沿那人,心中暗暗好奇。 从一开始就对自己流露出那么灼烈的目光,等自己回头时,却小心翼翼躲开去,一直到现在,都沉着不言,呵,倒是个怪人! 司马清风一面将他细微的动作落入眼底,一面皱眉看着下面那人。伸手举杯道,“自从你出使北水后,我们兄弟就很少聚面了,称现在好不容易相聚,今日可要不醉不归!” 司马夜噙着笑,“殿下都开口了,小弟唯有遵从的份了!” 看似玩笑的话,却隐匿了针锋相对的暗地狼烟。 云笑风正好听到他最后一句,心底冷冷笑开。 才三个月不到,就从皇兄改口为殿下了,看来,这东陵势必要进入一场恶战了。 酒过三巡,就听见梅望峰宣布后面的好戏。 原来,今日到来的,不少都带上了自己的人。 相爷刚话毕,下面人就已经坐不住了,都开始跃跃欲试,争先拿出自己带好的好戏。 毕竟,往日少难见到的殿下和王爷两尊大神今日都难得到来,要是不称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下自己,那岂不是太划不来了? 不过,所谓的好戏,在云笑风看来也不过是同刚才一样的舞曲一类,都是写换汤不换药的超极品太子全文阅读。 乏味而单调! 她单手支撑起下巴,打折呵欠看着下面表演。 殊不知,另一边同样两道散漫的目光在扫完下面表演后悄然落到自己身上。 司马夜斜靠在椅子上,大半个身子瘫软无力地靠着下巴处那只手臂支撑着,空出来的那只手拿着扇子,正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桌子边角。 相比司马清风的文质彬彬正襟危坐,他的确要懒散随意地多。 偏生就是这一份仿佛什么都难以入眼的慵懒气质,更为他增添了几丝桀骜不驯的狂傲美,让人移不开眼。 而那象征着书生气息的折扇端在他手上,好似狂野的狼匹招摇着一对儿猫儿般随和的耳朵,带着一丝平易近人的人气。 只是,人人都只看大白衣宽袍下削弱儒雅如他,谁又曾看到战场上果敢叱咤的那个东陵邪王! 那双充满了柔光的眼,在战场上即刻就能化为一把锐箭,不用一戈一戟就能将人震慑在十步之外,寒光冷目,杀人无形! 而此时,那双让万千东陵少女痴醉的眼,正含着笑望向下面最角落那方向。 司马清风正沉着目,忽然手背一动。 司马夜托起下巴,懒洋洋地指着下面那个人问道,“前些日子听闻殿下从湘竹院带走了声名显赫的素手琴师,该不会,那人就是吧?” 能坐在上面的都是官职身份颇高的官员,司马夜那声音虽小,却还是不可避免惹来无数道惊诧的眼光。 司马清风眉头微不可见皱了皱,点头:“听闻梅大小姐素来爱音律,恰逢湘竹院又涌出了这么位隐匿高手,所以才将人请了回来。” 这话可真是说的滴水不漏,一面巧妙将帝王尊贵给搬了回来,另一面又委婉道出自己降低身份跑去男倌院,甚至不贵帝王家尊严请回来一个琴师,一切都只因为梅大小姐一句喜欢! 可见,他对梅大小姐的心,真是天地可鉴了! 梅望峰呵呵笑着,出来打圆场,“小女微贱,让殿下费心了。” 说着朝坐在殿下右侧的梅婉月招了招手,“还不快谢谢殿下苦心!” 梅婉月什么也没说,乖巧上前,俯身要谢,被司马清风半路握住手,柔声道:“今日是大小姐生辰,繁文缛节一类的都免了。” 她也不是个不知趣的,巧然点点头,又坐回座位,一出一收,无不展现出千金小姐的风范,倒真如传言那般知书达理,温文娴雅! 司马夜手指成弧状,放在唇线边打了个呵欠,随意道:“既然劳驾殿下亲自请人,看来一定有着过人之处吧!” 他实现一刻也没离开过云笑风的背,“不如,献上一段让大家开开眼界,也好让人见识见识湘竹院的绝色,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云笑风袖口下的手早已紧握成拳。 他一口一句湘竹院,无非也就是指此说彼,想要给司马清风难堪,但是被他轻佻的话侮辱着,云笑风心底也隐隐气恼。 若不是顾全大局,她一定会毫不犹豫扑上去甩他几个耳光,将人给打趴下去完美世界! 看他如何嘴贱! 不过,看司马清风一脸从容,还真不得不佩服他的忍耐! 那些人本来就对这个随殿下一同到来又被分到中上座的人心存好奇,经司马夜这么一说,倒有些推波助澜的意味,都等好戏般看着云笑风。 芒刺在背注目下,云笑风也没了看下面表演的心思。索性走上前,拱手行礼后便说擅做主张道:“既然岳王和众位大人都这么好奇,在下也就先献丑了!”1bynz。 边说边轻瞥了眼司马夜方向,游离的目光像是要故意忽略他般,就算不落在他身上去。 “在下别的不会,唯独音律还能拿出手,恰逢大小姐生辰,不如,在下就拿出一曲赏月应应众大人的雅兴吧。” 她刚说完,身侧就递来一把琴。 “公子!” 云笑风朝春日眨了眨眼,一手接过,施身掠出人群。 下一刻,她整个青色身影就出现在红色海棠花中。 绿,是红色荡涤中最突出的一点,恰似她惊愕人群的出现,又仿佛平地突展的一抹清润。 她抱着琴,袖手朝两边挥去,两段玄青色绫缎从袍袖中蓦然鼓出,带着坚韧的力道,结石地缠住左右粗壮的梧桐树腰杆! 众人纷纷瞪大了眼。 云笑风目光一凛,朝下一一掠过。 所过之处,无人不为其中玄冰似的冷光所震慑住! 竟然下意识地垂下眼去,有些不敢正视。 再度抬眼时,秋海棠花丛中若隐若现的那道身影,不知何时已经飞身而起,羽毛般轻无的身段稳稳地落在青绫之间。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那入神如化的一飞一落,看在众人眼中,竟然带着些天外飞仙的虚渺神话色彩。 加上那一双冷冽如霜,仿佛看透凡尘俗世的眼,更是让人顿时生敬畏! 她,一身素衣,随风飘飞,动如莲花盛放那一瞬虚渺绚丽;静,则是竹丝松涛般臻臻荣徵。 那么绮丽如神的一个人,怎能不让人膜拜,不让人感怀敬畏?! 如玉般雕琢的纤纤素手从袍袖中款款伸出,指捻琴弦,拨动的,除了那一把琴,还有在座之人随之跳动的心! 心随手动,手慢,心慢;手快,心快…… 时而上缱绻缠绵,温情四布,似江南古韵流动的长笛。 时而脱弦出筝,铿锵雄浑,似塞悲壮的琵琶语。 一把琴,几种音……弹得是酣畅淋漓,快然开怀! 处处可见观月时那翻腾的心胸和广博的心境! 众人无不沉湎其中,就连司马清风也不由得变了脸色。 却唯有一人,挂在唇线边的依旧是散漫的笑意,整个人懒懒地趴在桌沿边。只是望向云笑风那眼底的笑意越发深沉了。 直到一曲终止,云笑风才拂袖止了琴。 ------------ 第108:不如来本王府上吧 却唯有一人,挂在唇线边的依旧是散漫的笑意,整个人懒懒地趴在桌沿边。只是望向云笑风那眼底的笑意越发深沉了。 直到一曲终止,云笑风才拂袖止了琴。 琴音袅袅,回绝不断。 下面人久久才回过神,一开始看向她那不屑的眼神都转为叹服。 “妙啊妙,老夫听曲无数,还是头一朝见识到可以把琴做为其他乐器弹弄的!” “微臣虽称不上赏曲行家,却也知道琴艺最高境界,今日听君一曲,可谓是一饱耳福了!殿下果真慧眼识英!” “英雄不问出处,琴师如今遇到殿下这位伯仲怕是也难沉水底做那浅谈之物了。” 唯旧唯风是。“……”1c1td。 称赞声不绝于耳,云笑风坐在青绫上,至始至终都淡然看着,仿佛他们议论的就是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外人。 她的孤,她的傲……不仅没让人厌恶反感,反而觉得那人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淡然的性格,睥睨人世…… 只是,她真做得到表面上那么淡然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吗? 云笑风施施然从青绫上跃下,反手一勾,将两道长绫收入袖中。 司马夜玩味地看着她娴熟的动作,心中却闪过一丝莫名的感觉,那一举一动似乎都带着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只是他还来不及捕捉,那丝异常感就飞快跃过他脑海,消失无踪超级泡妞手册。 云笑风才迈出前脚,忽然一道不屑的声音响起,“不愧是素手琴师,不仅琴声了得,就连那一举一动,都是妖娆缠绵,比那琴音更撩人心湖,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所能追及的!” 云笑风蓦然回首,就连司马清风这个淡定帝都忍不住凝眉。 但见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嫩黄色身影,粉面桃腮,长袖迆地,一颦一笑都带着不屑的骄傲。 云笑风顿了顿,嘴角上淡淡的笑变成玩味。 她想,她大概是上辈子和兵部家犯了冲,不然,为什么总是会在重要的场所遇上她! 李莹从人群里走出来,对司马夜微微一笑,在得到他邪漫笑意回应后,一张脸因微赧而变得海棠花般娇红,身子暗地下朝他那边移了半步。 看架势,怕是站在司马夜那边的了! 不过,司马夜是东陵战场上的邪王,行军用兵打战自然避免不了兵部的支持,李莹身为兵家女,恐怕也要随着她爹倒向他那边了。 想到这里,云笑风的心沉了沉,就连刚才那一番嘲讽的话也被抛却在脑后。 司马清风双手负在身后,薄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整个场面有些冷滞,好在梅望峰见过大世面,很快就出来打圆场,将气氛给调动起来,奏乐的奏乐,喝酒拉拢人心的继续周.旋着,整个场面一下子恢复到最开始的欢乐场面。 云笑风出神地回到座位旁,正要坐下去,突然撞到桌案,险些摔倒。 忽然腰间一紧,一个力道将她拉回。 “琴师可要站稳了。” 淡淡的荷花香萦绕着她,白衣下那邪魅的笑展露在白希的脸上。 司马夜一手揽住她的腰,俯身贴在她耳边温软道,热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颊。 云笑风大脑轰地一声炸开了! 猛然推开他:“放手!” 司马夜顺着力道往后一退,安然无误落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唰的一声展开折扇,黯然叹了一声:“我出于好意扶你一把,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领情,早说一声也省的本王远远地飞掠过来了,下回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就是你求着本王,也休想让本王移动半毫。” 云笑风这才醒悟过来,朝司马清风那边看了看,没想到正好对上他探索的眼。 褪去了往日的儒雅,有些陌生的寒冷。 他在怀疑自己? 这是云笑风的第一想法。 回头那瞬,眼角余光正要瞥到李莹那边,只见她坐在梅婉月后面,不见了刚才那娇羞的笑,眼神仿佛啐了毒的寒箭,毫不掩饰朝她身上射来。 向来还真将她当成了湘竹院那些勾.引男子的男倌了。 想起几个月前皇宴那次她的为难,云笑风骤然玩心大起。 只见她施施然上前,才迈出一步就很不小心踩到了长衫,整个人再度倾斜欲倒。 不过,看着司马夜风轻云淡饮茶,云笑风恨不得扑上去拍碎他脸上的笑意金庸绝学异世横行最新章节。 果然是飞说到做到好不留余地的无情人! 不过,现在反悔已经晚了,于是只能在倒下去的时候擦过司马夜,袖中双手牢牢抓住他的手,顺带的还将人给拽了下来。 看在外人眼里就像是司马夜怜香惜玉出手将人给接住,温柔抱入怀中。 云笑风从他宽厚的怀里微微抬起头来,看见李莹一双眼更是冒着烈火,恨不得将她给焚烧了! 她心情大好,想着就要推手。 却不料一个力道将她往怀中紧紧压下去,云笑风低呼了一声,只来得及护住胸前,整个人就撞进了司马夜的怀抱。 从他身上传来的那股莲花香更加浓烈了,云笑风心神一荡,有一瞬迷醉。 她不懂为什么司马夜会突然这么做,只是在触及到司马清风深寒的眼后才彻底明白过来。 “司马夜,你算计我?” 他好说好说地笑了,“本王怜香惜玉也能被你说成算计?” 伸手撩开她耳边一缕发,眼神变了变,却依旧面色不改道:“就算是算计,也是跟你学的。” 虽然不知他和兵部尚书的女儿有什么瓜葛,但是从两人那暗地较量司马夜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是在利用自己! 呵,他岳王是谁?既然主动投怀送抱了,若是不讨点便宜回来,又怎么对得起东陵邪王的称号? 云笑风气煞,“放开!” 司马夜这回倒好说话了,“依你所言。” 他说完就送了手,同时厌恶地将人推到一旁。 被他突然推开,云笑风有些反应不过来,差些真摔倒在地上。 恶狠狠地瞪着他,心中狠狠想着:他妈的精神分裂吧? 坐回原位,旁边那位书生人因为被司马夜占了位置,也不敢多言,很识相地找了个地方随意坐了。 司马掇了口茶,挥袖问道:“琴师是东陵人?” 她斜了他一眼,嗯了声。 司马夜也不气恼,继续道:“这么高超的琴艺,怎么先前没有听过琴师?” 她哼笑了一声,言简意赅答道:“家到中落,被逼卖艺。” “是吗?”他轻声问了句,放下茶杯,“既然能被太子看上,恐怕琴师除了会些琴艺怕也是深藏不露吧?” 想起她刚才行云流水般的挥袖出手,好似天外飞仙的翩然一瞬,心中就暗暗惊叹。 对他,总有一股莫名的感觉,好像这已经不是和他第一次见面般。 想到这里司马夜不免好笑地摇头,他先前出入过湘竹院,就算只是匆匆一瞥也不足为奇吧,说道熟悉,怕也是那时留下的印象吧。 而且,直觉告诉他,这个人身份不简单,而且,还深藏不露! 于是,看向她的眼神灼热了几分,“不如,来本王这里吧,司马清风给你的,本王能给你双倍!” 能得到岳王青睐,恐怕会顿时激动过头,烧高香照三拜了掏宝王全文阅读! 只是面对这么一个极具you惑力的条件,云笑风只是想了片刻,然后摇摇头,“我这个人别的没什么优点,就是从不喜欢侍奉二主,感谢岳王抬爱,不过恐怕要让王爷您失望了。” 她说完,恰好春日走近,见过司马夜后就在她耳边低语,“殿下唤你过去。” 云笑风笑了,看来司马清风倒是防备她得紧! 朝司马夜抱了抱拳,“草民还有事,王爷请随意。” 说完也不顾他反应就要走,只是手腕一紧,被他再度拉回来。 司马夜也不强迫,“好好考虑考虑本王的话,什么时候想通了,就什么时候来本王这边,岳王府大门随时为琴师打开。” 春日惊讶地张大了嘴,也忘记了反应。 而云笑风却含笑将他手指从自己手腕上一根一根辦下来,“草民说过的话,从不反悔,还请王爷自重!” 说完头也不从他面前走过。 春日回神后连忙跟上她,偏过头,“岳王很看重你呢。” “他说笑你也当真?” “说笑?看着倒像是真的呢。”春日眨着眼,怎么看岳王都不像在说笑吧。 云笑风摇摇头:“谁会留一个男倌馆出来的人,岳王身份高贵,就算性格怪癖留下我,还能不怕外面谗言吗?再说了,你何时听到岳王也和殿下一样喜欢听琴了?” 她很认真地想了想,将信将疑问道,“是这样吗?” 云笑风笑而不语。 单纯好奇也好,深意试探也罢,能留在司马清风身边绝非等闲,她怎么能不防备! 安顺地站到司马清风背后,低低唤了声:“殿下!” 司马清风一双眼油走在下面,“岳王找你了?” “是!”既然他都看见了,也没必要掩饰。 “说了些什么?”端坐在座位上,目不斜视问道。 “他留我在他身边。”她如实答道,说完果然在司马清风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冷戾。 只是转眼便消失了,“你怎么回答的?” “草民是太子的人,既然答应了殿下就不会心生二境!此生云笑风必然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司马清风笑意不改,神色却明显没有刚才那么紧绷。 回头来看了她一眼,欣慰地点了点头,“本太子果然没有看错人!本太子敢保证,只要有我一天,你什么愿望,我都可以尽情满足!” 云笑风心底冷笑着,却像受宠若惊般惶恐着就要下跪,却被司马清风扶住。 “能为殿下效命是草民的福气!不过……”说着顿了顿,“草民会选择殿下有一半也是出于私心。” 司马清风一听,来了兴趣,好奇的哦了一声。 (明天加更啊,最近忙起了了!) ------------ 第108:暗地交锋 云笑风心底冷笑着,却像受宠若惊般惶恐着就要下跪,却被司马清风扶住。 “能为殿下效命是草民的福气!不过……”说着顿了顿,“草民会选择殿下有一半也是出于私心。” 司马清风一听,来了兴趣,好奇的哦了一声。 “草民从一开始对殿下有所欺瞒,还望殿下恕罪!” 说着又要跪下去,司马清风这回没有阻止,偏过头,一双深沉的眼瞥向她,又像是穿过她在看其他冷酷总裁太温柔。 云笑风顿了顿,“草民真实身份是天下四公子中的玉面书生,很早以前就和岳王有交集。不知道殿下还记得一个月前,司马夜下令封查天下第一楼四海聚这件事吗?” 他眼神一动,像是深思着。 天下第一楼四海聚,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关于月前的事,他也略有耳闻,但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司马清风想了想,突然脸色一变,“你是说……” “玉面书生就是四海聚楼主,月前,司马夜为了自己利益而封查了四海聚,为了威胁草民还将四位草民视为至亲之人四位大人关押到地牢,后来又推送至断头台上!当我赶往东陵时,已是为时已晚!现今四位大人都还下落不明!先是断我栖地,再是斩我左右臂膀……此仇此恨,我云笑风就算穷尽此生也誓必报复回来!” “但是岳王素来擅长伪装,心思缜密,柴油不进,要报仇谈何容易,无奈之下才会出此下策,委身在湘竹院做起了琴师。” “你已经算到本殿下早晚会去吗?”司马清风拂了拂袖子,端了起一杯茶,看似心情不错。 “草民不敢!” “不敢?”儒雅的地收回视线,同时也收回了全部表情,变回了原本那个温润如玉的形象。“你混在本殿下身边就是想凭借我挫杀司马夜?” “是!”云笑风垂下头去,毕恭毕敬道,“素闻殿下爱惜良将才人,又心怀宽广,所以才敢斗胆欺瞒殿下。” 他低声笑了笑,“你是料定本殿下不会拿你怎样吗?” 云笑风全身一颤,“草民……” 他打断她,问道:“帮了你,本殿下有什么好处?” 云笑风斟酌了片刻,义正言辞道:“只要殿下帮草民报了这个丑,草民一生定当为殿下鞠躬尽瘁,生死无怨!” “生死无怨?”他出神地盯着手中那盏茶,,默默念着这四个字,忽然笑了,快然道,“好!本殿下就许你这个诺言,只要你对本殿下誓死效忠,本殿下就帮助你完成这个愿望!” “谢殿下!”她头一低,正要叩头,却被他一手拦住,将人从地上扶起来。 “从此,你就是本殿下的人,要是被我只要你有什么诡计或者半点背叛的……那后果绝对是你承担不起的。”他笑着,握住她手腕的手却源源不断透露着迫人的寒气。 云笑风吃痛皱眉。 下一刻,他已经放开了她,转身朝外走去。 春日走到她面前,动了动嘴唇,好像有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一声叹息。 “怎么了?”云笑风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好奇地看了看自己,没什么不对的啊。 “奴婢都不敢说公子您是大胆还是太聪明了!殿下他……哎,你好自为之吧!既然殿下不追究你,以后跟在殿下身边就好好献忠心,殿下,不是你能算计得了的!”说完就跟着司马清风的背影追去。 云笑风抿了抿唇,愀然地看着下面满堂欢喜,心中却清明无声,什么也融不进去般空寂。 司马清风是东陵太子,怎么可能平白无故重用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既然早晚都要被查出,还不如先说出来,这样既能表明自己的忠心,还能让他更加有信心掌控自己网游之决战巅峰全文阅读! 有了交易关系,两人之间的合作才能真正进一步,他才能对自己慢慢放下戒备! “被司马清风遗弃了?”耳边飘来一道好听的声音。 云笑风一吓,回过神来,冷冷地勾起嘴角,“这似乎不是岳王该过问的!” “不该?”他摇摇头,叹息了一声,没头没脑问了句,“本王是不是认识你?” 云笑风一惊!瞪大了眼看着他,忘记反应。 他收扇双手负在身后,好笑道:“怎么激动做什么,本王只是想问问,以前是不是认识你,不然你做什么对本王这么有意见?难道本王就如此入不了小青你的眼?” “小青?”云笑风蹙眉,她什么时候告诉他自己叫小青了? 司马夜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她,摇摇头:“你全身上下一身玄青色,不叫小青叫什么?” 云笑风气急败坏:“司马夜!” “本王又没有耳背,叫这么大声做什么?”他揉了揉耳朵,像是不满她突然吵到自己! 那嫌弃的表情让云笑风更是气煞,咬牙道:“草民云九,不是王爷口中的小青!” “晕酒?” “云九!”她呛了声,“云上九霄!” “云…九…”他拖长了声音低声念着,半眯起眼盯着她看,意味深长道,“在下有位故人,和云九公子名字很像啊。” “是吗?”她漫不经心道,袖中双手却暗地下握了握,“王爷要是没什么事,云九先告退了。” 转身后,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心中那口气这才松下去。 刚才他试探的那一句,害得她险些以为自己的易容出现了破绽,还好没有在他面前露出什么马脚! 想罢,又是一番苦笑。 这才是第一次交锋,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沉不住气了! 这样可不好…… 走出去时,正好看见马车边负手站着的司马清风。他半仰起头,双眼怔怔的望着远方,挺立的鼻骨下薄唇紧紧抿在一起,尖利的下巴像是刀削般刚毅而唯美,他修长的身影笼罩在阴影中,一向温润的人看上去多了几丝清愁,黑暗背影中透出丝丝寂寥。 春日一眼就看见了云笑风,上前禀告道:“殿下,人来了。” 司马清风远远地望过来,脸上被月蒙上的一层暗霜这才慢慢褪去,笑了笑,声音有着说不出的轻柔,“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云笑风暗自皱眉,为什么这一刻的司马清风竟然和宴会上的相差了千万里去? 走过去,“草民既是答应了殿下,就不会背弃自己的诺言!” “我信你。”他想了想,又说道,“以后别草民草民叫着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殿下亏待了你去。” “草……我不敢!” “本殿下许你特权。”说完望了望天,“天色不早了,回吧。” 这时有小厮走过来趴在地上,司马清风踩着背上了马混世俏王妃全文阅读。 云笑风正要朝后面一辆马车走,忽然车帘一撩开,他正坐在里面对她说道,“上来。” 春日身形一顿,探索的眼朝云笑风身上瞥去,规规矩矩走到后面一辆马车上。 云笑风看了眼地上趴着的那个小厮,顿了顿,身影一动,飞掠上马车。 “不知殿下还有何吩咐?” “本殿下向来对天下四公子的事感兴趣。” 笑惊着惶云。云笑风顿了顿,走进去。 马车骨碌前行,云笑风坐在司马清风对面,“对于天下四公子,我目前为止只见过执扇阎罗,另外两个我也没有真正见过,就连执扇阎罗,也只是有过一次交集。” 司马清风听了略显失望,“是吗?本殿下还以为你们同为天下四公子,经常会聚在一起,应该相互很了解才是。” 云笑风尴尬地笑着,“四人分居在各地,平日都是隐匿极深的,想要找到怕是难于登天。” 她这么一说,瞬间斩断了司马清风的寻找念头,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刚才的兴趣,“方才你说你和岳王之间,本殿下还有一些不明白的。” “殿下不妨明言。” “他封查四海聚,捉拿楼中人威胁你,这是为什么?” 云笑风背后一僵,被他灼亮的眼看得有些不敢直视,最后一咬牙:“几月前,我收到楼主信,说是岳王府中有人中了毒,还一口咬定是我手下莫晋下的,所以为了要到解药,一直狠狠纠缠不休。” “有人中毒?”司马清风手指一顿,“岳王府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号人,竟然让不屑一切的岳王竟然动了这么大的怒?” “是啊,谁知道呢……”一想起那个削弱的小身影。 他脸色微动,疑道:“你没有查?” 云笑风惊慌地抬头,“岳王府防卫森严,手下还有高手无数,就算要查,也没有半点线索。” 他将信将疑地哦了声,沉沉道:“这倒是新奇了。” 云笑风僵硬地笑了笑,突然正色道:“为了不引起岳王的怀疑,我隐藏了容貌,方才在岳王面前也是以云九自称,所以,为了不让岳王怀疑,殿下以后还是唤我云九为好。” “本殿下自然知道,关于你身份的事,已经派小金下去安排了。” “云九在此多谢殿下了!” 司马清风笑了笑,将目光伸向向窗外。 “深秋多凉,就快起风了。” 云笑风随他目光望去,空旷的街道,寂寥地只剩下马车行使的轱辘声。 …… 深秋的天气和初冬相一样,透露着丝丝寒意。 云笑风穿上春日捧来的,说是前几日府里裁缝为她定做的厚衣,手拿着一卷书斜靠在窗边。 院外有几棵梅花树,在秋海棠过去的季节里,着实为这空荡的院子增添了几丝活气。 云笑风一眨也不眨地望着那初吐芳蕊的点点小花瓣位面之超级作弊全文阅读。 直到手中茶杯被人取走,才回过神来。 春日不满地抱怨,“公子,你一盯这梅花就是好几日,倒是出去走走吧,别整天弄得跟个大姑娘似的,也不嫌闷得慌。” 云笑风顿时哭笑不得,指着窗外的梅花问道:“我见府里到处都是这话,难道殿下喜欢?” 春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探出头:“哪能啊,听府下人说那是殿下生前母妃喜欢的花,原本是种在皇宫的,后来殿下才央了皇上将那些树移回府。” “是吗?”原来司马清风的母妃也不是当今皇后? “是啊,听说皇上不肯,殿下难得倔得在乾坤殿跪了好几天呢,最后还是辰妃娘娘,哦,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娘娘亲自出面求情才勉强让皇上松了口,只不过,当时只让殿下移走了外面那几棵零零星星的树,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就长得这么多了。” 云笑风扑哧笑了声:“那有何难,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只要有根在,还怕成不了气候?” 春日瞪了她一眼:“公子念过书的人,奴婢说不过你!” 云笑风求饶道,“看书千卷不如行路万里,小春日是在路上走过的,小生哪里敢和小春日比啊。” 她轻啐了一口:“呸,谁是你的小春日啊,不害臊!” 说完就提着桌子上的茶壶,拿去换新茶了。 云笑风看着她背影,摇头一笑。 刚回过头,就见司马清风不知什么站到了她背后。 “笑什么,这么开心?”挥手免去她的礼仪,司马清风边说着便走进房门,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似乎心情不错。 云笑风摇摇头,放下书,瞥了眼窗外。 司马清风渐渐走到她身边,望着窗外的梅花树,似乎陷入了回忆:“那是我母妃身前最喜爱的花。” “绿萼是梅中圣品,可见疼花人的高尚品质和情操。” 司马清风眼神动了动,恍然一笑,“也说过同你一样的话,若是你能早出生几十年,恐怕能做上母后的知己呢。” 云笑风托手惶恐道:“娘娘金贵娇躯,云九怎敢高攀!” 司马清风笑着,忽然脸色一暗:“可惜母后已经去世了。” “娘娘生得圣宠,又有个殿下这么出类拔萃的亲子,即便身处九泉,也能欣慰含笑了,殿下不必伤心。” 司马清风回头看了她一眼,出神问:“知道我为什么冒着触怒圣颜的大不逆之罪也要将这些梅花移走吗?” 云笑风想了想,低声道:“娘娘爱花,想要做花中自由人,殿下大概也是不忍心让娘娘夙愿破空吧?” 一入宫门深似海,寄梦于花…宫中这类凄苦还少吗? 他直直地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眼,她整个人一样。 漠然收回视线,语气森冷:“不是!” 云笑风惊愕地抬头,阳光下他半张侧脸泛着拒人千里的冷漠,仿佛身在高寒,不愿任何人触及。 就连空气也慢慢冷却了下去鬼瞳-天才通灵师全文阅读。 额前碎发在他眼睑下投射出一段阴影,语气冷漠,温和不再:“知道这些梅花是谁送给母后的吗?” 后宫中人,除了娘家,还有谁敢送东西进去? “难道,是皇上?” 他哼笑了一声:“为了缅怀那个人,他不惜找替身,强迫别的女子变成她!而她,也笨也蠢,竟然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去改变自己,用尽心思去讨好他,简直就是自作自受!” “去了倒也好……终是解脱了,也不知道他守着这些树是心怀一丝愧疚还是对另一个人念念不忘。” 司马清风目光悠远地穿透那些树,久久不言。 云笑风站在他身后,嘴唇动了动,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响动。 两人双双回头,正看见小金慌慌张张的身影小跑进院子。 一抬头就看见窗边两个人,连忙奔过去,将一卷皇戈高举过头顶:“殿…殿下,皇宫传旨。” 传旨?司马清风眼眸微动,有些疑惑,方才在宫里怎么没听到什么消息,一回府就传圣旨来了? 云笑风看了司马清风的反应,也猜出了大概,沉默在一旁。 接过圣旨,快速浏览完,转身对她说道:“一年一度的秋猎就要开始了,三日后,云峰山,你准备一下,届时随同一起前去。” 云笑风俯首:“是!” 心中暗暗奇怪,秋猎在正常不过了,为什么司马清风却一副表情凝重的样子? 看他身手,应该不是那种怕打不到猎会丢脸的人吧?! 云笑风边想着,司马清风已经先行离去。 小金望了眼云笑风,一如既往的不屑,下巴一抬也走了。 “发生什么事了?殿下看起来好像有些不高兴?” 云笑风拿着一只杯子,春日倒茶。 她抿了几口:“刚才宫中传了道圣旨,说是三日后秋猎,然后殿下就这样子了。” 春日哦哦了几声,有些疑惑:“殿下去宫里的时候,也不见皇上下旨,还以为今年秋猎取消了呢,怎么一回府就传旨来了?” 云笑风好笑地放下茶杯,“皇上的心思是你个小丫头能猜出来的吗?”1c6e0。 春日吐了吐舌头,“公子你不是也猜不出来麽!哪里还好意思说我呐!” “谁说我猜不出来了?” 春日不服气问:“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回事?” 云笑风想了想问:“今日进宫的除了殿下是不是还有岳王?” 春日白了她一眼:“当然了,朝政时殿下和岳王都要去的。” 她低低一笑:“那就对了!” “额?”春日看着她故弄虚玄的笑脸,丈二摸不着头脑。 ------------ 第108:调戏岳王 “额?”春日看着她故弄虚玄的笑脸,丈二摸不着头脑。 “岳王和殿下一定是在朝后被皇上留下来了,看殿下刚才的反应,秋猎一事绝对不可能是他提出来的,既然不是,那就只有岳王了。你想想,岳王说什么,皇上就答应下来,显然是乱了长次,知情的说殿下胸怀宽广不与计较,不知道还以为殿下无能任岳王欺压在上呢,你说说,这样一来,殿下能好脸色吗?” 春日很认真地想了想,“倒也是哈。” 然后义愤填膺道:“你说那岳王规规矩矩做他的王爷也就算了,做什么还要表现那么出众,功劳在外还要在朝政上也要施展一番,哼!” 云笑风大脑上三根黑线:“你这是在贬低还是赞扬岳王?” “……”春日干笑了声,“殿下贵为长子,皇上怎么总是要与岳王近呢,哎,以前两位娘娘在时是这样,现在岳王和殿下两人又是这样,都不知道皇上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难道还想乱了这东陵君王顺……” 话还没说完就警觉到自己误言了,连忙捂上嘴魔尊仙皇。 嘿嘿笑着,“瞧我,都快管不上自己的嘴了,误事啊误事!” 边说着还朝作势朝自己嘴巴轻轻扇去。 “哎呀呀,不说了,再说茶又冷了,公子,今日天气好,您真不打算出去走走吗?” 她望了望天,思忖了片刻,道:“也好,老是闷在屋子里,就算没什么也会被你们给说成大姑娘去了,前些日子听说湘竹院来了个新琴师,到想去看看。” 春日脸一垮,“啊?公子您说笑了吧?” 湘竹院?那可是男倌馆啊…… 云笑风嘿嘿一笑,拍着春日的肩膀,“怎么?一起?” “奴婢是正经家人,才不去那里!公子您现在可是太子府的人,以后行为可……哎,公子,你干什么啊?奴婢还没说完呢,公子、公子……” 云笑风揉了揉耳朵,箭步流星走出屋,哪里还听得下去她的话。 看着那远行的背影,春日懊恼地直跺脚! 都怪自己嘴巴大,现在可好了,要是被殿下问起来,她可怎么交差啊! …… 湘竹院,东陵第一男倌馆,繁华如荼,少了青楼的脂粉之气,反倒雅致了不少。 云笑风以前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也算是熟脸。 馆主见她来,远远就笑着过来迎接。 “那ri你一声不吭就走了,后来就来了太子府的人,害得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呢!” 云笑风笑而不语:“听说,最近来了个神秘人,既然能被馆主您留下,想来那一手琴音恐怕也是不在话下的吧?” 馆主边笑着边将人请进来,“好倒是好,却怎么也敌不过公子你啊。” 两人一起去了二楼,刚坐下,就有人来传话,“馆主,贵客来了。” 馆主身子一僵,连忙起身,促问:“请上来了吗?” “已经在对面房间等候。” “好,我现在就过去!”朝对面坐着的云笑风歉意看了眼。 春脸的只么。她一拂衣袖:“馆主既然有事就先去要忙吧。” 馆主点了点头,又对着身后吩咐了好生伺候的话,这才匆匆忙忙走出去。 云笑风好奇地朝外面看了看,无意问着:“又是哪位官家都劳馆主出面了?” 那人走过来为她看茶,解释道:“一般的官家的人哪里劳驾得了馆主啊,可不就是那岳王嘛。” 她拿茶的手僵硬在半途,偏过头不确定问:“岳王?” “是啊,你走后没多久又来了个琴师,后来岳王来了次,正巧看见了那位,后来就总是往这里来,每次来的时候都要亲点那位去陪末世之仙劫。” 云笑风嘴角一抽,“没想到岳王还好这口?” 那人低低一笑,“哪能啊,听送酒水的下人说,岳王每每点了那位琴师都只是听琴,再不然就是说说话什么的,倒是没什么出格的行为,说来也好笑,本来这湘竹院就是男倌馆嘛,来这里达官贵人富贵子弟不都是为了找刺激图个鲜嘛,最近来了两个大人物,却都只是纯粹听曲儿,倒是新鲜。” 云笑风自然听懂了他话里那两个大人物。 只是…… 司马清风为了梅婉月不惜降低身份来这里找自己,这个倒是说得过去,司马夜的话…… 怎么想都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难不成那些都只是正人君子的模样都只是做出来,而内心真正想要的确是另外一码事儿? 一想到这里,云笑风就有些按捺不住。 抿了口茶,问道:“那琴师现在过去了没有?”1casy。 “还没,听专门伺候的人说,昨晚琴师为了教部下的人,忙到很久才睡,这会儿估计还在补眠吧,岳王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每次来遇到的都是琴师在补眠,不急也不恼,静静地,有时候一等就是大半个白天。” 怜香惜玉?云笑风冷冷地勾起嘴角,这么说,她倒是更想见识一会了! 这么想着,云笑风起身,说突然有急事,话别了几句就翩然离去了。 怎么说也是在这里带上一阵子的,对于后院的路,云笑风还算熟悉。 悄悄摸索到那人居住处,让她惊异的是外面竟然没有下人,她心头一喜,轻巧翻身进去。 果然是古色古香! 越过檀木屏风,她进了内屋,一眼就看见了床上躺下的人。 她好奇地走过去,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于是先就点了那人的睡穴,一撩被子,就彻底怔住了! 岳王无意见过了那位琴师,后来就总是往这里跑,还亲点了那位琴师去伺候―― 云笑风大脑一片空白,独留下刚才那句话,清晰地回荡在耳边。 她有过上千遍上万遍的假设,却唯独没有料到竟然会是这样! 双眼出神地望着那和自己似曾相似的脸,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渐渐破土…… 司马夜,你究竟是怎么一个人?心里到底又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每当她认为自己就快看懂他的时候,却总是又走出更深一团的迷雾,瞬间迷失在原地,找不到方向,迷茫、无措…… 正当她怔怔出神时,外面传来一道敲门声。 “公子,公子?您醒了吗?岳王已经在等候了。” 云笑风怔了怔色,她怎么可以在这时候慌了阵脚!她怎么可以被司马夜左右了心思! 调整好情绪后,她朝外回答道:“已经起身了,你下去通知,说我等会儿就到。” “是!” 等外面那个人走远了,云笑风才开始行动洪荒东皇全文阅读。 本来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易容的,没想到,却捡了个现成的,现在她直接撕开自己这层面具就可以了,也不必费时间。 将人拖到衣柜里,又换上了件素色青衣,呼了口气,这才抱着琴走出房间。 “尔雅公子来了!” 尔雅?倒是个好名字! 云笑风边想边走进去。 檀木沉香、绫罗珠帘,屏风上绣着墨色山水,旁边摆放着两盆翠绿色湘竹。 司马夜坐在桌案边,他面前摆放着一直白玉酒杯。 半身倾斜,单手托起下巴,一头青丝随意地散落在肩后。袅袅沉香后,依稀可见那双微微眯起的凤眼,白衣翩然,儒雅中带着慵懒,慵懒中透露出丝丝勾人的邪魅。 见她来,那微眯的眼眸顿时清亮起来。 云笑风被他探索的眼看得浑身不自在,紧了紧怀中的琴,走上去:“见过岳王。” 司马夜见了,慵懒的笑意顿了顿,像在沉思,好久后才回过神来,再度恢复到刚开始见面的那份散漫随意。 “坐吧。” 云笑风踱步到他对面,一撩袖袍,豪迈却不失礼节地坐到他对面,将琴搁到桌上。 在司马夜打量着她的同时,也暗地打量着他。 “不知岳王今日想听什么曲儿?” 司马夜仰头饮尽杯中酒,饱蘸酒水的唇瓣在沉沉雾霭中透着说不尽的魅惑,将酒杯轻轻放下:“今日,我不想听曲了,不如陪我说说话吧?” 云笑风额了声,斟酌着问:“不知王爷想说些什么?” 他扶额,像是自问,又像是在问她:“对啊,要说些什么呢?” “都道东陵邪王是如何地才智双全骁勇善战,又是如何地运筹帷幄驰骋沙场,不如,王爷就来说说边疆趣儿事吧。” 司马夜懒懒地看着她,耳边垂下几缕长发,为那张过于阴柔的脸添了几丝阴影,明暗不清,让人看不清他表情。 “你对边疆感兴趣?” 云笑风心底咯噔了下,她怎么忘记了,自古兵家都是个禁忌的话题! 她连忙起身,作势要赔罪,却不想,司马夜忽然按照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按在原地,笑盯着她,“说到边疆,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来。” 云笑风故意惊讶了声,“能让王爷记在心上的,看来此人定非一般,不知道是……” 她以为他会说是北水太子,毕竟,向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东陵邪王,第一次吃了败仗,还是败在草原蛮子手里,说出去怎么也是打脸的事吧。 可是,他却笑了笑,看着她的目光深了几分,像是在透过那张脸看着另外一个人。 “他叫云笑风,是北水军事,不,她现在应该是北水公主了……” 云笑风脸色一变,被他握在手里的手不自然僵硬下去。 司马夜以为她被自己的话吓住了,收回手,轻笑中夹带着一丝怅然的叹息。 ------------ 第111:途中大雨降临 “他叫云笑风,是北水军事,不,她现在应该是北水公主了……” 云笑风脸色一变,被他握在手里的手不自然僵硬下去。 司马夜以为她被自己的话吓住了,收回手,轻笑中夹带着一丝怅然的叹息。 “我领兵数载,从未败过,生平第一次竟然败在一个无名小子手上,呵,更可笑的是,我到现在也无从得知,他到底是男是女……身是男儿,一颦一笑却带着女子的影子,等到一度女装,却总隐藏不住那一顺让男儿都自叹弗如的傲然英气。” 云笑风面色微动,不动声色地冷笑着。 “那人多次期满王爷,王爷不该是恨之入骨吗?”当初百般刁难,如今念念不忘,那又算什么?龙组特工! 他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恨?如今连我都不知道是还恨他,还是该谢他……” 恨吗?她借着身带红罗的名义利用他的亲情而欺骗自己,难道还不该恨吗? 可是为什么,在看到她被绑在树梢间,却依旧面不改色,甚至当他赶到悬崖时,那不曾有过半点犹豫的纵身一跃,都让那么深刻地刻在他脑海中。 甚至,当听到她并没有死的消息时,又是那么抑制不住喜悦。 这还算是恨吗? 或许,他当真恨过她,甚至在得知她欺骗自己利用自己那一刻,恨不得狠狠将她掐死,他是东陵岳王,指点江山,驰骋沙场,威震四海的岳王何时轮到别人来算计了? 又或许,他是真的不恨,所以才会在得知司马清风派人要半路行刺时,才会匆匆忙忙赶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匆忙赶去,等到清醒过来时,那张傲然不屈的脸庞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他不是不恨,只是不知道怎么来恨。 男装下倔强不屈的她,女装时计谋深沉的她,无论哪一个她,都让自己在交锋的那一瞬,感觉到真正的畅意! 那是酒逢知己的生平喜悦,更是棋逢对手的热血沸腾! 就像在遇上那个她一样,同样的傲气,同样的倔强不屈,更是同样淡然放佛一切都融不进眼里心底的青竹身影! 司马夜微微出神。 云笑风还想着他的话,有些不明白,司马夜到底对自己是存了什么心思? 仇恨、报复? 还是,新鲜、刺激? 叫现在回事。忽然司马夜身子前倾,一手拂过她的面,动作轻柔,像是对待一块儿珍宝一样,充满了怜惜。 云笑风微微皱眉。 “说起来,你和她倒是像的很,只可惜……” “只可惜在下是男子,倒要让王爷失望了。”她挥开他的手,借助倒茶转转移了他视线。 司马夜低笑了声,“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究竟是男是女,你又怎么敢断言她一定就是个女子呢?说不定还真是个长得比女子都还好看的男子呢。” 她嘴角一抽:“王爷喜欢男子?” 司马夜呵呵笑着,半眯成上弦月的凤眼深深都看着她,像是陶醉了般,被她打偏在空中的手再度拂过她的脸,滑落而下,轻轻勾起她下巴,深邃如潭的眼眸直视着她双眼,嘴里的话像是从喉咙中呵出来般,轻柔且带着说不出的性感:“有何不可?” 说完就抬起她下巴,头一低,整个唇瓣都覆盖了上去。 她的唇,比想象中还要柔软,像一朵白云,柔软而富有弹性。 白希的脸庞溢满了流光,灿烂如星光般耀眼的双眸因惊愕而瞪地湛圆,长长卷翘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一样,闪闪不安都颤动着。 原先不过是一时兴起,现在他却有些管不住自己了。 柔软的唇瓣,小鹿般惊慌的眼,清亮明丽的双眼无时无刻不挑战着他的抑制力。 他舌尖轻点,描绘着她的好看的唇线,每一寸都是浅尝辄止重生董鄂妃。 满怀怜惜,就像对待一个瓷娃娃一样,重了,怕捏碎,轻了,又怕握她。 每一次刻意的怜惜,都升起了一层别样的情绪,那么陌生,那么不受控制,又那么让他止不住想要探索,甚至主导下去。 垂在她身侧的手缓缓扶住她的腰,那不盈一握的削弱,让他忍不住皱起俊眉,一介男子,竟然这么瘦! 暗恼的同时也越加怜惜。 或许是是沉香太醉人,今日在看到她那一瞬,竟然有种那个让就站到自己面前的错觉。 有或许是他昨夜难眠,于是恍眼将面前让错认为是她。 云笑风从一开始就彻底震惊是了,她呆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不能做,瞪大了杏目,直直的看着他。 看他谐谑地低下头,看他一语尽罢就毫不犹豫压了下来,看他温柔都仿佛陶醉了般在自己唇瓣上流连忘返…… 直到那双手从腰间悄无声息地往上滑动,她这才恍然惊醒过来。 侧身,退后,出掌…… 啪的一声响亮,回荡在整个房间。 云笑风顿时恼羞成怒,“王爷请自重!” 司马夜还保持着被她打偏脸的动作,整个人像是定格在时间里一样,阴柔如月的侧脸上清晰都印着无根手掌印,破坏了惯常的白衣仙人的飘逸,反而多出了几分凌绝人世的人气。 良久才回过神来,他有也不回,喃喃自语,“你不是她,怎么会把你当作她呢……” 云笑风咬牙:“王爷若是没别的事,奴先告退了!” 说完也不待他反应,就匆忙出去了,就连琴也忘记抱走。 等到那声沉闷的关门声传来,司马夜才怔怔回头,嘴角那一抹鲜红像是盛开在翡绿大地上最美的那朵曼珠沙华,妖冶嗜血、带着惊心动魄的美!1cdi9。 将视线放回地上那把琴,殷虹的嘴角慢慢扬起一段弧线,好似天边最灿丽那一抹斜阳。 …… 很快就到了秋猎。 深秋的风带着初冬的冰寒,像刀子般狠狠地刮在云笑风脸上。 忽然,她勒住马缰,回头向身后的司马清风说道:“殿下,已经快到云峰山顶了,是否需要停下来休息片刻?” 司马清风一身黑衣,眼神飘忽不定像是有什么心事。 随口嗯了声,也没怎么听进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因为是秋猎,所以,此次前行的众人让都骑上了马,不缓不慢跟在后面。 云笑风一道令下,华丽的军戎安顿在半山腰,就像水天交接处拖出的一道靓丽风景。 有侍卫上来粗略打理了下,司马清风坐在铺垫好的厚厚软缎上,紧闭着一双眼,像是独自沉思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许任何人打搅。 云笑风收回视线,旋即坐在一个粗大的枯死了的大树腰上我的老婆是名模全文阅读。 抬目望去,那云雾缭绕的峰顶已经近在眼前。 她揉了揉太阳穴,不知为什么,今早起来,眼皮就一直不安都跳动着,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从早上起来,她就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加上赶路,紧绷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了疲惫的侵袭。 “喝点水吧。”春日今日也一改丫鬟装,穿了件长衫紧身装,一路走来倒也吃得住苦,硬是连半个苦字儿也没叫过。 这让云笑风不由得刮目,接过水囊,也顾不得谦谦公子的礼节,咕噜噜往下灌着。 水入旱肠,这才恢复了几丝活气。 “谢谢……” 春日拿过水囊,望了望天,愁眉道:“乌云这么重,该不会就要下雨了吧?” 云笑风仰头望去,雾蒙蒙的天空被一层乌黑的云层覆盖着,带着灰黑色的色彩,压抑得人都快喘不过气来。 那股不安再度袭来…… 休息了片刻,司马清风就起身要求上山。 才行路没多久,头顶上空就滚过一阵惊雷,吓得胯下马儿都惊恐地扬高了前蹄,呜咽嘶鸣着。 说来也奇怪,乌云虽多,但是还没起风,就这么平地滚雷了呢? 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拿捏不准。 “看来,是要下雨了。”云笑风紧蹙着眉头,这时候要是继续上山的话,可就有危险了。 她驾马上前了几步,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不想司马清风先已停下,掉头对身后人吩咐道:“找个安全的地方,静观天变!” “是!” 恢弘的声音在云笑风背后响起。 四下散去,最后找到了一块儿坚固的大石。 云笑风和春日最后赶过去,刚下马背,狂傲的风就肆掠而来,像是要把人刮走般,骤然而猛烈。 “快!快到石缝里去!”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司马清风黑色的身影就被一群人紧紧护卫在两块天然倾斜抵靠在一起的大石中间,而那些骏马却像是受了极度惊吓,纷纷挣脱了缰绳,鸣叫着朝各个地方狂奔散去。 云笑风也被安全地包围在侍卫中间,望着天边被风卷动成各式各样的灰色云团,心下一沉再沉。 司马清风紧抿着唇,从一开始就有些心神不宁:“有这么大的雷雨吗?” 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这么惊狂的雨势,难免不会吃惊。 “照理说,现在已经过了盛夏,也算是初冬了,会出现这么大变的天气,说起来也真是奇怪,看着雨势,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了,不如,就先在这里安顿下来,等到天渐变好了些再走吧,现在就是硬着上山,也难保不会出什么状况,殿下身贵,还望深思。” 如今都到大半个山了,要是中途停止,恐怕说出去,难保不招人闲话。 可是,这么大的雨,贸然上去的话,别说这山险石多的,就是万一出现个什么野兽的,也难以抵挡吧。 司马清风自然懂得其中利弊,毫不犹豫就传令下去,原地休顿! ------------ 第112:殿下又何必在意 云笑风也被安全地包围在侍卫中间,望着天边被风卷动成各式各样的灰色云团,心下一沉再沉。 司马清风紧抿着唇,从一开始就有些心神不宁:“有这么大的雷雨吗?” 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这么惊狂的雨势,难免不会吃惊。 “照理说,现在已经过了盛夏,也算是初冬了,会出现这么大变的天气,说起来也真是奇怪,看着雨势,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了,不如,就先在这里安顿下来,等到天渐变好了些再走吧,现在就是硬着上山,也难保不会出什么状况,殿下身贵,还望深思。” 如今都到大半个山了,要是中途停止,恐怕说出去,难保不招人闲话。 可是,这么大的雨,贸然上去的话,别说这山险石多的,就是万一出现个野兽什么的,怕也难以抵挡吧。 司马清风自然懂得其中利弊,毫不犹豫就传令下去,原地休顿! 雨势渐渐大起来,雷鸣电斧,阴沉的天空像垂下的一幕裹尸布,黑沉沉的,有些骇人。 云笑风抖落了衣襟上的雨点,用袖子抹了把脸,然后定定地坐会司马清风身边。 只见司马清风一脸郁色,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寒气,让人退却王爷深藏,妃不露。 云笑风以为他是担忧这场大雨会耽误行程,然后落下误人口实的谣言,便要上前安慰了几句。 他也不搭人,只是点了点头,沉思在自己的世界里。 大雨连下了大半个白天,就连一向淡然的云笑风都有些坐不住了。 幕昏时分,雨势才见小了些,却还是不能继续行路。 春日下去吩咐,让侍卫们在此安营扎寨。 云笑风坐久了,就寻思着出去走走,见两三个侍卫围在一起面色憧憧,不免好奇:“怎么了?” 那些侍卫被吓了一跳,回头来见来人是她,才唏嘘了口气,忙不迭道:“公子,不满你说,我们今日带来的食物都放在马背上,现下马儿都跑了,雨势不见退,接下来生火煮食可怎么办啊?” 这倒是个问题! 只见云笑风拧紧了眉头思索着,“带了火折子吗?” “带了,这荒山野岭的,就怕没个干净的柴火,食物也怕是觅啊。”说着,更是垮了张脸。 云笑风望着暮色黑沉的天,“我去和殿下说下,看看能有什么缓解的办法,你们去看看解下来的行李中还剩下什么有用的,什么棉絮软垫都留下来夜间避寒,其他的能烧火的,都拿出来烧火用吧,这里岩石巨大,应该会有碳石,你们先去找找看吧。” 见她这么心思缜密有条不紊的吩咐着,那些侍卫皆是张大了眼,惊诧难掩。 在他们眼里,这人也不过就是殿下一时兴起从湘竹馆里带回来的一个男倌,对于这类人,他们向来是不屑的,只是眼下听她如此从容不迫吩咐下令,那些人都不免侧目,齐齐道:“是!” 云笑风转身,一抹冷笑隐匿在嘴角边沿,他们的心思,她如何不懂?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眼下度过这一场大雨才是最迫在眉睫的! “没有食物?”司马清风轻轻重复了一句。 岩缝中的点点雨丝穿透他的发,沿着发梢滴落下来,而他却浑然不觉般,整个人正襟危坐在原地,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在他身外,与自己毫不相干! 云笑风捉摸不透他的心思,“是!殿下看……” “林大禽多,仅凭这一场无妄的雨势就能困得住本太子?”他哼笑了声,柔和的目光穿透层层乌云,“随本太子去打猎!” 云笑风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司马清风已经起身了。 他整理了下衣袖,将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一把匕首交到云笑风手中,越过她头也不回道:“走!” 分明是柔和的动作,却隐含着一丝不可抗拒的胁迫,让她还来不及反应,手中就已经出现了那把匕首。 她眼眸动了动,反手将匕首收入袖中,转身追上司马清风的步伐。 春日刚将行李归类,就看见那冒着小雨朝外走去的两个人,连忙寻上去,“殿下!” “公子,现在还在下雨,你和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云笑风无奈地摊开手,“你家殿下说要亲自去打猎,我只好追随去了。” 春日脸色一变,也顾不得礼节就拦上去,一下子跪倒在司马清风面前:“殿下不可惊悚乐园最新章节!您为贵一国太子,这种粗活就交由下人们去干把,还请殿下回去。” 司马清风斜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就绕开她走了。 “殿下!” “本太子自有分寸!” 说完,也不顾春日的哀求,黑色身影渐渐消失在迷雾缭绕的大树林里。 云笑风扶额,他是自有分寸就是亲劳亲为,还要叫上自己一起卖力吃苦? 云笑风忽然想,他这算不算是考验自己,亦或者为难自己? 不过,现在说拒绝也不成了,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 走了没几步,又回首对身后跪在雨地里的春日劝慰道:“别担心,殿下武艺高强,自保一定不成问题,再说,我现在可算是殿下的人了,自然也要首当其冲的。” 说完,便施展了轻功追赶着雾团中那黑色朦胧的身影。 因为是下雨天,路上湿泞泞的,走起路来极为困难,山间大雾弥漫,想要达到如履平地的速度,更是难上加难。 好在云笑风方向感还算不错,一路走来也还算利落。 只是,山间死寂一片,更别说什么兽嚎鸟鸣了。 就在云笑风有些气馁,一个黑色的东西迅速从她面前穿过去。 她眼睛一亮,竟然是山鸡?! 司马清风身形一顿,显然也没有错过。 两人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左右开弓,朝那只猎物追赶过去。 只听咯咯两声叫唤,一切便又回复到先前的宁静。 只见那只浑身乌黑的山鸡倒在地上,左翅膀上插着一把匕首,右翅膀上没有任何利刃,却也像凭空折断般,无力都垂落在地上。 云笑风走过去,拎着山鸡的爪子,正要拔匕首,就看见了右翅膀上那枚嵌入大半截的铜钱。 眼神动了动,将猎物拾回去。 一转身就看见司马清风凝重不安的面色,她暗暗好奇,能从司马清风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还真是难得。 不过,很快的,她就知道了原有。 整个让僵硬在原地,同样是凝重而略显苍白的脸色。 诡异的声响由远袭近,她耳朵动了动,每一次临近都让她脸色白下去几分。 等到声音越发清晰,似乎连脚下的山都抖落了几下。 两人眼神一动,像是有默契般纷纷朝着同一个方向飞跃去。 不过,还没走几步,身后那东西像是通晓人性般,也加快了速度,朝着两人背后追去。 …… 云笑风只觉眼前几道利刃飞刀,她飞快都朝后掠躲开,安全都停落在一棵枯树上,下一刻,就被眼前见到的那巨石般高大的黑色物体给震慑住了! 呆怔在原地,直到被不知何时越到身旁的司马清风拍了下肩膀才骤然回神奔腾。 竟然是只大猩猩?! 她很想笑,不知道上天是不是太眷顾自己了,就算她要寻找猎物,也不用来这么庞大的一只吧? 现在说逃,恐怕也是空话了,只能拼死一搏,兴许还能侥幸重创下这只庞然巨物呢。 云笑风自我聊慰着,反观司马清风也是同样正色的表情,怕是也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 两人相互视了眼,点了点头,就各自朝两边飞掠开去! 左右朝,司马清风攻上,云笑风专扫它下盘。 司马清风轻功出神入化,每次都是近距离搏击,然后又飞快避开,一招一险,每次都是擦着生死边沿线,看得人心惊胆战! 而云笑风身为天下四公子,武功招数也不会落人之后。 她心似浮云,身如飞燕。 细绵如绣花针的秋意雨丝落在她脸上,湿透了她的面,更衬出那一身倔强不屈的傲气。 而司马清风更是身若惊鸿,矫若游龙……一招一式无不干净利索! 一时间,双方谁也占不到对面的便宜。 就这样坚持了大半个时辰,云笑风体力有些堪不住,身形速度也缓慢了下来。 她握紧了匕首,心渐渐沉了下去。 任人宰割向来不是她的性格,总归要解决的,还不如放手一搏! 想到这里,她身形一转,朝司马清风停落的那颗大树上跃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司马清风显然也明白了过来,有些按捺不住。 云笑风点头,“万物相克,都有相应的死穴,越是庞大的东西,死穴就越是明显。” 他眼神一动,偏过头来,思索道:“你是意思是……” “刚才殿下攻击它上身,可曾遗漏过什么地方没有?” 她将下盘一一试探过,都没有发现那东西的死穴,那就只能说明是在上半身。 司马清风看着那一动不动好是有人的悟性原地镇守的东西,深思着,突然眼神一动,正色道:“眼睛!” 云笑风一喜:“好,那我先去试探试探,倘若是,殿下你在这里看准了机会就出手。” 她不待商量,横袖出匕首,鹏鸟展翅般俯身冲了上去。 等到他回神后,只看见那道如烟似幻的青色身影,在绵延秋雨中,在昏黄落幕下,像一只脱筝的线,绚丽而虚渺。 他漆黑双眸穿过风中飘卷的层层落叶,探过去。 似沉思…… 云笑风捏着匕首,凭借着轻盈的身形巧妙躲开那东西的扑打,最后出袖,削铁如泥般下手又快又狠。 匕首深入黑洞大小的眼瞳,竟然活生生插进去一大半。 全身上下刀枪不入,反而这里一插就进,看来是死穴无疑了。 云笑风冷冷地勾起一抹笑我姐姐叫妲己最新章节。 只见那东西,被人戳了眼框子,体积庞大的身形朝后退了几步,每一步都带着地动山摇的巨力。 涎着污水的大口呜呜嚎叫起来,像是受到了重创。 就在此时她身后一个黑衣身影快速移动过去,拔出匕首,插入另一只眼睛。 这下,那东西两只眼睛都被戳瞎了,痛苦地哀鸣起来,声音震耳欲聋。 它失控般朝扬起两只前爪,狂乱挥舞在空中。 整个身子朝云笑风那边飞扑过去。 一行一动,竟然毫不像它外形一样笨拙。 她险险躲开它,可是后背还是受了一爪,印痕清晰可见,火辣辣的疼。她咬紧了牙,飞快朝后退去。 退到一半,那庞然巨物就出现在她身侧,空中的血腥味刺激了它的体内残暴的杀戮。 伴随着一声戾气嘶鸣,那比熊掌还要宽厚上好几倍的手再度拍下来。 云笑风瞪大了眼,现在想要抽身,已经来不及。 就在这生死一线,司马清风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高出她半个头的身子挡在她身前。 “走――”他一掌聚力将她送出去。 云笑风瞳孔悚然放大。 “司马清风――” 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树林里,黑沉的天边滚过一阵惊雷,雨,越下越大…… 而她耳边随着那一掌拍下后就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耳边轰鸣着,好像有千万个声音在说话,又好像没有一道声响,她大脑空白一片。 他死了? 司马清风死了? 她以为,他会躲开,就算不能多开,也是有十足把握能安全脱身,却做梦也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冲上来,以以一己之身挡在她面前。 不过,现实却不容她多想,那东西好像知道自己已经解决掉一个,血液沸腾,好斗因子全部都被激发了出来,加上刚才被戳瞎双眼的怒恨,这一回更是像是要猛创云笑风一样,飞步朝她略来。 而云笑风现在孤身作战,虽然紧张却不慌张。 定了定神,拾起地上掉落的那把匕首,一边敏捷而迅猛闪躲着它的追击,另一边更是屏气凝神一眨也不眨等待着最佳机会。 她没有时间了,这将会是她最后一击,不成功便成仁! 刚坚定下想法,机会便来了! 她左右后退,虚晃了几招,趁它扑身过去时,一个侧身飞掠上去,将全部力道聚集到了右手,狠狠朝第一道血洞补上一刀,手掌灌力,硬是将那匕首逼进它瞳孔,由脑后飞弹出。 那东西更是猛烈的挣扎起来,横臂扫木,整个身子无头苍蝇一般逃窜着。 云笑风扶着树干,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睁睁看着那窜离的庞然大物,没有要追的意思,只是忽然传来一声石破天惊的吼叫,她心底一个咯噔。 飞快上前去。 就在司马清风刚才被那东西一掌拍下去的地方,原有是有过天然的凹形,不大不小,正好可以容纳一个人,却容不下那东西一根指头巨虫尸巫。 而司马清风正是凭借着那块儿凹形地势,险险躲过一劫。 此时,他衣衫染尘,略显落魄地支撑在地上,也像是费了不少力气,呼吸都有些絮乱了。 而那逃窜的东西,正笔直地立在他面前,一动也不动,而那另一只黑洞眼,不知何时却多了一块儿尖锐的石头。1ci27。 云笑风看看那东西,又看了看司马清风。 说不出心底什么感觉。 她转身捡起那把匕首,在袖子上拭擦干净上面的血迹,递到司马清风面前:“殿下,您的匕首。” 司马清风看着匕首却不接,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留着吧,防身。” 她迟疑在半空,心中苦笑,他这算是在施布恩情吗? 明知道那把匕首是自己身上唯一的武器,却毫不犹豫送给她;明知道她不过就是一个卑微的琴师,两个人只见不过只存在着相互利用的关系,却还要不顾生死来解救她。 只是为了对她施恩,让她记下这个人情,来日索回吗? 罢了,一个算欠,两个也算欠,总归是欠。 将匕首收入袖中,她扬眉一笑:“好。” “回吧。”他走在前面,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小了,牛毛针丝般打在脸上,软绵绵的。 云笑风拾起刚才打下的那只山鸡,小跑了一段距离跟上他的步伐。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了,云笑风总觉得司马清风竟像是有意配合着她的步伐,要和自己并将而行一样。 每次当她小心翼翼拉开半步距离,下一步,司马清风已经调整好距离。 乌云渐渐散去,原本幕黑的天空,飘起了几朵洁白的云团,游动在火红的夕阳旁,带着暖意。 “你伸手不错,不愧是天下四公子,原本只是以为你只是一个琴师,或许充满了智慧有一身谋略,却没想到,面对这么一只庞然大物,你居然还能临危不惧。” “殿下秒赞了,比起殿下,云九哪里敢拿出来献丑。” “呵呵,你一向谦虚,本殿下发现越来越放不开你了。” 云笑风一顿。 司马清风先行一步,顿在她面前,萧然回首:“怎么了?” 她拢了拢耳发,“云九……只是觉得有些冷了。” 话罢,肩上就搭来一件外套,“这样就不会冷了吧?” 帮她整理着衣衫的手忽然一顿,云笑风还没怎么和男子如此近距离接触,现在司马清风就站在她面前,还动作亲昵都帮她整理着衣衫,让她不由得压抑。 警觉到他的停顿,云笑风不由得疑惑:“怎么了?” 他愣怔都将沾染了鲜血的手从她背后移前来,压抑着胸口渐渐升起的怒火:“你受伤了?!” 云笑风浑然不觉他的情绪,平静地点头,“那一爪,我速度过慢,正好受了下来,不过,只是皮外伤而已神族末裔全文阅读。” 司马清风一把扳过她身子,感觉胸口挤满一口气:“都染红整个背了,还说没事?” “你在生气?” 云笑风微微纳闷,受伤的是自己,痛也是自己的事,他生什么气? 司马清风一改往日的谦谦君子的和善,劈头就是一阵咆哮:“你是猪啊,受伤了也不会说,身为男子,说出这话来很丢脸吗?你本就在湘竹院呆过的,难道还会顾忌这一层?” 他刚说完就后悔了。 一抬头就对上她冷笑的眼,“是啊,我就是在湘竹院呆过,那又如何?湘竹院出来的就没有一个清倌又如何?受伤是我自己的事,我从来都没有要求过殿下,既然我都不放下心上,殿下又何必在意,若是觉得碍眼,大可不用看。” 说完就脱开他的手,抖落下那件衣服从他面前越过,离去。 他脸色一白,嘴唇翕动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地上那件长袍,一如他送出去的心意,被无情地丢弃。 胸口那团气乱窜着,上不去下不来,堵在喉间,差些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要说的,从来都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就想他说的,为什么自己会在意?会气恼? …… 春日没想到当她忧忧担心的太子殿下再度回来时,竟然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般,不仅头发松散了,就连衣服上也磨破了几道角。 “殿下,发生什么事了,您怎么会……”见了这般架势,她自然不可能往好的方向想。笑卫边风地。 司马清风挥手打断她,“回去再说。” 说完,错开了云笑风的身,兀自走在前面。 从殿下那里打探不出什么消息,自然将问题落到了云笑风身上,只见春日气鼓鼓地跳到她面前来,指责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和殿下怎么会这么狼狈?” 就算再大的雨夜不过落到全身是泥,衣角磨破的地步吧? 云笑风摇了摇头,望着司马清风的背影,若有所思:“雨大,路滑,你知道的,山路嘛,泥巴多,自然走起来就要费力些。” 春日咦了声,神凝道:“真的吗?” 云笑风笑而不语。 今天所发生的,只会是她和司马清风两个人之间的秘密,永远腐烂在她心底。 将山鸡塞进春日怀中,催促道:“快去做吃的吧,饿死了饿死了!” 春日嘴角一抽,“有那么饿吗?” 她身为一个女子,都还没喊饿呢,他一个大男子,竟然还好意思催饿了? 云笑风飞散的青丝挡住了半张脸,在雨后阳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明丽。 狡黠一笑:“我饿自然还能忍着,不过……要是饿坏了殿下,啧啧……” 她后面的话没说完,春日已经听懂她意思了,拉下脸,揉着怀中那只山鸡,愤愤离去。 ------------ 第113:去岳王府 云笑风飞散的青丝挡住了半张脸,在雨后阳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明丽。 狡黠一笑:“我饿自然还能忍着,不过……要是饿坏了殿下,啧啧……” 她后面的话没说完,春日已经听懂她意思了,拉下脸,揉着怀中那只山鸡,愤愤离去。 云笑风笑着摇头,朝着司马众人方向走去。 前脚刚到,后脚就来传来一阵马蹄声,她惊诧回头,只见小金骑马而来,风风火火的性格倒是越来越急了。 “殿下,大事不妙了!” 司马清风正由着下人拭擦头发,整理好衣裳,小金人已经到了面前。 他眉头一皱,视线不经意瞥向后面来的云笑风,又不自然别开。 挥退身边的侍卫:“发什么事了?” 笑张下一饿。雨才刚停,就有人上来了,这激你山顶的,就算要上来都要费上些时间吧。 可见,小金并不是雨停后才来了,或许早早就等在下面,直到雨势小了,才又紧迫追上来的。 小金“皇上失踪!” 云笑风正要转身下去,却被这四个字吓怔在原地。 司马清风也顾不上身边还有人,满脸郁怒,拎着小金的衣服问:“你说什么?” “皇,皇上失踪。”极少见到殿下的怒容,小金被吓得舌头都打结了。 努力压制住心中的震撼,细问着:“什么时候的事?皇宫守卫森严,怎么会平白无故失踪?” “就在殿下今早动身一个时辰后,宫里的乐公公就来府门急报说皇上在宫中失踪的消息,可是,宫中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一丝风吹草动的,据皇上的贴身侍卫也说,没有任何刺客潜入宫中威胁东帝,小,小的一得知这个消息就立马追来了,只是上山没多久,就遇到了暴雨,奴才几次冒雨前行,却每每失败,只好等着雨势降了赶了才上来掏宝王。” 司马清风一言不发听着,“岳王今日不是进宫了吗,那边怎么说?” 小金额间冷汗直冒:“岳王今日入宫,还没半刻钟就早早回府了。” 这些话,他可不敢大意回答,一旦牵连上自己,也无异于引火自焚了。 云笑风心中安安好奇,但是这是宫廷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如此想着正要快布离去,没想到司马清风忽然叫住她。 有条不紊吩咐着:“云九,你即刻随本太子赶回去,小金带着一部分尾随,其余一部分留守在这,以防皇上到时候上山来。” 虽然知道这个假设微乎其微,但他还是不能那么断然。 说完,司马清风转身问道:“你带了几匹马来?” “奴才率先上山来,现下只有一匹,不过在山下还有一部分侍卫守在那里,人数不低于十个。” 司马清风看了看那匹健壮的红棕马,点头:“好,云九,你与……” “云九即刻动身下去,等寻到马匹立马与殿下会合。” 说完,不待司马清风解释就先一步施用轻功朝山脚赶去。 他一双俊秀的眉此时紧紧拧成几条线,面色寒惧,他就如此不愿接近自己吗? 歪曲他的意思,迫不及待带远离自己?! 小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殿下会突然生气,但还是小心翼翼不敢触及他怒火。 “退去!”“ “是!” 小金快速推下去,生怕下一刻就殃及到自己,不敢耽误,去做事了。 云笑风一路施展轻功,很快就到了山脚。 “什么人?”侍卫见陌生人闯入,横刀呵斥道。 云笑风冷笑,“奉殿下之命来去马!” 侍卫们一听是殿下的命令,都聚集了过来,面面相觑着,最前面那个疑是领头的走上前:“可有殿下信物?” 她摇摇头,那人脸色顿时就拉下来,“既然没有殿下信物,让我们如何相信你的话?又怎么能贸然给你马匹?” 在这深山野外的,马就是他们唯一的代步工具和临时食物,他们怎么会仅凭她一面之词就将东西交出去。 云笑风有些急,正在这时。 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给他马!” 侍卫们一惊,反应过来后连忙上前行礼,“属下见过殿下!” 司马清风只身骑在马背上,青丝随风狂烈都飘动在风中,僵硬而泛着寒气的脸让人无端敬惧,各个都低下头去,不敢亵渎。 他看也不看,旋即有人将马牵上来。 云笑风晃身避开他的视线,轻巧翻上马背,手执马缰,一脸平静地望着前方。 司马清风胸口那团好不容易才克制下去的怒火再度升起,堵在喉咙却怎么也发泄不出来无上妖君。 他一甩鞭子,狠狠抽向身下的马肚。 马儿吃痛,嘶鸣着,撒腿就奔跑起来。 “恭送殿下!” 云笑风回首,暮色中那双眼漆黑一片,也抽马追上去。 等到两人回府,管家焦躁不安的身影正在府门口走动作着。 见了司马清风,那布满褶皱的脸才染了几分鲜活的色彩。 “殿下,您可终于回来了!皇上他……” 司马清风扬手止住他后面的话,翻身下马:“进屋再说!” 走了一半,对着正要转身回自己院子的云笑风说道,“一起去。” 云笑风呆在原地,等回过神,司马清风和管家的已经走在前面好一段距离了。 她叹了口气,随即跟上去。 一如侯门深似海,她既然都进来了,又怎么说走就走得了的呢。 来到书房,管家便迫不及待将所有事都禀告上来。 内容同小金那三言两语相差不了多少,只是更为具体一点。 说完,司马清风整个人都很宁静,他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像是沉思,又像是陷入某段回忆中。 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岳王现在在哪里?” “岳王府。” 一拍案桌,“去岳王府!” “老奴现在就下去准备。” “不必了,云九随本太子一同过去,你在这里静候情况,要是宫里有什么新的情况,就及时告知本太子,另外,将府里的侍卫们都派出去,就说昨晚本殿下有一件宝贝被盗,全城追捕通缉!” 国君被劫这事可不简单,他自然知道其中轻重,拱了拱手:“老奴这就下去办!” 司马清风点了点头,复又将视线放在案桌上,平放在上面的双手紧握成拳,表情凝滞透着丝丝寒意。 云笑风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上前劝慰道:“天佑吾皇,殿下不不必太担心,眼下之急,还是找到皇上要紧。” 司马清风抬起头,出神地看着她,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思索。 片刻后,起身道:“去岳王府看看吧。” 两人齐齐朝岳王府前去。 云笑风心底隐隐不安,她知道司马夜对权势的追求,不像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淡然,但是此事非同小可,真的会是他吗? 若真是他,那他的野心恐怕已经…… 想到这里,云笑风的心思沉了几分。 忽然手腕一紧。 司马清风正握住她的手,关切道:“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没什么。”她整理了下衣衫,不留痕迹退出他的手。 黑幕中,没有看见他渐渐暗淡下去的眼金庸绝学异世横行全文阅读。 一抬头,岳王府三个大字出现在她眼前,她身形明显一顿。 司马清风沉沉地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又看了看昏暗灯笼下苍劲有力的大字,表情一冷:“到了,进去吧!” 一挥袖,从她身边越过。 云笑风异步齐驱跟上去。 敲了几声门,岳王府的老管家从门缝里探出头来。 看见了来人,连忙开门跪拜:“老奴见过太子殿下!” 他不耐烦都罢了罢手,“岳王可在?” “在……在,王爷就在书房,奴才这就带您过去……” 老管家一面将司马清风请进去,一面对着随后而来的一个下人说道在:“去书房请王爷过来,说是殿下来了。” “是!” “不必了!”司马清风半途打断,泛着寒光的眼瞥了管家一下,“本太子这就过去。” 老管家一愣,近月不见殿下来王府,如今一来就是这般烽火,难道…… 想起今早宫里来通报的事,他心下沉了几分。 转身跟上去,“殿下这边请。” 云笑风正要走,突然几声鸟鸣传入她耳朵。她回头看了眼背后空空荡荡的街道,面色凝重。 云笑风以为这宫中出了那番事,他身为一国王爷应该会急躁担忧,没想到当书房门打开后竟然看到的是这么一副场景。 司马夜斜身半躺在贵妃塌上,青丝散乱在肩膀后,像云朵般自有散漫都铺开。睡眼微眯,衣襟半敞,白色如流云般的缎袍松松垮垮地穿在他身上,有几分狂傲不羁的野性,慵懒又不自然流露出性感的you惑美。 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正坐在贵妃塌边沿,他倾斜着身子,手里拿着的那只桃花扇因为突来的推门声而被惊吓在原地。 由于重力不稳的原因,他现在整个人都倒在司马夜身上。1cluw。 司马清风气白了一张脸,嘴唇哆嗦着,好久才吼出:“……胡闹!” 司马夜单手托起下巴,媚眼如丝望过来,“小弟不过是看着天时就寝,怎么到殿下眼中就变成了胡闹?” 说着手指轻轻捻起那把从青衣男子手中滑落下去的扇子,袖手一动,那位青衣公子整个身子都脱离了他的身,滚落在贵妃塌边沿。 “王爷?!”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又气又恼地嗔了声。 云笑风从看向这个男子的那一刻就被他容貌引去了视线,不是因为人长得多妖艳美丽,而是那一张熟悉的容颜分明就是那个湘竹院里的新来琴师……尔雅! 上次他是睡着了,所有自己只是恍然一看,如今他整个人都清醒着,她现在一开,才知道为什么司马夜会如此沉迷他,为什么会不顾谣言将人带回王府了。 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由得惊叹,这世界竟然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尔雅有的不仅是和自己原貌相似的容貌,还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都说分辨一个人,只要看眼,眼睛是人身体最诚实的部分,只是云笑风这一次才算是见识到了。 ------------ 第114:殿下何时也疼人了? 上次他是睡着了,所有自己当时只是恍惚看了看,如今他整个人都清醒着,她现在一看,才知道为什么司马夜会如此沉迷他,为什么会不顾谣言将人带回王府了。 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由得惊叹,这世界竟然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尔雅有的不仅是和自己原貌相似的容貌,还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都说分辨一个人,只要看眼,眼睛是人身体最诚实的部分,只是云笑风这一次才算是见识到了。 若非那不同自己的动作和声音,恐怕,她自己都要怀疑当她看见尔雅的时候是不是在看男装的自己! 被他娇滴的声音给拉回神,云笑风吓得满身都起了层鸡皮疙瘩。 转看向司马夜的眼神充满了鄙视,没想到司马夜竟然喜欢这个调调的?! 长见识了! 司马清风怒目瞪着他,偏生那人还毫无自觉,他动了动手臂,衣衫随着他的动作下滑了几寸,露出白希精美的胸膛,无比诱人。 他手指了指,媚眼如丝瞥了下尔雅:“看茶。” “是,王爷。”虽不甘愿,轻重缓急他还是分得清的,眼看来人那全身上下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冷气,他就不寒自栗。 将茶奉上去,司马清风更是火冒三丈,一手挥过去,尔雅猝不及防,手中茶具俱落,滑碎在地上发出空明的响声,气氛一下子僵硬下来。 云笑风袖手一旁,瞥了眼榻上的司马夜,冷不防对上他一双漆黑如葡萄牙的双眸,眉目含笑,恰似那一潭碧水,深不可测。 他挥了挥手,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殿下不喜欢这花茶,你下去重新换一壶吧。” 殿下?!尔雅身子一颤,大气也不干喘,“是是是,奴这就去。” 说完,逃也似地飞奔出去,好像身后跟着洪水猛兽似的。 云笑风嘴角一抽,却听司马夜忽然玩味地勾起嘴角:“你看上他了?” 她眉毛一挑,“云九可没有王爷这癖好,就算有,也无福消遣。” 她这是在暗中讽刺他呢? 司马夜笑意甚甚,也不气恼,手指放在唇边,慵懒地打了个呵欠,“不知殿下深夜来找小弟有什么事呢?” 司马清风整个人如一团蓄势燃烧的火球,而司马夜这一句问无疑成了点燃他火球的碎沫火星子。 只见他几步冲上去,一把揪住司马夜的领子,一个力道将人给拽了起来:“什么事?父王失踪了,皇宫中人居自危,御卫全城搜寻,你不派人寻忧,却问来一句什、么、事?!” 司马夜被揪起来,衣衫凌乱,却依旧噙着笑,白希如银雪的胸膛在袍子映衬下增添了无限勾人的魅惑,他整个人不仅不显狼狈,反而多出了几丝不羁的美。 那样子哪里像是听说自家老子失踪后该有的半点忧急至尊兵王! 云笑风暗暗好奇,司马夜想要争夺王位,一定会千方百计争取机会,如今这寻君救驾的机会摆在他面前,怎么他却能如此淡然? 还是因为自己有恃无恐? 不期然想起今夜司马清风的到来,东帝会失踪,还是在皇宫这重重重地里消失,不应该奇怪吗? 她心底勾起一抹冷笑,看向司马夜的目光变成了探索。 却见他故然邪笑,浪荡不羁道:“皇上失踪了,太子殿下不去费时间寻找,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司马清风七煞:“你……” 他玩味笑起来:“再说了,东陵不是还有你这位殿下吗,就算是丢了国君,哪里还轮到小弟来插足了。” “司马夜!” “小弟以为目前还是寻回皇上要紧,知道的人会说殿下寻君心切,慌了头才来与小弟共同商寻,不知道的,还以为殿下别有用心,不寻皇上却跑来小弟这里喝茶夜谈……殿下,天色不早了,要是没什么大事,我就先睡了。”旋即又唤了管家进来,“夜里路黑,殿下手里头每个灯笼,万一走错路了怎么办,还不快送盏灯笼给殿下!” 林管家诺诺点头,“是是是,殿下,这边请。” 司马清风瞪了司马夜良久,一挥袖摆,“不必!岳王爷贵为一国王爷,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国威严,以后还是检点些好!” 说完,怒气冲天离去了。 司马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扭头将视线放在站在原地的云笑风身上,“想通了?准备来本王身边了?那晚灯线暗,倒是没看出来,原来你也算得上有几分姿色,若来了本王身边,就是不用献才献艺,本王也会独宠你的。” 云笑风嫣然一笑,有种百花顿放的感觉,施施然走上前,低下头纤纤素指勾起他的下巴,声音婉转:“说的不错,就岳王这容貌,害怕找不到男人?可惜了,在下向来不喜欢送上来的,即便那刁野蛮子也要比王爷有性格得多,够味儿!” 边说着,边挑剔地摇头,眼中掩饰不住嫌弃的光芒。 司马夜脸色一黑,“你……” “我再是不济,也就是比王爷多了那么一重选择,又哪里比得上王爷宽容大怀来者不拒呢。” 说罢,手一转,撕拉一声扯下他的衣服,“王爷既然明意表示了对在下的好感,不介意在下拿走王爷的衣服留作纪念吧?” 听着那逐渐临近的脚步声,司马夜那一脸妖媚的笑意徒然僵硬下去。“你是故意的?” 榻上除了床幔,连件毯子都没有,更别说用被子遮挡,他虽性格不羁,却还没有沦落到裸身让人欣赏的癖好! 云笑风呵呵一笑,手指勾着那件白色长袍,挑衅地展示在他面前。 也不管他漆黑的脸色,转身就走了出去,还顺便将门开得大大的,方便岳王惬意赏月。 “公子,殿下正寻你。”林管家上来急忙说道。 云笑风心情不错,“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对了,你家王爷让你唤上王府所有侍卫下人,说有有大事要宣布。” 若是放在以往,林管家肯定会有所怀疑,只是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心里不免着急,想着可能是王爷当真有什么大事要吩咐的,于是朝云笑风道谢后就下去着手了网游之君临天下。 她低低笑了声,心情大好,转身朝外走去。 那一夜,从城西道城北,从王府到皇宫,一整夜随着司马清风奔跑,也没合过眼。 但是还是没有半点东帝的消息。 司马清风的着急做不了假,而司马夜更像是身外人一样,将这事好不放在心上。 云笑风心底纳闷极了。 司马清风布满血丝的眼从书案文献里抬起来,满脸疲惫,双眼更是青黑无神。 “累了一整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云笑风也着实累得慌,告辞后就回去自己院子。 前脚刚到,春日后脚就出现了,面色止不住担忧:“殿下他……没事儿吧?” 昨晚司马清风一回府就直奔各地去寻,天亮时分才回来,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书房,除了随同的自己,谁也不让进去。 她摇了摇头:“殿下无事,就是有些累了。” 白天上山,还和野兽大战,晚上回来又马不停蹄奔波着,一夜不合眼,能不累麽? 春日深色堪忧,心底着急自家主子却又无可奈何。 倒是个忠心的丫鬟! 云笑风见她这样,不忍劝慰了几句:“没事的,殿下也只是累了,休息休息就会好的,你这么担心倒不如下去膳房吩咐做些吃的,等殿下休息好了,补充点食物,人也精神。” 春日一开始就知道着急,被她这么一点,才恍然大悟过来,“对,奴婢应该先去让人做些食物给殿下,昨天一整天殿下都没吃东西,还淋了雨,要找御医开些避寒的汤药一并做了送过去。” 云笑风摇头暗叹,分明是这么迷糊的一个人,怎么就做上了司马清风这么精明的一个人的贴身丫鬟呢? 她正要转身,手腕忽然一紧,春日拉住她,吞吞吐吐说道:“那个,你也淋了雨,又随殿下累了一夜,还是洗个热水澡去去寒吧。” 云笑风一愣,然后挑起坏坏的笑:“怎么?小春日这是在关心我?” 春日脸色一红,轻啐了口:“去你的,你要是病倒了,殿下那边谁还能近身分忧啊,累坏了殿下,你可就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了!” 她苦着脸:“原来,我就只是个传话的,唉,命苦啊。” 春日被她逗乐了,佯怒道:“能跟着殿下你就该叫福了,自你来了后,就连殿下一向亲近的小金都被传唤出去了,看看这府中,除了你,现下殿下还和谁近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哎呀,不和你说了,殿下还等着我下去准备呢。” 云笑风推了推,“好了好了,我就是个不识好歹的,小春日大人大量不跟小的一般见识哈,快点下去准备吧。” 被她一口一个小春日叫得脸色更红了,她跺了跺脚,转身跑出去了。 云笑风刚回头,笑容就僵硬在嘴角。 凛冽的风吹拂着她的脸颊,青丝晃动,衣袂凌绝,榕树上最后一片落叶也被风卷落了,而那树枫叶却越发火红了,像是用鲜血浇灌出来般,鬼魅而艳丽。 她叹息了一口气,快冬天了吧? 次时她道知腹黑npc最新章节。正想着,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嘴角微勾,头也没回,凭空道:“看来你这次来得倒是准?” 锦风从榕树上跃下来,脸上带着嬉皮的笑,“刚才不是看见公子正在忙嘛。” “倒是我错怪你了?”云笑风语气幽幽,听不出好坏。 他嘻嘻一笑,从怀中抽出两封信,转移开话题:“属下这次来带来了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不知道公子想先听哪一个?” “坏的吧。” 锦风一愣,奇怪地看着那遗世独立的背影,一般人都是报喜不报忧,听的自然也都是好的,怎么到了公子这里就变了味儿呢? 想归想,他还是如实将信分好山下顺序呈上来。 “皇上昨日随同皇后在御花园散步,夕阳时分竟无故消失,御林军寻了一夜也未果,属下随朝暮一同去御书房调查,竟然发现乾坤殿那道几个月前就拟写好了的传位诏书竟然不翼而飞。” “传位诏书?”云笑风边看着信好奇问。 东陵已经有了太子,难道还要另外下诏书吗? 锦风面色一正,凝重道:“公子,属下在皇上身边暗探了几日,发现皇上每次下朝后都会召见岳王和太子,当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说的也不过只是一些国事家常,只是每次殿下离去后,皇上对岳王的态度都会亲切和蔼很多,暗地下也将一些朝纲交给岳王,让他带回去批阅,看样子,皇上还是比较青睐岳王,并有传位岳王的意思。” “竟有这事?!”云笑风一惊! 当初看东帝对司马夜态度是不错,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已经生出这种心思,难怪司马清风会这么急。 云笑风这才明白过来,司马清风急的,不是司马夜,而是东帝! 锦风想了想,又说:“对了,前两日,皇上叫住岳王一起去了御书房的密室里,属下没敢贸然跟进去,不过,等两人出来后,岳王手里就多出了一个东西。” 一种不详的预感袭来:“知道那是什么吗?” “这……属下不知!” 她微微出神,过了好一会儿复问道:“这事你先别管,岳王府那边有玄英观察着呢,说起来,怎么不见朝暮?” 锦风顿了顿,语气酸溜溜的:“别看那小子平日不说话一个闷葫芦,现在进了宫,可是混的好呢,就连皇后只要有时间都会传他去弹琴听呢。” 云笑风扑哧一笑,“你这是在嫉妒他吧?” 他这下不满了,哼哼呀呀:“我会嫉妒他?哼,不就是会弹一把破琴嘛,我还一手柳叶针呢!” 云笑风无奈地摇摇头,“你们都是我的属下我的亲人,各有千秋,有什么好争的,我只想你们都平平安安的。” “公子,属下也只是……”锦风有些惭愧地垂下头。 她望着那树红枫,枫树像一团火焰燃烧在她眼底,最后化为一片灰烬,声音好似穿越千古,虚渺而深远:“有时候,我会想,我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为了一个自认为执着的恨,而将身边人置于虎潭,这样做和当初司马夜的手段又有什么区别? “属下不知道什么是对是错,只要是公子的话,就算是赴汤蹈火,锦风也在所不辞真灵九变!江山数载,而公子却只有一个,锦风只愿公子平安。” 漂浮如浮萍般孤立无援的心,在那一刻像是抓住了木根,安定沉寂了下来。 暖流从心底涌起,流入全身,让她灵魂都震撼了不少。 千言万语化为无言的一个点头示意。 那是信任,是交托,是同甘共苦的比战士情义还要深沉的。 “公子,天色不早了,属下出来太久会被怀疑的。” “嗯,回去吧,一路小心,凡事量力而行,朝暮心思沉静,有什么拿不定的,就找他商量下,千万小心。” “是!” 云笑风疲惫地揉着额头,进屋去累得连衣服都没换就直接倒在床上睡觉去。 梦里,有很大一只野兽追赶着她,她和司马清风努力对抗着,司马清风为了保护自己而被野兽杀死了,她孤军奋战,面对庞然大物,她是那么渺小而卑微,甚至还不足它一根脚趾头。 她杀红了眼,却怎么也伤不了它分毫…… 无助地逃窜着,大雨打湿在她脸上,却怎么也遮挡不住她清明的视线。 她知道,自己唯有逃,不逃的命运只有一个!而她唯一想要的就是活着! …… “公子,起来喝药了。” 云笑风放下书卷,一头散发仅用一根碧绿簪子别再肩后,看起来很是随意。 那天之后,她就病了。 连大夫都说她病得不轻,烧了足足三天,凭借着坚强的毅力,她半睡半醒着,推拒了下人伺候,不让任何人近身伺候。 在下人们眼中看来,她这性子倒是个有着傲骨不恃宠而骄的小子,经过这事儿原本不屑她湘竹院出来的身份都改变了不少,途中遇见什么的,也会时不时打个招呼。 云笑风最后从春日口中听出来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为了防止自己女子身份被暴露出去,所以拂了司马清风所有好意,甚至顶着他每日三次的怒气也倔强地不肯收下一个侍人,竟然会成就了着一桩事儿。 云笑风如纸般白希的脸转过来,接着药碗,想了想,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春日一边收拾着堆满书的桌子,一面答道:“已经辰时了。” 辰时了?司马清风早朝也应该回来了吧。 她仰头喝完药,将碗递回去,复又拿起书看起来。 春日秀美一皱,掩藏不住怒火,却又暗含无奈:“公子,您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是上床歇着吧,要是被殿下知道奴婢没有伺候好公子,又得挨骂了。”1cpvu。 上次,殿下来就是见公子搭着件薄薄的衣衫就坐在窗边,于是狠狠责骂了自己一顿,现在又是这样,哎……那书里全都是乱七八糟的图形怪字,也不知道啊公子怎么一看就是好几天,也不嫌烦。 云笑风笑了笑,有些虚弱,“没事的,我看完这一页就出去走走。” 春日无奈,也只能由着她去了风流医圣。 好在云笑风果然说到做到,看完剩下部分就动了动酸软的脖子出去走动了。 一出门就见到管家手里提着一面精美的柬样动作匆匆。 “管家伯伯好啊。”云笑风人好精神好。 管家被吓了一跳,回头来见是她,笑得和蔼,“公子,老奴骨头老了,可经不起你这么吓唬,怎么,病都好了?” “是啊,躺了这么久,殿下好吃好养供着,再不好殿下怕也要发难了。” “你啊,就得了便宜卖乖吧,殿下紧得你,哪会发难啊。” 云笑风嘿嘿一笑,司马清风紧的不过是她的能力,哪里轮到她这个人了! “对了,您这么匆匆忙忙的,这是要去哪儿啊?” 管家叹了口气,知道云笑风是自家人也不藏着掖着,明说了:“皇上没有找打,边关硬是失误多,前些日子听说南燕和西和又打起来了,西和请兵北水,北帝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这不,眼下南燕就来我国借兵了。” “北水帮西和?”云笑风一惊! 冷无殇虽然好战,却并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怎么会去帮西和呢? 不过,战场上的事,她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但是,依东陵现况,借得出去兵吗? “皇上至今下落为名,朝中已经有一部分大臣按捺不住了,这风声迟早是要走漏出去的,要是这时借兵给南燕,被那些有心人士知道,岂不是要内乱了?” 管家如何不知道这其中道理,岳王这尊大神可不就隔岸光火吗,要是再来个却兵少粮,不用想那后果都……哎! “可是南燕向来和东陵交好,若是不借恐怕有辱名声,再说了,西和狼子野心,南燕若是败了,凭着北水这么强大的后台,还能不乘胜追击?恐怕到时候就不是借不借的问题了!” 说的倒是在理,四国平衡,断了哪道关系都不行! 借兵,或许只是内忧,却还能国存,不借,怕是连国都不国了,这层厉害不能不考虑! 云笑风想了想:“殿下什么态度?” “殿下还在早朝,现在还没回来。” 这段时间都是司马清风这位太子摄政,借的也是皇上锻炼未来储君的名义。 两人正想着,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响动。 “啊,殿下回来了……岳、岳王!” 云笑风本来打算走人的,下人最后那一声惊吓的岳王让她脚步硬生生顿下来。 岳王?司马夜来做什么? 云笑风心底计较着,下一刻,人便随着管家一起走了过去。 “云九拜见殿下、岳王……” 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司马清风眉头皱了皱,转瞬将身上的袍子借下来往她身上一搭:“这么冷的天,怎么出来也不添件衣服?” 云笑风木讷地呆在原地,警觉到这样的动作有些超出伦理了,推手要拒绝,司马清风却已经先将袍子系紧了。 ------------ 第115:软禁司马夜 岳王?司马夜来做什么? 云笑风心底计较着,下一刻,人便随着管家一起走了过去。 “云九拜见殿下、岳王……” 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司马清风眉头皱了皱,转瞬将身上的袍子借下来往她身上一搭:“这么冷的天,怎么出来也不添件衣服?” 云笑风木讷地呆在原地,警觉到这样的动作有些超出伦理了,推手要拒绝,司马清风却已经先将袍子系紧了。 司马夜玩味地勾起嘴角,“殿下可真是疼惜下人。” 云笑风握了握手,淡淡道:“王爷也不差分毫啊,那晚的月色还不错,不知道王爷可还尽兴?” 她若有所指地说着。 果然,司马夜一听脸色就变了。 愤愤地斜瞪了她一眼:“本王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了腹黑npc全文阅读!” “是吗?可是云九也没听说王爷何时何殿下兄弟情深了……那夜怎么王爷不是还说推究自身责任麽,怎么才几日不见就和殿下这么亲了?” “你……” 司马清风走到她面前,同时不留痕迹把司马夜伸过来的手当了回去,“外面冷,进屋说再吧。” 朝管家示意了一眼,就率先走了。 云笑风动了动嘴唇,正要追,一个爪子轻巧抓住她肩膀。 “本王初次驾到,云公子,替本王引路吧。” 管家见了上前解围:“公子他大病初愈,还是由……” 话说到一半就被他散漫眼神中那一闪而逝的凌厉之光给吓得说不出话了,安顺地退到一旁。 “云公子,前方带路吧?” 云笑风咬了咬牙,嫌恶地抖落掉他的手,一字一句紧咬出来:“王、爷、这、边、请!” 司马夜哈哈一笑,刚才被她戳重伤疤的阴影一下子消散得无影无踪。 …… 书房里 司马清风静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 旁边坐的司马夜,他倾斜着身子,漫不经心地翻动着桌上那些书籍。 管家跪下地上,冷汗直冒。 从刚进书房,他向殿下禀告了这那事后,屋子里整个气氛都变了,像一层浓雾,重重地压迫着整个房间。 云笑风安静候地在一旁,目不转睛盯着某一处书架上,心思早已游离天外。 屋子沉寂如冰封了,只留下从窗外呼啸而来的风声,还有司马夜收下杂乱无章的翻书声。 忽然,他低声笑了。 如月般好看的眼从书卷中移开:“不就是借兵吗,南帝既然都开口了,若是不借,那不显得我们东陵太小家子气了吗?” 云笑风冷哼了一声,他这话说得倒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他偏过头:“云公子对本王的说法有什么不满的吗?” 云笑风垂下头去,显然懒得看他一眼:“不敢!” “本王看你倒是挺有胆子的,怎么,既然不屑,难道心中已经有了更好的思忖?你是殿下亲手挑选的,论起才思计谋,也是超凡脱俗的吧,既然有了好见底,不妨说出来让本王过过耳,也见识见识那湘竹院的第一琴师究竟隐藏得多深。” 云笑风脸色一惧:“岳王你……” “本王就不过是想见识见识,公子又何必藏着掖着,难道是殿下钦点的,本王的话就不管用了?”司马夜打断她,托起下巴像是当真等待她独到见解。 云笑风气噎,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才能出众了,又什么时候说自己有独到见解了?! 可是,现在被他这么一番话说来,若是自己拿不出什么好的解说,怕是拂了岳王面子不说,恐怕连殿下名声也会被自己给侮了去。 正在云笑风两厢为难时,司马清风心烦意乱吼道:“别吵了真灵九变最新章节!眼下内乱加外有,你们还有心思吵!身为一国王爷,看看你,哪里有半点王爷的样子,称病在府不理朝政,藐视帝威不急父王,无视国难儿戏江山……司马夜,你给本殿下滚回岳王府好好反省,什么时候醒悟了就什么时候出府!” 云笑风惊愕抬头,看着他疲惫的脸上寒霜怒火交错,胸口更是因为生气而上下起伏不定地跳动着。 这算是变相软禁吗? 司马夜虽然平日慵懒惬意,人前总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但是,说到软件也未免严重了点。 云笑风正要开口,却转念一想,司马夜那样被监禁起来,远离朝政,权势身份地位……一步一步被人剥夺下去,这样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这么想着,云笑风就打消了求情的念头,退身站在一旁,如一尊石雕,不言也不语。 只是司马夜的反应再度将她冷静的表情打破。 他不慌不急,挥了挥袖,从容不迫走上去,“天冷正适合窝居酣眠,小弟速来懒散,早就厌倦了朝中那些大小琐屑,殿下这番正合了小弟心意,小弟谢殿吓体恤恩典。” 司马清风哆嗦着手指:“你……” “殿下事务忙,小弟不便多扰,就此拜别了。”他地垂下头去拜别,一抹冷笑从嘴角边沿划开。 也不经同意,转身就走了,动作行云流水,很快那一身莲花白就消失在旷野之中。 云笑风瞪大了眼,惊愕得说不出半句话。 再见司马清风也是如出一辙的表情,只是很快就被苍白色取代了。 “管家!” “是!”管家一吓,身子一抖。 “传本太子令,岳王近日身体抱恙,需要在府门休息,任何人都不许打搅!” “是!”他暗地抬起头来,等待着殿下后面的吩咐。 没想到司马清风见他久不动作,心口怒气更盛,“愣着干什么,还要本太子亲自请你去吗?!” 管家抹了把冷汗,“是是是,老奴这就去办!” 说完就身影踉跄抢跑出去。 看着云笑风心惊胆战,管家那副骨头经得起这番折腾吗? 司马清风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过了一会儿才平复下怒火。 沉浸的眼望向云笑风:“这几日身子好些了吗?” “修养这么多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殿下需要云九做些什么吗?” 司马清风眼神一暗,冷声道:“你以为在本太子眼中,除了利益关系难道就没有别的了吗?” 云笑风一愣,不明所以的垂下头去,难道发疯也是可以传染的吗?司马夜刚过了阵,连着司马清风也要开始了? 如不是现在环境特殊,她怕是要忍不住感叹上一句:东陵皇室血脉很奇妙! 司马清风说完就后悔了,他何时也会关心这些琐事了? 不自在地转移开视线,恢复到一贯的表情:“你派人去兵部通个信,说是本太子有请风流医圣全文阅读。” “是。”云笑风点头,转念问道,“殿下当真要软禁岳王?” 他面若寒霜:“你要说什么?” “云九暗地下认为殿下这么做不妥,一来,岳王怎么说也是东陵王爷,曾为东陵立下不少汗血功劳,二来,殿下要调兵遣将,首先就要过问他这个拥有东陵一半兵权的将军,否则殿下就算有心出兵,恐怕也是空口白纸,举步维艰,再说……”1cqaq。 “这事我自有主张!下去吧。”司马清风闭上眼,显然已经不愿多说些什么。 云笑风见此,饶是心中有话也不敢明说,规矩地退下去了。 等人走后,司马清风紧闭的双眼才乍然睁开,狠烈之光一闪而过。袖中双手握得紧紧的,青筋突兀,有些骇人。 无力地坐回椅子上,文献积压着一大堆,他却半个字也看不进去。 心中恼恼的都是他在耳边一口一句王爷王爷…… 司马夜就这么让你记挂吗?! 泛着血丝的眼阴厉地瞪着桌案上那卷刚被翻乱了的纸,在空中像是幻化出来了两把利剑,恨不得刺破那书卷,还有刚才翻动书卷的人。 “殿下。”小金什么也不知道,笑嘻嘻走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 前脚刚踏进去,下一刻就被一支毛笔弹过来,打在他腿骨上,火辣辣疼。 他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不敢置信地抬起眼,在接触到司马清风喷火的眼后连忙退了出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王心走略走。 司马清风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难道近来这些事就这么让他烦乱,连自己引以为傲的镇定地不能维持了吗? 这样可不好…… 又过了一会儿才又睁开眼,眼中清冷一片:“什么事?” 小金唯唯诺诺道:“殿下,午膳已经备好了。” “知道了。” “对了,刚才奴才在门口遇见了云公子,公子让我把这件袍子给殿下还过来。” 司马清风瞥了眼小金手上捧着的长袍,案桌下的手下意识曲起,握了握,再握了握,最后无力松开:“扔了吧。” “啊?”小金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殿下成年那年皇上亲赐的,是殿下最喜欢的一件袍子,平日里宝贝爱惜得不得了,怎么今日说扔就扔了呢? “本太子说扔了没听见吗?” “啊,是是是……奴才这就去扔!” “仍远些。”司马清风沉郁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吓得小金险些一个踉跄。 加快了脚下速度,眨眼间消失不见。 …… 浩渺的月色,朦胧难辨,空中似乎还泛着稀稀疏疏的几点星光,却怎么也照不亮那黑色天幕。 空中一个人影翻动着,轻巧如燕,踩着房顶硬是一点声音也没有,让人不禁想起了鬼魅两个字。 ------------ 第116:云笑风,你隐藏得够深 ……渺乎那还却。 浩渺的月色,朦胧难辨,空中似乎还泛着稀稀疏疏的几点星光,却怎么也照不亮那黑色天幕。 空中一个人影翻动着,轻巧如燕,踩着房顶硬是一点声音也没有,让人不禁想起了鬼魅两个字。 黑影一路飞奔,直朝四海聚。 身影一翻,轻巧跃入楼台之间。 “楼主!” 四人平铺成一排整齐跪向她。 云笑风拂袖走进去。 “起来吧。” 四人随即跟上去。 锦风一进来就迫不及待道:“公子,皇宫最近换了不少侍卫,皇后一直呆在后宫也不怎么出来,岳王这几日也没见上朝。朝中大臣吵闹着面圣,已经开始怀疑皇上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左相倒是沉得住气,不说也不闹,由得那些人吵,兵部那边争斗最激烈,只是少了岳王,这几日也没见太大响动。” 说完,嘴角挂起了看好戏的笑。 云笑风懒懒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呵,看你样子倒是幸灾乐祸,就这么想乱起来?” 锦风挠了挠头,“属下这不是为公子您高兴呢,那朝中一闹,岳王就越是难堪,前些日子不是还听说,那王爷被太子软禁了吗?” 说着将目光投向玄英。 他沉默了半晌,若有所思道:“前几日,岳王从太子府回来后就一直呆在王府中,每天除了听琴就是观花,生活得惬意无比,看样子倒是一点也不在乎身份什么的,哪怕是被软禁也还是和以前生活无异。” 她有些好奇,捏起一只杯子。 “当真就没什么异常吗?” “没有!” 玄英也万分纳闷,前段日子岳王的行事作风颇像要将司马清风太子身份取而代之的样子,如今一下子就沉淀下来,更让人觉得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也不知道那位主到底在打些什么主意惊悚乐园最新章节! 云笑风不缓不慢抿了口茶:“岳王不可能这么安于平静,你去他书房找找,看看有没有他平日里珍贵储藏的东西,或许找到那东西后,就能看出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玄英不解地抬头,想起前些日子,岳王从皇宫里回来,似乎当真带回来一个东西。 当时他面色沉沉,一回来就直奔书房,在里面足足待到了傍晚时分才出来。 他面色怔了怔。 莫非,那就是楼主所说的? 云笑风没有注意到玄英的表情变化,转而向一旁出神的红叶。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红叶一惊,像是这才回神,缓缓道出:“如锦风所言,左相府一直很平静,左相生活起居也同往常无异,只是每晚书房里的灯会亮到很晚,前些日子太子暗中去了一次,没做多久就走了。” “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吗?” 前些日子,她卧病在床,对于外面的事也只是一知半解的。 红叶摇了摇头,飘忽道:“好像是太子邀请左相什么的,但被左相拒绝了。” “拒绝了?” 司马清风前段日子不是还为了梅婉月做到那种地步吗,瞧梅望峰的态度是及看好他的,又怎么会拒绝司马清风呢? 毕竟,司马清风要是成就了大事,那父凭女贵,以后就算做不到皇贵相,也是朝中重臣类的。 这还不能让他满足吗? 红叶出神地想着:“听左相的意思口气,好像是之前梅二小姐嫁给了岳王为妃,岳王妃虽葬身火海,但好歹他还算是岳王名义上的岳父,他若是帮了太子,表里上也是过不去的。” 云笑风冷笑:“他还会在乎这层关系?” 梅望峰何时关心过那位传闻中的二小姐了? 若非皇上赐婚,怕是连他都快忘记了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了吧。 红叶暗中看了下云笑风,最后沉默下去。 没有了琴,朝暮整个让顿在那里,就像失去了灵魂的瓷娃娃,那一脸淡漠无光,看得叫人心疼。 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唯有锦风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嬉笑着,“楼主,你说这东陵的天,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岳王深不可测,太子表里难探,就是那皇宫里的女的也都非等闲之辈,偏生在这节骨眼上,南燕和西和又打了起来,你说,这内忧加外患的,东陵这次想要顺利平波,难啊……” “就你小子爱说风凉话。” 玄英淡淡瞥了他一眼,有些很铁不成钢。 “哎,这动.乱又不是我引起的,怎么了,连说说都不行啊?”锦风叫了叫。 红叶低声笑了笑,“别闹了,没看见公子忧心吗?” “哼,忧什么心啊,要我说,这东陵西和南燕北水的,乱了才好呢,公子以前不也说过吗,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看这四国平衡也牵制够久了,眼下不就要被打破了吗?” 云笑风神色愀然地望着窗外奔腾。 残残西风掉落了一树树红缨,朦胧地看不切真实。 她的视线都慢慢飘渺了起来,像是在望天,又像穿透云层望着那些未知的。 朝暮心地一裂,手指下意识勾了勾,空一缕冷风紧握在手心。 他这才恍惚想起。 原来,怀中琴很久之前就被斩断了,不在了…… 云笑风回神后又对着四个人说了些密切观察形势的事情,还特意叮嘱万事小心。 然后又踏着月色,回到那个小院子。 才三更天,她整个人就清醒了过来。 一阵稀疏声传来,她一个翻身。 声冷如冰:“什么人!” 窗影微动,一个白影越进来。 面上戴了层白纱,青丝零碎地披散在肩后,桃眼微露,三分含笑,整个人看起来都懒散散的。 “是你?” 那熟悉的作风就是化成灰,她也记得! “公子好啊。”来人丝毫没有翻墙而进的自觉,反而闲庭漫步般闲散自在,不畏不惧。 云笑风素来习惯宽衣睡觉,昨夜一累,回来就脱得只剩下里衣就睡了,现在被子下的身子只着了件单薄的白色里衣,明眼人一看就能辨出她的身份! 她不禁暗恼,怎么就大意了! “王爷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三更天啊。” 他不请自入,随意坐上了桌子,自己给自己续上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品茗起来。 看得云笑风几乎吐血:“既然王爷知道是三更天,怎么还这般无礼擅闯太子府?!” “擅闯?”司马夜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解说道,“公子说错了吧,我只不过是翻墙而进,何时变成闯了?” 云笑风气煞,“翻墙更是君子不齿!” 他懒懒一笑,哭笑不得,“我从来都没说过自己是君子,干嘛要在乎那些有的没的。” 云笑风几乎要暴走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人居然这么厚颜无耻? 努力平静了心中怒火,平静道:“那王爷深夜来访,到底想做什么?” 一拂衣袖,抚了抚茶盖:“府门太大,睡不着,又没个说话的人,所有就出门溜达溜达。这不,正好看见你这里灯火明亮,想着你可能也睡不着,所有情不自禁……” 她咬牙:“情、不、自、禁?” “咳咳……正是正是。” 她脸色顿时拉了下来,“王爷说笑了,在下半夜口渴,不过是想起来喝口茶,润喉后就要睡下了。” 