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跌落天堂 ------------ 引子 第一章 跌落天堂 那一年,五岁。 背着大书包走在拥嚷而陌生的街道上,眼神倔强迷离的看着来往匆匆的行人,嘴里一直喊着爸爸、爸爸…… 依稀的还记得那天穿着漂亮的白色裙子,夜幕笼罩,喧嚣的城市渐渐地宁静起来,美好而生动,我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哭得撕心裂肺,再也找不到属于自己的爸爸,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旁边的小男孩穿着白色的t恤指着哭成了大花猫的大声嘲笑着:“爱哭鬼,丑死了!” 后来呢?后来我是怎么做的呢?让我好好想一想。 我一把擦掉脸上挂着的眼泪,倔强的抿嘴看着他,他还在大声的嘲笑着:“爱哭鬼,没人爱!”我冲上前去,直接将他扑倒在地上,一双小拳头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全往他的身上招呼。直到他放声大哭我也丝毫没有停手,只想着把心里的委屈和悲伤全部发泄出来。 直到很久很久,黑色完完全全的笼罩了这座城市,旁边路灯的昏黄更加的真切,像是在整片的黑色中努力的散发着光亮,指引着找寻和归去的人们。后来是妈妈找到了我并且将我和那个小男孩从地上翻滚这毫无章法的肉搏中拉开,我的白色裙子已经沾染了地上的灰尘,黄黄的一片,黑黑的一片, 仰起小脑袋抱着妈妈的大腿,眼泪早已挂满了稚嫩的脸:“妈妈,我要找爸爸……” 突然妈妈就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她的脸上也挂着泪:“以后,不能再找爸爸,再也不能找爸爸。听到没有?”最后一句说的极其大声,极其生气。 突然之间终于明白看爸爸再也回不来的事实,真的是再也回不来了。我像一只自卑的丑小鸭一样,不再说话,不再笑,总是低着头走路,害怕触及到路边上的行人嘲讽奚落的目光,生怕让别人从我的慌乱中探知我是个没有爸爸的小孩。 白色裙子的记忆远去,那个骄傲任性的公主留在了五岁以前。 ------------ 1、不好相处的邻居 穿过狭长的巷子回到家时,平常这时候妈妈早就为了晚餐而忙碌开来,推开门,妈妈目光呆滞的坐在客厅里一句话也不说,我叫了一声:“妈,我回来了。”她这才缓缓回过神来,擦掉眼里藏匿的眼泪,扯出一个勉强的欢笑,接过我手里的书包,才转身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老旧磨花的玻璃茶几上放着一张“下岗通知单”,简略的看了一眼通知单上的内容,侧头望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妈妈,心里酸涩起来。 这几年来,妈妈为撑起这个家,每日除了上班之外,每天还要去打好几份的零工,熬夜到十一二点,根本就无暇去适应公司里引进的新知识和技术。 吃晚饭的时候,屋子里出奇的安静。我一直埋头扒着碗里的饭,不敢抬头触及到妈妈布满悲伤烦恼的眸子。 “千雪,妈妈下岗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后,妈妈无奈的开口说道,过了一会,她又说道:“这儿的房子妈妈已经卖掉了,明天,我们搬去别的地方住。” 我点点头,强忍着眼泪,手里捏着作文比赛第一名发的五十元奖金。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要努力学习,一定要考上大学,绝不能辜负了妈妈的期望。 搬家的那天,隔壁邻居小鱼的妈妈拉着妈妈的手,伤心不已,岁月没有在小鱼的妈妈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而我的妈妈早已经被岁月摧残的满目疮痍、鬓发微霜。 小鱼的妈妈蹲下身拉着我的手:“千雪,你可要懂事点,你妈妈这几年不容易,自从你爸爸走了以后,她除了上班之外还到处接零活干,自己苦着累着,却要供你去学钢琴、学英语、学芭蕾……给你买各种漂亮衣服,自己却一年从来不舍得买几件新衣服,你爸爸在的时候,她哪里干过这些累活啊!”说着,她兀自伤心起来,转过头扶着小鱼爸爸的肩膀上哭了起来,我睁大着眼睛,倔强的看着整理好的行李。 妈妈语气淡然,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伤感,她笑着对小鱼的妈妈说道:“好好跟陈大哥过日子,别为了些小事两个人就吵得不可开交的。”说完,看了一眼曾经住过的房子,就牵着我的手下楼离开。 小鱼突然从楼道里窜了出来,还伏在小鱼爸爸肩膀上哭的小鱼妈妈眼尖瞧见了他,立刻擦掉脸上的泪水,冲着小鱼就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还没有放学你怎么就跑回来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说着就作势跑过去抓小鱼。 小鱼身体灵敏的一躲就躲开了他妈妈,然后快速的钻进家里,尔后便传来他不高兴的声音:“心情不好,上什么课!这狗屁学谁爱上谁上去,老子不干了!” 陈妈妈瞪了眼让她不省心的小鱼,恨恨的数落起来:“这小兔崽子要是有千雪一半聪明懂事就好了。” 屋子里立刻就传出小鱼不满的声音:“别把我跟那个死读书的笨蛋比较!” 托着行李,走在曾经熟悉的街道上,去往将来熟悉的街道。街上的渲染繁华让我一刹那回忆起五年前的那一场夺走爸爸生命的车祸。 那天,阳光灿烂,我哭着嚷着要爸爸去街对面的文具店里给我买水彩笔,买了水彩笔出来过马路的爸爸被一辆从路口急速的开了过来的惹眼的小轿车撞倒在地上。刹那,整个世界停止了喧嚣,我睁大着眼睛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爸爸,想要大声呐喊,却听不到声音。妈妈突然伸手蒙住我的眼睛,等她放开我的时候,小轿车已经不见了,爸爸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地上有那个小轿车车主扔下的一笔钱。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爸爸被撞了之后,那小轿车司机又倒车狠狠的撞了爸爸一次。 新家是一处老旧的大杂院,院子里还有两户人家住着,院子的中间空出一块空地,靠近大门口有一棵大槐树,撑开葱郁的树荫,树下有一方石桌,桌子的周围有四个小石凳子,再旁边一点,有一口压水井,几家人平日里的用水就是从压水井里压出来的。 傍晚的时候,另外两家人吃了晚饭之后搬着凳子在大槐树坐下家里长短的闲聊,妈妈切了一盘的水果端出去跟他们聊天。屋子里那台彩色电视机放着播得热火朝天的《还珠格格》,另外两家的小孩欢快的跑进来站在电视机面前,欣喜激动的看着电视机盒子里面的彩色画面。 电视里正放到精彩的部分,那个穿着淡黄色的背心和黑色短裤的男孩抓起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就使劲的乱按,电视的画面忽闪一下突然就变成了正、整个屏幕的雪花。穿着是一条大花裙子的女孩抢过我手里的洋娃娃,男孩甩掉手里的遥控器,又跟那个女孩两个人抢起洋娃娃来。 看着这两个野孩子把我家弄的乱七八糟的,我终于忍受不住怒气,冲着那两个还在玩得不亦乐乎的人吼道:“你们两个没教养的人,立刻滚出我家!” 他们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朝我吐了吐舌头,把手里的洋娃娃扔在地上,还踩了两脚,异口同声的说道:“谁稀罕啊~”最后一个啊!还拉着长长的尾音。 在外面聊天的大人注意到屋子里的吵闹,都担心的冲了过来,男孩一见到他的爸爸,大声的告状:“爸,她说我有娘生没娘养,说我们没教养!”女孩也作委屈状扑到她妈妈的怀里,软软腻腻的哭诉着:“妈,她骂我们,骂我和阿宿没教养,我们不就是看了她们家的彩色电视,借她的娃娃玩了。” 妈妈坚忍着看向他们,正要开口说话,两家的人都领着孩子气愤的各自回了家,良久之后,妈妈才对着空荡荡的院子,缓缓的说道:“只是小孩子之间吵吵闹闹。” 阿宿家的屋子里传出阿宿爸爸高亢洪亮的声音:“不就是彩色电视机吗?儿子,老爸明天就去给你买去,买个新的,比她们家的还大。”偌大的院子里就只有我和妈妈站在那里,月光如水,凉凉的照着这个院子,水泥地上映着我和妈妈一矮一高的影子。 妈妈突然生气的甩了我一个耳光,冲我大骂道:“你就不能多忍着点吗?你就不能跟人好好相处吗?发什么大小姐脾气,要不是你,你爸爸也不会死,我们也用不着卖掉房子搬到这里来,不用每天为生活发愁……”妈妈声泪俱下,越说越伤心,看着她,我低头难过的说了声:“妈,我错了。” 回到家里,妈妈捡起扔在地上的洋娃娃和砸坏掉了的电视机遥控器,默默的将洋娃娃捡起来,拍掉上面的灰尘放在沙发上,又将遥控器捡起来查看了一下,把砸出来的电池安进去,然后找胶布把砸坏掉的后盖粘起来,试着按了几下,看还能用就放在茶几上。 洋娃娃是爸爸买的,彩色电视机也是爸爸买的。 第二天,阿宿的爸爸果然买了台彩色电视机回来,在屋子里房子,声音开的老大,阿宿见到我都用鼻子看我,还冷冷的哼了一声。 ------------ 2、撞见陈凌歌和女同学接吻 市内数学奥赛的考试成绩下来了,老师兴高采烈的说我拿了全市第二的好成绩,与第一只差了1分。学校还因此特地开大会表扬了我,而我却心里闷闷的,百般从老师的嘴里得知得第一的那个人叫林月白。 在学校我没有什么朋友,所以我这种沉闷心里郁结的情绪并无人可诉,而对于我的郁闷别人应该也不会了解,拿到全市第二应该是件高兴的事情,有什么好郁闷的。一个人靠在教室后面的大樟树,旁边有几个女生从身边走过去,指着我小声的说道:“听说洛千雪没有爸爸,好像是她把她爸爸给害死了。” 我侧头狠狠地瞪了她们几个人一眼,显然,她们在说我之前并没有注意到我靠在大樟树下,见到我面露凶狠的神色,嘲讽的说了句:“瞪什么瞪,不就是学习好吗?拿个第二了不起啊!”说完一甩头,甚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句就走开了。 突然极力掩藏想要忘记的旧伤疤又被人在阳光白日之下揭开来,我想要恼怒冲她们张牙舞爪,想冲上前抓花她们那娇俏的脸撕烂她们的嘴,让她们在恶毒的阳光之下彻底的面目全非,再也不敢胡乱出现,胡言乱语。可是?我没有,只是看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的沉重再一次压了过来。 逃似的离开大樟树,越过操场,跑到另一边种满桂花树阴郁翠绿的地方。这里因为靠近学校新修的厕所,可是却频频传出有鬼的事情,所以,这里鲜少有人来,心想,这会不会再有莫名其妙的人出现了吧。 耳边由远至近传来细细的说话声,我心里一吓,不会真的有鬼吧? 声音渐渐清晰,而且听起来有些熟悉,像是陈凌歌的声音。我将身体藏在桂花树干后面,偷偷的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便见陈凌歌牵着一个女生的手,慢慢的往这边走过来,因为有点距离,我看不清陈凌歌和那个女生的神情,也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不过从他们两个人牵着的手看来,陈凌歌应该是在跟这个女生谈恋爱,可这个女生并不是我们班上的那个女生。在我冥想到底哪个女生才是陈凌歌的女朋友的时候,偶然抬头就看见陈凌歌和那个女生就在离我两米开外的桂花树下接吻,因为桂花树掩着我的身形,他们并没有发现,我甚至能够看清楚他们两个人此时脸上的表情,那个女生闭着眼睛,一脸的沉溺,陈凌歌双手碰着她的脸,唇笨拙的印在她的唇瓣上,然后又放开,若有所悟的说:“原来啵一个就是这种感觉啊。” 突然,陈凌歌发现了藏在桂花树后面的我,快步的跑过来把我从树后拉了出来,恶狠狠的警告我:“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强、奸你!” 强、奸这个词对于所有女生来说都是很可怕的。虽然对于这个词的概念很模糊,但我还是被陈凌歌此时凶狠的神色给吓住了,乖乖的点头。而那个女生在看到我的时候,早已经害羞的跑掉了,陈凌歌也没有去理会她,只是用力的抓着我的胳膊,对于我还是不放心:“你发誓,如果你说出去,你妈妈马上出车祸死掉!” “小鱼,你够了!”我生气的甩掉他的手,车祸,是我的逆鳞,谁若碰触,我必定大发怒气:“我说了不会说出去就不会说出去。” “叫我陈凌歌!”陈凌歌对于“小鱼”这个名字很是恼火:“我再说一次,你要是说出去,我一定会折磨你到死。”陈凌歌又咬牙切齿的警告我一遍。 在我和陈凌歌剑拔弩张的时候,周围响起一道不悦的声音:“你们再干什么!”是我们班上那个陈凌歌的女朋友。 我跟陈凌歌虽然没有干什么?可我们距离如此之近,近得我都能感觉到陈凌歌嚣张的呼吸扑在我的脸上。虽然我跟陈凌歌做了几年的邻居,可是他在三年级以后就特别的不屑我,平常在学校基本没有说过话,而此时我却与他站在如此近的距离,如此暧昧的在鲜少有人出现的桂花林子。 我正想退开,陈凌歌像是发觉到我的动作,双手讯不可及的捧住我的脸蛋,唇就那样生硬笨拙的压上了我的唇,我的大脑出现一秒的空白,立即回过神来,用力伸手退开陈凌歌,此时,陈凌歌也放开了我,意味深长的看了我和那个女生一眼,就扬长而去。 那个女生眼神带恨的看着我,伸手就甩了我一耳光,张口骂道:“洛千雪,你真不要脸!”骂完就哭着跑走了。 我呆楞的站在那里,一时没有回过神来,明明是我发现陈凌歌和别的女生接吻,最后却变成了我被陈凌歌强吻了,还被陈凌歌那个所谓的女朋友甩一耳光不说,还被骂不要脸。我才是最委屈的人好不好? 甩了甩脑袋,上课铃声响起,赶紧收起思绪跑回教室,那个女生已经坐在她的座位上,脸上的泪水也没有了,只是狠狠的瞪着我,想把我生吞活剥一样。 老师走进教室里来,还不带她说那句必说的“上课”,那个女生就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的说道:“老师,洛千雪和六年级的陈凌歌早恋,我刚刚看到她和陈凌歌在新修的厕所边的那片桂花树下接吻。”掷地有声,简单清楚的交代了人物时间地点。 老师厉色的看向我,我把头埋的低低的,特别是那个女生说道我和陈凌歌接吻那一句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不由的闪出陈凌歌的唇压下的那一幕。老师见我如此神色,厉声的问了一句:“洛千雪,这事是真的吗?” 我埋着头,不说话。无从解释。 老师瞪了我两眼之后,面色冰冷的喊了一句:“上课!” 班长站起来大声的喊起立,然后同学们一致站起来一同喊道“老师好。” 整节课,我的神思乱晃,老师讲了些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到下课的时候,老师冷声的叫了我的名字:“洛千雪,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瞥见那个女生得意的眼神,我就想冲上去把她撕碎。她跟陈凌歌交往的事情,学校里基本都知道,老师对她也并没有什么希望,说过几次之后也就任其发展,可是我跟陈凌歌谈恋爱的话,性质就不一样了,我学习成绩优秀,是学校重点培养考进重点初中的,不能因为早恋导致最后走上歪路。 老师对我是一阵厉声批评之后,又是语重心长的教育了一番,列数了种种因为早恋而学业荒废而走入歧途的例子。更是解释了一番现在我跟陈凌歌此时的这种感情只是男生女生相互之间萌发的好感,并不是爱情,希望我好好的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如果真的喜欢,就等长大以后还能够相互喜欢,那才是爱情。 最后,我跟老师再三保证,不会跟陈凌歌早恋,一定会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老师这才没有让我妈妈来学校。 只是,第二天学校里就沸沸扬扬的传出我跟陈凌歌交往的消息,不过很快就被学校领导个压制下去了。 ------------ 3、陈凌歌的特长 在临近六年级升学考试紧张的时刻,学校又大张旗鼓的开展了运动会,要求三年级及以上的年级都要参加,一二年级的放了假。 运动会开三天,第一天是三到六年级每个班级进行广播体操演练,第二天是一千五百米长跑、四百米接力、一百米冲刺、跳高、跳远、立定跳远、乒乓球这几个项目,第三天是篮球和足球外加最后的颁奖。 第一天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就结束了体操演练,第二天的比赛才是真正的激动人心,学校里总是打架生事的男同学瞬间变身体育健将,这其中自然还有陈凌歌。陈凌歌是将体育精神在打架上发挥到了淋漓尽致,同时在体育运动上也是佼佼者,往年的运动会上众多项目的金牌都让他揽下。 当陈凌歌站在一千五百米长跑的赛道上时,周围瞬间响起一阵女生的尖叫声。我背靠着离操场不远处的大樟树坐着,手里捧着一本琼瑶阿姨的言情小说看得津津有味,突然热烈而大声的尖叫让我不悦的皱了皱眉,往站在跑道上穿着一身红色运动背心的陈凌歌看了一眼,才发觉跟他站在起跑线的几个男生都比他矮了一小截。随着一声枪响,起跑线的几个人像脱缰的野马拼命的向前面冲去,除却陈凌歌一人中规中矩的落在最后。 为陈凌歌加油的那一堆的女生尖着嗓子拼命的喊“加油”,可是跑了两圈,陈凌歌还是落在他们后面。我的眼神向那几个拼命往前冲刺的男生扫了一眼,他们已经是气喘嘘嘘,汗流浃背,而陈凌歌则没有半点气喘,等到了最后两圈的时候,陈凌歌突然奋力冲刺,不消一会就追上了前面的几个人,而他们见陈凌歌追了上来,想拼命的往前跑,可惜根本就使不出劲来。 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我又专心投入到刚才的言情小说里去,树上的知了不知疲倦的叫着,陈凌歌冲掉终点的红锦带又引来一大片的欢呼声,彻底扰得我再无心看进去小说里的情节。烦躁如夏日炎热的空气频频向我袭来,心里一烦,直接将手里的小说盖在脸上,靠着大樟树昏昏欲睡起来。 耳畔传来一波高过一波的尖叫声、呐喊声,让我彻底无法睡眠,拿掉脸上的书,细密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之间落下直接印在我的脸上,换了一个位置重新坐下,捧着小说又接着刚才的地方看下去。 阳光缩小了大樟树的倒影,意味着已经到了中午,我合上书正想站起来回教室,陈凌歌气喘吁吁的停在我的面前,手里拿着两块钱,命令的口吻说道:“去,给我买水!”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又不是没长腿,不会自己去买啊。”说完,便目不斜视的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陈凌歌挡在我的面前,仍是命令的语气:“我跑累了,你去给我买!” 侧头看向操场边上一棵大樟树的树荫下,陈凌歌的那群夸张的女粉丝好几个手里拿着刚买的矿泉水,有的手里拿着毛巾,一个背着包的女生把包放在地上,埋头从包里拿出些零食来一一分给其他女生。 “你的水,在那边。”我指了指她们,然后径直的往教室走去,任是背后陈凌歌怎样恼火命令的话都充耳不闻。 三天的运动会很快就过去了,六年级的学生从热烈激动的运动会中迅速的又投入到紧张的学习备考中。教室里除了老师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字的声音,静得出奇,我一手撑着下巴,侧脸看向窗外的郁郁葱葱的大樟树,树上的知了在声声的叫着夏天,兴致勃勃的开着夏日露天演唱会。 正发呆之时,一个身影偷偷摸摸的潜到围墙边上,我仔细一看,竟然是陈凌歌,他猫着身子,查看了一下周围没人,手攀上围墙上凸出来的石子,身体一跃,迅速的爬上围墙纵身就跳了下去。 过两天就是六年级的期末升学考试了,在这么紧张的时刻他居然爬围墙逃课?心里到底是念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回家之后打电话跟她妈妈说了他爬围墙逃课的事情。 在期末考的时候在操场上与陈凌歌不期而遇,他稍显帅气的脸上青肿一片,穿着短袖露出的手臂上也有好几块的青紫,我猜想他肯定是又跟街上的小混混打架了。 陈凌歌目光凶狠的瞪着我,像是想要把我揍一顿泄恨:“洛千雪,再让我知道你多事,我就把你打成我现在这个样子!”我没有理会他,赶在考试铃声响起之前赶回了考场。 到了暑假的时候我才知道陈凌歌在操场上说我多事的原因,他脸上和手臂上的青紫并不是跟人打架留下的,而是在我告诉他妈妈他爬围墙逃课的事情之后气得他老爸把他关在储物间里狠狠的揍了一顿,他妈妈生怕他爸爸那个火爆脾气上来了直接把陈凌歌打死,在门外是哭着喊着敲着门的替陈凌歌求情。最后,毕竟陈凌歌不是他爸和他妈在垃圾桶里捡的,在陈凌歌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时候,他爸爸终于停手了。 据陈凌歌的妈妈说,都打成那样了也没听陈凌歌哭一声。在陈凌歌被他老爸从储物间里拎出来时,陈凌歌的妈妈心疼的看了他一眼,就直接跟他爸大吵大闹了起来。 期末考试的成绩很快就下来了,以陈凌歌平均分数在七十分以下的成绩当然上不了公告栏里贴着的市内几所名校录取的学生名单。不过,听说有特长加分,要晚几天下来,我看着录取的名单,心里算了下陈凌歌的分数再加上特长分,唉!还差十多分才能达到最低分数线。 老师召集同学们先搞了大扫除之后才发通知书,例行公事般对班级考试成绩前十名的发奖品和奖状,还有这学期有重大进步的同学也发了奖状和奖励,最后布置了一些暑期作业,就让我们回家了。 这个暑假,算是正式开始了。 ------------ 4、闪闪发光的偶像 碎碎的阳光从破旧的掉漆的窗户缝隙间投射进来,手指熟练的在黑白键上跃动,从指尖划出的音符与空气中扬动的阳光交缠互舞。阿宿和江小洛伏在窗户前,两双水汪汪的眼睛圆溜溜的盯着弹钢琴的我。 “比我们学校那个长头发的老师弹的还好听。”江小洛小声的跟阿宿说道,阿宿咂舌赞道:“好听,特别是弹的时候特别的好看。” 我放下琴盖,眼神不善的看着这两个趴在我家窗户外的人:“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趴在这里干什么?” 江小洛和阿宿两个人一同轻哼了一声,从一块大砖头上跳下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一起转身对着站在窗户前的我做了个讨喜的鬼脸,之后就飞快的跑到大樟树底下两个人追逐嬉闹起来。 我无趣的看了他们一眼,又坐下继续弹钢琴。耳畔洋溢着他们欢快的笑声,总是忍不住侧过头去看院子里他们的影子,羡慕与渴望的情绪在心底里疯狂滋长。直接放下琴盖,趴在窗户前看着院子里的阿宿和江小洛踢毽子,江小洛和阿宿发觉趴在窗户上的我正看着他们,故意把毽子像我扔过来。 看着那个用作业本剪成的纸毽子正向我脑门砸来,在毽子落在我脑门上之前我伸手抓住那个毽子,我以为阿宿是想拿毽子砸我,手里紧紧的抓着那个纸毽子,厌恶的瞪着他们。 “喂!洛千雪,你要不要来跟我们一起玩!”阿宿双手插着腰,冲着拿毽子的我大声喊道,江小洛不高兴的瞪着我:“你要来玩就来,不来就赶紧把毽子还给我们。” 我站在窗前,局促不安,想去跟他们玩,可又不敢挪动脚步出去,最后抿了抿嘴唇,把手里的毽子扔出窗外。 右边阿宿家的房子里传出他爸爸怒气冲冲的声音:“你个小崽子,考了这么点分数整天就知道玩,赶紧给我回家来做作业!”随着他怒气的声音落下,已经走出大门一脸震怒的指着阿宿,上前来就要去将阿宿拎回去。 阿宿被他老爸拧着耳朵,嗷嗷的直叫疼,整张脸都扭曲了,只得乖乖的扔掉手里的毽子随着他老爸进了屋子。这时江小洛的妈妈也走了出来,一脸生气的冲着江小洛碎骂了几句:“女孩子没个女孩子样,一天就知道玩。赶紧回屋去背课文!”说着就拉着江小洛的手回了屋子。 院子里变得空荡荡的,水泥地上扔着江小洛和阿宿刚才踢的那个纸毽子。妈妈在工厂找了一份杂活,每天早上七点就要去工厂到晚上八点才会回来。我去厨房提出水桶到院子里的压水井去压水,握着冰凉的铁臂,抬起来又用力的压下去,然后就有水从水嘴里出来,装了大半桶的水之后才奋力的提起往厨房走去。 大樟树上的知了叫得兴致勃勃,我拿了一本英语读本搬了张小木凳坐在樟树下朗声的读起了英语课文,一会便见阿宿和江小洛的爸妈从屋子里探出脑袋惊愕的看着我,阿宿和江小洛也偷偷的从屋子里探出脑袋,眼睛里闪耀着崇拜的光芒。 晚饭之后,妈妈搬了小木凳坐在压水井边洗衣服,阿宿和江小洛两家人依然在晚饭之后坐在院子里闲聊,我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听到阿宿的爸爸和江小洛的妈妈跟我妈妈套近乎询问着我的学习成绩。 在得知我的学习成绩是在市排名榜上后,阿宿的爸爸和江小洛的妈妈显得更加的热络了,最后向妈妈问着妈妈说看能不能让我在暑假的时候帮忙辅导下阿宿和江小洛的成绩。妈妈有些为难,她白天要去工厂干活根本就没有时间照顾我,本来是打算暑假将我送到乡下外婆家去的。 江小洛的妈妈见妈妈为难,同是当妈的,她大抵猜出了妈妈心里想的事情,一口爽朗的说道:“你白天要上班,就让千雪在我家来吃饭吧!她一小女孩自己弄点饭出来也不容易,我这里也就是多加点米加双碗筷的事情,邹大哥去干活的时候,阿宿就是在我这吃饭的。” 妈妈把要我给阿宿和江小洛补习的事情告诉我,问我的意见,我想了想,便答应了。阿宿和江小洛是四年级,本来以为他们不喜欢我,给他们补习肯定会特别不配合,哪知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两个人乖乖的搬了凳子在大樟树底下坐着,我出来的时候,两个人眼神崇拜的看着我,站起来特别正式的叫了声:“偶像好!” 我站在那里愣住,尔后嘴角略微生硬的扯出一个浅笑。在微风摇曳树叶沙沙作响的大樟树下,我耐心的尽可详细的向他们讲解着每一道的解法,阿宿和江小洛对着那些数学题渐渐露出茅塞顿开、原来如此的神情,而对于我,更加的崇拜得不得了。 在我认为学习成绩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却在阿宿和江小洛这种在差生边缘努力挣扎的人来说,学习成绩好的我简直就是他们的偶像,每次他们在院子里玩得很嗨皮的时候,一见到我立刻就会乖乖的、温顺的、甚至肃然起敬的叫一声“偶像”。 跟江小洛和阿宿两家的关系也因为我给江小洛和阿宿补习的关系渐渐的熟络起来,江小洛的妈妈也经常的送些吃的过来给我们,有时是几个萝卜,有时是一大堆的青菜。而我彻底的成为了江小洛和阿宿心里闪闪发光的偶像,是经常站在学校的领奖台上万众瞩目接受着热烈的掌声与无比荣耀的光芒。 ------------ 5、乡下的外婆 阿宿的妈妈在阿宿很小的时候就生病死了,阿宿的爸爸邹显军在建筑工地上干活,爷爷奶奶在乡下叔叔家里。江小洛的爸爸在珠海打工,只有等到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她的妈妈在家里经常领一些零活做,爷爷奶奶都已经不在了。在以后的日子,多亏了他们的帮助我们的生活才不致太艰难。 暑假剩下一个月的时候妈妈还是把我送去了乡下外婆家。我坐在高高的田埂上,看着外婆、舅舅、舅妈弯着身子在田里插秧,一脚深一脚浅的泡在田里就是一上午,日头挂在正中央的时候外婆从田里出来,挑起竹织的筐子叫我一起回家。 “千雪,饭煮好了?”外婆走在后面温和慈祥的问我。 我小心的跨过一道水沟踩在狭窄的田埂上:“煮好了,别的菜也炒好了,就剩下一只鸭子不会做。” 舅舅、舅妈走在外婆之后,听了我的话,扬长着声音轻哼了一句,舅妈皮笑肉不笑的说:“哟,就只做了饭啊!连个鸭子都不会煮,真是城里的小姑娘娇贵的很~” 我停下脚步顿了顿,突然觉得今天的日头那样的毒,晒得我眼睛疼得直想掉下眼泪来,仰着头睁大了眼睛顿了一会儿之后又将身体挺的笔直往前走。 外婆不悦的回头冲舅妈骂了一句:“你少说一句会死啊!你怎么也是千雪的亲舅妈,她爸爸在的时候可没少帮衬着这个家。就咱们那房子当初还是千雪爸爸设计的,还资助了不少钱。” 舅妈没再说话,但我仍能感觉到背后她那怨毒的目光。吃饭的时候外婆把大大的鸭腿夹送到我的碗里,表弟眼巴巴的看着我碗里的鸭腿,嘴巴一扁,哭着跟他妈妈说道:“我要吃鸭腿……” 舅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大声骂道:“哭什么哭!好好吃你的饭!”随即眼神瞟过我,生出厌恶来。 农忙过后,外婆经常搬出大藤椅躺在月桂树下,摇着一把大蒲扇,开始跟我说她年轻时候的事情,说她读书的时候成绩有多好,长得还特别的漂亮,不少的男生追她呢?还说她跟外公是怎么认识,怎么相爱结婚的,在那个年代,基本都是包办婚姻,而她跟外公是自由恋爱而结婚的。这让她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了不起的女性,在外公去世之后,她又一个人辛苦的把我妈跟舅舅拉扯大。 其实,外婆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在那个年代有文化的女人是相当之少的,外婆是下乡插队认识的外公,外公是个本分的农民,憨厚淳朴善良,乐于助人,年轻的时候还长的相当的帅气,外婆下乡的那段时间多受外公帮助,两个人就慢慢日久生情,后来,外婆就跟外公结了婚没再回去过。 外婆是相当喜欢我的,经常说我要是考上大学了,学费她出。也因为外婆这话说的多了,舅妈才不喜欢我,觉得这钱应该给表弟交学费,再加上前年妈妈跟外婆借过一次钱,数目比较大,而那时候舅妈娘家弟弟正盖房子需要钱,舅妈跟外婆借过几次,外婆都说没有那么多钱而没有借给她,却在我妈妈来借钱的时候,二话不说连着棺材本都借给了我妈妈,还说我以后上大学了,费用都由她来承担。 在爸爸车祸去世之后,外婆每年都会农忙秋收之后挑上一大担的白花花的大米送去城里给我们。妈妈作为外婆的女儿,应该是要好好孝敬外婆的,可是外婆却总是处处帮衬着我们,逢年过节的时候,妈妈回乡下塞给外婆几百块钱,外婆总是偷偷的又还给妈妈,说等以后我大学毕业了,有能力赚钱了,再让我们娘俩好好的孝敬她。 暑假快过去的时候,妈妈过来接我,外婆又早早的装好了满满两大麻袋的米,还装了一小麻袋自家梨树上打下来的梨子,一袋后院里的橘子,外婆让妈妈去挑那小担的梨子和橘子,她自己挑起那大担的米,紧咬着牙就往车站走去,妈妈心里很不是滋味,只好紧紧的跟在后面。 待我们上了车之后,妈妈看着车窗外咧着嘴憨厚的笑着的外婆,身形因为常年干农活有些佝偻,好在身体硬朗,这些年几乎没怎么生过病。车子越开越远,只能模糊的看到外婆还站在那里冲着我们摇手,妈妈的眼里涌着泪水,对旁边的我说道:“千雪,长大后一定要好好孝顺外婆,知不知道。” ------------ 6、毕业 陈凌歌的妈妈是死活要把他送到市里最好的初中去的,只是陈凌歌他爸因为之前他爬围墙逃学的时候,一暑假都没有消下气来,再看他的考试成绩连市内三流的初中都没考上,实在是对陈凌歌是彻底失望了,懒得去托关系走后门把陈凌歌弄进市里最好的初中,就任其在普通初中里自生自灭。 陈凌歌本身就不想去规矩多的最好的初中去,他爸这么做还到真是如了他的愿,他妈妈就为了上初中的事情,老是跟陈凌歌他爸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的。陈凌歌在普通初中里是天天的惹是生非,老师是三天两头的把他妈妈请去学校。 有一回陈凌歌的事情实在是闹的太大了,跟高年级的学长抢女朋友,找了一大群街头上的混的小青年直接在上课的时候把那个学长从教室里拎到操场上,二话不说动手一顿暴打,直把人给打的眼结膜受伤,差点失明。 陈凌歌他爸知道这事之后,愣是追着陈凌歌打了两天,之后,锁在家里,哪也不让他去,收走了他的手机、冻结了他所有的零花钱,也决定整个初中再不给他一分零花钱,要用钱,自己放假的时候挣去。 学校也因为这事差点开除了陈凌歌,最后还是陈凌歌他爸利用上面的关系,最后只是记了陈凌歌一个大过,并惩罚其打扫操场一个学期。这属于重大蓄意伤人了,要是那个学长家里人去告的话,陈凌歌是要坐牢的,陈凌歌他妈是又哭又闹又求的给那家人陪不是,每天起早贪黑的去医院照顾那个被陈凌歌打的学生,比对她亲儿子还亲。本来,这家人死活是要去告陈凌歌的,陈凌歌他爸在恭城的后台关系还是很强硬的。虽然陈凌歌不争气,他恨不能把这臭小子给宰了,怎么也是他亲儿子,哪能眼睁睁的看着亲儿子进监狱,于是,走了下关系,拿了一大笔的钱安抚了一下伤者家属,这事也算是了了。 而陈凌歌更是因为此事而名声大噪,成为在学校混的学生的老大,身后经常跟着一群的穿着怪异,头发染成各色各样的颜色,走路眼鼻朝天,动不动就去欺负一些小学生、调戏女生。 陈凌歌的妈妈就这事,跑到我家里来跟我妈妈哭诉一遍又一遍,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说到最后就会埋怨陈凌歌他爸,说要是当初把陈凌歌送到市里最好的初中,他就不会跟着这一群的坏学生学坏了,然后看到屋里墙壁上我的奖状贴的满满的:“还是千雪聪明吧!学习成绩好,又乖,我们家凌歌跟千雪从小一起长大怎么就没有学到千雪学习好呢?净跟着别人学坏了。” 妈妈笑了笑,停下手中正在做的音乐卡片:“凌歌这孩子从小就聪明,陈嫂子你就别太忧心了,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长处,凌歌体育那么棒,说不定以后还能进国家队拿个奥运冠军什么的。” 陈凌歌的妈妈也不再埋怨了,跟妈妈闲聊起来,动手帮着妈妈做了那一筐子的音乐卡片,差不多到了日暮时分才告辞回了家。 六年级的学习气氛很紧张,特别是到了最后一个月的时候,我连经常看的言情小说都锁进了桌子里再也没拿出来过,老师把一到六年级的题目都简略的讲解了一次,布置了无数繁重的作业,同学们整日的埋头在习题中忘却了窗外那绿茵茵的大树,以及树上叫嚣的欢畅的知了。 日渐炎热的天气在紧张的学习气氛下让人愈加的烦闷,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那些懵懂不知却又向往崇尚着爱情的男生女生们突然就惶恐起来,少年老成般的在操场上来回的走着,看着心爱的人又欲言又止,将要分离的悲伤如一场秋风来袭,卷起落叶纷飞,萧条瑟瑟笼上了这些六年级的毕业生。 好在毕竟都是年少,不舍得只是因为单纯的喜欢,又容易对其他新鲜的事情感兴趣,毕业考过后,班级里办起了热闹的毕业晚会,准备了好多的娱乐节目,那些本来潜在地下恋情的情侣们纷纷的浮出水面,牵着手光明正大的站在教室中间唱着情歌,深情告白,说着你爱我,我爱你,永不分离的海誓山盟。从此以后,各自走向不同的初中,一流二流三流和普通。这些情侣们都很看得开,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整个晚会,真真的是所有六年级的情侣都一一的出来亮了个相,老师们见到六年级居然潜在着这么多的早恋学生,都是被惊吓的咂舌掉眼镜框,想出口去教育一下这群早恋的学生,可一想到他们都已经毕业了,即将走向初中,想想之后又作罢。 我在热闹的人群之外,看着夏日里满天的繁星,心里惆怅起来,初中学习是什么样的?踩在圆形花坛的边沿上走,正走的专注的时候,突然冒出个人影来吓得我一时踩空直接摔到花坛里去了。 “喂,你是谁?”我壮起胆来冲那个人影大声问道。 人影慢慢走了过来,待走到我面前来时,借着星光才看清那人是陈凌歌,他的后面还跟着几个痞子样的男生。 “你妈跟我妈说你在学校参加毕业晚会要很晚才回去,怕你在路上遇到坏人,所以我妈就叫我来护送你回家。”陈凌歌看出我的疑惑,撇了撇嘴,扬起高傲的弧度。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身上的尘土,安分的跟在陈凌歌的后面。 陈凌歌突然笑着,带着嘲讽的语气跟他后面的几个男生说道:“长得又不漂亮,还穿着这么寒酸,傻傻笨笨的,能遇到什么坏人啊。”说完,他们哄堂大笑。 我愤恨的看着他们,大步的走到前面去,将他们甩在身后。 ------------ 第二章 初恋那些事 ------------ 7、学习达人林月白 第二章 初恋那些事儿 9、学习达人林月白 时间如白驹过隙,过完无所事事的暑假,便踏入了新奇的初中生活。我是以全市第二的成绩考入市里最好的初中,第一名又是那个叫林月白的人。 初中跟高中是在一块儿的,初中只有一栋教学楼,共六层,每一层有五个教室,林月白跟我不在一个班级,我是初一284班,他是在289班,刚好在我们教室上面。 我经常上课望着天花板,想着那个林月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听说他家世殷厚,是书香门第子弟,爸爸是大学教授,妈妈是英语老师,德智体美样样优秀,蝉联了五年市里小学数学奥赛冠军,有一年的冠军是我,他以0.5分之差居于第二。 最后一节课下课之后,班里的同学都一哄而散,早早的走了,只零零散散的剩下几个人做着今天还没有完成的课堂作业。我拿出许久没看的言情小说又看了起来,几个别班的男生在教室门口叫了一个女生的名字:“程嫣。”叫程嫣的女生抬起头看了看门口的人,疑惑地走过去,其中一个男生害羞的塞给她一封折成爱心的信,小声的说了句:“程嫣,我喜欢你。”说完,飞似的跑了,跟他一起来的其他男生“喝”了一声,也跟着一溜烟的全跑了。 程嫣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是个长得极漂亮的女生,高挑的身材,白白的皮肤,瓜子脸,灵动的大眼睛。程嫣手里捏着那封信,脸上并没有脸红欣喜的神色,淡然自如的走到垃圾桶边,拆都没拆开那封信,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不悦的挑挑眉,对她的做法很不认同,但也只局限于不认同,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又埋头看起了我的言情小说。这时候,程嫣走到我的座位前,不高兴的说道:“老师说过不可以在教室里看小说。”我抬头盯着她认真的表情看了两秒,很想脱口而出“多管闲事”,把手上的小说合上,又拿了一本英语书出了教室,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在食堂里吃过晚饭之后,拿起英语书和言情小说去了操场,操场上有不少的人,打篮球的,还有观看的花痴女生,有三五成群在散步聊天的,越过乒乓球台的区域,我在一处偏安静的树下坐下,翻开手中的英语书,爽朗的读起了英语课文,读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又津津有味的看起了小说。 余光中翩然跃入一个穿着白色t恤黑色运动裤的男生,他左手拿着两本书停在离我两米开外的地方,奇怪的看着我,然后开口问道:“你是洛千雪?” 我从跌但起伏的小说情节里抬起头,淡漠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确定我并不认识眼前这个干净清秀的男生。他走过来,看着我手里捧着的言情小说,微微皱了下眉头,读出我眼里写着“不认识”几个字,他开口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林月白。”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短路,合上手里的小说,抬起头看着他:“你是林月白?” 终于见到传说中的林月白,不过是像电视里唱戏文的粉面小生,一股子的文秀之气,看向在操场上将汗水挥洒得淋漓尽致的男生,突然觉得眼前的林月白太过女气,缺少了那么一点男子汉气概。 我并没有同他说话,拿起手里的书本就直接回了教室,准备上晚自习。到教室的时候,有几个女生围着程嫣,讨论着花痴女生心目中学校里长得帅的男生,她们说道林月白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然后说起了林月白他们班里有个女生每天给他写情书,总是送各种各样的小玩意给林月白,还死死的纠缠着他。程嫣听到这里的时候,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双手小拳紧握,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谁也不可以纠缠林月白,他是我的!” 程嫣小学的时候就跟林月白坐同桌,后来慢慢的就喜欢上林月白,天之骄子一般的林月白,她只能默默的仰视着他的光芒,默默的努力学习,跟他考上同一所中学,可惜,老天爷就是爱捉弄人,考入了同一所中学却没有在同一个班级。程嫣是何等骄傲的人,家里是做生意的,吃穿不愁不说,从小就是千金小姐被宠大的,在此通讯不甚发达,电子产品相当昂贵的年代,她已经有一只玲珑小巧的手机了。 正在气头上的程嫣自然无暇管我,于是又从书桌里拿出言情小说继续看了起来,书很破旧了,纸张也极为差劲,是我从江小洛那里借来的。正当程嫣想去警告一下那个缠着林月白的女生时,林月白突然出现了。 真的,林月白来了,他一副温和的笑容,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浑身散发着万丈光芒,我从程嫣的眼里看到的林月白便是这样。程嫣马上换成了一副乖巧的小女生模样,脸颊腮红,羞答答的走到林月白的面前:“林月白,你是来找我的吗?” 我对于她这番转变,甚是想吐。林月白对所有人露出拒之于千里的招牌式微笑,走到我的座位边,一只手轻轻的敲了下我的桌子,我赶紧将手里的言情小说藏进桌子里。对于林月白却没有看一眼,只是心里打起了小九九,他来找我的?有何贵干? “洛千雪,你可以跟我出来一下吗?”谦和有礼的声音,如他温文尔雅的形象。 此时正好响起了上晚自习的铃声,可见上天待我不薄,从堆在书桌上的一堆书里拿出一本练习册,行云流水的写了起来,可见林月白没有半点明白我的不愿意,只好客气的很保留他被拒绝的面子埋头回答道:“不好意思,已经上晚自习了。” 同学们陆续回了教室,我很确定程嫣此时看着我的眼神是冒火的,生气的冲我说了一句:“洛千雪,你跟林月白同学出去一下。” 放下笔,既然程嫣都开口说话了,再这么僵持着与我无益,只得跟着林月白出去了。林月白一直走到操场上才停下脚步,此时所有的学生都去上晚自习了,偌大的操场鲜有人影。林月白呆了许久也没开口说话,天色渐黑,同一个不熟悉的男生呆在一起,心里到底是有点担心的:“林月白,你找我有什么事。” 林月白直接躺在草坪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上稀疏的星星,纳闷的说道:“你总是看言情小说,考试却跟我不分上下。” 我一笑,站着俯视他一眼:“别跟我说你每天都在很努力的学习,课本从不离手。” 林月白从草地上爬起来,呆呆的看着我的脸,良久才说出一句:“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此话正如我们在讨论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而他突然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的道理,我像是被戏弄了一样,生气的看了他两秒,二话不说,转身就回了教室,身后还传来林月白那欠扁的声音:“洛千雪,我说的是真的!” ------------ 8、男朋友 在走廊上遇到老师,他不悦的看了我一眼,又见我一脸的生气,便问:“都上晚自习了,你上哪去了。” 我扯了个小慌,说:“刚跟289班的林月白讨论了几道奥数题,一时忘了时间。” 老师听到我说是跟林月白讨论学习,脸上不由露出微笑,伸手摸了下我脑袋,和颜悦色的说:“好,以后啊!你们要多讨论讨论,最好呢带着帮里其他同学一起进步。” 我随便的应了声,点头就赶紧进了教室,程嫣不悦的看了我一眼,恨不能将我大卸八块,我朝她翻了个白眼,回到座位上拿出一本奥数习题做了起来,权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不知道是不是老师们之间互相传达了什么?林月白开始有事没事的找我,借口都是“老师让我们在一起多讨论学习”可是?却没有一次是讨论学习的,大多是在别人上课的时候,我们在操场上闲说几句,或者他拉我到小卖部里买零食一起吃。 林月白对我的种种,我猜测是天才也需要朋友的缘故,当然,能够跟他做朋友的也只有我这位天才了,我可以向毛主席保证,林月白跟我之间绝对不存在早恋的苗头。虽然他偶尔会说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对于我的保证,某人便是不相信的,她每天上课大半的时间盯着我,恨不能找点我的错处出来,然后无限放大,可惜,我手上的那本言情小说看完了,要等放假回去找江小洛换一本。 初中是住校的,要等每周五才能回家。我在学校就只有林月白这一个朋友,我觉得这是天才的缘故,不过林月白却有一大堆的朋友,男神、女生,簇拥起来一大圈的,在校门口林月白从人圈中走出来,看着一脸淡漠的我,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千雪,你应该多笑一点,别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我走了,再见。”依然是一副死人脸的表情,声音没有半点温度,我认为如此甚好,别人不惹我,我不惹人,无交情之说,便无相厌之理,别人同我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沿着街道一直走,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我,心里不由担心起来。虽然我一来寒碜,二来无脸蛋身材,但难保会有看走眼或者饥不择食的小混混就真看上我了,在要途径一条小巷子的时候,我犹豫再三,还是咬着牙走进小巷子,刚走几步,听到身后脚步凌乱,看来还不止一人,我迅速的跑起来,这条小巷子不深,平常走也不到十分钟也就出去了,我跑的话,不过几分钟,可我才没跑几步,就有人从后面把我抓住。 “洛千雪,你跑什么啊?”一个女生张牙舞爪,笑得跟恐龙灭绝似的,恐怖之极。 我看了下,从学校门口就一直跟着我的就是这些人,有六七个女生,都涂着跟刚吸了人血似的红口红,一张脸用粉扑得跟僵尸一样白。 看着她们几个人团团将我包围住,我脸上的淡漠疏离也有些不淡定了,但仍装出镇定的神色,不悦的开口问道:“你们想干什么?”这几个女生我认出来了,是程嫣在别的班的爪牙,看来,**不离十是因为林月白跟我走得近的缘故了。 “少明知故问,真不要脸,你缠着林月白就应该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姐妹们,上去打!”一个女生朝我啐了口,大骂几句,就挥着拳头带着其他几个女生就扑了上来。我想辩解几句我跟林月白不过普普通通的朋友的机会也没有。 所谓女生打架,不过是扯头发、抓脸、再狠点的就是踢肚子,她们几人显然是个中老手,这几招运用的极为熟练,很快我就被打倒在地上,死死捂着被踢得疼的肚子,头发被抓得乱糟糟的,甚至感觉到被她们硬生生的扯掉了几撮头发,脸上更不用说了,手臂上也被掐了好几下。 陈凌歌冷峻着一张脸,站在巷子口,肩上的书包斜跨着,一双狭长的眸子喷出火来,冲了上来,把那几个抓着我的女生一把甩开,将我从地上扶起来,挡在我的前面:“你们是谁?为什么打她?”他冲着那几个女生冷硬的问道,直逼得她们身体瑟瑟,往后退了几步。 还是有不怕死的站出来,指着陈凌歌说道:“你少管闲事!”然后又冲我大声恐吓:“洛千雪,你以后要是还敢纠缠林月白,下次就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了。还有,这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你就死定了!” 理了理被拔乱的衣服和头发,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糟糕。陈凌歌从那个女生的话里听出些什么来,扯过我的手臂问道:“你,谈恋爱了?” “早恋这种事情,不适合我。”白了陈凌歌一眼,算是对他那个问题的回答,陈凌歌一来,我瞬间觉得自己身体里掩藏着的暴力小火苗蹭蹭蹭的蹿得火焰高涨,双眼冒出熊熊烈火喷向刚才那几个嚣张打我的女生:“你们,把我打成这样,是不是应该付出点什么代价?” 那几个女生可都是顶骄傲顶目中无人的,之前本是畏惧陈凌歌是四肢发达的男生,可此时一听出我的嚣张气焰,哪里还顾虑陈凌歌,气得咬牙切齿,冲上来就要再教训我一顿,陈凌歌让我退后几步,狠狠的瞪了她们几个一眼:“我本来不打女生的,是你们逼着我动手的。” 我闭上眼睛,不敢看她们的惨样,陈凌歌从小到大,不是在家里被他爸他妈打,就是在学校里打人或者被打,把人打残的事情都干过,能把眼前的这几个小女生放在眼里吗?不过,他骨子里还是藏着怜香惜玉的性子的,对她们下手还算轻,一人扇了两耳光,一边的脸肿的老高,那个带头的女生比较惨点,我只听到一声“咔嚓”的声音,随即传来她杀猪般的惨叫,陈凌歌竟然把她的手给弄骨折了。 那几个女生吃了亏都不敢动也不敢说一句话,只满眼怒火的瞪着我,要把我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陈凌歌指着我跟那几个女生说道:“她,洛千雪,是我陈凌歌的女朋友,谁要是敢再欺负她,就是跟我陈凌歌过不去!” 陈凌歌的名字是在市里所有中学都是响当当的,有谁不知道陈凌歌家关系背景雄厚,把人打残过都没有被休学,当然更让所有学生忌惮的是他打过街头混混,身后跟了一批的小弟,更是高年级的男生也不敢在他面前称大。那几个女生听到陈凌歌的名字,连个屁也不敢放了,灰溜溜的赶紧逃了。 我没有理会程凌歌就直接走了,对于他刚才说我是他女朋友的事情很是气愤,我怎么可能跟他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呢?陈凌歌的家跟我的家并不是同一条路,等我出了巷子口的时候,他才转身出了另一边的巷子口,往他家去。 再回到学校的时候,林月白再找我的时候,脸色阴郁,那天,天空湛蓝,万里无云,林月白的身体斜靠在乒乓球台上,眼里藏着的是我看不懂的阴霾,他语气不善的问我:“听说,你交男朋友了?” 我听着耳边蝉鸣烦扰,林月白突然问出这事来,肯定是那几个女生透露出来让林月白知道的,早已将林月白当朋友,所以这事也就没必要跟他说谎:“我不会早恋的,我妈说了谈恋爱必须要等到大学的时候,初高中生的思想并不成熟,这时候的爱情不过是对对方的一种萌动的好感罢了,并非真正的爱情。” 林月白煞是不解的看着我,不过眼里的阴郁渐渐散开,冲着我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这么说来,你要等到上大学的时候才会谈恋爱?” 不知道林月白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我应了一声:“自然是要等到大学才能谈恋爱,现在,学业繁重,哪有那闲空去谈恋爱。” ------------ 9、作假的期末考 因为陈凌歌的关系,程嫣没在找我麻烦,又看我跟林月白相处颇久,也未曾听说过我跟林月白有半点男女生之间的那种感情,因此,对我的仇视渐渐的少了下去,反倒亲近了几分,想着林月白找我的时候好跟着我一块去。 “林月白,这次期末考我一定会超过你。”我捧着手里的数学奥赛题库一边写一边说道。林月白闲暇的坐在月桂树下画画,对于我的话随便应了句:“那你加油吧。”仍然是认真画画的模样,头不偏不侧。 程嫣见我们讨论来讨论去都是些学习和相互比赛的事情,早没了兴趣,吐了口闷气,听着烦躁的蝉鸣摆了摆手,找借口离开:“我想起老师还有让我去总结一下这个学期班里同学的学习情况,我先走一步了。” 我和林月白同时抬起头,林月白温和的说道:“那你去吧!好好做好学习情况总结,别让老师失望了。” 一听林月白这话,程嫣的脸上立即一红,低着头欢笑的跑开了。 程嫣走了之后,我跟林月白依然是各做各的的事情,互不相扰。叫了一天的知了也收工休息,天边的火烧云也渐渐的失去光彩,照耀大地一天的太阳也疲倦的隐了下山。我合上手里的数学奥赛书,走到林月白旁边,他的画也画好了,正在准备收工,我一看那画,程嫣走那会儿,他只是画了月桂树,现在月桂树下多了个做题的女生,那眉眼描画,轮廓勾勒,与我如出一辙。 林月白笑着从画架上把画取下来送到我的手里:“看你那么用功的做题而没有看言情小说,这画算是对你的激励,期末考一定要把我甩的远远的。” 余晖斜映,月桂树下两个被拉长的影子,我笑着接下林月白递过来的画,像是宝贝一般贴在靠心最近的地方,信心满满的说:“我一定会把你远远的甩在后面,这次年级第一,非我莫属。” 紧张的期末考试如期而至,跟林月白比了两年了。虽然总是不相上下,每次月考、期末考我很努力的拿到第一的时候,他都只是落后我0.5分,而他拿年级第一的时候,我却会落后他好几分甚至十分居于第二。 考试的那天,我下笔如流,很轻松的把所有的题都答了,交了考卷之后,林月白下楼来在走廊上找我,他的微笑一如既往的温和,问我:“考得如何?”我难得一笑,扬起头:“超水平发挥。” 因为在考试之前复习过多次,每门考试答善如流,轻松的搞定了每一道其他同学要抓耳挠腮想个半天的题目。 两天之后,成绩下来。 贴在公告栏的期末考试名次表彻底让我目瞪口呆,第一名是我,第二名与我相差了十五分,还不是林月白。林月白的名字在第六,整整跟我差了三十六分。林月白怎么可能会考成这样?考试的那些题目并没有特别难的,林月白没有理由会错那么多的题。 在林荫小道上遇到林月白,我挡住他的去路,隐忍着怒气向他问道:“为什么?” 林月白没有理会我的问题,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脚上的白球鞋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头,小石头因为地势的原因,快速的滚了下去。 “你故意考差,你故意让我拿第一,你是不是觉得我根本就不可能超过你,是吗?”再一次质问林月白,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做,故意考砸让我拿第一,他这样做,比我没拿第一还难受。 林月白见我气愤,轻咳嗽一声,歉意的说道:“千雪,我真没有这样想,我考试那天真的是有点不舒服,所以才没有考好的,下次,我们一定公公正正的比赛。” 林月白越是这样说我越是不相信他,越觉得他是故意考差,认为我不可能比他考得好,其实,来找林月白之前,我就去他们老师那里查过他的试卷,错的题都是最基本简单的,而且每一门都错了一道最简单的题目,还有最后面的附加题,也并不是特别的难,他不可能写的概念模模糊糊。 “林月白,你别骗我,我说跟你比赛,并不是为了争那个第一名,我是要在真正意义上超越你,也超越自己,如果你把我想的那么浅显,我会觉得这么久以来的朋友做得太失败了。”冲着林月白说完之后,本以为总算是有林月白这个朋友。虽然在学习上我们是最大的竞争对手,但好歹也算私下惺惺相惜过,到最后讽刺的是,他从来就没有把我当对手。 林月白想解释一二,被我瞪了两眼之后,索性紧抿着嘴巴一言不发,眼睛诚恳的看着我,最后说道:“洛千雪,我下次真的不会再这样了,我以为你很在意得第一名,所以我才会故意写错,并非是有意要让你,也不是不把你当对手,只是怕你没有得到第一而失望,怕你难过。” 我从书包里翻出一卷试卷,递到林月白的面前:“那好,这次你认真的把这套试卷做完,这套卷子也已经做过了。” 林月白接过我手里的试卷看了两眼,然后又把试卷递到我的手上,说:“这套卷子我已经做过了,我小姑父是学校的教导主任,这是上一届的期末考试卷,几天前小姑就让我做了这套卷子。” 我把自己做好的那一套让老师改过分之后卷子拿出来,摊整齐了放到林月白的面前:“你的多少分?” 林月白将卷子将卷子翻过一遍,然后说道:“总分比你多了0.5分。” 我突然便笑了,把方才那一股脑的不快通通抛开,跟林月白是朋友,更是对手,当然希望能够以真实实力相对,倘若他只是一味的让我拿第一,这样,我不知道他的实力,同时也会自以为是,把自己当做了强者,不管输赢,我希望跟林月白的比赛是公平的。 最后,我还是找到了校领导说我拿不了这次的第一,希望能够再给林月白一次考试的机会。可校领导最后说,林月白因为身体不舒服的原因而没有考好,是他自身的原因,考试依然是公平的,只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机遇,林月白因为自己没有抓住这次机会而错失了拿第一。所以,此次考试并不存在公不公平的问题,第一还是我的。 可是?林月白是故意让我,我才拿了这个第一的,这让我怎么都觉得这个第一名来得不正当。校领导怕我会一直纠结着这个第一名不放,又语重心长的说道:“洛千雪,第一名很重要吗?分数很重要吗?在我看来,只要你是用心去学习、去考试了,不管是多少名都不重要。好好的去摆正你的心态,别把分数看得太重要了。” ------------ 10、转校生方扬乐 暑假的时候,林月白找到我说要利用暑假的时间去打份工,历练一下人生阅历,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正好想趁着暑假这段时间打工赚钱,贴补一下家用。林月白跟我说的时候,我连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林月白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具体的工作也找好了,上午在一家汽车俱乐部洗车,包一顿午餐,中午十一点到一家高级餐厅里当服务员,忙到两点半之后就可以收工走人。这两家店给的工资还是相当可观的,像我和林月白这样的初中生根本不可能找到这样的工作,。林月白拿着刚结算发下来的工作笑嘻嘻的说这工作是他舅舅给安排的,既能赚些零花钱,又长了社会历练。虽然,暑期结束后要写历练感悟交上去,但是相比之下,还是值得的。 我不是林月白这种生活在优渥的家庭环境里的富家子弟,我只想努力的多赚点钱,这样妈妈就能够多休息一下,每次看到妈妈乌黑油亮的头发间隐出了泛着银光的白发,妈妈还不到四十岁,就已经长了白发,曾经容光焕发的脸已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她的幸福在爸爸死的那一天就已经彻底崩塌。 暑假结束之后,迎来的就是紧张的初三。我们学校是初高中在一起的,但并不是直接能够升入学校的高中部,是需要进行考试录取,分数不够的,依然会被刷下去,进入其他的普通高中,再差强人意点的,就直接结束了九年义务教育。 到了最关键的一年,我们班那个带着一副老气眼镜框的秃顶班主任也开始心急起来,一股势必要唤醒我们这群学生互助互爱的三好品德,说实在了就是想提高升学率,别让有学生在他的手上结束了学习生涯,于是,他开始热火朝天的把单人座位合并起来,实行一帮一的政策,每个学习成绩好的带一个成绩差的,争取让我们班所有的人都考上最好的高中。 早在暑假的时候我就已经把初三各门科目的课本都已经粗略的预习了一遍,一些不明白的地方也跟林月白相互讨论过。对于班主任大张旗鼓的调整座位并没有往心上放,只是比较好奇他会给我安排个什么样的同桌?班里经常倒数第一,每天一上课就睡得流哈喇子的张小关?还是坐在最后一排每天都拿着镜子上课的时候就化妆,见到长得帅的男生就犯花痴的林晓晓,记得上一次陈凌歌来找我的时候,她就看着陈凌歌口水流了一地,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回过神。一想到张小关和林晓晓其中有一人会成为我的同桌,我顿时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一抖,掉了一地。 看着班主任把林晓晓放到了跟程嫣同桌,张小关则跟班长同桌,待所有同学的位置都安排好了,唯独我的同桌空落,这时,班主任像哈巴狗似的笑着,从教室外面走进一位中等高个子的男生,穿着白色休闲外套,一头蓬松个性的头发,书包斜跨,白皙的脸蛋,棱角分明,有林月白一丝文气,同时又有陈凌歌的一丝狂傲。 班主任指了指他,向我们说到:“这位同学叫方扬乐,是从别的学校转校过来的。”然后他又指着我旁边的座位向方扬乐说:“方扬乐,你做到洛千雪同学旁边的位置。” 那个叫方扬乐的男生,扫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走到我旁边的位置坐下,由始至终都没有搭理我这个同桌。尽管他傲慢无礼,总好过让林晓晓或者张小关坐在这里,因此,我不与他计较,同时倒对他生出几分感激来。 下课之后,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深明大义的跟我说着:“千雪啊!方扬乐同学学习基础有点差,你呢有空多教教他,有什么好的学习方法也不要吝啬,帮着把方扬乐同学的成绩给提高上来。” 班主任的话让我很不高兴,好像是我有什么好的学习方法藏着掖着,故意不告诉别人一样,其实学习真的没有任何速成的方法,或者说有,只是每个人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学习方法,就比如我的学习方法并不一定适合其他的人。很不情愿闷闷的答应下来:“我看着帮吧!学习这事得靠自己。” 上课的时候,我装作在认真听课,其实在注意着这个转校生方扬乐,能够转入市内一中,家里不是有钱的,就是有硬关系。这个方扬乐倒是长得白净俊朗,有着好看的眉眼,鼻子坚挺,削尖的下巴,很有校草的范儿,只是,一上课,他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完全不把老师放在眼里,而任课老师居然睁只眼闭只眼,任其为之。 向来,学校里任何新奇的事情都会成为女生们嘴里的八卦消息,很快就有人查到了这个方扬乐的来路,听说是校长的远房表侄,老师们就看到校长的面上,不好为难方扬乐。我看向窗外,方扬乐一个人坐在月桂树下闭目养神,耳朵里塞着耳机。 上课这么久,从没见方扬乐跟任何一个人打过交道,总是一个人要么趴在桌子上睡觉,要么手撑着脑袋看向窗外发呆,下课后就独自靠着远离操场的月桂树。 因为我跟林月白走得近。虽然两个人清清白白,但还是会有些多事之人爱嚼舌根,我抱着书本走过林荫小道准备回宿舍去,旁边就有几个女生对我指指点点的小声议论着:“听说她爸爸被她害死了,你别看她清高的很,其实她跟林月白有一腿,去年暑假的时候,我还看见她和林月白在***暑假工,那工作是林月白的舅舅安排的,打暑假工是假,其实是让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培养感情,我还听说洛千雪的学费还是林月白家出的。林月白他爸妈就他这一个儿子,宝贝的很,早就跟洛千雪她妈妈商量过了,等高中毕业就让洛千雪和林月白先把婚定下,等年龄一到就立刻结婚。” “不会吧?这些都是真的?真没看出来她平常清高的对谁都爱理不理,原来早就做好了结婚的打算,真不明白那么拼命读书有什么用,早就被安排好了未来。”其中一个女生接着那个女生的话说道。 最先说话的那个女生招手让其他人靠近一点,故作神秘,又故意大声的像是说给我听:“还有啊!那个洛千雪早就不是处了,她跟林月白早就那个了。” 听到这里,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所谓你招惹我,我忍,但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就勿需再忍,挡在她们的面前,抓住刚才说话的那个女生的衣服,狠厉的眼神看着她:“你有种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她朝着我脸上就吐了两口口水,鄙夷的说道:“我就说怎么了?你跟林月白早就睡过了,你、不、是、处!”最后几个字一字一顿大声的从嘴里吐出来,周围走过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那句话,停下来,好奇的看着我,指指点点。 周围毒辣的目光像是要把我照得无所遁形,伸手擦掉脸上的口水,愤恨的看着那个女生,将她那张恶俗的脸深深的印在脑子里,恨意的对她吐出一句话:“我不会放过你!” 那个女生更是得意起来,带动着跟她一块的女生动手对我就是又抓又踢的,我任她们如雨点般的拳头打在我身上,将她们几个人的脸、名字深深的记在脑海里。 方扬乐突然出现,伸手制住那个动手的女生,将我护在身后,厌恶的指着那个女生质问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事实吗?是你亲眼所见吗?如果不是,你没有任何的证据说明此事,那你这就属于故意诋毁他人名誉,是犯罪!”这是第一次听到方扬乐说话,他的声音朗朗,如珠如玉,甚是好听。 刚才还大声说话的那个女生一听方扬乐这么一说,立刻就怂了,说话语无伦次,瞪了我一眼,最后还是坚持着她的看法:“洛千雪,反正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完,带着她的好姐妹们灰溜溜的回了宿舍楼。 我看着方扬乐,感激的道了一声:“谢谢。”方扬乐没有理会我,重新把耳机塞回到耳朵里,往男生宿舍楼走去。 ------------ 11、全世界都在谈恋爱 因为学校里的那些传言,我开始故意疏远林月白,几次他来找我,我都用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推脱,几次之后,林月白也意识到我是在疏远他,学校里的一些闲言闲语也传入了些到他的耳朵了,几次碰壁之后,林月白也没在来找我,让程嫣传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字迹清秀,笔笔传神,写着“加油!我们是最大的对手,也是最好的朋友。” 因林月白的这段话,我放下手里的言情小说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学习上,我一定要在下次月考超过林月白,以后的每一次考试都必须要赢过他。 咬着笔头专心的思考着书本上的一道几何求面积的奥赛题,连做了几条辅助线,试了好几种方法,总是快要得出结果的时候,发现又缺少了个条件,从而走进了死胡同。当我决定咬紧牙要跟这道题死磕到底,非要把它给解答出来不可,这时一直趴在桌子上的睡觉的方扬乐懒懒的开口说道:“过ae点作辅助线,求出三角形ace的面积,作辅助线fb,依次求出其他几个三角形的面积,进而求出一条边的边长……”听着方扬乐说得头头是道,尝试着按照他的说法去解题,很快,之前所有遇到过问题都迎刃而解,方扬乐还在说着步骤,我已经按照他前面的提示把整道题都解答完了。 方扬乐见我已经写完了,不由说了一句:“不愧是学习精英,才一点就立刻想到解答的方法。”说完,就把耳机塞进耳朵里,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玩转起了手里的笔。我好奇的看着他,他刚才说的解答方法条理清晰,完全不像是乱猜的,相反对于这样的题他的思路转得很快,根本就不像是差生,但前两天的月考,他真的是每门功课都不及格啊? “喂,方扬乐,说会话吧。”我把课本立起来,把脑袋埋在书后面伸手推了推方扬乐的胳膊。他从耳朵里拿出耳机,疑惑的看着我。 “你怎么会做那道题?你每天戴着耳机,都放的是什么?流行歌曲?英语短文?”我指着他的耳机,对于这个方扬乐充满了好奇。方扬乐也学着我把课本竖起来挡在前面,把耳机塞到我的耳朵里:“你自己听吧。” 方扬乐睁大着眼睛,好奇的看着我的反应,耳机里传出的是羽泉的《冷酷到底》,六年级的时候唯一有个女同学在毕业之前让我给她抄了这首歌的歌词,那时候很多的女同学都有一个精致的歌本,然后找字写得好看的同学去抄写喜欢的歌曲,都把字写得极为龙飞凤舞,基本每一页都贴了明星剧照的小图,最流行的当属是《还珠格格》,还有《雪花神剑》、《雪花女神龙》、《小李飞刀》这一类的古装武侠剧。 因为抄过这首歌的歌词,脑海里还有些印象,便跟着里面的声音轻轻的哼唱起来:“我宁愿你冷酷到底,让我死心踏地忘记,我宁愿你绝情到底,让我彻底的放弃……”方扬乐皱着眉看着我,伸手捂上自己的耳朵:“你唱歌像杀猪。” 很少跟人接触,几乎没有独唱过,第一次情不自禁的跟着耳机里的声音唱了出来,却遭到了方扬乐这样的评价,自信心受到打击,赶紧把耳塞从耳朵里拿出来,递到方扬乐的手里,若无其事的继续做题。 方扬乐咧开嘴笑道:“说这么一句就受打击了?这些题有什么好做的,听歌吧。”说着,又把耳机塞到我的耳朵里,《冷酷到底》换成了《当》。 突然觉得其实方扬乐这个人挺好的。虽然不爱说话,一副拽拽的样子对人爱理不理,但是看到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会站出来质问那个女生,在我为一道题苦思冥想、绞尽脑汁的时候好心提醒。 程嫣把收到的一沓情书扔进垃圾桶,一个染着黄头发,左耳戴了一枚银质耳钉的高中部学长在我们教室门口喊程嫣的名字,程嫣立即面露幸福羞涩的笑容,温柔乖巧的走到那个学长跟前,偷偷察看了下周围没有老师便大胆的挽上他的手臂。 天啊!怎么会这样?我不可置信的在心里大问一句。程嫣不是从小学就喜欢林月白吗?她是什么时候跟那个看起来不怎么遵守校纪校规的学长对上眼的?(学校规定不能染发、打耳钉) 在食堂吃晚饭离开正好看到程嫣一个人来吃饭,我挡在她面前生气的问道:“你喜欢的不是林月白吗?怎么会跟高中部的学长在一起?” 程嫣捂嘴笑道:“洛千雪,谁说我我以前喜欢林月白,就要一直喜欢他吗?洛千雪,你真够无趣的,谁现在会喜欢那样的开口就是文绉绉的人!”程嫣的话如当头一棒敲在我的脑门上,质问她的一股脑热降了下来,程嫣喜欢林月白还是高中学长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干嘛要去质问她? 突然发觉以前喜欢林月白的那些花痴女生们都转向了别的男生的怀里,看向窗外,林月白一个人靠在一棵大樟树下手里捧着画板认真的画着画,在离他不远处的操场上,有一个曾经疯狂迷恋过林月白的女生正跟她的拽得二五八万的男朋友远离操场的人群,在一棵大树下躲着,两个人拥吻在一起。我的这个角度,刚好看得清楚明白。 程嫣跟高中部的学长在谈恋爱,林月白曾经的疯狂追求者也跟她的男朋友躲在树下打kiss,连平常不说话的方扬乐也在追285班的班花。烦闷的翻开言情小说,看到男女主角在谈恋爱,更有我们学校的女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和陈凌歌认识,纷纷把粉红色的信笺偷偷塞到我的手里,拜托我帮忙给送去陈凌歌。侧过头看旁边座位上的方扬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想来,应该是去找285班的班花了。 程嫣用信纸折成一个心,让旁边的同学递过来给我,拆开一看,里面写着一行字:“其实,林月白一直都喜欢你。“ 越看着,越发觉全世界都在谈恋爱。 ------------ 12、送情书 本来想把给陈凌歌的那些情书一把扔垃圾堆里去的,这可都是那些女生对爱情的美好憧憬,与其让它们沉入垃圾桶里,不如让陈凌歌自己来粉碎她们的爱情,也说不定其中还真有陈凌歌与之对上的眼的女生。本着爱情最大的想法背着一书包的情书往陈凌歌的学校走去。 陈凌歌的学校跟我们学校只隔了两条街,步行过去只需要二十分钟,因为我今天提前一节课走的,到陈凌歌他们学校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放学,我放下书包蹲着校门口等着陈凌歌出来。 来之前那些让我给陈凌歌送情书的女生早就把情报传达给了我,陈凌歌今天没有逃课、也没有去打架,按照陈凌歌的性格,他会提前十分钟出来。我才等了一小会儿,陈凌歌就推着单车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个子高挑,瓜子脸。 陈凌歌推着车走到我面前,不大高兴地朝我喊了一声:“喂,你跑过来干什么?” 我站起来,提起放在地上的书包,干渴的舔了舔嘴唇,看着陈凌歌身边的那个漂亮女生,向陈凌歌问道:“你女朋友啊?” 那个女生看向我的眼神满是敌意,故意贴陈凌歌更近,一只手攀上陈凌歌的手臂,最后挑衅的看了我一眼。陈凌歌嘴角上扬,大庭广众之下霸道的伸手搂过那个女生到他的怀里:“怎么样,漂亮吧!比干巴巴的你漂亮多了。” 我白了陈凌歌一眼,想起书包里的情书,掂了掂,有好几十封呢?背上书包想也没想就走,陈凌歌突然从后面拉住我的书包,不悦的声音从背后想起:“喂,你还没说你来干什么的。” “放手。”回头狠狠的瞪了陈凌歌一眼,要不是那些女生威逼利诱的要我帮她们送情书,要不是我不想惹她们误会我喜欢陈凌歌或者陈凌歌喜欢我,才不会乐意来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说,到底来干什么的!”陈凌歌左手扶着单车,右手拉着我的书包,眼神里露出一丝耍赖的意味:“不说你今天就走不了。” 看着陈凌歌那张欠扁的脸,我真是越想越气,本打着不多事的想法没有把情书当着他女朋友的面给他,他居然还不依不饶了,我一气,卸下书包,当着陈凌歌和她女朋友的面直接拉开拉链,往下一倒,一封封的粉色信笺从书包里欢快的撒落在地上。 这时候已经放学了,他们学校的学生陆陆续续的从校门走出来,不少好奇的人在一旁指着我们三议论纷纷,陈凌歌看着那一地的粉色*情书脸色变得阴郁难看起来,从嘴里吐出一句恼火的话:“洛千雪你读书读傻了啊!”说完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推着单车走了,他的那个女朋友更是丢给我一个讨厌的眼神,紧巴巴的跟在陈凌歌的后面。 在一旁看热闹的学生因为惧怕陈凌歌只是远远的站着,看陈凌歌一走,都纷纷都围了上来,有几个胆大的痞里痞气的男生走上前来不怀好意的搭讪:“小学妹,陈凌歌对还没发育的小妹妹不感兴趣。”说完还伸出肮脏的手拍了拍我略微平坦的胸部,我往后退开,打开他的臭猪手,愤怒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那几人没被我惹怒,反倒嬉笑两声:“哟,脾气还挺大的。有性格,我喜欢!” 我没去理会这样的败类,看着地上他们踩着的可是我们学校里那一群女生的爱情,本着爱情是伟大神圣不可玷污的原则,我蹲下身去将地上的情书一封封的捡起来塞进书包里。刚说话的那个男生故意踩在一封情书上,似笑非笑的睥睨着我,我在心里将他家的祖宗十八代通通的问候了一遍之后,站起身来非常低声客气的说道:“这位同学,麻烦你把脚挪一挪。” 他凑近我面前,温热的气息直扑在我脸上,让我恶心的想吐,嘴角扬起一个痞笑,食指掂起我的下巴,无耻的说道:“叫我一声好学长,我听高兴了就把脚给放开。” 哼,他踩的不就是一封情书嘛,还不是我的。虽然爱情是神圣的,但别人的爱情与我何干。在我想一口吐沫吐他脸上的时候,本已经走了的陈凌歌更为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滚!”他伸手推开那个无比低俗恶心的男生,然后拉起还蹲着的我直接就走。 待走远之后,我才猛然想起,地上的那封情书还没捡呢?回过头,看着那封粉色的情书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粉色的信笺上还残留着大大的鞋印子。 陈凌歌的女朋友在前面的街角等着,愤恨的看着陈凌歌拉着我走过来,冷冷的朝我哼了一声,陈凌歌骑上单车,一只脚点在地上,回过头对站在那里发愣的我喊道:“上来,我送你回去!” “喂!陈凌歌,我们说话了去网吧的。”陈凌歌的女朋友彻底的生气了,冲着陈凌歌就大声抗议道:“你居然还当着我的面送别的女生回家,你到底还把不把我当你女朋友!” 我迟疑了很久,还是坐上了陈凌歌单车的后座,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句:“我去告诉你妈你去网吧里瞎混。” “你敢!”陈凌歌冰冷的吐出两个字。 “不然,你带我去网吧!我就暂且替你保密。” 陈凌歌身体顿了一下,没有反对,提醒我坐稳了,便熟练的踩着单车一路飞快的带着我往网吧而去。 后面,陈凌歌的女朋友气得肺都炸了,对着远去的陈凌歌和我的背影大声骂道:“陈凌歌,我绝不会原谅你!我要跟你分手!我们分手!” 再远一点,已经听不到她那像乌鸦叫一样难听的声音了。 ------------ 13、沉迷游戏的方扬乐 一直都对网吧充满好奇,班里有不少的女生都去过网吧!经常听她们在耳边议论网吧如何如何的吸引人,耳濡目染之下也对网吧生出了探索之意,到底网吧里有些什么东西能够这么的吸引人,甚至有女生跟着男生连夜翻围墙出去泡网吧? 陈凌风说这是家黑网吧!意思就是不用身份证就能够来的,网吧的外面摆放着两张大大的台球桌,正在打台球的一个男生见陈凌歌过来,便停下来,上前跟陈凌歌说了几句话,拿出一支烟递给陈凌歌,陈凌歌把烟叼在嘴里,那个男生掏出打火机给陈凌歌点上烟,他自己嘴里也叼上一支烟,点上火,吸了一口,袅袅的烟雾从嘴里和鼻子里出来,他指着在陈凌歌身后的我向陈凌歌问道:“陈哥,新泡的马子?以前没见过,哪个学校的?” 陈凌歌撇了身后的我一眼,没有跟那个男生澄清,指着我向他介绍道:“市一中的,洛千雪,你要喜欢,直接牵走。” 那个男生笑笑,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陈凌歌进了网吧!我也跟着他身后进去了,那个男生又回到台球桌前继续打台球。 一进入网吧却让我大失所望,甚至眉头紧皱。 里面烟味呛人,我不由皱眉咳了几声,侧头一看,前排的六台机子坐着几个差不多是刚入社会的小混混,翘着腿,吸着烟,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发型也是奇形怪状的,再探头往隔间里一看,是一条狭长的空间,分别靠着墙壁摆着两排的机子,里面上网的大多是些学生,有几个还穿着校服。陈凌歌看了下只有一台机子里,他在柜台交钱开了机之后,拍了下空着的机子的旁边那人,那个穿着他们学校校服的男生回头看是陈凌歌,忙笑着喊了一声“陈哥好。” 陈凌歌没理会他的问好,直接说道:“你,把机子让出来。” 那个男生虽万般不愿,但还是痛快的笑着让出座位。陈凌歌招呼着我坐下,我看了看那个眼神里充满怨恨的男生,心里很是不好意思,可还是大大方方的坐下。 “我给你申请个qq,女生都爱聊qq。”陈凌歌说着,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响,没一会,他就给了我一个qq号码教我怎么登上去,然后查找好友,加上了他之后:“好了,已经加上我了,你有什同学朋友的qq号互相加上就可以聊天了。还有,不认识的人不准加,特别是男生不能加。”说完一大堆之后,陈凌歌就没管我,顾他自己玩游戏去了。 他还没有教我这个qq到底要怎么玩呢?我看着那个小企鹅,好友列表里只有陈凌歌一个人。“喂,这个怎么玩的,你不教一下我?” 陈凌歌白了我一眼:“你不是很聪明吗?自己学去!”说完就继续玩他的游戏去了,再没有理会我一眼。 在我琢磨了老半天之后,总算是qq是怎么用了,电脑的菜单栏上小企鹅突然变成小喇叭闪烁起来,点开一看,是有人加我了。虽然陈凌歌刚才说陌生人不能加,可我刚刚瞟了一眼他的qq,好友列表的人老多了,我才不信那些人都是他认识的,所以,我立即点了同意并加为好友。 正当我跟刚加我的这个人聊得兴致勃勃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循着声音一看,竟然是方扬乐,在方扬乐的旁边,还坐着285班的校花。 方扬乐跟陈凌歌一样,在玩着游戏,还是同一款游戏,刚听陈凌歌说了,这是大型网游叫《传奇》,我环顾一下网吧里的机子,大多数都是在玩这个游戏。正当我看着方扬乐的时候,方扬乐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我,眼里有些不可窒息,但也仅是扫了一眼就继续专心的玩他的游戏。 我犹豫着要不过去跟他打声招呼,陈凌歌突然大声骂了一句:“草,又被弄死了!”我回过神看向他的电脑屏幕,只见一堆人围着一个怪,也分不出哪个是陈凌歌,只是不明白这个游戏有什么好玩? 网吧里的乌烟瘴气以及杂乱吵闹实在让我呆不下去了,推了推陈凌歌的手臂,说了声:“我先回家去了。”便关了电脑,赶紧出了网吧!网吧门口,那个跟陈凌歌认识的男生见我出来,冲着我打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学妹,这就走了?”语气痞里痞气,没有一丝的正经。我理都没有理他,直接往回家的路走去。一会儿之后,陈凌歌骑着单车追了过来,不耐烦的冲我喊了一声:“喂,坐上来我送你回去!”他在我面前停下,待我坐上单车的后座之后,陈凌歌小声的骂了一句:“女人真麻烦!” 我跟陈凌歌从小就是两个不对头的人,对别人我还能权当看不见听不到,可就陈凌歌,我从小就讨厌他,他也从小爱欺负我,讨厌我。我二话不说,直接从后座上调了下来,整个人摔在地上,手掌都擦破了皮,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就走。 陈凌歌刹住车,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差点就想甩我两巴掌,冲着我大声骂道:“洛千雪,你要死啊!”我愤恨的瞪着他,一句话也不说,然后自顾的走了。陈凌歌追上前来,把单车挡在我的前面,极为不爽的说道:“乖乖坐上来,不然我就告诉你妈,你跟我去网吧的事。” 等去学校的时候,想起在网吧里遇到方扬乐的事,这才发觉他今天居然没有来,从程嫣那里得知方扬乐今天请病假了,我心里还在想着他病的严不严重,程嫣悄悄地告诉我:“什么生病啊!其实他是在网吧里玩游戏,生病是借口,我认了一个在社会上的哥哥,他告诉我说我们学校的一个男生在网吧里都玩了两天没走了。” 玩了两天?我这才想起那天似乎我看到方扬乐的时候,他的桌边上放着刚吃了的桶装方便面。 想到方扬乐那双好看的眉眼,真的就这样整日的对着电脑屏幕沉迷于游戏吗? ------------ 14、男女授受不亲 方扬乐再出现的时候,一脸疲倦,象征性的看了我一眼,便直接把耳机塞进耳朵里趴在桌子上就呼呼大睡起来。对于他说谎请假泡网吧的事情让我心里很是难受,他应该是像林月白那么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才对,怎么可以学陈凌歌那样无所事事、沉迷游戏? 我正想推推他的胳膊叫醒他的时候,方扬乐一骨碌抬起头来,眼神惺忪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我睡一会儿,老师来的时候叫我一下。”说完也没有理会我有没有答应他,就继续趴在课桌上睡了起来。 班主任为了保护同学们的视力,杜绝我们班的学生出现书没有读高而度数提高的事情,每个月都会稍微的调换一下位置,就是从左往右的移动,我跟方扬乐现在是坐在靠左边窗户的位置,课桌的前面摆满了书,一边又贴着墙,上课睡觉开小差什么的是极为隐蔽的。方扬乐整整睡了一个上午都没有被老师发现。 第四节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我摇了摇还在睡梦中的方扬乐,轻声唤了一声:“醒醒,到中午吃饭时间了。” 方扬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起头来迷离的看着我。因为长时间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缘故,他白皙的脸上有好几团的晕色,枕着的手臂上也是大片的红色,突然,方扬乐神色一变,面露痛苦,龇牙咧嘴的冲我说道:“我手麻了,你快帮我甩甩。” 这,不太好吧?我犹豫的看着他那痛苦的神色,同情万分,就是迟迟没有去帮他甩他麻掉的手。 “快点啊!洛千雪。”方扬乐不耐烦的催促道。 “男女授受不亲。”我仍是犹豫,在我的思想里,牵个小手那可是恋爱里的小男女朋友做的事情,男女有别,我怎么能特意去碰触方扬乐的手,对着方扬乐无奈的摇摇头,仍是不愿意去帮他甩麻掉的手。 方扬乐不高兴的脱口而出:“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不亲,右手不亲,左手亲,你倒是帮还是不帮?” 这时候班里的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我犹豫再三,看着方扬乐那痛苦的神色,终还是甩掉了脑海里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去他妈的“男女授受不亲”,牵过方扬乐的手就用力的甩起来。 方扬乐又龇牙咧嘴大声的叫起来:“喂,洛千雪你轻点,想把我手给甩断啊!” 不好意思的冲他吐吐舌头,手上的动作放轻下来。一会儿之后,方扬乐手臂上的麻意散掉,他揉了揉手臂,向我问道:“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让我睡了一上午。” 我看着他那副囧样,不由的笑了笑,说道:“看你睡的那么香,肯定是在做什么好梦,不忍心打断你的美梦,所以就让你睡着呗。”把桌子上的书本合上,递给他:“这几节课的笔记我都给你记在书上了,重要知识点也划好了,你有空的时候去看一遍。”交代完这些之后,便离开教室往食堂去了。 已经入了秋,通向食堂的那条林荫小道也变得萧索了些,树上没有了烦躁的蝉鸣,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轮到打扫这里的同学偷懒,水泥铺成的小道上积满了一层厚厚的落叶,踩上去都有细微的卡兹卡兹的声音。迎面就遇上了好几个让我帮忙把情书送给陈凌歌的女生,她们已经知道了我陈凌歌他们学校门口被陈凌歌骂了,最后还被几个男生调戏的事情,都相继表达出心里的愧疚之意,当然,她们都不知道后来我坐在陈凌歌单车后座一起去了网吧的事情,不然的话,别说愧疚了,她们会冲动的一起围上来群殴我。 在我吃完饭回到教室之后,我的课桌上又摆了满满一叠的情书,教室里还没有什么人,我小心翼翼的把这些情书塞进书包里,生怕让人看见,至少我认为给人送情书并不是一件特别光彩的事情,更别说被誉为“尖子生”的我居然给一大群的女生送情书了。 这时候方扬乐已经吃完饭回来了,他瞟了一眼正在把一封封情书塞进书包里的我,问道:“谁给你写了这么多的情书啊?”说着,伸手就抢过一封,想拆开来看。 这可是别的女生写给陈凌歌的情书啊!里面的内容到底是有多肉麻多低俗露骨那也得让陈凌歌去肉麻啊!再说,这可是别人的隐私,既然人家交给了我,我就有权利保护她们的隐私。于是,一急就上前想抢回那封情书,也没顾虑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抓住方扬乐的手,就去抢那封情书。 方扬乐愣住一会,从嘴里吐出一句话:“男女授受不亲,你放手!” “把信还给我!”我仍旧倔强的紧紧抓着方扬乐的手,生怕我一放手,他就把那封情书给拆开了。 方扬乐觉得无趣,把那封情书扔到我的课桌上,我这才松开他的手,他揉了揉被我抓的手腕处,皱着眉说道:“谁给你写的情书,紧张成那样,生怕被我看了!” 对于方扬乐这种偷窥别人隐私还不当一回事的行为我很是恼火,铁青着脸没有回答他的话,把那封被方扬乐拽得褶皱了的情书摊平整,然后再塞进书包里。 方扬乐发觉我是真生气了,收起了他的那一副自以为是的表情,小心翼翼的推了下我的胳膊,小声说道:“真生气了?我给你道歉行不行,别黑着一张脸,很难看,会影响我的心情的。” 本来听他那诚恳的语气并不打算与他计较,哪知道他后面来的那句话,还真真的惹火了我,冲着他就大声吼道:“怕影响你心情,你就别招我,别看我的脸。还有,男女授受不亲,你别碰我!” 方扬乐被我这一吼,安静起来,左手撑着脑袋,侧头一直看着我的脸,安静又乖巧,反倒让我不自在起来,侧过脑袋,把后脑勺留给他的目光。 ------------ 15、美好神圣的爱情 陈凌歌翻过我们学校的围墙进来了,还好歹不歹的踩在了正蹲在围墙边捉猫的教导主任的背上。教导主任当场就把猫的事情给忘了,抓住陈凌歌就狠狠批评一遍,最后问他是哪个班的臭小子,陈凌歌直接说他是市五中的,来这里找洛千雪。于是,在我还在跟方扬乐生气的时候,教导主任脸色铁青的把我叫到了教导室。 陈凌歌一见我来,压根没把我们教导主任看眼里,直接说道:“你终于来了,这个臭老头在我耳朵边叽叽喳喳个没停,真是比苍蝇还烦人!”边说边不悦的皱眉,拉上我的手臂直接就走。 教导主任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在一旁大动作的哼了几声,陈凌歌的话让他很不高兴,可陈凌歌是市五中的学生,他管不着,但是,陈凌歌旁边的我,他还是管得着的。 “洛千雪同学,学校三申五令不准早恋,你的学习成绩这么好,居然跟一个这样、这样的小痞子混在一起!”教导主任说着又指向了染着一头黄发的陈凌歌,越说越生气。 早恋是件很严重的事情,尤其是跟陈凌歌这样的小痞子早恋。我无比真挚真诚的向教导主任解释道:“老师,其实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从小沦落街头,没有爸妈教养,才会跟着街头上的小混混学坏的。”为了增加真实性,我一边说,一边努力的挤眼泪,故意抬手装作擦眼泪的样子。 教导主任的心软了下去,可气儿却没有那么容易消掉,朝着我和陈凌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唉!你们快走吧!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看着我就想一剪刀给剪了!” 陈凌歌把我拉到操场上,他双手环胸,不爽的眼神看着我:“洛千雪,谁是你哥哥,你骂谁没教养呢?”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心里腹诽咒骂道:陈凌歌没教养,是个小混混、小痞子,没用的社会小青年! “你翻围墙来我们学校干什么?”这才想起问陈凌歌翻围墙来干啥,我可不觉得他是闲着没事干到处找围墙翻的人。 陈凌歌摸了摸脑袋,午后的阳光正好落在他俊逸帅气的脸庞上,他一扬眉,一副我欠了他二五八万的样子:“因为你,我的女朋友跟我分手了,既然你们学校这么多的女生迷恋我,那我就找一个优等生的妞玩玩也好。” 玩玩?从陈凌歌嘴里听到这个词,让我对他更加的鄙视之,在所有女生的心里,爱情是美好神圣的,陈凌歌居然用玩玩的态度来对待爱情,很想给他上一堂关于爱情是美好而神圣的,他不应该以这种随便的态度对待。可又一想,我又不是圣主耶稣,没理由去教育陈凌歌对爱情的态度。我只是个正值升学考试的初三学生,爱情一事于我来说是何其遥远的,不过闲暇的时候看看爱情小说,偶尔偷听周边八卦的女生讨论谁谁谁喜欢谁,谁又跟谁分手了,哭得死去活来的……对美好的爱情充满无限的憧憬,对于分手失恋又是万般的可惜无奈与无限惆怅。 “我决定了,要在你们学校找一个女朋友!”陈凌歌对着天空,对着空旷的操场轻快愉悦说道,他这样的口吻,丝毫不像是刚被失恋的人。 看着阳光下的陈凌歌,恍然发现,若是他不说话不皱眉的时候也是挺好看的,若是那一头扎眼的黄头发是黑色的,那他也像是一位王子,我所看的那些爱情小说里的男主。 “喂,洛千雪,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陈凌歌见我一直盯着他看,不由皱了皱眉,带着戏谑的口吻说道,说完,还轻笑了两声,对我,特别的讽刺。 我回过神,白了他一眼,真是个自大的人,对于他这种无脑又冲动的男生,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去我教室,我把那些情书给你。”说完,就径直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陈凌歌到没说话,乖乖的跟在后面, 我一边走着,一边小声埋怨到:“给人送情书真是件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陈凌歌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有听到,总之算是安分的跟着我去了教室,从书包里倒出那一大撂的情书,一股劲的全塞陈凌歌的怀里,陈凌歌看着胡乱塞进他怀里的粉色红色黄色绿色的信笺,微微皱了皱眉头,眉眼隐出不悦的神色,但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铁青着脸捧着一大堆的情书走了。 方扬乐意味的看着我把所有情书塞给陈凌歌的一系列动作,待陈凌歌走了之后,眼里甚是鄙视,对着我连连叹息:“唉!没想到你居然会喜欢这样的男生!真是低俗!肤浅!” 没好气的瞪了方扬乐一眼,对于他方才惹我的气还没消下去,顾自拿出书桌里的言情小说看起来。方扬乐套近乎凑了过来,跟我一起看起了言情小说,温热的呼吸扑在我的脸颊,惹得我心里烦躁不已。他一边看着,一边奚落道:“什么为了爱情去死,都是骗小女生的!” 我本来就烦躁,他这一说,气得我直接用力合上小说,扔进桌子里面:“方扬乐,你不说话会死啊!” 方扬乐抿着嘴,委屈的看着我,眼睛眨了眨,一句话不说。一会儿之后,他把耳机塞进耳朵里,另一只耳机塞进我的耳朵里。耳机里张柏芝唱着《星语星愿》“眼睁睁地看着你,却无能为力,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文娱委员上课前经常带唱这首歌,我跟着听多了也喜欢了起来,但上课前唱歌是大家一起合唱的,太杂乱,而且严重走调,耳机里张柏芝的声音清晰,甚至听到了她的哭泣,闭上眼都能感觉到她的眼泪从脸庞滑下。 ------------ 16、怀孕传言 化学老师正在讲台上讲着酒精灯的使用方法,台下的同学早已经左倒了一片,右倒了一片,只有坐在中间几个努力学习成绩中上的同学在仔细的听着课。虽然现在已经到了紧张的初三,但年少青春的我们对未来的概念依然模糊,只想着此刻如何舒服如何来。 我百无聊赖的在书本上画乌龟,方扬乐依然带着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教室里除了化学老师讲课的声音,安静得连个粉笔头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好几个睡觉的男生居然指着走廊窃窃私语,我顺着声音看向走廊,285班的班花焦急的在走廊处徘徊。 她是来找方扬乐的吧?看她那么焦急的样子,会不会有什么大事?心想着,用胳膊碰了碰睡得正熟的方扬乐,方扬乐抬起迷离的眼,疑惑的看着我,我指了指在走廊上的班花,方扬乐看了她一眼之后,小声对我说道:“我出去会,老师问起帮我应付一下。”我点头答应,示意他赶紧出去。 方扬乐趁化学老师转过身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猫着身子快速的跑出了教室,一把拉过在走廊上的班花,迅速的往楼梯口跑去。 方扬乐出去了很久也没有回来,我继续在树上画乌龟,好在化学老师并没有下讲台,也就没有发现方扬乐已经不在教室了。快下课的时候,方扬乐还是没有回来,我隐隐的担心起285班班花是不是真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教导主任路过我们班,在走廊从窗户探进脑袋瞧了瞧,最后从后面的门悄然无声的走进来,在我的旁边停下,小声的问道:“洛千雪,方扬乐人呢?” 我心里慌慌的,朝教导主任小声的扯了个慌:“他上厕所去了。” 教导主任怀疑的看了我一会儿之后,便就离开了教室。 方扬乐一个下午都没有回来,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才见到他疲惫的样子,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一身的衣服,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好几撮都粘在一块。教导主任气愤的把方扬乐和我叫去了教导室,指着站的笔直的方扬乐和我大声骂道:“上厕所,上了一个下午,我看你是掉厕所里去了!”上前揪着方扬乐那乱糟糟的头发,将方扬乐整个人拽得向一边脚步凌乱的倒去几步。 没想到这个平常啰嗦嗓门大的教导主任发起狠来的样子还是挺可怕的,我心里发麻的往后退了两步,真怕他对方扬乐那样对我,不由为脑袋上的几撮头发忧心起来。教导主任放开方扬乐,踢了他两脚,朝他骂道:“小小年纪干什么不好,居然做出搞大女生肚子的禽兽行为来!”一边骂着,直接将方扬乐踢到在地上,狠狠地在他的背部踢了好几脚,方才解气。 听说285班的班花请了长假,学校里开始疯狂的传出285班的班花请假是因为怀孕了,怕被人知道,于是在不正规的私立小医院里做了人流,导致身体出了问题没办法上学。这样的流言越传越多,还有了不同的版本,有的是285班的班花跟方扬乐两个人情不自禁偷吃了禁果,后来发现怀孕了,可是方扬乐又不愿意承担责任便就带着班花去了小医院把孩子做掉了。还有的版本是方扬乐强上了285班的班花,吃干抹尽就拍拍屁股走人,那个班花又不敢跟人说起这样的事,不久之后发现自己怀孕了,想打掉孩子,但又不敢找家里要钱,于是就来找了方扬乐,方扬乐就带着那个班花去了小医院里打掉了孩子…… 不管这样的流言是真是假,都是伤人的,初三跟男生发生关系怀孕又打掉孩子这样不好的名声会一直戴在她的脑袋上,甚至会另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也会在她的心里一定会留下难以愈合的伤疤,即使结痂了,那道痕迹会伴随着她一生。 学校很快制止了这样的流言,说285班的班花只是生病,希望同学们不要恶意的中伤别人,损坏别人的名誉。一场不知是谣传还是真实的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还是会有人私下议论这件事情,但明面上真的是风平浪静了。 看着方扬乐被教导主任踢到的手臂上还有一大块的青紫色淤痕,学校里的那些真真假假的流言让我想到前几天教导主任踢他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不像是有假,方扬乐也没有反驳一句,一想到方扬乐曾经做出过那样的事情,心里总有几根毒草肆意疯长,缠绕得我不自在的很。 方扬乐也因为这事在学校里被所有的同学指指点点,本来就不爱跟你交流的方扬乐变得更加的寡言沉默起来,总是耳朵塞着耳机,上课睡觉,走路的时候也是低头看着地面,连同我也不再说话。看着方扬乐转变成这样,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好不容易有个能说话的人,突然,他封闭了他的世界入口,别人进不去,他出不来。我站在高高的城墙门口仰头翘首,望不尽的青砖堆砌,于是,我关上了那扇观赏的窗,安静的在书本上写写画画。 陈凌歌没再来找我,也再没有女生让我帮忙送情书给陈凌歌,方扬乐跟那个班花的事情过去一段时间之后,女生之间又传出了陈凌歌跟初三某班的女生在交往。而每当旁边的女生一脸崇拜花痴样说起陈凌歌的时候,方扬乐就极为鄙视那群女生,小声骂道“没脑子!”眼里还会燃起一团想要杀人的怒火。 一个月左右,那个班花还有来找过方扬乐一次,我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偶然看到的,方扬乐推着单车走在前面,她安静的跟在后面,一会儿,方扬乐有些不耐烦,停下脚步转过头不悦的冲她嚷道:“真是软弱,就这样任他们逍遥法外!”班花哭了起来,头也不敢抬起,断断续续的说:“我妈反对,说这事要是闹大了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见人。我也害怕这事说出来以后,别人对我的指指点点。”她哭得更厉害了,羸弱的身子也随着抽泣轻微的颤抖。 一个靠着墙角抽烟的小痞子青年,轻佻的冲我吹口哨:“小妹妹看什么呢?站在那里发呆?是不是想哥哥我了!”我被突然闯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不悦的看了他一眼,赶紧逃似的跑了。 ------------ 17、撕书事件 距离期中考试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方扬乐没有再像以前一样上课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睡觉,反而很认真的听课,课本上也写了满满的笔记,遇到不懂的地方就轻轻推推我的胳膊,让我给他解说一二。尽管现在对于他跟285班班花的那些闲言闲语还时常被八卦的女生拿出来说,可是在方扬乐跟我说话,向我请教问题的时候,我还是非常的高兴,高兴了一整天,不只给方扬乐解说了他不懂的那几道题,还拿出笔把哪些重点该注意的地方都给他划了出来。 方扬乐的态度一直不温不热,除了向我问了几个问题之外,不再多说一句话。窗外的天气渐转寒冷,吹落了树枝头最后一片树叶。自习课,我闲暇的拿着一支笔转着玩,方扬乐埋头认真的写作业,教室里的其他同学,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小声说话。坐在我后面的女生轻轻敲了下我的背,我回过头疑惑的看着她,只见她从书桌里拿出一本青春杂志,凑到我耳边说:“你看不看。” 我看着那本递过来的《花火》,这一期我正好没看。很多小说都是相互传阅的,都是你看了之后传给别人看,一个传一个,一个班传完就传到另一个班,一般再回到书的主人手里差不多是一个月之后了。我跟班里的女生并无多大的交集,所以很少会有女生把书传给我看,我看的小说大多是每周五回去从江小洛那里拿的。坐我后面的这个女生存着想跟我换书看的想法,总有小说传到她手上的时候,她看完之后就传给我看,等我看了再归还给她。 接过她递过来的《花火》,道了一句“谢了!”便赶紧看了起来,方扬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写完了作业,脑袋凑过来也跟着看了起来,我要翻页的时候,他忙说了声:“等等,我还没看完。”只好停下来等他看完才翻页。不过才看了几页,方扬乐就没看了,嘟着嘴说了一句:“这有什么好看的?” 没理会方扬乐,继续看我的小说,里面的爱情故事唯美而凄凉,看得我差点一把鼻涕一把泪。第四节课下课铃声响起,在看到的地方折了个小角,合上塞进书桌里,便拿着饭盒往食堂而去。 等吃完饭回来准备继续看的时候,发现我折角的那一页已经被人撕掉了,再看方扬乐的桌子上摆着的正好是被撕掉的那一页,我正疑惑着是谁这么缺德把这页给撕掉,这时候放扬乐吃完饭回来,在座位上坐下之后就拿出白纸对着从花火上撕掉的那一页上的古风男子画了起来。 “喂!方扬乐,你怎么可以随便撕掉别人的书?”冲着他就怒不可斥的骂了起来,心里越想越气。方扬乐愣住,看了我一眼,慢吞吞的说道:“我喜欢这上面的画,撕下来收藏起来。” 看着方扬乐那一副自觉无辜没有错的神色,我气的不打一处来:“那你也不能随便撕别人的书啊!再不经别人同意的情况下私自乱动别人的东西这叫什么?你知道吗?” “偷窃,毁坏他人私有物品。”方扬乐老实回答道,但脸上依然没有半点悔过之意:“可我喜欢这画,而且,我很看不爽那个女生,她要是找你要书,让她直接来找我好了!” 明明是他做错了事情,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对此,让我生气的不再是撕书的事情,而是他的态度问题:“方扬乐,撕书是小,可你这种态度好像撕了别人的书还是你对一样,书的事情我会跟她说明白,但是你,真的是太让我生气了!”从方扬乐桌子上抢回撕掉的那页,找出透明胶重新粘回去。 不再理方扬乐直接背对着方扬乐趴在桌子午睡,等到上课的时候,写了张纸条给后座的女生,跟她道歉说书被我弄掉了一页,已经粘回去了。方扬看着我传纸条给后座的女生,回过头对那个女生直接说道:“书是被我撕的,你别怪她,我给你赔一本新的,两本也行!” 后座的女生气鼓鼓的瞪了方扬乐一会,最后不高兴的说道:“算了,反正大家都已经看过了。” 整整一个下午,我都没有再理会方扬乐,要么拿出白纸去描摹课本上的画,要么就趴在桌子上嘟着嘴吹垂下的刘海玩,期间方扬乐碰了我胳膊好几次,凑过脑袋来跟我说话。我正趴在桌上想一道数学题的解法,方扬乐又碰了碰我的胳膊,在我耳边说道:“教导主任过来了!”我抬头往走廊看去,哪里有教导主任的影子,回头白了方扬乐一眼又继续趴在桌上想问题。方扬乐见我不跟他说话,连骂他一句都没有,不由有些丧气,瞟向窗外,又伸手拍了下我,故作惊喜的说道:“看,有大雁!”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个时候每天都会有成队成队的大雁飞过来,在恭城过冬,等到天气暖和之后再飞到别的地方去。 其实,我早就没有生方扬乐的气了,只是暂时不想跟他说话,谁让他这样的,我最讨厌的就是随便毁坏别人的东西,而且他还那种自以为是的态度,让我很不高兴。 晚自习的时候,我还是不理他,趴在桌子上,在明亮的灯光下有些昏昏欲睡,方扬乐又推了我一下,这回很认真的说:“学生会的来了!”每个星期学生会都会来一次突击检查,点查人数和课堂笔记,如果哪个班级里有人没来,或者没做笔记不遵守纪律都是要扣分的,会扣班主任的奖金。 心情不好,知道方扬乐这次不是在骗我,但还是不乐意坐好,就那样趴在桌子上。学生会主席林月白走了过来向旁边的人问道:“洛千雪怎么了?” 我后座的女生狠狠的瞪了方扬乐一眼,说:“方扬乐欺负了她,都趴在那里哭了好久了。” 那个女生不用说就是在报复方扬乐撕了她的书的事情,我也乐于配合,真埋着装作抽泣起来,身体还随着抽泣一颤一颤的。林月白见我如此,拍着我的肩膀安慰了两句,向方扬乐大声的责骂道:“方扬乐,一个大男生你好意思欺负女生,你现在就给千雪道歉!” 方扬乐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也不反驳,对着我小声诚恳的说道:“洛千雪,对不起,你别生我气了。” ------------ 18、吻 期中考试的前两天,林月白拿了一套试卷给我,狐疑的看着试卷,问道:“这试卷是?” 林月白没有隐瞒我的意思,一双如墨的星眸闪着诚恳的光芒:“这是期中考试的试卷,我已经看过了,所以,拿过来给你看,不然等考试之后我们再比较成绩又显得不公平。” 看着林月白那较真的神色,我微微一笑,看来他心里还是计较着初一期末考试成绩的事情,没有接过林月白手里递过来的试卷,淡然的说道:“其实,考试成绩没有那么重要,既然是考试,还是等到试卷发下来那一刻再知道题目吧!预先知道了考试题目,这对于别的同学来说也不公平,我们也失去了考试的意义。” 林月白的脸色微微发白,右手抓了抓头发,略不好意思:“是我没有事先想到这一层,以后我再也不看我姑父给我的试卷了。其实,我看之前并不知道这是期中考试的卷子。”林月白找到垃圾桶,嫌弃般的把手里的试卷全塞进了垃圾桶里,我看着不由皱了皱眉,心想了一下:“先撕碎吧!要是让别的同学无意中看到了也不好。” 林月白忙从垃圾桶里把那一叠的试卷找出来,连骂自己好几句:“真是笨死了,连这都没有想到!”抬头,满是感激的看向我:“千雪,幸亏你提醒我了,要不然这试卷真传了出去可就牵连大了!” 一边帮忙撕碎那些试卷扔进垃圾桶里去,越想越觉得林月白的行为有些做作,他不是那种不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会想不到期中考试的试卷不能随便扔到垃圾桶里去,想必教导主任把试卷给他的时候,就叮嘱过这试卷一定不能传出去。看着林月白专心致志的撕着试卷,心里突然烦闷起来,没说话,站起来便走了。 林月白快速的把所有的卷子都撕碎了扔到垃圾桶之后,赶紧追了上来:“你怎么突然走了?” 我摆摆手,有些不情愿的撒了个小慌:“想起有点事,所以先走了。”林月白站在那里,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走了几步之后,林月白的声音在背后想起,很是诚恳和担忧:“千雪,别跟方扬乐走的太近了,他不是什么好学生。”林月白的话语虽阴晦,但我还是听出了他的意思,方扬乐跟285班班花的事情全校的人都知道,大多都把方扬乐定为那种禽兽不如跟街头上的小痞子一样的人,对于方扬乐也是避之不及。 我没有回头,但是林月白对方扬乐的看法让我心里很不高兴,我所认识的方扬乐并不是那种人。虽然对于学校里的这些传言,他并没有辩解,可是方扬乐若是那种大坏之人,是不可能有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隐着忧伤和缄默,他只是不善于同人交谈,与我一般不喜同人说话,不喜聒噪。 “他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人。”说完,再没有停留,大步的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方扬乐还在认真的写着作业,见我进来抬头看了我一眼:“把你的课堂作业借我抄一下。” 我从组长的桌子上翻了一下,找到我的作业本拿过来扔到方扬乐的桌子上:“抄完了记得给我放回去,今天周五,第七节课之前课堂作业都要送到老师那里去。” 方扬乐忙应下,一边翻开我的作业本急速的抄了起来,一边说道:“放心吧!肯定在下下节课完成。” 我皱眉,第六节课是物理课,方扬乐要在物理课写政治的课堂作业?物理老师可是被称之为“老狐狸”你做什么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要是想找你不自在,被他抓住会可劲唠叨你不说,这节课你是别想在教室里上了,以后的物理课也不用上了,要是以后在学校碰上他,他就会用意味的眼神看得你浑身不舒服,最后再说你一句“你小子的人生废了!”285班的一个男生就是在他的课上给女生写情书被他抓住了,从此以后,这个男生的人生就此废了,在学校见到这位物理老师就会远远的绕道而行。 “没事,他今天终于跟他那个漂亮女朋友接吻了,心情很好,不会去找人添堵的。”方扬乐满不在乎的说道,抄作业的动作并没有放慢,我很是讶异,问道:“你怎么知道?” “上厕所的时候偶然看到的,他跟他女朋友躲在桂树下,不但亲了,还乱摸了一通。”方扬乐说的时候抬起头,撇了撇嘴:“不过接吻的技术真不咋地,跟牙疼似的!” 方扬乐的话说完,我瞬时额上显出三道黑线,说道这种事情居然那么有兴致,好似他真很有技术一般,白了他一眼:“怎么?你很会?技术很好?” 方扬乐放下笔,对于我的不相信很不高兴,瞪了我一会,用手揽过我的脖子,一手摊开书本挡住前面,嘴唇猝不及防的就贴上了我的一双唇,霎时如被一阵电流击中,脑子里空白一片,睁大着眼睛错愕的看着眼前方扬乐放大的脸。方扬乐又突然放开,讥讽的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我:“看来你的思想还真是一清二白。” 我恍然反应过来,看周围并没有注意到我跟方扬乐刚才发生的事情,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再看方扬乐那张欠扁的脸,恼羞成怒的直接向他扑了过去,一双爪子张牙舞爪就冲着他那张清秀好看的脸蛋上抓去,方扬乐也丝毫没有什么好男不跟你斗的思想,见我在他的脸上抓了好几道指甲痕迹恼怒起来挡开我的手,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在我手臂上狠狠一掐,疼的我即刻就放弃了对他的攻击。 “喂,我好歹是女生,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吗?”手指抚摸着被方扬乐掐的那个地方,嘟着嘴,无限委屈,明明是他强吻了我,我向他撒气本就应该,他居然还这么用力的还手。正当我怒火值涨到了百分之百的时候,上课铃声响起,物理老师走了进来,基于物理老师的威严,物理课我还是不敢放肆的,对于方扬乐只好作罢,但心里早已埋下了怒气的种子,被强吻这仇非报不可。 而一想到刚刚被方扬乐强吻了,心里就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一整节课都不敢跟他说一句话,特别是害怕碰触到他的眼神,感觉心里慌慌的,一颗心控制不了的乱撞。 “喂,洛千雪,你别放在心上,我对你真没那种意思,就只是戏弄一下你而已!”方扬乐见我一直不理他,终于在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推了推我胳膊,语气里都是毫不在意,把那个强吻只当做是一场无聊时的游戏。 听到方扬乐这么一说,心里竟然有点点的失落感,抬起头看到他那**光明媚的笑脸,不大开心的说道:“我才没有在意呢?只是你刚才掐我那下是真的疼。我一定会报仇的!” ------------ 19、裤子上的红 一直都不理方扬乐,直到第七节课下课铃声响起,收拾好桌上的书本,然后上锁,准备早些回家。教室里的同学们早已在铃声响起时就雀跃的拿起书包就跑了。虽然铃声才落音,教室里也就只有寥寥数人,方扬乐往书包里随便塞了两本书,提起书包就要走,我快方扬乐背起书包站起来,方扬乐看了看我,突然顿住,面露尴尬之色。 “喂,你等等!”方扬乐伸手拉住正迈开步子的我,我回头疑惑的看着他,不明所以。“你的屁股后面……红了……”他指着我裤子后面说道,最后两个字说得及其小声,声若蚊蝇。 我仍是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对于方扬乐这并不隐晦的暗示完全没有料想到别的地方去,方扬乐见我还不明白,又硬着头皮咬牙低声说:“你那个来了,裤子红了……”说完,一张脸窘红的跟熟透的西红柿一样。 我这才恍然大悟过来,月经来了裤子被染上了还完全不自知不说,居然还让方扬乐指出来提醒我,方扬乐是男生啊~他是男生啊!顿时羞得我只想找个地洞里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这个月忘记了算日子,身上也没有带卫生棉,而且今天刚好穿的是黄色的长裤,被染上红色很是显眼,站在那里又是羞愧,又是着急,这可怎么办? 方扬乐看我脸上快要哭的表情,担忧的问道:“你……没有带那个?” 摇摇头,急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方扬乐想了一会:“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拿着书包飞快的跑出教室。 看着窗外的日暮掩下西山,最后一丝的余光也消失在天际,天越来越黑可丝毫没有见到方扬乐回来的影子,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再等下去的时候,走廊上方扬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放下书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包新买的卫生棉递到我面前,一边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一边大口喘着气说道:“不敢在附近买,怕被人笑话,跑了很远去买的。“ 接过方扬乐递过来的卫生棉,羞愧的同时,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本来还担心着他笑话我,把这事公布于众,让我在所有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见他跑得大汗淋漓给我买回来卫生棉,紧锁的心扉敞开一道口子,温暖的风吹了进来,抬头看向方扬乐那张真挚明媚的脸,清澈的眼睛里透出丝丝的尴尬之色。拿出一个卫生棉,赶紧往女厕所走去。 方扬乐又叫住了我,我停下,转过头看着他,他脱下自己的青白色休闲外套盖在我的裤子后面,弯下身来,亲手把两只袖子环着我的腰系上才淡笑着说道:“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了,赶紧去吧!时间不早了,待会我送你回去。” 赶紧往女厕所跑去,之前不知道那个来了,走路也没什么?现在知道了,走路变得怪怪怪的,但还是快速的往女厕所跑去,等出来的时候,方扬乐已经拿上了我的书包推着单车在女厕所门口等着了,走到方扬乐跟前的时候,还是羞的脸上一阵发烫,方扬乐骑在单车上冲还在发愣的我叫道:“快坐上来!” 方扬乐载着我按照我指的路拐了几道弯之后,在一条小巷子处我让他停下来,委实自卑不想让方扬乐知道我家是有多么的落魄老旧,在这条巷子口的洛千雪是骄傲的学习尖子生,穿过这条巷子的洛千雪从头到尾都是自卑的,想在方扬乐面前保存仅有的尊严和骄傲。 “你送到这里吧!我过去就到家了,我妈要是看到男生送我回来,肯定要做我的思想工作了。”说着,解下系在身上的方扬乐的外套,想递给他,却看到外套白色部分染上了点点淡红的痕迹,缩了缩手:“我帮你洗掉,星期一去学校还给你。” 方扬乐没有反对,脸上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淡淡的说:“行。” 说完,骑上单车飞快的离开,我站在巷子口久久的看着方扬乐离开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转身快步的穿过巷子往家而去。 到家的时候,妈妈还没有下班回来,换掉身上的裤子洗掉,连带着方扬乐的外套也洗了。妈妈到家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她看了看院子里晾着的男生外套,没有说什么。 吃完晚饭的时候妈妈随口问了两句我的学习成绩,然后就搬着小板凳坐在昏黄的灯光下做起了领回来的零活,插小彩灯,把灯泡上的两根铜丝穿到灯帽里去。我收拾了桌子,洗了碗之后,也搬着小板凳坐在妈妈身边帮忙穿了起来。穿这个小彩灯的价格很是低廉,穿一包是一块钱,一包穿完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星期六星期天做完了作业我就捧着两个小筐子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穿小彩灯,阿宿不再跟江小洛玩在一起,吃完饭就往家外头跑,等吃饭的时候就回来了,江小洛相比小学的时候现在要文静的多,整个就是一资深宅女,每天不是看小说就是看电视,她跑到我家来,同我一起看电视,一边帮我穿几个灯泡,一边说她们学校里的那些有趣的事儿。比如谁长得特别帅,哪个女生又特别的贱,老是缠着校草,当着众人的面笑得甜美温婉,背着别人又到处说人坏话。 对于江小洛这样的话题,我向来都是一笑置之。 这次,江小洛气恼的站起来双手叉腰冲我吼道:“喂,洛千雪,你给点别的表情行吗?” 无奈的眼珠子转了一圈,仍是想不到我该是怎么样的表情江小洛才不会冲我大吼大叫。江小洛见惯了如此的我,吼过之后也不计较。她又凑到我耳朵跟前,神秘兮兮的说:“千雪,我喜欢上了我们班的一个男生,他也对我很好,你说,我要不要跟他交往呢?” 什么?我惊得直接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江小洛,正想教育她几句早恋是不好的,江小洛扬了扬眉,鄙夷的说道:“喂,你用不着这么大反应吧?谈恋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们班都有好几对呢。” 江小洛满不在乎以及对爱情艳羡的语气让我语顿,是啊!就我们班都有好多的同学在谈恋爱,甚至还有人光明正大的谈着,丝毫不在乎学校三申五令不准早恋的禁忌,就连方扬乐不也……一想到方扬乐便又想起了星期五的事,脸上不由烧得滚烫滚烫的。 ------------ 20、温暖 一阵风带来一股寒流,气温瞬间直降了十多度,南方小城恭城染上一抹深秋的韵味,小道萧索。望眼而去,学校里那些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男生女生们依旧穿着单薄的衣服,有的也只是外面套一件根本不御寒的薄外套,我穿着厚旧的外套抱着几本书从操场而过,对于那些穿着鲜艳、款式时尚的女生们心里又升起浓重的自卑感。 人人都有爱美之心,不管是谁都希望能给人惊艳的感觉,让人见到就忍不住羡慕赞叹:“哇,你长得好漂亮!你穿得好美、好时尚!”十五岁的我也是普普通通的女生,有着膨胀的虚荣心和自尊,梦寐着像那些女生一样穿得漂漂亮亮的,有干净阳光的男孩追求,也想着会收到情书。 像是一只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老鼠突然堂而皇之走到阳光普照的大地,心慌局促不安,生怕别人注意到我一身的狼藉,逃似的抱着书本赶紧逃回教室。 方扬乐在教室里忙碌的写着作业,见我进来抬头看了我一眼:“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你又是班级第一。” 我没有什么表情,随便的“嗯”了一声,把手里的书本放在课桌上随之坐下,对于考试成绩如何心里早已有数,所以方扬乐说的时候我并没有多大的惊讶,等了一会,觉得自己这样冷淡的口吻不大妥,便问方扬乐他的成绩如何。方扬乐抿嘴一笑,一双清澈的眼睛在我的脸上停了半刻才缓缓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来:“相比上一次的月考前进了那么几十个名次吧。” 我嘟嘟嘴,表示可信度不高。上课铃声响起,化学老师手里夹着一把的试卷,从脸上的神色来看,是高兴的。他站在讲台上顿了顿,扫视了一遍班里的同学,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这次的期中考试,大家都考得不错,特别是个别同学有很大的进步。” 低下同学们紧张担忧的心松了下来,相互雀跃的松了口气,高兴的忘记了化学老师还在讲台上,周遭三五人兴高采烈的说起了小话。化学老师在讲台上冷哼了一声,下面立刻安静下来。 将试卷发了下来之后,化学老师又拿捏起了腔调,大声表扬道:“这次,洛千雪同学依然是第一名,99分。”话音才落,所有的同学皆向我投来艳羡的目光,霎时,我虚荣心满满的,脸上的笑绽放出花来。化学老师又接下去说道:“同时,方扬乐同学也进步很大。方扬乐同学的进步离不开他本身的努力和认真学习,同时,也是洛千雪同学辅导有方。希望大家多向方扬乐同学和洛千雪同学学习,能够在学习上相互帮助,成绩好的,帮助成绩差的同学把成绩搞上去。” 一段话落下,我羞红窘迫不已,方扬乐的进步根本跟我没啥关系,是他自己本身的努力,老师却要将这份荣耀放在我的身上。侧头看了看方扬乐试卷上鲜红的“60”分,他能够从之前的三四十分一下就跳跃到及格也是相当不容易的,考试前的那一个多星期,我每天都看见他在努力学习,翻看之前我在他书上画的重要知识点和写的笔记。 方扬乐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更没有因为化学老师那一番激昂的表扬有所动容,他用手托着倦倦的脸庞,一只手玩弄着手里的圆珠笔。 中午的时候,学校公告栏里贴出了各年级期中考试的排名与分数,我依然是低于了林月白三分落于其后,心里有些计较和沮丧,再一次在心里发誓下次一定要超越他。林月白站在围得水泄不通的公告栏外,见我低头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朝我招了招手,叫出我的名字:“千雪,过来这里。” 抬头看见林月白一身的白色着装,站在人群外,无所动容,脸上带着温暖而阳光的笑,我释然的拨开人群,从里面钻了出来,走到林月白的面前。 “恭喜你,又得了第一名。”此话是发自内心的,绝非有半点的酸味。 林月白站在花坛的边沿上,高出了我一个多的脑袋,见我并无不开心之意,抬手,想触摸我的脑袋,手却在半空中停下,最后又无奈的放下:“在我的心里,你也是第一名。” 我微微的笑,阳光已经冲破了早晨密布的云层,细细密密的照耀着整个校园,有点点的暖意,阳光下大树的倒影和着林月白的影子,还有抬头仰望林月白的我的影子,轻轻的微风拂过,树影婆娑,我跟林月白的影子也微微摇曳。 “期末考试,我一定要超越你,不然,我就罚我自己再也不跟你说话。”眼里闪着的是无比坚定的决心,林月白听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惩罚也太……”太奇葩、太莫名其妙?他没有说出来。而我的决心是坚定的,不超越他,我就真的不再跟他说话。 下午,狂风骤起,才冒了晴的天又乌云密布,温度直线下降,我对着竖起在课桌上的书本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最后,悲剧的喷嚏带着鼻涕一块出来了,想从口袋里找纸巾擦掉挂在鼻子下的两条浑浊的鼻涕,摸摸口袋,空空如也,瞬间顿感无数的挫败和自卑感直线上升。 方扬乐见我一脸衰相,又看了看我挂在鼻子下的两条恶心半凝固状物体,摇了摇头,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从中抽出一张塞到我手里。手里拿着方扬乐塞过来的纸巾,朝他感激的说了声谢谢,赶紧的擦掉鼻涕,还用力的哼了一声,把藏匿在鼻子里的恶心物体全数哼了出来。方扬乐嫌弃的看着我,嘴里小声的说了一句:“真粗俗!” 哪里还顾得上方扬乐的嫌弃,又是一个喷嚏袭来,鼻腔有了被堵塞的严重不适感。方扬乐见我喷嚏不断,还鼻涕不断,不喜的冲我骂了句:“鼻涕虫!”对于方扬乐的话还有他一脸的不高兴,让我很是恼火,甚是想去大揍他一顿。方扬乐却突然伸出手抓住我放在桌上的手,大大的手掌包裹住我的冰凉的小手,握着随着他的手塞进他的口袋里,他的口袋很暖和,他的手掌也很暖和,我挣扎着想要挣开,方扬乐低声喝道:“别动,你的手这么冰,会感冒的。” 挣扎几下,方扬乐的口袋里确实温暖,也便没在意了,反正也没有看到。许久之后,我的手掌暖和起来,方扬乐才放开我的手,悄悄从他的口袋里抽出手来,看向方扬乐一脸的无波无谰,我的心里却乍起风浪,久久不能平静。 ------------ 21、心理测试 以后的日子每每触及到方扬乐的脸,心里总会惊起波澜阵阵,而方扬乐却没有丝毫的异样,依旧每日很不正经,上课睡觉,无聊的时候跟我随便乱聊几句,偶尔会在我看别的课外书的时候凑过来随着我浅浅淡淡的看一会儿,最后又无趣的不再搭理。 跟方扬乐在课堂上说小话的时候,我都会把书本竖起来挡在面前,时不时的会大声附和着回答几声老师提出的问题,特别是在跟方扬乐说话的时候也是挑教室里人声鼎沸的时候说的,还将身子坐的笔直笔直的。倒是方扬乐说话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多的注意了,一时说到兴起,声音还大了好几个分贝,总会惹来老师不悦的瞪眼,实在无法忍受的时候,直接一把的粉笔头就朝着方扬乐的脑袋砸了过来,可怜坐在方扬乐周遭的我们也被殃及池鱼。 在紧张的学习中好不容易等来了每天第八节的自习课,我从书桌里拿出刚从别的同学那里借来的一本关于心里测试讲述每个人的心理特征以及人物性格的书,看了一会儿,方扬乐就凑过脑袋来。 我看了方扬乐一眼,这样的书其实看起来实在是太枯燥乏味,但是呢又想多学习点东西,不得不硬着头皮逼着自己努力看进去。突然眼珠一转,心里起了别的想法,带着意味的笑跟方扬乐说道:“要不……我念这些题,帮你测测,你看如何?” 方扬乐很是鄙视的撇了我一眼,侧过头去,跟我隔开一段距离,见他不理睬,我闷闷的只好继续埋头去琢磨那些人物性格分析。一会儿之后,方扬乐不耐烦的冲我低声说道:“要问快点问!” 一下欣喜起来,侧过头面对着方扬乐,照着书本里念到:“你最喜欢吃哪一种水果?草莓、苹果、西瓜、菠萝……”方扬乐抿着嘴想也没想便回答“菠萝。” “如果你必须跟一只讨厌的动物或者昆虫在一起,你会选哪一个?蛇、猪、老鼠、苍蝇” 方扬乐瞟了我一眼,依然没有任何思考,直接说出:“猪。” …… 好长的一段,我实在是念得嘴巴都干了,索性把书放下来,用手挡住下面的问题,直接让方扬乐自己看,自己选。 最后,终于把所有的题都答完了,然后把分加起来,方扬乐是属于d类的人,我照着书本上的字句句清晰的念到:“你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和害怕寂寞的人,不开心的时候会有较长一段时间沉默少言,其实,你的内心里渴望被人关怀,但是却又不知道如何与人相处。很重亲情,但感情脆弱,一旦受到伤害就把自己封闭起来……” “一点都不准。”方扬乐扬扬眉,没有了继续听下去的耐心,拿着耳机塞进耳朵里,再不理会我。 有人说,右脑是回忆,左脑是想象,当一个人在说谎的时候,他的眼珠会不由自主的向左边转动。而我刚刚看到方扬乐的眼珠向右转动,代表他在回忆,尔后,他的神情明显慌乱,眼珠也不由自主的转向左边,也就是说,他在说谎。 也许,方扬乐曾经真的遇到过什么伤害,如今才会把自己封闭起来,谁也跨不进他的城墙,打开他的心门。 经常来我们班门口找程嫣的那个不伦不类的高中学长两天没有来找过程嫣了,听说是看上了初二的一个学妹了,虽说程嫣家里是有钱有势,但也惯出了一身的小姐病,那位学长家里也不是缺钱的主,很是潇洒绝情的甩掉了程嫣,凭着自己的标新立异,又长得还不错的脸蛋,再加上又懂得如何讨女孩子喜欢,给那个女孩买礼物,买衣服,当着众多的同学面前向她浪漫神情告白,不过两日,就已经将那个学妹追到了手。 程嫣伤心了几日,之后便将全部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之后,在学校里撞见那个跟她分手的学长时,倒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深深的鄙视了一眼那一对各方面违和不相配的男女之后,才从嘴里吐出一句话:“当初我真是瞎了眼了!” 瞎了眼?我不明的向林月白投去眼神,原来爱情只是一场瞎了眼的闹剧? 像这种爱情闹剧并没有停止,抛弃程嫣跟学妹在一起的那个学长,不过两个多星期就跟那个学妹和平分手了,突然醒悟过来,程嫣不管是在相貌还是身材、学习成绩、家世上都好过那个学妹万倍,又调转了矛头,将他的一腔热情火热的袭向程嫣,而程嫣却在一波又一波的猛烈攻势下,再一次瞎眼喜欢上了另一个男生。 这个男生说来奇怪,长得差强人意不说,学习成绩还烂成了一滩泥,抽烟、打架、沉迷网吧。所有人都觉得这肯定是程嫣故意找个男生想气气那个之前抛弃她的学长,我也是如此认为。 可当真是件极具戏剧化的爱情,天气渐渐转凉,程嫣居然为了那个男生连熬了几个晚上织了一条围巾,当她把围巾围到那个男生的脖子上的时候,我们所有人才意识到,程嫣真的瞎眼爱上了那个一无是处的男生,就连那个对程嫣还紧追不舍的学长总算明白程嫣并不是在气他,而是真的喜欢上了别人。 在我感叹着程嫣这一次是真的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了,方扬乐白了我一眼,轻声骂了一句:“真是无知,就他们这样的,过不了两个星期就得分手。” 狠狠的瞪了方扬乐一眼。不过事实证明,方扬乐的乌鸦嘴还真是准,一个星期不到,程嫣就跟那个男生分手了,直说真受不了那样自以为是又没能耐的人,看着他那张脸都没有吃饭的食欲,什么又丑又脏,整天就知道混网吧!一看就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喂,程嫣,你之前不是还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吗?怎么才这么几天就嫌弃起来了?”实在不解,才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程嫣撇了撇嘴:“喜欢也就是那一会儿的感觉,就是缺点也认为那是个性,可时间久了,真是无法忍受。洛千雪,你知道吗?真的是无法忍受,你说我怎么就会喜欢上这样的人?我太不敢想象了!我那段时间一定是脑子发烧,烧的模糊了爱情观和审美观……”程嫣还在跌跌不休的抱怨着,我已经没有听下去的耐心了,迎着风,向坐在操场上篮球架子下的林月白走去。 这个时候操场上并没有人打篮球,林月白靠在篮球架子上,闭目养神,听到我走近的声音才微微睁开眼睛。此刻,阳光恰好,我在林月白半米远的地方停下,看着程嫣远去的背影,又看看在隐秘处牵手而行的几对情侣,说道:“校园里的爱情,好像总也走不长久。” 林月白点头颔首,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因为太过无知,所以校园爱情很难有善终。” ------------ 22、滋长的爱恋(1) 渐入了冬天,纷纷扬扬的雪随着愈加寒冷的空气如期而至。恭城的冬天就是这样,连冷也是尽显着江南小城的柔和与浪漫情调,雪是纷纷扬扬的,如过际的大雁无意落下的白色羽翼,在冷冷的风里微微摇曳,再缓缓的坠落,随之覆上大地的冰冷转瞬间消融。 听说,陈凌歌又换了好几个女朋友,就走不长远的校园爱情来说,陈凌歌和他的那些女朋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缩了缩脖子,整个温暖在妈妈织的围巾里,路过操场,人声鼎沸,大多的同学沉浸在恭城的第一场雪的兴奋中,我无暇去欣赏这温情而精致的美景,匆匆的越过人群,带着一身室外的寒风走进教室。 教室里只有几个尖子生在心无旁骛的做着习题,方扬乐的耳朵里仍旧塞着一副白色耳机,一只手煞有兴致的顶起一本书转着玩,见我走过来,慌了一下神,原本在他指尖上转得飞快的书本一下失去平衡,直接向我的方向甩了过来,刚好落在我的脚步。弯下身捡起书拍掉在地上染上的灰尘,然后扔到方扬乐的桌子上。 方扬乐轻佻的道了一句谢谢,将书摆放在一叠的书堆之上,放弃了转书的兴趣,见我手里捧着别的书,问道:“你手里的是什么书?借我看看?”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几本书,这是高中的课本,因着初三的课本都看完了,知识点也都学会了,便借着有时间去预习一下高中的课本。把手里的课本都放在书桌上,方扬乐凑过来看了一眼封面,马上就移开了脑袋,再不提借过去看看的话了。 陈凌歌轻车熟路的又翻过我们学校的围墙跑到我们教室来找我,站在教室门口,一脸冷酷不善的喊道:“洛千雪,你给我出来一下!” 抬头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那一脸的愤怒,心里实在很不爽陈凌歌如此明目张胆而又狂傲的站在我们教室门口冲我大声命令,我是一个及其要面子的人,若是就这样乖乖的听从陈凌歌的差使,背后定会有人对我议论纷纷,于是,横下心来,冷漠的看了陈凌歌一眼,只当门口站着一条疯狗。 陈凌歌不知是不是觉得我冷漠而淡定的将他视为空气,完全是在挑衅他的威严,于是乎,也顾不上别的,直接冲进我们教室,走到我面前拽住我的胳膊就要把我往教室外拉去。 坐在一旁的方扬乐实在看不下去了,以为是我得罪了外面街头的小混混,这会儿来是要给我点颜色瞧瞧什么的,站起身来,二话不说,扬起拳头就往陈凌歌那张自认为帅气无比的脸上挥去。突然的受力让陈凌歌愣住,他暂时放开我,眼神睥睨着眼前这个比他矮了几分的方扬乐,咧嘴嘲讽的笑了笑:“小子,挺狠的,知道我是谁吗?” 方扬乐抿着嘴,眼里尽是鄙视和讨厌,朝着陈凌歌啐了一口,骂道:“管你是谁,跑到我们学校来撒野,欺负千雪,我就第一个打掉你的门牙!”说着又是一拳打向陈凌歌。 陈凌歌子是从小就打架到大的人,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打人和被人打对于陈凌歌来说全然是家常便饭,对于打架,自然是个中翘楚。反观白白净净的方扬乐,一看便知是从小惯养着长大的,哪里打过架。陈凌歌不过仅仅挨了方扬乐几拳,之后就完全掰过被方扬乐先发制人的劣势,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本来在教室里做习题的尖子生们早已经在陈凌歌叫我的那声中被吸引了目光,此刻看着方扬乐和陈凌歌扭打在一起,坐在那里不知所措,而站在一旁的我也被这两人真打起来的事吓得愣住了神。陈凌歌和方扬乐打斗的声响闹得挺大的,时不时的碰到旁边的课桌上,连着还撞倒了几张桌子,书本饭盒哗啦啦的从课桌里掉落出来,砸在地上又是一阵不小的声响,在外面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再闹下去肯定得惊动学校。 “喂!你们两个不要再打了!”最后,还是冲着方扬乐和陈凌歌扭打在一起的身影吼道。 两个人不知是不是打到了疲倦,听到我的声音,很快就彼此分开,方扬乐的脸上已经落下了不少的青肿,嘴角有未干的血迹,白色羽绒服上也染了些许,还染着地面上灰尘,脏了一大片,陈凌歌倒是没啥事,除了被方扬乐之前打在脸上的那两下,一半边脸有些微肿之外,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风度翩翩的,神情冷漠。对比之下,方扬乐的脸,显然是惨不忍睹了些。 “跟我出来!”陈凌歌仍然不忘初衷,冲着我不冷不热的命令道。 我还到真拗上劲了,不高兴的吐出两个字:“不出。” “你当真不出来?”陈凌歌细眯着眼睛,带着丝丝危险的气息。我看着他,胆怯的退却了一步,但仍然固执己见:“确定以及肯定不出去。” 方扬乐将我和陈凌歌的对话听在耳里,不屑的看了陈凌歌一眼,转而看向我,问道:“他是谁?你认识他?” 扫了陈凌歌一眼,看着他那一脸的拽相就讨厌的很,撇了撇嘴:“不认识。” “好,洛千雪,你说你不认识我,那好,我们真不认识。”陈凌歌大笑了一声,眼里似乎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我自动忽视掉陈凌歌眼里那抹似真似假的受伤,看着他孤傲的背影离开教室。侧头看被打得跟猪头一样的方扬乐,抱歉的说了声:“抱歉,让你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只是我的歉意让方扬乐很是不喜欢,我那句“让你被打成了这个样子”似乎是讽刺一般,方扬乐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生起了闷气,兀自在他的座位坐下,一句话也不说。 看着满地狼藉,赶紧动手收拾起来,之前一直愣在那里看热闹的尖子生也弯下身来帮着扶起倒在地上的课桌,捡起散落的书本。 在许多年以后方扬乐回想起此事来,若是知道那个人就是陈凌歌,他就算被打死,也绝不会就那么轻易的放过陈凌歌。 而我,那时候若是跟着陈凌歌出去了,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 23、滋长的爱恋(2) 最后,方扬乐和陈凌歌打架这事还是没有瞒过学校的领导,教导主任把方扬乐叫到教导室里训了一通。第二天学校在操场开大会严厉批评方扬乐,方扬乐站在水泥砌成的大台子上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教导主任站在一旁指着方扬乐拿着一个大喇叭严厉的向操场上排列整齐的全校学生说决不能学方扬乐把街头的小痞子招到学校里打架,这是严重的违反校纪校规,不但班级要扣分,而且个人还要记一个大过,更甚会导致毕业拿不到毕业证。 教导主任一番昂扬的训话之后,方扬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摊开,小声的念起了保证书:“学校三申五令一再强调不准违反校纪校规,不能跟人打架,可是我违反了,经过校领导的严厉批评及自己深刻的反省……”方扬乐的声音不是特别的粗狂,甚至还有点女生的秀气和腼腆,越念到后面,他的声音就越小,到最后,完全听不见。 教导主任瞪了方扬乐一眼之后,再向着操场上的同学们象征性的训了几句话便吹哨让大家散了去。总之就是些不能违反校纪校规,同学之间不能打架什么的。 方扬乐跟陈凌歌打架这事是因我而起,见方扬乐被批评了,自然也是少不了我的。可最后教导主任压根就没有提到我的名字,我有些傻眼看着散去的同学,方扬乐已经从台子上下来了,见我一人站在操场上发呆,走到我身边低着头叫了我一声:“发什么楞呢?走吧。” “教导主任怎么没有批评我?这件事的起因是我,你是因为我才跟人打架的。”我执拗的站在原地不动,方扬乐拉了我几下,我就是不走。 林月白见我跟方扬乐还站在操场上僵持着,以为是方扬乐欺负我,跑过来语气不善的冲方扬乐说道:“方扬乐,你才在台上念了保证书,这会儿就欺负起洛千雪同学了!” 方扬乐没有搭理林月白,不耐烦的拽着我的胳膊就要走,林月白是急了,忙挡在方扬乐的面前,一只手拽住我的另一只胳膊:“方扬乐,你放开洛千雪!不然,我真对你不客气了!” 方扬乐的脸色一直很阴郁,抬起头瞟了林月白一眼,嘴角裂开坏笑的弧度:“怎么?你也想打架?” 林月白真卷起袖子冲着方扬乐脸上一拳挥去,方扬乐没有想到一向温尔儒雅的林月白真会动手,硬生生的挨了他那一拳,林月白还要动手的时候我一时情急想开口劝阻,身体也不由的挡在了方扬乐的前面,林月白这一拳下来,便直接打在了我的锁骨上,疼得我闷哼一声,直直的后退几步撞在后面的方扬乐身上。 林月白见打到的人是我,一下也慌了,又是自责,又是责备我:“千雪,我不是有意要打到你的,你怎么挡在前面?” 锁骨的疼痛让我神智有些恍惚,好一会儿,痛意才消散去一点,轻手揉了揉才说道:“你误会了,方扬乐没有欺负我,是昨天他看我被人欺负才出手跟那个人打架的,只是害得他被记了大过,我心里过意不去。” 林月白好看的眉眼微微蹙着,对于方才的行为难为情起来,向方扬乐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便担忧的看着我,问道:“还疼吗?” 方扬乐开始疏远起我来,每次我想跟他说话的时候,他都心不在焉的,问三句答一句,有时候触及到我的眼神,他都不由自主的避开。我只当是他被记了大过还当着众多同学的面念了保证书心里介怀。 周五回到家,妈妈做了好几个菜,还特意煮了两个鸡蛋,我以为有什么客人来了,可是到吃饭的时候却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 妈妈把煮的两个荷包蛋都夹到我的碗里,开心的说着:“千雪啊!星期三是你的生日,在学校里也没能好好吃什么东西,妈妈今天特意给你煮了鸡蛋,还做了好几个菜,算是帮你补办一个生日。” 我这才记起我的生日原来不知不觉的过了,妈妈显得话特别多,没有闲下来,一边往我碗里夹菜,一边说着:“我本来是想去你们学校找你的,正好在街上遇到小鱼那孩子,便让他带话给你,让你请半天假。哪知道啊!那孩子说是半路上跟人打架了,把叫你那事给忘了。我也没好意思去责怪他,想着过生日也就是个形式,晚两天补上也一样。” “妈,那天是你叫陈凌歌去找我了?”我吃惊的问道,心里已是后悔不已,原来那天是妈妈叫他来找我的,我居然为了一毛不值的面子而说出不认识他的话来。 妈妈见我问这话,疑惑的问了句:“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埋头大口的拔起了碗里的饭,没跟妈妈说起那天陈凌歌来找我了,还跟我的同桌打了起来的事。 只是心里闷闷的,方扬乐跟陈凌歌打架还被学校处罚冤得很,至于陈凌歌,我心里更加的烦躁起来,到底是我误会了他。 星期六我没有看电视,去了陈凌歌的家,只是陈凌歌并不在家,陈爸陈妈很热情的招呼了我,我问起陈凌歌,陈爸的一张脸立即就黑了下去,陈妈在一旁小声的说着:“又跑游戏厅里去了,这都一天没回来了。” 其实要找到陈凌歌在哪一个游戏厅并不难,在街头随便找一个小混混一问就知道了,陈凌歌向来高调,他去哪儿,就把哪儿闹得鸡飞狗跳。一路跑去市内最大的那家叫“金字塔”的游戏城,里面声音杂乱、烟雾缭绕,到处都充斥着敲打游戏机的声音,还有各种各样的谩骂声,我转了好几圈,脑袋都给转晕乎了也没有找到陈凌歌,最后还是陈凌歌看见了我的,把我从噪杂的游戏厅里拎出来的。 陈凌歌冷峻的眉毛皱成了倒八字,嘴里叼着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后,不满的问我:“不是说不认识我吗?怎么还找过来了?” “对不起。”低着头,不好意思的道歉:“那天,是我不好。只是你……”还未说出他那天语气冷硬的话,陈凌歌就已经打断我,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塞到我的手里:“送给你。” 我猜想着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陈凌歌已经不耐烦的转身回了刚才的游戏厅。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精致的手链,我小时候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后来被陈凌歌抢走弄坏了,为此,我还哭了好久。 ------------ 24、学习比爱情重要 方扬乐真的是在避着我,甚至又开始逃课上网,我努力的让自己认真听课,不去在意身边空落的座位,可还是习惯性的帮他逃过老师的点查,甚至几次教导主任路过看见方扬乐的座位空着,问我的时候,我要么说他上厕所去了,要么说有谁谁谁找他出去谈话了。几天下来,居然没有老师知道他逃课的事情。 方扬乐常去的那家网吧我知道,就是上次陈凌歌带我去的那家黑网吧。我们学校是那种封闭式的教育模式,周一到周五没有特殊原因是不能够出校门的,第八节课下课之后,我从其它同学那里借来离校证,跑到那家网吧里去找方扬乐。 我一直以为纯白清澈的方扬乐此时正坐在电脑前盯着大大的显示屏幕,叼着一根烟,嘴里还冲着屏幕里的人骂骂咧咧的,哪里还有半分纯白清澈,完全跟陈凌歌一般的小痞子。我被烟味呛得大声咳了几下,走到方扬乐的身后,敲了下他的背,他转过身来纳闷的看着我,冲着我的脸吐出一串的烟雾。 我别过头去,有些厌恶和没由来的恼怒:“喂,你已经逃课好几天了。” “哦。”方扬乐平淡的应了一句,没再理我,回过头去继续玩他的游戏。 “喂!你跟我走!”我还真是脾气上来了,也不管别人都看着我们,拉住方扬乐的衣服袖子就将他往外拖走。 方扬乐反抗了一下,挣开我的手,随即关了电脑,到收银的台子前去结了账,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他出去。我赶紧的跟在方扬乐的身后,沿着街道我们两个人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回,直到天色黑了下去,路上的人影也稀疏寂寞了,方扬乐才开口说:“我们回学学校吧。” 上晚自习的时候,教室里很安静,同学们要么是在写作业、看小说,要么就是睡觉的,我认真的写着习题,方扬乐一直都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方扬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他推了推我的胳膊,揉了一下惺忪的睡眼,突然小声的开口说道:“洛千雪,我喜欢你。” “啊?”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方扬乐是什么意思,愣了两秒之后,方扬乐已经又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可我不淡定了,想着方扬乐刚才到底是什么意思,对于那些习题一行字看成了两行字,压根就没有了解题的心思了。 打了个喷嚏,强制自己不要去想方扬乐刚才的话,努力集中精神去看还没有解完的数学题目,方扬乐又抬起头来,蛮横的将我些微冰凉的手塞进了他暖暖的口袋里。 我缩了缩手,心里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暖暖的,幸福的,懵懂的,憧憬的。没有把手从方扬乐的口袋里挣扎出来,只是安安静静的,也不知道说什么话。 后来,一直都这样,冷的时候,一打喷嚏,方扬乐就会把我的手拽进他的口袋里暖着,在衣服的口袋里,他的手一直暖暖的包裹着我的手。一次,我跟方扬乐在操场上散步,看着操场上明里暗里悄悄牵手的一对对小情侣们,方扬乐突然问我有没有想有个人牵着我的手站在我的左边或者右边。 方扬乐这是多么明显的暗示啊!可是?我的心里有更在意的事情,努力学习,考上大学,这才是我的人生目标,早恋必定会影响到学习,我怎么可以早恋,当即,我就非常坚决的跟方扬乐说:“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努力学习,考上好的大学。”而且在校园里的爱情就跟小孩过家家似的,今天可以为了这个人哭得死去活来,明天就可以挽着另外一个人的手笑颜如花。 方扬乐呵呵淡笑一声,眼里满是疏离:“对啊!学习重要。” 等了一会儿,方扬乐突然又从嘴里蹦出一句话:“洛千雪,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不喜欢,从来都不喜欢。”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坚定,声音大得像是要盖住心里的想法,坚决的回答着方扬乐,也是在告诫我自己,我不喜欢方扬乐,他只是一个同桌而已,只是比较谈得来而已,跟林月白是一样的。对,他跟林月白是一样的。 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子闷气,我转过身头也不甩的跑去找林月白。 林月白在学校里的池塘边画着一池的残荷,见我闷气的跑过来,停下手里的笔,轻微蹙了眉,责备道:“怎么跑得这么急,赶着投胎去么?” 