情不自禁?哼,太子府从未灭灯,哪家院子不是灯火通明的,那么多重院子不去,偏偏就来了自己这所,她会相信他的话?! 云笑风明显是下了辞客令,只是司马夜不知是当真没听懂,还是故意装糊涂,只见他单单哦了声,一动不动坐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姐姐叫妲己。 云笑风顿时冒火:“司马夜!” “本王在呢,叫那么大声作甚。” “天很晚了。” “本王没瞎。”捻起一盏茶。 “两个大男人处在一块儿很不方便。” “本王又不介意。”将茶杯放到鼻尖嗅了嗅。 “可是我介意!” “你把自己当女的就行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更是伤风败俗!” “又没人看见,怕什么?”他懒懒地抬起眼,眯了半寸:“再说了,你是女的吗?我一个王爷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云笑风:“……” 她绝对有理由相信他是故意的! 两人僵持了半晌,天色也慢慢亮了起来。 云笑风以为他待一会儿就要走,没想到那几杯茶下肚的人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就那么面窗坐着,出神地望着烛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笑风语气近乎哀求了,“司马夜,你坐了也坐了,茶也喝了,现在天也快亮了,你也应该来瞌睡了,所有……” “应该就寝了对吗?”司马夜接过她的话,补充道。 云笑风这回真的是要激动地拍手了,“对对对。” 你现在还是先回去吧,她虽然没有那么世俗,但是现在处在太子府,若是被人看见了,传到司马清风耳朵离去,恐怕又要惹出不少事端了。 司马夜偏过头,盯着她看了半晌,眯起眼,意味深长道:“是该就寝了。” 云笑风看着他那诡异的笑,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感觉。 说罢,走向她。 “难得云公子这么大度,小王这么能拂了你一番好意呢,如此,就却之不恭了。” 云笑风这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想也不想就抄起一只枕头朝他招呼过去,同时身子后退。 “别过来!” 司马夜怔了怔,眼眸微动,噙着笑,意味莫名地看着她。 手里还拿着刚才那只被她丢过来的枕头,很是下流地放在脸颊边摩擦着,淡淡芬香沁入心脾,让他心神一荡。 “原来,云公子是如此迫不及待小王上榻,若是再推拒,恐怕天理都容不下了。” 随意抛开枕头,慢慢走过去。 半眯的双眸,在黑夜中像极了一只眯着眼晒着太阳慵懒地舒展着四肢的豹子。 云笑风低声呵斥。 “司马夜!你别不要脸!” “说得好,本王素来被这张比女子还美丽的连折磨地百般痛苦,早就不想要这张脸了神族末裔。” 云笑风眉毛一抽,他这是在变相夸自己? 但是很快脸色就给黑了下来,如一块千年寒冰郁郁不化。 双手捏紧了被子,生怕被他窥去了里面。 她恨他,现在更是恨不得扑过去,在那张妖媚欠扁的脸上狠狠咬上几口。 他一前再前,紧逼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睨着她,“这下不叫了?” 她突来的安静,让他无所适从,猜不透她心底在想些什么鬼把戏。 半天不见响动,司马夜有些纳闷地弯下身去。1ctdm。 只是才弯下去,一只手臂如水蛇般灵巧地缠上他的后颈,然后狠狠用力往下带去。 司马夜猝不及防,手臂一抓,想要挣脱,没想到这一抓,正好抓在云笑风刚探出身子准备穿衣的腰上。 狠狠一扯,只听死啦一声,就将她大半里衣给扯了下来。 露出里面苍绿色的兜衣。 整个动作发生地迅猛又毫无预兆,不仅是云笑风,就连司马夜也呆怔住了! 整个人僵硬在原地,手心还拽着那一大片从她身上撕下来的白布。 “你……” 云笑风一脸晕怒,气得又白又红。 想也不想就一巴掌甩过去。 空档的屋子久久地回荡着那一声清脆的响声。 云笑风那一掌脆生生的,几乎是用了全部力气。 刚落下就见司马夜那张俊俏的脸上映出了无根清晰的手指印,红红的,和右边那一半绝美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卑鄙无耻下流……” 云笑风拉上被子,再度缩了回去,整个让包裹在厚厚的被子里,像一只蛹。 司马夜眼眸中闪过各瑟情绪,有疑惑惊讶忖度,最后竟然都化作一丝浅笑。 像是疑惑甚久的难题顿然被解开一样,豁然开朗,心情大好起来。 笑意在漂亮的唇线上扩大,有些猖狂。 云笑风被他笑得脸色铁青。 弯腰拿起一只靴子砸过去:“给我滚!现在就滚,滚啊!” 司马夜轻巧接住那只用金丝绦绣着祥云的软鞋,手指放在唇边,无良地笑着:“云笑风、玉面书生,北水公主,湘竹馆琴师,太子门客……呵,你倒是隐藏得够深,就连本王,竟然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那又如何,你是东陵邪王,不是东陵邪神!” 云笑风嘲讽地勾起嘴角。 这盘棋,既然被他明目张胆抬到桌面上了,那她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还不如索性说明! (今日更新完毕,明天见啦!工作忙,所以,允更新都会是在晚上,担待一下哈!) ------------ 第117:本王倒是不介意 云笑风嘲讽地勾起嘴角。 这盘棋,既然被他明目张胆抬到桌面上了,那她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还不如索性说明! 司马夜掩唇轻笑着,白希的脸上露出一片绯红,看得有些诱人。 故作谦逊地抱拳:“我又不是玉面书生你,怎么会算得到,再说了,凭着玉面书生的本事,小王又岂是你的对手?” 云笑风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司马夜望了望泛白的天,残留的星光在他眼底闪烁着,晶莹好看。 他动了动嘴唇,还想要说些什么,外面不期然传来一阵响动。 他眼眸沉沉,像是被一层水纱朦胧了。 “看来,真的是该告辞了。” 云笑风抬目望了望窗外,淡淡冷笑。笑棋必白脸。 “岳王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这会儿就要走了呢?” 被她讥讽着,司马夜不仅没生气,反而很惊讶地瞥了她一眼。 “哎呀,原来你是这样舍不得我啊?也罢,此处天气甚好,又晒得着阳光,不如,小王今日就在这里安顿下来吧,兴许,等到来人进来时,也能成全公子你一段美事呢。” “你……” 看着那复又走近自己的人,云笑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你……” 他呵呵笑着,不理会她的怒火,猛然出现在她面前,弯身快速从她唇上轻点了一下。 满足地叹息了一声:“果真是美味儿,本王先前这么会看走眼,认为你是个男子呢,呵呵,不过,就算你扮起了男子,也是个粉面玉郎,那一柔一动的,真叫人心猿意马……” “住口!” 云笑风火冒三丈,怒呵着。 却还来司马夜得意一笑,就像是不猎人看见自己手掌中那团猎物被自己玩转股掌,敢怒而不敢言的模样。 那吃瘪的面容更是让他心底高兴。 谁敢说他东陵邪王败在了一个无名小子手里,现在不就被他讨回来了吗? 一时间,司马夜竟然得意地像个打赢了对方,急切想要向大人邀功的小孩子。 正是那一声怒吼,让刚走道门口的那些下人纷纷顿在了原地,心底打鼓。 他们什么时候惹到了这位主了? 思索未果,其中一个人率尔上前敲门。 “云公子,公子……您起身了吗?” 而屋子内,两个人正是大眼瞪小眼。 你给我走圣剑系统最新章节!……云笑风眼里飘出了尖锐的刀子。 凭什么你说走,本王就要走?要走要留是本王的自有。……司马夜退身,往那桌边一坐,再度执起一杯茶,悠闲地喝了起来。 那无赖的样子,真的很有留在这里谈天论地,畅阔山水的架势! 云笑风眉头紧蹙在一起。 司马夜! 有本事就叫出来,本王倒是很愿意那些人进来瞧瞧云公子是怎么金屋藏娇的。……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随意。 云笑风差些暴走。 无奈外面人又一直敲着门。 “公子?云公子?……殿下让奴才们送来了棉袄,说是天冷了,让公子多加几件衣裳,公子要是不便起身,奴才们就先送进来了。” “碰……” “哎呀……” “滚出去!” 眼见门就要被推开,云笑风情急之下只能将唯一近身的棉絮扔了过去。 被子砸在门后,发出沉闷地一声响,那些人猝不及防,被反弹回去的门给打了脸,一个个捂着鼻子惊呼着。 “哈哈,哈哈哈……”司马夜仿佛事外人一样低低笑了起来,手指摩擦那那盏茶杯,一看就是在看好戏的样子。 云笑风怒极反笑,脸上挂着艳丽的笑容。 仿佛那院子外一树火红鲜艳的枫树,燃烧着的……是她的怒火。 她一身里衣,胸前被司马夜刚刚拽下来一大片布料,此时那一身行头简直可以用衣不蔽体来形容。 透出来里面藏青色肚兜,上面绣着淡淡的粉色荷花。 她笑得很狂,那苍青色的脸上泛起了层层绯色,带着血色的健康,看得司马夜眼底深沉一片。 诱人的小妖精! 偏偏是那么好看的一个人,说出的话却比寒冰还要冷。 “很好笑是不是?” 司马夜自然知道她的当真生气了,也不愿触及她底线。 连忙掩唇,摇头。 “额,不好笑……” “是吗?”她忽然笑了,比那胸口前的荷花还要明艳动人,让百花都失去了颜色。语气森然,“我看王爷不是笑得很开心吗?” 她一步一步靠近,身姿柔弱拂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移步生辉。 司马夜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 等她临近时,一动不动静坐在原地。 而云笑风身子一晃,一下子就坐到他身上。 笑语嫣然,明媚夺目,“王爷,笑风好看吗?” 她的美,不似一般女子的玲珑娇柔,更不似大家闺秀的静若处子。 而是凌然傲骨,倔强如秋海棠花一样,成熟中带着清婉的秀丽,妖媚中却又暗暗流露着不谙人世的清纯,美得让人无从探寻超级泡妞手册全文阅读。 多变,又处处牵动人的视线。那自信的色彩,那凌然万物的丰茂,那哗然傲骨……是如此让人移不开眼! 司马夜笑得通明,“好看。” 云笑风紧握着拳头,眨着眼,笑得很欢,“那,王爷喜欢吗?” “喜欢。” 风流荡子! 云笑风心底深深厌恶起来。 眼中流转着美丽的光芒,似一潭漩涡,让人望进去,想要探索更多,直到……深深陷进去。 “笑风……你,真的,好美……” 司马夜眯起的视线渐渐模糊了,手中酒杯一洒,整个倾倒在桌上。 而他……也随之倒了下去。 云笑风抹了把冷汗。 好久没用幻术了,好在还没忘! 没想到,寻剑教给自己的还真不是白搭的! 搞定了这边,云笑风复又从柜子找了件妥当的衣服换上,然后才转身出去。 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探出半个脑袋。 “怎么了?” “奴才,奴才……奉命来给公子送衣服。” 现在她可算是这太子府的红人,下面哪一个敢当真惹恼她啊! “知道了,给我吧。” 云笑风从下人手里接过棉衣,碰地一声关上门,将一干人等关在外面。 留下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似乎,刚才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对话。 还想看看是谁呢,没想到云公子竟然防备心这么重! “这事儿要禀告殿下吗?”1cvlo。 “禀告?哼,你看见里面有人了吗?” “额,这个……没有!” “哼,既然没有亲眼看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乱嚼舌根了,传到殿下耳朵里,到时候被公子反咬一口,还要落下个大不敬的罪,小心你的皮肉筋子!” “嘿嘿,这不是为殿下担心嘛,说来,那云公子的身份还真是怪,殿下也怪,怎么什么都不查就让一个身份地位不明不白的进了府,还这么信任呢!” “哼,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哪有,小的只是为小金大人鸣不平罢了,想当初……” “……” 一干人边走边说着,直到声音消失在院子里。 云笑风心底冷冷一笑,从门边走过来。 看着倒在桌上死猪一样的司马夜心底就发愁了,这么大一个活人,不好就这么一直放在这里吧? 保不定司马清风什么时候回来,要是被他看见,到时候,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霸气宝宝:这个爹地我要了最新章节! 云笑风闷闷不乐地趴在司马夜对面,托起下巴瞪着他。 说真的,她现在要是杀了他,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而且,一想到刚才,云笑风就真的恨不得亲手捏碎他脖子! 尤其是现在看着那一张白希俊秀的脸,想起出嫁那一天在街上听到的那些女子的话,更是气不得将他的脸给划花了去! 只是,她现在还不能杀他…… 先不说,他人现在在自己这里,就是凭着现在这动荡的局势,司马夜要真的死的,那还不得被彻查下去,要是查到自己头上,司马清风就算再这么维护自己,恐怕也不能保全自己,而她自认自己在司马清风心底还没有那么重要的位置! 在杀不得毁不得的情况下,云笑风更是气痒难耐。 忽然,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嘴角翘了翘。 不能毁容,没说不能再上面作画啊! 从里屋书桌上去来了纸笔,皱了皱眉。 转身出去院子外,唤了外面留守的下人去取千年笔墨来。 将那一小块儿乌青色黛握在手中,云笑风顿时笑得像只狐狸。 写……什么好呢? 拿着笔沉思了一会儿。 忽然一首应景的诗飘过她脑海。 挽袖一挥洒,一首鲁迅先生的破帽自嘲诗,顿时布满了那白希如画纸的英俊脸上。 为了要求效果,云笑风最后还在落款处画了一只花妖。 哼,这是千年墨,饶是他司马夜有本事找到洗墨的清池恐怕也要狠狠洗上个三五天吧! 想到这里,云笑风胸口怒火才消失了大半。 这下,看你司马夜还如何猖狂! …… 司马清风今天很闲。 早饭后就让去请云笑风过去,说是天气不错,寻个下棋的。 恰好云笑风在司马夜身上狠狠报复了一回,心情还算不错。 随意挑选了一件蓝衣就随着下人一道过去了。 初冬的太阳暖暖的,晒在人身上有着说不出的畅快。 她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 前面那人望了望不远前的院子,回头说道。 “公子,前面不远处就是了,奴才告退。” 说完就躬身退下了。 云笑风不疑其他,脚步轻快走过去。 (今日更新完毕,大家晚安哈!) ------------ 第118:两位大人求见 初冬的太阳暖暖的,晒在人身上有着说不出的畅快。 她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 前面那人望了望不远前的院子,回头说道。 “公子,前面不远处就是了,奴才告退。” 说完就躬身退下了。 云笑风不疑其他,脚步轻快走过去。 今日司马清风穿了件墨色长袍,衣摆上用金丝线绣着祥云团状,神秘中透露着高贵,一头青丝用一只梅花状墨玉冠高高竖起,俊眉如峰,高俏鼻骨下那张唇带着淡淡的笑意,金色阳光照耀在他身上,更衬托出那一身华贵之气。 石桌山摆放着一个红泥小火炉,火炉上个温着清冽的花酒,青玉陶瓷杯围在周围。 他面前摆放着一对棋盘,上面已经交错了些棋子,看样子,他已经无聊地先自己跟自己对弈起来了。 他会这么空闲吗? 云笑风暗暗纳闷,一步一缓走过去。 将要行礼,却被子他一拂袖止住了。 “免了,过来坐吧。” 云笑风走过去坐到他对面,候在一旁的春日连忙上前:“殿下,酒热了。” “斟上吧。”司马清风眼也没抬,手里捻着一枚黑子,望着那盘散乱的棋局,一双俊眉微微皱起。 春日斟上两杯酒,将一杯递到云笑风面前。 云笑风朝她挤了挤眼,看得春日羞恼交替,狠狠瞪了她几眼。 又规矩地退到一旁。 司马清风沉思在棋局,云笑风也不好打断,无聊地托起下巴也朝那局棋望去。冬着院去不。 棋子不多,却是一盘死棋! 白子被困,黑子也举步维艰。 难怪司马清风要皱眉了,若要解开这盘棋,即便是云笑风这个棋坛高手也要费上一番功夫。 云笑风再仔细打探了一会儿,然后眉笑颜开,看反应似乎已经想出了破解之策。 也正是这一笑,恰好落在了司马清风眼底。 从她到来的那一瞬,他就忍不住想去看他,眼神落在棋盘上,心却已经落在她身上去了真灵九变全文阅读。 一开始还以为是错觉,只是这种感觉进来越发强烈起来,越来越想见到她! 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想起那片树林,她倔强地挡在自己面前,毫不犹豫冲向危险重围之中。 分明就是那么削弱的一个人,受了伤,却硬是连半个声也没吭过。 那倔强的脸,傲然的背影,淡淡的语气……有时候让他气的觉得挑衅了自己的尊严,恨不得狠狠打压她那份锐气,戳戳她的傲骨;有时候,却又那么让他惊喜,越发痴恋,也越发着迷。 可笑的是,自己竟然会对一个男人有这样的感觉! 难道自己当真坠入魔障了? 心底苦笑了声,司马清风抬起头不经意地瞥了她一眼。 “既然想出了对策,不如,也让我开开眼界?”1cxye。 若是推迟,倒显得自己矫揉造作了。 云笑风也不推迟,从棋盒里拿出一枚黑子,一手撩起宽大的袖袍,两根手指捻起黑子,从容不迫落下。 她的眼,似这满院子枫树般,闪耀着熠熠生辉,让满院花卉都失去了颜色。 她的脸,似天边飘散的云朵,淡淡而宁静,像要沉淀所有人世纷争般。 她的手,似白玉剪纸青葱般,雪润而凝脂仙旖,仿佛指尖捏着的不是一枚棋子,而是一块儿精心雕琢的宝石。 而她,就是那鬼斧天成的一件艺术品,淡薄地,仿佛看尽了尘世,什么也揉不进她眼中一样。 司马清风心神一动。 似乎有什么从脑中一闪而过。 他眼神逐渐下移。 停在她手中落下的那一瞬。 顿时怔住! 这一刻,风停声静…… 良久后,他才缓缓回过神来。 是欣喜,是豁然,是拨开云层后恍然大悟后的无线感叹! “妙啊,果真妙啊!” 云笑风笑而不语,退回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王爷若是处在我的立场,也一定会看出其中端倪来,别说是破棋,就是胜出这一局,也是不在话下的。”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何时,你也学会了下人溜须拍马那一套?” 她咋了眨眼,故作惶恐:“奴才所言千真万确,不信,不信您问春日!” 司马清风目光在两人间来回了一阵,摇摇头:“我信你便是……今ri你就陪我下几局吧。” “殿下今日不修朝政了?” 按理说来,朝中事务正值忙碌期,他怎么还会有这个空闲时间坐在这里镇定下棋? 云笑风百思不得其解。 司马清风笑着拂袖:“难得我今日偷闲,就别提那些扫兴的事了,来,陪我下一局,看看到底是像你说得那样,还是我当真技不如人?” 她听了苦笑:“殿下是要把我也拖下棋局吗?” 司马清风手指一顿,忽地笑了:“那你算答应了吗?” “我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她无奈一笑,转瞬拿了黑子,笑侃:“不介意让我一步吧?” 司马清风随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风流医圣全文阅读! 两人一来一往开始下起来了。 云笑风倒是没觉得什么。 司马清风心中疑惑越来越大,为什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难道真的是错觉吗? 两人下了连三盘,管家就跑上来了。 在司马清风耳边低语了几句,但见他面色微动,最后竟然莫名笑了。 怔怔的打量着掌心揉捏着那枚棋子,渐渐升起一丝笑。 “既然都一起来了,还是请进来吧,若是被人知道太子府里人怠慢了堂堂一国之相和掌管东陵兵势的兵部尚书,指不定外面人还会说些什么闲话呢。” 管家道了声是,转身下去请人。 司马清风放下棋子,正好望见她出神的眼,笑道:“怎么了?” 云笑风拢了拢衣袍:“没事,只是想着,左相和兵部尚书怎么会突然走那么近了,可能,是云九多心了吧。” 司马清风没有反应,深黑的一双眼望着院门口那逐渐临近的人影。 “多不多心,看看不就知道了?” 此话一出,正好打断云笑风起身告辞的动作。 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权倾朝野的相爷,一个又是东陵兵部最具势力的尚书,三个身份均不简单人汇聚在一起会说些什么呢? 左相和兵部尚书一起进来,跪身行礼。 “微臣见过殿下!” “微臣见过殿下!” 司马清风一手敲打真石桌边沿,一双眼从上面凌视下来。 就单单看着,也不说起身。 云笑风心底一沉,想起那日锦风的话,心中好笑,看起来,司马清风一副好脾气样子,心底可算得仔细呢。 上次叫左相给拒绝了,这下面子上好歹也是要讨回一些的。 又过了好一会儿,司马清风如玉般温润的声音才飘乎乎传来。 “起身吧。”他着额头,又朝后面跟上来的管家佯怒:“本王饮酒头昏,难道你也昏了头不成?没见左相和尚书大人来了吗,快不快搬上两把椅子赐座!” 管家熟知自家殿下的心思,连忙吩咐了下人去搬椅子,一面还歉意地向两位大人解释道。 “殿下昨夜宿醉了一宿,今早还没缓过神来,怠慢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他这么说已经是在降低身份了,还道出司马清风不是故意要给他们两人冷场,而是当真喝醉了腹黑npc。 你说,他一个相爷,一个尚书的,难道还真敢太子计较不成? 人家都这么说了,只得顺着梯子往下走。 “殿下今日担忧国事,还要多多保重才是!” 下人拿了椅子上来,左相上前劝慰着。 司马清风罢了罢手:“天寒,本想喝酒暖身子的,无奈贪杯了,今早才没去早朝。 一番话不仅将刚才的尴尬避免了,还娓娓道出自己今日没有早朝的缘故。 果真是一举两得! 云笑风听得瞪大了眼。 原先以为只有司马夜那人才会说出散漫的话,没想到,司马清风说起晃来,脸不红心不跳,倒是半点不亚于司马夜! 她盯着他出神。 直到一只手晃到面前,才拉回了她心思。 “想什么,这么专注?” 司马清风这一举,无疑将在坐两位的视线牵引了过去。 “殿下,这是……” 尚书有些不确定问道,湘竹院出来的,那是配和殿下在一起的人吗? 倒是梅望峰保持这一贯的沉默,稍微瞥了云笑风几眼,什么也没说。 司马清风皱了皱眉,“这正是湘竹院的素手琴师,云九,不月前就入了本太子门下,怎么,尚书有意见?” 这明显的怒意,在听不出来就真的白吃了这么多年的官粮了! 他讪讪缩回手,“微臣不敢,只是上次相府千金生辰上听了琴师一曲,犹如仙乐在耳,绕梁三日不绝。” 云笑风淡淡道了声谢。 但闻尚书随口说道:“不知道云公子可否再弹奏一曲,应应景也好。” 云笑风顿时眉毛一挑,还真当她是出来卖曲儿的吗? 还没来得及发怒,倒是司马清风身上先散发出一层寒气了。 “云九自从来这太子府后,就不再谈弄琴瑟了,恐怕要让尚书大人失望了。” 本来就是随口之话,没想道殿下竟然会这么大反应。 这么想着,他不由得朝云笑风那处多看了几眼,心中忍不住赞叹。 果真是个俊俏的男儿,就是连殿下……想着半途打住了。 那可是大逆不道的事! 气氛虽说不上压抑,也算不上轻松。 还是左相有见识,率先打破了僵局。 一出口就开门见山。 “殿下,此次微臣随尚书大人过来就是为了南燕借兵一事,微臣和尚书相商了很久,觉得,殿下还是借兵为好。一来,南燕名义上也算是东陵的血誓盟国,二来,也可趁此机会一报几月前北水一站的兵败耻辱,三来,从局势上来说,四国平衡相互制约,一旦打破,那后果……不堪设想!” ------------ 第119:大街小巷流传 还是左相有见识,率先打破了僵局。 一出口就开门见山。 “殿下,此次微臣随尚书大人过来就是为了南燕借兵一事,微臣和尚书相商了很久,觉得,殿下还是借兵为好。一来,南燕名义上也算是东陵的血誓盟国,二来,也可趁此机会一报几月前北水一站的兵败耻辱,三来,从局势上来说,四国平衡相互制约,一旦打破,那后果……不堪设想!” 左相不愧是左相,看问题比一般人要深入得多。 但是司马清风却已经淡然若尘地坐着,似乎听进去了在深思,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听,沉醉在石桌上那一盘散棋中。不由自主将目光移到 久等不到回应,左相和尚书大人均忍不住蹙眉。 随着司马清风的视线望着那一盘下到一半的残局,都不由自主探向他身旁坐着的那个人。 云笑风老神在在地坐着,面前放着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喝着。 丝毫没有身旁人审视的不自在,坦荡如竹,淡薄地似乎什么也放不进心上。 气氛再度回归到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司马清风像是才回神,哦了声抬起目光。 那一眼,寒魄而充满了压力,威严自露,看得叫人不敢正视。 两人皆为一惊,纷纷垂下头去。 他笑了笑:“左相言之有理,就依左相所言吧……尚书大人,没有意见吧?” 尚书本来这次到来就是为了说服司马清风出兵,现在他答应下来,自己自然是求之不得,哪里还敢有所意见。 如此,连连点头,道:“微臣全凭殿下指挥。” 他请击了下石桌,快然道:“好!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明日早朝,本太子就代为下旨,这朝中,依靠左相和尚书大人的地方还多着呢!” 说完,递了个眼神给管家,管家连忙斟上两杯酒递上去。 司马清风凌空邀了邀杯。 两人会心一笑。 却不知为何司马清风忽然伸手邀请了云笑风起身,领着人介绍道:“这是云九,本太子的门客,当日秋猎一事,若非她以死相护,本太子恐怕早就葬身兽腹了,按理说来,还算得上本太子的救命恩人呢。” 云笑风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说。 不过,也是经他这么一说,左相和尚书大人均变来变脸色。 不知道是因为担忧司马清风似真似假的危遇,还是震惊自己在司马清风眼中竟然有着如此不同寻常的地位。 左相朝着她拱手就是一个大礼,“多谢少侠解救殿下于危难之中,少侠这份尽忠之志实则让我佩服,东陵若是多出像少侠这样的人来,实为我朝大幸。” 云笑风淡淡一瞥,心底冷笑,何时对她从来不屑一眼的左相也在她面前自称为我了? 她后退了半步,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相爷可是折煞奴才了,能为殿下效忠是奴才毕生的荣幸,保护殿下本就是奴才的本分带着游戏玩修仙。” 说着暗中观察了下每人各异的表情,左相脸上笑了笑,尚书则是一脸欣慰,而司马清风垂着眼,迷离的视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那都不是她所担心的。 左相沉重地拍了拍她肩膀,云笑风竟然像是有些承受不住般微微后退了小半步。 表面上看来只不过是赏识人才所展现出来的随意,唯有她自己知道。 那一掌,若非她警惕一向高敏,怕是要被他硬生生拍到地上去了。 她垂下眼皮,心中纳纳想着。 什么时候一国文官,手无缚鸡之力的倾朝左相,竟然也有了这么高深的内力了? 云笑风有些不敢想象。 司马清风的眼眸动了动,视线在左相抽手的那一刻就移开了,捏着酒杯,仰头而尽! 酒是刚温好的宫廷烈酒,劲道很大,经他这么猛烈一灌,呛了整个喉咙,辣的心肺火燎一阵燃烧着,怔怔望着酒杯那双深沉的就红了。 酒烈,也醉人,只是他如今想要正真醉一场,大脑不知为何却越发清晰起来。 四人围坐在石桌边,司马清风手指点着棋子,却说着要不相及的话。 内容正是关于出兵和朝中最近的形势。 云笑风规矩地坐在一旁,沉默不言。1cc7f。 心中已经开始慌了。 司马清风以前好歹还会避着自己,但是现在却对自己毫无防备,将所有话题都摆上了桌案,摊开来说。 就像那盘棋子,明晃晃的照耀在石桌上,每一步都像是走得精心策划过的步伐,每一步都是那么精雕细琢,不给敌方留半条退路。 一步错步步错,仅小小的一个漏洞便可决定满盘输赢,而司马清风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轻易放手! 她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 也不知道司马清风到底是真的对自己完全放下戒备了,还是只是新一轮试探。 唯有沉默着,直到这一盘棋局散乱…… “事情就先说到这里吧,不知道两位还有什么争议?” 司马清风徐徐放下酒杯,目光逡巡在对面两人之间。 “臣等无任何争议!” “臣等无任何争议!” 异口同声的答案,让司马清风满意地翘起了嘴角。 是僵兵率出。他正要挥袖,尚书犹豫不决拱了拱手,说道:“殿下,如今大局已定,唯一劲敌就只有岳王一人了,微臣今日接到下面的人回话说,从岳王被殿下令在府安顺养伤后就一直没有动静,不知那人是当真没有动静,还是胸有成竹,殿下不得不防。” 这话正好说道司马清风的心事上去了,他眉峰微蹙,搁在石桌上的双手都紧紧握成了拳头,面色阴冷:“司马夜,我早晚会除掉他!” 像是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气给震慑住了,尚书和左相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 齐齐行礼告辞龙组特工。 只是走的时候,左相忽然回头来留了句话:“感谢殿下一直以来对小女的抬爱,上次生辰宴后小女一直对殿下心心念记,殿下若有心思也好早些决断了,以免落后于人。” 云笑风猛然抬起头去,左相已经转身而去了,落满枫叶的院子里只剩下脚步踩在枯叶上的吱呀声,两道背影越发远去。 司马清风却像是沉思在自己的想法中,在听了左相的话后,倏然回神,下意识朝云笑风身上望去。 她起身,像是有意无意躲避他的视线,拱手道:“殿下若是没有别的吩咐,云九先下去了。” 他良久不说话,沉沉的目光似水无痕像要看穿她整个人,渗透到骨子里去一样,苦涩的笑一点一滴蔓延在嘴角,摇了摇头,冷清道:“下去吧。” 云笑风像是一刻也不愿久留,轻快的步伐踩在枫叶上,还来不及回荡半点响声,那蓝色长白身影便消失无踪了。 …… 第二日,司马清风果然换了朝服,没过多久就从皇宫里传出来东陵借兵给南燕的消息。 大街小巷都在传送这个话题。 有同意的,也有不看好的,自然,这些都只是作为饭后茶余的空话,毕竟目前掌权的是太子殿下! 不过,很快这一层消息就被另外的话题给掩盖的过去,那就是左相在痛失了小女儿后,又要重获了一门喜事,那就是京城第一才女,梅婉月即将出嫁的消息。 伴随着这门亲事,还有另外一重,那就是兵部尚书唯一的掌上明珠也要出嫁了! 众人原本猜测着,这相爷自古位居尚书上位,出嫁的自然也就是能门当户对的太子殿下了,毕竟那一日殿下带着湘竹院出身的琴师亲自前去为大小姐抚琴,这么荣幸之极的一件事就足够说明,殿下对大小姐也是有意思的。 可是,圣旨下来后,却让人措手不及! 相府大千金赐婚给岳王,而兵部尚书则是皇恩浩荡赐给了太子。 圣旨一出,下面就掀起了一阵剧烈的反响。 说好说歹,都比不过当事人的反响! 云笑风坐在二楼茶馆,一边悠闲地喝着茶,一边听着下面人的喧闹话题,对面坐着一脸幸灾乐祸的锦风。 “呵呵,这回左相还不得气死,最开始是小女儿,现在又来个大的,你说,那岳王是不是前辈子真和相爷是亲家?” 云笑风嘴角一抽,“不是马上就要出兵了吗,你这个好不容易混上去的副帅就这么有时间?” 宫里闲话没听够,还飘忽到外面来听了? 锦风挠挠腮,嘿嘿一笑,“这不是眼看就要随着大军出发了吗,所以趁有时间多出来出来和楼主您贴近感情不是?” 云笑风一笑,半盏茶杯掩住了微微扬起的嘴角:“贴近感情?我倒是不知道原来手下人还有这等癖好,说吧,瞧上谁家公子了,我替你提亲去,我们四海聚虽然被查封了,但那下聘礼的缠头还是有的。” 锦风一听,整个头就耸拉下来了:“公子,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男人了,再说了,就算是喜欢,也是要寻个和公子一样的,一手竹缎、两袖白绫……舞得那叫一个精美绝伦,便是天上仙子下凡也难敌得过公子一给翩然回旋啊。” ------------ 第120:那话,怎么有股酸味 锦风一听,整个头就耸拉下来了:“公子,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男人了,再说了,就算是喜欢,也是要寻个和公子一样的,一手竹缎、两袖白绫……舞得那叫一个精美绝伦,便是天上仙子下凡也难敌得过公子一给翩然回旋啊。” 说着越过桌子,凑上去,仔细盯着她猛瞧,“有时候我就在想,公子生为女儿身会是怎么一番场景,不过,转念一想,天下间怎么可能有像公子这么气雅大度、孑然自居的女子,哎!” 云笑风手指一顿,忽地笑了,曲起手指敲了下他的头,吓得他一个反弹回去,抱着头就哇哇叫着。 “公子,会被敲讷的,要是变成朝暮那闷葫芦样子,可不得伤心死您。” 她扬起拳头,哼哼:“变成了朝暮才好呢,你这性子直溜没个地儿,我都开始怀疑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坐上副帅这个位子是不是耍了什么手段。” “啊?属下哪里敢耍什么技俩啊,再说了,公子您自个儿都说我直溜了,怎么会懂那些心思呢。” 哪知云笑风一听就掩唇笑了,“谁说不会了,我看你这副身子骨好,既美又结实,说吧,是得了那位将军的临幸受了功才坐上副帅这个官职的?” 锦风脸色顿时黑了黑,在要发怒前,被云笑风给转移了话题龙组特工全文阅读。 她一手指过去,不确定道:“那不是岳王吗?” 锦风也没什么心眼儿,经她这么一说,一门心思又给打散了,顺着她手指的视线望过去。 面色一惊:“是岳王!不过,他不是被司马清风给下了禁令吗,怎么会出府?” 云笑风哼笑了一声,若有所指:“司马清风那道令下得隐晦,再说了,司马夜若是真的要走,谁还拦得住?” 不过,她表面上淡淡笑着,心中却叹服,没想到司马夜竟然真有能耐找到了洗墨的清池。 其暗部势力当她惊惧! 就在云笑风远远打量着司马夜的同时,他像是察觉到身后目光般,不经意望过来。 惊讶了片刻,眯起那双好看的眼眸,懒懒地瞥着她,眸色深邃朵朵似涟,笑着不知道同身后跟着的店小二说了些什么,只见那店小二愣了愣,然后躬身退了下去。 他一身墨色长袍凌风飞扬,俊眉俏丽的眉心淡淡随同他嘴角的笑意淡淡舒展着,腰间坠着块儿好看的紫色璞玉,那上好的姿色幽幽散发的微光无不为他的神姿更添了几分谪仙气息。 他走得很轻很缓,看起来懒散随意,却又处处流露着高雅。 锦风也算有眼识,在看到司马夜走过来前就先起身站到云笑风背后去了。 云笑风秀美微蹙,看着对面那不请自入的访客。 “不介意本王坐这里吧?”说着,整个身子已经坐下去了,哪里有半丝征求她同意的客气样! 云笑风哼笑了一声,她能赶他走吗?她赶得走他吗? 司马夜也不恼,顺手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兀自喝着茶,一面托起下巴盯着她看,也不说话。 云笑风终于耐不住了,“听说岳王要大婚了,怎么不见得王爷忙?” 他手指顿了顿,想要看她说这话时的表情,只是在看到她平淡毫无变化的脸后,心中涌起一丝怅然。 “府里那么多下人,真等到本王忙起来,我看那些人也就没有活在王府的价值了。”语气是一贯的温柔,却听得云笑风一阵心寒。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脸,语气有点变色:“恭喜王爷再度迎娶美人了,听说梅婉月是左相最疼爱的千金,又有东陵第一才女的名称,人不仅生的貌美如花,还通才晓艺,王爷能娶得如此如花美眷,实为大喜,云九以酒先向王爷道声喜了。” 他沉沉一笑,飘渺好似天边云朵的笑意划过眼底:“你当真以为是喜?” 云笑风动作一僵,连同脸上堆起的假笑都僵硬了。不自在垂下眼去:“云九不懂王爷的意思。” 他直直的盯着她的眼,好久才移开视线,修长的手指玩转着酒杯,点点酒水洒落在他指尖,映出苍白的指骨。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为什么就不能寻一门自己喜欢的亲事,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 他淡淡笑着,阳光映在他白希的脸上,带着午后的恬静。 云笑风眉头一蹙,忽然想起了那一夜,他弹的那首北风曲子重生董鄂妃。 不知为何就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听闻王爷曾近娶过一门亲,那女子也是相府小姐,只不过是庶出,后来没多久就不幸病逝了是吗?” “你倒是对本王关心得紧。”他笑意深深,将白色酒杯凑到唇边,眯着眼打量着她。 云笑风尴尬地笑了笑,“这才多久的事,随手拉着人一问,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连成亲后那些轶事也能竹筒倒豆子一样一样给抖出来啊。” “是吗?”意味深长的反问了一句,“你想说什么?” “云九,只是好奇,王爷娶了前王妃,为什么云九却听人说王爷在喜夜那晚并没有去王妃那里,而且,也没传出王爷和王妃只见相近相亲的乐事,王爷,那时候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司马夜听罢大笑起来,声音爽朗如风,暖暖地拂过她的心坎。 放下酒杯,挑起笑:“你觉得本王像有喜欢的人吗?” “云九猜不出来。” 云笑风有些纳闷,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那一夜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可是,为什么司马夜现在的表情又做不了假。 为什么会这样? 云笑风百思不得其解。 司马夜余笑未绝,摇了摇头,带着三分春暖意声音:“本王没有喜欢的人,以前没有……” “那现在?” “现在嘛……” 云笑风屏住呼吸,等着他后面的话,似乎一个字也不愿落下,以为她真的很好奇,究竟谁家女子有这份荣幸能得到他岳王的喜爱。 至少,能吸引住司马夜的,也是需要足够的勇气和魅力的! 只是,她没想到,司马夜高高翘起了尾音,欲吐不露。 像是有意戏弄看她着急般,久久没有下文,锦风悬起的心等待着那呼之欲出的答案,一口气憋上来硬是大气也没敢喘,最后憋得一张脸通红。 就在云笑风意识到他是有意作弄自己后,气愤地撇开头时,脸颊旁忽然贴上来两片薄薄的,柔软的,带着温热呼吸的…… 她大脑顿时炸开了,空白一片,想也不想就扭头。 也正是那快速一转,好巧不巧送上了自己殷虹的朱唇。 她瞪着眼,瞳孔悚然放大! 空白的大脑,意识全部都抽离了,只留下敏锐的触觉,而此时,身上那全部触觉都停留在了贴在自己唇瓣上那两片柔软,还有那散落在脸颊边温热细致的呼吸。 她鼻翼颤抖着,长长卷曲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样扑打着,童眸中闪烁着漆黑色璀亮的光芒。 云笑风震惊了,唇瓣间像是凭空传来一道闪电,将她整个人劈晕在原地。 锦风也震惊了,拿剑的手指哆嗦着,不知道是太过震撼还是被气疯了。 唯有司马夜一脸笑色,按捺下心底下涌起的那股冲动,从容淡定地坐回原位。 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瓣我的老婆是名模。 那伸舌点唇的动作,分明是下流的,却在他做出来竟然有着说不出的邪魅逼人。 本来只是想要戏弄戏弄她的,没想到她竟然会自己送上来。 对于女子,他虽洁身自好,却不代表不会动色。 更何况送上来的,还是她…… “现在觉得本王还会没有喜欢的人了吗?”他痴痴笑了声,将神游中的云笑风拉回来。 一回神就是毫不留情一巴掌挥过去,司马夜先前吃过亏,怎么可能犯同样的错误。 意有防备地握住她挥过来的拳头,修长的手指向下一移,张开,牢牢地包裹住她细小的拳头。 司马夜眉峰一拉,为什么先前就没有察觉到她的手竟然如此瘦削,拳头看似有力,比起一般男子却还是小了很大一截。 “司马夜!”云笑风快气炸了,银牙紧咬着。 恨不得将眼前的司马夜狠狠咬碎。 她一定是看走了眼,为什么先前没有看出他竟然还有登徒子的一面! “本王又没有耳背,叫那么大声做什么。”他无害的笑着。 笑得很细,眼角眯成一条线,有些像狐狸。 云笑风抽了抽手,没抽回来,杏眸瞪圆了,“放开!” 司马夜身子虽然瘦削,却修长高拔,饶是云笑风这个本来身高就超出一般女子的,此时站在他面前都才抵达他胸口。 整个人看上去都矮了一截。 司马夜低下头,在她耳边呵欠如兰:“你不是想知道本王心底有没有喜欢的人吗?” 被他的话吸引了过去,云笑风果然没动了,气势上却怎么也不肯认输。 淡淡斜了他一眼:“你会说真话?” 修长的手指挑起她下巴,意味深长道:“别人或许不,对你,我还能说假话?” 微微的声响,引得她敏锐的耳垂连连颤动,整个脖子顿时不自然晕红了。 她嫌恶地后退,手腕一紧,这才惊觉自己的手还被他拿捏在掌心,心中愤愤不平。风了手来美。 “离我远点!” “哎,我倒也想离你远点啊,可是这小客栈就这么小一块儿地儿,再远我可就要掉下去了,你舍得我掉下去吗?” “掉吧掉吧,最好砸到一个和梅婉月一样的女子身上,双喜临门,一面起红一面起白,吵吵闹闹,后院才美妙!” 他顿了顿,像是被她忽来的口不择言吓住了。 然后像是想到什么,掩唇轻笑起来。1cebq。 云笑风火大:“你笑什么?” “你那话,听着这么有股子酸味儿呢?” “酸你妹!” “……”司马夜这回是真的被震惊了,眉峰成线,“笑风,你说脏话了。” ------------ 第121:信不信是我的事 “你那话,听着这么有股子酸味儿呢?” “酸你妹!” “……”司马夜这回是真的被震惊了,眉峰成线。 怔怔出神道:“笑风,你说脏话了。” 震惊的何止有他,就连身后才从那一吻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锦风也不由得再度惊呆住! 什么时候,他们温文儒雅,玉面柔和的楼主大人竟然也会说起脏话来,还说的如此顺口?! 锦风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置信地瞧着云笑风单薄的背影。 云笑风正在气头上,哪里还有保持风度的自觉。 看着他一张毫不在意的笑脸,更是恨不得一脚端过去踹平。 司马夜主动忽略掉她狠狠咬牙,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你不是想问本王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呵呵,现在本王就告诉你,近来我的确是看上了一个。” 果然网游之君临天下! “是谁?” 他轻轻一笑,目光在她身上浅浅划过:“青衣束身,墨冠瀑发,玉面柔和,移步生辉……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是什么诳语?云笑风蹙紧了秀眉。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现在这里就他和自己,她还不会自大地以为司马夜说的就是自己。 可是,那会是谁呢? 云笑风百思不得其解,目光流转着,像是在极力深思他话中的隐晦。 时间每过一息(一个呼吸的时间),司马夜的脸色就变得深黑了一层。 笑意僵硬在嘴角,最后整张脸都漆黑无比。 难道要猜出答案来很难吗? 就在他正要爆。发的时候,云笑风终于通悟过来。 恍然大悟,一拍手掌,哦了一声。 “原来如此!” 最后后退了半小步,将视线牵引到沉默在身后的锦风身上,那诡异而坏笑的眼神看得他不浑身不自在。 摸了摸脸上,确定没有什么脏东西啊。 为什么公子会用突然间用这么诡异的眼神盯着自己? 司马夜一看她反应就知道她心底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俊眉润雅的脸更是寒霜笼罩。 云笑风却还没发觉,兀自说着:“我就说你这么会,原来是和岳王……哎,没想到啊没想到。” 最后带满怜悯的眼放在司马夜身上,啧啧摇头,“原来你竟然是一直喜欢着我的手下,难怪在大婚前夕会不管不顾出府,难怪会正巧在这里相遇,难怪……” 说着,也不看他如何反应,假叹息地拍了下司马夜的肩膀。 语重心长道:“都是男人,早说不就得了,反正这东陵民风开放,您又贵为一国王爷,别人不敢,你岳王害怕什么!” 司马夜黑着脸抖落掉肩膀上那只爪子,如避瘟疫般甩开她的手。 冷哼了一声:“云笑风,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糊涂,本王说的那人你自己心里比任何都要清楚,相信那夜本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以为你逃得出本王的手掌心?” “逃不逃得出不是由王爷说了算,只要我愿意,别说是逆天,破天也不在话下!” 好狂妄的语气! 可是自己偏生就佩服喜欢她这样不输儿郎的傲气! 司马夜呵呵一笑,“本王最喜欢挑战了。” “是吗?千年墨的颜色王爷可还喜欢?”她淡淡讥讽着。 不说还好,一说就踩在了司马夜痛脚上。 想起最近自己一直关在书房里,被风无神嘲笑的画面,心中就隐隐升起一大团火气。 偏生又不能对她发泄。 只是原本怒火碳黑的脸在看到她一脸讥笑后顿时化为散散的慵懒美女大佬爱上我。 她想看自己笑话。 而他偏不如她愿! 修长手指拂过自己的脸,似乎带着怜惜缅怀。 “笑风送的,我怎么会不喜欢。不过,要是下次送一个能够装在盒子里珍藏的东西,我想我一定会更喜欢的。在看到它的时候就会想起你的一颦一笑,这样岂不是更好,你说是吗?” “bt!” 她怎么也没有料到他竟然也会有这么无赖bt的一面! “bt?呵呵,这个词好,本王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听谁这样说过,不愧是笑风,叫出来的昵名都如此与众不同!” 云笑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你他妈哪只耳朵听见老子在昵称你!” 她是在骂他,在骂他啊! 她想,司马夜今天一定是出门的时候大脑被门给夹过了,否则不会这般无赖反常,简直越来越不像自己当初认识的那个人了! 现在的他跟街头混混有什么区别! 见她骂自己,司马夜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也不气恼。 好心情地靠在身后栏杆上,整个身子都慵懒地贴在上面,肩后青丝垂落在空中,随风飘决,划过那一张明暗难辨的脸,遮住了他全部表情。 “笑风,你又说脏话了。” 他说的很淡很淡,没有任何波澜起伏,就像多年老友不满地指着对方:你又多久没去看我了。 云笑风恍惚出神,紧握的拳头松开,轻柔飘舞的风穿过指缝,带着柔柔的气息。 恬淡而宁静。 安抚了她火爆躁动的心。 一瞬间竟然哑言无语。 司马夜手曲拳头放在唇边清淡一笑:“怎么了,刚才不是还伶牙俐齿的吗,这一刻怎么就安静下来了?莫不是被我翩然风姿给迷住了吗?” 多年来,司马夜身为一国王爷,统领三军的将军,可是那一张太过阴柔,美丽胜女子的容貌一直作为一个美话流传在四国。 东陵敢说自己长得比他还美的,谁敢站出来,不是先被自己容貌所自卑死,就是被大街小巷的鸡蛋给砸死!那儿身成道。 不曾否决的是,云笑风也曾被那一张颠倒众生的妖孽脸所怔住,但是,那夜只是一瞬,更是曾经。 不屑嗤笑了一声:“看人是要用心的,就好比那两只狗。” 她顺手往窗户外面一指。 街上正跑过两只小狗,一白一黑,一路打闹着。正巧买包子的小贩不小心丢了给包子,小黑狗一下子冲过去叼走了,白狗见此,狂吠了几声,连忙追上去,什么也顾不得就强行将包子从那只小黑狗嘴里夺走,转身就跑,白色小身子一下子消失在街道尽头。哪里还记得住刚才两个之间的打闹欢喜之情。 一阵冷风拂过,拂过她的心坎,让她的心都变冷了。 声音飘渺好似从天边传来。 “洁白无瑕是美,但那真的是美吗?夺人之食,抢占同类归宿……简直就该千刀万剐不及下油锅之酷刑至尊兵王!” 司马夜目光怔怔看着她削弱的侧影,淡淡的眉,淡淡的眼,淡淡的性格,淡淡的话……在那天边云朵的晕染下,似乎她整个身子都开始变得淡了。 “何必说得这么坚决,万一那只白狗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那王爷有苦衷吗?”她冷淡回头,讥讽地看着他。 苦衷? 哼,天底下的苦衷都不过人最完美的借口! 司马夜轻笑着,几缕青丝飞舞过他肩膀,划过他柔美的脸,一半明亮一半阴暗,让人看不切表情。 “本王不只是自己有没有苦衷,只在乎喜好,想要便去夺,不要就随手丢掉,前瞻后顾太多,反而绊住了自己的脚,束缚了自由抽不得身。” 若是放在以往,云笑风一定会为他自有的谈论而拍手叫绝,只是在经历那么多,交集那么多了,她已经不是那个简单被他表面迷惑的人了。 笑了笑,轻无的反问,“是吗?” 司马夜俊眉一拉:“你不信?” “信不信是我的事,王爷在乎吗?” “我……”他嘴唇翕动了,藏在袖中的手徒然紧握住。 却在下一刻放开,“笑风想说些什么?” “金龙宝尊,握玺成王……是每一个帝宫子弟的梦,不知道王爷做过没有?” “呵呵,既然都说是每一个帝宫子弟的梦,你说本王有没有做过?” “王爷心思,我不敢猜测,不过,做做也无妨,毕竟是梦,总会有醒来的那一天。” “呵,梦太好的话,本王也不介意让它变成现实。”他摆弄着白希修长的手指,慵懒道。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那太阳下慵懒地舒展着皮毛的猎豹,慵懒,高雅,却又充满了危险!1chsx。 “王爷真的决定了?” “本王说过的话,从不反悔!” “是吗?”她有几分震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来,转言道:“听说王爷最后一次进宫从皇宫里带出了个东西,看王爷小心翼翼的样子,看来价值不菲,不知道是什么宝贝让王爷这么谨慎,殿下无意听说后,这几日托我向王爷打听呢。” 司马夜眼眸一眯,冷光一闪而过,“太子从哪里听说这事的?” 她疑惑抬起头,凝眉:“这事都已经传到相爷尚书耳朵里去了,难道王爷还不知道?乾坤殿门前的人又不是瞎子,可都眼睁睁看着呢。” 他挥了挥袖摆,原本凝重的表情下一刻已经笑开了,灿烂如秋海棠,带着明艳的美,毫不在意的笑着:“是司马清风托你向本王打听还是你自己忍不住好奇?” 云笑风背后一僵,不自在地撇开脸:“有什么区别吗?” 在外人眼里,她现在是司马清风的门客,她知道的事,自然就代表着司马清风会知道。 他不与赞同摇摇头,耐心解释道:“当然有区别,若是司马清风问,本王自然要…… ------------ 第122:大婚前夕的平静 云笑风背后一僵,不自在地撇开脸:“有什么区别吗?” 在外人眼里,她现在是司马清风的门客,她知道的事,自然就代表着司马清风会知道。 他不与赞同摇摇头,耐心解释道:“当然有区别,若是司马清风问,本王自然要斟酌一下,若是你问的话那就不同了。” “有么不同的?”云笑风狐疑的盯着他。 他挑起笑在:“若是你想知道,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笑风,你总归是特别的。” “特别让你咬牙的?”她哼笑着撇开头。 司马夜笑而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说道:“笑风,司马清风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留在他身边,总有一天……” “王爷似乎关心过头了,我跟在谁身边和王爷没有什么关系吧?”她冷笑着打断龙组特工。 司马夜垂着头,天色渐暗,他整张表情都隐藏在阴影里,模糊看不清表情。 苦笑从嘴角边蔓延开,良久才怔怔出神道:“那日早朝父王留住我和司马清风,说了些近期国家大事,然后就罢手让我们离去。那一日,是母妃的忌日,我正好去了后宫祭拜,回来路上乐公公唤住我,说是东帝有事要说。后来在书房里,我随他进了一道密室,他将一块儿东西交给了我。” “是国玺?”云笑风急问道。 他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嘴里说着像是和自己要不相关的话:“是国玺,你想看吗?” 云笑风心底一惊! 他说得那么轻那么淡,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一样。 那么沉重的话,就这样被他简单说出来,似乎太过轻淡了,如此不真实,让她不敢轻易相信。 那温润圆泽的声音,轻轻拂过她心尖,分明是那么柔和,却掩盖不住那一阵薄凉的冷意。 他低低笑了一声,再问:“你想看吗?” “想又怎么样,不想又怎么样?”她故作镇定问道。 却没想到,刚说完,手就被人牵起来。 掌心一暖。 那暖暖的温度,似乎也在述说着它不可忽视的重量,它的价值。 看着手心那一块儿墨绿色盘龙碧玺,云笑风彻底呆住了! 他的果敢,让她无从掌握,无从适应,无从抗拒! 又有谁知道,天下间人人好奇,帝王家人人争夺的东西此时就安然地躺在自己手心呢? 偏生就是这么一个东西,在她眼底却如烫手山芋般。 忙不迭推回司马夜手里。 他深邃的眼眸从手中那块儿碧玺上移动到她身上,笑意深沉。 修长的手指细细摩擦着国玉,墨绿色反射在他指腹间,流露出高雅贵气的润泽。 轻轻的话好似从天边飘来,虚渺而无从探索。 玉龙缭绕在他手心,像是要挣脱出来般。 “天下人都想争夺的东西,你却躲避不及,笑风,你真是让本王越来越看不懂了。” 他以为她会像一般人那样流露出震惊好奇,欣喜,甚至贪婪的目光。 却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反应。 那是什么? 惊讶?呆怔?闪躲不及? 云笑风轻笑了一声,“王爷又何曾让人看懂过?” “多接触接触不就懂了?”他不以为意,将东西收回宽大的袍袖里,袖摆边沿那大大的用金线勾勒出来的流云随风摆弄着,舞姿翩然。 “王爷说笑了。”她不自在道,拾起桌上那一只长笛,“王爷请尽兴,云九先行告辞。” 说完,给了锦风一个眼神就率然离去重生董鄂妃。 她走得很匆忙,没有回头。 她的心很乱。 越和司马夜接触,心就会越乱。 原本就是想要为自己当初所受的侮辱和两军交战那一夜的一箭报仇,却没想到,这种仇恨,在随着和他越来月频繁的接触后开始慢慢淡却。 他曾说过自己是酒,他司马夜又何曾不是一杯酒呢。 浅尝辄止的甘醇,越品越沉溺其中的深邃,到最后醉眼朦胧的幻影。 司马夜依在栏杆边,长袍飘飞,殷虹嘴唇上噙着一丝笑,随着深邃的棱角,消失在唇线边。 一双眼,随着那道青影飘散远去。 忽然,他眼神一动,懒洋洋走到桌边,对着空中说道:“看了这么久,不累吗?” 他声音刚落,一道从窗外飘至眼前。 “你竟然会当真拿出来给她。” 司马夜倒了杯酒,语气慵懒:“不就是看看吗,有什么好在意的,无神,你是不是最近太多心了?” 风无神嘴角一抽,眉峰一拉,沉声道:“王爷别忘记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她可是司马清风的人!” 不在意的抿了口酒,“呵,你怎么就敢这么肯定她一定是司马清风的人?” 她那样的性格,呵呵…… “司马夜!”风无神声音一沉。“我没闲工夫给你开玩笑!” “我也没有笑啊。”那懒洋洋的动作,那懒洋洋的话,听得风无神真想一个杯子砸过去。 “随便你!司马清风现在已经开始拉拢兵了和左右丞相了,你还是防备些好,否则,到时候怎么被人推下去都不知道!” 他布满笑意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酒杯在嘴唇边晃动着,乳白色的液体沿着杯子上下荡涤。 “要推本王下去也要看他有没有那本事,他若有那本事,本王定当奉陪!” 风无神抿着唇,嘴唇翕动着,最终无言。 过了一会儿才说道:“皇上那边有消息了,你先前的猜测是对的。” 司马夜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有过多表情变化,阳光下白希的脸上满是平静。 手掌捏住的那只杯子慢慢在掌心融化,成为一堆齑粉。 俊秀的脸上绽放出一丝笑,红色妖艳,带着血色曼陀罗一样嗜血的光芒。 “他果然下得了手。” “你担忧心痛了?” “心痛?”司马夜仿佛听见天大笑话般笑地有些欣狂,“从母妃离去的那一天可是,我就不会再为了任何人担忧心痛,尤其是他……” 风无神没有再说话,看着天边的云朵越聚越笼,厚厚的一层压下来,让人无端烦躁。 一个月后…… 天气越来越冷了,云笑风裹着厚厚一层夹袄,屋子里摆上了几盆炭火,却还是驱不散那股寒意我的老婆是名模。 今日的太子府不比往日,到处都挂满了红色灯笼,原因嘛…… 就是明日司马清风要大婚了。 新娘是兵部尚书的唯一掌上明珠,李莹。 春日来送早饭后就一直呆在云笑风那里,说是殿下近几日不用早朝,留下书房里又不要下人伺候,所有闲来无聊就挤在她这里去陪她说话了。1ckad。 其实,一上午过来,云笑风零零总总的话加起来都不超过十句,基本上也就春日一个人在那里说。 话题无非也就是明日要嫁过来的女主子。 抱怨比笑容多。 一路下来,都是那未来太子妃娇蛮任性,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不愧是兵部出身什么的…… 云笑风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拿着书硬是半个字也看不下去,最后无奈合上书。 “你就这么怕那女主子欺负你们,我看干脆劝你们殿下别娶了。” 春日瞪大了眼,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云笑风,捂着嘴不敢置信道:“哪有这样的话啊!这是殿下亲自寻的,怎么能说不娶就不娶呢!再说了,现在时局动/乱,兵部尚书好歹也在朝中占有一席地位,这时候翻脸,对殿下就是大大的不利了,不行,不能不娶!” 云笑风眉毛一抽,“那你一上午说这么多做什么,连你自己都这样说了,总归是要过门的,再担心有什么用。” “我不就抱怨抱怨几句嘛。”春日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不过,按照殿下的年龄算起来,也该成亲了,岳王排在殿下后面,连上这一门,都已经两回亲事了。” 云笑风一顿,书从手上滑下去。 春日恍如无觉,继续说道:“哎,想当日,左相那位庶出的小姐嫁给岳王时,还是皇上亲赐的婚事呢,没想到红颜薄命,才嫁进去几天功夫就葬身大火了,听说王爷为了祭奠王妃还在乾坤殿跪了一天一夜,给王妃请命葬入皇陵呢。” 云笑风一惊,连忙抓住春日的手问:“你说什么?司马夜在乾坤殿跪了一夜,给梅酒酒请命葬入皇陵?” 手腕一痛,春日皱了皱眉,“是啊,听说当日岳王赶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刺客,中了暗箭,胸口上还带着伤呢,一回去就命人救火,要不是身边侍卫拦着,恐怕都冲进去了,直到后来两具尸体被抬出来,王爷才平静了下来,一个人话也不说,就受着那两具尸体,第二早天没亮就命人装棺,只身入朝见东帝,然后在外面跪了一天一夜呢。 笑开摇地脸。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死后能进皇陵的,不是皇后宫妃,就是王爷公主,还没听说过哪个妃子能进去的,哎,皇上当场大怒,手里拿着九龙鞭,听说气得都快打人呢,后来还是皇后娘娘在一旁拦着,才平静下怒火,罚了王爷跪在大殿外,王爷也算倔,这么被罚都没坑过声,到最后皇上无奈,就答应了。听宫人说,那些人去扶王爷的宫人手里,一贴下去,全手心都是血呢。也不知道王爷到底在坚持些什么。 就算再宠爱那位王妃,也不至于这么做吧。” 说着,春日又是羡慕,又是不解,叹息着摇头。 而云笑风平静的一颗心已然被她的话掀起了狂澜巨擘。 她从来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为什么没有谁告诉她这回事?! ------------ 第123:司马清风起疑了 说着,春日又是羡慕,又是不解,叹息着摇头。 而云笑风平静的一颗心已然被她的话掀起了狂澜巨擘。 她从来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为什么没有谁告诉她这回事?! 春日兀自说着话,久久得不到回应,这才发现她的异常。 纳闷地看着她,略显担忧:“公子,你怎么了,脸色好苍白啊。” 说着连步走过去,伸手关了窗户。 云笑风恍惚不觉,神情微怔着出神:“没……没什么,风大而已。” 春日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东陵气候怎么了,今年的冬天来的好像比以往要早一些,再这样下去,恐怕是要见雪了。” 说到最后竟然有些期盼的激动。 东陵的气候介于北水和南燕之间,没有冰冻三尺的寒魄,却也没有四季如春的温暖。 但是,好几年也没下过雪了。 今年天气一寒,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下雪这回事。 云笑风心底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样,浓浓地化不开,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话。 最后春日只得兴致怏怏离去。 午时前面有人来传话,说是殿下请人过去用饭。 云笑风心底疑惑着。 自从自己来这里以后,基本都是在这个小院子呆着,平日也不见谁谁谁来传话什么的。 今日一来就是传人过去用饭。 司马清风会有这么好的兴致? 怀着最开始的一段悱思,揣摩着司马清风的用意,一路随着传话的人过去。 云笑风到的时候,司马清风已经坐在那里了。 他一脸笑意,如三月春风般,带着暖人心的亲和。 一见她来,连忙免去她的礼仪,随声赐座。 云笑风动了动嘴唇,正要说些什么。 他手掌一挥,止住她的花,随后唤了在一旁伺候的丫鬟:“传膳吧洪荒东皇。” 丫鬟走后,华丽空旷的大厅就只剩下云笑风和司马清风两个人。 气氛像是被冷风吹淡了般,迅速凝滞了下来,像一团浓雾,浓浓地化不开。 云笑风暗中抬眼,只见司马清风一脸含笑,眼角眉梢都挂满了笑意,手里捏着一只雕刻着龙凤呈祥的白玉酒杯,水银色的酒水随着他手指的流转轻轻荡涤着,一如他难以猜测的心。 看来,他心情不错。 这是云笑风得到的结论。 转念一想,明日就是他和兵部尚书家千金大婚的时日。 有了尚书女为妻子,光尚书家的嫁妆就不会寒碜了去,这一下,又该离他追求的更近了一步吧。 且,梅婉月作为相府大小姐嫁过去,按照梅望峰那深思熟虑计谋深远的个性,一定暗中和司马清风达成了什么协议。 有了梅婉月这个眼线,握玺之日……指日可待。 “在想什么?” 眼前晃来一杯酒,司马清风淡笑着问,笑容温和,就像那日在岳王府初见他的一幕。 “在想殿下明日大婚之事。”不自在地端起那杯酒,借由举杯顺利移开了他的视线。 司马清风眼眸一动,笑得更加柔和。 “明日……” “云九先在此恭祝殿下明日大婚之喜,祝殿下与太子妃夫妻与共、百年好合。”16y5a。 笑容一点一滴僵硬在嘴角。 额间垂下来的碎发遮住了他的表情,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好久之后才漠然一笑:“自然,女人是要用来宠的,兵部尚书虽和我只是互利关系,但李莹毕竟只是一介女流,我也不会吝啬赐予那一丝关爱。” 云笑风默默点头。 是错觉吗? 为什么刚才看着他,竟然会有闪过一种黯然的情绪。 司马清风得到一直以来所追求的,不该高兴吗? 他又在黯然什么? 不过,这一切似乎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只是一想到今早春日的话,心中就像堵了一口气一样,不踏实地窜动着,让她莫名心慌。 两人无言,好在下面人很快就手脚麻利地将食物送上来了。 司马清风一改刚才的失落,笑着给她布菜,“这是宫里从海域边购置回来的一批鳗鱼,肉味清香,口感滑腻,你尝尝。” 云笑风受宠若惊。 一顿饭,吃得脸色都变了,心底七上八落的,也不知道司马清风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一直到饭完也不见司马清风像是有事吩咐的样子。 她试探着问道,“殿下此番唤云九来,是有什么事要特意吩咐的吗?” 一般情况下,都是由下人传话带着游戏玩修仙全文阅读。 今日将她唤来,绝不可能就只是纯粹吃饭吧。 司马清风将视线移到窗外,仅留的一地落红都被北风卷走了。 树枝突兀,有些薄寒。 袖中双手不自然握紧,语气转薄:“听说,前些日子,你在酒楼和司马夜见着了?” 云笑风心下冷冷地扯开笑,他果然是不放心自己的。着羡现是从。 “是在酒楼里恰巧遇见了岳王,当时人多,座位少,小二刚领着王爷上楼,没想到王爷眼利,一下子就认出了人,然后混着凑在一桌子。” 她简单的解释着,除去那一场小小误会,说的也都是实情。 司马清风沉吟了片刻:“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所谓的异常,不用说,云笑风也明白。 摇摇头:“没有,若说异常,倒不如说王爷太正常了,分明就是要大婚的人,却像是对自己婚事一点也不上心一样,固然随性,我当时试探了几番,不过王爷说话总是模棱两可,让人摸不出底儿来。” “司马夜的心思,就是自小共处的我也不能轻易猜透,更别说……”说道最后司马清风的脸色冷却了下去,双眼阴鹜,让人不敢正视。 云笑风主动请缨:“那,是否需要我……” “不必了,那边的事,自有暗卫盯着,我看你这几日脸色越发苍白,还是留在府里好生调养吧。” “可是殿下……”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大事成果后,有的你忙的呢,急什么。”司马清风拍了拍她肩膀,意有所指。 云笑风身子一抖,垂下眼去,长长卷翘的睫毛映出一段漆黑的阴影。 “是。” 这就这时,外面突然有人进来急报。 “殿下,飞鸽传书!” 司马清风拍在云笑风肩膀上的手顿时僵住。 “去书房!” 说着,人已经率先走了出去。 云笑风抬起头来,那修长挺拔的黑色身影渐渐消失在她视野。 他已经开始起戒备了吗?还是说…… 他从来都没打算相信自己? 北风微过,带起一片寒气,云笑风全身哆嗦了一阵,转身离去。 …… 四海聚―― “公子?”红叶差异地回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你怎么会来这里?”云笑风秀美微蹙,沿着朱红楠木栏杆走过去。 目光飘忽,像是在打探,又像是神游天际。 走到以往处理账簿的那个小窗边。 一张小桌,两瓶翠竹……只是久无人打扫的缘故,上面染了不少灰尘,已经分不清桌子的颜色了,而那两瓶绿意盎然的翠竹,也凋零得只剩下灰色枯枝,无力地垂挂在上好青花瓷大瓶口边沿龙组特工全文阅读。 云笑风心中翻滚着。 好似有千言万语要问,到头来却只剩下黯然抚摸。 手指沿着窗台,一痕一痕地抚过,灰尘占满了她的手。 被抚过的地方露出原本的颜色,却怎么也恢复不到从前的色泽。 窗口的视线是极好的,从这里望下去,可以看到方圆百里的风景。 现在正是夕阳西下,漫漫残阳,火红如血。 凋染在天边,带着血色的魅惑,压抑地人快喘不过气来。 红叶素手一旁,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谁?” 幕帘微开开。 青衣探出头来,惊险地看着那把横在自己面前的剑身,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 待红叶看清来人,这才收回剑。 “你不是去北水办事了吗?”红叶眉头一动。 青衣也顾不及她的话,连忙走上去。 “公子,大事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云笑风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喘了口气,说道:“奴婢奉命前去查探寻剑前辈的消息,无意间得知北水王猝死的消息,后来锦风阁又传来暗信,说是现在新任王这几日正在加紧屯粮备马,架势比往年作战都要大上好几倍。” 在听到北水王猝死的消息时,云笑风整个表情都呆滞了下来,后面又听到备战之事,脑中更是闷闷作响。 那么他呢?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又是北水太子,他现在又处于什么立场? 即使心中已经有了那微弱的答案,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希冀。 嘴唇翕动着:“新王是谁?” 青衣看了她一眼,默然垂下头去,呐呐道:“北水太子……百里、晴天……” 轰―― 云笑风大脑一白,天旋地转般站不住身子。 红叶离得最近,作势上去扶人。 云笑风先扶着窗沿,站稳脚,伸出手止住她的步伐。 “公子?”青衣略显担心。 云笑风苍白色的脸慢慢平复过来,一点一点的容纳这个消息。 摇摇头:“我没事,明日岳王大婚,红叶你先下去吧。司马清风在我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这四海聚,以后恐怕少有机会再来了。” “是!”红叶点点头,会意离开。 ------------ 第124:关于前朝遗事 云笑风先扶着窗沿,站稳脚,伸出手止住她的步伐。 “公子?”青衣略显担心。 云笑风苍白色的脸慢慢平复过来,一点一点的容纳这个消息。 摇摇头:“我没事,明日岳王大婚,红叶你先下去吧。司马清风在我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这四海聚,以后恐怕少有机会再来了。” “是!”红叶点点头,会意离开。 云笑风望着楼道间那道身影,眼眸朦胧难辨。 “小姐?”青衣随着目光望下去,出声唤道。 云笑风没有回身,望着楼道尽头红叶消失的方向。 “红叶什么时候对这道楼如此上心了?” “大人不是被小姐您派去注意左相府情况了吗?”青衣还记得离开时,云笑风的吩咐,心中暗暗疑惑。 背影后传来一阵虚无的叹息:“是啊,她应该是在左相府。” 袖中紧紧握住,玄英那一日的话还回荡在耳边。 红叶啊,我给了你机会,你却要一意孤行……是梅望峰太过厉害,还是你本就不甘平凡? “不谈这事了,说说你在北水打探出来的消息吧,一场换位还不至于让你这么慌忙赶回来。” 青衣面色一沉,凝重道:“小姐,您先前不是让奴婢查寻剑前辈的身份吗。” “查出来了?” 她黯然摇头:“没有,查到北水雪山一带就断线了,不过,倒是得出了另外一个消息,就不知道真不真实重生董鄂妃最新章节。” “哦?说来听听。”云笑风来了兴趣,锦华阁是锦风一手培养出来的。 它的强大,是有目共睹的,还不曾听过这世上有它都不确定的消息呢! 青衣顿了顿,“是关于前朝公主的事。” “前朝?”北水先前是一个小的草原部落,是靠征服周边部落,统领后壮大的。 以前虽小,但是从来都是一直存在的,既然没有灭亡,又哪里来的前朝这个说法? 云笑风有些纳闷。 青衣像是看出她的疑惑,解说道:“是东陵前朝。” “东陵?”云笑风更加诧异了。 狐疑地瞥了眼青衣,见她表情凝重不似在说笑,这才正了正色:“到底怎么回事?” 青衣细细说着。 原来,在百里烈也就是冷无殇的曾父王在位的时候,一生争逐沙场,收服了边沿不少小部落,使得北水之地逐渐壮大起来。1coe2。 百里烈一生只娶过一个女子。 那个女子不是北水人,而是从中原一带过去的。 很老套的英雄救美,依旧老套的日久生情。 不过,关于这位王后的传闻倒是很多。 传说,她形貌怡丽、能诗善画,不过,这些摆在北水这个以强健武力为尊的马上蛮国来说,基本派不上什么用场。 不过,百里烈倒是目光长远,一直以来希望能在北水过传播汉文化,所以对中原文化有着独特的爱好和追求,由此对王后更是宠爱。 两人出双入对、举案齐眉……曾有一度被北水传为佳话。 而且,王后性格温婉,不骄不躁,平日也爱和丫鬟平民亲近。 由于北水王要求,便将中原文化在这里广为传播。 耕织牧野,风俗文化……面面俱到,无一不耐心解说。 后来也因为这一层关系,北水过才开始走向强大,并跻身四国之间。 不过,红颜薄命大概就是说的这样一位王后吧。 在北水上下都欢庆在王后有喜这个大喜消息后,迎来的却是王后难产而死的钟丧暮鼓。 那一夜,长野大雪纷飞,星星很美,就像她闪烁的眼睛。 辽阔的草原却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白线。 那是为这位美丽女子送行的士兵,也有全北水的草原人民。 为了怀念王后,在为这两个孩子取名时分别用了王后生前的名字。 飞倾……大的那个男孩叫百里倾飞,小的那个女孩叫百里倾城,分别冠有母性“冷”。 这也就是故去王后的名字,冷飞倾。笑出明纳风。 王后一走,北水王便将全部的爱都转移到这两个小孩子身上。 眼巴巴看着两个小孩子慢慢长大,看着百里倾飞的志气勃发,看着百里倾城的出入秀美我的老婆是名模。 后来,百里倾飞继承了王位,而百里倾城也和亲东陵。 那时的东陵,还只是云家的天下。 当位的是云家江山最后一位王……云傲天。 云傲天是东帝中最年轻最有为的一个。 此人身姿修拔,告他挺立,对人更是温切可亲,当时最为广泛流传的就是他的才姿博学、五经六艺七传八涉…… 毫不留情地打击一句,就是风流翩然,附庸风雅的文学才气之人。 是以当初被流传下来的佳事颇多,云帝的诗歌雅词也为天下人广为传颂。 不过,云傲天却是错生在了帝王家。 他有博学旷古之才,政法军论之辩,却向来崇尚和平。 若他只是单纯的一个诗人、一个画者、甚至一个乐师,都有可能流传千古。 可惜,他是帝王。 肩负天下苍生,保护江山社稷。 他有梦,却梦地太美太华丽,以至于虚幻无影,到头来沦落为亡国之君的悲惨下场。 那一年,京城事变,司马家联合众多大臣,在乾坤殿发动政变。 逼宫夺位…… 云家江山风雨飘摇,终抵不过一场猛攻,最后拱手人家。 云傲天也随之而去了。 百里倾城身为他的唯一皇后,在诞下唯一一个小公主后也相继离去。 无奈,斩草除根。云家最后一个血脉还没有来得及冠上云氏姓就被以捉拿前朝余孽为借口的士兵给扼杀了。 小公主死的时候还没满一周岁。 …… 云笑风听完良久沉默。 冷无殇……冷……原来是这么得来的。 难怪他从一开始就说出冷字姓,难怪第一次见面正是在树林恰巧路过,难怪他会如此热衷中原文化,不仅将中原文化学的里外通透还将机关玄卦、石门雕刻用的如此淋漓尽致,难怪啊…… 青衣见自家小姐久不言语,木木地抬起头来,正好对上她一脸深思。 不由得打断:“小姐,南燕与西和一战,西和向北水求助,北帝原本是主和的,可是太子却逆道而行,率然拿着手中兵符不顾北水王怒火,孤身调兵遣将前往两国战场。 北帝猝死后,北水太子才复回到北水,刚登帝位就软禁了前王后,第二日便迫不及待率兵前往,而北水的事都交由给百里公主打理。” “你是说,百里艳阳?”云笑风有些不敢置信。 “是!”别说是云笑风,就是青衣也很难相信,当初那个蛮横无礼、唯我是从的小公主怎能当此大任呢。只是…… “北水王死后,小公主受打击很大,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般,懂事明理了很多,身边还更着木托等人辅导,管理北水,应该不算太难臣服全文阅读。” 云笑风思忖着点了点头,手指挑起花瓶边沿那只枯竹,“看来,冷无殇这一次势在必行了,家仇国恨……东陵的难关就要来了。” 青衣张了张嘴,补充了一句:“小姐,锦华阁的人还得到消息,说是北帝此次出兵,原本也有暗中寻找多年前失踪的一母同胞之妹的消息。” 云笑风手指顿时僵硬下来。 青衣动了动嘴唇,突然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说吧,还打探到了什么?以锦华阁的线报不可能不知道我是假冒的消息。” 她尴尬地笑了笑,“锦华阁最后查到了红叶大人身上,以前在小姐身上见过那块儿玉,若那玉当真是红叶大人一直佩戴的东西,恐怕也就离真相相差不远了。” 云笑风听了冷冷地勾起唇角,“真相?什么是真相?红叶是冷无殇的皇妹,是北水公主这就是你们查出来的真相?” 青衣脸色一白:“小姐的意思是?” 她手指稍微用力,枯枝在她手指尖碎成两段。 “青衣,你跟在寻剑身边少数也有三五载了,何时听过寻剑说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就一定是真的?” 青衣眉头都皱在一起了,像是极力思考着她话中隐语。 最后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脑袋,像是已经明白过来。 就如同小姐所言,耳目有时候也会欺骗人。 既然是从小流落,在那段颠沛的艰苦日子里,别说温暖,就是果腹都是一个严峻的问题的情况下,如何能保存好如此精美的一块儿玉? 更何况,那玉还是北水皇室特有的,虽称不上价值连城,至少还是能抵上万千黄金,一个小女孩带在身上,就不会惹人眼红吗? 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又如何能保存完好至今日? 青衣明白过来后又是难以置信的愁苦,怎么也不敢相信,身为四大楼主之一,竟然会这样对待她曾经的救命恩人。 可是…… 她凝眉道:“小姐,红叶大人虽然有时候行为逆反,但还不至于做出这么离经叛道的事,再怎么说小姐也曾经救过她性命,而且,她当真要这么做,那又是为了什么?” 红叶从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是孤儿,无依无靠,谁能指挥得了她,换句话说,她又会为谁效忠卖命? “为了什么?”云笑风将目光伸向窗外,烈火残阳像是烙印在她脸上,带着猩红的幽光。 她喃喃自语着,“是啊,为了什么?谁能让她那么关切效忠,以至于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说的分明是一句遥不相及的话,青衣却像瞬间明白了些什么,脸色化为苍青色。 她身子一颤,微微垂下头去,心却冰凉一片。 谁能让她关切?她关切过哪些? 第一次,她是在小姐负伤归府后出现在相府。 第二次,她是因为皇宴上,岳王求情,后来赐婚一事出现在相府。 第三次,她是在…… ------------ 第125:公子不会吝啬一串糖葫芦吧 第一次,是在小姐负伤归府后出现在相府。 第二次,是因为皇宴上,岳王求情,后来赐婚一事出现在相府。 第三次,是谋划劫亲一事出现在相府。 第四次,…… 如此频频出现在相府,原本不以为意的,现在想来,竟然有如此多的破绽。 一出心来本。一股寒流从脚心升起,侵入背后,直冲心窝。 冻结了,不仅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 一阵一阵发抖战栗着。 忽地,云笑风回过头来,“天色不早了,你先下去吧,将这些事都告诉玄英。” “那红叶大人的事?” 云笑风眯起眼,淡淡的眼湖里泛起丝丝波纹:“这个就不用告诉他了,让他多注意注意司马夜近来的举动,一有异常就来通知我。” “是!” 就在青衣正要离去时,云笑风突然唤住她。 唤住了人,却双眼目视前方出神。 青衣疑惑地叫了声:“小姐?您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 云笑风恍如不闻,出神了好一会儿才愣愣开口:“岳王,在你看来是怎么一个人?” “奴婢……” “不用顾忌我,大胆说!” 青衣一咬牙:“岳王心思缜密,城府颇深,行军用兵如神,有对政道见解独到,是个将王之才。” “将王之才?”云笑风苦涩一笑,声音低如蚊翼,“连你也觉得他是将王之才。” “小姐?您……没事儿吧?” “没事。”她揉了揉额头,“若是在司马清风和司马夜中选出一个来,你以为最好的人选是谁?” “奴婢……恕奴婢直言,岳王虽深不可测,但是能力实为,对于东陵百姓来说,他日若为帝君,不失为一个好君王腹黑npc全文阅读。而太子殿下虽然平日温和,却太过矫揉造作,看着不似真实,而且,从小养尊处优,比起岳王创立下来的伟大功勋,实在……不过,既然小姐选择了殿下,奴婢必定誓死追随!” 云笑风扶住她正要俯身,心思沉沉:“你还记得那场大火吗?” “小姐是说,离开岳王府的那场大火?” “就是那场。” “奴婢不明白小姐的意思。” “那一日,我命锦风拖住司马夜,而传回来的消息却是司马夜中箭重伤,是我大脑糊涂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下过这么一道令,还是说锦华阁的人领悟话的能力已经衰弱到这个地步了?” 青衣一惊,霎染惊悟过来,矢口否决:“不可能!那一日是奴婢亲自传令,锦风也是在一旁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锦华阁的实力向来不容置疑,而青衣自幼跟在云笑风身边,忠心护主,不可能说谎,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 青衣脸色瞬间铁青,再也顾不得跪下去:“小姐,他不会是故意的,或许的奴婢传话时没说清楚,又或者大人那时喝了酒,脑袋混沌,锦华阁的是人不是神,难免一时……” 云笑风冷笑连连。 “你跟在我身边,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小差错,锦风平日虽然嘻哈不当样子,若飞刻意,你又那一次见他没有好生完成我交代下去的任务的。” “可是……” 青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云笑风挥手打断。 “我累了,青衣……” 身体累,心,更累…… 她把他们当作亲人,而他们又是怎么看待她的? 云笑风突然间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个致命的错误。 岳王那么大一件事,他们瞒着自己。 劫囚那么大一件事,他们还是瞒着自己。 就连玄英和锦风都开始…… 她该信任谁? 云笑风怒极反笑,笑容在清秀淡然的脸上飘荡着,有些美,带着北风凋零万物的凉意,让人止不住寒战。 “是,奴婢告退。” 青衣走后,她一个人站立在窗边,良久良久…… 风吹拂着她的发,青色宽袖随风飘摆着,分明是那么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身体,一眼望过去,却充满了傲气,凌然万物的威魄。 她仿佛一株冰雪天里开出的松竹,藏青翠绿,带着生命的倔强与不屈,孤独而顽强地屹立在北风里。 …… 临近落暮,云笑风才从四海聚走出来。 街道空旷,沿街贩卖的小贩已经不堪冬的寒冷,早早收摊回家了。 只留下零零碎碎的小食铺,街道尽头传来一两声犬吠,穿透夜色,带着空涤的萧条之意。 冷风从袖口中钻进去,云笑风止不住打了个寒战彪后压君王。 只是,这一切都比不过她心的冷度。 “糖葫芦,卖糖葫芦呐……糖葫芦……” 一阵稀稀疏疏的叫卖声传来。 云笑风的思绪被拉走了去。 “师傅,那是什么?” “糖葫芦。” “甜的?” “苦的!” “……” 想起最初跟在寻剑身边时,也是这么一个晚上,只是那是天还没有这么冷。 她好奇地指着一处叫卖的,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他。 可笑的是,就因为寻剑当时那玩笑的一句话,她整个童年就和那东西错过了,等到搓破寻剑的假话后,她却早已经过了吃那东西的年纪。 “给我一串。” 她伸手摸了一个铜板递过去。 冷风穿透她的手指,在月光下反映着不正常的苍白色。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跑过来的,只是等到回神后,手已经先伸出去了。1cupd。 她自嘲一笑,“对不住了,我……不要了。” 商贩正取下来一串,见她说不要了,有些郁闷。 可是眼前那公子偏偏又是那么淡然如玉,让人不好生怒。 云笑风歉意一笑,讪讪缩回手。 手腕却在半空被人握住。 “怎么不要了,云公子莫不是连一串糖葫芦都啬于请客吧?” 那声音温润如玉,带着三分笑意,柔柔的,好似一阵春风拂过心垂,让她震惊了,呆在原地。 被他握住的手指轻微颤抖着,他握得轻柔,手心里传递着源源不断的温度。 她就那么呆怔着,没有回头,不敢回头。 她该做些什么? 像以往一样嘲讽回去,还是不屑一顾离去? 嘴唇翕动着,什么也说不出口。 小贩见此乐呵呵笑着,“公子,您要不要来一串?” 司马夜温雅一笑,“好,给我两串。” 小贩取下两串递给他,收了钱乐滋滋离去。 “你怎么会来这里?” “听说东陵的夜市不错,我就想着出来看看,没想到萧条不成样,哪有寻音说的那样唉。” 说着倒真像是出来逛市,不得尽兴的无趣样子。 若是放在平常,云笑风一定会冷笑着问:堂堂岳王,大婚在即,会有这份闲情? 今日,她只是淡淡出神,哦了一声误落帝王榻:皇的奴妃。 司马夜半眯的眼微微一动,“你信这话?” “王爷自己说的,我能不信吗?”她脱开手,上面还残留着手的余温。 司马夜神色一正,认真地注意了一下她的表情。 还是淡漠的神情,却多了一丝哀伤。 先前看她背影就觉得好像有些不同,那么萧条而落寞,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没想到她当真…… 云笑风还没有受过如此光明正大的观看,有些暗恼,“王爷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笑风,本王突然发现有些喜欢上你了。” 云笑风还未走远,他声音还那么大,在空旷的街道久久回荡着。 吓得她险些脚下一个踉跄。 不知是羞还是恼,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王爷请自重!” 司马夜轻轻的拂开衣袖,嘴角勾笑:“本王只说喜欢你,又没有调戏你,怎么会到自重那么严重了?” “云九现在是男子身份,王爷不惮断袖辱了王爷声名?” 他袖手随意在空中罢了罢,笑意更甚:“本王今日才发现断一断也不错。” 云笑风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王爷,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他明知道自己是女子,明明什么都知道,威震天下的邪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幼稚了? 还是说,作弄自己令他开心? 他表情一肃,扳过她身子:“你以为本王.刚才的话是在开玩笑?” “难道不是?”她反唇讥笑。 心口却多了一份苦涩蔓延。 司马夜目光幽幽,看了她月色下清冷的表情好一会儿。 顾然笑了,声音亲切润泽,却掩藏不住一份神伤。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看破了,哎,女人这么聪明干什么。” 说着摇了摇头,眼中的寂落一闪而过。 因为是背光,云笑风看不清他的表情,更没有听出他话中的苦意。 挥开臂膀上的手。 “王爷明日就要大婚了,还是在形体上多多注意为好。相府大小姐温柔娴雅,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和王爷也算是才子佳人,还望王爷多多珍惜。” 司马夜低低笑着,“连本王也都只听闻外面传颂着她东陵第一才女的名头,其他的一概不知。倒是你,什么时候对相府千金这么了解了?” “不是王爷自己说她琴艺好,就连……”云笑风说道一半才意识道自己多话了,连忙止住。 司马夜眼神微动,一想懒懒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心湖好似被投入颗颗石子儿。 切问道:“就连什么?” ------------ 第126:他给你的,本王照样能给你 “不是王爷自己说她琴艺好,就连……”云笑风说道一半才意识道自己多话了,连忙止住。 司马夜眼神微动,一想懒懒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心湖好似被投入颗颗石子儿。 切问道:“就连什么?” 她摇头漠然:“没什么……天色不早了,我先……” 正说着,突然面前递来一串红红的,太月光照射下,红得有些乌黑。 “吃吧,别说本王吝啬,平日里虽然没几个银子,这糖葫芦还是请的起的。” 云笑风嘴角微抽。 她没听错吧,他堂堂一国王爷,居然哭穷? “怎么了?怕本王下毒?”司马夜挑眉,“本王难得主动一次,好歹也不要拂了本王面子吧。” 云笑风嫌恶地接过去,一副施恩的语气:“本公子就给你一个面子!” 他莞尔一笑,摇头。 望了望夜幕下那一轮皓月,心下沉沉。 云笑风咬着糖葫芦,因为是第一次吃混世俏王妃。 与其说是不喜欢倒不如说是不习惯那股子甜味儿,舌尖全都是蜂蜜一样的甜腻。 舌头一退,“怎么这么甜?” 他扑哧一笑,“既然是糖葫芦,自然甜腻了。” 说罢俊眉一挑,看怪物一样打量着她,糯糯难以置信道:“你没吃过?” 云笑风语噎,挥袖转身,索性不去看他。 司马夜郎笑着,笑声似三月莺飞一样空明悦耳。 “没想到啊,闻名天下四公子中玉面书生既然连这种小儿食物都没有尝过,说出去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惊掉下巴呢。” 看着那好看的笑,云笑风差点忍不住一掌拍过去。 不服输地,冷冷从鼻子里哼出:“都说是小儿食物了,恐怕也只有岳王才会垂爱吧。” 快速将手里东西塞回司马夜手中,袖口一挥,淡淡如水墨般晕染成色的青衣在空中划出一痕冷清。是连然云意。 荡涤在他心上,眼眸变了变。 想也不想就施身追上去。 “生气了?” “让开!” “哎,想不到堂堂玉面书生竟然这么小家子气哎,以后都不敢开玩笑了。” “我云笑风做事向来光明大气,我若要生气,只会直接拿刀子和他去讨回。哪像深闺女子一样小家子气的!” “呵呵……云公子大人大量,如何能跟小王一般见识呢,气坏自个儿身子小王可担当不起。莫要生气了,嗯?” 司马夜手上拿着东西,躬身朝着云笑风抱拳,一身儒雅风度翩然的他,做起这下人规矩来,有着说不出的滑稽。 云笑风痴笑了一声,鼓着气故意无视他的道歉:“岳王大礼,恕云九不敢当。” “哎,那要怎么办呢?不如,小王听候云公子处置,直到公子气消为止?” 云笑风狐疑地盯着他看:“当真?”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漆黑的葡萄眼转了转,流光四溢:“那好,你随我来!” 司马夜浅浅一笑,也不问去哪儿,便追了上去,一路跟着她的步伐。 她轻功很高,在夜幕下,那轻盈似薄纱的身影像极了一只身手灵巧的燕子,袖袍随风鼓动着,翩舞又似一只青色笑蝴蝶。 司马夜跟在她身后,不由得出神。 她若是一直蝴蝶,也定然是经久穿梭在荆棘之间,所有才养成了这么顽强的个性。 分明是这么一个独特的女子,当初怎么就偏偏看不透,将她视做男儿身了呢?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知是喜是悲。 云笑风一路飞掠,直到临近朱红色沉锁大门前停下来。1cxdk。 司马夜回神,瞥了眼前面的朱红色宫门,视线微顿,最后落在她洒满月光的背影上鬼瞳-天才通灵师。 正要开口,她却先踮脚而上,青色长袖只来得及在他视线中划出一道水色,下一刻,城门上便多出了一道暗色身影。 她要干什么? 带着疑惑,司马夜身形一动,再度出现在她身旁。 浅淡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声音从他旁边响起:“听说,王爷先前娶过一个女子。一纸赐婚,风光大嫁,喜房之夜王爷却并没有落榻。” 司马夜眼睛渐渐眯起,顺着绵延的高墙望下去,正好可以看到宫里的全部景色,美丽而虚幻…… “那个女子,无才无德,无容无貌,更是红颜薄命,承不了几日皇恩就意外逝去,对吗?” “你想说什么?” 她摇摇头,视线穿透夜空,空灵无距:“没什么,只不过是听人说了些关于王爷对那位女子做的一些事,有些好奇。” 他弯起嘴角,似笑非笑:“哦?听说了些什么?” “王爷在回来路上遭遇刺客,受了重伤,回府后竭力想要冲进去救人,后来在乾坤殿不惜违抗圣意也要为她求得皇陵空位,少有见到王爷如此痴心的,莫非王爷当真爱上了那个女子不成?”她好奇问道。 却得来他反笑:“你以为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好奇,为什么王爷即使抗旨也要将王妃葬入皇陵,王爷不会不知道历来皇储的规矩吧?” 葬入皇陵……呵,多么意味模糊的举动啊。 而他却当着文武百官,甚至不顾性命垂危也要固执下去。 是当真觉得对她有所愧疚,认为在她死后补偿给她。 还是,她也不过是他密谋天下的一步棋子? 云笑风看不懂,也猜不透。 却不想一直被蒙在鼓里,所以,只有开口问他。 “好奇?皇陵自古都是宫中有地位对东陵有所作为的后妃皇储才有这个恩泽,本王将她藏进去,你不觉得是本王狼子野心,觊觎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云笑风面色一怔,打量着他的表情。 还是那散漫的笑,深沉不可捉摸。 他笑着,半眯的眼眸却一片清明,没有半丝笑意。 她身子一低,坐在宽大的城墙上,背抵着一根宽厚的石柱,左脚微曲,一只手搁在上面,另一只手隐匿在袖中,和右脚一起自然垂下。 风很大,吹开了她额前的碎发,青色飞舞,一如她狂乱不宁的心绪。 今夜的月光异常柔和,散落在她脸庞,映出一段水银色波光,好似要揉碎了的粼波。 虚无的眼好无焦距望着前方,喃喃自语道:“那个位置,当真那么好吗?做你的懒散王爷不是更加自由吗?” 司马夜耳力过人,自然没有落下她的话。 不知缘由地勾起嘴角,夜幕吹落,为他白衣长袍增添了一道阴影。 “你是在为司马清风说话,劝本王放弃?” 她冷冷笑道:“那王爷当初那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司马清风是皇上钦点的太子,将来继承大位也是顺应了东帝是圣意,王爷这么做与逆天又有什么区别?” “逆天?”司马夜像是听到了天大笑话般,斜倚在石柱上,痴痴笑了起来位面之超级作弊。“司马清风倘若当真得了圣意,国玉为什么又会出现在我手里,东帝为什么又会恰好在第二天就消失无影?云笑风,你的聪明睿智去哪里了?司马清风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这么快就昏了头脑?” 她眉头一蹙,转过头来,而这时司马夜视线已经从她身上移开了。 他望着天,声音清淡如云朵:“本王从来不想同任何人争夺什么,只是这世间就是有那么一些人,没有野心没有争夺,也会碍了他人的眼,因为,只要你存在,就已经威胁到对方的底线。”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云笑风叹了口气。 “哈哈哈哈,本是同根生,说得好!” 云笑风眼睛一亮:“王爷打算放弃了?” 他垂着眼,幽幽笑着:“你都说同根相煎了,本王又怎么会坐以待毙。” “你……冥顽不灵!” “你又何必固执己见,司马清风能给你的,本王照样能给你,甚至更多。” 云笑风嗤笑:“什么都能?那你能取消和梅婉月的婚事吗?” 左相是一个强大后台,能得到左相的支持,基本就等于得到了东陵三分之一势力,这么强大的一股势力,在权力争夺的巅峰,他会放弃? 只是没让云笑风料到的是,司马夜想了想,轻声笑着,“好。” 笑得从容不迫,说的也是那么的是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样。 他笑意深深,清明的琉璃目中倒映出她因为惊愕而微微张合着的嫣唇。 他眼神变来变,闪过一丝炙热。 他尝过那张唇的味道,香甜美妙,入舌生香。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她自然看清了他眼底那抹暗沉,不自然起身。 却不料,因为坐得久了,又起身匆忙,身子半斜着摇摇欲坠。 不会这么倒霉吧? 她瞪大了眼。这城墙说高不高,说低却也不低,要是这么摔下去,恐怕不丢半条命,也要落得骨折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司马夜身影一动。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移动的,只是下一刻人已经落在半空,双手托着云笑风的腰,借助旋转的方式缓冲下力道。 “你没事吧?” 刚一抬头就对上他关切的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还看到里面划过的那一丝惊慌。 “没,没事。” 她推开手,这点小事还不至于吓住她。 司马夜眼眸半垂,浅浅拉开一丝笑,苦涩。 (等会儿还有一更哈!) ------------ 第127:王爷原来是断袖 刚一抬头就对上他关切的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还看到里面划过的那一丝惊慌。 “没,没事。” 她推开手,这点小事还不至于吓住她。 司马夜眼眸半垂,浅浅拉开一丝笑,苦涩蔓延。 怎么就忘记了,她根本就不是一般女子呢。 “多谢王爷出手,云九告辞。”她匆匆拱手告别。 一刻也不想呆在这种诡异的气氛里。 还没走出几步,背后就传来一道声音。 “不打算要你的糖葫芦了?” 云笑风呛住,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秀美忍不住抽搐:“云九无福消遣,王爷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哦?”司马夜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痞痞一笑,“本王可以把这当作是无声的邀请吗?” 云笑风疑惑地挑眉,最后才恍然大悟。 那一串是自己方才咬过的,现在又说这样的话,难怪他会这么一说。 脸色一红,返身过去,一把将东西从他手中拿开冷酷总裁太温柔最新章节。 说是拿,倒不如是抢。 她袖口一动,速度之快,眨眼工夫,那东西就从一只手转移到另一只手上去了。1cyyw。 看得司马夜忍不住咋舌。 最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笑风你啊,幸好是天下四公子,若是做起了天下盗贼,定然排第一!” 明知道他这是笑侃,云笑风也不恼。 呵呵笑着:“王爷秒赞了,等哪时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倒不失为一条谋生出路,听说最近王爷那里府库中珍藏了不少珍宝,改日也好去开开眼界见识见识。” 司马夜听了脸色漆黑。 狐疑的打探着她:“你在说笑?” “你以为呢?” 现学现用,将他堵得哑口无言。 继续学着他的笑,笑声爽朗,一身从容从他面前飘远。 “王爷,我们后会无期了。” 司马夜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移动。 勾起的笑一点一滴扩大。 今夜之后,他和她便是对立敌人。 兵戎相见,果真后会无期了。 一阵风来,天空不知何时竟然下起了鹅毛大雪,一片一片,反射着月光,有些美,有些醉人。 他弹了弹肩膀上落下的雪朵儿,摇头一笑。 那一瞬,怎么就想也不想答应了呢? …… 那一场华丽浩大的喜宴没有来,不是因为司马夜当真为了兑现那一夜的诺言。 而是,边关的战争打响了。 号角不断,战事危在眼前。 不仅连东陵第一邪王司马夜率军出征了,就连司马清风也装兵束甲,带领着从兵部尚书那里收回的几万大军浩浩汤汤迈出了京城。 队伍一前一后,虽然表面上平静无波,但是明眼的,细心一看就能看出如今的局势。 原本太子殿下是要亲自出征的,只是后来被群臣一口一声国不可一日无君给阻扰了。 云笑风不知道这对于司马清风来说算不算好事。 毕竟司马夜一离开京城,这里的天下,也唯有他说了算,谁能保证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回来后,这里会是怎么一番光景呢。 而她,也因为当初流苏那一战得了名头,受太子殿下命令随同大军出征。 这是左相大人亲自觐见时提出来的。 只是,司马夜却一副什么都不挂在心上无所谓的样子,懒懒地骑在马背上,依旧笑得从容。 “笑风,看来,你的后会无期说的不准啊。” 云笑风回头瞥了他一眼,最后将视线放在城门上那一身墨色长袍的司马清风身上网游之决战巅峰。 孤傲的一双眼带着睥睨人世的光芒,睨着她。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微点了点头。 云笑风撇开头,勒住马缰,“王爷说笑了,云九奉殿下之命随大军前往,只愿能为东陵尽绵薄之力。” “南燕和西和那一战可不只是绵薄之力那么微浅呢,听说当时南帝后来还派流苏将军找了不少月呢,一代君王对一个庶民这么热衷,看来此人也定非一般了。” 他意有所指地盯着她,同时勒马向前,并行在她身旁。 “只不过是侥幸得胜,归根到底还是流苏将军用兵如神才创下胜利,王爷过奖了。” “哼,别跟本王玩那套虚的,流苏若是有那本事,南燕也不至于被西和气压那么久都没什么大的反抗。” 她什么都好,唯独太过谦虚,总是喜欢隐藏自己。 这一点留给司马夜的不是赏识,而是平白无故的怒火! 她就这么喜欢贬低自己,谦虚推诿吗? 云笑风沉默不言。 一路行军,暮色时分,天空竟然再一次飘起了雪朵。 好在这一次出征,每一位将士都是配了棉衣厚甲的,有备无患。 司马夜打马而前,观望了下地势,然后吩咐原地扎营。 将士们训练有素下去布置,很快就扎好了一堆堆结实的帐篷。 云笑风吃过干粮,骑了一天的马,整个身子都快散架了。 她和几个不认识的副帅围坐在火堆边。 对面盘膝坐着的司马夜伸了个懒腰,白希的手指放在唇边,懒懒地打着呵欠。那样子比起出征更像是个出来郊游的。 “本王困了,先去睡了,你们也下去准备吧,明早丑时整装。” “是!”副帅们屈膝俯身,架势十足。 临走时,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笑风……” “做什么!”她突然大吼一声,吓得身边坐的那位将士险些滑落了刚刚拿起手的一只烤鸡。 云笑风的脾气也不是没有缘由的,一路过来,不知司马夜是故意为难还是只是为了单纯解闷,硬是开口闭口就笑风笑风得叫。 一路说的都是些无关重要的话,一开始她还能耐住性子听着,后来越发火大,索性不理,再后来,也就不愿和她挤在一个道路上并行,加入到这些副帅队伍里去了。 现在司马夜这么一唤,她自然火大无比。 “额,没事。”司马夜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住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副帅们坐谈了一会儿,一改原先单调的话题,全都过度到云笑风身上去了。 内容无非也就是,关于她的来历背景之类的。 当然,这其中也脱不了和司马夜之间的关心。 当她心虚地说着和司马夜是初见时,旁边那个啃着烤鸡腿的将士伸出沾满油的爪子就往她肩膀上一搭混世俏王妃。 “哎,我说哥们,你这话就不耿直了,我跟在将军身边这么多年,将军虽然平日性子随和,但是真正和亲近的人却不多,更难得看见谁能当着面对将军撒火的呢。” 对面一个连忙接过话题:“就是就是,刚才看你冲将军大吼,还真是吓死我了,冷汗都冒边儿了呢。” “嘿嘿,我说,你是不是和将军,那啥……” “额?那啥?”云笑风蹙眉,不知他的隐语。 他挤眉弄眼,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有些森然:“就是那个啊,我从来都没有看见王爷这么宠过谁,更没见王爷对那位女子倾过心,我跟你说啊,京城里都传着王爷常常去湘竹馆什么的,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和王爷他有过?” 云笑风额上三根黑线,嘴角抽搐着,“天黑做梦,现在也还没到时候吧?” “哈哈……”旁边那个大笑了起来。一不记记没。 惹得一记胸捶,“笑什么,你难道不是这样想的?” 他闷着声,“想归想,我可没这么说。我说啊,你还是收敛些吧,将军帐篷离这里不远,小心你的舌头。” 那人抓耳挠腮,笑得有些憨厚,“我这不是好奇嘛,将那么好的一个人,就怕误入歧途。” 云笑风哼笑中着:“恐怕真要让你们担心了。” “什么意思?!”几个人一听,连忙围上来,倒是吓了云笑风一大跳。 就连最开始架着火柴,闷声不吭的那个人脸上也略带焦急。 云笑风心底一动,没想到司马夜手下人倒是对他关心得紧。 现在她若不给出点料,岂不是太对不起这群关心的下属们了? “你们既然都知道湘竹院这个地方,那就一定听说过里面那个后面到来的琴师吧。” “嗯嗯,这我倒是听过。” “说得好!你既是听过他,那你可曾听王爷在那位琴师来了后,每日都会去湘竹院小坐的这一事?” 这话一出,那几个人硬是跌破了眼界:“啊?!” “我奉太子命去恰好去哪里办些事儿,后来无意间得见了那位琴师。” “怎么样?”噎了噎口水,眼睛睁得大大,生怕错过一字半句。 “容貌让女子汗颜无容,身段让舞女慕求无比,声音儿让歌姬自叹弗如。总而言之,眉骨三分,精妙绝伦!” “妈的,这还是爷们吗!”对面那个一看就是火爆脾气的人,愤愤不平说道。 身边那人连忙拉他胳膊:“小声点,可别让将军听见了。” “哼,狐媚子,都说女人是祸水,他妈的个男人搞的跟给娘们一样,老子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娘娘腔了!还敢来耽搁将军,看我下次回去不宰了他!” 云笑风心情大好,继续添油加醋:“哎,我劝你别,王爷后来直接将那个人接回王府了,你要是冲进去,被王爷知道铁定没好果子吃!” “哼,难道由着他胡来?”王爷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哎! ------------ 第128:王爷,这东陵的天就要变了 “那后来呢?” “后来……”云笑风拖长了尾音,柔和的脸庞上扬起一丝狡黠的笑,看得围坐在一起那些个副帅都止不住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是因为紧张她后面的话,还是被眼前所见而怔呆。 “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偶尔听外面的人提起,某日王爷在某个玉瓷铺子里一掷千金,为王府里某个受宠的人定制了一面好看的玉屏风。 某日王爷在东陵第一楼,包揽下所有生意,只为在那里安静吃一顿南燕的菜色。 某日王爷进宫带走了宫中所有的绣娘,只为求一副好看的五彩喜鹊薄衣长纱。 某日……” 云笑风越说越起劲,那些人却越听脸色越漆黑了下去。 突然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王爷!” 众人惊吓掉了魂,连忙端坐回原位,朝那边看去。 只见司马夜褪去了白日里的银装,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里衣,头发懒懒地披散在肩膀后,脚步轻盈好似乘着清风而来。1d3nr。 身后月色清冷如水,给他全身镀上了一层水银色的柔和光芒。整个人神圣而不可瞻望。 副帅们眼中闪烁着光芒,他们的将军从来都是一个高傲不可亵渎的神一般的存在末世之仙劫全文阅读。 只可惜,这位神却是个断袖…… 想着都不免一致摇摇头,空留一阵惋惜叹息声。 司马夜还没走近就远远听见那一片叹息声,俊眉一拉:“怎么了?都一副无精打采地样子。” “没有,只是感怀要开战这件事。” 司马夜狐疑地眯起眼。 走近后才看见每个副帅眼中那类似怜悯的微光闪烁在眼中,心中更是疑惑。 逡巡的视线最后将停留在云笑风身上。 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从跟随出征那一天就穿了男装。 眼下,只见她一脸从容不迫,淡出轻尘般岿然坐在原地,垂着头,高高束起的头发倾斜而下,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一片阴影。 看不清她的表情,却从那轻快翻动火堆的动作里不难看出她的好心情。 “熟了。王爷,要吃吗?”将那块翻动着的烤肉朝司马夜扬了扬,声音轻快如风。 司马夜更是疑惑地眯起眼,才片刻功夫,她变脸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 看来,有猫腻啊…… 他呵呵一笑,闲庭迈步般散漫地走过去,“还是笑风疼人呢,知晓本王饿了。” 刚才在这里他一直都是在商榷行军一事,根本就没来得及吃上些东西。 后和呢黠前。他调侃着,笑着从朝她走去,正要坐下,一个副帅很不小心地摔倒过来。 “哎哟,李二,你推我做什么啊?”原本坐在云笑风身边那个惊叫了起来,回头瞪着对面那个人。 “哈?我没……”他正摇着头,突然看见朝自己挤眉弄眼,顿时明白过来,手指一指,“王草,你刚才不是说要吃肉吗,正好云军师手里的熟了啊。” 王草顿时恨铁不成钢,说谎至少也要高超一点吧,就是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和王爷抢肉吃啊。 想着就要咬牙捶胸。 司马夜摆正身,凝眉:“你要吃?” 王草嘿嘿一笑,暗中隔开司马夜同云笑风的距离。 “将军,属,属……属下刚才馋嘴,还没熟透就悄悄咬了一口,云军师不知道,所以才……” 司马夜眉头一挑。 云笑风暗笑,自然不会不会知道他们此时心中的顾忌,也不戳破。 “既然这样,那就给你吧,我重新烤……” “哎哎,云军师,您这身体娇贵的,这些伙计就交给我们吧,行了一天的路,也该累了,还是先回帐篷里歇着吧。”王草边说着们,一手将她身边的肉食都给移开了。 将军能对湘竹院那个琴师那样,保不定在这荒郊野外对这位白面书生样的军师不起别心。 将军现在由他们亲自看护着,可不能再误入歧途了。 对洪荒东皇最新章节!