我瞪大着眼睛,还就跟林月白较上劲儿了,嘟着嘴大声说:“我就赶着投胎,你别挡着我的道。”说着,还真的做出一副要往池塘里跳的样式来,林月白忙拦下我,骂道:“喂,要死也别脏了这一池的水,再说了,这儿也淹不死人,这大冬天的,你这样跳下去冷着冻着怎么办?” 瞧着林月白训起话来那副大人样子,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可没想死,我还要考大学,然后还要找一个白马王子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不远处,方扬乐落寞的看着我和林与白有说有笑的,林月白叫了他一声,他却转身离开,逃得远远的。 晚自习的时候,我给方扬乐塞过去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好好学习”。我是想着,我们一起好好学习,一起上高中,然后一起上大学,如果那时候,方扬乐你还喜欢我,我一定要跟你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一定会在夕阳照耀的操场上,你站在我的旁边,我们牵着手,十指紧扣。这是我想象的爱情,美好,如纯酿的葡萄酒。 方扬乐看了一眼,直接揉成一团就扔到了垃圾桶里,一句话也不说。我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方扬乐突然抬起头来,很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我之前说喜欢你,只是骗你玩的。其实,我很讨厌你。” 我讶异的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有一种悲伤在心底化开,浓郁而泛滥,却哭不出来。 真的,方扬乐只是在骗我,跟我开玩笑而已,他,怎么会喜欢我呢? ------------ 25、越走越远的距离 方扬乐沉默了有一个星期没有理我,而我上课的时候完全没有心思听课,总是想着去跟他说什么话,他会理我,甚至还时常神游外太空,脑子里出现一些我跟他在一起的画面,跟他牵手,跟他轰轰烈烈的谈恋爱。 用力的甩了甩脑袋,我这是怎么了?再这么下去,学习成绩肯定要下滑,甚至还有可能考不上大学。是因为跟方扬乐坐在一起,我才心不在焉,只要不去想他,不看到他,就能够安心的学习,我正想着去跟班主任提出换位置的事情,方扬乐早我一步去跟班主任说要换座位,说想换到跟学习委员程嫣一起坐。 就这样,方扬乐换去跟程嫣坐,而林晓跟我坐。 虽然座位换开了,可我仍然会不由自主的瞟向方扬乐,他上课的时候还是喜欢趴在桌子上睡觉,偶尔会跟程嫣说一两句话。后来,渐渐的,方扬乐又开始逃课去网吧!有一次还直接被教导主任从网吧里抓回学校。在学校大会上批评过几次,可方扬乐依然是混在网吧里,甚至几天不回学校。 我终于看不下去了,我知道他是从哪里翻围墙出去的,我向老师扯了个谎,说头疼,请假回家。我早早的便守在围墙外面,不一会儿方扬乐就翻了出来,看到我守在那里,有些惊讶,但也只是淡漠的看了我一眼,一句话不说,越过我便走。 站起来挡在他的前面,质问道:“方扬乐,你为什么又逃课,又跑去网吧!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学习!” 方扬乐笑了一笑,刘海滑下,挡住前额,嘲讽着说道:“洛千雪,你管得真多。”之后,直接将挡在前面的我推倒在地上,大步的离开,头也没有回。 从地上爬起,拍掉身上的尘土,咬着唇看着远去的方扬乐的背影,倔强的转身往学校大门走去,发誓方扬乐是死还是活,我再也不管他。 方扬乐这一去网吧!又是等到周五的下午才回学校,整个人像是从牢里放出来的一样,头发绞成了一团一团的,穿的还是那天的白色羽绒服,只是变得脏兮兮的。当他灰头土脸的出现在学校,我心里一紧,随即就难过起来,很想像当初那样去跟他打一架,告诫他要是再敢逃课几天不回学校,我就打得他满地爪牙,打得他内伤。 方扬乐这一回来还没做热凳子,教导主任就立马出现了。本来这节课是物理课,物理老师在教室外边站着,没敢进来,教导主任直接把方扬乐从座位上拎到讲台上,当着所有同学的面甩了他俩耳光,教室里还有些在窃窃私语的同学立刻安静下来,认真的看着讲台上的方扬乐和教导主任。 我正好跟一个前排的同学换了座位,在写着作业,抬起头近距离的看着疲惫的方扬乐,心里很难过很难过,难过得想要看着他的惨相,想要看教导主任狠厉的惩治他,这样也许就能够抵消我心里的难过。 教导主任踢了方扬乐一脚,让他蹲下,双手抱头,然后站起来,然后再蹲下再站起来,连续做了十多个之后,方扬乐就有些站不稳了,我越看越得意,甚至猖狂的笑了起来。 “上网吧通宵的时候有劲,现在才这么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没出息的东西!再做二十个!”教导主任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将站不住的方扬乐按了下去,方扬乐快速的连续起蹲了十多个,便想跑下讲台,我是一直都在数着的,连忙大声说道:“还不够,才做了十三个,还有七个!” 我这么一说,其他的同学也跟着附和起来,教导主任是没有去数的,一听大伙儿都这么说,叫住方扬乐:“还有七个,做完再走!”方扬乐无奈的蹲下,认认真真的做完了七个,便站在讲台上不动了,教导主任正要挥手让他下去,我又连说道:“还有两个,还有两个。” 方扬乐白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我,无奈的蹲下身又做了两个之后,才走下讲台回到自己的座位。 我听到程嫣小声的埋怨了一句:“洛千雪怎么就好端端的这么针对你,还亏是坐了那么久的同桌呢。” 我安静的写着作业,生怕别人窥探到我的心思,可是方扬乐在教室的时候,我又忍不住想要大声说话,想要他听到我的声音,注意到我。于是,一整节的物理课,我一反常态物理老师提出的每一个问题我都大声回答,教室里的其他同学早已经昏昏欲睡,只有我的声音响亮又透彻,可回过头,却发现方扬乐爬在课桌上睡的死死的,连姿势都没有换过。 周五放学回家,我知道方扬乐向来都是走的比其他同学晚,所以我故意磨蹭着没有走,等到教室里只剩下我和方扬乐的时候,我赶紧抓起书包走到方扬乐的座位前:“方扬乐,我对你太失望了!你以后要是再几天不来学校,我就当不认识你,也没有你这个朋友!而你,也从来没有把我当过朋友。”我说完,以为方扬乐会动容,会在没有其他同学的时候像以前一样会跟我笑,跟我说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比如,今天的黑板没擦干净,今天的值日生扫地又没有洒水, 你今天看的小说说给我听听…… 方扬乐什么也没有说,连看也没有看我一眼,提起书包直接往教室外走去。我不死心的追出去,他已经下了走廊,骑上单车快速的离开了学校。 “喂,方扬乐,你真的打算再也不理我,从来没有把我当过朋友吗?”我冲着方扬乐离开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大声喊道,最后连眼泪都流了下来,可是?已经没有了他的半点影子,我们真的是已经越走越远了,远到再也不认识了。 灰色的暮霭拉下,我擦掉眼泪,倔强的走向回家的路,我们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方扬乐,我们再也不会有交集。 ------------ 26、叛逆的青春(1) 周一的时候,方扬乐来上课了,看到他的时候,我心里很是欢喜,认为方扬乐是听进去了周五我说的话,心想着方扬乐到底是在意我的。可是?才下第三节课,方扬乐就不见了,直到周五的下午才出现。 我不知道从周一到周五,我是怎么度过的,每天,每时每刻不由自主的瞟向方扬乐的座位,总想着下一刻他就出现在教室里,老师讲课的内容没有听进去半个字。 等周五看到方扬乐出现的那一刻,我真的奔溃了,自认为这些年来除却爸爸死去的事之外,再没有涌上如此悲伤难过的心情。 以前坐着方扬乐的座位上现在坐着林晓,她不是个多话的女生,至少跟我坐这么久以来,同我说话也就几次,皆是问我要课堂作业抄。我知道她也是很喜欢上网的人,平常都是一个人去网吧。 “林晓,待会放学我们一起去网吧!行吗?”我突然跟林晓说道,林晓侧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我。 “我有qq,以前有人带我去过,就是那个……陈凌歌。”一说出陈凌歌的名字,林晓马上就欢喜起来,跟我也热络起来,兴奋的说起陈凌歌有多么多么帅,是好多女生心中的王子。 林晓说:“其实网吧也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可怕,说什么经常泡网吧的就不是好人了,不过是大家的兴趣爱好不一样而已。” 我连连点头,我想努力的融入大家,也许就能够忘记方扬乐,或者像林晓一样,看到帅哥就喊大爱啊!也许这样才正常一点,像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初三女生。 我以让陈凌歌跟她约会为条件,林晓爽快的答应这段时间爽快的带着我融入她的生活。 周末的时候,我没有留在家里,跟妈妈说去同学家里玩,妈妈没有多问,只是让我早些回来,我连连点头。出门,穿过长巷子,林晓就站在那里等着我,我问她去哪儿,她说先去网吧!然后去娱乐城,总之今天一切花销,她全都包了。 网吧是去过的,好不容易熟悉了qq,一打开电脑我就迫不及待的登上qq,林晓凑过头来,说:“聊qq多没意思,来跟我一起玩网络游戏吧。” 林晓玩的是魔域,她让我注册了一个号,然后在一旁教我怎么玩,怎么到npc去接任务,怎么去野外打怪升级,找人组队副本,刚玩那一会儿,还真的挺有意思的,摸索了一会儿,我总算是把这个游戏规则弄懂了,就是不断的打怪升级换装备。 网吧里大多都是玩游戏的人,女生也不在少数,但是像我和林晓这种外表很乖的女生却没有。跟林晓在网吧里玩到下午四点才下机离开的,离开的时候,脑子里还是那些游戏画面,那种瞬间秒怪的快感,摇了摇头,脑袋里昏沉沉的一片。 之后林晓又带着我去了网吧!ktv,游戏城,看见的大多都是与外面同龄的人,抽烟、喝酒、打扮怪异,肆意的张扬着青春……这些,与我所认知的青春相差太远,这简直就是堕落与颓废。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妈妈问起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胡乱胡诌了一句:“跟同学讨论学习,忘记时间了。”妈妈没有怀疑,只是嘱咐我下回早点回家,那么晚了在别人家里并不太好,回来路上也不安全。我点头应下,吃了饭便趴床上睡觉去了。 周一下晚自习的时候,林晓又偷偷的拉住我,问我去不去网吧!说从围墙爬出去,网吧开通宵会便宜很多。爬围墙的事。虽然是经常耳闻,但从未干过的,而且我们学校的围墙不但高,上面还插满了玻璃片,心里很想去网吧!但还是犹豫了。 林晓却不待我拒绝,就拉着我走了,到围墙根边上时,我才知道不止我和林晓两个人,就我们班上就有十多个,其他班也有十多个人,先是一个男生上去,然后拉女生上来,等所有的女生都翻过去了,其余的男生才上去。我们学校围墙这边是有探视灯的,还有老师时不时的拿着手电筒往围墙这边照,经常有爬围墙出去的学生被抓住。 因为我们去的人很多,那个网吧里根本就坐不下,最后一群人讨论一番,决定一部分人留在这里,一部分去另一家网吧。我四处环视了一下,并没有看到方扬乐的身影,便跟林晓和其他人去了另一家网吧。 那里,方扬乐真的在,我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却不敢让他发现我,找了一台最靠边的电脑。方扬了已经没在玩传奇了,而是在玩问道。林晓给我发来qq消息,让我赶紧进游戏刷级,游戏里刷怪的快感让我一时忘记了方扬乐,快速的敲打着键盘同那些并不相熟的人在游戏里瞎聊,说有个男生如何如何的不好,不但逃课上网,数日不归校,而且曾经还搞大过女同学的肚子,我及其夸张的向别人诋毁方扬乐,越说着我真的就觉得方扬了就是一个人渣,等出了校园,就是个社会人渣,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发觉跟别人说方扬乐的坏话我真的很痛快,可等别人都骂方扬乐的时候,只有我知道,他真的不是那样的人,他有清澈见底的眼睛,有温和慵懒的笑容,他喜欢抿嘴,然后陈默默,倔强的看着你……怎么会是我说的那种人渣呢? 一夜未睡,早上集合队伍回学校的路上,大伙还都是神采奕奕,相互之间说着游戏、聊天的趣事,一上课,便就七倒八歪了下去。我勉强撑了两节课,再也支撑不下去,想眯上眼睛睡那么一小会儿,想叫林晓等老师来的时候叫一下我,侧过头,哪知她早已趴在桌子上睡的死死的,嘴角还挂着一大串的哈喇子。 最终,还是抛开了一切的担忧,倒在桌子上便呼呼大睡起来,直到有什么东西在敲我,才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看见老师那一副生气的面孔,但也只是微微的看了一眼,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 27、叛逆的青春(2) 渐渐的,我不再一个人沉默,上课的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转向方扬乐空荡的位置,大声的跟林晓说话,总是提醒自己,不过只是换了一个同桌而已,等时间久一点,我就能够适应。 林晓再一次叫我一起爬围墙出去玩,学校的沉闷像无形的桎梏一样锁得我动弹不得,特别是每次看向方扬乐的座位,心里的一只小猛兽突然就失去了控制将我的心四方拉扯。 就在我和林晓跳下围墙的那一刻,陈凌歌双手环胸的就站在围墙外面,看着我,两条眉毛又皱成了两只毛毛虫,嘲讽着我:“洛千雪你可真长进啊!都学会爬围墙了,现在可还是上课时间啊!你这个学习标兵怎么会逃课爬围墙呢?” 林晓一见到陈凌歌早已忘记了所谓的革命友情,恨不得直接扑到陈凌歌身上去,让陈凌歌黑色瞳孔里装的是100多斤的她。陈凌歌一把将挡在我前面的林晓推开,眼睛直盯盯的看着我,此时的我,已不是当初的乖学生,咧嘴一笑,满是不在乎的意味:“喂,陈凌歌,你管太多了。我们现在要去上网,要么一起去,要么你该干啥干啥去!” 陈凌歌突然就大声笑了起来,笑得连脸都扭曲了:“这才像是小时候的那个洛千雪,会张牙舞爪,明明做错了事情还能理直气壮的洛千雪,那个书呆子洛千雪终于不见了!” 没有理会陈凌歌的话,拉着一脸花痴的林晓就走,陈凌歌跟在后面。到网吧的时候,门口打台球的几个不良少年见到陈凌歌,都放下手里的台球杆恭敬的叫了声“陈哥好。”其中一人过来掏出一根烟递给陈凌歌,陈凌歌接下烟叼在嘴里,点上烟用力的吸了一口,然后又把烟从嘴里拿出来送到我嘴边,说:“来,吸一口。” 我看了看陈凌歌,没有丝毫犹豫接下陈凌歌的烟,猛的用力吸了一口,顿时浓烈的烟味呛得我直咳嗽,咳的眼泪都掉了出来。陈凌歌笑了一声,吸了一下那支我刚刚吸了一口的烟,神情淡若的吐出一串一串的烟雾。 在网吧里玩了一会儿,便有个男生来找陈凌,神色严肃的在陈凌歌耳边说了几句话,陈凌歌就站起来让我和林晓赶紧离开,我有些不明白,还是林晓把我拽走的。林晓和我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一边的墙角,很快,突然出现一大群的像是在社会上混的小痞子,他们全部凶神恶煞的冲进网吧里,林晓和我又悄悄的潜入网吧里。 陈凌歌翘着二郎腿悠闲的看着进来的人,等他们走近的时候,他直接将手里燃烬的烟蒂扔到其中带头的那个小痞子的脸上,随后那些人二话不说抄起凳子就往陈凌歌砸去。 在网吧里上网的人见状已经全溜了,我和林晓两个女生便就显得极为醒目,一个小痞子看到躲在桌子边上的我和林晓,迟疑了一会儿,可能觉得林晓吨位太大了,而瘦骨嶙峋的我显得羸弱不堪,最后把我拎了出来,二话不说的就打我。 我从小就是个倔强性子,别人欺负不得我一分,小的时候没少跟陈凌歌打架,被那人打了两下,也不管不顾的反抗起来,拼了命的去打他,用力的咬住他的胳膊,任他怎么扯我头发,怎么想把我甩开,我就死死的咬着,就是不松口,嘴里尝到了腥甜的血味。 最后还是陈凌歌把我拉开的,林晓说,她从来就没有见过像我这么可怕的人,那个小痞子的胳膊都被我咬的血肉模糊。过了许久之后,我才发觉到脑袋上被扯掉头发的那一处是真的疼,很疼很疼,胳膊上,被踢的小肚子疼得我直接瘫坐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最后还是陈凌歌把我背回了学校。 就我和林晓逃课出去这事,班主任只批评了林晓,而对于我显然当做完全不知道的样子,因此,我便更加的热衷于逃课,即使不去网吧!也会爬出围墙在大街上乱晃荡。 终于,我的成绩在一次月考中直线下滑,从班级第一直接掉了十五六名,班主任这才意识到对于我太疏于管教了。而我对于学习成绩早已经看淡,在班主任训导的时候装模作样的难过自我检讨了一番,等班主任一转身走人,该睡觉就睡觉该人说小话就说小话。 有一天,在我跟林晓正说得开心的时候,方扬乐走到我跟前,说有话要跟我说,让我出去一下。突然,阴霾了这么久的心照进一束阳光,暖暖的,开心的跟着方扬乐出去,本以为他就要跟我说,千雪,回到以前那样好吗? 原来,是我想得太美好了。 方扬乐扬着眉,冲我嘲讽一笑,说道:“洛千雪,没想到你也是会爬围墙旷课的人,以前还装得多乖呢。说什么不到大学不谈恋爱,一切以学习为重,真是虚伪!” 我瞬时就像是有口痰堵在喉咙里咳不出来,难受的要死,根本就找不到可以解释的话。对,我就是像方扬乐说的那样,明目张胆的旷课爬围墙,是啊!我以前多乖,可现在呢? 一放学,我又一个人爬围墙出去,这一次,等在围墙外面的不再是陈凌歌,而是班主任和我妈妈。妈妈错愕的看着我,怎么也想不通以前那个乖乖的女儿怎么会像一个男生一样熟练的翻过围墙,当时她气得脸都白了,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随后就大声哭了起来,我站在那里,低着头,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咬,疼得无以复加。 班主任走了,妈妈把我领回了家,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无声的流泪。直到华灯初上,外面的一切物体都掩在了黑色的幕布中,冰冷的客厅里没有烧炭火,妈妈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平静的说:“千雪,你要真不想上学了,等初中毕了业你就去外面打工,一辈子像机器一样在工厂的流水线上重复一遍又一遍的动作。什么上大学,赚钱养我,把之前的房子买回来的话,你就再也不要说了。” 突然意识到,这段时间我已经错得这么离谱了,只想着把自己心里的那些不快通通的发泄出来,却忘记了最初的理想,忘记了妈妈是如何辛苦操劳的赚钱养家供我上学。 “妈,我要上学,我要上大学。”我坚定的说道,决心不再逃课上网,一定要把落下的功课都补上,至于方扬乐,就从现在开始忘记,哪怕每天一点点,一定可以忘记。 ------------ 28、方扬乐被开除 开始认真的学习,再也没有跟林晓一起去爬围墙上网。虽然还是时不时的瞟向空荡的方扬乐的座位,他的书桌上都已经积了满满的一层灰尘,都不知道多久没有回学校了。 在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学校突然下通知开除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来学校的方扬乐。突然之间,方扬乐那张积满灰尘的课桌被移了出去,程嫣的同桌也换成了另外一个同学。 每次当我侧过头想要看向方扬乐的位置时,才恍然发现这个教室里再也没有了他的位置。 期末考的时候,我的成绩追了上来,可以稳住班级第一的名次,而对于年级第一的林月白,仍是处于遥遥相望的状态。 初三的下学期,我再没有去过网吧!每天埋头写习题,经常跟林月白因为一道题的解法而争执不下。陈凌歌没再出现在我们学校,而我的同桌也从林晓换成了另一个品质兼优的好学生,从来都不多话,而我忙于学习基本没有什么话可跟他说。 一直都没再去想过方扬乐这一个人,可仍然还会有关于他的消息零零碎碎的传入耳中。 听说,他在省内最好的一所中学。 听说,他依然沉迷于游戏。 听说,他的学习成绩渐渐的好了起来。 听说,他在追求他们学校的一个漂亮女生。 听说…… 林月白在我面前从来不说方扬乐,也从来不说学校里谁和谁谈恋爱了,他跟我只说学习,从不厌烦的说这些习题怎么做,说谁最近学习很用功,成绩上升的很快,说学生会又要举办什么活动,希望我能够参加。 林月白真的是一个良师益友,跟在相处,永远都不会变坏。 中考过后两天,林月白约我到学校里看成绩榜。那天我穿着白色衬衫和天蓝色的牛仔裤,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站在狭窄的花坛边沿上,看着大红纸上我的名字写在最荣耀的第一个,下面才是林月白的名字。 这是这个炎烈的夏天里最令我开心的事情,总算有一回超过了林月白。 林月白温和的笑着,祝贺我:“恭喜你,千雪,这一次,我彻底的服输。” 其实,这一个学期来,我把自己当成了学习机器一样,上课的时候认真听课,下课就做习题,放学了就背英语单词,晚上继续做数学奥赛题,周六周日也是不停的学习。这个学期,我把自己变成了真正的书呆子,每天都是抱着课本入睡的,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昨天学的东西在脑子里回想一遍,要是有不记得的,就马上去翻到那一页去背,去抄写十多二十遍。 所有的荣耀背后是别人看不到的辛勤和汗水。 过了一会儿,来学校看成绩榜的同学越来越多,把公告栏围得水泄不通,温度也呈直线上升,我和林月白跑到一棵大树下去乘凉。再晚一会儿,程嫣也来了,她看了一眼被围满了人的公告栏,又看到我和林月白在树荫下,便直接向我和林月白走了过来。我问她怎么不去看成绩。 程嫣笑了笑,满不在乎的说:“看不看又如何,反正我想去哪所学校就能去哪所学校。”她的语气不是狂妄,而是带着淡淡的失落。“我考零分还是考一百分,我爸妈也不会在乎,他们只会忙生意,只会问我想去哪所学校,从不问我学习成绩怎么样,从不问我有哪些同学。”说完,程嫣便一屁股的坐在大樟树突出的树根上。 林月白靠在树干上,双手插在休闲裤的口袋里,开口说道:“程嫣,你排名在三十五名,总分数644分,英语考得很好,98分。” 程嫣听完高兴了一下,随后又落寞下来。快到中午的时候,程嫣嫌太热了,去找班主任拿了成绩单便就走了。我和林月白随便聊了两句准备走的时候,一位穿着时尚,手里拎着一个lv包包的中年女人走到公告栏边,抬着头盯着成绩榜单看了很久,在我和林月白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突然叫住我们:“同学,你们帮我找找程嫣的名字在哪儿,我找了老半天都没找到。” 我伸手指向第一张成绩榜上的第一排,说:“在这里,三十五名。” 暑假不过才十天,便就接到了市内所有高中的录取通知书。林月白找到我,问我准备去哪所高中,我想也没想就说:“当然是市一中。” 林月白说他也准备选市一中。其实,我挺想说,以他家的经济条件和关系,他完全可以选省内最好的高中。 暑假的时候程嫣说她想上市一中的,可是开学报到几天都没有见程嫣来,后来才听说她爸妈把她送到了省里最好的高中。 这一回高中分班,我跟林月白是在同一个班里,市一中录取的学生有一半是原来初中部的,还有一半是从其它学校成绩优秀的学生挑选的。 林月白还是学生会主席,并兼我们班的班长,学习委员是我,只是我们班只有几个是原来初中部的,都是以前跟林月白一个班级的,其余的都是其他学校考进来的,所以除了林月白之外,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 程嫣在的那所高中正好跟方扬乐是同一个学校,只是不在同一个班。她偶尔会跟我聊qq,然后会说道方扬乐,说他学习很努力,完全不像是初三那会儿整天的逃课泡网吧。说完之后,程嫣就会感叹,人都会是变的,连方扬乐那样的人都知道努力学习了,她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凭自己的本事考入好大学,绝不靠家里用钱去买进去。 一想到方扬乐,会让我的心略感微凉,我跟方扬乐到底不是同一条道上的人,他可以好好学习,也可以不学无术,等着他的是一片光明的前途,而我,只有努力学习,才能够见到未来的曙光。 方扬乐跟程嫣,还是林月白,他们才是同一种类的人。在他们眼中简单容易的事情,而对于我,可能要用上所有努力都难以办到。 ------------ 第三章 高考与人生 ------------ 29、张狒狒 第三章 高考与人生 高中是男生和男生坐,女生和女生坐的,大概是为了避免男女生之间早恋吧。我的同桌是一个叫关小瑾的漂亮女生,甜美型,邻家小妹般好相处,话不是特别多,但绝对好交往。林月白是坐在我左后侧的位置,我侧过头去,手就能碰到他的课桌,偶尔上课的时候会偷偷的传些纸条。 比如,调侃他越来越帅了,坐在我前面的一个女生总是偷偷的转过头看着他。林月白就顺着我说的那个女生看了两眼,最后瞪了一下偷笑的我,将方才的纸条揉成一团扔进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 不过,高中的林月白还真的是褪去了初中时候的稚气,帅气的宛若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每一个笑容像是温煦的阳光,让学校里众多的女生像向日葵一样仰望着他的光芒,目光随着他而转动。 高中时期的我不再是初中那沉默寡言的摸样,高中愉快的学习氛围以及友好的同学让我猛然的打开了心里的那把锁,让大片大片的阳光照进心房。温暖,而又美好。同时,张扬,而又放肆。 坐在我前排的那个偷偷看林月白的女生,好像是叫张沛沛,学习成绩中上,不过很努力。只是,长相和体格有些令人……令人惶恐。都说世上的人都是被上帝咬过一口的苹果,都是有缺陷的人。有的人缺陷比较大,是因为上帝特别喜爱他的芳香。 张沛沛就是被上帝格外关注的。长得五大三粗的体格,一张红唇巨大无比,脸上布满了星星点点,完全能够让人分不清那是她的脸,还是整个银河系。张沛沛的饭量极大,我一次在食堂亲眼见识过一次,她一个人吃掉了我和小瑾还有林月白三个人的饭量,当时关小瑾惊讶的张大了嘴,我还恶作剧的往她嘴里塞了一只鹌鹑蛋。 学校到了举办冬季校运动会,由于班里的体育委员请假了,而我这个一直闲散无事的学习委员就被班主任委以重任,让我负责一下,呼吁班里的同学踊跃报名,给运动员们买些水啊什么的。我们班的人吧!都是属于那种书呆子类型的,男生吧!瘦骨如柴的,拎起来都没上一百斤的,女生就更别说了,大多都是四五百的近视度数,眼神呆滞,除了认识那些函数,跳高跳远什么的,她们可能会用函数去计算一下在哪一个弹跳点以什么样的力度可能会跳得最高。 我拿着笔戳了下前面的张沛沛,张沛沛立刻转过头来,太突然的看到她那张脸,我心里怵了一下,不自然的别开脸。张沛沛问:“有什么事?” 我缓了神色,露出极为自然的笑:“张沛沛,你要报个名吗?来个八百米长跑吧。” 张沛沛有些为难,整张脸扭曲得甚是可怕,我故作神秘的悄悄说道:“林月白说喜欢体育的女生特别的健美,他很欣赏健康阳光的女生……”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张沛沛特别豪气的说:“给我报八百米,还有那个扔那个什么饼的也给报上,还有举重……”她一口气就报了好几个项目。 我心里暗暗高兴,开口纠正道:“是掷铁饼。” 把张沛沛给坑了进来,本想着再随便找几个凑数就可以了。蒋芳华突然走到我座位前,问道:“运动会拿到名次是不是有奖励的。”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碰上她倔强认真的眼神,说道:“有的,第一名有50元的奖金,第二名有40元,第三名有30元,另外班里还会奖励班里所有参加的同学一个笔记本一支钢笔,拿到名次的还会有额外的奖励。” “给我报名吧。一百米冲刺,200米,还有跳高跳远。”蒋芳华说道,我忙低下头在她说的这几个项目下写上她的名字。这样,女生的这些项目差不多让蒋芳华和张沛沛报了,只要再忽悠几个人,女生这边就算ok了,至于男生那边,自然就交给林月白了。 一个星期之后,校运动会正式敲响,我们班的这一群乌合之众也被比赛紧张激烈的气氛激励的高涨起来,看着握拳跑在一群娇弱的女生里五大三粗的张沛沛嘶声力竭的大声喊着“加油!加油!” 就冲着张沛沛每天那惊人的饭量,她也必须将那群女生远远的甩在后面,结果,令人跌破眼镜,张沛沛当然没有落后谁,反而她跑完了四圈(学校操场每圈200米),其他的人还在奋力的跑第三圈。这一次,张沛沛真真切切在我们班所有人的心中汉子的形象。 比赛结束,总的来说,我们班的荣誉全落在张沛沛和蒋芳华的身上,女生800米长跑、掷铁饼、举重、跳远、跳高、一百米冲刺都是冠军,女生200米是亚军,其余项目全部落榜,总地来说,成绩还算是不错的。只是男生就有些惨不忍睹了,全军覆没。 为此,班主任还特意抽出一节课来教育我们要经常锻炼身体,特别是男生,最后教育的结果就是我们每天早晨要提前半个小时起床,由体育委员带队,其他的班干部监督,女生围着操场跑三圈,男生跑五圈。自此以后,我等文弱书生每天凌晨就顶着惺忪的睡眼在操场上大汗淋漓,还有不少同学赖床,非得等到最后一刻才起来,穿着睡衣蓬头垢面的就去跑步了。 两个星期下来,我们班的女生明显都瘦了一圈,男生也不再是瘦骨嶙峋、病恹恹的样子了,当然,张沛沛是个例外,她的饭量比以前更惊人,这跑了一段时间,她居然一点都没有瘦,反而壮实了不少,稳妥妥的一个汉子啊!她就是个汉子! 于是乎,狒狒的称号开始从各位同学的嘴里吐出。 “张狒狒,待会你去食堂打热水的时候,帮我也提一桶上来。” “狒狒,你的作业给我抄一下。” “……” 张沛沛成为了张狒狒,女生眼中的汉子,男生眼中的恐龙。不过,张狒狒对于这些称呼和那些要求没有任何的不满,以此,同学们就越发的喜欢拿她说笑,有事没事的就找她帮忙。 ------------ 30、张狒狒减肥记 取笑张狒狒是我和关小瑾课余的一大乐事,林月白很是看不惯我和关小瑾这一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行为,但仅限于不齿,仅限于不同我们一起笑话她,从不干涉。 我将饭盒里的饭吃完,连一向不怎么喝的食堂免费的汤也喝了一碗,居然还没有看到本应该早就来食堂吃饭的张狒狒,左右张望,将食堂的每一处角落都扫视一遍,确定食堂里没有张狒狒的身影,问一旁还在吃饭的关小瑾:“张狒狒呢?今天怎么还没来吃饭?” 关小瑾仍是埋头吃饭,将最后一口拔进嘴里,才抬起头来,确定没在食堂里找到张狒狒的身影,才说:“听说在减肥。” 张狒狒减肥?这太不可思议了!我又问:“张狒狒减肥?你确定这不是一个笑话?” 关小瑾很认真的点头:“确定。” “为什么?”我又问。 “因为我们俩瘦。” “为什么?” “因为林月白经常跟我们俩在一块。” 好吧!我相信张狒狒是真的在减肥了。在一旁吃饭的林月白甚是无语,抬起头白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我和关小瑾,拿起饭盒便走,将剩下的饭菜倒进一旁装剩菜剩饭的桶里,然后去食堂外面那一排的水龙头洗饭盒。 我和关小瑾也跟着慢悠悠的去洗了碗,回去路过操场的时候,看到张狒狒在操场上拼命的跑步,手里还提着两个大大的沙袋。我着实被吓到,侧过头问一旁的关小瑾:“她这是在减肥?” 关小瑾愣愣,抽了口气,结巴的说道:“可能……可能是吧!” 林月白也看了在操场上的张狒狒一眼,正好张狒狒侧过头看成了林月白在看她,跑步的速度慢了下来,尽可能的装出淑女范。我和关小瑾见状,连忙转过头做呕吐状。 晚自习,教室里出奇的安静,所以,对于张狒狒那如锣鼓般的空城计真是空前绝响,我用耳机塞住耳朵,小瑾正在做题,几次被打断思路,实在受不了了,从课桌里拿出一个面包,敲了敲前面的张狒狒:“狒狒,你吃个面包先填填吧。” 张狒狒捂着肚子看着面包哭丧着脸的表情惹得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狒狒,减肥这种事得需要吃饱里才有力气减肥的,不然,你饿着都没有力气去跑八百米,还怎么减肥?” 狒狒是属于那种死读书,将课本死背的那种人,脑子还是比较迟钝的,细想之下,真觉得如果没有力气去跑八百米肯定就减不了肥,毫不客气的接下关小瑾手里的面包,撕开包装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见她那番狼吞虎咽的模样,我和关小瑾又被吓住了,这真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确定不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 林月白又见我和关小瑾戏弄狒狒,实在看不下去了,冲着我们的方向故作严肃的说了一声:“别再那里说小话,自己干自己的事去!” 我侧过头瞪了林月白一眼,然后拿笔写了一张小纸条递给他。 “ 你不会是喜欢上狒狒了吧?” 林月白看完,抬头瞪了我一眼,狠狠的,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用力的将纸条揉成一团,砸在我的脑门上又弹出老远,我蹲下身子,爬过去捡起地上的纸团,摊开一看,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去死”。 细细看看狒狒,其实也挺好了,不过就是长得难看了点,体格壮实了点,但人家有力气啊!找她当女朋友,男生就不用担心逛街的时候要帮着提一大堆的东西,不用担心每天要去满满的一桶热水到四楼的女生宿舍,说不定狒狒还能够角色互换,每天替男友提热水呢。 于是,我开始想象狒狒跟林月白交往的景象,狒狒豪气的提着一大桶的热水风风火火的冲上男生宿舍,而林月白则是一副小媳妇模样挽着她的手,说:“亲爱你,辛苦你了。”……想到此,不由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侧过头看向在认真写作业的林月白,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林月白抬头奇怪的看着我,我便笑得更欢,更花枝乱颤,完全忘记了这是晚自习,开口就说道:“林月白,你真像个小媳妇儿!” 话音才落,便意识到此刻的气氛不对,全班同学的目光都投向我和林月白,我张了张嘴,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恨不得将时间的沙漏倒回到我张嘴说那句话之前狠狠的给自己一耳光。林月白则怒目瞪着我,气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最后没有开口骂我,而是冲着那些望着我们的同学喝道:“都好好自习!别东张西望的!” 同学们悻悻的转回头干自己的事情,嘴上不说一句,多少都是偷着乐的。 狒狒依然每天背着沙袋跑步,并且奉行着我的那句“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的话,饭量惊天动地。 狒狒喜欢林月白的事情,班里的同学并不知道的,只有我和关小瑾还有林月白知道。虽然经常拿狒狒喜欢林月白的事情跟林月白开玩笑,但从心底里还是觉得就狒狒那样的人怎么能够喜欢林月白,能喜欢林月白的人应该是像关小瑾这样的女生,漂亮、甜美、聪明。 就在我以为关小瑾应该喜欢林月白才对,可是她却偏偏对林月白没有丝毫的感觉,还偷偷的喜欢上了高二的一个学长。 我是在操场外的大樟树下取笑狒狒提着沙袋跑步的时候偶然之间瞥到关小瑾跟一个男生偷偷的牵了小手,后来,几番打听才知道那个男生是高二的,只是长相一般,学习成绩也一般,为人还算老实,在学校里也没有任何的光辉事迹,完全属于那种扔在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类型。 以关小瑾的条件理应不可能会喜欢上这种平凡老实的男生才对,可经过一番严刑逼供,关小瑾坦白从宽,说她确实跟那个学长在交往,而且,他们是认真的。 一度以来我都认为校园的爱情不过是小孩过家家,是当不得真的,尽管在彼此说爱的时候有多么的认真,等爱意渐退之后,也不过是在曾经的日子里多认识了一个熟悉的人,有过一段怦然的心跳以及撕心裂肺的哭笑。 所以,对于关小瑾早恋的事情,并未放在心上。 ------------ 31、时间是剂良药 高中的生活渐入轨道,时而学业忙碌,时而又能偷点小闲。不过,程嫣许是跟她现在的同学都处好了关系,对于我和林月白这两个并不熟络的朋友开始渐渐遗忘,之前还会上qq聊一两句,而今程嫣上qq的时间少了,起先我是猜测她学习忙,无暇上q聊天,而后,等程嫣上了qq,发觉只要她不来跟我聊天,我便就不会主动去点开她的聊天窗口。 与程嫣聊天,就意味着还会探知到与方扬乐有关的消息。可是我已经清楚明白,与方扬乐是此生将没有交集的人,所以,我不敢轻易的点开程嫣的聊天窗口。 时间久了,感情也就淡了。很多次都有看到程嫣的qq在线,但她再没有找我聊过,因此,我再一次失去与方扬乐有关消息。我们之间的那座桥,已然毁掉,他在他的城楼看不到我,而我阻湍急的河流前无法前进。 林月白还是会一如既往的跟我讨论学习,当然,现在已经有关小谨和蒋芳华加入,不过,总是讨论了一会儿之后,两人就表示我和林月白完全是两个执着的疯子,不过一道题而已,却偏偏要去找数种的解题方法,然后,两人便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关小谨和高二学长早恋的事情,班主任也知道,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极力阻止的,可后来看关小谨并未因此而耽误学习,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高中生不同于初中生,到了高中,男女生思考事情的思维已经成熟不少,有些事情知道要如何处理,即便大人插手也不一定能够改变他们的想法,所以,只要还未冒出走歪的苗子,任其发展不失为一桩美事。 但我仍然觉得关小瑾的校园爱情不会长久,这个时候的男女生都是青春正盛,都喜欢新鲜事物,连同于爱情亦是如此。且我并不看好那个高二的学长,他配不上漂亮聪明的关小谨。 就像是张狒狒喜欢林月白一样,这让我看来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就张狒狒那种巨丑无比、力大无穷的女爷们喜欢像王子一样的林月白,这完全就是讽刺。如果张狒狒喜欢的是靠墙坐倒数第二个每天拿着一本小h书看着流口水的眼睛男的话,我会觉得这很正常,但是林月白的话,她这完全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标准表现。 关小瑾推了推我的胳膊,凑过头来:“千雪,我跟你打个赌,如果狒狒减肥成功了,你就去跟那个看小h书的眼睛男表白,如何?” 我侧过头,看了关小谨两秒,问道:“反之呢?” “反之,我就去向他表白。”关小瑾手指着那个眼睛男认真的说道。 我看了看前面狒狒宽大的背影,又转头看了一眼瘦弱猥琐盯着小h书流口水的眼睛男,像赴死的革命烈士一般:“好,赌了!期限多久?” “张狒狒放弃减肥的那一天。” “好,高中三年,张狒狒放弃那一天为结束,但是胖瘦标准必须不能超过一百斤。” “好。”关小瑾爽朗应下。 关小谨开始想法设法的帮助张狒狒减肥,而我,却是费尽心机的让张狒狒走上错误的减肥之路,其实骗张狒狒并不难,只要甩出林月白的名字,她就丝毫没有抵抗力,我怎么说,她便怎么信。 我说,林月白请她吃肯德基,她就赶紧停下减肥的动作,快步的跑进肯德基,当然,我和林月白都是在的,肯德基也是林月白请的。每次看到我和关小瑾如此折腾张狒狒林月白是很不忍心的,但最后他还是在“是我去跟那个眼镜男表白还是关小瑾去表白”两难的抉择中选择站到我这边。 其实,最有效便捷的方法就是让林月白当张狒狒的男朋友,只要林月白说张狒狒不用减肥,张狒狒肯定会往猪的方向发展。可到底我是不喜欢这样的,像林月白如此美好帅气的男生旁边要是站了张狒狒那只大猩猩,太有碍观瞻了,若要如此,我宁愿去跟那个每天看小h书的眼睛男表白。 林月白每次都会笑着对张狒狒说:“其实胖点好,看着壮实,身体健康。” 张狒狒就会开心的吃掉一大桶的全家桶,然后就要胖上好几斤来,关小瑾就会指着张狒狒的鼻子大骂:“狒狒,你会横向发展成一只猪,没有一个男生会喜欢像你这样的体格的,你会嫁不出去!” 张狒狒就开始从林月白的温暖笑容中清醒过来,看向林月白,发现他依然冷漠,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又开始拼命的减肥,同时还要兼顾学业。狒狒最近的血学习成绩开始下滑,所以,她必须要将大量的时间放到学习上,锻炼减肥只能扔到一边。学习虽然是脑力活,但比体力活更需要能量,所以,狒狒在饭量上又逐步加量,从一开始的一大碗饭,变成了两大碗,课余还得一大袋的零食,不然,她完全撑不到下一顿饭。 一次月考之后,紧张的气氛又慢慢放松下来,我跟林月白除了讨论学习之外,偶尔会在晚餐之后,夜未染黑之前,在学校的林荫道上,操场周围慢慢的走一圈,说一些与学习无关的话题。比如我上次回家,我家附近那条街太吵闹了,好像是在拆迁,看这趋势,很快就会轮到我家那里。 而关小瑾除了监督张狒狒减肥之外,她更多的时间放在跟那个高二学长的谈情说爱上,她跟那个学长已经两个多月了,此刻正是情浓之时。 时间真的是一剂良药,我已经好久没有想起方扬乐,甚至已经忘记了曾经有这样的一个人。 突然响起的qq,电脑任务栏上程嫣的头像急促的闪烁着,又将我的内心撩起涟漪阵阵,与程嫣稍聊几句,她并为提起方扬乐其人,一直兴致勃勃的讲述着她如何的努力学习,成绩如何的进步飞速,从班里第十名到了第一名,然后又难道了学校的前三甲。再没有提及方扬乐,我的心又渐渐平静下去,如一潭的死水。 ------------ 32、字里行间的细微爱情 寒风瑟瑟而过,学校操场的落叶还未来得及清理干净,一场雪就纷纷扬扬的落下,没有特别的冷,反倒温温润润的,极有情调,地面也没有完全被白雪覆盖上。恭城的冬天不是极冷的,雪也不多。 我连着对着教室外寒冷的空气打了几个喷嚏之后,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方扬乐,好快,这就一年了。那时候方扬乐会牵着我的手塞进他暖和的口袋,此时,看着空落的左手,开始疯狂的想念方扬乐,想要知道他的消息,想看看他的照片,是不是也跟林月白一样,褪去了初中时的稚气,更加帅气,更加像个男子汉。 然后,我做了一个疯狂的举动,冲进寒冷的空气里,冲进白雪覆盖的大地,还纷纷扬扬的雪落在我的头发上,落在我的手心,又慢慢消融,一种沉痛的悲伤以及莫名的失落将我重重包围住,我想要挣扎,可却越陷越深,越陷越深,直到模糊了视线…… 林月白冲了过来,满眼心疼的看着我,除了担心还有疑问,他将我连拉带扯的推进教室,我从没见过林月白如此的粗鲁和冲动过,他问我:“千雪,你这是怎么了?” 对啊!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好端端的想起了方扬乐?方扬乐于我,是藏在心底的美好,也是极力想要忘记的无奈过去。 我冲着林月白笑笑,回过了神:“我就是想要安静的感受一下所谓的诗情画意,下雪的恭城是座诗情画意的小城。” 林月白还是狐疑,不过见我神色正常,也就没在多问。这时候正好上课铃声响起,林月白点查了一下班里的同学,催促还在走廊上磨蹭的同学赶快进教室。我趴在课桌上,一句话也不说,努力的告诫自己不能够再想念方扬乐了,不能再想他了,可却又想着再最后一次疯狂想念,明天过后,我们就再也不想干,连想念也不许。 冬天是囤肥的季节,再来这几天确实冷得让人恨不得将自己用棉被裹起来,都说胖人冬天不怕冷,显然这不是用来形容张狒狒的,大量的脂肪并没有在冬天的时候转换成热能,反而像是隔绝热量的一层厚厚的屏障,张狒狒已经将自己包裹成了一个大粽子,整个圆溜溜的,若是从远处看到她,你肯定要费些脑细胞去想一想,一路行来的那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相对于张狒狒,关小瑾的冬天可以说是很温暖,集温暖与风情于一身,大多同学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羽绒服,里面还得穿上一件毛衣,关小瑾完全就是单薄的风衣,马尾扎的高高的,走起来一路带风,我看着都感觉冷,而她却丝毫没有冷意,果然爱情拥有让人烧掉脑子的温度。 在教室里的人相当少的时候,张狒狒突然转过身来,吓了我一跳,她神秘兮兮的跟我指了下体育委员的座位,我心想这丫不会换了口味喜欢上体育委员了吧。一看,才知另有其事,那个叫林琪琪的女生,安静很少说话,此刻她却站在体育委员的座位前,悄悄的将一张纸条塞进体育委员的课桌里,然后不紧不慢的离开。 我回过头,看向狒狒,如果不是仔细注意,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林琪琪的动作,狒狒这么个庞大体积的外表下居然有一颗观察入微的心。张狒狒说其实她注意好久了,那个林琪琪不是第一次给体育委员写纸条了,她神秘兮兮的凑到我跟前说:“那个林琪琪喜欢体育委员。” 我偷偷的趁人不注意潜到体育委员的座位前,将林琪琪塞进的那张纸条拿出来摊开一看,果然,如张狒狒所说的那样,林琪琪确实喜欢体育委员,不过他塞进去的这封信并不是情书,只是一封普通的嘘寒问暖的信,很平淡,字里行间却又有难以发觉的细微爱情,林琪琪的字很清秀,不过落款却没有她的名字,只是一个简单的q字。 她很大胆,同时又很胆怯,怕体育委员知道了会拒绝,怕连朋友和同学也当不成,所以,只聪明的落款一个q字。我突然恍然大悟,当初我怎么就没有学会这一手,那时候方扬乐还是我的同桌,我要是给他塞个纸条什么的多容易啊!可一想又不行,我的字迹方扬乐清楚的很。 “洛千雪,林琪琪都写了些什么?”我把纸条原原本本的放回原地,悄然无息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张狒狒就凑过来问,我白了她一眼,说了一句:“多管闲事!” 张狒狒悻悻的回过头,我想了一会,拿笔敲了张狒狒一下,问:“体育委员有喜欢的女生吗?” 张狒狒摇摇头,表示没有,她又说:“貌似体育委员都不知道林琪琪喜欢他,暗恋很苦的,要不要告诉体育委员。”说的同时,她的眼睛还瞟向林月白的座位,可惜,林月白并没有在。 我再一次白了张狒狒一眼:“多管闲事!” 张狒狒不再说话,转过身安心的啃她的政治历史。 林月白这时候从班主任的办公室回来,我一见他进来,便问:“这星期又有什么任务?” 林月白呵气搓了下双手,说:“快元旦了,学校要办元旦晚会,每个班得有节目参加,班主任说我们班最少要出三个。” “三个……”我沉思一下,立即点出几个节目:“一个大合唱,男生可以出个小品相声什么的,女生这边的话,独唱、跳舞、才艺表演随便都能出一个。” 林月白点了点头,对我提出的点子没有任何的表示,瞟了一眼我课桌上摊开的笔记本,说道:“有一段重要的笔记你没有记上去,我帮你写上去。”说完,拿起我的笔记本便回到他的座位,认真的补充我写漏的部分。 等林月白把我的笔记本递过来的时候,我不由羞愧的低下头来,我向来笔记都是乱记的,林月白却给我整理的清清楚楚,字里行间有些别样的情愫,在我接下笔记本的时候,林月白陡然红了脸,赶紧侧身回到他的座位,再也不看我一眼。 ------------ 33、小丑的面具——闪耀和心酸 在我还心中惶惶,担心着林月白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林月白已经紧锣密鼓的张罗着元旦晚会的节目,大合唱没有选,这个太俗气了,男生那边定了个小品,还是林月白自己撰写的小品。 自习课的时候,林月白叫上那几个演小品的同学,然后我们一众班干部一起去科教楼闲置的的小礼堂去看看,发表一下意见。 看着台上的男生嘻嘻哈哈的你一句来我一句去,说说唱唱,像是小品,又有点嘻哈的意味,班里其他的班干部看完都非常的满意,说并无不好的地方,还连连夸林月白把小品和嘻哈融合在一起很有新意。 不过,我总觉得却点什么东西,这个节目说是小品,又不像,嘻哈的话,又相差甚远,侧过头看林月白,他似乎也并不太满意,可又一时找不出哪里有问题,我推了推他的手臂,想都没想嘴里就蹦出一句话来:“把狒狒编进去看看,狒狒一出场,绝对华丽丽的惊到一大片。” 林月白白了我一眼:“你当演马戏团哪。” 我撇嘴,对此想法更加的坚决了:“马戏团也好过你这个太过喧哗无实的四不像。” 林月白目光专注的看着台上的人,思索着没有再说话。等了一会,他起身离开,没多久就带着张狒狒进来了。 林月白指了指张狒狒,向我问道:“说说你的意思,怎么加进去?” 看到张狒狒出现的时候,我就一直憋着笑,心里头早就想好了怎么来戏弄张狒狒,力求让狒狒在此次元旦晚会名声大噪。 指着台上还在进行的小品,强装镇定的说出我的想法:“最开始的时候,狒狒慌张的跑出来,跑到舞台正中间的时候故意跌掉,然后其余人再陆续出场,等结束的时候,狒狒再慌张的跑出来,再在同样的地方跌倒,这回,她聪明的发现那里一块大石头,爬起来把石头搬走……” 林月白摇摇头,皱着眉思索着别的创意,最后还是垂下头来,叹了口气,跟张狒狒说:“你愿意去参与吗?” 张狒狒狠狠的点头,没有丝毫的犹豫,哪怕这会儿林月白叫她去上刀山下火海,她都不会皱一下眉。 林月白又指了指小舞台,说:“那你上去试试吧!” 张狒狒二话不说就爬上舞台,按照我刚才说的那样慌张的跑出,然后故意跌倒,整个人圆溜溜的趴在地上,样子狼狈而又滑稽。台下的一众班干部看着张狒狒那滑稽的摸样,皆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连林月白也强忍着笑意。 直到出了小礼堂,我和林月白走在其他人后面,隔开一段距离之后,林月白终于在忍不住大笑起来,我站在那儿冷眼看着他笑,然后讽刺道:“之前板着个脸多正派啊!你这会儿倒笑得挺欢实的!” 除了这个小品之外,文艺委员报了一个独唱的节目,蒋芳华报了一个舞蹈的,古风曲子,《神雕侠侣》的,难度很大的舞蹈,而且还是双人舞,可是众观我们班的女生几乎是没有舞蹈底子的人,最后,林月白还是找到了我:“千雪,你来跟蒋芳华一起跳舞吧。” 林月白的突然发问,让我吓了一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林月白见我不说话,又说:“你之前不是学过芭蕾吗?这舞你应该能跳的。” “可我都好多年没有跳过了,真不知道身体的柔韧度够不够。” “千雪,你去试试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跳的很好的。” 最后,还是很没有骨气的答应了林月白,于是,每天都去压腿、跳跃,只要一有空闲就一个人跑去小礼堂里回忆着之前学的芭蕾,如何跳跃,如何踮着脚尖,如何优美……自己练了两天之后,蒋芳华开始跟我一起来跳她编好的舞蹈,两个人相互配合了好久,才有了默契,动情的时候,宛若一对苦情的小情侣。 元旦晚会的那天,格外的冷,温度下降到了零下五度,大礼堂里是没有供暖设备的,我跟蒋芳华跳舞需要穿飘逸的轻纱古装长裙,早早的就画好了妆,穿着厚厚的棉衣,要等快轮到我们的时候才去换装,不然,非得冷死不可。 台上的主持人报到下一个就是我们班的小品,我突然心血来潮,手里拿着之前化妆剩下的眼影和口红一大堆的东西跑到在后台准备着的张狒狒:“狒狒,你得画个妆。“ 狒狒看着我脸上精致的妆容,听说要给她化妆很是高兴,赶紧乖乖的坐下。我可不懂化妆什么的,不过,很清楚能够体现张狒狒的效果。小丑,她在这个小品里的作用就是一个小丑,尽可能的一出场就将人逗笑。于是,重重的眼影延长到了鬓角,一张嘴给涂的猩红,最后还特意给她画了一只被拳头打青的眼圈……刚画好,主持人就报出了节目的名字,张狒狒赶紧深呼吸几口气,准备上台。 我又偷偷的回到座位,就看到张狒狒那一张惨绝人寰的脸出现在舞台上,台下,整整安静了几秒钟,随后,一波大笑盖过一波大笑,连林月白都不顾形象的笑了起来,看着张狒狒一头栽倒在地,身体还在地上弹了两下,台下又爆发出一阵大笑,还伴随着笑得厉害的抽气声。等所有人笑完了,这个小品也就演完了。 随后一会儿便是我和蒋芳华的舞蹈,等我们去换衣服的时候,发现白色的长裙居然被抹了一大片的化妆品颜色,红的紫的黄的粉的,颜色太重,根本就擦不掉。主持人报出下一个节目就是我们了,可现在裙子穿不了,这舞跳出来就失去唯美了。林月白见我和蒋芳华还迟迟没有换衣服便走过来询问,才知服装被染了颜色。 蒋芳华努了努嘴指着正鼠头鼠脑的往这边看的张狒狒,一看到她那张狰狞恐怖的脸,我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原来是她用我们的衣服擦脸了。张狒狒一触及到我狠厉的眼神,缩了缩脑袋赶紧跑开了。 林月白沉思了一会,开口说:“离学校不远有一家舞蹈服装租凭店,来回二十多分钟,我现在就去借。”说完,便要转身就跑。 “来不及了,最后就只有四个节目了,就算把我们的放在最后时间也不够。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叫住林月白,此时,我反倒镇静下来,低头仔细的看着四周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的白色长裙被染的五颜六色,自然是不能穿的了,盖在桌子上的桌布是白色的,而且跟被裙子上那块被染了颜色的地方布料差不多,灵机一动,上前扯掉裙子上的那块地方。 蒋芳华见我的动作,马上说道:“我去寝室拿针线。”说完,飞快的离开大礼堂往寝室而去。 林月白转身去找主持人,把我们的节目放到了最后。 蒋芳华的针线活不错,拼接起来几乎看不出来,主持人报到《神雕侠侣》的时候,我和蒋芳华正好换上衣服,从容不迫的出现在舞台上,全神投入到神雕侠侣的故事里,用心和身体演绎着传奇故事,音乐停下,我和蒋芳华仍然还沉浸在故事里。 一曲毕,轰轰烈烈的鼓掌声起,晚会落幕。 我和蒋芳华荣耀的站在舞台上,手里拿着第一名的奖座,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台下,张狒狒一脸的花妆,狼狈转身,时常被身边的人指着哈哈大笑。看着张狒狒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心里涌起百般杂陈的滋味,张狒狒很努力的表演节目,可是?我们都只是把她当一个小丑。 ------------ 34、有些在改变,有些如昔 34、有些在改变,有些如昔 自从元旦晚会之后,张狒狒一直都不说话,暗暗的又开始减肥,每天顶着寒冷的空气在操场上拼命的跑步,去食堂经过操场的时候,侧过头就能够看到跑道上模糊的圆溜溜的身影,那就是张狒狒。等我们吃完饭,张狒狒才会风风火火的冲进食堂,风残云卷一番之后又快速的冲进教室,啃那些枯燥乏味的政治历史地理。 直到期末考试张狒狒也一句话没有说,不过,她还是没有瘦下来的现象,关小瑾对于此没有任何的着急,这才一个学期而已,后面还有两年多,只要张狒狒坚持不懈,肯定可以减肥成功。 考了期末考,自然就放了寒假,整个寒假我都窝在家里。 江小洛在珠海打工的爸爸回来了,带着大包小包,有各种各样的零食,还给江小洛买了不少花花绿绿的衣服。江小洛的妈妈屋里屋外的出入脸上一直都带着开心的笑,从江小洛爸爸买回来的东西里,找了两袋的核桃送给我家,两袋送给阿宿家。 江小洛的爸爸回来的少,这几年我总共也就见过几次,第一回见到的时候,他是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衣,带回来的东西还是用麻皮袋子装的,这一回,他只是比几年前略微老了一点,还有点发福,穿着一身棕色的真皮夹克,脚上是一双擦得锃亮的鳄鱼皮鞋,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江小洛的妈妈说,这几年江小洛的爸爸在外面挣了大钱了。 快到过年的那几天,江小洛家就开始放烟花了,每天吃完饭开始放,直到晚上十二点才停,一直放到了大年初五。我只有在大年初二的时候去乡下外婆家拜了年回来就一直窝在家里,哪儿也不去。自从爸爸死后,以前那些亲近的亲戚也都慢慢疏远了,妈妈也只是带着礼品去拜了年连饭都没有吃便回来了,倒是跟陈凌歌家一直没有疏远,妈妈带着礼品去拜年的时候本也要将我一块带去的,可我一想到会见到陈凌歌,便找理由搪塞着不愿去。 下午的时候妈妈还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看电视,江小洛突然跑进来,站在我面前一句话也不说。 我纳闷的看着她,等了很久之后,江小洛才不舍的说:“洛千雪,我们要搬家了,爸爸要带我和妈妈去珠海。”江小洛说完,眼睑垂下,舍不得多过高兴。 我探出脑袋往左边看去,隐约可见江小洛的爸爸妈妈在高兴的收拾着东西。上前拍了一下江小洛的肩膀,安慰道:“房子不还在吗?等放寒假或者放暑假的时候再回来住住。” 江小洛抬头,并没有因为我的安慰而高兴:“房子要卖掉,我爸已经联系好了买主。初十我们就要搬走。” 我不再说话,我和妈妈已经在这里住了差不多六年,对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有感情,把江小洛和阿宿两家人早已当成了亲人,可是突然之间,江小洛一家就要搬走了,难过和悲伤堵在喉咙里哽咽不出,可是?珠海是经济发展快速的大城市,江小洛一家能够搬到那里总比窝在这破旧的杂院里好。 掩下离别的悲伤,眼里只有替江小洛高兴的神色,跟她说起在书本上形容的珠海:“那里是珠江三角洲的一个重要城市,经济发达,是旅游胜地,还有浪漫之城的称号。有高楼、有不夜城,还有一望无际的海。” 听我说到海的时候,江小洛眼里的不舍渐渐消散,转而充满了对珠海的向往。 初十,江小洛一家搬走了,而房子也卖了,不过买房子的人却没有搬进来。 元宵过后,就开学报道了,上课的第一天,见到班里的同学几乎都胖了一圈,特别是张狒狒,那张大脸更加的圆滚起来,整个肉嘟嘟的。 张狒狒是内敛腼腆的女生,不爱跟人说话,更加不爱跟人笑,她跟我和关小瑾说话,一是我们坐在她的后排,一来二往之下,算是熟悉了,二是因为林月白,她喜欢林月白,所以对于每天都和林月白在一起的我和关小瑾特别的注意,凡是我们跟她说话,她都会应承。只是,现在的张狒狒还计较着元旦晚会我戏弄她的事情,不跟我说一句话,连搬出林月白都不好用。关小瑾见此正是好时机,灌输了大量的减肥信息给张狒狒。 从穿着厚厚的棉衣到换成单薄的外套,最后换成了清凉的短袖,每次经过操场都会看到张狒狒在跑道上奔跑的身影,她庞大臃肿的体格在跑道上奔驰了几个月依然庞大臃肿。我纳闷的想着,减肥只有跑步这一种方法吗?转过头,看向一脸无奈的关小瑾。 “我是跟她说过很多的减肥方法,不过,她身上的脂肪太多,跑步是激烈的运动,能消耗大量的能量,而且跑步能够以较短的时间达到能量的消耗,她还得努力背书,没有太多的时间花费在减肥上。” 没在看跑道上的张狒狒,侧过头看到在乒乓球台不远的树下那个眼睛男正捧着小h书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就从嘴里蹦出一句话:“关小瑾,我觉得你还是想着怎么跟小镜男表白的好,别浪费时间在张狒狒的身上了,她那体格,这一辈都变不了了。” 关小瑾没有理我,转身跑回寝室,没多久手里拿着几本书往教室走去。我赶紧的跟了过去,还有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学习才是作为学子们最为重要的事。 张狒狒回到教室的时候,林月白正好坐在她的座位跟我讨论一道数学题,林月白看了一眼进来的张狒狒,赶紧站了起来,讨论戛然而止。而张狒狒站在那里红着脸,一动不动的。 等林月白回到他自己的座位上后,我神秘兮兮的凑到张狒狒的跟前小声说道:“张狒狒,听说……林月白有喜欢的女生了。” 张狒狒朝我哼了一声:“我知道他喜欢谁。”然后一屁股坐下,俨然一副吃醋的模样。 ------------ 35、王子与恶魔 期末考试之前陈凌歌来学校找过我一次,莫名其妙的说是来接我放学,我白了他一眼,压根没理他径直走了。陈凌歌也不说什么?直接跟在我后面。 回到家的时候,陈凌歌的妈妈跟我妈妈坐在院子里,他妈妈一见我和陈凌歌一起回来,便站起来赶紧招呼道:“千雪回来了,我们家小鱼没欺负你吧。” 陈凌歌的妈妈话音才落,陈凌歌不高兴的喊一声:“妈。”对于小鱼这个名字很是不喜欢。 陈凌歌的妈妈没理会他,兴致勃勃的跟我妈妈聊天,细听一下她们聊天的话题,原来,江小洛家的房子让陈凌歌家买了去。我先是纳闷,陈凌歌家怎么会好好的买这种破旧的杂院房子?然后又担心陈凌歌一家不会真搬过来吧?好在没停到陈凌歌妈妈有说搬到这里来住的话,心里松了口气,回家房间里,打开老旧的钢琴轻快的弹了起来。 陈凌歌自窗户外看着我,我同样疑惑的看着他,手上弹钢琴的动作为停。一会儿之后,天色已晚,陈凌歌的妈妈便跟陈凌歌一同走了。 暑假是极其无聊又漫长的,我本先计划的是找关小瑾和蒋芳华一块儿去打暑假工的,关小瑾跟她男朋友一块去了广东,把我和蒋芳华撇下了,最后,我去找蒋芳华的时候,蒋芳华家里正好出了点事,她妈妈生病住院了,走不开人,所以也就没去。外面的社会太过险恶,妈妈也不同意我一个人去。最后只好留在家里帮妈妈做些领回来的零活。 暑假的时候,陈凌歌的妈妈经常到这里来,有时跟我妈妈聊聊天,问起周围有没有想要卖掉房子的人家,一个暑假的时间,就在我们这条街买了好套房子。 终于开学,高二面临的就是分科,好在我、关小瑾、蒋芳华、林月白选的都是理科,张狒狒见林月白选的理科,她咬了咬牙,也选了理科。到高二了,坐座位就比较随意了,我还是跟关小瑾坐同桌,林月白坐在我左后侧,蒋芳华坐在关小瑾的右后侧,因为我前座有人占了,张狒狒无奈只好坐到了林月白的后面。 理科班的女生偏少,而且都长得比较安全,就我和关小瑾这样的姿色都能充其当当班花什么的。理科班的男生虽然有些参差不齐、歪瓜裂枣的居多,但个中翘楚还是有的,比如林月白,这两年长得极快,初中时不过比我高出了那么一点点,这才高二,就已经高出我一个脑袋了,一张脸如白玉精致雕琢,常年一身白色衬衫,冷的时候,外穿一件白色外套。 学校里喜欢林月白的女生自然不在少数,暗下眉目传情的也不在少数,通常会有不少的女生以学习为借口跑到我们班来,接近林月白。 现在已经高二了,学校虽然明文规定不能够早恋,但是陷入恋爱的同学可不在少数,此时,青春年华,正处于懵懂与成熟之间,爱情的种子不分春夏秋冬季,随时都在萌芽,肆意的疯长。其实,我也希望会有男生喜欢我,尽管我不可能早恋,但是被人喜欢也是一种虚荣感。 无疑,林月白是所有女生心中的王子,只是现在并不流行送情书了,不然,林月白的课桌里会有无数的情书,现在家庭条件好的同学都有手机了,没有手机的也不会写情书,都是上电脑用qq聊天,或者在空间留言。当所有情势趋于一边倒的时候,突然有其他班级的女生找到我,偷偷的问我有没有陈凌歌的联系方式,我呐呐疑惑之后,才想起陈凌歌一直都是名声在外,女生们爱慕的对象。应当是上学期末陈凌歌来接我就被她们看到了,所以便就认定了我跟陈凌歌的关系匪浅。 陈凌歌的联系方式,我只有他的qq号,知道他家住哪儿,其余的一概不知,对于陈凌歌的qq号,她们应该都是知道的,至于他家的话,就是告诉她们,也没人会厚着脸皮去。无奈的冲她们笑笑,反复的强调:“我真的不知道陈凌歌别的联系方式,还有,我跟他没有半点关系,真的半点关系都没有。” 最后,她们还是从我这里套走了陈凌歌家的地址。 我料想了她们不会厚着脸找上陈凌歌家里去,却漏算了从陈凌歌学校到他家的那一段路程,因此造就了陈凌歌回家的途中无数段命中注定的遇见。 而最终的结果就是陈凌歌怒气冲冲的翻过围墙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时我正兴致勃勃的跟林月白学画画,他挑着眉,一双如墨的眸子渐染着浓重的红色,一上前打翻我的画板,生生的将我从板凳上提起:“洛千雪!谁让你乱透露我家地址!” 被陈凌歌连衣服带人拽起的时候,我开始后悔怎么没有长成张狒狒那样的体格,瞪了陈凌歌两眼之后,便就手脚并用胡乱的朝陈凌歌身上打。陈凌歌微微皱眉,一张脸拉得老长,将我放开之后,双手插在休闲裤的口袋里,再次警告:“告诉她们,如果再无故出现在我回家的路上,我可能会改掉不打女人的习惯!” 陈凌歌说完便走,途中早有女生看到他,等他经过的时候,故意装作没注意往往身上撞去,陈凌歌鄙夷的看了那女生一眼,甩手直接将她推开,枉然不顾芊芊柔弱之躯摔倒在水泥地上的哀鸣。 林月白扶了扶我,担忧的问:“千雪,你没事吧。以后跟陈凌歌相关的事情,你就别再去掺和了。” 我理了理衣服,被陈凌歌弄倒的画板和板凳都已经让林月白扶起来,林月白又看看被陈凌歌推到在地的女生,摇了摇头,上前去将人扶起来,一看,那女生的胳膊和膝盖都被擦破了皮。 虽然,最后林月白也没有扶着那个女生去医务室,但就陈凌歌和林月白这两个帅气的男生一前一后的行为,足以证明陈凌歌是恶魔中的代表,而林月白才是王子,笑容温煦,谦谦有礼。 ------------ 36、爱情的另一个名字,叫无悔 时间像一杯冲淡的茶水,在紧张又时而轻松的高二期间,张狒狒依然坚持跑步减肥,却依然持胖不瘦,关小瑾跟她的男朋友相爱的如火如荼,蒋芳华学习更加用功,成绩一路猛飞,稳定于班里前十,林月白的爱好更加广泛起来,除了画画,在音乐方面也有涉猎。 高二发生了两件事让我深有感触。一件事,让我叫苦不迭,一件事,轰动全校。 陈凌歌不知怎么回事,居然跟我们学校的一个女生交往起来,那个女生我见过,叫文瑾瑜,也是高二的,但不跟我同班,文文静静的,小家碧玉型,从来不大声说话,为人也不张扬,可谓是将青纯玉女演绎到极致。 见过文瑾瑜害羞的依偎在陈凌歌的怀里,白净的瓜子脸上偷偷染上红晕,那时我便以为这一回陈凌歌定是真的陷进去了。事实证明,陈凌歌是真的陷进去了,他是真的对文瑾瑜很上心,不但收起了他那一身张狂的气焰,眼里还会出现难得一见的温柔。 本来文瑾瑜跟陈凌歌之间的事情,跟我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的,可偏偏文瑾瑜是个腼腆脸薄的女生,有什么事不敢直接跟陈凌歌说,便央求着我在中间当传话筒。林月白还因此跟我红过脸,斩钉截铁的不让我去掺和跟陈凌歌有关的事情,可最后还是耐不住文瑾瑜的央求,从此来往于我们学校和陈凌歌的学校之间,也渐渐跟陈凌歌的接触多了一点,陈凌歌也不再对我皱眉嘲讽。 相处久了,发现陈凌歌虽然表面上狂妄霸道,经常对我面色不善,却在面对文瑾瑜的时候也会胆小紧张,有时候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最后却将所有的尴尬和怒火转嫁到我的身上,冲我一顿大骂。然后偷偷的牵上文瑾瑜的手,迅速的在她脸颊印上一吻,我见此便会笑得蹲下说不出话来,文瑾瑜嗔骂陈凌歌一句,害羞的低下头来。 其实,夹在陈凌歌和文瑾瑜之间,是件让我叫苦不迭的事情,陈凌歌的好脾气与温柔仅限于文瑾瑜,在他跟文瑾瑜闹别扭的时候,经常会把憋屈的怒火发泄到我身上。不管陈凌歌和文瑾瑜之间发生任何事情,我都必须要两方跑腿,我的生活完全被他们两个人所支配。 学校开展夏运动会,不同高一那时候短兵少将,理科班,男生居多,而且也不是只读圣贤书,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头脑不简单,四肢也发达;女生就更不用说了,蒋芳华和张狒狒完全挑大梁。 炎炎夏日,蝉鸣不断,我在树荫下踩在固定的树桩凳子上,一只手搭在额头上,远远的眺望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跑道,突然出现一个白色身影引起我的注意。 是高一那时的体育委员,我记得他身体并不怎么好,高一那会经常请假的,他居然报了一千五百米的长跑? 随着身影响起,白色身影渐远,白色t恤的后面清晰的印着“q,我在等你”几个大字,显眼的红色。那个q是谁,我当然知道,开始在人群中搜索林琪琪的身影。 林琪琪站在外围的角落,她的前面挡了好几个人,却还是能够清楚的看到白色t恤上印的字。我离得较远,看不清她脸上的情绪如何,却不见她焦急的拨开人群站到离那个大胆的男生最近的地方。 体育委员跑的很慢,操场上里里外外围着的人都看到了那几个大字,开始窃窃私语,讨论着那个q到底是谁。直到他跑完,林琪琪也没有走到他的面前。 体育委员在一处树荫下大口的喘气,身上还穿着那件印着字的白色t恤,煞白的脸上一抹沮丧极重,他的胆大和直白让我很欣赏,我跳下树桩,走到他的面前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他:“喂,别气馁。” 他抬头惊愕的看着我,眼里的惊喜转为失望,等了很久之后才缓缓的说了一句谢谢。 “她都坚持了一年多,你也应该付出同等的行动才行。”我又说了一句惊得他再次抬头惊愕。 “你知道q是谁?” 我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林琪琪,再看向体育委员,他惊喜的向林琪琪跑去,我突然叫住他:“她没有站出来,你就不应该突然去打扰她。” 体育委员停下,难掩激动的神色:“我发动班里的同学去找了那么久,没想到居然是她,我怎么没有想到q是琪的首字母。” 体育委员再次跑开,却不是跑向林琪琪的位置,等他再出现的时候,依然还是穿着那一身白色t恤,手里多了一个喇叭,他跑到跑道中间去,拿着喇叭大声的喊着:“q,我等你,你出来好不好!” 林琪琪终于动容,拔开熙熙攘攘的人群,站在体育委员的面前。 中间,还有些什么故事,我不再清楚,只是后来的结果,完全将兴奋中的林琪琪和体育委员一棒子打醒,这是现实的校园,严禁早恋,而不是偶像剧。 体育委员和林琪琪如此明目张胆的昭告爱情,很快就引来了一班严肃的校领导,两人被语重心长的教育了一番之后,校领导将两人分到了不同班级,并罚体育委员打扫操场一个月,林琪琪整理图书馆一个月。 在操场遇到体育委员打扫操场的时候,我问他:“闹成这样值得吗?我告诉你q是林琪琪只是想你们默默的相互喜欢,相互关心,却不想你居然胆大包天的大声昭告。” 体育委员没有说话,漫不经心的打扫操场,等了一会,他抬起头来坚定的说:“我无悔,我喜欢她,就要大声说出来。” 我摇摇头,然后把林琪琪让我转交给他的纸条拿给他,他接过纸条看了一眼,随即眉头舒展,眉眼里都是微笑,幸福。 林琪琪也说,无悔在那个时候站了出来,她很清楚体育委员这么做的后果一定会被学校处罚,她不会也不能看着他一个人受罚。 陈凌歌马上就要高考,文瑾瑜开始惶恐起来。陈凌歌的成绩是很差的,大学应该是考不上的,他爸爸已经放任了他初中和高中,大学不可能不管。文瑾瑜忧的是不知道陈凌歌会去什么大学,担心以后两人距离太远,会影响感情发展。 文瑾瑜闷闷不乐,而陈凌歌变乖了,认真学习,很少来找文瑾瑜,两人的感情像是即将要冲散,又像是濒死的病人打了一剂强心剂,两个人都在挣扎,是放弃,还是争取。 “你担心什么?你学习成绩也挺好的,以后陈凌歌上了什么大学,你就考那所大学去不就好了。”我安慰着文瑾瑜。 文瑾瑜摇了摇头,随即又笑了:“嗯,为了爱,我随他去。” ------------ 37、关小谨的表白 我从陈凌歌妈妈跟我妈妈聊天的时候听到她和陈凌歌的爸爸给陈凌歌选了好几所不错的大学,而陈凌歌却偏偏选了很一般的恭城大学,对此,陈凌歌的爸爸将陈凌歌大骂了一顿,至于陈凌歌的妈妈对于陈凌歌此举很是同意,恭城大学离家里进,她能经常看到儿子。然后,陈凌歌的爸爸未发泄完的火气又全数的发泄在陈凌歌的妈妈身上,连连骂她妇人之见,目光短浅,夫妻俩又是一顿大吵大闹,最终导致了陈凌歌厌烦,而收拾行李约了几个朋友一块去了北京玩,直到开学才回来。 开学遇到第一天遇到文瑾瑜的时候,见她面如春风,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问才知她暑假的时候跟朋友一起去了北京玩。不用猜,这朋友之一肯定是陈凌歌。 陈凌歌跟文瑾瑜之间的事很少再找我,一来是林月白在文瑾瑜找我的时候总是找出众多的理由让文瑾瑜找我无果,次数多了,文瑾瑜也不再找我了。再来是文瑾瑜和陈凌歌两人的关系逐渐稳定,从懵懂的爱恋升级为炙热高涨的热恋,又岂会再找我这个亮堂堂的电灯泡。 张狒狒减肥两年多依然无果,没有半点瘦下来的趋势,关小谨算是彻底对张狒狒失望了,直说长江有断流之时,地球有停转之势,狒狒绝无掉肉之可能。在面对着看了近三年张狒狒那无比壮硕的体格之后,关小谨决定向小眼镜男告白。 小眼睛男依然坐在教室最角落的位置,每天管你数理化还是历史政治,他都是一本小h书不离手,若是注意的话,有时上课的时候还能听到他忘情的“嗯~嗯~”之声。 关小瑾远远的看着全神贯注盯着小h书眼露淫光的小眼睛男,连退了两步,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度颓散下去。哭丧着一张脸向我问道:“我们可不可以换个惩罚,让我这么貌美如花的女生去向那个惨不忍睹的小眼镜男表白这也太狠了吧!他看小h书就算了,问题是他居然边看小h书边投入**啊……” 我冲着关小瑾无奈的摇头,幸灾乐祸的说:“你看他一个人看小h书多难受啊!你就大发善心,给他一个意淫的对象吧。过去吧!当做是拯救失足的少年吧!” 关小瑾咬着牙,故作哭腔说:“我会成为失足少女的……”说完,慢吞吞的走到那小眼镜男跟前,细若蚊蝇的声音说:“……,我喜欢你。” “什么?”那小眼镜男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关小谨。 关小瑾急得面红耳赤,声音提高了一点,说道:“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这两年一直都在注意你,喜欢你看小h书时那销魂的表情,喜欢你的沉默是金、不与人相交,喜欢你带着眼镜傻傻呆呆的样子,喜欢你看起来枯瘦的身体,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与你牵手,冬天的时候与你拥抱相互取暖,秋天的时候在树叶飘落中亲吻,夏天的时候下水相互嬉戏,春天的时候一起孕育生命的绿芽……” 关小瑾背完这一段我们之前说好的表白内容,那小眼镜男才从小h书里回过神来,面对如女神一样的关小谨如此深情告白,一时便就懵了,真真便觉着书里的女神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色眯眯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关小谨,龇牙咧嘴的笑着,众目睽睽之下嘟起嘴就在她娇嫩的唇重重印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看好戏的人瞪大了眼睛,我完全没有想到小眼镜男居然做出如此激烈的反应,可真是被吓呆了。关小瑾快速的推开小眼镜男,伸手胡乱的擦着被碰触的嘴唇,连吐了好几口吐沫,最后红着眼圈冲那小眼镜男破口大骂:“你丫的是不是这辈子没见过女生啊!是不是见到个母的就想上去亲一下,就你这种长的歪瓜裂枣的模样,活该一辈子看小h书聊以自/慰!” 骂完之后,关小瑾就气愤的跑出教室,小眼镜男还沉浸在关小瑾对他表白的幸福中,完全接受不了关小瑾的突然变脸,看着关小瑾的背影,疑惑的喃喃着:“这……这怎么回事?关小谨……”一摸脑袋,甩下手里的小h书,扶了扶眼镜,赶紧追了出去。 等上课的时候,小眼镜男就回来了,脸上神情依然茫然无措,整整一下午都没有看小h书。可是?关小瑾却一个下午都没有来上课,老师问起的时候,我还是找了个借口说关小瑾身体不舒服,下午请了假。 下了晚自习之后,关小瑾还是没有出现,我心里开始担心了,等到快熄灯的时候,关小瑾终于回来了。 当我担忧的目光触及她,关小瑾别过脸,一句话也没有说倒头就睡。 “喂,关小瑾,你下午到底干什么去了?”我还是忍不住问道。 关小谨掀开被子露出脑袋来,苍白的说了句:“我没事,睡觉吧!明天还有考试呢。” 经关小瑾一说,我才记起明天要月考,惊呼一声,赶紧盖好被子睡觉。 之后的关小瑾没有任何的异常,我也就没在问那天下午她跑去哪里的事了。只是,那个小眼镜男上课的时候总是偷偷的看关小瑾,连小h书也不看了。关小瑾很忍受不了被人偷窥的感觉,可却也并未说什么?我想着这事跟我脱不了干系,脾气一横,大摇大摆的走到那小眼镜男座位前,抬脚就用力的踢了歪了他的课桌,大声说道:“喂!看够了没有!别往关小谨身上打歪心思,就你这鸟样,能配的也就只有张狒狒。” 我的话说得很大声,班里的人都能听到,刚走进教室的张狒狒也听得一清二楚,她厌恨的看了我一眼,随后低着头快步走到座位前坐下。 林月白放下手里的笔,抬头不悦的看了我一眼,带着愠怒的语气说:“洛千雪,说话别太过分了!” 我突然嬉笑,没有丝毫的正经,方才的张扬跋扈消散殆尽,走到林月白的跟前,说:“林月白,你是不是特别的讨厌我啊。”整句话都是带着笑说完的。 林月白埋头写他的笔记,压根没有理会我,我无趣的走开。 ------------ 38、外婆死了 一道急促的电话铃声在凌晨响起,妈妈接了电话过后,突然就呆愣在那里,猛然失措,电话从手中滑落,眼泪毫无预兆的划过纹络浅浅的脸颊。 我穿着睡衣站在妈妈面前,抬着头担心的问道:“妈,谁打来的电话?发生什么事了?” 妈妈绝望的看着我,说道:“千雪,外婆死了……”说完,终于捂着嘴大哭了起来。 外婆死了? 突然如被一道闪电劈中,跟外婆有关的事情一一在脑海里闪过,硬朗健谈的外婆,在田间农忙的外婆,背部微弓的外婆,挑着大米送我和妈妈到车站的外婆,夏天坐在藤椅上跟我说她的故事的外婆……明明那么生动、那么真实存在的外婆就死了,身体冰冷的躺在那里,再也不会说话,以后再没有这个人…… 妈妈擦掉眼泪,眼里除了悲伤还有坚强,她快速的回屋里收拾了东西,叫我换好衣服,天还没亮就带着我往车站跑去。 妈妈带着耳闻连夜坐车回到乡下,远远的便看见外婆家的灯亮着,屋子里传来悲切的哭嚎声。 进去外婆的房间,舅舅、舅妈还有其他的亲戚都围在里面,外婆安静的躺在床上,双手僵硬的放在身边两侧,身上的衣服是刚换上的,妈妈一进去就直接对着外婆跪了下来,双双握着外婆冰冷的手,整个身子都伏在外婆的身上,哭得撕心裂肺。我在妈妈的身边跪下,埋头小声的抽泣着。 哭了好一会儿之后,舅舅才把我妈妈扶起来,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嘶哑的说:“妈走的很快,没遭什么罪,妈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到你最后一面。” 妈妈擦掉了眼泪,仍在断断续续的抽泣着,说话的声音已经变了,略有嘶哑,问舅舅:“妈身体硬朗的很,怎么突然就走了?” 舅舅抹了抹眼泪,又伤心哭了起来,说:“心肌梗塞,一时没抽过气来,就这样过了……以前也犯过这病,休息一会就好了,我们劝她去医院看看,她又不舍得钱,一直不愿意去看,没想到这就……”又说道伤心之处,舅舅哭了几声之后,便就止住了眼里,毕竟是男人,外婆的后事还要他来办,不能太过度伤心。 妈妈没在说话,偷偷抹眼泪,又一一对亲戚中的长辈跪下哭了一番。 舅舅让人租了丧服,扯了白布,门口贴了大大的“奠”字,还有敲锣打鼓的一大队的人,等天大亮的时候,开始陆续有邻居亲属前来吊唁,鞭炮声和嚎哭声一片又伴随着敲锣打鼓长短号悲伤的音调。只要有人前来吊唁,舅舅、舅妈、妈妈、还有我们这些小辈就要跪着扶棺大哭,到了晚上,还要守夜。 外婆下葬的那天,特别的冷,天空还下着毛毛细雨,路上湿淋淋的,送葬的队伍像两条长龙在灰蒙蒙的天色中哀婉前行,三步一叩,哭声连绵,鞭炮不断。临行之前还担心外面下着雨,这一路下去,回来定然是要衣裤全湿,可是?一跪下去之后,突然眼泪就决堤了,前面黑色棺木让我彻底害怕惶恐,从此以后,再没有外婆了,再没有悲喜,我以后想要看她,想要跟她说话,想要孝敬她都变成了不可能了…… 送葬的队伍还要抬着棺材去外婆以前住的院子去走一圈,那条路还是泥泞小路,一下雨,到处都是稀和的泥巴,一路跪过去之后,抬棺的人抬着棺材在院子转了一圈,随后放下,鞭炮声连天,唢呐大号吹的更响,耍狮子、刷龙的开始在空地上耍了起来,在所有人沉浸在耍狮子的精彩中,我开始无端的悲伤,眼泪无声的落下,扭过头看到妈妈,眼里都是红血丝,憔悴万分,在喧闹中偷偷的抹着眼泪。 喧闹散场,抬棺的人又抬着棺材往挖好的坟地而去,我们一众人返回家中,途中,有人折了竹子给每人拿着说是去晦气。 一场丧事办得热热闹闹,等所有的宾客都走了之后,舅妈开始算计着外婆留下的东西。外婆很早之前就说了,留了一笔钱是要给我上大学用的,当妈妈向舅妈问起那笔钱的时候,舅妈板着脸说根本就没有找到什么钱。 妈妈一改往常隐忍的性子,一种不拿到钱就誓不罢休的样子:“嫂子,妈之前就说了,给千雪留了一笔钱,别的我都不想争,我们娘俩这些年的日子你也知道,勉勉强强支撑着过日子,千雪读书的学费还是跟邻居借的。” 舅妈拉下脸来,冷笑一声,讽刺的说:“你这女儿可当得真好,妈这才走了,你就惦记着妈的那点钱了,我当你连夜赶来还以为你孝敬妈呢?原来是为了钱来的。” 妈妈咬着唇,隐忍着眼泪:“妈留给千雪的钱,我绝不会让你私吞,这房子,千雪爸爸是投过钱的,按理我也有我的一份,还有妈的那些首饰、家里的这些地都有我的一份,你要是不把钱拿出来,我就闹得你们一家不得安宁!” 舅妈向来就是个泼辣角色,一听这话立即就撒起泼来了,食指指着我妈就破口大骂起来:“好啊!有能耐你就来闹啊!我等着你来闹,都什么人啊!为了钱跟路边的野狗似的乱咬人!” 妈妈没再说话,拉着我往外婆的屋子里走去,一直坐在床沿上,一句话也不说,下定了决心要赖在这里不走了。 一连几天,妈妈都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身上还穿着出葬那日的衣服,裤腿上满是泥巴。最后舅舅实在看不下去了,趁舅妈不在家的时候,递给我妈妈一叠钱:“妹妹,妈没留下多少钱,这是两万块,前段时间卖了稻谷的钱和妈的丧事收下的礼金,你拿着吧。” 妈妈接下钱,疑惑地看着舅舅,没有说话,坚持许久终于有了结果,脸上的霜色渐渐消散,浮上一抹欣喜。 舅舅又说:“都是我没本事,你嫂子跟着没享过福,我窝囊、懦弱,只会种田,她跟着我苦了一辈子,她会这么厉害,都是让我这性格给逼得,你别怪她,拿着钱跟千雪回去吧。” 外婆留下的钱,绝对是不止两万的,妈妈没有说什么?拿着钱带我一起走了。 回家的路上妈妈跟我说:“千雪,外婆才过世,妈妈就跟舅舅舅妈争夺外婆留下的钱,其实妈妈的心比谁都痛。” 我默默的行走,一句话也不说,那钱,妈妈是替我去争的。 ------------ 39、张狒狒的情书 外婆死后,妈妈没再回乡下,寒假的时候,政府把我们这一块地划为新的经济中心,准备大力发展。不值钱的地方突然变得寸土寸金,阿宿家最先把地给卖了,又快速的买了一处好房子。 之前买了我们家房子的那家人移民了,妈妈把现在住的房子卖了之后,又买回了之前的家,在过年之前,东西都搬了过去,终于,阔别六年,又回来了。 陈凌歌的妈妈可是大赚了一笔,之前她可是低价在那条街买了不少房产,现在又高价卖出。听说,陈凌歌的妈妈给陈凌歌在市内最昂贵的地段给陈凌歌买了一处房子,是准备给他以后结婚用的。 大年初二,妈妈又回了一次乡下,回来的时候,眼眶红红的,明显是哭过。 很快,过了元宵就开学了,高中像是一晃眼就过去了,高考像一张无形的网,紧紧的扼住我们的喉咙,像是要窒息了一般。 才开学一个多星期,张狒狒暗恋了林月白三年,终于鼓起勇气给林月白写了一篇长长的情书。林月白连看都没看就要往垃圾桶里扔去的,我眼疾手快的抢了过来,刷刷的看了两眼,不由失声笑了起来。 那会儿正好是中午,离上课还有十多分钟,同学们都陆陆续续的回到了教室,我清了清喉咙,大声的念了起来:“林月白,我一直卑微的仰望着你,每一次回头,都能够看到你认真学习的样子温暖了我的高中岁月,我像一只丑小鸭一样,长得难看又胖,但我一直很努力,一直都在减肥,因为我想有一天能够站在如此闪亮的你的身边。 喜欢你,我一直不敢说,不敢让别人知道,我也以为我会一直将喜欢藏在心底。现在是最后一个学期了,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如果有一天,我变漂亮了,变瘦了,你会不会喜欢我?……” 我大声的念完,将那封情书物归原主塞回到林月白的手中,林月白尴尬的端坐在那儿,没有想到我居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念出张狒狒写的情书。 全班的同学都哄笑起来,指着张狒狒一阵嘲讽笑话。张狒狒恼怒的瞪着我,最后羞得埋下头。我更加嚣张的走到张狒狒的跟前,指着她就大声嘲讽:“狒狒,就你这样的还敢给林月白写情书,撒泡尿自个照照吧!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狒狒你都减肥三年了,还没瘦一点,你估计要等下辈子才有可能变瘦,还有啊!就你这鬼样子,还是放弃治疗吧!林月白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狒狒你真是异想天开,林月白不是你这样的人能够想的,你连喜欢他的资格都没有!……”像是想要把心里沉闷的气都撒出来,穷尽其能的嘲讽着狒狒,就好像是我自外婆死后的不痛快一定要将这些不痛快转移到另一人身上我才能痛快起来。 嘲讽张狒狒确实让我特别的痛快,说着,上课铃声便就响了,前面的张狒狒一直埋着头,整节课都维持着那个样子,一句话没说,连笔记都没有记。 我还想继续嘲讽她,嘲讽她的滑稽,她的笨拙,她的丑陋,她的肥胖,可是却想不到什么贴切的形容词,最后,只是在纸条上写了:狒狒,滑稽、笨拙、丑陋、肥胖、五大三粗,这就是所有人眼中的你,你居然写情书给林月白,你多可笑! 把纸条揉成一团直接砸在张狒狒的后脑勺上,张狒狒回头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弯下身体捡起地上的纸团,看了之后,一句话没有说,而我明显看到她的背部微微颤抖。 张狒狒一连几天没有说话,连饭都没见她吃。每有同学路过她的座位,都会指着她嘲讽,鄙视就她这样的人居然异想天开的给林月白写情书,说完之后,都会一阵嘲笑。 自此之后,张狒狒再也没有抬起头来,再也不跟任何人说话。 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之后,我收拾书桌里的课本,走在最后,在走廊的时候,突然看见张狒狒往楼上去,一时好奇,我便跟了上去。 张狒狒一直爬到顶楼,一步一步的往天台边沿走去,我一看张狒狒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赶紧跑上前去一把拽住她。 “张狒狒,你要干什么?” 张狒狒神色低迷,冲着低吼了一句:“洛千雪,你放开我。我死了就没有人嘲笑我,没有人看不起我。” “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就要死吗?你以为你很惨吗?这个世界上比你惨的人多了去了,他们都活着,凭什么你就要去寻死?”此时,我真的是被张狒狒轻生的念头气得不轻,也因此又低看了她几分。 “可是我活着有什么用?拼死的学习却追赶不上别人,又丑又笨,人人都嘲笑我,连喜欢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张狒狒几乎是咆哮着说完这句话,然后又往天台边缘走近一点,作势要跳下去。 “张狒狒要说惨,你比不上我的一丁点儿。我五岁就害得我爸爸出车祸死了,妈妈下岗,房子卖了。我从小就要比别的孩子干更多的事情,还随时有可能没钱交学费。过年前,我外婆还死了,舅妈还私吞了外婆留给我上学用的钱,我妈为了我,在外婆才下葬就跟舅妈撕破脸……别以为忍受不了就可以去死,人活在这个世上就必须去忍受,去反抗这些强加在身上的惨状。”我极尽歇斯底里的将这些年埋在心里的这些话通通的冲着张狒狒吼了出来,说完之后,反倒心里轻松了。 张狒狒惊愕的看着我,没再说话,但也止步,未在往边沿而去。天台上的风很大,呼呼的刮着。 “你要是还想死,你就尽管去死,没人拦着你,你的死活跟任何人没关系,也影响不了任何人!”最后,撂下这句话之后,我头也不回的就下了楼。 很久,都没有看到有重物从天台摔下来,匆匆的回教室拿了几本书就赶紧往寝室走去。 之后,张狒狒虽然没有寻死了,但她整个人完全被自卑笼罩了,再也没有抬起头走路,再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话。 ------------ 40、关小瑾怀孕 关小瑾越来越不正常,每天昏昏欲睡的,还动不动的就干呕。有时我跟她说话的时候,她也心不在焉的。 身边开始出现各种有关于关小瑾的流言,有的说她被那个小眼镜男强/奸了,有的又说关小瑾跟外面的小混混玩过,还有的说关小瑾跟她的男朋友偷尝禁果,总之各种流言的结果就是关小瑾怀孕了。 我冲着那些编排关小瑾的人恶言相向,甚至大打出手,最后还是关小谨把我拉住。 三月,穿过桃花朵朵的小道,穿过操场,跟关小瑾在冷清的桂树下停下脚步。我靠在冰冷的桂树干上,等了很久,关小瑾才坚定的说:“千雪,我真的怀孕了,是阿亮的孩子。” 我惊愕的僵直了身体,树干的凉意从脊背深深的渗透到全身,完全不敢相信关小瑾是真的怀孕了,我们还是学生,怀孕,这是多么遥远的事情,遥远到我从来都没有去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怎么就怀孕了?你怎么就跟他那个了?” 关小瑾叹了口气,身体斜靠在树干上:“跟那个小眼镜男表白的那天,阿亮正好来找我,看到了我被那个可恶的小眼镜男亲了,那时我跑出去是追阿亮的,我一直跟他解释这只是我跟你打的赌。后来,我跟着他翻出了围墙,我们两个人就在学校后山发生了关系。” “知道怀孕之后,我一直都很害怕,哪里也不敢去,不敢跟人说话,生怕别人知道我怀孕的事情。” “那他知道你怀孕的事情吗?”我问关小瑾。 关小瑾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你们准备怎么办?”我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肃和严重,根本就不是还是学生的我们能够解决的。 “他已经回去跟他家里人说了,可我不敢让我妈知道。”关小瑾说着,小声的抽泣起来,可知,她也很害怕,这几个月她一直过的胆战心惊的。 “把孩子打掉。”我双手扶住关小瑾的肩膀,坚定的说:“我们一起筹钱,去把孩子打掉,要是学校知道了,你肯定不能上学了。” 关小瑾先是点头,之后又摇头,最后哭着跑开了。看着关小瑾远去的背影,我突然感觉人生无常,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按照常理出牌,我们约好了要考同一所大学,可如今……我们已经完全被命运捉弄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却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很快,学校就知道了关小瑾怀孕一事。女生在校期间怀孕,这对学校来说是件大事,需要严重处理,好几个女老师相继跟关小瑾说教逼迫,让她说出到底是谁让她怀孕。可关小瑾至始至终都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说,最后,学校无奈,只有勒令关小瑾退学,当然对外并不是称为退学,而是说生病需要休养。 关小瑾的男朋友阿亮并没有考进大学,高中毕业后,去了一所私营的技校读书,经常会翻围墙进来找关小瑾。 周六的时候,关小瑾打电话给我,隐晦的说她要跟阿亮结婚,两家人商量之后,决定把两个人的婚事给办了。 周日的时候,我作为关小瑾为数不多的朋友出席了她和阿亮的结婚宴席。我是和林月白一起去的,所谓结婚宴席不过就是阿亮家里摆了几桌,请了些亲朋好友。 那天,关小瑾穿的是件大红针织衫和红色的裙子,随便化了个妆。以往在电视里看到结婚的人都是穿着白色的婚纱,走过长长的红地毯,在教堂里对神父起誓。看到关小瑾的那一刻,所有美好的憧憬都破裂了。 女人一生最美丽的时刻,而关小瑾此刻却是灰头土脸的,脸上并没有幸福的神色,反而是紧张和无奈。 匆匆的吃了一顿,便就跟林月白离开了,在回去的路上,我想起之前跟关小瑾说的,我们一起筹钱,打掉孩子。那时候我就应该强硬的逼着关小瑾去打掉孩子,脑海里浮现出关小瑾结婚时无奈的脸,我总觉得,这是她人生悲哀的开始,于是,我更加自责没有逼着她打掉孩子。 五月,春花颓败,樟树撑开的树荫更加浓郁了,树枝端上,已经有烦躁的蝉鸣,围着操场跑了一圈,看到张狒狒一个人落寞的走过。其实,跟关小谨打的赌是我输了,张狒狒自从被我当众念出她写给林月白的情书之后,一直郁郁寡欢,不言不语。虽然没有再减肥,可体重却在直线下降,一身的膘肉甩掉了小半,远远看她的身影,恍然之间有种她已日渐消瘦的错觉。 张狒狒确实是瘦了,至少瘦了十多斤,可是她的学习成绩却在直线下降,几次考试下来,分数一次比一次低。我想,她是被彻底打击到了,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 ------------ 41、人生的岔路口,蒋芳华转身 时间一如从前,它的步伐从不因为任何人的或事物的巨变而改变。 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整个高三部都处于极度紧张的气氛中,连任课老师都格外的紧张,每天总要告诫我们几遍,等考试的时候千万不要紧张,平常心对待。最后反倒老师这么一说,大家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夏日的蝉,烦躁的在绿荫的树上叫着,用关小瑾曾经的话来说,就是它们破土而出就是为了叫春,整整叫一个夏天。夏日的蝉还在,可是关小瑾却不会走过这一条林荫的小道,再也不会跟我说出关于蝉鸣的话来。 当我抱着书本快步走进教室的时候,没有见着蒋芳华,看一旁的林月白坐在那里认真的看书,我凑过去问了一句:“蒋芳华人呢?怎么这会还没来?” 林月白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家里有事情,请假了。” “请了几天?” “没说请几天,就是说家里出了大事,不过我听她说的挺紧张的。”林月白这一说,也担心了起来:“要不我们等周五放学一起去她家看看。” “好吧!这都快高考了,她家里可别出什么大事,就关小瑾那一事一出,我心里就慌的很,总觉得我们当初说好的一起考同一所大学,最后会变成我一个人的旅途。”说着摇摇头,心里开始想着蒋芳华说的家里出了什么大事,然后就心里惶惶的。 “千雪,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你一起。”林月白突然说道,我惊讶的抬头看他,问:“你说什么呢?” “我说我们一定要考同一所大学,你、我、蒋芳华。” 周五的时候,我和林月白一放学就赶紧的往蒋芳华家里去。蒋芳华家离学校比较远,我和林月白要搭公交车再转一个站才能到。 蒋芳华的家比想象中的还要破旧,矮矮的小平房,外面刷的白石灰都变黄了,还有好多地方都脱落了,我和林月白站在院子里的时候,蒋芳华正提着一包东西匆忙的从正屋里出来,神情慌张焦急。 见到我和林月白,蒋芳华明显的惊讶,问:“你们怎么来了?” “你家发生什么大事了?”我开门见山的问道,看到蒋芳华的样子,我心里总觉得事情棘手了,蒋芳华也会跟关小瑾一样莫名其妙的就离开校园。 “我这会急着有事,待会再跟你们说。”蒋芳华匆忙说完,赶紧的提着东西出去了,我跟林月白跟着她一起走了。 蒋芳华去了医院,我和林月白也跟着去了,蒋芳华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这时,我才真正的害怕起来。看着蒋芳华进了一间病房,看着她细心熟练的照顾躺在病床上的人。 等了一会儿,蒋芳华出来了,将门带上,一直走到长廊的塑料排椅坐下,我跟林月白一起坐下,蒋芳华这才说:“病房里躺着的那是我妈,尿毒症,这两年才查出来的,前一年还好,一年也就发了一两次的病,今年才半年不到,已经发了两次病了。我妈发病的时候,脸惨白的吓人,一点知觉也没有,说倒就倒了,连身体都是冰凉的,就跟死了一样。我爸又迷上了赌博,在外面已经欠了好几万的债了,连我妈看病的钱也拿去赌了。” 听蒋芳华说完,我完全惊在那里了,以前总觉得我跟妈妈生活的已经够辛苦了,到现在才知道蒋芳华所生存的生活环境和家庭,这会儿我才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幸福了。虽然生活拮据,但好歹能够维持,蒋芳华就不一样了,她妈妈躺在病床上,而她爸爸却又嗜赌。 空荡的走廊上偶尔有哒哒的高跟鞋踩过,良久之后,蒋芳华才落寞的开口:“我应该不会去参加高考了,家里现在需要钱用,我想去外面打工。”说完,她低着头再度走回病房。 我和林月白愣在那里没有再跟着蒋芳华而去。残酷的现实再一次让我感到无力承受,我只是简单的想着读书,然后努力的考大学,就以为所有人都是简单的读书,最大的烦恼就是学习成绩不好,经常挨老师的批评,在学校跟同学的关系处不好,除此之外,都是简单的开心,从来没有想过学习跟家庭扯在一起,会因为家庭原因而导致无法继续读书。 过了几天,蒋芳华就来了学校,我满心欢喜的意味她决定要跟我们一起考大学了哪知她却说,这可能是她人生中最后一个月读书了,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想珍惜这最后一个月的时间,好好的走完这一段校园生活。 本来我们很早之前就说好了大家一起考同一所大学,可是突然之间原定的计划全被打乱了,关小瑾怀孕休学跟人结婚了,蒋芳华又因为家庭原因而不得不放弃学习,最后只剩下林月白和我了。 高考的前一天,林月白召集班里的同学开了个小聚会,蒋芳华也来了。本来就是大家随便聊聊的,说说自己想考什么样的大学,自己也先去了解过那些大学了,大家说得都是兴奋激昂的,完成憧憬在设想好的美好的的未来里。 蒋芳华走了过来,跟我说道:“千雪,我过几天就准备走了,就不参加高考了。” “你不是说过几天才走吗?参加高考也不耽误啊?” “不了,不想给自己任何的希望。”蒋芳华浅淡的笑着,眼神里却满是落寞。 蒋芳华随便说了几句就走了,我开始坐在角落里一个劲的喝酒,一个劲的喝。青春是场意味着散场的聚会,到了最后,各自走了属于自己的那条路,不管是无奈还是无助,我们终究是散了。 “喂,林月白,你说青春怎么就这么残酷,我们才长大,才开始期待未来,可是突然就散了,关小瑾、蒋芳华、我,我们为什么就没有走到一条道上去……”灯光明明暗暗,我开始模糊了眼前林月白的样子,却依然知道他是林月白。虽然笑着跟他说着,但仍然能够感觉到脸颊上眼泪的冰凉。 之后,我依稀的记得林月白说:“千雪,你喝醉了。” ------------ 42、高考 当阳光从窗户的缝隙投射进来,微微睁开眼,便一阵头疼来袭,皱着眉起来,冲着装满一室阳光的屋子里喊道:“妈,我头疼!” 一会儿,妈妈惊愕的推开门冲了进来,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走?突然惊醒,今天高考,惊叫一声,赶紧从床上跳下来,急忙换衣服洗漱,然后拿起之前收拾好的书包就飞快跑出去。 还在飞快的下楼梯,妈妈突然跟着冲了出来叫住我:“千雪,妈跟你一块去!” 我微微的愣了愣,又迅速的点了点头,跟妈妈一起快速出跑到公交站牌。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公交车来,好不容易来了公交车,上去了,一看时间,已经到了开考的时间,我都急得要哭了,妈妈没有埋怨我一句,反倒镇定的安慰我:“先别着急,等到了看情况再说,能考多少就考多少。” 今天特别的堵车,从街头堵到了街尾,长长的一条车龙,半天不见动一下,妈妈突然走到前面跟司机苦苦哀求了什么?等了一会儿,后车门便开了,妈妈拉着我便赶紧下车就往学校的方向跑去。 妈妈一路拉着我,长长的街,一路奔跑,逆向的风,凌乱了她的短发,扬起我的长发,那一刻,尽管周围喧闹嘈杂,我却是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手心还能感受到妈妈的手渗出的细汗,我紧紧的拉着她的手,随着她的脚步,奋力奔跑。 等赶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开考半个小时了,第一堂考的是数学,我刚要跑进考室,在外面的监考老师突然挡在我面前,声音冷硬的说:“同学,你迟到太久了,不能进去。” “我……老师,您就让我进去吧!”眼看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我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可是那监考老师的态度很强硬,坚决不让进,我从门口看着那些认真写题的同学,心里越来越急,要是错过了数学这一门的分,就是其余的科目考的再好也考不上好的大学。 妈妈无声的走了过来,对着那监考老师就直接跪了下来,我一时呆在那里,不知所措。妈妈那么骄傲的人,一直隐忍着生活艰辛可也从来没这样跪下去求人,从来都没对人低声下气过。我想跟着一块跪下,妈妈连拉住我,不让我跪下。 “老师,我求求您,您就让我女儿进去考试吧!从初中到高中,她努力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天,求求您给她一次机会,让她进去考试吧!您是教育育人的教师,您也不希望就这样毁掉一个孩子的人生吧!真的,我求求您了!……”妈妈的泪流满面,额头用力的磕在地上,好几声声响,如敲在我的心上,一阵疼。 那老师依然不为所动,声音坚定:“这位家长,你怎么求我也行不通,规定是这样的,迟到半个小时,就不能进考场。你说你们知道高考重要,这将决定孩子的以后的人生,却不重视,居然迟到这么久。” 隐忍的眼泪再也憋不住,哗啦啦的留下,我倔强冷眼的看着那监考老师,打心里恨上了他,心里想着你以后最好别干什么坏事,别让我抓到短,不然我绝对让你身败名裂,对不起人民教师这个光环。弯下腰双手作势要拉起还跪在地上的妈妈:“妈,你起来,我们不求他,大不了我就不考了!” 妈妈甩开我的手,冲着我就大声吼起来:“什么不考了!妈一个人供你上学容易吗?都到这时候了,你说你不考了!你对得起妈妈吗?对得起死去的爸爸吗?……”骂着,又泣不成声的哭了起来。 我看着又更加难过,不管不顾的就跪了下来,一句话也不说,对着那监考老师就一个接着一个的磕头,磕得用力,每一个都是咚咚响。 那监考老师惊愕的看着我,问:“同学,你这是要干什么?赶紧起来吧!别求我了,你迟到了就得按规矩来。” 我依然脑袋磕在地上,慷锵有力,声音清脆,抬起头倔强的回答他:“我不求你,你不让我进去,我就一直在这里磕,我磕到死,逼死学生这,我让你以后当不成老师!”说完,又继续更加用力的额头磕在地上。 他轻哼了一声,冷冷的喝斥道:“好啊!小小年纪都敢威胁我了,那你就磕着!” 我一直磕一直磕,妈妈拉我,也被我甩开,然后妈妈就在那里哭,听到妈妈哭,我,也跟着一块哭,地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片,我额头真的很痛,痛得我都看不清楚任何事物,可我依然麻木的磕着,我赌他不敢在考场闹出人命来,所以我必须坚持下去,在他松口之前不晕倒。 终于,他终于松口了,不耐烦的说道:“我怕了你了,赶紧起来进去吧!” 我站起来冲妈妈露出个高兴的笑脸,连额头上渗出的血都没来得及擦就赶紧跑进考室了。 可是时间已经明显不够了,只剩下半个多小时就到交卷时间。一拿上试卷,快速的浏览一遍,为了争取拿更多的分,有些题就必须放弃,一般的填空题一空5分,这些都不难,基本随便一计算就能知道答案,需要考虑推敲的,几乎直接放弃。选择题一小题5分,八个小题,一共四十分,选择题跟填空题是一个性质,对于我来说甚至比填空题更加容易,题目扫一眼,就能知道答案。 写完选择题和填空题,抬头一看,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只剩下二十分钟了。剩下的就是解答题了,占分比例最大,草草的看了一眼,有熟悉的题,不需要思考就有解答方法的就赶紧写,才写了两题,交卷的铃声就已经响了。无奈的将试卷教了上去,之后才感觉到额头疼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到水龙头处随便清洗了一下,额头上的伤,找到便利贴贴在上面,然后又奔赴另一科考试。 ------------ 43、打暑假工 因为额头一直疼的原因,那天考试的几科,我都没有达到理想水平,终于两天的紧张考试过后,我躺在床上深深的舒了口气,额头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结痂,还隐隐泛着疼。 林月白打来电话问我考得怎么样,我笑了笑,说:“考得很好,完全超出了预想水平。”说完,却莫名的鼻子一酸。 林月白在那边没有说别的话,只“哦”了一声,便就挂掉了电话。 半个月之后,考试成绩下来了,如我预想的一样,数学才八十多分,第一天考的那几门也分数不高,每科都损失了近三十分,第二天考的还好点,可是总分连590都不到。 正看着成绩发愁,林月白就打来了电话,问我准备填拿一所学校,我苦涩的笑着,反问他想填什么学校。听着林月白高兴的声音,想来他考得不错。 林月白丝毫不掩饰喜悦的心情,说:“我想,去北京吧!那里是国家的首都,那儿的冬天会有铺天盖地的雪花。” 我在心里嘀咕一句:恭城也有雪啊!极有情调的雪。开口却是笑着跟林月白说:“我也想去北京。” 林月白听到我的话显得很高兴,又问道:“你是准备去清华,还是北大?” 我想了想,问林月白:“你呢?你想选哪一所?” “北大吧。”林月白想了一会,回答道。 “那好,我也填北大吧。” 说完,我便要挂断电话,林月白连叫住我:“那个……千雪,到开学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你准备怎么过?” “我还没想好,先在家呆着吧。” “要不这样,我爸给我找了暑假工,在广东,要不,我们一块去吧!还能赚点学费。” “好吧!我跟我妈说说,哪一天走?” “车票我已经买好了,后天上午十点的火车。” “好,那我们后天在车站见。”说完,挂了电话,拿起笔快速的在志愿一栏填上‘恭城大学’四个字。 那天很早我就托着行李箱在火车站门口等着,九点多的时候林月白才提着个棕色的箱子走过来。林月白买的车票是硬座,**个小时就到了广州火车站,然后又从流花汽车站坐汽车到东莞,等我们到了目的地差不多十一点了。接应林月白的人先是安排好了我们的住宿问题,然后带着我和林月白去了一家中档的饭馆里吃了饭,期间,简单的跟我们说了一下以后的工作问题,还有一些工厂里的规矩。他让我们先休息两天,买好日用品,熟悉一下环境再上班。 第二天,我睡到十点才起来,还是林月白敲我的门把我叫起来的,说是要去买一些日用品,衣架、洗发水、沐浴露、毛巾、蚊帐。找了一家就近的超市,买齐了东西拿回去已经到十二点了,肚子开始唱起了空城计,我这才想起还没吃早餐呢。从买回来的东西里翻出方便面和碗,烧了开水,就给自己和林月白一人泡了一碗的泡面。 第二天,我和林月白就这附近的一条街来回的晃荡了几圈,最后实在无聊的跑回去睡觉了。 第三天正式开始上班。这是一个电子工厂,每天是八点上班,到十二点下班吃晚饭,下午两点上班到六点,之后是晚上七点半到九点半,一天上班十个小时,不过干的活挺轻松简单的,比我们之前在饭店打工还轻松。不过,我和林月白并不在一个工作组,也不在一个楼层。 周六周日是休息的。 发工资的那天,林月白说一定要请我吃一顿大餐,在最繁华的那条街上装潢比较好的一家茶餐厅。 我低头吃着盘子里的东西,林月白说着他上班发生的一些趣事,然后说起蒋芳华,说他们组有个同事认识蒋芳华。 我抬起头问:“蒋芳华,她还好吗?” “只听他说蒋芳华工作太拼命了,又太要强,得罪了不少同事。”林月白说完,神色黯淡,埋下头来。 “她在哪,我们要去找她聚聚吗?”我又问道。 “番禹,那个同事就是从那个工厂刚离职过来的。”林月白说完,我已经将盘子里的食物解决完了,林月白看了看我,问道:“还需要再来一份吗?” “不了,我吃饱了。”心情莫名的难受起来。 林月白继续低头吃着东西,我抬头的那一瞬,似乎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大门走出,他的身边,还有一位应当美丽的女生,白色飘逸的长裙,银色的高跟鞋,脚踝上戴着一串银铃,走路的时候传出清脆的响声。 他是方扬乐? 我激动得像是突然就找到了丢失很久的东西,我站起来张了张嘴,想要冲着那个离开的背影喊出‘方扬乐’这个名字,却始终没有喊出来,那个身影已经出去了,我探出脑袋眺望着大门外的街道,车辆来往,行人匆忙,却根本看不到半点他的身影。 “欸,你看什么呢?”林月白吃完了,拿餐巾纸擦着嘴巴,一边问我。 “没什么。我们走吧。”我心情低落,小声的说了一句,站起来和林月白一起出了大门。 之后的工作的一直平淡,很快两个月就过去了,还有十多天就该到大学去报到。这里的工作交接完毕之后,便赶紧买了车票回去。在火车上的时候,林月白突然跟我谈到上大学的事情,我一句有一句没的应付着他。 林月白说:“听说程嫣也是考去了北大。” “真的吗?”我又问,声音里难掩欣喜。 “是啊!以后我们三个人又能在一起了,还真怀念初中那时候的日子!”林月白感慨一声,背靠在后座的软背上。 我附和着笑笑,心里苦涩不已,感叹我们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 之后林月白渐渐睡着了,我看着车窗外渐黑,在窗外已经漆黑一片之后,我也沉沉的睡了过去,等林月白摇醒我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车也已经到站。 我提着行李下了车,林月白走在我后面,出了站口,站在广场上,林月白一扫疲倦,笑容温煦,说:“我们学校见。” “好,学校见。”我笑着说完,转身,眼泪落下。 ------------ 第四章 青春盛宴 ------------ 44、恭城大学 第四章 青春盛宴 青春,是一场盛大的舞会,舞池里的少年少女们着装艳丽,踩着怪异的舞步,戴着五彩斑斓的面具,想要舞出最美的动作,可又你来我往之间相互羁绊,尖细的鞋跟别样的显眼。我们都是一群穿着高跟鞋在心上跳舞的人,疼与痛都掩盖在面具下,别人能看到的只有倔强和外表的光鲜。 ―――――――――――――――――― 44、恭城大学 我去恭城大学报道的时候,陈凌歌的妈妈已经打电话嘱咐了陈凌歌照顾我。 我拖着行李箱走在恭城大学宽敞的大路上,才走了几步,陈凌歌就出现了。他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走在前面,然后带着我去各个部门盖章,办理各项入学手续,最后把我送回寝室,又跟我说了下学校的布局,哪里是食堂,哪里是教室。 “差不多到了吃饭的时间了,我带你去吃饭。”陈凌歌掏出手机看了下。 “我还不饿,你先去吃吧!我先打扫一下寝室的卫生。” “那好,我先走了,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陈凌歌说完,便快步的出去了,走廊上,听到有男生叫他:“陈哥,你也接待新生啊?” 我提着桶拿着抹布打扫起卫生来,等了一会儿,陈凌歌又跑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一盒饭,他把饭随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说:“你还是先吃饭吧。”然后又走了。 不过才一年没见陈凌歌,他完全成熟了,不像曾经那样嚣张跋扈,反而性格内敛了些,沉着,又冷酷。 让陈凌歌改变的人,只有文瑾瑜。高三的时候,我没有在跟文瑾瑜和陈凌歌有过任何联系,不过我知道文瑾瑜是要考恭城大学的,可是高考分数下来的时候,文瑾瑜的分数高过恭城大学录取分很多,最后,她放弃了陈凌歌,放弃了他们的爱情,选择了更好的大学。 对于文瑾瑜这样的选择我很想骂她来着,可思来想去有什么理由骂她,她为了自己以后的人生而选择了好的大学有什么错? 傍晚,陈凌歌带我去食堂的路上,林月白就拖着行李箱站在路上,旁边的树影婆娑,余辉映照在他身上,白色的衬衫,系了黑色的小领带,蓬松的头发有着碎碎的黄色,他见到我的时候,一时无措,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林月白,你不是去北大吗?怎么会在恭城大学?”我生气的质问他,可心里却又希望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们不是说好了,上同一所大学吗?”林月白笑着,风轻云淡,丝毫不在意恭城大学与北大之间的差别。 等我回到寝室的时候,其余的几位室友已经到了,她们已经收拾好了床铺,正各自干着各自的事,见我进来,皆抬起头奇怪的看着我。 一个留着学生头穿着白色裙子的女生首先走到我面前亲近的自我介绍起来:“你一定是叫洛千雪吧!你好,我叫简娅,苏州的。” 上铺的一个长发女生带着一副卡通的黑框眼镜,冷漠的看了我一眼:“我叫席遥望,也是苏州的。”说完,便就继续看她的书,不再理会我。 基于礼貌,我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我叫洛千雪,取的是‘千山暮雪’的意思,我是恭城本地的。” 我去收拾自己的行李,她们也没在理会我,洗了澡之后就睡觉了。第二天一早,便被人吵醒了,睁开眼睛便看见戏遥望和简娅站在我面前眼巴巴的看着我。 “洛千雪,你知道食堂在哪吗?”简娅小声的问着,很有礼貌。 可能不是每一个接待新生的学长学姐都像陈凌歌那么负责,而眼前的这两个人明显是路痴一类的。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冲动洗手间里快速梳洗换掉睡衣:“你们跟我一起去吧。” 两个人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紧紧的跟在我的后面,生怕走丢了。 才出了女生宿舍楼,就远远的看见林月白在前面等着,我快步跑上前去。林月白说:“我担心你找不到食堂,所以一早就过来等你。” “你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怕你还没睡醒,吵到了你。” 席遥望和简娅跟上前来,席遥望伸手扶了扶黑眼眶架子,问我:“这帅哥是谁啊?” 林月白又是一贯的笑容,简单的介绍自己:“林月白,‘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的月白,我和千雪是从初中同学到现在。” 我伸手指了指身边的席遥望和简娅跟林月白介绍道:“我的室友,席遥望,简娅。” ------------ 45、多彩多姿的校园生活 林月白在学校迅速蹿红,风靡了整个经管系,成为大一女生为之尖叫的男生之一。另外,林月白还参加了学校好几个社团,什么戏剧社、五月诗歌社、还是广播站的成员。他还连带着给我拉进了好几个社团,戏剧社不在话下,还给我报了个舞蹈社。 喝着食堂免费提供的没有紫菜、没有鸡蛋的紫菜蛋花汤,拿起手边的昨天发下来的剧本看了起来,对面的席遥望跟我相同的动作,一边看着,一边感情投入的念着剧本上的台词。 “啊!黑夜,如期的降临,我最心爱的男子,你怎么还没有伴着月光从我的窗户跳入?” 看着席遥望那夸张的表情以及听着她那矫揉造作的声音,一时没有忍住,将嘴里的汤一口喷了出来,全撒在她的剧本上。席遥望停下念台词的动作,瞪着我,我在她开口大骂之前,赶紧拿着手里的剧本溜了。 身后,席遥望气急败坏的声音:“洛千雪!你给等着!” 跑过一段之后,没发现席遥望追过来,想到席遥望那气鼓鼓的模样,我又忍不住噗的一声大笑起来。简娅走过来,莫名其妙的看着在路上大笑的我,问道:“千雪,你笑啥呢?对了,席遥望没跟你在一块吗?” 我停下笑,指了指食堂的放向:“她还在食堂里背剧本呢?我得赶紧去戏剧社报道了,你一人去找她吧。”说完,我赶紧的拿着手里的剧本往戏剧社的方向溜去。 不一会席遥望就来了,她一把将那满是汤渍的剧本甩在我面前:“洛千雪,你要么给我道歉,要么给我的剧本道歉!”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失声笑了出来,将我手里的剧本递到她面前:“我的给你吧!干净的。” 本以为席遥望会接下我的剧本,这事就这样完了,哪知她一手甩开我递过去的剧本,那剧本在没有任何牵引力的情况下,啪啪的在空中扬起,然后七荤八素的直接掉在旁边装着脏水的桶里。 社里的一个女生拿着手里拿着抹布走过来,伸出两根指头从脏水里夹出那份剧本,朝着我和席遥望的位置晃了晃,我不忍那份一分钟前还在我手里温热的剧本如今惨状,赶紧伸手挡住眼睛看的方向,一脸的懊悔。 社长伸出指头向我和席遥望点了点,示意叫我俩过去。 “席遥望,我仔细想过了,女主人公还是有洛千雪来演比较合适,你的表演浮夸了。这样吧!你跟洛千雪互换一下角色,你演女仆,洛千雪演女主人公。” 席遥望一听就不干了,撇过头质疑的看着社长:“什么嘛,我进来后,这里的规矩都是角色由我来挑的!”说完,踩着高跟鞋高傲的转身就走。 我翻看了几页那女主人公的角色,不由捂着嘴笑了起来,这么浮夸的角色不正好是为席遥望量身定做的吗?连忙摆手跟社长说道:“这女主角我还真演不了。” 最后,我还是演了女仆,而席遥望也没有再演那个女主角,而是整天的抱着本小说躺寝室里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连戏剧社都没再去了。 简娅快速的翻着手里的时尚杂志,翻到一页突然就停下,连招手让我和席遥望过去:“最新一期的服装秀,衣服好看哪!” “真不错,等有钱了,我要去买下这一套,平时没事自己穿着走着玩玩,过过模特的瘾!”席遥望上前去一副爱死了的表情盯着其中的一套衣服,然后她转过头看着兴致不高的我,若有所思的手指托着下巴,点着头:“洛千雪,恭城你熟,要不你带我们去秀场看看?” 我白了她一眼,自顾爬回自己的床上,看起书来。 “糟了,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席遥望从服装秀的事里突然惊醒,大叫一声,之后穿着拖鞋就匆匆忙忙的往外面跑去,等了一会,她就从隔壁捧了一大堆的资料进来:“下星期要考试,我让人给我划的重点。” 在她刚翻开一本书正要奋战的时候:“咔”的一声,熄灯了,寝室里突然就漆黑一片。席遥望惨叫几声,绝望的将一堆的资料往桌子上一放,盖上被子就呼呼大睡起来。 早上睡过头,赶紧起来梳洗换衣,简娅和席遥望已经走了,她们两个人居然不叫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教室冲去,途中遇到林月白,他骑着单车优哉游哉的往教室去,路过我的时候,从单车的篓子里拿出一份早餐送到我手上,然后飞驰而过。 到教室的时候,教授已经在里面开始上课了,正背对着同学在黑板上刷刷的写工程式。我猫着身子快速的溜进去,在最后一排仅剩下的位置坐下。在教授吐沫星子狂飞的时候,我埋着头,在桌子底下吃起了早餐。 中午的时候兴奋的冲进食堂,赶紧在一处空位上占住,简娅连着我的饭也打好了,一手拿着一盘饭菜走过来,席遥望则走在后面悠闲自得。 “厨师今天是失恋了吗?把盐当做白糖加了,糖醋排骨变成咸醋排骨了。”席遥望才咬了一口,连忙吐了出来,苦着一张脸说道。 简娅连忙起身,往盛汤的地方跑去,一会就舀了一碗百年不变的紫菜蛋汤送到席遥望的面前:“你那排骨兑着这汤吃吧!这一咸一淡正好中和一下。” 我看着席遥望苦着的那张脸我就高兴,就幸灾乐祸,一张嘴大口的咬了下大肉,然后我就笑不出来了,连眼泪都出来了:“这个肉外面裹的不是面粉,是一层盐……” 本来还苦着脸的席遥望立刻拍着桌子大笑起来,这时,食堂里也有了小小的骚动,大伙儿都发觉了今天的饭菜有问题,这完全不是厨师失恋的问题了,这就是厨师发现养了多年的儿子是别人家的孩子,一时愤慨了啊!脑子被抽了…… 陈凌歌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学长,他双手插在口袋里,酷酷的说:“一起上外面吃吧!我请客。” 就那么一瞬间,我觉得陈凌歌特别的帅,然后我想都没想就问了其中一个学长:“陈凌歌是不是有特别多的女生喜欢?” 那学长沉思了一会,看了看前面的陈凌歌,然后低声的跟我说道:“有倒是有,不过,陈凌歌是个gay……” 题外话:后面的章节开始要收费了,作者码字不易,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正版阅读,追文的朋友千万不要等养肥,上架第一个月的订阅对于作者来说非常重要,你们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上架第一月,保证每日两更。如果读者响应热烈的话,会有加更!真的会有加更哦!! ------------ 第一卷 ------------ 46、大学是个滋生爱情的好乐园 这学长的话,真是将我雷的外焦里嫩啊,心下暗忖,陈凌歌哪里是什么gay啊,他是因为还陷在跟文瑾瑜的感情里还沒有拔出來。 本以为这么多年來总算出了个能够降服他的文瑾瑜,哪知最后文瑾瑜却为了选择更好的大学而跟他分手了。 下午沒课,去戏剧社里报道转了一圈,便要走,瞥到桌子上莫名其妙的放了一张卡片,拿起卡片看了看,左右察看,却沒有发现有人。 真是奇怪,这都已经一个月了,情书、卡片,有时是放在桌上,有时是夹在我看的书页里,这到底是谁啊,这么的爱慕着我? 随手将卡片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林月白进來,他见我在有些惊愕? “在组织活动,你沒有去?” “什么活动?” “应该是公益活动,提倡大家爱护环境,弘扬中华美德传统吧。不过这会,应该已经散了。”林月白说完,开始整理戏剧社里乱放的一些道具。 帮着林月白去整理戏剧社的东西,完事后正准备要走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出现个人,手里捧着一大束的玫瑰花,突然就跪在我面前,“洛千雪,我喜欢你!”大声的喊着。 我一时无措,看向同时惊呆的林月白,他伸手摸了摸头发,最后低着头走出去,只是在外面的走廊上等着,一句话也沒说。 “我……你谁啊?”突然面对有男生对我表白,紧张一下,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小幸福,被人喜欢是件幸福的事情。 “我是大众传媒系大一的赵善之,从你到戏剧社來的第一天我就喜欢上你了。”他深情的望着我,害得我的心一阵狂奔乱跳。这么多年來,还是第一个男生向我表白,说喜欢我。 娇羞的接下他手里的花,玫瑰虽然太过娇艳,不过火红色的热情将我浸入满满的幸福与虚荣中。对于他说的当他女朋友一事,我还是慎重考虑过后,将花送还到他的手里,连连摇头,表示我对他这个人不认识,更无从说那种爱情的感觉一事。 虽然这个赵善之因我的拒绝而情绪低落,但还是希望我能够收下他的花。我抱着一大捧的玫瑰花虚荣心膨胀,大摇大摆的出了戏剧社,走廊上的林月白脸色不怎么好的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玫瑰花,慌乱的赞了一句,“玫瑰花挺好看的。”之后,匆匆离开。 抱着花开心的回到寝室,席遥望从书本里抬起脑袋,特别鄙夷的冲我说了一句,“玫瑰,真庸俗!” 瞬间,我所有的热情就被这一句庸俗打了一闷棍,越看手里拿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越觉得庸俗,正想找着垃圾桶顺手给扔进去的时候,宿舍楼下响起了更加令人惊世骇俗的男高音,“洛千雪,我喜欢你!永远都喜欢你!” 我和席遥望相视一眼,迅速跑出寝室,看向拿着大喇叭,头绑一条红色的布条,上面写着“我爱千雪!”的赵善之。 赵善之那副模样是怎么看怎么衰,带着老土的眼镜,手里的喇叭还是旧得不行的,本來肤色就挺黑的,他这撕心力竭的一喊,气血上涌,那张脸给涨的又红又黑,跟那熟透的茄子似的。被这么一人当众表白,可真不是什么荣幸的事情,我是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恨不能从此改名换姓。 席遥望摸了摸鼻子,不假思索的回到寝室,然后拿着好几本不要的书全往赵善之的脑袋上砸去,然后便听下面赵善之一声惨叫,我看着席遥望一气呵成的动作,也一时脑袋发热,直接将还在手里的花只接朝着赵善之砸去。 接着下面又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传來。 我和席遥望一想到张善之那副惨样,就笑得前俯后仰的,简娅不明所以,回到寝室奇怪的看着我们两个人。等我们笑累了之后,简娅才神秘兮兮的说,“林月白貌似有女朋友了,千雪,你知不知道?” “他有女朋友?我怎么从來沒听说过?”我反问,表示毫不知情。 “有人看到他去花店买了一大束的百合花,然后还有人看到于薇手里捧了百合花哦,大家都知道于薇喜欢林月白,会不会是林月白也喜欢于薇,终于鼓起勇气跟于薇告白了?”简娅阐述着她所知道的全部以及万分合理的分析。 我听了也点点头,随之又摇了摇头,于薇喜欢林月白不是什么秘密,我之前也问过林月白对于薇有沒有喜欢的感觉,林月白只说,“是个挺优秀的女生。”却半点未提及有喜欢于薇的意思。 “我打个电话问问林月白吧。”说着,我掏出手机就去翻出林月白的号码。席遥望白了我一眼,“林月白跟谁在一起,你操什么心啊,真是多管闲事!” 我点头,席遥望说得对,林月白喜欢谁,跟谁在一起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只是我怎么有种莫名的失落感?闷闷的收起手机。 和席遥望、简娅去食堂吃晚饭的时候,路过操场,看到林月白身子靠在一棵大树上,于薇站在他的身旁,于薇的手里还拿着一束洁白的百合花。 于薇看到我,冲着我露出个得意的眼神,然后靠得林月白更近,还牵上了林月白的手,而林月白却半点都沒有闪避,也沒有甩开于薇的手,我气鼓鼓的瞪着他们,忘记了这是要去食堂吃饭,直盯盯的杵在那儿不动。 林月白这才注意到了我,紧紧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然后牵着于薇转身往别的方向走去。 林月白的冷漠一时让我傻眼,我们在一块这么多年,他就从來沒跟我红过眼,即便我做错事情,也沒对我说过一句重话,我气鼓鼓的对席遥望和简娅说,“一定是于薇这个小贱人在林月白面前说我的坏话,一定是这个小贱人!” 越说,我越用力的点头,“一定是的,林月白也就是暂时被她迷惑,我跟林月白多少年的友谊了,能让她这么才出现几个月的人给破坏吗?” 席遥望突然顿住,停下转过身对我认真的说道,“大学可是滋生爱情的乐园,这这里,只有爱情,沒有友谊。” 倏的,我像是被一闷棒子给敲死,再说不出一句话。 ------------ 47、其实,席遥望是个挺好的人 戏剧社里,看到赵善之脸都被砸青了,眼角还被划了一道血痕,我顿时有些内疚,他不过就是喜欢我,可我居然和席遥望拿东西去砸他。走到他身边,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我们不是成心砸你的。” 赵善之咧开嘴傻傻的笑了起來,忙说,“沒事,沒事,我都沒事。”之后,他从口袋里摸索一会儿,拿出两张票,说道,“我请你去看电影吧。” 我连连摆手,环视戏剧社一周,沒有发现林月白的身影,他都两天沒來了,好几个社团都沒去,这两天估计正沉浸在他和于薇甜蜜的爱情里吧,这一想,心里瞬间又不平衡起來。 正好周五,戏剧社里也沒有新的活动,随便转了一会儿,便出校搭了公车回家。 在家呆了一日,更觉无聊,周日下午又坐公车回学校。公车來的时候,我手里正拿着一个热腾腾的烧饼吃着,公车上不提倡吃东西的,我看饼也就剩一两口了,也沒多想,上了车,这车上吃东西的人也是有的,几乎是沒人会多管闲事的,不假思索的,我就咬了一口饼,才嚼了两口,就听耳边一个娇滴滴文明礼貌的声音响起,“公车上不可以吃东西的。” 这一听,多文明多礼貌啊,可我就突然特别的不爽,就像本來抱着侥幸心理去干点不伤天害理的小事,可就是有人要踩了你的短,你才迈出第一步,别人就直接掀了你脚下的石板。而且,她的文明礼貌似乎有点太直接了,直有一股让我想作呕的冲动。 不过,我怎么说也是一三好学生,小的时候还是少先队员,现在也是拿了党员证的人,党和国家经常教育我要文明礼貌,要有中国传统美德,于是,我一口将剩下的饼塞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嚼了起來。 本以为,这就沒事了吧,哪知,那凝聚了中华五千年的文明礼貌的女声又响起,“公车上不能吃东西。” 我只是善良的认为她在教育我刚才最后一口将饼塞进嘴里的不文明举动,默不作声,继续继续嚼着嘴里的饼。 然后,又一声,“公车里不能吃东西。” 我继续嚼。 “喂,你懂不懂文明啊,都说了公车里不能吃东西!”她终于忍受不住了,冲着我大吼出声。 我一时愣住,我不是早就沒吃东西了吗?都到我嘴里的饼,我不嚼着咽下去,难不成吐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沒素质,公车上不能吃东西,你还一直吃!”又是一声娇嗔怒骂。 我沒素质?我看看周围的人,确定沒有旁的人在吃东西,也确定了她那一句沒素质是冲我骂的,本來快要咽下去的饼,我又给全冲着那文明礼貌的女生脸上吐去! “第一,在车上吃东西是我不对,但是,我只是吃了一口,你却连说了四句。第二,是你说我沒素质的,我就沒素质给你看!” 我洛千雪也不是好欺负的人,自小便就学会了张牙舞爪,只是在爸爸死后将利爪都收了起來,而随着成长,少了约束,人的本性就越发的彰显出來。 她不敢相信指着我连说好几个“你……你……” 看着她那一脸的饼屑,还有几块饼屑直接挂在她的假睫毛上,假睫毛不知是沒粘好,还是不堪重负,直接脱落了半截,软趴趴的挂在眼睛上,那副模样,看着真让人解气,我噗嗤一声大笑出來,她刚要冲我发火,公车已经到了一个站,车门一打开,我迅速的跑下车,然后她气急的追了出來,我又跑上另一辆快要开的公车,赶紧的钻了进去,她穿着高跟鞋,根本就不好跑,等她追來的时候,公车已经开走了。 我对着车门外恨得咬牙切齿的那个很是文明的女生龇牙咧嘴,手舞足蹈。她则完全不顾形象冲着车上的我破口大骂,只是,我也听不到她骂的是什么,反正不是夸我聪明漂亮的话。 回到寝室里,简娅出去玩了,还沒有回來,席遥望沒有再看书,而是坐在电脑前写小说。 一会儿之后,席遥望关掉电脑,拿起搁在桌子底下的暖水壶跟我说道,“这会人少,我们赶紧去打几壶热水回來放着。” 我接过席遥望递过來的暖水壶,两个人一人提了两个往接热水的地方去。 所谓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避免,人生到处都是碰撞的火花,才走出寝室,下楼的时候就直面碰上了那个公车上的文明礼貌的女生,她此刻正气势汹汹又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看着我。 “冤家路窄!”说着,蹲下身迅捷的脱下脚上的高跟鞋就冲我扔过來,我一时沒反应过來,直接让她砸中脑门,顿时脑袋就一阵疼一阵晕的。 席遥望惊讶的叫了一声,“呀,流血了!” 我伸手一摸,果然红了一片,那女生得意洋洋的看着我,手里还拿着另一只高跟鞋,这时急那时快,又是往我脑袋上扔來,这回有了防备,伸手接下她扔过來的高跟鞋,脑袋是沒沒砸住了,可手却觉得火辣辣的疼。 席遥望顿时也气了,二话不说,将手里的一暖水壶用力的砸在楼梯上,顿时暖壶里的玻璃碎片碎了一地,席遥望指着那光着脚的女生就说道,“姚笑娆,有能耐你就光着脚踩上來!我们寝室的人沒理由就这么让你欺负來着!” “我告诉你们,得罪我,沒你们好果子吃!”姚笑娆指着席遥望和我警告道,但是却不敢上來半分,本來想下去,发现,下面的几阶台阶也有玻璃碎渣。 这大冬天的,她就穿着个裤袜站在楼梯上,上下不得,僵持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踩了上來,看她脸上那痛苦扭曲的表情就知道是被玻璃碎片给扎住脚底了。 这么一折腾,打水也沒去了,等姚笑娆走了,席遥望给我处理了下额头上的伤口,闷闷的拿着扫帚去把楼梯上的玻璃碎渣给清理干净,进來的时候嘴里还说着,“看她以后还敢拿鞋子砸人!” 我突然觉得,其实,席遥望这人还挺好的,虽然平时跟我斗嘴较劲的,但是在生死关头,还是仗义的站在我这边。 “就姚笑娆那嚣张的样,不用想就知道她可不是个简单的人,这学校里的人谁不怕她三分,让她三分,你说说你怎么跟她就干上了?” 席遥望一问,我便想到在公车上的情景,噗嗤一声,又忍不住笑了出來,缓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不是上公车嘛,正吃着东西,便就一口给塞嘴里了,她丫的装得一副多文明礼貌的样子在我耳边不停的说‘公车上不能吃东西’,丫的,姐姐我东西都吃到嘴里了,你还那一个劲儿的说,最后还说我沒素质,于是,我就沒素质了一回,把嘴里的东西都给吐她脸上了!”我说完,又是大笑起來。 席遥望听了,直接笑得倒在床上起不來。 ------------ 48、烦躁期的席遥望 席遥望说姚笑娆家是学校的合资人之一,校长貌似还是她的堂叔來着。姚笑娆此人仗着她家里的背景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有个帅气的男朋友,只要有哪个女生表现出对她男朋友有半点想法,她就想尽办法的欺负、羞辱她。 我开始头疼怎么就惹上了有如此强硬后台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不是一般的“文明礼貌”。 席遥望最近也变得格外的烦躁,刚才还接着电话,突然就把手机直接摔在地上,脸色也格外阴郁,一句话也不说,一脚把旁边的凳子给踢倒。 我看着地上被摔得五马分尸手机,咂了咂舌,赶紧的拉着简娅出去装开水。回來的时候,看到席遥望趴在床上,听到小声的抽泣。我跟简娅什么话也沒说,像平常一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那摔坏的手机还安静的躺在地上,谁也沒有去收拾。 席遥望沒有去吃晚饭,简娅给她带了一份饭回來。席遥望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腿,低着头,头发凌乱,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到了晚上,席遥望彻底的安静下來,坐在电脑前写起了小说,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跃动,直到晚上十二点,整栋宿舍楼熄了灯,她还是装着电池在认真的写着。 第二天早上,去食堂吃早餐的时候,席遥望一改以往铺张浪费的风格,只是拿了两个馒头和一份咸菜,,馒头只吃了一个,还有一个留下來中午吃了。 “遥望,你是不是生活上遇到什么困难了?我和千雪这个月的生活费有剩余的,可以借你一点的。”看着席遥望只吃馒头咸菜一天,我和简娅终于看不下去了,简娅一说,我赶紧用力的点头,表示我们有剩余的钱帮她。 “不用你们管!”席遥望声音冷漠,转过身,高傲的走了。 上次考试的成绩下來了,初中高中一直都是学校前三甲的我有点难受起來,成绩在系里面连前二十都沒有挤进去,席遥望还拿了个十一名。 在我决心投入到无边无际的书海里,准备在图书馆里查阅经管方面的资料时,姚笑娆带着几个女生似笑非笑的挡在我面前,她依然穿着高高的高跟鞋,整体比我高了十多公分,而她身后的那两个女生,一看就是练过的,一脸的横肉,壮实的很,一看,就让人心里发怵。 “洛千雪,我说了,得罪了我,可是很难在学校里混下去的。”姚笑娆笑得极为张狂,哪里有公车上时半点的文明礼貌啊。 我白了她一眼,就不信她大庭广众之下敢动手打我,直接越过她,大步的就往图书馆走去。姚笑娆后面的两个女生用力的推了我一下,我一时沒有站稳,被她们狼狈的推到在地。好在冬天穿得较多,地面还也打扫的干净,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來,是彻底的被姚笑娆惹怒了,冲着姚笑娆就大骂道,“姚笑娆,你别欺人太甚!你要是再找我麻烦,我就把这事告到学校去!” 姚笑娆和那两个女生听了,愣了一秒,随即冲着我不屑的大笑,“好啊,那你就去告吧!”姚笑娆笑着说道,眼神示意那两个女生,那两人这次一出手,狠狠地将我推倒在地上,还狠狠的踢了我两脚。 正当我想爬起來,像发怒的熊一样要冲姚笑娆和那两人撕咬踢打的时候,席姚望从图书馆里走出來,手里还捧着一撂的书,她一看地上的我,二话不说特别义气的把手里的书全往姚笑娆身上砸去。 “姚笑娆,你去死!去死吧!”席遥望像只发狂的狮子使劲的拽着姚笑娆的头发,一只手胡乱的在她的脸上乱抓。我见此状况也顿时心里的一股子气发泄出來,不顾身上的疼,疯了一样死命的去抓姚笑娆的头发和脸。 那两个女生傻愣了一会儿,赶紧上前來拽开我和席遥望,我就死死的抓着姚笑娆的头发,任他们怎么拽我,我就是不放开,拽得姚笑娆哇哇大叫,连连求饶。 初中的时候,林晓晓就说过我是打起架來不要命的人,其实,在我拽着姚笑娆头发的时候,有个女生一直在掐着我胳膊。 等姚笑娆和那两个女生落荒而逃之后,我撩起袖子一看,胳膊上已经青紫了好几块,席遥望也好不到哪里去,嘴角都肿了,眼角也被姚笑娆抓了一道血痕。 席遥望口袋里的手机急促的响了起來,她掏出那个残破不堪的手机不耐烦的接下电话,随后便听她语气不善的说,“我沒您这样的妈,我也不是您亲生的,在你家里的那个才是你亲生的,我就是饿死,被人打死,也跟您沒半点关系!” “席女士,你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吧,你们家的钱,我一分都不用,十多年來我都一个人过了,什么弥补,什么亲情,你从來就沒有在乎过我!”说完,席遥望直接挂了电话,一句话也不说,快速的往寝室跑去。 我望着席遥望狼狈的背影,良久之后,蹲下身來无声的捡起乱扔在地上的书,紧紧的抱着往寝室走去。 回到寝室,席遥望已经清洗好了脸上的伤口,衣服也换了一套,安静的坐在电脑前拼命的写小说,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的响,丝毫不理会桌子上不耐烦响着的手机。 一会儿,突然,席遥望抓起桌子上的手机用力的摔在地上,金属破碎的声音贯彻寝室,之后变得格外安静。席遥望看着地上的手机残骸,“哗”的一声趴在键盘上大哭起來。 一会儿之后,简娅回來了,手里还提着个大行李箱,她的后面还跟着个短发清瘦的女生,简娅惊愕的看了下大哭的席遥望,然后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我,我摆了摆手,表示无奈。 许久之后,席遥望总算是沒哭了,我把纸巾给她递过去,然后又从暖水壶里倒出热水在脸盆里,把她的毛巾弄湿,然后拧干递过去给她,“哭累了吧,先用热毛巾敷一下眼睛。” 席遥望肿着眼睛奇怪的看了我两眼,随即接过毛巾敷在眼睛上。 傍晚从食堂吃了饭回來之后,陈凌歌打电话跟我说,“姚笑娆以后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了。” 【ps:晚点还会有一章】 ------------ 49、热水袋感动了一竿子的人 跟着简娅进來的那个清瘦短发的女生叫流小年,流小年本來是在外面租房子住的,只是住了三个月,发觉每个月的生活费承担房租真的太艰难了,所以,一咬牙,把房子退了,决定住比租房便宜一大半的学校宿舍。经管系的这些宿舍里,就我们这个寝室才3个人,所以,流小年就住了进來。 简娅是文静甜美的女生,性格较为腼腆,流小年也跟简娅一样的清汤挂面,一双灵动的眼睛却透露着精灵古怪的性子。 席遥望坐在电脑前写小说,流小年从包里拿出一副扑克牌在我和简娅眼前神秘的晃了一下,“我们來打牌玩吧。” 席遥望突然噌的一声跑过來,大声喊着,“我也來个!我也來个!” 于是,四个人盘腿坐在流小年的床上兴致勃勃的打起了扑克牌,我们打的是一种叫做“升级”的牌,我和席遥望坐对门,两人算是一伙的吧,简娅和流小年坐对门,就这样玩了一下午。 傍晚的时候,开始下起了雪,天气骤然冷了起來,流小年还是穿得比较单薄,走在路上,连连打喷嚏。流小年冬衣带得少,厚的一件棉衣昨天洗了还挂在寝室走廊上沒干。 席遥望看了流小年一眼,说,“等会回去,你穿我的棉衣吧,我还有一件沒穿。” 流小年用手揉了揉鼻子,笑得天真灿烂,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可爱的弧线,连连点头,一边还说着,“遥望,你真好。” 姚笑娆真的沒有再找我们的麻烦,在路上遇到姚笑娆,她远远的就狂妄的哼了一声,擦身而过,沒说一句话。走了几步之后,姚笑娆冲着我们说到,“洛千雪,沒想到你找了陈凌歌当靠山。”语气里全是鄙夷。 我们压根就沒有理会姚笑娆,径直的食堂去打饭。 迎着大雪风风火火而來的是穿得跟一个粽子似的赵善之,他头上戴着一个雷锋帽,缩手缩脚的往我们这儿跑來,等他在我们面前停下來的时候,能够看到他的一张脸被冻得通红通红的,他手里抱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动作僵直而又快速的将他手里的毛茸茸的东西塞进我的手里,低头腼腆的说,“千雪,我给你买的热水袋,很暖和。” 在我惊愕的还未回过神的时候,赵善之已经快速的跑远了。我看着手里的热水袋有些无奈,再抬头,看到已经许久沒有出现的林月白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站在不远处,我正想开口叫他,他却转身大步的消失于飘飘洒洒的风雪中。 席遥望从我手里拿过那热水袋,说,“还挺缓和的。”说完,又把热水袋送到流小年的手里,流小年感动的看了席遥望一眼,然后又投给我感动和羡慕的眼光,“千雪,你真幸福啊,居然有男生会在这么冷的天跑來给你送热水袋!” 席遥望扶了扶黑框眼镜,故作认真的说,“其实,这个赵善之还挺不错的,我了解过了,他家里的生活条件不错,不过他挺朴实的,人学习成绩还不赖。”席遥望说完,故意推了推我的肩膀。 我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她刚才的话,我压根就沒怎么听进去。 “是啊,我觉得他对千雪挺好的,上次你们一人拿书砸他,一人拿花砸他,人都被砸伤了也沒说过一句恨话。”简娅也跟着席遥望附议着。流小年看了看两人,也跟着说,“真是太感动人了,要是有男生顶着风雪跑來只是为了给我送热水袋,我会感动死的!” 在食堂里我闷声不吭的吃饭时,席遥望突然咬着筷子,用下巴指了指前面的人,“你看,林月白跟于薇。” 我抬起头,便看见林月白跟于薇两个人在前面的桌子吃饭,于薇时不时的抬头跟林月白说话,说完,就是高兴的笑,林月白是背对着我的,因此,我看不到林月白的表情,不过,我想,应该是幸福的吧。都说,有爱情的冬天,不会冷。 赵善之又风风火火的跑了过來,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汤,“千雪,天气冷,喝点热汤暖胃,食堂里的汤都凉了,这是我刚从外面小店里买回來的,还热乎着,你赶快趁热喝!”说完,伸手摸了摸脑袋,傻傻的笑,然后快速的跑开。 席遥望、简娅、流小年三人无不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而我总算是在她们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下,颤颤巍巍的把那碗好喝的汤一饮而尽,擦擦嘴巴,感觉极度的满足。 整整一个冬天,赵善之都是对我嘘寒问暖的。 大一的第一个学期结束,席遥望和简娅收拾好东西,期末考试一结束,两个人就迫不及待的赶去了火车站准备回苏州,流小年家里是青城的,她是考试过后的第二天才回去的。 我还是沒有答应跟赵善之交往。准备收拾东西回去的时候,在学校通往图书馆的路上遇到林月白,他开口叫住了我。 “千雪,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我回答着他,像是阔别已久的老朋友,隔着远远的距离,我笑得恬淡,内心平静。 林月白缓缓走过來,像是我们之间从來就沒有发生过任何的缝隙,从來沒有于薇这一回事一样,他说,“一起回家吧……” 我同时问,“于薇呢?先回家了吗?”我还是问起了与他至关重要的于薇。 林月白抿着嘴不说话,一会儿之后,我开口打破沉默,说,“我们并不同路。” 跟林月白说了声再见,转身离开,这时,陈凌歌手里提着行李箱往这里过來,冲着我摇手,喊道,“千雪,把你行李提下來,我们回家了,我妈买了好多你喜欢吃的菜,一定要我们赶回去吃午饭!” 时隔好几年,再跟陈凌歌家当邻居的感觉,真好。我看向陈凌歌那张帅气轮廓分明的脸,不由想起几年前我和妈妈卖掉房子离开那儿的时候,陈凌歌逃学回來,从楼道里蹿出來的模样。冲陈凌歌一笑,赶紧跑回寝室将收拾好的行李提了下來。 ------------ 50、有生之年,我们狼狈相遇 终于过了一个冬天,开学之后,赵善之对我真的是好得沒话说,可以说是这十九年來唯一一个对我好的男生,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我说我突然想吃学校外面小摊的烤红薯了,赵善之就二话不说跑去给我买烤红薯。我不想去上课,可是那节课又很重要,赵善之就自己翘课去帮我上课,给我记笔记,还把老师讲课的内容都给录了下來。 经过了几个月,我就是再硬的心也该被赵善之感动了,于是,我答应了跟他交往。像所有怀揣着对爱情美好憧憬的女生一样,我牵着赵善之的手在校园里招摇过市,连赵善之那张脸还越看越可爱了。 幸福往往是一场让人悲喜交加的笑话,赵善之追了我将近一年,对我好得让所有人嫉妒羡慕恨,可是我才答应跟他交往一个星期,他一转身就跟别的女生纠缠不清。 我是在去图书馆的路上看到赵善之跟一个女生在图书馆的树荫下接吻的,当时,已不是晴天霹雳能形容我的心情了,我直接愣在那里,完全不敢相信赵善之会跟别的女生在这里接吻,他怎么可能会这样? 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赵善之真的在跟别的女生接吻。当时的我不知是愤怒多于难过,还是难过多于愤怒,我直接走到赵善之的跟前,用力的将他和那个女生推开,冲着他歇斯底里的大吼道,“赵善之,你在干什么?你说你在干什么?” 赵善之愧疚的低下头,哪怕一句解释的话也沒有说,而他紧要的牙关,让我渐渐凉下心來,他什么都不说,也就是他跟这个女生是真心的,他心里觉得对不起我,所以不敢说话。 “你追了我一个多学期,你说了那么多喜欢我的话,为什么我们才交往,你就跟别的女生好上了,你说为什么啊?我以为你真心爱我,我以为你真心爱我的……”我哭的撕心裂肺的,双手胡乱的打在赵善之身上。 赵善之抿着嘴,很久才说话,“千雪,对不起,其实,我追你,只是跟别人打的一个赌,虽然我并不喜欢你,但我那时候是真的把你当做喜欢的人來对待的,可是后來,发现你真的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类。” 呵,原來所谓的爱情只是别人设的一场赌,而我傻傻的以为爱情以春风化雨的姿势降临,温暖我那个冬天的感动都只是假象! 伤心之余,被人戏耍的心情很愤怒,我用尽全力在赵善之的身上狠砸了一拳,然后狠厉的说,“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以后老娘见你一次打一次!” 赵善之牵着那个女生的手跟猴子似的跑得飞快,我见他们跑远了,酷酷的转身就走,只是走了几步,难过像一团浆糊,在心里泛滥着、黏稠着。 早晨才下过一场磅礴的大雨,学校里的水泥小道上还是湿漉漉的,我的心里也变成了泥泞的深潭,一辆黑色的重型摩托车飞速开过,后座上坐着一个穿着艳丽的女生,空气中还散发着茉莉香的香水味,在摩托车开过的同时,车轮轱辘轧过水泥小道上的坑洼,溅起一道欢快的泥水,利利落落的印在我的白色裙子上,还有一大块溅到我的脸上。 “喂!给我道歉!!!”将悲伤转换成力量,我大声的冲着摩托车的尾气愤怒的喊道。 前面的摩托车停了下來,我气愤的边走上前去,边说道,“你们把泥水溅到我身上了!” 后座的女生听到我的声音回过头來,看着我幸灾乐祸的叫我的名字,“洛千雪?咯咯……” “姚笑娆?”居然是姚笑娆,我真是衰到家了,被人耍、失恋,然后还被溅了一身的泥水,最后那个人还是姚笑娆,我真觉得我已经够惨了,哪知,, 前面的男生拿下碍事的头盔,转过头來看着我。瞬间,我的脑袋里闷的一声响,我呆呆的看着那张脸,与四年前并沒有多大的变化,挺尖的鼻子,如白玉雕刻的脸,一双闪耀的眼睛。方扬乐,我从沒有想过我们还会相遇,更沒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遇见。果真,老天爷向來是落井下石的,总会在你惨状狼狈的情况下,再给你泼一盆脏水,然后坐在云端看着下面的人伤心泪绝而笑得乐不开支。 方扬乐挑了挑眉,扬起一个坏笑,我紧张兮兮的等待他叫出我的名字,想象着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好久不见?或者,我们又见面了? “洛千雪,你怎么弄成了这样啊,是不是坏事做多了,遭老天报应吧。”姚笑娆一只紧紧的环着方扬乐的腰,说完,一只手捂着嘴笑了起來。 方扬乐始终沒有说话,附应着姚笑娆一同讽笑我,随之,启动引擎,快速的离开了我的视线。 穿过时光的轮廓,我会在此种状况下狼狈遇见,而方扬乐始终沒有说过一句话,我们沒有相认,而是转身,他载着他漂亮的女友,我带着满心的悲伤和满身的狼狈,各自去了不同的方向。 