一定要把将军扳回正途来! 李二挠着耳朵,“王爷,您要是饿了属下现在就给你准备吃的,囊袋里还有干粮和水,王爷需要现在饮用吗?” 司马夜疑惑的目光留返在几个人之间,哪里还有半点饿的痕迹:“不用了,本王还是先回营帐休息了。” 云笑风忽地叫住他:“王爷,我的帐篷呢?” 她游目四周,都没有看见空余下来的帐篷,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 司马夜呵呵一笑,邪魅夺人:“因为你是临时插进来的,所以,军营里还没有来得及调整你那一份。” 她面色一僵:“什么意思?” “就是今日月色不错,到了深夜兴许还能遇上雪景,小王最初本来是好意邀的,可是看你面色不善,小王现在改变主意了。” 云笑风这才想起刚才他欲言又止,最后被自己给吼住那回事。 原来他是做的这个打算。 云笑风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在这入冬的寒季里,更不幸一点像是司马夜说的遇上大雪,就算她武功再好,要是和这一场漫漫寒夜交战,恐怕也要伤寒的。 不甘心问道:“你不会真的打算让我在外面过一夜吧?” “那又何妨,我深知你武艺高强,一袖长绫舞地精美绝妙,营中生活单调,何不让大家开开眼界,共享共享呢。”说完,他挑起幸灾乐祸的笑,“你说对吧,我的云军师?” 云笑风森然地笑着,咬牙吐出:“真是给好主意啊,不愧是东陵第一邪王。” “过奖过奖。”司马夜不胜夸赞地罢手。 打着呵欠翩翩然消失在她面前。 听司马夜这么一说,众副帅都是极其高兴的。 好在将军对这个人没什么心思,刚才他们可还都鼓着气想,若是将军生拉硬套将人给带去帐篷他们到底是该墨守成规,还是舍命捍卫将军的名节! 好在有惊无险。 李二唏嘘了一声,略带同情地看了对面瞪大眼的云笑风一眼。 毕竟是军师,还是太子殿下钦点的,可不能亏待了去。 于是合计着,“不如,云军师今晚跟我一晚吧。” 说着又觉得这话不妥,眨眼一瞧,果然看云笑风变黑了的脸色。 后面又补充上一句,“王草也和我在一个帐篷里,我们三个一起。” 却不知道为什么说完,军师的脸色更黑了。 “不必!”她傲然起身,风一般轻无的声音飘过。 什么也不说就朝外走去。 他要磨掉自己的棱角,让自己去求他。哼,她云笑风又岂是那种低声下气之人。 不过就是一晚,呵,谁说晚上就要睡觉的! 云笑风冷哼着,从马背上取下来一只长箫带着游戏玩修仙。 身影一动翻上马匹旁边那一棵枯树,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 开始了夜的漫清。 她是在用内力吹,所以箫声把握有力,只能穿透司马夜那顶帐篷。 她想来恩怨分明,睚眦必报。 哼,既然诚心看自己笑话,那也随自己一起无眠吧。 云笑风如是想着。 殊不知里面却是另外一场光景。 司马夜正坐在案桌边整理近日传递上来的有关边境战况的信函。 一道墨黑色身影从天而降,屈膝半跪在他面前。 “王爷!” 好看的琉璃目从白色信函中移开,“情况怎么样了?” 搏影将今日来打探到的消息一一说来:“王爷,大事不妙了。” 司马夜手中毛笔一顿,眯起一双眼,丝毫不显着急,慢悠悠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南燕和西和一战,本来势均力敌,只是有了北水的帮助,现在南燕已经被逼退到悬梁,悬梁地势偏阴,现在又正值深冬,习惯了南方气候的士兵们根本就不能适应那里的恶劣环境,好几次叫战斗挂了免战旗子,西和原本就打了胜仗,现在见南燕陷入这样举步维艰的境界,火焰更是日益高涨。” 司马夜眯着眼,像是在思索写什么。 搏影顿了顿,还是咬牙说出来:“王爷,北帝此番打的是为前朝王后讨回公道的旗号,恐怕溃退南燕军队之后,矛头就要改指向东陵了。而现在东陵京城又出现了那等事,王爷您现在不能不做出抉择了。” 司马夜神情一动。 袖口从案桌上浅浅滑落,沾染了几滴水墨。 他却恍然不绝。 若是他一直停留在这里对抗,等到回京之时恐怕早已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而不留在这里,面对北水如此劲敌,南燕必败无疑,到时候,北水携手西和将战火指向东陵,后果更是…… 他叹息了一口气。 也罢,是该做出抉择的时候了。 “百里无殇带了多少人?” “已经驻扎在边境的有十五万。” 搏影有股不好的预感。 司马夜眉头一皱,驻扎在边境的已经有了十五万,也就是说还有一批还未赶往? 他想了片刻,吩咐道:“你带几个暗卫,先行潜入北水看看那边的状况,周边那些人沉寂了那么久,也是该耐不住性子了。” 搏影一惊:“王爷不可京城一变您就算打赢了这场站也回去也会不会有安宁之日的!” 司马清风狼子野心,东帝还没死就已经开始处理朝政,若是连唯一能对横的王爷在这个时候也离去的话,恐怕东陵的天当真就要变了。 (还有一更哈!) ------------ 第129:军师好手法! 司马清风狼子野心,东帝还没死就已经开始处理朝政,若是连唯一能对横的王爷在这个时候也离去的话,恐怕东陵的天当真就要变了。 司马夜面色一寒,轻笑了一声:“你以为这次我回去就一定能够全身而退吗?大敌当前,弃军而逃……呵,司马清风难道就不会用这个名义除去身上的芒刺吗?” 搏影垂下头去,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更何况,若是有一线机会打赢了这场战,本王还能带兵入京,上有一线生机。” “可是……”搏影动了动唇,正要说些什么,耳畔突然传来一道箫声。 那声音似月色穿透青雾般,袅袅朦胧。 幽咽而感伤。 搏影大吃一惊。 不是被箫声的凄迷所感染,而是被箫声吓住了。 这等军营中重地,怎么会有人胆敢违抗军规纪律,在深夜里吹箫扰乱军队正常作息? 司马夜也听见了,他面色动了动,最后变化成意味莫名的笑意。 搏影怒火一上,提着剑就要出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睛的。 还没走出三步就被司马夜出言止住:“不必了,你先下去吧,让寻音将东帝的下落散步出去,本王这一次倒要看看,在群臣眼皮子下,他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搏影一愣,最后喜悟过来。 王爷果然还留有一手! 刚才那浓浓的担忧散去,心情畅快告退,语言间有着说不出的轻松。 司马夜往后一倒,整个身子都卧在身后的扶手椅子上。 单手托着下巴,挑起笑,颇有闲心地拨弄着灯芯。 烛火明暗灰黄,倒影在他眼中,投下一片斑驳的暗沉之色。马就风次也。 眼睛微微眯着,像是在假寐,更像是在沉思,对外面箫声不仅不觉厌烦,反而很享受地眯起眼像是沉溺其中真灵九变。 只是嘴角笑意却莫名扩大开去…… 小野猫逼急了果然是会露出锐利的爪子反扑的。 只是不知道这只猫,喂不喂地家了。 只是,这箫声…却为何感觉似乎曾在哪里听过… 云笑风在树上坐了一夜,而司马夜帐篷里的等也然了一整夜。 两个人,各怀心思,均是一夜未眠。 云笑风坐在马背上,眼皮上像是挂着千斤坠一样,止不住下垂。 突然肩膀上一沉。 王草一手拍在她肩膀上,“云军师怎么了?不会是昨真的一夜没睡吧?” 云笑风哼哼一笑,一鞭子抽下去,马儿吃痛,扬起前蹄就撒野着跑到前面去了。 云笑风可没有忘记,昨晚要不是他,自己也还不至于沦落到当了一夜树人的悲剧。 虽然罪魁祸首是司马夜,但是这一群人可没一个不落井下石的! 总而言之,军队里每一个好人! 云笑风皱着眉想着,又接连打着呵欠。 一抬目就望见前面一身白衣,风姿翩然的司马夜,心中更是纷纷难平! 同是一夜未眠,却为何他就能这么有精神? 云笑风越想越心怒难平。 就在这时,司马夜像是有所感觉般回过头来。 一双眸笑若桃花:“军师今日看起来似乎精神不济啊。” 说着还摇了摇头,看得云笑风握紧了手中长鞭,恨不得一鞭子甩过去。 高傲地抬起下巴,无所谓笑了笑:“还好,比不过王爷通宵熬夜看信函辛苦。” 他低低一笑,主动忽略掉她那含沙射影的口气。 转眼说道:“昨夜不知从哪里飘过来一阵箫声,行军路上本来就单调无味,好在有箫声辅眠,本王看信函也精神多了,就是不知道今晚还有没有这个耳福。” 云笑风黑着脸,像是在出神,过了一会儿才森然吐出:“你觉得好听?” “自然,不知道军师听见了没有,听着倒是让小王不由自主想起了尔雅琴师,说起来军师也曾抚过琴,都说音律是触类旁通的灵物,若是军师能听到的话,一定也会赞不绝口了,只可……” 说着摇头叹着气,好似她昨晚那箫声是仙乐,多么凡间难求般,没听就成了她莫大的损失一样。 云笑风眉头高高一挑,后面司马夜还说了什么,她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扬起鞭子再度朝身下马背抽打去,像是感觉自己抽打在司马夜身上般,又狠又有力! 马儿嘶鸣着,乱窜着从司马夜身旁飞奔而去。 独留下他一脸笑意,邪魅而深不可测。 李二望着那逐渐消失的小青点,有些担忧:“我说王草,怎么过了一夜,军师性子就变化这么大了,先前不都是还沉沉淡淡的吗腹黑npc。” 王草额了一声,叹息的空隙正好听到司马夜口中吐出的那句:“果真应了无神的话,女人心,海底针,变脸比变天还快。” 说完也不管身后一群人怎么个反应,加快了速度跟上去。 这里地势险要,稍有不慎就会失足,可不能由着她这麽胡来。 李二咽了咽口水,机械的转动着脖子。僵硬之极,似乎还能听见那咔咔声。 王草也同样呆怔着回头,身后众副帅这才回过神来。 他们威武神祗般存在的将军啊,果真饥不择食到已经将男人都可以当作是女人的地步了吗? 一群人彼此心照不宣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行,一定不能让将军误入歧途,一定要将两个人隔离开去! 王草率先打马,开始去实行伟大而神圣的拯救将军于歧途的计划! 夕阳灼灼如火,遥遥地挂在天边,却没有半丝温暖。 头顶上一阵破空的鸟鸣吸引了云笑风视线,她勒马停下。 扶着额头,远远望着那一瞬白影消失的方向。 身边阴魂不散的一个声音响起:“看什么?” 云笑风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王爷这么闲,不如给我说说边境的事吧。” 司马夜呵呵一笑,“也好,你怎么说都是东陵的军师,也是该了解了解一写边境要事了。”1d3zc。 王草赶上来时,正好看见司马夜为云笑风解说边关之事,两人并马而行。 白衣翩然,青衣凌傲;一个儒雅似尘,一个遗世如风……一眼望过去竟然有着说不出的和谐。 和谐? 王草被自己这给大胆的想法给吓住了。 两个男人之间怎么可能会和谐,一定是昨夜没睡好,昏了头! 想要挤过去打破两个之间的亲昵,只是等纳纳他回神后,眼前两道身影早已远去,哪里还追得上呢! 他懊恼地捶了下手。 是夜…… 薄凉如水,让人畏怯。 草草地用完晚饭,也不知司马夜这一次是从哪里弄来帐篷,施恩一般将东西交给她。 “箫声再美,还是行路要紧,以后有机会再过耳好了。”他感叹着,视线在她身上留返了一周,不明所以地笑了,飘飘然离去。 看得云笑风秀眉一竖,“狗嘴吐不出象牙!” 哪知司马夜还没离开多远,听力极佳的他耳根边正好落入了着一句。 一瞬间转回身,倒是吓了云笑风一大跳。 果然不能背后嚼舌根啊! 故作镇定地抬起下巴:“怎么了?” 司马夜扑哧笑了声:“说得好,本王从来都是人,又怎么会像军师一般吐出高深难懂的话呢风流医圣全文阅读!” 云笑风脸色一黑:“你在骂我?” “不敢,军师才思敏捷,口若悬河,小王怎敢亵渎。”他不以为然地罢了罢手。 只是那流露在嘴角边沿的笑意,已经出卖了他心底的真正想法。 云笑风有怒不能言,一挥袖袍,提着那顶帐篷走人。 “我说……” 还没走出几步,身后又飘来他的温润好听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听在云笑风耳朵里犹如鬼魅魔音,只恨出征前夕没有准备药物,否则早就毒哑他了! “王爷还想说些什么?” 司马夜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忍住笑意,环手抱胸打量着她:“小王只是想问军师会搭帐篷吗?需不需要小王搭手?” “不必!”云笑风眉头剧抽,咬着后牙槽,冷冷吐出这两个字。 司马夜弹了弹肩膀上若有若无的灰尘,慵懒的瞥了她一眼,“随你,别到时候说小王亏待了你就好。” 说罢也不再管她,兀自回帐篷睡觉去。 再说起云笑风。 说不必,也未免太牵强了。, 谁知道她只是为了争一口气呢。 此时瞪着面前那揉成木漆色的一坨东西,嘴角直抽。 没想到她舞文弄墨神乎其神的一双手,竟然会栽在一顶帐篷上? 传出去岂不是要笑毁她玉面书生的名声? 想着,她像是有些心虚的抬起头来,在注意到司马夜那处早已熄灯陷入一片昏暗后才唏嘘着长吐了一口气。 “军师好手法,一定帐篷居然都能叠成一尊石狮雕像,小王佩服!” “啊!” 身后那鬼魅一般传出来的声音吓得云笑风顿时惊叫了起来。 这一吓一动,恰巧就踩到了一块儿尖锐的石头上去了。 整个人身子重心不稳地倒了下去。 司马夜从树上飞身而下,却只来得及抓住她的袖子。 只闻嘶啦一声,布帛从手臂上划碎,整个袖子都被他给拽下来了。 不仅是云笑风,就连司马夜都有些愣住。 手上还紧握着那半截袖子,面色担忧地看着她。 “你没事吧?”他作势要去扶,被她半路挥开手。 “滚!” (今日更新完毕,允解释一下,昨天因为朋友过生日,是小学兼初中高中同学,大学后很多年没见了,所有难得聚会一次,车程就费了半天,还要选礼物什么的,所以允从出门,耽搁到晚上八点才到达,聚会到凌晨多,又急匆匆开车回来,补眠后又要打理店铺还有公司工作,所以哈……) ------------ 第130:王爷的话,有几句真假? 不仅是云笑风,就连司马夜都有些愣住。 手上还紧握着那半截袖子,面色担忧地看着她。 “你没事吧?”他作势要去扶,被她半路挥开手。 司马夜冷不防被她一手挥过来,身影踉跄着后退了半步。 “你……” “滚!”云笑风险险地稳住身子,只是稍微倾倒在地上,没有当真摔下去。 她怒火冲天,回过头吼道。 额间开始泛起密密地一层冷汗。 司马夜张了张唇,递出去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掌心握住了一阵冷风,空气也越发冷却了下去。 他本来是要入榻的,只是一闭上眼,脑海就念念想着,怕她不知如何搭理帐篷,所以才会出来看看,远远的望着。 她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自己又担心就这么走出去会伤了她自尊。 所以一直默不作声靠在这棵大树后面,等了好久也没见她弄好,睁眼一看,顿时被那一叠给吓住了真灵九变全文阅读。 故而才忍不住笑,说了出来。 却没想到竟然会害她摔倒。 司马夜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思。有些歉意,而他的随意凌然又不容他开口道歉;可是就这么理所当然,当然,他的身份自然给了他理所当然唯我独行的权利。 若当真这样做了,他心底却又像是留了根刺啦,搅得他不安生。 他蹲下身去,面色担忧,“你没事吧?” 云笑风冷冷的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语气说不出的冷情:“没事。” 司马夜胸口一闷,转移话题道:“我帮你吧。” 说着就转身去整理那一堆被云笑风揉成一团的东西,那惨不忍睹的外形看得司马夜眉毛一竖。 摇头,轻无地笑叹了一声,开始整理。 他是一国王爷,凡事都有下人伺候着,哪里用得着自己亲自动手。 只是,现在为了她扮起了下人,司马夜不仅没觉得失了颜面,反而很畅然。 似乎这么做,心中那闷闷的一口气顿时出去了不少。 司马夜手法极快,不消片刻,一顶完好的帐篷就出现在她面前。 掀开帘布,从里面走出来。 拍了拍手,语气无比轻快:“好了!” 云笑风这才收回一直看着他出神的视线,既不开口言谢,也没多说一句客套话。 只身坐在原地,淡然地仿佛和清风明月融为一体,那般沉寂无声。 司马夜不由得皱眉,她现在的脸色似乎比刚才还要苍白了很多。 递出手去:“别坐在地上了,你脸色不好,外面天冷,当心受寒,进去里面歇息吧。” 云笑风冷哼了一声,讥讽地笑着:“不劳王爷费心!云九的身体云九自己知道。” 她一动也不动,撇开眼不愿再看他一眼。 司马夜笑容一僵,眸底快速滑落暗沉,抿着唇,不容反抗走过去,作势要强行将她扶起来。 “既然是生我的气何必跟自己身子过不去,进去,地上冷。” “嘶……” 他拖着她刚往前走了一步,云笑风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司马夜看出了她的异常,不忍问道。 “不用你管。”她双手并用推开他,强忍着站直了背: “司马夜,先是给人一巴掌后再来给对方一个甜枣,我云笑风还没下贱道那种地步!” 司马夜笑意完全退了下去,表情阴影,垂着头盯着她的眼看,面色无比严肃:“你以为我是故意的,故意半路出来吓你,故意害你摔倒?” “哼,难道不是吗?王爷的小人途径也不是一两回了,云九除了这样以为,还能怎么想?想着王爷怕我不会专程放弃大好的休息时间出来帮我?呵呵,这样说出去别说我不信,就是王草李二也会惊掉下巴吧腹黑npc最新章节。” 她语气清冷,像一把带刺的刀,无情地插在他心口,将他原本的好意践踏在地。 他应该是生气转身离去的。 可是他却鬼使神差般伸出手,一把按住她肩膀,一脸正色:“若我说我是真心担心你,所以才出来看看,你信吗?” 眼眸中闪烁着像今夜天空中的星光一样,淡淡的,拂过一丝微光,云鬓随风飘摆,划在凝滞了的空中,仿佛也沾染了那空气的冷度,从她脸庞浅浅掠过,留下一痕冷意。 云笑风蓦然笑了,一点一点从他手心中退出来。 分明是美丽的笑,此时却像一把匕首狠狠刻入他胸膛。胜过任何冷言冷语,带着讥讽不屑的光芒,灼烧着他的 “王爷说笑了吧,云九何德何能劳王爷大驾。” “你不信?” 云笑风皱了皱眉,不知他为什么会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哂笑了一声,转而说道:“王爷,天色不早了,明日还要行军。”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司马夜自然听得懂。 心尖淌过一丝涩染,双手负在身后,修长的身子投下一段长影,暗淡无光。 再度抬头时,他已经是那个往日的东陵邪王,似真似假的邪魅笑容挂在嘴角边,琉璃目中转动着光彩,耀眼无比。1d5bt。 他嗤笑了一声:“军师不愧是军师,小王如此表情真挚都瞒不过军师的法眼,哈哈,今晚小王就是出来看笑话的,无意害军师摔倒实在是小王的过失,这就向军师赔礼请罪了,还请军师原谅。” 云笑风有些反应不过来。仅些风吧担。 蹙着眉想要从他的笑意里探究出一丝诡异,偏生那笑又是那般自然,无懈可击。 惘然地摇摇头,“王爷请便。” 司马夜垂着眼,丝毫不做停留从她身边走过去。 清冷的风,带动了他的白色衣衫上绣着翠竹图案的袍袖,卷动了她的衣摆。 在风中经久交织,有股缠绵之意。 云笑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还能闻到那一阵淡淡的荷花香。 司马夜走远走,云笑风这才支撑不住,整个身子顿时失去了平衡。 “没事吧?” “你以为呢?”云笑风冷冷地瞥了一眼,有意将一张苍白色的脸对着月光。 “看见了,脸色有点白……数月不见,变白了不少啊。” 云笑风嘴角一抽,想要推开人,又怕自己会倒下去,于是下手往胳臂上狠狠一掐。 顿时听得一连痛呼:“啊啊啊,疼啊!” “知道痛就好,说明胳臂还是好的。”她森森然笑了。 “喂,徒儿也太狠了吧,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哪有你这么大逆不道的。”说着还假装摸了把眼泪:“师门不幸,孽徒,孽徒啊……” 云笑风秀美微挑,还想说些什么,耳畔边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前辈?你怎么来了?” “好小子,数月不见,混的不错啊风流医圣。” 云笑风朝锦风招了招手,锦风顿时会意走过来,从寻剑手上将人挪到自己手臂上扶着。 一面止不住担忧:“公子,您的脚?” “没事,不小心扭了。”她故作轻松罢了罢手。 脸色却是比刚才还要黑了一层。 寻剑哼哼不满,不留情戳她伤疤:“的确没事,只不过是伤了脚踝,弄不好也不过就是废了,命在就行。” 说完,脑门上就闪过一阵寒风。 他咿呀了一声快速避开。 “徒儿,你使诈!” 云笑风背靠在锦风怀中,淡淡地弹了弹袖口,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兵不厌诈!” “公子!”那可是他身为兵帅的牌子啊,好不容易来混出来的,怎么就跟一片叶子一样说扔就扔的呢? 只是,云笑风似乎没有这份自觉,抬手止住他的话。 望了望天,树木遮挡着月光,留下斑驳的痕迹。 寻剑压了压头顶上那顶漆黑色斗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树林深处―― “消息可靠吗?前辈。” 寻剑躺身倚靠在一根细竹上,听了这话,佯怒:“锦华阁不是向来归你管的吗,你在怀疑我还是在怀疑你自己的能力?” 锦风嘿嘿笑着,连忙恭维:“前辈武艺高强来无影去无踪,见识广博又知晓天命,怎么会怀疑您的能力呢。” 寻剑这才满意地点头,“算你小子说了句人话!” “嘿嘿……” “行了,说正事吧。”云笑风坐在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上,揉着刚才由寻剑接回去的脚踝。 寻剑正了正色,言归正传:“徒儿,你说,这前朝公主当真还活着吗?” 云笑风冷冷地斜了他一眼:“十八年前我还没出生呢,你问我我问谁去?” 寻剑讪讪摸了摸鼻子,转头。 “别看我,我那是就算出生也也还小,连姑娘是什么都还不知道。”锦风连连摇手。 寻剑恨铁不成钢,最后只能独自思索着。 “我记得前王后死的时候战争已经快完了,那时左相捐献了不少钱财,好像最后还是由他带领着了一只大军杀进皇宫,那天前帝王和王后双双自缢,孩子也被宫里的嬷嬷掐死了。只不过……” 云笑风半抬起眼:“只不过什么?” “前帝王死后,新登基的皇上为了立下好名声,所以当时下旨将前帝个王后厚葬皇陵,免去了曝尸荒野的悲惨下场。只不过后来有追随前帝王的死卫,在前帝葬入皇陵后悄悄潜入进去,意图带走前帝和王后的尸骸,却没有在棺淳里找到小公主的尸体。” (还有一章哈!) ------------ 第131:将军,好久不见 云笑风半抬起眼:“只不过什么?” “前帝王死后,新登基的皇上为了立下好名声,所以当时下旨将前帝个王后厚葬皇陵,免去了曝尸荒野的悲惨下场。只不过后来有追随前帝王的死卫,在前帝葬入皇陵后悄悄潜入进去,意图带走前帝和王后的尸骸,却没有在棺淳里找到小公主的尸体。” 云笑风眉头暗皱,“还有这事?” 寻剑点头。 就连刚才沉默无言的锦风都好像想到了些什么,出神道:“听前辈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些,小时后似乎听人提起过这事,不过,后来作为谣言抓了几个传言的砍头,所以当时人居自危,再也没敢提过这事了,再后来也就慢慢淡了。” 云笑风沉思着,零碎的月光洒落在她肩膀上,映出她削瘦无骨的身影,锦风眼眸动了动。 她兀自思忖着:“既然死了,没理由夫妻合葬却不将小孩尸体放在一起的,这么说来……” 一个大胆的念头划过她脑海,云笑风瞳孔一缩:“也就是说,那位公主可能真的死里逃生!” 锦风长大了嘴,立马否决:“不可能,当日左相带着军队闯入皇宫,还是左相眼睁睁看着宫里的嬷嬷动的手,当时在场的除了当事人,还有一群侍卫,公主的死怎么会有假。” 笑帝眼下起。“那要如何解释棺淳里没有婴孩尸体这回事?” 锦风语噎。 是了,左相不可能有那么大胆子假传消息,而且那时候他也还只是一个富甲天下的商人,一直支持着司马一家,也没理由做这事误落帝王榻:皇的奴妃。 但是,入棺也是要经过严格工序的,不可能丢了公主这么大一件事都没半点动静的。 虽说是个女子,好歹也算一国公主,前朝余孽,留下这个祸患,司马家就算坐住了江山,恐怕也是日夜难安的。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锦风百思不得其解,云笑风也眉头深皱。 除却寻剑一脸不以为意,事不关己的样子,无所谓道:“在这里胡乱猜忌,还不如去探探当事人一番。” 云笑风恍然大悟。 但是,由谁前去呢? 四大楼主各自有事,青衣又被安排去追查东帝消失一事。 自己现在也以东陵军师的身份随同大军出征,更是不能擅自离去。 就在她暗暗苦恼时,眼前突然一亮。 “你看我做什么?”那直带着深深笑意的眼望过来时,寻剑顿时背后生寒,有股不好的预感,端正了身子戒备着。 她呵呵一笑,若她现在是一身女装,若她略施脂粉,那笑定然倾国倾城。 可惜,她如今一身青衣长袍,脸上还余留着漫漫灰尘,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在刚才那一摔之下已经凌乱散垂,那一笑,挂在这个男儿身脸上,有着说不出的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锦风不禁打了个寒颤,后退了半步。 “师傅,好歹回来一趟,也该为徒儿做点什么吧。” 每次她叫自己师傅的时候,总会讨回些甜头。 这一声,寻剑避若瘟疫,只愿一辈子都不要听到这两个字。 他想也不想摇头,肯然无疑说道:“休想,为师闲云野鹤一个,早已退出江湖,不问凡尘之事,这事你还是找别人代手吧。” 说完,身影一翻,正要全身而退。 说时迟那时快,一卷白绫如闪电银光般,瞬时缠住他的一只脚。 若非他反应及时稳住了身型,恐怕就要直直摔下去了。 一代宗师,如此无颜地摔下去,那颠毁的形象要是传了出去,寻剑还不得呕死! “急什么,话还没说完呢。” 云笑风淡若清风挥了挥袖袍,给锦风示意了一个眼神。 后者挣扎着走过去,极度歉然地挡在寻剑面前:“前辈啊,公子他……” “你家公子,她就是一个渣!”寻剑火冒三丈。 扭过头去,愤愤不满瞪着她。 云笑风恍若不觉:“我跟你交换一个条件吧。” “做你的买卖太不划算了,上次夜探岳王府的报酬到现在还没付!” 云笑风眉毛微抽,“这点小事也计较,简直就是有辱师徒十多年情义!” “别说我是你师傅!”寻剑哼哼了几声,话虽说的决绝,最后还是服输,“说吧,报酬是什么?” 云笑风嫣然一笑,吓得锦风再度深寒彪后压君王。 “不知道风神医的血汗丹还入得了师傅的眼?” 寻剑顿时双眼放光,身影一动,下一刻人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生怕她反悔似的,一把拉起她的手,一掌扣下去。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相视一笑,哪里还有先前那一副吃了多大亏的木炭脸。 “我去了,三日后边关见!”说完,就施展轻功离去,行色匆匆,迫不及待。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师傅是多么多么正直,甘为徒弟的事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云笑风嘴角狠狠抽搐着。 锦风回过神来,走近,无比纳闷:“公子什么时候和风神医有过交集了?” 云笑风狡黠一笑:“这话你也信?” 锦风闷闷不解,想了想,最后瞪大了眼:“公子,您…您骗前辈…?” 云笑风笑着摇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手贴紧了里衣的囊袋。 “回去吧,出来久了司马夜会起疑的。” 锦风点头:“公子,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刚才寻剑接好了骨,又休息了这么久,也该好了。” 她不是那种娇气女子,更何况现在还是男儿装,更没有那些个娇弱! 锦风留在原地,看着逐渐消失在树林深处的人影出神。 强压下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也离去了。 只是前后离去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回头,所以……谁也没有看到黑暗处走出来的那个影子。 手捻墨扇,把玩在手心,嘴角边噙着一丝笑,琉璃目泛着夺人的色彩,视线透过朦胧水雾袅绕的树木望着某一处。 “王爷,军师她……” “无妨,只要不妨碍大军就好。”司马夜目色幽幽,那一抹笑靥深幽了起来,一丝苦涩蔓延在笑容地下,被他似笑非笑的温润表情完美掩盖住了。 他一手负在身后,举目望去,那一圆月,不知何时已经沉入黑幕之中。 光,暗淡了…… 他脸上的笑,也逐渐暗淡下去。 为什么,对他们就可以如此畅快谈吐,唯独对他…… 笑风,本王真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撕开你表面那层低薄的面纱了。 “去吧。” “是!”寻音俯身道,略施轻功,黑色大袍身形如鹏鸟展翅般,腾空而起,下一刻就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夜色之中。1d6q5。 搏影说的没错,这一回,东陵的天就要变了…… 或许,变的不仅是东陵,甚至整个天下都要变了超级百宝囊。 一路行军,三日后终于到达了边境。 云笑风远远眺望着,只见那平整的一片地上,黑色帐篷像一朵朵冬日蘑菇般,生机勃勃地展现着顽强的生命力。 看着主帅军前那一只高高悬挂着用正楷字苍劲有力写下的燕字,云笑风心中顿时无限感慨。 三个月前,她和这一面旗帜会面在战场,那时西和还没有逼入南燕境内。 三个月后,她和这一面气质再度会面,依旧是在战场,却已经是退守败寇。 也不知道流苏现在怎么样了。 他是那么骄傲,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男子,却要面对着弃城而逃的耻辱,心中又是何等感想? 正当着她游神,远远地,一只小军队迎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那一身云笑风熟悉的白色军甲,手持长枪,高坐在红色骏马上,一身的刚正威武。 那是流苏! 这一战的将军。 只是,那份意气不在风发,那份傲然不在独立…… 他的脸上堆满了疲惫,眼底下也泛起了隐约可见的乌青。 看来,这几战,真的比想象中还要恶劣啊。 云笑风心想着。 “见过岳王!” “不必多礼,这一次本王代表东陵率军二十万南下,就是为了助将军一臂之力!” 流苏溃不成话,重重地朝他抱拳,“多谢王爷!” 这一战,南燕十万大军,对抗西和二十五万敌军。 除了数量上的悬殊差异,还有南燕军队一贯的体质特点。 南燕气候是四国之间最温润的一个,四季如春,温暖明媚。 一下子要过来受这么恶劣的寒冬,不要说那一群习惯了南燕气候的将士,就是自己,有时候也受不住! 所以,接二连三的溃败,已经让他身心巨累。 而他的将士们,甚至他相伴多年的战马,也累了…… 只能远远守着最后的希望,如今,希望果然来了,就在眼前! 他如何不激动?! 司马夜摇头一笑,意味深长地拍着他的肩膀,战士们的热血,向来都是用来挥洒的! 不用言语,不用动作,更不需要眼神……只需要证明,让胜利的果实来见证,来抒写那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豪情,边关豪情! 云笑风也感同身受般,全身血液都叫腾了起来。 正在这时,那双布满血色却溢满神采的眼像是惊醒般朝这边望过来。 司马夜淡笑着,视线在两人之间流动。 云笑风实在被看得不好意思了。 她示意的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 第132:不知王爷受得住不 他以为再度见面的时候,或许是小桥流水,或许是红楼烟花,至少是没有战火狼烟的……却没想到,还是这般的沙场,还是这般的金戈铁马。 那一夜,那个她当真不是他吗? 回神后也朝她点头:“好久不见。” 之后留下的是静默,是无言,是浅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他以为再见之时,他会激动,会感怀,会想要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甚至,不知所措…… 原来,他以为的那些,只不过是一直以来的执念,断了,放开了,就好。 他是一国将军,将来要继承的,出来南帝赐封的将军府的荣誉,还有家族的使命。 他注定是要成亲的,和一个女子,也许对方都不相识,但至少,他肯定,那里面绝对没有他……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 司马夜侧身,扶额,“我说,就算是旧时,也应该先进城再叙旧吧,本王可是听说西和为了打赢这场战,不惜连小人的手段都用上了,我们现在如此大规模站在外面,难道将军还想昨夜之事再上演一次?” 他语气轻松,话中内容却值得深究神族末裔。 云笑风抬目望去,忍不住皱眉。 流苏尴尬一笑,让出一条路,拱手将人请道:“王爷请!” 司马夜笑着摇头,也不推诿,从他身边策马而过。 一行人浩浩汤汤进去。 流苏有条不紊地安排了副帅下去打理东陵军队。 而云笑风则连同司马夜随着他进入了主帅帐篷。 省去客套话,司马夜直入主题:“行军之中也看了些将军传来的一些战况,现在同小王说说最近的情况吧。” 流苏一愣,随后走到案桌边,摊开一张地图。 纵横交界的地图上,他边说着连日来的战事,一边指着上面打上标记的位置。 司马夜笑眉褪去,面色凝重了几分。 就连云笑风都止不住皱眉。 “百里无殇这次看来是有所准备了。”司马夜深思着,手心托起下巴。 几人都不说话,沉默了好久,云笑风才愣愣打破僵局。 疑惑指着上面一处:“这里什么地方?” “这里是落日山。” “山?”云笑风不解,“既然有山,为什么要驻军在平原上?” 这个问题从她前一刻到达的时候就想问了。 行军作战中,地势是必不可少的,可是南燕军却放弃山的屏障驻扎在这个平地中,流苏是将军,带兵多年,不可能不懂平原难攻易失的道理。 流苏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叹息了一口气:“落日山山势险峻,现在又正值深冬,上面严寒难耐。实不相瞒,南燕军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极限了。倘若冒然占据山头,西和与北水即便是不开战,一直守在下面将我军堵在山上,不消一个月,南燕军必然削弱不堪一击。” 云笑风目色沉沉。 畏寒……是南燕最大的弊端,却是北水的强势之处! 若是能打破这一条,也不至于…… 司马夜琉璃目转动着,视线若有若无飘洒在她身上。 袖摆弹了弹,说着遥不相及的话,“有暗中派人前去打探敌情吗?” 流苏摸不清他的心思,如实答道:“有!前日我军正好派出去三个人刺探敌情。” “那可探出对方粮草的搁放处?” “在主军帐的西南侧,由几个副帅监守着。”流苏瞳孔一缩,“王爷的意思是?” 司马夜春风一笑,翩雅回首:“他们之所以会大肆进攻,也不过偶是仗着天生的抗寒体质。人,总归是有弱点的,只是隐藏太深没有展示出来,将军何不趁此机会为他们制造一些热闹,也好一洗前仇?” 流苏面色大变,瞪着眼,像是看外人一样瞪着他看。 战争,自古讲求公平公正! 在战场里也有所谓的交战道义王爷深藏,妃不露最新章节。 例如,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又例如,杀人不伤头骨。 更别说什么背后放火,乘人不备的宵小途径,实为君子不齿! 他一向敬重司马夜,不仅因为他有着东陵邪王,常胜不败的名声,更因为他平日里流传出啦的轶事。 他本以为他会是一个雍容华雅、心怀天下的君子,没想到竟然会说出这样的小人途径! 想到这里,流苏面色冷却了几分,几分不善、不屑。 如此想来,那些所谓的常胜不败第一王爷,东陵邪王的名声恐怕也是卑劣行径而来的吧。 司马夜心底暗暗冷笑,那么明显的不屑与鄙夷,他就算再怎么不懂脸色也不可能看不出来。 他斜靠在桌案边,闲暇地翻动着茶杯,瞥了流苏一眼:“将军不赞同此计?” 流苏挥袖,隐忍住恼怒:“王爷,这番行径实在是……恕本将不能认同!” 司马夜一笑,像是早就料到他会如此说:“也罢,将军如此光明正大的一个人,怎么会肯同呢。”1d7a1。 说着斜睨了沉默着的云笑风一眼,懒懒的打着呵欠,“行路几天也累了,将军今日既然有故人相见,小王也就先下去了。” 流苏唤了人来,领着司马夜下去安歇。 云笑风出神的盯着地图上看,流苏纳纳的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等到终于想起一些话题来,还未及开口,便听她凝眉道。 “岳王的计谋虽然太过卑劣,在眼下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为什么不能试试?” 流苏刚刚升起的一丝笑渐渐消失在脸上。 他出神地盯着她看,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恍若初识,好久好久之后才叹了口气。 轻袅的声音好似穿透云层,清浅而深幽,一出口就被这寒冷冻结了般,凝滞而毫无温度:“笑风,你变了。” 云笑风不解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只见她身形微怔,半退了一小步。游离的视线投射在他身上,似打量又似出神,最后蓦然一笑。 “是啊,人总是会变的,将军为什么就不能变通呢?自古沙场,兵戈一开,天下人都只传颂胜负英雄,谁管过君子小人,谁又论过这其中过程?流苏,我曾说过,你的坚守,早在南燕被西和打压的那一天就已经破碎了。西和若是讲战场道义,昨夜还会闯入刺客?西和若是讲战场道义,北水军会如此大肆欺压迫近眼前?” 流苏面色一白,踉跄着后退了半步,说不出话来。 “你好好想想吧,是要名声,还是国家……” 她语重心长地拍着他肩膀,轻叹了一声,离去。 …… “云军师什么时候也学过安慰人了?” 一出来背后就闪出一道鬼魅的白影。 调侃的话中带着一丝揶揄巨虫尸巫。 云笑风顿住脚步,背对着他,“流苏只是太认死理而已。” “流苏?”叫得好生亲切啊! 司马夜不屑冷哼了一声:“说开了也不过是迂腐!” 云笑风鄙夷的目扫过他,“说起来,我倒是不知道原来王爷手段是这么高超,想来,那东陵邪王的名声也不过尔尔。” 白色淡雅的手袖扬起在空中,他不以为意的罢了罢,“虚名缠头而已,军师什么时候也开始在乎这些了?” “哼。”她不屑的哼笑了一声,“本军师只不过替那些从王爷手下败战的将军不值。” 君子对小人,胜负一眼便知! 以小的金以。司马夜故意会错意,托起下巴眯笑着,打量起她来:“看来军师对本王倒是关心不少,小王如何感谢呢?……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云笑风一鞭子甩过去。 司马夜白袍蓦然鼓动起来,他顺势往后一退,那甩来的鞭子半点都没有沾染到他的衣角。 笑得有些邪魅,有点痞,“夫妻间常说,打是情骂是爱,这么快就想和本王打情骂俏了,笑风,你真豪旷!” “旷你妹!”云笑风怒的爆粗口。 身形飘动,捏着鞭子逼过去。 司马夜动作缓慢,那鞭子眼看都要落在他身上了,却在下一刻他动作缓慢移动下吃了空。 气得云笑风咬紧牙,穷追猛打,招式凌厉无比。 “喂,你来真的?”司马夜伸手捏住她最后一道甩来的鞭子。 “少废话!”云笑风使力抽了抽,没抽出来。 索性弃了鞭子,赤手空拳就砸了过去。 司马夜一手扔开鞭子,和她拆着招。 一个招式阴戾,步步紧逼。 一个动作缓慢,衣袂翩跹。 他的动作,是那么慢,那么柔,好像不是在和她对招,而是在和她打闹。 气得云笑风恨不得砍断他的双手。 突然,她脚下一颠,身形软了下去。 她的腿伤! 司马夜想也不想,一把伸手过去扶住。 只是手还没碰到她的衣角,那原本就要瘫软下去的削弱身形像是一瞬间爆发出无穷大的力量般,一下子反扑过来。 司马夜没料到,就这么硬生生被她扑倒在地。 云笑风将人按压在地上,手指玩转在他脸上,匕首在日光下反射着阴冷的光。 她得意一笑,笑容冰冷:“打是情骂是爱……呵呵,不知道这么大情义王爷还能承受得住不?” 司马夜表情一愣,只在一瞬又笑了,白希阴柔让女子都自叹弗如的俊秀脸庞上绽放出一抹笑容,在日光下带着夺人的色彩,魅惑无比。 ------------ 第133:便不是男子,也非池中物 云笑风将人按压在地上,手指玩转在他脸上,匕首在日光下反射着阴冷的光。 她得意一笑,笑容冰冷:“打是情骂是爱……呵呵,不知道这么大情义王爷还能承受得住不?” 司马夜表情一愣,只在一瞬又笑了,白希阴柔让女子都自叹弗如的俊秀脸庞上绽放出一抹笑容,在日光下带着夺人的色彩,魅惑无比。 他放弃挣扎,身子懒懒的往后一倒,一副随君处置的无所谓样子。 “倒是没有一个人如此胆大对小王说吐露爱慕之意,笑风你算是第一个,呵呵,来吧,让我看看笑风的爱意有多深。” 云笑风眉头一抽,贴着他脸庞的匕首移近了几分,只要再近半毫,那一张颠倒众生的妖孽脸定毁无疑。 而他却熟视无睹,懒懒的笑着,似乎还迫不及待:“我说,笑风,你倒是速度快点,虽然小王不介意被你一直压在身下,但是这里可是军营,青天白日就这样大肆宣淫,有悔你军中威信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仿佛应景般,两个拿着长枪的巡逻士兵正好出现超极品太子最新章节。 远远地瞪大了眼,不知是被眼前场景震慑住了还是怎么的,眼珠子瞪地大大的,一眨也不眨,呆若木鸡。 司马夜笑着扬起眉,懒洋洋地扶额,好似晒太阳般。 云笑风脸色漆黑无比,也没有料到说来人就来人的,呆在原地忘记了反应。 还是两位侍卫心里承受强,很快反应过来,唯唯诺诺上前去:“拜见王爷。” 司马夜是倒在地上的,他们这么一跪,还是比他身段高了不少,想了想扔开长枪,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去了。 司马夜随意地嗯了一声,“起吧。” 说这话的时候,云笑风率先翻开身子,弹体而起,站在远远的三步之外的距离。 脸色泛起不自然的晕红,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下不平整的心跳。 司马夜难得没有打趣她,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般,起身来,手指弹了弹衣袍上沾染的灰尘。 “本王.刚才和军师闹着玩呢,没事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 惶恐地拱手,爬起身一溜烟跑开。 郁闷得司马夜下意识摸了摸脸颊,心下疑惑。 看到猛兽了不成? 他尊身哪里知道那两个小侍卫哪里是见到了什么猛兽啊,而是怕比猛兽还猛兽的王爷您啊! 外界一直传闻着东陵邪王不爱娇媚花眷,偏生留返小倌馆处。 原本还嗤鼻不信,如今看来……传言果真是真啊! 而且他们还这么不小心窥见了王爷秘密,男人嘛,自然都注重声明,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身份显赫的王爷! 难保不会为了遮挡这等丑事而将他们灭口,自然要退地快一点。 “本王如此令人可怕?”司马夜想了想,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不觉有些纳闷。 云笑风拾起鞭子,拿捏在手中缠绕着。 冷冷地嗤笑:“禽兽不如!” “说得好!本王是人,自然不能与禽兽相比!自然也不敢妄自和军事相提并论。” 云笑风脸色一寒,“你在变相骂我是禽兽?” 他摇摇头,冰蚕青丝随风摆动,像是碧绿水中蓦然荡开的一痕。 “不敢,小王只是见仁见智。” 她漠然地扫了他一眼,手心紧紧握住鞭子,挥袖而去。 自第一日到达时见过流苏后,后面两天都没怎么见到他身影。 站在城楼上的云笑风远远眺望着那前方,秀美的眉心高高皱起,横聚成峰。 她表情凝重,搁放在石墩上的手不由得紧握起。 已经三天了,流苏却还没有下定决心。 司马夜倾斜着身子,整个身子柔若无骨般倾靠在石墩上霸气宝宝:这个爹地我要了。 看着她一脸担忧的神情,心底有些不好受:“你又不是南燕人,亡国也不是亡了你的国,穷担心作甚。” 云笑风看也不看他:“说的轻松,王爷就不担心?” “噢?”他惊讶地翘起尾音,不解道:“本王需要担心什么?” “笨!”殷实美丽的朱唇吐出的话却是那么……不留情,“南燕一倒,东陵还能侥幸逃避吗?百里无殇的野心,你会看不出来?” 他笑容一顿,连身形也顿住了。 朝夕艳美如画,垂挂在天边,染红了上升的烈日,更加火红。 他故作可惜地叹息了一声:“笑风,你若为男子,定非池中物。” 云笑风不屑地勾起嘴角:“便不是男子,也非池中物。” 她在暗示他,同时也带着一丝警告。 这世界,只有弱肉强食,能者居之,从不分男女! “哈哈哈哈……”司马夜笑声清朗,“说得好!我就喜欢你这份不输男子的魄力。” 云笑风回首,呵呵一笑,一字一句吐露地无比清晰:“可、惜、我、不、喜、欢、你,司、马、夜。” “那有何妨,小王自信能搏得军师欢心。”他神采一正,熠熠生辉。 “王爷倒是自信。” “过奖国建,至少天下间还没有女子不对小王尚存一丝好感的。” 云笑风嘴角一抽。他何时变得这么自负了? 天下女子?云笑风玩味道:“据我所知,前王妃似乎就不似一般女子那般庸俗。” 司马夜半眯的眼眸动了动,打量着她。 朝夕之下,她的玄青色侧影显得无比瘦削,还是那张不屈的小脸,目光深深地眺望着远方,长长睫毛像海棠花叶般昔昔煽动,嘴唇上勾着笑,却是对自己的嘲讽。 司马夜微微出神,脑海中那一抹淡水芙蕖,洁白无瑕的身影,似乎和眼前这玄青色逐渐贴近,最后融为一体。 忽地,她回过头来,那抹笑意更深了。 不屑地瞥着他,像是在嘲讽他的无言以对。 他心底一暗,撇过头。 白云幽幽,飘散在天幕下,闲适自在地流动着,似水莲朵般在他黑潭深邃的琉璃目中变幻成不同的形状。 沉默几许后,沉闷道:“你似乎对梅酒酒的事特别感兴趣?” 云笑风掩饰住那一抹心虚,淡定自若地挺直了背。 宽大袖袍随风飘动着,像是要乘风归去一样。 “天冷了,云九先行退下。” 她拢了拢水色绒毛披风,像一朵秋日生花的白色海棠,淡淡的,从他身后飘过,远去。 云笑风没走多久,流苏便来了。 他脸色不好,像是多日没睡一样,疲惫不堪圣剑系统。 “将军今日怎么有兴致出来了?”司马夜笑侃着。 流苏有些发窘,转眼间神色一敛,“我想过了,笑风所言不错,自古以来,人都只记功败成就,白骨忠山都是不值一提,既然南燕国率先出手,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司马夜把玩着腰间那块紫玉,紫色光芒反射在他手心,高贵而冷冽。“将军只是因为礼尚往来?” 流苏摇头:“不,先前是我太过墨守成规了,笑风一席话点醒了我,处了礼尚往来,本将还要讨回以往种种!” 他云淡风轻般笑了笑,不明所以道:“看来,将军与云军师旧情不错。” 是错觉吗?为什么他会有一种空气变冷的错觉? 还是真如前日去马厩里无意听到的那般? 流苏轻无地摇头,晃去那可笑的想法,“我和笑风早在几年前就认识了,他人不错。” “看得出来。”司马夜语气变了调。 流苏却恍然不绝,像是沉浸在当年时光般,神情逐渐柔和起来,“他游历过不少地方,见识广博,武艺高强,就连兵法阵谋也运用地出神入化,是个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重信誓,守承诺,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将军仅仅把她当作朋友?”司马夜略带怀疑,心中冒起一股子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酸意。 何时他岳王也学会这么尖酸刻薄的言语对人了? 流苏像是被说中了心事,面色更囧了,讪讪笑了笑,“自然只是朋友。” 或许曾经有过一些亵渎他的想法,或许曾经有过一段萌芽的错觉,又或许曾在某个夜里望着月亮出神,想着当年那些醉酒轻狂。 不过,那都是曾经而已,他……终究是不可能的。 想着他不免叹息了一口气,“我曾一直在想,像笑风这般人才,天下间能有哪位女子是配得上他的。” “我!” “额?”流苏呆愣住。 笑转地阴能。司马夜轻咳了一声:“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流苏这才唏嘘了一声,笑着摇头,怪自己多想了。 对着司马夜抱了抱拳:“事不宜迟,本将就先下去着手制备了。” 司马夜抿着唇,点头。 等人走远后,他依旧半斜靠在石墩上,日影中斜,将他修拔的身影拉得老长,一如他源长飘飞的心思。 怎么就想也不想说出那个字来了呢? 最近没歇息好,也开始胡言乱语了吗? 司马夜淡笑着摇头,最终离去。1d8on。 就在流苏还在着手商榷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对方营地烧毁粮草时,外面就传来一阵急报。 一个士兵手里拿着旗帜,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便开始汇报道:“将军,大事不好了,西和主帅与北帝正带领着三十万大军在城门擂鼓宣战!” 流苏面色大惊,手上地图滑落了也不知。 ------------ 第134:无端起火,一战平局! 最近没歇息好,也开始胡言乱语了吗? 司马夜淡笑着摇头,最终离去。 就在流苏还在着手商榷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对方营地烧毁粮草时,外面就传来一阵急报。 一个士兵手里拿着旗帜,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便开始汇报道:“将军,大事不好了,西和主帅与北帝正带领着三十万大军在城门擂鼓宣战!” 流苏面色大惊,手上地图滑落了也不知。 司马夜弯身捡起,平整的铺放在案桌上,神色淡然,复问道:“可是领战的是谁?” “西和将军,还……还有北帝。” “两位将军?”云笑风不由得凝眉。 “不,不是,领头的是西和主将,北帝随同在内,却退身军后,看样子像是来观战的。” 云笑风莫名的蹙眉,游离在空中的眼与司马夜无意相碰。 流苏苍白的面色渐渐恢复正常,他挥了挥手,“本将知道了,下去!” “是!”感应到那凝滞泛冷的异常后,士兵也不敢久留。 人一走,流苏整个人顿时倒退而后,像是全身被抽干力气一样虚弱无力地倒坐在椅子上后宫九美男全文阅读。 他凝视着案桌上那一张纵横交错的底图出神,过了一会儿才自言自语道:“三十万大军……王爷带了二十万,南燕有十五万,只是在被困期间已经有不少人被寒冷驱干了身体,剩下来的总计不过十万,更别说那些士兵的精细度。” 云笑风疑惑不解:“北水有十多万将士穿插在内,剩下的都是西和军,三十对三十五,还是不行吗?” 流苏摇头,将她的希望破碎。 云笑风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南燕的士兵,她是见识过的,没有东陵的机智,没有西和的歼诈,更没有北水的狂壮。 只是她没有想到,仅仅是这样都还不能对抗。南燕……在这一战究竟终究是亏耗了。 两人各自心思,沉默不言。 最镇定的当属司马夜,只见他闲适地,洁白如棉花般轻软的手指轻轻叩打着案桌边,目光沉沉,不知是深思还是假寐。 看着一致沉默的两人,叹息着摇摇头:“还没真的打进来你们就这么气馁,若是真的攻陷,岂不是更要惊慌失魂了?” 云笑风眉峰一拉:“你又不是南燕人,自然说的风凉话好。” “笑风!”流苏悉知她是为自己说话,但是此番还要仰仗司马夜的兵力,现在不是说起话的时候。 “你别拦着我!”云笑风往后一脱,挣脱开他的手的阻拦,食指指着司马夜鼻子,款款数落,“司马夜,你奉太子命令动身边境就是为了助流苏将军一臂之力的,可是,你看看你来了之后做了些什么,出了站在城门晒太阳,散漫不成调,你还做了些什么!司马夜,你是来打战,不是来行驶王爷身段的!若是你在这么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不惦忧的话,就算是抗旨,我云笑风夜绝不与你为伍!” 爽快地骂完,云笑风近几日的恶气总算是出了。 原本已经硬着头皮,做好和司马夜决绝的准备了,没想到司马夜听了后,不怒反笑。 笑得很是无邪,纤细尖锐的下巴对着她,像是一根针刺在她身上,有了淡淡冷意。 流苏自然感觉到这份暗潮,身影一动,挡在云笑风面前对着司马夜赔礼道歉,同时也挡住了司马夜射向背后人的冷冽箭矢。 “笑风只是担忧情切,无意冒犯王爷,还请王爷恕罪!”说着手拉了拉云笑风的衣角,暗地用眼神示意。 云笑风却傲骨翩然,一副不甘服输的表情,倔强而泠然。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急报:“报……将军,西和军已经开始搭梯攻城门了,将士们都等候在城门,等候三军号令,还请将军快速拿主意。” 流苏慌极反倒镇定了不少,顿了顿,“前去城门!”1da0j。 烈日当空,照耀着斑白古铜色城门,泛着青色冷光,传不进半丝阳光的温度。 快速观看了战势后,流苏站在高台上对着下面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左右先锋听令!” “末将在!” “你们带领一只小军,现行出战,主攻西和右势力。” “是!” “十二副帅出列美食攻略!” “末将在!” “你们带领一半军队与北水将士抗衡,无需好战,只要拖住那十多万军队即可!” “是!” “其余将士们随本将出行!” “是!” 洪亮如雷鼓的声音一阵一阵的响彻,带着男儿们保家卫国的豪情,带着挥洒鲜血的旷达无畏! 云笑风心神一震,万千豪情壮志震撼地她那一瞬竟然不敢正视地偏过头去。 流苏回首,视线在空中与司马夜对撞。 司马夜笑了笑,对着他示意的点了点头。 雷声滚滚,风云天边。 “走吧,去城门。” 耳畔边冷不防的传来一道声音,是那么的轻柔温柔,像云朵漂泊在空中般,淡淡的。 却在着肃杀的战场上变成了最美丽温暖人心的弦音天籁。 云笑风朱唇微动,点头。 两人一起登上城门。 鼓声响如雷斧,戈箭细如牛毛。 双军交接,拼杀声,嚎叫声……不绝于耳。 云笑风不是没有经历过战场的人,但是见到这样惨烈的场景还是心思万千。 人命微如草芥,生死不由己。活下这一辈子,还不若做一只浮游来的自在,来的轻松。 而司马夜见惯了沙场狼烟,看着下面那激烈的战场画面,习以为常地脸上没有半点波澜。 他像是感觉到云笑风沉重的思绪,安慰道:“鲜血一过,这场站夜很快就会过去的。” 云笑风听了心底一寒,冷冷地笑了,笑得虚渺凄迷:“为什么人人就不能平等?没有争夺、没有杀戮、没有算计,该……有多好。” 司马夜凤眸一动,眼底湖泊潋滟生辉。 摇头一笑:“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只有杀戮才能有希望。” “一朝功业万古枯?”她哂笑着,不知是怒还是嘲讽。 “笑风,你不是一般女子,又怎么会不懂权势与战场,鲜血算得了什么,哪一个太平盛世不是万千白骨造就的,哪一位君王不是踩着森森骸骨步入九重宝塔的?” “是,我不懂,至少我是不懂王爷的无情,王爷的冷血。”她伸出手,按在他胸口,问,“这里到底有多硬?能淡然谈论别人生死却不变一色,是不是这里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他的心有多硬,手段就有多冷! 他若是没有心呢? 云笑风突然间想笑。 司马夜笑容下的连白了几分,却只在转瞬,已经恢复正常。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记忆模糊中,那一个人,站在雨夜里,手里青峰冰冷的反射着泠白的月光,上面那一抹鲜红像一朵开在铁树上的花朵,妖艳而美丽先做后爱,总裁的绯闻妻。 生边那些狼匹的尸体早已滴干了血,被雨水冲刷着,汇成一道道好看的血湖。 他奄奄一息瑟缩在墙角,脸色苍青,四肢僵硬半点温度也感觉不到了。 “所以,你这里至始至终都没有温暖过。”云笑风嘲讽的笑意一转,变成了同情,还有一丝怜悯。 司马夜依旧淡笑如风,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的心,从来都不曾活过。 却为什么现在却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感觉到了疼? …… 日影西斜,夕阳火红,像是用将士们的鲜血染出来的一样。 带着萧条的寒意,直逼人心。 原本激烈交战的西和军背后突然飘来一阵阵狼烟。 从方向辨来,正是他们驻扎的营地。 云笑风一直都注意这下面的战况,这么大阵势的烟雾自然不会忽略掉。 这里地处平原,冬季干燥无比,怎么会出现雾呢? 近了言最营。只是再一仔细辨别方向,她瞳孔顿时一缩。 那个地方正好是…… 西和军驻扎地安置粮草的地方! 云笑风不可能天真地以为粮草会自然燃烧起来,亦或者西和军某个糊涂鬼烧火时发生了意外。 而流苏今日才想通了要用火攻。 在帐篷里还没商榷出政策就传来了打战的消息。 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 云笑风瞪大了眼。 抵在他胸膛上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的手掌一下子僵硬在他胸口,一阵强有力的心跳透过她手心,传到她心脏上。 那颗心,也随着他的跳动而起伏难平。 云笑风面色苍白,心中百转千回。 他却笑了。 按住她的手压在胸口。 “本王的心虽是冷的,却还是跳动着的。” 琉璃目弯成了一道好看的上弦月,流光四溢,眸中水光潋潋,深邃地好似能将人汲引进去般。 淡淡的唇线微微向两边勾起,带着桃花般的灼熠,又有着梨花般的清浅。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目光灼热升温,看得云笑风的心乱了一拍。 像是被灼烧住了,慌乱的抽回手,上面余温淡淡,仿佛还残留着那一股淡淡的莲花香。 流苏骑在马背上,身子半斜,远远地从城门下望过来,朝着这边挥手,笑了笑。 云笑风也安然一笑,虽然这一战没有胜利,却是平局,这是个好兆头…… ------------ 第135:他已经成亲了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目光灼热升温,看得云笑风的心乱了一拍。 像是被灼烧住了,慌乱的抽回手,上面余温淡淡,仿佛还残留着那一股淡淡的莲花香。 流苏骑在马背上,身子半斜,远远地从城门下望过来,朝着这边挥手,笑了笑。 云笑风也安然一笑,虽然这一战没有胜利,却是平局,这是个好兆头…… 想着云笑风抬目眺望过去。 那一场火,恐怕也够西和忙上好些日子吧。 只是,不过,就要看南燕给不给他这个喘息的机会了。 冰冷的笑挂在嘴角,带着同司马夜如出一辙的冰冷。 “走吧,后面的事还多着呢。”司马夜垂下手,冷冷的风穿过他掌心。 提步从她面前走过。 云笑风愣了愣,正要跟上,心下一扎。 她脚步顿住,下意识地回头。 稀疏人烟,残埂断壁,余烟袅袅中,那银白军甲中的一抹黑色异常醒目后宫九美男最新章节! 她神魂一震,双眼相视,四目相对,像是被震慑在原地,久久挪不开脚步。 司马夜溢满光彩的眼不自然如风中霜叶,暗淡无光的垂了下去,撩开袖袍走下城门。 而另一头…… “北帝……北帝?”旁边一个将士唤了好久,冷无殇才恍然惊醒。 刀削般轮廓分明的俊秀脸庞上笼了一层寒霜,稀薄嘴唇紧抿成线,眼中冷光流露,收回跳目远去的视线。 他什么也没说,策马扬鞭离去。 脑海中却多了一身玄青色。 那一刻,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猛烈撞击了一下,丝丝疼楚蔓延着,疼的他自己都陌生。 冷无殇返回军营,营地里已经散乱成沙,匆匆忙忙来回奔跑着救火。 他循声而去,西和主将已经先到了,脸色漆黑无比,瞪着那一火之下万千灰烬的地方,指骨捏的咔咔响。 “将军,这是看守粮草的将帅!”一干人等走上来,身后还压着三五个高大华服副帅装扮的人。 西和主将寒着面孔,语气阴森恐怖:“你们就是这样看守粮草的?” 那些人腿脚虚软,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将军饶命啊,我等与往常一样按时巡逻,粮草外层也是重兵戒备,不敢有丝毫马虎,谁知道会出现这样的大火。” 西和将军阴冷地笑了起来,半张青铜面具下闪烁着寒魄的光芒:“你是说粮草自己就燃了起来?” 那些人抖若筛糠,哪里听不出将军的平静语言下的怒火,顿时匍匐满地,口中只重复念着求饶:“将军息怒,末将该死,末将该死……”1daj0。 边说着边叩头,那声音震撼的他脚下底面似乎都抖动了起来。 青铜面具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一手抽出身旁那个士兵腰间的剑,声音像是地狱深渊传过来般,冷冽无比。 “你们的确该死。” 一声落下,那把长虹剑身便毫不停顿挥了过去。 一剑划过,五声坠地,鲜血沾染了剑身,喷洒在地。 他嫌恶似的皱了皱眉,丢下剑。 转瞬对着一直沉默观戏的冷无殇说道:“恐怕也委屈北帝与众北水将士几日了。” 冷无殇罢了罢手:“无妨。……这天气下也能起火,还当真让孤见识了一回,怎么别人家的没烧着,偏生就烧到这里来了。” 西和主将目色黑沉。 “哼,天降大火?若不是南燕暗中动的手脚,那火会烧到这里来?” 冷无殇冷厉的目望着天:“也对,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他还是一国将军。” 原本还以为他要秉持着战场道义多久,没想到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哼,今日之事,本将总有一天要百倍讨回!” 冷无殇漠然不闻,想了想问道:“今日,城门上那个人是谁?” “南燕三月前那位传说中的军师先做后爱,总裁的绯闻妻。”上一战虽然不是他领兵,但是对于这个人倒是略有耳闻。 不过…… 他拧了拧眉,为什么越想越觉得,那淡然的身形像极了一个人。 那个唯一识破自己易容术的女子。 可是,他却是男子…… (哈哈,西和将军这是第二次出场了哈……神马?没印象?!去看司马夜去青楼找玉面书生那一章……紫衣啊紫衣!) 冷无殇望着天,冰冷的眼眸里倒映着天边残留下来的夕阳,火红一片。 阴冷中带着嗜血的光芒。 玉面书生? 他还记得那个人,那个被自己带回来,却在同司马夜一战中背叛自己的人! 冰冷手指尖拂过那一层古老斑驳的枯木,冷无殇倚坐在树腰上,对着下面横刀站立者的木托问道:“他不是坠崖了吗?” 木托手上一顿,幸好冷无殇视线移动在夜空中,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大王,当日您回来之时,他的确坠崖了。” “那怎么又会和岳王走在一起?” “这……可能是岳王后面无意救走了他吧。”木托唯唯诺诺说道。 “是吗?”冷无殇狐疑地垂下眼,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 他眉峰一皱。“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木托走过去,再度返身之时,身边却多了个女子。 冷无殇漠然的表情柔和下来:“你怎么会在这里?”似升光心他。 “我想见见你,所以就来了,没有打扰到你吧?”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柔和的月色更衬出她巴掌大小的脸,玉润圆和。 冷无殇罢了罢手,木托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只是在经过女子身旁时,眼珠子瞪了瞪,像是充满了警告和威胁。 …… “什么?!”云笑风全身一颤,酒杯从手心滑落出来也浑然不觉。 流苏疑惑的盯着她看,火焰明晃,映照出她脸上红彤彤一片。 男子的温雅,女子的娇媚……恰如其分融合在她脸上。 流苏看得失神。 一阵轻咳声响起,他这才回过神来。 有些窘困,不自然移开视线,放在那火热燃烧着的篝火上:“北帝登位没多久就成亲了,说那个女子还是以前中意的姑娘。” “北水人?”云笑风抓住他的袖子。 被一盏酒杯给挡住了动作,“那女子不是北水。” 司马夜将酒杯递到她手心里,一句话成功转移开她的视线,原本要抓流苏的袖子的手改握住了酒杯,转头头去。 “先喝喝酒,暖暖身子美食攻略。” 云笑风心底迷雾团团,哪里还喝得下酒。 催促道:“那她是哪里人?” 以前中意的女子,难道是当初在冷无殇太子府里见到的那副画像上的女子? “谁知道呢,兴许是西和送的,兴许是南燕逃难过去的,又兴许是东陵的呢。”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好奇知道的?” 司马夜摇头,调笑道:“看你这么关切,莫不是吃醋了?小王可是记得当初为了你,那北帝差点连命都不要了,双双坠崖都还能同生共死,啧啧……” 云笑风没在意他的调侃,心底满肚子疑惑,冷无殇怎么会成亲呢?为什么锦华阁的人没有汇报这个消息,是觉得没必要还是正好错过?而那个女子又是谁? 她面色焦急,第一次对冷无殇对东陵宣战存留了几分怀疑。 兴许,那个女子就是解惑的关键! 只是着焦急的表情看在司马夜眼底有些变了味儿。 他抿了一口酒,“帝王娶亲再正常不过了,是谁家女子都无所谓。倒是军师你,这么会这么上心呢?” 云笑风表情一僵,“你们难道就不怀疑那个女子吗?前王朝破灭这么久,为什么北水从来没有u说过半句要为前皇后报仇这事,而今百里无殇才登位没多久就开始整饬军队,大肆进攻南燕,还宣言要为前皇后讨回公道,这样不是很诡异吗?” 司马夜笑容顿,眯着眼思索着她的话,“说的也不无道理,你的意思是?” 她狡黠一笑,“那北水王后来历神秘,我们为何不掀开她的面纱一探究竟呢?” 流苏纳纳地坐在旁边,皱起眉,“这事可能有些难。” “小王最喜欢挑战了。” 司马夜双手环胸,抱着手,懒洋洋地睨了周围一眼。 今日的小宴会是为庆祝今日平战,自然,也是为了给南燕将士们一个鼓励,一个希望,一个依托。 …… 几个人围在主帅帐篷里,商讨声阵阵传出。 流苏指着地图上一块儿做了标记的地方说道:“西和这一次断了粮草,一定会再度回国运输,既然要返回,一定会经过这片峡谷。” “这个地方地势险极,又常年大雾弥漫,四周换上,只空留下这一道路,到时候我们可以带领一批人在这里设下埋伏。” 云笑风仔细的看了看地图,忽然指着另外一处问:“这里又是什么?” “这是青河,水是从雪山里的冰雪融化后流下来的,夏日都透露着一股子寒气,冬日的话恐怕早已结冰了,军师想要做什么?”司马夜见识广博,顺口说道。 “雪山?”云笑风目色一转,“北水那一座大雪山?” “嗯。”流苏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冬日结的冰厚吗?” “足够马匹奔跑,安然无恙。”流苏越来越摸不清她的想法,好奇道,“军师想做什么?” ------------ 第136:这一战,终于结束了 她面色焦急,第一次对冷无殇对东陵宣战存留了几分怀疑。 兴许,那个女子就是解惑的关键! 只是着焦急的表情看在司马夜眼底有些变了味儿。 他抿了一口酒,“帝王娶亲再正常不过了,是谁家女子都无所谓。倒是军师你,这么会这么上心呢?” 云笑风表情一僵,“你们难道就不怀疑那个女子吗?前王朝破灭这么久,为什么北水从来没有u说过半句要为前皇后报仇这事,而今百里无殇才登位没多久就开始整饬军队,大肆进攻南燕,还宣言要为前皇后讨回公道,这样不是很诡异吗?” 司马夜笑容顿,眯着眼思索着她的话,“说的也不无道理,你的意思是?” 她狡黠一笑,“那北水王后来历神秘,我们为何不掀开她的面纱一探究竟呢?” 流苏纳纳地坐在旁边,皱起眉,“这事可能有些难。” “小王最喜欢挑战了。” 司马夜双手环胸,抱着手,懒洋洋地睨了周围一眼。 今日的小宴会是为庆祝今日平战,自然,也是为了给南燕将士们一个鼓励,一个希望,一个依托。 …… 几个人围在主帅帐篷里,商讨声阵阵传出。 流苏指着地图上一块儿做了标记的地方说道:“西和这一次断了粮草,一定会再度回国运输,既然要返回,一定会经过这片峡谷。” “这个地方地势险极,又常年大雾弥漫,四周换上,只空留下这一道路,到时候我们可以带领一批人在这里设下埋伏。” 云笑风仔细的看了看地图,忽然指着另外一处问:“这里又是什么?” “这是青河,水是从雪山里的冰雪融化后流下来的,夏日都透露着一股子寒气,冬日的话恐怕早已结冰了,军师想要做什么?”司马夜见识广博,顺口说道。 “雪山?”云笑风目色一转,“北水那一座大雪山?” “嗯先做后爱,总裁的绯闻妻最新章节。”流苏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冬日结的冰厚吗?” “足够马匹奔跑,安然无恙。”流苏越来越摸不清她的想法,好奇道,“军师想做什么?” 云笑风狡黠一笑:“想不想看北水军的马上冰术表演?” 流苏愣愣地思索着她的话,迷茫的眼顿然清晰,顿悟过来:“笑风的意思是……” 司马夜笑意莫名,懒懒地伸个懒腰,“这事你们就先讨论着吧,小王要先下去补眠了。不过,我可不得不提醒你们一句,西和这次主将可不似以往的那些个,这一次吃了瘪,保不准会拿什么坏主意反击回来。” 云笑风笑色一敛。 这话值得深思。 午夜…… 青河不似一般的河流,透过山顶雾色望下去白茫茫一片。 雪色冰雕路反射着苍白阳光,将光线增强了不少倍,像一把刀子,刺得人眼睛生痛。 此地山势险峻,常年白雾袅绕,倘若西和军没有那么畏寒,也不失为一个扎营守备的好地方。 云笑风站在断崖边,崖谷的风吹动了她耳鬓间垂下来的雪缎青丝,拂过她凌然生活的面庞,透出丝丝凉意。 “你倒是眼光独特,能选中这么个好地方。”司马夜环顾四组,烟霞眸子翠色生辉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云笑风怔怔不言。 两个同样出色,遗世独立的人,静默无言地站在崖谷边沿。 寒风拂面,有些冷,有些刺人。 云笑风却恍然不觉,斜眼睨着山谷间埋伏着的白色团点。 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临近。 “军师,将军已经引领着西和军前来了,正在十里之外。” 这么快! 她眼眸微动,冷清色面容是一贯是波澜不惊,“传令下去,全部准备好,等待信号!” “是!” 士兵离去没多久,果然看见了水天相接的尽头出现了黑色斑纹。 逐渐临近…… 云笑风袖口一动,手上拿捏着一个竹筒,那是以前从寻剑那里得来的宝贝。 冲杀声渐进,云笑风的手也握得更紧了。 “笑风,时间到了。”司马夜看了看下面状况,一面点醒道。 水雾眸光动了动,再度睁开时,已经是清明一片。 毫不犹豫地拉开,红色烟火带着血腥的光芒,宛若一条枯桐凤尾直上碧云霄。 下面士兵接到信号,都打马从隐匿处冲了出去。 每个将士的手上都拿着大型竹筒,等策马到了青河冰面上时,纷纷丢下,整齐有致地返身回来。 西和军不明所以,心中呐呐好奇惊悚乐园。 “主将!” 左右副将拿不定主意,对着前面半步之远的西和主将请示道。 只见前面那人勒住马,冰光映出他的侧面,青铜面具看得人心寒畏惧,不敢直视。 青铜面具下那一双眼,远远的眺望着。 像一只冷箭,透过那一层白雾,直射向云笑风那边。 好锐利的眼神! 饶是远远对视,饶是中间隔着一层厚厚的白雾,云笑风也不由得被那一双冰冷锐利的眼神所震慑住! 他什么也没有说,却用行动来下了决定。 “冲!” 一字令下,万千黑甲士气鼓鼓跟随在厚。 流苏带兵逃亡在前面突然御马回过了头来。 他刚毅地脸上漫开一抹笑,阳光明暗照射着,使得那一张俊俏的脸上有了一丝冰雪的冷色。 红色箭火像倾吐而出的蛇信子般,张狂嗜血,从山腰间射出。 云笑风掐算的时间很准,既不会让竹筒里的油在蔓延出来时被西和军发现,也不会让油墨凝固在冰面上不容易被箭火点燃。 等西和军反应过来后,已是为时已晚! 撕裂、挣扎、鬼嚎……比之前那一战更加凄厉悲惨。 大火如狂蟒吐芯般蔓延出去,焚烧着,毁灭着。 流苏带着士兵从安全界面上全身而退。 下马奔跑上山。 声音说不出是沉重还是欢快。 “笑风。” 云笑风既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兀自望着下面出神。 冷清色面庞下有了一丝破裂。 过了一会儿,才清冷如风问道:“兵者,诡道也。分明是胜了,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却好像被一块大石压着……司马夜,我是不是错了?” 流苏表情一怔,也随着周边的环境沉默了下去。 司马夜临近她,站在她身后。 嘴角上扬起一抹轻快的笑意。 终于有一次,她最先想起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玄青色长袍随风飘舞,像是要投进崖谷深远般,浓重如沉,好似她浓雾凝滞了的心。 “回去吧。” 那一战,很快就在四国之间传开了。 虽说胜之不武,甚至于有些残忍。 但是兵家又何曾光明正大过? 西和这一次先是被烧了粮草,最后又受了南燕军重创,损失惨败, 不可估量。 不过,这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南燕了奔腾。 一连败战,被人欺压着,总算是出了口恶气了!面陵东色东。 心中对派兵来救援的岳王和随同岳王到来的那位军师更是崇敬不已。 于是,东陵邪王与白衣公子的名声再一次广为流传了下去。 …… “王爷,东陵的天已经乱了。” “乱了不是更好吗?”司马夜靠在城门上,修长的手指捏起一只白玉酒杯,水墨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膀后。 他笑着,像是在讨论着与自己漠不相关的事情一样。 搏影表情凝重,过了一会儿才道出:“王爷,您也变了。” 执酒杯的手顿在半空,浅笑淡去,像是被刻在嘴角边,一瞬间僵硬了下去。 他疑惑的噢了声,好奇道:“为什么这么说?” “以前的王爷是个心怀霸业,不屑于任何事放在心上的一个冷情人,可是,王爷现在却如此清淡,王爷难道忘记了那些布下的棋子,那场错落的棋局,如今棋局上演,对方已经步步紧逼,王爷却一点也不在意,难道就任由着对方深入,落到……” “住嘴!”弹指之间,一道冷光从空中射去,直击在搏影胸口处。 他没有躲,不敢躲,也不能躲。 “属下越举,请王爷责罚!”隐捺住胸口剧烈翻动的血腥,他恭敬地跪下身去。 司马夜垂着眼,柔缎墨发从肩后飞舞,倾斜而下。 遮住了他全部表情,只是从那渐渐冷凝下去的空气中不难看出他隐忍而上的怒火。 “本王自有主张!”他挥了挥袖袍,转身。1dc2c。 无端烦闷,有些乱,甚至还有一丝故做掩饰的心虚。 “行了,下去吧。” “属下遵命!” 搏影退下后,司马夜一个人负手望着天。 今晚是朔夜,没有月亮。 黑茫茫一片,只留下城门上那昏黄无光的烽烟,灼烧在他眼底。 西和怏怏撤军,于是,北水攻打东陵的野心被打破。 至少暂时破了…… “王爷早啊。”流苏今日穿了一件长袍,脚步轻快,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司马夜回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将军这是?” “流苏是来辞行的。”云笑风正巧从帐篷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袱。 司马夜面色一惊,“你要走?” 这话不是对流苏,而是对云笑风问的。 声音之大,像是吼出来的一样,吓得她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秀美暗暗皱:“这一战结束了,我自然是要走的。” ------------ 第137:流苏来辞行 她面色焦急,第一次对冷无殇对东陵宣战存留了几分怀疑。 兴许,那个女子就是解惑的关键! 只是着焦急的表情看在司马夜眼底有些变了味儿。 他抿了一口酒,“帝王娶亲再正常不过了,是谁家女子都无所谓。倒是军师你,这么会这么上心呢?” 云笑风表情一僵,“你们难道就不怀疑那个女子吗?前王朝破灭这么久,为什么北水从来没有u说过半句要为前皇后报仇这事,而今百里无殇才登位没多久就开始整饬军队,大肆进攻南燕,还宣言要为前皇后讨回公道,这样不是很诡异吗?” 司马夜笑容顿,眯着眼思索着她的话,“说的也不无道理,你的意思是?” 她狡黠一笑,“那北水王后来历神秘,我们为何不掀开她的面纱一探究竟呢?” 流苏纳纳地坐在旁边,皱起眉,“这事可能有些难。” “小王最喜欢挑战了。” 司马夜双手环胸,抱着手,懒洋洋地睨了周围一眼。 今日的小宴会是为庆祝今日平战,自然,也是为了给南燕将士们一个鼓励,一个希望,一个依托。 …… 几个人围在主帅帐篷里,商讨声阵阵传出。 流苏指着地图上一块儿做了标记的地方说道:“西和这一次断了粮草,一定会再度回国运输,既然要返回,一定会经过这片峡谷。” “这个地方地势险极,又常年大雾弥漫,四周换上,只空留下这一道路,到时候我们可以带领一批人在这里设下埋伏。” 云笑风仔细的看了看地图,忽然指着另外一处问:“这里又是什么?” “这是青河,水是从雪山里的冰雪融化后流下来的,夏日都透露着一股子寒气,冬日的话恐怕早已结冰了,军师想要做什么?”司马夜见识广博,顺口说道。 “雪山?”云笑风目色一转,“北水那一座大雪山?” “嗯。”流苏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疑惑不解地看着她掏宝王。 “冬日结的冰厚吗?” “足够马匹奔跑,安然无恙。”流苏越来越摸不清她的想法,好奇道,“军师想做什么?” 云笑风狡黠一笑:“想不想看北水军的马上冰术表演?” 流苏愣愣地思索着她的话,迷茫的眼顿然清晰,顿悟过来:“笑风的意思是……” 司马夜笑意莫名,懒懒地伸个懒腰,“这事你们就先讨论着吧,小王要先下去补眠了。不过,我可不得不提醒你们一句,西和这次主将可不似以往的那些个,这一次吃了瘪,保不准会拿什么坏主意反击回来。” 云笑风笑色一敛。 这话值得深思。 午夜…… 青河不似一般的河流,透过山顶雾色望下去白茫茫一片。 雪色冰雕路反射着苍白阳光,将光线增强了不少倍,像一把刀子,刺得人眼睛生痛。 此地山势险峻,常年白雾袅绕,倘若西和军没有那么畏寒,也不失为一个扎营守备的好地方。 云笑风站在断崖边,崖谷的风吹动了她耳鬓间垂下来的雪缎青丝,拂过她凌然生活的面庞,透出丝丝凉意。 “你倒是眼光独特,能选中这么个好地方。”司马夜环顾四组,烟霞眸子翠色生辉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云笑风怔怔不言。 两个同样出色,遗世独立的人,静默无言地站在崖谷边沿。 寒风拂面,有些冷,有些刺人。 云笑风却恍然不觉,斜眼睨着山谷间埋伏着的白色团点。 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临近。 “军师,将军已经引领着西和军前来了,正在十里之外。” 这么快! 她眼眸微动,冷清色面容是一贯是波澜不惊,“传令下去,全部准备好,等待信号!” “是!” 士兵离去没多久,果然看见了水天相接的尽头出现了黑色斑纹。 逐渐临近…… 云笑风袖口一动,手上拿捏着一个竹筒,那是以前从寻剑那里得来的宝贝。 冲杀声渐进,云笑风的手也握得更紧了。 “笑风,时间到了。”司马夜看了看下面状况,一面点醒道。 水雾眸光动了动,再度睁开时,已经是清明一片。 毫不犹豫地拉开,红色烟火带着血腥的光芒,宛若一条枯桐凤尾直上碧云霄。 下面士兵接到信号,都打马从隐匿处冲了出去。 每个将士的手上都拿着大型竹筒,等策马到了青河冰面上时,纷纷丢下,整齐有致地返身回来。 西和军不明所以,心中呐呐好奇。 “主将霸气宝宝:这个爹地我要了!” 左右副将拿不定主意,对着前面半步之远的西和主将请示道。 只见前面那人勒住马,冰光映出他的侧面,青铜面具看得人心寒畏惧,不敢直视。 青铜面具下那一双眼,远远的眺望着。 像一只冷箭,透过那一层白雾,直射向云笑风那边。 好锐利的眼神! 饶是远远对视,饶是中间隔着一层厚厚的白雾,云笑风也不由得被那一双冰冷锐利的眼神所震慑住! 他什么也没有说,却用行动来下了决定。 “冲!” 一字令下,万千黑甲士气鼓鼓跟随在厚。 流苏带兵逃亡在前面突然御马回过了头来。 他刚毅地脸上漫开一抹笑,阳光明暗照射着,使得那一张俊俏的脸上有了一丝冰雪的冷色。 红色箭火像倾吐而出的蛇信子般,张狂嗜血,从山腰间射出。 云笑风掐算的时间很准,既不会让竹筒里的油在蔓延出来时被西和军发现,也不会让油墨凝固在冰面上不容易被箭火点燃。 等西和军反应过来后,已是为时已晚! 撕裂、挣扎、鬼嚎……比之前那一战更加凄厉悲惨。 大火如狂蟒吐芯般蔓延出去,焚烧着,毁灭着。 流苏带着士兵从安全界面上全身而退。 下马奔跑上山。 声音说不出是沉重还是欢快。 “笑风。” 云笑风既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兀自望着下面出神。 冷清色面庞下有了一丝破裂。 过了一会儿,才清冷如风问道:“兵者,诡道也。分明是胜了,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却好像被一块大石压着……司马夜,我是不是错了?” 流苏表情一怔,也随着周边的环境沉默了下去。 司马夜临近她,站在她身后。 嘴角上扬起一抹轻快的笑意。 终于有一次,她最先想起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玄青色长袍随风飘舞,像是要投进崖谷深远般,浓重如沉,好似她浓雾凝滞了的心。 “回去吧。” 那一战,很快就在四国之间传开了。 虽说胜之不武,甚至于有些残忍。 但是兵家又何曾光明正大过? 西和这一次先是被烧了粮草,最后又受了南燕军重创,损失惨败, 不可估量。 不过,这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南燕了。 一连败战,被人欺压着,总算是出了口恶气了超级泡妞手册全文阅读! 心中对派兵来救援的岳王和随同岳王到来的那位军师更是崇敬不已。 于是,东陵邪王与白衣公子的名声再一次广为流传了下去。 …… “王爷,东陵的天已经乱了。” “乱了不是更好吗?”司马夜靠在城门上,修长的手指捏起一只白玉酒杯,水墨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膀后。 他笑着,像是在讨论着与自己漠不相关的事情一样。 搏影表情凝重,过了一会儿才道出:“王爷,您也变了。” 执酒杯的手顿在半空,浅笑淡去,像是被刻在嘴角边,一瞬间僵硬了下去。 他疑惑的噢了声,好奇道:“为什么这么说?” “以前的王爷是个心怀霸业,不屑于任何事放在心上的一个冷情人,可是,王爷现在却如此清淡,王爷难道忘记了那些布下的棋子,那场错落的棋局,如今棋局上演,对方已经步步紧逼,王爷却一点也不在意,难道就任由着对方深入,落到……” “住嘴!”弹指之间,一道冷光从空中射去,直击在搏影胸口处。 他没有躲,不敢躲,也不能躲。 “属下越举,请王爷责罚!”隐捺住胸口剧烈翻动的血腥,他恭敬地跪下身去。 司马夜垂着眼,柔缎墨发从肩后飞舞,倾斜而下。面陵东了陵。 遮住了他全部表情,只是从那渐渐冷凝下去的空气中不难看出他隐忍而上的怒火。 “本王自有主张!”他挥了挥袖袍,转身。 无端烦闷,有些乱,甚至还有一丝故做掩饰的心虚。 “行了,下去吧。” “属下遵命!” 搏影退下后,司马夜一个人负手望着天。 今晚是朔夜,没有月亮。 黑茫茫一片,只留下城门上那昏黄无光的烽烟,灼烧在他眼底。 西和怏怏撤军,于是,北水攻打东陵的野心被打破。1dcid。 至少暂时破了…… “王爷早啊。”流苏今日穿了一件长袍,脚步轻快,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司马夜回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将军这是?” “流苏是来辞行的。”云笑风正巧从帐篷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袱。 司马夜面色一惊,“你要走?” 这话不是对流苏,而是对云笑风问的。 声音之大,像是吼出来的一样,吓得她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秀美暗暗皱:“这一战结束了,我自然是要走的。” 倒是他,做什么这么大反应? ------------ 第138:王爷,你还可以再贱一点 “流苏是来辞行的。”云笑风正巧从帐篷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袱。 司马夜面色一惊,“你要走?” 这话不是对流苏,而是对云笑风问的。 声音之大,像是吼出来的一样,吓得她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秀美暗暗皱:“这一战结束了,我自然是要走的。” 倒是他,做什么这么大反应? “随同流苏将军一起?”司马夜不知道自己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作何感想。 似乎心尖上划过了一丝浅淡连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紧张。 云笑风闷声道,“我和随一道,这似乎都和王爷没有任何关系吧?” 司马夜笑容僵硬,面色渐寒,那一双缀满笑意的眼瞬间漆黑一片,身边气息冷却下去,让人不敢靠近。 所谓当局者迷膀胱者清,流苏置身事外,自然看出了不同。 拉住云笑风手臂,解释道:“王爷误会了,笑风不与我同行。” 司马夜听他这么一说,面色才柔和了一些。 还没消散的怒火在眼角余光瞥到两个人纠缠着的手臂时徒然再度上升起来。 为什么,她的事,他什么都知道,唯独自己? 嘴角涩笑在一张冷却下去的表情上掩饰地完美无缺,冰冷取代了以往的淡然:“别忘了,你是奉命前来的,这一次回去也必须跟随大军一道!” 她冷冷道,“这事不必为王爷操心,我自然会赶在大军回东陵前与之会合。” “你……”司马夜噎语,最后挥袖冰冷吐出,“随你末世之仙劫最新章节!” 那盛大的怒火明眼人一看便知,只是云笑风像是没看见般,又或许她看见了,却熟视无睹。 心中计划着下一步的打算。 或许是身在棋外吧,流苏像是看出了一些异常。 将她耳边飞被风吹散的一缕青丝勾到耳后,温声道:“王爷对你不错。” 云笑风差些以为是自己幻觉了。 语气森森,勾起一抹冷笑:“的确不错。” 本来以为都已经开始淡忘了的,只是这一场战却再度勾起了那些月的回忆。苏帐篷辞司。 那些司马夜先前对自己的种种。 真是不错,好到自己差一点都要承受不住了! 而这一切也让云笑风愈加清楚了自己当初返回东陵的目的,还有靠近司马清风,委身太子府的目的。 流苏嘴唇动了动,看她冷情的表情似乎不愿再多提这个话题。 转瞬望着天,视线飘渺,声音像是染了尘土般蓦然沉重起来:“笑风,这一次别离,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 “不会太久的。”云笑风抬头,秀美的脸庞投下一片金色阳光,耀眼中带着不可及的渺茫。 长长卷翘的睫毛像长了翅膀的蝴蝶,扑唰唰扇动着,美丽而让人移不开眼。 流苏笑了笑,权当她说这话是在安慰。 “一路小心,多多保重。” “你也是。” …… 长长的银色军甲拖出一条长长的银线,像是水天交接的一道风景,雄美而壮丽! 云笑风远远的望着下面,白衣宽袖长袍晕染出一丝浓浓的愁绪,阳光下那横侧的身上像是被霞光度了一层云雾,灿若烟霞,却又是那么朦胧不可辨。。 她怔怔远眺,直到那道线色消失在视野之中。 “人都走远了。”司马夜环手抱胸,鄙视的斜了那消失无踪的背影。 出口之时,竟然带了一丝连自己都止不住惊讶的鬼怪腔调。 听起来充满了吃味儿。 云笑风一门心思沉寂在自己的事情上,半点也没有察觉。 回头冷冷斜了司马夜一眼:“王爷有时间在这里说笑,不如仔细想想回京后的打算吧。” 他密谋了那么久,不会放任东陵的形势发展而不闻不问,既然知道,又何必表现出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呢? 他痴笑着:“你这是在关心本王?” 她拂袖,摇头:“我更愿意看到王爷失败的下场。” 司马夜仿佛听见了天大笑话般,腰间那把墨扇不知何时移动到手中,淡入流水玩转着,眼底笑意连连:“这恐怕要叫你失望了,本王从不打没有把握的战。而且……” 拖长了尾音,诡异地眼神看得云笑风不烦洪荒东皇。 “而且什么?” 他逼近她,墨扇一斜,徒然挑起她下巴,“而且,本王现在不是已经胜出了司马清风吗?” 她目色一怒,“我不是任何人的战利品!” “本王也说过,司马清风能给你的,本王同样能给你。”面色一正,表情凝重起来。 云笑风轻笑了一声,肯然说道::“我只认定殿下。” 司马夜丝毫不恼怒,笑着退回手,银白袖摆随风舞荡起来,“你以为,这一次回京后司马夜不会怀疑吗,你以为他就这么放心你这么任由你胡来?司马清风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王爷也丝毫不差。” 她知道,知道司马清风从来都不曾真正相信过自己,否则那一日秋猎就不会试探她的忠心,也不会派暗卫紧跟着自己,更不会将自己放任在司马夜身边,随着大军前行。 可是,那又如何? 她和他本来就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司马清风深不可测,司马夜又何曾不是这样? 现在,他又有什么立场来说这话? 司马夜还想再说什么,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侍卫扑通一声跪下去,手里还托着一卷明黄。 两人不约而同惊了惊。1de4q。 “王爷,京城传旨!”侍卫粗重地喘了口气,连忙说道。 “念!” “喜传边关捷报,幸不辱命,吾兄心念,岳王同军师速速归京!” 云笑风整个人顿时僵硬在原地。 司马夜微愣了愣,半边忧色半边喜。 一张妖冶若桃花的脸,笑得魅惑张扬,“笑风,这一回你可走不了了。” 云笑风面色白一阵黑一阵,咬牙:“王爷有时间记挂着我,倒不如想想你自己吧!” 司马清风怎么会这么料事如神?怎么就不偏不倚赶在这个时间来传旨? 这大军中到底有混入了多少他的眼线? 司马夜果真说对了一句,他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不免叹息了一声。 看来,动身北水的计划恐怕要取消了。 云笑风褪下肩膀上的包袱,有些黯然,“什么时候动身?” 司马夜如何看不出来她的失落,心思一凛。 像是早有计划般想也不想说道:“明日一早。” “这么早?”云笑风暗暗拧眉。 “没听见圣旨上说的速速二字吗?”他伸手捻过,扬起在半空中,对她示意着,“既然求速,不如明天就动身启程。” 云笑风想了想,如今计划都打消了,什么时候走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带着游戏玩修仙。 于是握紧了包袱,淡淡道:“明早动身时唤我一声。” 说罢就要走,只是还没走出几步,手腕一紧,一个力道将她拉了回去。 “还有什么事?” 她动了动手腕,挣了挣,没挣脱开。 司马夜扶着额头望天,兀自决议:“明日一早就要走了,回去之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和军师独处了,最后一天军师便陪着小王一道去游玩游玩这边关风光,将来也能留下些好回忆。” 云笑风心底冷笑,好回忆? 呵,只要是有他的回忆,那都是噩梦! 深恶痛绝的噩梦! “不必了,王爷若是想要出去走走,就请便。”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摇摇头:“军师好没情调,我看军师心思沉沉面色也不大好,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呢。” 云笑风气煞,“不去,放手!” “答应了就放。”司马夜眉眼笑意连连。 她眉头一抽:“王爷断袖何必拉扯上我!” 他不以为意地摇头:“军师身为湘竹院第一琴师,出身清高,风度翩然,本王自认和军事断一断也不会辱没了军师身段。” 他却笑意如初,主动忽略掉他的话,继续说道:“当然,军师想要本王就这么一只牵着也未尝不可,不过,军师可要想好回京之后要怎么向殿下解释了。” “老子不想和你断!”云笑风暴走。 司马夜笑着,丝毫不理会她的怒火,“点头还是摇头,由你决定?” 由她决定? 她能决定吗? 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 司马夜牵着她的手,一路过来,震慑了不少巡逻的侍卫。 个个僵硬在原地,被眼前强大的眼球冲击力给吓住了。 而司马夜却恍若无睹,依然孤行。 云笑风被他托在身后,脸色青紫交替,堪比猪肝色盘。 最后终于无可奈何:“我都答应你了,你能不能先放开?” 他慢下动作,回头斜着她看,打量了好久才摇头,坚决道:“笑风,你在本王这里,信誉度太低了。” 云笑风脸色一黑:“那你要怎么样才能放手?” “陪本王一日,一切随我兴致,如何?” 她哼笑着,鄙夷地睨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会这么蠢?” 随他高兴?呵,要是他有什么特别兴致,那她岂不是跳入龙潭深渊了? 司马夜是个有前科的人,湘竹院那一位琴师至今还待在他府上,这一点足够说明一切! 所以,云笑风不得不防。 ------------ 第139:别一副死了夫婿的丧脸 随他高兴?呵,要是他有什么特别兴致,那她岂不是跳入龙潭深渊了? 司马夜是个有前科的人,湘竹院那一位琴师至今还待在他府上,这一点足够说明一切! 所以,云笑风不得不防。 “别说的这么委屈,本王有没有逼你。”手中把玩着折扇,慢悠悠朝前走。 “司马夜,你可以更无耻一点!” “说得好!本王又没有说自己是君子,是你一直以来太太爱小王了。” “你……卑鄙下流!” 司马夜突然停下来,云笑风被他拽在后面,根本没料到他会突然停下来,险些撞上他坚硬的背。 “不是君子的人自然不会高尚到哪里去,至于下流……”他慢慢转过头来,邪魅的勾起嘴角,三分笑意,酿若满星桃花。 墨扇轻摇,勾在她尖巧的下巴处,轻轻一抬。 “本王其实还可以在下流一点,军师你说对吗?” 云笑风怒气冲天,想也不想就一拳砸过去,司马夜像是有所预料般,刷啦一声展开扇子,同时身形一侧。 云笑风一只手砸过去,落在扇面上。 扇子是极好的冰丝蚕骨,那狠狠的一拳下来竟然没有留下半丝痕迹。 云笑风怒火加深,一把扔下包袱,另一只手毫不留情抽出鞭子挥去。 龙蟒长鞭挥舞在空中,像是长了眼睛,直直朝司马夜身上抽打去。 而丢开她的手,司马夜顺势王后一退。只见空中白袍翻飞如雪片莲花,优美体态,高雅流露,看得叫人如痴如醉。 不过,云笑风显然没有这一份闲心,鞭子落空后,接连又是几鞭子上去,这一下她倾尽了全力,招式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狠,像是幽夜孤狼,带着绵延的凄厉和狂野。 司马夜却动作飘飘,时快时慢,闲若浮云动若流苏,一招一式中都流露着轻柔的缠绵神上。 看着不像是在比武,反而像在空中舞蹈。 自然,若是一般男子做出这份动作,自然别扭恶心,辱没男子气概。 可是,他这么一动一舞的,不仅少了那一丝忸怩,反而多出了一股介于男子与女子之间的柔魄美。 比阳刚轻柔曼妙了一分,比妖娆妩媚更添了俊朗逸致。 云笑风怒火灼烧着理智。 挥出去的鞭子没有讨到半丝甜头让她不免气馁。他那她呵夜。 不行!她本就不是司马夜的对手,在这样下去,耗尽体力不说,最后可能还会被司马夜笑话。 云笑风慢慢镇定了下来。 长鞭挥过去的最后一瞬,袖袍里也隐匿着另外一股白绫。 原本一切如她期料的那般。 只是,就在她舞出白绫那一刻,小腿用力过猛,伤好没多久的脚踝再度被拉伤。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凌厉飞射过去的白绫在半空中像是被大雨淋湿了的白卷,顿时萧软了下去。 垂落着,一如她遥遥欲坠坠的身体。 司马夜胸口一窒,她的脚伤! 想也不想冲过去,一手扶住她。 云笑风以为他要乘胜追击,一把晃出宽袖中的匕首,对着他伸过来的手狠狠往下一划。 白袍被划开了一条痕迹,带着残破的美,红色血花从里衣里晕染开来。 他却恍若不觉,小心翼翼扶着她,眼底的浓浓的担心。 “你没事吧?” 云笑风拿着匕首,上面血珠儿顺着锋利的剑锋往下滑落。 他在想些什么? 那一匕首若不是自己心有掂量,恐怕一刀下去,他那只手就要废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淡然不觉,这么公然来关心他? 司马夜看她表情呆滞,久久不言,还以为是伤势恶化了。 连忙弯下身去掀她袍子。 云笑风夜愣愣不阻止,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 司马夜仔细检查了一下,看到只是用力过猛出现的红肿,胸口那团起才松了下去。 “没事,只是扭伤,回去上点药就好。”他扶着她,往帐篷里走去。 手臂上拖出上上一道血痕,啪嗒啪嗒一大珠儿往下滴,滴在雾气蔓延的潮湿地面上,血腥味浓浓如她沉重下去的心,是化不开的黑色谜团。 回去路上时不时经过一些士兵,表面上很是小心的绕开,心底却不由得重新审视起这两位来。 毕竟,东陵民风开放,关于岳王的传言也不在少数。 云笑风垂着眼,没有了刚开始的吵闹,鼻尖若有若无的一阵荷花香仿佛世间最有用的安神药我的老婆是名模。 心中平静如镜子,空明雪亮,照出了她的惊慌,她的无措,还有那一丝浅浅的,连自己都不曾发觉的颤动。 她不想承受任何人恩情,于是在心中自我麻痹着。 这一切都是司马夜应得的! 若非他苦苦纠缠,自己也不会那么大怒火,若非他言语轻佻,自己也不会和他动手,若非他往日里从不做一件好事,她也不会误会他是要趁机报复自己,也不至于划下那道匕首。 只是,为什么这些原本都理所当然的安慰,在面对面前那瘦削却并不薄弱的背影时,所有强大的说服力都渐渐苍白了下去? 他的脸色有些白,也许是血流的太多。 嘴角上的笑意也随着他脸的颜色淡了下去,是不是被自己伤了心? 还有那白衣翩然的身影,像是顿时暗淡无光了很多,她几乎都在上面看到了一丝黑暗的阴影。 白日朗朗,怎么会有阴影呢? 这么几日,就累的眼花了吗? 云笑风很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能垂着头,用黑色睫毛遮住自己眼湖里底下的波动,用黑沉的眼睑挡住外界对自己的干扰。 司马夜扶着云笑风回了自己帐篷。 拉开药箱蹲下身去给她上药。 云笑风退缩了一下:“王爷,我可以自……” “别动。”这一次他表情凝重,口气空前认真。 认真到让她无法反驳,无法打断,无法拒绝。 他取出一些红药,均匀的涂抹在手心,抬了抬头,“忍着点,可能有些疼。” 云笑风想笑,过惯了刀剑生涯的日子,留下她身上的疼还少吗? 她会怕这一点痛? “无妨。” 她说完,司马夜一手固定她的脚,另一只手用力按下去。 一面观察着她的表情,若是有半点痛楚的反应,他会放柔手下力道。1de4q。 只是让他失望的是,云笑风那张白希娇小的脸庞除了淡然,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他胸口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 若是一般女子定会说疼,然后投进他怀里取暖,可是她却什么也没说,或许,她当真不疼,又或许,她是真的痛了却不知道怎么说。 她不是不说,只是长久的坚强容不得她软弱,甚至半丝感动。 只是,这样的她,却让他有着莫名的心疼,还有一丝淡淡的怜惜。 “好了。”用绷带缠好后,他仔细地为她穿好鞋子。“这是出军前无神给的治伤药,效果很好,不出三天就会好的。不过,这几天切忌水。” 云笑风点点头,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知道了。” 明明自己想要伤他,到头来还要被他救臣服。 心中说不出的感觉。 突然眼角余光瞥到他被血染红了一大片的袖口,心下一震:“你的手……” 司马夜像是这才发现手臂受伤了,笑着摇头:“不碍事。” 云笑风眉头皱了起来,“上药吧,不然这只手就要废了。” 他痴痴一笑,“你这是在关心我?” 云笑风面色一窘,故作冷然道,“王爷金尊娇贵,若是传出去王爷大战没伤着,却被自己麾下的军师给刺伤了,对王爷的名声都不好。” “怕什么,嘴长在他们身上,随他们怎么说。”他漫步介怀道。 云笑风眉头紧了紧。 那红色滴流的血看得她胸口一窒,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归根到底是自己的错。 叹息的一声,云笑风不由分说拉过他的手,正要撩袖子。 被他另一只手给挡住。 “笑风,本王长着么大可还没被谁看过身呢,你可要想清楚了?”他邪魅一笑,意味深远道。 云笑风嘴角一抽,抱起地上那一堆药瓶子递给他,“王爷请上药。” 司马夜笑意深深地盯着她看,云笑风眉毛也抽了抽,最后转过身去。 心中百般郁闷,一个大男人的身体有什么好看的。 还非要搞的跟个姑娘似的! 还是说,司马夜身体不同常人,长了花儿或者别的什么? 这么想着,云笑风心底那股子好奇涌了上来,最后按捺不住好奇,偷偷回头瞥了一眼。 却是那一眼,让她全部好奇揶揄都消失殆尽。 只留下浓浓的,连自己也说不清的空缺。 他说,无妨…… 但是,她明知道自己当时掂量了力道,却没想到还是留下了这么深长的一条口子。 长长的一条痕迹,像是蜈蚣爬过,从手臂蔓延到手腕处,血肉反卷,还能看到流失尽的血液下那森森白骨。 云笑风的心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我来帮你吧。”她不由分说夺过他手上的药瓶子,避开他苍白铁青的脸,低着头,小心翼翼给他的伤口上药。 越是凑近一看,她的心就越酸,似乎鼻子都酸了。 是生气,气他怎么就突然跑过来了。 更是气自己,何时,她也变得这般阴毒无情了? “本王只是受了点小伤,你一副死了夫婿的丧脸做什么?”司马夜笑侃着。 云笑风却闷声不响。 司马夜笑容淡了几分,若有所思看着那颗低下去的黑色小脑袋,“别担心,不疼的。” ------------ 第140:你这个疯子! “本王只是受了点小伤,你一副死了夫婿的丧脸做什么?”司马夜笑侃着。 云笑风却闷声不响。 司马夜笑容淡了几分,若有所思看着那颗低下去的黑色小脑袋,“别担心,不疼的。” 云笑风心思沉重,突然手上一暖。 司马夜握住她的手,眼神灼亮如桃花,“今ri你可答应了要陪着小王的……我想下棋。” 云笑风脸上一热,不自在退回手:“你手上有伤。” 他眼一眯,丝毫不将手上那一条伤口放在心上:“小伤而已。” 云笑风动了动嘴唇,最后无奈的点头。 城门、对弈…… 狼烟消散了霞光,沉烟掩退了夕阳。 城门有些静,远远的一阵鸟叫声传来,嘶哑无调,为这孤寂如沧桑老人的城门更添了几分寂寥孤独。 没有几案,以柱为面。 没有椅子,以地为席。 王夫丧下然。云笑风掠了掠耳畔边散落下来的发,纤纤素手从袍袖中伸出,修长手指捻起一枚黑子。黑白分明,衬得手指更加白希可见。 清丽如泉水的眸子一瞬不眨的看着面前那一盘棋局,秀丽比柳叶片更加蜿蜒的素眉微微皱起。 手指停在半空中,不知去留。 停在棋盘边那只空闲的手慢慢抬起,抵在下巴处。 像是费尽思量! 司马夜坐在她对面,安然如尘,身子斜着,指骨分明的手指顺着棋盘边沿,有一排没一排的敲打着。 他玉面柔和,儒雅无波,好似谦谦君子坠入凡尘的翩然脱俗。 水墨色眼角向后飞入,长长睫毛微微敛去眼底锋芒,性感薄唇弯起一抹莲花笑意,顿显魅惑无比。 这一局,似乎下得很是得心应手。 让云笑风这个棋坛圣手都给为难住了。 “我要想想龙组特工。”云笑风摇着头,不愿服输,自语道,“一定会有破解的办法的,是该好好想想。” “好,我等着。” 他沉声说道,长睫一敛,遮住了眼底的冰白。他好似乍然放松下来一般,伸手托住了线条柔美的下巴,一缕长发从面前自然垂下,整个人闲散的像一只高雅晒着太阳的豹。 于是,云笑风同司马夜这一场棋,在一来一去的十场平手后变得无结局而散。 云笑风让人将那盘局原封不断拿回自己帐篷里去了。 她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一旦上心了的事,就会特别执着。 执着到,那一整天都呆在自己帐篷里研究者破解之法,连晚饭送进去了也没动。 而司马夜却因为寻音的到来而不得不暂时放下她那边的事。 “王爷,皇上已经安然回到皇宫了。只是太子这一次下的血本很大,皇宫里到处都布满了他的人,所以皇上回去第二天就被监禁了。” 司马夜像是早有预料,丝毫不惊讶,淡淡问了句:“现在是谁主朝政?” “太子殿下。” 闻言,司马夜手上一紧,指腹间那一只白棋揉捏在指骨间,顿时化为一堆齑粉。 他恍若不觉,手掌一摊,屑沫从掌心飘落,残损幻影,瞬间成空。 司马夜忽地笑了,表情深幽难探:“他这是想要专政啊。” 寻音沉默不言。 司马夜望着对面那一顶亮着灯的帐篷,思绪轻飞,“上次,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寻音一听,蹭地跪了下去,“属下无能!” “说吧。” “原本一切都进展顺利,只是后来查到玉面书生那里,所有线索都断了。” “玉面书生?”司马夜俊眉微挑,疑惑满怀。 寻音愧染难当,垂着头:“是。” 这几个月一直查询那事,但是,怎么也没想到,王妃竟然会牵涉到玉面书生。 还有那神秘的四海聚! 王妃不是相府庶出二小姐吗?从小深居简出,湮没无闻,怎么会突然和江湖上的人扯上关系了? 怀着这份疑虑,当时还特意去查探了一番,没想到王妃她……果真与玉面书生…… 可惜的是,一切线索源自这里就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断的彻彻底底。 这件事太诡异了! 琉璃目底跳跃着暗黄烛火,那一张淡然随意的表情顿时被阴影笼罩着,看不透他的表情,更看不透他的心思。 过了一会儿他才单单罢了罢手,白色修长挺拔的身影站立在几案前,背对着寻音,漫漫开口道:“好了,本王知道了,这事……先放下吧。” 亮丽的眸子望着前方。 那一处,是灯火明灭不熄。 那一处,是阴谋沉沉浮浮不定重生董鄂妃全文阅读。 那一处,他似乎只要对着那一处,全部思绪都会变得乱糟糟,变得不冷静,不自然,不自已。 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陌生无绪。 “是!”寻音摸不清王爷的心思。 也对,这世间又由谁真正看透过他的心思? 东陵邪王的心思! 云笑风眉峰高高堆起,棋盘上黑白棋子,下了又撤,撤了又下。 大脑里一团浆糊,乱糟糟。 难道她玉面书生一世英名就要毁在这一场破棋上? 还是司马夜布下的棋局里! 不甘心,又不无能为力。 云笑风一门心思扑在上面,往日引以为傲的警惕夜被零零碎碎的思绪分散开,丝毫没有注意到帐篷外面的异常。 等到发现不对劲时,一个黑影已经站在她背后了。 银色弯刀像天上那一晚月牙,白泠泠似水,放着耀白的光芒。 若不是这一把弯刀此时是放在她脖间,若不是现在她被身后人逼迫无言。 定然会拍手为这把好刀称赞一番。 葡萄烟眸掩不住冷冽光芒,她异常平静,平静到那颗心似乎从未跳动过,冷冷道:“你是谁?” 比起她的冷,黑衣人似乎更偏于寒。 脸上用一块宽大的黑布蒙住了脸,看不清他表情,只留下一双空余在外的琥珀色双眼,像是蓄满寒光,冰冷的射在她背后,让她无端生寒。 他轻笑了一声,声音如上千年沉淀下来的寒冰,入耳寒心。 “我是谁不重要,只要你是东陵军师就行!” 云笑风身子一僵,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一道声音,那熟悉的气息……那个在夜里毫不犹豫刺入自己胸膛的决然,那个满身酒气孤立无援,哭得像个孩子…… 怎么会忘记,怎么可能忘记,又怎么能忘记? 她手指颤抖着,今日一心想走,就是为了去见他。 而今,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却为什么,她又不敢转身了? 压制住心底的跳动,她怔怔出口,声音轻婉,好似一阵风就能带走般脆微。 “冷无殇,是你吗?” 黑衣人身形一顿,胸口冉冉升起一丝陌生的感觉。 那种感觉让他慌乱,让他心痛,让他怒遏,可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情绪。 “废话少说,走!” 说不上怜惜,似乎还有一丝粗暴。 他拽着她肩膀,弯刀逼在她脖子上,小心翼翼躲避开东陵侍卫,离去…… 云笑风心中很平静,似乎太过平静了,她怒不出来,也笑不出来我的老婆是名模。 远处的烟火,近了! 原来,西和战败后撤军,北水也无任何条件撤离这件事当真有内幕! “你不是撤军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云笑风眼睛一红,里面闪烁着火苗。 面前那偏偏灰白、刺痛了她双眼,比刀子如骨还要冷。 一切都只是个幌子,懂得算计的从来不只有司马夜一个人! 他们埋伏在这里多久了? 流苏今早才离去,半路一定会经过这里,那是不是说…… 云笑风怒了,全身寒冷如冰,源源不断地散发着寒气,冰冷夺人。 “流苏在哪里?” 冷无殇冷冷哼笑。 “流苏在哪里?”不屈的眼对上他寒魄眼眸,不甘心再问了一句,“你们设下埋伏,你们杀了他,杀了流苏!” 说着,全身蓄势而动,她虚晃了一招打过去,趁冷无殇侧身的空隙,一手抽出腰间那从不离身的鞭子。 唰唰抽过去。 她动作很快,却还抵不过冷无殇的速度。 那一退,弯刀从脖子上划过,拉出了一条浅浅的痕迹。 红色血珠儿顺着道口边沿蔓出,洒落在血色白衣上,有些红,有些刺眼。 云笑风暗暗咬牙。 他娘的居然这么痛! 她自然不知道,北水的弯刀和中原任何一个国的兵器的构造不同。 很纤细,很轻薄,更重要的是刀尖那那密密麻麻的小刺,做工精细让人肉眼难辨。 这一刀下去,自是削铁如泥,疼痛难耐! 若是云笑风知道这一层,也要感叹自己怕是对冷无殇还有些用处的,否则那一下饶是自己再厉害,也躲不开的。 