在我回到寝室换衣服的时候,席遥望拿着方扬乐的照片一脸惋惜的跟流小年和简娅说,“长得多帅气的一男生啊,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姚笑娆这样的女人?真是可惜~” 我看着方扬乐的照片突然就发起了火,席遥望知道方扬乐是姚笑娆的男朋友,为什么沒有在说道姚笑娆的时候顺带提出她的男朋友方扬乐,偏偏在我遇到方扬乐后,一回來就看到席遥望在说方扬乐的事情。 “这个方扬乐神秘的很,沒参加任何社团,在学校也沒有走得近的人,一直独來独往的。”席遥望撑着下巴,之后又扶了扶眼镜,疑惑的说着,然后抬头看向我。 “你怎么给弄的这一身?”她指着我脸上和裙子上的泥水,问道。 “路上遇到了两只疯狗,弄得路上坑洼里的脏水溅的。”沒好气的说完,赶紧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 51、方扬乐,我不认识你 我退出了戏剧社,林月白跑來问我怎么回事。 我低着头走在小道上,故作轻松的说,“我跟赵善之分手了。” 林月白一时沒反应过來,“啊”了一声,抬头疑惑地看着我。 “其实,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他追了我那么久,只是因为跟别人打的一个赌,才一追到我,他就跟别的女生好上了。”我边说着边笑着,很努力的笑着,关于赵善之的事情,我一直觉得好丢脸。 我尽可能的想要保留着颜面,林月白一听完,脸就气得发白,生气的说,“我去找他!一定让他给你个交代!” “好了,这事已经完了,我不想闹得人尽皆知。”我开口连忙制止林月白,转移话題问題他和于薇的事情,“倒是你,你一跟于薇交往,就再沒理过我了。” 林月白急忙解释,“千雪,你误会了,我从來就沒有跟于薇交往,我沒有喜欢于薇,真的,你相信我。” 林月白说完,然后,我看到刚走过來的于薇难过的跑开了。 “于薇都听到了。”我看着于薇跑开的背影平静的说道,林月白转过身看了看于薇的背影,声音低了几分,“她知道了也好。” “对了,今天晚上要在酒吧组织一次义演,你去吗?”一会儿之后,林月白突然问起我。 “好吧,我叫上席遥望、流小年、简娅,我们四个人组织几个节目吧。”我想了想,开口答应,还私自给寝室里的那几个妞报了名。 我们四个人早早的就到了酒吧里,席遥望立刻就玩开了,早就把义演的事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喂,你看台上唱歌的那个男歌手长得挺帅的,那长长的刘海,那性感的胡渣,真是帅呆了!”席遥望指着台上唱歌的那颓废青年说着,一脸的崇拜。 流小年砸了砸嘴,一点也不认同席遥望的话,反而指着那个吉他手大声叫道,“好帅,酷毙了!”一边还学着那个人弹吉他的样子,滑稽可笑。 简娅则是好奇的观察着酒吧里的一起事物。 一会儿林月白带着其他参与的人來了,他们去布置舞台,我们四人则坐在下面寻找着酒吧里的帅哥美女,以及所有有趣的事情。 林月白那边传來吵闹的声音,我闻声望去,看到方扬乐和姚笑娆也在,缩了缩脖子,躲在人群里,沒敢上前去。 姚笑娆发嗲的说着,“这里我们定下要义演的啦,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在姚笑娆的这一边,还有好几个穿着火辣的女生,姚笑娆跟她们穿着类似的衣服,说明她们真的是來义演的。 林月白为难了,但并未将舞台让给姚笑娆。只是方扬乐作为姚笑娆的男朋友,是沒有理由就这样让自己的女朋友受委屈的。还不待姚笑娆将求助的眼光看向他,他向前越过一步,站在林月白的面前,说,“这个舞台,我们要定了,你们去别家酒吧吧!” 林月白干笑了两声,“这个舞台不是你们说要就能要的,这个舞台我们早就定下了,你们义演需要场地可以去别家,或者等我们结束,再轮给你们。” 姚笑娆不依,她身后的那群女生也不依,方扬乐就更加不依,气得将旁边摆好的架子给掀翻了。酒吧经理走上台來,两边劝,姚笑娆的脸色越來越难看,最后带着她的人走下台子來。 方扬乐跟姚笑娆说了几句话,姚笑娆不情愿的带着人出了酒吧,而方扬乐却往我站的地方走來,我一见情况不对,跟席遥望说了声“我去下洗手间。”赶紧溜了。 却在人潮拥挤的舞池中被方扬乐生生挡住,然后又被带到了安静昏暗的走廊上。 “洛千雪,你怎么在这里?”方扬乐带着质问的语气,他背靠着墙,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 之前的时候装作不认识我,现在又堂而皇之的叫出我的名字,质问我,再次遇到方扬乐后,我的完全情绪失控,总感觉有无数的无名火从心里蹿出來,“方扬乐,我不认识你!”说完便转身要走。 方扬乐挡在我前面,他已经整整比我高出了一个头,“喂,你都叫我名字了,居然还说不认识我。”嘴角有意无意的扯出坏笑。 离开的姚笑娆又折返回來,从走廊的另一头走过來,咬牙切齿的冲我说,“洛千雪,你又想怎么样?你以前在公交车上吐我,我已经不跟你计较了,我希望你别得罪进尺。”话语中无不显露着方扬乐是她的,别人休想打方扬乐的主意。 我冷笑一声,挺直着身体大步的离开,身后,方扬乐欠扁的声音响起,“喂,你以后别再纠缠我了!” 方扬乐的话音落下,我仿佛能够感觉到背后姚笑娆那一道狠毒的眼光,于是快步的逃离,回到有席遥望在的地方。 席遥望见我跟投胎似的跑过來,放下手里的酒杯,疑惑的问,“你跑什么?” 我拍了拍胸脯,说,“见鬼了,一个无赖的男鬼,一个怨毒的女鬼,在后面追着我呢。” 席遥望往我身后瞧了瞧,什么都沒看见,鄙视的看了我一眼,便听到林月白在台上叫我们上去,于是,我们四个人赶紧的跑上舞台。林月白问我们表演什么节目,要在什么时候上场? 席遥望想也沒想,便说,“我们最先上吧,四美女先把场子给镇住。” 我们四人一共表演了三个节目,席遥望和我是一个热舞,整个酒吧的气氛瞬间就上來了,流小年和简娅跳的是现代舞,之后,是我们四人一起唱的嗨歌。貌似效果不错,捐献的人不少,只是最后出了点小状况,边唱边跳的时候,简娅一不小心把脚给崴了。 莫北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简娅突然跌倒的瞬间,台下一片哄笑,莫北冲上舞台,将简娅扶了下來。最后的嗨歌虽然少了简娅,我们好歹是给坚持唱完了,等我们焦急的跑下舞台的时候,莫北已经给简娅上了药,坐在一处的沙发上。 我侧过头,看到姚笑娆在拉着方扬乐走出酒吧。 ------------ 52、我们都是胆小鬼(1) 我抱着几本书从图书馆里出來,正要往寝室的方向走去,迎面便看到方扬乐骑着摩托车载着姚笑娆在横冲乱撞,姚笑娆夸张的尖叫着,双手紧紧的环着方扬乐的腰,我立即转身,换了方向,往戏剧社走去。 只要在学校遇到方扬乐,我都会有意避之,只是方扬乐和姚笑娆却会经常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 快到戏剧社的时候,从里面走出一个人,脑袋一直低着,之后,从戏剧社里又出來一个人,在他后面大声叫了他的名字,“喂,赵善之,等等我!” 我一听到这名字,立即就火大,二话不说冲上前去,正要挥拳将这个臭渣男大打一顿,他抬起头來,满脸的青肿,嘴角还挂着一道血痕,我抬起的拳头就那样停在了半空中。 “喂,你这脸谁打的?”本來是想打找善之一顿來泄气的,哪知却发现无从下手,我又恼怒了起來。 赵善之沒有回答我的话,一直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赵善之的道歉让我如丈二的合上摸不着头脑,这时候林月白出來了,我指了指赵善之的脸,问道,“他的脸,你给打的?” 林月白摇了摇头,看向赵善之的时候,眸子里闪过一丝厌恶,“我是想出手來着,哪知道被天收拾了!” 赵善之脸上的伤是昨天傍晚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大街上溜达,走过一条巷子,突然就闯出一个人,见到他就打,打完之后,直丢下一句话,“这就是你玩弄洛千雪的下场”,那时候,天色太黑,赵善之根本就看不清打他的那个人的面孔。 知道了始末,我立即就想到了陈凌歌,陈凌歌从小就是街头混混的头儿,如果他知道我跟赵善之的事情,那很有可能就是他出的手。 我鄙夷的朝赵善之骂了一句,“活该!” 方扬乐载着姚笑娆往这边过來了,在戏剧社门前转了一圈,最后停下,姚笑娆指着赵善之的脸笑咯咯,说,“洛千雪,这不是你男朋友吗?怎么被人打成猪头了?” 我特别讨厌被人提起我曾经跟赵善之这个渣是男女朋友的事情,瞥了姚笑娆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的吐出一个字,“滚!” 姚笑娆得意洋洋的上前一步,往戏剧社里走去,然后停下來转过身,说道,“我是來报名加入戏剧社的。” 方扬乐随着姚笑娆进了戏剧社,赵善之也赶紧的溜了,我这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我又抱着书气愤的往寝室走去,在路上给陈凌歌打了个电话。 “陈凌歌,你是不是帮我报仇來着?” 陈凌歌应该是正跟人打牌,他把牌交给了别人,专心的跟我讲电话,“给你报什么仇呢?我前段时间去外省了,是不是姚笑娆又欺负你?” “赵善之不是你打的?”我疑惑的问道。 “赵善之?他不是在追你吗?怎么,他对你做什么事了?”陈凌歌的声音突然紧张起來。 “哦,沒事,他被人打了。”我失落的低声回答,便挂了电话。 赵善之不是陈凌歌打的?那会是谁呢?林月白?也不像是。我正一路走着,一路想着到底是谁会替我出气,身后响起方扬乐的声音,“喂,走路的时候别心不在焉,小心又有人骑着摩托车溅你一身的泥水。” 回过头,看到方扬乐骑着摩托车慢悠悠的在我后面转悠,后座上并沒有姚笑娆。我在前面走着,方扬乐一直在后面跟着,到了女生宿舍楼,他才停下。等我上了楼,在走廊上看到他还停在女生宿舍楼外。 第二天去上课,席遥望要急着交稿,逃课在宿舍里写小说,简娅不知怎么回事也溜之大吉,流小年有朋友來了,请假跟朋友逛街去了,最后,一个寝室,去上课的只有我一人。 我才在教室里坐下,旁边就有人坐下了,侧头一看,居然是方扬乐,方扬乐的另一边,是姚笑娆。 在方扬乐身边的姚笑娆是温柔有礼貌的,说话声音都是细细的,我在一旁听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怎么也无法将这细声细语的姚笑娆和那个冲着我扔高跟鞋的姚笑娆联系到一块去。 讲台上的教授在讲着金融海啸对全球经济的影响,方扬乐碰了下我的胳膊,把他和姚笑娆的笔记本递了过來,“帮我们把笔记记一下。” 姚笑娆也探过脑袋來,笑着说,“洛千雪,帮帮忙吧。” 我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凭什么要给你们记笔记。” “如果你不想明天的公告栏里贴着赵善之跟人打赌追你的事情的话,你最好还是帮我们把笔记记一下。”方扬乐悠悠的说完,便目不转睛的盯着黑板,姚笑娆在他的身侧幸灾乐祸的笑。 我愤怒的接下姚笑娆和方扬乐的笔记本。方扬乐的笔记写得很清楚,字迹也沒有多大的变化,翻到空白的一页,我突然看到页脚写了一句话:以后,别在傻傻呼呼的,洛千雪。我从笔记本中抬头看方扬乐,他正跟姚笑娆有说有笑的,压根就沒有理会过我。顺便变好的心情又低沉了下去,可能方扬乐写的这句话,只是为了逗我玩而已。 下课后,把写好的笔记还给方扬乐和姚笑娆,走出教室,轻快的下了楼梯,在心里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摆脱了这一对让我倒尽胃口的小情侣。这时,方扬乐又骑着摩托车载着姚笑娆从我身边飞驰而过,难闻的尾气喷了我一身,摩托车上,姚笑娆又咯咯的笑着,声音清脆嘹亮,很远都能听到。 我冲着远去的摩托车上的人大声骂道,“我跟你们两个人不共戴天!” 林月白也下了课,手里拿着两本书,在路上碰到我,看我站在路上不动,问道,“千雪,怎么不走?” “哦,对了,我上次借的几本书好像到期了,我得去把书给还了,我先走了,待会图书馆见。说完,赶紧往寝室跑去,拿了书,又赶紧往图书馆跑去。 ------------ 53、我们都是胆小鬼(2) 在图书馆里跟林月白碰面,林月白靠在书架上,盯着我看了许久,才问,“你跟方扬乐初三的时候不是同桌吗?那时候你们俩还聊得挺好的,怎么现在见面像是不认识似的?” 我靠在另一边的书架上,手里抱着一本说,无奈的叹了口气,“唉,这都多少年了,估计他早就不记得我了。”说完低头看着脚上穿的鞋子,尔后又说了一句,“不记得也好,姚笑娆的男朋友,我还是不想跟他有多大关系。” 林月白的手机铃声响起,他走到一边去接电话,我把手里的书放到书架上,随便拿出一本翻看了几页,然后又放回原來的位置。 之后随便乱走,走到历史类书籍专区,一边翻看着一本书准备走到旁边的空地上坐下來看,却好赖不赖的就撞到了一人,抬头一看,竟然是方扬乐。我睁大着眼睛,张了张嘴,然后指向别的地方,说,“我去那边。” 方扬乐微微蹙了下眉头,伸手指了相反的方向,“我去这边。” 于是,我们同时转身,相遇相撞只是上一秒的错觉。 林月白接完了电话,左兜右转的在历史类书籍的一小角落里找到我,问,“你怎么跑这里來了?” “想看看清朝时候的历史便过來找了下,真找到了一本详尽 。”我抬起头跟林月白说道。 林月白把他手里的几本书送到我手上,说,“这是我帮你找的经管类的几本书,戏剧社里有事,我现在就得赶紧过去。”将书塞到我手里,林月白快步的离开了图书馆。 我看了下林月白急忙离开的背影,暗自庆幸道:幸亏我早退出戏剧社了,有姚笑娆那样的人在,戏剧社能安生吗? 抱起林月白给我的书,抬头又看到方扬乐往这里走过來,我赶紧低下头,装作认真看书,沒有看到方扬乐,方扬乐也是瞟了我一眼,就快速的转身穿梭于各个大书架之间。 到了差不多食堂开晚饭的时间,我赶紧的抱着一大堆的书出了图书馆,生怕再碰到方扬乐,而走得急了些,一时沒注意,踩在一块小碎石子上,脚下一歪,直接摔倒在地。可恨的是今天穿得还是高跟鞋,这一崴,直接摔在地上站不起來,不用想,脚必然是被崴了,捡起撒在地上的书,尝试了几次,从脚踝处传來的疼痛得我龇牙咧嘴,每次要站起來的时候,疼的直接就再度摔倒在地。 此刻,我恨死了高跟鞋,发誓再也不穿高跟鞋了。艰难的站起來,被崴了的右脚根本就不能用力,一用力脚踝的疼像是疼到了心里。方扬乐从后面跑了过來,扶着我走。 “喂,你别靠近我,不然一会让姚笑娆看见了,你又说我纠缠你了。”我一把将方扬乐推开,这一用力,脚下不稳,又一次跌倒下去,方扬乐见状,过來要扶我起來,我瞪着一双眼睛怒视着他,“叫你别过來!” 方扬乐站在那里不动,直直的看着我,我从艰难的从地上爬起來,拖着右脚,一步,一步,慢慢的前进。 方扬乐实在看不下去了,蛮横的将我横抱起來,脚离开地面,让我一阵恐慌,冲着方扬乐大声的说道,“你快放我下來,别人都在看呢!” “你别叫,别逞强,不然,我就抱你到人多的地方去,让所有人都看到。”方扬乐略带威胁的口吻,抱着我快步的往校医务室的方向走去,我的脸正好贴在他胸口的位置,能够清晰的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以及能够清晰的闻到他衣服上洗衣粉的味道夹杂着汗水。 医务室里,校医大妈应该是学过接骨这一类的,双手拿着我的右脚,一扭,卡擦一声,我痛得啊的一声大叫,出于人类正常反应,抓过方扬乐的胳膊就用力咬住。 方扬乐沒有像我一样夸张的大叫,紧咬着唇,不出一点的声音,等我松开口后,才发现,他的胳膊已经被我咬了一道深深的齿痕,我的舌头甚至还残留着腥甜的血味,抬头,抱歉的看了看方扬乐,最后又愧疚的低下头。 方颜乐沒有跳起來指着我的鼻子大骂,反而不厌烦的问校医大妈我的脚应该要注意什么,大妈说,别碰水,别用力,最好这两天别走路,方扬乐耐心的听着,点着头。然后又蹲下身來耐心的替我擦药。 校医大妈一边收拾着医疗器材,一边看着方扬乐给我擦药,笑着说,“姑娘,这么好的男朋友可得抓紧点啊!” 顿时,给我擦药的方扬乐突然停了下來,一会,又若无其事的细心的将我脚踝上的药涂抹均匀了。 男朋友这三个字,让我有了一丝丝的甜蜜感。冷不丁的,方扬乐冷硬的说了句,“好了。” 我抬头,愕然,同时又有点不好意思,脸上烧了起來。 方扬乐又以同样的方式将我横抱起來,往女生宿舍楼走去,进女生宿舍楼的时候,宿管阿姨拦住方扬乐不让他进,之后说我脚给崴了不能走路,宿管阿姨才让方扬乐进去。 方扬乐直接将我报进了我们寝室,席遥望沒在,简娅也还沒有回來。方扬乐将我放在床上,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庆幸道,“幸亏她们都不在,不然看到我被你抱进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方扬乐皱了眉,脸色沉了下去,声音中带着微愠,“怕别人知道我们认识吗?” 我嘟了嘟嘴,一扬头,理所当然的说,“那当然了,你是姚笑娆的男朋友,她可是我们整个寝室的仇人,我跟你在一起当然不行!” 方扬乐又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便就跑了出去。我看着他跑出寝室,听到他下楼的声音,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方扬乐!方扬乐!” 等了一会儿,方扬乐又进來了,手里还拿着一份盒饭,不过他脸色并不好,放下盒饭立刻就离开了,我那一声“方扬乐!”已经到了喉咙,可是,只听到他快速下楼梯的声音。 其实,我们都是胆小鬼,我是多么的想要幸福的跟方扬乐牵着手,每次看到他和姚笑娆在一起,我的心就跟拧麻花似的,疼的就像是有人穿着尖细的高跟鞋在我的心上跳舞。 方扬乐,我知道,你也想要叫出我的名字的。可是,我们毕竟彼此错过了四年,再也回不到当初我的左手能碰触到你的右手的时候了。 ------------ 54、姚笑娆的克星 我的脚只是轻微的扭伤,过了两日便好了,只是走路的时候有些慢,有些隐隐的疼。因此,对于极有时间概念的寝室几人,在先前假意的对我照顾入微之后,开始都向我表现出鄙夷的神态。 一下课,席遥望抱着书本跑到我座位前,扶了扶眼镜抱歉的说,“我还有几万字的稿子要交,我先回寝室了,让简娅扶你回去吧!”说完,一阵风似的跑了。 简娅又走过來,脸上陪着笑,“那个……千雪,我还有约,快到点了,我得赶紧过去。让流小年扶你回寝室吧。”说完,也是快速的出了教室。 我转过头去叫正准备离开的流小年,“流小年,流小年!” 流小年像是沒有听到我叫她,只顾埋头收拾着桌上的书本,然后抱着书本低着头心事重重的走出教室,我连叫了她几声,也不见她有半点反应。 无奈,只好自己回去了,只是走得慢点罢了。 一个人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旁边都是匆匆來往的人,他们步伐轻快,低头看着自己还微肿着的脚踝,自言自语,“你很难过吗?” 沒有任何的回答,又一个人缓慢前行,每一步都泛着微疼,一边走着,一边还不忘咒骂这什么破学校,把教学楼和宿舍楼修得这么远,平常去上课都要走十多分钟,这会儿,估计沒半个小时回不了寝室。 走了一会儿,实在坚持不住,在一边树荫下的石凳上坐下休息一会。天气渐入炎热,树上的蝉也有节奏的叫着,我拿着书当扇子给自己扇风,休息够了,正要走,却看前面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姚笑娆?”我小声嘀咕一句,好奇的看向前面。 姚笑娆是侧对着我的,她用力的揪着一个女生的头发,恶毒的骂道,“我让你去勾引小乐,长发飘飘的,漂亮脸蛋,我让你去勾引小乐!”说着,用力的去拽那女生的头发,生生的拽了一把下來,那长发女生一吃痛,嘴里哭着喊着求饶,“我沒有勾引方扬乐,我也不喜欢他,一点也不喜欢她,求你放过我吧!我一点也不喜欢方扬乐!”她的声音很凄惨,我听了都不由心软几分,就算她真是一勾引别人男朋友的狐狸精,这样的教训也够了。 可是,姚笑娆却无动于衷,手里着一小瓶的发胶直接往那女生的头发上猛喷,喷完之后还不解气,又抬手往她漂亮的脸上狠狠扇了几巴掌之后,才趾高气扬的走了。 被姚笑娆修理了的那个女生蹲在地上埋头小声的哭着,本來漂亮的头发乱遭遭的。 姚笑娆才走了两步,突然有个阴阳怪气的男生出现挡在她面前,“姚笑娆,你也太过分了!沒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狠毒的女人,哼,我要去告诉小乐!” 姚笑娆对那个男生也未露善意,甚至是一脸的讨厌,“喂,赖斯易,你好歹也是个男生,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的。” “喂,你这个女人~”他气急的伸出食指指着姚笑娆,食指特意翘的很高,“表里不一,低俗浅薄,文化低下,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粗鲁可恶,丑陋无比……小乐绝对会,,抛弃你!” “你……”姚笑娆气得跺脚,指着那个叫赖斯易的男生骂道,“你天生阴阳失衡,内分泌失调,雌性激素分泌过多,你他妈就是从泰国回來的人妖!人妖!” “你……你……你才是泰国过來的!你还是岛国回來的!”赖斯易食指更加翘,指着姚笑娆大骂。 我在一旁看着,实在是忍俊不禁了,噗嗤一声笑了出來,而且笑得张狂,笑得前俯后仰,果真是人妖中的极品,不过他骂姚笑娆那句“岛国回來的”,听着就让人分明的开心。 姚笑娆一双恨意的眼睛看着我,向我走了过來,而我还在那里笑得抽不过气來。突然,她就一巴掌扇在我脸上,狠狠的,生硬的疼,“洛千雪,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从见你第一面就讨厌!”说完,又是一巴掌上來。 我完全被姚笑娆的这两巴掌给扇蒙了,再也笑不出來,怒火也从心底慢慢的积攒升了上來。刚才还跟姚笑娆对骂的赖斯易转化成正义又邪恶的模样,恼怒的推了一把姚笑娆,“姚笑娆,我可沒有不打女人的习惯,你应该知道的!” 被推的姚笑娆眼里明显出现恐惧的神色,赖斯易上前就给了她一巴掌,接着又是一巴掌,之后又是将姚笑娆推倒在地,用脚狠狠地踢了两脚,丝毫沒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姚笑娆从地上爬起來,狼狈的模样,哪里还有之前趾高气扬的模样,她恼恨的冲着赖斯易吼道,“赖斯易,你到底想怎么样?” 赖斯易摸了摸鼻子,轻哼了一声,食指微翘的指着她,“以后,我在的时候,你离小乐远点,我看着不舒服!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一次!”顿了顿,又说,“还有,别像狗一样到处乱咬人!” 姚笑娆灰溜溜的跑了,跑走之前,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实在不明白她从哪里來对我这么大的恨意,虽然我第一次当着一车人的面把饼给吐她脸上,但是她之后也拿高跟鞋砸得我血流满面啊。 转过头,还是要面上跟赖斯易说声谢谢,虽然我对他翘食指和说话把音拉得老长的行为很是恶心想吐。赖斯易很羞涩的一笑,然后又故作放荡不羁的神色,冷冷的哼了一声,大步的往另一方向走了。 古來便有英雄救美之说,而今,赖斯易对我也算是有相救之意吧,可是,这真真是一个既英雄又娘炮的男生,还是娘炮吧,听着比较舒服,不然,让我想象他是个高大威武的男生有着决然的眼神,我想,我会不顾形象直接大吐特吐的。 摸了摸被打的脸,还有火辣辣的疼,好奇心害死人,平白的挨了姚笑娆两巴掌,脑子里一直想着下次遇见,一定要讨回來,一分都不能少,力道和扇下去的响亮都得是一样的。 ------------ 55、藏在方扬乐心中的秘密 我是一直想着要向姚笑娆讨回那两巴掌的,可是,我从沒想过会当着方扬乐的面,连一句话都沒说,上前就给了姚笑娆两巴掌,力道都掌握的极好,善下去的响亮声也跟姚笑娆打我的一样。 “啪、啪”两声,姚笑娆愣在那里,方扬乐也惊愕的看着一脸正色的我,就连站在我身边的席遥望和简娅也傻眼了,完全闹不明白我怎么突然就來了这一出。 姚笑娆摸着脸上的疼,我露出得意的笑容,冷酷的说,“听过一句话吧,‘出來混,总是要还的’。” 姚笑娆沒有冲我龇牙咧嘴的大骂,也沒有冲上來跟我打在一起,而是,脸一跨,嘴一扁,扑进方扬乐的怀里委屈的哭了起來,她这一哭,便引來了不少围观的同学,她的脸上五个手指印,分明可见。 我完全沒想到会是这样,我只想着要把这两巴掌还给她。方扬乐冷着一张脸,从嘴里吐出一句冰冷的话,“洛千雪,你太过分了,你给我等着!” 我过分?我只是把姚笑娆给我巴掌还回去,到他这里就是过分了?旁边的同学也对我指指点点的,就连同寝室的席遥望和简娅轻轻扯了下我的裙子,对我颇有言辞。 方扬乐怀里拥着姚笑娆走了,周围的同学也散了,席遥望指着我骂道,“你傻啊,你要打姚笑娆也不要当着她男朋友的面打啊,那方扬乐可是个狠角色。赶紧走吧。”说着,便要拉着我走。 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席遥望拉我,我就是不走。姚笑娆无缘无故的打了我,我只是想要还回去,我沒想那么多,沒想找姚笑娆麻烦,我怎么就过分了? 席遥望沒拉动我,她打了电话给陈凌歌,然后就跟简娅走了。她们走了之后,方扬乐就折返回來了,他粗暴的拉着我的手就往网球场走去。 “洛千雪,你不是三好乖乖学生吗?怎么才四年不见,你就变成这样的人了?在公交车上朝人脸上吐东西,现在又无缘无故的动手打人,洛千雪,我真是小瞧你了!”方扬乐冷笑着说完,随后又警告道,“我告诉你,要是再让我知道你欺负笑娆,别怪我不顾以前的情面!” 我冷哼一声,尽管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我仍是努力睁大着眼睛,绝不在方扬乐的面前掉泪,“沒错,我过分,我告诉你,姚笑娆,,我欺负定了!” “你…”方扬乐恼怒的扬手,我毫不躲避,扬着脸,最终他的手还是沒有落下,只是用力的捏着我的手,疼得我大骂一句,“方扬乐,你个混蛋!” 方扬乐放开了我,愤怒的走了,这会儿陈凌歌急匆匆的跑了过來,担忧的问道,“千雪,你沒事吧?” 我摇了摇头,冲他露出个沒事的笑容,“陈凌歌,我沒事。” 前面走着的方扬乐突然停了下來,猛然转身一拳头就往陈凌歌的身上打去。 情势转变得太让人措手不及,我呆愣的看着已经扭打在一团的陈凌歌和方扬乐,方扬乐明显不是陈凌歌的对手,可是他完全是一股子不要命的打法,或者说,他完全是想要陈凌歌的命,尽管陈凌歌已经将他打得鼻青脸肿,可方扬勒下拳必是用了十二分的力…… 眼前这幅场景宛若四年前一样,陈凌歌蛮横的拉我出去,方扬乐就跟陈凌歌在教室里大打出手,那时候的两个人也是这样打的,毫无章法,方扬乐也是这样,不要命的狠打。 “喂!你们别打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冲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吼道。 两人估计也是打得精疲力尽了,总算是松开了对方,都坐在草地上大口的喘着气,方扬乐伸手擦掉嘴角溢出的血迹,眼中带恨的瞪着陈凌歌。 陈凌歌嘴角一笑,讥讽道,“小子,你打不过我的!” 陈凌歌的话音才落,方扬乐又不要命的冲着陈凌歌扑过去,完全是疯了一般。 我上前用力的将方扬乐拉开,大声骂道,“方扬乐,你疯够了沒有!有本事你就冲我打,陈凌歌哪里得罪你了!” 方扬乐直直的看了我一秒,突然就大声笑道,指着陈凌歌骂了起來,“陈凌歌,你这人渣!当年我怎么就不知道你就是陈凌歌,不然,我弄死你!” “到底怎么回事?”我突然严肃起來,方扬乐的话分明表示打架的原因是在四年以前。 方扬乐抬头仰望着天空,随后情绪低落了下來,“我刚转学过去沒多久,一天回家的时候,路过一条巷子,看到285班的班花被两个小混混强、奸,于是我冲了过去,他们打了一顿,他们把我绑在旁边的电线杆子上,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强、奸了285班的班花……”方扬乐从回忆中回过神來,眼睛充满恨意的血色看着陈凌歌,“那两个人就是他的人,那个班花喜欢那时候喜欢他,却被他扔给了那两个禽兽!要不是他,她能发生这样的事吗?最后还怀孕,弄得人尽皆知。” 方扬乐说完事情的始末,我除了震惊还是震惊,那个时候,我们一度认为是方扬乐跟那个285班的班花情不自禁偷尝禁果,沒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285班的班花竟然遭受了这样的羞辱,而方扬乐,他曾被绑着生生的看着女生被两个混混**,我完全不敢想象他那时会是怎扬复杂煎熬的心情,以及这些年來一直压在他心里的自责与愧疚,还有十四五岁的时候就被人扣上了搞大女生肚子的罪名。 陈凌歌低着头,像是在努力的回想着那么一个人,最后抬起头來,眼里也满是悔恨,“她一直跟着我,我实在受不了了就直接跟她说明我不可能喜欢她,那会儿天色也不早了,走到那条道也僻静的很,也不太安生,就叫那两个人送她回去,沒想到居然会……” “她被两个混混糟蹋了不敢去报警,也不敢告诉家里人,还苦苦哀求我不要说出去,只是沒有想到后來会怀孕,沒钱去好的医院打胎,身体出了问題最后还闹得全学校都知道了。她妈妈怕这事会在她的身上留下污点,不敢报警。这件事,我在心里藏了四年多,沒想到还是说了出來。”说完,方扬乐站起來,落寞的转身离去。 夕阳拉长他的影子,尽是这些年來他心里背负的酸楚和愧疚。陈凌歌还是坐在草地上不说话,点了一支烟,烦躁的抽着。 ------------ 56、不知如何相处 直到放暑假,我都沒在碰到过方扬乐。 席遥望从电脑屏幕上转过头來,说,“刚在学校论坛里看到有人组队去打暑假工,工作地点是离咱们学校不远的一家餐厅,你们有谁要去?” 流小年把一叠的衣服收进行李箱里,俏皮说道,“我跟人约了在别的地方打工。” 席遥望又看向躺在床上玩手机的简娅,问,“简娅,你呢?暑假有安排吗?” 简娅放下手机,说,“我有朋友约了,具体怎么过还不知道,但应该不会跟你们一块去那家餐厅打工。”说完,又埋头认真的玩起了手机。 席遥望最后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清了清嗓子,说,“我暑假倒是还沒有安排,去年的时候是林月白找我一起去打的暑假工,今年他到现在都沒來找我,估计是沒有打暑假工的打算吧。” “那好,我们俩一块去,我这里先报名了,论坛上说只要七个人,已经有四个人报名了,加上我们俩就六个了。”席遥望快速的敲动了下键盘。 我们先是在学校里碰了面,碰面的时候只有六个人,带队的那学长说还有个男生,那个男生可能会晚一天才到,然后我们六人一起去了那家餐厅。 打暑假工的事,是那个学长跟餐厅的经理早就谈好了的,我们去了只需要登记一下,领了两套工作服,熟悉了下工作环境和每个人的工作内容,下午便正式上班了。 一起來的六个人里,只有我和席遥望是女生,主要负责前台和发发传单,其他四人,两个人分在厨房,两个人分在前厅当服务员,大家工作都挺认真的的。 我和席遥望在店外发传单的空挡聊了几句,炎炎烈日晒得人脑袋发昏,最后赶紧把传单给发完了回到餐厅里面,迎面而來的冷气让整个人都身心舒适,完全沉浸在享受夏日里不到20度的凉爽空间里。 只是,迎面走來的穿着服务生服装的方扬乐让我瞬间倒尽胃口,我看了他一眼,最后对席遥望翻着白眼,席遥望同样无奈的看着我,表示她也不知道方扬乐怎么在这里。 这时带队的那个学长走了出來,笑着说道,“你们都还不认识的吧,遥望、千雪,这是方扬乐,他是今天才到的。”他指着方扬乐跟我们介绍道,然后又指着我和席遥望介绍给方扬乐,“小乐,这是洛千雪,席遥望。” 这个时候正好是餐厅里忙的时间段,我们这里正跟方扬乐这里对峙着,那边,经理就叫我们赶紧过去招呼客人点菜。 方扬乐冲我桀骜的扬着嘴,我刚给客人点玩了菜,方扬乐就站在一旁奚落起來,“表情生硬,服务不够热情,可顾客不够礼貌,还有,你刚才跟顾客说话的时候,明显表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经理走过來刚好听到方扬乐这些话,便训了我几句,“洛千雪,注意你的态度,顾客就是我们的上帝,以后不要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知道了,经理。”我恭敬的回答经理,方扬乐大摇大摆的走了,他压根什么活都沒干,却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我严重的鄙视了他两眼,便有其他的客人要点菜,赶紧跑了过去。 到两点的时候,终于清闲了些,我们几人围着一张桌子上吃饭,方扬乐坐在我的对面,我一夹什么菜,他就立马去夹什么菜。 “学长,给我倒点雪碧。”我拿起杯子冲那带头学长说道,方扬乐赶紧把还剩下一点的雪碧全倒在他自己的杯子里,然后一大口喝完,最后还擦了擦嘴巴,说,“太渴了!” 我看着方扬乐那副可憎的样子,直接狠狠的把杯子摔在桌子上,生气的站起身就往外走。后面,席遥望追了过來,好说歹说的我才重新回去坐下,饭桌上,那几个男生轮流的批评方扬乐,方扬乐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 第二天是其中一个男生的生日,学长跟经理商议着下午给我们放了假。几个男生早早的就订好了ktv包厢,我跟席遥望无事也早早的在ktv里坐着,方扬乐也在里面坐下了。 时间还早,人也沒有來齐,我跟席遥望就大声嘹亮的k起歌來,你一句我一句,唱得好不开心,旁边的方扬乐冷不丁的就冒出一句,“唱得真难听!” 我白了他一眼,郁闷的坐在沙发的角落上,放下话筒任席遥望怎么叫我也不去唱了,席遥望冲着方扬乐骂了一句,“你神经病啊!别人唱歌关你什么狗屁事!” 方扬乐拿起茶几上的一瓶啤酒猛地喝起來,人渐渐的都來了,席遥望也放下手里的话筒,安静的坐在我身边。我伸手要去拿茶几上的一瓶啤酒,方扬乐又是快速的抢在我前面,把那瓶酒拿走。中途切蛋糕的时候,过生日的那男生把一块蛋糕送过來给我,又被方扬乐伸手抢走,这会儿,大家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男生指责他道,“方扬乐,你怎么这样呢,千雪是女生,你好歹给人一点面子,别处处跟人作对,女孩子面子薄,你这一來,人家要是哭了,把你给记恨上了,大家都是同学,应该要相互帮助才是。” 方扬乐低着头,一言不发,最后把他手里的蛋糕塞到我手上,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说完,转身快速的跑出ktv的包厢。 席遥望在一旁嗤之以鼻,对方扬乐此人越加的看扁,“你不就是打了姚笑娆两巴掌吗,他就这样针对你,什么大男生啊,真是小肚鸡肠!” 其他的同学也在一旁劝我不要跟他计较。 其实,我并沒有跟方扬乐计较,只是,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怎么跟我相处,就像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相处,只是怯懦的坐在角落里一句话也不说。 等了一会儿之后,离开的方扬乐又跑了回來,手里还拿着两瓶果汁,送到我面前,低着头,说,“女生不要喝太多的酒,你跟席遥望还是喝果汁吧。” 一边的席遥望已经优哉游哉的喝了一瓶的啤酒了,又开了一瓶跟喝白开水似的,惬意的喝着,我递过去的果汁,她迟迟沒有接,最后,还是我一个人不合群的在那里独饮果汁。 ------------ 57、才子李湛 跟方扬乐之间似乎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他沒有再针对我,反而整个人内敛羞涩起來。席遥望喝得烂醉,我把她扶回寝室后,她还在高声嘹亮的唱着歌,“baby怎么会这样,再也不能睡同床,寂寞的我怎么度过夜,你有自己的立场,可是怎么才能够阻挡,别飞向别人的床……”唱到动情,眼泪流了一大把。 我才去放了洗澡水,出來一看,席遥望已经扶着垃圾桶大吐了起來,吐了许久,才扶着她往浴室而去,一边交代道,“水已经放好了,睡衣放在旁边的篓子里,你自己去洗澡,如果搞不定,你就叫我。知道了沒有?” 她一个劲的点头,七倒八歪的,进了浴室,她伸手把门给关上,我站在外面担忧的看着关着的浴室,里面腾起的水雾,模糊磨砂的玻璃门,只听到里面哗啦啦的水声。 等了快二十分钟也不见席遥望出來,赶紧上前去敲门,“喂,席遥望!” 里面却毫无反应。我又用力的敲了两下,还是无人应答,最后推开门一看,席遥望居然光裸着身子趴在洗脸台上睡着了,我哭笑不得的给她穿好睡衣,从浴室里扶出來。 简娅打工回來了,指了指睡得跟死猪似的席遥望,问,“她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我捂嘴笑了一声,“她哪里是睡的,是喝酒喝得。” 一夜而过,清晨的阳光如期而至,突然一声尖叫,把还在睡梦中的我和简娅惊醒。 “我怎么沒有穿内裤?”席遥望几近癫狂的向我和简娅询问着,一双手不安的挠着头发,头发都被挠成了鸡窝。 “我怎么沒有穿内裤?” “我怎么沒有穿内裤?” 看着席遥望的样子,我和简娅相视一笑,最后才跟席遥望说,”你啊,最晚喝得烂醉,在浴室里洗澡,就光着身子爬洗手台上睡着了。” 席遥望用力的抓着头发,眉头紧锁,闭着眼睛努力的回想着昨天的事情,最后睁开眼睛,无奈的看着我,表示我说的事情,她沒有一点的记忆。 因为喝醉了导致光着身子在浴室睡着一事,席遥望一直纠结,就连在餐厅上班的时候也纠结不已,心不在焉的,我招呼客人点完菜,走到前台,看席遥望还低着头在狠命的抓着头发,就又多嘴说了一句,“对了,你昨晚还一直唱那首歌來着,《飞向别人的床》。” 席遥望抬起头來,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啊?不会吧?”然后,更加癫狂的乱抓头发。 直到下班,席遥望都还是这一癫狂的状态,陈凌歌打电话给我,说一群朋友在ktv里玩,让我也过去玩玩,我本來是不怎么喜欢ktv的,那里太吵太嘈杂,席遥望在一旁撺掇着我去,说一起去唱歌、喝酒、嗨到翻! 面对眼前这个刚才还因为昨天喝酒失态纠结现在又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席遥望,长叹一声,表示此人已无药可救。最后,还是奢侈的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陈凌歌说的ktv。 陈凌歌订的这个ktv包间比我们昨天的那个稍微大点,装修也豪华了点,席遥望一进门就眼睛放光,说,“这可是box-ktv的豪华间啊,超贵的了。” 包间里除了陈凌歌外,还有五个男生,两个女生,陈凌歌一一为我们介绍,“这是阮书茂,雷一昭,袁飞舟,田沙净,柯心澈。”然后又指着另外的两个女生,“匡采丹,雷一昭的女朋友。这个是欧采盈,阮书茂的女朋友。” 接着又指着我和席遥望跟他们介绍,“洛千雪,席遥望,经管的两枝花。” 我跟席遥望这里才坐下,包间的门又被推开,走进來一个帅气的男神,带着眼镜,白色衬衫,黑色长裤,他进來后扶了扶眼镜,陈凌歌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两人看起來很熟。 席遥望正埋头看手机短信,并沒有看进來的人,不然,她一定会凑在我耳边说,“这男人真帅!”在她第一次见到陈凌歌的时候,她就说了这样的话。 陈凌歌一手搭在那男生的肩膀上,介绍道,“这位,我好哥们,律政系的才子李湛。” 在看短信的席遥望突然抬起头來,呆呆的看着李湛,李湛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撇过头去,往旁边的沙发一坐,拿出手机装作用心的玩着。 席遥望不淡定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李湛,可李湛却是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于是,席遥望也一句话不说,啤酒一瓶一瓶的往喉咙里灌。陈凌歌跟他们玩的很疯,大声的唱歌,大口的喝酒,我坐在席遥望的旁边,她拿起一瓶酒,我就抢下。 抢了几次之后,席遥望冲着大吼道,“洛千雪,你少管我!”吼完,就用力的去抢我从她手里抢走的啤酒。 我一气,直接把啤酒砸在地上,冲着席遥望大声骂道,“好好的出來玩,你就想把你自己喝死!你喝死了,谁心疼你啊!席遥望你知道,就沒一个人会心疼你,你作践自己,沒人会心疼你,你作践给谁看啊!” 刚才还闹哄哄的包间,立刻安静下來,音响里还唱着那首《如果我变成回忆》“如果我变成回忆,终于沒那么幸运 ,沒机会白着头发蹒跚牵着你看晚霞落尽,漫长时光总有一天你会伤心痊愈 ……” 席遥望趴在我身上大哭起來,我跟陈凌歌不好意思的说,“我先送她回去,你们先玩着。” 说完,赶紧扶着席遥望回去了。 坐在空荡的公交车上,席遥望的情绪已经稳定下來,突然开口说道,“李湛,他初中的时候追过我,对我很好,我们两个人也很好,可是后來不知怎么的,他说要跟我分手,好吧,分手就分手吧,我只当是他喜欢上了别人,可是他沒有喜欢别人,一如既往的对我好,只是,不再是我的男朋友。后來,中考了,上了高中之后,我再也沒有他的消息……千雪,你知道吗?这段感情埋在我心里好几年,从來都沒有忘记,可是我找不到他,高中三年,我一直都在找他,跟他关系好的同学都问了,沒有半点他的消息,后來,我在qq上发了个动态,说要去恭城大学念书……”说着,席遥望就趴在我肩膀上睡着了,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眼泪。 ------------ 58、假面舞会 席遥望很长一段时间不说话,坐在电脑前写小说一写就是一个下午。暑假有安排的流小年也出现了,跳到席遥望后面出其不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只是席遥望并沒有被惊吓到,连回过头來看一下拍她的人是谁。 流小年疑惑的看着我,小声的问,“她怎么了?跟被什么上身了似的。” 我沒有回到流小年的问題,放下手里的手,反而问她,“你不是说有活动吗?怎么回來了?这么些天都干什么了?” 流小年摇头,说沒什么,就跟朋友到处玩了玩。然后低头收拾胡乱堆在床上的衣服。 我继续拿起书看,手机突然响起,林月白打來电话说晚上在学校操场会举办一个大型的假面舞会,通知我们到时记得去。林月白还想暗示我他到时会是什么样的装扮,他才说了一半,我就把电话给挂了。 既然是假面舞会,我要是知道了他穿什么衣服,带什么样的面具,那还有什么意思? 挂了电话,伸手敲了敲席遥望的肩膀,问了句,“喂,晚上学校操场开假面舞会,去不去?” 席遥望停下敲键盘的动作,回过头來,特别豪气的说,“去!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可以不去?” 刚才还怎么叫也不应,这会儿反应这么大?我些微咂舌,试探的问,“喂,你不难过了啊?” “拜托,就为他难过?值得吗?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姐姐我是这么放不下的人吗?”席遥望说得很豪气,眼里一点也看不出悲伤,她用力的拍着胸脯,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 “那刚才流小年叫你,你怎么都不应?” “我刚才写小说呢,正好灵感來了,挡都挡不住,那是谁都不想搭理。我刚写完,你就说假面舞会的事情了。”席遥望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丝毫看不出故意掩藏悲伤的神色。 于是,我放下心來,毕竟她跟李湛的那段感情已经好几年了,虽然再见面的时候激动万分,但是那么多年了,大家都在变化,如今的他和她应当是找不回曾经那样的感觉了。就像我跟方扬乐那样,曾经的砰然心动已如云烟吹散,我们都不再是原來的模样,他的身边有了姚笑娆,而我不也曾跟赵善之谈过一段吗? 去参加舞会,当然需要盛装打扮了,席遥望将箱子里的衣服全倒在床上翻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以前穿过的衣服决不能再穿,不然,别人一看你衣服就认出來了,那玩着还有什么意思? 于是,我、席遥望、流小年三人手牵着手大步的往商场里冲去,在多姿多彩的衣橱评头论足一番之后,终于三人买了心仪的裙子。 席遥望是一身吊带的天蓝色长裙,裙摆成喇叭花状,胸前别着一朵精致的蓝色花朵,一头的长发温婉的用头绳扎起來,露出秀美的脖颈,从沒发现席遥望居然这么的漂亮,真是看得我都嫉妒起來。流小年买的是一身甜美的韩版碎花的裙子,浅绿的颜色,衬着她嫩白的皮肤,她抿着下唇,冲着我们调皮的放电。 我的是一身白色的裙子,素白的,沒有什么样式,不过穿起來,还是挺漂亮的。 夜色降临,操场上已经亮着五彩的灯光,热闹非凡,聚在那里的人都带着面具,我和席遥望、流小年三人也带着面具走过去。 男的都是穿着小礼服或者燕尾服、西装,女生则一片的裙子,长裙、短裙,各种样式,各种颜色,果真是红红绿绿,闪花了眼。沒來之前还自我感觉良好的我们三人,一走进去完全就被淹沒了,平凡的不得了。 有人在正中央的舞池里跳舞,有的则三两个成群在围在一起聊天,虽然都带着面具,但似乎聊得很开心,我们三个人好奇的乱转着,中途有人邀请席遥望跳舞,席遥望沒有答应。 流小年四处张望,突然惊喜的指着一边,说,“看,那边在放烟花,我们过去看吧!”说完,我们三人快步的往放烟花的地方跑去。 “哇,你看,那个形状好看!笑脸,还有那个脚,太壮观了!”席遥望指着黑色夜空中绽放的各种形状的烟花,激动不已,“真是太壮观了!” 烟花落下,方才的灿烂化成了寂静的纸屑,舞会仍然进行着,來得人更加多了,人山人海,拥拥攘攘,流小年望眼而去,叹了一声,“这要是能遇到认识的人,那可真是有缘了。” 寻找缘分这一事,流小年向來爱之,话音落下,便欢快的跑进人群里,冲着身后的我和席遥望喊道,“我们就这样乱走,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缘分,看等会我们会不会遇见,如果我们会遇见,我们就当一辈子的好姐妹!”说完,便不见了她的身影。 席遥望往另一边的人群走去,而我站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 一个穿着小礼服的男生向我走來,他站在我面前伸出手,却并沒有开口说话,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像是看着我面具下的脸孔,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搭在他的手上,一同跳舞。 跟他贴的很近,能够清晰的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香味,夹杂着淡淡的烟草气息,能听到他有节奏的心跳,突然,我的心就跳乱了一个节拍,一不留神踩在了他的脚上。 “对不起!”我低声道歉,声音太嘈杂,也许他压根就沒有听见,神色淡若的拉着我手,步伐灵动。 突然,有人不小心的绊倒旁边用來挂彩灯扎起來的竹子,竹子直接往我们这个方向倒过來,我还沉在心跳乱节奏的烦躁中,一抬头,便看竹子已经倒了过來,心里一急,脚下一歪,便往地上倒去,那个男生见状,忙将我往他的身边拉,只是他自己往地上一倒,我直接摔在了他的身边,霎时,那绑着彩灯的竹子也轰然倒在地上,竹子散开,彩灯的线也断了,瞬间,整个操场一片黑暗。 “洛千雪,你沒事吧?”他担忧的开口问道。 我一惊,伸手拿掉他脸上的面具。 ……方扬乐 我拿下戴在脸上的面具,从方扬乐的身上爬起來,方扬乐也站了起來,牵着我的走,离开了操场。 “你怎么知道是我?”我疑惑的问方扬乐。 方扬乐笑着,手紧紧的牵着我的手,说,“你喜欢穿白裙子,而且,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一眼认出你。” ------------ 59、触电,只是一场意外 一会儿之后,彩灯又重新弄好了,操场上又是一片七彩夺目的光亮,炫目的灯光下,带着面具的年轻男女们兴致依然,高兴的扭动着身体,跟不知道的人跳着舞,喝酒、谈笑。 我和方扬乐重新戴上面具,牵着手走进人群,在一旁的桌子边坐下,相互看着对方,心里满满都是幸福。 席遥望拨开人群,找到了我,气喘吁吁的站在我面前,说道,“你怎么在这啊?我找你好久了。”席遥望只顾跟我说着话,也沒留意旁边的方扬乐,“我碰到李湛了,他追我來着,然后我就跑了。” 说完,回头看了看刚跑过來的方向,发现沒有人追过來,才放下心來,“流小年那丫头不知道往哪里找缘分去了,一直沒见到人。” 其实,我的手,还一直被方扬乐牵着,席遥望左右张望着的时候,突然一个穿着粉色裹胸长裙戴着绿孔雀毛面具的女生往我们这里走过來,甜甜的叫了一声,“小乐。” 一听这虚假的让人想吐的声音,便知道是姚笑娆,方扬乐明显愣了一下,却沒有放开我的手。姚笑娆眼尖的发现藏在桌子底下我和跟方扬乐紧牵着的手,二话不说,冲上前來就把我推开。席遥望站在我旁边,我退了两步正好靠着她,而我跟方扬乐牵着的手,也从桌子底下拿了出來,紧紧的,七彩的灯光中,摇晃着,那样的清楚明白。 方扬乐微怒的瞪着姚笑娆,席遥望也惊愕的看着我,姚笑娆委屈的抿着嘴唇,鼻子发出一抽一抽的声音,小声的哭了出來,晶莹的眼泪挂在脸蛋上,我见犹怜。 姚笑娆沒有吵,也沒有闹,委屈的跑走了,方扬乐看了看我,认真的跟我说,“我去跟她说清楚。”我点了点头,方扬乐放开我的手快步的去追前面的姚笑娆,我的心里,渐渐填满失落。 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席遥望不停地问我怎么会跟方扬乐搞到一起去?问我知道不知道面具脸是方扬乐?我始终缄默不语,最后席遥望还是放弃了追问我,坐在那儿百无聊赖的等流小年來。 沒有等來流小年,却等來了姚笑娆,她的面具已经摘了,眼睛红红的,表明刚才是正的哭过,她怨恨的看着我,一伸手,摘下我的面具,冷笑一声,“洛千雪,我就知道是你!勾引别人的男朋友,你要不要脸啊!”说完,快速的拿起桌上的一杯酒冲着我的脸就泼了下去。 浓烈的酒味划过脸颊,顺着脖子往下淌,浸湿了白色裙子,胸口也湿了一大片,我想,我此时的样子定然是狼狈不已的。姚笑娆又张狂的笑着,像是最后的胜利者,向我彰显她的奖品以及无所不用其极的羞辱我,“刚才小乐都跟我解释了,说是你勾引他,主动牵着他的手不放!洛千雪,你就是个婊、子!不要脸,见到男人都想勾引!” 我低着头不说话,來自四周异样的眼光都盯着我,对着我指手画脚的,席遥望佯怒的冲着他们吼道,“看什么看!沒见过女生打架吗!” 方扬乐说是我勾引他?我主动牵着他的手不放?哼,我怎么可能会相信姚笑娆这个女人的话,可是,姚笑娆都來了,方扬乐呢?他不是应该都解释清楚了吗?他人却不见了。我呆滞的站在那里,任姚笑娆辱骂,任凭周边的人鄙夷的指指点点。 “小乐说他不想再看见你,你这样的女人,他从心底里就感到恶心,装得楚楚可怜,专门破坏别人感情,喜欢当第三者的贱人!洛千雪,你就是个贱人!”姚笑娆越骂越起劲,还抬起手往我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更让我觉得之前跟方扬乐牵手的那一段时间,只是一场偶然的触电,绑着彩灯的竹子倒下,我摘下他的面具,只是一场意外,意外中触电,又快速分开。 姚笑娆还想扬手,林月白拨开人群,冲了进來,他的脸上沒有戴面具,跟他在电话里跟我形容的那样,白色的小礼服,系着暗红色的领结。 林月白将我拥在怀里,紧紧的,担忧的,转而怒视着姚笑娆,“千雪是我的女朋友。姚笑娆,你这样也欺人太甚了吧!”说完,快速的把我从人群中带走。 林月白将我送到女生宿舍楼下,站在铁门外,紧紧的将我拥进怀里,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说了句,“千雪,我喜欢你。” 我装着沒听到一样,指着自己满身的酒气,说,“我先回去换衣服,这裙子上满是酒味,闻着太难受了。”说完,赶紧逃是似的进了宿舍楼,往楼梯上跑去。 很晚了席遥望才和流小年两个人回了宿舍,席遥望关心的问了我一句,“你沒事吧?姚笑娆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你可别因为她让自己难受。” “沒事。”我低着头,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疼,抬头看了流小年一眼,问,“你呢,转了那么久,找到你的缘分沒有?” 流小年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叹了一声,“找是找到了,只是他跑了,我追來着,沒追上。” 关了灯,我抱着腿坐在床上,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沒有听林月白说完就挂了电话,导致最后方扬乐穿着白色小礼服,系着暗红色领结的时候,我便把他当做了林月白,才答应跟他跳舞的。如果,沒有今天的这场错认,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方扬乐又一次波动我的心弦,而林月白却突然说出喜欢我。一想到这些,我的脑袋开始头疼欲裂,心里呐喊一句:天啊,这以后可怎么办?怎么面对林月白? 还有方扬乐,我们到底只是一场意外吗?黑夜的幕布撤去,以后,他的手里还是牵着姚笑娆吗? 睡意渐渐來袭,恍惚之中不知道是听到流小年喊了一声李湛,还是席遥望喊了一声李湛,之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 60、陈凌歌酒后表白 一早醒來,手机上便有林月白发來的短信,“千雪,上午十点有空吗?我这里有两张音乐会的入场卷,一起去听。” 我沒有回复林月白的短信,起床赶紧利落的梳理,权当什么事都沒有发生往餐厅去打工,席遥望轮休,所以现在还舒服的躺在床上做着大梦。在餐厅外遇到早已等在那里的林月白,晨曦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周身泛起一圈淡淡的光晕,我拿下塞在耳朵里的耳机,故作镇定的跟他打招呼,“嗨,林月白,你怎么在这里?” 林月白开门见山的问,“我给你发短信了,你怎么沒回?” 我抓了抓脑袋,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短信?哎呀,我今天都沒看手机呢!”说着,故意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看起來,转而一副可惜的眼神看着林月白,“真不好意思,我十点沒空呢,那会儿餐厅正忙,估计走不开,不能跟你去看音乐会了,不然你找于薇去看也行啊。”说完,还不待林月白说话,匆匆的跑进餐厅里,拿着工作服赶紧往员工更衣室跑去。 林月白走了,而我等了一个上午,方扬乐却沒有來上班。 下午沒有我的班,一个人在街上乱逛,所谓生活从不甘平淡,越是你避之不及的人和事总会在下一秒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你面前,然后狠狠的甩你一巴掌,疼得你纵使委屈悲愤却來不及呐喊。 正走着,突然就被人推了一把,转身一看,并不是认识的人,她装作道歉的拉着我,不由分说,将我拉到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巷子,接着前后出现两人截住我的前后路,将我团团围住。 姚笑娆嚣张的走出來,得意的看着我,伸手又是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洛千雪,你个小婊、子!”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手上的力度用得极大,一双眼睛也是充满恨意。 我就那样让姚笑娆打,几巴掌过后,我抓上她的手,脚也同时扬起,踢向她的小腿肚子,一勾,顺势将她推到在地,两个人混乱的厮打在一起。其余的几个女生也加入了混战中,我只是感觉到头发被人拽得生生的发疼,肚子、腿、胳膊、后背……浑身上下,沒有一点是不疼的,那带着蛮劲的拳头打在我的身上,锋利的指甲划过我的胳膊,也划在我的脸上,我甚至能够感受到脸上那道火辣辣的口子正向外面欢快的涌淌着鲜血,我的手仍然死命的往姚笑娆身上乱打,只是后來,渐欲袭來的疼痛感让我的神智越加的模糊,手上也渐渐失去了力道……终于,我撒手,任凭疼痛如暴雨來袭。 我想,我会不会就这样被姚笑娆她们打死? 绝望的闭上眼睛时候,妈妈那张布满岁月风霜的脸在脑海里越來越清晰,她这些年來多么不容易,于是,我想要奋力的从地上爬去來,却根本使不出一点力來。 夏日里的天气,最是无常,天色突变,乌云遮日,一场大暴雨來得汹涌猛烈,姚笑娆像是还沒有解气,并沒有丢下我离开,突然有两个男生跑进巷子里,冲着疯狂的姚笑娆等人大吼了一声,姚笑娆带着人赶紧跑了。 我以为我死定了,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來人很熟悉,却想不起在那里见过。等醒來的时候,眼前郝然放大的是陈凌歌的脸,在他的旁边,是救我的那两个男生。 陈凌歌紧蹙着的眉渐欲舒展开來,只是眼里的戾气更重,“幸亏袁飞舟和阮书茂出现的及时。” 我感激的看向那两人,想起之前在ktv里跟他们见过,自己还活着,瞬间轻松下來,对着陈凌歌苦笑一声,“是啊,要不然,我就见不到今天的落日了!真庆幸我还活着!”夕阳正从窗户玻璃透射进來,照耀着空气里纷纷扬扬的小尘埃,多么有生机活力…… 陈凌歌狠狠的握拳砸在旁边的桌子上,神情狠绝,“姚笑娆,我绝不放过你!” 我这被打得一身伤,不能回家,亦不能回宿舍,便窝在了陈凌歌租着的小房子里,这里陈凌歌也不大住,平常就是他们几个玩得好得朋友在一起聚聚,喝喝酒,打打牌什么的。 晚上的时候,身上沒那么痛了,也跟袁飞舟几人混得熟了,便一起喝酒,好几个人,陈凌歌也在喝,最后全都醉的不省人事,我喝了不少的酒,脸上烫的厉害,准备去外面透透气,陈凌歌突然就拉住我的手,他似乎并沒有完全醉。 “千雪,我从小就喜欢你。还记得你妈妈卖掉房子搬走的时候,我特意逃学回來一定要见到你,那时候我就担心你是不是搬走了去就在也见不到你了……初中的时候,你们学校的女生喜欢我,我故意去招惹她们,撺掇着她们写情书让你送,我就只是想要见到你,一见到你我就觉得开心。” “你还记得文瑾瑜吗?那时候她挺喜欢我的,我就把她当成你來喜欢,想经过她跟你有更多的交集,后來,我渐渐的有那么一点的喜欢她,你也一直都在说让我不要负了她,你们高三最后一个学期,我不再跟你联络,尝试着忘记你,专心的去喜欢文瑾瑜,只是,最后文瑾瑜发觉我喜欢的不是她,伤心欲绝之下,填了别的大学,她说,她不会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而放弃了自己的未來,一直都是我对不起文瑾瑜,不过,她从來都沒有怪过我半点。”说道这里,陈凌歌恍然若失的笑了笑,又接着说下去。 “我以为对你的感情都已经被时间冲散,却在重新见到你之后,心里熄灭的那道光又渐渐的燃了起來,千雪,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从小我妈就一直说,千雪是她最满意的儿媳妇人选……一直以來,我都觉得有一天,我会牵着你的手,你是我的新娘,像电视里演得那样,穿着洁白的婚纱……”陈凌歌开始说得语无伦次了,我脑袋一歪,往床上倒下去,装作醉的不省人事。 ------------ 61、一季流年·安然 姚笑娆因为李湛的事情烦躁不已,流小年则是不知道一天在干什么,总不见人影,简娅听说是谈恋爱了,那个男生就是我们上回在酒吧里义演的时候,就是她脚崴了扶着她细心擦药的那个男生,名字叫做莫北。简娅跟莫北正是甜蜜进行时,两个人在一块打工,有几个晚上,简娅都沒有回寝室,不用想也知道两个人发展到哪一步了。 又是一个烦躁无聊的下午,穿过几条琳琅满目的长街,最后一家画廊的名字吸引了我,“一季流年”,于是,抬起脚步,踏上台阶,走了进去。 一季流年的装潢格调并不豪华,不过占地面积挺宽的,说是画展馆更加贴切一些,墙壁上挂着很多的画,各种风格的,有油画、素描、山水、抽象……最后,我的眼睛停在一副名为“画伤”的画上,画上,一个年轻的女子抱着双膝坐在阳台上,眼里噙着眼泪,她的手腕有一道割过的痕迹。 画伤,是一个系列的画册,后面还有另外一副画,也是画伤,一个靠在墙壁上的男生,一边,有四个女生似乎是在跳舞,三个女生僵硬的站着,还有一个女生穿着高跟鞋踩在那三个女生的身上。 正看得出神,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安然姐。”姚笑娆的声音很是温柔甜美。 我侧过头,看到那个拿着画笔在画着什么东西的女子转过身來,看了姚笑娆一眼,问,“你怎么來了?”声音清清淡淡,并无任何情绪。 姚笑娆一腔的热情突的被浇了一盆冷水,意识到那个叫安然的人并不怎么喜欢她,赶忙的赔笑,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我就是路过,就进來看看。姐,你的画越來越好了!” 那个安然并理会姚笑娆,拿起另外一只铅笔,继续画着画,嘴里说着,“别叫姐,我跟你沒那么亲近,还有,别奉承我,奉承我对你沒有一点的好处。”安然的话说的很轻,并非像是针对姚笑娆,反倒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说话间,未曾回过头去看姚笑饶一眼。 姚笑娆更加难堪了,尴尬的笑了笑,说了句,“那我先走了,下回跟小乐一起过來看你。”说完,迅速转身,逃离似的快步走出一季流年。 安然这才放下手里的画笔,转过头來,看向的正是我所站的地方,眼里满是悲伤,我抬头,墙上挂着一副简单的勾勒轮廓的画,画里,一个有着阳光般灿烂的少年,周身花团锦簇,他整个人,如在春日里。 我像是被人发觉了我刚才在偷听她们说话,赶紧也逃似的跑出一季流年。热闹繁华的街,跟一季流年的清清冷冷成鲜明的对比。方扬乐如是正站在阳光之下等着我一样,他一身白色,应该是刚洗了头头发上还有朦胧的水汽,我越发觉得方扬乐就是那幅画里花团锦簇的男生,站在阳光灿烂的春日里。 我见到他,转身就走,那日在舞会上被姚笑娆泼酒辱骂的场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愤怒自心里膨胀直冲大脑,方扬乐追上來,在后面还喊着我的名字,“千雪,千雪!” 方扬乐追,我就不管不顾的往前跑,经过一季流年的时候,安然突然探出脑袋來,朝着我身后的方扬乐,叫了一声,“小乐?”方扬乐停下追逐我的动作,转身进了一季流年。 我怅然若失的站在街道边,旁边的行人來來往往,马路上的汽车飞驰,鸣笛阵阵。呆立许久之后,才沿着脚底下规则排列的地砖一步一步的踩着,一路的回了学校。回到寝室,席遥望不在,流小年不在,简娅也不在。我烦躁的把睡衣以及盖的薄被单一股脑的全扔在洗手间的塑料桶里,打开水龙头,倒入洗衣粉,认真的洗了起來。 洗了被单和睡衣,又搜索一圈,把放在床底下的帆布鞋又扔进桶里专注的洗了起來。中途席遥望回來过一回,狐疑的看了我两眼,叫我晚上去吃饭的时候去图书馆找他,然后带上黑框眼镜就出去了。 洗好了鞋子后,我像一具沒有灵魂的尸体一样在寝室里摸索一圈,最后还是打开放在桌上的电视机,坐在床上看起了电视。 电视机是前段时间我们几人凑钱在二手市场买的,三四百块钱,六成新,屏幕不是很大。当时,席遥望是不愿意出钱的,因为她有电脑,看什么都可以在电脑上看,最后,在我们极力强烈要求下,席遥望还是掏了钱,有了电视机之后,席遥望已经跟着我们一起看电视,四个人经常因为看哪个台而大吵大闹。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我的青春谁做主》,钱小样想让方宇在家人面前亮相,方宇让她等自己做大做强再说,然后有人來车行闹事,双方冲突,小样被打伤了头。在急忙赶來的小样全家面前,方宇被迫狼狈亮相。 快到六点的时候,我关了电视,准备去图书馆里找席遥望,在下楼梯的时候,见到一季流年的安然,她穿着白色的衬衫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就那样站在我面前,我微微愣了一会,对她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她露出亲近的笑容,说,“你好,我叫季安然。” “洛千雪。你好。”我对她点了点头,基于礼貌说出自己的名字。” 季安然从包里拿出一个手机,说,“你把手机落在我的画廊了。” 果真是我的手机,我居然这么久都沒有发觉手机不见了,连敲几下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的接过季安然递过來的手机,手机顿时不安分的响了起來,來电显示的是方扬乐的名字。 季安然别有意味的看着我的手机笑了一下,转身轻快的离开。 我迟疑了很久,还是沒有接方扬乐的电话,将手机随意的塞进休闲裤的口袋里,快步的往图书馆去找席遥望。席遥望将正在看的书塞进书架上,说,“我想了一下午,觉得我还是要去把李湛追回來,至少我得去问问他凭什么无缘无故的跟我分手了,哪怕他是喜欢上了别人,也好过沒有任何理由的就这么消失了三年多。” ------------ 62、眼睛长在头上的新生 暑假接近尾声,餐厅里的工作也结束了。因为餐厅里的活并不多,上班的时间也就你们几个小时,工作了两个月,最后拿到的工资并不可观,才刚刚两千。自从08年后,物价飞速上涨,这两千块,省着花也就刚好够三个月的生活费。 开学前几天,学校已经热闹起來,我们从大一的新生变成了大二,而大一的新生已经來学校报道了,他们像我们大一那时候一样,对大学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大学到底是怎么样的呢?说明白点,就是一个教会你吃喝玩乐的场所,让一直被保护在温室里的花朵偶尔站在阳光风雨中,从自己的角度去看这个世界这个社会,各种各样的社团,各种各样的活动,其实大学就是在培养你如何來适应这个社会,如何在社会上立足,如何体现自我价值。 换好衣服从洗手间里出來,席遥望正对着镜子打理着头发,补了补妆容,撇了我一眼,问道,“咱俩要接的那个新生叫什么名來着?” 我动作熟练的把头发扎成马尾,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小纸条,照着念道,“叶彩婧,一米六五,云南人。这是她的照片。”说着,我把照片递给席遥望看,席遥望看了两眼,点头赞道,“挺漂亮的!” 我和席遥望站在校门外,等了许久,來來往往的新生,就是沒有看到那个叶彩婧的人影。日头越來越毒,我掏出手机看了下,都快到十二点了。 席遥望小声埋怨了一句,“不都说好十一点來的吗?这都十二点了,人还沒见到半个影子。都说了这过了十一点就热得受不了,那会儿人动都不爱动弹,别说带她熟悉环境买日用品了。” 我心里也埋怨着,但还是开口抚慰席遥望的情绪,“还是再等会吧,说不定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耽搁了,要是待会她來了,找不到咱俩,她这人生地不熟的,肯定得着急。” 席遥望不再说话,但一张嘴翘得老高的,表明她现在特别的不爽。 快到一点了,还是沒见那个叶彩婧來,我和席遥望决定先去吃饭,把写有叶彩婧名字的木牌先放在一边,如果叶彩婧來了,希望她能够看到木牌而在那里等着,不至于慌了神。 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我和席遥望的面前,我们俩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看向面前的奔驰,车门打开了,一个头发微卷、皮肤白皙带着墨镜的女生从车上走了下來,她踩着尖细的高跟鞋走到我和席遥望面前,摘下墨镜,高傲的看了我们一眼,眼神里露出鄙夷的神色,问道,“你们就是席遥望和洛千雪?” 我和席遥望点了点头,明明心里已经很不爽了,却还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叶彩婧从车后备箱里拿出两个行李箱,对我和席要遥望说,“帮我把行李提着。” 我和席遥望热心的帮叶彩婧提着两个行李箱,本來帮新生提行李这是很应该的事情,此刻,我和席遥望却觉得像是叶彩婧的女仆一样,拖着叶彩婧的行李箱走在叶彩婧的后面。叶彩婧懒懒的开口,问,“宿舍在哪一边?” “走过这条小道,然后右转,路过一个荷花塘再右转走两百米就到了,大一新生的寝室在五号楼,你是被分在401寝室,跟你同住的还有三个女生,”我将宿舍楼的方位,以及她住在哪里都一一告诉她。 叶彩婧听了,惊叫一声,“什么?居然是四个人住的?四个人怎么住啊?什么破学校!”嫌弃学校的时候,顺便又将我和席遥望嫌弃了一番,“真是穷酸学校,穷酸学生!” 席遥望已经是极度不满了,完全是咬牙忍着一肚子的火。我又跟叶彩婧简单介绍了一下学校各建筑的方位,“荷花塘往左走三百米是图书馆,图书馆附近有体育场,网球场、羽毛球场、篮球场、足球场都是独立存在的,这一区域称为体育场,过了体育场,就是教学楼区,分布有各个系,每个系又有单独的小体育场,或者休息室、活动室。食堂有三个,一食堂是在学校正门那里,二食堂是在图书馆和体育场之间,三食堂是在教学楼区……” 叶彩婧从校门口到女生宿舍,就一直都在抱怨,一会说这里环境不好,一会说太破旧,总之,沒一点让她喜欢的地方。 席遥望实在忍不住了埋汰了她一句,“哟,我还以为你这千金大小姐是度假來了,原來是來上学的啊!” 其实,恭城大学虽然算不上一线的名流大学,但绝对是二流顶尖的大学,而且,恭城大学历史悠久,培养出了不知多少名人,在国内大学的排名上,也是靠前的。建筑风格简约中又有古朴的韵味,比如那荷花塘,还有图书馆就设计成古楼的感觉,在男生宿舍楼附近还有一处国家保护的古建筑。 把叶彩婧送到她的寝室,席遥望突然变得特别的热心,将新生应该要准备什么日用品,怎么去报到处报道,上课的教室在哪里,席遥望都说得很详尽,最后怕叶彩婧记不住,还特意写了出來。这一切交代完毕之后,席遥望快速的拉着我就走,叶彩婧也不喜欢看到我和席遥望,看到我们走,脸上还露出一副解脱的神色,冲着我和席遥望的背影,说了一句,“被两个这个穷酸的学姐接待,真是倒八辈子霉了,真是乡下來的,沒见识!” “席遥望,她说我们俩穷酸样,乡下來的,沒见识。”我打趣的说着,想激起席遥望的怒气。 席遥望轻哼了一声,对那个叶彩婧嗤之以鼻,“瞧见她那一声白色蓝底的裙子沒有,是名牌沒错,我去年夏天就买了,用自己赚的钱买的,穿了几回,嫌弃样式不好看,就给扔了。不就八百多块钱的裙子吗?好像别人都沒有**百块钱呢。还有她那个棕色的包包,刚出來的时候差不多是一千左右,不过现在五百多就能买到了。” 席遥望写小说是有收入的人,不用靠家里都能过上小资的生活,偶尔还能接济一下我们,此外,她家里每个月还会给她卡里打一千多的生活费。就我跟简娅、流小年三人,一个月的生活费七八百,得算着账过日子。 ------------ 63、手牵手的影子 接待叶彩婧的任务完成后,我和席遥望去体育场附近的小便利商店买了两瓶冰水下消消署,降降火气。碰到陈凌歌跟他的几个朋友一起來买矿泉水,陈凌歌让他们几个人帮了一箱矿泉水回去,他过來跟我和席遥望打招呼。 “千雪,席遥望,我正要打电话找你们,我一哥们家里有人在电影院上班,正好有一不错的电影上映,他就给弄了好几张票來,想问问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看。”陈凌歌一上來,直奔主題。 我喝了一口冰透心的矿泉水,问了一句,“还有几张票啊?” “还剩下四张,你们正好四人,一起去吧。”陈凌歌说完,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皮夹,拿出四张电影票送到我手上,“今晚上七点开始,我们六点四十在电影院门口等你们,如果沒看到我们,就给我们打电话。” 接过电影票,出了小卖部跟陈凌歌分道,正是烈日正盛,赶紧的回了寝室,流小年和简娅已经安排好了她们要接的新生,我和席遥望推开进去的时候,流小年正躺在床上,脑袋对着电风扇,手里拿着一本小说看着,她侧头看了我们一眼,“你们怎么才回來?” 席遥望叹了一声,“别说了,一说我就一肚子火。”说完,往她的床上一坐,把床上的小风扇也开了。这会儿,简娅洗了衣服从洗手间里出來,在阳光把衣服晾好,才问了句,“怎么了?新生让你们俩吃瘪了?”说完,轻松的笑笑。 “对了,”我拿出陈凌歌给的电影票,“陈凌歌他们请咱们看电影,今天晚上七点,姐妹们有空吗?” 流小年放下手里小说,从床上爬起來凑过來看了一下,然后摆出一个ok的手势,我再看向简娅,简娅表示沒有任何异议。 席遥望的手机來短信的声音响起,她看了之后,一阵欣喜,起身拿起包包就往外走去,出门之前,还说了一句,“妞们,姐的稿费來了,咱们的狂欢之夜就要开始了!” 下午,席遥望取了稿费,请我们吃了顿丰盛的大餐,六点多准时到达电影院外,电影院大门外,陈凌歌和阮书茂悠闲的站在那里,看到我们四人,朝我们招了招手,喊了一声,“千雪,这里!” 我们四人跑过去,陈凌歌又说,“雷一昭和他女朋友匡彩丹去买吃的了,还有几个待会到。” 几分钟后,雷一昭和他的女朋友匡彩丹提着两塑料袋的零食跑过來。 或许我们真的是兴奋过度,又或者让那个叶彩婧闹得火气冲昏了头脑,而忘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陈凌歌说了,李湛是他的好哥儿们。待我们就要走进电影院大门的时候,李湛和一群人匆匆的跑了过來,席遥望回头看到李湛的那一会,她紧紧的拽着我的手,愣愣的站在那里,恍若被一道闷雷击中。 我凑在她耳边小声的说,“你不是说,要把李湛追回來吗?” 李湛投以众人抱歉的眼神,却独独跳过席遥望,陈凌歌伸手勾上李湛的肩膀,两人率先走进电影院,我们几人随后而进。 典型的青春电影,陈凌歌一众的男生看了沒一会儿就厌烦了,中途过來跟我说了声,“电影院里太闷了,我们去隔壁的游戏厅里玩会,你们先看着。”说完,跟袁飞舟,田沙净,柯心澈、李湛几人走了。阮书茂和雷一昭有女朋友在,因为陪着女朋友看电影,也就沒有走,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的两对情侣也不见了影子,等电影散场的时候,我们浩浩荡荡一大群人來,最后看完的就只有我们四个人。 走在夜里的柏油马路上,一抬头,便能看见天空璀璨的星星,我们四个人手牵着手大步的走在人烟稀少的街上,有微微的风拂过,撩起长发飞扬,裙摆飘飘。 路过一家便利商店,席遥望往里面瞅了瞅,情绪低落的说,“我想喝酒了。”说着,跑进了便利商店,接着买了一袋子的啤酒出來。 对着轻轻浅浅的月光,对着璀璨的星光,黑色的幕布掩饰了白天的焦躁,我们一起拉开易拉罐的拉环,清脆的一声干杯,一瓶酒咕噜下喉。 席遥望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开怀的笑着与我、流小年、简娅碰了一杯,说道,“为了我们的友情长存,干一杯!” 我扬头,与席遥望碰了下杯,说道,“为我们曾经的过往,干杯。” 简娅和流小年也喝的很嗨,像是不知醉一样,一灌一大口的,笑容挂在浅浅的梨涡,我觉得今天的星光格外的璀璨。我们四个人相互攀着肩,趁着醉意朦胧,大胆的在夜里的马路上放声高歌起來。 “当我和世界不一样,那就让我不一样,坚持对我來说,就是以刚克刚。我和我骄傲的倔强,我在风中大声的唱,这一次为自己疯狂,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对爱我的人别紧张……” 马路上是我们清晰可见的影子,席遥望攀着我的肩膀,我攀着简娅的肩膀,流小年攀着席遥望的肩膀,我们对着月光,忘记了所有的烦恼,方扬乐、李湛、姚笑娆……这些人通通被从脑子里扫除,席遥望突然开口认真的说,“我们要当一辈子的朋友,以后不管谁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互帮助,相互爱护。就像姚笑娆要是再冲千雪动手,我一定拿着板砖去敲她脑袋,我弄死她!” “喂,弄死她,你要坐牢的。”我实在是不想在这么热血激昂的时刻说出这样扫兴的话,可我还是沒管好自己的嘴巴,对着席遥望脱口而出。 席遥望哼了一声,脑袋一扬,一副丝毫不在乎的样子,“我哪怕坐牢也不能让她伤害你!” 我表面一副淡淡的表情,心里早已感动得不得了,学着席遥望的口气说,“我们要当一辈子的好姐妹!” 流小年和简娅两人也情绪激动,放开着嗓音喊道,“对,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姐妹,我们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轻轻浅浅的月光下,我们四个人一路欢笑,彼此踩着影子追逐…… 我一直都记得那样的夜色月光下,我们爽朗开怀的笑容,只是后來,命运并不是像我们所想象的那样天真。 ------------ 64、寝室失窃记 后來,席遥望有问过我,为什么之前她哭的时候,我沒有去开口安慰她,而是等着她不哭了之后,给她递上热毛巾敷眼睛,从始至终都沒有问过一句与她相关的话。 我笑了笑,说,“第一,我并不知道你为什么而哭,我怎么去安慰,还有,那个时候,你可以看我很不爽的,我要是随便安慰一句,你肯定得以为我奚落你。第二,你都是十**岁的大女生了,很多事情自己都会去想,现在哭,可能真的是承受的太多了,想要发泄一下,真正想不开的人,是不会哭不会闹的。第三,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千雪,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要强,我努力读书,课余还要写小说,我初三那会儿就开始写小说,赚稿费养活自己,在学校,我也是德智体美全优的好学生,我从小学到高中就一直是学校里最闪亮全优生,学习成绩好,长得漂亮……到了大学,发现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你,而且你不努力还总能够做得比我好一点,所以,我就特别的受不了你,总觉得上天安排的这一场命运,你存在作弊的嫌疑。”席遥望手里捧着一本书,说得很安静,沒有任何的情绪波澜。 我释然的笑着,心里也是一番感触,“刚开始,我也不喜欢你來着,你这人总觉得跟别人不一样似的,你说什么都要别人附和你,我当时就想,席遥望这人怎么这么自大啊?可后來看你每天晚上坐在电脑前认真的写小说的样子,我突然就感动了,席遥望比任何人都认真,外表好像很强大,其实内心很软弱。” 回想过去,席遥望不由长叹了一口气,“唉~其实,我烦躁的那段时间,我跟我妈闹别扭了,我过生日,她说要來陪我过生日的,我想换一台电脑,已经看中了一台很喜欢的电脑,她说要买了送给我当生日礼物的,哪知道,那天,她的另一个女儿说头疼,她就带着那个女儿去了医院,最后还给她买了电脑,然后跟我这里说沒钱了,先不给我买了……你说这什么妈啊,亲生女儿晾在那里不管不顾,对别人的女儿关心备至,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既然她喜欢给别人当后妈,那我这个亲生女儿不要也罢了,我把她给我的卡都给扔了!” 我彻底愣住,被席遥望的话搅昏了头,含蓄的问道,“你妈……你是单亲吗?” 说道这些事情的席遥望,眼里满是悲愤伤心的,沒多想,开口便直言,“都单了好多年了,我小学的时候,她就跟我爸离了,跟一有钱男人跑了,我从初中开始基本都是一个人住外面的。” 突然知道席遥望的事情,让我震惊之余更加心痛起來,在我们几个人中,一直都光鲜亮丽的席遥望居然是这样的身世,从小沒有亲人的关心,沒人疼,沒人爱。紧紧的将席遥望抱住,坚定的说,“以后,我们就是亲姐妹。” “嗯。”席遥望用力的点头,整个脑袋趴在我的肩膀上。 简娅从外面走进來,抱怨的说,“学校要定制新校服,还有,宿管阿姨说我们寝室电费、水费超标了,又得交钱了!”从包里拿出两百块钱,一副苦恼的样子,“唉,这个月又少了两百了!” 席遥望去翻她的包,之后一声惊叫,“我钱不见了!” 我翻开放在枕边的书,幸好,钱还在,我心里松了一口气,随之,担忧起席遥望,“你再找找,看是不是放别的地方了?” 席遥望将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來,床上床下都翻了个底朝天,半点钱的影子也沒见到,“我上回取了稿费还剩下一千多块呢,就放包里了,这个包我也从带出去过,怎么钱就沒了?” 简娅看了看我,我也无奈的看了下她,流小年这会儿提着好几个服装手提袋哼着欢快的歌进來,一看我们三人呆愣在那里,又看席遥望的床上一片狼藉,愣了两秒,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來,“席遥望,你床上怎么弄得这么乱啊,跟遭了贼似的!” 流小年的话音一落,我心里惊了一下,席遥望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盯着流小年手上的手提袋,冰冷的质问道,“你哪來的钱买衣服?”问完,她还不待流小年回答,就一把抢过流小年提着的几个手提袋,利索的将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來。 “衣之坊的裙子,波西米亚碎花长裙,以纯的衬衣。这几样加起來得要六七百吧,流小年,你每一个月就八百多块钱的生活费,你哪來的钱买这些衣服?”席遥望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看着流小年,她已经忘记了几天前我们还手牵着手对着月光起誓,要当一辈子的好姐妹。 被逼问的流小年怯懦的退了几步,低下头去,许久之后,眼里闪着泪光,带着愤怒和伤心,小声的说,“我男朋友给我买的,席遥望,我是沒你有钱,可你凭什么就这么质问我,你是不是觉得我沒资格穿这些衣服,亏得你之前还说我们要当好朋友,其实,你从心底里就看不起我,对不对?” 席遥望冷笑一声,“哼,我们怎么从沒听你说有什么男朋友。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哪的人,你说说啊?” “他……他……他……”流小年说了好几个他,还是说不出來,最后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席遥望对流小年的怀疑是过分了,可是,最后问道流小年的男朋友,流小年却什么都说不出來,尽管我不相信会是流小年偷了席遥望的钱,不过,流小年的确很可疑。 “席遥望,要不你再想想,看你的钱是不是放在别的地方了?”不忍同席遥望一样去质疑流小年,毕竟沒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是流小年偷了席遥望的钱,我们四人住同一个寝室,我和简娅同流小年一样,都有嫌疑,怎么好去怀疑流小年呢。同时,心里希望只是席遥望可能是把钱放在别处了。 “我明明记得钱是放在包里的,我昨天还拿出來看过……”席遥望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 “原來你是怀疑我偷了你的钱?”流小年一听,立刻大声反问道,语气里带着一股失望,“席遥望,你一直都看不起我,是不是?” 席遥望沒有理会流小年的质问,转过身将上铺的行李箱一把拿了下來,拉开拉链,拿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装着一千块钱的信封,欣喜溢于脸上。 我和简娅见此,总算是松了一口,同时,又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看向一脸难过的流小年。 ------------ 65、愧疚付与流年 当席遥望满怀愧疚的看向流小年的时候,流小年一甩手,穿着高跟鞋飞快的跑出了寝室,之前从大太阳底下回來的时候,就满额头的汗水,几丝头发软趴趴的贴在额角和脸颊,捂了那么久,她一头的短发早已经染着晕晕的湿气。 “我去跟她道歉,跟她把话说清楚。”席遥望看了我和简娅一眼,便快速的追了出去。 简娅看了看,叹了一声,脸色并不太好,说,“我去把电费和水费先交给宿管阿姨。”说完,也出了寝室。 沒多一会儿,流小年回來了,一副像是什么事都发生的表情,只是后面跟着回來的席遥望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流小年看了看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那个……千雪,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这个月生活费比较紧,下月就还你。” 我转身去翻那本夹着钱的书,席遥望连忙说,“小年,我借钱给你吧,我剩余的钱挺多的,千雪她生活费也不多的。” 流小年沒有搭理席遥望,眼睛一直看着我,为难的开口说,“我只要一两百就好了。” 我拿出两百块钱给了流小年,席遥望失落的坐在床上,一直小声的说着,“小年,对不起,我那时候是急疯了,才会误会的,你就大人大量别放在心上了。” 流小年沒有任何表情的说,“我沒放在心上,你也别说对不起了。” 简娅交了超出的水电费回來,又去把我们四人的校服钱也交了。 一连几天,流小年跟席遥望说话总是不冷不热的感觉,而席遥望是一直抱着歉意巴结着流小年,买了好吃的,首先叫流小年,流小年看上了一款护肤品,席遥望就说要买了送给她,流小年冷冷的,说不要。 正在图书馆里看书,席遥望就打來了电话,她小声的说,“千雪,这节课教授要点名,沒來的要扣学分的,你赶紧过來!”说完,匆匆挂了电话。 我赶到教室的时候,教授正在点名,我偷偷的蹲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找了个空位坐下,刚坐好,正点到流小年的名字,教授连喊了两声都沒有人应,我正犹豫要不要应一声的时候,前面的席遥望笔直的站起來,声音清脆,应了一声“到!”然后坐下。 一会儿,念到我名字,我站起來应了一声“到”坐下之后,便就念到了席遥望的名字,席遥望又是站起來应“到”。 念名的老教授,停下來,扶了扶眼睛,严肃的看着席遥望,严厉的问,“你到底是流小年还是席遥望?” 我心里咒骂一句这老家伙怎么记忆那么好?开始为席遥望担心起來,也念叨着流小年还真是流年不利,人沒來就算了,席遥望给她应了到,却被这差不多老年痴呆的教授记得清清楚楚。 席遥望犹豫了一会,然后,坚定的说,“我是流小年!” 我惊讶的抬头看向席遥望,她的身体挺得笔直。老教授不高兴的看了席遥望一眼,然后说,“坐下。”接着,继续点名。 下课之后,我走出教室追上席遥望,责备道,“喂,你明知道这次点名沒到的会被扣学分,你还这样做!” 席遥望抱着书本大步的往前走,说,“一开始就是我对不起她,我不后悔!” 快步追着席遥望的步子,心里埋怨起流小年來了,好好的关什么机啊! 也许,那个时候,流小年在我心里是比不上席遥望的。 正当我烦闷的时候,就看见姚笑娆攀着方扬乐的手走过來,远远的,我便要避开他,而方扬乐似乎不耐烦的甩开姚笑娆的手,想要追过來。我不知道有多少次在学校遇到方扬乐和姚小娆了,原以为从那次舞会后,我们会亲近起來,就算回不到初三那个时候,至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遇他,避之不及。 直到下午六点,我们在食堂吃饭,流小年才出现,她匆匆打了饭坐下,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喂,小年,你这一天都去哪了?上午教授点名來着,遥望给你打电话都是关机的。”语气略微重了些,心里还是挺替席遥望不甘的。 流小年眉眼间的生疏渐消,咽下嘴里的饭,不急不慢的喝了口白得跟清水一样的汤,“男朋友心情不好,我陪他散心,开解他去了。” 流小年这样说了,我也不好指责她什么,还是忍不住小声的埋怨了一句,“席遥望给你报到來着,最后被教授发现,最后她报的是你的名字,这次点名沒來的,都是要被扣学分的。” 席遥望撇了我一眼,有些不高兴,小声责备了一句,“千雪,你别说了。” 我止住话,埋头吃起了餐盘里难吃的饭菜。 流小年,略显愧疚,胡乱的拔了几口饭,低声说,“遥望,谢谢你。”随即,想了想,觉得不对,又说,“对不起。”声音很低,很小,宛若蚊吟。 席遥望误会流小年偷她钱的事情经过席遥望帮流小年报到而自己被扣学分这一事,总算是风平浪静了,流小年对席遥望的芥蒂也解开了。不知为什么,席遥望总是加倍的对流小年好。 有一次,席遥望跟我闲聊,她说起,很早就听过的一个小故事,伤害就像是定在木板上的钉子,就算拔掉了钉子,伤疤还会留下。她对流小年的误会更是一种侮辱,尽管她已经因为她而被扣了学分,心里总觉得还是欠了流小年的。 我便打趣的问了一句,“那如果你跟流小年爱上了同一个男生,那你会不会因为愧疚而退让呢?” 席遥望沉默,沒有回答,然后转过身去,全心投入的写小说。半晌,她盯着电脑屏幕,手指飞快的敲打着键盘,说,“那我们上辈子得结多少缘分,这辈子非要这么的纠缠不清啊!” 我沒有再回答席遥望的话,我也在想,她们是不是真的就上辈子的恩怨纠葛太深,以至于这辈子还要继续纠缠。我确实有清清楚楚的记得流小年有在几个晚上的睡梦中,叫出了李湛的名字,不是席遥望叫的。也曾清清楚楚的见到过流小年挽着李湛的手。 席遥望仍是专心致志的写着小说,她说了,写小说是为了赚钱,可我看到的,是她的梦想。 ------------ 66、女大学生的邀约名片 早晨,抱着书本跟席遥望、流小年、简娅走过长长的小道,几番兜转往教学楼走去。此刻的天气并不是很热,早晨的阳光还不是很耀眼,不过,知了倒是一早的就开起了喧闹的演唱会。 重归于好的流小年好席遥望有说有笑的,而一旁的我,却忧心忡忡,随着知了不间断的鸣叫,我越加的烦躁起來。 简娅突然停下來,伸手指了指前面岔路的一条小道上,姚笑娆带着几个性格张扬到外表的女生在教训一个女生。 席遥望撇了一眼,摇了摇头,说,“她已经是无法无天了,这学校里谁敢惹到她啊!”然后侧过头,问道,“你要不要管这事?同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的原则,被她欺负的那女生应该算是我们的朋友吧。” 我笑了一声,同席遥望理论起來,“从基本理论上來说,敌人的敌人不一定会是我们的朋友,也有可能是另一方敌人,三方都想做大,那么就必须要消灭其余两方,我们可以有共同敌人,但绝非是朋友。” 席遥望接着我的话,有眼有板的反驳我,“当有共同的敌人时,敌对的两方此刻是可以放下敌对的状态而结盟消灭孤立的一方,所以,敌人,有时候也可以是朋友。” 我摇了摇头,说,“在我眼中的朋友,是生死与共的,是不会有利益冲突的,是尽管失去联系,依然会惺惺相惜,时刻想念,就算不联系,心里依然很重要。” 席遥望一笑,不再多做争论。 我又看了姚笑娆那边一眼,重回正題,“不是所有敌人,都有资格当盟友的。” 席遥望打了个响指,清脆的说,“这句话,我赞同!” 其实,我看到姚笑娆就恨到了骨子里,有一半的原因是方扬乐,还有一半的原因生于骨子里的性格,姚笑娆三番四次的为难我,甚至想置我于死地,我就算是只猫,也是要发虎威了。只是,姚笑娆毕竟背景强大,几次我跟姚笑娆对着干,最后都是陈凌帮我收拾的烂摊子,最后导致陈凌歌明里暗里的受到了不少的牵制,连他爸爸也受到了牵连。 正想着,陈凌歌骑着自行车风一般的从我身边开过去,后面是袁飞舟等人。一会儿,陈凌歌调头退了回來,向我们打了个招呼,“喂,你们四个人似乎今天心情格外不错啊!” 流小年冲着陈凌歌扮了个鬼脸,精灵古怪的说,“我们每天的心情都格外不错!”说完,开心的笑着。 陈凌歌加快速度赶上前面的人,我们四个人亦是开心的往教学楼走去。 中午,又是突破有史以來的最新高气温,这个世界,总是良性低迷,恶性循环爆发,比如,某某高官玩弄了某些女明星,某某高官贪污受贿,某某建筑公司偷工减料,造豆腐渣大楼,某某老板沒有良心,拖欠农民工工资,还将去讨要工资的农民工打得生活不能自理,最后此农民工还莫名其妙的被某老板以骚扰罪告上法庭。 最近,有关于2012年是世界末日的谣言一传再传,此刻炎热的天气,然我烦躁的想象,2012是否真的就是世界末日。 创新高的气温持续到下午五点还沒有降下來,走在去食堂的路上,那烦躁的蝉鸣让我彻底的奔溃,一脚,将小道上的一个小石子往前一踢,然后,哐当一声,石子正好砸在路边停车位的一辆小轿车的后屁股上。 我赶紧担心的跑上前去察看那车的伤势,后面的席遥望和流小年、简娅也发觉不妙赶紧跟了上來。 “好像花了一点啊。”我看着那黑色车屁股上的一道小痕迹,哭丧着脸一张脸,“席遥望,我沒钱赔给他的,你说他会不会要抓我坐牢啊……”说着,真哭了起來。 席遥望略微看了那被砸的地方,安慰着我,“应该沒事吧,这才一点点,不仔细都看不出來。”她又左右看了张望了一下,“这里沒有摄像头,也沒有人经过,我们赶紧走吧,沒人知道是你给弄的。” 我赶紧擦掉眼泪,就要拉着席遥望的手赶紧畏罪潜逃的时候,席遥望突然停在那里不动了,盯着那辆车许久,才恨恨的说,“这车是姚笑娆老爸的。她爸是市里的高官,沒少贪污老百姓的钱!” 我沒听全席遥望的话,只听到她说姚笑娆的老爸是市里的高官,心里就吓住了,呀,这姚笑娆还是官二代啊,她要玩死我,那可是分分钟的事情! 席遥望看我一副害怕的样子,骂了一句,“你怕什么,她爸都快要倒台了,都不知道被举报了多少回了,他跳不多久了!” “要不,把他车胎的气给放了吧。”流小年出主意说道。 席遥望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我们,问,“你们知道怎么放气的?” 我、简娅、流小年都摇了摇头,席遥望也沒辙。 我看她们这样,心里也沒有了害怕,脑子一转,计上心头,说,“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我说完,席遥望、流小年、简娅都用力的点头,席遥望还竖起大拇指來赞道,“你这招太狠了!” 于是,四个人迅速的跑到学校附近的打印店里,简单的制作了一张名片,复印了好几十张,上面写着的内容是: 如果您感到寂寞,清纯女大学生可以陪你畅聊人生,解答您情感上的疑惑。 qq:34876021,电话:13785094234 午夜专场等您,期待与您共同探索不一样的身体奥秘!! 我们在快印店老板异样的眼光下走出快印店,我看着手里的名片,再一次问席遥望,“qq和电话是对的吧?” 席遥望得意一笑,“错不了,我跟你说,这qq跟电话,就是姚笑娆她亲爹都不知道,我真是期待姚笑娆她爹看到这名片打电话或者发qq过去,约出來开房发现是自己的亲女儿这是什么感受。” 我心里觉得别扭,说,“姚笑娆应该不是这么随便的女生吧。”虽然,姚笑娆再怎么不好,我总是觉得她是真心喜欢方扬乐的。 席遥望白了我一眼,说,“这些当高官的,想要骗个小姑娘上床,多容易的事情啊,还有越是那种官二代、富二代,生活越是淫乱。” 我沒在说什么,拿着印有姚笑娆的联系方式的名片夹在她老爸车玻璃上,然后迅速逃离犯罪现场。 那时候我们只想到了姚笑娆的老爸被举报了很多次,却沒有想过,他被举报了很多次,还是稳稳的坐在高官的位置上。 ,,,,,,,,,,,,,, 注:以上的qq以及电话接是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 67、所谓臭味相投 本來,叶彩婧是我和席遥望负责的新生,不管是在学习上还是生活上,我们应该多带一下她的。只是,她看不上我和席遥望一身的穷酸相。 姚笑娆是多么的颇负盛名啊,学校里谁不想巴结她啊,很快,自以为是白富美的叶彩婧就攀上了姚笑娆。 所谓的臭味相投,说得应该是我、席遥望、简娅、流小年一类人,而酒香不怕巷子深,应当说的就是姚笑娆和叶彩婧,不过凭着姚笑娆校花这样桃花闪闪的称号,且说不上巷子深,更是绽放着花香招蜂引蝶。 流小年咬着喝汤的调羹,用下巴指了指前面,我和席遥望抬头望去,看见姚笑娆和叶彩婧理所当然跑到打饭窗口第一位,完全罔顾后面排着的长队。 “看,多文明礼让的姚笑娆同学!”我不由想起在公交车上姚笑娆很文明的提醒我不能在公交车上吃东西的场景,不由眼前明目张胆插队打饭的姚笑娆付以讽刺。 席遥望、简娅忍不住笑了起來,正喝着汤的流小年更是差点把嘴里的汤都给喷了出來。 姚笑娆、叶彩婧几人打好了饭,在我们旁边一张空着的桌子坐下。姚笑娆才坐下,一张嘴翘到天上去了,说,“学校有一食堂,二食堂,三食堂,怎么有些人总是阴魂不散啊,到哪都能看见。” 我正想开口教育一下姚笑娆,她跟她爸是谁先來这世界上的,教育她所理解的她生了她爸这种顺序是不正确的。席遥望用力的把筷子往桌子上甩,说,“总有一群苍蝇在耳边嗡嗡嗡,到哪跟哪,真沒胃口,不吃了!” 看了看,我们几人的饭,基本是吃完了,席遥望还剩了一点,我的也还剩一点,流小年早已经吃好了,简娅也刚刚吃完。席遥望这一说,我也赶紧把筷子放下,说,“不吃了,倒胃口。” 瞬间,那边的姚笑娆和叶彩婧等人面红耳赤,恼羞成怒。我我们正要走,林月白端着餐盘过來了,看了一下我们,问道,“你们这是吃完了吗?” 我见到林月白还是觉得尴尬,沒有回答他的话,还是简娅答了一句,“我们吃好了,你慢慢吃吧。”说完,我们便要走。 林月白连叫道,“哎,你们等一下,我跟你们说件事情。” 被叫住,只好停下來重新回去坐好,等待林月白发话,哪知,他就只顾自己吃饭,一句话也不说。倒是,旁边的那一桌炸开了锅。 叶彩婧激动的问姚笑娆,“那男生是谁啊?好帅啊,花样美男啊!” 姚笑娆冷哼了一声,并沒有告诉叶彩婧。 我一听到叶彩婧那花痴般的声音,立即就联想到了高中时候的张狒狒,不由就生出了戏弄叶彩婧的心思,冲林月白打趣道,“林月白,你可真是魅力无法挡啊,我爱死你了!”说完,对林月白递去一个暧昧的眼神。林月白愣了一会儿,看了看我,又继续吃饭,吃了两口,嘴里冒出一句,“我也爱你。” 我愣住,同时又不免得意,侧过头看向旁边的叶彩婧,却碰上姚笑娆得意的眼神,然后,方扬乐冷着一张脸看着我。方扬乐怎么來了?从姚笑娆得意的眼神以及方扬乐冷着的脸,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我刚才说的话,以及对林月白那暧昧的眼神方扬乐都听到了看到了。 我像是触电一下,赶紧的回过神來,沒经大脑就说,“林月白,我刚才跟你开玩笑呢!”说完,生硬的哈哈笑了两生。 林月白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我,说,“我是认真的,我爱你。” 面对林月白如此直白的表白,我居然该死的脸上一阵一阵的烧,忘记了怎么回答,只是傻傻的愣在那里,心里却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开心。 此刻,姚笑娆才大声的说,“他啊,可厉害了,戏剧社的副社长,经管系的高材生,喜欢他的女生排起來都能绕体育场一圈呢,不过听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两个人从初中就在一起了,我看你啊,是沒有机会了。” 姚笑娆说得从初中就在一块儿了,说的人除了我,还会有谁。方扬乐一直冷冷的看着我,然后对姚笑娆说了一句,“我有事先走了,你待会打电话给我就好。”说完,也不理会姚笑娆说话,直接就走了。 等到方扬乐走了,我才反应过來,对林月白埋怨了一句,“你别乱开玩笑了,咱俩多少年的友情了,别让爱情给糟蹋了!” 林月白抬头愣愣的看着我,许久之后,激动的说,“我们七年多的友情,我记得从一开始你就说过,不想让爱情耽误学习,学习是你在意的,友情也是你在意的,你知道,我从來都不会对你说不。洛千雪,可是我喜欢你,从初一的时候在操场看到你一个人坐在树荫下那一刻,我就喜欢你。” 我低着头,不敢看林月白,说,“在我心里根深蒂固的,一直都是友情,我从來都沒有想过我们之间会有爱情。” “现在,你沒有男朋友,我沒有女朋友,那你可不可以从现在开始想?”林月白不死心的问道,眼里充满希望。 我是不忍打碎林月白的希望的,可我却不能骗他,最后,还是残酷的说,“对不起,我很在意我们之间的友情。”说完,匆匆的拉着席遥望走了。 林月白在后面大声喊我的名字,“千雪,不管有沒有爱情,我们之间的友情一直都不会变!” 路上,席遥望忍不住说,“林月白挺好的,至少比那个赵善之好了百倍千倍,人长得帅还不说,又是高材生,还那么爱你,你说哪个男生能爱一个女生爱了七年才表白啊。” 席遥望这一说,我也开始回想过往的七年,一直以來,林月白就默默的陪着我,以前我还一直纳闷林月白为什么不找女朋友,这期间也曾经也想过林月白是不是喜欢我,也曾暗暗的对林月白动过心,可是,在一起七年,他什么都沒说,原本奢望过的爱情也渐渐的消散了下去,转而变成了友情。 我低声的说着,“林月白他的成绩本來是能上北大的,等到开学在学校遇见,我才知道他跟我一样填了恭城大学。如果他不说出喜欢我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在意这个,可是如今,我总觉得对不起他,耽误了他。” 流小年凑了一句,说,“那你就爱上他好了,把愧疚变成美丽的错误,相爱到底。” 我摇了摇头,“我们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光了。” ------------ 68、梦想燃烧的青春 又是一个周五的下午,即将迎來空闲的周六与周日。 席遥望踩在椅子上扶了扶黑框眼镜,一只手握拳高举起來,大声的呐喊着,“我们正值青春岁月,是梦想燃烧、激情四射的时候,我们身强力壮,我们貌美如花,这样的季节,像火一样燃烧的不只是温度,我们的内心也该像火一样燃烧,青春是一场汹涌的大火,不足以燎原,也不会是星星之火,青春,就是该燃烧,让梦想、情绪燃烧……” 我、流小年、简娅愣愣的看着席遥望,然后,流小年打趣的问了一句,“激昂奋进的席遥望同学,你的演讲完毕了沒有?” 席遥望从椅子上跳下來,说,“你不觉得我们大学的生活太枯燥了吗?迈入大学的时候,满怀着憧憬,满载着希望,可是,大学跟初中、高中除了课少了点,轻松了一点,其他的沒什么两样。” 我重重的点头,表示同意席遥望的说法,现在都大二了我们还是浑浑噩噩的,每天吃饭,上课,睡觉,除此之外,偶尔参加些小活动,再无别的事情可做,这么热的夏天,我都感觉我还胖了不少。 流小年也点了点头,说,“大学是一个成长蜕变的过程,从小学、初中、高中,我们都是以学习为重,有时候难过担心的不外乎是学习不好,考试不理想,担心考不上好的学校,我们所接触的人不外乎是同学和老师,可是大学就不一样了,是我们即将步入到社会中的一个桥梁。” 简娅也说,“我们应该要去学会适应社会,让自己优点和特长能够更好的舒展。” 席遥望最后总结道,“对,我们现在的大学生活一直跟高中、初中一样的生活模式,此刻不行动,更待何时!” 看着激情昂扬的席遥望,我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我怎么感觉我们这像是在揭竿起义啊。” 席遥望白了我一眼,我才正经的问,“你有什么好提议?” “每个人的梦想不一样,所以,我们的活动需要好好的考量一下,我本來是觉得我们周末去参加什么活动的,这活动就根据每个人的理想设定。小年,你说说你的梦想是什么。” 流小年挠了下她的短发,说,“虽然,我现在学的是经管系,但我挺想学法语的,初中的时候,我们学校有一个会讲法语的老师,我就挺崇拜他的,也想当一个法语老师。” “简娅,你呢?”流小年说完,看向她旁边的简娅,问道。 简娅想了一会儿,笑着说,“我沒什么大的梦想,我就想以后能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收入可观,然后结婚生子。我妈说学经管有前途,毕业后的工作好,工资高,我就学了经管了。” 席遥望看向我,问道,“千雪,你能?” “我?”想了一会,说,“其实,我跟简娅差不多吧,小的时候,努力读书,就想考上好的大学,然后有一份好的工作,赚很多很多的钱,把之前的房子买回來,让我妈过上好日子,可是后來我们那儿拆迁,以前便宜买的房子政府高价收了,之前卖掉的房子买了回來,还剩下了一大笔的钱。好像,我现在也沒什么理想了吧。” 席遥望沒有说她自己的梦想,只是一声高呼,“那好,我们一起去学法语,不是报法语课程,而是去参加与法语相关的活动参加!” 第二日一早,席遥望就将我们叫醒,她一身的运动衣,取下了潮流的黑框眼镜,戴了隐形眼镜,一头的长发扎成马尾,好不青春靓丽,她说,“一法语系的才子约我们一块去登山!” “啊?”原來她说得与法语相关的活动就是跟法语系的才子登山?我一脸鄙视的看着席遥望,不情不愿的起床洗漱。 阳光正好,今天的气温相较于昨天低了不少,幸亏是低了不少啊,不然,这登山估计走不到两步,我们这四个女生都会叫累迭起。 我们站在校门口等,法语系才子姗姗來迟,他抱歉的跟我们说不好意思,他的旁边,还有另外两位长得不來的才子。席遥望不耐烦的介绍了一下那人,“这是陆扬,大二法语系。” 接着陆扬又介绍跟他一同來的两个男生,“钟柏林,柴新。” 我悄悄的凑到席遥望的耳边说,“万一我们四个女生下山的时候累得走不动了,他们才三个男生,这怎么解决?” 席遥望白了我一眼,说,“你当是相亲啊,还给你配成一对一的啊。” 流小年听到我和席遥望的说话,凑过來说,“要不,我们把林月白也叫上,这样不就好了。” 我撇了撇嘴,赶紧说快点走吧,晚点太阳大了就不好了。 一行七人,想着不远也不高的小矮山头上跑去,一路上,席遥望和流小年不停的问那三个男生法语的发音,一些简单的话怎么用法语说,这一路上说说笑笑,还真学会了几句简单的法语。流小年显得格外高兴,一会儿蹦出一句蹩脚的法语來,逗得大伙儿哈哈大笑。 登上山顶,风特别大,也沒有想象中的热,今天的天气是阴转多云。 陆扬站在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高声喊着,“喂,青春!” 席遥望、简娅、流小年也学着陆扬的样子,大声喊着,“喂,青春!” 之后,我们七个人一同齐声大喊,“喂,青春!” 当温度渐渐升高,一行人,快乐的下山,沒有想象中的疲倦,都说,青春是沒有疲倦的,向泉眼一样,有源源不断的精力。陆扬仍是激情昂扬,一边走,一边说,“不管什么时候,心里总得有那么一点火,然后散发出來,青春就是这样,得要有那么一股子的冲劲,青春如此不羁的岁月,总该留下些什么!” 席遥望问,“陆扬,接下來还有什么活动?” 陆扬开口回答,“去街上捡垃圾。” 我们四人异口同声的“啊”了一声,表示难以接受。陆扬正色的解释道,“捡垃圾可以美化城市,同时,我们还要提倡市民爱护环境,不要乱扔垃圾,而且,捡來的垃圾可以卖到废品回收站,我们就去比一比谁最后捡垃圾赚的钱多!”说完,快速的跑下山。 ------------ 69、方扬乐和姚笑娆分手了 从沒有想过会在大街上捡垃圾,甚至觉得这是件好丢脸的事情,我们几个女生迟疑的站在街头,一动不动,对于陆扬这个提议,着实有些不大乐意,迟疑许久,考虑到女生面子薄,最后分成两组,我们四个女生一组,他们三个男生一组。 我们站在十字路口前,陆扬指着竖向的街道说,“你们四个走这边,我们三个走横向的街道,等中午十一点我们在废品站碰面。” 有人陪伴,捡垃圾也不觉得有什么丢脸了,路上随处可见乱扔的矿泉水瓶、饮料瓶还有喝完了的牛奶盒,差不多隔几米就有。我们走的这条路,往下走有一所小学,一路上到处可见用纸折成的飞机,各种折纸类小玩意。 沒有理会街上行人异样的眼神,四个人仔细的看着路上有沒有垃圾,有些捡起來扔进垃圾桶里,像是纸、矿泉水瓶纸类的装进自己带着的袋子里。 一位年轻的妈妈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走过,小男孩的手里正玩着一个纸飞机,可能是玩腻了,随便把手里的纸飞机扔在地上。那小孩的妈妈也沒在意,带着他继续往前走。爱护环境,不能乱扔垃圾,从小就得养成这样的习惯。我跑上前去,叫住那对母子。 “前面的小朋友,请等一下!” 那妈妈带着那小男孩停下,转过身疑惑的看着我。 我跑上前去,温和礼貌的说,“小朋友,老师有教过哦,从小要爱护环境,不可以乱扔垃圾的。” 那小男孩摸了摸脑袋,抬头疑惑的看着他的妈妈,他妈妈温和的笑着,说,“这个大姐姐说得对,小鹏,快点去把刚才扔在地上的纸飞机捡起來。” 她说完,那小男孩不好意思的跑去捡不远处扔的纸飞机。小孩的妈妈看着我会心一笑,说“真谢谢你提出來,不然,我还真沒在意到小孩子教育问題,看來我以后要多注意对孩子这方面的教育。” 很快,小男孩把纸飞机捡起來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欢快的回到他妈妈的身边,他妈妈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冲我笑了笑,然后带着那小男孩就走了。 中午十一点,我们准时在废品站碰面,陆扬他们男生捡了好几大袋的饮料瓶和废纸,我们女生这边也不少,卖了之后,总共有五六十块钱。 拿着一上午的劳动成果,扬了扬,向陆扬问道,“这就是所谓的青春梦想吗?” 陆扬是个极具哲理的人,说话自然是满腹哲理的,“你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青春,都会成为你以后的人生里可以回忆的一段故事,不管喜与悲,还是痛与泪,或者平淡与非凡,这都是青春。” 我觉得我的青春是一直都平淡的,甚至都沒有觉察出青春的味道來,可是,现在真是我们青春飞扬的时候,脸上的小情绪,以及每一次的冲动,还有说做就做的坚持,都在显示着青春,以及那爱情带來的忧伤情绪。 才用上午捡垃圾换來的钱大家一起去饭店吃了一顿不错的午饭,当然,还差于的钱是由陆扬出的。吃了饭出來,迎面便看见到旁边便利店里买矿泉水的方扬乐,他也看到我,手里拿着矿泉水,站在小店外的台阶上,远远的,叫了一声,“千雪。”然后向我走过來。 我无法装作沒看到、沒听到,只好停下。 席遥望三人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方扬乐走了过來,开口便说,“我跟姚笑娆分手了。” 那三个男生不明所以,而席遥望和流小年、简娅是明白的,只是,方扬乐为什么会跟我说他和姚笑娆分手是她们所不明白的。 在听到方扬乐说他跟姚笑娆分手的那一刻,我的心里是开心的,虽然并沒有表露出來,但我清楚地知道,我是真的开心,那时,我想迫不及待的对着方扬乐展露最真诚的笑容,想要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说,“我一直喜欢你,从來都沒有忘记。” 方扬乐看着我,沒再说话,却沒有要离开的意思,我对旁边的席遥望三人说,“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跟他说点事情。” 席遥望为难的看着我,最后,几人还是走了。席遥望走之前小声的叮嘱我一番,“等回來了把事情的原原本本都给我说清楚!” 看着她们都走远了,方扬乐才走近了几步,微低着头看着我,“千雪,我喜欢你。”他沒有任何预兆的开口说道。 我对上他的眼,仿佛看到了初三时候那个倔强的方扬乐,他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唯独对我,事事上心。我知道初三那时候的悸动,一直藏在我们两个的心里,从未忘记,只是,舞会以后,他说他去跟姚笑娆说清楚,而我等來的却是姚笑娆的谩骂。 “舞会那次,你是怎么跟姚笑娆解释的?是说我纠缠你,勾引你吗?”爱情里揉不得沙子,即便方扬乐说已经跟姚笑娆分手了,可那天的事,我必须得弄明白。 我们就这样,站在太阳底下,炎炎烈日。 方扬乐说,“那天,我就跟姚笑娆说分手的,可是,姚笑娆她爸跟我爸之间还有合作,姚笑娆不同意,我必须得考虑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我冷笑一声,“那现在呢,你怎么就跟姚笑饶分手了?” “我不想再继续痛苦下去,也不想再骗姚笑娆,我从头至尾压根就沒有一点喜欢过她。”方扬乐如释重负的说,眼睛一直看着我,爱恋丝毫不掩饰。 可是,我却不太相信他的话,准备的來说,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幸福來得这么突然。 “既然不喜欢,那你为什么会跟姚笑娆在一起?” 方扬乐垂下眸子,陷入冗长的悲伤中,良久之后,才抬起头來,说,“初三那会儿看到你变成那样,我真的很心痛,我知道你很要强,想努力读书考上好大学,我知道是我影响了你,所以让我爸把我转学到了别的学校,后來,觉得我们应该不是再有交集了,应该忘掉你,所以不停的交女朋友,不停的换女朋友,对姚笑娆便是如此的。” 方扬乐说完,将我拉近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发上,用几乎哽咽的声音说,“千雪,我真的沒有想到我们还会再遇见,也沒有想到可以这样的抱着你。” ------------ 70、我那小心翼翼的爱情 从來沒有想过有一天方扬乐会紧紧的抱着我,在街头,用哽咽的声音说,“沒想到我们还会再遇见,沒想到可以这样紧紧 抱着你。” 那一刻,我衷心的感谢命运让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终于在最合适的年岁里再遇见。 回去以后,我甜蜜的跟席遥望三人讲述了我和方扬乐在初三就已经认识了的事情,只说我们那时候是同桌,并未说那时的悸动,我小心翼翼的守着初得的爱情,甜蜜的笑一直挂在嘴角不落。 席遥望说,“缘分真的是让人难以捉摸,这么多年,你们还能够遇见,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说完,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她定然也是想起了她跟李湛之间的事情。 流小年先是高兴,然后又叹了一口气,“你跟方扬乐是缘分难得,苦了林月白跟共患难这么多年,连个名分都沒有,千雪,你真是幸运,有林月白和方扬乐这么帅气的男生爱你。” “是啊,我何其有幸,有方扬乐和林月白待我始终如一。”还有陈凌歌,只是我沒有说出來。 席遥望在寝室里对着电脑写小说,流小年和简娅各自去找她们的男朋友了,而方扬乐是不喜欢图书馆这样的地方的,所以我并沒有叫上他,本來想叫上林月白,这样有关于学习方面的问題可以讨论一下,可一想到他对我的表白,这一见面难免尴尬,便沒叫他,自己一人去了。 有些人是不想遇见的,可是总会狭路相逢,比如姚笑娆。从沒设想过姚笑娆会是爱学习,会往返于图书馆的人,可我确实又一次与姚笑娆在图书馆前不期而遇。 姚笑娆一身水蓝色的裙子,微卷的头发用丝带束起,脂粉未施,妆容未上,一双原本灵动的眼睛肿的跟水蜜桃似的,不用猜也知道是经历了一场哭喊,至于是否撕心裂肺我不得而知,但绝对够伤心难过至肺腑至牵动情绪的每一根神经。 因着方扬乐,我心里到底是觉得愧疚于姚笑娆的,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真的是同情外加愧疚的,但我想姚笑娆定然是将我同情眼神当做了猫哭耗子当做了故意炫耀,甚至是我出现在这里遇见她都是故意炫耀。 姚笑娆叫住我,从脸色到眼神无不充满愤怒。“洛千雪,你这个第三者,你为了报复我,就抢走小乐,你不要太得意!” 我止住步子,愣在那里,转过头不悦的看着她,姚笑娆更加过分的指着我的鼻子大骂起來,“你这样的女人,就是喜欢当第三者,就是喜欢拆散别人的感情,你就是贱!真沒见过你这样贱的人!你等着吧,小乐一定会发现你的真面目,你等着被抛弃吧!” 我实在忍受不下去,更加忍受不了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对着姚笑娆轻笑一声,说,“姚笑娆,我实话告诉你吧,方扬乐压根就沒有喜欢过你,我跟方扬乐从初三的时候就相互喜欢,你别觉得是我抢走了你的男朋友,方扬乐从一开始就不是你的,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的话说得很狠,从心里就想灭掉姚笑娆那一副受害者的摸样,就想狠狠的在她狼狈的情况下泼她一盆冷水。 路过一直在一旁准备看姚笑娆笑话的赖斯易突然把探究的眼神看向我,转而怨恨,打心底里生出的讨厌。姚笑娆知道找不到便宜,抱着书本,愤愤的走了,临走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等姚笑娆走了之后,赖斯易黑着一张脸盯着我,许久之后才说,“我不会允许你抢走小乐的!” 我被闹糊涂了,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无趣的看了他一眼,未做理会,径直走进图书馆。 刚从书架上翻开一本书看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來,是方扬乐打來的,接下电话,方扬乐那满盛着爱情的声音传來,“千雪,你在哪儿呢?”声音里有些细微的喘气,可能是刚运动完吧。 “我在图书馆呢。你呢?”我满载着温柔,小心翼翼的说着,一股甜蜜幸福悄然淌入心田。 “刚打了球,我去图书馆里找你!”方扬乐回答到。 等了一会儿,方扬乐來了,跟他一起來的还有赖斯易,方扬乐看着我,清浅的目光里带着未曾掩饰的爱意,同时还有一点点的小羞涩,他指着旁边的赖斯易,说,“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赖斯易。” 赖斯易冲着我冷傲的哼了一声,看在方扬乐的面子上,我依旧礼貌有加的冲他笑了笑,说,“你好。”转而对方扬乐说,“我们之前有见过。”声音温和,完全一副名门淑女的摸样。 赖斯易却是冷冷的,对方扬乐说了一句,“我不喜欢她。”看向我的眼神也是带着讨厌的,说完,转身离开了图书馆。 气氛一下转为尴尬,方扬乐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说,“小易他……不怎么喜欢女生。” 哦,原來如此,我乖巧的点点头,会心一笑,心里却还是冒着古怪。 跟方扬乐在一起,我一直小心翼翼的,毕竟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记忆和相处模式,还停留在初三的那年,甜蜜的同时,心里又觉得别扭,比如,我们会偷偷的牵手,在沒有人的角落,他会紧紧的拥我入怀,可是,人來人往,拥拥嚷嚷的时候,我会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他走前,我总是落后两步走在他后面。爱情是小心翼翼的,隔着那么长的一段时光,我不敢越过去,勇敢的牵着他的手,向所有人宣告:我跟方扬乐恋爱了! 方扬乐不是善于跟人交往的人,他虽然跟我谈恋爱,却跟席遥望几人并沒有怎么交涉,几次來找我,碰到席遥望和流小年也只是点头问候一句,并不做任何交谈。因此,有时候我说起席遥望、流小年、简娅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谁是谁,只是敷衍的应答两句,我便再一次跟他说带黑框眼镜的是席遥望,短发小清新的是流小年,清丽脱俗,长得漂亮不怎么说话的是简娅。 后來,简娅搬出了宿舍,她说她和莫北在学校不远的小区里租了间小房子,她说,爱情不只是相互思念,还有身体的相互眷恋纠缠。 ------------ 71、席遥望的追爱计划 林月白來找过我几回,我都以最近学业太忙而沒有跟他多联络,见面也不多。 那是从炎热渐转凉爽的季节,席遥望和我走过梧桐叶纷飞的小道,她突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看了看我,莫名其妙的说,“我心里一阵发慌,有很奇怪的预感,有人在想我,老天爷这是在预示我追回我遗失的爱情。”说完,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 我顺着席遥望的眼神望去,看见李湛靠在前面的一棵梧桐树下,有几个女生围着他有说有笑,而李湛却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李湛也看到了我们,也死死的看着风中头发飞扬的席遥望,席遥望抿嘴一笑,眼里尽是得意之色,“千雪,看到你恋爱,我也想恋爱了。” 我有些担忧的看了看李湛,又看了看下定决心的席遥望,“遥望,你先别冲动,都过去那么久了,也许,李湛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学校里长得好看的树那么多,你也不一定非要在李湛这棵大树上吊死。” “他看我的眼神错不了,他还喜欢着我。”席遥望侧过头來,很认真的跟我说,“其实,看到你和方扬乐经过那么多年还能遇到,还能够互相喜欢,李湛他还喜欢着我,我也沒有忘记他,千雪,我们都以为再也不会跟对方相遇,可是我们偏偏又遇见了,上天给了我们这一次机会,我不想错过了。” 我哑然了,席遥望跟流小年之间的战争已经无法避免了。 于是,席遥望径直的向李湛走去,李湛看到席遥望走了过來,明显的愣了一下,神色微微尴尬,眼神闪躲。席遥望走到他的面前,露出甜美的笑來,说,“李湛,你躲我躲了这么久,不还是让我找到你了。” 席遥望的话,听得我都心里酸酸的,我侧过头小声跟她说了句,“我先走了。”于是,赶紧逃离。 一人离开的途中,遇上林月白,他支着画板在一处画画,他抬头的时候看见了我,但并未叫我,我尴尬的停在那里,想了一会儿,故作轻松的走过去,跟他打了声招呼,“嗨,林月白,你又在画画。” 林月白依然认真的画着,时而抬起头看看前面的景物,我站在那里尴尬的不知是离开还是继续站在那里。许久之后,林月白才淡淡的问,“听说你跟方扬乐在交往?” “嗯。”我轻轻的应了一声。 林月白又沉默了,直到他画好了整幅画,收拾好画板,才看向我,说“不管你跟谁在交往,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们都已经有了七年的友谊。” 这么久以來郁结心中的烦闷终于解开,我沒有正正经经的回答林月白的话,侧头看向他手里的画,笑着称赞道,“嘿,林月白,你的画技又长进了不少。” 林月白亦是一扫之前的阴郁,脸上终于阴转晴,他将画放到我手里,然后去收拾摆在小板凳上的画笔,扛起小板凳和画板,一路走,一路跟我说,“倒是你,挺久沒见你画画了,不知道画技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像是又回到了高中时期,我一脸得意,说,“我是谁啊,洛千雪,那可是天才,虽然及不上你,但绝对不会有退步一说!不信,等下次咱们來比比!” “好,那就这样约定了!”林月白爽朗一笑。 画画是我高中的时候跟林月白学的,虽然及不上这个师傅,但也是有模有样的,还参加过一次市里的绘画比赛,也是拿过名次的人,在画坛上也是有点名气的人。 席遥望回來后,用红布条扎在脑袋上,脑门前写了“奋斗”两字,我开口问及她跟李湛后來发生了什么,她只微微一笑,什么也不说,趴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的打了一串字。 我凑过去一看,才看出她是在写什么追爱计划,我挠了挠脑袋,问,“你沒有搞定李湛?” 席遥望趴在桌子上,泄气的说,“别说了,他现在是跟我相认了,但仍然一副跟我沒关系的样子,我觉得他一定是在顾虑什么。千雪,那会儿,我脾气老不好了,你说他是不是在顾虑这个?” 流小年去学法语课程了,席遥望为了实施她的追爱计划,拉着我去听律政系的课,连着好几天,席遥望都拉着我去听律政系的课,所谓日久生情这一话是有的,不管李湛什么样的反应,席遥望这每天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我就不信他可以做到一直无动于衷。 “千雪,他过來了。”席遥望激动地推了推我的胳膊,然后她作势狠狠的脚一偏,往地上摔下去。 席遥望这一摔,可真是下了血本了,我都听见了她的脚扭了一声,我看着就要走过來的李湛,故作慌张大声的喊着,“席遥望,你脚扭到了?你能站起來吗?” 席遥望撑着我的胳膊,借力想站起來,却总是站起了一只脚,马上又要摔倒下去,幸亏她用力的拽着我胳膊,才沒有再次摔倒在地上。我又咋咋呼呼的大喊,“哎呀,席遥望,你的脚扭伤了,你走不了路了,这怎么办啊?” 果然,才擦身而过的李湛,转身返回,走到席遥望面前,二话不说,将席遥望背起來,询问的看了我一眼。我暗暗偷笑,之后换上一副紧张担心的神色,说,“我们回寝室。” 李湛背着席遥望就往女生宿舍走去,我跟在其后,被背着的席遥望悄悄的冲我做了个胜利的手势。李湛背着席遥望逃过宿管阿姨的纠缠,一路送回了我们的寝室,我又拿出上回我扭伤脚方扬乐给买的药,李湛又是细心的轻柔的给席遥望上药。 我一看,真吓了一跳,席遥望这女人可真舍得作弄自己,那脚肿的比我上回扭伤还厉害,暗暗的向席遥望投去一个敬佩的眼神。 李湛走了之后,席遥望才龇牙咧嘴的抱着脚一股想哭的冲动,“还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娘的,李湛,你要是还对我不理不睬,我他妈我就废了你!” ------------ 72、落水是件英勇的事情 正在上课的时候,陈凌歌突然打來电话,我悄悄的接了电话,陈凌歌说,“我们这周末准备秋游,你们要不要一起去,有很多人,男生女生都有。” 我问了一句,“跟你要好的朋友都去吗?” 陈凌歌想了一下,说,“袁飞舟、雷一昭、李湛……这些人都去的。” 听到李湛的名字,我心里欢喜了一下,赶紧答应,“好的,我们一定去。” 悄悄的跟席遥望说了周末秋游的事情,特别说道李湛是要去的,席遥望很是高兴,去问流小年和简娅,流小年吞吞吐吐,面露难色,最后还是答应了要去,简娅说要等放学回去问问莫北周末有沒有别的安排。 席遥望听到简娅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就不高兴起來,撇撇嘴,讽刺了一句,“你怎么谈个恋爱连点人身自由都沒有了,跟朋友出去玩还得问过男朋友,简娅,你真是沒出息。” 简娅尴尬的笑了笑,低着头不说话,下了课后,一个人默默的回了她跟莫北在学校外的小房子,而我们三个人有说有笑的走回寝室。 周末秋游的那一天,简娅沒有來,我们三人都有些失望,席遥望自责不已,“我那天说的是话是不是重了些,简娅平时就挺安静的一人,你们说她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简娅不是小气的人,你别放在心上了。她可能是真的不喜欢参与这样的活动吧。”我安慰了席遥望一句。 陈凌歌和袁飞舟等人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见到我们三人招了招手,我们向他们走过去,发现其中并沒有李湛,我笑着试探的问,“不是还有个叫李湛的吗?怎么沒见?” “他临时有事來不了。” 陈凌歌说要走的时候,我叫他再等等,方扬乐还沒有來。当陈凌看到一路小跑來的方扬乐,皱了皱眉,但并未说什么。我们这一行人有十多个,陈凌歌和雷一昭骑着摩托车走在前面了,袁飞舟带着我们坐公交车过去。 等到了那儿的时候,已经有二三十个人在了,男女生都有,平坦的地方铺了四块花色的桌布,上面放了各种饮料、零食。陈凌歌在地方也铺了两块桌布,上面只放了几瓶矿泉水。匡采丹和欧采盈提着一大袋的零食走过去,将袋子里的倒在桌布上。 另一边有三个烧烤架,有人在那里烤着东西,滋滋滋的油烟散发着一股勾人馋虫的气味。 流小年怕跑去旁边小河洗手,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冲着我们扮鬼脸,逗得我们哈哈大笑,笑声未落,流小年脚下不稳,扑通一声,一个跟头栽进了河里头。席遥望迅速跑上前去,一股脑跳进河里,将栽在河里的流小年捞了出來,河水并不是很深,流小年沒有事,只是衣服都湿了,将流小年从河里捞出來的席遥望也是全身湿透。 我看着她们两人,大笑不止,“你们俩这是‘有难同当’吗?” 流小年感激的看着席遥望,席遥望则是一副理所当然酷酷的样子,很有一副大姐大的意味。在此种表现深厚友谊的情况下,我怎么能够缺席,对着两个浑身湿透的姐妹坚定的说,“我陪你们回去换衣服。” 正当我为自己为友情牺牲秋游的行为感动时,站在身边的方扬乐冷不丁的说,“现在的天气比较凉爽,很容易着凉,从这里走到车站,再坐车到学校,估计她们身上的衣服也都干了,这里正好有干树枝,又有火,你们去那边树林里生一堆火把衣服烤干吧。” 我细想一下,方扬乐说得也对,瞅了瞅眼前两个失足少女,沒心沒肺的问了一句,“你们俩冷不?” 席遥望双手环胸,浑身打着哆嗦,说,“都冷疯了!冲动是魔鬼,你们以后别沒事往河边玩了,再掉下去,淹死了老娘也不救!”说完,沒好气的看了流小年一眼。 流小年只是一双灵动的眼睛來回转悠着,脸上面带愧疚之色,虽然已经冷得脸色微白了,抿着嘴,也一句话也不说,怎么看怎么觉得委屈兮兮的。 方扬乐跑到树林子里,找了一堆树枝,用落叶点了火,等火生好了,他冲还站在那里的我们招了招手,大声喊道,“你们过來吧,火已经生好了!” 我陪着流小年、席遥望一路跑过去,方扬乐小声的对我说,“千雪,你在这儿陪着点,有必要时帮她们遮着点。”说完,赶紧的离开,往大伙儿聚集的平坦地方去了。 席遥望沒有急着烤干自己的衣服,跟我一块帮流小年挡着,让流小年把湿透的衣服都给撩开了來烤,席遥望说流小年那一副瘦骨嶙峋的样子,看着就是身子弱的,肯定抵抗力不够好,特别容易感冒生病。她一边说着,流小年自己烤着衣服,又让流小年把裤子脱下來,我和席遥望摊开拿着流小年的裤子在火边上烤。 直到流小年一身的衣服都烤干了之后,席遥望才來烤她自己衣服和裤子。 席遥望穿的是格子衬衫和牛仔裤,牛仔裤很不容易烤干,烤了很久之后,才弄干。 虽然两个人的衣服和裤子都干了,但毕竟是在河水里面湿过一回的,穿在身上还是不自在,下午的游戏都沒有参加就回去了。 在公交车上的时候,席遥望就开始不停的打喷嚏流鼻涕,我忧心的看着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好在,沒有发烧。 到了学校,沒有急着回寝室,而是陪着席遥望去医务室拿了治感冒的药。拿了药回寝室的路上,我一直不停的埋怨席遥望,“你穿着湿衣服那么久,你自己不烤衣服,还帮着小年去烤衣服,现在看你生病了吧,以后看你还逞强,沒看明白就往河里跳,你是不是觉得你特英勇來着啊!” 席遥望吸了吸鼻子,特骄傲的说,“对啊,我就是特别的英勇,跟世界冠军跳水的那一霎那一样,我英勇,我自豪!” 一旁被称之为羸弱的流小年也责备起了席遥望,“你就是爱逞强!我都沒喊救命,你就跳下去了,你真是英勇的二逼!” 第二天一早,席遥望就发了烧,这一烧,就病了好几天。别看席遥望平常一副很强悍的样子,其实,她才是身体羸弱的那个人。 ------------ 73、悉心细微的爱情 席遥望生病,是整个人就躺在床上动不了, 打了吊瓶,烧是退了下來,但还是面如土色,虚弱的不行,整个人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却又睡得不安稳,给她带回來的饭也吃不了几口。 看着席遥望这样,我着实是担着心,发了愁,心疼的看着她,“这烧也退了,你怎么就还是这副病怏怏的样子,要不再去医院看看?” 席遥望无力的摆了摆手手,虚弱的说,“我沒事,我下午再去吊一瓶水,再休息两天就好了,以前生病也是这样的,你别担心了。” 最后担忧的看了席遥望一眼,还是抱着书本跟流小年一块去上课,流小年满心的愧疚,看着席遥望,跟我说道,“席遥望她真沒事吗?都怪我,不然,她也不会病成这样。” 我叹了口气,心里也沒底,安慰了流小年一句,“应该沒事吧,烧也退了,可能就是她体质偏弱,所以恢复的慢,不是有句话嘛,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下午的时候,席遥望打电话给我,说她吊完了水忘记拿药了,让我去医务室帮她把药拿回來。最后一节课下课后,我匆匆的跑去医务室去给席遥望拿药,回來的路上正好碰到陈凌歌、李湛几人。 陈凌歌看见我手里拿着药,担心的问了一句,“你生病了?” 我摇了摇头,说,“我沒事,是席遥望病了,她忘记拿药了,我替她去医务室里去拿的。” 陈凌歌他们应该是有急事要去办,跟我说了句,“那你好好照顾着她。”说完,便急忙的走了。 给席遥望拿了药,又往食堂去给她买了一份清淡的白米粥几样营养的小菜。席遥望还是沒有胃口,米粥只喝了几口,菜也只是动了几筷子就摇头说吃不下了。 流小年去修了法语,现在还在图书馆里沒回來,我站在走廊上愁眉不展,前面的一排梧桐随着秋风又飘落了一地的黄叶,一眼看见李湛一身灰格子衬衫,手里提着一个白色塑料袋,往这边走过來,他看到站在走廊上的我,朝着我招了招手。 我赶紧的下了楼跑跑过去,李湛把他手里的塑料袋送到我手上,我接过一看,里面是一个塑料保温碗,碗里装着一小碗的粥,捧在手中是热乎乎的,我疑惑的看了李湛一眼,李湛才舒展了神色,说道,“她一生病就吃不下东西,这个粥我熬了很久,是放了一点糖熬的,你帮我带上去给她吃吧。” 我点了点头,李湛又嘱咐了一句,“别告诉她。” 我又点了点头,提着那塑料袋就上了楼,回到寝室,努力让自己的神色自然点,笑着对席遥望说,“遥望,我去外面给你买了份粥,你再吃点吧。” 我把塑料保温碗里的粥倒进席遥望的碗里,端到她跟前去,席遥望从床上艰难的起身,看着我满满的关心,勉强的接过我手里的碗,拿着调羹略微的吃了一小口。然后,慢慢的,一口,一口的把一碗都给吃完了。 给席遥望递过去纸巾,席遥望把空碗递给我。她坐在床上,许久之后,才缓缓的开口,“我初中就一个人住在外面,有一回生病了沒有人知道,我自己又浑身沒劲,根本就动不了,后來是李湛來我住的地方找我,才发现病倒在家里的我。那会儿,我都沒生活费了,冰箱里什么东西都沒有,身上连看病的钱都沒有,李湛身上也沒钱,他从他爸爸里那里偷得钱送我去医院看病,回來又在附近的超市买了米和一些食材。那时候,他就给我煮了这样的粥,有一点点的甜,因为我家里就剩下一点白砂糖了。”说完,席遥望痴痴的笑着,忽而,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我心疼的看着席遥望,“你还是知道了。 他不让我告诉你的。” 席遥望凄凉一笑,眼泪从眼角溢出,说,“因为这个世界上会关心席遥望的人只有李湛。”然后,又笑着看着我,说,“现在,还多了个洛千雪。” 我把塑料保温碗送回去给李湛的时候,并沒有跟李湛说席遥望知道那粥是他熬的。李湛接过我送过去的保温碗后,张了张嘴唇,欲言又止,他定是想问席遥望怎么样了。 “她已经好多了,你不用太担心了。” “谢谢。”李湛用很低的声音说,拿着手里的保温碗快速的往男生宿舍跑进去,之后停下來对还站在原地的我说了一声,“洛千雪,你先在这里等一等,我马上下來。”然后,迅速的跑上楼,跑进他们的寝室。 等了一会儿李湛就下來了,手里还多了样东西。他把东西递给我,说,“这是蜂蜜,等她病好了,就给她用蜂蜜冲白开水喝,还有,别让她喝咖啡了,对身体不好。” 那蜂蜜应该是新买的,还沒有开过封,我接下李湛的蜂蜜,也把他的话都记在心里。李湛又说,“以后,别让她经常熬夜了,她的身体本來就不好,时间久了,身体会垮的。” 将李湛的话一一记在心里,真的就像是席遥望说的那样,李湛从來就沒有忘记过她,真如她所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最关心她席遥望的人,只有李湛。 我问李湛,“你既然心里还这么关心她,在乎她,为什么不跟她在一起呢?席遥望也说了,她一直沒有忘记过你。” 李湛的身体僵了一会儿,他抬起头仰望着西边余辉黯淡的太阳,许久之后,绝然的说,“我已经不爱她了。”眼神复杂而又无奈。 我悻悻的带着李湛这样的回答回到寝室,席遥望的精神已经好多了,她沒有再躺在床上,随便套了件外套在走廊上晃荡着,看到楼下的我,高兴的朝我摇着手,大声的喊着我的名字,“千雪。” 我赶紧的跑上楼去,席遥望看着我手里拿着的一罐蜂蜜,甜甜的笑着,说,“是李湛给你的吧,我只喝这个牌子的蜂蜜,以前的事情,我的所有习惯,他都记得。”说着,拿过我手里的蜂蜜,紧紧的抱在怀里,如同抱着最喜爱的玩具。 看着此时心情极好的席遥望,我不知道如何跟她说出李湛最后说的那一句“我已经不爱她了。” ------------ 74、多少姐妹因男人反目 我依然跟方扬乐低调的学校里牵牵小手,偶尔上课的时候,互相发发短信。 看见方扬乐一个人背靠在一棵梧桐树下,我悄悄地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你闭上眼睛,默数一百零一下。” 方扬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短信,然后真的就闭上了眼睛,心里是不是在默数,我就不得而知了。我悄悄的,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 走到他跟前,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看着他精致的脸孔,刘海微微的遮住光洁的额角,细细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如同流连了一世的光景终于幸福安好的停留。 我调皮的对着方扬乐的脸上吹气,他才睁开眼睛來,伸手将我拥入怀里,开心的说着,“我刚梦见你向我走过來,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你了。” 我嘟着一张嘴,假装生气的问,“你是睡着了,不是在数数?” 方扬乐笑着,脸上洋溢着慵懒的笑容,“我是数來着,可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喂,你……”我话还未说完,嘴就被方扬乐贴下來的唇堵上了。 席遥望的病好了之后,又满腹斗志,跟打了鸡血一样,因为生病几天,欠下不少的稿子,这会儿,一下了课坐在电脑前拼命的写小说。 “喂,下周可是又要考试了,你这每天的写小说,都不复习,考试能过吗?”看着席遥望这一股脑儿的全身心投入到写小说里,我不由多嘴说了一句。 席遥望沒回过头來看我,一边快速的打字一边说,“我这里快写完了,你的笔记借我看看,我接下來每天看笔记熬到凌晨就好了。” 听到这话,我不免又责备了她一句,“你能不能不老是熬夜了,现在年轻,身体好,可你总这么熬夜,难保哪一天身体就垮了,我看你找谁哭去!熬夜就像是信用卡,哪天你透支多了,小心给你冻结了!” 席遥望兮兮笑了一声,却不予理会。我见她听不了劝,也就不再说她,她起身又要去冲咖啡,我上前抢过她的咖啡,然后给她的杯子里倒了些蜂蜜,又倒了一大杯的开水,“别喝太多的咖啡了,熬不住了就去睡觉,听到沒有?” 席遥望接过咖啡,会心一笑,点着头,说,“知道了,你赶紧去睡吧。”一边说着,一边把我撵到床边,然后回去关了墙壁上的灯,打开电脑旁边的台灯,安静的继续写小说。 寝室里很安静,能清楚的听到席遥望敲键盘的声音还有流小年睡着了沉稳的呼吸声。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直到沒有了敲键盘的声音,席遥望关了台灯,听到她的床上传來窸窣的声音,我突然坐起來,小声的冲她说了一句,“席遥望,我们说说话吧。” 席遥望被我惊了一跳,然后沒好气的冲我说,“现在都快两点了,明天还有课呢,赶紧睡吧。” 那时候,我是极力想要跟席遥望说,流小年的男朋友就是李湛,甚至都想好了怎么开口,想要劝她放下李湛,毕竟不是所有的曾经都能延续到未來。可是,席遥望并沒有给我这个机会,她一躺下,沒多久便传來她睡着了的沉稳的呼吸声。 第二天下了课,虽然不忍破坏席遥望此时美好的心情,我还是在一回到寝室的时候,开口便说出让席遥望忘记李湛的话來。 “喂,席遥望,我真觉得李湛并不适合你,而且我感觉他并不怎么在乎你。” 走在前面的席遥望停下來,转过身,眼睛盯着我,良久之后,才认真的开口,“洛千雪,你再说,我就跟你绝交!” “可是他……好像有女朋友了……”席遥望越是认真,心里越在乎,我就越担心。 席遥望顿了一会儿,倔强的说,“我不管他有沒有女朋友,只要他还喜欢我,我就不能放弃,如果他心里一点都沒有我,那任凭我再怎么努力也沒用。” 席遥望说完,对我很失望的摇了摇头,对着我身后大声的喊了一句,“流小年,你愣在那里干什么!” 听到席遥望叫流小年的名字,我顿时被惊吓住了,流小年刚才是都听到了我们的话吗?转过身,看到流小年还是愣在那里,席遥望连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來,冲着我们微微的笑着,说,我刚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可突然又给忘记了!”笑容掩饰着心里的慌乱。 席遥望不知道流小年和李湛在交往,所以沒有留意流小年此时的表情多么的慌乱。我想,流小年可能很早就知道席遥望跟李湛的曾经,所以从未在我们跟前提到她的男朋友是谁,又或许,她不知道席遥望和李湛的曾经,只是知道席遥望曾经是李湛的初恋,总之,流小年是一早就知道李湛跟席遥望之间的关系的,而席遥望却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在席遥望和流小年之间,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取舍,席遥望念念不忘跟李湛曾经的那一段,而李湛也关心着席遥望。流小年,或许是那次李湛说已经不爱席遥望的原因吧。时间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并不是每个人都还对曾经的某一段恋情念念不忘,席遥望还沒有忘记,可是李湛说不定只当那是一段美好的回忆,而在回忆的时候,流小年走进了他的生活。 当我们三个人还沉在有关于那个叫做李湛的男人的考量中,突然一个女生冲进我们寝室,对着流小年凶神恶煞的喊道,“流小年,你上回把我妹妹打伤,医药费凑出來沒有,你要是交不出來,我们就告你故意伤人,让你坐牢!” 流小年条件反射的往后畏缩了下,诺诺的说,“能不能在我给我两天的时间,我很快就把钱给你们!求求你们不要闹大了!” 席遥望向來就看不惯有人欺负到寝室里的人來,就像是最开始姚笑娆在楼梯上就拿高跟鞋砸我一样,席遥望不悦的冲着那女生问道,“你们要多少钱?” 那女生趾高气扬的说,“两千块。” 席遥望二话不说,从钱包里拿出才取回來准备买东西的两千块钱,一把甩在那女生的手上,鄙夷的说了一句,“赶紧滚!” 那女生拿了钱,气焰也消了下來,嘲讽了一句,“真不知道那个李湛就那么好,你居然为了他把我妹打成那样,不过,好像他并不怎么在乎你这个女朋友哦……” 那个女生拿到钱走了,而流小年的脸色更加差了,她畏惧的看着席遥望。 ------------ 75、赌你爱我 席遥望愣在那里很久都沒有说话,流小年垂着头,沒有底气的说,“对不起,我是真的喜欢李湛的,所以,我不敢告诉你们。” 突然,席遥望瞪着流小年,开口就大声骂道,“流小年,你是存了心的吧,姐姐我掏心掏肺的对你,你就这样假惺惺的,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看我过得太好了,你心里不舒服,是吧?”骂完,一向坚强的席遥望,一行泪淌下,对流小年除了恼恨之外,更多的是失望。 流小年仍是低着头,小声的说着,“对不起,可是,我是真的喜欢李湛的,你们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李湛也说,他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关联。” 席遥望沒有将流小年的话听进去,她直觉李湛还是爱着她的。 时间如沙漏里的沙子,一点一滴的过去,席遥望和流小年一直僵持着,流小年不说话,站在那里不动,席遥望亦是如此。 席遥望想了很久,然后坚定的开口说,“小年,你要是还把我当朋友,你就立刻离开李湛。” 流小年抬起头來,沒有半点妥协的意思,“凭什么,遥望,李湛他根本就不爱你,他现在爱的人是我!他爱的人是我!”流小年的声音叫嚣的很大,歇斯底里的宣誓着她的主权。 席遥望即刻就怒了,二话不说冲上去就跟流小年大打出手,两个人胡乱的扭打在一起,我想上前去拉开她们,可是席遥望手抓得很进,眼中染血,用力的一下又一下落在流小年的身上,她的眼镜也被流小年抓掉了,脸上更是被流小年抓出了好几道的抓痕…… 终于,一场女人的战争,在她们筋疲力尽的时候暂时熄火了,席遥望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一脸怨恨的瞪着流小年,我突然想起,席遥望说,这个世界上最关心席遥望的人只有李湛了。李湛占据的是,她整颗心。 流小年就有些惨不忍睹了,她本心里就觉得愧疚于席遥望,席遥望是下了狠手去打她的,而她胡乱的挡,即便出手,也是格外注意了的,脸被席遥望抓花了几道不说,胳膊上也被抓了好几道的血痕。 此时,流小年的手机急促的响了起來,刺破空气中对峙的局面,流小年拿出手机看了看,却未接,抬头隐晦的看了席遥望一眼,随之又看向我,我探过头去看了下流小年的手机,來电显示的是李湛的名字。我侧过头对席遥望说,“李湛的电话。” 流小年的手机铃声还在不知疲倦的响着,席遥望看着我,然后说,“千雪,你接。就说我跟流小年两个人打架了,然后人送到医院去了。” 我接下李湛的电话,装出一副着急的语气说道,“李湛,不好了,席遥望和流小年两个人打架,现在人都给送到医院去了,我得赶紧过去了,在我们学校的附属医院,你也赶紧过來吧!”说完,便按下挂机键。 席遥望从地上爬起來,讨厌的看了流小年一眼,拿起床上的包包便往医院而去,流小年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医院的护士极度不明白席遥望和流小年就这么点小伤跑來住院,同时对于她们两个有些不屑,当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动辄就是住院疗养,因此在她给席遥望擦药的时候,态度很傲慢,弄疼了席遥望几次之后,席遥望直接冲着她大骂,将她轰出了病房。 席遥望对我说,“你待会看着,李湛先进谁的病房。” 我点了点头,不说话。席遥望继续说,“流小年说得对,我跟李湛之间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虽然我恨流小年隐瞒了我,但是,如果李湛真爱的人是流小年,我即使再多的恨又能如何,我跟流小年,就看他的选择了。” 一会儿,李湛就來了,他在医院的走廊上看到我,急忙的跑过來,问,“洛千雪,她们两个怎么样了?” 我指了指席遥望和流小年的病房,“席遥望在304,流小年在307。” 304和307正好了向左向右,向左是席遥望,向右是流小年。 李湛看向左边,我以为他就要向左去的时候,李湛却是沒有丝毫犹豫的跑向右边,推开流小年的病房门。我在心里替席遥望难过一会,转身推开她的病房门,低声的说,“李湛去了流小年那边。” 席遥望仰着头,苦笑着,眼泪婆娑了整个世界的苍白,“我以为他还是爱着我的,原來,这一切不过只是我以为罢了。” 看着此时的席遥望,我不知该怎么去安慰她,李湛是她被父母抛弃的岁月里唯一关心过在乎过她的人。席遥望坐在床上,看着拉开窗帘的窗外,空洞洞的,沒有任何的树木枝叶作以修饰的天空,许久之后,她释怀一笑,说,“不过是我痴心妄想罢了,以为自己沒变,他还在原地等着我,其实,这一切早就变了,这片天空不再是原來的天空,而李湛也不是原來的李湛了。” 我离开席遥望的病房,走去流小年的病房,看到流小年和李湛在里面有说有笑的,流小年看到我,愣了一下,李湛也停下说话,顺着流小年的眼神看向我。李湛跟流小年说了句话,流小年点了点头,李湛走出來。 我冷眼看着李湛,打心眼里不喜欢,如果不是因为他,流小年和李湛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李湛沉默许久之后,才艰难的开口,带着担心询问的语气,“遥望……她沒事吧?” “她就在病房里,她有沒有事,你自己进去看她。” 李湛低头,却沒有挪步走过去,我看着心里又急又恨,最后,李湛还是转身下了楼。 席遥望设的这场赌局,她输得一塌糊涂。看着李湛走下楼梯,很想粗鲁的大骂他几句,最后想想怕惊扰了病房里的席遥望,还是算了,转身,却看到席遥望站在外面,靠着墙壁压抑的哭着。 我走过去,蹲下身來,伸出手环抱着席遥望,席遥望终于,才嘶声力竭的大哭起來。 ------------ 76 从沒有想过会在大街上捡垃圾,甚至觉得这是件好丢脸的事情,我们几个女生迟疑的站在街头,一动不动,对于陆扬这个提议,着实有些不大乐意,迟疑许久,考虑到女生面子薄,最后分成两组,我们四个女生一组,他们三个男生一组。 我们站在十字路口前,陆扬指着竖向的街道说,“你们四个走这边,我们三个走横向的街道,等中午十一点我们在废品站碰面。” 有人陪伴,捡垃圾也不觉得有什么丢脸了,路上随处可见乱扔的矿泉水瓶、饮料瓶还有喝完了的牛奶盒,差不多隔几米就有。我们走的这条路,往下走有一所小学,一路上到处可见用纸折成的飞机,各种折纸类小玩意。 沒有理会街上行人异样的眼神,四个人仔细的看着路上有沒有垃圾,有些捡起來扔进垃圾桶里,像是纸、矿泉水瓶纸类的装进自己带着的袋子里。 一位年轻的妈妈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走过,小男孩的手里正玩着一个纸飞机,可能是玩腻了,随便把手里的纸飞机扔在地上。那小孩的妈妈也沒在意,带着他继续往前走。爱护环境,不能乱扔垃圾,从小就得养成这样的习惯。我跑上前去,叫住那对母子。 “前面的小朋友,请等一下!” 那妈妈带着那小男孩停下,转过身疑惑的看着我。 我跑上前去,温和礼貌的说,“小朋友,老师有教过哦,从小要爱护环境,不可以乱扔垃圾的。” 那小男孩摸了摸脑袋,抬头疑惑的看着他的妈妈,他妈妈温和的笑着,说,“这个大姐姐说得对,小鹏,快点去把刚才扔在地上的纸飞机捡起來。” 她说完,那小男孩不好意思的跑去捡不远处扔的纸飞机。小孩的妈妈看着我会心一笑,说“真谢谢你提出來,不然,我还真沒在意到小孩子教育问題,看來我以后要多注意对孩子这方面的教育。” 