可是,为什么一月不见,他就好像变了个人? 变得陌生,好似从不相识。 云笑风心中暗暗奇怪。 只是,现在怒火让她根本就没有空闲时间留下多余的话来质问。 他杀了流苏,他竟然算计流苏杀了他?! 云笑风胸口埋了一口气。 化为凌厉的招式,毫不留情挥打过去,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狠! 冷无殇游刃有余应付着,但是在这样下去…… 冷无殇一个不留神,就被鞭子带起的风刃掀开了面上黑布。 留下火热的疼。1dgkx。 他眼底红光闪烁,一手抓住那挥舞过来的蟒鞭:“你这个疯子!” ------------ 第141:云笑风被劫,他的阴谋 冷无殇游刃有余应付着,但是在这样下去…… 冷无殇一个不留神,就被鞭子带起的风刃掀开了面上黑布。 留下火热的疼。 他眼底红光闪烁,一手抓住那挥舞过来的蟒鞭:“你这个疯子!” “对,我是疯了,你不也疯了吗?若不是疯了,怎么会背弃你的原则,做背后使计的宵小!若不是疯了,又怎么会半夜潜入东陵军营,你这么做和西和那群卑鄙小人又有什么区别,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对任何一个国家开战,你答应我的!”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却挡不住她坚定的表情。 “你想要什么?” “太平盛世。” “好,哥哥就送你一个太平盛世。” 那一夜,他的笑,就像天上的星星,灼热而充满了光芒,那一夜,他是那么的温柔,温柔着替自己撩发,温柔地替自己担心。 而他也誓言定定答应了自己。 他明明答应了她的! 冷无殇线条冰硬的脸有些变色,泛着寒光的眼湖下波丝微动。 他手指动了动,看着她满脸泪痕的小脸,心尖重重一痕,胸口无像是堵了口气,烦闷不堪。 深幽的话,像一把刀,同他表情一般冷彻,“我们见过?” 云笑风全身一僵。 袖子抹开泪,瞪着眼,“冷无殇,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见过? 才短短一个月,他就忘记了? 还是,这也不过是他阴谋中的一步? 他眉峰一紧,她嘴角上挂起那一抹嘲讽的笑意刺得他眼睛生痛,撇开眼:“哼,男生女相,孤王若是见过又怎么会不记得。军师说那一番话莫不是在同孤王套近乎吧。” 多么冷的话,多么无情的话。 云笑风几乎不敢相信,盯着他冷凝的表情出神了好久,像是从不认识般打量着、审视着。 蓦然笑了起来。 他不愿认识她了,他不愿再同自己有任何关系了。 也对,她和他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 一切都是她占据着北水公主的头衔偷来的,至始至终都不属于她! 她笑着,抹开眼泪。 抬头之时,已经凌然好似变了个人般。 谁也不认识谁,没有任何交集,没有任何瓜葛。 她冷冷地勾起笑,“你带我来这里如果想要借此威胁司马夜,恐怕要让北帝你失望了。” 他表情微微一怔,冷哼着收起了弯刀,“孤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至于司马夜来不来,恐怕不是由你决定的了的神族末裔最新章节!” 话刚说完,空中唰唰两声,两道黑影落至云笑风身后。 齐齐跪身:“大王!” 但见冷无殇一挥袖,“带走!” 两人起身,还没靠近一声冷呵止住他们的步伐。 “我自己走!” 两人是从小训练选出来跟在冷无殇身边的暗卫,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如今寒冷的声音响在耳旁,无形中带着压迫,竟然让他们活生生顿住脚! 冷无殇什么也没有说,隐匿在袖中的手掌紧握成拳。 他挥了挥袖,负手走在前面。 健硕高拔的身影被月光拉地老长老长,棱廓分明的脸在月色下更加深邃难辨。 云笑风嘴角那一抹冷笑至始至终都没有消散。 她跟在冷无殇身后,走得从容不迫。1dhma。 从表面上看起来,不像是被俘虏来的囚犯,倒像是被特意邀请过来的客人。 她望着冷无殇的那黑色无光的背影,强压住心中那涌上来的一股陌染。 心中隐藏不住担忧。 但是这一份担忧却不是为自己。 “你到底拿流苏怎么样了?冷无殇,算我求你了,告诉我行吗?我只想知道他现在是好是歹。” 前面身形一顿,却没有回过头来。 “有时间担心别人,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我只想知道他现在如何!” 她一把冲上前,挡住他的路,倔强不屈道。 冷无殇张狂的发随风飘飞着,带着嗜血的狂野。 身后两个暗卫瞧出了暗潮,均按剑警惕。 “让开!” “告诉我!” “你似乎忘记了你现在的处境。” “我只问这一句。” 她的眼,灿丽如星辰,耀眼夺目,坚定不退却。 那份光芒太灼烈了,竟然让他那一瞬不敢正视移开了眼。 “孤王的目的只有东陵。” 绕开她,冰冷的风带走他最后一句。 冷冷地吹进了她耳朵,她的心。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至少流苏现在无事,还好还好…… 云笑风被带回了北水军驻扎的军营。 一进去就感受到了严峻的气氛,还有一丝肃杀的冷然。 一眼望去就能感受到马上士兵雄壮有力的风光巨虫尸巫! 木托远远迎上来,“大王,现在形势严峻,您怎能私自动身前……” 他正说着,云笑风突然从冷无殇背后走出来。 木托像是白日见鬼般瞪大了眼珠子,声音徒然一滞! 云笑风冷笑着瞥了木托一眼,却不说话。 冷无殇拧眉,琥珀色冰眸在两人之间动了动,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带下去!” 一声令下,左右两边的暗卫便将云笑风带走了。 而她,从头到尾都安然无波,像是见惯了突发厄运,将随遇而安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人一带走,冷无殇便随口问道。 “你认识东陵的军师?” 木托追随而去的目光这才收了回来,小心翼翼垂下头去,惊恐道:“不,不认识,属下不认识。” 他眼帘一垂,敛去眸中清色,平静无波反问道:“是吗?” 木托连连点头。 “是!” 但见他哼笑了一声,笑声清冷,“孤王知道了,你下去下修书一封,告知岳王,想要赎人,明日午时,孤身前来!” 木托大惊,愣在原地没动。 冷无殇面色一寒:“怎么了,是你没听见还是孤王交代地不够清楚?” 木托连连摇头:“属下听清了,只是……岳王向来深不可测,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军师断然前来?” 冷无殇望着前方,月光微凉,勾勒出他冰硬的线条,沉霜无痕。 “你都说他深不可测了,他的那变动的心思,或许真会将这个人放在心上呢?” 留下这一句,他转身离去。无这一就布。 木托呐呐…… 他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望了望云笑风被带走的方向,又看了看冷无殇离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呢? 心中隐隐升起一丝担忧。 …… 云笑风被带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不过,说是偏僻也不尽然。 因为这里帐篷低矮破损,但是周围却把守着不少士兵。 云笑风深知现在担心也无济于事,于是逆来顺受惯了的性子又被激发了出来。 “这里就是我的帐篷?” “是!” 身后那冰雕似的两个人果然是随了冷无殇的性子。 整个人都冰冷僵硬,没有一丝人气。 云笑风目色低垂,懒懒的打了个呵欠王爷深藏,妃不露。 不怒不恼,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淡然走进去,那熟练的动作硬是看得后面人嘴角抽搐。 这样子看起来哪里还有半点囚犯的自觉。 而更让他们摸不清的是,一向冰冷无情的大王,若是放在以往,仅凭刚才那三番四次的顶撞就足够让他吃尽苦口。 可是,眼下看大王的吩咐,根本就不像是要给他苦头吃的样子。 而这个长得书生气息却气场难测的东陵军师,更是离谱地让他们大跌眼界! 不过,这一切都不是他们该过问的。 他们该做的,就是看守好人,不可坏了大王大事! 云笑风走进去才深深体会到阶级身份带动贫困悬殊的真谛。 在东陵,她是高高在上的军师,享受的一切虽说不上最好,但也还是不差的。 如今身为了北水阶下囚,不仅住了破烂的帐篷,就连里面那床单薄的被子都残损不堪。 更别说那摇摆在风中吱呀响着的荷叶小床。 这还能睡人吗? 云笑风极度怀疑这张床的承受能力。 罢了,现在情况特殊,将就将就过吧。 自我聊慰后,云笑风卷手将床上那一团与其说是被子,倒不如说是棉花的破被子给卷走。找了个避风的地方铺上去,身子一倒,睡了。 就在她熟睡中,东陵军营的主帐篷早已乱成一堆乱麻。 司马夜端坐在椅子上,往日的笑容被冷然取代,全身上下都源源不断散发着让人陌生的寒冷气息,震慑了下面跪着的一干人等。 “你们就是这样好好照顾着军师,让她从你们眼皮子地下被人劫走却还半点知觉都没有?” 他的话,淡淡的,隐含着一丝冰冷,空中蔓延不过压迫,让人喘不过气来。 “末、末将……”李二哆嗦着。 大战一胜,再加上明日就要启程回京。 将士们疲惫的心都松散倦怠下来,哪里会料到竟然在这安逸之时会发生这么大的事! 军师被劫,非同小可。 更为后怕的是,能这么神出鬼没于军营的,这一次劫走的是军师,谁能料到下一次会发生什么,也难怪他们的将军会这么大怒火了! 不过,司马夜的怒火似乎除了这一层,好似还更添了别的情绪。 就在李二吞吞吐吐不成章法时,搏影身形迅速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爷!属下在城门发现了这个。” 司马夜接过箭矢,将上面那封信取下来。 快速浏览完,面色一边,眸色沉了下去。 李二等副帅小心翼翼观探着将军的表情,见此都不由得揣测着那信上到底写了什么,竟然能让他们王爷都变色! ------------ 第142:他为什么会来?! “王爷!属下在城门发现了这个。” 司马夜接过箭矢,将上面那封信取下来。 快速浏览完,面色一边,眸色沉了下去。 李二等副帅小心翼翼观探着将军的表情,见此都不由得揣测着那信上到底写了什么,竟然能让他们王爷都变色! 正好奇着,那封信就从上面扔了下来。 王草弯下身捡起来。1djkj。 一看,脸色顿时大变。 不仅是他,就是后面跪着的一大群人也都惊吓住瞪大了眼。 “李二,你带着大军明早先行出发!” “王爷,不可啊!” 他刚说完,下面人立即扑倒一片,声音一阵高过一阵。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北水野心,这一趟就是龙潭虎穴,王爷身份特殊,怎么可以冒然前去! 司马夜一脸肃然,不容反抗道:“按照本王吩咐,明日动身!” 说完也不管下面人如何跪求,挥袖离去。 搏影紧随身后。 出了帐篷,又跟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上前,犹豫道:“王爷,北帝此番劫走云军师,恐怕就是有意要引王爷前去,如果王爷当真去了,岂不是要中了北帝的全套?” 司马夜摇头,“若是不去,北帝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如果这一切都是个圈套的话……” 司马夜抬手在空中,止住搏影后面的话。 爷马将上将。“本王心意已决。” 是的,已决! 能弯弓将箭从千里之外射过来,还精准无误道这个地步的,北水之大,唯有他才有如此魄力! 她果真在他手上。 若是放在以往,他或许还会放心一些,至少百里无殇对她还存有一份情义。 可是,百里无殇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北水太子了。 她对他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超级泡妞手册最新章节。 一个只存在利用价值的陌生人而已…… 黑沉的眸中光亮渐失,好看的眉弯中冷意流露。 搏影动了动嘴唇,默然感受着从自家王爷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 压抑着,周围空气都渐冷了下去。 搏影微惊抬头。 这样的王爷…… 这样一下子陌生了的王爷! 第二天早上,山中空气有些湿润。 薄雾弥漫,远处高高低低隐在雾团中,像是被蒙了一层薄纱般,朦胧看不真切。 云笑风收回视线,嘴角弯弯的勾起一丝浅淡笑意。 她是可以笑的。 若是忽略掉她现在被押在大军身后,若是忽略掉她全身上下被捆绑着的绳索,若是忽略…… 冷无殇黑色大麾像是一朵墨色云团,冷冽浓厚化不开寒气。 忽地,他回过头来。 在看到她嘴角那一丝笑意后,眉头动了动。 “你笑什么?” 云笑风笑着,不屑瞥过头。 却被他一手勾了过去。 声音威严,威魄自流:“说!” “没什么,只是看这天就快变了。山里雾气重,西和粮草被烧可算是幸苦了北水军队,不知道这一次还能抵抗得了多久?” 她散漫道,像是论天论地,严肃的话题被她这么松散道破,轻松语气下却让冷无殇眉头一拧。 这里接近雪山,常年大雾弥漫,寒气自然比一般山头要重的多,但是这里却是唯一一个方便藏军的地方。 若不是被逼无奈,他也不会选择这里。 不屑哼笑了一声:“这个还轮不到你来担心,很快,很快就会结束了。” 只要司马夜到来,这一切都会很快结束! 可是,他回来吗? 冷无殇自己也没有把握。 云笑风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异样,只以为他是自我聊慰。 脱开下巴处他的手指。 望着前方,虚渺像是失去了焦距:“不开战不好吗?北水国强民富,东陵也有自己的安国之道,各处一方,平平安安相处,这样不好吗?” 冷无殇薄唇抿了抿:“孤王既然已经下了命,就不会退却。” “这不是退却,是大智慧!以和为贵,以定治国这样才是明君该做的!” “明君?哼,明君该做的就是开拓疆土,不断壮大自己的国家,让自己的子民过上安康太平的日子!” “你……”云笑风气煞,“冥顽不灵金庸绝学异世横行!” 她脸色气得有些白,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样顽固,不讲道理了?! 简直就是鸡同鸭讲! 冷无殇窄袖挥去,身后一阵马蹄由远及近,他脸上阴郁一散而光,莫名地勾起笑,带着深冬的冷。 云笑风还在纳闷他这么突然变了脸色。 等到视线前那一道白色身影逐渐清晰时才猛然回神过来。 云笑风大惊! “你使计!” 不是疑问,她现在就能肯定! “兵不厌诈。” 说完这句,笑容顿时僵硬在嘴角。 脑海中飘过一个模糊的青影,无赖地说的,也是这一句? 看着那乘着雾色,一身轻衣便装利索骑在白色马匹上的司马夜,云笑风的心脏猛然收缩了一下。 他怎么回来? 聪明如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是冷无殇的圈套。 为什么还要来? 是有新的对策计谋,还是有足够的把握能全身而退? 云笑风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眼睛直直地盯着前面那道身影,视线一刻也不曾移动。 马儿奔跑地飞快,司马夜一手紧握着马缰,一手散散吹落在身侧。肆意奔跑,像一只自由闲散的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风度高雅的气息。 嘴角带着那以往惯常的笑意,肩后墨发随着他的策马颠婆像一缎缎好看的雪片,狂乱地飞舞在风中,狂野不羁,却又从容不迫。 他笑意懒散,像是初春踏青般自有漫散。 很容易让人忽略掉他此时眼前所面对的,那北水冷帝,那二十万成列铺排漫无边际的北水大军! 像是感受到她的视线般,那烟霞琉璃目蓦然一抬,朝着云笑风的方向望过来。 笑了笑:“一盘棋都能研究到棋盘中去,笑风啊,你真是让小王刮目相看,现在就是不喜欢你也不行了。” 说是叹息无奈,倒不若说是宠溺抚爱。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说笑?! 云笑风秀美紧皱在一起,故作淡然道:“你来做什么?” 修长手指从袖中夹出一封信函,神色颇为无奈:“本王倒也像知道北帝的心思呢,大老远的就用如此特殊的方式请本王过来,知道的说是北帝念及小王,恨不相逢,不知道的,还以为北帝要对本王或者东陵企图不轨呢。……北帝你说是吗?” 视线一致转向冷无殇身上去。 冷无殇面色阴郁,手中弯刀一紧,反转成峰,剑锋如霜花,穿透了厚厚的白雾,射向天边。 饶是云笑风也不免被他的冷魄给震慑住了,身影僵,不由自主颤抖了一瞬。 而司马夜却淡笑像是什么也不放在心上般掏宝王全文阅读。 捏着信函的手指弹了弹,风中一道冷刃空自成形,像是一朵洁白的云片,弹指而去。 与冷无殇那弯月冷刀的寒气交接在空中,空气破碎,像是突然破碎了的瓶子,空气潮湿如水,顿时朝四周飞溅开去。 冷无殇刀光一收,身影踉跄着,倒退了半小步。 反光司马夜,他淡然不变色,安然的理了理袖袍。 云笑风眼神一动。 或许别人没看清楚,而她的角度从下面望上去,正好看见他袖口那一道裂痕,还有一丝浅淡的红色。 他的伤! 昨日她无意伤了他的手臂,刀口很深,长长的一条,都划到骨头。 短短一日,他的伤还没好,怎么就跑来了? 冷无殇送信让他来,他就来? 为什么要来?! 云笑风神色暗淡了下去,紧张地连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满眼里竟然都是司马夜的身影。 夹杂着一丝愧疚,一丝担忧,一丝心疼。 那份疼太淡了,似水划过,不留下任何痕迹,所以,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 “大王!”木托忧切道,想要上前助阵。 却在下一刻便被冷无殇抬手止住了脚步。 “退下!” 威迫的气息流露而出,顿时蔓延过全部北水军阵。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不敢私下行动。 他负手而立,蓄手杀机。 “司马夜,今日,只有你我两人之战。” 他回首一笑,暗潮风涌:“本王自动奉陪!” 分不清是谁先拔出了剑,也分不清是谁先冲身上前。刀光交接,那一裾袍袖或黑或白,带着流苏片舞的光芒,又夹杂着流露人世的喟然。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黑白交叠,不见了身影,只留下空中狂乱的一瞬光影。 掌风凌厉如铁,刀剑光芒如星,所到之处无不掀开阵阵沙尘! 那一阵狂风,凌厉如飞刀,打落下来,遗留在地上,更是带着破土三尺威力。 云笑风眯着眼,凭借着锐利的视线才勉强看清了两人那一攻一退的动作。 舞姿翩然如他,这一刻才让她看清了他所使用的兵器。 不是削薄如蝉翼的软剑,也不是精妙小巧瞬间夺人性命的小刀,而是一面扇子。 一面她见过无数遍,却一直不以为然的扇子! 墨色山水画扇面带着柔柔的光芒,那一招一式中,山水仿佛带满了灵气般,鲜活生动,好似就要冲破扇面挣脱出来一样! 她目光阵阵,移不开视线…… ------------ 第143:笑风,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一面她见过无数遍,却一直不以为然的那把扇子! 墨色山水画扇面带着柔柔的光芒,那一招一式中,山水仿佛带满了灵气般,鲜活生动,好似就要冲破扇面挣脱出来一样! 她目光阵阵,移不开视线。 因为之前受了伤,所以司马夜动作有些僵硬,但是他掩饰极高,若不是极度熟悉他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淡笑如风的脸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儿,脸色有些白,弯弯勾起的嘴唇暗淡没有血色。 就在云笑风险恶的观看着,突然一道寒刃从上而下,朝着她脑门逼迫而来。 她瞪大了眼,眼睁睁看着那一刃逼来。 像是被吓住了,没有反应,即便是反应了,想躲也躲不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司马夜突然转身,动作轻快挡在她面前,扇子一掷,在迫近三毫之处化开了那一道寒刃。 “无事吧?” 云笑风怔了怔,回神过来,轻摇头。 司马夜虽然手臂带伤,但是动作速度却丝毫不慢。 两人交手,谁也讨到对方的便宜。 冷无殇面色沉沉,望了望浓雾笼罩着的天空。 他没有时间陪司马夜耗! 但是,想要从他身上胜出,似乎要费尽一番波折。1dk8y。 不过…… 冷无殇眼神一凛,转望着云笑风方向,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眼睫一垂,微微敛去眼中清色。 弯刀脱手而去,像是用尽了全部功力,破空而去! 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风刃,而是真正的一把刀。 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错手,而是毫不犹豫的毒手! 云笑风直直的瞪着眼,瞳孔一缩,透过那道寒刃,那一抹隐匿云霞的黑色身影是那么醒目刺眼网游之君临天下。 他还是那样冰冷无情的脸,还是那阴冷无波的表情,还是那视人命如草芥的狂傲不羁! 他的心很冷,云笑风从一个月前被他亲手抓到北水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他的人也很冷,不然不会任由她被艳阳处置却一直沉默无言。 可是,当他从司马夜手中将自己救下来的那一瞬,她贴着他胸口,分明感受到了他起伏的心跳,还有那怀抱中的寂静的温度。 那时候,他还那么温柔的对自己笑,说着要保护自己。 那时候,他望着自己的眼,柔软如水,像极了草原上最美丽的星星。 她为什么会如此肆无忌惮,毫不畏惧? 就是因为她坚信他是冷无殇,因为是他,所以就像他说的那样,会保护自己,永远也不会伤害自己。 就因为那一句,她竟然就信了,义无反顾相信了他的话。 可是,原来那个说着世界上最好听的誓言的人这一刻却是要杀她?! 他要杀她…… 从他劫走自己的那一夜就已经动了这门心思,只是那时候她却不信,而这一刻,她却不得不信了! 突然,她笑了。 苍白染了灰尘的小脸上展开一抹笑,像雾色笼罩着的清月,暗淡无光,带着苍凉的冰白。 冷无殇……他是北水之王。 帝王的话,有值多少分量? 她笑得清傲,分明是跪着的,全身上下却散发着高傲之气,不容轻视! 水色烟眸敛了下去,双眼一合。 视野里黑暗一片,那是她的世界,她一个人的世界。 断了冷无殇,断了司马夜,断了玉面书生,断了这一世的所有。 ……只是,那久等而来的痛楚没有降临。 一声闷响淡若流云传入她耳朵,轻无地好似让人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云笑风疑惑地睁开眼。 水波暗动,那一帘葡萄色漆黑的烟霞眸中倒影着一张苍白近乎透明的脸,三分笑意,七分幻假。 逸致的眉弯成一道好看的弯月,那双灿烂若桃色花开的琉璃目绚烂明丽让人移不开眼,高高坚.挺的鼻梢,像极了他时而散漫时而轻狂的高傲。淡淡稀薄的唇勾起一丝浅淡似水的笑容,有些美,有些虚渺如梦。 那一抹殷红,挂在嘴角,红得刺眼,红得惊心动魄! 云笑风瞳孔紧紧一缩,全身上下血液像是凝滞了般。 “你……” “我没事。”他淡淡一笑,虚弱的声音恍若无力。 云笑风眉头深蹙,“可是你嘴角全都是血。” 他似乎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男子嘛,自然要带些伤口流些血的,放心,这点血还要不了我的命。” 云笑风伸手抱住他,负在他背后的手心中淌过阵阵温热湿度真灵九变最新章节。 那是他的血! 血液拂过掌心,好似流淌在她心尖,心口重重一痕。 强压住酸润的眼眶,问:“为什么?” 司马夜凝眉,“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来?为什么你要挡过来?” 你一天,她按住他的胸口问:这里,到底有多硬? 他当时的回答是那么无情。 可是,他现在做的又是什么? 无情? 呵,无情为做到这种地步?哪怕是丢了自己的命? “小王想来就来了。” “救援呢?”怀着最后一丝希望,云笑风小心翼翼的问。 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这一次也不会的。 可是让她失望的是,司马夜只是笑了笑,虚弱的脸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一层汗珠儿。 “我要是对你说这一次是我孤身前来,东陵大军早在辰时就启程回京了,你信吗?” 云笑风心神一震! 全身颤抖着,僵硬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嗤……”司马夜痴笑了一声,扇子从手心滑落下去,空出来的那双手捧起她染了灰尘的脸,“让你失望了,笑风……” 手,渐渐无力,沿着她光洁的下巴,顺着脖子,肩膀,手臂……一点一点无力地垂落下去。 云笑风胸口升起了一大团怒火,想要骂他蠢,想要打他笨,到头来却无端笑了。 那口气源源不断上涌着,唯有笑才能释放出来。 她笑着,眼泪却顺着眼角,止不住滴下来。 这是十多个春秋中,云笑风第一次落泪。 晶莹的泪水顺着尖巧的脸颊滴在司马夜苍白无色的脸上。 她出神的望着,望着这个她从来没有看透过的人。 “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在她下定决心想要不惜一切代价报复回当初他对自己所做的种种时,他总是能轻而易举打破自己的界限? 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她只想杀了他而已,哪怕只是前一夜,她所想的也是报复他! “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挡在面前? 司马夜,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被你感动吗? 司马夜,我云笑风何曾有需要你来挡在身前了? 我云笑风何曾有需要你来维护,需要你来解救?!” 只要我想,千军万马都不能困得住我,你以为这区区二十万大军真的能够束缚下我吗?风流医圣! …… 是了,若是她想走,放眼天下,又有谁能留得住她?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走,不是不走,而是原本就想要看看冷无殇到底会对自己无情到什么地步。 也是像借用这次机会陷司马夜与万劫深渊。 甚至于,借手杀了他! 而今,为什么当她愿望实现时,她的心却又好像裂开了一道口子。 深深地,当痛楚一阵阵传遍全身,她却痛得苦都哭不出来了? 冷无殇束手立在一旁,修长挺拔的身影带着遗世独立的风采,让人无法忽略掉他的存在。 木托按剑上前,浓浓担心的唤了声:“大王。” 冷无殇背对着他,游离的目光散落在前方,冰默没有回答。 像是过了一个世界那般漫长,又好似眨眼一瞬。 那道苍青色暗淡无光的身影突然站了起来。 她的笑,就像她此时好无焦距的眼,飘渺无色彩。 小小肩膀牢牢地扶住司马夜,像是扶住她的生命一样用力。 “救他,我跟你走。” 声音中根本就听不出一丝感伤,似乎刚才那黯然落泪的人从来都不存在过一样。 她是那么淡然,好似一根修竹,有着竹的傲骨,竹的挺拔,竹的风采,竹的蔓妙不屈! 没有乞求,没有哀道,声音平静地像一面镜子,空明而深远,挺不出半丝起伏的情绪。 只是,她眼中的陌然却硬生生刺伤了冷无殇的眼。 胸口一窒,像是有成千上万条虫子狠狠纠咬着心口,粉碎撕裂,让他呼吸难受。 他像是承受不住那份痛楚,身形一斜,按住胸口倒退了半步。 木托眼神动了动,张嘴却在半空止住。 她的孤傲逼迫人心,而他的骄傲也不从抗却! 眨眼间已是那个让人畏怯不已的寒漠帝王,带着帝王的尊严,冷冷出口:“孤王凭什么要答应你?你们现在都是孤王的阶下囚,信不信,只要孤王愿意,你们连明日的太阳都不会看见了?” 威胁压抑的话,却打不破她的漠然,弯起嘴角,比嘲讽多了一丝深意:“你不能。” 冷无殇冷冷一哼,琥珀色双眸深深一眯,“这天底下只有孤王想与不想,从没有孤王能与不能。” “你不能,冷无殇,你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也可以颠倒北水乾坤,你甚至可以派兵东陵,血染京都,但是你却不能杀了他!因为我是……”鲜血染红了的素手从袖口中取出那一枚玉。“北、水、公、主。” 面然色却满。她以为,那一夜之后,她再也不会拿出这块玉。 至少,在内心深处,她是不愿用那虚假的身份理所当然享受着他的亲情,还有北水公主该有的那一份荣誉。 ------------ 第144:伤口好像裂开了 “你不能,冷无殇,你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也可以颠倒北水乾坤,你甚至可以派兵东陵,血染京都,但是你却不能杀了他冷酷总裁太温柔全文阅读!因为我是……”鲜血染红了的素手从袖口中取出那一枚玉。“北、水、公、主。” 她以为,那一夜之后,她再也不会拿出这块玉。 至少,在内心深处,她是不愿用那虚假的身份理所当然享受着他的亲情,还有北水公主该有的那一份荣誉。 只是她没料到,预想中的计划当真赶不上现实中的变化。 一次是骗,两次也是骗,不如……一直骗下去吧。 慢慢掩去嘴角苦涩,云笑风目光坚定的看着面前之人。 那隔着分明是一步之遥,却站在她面前好似千里之外的那个人。不雨甚出都。 古玉在她手上,幽幽的闪耀着苍绿色光芒。 他却面色不变,没有震惊,没有疑惑,没有任何一丝起伏变化的表情。 怎么会是这样? 云笑风疑惑顿生,努力想要在那一张冷俊的面目上照出一丝破绽。 终是徒劳。 她正疑惑着,冷无殇背后突然走出来一个红纱女子。 一身大红,像是成亲宴上走出来的新娘般,带着红色的朝气与魅惑。 身影修立,妙曼诱人。 视线从下而上,最终停在那大红纱巾上。 云笑风暗暗皱眉。 她是谁? 看身形像是个北水女子,但是穿的却是中原服饰,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忽然,那一夜的话飘响过她耳畔。 冷无殇登帝没多久就娶了一个中原女子…… 打量着她的眼一缩。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冷无殇娶过门的女子,北水今后的王后吗? 不只是为何,一想到这里,云笑风心底淡淡划过一丝落寞。 尤其是当他寒魄的一张脸,顿时驱散了寒霜,变得温柔,变得亲切。 他握住那女子的手,是那么担忧,那么疼惜。 那如玉般暖暖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关切。 那是她熟悉的关切,如今却依旧温润悦耳,只是,这声音却不知对自己了。 “怎么出来了?” “帐篷里闷,出来走走。” “冷吗?” “由你陪着,不冷。” 她浅浅一笑,弯弯的眼像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天空。 越过冷无殇,走到云笑风面前,伸手,将她手心里垂下来那块儿玉拿走。 她动作缓慢,像是理所当然,那般浑然天成。 云笑风甚至还来不及反应,那玉便易了主。 “真是块儿好玉呢,难怪云朵的丢了玉会这么伤心,这算是物归原主吗?” 云笑风听得云里雾里网游之决战巅峰。 云朵这个名字似乎以前听冷无殇唤过,那是北水公主的真名,可是,所谓的物归原主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 云笑风脸色一白,猛然抬起眼。 正好对上冷无殇一双沉淀下所有雾霜的寒冷目,面无表情地睨着她看。 云笑风心中大叫不好! 他一手挥下:“带走!” “冷无殇――” “且慢!”几个侍卫顿在半路,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的王后。 只见她笑了笑,不慌不忙说道:“大王,司马夜怎么说也算是东陵王爷,在东陵威望极高,王爷若是就这么放任生死,恐怕会引起百姓公愤,民怒可畏,大王何不先留下一命,以后两军交战,还能手握筹码,叱诧风云呢。” 冷无殇英眉一拧,扫在那红纱女子身上的眼神像是探索,又像是深思,最后点头。 他什么也没说,拂袖而去。 云笑风愣愣站在原地,直到那红纱下一双灿若桃花的眼眨巴了几瞬才恍然回神。 女子不是风度一笑,背过身去道:“都听清大王的命了吗?” “听清了!” “那就好,可别坏了大王的好事!” 所谓好事……便是司马夜的性命。 这个,他们自然省得 云笑风望着红纱女子离去的背影暗暗皱眉。 那张狂的大红色,似乎在哪里遇到过。 若不是她刚才眼花,居然还看到了那似曾相识的俏皮笑脸。 会是谁呢? 云笑风想了想,没想出结果。 最后叹息着摇头,她回目凝神。 现在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时候! 司马夜性命要紧。 随手指了两个人。 “你们两,过来!”吩咐人的口气熟稔地让那两个士兵抓狂。 可是,大王和王后临走都又吩咐,他们可不敢公然违抗。 苦着脸走过去。 云笑风眼神一凛,微寒气息从眸中射出,那冷度,虽敌不过冷无殇那么有杀伤力,却也能给人瞬间压抑的窒息感。 两人脚底发软,整个人顿时恭敬了不少。 “军师请吩咐!” 云笑风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将肩膀上的司马夜小心翼翼交到两个人手上,冰然凝重的表情让人不放在心上都难鬼瞳-天才通灵师全文阅读。 “扶稳了,若是少了一口呼吸,当心你们的人头!” 两个士兵顿时欲哭无泪,身为阶下囚的分明是她,而那一派吩咐命令人的口气,却是丝毫不马虎。 熟稔地叫人抓狂! 可是,君命难违,两人只能自认运气背。 云笑风随同冷无殇大军整顿停歇。 一刻也不离地守在司马夜身边。 终于在昏迷了三天后才醒了过来。 马车颠簸。 比起策马狂奔的草原豪放,北水人自是不屑。 不过,现在情况可不同。 先不说有了司马夜这么一个伤号,就是他们尊贵的王后娇躯也是承受不起的。 一路上冷无殇都沉默着,他策马在前,途中硬是没有回过头来一次。 王后坐在前面一辆马车里,身后尾随着云笑风与司马夜。 她坐在马车外,同车夫一道。 单手撑着膝盖,托起下巴,随意自然的坐着。 游目四周,像是探索地形,又像是出神凝思。 朴素白布帘子从探出一只苍白的手。 司马夜单手掀开车帘,苍白色的脸倒映在她眸中。 “你伤得很深,小心着凉。” 尽管这已经是他醒来的第二天,云笑风还是有些不习惯。 不自然撇开头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小伤,无妨。” 一天一夜,以司马夜敏锐的双眼,怎么会看不出她的不自然? 笑着扶住额头,也不点破她的不自然,转瞬抬起头望着天。 越靠近北水边界,天气越是寒冷逼人! 云笑风握紧了肩膀上披着的大麾,转瞬看了眼他苍白透明的脸。 解下袍子扔到他身上。 “穿上。”1dlmu。 司马夜嘴角一抽,挥手将袍子送回去,弹了弹袖摆:“小王虽然受了点伤,却还不至于柔弱到那个地步。” “你……” “再说了,军师都不怕寒,本王堂堂七尺男儿又有什么好怕的。” 云笑风手指僵硬在半空。 那道伤险些要了他的命,而他却是如此不在意。 是自认命大不会死,还是本来就不怕死? 沉默蔓延了少许,那略显虚弱的润泽声音从背后传出。 “这是要去北水了吗?” 云笑风背对着他,沉默一点头混世俏王妃。 “哧――”没料到他会突然笑出声,“没想到,小王也会有沦落到阶下囚的地步,从来都是看人游街的,就不知道被游街的时候会是什么个样子。” 云笑风暗暗回头,却见他背抵靠在车门上,眯着眼,像一直慵懒晒着太阳的豹。 全身上下掩不住的高雅,哪里还有半点阶下囚的样子?! 收回神思,她怔怔出神地看着那一片逐渐出现在旷野之中的平坦大草原。 心中百味成杂。 第一次来这里,是作为阶下囚身份被冷无殇强迫带来的。 没想到第二次,还是免不了阶下囚的命运。 只是,这一次却多了一个人作陪,也不知道是好是歹。 摇头苦笑了一瞬。 马车笃笃而前,终是到了。 冷无殇勒马在前,北水人在外恭迎,远远地候了一大片。 红纱女子从马车里走出来,随上冷无殇的脚步走上去。 两个同样孤傲的人,站在一起,无比般配和谐。 云笑风深深吸了一口气,垂下眼皮。 “心疼了?” 云笑风回头狠狠瞪了一眼。 “呵呵,心疼就心疼,做什么不好意思,不过,你这一身男装的,若是百里晴日会喜欢上你就有些恐怖了。” 云笑风脸色一拉。 司马夜笑着,好似根本就没看见她漆黑的脸色。 兀自说道:“就算你恢复了正常,就凭着那一身男子气息,恐怕也难让他喜欢上,哎,天底下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男子,何必心疼呢。” “老子心疼个毛!” 云笑风将人往后轻推了一把,拉下帘子,像是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是玷污视线。 “嘶……”里面传来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 云笑风脸色一变,胸口慌乱起来。 连忙进去查看,“司马夜,你没事吧?” 司马夜一脸苍白,“磕到伤口了。” “要不要紧?” “好像裂开了。” “我看看。” 也不顾男女有别,云笑风一把扯下他的衣服,往背后贴去。 背后被弯刀刺伤的地方伤得很严重,伤口长长地从左肩膀蔓延到腰部。 云笑风之前已经用为他上过药了,只是现在被白纱包扎地方已经渗出丝丝殷红。 她咬了咬下唇,心中暗恼着。 ------------ 第145:不愧是好生招待 他有伤在身,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伤口裂开了,你忍着点,我重新给你包扎你下。” 说着,便全然不顾悉数解开他衣衫。 还好她经常随身携带着伤药,这一次倒算是派上用场了。 一层一层绕开白纱布,当那红色带血的伤口映出眼帘时,云笑风鼻子有些酸。 她垂着头,认真的上着药。 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得叫人好笑。 司马夜这一刻却笑不出来了。 微微翘起的嘴角慢慢平复了下去,他眼神怔怔。 看着她严肃认真的表情,心口升起一股暖意。 原本不过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她还当真信了……呵,司马夜啊司马夜,何时你也开始学会表现的这么削弱了? 不过,看着她一手轻柔的上药,一面像是怕弄疼伤口一样轻轻的吹着。 那认真的眼眸,只存留着他一个人的身影。 似乎,这样也不错…… “嘶……” 云笑风连忙弹开手,切问道:“我弄疼你了?” 司马夜咬紧了下唇,苍白色的脸更加透明了一层。 “没有。” 三分隐忍,七分傲骨。 加上本就是过于阴柔的一张脸,做出这番隐耐竟让人有着说不出的心疼。 司马夜心底欢腾。 他悉知她的喜怒,更清楚她吃软不吃硬的脾气。 对阵下药才能百攻不破! 秉持着这一番狂论,却做着自损风貌以搏同情的司马夜此时哪里还有半点王爷的样子! 打理好伤口,外面正好有士兵来催人。 左右开弓,架势倒是摆的十足十。 不过,等到云笑风一掀帘子,冰冷的目光往下一扫。 那群人顿时没了个地儿,炎炎低眉顺眼下去。 “呵呵,军师不愧是军师,可是这番已经是在北水境地了呢。” 笑语嫣然…… 云笑风一抬眼就看见那红纱女子,视线触及到她身旁站着的冷无殇后,一张脸顿时清冷了下去。 收回视线,沉默地跳下马车。 伸手再度朝里面递过手去鬼瞳-天才通灵师最新章节。 司马夜自然还没有较弱哦到让人搀扶的地步。 不过,琉璃目中那一双隐匿寒怒的眼喷薄而来时,他笑意甚甚将手搭上去。着重衫包。 他像是不胜娇弱,病态苍苍,身子歪斜着凭借着云笑风手扶着的力道才能站直似的。 一手扶着胸口,咳喘了几声,那张脸顿时变得苍青无色。 云笑风暗暗皱眉,两日过来不是已经见好了不少吗? 怎么会突然间变成这样? 可转念一想,之前司马夜都是睡在马车里,里面温暖避寒,自然不能与外面冰霜天地相比。 按捺下靠近时心中的不耐,稳稳扶住他的身。 司马夜妖眸暗中斜了眼那负手身后冷漠如一块儿寒冰的男子,笑意流淌在心底,隐忍在嘴角。 冷无殇像是有所感应,冰眸霎然睁开,对上他笑意来不及潋滟的琉璃目。 两道视线交汇在空中,表面上平静,却又暗潮涌动着。 “小王重伤在身,不介意小王斜靠着对北帝你说话吧?” 挑衅的语言让冷无殇隐隐在袖口中的手紧紧一握。 冷然地看着那两个人近距离接触,英眉暗拧,无比刺眼! 收敛了一瞬光芒,故作漠然道:“王爷想说什么?” 司马夜笑意沉沉:“小王现在已经沦为北帝的阶下囚了,要杀要刮小王也无所怨言,不过云军师却是半路受命随大军一起过来的,还请北帝能放她一条生路。” 云笑风扶住他的手顿时僵住。 冷无殇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了一声:“王爷说笑了吧?放他走?西和与南燕一战,若非这位军师指点江山,恐怕南燕早已破败不堪一击了吧,这一次若非他到来,南燕会胜出得这么轻松?放了……呵呵,他若只是一般的将士兵列孤王倒可以考虑考虑,可他却是东陵军师!” 司马夜啧啧叹息:“都说北帝大义凛然,恩怨分明,不会当真跟一个毫无权势背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计较吧?” 手无缚鸡之力之力……这话来形容云笑风实在有些过于牵强。 可是没想到冷无殇这么一听,却不由得皱了皱眉。 云笑风轻狂笑了出来,“不用了,兵败走卒,本军师还不屑为伍!” 司马夜俊眉微挑,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你跟在本王身边除了会拖累本王又做不成其他的事,还不如早早离去地好。” 云笑风瞪了他一眼:“王爷这话说反了吧?” 现在到底是谁拖累谁啊?! “哼,一点小伤……” “是,一点小伤!一点一昏就是三天三夜的小伤!”她漠然哼笑着,毫不留情戳他伤疤。 司马夜眉头紧了几分,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她打断。 “王爷的好意,我心领了网游之决战巅峰。不过,我心意已决,王爷也不用再浪费唇舌了。” 他的好意……是的,如何能看不出他的好意呢? 只是,冷无殇是何等人,怎么会留下纵虎归山这么大一个祸患?kncq。 司马夜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朗声笑了。 倔强如她,何时有过一般女子的胆怯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倒宁愿看见有朝一日,她能站到自己身后。 哪怕是偶尔流露出来的一丝无措也好啊。 无奈地笑。 看在另外一个出色男人的眼底却变成了示威的炫耀。 示威? 冷无殇满脸寒霜笼罩着,为什么会有这么可笑的念头? 他转身,像是不屑一看,又像是极力引开视线:“来人!” “在!” “带王爷去太子府,好生招待。” “是!” 明眼人不会不明白那一句好生招待的含义。 木托领头在前,云笑风扶着司马夜跟在身后,左右两边还跟着几个侍卫,像是怕她中途使诈逃跑般。 云笑风自嘲一笑,冷无殇似乎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是串联不起的? 好奇的视线瞥了下走在前面的木托。 他是冷无殇的极为信任的属下之一,不会不知道这其中缘由。 刚要上前问清楚,手臂突然一紧。 司马夜大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一手暗中拉住她的手臂。 她不解看瞥着他。 眼神示意:你干什么? 司马夜浅笑摇头:不是时候。 她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不是时候? 他难道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吗?又怎么有把握说现在不是时候? 云笑风闷闷不解。 突然,眼角余光瞥到不远处那一抹艳丽的红色。 她清眸动了动,敛去眉思。 好厉害的轻功! 也不知道跟在身后多久了! 同时自恼,什么时候她的警惕竟然低到这种程度了? 于是,云笑风没再问,弯起冷笑,远远地看着那一抹鲜红,像是白色冰地里开出的一株牡丹,红艳而充满生机,好似用鲜血供养出来一般。 这个女子……绝非一般! 云笑风想起初见时,她笑为司马夜求情时的场景混世俏王妃最新章节。 又想起那一瞬,她不自意的笑容。 为什么会这么熟悉呢? “看上人家了?” 云笑风冷冷一瞥:“能说点正经的吗?” “那位姑娘长得挺漂亮的。”他看也不看,语气却是无比正经。 叫云笑风恨不得一把扔出去。 冷冷一哼:“本军师对女人没兴趣。” “原来是个断袖,恰好,小王也有此癖好,凑一对刚刚好。” 她嘴角一抽,抖开他突然搭在肩膀上面来的手:“王爷目光灼见,我怕是难当此大任了。” “无妨,本王主导就好。” 她脸色瞬间一红,险些就将人给扔了,“司马夜,你还可以再不要脸一点。” “这是自然,就怕军师不呢个承受了,小王可还记得,那一夜军师的滋味儿呢。今日天气不错,这番风景又好,不知道军师可愿与小王一起享受……” “不想!”她这一次没忍住当真将人给推出去了。 好在身旁的侍卫稳手接住,才不至于让司马夜跌得难堪。 他掩唇低低笑了起来,牵动了伤口,透着丝丝疼楚,一阵急咳。 云笑风把玩着手中长长的鞭子,在一旁幸灾乐祸笑了起来:“王爷果真玉.体娇贵啊,若真要是随着小爷,指不定是谁承受谁呢。” “是吗?”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依借着侍卫的扶手靠着身,整个人慵懒散漫,好似一片浮云。“别人本王不肯,若是笑风的话,呵呵,本王还能不肯吗?” 她嘴角一抽,拂袖走去,显然是不愿意再多搭理。 司马夜望着她的背影笑意深了几分。 站直了身子,走上去。 看得后面侍卫瞪直了眼,嘴角一抽一抽的。 刚才还一番柔若无骨不堪一击的书卷儒生样子,怎么转眼就像瞬间复活过来一样? 不过,这事可不是他们能管的。大王交代下来的就是看好了这两个犯人! 不过,犯人做到这般逍遥自在的,还是他生平第一次遇到呢! 一路赶回太子府,当云笑风抬眼望着头顶上那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时,心下亦是无限感慨。 司马夜睨了她一眼,暗暗敛神。 将人待到一处偏僻的院子,木托才转身过来,看也不看云笑风,直接吩咐了下面那些人照顾好两个。 云笑风推开窗,展现在眼前的不是淡色山水,而是成列整齐的侍卫,一眼望去,为数至少不低于百人。 她心底冷冷一笑,果然招待不错!4857354 唤住准备离去的木托。 “木副帅,一月不见,别来无恙啊。” ------------ 第146:夜入皇宫,一丝悸动 木托全身一震,背对着的身影僵硬下去,好久转不过身来。 司马夜闲散地坐在桌边,捻起一杯温茶,自斟自饮。 云笑风挑起笑,顺手接过司马夜倒上的一杯茶,把玩在手中。 眼神却至始至终都看着前面那僵硬成木头的人,嘴角笑意扩大了几分。 “木副帅不会贵人多忘事,这才短短一个月时间就把在下给忘了吧?” 木托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才转过身来,语气不善:“既然都走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冷呵的语气让云笑风笑容一滞,疑惑地皱起眉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瞪红了一双眼,“云公子,大王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大王了后宫九美男。” “我知道,他成亲了,他登帝为王。” 一国之君,隐匿了所有感情,所以变了。 变得翻脸无情,变得阴晴难测。 “你知道?”木托冷冷大笑起来:“哈哈,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从你走的那一刻大王就不再是以前那个人了,你杀了他,你杀死了以前的大王,杀死在册封夜里!就这样……死了…” 他冷冷说完,也不顾云笑风震惊迷茫的表情,踏步离去! 云笑风呆怔在原地,望着木托离去的方向久久出神。 他什么意思? 什么叫冷无殇被自己杀死在那个册封大典上? “在这里没地儿乱猜还不如去当面问问他。” “我不知道,我以为他只是身为一代君王,所以才会这样。”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顾虑到他人的无奈了?”司马夜浅笑中,酒水在杯中随着手指晃荡,一如他起伏不定的心。 云笑风这一次出奇地没有跟他怄气,无神的眼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托下闲温把。 是夜,微凉如水,在冰霜天地下透着深寒的气息。 皇宫里繁华锦簇,长信灯燃烧着昏黄的光芒,散发着温暖醉人的温度。 “王这一次回来更加沉默了。” “可不是,可能是因为没打赢这场战的缘故吧,自从大王带兵以来,可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呢。” “那倒是,也不看看咱们大王是谁!不过……就算是打了败战不也还带回来两个俘虏了吗。东陵邪王的身份可不算低,难道这还不足以高兴的?哎,这一次大王变得可要比上一次公主失踪要更加沉默了,全身都散发着寒气,看得都叫人发悚!” “哎,可不是嘛,不过……你难道不知道带回来的除了那位王爷还有东陵第一次任命出战的军师吗?” “你是说那个小白脸?” “小白脸?呵呵,听见过那人面貌的哥们说,那个军师看着倒是和前一个月被大王带回来的那个书生有些相似。” “书生?……后来随大王出战的那个人?” “对!”赞同的点头! 那人极度好奇,“不是说大战回国路上同大王一起掉下悬崖后尸骨无存了吗?” “这个,我们都没见到他尸体,那么高掉下去,大王都能存活下来,也指不定……” 他呵呵一笑,有些不自在:“呵呵,这话可别乱说,要真是那个人,怎么可能大王见着了却没任何反应?” “这个……说的也是,不过,大王那夜之后性情大变,说不定……” “嘘,你想死啊,这种话也敢说!”那人前后观看了一番,见没人才虚惊着吐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拍了他的头。 “呵呵,我这不是一时胡言吗。” “好了,先巡逻去吧先做后爱,总裁的绯闻妻。” “……” 两人一走,宫墙上飘出来两道人影。 白如血,青如翠竹。 司马夜两指一捻,将面布从脸上揭下来,笑颜如花:“看来,事有蹊跷啊。” 云笑风表情微怔,凝眉深思。 司马夜笑着斜了她背影一眼,心底升起一丝漠然。 还想再说些什么,便听她沉沉道:“走!” 一前一后,两道身影,带着绝代风华的锋芒,身姿蹁跹避开所有人的视线,直奔主殿。 当她站在那昏黄烛货亮堂着的大殿后,却脚步顿了下来。 司马夜重新蒙好面布,站在假山上笑望过来:“不敢了?” “我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是担心他的安全。” “他现在就在里面,只隔一面墙壁,只要你进去了,你就可以解开一切。”他笑意无量,心底却黯然一瞬。 伤口未好,一路又动用轻功过来,气息有些缓慢变化。 云笑风摇了摇头,“不会的,他心思缜密,若是愿意说,早就在那一天就找自己说清楚了,他不愿意,便是我拿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他依旧是那么冷情无情的一个人。” “笑风,我第一次看见你是这样优柔寡断。”他面色一正,身形一动,眨眼间已经从假山上跃到她面前了。“那我们今夜来皇宫里做什么?别告诉只是为了隔着窗户远远看他一眼,本王可没有那么悲春伤秋的风月情怀。” 他佯怒睨着她,笑着说出来的话却让有心人一听就能辨出他心底的不悦。 是的,不悦……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大半夜不睡觉随着她涉险皇宫。 他一定是入了魔,才会明明生气却还要笑着鼓动她进去。 若说先前觉得这种感觉还是陌生的话,那么这一刻司马夜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会平白无故对着她乱了心绪。 可是,她却是站在司马清风的立场,为司马清风做事。 司马清风逼他甚紧,这一次得知自己被抓走已经…… 想到此处,司马夜袖口中的手紧紧握起。 云笑风皱眉看了他一眼:“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冷无殇好像突然间变了一个人。就像木托说的那样,一个人再怎么变,习惯和心境是不会变的,至少眼神不会变,但是……” 这一次相遇,冷无殇当真像是不认识她一样。1doym。 他的眼神是那么冰冷,就像一块寒冰,完全融入不进那里面。 木托今日的话一遍一遍回荡在耳畔,想起之前的种种,她有些迷茫了。 这里面面一定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一定是!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冷无殇?”司马夜轻笑了一声,脸色白得有些不自然美食攻略。 因为是背对,所以云笑风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见,摇摇头:“我怕他是不是被人利用了。你听过北水中一直流传着的巫蛊术吗?” 司马夜直视着她的眸,不知她要说些什么。 “百里家族中一直流传着一种宫廷禁忌,那正是流传四国之间的一种巫毒,不过,说是毒也不尽然。只是一种类似植入身体里的一种蛊,不会害人性命。其中有一股就是可以让人消散记忆的。” 司马夜眯起眼,想了想问道:“不是早被前几任君王给禁忌了吗?百里晴日又怎么会找到?” “我曾在太子府呆过一段日子,当时只是惊奇为什么深秋冷天的,秋海棠会开得那么红,那红得血一样的颜色,现在想来,恐怕不只是秋海棠的花色这么简单了。” “或许只是简单的海棠花呢,北水地寒,正适合扎根,红得那么艳丽也不又什么好奇怪的。”司马夜有些叹息她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毕竟,巫蛊自古以来夜都只是一个传言而已,所谓传言……必然带着空穴来风的意味儿。 而云笑风却坚定的摇头,瞥开视线,表情有些不自然,“我曾救过一个北水人,当时不过只是顺手,谁料到他醒后后便一直跟在身边,此人极其擅长用药,耳濡目染这么多年来,我也悉知了一些药物特色。” 司马夜沉思着,表情极为严肃,“这么说来,倒真要好好打探一番了。” 毕竟,冷无殇是一国君王,若当真被有心人士给控制了,那后果…… 就在两个人同时沉默的时候,一阵整齐有致的脚步声传来。 云笑风思索极深,丝毫没有感觉。 突然手腕一紧,整个身子都倾斜着被司马夜拉下去。 她猝不及防,险险地倒在司马夜身上。 “你――” “嘘。”司马夜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动作,懒散的目光像一只匍伏在黑夜里的狼,锐利而充满棱角。 云笑风水墨桃花清淡的眼眸往那边一瞥,顿时醒悟过来。 配合着司马夜,动也不敢动。 这里是皇宫,说是忌惮也是在所难免的。 只是,被司马夜一拉,两个人都挤进了假山下那狭小的缝隙间。 司马夜背后紧紧贴着冰冷的石头,而她却扎扎实实扑在他身上,他一手放在唇边,一手拦着她的腰。 两人贴切到了紧密无间的地步! 云笑风心跳渐渐乱了起来,从上面扑打下来的温热呼吸引得她脖颈上皮肤一阵阵颤抖。 被他全身上下那一阵淡淡荷花香味笼罩着,有一瞬间微醉。 少有接触过男子身体的云笑风此时变得是那么不自然。 呼吸絮乱,脸颊发热,似乎连放在腰间那只手下温度都仿佛要灼烧起来似的。 想要推开人,偏偏外面那群巡逻人还没走远,又不敢千举妄动。 她真该感谢现在是晚上,一切不自然的反常都被隐匿在夜中,才不至于那么尴尬。 ------------ 第147:疑虑重生,不似女子 云笑风只顾着自己,垂着头,自然没有看到司马夜从上斜下来那一双深沉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暗沉。 极力压制着,煎熬的折磨。 终于等来外面的宁静。 云笑风率先从他身上爬起来,笔直稳站在一旁。 司马夜调整了一瞬呼吸,理顺了刚才那一番动作后被压褶皱了的衣角,从容不迫站起来。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回去?” 云笑风哼笑了一声,无功而返不是她的个性。 “去查查那红纱女子。” “你是说,北水王后?” 云笑风思忖着,“不知道为什么,那女子看着异常眼熟,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 司马夜表情僵滞了一瞬,弹了弹袖口上沾染上的灰尘。 “比起这个,我倒是对那北水公主更加感兴趣。” 一个月前那个夜晚再度飘过脑海。 那飘逸的身姿,分明就是…… 他望了眼近在眼前的人,心中叹息着,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笑看一起中。 自诩聪明的东陵邪王,什么时候也开始被人耍的团团转了? 而云笑风却以为他说的是后面找到的那一位北水公主,心中顿时堵了一口气,冷冷一笑,不屑的目光瞥向他:“那你去找你的公主好了!” 说罢,身形一动,略施轻功,在司马夜彷徨若笑的目光中远去。 他笑着摇了摇头赤血龙骑。 叹息了一瞬,正要跟上去,没想到背后一阵笑声传入耳朵。 捻起身旁一枚石子,飞快打过去。 只闻石子如水激起水花的涟漪声,略作夸张的惊叫声从背后响起。 “几月不见,王爷武功越发精进了。”白希柔若无骨的手从单薄红纱衣里面伸出来,自然而然的搭在司马夜肩膀上,气息移进,带着初春的暖意。“也越加无情了。” 司马夜身子一抖,将肩膀上那只爪子抖落下来,后退了一大步,嫌恶地拍了拍肩膀上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你怎么会来这里?” “想见王爷自然就过来了。”她眨了眨眼,媚眼如丝,勾起一抹性感火燎的笑,“那一天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当真连命都不要了。” “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司马夜面色一寒,一个压力流露在空中。 红纱人怔了怔,不怕死继续笑侃:“呵呵,不过,她本就不是平凡女子,前朝被今朝,也算得上门当户对了。” 话刚说完,一丝白线就朝他脑门直射而来。 惊吓着避开,笑容也慢慢褪了下去。 “你……” “既然是戏,就要做全。本王喜欢谁不喜欢谁何时轮到你来插嘴了,哼,事情还没确定前,本王不希望从第三个人嘴里说出任何有关前朝之事,否则……” 凤眸一眯,冷光四射,如刀似戈。 红纱人只觉背后像是升起了一股寒气,直冲心脏,全身都不由自主颤抖了一瞬。 “今夜本王暂且恕你无罪,要是再有下次违抗命令,休怪本王无情!” 人已远,用内力发出的警告却经久不散回荡在空中。 红纱人脸色一白,紧咬着的下唇都白得有些不自然。 一道淡红由远及近,拉住她的手,像是传递温度般揉搓着。 她心脏一缩,像是这才回神,目色苍苍,满面落寞。 却故作无所谓的笑着:“都说岳王平易可亲,儒雅谦然,谁又知道当他无情的时候是多么伤人心呢。” “绯儿,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又何必…… “是啊,有喜欢的人了,那个女子我见过,你也见过,可是……那又怎么样,呵呵,前朝余孽,注定要死!” “啪――” 浅色衣袖扬起在空中,一声清脆的响声穿透云层,在夜幕下是如此响亮。 “住口!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就为了一个司马夜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他是东陵邪王,是帝王家人,帝宫里的人最低贱的就是感情,他从来都没有心,又怎么会给出感情!别傻了,你和他是不可能的,你们同为……” “我不听不听不要听――”她捂着耳朵,飞狂地冲出去。 动作猛烈,好几次都似要摔倒。 浅色女子看得一阵心疼,扬在半空中的手握紧又松开,火热的温度像是无声的控诉,让她心底抽搐着疼网游之幽影刺客。 云笑风来过一次皇宫,凭着天生的记路本领,越过夜间巡逻的侍卫,找到王后大殿。 里面漆黑一片,渺无人烟,看起来有些冷清。 她心中暗暗好奇,翻了过去,身轻如燕倒挂在长廊檐子上。 等到宫女们走过后,确定左右无人后才靠近一张亮着明灭灯光的窗户。 小心翼翼戳破了个小孔,从外面望去。 里面很大,摆设的都是绣着大雕图案的饰物,几尽奢华。 屏风后摆设着一张桌子,烛火的光亮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偌大的宫殿里只留下那里站着一个人,灰暗的烛火,此时正在宽衣。 云笑风本是要瞥开眼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发现,没想到会看到那么震撼的一幕! “没想到你还有这等嗜好。”唰啦一声,扇子展开在她面前也彻底挡住了她的视线。 云笑风捂住嘴,险些惊叫出来,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你不是去找公主了吗?”说罢,又觉得这话太过矫情,好似自己多吃味似的,不自在地理了理莽纹皮鞭。 司马夜啊哈一声,低低笑着,意味莫名地看着她说道:“是啊,去找公主了,奈何佳人有事,哎……” 后面一声叹息拉得老长,让云笑风心底默默不耐,推促了他一把:“让开。” 没想到这一推,还真毫不费力将人给推开了。 “你……”云笑风闷闷疑惑,一抬头就对上月光下他一张苍白透明的脸,额间还散布着密密一层汗珠儿。 那笑停留在嘴角,带着不自然的苍白色。 云笑风这才暗恼着想起他身上还有伤。 这个人!从来都是一副散漫不经心的样子,若是他总是那般无心无肺把什么都看淡的随意样子,她又怎么会轻易忽略到他身上还带着伤这回事儿。 想着,云笑风整张脸都拉了下来,不知道是在生他的气,还是在气自己。 反正脸色不好就是! 司马夜笑着罢手,刚要说些什么,却被云笑风一把打断,“回去!” 他表情微惊,“你不查探了?” “回去!”她冷冷开口,或许是隐匿太深了,漠然的脸上找不出一丝情感。 司马夜摸了摸鼻子,“你若是顾忌我身上的伤,大可不必这……” “司马夜你是没长耳朵没有听见我说什么,还是没长脑子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云笑风劈头一阵怒骂。 这方骂得流畅,那边却是警惕掷出了一片飞刀,薄薄的飞刀穿透屏风从云笑风刚才打开的那个小孔里飞射了出来。 “走!” 司马夜笑容一敛,飞快拉起她的手往外飞去。 云笑风说完就后悔了,本来就要接触真相了,被司马夜这么一搅合,什么都没发现大官人全文阅读! 不,也不尽然…… 回到太子府后,司马夜才恋恋不舍松开手,歉然一笑,“都怪我,这一夜什么发现都没有。” 月色下,那苍白脸色看得叫人心酸,哪里还舍得多说几句责怪。 不过,云笑风显然就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冷冷瞪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转身走了。 司马夜好奇问:“夜深露湿,你要去哪里?” “要你管!”她心里烦乱极了,要好好整理一下。1douv。 司马夜几步追上,伸出手想要抓住她胳膊,在空中动了动,又没真抓:“你是本朝军师,生生性命都牵涉到本朝利益,要是亏损了一分一毫,传出去本王又怎么同东陵万千子民们交代。” 那认真的表情仿佛云笑风当真身份珍贵,不容一丝一毫破坏。 可是,真要有这么珍贵,当初让她夜宿旷野的时候怎么没有半点歉然之色? 想到这里,云笑风走的更快了,不屑多顾一眼。 司马夜依旧步步紧随,“屋子在这边,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 云笑风沉默,顾步前行,不理会。 “饿了?还是渴了?” 云笑风沉默凝眉。 “一个女儿家家,大半夜出门不好,要是被有心人瞧去了,恐怕要吃亏的。” 云笑风拧起的眉头微微一抽。 “虽说,你现在是男子装束,但是北水风气也在逐步向东陵发展,你外表又这么文弱,一看就是下面那一个,要是被怜香惜玉的男子看上还好,若是粗犷一些……哎,本王还是跟着你身后保……” “老子去如厕你也要跟?!” 云笑风终于忍不住,猛然回头一声吼。 倒叫司马夜猝不及防,微微愣了愣。 带着一枪怒火,她转身远去。 心里却将他刚才的话听了进去。 气恼途中也郁闷无比! 什么叫她外表文弱? 什么叫她一看就是下面那个?! 不过,云笑风想着想着就回归到今夜在西宫……也就是王后寝宫里看到的那一番场景去了。 一个女子,怎么会有那么平坦的胸脯? 这么一想,似乎那红纱下包裹着的身子也略微高大的了些。 却又不似北水女子那种豪旷的高大,而是……一股男儿气息的逸达。 男子? 云笑风极力想了想,总觉得这个人是在哪里见过。 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了?! ------------ 第148:寻剑惊传消息 云笑风与司马夜被困在太子府已经过了好几天了我的老婆是名模最新章节。 白日里均是安安稳稳呆在房门里,偶尔会去院子外走动下棋。 看着两人闲适安乐的日子,奉命守护这院子的侍卫们都郁闷无比。 大王虽然没有名言,但是被抓过来的不是阶下囚也至少是阶下囚吧,可是反观此时坐在院外石桌边散漫敲打着棋子的两个人,不要有什么阶下囚的自觉了,那安稳处世的作风,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当真以为自己还是什么东陵王爷,料事如神的高位军师吗! 还是说,料定了大王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不过,一说到大王,似乎听说最近皇宫里也不怎么太平呢。 前几日王后不知为何与大王大吵了一架,第二天宫里就传来了刺客的消息。可是,若说是刺客,也不尽然。 只是当时巡逻的侍卫碰到了一个黑衣人,也不知道这人是因为被发现太早,所以还没来得及下手,还是本身脑子就有毛病。 宫里却是什么东西也没丢,一只猫狗也没伤着。 从那之后,皇上原本准备拟草战书与东陵,却因为这刺客一事暂搁了一阵子。 所以啊,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你当真不担心?”云笑风捻起一枚棋子。 “那你呢?当初让你走你不走,怎么,现在反悔了?”司马夜修长白希的指腹摩擦着黑子,斜了她一眼。 “呵。”她轻笑了一声,“我云笑风做事一向不后悔。倒是你,你就不怕时日一久,等到顺利脱身后已经物是人非,回天无力吗?” 他不是一直醉心王位,不愿输给司马清风的吗?不会不知道这其中厉害关系。 但是,留在北水这么多天,每天晚上除了随自己一起夜探皇宫,白日里也就是陪着自己在这院中下棋。 他心里到底怎么想?16y97。 司马夜如何听不出来她的意有所指,淡淡一笑,托着下巴的手心顺着线条柔美的脸颊上移了几分,理了理发梢:“时间还早,结局还未划定。呵呵,不过,你这么关心小王,倒是让小王大吃了一惊。” 云笑风沉默地皱了皱眉,“前几日冷无殇就已经拟草好了战书,才歇战没多久,东陵恐怕有要经历一场恶劣战了。” 司马夜却毫不在意笑了声,“我还没看出军师大人竟然还有如此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 “你就一点也不着急?”看着他一副淡然的样子,云笑风就气闷。 原本以为他是有什么好主意可以顺利脱身,所以才会这么淡然从容,没想到几日下来,他还是那副散散样子,却现境却一点也没有改变! 笑夜比在被。“急什么?”他好奇地问了问,“军师不觉得此处安宁平静,风景甚好,寒冬天霜的,还能赶上大雪精致不是人生难得享乐的净土吗?” 云笑风气煞,他想留在这里,她可不想一直被困在这里! 冷冷一笑,嘲讽道:“王爷莫不是被关了几天,脑子给关出病来了吧?” 他却置之一笑,好不放在心上,“将军。” 满盘棋子瞬间定输赢臣服全文阅读。 云笑风脸色白一阵青一阵,懊恼地人下棋子。 “不下了!”撒手离去! 司马夜魅惑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妖邪的笑,在苍青天宇白云飘逸下异常妖冶美丽。 云笑风转身回房,才关上门,背后一道笑声吓了她心惊了一下。 “关了这几天倒是把你脾气给关出来了。” 云笑风嘴唇抿了抿,斜了眼窗边环手抱剑的黑衣银发,乌青色大斗篷严严实实盖在头顶,遮住了他全部表情。 只是从那揶揄的话语中不难看出他心底的兴色。 “怎么这么久?”云笑风走向桌子,坐下去倒了杯茶。 “没良心的,为师可是费劲千辛万苦,冒着生死危险三番四次死里逃生才找到一丝眉目,你不抚慰一下为师疲惫的心灵,怎么还说得这么没良心?你……” 寻剑一听,把剑往身边一搁,顿时就愤愤不平起来。只是还没说完,一只翠绿色拇指般大小的东西朝着他飞来。 处于本能反应伸出手去接。 看着手心处静静躺着的那颗小东西,淡淡药香弥漫在鼻尖,从那奇异的香味中寻剑一下子就辨认出来此物性质。 顿时眼睛放光,心花怒放地转述道:“我去过相爷府了,锦华阁给出的消息是当年在场的那些侍卫大将们早已战死沙场了。” 云笑风手指顿了顿,凝眉:“全都战死沙场?” 寻剑如获珍宝,小心翼翼捧在手心上里外观摩着,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这可是神医风无神的沥血宝贝,十年难得五颗,能不激动吗? 好不在意的点点头。 “所以这条线索算是彻底断了,你也别指望能查出些什么。” “是吗?”云笑风玩转了一声,出袖素手,拇指与食指间捻起一枚同等碧绿色的小丸子。 光滑的触感,洁净的表面反射着白色日光,很是耀眼。 寻剑看得吞了吞口水,“你怎么还有?” “我又没说只有一颗。” 他顿时脸色漆黑,“丫头,你忽悠我?” “奥?”云笑风故作无知地抬起眼,笑得无良,“师傅不也在忽悠我么?” 按照寻剑平日懒惰不屑,但是一旦答应下去的事就一定会发挥追根到底势必深究的耐心毅力,不是悉数大谈出来,又怎么会好意思回来? 可是,如今却对自己卖起了关子。 云笑风虽然不知道他后面算计着什么,但是从来都是她算计别人,何时轮到别人来算计她了? 指尖那一枚翠绿色小丸子碧绿色光芒与晶莹白希的手指形成了鲜明对比,两根手指稍一用力,上面就被掐出了一条浅淡的痕迹。 肉疼得寻剑连忙叫了起来,“风神医的心血啊!” 云笑风无害的笑着,“是啊,风无神的呕心沥血之作,只可惜遇上我这么个不懂宝贝的人,师傅可要想清楚了,徒儿被这么一关,近来脾气可是被关出来了不少,下手不懂轻重,要是一不小心……” 说着,手指就连着稍稍加重了几分力道神上全文阅读。 光洁的碧绿色表面已经出现了一丝明显的斑纹,而且有明显加深的迹象。 寻剑抓住剑身的手捏得紧紧的,好似拿捏的就是她整个人一样,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几眼。 “好好好,算是为师错了不成?” 云笑风这才止住手,却不将东西给他。 寻剑牙齿咬的紧紧的,一连串抱怨:“造孽啊造孽,为师当初一定是瞎了眼才会收你为徒,人家收个徒弟都是尊师重道,孝敬师长,终日侍奉身侧的。为师也不图什么个侍奉,好歹也不要这个苦命沦落到为徒弟效命的苦命日子啊!呜呜……你个坏心眼,压榨狂,逆了师道尊长,一定会天打雷劈的!” 云笑风眉头一抽,哪有那么多耐心听他废话,不耐烦挥手:“行了,照你这么说来,我早不知道轮回几遍了,这话重复着也不嫌累。” 寻剑哼哼不满:“我愿意,你管得着?” “言归正传!”云笑风实在没什么性子。 外面重兵把守,他能混进来说明他本事高,但是司马夜每日来来往往从来没个定数。 他可不同外面那些人,要是被他撞见了,难免不会产生怀疑。 毕竟这事牵扯到前朝,他又是司马家的人,小心戒备总是好的! 被她这么一横一威胁,寻剑满腔不平只得化为腹咒。 表明笑意,缓缓道来:“这条线索断了后,我原本就是要就此返身的,没想到临走之时竟然在相爷府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云笑风一边听着,淡淡抿了一口茶。 “那夜月高天黑,北风萧萧,等相府里的人都睡着了后,相爷竟然一个人动身前去了书房,我那时略微好奇,就一路跟随,到了书房后,我见他在书桌前对着一幅画出神了好久,我看着郁闷正要走,没料到他却收起画,走到书架子里排,打开了一道暗阁子。 只是他打开后只是看了看,最后又走了。我当时看着好奇,等人走后,就打开将东西取出来看了看,呵呵,丫头,你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云笑风皱起眉,摇头:“看见什么了?” 寻剑眨眨眼示意她猜,转念才发觉斗篷碍事,她根本看不见纱布里面的表情,气闷地往窗户边一靠,“是一封信函,里面记载了一些官员名字。” 她微微失望,“梅望峰在朝为相,暗地下自然也不会亏待了自己,拉帮结派在正常不过了。” 寻剑却不满地跳下来,转瞬凑到她面前,将她正要喝茶的杯子抢开,往桌子上一搁,闷闷道:“那不是一般的官员,可全都是前朝的三品官员以上的呢!” 云笑风顿时震住! 心中百般疑惑,梅望峰在入朝为相之前最盛不过东陵第一富贾。 司马王朝以前,商人在东陵里一直被看作是最下等的身份。 朝中官员,还全都是一些前朝重臣们,又怎么会同一介鄙夷商人有信件交流? ------------ 第149:当年之事 寻剑看着她的反应,似乎有些得意于自己打探到的消息。 笑呵呵瞅着她手指尖那颗小药丸子,“这下可以给为师了吧?” 云笑风却在他伸手过来时收手入袖,“继续。” 寻音额头一片黑云,牙齿咬的梆梆响。 无奈,碍于她手里东西的威胁,又不得不继续受破于她。 “后来,我去查询了一下信函中的那些人,有的在亡国之日被司马一族抄了家,还有一部分谋权派当时为了自保,司马家登基之日就倒戈归顺了,不过,司马皇上心中还是顾忌前朝势力,怕有些人翻弄局势,所以那些留下来的人不是被调到边远地方就是降低了官员等级,不能出入朝堂我姐姐叫妲己全文阅读。” “梅望峰怎么会和那些人有联系?”云笑风想了想,问道。 寻剑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盯着她的脸看。16y97。 “梅望峰出生东陵落城商贾之家,是梅家主侧室小妾所出,因为从小受到正式的排挤,生母早在年幼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一直交由忠心伺候的陪嫁奶娘抚养,从小精明过人,抱负颇深。云帝在位期间,曾以花天幕这个化名被人引荐过,最后投身九王爷云瑟门下。” “九王爷怎么会轻易任用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这全都要归功于九王妃了,就王妃容氏原本是梅望峰喜爱的女子,两人原本相爱,却因身份门第悬殊,加上容氏从小怯性,所以被家里人推给了九王爷。原本也在王府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妾身份,后来得了王爷宠爱,直接摆正了王妃身份。 几年后去皇寺上香再遇梅望峰,了解了他有入仕之心,所以就答应下帮他在九王爷面前提提这事儿。 一方面可能是因为想要弥补当年的愧疚,另一面,可能还心念着旧情吧。” 寻剑笑侃着,没有理会一旁云笑风早已震惊了的表情。 继续说道:“梅望峰本就是少年才俊,在朝政上简介独到,颇中要点,九王爷也是个怜惜人才的性情之人,后来就招募他一直在王府里做门客。一直到后来司马家发动政变,一时间,兵荒马乱,京城里动荡不安。 九王爷当时身居东陵将军要职,可惜是个薄命人,第二场战中就被内部人算计,陷身重围,万箭穿身而亡。丧息一传入京城,九王妃当夜就随着一同去了,梅望峰当时明哲保身,所以就退出了王府再度过起了梅家商贾庶出的身份,那是梅家因为战争一事想要从中大发横财,却没想到被人揭发,后来审押了梅家家主。 家里主心骨一走,下面叔伯可都眼巴巴看着呢,谁还不想乱中分一杯羹?只是那些明争暗斗的弄的头破血流的人至始至终都没有想到竟然半路杀出来一个庶子。 呵呵,这下可算是真正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梅望峰也是个狠角色,一看失态发展,就断出了云家江山不保,最后关头择了司马一族这块良木耳栖,拿出大半家财资助去,后来才有了封侯拜相这一事。” 寻剑说完也不由得笑,这梅望峰倒是隐藏得深,为主两世,竟然还能隐藏这么久不被发现,呵呵,若不是自己当时多张了个心眼,又怎么会发现那个暗阁,就算发现了那个暗阁,要不是自己当年……恐怕也不会如此悉知,更不会将这海天不相及的事情给串联起来吧。 想着,那一张脸竟然有了历经人世的沧桑之感,与他一贯习性有了天壤之别。 饶是云笑风此时看不清他表情,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突然升起了一丝哀凉气息。 转瞬低垂下眉眼,敛起眼中所有情绪。 将那颗逍遥丸随意的扔给他。 “还没结束吧?” 寻剑得了宝贝,一扫刚才的沉郁伤神,笑嘻嘻说道:“徒儿真聪明。” 论起变脸,没人敢说是胜过他的! 自然,那见风使舵的本领也让锦风等人无比汗颜、自叹弗如啊。 “当日捉拿云帝的正是梅望峰,为什么云帝和前往后死后棺材中唯独少了小公主尸骸,你不是也笑事关重大,皇宫敛棺怎么会少了这么大一个祸患却不被司马王知道的吗?” 云笑风微微出神,过了一会儿像是明白过来,沉思道:“梅望峰既然能从侍二主,就不能指望他会念及云家旧情放过小公主一条性命,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还有更远的打算?” “嘿嘿,商人嘛,谁不懂个利益算计的?”寻剑拿着那杯茶顺口就喝起来巨虫尸巫最新章节。 云笑风冷笑,“只怕他这回算得太深了,到时候反倒毁了自己。” 呵,买通宫人,欺君满下……就不怕将来引火自焚吗? 司马家又岂会是那么好骗的? 不过…… “那小公主去哪里了?” 既然小公主被暗中偷换出去了,作为梅望峰手中一把赌注最高的棋子,不可能会十几年来放任不管。 但是,她在相府待了这么多年,却从来看过一个女孩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 寻剑也苦恼着,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这个……其实,我还没查出来。” 云笑风冷眼一瞥,顿时引来他不满地叫唤。 “你这算是什么眼神啊,为师能查处这么重大的消息也是很不容易的好不好,你不感激也就算了,怎么还那么一副嫌弃的样子啊,哼,养不家的白眼狼,下次就别想为师能出手了!” 云笑风漫不经心收回视线,淡淡道:“激动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那杯茶我喝过了,前几日去了一次皇宫,在里面牵了一大堆不知名的药物,手指上沾染了不少,也不知道会不会一不小心掉进茶杯里。” “呸呸呸……” 寻剑连吐不及,重新倒了一杯茶漱了好几次口才罢休。 眼底发红瞪着她,恨不得将人原地剥皮拆股。 “别那么深情款款看着徒儿嘛,否则我又会忍不住想要请求师傅……” “后会无期!” 云笑风还没说完,就被寻剑恶劣语气打断,眨眼黑色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云笑风笑容慢慢僵硬在嘴角,柔和的玉面上笼罩起了一层寒霜。 怔怔地望着窗外,平静的眼湖深层一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午时。 云笑风正要出门,没想到门一开就看见司马夜倾斜着身子抵在长廊外的栏杆边。 冬日的光没有那么刺眼,散落在他身上,像是为他镀上了一层白光,神圣而高洁,贵气中露。 他笑得慵懒,一手把玩着一枚黑子棋子,一只手懒懒地支撑在栏杆边沿,墨色青丝顺着他的肩膀垂落下来,长长的,像是宣纸上泼墨而出的的苍青色一笔。 见她出来,动了动嘴唇,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看出她郁郁的脸色 她有心事! 这么多月相处,司马夜现在只要淡淡一眼就能看出她全部心思。 不,也不能这么说神族末裔全文阅读。 至少,他现在都不能看透她为何一直苦苦执着与司马清风那一面。 论才略,司马清风比不上自己。 论军谋,司马清风更赶不上自己一根手指头。 唯一,司马清风就是比自己长了一张更俊朗的脸。 难道,她喜欢硬气俊朗的男子? 司马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生平第一次开始觉得拥有这张妖若桃花比女子还要绝美的脸是一个多大的失败! 难不成,他还要花上几道伤疤来增添几分男儿硬朗? 伟大的邪王大人竟然还当真开始思考起来这个问题了。 云笑风稍微瞥了他一眼,见他手中还拿着棋子,略显疑惑,“你一直在下棋?” 司马夜像是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手中把玩着的黑色棋子。 想象着司马清风平日那一面脸色,一改自己往日的笑脸,平淡着脸色,“困在这里除了下棋还能做什么别的不成?” 云笑风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看着他僵硬的表情顿觉是那么不协调。“没事,只是有些好奇,一个人怎么下。” “左右跟右手就可以了。”似乎,司马清风平日就是这样言简意赅的语气吧?司马夜好不习惯正着脸色。 她嘴角一抽:“这么矛盾?” 那不就跟自己打自己一样? “人生来就是矛盾了,你不能要求左手能做到右手全部会的事,你也不能要求右手做到左手会的事,但却总是强迫着两只手一切协调,可是当做错了事的时候,又觉得其实若是放开其中一只来的话,另外一只活做的更好,所以就将所有过失归结到这只手上去。” 云笑风大脑有些晕,摇了摇手,转移话题道:“既然没有用午饭,一起过去吧。” “不必了。”板着一张严肃的脸,语气也僵硬了不少。 她张二摸不着头脑,盯着他表情看了好一会儿。 剑反一乎应。平日好似都一直粘着自己,今日怎么转性了? 想着,便小心翼翼试探道:“司马夜,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他脸色瞬间就黑了,这回可不是学来的。 冰冷地睨了她一眼,语气阴森。 “你说什么?” 云笑风无比郁闷,“那你做什么突然僵硬地像块儿木头,我还以为你受什么刺激了。” “可真是谢谢你的关心了。”司马夜森森咬牙。 “这样就正常多了,虽然平日笑得有些欠扁,好歹也比现在这恐怖的木桩表情强多了。 她好说好说的拍着他肩膀,那样子就跟上次那只白色小狗闯入这院子时,被她拍着小脑袋一样。 司马夜顿时有种自作自受的觉悟。 闷闷道:“你不是喜欢司马清风那一派样子吗?” ------------ 第150:王后是男子! “司马清风?”云笑风眯起眼打量着他,摇摇头,更加疑惑,“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了?” 司马夜额头一片乌云,竖下表情,飞快从她身边越过:“吃饭!”说 她眉头抽了抽,果然是受刺激了。 莫名其妙! 席间司马夜慢条斯理的吃着饭,想了想问道:“今夜你还要去?” 他指的是夜探皇宫这个事。 云笑风嘴里嚼着菜,缓慢高雅吞下去后才点点头,“事情没有解开之前我自然要去,你也不希望被人莫名其妙陷害吧?” 他却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云笑风思忖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将那一夜自己见到的说了出来。 “想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觉得那个王后很可疑吗?” 司马夜手上动作顿了顿,拂开衣袖不留痕迹掩盖过去,转瞬问道:“为什么?” 她深思着,“我猜测那位王后根本就不是女人。” 说完,抬眼盯着他的眼看。 却见他一派平静,似乎有些平静过头了。 “你……”云笑风刚想开口就被他突来的朗笑吓了一大跳。 “哈哈,哈哈哈……我说笑风啊,你该不会是扮这身装太久,入戏甚深,现在连男女都分不出来了吧?” 云笑风皱起眉,放下筷子。 “你不信?” 司马夜见她表情凝重,不似开玩笑的样子,这才止了笑。 对她的话,虽然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宦海通途。 她面色沉了几分,站起身来:“我吃饱了。” 司马夜兀自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布满水色苍羽的那双好看琉璃目追随者她的背影,直到尽头。 笑意一点一滴从温润柔美到让女子嫉妒的脸庞上消散。 是夜。无月,深黑一片。 一道银白身影矫健如鬼魅般,踩着草原地上厚厚的一层积雪飘向皇宫方向。 空寂的草原,消散了马嘶鸟鸣,寂静得让人心寒。 银白身影浅浅一过,一如平静如镜的湖面上掠过的一缕清风,风过,无痕。 只是白影过去没多久,随后而上的另一道黑影更是与夜色融合到了极致,森冷绝然。 皇宫里寂静一片,摇曳在风中的长信灯莲盏像是饱经沧桑的老人,努力散发着最后一丝生命之光,一如他垂危之暮的暗淡。 西宫里一派宁静,风过树叶,传来的沙沙声像是空幽大殿上绝迹了的弦月,撩拨着无眠人的心弦。 那一张石桌上坐着的一抹红纱,在油黑似墨灯光下闪耀着猩红而妖冶的光芒,幽幽缠缠,让人惊艳的同时也更加退避。 她斜斜的坐在石桌边,桌上红泥小火炉上温着一泉美酒,碧绿色酒壶壶底被火焰熏得红红的,带着丝丝暖意。 她的面前摆着一只琉璃盏,猩红的色泽与她那迫人的气息搭配到了极致。 对面是同样一只赤色酒盏。 与空气对饮的自娱自乐,还是深夜不眠的等人将至? 涂满寇红的如玉般无瑕的手指从袖中探出,捏起面前摆放着的那一盏琉璃,乳白色酒水映出红色内壁,带着说不出的美,一如她浅浅展开在杯沿后的那抹狂肆笑意。 夜风微撩,吹拂了她一头披散泼墨如瀑的青丝,杯中酒韵上升,晕染在空中,带着微醺的醉意。 笑容渐升,清冽的声音从那秀美的唇中冉冉生出:“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银白如闪电般矫捷的身影栖息在树腰上,那树是北水宫中特有的景致书,常年红艳如火。 火焰中那一抹淡色白影,好似卧火而居,烈火而生的一剪空明,抚慰人们燥热骄狂的心灵,圣洁的白色光环笼罩在他周围,让人不敢正视。 “什么时候,你也这么料事如神了?”空明犹如水色莲开清雅淡然的声音从树上点滴落下。 红纱女子轻笑了一声,淡淡涩然隐匿在深幽遂然的眸中。 漫不经心道:“还不是跟王爷身边那位学的麽。” 其实不然,她每天都会一个人守在这里,一壶酒,两盏杯,迎着霜雪静默地守在这里。 有时候等得太久,守着守着就睡着了。 司马夜薄唇一抿,脚尖轻点,从树上越下。 眨眼功夫整个人已经安然无误落入她对面那一张特意为他而留的空位上。 红影弯成一顿好看的弧形,倾身只见,酒盏里已经注满了乳白色浊液。 “这是乃子酒,酒性很烈,先喝点暖暖身子吧神级英雄。” 司马夜瞥着她,目光深深,安坐在原地里,不为所动。 她动作有些僵硬,眨眼又笑。 “军师初来北水的时候可是喜欢得紧,王爷不好奇是什么风味吗?” 司马夜眼眸微微一动,这才拿起那盏鲜红琉璃杯慢条斯理抿了一口。 入口流液带着淡淡奶香味儿,进入喉咙时却变成了火烈般,刺激着喉尖,热气直冲肺腑。 果然是烈酒! 司马夜手指玩转着酒杯,盯着看出神,忽地淡淡笑了。 她的性子,怕也只有这样的酒色才能堪匹配吧。 其实他不知道,云笑风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荷花酿。 淡淡的月色,淡淡的荷花香,水银湖面上那一身白影,温柔不过天边月色,朦胧醉人地对她浅笑。 云笑风以为自己从来不会动情,从来不会心软,却没想到,原来那一切早已刻入心底,所以才会在多年以后怀念着那一抹出水芙蕖,浅淡飘香。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红纱人垂着眼,眸中划过一抹黯然。 原来,他是如此想要接近那个人,如此想要了解她的一切喜乐。 那么,她所做的那一切又算些什么? “她已经开始怀疑了。”司马夜放下酒盏,冷淡地瞥着她。 只见她身形一顿,张大了眼,“不可能。” 他的笑,凌然而无情,荡涤着不信与不屑的气息。 “本王一开始就说过她不似一般女子,万事小心,你若能有你姐姐半分放在心上,也不会被她发现端倪。今夜本王来就是要点醒你一声,动作要快,本王没有那个时间陪你耗。” 她削薄的身子歪歪倒倒,按在石桌边的手有些发抖。 那一丝笑,尽带苍凉。 “王爷今日来,就只是要说这些?” 司马夜逸眉微斜,视线从她身上拉开。 她愀然一笑,心中苦涩蔓延开去。 他会来,只不过为了点醒自己。 他会来,全都只是施号发令。 他会来,亦不过害怕自己身份暴露,坏了他大计。 她以为,还以为,欢喜的以为……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妄想了。 她至始至终不过是他手中一枚棋子,永远也抵不过那个人。 “本王要走了。” “等等。” 她想也没想拉住他的手,却惹来一双冰冷无情的眼。 心脏像是被那一双冷眸刺伤了般,开裂生疼大道独行。 他是高贵的,而她却……甘愿为了他将身为奴,把自己变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当真作贱吗? 她不知道,唯独只想留下他。 手指一根一根艰难地松开,强颜欢笑道:“你好不容易来一次,今夜可要陪我好好喝一杯。” 这一次她用的是你,而不是王爷。 这一次,她和他只是身份相等的两个人,而没有奴主之殊。 也正是这一句,才让司马夜恍然记起了其实,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一个若非为奴,定然不输与自己的身份! 拒绝的话咬在唇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吞出之间,那一字好卑微似尘土,风一过就会被吹散。 而他却听见了。 眼角眉梢都带满了笑意。 像是早有准备般,从桌子上拿出一大坛子酒。 一手拍开顶封,反手之时,两只大大的碗口已经出现在桌上。 她笑着,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 “干!”1dscw。 一来一往,那豪迈的动作,那粗犷的饮酒都让人无比震撼。 司马夜喝着酒,一手端着碗,一手托起下巴,银白水酒从指缝间划出,一丝高雅,一丝魅惑。 才三五两口,视线就开始模糊起来。 他平日随不怎么喝酒,却并不代表他不善饮酒。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醉了?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马摇了他妙。 “你对我下药!” 他一拍桌案,想要站起身来,没想到大脑一昏,脚步也虚飘。 腰杆一紧,下一刻已经被人带入怀中。 “你……”司马夜眼底闪过一团火焰,想要一掌拍开她,却出手无力。 全身无力! “叫我绯色。”带着酒香的温热气息紧紧的贴着他。“王爷,我喜欢您,从小就喜欢您,喜欢得心都疼了,我说过为你了我神马都愿意,哪怕是降身为奴,哪怕是化身女子,满满的掏出一窝子心捧到您面前,为什么您就是不看一眼呢?” 苍白色的唇朝司马夜脖颈狠狠的咬下去,绵绵柔情化为一腔恨意。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从赐婚到现在的陪随,她分明就易了容,她分明就换了声,为什么你还能一眼辨出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为您做了那么多只为搏得您一眼停驻,可是,王爷眼里却至始至终都没有我的身影,是不是我不够好?还是说,只因为我是男子? 都说王爷儒雅温柔,笑意对人,为什么偏偏对我王爷却是这般的没心没肺?您明明知道的,什么都知道的,却还要冷眼伤我,甚至还喜欢上了别的女子……呵呵。 ------------ 第151:你们让我恶心! 不过,很快这一切都会结束了。王爷只会是我的,是绯色一个人的。绯色什么都不要了,只要您一人。” 温柔的触摸,温柔的抚慰,温柔恰是他那一汪流年似水。 他抱着他,像是拥抱着自己的生命那般用力,微微出神看着他。 抚摸…… “这一双眼,就像初见那一日,山间粉色桃花,妖冶夺目。 这一只鼻,就像你深邃难以捉摸的性格,刚毅却让人费尽心思去猜度。 这一张嘴,曾经站在桃花树下温柔地笑着,对我说,绯色桃夭,若是女子该有多好。 这一双手,曾近在雨夜里抱着我,抚慰了我全部恐惧……我曾一直在想,像王爷这么高贵的一个人,天底下到底有谁能配得上呢,所以傻傻的怯弱了那么多年,却在今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绯色也不用每天守在冰冷的夜里,对着花草,抚摸着您以前靠过的横栏了。” 手指由上而下,轻轻如莲舟过水般,极尽温柔着伸入他的胸膛,慢慢挑开衣带。 温柔的唇软软落下,一寸一寸划过他的眼角。 司马夜眼底冷光射出,他动作愣了愣,笑着用手遮住司马夜的眼。 “别这样看我,王爷,绯色是真的喜欢你,姐姐说我是疯子,最开始我还不屑,可是现在我却信了,就算我是疯子,也是被王爷逼出来的。” 说着,那停留在司马夜腰间的力道徒然一紧! 两行眼泪从眼眶子滑出来,淌过那一张柔美的脸,混入嘴角。过切见神那。 咸咸,涩涩……一如他的心。 他抚摸着胸口,挂满眼泪的脸上绽放出一丝苍白色的笑容。 这里,以后就能烙下他的痕迹吧。 哪怕是恨也好啊末世之仙劫。 司马夜偏过头,他低头落了空,笑容顿在脸上,不知如何收放。 耳畔边传来他艰难低沉的声音,虽然低小,落入他耳朵却无比清晰,像一把剑狠狠刺杀着他的心。 “本王,后…悔…了……” 刀子搅动,划破了他仅剩的一点坚强。 却还依旧笑着,似乎除了笑此时再也找不到一个更适合的表情来面对。 “后悔?”捏起他的下巴,眼中满满的都是他的身影。“您是该后悔。当初若不是您出手,绯色早就死了,也就不会渐渐喜欢上您,更不会一直缠着你……可是,王爷,您当真就无心吗?您当真就没有半点喜欢我吗?” “本王…从没有喜欢你,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今生今世都不会!” 他全身顿住,血液冷凝,身上温度渐渐冷却了下去,寒风吹拂过他,带着刺骨的凉意。 他浑身颤抖了一瞬,猩红色张狂背影此时显得是那么暗淡无光,那么落寞萧条。 他还是不喜欢自己,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他永远都不喜欢自己。 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泪水停留在眼眶,却怎么也滑不下来。 咬着牙,像是用尽全身力气:“王爷,您是真的无心啊。” 说完,倾身附上,手掌好不留情撕开他银白色长袍。 哗啦的裂帛声就像他此时的心,被狠狠撕裂成碎片。 “流光绯色,本、王、会、杀、了、你。” “绯色既然选择了这一步,就已经没有想着再活下去。本王,荷花酿好喝吗? 那是我十年前酿的,一直埋在当年和王爷初遇的那个桃花林里,是用王爷折给绯色的那一枝桃花酿的,每次闻着酒色桃花香就会想起王爷的笑,想起王爷的温柔。 绯色明知今夜之后就不会有存活之路了,所以在酒杯里放了幽蝉,原谅我这一次不能再帮王爷完成最后一个任务了,原谅我的自私,因为,我,是真的好爱……可是,王爷眼中却从来没有我。” 说着,那美丽眼角转了一个方向,笑得比任何一次都要开心。 “这一次,王爷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霸道得像个抢着糖果的小孩。 司马夜模糊的视线顺着他看着的方向望去。 却是一眼,便让他震惊在原地! 分明是黑夜,却不知道为什么,她黑暗的身影却是那么明亮,亮得都快刺痛他的眼。 她淡然笑着,是不屑?是嘲讽?是鄙夷? 不,都不是。 这一次,司马夜竟然看不透她了。 而她的声音却清亮无比。 比这北水的风还要冷,比这北水的雪还要冰,比这北水的霜,还要寒! 她问:“你知道我是谁?” 他点头洪荒东皇。 她问:“全都知道?” 他再度点头。 她蓦然笑了,说:“原来,这就是你的计谋。从头到尾都不过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精心策划的一盘棋局。原来,这就是你一直安然处事,一点都不担心的原因。司马夜,你果然手段高明,高明如冷无殇竟然也逃不过被你玩弄股掌的下场……你,让我恶心!” 让、我、恶、心! 不是这样的,不是…… 司马夜迫切地想要解释,喉咙间却像是卡了一根刺一样,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全部声音都消失了。 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只能徒劳地看着那黑色骄傲身影绝然转身,一点一滴消失在自己视野里。 “噗――”一抹鲜红从流光绯色口中喷出,落在白色衣襟上,宛若一株雪地里开出的绯红桃花,妖冶夺人。 他怔怔出神地望着那一朵血花,像是沉浸在回忆之中,嘴里低声诉说着,满满的都是笑意。 他笑着,眼泪却一点点滑落了出来。 嘴角的血越来越多,似乎是带着呕尽命源那般用力。 他出神地看着那道道坠落在司马夜身上脸上的血色,苍白泪痕的脸上展开一抹痴痴的笑。 是那般干净纯洁,让人仿佛多看一眼都怕是玷污了。 就在此时,耳畔边传来一阵寒透骨的呵斥。 “你们在干什么?!” 云笑风返回太子,心中像是堵了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有些烦闷,喉咙都酸了。 原本因为司马夜舍生相救的那一次微小的感动,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他怎么会有有心呢,怎么可能当真义无反顾挡在她面前呢。 呵呵,原来一切都不过好似他一开始就算计好了的! 恐怕,就是自己被冷无殇抓走也是他计谋中的一部分吧。 也是在这一刻,云笑风才彻底明白过来,他当年捻着那一抹棋子,说的那一句话。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查出了自己的身份,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在演戏,谁说唯独青楼女倌馆奴才懂得戏? 比起司马夜,那些人又怎么敌得过他千发一毛? 云笑风想笑,脑海中回荡着今夜所见那一幕幕,耳边回荡着那一字一句都无比清晰的对话。 笑得狂乱,墨发飘飞在空中傲然而飞狂。 浑身上下都像是被一层寒纱笼罩般源源不断的散发着冰冷摄人的气息。 十步之外,全场冻结。 让人步步临危,不敢接近。 那一夜,司马夜没有回来。 云笑风抱着酒坛,坐在石桌边喝了一整夜的酒,不只何时睡着了带着游戏玩修仙最新章节。 第二早醒来时全身都冷地像一块儿冰一样。 她和着热气,搓搓手心。 刚要起身就听过往的侍卫大肆谈论着今日皇宫传出来的一个天大的消息。 经由查实,王后原来是东陵歼细,北帝大怒,当即下令关押天牢,等候会审。 当夜,终于抓获了几日前潜进皇宫的刺客。原来刺客就是东陵邪王……司马夜! 被捉当夜便被北帝亲自监督,关押进了宫中禁地,重兵把守,重围看押! 盛怒之下,被怒就拟写了一份战书,连夜派人送往东陵。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迎着肃杀寒风携带着近身侍卫前往校场,亲自点兵阅士。 北水同东陵的战事一触即发。 眼下就看东帝如何取舍了。 不过,冷无殇先后被司马夜算计,还塞了给男人做北水王后。 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下去,更何况还是他这种自尊心如此强大的男人! 在冷无殇着手战事这几天,总算是放松了对云笑风这边的看守。 锦风来去自如陪伴在她身边。 白日两人呆在房间里一面谈论着局势变化,一面汇报着这些日子打探出来的关于有关前朝公主下落一事,还有冷无殇无端脾性大变的缘由。 只是,前朝公主这事过了这么久,还是i一点消息也没有。 一切缘于梅望峰,一切也都止于他。 种种迹象观来,梅望峰就是前朝公主的关键线索。 但是,他既然能将所有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那么想要从中挖掘出来,恐怕还是要费上一番波折。 不过,云笑风有的是时间等。 “公子,就这么看着岳王被关押下去吗?” 岳王身份高贵,不仅是一国之王,身后更是代表了整个东陵,奇耻大辱,难道东帝会让泱泱大国蒙上这么一层羞耻吗? 云笑风整理着鞭子的动作顿了顿,脸色沉了下去。 “他要死要活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不是吗? “恐怕东帝不会放任不管。” 云笑风冷哼了一声,“东帝就是想管,怕是也管不了了,朝廷上下着一逼,你以为司马清风还能沉住气不推一把火上去?” 锦风不是很明白,皱着眉想了想,愣愣出口:“公子是……” “好了,先不说这事了,让你查的冷无殇的事怎么样了?还有青衣,不是派她来北水了吗,怎么不见她身影?” “青衣去了雪山。”16xry。 “雪山?”云笑风倒是有些诧异。 ------------ 第152:大王是练功走火入魔 锦风想了想,说道“应该是查过去了吧。不过,北帝的事恐怕就有些棘手了,锦华阁的人传来的消息,竟然是北帝练功,走火入魔,昏迷了三天,醒来后性情大变。” “性情大变?”云笑风顿时震惊在原地。 好好的,怎么会练功走火入魔? 性情大变,为什么谁都记得,偏偏好似忘记了自己? 锦风点头,从袖口中取出一封信交到她手里。 “公子请看。” 云笑风一手接过,快速浏览完,脸上血色全失。 愣愣的看着手里那封信,表情幽幽,去毫无悲怆之色。 像是问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他分明就是那么清高那么孤傲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锦风不知信上面写了些什么,但是见公子一张苍白色的脸,心中便郁郁了下去至尊兵王最新章节。 同时也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一向稳重的公子既然变得这么慌乱无主? 云笑风揉着信,紧握的拳头久久要不曾松开过。 过了好久好久,才呐呐出口道:“你先下去吧。” 锦风略为担心,“公子您……” “我没事。”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清淡的背影带着落日时昏黄色暗淡光晕,行步带风,吹动了锦风的衣摆。 他站在原地,看着那一道浅色苍青的背影出神。 “大人!” “礼部那边点出的军粮单子都清查好了?” “是!”风应好时练。 “兵部那边怎么样?” “那边一直由西副帅打理,全部都准备好了,就等大王一声令下。” “呵呵,效率倒是快!” 侍卫随着笑,忽地皱起眉头,想了想,“木将军,大王就这样一直关押着东陵王爷,滴水不进的,都快三天三夜了,在这样下去,人会不会熬不住?” 木托脸色一沉,“说的什么混帐话!”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属下只是害怕若是那东陵王爷有个三长两短的,怕真的会搅动东陵百姓的心,属下听说岳王常年出兵打仗,为东陵谋得了不少安定,所以在百姓心中的威望好像比那钦定的东陵太子殿下都还要高呢。” 这个事实有目共睹,木托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心中倒还纳闷呢,本来大王也不是个不知轻重缓急的人,怎么会看不清现今形势,又怎么会意识不到东陵的变化呢。 若是放在以往,凭借着大王那能屈能伸的沉稳性子,不要说什么王后是个男子,就算那王后是个女子却半夜出墙,大王也一定会屯忍下去,以大局为重! 可是,唯今,他却看不透大王的心思了。 自从大王那夜之后,大王性情大变,不仅忘记了一些人,就连性子也都越发冷清,越发无情了。 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木托叹息了一口气。 “你先下去吧。” “是!”那侍卫自知自己多言了,好在将军没有怪罪。 只是还没等他走出房,外面就传来一阵喧嚣。 还有一阵冰剑交接的声音。 “大胆,兵事重地也是你能闯的?!” “让开!” “拦住她!……啊!” “我说,让开!” “……” 木托眼神一缩,给震惊在原地的那个侍卫示意了一个眼神,“出去看看真灵九变全文阅读!” 那侍卫会意点头,伸开手还没触碰到门框。 一个力道便从外踢进来。 伴随着哐当一声,门被踢飞打在他身上,像是承受不住力道,随后倒退了几步,跌滑下去。 口中一腥,扑哧一声,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你……”在看清来人后,木托心底有些虚,随后大吼了一声。“你怎么会来这里?” 云笑风洁白如玉的脸上带浅浅笑意,而那一双眼却是无比冰冷,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将军!” 侍卫们围上来,厚厚的铺排在她身边,将她团团围住。 云笑风恍若不觉,一双眼锐利如箭,锋芒不可遮射向木托。 他背后一寒,像是升起了一团冷气从背后进入,直入肺腑。 寒冷的气息让他浑身一颤! “冷无殇练功你们为什么没有守在他身边?他走火入魔后,你们为什么没有为他护住心脉?他不是真的利用我,也不是真的要抓了司马夜作为筹码,对不对?” 木托浓厚的眉毛深深皱起,粗厚的手掌扬在空中挥了挥。 “你们都下去!” 那群侍卫虽然心中好奇,但是将军是主子,主子的心思他们不敢妄自猜测,主子的话他们也不敢公然违背! 俯身后退了半步,“属下告退!” 两人僵持不下。 而云笑风却倔强而坚定的想要弄清一切真相! 只见木托眉头紧拧,缓缓说道:“大王是独自练功,也是走火入魔破了心肺,更加王爷了一些不该记得的事。哈哈,我木托虽说不上是什么好肠子人,但是比起云公子做的那些事可光明磊落的多!大王就算忘记了你又怎么样? 云公子一时男装一时女装,咋一时谦谦玉公子,咋一时又红粉娥粉状。将大王的心玩弄在故障之中,云公子以为这样很新奇很有成就感是吗? 你如果是想要报复大王,何不拿出点男子气魄光明正大一点!呵呵,也对,你本来就不是男子,又怎么会用光明的手段了。 云公子,大王伤你抓你却从来没有要过你的性命,难道那一夜不计前嫌涉身东陵军地舍身把你从箭火之中救出来还不足以洗刷清你的恨意吗? 难道回国路上那一场生死逃亡,却在最后救了你性命,你还是那么恨着大王吗? 天底下没多少人是大王的对手,但是那一晚他却流了那么多的血,试问,天底下除了军师,还有谁有那个本事能近的了大王的身,重创大王? 都说北水人野性粗蛮,但是谁为撑起过这一片天,谁为百姓开拓了一方和平,人们心中可都是记得的!云公子从小身受教养,难道连这一点恩情都不记在心里吗?有时候我甚至会想,公子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心!” 一番话,饱含了多少不平不甘,却都是为一个根本就不曾有过人的人说。 她能听进去多少? 又会记得多少,承受多少? 云笑风面色凄怆,良久才抬起头,问:“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要求过他,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他,从来都没有……” 木托仿佛听到了天大笑话般,原地笑了起来网游之君临天下全文阅读。 雄浑的笑声,中气十足,却又带着一丝嘲讽。16xry。 蓦然,他止住笑,声声斥责:“云笑风,你真的是没有心的。活该大王做了那么多为你做了那么多,活该大王练功走火入魔,活该啊……” “你说什么?”云笑风不敢置信瞪大了眼,“冷无殇,是为了我才走火入魔?” 他紧紧咬着牙,怒火在眼眸中熊熊燃烧真。 “云公子真是会推脱责任啊,如果不是那一夜你无故离开,大王会日日担心以为你是被外族人抓走了?这样也就不会中了塔达族的歼计,身陷埋伏,更不会负伤而归!大王昏迷了两天,无时无刻不在担忧你,口口心心念叨的都是你的名字,后来得知你离开的真相,大王把自己闷在屋子里谁也不见,三天后却被丫鬟发现昏迷在书房中,大王身边全都是吐出来的血,红红一片,像是倒在血泊中一样。 木托即使跟在大王身边,上场杀敌,突遇埋伏,也没见过从大王身上流出的这么多的血啊……” 往事回目,木托说着痛心的闭上了眼,沉沉地叹息了一口气。 云笑风却闻声惊恐。 苍白无血色的脸变得苍青透明,她不是不懂…… 那一夜,冷无殇守在她身边的那一夜,她就看出了。 但是,她却不愿意懂,也不可能去懂。 能安然存活下去,完全都不过是凭借着那一块玉,那一个高贵让人不敢触及的身份,阴差阳错的……没想到却演变成了后来那一幕。 她还可能留下吗?肆无忌惮,安然接受下那个身份留下吗? 不…… 她不能! 所以,只能走,唯有走……走得远远的,去查明,去弥补,那一位真正的公主! 可是,公主没有找到,却迎来这么大一个消息。 叫她如何不震惊,如何不惶恐,如何不抛却一贯的耐性匆匆忙忙闯进这里? “对不起……我,不知道。” 千言万语哽咽在喉咙间,除了对不起别无他言。 木托咧开嘴,反讥道:“你是该对不起大王,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幸好大王现在什么都忘记了,他再也不会记得你了,从你被大王从东陵军队里抓回来那一夜,你和大王之间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只是一个俘虏,一个身为东陵军师为东陵求谋,却是北水举国上下仇人!你是大王对立面的人,永远也没有机会和大王站在一起,永远也不可能让大王再为你伤了自己……” 云笑风身影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苍白色嘴唇翕动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木托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显然是不愿再多说。 “你走吧,我不想对你动手。” 云笑风表情微怔,她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做。 ------------ 第153:刺探?就怕是刺杀! 至始至终都没有想到冷无殇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竟然也会…… 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对男装的自己在那个时候就…… “北水现在的公主不是真的公主,你,小心。” 他是冷无殇的侍卫,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步步小心。 告诉他也无异于告诉了冷无殇。 但是,木托却轻笑了一声,语气冷淡不屑:“北水的事还轮不到云公子来插嘴,更何况,云公子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有闲时间顾忌其他?” 云笑风猛然抬头。 那一双不屑的眼刺进她眸中,涩涩发痛。 是了,她是东陵人,就像他说的那样,是全北水草原人的敌人。 只要这一战打响,她恐怕自身都难保了。 回悟过来的云笑风苦涩一笑,“让他小心,司马夜不会那么容易对付的,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这事不劳云公子操心!” 曾经贴切的云九,转眼化作口口声声的云公子…… 这一条界限,迟早是要拉开的。 不为别的,只为她的东陵人混世俏王妃全文阅读。 一个无意间便将他们尊敬的大王弄的遍体鳞伤的外来人! 云笑风一心闷闷回到太子府。 季鹰盘旋,碧空长鸣。 云笑风抬头仰望着天。 蓝天白云,映入她眼底,自由自在地嬉戏。 而她的心,却沉重地好似上了枷,被紧紧勒着,被勒住一条长长的沟壑,痕迹斑驳,淌着一股自己也说不上来的莫名悲伤。 “咕,咕咕……” 白色雪羽闯进她视线。 云笑风眉思一敛,收起全部表情,淡然如荷,幽幽地好似沧桑过世后沉淀下来的一杯茶。 手指放在嘴边,长长地吹了一个哨子。 白鸟像是有所感应,扑打着翅膀,俯冲而下。 在她身边打了几个转后安然无误停靠在她肩膀上。 “白灵,好久不见。” 云笑风伸出手摸了摸白鸟的羽毛,一根一根雪色洁白的羽毛在她手指下被梳理地整整齐齐,软软地触感,渐渐传入掌心的温暖都想一道暖流,淌过她心尖,填补胸口那一道黑洞般落魄无神空荡荡的沟壑。 白鸟像是听懂了她话,红色嘴角通晓任性似的在她手指上轻轻啄了几下。 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云笑风眼角一暖,从它脚踝处取下银色小环。 “去吧,告诉玄英,要谨慎小心,护好自己。” “咕咕……” 白鸟小脑袋凑在她脖子边,柔腻地蹭了蹭,极度不舍得展翅而去。 始想木告北。云笑风手心握着那一枚小环,心下沉了几分。 玄英遇事冷静,会理性处理一些小矛盾,一直以来对他都是最放宽心的一个。 没有什么大事都不会轻易和自己联系,今日却不惜将白鸟中最速度的白灵派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这么急? 云笑风边想边朝着屋子走去。 进去后才不慌不忙打开纸条。 一行文笔,寥寥几字,却动荡了她! 上面写着:东帝死,诏书寻! 东帝会死,一点也不出乎她的意料,但是,诏书…… 东帝生前将国玺交给了司马夜,冲这一点来看,那诏书上落下的人名不难猜测出来。 “诏书在东帝失踪的那一日就消失不见了。”云笑风靠在窗边,望着院子外黑秃秃的树丫,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米花般的小雪。 雪花模糊了她的视线,好无焦距地望着前方。 锦风站在她背后,“可是东帝出现后都没有说出诏书一事,更没有直接对着群臣宣布册立新王啊位面之超级作弊。” 云笑风弯起一抹冷笑,“他不是没有,是不敢。等他回去的时候,司马夜早已远在边境,朝中大小有司马清风一手招揽,你以为司马清风会给东帝机会公开诏书?” 东帝回去后,就对外宣布因为受了惊吓,所以身子一直不好。 三个月前还是那么硬朗的一个人,会因为一场小小的意外被惊吓到? 如今想来,恐怕这其中也大有文章吧。 锦风想了想,又有些疑惑:“就算平日没有机会,那早朝上…也可以说,太子就算再大胆子,还能在众目睽睽下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 “司马清风自然不会。”云笑风伸出手,洁白的雪花落入掌心,入手即滑,在掌心温度下蒸发成了一团雪水,泛着蒙蒙雾气。“可是,这不代表他不会找替罪羔羊,就连你都说了司马清风身边不是多了不少神出鬼没的人吗,看样子,恐怕也是防了这么一招吧。” 锦风全身一震,有些心寒:“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东帝毕竟是他的,哎……” “呵呵,自古战场无父子,君家务亲情。你又叹什么气,难道东帝的皇位就得来的光明磊落了?” “这倒是,不过,太子殿下最近动作倒是频繁,看来东陵同北水这一战是在所难免了,不过,殿下一面着手战事,一面也暗地下派出去了不少暗卫潜入北水,也能是想着刺探军情吧。” “刺探军情?”云笑风哂笑着,“就怕刺探是假,刺杀才是真吧。” 锦风不解地望着她的背影,“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刺杀?刺杀北帝? 北帝身边重病重重,别说派去几个暗卫,就是几十个也是不可能的事! 更何况,北帝武艺高强深藏不露,又有谁能近得了他的身? 锦风越想越纳闷,疑惑地皱起眉,最后灵光一闪,这才恍然大悟过来。 “公子的意思是……” “司马夜的存在对他来说本来就是莫大的威胁,如今司马夜身陷北水,他还能不趁机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演一场戏?” 锦风凝眉,沉默在一旁。 是了,在此处刺杀司马夜,极容易得手,又能嫁祸给北帝。 本来这一场站都是要打的,司马清风却不能真的救会一个绊脚石。16xry。 这么一下手,既除去了障碍,又能借着为岳王报仇的名号大肆进攻北水,哪怕是输了,也能赢得个好兄长的美名,稍用苦肉计将东陵百姓稳住,等到声明形象在百姓们心中高大起来后在称帝为王,也不过易如反掌之事! 好阴毒的计谋! 锦风全身一寒,以前只知道君家争夺向来兵戎相见,但至少也是光明磊落的。 却不想,原来竟然会有这么阴暗的一面。 寒心的同时,心中略微好奇。 公子为什么说的那么平静淡然,好似历经沧桑,见识很多场似的。 想着,便不由自主问出口。 “那公子打算怎么办?” 公子目前身份是太子的门客,但是跟着这么一个歹毒之人,难免有一天不会为了自己利益,翻脸无情对公子下手鬼瞳-天才通灵师最新章节。 即便是这样,公子还要跟在他身边吗? 云笑风沉默了好久好久,久到锦风以为她不会再开口时,她却缓缓说道。 “既然我从一开始就选择了这边,就不会变!” “可是,司马清风根本就是个小人!” “你又怎么敢断然司马夜就不是小人了?”云笑风冷冷哼着。 在念及司马夜三个字的时候买,眼底闪过一丝杀戮。 因为是背对着,锦风无从看见。 “但是……”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这一战就要拉开序幕了,你目前身份还是东陵军营中的一个副帅,身份不高不低,消失这么久难免会引人怀疑,还是会去吧。” 锦风嘿嘿一笑,“红叶大人手法高超,弄出来的那个影子简直是没法挑剔!” 云笑风语噎,难怪他出来这么久都是不管不及,原来找了个易容替身。 不过,这让她颇为好奇,“你不是一直和红叶不对盘吗?什么时候也开始对她这么客客气气了?” 红叶大人?呵,以前可没从他嘴里听过这四个字。 锦风表情顿了顿,从公子那调笑的话中不难听出一丝隐语。 却也只在一瞬间就恢复了那无赖的笑,“红叶上次找朝暮打探事,途中正好遇上,所以我就随口提了这么一句,没想到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直爽,想着以前的事,总觉得自己一根大男子总是和她见怪,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后面红叶又来了几次,虽然还是一如即然的苦瓜脸,但是属下央求什么都会应下。所以,属下后来送了上次公子给我的珠子,算是重修结好了吧。” 云笑风斜了他一眼,“南海夜明珠本公子好不容易得到手,到了你那里可真是舍得。” 锦风一听嘴巴长得大大的,差些咬住舌头:“南,南,南海夜明珠?” 她眯了眯眼,挑眉:“怎么,你难道不知道?” 锦风顿时苦着脸,整张表情都拉了下来,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哎呀,这一下亏大了亏大了,我还以为只是一只像南海夜明珠的仿品,没想到当真是啊!” 边说边气恼地原地踱着脚,摊着手拍打着,好像恨不得将那一双坏事的手给拍碎! “难道我送给你的时候没说清楚?” “说了。” “那你就是自己笨了。”手指放在嘴角边,长长打了个呵欠。 锦风狠狠抽搐了,脸色摆地跟一只苦瓜似的。 公子是说了,却说的太仔细了,仔细到自己原本都相信,却被她那么反复强调的语气弄的产生了莫大的怀疑。 这下被骂笨,可谓是有苦说不出! ------------ 第154:你是来救本王的? 锦风咽了咽气,转眼道:“对了,公子,岳王这事,你当真就不管了吗?” “他要生要死也是自找的,与我何干?” “就怕殿下这一次要是真的派人刺杀岳王的话,会事先通知公子,让公子里应外合。” 云笑风沉着眼,最近紧紧抿起,顿时沉默了下去。 “这事公子要是如何做,属下全权支持,但是公子可要想清楚了,属下不想到头来公子后悔。” “后悔?”云笑风嗤笑了一声,“我下定决心的事,就不会后悔。” 他表情动了动,拱手,“但愿一切如公子说言,属下先行告退。” 说完,便风一阵消失在云笑风背后。 她面色沉沉,出神的眼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笑风没有猜错,那一批受了司马清风暗中潜入北水的人根本就不是刺探敌情的。 锦风预料得丝毫不差。 天色刚暗下去,云笑风便看见了空中那破空的绽放的烟花。在空荡的夜幕中那一丝幽红是那么的明亮耀眼夺目。 云笑风眼神一动,拂开了落满衣襟的雪花,身形一展,如鹏鸟振翅,抟扶摇羊角而上,瞬间消失在堆积满雪花的院子里。 烟花是从东边放出来的圣剑系统。 东边的地方正是此番正要与北水开战的东陵。 云笑风虽然早有打算,却没想到那些人竟然会手脚这么快。 看来,司马清风真的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树林幽深,黑愣愣一片,看着有些骇人。16xws。 几个黑影屹立在寒风中,着装整齐,个个面带黑色长纱斗笠,像一只只灰色黑暗的鬼魅,全身上下都释放着冰冷生远的气息,腰间环佩着长长的利剑,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暗卫! 当然,也不能这么说。主要还是因为那剑鞘上的刻着的暗红图文逸字体。 逸,是司马清风的字。 云笑风也是再一次偶然的机会,无意得知的。 她脚步轻点,旋转着,身轻如燕,黑秃秃大树上跃下来。 为首的黑衣人只是稍微瞥了一眼,机械化毫无起伏的声音从嘴里吐出。 “传太子令!” 云笑风单膝曲地:“云九接令!” 一封信笺递到她面前,晃入她视线。 “殿下对着对这一次人物很看重,你要是办不好,也就没踏足东陵的必要了!若是办好了,殿下自会重重赏赐。” 云笑风冷冷地勾起嘴角。 这是他的意思还是司马清风的意思? 手里托着的仿佛不再是一封信,而是千斤坠,沉沉的,压着她的手。 也同时压着她的心。 “云九遵命!” 她俯首答道,声音空明,在空寂的树林里异常清晰。 黑衣人眼眸动了动,转身朝后招了招手:“走!” 一干暗卫应声而去,身手寻迅速,动作敏捷,饶是云笑风也不由得佩服。 她站起身来,拆开了信封。 “暗、杀、岳、王,从速!” 月光照耀着那几个大字,是那么的冷血又无情。 云笑风勾起嘴角,眼中却无丝毫笑意。 冷无殇动作不慢,难怪司马清风会这么着急了。 可是,这一些不都是自己期望的吗? 司马夜…… 今夜,便是你是死期! 云笑风退下白色青色外袍,黑衣夜行衣乍然而出。 她从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就已经悉数准备好了! 转身朝着皇宫方向飞去。 “今日大王又去了一次训练场,身边还陪同着将军和各位副帅,看样子,不出三天就要和东陵开战了呢。” “这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也不知道真的打起来了,东陵那边会有什么反应,岳王现在可是在我们大王手上呢,总归也能捞到写好处吧?” “好处?”左边那个侍卫不屑一笑,“东陵现在内乱不断,东陵身子骨儿又不争气,现在朝中上下都是交给了那个柔弱太子打理,你说,这皇宫之争,那太子还真能这么傻将岳王给赎回去?” “哎呀,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又不是那东陵太子,怎么知道他不会念及手足亲情?我先前可是听说,东陵太子和岳王可是好得恨呢超极品太子最新章节。” 另外一个人只是鄙夷了一眼,不屑地笑了笑,也不说话。 这人又继续说道:“不过,那岳王可算是胆大,竟然也敢夜闯皇宫和王后私会。妈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大王那么好的一个人,那是眼睛下了才会做出这种背叛大王的事来。要我说,女人真不该宠!一宠就得意忘形!”风眼近最云。 “呵呵,那你怎么不先管管好你家那一个,我可是听说弟妹最近又去给将军送衣服了呢。” 调侃的话,逼的那人一张脸涨得红红的,硬是屁话也坑不出来。 “好了,你也别洗刷我了,还是早些送饭过去吧,那岳王也算是条汉子,看着一副弱不禁风的身子,没想到骨气起来,倒真是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气。” “走吧。” 两人便说这话边朝一道黝黑小路上走去。 看去的方向路上时不时出现几个人重重左右把手着,那些人下盘微沉,脚步飘虚,一看就是有功夫底子的人! 云笑风小心翼翼跟在两人身后,游目四周观察着情形。 “什么人?”两人刚一进去就牢门外把手的侍卫给拦住了。 左边一个上前道:“给人送饭的。” “可有凭证?” “有的有的。”那人说着边在怀里掏摸了一阵,将一块雕刻着鹰状的玉石摊开了给把手的侍卫看。 侍卫看了下,移开手里的板斧,侧身道:“进去吧。” 一道道铁门沉重地开启,那沉闷轰鸣的声音在空寂的夜里异常响亮。 云笑风目不眨眼盯着。 要进去得出示凭证,周边又有重兵把守,她若是硬闯,恐怕会惊动不少人吧。若是引来了冷无殇,自己也不是他对手。 想着,便屏气凝神隐身在假山大石后面等待着。 过了约摸一刻钟时辰,那一处才传来了声响。 两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人叹息了一瞬,“殿下吩咐了,要好生看住里面那人,可不能出现半点闪失。” “属下自然省得。” 两人一前一后朝外走着。 云笑风尾随在后面。 那块玉在左边那人手里,可是,为什么她现在看那人竟然有种怪怪的感觉? “你先走吧,我还有事。” 就在云笑风打算出手抢夺凭证的时候,左边那人突然顿住脚步,开口说道完美世界。 右边那人疑惑了一声,转眼揶揄着笑出声,一手圈过左边那人的肩膀,“你还能又什么事?莫不是又要去和那个小晴儿幽会吧?那个女人可是有本事,竟然能抓住你这颗木头的心,不过,我可得提醒你,宫里的女子哪怕只是一个小丫鬟,也没个真心的,个个都比狼心还要难猜,你还是得多张个心眼。还有……” 云笑风突然瞪大了眼,她没看清左边那人是什么时候出手,怎么出手的。 只见右边那个人说着说着,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整个人像是脆弱无骨般顺着左边人的高拔修长的身影滑了下去。 他不是没有骨头,而是被人折断了骨头。 只是一掌,便生骨剧裂! 云笑风全身一颤,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便好似感应到了她乱了一瞬的气息。 转身鬼魅般轻飘飘朝她方向掠来,身影未落,一颗石子穿透凌厉的寒冷朝她射来。 云笑风心惊,连忙闪避着。 可是,还是慢了一步,面上带着的黑色面布被石子精准射下来。 动作倾翻,青丝随风飘动,一缕缕垂落到她胸前,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快速抽出鞭子,飞快迎上去。 那人动作也不慢,见鞭子挥过来,只是稍微顿了顿,脚下一点,蓦然凌空而起,月色包围着他,像是背负月色踏飒而来。 全身冷气流动,卷动着风,扫起地上一阵阵洁白堆积的雪片,在空中翻卷着,形成了一道急湍的旋流,围绕在他身边。 云笑风略微惊讶了一瞬,便挥开鞭子扫起地上一块大石头,迎接了上去! 她动作轻快,动如闪电。 而对方却比她更快,展扇,挥袖,残破的风刃一面面朝她卷来。 那人动作熟稔而轻灵,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间风尖,一招一式丝毫不费气力。 云笑风后退了几步,躲开那扇骨上飞来的强烈风刃,在看清停靠在对面假山上那墨色青丝掩盖后的一张染了灰尘的连后,顿时大脑一空,全身顿在原地。 是他! 回神后,云笑风心底冷冷大笑了起来。 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都没能折耗他的命,看来,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本来为潜入地牢伤神,没想到他竟然就自己走出来了。 这样倒还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云笑风笑意冷露,眼中遮掩不住那冰冷的杀意。 因为是背光,司马夜根本就看不清她的脸,加上她又是垂下头。 司马夜心中越发好奇,盯着她手上那紧紧握起的鞭子,一丝莫名的光线闪烁过眼底。 只见云笑风反手握起鞭子,再度展袖,朝他挥过去。 只是这一次却不知道为什么那人的动作竟然缓和了下来。 ------------ 第155:你凭什么跟我抢? 云笑风怒火中烧,定了定神,趁对方上不备之时虚晃了一鞭子。 司马夜着力回避着她手上的鞭子,却没料到她会暗中出剑。 银白剑身,雪片飞舞。 噗的一声。 裂帛声响。 “你是来救本王的吗?”司马夜反手捻起她的剑,剑尖刺破了他沾染满了灰尘已然辨认不出素白色彩的衣袖。 他知道? 云笑风大惊! 他以为自己的来救人的吗? 云笑风敛去眸中冷光。 她不是司马夜的对手,若是被他知道自己今日的真正目的恐怕自己性命也难保了。 既然他认为自己是来救人的,何不演一出? 对于演戏,云笑风自然是不在话下。 只见她瞪大了眼,一瞬不眨盯着司马夜,表情疑惑:“你不是在禁地里关着吗?” 司马夜松开手,刺啦一声,袖袍就被锐利的剑身给撕扯碎了。 半截白希精装的手臂遗露在外,却依旧不该自然从容的笑意,弹了弹肩膀上落下的雪花,笑容如初:“有你在外这么惦记着本王的性命,小王还能不出来吗?” 云笑风脸色一白,肩膀上搭来一直手,轻轻的拍着,叹息声意味莫名。 复又听他说道:“走吧。” 说完也不理她反应,转身便离去。 云笑风不知道司马夜到底有没有看出自己的异常,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了自己的意图,更不知道他那长长的一声叹息,到底想要传达给自己什么意思。 那一瞬,她自己也没发觉,竟然有了一丝做贼心虚的感觉。 正了正色,再度抬头,已经是那个坚定信念不变的云笑风了。 随着司马夜的脚步跟上去。 一路无话,直到天牢禁地。 他来这里干什么? 正当云笑风疑惑着司马夜来这里的目的时,便听他头也不回道。 “你在外面等着吧。” “你疯了!”云笑风若是现在还看不出他的意图也就枉为天下四公子之一了。 司马夜只是顿了顿,他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回头。 被夜色吞噬只留下一小段阴影的背影对着她。 下一刻却坚定地抬起脚步。 云笑风眉头深深皱起。 想要上前制止,只是还没跨出一步,脑海中就飘过一个念头。 司马夜想要闯龙潭虎穴是他自己的事,若是惊动了外面人,被冷无殇再度围困,甚至交战疲惫而死,那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怀着这样的恨意,那一只凌空的脚半途退了回来,凌乱的心也再度平静了下来王爷深藏,妃不露。 “我在外面等你。” 声音轻微不可闻,传入司马夜耳中,淡淡地牵起嘴角,冷冷的。 眨眼功夫便走了进去。 云笑风背靠在假山石头上,冰冷的寒意从背后透出,握住鞭子的手心不知何时渗出了大把冷汗。 她自嘲一笑,原来,无论如何面对司马夜也都免不了恐惧这一道坎儿。 可是,今夜之后就不会了。 她转身捻起一枚石子,弹指朝地牢石门上发去。 声音不大不小,足够引起那一群巡逻而来的侍卫们的惊觉。 “什么人!” 一一群群人冲着地牢方向过去。 云笑风脸上冷霜,心中也如明镜般平静如水,切身观察着那边的情况。 只听没一会儿,里面就传出来一阵打斗声,还有被压抑着的惨叫。 一片接连着一片。 云笑风眉头越州越深,就在她转身正要离去时,里面突然闪出一道灰色身影。 眨眼间便越到她面前。 一手牵起她的后,面色沉郁。 “走!” 只是令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有人早已埋伏在外! 火把四起,照亮了这一片阴暗。 也照亮了云笑风惊愕的眼。 侍卫们高高举着火把,身后排满了弓箭手。 突然,两派军队均自中间向两边分开。 那一个人,带着云笑风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寒眸,熟悉的冰漠,从远处一步步走来。 双手负在身后,窄身黑色长袍一如今晚的夜色,深黑不见底,带着幽冷的光芒。 寒风鼓动了他的袍袖,飞卷在空中,荡涤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似乎那跳动不安的心也随之飘荡不定起来。 线条俊冷的脸上是一如即然的寒魄,寒霜笼罩着他的面,模糊难辨,让人看不透他的心。 那一双寒潭深湖眼眸地下更是没有半点情绪,冷漠地让人发悚。 高高蜓立的鼻骨,带着如他般的骄傲和高傲,薄唇无笑一点一点临近。 停在距离三米的地方,如鹰皋般锐利的寒眼望这边一瞥,像一把啐了寒毒的箭冰冷无情地射向云笑风,深入心骨! 看得她不寒而栗! 他拔出腰间的长剑,回刀。 一瞬落下,四声落地网游之决战巅峰全文阅读。 云笑风看着地上那垂落下去的四个身体,心下一沉,寒意顿生,冰冷了她的心,怎么也不敢相信。 “孤的好将军,训练出来的侍卫就只有这般能力?” 木托闻声出列,扑通一声跪倒在他身后。 “孤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云笑风惊愕抬头。 他什么意思? 还没回过神,冷无殇依然拂袖退去。 身后士兵们齐齐围上来,铁甲冷箭,密密麻麻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云笑风和司马夜包围在正中心。 云笑风心下一沉,想要极力看清那退身而去的一抹寒色身影,却只能看到他冰冷的一双眼,淡漠如冰,没有丝毫温情。 他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果然变了。变得更加冷血,更加无情,也更加让人捉摸不透。 云笑风苦涩的想着,突然手掌一紧。 她回头去,正好撞进司马夜深邃的眼湖中,似一副年代久远的泼墨画,古老幽深,而那一刻,她却分明看清了他眼底传递过来的一句。 笑风,别怕。 被他紧握在手的小手,似乎还可以感受到从掌心出传来的暖暖温度。 他的目光是那么清澈,是那么温柔,是那么灼热,让她不敢正视撇开了头。 一定是眼花了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弓箭手铺排在四周,拉开工,已经蓄势待发。 司马夜捻起扇子,突然转过身背对着她,问道:“笑风,信我吗?” 云笑风有些不解,看着他半张侧脸后平静的心却像是被他弦音般悦耳的话拨乱的心弦。 “信!” 说完,抽出腰间的长鞭,紧握住在手中。 他信她,所以将后背交给她。 而她,却不得不信他! 孤军奋战,向来不是云笑风的性格。 利用所有才是最聪明的不是吗? 只是,为什么心底深处却出现了一个小声音,反问? 几乎是同时出手,一个长鞭袖舞,一个扇面凛然。 一个出手悠然,一个躲避敏锐。 笑烧吗王是。两只手一直紧紧牵着。 不知是谁紧握住了谁。 或许是只有这样才会传递着心中的坚定和鼓舞,又或者直直因为这样才能紧紧捆住对方,不给对方一个背后插箭的空隙。 明明是相互相依,却又谁都没有交出真心。 哪怕是一丝基本的信任。 分明是对友,但是却批次相互利用冷酷总裁太温柔最新章节。 分明是敌人,却在一招一式中又配合的那么天衣无缝。 好似两人天生就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两个对半,只有找到批次才能固若金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缺一不可! 几番下来,那一排排稳固的弓箭手已经被两人消除了一大半。 本来那些人就仗着自己人多,很是神气,甚至不屑与此两人。 但是,眼下却意识到了自己一开始的情敌,也招惹来了不少厄运。 个个心底都慌乱无底儿。 “冲出去!我断后。” 云笑风哼笑着,“想要争名头,你凭什么” 说罢,长鞭一挥,朝他下盘扫去。 司马夜俊眉一拧,眼见鞭子扫来,只得松开手,快速踮脚后退,顺着鞭子袭来的方向朝后避开。 云笑风握了握空空如也的左手,一阵风从指缝间穿过,带着丝丝凉意,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不适。 抬目间,司马夜已经随着鞭子挥去的方向跃出包围圈。 他修拔的身影站立在假山上,静默不动,似乎依然和那假山石堆像融合,化身一块儿璞玉,幽幽的散发着光芒! 他笑色一敛,眉目中全是读不懂的色彩。 是怒火?怒她刻意逼退自己离开包围吗? 还是心疼?疼她总是万事挡在前面。 (司马夜番外――1) 她真是不适合说谎。 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殊不知在他眼底,只需一眼,便能识穿! 那一刻,他的心好似裂开了一道口子。 他司马夜若是想走,天底下还有谁是困得住他的? 只是,在禁地里搏影传来哪一个消息。 他才会一直留在那里。 他在等,等着看她的选择,等着她的真心。 胸口处放着那一块儿玉石,是他母妃生前留给他的。 一直被珍藏在胸口处,守护着他。 从母妃死后死后便再也没有拿出来过,可是今日却忍不住拿出来,甚至下定了决心将这一块玉捧到她面前。16xws。 可是,等了好久也没见她来。 期望变得绝望。 就在绝望的的边沿时,搏影却传来一个更为伤人的消息。 司马清风的人再度找上了她。 那一道命令,终是下了。 而她却也……不辱司马清风厚望接了下来。 话语声声入耳,落入心底,化为一把利刀,狠狠地刺伤着他的心脏。 ------------ 第156:那一刻我分明是想笑的,却哭了 连最开始被失望刺出来的疼都感觉不到了。 从搏影口中得知她此时就在外面,所以,他迫不及待走出来。 她真的来了。 至少那一刻他是欢喜的。 欢喜为落,迎接他的却是那无情的一鞭。 像是抽打在他身上、心上。 胸口那块儿还没来得及捧出手便被她无情地打落。 落了,碎了…… 等到他弯身去捡时,却没想到她会虚晃一招,暗中使剑。 搏影说的没错,她果真是个无情的女子。 可笑的是,他却喜欢上了她的薄情,她的冷情。 一颗完整的心就在那一刻如那块儿碎落在地的玉佩,支离破碎。 他知道的,什么都知道。 分明是苦涩无言,想要捏起她的下巴问,为什么。 可是他是东陵王爷,身在帝王家,帝王的尊严不容许他做出这样的事! 所以,他笑了,笑得合往日一样从容淡定,心口却在深深滴血。 怕她殷虹美丽的嘴唇里吐出那冰冷无情的话,所以急迫问:你是来救本王的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只是短短一瞬间,却仿佛一个世界那么漫长。 不得不说,她是一不适合说谎,却是一个懂得演戏的好手。 否者也不会成亲夜上瞒过自己的眼! 低垂的眼再度抬起之时,她却笑了。 从她的笑里看不出一丝愧然,轻无地风一阵就能带走的声音从她嘴里吐出:“是。” 雪花飘飞在空中,落在他肩膀上,带着刺骨的冰度。 他的心也冷了起来。 像是不知如何面对,又像是想要维护住自己最后一丝尊严,他什么话也没说就转身, 她会担心他? 她又怎么会担心他呢迷糊小仙也是仙最新章节。 可是在进入地牢的那一刻,她却从背后叫住了自己。 他死灰般的心再度有了温度,颤抖着没有回头,或许是因为不敢回头。 等待着,缓慢移动脚步,等待着她后面一丝微弱的关心。 可是,她到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终究是奢望了。4102609 她是司马清风的人,最终目的就是知自己于死地,又怎么勉强到现在还能去逢场作戏呢? 一点一点失落,沉默将他打入冰冷的深渊。 他呼吸一滞,深深吸了一口气,拂袖踏了进去! 刀剑无情,她的心却比那些此时面前那些要刺杀自己的侍卫还要无情! 他的残暴,他的阴忍,就在那一刻全都迸发了。 谁也不知道地牢里那撕心裂肺的叫喊是承受着多大的惊骇与恐惧,血腥蔓延,却在一瞬间再度归入宁静。 他出去的那一瞬就感受到了周围不同一般的气氛,死寂而诡异。 风中寒箭交织,他也嗅出了那冰白无常的气息,有埋伏! 她要杀他,而他也可以不管不顾只身离去。 可是,他却率先牵起他的手。 连自己都惊愕住了。 周围火光满盈,亮堂堂照耀下来,映出她苍白色的脸,还有眼中的巨惊。 他心中一顿,还是晚了吗? 可是,心却异常平静了下来,弯起唇,看着,那个人从黑色阴影中走出来。 看着他威严不可让人侧目的霸气。 百里晴日! 苍鹰太子,草原之王! 唯一一个让自己吃了败战,打破不灭神话将军的传奇的一个人! 手心处的僵硬让他不悦地皱了皱眉,暗中瞥了眼她惊慌无措的表情,心中突然有些郁结起来! 她对他到底抱了什么心? 竟然只是一个身影就能让她大为变色,恐惧如潮! 但是,看见那苍白色小脸逐渐化为灰白,他却该死的心疼了。 握住她小手的大掌轻柔的加重了几分力道,试图将自己的温度传给她冰冷的身子。 她却只是皱眉往这边望了望,疑惑的表情让他眼底一暗。 她果然能轻易牵动他,一丝一毫,哪怕只是一个微不可见的皱眉。 他信任她,却依旧保留了帝王家最后一份尊严,握住她的手。 两人并肩作战,默契相投,配合的是那么的天衣无缝后宫九美男最新章节! 他却深知,这表面的和谐配合,而她至始至终都未曾信任过自己。 他顾然也不曾信过任何人。 场面激烈,百里晴日却悠闲作壁上观。他知道他心底的打算,这是要采用车轮战术让两人亏耗而死! 所以,他让她走。 一句出口,另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却一鞭子变了方向,挥过来。 惊讶,悲痛,恍然,道最后的怒不可遏! 她分明是女子,一个一如平常人家恪守礼仪在夫君家中相夫教子的温婉女子。 他可以容忍她的倔强,她的顽强,她的算计,她的没心没肺。 但却不能容忍她再度强势如男子,总是时时刻刻抢在前头,将一切危难揽入自己! 她不是要杀了他吗? 机会就在眼前,她却硬生生掐灭了。 云笑风,你的究竟是怎么想的,是谋略,还是当对自己有过那么一丝情? 司马夜自以为原本就看透了的眼前这个女子,这一刻好似初识,怎么也看不透她了。 …… 云笑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将他逼退下去,等到回过神后才惊觉自己做了些什么。 罢了,也算是报了当初他为自己当下那一剑的恩情吧,从此两人便是真正的陌路人,再无拖欠。 她目光一凛,眼中冷光如箭,看得那些原本跃跃欲试的弓箭手都心寒了一下,不由自己后退了半步。 “她现在只有一个人了,攻击背面,杀啊!” 不知是谁抢先说了一句,身后之人便有跗骨之蛆,重峦为上来。 刀光箭矢,反射着月色泠泠清冷的光芒,一如鬼域之魔。 她脸色一正,平静没有一丝波动,整个人淡然如竹,一副凌然万物的清冷漠然。 寒风吹动着她的袍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手中长鞭蓦然挥出,在空中发出唰唰的响声,像是抽打在人心上,痕迹斑驳,撕裂般疼痛。 杀戮吞噬了她的理智,血光模糊了她的双眼。 肩后长发浓染飞扬,狂乱喋血释放着那凛冽的风采。 一如那一夜回北水途中被人追杀时,她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薄怒和冷意。 血腥包裹着她全身,那一出一敛好似风中最绝美的拂尘,泠泠飘飘,荡涤着满身鲜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 冷箭擦过她手臂,那握鞭子的手在空中低落了一瞬,而她却丝毫不觉得痛,倔强地扬起脸,冷笑着望着那一处。 那一处站着那个浑身上下都暗淡到与夜色融合的遗世独立的身影。 她平静无波的表情有了一丝破裂。 大脑顿时空白一片,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只能木木地看着美夫俊郎。 看着他冰冷无情的笑,看着他满弓盈月出一弯好看的弧度,看着他伸手脱去,那一只箭便破空而来。 她就这么看着,心口的温度一点一滴冷却下去。 那一刻,脑海里闪过好多好多,如电影过场,一幕一幕清晰,恍若昨日。 就在箭矢近身,离她胸口只有三寸距离时,熟悉的莲花香飘入她鼻尖,灰白色身影蓦然而上,挡在她身前,出扇斩断那一支箭。 他一手环住她的腰,将人带离原地。 云笑风视线从他身上移动到他左手上掐着的一支箭。 猛然瞪大了眼。 “为什么?” “那一刀,算我今日还你。”hdh7。 他阴冷的笑着,紧紧着掐抱住她的肩,一字一句坚定咬出:“休想,云笑风,从你招惹上本王的那一刻,就休想再摆脱本王!一辈子也不能!” 司马夜趁她出神之极,一只手伸到背后。 云笑风木讷的看着他,无比惊呆。就在微微出神之时,好像听见了铿的一声响。 他松开手,转过身去。 整个高拔屹立的身形挡在她面前,坚定得让人不敢怀疑。 云笑风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她却莫名坚定,那背影后那张俊俏如玉的脸上一定是挂着慵懒的笑的,笑得散漫不经意,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而事实上,司马夜也确实是笑着的。 笑得从容不迫,笑得风轻云淡,像一个儒雅执扇的偏偏玉公子,那笑,好似穿透云层从遥远天际飘来的一丝幽光,顿时照亮了这一片灰暗。 分明是笑着的,却让人背后无端升起了一丝寒意,寒澈心骨! “百里晴日,那一日没有分出胜负,今日就让我们一分高低!” “孤王正有此意!” 冷无殇眼神一敛,眼中冷光乍现,那些围绕在四周的侍卫均不由自主退后了去。 云笑风站在原地,回神后的眸中清冽如水。 除了空中那翩飞交织在一起的黑灰色身影,什么也揉不进去。 忽然,眼尖的侍卫瞧准了她,出其不备,远远地射出一道箭。 了感了刺。危险临近,云笑风却毫无知觉。 而这一幕恰好被正在和冷无殇一较高低的司马夜瞧见。 他出手,柔丝折扇在空中玩转了几瞬,菱形扇面亮成几道好看的紫光深深围困住冷无殇。 趁此之时,转身飞向云笑风,一袖挥,那只箭在空中徒然反转了一个方向,朝发出那方反射回去。 只闻激烈的一声惨叫,便是落水声音。 “小心!” 云笑风反应过来后,抱着司马夜的身子,脚步一旋,立即转了个方向。 ------------ 第157:本王不会放开 云笑风反应过来后,抱着司马夜的身子,脚步一旋,立即转了个方向。 司马夜微微一怔,看清了那白色剑光后脸色大变,火光电石般将她翻过身后。 “哧――” 云笑风倚在他身后,大半张灰白色阴影笼罩着她。 司马夜一手环住她手臂,一手揽着她的腰,防止她跌落下去。 他暖暖笑着,带着三月阳光般夺人眼眸的光泽。 若是忽略掉他嘴角那丝血色,若是忽略掉他胸口那把长剑,若是,若是…… 那他此时的笑无疑最是完美无瑕的! 那一瞬,全部都像是被定格在原地。 云笑风愣愣伸出手,轻柔地拂过他嘴角那一抹鲜红,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表情。 震惊,恐惧,疑惑,悲痛。 像是其中一个,又像是揉碎了一切交织在一起。 抱着他背后的那只手上淌过一丝温热的液体。 这一刻,她才恍然发现了他背后那片大红色,被斩断了腰身的箭头还留在他肩胛骨处,森冷逼人,刺得她眼睛生疼。 冷无殇刚才发的竟然是三箭! 难怪她刚才会听到铿的一声,难怪他会这么急切地想要提前结束,难怪他会笑着,不敢用背面正对大敌人,难怪啊! 心口一触,苦苦开裂,像是万千刀子过缝,扎得生疼。 她本就是来杀他的,而他却要保护她? 云笑风想笑,到头来却是泪水模糊了眼后宫九美男最新章节。 他依旧风轻云淡的笑着,略微调侃:“哭什么,有本王在,害怕受苦了不成?” 伸手去擦她的泪,却没想到那泪水似没有尽头般,月涌越多,湿透了他大半个袖子。 “你不是说要同男儿一争天下吗,怎么这么容易就哭了……笑风,莫要哭了。” “你向来倔强不服输,这么一哭,倒像是个娇滴滴小姐一样,哪有平日的半点风采。” “再说了,司马清风不是给你下了命令吗?我若是死在这里,你也容易给司马清风交代不是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对哪个手下人像对你这般好的,要是你再带回去这么一个好消息,他一定会更加重用你的,前程富贵……享之不尽……” 说着说着,声音越发低微了下去,到头来便是死寂一般的宁静。 云笑风愣愣出神地扶着他,被鲜血染红了的双手无声地划过他的脸。 那一刻,她却笑了,笑得撕心裂肺。 空荡的皇宫顶上回荡着她诡异的笑声,凄婉而动人心魄! 就在此时,从高墙那处凭然飞越过来一道黑色身影,巨大的斗笠遮住了他全部容颜。 “带人先走!” 步的步后。云笑风快速定神,收敛好全部情绪,千言万语化为一句:“小心!” 说罢,边带着人从旁边人少的地方逃去。 冷无殇面色一寒,握起剑要追过去,突然面前横来一把寒鞘。 “想要追,先过问本大爷的剑!” “让开!” 三言两句交接后,便缠打成一片。 云笑风带着昏迷中的司马夜刚逃出皇宫就看见了宫墙外面停留着的一匹高大的红棕马。 她眉梢一喜,手指放在唇边长长的吹了一个口哨。 那匹马像是有所感应般,快速朝她这边奔跑来。 倒是一匹通人性的好马! 云笑风扶着司马夜上马,随后夜翻身上去坐在司马夜身后,握起马缰,“驾!” 马蹄高扬,奔着月色踏风般飞跑起来。 连夜赶路,策马奔腾。 穿过旷野平原,在天亮前看见那高耸入云的山峰时,云笑风严肃僵硬的表情这才松怔下去。 穿过这座上就可以到达东陵边界了,到时候冷无殇就是想追也不敢冒然追过来吧,更何况还是在眼下这么局势紧张的时刻! 昨晚简单给司马夜包扎了一下,但是,这一路颠簸的,伤口还是裂开了,背后红彤彤一片,看得云笑风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表情冰冷无温。 “司马夜,老子好不容易才将你从龙潭深渊里救了出来,你要是敢跟老子死,老子先废了你!你不准死,听见了没有!” 风声一唳,风吹叶动,沙沙作响迷糊小仙也是仙全文阅读。 云笑风放慢马蹄的行路顿时停驻了下来。 寻剑? 不,肃杀的气氛太过激烈,其中还隐匿了一丝杀意,绝对不可能是寻剑有的气息。 她心下惊恐,难道冷无殇这么快就追来了? 想着,她打马就要逃。 可是一只飞刀突然朝她射过来,云笑风面色一边。 抱着司马夜跳下马,没想到身后又飞来一只飞刀,她空中动作一转,翻身滚在地上,险险避开。 “什么人!” 空气一窒,几道黑色着装整齐的人从树上飞越下来。 是他们? 云笑风手指一紧,停在司马夜胸口上的手悄然握起那只隐藏在袖口中的长鞭。 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手下胸口拿出慢了半拍的心跳。 “任务完成得不错,殿下一定会大大赏赐你的,现在将人交给我们吧。”为首的黑衣斗篷人说道。 云笑风宛然一笑,“好啊,你过来取吧。” 黑衣斗篷人眉头明显一皱,却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云笑风笑着,一动不动坐在原地,等待着对方过来取人。 “云九,别忘记了,你是殿下的人!”黑衣斗篷人还是怕她耍什么心机,冰冷点醒道。 “你这话说错了吧,云九一直都是殿下的人,何时做出过违抗殿下命令的,只是刚才遇到几个不长眼睛的,受了一番惊吓,又折伤了腿骨,现在根本就站不起来。” 那人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心中掂量着她话中的真实性。 最后唤了身边的一个人过去取人。 他不信,一个连夜战斗又疲于奔命的人,在消耗了那么多体力和耐力后还能在他们这么多人眼皮子地下耍手段! 但是,别人或许不会,但是云笑风不同。 只要是她决定了的事,哪怕是刀山火海夜不会退却! 而她现在的决定就是,不将司马夜交给任何人。 他的命只能怪是她云笑风的! 所以,在那人过来取人的时候,云笑风瞧准了机会,快速挥出鞭子,同时掷身上护命的几粒金叶子! 那些人一时不备,被她得手,几枚金叶子过来,那群人一下子亏损了大半人手。 “找死!”为首的大喝了一声,压低斗篷冲了过去。 身后两个人随着也冲了上去。 三人对一个,这就是司马清风教导出来的好东西! 云笑风冷冷弯起嘴角,仆仆风尘依旧掩盖不住她脸上的华光。 沉烟水墨眸子像天边冉冉升起的红霞,透着琉璃绯色光芒,流光溢彩,像一潭深湖,带着深深的魔力,好似要要将人吸进去般美夫俊郎。 而那三个人拼命而上的人在距离云笑风三步之遥的地方像是被活生生钉住,脚步顿在原地。4102609 眼中空洞得有些骇人。 她嫣然一笑,零碎的曼曼长袖随风飘摆着,像一条条啐了毒汁的小蛇,张牙舞爪朝那三个人飞过去。 “杀!”美丽诱人的红唇里吐出的却是冰冷无情的话。 而那三个人亦如着了魔般,向前的长剑徒然一转方向,对着身边的同伴们刺去。 哀嚎一片,顿时安静无声下来。 地上交错躺在三个逐渐冰冷下去的尸体,眼睛因为惊恐而瞪地大大的。或许,那些人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同伴们残杀。 云笑风苍白的脸上笑容凝滞,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昏迷之前却忍不住自嘲了一句。 寻剑交给自己的幻术,从未用过,没想到这一用,两次都是因为他。也不知道值不值了。 预料中的撞击声没有来人已经先闭上了眼。 司马夜借助她的身影,望着地上那三具冰冷的尸体。 一张润雅的脸上布满了寒霜。 伸手拂开那张被青丝缭乱的小脸,心中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那一刻,他以为她真的要将自己交出去。 毕竟,从一开始她就选择了司马清风不是吗? 可是让他惊愕的是,她竟然没有。 那是不是代表着,她已经放弃了司马清风,断了和司马清风之间的关系? 背后伤口烈烈作疼,而他却满足地勾起了嘴角。hdh7。 “既然已经和司马清风断了,不如今后便随在本王身边吧。我说过,这一辈子既然撞见了就休想再脱离本王,放心,那本王会狠狠抓住,除非本王死!” 说的分明是那么冰冷无情的话,但是脸上却是满满的柔情,好似能掐出水一般。 三个月后。 东陵同北水那一战终究是打开了,一直维持了三月之久。 却是谁也讨不到谁的好处。 最后,终于在百姓们怒骂的民愤中达成了停战协议。 于是,为期三月之久的宏达战事,就在立春那一场绵绵小雨中结束。 云笑风是在三个月之前就被司马夜带回国的,从此一直将人困在岳王府。 当然,碍于云笑风男装的身份,东陵上下又传唱出来有关岳王风月之时的一段小插曲。 不过,每每被身边侍卫好奇问起的时候,当事人却总是一副本王便是如此了,你又能耐我何的痞样给堵回去了! 由是,搏影和寻音因为这事郁闷到了极点。 (今日更新完毕了哈,大家晚安!) ------------ 第158:尔雅公子找上门 由是,搏影和寻音因为这事郁闷到了极点。 太子府的人也来岳王府不下十次要人,但是司马夜一副摆明了不放,谁敢再来爷就跟谁的大派作风,在乱棍打死一批又一批人,暗中纵火太子府三次之后,以至于后来太子府的都不敢再来了。 因为国事战争,司马清风忙得焦头烂额,所以也没怎么将这事儿放在心上,等到后来安定下来,想起这事之后,已经为时已晚了。 处于司马夜背后势力,也不敢为了一个门客,公然与司马夜结仇。 但是,宁静的日子总是短暂地让人嫉妒美女大佬爱上我。 战事罢去,不知从那个地方又传出了关于前朝余孽的谣言。 云笑风坐在院子石桌边看书,初春的风还是有些寒冷,是以她现在还穿着厚厚的一层棉袄。 看书正尽兴,青衣从外面匆匆忙忙跑进来,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一手抽去她手上的书卷,“公子,尔雅公子出丝竹院了。” 云笑风不在意道:“脚长在他自己身上,出不出丝竹院是他的自有,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他现在正朝这边走来了!” 云笑风眉毛挑了挑,最后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沉寂这么久,还以为那人之前与司马夜之间也不过逢场作戏。没想到还当真想断呢,呵呵,就这么沉不住气吗? 就在云笑风沉默笑着的时候,外面已经传来了声响。 尔雅一身白衣,身后跟着一个贴身伺候的小侍,踩着流云细步慢悠悠出现在院子门口。 云笑风挑起笑,看着那个与自己易容后同等模样的一张脸。 等人走近后,青衣在云笑风示意下重新去沏了一壶茶。 “云公子。”单看礼教,到还是个懂礼仪的儒雅公子。 只是,人太娘了……看得叫她全身都忍不住冒鸡皮疙瘩。 她顺手指了个位置:“坐吧。” 尔雅也不拘谨,旋身坐到他对面去。本来他今日就是来找她的。 “不知尔雅公子今日到来有何事?”倾手续上一杯茶,兀自抿了抿。 “云公子什么时候走?” 他想了想,拂开面前青衣递上来冒着丝丝热气的茶杯,一眨不眨盯着云笑风看,开门见山道。 云笑风一呛,嘴口抿着一口茶险些没忍住一口喷出来。 轻咳了一声,“在下不懂尔雅公子什么意思,还请公子明示。” 他眉头一皱,挥退了身后人。云笑风见他有话要说,也给了青衣一个退下的眼神。 等这院子只剩下两个人后,他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寒若冰霜道,“云笑风,你是天子四公子之一的玉面书生,手握大好前程,为何要屈居在这里,王爷之所以会留下你,也只不过是因为念及当初你的救命之恩,但是王爷从不会喜欢你。” 不简单啊,竟然将她的身份都打探了出来。 云笑风双眼带笑,眼底却无丝毫笑意,“屈与不屈这些都不由尔雅公子说了算,公子既然会这么说,云笑风像反问一句,公子为何还要一直留在这里?以公子琴艺之高,走在哪里都不会埋没了下去,为何要一直守在司马夜身边呢?” “我……”尔雅顿了顿。 云笑风冷冷一笑,满目寒光直直射向他,看得他心底竟然莫名心虚没地儿。 “再说了,王爷喜不喜欢我这都不关尔雅公子的事吧?不过,既然公子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妨告诉你一个事实吧,我从来都不对司马夜抱有任何心思,无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若是可以我倒是宁愿除了这枷锁,不过,前提得是司马夜肯放手,当然,尔雅公子要是愿意帮助在下载王爷面前求求情放了我,在下势必记住公子大恩情完美世界全文阅读。” “你……”尔雅脸色顿时白了,也不知道谁被刺激的还是被气的。 云笑风说的不假。比起这王府中的养尊处优,她更向往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若是可以,她早就走了,哪里还会被困在这里忍受司马夜的男人来撒野! 也不是没有试图逃过,但是司马夜也不知道是派在她身边的暗卫太多,还是料事如神,每次当她前脚刚踏出院子。下一刻,他一身白衣,手捻墨扇,懒懒地斜靠在青墙边的身影就出现在她视线中。那一脸痞笑,更像是算计她早会企图逃跑却在最后关头给她当头棒喝的猎物块感。2715446 云笑风每次都谁恨不得扑过去将人搓圆打扁,但是碍于司马夜武功不知胜出自己多少,所以本着好女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只能灰头土脸再度翻回去。 如此反反复复,云笑风也累了。 索性就先在这里调养着,反正司马夜贵为一国王爷,身边呀不差那么一点钱多养几个人。bopw。 但是,这话停在尔雅耳朵里就是赤luo裸的炫耀! 她这是在暗示自己在王爷心中地位非凡,还是在嘲讽他深居王爷,却在王爷这次回来之后再也没有找过自己一次? 煞白的一张脸,“云笑风,你别得意,王爷不会喜欢上你的,以前不会,现在不会, 以后更不会,你又何必死皮赖脸留在这里?” “说得好!在下也不过随了尔雅公子,有样学样。” “你……你在骂本公子死皮赖脸?” “这话在下可没说,不过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又何必拆穿挑明。” “你……你那样比得上本公子, 你凭什么死死赖在这里?” 云笑风玩味一笑,“论相貌,我虽没有王爷的颠倒众生,倒也不差女人,而你,却半点女人相也没有!论身份,我是天下四公子之一的玉面书生,而你不过是一个无名无脸的大众人!论才艺,我是东陵第一琴师,而你不过是个会摆弄几根弦子的挂名琴师,还是在本公子离开之后!论恩情,本公子三番四次救王爷于危难之中,同甘共苦多次相扶相依,而你,却只是一个远在千里之外手无缚鸡之力的陌生人! 公子还需要在下列举吗?” 嘲讽的瞥了对面人一眼,心中冷冷地勾起一抹笑。 又对尔雅,更多是对司马夜的。 若不是被他困在这里,又怎么会传出去那么多有关自己断袖的谣言,又怎么会将自己硬生生逼离司马清风身边。 原本只是心中抱怨的,今日尔雅一来将她这几日在司马夜多番猫捉耗子的游戏中憋的屈全都给撒出来了。 哼,他不是一直强行将自己困在这里么。 若是不为这王府宁静的后院增添几分热闹,岂不是太对不起这几日他对自己的好生招待了? 云笑风咬紧了牙,冷冽气息乍然一现,让尔雅竟像是被吓住了般,不由自主颤抖着后退了半毫。 他握紧了手,一张脸红白交错,憋了好半天才吼出一句:“云公子!我要和你决斗!” “你确定?”她环手抱胸,后退了半步,从上而下打量他王妃生猛,为夫吃不消全文阅读。 那略带俯视的眼光看得就叫人咬牙。 而事实上尔雅确实也咬紧了牙,恶狠狠的瞪回她散漫像是丝毫不将他的决议放在心上的眼。 “输的一方无论王爷同不同意都要离开王府!” “好!”安稳了这么些个月,云笑风的好战因子瞬间就被激发了出出来,下手一拍石桌。 但闻轰的一声。 “碰――” “啊!” 前面一声是石桌碎裂后倒塌的声音。 后面这一声正是大半个身子俯在石桌上的尔雅小公子,随着碎石头倒地的痛呼。 云笑风正襟危坐,端了碎石块儿中掩埋着的小黑头颅,“需要帮忙?”郁岳王司。 “不需要!” 骨气顿生,一扎身从石块儿里面站起来。 云笑风轻声哼笑了一声。 原本以为这人会有多大心机,没想到却是一个挂着风月牌子没长大的孩子。 还真是……幼稚得可笑! “不知尔雅公子要挑战在下什么?” “你决定,别等你滚出王府后逢人就说是本公子不厚道欺负你。”他一副本公子大度一回赐予你恩情的圣人模样。 云笑风但笑不语,手指捻起一小块儿碎石子儿,把玩在手中。 “不如,棋?” “咳咳……” 说完就听对面人呛了一口气。 轻咳一声后,煞有介事道:“棋这东西太落旧了,换个。” “书?” “咳,道德经是女儿家家的东西,别搞那些扭扭捏捏的!换个。” “画?” “咳咳,画太费时间了,我们要速战速决!” “琴?” “咳咳咳,本公子最近不小心伤着手了,不跟抚弄,换个。” 云笑风眼皮下垂了一半,盯着对面的眼有了一丝鄙夷。 最后让步道:“公子伤了手,又想速战速决,还要有点男子威严的比试,不如就直接出招吧!” 说完,手上玩弄起不知何时出现了的长皮鞭。 尔雅吞了吞口水,故作淡定摇头,“武艺是野蛮人的斗争,我们还是采取柔和一点的政策吧。” 她扯了扯鞭子,笑得无害,“那你说该怎么比?” “不如,我们智取。” “智取?”云笑风撩了撩耳畔边的一缕散发,“怎么个智取法?” ------------ 第159:切菜还是杀人呢 尔雅想了想,“比试厨艺,做菜给王爷,最终决定权在王爷手里,若是王爷满意,肯定了谁做的东西好吃就算谁胜出。” 云笑风嘴角一抽,“你确定你脑子没病?” 刚才他妈的谁还说这书是姑娘家家的东西,男儿不宜采纳。说到下厨却一副骚包的样子,那灵动欢好好似妻子做菜给夫君吃的发情样子…… 她能说请容我先退下一会儿吗?……我想吐! “怎么了,你不敢比试?”他得意洋洋的挑衅道。 “哼,不就是厨艺吗,能难得本公子?”云笑风毫不在意的轻哼了一声。 “那就这么定了!” “且慢!”云笑风扬手打断他的欢喜,“要是司马夜一直都不满意怎么办?” “那就要一直改善。”他笑着,两边尖尖长长的小耳朵犹如两只可爱的小精灵一样。 云笑风恶寒了一阵,不愿再看,转过身去。“好!” 反正现在也是被司马夜困在了这里出去不得,乐趣找上门,又怎么可能出手往外推呢?h8pw。 望着远处池塘的水墨色眼眸中划过一丝乐味儿。 身后已经有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那好,明日开始!告辞!” 转身之时,他已然恢复到初来时那一派儒雅高贵的样子,看得云笑风也不只是该笑还是该叹息彪后压君王。 青衣进来后正好瞧见她苦笑不得的表情,微微惊讶了几分,“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云笑风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转瞬问道,“会下厨吗?” 跳跃的问话让青衣有些缓不过神来,呆愣的点头。 “那好,从今天开始,本公子就自由权可就握在你手里了。” “啊?” “青衣啊,我告诉你一件事如何?”因为云笑风身子高挑,比青衣这种一般身高的女子要高出半个头。 神秘的俯身,将头凑向青衣耳边低低道。 青衣点头:“奴婢听着呢,公子请讲。” “尔雅为了让我离开王府,所以对我下了战帖。” 青衣一喜:“那他就是自找耻辱了,公子武艺高强不出三招必将制胜!” 云笑风笑得有些勉强。 青衣见了不免疑惑,“公子是怕把握不住力道,手重将人打伤?” 她摇摇头。4083936 继续猜测:“怕伤了尔雅公子的面子,让王爷加在中间难堪?” 再度摇头。 青衣疑惑了,苦着脸,“那是为什么?公子身手不凡,不可能是为赢不过尔雅公子伤神吧?” 云笑风那一瞬点头,险些让青衣惊掉下巴。 “不……不会吧?”难道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深藏不透,实则是个绝世高手? 就在青衣一门心思想着那人究竟是有多高的武功,竟然连小姐都忌惮这个问题时,云笑风托着下巴,笑得和煦。 “因为我们比的不是武功。” “那是?”青衣吐了一口气。哎,就说嘛,那人分明就一点内力都感受不到的,怎么可能是什么绝世高人! 虚惊一场。 不对!权做肯娘。 “公子,你和他比了什么?” 云笑风脸色一赧,清了清嗓子,“厨艺。” 不要怪她声音小得跟给蚊子差不多,而是她当真不想用那两个字来刺激自己。 因为在尔雅走出院子的那一瞬,她才猛然想起。 几年前,她同寻剑在山谷里最惨绝人寰的那几年岁月。 “厨艺?”青衣不确定听到的是不是这两个字,重复了一句。 心中却狠狠祈祷,公子千万别吓唬她啊,公子会下厨,那简直就是大海里住人,大夏上飘白雪,完全不可想象也坚决不可能的事! 不过,云笑风的再度点头让她的祈祷落了空。 整个人呆在原地,下巴拉得老长老长,久久回不了神超级百宝囊全文阅读。 云笑风笑得很是无良,拍着青衣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所以啊,青衣,你要好好努力啊。你不是一直看不惯尔雅那满眼司马夜任何人都不妨在眼底的狂妄嘛,呵呵,这可是个好机会,好机会啊。” 青衣回神后,眉头挤在一起,快要哭了的表情,“公子,奴婢可以放弃这个机会吗?” “呵呵,你说呢?”她身一正,比青衣高出的半个头们,顿时呈现出无尽的压迫与威胁。 …… 相府庶出二小姐,堂堂天下四公子之一,雪谷高人寻剑前辈门下第一弟子,曾经的岳王妃……竟然是个连火都不会生,拿着铁勺子能够将厨房当战场,一勺挥下去,满场乱沙飞扬,眨眼毁灭的一个厨房天敌这一件事说出去……谁信呢? 但事实正是如此,想当年,拜在寻剑门下学习武艺时。 两个人在雪谷有时候一呆就是好几个月,寻剑一生闯荡,对于美食,吃还行,做的话,实在有些勉强了。 所以俩个人伙食这一重任就落在了云笑风的肩膀上。 想当初,她也是颇有豪情壮志进入厨房,出入火灶。 但是在初次引起火灾,再次引起造成倒塌,三次险些自焚,无房可住,无食可用,最后寻剑不得不携人弃屋暂居雪谷山洞,过着以花为食,以雪为水的野人生活后,云笑风便被列入了厨房头号公敌的黑色榜单上。 当然,多亏于寻剑那一张没有把门的嘴巴,闹得最后全四海聚的人都知道了,以至于为免意外事故,所以从来没有让云笑风靠近厨房。 当日,云笑风也从不屑下厨,是以才会到现在除了简单的荒山野味儿,却一碗面条也能达到了惨不忍睹的境界。 “王爷。”搏影在司马夜翻身下马后连忙迎了上去。 司马夜揉了揉疲惫的额头,线条柔美的脸上带着一丝倦意,深邃如湖的琉璃目下有了淡淡的黑青色,看样子是连着熬夜造成的。 蚕丝般雪白的衣袍也起了褶皱,上面染了一些灰尘,有些暗淡无光。 正是这样一副尘衣客袍的灰色感不仅没有减弱了他往日的润儒高雅形象,反而多了几丝落拓不羁的狂野美。那散乱在胸前的几缕青色轻轻浅浅拂过他的面,遮住了好看的轮廓,只露出那一弯上弦月的笑角去看起来邪魅妖艳却又不失成熟男人的性感。 搏影牵过马,按照往日吩咐先是汇报了一下各个地方传来的暗报,然后才又说起了王府这两日的状况。 “王爷,昨日尔雅公子去找云公子了。” “噢?”司马夜慢下脚步,像是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趣。 搏影斟酌了一下,才慢慢道出:“尔雅公子是去说服云公子离开王府的,不过,云公子好像没答应,最后惹怒了他。为了逼云公子离开王府,最后提出了比试,输的一方无论王爷您点不点头都要走。” “好猖狂的话。”司马夜笑着,被风拂乱了的发散乱了他的表情,却掩盖不住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冷意。 不过,转瞬却来了兴趣,“比的什么?” 搏影轻咳了一声,“厨艺。” 司马夜微微一顿,突然大笑了起来。 “她答应了?” 口中的她,搏影自然知道指的是谁,点头,“是,云公子现在占用了挽月院的厨房,由身边陪着的那位丫鬟教导厨艺魔尊仙皇。”说到这里,眉头忍不住狠狠抽搐起来。 他当时去看过一会儿,那架势,不像是入厨房,更像是上战场,一个字:狠! 司马夜一听,身心疲惫顿时消散了去。 她会下厨? 无论如何夜想象不出来当那一双将竹枝舞得精美绝伦,又将白绫曼的清姿翩然,还熟稔将各种暗器的使用的百发百中的手在握住菜刀时会是这么一个场面。 有些迫不及待想去见识一番呢。 弯弯翘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亮如狐狸般的光芒,“去挽月院!” “是!”像是早有预料般,搏影转身将马缰交到一面而来的管家手里,随后跟了上去。 “这个是要这样子切的,左手按住后面,菜刀贴紧一点,速度快一点,这样切下来才能又薄又容易炒。” 青衣的迂回救国政策就是先远离火源,从刀工上开始。 所谓刀工,也就是最简单的……切菜! 云笑风没有想到一向灵活使用各种暗器的手摆在这案板上来竟然是这么不听使唤,当左手按住了大土豆,右手就忘记下刀子了,等右手下了刀子,左手就忘记按住,于是噔噔几声全都给飞了出去。 青衣数不清第几个朝天翻白眼了。 拍着疼痛的额头,她好头疼啊! 云笑风定神盯着那抛物线飞出去的土豆,沉思了一会儿才下了定义: “青衣,你削得太光滑了。” 青衣嘴角狠狠抽搐着。 “再来!”云笑风越挫越勇,撩起袖子,一副今日我不切过一块儿完整的土豆就誓不罢休的坚决! 青衣摇头,再度从怀里早有准备的土豆筐里摸出来一个土豆,扔过去。 云笑风头也不抬借助,放在案板上,盯着像是在研究从哪里下手最佳。 最后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手按住,一刀子落下。 嘭嘭嘭几下,声音倒是好。 不过,这卖相…… 青衣咽了咽口水,不确定问:“咳咳,公子,你确定我们等会儿是要炒土豆片而不是土豆泥?” “额……”云笑风垂下眼,看着那一堆已经齑粉分不出形状的东西,眉头一挑。 “下手太重了?” 青衣极度无语扶额,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公子,你见过谁切菜是不看着手下的?” “哧——”厨房外传来一阵轻笑,声音磁性好听,笑语中分不清是调侃还是不屑,“这是在切菜还是在削人头啊,下手这么狠?” 司马夜边说着边走过去,阳光洒在他身上,为他身侧平添了几道金光,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圣洁误入凡尘的仙人,轻步凌绝,衣袂翩跹。 脸上是一如即然的散漫笑意,只是在阳光下,那笑多了丝慵懒之外的魅惑,竟然是该死的性感! ------------ 第160:公子好剑法! 司马夜边说着边走过去,阳光洒在他身上,为他身侧平添了几道金光,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静雅云儒误入凡尘的仙人,轻步凌绝,衣袂翩跹。 脸上是一如即然的散漫笑意,只是在阳光下,那笑多了丝慵懒之外的魅惑,竟然是该死的性感! 云笑风暗自鄙视了自己一番,故作镇定地收回视线,“王爷来做什么?” “听说你和尔雅打赌了?” “嗯。” “堵的是厨艺?” “嗯。” 司马夜掩唇,痴痴笑了起来圣剑系统全文阅读。 云笑风本是打算就这么忽略他的,可是被他这么一笑,心中莫名火大。 冷光一瞥,语气阴森:“很好笑?” “不好笑,不过……”司马夜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洁白无瑕的手指在扇骨间穿梭着,美丽又好看。“你确定你不是故意放水?” “你怀疑我的厨艺?”云笑风杏眸一瞪,一瞬间像一只炸开了毛的小野猫。 司马夜摇头:“本王也不想怀疑,可是事实……” 他目光油走在一上午下来已经被云笑风弄的残破不堪的厨房。 云笑风脸上白一阵青一阵,食指一伸,指着他的鼻子,挑衅道:“司马夜,你给本公子长大眼看着,本公子一定会赢的!” 说完,又隐隐觉得这么强调着说,好似自己巴不得赢了留在他身边似的。 于是补上了一句:“本公子一生还没输过给谁,这一次也不会!” 司马夜眯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阳光照耀的半边脸庞上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墨色淡淡袍裾上散发着白色淡淡的光芒,一丝淡水无痕的笑展慢慢展露在唇线边沿,魅惑无比的眉毛挑了挑。“那本王就拭目以待了,可不要让本王失望啊。” 修长挺拔的身子斜斜倚靠在粗壮的树腰上,初春杨柳吐枝,几缕泛出嫩绿色小牙的柳枝随风飘荡着,拂过他柔和的脸庞,整个人看起来顿时亲和了不少。 人只的边。云笑风收回视线,冷冷哼了一声,背对着青衣唤了声:“青衣。” 青衣了然再度将一颗土豆抛过去。 云笑风眼也不眨接过手,再切,再跳,再切,再跳…… 如此反反复复循环着,看得搏影眉毛抽了又抽。 试问,天底下还有这么,咳咳,愚蠢的女人吗? 这一刻,搏影重新审视了云笑风一番,上下打量着,心中开始怀疑以她这样的厨艺,那还是个女人吗? 就算不是个女人,也还不至于连这些基本的刀工学了这么久还在原地踏步,甚至,还有逐渐落后的痕迹? 想着,不由自主朝王爷那边看了一眼。 但见,司马夜一脸淡淡笑意,在金色阳光下像是平添了一道白色光环,他双手抱胸斜斜得靠在树腰边,只是静静地望着那边。 但是,嘴角边渐渐舒展的笑依然表明了他此时的好心情。 眼尖一筐子土豆快被用完,而她的刀工却丝毫不见长进,心中不免有些气馁。但是,眼角余光暗中瞥了眼树腰边那个外表温润如玉实则妖媚腹黑男人,心中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他这是摆明了诚心要看自己笑话,她又怎么会轻易在他前面低头! 可是,她拿菜刀的动作还有切出来的菜色实在有些惨不忍睹,连她自己看了都不由得皱眉,心中又无可奈何。 就在云笑风皱眉思索该怎么办时,突然瞥到司马夜腰间那块墨绿色宝玉。 她眉思一展,狡黠得笑着:“司马夜,你是不是断然我连这最基本的刀工都练不好?” 司马夜没有说话,但是那亘古不变的笑却很明显是在告诉她,本王就是来看笑话的超级泡妞手册! 这让云笑风恨得咬牙,暗中握紧了拳。 心中暗暗警告自己,不能生气,否则就中了司马夜的圈套。 因为,他可是最事外人般露出一副淡淡什么事都不在意的表情,心中却无比快乐看着别人生气抓狂的样子。 “不如,我和王爷打个赌,如何?” “本王可不会厨艺。” “不是厨!”云笑风森森咬出来,他非要句句毒舌戳她伤疤吗? “那是?”司马夜好心情问道。 “我要是今晚之前练好了刀工,王爷不如答应我一个条件?” “可以。”云笑风心情一转,正要拍手下去定话。 没想到他接下来的一句却一盆冷水般瞬间将她的欢愉好心情浇熄。 “不过,活动范围只能是在王府中。” “王爷可真大方!”云笑风脸色一黑,闪烁着火苗的眼远远地瞪着他。 他权当恭维之言毫不谦虚承受下,毫不在意罢手:“好说好说。” 按照他那强硬霸道的手段,原本云笑风也没打算他能答应放自己出王府,刚才那么一说是不过是试探,没想到他竟然会将自己堵得这么严实。 仿佛下来巨大决心般,拳头紧握,承认下这一条不平等条约:“好!” “不是本王怀疑玉面书生的能力,只是你确定能在今日天黑之前练好?” 拿刀拿剑她倒是熟稔无比,可是…… 想起刚才看过的那一幕幕不堪回首的练习,司马夜嘴角有了笑意,摇头…… “哼,那又何难!”evc3。 云笑风说罢,身子一翻,除了司马夜谁也没看见她是如何在一眨眼工夫临近司马夜身边,笑着从他腰间将那把不容辨别的软件抽了出来,又是如何在一眨眼功夫整个人已经退回到原地。 纤细洁白的手从抱着竹筐子惊呆在原地的青衣手中抽出竹筐。 倾手高扬,被削得白胖胖的大土豆全都从竹筐里倒了出来。 她翻手挥剑,长虹剑身挥出一段又一段好看的银白光芒,像是分裂成了无数道银色影子,幻化出了无数把长剑,交叠在空中闪亮出锐利的寒光。 她笑着,身子蓦然倾斜下去。脚从后面踢出,轻轻一钩,那只装了半量水的木盆飞过来。 只闻唰唰几声,空中白花花坠落而下。9754587 她灵巧轻盈的身子移动着,像是片片雪花中穿梭着的小精灵。 最后,她一手拿剑,一脚弯起在背后,脚尖上稳稳落了那只木盆,盆中装着刚才她削下来的土豆,仔细看去,半盆水竟是一滴也没有洒出! 她单手拿剑,脚尖用力,眨眼间木盆就安全无误落入她空闲的另一只手上。 青衣傻傻惊呆在原地,两只手搂在胸前,还维持着抱着木盆的虚动作霸气宝宝:这个爹地我要了。 搏影张大了嘴,也不是知道是被她这一番轻武而震撼,还是被她这史无前例的刀工给吓住了。 她扬手,手中软剑更像是长了眼睛半笔直朝司马夜那边飞去,噌的一声紧紧插入他脚跟前三毫之处,弯起唇,“王爷,承让了。” 司马夜不动神色的笑着,好不见怪伸出手将剑拔出来,重新收入腰间。 整理了一瞬衣服,听不出只赞叹还是讥讽:“笑风好手法。” 心中却早已笑开了嘴角,在她说要打这个堵的时候,便隐隐约约猜出了一丝不同阴谋的意味儿。 毕竟,她的狡黠……他可是见识过不少。 但是,为了不拂了她兴致,让她赢一回又如何? 云笑风顺了顺耳边被风吹乱的头发,至于司马夜心中究竟是怎么想,都不是云笑风关心的。 她只要结果,而结果正是,她赢了,不是吗? “我的条件是王爷能如实回到一个问题。” 他环手抱胸,没有说话,只是稍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王爷是不是非要坐上那个位置不可?” 搏影按剑的手指一紧。 青衣瞪大了眼看着自家小姐,她怎么这么大胆就问出这个隐晦的问题了?再瞧瞧暗中观察了王爷的反应。 果然看见那散漫高雅的笑意渐渐僵硬在嘴角,慢慢从脸上褪去。 桃花色眼眸中的笑意也随之褪去,换做云笑风至始至终都不曾看懂过的深邃幽炬。 气氛一下子僵硬了下去。 青衣不由得为自家小姐捏了一把冷汗,生怕王爷要是一个火气过来就酿造出惨烈的结局。 而身为当事人的云笑风却依旧笑,挑衅的眼光盯着司马夜那方,没有半丝退却。 心中却早已暗暗生汗。 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司马夜的反复无常。 乍一时,他的温柔,宠你溺你,甚至可以将全天下捧到你面前来。 乍一时,他的冷酷,伤你害你,让你荣华富贵权贵声明顷刻间化为乌有。 但是,这个问题,她在从北水回东陵,醒来的那一夜就想问了。 她在杀了那一群司马清风身边的暗卫后就没有打算再回到司马清风身边去。她甚至都没想过自己会活下去。 最终九死一生,却没想到才出狼渊,又入虎穴! 她曾问过司马夜留下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那是的他只是淡淡笑着,一双模糊不清的眼从头顶上往下来,月色照耀在他身上,像是一场幻影。 让她无端想起昏迷那几日似乎有一个声音一直回荡在她耳畔,只是,那是她意识模糊,想要努力听清说了写什么,却什么也冲不破那道浓雾。 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般抚平了那几日黑暗世界里的孤独与无助。 ------------ 第161:王爷演技真的很好 她隐约觉得那声音是她熟悉的,就是她身边的一个人,或许就是他。 她还记得那一夜,他如梦似幻的声音,“酒酒,本王不会再给你机会逃走了,这一辈子都休想!” 但是,那时她总是断断续续清醒模糊、 那一面,好似梦境般,却又真实的让她可怕。 若说真实,真正醒来那一日却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同的。 她不想被人算计,更不想就这一样一直不明不白被囚困在岳王府,更不愿在不知不觉中沦为他手中的又一道棋子! 所以,只好在今日挑明了问。 司马夜目光深沉,望着她的目光像是浇了层寒霜,无形中带着迫人的威严。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搏影了然退了下去,而云笑风身旁的青衣略微担忧,望了瞬云笑风欲言又止,却被她侧面而来的一句。 “青衣,你先下去。” 无奈,只得先行退下。 等人走后,司马夜才伸手拂开挡在面前的柔软如蚕缎般柔顺的柳絮,一步一步临近。 他走得很缓很慢,手中折扇转动着,腰间那一块儿紫色璞玉随着他的动作一前一后晃动着,玉表面雕刻的是一只好看的彩凤,脖子微微扬起,好似要挣脱玉石直冲九天云霄似的。 每一步,都是那么从容高雅,传入云笑风耳中却像最致命的催命声,那一步,就像是踩在她心尖,刺激着她警惕而敏锐的神经,瞬间紧紧绷了起来圣剑系统。 等到司马夜走到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才顿住脚。 一双琉璃夺目的桃花眼从上望下来,眼中浓雾散去,像是飘上了一丝笑意。 他在笑什么? 云笑风秀美一蹙,随着他弯身贴下来的动作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 却在下一刻被他双手紧紧钳住,整个人像是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云笑风一恼:“司马夜,你干什么?” 他寒眸一斜,翘起嘴角,森冷地笑,让人看着心底发寒。 “我干什么?呵,笑风,这句话该是我问你吧?” 笑风?她自认还没有和他走到那么熟的地步。 “王爷请自重。” “你不是想知道本王会不会想要那个位置吗?哼,本王也不妨告诉你,那本来就是本王的,现在只不过是暂借司马清风,属于本王的东西,本王早晚有一天会夺回来!” 云笑风心下一沉。 他以为司马夜会有所不同,没想到他竟然也如此执着。 呵呵,也是。他本就生在帝王家,又怎么会少了帝王家的傲然和野心呢? 只是,胸口处却渐渐染上一丝连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失落。evc3。 “那你为什么要将我囚困在这里?” 凭借司马夜现在的势力,她不认为自己还能对他有什么利用价值。 司马夜脸色一暗,深邃如湖的眸底闪过一丝痛色。 双手在袖中紧紧握起,俯身在她耳边狂傲道:“因为本王喜欢。” 心中苦涩无声蔓延,那一夜,她分明就是清醒的,那一夜,他说的那么明白……她到底是真心不懂,还是假装无知,亦或者从一开始就无意无心? “司马夜,你没有任何幽禁我的权利!” “无权?”他呵呵一笑,自上而下睨着她,目光中满是压迫,“你错了,本王不仅有权利幽禁你,本王还有权利支配你。” “司马夜,你这是乱用私权,眼中还没有王法!” “好,你要王法,本王现在就告诉你什么事王法!”说罢,他固定在她肩膀上的手顿时一紧。 云笑风被他的力道往前一带,整个人顿时就像是自动扑进他怀中般,额头撞在他坚硬结实的胸膛上,疼得龇牙咧嘴。 这境走觉。还没开口发怒,嘴唇就被他攫夺。 他的吻如狂狼海潮般,又猛又激烈。固定在她肩膀上的一只手不知何时顺着肩膀滑落在她腰部,稍微用力往前一带,云笑风柔软的身子就贴近了他散发着淡淡荷花香的炽热身影。 滚烫的温度透过推却在他身上属于自己的手掌中传来,让她恐惧如潮。 动作愈加激烈起来。 而司马夜就好比一只深夜猎豹,退却了懒洋洋晒着月光的慵懒高雅,顿时化身凶猛的王者,带着掠夺的狂野追捕着被自己相中的猎物超级泡妞手册最新章节。 很显然,云笑风就是他从一开就相中了的猎物,还是一个可以打持久战并且越挫越勇的一只猎物! 他全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幽魅的眼底划过一抹暗红。 云笑风双手被困,便要用脚去踢。 只是那一只脚才刚踢出去,司马夜就像是早有预谋般一手擒住她的脚,身子往前倾斜了一瞬,云笑风一只脚被他握在手里,单脚着地很容易失去重心。 处于本能反应伸手在身前乱抓着。 突然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扯了回去。 “司马夜,你无耻!” 她趁机砸出一拳,却被他大掌一手包住。 面色沉郁地可怕,深幽的目睨着她,“云笑风,本王说过,今日不妨在说一遍,一旦是本王认定了的就休想本王放手!” “我不是你的玩物,你不能这样对我!”她横眉冷怒。 桃色好看的琉璃目中划过一丝黯然。 一手捏起她的下巴,严肃的表情更是带着修罗般冷冽的气场,他冷冷问道:“你以为本王留下你是讲你当作玩物?” 她没有挣扎,眼中的淡然冷光却狠狠刺伤了他的眼。 “司马夜,你是东陵王爷,既然都做了,又何必装模作样?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恶心,看不起!” 若是他大方承认,云笑风至少会赏识他的敢作敢为。 但是,他…… “没错,难得能有这个一个人能引起本王的兴致,本王又怎么会轻易放手呢,笑风你说是吧?” 他说了,却为什么,她的胸口更加堵堵的,就像一口气狠狠压在那里,堵得她鼻子有些酸。 但是,他向看自己笑话,以为自己被他这么一说就悲伤无奈的话,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云笑风冷冷淡淡的看着他,那目光里除了淡然陌生什么也没有。 “好,本公子就陪你玩!” 玩物?呵,他敢玩,也要看他玩不玩得起! 司马夜被她冷淡陌生的眼看得心下一刺,身形退了退。 云笑风趁机挥出手,脱开他的束缚。 临走之前,她淡淡地笑着,陌生而无比沉重。 “司马夜,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说罢,看也不看他,甩袖离去。 独剩下司马夜一个人愣愣出神的站在原地,就连搏影什么时候近身了也不知道。 “王爷,太子造访。” 他嗯了一声。 搏影微微皱眉,与刚才过来传话的管家对视了一眼。 “那王爷是见还是不见?”9754587 “本王这就过去霸气宝宝:这个爹地我要了全文阅读。” …… 青衣不安的等在院外踱步,见云笑风过来眉梢一喜,还没开口说话。 就见云笑风狠狠得擦着嘴唇,就好似跟那一张好看的嘴唇有着深仇大恨似的,擦破了皮也不知道,冷淡的表情仿佛隐忍着怒火,一口打断:“回院子!” 青衣本是要说些什么的,见自家小姐这么怒火冲冲的样子,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说就跟了上去。 云笑风走在前面,心中愤愤不平都是刚才那一幕。 司马夜果真当她是玩物了,三番四次轻薄于她不说,还一副理所当然的狂傲。他凭什么! 是王爷就可以为所欲为,是王爷就可以随心所欲吗? 想着,胸口堵着的那口气更加变大。 一想到司马夜三个人,就恨不得立即将人给撕烂去! 云笑风一路走着,想着,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前方,碰地一声就撞了上去。 刚刚才被撞疼了的额头在读红肿起来,怒火濒临,一触即发! 却在头顶那一瞬温和的声音传来后怒火全部消散,整个人僵硬在原地,不知所措…… “没事吧?” 青衣本是要出生提醒小姐小心的,没想到小姐走得又急又快,根本来不及出口。 见了来人,匆匆跪身行礼:“奴婢见过殿下!” “起身吧。”司马清风拂袖,皱起眉头打量着坐在地上的云笑风。旋即笑罢,“云九喜欢坐在地上?” 云笑风这才如梦初醒,猛然起身要行礼,却因为起身过猛,顿时重心全失。 眼见就要倒地,云笑风心中却无比宁静。 自嘲一笑:看来自己当真是和司马家的人反冲。 “小心。” 司马清风大叫了一声,伸出去的手还没来得及碰到对方半寸衣角,下一刻佳人已经被带离了几步。 云笑风腰间一紧,得知自己免于厄运,正想着抬头向司马清风道谢。鼻尖却嗅到一丝淡淡的荷花香。 想也不想就一巴掌甩出去。 “本公子的事,何时轮到你来插手了?” 司马夜双手紧紧环住她,以免她掉下去,根本就是毫无防备。 那一张恰好打在他左脸上,脆生生的响。 响得搏影与青衣都惊愕地瞪大了眼。 白希的脸上立即就映出红红的五根纤细的手指印。 他转过被她打偏的头,笑意不改,让人难以捉摸,抚摸着她的发梢温柔的与前一刻的狂傲霸气之人形成鲜明对比:“这下气消了吧?” 云笑风冷冷弯起嘴角。若不是悉知是因为司马清风在场,所以他才会这么作戏出来,恐怕也要被司马夜那柔情款款的双眸给欺骗了。 ------------ 第162:看最后到底是谁输 他转过被她打偏的头,笑意不改,让人难以捉摸,抚摸着她的发梢温柔的与前一刻的狂傲霸气之人形成鲜明对比:“这下气消了吧?” 云笑风冷冷弯起嘴角。 若不是悉知是因为司马清风在场,所以他才会这么作戏出来,恐怕也要被司马夜那柔情款款的双眸给欺骗了。 她只笑着,什么也没说,转瞬朝司马清风弯身:“云九突感不适,恳请先行退下。” 那个不字如鲠在喉,到头来却是无言点头。 云笑风走得又快又急,根本就没有回头。 若是她很回头,一定会看到司马夜苍白色的脸,还有那落寞自嘲的笑。 却在司马清风回头那一瞬,全部被完美掩饰在笑容底下我的老婆是名模。 “她过得不好。” “呵,好与不好似乎不是太子说了算,就算不好,也和太子没有任何关系。” 司马清风面色一寒,司马夜笑着,眼底冷光远胜寒霜冰雪,一挥袖袍:“去书房谈吧。” …… “小姐今日不不去厨房了吗?”青衣着手手上刺绣,问道。 云笑风负手站在那一树桃花树前,目光深远的望着前方。 头也不回,道:“不去了。” “小姐是要放弃和尔雅公子打赌?”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从昨日回来后,小姐似乎就变得沉默了许多。 云笑风兀自望着前方,没有回答。 正想着,外面吐出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青衣循声望去,连忙搁下手中活儿起身,“奴婢见过王爷!” 司马夜径直走向沉默在桃花树边,一言不吭,甚至至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来的那人。 “今日天气不错。” 云笑风伸出手,折断了一枝冒着新芽儿的桃枝,不言。 司马夜也见怪不怪,轻笑了一声。 并肩站在她身边:“还在为昨日的事情生气?” 云笑风捏着手中那一支桃花枝,眼底平静一片,透过桃树的缝隙静静地望着前方。好似身边宁静无人般,对他的话不理不睬。 司马夜轻咳了一声,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在这时,青衣适时奉着一杯茶走过来。 “王爷请。” 司马夜捻起那一杯茶。淡淡清香丝丝缕缕从冒着的热气里透出来,沁入心脾,有着屏气凝神的奇异功效。 他笑了笑,将青花瓷彩釉茶杯触到稀薄性感的薄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满足地叹息着:“看来,笑风的茶艺又精进了不少。” 云笑风还是一瞥也不瞥他一眼。 她做不到像司马夜那样淡淡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洒脱,更做不到将昨日还冷冷威胁自己今日却变得就像多年老友般放心阔谈! 司马夜又怎么会不懂她的闷气,心中却是比她还要堵闷。 比起现在的漠然无话,他到宁愿她能怒火三丈拿着刀子朝自己冲过来。 “我有些冷了,青衣,回房!”云笑风紧了紧衣裳,从司马夜旁边走过。 恍然将他当作了透明人,一眼也不曾停留在他身上。 司马夜眼底一伤,袖中双手握了握,最后无力松开。 在她快要走进房门时缓缓开口,道:“本王明日正好空闲,带你出去走走吧。” 云笑风沉默如石的嘴这才动了动,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说了今日与司马夜交谈中的第一句话:“不必了臣服全文阅读。” 先是给她一巴掌将她囚困在王府,转身就拿出糖枣做出一副施恩的样子,饶是他司马夜做得出来,云笑风却还不至于那么贱! 青衣偏过头,正好看见了司马夜一脸灰暗落寞,眨了眨眼,下一刻,他还是那个从容淡然,哪怕天雷崩塌夜不动半点神色的风雅王爷。 也不管云笑风否决,但自决定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明日卯时本王来接你。” 云笑风冷哼了一声,碰的一声甩上门,将他一心好意隔绝在外。 搏影眉头深深皱起,虽然心有不忍,但还是不得不上前提醒一句。 “王爷,再过一个月就是太子的登位大典了,王爷难道一点也不急?” 一个月,转眼就过,现在他们只有最后一个机会,就是趁在司马清风称帝之前下手,否则司马清风一旦登帝为王,那么做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斩草除根。qvjl。 王爷到时势必首当其冲,隐忍了这么久难道王爷一点都不急? 司马夜笑容淡去的嘴角紧抿成一条薄薄的线,弧线柔美的双眸只单单望着那一扇紧紧闭合着的门。 过了一会儿才薄唇动了动:“让寻音去书房候着。” 搏影不解,但是主命难为,只能领命,道:“是!” 司马夜转身离去。 紧闭的房门在这一刻才自内打开,青衣半只小脑袋探出来,一面对着里面的人说道:“小姐,王爷走了。” 云笑风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拿着书随意看起来。 青衣蹙眉,一把将书从她手里抽走,“奴婢一直都想问一句,昨日小姐到底和岳王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小姐单独与王爷见面后就理智全失,变得不像以往的沉稳了。” “没什么。”被她盯着直直看,云笑风瞥开了头。 “小姐说谎!” 若霸抚冷。青衣转身再度盯着云笑风的眼,忖度着:“王爷是不是威胁小姐了?” 想想之前,岳王也用过四海聚各位大人的性命作为威胁,将人逼回东陵。 故技重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想着,青衣面色不由得化为浓浓的担心。 “小姐,你就告诉奴婢吧,昨晚岳王到底同您说了些什么?” 云笑风直视着她,过了好一会儿,视线才从青衣脸上移开。 “岳王喜欢挑战,他这一次是不会轻易放我走的。” “那怎么办?要不要告诉玄英大人,他一向主意多,凭着四大楼主的能力,还不能将小姐救出王府?” 云笑风摇头,“没有用的,若只是岳王府的人倒还好,若是换做他军中训练的那一只铁甲军,不要说四大楼主了,就是四个寻剑,也不一定能成功。而且,按照司马夜高深莫测的行事作风,也不会容忍任何人挑衅他的尊严。” “难道小姐就要一直这样下去?” 云笑风眼眸徒然一冷,无形中流露出一瞬杀意。 “想要囚禁我,也要看他司马夜有没有那本事,他不是想让我留在这府里不吗,哼,那我就好好留在这里,看究竟到底是谁输在谁手里神上!” 青衣面色一喜,“小姐已经想出了对策?” 云笑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脸上笑意却已经先回答了青衣的问。 昨日一晚,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若是一直同司马夜这只歼诈的狐狸硬碰硬,最终吃亏的总归是自己,既然这样,她何不改变策略,以柔克刚?到最后狠狠践踏下他的尊严! 今日也不过只是试探试探,司马夜的耐性非同一般,在自己那么沉默无言情况下,还能从容不改色笑着,从那时,她就越加坚定,一定不能同司马夜比耐心,也越加坚定了她的怀柔攻略。 司马夜,你不是喜欢挑战吗,哼,这一次我就同你好好战一局,看是你耐性高,还是我功力强! 想开的了云笑风转瞬便想起来了之前同尔雅的约定,勾起一抹笑,“青衣,去厨房!” 青衣一愣,啊了一声,“小姐,您饿了吗?” 云笑风睨了她一眼,“你是想眼睁睁看着本公子输给那个人妖吗?还不走!” 青衣想了想回神,“嗯嗯,奴婢这就来!” 跟上云笑风脚步后,走了一段路实在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问:“小姐,人妖是什么?” 云笑风轻笑了一声,“不男不女,不人不妖。” 青衣瞪大了眼,将这几句话同尔雅联系起来想,还真是……说得好! 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然后闷闷道“尔雅公子确实漂亮,比奴婢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还好看呢。” “所以你就嫉妒讨厌他了?” “才不是!要不是他总是一副高傲的语气,除了王爷任何人都不放在眼底的表情,奴婢才不会讨厌他!” “呵呵。”云笑风单是一笑,不置可否。 走了没几步,青衣呐呐说着,“王爷也只奴婢见过最好的一个人,比尔雅公子还要好看多了,那是不是说王爷也是人妖了?” 云笑风一顿,脑海中飘过司马夜那一张邪魅的脸。 不屑嗤笑,“他,还不配!” 顶多也只能称作一只妖孽! 祸害人间,人人得而诛之的的妖孽! 青衣不解,云笑风轻轻敲了下她额头。 “再磨蹭下去,你家小姐铁定输了!” 青衣夸张后退了一大步,捂着额头,大喊道:“奴婢又不是锦风,会变笨的!” “变笨了也没关系,本公子养着害怕活不下去?” 青衣一感动,又闻云笑风挑起眉,笑得有些邪气,低下头凑近了她,问:“还是说,青衣是怕变笨了嫁不出去?” 阳光下那带着生气的邪气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顿时晃花了青衣的眼,恍然回神后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憋着气,跺脚:“小姐!你怎么也像王爷一样开始开起玩笑了?” ------------ 第163:尔雅公子的开战 阳光下那带着生气的邪气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顿时晃花了青衣的眼,恍然回神后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憋着气,跺脚:“小姐!你怎么也像王爷一样开始开起玩笑了?” 说罢便转身跑向厨房方向。 身后远远的还飘着云笑风夹带着调侃的声音,“有本公子给你撑腰,若是看上哪个了,直接绑回来,若是外面的看不上,身边不是还有几个现成的么,锦风那小子不错,一表人才,做事果敢,又有责任心,和你……” 青衣脸上火烧一片,越听越没个正经的,尤其是在听到锦风这个名字后心跳更加快了拍误落帝王榻:皇的奴妃最新章节。 脚步飞快,眨眼功夫就消失在拐角处。 云笑风笑着摇头,心中却因为青衣离开前那一句话像是被上了一层枷,沉沉的。 像司马夜?哼,他司马夜有那么大本事影响的了自己? “呵呵……”冷不防的,背后传来一声轻笑。 云笑风仿佛早有所觉,似乎没有被吓住,背对着道:“人都走远了还笑?” “属下只是好久没有见过公子开玩笑,所以才忍俊不禁。”他刚才一来,正好听见了云笑风最后对着青衣远远大喊着的那一句,心中略微好奇,就躲在大树后面没有出来。 眼见青衣落荒而逃的身影还有公子那不同以往的清淡样子,心情就不免爽朗起来。 “怎么,就真的这么着急想娶人家了?” 锦风一抹额汗,“公子说笑了。” 云笑风边说着便回头瞥了眼:“你如实告诉我,没有没有对她动过半点心思?” 青衣的目光,她一眼了然。 但是,也不能不顾锦风想法胡乱撮合。 锦风面色一僵,笑容渐褪,慢慢垂下头去。 云笑风心头一暗,叹笑着摇头。 “我看那丫头对你心思不假,你要是对人家无意,还是趁早说明了好,有些人耽误一时也好过耽误一辈子。” “属下……会找时间同她说清楚。” “青衣不似一般女子的脆弱,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你……莫要伤了她。” 云笑风说着,却又觉得这话说了也等同于没说。qvjl。 先将这事放下不提,云笑风走向大树那边,便开口道:“我可能还会在岳王府呆上一阵子,你和朝暮先不要离开皇宫,你去通知玄英让他先从北水回来,暗地将四海聚以前的商贾名册给我。” 锦风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敢置信道:“公子是想?可是……想要重建恐怕又要消耗巨大的一笔钱财,锦华阁的钱财都被暗中运到南燕那边去了,除去暗中筑房施粥这些开销,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云笑风并不为这事而烦恼,弯弯的勾起嘴角,顺了顺袖摆,笑若春风:“谁说本公子要用自己的钱了。” 玩满花一。锦风疑惑不解,“公子要去劫财?” 这可不好,眼下战乱刚刚平息下去,一路过来都是流离失所的百姓,别说去什么劫财,就是那些人本身都自命难保,依靠公子的钱财救济呢。 云笑风哼笑了一声,烟霞水眸潋滟着金色阳光,表情莫测:“谁毁了我四海聚,本公子就要在谁身上讨回来,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锦风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公子真是半点亏也吃不得,不过,司马夜会这么好心?” “说不动就拿,拿不走就偷!”谁管他司马夜同意不同意! 这也是云笑风与司马夜一战高低的计划之一彪后压君王最新章节! 不过,若是被司马夜知道自己活生生在身边养了一只白眼狼,还能依旧淡然轻笑否? “好了,你先走吧,王府眼线众多,留久了会被人发现的。” 锦风正要走,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想了想问道:“对了,有关红叶的事,朝暮托属下问问,公子打算怎么处置?” 云笑风笑色一边,眉眼间顿时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红叶……这个隐匿在身边这么久,到最后却狠狠在背后给自己一刀的梅府人,终究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她三番四次给了她机会,是她自己不懂得珍惜,那也不要怪她翻脸无情! “先关着吧,静观其变。” “是!”锦风心中叹息了一声,公子果然还是念及旧情。 但是,那么一个背叛公子的人,若不是公子一再吩咐不能让她丢了性命,他一定第一个冲进去亲手了结了她! 也不知道公子的仁慈究竟是好是坏。 但前辈能早日从北水带回好消息。 否者,四海聚当真要变成四海之远,永无相聚了。 云笑风来到厨房,正看见青衣站在灶台旁边,她静静的站着。 出神地切着一颗大白菜,直到云笑风临近了也丝毫没有察觉。 云笑风不免好奇,平日青衣虽然不怎么吵闹,但也还不至于这么安静发呆。 难道自己刚才的话说道她心坎上去了? 呵呵,看来这丫头当真红鸾心动了呢。 想着蹑手蹑脚走过去,试图从背后抓她正着,看她这丫头以后还如何同自己狡辩! 只是等云笑风越走近,就越是感受到她那不同一般的出神,瘦削的背影有些淡淡萧条之意,更给了一种失魂落魄的错觉。 她微微皱眉,眼神往下一垂。 乌青色额发遮住了青衣一张小巧伶俐的脸蛋儿,阴影投射在下,看不清她任何表情。一滴豆大闪耀着阳光光泽的晶莹色滑落下来,啪嗒一声滴在手背上,而那手的主人却恍若不觉,机械的重复着动作,白菜切道尾也没有察觉。 眼见刀子扬起就要落下,云笑风一惊,连忙握住她空中的手。 “你怎么了?” 那身子主人这才如梦初醒般,小脑袋垂得低低的,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飞快转过身去。 云笑风却正好看见她抹泪的动作,面色一动。 只在一瞬,青衣已经笑着回过头来,“小姐怎么这么久才来,火都快熄了呢。” 云笑风深幽的眸凝视着她,手指顺着她的手背,夺去青衣手中握着的利刀。 “我来吧。” 青衣转身:“奴婢去添些柴火。” 云笑风站在原地,手拂过的案板上已经湿润了一大片。 抬头望去,那固执摆上木桩,固执拿起斧头,固执的劈下,动作重复不停的那个绿影超级百宝囊全文阅读。 不知是该为她的固执坚强而笑还是该哭。 她没有想到,没想到她会返身,更没想到她会听到那些花,又到底听到了多少…… 当这头云笑风还在为青衣的事发愁,那边尔雅就早早寻上门来。 一改往日的刻意迎合,洁白色窄袖长袍穿在身上,依旧是那一张秀丽胜女子的脸,只是此时看着却少了一丝风尘之味儿,反倒多出来一丝俊朗公子的儒气。 云笑风走过去,略微抬起头迎上他脸上暗暗透露出来的得意笑,这时云笑风才恍然发现,这厮竟然生了一副不低于一八零的好皮囊,和司马夜不相上下! 可是转念一想,司马夜那慵懒见椅就靠见树就斜的软骨头样子,若是有那一回当真站直了,也一定不亚于一八五。 “坐吧。” 云笑风随意指了指院子里的石桌。 尔雅却摇着头,并没有过去,倒让云笑风微微诧异了一瞬。 顿住脚步,对望着。 却听他说道:“今日我来只是通知你一声,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自然记得。” “那好,今日已经是第三日了,不如今晚就开始吧。” 云笑风蹙眉,望了望夜幕下已经垂挂着的稀疏星辰,瞪眼:“开什么玩笑?” 先不说她今天到底有多累,就是现在也已经天黑了,这时候开始比,做出来给谁吃? “你不敢?” “激将法对我没用,尔雅公子,就算你急迫想要向我炫耀,但是也不急在这一时,再说了,现在我又累又困,你现在宣布开始,让一个疲惫的人再度承受疲惫折磨,那不是对我很不公平吗?就算你赢了,那也是漏洞百出,胜之不武。” 云笑风信口一说,没想到尔雅还当真皱起眉,认真的想着。 见她双眼血丝,眼底灰暗,一张脸更是失去了往日的血色暗淡不堪,最后咬了咬牙。 “那好,今晚就不比了,明日开始。” 云笑风嘴角一抽,“明日我有要事,这不成……后天,后天我同你开始比试。” 一见他漆黑下去的表情,云笑风连忙提议后日。 尔雅见她一本正经做出了保证才勉强点了点头,“那好,就后日,若是后ri你不来,就算你输,到时候……” “到时候我一定准守赌约。”云笑风伸出连根手指做保证。 尔雅的了信誓,这才满意离去。 心中却念念想着:算了,看在今夜你一脸疲惫,本公子也也不是什么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主儿,大发善心暂且妥协于你。 当然,云笑风要是知道尔雅心中是怀着这样怜香惜玉的悲天悯人心肠对待自己,肯定二话不说,拖了人去厨房。 若是,尔雅知道云笑风眼中血丝只是因为今日切洋葱所致,眼底乌黑也是被柴烟熏染,脸上苍青也不过是吹火筒的杰作,恐怕要被自己一事误判给怄死! ------------ 第164:换上女装出府 一夜好眠 第二早,云笑风刚睁开眼就对上青衣立在一旁脸上那灼灼笑眼,心惊了几分,然后才回过神来。 一掀锦被,慢悠悠起来,“出门遇见弥勒了?”笑得这么开心。 青衣才不管她口里说的那弥勒是什么,浸湿了帕子交到云笑风手中:“小姐,昨ri你不是说王爷答应带你出府吗,奴婢为小姐高兴啊。” “鬼丫头,是你自己呆腻了吧。”云笑风擦擦脸,起身坐到梳妆镜旁边。 青衣一吐舌头,搁放了帕子才走到她身后,拿起梳子为她梳头,“小姐今日还是要穿男装吗?” “怎么了?”透过镜子,云笑风看着背后站着的青衣,只见她一脸笑容,完全找不到昨日那一丝落寞的影子。 “没什么,就是好久没看见小姐穿女装了,今日好不容易随王爷出去,奴婢以为小姐会……” 云笑风罢手打断,“还是和往常一样吧。” “为什么要和往常一样?”俊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大道独行。司马夜今日换了一身墨色长袍,宽大衣摆边沿绣着几根淡淡的苍郁竹子,他一头长发只用了一根绛红色发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身后,邪眼漫挑,眸中光彩流动,性感薄唇微微弯起。 透过镜子,云笑风看着斜依靠在门边的那个身影,竟是无比熟悉。 她眉头一拧,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一身行头和她第一次见司马夜时一模一样! 心中那些事也被慢慢勾缠出来,心神郁结,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王爷什么意思?”她和往常一样着装难道碍着他的眼了?再说,自己穿什么衣服什么时候又要经过他同意了? 司马夜淡淡一笑,流云般的步子朝她这边走来,长长袖摆随着他的移动轻轻飘飞在空中,有股莲步生辉的美感。 “给我吧。”他不由分说从青衣手中拿过那把檀木梳子,挥手让她先退下。 青衣傻愣愣看着司马夜一张俊秀无比的侧脸,还当真鬼使神差退出了房门。 云笑风顿时恨铁不成钢,刚要起身,一个力道将她按压回去。 “司马夜!” 面对她怒火横飞,司马夜只是淡淡一笑,深邃的眼眸似一潭湖泊暗带蛊惑。白希勾起她一缕秀发,缠绕在手指尖,细细梳理起来。 云笑风伸手想要夺过头发,却被他巧妙躲开。 “你该感到荣幸,毕竟,能让本王屈尊降贵为女子梳头的,你算是第一个。” 云笑风冷嘲,“我又没有求王爷动手。” 他低头,在她耳边喃喃,“所以我说,在我心底,笑风总是最特别的。” 淡淡芬芳,温热的呼吸,都直直扑打在她颈窝上。云笑风全身一怔,身子绷得紧紧的。tb8f。 实在受不了他突然临近,就像是要和自己抢夺空气一样,每一寸靠近都让她呼吸困难。 挥手拉开两人的距离,“我自己来。” 司马夜手掌一转,云笑风去抢梳子的手顿时落了空。 “司马夜!”他究竟想干什么? 口睁笑对。“本王在呢,不用大声本王也能听见。”司马夜理也不理她冷冷射向自己的眼箭,继续手中活儿。 云笑风三番五次想要起身,却终究不是司马夜的对手,被他牢牢按在凳子上。无奈只能横目冷瞪镜子里背后那人。 若是眼神幻化成一把利剑,估计司马夜早已千疮百孔了。 云笑风闷闷的想着,他该不会是有所企图,将自己打理得人不人鬼不鬼出去丢脸,来报复自己吗?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只是等云笑风还想想着如何应付的对策时。 “好了!”司马夜便托着她肩膀,一颗头从她左肩旁边伸过开,望着镜子里的人。 云笑风一下子回神,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顿时瞪大了眼。 “啊――”的一声大叫! 惊得踱步在外面自我反省的青衣一脚踹开门就冲了进来宦海通途。 “公子,怎……” 话说到一半就湮灭了下去,青衣双眼直直的望着,然后拍手。 “公子,没想到你挽发的手艺比奴婢还好!” 司马夜挽的是最简单的流云髻,左右两边都只用了最素朴的天青色玉簪。 拆开来看,挽的的确不错,不仅为云笑风一张中性小脸添加了几丝姑娘家的气质,还衬托得她一张小脸更加小巧秀美。 但是,视线往下…… 一身青衣长袍,宽大得就像一根插在地上的标杆,完全没有任何曲线可言! 青衣摇了摇头,果然是人不人鬼不鬼! 云笑风一手叉腰,食指指着司马夜鼻尖,因为怒气手指也不停的颤抖着。 “司马夜……你是存心报复吧?” 司马夜抚了抚衣袖上的细微褶皱,“笑风多心了,不过,你不觉得两个大男人走在外面不太妥当吗?” “所以你就给我弄个了女子的头发?”她阴森森咬牙,“是不是下一刻就要说,让我换上女装出去了?” 司马夜眯着笑,折扇在手中把玩着,点头:“笑风真聪明。” 云笑风一脚踹过去,却被他轻而易举握住。“笑风,女儿家就要有个女儿家的样子,不要这么粗鲁。” 云笑风眉毛狠狠一挑,“我粗鲁?” 对着她阴冷的笑,悉知她性格的司马夜很有眼色选择沉默,但是那不弯自笑的嘴角却成了云笑风眼中的刺。 “放开!” “好。”他答应的无比爽快,看着云笑风的视线没有移动,对着一旁的青衣吩咐道:“去管家哪里取衣服来。” “不许去!”哼,没想到他竟然是早有预谋,竟然连衣服都准备好了。 要是早知道出府的代价就是要换上女装,云笑风当初一定不会答应! 不过,她似乎昨天也没有答应吧? 其实,穿不穿女装的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她就是不喜欢被人吩咐,尤其是司马夜一副早就准备好,然后理所当然的吩咐语气,更是激起了她心底的反抗因子! 司马夜目光往青衣淡淡身上一扫,虽然还是那散漫的笑,但是却让人感觉到了一股子压迫的冷意。 不由自主道:“是。” 云笑风错愕的挑眉,司马夜今日是带了邪还是怎么的,青衣竟然连连听他两次命! 青衣动作很快,不,是该死的快! 快的让云笑风恨不得剁了寻剑的手,让他教出这么敏捷的丫头! 这边云笑风还在和司马夜大眼瞪小眼,那边管家就来了。 敲了门,在司马夜一声命下走进来。 “王爷,您吩咐的准备的衣服。”管家将东西托上去。 一股寒气从身侧升起,好强大的杀气神级英雄全文阅读! 在云笑风凌厉的眼神下,管家身子抖了几下。 这一切自然没有错过司马夜的眼,他笑了笑,手里拿着的那套嫩黄色衣服看在云笑风眼底就好比一颗白菜心,让她瞬间涌起了对白菜的反感。 将衣服扬了扬,挑起一丝邪气的笑:“你是自己穿呢,还是本王伺候着?” 云笑风脸色漆黑无比,“我选择第三,不穿!” 司马夜笑着哦了一声,意味莫名道:“原来笑风喜欢裸着啊,早说嘛,还能节约不少布料费裁缝费呢。” 云笑风气煞:“你妹!你才喜欢裸着!” “那就换上!”司马夜环手抱胸在一旁,很有耐心等待着。 云笑风一双眼直直地瞪着他,两人僵持不下。 司马夜丝毫不惧,反而无比闲适地坐在桌子边,倒上了一杯茶,自斟自饮。 比起耐心,云笑风自认没有司马夜那么好,所以这一场战下来,自然是云笑风输了不说。 但是,她要是就这么直直败下阵来认输岂不是太丢脸了?所以她斜了眼桌子边那嫩黄色的衣服。 “想好了吗,天色可要晚了,要是天黑了,本王看……” “我不穿黄色!” “哦?”司马夜沉吟了几分,颇有耐心问,“那你喜欢什么颜色?” “素色。”哼,就算他有那么神,也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出一件衣服来。 “是吗?”司马夜意味深长地勾起笑,沉沉目光从望进她的眼,似乎要望进她灵魂深处。 半柱香后―― “小姐,今日您难得出门,就不要黑着脸了,来,笑一个。” 云笑风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青衣摇头,一旁的搏影驾着马车已经开始催人了,“云姑娘,王爷问现在可以走了吗?” 云笑风冷眼一瞥,搏影摸了摸鼻子,讪讪收回视线。 马车内传来一声俊朗的笑声,轻快无比:“天色真好。” 云笑风罢了罢手,“我走了。” 青衣点头,“小姐小心。” 云笑风不自在地扯了扯裙子下摆,走起路来,心中怪异极了。 青衣同管家站在原地,远远望着马车远去。 管家惊叹了一声,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青衣颇为得意,问:“我家小姐还是很不错的,对不对在?”哼,谁敢说她家小姐男儿样子,那简直就是瞎了眼! 管家冷冷出神,自我叹息:“没想到云公子扮起了女子竟然丝毫不亚于一般女儿,额,你瞪着我干什么?” “老糊涂!” “哎?你这丫头……怎么……” ------------ 第165:爱慕者不少啊 云笑风在掀开车帘那一瞬,司马夜懒懒半眯着的双眼不由得动了动。 一身青衣窄腰长袖足够勾勒出她完美曲线的身段,一头流云髻衬托出她洁白无瑕不施粉黛的小脸,一身男儿英气流露在眉宇之间,看上去不仅不觉不妥,反而多出了一份一般女子少有的傲然。 淡淡唇线紧紧抿起,杏眸微圆,清风吹动了她耳边间垂下来的两缕青丝,灵动中略显妖娆。 司马夜不由自主想起了三个月前皇宴那一夜,还有她香软的舌,甜润的味道让他食骨知髓,下腹微微一紧。 他后悔了,这样的她简直就是在挑衅他生为男人的定力! 不自在撇开头去。 云笑风眉毛一挑。 他既然都不屑看一眼,干什么又要强迫她换上这一身行头? 视线下移,从性感滚动的喉结延伸至下,最后落在他下腹处。 云笑风才恍然大悟,哼,什么东陵神,也不过是个随处发情的男人! 不过,这么好的一个反击机会,云笑风又怎么会放弃。 只见她撩着车帘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声音柔和无比,娇唤了一声:“笑风见过王爷。” 脚下像是被绊住了,纤细娇美的身子跌跌撞撞倒过来,司马夜惯性伸出手去接。 云笑风巧妙避开他的手,那一双手细细擦过她丰盈的胸,从旁边滑落末世之仙劫。而云笑风也就不稳的倒在他怀里。 线条柔美的身子,温软的触感。司马夜视线向下,正好可以看见她弯成一条好看弧度的白希美颈,眼眸深沉,顿时口干舌燥起来。 从头顶上传来的不稳的气息,让云笑风颇为得意的露出一段好看的笑容。 柔软的手指轻轻浅浅拂过他精壮结实的胸膛,就像一只猫爪挠过般,勾得司马夜心底痒痒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瞬危险的光芒。 呼吸也沉重的下来。 云笑风得意于自己的杰作,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的临近。 等到她将身下之人撩拨得火烧后,才满意地离开。 “啊――” 这一下,云笑风发誓不是故意不小心! 那么…… 她扑在司马夜身上,抬头望去,正好对上他一双暗火燃烧着的好看眸子。 皱皱眉,“放手!” “放手?”司马夜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刚才玩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本王会放手?” 他知道? 不自在撇开头去,狡辩,“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司马夜呵呵一笑,也不气恼,“好,现在知道也不迟!” 