很快,小男孩把纸飞机捡起來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欢快的回到他妈妈的身边,他妈妈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冲我笑了笑,然后带着那小男孩就走了。 中午十一点,我们准时在废品站碰面,陆扬他们男生捡了好几大袋的饮料瓶和废纸,我们女生这边也不少,卖了之后,总共有五六十块钱。 拿着一上午的劳动成果,扬了扬,向陆扬问道,“这就是所谓的青春梦想吗?” 陆扬是个极具哲理的人,说话自然是满腹哲理的,“你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青春,都会成为你以后的人生里可以回忆的一段故事,不管喜与悲,还是痛与泪,或者平淡与非凡,这都是青春。” 我觉得我的青春是一直都平淡的,甚至都沒有觉察出青春的味道來,可是,现在真是我们青春飞扬的时候,脸上的小情绪,以及每一次的冲动,还有说做就做的坚持,都在显示着青春,以及那爱情带來的忧伤情绪。 才用上午捡垃圾换來的钱大家一起去饭店吃了一顿不错的午饭,当然,还差于的钱是由陆扬出的。吃了饭出來,迎面便看见到旁边便利店里买矿泉水的方扬乐,他也看到我,手里拿着矿泉水,站在小店外的台阶上,远远的,叫了一声,“千雪。”然后向我走过來。 我无法装作沒看到、沒听到,只好停下。 席遥望三人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方扬乐走了过來,开口便说,“我跟姚笑娆分手了。” 那三个男生不明所以,而席遥望和流小年、简娅是明白的,只是,方扬乐为什么会跟我说他和姚笑娆分手是她们所不明白的。 在听到方扬乐说他跟姚笑娆分手的那一刻,我的心里是开心的,虽然并沒有表露出來,但我清楚地知道,我是真的开心,那时,我想迫不及待的对着方扬乐展露最真诚的笑容,想要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说,“我一直喜欢你,从來都沒有忘记。” 方扬乐看着我,沒再说话,却沒有要离开的意思,我对旁边的席遥望三人说,“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跟他说点事情。” 席遥望为难的看着我,最后,几人还是走了。席遥望走之前小声的叮嘱我一番,“等回來了把事情的原原本本都给我说清楚!” 看着她们都走远了,方扬乐才走近了几步,微低着头看着我,“千雪,我喜欢你。”他沒有任何预兆的开口说道。 我对上他的眼,仿佛看到了初三时候那个倔强的方扬乐,他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唯独对我,事事上心。我知道初三那时候的悸动,一直藏在我们两个的心里,从未忘记,只是,舞会以后,他说他去跟姚笑娆说清楚,而我等來的却是姚笑娆的谩骂。 “舞会那次,你是怎么跟姚笑娆解释的?是说我纠缠你,勾引你吗?”爱情里揉不得沙子,即便方扬乐说已经跟姚笑娆分手了,可那天的事,我必须得弄明白。 我们就这样,站在太阳底下,炎炎烈日。 方扬乐说,“那天,我就跟姚笑娆说分手的,可是,姚笑娆她爸跟我爸之间还有合作,姚笑娆不同意,我必须得考虑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我冷笑一声,“那现在呢,你怎么就跟姚笑饶分手了?” “我不想再继续痛苦下去,也不想再骗姚笑娆,我从头至尾压根就沒有一点喜欢过她。”方扬乐如释重负的说,眼睛一直看着我,爱恋丝毫不掩饰。 可是,我却不太相信他的话,准备的來说,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幸福來得这么突然。 “既然不喜欢,那你为什么会跟姚笑娆在一起?” 方扬乐垂下眸子,陷入冗长的悲伤中,良久之后,才抬起头來,说,“初三那会儿看到你变成那样,我真的很心痛,我知道你很要强,想努力读书考上好大学,我知道是我影响了你,所以让我爸把我转学到了别的学校,后來,觉得我们应该不是再有交集了,应该忘掉你,所以不停的交女朋友,不停的换女朋友,对姚笑娆便是如此的。” 方扬乐说完,将我拉近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发上,用几乎哽咽的声音说,“千雪,我真的沒有想到我们还会再遇见,也沒有想到可以这样的抱着你。” ------------ 77 从沒有想过会在大街上捡垃圾,甚至觉得这是件好丢脸的事情,我们几个女生迟疑的站在街头,一动不动,对于陆扬这个提议,着实有些不大乐意,迟疑许久,考虑到女生面子薄,最后分成两组,我们四个女生一组,他们三个男生一组。 我们站在十字路口前,陆扬指着竖向的街道说,“你们四个走这边,我们三个走横向的街道,等中午十一点我们在废品站碰面。” 有人陪伴,捡垃圾也不觉得有什么丢脸了,路上随处可见乱扔的矿泉水瓶、饮料瓶还有喝完了的牛奶盒,差不多隔几米就有。我们走的这条路,往下走有一所小学,一路上到处可见用纸折成的飞机,各种折纸类小玩意。 沒有理会街上行人异样的眼神,四个人仔细的看着路上有沒有垃圾,有些捡起來扔进垃圾桶里,像是纸、矿泉水瓶纸类的装进自己带着的袋子里。 一位年轻的妈妈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走过,小男孩的手里正玩着一个纸飞机,可能是玩腻了,随便把手里的纸飞机扔在地上。那小孩的妈妈也沒在意,带着他继续往前走。爱护环境,不能乱扔垃圾,从小就得养成这样的习惯。我跑上前去,叫住那对母子。 “前面的小朋友,请等一下!” 那妈妈带着那小男孩停下,转过身疑惑的看着我。 我跑上前去,温和礼貌的说,“小朋友,老师有教过哦,从小要爱护环境,不可以乱扔垃圾的。” 那小男孩摸了摸脑袋,抬头疑惑的看着他的妈妈,他妈妈温和的笑着,说,“这个大姐姐说得对,小鹏,快点去把刚才扔在地上的纸飞机捡起來。” 她说完,那小男孩不好意思的跑去捡不远处扔的纸飞机。小孩的妈妈看着我会心一笑,说“真谢谢你提出來,不然,我还真沒在意到小孩子教育问題,看來我以后要多注意对孩子这方面的教育。” 很快,小男孩把纸飞机捡起來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欢快的回到他妈妈的身边,他妈妈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冲我笑了笑,然后带着那小男孩就走了。 中午十一点,我们准时在废品站碰面,陆扬他们男生捡了好几大袋的饮料瓶和废纸,我们女生这边也不少,卖了之后,总共有五六十块钱。 拿着一上午的劳动成果,扬了扬,向陆扬问道,“这就是所谓的青春梦想吗?” 陆扬是个极具哲理的人,说话自然是满腹哲理的,“你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青春,都会成为你以后的人生里可以回忆的一段故事,不管喜与悲,还是痛与泪,或者平淡与非凡,这都是青春。” 我觉得我的青春是一直都平淡的,甚至都沒有觉察出青春的味道來,可是,现在真是我们青春飞扬的时候,脸上的小情绪,以及每一次的冲动,还有说做就做的坚持,都在显示着青春,以及那爱情带來的忧伤情绪。 才用上午捡垃圾换來的钱大家一起去饭店吃了一顿不错的午饭,当然,还差于的钱是由陆扬出的。吃了饭出來,迎面便看见到旁边便利店里买矿泉水的方扬乐,他也看到我,手里拿着矿泉水,站在小店外的台阶上,远远的,叫了一声,“千雪。”然后向我走过來。 我无法装作沒看到、沒听到,只好停下。 席遥望三人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方扬乐走了过來,开口便说,“我跟姚笑娆分手了。” 那三个男生不明所以,而席遥望和流小年、简娅是明白的,只是,方扬乐为什么会跟我说他和姚笑娆分手是她们所不明白的。 在听到方扬乐说他跟姚笑娆分手的那一刻,我的心里是开心的,虽然并沒有表露出來,但我清楚地知道,我是真的开心,那时,我想迫不及待的对着方扬乐展露最真诚的笑容,想要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说,“我一直喜欢你,从來都沒有忘记。” 方扬乐看着我,沒再说话,却沒有要离开的意思,我对旁边的席遥望三人说,“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跟他说点事情。” 席遥望为难的看着我,最后,几人还是走了。席遥望走之前小声的叮嘱我一番,“等回來了把事情的原原本本都给我说清楚!” 看着她们都走远了,方扬乐才走近了几步,微低着头看着我,“千雪,我喜欢你。”他沒有任何预兆的开口说道。 我对上他的眼,仿佛看到了初三时候那个倔强的方扬乐,他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唯独对我,事事上心。我知道初三那时候的悸动,一直藏在我们两个的心里,从未忘记,只是,舞会以后,他说他去跟姚笑娆说清楚,而我等來的却是姚笑娆的谩骂。 “舞会那次,你是怎么跟姚笑娆解释的?是说我纠缠你,勾引你吗?”爱情里揉不得沙子,即便方扬乐说已经跟姚笑娆分手了,可那天的事,我必须得弄明白。 我们就这样,站在太阳底下,炎炎烈日。 方扬乐说,“那天,我就跟姚笑娆说分手的,可是,姚笑娆她爸跟我爸之间还有合作,姚笑娆不同意,我必须得考虑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我冷笑一声,“那现在呢,你怎么就跟姚笑饶分手了?” “我不想再继续痛苦下去,也不想再骗姚笑娆,我从头至尾压根就沒有一点喜欢过她。”方扬乐如释重负的说,眼睛一直看着我,爱恋丝毫不掩饰。 可是,我却不太相信他的话,准备的來说,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幸福來得这么突然。 “既然不喜欢,那你为什么会跟姚笑娆在一起?” 方扬乐垂下眸子,陷入冗长的悲伤中,良久之后,才抬起头來,说,“初三那会儿看到你变成那样,我真的很心痛,我知道你很要强,想努力读书考上好大学,我知道是我影响了你,所以让我爸把我转学到了别的学校,后來,觉得我们应该不是再有交集了,应该忘掉你,所以不停的交女朋友,不停的换女朋友,对姚笑娆便是如此的。” 方扬乐说完,将我拉近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发上,用几乎哽咽的声音说,“千雪,我真的沒有想到我们还会再遇见,也沒有想到可以这样的抱着你。” ------------ 78 从來沒有想过有一天方扬乐会紧紧的抱着我,在街头,用哽咽的声音说,“沒想到我们还会再遇见,沒想到可以这样紧紧抱着你。” 那一刻,我衷心的感谢命运让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终于在最合适的年岁里再遇见。 回去以后,我甜蜜的跟席遥望三人讲述了我和方扬乐在初三就已经认识了的事情,只说我们那时候是同桌,并未说那时的悸动,我小心翼翼的守着初得的爱情,甜蜜的笑一直挂在嘴角不落。 席遥望说,“缘分真的是让人难以捉摸,这么多年,你们还能够遇见,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说完,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她定然也是想起了她跟李湛之间的事情。 流小年先是高兴,然后又叹了一口气,“你跟方扬乐是缘分难得,苦了林月白跟共患难这么多年,连个名分都沒有,千雪,你真是幸运,有林月白和方扬乐这么帅气的男生爱你。” “是啊,我何其有幸,有方扬乐和林月白待我始终如一。”还有陈凌歌,只是我沒有说出來。 席遥望在寝室里对着电脑写小说,流小年和简娅各自去找她们的男朋友了,而方扬乐是不喜欢图书馆这样的地方的,所以我并沒有叫上他,本來想叫上林月白,这样有关于学习方面的问題可以讨论一下,可一想到他对我的表白,这一见面难免尴尬,便沒叫他,自己一人去了。 有些人是不想遇见的,可是总会狭路相逢,比如姚笑娆。从沒设想过姚笑娆会是爱学习,会往返于图书馆的人,可我确实又一次与姚笑娆在图书馆前不期而遇。 姚笑娆一身水蓝色的裙子,微卷的头发用丝带束起,脂粉未施,妆容未上,一双原本灵动的眼睛肿的跟水蜜桃似的,不用猜也知道是经历了一场哭喊,至于是否撕心裂肺我不得而知,但绝对够伤心难过至肺腑至牵动情绪的每一根神经。 因着方扬乐,我心里到底是觉得愧疚于姚笑娆的,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真的是同情外加愧疚的,但我想姚笑娆定然是将我同情眼神当做了猫哭耗子当做了故意炫耀,甚至是我出现在这里遇见她都是故意炫耀。 姚笑娆叫住我,从脸色到眼神无不充满愤怒。“洛千雪,你这个第三者,你为了报复我,就抢走小乐,你不要太得意!” 我止住步子,愣在那里,转过头不悦的看着她,姚笑娆更加过分的指着我的鼻子大骂起來,“你这样的女人,就是喜欢当第三者,就是喜欢拆散别人的感情,你就是贱!真沒见过你这样贱的人!你等着吧,小乐一定会发现你的真面目,你等着被抛弃吧!” 我实在忍受不下去,更加忍受不了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对着姚笑娆轻笑一声,说,“姚笑娆,我实话告诉你吧,方扬乐压根就沒有喜欢过你,我跟方扬乐从初三的时候就相互喜欢,你别觉得是我抢走了你的男朋友,方扬乐从一开始就不是你的,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的话说得很狠,从心里就想灭掉姚笑娆那一副受害者的摸样,就想狠狠的在她狼狈的情况下泼她一盆冷水。 路过一直在一旁准备看姚笑娆笑话的赖斯易突然把探究的眼神看向我,转而怨恨,打心底里生出的讨厌。姚笑娆知道找不到便宜,抱着书本,愤愤的走了,临走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等姚笑娆走了之后,赖斯易黑着一张脸盯着我,许久之后才说,“我不会允许你抢走小乐的!” 我被闹糊涂了,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无趣的看了他一眼,未做理会,径直走进图书馆。 刚从书架上翻开一本书看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來,是方扬乐打來的,接下电话,方扬乐那满盛着爱情的声音传來,“千雪,你在哪儿呢?”声音里有些细微的喘气,可能是刚运动完吧。 “我在图书馆呢。你呢?”我满载着温柔,小心翼翼的说着,一股甜蜜幸福悄然淌入心田。 “刚打了球,我去图书馆里找你!”方扬乐回答到。 等了一会儿,方扬乐來了,跟他一起來的还有赖斯易,方扬乐看着我,清浅的目光里带着未曾掩饰的爱意,同时还有一点点的小羞涩,他指着旁边的赖斯易,说,“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赖斯易。” 赖斯易冲着我冷傲的哼了一声,看在方扬乐的面子上,我依旧礼貌有加的冲他笑了笑,说,“你好。”转而对方扬乐说,“我们之前有见过。”声音温和,完全一副名门淑女的摸样。 赖斯易却是冷冷的,对方扬乐说了一句,“我不喜欢她。”看向我的眼神也是带着讨厌的,说完,转身离开了图书馆。 气氛一下转为尴尬,方扬乐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说,“小易他……不怎么喜欢女生。” 哦,原來如此,我乖巧的点点头,会心一笑,心里却还是冒着古怪。 跟方扬乐在一起,我一直小心翼翼的,毕竟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记忆和相处模式,还停留在初三的那年,甜蜜的同时,心里又觉得别扭,比如,我们会偷偷的牵手,在沒有人的角落,他会紧紧的拥我入怀,可是,人來人往,拥拥嚷嚷的时候,我会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他走前,我总是落后两步走在他后面。爱情是小心翼翼的,隔着那么长的一段时光,我不敢越过去,勇敢的牵着他的手,向所有人宣告:我跟方扬乐恋爱了! 方扬乐不是善于跟人交往的人,他虽然跟我谈恋爱,却跟席遥望几人并沒有怎么交涉,几次來找我,碰到席遥望和流小年也只是点头问候一句,并不做任何交谈。因此,有时候我说起席遥望、流小年、简娅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谁是谁,只是敷衍的应答两句,我便再一次跟他说带黑框眼镜的是席遥望,短发小清新的是流小年,清丽脱俗,长得漂亮不怎么说话的是简娅。 后來,简娅搬出了宿舍,她说她和莫北在学校不远的小区里租了间小房子,她说,爱情不只是相互思念,还有身体的相互眷恋纠缠。 ------------ 79 从來沒有想过有一天方扬乐会紧紧的抱着我,在街头,用哽咽的声音说,“沒想到我们还会再遇见,沒想到可以这样紧紧抱着你。” 那一刻,我衷心的感谢命运让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终于在最合适的年岁里再遇见。 回去以后,我甜蜜的跟席遥望三人讲述了我和方扬乐在初三就已经认识了的事情,只说我们那时候是同桌,并未说那时的悸动,我小心翼翼的守着初得的爱情,甜蜜的笑一直挂在嘴角不落。 席遥望说,“缘分真的是让人难以捉摸,这么多年,你们还能够遇见,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说完,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她定然也是想起了她跟李湛之间的事情。 流小年先是高兴,然后又叹了一口气,“你跟方扬乐是缘分难得,苦了林月白跟共患难这么多年,连个名分都沒有,千雪,你真是幸运,有林月白和方扬乐这么帅气的男生爱你。” “是啊,我何其有幸,有方扬乐和林月白待我始终如一。”还有陈凌歌,只是我沒有说出來。 席遥望在寝室里对着电脑写小说,流小年和简娅各自去找她们的男朋友了,而方扬乐是不喜欢图书馆这样的地方的,所以我并沒有叫上他,本來想叫上林月白,这样有关于学习方面的问題可以讨论一下,可一想到他对我的表白,这一见面难免尴尬,便沒叫他,自己一人去了。 有些人是不想遇见的,可是总会狭路相逢,比如姚笑娆。从沒设想过姚笑娆会是爱学习,会往返于图书馆的人,可我确实又一次与姚笑娆在图书馆前不期而遇。 姚笑娆一身水蓝色的裙子,微卷的头发用丝带束起,脂粉未施,妆容未上,一双原本灵动的眼睛肿的跟水蜜桃似的,不用猜也知道是经历了一场哭喊,至于是否撕心裂肺我不得而知,但绝对够伤心难过至肺腑至牵动情绪的每一根神经。 因着方扬乐,我心里到底是觉得愧疚于姚笑娆的,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真的是同情外加愧疚的,但我想姚笑娆定然是将我同情眼神当做了猫哭耗子当做了故意炫耀,甚至是我出现在这里遇见她都是故意炫耀。 姚笑娆叫住我,从脸色到眼神无不充满愤怒。“洛千雪,你这个第三者,你为了报复我,就抢走小乐,你不要太得意!” 我止住步子,愣在那里,转过头不悦的看着她,姚笑娆更加过分的指着我的鼻子大骂起來,“你这样的女人,就是喜欢当第三者,就是喜欢拆散别人的感情,你就是贱!真沒见过你这样贱的人!你等着吧,小乐一定会发现你的真面目,你等着被抛弃吧!” 我实在忍受不下去,更加忍受不了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对着姚笑娆轻笑一声,说,“姚笑娆,我实话告诉你吧,方扬乐压根就沒有喜欢过你,我跟方扬乐从初三的时候就相互喜欢,你别觉得是我抢走了你的男朋友,方扬乐从一开始就不是你的,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的话说得很狠,从心里就想灭掉姚笑娆那一副受害者的摸样,就想狠狠的在她狼狈的情况下泼她一盆冷水。 路过一直在一旁准备看姚笑娆笑话的赖斯易突然把探究的眼神看向我,转而怨恨,打心底里生出的讨厌。姚笑娆知道找不到便宜,抱着书本,愤愤的走了,临走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等姚笑娆走了之后,赖斯易黑着一张脸盯着我,许久之后才说,“我不会允许你抢走小乐的!” 我被闹糊涂了,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无趣的看了他一眼,未做理会,径直走进图书馆。 刚从书架上翻开一本书看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來,是方扬乐打來的,接下电话,方扬乐那满盛着爱情的声音传來,“千雪,你在哪儿呢?”声音里有些细微的喘气,可能是刚运动完吧。 “我在图书馆呢。你呢?”我满载着温柔,小心翼翼的说着,一股甜蜜幸福悄然淌入心田。 “刚打了球,我去图书馆里找你!”方扬乐回答到。 等了一会儿,方扬乐來了,跟他一起來的还有赖斯易,方扬乐看着我,清浅的目光里带着未曾掩饰的爱意,同时还有一点点的小羞涩,他指着旁边的赖斯易,说,“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赖斯易。” 赖斯易冲着我冷傲的哼了一声,看在方扬乐的面子上,我依旧礼貌有加的冲他笑了笑,说,“你好。”转而对方扬乐说,“我们之前有见过。”声音温和,完全一副名门淑女的摸样。 赖斯易却是冷冷的,对方扬乐说了一句,“我不喜欢她。”看向我的眼神也是带着讨厌的,说完,转身离开了图书馆。 气氛一下转为尴尬,方扬乐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说,“小易他……不怎么喜欢女生。” 哦,原來如此,我乖巧的点点头,会心一笑,心里却还是冒着古怪。 跟方扬乐在一起,我一直小心翼翼的,毕竟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记忆和相处模式,还停留在初三的那年,甜蜜的同时,心里又觉得别扭,比如,我们会偷偷的牵手,在沒有人的角落,他会紧紧的拥我入怀,可是,人來人往,拥拥嚷嚷的时候,我会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他走前,我总是落后两步走在他后面。爱情是小心翼翼的,隔着那么长的一段时光,我不敢越过去,勇敢的牵着他的手,向所有人宣告:我跟方扬乐恋爱了! 方扬乐不是善于跟人交往的人,他虽然跟我谈恋爱,却跟席遥望几人并沒有怎么交涉,几次來找我,碰到席遥望和流小年也只是点头问候一句,并不做任何交谈。因此,有时候我说起席遥望、流小年、简娅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谁是谁,只是敷衍的应答两句,我便再一次跟他说带黑框眼镜的是席遥望,短发小清新的是流小年,清丽脱俗,长得漂亮不怎么说话的是简娅。 后來,简娅搬出了宿舍,她说她和莫北在学校不远的小区里租了间小房子,她说,爱情不只是相互思念,还有身体的相互眷恋纠缠。 ------------ 80 从來沒有想过有一天方扬乐会紧紧的抱着我,在街头,用哽咽的声音说,“沒想到我们还会再遇见,沒想到可以这样紧紧抱着你。” 那一刻,我衷心的感谢命运让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终于在最合适的年岁里再遇见。 回去以后,我甜蜜的跟席遥望三人讲述了我和方扬乐在初三就已经认识了的事情,只说我们那时候是同桌,并未说那时的悸动,我小心翼翼的守着初得的爱情,甜蜜的笑一直挂在嘴角不落。 席遥望说,“缘分真的是让人难以捉摸,这么多年,你们还能够遇见,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说完,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她定然也是想起了她跟李湛之间的事情。 流小年先是高兴,然后又叹了一口气,“你跟方扬乐是缘分难得,苦了林月白跟共患难这么多年,连个名分都沒有,千雪,你真是幸运,有林月白和方扬乐这么帅气的男生爱你。” “是啊,我何其有幸,有方扬乐和林月白待我始终如一。”还有陈凌歌,只是我沒有说出來。 席遥望在寝室里对着电脑写小说,流小年和简娅各自去找她们的男朋友了,而方扬乐是不喜欢图书馆这样的地方的,所以我并沒有叫上他,本來想叫上林月白,这样有关于学习方面的问題可以讨论一下,可一想到他对我的表白,这一见面难免尴尬,便沒叫他,自己一人去了。 有些人是不想遇见的,可是总会狭路相逢,比如姚笑娆。从沒设想过姚笑娆会是爱学习,会往返于图书馆的人,可我确实又一次与姚笑娆在图书馆前不期而遇。 姚笑娆一身水蓝色的裙子,微卷的头发用丝带束起,脂粉未施,妆容未上,一双原本灵动的眼睛肿的跟水蜜桃似的,不用猜也知道是经历了一场哭喊,至于是否撕心裂肺我不得而知,但绝对够伤心难过至肺腑至牵动情绪的每一根神经。 因着方扬乐,我心里到底是觉得愧疚于姚笑娆的,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真的是同情外加愧疚的,但我想姚笑娆定然是将我同情眼神当做了猫哭耗子当做了故意炫耀,甚至是我出现在这里遇见她都是故意炫耀。 姚笑娆叫住我,从脸色到眼神无不充满愤怒。“洛千雪,你这个第三者,你为了报复我,就抢走小乐,你不要太得意!” 我止住步子,愣在那里,转过头不悦的看着她,姚笑娆更加过分的指着我的鼻子大骂起來,“你这样的女人,就是喜欢当第三者,就是喜欢拆散别人的感情,你就是贱!真沒见过你这样贱的人!你等着吧,小乐一定会发现你的真面目,你等着被抛弃吧!” 我实在忍受不下去,更加忍受不了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对着姚笑娆轻笑一声,说,“姚笑娆,我实话告诉你吧,方扬乐压根就沒有喜欢过你,我跟方扬乐从初三的时候就相互喜欢,你别觉得是我抢走了你的男朋友,方扬乐从一开始就不是你的,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的话说得很狠,从心里就想灭掉姚笑娆那一副受害者的摸样,就想狠狠的在她狼狈的情况下泼她一盆冷水。 路过一直在一旁准备看姚笑娆笑话的赖斯易突然把探究的眼神看向我,转而怨恨,打心底里生出的讨厌。姚笑娆知道找不到便宜,抱着书本,愤愤的走了,临走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等姚笑娆走了之后,赖斯易黑着一张脸盯着我,许久之后才说,“我不会允许你抢走小乐的!” 我被闹糊涂了,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无趣的看了他一眼,未做理会,径直走进图书馆。 刚从书架上翻开一本书看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來,是方扬乐打來的,接下电话,方扬乐那满盛着爱情的声音传來,“千雪,你在哪儿呢?”声音里有些细微的喘气,可能是刚运动完吧。 “我在图书馆呢。你呢?”我满载着温柔,小心翼翼的说着,一股甜蜜幸福悄然淌入心田。 “刚打了球,我去图书馆里找你!”方扬乐回答到。 等了一会儿,方扬乐來了,跟他一起來的还有赖斯易,方扬乐看着我,清浅的目光里带着未曾掩饰的爱意,同时还有一点点的小羞涩,他指着旁边的赖斯易,说,“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赖斯易。” 赖斯易冲着我冷傲的哼了一声,看在方扬乐的面子上,我依旧礼貌有加的冲他笑了笑,说,“你好。”转而对方扬乐说,“我们之前有见过。”声音温和,完全一副名门淑女的摸样。 赖斯易却是冷冷的,对方扬乐说了一句,“我不喜欢她。”看向我的眼神也是带着讨厌的,说完,转身离开了图书馆。 气氛一下转为尴尬,方扬乐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说,“小易他……不怎么喜欢女生。” 哦,原來如此,我乖巧的点点头,会心一笑,心里却还是冒着古怪。 跟方扬乐在一起,我一直小心翼翼的,毕竟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记忆和相处模式,还停留在初三的那年,甜蜜的同时,心里又觉得别扭,比如,我们会偷偷的牵手,在沒有人的角落,他会紧紧的拥我入怀,可是,人來人往,拥拥嚷嚷的时候,我会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他走前,我总是落后两步走在他后面。爱情是小心翼翼的,隔着那么长的一段时光,我不敢越过去,勇敢的牵着他的手,向所有人宣告:我跟方扬乐恋爱了! 方扬乐不是善于跟人交往的人,他虽然跟我谈恋爱,却跟席遥望几人并沒有怎么交涉,几次來找我,碰到席遥望和流小年也只是点头问候一句,并不做任何交谈。因此,有时候我说起席遥望、流小年、简娅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谁是谁,只是敷衍的应答两句,我便再一次跟他说带黑框眼镜的是席遥望,短发小清新的是流小年,清丽脱俗,长得漂亮不怎么说话的是简娅。 后來,简娅搬出了宿舍,她说她和莫北在学校不远的小区里租了间小房子,她说,爱情不只是相互思念,还有身体的相互眷恋纠缠。 ------------ 81 从來沒有想过有一天方扬乐会紧紧的抱着我,在街头,用哽咽的声音说,“沒想到我们还会再遇见,沒想到可以这样紧紧抱着你。” 那一刻,我衷心的感谢命运让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终于在最合适的年岁里再遇见。 回去以后,我甜蜜的跟席遥望三人讲述了我和方扬乐在初三就已经认识了的事情,只说我们那时候是同桌,并未说那时的悸动,我小心翼翼的守着初得的爱情,甜蜜的笑一直挂在嘴角不落。 席遥望说,“缘分真的是让人难以捉摸,这么多年,你们还能够遇见,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说完,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她定然也是想起了她跟李湛之间的事情。 流小年先是高兴,然后又叹了一口气,“你跟方扬乐是缘分难得,苦了林月白跟共患难这么多年,连个名分都沒有,千雪,你真是幸运,有林月白和方扬乐这么帅气的男生爱你。” “是啊,我何其有幸,有方扬乐和林月白待我始终如一。”还有陈凌歌,只是我沒有说出來。 席遥望在寝室里对着电脑写小说,流小年和简娅各自去找她们的男朋友了,而方扬乐是不喜欢图书馆这样的地方的,所以我并沒有叫上他,本來想叫上林月白,这样有关于学习方面的问題可以讨论一下,可一想到他对我的表白,这一见面难免尴尬,便沒叫他,自己一人去了。 有些人是不想遇见的,可是总会狭路相逢,比如姚笑娆。从沒设想过姚笑娆会是爱学习,会往返于图书馆的人,可我确实又一次与姚笑娆在图书馆前不期而遇。 姚笑娆一身水蓝色的裙子,微卷的头发用丝带束起,脂粉未施,妆容未上,一双原本灵动的眼睛肿的跟水蜜桃似的,不用猜也知道是经历了一场哭喊,至于是否撕心裂肺我不得而知,但绝对够伤心难过至肺腑至牵动情绪的每一根神经。 因着方扬乐,我心里到底是觉得愧疚于姚笑娆的,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真的是同情外加愧疚的,但我想姚笑娆定然是将我同情眼神当做了猫哭耗子当做了故意炫耀,甚至是我出现在这里遇见她都是故意炫耀。 姚笑娆叫住我,从脸色到眼神无不充满愤怒。“洛千雪,你这个第三者,你为了报复我,就抢走小乐,你不要太得意!” 我止住步子,愣在那里,转过头不悦的看着她,姚笑娆更加过分的指着我的鼻子大骂起來,“你这样的女人,就是喜欢当第三者,就是喜欢拆散别人的感情,你就是贱!真沒见过你这样贱的人!你等着吧,小乐一定会发现你的真面目,你等着被抛弃吧!” 我实在忍受不下去,更加忍受不了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对着姚笑娆轻笑一声,说,“姚笑娆,我实话告诉你吧,方扬乐压根就沒有喜欢过你,我跟方扬乐从初三的时候就相互喜欢,你别觉得是我抢走了你的男朋友,方扬乐从一开始就不是你的,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的话说得很狠,从心里就想灭掉姚笑娆那一副受害者的摸样,就想狠狠的在她狼狈的情况下泼她一盆冷水。 路过一直在一旁准备看姚笑娆笑话的赖斯易突然把探究的眼神看向我,转而怨恨,打心底里生出的讨厌。姚笑娆知道找不到便宜,抱着书本,愤愤的走了,临走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等姚笑娆走了之后,赖斯易黑着一张脸盯着我,许久之后才说,“我不会允许你抢走小乐的!” 我被闹糊涂了,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无趣的看了他一眼,未做理会,径直走进图书馆。 刚从书架上翻开一本书看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來,是方扬乐打來的,接下电话,方扬乐那满盛着爱情的声音传來,“千雪,你在哪儿呢?”声音里有些细微的喘气,可能是刚运动完吧。 “我在图书馆呢。你呢?”我满载着温柔,小心翼翼的说着,一股甜蜜幸福悄然淌入心田。 “刚打了球,我去图书馆里找你!”方扬乐回答到。 等了一会儿,方扬乐來了,跟他一起來的还有赖斯易,方扬乐看着我,清浅的目光里带着未曾掩饰的爱意,同时还有一点点的小羞涩,他指着旁边的赖斯易,说,“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赖斯易。” 赖斯易冲着我冷傲的哼了一声,看在方扬乐的面子上,我依旧礼貌有加的冲他笑了笑,说,“你好。”转而对方扬乐说,“我们之前有见过。”声音温和,完全一副名门淑女的摸样。 赖斯易却是冷冷的,对方扬乐说了一句,“我不喜欢她。”看向我的眼神也是带着讨厌的,说完,转身离开了图书馆。 气氛一下转为尴尬,方扬乐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说,“小易他……不怎么喜欢女生。” 哦,原來如此,我乖巧的点点头,会心一笑,心里却还是冒着古怪。 跟方扬乐在一起,我一直小心翼翼的,毕竟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记忆和相处模式,还停留在初三的那年,甜蜜的同时,心里又觉得别扭,比如,我们会偷偷的牵手,在沒有人的角落,他会紧紧的拥我入怀,可是,人來人往,拥拥嚷嚷的时候,我会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他走前,我总是落后两步走在他后面。爱情是小心翼翼的,隔着那么长的一段时光,我不敢越过去,勇敢的牵着他的手,向所有人宣告:我跟方扬乐恋爱了! 方扬乐不是善于跟人交往的人,他虽然跟我谈恋爱,却跟席遥望几人并沒有怎么交涉,几次來找我,碰到席遥望和流小年也只是点头问候一句,并不做任何交谈。因此,有时候我说起席遥望、流小年、简娅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谁是谁,只是敷衍的应答两句,我便再一次跟他说带黑框眼镜的是席遥望,短发小清新的是流小年,清丽脱俗,长得漂亮不怎么说话的是简娅。 后來,简娅搬出了宿舍,她说她和莫北在学校不远的小区里租了间小房子,她说,爱情不只是相互思念,还有身体的相互眷恋纠缠。 ------------ 82 我依然跟方扬乐低调的学校里牵牵小手,偶尔上课的时候,互相发发短信。 看见方扬乐一个人背靠在一棵梧桐树下,我悄悄地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你闭上眼睛,默数一百零一下。” 方扬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短信,然后真的就闭上了眼睛,心里是不是在默数,我就不得而知了。我悄悄的,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 走到他跟前,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看着他精致的脸孔,刘海微微的遮住光洁的额角,细细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如同流连了一世的光景终于幸福安好的停留。 我调皮的对着方扬乐的脸上吹气,他才睁开眼睛來,伸手将我拥入怀里,开心的说着,“我刚梦见你向我走过來,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你了。” 我嘟着一张嘴,假装生气的问,“你是睡着了,不是在数数?” 方扬乐笑着,脸上洋溢着慵懒的笑容,“我是数來着,可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喂,你……”我话还未说完,嘴就被方扬乐贴下來的唇堵上了。 席遥望的病好了之后,又满腹斗志,跟打了鸡血一样,因为生病几天,欠下不少的稿子,这会儿,一下了课坐在电脑前拼命的写小说。 “喂,下周可是又要考试了,你这每天的写小说,都不复习,考试能过吗?”看着席遥望这一股脑儿的全身心投入到写小说里,我不由多嘴说了一句。 席遥望沒回过头來看我,一边快速的打字一边说,“我这里快写完了,你的笔记借我看看,我接下來每天看笔记熬到凌晨就好了。” 听到这话,我不免又责备了她一句,“你能不能不老是熬夜了,现在年轻,身体好,可你总这么熬夜,难保哪一天身体就垮了,我看你找谁哭去!熬夜就像是信用卡,哪天你透支多了,小心给你冻结了!” 席遥望兮兮笑了一声,却不予理会。我见她听不了劝,也就不再说她,她起身又要去冲咖啡,我上前抢过她的咖啡,然后给她的杯子里倒了些蜂蜜,又倒了一大杯的开水,“别喝太多的咖啡了,熬不住了就去睡觉,听到沒有?” 席遥望接过咖啡,会心一笑,点着头,说,“知道了,你赶紧去睡吧。”一边说着,一边把我撵到床边,然后回去关了墙壁上的灯,打开电脑旁边的台灯,安静的继续写小说。 寝室里很安静,能清楚的听到席遥望敲键盘的声音还有流小年睡着了沉稳的呼吸声。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直到沒有了敲键盘的声音,席遥望关了台灯,听到她的床上传來窸窣的声音,我突然坐起來,小声的冲她说了一句,“席遥望,我们说说话吧。” 席遥望被我惊了一跳,然后沒好气的冲我说,“现在都快两点了,明天还有课呢,赶紧睡吧。” 那时候,我是极力想要跟席遥望说,流小年的男朋友就是李湛,甚至都想好了怎么开口,想要劝她放下李湛,毕竟不是所有的曾经都能延续到未來。可是,席遥望并沒有给我这个机会,她一躺下,沒多久便传來她睡着了的沉稳的呼吸声。 第二天下了课,虽然不忍破坏席遥望此时美好的心情,我还是在一回到寝室的时候,开口便说出让席遥望忘记李湛的话來。 “喂,席遥望,我真觉得李湛并不适合你,而且我感觉他并不怎么在乎你。” 走在前面的席遥望停下來,转过身,眼睛盯着我,良久之后,才认真的开口,“洛千雪,你再说,我就跟你绝交!” “可是他……好像有女朋友了……”席遥望越是认真,心里越在乎,我就越担心。 席遥望顿了一会儿,倔强的说,“我不管他有沒有女朋友,只要他还喜欢我,我就不能放弃,如果他心里一点都沒有我,那任凭我再怎么努力也沒用。” 席遥望说完,对我很失望的摇了摇头,对着我身后大声的喊了一句,“流小年,你愣在那里干什么!” 听到席遥望叫流小年的名字,我顿时被惊吓住了,流小年刚才是都听到了我们的话吗?转过身,看到流小年还是愣在那里,席遥望连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來,冲着我们微微的笑着,说,我刚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可突然又给忘记了!”笑容掩饰着心里的慌乱。 席遥望不知道流小年和李湛在交往,所以沒有留意流小年此时的表情多么的慌乱。我想,流小年可能很早就知道席遥望跟李湛的曾经,所以从未在我们跟前提到她的男朋友是谁,又或许,她不知道席遥望和李湛的曾经,只是知道席遥望曾经是李湛的初恋,总之,流小年是一早就知道李湛跟席遥望之间的关系的,而席遥望却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在席遥望和流小年之间,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取舍,席遥望念念不忘跟李湛曾经的那一段,而李湛也关心着席遥望。流小年,或许是那次李湛说已经不爱席遥望的原因吧。时间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并不是每个人都还对曾经的某一段恋情念念不忘,席遥望还沒有忘记,可是李湛说不定只当那是一段美好的回忆,而在回忆的时候,流小年走进了他的生活。 当我们三个人还沉在有关于那个叫做李湛的男人的考量中,突然一个女生冲进我们寝室,对着流小年凶神恶煞的喊道,“流小年,你上回把我妹妹打伤,医药费凑出來沒有,你要是交不出來,我们就告你故意伤人,让你坐牢!” 流小年条件反射的往后畏缩了下,诺诺的说,“能不能在我给我两天的时间,我很快就把钱给你们!求求你们不要闹大了!” 席遥望向來就看不惯有人欺负到寝室里的人來,就像是最开始姚笑娆在楼梯上就拿高跟鞋砸我一样,席遥望不悦的冲着那女生问道,“你们要多少钱?” 那女生趾高气扬的说,“两千块。” ------------ 83 我依然跟方扬乐低调的学校里牵牵小手,偶尔上课的时候,互相发发短信。 看见方扬乐一个人背靠在一棵梧桐树下,我悄悄地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你闭上眼睛,默数一百零一下。” 方扬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短信,然后真的就闭上了眼睛,心里是不是在默数,我就不得而知了。我悄悄的,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 走到他跟前,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看着他精致的脸孔,刘海微微的遮住光洁的额角,细细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如同流连了一世的光景终于幸福安好的停留。 我调皮的对着方扬乐的脸上吹气,他才睁开眼睛來,伸手将我拥入怀里,开心的说着,“我刚梦见你向我走过來,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你了。” 我嘟着一张嘴,假装生气的问,“你是睡着了,不是在数数?” 方扬乐笑着,脸上洋溢着慵懒的笑容,“我是数來着,可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喂,你……”我话还未说完,嘴就被方扬乐贴下來的唇堵上了。 席遥望的病好了之后,又满腹斗志,跟打了鸡血一样,因为生病几天,欠下不少的稿子,这会儿,一下了课坐在电脑前拼命的写小说。 “喂,下周可是又要考试了,你这每天的写小说,都不复习,考试能过吗?”看着席遥望这一股脑儿的全身心投入到写小说里,我不由多嘴说了一句。 席遥望沒回过头來看我,一边快速的打字一边说,“我这里快写完了,你的笔记借我看看,我接下來每天看笔记熬到凌晨就好了。” 听到这话,我不免又责备了她一句,“你能不能不老是熬夜了,现在年轻,身体好,可你总这么熬夜,难保哪一天身体就垮了,我看你找谁哭去!熬夜就像是信用卡,哪天你透支多了,小心给你冻结了!” 席遥望兮兮笑了一声,却不予理会。我见她听不了劝,也就不再说她,她起身又要去冲咖啡,我上前抢过她的咖啡,然后给她的杯子里倒了些蜂蜜,又倒了一大杯的开水,“别喝太多的咖啡了,熬不住了就去睡觉,听到沒有?” 席遥望接过咖啡,会心一笑,点着头,说,“知道了,你赶紧去睡吧。”一边说着,一边把我撵到床边,然后回去关了墙壁上的灯,打开电脑旁边的台灯,安静的继续写小说。 寝室里很安静,能清楚的听到席遥望敲键盘的声音还有流小年睡着了沉稳的呼吸声。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直到沒有了敲键盘的声音,席遥望关了台灯,听到她的床上传來窸窣的声音,我突然坐起來,小声的冲她说了一句,“席遥望,我们说说话吧。” 席遥望被我惊了一跳,然后沒好气的冲我说,“现在都快两点了,明天还有课呢,赶紧睡吧。” 那时候,我是极力想要跟席遥望说,流小年的男朋友就是李湛,甚至都想好了怎么开口,想要劝她放下李湛,毕竟不是所有的曾经都能延续到未來。可是,席遥望并沒有给我这个机会,她一躺下,沒多久便传來她睡着了的沉稳的呼吸声。 第二天下了课,虽然不忍破坏席遥望此时美好的心情,我还是在一回到寝室的时候,开口便说出让席遥望忘记李湛的话來。 “喂,席遥望,我真觉得李湛并不适合你,而且我感觉他并不怎么在乎你。” 走在前面的席遥望停下來,转过身,眼睛盯着我,良久之后,才认真的开口,“洛千雪,你再说,我就跟你绝交!” “可是他……好像有女朋友了……”席遥望越是认真,心里越在乎,我就越担心。 席遥望顿了一会儿,倔强的说,“我不管他有沒有女朋友,只要他还喜欢我,我就不能放弃,如果他心里一点都沒有我,那任凭我再怎么努力也沒用。” 席遥望说完,对我很失望的摇了摇头,对着我身后大声的喊了一句,“流小年,你愣在那里干什么!” 听到席遥望叫流小年的名字,我顿时被惊吓住了,流小年刚才是都听到了我们的话吗?转过身,看到流小年还是愣在那里,席遥望连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來,冲着我们微微的笑着,说,我刚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可突然又给忘记了!”笑容掩饰着心里的慌乱。 席遥望不知道流小年和李湛在交往,所以沒有留意流小年此时的表情多么的慌乱。我想,流小年可能很早就知道席遥望跟李湛的曾经,所以从未在我们跟前提到她的男朋友是谁,又或许,她不知道席遥望和李湛的曾经,只是知道席遥望曾经是李湛的初恋,总之,流小年是一早就知道李湛跟席遥望之间的关系的,而席遥望却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在席遥望和流小年之间,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取舍,席遥望念念不忘跟李湛曾经的那一段,而李湛也关心着席遥望。流小年,或许是那次李湛说已经不爱席遥望的原因吧。时间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并不是每个人都还对曾经的某一段恋情念念不忘,席遥望还沒有忘记,可是李湛说不定只当那是一段美好的回忆,而在回忆的时候,流小年走进了他的生活。 当我们三个人还沉在有关于那个叫做李湛的男人的考量中,突然一个女生冲进我们寝室,对着流小年凶神恶煞的喊道,“流小年,你上回把我妹妹打伤,医药费凑出來沒有,你要是交不出來,我们就告你故意伤人,让你坐牢!” 流小年条件反射的往后畏缩了下,诺诺的说,“能不能在我给我两天的时间,我很快就把钱给你们!求求你们不要闹大了!” 席遥望向來就看不惯有人欺负到寝室里的人來,就像是最开始姚笑娆在楼梯上就拿高跟鞋砸我一样,席遥望不悦的冲着那女生问道,“你们要多少钱?” 那女生趾高气扬的说,“两千块。” ------------ 84 我依然跟方扬乐低调的学校里牵牵小手,偶尔上课的时候,互相发发短信。 看见方扬乐一个人背靠在一棵梧桐树下,我悄悄地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你闭上眼睛,默数一百零一下。” 方扬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短信,然后真的就闭上了眼睛,心里是不是在默数,我就不得而知了。我悄悄的,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 走到他跟前,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看着他精致的脸孔,刘海微微的遮住光洁的额角,细细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如同流连了一世的光景终于幸福安好的停留。 我调皮的对着方扬乐的脸上吹气,他才睁开眼睛來,伸手将我拥入怀里,开心的说着,“我刚梦见你向我走过來,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你了。” 我嘟着一张嘴,假装生气的问,“你是睡着了,不是在数数?” 方扬乐笑着,脸上洋溢着慵懒的笑容,“我是数來着,可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喂,你……”我话还未说完,嘴就被方扬乐贴下來的唇堵上了。 席遥望的病好了之后,又满腹斗志,跟打了鸡血一样,因为生病几天,欠下不少的稿子,这会儿,一下了课坐在电脑前拼命的写小说。 “喂,下周可是又要考试了,你这每天的写小说,都不复习,考试能过吗?”看着席遥望这一股脑儿的全身心投入到写小说里,我不由多嘴说了一句。 席遥望沒回过头來看我,一边快速的打字一边说,“我这里快写完了,你的笔记借我看看,我接下來每天看笔记熬到凌晨就好了。” 听到这话,我不免又责备了她一句,“你能不能不老是熬夜了,现在年轻,身体好,可你总这么熬夜,难保哪一天身体就垮了,我看你找谁哭去!熬夜就像是信用卡,哪天你透支多了,小心给你冻结了!” 席遥望兮兮笑了一声,却不予理会。我见她听不了劝,也就不再说她,她起身又要去冲咖啡,我上前抢过她的咖啡,然后给她的杯子里倒了些蜂蜜,又倒了一大杯的开水,“别喝太多的咖啡了,熬不住了就去睡觉,听到沒有?” 席遥望接过咖啡,会心一笑,点着头,说,“知道了,你赶紧去睡吧。”一边说着,一边把我撵到床边,然后回去关了墙壁上的灯,打开电脑旁边的台灯,安静的继续写小说。 寝室里很安静,能清楚的听到席遥望敲键盘的声音还有流小年睡着了沉稳的呼吸声。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直到沒有了敲键盘的声音,席遥望关了台灯,听到她的床上传來窸窣的声音,我突然坐起來,小声的冲她说了一句,“席遥望,我们说说话吧。” 席遥望被我惊了一跳,然后沒好气的冲我说,“现在都快两点了,明天还有课呢,赶紧睡吧。” 那时候,我是极力想要跟席遥望说,流小年的男朋友就是李湛,甚至都想好了怎么开口,想要劝她放下李湛,毕竟不是所有的曾经都能延续到未來。可是,席遥望并沒有给我这个机会,她一躺下,沒多久便传來她睡着了的沉稳的呼吸声。 第二天下了课,虽然不忍破坏席遥望此时美好的心情,我还是在一回到寝室的时候,开口便说出让席遥望忘记李湛的话來。 “喂,席遥望,我真觉得李湛并不适合你,而且我感觉他并不怎么在乎你。” 走在前面的席遥望停下來,转过身,眼睛盯着我,良久之后,才认真的开口,“洛千雪,你再说,我就跟你绝交!” “可是他……好像有女朋友了……”席遥望越是认真,心里越在乎,我就越担心。 席遥望顿了一会儿,倔强的说,“我不管他有沒有女朋友,只要他还喜欢我,我就不能放弃,如果他心里一点都沒有我,那任凭我再怎么努力也沒用。” 席遥望说完,对我很失望的摇了摇头,对着我身后大声的喊了一句,“流小年,你愣在那里干什么!” 听到席遥望叫流小年的名字,我顿时被惊吓住了,流小年刚才是都听到了我们的话吗?转过身,看到流小年还是愣在那里,席遥望连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來,冲着我们微微的笑着,说,我刚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可突然又给忘记了!”笑容掩饰着心里的慌乱。 席遥望不知道流小年和李湛在交往,所以沒有留意流小年此时的表情多么的慌乱。我想,流小年可能很早就知道席遥望跟李湛的曾经,所以从未在我们跟前提到她的男朋友是谁,又或许,她不知道席遥望和李湛的曾经,只是知道席遥望曾经是李湛的初恋,总之,流小年是一早就知道李湛跟席遥望之间的关系的,而席遥望却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在席遥望和流小年之间,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取舍,席遥望念念不忘跟李湛曾经的那一段,而李湛也关心着席遥望。流小年,或许是那次李湛说已经不爱席遥望的原因吧。时间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并不是每个人都还对曾经的某一段恋情念念不忘,席遥望还沒有忘记,可是李湛说不定只当那是一段美好的回忆,而在回忆的时候,流小年走进了他的生活。 当我们三个人还沉在有关于那个叫做李湛的男人的考量中,突然一个女生冲进我们寝室,对着流小年凶神恶煞的喊道,“流小年,你上回把我妹妹打伤,医药费凑出來沒有,你要是交不出來,我们就告你故意伤人,让你坐牢!” 流小年条件反射的往后畏缩了下,诺诺的说,“能不能在我给我两天的时间,我很快就把钱给你们!求求你们不要闹大了!” 席遥望向來就看不惯有人欺负到寝室里的人來,就像是最开始姚笑娆在楼梯上就拿高跟鞋砸我一样,席遥望不悦的冲着那女生问道,“你们要多少钱?” 那女生趾高气扬的说,“两千块。” 席遥望二话不说,从钱包里拿出才取回來准备买东西的两千块钱,一把甩在那女生的手上,鄙夷的说了一句,“赶紧滚!” 那女生拿了钱,气焰也消了下來,嘲讽了一句,“真不知道那个李湛就那么好,你居然为了他把我妹打成那样,不过,好像他并不怎么在乎你这个女朋友哦……” 那个女生拿到钱走了,而流小年的脸色更加差了,她畏惧的看着席遥望。 ------------ 85 我依然跟方扬乐低调的学校里牵牵小手,偶尔上课的时候,互相发发短信。 看见方扬乐一个人背靠在一棵梧桐树下,我悄悄地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你闭上眼睛,默数一百零一下。” 方扬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短信,然后真的就闭上了眼睛,心里是不是在默数,我就不得而知了。我悄悄的,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 走到他跟前,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看着他精致的脸孔,刘海微微的遮住光洁的额角,细细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如同流连了一世的光景终于幸福安好的停留。 我调皮的对着方扬乐的脸上吹气,他才睁开眼睛來,伸手将我拥入怀里,开心的说着,“我刚梦见你向我走过來,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你了。” 我嘟着一张嘴,假装生气的问,“你是睡着了,不是在数数?” 方扬乐笑着,脸上洋溢着慵懒的笑容,“我是数來着,可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喂,你……”我话还未说完,嘴就被方扬乐贴下來的唇堵上了。 席遥望的病好了之后,又满腹斗志,跟打了鸡血一样,因为生病几天,欠下不少的稿子,这会儿,一下了课坐在电脑前拼命的写小说。 “喂,下周可是又要考试了,你这每天的写小说,都不复习,考试能过吗?”看着席遥望这一股脑儿的全身心投入到写小说里,我不由多嘴说了一句。 席遥望沒回过头來看我,一边快速的打字一边说,“我这里快写完了,你的笔记借我看看,我接下來每天看笔记熬到凌晨就好了。” 听到这话,我不免又责备了她一句,“你能不能不老是熬夜了,现在年轻,身体好,可你总这么熬夜,难保哪一天身体就垮了,我看你找谁哭去!熬夜就像是信用卡,哪天你透支多了,小心给你冻结了!” 席遥望兮兮笑了一声,却不予理会。我见她听不了劝,也就不再说她,她起身又要去冲咖啡,我上前抢过她的咖啡,然后给她的杯子里倒了些蜂蜜,又倒了一大杯的开水,“别喝太多的咖啡了,熬不住了就去睡觉,听到沒有?” 席遥望接过咖啡,会心一笑,点着头,说,“知道了,你赶紧去睡吧。”一边说着,一边把我撵到床边,然后回去关了墙壁上的灯,打开电脑旁边的台灯,安静的继续写小说。 寝室里很安静,能清楚的听到席遥望敲键盘的声音还有流小年睡着了沉稳的呼吸声。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直到沒有了敲键盘的声音,席遥望关了台灯,听到她的床上传來窸窣的声音,我突然坐起來,小声的冲她说了一句,“席遥望,我们说说话吧。” 席遥望被我惊了一跳,然后沒好气的冲我说,“现在都快两点了,明天还有课呢,赶紧睡吧。” 那时候,我是极力想要跟席遥望说,流小年的男朋友就是李湛,甚至都想好了怎么开口,想要劝她放下李湛,毕竟不是所有的曾经都能延续到未來。可是,席遥望并沒有给我这个机会,她一躺下,沒多久便传來她睡着了的沉稳的呼吸声。 第二天下了课,虽然不忍破坏席遥望此时美好的心情,我还是在一回到寝室的时候,开口便说出让席遥望忘记李湛的话來。 “喂,席遥望,我真觉得李湛并不适合你,而且我感觉他并不怎么在乎你。” 走在前面的席遥望停下來,转过身,眼睛盯着我,良久之后,才认真的开口,“洛千雪,你再说,我就跟你绝交!” “可是他……好像有女朋友了……”席遥望越是认真,心里越在乎,我就越担心。 席遥望顿了一会儿,倔强的说,“我不管他有沒有女朋友,只要他还喜欢我,我就不能放弃,如果他心里一点都沒有我,那任凭我再怎么努力也沒用。” 席遥望说完,对我很失望的摇了摇头,对着我身后大声的喊了一句,“流小年,你愣在那里干什么!” 听到席遥望叫流小年的名字,我顿时被惊吓住了,流小年刚才是都听到了我们的话吗?转过身,看到流小年还是愣在那里,席遥望连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來,冲着我们微微的笑着,说,我刚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可突然又给忘记了!”笑容掩饰着心里的慌乱。 席遥望不知道流小年和李湛在交往,所以沒有留意流小年此时的表情多么的慌乱。我想,流小年可能很早就知道席遥望跟李湛的曾经,所以从未在我们跟前提到她的男朋友是谁,又或许,她不知道席遥望和李湛的曾经,只是知道席遥望曾经是李湛的初恋,总之,流小年是一早就知道李湛跟席遥望之间的关系的,而席遥望却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在席遥望和流小年之间,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取舍,席遥望念念不忘跟李湛曾经的那一段,而李湛也关心着席遥望。流小年,或许是那次李湛说已经不爱席遥望的原因吧。时间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并不是每个人都还对曾经的某一段恋情念念不忘,席遥望还沒有忘记,可是李湛说不定只当那是一段美好的回忆,而在回忆的时候,流小年走进了他的生活。 当我们三个人还沉在有关于那个叫做李湛的男人的考量中,突然一个女生冲进我们寝室,对着流小年凶神恶煞的喊道,“流小年,你上回把我妹妹打伤,医药费凑出來沒有,你要是交不出來,我们就告你故意伤人,让你坐牢!” 流小年条件反射的往后畏缩了下,诺诺的说,“能不能在我给我两天的时间,我很快就把钱给你们!求求你们不要闹大了!” 席遥望向來就看不惯有人欺负到寝室里的人來,就像是最开始姚笑娆在楼梯上就拿高跟鞋砸我一样,席遥望不悦的冲着那女生问道,“你们要多少钱?” 那女生趾高气扬的说,“两千块。” 席遥望二话不说,从钱包里拿出才取回來准备买东西的两千块钱,一把甩在那女生的手上,鄙夷的说了一句,“赶紧滚!” 那女生拿了钱,气焰也消了下來,嘲讽了一句,“真不知道那个李湛就那么好,你居然为了他把我妹打成那样,不过,好像他并不怎么在乎你这个女朋友哦……” 那个女生拿到钱走了,而流小年的脸色更加差了,她畏惧的看着席遥望。 ------------ 86 席遥望生病,是整个人就躺在床上动不了, 打了吊瓶,烧是退了下來,但还是面如土色,虚弱的不行,整个人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却又睡得不安稳,给她带回來的饭也吃不了几口。 看着席遥望这样,我着实是担着心,发了愁,心疼的看着她,“这烧也退了,你怎么就还是这副病怏怏的样子,要不再去医院看看?” 席遥望无力的摆了摆手手,虚弱的说,“我沒事,我下午再去吊一瓶水,再休息两天就好了,以前生病也是这样的,你别担心了。” 最后担忧的看了席遥望一眼,还是抱着书本跟流小年一块去上课,流小年满心的愧疚,看着席遥望,跟我说道,“席遥望她真沒事吗?都怪我,不然,她也不会病成这样。” 我叹了口气,心里也沒底,安慰了流小年一句,“应该沒事吧,烧也退了,可能就是她体质偏弱,所以恢复的慢,不是有句话嘛,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下午的时候,席遥望打电话给我,说她吊完了水忘记拿药了,让我去医务室帮她把药拿回來。最后一节课下课后,我匆匆的跑去医务室去给席遥望拿药,回來的路上正好碰到陈凌歌、李湛几人。 陈凌歌看见我手里拿着药,担心的问了一句,“你生病了?” 我摇了摇头,说,“我沒事,是席遥望病了,她忘记拿药了,我替她去医务室里去拿的。” 陈凌歌他们应该是有急事要去办,跟我说了句,“那你好好照顾着她。”说完,便急忙的走了。 给席遥望拿了药,又往食堂去给她买了一份清淡的白米粥几样营养的小菜。席遥望还是沒有胃口,米粥只喝了几口,菜也只是动了几筷子就摇头说吃不下了。 流小年去修了法语,现在还在图书馆里沒回來,我站在走廊上愁眉不展,前面的一排梧桐随着秋风又飘落了一地的黄叶,一眼看见李湛一身灰格子衬衫,手里提着一个白色塑料袋,往这边走过來,他看到站在走廊上的我,朝着我招了招手。 我赶紧的下了楼跑跑过去,李湛把他手里的塑料袋送到我手上,我接过一看,里面是一个塑料保温碗,碗里装着一小碗的粥,捧在手中是热乎乎的,我疑惑的看了李湛一眼,李湛才舒展了神色,说道,“她一生病就吃不下东西,这个粥我熬了很久,是放了一点糖熬的,你帮我带上去给她吃吧。” 我点了点头,李湛又嘱咐了一句,“别告诉她。” 我又点了点头,提着那塑料袋就上了楼,回到寝室,努力让自己的神色自然点,笑着对席遥望说,“遥望,我去外面给你买了份粥,你再吃点吧。” 我把塑料保温碗里的粥倒进席遥望的碗里,端到她跟前去,席遥望从床上艰难的起身,看着我满满的关心,勉强的接过我手里的碗,拿着调羹略微的吃了一小口。然后,慢慢的,一口,一口的把一碗都给吃完了。 给席遥望递过去纸巾,席遥望把空碗递给我。她坐在床上,许久之后,才缓缓的开口,“我初中就一个人住在外面,有一回生病了沒有人知道,我自己又浑身沒劲,根本就动不了,后來是李湛來我住的地方找我,才发现病倒在家里的我。那会儿,我都沒生活费了,冰箱里什么东西都沒有,身上连看病的钱都沒有,李湛身上也沒钱,他从他爸爸里那里偷得钱送我去医院看病,回來又在附近的超市买了米和一些食材。那时候,他就给我煮了这样的粥,有一点点的甜,因为我家里就剩下一点白砂糖了。”说完,席遥望痴痴的笑着,忽而,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我心疼的看着席遥望,“你还是知道了。 他不让我告诉你的。” 席遥望凄凉一笑,眼泪从眼角溢出,说,“因为这个世界上会关心席遥望的人只有李湛。”然后,又笑着看着我,说,“现在,还多了个洛千雪。” 我把塑料保温碗送回去给李湛的时候,并沒有跟李湛说席遥望知道那粥是他熬的。李湛接过我送过去的保温碗后,张了张嘴唇,欲言又止,他定是想问席遥望怎么样了。 “她已经好多了,你不用太担心了。” “谢谢。”李湛用很低的声音说,拿着手里的保温碗快速的往男生宿舍跑进去,之后停下來对还站在原地的我说了一声,“洛千雪,你先在这里等一等,我马上下來。”然后,迅速的跑上楼,跑进他们的寝室。 等了一会儿李湛就下來了,手里还多了样东西。他把东西递给我,说,“这是蜂蜜,等她病好了,就给她用蜂蜜冲白开水喝,还有,别让她喝咖啡了,对身体不好。” 那蜂蜜应该是新买的,还沒有开过封,我接下李湛的蜂蜜,也把他的话都记在心里。李湛又说,“以后,别让她经常熬夜了,她的身体本來就不好,时间久了,身体会垮的。” 将李湛的话一一记在心里,真的就像是席遥望说的那样,李湛从來就沒有忘记过她,真如她所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最关心她席遥望的人,只有李湛。 我问李湛,“你既然心里还这么关心她,在乎她,为什么不跟她在一起呢?席遥望也说了,她一直沒有忘记过你。” 李湛的身体僵了一会儿,他抬起头仰望着西边余辉黯淡的太阳,许久之后,绝然的说,“我已经不爱她了。”眼神复杂而又无奈。 我悻悻的带着李湛这样的回答回到寝室,席遥望的精神已经好多了,她沒有再躺在床上,随便套了件外套在走廊上晃荡着,看到楼下的我,高兴的朝我摇着手,大声的喊着我的名字,“千雪。” 我赶紧的跑上楼去,席遥望看着我手里拿着的一罐蜂蜜,甜甜的笑着,说,“是李湛给你的吧,我只喝这个牌子的蜂蜜,以前的事情,我的所有习惯,他都记得。”说着,拿过我手里的蜂蜜,紧紧的抱在怀里,如同抱着最喜爱的玩具。 看着此时心情极好的席遥望,我不知道如何跟她说出李湛最后说的那一句“我已经不爱她了。” ------------ 87 席遥望生病,是整个人就躺在床上动不了, 打了吊瓶,烧是退了下來,但还是面如土色,虚弱的不行,整个人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却又睡得不安稳,给她带回來的饭也吃不了几口。 看着席遥望这样,我着实是担着心,发了愁,心疼的看着她,“这烧也退了,你怎么就还是这副病怏怏的样子,要不再去医院看看?” 席遥望无力的摆了摆手手,虚弱的说,“我沒事,我下午再去吊一瓶水,再休息两天就好了,以前生病也是这样的,你别担心了。” 最后担忧的看了席遥望一眼,还是抱着书本跟流小年一块去上课,流小年满心的愧疚,看着席遥望,跟我说道,“席遥望她真沒事吗?都怪我,不然,她也不会病成这样。” 我叹了口气,心里也沒底,安慰了流小年一句,“应该沒事吧,烧也退了,可能就是她体质偏弱,所以恢复的慢,不是有句话嘛,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下午的时候,席遥望打电话给我,说她吊完了水忘记拿药了,让我去医务室帮她把药拿回來。最后一节课下课后,我匆匆的跑去医务室去给席遥望拿药,回來的路上正好碰到陈凌歌、李湛几人。 陈凌歌看见我手里拿着药,担心的问了一句,“你生病了?” 我摇了摇头,说,“我沒事,是席遥望病了,她忘记拿药了,我替她去医务室里去拿的。” 陈凌歌他们应该是有急事要去办,跟我说了句,“那你好好照顾着她。”说完,便急忙的走了。 给席遥望拿了药,又往食堂去给她买了一份清淡的白米粥几样营养的小菜。席遥望还是沒有胃口,米粥只喝了几口,菜也只是动了几筷子就摇头说吃不下了。 流小年去修了法语,现在还在图书馆里沒回來,我站在走廊上愁眉不展,前面的一排梧桐随着秋风又飘落了一地的黄叶,一眼看见李湛一身灰格子衬衫,手里提着一个白色塑料袋,往这边走过來,他看到站在走廊上的我,朝着我招了招手。 我赶紧的下了楼跑跑过去,李湛把他手里的塑料袋送到我手上,我接过一看,里面是一个塑料保温碗,碗里装着一小碗的粥,捧在手中是热乎乎的,我疑惑的看了李湛一眼,李湛才舒展了神色,说道,“她一生病就吃不下东西,这个粥我熬了很久,是放了一点糖熬的,你帮我带上去给她吃吧。” 我点了点头,李湛又嘱咐了一句,“别告诉她。” 我又点了点头,提着那塑料袋就上了楼,回到寝室,努力让自己的神色自然点,笑着对席遥望说,“遥望,我去外面给你买了份粥,你再吃点吧。” 我把塑料保温碗里的粥倒进席遥望的碗里,端到她跟前去,席遥望从床上艰难的起身,看着我满满的关心,勉强的接过我手里的碗,拿着调羹略微的吃了一小口。然后,慢慢的,一口,一口的把一碗都给吃完了。 给席遥望递过去纸巾,席遥望把空碗递给我。她坐在床上,许久之后,才缓缓的开口,“我初中就一个人住在外面,有一回生病了沒有人知道,我自己又浑身沒劲,根本就动不了,后來是李湛來我住的地方找我,才发现病倒在家里的我。那会儿,我都沒生活费了,冰箱里什么东西都沒有,身上连看病的钱都沒有,李湛身上也沒钱,他从他爸爸里那里偷得钱送我去医院看病,回來又在附近的超市买了米和一些食材。那时候,他就给我煮了这样的粥,有一点点的甜,因为我家里就剩下一点白砂糖了。”说完,席遥望痴痴的笑着,忽而,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我心疼的看着席遥望,“你还是知道了。 他不让我告诉你的。” 席遥望凄凉一笑,眼泪从眼角溢出,说,“因为这个世界上会关心席遥望的人只有李湛。”然后,又笑着看着我,说,“现在,还多了个洛千雪。” 我把塑料保温碗送回去给李湛的时候,并沒有跟李湛说席遥望知道那粥是他熬的。李湛接过我送过去的保温碗后,张了张嘴唇,欲言又止,他定是想问席遥望怎么样了。 “她已经好多了,你不用太担心了。” “谢谢。”李湛用很低的声音说,拿着手里的保温碗快速的往男生宿舍跑进去,之后停下來对还站在原地的我说了一声,“洛千雪,你先在这里等一等,我马上下來。”然后,迅速的跑上楼,跑进他们的寝室。 等了一会儿李湛就下來了,手里还多了样东西。他把东西递给我,说,“这是蜂蜜,等她病好了,就给她用蜂蜜冲白开水喝,还有,别让她喝咖啡了,对身体不好。” 那蜂蜜应该是新买的,还沒有开过封,我接下李湛的蜂蜜,也把他的话都记在心里。李湛又说,“以后,别让她经常熬夜了,她的身体本來就不好,时间久了,身体会垮的。” 将李湛的话一一记在心里,真的就像是席遥望说的那样,李湛从來就沒有忘记过她,真如她所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最关心她席遥望的人,只有李湛。 我问李湛,“你既然心里还这么关心她,在乎她,为什么不跟她在一起呢?席遥望也说了,她一直沒有忘记过你。” 李湛的身体僵了一会儿,他抬起头仰望着西边余辉黯淡的太阳,许久之后,绝然的说,“我已经不爱她了。”眼神复杂而又无奈。 我悻悻的带着李湛这样的回答回到寝室,席遥望的精神已经好多了,她沒有再躺在床上,随便套了件外套在走廊上晃荡着,看到楼下的我,高兴的朝我摇着手,大声的喊着我的名字,“千雪。” 我赶紧的跑上楼去,席遥望看着我手里拿着的一罐蜂蜜,甜甜的笑着,说,“是李湛给你的吧,我只喝这个牌子的蜂蜜,以前的事情,我的所有习惯,他都记得。”说着,拿过我手里的蜂蜜,紧紧的抱在怀里,如同抱着最喜爱的玩具。 看着此时心情极好的席遥望,我不知道如何跟她说出李湛最后说的那一句“我已经不爱她了。” ------------ 88 从來沒有想过有一天方扬乐会紧紧的抱着我,在街头,用哽咽的声音说,“沒想到我们还会再遇见,沒想到可以这样紧紧 抱着你。” 那一刻,我衷心的感谢命运让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终于在最合适的年岁里再遇见。 回去以后,我甜蜜的跟席遥望三人讲述了我和方扬乐在初三就已经认识了的事情,只说我们那时候是同桌,并未说那时的悸动,我小心翼翼的守着初得的爱情,甜蜜的笑一直挂在嘴角不落。 席遥望说,“缘分真的是让人难以捉摸,这么多年,你们还能够遇见,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说完,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她定然也是想起了她跟李湛之间的事情。 流小年先是高兴,然后又叹了一口气,“你跟方扬乐是缘分难得,苦了林月白跟共患难这么多年,连个名分都沒有,千雪,你真是幸运,有林月白和方扬乐这么帅气的男生爱你。” “是啊,我何其有幸,有方扬乐和林月白待我始终如一。”还有陈凌歌,只是我沒有说出來。 席遥望在寝室里对着电脑写小说,流小年和简娅各自去找她们的男朋友了,而方扬乐是不喜欢图书馆这样的地方的,所以我并沒有叫上他,本來想叫上林月白,这样有关于学习方面的问題可以讨论一下,可一想到他对我的表白,这一见面难免尴尬,便沒叫他,自己一人去了。 有些人是不想遇见的,可是总会狭路相逢,比如姚笑娆。从沒设想过姚笑娆会是爱学习,会往返于图书馆的人,可我确实又一次与姚笑娆在图书馆前不期而遇。 姚笑娆一身水蓝色的裙子,微卷的头发用丝带束起,脂粉未施,妆容未上,一双原本灵动的眼睛肿的跟水蜜桃似的,不用猜也知道是经历了一场哭喊,至于是否撕心裂肺我不得而知,但绝对够伤心难过至肺腑至牵动情绪的每一根神经。 因着方扬乐,我心里到底是觉得愧疚于姚笑娆的,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真的是同情外加愧疚的,但我想姚笑娆定然是将我同情眼神当做了猫哭耗子当做了故意炫耀,甚至是我出现在这里遇见她都是故意炫耀。 姚笑娆叫住我,从脸色到眼神无不充满愤怒。“洛千雪,你这个第三者,你为了报复我,就抢走小乐,你不要太得意!” 我止住步子,愣在那里,转过头不悦的看着她,姚笑娆更加过分的指着我的鼻子大骂起來,“你这样的女人,就是喜欢当第三者,就是喜欢拆散别人的感情,你就是贱!真沒见过你这样贱的人!你等着吧,小乐一定会发现你的真面目,你等着被抛弃吧!” 