说罢,伸手将她推到车壁边,结实的身子立即附上去将她牢牢地压在胸膛与车壁之间。 他邪邪笑着,宽大的身子压制着她,云笑风艰难地挣扎着,想要伸出脚将人踢出去,没想到司马夜动作比她还快,一只腿挤入她双、腿、之间,将她牢牢困住,云笑风扭动着,非常不小心擦过他双、腿、之、间。 那一处,慢慢变得坚硬,抵在她大腿根部,火热的温度刺激得她双颊噌的一下火红如血,娇艳欲滴。 司马夜眼底光芒闪烁,看着她一脸绯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喉结滚动着,咽了咽口水。 云笑风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双手拍打着她坚硬如墙的胸膛。 司马夜危险的笑着,一手捏起她的下巴。 “你……唔……” 云笑风刚开口,双唇就被他攫取住,大脑轰的一声炸开了,空白一片。 司马夜伸出舌,细细描绘着她好看的唇线,极有耐心的舔食着她诱人的朱唇,浅浅深深。 俯身,在她耳边,声音性感而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乖,张开嘴。” 云笑风气得发抖,红彤彤的脸更是冲血般娇媚。 听了他的话,正要爆粗口,只是没想到,刚一张嘴就被他快速夺去了发言权。 司马夜舌头灵巧的移动在她檀口中,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卷过她贝齿,汲取着她口中蜜业。 突然舌尖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般,一股暖流从小腹深处升起。他双眸幽幽,声音嘶哑而富有磁性洪荒东皇。 “笑风,接吻的时候是要闭上眼睛的。” 温润的唇一点一滴吻上她的眉,她的眼,她卷翘的睫毛,温柔如水,浅淡像一支羽毛,那一刻,云笑风竟然有种像是一块儿珍宝被司马夜捧在手中细细呵护的错觉。 他的声音,好听而悦耳,像这世界最美妙的乐曲,是任何琴都无法弹奏出的旋律。 他的吻,轻柔而充满了柔情,细细密密落满她,抢夺走了她的呼吸,让她浑身燥热难安。 他的手,仿佛带有某种魔力,从她的腰缓慢移动着,一寸一寸都是那么的温柔。 往事交叠,温柔的他,冷酷无情的他,救她于生死边沿的他……视线逐渐模糊。 他的轮廓清晰又模糊,模糊又清晰。 黛司那半。司马夜极尽温柔的吻着她的唇,舌头一动,轻轻勾起她退守在深处的小舌,那小舌仿佛受了惊吓般,猛然往后退缩着,司马夜微微勾起嘴角,再度努力。 大掌从她后背上缓慢滑下来,一路轻轻揉捏着,那手仿佛带着魔种魔力,所过之处,都带着火焰灼烧的温度。 云笑风呼吸急促,当那一只手游入她衣摆地下,附上胸口时,终于忍不住申银了一声。 “嗯……” 轰―― 云笑风被自己的身影吓住了,朦胧醉酒的双眼煞然睁开! 舌尖的烫人的温度惊吓住了她。 几乎是想也不想,云笑风就这么一口咬下去。 铁锈腥味在口中蔓延,司马夜退出舌,拉出长长的一道红色丝线。 缠绕在两人唇口之间,无比暧昧撩人。 云笑风脸如火烧,伸手推人要离开这狭小而窒息的空间。 但是司马夜铁臂桎梏,又岂是她说逃就能逃的? “司马夜,你够了!”起伏的胸口自动贴入他的胸膛,柔软的触感刺激着他的神经。 原本就得不到释放的欲望更加强烈了一层。 挑起一抹性感的笑,“一切都还没开始,如何能够?” “你……流氓!” “哼,既然你都说本王是流氓了,那本王若是不继续下去坐牢了这个罪,岂不是太令你失望?” 说完,头一低,做事想要再多夺去她的呼吸。 云笑风惊恐地偏开头,全身扭动挣扎着。 突然,大腿擦过某一处,便听见身上人一声冷吸。 隔着布料抵在她四处的又坚硬灼热了几分,吓得她立即乖乖的,说什么也不敢再动了。 开玩笑,玩是玩,但是至少也该有个限度,要是最后陪上了自己,岂不是太得不偿失了? 不过,一想到刚才被司马夜强吻,她胸口就忍不住冒火。 但是,她能屈能伸,目前实力悬殊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惹恼了身上那只豹为好带着游戏玩修仙。 云笑风僵硬着身子,忍得幸苦,而那边司马夜头靠在她肩膀上,一双染了红光的眼也是苦不堪言。 两人维持着这样僵硬的姿势不知道有多久,终于马车渐行渐缓,外面传来搏影的声音。 “王爷,到了。” 好久也没见里面传出半点声响。 云笑风朝天翻了个白眼,拍着司马夜的背,点醒道:“王爷,到了。” 却不料,她这一触碰,将司马夜好不容易隐忍下去的火焰全都给激发了出来。 他身子紧紧贴着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嵌入身体里。 云笑风看着他眼底死灰复燃的小火苗,吞了吞口水:“司马夜,这可是大街上。” 言下之意是司马夜你好歹也是一国王爷,大庭广众下也该注重一下形象!不要像个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见到女人就扑。 当然,她不会知道,一般人,不要说他岳王去扑了,就是脱光了身子送上床,他也不屑看一眼。 司马夜二话不说,一把捏住她下巴,再度吻下。 这一个吻,很长,温柔又强势,带着不容反驳的压迫,让云笑风只有被动承受的份儿。 就在云笑风张口正要故技重施时,他这才心满意足离开。 握住她的手,“走吧,本王说今日要带你出来好好玩的。” 他牵的是那么自然而然,让云笑风想要反驳都找不到借口。 大街上人来人往,再度恢复到了战争前的宁静繁荣。 京城这一片是司马夜在管,由此可见,他对于治国齐家平天下真的很有一套。 身份显赫,地位高尚,文武双全,虽然没有排上天下四公子之一,名声却在四公子之上。 这么一个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跟不要说生了一张倾国倾城让女子都扼腕的妖孽脸,是个女子都会眼巴巴凑过来吧。 云笑风一路过来见识到的就是这样的巨大的场景。 身后追了一路姑娘,而司马夜皆是来者不拒给了笑容。 “哇,王爷对我笑了。” “好美的笑容。” “天呐,要是能进岳王府看着王爷,哪怕是为奴为婢我也愿意啊。” “哎,那岳王府是你说能进去就能进去的?” “哎,你们看王爷身边那个女人是谁啊?” “对对对,你们看,还牵着她的手呢。” “啊,怎么可以这样,我家小姐是礼部尚书都还没有这一份荣幸,那是哪个官家小姐,我怎么都见都没见过?” “……”tb8f。 议论声不觉于耳。 身旁的司马夜却像是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场景,面不改色紧紧牵着她的手,继续游玩。 ------------ 第166:大街占便宜 身旁的司马夜却像是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场景,面不改色紧紧牵着她的手,继续游玩。 云笑风眉头皱了皱,小手被他大掌紧紧包裹在手心,完全挣脱不出来。反而,她越是挣扎,司马夜就越是兴趣盎然更加紧了几分力道。 无奈,云笑风只得放弃。 自我麻痹着,算了,握就握吧,身后追了这么大一群蜂蝶,相比起来,也不算自己吃亏。 怀着这样的阿q精神,云笑风也算是勉强接受了。 然后开始放开心游玩。 连续几个月被困在王府,硬是将她给憋坏了。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能不随心尽兴? 云笑风一路疯逛,但是身后跟着一群女人总是不畅快神级英雄。 她手里提着一只被司马夜强硬塞进怀里的花灯,瞪了瞪身边人:“我说,司马夜,你就不能让后面那群人散去吗?” 司马夜挑眉一笑,阳光下那笑折射着金色的光芒,温暖而晃眼让人移不开眼,只是云笑风看着那笑,总觉得有一丝邪气。 “你想让那些人散去?” “你有办法吗?”她可没兴趣逛街游玩还被一大群虎狼眼神给射杀着。 “办法倒是有,不过,就怕你不喜欢。”他低头痞笑,对着她脖子吹气,动作暧昧,让身后那群女人瞪向云笑风的眼神更加冷冽了。 云笑风一听能有办法让身后那群如饥似渴的女人离去,哪里还顾得上办法好坏,只催促他:“不会的,你快点让那些人走吧。” “好。” 他轻声一应,低头飞快攫取过她的唇。fci1。 云笑风瞪大了眼,像是完全反应不过来,直直僵硬在原地。 而司马夜身后则传来一大片冷冷的倒吸声。低低呜咽变成了大声嚎叫,但是司马夜是她们心中最完美无缺的梦中人,怎么忍心责怪呢,只能将一切全都怪罪在云笑风身上,一定是她耍了什么小计谋或者用了某些不光彩的手段,否则,她们的王爷怎么可能品味这么差喜欢上这么一个长相最多只能算是清秀,和美丽完全占不到半点边的女人呢! 等人全都掩泪神伤而去后,司马夜才余味未尽松开按住云笑风肩膀的手。但是手臂只是顺着她玲珑的身线滑落到她的腰部,然后长臂一紧,把人往自己怀中带去。 云笑风回神,气恼地一拳砸过去。 “司马夜,你混帐!” 司马夜一手包住她的拳头,故作夸张喊道:“小王冤枉啊。” “你冤?”云笑风咬牙,表情森然。 司马夜一面解释,手指暗暗划开她紧握的拳头,挤进她的指缝,“刚才是你问我有没有办法让那些散去,我也说了办法有是有,但是你恐怕不太喜欢。” “不仅不喜欢,是厌恶至极!” “笑风啊,你刚才要是这样说的话,小王也不会勉为其难在大街上。” “你――”云笑风伸手想要指着他鼻子骂人,后知后觉才发现,手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握在手中,紧紧缠绕。 “笑风,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不要耍赖。” 云笑风顿时语噎。 他的意思是,要是她现在继续纠结在那之上,就说明自己太没胆魄负不起输。可是,若真的就这么算了…… 最后,云笑风只能咬牙,“司马夜,别让我抓到回击的机会。” 于是,这事就这在云笑风最后一句冷然威胁中做罢。 不过,心中还是愤愤不平,今天她算是见识到了。 什么文武双全,什么地位高尚,什么歌功颂德……他司马夜就是一个无耻下流只会耍小聪明满足自己恶性趣的卑鄙小人! 司马夜偷了香,心情大好,随后一路都大度为云笑风介绍着好玩好吃的大道独行。云笑风本是打算不理的,但是司马夜见识独到,像是悉知了她的爱好般,每一件都能点到她心坎上。 于是,剧烈争着下,云笑风本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将绝不让无耻小人坏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游玩兴致的崇高思想与他再度聊到一起去了。 突然,一阵欢快的叫卖声由远及近,云笑风对这声音极度敏感,回头果然看见了那高举着红色糖果子的叫卖。 司马夜顺着她视线过去,眼中视温度和了几分:“想吃吗?” 那一晚他给自己的那一串因为是第一次吃,所以咬下去第一口真的是甜的腻人,但是回去后她忍不住好奇继续吃了几口,发现味道酸酸甜甜的还不错。 但是,她一个大姑娘,大街上吃这些小孩子东西,岂不是徒惹人笑话? 但是,闻着那空中远远传来的甜香,云笑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司马夜掩唇轻笑了一声,“想吃便吃,想那么多做什么?” 云笑风眼角一眯,“好,王爷陪我一起!” 说完便小跑过去买了三串。 等跑回来时额间已经渗出了细小的汗珠儿。 “瞧你,满头大汗的。”司马夜自然而然掏出一块儿手为她拭擦着额间汗水。 云笑风动作有些僵硬,挑出一串最大的递给身后提东西的搏影,“这块儿最大,幸苦你了。” 搏影脸色一黑再黑,直勾勾看着云笑风的表情,再度确定这串糖葫芦是她给自己后,整张脸漆黑如檀。 真不知道是怎么按捺下,好脾气对她说道:“属下不饿。” 云笑风笑着,固执道:“这是奖赏你的。”9920249 搏影眼角狠抽:“属下不喜欢吃糖。” “刮开外面那层糖,里面是酸的。” 搏影这下嘴角都抽搐了,难道要他退手明说,云姑娘,属下很久之前就不吃这么幼稚的东西了吗? 但是,他还在酝酿言辞,就被司马夜一双笑意沉沉的眼盯过来。 眼神示意,意图很明显:接下! 搏影:可是…… 司马夜:这是命令! 搏影无奈,只能用空出来的那只手颤巍巍伸出去。 “不用太感激了,给。” 他那是气的! 司马夜看下一旁忍不住大笑起来,却被眼前晃来的一串红彤彤给堵回去了。 “不要说这是给我的?” 云笑风眼睛迷成一道好看的月牙儿状,笑米米点头。 司马夜顿时拂袖:“本王就不必了。” “不是说好一起吗?王爷不会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吗,那一夜,王爷可是买的欢,怎么,怕丢了面子?”掌被在旁。 她勾起嘴角,微微嘲讽着刺激他赤血龙骑。 丫的,她刚才可没错过司马夜暗中递给搏影的那个眼神。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也未免太霸道了! 不管司马夜如何反应,强行将东西塞到他怀中,转身咬了一小块儿果子,一想到司马夜那一瞬黑臭下来的表情,心中顿时笑开了花。 司马夜脸色比搏影刚才的脸色还要黑上几倍。 怀里揣着那穿糖葫芦仿佛揣着一块儿烫手山芋,不经意就听见一旁搏影隐忍的低低笑声。 司马夜一记刀眼飞过去,顿时噤声。 将手中东西扔给他。 搏影郁闷道:“王爷,这是云姑娘她给您的。” “罗嗦,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然后飘飘然走开。 可怜的搏影,一手一大袋莫名其妙的小东西,一手还拿着两串糖葫芦,表情黑黑的,真是……说不出的苦闷! 三人一行,等到日影中欧斜才走进了一家看起来很不错的酒楼。 里面人来人往,倒是热闹。 云笑风一改往日的宁静习性,在一楼大厅里要了一个位置。 转头对着一脸黑沉的司马夜解释,“你不要嫌弃这里吵闹,你不觉得这样更贴近百姓感受大众所乐吗?” “不觉得。”司马夜脸色堪比吃了苍蝇还要难看。他堂堂一国王爷,竟然放着好好的二楼雅间不去,反而要随着她坐在这人蛇混杂的一楼,不仅要忍受着耳边张狂的荼毒声,还要压制那直勾勾王自己身上飘来的赤luo裸的眼神!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委屈自己。 而对面那个提出建议的罪魁祸首却好似什么事都没有意识到,自顾自的吃起了饭。 搏影立在司马夜背后,眼观鼻鼻观心,将沉默进行到底。 云笑风夹起一块儿鸡肉丁添进他碗里,“这个味道不错,你尝尝。” 司马夜微微一愣,垂下眼看着自家碗里的菜色,不知为何心情突然大好。 得寸进尺道:“本王还要吃鱼肉。” 他筷子也不懂,空口说道,云笑风瞥了他一眼,他意图很明显:替本王夹过来吧。 云笑风今天心情难得好,便不与他计较,夹起一块儿鱼肉放进他碗里。 司马夜皱了皱眉,“刺。” 云笑风眉毛一抽,好吧,算是感激他今日随自己进行游玩的报酬吧。于是,将那块儿鱼肉夹回来,用筷子剥开刺,反复检查了确认一根刺渣都没有了才放回他碗里去。 司马夜依旧双手下垂着,一动不动,笑意很明显的盯着她看。 看得云笑风眉毛一斜,终于忍不住咬牙:“司马夜,你别得寸进尺,长了双手要是没有用还不如废了。” 说罢,不再理会他,兀自吃起东西来。 司马夜深知凡事都要点到为止,所以在云笑风发怒前,慢悠悠拿起筷子,夹起鱼往嘴里送去。 ------------ 第167:江上钓鱼 他动作不缓不慢,一举一动中都流露出高雅。 云笑风心中暗暗鄙视了一瞬,吃个饭都要这般慢条斯理装斯文,做作! 当然,云笑风之所以会这么想,权当个人嫉妒因素作祟龙组特工最新章节。 饭后,搏影接到消息,在司马夜耳边低语了几下。 司马夜表情凝重,沉默了好一瞬才让他先回去。 然后又陪着云笑风一起游玩。 湖畔,烟柳滴翠。 “你要是有什么急事,可以先走。”云笑风看着他一路出神厉害,不由得开口道。刚才搏影与他远离的那一瞬,她心中就隐隐猜到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因为那是他们虽然隔得远,声音也刻意压低了下去,但是她还是看到了司马夜那一刻微微惊变的颜色。 司马夜做事沉稳,总是笑笑漫不经心的样子,能让他都大惊失色的,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她以为他早早结束说回去,但是下一刻他却只让搏影先离去了,自己却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陪着自己继续游玩着。 他依旧笑着,但是那笑容里却沉默失神,人在心远。 “你以为本王会那么笨给你逃走的机会?”司马夜托起下巴,丹霞红的嘴唇边牵开一丝淡淡的笑。 云笑风不屑瞥开头去,“哼,既然怕我逃走,那就回府吧,我有些累了。” 司马夜从身后握住她的手,“我说过,今日陪你,本王既然说了就不会改变,君无戏言!” 说罢,边带着她走到了湖畔边,唤了船家,租了一艘小船。 “走吧,我们去游湖。”他轻快跳上船,转身朝云笑风递出手去。 云笑风望着面前那只洁白如玉的手,眼神动了动。 他明明可以走,却因为一句君无戏言而留下来陪自己,心中悄然涌上一阵陌生的感觉。 “怎么了?”司马夜晃了晃手,摇散她的目光。 “没什么。”下一刻,她毫不犹豫翻身上船,衣袂在空中擦过他的手,有些凉。 随着她的落入,小船只是微微动了动。 司马夜笑容掩盖着眼寞色,转身走到船头去,俨然一副渔翁的语气:“云姑娘要去哪里?” “江心。”云笑风想也不想说道。 以前她经常和朝暮一起出来游湖。暮色沉水,江中小筏,渔家晚歌调子伴随着他指尖柔和的琴音飞而出。 她混着那旋律激变的调子,隐隐咏出一调将进酒,从此赢得朝暮侧目。 云笑风懂音,但是朝暮的音律却远在她之上,在没有遇到司马夜之前,云笑风一直以为朝暮的琴音便是名曲仙乐,人间难得一求。 出神之际,小船已经远离湖岸边,划到江心。 湖面很大,宽阔不见边沿,视野开阔,云笑风的心境也随着放开了不少。 她双手枕在脑后面朝天,一点也不拘束直直躺在竹筏中间。 司马夜坐在竹筏上固定的小竹凳上,回过头来,从上往下睨着她,潋滟水波闪耀在他目光中,水润润的,异常柔和。 云笑风半眯起眸子,享受着午后阳光,耳畔边是鸥鸟飞起扑打翅膀的声音,一片宁静祥和。 司马夜没有说话,只是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她,看阳光下她一张泛着柔光的小脸,铺散在竹筏下的长发,像绣花针丝寸寸织出来的好看的墨色网,拢络在她肩膀后,有几缕沉入波光粼粼的水中,荡碎了一层平湖镜重生董鄂妃最新章节。 白首江渚,莫依莫求。 不知怎的,司马夜脑海中突然飘过这么一句。 “会钓鱼吗?”云笑风突然斜过身子,从下而上望着他俊俏美丽的下巴。 司马夜淡淡拂袖:“会。” “会煮鱼吗?” 司马夜沉吟了几分,“你想干什么?” 她弯起眉,狡黠一笑:“不如我们今天的晚餐就在这江面上完成吧?” “你是说,在这里钓鱼来烤?” 云笑风点头,转瞬从竹篓里拿出竹筏主人经常使用的工具出来递给司马夜。 然后又在里面翻找着,最后捧着一个小盒子幂幂笑,“还好还好。” 司马夜斜了一眼,想要看看究竟找到了什么宝贝竟然让她这么满足,目光一瞥就顿住了。 脸色一拉,看着那一盒子一条一条扭动着的恶心东西,劈头大吼:“云笑风,你还是不是女人啊!” 虽然说蚯蚓只是和蛇张了差不多的样子,体型小了很多倍,也没有毒不会咬人。但是!一般女子见到这些滑腻腻扭动着的东西至少也会表示惊讶恐惧一下吧? 她倒好,不惊讶惊叫就算了,瞧瞧那一脸欢乐仿佛找到了宝贝样子。 什么表情啊! 云笑风对上他无缘无故的怒火,心中暗叹了句莫名其妙,但是钓鱼的乐趣很快就让她忽略了司马夜那一张黑沉的脸。 脚下轻轻踢了踢竹凳,“喂,我说你到底会不会钓鱼啊,不会可就让我来了啊。” 说着就打开盒子,一手拿着鱼钩,作势要去捏蚯蚓鱼饵。 “我来。”司马夜语气平平淡淡的,但是云笑风却从里面听出了一丝不悦。 难道自己刚才那一句话他就生气了?还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云笑风站在一旁看着。 司马夜动作极快,上好鱼饵,就扔了下去垂钓。fci1。 他双手拿着钓鱼竿,背对着云笑风的背影淡淡的散发着冰冷的温度。一张脸更是看也不看她直直对着那一望无际的江面,深邃眸子沉隐在碎发投下的阴影中。 云笑风一门心思扑在今晚的晚餐上,此时目光紧紧锁在银色长线上,根本就没有发现司马夜的心中莫名冒起的怒火。 “动了,动了!”过了不久,终于看到那银色长线下方一丝丝扩散开去的细小波纹,波纹荡涤着,由小变大。云笑风便知道只鱼儿上钩了,连忙提醒司马夜。 却不想,他只是充耳不闻,等云笑风着急的快要上前抢鱼钩的时候才缓慢收起了线,一只小鱼儿挂在上面挣扎着。 司马夜回头冷冷一瞥,“你喜欢吃小鱼?” 云笑风摸摸鼻子,讪讪一笑,摇头。 他打量了她一眼,冷眼瞥开,继续钓鱼我的老婆是名模。 云笑风对着他后背挥拳,丫的,她又没有长一双透视眼,怎么可能看清那湖下鱼儿大小,波动收线,这是正常人都懂的道理好不好?! 而事实证明,司马夜果然不是一般人。 三番四次都看见了波纹荡漾的痕迹,但是司马夜却每次都目光沉着,一点也不慌不忙的样子,也不收线,也不放鱼饵。 云笑风站在他背后,着急地捏手。不止一次怀疑司马夜是不是故意的,他又不是神仙,也没有长一双千里眼,怎么可能看到湖水下面那里有没有鱼儿上钩还有鱼儿是大是小,照他这样的钓法,估计到星星出来了都吃不上一顿晚餐。 为了自己的胃免受折磨,云笑风退而求其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司马夜,其实,书上说,小鱼儿干净营养浓度大,肉质又纷嫩可口,要不然……” “来了!” “额?来了?”什么来了? 云笑风被他突来的一句搞蒙了,不明所以反问。 只见司马夜突然一拉线,猛然收手,握住鱼竿的手微微施力,长线从水底拖出一条弧度好看的水银色水箭花,啪嗒一声,一只个头肥大鲤鱼就被甩到竹筏上。 云笑风看得一瞪一愣的,嘴巴微张,唇瓣翕动着,不知道是激动还是被吓到。 好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朝司马夜背后猛然一拍,司马夜猝不及防竟然被她一掌拍的身形动了下,险些内伤。 “好!不愧是岳王!原以为姜太公钓鱼只不过人们夸大虚词,没想到还当真有这个钓法啊!” 司马夜抚了抚胸口,不留情赏了句:“粗鲁!”会之权动。 云笑风心情好好抱着大鱼就去湖水利清洗,哪里还管他说了些什么。 司马夜放下鱼钩,看着她从小腿肚子上拔出一只小巧的匕首,熟稔地划开鱼肚子,又是削鳞,又是去内脏,动作干练一丝不苟。 相府小姐,却对这些野外生活如此熟练,这是做过多少次才能达到这么熟稔的地步? 司马夜心中涌起一丝疼惜,为她过往的十几年人生而微微心疼。 眼角余光忽然瞥到那只匕首上的鹰纹,眸光敛了敛。 “司马夜,把木炭盆里的火升起。”云笑风抹了把额间的薄汗,头也不抬说着。 从小到大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命令他司马夜,但是她远远的呼唤却让他无比欢愉,转身就去生火。9920249 夫唱妇随,这样淡淡的渔家温馨日子似乎也不错。 云笑风用匕首削了几根竹签,又将洗好的大雨宰成一块一块,用竹签穿好,递给司马夜一些,自己手里还拿着剩下的,放在火盆边沿烤肉起来。 云笑风专注在鱼肉上,根本就没有意识道此时两人距离时多么近。 司马夜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她秀丽的侧脸,额间布了一层淡淡的薄汗,小巧挺立的鼻子就像她倔强的脾气,让人喜爱也让人无奈。 “呀,好了。”鲜美的鱼肉发出阵阵香儿,油吱吱的声音更是触动着人的胃蕾。 ------------ 第168:冷无殇来东陵 云笑风专注在鱼肉上,根本就没有意识道此时两人距离时多么近。 司马夜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她秀丽的侧脸,额间布了一层淡淡的薄汗,小巧挺立的鼻子就像她倔强的脾气,让人喜爱也让人无奈。 “呀,好了。”鲜美的鱼肉发出阵阵香儿,油吱吱的声音更是触动着人的胃蕾。 云笑风刚说完,手上一晃,那块刚烤好的鲜美鱼肉就从手上不翼而飞了。 “不愧是出自笑风之手,不肥不腻,香软可口。” 云笑风笑容僵硬,一张脸拉得有长又黑,侧过头瞪着那自顾自吃得惬意的人,上下贝齿咬的紧紧的。 “我没说烤给你吧?” “别那么小气嘛,这里还有这么多。”司马夜一副小事一桩别放在心上的表情,将手中那一大把生鱼肉大方递给她。 云笑风嘴角一抽,一个生的,一个熟的,那是能比的吗?网游之决战巅峰! 强压住心中那一巴掌拍开人的冲动,云笑风决定离无赖远远的。 “生气了?”司马夜凑近她坐着,云笑风再度坐开。 一个挨近,一个要远离,两人就这么上演着你追我闪的戏码,直到云笑风退到竹筏边沿一小角身子贴近水的冰凉。 “司马夜!” “嗯?”他故作疑惑地抬起头。 云笑风气得恨不能将他一脚踹进江里,省得碍眼。 “离我远点!” 司马夜见她真的冒火,退而远离了一步,但是两个人只见的距离还是很近。 云笑风送了一记刀眼,扭头继续烤肉。她现在肚子还饿着呢。 司马夜不慌不忙的翻滚着手上肉食,一面眯着眼望着她。 不知怎么就开口,“你厨艺如何了?” 云笑风正在喝水,被他这么一问,惊得噗的一声就喷了。 轻咳了几声后缓和过来,心中暗骂,司马夜你他妈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挑她痛脚踩心底就不痛快吗? 空闲着的一只手端起茶杯,装着没听见,继续喝茶。 司马夜莞尔,“你不会是真的打算输给尔雅公子吧?” “输了正好可以出府,称了我心意。” 司马夜不屑一笑:“技不如人何必找借口,本王又不会嘲笑你。” “哼,还没比过,你怎么就知道我技不如人了?”云笑风倔劲一来,挑怒道。 “还用比吗?本王看过你和尔雅的刀工,那真是,啧啧……” “司马夜,你不毒舌会死啊!” 刀工不好这是事实,也不用这么不客气说出来吧! “本王只是以事论事。” “是吗?为什么我觉得王爷这么做好像是在比赛前打击我信心,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心疼尔雅公子,提前助阵呢。”云笑风冷冷一嘲。 往火盆里加了几块儿木炭,司马夜不屑一笑:“笑话,本王又不是断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尔雅!” “哦……”云笑风意味深长哦了一声,“那日王爷笑着对我说即使断一断也无妨,难道是我错觉了?” 他笑然置之,冷不防凑近她。 云笑风一抬头就对上面前那一张突然放大的俊脸,吓得身子后退了写距离。 她下巴一紧,被司马夜修长的食指勾住,微微一抬。 “本王是断袖不假,不过,若对方是你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难得你还记得本王说过的话,莫不是被本王一番深情打动了?” 云笑风秀眉一蹙,冷冷的拍开他的手,“王爷说笑了。” 司马夜听罢会然一笑,将手中飘香的鱼肉递到她手里,“烤好了,吃吧混世俏王妃。” 说罢又不容抗拒将她手中那些拿走继续翻烤起来。 云笑风不知其意,但是既然食物自己送上门来,她又怎么会往外扔呢。 却之不恭吃了起来。 口里嚼着肉,心中暗暗想着,没想到司马夜贵为一国王爷,竟然这些荒野的烤肉手法如如此好,莫非竟然外出和姑娘游湖,烤肉个那些姑娘们吃以求搏得对方好感练出来的?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肉块嚼着嚼着就索然无味了许多。 一旁的司马夜看出了她的异常,问道:“怎么了,不好吃吗?” 云笑风摇头,却一语双关闷闷道:“王爷日久练出来的手法,考出来的肉岂有不好吃之理。” 司马夜拂袖一笑,“那就不要辜负本王一片心意。”znom。 他从小就出入战场,有时候军粮紧缺,营中没有足够充饥的食物,那时他就会去山野里打野味,做过不少野东西,自然就练就了一番手法。 但是,那一笑,看在云笑风眼底就变成了得心应手的为姑娘献殷勤,也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不由得鄙视,为了追姑娘竟然采用这么老套的手法,还应用的这么熟稔,那是在多少姑娘身上实验出来的成果啊! 食足饭饱后云笑风与司马夜又在竹筏上呆了一会儿。 她坐在竹筏边沿,一手撩开裙子,想也不想就将双脚伸进水里。 初春的水还有些凉,但是比云笑风想象中还要暖和上那么一些。 她闭着眼,耳畔边风轻轻的吹,微波推动着小竹筏在江心,漫无目的漂泊着。 司马夜打理好,回头,正好看见了这祥和的一幕,心底一动,春风过怀,轻轻的拂过他心尖,带着暖暖的温度,满眼都是那苍青色碧绿的背影。 在竹筏上一直待到日暮时分。 司马夜微微抬头,看着天边垂挂下去的太阳,站起身来。 “回吧。” 云笑风恍然回神,微微一愣,心中竟然有了无限感慨。 快乐的时光总是匆匆,一瞬而逝。 等竹筏靠岸时,云笑风抬眼看着逐渐热闹起来的江畔,心中暗暗疑惑。 “公子,您的东西。” “谢了。” “嘿嘿,您慢走。” 那边司马夜交了船取了东西过来,见她一脸疑惑,好意解释。 “今日花灯会,晚上才会更加热闹。” “花灯会?”对这个名词,云笑风有些陌生。 司马夜手上一顿,“你不知道?” 自小在东陵长大,就算从小被安排在相府后院,但还不至于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司马夜不免对她过去那十几年的生活有些好奇。 其实,也不怪云笑风不知道鬼瞳-天才通灵师最新章节。 从小就随在寻剑身边学武,长大后就开始为四海聚奔波,说来也巧,每一次花灯会前夕,云笑风都会由于各种缘由出入各国之间,等到回来之后,已是花灯会之后了。 锦风等人悉知她性格偏静,不喜欢这些热闹的,所以就也从不在她耳边提起这些过了时节的事。 就算是有提及,也都是围绕着某某家大公子在花灯会上又看上谁家前千金,做出多么巨大而艰难的事赢得美人一笑。 这些俗掉牙的求爱故事,云笑风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也从未用心去听过。 所以,当司马夜说出这个词的时候才会这么惊讶。 好在司马夜只是瞥了一眼,未做深地探寻。 将今日大街上买回来的花灯交到她手上,慢慢道出:“花灯会是动了动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百民同乐,也是未婚男女出行无拘的日子,在落幕时分,人们都会去寺庙里祈福求姻缘。等到星垂之后就会聚集在大街上游乐。” “那河畔怎么会这么热闹?”云笑风顺手一指,随便指了一处姑娘们聚集的地方。“哪里是做什么的?” 司马夜视线伸过去,“那是许愿树,上面挂着的是许愿灯,有什么愿望只要写上去,听说都能实现,这是京城一代最灵验的许愿树,很善男信女都会来这里。” 才黄昏,树上面就挂了不少红彤彤的花灯,看来朝拜的人不少啊。 云笑风不由得勾起嘴角,“不过是一棵树而已,姻缘天注定,但更多的还是要看自己的命,仅凭一年一度来拜拜许个愿就能实现?” 司马夜顿了顿。难得哑口。 非常不巧的是云笑风说这话的时候,那边正好过来了一群男女过来朝拜,那一番话正好落入他们耳中。 恶狠狠的眼神顿时瞪了过来,齐刷刷奔过来,压迫十足。 句句数落:“我说,这位夫人你不拜就算了,干什么还要说这么狠的话,这一棵千年古木是我们大家公认的神树,怎么可能不灵验。还有啊,我说这位公子,妇道人家不懂时辰言语,你当相公的就不能好好管管吗,怎么能在这么好的日子里任由你家夫人这般胡口乱言惹怒神灵害了我们大家一辈子好事?” “你……”云笑风气闷,正要反驳,却被司马夜从旁面一把伸开手,环腰一带拖到高拔身影背后去了。 “我家娘子不知东陵习俗,饶了大家兴致,我这就代她向各位道歉了,还请各位不要同她见谅。” 云笑风在后面听得瞪大了眼,这叫什么话! 什么叫不知东陵习俗,什么叫她胡言扰乱大家兴致,她神马又是又成了司马夜的娘子了?! 正要爆口,下一刻却被一把唰唰展开的扇子给挡住了脸。 那群人本来还火大,但是一见司马夜这么诚心表示歉意,文质彬彬,谦和有礼,怒气也就消了不少。 “不是我们执意与这位夫人过意不去,而是,今日本来就是孤身男女的大好时辰,这样说难免不会拂怒神灵,要是神树不灵验了,那可是害了大家了,公子既然都这么说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哎,夫人既然都嫁入公子家,早晚也要学习东陵礼仪习俗,公子还是多多教导一下吧。” 司马夜笑意甚甚,拱手:“这是自然。” 说完,腰间就传来一阵同感位面之超级作弊最新章节。 他弯着腰,暗中瞥后去一眼,正好看见云笑风耀武扬威的挑衅。气薄么淡。 心底摇头一笑,并不气恼。 等人都走了后,司马夜才松开手。 与此同时,云笑风一脚飞快踹过去,司马夜手捻折扇,微微一动,将她的腿拦劫下来。 云笑风一招未成,继续攻击,一轮接一轮,让司马夜喘息不得。 但是每每招数不是被破解,就是落空。一连下来连司马夜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她气馁背过身去:“无聊,不来了!” 司马夜微微挑眉,拂手一笑,“是你先挑起的,就算无聊也不乖本王,嗯……” “啊…哈哈哈……” 云笑风单手叉腰,拿着花灯的一只手指着司马夜袍子上落下的一个绣花鞋印记,笑得前俯后仰。 野怪司马夜没有防备,她说不玩了还当真以为她妥协了,竟然防也不防就朝她走过去了。 “卑鄙。” “卑鄙夜是跟你学的。” “是吗?”他狐狸一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云笑风微微一愣,那深潭似的眼眸像是带着某种魔力般将她深深吸进去。 司马夜微微一笑,一只手不知不觉游到她背后,性感薄唇微吐:“在看什么?” “你。”云笑风恍忽道,根本就没听见司马夜说了些什么。 他低低笑着,声音荡涤在耳畔边,带着浮水的微茫,“好看吗?” “好看。”说完,云笑风顿时回神,瞬间就后悔了。 撇开头去,像是掩饰尴尬,“走吧,花灯会要开始了。” 司马夜手臂一紧,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被他紧紧握在大掌中。 云笑风这才惊觉不知何时他的手已经环到自己背后,气恼地瞪着他一张欠扁的笑脸,“司马夜,你想干什么?” 他低下头,在她颈窝处微微吹着气,“不干什么,只是你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无聊!” “所以本王就想件个卑鄙的够你学习又不会无聊的事。” 云笑风嘴唇翕动,还没问出口是什么,就被他含住了唇瓣。 这一次,他的吻带着不同寻常的热烫温度贴在她唇上,犹如蓦然脱笼的困兽般,粗暴,激狂,携着千斤的力道,让云笑风无从挣扎。 云笑风顿时六神无主,伸出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在他背后。 司马夜一手包住她挣扎的右手,抵在自己胸口;另一只手五指交叉地握住她左手高高举起,抵靠在自己的怀中。 他携着今早出门时欲求不满的吻疯狂吮。咬她的唇。起初只是唇瓣被用力地吸。吮摩擦,渐渐地,他不满足了,开始向里面侵入。 因为毫无心理准备,云笑风的牙关根本没有一丝防备,轻易地就被撬开,任他长驱直宦海通途。 炙热的唇舌不知节制地攻城略地,肆意狂放地来回扫荡。 随着唇舌的深入,他们几乎全身上下都紧紧地贴在一起了。云笑风在整个人震惊在原地,身体已经被他禁锢得密不透风,而且四肢也像背叛了她般酥麻无力。 可是司马夜依旧觉得不够似的,更加紧迫地压着她。 他的气息仿佛通过口腔传到了四肢百骸,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 舌尖酥软,云笑风全身都松软下去,整个人像是挂在司马夜身上。 司马夜宽大的外麾包裹住两个人的身体,一只手悄然探入她衣服地下,潜水游鱼般缓缓游动上她的胸口。炽热的大掌落入她丰盈的胸口。 几乎是触电般,云笑风全身一震,浑身像是被点燃了,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小妖精,真想就这么拆骨入腹。”可惜了,现在是在大街上,就算司马夜不顾及自己的名声,但是他岳王的女人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呢? 耳畔红热诱人,司马夜忍不住一口咬下去。 “嗯……”云笑风疼的惊呼出声。 然后大脑轰隆一声,像是被雷劈下来一样,将她整个人劈僵在原地。 不能想,也不敢想……她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被蛊惑住了,她竟然就这么毫无挣扎迷失在司马夜高超的吻技中了! 想及,便张口要咬。 而司马夜却总是能在最后关头有惊无险退出危险。 眉眼弯弯,嘴角勾起一丝邪气的笑,该死的性感诱人! “笑风,咬人是不好的。” “老娘属狗,你管得着吗?”她脸颊红丝,眼眸水光潋滟,一张被他吻得得冲血的嘴唇在他面前明目张胆糯糯不停。 关键是刚才被他扯下去的衣领处已经露出了好大一片雪色白肌,白晃晃暴露在空气中,招摇着,简直就是在考验他的耐力! 司马夜看着看着,眼眸不由得深沉起来,弯下身:“笑风,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云笑风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细微的风扑打在脖子处,凉凉的,她这后知后觉发现脖子处竟然晃出这么大一片。 连忙抓紧了衣领往上提,一面还骂着:“下流,不许看!” 司马夜微微笑开了眼,“看都看了,这才想起了遮挡,会不会太晚了?” 云笑风脸上青白交错变化着,指着他的手指因为怒气而微微颤抖着,“司马夜,你卑鄙无耻下流!” 他一定的故意的,故意扯下自己的衣服,故意看自己笑话,甚至故意三番四次作弄她为乐! 想到这里,云笑风心底怒火更火旺了几分,花灯往他身上一扔就掉头离去。 她走得飞快,眨眼工夫就消失在司马夜视线之中。 司马夜不慌不急,手稳稳接住的那盏花灯,笑意更甚。 像是对空气言,又像是在自问:“既然心意都这么明显了,又何必害羞?” 女子手中的花灯只能送给自己心仪的男子这是花灯会的习俗,不过不知道云笑风要是清楚这个习俗后会不会返回身来将花灯抢回去神级英雄。 …… 云笑风闷闷踢着脚下石子,越发觉得刚才自己离开那一番行为实在太过幼稚,司马夜一而再再而三欺辱与她,她该做的应该是毫不留情一巴掌甩过去而不是这么忍受着离开! 这样做,岂不是在向司马夜承认自己就是那么软弱可欺,随你怎么做吗?! 心中憋了一口气,却不能释放,只能无聊的踢打着脚下的石子儿出气。 殊不知,这样做会更加幼稚!果然是被怒火冲昏了大脑。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热闹的大街上。 云笑风刚回身,背后就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皇……云朵!” 云笑风顿时僵在原地,心中暗暗怀疑,难道是幻听? 就在她认定是幻听,想要继续往前走时,背后那道声音再度响起,比刚才近了几分,还要雄浑有力,让人不想要错认成是幻觉都难。 但是,云笑风却宁愿那只是自己的幻觉,而不是真实出现在自己耳畔。 她背后僵硬,没有回头,不敢回头,害怕回头。 但是,终究回过头去。 那一身黑色仿佛与此时的暗夜融合为一体的颜色,桀骜不羁的长发拢和了两边用仅用一根黑色发带松松绑住,轮廓分明的脸上,那一双鹰皋般锐利的眼此时却带满了柔情,淡淡的,泛着水波的柔和。高高蜓立的鼻骨下那一张紧抿着的唇却疏散了寒意,微微露出一段弧度。 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却又在云笑风一眼冷漠望过来后带满了局促不安,嘴唇几次动了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怎么来这里了? 云笑风暗自疑惑,现在两国才歇战,他生为一国之君,不好好呆在自己的宫里处理国事,怎么有闲心暗中进入东陵,甚至还毫无忌惮油走在大街上! 冷无殇走近了几步,伸出手去想要牵她的手,却被她拂袖的动作不留痕迹躲开。 神采奕奕的眼神渐渐暗淡下去,沉沉唤道:“云朵……” 云笑风弯起嘴角,分不清她的笑是真心还是嘲讽,只能看见那留出的一丝弧度,“公子认错人了,在下单姓云,名笑风,不是公子口中的云朵。” 她和他之间,早在那一剑刺过来时就彻底结束了。没有任何关系,亦没有任何牵连。 木托说的对,他是北水之王,不能有任何感情,也不要许任何感情,云笑风至始至终都没有给过他任何承诺,也不必维护任何诺言,她从一开始和他都只有利用。 他利用她身上的智谋,将她虏回北水,而她也不过利用玉佩亲情,保留一命受他庇佑。 而,这一切早该在那一夜她离开北水的时候就全部斩断的。 她原本欠了他,但是那一剑落下之时,她就换了他所有。 她和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 第169:王爷,去猜灯谜吧 司马夜找到云笑风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神情恍惚的走在河畔,耳鬓被风缭乱了视线,一张小脸被阴影遮盖,看不出任何表情。 司马夜眼神动了动,握紧了手上的灯花,走过去:“在看什么?” 云笑风只出神的看着远方,并没有回头,过了一会儿才朱唇轻启迷糊小仙也是仙。 “在看花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信奉花灯会,不知道那些河灯里都有那些愿望。” “你想知道?” 她微微摇头,“只是有些感慨而已。算了,我们也去放花灯吧。” 司马夜将信将疑,“你不是说你不信这个的吗?” 云笑风垂目瞥了他一眼,“反正都是玩,闹闹也无妨。” 转身见司马夜一动不动看着自己,心中不免好奇。 “王爷不会买盏荷花灯的银子连都没有吧?” 司马夜一挑眉,“走吧,本王还没你想象中那么落拓。” 云笑风低头掩饰住微弯的嘴角。 心中却一阵失落。 “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看见那边有个猜字谜送花灯的小商贩,王爷,不如我们去碰碰运气?” 司马夜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眉头一皱,“你怕本王买不起一盏花灯?” 云笑风顿时恨铁不成钢:“花钱买来的只不过是死物,赚来的才更加鲜活有意思,而且,东陵才歇战,王爷身为一国之王多少也做做表率,为东陵国库节约一点财物也好啊。” 司马夜:“……” 她呵呵一笑,不理会他僵硬的表情,拉起他的胳膊就往外走:“走吧,去看看,也让我见识见识王爷的文采。这么久来,有关王爷的都只是在传闻中,今日也不妨让我打开打开眼界,敬仰敬仰王爷的风采。” 司马夜被她拉着走,虽然动作上是有些不雅观,但是柔若无骨的小手牵着他的手腕那微妙的触觉让他不免心猿意马起来。 反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 “玉面书生说的哪里话,天下四公子才是最让本王一直以来崇敬的,今日难得有了这场玩乐,不如也让本王开开眼界?” 两人一路客套,临近商贩那边时,只见小小摊子外面聚集满了各色人。 云笑风到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位摊主笑米米取下来一只好看的花灯递给一个俊俏男子手上。 想来,也是刚才猜出灯谜之人吧。6363747 而那男子得了花灯却转瞬捧到对面一直静静站着的那位姑娘面前。 谦逊有礼道:“方才见小姐看了这盏花灯好久,在下便私猜芳心将这盏花灯夺下以求小姐青睐,还望小姐莫要责备才好。” 走遮鬓云。那姑娘本来就心仪这盏花灯,但是望着上面的字谜想了好久也猜不出来,不免失落。正要离去,没想到就传来一道朗润的声音,一番才艺更是搏人喜爱,加上长得也算是玉树临风,温文尔雅,还如此谦和有礼,更是让她芳心跳动。 可是,生为女儿家的教养还是适时跳出来。 “这花灯谜是公子猜出,花灯理应是公子得到,公子既然得到花灯,还是送给公子命定的有缘人吧。” 说着唤了身旁随同的鹅黄色外衣小丫鬟,“小甜,我们走吧金庸绝学异世横行。公子请尽心,小女先行告辞。” 围观的众人,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意外之遇成就才子俏丽的美事,没想打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见那公子远远望着佳人失落的眼,都不免心生同情,上前安慰道。 “公子,有缘千里来相会,花灯会这才开始,总会找到您的命定之人的。” “就是,您也别太沮丧了,错过了这一庄想不定是老天刻意安排,另外给公子许了场更好的呢。” “公子英年才俊,害怕不讨姑娘们喜欢?呵呵。” “……” 周围一群一群上前安慰,那男子都只是勉为其难笑着,面上失落,看起来似乎还心心念及刚才那个女子。 云笑风摇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司马夜轻声一笑,手中折扇点在她肩膀上,“你怎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云笑风不解看着他。 司马夜无奈摇头,牵紧了她的手,“刚才你没见那位姑娘暗红下去的脸颊吗,那姑娘分明对是这男子也有好感。”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为什么她还要那么说?” 司马夜顿感责任重大,扇子骨托住沉重的脑袋。 同为女儿,难道她就没有一点女训女戒的矜持吗? 不过,转念一想到她从小的生活,也只能无奈摇头,慢慢解释。 “女儿家从小三从四德,还要学习各类女训女戒,大庭广众之下,那位姑娘就算再怎么对人有好感,也不会这么冒然说出来的,更何况,她与那个男子也只是初识,怎么仅凭这么三言两语就放下深闺教养。她身旁跟着一个小丫鬟,虽然小,却步履轻盈,一看就是有武功底子的人,向来,那姑娘就算不是什么管家千金,也算得上是富家小姐吧。” 云笑风听了,身为佩服,没想到三三两两一瞥,就能看出这么多端倪。看来,和司马夜相比,自己还真是各方面需要加强啊。 但是,这么一番话说来,听得她总觉得怪怪的。 想了一会儿,终于察觉出来哪里怪了。 她这分明就是在暗地里讽刺自己出生官家却抛头露面,行为不端,更不要说什么女子矜持了。 心里不免堵了口气。 “王爷原来是喜欢这样的女子啊。”轻曼的挑衅,瞥向司马夜的眼神也略微带了几分讽刺。 本来还以为他有所不同,原来也改不了这里男人共有的大男子主义。 三从四德?哼,她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和这四个字染上半点关系了! 司马夜一看就明白她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展扇一笑,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这样的大家闺秀从来都是一般男子青睐的,不仅出得厅堂还能入得厨房。为妻,能打理好家务帮助夫君分忧解难,为妾,不骄不躁,安顺与正室相处,全家和睦。” “你……”云笑风手指一指,却被司马夜大手伸出,包裹在手心,拉近唇瓣,微微落下一个柔和的吻。 云笑风手指顿时酥软无力下去无上妖君。 “都说是一般男子了,本王可不在其中。” 云笑风抽着手,被他的话转移开注意力,停住手下动作,忙不迭问。“那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他微微一笑,比天空的星星还要耀眼夺目。“自然是能随本王出南入北,共赴战场,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声音铿锵有力,句句出自肺腑,眼中坚定比石头还要牢固,让人无从忽视。 云笑风被他眼中亮丽的光芒刺得眼睛微微发疼。 若非真正经历,怎么会说出这样一番比金石还要坚定的话? 原来,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云笑风想起了那一夜他弹奏的那一曲北风。 那本就是一支相思曲,讲诉的也是生死不离不弃的绝恋故事。qhv5。 可是,原来在迎娶自己之前,他就已经有了喜欢的姑娘。 为什么还要娶自己呢?难道这一切,都只是更严密得保护好那一个女子吗? 云笑风心中划过一丝落寞,淡淡的,不知道什么感觉。原本因为猜字谜来的好心情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司马夜看着她失落逐渐变淡变漠然的表情,以为是因为操之过急,逼她太紧,不免暗地自责。 突然听见她喏喏小如蚊翼的声音,问:“王爷很喜欢她吗?” 他眉色顿开,以为是她暗中示意,便诚然道:“喜欢。” “这样……” 她愀然出神着点头,心中像是忽然缺了一口,灌着冷风,冷风像刀子一样锐利,划过心尖,有些难受。 但是,她掩藏极好,就像司马夜说的那样,她只是不适合说谎,但却是个天生的戏子,演戏就是她的天赋,也是她惯常的人生。 转眼,那一瞬落寞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快的让司马夜根本无法捕捉,以为那都不过是一瞬错觉。 “走吧,过去看看。” 两人一过去,那边围着的人都不免看直了眼。 男的俊俏,一身墨衣,临风飘扬,手中折扇轻轻玩转着,嘴角上挑,似笑非笑。 女的一身青衣,生的虽是一张平凡的小脸蛋,但是脸上那淡漠如风的漠然却是不容忽视,这样更是凭空为她添了几分女儿家少有的傲然,果真是钟灵毓秀。 两人往这边一站,无疑成了最完美的一对,吸引开了无数人视线。 而那男子手上又拿着一盏好看的莲花灯,顿时惹人无限遐思。 摊主人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人,见这两人衣着非房,身上又隐隐带着一份贵气,不由得怔了。 但是,他好歹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就醒神过来,笑脸迎上去:“公子姑娘,来猜灯谜吗?小老儿这里可有这东陵京城里最齐全的花灯,眼见这位公子气宇非凡,不若猜一猜也好博个好彩头?” 云笑风被摊主那一句东陵京城最齐全的花灯给吸引过去了。 ------------ 第170:是为他喜欢的姑娘赢的吧 云笑风被摊主那一句东陵京城最齐全的花灯给吸引过去了。环顾一望,果然看见了地上摆放的,还有竹竿上悬挂着的都是一些形状各异的花灯,有花型的,也有日月星辰型的,还有各色器皿一类,颜色各异,每一盏花灯都各具风格,一眼望去竟然没有一个是重复形状的。 心中不免安生佩服! 刚才那一丝失落不由得淡去,问道:“规则怎么说?” 老人笑容可掬,“每一盏花灯上面都有字谜,猜中了那一盏,姑娘便能得到哪一盏,不受任何钱。” “总该有个上线吧,要是都送出去了,还怎么做生意?” 老人笑着捋胡须,“数量超过十个就可以搏得今日的大彩头。” “噢?”云笑风来了兴趣。 “姑娘,你看。”他顺手往上一指,只见竹竿最顶端挂着一盏绯色牡丹花型花灯,外面最红,越往里面颜色逐渐淡了下去,中间也是扶苏状的曲线灯火,面上是用彩釉谱出来的彩凤。 凤栖梧桐,展翅引颈,像是要直冲云霄般,神情微妙,在里面那烛火映衬下,整个画面看起来更是栩栩如生。 众人望去,不由得惊叹。 云笑风心思一动,握紧拳。 意味明显:这花灯,她要了赤血龙骑! 转身,对身旁人挑衅道:“司马夜,要不要赌一局?” “正有此意。” “好!” “且慢。” 云笑风被他叫住,“你反悔了?” 他笑着摇头,折扇有一搭没一搭敲打在手心:“既然是赌,就要有赌注,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云笑风下意识望了望那盏牡丹花灯,咬牙:“你想要什么赌注?” 司马夜托起下巴,想了想,最后扇子一拍:“不如,这样吧。输的一方,就任由对方提出一个要求?” “不许杀人放火,有违伦理常德。” “好。” 云笑风想了一会儿,“仅限今夜” “好。” 云笑风哼哼一笑,“那,开始吧。” 说完,便走到那一排摆放着的花灯前,开始挑选起来。 灯谜是绑在花灯细穗儿上的,是难是简,全凭运气好坏。 不过,云笑风运气一向不错,这一次依然。 很快就搏了五个花灯下来。 众人本来今日出行就是为了花灯热闹,见这边有了比赛,均停驻下来观赏。 人群里微微响起一道细细的声音:“公子,那边是猜灯谜游戏,不如去看看吧?” “正是要紧,连翘,走吧。”紫衣男子沉声道,至始至终都没有往热闹人群那边看一眼。 若是,他能回头,就一定能觅见人群中那俏丽夺目的苍青色身影,也不会平白无故错过那么多,但是他没有回头。 (咳咳,基本重要的人都来东陵了哈。亲们看文的都不怎么留言,咳咳,允知道前面部分男女感情戏份很少,所以从这时开始就会在阴谋中加重感情戏,亲们有什么好的意见也可以提出来哈,言归正传,亲们继续看文。) 云笑风那边动作敏捷,司马夜这边却也不甘落后。 顺手指了一排花灯下来,看得帮衬着的小童还以为是自己错觉了,瞪大了眼睛,问道:“公子,您确定要这五个花灯?不在选选吗?” 他前面已经赢了六个了,只差四个就凑足十个,可以得到彩头,可是,公子他眼下绕了弯路去多猜一个,就是那么一指,也是好不犹豫,这里面的谜题有难有易,难道公子就不怕错了一个就要从头开始吗? 但是司马夜却笑着点头,“劳驾你了。” 小童无奈,好吧,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也只能看他运气了。 转身去取灯里的字谜。 “公子,您的字谜、” 司马夜一一打开瞥了眼,转头望了下云笑风面前摆放着的九个花灯,笑着摇头。 看来,她真的很喜欢那盏花灯呢。 可是,今晚花灯节,自己这么一个大男人就站在她旁边,若是她开口,难道他还能拒绝不成,非的这么要强吗? 可是,不知为什么,司马夜看着她苦思冥想的侧脸,心中却升起了一股甜意,似乎,他也不讨厌她的倔强呢大官人最新章节。 云笑风还在纠结最后一道谜题,眼角余光不知不觉瞥到司马夜的眼,一转头,就和他实现在口中交织在一起。 挑眉,空中眼神交流。 云笑风:笑什么? 司马夜:不笑什么,只是这一回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云笑风一瞥他面前的花灯,冷眼一扫:哼,王爷这么大不会连最简单的算术都没学好吧? 她九个,他六个,又不是阿拉伯数字,怎么可能会出现颠倒过来看的错觉? 云笑风不免觉得好笑。 司马夜抿着唇,什么也没有说,回头对着小童慢条斯理说道:“春花秋月,梧桐,江水秋日图,梅花,朔夜满月夜。” 小童微微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接过他手中的灯谜,唤了老人过来。 两人后退几步,交头接耳了一阵,云笑风凝眉,见远方烛火燃烧,忽然通悟过来。 “我想出来了,是竹!” 老人适时和小童商榷完,闻声,面露苦笑。 云笑风凝眉,“难道不对?” 这倒谜题和以前见过的那一道有些类似,只是她突然间忘记了谜底,方才那一幕,让她不由自主想起了一句江烟燃楚竹的诗句,这才恍然大悟。 不应该啊。 老人微微一顿,说道:“姑娘谜底是猜对了,但是……公子却比姑娘先一步解出谜底,恐怕这一局……” 老人一面面露难色,一面看她面色斟酌说道。虽然后面的话说的隐晦,但是云笑风也大致猜出来他的意思了。 心中暗暗疑惑,往司马夜那边一瞥,正好看见他一脸笑意,点数着面前摆放着的花灯数量。 竟在一瞬,面前竟然一下子多出来五盏花灯,云笑风不由得咋舌。 大庭广众之下,司马夜也还没有那么高超的作弊手段,看来当真是赢了。 心中气馁了一下,叹息道:“你赢了。” 司马夜微微一笑,拍着她的肩膀,意有所指道:“你也让我吃惊了不少。” 这么短的功夫,竟然一口气就能夺下九盏花灯,仅凭这个,就不是一般男子能做到的,何况她还只是一给女子。6363747 不过,这么一说,云笑风误以为他又是搬出大男子主义,瞧不起女子,不由得黑了脸色。 挥开肩膀上他的手,“哼,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好说的。” 心中却是冷笑,司马夜,你又何必专挑我痛脚踩? 老人唤了小童去取竿子作势要将最上面那一盏牡丹花花灯勾下来。 只见司马夜轻身一跃,墨衣凌空,如燕般轻无的身形在空中一闪,没有人看清他是什么时候起身,也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轻而易举取下那一盏花灯网游之幽影刺客最新章节。眨眼工夫,他还是站在那个地方,一动不动,只是袍袖微微随风飘飞起来。 手中却无缘无故多出来一盏花灯,他挑着花灯骨竿,牡丹花型花灯微微泛出红色灯光,画面上那一只身披彩色羽毛的凤凰灵动逼人。 他收起了折扇,插入腰怀,紫色玉佩发出幽幽光芒,一如他深黑色好看的双眸,琉璃光彩闪烁着,水波潋滟,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嘴唇微微上挑,似笑非笑。 就在众所瞩目之下,将手中花灯安然捧到她面前。 周围人顿时炸开锅,难道今日这花灯都被施了魔力,让人纷纷向对方求爱?qhv5。 但是,这一对不必刚才,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都注意到了男子手中那一盏花灯。两人一起到来,男子手中又提着一盏花灯,这是好事。 这下子,那姑娘一定会感动吧。 可是,让他们失望的是。 云笑风只是最开始的时候愣了愣,像是根本就没有料到。 毕竟,她刚才才得知司马夜有自己喜欢的女子,又和自己挑衅要夺那盏花灯。就算得到了,也一定是送给那位姑娘吧。 却没想到,转身就给了自己。 这算是什么意思? 云笑风微微皱眉,“送给我的?” 司马夜谦柔一笑,如玉般洁白无瑕的脸庞在灯下映衬的红红的有了一丝血色。 “喜欢吗?” 云笑风摸不清他的心思,但是这花灯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收的,但是,众人看着,她就算是不怕不知好歹拂了他好意惹他生气,也怕被周围一群人虎狼般的眼神看着好似只要自己说半个不字,就恨不得一人一个箭眼给射死! 于是,绕过他飞快从他面前那一堆花灯里拿了一个出来。 “其实,我还是喜欢这个鱼尾状的。” 她扬了扬手中的花灯,眯着眼笑着。 司马夜有些诧异,刚才还把他当对手,不依不饶想要赢了自己,现在却又说不要了。 他这回倒是不明白她心底到底怎么想的,见她拿着那鱼尾状的花灯也是同样开心,也没做多想。 “你喜欢就好。” 说罢,将那盏牡丹花灯随手交到老人手里。 云笑风见此哎了一声,司马夜不解看着她。 “怎么了?” “没什么。”肉疼的看着老人手中拿着的那一盏牡丹花灯,无语朝天翻了个白眼。顾都见主。 这回倒是她搞不懂司马夜了,难道不是为他喜欢那个女子赢的? 早知道手下就好了。 她现在可拉不下脸皮去找老人要回来。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提着手里的鱼尾,“走吧。” ------------ 第171:她就这么维护他吗? 这回倒是她搞不懂司马夜了,难道不是为他喜欢那个女子赢的? 早知道收下就好了哎。 她现在可拉不下脸皮去找老人要回来。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提着手里的鱼尾,“走吧。” 两人走到河边,司马夜琉璃目望着粼粼波光闪烁的河面,顿下脚步,回头道:“你不喜欢许愿树上挂灯,不如去放一盏河灯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又是一年一度的花灯大会,可别错过了这么大好的节日。” 云笑风向来不信神佛,本是要拒绝的,谁知司马夜先一步拉着她的手往桥下走去。 下面聚满了人群,有卖荷花灯的,还有一些善男信女成群结队在河畔边放灯。 “圣、水、河。” 云笑风望着桥墩下写着的几个大字,默默念出声来。 摊子前卖河灯的一个小姑娘连忙笑着解释,“姑娘不是本地人吗?呵呵,这一条河啊名为圣水河,相传几百年前一对相爱的恋人曾隔着这条河远远对望,互诉钟情,不过,因为家里的阻扰,最终还是没有在一起,于是,在这一个月的这一天晚上,两人相约来此,双双投河,以此表明忠贞之情,后来,上天悲怜两人身世,被两对人的真情打动,后来就准许两人在一年一度的这个时候打着花灯出河游玩,同时将真传播给天下儿女,这也是为什么这一天会有这么多少男少女出来游玩,并成就姻缘的盛大节日了。” 小姑娘越说眼神越迷离,像是早已步入神话,恨不能化生为女主切身体会一番。 云笑风听了却是不屑哼笑了一声,闲暇的挑着河灯,“我要这一个了。” 小姑娘将她选中的那一个拿出来,眼角弯成一对好看的月牙状。“来,您的花灯。” 云笑风结果手,司马夜付完钱,两人一道走向河畔边沿。 途中司马夜状似无意问道,“你刚才笑什么?” 云笑风顺了顺脸颊旁被风凌乱的青丝,“没什么,只是对那个神话有些感慨而已。” “你不信?” 云笑风笑着,反问:“那你呢,你信吗?” 司马夜只看着她,笑而不语。 云笑风夜不理会他笑容里的深意,微微启唇道:“我不信天地,不信神佛,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让人感动的神说故事,所谓的故事完美的结局都不过是人们精神寄托的一种祝愿罢了。”jzyi。 “你不是那一对人,又怎么会知道故事结局的好与坏?说不定,到最后当真像那卖河灯的小姑娘说的那样了呢?” 云笑风痴痴一笑,望着司马夜的眼神第一次变得嫌恶。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堂堂一国之王,出入战场多次跟死亡交战的岳王司马夜口中竟然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 司马夜自然看懂了她眼底的神色,却不以为然道,“你不信?” 她浅浅一笑,望着河面那顺水漂流而下的河灯,摇头。“你都说了我不是那一对人中的谁,可是,王爷您也不会是那一对中的谁,你又如何断言,他们是真心相爱,女子真的会为了爱坚强到忤逆家里人祈愿,男子真的会为了对方而不顾一切抛开身份地位名利,只为了那一个不成愿的誓言?生死追随?” “或许会呢?”眼脸边性天狐大领主。 “那王爷呢?王爷若是遇到了同样的境况也会像那个男子一样抛弃一切,只为和那女子在一起,生死不论?” 司马夜凝眉,“笑风,这不一样。” 那个男子只是一个普通书生,而那一位女子也不过是平凡家的小姐。自然会免不了家里亲邻的指点和束缚。 但是他和她不同。他是一国王爷,只要他愿意,天底下谁还能站出来说半个步字?而她也是女子中少见的才俊,他懂她,懂她一定不会像这世间任何一个女子一样被任何人任何事所束缚。因为她就是一阵风,风的自有在于她本身的随性倔强。风是没有方向没有身型的,试问,谁能握得住束缚得了? “不一样?”云笑风默默想着。是的,似乎是有些不一样。他时而淡然时而狂傲,天底下又有谁能反得住他?更为重要的是,他爱的那个姑娘,一定是爱到骨子了去了。否则,也不会从一开始就想着保护她,也不可能到现在还将她护得这么严,这么密不透风。 若非他亲口承认,就连她都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那股郁郁之气又慢慢袭来,让她心坎落空。 于是,转移话题,指着河面上那小小的船只问道,“那边是什么?” 司马夜抬目望去,笑着温和润雅,“那是打捞花灯的船伯。” “花灯放下去还容打捞上来?” 司马夜耐心解释道,“花灯会本来就是为了撮合男男女女的节日,不少人都喜欢用河灯来传达愿望,这时就会有专门的船伯负责打捞,运气好的话,或许上面写了谁家公子谁家姑娘,若是都在场,能成就一段美事也说不定呢。” 说罢,意蕴深深地看了眼云笑风手上的河灯。 云笑风委实惊叹住了,唏嘘不已,原来还有这个规。就在她还在愣神的时候,司马夜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支毛笔,递到她手中,“你有什么愿望就写下来吧,说不定河神真的会实现呢。” 云笑风嘴角一抽,“没想到你还真信这个。” 司马夜摇头,“佛学深广,信则灵不信则变,笑风,你要是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的信一信也无妨。” 云笑风熬不过,最后只得接过手。 秀美一蹙:可是,些什么呢? 司马夜像是看出了她的抑郁,在一旁好心出主意。 “姻缘?” 云笑风哂笑,“太遥不可及了。” 司马夜笑容一僵,换了句:“家人?” 云笑风冷眼一瞥,“我向来桀骜一人,无亲无戚无家无人。” 司马夜不气馁,继续想了想,“平安?” 云笑风冷冷裂开嘴角,“呵,求神保平安,还不如多练一练武艺靠自己。” 司马夜揉了揉眉心,突然伸过手一把拦住她肩膀,“笑风,你总不可能百毒不侵,好好想一想,总会有个盼头的。” 说罢,便走到一边去欣赏桥头那边打捞灯花的热闹去了叶倾三国。 心中却暗暗叹息,若是一般女子,十盏河灯都装不满愿望,而她却唯独为了手中那一盏而费神思索,当真无愿无求吗? 她平静无波的话,却总是带有某种魔力般,让他放在心上,化为一把刀,入肉生疼。10863064 为她心疼。 云笑风思索了好一会儿,心中硬是将司马夜骂了个遍。 她本就不信这些的,但是现在却不得不为这么一盏花灯费神,写……写什么呢? 忽然,脑中飘过一身墨色长袍,手执长弓,弯腰面想苍穹那矫健而充满魄力的身影。 云朵……仅凭这一句,她便欠了他,断了他。 想着,云笑风沉重地落下一句。 然后折叠好,放入河灯中。 “好了。” 司马夜俊眉一舒,“走吧,去放灯。” 云笑风手被他握住时只有一瞬不适,转念一想,这里人群众多,很容易少了人,司马夜怕是担心自己半途逃跑吧。 想着也就任由他拉着了。 云笑风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若是能转一个弯,也就应该会想到先前那一次自己赌气离开。司马夜若是真的担忧她逃跑,早在那一次就不会任由她孤身离去了。 但是,不知为什么,在他牵着自己的手,时而转身对自己温切关怀,让自己注意脚下石头时,心中却冉冉升起一丝莫名的情绪。 像一条溪流,带着淡淡水意,娟娟流淌着,荡涤着她的心,似乎有了那么一丝触动。 司马夜回头看着她微微出神的表情,还以为她第一次放河灯,有些局促担忧,不免安慰道:“别担心,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她回神一笑,淡淡拂手,“无妨,我说过是不信这些的。” 他愣了愣,云笑风趁机不留痕迹抽回手来。 刚一转身,却正好对上一双湖泊色明亮的双眼。 她神色一变,转瞬紧紧抓住还未完全放开的司马夜的手,“我有些饿了,上去看看有没有卖糕点的吧。” 她会握他的手,这还是第一次吧。司马夜心底雀跃,暖暖揉了揉她的雪片般软软的青丝,抿唇一笑,“好。” 他笑得明丽而璀璨,让人入浴春风,全身都温暖了起来。 云笑风却无瑕顾及他的笑,略显狼狈的转身,拉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有些匆匆。 司马夜笑着,耳畔的风吹拂过他的发,拂过阴柔美丽的脸庞,缭乱了他的视线,却怎么也拂不开他眼角余光那一抹黑影。 没想到他动作竟染这么快! 弯起的唇角,那一抹笑不知不觉淡了下去,微微带苦。 她走的这么急促,是怕被是自己发现了会有所怀疑治他的罪吗?她不是已经撇清了和他所有关系,为什么还要这么惊慌失措,当真就这么想维护他吗? 司马夜的笑,渐渐变得有些硬,有些冷。 ------------ 第172:你以为本王回答? 她走的这么急促,是怕被是自己发现了会有所怀疑治他的罪吗?她不是已经撇清了和他所有关系,为什么还要这么惊慌失措,当真就这么想维护他吗? 司马夜的笑,渐渐变得有些硬,有些冷。 “公子,要打捞河灯吗?” 船伯的话刚说完,只见眼前一片乌云飘过,周围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屏住的呼吸,直直瞪着那飞身而下的黑袍男子。 乌黑色大麾在风中飘飞,像一只身形矫捷的黑燕,如蜻蜓点水拂过水面,众人只来得及看清那水面上的一点波纹,下一刻,黑色闪电影子已经安然回到了桥头另一边。 长袍凌空,墨发轻飞,冷然如寒冰的面庞透着不似东陵人该有的刀削轮廓,琥珀色深邃的眼眸淡化开了寒冰仙妻驾到全文阅读。 他托起手中那一盏荷花灯,仿佛托住自己的生命般用力,紧紧握着,万千情绪闪过俊美的面庞。 是惊喜,还是担忧? 惊喜,可以看清她的愿望;担忧,怕这上面会是自己不愿见到的。 他站在桥头上,远远望去,在看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时微微愣了愣。 虽然很像,但是,她是不会和司马夜并肩而立的。jzyi。 正在他启步要离去时,却对上她蓦然抬首那一双熟悉的眼。 整个人顿时震惊在原地。 前一刻,她说有急事,那么急切地想要远离自己。当时,他还以为她当真有急事,所以,只是唤出了云朵两个字后沉默着任由她从身旁远去。 可是,他没想到竟然又会在这里遇上,还是遇上她和他牵手的那一面。 原来,她说的急事只是和司马夜一起游花灯会。 她有一整天的时间给司马夜,为什么却不容自己一会儿的相聚? 他知道自己伤了她,伤得很深很深,每次一想起,就会自责不已,恨不得剁了这双手。 但是,他现在只想乞求她的原谅。是打也好是骂也罢,只要能让她消气,胸口在入一箭又如何?但是,唯独没有料到在看到她和他站在一起,身形是那么的般配,好似天生的一对璧人时,心底嫉妒的都快疯了。 以往,他误认为她是他妹妹,所以才会百般按捺,可是,她分明不是他皇妹,难道还要继续抵制这一份感情吗? 冷无殇叹息了一声,望着繁星闪烁的天空,不知何时竟然爆发出一瞬烟火。 一向无所不能的他,却在这一刻……不知所措。 “主上!”木托赶过来,略微担心。王怎么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闪现身影,若是暴露了身份…… 木托有些不敢想象。 望了望王手中的花灯,闷闷不解。不过就是一盏花灯而已,王若是想要大可以让船伯打捞上来,何必要自费功夫?王身上的伤……哎! 木托沉闷的叹息了一声。 冷无殇慢慢打开,手上动作有了微微的颤抖,像是欣喜,又像是些许胆怯。 在快速浏览完字条上的字后,思绪万千,一时间又是百感上涌。 紧抿的薄唇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沉沉的面色比刚才还要凝重了几分。 木托意外不解,王似乎是高兴,却又像是比刚才还要失落。 那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呢? “你写了什么上去竟然会让他面色变得这么难以捉摸?”司马夜拉过她的手,在嘴边呵着气。又搓了搓她的手指,直到那冰冷的手指有了一丝温度才满意地握在大掌中。 云笑风微微出神。 她急忙拉着司马夜走就是怕司马夜会发现冷无殇的踪迹,毕竟他是一国之王,暗中来东陵,若说没有意图,说出去谁会信?更何况还是司马夜这么一个看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实则什么都会提前处理妥当不许任何意外发生的一个细心人斩尘寻缘! 但是,她没有想到冷无殇竟然会飞身出去劫走那盏花灯。那么轰动的一个举动,想要不发现都难了。 于是,才走到人群中去,司马夜就止住了步伐。回头望,正好看见冷无殇打开字条那一幕。 挑起笑,状似好奇问道。 云笑风动了动嘴唇,司马夜虽然笑着,她却感觉到了一丝冷意。 “你想知道?” “你会说吗?”她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气愤不过冷无殇竟然会做出这样一举动,真当这东陵是他北水,毫无忌惮,想来就来想去就去吗? 云笑风握紧了手中鱼尾灯竹竿,故作轻松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 “你想让本王不要为难百里晴天?”司马夜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 云笑风被说中心思,身形微微一怔。 “他有什么好的,竟让你不惜这么维护他?”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吃味。 云笑风脸色一白。 司马夜心口一疼,双手一合,揽过她肩膀,轻声道:“笑风,冷无殇是北水之帝,先不说他出现在东陵有什么目的,就是他没有经过公文便私来东陵就已经违反了休战条约了。” “我知道,但是,他才来没多久,根本就来不及做任何事,可不可不要为难他,就这样让他走?” “你在维护他?”司马夜语气一冷,寒霜罩面,冷冷的,看不出一丝表情,“你难道忘记了,他当初是怎么将你掳走,又是怎么算计你将你置身龙潭虎穴的吗?云笑风,你难道忘记了,那一日,他分明就是要杀你的!” “可是我终究欠他一命!”云笑风声音一震,覆盖了司马夜全部语言。10863064 周围顿时安静,似乎什么声音都消散了,静的有些可怕。 两人依靠得如此近,似乎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静静的跳动着,碰撞着,却没有一次是相互感应到对方的。 他和她距离如此之近,却好像隔了千里高山重水。每一次靠近,都只是为了确认他们之间更远一重的距离而已。 司马夜勾起嘴角,苦涩的笑被淡然深深掩埋起来。 “你是不是非要护他?” 他问得轻无,似乎平淡无奇只不过随口一言,但是他的心却紧紧提了上去,等待着,她的答案。 似乎,只要她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就能决定他的心,上升的喜悦,还是下降被摔碎的涩然。 分明只是一瞬间,但她沉默得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她朱唇微启,吐道:“司马夜,我只是不想欠任何人。” 碰―― 似乎有什么断了,碎了…… 他不止一次捧出去的心意,都被她的无意无情而狠狠摔在地上,撞碎一地,但是,他却每每都能坚持将那些碎片拾回来,在黯然无光的角落里,风轻云淡的拼合起来。 虽然,这是一个有些长的过程,但是他一直都坚持着,她不懂,他能等,等她懂,等她明白异魔万能社。 但是,这一次,他有些迷惑了,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等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或许,他更应该直接一点,告诉她,甚至……占有她。 但是,他不敢想象,若是冒然说出来,她会不会更加讨厌自己,短暂的维持着这若隐若现的关系,至少她还是站在自己身边,只要一眼就可以觅见的。 若是说了,她会不避自己如洪水猛兽,将新婚后的那一场失踪游戏再度上演。 他艰难地吸了一口气,一向运筹帷幄,看透一切算计江山算计天下人的他这一次却怎么也算不尽她看不透她。 不知道是怎么找回自己声音的,说的风轻云淡,却用了揉碎心脏的力气。 “好,我应你。” 是啊,只要是她的请求,他有哪一件是不会答应的? 可是,她却没有一次是看透的。 司马夜苦苦一笑,无神曾经说天下间万物相生相克,梅酒酒就是他的劫。护要河维。 那时,他还不屑的嗤之以鼻。维今看来,还当真应了他那一句呢。 司马夜却甘之如饴。 “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在上面写了什么吗?” “早觅云朵公主,平安一生。” 司马夜一怔,问道:“除此之外,被无其他?” 云笑风拧眉,“还能有什么?冷无殇来东陵原本就是为了寻找他失散多年的皇妹也就是云朵公主,我刚才想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想到这么一个愿望。” 司马夜噎了一声,突然觉得有一股上当的感觉。 忽然间意识道一个很严峻的问题,语气不善,问道:“你想了这么久,就只想出了让百里晴天找到北水公主这么一个愿望?” 看着他骤然深黑下来的脸色,云笑风不知道哪里又触怒了他,小心翼翼问:“不对吗?” 司马夜呛了一口气。本是要劈头骂她笨,却在看到那一张小鹿般小心翼翼的表情时却只能伸出手去揉了揉她丝缎般柔软的黑发。 摇头一笑,顿时什么怒火都消散得无影无踪。 云笑风虽然不太明白司马夜到底抽了什么疯,但是见他由阴转晴的表情,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忽然不由得迷惑了。 司马夜生气,自己不管不理就i好,什么时候也要看他脸色行事了? 为什么会在见到他生气的时候,竟然有了心虚的感觉? 她又不是司马夜的属下,为什么他一生气,自己就要心虚? 想了许久,云笑风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美人是有撒娇让人疼惜的资本的。 司马夜零零总总也算是一个大美人了吧。 可是,就不知道当司马夜知道她这突来的一副小媳妇好欺负的由来竟然是出自自己容貌,会不会气得吐血。 ------------ 第173: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游玩了一整夜,最后云笑风望了望夜幕。正要开口说回去,没想到司马夜径先开口。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等等,去哪里?” “一个好地方。”他挑起嘴唇,神秘一笑。 言罢,不由分说将云笑风拉走。 一路小跑,最后来到城门口,司马夜才慢下脚步。 云笑风环顾了下黑暗一片的周围,微微怀疑,“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乌起码黑一片,连一丝人气都没有,云笑风怎么也不能将此时所处之地和司马夜刚才那神秘一笑道出来的好地方三个字相联系在一起。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好不好了。”司马夜说完,伸手便环住她的腰,点脚一跃,身形轻飘飘凌空而上。 云笑风还没来得及看清脚下半空,下一刻已然落入城门上那宽厚的城墙上去了。 俊俏的侧脸在月光下映衬下更显柔美无比,他顺手一指。“看。” 云笑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由得张大了眼。 放眼望去,万千灯火,红绿相间交柔在一起,画舫小船,河畔烟火,大街小巷都布满了昏黄色灯影,看起来有些朦胧不请,却正是这一份朦胧好似蒙上了一层水纱,在星垂夜幕下透着丝丝暖意,让人不觉温馨。 云笑风淡淡的脸庞上缓和了一丝柔意,嘴角不由向后延伸开去。 “真美。” 司马夜伸手解下披风,搭在他肩膀上,一面得意道:“本王都说是好地方了,又怎么会让你失望。” 云笑风肩膀上一暖,蓦然回神,适才发现肩膀上多出来的一件大麾,作势要脱,司马夜冷不防按住她的手。 “夜里风大,披上吧。” 他乍一时流露出来的温柔让云笑风动容,像是不习惯似的背过身去。 玩正起去玩。她望着烟火,而他却望着她。 满眼闪烁如花,他眼中那一抹倩影却胜过了那美丽的风景。似乎,放眼望去,她才是他眼中心底最美的那一处景色吧。 云笑风却不知。 就在两人均是沉默望风的时候,耳畔边传来凌空破碎的声音。 一瞬烟火,红黄交错在空中盛开,艳丽而美妙,照亮了夜幕,似乎,也照亮了她的心,瞬间亮堂起来。 带着笑回头问道:“司马夜,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他环手抱胸,笑似无瑕的看着她,“说来听听幻世之刺客传说全文阅读。” “当初,你为什么会娶梅酒酒?” 司马夜笑容淡了下去,盯着她看的眼微微笼了一层雾,顿时隔开了她和他的距离。 他只看着她,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出神,没有开口。 云笑风手指动了动,依旧是刚才的笑,却少了一丝灵气。 “你若是不想说,就当我没问好了,司马夜,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 “我不知道。” 云笑风猛然抬头:“……” 他陌然出神的表情像是陷入回忆,却又总是有一瞬没一瞬瞥着她。 声音飘忽而出:“皇宴那晚,我本是要入场的,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对话,心生好奇便在外面等了少许。没想到,这一听却无意间听到有关相府二小姐这个人。虽是无意,但是父王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不会容许任何人对挑衅他的威严,所以我才适时进去。听声音不卑不亢,进去一看,她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呵呵,她虽然跪着,腰却挺得直直的,那么倔强不屈,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棱角,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傲然的一个女子呢。” 云笑风听得眉头一皱,想起那一晚,当时为了不让人起疑心,也是极力收敛锋芒,没想到这样都能被他看出来,司马夜的眼竟然会这么犀利! 但是,只一眼就能成立下让他开口请旨娶自己这个理由吗?云笑风不信。 看了她表情反应一会儿,司马夜才从她身上收回视线,继续道:“我以为在那之后所有人都会忘记这一回事,可是,没想到会让司马清风起了疑心。” “什么意思?”这和司马清风又有什么关系?那时,她根本就和司马清风没有任何交集,怎么会惹来他的关注呢?云笑风自认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在众多皇子中,司马清风是唯一一个与我交好的人,从小无微不至照顾我,那时候我们关系是皇室中难得要好的,原本也以为会这么一直维持下去,但是,后来随着母妃和皇后也就是司马清风母妃的缘故,我们之间的关系就破了,只是表面上都会不约而同维护着这种名存实亡的兄慈弟怜的关系,但事实上,我们却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后来,我随大将军离去,在沙场一呆就是十几年。很少回东陵。 但是,那一次,父王却一再催促让我回京,无奈之下只能率领一批军队回朝。淡这一次回朝,也不免惹了有心人眼红。我本无意于皇室,但司马清风却不这么想。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他想尽办法在我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明眼的都被我拔了,暗地的自然是我想让他看见什么便会表现出什么。本以为这样一来至少会在京城里的这些日子相安无事一段时间,却没想到皇宴之父王会私下召见我。” “更没有想到,仅仅因为那一次出口求情竟然会惹来司马清风的疑心。” “所以你为了不让梅酒酒受到司马清风伤害,所以向东帝请婚将人纳入自己府下?”云笑风似乎有些明白了,却又好像更迷茫了。 当晚,自己原本就是想了金蝉脱壳的计谋来摆脱相府二小姐的身份,但是,触怒东帝却并不在她的预算范围。若是他没有及时出口为自己求情,或许,也会因藐视帝王尊严这一条罪而惹上祸端吧。 到头来,却也是因为司马夜那一声求情而惹来了祸端。 怎么也逃不掉了吗?1dej1。 原本明白了真相,心中那块大石头应该是会松下才是,但是她却更加气闷了带着金庸武秘一统三国。 司马清风……原来,那时候就已经对自己动了杀机。百般曲折后,自己却亲自送上门去,呵呵,兜兜转转了一圈,原来又回到了起点。 就不清楚司马清风到底知不知道她这一层身份了。 面对她的追问,司马夜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或许这算是一面缘由,但是,他如何告诉她,其实在觐见前她无意听到了他和计谋,所以为了免除意外发生,才会想出这么一个极端的方式将人囚困在自己身边呢? “等到司马清风想要对你下手的时候,已经为时过晚,梅酒酒是本王的妃,他就算明来探访也没有那个胆子公然做出些什么事来。” 想起那一次司马清风来拜访,她却该死的往司马清风身上靠,心中就隐隐一团妒火灼烧着。 云笑风显然也是和司马夜想到一块儿去了,笑容尴尬,有些不自在。 复又问道:“那……梅酒酒死后,你为什么又一直坚持将她葬入皇陵?” 司马夜若是想要江山,一声令下,天下谁人能敌? 且,比起司马清风,司马夜的确更加优秀出色了不好。东帝也一直对他青睐尤嘉,若是他开口,不管是为江山社稷考虑还是处于偏心,东帝又怎么会不给? 这么一来,司马夜先前对自己说的那一番模棱两可的算计江山的话就不成立了。那么,他又是为了什么? 三天三夜,不饮不食……是要靠多大的耐力和信念才能做到这样的坚持? 那么,他坚持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只有皇陵才会有千年寒冰,才能保存柔体不坏,唯有这样才有足够的时间去调查清楚纵火事件的真相。”伴随着这一道清冽无波的声音,风无神碧蓝色身影从跃上城门,黯然停落在距离司马夜和云笑风中间,面带急色,对着司马夜道,“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吹风,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 风无神表情不假,一看就有种棘手的紧迫感。 唯独司马夜却不在意拂袖,“不是已经让搏影回去了吗,出多大个事儿会让你都变了脸色?” “你……你上次让寻剑去调查的东西,已经调查出来了,一清二楚。” “这样不是很好吗?”司马夜毫不在意一笑。 风无神冷目一挑,看着司马夜那散漫的样子恨不得一掌劈晕直接拖回去。“是,但是在回来路上资料全部被劫!” 司马夜笑容一僵! 云笑风却还沉浸在风无神一开始飘来的那一句话。心思霎然百转千回。她想了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料到竟然会是这样。 三天三夜,仅仅是为了追查失火的真相,这就是他坚持的目的? 云笑风原本以为已经很了解司马夜了,但是这一刻却仿佛觉得,自己和司马夜好似初识,出了表面那总是带着的柔和的似笑非笑,别的一无所知。 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让人看不穿,摸不着,猜不透。 就在云笑风还在思索的时候,这边司马夜仅一会儿就回恢复了正常色,半晌后对她沉沉道:“今晚……” “今晚我很开心,不过,现在有些累了,可以回去了吗?” ------------ 第174: 游玩了一整夜,最后云笑风望了望夜幕。正要开口说回去,没想到司马夜径先开口。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等等,去哪里?” “一个好地方。”他挑起嘴唇,神秘一笑。 言罢,不由分说将云笑风拉走。 一路小跑,最后来到城门口,司马夜才慢下脚步。 云笑风环顾了下黑暗一片的周围,微微怀疑,“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乌起码黑一片,连一丝人气都没有,云笑风怎么也不能将此时所处之地和司马夜刚才那神秘一笑道出来的好地方三个字相联系在一起。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好不好了。”司马夜说完,伸手便环住她的腰,点脚一跃,身形轻飘飘凌空而上。 云笑风还没来得及看清脚下半空,下一刻已然落入城门上那宽厚的城墙上去了。 俊俏的侧脸在月光下映衬下更显柔美无比,他顺手一指。“看。” 云笑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由得张大了眼。 放眼望去,万千灯火,红绿相间交柔在一起,画舫小船,河畔烟火,大街小巷都布满了昏黄色灯影,看起来有些朦胧不请,却正是这一份朦胧好似蒙上了一层水纱,在星垂夜幕下透着丝丝暖意,让人不觉温馨。 云笑风淡淡的脸庞上缓和了一丝柔意,嘴角不由向后延伸开去。 “真美。” 司马夜伸手解下披风,搭在他肩膀上,一面得意道:“本王都说是好地方了,又怎么会让你失望。” 云笑风肩膀上一暖,蓦然回神,适才发现肩膀上多出来的一件大麾,作势要脱,司马夜冷不防按住她的手。1e1do。 “夜里风大,披上吧。” 他乍一时流露出来的温柔让云笑风动容,像是不习惯似的背过身去。 她望着烟火,而他却望着她。 满眼闪烁如花,他眼中那一抹倩影却胜过了那美丽的风景。似乎,放眼望去,她才是他眼中心底最美的那一处景色吧。 云笑风却不知。 就在两人均是沉默望风的时候,耳畔边传来凌空破碎的声音。 一瞬烟火,红黄交错在空中盛开,艳丽而美妙,照亮了夜幕,似乎,也照亮了她的心,瞬间亮堂起来。 带着笑回头问道:“司马夜,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他环手抱胸,笑似无瑕的看着她,“说来听听透视之眼。” “当初,你为什么会娶梅酒酒?”玩要玩正马。 司马夜笑容淡了下去,盯着她看的眼微微笼了一层雾,顿时隔开了她和他的距离。 他只看着她,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出神,没有开口。 云笑风手指动了动,依旧是刚才的笑,却少了一丝灵气。 “你若是不想说,就当我没问好了,司马夜,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 “我不知道。” 云笑风猛然抬头:“……” 他陌然出神的表情像是陷入回忆,却又总是有一瞬没一瞬瞥着她。 声音飘忽而出:“皇宴那晚,我本是要入场的,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对话,心生好奇便在外面等了少许。没想到,这一听却无意间听到有关相府二小姐这个人。虽是无意,但是父王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不会容许任何人对挑衅他的威严,所以我才适时进去。听声音不卑不亢,进去一看,她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呵呵,她虽然跪着,腰却挺得直直的,那么倔强不屈,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棱角,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傲然的一个女子呢。” 云笑风听得眉头一皱,想起那一晚,当时为了不让人起疑心,也是极力收敛锋芒,没想到这样都能被他看出来,司马夜的眼竟然会这么犀利! 但是,只一眼就能成立下让他开口请旨娶自己这个理由吗?云笑风不信。 看了她表情反应一会儿,司马夜才从她身上收回视线,继续道:“我以为在那之后所有人都会忘记这一回事,可是,没想到会让司马清风起了疑心。” “什么意思?”这和司马清风又有什么关系?那时,她根本就和司马清风没有任何交集,怎么会惹来他的关注呢?云笑风自认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在众多皇子中,司马清风是唯一一个与我交好的人,从小无微不至照顾我,那时候我们关系是皇室中难得要好的,原本也以为会这么一直维持下去,但是,后来随着母妃和皇后也就是司马清风母妃的缘故,我们之间的关系就破了,只是表面上都会不约而同维护着这种名存实亡的兄慈弟怜的关系,但事实上,我们却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后来,我随大将军离去,在沙场一呆就是十几年。很少回东陵。 但是,那一次,父王却一再催促让我回京,无奈之下只能率领一批军队回朝。淡这一次回朝,也不免惹了有心人眼红。我本无意于皇室,但司马清风却不这么想。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他想尽办法在我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明眼的都被我拔了,暗地的自然是我想让他看见什么便会表现出什么。本以为这样一来至少会在京城里的这些日子相安无事一段时间,却没想到皇宴之父王会私下召见我。” “更没有想到,仅仅因为那一次出口求情竟然会惹来司马清风的疑心。” “所以你为了不让梅酒酒受到司马清风伤害,所以向东帝请婚将人纳入自己府下?”云笑风似乎有些明白了,却又好像更迷茫了。 当晚,自己原本就是想了金蝉脱壳的计谋来摆脱相府二小姐的身份,但是,触怒东帝却并不在她的预算范围。若是他没有及时出口为自己求情,或许,也会因藐视帝王尊严这一条罪而惹上祸端吧。 到头来,却也是因为司马夜那一声求情而惹来了祸端。 怎么也逃不掉了吗? 原本明白了真相,心中那块大石头应该是会松下才是,但是她却更加气闷了魔方大世界全文阅读。 司马清风……原来,那时候就已经对自己动了杀机。百般曲折后,自己却亲自送上门去,呵呵,兜兜转转了一圈,原来又回到了起点。 就不清楚司马清风到底知不知道她这一层身份了。 面对她的追问,司马夜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或许这算是一面缘由,但是,他如何告诉她,其实在觐见前她无意听到了他和计谋,所以为了免除意外发生,才会想出这么一个极端的方式将人囚困在自己身边呢? “等到司马清风想要对你下手的时候,已经为时过晚,梅酒酒是本王的妃,他就算明来探访也没有那个胆子公然做出些什么事来。” 想起那一次司马清风来拜访,她却该死的往司马清风身上靠,心中就隐隐一团妒火灼烧着。 云笑风显然也是和司马夜想到一块儿去了,笑容尴尬,有些不自在。 复又问道:“那……梅酒酒死后,你为什么又一直坚持将她葬入皇陵?” 司马夜若是想要江山,一声令下,天下谁人能敌? 且,比起司马清风,司马夜的确更加优秀出色了不好。东帝也一直对他青睐尤嘉,若是他开口,不管是为江山社稷考虑还是处于偏心,东帝又怎么会不给? 这么一来,司马夜先前对自己说的那一番模棱两可的算计江山的话就不成立了。那么,他又是为了什么? 三天三夜,不饮不食……是要靠多大的耐力和信念才能做到这样的坚持? 那么,他坚持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只有皇陵才会有千年寒冰,才能保存柔体不坏,唯有这样才有足够的时间去调查清楚纵火事件的真相。”伴随着这一道清冽无波的声音,风无神碧蓝色身影从跃上城门,黯然停落在距离司马夜和云笑风中间,面带急色,对着司马夜道,“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吹风,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 风无神表情不假,一看就有种棘手的紧迫感。 唯独司马夜却不在意拂袖,“不是已经让搏影回去了吗,出多大个事儿会让你都变了脸色?” “你……你上次让寻剑去调查的东西,已经调查出来了,一清二楚。” “这样不是很好吗?”司马夜毫不在意一笑。 风无神冷目一挑,看着司马夜那散漫的样子恨不得一掌劈晕直接拖回去。“是,但是在回来路上资料全部被劫!” 司马夜笑容一僵! 云笑风却还沉浸在风无神一开始飘来的那一句话。心思霎然百转千回。她想了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料到竟然会是这样。 三天三夜,仅仅是为了追查失火的真相,这就是他坚持的目的? 云笑风原本以为已经很了解司马夜了,但是这一刻却仿佛觉得,自己和司马夜好似初识,出了表面那总是带着的柔和的似笑非笑,别的一无所知。 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让人看不穿,摸不着,猜不透。 就在云笑风还在思索的时候,这边司马夜仅一会儿就回恢复了正常色,半晌后对她沉沉道:“今晚……” “今晚我很开心,不过,现在有些累了,可以回去了吗?” ------------ 第175:你会伤害我吗? 记忆翻飞,那一年,她初来这个身体,性子淡淡的,不说话不哭也不闹,就像一个丢了灵魂的木偶。身边很多侍女伺候,但是从那些人眼神里,她看得出来,那些人之所以百般讨好,其实根本就不是在讨好自己,而是在讨好给她们荣华地位的那个人…… 也就是那个人,总是会来到那一处偏僻的院子。外人都嫉妒她受了家主的疼爱,但是谁又真正知道,那么一个冷傲的人,每次来的时候都只是呆在书房里,从来不屑看自己一眼。 不,或许看过。只不过那眼神根本就不是一个父亲看自己女儿的眼神,是那么陌生,那么深沉,那么让人毛骨悚然。忆性忆体就。 而那时的她只能漠然的看着,漠然的承受着,直到碧水死后,他便再也没有来过了,十几年如一日,却没有想到再度会面竟然还是由皇上钦点。 云笑风突然想笑,但是裂开的嘴角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想到,自己身上会带着这么大一个谜。可是,这是真的吗? 寻剑说,那公主背后有一片祥云状的胎记,但是她后背却是光洁一片,完美的找不到一丝瑕疵,会不会……是弄错了?1e1do。 云笑风还在沉思,突然手心一暖。 脚步声停在她身后,司马夜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手心的触感让他发现了些异样。他抬起她的手,被碎瓷片划破的手心微微滴着鲜血,看得他眉头紧皱。 “怎么回事?” “不小心划的。”云笑风抽回自己的手,隐藏在袖口中,试图遮住那一丝鲜红色。 却不料被他先一步伸手给扯了出来,握住她的手腕微微加重了几分力道。云笑风知道他是生气了。 不就是打破了几个瓷杯子,虽然,那杯子确实价值不菲,但是她也不是有意的,这么小气做什么? 云笑风略微不屑,正想说那杯子的钱顶多算在我头上,改日赔你。 司马夜却率先开口止住她的话,“手伸出来。” 额?云笑风不解抬头,但见他不知何时从怀中掏出一块儿白色手帕,双手捧着被他扯出去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将肉里面的碎瓷渣清理出来,他表情认真,眉头却因为细微紧张而淡淡皱起来。 不知为何,看着这一幕,云笑风蓦然想起那日他为自己探看脚上伤势的那一次。那时,他也是这么认真的表情,小心翼翼的神态,动作细腻而轻柔,好似捧在自己手心的她是多么易碎的瓷娃娃般,小心呵护在怀中。 那时,他还受了伤。手臂上…… “你手臂上的伤好了吗?”云笑风不知怎么就问了出来,出口之后才后知后觉。 略显尴尬地拂手,像是刻意为自己找借口掩饰此时的异常。“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今ri你带着我多次使用轻功,看你手臂有力,那一匕首下去对你还是轻如拂风。” 云笑风说完就后悔了衙内当官。不,她想问的并不是这一句,也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 但是,习惯了漠然,习惯了棱角冷对,渐渐的,她就是不能用和正常人之间的交流对他好生说话。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是名词。 云笑风沉寂的想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司马夜嘴角微微拉开的弧度被隐匿在低垂而下的阴影中。 将手心里扎着的碎渣取干净,又掏出来一个小瓶子往上涂了一层药,然后不紧不松的打了个结,这才满意点头,薄霜笼罩的面容松动了几分,“好了,这几日要注重伤口不能碰水,不能拿重东西否则伤口会再次裂开。” 他罗嗦的一面让云笑风不太习惯,不屑笑了笑,“这点小伤……” “这点小伤稍微不注意就会发炎生脓,随后这只手就会这样废掉。”他力度适中的握住她手腕,温柔的笑让人有那么一霎那失神,“你想让这只手废掉吗?” 云笑风反射性摇头。 司马夜对她难得配合为微显满意,“那就对了,听本王的准么错。” 说罢,又转身唤了外面人进来。 原来,司马夜来的时候身后还跟了几个人,只见几个丫鬟齐齐走进来,到了桌边,将手中托盘全都放了下来。 一阵熟食飘香进入云笑风的味蕾,令她顿时有了丝饿意。 这才想起今天下午两人在江面上也不过只吃了几条鱼,当时是饱了,却总是抵不过饭食管用,加上后面又一路游玩了许久,难怪她现在会突然饿了。 想着,云笑风不觉抬头,看着一旁有条不紊吩咐布菜的司马夜,心底下涌起一丝清浅的情绪,些许动容。 摆好东西后,司马夜一挥手,那些丫鬟都下去了。他转过身朝云笑风招了招手,“累了一天,也该饿了,过来吃些东西吧。” 说着,已经先动筷子帮她夹菜。 云笑风坐在他对面,碗中已经堆积如小山,仔细一看,全都是她喜欢的食物。 端起碗慢慢吃着,心中却暗暗思忖,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这些菜? 刚疑惑的在心底冒出这么一句却被自己鄙视了下去,不过就是碰巧加了这些菜给自己,怎么就会想到那么多地方去了呢? 云笑风一声不吭吃着,司马夜却执起茶杯,一面从容淡然喝着清茶,一面暗暗观察着她喜欢吃的食物,偶尔会将一些她够不着的菜盘移进她面前。 他动作缓慢,却透露着一丝高雅贵气,让人忍不住欣赏。 席间两人皆不言不语,气氛很是沉寂,却不显得死气沉沉。晕黄烛光摇曳风中,映出她白希泛红的脸颊,他噙着一抹笑,偶尔抿上一口茶。 这样的气氛里竟然有着意外的和谐,宁静而温馨。 云笑风吃饱后,一旁的青衣走上来收拾残局,然后又抽离了渐渐失温的茶水换上新的温热的茶水,素手退至一旁。 两人三三两两的说这话,眼见天色深黑,司马夜却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云笑风也不急不恼。 捧着茶放在鼻尖下,入鼻大淡淡芬香随着热气缭绕升起,萦绕在她鼻尖,淡淡清雅,她不由得眯起眼,好看的弧度就像今夜夜幕上的月牙儿。 视线下移,那饱蘸茶水的唇瓣就像一朵盛开的浅色水莲,晶莹剔透上神索爱最新章节。司马夜眼神一动。 过了好一会儿,才转入正题,“笑风,这几日我都会很忙,可能没多少时间陪你,你要是嫌府里沉闷,不如带上几个丫鬟出去走走,切忌小心。” 云笑风表情微怔,似乎还有些会不过神来。 下一刻,司马夜整个人已经站在她面前,长臂一伸,蓦然环住她的肩膀。 “笑风,一直以来我都想问一句,在你心底我究竟占了什么样的地位?” 惊雷过体,云笑风顿时僵住。 感受到怀中人的僵硬,司马夜嘴角的笑淡淡褪去,苦涩从嘴角蔓延开,“如果,有朝一日,本王因为一些情不得已的缘由而伤了你,你会不会恨我?” 云笑风嘴唇轻微动了动:“你……会做出伤害我的事吗?” “不会。”他扳过她身子,双眼直直望进她眼眸,似乎要望进她灵魂深处,表情空前未有的认真起来。 云笑风灿然一笑,“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要恨你?” 司马夜眉思紧蹙,“笑风,你只要记住一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只要深深记住这一句就行,以后……都会好的。” 云笑风眼皮一垂,透过他的眼,像是在极力寻找些什么而微微出神。 顿了片刻,应道:“好。” 恍似松了一口气,他欣慰的笑了笑,按在她肩膀上的一只手从由下而上,如一阵柔软的风拂过她的面,将她缭乱的青丝拂过耳畔。 “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去找管家,若是无聊了,就多出府走走。” 云笑风呵呵笑着,玩味道:“这回,你就不怕我跑了?” 他的手状似不经意拂过她的脖子,停留在上面,“你不会跑。” 她呵呵一笑,故意问道:“呵呵,这话说得有意思,我从一开始就想走,王爷又不是不知道。难道还会放弃这次机会不成?” 司马夜一愣,环住她腰部的手徒然一紧,模棱两可道:“笑风,你以为入了本王的府,还有机会走吗?” 云笑风见他表情凝重,却又隐隐不安,不由得笑出了声。 摇头,“天色不早了,王爷还是先回去吧,我现在可是男儿身份,若是被府里人知道,传了出去,恐怕对王爷名声不好。” “那有何妨,他们愿意说就说去,本王还会怕这个?” 云笑风额了一声,若是换做别人自然忍不住一阵股掌,但是现在可是自己,她可没有那么大勇气做得像司马夜那么洒脱。 司马夜见她秀眉微蹙,笑了笑,松开手顺理了下她的衣摆。 “好了,本王走了,你要小心。” 小心?云笑风不由得纳闷。 司马夜轻咳了一声,“小心你的手,别恶化了。” 说罢,才拂袖离去。 云笑风望着他的背影,在那墨色身影消失在夜色之时,嘴角的笑也渐渐消失了。 ------------ 四海聚大人齐聚 章节名:四海聚大人齐聚 云笑风见他表情凝重,却又隐隐不安,不由得笑出了声。 摇头,“天色不早了,王爷还是先回去吧,我现在可是男儿身份,若是被府里人知道,传了出去,恐怕对王爷名声不好。” “那有何妨,他们愿意说就说去,本王还会怕这个?” 云笑风额了一声,若是换做别人自然忍不住一阵股掌,但是现在可是自己,她可没有那么大勇气做得像司马夜那么洒脱。 司马夜见她秀眉微蹙,笑了笑,松开手顺理了下她的衣摆。 “好了,本王走了,你要小心。” 小心?云笑风不由得纳闷修仙之师弟难缠全文阅读。 司马夜轻咳了一声,“小心你的手,别恶化了。” 说罢,才拂袖离去。 云笑风望着他的背影,在那墨色身影消失在夜色之时,嘴角的笑也渐渐消失了。 第二日,司马夜果然又开始忙了。 他没有来,倒是风无神意外的出现在院子里,将两个小瓶子扔过来,眼睛瞥也不瞥,“一日两次,内服加外用,三日必好。” 风无神是天下第一神医,他的医术也是有目共睹的,云笑风也不客气,收了下来。 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叫住他,“司马夜他……” 风无神的脚步立即顿了下来,宽大的背对着她。“王爷很忙。” “我知道。”云笑风急口道,“我只是想问一问,我是不是可以出府去?” “王……云公子有什么急事要办的吗?” “没…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她缓缓垂下头,风无神不仅有一手好的医术还有一双锐利的眼睛,与冷无殇清冷寒魄的眼不同,他的眼神像一把刀子,刺骨三分,寸寸都能袭中要害,犀利得仿佛能瞬间看透人心般尖刻,让云笑风有一丝顾虑。 “春寒回流,东陵的天这几天变得厉害,我劝云公子还是少出门为妙。” “也就是说不行吗?”云笑风咬了咬牙。 “云公子是王爷的贵客,这话该问王爷,在下只不过是提个醒而已。最终决定权还是得取决王爷。” 说罢,也不理她迷惑不解的表情,径直离去。 云笑风迷茫的看着前方,问司马夜的意思? 昨日,司马夜的话忽然回荡在耳边,让她困惑的眼神有了一丝清亮。 “小姐,您当真要出去吗?”昨夜寻剑到来时,她虽然是守在外面,但是,凭借着过人的耳力,还是零零总总听到了有些。 对于小姐真实身份,青衣当时虽然惊讶,但也不会仅因为这样而离小姐而去,她既然认定了小姐,就不会放弃小姐,无关乎小姐的身份! 云笑风一面朝着屋内走,一面罢手:“这事我自有主张,锦风那边通知了没有?” “通知了,锦风大人说到时候几位大人都会在老地方等小姐。”青衣略微担心,想了想说道“小姐,您不打算好好考虑考虑前辈的话吗?” 青衣问出后,云笑风早已走了进去,身影消失在门口。 快速换上一套衣服,云笑风交代了些示意便从后院的小门走了出去。 一路不停,直至迎尘客栈。 掌柜的见了人来,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店小二。只见店小二连忙热情迎上来,“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我找人,小二哥,有没有看见一群三个人,均是穿着黑色衣裳的?” 店小二努力想了想,“好像有,刚才来了这么三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公子要找的。” “劳驾带我过去看看。”云笑风反手捏起一枚银子,放在店小二面前晃了晃。 那店小二一生拼死拼活做工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银子,那可都够他足足半年的辛苦钱啊,好不容易遇上个大方的主儿,自然熟络了起来至尊妖孽警官。 伸手请到:“公子,这边请。” 云笑风将手中银子随手往身旁一扔,店小二稳稳接住,欢欢喜喜摸了摸才又揣在怀里去。 云笑风被带到二楼一个安静的地方,站在门外就听见了里面传出来的锦风的爽朗笑声。 她疏淡了眉头,朝身后说道,“看来就是我朋友在里面了,你先下去吧。” 说完,只见门正好从里面打开。 玄英一脸震惊,轻轻唤了声:“楼……公子。” 云笑风一点头,放眼望去,只见三个人都到齐了,“进去再说吧。” 玄英侧身让出道路,云笑风一路走进去。 玄英走在后面,随后落座,未及云笑风开口,便率先说道:“公子,上次您让我去北水查的事,已经都眉目了,前朝王后她……” 玄英还没说完,就被云笑风抬手止住。 “这事随后再说。”转眼望向锦风,“上次让你去办的事办的如何了?” 锦风嘿嘿一笑,倒上一杯热茶捧上去:“公子,我办事您还能不放心吗?沿路开放的粮食已经送往各处严重受难区了,只是,当我去那里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怪现象。” 云笑风手指敲打着桌子边沿,等待着他后面的话。 “在那里我暗中遇见了另一批赈济难民的暗部势力。后来,属下忍不住好奇,所以就暗中跟随着去瞧了瞧,呵呵,没想到竟然会被属下在那里发现这个。”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儿牌子,牌子上用烫金烙的阎字格外显眼。若重吧回。 云笑风眼神一动,像是哎想些什么默默沉思了下去,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问道。 “此事可是属实?” 锦风似乎有些不满被人质疑自己的能力,拉长了声音:“公子,您就算不信属下的能力也不能不信朝暮的能力吧,您常说他做事稳重心思细腻,属下回去之后就跟朝暮说了这么一回事儿,朝暮后来也却深入查访了一番,却是属实。” 云笑风切问:“知道为什么执扇阎罗会插手这件事吗?” 锦风额了一声,顿了顿,苦下脸去:“公子,这个……属下不知,属下当时也是百般疑惑若执扇阎罗身为天下四公子之一,平日也是神出鬼没,自从上一次挑衅四海聚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现在却要暗中救济那些战场里的难民,实在很让人费解,不过,公子,你说,执扇阎罗会不会是菩萨心肠?” 云笑风冷冷一笑,“菩萨心肠会一来四海聚就出招逼人?” “不然那执扇阎罗就是东陵人,极有可能是朝中人,否则不会理会这门子事。” “公子和执扇阎罗交过手,那时难道就没有点半发现吗?”沉默许久的玄英突然开口问道。 不知为何,云笑风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抹白色身影,笑若春风,温润如玉,琉璃眼中绽放着邪魅夺人的光彩。 会是他吗? 刚想到这里,云笑风顿时被自己这个念头给吓住了。 一个是在朝王爷,一个是江湖中人,怎么可能会牵扯上关系?而且,她和执扇阎罗还有司马夜都交过手,两个人的武功套路也是不同手法,根本就重叠不起来我的老婆亚瑟王全文阅读。 她茫然的摇头:“没有。” “那这可就奇怪了。”锦风煞为疑惑,“要不要属下派人去查查?” 云笑风摇手,“不用了,既然没有危害到我们的利益就由着他去吧。” “对了,公子,您让属下去召唤的各国楼主已经带来东陵了,楼主打算什么时候见?” 云笑风手拿茶杯,晃动了少许,“既然都来了,不如下午就去吧。” 下午?锦,显得有些仓促。 拱手退后半步,“既然这样,属下就先下去安排了。” “也好,你先下去布置着,这几日行事小心一些,加派人手注意左相那边的,一有情况及时通知我。” “是!” 锦风率先离去,云笑风将视线收回来,望了望从一开始就沉默在一旁的朝暮,白希的脸上绽开一抹笑。 “宫里的情况,都好。” 简单的几个字,唯有云笑风才知道其中包含的意义。 就连朝暮都说还好,那么看来司马清风目前是不打算动手脚了。 但是,那一份密函落在司马清风手上,就等于捏住了前朝余孽的所有把柄,到时候矛头一指,恐怕…… 云笑风揉了揉疲惫的额头,“这几日,你就先不要回宫了。” “公子章节名:四海聚大人齐聚 云笑风见他表情凝重,却又隐隐不安,不由得笑出了声。 摇头,“天色不早了,王爷还是先回去吧,我现在可是男儿身份,若是被府里人知道,传了出去,恐怕对王爷名声不好。” “那有何妨,他们愿意说就说去,本王还会怕这个?” 云笑风额了一声,若是换做别人自然忍不住一阵股掌,但是现在可是自己,她可没有那么大勇气做得像司马夜那么洒脱。 司马夜见她秀眉微蹙,笑了笑,松开手顺理了下她的衣摆。 “好了,本王走了,你要小心。” 小心?云笑风不由得纳闷。 司马夜轻咳了一声,“小心你的手,别恶化了。” 说罢,才拂袖离去。 云笑风望着他的背影,在那墨色身影消失在夜色之时,嘴角的笑也渐渐消失了。 第二日,司马夜果然又开始忙了。 他没有来,倒是风无神意外的出现在院子里,将两个小瓶子扔过来,眼睛瞥也不瞥,“一日两次,内服加外用,三日必好。” 风无神是天下第一神医,他的医术也是有目共睹的,云笑风也不客气,收了下来。 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叫住他,“司马夜他……” 风无神的脚步立即顿了下来,宽大的背对着她重生之空间在手。“王爷很忙。” “我知道。”云笑风急口道,“我只是想问一问,我是不是可以出府去?” “王……云公子有什么急事要办的吗?” “没…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她缓缓垂下头,风无神不仅有一手好的医术还有一双锐利的眼睛,与冷无殇清冷寒魄的眼不同,他的眼神像一把刀子,刺骨三分,寸寸都能袭中要害,犀利得仿佛能瞬间看透人心般尖刻,让云笑风有一丝顾虑。 “春寒回流,东陵的天这几天变得厉害,我劝云公子还是少出门为妙。” “也就是说不行吗?”云笑风咬了咬牙。 “云公子是王爷的贵客,这话该问王爷,在下只不过是提个醒而已。最终决定权还是得取决王爷。” 说罢,也不理她迷惑不解的表情,径直离去。 云笑风迷茫的看着前方,问司马夜的意思? 昨日,司马夜的话忽然回荡在耳边,让她困惑的眼神有了一丝清亮。 “小姐,您当真要出去吗?”昨夜寻剑到来时,她虽然是守在外面,但是,凭借着过人的耳力,还是零零总总听到了有些。 对于小姐真实身份,青衣当时虽然惊讶,但也不会仅因为这样而离小姐而去,她既然认定了小姐,就不会放弃小姐,无关乎小姐的身份! 云笑风一面朝着屋内走,一面罢手:“这事我自有主张,锦风那边通知了没有?” “通知了,锦风大人说到时候几位大人都会在老地方等小姐。”青衣略微担心,想了想说道“小姐,您不打算好好考虑考虑前辈的话吗?” 青衣问出后,云笑风早已走了进去,身影消失在门口。 快速换上一套衣服,云笑风交代了些示意便从后院的小门走了出去。 一路不停,直至迎尘客栈。 掌柜的见了人来,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店小二。只见店小二连忙热情迎上来,“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我找人,小二哥,有没有看见一群三个人,均是穿着黑色衣裳的?” 店小二努力想了想,“好像有,刚才来了这么三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公子要找的。” “劳驾带我过去看看。”云笑风反手捏起一枚银子,放在店小二面前晃了晃。 那店小二一生拼死拼活做工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银子,那可都够他足足半年的辛苦钱啊,好不容易遇上个大方的主儿,自然熟络了起来。 伸手请到:“公子,这边请。” 云笑风将手中银子随手往身旁一扔,店小二稳稳接住,欢欢喜喜摸了摸才又揣在怀里去。11745938 云笑风被带到二楼一个安静的地方,站在门外就听见了里面传出来的锦风的爽朗笑声。 她疏淡了眉头,朝身后说道,“看来就是我朋友在里面了,你先下去吧。” 说完,只见门正好从里面打开。 玄英一脸震惊,轻轻唤了声:“楼……公子。” 云笑风一点头,放眼望去,只见三个人都到齐了,“进去再说吧极品桃花运全文阅读。” 玄英侧身让出道路,云笑风一路走进去。 玄英走在后面,随后落座,未及云笑风开口,便率先说道:“公子,上次您让我去北水查的事,已经都眉目了,前朝王后她……” 玄英还没说完,就被云笑风抬手止住。 “这事随后再说。”转眼望向锦风,“上次让你去办的事办的如何了?” 锦风嘿嘿一笑,倒上一杯热茶捧上去:“公子,我办事您还能不放心吗?沿路开放的粮食已经送往各处严重受难区了,只是,当我去那里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怪现象。” 云笑风手指敲打着桌子边沿,等待着他后面的话。 “在那里我暗中遇见了另一批赈济难民的暗部势力。后来,属下忍不住好奇,所以就暗中跟随着去瞧了瞧,呵呵,没想到竟然会被属下在那里发现这个。”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儿牌子,牌子上用烫金烙的阎字格外显眼。 云笑风眼神一动,像是哎想些什么默默沉思了下去,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问道。 “此事可是属实?” 锦风似乎有些不满被人质疑自己的能力,拉长了声音:“公子,您就算不信属下的能力也不能不信朝暮的能力吧,您常说他做事稳重心思细腻,属下回去之后就跟朝暮说了这么一回事儿,朝暮后来也却深入查访了一番,却是属实。” 云笑风切问:“知道为什么执扇阎罗会插手这件事吗?” 锦风额了一声,顿了顿,苦下脸去:“公子,这个……属下不知,属下当时也是百般疑惑若执扇阎罗身为天下四公子之一,平日也是神出鬼没,自从上一次挑衅四海聚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现在却要暗中救济那些战场里的难民,实在很让人费解,不过,公子,你说,执扇阎罗会不会是菩萨心肠?” 云笑风冷冷一笑,“菩萨心肠会一来四海聚就出招逼人?” “不然那执扇阎罗就是东陵人,极有可能是朝中人,否则不会理会这门子事。” “公子和执扇阎罗交过手,那时难道就没有点半发现吗?”沉默许久的玄英突然开口问道。 不知为何,云笑风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抹白色身影,笑若春风,温润如玉,琉璃眼中绽放着邪魅夺人的光彩。 会是他吗? 刚想到这里,云笑风顿时被自己这个念头给吓住了。 一个是在朝王爷,一个是江湖中人,怎么可能会牵扯上关系?而且,她和执扇阎罗还有司马夜都交过手,两个人的武功套路也是不同手法,根本就重叠不起来。 她茫然的摇头:“没有。” “那这可就奇怪了。”锦风煞为疑惑,“要不要属下派人去查查?” 云笑风摇手,“不用了,既然没有危害到我们的利益就由着他去吧。”nhec。 “对了,公子,您让属下去召唤的各国楼主已经带来东陵了,楼主打算什么时候见?” 云笑风手拿茶杯,晃动了少许,“既然都来了,不如下午就去吧。” 下午?锦,显得有些仓促。 拱手退后半步,“既然这样,属下就先下去安排了墓地封印全文阅读。” “也好,你先下去布置着,这几日行事小心一些,加派人手注意左相那边的,一有情况及时通知我。” “是!” 锦风率先离去,云笑风将视线收回来,望了望从一开始就沉默在一旁的朝暮,白希的脸上绽开一抹笑。 “宫里的情况,都好。” 简单的几个字,唯有云笑风才知道其中包含的意义。 就连朝暮都说还好,那么看来司马清风目前是不打算动手脚了。 但是,那一份密函落在司马清风手上,就等于捏住了前朝余孽的所有把柄,到时候矛头一指,恐怕…… 云笑风揉了揉疲惫的额头,“这几日,你就先不要回宫了。” “公子是有另外的事吩咐?” “对!司马清风昨夜手中得来一份密函,你想办法去取出来。那份密函十分重要,外面是用百叶香密封了的,司马清风一定会谨慎防备,到时候你要小心一点。” “公子什么时候需要?” “越快越好!”云笑风几乎不敢相信,当那封信被司马清风追查下去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 难得见公子有这么严肃急迫的表情,朝暮微微疑惑,也更加对那封信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封密函竟然还要用百叶香去密封? 云笑风之所以会知道上面有百叶香,主要是因为昨晚寻剑到来的时候从他身上闻出来的,虽然寻剑已经处理过,但是百叶香又岂是那么容易说褪就褪的? 云笑风面色凝重,复又听朝暮愣愣出神问道:“公子当真打算就这么放了红叶?” 他一问出这句,气氛顿时沉寂了下来。 一时间,个人无语。 红叶背叛四海聚,背叛云笑风,这事经由查实,已经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了。 是有另外的事吩咐?” “对!司马清风昨夜手中得来一份密函,你想办法去取出来。那份密函十分重要,外面是用百叶香密封了的,司马清风一定会谨慎防备,到时候你要小心一点。” “公子什么时候需要?” “越快越好!”云笑风几乎不敢相信,当那封信被司马清风追查下去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 难得见公子有这么严肃急迫的表情,朝暮微微疑惑,也更加对那封信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封密函竟然还要用百叶香去密封? 云笑风之所以会知道上面有百叶香,主要是因为昨晚寻剑到来的时候从他身上闻出来的,虽然寻剑已经处理过,但是百叶香又岂是那么容易说褪就褪的? 云笑风面色凝重,复又听朝暮愣愣出神问道:“公子当真打算就这么放了红叶?” 他一问出这句,气氛顿时沉寂了下来。 一时间,个人无语。 红叶背叛四海聚,背叛云笑风,这事经由查实,已经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了。 ------------ 第177:属下只是耍了个小聪明 云笑风吩咐完事宜,朝暮早早褪去,她这才回过头来目光虚渺的看着那杯茶,蓦然开口。 “说吧。” 玄英动了动嘴角,慢慢说来,“属下在北水查到有关前朝公主,也就是云帝王后的事,已经确定了公子当初说的的那件事无疑,但是,云朵公主是真的还存活于世。” “此话当真?”云笑风切问道。11745938 “是的!”玄英将一大叠信函交到云笑风手中,“公子,你看。” 云笑风拿起来快速浏览,大为震惊! 原本以为那玉佩出现在红叶手中也不过是巧合,没想到竟然还会有这么深的一层。 眉头不由得紧紧拧起,冷目寒光摇曳在日光下,玄英看得低垂下去眼。 “你去安排一下,我今日下午见完那一群人就过去看看。” “公子要见红叶?”玄英暗以为不妥。 “怎么了?”nhec。 “公子今日想着去见红叶也不过只是去追问一些事情,红叶既然会不念亲情背叛公子,就不然不会这么轻易对公子说真话,我觉得公子这样做还不如先将红叶放出去。” “你的意思是放长线钓大鱼?……” “属下只是觉得这样做比单单抓到红叶要有价值的多,再说,公子您……” “我知道了!”云笑风抬手止住他后面的话。 玄英安静的看着她的背,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叹息的收回视线。 “公子要是想通了,属下这就去安排。” 她一拂袖,“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 等人都散去,云笑风又独自坐在窗边。她望着天,洁白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丝灰色云团。 果真是要像风无神说的那样,春暖回寒,又要变天了吗?她面色一肃,捏着茶杯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兀自呆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而去。 锦风的办事效率向来是极为楼主中最快的,不多时就来请道,说是已经安排妥当了,可以去见面。 云笑风心底盘算着,原本还以为要收纳下来那一部分分布在各地的商业还需要大费一番周折,但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容易先做后爱,总裁的绯闻妻。 直到商榷完后,云笑风都还有些云里雾里的。 锦风送走最后一个麾下商人,进门正看见云笑风出神的表情,嘻嘻笑了声,“公子,人都走了。” 她回神不解道:“这些人怎么都这么好说话?” 虽然这些商人都是自己几千年训练出来,分布在各国为自己做事,但是时间一久,她也就淡忘了,后面也将每个人的卖身契交还给了他们。云笑风可不会天真地以为那些人会有这么好的感恩之心。更何况。对于一个将利益视为一切的商人,她更不觉得他们会这么懂得知恩图报。 但是,云笑风看得出来,刚才那些人的笑却不假。那么,这又是为什么呢?到过嘴动。 唯一的解释就是…… “你暗中动的手脚?”除了锦风,云笑风还想不出来手下还有哪一个人能有这门心思。 只见锦风颇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耳,“楼主,属下就是怕这么多年来公子没怎么和那些人碰面,心早野了,会阻碍公子的计划,所以就稍微给了那些人一些好处。” 云笑风顿时来了兴趣,从窗边转过身来:“噢?这么一说,我就更加好奇了,你给他们什么好处了?竟然这么快就愿意俯首,还如此热枕。” “属下说了公子可不要生气。” 云笑风一听更觉得疑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道。 锦风得了她保证,才将自己刚开始同那些商人说的话重复了一道。 “全东陵人都知道司马王爷现实甚为宠爱府中的一个男子,你们可知道那个男子是谁?” 众人一听,纷纷疑惑摇头。也颇为不屑,不耐烦道,“大人,您要是有什么急事就快说吧,我这大老远从南燕赶过来,一来一去就要耗费上不少时间,你也知道,现在绸缎庄竞争大,一天盈利就是好几桐金子,眼见现在都出来好多天了,这金子硬生生往外跑啊。” “方老板说的对,我酒庄虽然是小本买卖,但是好歹也在西和有些名气,现在西和正处于战后恢复期,酒庄的生意原本就不怎么好了,现在又这么耗费来耗费去的,老夫这可还怎么养家糊口啊,哎……” “我原本就是东陵京城人,没有方老板和李老头的顾忧,但是公子不是早在之前给了我们每个人卖身契吗,现在我们都是自由身,我们欠公子的培育之恩,在那几年的生意盈利中就已经悉数为公子赚回来了,不知道现在公子这么急慌慌召我们所为何事。” “……”下面人你一言我一语逐渐炸开,锦风也不急。 等到那些人说的差不多了,声音逐渐熄灭下来,才又冷然道:“本大人就不妨告诉你。四海聚的确在半年前被岳王给封了,但是你们可知道现在岳王府中那位受宠男子正是我们的公子大人?” “哗――” “什么?!” “是,是是……公子?” “……” 此话一出,下面人更是炸开了,但是这一次明显惊讶多过刚才的不屑。 他们虽然处于四国各地,但是对于东陵邪王司马夜还是略有耳闻。一提到岳王名声,天下人谁人不心怀崇敬? 前些日子就传出岳王断袖的谣言,当时他们也不过当耳旁风,现在由锦风大人说出来实在是震撼不少我和npc有个约会。 他们没有想到,谣言非假,而且,还和公子牵涉到一起去了。 他们做生意的的时候走南闯北,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很快就从中反应过来了。 这么说来,公子要是跟了岳王,也就等于他们榜上了一块大靠山,做生意的最大忌讳就是忌惮朝中无人。你就算生意i做得再大再好,商人的身份在四国之间也还是比较地下的,若是被有人心瞧去了,又或者招惹上权贵,谁管你天下第一第二首富,还不是随便给你安排个罪名就押牢底去了? 否则,当年的天下第一首富梅望峰,也不会入朝为官了。 也就是说,面前,他们有两个选项。第一,继续追随公子,可以得到岳王这么大一个朝廷靠山,以后做生意也变高枕无忧了。第二,继续做自己的自有买卖,但是一年四季却要小心翼翼巴结着地方官员,甚至于,因为这个选择,还会惹怒公子,找来报复。 对于这个权势衡量,他们还是有底儿的。 先不说,那地方官员一群饿狼口大胃大,怎么也喂不饱,就是他们当真巴结上了,一官压一官,还不是一层层压榨着?但是,有了岳王就不同了。岳王贵为一国王爷,又心怀宽广,这么谪仙似的一个人又如何会看重钱财呢?再说了,他都一国之王,难道还会在意这么一点钱?而且,岳王在东陵权高势大,有了岳王撑腰,谁还敢公然挑衅,与岳王过不去? 所以,在云笑风一来时,那些人便是热情相迎。云笑风才刚提出那个建议,那些人便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了。 笑话,这么一个天上掉馅饼的事,他们还不把握机会抓住的话,那简直就枉为商人,简直就是侮辱了他们行商多年的名声! …… 云笑风听得一脸黑线,眉头抽了抽,森森然笑了:“你可真会动心思啊,刺骨三分,对阵下药,呵呵……” 好阴森的笑!锦风脖子不由得缩了缩,退后半步,“公子,这个你也不能怪我,属下也都是为了公子考虑。” “所以你就这么不顾公子我的名声了?” “嘿嘿,公子也说过了,天底下什么东西都可以用来买卖的。” 云笑风噎住,回忆想起那时候训练商人的时候说过的那些话,似乎是有这么一句。 “其实,我觉得那一群人之所以会变成这么重利,也都和公子当初的教导有关。”那些人从一开始也不过都是被收纳过来的,有落拓官家,也有江湖中人,更有街头乞丐,后来经过公子两年的教导,言传身教将一些行商本领交给了那个人,所以才造就了那些人眼下的成就。 “哼,天下人最不能信的就是商人!公子当初待那些人这么好,却愈加养大了那些人的胃口,刚才你是没看见,一个两个的都摆起了大架子,眼中语气满满的都是不屑,若不是顾忌公子的计划,我早就恨不得一掌拍过去了,哪里还容得下他们猖狂,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云笑风不以为然笑了笑,“也凭着他们有本事才会积极进取道现在的地位,我也不过只是教导了几句而已,是贫是富还是得靠他们自己的实力。” “公子!”锦风堵了一口气,他现在是在为公子说话哎,公子怎么可以这样反过来说自己?! 云笑风摇头,继续说道:“再说了,人都是有私心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也不要这么偏见了。连你也说只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商人,又何必为了一群不值得的人生气?” 锦风听了,觉得好像是有些道理…… ------------ 第178:这琴我要了 云笑风摇头,继续说道:“再说了,人都是有私心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也不要这么偏见了。连你也说只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商人,又何必为了一群不值得的人生气?” 锦风听了,觉得好像是有些道理,但是又感觉好像怪怪的。 最后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闷声说道:“公子你说岳王会帮我们吗?” “不一定。”对于司马夜,她也不太清楚,只不过最近几天司马夜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变得那么温柔,和自己认知中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忽然想起昨夜,他站在花灯树下,对自己说,他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云笑风心口空气就稀薄起来,就没来由的堵堵的。 “好了,不说这事了。我让朝暮去司马清风那里盗取一样东西,你暗中协助他吧,少了琴,他好像变得更加不开心了,你武功比他高,这事你多上上心。” 锦风听了不免吃味儿,“朝暮本来就是造琴世家的人,以琴为武器,少了琴自然也就等于少了兵器,可是,公子怎么会突然间这么关心他了?” 云笑风哪里能听不出他的话,摇头一笑,也不解释,“好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你到时候要多多照料一下,不能有任何差错。” “属下领命!”锦风顿时正经起来,偏过头,问道,“公子,属下可不可以问问您这一次让朝暮去太子府要盗取的是什么贵重东西啊?” “你想知道?”云笑风狡黠一笑,夕阳余晖衬出她白希的脸庞,两颊酒窝淡淡如梨花,煞为好看。 锦风点头,显然是对公子和朝暮之间的事情很好奇。 只见云笑风眯起一双眼,粉腮蛾眉,笑若桃花,“这个嘛……等你办好之后就知道了。” 锦风下巴一丢,顿时拉长了脸。“啊……” “一个大老爷们的,别学个姑娘似的啊来啊去的,快去干事儿吧,这一次事关重要,可不能马虎儿戏。” 锦风跺了跺脚,咬牙:“属下这就去。” 他动作破天荒粗暴起来,一冲出去就掀飞了两边的门,显然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看着那猎猎欲坠的两道门,云笑风顿时哭笑不得。 店小二恰好立在外面,手里还捧着热茶,惊愕地张大了嘴,应该是被刚才那一阵风给吓住了家长里短种田忙最新章节。 回神后,面色顿时郁郁了下去,苦着一张脸。娘呐,这门……这门…… 云笑风从他身旁经过,从腰间掏出银子,“这门的修理费。” 店小二接过银子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云笑风出来之后,又想起了前些日子让青衣出门去订的东西。 复又返身朝另外一条街道走去。 却没有想到,酒楼靠窗的地方会被有心人看见。 “王爷,王爷……”一旁坐着的人唤了好几声都不见回神。 “这事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有了什么新的消息再通知本王。”司马夜淡淡丢下这么一句,转身离去。 行色匆匆,留下一干费解的人。 “额,搏影侍卫,王爷这是?” “王爷只是突然间有些急事,该说的都说了,还有问题?”搏影冷冷一斜眼,看着那些人顿时俯首。 “没,没问题……” 再度抬头时,哪里还有搏影的身影。 个个心中纳闷不已,好奇地往窗外看了看。似乎,刚才王爷是在看了这外面之后才变了脸色。 可是,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再度普通不过的人群,心中更是迷惑不解了。 “公子是订做还是现卖呢?我这里有的都是东陵最好的琴,放眼天下还没几个能说我这里的琴不好的呢。不信,您过来看看,这是炽乌琴,琴身是用上好的砧木做成,琴弦也是千里挑一的马鬃,经过数次药理炮制,再由手工加工后制作出来的。还有这一把名叫沧月的琴……” “不必了,我是来取琴的。”云笑风谢绝老板的好意,说明了来意。 怪道道头。老板一听,转瞬问道:“公子可有本店的信物?” 云笑风将一张打了契约的纸张从袖口中取出来,交过去问:“你看这是吗?前些日子我的一个丫鬟过来预定了一把琴,今日我恰好有时候过来看看,不知道那琴做好了没有?” 琴店老板看了看信条,确定是本店打出去的不错,但是面色微微为难。“这个……” “信条是本店的没错,琴也是做好了,不过……”u884。 云笑风一看他反应加上他唯唯诺诺的话,也就猜出来个大概。冷冷弯起嘴角,故意问道:“老板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明说。” 那琴店老板打量了一下云笑风,见她一身素衣,腰间连块儿像样的玉佩也没有,煞为朴实,想起那把琴的事,不免打起了几分胆量说道。 “实不相瞒,公子之前订的那把琴要求要用万年沉香木做琴身,还要汗血宝马的马鬃做琴弦,上面还要用东海蛟龙的鳞甲描画文案……那沉香木本来就难寻,更何况是万年之久,汗血宝马历来也是皇室贵族才能拥有的,就连出产马匹的北水国一年也不过三匹,还有那东海蛟龙,蛟龙本身凶残,嗜血成性,出现数量极少,捕捉更是困难,公子的三个要求……” 云笑风皱起眉,“你不是说已经做好了吗?老板莫不是在忽悠在下吧?” 琴店老板被她冷眼一扫,背后徒然升起一股冷气,吞吞吐吐道:“这个……做是做好了,但是光是收集原材料就花费了不少精力和财力,加上连夜赶制,又花费了不少……” “要多少钱,老板不妨开个价吧妻情六欲。”云笑风冷冷打断。 琴店老板顿了顿,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但是,就算不被后面那位客人订了去,他按照原材料开出来的价格这位公子也不一定付得起,当时不也就是想着这么一点才大起胆子转卖出去的吗? 他想了想,竖起一根手指。 云笑风思忖了具体数目,但闻他说道。 “一万两,公子,这是底价了。” 云笑风听了,冷冷的弯起嘴角,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叩打在柜台上,冷冷一笑,“一万两?哼,老板不会是在刻意抬高价钱吧?” 寻剑素来爱收集各类宝贝,那些原材料虽然难得,但是也还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否则当初她就不会指定要用这些东西来做了。 可是,就算再怎么宝贵,做成一把琴出来,零零总总加上去也不会超过三千两……云笑风好歹也是经商过来的,不会连这点零头都不会算。 一万两?哼……看来,这位琴店老板胃口倒是不小。 原本一万两对于云笑风来说,也不过就是弹弹手指的事,想当初四海聚日进斗金,那一点钱在她眼底还算不上什么,但是,云笑风生平最讨厌这种不讲信用的市侩小人! 那琴店老板见此,脸上笑容顿时就烟消云散了去,不屑的看着她。 “我说这位公子,我做这琴行生意也是大半辈子了,难道连这点都不会算?再说了,做生意就讲求名声,我难道还会为了这么一点钱败坏我天地琴行的声誉不成?公子若是诚心诚意想要买,就准备好银两,若是来刻意捣乱,也休怪我翻脸无情!” 说罢,他身后不知何时就冲出来一群体型剽悍的男子,个个手里拿着长棍子,气势十足。似乎只要她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做的话,这些人也不是吃素做摆设的! 若是放在以往,客人铁定会被这阵势给吓跑,不过,今日算那琴店老板运气不好,遇上了云笑风这么个吃软不吃硬的! 只见她淡定如初,面色不变,洁白的脸上绽开一抹沉沉的笑意,语气冷冽如冰:“看老板这架势,似乎我要是不拿出一万两来,老板就不会买给我了?” 琴店老板被她凌决的气势一吓,竟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但是,他好歹在这里混了大半辈子,什么大世面没见过,难道还会被一个无名小子的气势吓住?再说了,自己身后这么大一群护卫,难道也都是做摆设的不成? 想着就壮大了几分胆量,厉声道:“小公子可不要乱说话,这是琴行规矩,就算我好心送公子一个人情将琴买给你,也要顾及到手下吃饭的人对不对,我是生意人,也不可能做亏本的买卖,公子要是再这么无理取闹,休怪我不讲情面!” 说罢,手往前一挥,身后那些打手也都齐齐走上来,初春的大冷天却穿着极薄的短袖子衣裳,肥厚结实的肌肉露在外面,体型剽悍足足比云笑风高了不止两个头去。单单往哪里一站就给人视觉压迫感。 而那些人一看云笑风身板,都鄙夷的裂开一口黄牙,手里拿着长棍子叩打着掌心,极具威胁性。 “哼,仗势欺人!今日我既然来了,就不会空手而归!”说罢,身形一动,眨眼间就消失在原地。 那些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后,人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小小的拳头却像是涌藏了无线力量,狠狠砸过来。 ------------ 第179:不妨跟本王说说这里的热闹吧 说罢,手往前一挥,身后那些打手也都齐齐走上来,初春的大冷天却穿着极薄的短袖子衣裳,肥厚结实的肌肉露在外面,体型剽悍足足比云笑风高了不止两个头去。单单往哪里一站就给人视觉压迫感。 而那些人一看云笑风身板,都鄙夷的裂开一口黄牙,手里拿着长棍子叩打着掌心,极具威胁性。 “哼,仗势欺人!今日我既然来了,就不会空手而归!”说罢,身形一动,眨眼间就消失在原地。 罢都身了肉。那些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后,人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小小的拳头却像是涌藏了无线力量,狠狠砸过来。 顿时吃痛往后退了几步,哀嚎不已。 云笑风弹了弹袖摆上若有若无的灰尘,不屑哼笑着。 这一片打闹一下子惹来不少人围观,有口中念念有词打抱不平的,也有看热闹稀奇的。那时大汉原本就仗着自己体型高大,所以一开始就不屑将云笑风放在眼底,谁料到,会因为自己的轻敌而落下这么个笑柄。 这让他们颜面何存,以后还怎么在这东陵京城立足? 这么一想,心中顿时火冒三丈,手里捏紧了木棍子,相互之间传递了一个眼神,再度围攻上来。 他们吃过云笑风的亏,所以这一下都是使出了全部力气,一群人将云笑风围困的滴水不漏。 云笑风不由自主的皱眉,她原本只不过想要给这些人仗势欺人的人一些轻微教训的,没想到会激发他们的强生心,看那拉开的架势,完全就是一群冥顽不灵的! 只不过,云笑风那一皱眉看在大汉们眼底就变成了畏怯,个个笑了起来。 “哼,刚才一不小心让你转了空子,看爷这下还不好好收拾你!上!” 站在她面前的那个说着,递了个眼神,围困在云笑风四周的那些人顿时齐齐涌上来。 手握千金,力大无比。 云笑风原地不动站着,那些人还以为是她吓住了不能动弹。 却不料,棍子下去之后,那原地不动的人却闪电般快的速度移动开去,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他们视线中。 “哪儿去了?!”棍子砍下去,人没打着,却将柜台上摆着的几架好琴给砍断了。 心痛得琴店老板在一旁看得只想哭,看向云笑风的眼神像是啐了毒汁般恶狠狠朝她射去。口中更是念念不绝:“给我打,狠狠打!谁要是抓住了,我这个月给他双倍的工钱!” 云笑风弯唇冷笑,一个箭步冲上去,擒住琴店老板的脖子,森森然笑着。 “都不许动!否则,我杀了他!” 于是,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那琴店老板还没回过神,等到喉咙间感受到了那一瞬紧致的力道后吓得顿时脸色全变,口硬道:“你……你想干什么?” 云笑风松了松手指,“不想干什么,我本是心平气和来取琴,老板却这么大阵势招待我,我又怎么会不偿还点利息回去你,老板,你说对吗?” “你……你这是强卖官高一级最新章节!” 云笑风一听火气便上来了,加重了手中力道,“哼,老板这话说错了吧,我之前就命手下丫鬟过来订做了那把琴,如今凭借着手信来取在是天经地义不过了,而你却故意为难在下,分明就是你失信在前,而后调人威迫在后,现在还想要反打一耙来诬赖我强卖?老板在这里好歹也做了大半辈子的生意,难道还想晚来糊涂,惹上臭名昭著的恶名吗?” 琴店老板被说的老练通红,咬紧牙狡辩。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云笑风秀眉微蹙,似乎有些不想在继续耗下去了。 “我最后问你一句,卖还是不卖?” “哼,像你这么蛮横的客人,我就算是有心卖,也天理不容,更何况,你要是真的想买,先去准备好一万两银子!” 云笑风手指紧了紧,那琴店老板顿时呼吸不畅,却是打定主意不卖了。 “想跟我玩花样?哼,你以为我不敢下手?”这种赖皮无脸的人,云笑风也不会对他客气手软! “有胆子你尽管下手,天底下王法看着,这边又有这么大一群人作证,不怕死的尽管来!” 四周已经出现了指指点点的声音,但是云笑风一直都只是笑着,笑得让琴店老板发寒。毕竟,他敢这么说完全有着倚老卖老的成分,周围那些人不可能坐视不理,天子脚下,他不认为她有那么大胆子杀人,除非是不想活了! 是,在对上云笑风冰冷的笑容后,一股子凉气从脚后跟直涌上来,传入四肢百骸,每一寸毛骨都不由自主竖立了起来。 她该不会真的有那么大胆子吧?这下琴店老板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云笑风什么也没说,一脸淡笑,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尽显柔和,但是,她的手却是做出了和她温和笑意完全不相同的动作。 只见她削葱根的手指一根一根加重了力道,每一根都像是要掐入肉下颈骨般用力。 原本就呼吸不畅的琴店老板这下子更是快要窒息了,伸手极力拍打着阻碍呼吸的束缚,但是云笑风的力道尤其是一般人所能阻碍的了的? “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喜欢就去买,买不到就去抢,抢不到就……杀!” 他瞳孔一缩,望着她淡然的笑却好像看见了炼狱修罗般,全身上下血液都开始凝固起来,一张通红的脸涨的乌青发紫,手上力气也渐渐失去。 周围愣住的大汉们见此都不由得震惊!眼见老板就要脱离呼吸了,他们才逐渐反应过来。 纵使那给身板削弱的人有多么高强的武艺,纵使他们拼上去会显得多么蚍蜉撼大树,但是,她手下的那个人是自己的老板,是自己的生活之源,要是他就这么被那人给杀了,那他们的生存…… 于是,那些人像是死木顿时复活般,全都握紧了长棍子朝云笑风这边挥来。 云笑风心底冷冷一笑,一手掐着那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游刃有余的对付着周围那些挥之不去的苍蝇。 虽然心生冷意, 但是她还没有想过要真正杀了那琴店老板,所以手中力道控制一直都很适中。 谁料到,正是因为这样,那琴店老板得了呼吸的空隙,竟然一刻不顿从袖子中亮出一把匕首朝云笑风背后刺去族之鬼。 “小心!” “有匕首啊!” “后背……” 那些围观的人见此下意识喊了出来。17904895 云笑风一面挡着那些乱入雨麻的棍脚,根本就没料到后面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心惊了几分。 就在所有人都惊险的捂住嘴,哀叹那一匕首下去这位小公子还能不能有命的那一瞬,但闻铿的一声响。 然后又是金属坠地的撞击声。 围在四周的人瞪大了眼,有些缓不过神:“……” 预料的疼痛没有来,她不由得好奇回头,只见琴店老板还保持着刺下去的手势,但是手中却徒握了一把空气。 匕首冰冷的躺在地上,就在它的不远处是一把展开的墨扇,上面描的是绝世画圣也难以临摹的墨色山水。 “本王今日心血来潮想着出来探查探查民情,却没想到会碰上这个围聚一堂的地方,好热闹的景致!” 众人循声望去,这一次眼珠子瞪地竟然是刚才的好几倍大。 一抹斜辉,那白衣凌风翩然而至的身影像是乘风而来,墨发如瀑,流云宽袖漫无目的的舒展在风中,淡淡儒雅的笑容噙在嘴角边沿,每一步都好似踩在朵朵云莲之上,曼地错落有致,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他散漫的视线从众人中若有若无的扫过,最后落在琴店里面那几个身上。掩唇止不住轻笑了一声。 周围那些围观的人这才从声音中惊醒过来,汗颜的跪下身去。1d7sd。 “草民们拜见王爷。” 高一阵的声音响彻云笑风耳畔,她这才恍若初醒,也随之跪身。 却在投地的那一刹,被司马夜传来的一句起身给止住了。 也好,她打心底就是不愿跪拜任何人的。 云笑风作势起身,那一群俯首之人之中却是没有人知道见了王爷,她是唯一一个不曾拜身的人! 此时心底却在想,司马夜不会是刻意来这里的吧?但是,见他实现未在自己身上过多停留,心底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样再好不过了,毕竟她还不想以后离开了岳王府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指指点点,和他牵扯不清。 司马夜视线一瞥,立即有人很有眼色的将刚才那把扇子给拾起来,他对那人温柔的招牌动作笑了笑,那人顿时就震在了原地,灵魂出窍,看傻了。 环手抱胸慵懒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他这话才刚问出口,那琴店老板顿时老泪纵横,一把冲过去就抱住了司马夜的腿,“王爷,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br> 司马夜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却只在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作势虚扶起琴店老板来:“老人家,不必急,慢慢说。 那人有了仰仗的势力,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将刚才一番经过说了出来。中途还不免添油加醋,说上些云笑风强迫买卖的恶行和刚才那一只手犯下的重重罪恶,说的她好似那天底下最十恶不赦之人。 .. ------------ 第180:你知道本王生平最恨什么吗 司马夜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却只在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作势虚扶起琴店老板来:“老人家,不必急,慢慢说。” 那人有了仰仗的势力,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将刚才一番经过说了出来。中途还不免添油加醋,说上些云笑风强迫买卖的恶行和刚才那一只手犯下的重重罪恶,说的她好似那天底下最十恶不赦之人。 司马夜笑容如初,那琴店老板看了,顿时觉得有希望,恭维了一些王爷善心,麾下治安安定歌功颂德一类,最后指着云笑风的鼻子说道:“她不仅强迫小人将东西买给她,还不惜以武向逼!王爷的治安下怎么能容得这等狂徒猖獗,那简直就是在挑衅王爷您!” 司马夜目光沉沉,哦了一声,反观一旁的云笑风却像是过事外人一样,丝毫不畏惧,嘴角勾起的那抹冷冷的笑意像是平白看热闹。 他不禁在心底头叹息了一瞬,刚才他一路追来就是想看看她究竟是要去作什么,却没想到竟然会来到这一家琴店,他站在外面就是想不惊动她看看她来这里的意图。 没想到她竟然是来取琴,呵呵,想起第一次和她共谈琴艺的时候,她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心底就忍不住笑。 为了不引起自己的注意,她竟然不惜那样降低身份宁愿辱没自己才名也不愿意透露半点,呵……不会琴?天下四公子中的玉面书生最是六艺精通让天下人叹服,又怎么会像她口中说的那般不堪? 马在一才泪。司马夜不禁觉得好笑,但是站在外面看了没多久却没想到会闹这么一出。他的女人,就连他都舍不得动一下手下,那人竟然会这么明目张胆威胁? 一想着就火大无比,就在他要进去时,没想到她速度却更快,才几下功夫就将那些人震慑在原地。 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好奇,平日她对抗的都是战场敌军不然就是一些宵小之辈,所以忍不住想要知道,面对这么一群威迫时,她到底会怎么做。 领略过她的忍耐,以为这一次也会像以往一般忍耐着性子,可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她却出乎自己意料动了手。呵呵,真是让他越发好奇了。 什么时候从容淡然的她也会有被逼急了的时刻?还是说,单单就为了那把琴? 心中不由得开始为一把琴而变得酸酸的古武少年。不就是一把破琴吗?有这么重要?她若是想要,对自己开口一声,难道他还会不踏破四国都给她寻来不成? 未及多想,视线就被那一双手个牵引过去了,看着那只灵巧柔美的手靠在那人身上,心中顿时燃烧起了一层妒火,全身上下也寒冷了下去。该死的,他连牵牵她的手都要顾及许久,眼前那老男人竟然就这么让碰上她的手! 双眼止不住燃烧起一层火焰,才刚走出一步,就被眼前那惊险的一幕给吓住了。 即使知道以她的武功就算不会全身而退也不至于让自己受伤,即使知道那一只匕首本来就因为惊吓而颤抖着偏离了方向,明明就知道……但是他还是心急如焚,手中折扇想也不想就打了过去。 不期然的,看见她微微惊讶的双眼,却在一瞬又平淡如初。视线转移,看也不看这边,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在外面和自己保持距离,假装陌生人。他又岂会看不懂她的顾忌? 呵呵,果然是个无情的女人! 不过,他好不容易追过来,又怎么能称了她心意和她做陌生人呢? 琴店老板说完也不见王爷有任何反应,水色目光深沉如湖,虽然是笑着,却让人升了一层漠然的距离,他的手,唯唯诺诺从精美华贵的白袍子上送开,小心翼翼收了回来。 过了一会儿,头顶上才传来司马夜的声音。 “此话属实?” 琴店老板原本是要点头的,但是一触到王爷那双笑容泛冷的眼眸还有嘴角上哪一丝弧线,似笑非笑。就要出口的话徒然卡在喉咙,被那无形中的威迫吓得有些畏惧起来。 “小人……小人说的……” 一旁大汉见了这个情况都不由得站出来,“店主,本来就是那人惹是生非,你直说出来让王爷给您做主好了,现在王爷在这里,害怕了那小子不成?” 琴店老板被他这么一说,刚才心中升起的一丝畏怯顿时烟消云散,。也对,现在王爷都这么说了,而且,王爷从一开始进啦就没有看那小子一眼,怎么可能听信那小子的话呢?自己在这里好歹也是老熟人了,街坊邻居的,谁还不给他三分颜色出来作证?17904907 如此,充了几分胆量,承口道:“小人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就让小人店铺倒闭,世世代代都不得踏入东陵京城做生意!” 司马夜笑得深沉,转而面向一旁沉默看热闹的云笑风。 他目光一斜,好丫头!让她在这里忙得做事,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袖手旁观起来! 刻意拉下脸来,冰冷道:“你可有什么话说?” 云笑风冷冷一笑,没想到一向聪明如他竟然也会听信小人一面之词,瞥开头去,“我做过些什么自己心底知道,在场的那些人也都是长着眼睛看到的,王爷难道仅凭一面之词就要定我的罪,想来王爷的宽宏大度明察秋毫也不过尔尔。” “嘶――”好大的一声冷气。 周围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云笑风的目光堪比看怪物。先不说她对王爷说话的不正经态度,也不说她满口荒唐的你啊我啊毫无半点礼仪尊敬,就是她最后那暗中讽刺的一句也够王爷杀她一千个头了! 不过,云笑风似乎从来没有这一份自觉。 司马夜摇头轻无地叹了口气。也对,她要是有这份自觉,像这些人一样畏惧自己敬仰自己,那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云笑风了。 但是,戏既然都演到这份上来了,半路终止岂不是扫了她的兴致? 她想玩,舍尊陪场又何妨? 但见司马夜面色一寒,一手捏起她的下巴佯怒道:“好大的胆子,竟然跟本王这么说话重生之逆袭全文阅读!” 云笑风下巴吃疼,一双倔强的眼迎上他目光,“王爷身份高贵,手操生杀予夺大权,要处死我这么一个大胆刁民也不过是一句话,我就算求饶又怎么样,王爷会相信我让琴店老板将琴卖给我,亦或是否决他的话,将他逐出东陵京城?” 钦点老板一听,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不只是被气的还是被她气势给吓的。她的话要是一真不就是在证明自己刚才说的都是假的吗?欺君之罪可不小,他不由得急了,还没从疼痛中缓和回来的膝盖再次临地,声音之响,让云笑风都不由得佩服他的演技。 心中冷笑更甚了几分。 司马夜深思了一瞬,“哼,你这么说本王还偏就要彻查一番了,省得败坏了本王的名声!” 抬手给身后沉默如屏风摆设的搏影示意了一下收拾,搏影得令下去,从那围观的人群中找了几个人出来。 “王爷!” 司马夜点头,开始问道:“你们都下去将刚才看到的都如实说给本王的侍卫听,说的真实,本王重重有赏,若是有半句谎话,本王定将严惩不贷!” 那些人听见了前面一句好处都开开心心想着自己运气真好,但是听到后面徒然转冷的语气,心底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暗中看了看琴店老板那边,只见那一双极具威胁的眼正恶狠狠瞪着他们,像是无声的警告。 “怎么了,店主有什么异议吗?”司马夜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突然问道。 吓得跪在地上的请点老板脸色一白,垂下头去叩道:“不,不……小人没有半点异议。” “那好,搏影,你带下去仔细地问,本王要知道真相,清白的人,本王自会换他清白,胆敢期满本王挑衅本王的,本王也绝不姑息!” 琴店老板身子不由得抖了抖,在司马夜一双笑意深沉的目光探过来时低垂下去脸,连连赔笑道是。 云笑风至始至终都是望着前方,冷冷的笑着。只是,下巴处那一辉红痕看得司马夜心头一抽,直恨自己刚才太过头了,此时更是恨不得砍断自己的双手! 外面围观的人有一些后来不知情况的纷纷引颈侧目,好奇地等待着里面的情况。 终于,里面有了响动。 那几个被招唤进去的人手里捧着一块东西,纷纷笑呵呵的走了出来。现在。弄的那些看戏的人现在好奇他们手里的东西比对这件事的真相更加好奇了。 搏影随后出来,在司马夜耳畔低低禀告了几声,司马夜依脸上旧淡若浮云,笑容如初。1d7sp。 他回头润泽如玉的声音轻飘飘传入耳朵,分明是亲和的,却让琴店老板有了一丝阴风拂耳的森寒。 “店主。” “小人在!” 司马夜呵呵一笑,让周围人都摸不清头脑,他轻轻走过去,虚扶起跪在一旁的琴店老板,道,“你知道本王生怕最恨什么吗?” 他顿时抖如筛糠,猜测不出他的意图,心中却隐隐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 ------------ 第181:本王最恨欺骗 司马夜呵呵一笑,让周围人都摸不清头脑,他轻轻走过去,虚扶起跪在一旁的琴店老板,道,“你知道本王生怕最恨什么吗?” 他顿时抖如筛糠,猜测不出他的意图,心中却隐隐有一丝不详的预感,忖度道:“小人不知……” “呵呵。”司马夜掩唇轻笑了一声,指骨分明的手指捻着那把折扇,他笑着却让人心底无端生寒,下一刻,原本虚扶着琴店老板的手徒然一紧,反掐住他的脖子,笑如阎罗,“本王生平最恨别人欺骗本王当着本王的眼皮子地下耍聪明。” “咳咳,小人冤枉啊,冤枉啊……” “冤枉?哼,你们说,到底是他戏弄期满本王还是本网格冤枉了他?”司马夜转头,冷眼往刚才那几个被传进去问话的人身上淡淡一扫,那些人连忙吓得扑通跪下身去,叩头道:“王爷,小人今日一大早就在这琴店对面摆摊卖东西,刚才这位俊公子从摊子边走过,因为生的秀气,所以小人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眼见这位公子走进了琴店,不知怎么的,里面忽然就吵闹了起来,小人今日本来就没有多少个生意,所以闲着无聊就想过来看看,还没走出几步就看见那琴店老板身后突然站出来一大群体型剽悍的大汉们,小人怕惹是生非也不敢走得太近,所以就只站在外面看着恕难承欢。 琴店老板和那位公子没说上几句话就给身后那群大汉做了个手势,小人当时心想这么一个文弱书生怎么可能会是那些人的对手,又怕祸及自身,也不敢轻易上去劝阻,心底顿时捏起一把汗。正准备去叫官,没想到里面就开打起来,等小人回头就见那位公子一身无恙站在原地,反倒是那几个大汉们脸上身上挂了彩。 小人当时震惊在原地,没过多久就看见那群人再度围困上去,那位公子手法极快,眨眼功夫就将那群人给甩开了,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琴店老板身边,公子让琴店老板买琴,好言规劝着,但是店主人没有答应,还处处抬高价格为难这位公子,所以没说几句,这公子就将琴店老板掐下了,没想到那几个体型剽悍的人一同冲上来,公子一时不备,险些着了店主人背后匕首的道……王爷,这就是刚才小人看见听见的那些,小人以上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所期满,还请王爷明察秋毫换那公子一个公道。” “你们以为呢?”司马夜冷目一瞥,另外几个人连连点头。 “小人们同意,一开始那公子很是谦和有礼,但是不知怎么的琴店老板却突然不想卖了,所以可以为难那公子。” “是的,小人前几日来这里给府上小姐取东西,恰好看见这里来了一位小姐,浑身鲜华,外面摆放的轿子也是极尽华丽的,小人在柜台边正好看见琴店老板正在不远处给那位小姐展示着一把琴,那琴美丽精致的不成样子,就是小人活了这么半辈子也没见过没,所以当时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也无意间听了几句,只闻那琴店老板说这琴是按照不久前一个客人的要求来订做的,算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一把琴,然后又说了一些琴的质地和做工,都是些极其稀贵的材料,小人也听不大懂,隐隐约约听见了那小姐最后好像买了下来,说是日后真正完工后再来取。 原本小人都快忘了这回事儿,但是今日一见这位公子,加上听见的一些对话才恍然大悟过来。原来这位公子就是之前琴店老板口中说道的那个订琴的客人。” 马清周心清。“就是,今日我还看见那位公子来取琴时,手里还拿着信条,看来就是之前订琴的那个客人了。” “这么说来,公子来取琴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那琴店老板却因为失信于人在不经同意的情况下将琴转卖给了另外的客人,等到真正的客人上门来取物的时候拿不出东西,所以才会故意抬高琴价,为难这位公子。” “胡说!”这么多人一瞬间站出脚来为那个没名头的小子说好话,那琴店老板顿时心慌了,也顾不得利益,破空大吼着,“那做琴的原材料原本就稀贵无比,我叫价一万也是按事实来的,是那小子自己拿不出钱来,物以稀为贵,货稀上涨,难道我一介商人还要为了一个从来不相识的小子破了规矩,倒亏价吗?!” 司马夜俊眉暗暗皱了下,折扇敲打在手中。“不知道店主用了哪些原材料?” “回王爷的话,是万年沉香木,汗血宝马鬃,东海蛟鳞甲。” 周围人那些都是做小本买卖的,不要哦说见就是听都没听过这三样,望着云笑风那边的视线不由得多了几丝探索和好奇。一开始看那位公子一身素衣,简朴之极,没想到竟然出口订下的东西竟然都是这么稀贵的。都说高人隐山富人隐市,难道他们从一开始就看走了眼? “哦……”司马夜拉长了声音,边思索道,“确实不菲。” “哼,万年沉香木生长在南燕归雁山,那里地势险恶,一般人进去寻找是些困难,但是里面自古以来就住着一批原地居民,那些人靠打猎为过着和外界人相隔绝的生活,对外面的世界更是一无所知,有心人想要从他们身上得到些山里的奇珍异宝也不过是动动小心思的事。br> 北水汗血宝马一年难出产两三匹,流落四国的汗血宝马更是少之甚少,但是交配养马的下人为了保存汗血宝马的优良都会将其中一部分劣马拖出去秘密宰杀,乱葬堆里的马匹虽然和纯种的有些差距,但也还没差到一毫千里去,故而,不少琴商都会以假乱真,哼,今日琴店老板说那是汗血宝马的马鬃做成的琴弦,但是我怎么能在没见过琴物之前听信店主你一面之词呢?” “你――”琴店老板气得鼻子一歪,指着云笑风鼻子就像骂人,却被面前的司马夜一手不留痕迹给挡开了契约影帝最新章节。17904931 像是来了兴趣,悠悠道:“说下去。” “至于东海蛟龙……谁人都知蛟龙虽然性子凶残,但是真正住在海水一带的渔民却悉知蛟龙有一个特性,就是每年夏季都会浮出浅谈,然后找到贝壳居多的地方哺育下一代,所以,每年夏季哺育期一过,就会有不少居住在海边的渔民们去拾捡从蛟龙身上脱落下来的鳞片,那些鳞片虽然稀奇,但是鳞甲上却带着蛟龙身上一并脱落下来的毒汁,那些人就算是捡了回来也订做就是晒干后放在屋子外面做装饰品,在那一带,这类东西每一家都会有挂着做装饰的,根本就不足为奇,琴店老板要是悉知了这一点,恐怕想要寻到蛟龙鳞甲也不过时间和劳途问题。” 琴店老板一听,面色大变,“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的确,那三样东西都是他投机取巧得来的,但是会知道那些东西的得来方式,除了源自于自幼跟随父辈一带经商走南闯北见识到或者从父辈们口中得知的,但是其中更多的是因为他在东陵京城生活了大半辈子,来往商人不断,各色见解的人齐聚一堂,炫耀着自己做生意时的所见所闻,他侥幸得知了那些。 他也不过一个无名小子,年纪轻轻,怎么可嫩会知道这些? 但是,此话一出,无疑是坐实了云笑风刚才的话。 等他反应过来后,已是为时过晚。 司马夜冷目一开,“哼,果然如此。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本王也敢欺骗!” “冤枉啊,小人冤枉啊。” “到现在你还敢对本王喊冤?” “小人该死,王爷饶命啊,小人也只不过是一时间财迷心窍,所以才会将东西转卖给了另外客人。当初这位客人来订东西的时候也没说具体什么时候来取,眼见琴都做好这么久了,客人还没有来,小人又怕亏本失了利益,所以才会将东西卖出去。” 云笑风面色一寒,“照你这么说倒是我晚来的错?” 琴店老板一肚子火气,但是从刚才那三三两两中言语中也看出来了这王爷分明就是护着他,这下子到不知道怎么说了。 只不过,他的沉默却像是无声的默认般认定了云笑风的问话。 她冷冷地勾起嘴角,“商人重利,却也贵在一个信字上,我最先订下了东西,就算在长时间没有来取,只要信条在我手上一天,那东西都是我预订之物,是店主你先失信在前,后来有心虚动用武力威胁,为商几十年难道连这个都还要别人来教?哼,什么东陵第一琴店,我看,不开也罢!”1d7td。 “你……”琴店老板气得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 “你……”琴店老板气得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粗厚的嘴张了张正要说些什么,听见一旁冷面如霜的司马夜下令道。 “来人!” “王爷……求您饶了小人吧,都是小人的错,是小人贪心未泯,是小人被猪肉蒙了眼,求求您饶了小人吧……” .. ------------ 第182:我送琴给谁与王爷何干? “来人!” “王爷……求您饶了小人吧,都是小人的错,是小人贪心未泯,是小人被猪肉蒙了眼,求求您饶了小人吧……” 冰冷的手指捻着折扇,寒光忽闪忽现的双眸往他身上一瞥,“本王给过你机会让你说出真相,你却是这样对本王说真相的?别忘了你刚才对本王起的誓,搏影,将人轰出东陵京城再也不容许踏入东陵京城半步!” “饶命啊,王爷饶命啊!……”琴店老板这下子终于意识道事端的严重性,头往地下狠狠叩着,连连讨饶。 司马夜眉头暗皱,厌恶的将琴店老板的手从长袍上面挥出去:“带走!” 搏影即刻将人带离出去,远远的留下一地求饶哭腔。 而那些一开始就助纣为虐的几个体型剽悍的大汉也都看得傻眼了,不知是谁带头的率先跪下身去求饶,后面就听见扑通扑通几声,跪倒了一地人。 “王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人们也都是为店主做事,这些全都是店主吩咐的,小人们也身不由己,王爷饶命啊……” 司马夜只是挥了挥袖,那些人再度被人带了下去,于是原本吵闹的小店里这下终于清净了下来。 不少围观的人都不拍手称快,然后瞻仰着岳王的风采,心底越发为王爷的威迫而折服。 而司马夜却看也没看周围人此时什么反应,对那些赞颂之声也是充耳不闻。转身对一旁看傻眼的店小二问道,“去取琴来。” 店小二机械的点头,深夜没回过来就跑去取琴。 取了过来,恭敬奉上去,整个人还是恍若梦里。 “王爷。”1d7ti。 司马夜接过手,往前走去,他每走一步,前面那围着路的人群便不由自主绕开一段路来。 众人目光一路随寻,直到他们高贵无比的王爷站在那不知名的玉面公子身前。 然后让他们大跌眼界的是! “不就是一把破琴,值得你为那种人动手?你要是对本王开一声口,还用累住自己?哼,这一次,要不是本王来得及时,你背后怕是又要新增伤疤了吧。”司马夜将那把素雅而的琴递到她面前,好好的一把琴,被他说的就像路边野草一样不值一文。但是这些都不足以让那些人惊讶。 他们惊讶的是……司马夜此时一脸孩子气不屑的口气,说出来的话却是暧昧莫名,白希好看的手指探出去,柔若春风拂过那位公子的脸庞,眼中掩藏不住担忧。他对着那位公子,却好似对着一块儿珍宝般,生怕摔着碎着,小心翼翼的。明明是疼惜,却像个别扭的大孩子。 云笑风眉头一皱,从他手中接过琴,“多谢王爷。” 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展露和他之间的关系,云笑风转身就要走。 却被司马夜眼疾手快从后面伸出手揽住腰。 “哗――”周围一片哗然,瞪地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们他们,他们……没有眼花吧?高贵如王爷,竟然会任由一个无名小子在自己面前放肆? 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一脸宠溺的笑,想也不想就将人从后面抱住了? 他们的王爷……王爷……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下,抱着一个男人?从零开始全文阅读!还抱着那么理所当然,抱的那么自然而然?! 云笑风死瞪着腰间那一只手,恨不能用眼箭给射穿。 “放手!” “笑风,我替你得到了这把琴,你都还没向本王道谢呢。” “你……”云笑风气赌,抵着众人火热的目光朝司马夜拱了拱手,“草民谢王爷明察之恩。” 司马夜略微不满的拧眉,轻轻的摇摇头,语气一瞬间变得委屈无比。 “笑风,你这样好没诚意。” 众人再度震惊! 他们一向温润如天神的王爷,此时竟然会想一个小孩子般,用这种委屈的眼,委屈的语气说出这种幼稚至极的话。 但是,为什么王爷大人做出这种形态后却半点也不让人觉得恶心反胃,反而多了一丝接近人气的魅惑,让人无比怜惜?看着那微微拧起的眉头,就像有一把无形的手揪着他们的心,似乎王爷天生就该是笑,一个细微的蹙眉都足以人神共愤! 所以,这下子怒火都不由得转移到一旁的云笑风身上。 也有看不下去的人站出来,指道:“我说,这位公子,王爷好歹也为你查实了真相,为你 做主出了恶气,还为你得到了琴,你这么能这么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就忽悠走人呢?” “就是,公子一看也不像是没有念过书的人,怎么连这点基本礼节都不知道呢?” “真的是诚心道谢怎么也不会像公子现在这样子,完全就是一副理所应当的口气,哼,王爷日里千机,不惜耗费时间过来给你处理这点小事,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怎么一点礼数常识都没有?”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顿时炸开了去,云笑风袖中的双手握了握,再握了握。 而司马夜却意外的配合着人群,摆出了一副受委屈的表情。他本就生了一副让女子都自叹弗如的柔美脸蛋,洁白如玉,润泽如画,此时做出这番表情不仅不让人觉得别捏厌恶,反而更多了几丝柔弱的气息,让人打心底升起几分怜意。 云笑风眉头紧紧蹙在一起,望着那一张仿佛被夫君家抛弃了的笑媳妇的表情就恨不得将手上琴砸过去,打掉他的伪装! 但是,现实身处的环境却不容许她这么做,周围议论声越来越大,好似她就是那抛夫弃子十恶不赦的大罪人,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星子给啐死。 突然,不只是谁一时激动跳了出来,伸手一推,云笑风猝不及防被推了前去。 “小心。”司马夜敞开手,顺势一接,她整个人就撞进了自己怀抱。 云笑风顿时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害羞的。想起刚才那一瞬动作,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自己投怀送抱。 在这时,耳畔边还火上添油飘来一个声音,“笑风比本王想象中热情多了,不过……我喜欢。” 你妹,谁要你喜欢?! 云笑风很像破口大骂,但是周围那高一阵低一阵的噱声却让她抬不起头将一张满脸通红的脸展露出去。 司马夜似乎很是受用她此时的举手无措韩国之飓风偶像全文阅读。 抵在她耳畔的唇线慢慢向后舒展了,低声一笑,说着遥不相及的话,“这把琴是要送给谁?” 以前她就在自己面前百般掩饰,司马夜可不认为她现在会突然想在自己面前弹琴,再说了,岳王府还能做不出一把琴来,费得她大费周章来这第一琴店来订做?那么,也就只有送人这唯一的一个解释了。 一想起刚才她为了手中这把破琴就大打出手的,险些伤了自己的场景,司马夜全身泛起了一层寒意,最好不要是个男子。 云笑风推拒着他牢固的双臂,“你先放开我再说。” 司马夜却打定注意不放人,摇头固执道:“你先说。” 云笑风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有脱开他铜身铁壁般结实牢固的怀抱,败下阵来,气馁道:“一个朋友。” “谁?” “说了你就会知道?”云笑风不屑瞥了他一眼。 “男的?” 司马夜一问出口,云笑风就一口气呛住了,狐疑地盯着他。男的女的和他有关系吗? 但是口头上还是回答道:“男的。” 说完就感道腰间那只手收紧了几分,云笑风冷吸了一口气,紧贴着他精壮身子的胸脯起伏不定。人错了却本。 仰头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咬牙道:“司马夜,你干什么?” “不许。” 云笑风被他没来由的一句搞懵了,云霞般清淡的小脸拉了几寸下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放开,你捏疼我了。” 没想打手臂上力道反紧不松,他一张俊俏的脸也渐渐漆黑了下去,“本王说不准送,谁也不许送!” 云笑风好似听到天大笑话般,嗤笑了一声,“我送人东西是我的事,王爷凭什么来擦手我的私事?”哼,他说不许送她就不送……简直就是笑话!莫名其妙! 司马夜气极,“琴是本王为你夺来的,本王同样也能夺去。” “司马夜,你别这么不讲理!”17904962 “哼,本王就是理,本王说不许就不许,本王送给你的东西就只能是你的,要是被本王知道你偷偷送给了谁,本王就去杀了谁。”他笑的和煦,淡淡唇线弯起一道苍穹弧度,从那好看性感里吐出的却是令人深寒的话。 “司马夜!”云笑风紧紧抱过琴,宣示着主人权,“这把琴是我来订做的,你别睁眼说瞎话!” 他为自己夺去?哼,什么时候这把琴又变成他的东西,什么时候又让他占有了? 但是,司马夜认定了的又岂会一句道理能讲通的? 只见他反手一动,双手往她手腕上一扣,从她手掌上脱去东西。 云笑风直觉腰间扣住自己的那只手蓦然松开了,然后手腕一紧,被按住了死脉,她心底大惊,等到要反手回去时,那只手却转瞬变了方向,托在下面顺利接住了从她松开的手中掉下去的那把琴。 司马夜拂袖,退身几步,一手摊着琴身,笑的邪魅。 “你……” .. ------------ 第183:她带给自己的意外 云笑风直觉腰间扣住自己的那只手蓦然松开了,然后手腕一紧,被按住了死脉,她心底大惊,等到要反手回去时,那只手却转瞬变了方向,托在下面顺利接住了从她松开的手中掉下去的那把琴。 司马夜拂袖,退身几步,一手摊着琴身,笑的邪魅。 “你……”云笑风气煞,想要出手夺回来,又心知不是司马夜的对手。但是吗,那把琴……她无论如何也要得到。“司马夜,你到底想怎么样?” 司马夜反唇噙着一抹邪佞的笑,慵懒地靠在柜台边,单手抵在柜台上,一手托起下巴,“不想怎么样,本王说过,这把琴是本王亲手送给你的,同样的也可以亲手夺回来。” “你……你蛮横不讲理!”那琴分明是自己前些日子让青衣来这里订做的,材料也是仿的那一把毁掉的琴,他竟然开口闭口都说是自己的,试问,天底下还有他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吗? 面对她的薄怒,司马夜只是淡淡一瞥,丝毫不受怒火波及,淡淡的靠在柜台旁边,食指缠上琴弦,细细摸索够弄着,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也没有否决她的怒骂,但是那散漫慵懒的样子分明就是拂袖说着,你又不是第一次见本王,才知道本王不讲道理吗?再说,本王就是理,要说要讲也该是由本王说了算! 云笑风满眼烈火燃烧着,心底却极力压制。她不能生气,司马夜的癖好之一就是看自己发货怒骂,若是现在生气的话,岂不是正中他下怀? 可是,那琴…… 云笑风落在那琴身上的视线微微动了动,心底像是有了什么计较。抬起眼来:“司马夜,不如我们来打一场赌吧?” 司马夜看她转动的眼珠心底已然明了了几分,也不戳破,像是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什么赌?” “都说岳王上的战场,入得朝廷,还文武两夺,这样看,王爷的琴也一定不在话下。今日,我们就来赌一场琴,让周围众人当评判,若是你输了,那把琴……归我。” “哼,天下第一琴师提的可真是个好注意!”司马夜语中带话笑了几分。 周围人一听无不惊诧! 原来,这人,眼前这个长得比女人还要俊俏的公子……竟然是几个月前的湘竹院第一琴师?! 惊愕后随之而来的是满怀疑惑,听说那琴师当时不是被太子殿下带走了,后来成为太子府下门客了吗?又怎么会同王爷扯上关系?刚才那一来一去的对话,他们就算是聋子也听出了猫腻,怎么看王爷大人和那小公子都不像是不认识的样子。 但是,两人之间说话又是针针带刺,波涛暗涌的,实在叫人看不出两人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那些人才更加好奇! 云笑风听了,弯起唇角,“怎么,王爷不敢?哼,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东陵邪王竟然会畏怯一个小小的琴师,王爷就不怕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吗?” 好狂妄的话!周围人都握紧了手,心底暗暗为那公子捏了吧冷汗。 只见司马夜并未生气,他拂了拂衣袖,将琴放在柜台上,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挑,“笑风,激将法对本王没用。” “技不如人何必解释!” “你就当真有把握赢得了本王?” “但试无妨妈咪17岁:天才儿子腹黑爹最新章节!” “好!”司马夜语气徒然一转,“你说怎么样个比法?” “我与王爷就用这这把琴做曲,隔幕而弹,让外面的人听音色,然后评论看看到底谁输谁赢,至于输赢后的福利,我想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你倒是想的周到。”司马夜手指挑起琴弦,一个散乱的音符跳出,让人为之震撼。 “王爷过奖了。”她一拱手,对着司马夜做了个请的收拾。 不是她不自信,而是司马夜本就生了一张颠倒众生的妖孽脸,估计他这种人,不用抚琴,只要往那外面一站那些人机会前仆后继选他,而且,司马夜好歹也是一国王爷,社稷高位这些向来都是百姓们心中尊崇的,就算有那么几个身贵清高的人,也不可能不会为了自己这么一个小小湘竹院琴师而涉险冒犯一国王爷。 所以,她,不得不防! 两人进去了内室。云笑风将角落的一块大布扯了下来一头两边分别挂在梁子上,布匹垂落下来的高度正好及地。 她拉过一面桌子,摆好后回首道:“王爷,可以了。” 司马夜微微一笑,莫名摇头,走到临时摆弄出来的琴架边。 “你非要这把琴不可吗?” 云笑风不知道他现在说这话来又是什么意思,让她开口乞求吗?这样还不如比试下去。 想着,便语气生硬了不少,“王爷,请吧。” “若是我是那个人该有多好。”一声轻无的叹息被缭绕的轻风带走,只余下淡淡的叹息。 云笑风没有过多注意,下一刻,司马夜双手已经搭在琴弦上。 云笑风刚才说的规则是作曲,所谓作曲,那便是即兴而起,前人完全没有出现过的曲子! 不得不说,司马夜真的没有辜负他的名气,双全的何止文武,便是容貌六艺也没有落下。 心随琴动,云笑风听着听着却突然染了一层哀伤。 无名的曲子,却处处表现了相思缠绵之意。 他在思恋谁? 是……那个女子? 云笑风垂头盯着他好看的侧脸,那线条纤细柔美的俊脸上什么感情也没有,但是那微微闭上的双眼却好似沉溺在某一段琴音编制的幻梦中,那般美好,让他流连忘返。 云笑风眼神一暗,心底好像被挖空了一角,又了一丝淡淡的失怅。 那个女子……究竟是谁? 竟然能让无心无欲,淡然无情的司马夜也能露出这么真心的笑容? 在好奇的同时,一丝连自己也不曾发觉的嫉妒浮出心湖。 琴止,心止…… 琉璃烟水眸中倒影着她的脸庞,云笑风像是被抓了个先行一样,心慌的收回视线。 “噗――”司马夜掩唇轻笑出声,也不拆穿。 “好了,该你了。” 云笑风双手搭上去,想了想,拉开琴弦蛋王。 与司马夜小桥流水的琴声不同,她的琴音雄伟而霸气,一开场就有种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恢弘气势,浩气回荡。她眉峰紧蹙,灵巧的十指在琴弦上游刃有余的跳动着,她手法极快,像是穿梭在梭纱中一样,灵巧而不慌乱。 琴声苍茫,奇伟铿锵,好似她手中那把琴已经不是在一把单纯的琴,而是一把琵琶,一只长箫,一把凌空舞动的剑气。 司马夜半眯起的眼神逐渐睁开,平静的眼湖中有了一丝波动。 微微震惊,是的,为她的琴声而震惊。 但是震惊也只在那一刹那,快速回神后却依然满眼带笑。 原本以为她一定会弹奏一曲北水那样的曲子,就像当日那一身白衣,风轻云淡面对城下几十万大军时,用那样一份从容不迫的平静来面对自己。却没想到她却出乎自己想象弹出了这么一首曲子。 也对,她就是这样一个独特的女子,不甘平凡却又总是锋芒暗敛,给他带来一次又一次的意外。也是他生命里二十几个念头从不曾有过的意外,还有意外后的惊喜,就像现在一样。 …… 两人走出帘子,外面已经炸开了锅,有回味前一个琴音的,也有品读后一道壮阔的。 一群人围在一起,争论不休。 司马夜略微一抬手,便有一道无形的威严压迫下去,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他理了理衣袖,目光往轻轻下一扫,“本王今日和云公子的比试只是单纯的雅趣,你们不必有任何压力,也不得畏怯舞弊,真正觉得那一道琴音好的,便站到那一边去。好了,左边是第一道琴声,右边是第二道琴音,你们开始投选吧。” 一开始还有人拿不定主意,但是开始有第一第二个人出来站了地方,后面就有更多的人站出来。 司马夜给搏影递了个眼神,搏影会意下去清点人数。 “王爷,左边23,右边23。” 云笑风微微惊讶,在她看来,司马夜的琴虽然也算绝顶,但是比起自己来说,还是稍微差那么一点,到头来却没想到竟然只差自己一票。 但是,过程怎么样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结果。 她紧抿的唇线顿时舒展开,清秀的双目弯成了一道好看的月牙状。只见她不缓不慢走到桌子边,拂袖拿起琴,回首一笑。 像是春风得意之极,“王爷,承让了。” 司马夜只是微微顿了顿,视线艰难地从她那张笑若桃花般璀璨的脸上移开,“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云笑风稍微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司马夜会又出些什么难题刁难自己,毕竟,他的无赖,自己也不算是第一次见识了。 不想了,趁现在还有时间,希望能赶在离开前送过去。 “王爷,恕我有事,就不奉陪了,告辞!” 司马夜破天荒的没有阻止,只是静静站在一旁,笑眼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双眼微微上眯,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王爷,不追吗?”搏影想了想开口问道,王爷既然好奇,为什么又要轻易放云公子走呢? .. ------------ 第184:混乱的早朝 晴空如碧,白云千里。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盘龙卧虎,九凤振翅凌空翱翔,每一雕,每一笔看起来都是那般的栩栩如生。 大臣们躬身在下,虽然是平等的位置,但是那细微的距离还是不难让人瞧出端倪。 有心的人都能看出如今的局势,自从东帝病逝后,这东陵的天下就分裂成了三面局势。一面是岳王,一面是太子,还残留下一面微弱却不能忽视的观望者。 如今,太子监国,但是中间也产生了不少问题。有疑问的,也有欣慰的。但是,有一条不可更改的便是,司马清风这监国一位也只能说是暂时的,而且,他手中没有国玺,想要正真走到那一步,实在是值得怀疑。 就在大臣们都恭敬地等候之时,幕帘后面终于传来了声音。 “太子殿下驾到――” “臣等恭迎太子殿下,愿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司马清风由公公搀扶着坐上龙椅,视线静静扫过下面一干人等,最是停留在司马夜紫色身影上。 司马夜好歹也是一国王爷,身份虽然低于司马清风,但还不没有到行大礼的地步。所以他只是和手微微一揖。 司马清风眉毛一挑,目色微凝,沉声道:“平身吧。” “谢殿下。” 从司马夜背后透出来一道打探的视线,好奇地张开了脖子朝四周观看着。却被一个力道给快速按压了回去。 “朝殿不比王府,小心一点。”司马夜叹息了一口气,语气不显责备,反而多了一丝宠溺的无奈。 “哼,做官的朝九晚五,这么累,真搞不懂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争得头破血流。”这声音主人正是装扮成男装后的云笑风,昨日和司马夜打赌,赢得了一个承诺,所以,今早不怎么的突发奇想想来见识见识传闻中的早朝。 其实,说是突发奇想也未免太过勉强了。今早她只是按照往日一样起身,却没想到一开门就瞧见尔雅带着几个下人大摇大摆朝自己这里走来,看那架势,真是将自己那日说的话听进去了,今日来找自己比试来着。 但是,她的厨艺,那哪里是能拿得出手的,就在她左右为难时,正好看见一身朝服打理整齐的司马夜,想着他今日一定是要去早朝的。于是抢跑了过去,一把将人给拦了下来,最后用赌约来央求他带自己一起去早朝,借此来甩脱尔雅最强小叔最新章节。 司马夜无奈,但是欠她一个条件的事实摆在那里,也不能赖账不是? 最后只能勉为其难答应了下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刚才从进入殿堂时那些顽固的大臣们会若有若无将视线投射向这边来的缘故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站在司马清风身旁的公公一撩拂尘,长声道。 “臣本有事启奏。”一个灰色朝服人站了出来。 “不知尚书大人有何事?” “我东陵已和北水休战数月,臣以为应当趁此机会重修两国关系以显我国天威。” 云笑风闻此,不由得多看了那人几眼。 “他是两国修使尚书,负责东陵与另外几国之间的关系修行。” 原来如此,云笑风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噢,以尚书之见,应该怎么做呢?” “以微臣鄙见,和亲最为上策。先皇在时,为了与南燕交好,也采用了这一政策。” 说完,视线暗中朝前面那紫色挺拔的背影上投去。 云笑风心中哂笑,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一旦找不到什么好的修和方法就会采用这种买子求荣的政策。但是……是错觉吗?为什么她刚才好看看见了司马夜背影僵硬了片刻? 司马清风闻言托起下巴,想了想,疑道:“眼下父王刚驾崩不久,本殿下目前还属于尽孝期间,是不适合娶亲册封。” “殿下所言极是,但是我朝有规定,皇室子女一旦封王赐地,那么在服丧期间就能宽裕政策。岳王早已皇上被封王赐地。又正值婚嫁年龄,上次与左相大人的结亲因为出征一事便拖欠了下去,后来更因为皇上驾崩而不了了之,眼下正妃空缺,微臣以为……可以由岳王出面。” 云笑风听了不由得瞪眼,冰冷的目光朝身后左相那一列愣愣一射。好大的胆子,他司马夜好歹也算是一国王爷,司马清风一句服丧将火盆推得远远的,那尚书倒是见缝插针,三言两语便将司马夜给推到了浪尖。司马夜虽然脾气温和,但是一介小小尚书夜还不至于这么大胆子公然管理起岳王的终生大事,这背后恐怕还有不少人撑腰吧。 云笑风想着,从司马夜背后露出半个脑袋,朝尊位上的金碧辉煌之人多看了几眼。 司马夜这边的拥护者也不由得气愤地站了出来,“尚书此言差矣,岳王幼小母妃去世,深的皇上疼惜,从下就和皇上关系亲密,如此深情尤其是一句宽裕政策说的尽的。且,皇上如今仙骨未寒,白事上盖红,就算情有可原让这东陵百姓接受,也怕会惹得的。” “钟刑事,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和亲自古以来就是这样,要赶在休战后不久进行。要是按照钟刑事这么说来,那些边关战士们的尸骨都未曾寒过,岂不是永久不能和亲了?要是这么一来,我国岂不是要永久交接不到友好之邦了?” “哼,交接友好又岂非和亲就能解决的!前云王朝,也是和亲求缓,结果还不是没有让其余几国伸出援手?上南燕,那一年不是与西和采取结亲政策,但是战火年年开响,何曾间断过?本官看来,和亲才是下下策,我东陵大好山河若是需要一个出嫁弱女子来维护,养东陵满朝文武又有何用!” 果真是义正言辞,云笑风不由得心生佩服,一眼望去,那人一身黑色朝服,打理得一点褶皱也没有,满头墨发一丝不苟的高高束起,朝冠端正,一拍刚正不阿。能当着司马清风文武朝官说出这般直白的话来,不是太过天真就是有所仪仗重生之翻身贫家女。 但是,他这么说完,司马清风只是眉头深皱,却没有出声呵斥,看应该是属于后者了。呵,司马夜看人的眼光不错。 云笑风不由得为司马夜赞叹了一把。 “公孙大人!你这话说来,难道是有更好的想法?下官粗鄙,愿意一听高见。”修和尚书气得直吹胡子,还一副文质彬彬不耻下问的样子。 “要臣来说,还不若直接搬出我东陵精兵,小惩大诫,看那北方蛮子还敢来进犯!” “哼,武将就是武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左相那边不知是谁又抵抗出来一个声音。 而这一个声音越到最后越像是扎到针一样,渐渐熄灭了下去。 云笑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司马夜的背影,果然看见他不动声色的背影微微一怔,转过偷来,嘴角上牵出一抹浅淡和煦的笑,但是这温和笑容后却像是隐藏起了一把刀子般,让人不寒而栗。 “按照张御史的话说来,本王也不过只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绣花枕头?嗯?” 最后翘起的那个尾音,就像一条张扬出来的小蛇,吐着猩红的蛇信子,阴沉而冰冷,不仅是那出口说话之人全身僵住了,就是那些一旁作壁上观的人也都心底大颤。 见惯了岳王以往的温和,初见他的冰冷无常,都不由得震惊了。 “下……下官,无意冒犯,请岳王恕恕……恕罪,请王爷恕罪,请王爷恕罪。” “哼,既然本王在众大臣眼底看来只是个做摆设的花枕头,看来,本王也在众大人眼中也不能胜任将军一职了,既然如此,本相这就请辞!太子殿下,臣以不能担当东陵百万大军之首一职,还请降旨剥去微臣手中兵权,另委贵人。” 说罢,也不待司马清风做出回应,便自由离去。 他身上像是无形中流露出来一股气场,所到之地,文武百官都不由得让出一条道路。 “微臣原本一介布衣,若不是得了王爷提拔,现在还游混在市集龙蛇之地,大恩不敢忘,微臣这一生势必唯王爷马首是瞻,既然王爷都离去了,微臣在此也无用武之地了,就此辞官归乡!” “公孙大人,你……” “卑职与公孙大人同愿。” “下官与公孙大人同愿。” “臣等与公孙大人同愿。” “……” 一阵高过一阵的声音从大殿里响起,云笑风扶额,将身后声音远远地甩开。 “王爷,马车已经备好。。”一出宫门,搏影便悄无身影出现在面前,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架着一辆马车赶过来接人。 司马夜颔首,转而微笑着朝后伸出手:“上车吧。” 云笑风正出神,鬼使神差伸出手去,小手交叠在他大掌上,一股电流般从心尖激荡而出,两人均是一怔。 她这才回过神来,想要抽离,哪知司马夜却抢在她退缩之前圈起了手指,将她紧紧包裹在他的大掌之中。 ”放开!”她现在是男装打扮,要是再宫门口被人看见,那还成什么样子! .. ------------ 第185:王爷你不会是 不举吧 “怕什么。”司马夜不以为然道,牵起她的手,不由分说将人给拉上马车,隔着车帘子对外面驾驶马车的搏影沉声道,“去相国寺。” “是!” 云笑风从司马夜怀中挣脱出来,坐到离他最远距离的角落里去,这一举动惹得司马夜散漫一笑,“过来,本王又不会吃了你。” 她头摇的拨浪鼓一样。笑话,他说过去她就规规矩矩过去,那她岂不是很没面子?再说了,她和他关系又不亲,自然离得远为好。 挑起一盏茶,她平静问道,“你早就预谋了好了对不对?” 司马夜笑意沉沉凝视着她,“你说呢?” 她微微一皱眉,“是我在问你。” “呵呵,经常皱眉会变老的。”司马夜长臂一伸将人带入怀中,一手箍住她的腰身,一手轻轻浅浅拂过她的眉心,试图抚平她眉间的褶痕。 “司马夜!”云笑风一脚飞快踢出去,同时出手捻起一枚银针。 司马夜空出一只手拦截住她的脚,但是却没有空闲遮挡她贴近自己脖子的手。从皮肤上传来银针的冰冷,他却视而无睹,慵懒地抵靠在车壁边沿,噙着笑睨着怀中的她。 “刚出退了一身官袍就遭遇刺杀,你说这消息传出去会不会震惊四国?” “闭嘴!”云笑风冷喝了一声,威胁的语气冰冷无温,但是对眼前这人却好像一点用处都没有。 司马夜扑哧一笑,丝毫不受威胁,转瞬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喝了起来,然后才缓慢说道。 “东帝才走没多久,司马清风就算有登基之心,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再说了,本王作为他登基之前的最大阻碍,他又怎么会不想尽办法除去本王这个绊脚石呢。可是,本王最讨厌麻烦了,与其让他想尽办法给本王背后使阴谋诡计,还不如本王大度一点主动请辞。” 云笑风冷笑着,“别说的你好像一副格外开恩的大度圣人模样,你这么做无疑将把和司马清风之间的矛盾推向尖锐化的地步。” 她可没忘记方才司马夜一走,身后那成群结队的求辞声。最先她还好奇,不过就是三言两语几句话,怎么就让他变得这么偏激,闹到辞官的地步,现在她才算看明白了。这哪里是什么受逼迫,分明就是他棋局中的一步。 可怜那司马清风算计人反被别人算计,落到如今这个骑虎难下的地步,也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司马夜捻着茶杯,光洁好看的指腹摩擦着茶杯边沿,眼眸幽深一片。“司马清风好棋不走,偏要用险招,能怪的了本王?” “老狐狸!”她收回银针,“放开,本大爷没时间陪你闹。” “笑风,女子还是温柔一点好,虽然本王就是喜欢你这一份傲气,但是棱角太多早晚也会刺伤人心的为爱赖上你(gl)最新章节。”司马夜抱着她,眼中温柔似水,宠溺道。 “谁要你喜欢了!”他目光如炬,又深邃似湖,越是看着越是能轻易将她吸引进去一般。那火热的视线像是一团赤色火焰,直直的朝她射来,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灼烧起来一样。 云笑风心口一颤,像是兜了一团火花,从内而外燃烧着,从骨血到皮肤,烧的她脸颊火辣辣烫人。 窘困,羞赧,心慌……一时间悉数涌上来。 都是他害的自己如斯,若非她,她何以沦落到这般困窘的地步?! 心底有个声音呐喊着,想要杀了他!但是手指却像是被定格在半空中,怎么也下不去手。 司马夜看着她这般少有流露的女儿家风情,心底一喜。 她一向高傲不屑,而今却对自己有了这么小女儿家才有的反应,是不是意味着…… 司马夜眸色深幽,美色在怀,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轻狂之人,但是眼下不同。怀里躺着的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及的女子,是他这一生认定的女子。 她的娇羞,她的美好,她的顾盼生辉,甚至此时眼中那一汪春水都是一份上好的催.情剂,司马夜下腹一紧,顿时心猿意马起来。 那一张殷红如樱的嘴唇因为生气而微微颤抖着,像是无声的邀请。那一双因为羞赧的瞪得杏圆的眸子更像是在传递着深情一般。 司马夜眼中滑落一丝火苗,玩转在指腹间的茶杯被他无情的丢弃在地。一手收紧了力道,另一只手托起她的后脑勺,俊眉如斯的脸一寸一寸逼近她。 云笑风心如擂鼓,随着他的逐渐临近,胸口那里更是跳的紊乱无规,仿佛下一刻,就要挣脱她的身体跳出去一般。 身边缭绕的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那是她熟悉的淡淡莲花香的味道。熟悉?……云笑风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何时,她开始对他竟然已经能够用到熟悉这一个词了? 但是,很快的,她的思绪便被司马夜款款落下的吻给抽离了。他的吻就像一把火焰,明亮而火热,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道。云笑风觉得自己顿时化作了一片白雪,被他狂热却不失温柔的吻给融化了,化作一汪融融水花。坠落在他的手心之中,坠落在他滚热的心尖,被他珍宝似的,温柔的呵护着。 和以往的吻不同,这一次司马夜的吻火热而充满激情,托着她后脑勺的力道是那般强大,似乎要让她不仅从身体,更要从灵魂上感应到他的存在一般。但是,着火热之中,却又温柔缱绻。想要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却又害怕力道太大,将她弄疼一般。 分明是矛盾的,却又那么自然而然。 云笑风感觉胸腔里的空气都快被他掠夺尽了,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但是司马夜却半点放行的样子也没有。她绝对相信,若是再这么继续下去,一定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拥吻窒息而死的第一人,这等笑话传出去,岂不是要丢死她玉面书生的脸? 于是,她张开嘴,毫不留情地回吻过去,同时攫取他口中的氧气。 她的回吻让司马夜惊诧了一瞬,她随随性,却从来不随便。所以每次当自己吻她的时候,不是被自己深深蛊惑,便是被自己强硬霸道的夺取。每次结束后能不吃她巴掌便是法外开恩了,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会主动回应自己。 司马夜不由得窃喜。她的技术生涩而无邪,用在他身上却胜过任何一份挑.逗。 她就是一块儿未及开采过的宝玉,等待着自己可幸的是,他能发现她这一块玉,才有机会去开采,去打磨星际之死神传奇。 他紧紧拥抱着她,引领着她每一步,由浅到深,甚至还伸出舌头去描绘她柔软的香she。云笑风是一个倔强的人,无论何时都不愿做被动被主宰那一方,为了避免受他摆布,只能夺回主动权。 而事实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只见她翻身一动,在司马夜稍微松懈下抓住了间隙翻身将对方压倒在身下。 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做,被她大胆的举动吓了吓,转瞬那惊诧的琉璃眸中噙起了一丝笑色。“你确定你能在上面?” 云笑风秀眉一挑,“你在怀疑我?”根本就没有听出司马夜那话中深意。 司马夜没有说话,但是那从嘴角边沿舒展出来的笑意却像是默认了她的问。那小瞧她的狂傲,让云笑风无端火大,全身好斗因子都被激发了出来。 “我便让你输的心服口服!”桀骜不羁宣下这一份挑战书,她俯身便咬上她的唇。 司马夜笑意更甚了。虽然被她咬的有点疼,但是享受总归大于疼苦的。没想到,野猫有时候露出利爪也有会有这么可爱。当然,主要还是看怎么来使用了。 不过,看在她这么卖力的份上,他又怎么忍心拂了她兴致呢? 云笑风越发气馁,不是说男人都是由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吗?十分经不起女人的撩拨,但是,她撩拨了这么久,但是司马夜至始至终都只是一副眯笑的反应,除此之外毫无任何反应。 不会真的是她吻技不好吧?怎么可能!云笑风坚决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问题!既然不是自己的问题,那就是司马夜本身的问题了。 想着,她视线下移,盯着他下身又是叹息又是摇头。 难怪岳王生为一国王爷,府门中却半个侍妾都没有,而且一生洁身自好的硬是连半点不好传闻也没有,更如当初他娶了自己却不碰自己。原本以为他也不过是对自己没什么兴趣而已,没想到,不是对自己没兴趣,而是他根本就提不了兴趣。 云笑风越想越叹息,为他的隐事而摇头。毕竟向司马夜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摊上这个病,不仅难以启齿,还给遗留给了他终生遗憾。 司马夜自然不知道她心底在想些什么,只是看她盯着自己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息的,十分疑惑不解,“怎么了?” 云笑风安慰着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其实,你算是很不错了,长得俊美,又身份尊贵,虽然这事儿难以启齿,但是想想你那些常人难以企及的光辉,心中就会平衡很多了。而且,现在医术正逐渐走向发达,或许能医治,你也不要太灰心丧气。” 若是前面一句司马夜还听得云里雾里的,后面基本算是明白了。他脸色顿时灰暗了一大片下来。 云笑风以为他是因为被自己戳中了伤疤才会这般黑脸,于是更加卖力安慰起来。 熟料他会语气阴沉冒出一句:“你以为本王不行?” 云笑风呛了一声。她句句隐晦,就怕伤他自尊,没想到他却说得这么直白。当然了,不举的人心底有阴影,自然不会承认自己不举这个事实。 为了不伤害到司马夜的心理,她矢口便否决了。“不是不是……” 但是,她打的太快,声音太高,动作也太过明显,更让人觉得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图。 司马夜何等眼神,会看不出她的小心思?一张原本就漆黑的脸,瞬间碳化了一般。 .. ------------ 第186:不如我来当王爷的药方 眨眼工夫他却笑了,一副被人戳中伤疤的哀伤模样,幽怨道:“是啊,自从本王成年以后,就对身边出现的所有女子都异常厌恶反感起来,原本还以为那些不过只是庸脂俗粉入不了本王眼,没想到原来竟然是这样,竟是这样……” 他落寞的眼神看得云笑风心底无比内疚,虽然不是自己的错,好歹也是由自己引起的,而且,看他高大身形此时却孤独的隐匿在阴影角落里,看起来是那么的落寞萧条,让她心底的愧疚更加浓烈。 难怪他之前对男装的自己那么执着,哪怕是背负上断袖的名义也在所不惜,原来不是他随心随性的缘故,而是他身上隐藏着的隐疾才导致了他的性取向偏向了扭曲,难怪啊……云笑风这才恍然大悟过来。 一时之间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只能笨拙的一手拍着他的肩膀,一面劝慰道:“呐,其实,这也不能怪你,多想想你现在所拥有的,心底就会好受很多了。而且,像这种心理上的疾病,王爷您应该更加看开一点,将心放宽松一些,这样才有利于疏解疲惫,治疗心底创伤。” “你是说,本王这隐疾还有的救?”司马夜从双臂间的阴影留抬起头来,一双眼璀璨夺目,熠若桃花。 云笑风被他眼中光芒灼烧。说实在的,她又不是什么学医的,也不会号脉救治,哪里知道这病到底有没有的医治啊。只是以前偶尔听人提及过这种病,倒是和心理舒缓程度相联系,至于具体有没有效果,她就不知道了。 但是面对着司马夜那渴求认定的眼光,残忍的话卡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来。 “也许……会。” “也许啊……”司马夜黯然垂下眼皮。 “不,一定能!”云笑风改口坚定的按住他的双肩,说道。 司马夜没有料到她会有此举动,神色一愣,慢慢会神,兀自说道,“听宫中御医也曾说过,这病和心理有着莫大的关系,倒也不是没有医治的法子。” “那不就成了,连御医都这么多,那王爷一定能药到病除的。”云笑风连忙加了一把火。 司马夜面色忧伤,深邃的眼眸一下子像是消退了所有光芒一样,变的无比暗淡起来,“治是可以治,但是那药方却极为偏激。” “王爷,您要坚信,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强!”云笑风双手紧握住他的手,像是暗中给予他信心和动力。“不过,药方是什么呢?” “这……御医说治愈从头,根在哪里就要从哪里入手。”司马夜轻微一顿,意味深长瞥了她一眼,“他说本王的祸患根源是女子,所以要让女子来解除。” 云笑风面色一僵,思索着他的话。以根治本这话倒是不假,司马夜的病源是女子,自然需要女子来克服这病,但是照司马夜这病来说,他想要根除采用这药方子,夜至少得先能找到一个能不反感的女子才行,否则,连女子都厌恶不让接近,还怎么给他根除? 这果然是个难题火爆天王。 不对,她就是女子!她能接近司马夜并且不会让他产生厌恶,那么说,是不是自己就能成为他医治良药呢?这个想法刚冒出头,云笑风就先自己被吓住了。 怎么会下意识这么想?司马夜病与不病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回想着去帮助他呢? 可是……似乎,这话端也是有自己挑起的。司马夜不举这个事实也是有自己鉴定而出的,这一份罪终究要归属道自己啦负责。罢了罢了,就当这几日来他处处照顾自己,居住在王府的消费回报吧。 一时间,她的心思早已千回百转,脸上神色也各自变化着。 司马夜虽然垂着眼,视线却如幽魅之光,灵灵的注意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反应,最后见她一副舍生取义做出重大决策表情。心底不由得好笑。 好歹也是救命恩人,相互患难过,帮帮他就这么让她为难,用的着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但是,既然是作戏,又怎么能不做完全套呢。 思及,他连忙罢手,黯然伤神叹息到:“哎,我都说了药方子难,你也不必勉强为我难过。看来,我这一生,哎……” “闭嘴!”云笑风一声呵斥住他,深吸了几口气,问道,“司马夜,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把我当女人看的?” 司马夜听了手上一晃,险些喷出一口茶水,急咳了几声才平稳住呼。 他若不将她当女人看,难道还当真断袖对男人起了反应不成?要是这样的话,他估计第一个都要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了。 “笑风说的什么话,我待笑风,自然是当女子看了。” “那你对我,可曾有过半点厌恶之感?” “不曾。” “半点远离之疏呢?” “也没有。” 云笑风一咬牙,“那好,既然王爷对我不似一般女子那样厌恶反感,我或许能帮帮王爷。” “咳咳……”司马夜放下茶杯,始料未及,“你确定?” 云笑风眉毛一挑,“王爷这事在怀疑本公子的能力?” 虽然,她总是一身男装,喜欢穿素衣,喜欢舞枪弄棍,喜欢快意江湖,但是,归根究底她也还是女儿身好不好?司马夜还没有肤浅到不过就是和自己多交了几次手,多败了几次在她手下就将她彻底改观为男儿看待吧? “笑风,你明知道我不是在这个意思。”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云笑风一锤定尾音,一意将事情给定了下来。 司马夜撇嘴,笑风,本想可是想要多跟你解释解释的,但是看在你这么迫不及待的热情上,所以……有些事还是遵照佛的旨意。 佛说,不可说。 马车辘辘,相国寺一国险峡,但是在搏影高超的驾车技术下,总的行驶起来还算平稳。 云笑风窝在马车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终于听到外面搏影的声音传来。 “王爷,相国寺到了星河贵族全文阅读。” 云笑风一伸懒腰,率尔从马车里飞出,身形翩然落在地面。好几次从玄英口中听过这个寺庙,但总是没机会来,现在可算是见识了一回。她游目四周,视线从那建筑宏伟的高墙一直延伸到绵延千里的苍翠之色,原来,已经到了开春时节。 司马夜身后撩开车帘,一张白希的脸从面露出来,柔润的眼中噙满了宠溺的笑。 “王爷。”搏影伸出手去,将司马夜从上面扶下来。 “真是,还一国将军,却像个大姑娘般扭扭捏捏,真是羞人。”云笑风回头正好看见司马夜被人搀扶下马车的一面,不由得消遣。 司马夜也不气恼,拂了拂耳旁被风吹乱了的青丝,“怕什么,本王现在又不是什么将军,害怕被人笑话,想笑话本王的尽管笑话去。” 他凛冽的目光往某一处射去,那刚迎着尘土从庙门前出啦迎接的小沙弥顿觉一股冷风刀刻般袭来,全身上下抑制不住打了个寒战。 云笑风不屑的撇嘴,脱去了将军的战袍好歹也还有个王爷的身份罩着,摆明了是用身份欺压人,谁还敢笑话他岳王啊? 小沙弥走上前来,和手一礼,“原来是岳王殿下,小僧有失远迎还请岳王恕罪。” “不知者无罪,但愿本王今日来没有打扰相国寺平静才好。” “王爷哪里的话,请。”小沙弥惶恐着,连忙将人请进去。 云笑风眉头微扬,若是那小沙弥知道司马夜此番到来的缘由恐怕会更加惶恐了。就是不知道那时他到底是请人还是赶人了。 无奈的摇摇头,云笑风随后走进去。 按照司马夜要求,小沙弥先是带他去见了寺庙的无尘大师,听说那是现下相国寺的主持大人。 云笑风从小就对禅学怀着崇敬的心理,经历一场生死后更是觉得那些深幽与生死轮回相贴切的东西无比神幻奥秘。 于是,在去拜访无尘大师的时候,她收敛起全身锋芒,潜心如一个虔诚的修行者,毕恭毕敬的姿态让司马夜也不由得小小惊奇的一把。 无尘大师一身僧人素衣,朴素的没有任何颜色。他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扇木门后,那道木门前后开的,打开的竹帘后是一片苍翠的竹林,静谧犹如远色画功。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面朝着那一片苍青色竹林,慈爱和善的脸上是那般的静谧安详,若非手中转珠还在枯瘦的手上移动着,云笑风必定会认为此时摆在眼前的那尊人早已涅盘成佛。 “大师,岳王殿下来了。”小沙弥上前在无尘大师耳边低声道。 那大师却久不见动静,一心转佛,小沙弥面色尴尬地看了岳王一眼,真准备第二次禀告,司马夜一拂手让人先下去。 小沙弥下去后,他便盘腿席地坐到一旁,静静地等候着,倒也耐心十足。 云笑风与搏影站在两人背后,风吹竹帘,传来沙沙一阵响声,风中,似乎还带着竹叶的清香。云笑风不由得多吸了几口气,等到肺腑之间全都是那淡淡的竹香时,刚才马车里那股子沉闷才逐渐消失,整个人顿显神清气爽起来。 晨露折射着七彩阳光的光芒从竹叶上缓缓坠下,伴随着而后啪嗒一声脆响,无尘大师手上动作也在一瞬间停下,仿佛一切都静止一般。 温沉宽厚的声音响起,“王爷,您来了。” .. ------------ 第187:陷入阵法里 司马夜点了点头,视线透过窗外,虚渺的声音像风一般,让人抓不方向,“大师,小王想要请您帮一个忙。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舒睍莼璩” 无尘大师略微疑惑了一瞬,转眼间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恍然明白了过来。“王爷已经决定了吗?” 司马夜突然握紧了手,“是!” “一朝输赢,王爷身被彩福祥云,若是真的要这么做,也不会有太多的困难。但是,王爷您可要想好了。” “小王已经想好了,如今北水和东陵战争刚结束,东陵国力残损不少,三军之间的兵部又倒戈向了他,加上左相的扶持,若是他想要用太子这个身份加以国不可以一日无君的借口扇动朝臣,到时候再决事就会受到不少牵制,所以……” 无尘大师叹息了一口气,“既然王爷心意已决,那老衲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的。”然后他从素衣袖子里拿出一块木盒。 木盒不大不小,看起来也朴实无华。 云笑风好奇,不免多看了几眼,看得心生疑惑。 司马夜离开皇宫后就赶来了这里,一定不是随兴而起,而且,刚才和无尘大师那一番谈话就听来,应该和司马清风由着必然联系,无尘大师现在给他一个木盒又是什么意思?那里面会是些什么东西呢? 云笑风疑惑地想着,好在司马夜接过手后也不多说些什么,告辞了无尘大师便随着小沙弥一道出来了。 小沙弥遵照司马夜要求将三人带到了一个安静的偏房。云笑风游目四周,看了看周围环境,这地方虽然偏僻,但是也不荒芜。院子清幽,院子后面还有一片竹林。规模不小,看样子应该是和寺庙里的大竹林相联系的吧。 “还请王爷先在此地清休片刻,正午时斋饭会由小僧送来。”小沙弥和手做了个佛礼。 司马夜点了点头,推门而进。 屋子很干净,一股淡淡的檀木味儿扑鼻而来,有种凝息静心功效。 搏影起身过去整理包袱,云笑风站在门外看了看,不由得皱眉,“我的房间呢?” 小沙弥愣了愣,“这位小施主,实在对不住了,一年一度的进香节快到了,所以,入山的客人太多,清幽的厢房除了这里的两间,也就只有东边那里还留下的一间房。” “那我去那间房。”云笑风刚说完,手臂便被人拉住了。 “麻烦,你今晚和我睡。” 云笑风听了呛了一声,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本王说你今晚同我一起睡。”司马夜挑起一抹笑,靠近她低声道,“别忘了,这可是你今早自己答应下来的。” “你胡说!”她什么时候答应了今晚要和他一起睡了?等等,他说是今早的事? 今早在马车上,她似乎有包揽下做他药引,帮他摆脱断袖的阴影这件事。 难道他说的就是这个? 一抬头,正好对上他弯起的眉眼,似笑非笑,“你自己答应下来的,该不会是想要反悔吧?堂堂玉面书生的承诺原来这么不值得推敲!” “谁说的!”云笑风刚说完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好似掉进了陷阱一般有种阴谋的味道。 “那就这么定了,今晚你同我睡,搏影去隔壁房间。好了,这里没什么事了,小师傅就先下去吧。” “小僧先行告退。”小沙弥长长吐了一口气,退身下去。 搏影从房门里走出来,“王爷,东西已经打理好了。” 司马夜点了点头,转身手了进去,还顺带的拉上了云笑风。 她心底不满,却也没有真的挥开。 司马夜打量了一下四周,满意的点点头。云笑风站在一旁,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他手中拿着的那只木盒,不由得好奇。 “你来相国寺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司马夜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笑了笑,摊开大掌中那只小盒子,“也不尽然。” 云笑风凝眉,“什么意思?” “呵呵。”他伸手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笨!” 云笑风顿时炸开了毛,摆脱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司马夜,你给小爷再说一遍!” 她堂堂四海聚的楼主,垄断整个东陵经济,还是天下四公子之一的玉面书生,论武功智谋,谁敢发出一句质疑的?! 生平第一次,竟然被人骂笨,那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司马夜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身子一斜,靠在窗边回过头来盯着她看,说道:“今日早朝一事后,你以为司马清风还能容得下本王?就算真的畏惧民愤容下了我,又怎么会当真放得下心让我做个闲散王爷。更何况,朝中那么多大臣一连辞官归乡,又怎么能不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呢,司马清风不会坐视不管。” “所以,你就想到到这里来躲避麻烦?”云笑风凝目道,不得不佩服司马夜的精打细算。相国寺是历来帝王清修之地,先帝在世的时候有明确下旨,不管有任何大事都不许来打搅这座寺庙。在这么敏感的时段里,以司马清风的聪明,自然不可能公然违抗先帝懿旨。 呵呵,这样一来,就算司马清风想要找司马夜追究责任,只要司马夜一日不下山,饶是是个司马清风也奈何不了他。不愧是一国将军,不仅行军用兵计谋深思,就连宫廷斗争也都是这么老谋深算,不得不让她叹服! 司马夜但笑不语,摊开了那只小巧的木盒,问道:“你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她不屑哼笑了一声,“你人既然都来了,也不可能放下那么贵重的东西在王府吧。” “你果然很聪明,笑风,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云笑风面色一赧,背过身去,“屋子里闷,我出去走走。” 说罢,也不待司马夜说些什么,转身而去。 司马夜摇头笑了笑,打开木盒,一枚精细的墨绿色碧玺静静躺在锦帛里,在阳光下闪耀着幽幽光芒,一如他深邃的眼湖。 云笑风心跳得飞快,她走得也急,像是逃离原地一般。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容易在司马夜面前脸红,有时候仅因为他的一两句就总是能轻而易举引起自己的怒火。不,说是怒火,倒不如说是为了掩饰不自然。 而且,以前每次他亲近自己时,总是能让她产生反感,就算不反感也会冷面相对,为什么,现在越来越不厌恶他的接近呢?不仅不厌恶,但那温暖的大掌退离自己手心的时淡退的温度让她有了一丝留恋,与不舍…… 不舍? 云笑风匆忙的脚步立即顿住,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给吓住了。 为什么会有不舍?怎么会不舍? 她想起回东陵后这段日子,被司马夜囚困在王府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意图,但是她却真的留下来了,其实,她是可以走的,就像寻剑说的那样,只要她愿意,天下之大又有什么是能困得住她的呢? 玄英,那日他来,说后面会带她走,但是那晚她忧心了一夜却连寻剑的影子都没见着,向来也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了吧。 可是,对于司马夜她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感觉呢? 云笑风说不清道不明。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这个时段,恐怕就要闹大事了,她怎么还有闲心来整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摇头一笑,重拾脚步往前走。 等她抬头一看,才惊觉到刚才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么一片荒芜的竹林里去了。 等到她想转身返回时,才被眼前那高高直直的竹枝给吓住了。 刚才走得匆忙,也没看清路途,现在返身一看来时的道路已经不见了。 像是凭空走入了某种阵法,被团团竹子给困住了一般。 难道这就是玄英以前说的乾坤阵? 乾坤阵是相国寺前任方丈,也就是乌苏大师研究出来的阵法,当时只是为了保护前任帝王也就是云帝才设下的这套阵法,只是那方丈却万万没有想到,那云帝命薄,还没有被侍卫护送上山就被人给围困在了宫中最后落到身死国灭的凄惨下场。 不过,这乾坤阵的威力可不能小视,听闻后面很多江湖高手因为好奇这传呼其神的阵法,纷纷远道 来挑战,但是,那人进去的人都无一生还。 要真是落入这乾坤阵中,那她真的要感叹一句,上天真是太眷顾她了! 云笑风面色严肃,传言可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停住脚步,仔细地观察着四周情形。 竹子虽然密集,但是总是很有规律的排列在自己周围,她试探着小心翼翼的走了几步,而那四周的竹子也像是随地转移着,无论她走到哪里,基本都是一样的地形。 该死的,这些东西都是拔地而起的吗? 云笑风握紧了拳头,袖手一抖,飞射出几枚银针。银针落地,有的铿铿钉入竹子里,而有的却像是进入某种漩涡,有去无声。 云笑风紧握的手心不由得捏出了一把冷汗,陷入这里,完全辨认不清方向,凭着感觉又往前走了几步。 不好! 脚下松软的触觉让云笑风心底警铃大作,想也不想就飞身而起,只是她动作虽然轻快,又如何抵挡得住那空中飞射的箭雨?一只尖锐的竹箭就这么硬生生钉入她脚踝。 云笑风小腿一软,整个人如断线风筝一般朝地上坠落去。 ------------ 第188:石洞杀巨蟒! 她身形下坠着,而那下面又好似无底深渊一样不到尽头,她心下紧张却丝毫不慌张,连忙抽出袖中白绫,一阵胡乱飞击,投石问运。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舒睍莼璩 只不过,这回她的运气似乎从她进来这竹林的那一刻就开始和她相背而行! 这下她才意识道失态的严重性。若是照这个速度掉下去,等到落地,饶是她再怎么内功护体,不是摔成肉饼也势必落下残废了! 而她,最不愿见到的就是这种局面! 白绫在袖中聚满了内力,朝四周岩石极力拍打着,不断缓解着下滑的冲击力。好在这地方狭小,还能助她一阵子。 就在她努力和周围岩石对抗的时候,耳边忽地传来一阵扑通的水花声! 她心下一凛,眉目倏然睁大朝下望去,只见深黑色地洞下头却反射出一丝丝粼光。她暗暗疑惑,再往下移动不多久,方才看清下面境况。 竟然是一面湖泊!她心底大喜,或许,这水中会有什么些有度物质,或者这深幽潭水下面隐匿着某些凶猛奇兽的,但是比起石子硬地,云笑风还是不免庆幸,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好太多了! 她看准了一块大石,白绫在空中闪耀如闪电,急狂的击落了那一块儿石头。她飞速收袖,弯躬而起,鲤鱼飞跃一跳,顿若鹏鸟起飞般快速飞跃到那一块儿巨石上,然后脚尖点力,接连踏碎了好几块儿大石头。 最后“扑通”一声滑入水中。 她不敢久留,等到借助浮力完全缓冲下来力道后,身子一脱,急忙从下面浮游出水面。 举目四游,在目测好地面的距离后,飞速踮脚跃了出去。 从踩中机关到惊险脱险,前后也不过在短短几半刻钟时间,但是这一系列意外发生的防不胜防,完全耗尽了她全部力气。 云笑风趴在地面上艰难地喘息着,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就在她停歇的间隙,耳边忽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咆哮,带着压抑的嘶哑声,在这漆黑的空间里煞为阴森瘆人! 她眼神一敛,一双秀眉微微皱了皱,此地不宜久留! 好在她贴身带着火折子,刚才离水速度又飞快,索性还能使用上一阵子。 吹燃一根,豆大的火焰燃烧着,在这一片黑暗之地却异常明亮。 云笑风游目四周,这才看清了四下环境。 原来,她掉下来的这一块儿地是一个类似与山洞密室一样的东西,狭小而漆黑,最为引人瞩目的就是刚才她掉下去的那面湖。 “呼啦”一声风过的声音,险些吹灭了她手中火苗。 云笑风耳朵动了动,百米之内却没有听到一丝响动。 是错觉吗?她看准了一条黑洞试探着走了进去。 地方很小,头顶上全是一些密集的蜘蛛网,看起来似乎已经有些年代了!她走着走着,鼻翼间似乎嗅到了一股腐臭味。 不,这不是一股简单的腐臭,里面似乎还夹带着一丝夹雪莲花的清冽,淡淡的一股说不出名香。云笑风皱着眉,手中握着一把短匕首,全身警惕提到最高! “嘶嘶——” 她眼睛一抬,从墙壁深处滑出来两条花斑蛇,她整个人顿时震惊在原地! 那盘旋是左右两根石桌上足足有那柱子般粗细的两条蛇委实让她大吃一惊,脑中信息飞速跳跃起来,但是对于面前这两种东西她还是一无所知。 在不知道对方实力的情况下,云笑风选择以退为进。她屛住呼吸,一面紧紧注视着那两条巨蟒的举动,一面小心翼翼后退着。 但是,天不如她愿!巨蟒似乎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存在,猩红的蛇信子在空中长长一吐,粗壮的身子卷动了下柱子,上半身飞快朝云笑风这边袭来! 好在云笑风时刻警惕注意着巨蟒的行动,很快便做出了防卫反应。都说蛇是冷血动物,惯常喜欢阴湿之地。手中火折子朝着其中一条巨蟒砸去,身子一侧,匕首对着那巨蟒蛇眼狠狠一扎! 那巨蟒反应却比她还要灵敏!只见其中一条身子一卷,避开了那砸过来的火折子,另一只蛇信子一吐,在她出手前将她整个身子都结实的卷了起来! 云笑风心下一个咯噔!难道她就要这样被送入蛇腹? 她不甘心!手指紧握却触到一块儿坚硬。 对了!匕首! 她快速定神,手腕一转,流利畅然的在那蛇信子上紧紧一划。 只听下面一阵咆哮,云笑风整个人就被一个力道抛飞了出去。 她措手不及,加上刚才一番波折,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被巨蟒掀飞后猛烈的撞击在了石壁上,噗的喷出一口鲜血! 好厚实的力气!云笑风一手按着胸口,另一只手强扶着墙壁站起身来。 两只巨蟒下半身盘旋在石柱上,上半身拉长着在距离她面前不到两米的上空张扬成性! 这里就只有这么一个出口,看来今天不先杀了这两只巨蟒,她除非是长了翅膀从那个黑洞里飞出去,否则就别想逃出这里! 云笑风握紧了匕首,歇息好了后,脚下一跃,如脱弦之箭朝着左边那只巨蟒飞去。 她一面灵巧的借助轻松避开蟒蛇的袭击,一面找准机会往那蟒蛇皮上刺去。 无奈蛇皮太厚,堪比铁锐银甲,她在同一个位置上注了功力猛化了一阵都没有看到半丝痕迹! 这东西都变种了吗?就是一般的蟒蛇在她这么猛烈的攻势下也不可能毫发无损,可是,眼前这东西…… 云笑风踮脚后退,心底不安,突然左边那条一直被她攻击的蟒蛇像是被惹怒了一样,咆哮了一声,煞红双眼朝她张开了血盆大口! 不妙! 云笑风弹身预逃,她速度极快,但是比起那巨蟒还是稍微差了那么一点。 “嗯——”一声闷哼,她整条左腿都被巨蟒含进了口中,蛇信子厚厚一层卷满了她全部左腿让她逃无可逃! 云笑风脸色瞬间苍白,回头看着那两只玲子大小的玻璃体眼球,森冷一阵寒风刮过她全身。 被蛇含在口中的那只腿在蛇信子缠绕下越来越紧,血液在腿根处渐渐凝滞了下来。 被束的腿根,血管一条条暴突了出来,摩擦着那粗糙的蛇信子,带来一阵阵发悚的颤栗感! 云笑风胸口怒火也被激发了出来,右手上注力,近距离朝其中一颗玻璃眼狠狠插下去。 眼睛,是蛇全身上下最薄弱的地方! 只听身后巨蟒仰天长嘶了一声,她趁机往外一拖,只闻撕拉一声,大半截袍子就这样被扯了下来。 那巨蟒吃了亏,一下子退后了两米,谨慎守备着,不前不后,再也不敢贸然行动! 而另外一只虽然没有吃到苦头,但是似乎看见了同伴眼睛那里的伤口,也不由得对她产生了一股畏惧,跟着退后了几米,守备不前。 从左腿那里传来的锥心之痛让云笑风一张白希的脸顿时煞白一片,额间密密麻麻布满了一层薄汗。 她咬着牙,强撑着身子不允许自己展示出半点怯弱。 因为,她怕。她怕她一点申银出来后,那巨蟒就会有所察觉,更可能得寸进尺将她分肢解体,拆入蛇腹! 而她现在最不敢也不能的就是冒这个险! 她右脚撑地,扶着势必的手指紧紧掐入石壁之中,满指甲的污泥土垢。那一身素衣半面撕毁,半面,挂在她削弱的身上,衬得她的身子越发的清瘦,越发的单薄。 但是,她的背却挺得直直的,怎么也不肯弯曲半毫!那染了灰尘和鲜血的小脸蛋上除了坚韧和倔强,没有半点退缩畏怯! 云笑风休息足够后,又开始发动了第二次攻击,不过她和巨蟒持续周旋的时间似乎越来越少了。 她的力气似乎已经到了尽头,但是,她想,只要那一只手没有被撕裂,她就可以继续战斗下去。 从来都是一个人,在舔舐刀光剑影的猩血之中,何曾有过谁来帮助过她? 从前不会有,而现在也没有,将来或许……也不会有! r>她想活着,只要活着…… 云笑风杀红了眼,这一次她的求生欲望是那么的强烈,比那一次同冷无殇在树林里的欲望强烈,比那一次在司马夜弓箭下的欲望强烈,比那一次在司马清风手下人追杀的欲望强烈……比任何一次都要来的强烈。 这种欲望,是人的本能,在危机之时,只愿坚守,便能冲破一切,忘记一切。包括,她其实还活着。 与死神对抗就是要把自己也当作一个不怕死或者已经麻木死亡了的人,否则,将永远也无法迫近那一道生死恐惧的界限,也就永远也战胜不了! 索性…… 云笑风早就死了…… 所以,每一次危机关头她都能有幸活下,而这一回,她也能! …… 云笑风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耳边是死亡一样的寂然,让人打心底恐惧,但是,习惯了这里黑暗这么久的她早已麻木了。鼻息间那一股风夹杂着的不再是那一股腐臭,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全新的血腥味,浓浓的充斥在她周围,怎么也化不开。 她占满灰尘的手指在黑夜里摸索着,触碰到一块儿僵硬的东西,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也许是石头,也许……从巨蟒身上削割下来的碎块儿。 但是,她不想知道。 从手心传来的细长实物的触觉让她鲜红色的眼动了动,她吹燃了火折子,这才重新看清四周的盛景。 那翻卷的烂肉看得让人头皮发麻,而她目光孱孱,像是半点也没有聚焦一样。 她看不见那些东西……又或者,她其实是看见了,麻木了而已。 (明天还有更……咳咳,欠了这么久,估计亲们早有把我拍死的决心了……) ------------ 第189:最是亲密两小无猜 强打起精神,她摸着四周的岩石壁,一步一步,艰难而缓慢的前行。请使用访问本站。舒睍莼璩 她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眼前的石壁变得越来越宽,隐约可以看见一丝光亮,云笑风心底一喜,预跑过去看看,结果身子不稳直直朝地上栽去。“砰”的一声,她便失去了知觉。 大脑昏沉一片,她死后看到了一片白雾,袅绕在她四周,白茫茫一片,迷糊了她的眼。她好奇地往前走了几步,迷雾四散,愈演愈烈。 好几次她都想放弃,但是心底巨大的好奇心却成了迫使她往前,一步又一步,不断向前的动力! 终于,在迷雾拨开后,一座朱红色凉亭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 这是什么?她眉头皱了皱,脚步轻无的,不自觉往前又走了几步。 “人之初,性本善……”凉亭里趴着一个小女孩,看起来只有三岁左右。头上高高的扎着两只小辫子,手里拿着一本书,一副大人老成的样子默认背诵着。 突然,小女孩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的事物,惊喜的叫了一声,“娘!你来了!” 云笑风眼神一动,转向小女孩的视线,迷雾中那个女子一身白衣,仿若洗尽铅华,不染凡尘之仙。削弱的肩膀下一双葱段玉手从袖中微微展开,那苍白不掩的脸上绽放着莲花般的柔柔笑容,和煦而温暖,带给人暖意。小女孩往前一扑,顿时盈融在她怀中。 “娘!笑笑在背三字经,很快就可以背好,以后就能和姐姐一起玩,还能让爹爹夸奖,你说好不好?” “笑笑真乖!” 净若莲花般的笑静静地绽放在白衣女子的脸上,除了几分柔腻温宠,云笑风似乎还看见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和歉意。 这个女子……好生熟悉! 云笑风心底疑惑地想着,越看那女子只觉得越发熟悉,却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 “二夫人,到用膳时间了。”一个绿衣老婆子走了过来,口里虽然喊着二夫人,但是那不卑不屈的表情却分明在示意着:在她眼前,这个人根本就是她不屑侍奉的! 白衣女子恍若不闻,笑着点了点头,弯下身来对怀中小女孩说道,“要过年了,娘亲给小小准备了一件新衣服,你随小阿姨过去试试看看喜不喜欢。” “嗯!”小女子欢喜的点了点头, “笑笑……” “嗯?” “小阿姨听了叫了这么多年娘,还想听你再叫叫。” “娘要是喜欢,笑笑每天都叫!” “乖孩子。”白衣女子宽慰着点头,眼角却渐渐有了湿意,从脖子上扯下一块玉佩交到她手中,“这是笑笑亲生娘亲留给笑笑的,现在笑笑长大了,也是时候交给笑笑自己保管了。” 小女子有些无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娘会变得这么奇怪,一向喜静不多言语的娘却突然间多了这么些话,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心底总是觉得怪怪的。 点了点头,小手从大掌里接过那一块玲珑剔透的黑色玉佩。 “笑笑要好好保管,谁问起都不能说,知道吗?” “要是爹爹……” “尤其是他!” 似乎被娘亲严肃的表情吓住了,小女孩只能下意识点头,手里握着的那块玉却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千斤重,压得她小小的手心有些发疼,似乎承受不住那玉的重量一样,飞快带上了脖子。 “去吧,去试试合不合身!” “好!” 白衣女子笑了笑,随后走出凉亭,对院门口那个婆子泠然道:“走吧,不要让他等久了!” 老婆子一愣!她怎么知道老爷在等? 她看了那白衣瘦削的身影足足三年,从一个小丫鬟到替身二夫人,从未见过原来那白衣之下也是如此的傲然高大。 云笑风左右看了看,想要随着那熟悉白衣的步伐,才迈出一步,眼前画面就飞快转换了。 依旧是那个小女孩,身上的衣服却焕然一新,红色预示着喜庆的大棉衣,头顶上那高高扎起的两只小辫子随着她轻快的步伐一上一下晃动着,煞为可爱! 嘴里哼着云笑风悉知的童谣穿越在假山之中,宛若一只花蝴蝶嬉戏花园一般。 云笑风觉得自己的身体轻盈的仿佛一朵云,被风一吹就悠悠的飘上了天空。在房顶院墙之上,她有了更好的视角。 一路跟随着小女孩往前,然后,一个神色淡淡的小丫鬟从这小院子的客厅里走了出来。小女孩走的有些急,一不留神撞了上去,头角晃了几下,有些发晕。 “二小姐,夫人唤你。” “嗯嗯!对了,碧儿姐姐,你看我这身新衣服好看吗?这是娘亲手做的呢!” 叫碧儿的小丫鬟视线在她身上浏览了一周,神色凄凄,撇过头去,“快走吧,不要让夫人等久了。” “好!” 偌大的客厅,只留下那跌落在凳子旁的白衣,依旧那么美丽虚幻,依旧那么温和碧颜,她费力的眨了眨眼,似乎看见了一只美丽的花蝴蝶从门口飞了进来,落在她手上,落在她怀中。 小蝴蝶似乎受到了不小惊吓,漂亮的蝶翼颤抖着,圆溜溜亮丽的眼中颤栗着氤氲起了泪花。 “笑笑,莫哭。好孩子是不会哭的,笑笑永远是娘亲的好孩子,永远是姐姐的好孩子,对不对?” 小女子听了强忍住就要滑出眼眶的泪水,“笑笑乖,不哭的。” “衣服可真漂亮啊,穿在笑笑身上像一个小精灵,可是姐姐她再也看不见了。” “娘,你嘴角上流血了,是磕破了吗?笑笑呼呼……每次笑笑摔倒娘亲就给笑笑呼呼,这样就不疼了。” “好,笑笑给娘呼呼,娘有些累了。” “累了就睡吧,笑笑还会唱歌,唱娘经常唱的小宝贝,好不好?” “好!” “笑笑。” “嗯?” “娘这一觉会睡很长,笑笑一个人要坚强,夜里怕黑就多添点灯油,快过年了,下雪的时候多穿件衣服,不能冻着了。笑笑经常说自己是大人,这一次真的要变成大人了,大人就会听话,就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对不对?” “对,笑笑自己照顾自己,等笑笑真的长大了,还要照顾娘,连爹爹那一份一起照顾娘亲。” “真乖,娘好累……好困。” “……” 小女孩看着,糯糯的童谣飘在空荡的房顶上空,回响阵阵,带着些淡淡的哀伤。 她小小的手指擦着白衣嘴角上那鲜红的血色,那血色犹如源泉般,越擦越多,越擦越多,仿佛没有尽头一样,她表情认真,认真而努力的擦着,红色新衣服上也染了厚厚一层殷红,一点一滴地渗入她衣服。 于是让人有了一种错觉,仿佛那件衣服就好似用鲜红晕染出来一样。 若不然,何以见得如此鲜艳? 碧儿站在一旁,黯然抹泪。走过去拉人,“二小姐,走吧。” ………… “傻子!傻子,大傻子生小傻子!” “住口!我娘才不是傻子!” “哼,你娘是傻子,你是扫把星,克死了你亲娘,连你小阿姨也给克死了!” “对!她就是扫把星,爹不疼,娘不爱,留在世上还人间!大家打她!” “砸死扫把星,砸死她!” “对……砸她!” “不要——我不是,不是的!我娘没有死,她只是睡着了,就像睡觉一样……” 小小的哭泣声,小小削瘦的身子,依旧是那一件新衣服,却染了不少污泥,黑黑的,脏脏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住手!” 孩子堆里走出来一个小男孩,白色袍子衬出那一张小而俊眉的脸蛋,那莲花般的白却 让小女孩眼前一亮。 “哼!你是谁?” “大胆!敢对皇子不敬?!” “皇子?啊!竟然是皇子……大家快跑!”虽然不知道皇子的具体概念,但是那朱红色大门里住着的,家里大人从小就教导过,那些人……不能惹! “衣服脏,脸蛋脏,真是难看呢。”小男孩一副臭屁的拽样,高高在上俯视着被石头砸爬在地上的小女孩,毫不留情评论着。 小女孩睁大了一双好看的眼睛,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大不了她多少的男孩。 “嘶……” “你的脚扭伤了?”男孩似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蹲下身去就要掀她裙子。 小女孩几乎是条件反射就一脚踹过去。男孩措不及防被踹到在地。 “大胆!”身后站着的一个侍卫连忙拔出剑,直直的从上指下来,对准了小女孩的脖子。 她无畏无惧的,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好看的转动着。有疑惑,惊讶,新鲜,却唯独没有一丝畏怯! “退下!” “可是,她……” “我说退下!” 侍卫无奈,只能收剑退到小男孩身后去,“是!” “去买些跌打药酒。” “可是属下是出来保护主子您的!” “既然知道我是主子,就该知道听主子的话,一切以主子命令为上,毫无理由服从!” 一句话将侍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再三吩咐原地等候,小心再小心后才离开了去。 等侍卫一走,小男孩一转身就背对着她蹲了下去,“上来。” “啊?”小女孩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要再让我说第三次,上来!” 可是……你的侍卫他……” “闭嘴!”男孩嫌恶地打断,一把她小身子搂上了背,背着人就走。 ———————— ------------ 第190:从见天日寺庙行 “好了!”小男孩拍拍手,站起来,满意地看看自己的杰作。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舒睍莼璩 小女孩略显迟疑,盯着那一团绿油油的,被他称为什么止血草药的一团,想了想问:“这样真的可以止血吗?” 她在府中,虽然和娘亲两个人过得很幸苦,但是从来没有受过伤,所以对这些一无所知。可是眼前这个比自己稍微大那么一点点的小屁孩似乎对这些很拿手,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这是为什么呢? “当然了!你要相信我!” “你经常被人砸石头吗?”不然怎么会懂这些东西? “不!”小男孩摇头,那阳光灿烂的脸上,笑容散去,一点点怅然起来。“没有谁敢伤害我,也没有人伤害的了我!” 小女孩一脸崇拜,“小哥哥,你真棒!” “小哥哥?”男孩愣了下神,食指弯曲,轻轻的勾了下她的鼻梁,“我可不是你的小哥哥,我叫子夜,你娘既然说除非夫君,否则不能看女孩子的脚,刚才我既然看到了你的脚,那么以后就是你的夫君了!你可以唤我子夜,或者……夜。” “夜?”小女孩眼神迷茫,“夫君是什么?” “母妃说是可以和一个人携手共度一生,不离不弃生死唯一的人!” “不懂……” “就是可以给你暖手暖脚,给你粮食关爱,帮你做你不能做,实现你心愿的人!” “哦!原来夫君这么棒!那好……我要子夜哥哥做笑笑的夫君!” “笑笑?……你叫笑笑?” “嗯!娘亲说希望我能一生欢笑,身体像云朵一样无拘无束,心里像清风一样轻盈欢快!” “丫头,那叫身若浮云,心似清风!你娘想让你一生都快乐无忧无虑。” “我不叫丫头!” 他呵呵一笑,阳光照耀在他身上,那白衣凌风,飘然如仙,“那又如何?你本来就是个小丫头!” 看得小女孩眼睛睁得大大的,心头像是被柳丝拂过一样,柔柔的,暖暖的……转瞬间她两个红颊鼓得像青蛙一样满满的,煞为可爱,据理力争着:“可是,你也不大!” “……” 那一天,天气正好,明媚的阳光从树荫里投下来,带着丝丝暖意,散入人骨子里,亮堂而微暖。两个小小的人,小小的心,是那么的纯净无瑕,是那么的亦远亦近。 “二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捞鱼,娘喜欢吃鱼,她睡了这么久,笑笑想捞一条大鱼,等到娘醒来的时候就可以烤鱼给笑笑吃了,我喜欢娘做的烤鱼,香香的。而且……”子夜哥哥也一定会喜欢的吧!子夜哥哥每天都会来看自己,每次悄悄来的时候都会给自己带些好吃的好玩的。 今天,她非要钓到一条大鱼,等晚上子夜哥哥来的时候就可以给他坐娘亲经常给自己做的好吃的鱼了! 碧儿无奈地摇摇头,抬头看看天,自从二夫人走了后,这院子越发清幽了,让人倍感冷凄。 好在二小姐还小,什么都不知道,所幸她还小…… 那个下午,云府后院传来了一阵惊人的叫声。 “二小姐落水了!” 那是发生在那天下午的事了,那小小轻盈的身子像是洁白的莲花团铺展在湖面上一样,红的那般耀眼,那般悚目惊心! 周围渐渐聚集满了人,有围观的,看热闹的,或者表情淡然不挂心的。唯独,没有一个下去救人的。 碧儿红着眼看着那湖面上载浮载沉的小身子,默默留下两行清泪。 背后一只手徒然抓住了她的手臂,她惊吓着回头,却见那是一个华服盛装的女子。 “大夫人。”一声呼唤后沉寂了所有言语。 大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像是宽慰又好似幸灾乐祸,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老爷若是追问起来,就说二小姐是失足溺水而死。” 众人漠然的垂下头去,“是!” “好了,阿全下去将二小姐尸首打捞起来,其余人都散了吧!” 大夫人刚说完,那湖泊里就传来了几丝响动。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原本平静的湖面泛起了阵阵波涛,那汹涌的气势,仿佛要吞没人一样,让人心底打颤。 众人惊吓的屛住了呼吸,好久之后,只听哗啦一声,那原本面朝水底的小人儿竟然就这么从水中扎了出来。 众人看失了神,突然,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 “借尸还魂!” 于是,胆小的人一下子朝四周冲散,顿时鸦雀无声。 那出水芙蓉之姿的人儿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冷厉的眼神从水中浮出,带着震慑人的威严和傲然。 她就凭借着一己之力,毫不费力的游出了水面。 刚上岸,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了一个人。 “奴婢有罪!”一声叩头,那自称有罪的婢女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她面前,腹部那把短匕首在夕阳下格外亮丽,那血红的那么盛,那么骇人,却又……那么美丽。 ………… 漫长的一个梦,真实的仿佛再度从来。 云笑风背靠着石壁,冰冷的手指紧紧的握住那剩下来的几根火折子,她的身子很冷,像是冰霜席卷过一样,冷得和背后石壁一般僵硬。 似乎,在这黑暗的小空间里,除了她那颗跳动着的心还是热的,其余的,像是都被死神夺去了温度。 周围环境越是恶劣,她的求生意识便越是强烈! 照亮一根火折子,她一手扶着墙壁,托着那只受伤的腿,一点一点朝前迈进。她在找出口,只不过,她现在又冷又饿,还失了不少血,疲惫的不只有身,还有心,若不是她是天下四公子,若不是她是四海聚楼主,若不是……或许,她现在早就被折磨得疯掉了! 这一切看来都要感激她所经历的那些吧? 云笑风还能苦中作乐的想着,抹了把苍白脸上的汗水,十指紧紧扎入肉里。她怕,怕自己真的会死在这里,毫无知觉的死去, 所以,她只能用痛来不断刺激自己,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足够清醒的意识,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继续前行! 又是不知道走了有多久,不过,她似乎窥见了一丝光亮。 像是久旱之苗逢泠雨一样,顿时恢复了生机!她顺着光线继续往前走着,就在快耗尽体力的前一刻,终于到了尽头。 云笑风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星空,那光线就是从上面透过来的。顺着绳子往上爬,等到她出去后回头一看,才发现那出口竟然只是一口废弃了的水井。 而她……还是在寺庙里。 只是,那一片竹林却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她长嘘了一口气,整个人虚脱一般,直直的倒了下去。 云笑风是被一阵鸟鸣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全身上下像是被碾过一样,特比是左腿那里,火辣辣的疼。 动了动身子,却无意惊动了门外看守的小沙弥。 “施主,你醒来?”这正是那一天领路的小沙弥,此时的他表情颇为怪异,看到云笑风醒来先是高兴的叫了起来,才走了三步,就像是被吓住了一样,顿时背过了身去,那样子活像是见了母老虎一样。 云笑风一张脸黑了黑,在那洞里虽然她一身狼狈,脸上也不见光彩的,但自认还不至于吓人到那个地步吧? 等等! 她很快就意识到了事态的不对劲。若是i她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在爬上那口枯井后昏迷了过去的,还有,那时正是晚上! 可是……云笑风扭头看了看窗外的阳光,心底疑惑,“昨夜,是你救我回来的?” “是无尘大师救的施主,小僧谁被派在这里照顾施主病情的。” “哦。”她恍然大悟地点头。刚动了动身,左腿那里就触到一块坚 硬。她侧目看了看,没想到竟然那么严重到上了木板。 “对了,施主其实已经昏迷三天了!” “三天?!”云笑风顿时惊叫起来,转念一想,“还记得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吗?” “施主是说岳王?” “对!就是他!他现在在哪儿?劳烦你送我过去下。” “这个……”小沙弥颇感为难,支支吾吾了半晌才说道,“岳王五天前已经下山了,行色匆匆,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小僧当时还以为施主是与岳王一起走了的。” 五天前?要是司马夜知道自己失踪的消息一定会来找自己的,但是却没有半点信息,这么说来,司马夜走的时候或许也就是她单独出行没多久后,否则不可能没有半点发觉! “话说回来,小僧有一事不解,施主怎么会昏倒在竹林前那口枯井旁?难道这几天施主一直未曾下山吗?” “这……我是和岳王一起下山的,只是后来突然想起有件东西落下了,所以赶回来取,没想到不知不觉走到竹林前,一面冷风从背后袭来,接着,我后颈一重,整个人就昏迷了过去。 小沙弥大为吃惊,“难道是遭人袭击了?无尘大师替你把脉的时候,发现你身上伤口无数,左腿处还有中度折断的痕迹,衣衫残破,倒像是激战后留下来的。还有……” ------------ 岳王入狱! 这一天天气不错,迎尘客栈里聚集满了人,街头大小讨论最多的,当属现在岳王之事。请使用访问本站。舒睍莼璩 “你说,岳王一生镇守边关,战场杀敌,为我东陵山河江山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竭忠尽智,怎么会谋反呢?” “谁说不是呢,可是那暗涵却是从王府里搜出来不假,上面清楚的记载了所有和北水太子的来往!” “可是,上一次岳王还为东陵与北水大战了一场,如此血海深仇,怎么能转身就和北水王同归于好了?” “哎!但是证据确凿,眼下人就要上断头台了,说什么都晚了!” “可惜了岳王啊,分明就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 角落里一个素衣人压低了头顶上的斗篷,放下银子,转身离去。 行色匆匆,沿着大街越走越偏僻。突然,面前闪现出一个黑影,挡了去路。 搏影只盯着素衣人看,表情凝重。“王爷是无辜的!” 素衣人愣了愣,解下墨纱斗篷,露出一张清秀冷傲的脸,苦涩一笑:“我知道。” “你会帮王爷,对不对?” “给我个理由。” “王爷真的很爱你,王妃……” 云笑风猛然抬起头,惊讶的眼像是被蒙了层沙,最后逐渐恢复清明,紧了几分力道,肃然道:“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搏影沉默的垂下头去。 她无奈一笑,神色凄凄,表情一下子深沉下去,像是下定了重大决心。 “走吧!去刑场!” …… 刑场,惩恶扬善之地,锄歼扬威之地,此时上面却跪着一个白衣人。 白衣上沾染了污泥,看似已经翻旧。绳索捆绑住他,勒出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痕迹,一头亮丽的青丝,没有了往日的润泽,枯黄无力地披散在肩膀后面,凌乱随风飘飞着,看起来极是狼狈不堪! 可是,那人一脸镇定,面色祥和如玉,一派风轻云淡之姿,怎么看也不像是面临看头的死囚犯。 反而,坐镇监斩的判官神色紧张,一把汗接着一把火抹着,看起来煞为惶恐。 云笑风坐在二楼的窗户边,捏起一盏茶,看着下面。表情平静一片,握住茶杯的手渐渐注力。 搏影站在她背后,双眼紧紧的盯着下面状况,生怕错过一丝一毫让王爷受了半点伤!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明晃晃的大刀扬起在空中,反射着阳光,冷厉又骇人! 云笑风握紧了手,一颗心随着大刀的提起,也渐渐提到了嗓子眼上。就在那把嗜血大刀即将落下之时,她身形一动,像脱弦之箭,笔直而猛烈的朝那边弹去。 所有动作都发生在一刹,那些人甚至还来不及回神,断头台上就平白多出了一个身影。 云笑风挥剑斩断他身上的绳索,扶起人,沉声道:“司马夜,快走!” 话罢, 一枚银针猛然从对方口中射出,事情发生突然,云笑风猝不及防,肩膀上就中了一针。 像是被火烫到了一样,猛地脱开手。 “拿下她!” 判官一声令下,周围的侍卫连忙上前,横戈指着她,团团包围在中央。 云笑风惊愕不已,视线中,人群中走出来两个人。 男的俊秀,女的温婉。 只是,那两个人走着走着像是晃出了无数道影子,看得她头晕。 耳边,似乎有声音传来。 “相爷庶出二小姐,梅酒酒,我说她没有死,你看,她现在不就是好端端的出现在眼前吗?” “酒酒……” 梅婉月惊诧的看着那一边,耳边弹指闪出一道凌厉的风声。 “小心——” 几乎是下意识的,司马清风一把拉住她的手,往自己怀中带去。 回目间,那断头台上的两个人已经消失不见。 “人呢?” “劫囚场了!劫囚场了!” “保护皇上,保护相府大小姐!” “……” 囚场里仓促布置着,顿时混乱成一片。 云笑风窝在一个怀抱中,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起来。但是,入鼻的莲花香却为什么那么熟悉?难道是错觉吗? 想着,想着,终是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长亭边,两人两马。 人影身形高大,一看就是北水人的特征! “王,你当真相信那信上说的吗?” 冷无殇一张冷脸,像是刻画在风中一样,看起来冷酷又无情。 那一双寒目,在触及到手中一封信后变得柔软了几分。却没有半点退缩,身形依旧笔直,远远眺望着,眸中是坚定之光。 木托无奈,今日,本来是要计划回国的,没想到正准备启程,房门外却放了封信,也不知道那信上究竟写了些什么,能让大王看得脸色大变,还未多言,大王便急匆匆骑马奔这里来了。 无奈之下,只能一路跟随着大王过来,看起来,大王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可是,在这里都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人影。万一是对大王不利而设下的圈套该怎么办呢? 就在木托着急不已时,一阵马蹄声终于从小丘的另一面传来。 这是?他抹了抹眼睛,仔细看了看。 一瞬间像是白日见鬼般,嘴巴猛的张大成圆形。 冷无殇眼底湖泊动了动,视线在触及到那马上横挟的人影后,严峻的面容一下子柔软了下来。 “你果然来了。”这话里,是安慰,是信任,是安然,还是一些些嫉妒? 冷无殇恍若不闻,关切的看着怀下人,震惊问道:“她怎么了?” 司马夜眼神温柔无比,轻柔的抚了抚怀中人那散乱了的青丝,摇头,“她很好……” “你在信中说……让我带她走,是什么意思?” 他笑了笑,青丝拂面,再一眼,除了温柔,更多的是不舍,但是他的话,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全然与他此时难舍的表情成了两个人似的。 “从今日起,她就不再是相府二小姐,也不是岳王妃,更不是四海聚楼主。她……便是她。你不是喜欢她吗?今日,我就要将她交给你,以后,你要好好待她,不能让她受了一点委屈。” 冷无殇越听,眉头越是皱的高,“你是说,你放手了?” “放手?”他怔了怔,悄然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他。最后却又像是一下子明白过来,苦笑着点头,“是啊,是该放手的时候了。” 以前,当她每次说着让自己放了她的时候,自己都是那般的心疼,像一把刀子插在心口,猛生生捣鼓,那时,他便发誓,除非他死,便是生生世世也不会让她离开自己。 没想到原来,放手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 就像现在,他的心似乎没有任何感觉,一点疼都感受不到了。 难道真像她说的那样,这一处是空了的吗? 他笑着,那绝代风华的脸上,最应该出现的,是那翩然清冷的笑,可是,此时依旧是那翩然清冷的笑,只不过里面缀满了心酸,看得叫人心碎。 冷无殇薄唇抿了抿,邪飞入鬓的眉峰动了动,“只要有我一天,就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司马夜点头,将怀中最后一瞬温度也交了出去。 四月的风,木槿花开,摇曳了春红,垂落了一地神伤。 “王爷,回吧。”搏影在背后提醒道。 司马夜颔首,出神地看着远方,好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 笑风,你一直想要自由,这一次,本王亲手放你自由! 司马夜神不知鬼不觉返身回到天牢中,刚锁上链子,外面就传来高一阵低一阵的叫喊声。 “皇上驾到,相府大小姐到——” 司马清风与梅婉月在牢头的带领下来到了跟前。铁门紧锁,隔在中间,像一把锋利的刀剑,斩断了两人之间的亲缘。 司马清风见人一动不动,不由得皱眉,“司马夜,你为何不跪!” 他熟视无睹,连眼睛都不屑一抬,轻笑着,“若本王愿意,天神土地,随处可屈膝,若我不愿,百朝君王,谁也不能迫本王!” “你……”司马清风气得手指抖了抖,梅婉月一手拉下他胳膊,摇摇头。 请求道,“可否让臣女同王爷谈谈?” 司马清风疑惑地看了看她,最后视线又落在司马夜身上,深沉的眼动了几分,点点头。 挥袖,唤退下人。 阴暗的地牢里,此时只留下两个人,气氛一下子僵硬了下来。 梅婉月握紧了手,朝前走了几小步,启唇问道:“她……根本没有死,对不对?” 她?敏思如司马夜,如何不知道口中那个她所谓者谁? 毫不在意一笑,风轻云淡道:“死了如何?活着又如何?” “我……”梅婉月语噎,表情挣扎,有些内疚,又有些释然。“今日我来,只是想确认她是不是i还活着,活着……自然是好的。若是死,呵……王爷如此真心相护,酒酒怎么会受伤呢?” “你错了。”他涩然的牵了牵嘴角,悄然出神地盯着地面那一处,声音哑然暗淡,“请旨赐婚害她葬身火舌的是我,深入追究害她忙于奔命的是我,两国交战挟做人质的还是我,囚困她入府不惜威胁逼迫她的还是我……一直以来,我才是伤害她最深的。” 梅婉月沉默无言。 “相爷急功近利,好笑的是他膝下两个女儿都是清醒的,你一向聪明,不会看不透现下东陵的变化。” 她表情一震,失神笑了笑,看着他,眼中除了疑惑探索,还是一丝不为人知的哀伤和失望,良久良久才问道,“王爷,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为什么非得酒酒不可?若说相貌才艺,我自认不输于她,论起见识智慧,我阅人无数,酒酒却一直深居简出,要说身份价值,相府大小姐难道还低了个庶出的?”这个问题,一直萦绕着她好久,困扰着她的身,她的心,今日,她终究是问出来了。 司马夜凝眉看着她,眉目一敛,像是探索又像是深思:“你真想知道?” “非知不可。” 沉默了一会儿才轻无开口,是低述?更像是陷入回忆:“你美貌天成,她却能一瞥惊鸿。你四书精通,她却能行军布阵。你琴棋名扬,她却能破我数盘迷局。你身份高贵,她却冰靥傲然,你有的,她全有,甚至比你更多……” “我不信!”她猛烈摇头,酒酒从小就在后院里,还差一点就淹死了,从未接触过外界人,也没请夫子教导,怎么会这些呢? 他像是早有预料,没有半点惊讶,淡淡一句:“南燕与西和一战,城门之音,绚若天籁,你不信?北水军师,破我十万大军,你不信?天下四公子,玉面书生一手心血你不信?” 她惊愕的瞪大了眼,被他一席一席话给震慑住了。只能被迫接受那些无故多出来的暗情,怎么能不震惊,怎么能不惊吓? 酒酒……她一直都以为的沉默的那个二小姐,竟然一下子多出来了这么多的身份?!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怎么会这样? “梅婉月,她的好,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那么我呢?若是没有她……没有她,你会不会……” 他摇头打断,“没有假设,她就存在,真真实实存在着!” “可惜她已经开始恨你了!” 司马夜一震! 双眼相视,四目相对。一个是凄凉受伤,一个是迷茫无神。 他出着神,蓦然笑了笑,往日的淡然和威严一瞬间消失的荡然无存,黑暗下那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暗淡而寂寥。 “你说的对,她是该恨我了。” 疲惫的闭上眼,喃喃道:“你走吧。” 梅婉月走后,他整个人像是不堪打击般顿时瘫软了下去。 京城人声鼎沸,只是现在的话题却由之前的岳王过度到了另外一个人……相府二小姐,梅酒酒,岳王曾经葬身火海的岳王妃。 当这个消息一传开后,众人无不震惊! “你当时是没看见啊,我就站在那断头台下,耳边呼的一个风声,眨眼功夫,上面就多出来了个人影,就像是平地冒出来一样,吓死人了!” “虽然大半张黑布包裹住了脸,但是那一双露出来的眼睛像极了天上最美丽的星星,好看耀眼,里面还能泛冷光,看得叫人心寒!” “她当时牵着岳王爷的手,深情表白,眼泪都哗啦啦往下掉,还说要生生死死追随!听得我都心酸了,哎!” “就连她离开时都是极其飘逸的,唰唰一声破空,一下子就神秘消失了去,简直就是来无影去无踪!” “……” 世人越传越奇。没想到,一个从小湮没无闻的相府庶出二小姐一时间竟然被传颂得神乎其神,不仅面容好看,还机智无双,最骇人的还是那一身让人叹服的好功夫! ------------ 第192:云九,我等你很久了 …………………… 仅三日功夫,这东陵的京城就发生了一系列重大变故,迅猛而惊骇,让人猝不及防。 云笑风站在窗前,明月浩荡,清冷的风席卷着她素色长裙,一头青丝挽了上去,用一根碧绿色簪子固定着,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幽光芒。 秀眉的一双眉紧紧皱起,眼神清冷如一副山水画,绽放着深幽之光,朦胧不可现。像是在游思骋怀,又像是迷茫出神,苍青色背影在灯光照耀下有些冷冷凄凄。 冷无殇进屋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落寞暗淡的场景,心下紧了紧,解下身上大麾往她瘦削的肩膀上一搭。 “夜深了,怎么还站在这里?” 面对她一如既往的沉默,冷无殇不由得叹息了一声,透过窗外,弯弯月角被云雾袅绕着,如梦似幻,就像此时眼前的她。 分明就在眼前,为什么却觉得离自己好远好远? “冷无殇,我想见他。” 初闻此声,冷无殇怔了怔,瞪大眼看着她。不由得苦笑,他是该庆幸吗?这是她三天以来开口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一开口却是为了见另外一个男人! 冷无殇怒从中烧,被嫉妒之火迷惑了双眼,握紧她肩膀拼命摇晃起来:“小风,他已经将你彻底交给我了,他说过放开你了,他让我从此之后好好照顾你,他已经不要你了!” 云笑风恍若不闻,表情淡淡,“冷无殇,我想见他。” 冷无殇心口一窒,像是猛然插入了一把刀子,在他心窝子上捣腾着,一上一下拉扯着,划出重重几条痕迹,勒得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她就这么在乎他吗?在听到他轻手丢下他后也还是坚持着要见到他?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他?难道自己就不可以吗?他对她的好,她就能如此坚持哪怕不惜惹怒自己?那么,自己对她的真心呢?她是瞎了眼看不见自己对她的真心吗? 冷无殇深深吸了一口气:“小风,你如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他了?” 云笑风瞳孔一缩,月下那清美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变化。 爱? 什么是爱? “若你不是爱上他了,为什么会坚持要去见他?”东陵的京城现在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从司马清风私下登基的那一刻,便注定了那一场硬仗要打。 她与司马夜没有半点关系,为什么要趟入这滩浑水中? 难道她……果真…… 想到此处,冷无殇直觉心如刀绞,抽搐的疼。 “小风,你真是爱上他了……这么久来,我在你心底又算些什么?” 不忍看他悲伤的表情,云笑风好不停留撇开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上他,我只是想要去问清楚,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骗我。” “那么我呢?” 她愣了愣,摇头一笑,月光皎皎,为她洁白的脸上度了层淡淡光环,异常美丽。 “我依旧记得那个夜晚,月如今夜,你捧着雪莲花站在我面前,那时候我真的很感动,但是我知道那不是爱天生倒霉蛋最新章节。你劫走我,我恨你,你救下我,我感激你,甚至想都没有过你竟然会在树林里还能为我奋不顾身,可是,我更喜欢满月之夜,你抱着我,唤我王妹。冷无殇,若你愿意,我还可以认你做大哥。” “可是我不愿!”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身形倾斜,像是一下子瘫软无力了很多。 神色凄惨的看着她。 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大哥?怎么能做大哥?!他捧了心给她,一颗心里满满的都是爱慕与呵护,无关亲情友情,她怎么可以再摔碎了他一颗真心后,再狠狠践踏着让他认下她这个妹妹?! 云笑风嘴唇翕动着,垂下头去。 感情很累,她现在只想弄清心底的疑惑,只想知道为什么到最后,哪怕是分别,他都要再次欺骗利用自己? 她曾说过,她这一生,最恨的就是被人欺骗利用!可是…… 自从遇见他以后,不止一次被欺骗利用? 紧紧因为她曾经骗过他,就要这么狠狠报复自己吗? 袖中双手不由得握紧了几分,一双眼里全都是怒火与恨意。 “你是不是非要见他不可?” 她苦涩一笑,松开手,“你知道的,我一旦决定了的,任谁也改变不了,你能困我三日三年,但是总有一天我还是会逃走去找他,你永远也困不住一个心不在这里的人,我终究是要走的。” 冷无殇冷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敛起悲伤,再度恢复到以往那个一起风发的北水王。 “好!我陪你去!” 云笑风一惊! 手指点在她迟疑的脸颊上,含笑之声响在她耳畔,“小风,我喜欢你,你知道我从不逼你,我愿意等,等你问清所有事,哪怕你是真的爱上了他,我也愿意等。在你点头前,我依旧是你的大哥。” 云笑风心底一暖,眼睛里湿润了起来,咬着唇点头:“谢谢你大哥!” “从来没听说过天下四公子中有谁掉过眼泪的,小风,这是你第二次掉泪了,我最不希望看见的就是你哭,不要哭了。” 她袖子一卷,抹掉夺眶而出的泪水,一瞬间笑得如花般娇艳。 冷无殇心神一动,将她紧紧搂在怀中,用身体温暖着她。心想,他怕是一生都没有看到这么美丽的笑颜,这一生,就算为了永远留住这笑容,也要奉她一个太平盛世! ……………… 第二日,冷无殇简单交代了木托一些回国事宜,便和云笑风一道启程,前往东陵京城! 当云笑风再度站在京城城门之下,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之景。 士兵们一排一排安置在城门之上,下面一拨一拨侍卫巡逻不断,进出都封查的极尽严格,整个东陵京城都弥漫着一股子肃杀凛然的为妙气氛! 冷无殇坐直了身子,将一块薄如蝉翼的皮递过去,“自从你上次劫法场后就被列入岳王一伙人,现在全城粘贴了告示通缉,先带上这个吧!” 云笑风毫不推拒,接过手呆在脸上,薄薄的一张皮很快将她俏丽的面容掩盖了下去,那张美丽傲然的脸此时就如一般女子般平凡无奇。 冷无殇自己也带上了一张,俊秀的脸庞也被遮挡得看不出一点轮廓满唐春全文阅读。 打理完后,两人这才肆无忌惮进了城门。 为了避免引人注目,所以两人现在扮起了寻常人家的一对小夫妻。在客栈要了一间房。 “我要出去!”刚合上门,云笑风便迫不及待道。 冷无殇担心的摇摇头,“不行,我去打探外面形势,你现在这里呆着,哪儿也不许去!” 云笑风怎会不知他这是关心自己,“可是,眼下形势要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我武功高强,加上有你高超的易容,就算出去也不会被人发现的。” 冷无殇犹豫着,就算她说的对,但是这事可一点都马虎不得,要是真被抓住了,那岂不是要悔死?! 就在他踌躇不决时,云笑风已经在腰间缠好了鞭子,擅自决定下来,“就这么说定了,你去调查城里的国事,我去探查岳王入狱一事。” 才走了几步,面前横过一只胳膊挡住了她去路。 “你去调查城里国事,我去天牢。”说罢,不容她反驳,率尔离去。 云笑风愣在原地,摇头笑笑,转身出了客栈。 走在大街上,一向热闹的大街,现在竟然空无一人,一股冷冽之意迎面而来,看来现下风声鹤唳,这城里人怕是人居自危吧? 一路走来,果真如冷无殇所言,到处都是自己的面相通缉告示。 她稍微停了几下,看着那天价赏金心中各番滋味。 突然,一阵整齐有致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将她围困在正中央。 云笑风手指一紧,转过身来。 只一眼,便像是视线灼痛了一样,收缩不及。 司马清风步伐从容,从侍卫军散开的空隙里走过来,墨色长袍翻卷在空中,像是阳光下的一抹阴影,青色飞舞在肩后,如墨如画,嘴角上噙着一抹笑,像岳王府初见的那样,温润如玉。 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云笑风看着他,阳光有些刺眼,折碎了她的目光,一半刻在他身上,一半遗留在风中。 若不是那横戈相对,若不是那冷笑算计,若不是……她真的会以为,他还是初见时那个谦和温柔的皇子,那个如玉如风,清淡的就像他名字一样的人! 司马清风一步步靠近她,手一抬,按在她肩膀上,笑如冰,“云九,我等你很久了。” 云笑风惊诧的瞪大眼。 眨眼功夫却是他挥手落袖,风中卷走她最后冰冷的一声,“带走!” 冷无殇回到客栈时,一个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前脚刚踏上去,门就自动打开。侍卫站在左右两边,手执长剑,架势不小,一直延伸到正中央那一桌。 冷无殇抬目一望,一颗心顿时纠紧。 “没想到我东陵江山还有如此魅力,竟然让北水王如此流连忘返。”沉沉笑意,伴随倒茶水哗哗声,别有一番深意。 .. ------------ 第193:你倔强地让人发狂 冷无殇愣了一愣,徐步走近,坦然坐在司马清风对面,“的确,孤如今才发现,这东陵山河雄壮沉美,深让孤流连万分。悫鹉琻浪不请自来,还望东帝看在孤一心醉心王上河山的面子上多多恕罪,孤这就向皇上请罪了!” 司马清风大笑了一声,“既然北帝如此醉心美景,正好皇宫中收揽了各处风格景色,北帝若是不嫌弃,不妨进去一赏!或许还有北帝心想不到的惊喜呢!” 冷无殇手指一紧,面色不改,哼笑了一声,“正有此意!” “还愣着干什么!请北帝进宫!”一声大喝,左右排开的御林军连忙聚拢起来,将冷无殇层层包围在中心,其中一个似是领头的走向前去,只手请道:“北帝请!” 冷无殇脸色一沉,表情严肃,不慌不忙走在前面。 从旁边望去,直觉他左右护送,场面高调,即是宏大有气派。唯有他心底知道,司马清风那意味深长的惊喜。 小风…… 往日热闹的街道,此时却荒凉一片,进宫后有人像是等候在宫门口,见司马清风一行人回宫,先是被眼前那场面吓了一跳,最后才恍然回神,忙不迭走过去,在他耳边低低说着什么。 却见司马清风脸色猛然一变,转身吩咐了一句:“将北帝请到海棠苑!” 说罢,飞速离去。 看着那匆忙而去的背影,冷无殇眼眸沉了几分。心中却疑惑地想着,能让司马清风连宫礼寒暄都顾不上,倒是是多大的事呢?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所关心的传奇经纪人。 廊腰曼回,水榭楼台,一拐几折后终于到了一处写着海棠苑几个大字的院门前。 看着皇宫各具特色的景物,冷无殇不得不佩服,绕是自己再怎么描摹设计,北水还是和东陵之间的差距。这差距形成非一朝一夕,短时间内怕是不能改善了! “还请北帝再次安居,若是有什么需求,就唤一声,外面有宫人时刻候命,皇上等会儿就会过来。” 冷无殇拂袖,“知道了。” 时刻候命?怕是安排自己来时刻监视自己的吧!司马清风倒是看得起他! 放在桌上的手猛然一下握了握,心却慢慢纠在一起。 小风……等我! ………… 皇宫,天牢—— 月光淡淡,夜色忙忙无星。 一袭黑衣,身手敏捷的绕开巡逻守卫人,瞧准了空隙就滑入黑暗不见天日的天牢之中。 “老五,你说这岳王当真会做出那么大逆不道,有悖天理的事吗?” “哎,现在是不是都没用了,上次劫法场那一次,已经坐实了岳王的罪名,不过,我以前倒是见过那相府二小姐一次,是在皇宴上。当时还真没瞧出来有什么特别的,比起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声,那二小姐还真是……哎!” “别说不是,谁知道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照说呢,还是岳王有眼光!不过,我倒是听说,上次岳王和相府大小姐的婚事吹了后,皇上似乎对大小姐有意呢。” “可是皇上不是刚封了兵部小姐为妃吗?” “这下倒好了,一个兵部,一个相爷,两个女儿都进宫的话,恐怕将相间又要展开一番激烈的斗争了啊!” “啧啧,我说,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有文化了?以前没怎么瞧出你出息啊!” “我呸!你这就狗眼看人低了啊!” “嘿嘿,你那不是深藏不露嘛,哟,酒完了,我去打点酒来!” “去吧去吧……” 只是那名唤老五的,刚走到拐角处就被黑衣袭击了,大脑一疼,昏了过去。 黑衣人拉下遮脸的黑布,露出一张精致秀丽的脸,淡淡眉梢中傲气微露,一双好看的月牙眼里全都精心算计的光芒! 这俨然是先被司马清风请进宫的云笑风无疑! 今日,她瞧准了机会溜了出来,本是想出宫摆脱司马清风的,可转念一想,司马夜在天牢中,正好可以趁此机会问上一问! 与老五交换了衣服后,云笑风掏出随身携带的一壶小酒倒进了酒葫芦里,恼乱了头发走过去。 那人喝的有些高,像是等的不耐烦了,“我说老五,倒个酒怎么婆婆妈妈这么久?” 云笑风垂着头,将酒葫芦放在湿案上,那人想也不想,倒了小半碗,咕噜噜就往下灌。 喝了几大口后才心满意足的叹息了一声,“喝了十几年的的老酒,还是花楼的香,老子这辈子最大的出息也就去过这东陵第一花坊,搂着美人睡了一晚太平天国全文阅读!” 云笑风沉默不言,“……” “嘿,你莫不是想起那次害羞了吧?怎么突然不吭声了呢?”那人打了个酒嗝,顿了顿,说道,“老五,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那儿不行?美人在怀都不自在,难道真是个弯的?” 说着,狼爪一伸,就要朝对面人胯下抓去。 云笑风眸色一寒,眼中迸发出一道冷光,直冻的那人全身一寒。 手被紧紧抓在她手中,还以为是喝高了,出现了幻觉,抹着袖子狠狠擦了一番。 再看之时,云笑风一个指风,不费吹灰之力将人撂倒在地,地牢无声。 从那人身上取下一大串钥匙,摸索着走向最深处。 终于,在尽头那个玄铁铸造的牢房里,觅见了那一抹白影。 背对着她的背影依旧那么笔直,似乎风雨不倒,白色袍裾上已然沾染了不少灰尘,陈旧不堪,却丝毫不减那翩然凌傲之气。 云笑风脚下灌铅一般,沉沉的顿住原地,怎么也挪动不开半毫。 她想过千万种见他的场景,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在他如此落魄之时。 声音哽咽在喉中,怎么也发不出半句。 看着那毫无光泽吹散下来的青丝,云笑风的心底一窒,一丝心酸悄无声息划过。 “司……”她刚向前迈出一步,背后不远处就传来滚滚脚步声。 “这里昏倒了两个,有刺客!有刺客闯入!” “冲进去!” “刺客,抓刺客——” 来的竟然这么快?!云笑风手脚利索的打开了牢门。 拉起地上人,“司马夜,我带你走!” 话刚落,四周就亮起了火光,盈盈胜胜,将她苍白色小脸映照的无比光亮,还有脸上那一丝措慌。 “你果真放不下他!”司马清风笑着从深处走来,随着步伐临近,那深灰色阴影逐渐明晰起来,他笑着,脸上却冰冷一片,让人看的心颤。 云笑风握紧了手中那瞬冰冷,不屈的迎上他的视线。 “云九,你救过我一命,我不愿伤你,放开手,来孤王这里,孤王可以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不屑的直视着他,声音冰凉:“若是皇上还记得当日欠下云九那一命,何不成全云九今晚之事?” “云笑风!”司马清风怒火中烧,一字一句咬着,“想要孤王成全你,想都别想!” “那皇上又何必假意惺惺往事重提?”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眼中冷意散去,唯留一片模糊不清的情愫,“孤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来孤王这里,孤王可以给你一切,只要你愿意……” 一声轻笑,将他最后一丝施舍也摒弃如履,“可是我不愿!” 他神色一伤,以往的高高在上,从未有谁忤逆过自己的话。今夜不仅为她打破原则,还三番四次包容她惊世邪妃最新章节。 而她却是这般不领情! 这让他如何不恼?! 眼神哀伤退去,只留下冰冷一片,强势而让人无从抗拒。 “云笑风,你选择了就不要后悔!” 周围弓箭手应声上前,一致对上她,逐渐朝她包围过去。 云笑风目光如炬,一声一字铿锵有力,“绝不悔!” 握紧了长剑的手徒然一转,风定,无声。烛灯摇曳,剑身反射着火光,一片银色冷光映出她那双凌傲如霜雪的双眸。 “拿下!” 一声令下,那些人蜂拥而上,云笑风一手抓紧人,一手坚定的握住了长剑,与那群人纠缠在一起。 冷箭如风,雨打芭蕉一样紧致攻上身。 火光盈盈,照出她素色罗裙,清冷又寂然,烨华似神! 云笑风余光定定,不慌不忙应付着飞射而来的冷箭,一面费力的抵抗着那沸腾的剑袭。 若是放在以往,就算三层箭盾,她也能轻易攻破。 但是,现在手里还带着一个伤痕累累,毫无反抗之力的负担,动作起来都极为缓慢。 这让她负重了不少,一不留神就让破飞而来的箭矢钻了空子,胳膊一疼,震得她险些连剑都握不住。 她银牙紧咬,表情越发坚定不屈! 那一箭射去,司马清风的心咯噔了一下,转眼见她清冷的脸庞,胸口一大团怒火不由得升了起来!她究竟是有多在乎他?! 妒火灼烧了他的理智,出口之声是那般的冰冷无情,“杀!” 有了这道命令,那些人下手更是毫无顾忌。 云笑风刚才受了一箭,还要兼顾两人,面对眼前迅猛之势再无抵挡之力。 狂澜挽了个剑花,刀光剑影之机,趁乱逃离。 只是,还没逃出包围,就被人扯住了袖子,鞭子抖落而出。 在她警觉之时,那人已先一步抢过鞭子卷住她双腿! 云笑风猝不及防,被绊了个正着,一头栽倒在地上。 山洞那次的伤还未痊愈,这下一摔,硬是将之前的伤口给震裂了,疼的她一脸苍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回头望去,司马清风还维持着一手牵鞭,一手负于身后的情景。 有侍卫上来,将人分开,一手拖开司马夜。 司马清风含笑如初,嫌恶地甩开鞭子,笑道:“云九,孤王要做的,就从来没有失败过,孤王给过你机会。” 手指一挑,笑容徒然僵硬在嘴角! “这是怎么回事?!” 云笑风看着那一张苍白色的脸,也是一惊!眨眼间却笑了。 难怪搏影会刻意告诉她司马夜即将被砍头,难怪会带自己去劫法场总裁的天价小妻子全文阅读。 她当时就好奇,若是司马夜早知道她其实就是梅酒酒,若是司马夜真心对她,又岂会任由搏影这么做! 呵呵……原本,醒来从冷无殇口中得知司马夜不要她时,还谅解他是为了不让自己牵扯进来而故意说的绝情话。 原来,一直以来,她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道棋子! 司马夜……为什么,每次都在我决心对你心存好感,准备接受你的时候,你总是将我以为的好景翻手成局? 云笑风这才恍然明白,其实,一直以来,她都对他……有着好感,有着自己难以言语的情丝,而那份情丝却在她才刚刚明白过来,就被他无情的斩断! “司、马、夜!” 一手甩开白袍人,司马清风咬牙切齿,眼中尽是杀意! 被押在司马清风身后,一路出了天牢。 也许是怒极而笑,她平静的脸上除了笑,再无其他,似乎连最后一丝笑也渐渐归向平静,如死寂一般。 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院子,司马清风一脚踢开门,一把将她甩到床上。 云笑风咬牙忍着痛,回头来,冷笑如嘲,望着他! 那讥讽似在嘲笑他的笑容晃荡在他眼前,让他有一种想要狠狠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而事实上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一手紧紧擒住她脖子,审问道:“说!司马夜去哪儿了?” “哼!天牢不是皇上的地方吗,我一介卑微草莽,又怎么会知道?” “你——”这个明摆着的冷嘲热讽,让他更加气愤了! 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清晰的触摸到她跳动的呼吸。男装时,一直都知道那素衣下的身子是单薄的,却没下到竟然如此的单薄纤细,似乎只要他一用力,她就会失去呼吸。 这种按压着她的脖子却让自己窒息的感觉,让他很不习惯,烦躁的甩开人。 “云笑风,你想要帮他,可是这天下总归是孤王的,只要孤王还活着一天,他司马夜就注定要为这东陵江山陪葬!没有谁能改写这个事实,而你,也别妄想!” 云笑风疼的龇牙咧嘴,肩膀那处,血流如注。 火辣辣的疼! 司马清风蓦的笑了,一手按压住她受伤那处,脸上的温柔让人除了阴谋两个字什么也想不到! “嘶——” 云笑风冷吸了一大口气,脸色苍白如雪,额间密布着一层冷汗! 看着她痛苦而隐忍的反应,司马清风嘴角笑意扩大了几分。 俯身,贴着她耳朵道:“云九,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可是你总是这么倔强,倔强地让人恨不得折断你的双翼,让你再也无法飞翔起来。” 他手指下移,掐住她的手腕,暗暗用力,说着情人间却寒透人心的话,“云九,让我折断你的这双强势羽翼,你是不是就会更加乖巧一点,宁愿留在我身边呢?” 云笑风瞪大了眼,面色一青。 只听“咔咔”几声 .. ------------ 第194:我不愿只是你的好大哥 只听“咔咔”几声,拿捏在他手中那只手就垂软了下去。 云笑风下唇咬出了一片苍白的血痕,在那铁青色脸上,看得直叫人心酸。 那张脸依旧高傲,苍青色嘴唇倔强地不容她说出半句求情的话。 司马清风凤眼一眯,扳着胳膊的手徒然一折。 “啊――”那生猛的似要将她整条胳膊卸下来的力道让她再也承受不住,仰天长啸了一声。 他唇角满意地扬起几分,从上而下睨着她,笑容不达眼底。 “云九,你总是那么坚强,却不知道坚强有时候也会伤害到他人……不知道冷无殇看到你这副样子,会不会心疼呢,他可是为了你翻越了整片东陵网游之逆写神话全文阅读。” 惊雷响彻,她瞪大眼,剩下那一只手猛然抓住他,“你说什么?” 兀自一笑,冷声入耳,一手捏起她尖巧没有半点硬度的下巴,“云九,你是个聪明的人,这东陵的天下已成定局, 站在司马夜那边对你没有半点好处,或许,还会为了你自己而伤害到别人呢。” “司马清风!冷无殇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你若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他气怒,收手,毫不留情折断她另外一只手也折断。 像是习惯了这份痛楚,这一次,她只是咬破了嘴角,却半点声音也没发出。深处险境,却没半点后顾之忧,眼中,只余下清冷之光。 “呵呵,不放过我?云九,你以为,凭你现在,还能伤的我吗?”他袖手一甩,将人掀翻在床上,转身,不留情离去。 云笑风双臂垂散,试着动了几次,每一次都是钻心的疼。才走到门口,两边的人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皇上有令,不许云姑娘踏出房门半步!” 云笑风瞳孔一缩,抱着受伤的双臂,退了回去。想要倒茶,无奈手指却怎么也握不住茶杯。她试了好几次,每一次那茶杯都像是抹了一层油,从她手上挣脱滑离,她咬紧牙关,顿在地上,握起,又一次滑落,滑落,有一次握住。 如此,重复。眼泪却像这手里的茶杯,不争气的掉了出来。 ………… 而另一边。 冷月无声,烛火朱红。 冷无殇静静地坐在窗边,隔着一扇窗户望去,长信宫灯盈满了整个院子,华丽而寂寥。淡淡月华萦绕在他身上,冷贵而清高。 外面,宫人口中高呼着:“东帝到――” 视线触及,跪倒一片,“拜见皇上!” 司马清风快步走近,嘴角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走近后,才寒暄道:“事出紧急,让北帝久等了,是孤王的不是,这就向孤王赔罪了!” 冷无殇拂袖,摇摇头,视线飘向外面,“皇上先前说这宫里景色好,如此良辰,我倒是忍不住想赏月一番。” 司马清风大笑了一声,“有何不可,不过……孤王今日实属重事要忙,恐怕不能随同一道了。” “无妨。”指弹衣袖,似不在意道。 司马清风眼眸眯了眯,背对着招手,“来人!替北帝带路!” 连忙有提着灯笼的宫人走过来领路,“北帝,请!” 无他言,随着宫人的指引出了远门。 司马清风望着院门口方向,旁边一位疑是贴身公公,上前来关切道:“皇上,天黑,要不要加派几个提灯笼照亮的?” 他笑笑,摇头,“北帝眼神好,又怎么会认错路。呵呵……一步错步步错,他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他是北水草原之王,肩负着整个草原之国的江山和姓名,怎么会不懂取舍呢? 不过,这一次,司马清风似乎太低估这个北水王了! 夜风徐徐,垂着窗子咚咚响,回声萦绕,透着点点凉意官途问鼎全文阅读。 云笑风躺在被窝中,似乎痛麻木了,她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她似睡的既不踏实,一声声低喃的梦语从口中飘出,声音凄迷。 冷无殇跃进房门时,听到的就这令人心酸的声音。 烛火跳动,照出那一张苍白无血的脸,像死人一样苍青如雪。看得他呼吸一窒,耳边那若有若无的让他觉得,似乎下一刻她真的就要消失在自己眼前。 几步并作,跑过去抱起她。 触手的滚烫让他心底一震,“小风,醒醒,别睡了……小风,小风……” 云笑风觉得眼皮上像是灌铅一样,费力的睁了睁,虚弱的笑拂上她的脸,“大哥,我这是在做梦吗?” “小风,不是梦,我就在这里,大哥就在这里,你身体好热,不要睡了,会着凉的。” “又让你担心了。”想要抚摸他的脸颊,手抬起在半空中却垂落了下去,她望着那只手,涩然一笑,像一朵开败了的残花,带着凋零的美。 冷无殇胸口一裂,抓住她的手,“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了?!” 她摇头,“我没事,只是,害你受牵连了,你本应该在北水,过你快乐无忧的日子,却因为我,将你卷入皇宫重地,害你没有半点自由,都怨我……” “小风!没有人勉强我,是我自己愿意来的,是我心甘情愿帮你,我曾说过会好好护着你,不再让你受伤,可是,现在看着你这样,我却没有半点办法,小风,真正该怨的,是我……” 他错了,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她回来,也不该让她涉嫌出门,更不该高估司马清风。 司马清风……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冷无殇握紧了拳,脸上肃杀沉沉,扶起人,“小风,我带你走!你不能再呆在皇宫了,司马清风不会放过你的!” 云笑风一急,止住他,“大哥,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就是真的坐实了与司马夜合伙的罪名,而且,在他眼中,我总归是与司马夜有所牵连的,他还不敢真的对我怎么样。” “你不是他,如何知道他不会?”他痛心的握住她的手,眼底尽是懊悔和自责。 她叹息了一声,退出手,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能坚信,“他不会!” 她不知道这份坚信从何而来,但是,她就是能那么坚定,坚定司马清风不会真的杀了她。或许,自己对他而言,真的是有什么利用价值的,又或许,心底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幻想他真的会为了念及那一命之恩。 见她决意已定,冷无殇只能无奈放弃,“那好!你不走,我便陪你一起!” 云笑风一惊,急切道:“不行!你不能留在这里!” 她孑然一身,无忧无虑,自然不会有后顾之忧,说句绝对性的,就算她真的有个好歹,也无关大事。可是……他不同! 他是一国之王,他的身份,他的责任,他的重担,这些都不容许他涉身犯险! “那好!你是我带回来的,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云笑风无助,“你又何必在这时候计较这些?” “你难道不知道,我从来都是一个只懂得权衡计较的人吗?”他笑了笑,拂过她耳畔散落了一缕青丝,轻松的口气让她有一种错觉不攻自倒。似乎,现在还是在北水,那个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星星灿烂,她与他并肩坐在草地上,看着大雕在天空自由翱翔。 她知道,他决定了的,便是谁也无法更改。望着他眼中那抹笑意,她眼角一斜,也逐渐完成了一对月牙儿。 “好!” 冷无殇心底松了一口气,他怕,怕她将自己排斥在外,怕她无论怎样也不将自己的心意融合与怀。遇见她之前,从不知道什么谁怕,只是,认识她之后,才逐渐懂了。 那是一种被手扼住心脏,连呼吸都害怕别人遏制的痛苦和无奈。 既然决心要一起奋战,那么就要先解决燃眉之急! “我今天去了一次天牢,原本是想见上司马夜一面,却发现天牢里关押着的竟然不是他!” 冷无殇闻言,心有余悸。难怪司马清风什么都顾不得就匆匆离去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刚才说有重事要忙,恐怕也是为了这事吧! 想着便忍不住握紧了几分,“今夜,恐怕不太安宁了。” 她愣了愣,笑着摇头,“平静太久,闹一闹也无妨。” 他浅笑着,俊眉一挑,“你想加把火?” “有何不可?” 冷无殇伸手刮了下她鼻子,“可要大哥帮忙?” 她狡黠的眨眨眼,反问:“踏入浑水,还想污不沾身,大哥,现在下脚还来得及。” 冷无殇听了冷冷一哼,狂言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是要同甘共苦,有怎么会临阵退缩!” 她手肘一弯,捶在他胸口上,仗义赞叹了一句:“好大哥!” 笑渐渐褪色,冷无殇抿唇不言,搂紧了怀中人。 眼底却飘起一抹灰色,小风,我不愿只是你的好大哥……你何时才懂? ……………… 那一夜,北帝秘密入城,却被东帝大礼请进皇宫,北帝贪恋院中美色,怎么也不愿出行半步! 那一夜,皇宫失窃,窃贼侥幸逃脱,东帝下令,封锁城门,全城搜查! 那一夜,东帝下旨,封赐一位无名女子为妃,外界传闻,说是东帝在民间巧然遇上的一个女子,这女子容貌倾城,便是东陵第一才女也万分之不及! 那一夜,皇宫东宫遭遇大火,大火连天,烧了整整一夜,天亮的时候才熄灭下去! 那一夜,果真是个安宁的夜晚! 那夜之后,京城里更是风声鹤唳,人居自危了,有关盗窃那给盗贼被东帝重视起来,一日三次重点清查! 然后,就在这么紧张的局势下,依旧还能有人风轻云淡的饮茶。 岳王府后院,榕树下。 一桌一椅,一棋一扇,依旧是两个人相视而坐,只是……面对这等场景却让人有了一种物是人非的哀凉之意。 .. ------------ 第195:他什么都做得出 白衣蹁跹,绯衣苍然,一盘棋,散落成残局。 绯色袍袖中一双洁白如玉的手指,指捻黑子。盯着棋盘的黑眸中笑意淡去,好看的眉峰皱了皱,费尽思量! 对面人眼湖一动,看着那熟悉的一幕,思绪飘飞,往昔历历在目,眨眼间,却又恍若隔世。 “王爷,我输了。” 司马夜修然的眉头上闪过一丝暗淡,笑着摇摇头,“绯衣,还有回转之地。” 绯衣好奇地盯着那盘已成定局的棋,心底暗算着后面几步的走法,但是每一步最终都指向一条,绝路穿越令狐冲全文阅读!所以说,无论如何,他都只能是输。 四角被堵,边境围困,将斩中天……分明就是死棋,王爷怎么说还有余地呢? 琢磨良久,找不到解法,不耻下问道:“我实在没有看出。” 司马夜伸手将剩下的最后几颗棋子摆放了上去,动作行云流水,似乎没有半点犹豫。 绯衣越看眼睛瞪得越大,瞳孔一缩,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掏出腰间一把扇子,一骨一骨展开,扇面柔软,羽翼如风。 恍然大悟的笑了,心悦诚服道:“不愧是棋坛第一人,当今天下,能逆转死局的,也唯有王爷一人了!” “是吗?”他手指摩擦着一颗白子,棋如白玉,衬得他修长的手指更加指骨美丽,嘴角噙着一抹笑,桀骜无比,“下棋一来,本王只喜欢拿白棋。不是懒于思考而处于被动,而是,本王想要亲眼看着黑衣的阴谋和手段,在即将成功之前,是如何被本王一步一步反败为胜,狠狠撕碎,破灭它幻梦!” 扇子一抖,停了下来,他望着天,忽地笑了,“本王也不过是一个观棋者,王爷巧思布局,绯衣甘拜下风!可惜黑子火焰高涨,就快湮灭白子,王爷若是想要反败为胜,依小弟之见,此番最是好机会!” 司马夜眼中闪过一丝阴鹜,手心用力,一对齑粉从他指缝间滑落。随风消散,一如他眼角漠然淡去的笑意。 ………… 寻了几日,那位潜入宫中的盗贼还未找到,东帝为此大发雷霆,还勒令杀了几个看守不利的侍卫。但是,云笑风知道,以司马夜的手段,司马清风的寻人计划是注定要落空的。 这一日,她正在花园里漫步,身后跟着一两个宫女,不远不近的随着她后面。那唯唯诺诺的样子,似在怕她,有不敢违抗皇帝命令私离职守。 经过这几天,云笑风已经见怪不怪。如今京城里动荡不安,这皇宫倒不失为一处安全容身之所。 走着走着,一阵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 她脚步顿了顿,抬目望去。一片映日红艳的荷花正开的正艳丽。 云笑风站在石桥上愣愣发呆,视线凝滞在那远去的滚边荷叶上,脑中浮出无限画面,最后定格在那一夜,清河月华人,扁舟两对饮。 原本,只是以为这味道不过有些熟悉,以为那些恶习性让她不得不的记住这清淡的味道,到头来,她才明白,原来,不单是熟悉而已。 她似乎有些贪恋了,贪恋他将皇宫之上为自己出口解围,贪恋他树林深处奋然挺身,贪恋他刀剑如体却还能风轻云淡对自己笑的笑颜,贪恋他缠着自己戏说让自己成为他的解药。 原来……这便是,喜欢…… 只不过,这份贪恋,她终究是要将它埋葬在心底。像一颗刚探出头的月牙儿,还未来及的闪烁光芒,就被乌云无情的遮盖。 他划在自己身上的伤就是那深重的乌云,掩盖住了她的真心,像是从未有过真心。 如今,她再也不会将这份心意展露出来了。 身后两个宫女看了看倾斜的抬眼,推让着,最后其中一个宫女走上来,点醒道:“云姑娘,皇上有令,不能出来太久。” 云笑风回神弹了弹袖摆上的灰尘,“看够了,回吧。” 谁知道她转身太快,又是处于拐角处,只听扑通一声落水声,从紫花树后面的宫女鱼贯而入,面色惊慌霸宠萌妻,闪婚狠缠绵!。 空中还惊叫着,“救命啊,不好了,娘娘落水了,云妃娘娘落水了!” “快来人啊,快救娘娘!” “来人啊……” 这里地方本就偏僻,要是凭着那小黄鹂声音当真能唤来人的话还真是奇迹了。且,在场的全都是一些宫女,只能原地转圈干着急! 云笑风斜眼看着了水中荷叶遮挡的嫩黄色身影,犹豫之余,身旁突然冲出一个人,点脚俯冲而下,一把抓住那人就往上拉。 动作利索,一去一来竟然只鞋未湿。 将人丢给那群慌乱着急的宫女,也顾不得上手上沾着的水珠儿,眨眼功夫就消失在茫茫荷色中。 若非云笑风还算有点底子,恐怕还以为眼前出现了幻觉。抬头正要寻觅那消失的背影,却空间一抹清风。 风中,散发着淡淡的荷花香。 她有一瞬间愣神,分不清,鼻翼间那股香味到底是缘自何处。 回头,正想看看让一群人担忧甚甚那位云妃娘娘,却被一个极具威严的声音打断! “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瞳孔一放,立马跪了下去。 “拜见皇上!” 云笑风站在石栏杆边,手指上一滴一滴的滴着水,一脸淡然的看他走过来。 司马清风威严的目光在众人之间扫了下,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眼尖的宫女生怕带祸害上身,跳出来指着云笑风,忙道:“皇上,奴婢们正带着云妃娘娘熟悉宫中环境,没想到竟然被这个恶毒的女人给推下了水!” 云笑风闻言,眉头挑了挑,对上司马清风望过来的质疑眼光,心底冷冷一笑。 “你有何解释?” 她无所谓一笑,冷道,“既然你不信我,就算我怎么解释,在你眼中都不过是一种狡辩。司马清风,你不用费尽心思找借口处置我,反正我一双手都废在你手中,还有什么阴狠毒辣是你做不出来的!” 司马清风神色复杂,下移停在她袖中双手的眼里划过一丝愧疚。 很快就被另一层薄怒取代,“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孤王做的?” 她没有回答,嘴角那讽刺的笑意却更深了。 他咬牙,狠狠问道:“在你眼中,孤王就是那种卑劣小人?” “不敢,皇上九五至尊,便是错了也是对的,在下卑贱草民,如何敢与皇上争论!”口口声声说着不敢,但是那不屑的眼,却分明在解释着她心底的大胆! 司马清风眼神一暗,那个跳出来指正的宫女一见皇上变色了的脸,心中还没来得及得意那不用承受刚才失责之罪。 眨眼功夫就被人推入水中。 她惊恐的瞪大眼,刚要呼吸,嘴巴里就呛满了一口水。 野鸭子一样,在水里扑腾着,“救命,救……救命……” 只是那声音没叫多久就彻底沉了下去从零开始。 剩下一干噤声的宫女,傻愣愣看着,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刚才那位宫女到底说错了什么竟然被皇上一把打下水池。 “谁以后要是自作聪明,这是你们的下场!”司马清风淡淡一瞥,“护主不利,每个人去领五十大板!” 云笑风冷吸了一口气,五十大板?对于一个强壮的男人,五十大板都会要了他半条命,却让眼前这个纤弱的小丫头每人各领五十大板,岂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不过,惊讶也只是惊讶,云笑风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惊讶之后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下去。 勾起嘴角,戏外人一样,看着那几个请安退下的宫女。 折身便要走,司马清风半路挡在她面前。 “皇上还有事?” 他动了动嘴唇,良久才道:“不要出门,今晚等我。” 云笑风莫名的皱起眉,精巧的脸上挂起一丝笑,“皇上似乎错了,我不是你后宫中任何一个妃子,你无权命令我!” 司马清风握紧了拳头,咬牙,“你非的这样生硬的拒孤王于千里之外吗?” 她冷笑如潮,“皇上又错了,若不是皇上强行将我困在这里,我或许就不会拒皇上于千里之外,而是,万里、十万里……” “云笑风!”司马清风忍无可忍,为什么,她非的要像个刺猬一样,全身带刺,每次面对自己都要竖起高傲的盔甲!难道仅因为他折断她双手吗?一想到那夜她回荡在自己耳边尖锐的倒吸声,他的心就像是起了一块疙瘩,堵着疼。 于是,语气软了下去,“今晚,我会来。” 生怕那美丽的红唇再度吐出冰冷拒绝的无情话,他说完就转身走了。 云笑风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错了便是错了,若是先杀掉一个人,再悔恨着给对方好好打理墓碑借此来补偿自己的错误,那样岂不是太可笑了?! 云笑风笑到一半,就僵硬在嘴角边。像是平地惊雷,全身被劈怔在原地。 风中,那傲然淡淡的眉梢紧紧刻在她脑海。 “红叶……”几乎是下意识的,云笑风迈了一步出去。 犹记得,那个冷情红缨,马上英姿朝自己走来,单膝跪在自己面前,铿锵有力。 “属下红叶,从此只忠于公子一人!” 犹记得,那栏边身影,笑眼迷离,问自己:“公子?原来是小姐。” 犹记得,那个目光柔和,像背对着自己笑的人:“这是属下生来便携带着的,现在送给公子您。” 犹记得,那雨中清丽,策马并行在自己身旁,说着年少之梦的声音。 愿孤剑只影,漂泊红尘,最后尘埃落定。 那么一个向往自由的人,怎么可能在这宫里尘埃落定?! 几乎谁发了疯一般,她朝着那嫩黄色身影消失的方向寻去。 只是无论如何都晚了一步,花园空空如也,她再也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 ------------ 第196:她全身都冷 皇宫灯火,海棠苑却是静谧一片。 百花深处,一袭黑影,刀光剑影折叠如画,招式凌厉,花瓣如雨,挥洒而落,那黑影,更像一只凌傲天际的雄鹰,雄健苍狂! 铿的一声,剑指喉咙。 冷无殇一惊,剑柄一转,银白色刀锋反射出一瞬冷光,映上一双丹凤眼,将其中的惊慌失措折射而出。 手连忙转回,因为收手太急,险些被自己的内力给震伤。 “小风,你没事吧?” 云笑风像是麻木无知觉,摇头切问,“我有件事要问你。” 看着她严肃的表情,;冷无殇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还剑入鞘,提袖抹了把热汗,温笑道:“你说。” “当日,找上你自称北水公主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冷无殇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愣了下苦笑摇头,“小风,你怨我?” 云笑风突然狂笑了起来,“这么说,真的是她!原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小风,不是的!当初她找上我的时候,你正被司马夜带回了东陵,我想见你,想要把你带回来。我没有办法了,小风,我真的没想过我会练功入魔,彻底伤害到你!” “所以,你就答应了她的要求,带兵与司马夜决一死战?”她狂笑的眼,除了哀伤,只留下淡淡的一层冷漠,如刀如剑,刺痛了他的眼。 她真的没有想到,为了得到她,他竟然会使出这么卑劣的手段,更没有想到,红叶竟然会与自己反目。一直都明白她眼中那份飘忽不定,却没想到她真的有背叛自己的一天!而她还傻傻的让玄英撤销对她的防备,原来,她是这么早就已经背离自己而去! 她真的好天真,好傻……云笑风笑,不仅谁怒极反笑,而是笑自己傻,笑自己痴! 在梅府看破一切,早就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为什么,明知道这些人根本不值得自己相信,却还要傻傻的信了呢? 她竟然傻到,相信他那月夜的认真,那柔和的笑容,温柔的在问自己想要什么。 往日话语历历在目。 “你想要什么?” “百姓乐居,天下太平。” “好,等你好了,哥哥就送你一个太平盛世!” 是什么,进入了她的眼,用手也擦不干的泪。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笑,怎么就这么天真呢? 冷无殇宁愿看到她生气,任打任骂,却唯独不是这种冷漠的笑意,似将人拒绝千里之外,活在另外一个世界中霸宠萌妻,闪婚狠缠绵!。那个除了她,不容许任何人靠近的世界! 分明是近在眼前的,他却有一种咫尺天涯的距离,就怕一眨眼,她就会消失。 怕的他猛张开怀抱,收紧了手臂,将人困在怀中,直到感受到怀中那一点温暖后才觉得自己的心原来跳的这么快,它也是在怕吗? “小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从来都没想到会这样,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有意要伤你的,你知道,我可以翻手江山覆手天下, 这世上,我最不愿伤害的就是你!你原谅我好不好?”他眼中尽是懊悔的痛意,手臂抱着她更紧了,那结实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裳传入她胸口,滚烫如火! 云笑风决绝的闭上眼,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在她脸上,清泪在那纤细精致的脸上落下一条淡淡的痕迹,晶莹中折射出黑影悔恨至死的表情。 而她,一脸森寒,看不出一点表情。 凤眼冷意,“冷无殇,我不恨你伤我害我,但是我不喜欢你利用我,口口声声说着是为了留我在身边,但是你现在还依旧再利用着我。司马夜将我交给你,是想让你带我走得远远的,永远不再涉足这里半步!可是,他高估了你口中爱的价值。冷无殇,你根本不爱我,不,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就算有爱,你也只是爱你的江山,爱你的北水国图!你将我送回,其实一早就想好了计谋,利用我而方便自己的计划,你想要的,想得到的,从来都不是我!” 冷无殇面色具伤,雄鹰般高大的身影竟然一下子萧条不少。她口齿若剑,寒气逼人,逼的他身影倾斜,中箭般后退了几步。 全身上下都失去了力气,表情迷茫,眼中折射着浓浓的黯伤。 不是……不是的!他多想喊出这一句,但是声音却硬生生被梗塞在喉头,任他使出全身力气,也发不出一个声音! 云笑风眼一垂,看着手臂上被压出褶皱的一处,深深吐了一口气,“冷无殇,不管你事出为何,但是,我还是感激你,但是我感激你并不代表我会原谅你利用我的事实!从此,我们桥路两归,互不相欠!” 她素衣清傲,转身间,似有花瓣落下,落在她的脸上,模糊了她的容颜,落在她身上,为那素色青衣平添了几点亮色,落在她手心,卷走她最后一丝善意的温度。 冷无殇心如刀绞,那漠然离去的背影顿时化作了一把利剑,刺在他心窝子上,不休的翻搅着,搅得他呼吸都艰难起来。 “不――”猛然大呼出口,他箭步冲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她。“不是的,不是的,从我记起所有事以后,我就后悔了,一路打听来到东陵京城,我想见你,冒着被东帝得知的危险去见你,但是你兴致缺缺,不仅没有因为见到我而高兴,冷漠的让我离开。小风,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疼?失去你消息多日,我多次以身试险,闯入岳王府,却被告知你在相国寺的时候,你可是我是多么庆幸?得知你被通缉后,我派出了身边所有人,却没有你半点消息,你可知我是多么害怕?看着司马夜抱着你朝我走来时,我的心理又是多么嫉妒!小风,从我进入这京城的那一刻,我就再也没想过利用你伤害你,从来没有!” 字字殷肯,句句肺腑,但是,她还能信吗? “冷无殇,我被骗过一次,你以为我还会傻傻的让你在骗一次吗?”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信我?”冷无殇知道,现在他说什么都晚了,悔恨之余又不得不叹息,他果真是伤害到她了。 云笑风背对着他,身影挺立,苍劲如松,“已成定局的事,你以为只要你愿意,就能更改的吗?” 说完,她毫不留恋离开从零开始。 冷无殇站在原地,空中突然下起了毛毛细雨。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雨。 雨水,将他的身份,他的心,他的骄傲全都淋湿在地上,再也拾不起来。 云笑风踏进府门的那一刻,背后就响起了滚响的雷声。 两个宫女害怕的抖了抖,纷纷走出来给她撑伞。 “云姑娘,快进来,下雨了,淋湿会感冒的。” 云笑风握不住伞,一声大吼,“出去!都给我滚,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任何人,滚――” 突来一声大吼,吓了两个宫女一大跳,虽然很怕,但是今夜皇上有令说要过来,若是这节骨眼上退下,到时候淋病了,挨打的还不是她们?! 今日,云妃那一件事,明眼人都能看出几分,更何况她们还是久居深宫,那么明显的偏袒,如何会看不出来? 皇上对这位云姑娘,非同一般! “云姑娘,皇上有令,让我两贴身伺候您,不许您有任何损失!” “不许我有任何损失?”云笑风冷冷嗤笑,站在大雨之中。 这一举动,吓坏了那两个。忙唤道:“云姑娘,您快回来啊,外面在下大雨,这样真的会生病的!” “给我滚!若不是走,我就站在这里,你不是怕司马清风发火吗?呵!我便让他怒火更高一重!别说我没有警告你,我从来没有看过有什么能让司马清风像今日这么生气的,我要是真的病了,你们就准备用血来恕罪后悔吧!” 两个宫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被她说中了要害。皇命不可违,但是眼前又不能真的让这位主儿有半点闪失,她说的不错,在皇宫这么久,从来都没有看过殿下对谁发过这么大脾气 的,要真是有个什么闪失,到时候,可能真的会像她说的那样,血染尘絮! 一番快速抉择后,两人终于退出了院门,却又不敢走太远,只能在一定距离守候着。 那两个人一出去,云笑风才疲惫不堪的倒在地上,她似耗尽了所有力气,全身上下瘫软如泥。 她动不了,也不想动…… 眼泪混合着雨水,一并落下。 鼻尖,飘过一阵香味儿。云笑风瞳孔一缩,还未来得及抬头。一只手就伸到她面前,洁白如玉,像是世间最好的雕刻家,呕心沥血倾尽一生经历所塑造出来的完美工艺品! 记忆里,她只见过一个人才有这么光洁好看的手。 云笑风视线平平,却不敢再抬起。脸颊上一滴水珠滑下,落在那艺术品一样的掌心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似乎看见那手心竟像是承受不住水珠儿的滚烫一样,颤抖了一下。 原来,不是雨,是泪。 她的泪,怎么可以在他面前掉泪了呢? 她从不喜欢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在敌人面前,可是,现在她却哭得像个泪人,眼神无助,像一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 “我来,可没想要惹你哭。你若是不想看到我,我可以走。” .. ------------ 第197:你在等什么? “我来,可没想要惹你哭。你若是不想看到我,我可以走。” 淡淡月华笼罩在那素白色身上,泛着水银色亮丽的光泽,一脸含笑,遮不住眼中那份怜惜。 云笑风心一空,急忙的想要抓住他。结果,眼前一黑,就昏迷了过去。 司马夜脸上一变,眼疾手快抱住她。 这才知道,为什么她脸色如此苍白了。 身体烫人的温度吓住了他,理智也一抛而散。想也不想就将人饱了进去! “冷……”云笑风昏迷着,手却紧紧拽住他的衣角。 司马夜脱离不得,拿过床里面的被子给她盖在身上,按压好背角,这才有空坐在床边盯着她看。 似乎瘦了,寺庙那日,他本是想要去给她道别一声的,结果事发突然,现实状况却由不得他留下一声别离话。 司马清风不顾朝中争议,决议称帝,四海聚彻底查封,全力追杀四大楼主。京城原本属于自己手下管辖的御林军像洗牌一样,换得干干净净!司马清风这一系列迅猛的动作,都在昭然他唯一一个心思:将自己逼上绝谷! 而事实上,他也确实将他逼上了绝路! 第二日,便迫不及待带着一群宫廷侍卫,说是接到消息,有人报案,声称自己有谋反之心! 从王府搜出来那件九爪蟒袍时,他才会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他早该料到!却没料到会这么早! 这一系列都发生的那么措手不及,还记得,当她最后温度消失在自己手心的时候,他的心就像是要裂开成两半一样。 “笑风,你说过,不要爱上你,可是,如何能不爱上你呢?不如,你来教教我?教我如何忘了你。”一声叹息将他连夜来的奔劳尽显无遗,握住她的手,贴在脸上。那真实的接触,就像是她真的在温柔的抚摸他一样。 云笑风是在半夜里醒来的,烛灯下司马清风明黄色身影有些刺眼,眼睛适应不了光线,眯了眯,微怔后皱了皱眉头,拂被准备起身。 司马清风一直注视着她,见她预想下床,连忙止住她,“渴了还是饿了?刚淋了一场大雨,你身子还很弱,还是先躺着休息吧。” 头疼欲裂,全身都酸软无力。云笑风乖乖躺回去,从下望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马清风嘴角笑意一僵!拉近了凳子,挨着她的床,眼中泛着莫名的幽光,“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皇上日里千机,国事繁忙,就算再担心我会逃跑,但是我现在双手尽断,还卧病在床,就算想走也走不了!皇上有何必警惕至斯。” 司马清风握紧了手,“云笑风,你说话非的这么带刺伤人吗?” “呵?伤人?皇上铜身铁骨,是我三言两语就伤得了的吗?”她漠然一笑,从被子里露出来那一张苍白色小脸尽是清高之色,将她满身铮骨都显露了出来。 就像冷无殇说的那样,她像是活在另外一个世界,漠眼看人,那个将所有人隔绝在外的世界,只有她一个人的世界,那也是他曾进入过的世界功夫之神! 他深吸了一口气,袖子松了送,心底暗暗告诉自己,她只是一时生病,才会闹脾气,而他,也确实有对不起她的,现在正是补偿的时候,他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她计较! 一番安慰后,司马清风才慢慢道,“你寒气入体,孤王已经派御医探病过了,药还在火头上煎着,等会儿送过来的了你要好好喝药,孤王还有些事要忙,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云笑风冷嗤一声,“猫哭耗子假慈悲!” 司马清风咬牙,看着她半边侧脸,终究是生不起气来。挥袖而去。 偌大的屋子,一下子就只剩下云笑风一个人,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头顶上时苍青色素净的窗幔,随风摇摆着,划过她皎洁的面容,将那五官一笔一划勾勒得更加精致美丽。 云笑风望着那飘拂的轻纱,一双眉头高高蹙起。 是梦吗?停留在记忆里的触感,分明又是那么的真实,甚至只要她现在一握紧手,都还能感受到上面的余温,那份特殊,唯有她熟悉的余温。 可是,若不是梦,那要怎么解释?身为阶下囚,却不惜以身犯,闯入皇宫。以他的实力,已是手握玉玺,只差一声令下,便能号令三军! 可是,为什么还要来这里?难道这皇宫里还有什么东西是让他左右为难,久久犹豫不决的吗? 云笑风不知道,唯一能肯定的是,今日下午救了云妃的那个人一定是他! 云妃,红叶…… 云笑风正想着,连日伺候她的宫女端着药进来。 “云姑娘,该喝药了。” 云笑风一手端起药碗,仰头就喝光,将药碗递回去,想了想问道:“皇上什么时候来的?” “回云姑娘的话,就在云姑娘让我与小仙两人出去一个时辰后。” 一个时辰?“我那时……” “云姑娘那时正全身滚热的躺在床上申银,口中小声念叨着,皇上来了,您还拽着他的衣摆不肯放手,就是御医把脉的时候,也没松手过。还是在醒来的前一时才放了。” 云笑风脸色动了动,看着露在外面自己的手出神。 小莲见了,还以为她是害羞,笑道:“云姑娘不用急,就算现在云妃娘娘得宠,但是皇上的心意我们都看得出来,将来一定不会亏待云姑娘您的,而且,以奴婢看来,那云妃娘娘整日以面纱遮掩,但是露出在外面那一双眼却似极了您,皇上封她为妃,心意恐怕也是不言而喻的。只是,您性子倔,皇上又是九五至尊,若是您能收收性子,给皇上哪怕一点好脸色,今后都会有所不同的。” 云笑风一开始听得云里雾里,最后在恍然大悟。“小莲,你误会了。” “误会?”小莲疑惑地偏过头,“您夜里叫着别走,难道不是说皇上?” 云笑风正要摇头否认,但是在看到小莲眼中那份深思后,变得沉默了。 她这一沉默,看在外人心底就成了赤luo裸的默认。 小莲笑着,“奴婢省得。……姑娘若是没有别的事,奴婢就先退下了。” 云笑风拂手,点头,“下去吧最强机师最新章节。” 皇宫,御书房…… 司马清风坐在正中央那面华贵的专用案桌,一手执笔,心无旁骛批阅着奏折。越看,英眉越是紧皱。 豆丁灯苗在风中摇曳着,烛泪泣无声。 乐公公在旁边小心翼翼伺候着,外面传来的更鸣声让他进退为难,苍老的脸上无奈地叹息着。 终是不忍的走了过去,“皇上,已经二更天了。” 司马清风恍若不闻,忽然一拍案桌,将那份正在批阅的奏折拍在桌案上,“混帐!百万赈灾银子,加派数千侍卫护送,怎么还会被一群小小的马贼给劫持?难道我东陵大军都是吃素养着当摆设的吗?!” 说着,又是一封奏折扔了出来,“混帐,饭桶!余江统领着京城御林军,竟然连一给盗窃之徒都还抓不住!” “碰――” “全都是些废物!西和小国行动不明,就不能先施用威力震慑住对方?这等小事,也拿来上报,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碰――” “……” 乐公公胆战心惊候在原地,捡起地上滚落在自己脚跟前的一封折子,看了看,一看便,惊讶了。 也顾不上皇上的怒火,忙走过去。 “北帝呈递上来的辞奏!” “什么?!”瘫软在椅子靠背上的司马清风一听,猛地弹起身,一把拿过来,快速看完。脸色一变再变,手指紧紧用力揉着那封,阴鹜的眼神毫无遮掩,咬牙切齿,“百、里、晴、日……” 云笑风正起身,司马清风便风行雷厉朝这边的院子走来。 她看也不看,继续倒茶的动作。 司马清风站在院门口顿下来,直直的看着她,眼中似打探,似深思,脚顿在原地,没有动作。 云笑风抿了一小口热茶,暖流入体,放下茶杯,“夜深了,皇上有事,明早再来吧。” 他这才回神,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坐在她对面,“夜深了,你为什么还回坐在这里?” 云笑风哼笑了一声,撇开实现,懒得回答。 司马清风也不恼,抬起头,视线穿透夜色,漫漫问,“你要是再等百里晴日,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他已经走了。就在今晚,在你生病的前一刻。” 云笑风面色淡淡,不动声色地勾起嘴角,“那又与我何干?” “你不是在等他?”原本满胸怒火,跑来质问。若是两人真的暗地下达成了什么约定,那么听到他离开的消息,她已经不会安然坐着喝茶。但是她的反应,却是这么淡淡的。 出口的话,更是陌生人一样,与自己毫不相干。 他是应该失望的,连最后一点信息都失去了。可是,为什么他心底却有了一丝庆幸? 庆幸,她真的不知道,庆幸,她与他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你在等什么?”锲而不舍继续问道。 .. ------------ 第198:孤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等天亮。舒悫鹉琻”俯首间,那被淡茶已经被风带走了温度,一如她话中的温度。 司马清风拂袖一笑,“好,孤王陪你等!” 云笑风听得眉头一皱,看了他一眼。他就这么担心自己与冷无殇暗地串通逃跑吗?不过,他要是真的这么想,那么他就大错特错了! 愿意等便等吧。 于是,寂寥的长夜,身相近半厘心却被冰冷城墙隔断的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等待着,直到,阳光冲破了黑暗,投射下第一道曙光。 云笑风眨了眨眼睛,似不适应这突来的光线。 “云九,孤王要去早朝了。” “请便!” 他苦叹息一声,解下身上外袍搭到她肩膀上,“晨露天寒,别在外面呆久了。” 云笑风一把推拒,却被他反手先一步按住了她的手,摇头道,“就算是恨,也要养好了身子留足力气来恨孤王!” 云笑风动作一滞,渐渐停下。 她恨他,恨,也要留足力气,要是身体先垮掉了,拿什么来恨来报复?! 司马清风只身离去,云笑风随后夜起身进了房间。举目四望,看着那张床,思绪逐渐飘忽起来。 风吹窗户动,发出沉闷的吱呀声,她转身去关,眼角余光却徒然一顿。 这是……? 看着窗台下那闪闪发光的一处,云笑风心底疑惑,不由得捡了起来。 一看,却是大惊! 手中那跟簪子,本该是莹白剔透上好玉质,却像是在火中煎熬过,周围都染上了一层焦黄色。 玉簪在手,重若千斤,她手心一抖,好几次都像是承受不了重量,簪子要滑出去的惊险! 她怔怔地看着,目光如炬,最后惊狂大笑了起来,笑声悲戚,像是困兽之鸣。 那一夜,果然不是幻觉! 司马夜,你果然还是来了! 冷无殇离去这几天,她闲来无聊就会在御花园里走走,当作是三三心,也想看能不能再次遇上那个所谓的云妃娘娘! 只是,她似乎运气不好,几日以来,御花园里除了花草,也都不过是那些看熟了眼的廊腰小桥。 找不到那个云妃的踪影,探索其背后目的这一条线索也就中道断路,让她颇为举步维艰! 但是,就在云笑风气馁的时候,终于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这日,天朗气清,是个出游的好机会。 司马清风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太好,竟然邀请了她一起出宫游玩。 云笑风自是欢喜的,大街上人烟稀少,却也委实比那沉闷的皇宫要好太多了! 她不由得多吸了几鼻子气,顿觉身心顺畅无比。 “司马清风,我们去哪儿?”从出皇宫之后,便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大街上,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司马清风到底想要带自己去哪儿! 只见齐步走在他身旁的司马清风微微一笑,心情极好道,“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云笑风一听,来了兴趣。看他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后已知他不愿先告诉自己,所以也就不愿多费唇舌了! 走着走着,身旁后退的风景似乎有些眼熟,云笑风心底诧异。直到那块烫金大体字映入眼帘后她才明白过来司马清风嘴角那意味深长的笑意。 “还记得初次相遇的场景,云九那时其实并不是真心喜欢六弟的吧。”他斜着眼,笑眼灼灼的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探索的光芒。 云笑风止步在原地,看着与自己错身走到府门口的司马清风的背影,往事浮现。 可是,自己喜不喜欢司马夜,何时又轮得到别人来插嘴了?! 云笑风转身,“我累了。” 她想走,看着这里便觉得无比压抑,心中像是堵了块儿大石头,压制的她喘不过气来。 似乎,只要一接近他,哪怕是有关他的回忆,心口就会像长了根刺一样,扎得生疼。 云笑风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司马清风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但是,她知道,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被压抑的感觉,像是呼吸都不由自主一样! 她想走,想逃离,却被司马清风一句状似无意的话叫在了原地。 “你不想去看看他?” 云笑风心底一个咯噔,猛的转过身来,问:“你什么意思?” 他无所谓一笑,像是说着毫不相干的话,“明日,孤王就要火烧王府了,你难道不想再进去看看?” 她彻底惊住了!一把冲过去拽着他胸领,怒道,“你要焚烧王府?!” “你以为呢?司马夜已经不在了,这王府留着还有何用?就算他在,也不过是个乱臣贼子,这王府总归是要毁的。”他退后一步盯着她看,冷冷地弯起笑,“你心疼了?” 云笑风沉默咬牙,眼见司马清风就要往府里走,也来不及顾虑身份,一把拦住他去路,“不行!” 司马清风不恼反笑,说,“不行?呵,云九,你要站在什么立场上反驳孤王?相府二小姐,岳王的王妃,还是百里晴天的皇妹,无忧公主?亦或者,东陵琴师,孤王的幕后宾客?云九,给孤王一个理由,一个可以说服孤王收回成命的理由。” 她嘴唇翕动着,理由? 看着他的眼神渐渐飘忽起来。承认相府二小姐,无疑承认了司马夜王妃的身份,最后不过同诛而死。若是说冷无殇的皇妹,司马清风不会不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冒充一国公主的罪名也是不容小觑的,到时候也无非一死。东陵琴师? 她的确爱琴,却不想再做他的幕下人了。 以前,总说司马夜是笑面罗刹,狠起来不留半点余地,可是眼前这个人,却比司马夜更多了几分阴暗,让她唯慌唯恐,步步惊心! 看着司马清风那潇洒而去的背影,她似乎有些后悔了。 当初,怎么就会想着接近这头豺狼,与虎谋皮?到头来却是引火上身! 云笑风心下不宁的跟在他后面,故园依旧,却是人面等闲。 司马清风心情似乎更好了,笑着指着远处那一坐石桥,回过头来对她说,“云九,你看!还记得那里吗?孤王第一次来这王府,你便是从那里走下来的。” “在那桥后,你一不小心滑到了,还是孤王接住了你。论起女子,倒是没你这么胆大的,倘若,那时你告诉孤王不想嫁给六弟,孤王一定会为你安排出路的。” “所谓的出路若是被你带回太子府,我宁愿一生宁息在此。”她毫不留情道。 司马清风笑容一顿,过了一会儿说道,“可惜你天生都学不会逆来顺受,皇宴妄谈,两军国师,独闯北水,沦为人质,委身琴师,蓄谋靠山,背主弃信……云九,你不是平凡女子,自然也不会甘愿宁静平凡一生。” 云笑风蓦然回首,阳光下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听出他语气里的笑意。 顿了顿,什么都没有说。 “多好的王府,可惜过了今晚,一切都成灰烬。人就是这样,分明有眼前美好可以珍惜的,非要妄想得不到的,最后却落得空手郁郁,云九,你说是吗?” “我不懂殿下的意思!” “是不懂,还是不想懂?”他实现逼视着,让她无从遁逃。 云笑风目色莞尔,往前走了几步,走出他的视线,“黄粱啾啾,月上梢头,有些人喜欢赏月,却也有人,只为啾啾鹊鸣。” 他看着她,看她一步一步走出自己的视线,远远问了一句,“云九,若是孤王给你机会重新选择,你,可会改变主意?” 她回头,轻微摇头,“殿下可曾听过一句话?黄金虽好,万两不值回头笑。云九不是贤才,也不做不了殿下期待中的那位贤才,殿下可以困住我,却不能永远困住我,我若是先走,便是倾尽一生也是要走的,也不过……时间长短而已。” 司马清风脸色凄凄,眼中滑落一丝落寞,随着斜长的凤眼,飞快消失不见。 &nb sp;手,隐匿在袖子中,却拽出了血痕。 他是东陵之王,是这天下霸业的主人,他该有的,是君临天下的气势与王者之风,其余的,总归是次要。而他,也有自己的原则,只容许最后一次超出自己的原则。 云九,孤王说过给你机会,这便是最后一次机会。 也不过,最后一次而已。 云笑风一走出司马清风的视线后,整个人都瘫软在了青石墙上,背后墙壁冰冷冰冷,似乎将她一颗心也冷了下去。 不行,司马清风态度决绝,看样子是真的想要烧了这王府!她决不允许他这么做! 必须得通知司马夜! 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司马夜的踪影,要如何告知她? 就在云笑风计虑难决时,一阵轻无的琴声飘入她的耳中。 有人?! 云笑风一惊,很快便反应过来,这琴声不同一般,而是采用内力弹出,隔空传音! 有谁,会在这王府里,又是为谁传音? 怀着满心的好奇,云笑风不由得循着琴声的方向走去。 鲜花香径,芳草萋萋。这条路,是她曾走过的,虽然走的时间不多,但是那熟悉的花色她便是闭着眼,闻着花香也能叫出名字! 那声音,便是从那院子里飘出来的。站在院门前,这一刹,云笑风却有些惊惶无措。 手,伸在半空,却怎么也不敢往前。 她心底怕极了。期待着那门后面的一袭白华,却又怕那后面的一个他。 从来没有如此的踌躇不决。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界那般漫长。 她还在犹豫着,门却被风吹开了。 那风又猛又急,似乎还带着一股莲花清香。 云笑风一抬头,便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