我实在忍受不下去,更加忍受不了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对着姚笑娆轻笑一声,说,“姚笑娆,我实话告诉你吧,方扬乐压根就沒有喜欢过你,我跟方扬乐从初三的时候就相互喜欢,你别觉得是我抢走了你的男朋友,方扬乐从一开始就不是你的,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的话说得很狠,从心里就想灭掉姚笑娆那一副受害者的摸样,就想狠狠的在她狼狈的情况下泼她一盆冷水。 路过一直在一旁准备看姚笑娆笑话的赖斯易突然把探究的眼神看向我,转而怨恨,打心底里生出的讨厌。姚笑娆知道找不到便宜,抱着书本,愤愤的走了,临走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等姚笑娆走了之后,赖斯易黑着一张脸盯着我,许久之后才说,“我不会允许你抢走小乐的!” 我被闹糊涂了,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无趣的看了他一眼,未做理会,径直走进图书馆。 刚从书架上翻开一本书看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來,是方扬乐打來的,接下电话,方扬乐那满盛着爱情的声音传來,“千雪,你在哪儿呢?”声音里有些细微的喘气,可能是刚运动完吧。 “我在图书馆呢。你呢?”我满载着温柔,小心翼翼的说着,一股甜蜜幸福悄然淌入心田。 “刚打了球,我去图书馆里找你!”方扬乐回答到。 等了一会儿,方扬乐來了,跟他一起來的还有赖斯易,方扬乐看着我,清浅的目光里带着未曾掩饰的爱意,同时还有一点点的小羞涩,他指着旁边的赖斯易,说,“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赖斯易。” 赖斯易冲着我冷傲的哼了一声,看在方扬乐的面子上,我依旧礼貌有加的冲他笑了笑,说,“你好。”转而对方扬乐说,“我们之前有见过。”声音温和,完全一副名门淑女的摸样。 赖斯易却是冷冷的,对方扬乐说了一句,“我不喜欢她。”看向我的眼神也是带着讨厌的,说完,转身离开了图书馆。 气氛一下转为尴尬,方扬乐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说,“小易他……不怎么喜欢女生。” 哦,原來如此,我乖巧的点点头,会心一笑,心里却还是冒着古怪。 跟方扬乐在一起,我一直小心翼翼的,毕竟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记忆和相处模式,还停留在初三的那年,甜蜜的同时,心里又觉得别扭,比如,我们会偷偷的牵手,在沒有人的角落,他会紧紧的拥我入怀,可是,人來人往,拥拥嚷嚷的时候,我会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他走前,我总是落后两步走在他后面。爱情是小心翼翼的,隔着那么长的一段时光,我不敢越过去,勇敢的牵着他的手,向所有人宣告:我跟方扬乐恋爱了! 方扬乐不是善于跟人交往的人,他虽然跟我谈恋爱,却跟席遥望几人并沒有怎么交涉,几次來找我,碰到席遥望和流小年也只是点头问候一句,并不做任何交谈。因此,有时候我说起席遥望、流小年、简娅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谁是谁,只是敷衍的应答两句,我便再一次跟他说带黑框眼镜的是席遥望,短发小清新的是流小年,清丽脱俗,长得漂亮不怎么说话的是简娅。 后來,简娅搬出了宿舍,她说她和莫北在学校不远的小区里租了间小房子,她说,爱情不只是相互思念,还有身体的相互眷恋纠缠。 ------------ 89 从來沒有想过有一天方扬乐会紧紧的抱着我,在街头,用哽咽的声音说,“沒想到我们还会再遇见,沒想到可以这样紧紧 抱着你。” 那一刻,我衷心的感谢命运让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终于在最合适的年岁里再遇见。 回去以后,我甜蜜的跟席遥望三人讲述了我和方扬乐在初三就已经认识了的事情,只说我们那时候是同桌,并未说那时的悸动,我小心翼翼的守着初得的爱情,甜蜜的笑一直挂在嘴角不落。 席遥望说,“缘分真的是让人难以捉摸,这么多年,你们还能够遇见,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说完,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她定然也是想起了她跟李湛之间的事情。 流小年先是高兴,然后又叹了一口气,“你跟方扬乐是缘分难得,苦了林月白跟共患难这么多年,连个名分都沒有,千雪,你真是幸运,有林月白和方扬乐这么帅气的男生爱你。” “是啊,我何其有幸,有方扬乐和林月白待我始终如一。”还有陈凌歌,只是我沒有说出來。 席遥望在寝室里对着电脑写小说,流小年和简娅各自去找她们的男朋友了,而方扬乐是不喜欢图书馆这样的地方的,所以我并沒有叫上他,本來想叫上林月白,这样有关于学习方面的问題可以讨论一下,可一想到他对我的表白,这一见面难免尴尬,便沒叫他,自己一人去了。 有些人是不想遇见的,可是总会狭路相逢,比如姚笑娆。从沒设想过姚笑娆会是爱学习,会往返于图书馆的人,可我确实又一次与姚笑娆在图书馆前不期而遇。 姚笑娆一身水蓝色的裙子,微卷的头发用丝带束起,脂粉未施,妆容未上,一双原本灵动的眼睛肿的跟水蜜桃似的,不用猜也知道是经历了一场哭喊,至于是否撕心裂肺我不得而知,但绝对够伤心难过至肺腑至牵动情绪的每一根神经。 因着方扬乐,我心里到底是觉得愧疚于姚笑娆的,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真的是同情外加愧疚的,但我想姚笑娆定然是将我同情眼神当做了猫哭耗子当做了故意炫耀,甚至是我出现在这里遇见她都是故意炫耀。 姚笑娆叫住我,从脸色到眼神无不充满愤怒。“洛千雪,你这个第三者,你为了报复我,就抢走小乐,你不要太得意!” 我止住步子,愣在那里,转过头不悦的看着她,姚笑娆更加过分的指着我的鼻子大骂起來,“你这样的女人,就是喜欢当第三者,就是喜欢拆散别人的感情,你就是贱!真沒见过你这样贱的人!你等着吧,小乐一定会发现你的真面目,你等着被抛弃吧!” 我实在忍受不下去,更加忍受不了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对着姚笑娆轻笑一声,说,“姚笑娆,我实话告诉你吧,方扬乐压根就沒有喜欢过你,我跟方扬乐从初三的时候就相互喜欢,你别觉得是我抢走了你的男朋友,方扬乐从一开始就不是你的,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的话说得很狠,从心里就想灭掉姚笑娆那一副受害者的摸样,就想狠狠的在她狼狈的情况下泼她一盆冷水。 路过一直在一旁准备看姚笑娆笑话的赖斯易突然把探究的眼神看向我,转而怨恨,打心底里生出的讨厌。姚笑娆知道找不到便宜,抱着书本,愤愤的走了,临走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等姚笑娆走了之后,赖斯易黑着一张脸盯着我,许久之后才说,“我不会允许你抢走小乐的!” 我被闹糊涂了,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无趣的看了他一眼,未做理会,径直走进图书馆。 刚从书架上翻开一本书看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來,是方扬乐打來的,接下电话,方扬乐那满盛着爱情的声音传來,“千雪,你在哪儿呢?”声音里有些细微的喘气,可能是刚运动完吧。 “我在图书馆呢。你呢?”我满载着温柔,小心翼翼的说着,一股甜蜜幸福悄然淌入心田。 “刚打了球,我去图书馆里找你!”方扬乐回答到。 等了一会儿,方扬乐來了,跟他一起來的还有赖斯易,方扬乐看着我,清浅的目光里带着未曾掩饰的爱意,同时还有一点点的小羞涩,他指着旁边的赖斯易,说,“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赖斯易。” 赖斯易冲着我冷傲的哼了一声,看在方扬乐的面子上,我依旧礼貌有加的冲他笑了笑,说,“你好。”转而对方扬乐说,“我们之前有见过。”声音温和,完全一副名门淑女的摸样。 赖斯易却是冷冷的,对方扬乐说了一句,“我不喜欢她。”看向我的眼神也是带着讨厌的,说完,转身离开了图书馆。 气氛一下转为尴尬,方扬乐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说,“小易他……不怎么喜欢女生。” 哦,原來如此,我乖巧的点点头,会心一笑,心里却还是冒着古怪。 跟方扬乐在一起,我一直小心翼翼的,毕竟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记忆和相处模式,还停留在初三的那年,甜蜜的同时,心里又觉得别扭,比如,我们会偷偷的牵手,在沒有人的角落,他会紧紧的拥我入怀,可是,人來人往,拥拥嚷嚷的时候,我会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他走前,我总是落后两步走在他后面。爱情是小心翼翼的,隔着那么长的一段时光,我不敢越过去,勇敢的牵着他的手,向所有人宣告:我跟方扬乐恋爱了! 方扬乐不是善于跟人交往的人,他虽然跟我谈恋爱,却跟席遥望几人并沒有怎么交涉,几次來找我,碰到席遥望和流小年也只是点头问候一句,并不做任何交谈。因此,有时候我说起席遥望、流小年、简娅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谁是谁,只是敷衍的应答两句,我便再一次跟他说带黑框眼镜的是席遥望,短发小清新的是流小年,清丽脱俗,长得漂亮不怎么说话的是简娅。 后來,简娅搬出了宿舍,她说她和莫北在学校不远的小区里租了间小房子,她说,爱情不只是相互思念,还有身体的相互眷恋纠缠。 ------------ 90 从沒有想过会在大街上捡垃圾,甚至觉得这是件好丢脸的事情,我们几个女生迟疑的站在街头,一动不动,对于陆扬这个提议,着实有些不大乐意,迟疑许久,考虑到女生面子薄,最后分成两组,我们四个女生一组,他们三个男生一组。 我们站在十字路口前,陆扬指着竖向的街道说,“你们四个走这边,我们三个走横向的街道,等中午十一点我们在废品站碰面。” 有人陪伴,捡垃圾也不觉得有什么丢脸了,路上随处可见乱扔的矿泉水瓶、饮料瓶还有喝完了的牛奶盒,差不多隔几米就有。我们走的这条路,往下走有一所小学,一路上到处可见用纸折成的飞机,各种折纸类小玩意。 沒有理会街上行人异样的眼神,四个人仔细的看着路上有沒有垃圾,有些捡起來扔进垃圾桶里,像是纸、矿泉水瓶纸类的装进自己带着的袋子里。 一位年轻的妈妈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走过,小男孩的手里正玩着一个纸飞机,可能是玩腻了,随便把手里的纸飞机扔在地上。那小孩的妈妈也沒在意,带着他继续往前走。爱护环境,不能乱扔垃圾,从小就得养成这样的习惯。我跑上前去,叫住那对母子。 “前面的小朋友,请等一下!” 那妈妈带着那小男孩停下,转过身疑惑的看着我。 我跑上前去,温和礼貌的说,“小朋友,老师有教过哦,从小要爱护环境,不可以乱扔垃圾的。” 那小男孩摸了摸脑袋,抬头疑惑的看着他的妈妈,他妈妈温和的笑着,说,“这个大姐姐说得对,小鹏,快点去把刚才扔在地上的纸飞机捡起來。” 她说完,那小男孩不好意思的跑去捡不远处扔的纸飞机。小孩的妈妈看着我会心一笑,说“真谢谢你提出來,不然,我还真沒在意到小孩子教育问題,看來我以后要多注意对孩子这方面的教育。” 很快,小男孩把纸飞机捡起來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欢快的回到他妈妈的身边,他妈妈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冲我笑了笑,然后带着那小男孩就走了。 中午十一点,我们准时在废品站碰面,陆扬他们男生捡了好几大袋的饮料瓶和废纸,我们女生这边也不少,卖了之后,总共有五六十块钱。 拿着一上午的劳动成果,扬了扬,向陆扬问道,“这就是所谓的青春梦想吗?” 陆扬是个极具哲理的人,说话自然是满腹哲理的,“你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青春,都会成为你以后的人生里可以回忆的一段故事,不管喜与悲,还是痛与泪,或者平淡与非凡,这都是青春。” 我觉得我的青春是一直都平淡的,甚至都沒有觉察出青春的味道來,可是,现在真是我们青春飞扬的时候,脸上的小情绪,以及每一次的冲动,还有说做就做的坚持,都在显示着青春,以及那爱情带來的忧伤情绪。 才用上午捡垃圾换來的钱大家一起去饭店吃了一顿不错的午饭,当然,还差于的钱是由陆扬出的。吃了饭出來,迎面便看见到旁边便利店里买矿泉水的方扬乐,他也看到我,手里拿着矿泉水,站在小店外的台阶上,远远的,叫了一声,“千雪。”然后向我走过來。 我无法装作沒看到、沒听到,只好停下。 席遥望三人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方扬乐走了过來,开口便说,“我跟姚笑娆分手了。” 那三个男生不明所以,而席遥望和流小年、简娅是明白的,只是,方扬乐为什么会跟我说他和姚笑娆分手是她们所不明白的。 在听到方扬乐说他跟姚笑娆分手的那一刻,我的心里是开心的,虽然并沒有表露出來,但我清楚地知道,我是真的开心,那时,我想迫不及待的对着方扬乐展露最真诚的笑容,想要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说,“我一直喜欢你,从來都沒有忘记。” 方扬乐看着我,沒再说话,却沒有要离开的意思,我对旁边的席遥望三人说,“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跟他说点事情。” 席遥望为难的看着我,最后,几人还是走了。席遥望走之前小声的叮嘱我一番,“等回來了把事情的原原本本都给我说清楚!” 看着她们都走远了,方扬乐才走近了几步,微低着头看着我,“千雪,我喜欢你。”他沒有任何预兆的开口说道。 我对上他的眼,仿佛看到了初三时候那个倔强的方扬乐,他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唯独对我,事事上心。我知道初三那时候的悸动,一直藏在我们两个的心里,从未忘记,只是,舞会以后,他说他去跟姚笑娆说清楚,而我等來的却是姚笑娆的谩骂。 “舞会那次,你是怎么跟姚笑娆解释的?是说我纠缠你,勾引你吗?”爱情里揉不得沙子,即便方扬乐说已经跟姚笑娆分手了,可那天的事,我必须得弄明白。 我们就这样,站在太阳底下,炎炎烈日。 方扬乐说,“那天,我就跟姚笑娆说分手的,可是,姚笑娆她爸跟我爸之间还有合作,姚笑娆不同意,我必须得考虑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我冷笑一声,“那现在呢,你怎么就跟姚笑饶分手了?” “我不想再继续痛苦下去,也不想再骗姚笑娆,我从头至尾压根就沒有一点喜欢过她。”方扬乐如释重负的说,眼睛一直看着我,爱恋丝毫不掩饰。 可是,我却不太相信他的话,准备的來说,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幸福來得这么突然。 “既然不喜欢,那你为什么会跟姚笑娆在一起?” 方扬乐垂下眸子,陷入冗长的悲伤中,良久之后,才抬起头來,说,“初三那会儿看到你变成那样,我真的很心痛,我知道你很要强,想努力读书考上好大学,我知道是我影响了你,所以让我爸把我转学到了别的学校,后來,觉得我们应该不是再有交集了,应该忘掉你,所以不停的交女朋友,不停的换女朋友,对姚笑娆便是如此的。” 方扬乐说完,将我拉近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发上,用几乎哽咽的声音说,“千雪,我真的沒有想到我们还会再遇见,也沒有想到可以这样的抱着你。” ------------ 91 从來沒有想过有一天方扬乐会紧紧的抱着我,在街头,用哽咽的声音说,“沒想到我们还会再遇见,沒想到可以这样紧紧抱着你。” 那一刻,我衷心的感谢命运让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终于在最合适的年岁里再遇见。 回去以后,我甜蜜的跟席遥望三人讲述了我和方扬乐在初三就已经认识了的事情,只说我们那时候是同桌,并未说那时的悸动,我小心翼翼的守着初得的爱情,甜蜜的笑一直挂在嘴角不落。 席遥望说,“缘分真的是让人难以捉摸,这么多年,你们还能够遇见,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说完,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她定然也是想起了她跟李湛之间的事情。 流小年先是高兴,然后又叹了一口气,“你跟方扬乐是缘分难得,苦了林月白跟共患难这么多年,连个名分都沒有,千雪,你真是幸运,有林月白和方扬乐这么帅气的男生爱你。” “是啊,我何其有幸,有方扬乐和林月白待我始终如一。”还有陈凌歌,只是我沒有说出來。 席遥望在寝室里对着电脑写小说,流小年和简娅各自去找她们的男朋友了,而方扬乐是不喜欢图书馆这样的地方的,所以我并沒有叫上他,本來想叫上林月白,这样有关于学习方面的问題可以讨论一下,可一想到他对我的表白,这一见面难免尴尬,便沒叫他,自己一人去了。 有些人是不想遇见的,可是总会狭路相逢,比如姚笑娆。从沒设想过姚笑娆会是爱学习,会往返于图书馆的人,可我确实又一次与姚笑娆在图书馆前不期而遇。 姚笑娆一身水蓝色的裙子,微卷的头发用丝带束起,脂粉未施,妆容未上,一双原本灵动的眼睛肿的跟水蜜桃似的,不用猜也知道是经历了一场哭喊,至于是否撕心裂肺我不得而知,但绝对够伤心难过至肺腑至牵动情绪的每一根神经。 因着方扬乐,我心里到底是觉得愧疚于姚笑娆的,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真的是同情外加愧疚的,但我想姚笑娆定然是将我同情眼神当做了猫哭耗子当做了故意炫耀,甚至是我出现在这里遇见她都是故意炫耀。 姚笑娆叫住我,从脸色到眼神无不充满愤怒。“洛千雪,你这个第三者,你为了报复我,就抢走小乐,你不要太得意!” 我止住步子,愣在那里,转过头不悦的看着她,姚笑娆更加过分的指着我的鼻子大骂起來,“你这样的女人,就是喜欢当第三者,就是喜欢拆散别人的感情,你就是贱!真沒见过你这样贱的人!你等着吧,小乐一定会发现你的真面目,你等着被抛弃吧!” 我实在忍受不下去,更加忍受不了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对着姚笑娆轻笑一声,说,“姚笑娆,我实话告诉你吧,方扬乐压根就沒有喜欢过你,我跟方扬乐从初三的时候就相互喜欢,你别觉得是我抢走了你的男朋友,方扬乐从一开始就不是你的,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的话说得很狠,从心里就想灭掉姚笑娆那一副受害者的摸样,就想狠狠的在她狼狈的情况下泼她一盆冷水。 路过一直在一旁准备看姚笑娆笑话的赖斯易突然把探究的眼神看向我,转而怨恨,打心底里生出的讨厌。姚笑娆知道找不到便宜,抱着书本,愤愤的走了,临走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等姚笑娆走了之后,赖斯易黑着一张脸盯着我,许久之后才说,“我不会允许你抢走小乐的!” 我被闹糊涂了,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无趣的看了他一眼,未做理会,径直走进图书馆。 刚从书架上翻开一本书看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來,是方扬乐打來的,接下电话,方扬乐那满盛着爱情的声音传來,“千雪,你在哪儿呢?”声音里有些细微的喘气,可能是刚运动完吧。 “我在图书馆呢。你呢?”我满载着温柔,小心翼翼的说着,一股甜蜜幸福悄然淌入心田。 “刚打了球,我去图书馆里找你!”方扬乐回答到。 等了一会儿,方扬乐來了,跟他一起來的还有赖斯易,方扬乐看着我,清浅的目光里带着未曾掩饰的爱意,同时还有一点点的小羞涩,他指着旁边的赖斯易,说,“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赖斯易。” 赖斯易冲着我冷傲的哼了一声,看在方扬乐的面子上,我依旧礼貌有加的冲他笑了笑,说,“你好。”转而对方扬乐说,“我们之前有见过。”声音温和,完全一副名门淑女的摸样。 赖斯易却是冷冷的,对方扬乐说了一句,“我不喜欢她。”看向我的眼神也是带着讨厌的,说完,转身离开了图书馆。 气氛一下转为尴尬,方扬乐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说,“小易他……不怎么喜欢女生。” 哦,原來如此,我乖巧的点点头,会心一笑,心里却还是冒着古怪。 跟方扬乐在一起,我一直小心翼翼的,毕竟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记忆和相处模式,还停留在初三的那年,甜蜜的同时,心里又觉得别扭,比如,我们会偷偷的牵手,在沒有人的角落,他会紧紧的拥我入怀,可是,人來人往,拥拥嚷嚷的时候,我会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他走前,我总是落后两步走在他后面。爱情是小心翼翼的,隔着那么长的一段时光,我不敢越过去,勇敢的牵着他的手,向所有人宣告:我跟方扬乐恋爱了! 方扬乐不是善于跟人交往的人,他虽然跟我谈恋爱,却跟席遥望几人并沒有怎么交涉,几次來找我,碰到席遥望和流小年也只是点头问候一句,并不做任何交谈。因此,有时候我说起席遥望、流小年、简娅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谁是谁,只是敷衍的应答两句,我便再一次跟他说带黑框眼镜的是席遥望,短发小清新的是流小年,清丽脱俗,长得漂亮不怎么说话的是简娅。 后來,简娅搬出了宿舍,她说她和莫北在学校不远的小区里租了间小房子,她说,爱情不只是相互思念,还有身体的相互眷恋纠缠。 ------------ 92 正在上课的时候,陈凌歌突然打來电话,我悄悄的接了电话,陈凌歌说,“我们这周末准备秋游,你们要不要一起去,有很多人,男生女生都有。” 我问了一句,“跟你要好的朋友都去吗?” 陈凌歌想了一下,说,“袁飞舟、雷一昭、李湛……这些人都去的。” 听到李湛的名字,我心里欢喜了一下,赶紧答应,“好的,我们一定去。” 悄悄的跟席遥望说了周末秋游的事情,特别说道李湛是要去的,席遥望很是高兴,去问流小年和简娅,流小年吞吞吐吐,面露难色,最后还是答应了要去,简娅说要等放学回去问问莫北周末有沒有别的安排。 席遥望听到简娅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就不高兴起來,撇撇嘴,讽刺了一句,“你怎么谈个恋爱连点人身自由都沒有了,跟朋友出去玩还得问过男朋友,简娅,你真是沒出息。” 简娅尴尬的笑了笑,低着头不说话,下了课后,一个人默默的回了她跟莫北在学校外的小房子,而我们三个人有说有笑的走回寝室。 周末秋游的那一天,简娅沒有來,我们三人都有些失望,席遥望自责不已,“我那天说的是话是不是重了些,简娅平时就挺安静的一人,你们说她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简娅不是小气的人,你别放在心上了。她可能是真的不喜欢参与这样的活动吧。”我安慰了席遥望一句。 陈凌歌和袁飞舟等人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见到我们三人招了招手,我们向他们走过去,发现其中并沒有李湛,我笑着试探的问,“不是还有个叫李湛的吗?怎么沒见?” “他临时有事來不了。” 陈凌歌说要走的时候,我叫他再等等,方扬乐还沒有來。当陈凌看到一路小跑來的方扬乐,皱了皱眉,但并未说什么。我们这一行人有十多个,陈凌歌和雷一昭骑着摩托车走在前面了,袁飞舟带着我们坐公交车过去。 等到了那儿的时候,已经有二三十个人在了,男女生都有,平坦的地方铺了四块花色的桌布,上面放了各种饮料、零食。陈凌歌在地方也铺了两块桌布,上面只放了几瓶矿泉水。匡采丹和欧采盈提着一大袋的零食走过去,将袋子里的倒在桌布上。 另一边有三个烧烤架,有人在那里烤着东西,滋滋滋的油烟散发着一股勾人馋虫的气味。 流小年怕跑去旁边小河洗手,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冲着我们扮鬼脸,逗得我们哈哈大笑,笑声未落,流小年脚下不稳,扑通一声,一个跟头栽进了河里头。席遥望迅速跑上前去,一股脑跳进河里,将栽在河里的流小年捞了出來,河水并不是很深,流小年沒有事,只是衣服都湿了,将流小年从河里捞出來的席遥望也是全身湿透。 我看着她们两人,大笑不止,“你们俩这是‘有难同当’吗?” 流小年感激的看着席遥望,席遥望则是一副理所当然酷酷的样子,很有一副大姐大的意味。在此种表现深厚友谊的情况下,我怎么能够缺席,对着两个浑身湿透的姐妹坚定的说,“我陪你们回去换衣服。” 正当我为自己为友情牺牲秋游的行为感动时,站在身边的方扬乐冷不丁的说,“现在的天气比较凉爽,很容易着凉,从这里走到车站,再坐车到学校,估计她们身上的衣服也都干了,这里正好有干树枝,又有火,你们去那边树林里生一堆火把衣服烤干吧。” 我细想一下,方扬乐说得也对,瞅了瞅眼前两个失足少女,沒心沒肺的问了一句,“你们俩冷不?” 席遥望双手环胸,浑身打着哆嗦,说,“都冷疯了!冲动是魔鬼,你们以后别沒事往河边玩了,再掉下去,淹死了老娘也不救!”说完,沒好气的看了流小年一眼。 流小年只是一双灵动的眼睛來回转悠着,脸上面带愧疚之色,虽然已经冷得脸色微白了,抿着嘴,也一句话也不说,怎么看怎么觉得委屈兮兮的。 方扬乐跑到树林子里,找了一堆树枝,用落叶点了火,等火生好了,他冲还站在那里的我们招了招手,大声喊道,“你们过來吧,火已经生好了!” 我陪着流小年、席遥望一路跑过去,方扬乐小声的对我说,“千雪,你在这儿陪着点,有必要时帮她们遮着点。”说完,赶紧的离开,往大伙儿聚集的平坦地方去了。 席遥望沒有急着烤干自己的衣服,跟我一块帮流小年挡着,让流小年把湿透的衣服都给撩开了來烤,席遥望说流小年那一副瘦骨嶙峋的样子,看着就是身子弱的,肯定抵抗力不够好,特别容易感冒生病。她一边说着,流小年自己烤着衣服,又让流小年把裤子脱下來,我和席遥望摊开拿着流小年的裤子在火边上烤。 直到流小年一身的衣服都烤干了之后,席遥望才來烤她自己衣服和裤子。 席遥望穿的是格子衬衫和牛仔裤,牛仔裤很不容易烤干,烤了很久之后,才弄干。 虽然两个人的衣服和裤子都干了,但毕竟是在河水里面湿过一回的,穿在身上还是不自在,下午的游戏都沒有参加就回去了。 在公交车上的时候,席遥望就开始不停的打喷嚏流鼻涕,我忧心的看着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好在,沒有发烧。 到了学校,沒有急着回寝室,而是陪着席遥望去医务室拿了治感冒的药。拿了药回寝室的路上,我一直不停的埋怨席遥望,“你穿着湿衣服那么久,你自己不烤衣服,还帮着小年去烤衣服,现在看你生病了吧,以后看你还逞强,沒看明白就往河里跳,你是不是觉得你特英勇來着啊!” 席遥望吸了吸鼻子,特骄傲的说,“对啊,我就是特别的英勇,跟世界冠军跳水的那一霎那一样,我英勇,我自豪!” 一旁被称之为羸弱的流小年也责备起了席遥望,“你就是爱逞强!我都沒喊救命,你就跳下去了,你真是英勇的二逼!” 第二天一早,席遥望就发了烧,这一烧,就病了好几天。别看席遥望平常一副很强悍的样子,其实,她才是身体羸弱的那个人。 ------------ 93 正在上课的时候,陈凌歌突然打來电话,我悄悄的接了电话,陈凌歌说,“我们这周末准备秋游,你们要不要一起去,有很多人,男生女生都有。” 我问了一句,“跟你要好的朋友都去吗?” 陈凌歌想了一下,说,“袁飞舟、雷一昭、李湛……这些人都去的。” 听到李湛的名字,我心里欢喜了一下,赶紧答应,“好的,我们一定去。” 悄悄的跟席遥望说了周末秋游的事情,特别说道李湛是要去的,席遥望很是高兴,去问流小年和简娅,流小年吞吞吐吐,面露难色,最后还是答应了要去,简娅说要等放学回去问问莫北周末有沒有别的安排。 席遥望听到简娅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就不高兴起來,撇撇嘴,讽刺了一句,“你怎么谈个恋爱连点人身自由都沒有了,跟朋友出去玩还得问过男朋友,简娅,你真是沒出息。” 简娅尴尬的笑了笑,低着头不说话,下了课后,一个人默默的回了她跟莫北在学校外的小房子,而我们三个人有说有笑的走回寝室。 周末秋游的那一天,简娅沒有來,我们三人都有些失望,席遥望自责不已,“我那天说的是话是不是重了些,简娅平时就挺安静的一人,你们说她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简娅不是小气的人,你别放在心上了。她可能是真的不喜欢参与这样的活动吧。”我安慰了席遥望一句。 陈凌歌和袁飞舟等人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见到我们三人招了招手,我们向他们走过去,发现其中并沒有李湛,我笑着试探的问,“不是还有个叫李湛的吗?怎么沒见?” “他临时有事來不了。” 陈凌歌说要走的时候,我叫他再等等,方扬乐还沒有來。当陈凌看到一路小跑來的方扬乐,皱了皱眉,但并未说什么。我们这一行人有十多个,陈凌歌和雷一昭骑着摩托车走在前面了,袁飞舟带着我们坐公交车过去。 等到了那儿的时候,已经有二三十个人在了,男女生都有,平坦的地方铺了四块花色的桌布,上面放了各种饮料、零食。陈凌歌在地方也铺了两块桌布,上面只放了几瓶矿泉水。匡采丹和欧采盈提着一大袋的零食走过去,将袋子里的倒在桌布上。 另一边有三个烧烤架,有人在那里烤着东西,滋滋滋的油烟散发着一股勾人馋虫的气味。 流小年怕跑去旁边小河洗手,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冲着我们扮鬼脸,逗得我们哈哈大笑,笑声未落,流小年脚下不稳,扑通一声,一个跟头栽进了河里头。席遥望迅速跑上前去,一股脑跳进河里,将栽在河里的流小年捞了出來,河水并不是很深,流小年沒有事,只是衣服都湿了,将流小年从河里捞出來的席遥望也是全身湿透。 我看着她们两人,大笑不止,“你们俩这是‘有难同当’吗?” 流小年感激的看着席遥望,席遥望则是一副理所当然酷酷的样子,很有一副大姐大的意味。在此种表现深厚友谊的情况下,我怎么能够缺席,对着两个浑身湿透的姐妹坚定的说,“我陪你们回去换衣服。” 正当我为自己为友情牺牲秋游的行为感动时,站在身边的方扬乐冷不丁的说,“现在的天气比较凉爽,很容易着凉,从这里走到车站,再坐车到学校,估计她们身上的衣服也都干了,这里正好有干树枝,又有火,你们去那边树林里生一堆火把衣服烤干吧。” 我细想一下,方扬乐说得也对,瞅了瞅眼前两个失足少女,沒心沒肺的问了一句,“你们俩冷不?” 席遥望双手环胸,浑身打着哆嗦,说,“都冷疯了!冲动是魔鬼,你们以后别沒事往河边玩了,再掉下去,淹死了老娘也不救!”说完,沒好气的看了流小年一眼。 流小年只是一双灵动的眼睛來回转悠着,脸上面带愧疚之色,虽然已经冷得脸色微白了,抿着嘴,也一句话也不说,怎么看怎么觉得委屈兮兮的。 方扬乐跑到树林子里,找了一堆树枝,用落叶点了火,等火生好了,他冲还站在那里的我们招了招手,大声喊道,“你们过來吧,火已经生好了!” 我陪着流小年、席遥望一路跑过去,方扬乐小声的对我说,“千雪,你在这儿陪着点,有必要时帮她们遮着点。”说完,赶紧的离开,往大伙儿聚集的平坦地方去了。 席遥望沒有急着烤干自己的衣服,跟我一块帮流小年挡着,让流小年把湿透的衣服都给撩开了來烤,席遥望说流小年那一副瘦骨嶙峋的样子,看着就是身子弱的,肯定抵抗力不够好,特别容易感冒生病。她一边说着,流小年自己烤着衣服,又让流小年把裤子脱下來,我和席遥望摊开拿着流小年的裤子在火边上烤。 直到流小年一身的衣服都烤干了之后,席遥望才來烤她自己衣服和裤子。 席遥望穿的是格子衬衫和牛仔裤,牛仔裤很不容易烤干,烤了很久之后,才弄干。 虽然两个人的衣服和裤子都干了,但毕竟是在河水里面湿过一回的,穿在身上还是不自在,下午的游戏都沒有参加就回去了。 在公交车上的时候,席遥望就开始不停的打喷嚏流鼻涕,我忧心的看着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好在,沒有发烧。 到了学校,沒有急着回寝室,而是陪着席遥望去医务室拿了治感冒的药。拿了药回寝室的路上,我一直不停的埋怨席遥望,“你穿着湿衣服那么久,你自己不烤衣服,还帮着小年去烤衣服,现在看你生病了吧,以后看你还逞强,沒看明白就往河里跳,你是不是觉得你特英勇來着啊!” 席遥望吸了吸鼻子,特骄傲的说,“对啊,我就是特别的英勇,跟世界冠军跳水的那一霎那一样,我英勇,我自豪!” 一旁被称之为羸弱的流小年也责备起了席遥望,“你就是爱逞强!我都沒喊救命,你就跳下去了,你真是英勇的二逼!” 第二天一早,席遥望就发了烧,这一烧,就病了好几天。别看席遥望平常一副很强悍的样子,其实,她才是身体羸弱的那个人。 ------------ 94 之后,席遥望再沒有跟流小年说过话,而流小年一直觉得对不起席遥望,席遥望不搭理她,她也就不好意思面对席遥望。 简娅垂着头抱着书本诺诺的离开教室,我叫了她一声,她却像是沒有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于是,我追着跑上前,敲了下她的肩膀,大声叫道,“喂,简娅,叫你你怎么不应哪!” 我确定我打她肩膀的力道着实不大,可不知为何她就是吃痛一声,手里的书哗啦啦的掉在地上,她忙弯下身去捡书,我也蹲下帮着一起捡,把书递给简娅的时候,偶然看到她长袖衬衫下的手臂上,有好几块的青淤。 “你手怎么回事?” 简娅慌乱的赶紧放下卷起的袖口,言辞闪烁,“沒……沒什么,不小心撞桌子角上了。”说完,露出甜美的笑容。 撞到桌子角或者撞在床架子上的事情我们时常有之,所以,简娅这么说了,我也沒多疑心,只嘱咐了她一句,“那你以后注意点,这撞得可疼了。” “嗯,我会注意点。”简娅回答着,又抱着书快步的往校门口走去。 我站在那里,刚才只记得帮简娅捡书去了,还有正事沒跟她说了,赶紧又叫住她,简娅回过头來,疑惑的看着我。 “简娅,要不你还是搬回來住吧,现在席遥望和流小年闹得这么僵,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简娅迟疑的,犹豫了许久之后,才为难的点了点头,说,“我偶尔回來住吧。”说完,又转身快步的往校门口走去。 看着这样的简娅,我突然就恼怒了,自从她跟莫北谈恋爱搬出去之后,完全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说话唯唯诺诺的,什么事情都说要去跟莫北商量一下。 第二天,简娅回來住了,可是她却不怎么跟我们说话,晚上的时候,莫北一直给她打电话,她则是一直安抚莫北的情绪。本來是希望简娅回來了,可以缓和一下席遥望和流小年之间的气氛,哪知道现在反而更加的尴尬,简娅完全将我们当空气,跟我们说话不过两句,莫北的电话就來了。 席遥望实在看不下去了,本來她就心情不好,冲着简娅不高兴的就说了一句,“怎么你自从跟那个莫北交往以后,你都不叫简娅了,你都变成奴仆了!” 简娅沒有反驳,也沒有生席遥望的气,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鼓鼓的看着席遥望,随后,低下头去,一头的长直发随着她的动作垂下,整个样子显得可怜兮兮的。 生怕气氛被闹得更僵,我赶紧转移话題,开口问及简娅有关于莫北的事情。我们只知道简娅是在跟莫北交往,却对于莫北除了名字,其余的一概不知。 说到莫北,简娅才稍稍的脸上浮现些简单的小幸福,说,“虽然莫北脾气不是很好,人也不是特别的出色,我们虽然吵架,不过他真的很爱我,我也很爱他,爱情真的是很美妙的东西,有时候两个人吵得跟仇人一样,但心里面却是心疼对方得不得了。” 说道爱情,席遥望不再说话,躺下拿被子蒙着脑袋睡觉了。流小年也不发表任何言论,躺在床上玩着手机。不忍简娅的话沒有人附和,我便开口说,“明天星期五,简娅你让莫北來学校接你吧,你跟莫北成了,我们这好歹也算你是你‘娘家人’吧,让我们见见莫北呗。” 我的话才落下,席遥望和流小年同时掀开被子,说,“我赞同!” 简娅看了下我们三人,然后迅速的给莫北发了一条短信,很快,莫北就回了短信,简娅轻松一笑,说,“他答应明天放学过來接我。” 好不容易等到最后一节课下课,我们四个人在校门口等了半天也不见莫北來,席遥望连催着简娅给莫北打了几个电话,莫北才在约定的时间延迟半个小时后慢吞吞的出现,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莫北穿一身洗的发白的外套,染着黄色的刺猬头,左耳上海戴着一枚银色的劣质耳钉,脸色偏菜色,尽显疲倦。莫北并不是很高,一米七多一点,也不是帅气型的男生,他走过來,很应付的笑着,说,“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儿來晚了。”虽然是在道歉,却沒有一点的诚意。 席遥望对于莫北这一身随便的打扮很是不高兴,甚至对他这个人的形象都不喜欢,但碍于简娅和莫北都在并沒有说什么,只是挽着我的手,脸色铁青,小声的跟我嘟囔着,说,“这个莫北也太渣了吧!” 其实,我也很纳闷,简娅如此清丽脱俗,甚至比姚笑娆还要漂亮上几分的人怎么会喜欢上莫北这样的人,不论长相,这莫北的形象也太差劲了,黄头发,打着耀眼的耳钉,洗得发白的外套,还一脸的不耐烦,他这可是第一次见简娅的朋友,就是这种态度? 我们四个女生站在那里僵愣着,简娅也显得很尴尬的样子,席遥望不想太丢了简娅的面子,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缓解气氛 ------------ 95 之后,席遥望再沒有跟流小年说过话,而流小年一直觉得对不起席遥望,席遥望不搭理她,她也就不好意思面对席遥望。 简娅垂着头抱着书本诺诺的离开教室,我叫了她一声,她却像是沒有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于是,我追着跑上前,敲了下她的肩膀,大声叫道,“喂,简娅,叫你你怎么不应哪!” 我确定我打她肩膀的力道着实不大,可不知为何她就是吃痛一声,手里的书哗啦啦的掉在地上,她忙弯下身去捡书,我也蹲下帮着一起捡,把书递给简娅的时候,偶然看到她长袖衬衫下的手臂上,有好几块的青淤。 “你手怎么回事?” 简娅慌乱的赶紧放下卷起的袖口,言辞闪烁,“沒……沒什么,不小心撞桌子角上了。”说完,露出甜美的笑容。 撞到桌子角或者撞在床架子上的事情我们时常有之,所以,简娅这么说了,我也沒多疑心,只嘱咐了她一句,“那你以后注意点,这撞得可疼了。” “嗯,我会注意点。”简娅回答着,又抱着书快步的往校门口走去。 我站在那里,刚才只记得帮简娅捡书去了,还有正事沒跟她说了,赶紧又叫住她,简娅回过头來,疑惑的看着我。 “简娅,要不你还是搬回來住吧,现在席遥望和流小年闹得这么僵,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简娅迟疑的,犹豫了许久之后,才为难的点了点头,说,“我偶尔回來住吧。”说完,又转身快步的往校门口走去。 看着这样的简娅,我突然就恼怒了,自从她跟莫北谈恋爱搬出去之后,完全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说话唯唯诺诺的,什么事情都说要去跟莫北商量一下。 第二天,简娅回來住了,可是她却不怎么跟我们说话,晚上的时候,莫北一直给她打电话,她则是一直安抚莫北的情绪。本來是希望简娅回來了,可以缓和一下席遥望和流小年之间的气氛,哪知道现在反而更加的尴尬,简娅完全将我们当空气,跟我们说话不过两句,莫北的电话就來了。 席遥望实在看不下去了,本來她就心情不好,冲着简娅不高兴的就说了一句,“怎么你自从跟那个莫北交往以后,你都不叫简娅了,你都变成奴仆了!” 简娅沒有反驳,也沒有生席遥望的气,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鼓鼓的看着席遥望,随后,低下头去,一头的长直发随着她的动作垂下,整个样子显得可怜兮兮的。 生怕气氛被闹得更僵,我赶紧转移话題,开口问及简娅有关于莫北的事情。我们只知道简娅是在跟莫北交往,却对于莫北除了名字,其余的一概不知。 说到莫北,简娅才稍稍的脸上浮现些简单的小幸福,说,“虽然莫北脾气不是很好,人也不是特别的出色,我们虽然吵架,不过他真的很爱我,我也很爱他,爱情真的是很美妙的东西,有时候两个人吵得跟仇人一样,但心里面却是心疼对方得不得了。” 说道爱情,席遥望不再说话,躺下拿被子蒙着脑袋睡觉了。流小年也不发表任何言论,躺在床上玩着手机。不忍简娅的话沒有人附和,我便开口说,“明天星期五,简娅你让莫北來学校接你吧,你跟莫北成了,我们这好歹也算你是你‘娘家人’吧,让我们见见莫北呗。” 我的话才落下,席遥望和流小年同时掀开被子,说,“我赞同!” 简娅看了下我们三人,然后迅速的给莫北发了一条短信,很快,莫北就回了短信,简娅轻松一笑,说,“他答应明天放学过來接我。” 好不容易等到最后一节课下课,我们四个人在校门口等了半天也不见莫北來,席遥望连催着简娅给莫北打了几个电话,莫北才在约定的时间延迟半个小时后慢吞吞的出现,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莫北穿一身洗的发白的外套,染着黄色的刺猬头,左耳上海戴着一枚银色的劣质耳钉,脸色偏菜色,尽显疲倦。莫北并不是很高,一米七多一点,也不是帅气型的男生,他走过來,很应付的笑着,说,“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儿來晚了。”虽然是在道歉,却沒有一点的诚意。 席遥望对于莫北这一身随便的打扮很是不高兴,甚至对他这个人的形象都不喜欢,但碍于简娅和莫北都在并沒有说什么,只是挽着我的手,脸色铁青,小声的跟我嘟囔着,说,“这个莫北也太渣了吧!” 其实,我也很纳闷,简娅如此清丽脱俗,甚至比姚笑娆还要漂亮上几分的人怎么会喜欢上莫北这样的人,不论长相,这莫北的形象也太差劲了,黄头发,打着耀眼的耳钉,洗得发白的外套,还一脸的不耐烦,他这可是第一次见简娅的朋友,就是这种态度? 我们四个女生站在那里僵愣着,简娅也显得很尴尬的样子,席遥望不想太丢了简娅的面子,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缓解气氛 ------------ 17K签约作品同人小说征文 签约作品同人小说征文 神马情况?!刚还在刷网页喷更新 转眼间,你/你的主角就穿越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中 曾几何时拜读过这个世界创世神的yy大作 不想,此时此刻居然身临其境 再也不用等更新,再也不用喷剧情 可是在这个复杂多变的世界中,危机重重,而且惹事不长眼的也不少…… 活动时间:2013年11月11日――2013年12月11日 原著可选范围:签约作品 1,什么是同人? 定义版:在原创作品中的一些被塑造的虚拟人物在二次创作下,扮演不同的故事。 白话版:fans看原著后,有自己的想法,借用原著的人物和背景,再次进行创作,改下人物命运,发泄个人的各种不情愿。 2,如何参与活动? 重新发新书(请注意,参与活动需要重新发新书,最迟首章发稿期限为2013年12月11日); 选择“同人频道”或者女生网“耽美同人频道”下的“女生同人”类别,在简介中写上“【签约作品《xxx》同人小说】” 3,频道类别错了怎么办?简介忘记写【签约作品《xxx》同人小说】怎么办? 改频道类别:作者后台――作品管理――作品信息管理――修改频道/类别 改简介:作者后台――作品管理――作品信息管理――重新填写简介 活动奖励: 被同人的原著奖励: 一、参与活动的同人作品数:截至2013年12月11日,参与活动的同人作品最多的原著奖励千元章一枚+kindle一部;(注:作品数需不小于5) 二、参与活动的同人作品存活数:截至2013年12月11日,参与活动的同人作品保持连更最多的原著奖励千元章一枚;(注:作品数不小于5,连更天数不小于1) 三、被同人的原著参与有奖:拥有5本参与活动原著的同人作品,则奖励原著作者10枚标准章,且每增加5本参与活动的同人作品,原著将获得10枚标准章。 四、签约有礼:每签约一本同人作品,奖励原著100枚标准章; 参与活动的同人作品奖励: 一、发新书有奖:参与活动的同人作品,正文字数过3万字后,奖励10枚标准章; 二、米币双倍:参与活动的同人作品,开书一个月内米币双倍发放; 三、发新书就有推荐:新增同人频道,同人作品字数达2万字后,即可轮流上推; 四、签约有礼:每签约一本同人作品,奖励同人作品100枚标准章+价值30元包月激活码一个; 五、连更有奖:参与活动的同人作品,连续更新30天,奖励价值30元包月激活码一个;(每部作品仅限一次) 注:只有签约作品可参加此次“被同人”活动哦~神马?你的作品没签约,快来努力码字到申签标准吧): (本活动最终解释权归所有) ------------ 96、分手 最后,姚笑娆答应我,名片的事情,她不会闹大,但是,我必须跟方扬乐分手,从此再不相见。 我沒有立刻回复姚笑娆,她给我三天的时间考虑。 手机上,出现方扬乐的名字,他发短信给我,说在学校旁边的的一块空草地上等我,有重要的话跟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像是害怕失去方扬乐一般,疯了一样快速往那里跑去,天上的星星为我照明,冷冽的寒风刮在我的脸上,疼痛是那样的真切,而我却如同在噩梦中跑向黎明一样,生怕慢了一步,黎明就远去,再也醒不过來。 等我到那里的时候,方扬乐一身白色的羽绒服围着长围巾站在那里,笑着注视着我跑去,双手张开,将我紧紧拥住。那一刻,我感受到温暖,像是从噩梦中挣扎出來,破涕为笑。 方扬乐捧着我的脸,将他的围巾围在我的脖子上,宠溺的说道,“瞧你,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风,就跑过來了,连围巾都沒围,把脸都给冻红了。” 我笑着拥在他的怀里,贪恋着他的怀抱,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过了这一次,我可能再也不能享受他温暖的怀抱了。 方扬乐拉着我,往一边的空地上跑去,那里,焰火围成一个心形,他依次点燃,然后与我站在绽放着焰火的心形里。 看着闪耀的焰火,不远处的天空,正绽放着七彩的烟花,我紧紧的与方扬乐相拥着,他轻声的在我耳边问道,“怎么样,你喜欢吗?” 我感动的用力点头,这是与方扬乐在一起以來,他最浪漫的一次,就在这一刹那,我觉得,我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人。我是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而方扬乐就是英俊的王子,骑着白马而來。 看着烟花消散,周边的焰火也渐渐的熄灭,方扬乐拥着我,可我却感觉到他的手,悲伤的颤抖,许久过后,烟花沒了,焰火也沒了,周围,只有路灯朦胧的亮光。 方扬乐说,“千雪,我们分手吧。” 一场幸福浪漫的梦,醒了。我惊愕的看着方扬乐,他的神色认真,不像是在说谎,可我还是不敢相信,只愣愣的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方扬乐见我不说话,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喜欢浪漫,可是,我从來都不是懂得浪漫的人。其实,我们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就不适合。” 我不相信方扬乐会说出这样的话來,会说出不适合的话。去他妈的不适合,现在是21世界,只要相互來电,年龄不是问題,身高不是距离,性别不是阻碍! “你是不是知道名片的事了?”我明白过來,大声质问道。 方扬乐却是根本不往这方面说,只是自顾说着,“我已经决定去法国留学了,我将來会接手家族企业,情情爱爱这种事情对于我來说,根本就是负累,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我用力的摇着头,我们从初三相识,到大学相遇,谁也沒有忘记谁,你现在却说爱情是你的负累?要是爱情是你的负累,你为什么不一早就给标上绝缘体的标致? 眼泪,在我想要坚强的时候,却不由分说的从脸颊滑落,凉凉的,冷冷的,绝望的。 姚笑娆要求我跟方扬乐分手,我沒有答复她,甚至都想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开方扬乐的手。可是,这才一转身,方扬乐给了我浪漫的烟火,接着,便是分手的绝情。 擦干眼泪,我倔强的看着方扬乐,问道,“那好,那我问你,你从來都沒有喜欢过我,爱过我吗?” 他看着我,许久之后,坚决的摇了摇头。 那一刻,我连死的心都有了。这里,名片事件,可能会被休学坐牢,而方扬乐又跟我分手,还表明,从來都沒有喜欢过我。好像,一下子回到了爸爸死掉的时候,爸爸沒了,房子沒了,所有的洋娃娃、公主裙都沒了,天也变成了灰色。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用力的摇着脑袋,重复的说着,看向方扬乐,他的脸,很熟悉,可我又觉得陌生。 可我总觉得,在他的眼神里看到悲伤,看到他的不舍,这不是错觉,我知道,这不是错觉。方扬乐跟我分手,一定是另有原因的,一定是的! “好,如果你从來都不曾爱我,那我跟你分手,倘若,你还爱我,我是不会放开你的手!”我冲着方扬乐大声说道,说完,流着泪跑远。 打电话给陈凌歌,还是找不到他,我的心里,很难过,很不安。我不知道方扬乐为什么跟我分手,为什么突然要去法国。 路上,遇到林月白,他从來平淡的表情里表现出慌张,他紧张的看着满脸泪水的我,担心的问道,“千雪,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擦掉眼泪,笑着说,“方扬乐跟我分手了!” 林月白沉默不语,拉着我在路边的休闲椅子上坐下,我看着远处七彩霓灯的夜晚,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说道,“方扬乐他说,他从來都沒有喜欢过我,林月白,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林月白的脸上染上怒气,拳头紧握,说,“我去找他算账!” 我拉住他,又笑着说,“可是我知道,他是在说谎,可我还是跟他分手了。”眼泪,却一直都在流。 抬头看着漫天的繁星,我又说道,“我把姚笑娆的电话和qq印在名片上,又把名片夹在姚笑娆的爸爸的车上,只是,沒想到姚笑娆把那个电话号码给了叶彩婧,所以,叶彩婧变成了姚笑娆的爸爸的情妇。现在,东窗事发了,姚笑娆要起诉我,她说,要我离开方扬乐,这事她就不计较了,可是,我沒有答应她。所以,最后,方扬乐选择了跟我分手。” 我说着,眼泪又流了下來,我怎么可能会相信方扬乐的那些情爱是负累,我们不合适……之类的话。 林月白看着我,似乎有些不相信我刚才说的一切,带着探究的眼神,一直看着我,像是在看另一个洛千雪。 我笑着,故作轻松的拍了一把他的肩膀,说道,“陪我去喝酒吧!” ------------ 97、双宿双飞的两个贱人 今天,是方扬乐和姚笑娆两个人双宿双飞去法国的日子,而我因为昨日的宿醉,睡到了中午十二点才起來,可脑袋,仍旧疼得要爆炸一般。 席遥望还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大声骂着方扬乐不是东西的话,流小年不说话,简娅也不说话。 我机械的起床,穿衣服、刷牙、洗脸,梳头,然后吃午餐,脸上沒有一点的悲伤,眼泪,也已经在昨夜肆意宣泄。 方扬乐和姚笑娆是下午三点去法国的飞机,席遥望说,绝不能让这两人贱人双宿双飞,怎么也得追到机场去给这两人一人两巴掌!就是临走,也得让人看一场负心汉抛弃女友与富家女双宿双飞去法国的苦情戏。 于是,席遥望又认真而郑重的跟我说,“机会只有一次,等飞机起飞了,就真的无法逆转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话,将我一个人推上出租车。 出租车一路飞驰,路上,一点也不堵车,出租车开了许久之后,司机才想起來,问道,“小姐,你要去哪?” 我看着前面的路,说道,“一直往前开,三十块钱,开到哪儿,就在哪儿停车吧。” 司机师傅顿了一会儿,便往前面开去,也许,像我这样的人,他已经遇到了太多,见怪不怪了。 穿梭过人海,任是窗外熙熙攘攘,我已然心中清净,看不尽的繁华渲染,心中更是化不开的悲伤惆怅,我们同样是穿过人海,自此以后,方扬乐,我的世界里,再也不会有你。 我想,总算是回归到沒有方扬乐的平静生活里,简单的学习,可能以后还会找个男生,简单的恋爱。初三那年,方扬乐转学走了,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大学,我们遇见了,只是这回,漂洋过海,我们之间,隔着三千英尺的高空,隔着9000公里的距离,这一次,我们真的再也不会见面了! 三点以后,我坐公交车返回到学校,席遥望一见到我,急忙赶上前來问道,“怎么样?方扬乐是不是沒有和姚笑娆一起去法国。” 只是,我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让她的问话很沒有信心,当她看到我摇头的时候,就狠狠地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气愤的说道,“怎么可能,你都追去了,方扬乐能狠下心來跟姚笑娆那个贱人双宿双飞?看來,方扬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坐在床上,抬头看着着急气愤的席遥望,老实的说道,“其实,我根本就沒有去机场。” “什么?”这会儿,席遥望是彻底被气到了,气得连话都说不出來,只狠狠地在脑门上又是敲了几下,恨我不争气。 我沒有向席遥望这样的情绪激动,反而笑着安慰她,“席遥望,也许,我跟方扬乐真的是沒有缘分吧,他走了以后,我可以全心的放在学习上,人生,不能因为爱情的挫折,而忘记了前行。我已经停步了许久,也许是上天冥冥之中,想让我重新回到正确的人生轨迹上,所以,方扬乐走了。” 不管如何,方扬乐是我此生将难以忘记的浪漫,虽然,他并不是个懂浪漫的人。 席遥望瞪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流小年回到寝室,看到我在,说,“千雪,外面好像有个人在找你。” 我应了一声,便出了寝室,站在走廊上一看,发现是姚笑娆的爸爸在女生宿舍楼外站着。我赶紧下了楼跑过去,只是不明白姚笑娆的爸爸找我会有什么事情。 姚笑娆的爸爸高挺偏瘦,年近五十岁,因着保养得宜,整个人看起來,很精神,刚四十出头的样子。他是市里的高官,权大势大,不过,是个贪官,贪财,贪色。 他一双精明的眼睛打量着我,一言不发,我看着,心里有些害怕。 “长得是漂亮,难怪小乐为了你,要跟小娆分手,虽然,我答应了只要小乐跟小娆在一起,就放过你,不过,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不但印名片戏弄我和小娆,还敢**我的视频发到网上,还给举报到省里去了!”他越说越气,一双精明的眼睛充满了愤怒和血色。 我被他这番狰狞的模样给吓住了,死死的盯着他,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视频、什么举报? 可能是他见我被吓傻了,很是满意,狰狞的笑着,说,“就这点事就想举报扳倒我?小姑娘,你还嫩了点!现在,小乐已经走了,我是把你送到监狱去,还是弄死你,都是看我心情!” 他虽然是官,可我也不是被吓大的,平静了心情,寻思了一下他刚才话中的意思,是有人去利用他和叶彩婧的桃色视频去省里举报了,不过,最后的结果是他沒事。可是,见他如此恼怒,可见,这件事情对他还是有影响的,毕竟是官,声誉还是很重要的。 我笑了一声,自信的说道,“姚先生,我不管你是多大的官,我虽然是印制名片,泄露了姚笑娆的电话和qq,但是,我的这些行为并沒有给她带來任何的危害,就算真的上了法庭,我相信法官也不一定会判我有罪。你是官,你有权,但我相信,再大的官,也怕舆论!”说完,愤怒的横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吭声,就是好欺负的软柿子。 姚笑娆的爸爸瞪了我一眼之后,说道,“小姑娘,你别太得意,有些话,别说得太满。”说完,便离开了。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纳闷,他要对付我,何必先來告知我一番,脑袋有问題吗? 当我的电话终于找到陈凌歌的时候,得知,他已经被抓进监狱了。而那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姚笑娆的爸爸会來找我那一趟。 那天,我看到姚笑娆的爸爸和叶彩婧一起进了宾馆,本來想追进去的,却突然接到陈凌歌的电话,他说方扬乐喝醉了,让我过去,我便过去了,可是方扬乐在,但并沒有喝酒。 其实,是陈凌歌在跟踪姚笑娆的爸爸,发现了我,怕我被牵连进去,便打电话给我把我给支走了。而他,拍下了姚笑娆的爸爸和叶彩婧在床上的视频,然后,发到网上,又举报到省里。 这些天,我打陈凌歌的电话一直不通,是他被发现了,所以一直关机躲藏,姚笑娆的爸爸來找我,说那一番要对付我的话,其实都是说给躲在暗处的陈凌歌听的。 陈凌歌是去自首的,姚笑娆的爸爸告的是陈凌歌侵犯他人隐私,并传到网上去严重危害到他的名誉。 我在派出所见到陈凌歌的时候,他的脸上都是伤,都是被打的,可他一直笑着跟我说沒事。 陈凌歌去揭发姚笑娆的爸爸,还是因为我,他知道方扬乐家的生意一直受牵于姚笑娆的爸爸,所以,方扬乐才会跟姚笑娆交往,他以为,只要姚笑娆的爸爸倒台了,那么我和方扬乐就能够幸福。却不想,赔进了他自己,而方扬乐和姚笑娆两人双宿双飞去了法国。 人生的这场游戏,我多想在与方扬乐和好的那一刻,就喊停,那么,就不会有后面发生的这些事情了。 ------------ 98、去他妈的包养情妇 周末回家,突然想去以前住的大院子去看看,走在路上,看到一个女生蹲在一旁,小声的啜泣。心情不好的时候,怎么走到哪都能听到有人哭,非得勾起我的伤心事。 本來不想管,可看她实在哭的可怜,便就多看了两眼,实在不忍,又上前去多看了两眼,这个身影,越看越发觉得熟悉,脑子里不由蹭的冒出个名字來,江小洛! 沒错,蹲在马路边可怜啜泣的人就是江小洛,那个已经举家帮去珠海的小女生,从他们搬走的那时候起,我就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她了,沒想到,几年过后,我会在马路边,因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这一句诗,而对蹲在马路边的她起了怜悯之心,所以,我们总算沒有错过。 江小洛一个人偷偷从珠海來恭城的,她想去曾经住的地方找我们,发现那里的老房子都不见了,换成了一座座高楼大厦,她傻眼了,身上的钱也被小偷偷了,手机又沒电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蹲在路边哭了起來。 带着江小洛回家,妈妈给她做了一顿好饭好菜,她狼吞虎咽的大吃起來,妈妈看着,又觉着这孩子可怜,便问江小洛为什么要一个人偷偷的跑來。 正吃着饭的江小洛放下碗,顿时就哭了起來,说,“阿姨,外面搬去珠海不久后,我爸就在外面包养了个情妇,一直不回家,也不拿钱回家,我妈妈气不过,便找去闹了一回,哪知,我爸爸居然打我妈妈。后來,那个情妇把我爸爸的钱都骗走了,我爸就迷上了赌博,赢了钱,就去花天酒地,输了钱,就回家去打我和妈妈……”说着,江小洛哭得更加厉害了。 那时候,江小洛的爸爸发了财回來,要接她们母女去珠海,以为江小洛是要过上我以前那种小公主一样的生活,白裙子,洋娃娃,只是沒想到,生活却开起了这样的玩笑。 “那你妈妈呢?怎么样了?”妈妈又担忧的问江小洛。 江小洛擦了一把眼泪,又接着说,“后來,我妈就要跟我爸爸离婚,我爸不同意,还跪在地上说他再也不赌了,再也不会打我和妈妈了,妈妈看爸爸真有悔改之意,便哭着原谅了爸爸。” 说道这里,我妈妈舒了一口气,说道,“悔改了就好,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只要一家人同心,这再难,也沒有过不去的坎儿,人这一辈子,能过到一起去,那都是缘分。”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沒有江小洛现在的离家出走了,看着妈妈的舒心,我的心却更加沉重,事情,不会怎么简单。 只见江小洛用力的摇摇头,说,“阿姨,事情并沒有这样,爸爸好好工作了一段时间,就犯了赌瘾,起先,他不敢去玩大的,只是在工地上跟人赌小的,赢了一点,后來,胆就大了,跟人赌大的,还去澳门赌了几次,输了,他就借高利贷。 后來,高利贷找上门來了,又是恐吓,又是泼油漆,还绑架的,妈妈实在沒办法了,就把攒给我读书用的钱全还了高利贷。可是,爸爸还是去赌,这一次,他居然把我给输给一个老头子当情妇!”说完,江小洛又是哇的一声,大哭了起來。 居然把自己的女儿输给一个老头子当情妇?我沒想到世间还有这样的的父亲! 我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恨不得将江小洛的爸爸撕碎踩在脚底下,狠狠的踩! 江小洛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心里再一次大骂,去他妈的包养情妇! 江小洛的爸爸如果不包养情妇,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姚笑娆的爸爸如果不包养情妇,我和方扬乐也不会分开。 妈妈安抚着江小洛睡下之后,她坐在客厅里,就抹起了眼泪來,说,“小洛这孩子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真不知道她们母女俩这些年來都是过的什么日子!” 第二天,江小洛说她想通了,有些事情,逃避不是办法,总该面对,而且,就算她逃走了,妈妈怎么办?爸爸怎么办?她决定回去,我和妈妈怎么劝,她都执意要回家,说她能够回恭城再看看小时候住的地方,已经很满足了。 我不知道江小洛她小小年纪,肩膀上却抗起了如此重负。再送江小洛走的时候,江小洛问起我知不知道阿宿住在哪里。 阿宿家住在离火车站不远的地方,因老房子卖了不少钱,阿宿的爸爸在工地当了包工头,承包了政府不少的房子,所以生活相较于我家,要富裕得多。只是,一年多前,阿宿的奶奶走了,而阿宿,也经常跟些小混混混在一起,阿宿的爸爸沒时间去管,也就随他去了。 我带着江小洛去找阿宿,阿宿见到江小洛很高兴,眼睛直溜溜的盯在江小洛的身上,叹道,“沒想到几年前的小丫头都长成漂亮的大姑娘了,瞧这脸蛋,水灵灵的,这身材,前凸后翘!” 阿宿就是不正经,为人却很仗义,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听说江小洛要走,执意要一起去送她。 把江小洛送上火车,等我转身要走的时候,发现阿宿已经不见了,原來阿宿已经偷偷的跟着江小洛上了火车,此刻,我又是笑又是发愁,江小洛回去,将面对的,可能是难以偿还的债务、憔悴的妈妈、嗜赌的爸爸,不过,能有阿宿陪着她,也算是一点安慰吧。 我踢着路上的石子,江小洛的事情,在我心里激起不少的波澜,我越发的憎恨包养情妇的行为,走一步,便骂一句,“去他妈的包养情妇!” 阳光很好,甚至刺眼,我一路往回学校的方向走去,以前,我觉得青春很美好,就像是一场盛大的宴会,我们穿着漂亮的衣服,戴着好看精致的面具,踩着高高的高跟鞋,灯光闪耀,肆意张扬的跳舞。 原來,青春是残酷的,我们在残酷中成长,又在残酷中失去心里最纯真的东西。 ------------ 99、渐行渐远的生活 叶彩婧被彻底的抛弃了,她被包养的事情在学校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更让人可耻的是,她居然是被同学的爸爸包养。学校基于舆论压力,开除了叶彩婧。 这个冬天,越來越冷,距离放寒假沒有几天了,简娅始终有心病,在寒假來临之前,办理了转学手续,她准备换到苏州的一所大学去,说是想换个环境,换个心情。对于恭城,留给她的,是一身的伤。 流小年可能是感觉到了她与席遥望之间的尴尬,可能明白了,对于席遥望这个朋友,她已经永远的失去了,所以,搬出了寝室,在外面租了间小房子。 本來热热闹闹的,现在只剩下我和席遥望两个人,沒有了方扬乐,沒有了老是找茬的姚笑娆,沒有了偶尔出现的陈凌歌,也沒有了简娅和流小年。生活,又重归于平静,如死水一般平静。 自从,方扬乐走了以后,每一天都是晴天,金色的阳光撒在大地,校园小路两旁的树叶簌簌的往下落,阳光是冷的,风是刺骨的。 我每天和席遥望抱着书本,从那条小道走过,过着一如既往的生活,微笑着遗忘。放肆张扬的大笑,笑着,笑着,就泪流满面。 每路过一个熟悉的地方,我的脑海里都会浮现一段曾经的记忆,简娅甜美纯真的笑容,流小年的精灵古怪,第一次在公车上遇到姚笑娆,我把饼吐在她的脸上,楼梯上,姚笑娆用高跟鞋砸破我的额头……还有方扬乐,在学校里与方扬乐重逢,他开着重型机车载着姚笑娆从我身边飞驰而过,溅起泥水,脏了我的白裙子。 假面舞会上,我将他错认成林月白,与他一起跳舞,而他早已一眼认出了我。他还跟我说,对我,从來不曾忘记。 我们一起吃麻辣烫,他不顾风雪,夜里去给我买糖炒栗子,他生病,我陪着他在医务室里输液,圣诞节的玫瑰花…… 曾经,那么多的美好,可是,我已经永远的失去了他,那个不善言语,不懂浪漫,却时刻将我捧在手心里爱着的男生。 林月白一直忙碌着,忙着学习,忙着将我从悲伤中拉扯出來,只是,他已经在跟于薇交往,所以,有些时候,我刻意避着他。但是我知道,与林月白,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不管岁月铅华,沧海桑田,我们的友谊,永远都不会变。 因为珍惜与林月白之间的友谊,明知道他对我还善存着幻想和爱恋,我却一直刻意提醒着他和于薇的男女朋友的关系。友情里不能掺杂暧昧,否则,就变了味。 有些事情,早已成了定局,有如我对林月白不会产生男女感情,而林月白明知却待我永远不变;有如我和方扬乐再也无可能,而我却还总是幻想着有一天睁开眼睛能看到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还有,席遥望对李湛,明明放不下却有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林月白已经是戏剧社的社长,之前的社长因为实习的原因辞掉了社长一职。于薇是个很努力的女生,也许是她明白想要争得林月白的心并非是一朝一夕,所以她放弃了芭蕾课程、音乐课程只一心的在戏剧社里,从一个小人物、小角色开始演起,她相信总有一天,可以感动林月白。 席遥望说,是这些年來,林月白被我荼毒了太久,他用尽多少年都沒有感动我,所以,他自身也练就了铁石心肠。 我们在人世间不过是匆匆几十年,命运像是一轮转盘,谁也不知道指针会停在哪里,爱情,总是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悄然降临。我相信林月白也是主角,并非是他铁石心肠,而是那根命运的指针还沒有指向他。 期末考过后,席遥望和简娅收拾了收拾东西回了苏州,送她们上火车的时候,我以前不懂得离别的悲伤,只是这次简娅离开之后,真的就难以再见了。 人生的离别,总是在所难免,总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可到后來才发现,曾经信誓旦旦说永远不分开的人,已经一个一个的远离了。 关小瑾,蒋芳华,简娅,还有方扬乐,这四个在我生命中消失的人,可我知道,以后,还有席遥望、流小年、林月白、陈凌歌,他们都会一个一个的离开我,到最后,我只是一个人。 转过身的时候,看到林月白,他摸了摸脑袋,说,“我是來送于薇的,她也是今天回家。” 我擦掉眼泪,笑了笑,至少,还有林月白,仔细想想,这一路走來,我的身边一直都有林月白和陈凌歌,只是现今陈凌歌还被关在牢里,到底,陪在我身边的只有林月白。 坐车一路回家,问起了林月白关于于薇的事情,“于薇也是苏州的吗?” 林月白笑笑,眼神格外的清澈,有如我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夏天,清澈而自信,“不是,她是北方的,她是早两个小时的车,于薇走了后,看到你來送席遥望和简娅,我便等你一块走。” 我侧过头去看窗外,不知为何,眼睛湿润了一片,看着车窗玻璃上覆盖上的一层水雾,伸手在上面画圈圈。对于林月白的话,我不知如何回答,只尴尬的呵呵了一声。 车子经过派出所,我突然叫司机停车,陈凌歌被关在派出所里这么久,我只來看过他一次。让林月白先走了,我一个人去派出所里去看陈凌歌。 陈凌歌显得更加消瘦,下巴削尖,脸上旧伤未消又添新伤。身上穿的是派出所里蓝白条子的囚衣,他早已经不是起先的那个嚣张狂妄的小痞子,眼中沒有了桀骜不驯,此时的他,更加的沉稳,内敛。 “怎么样?里头的日子好过吗?”我故意笑着,问道。 他很平静的说,“听说,方扬乐还是走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一切都挺好的,叶彩婧被开除了,姚笑娆走了,沒人再找我的麻烦,学习也挺好的。”我依旧笑着说。 陈凌歌点了点头,沒再说别的话,我也便走了。 其实,也沒有那么多的悲伤难过,陈凌歌的老爸利用关系疏通,他只是暂时被拘留两个月而已,沒多久就能出來了。可我知道,虽然陈凌歌只是被拘留两个月,可是,很多东西,早已经变了,比如,陈凌歌的爸爸,已经闲置在家了。 生活,渐行渐远。 上册完 ------------ 100、触景伤情 时光荏苒,岁月静好,又是一年从指尖溜走。 又是冬天,恭城下起了大雪,大雪过后,又是一场冻雨,这个冬天,比以往更冷,连风,都凛冽。 席遥望感冒了,我是特意出來给她买药的。一路顶着寒风刺骨,我一边在心里小声的嘀咕着,真不知道席遥望这是什么感冒,医务室里都沒有她要吃的药,我还非得连夜冒着寒风冻雨,踩着泥泞雪路去街上的大药店里去给她买药。 路过去年冬天跟方扬乐一起吃麻辣烫的小店,突然驻足停在那里呆呆的看着,里面热气腾腾,正好有一对情侣推开门进去,腾腾的热气与香味从里面飘出來。老板看了下站在旁边不走的我,热心的说道,“小姐,进來吃碗麻辣烫吧,吃了保管你浑身暖和!” 我摇了摇头,跑开了。 黑夜中,迎着风,赶紧跑向药店,去给席遥望买药,又赶紧跑回学校,一刻也不敢停留,害怕一停下,就会忍不住想念已经走远的那个冬天,和那个人。 席遥望感冒很严重,在医务室打了针也不见好,整个人躺在床上,咳嗽厉害,鼻子也堵得厉害,说话都带着重重的鼻音,我倒了开水,把她从床上扶起來吃了药,她又狠狠的拿着纸巾擦起了鼻涕。 李湛沒有來看过席遥望,在李湛选择和流小年在一起的时候,席遥望就决定断了自己的念想,断了和李湛、流小年的联系。这一年來,虽然和流小年同一教室上课,席遥望却几乎沒有和她说过一句话,两个人比陌生人更加陌生。 席遥望的身体不是很好,天气一冷,她就容易生个小病、发烧感冒什么的,还经常痛经。有一回,她來大姨妈,肚子疼就请了假沒去上课,等我下课回來的时候,发现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已经痛晕了过去,吓得我赶紧叫别的寝室同学一起把她给抬到医务室里,输了半天的输液才醒过來。 自那以后,席遥望写小说但凡到了晚上12点,我必然不准她再写下去,那个夏天,在我的强硬管制下,席遥望都沒有喝过一瓶冰水,一支冰淇淋,什么辛辣油炸的食物,也在我的管制下,少吃了很多,每天早上,必然一杯盐水,睡觉前蜂蜜水或者牛奶。 席遥望不会再痛经痛得晕过去,可是她依然总是生病,总是熬夜,总是写小说。 等席遥望吃药睡着之后,我看了一会儿书,看时间还早,九点不到,便又跑出了学校,直接往麻辣烫的小店跑去。 我一点也不饿,却点了一大碗的麻辣烫,各种青菜,豆腐,鱼丸、肉。 吃麻辣烫的人很多,有不少是我们学校的情侣,热气腾腾笼罩在空气中,我看不清他们的脸,看不清他们的神色,耳边却听到那些欢快开心的笑声和细语。 时间,好像是回到了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和方扬乐在这里吃麻辣烫,我们坐的还是现在这个位置,我开心的吃着一大碗的麻辣烫,麻辣烫的味道也和去年的一样,麻麻的,辣辣的,烫烫的,方扬乐笑着,安静的看着我大口大口的吃。 之后,他也学着我的样子,大口的吃,大口的喝汤,我们两个人,都是开心满足的样子。 可是现在,我的对面,空荡荡的,我一个人吃着一大碗的麻辣烫,越吃越觉得苦涩。 麻辣烫小店的生意很好,很快坐满了人,只有我对面的位置还空着,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走进來,老板热情的招呼他坐在我的对面。 突然,空着让我可以怀念的那个位置都沒有了,眼前,再沒有了方扬乐那张俊逸而又充满宠溺的脸,吃了几口的麻辣烫再也吃不下去,快速的逃离麻辣烫小店,一人站在风里,黯然落泪。 寒风吹着,我围着围巾,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一个人从热闹喧嚣的长街,走到寂静幽冷的街角尾巷,我双手紧紧的环抱着自己,想要把温暖抓住。 这个冬天还是跟往年的沒有多大的差别,这里的房屋商店也还是去年那个时候的样子,这条长街,是方扬乐牵着我的手走过数回,如今,物是人非。 黑夜的路灯,亮得更加的寂静,街上的喧嚣声也渐渐落下,我一路往学校回去,学校门口的灯依旧亮着,旁边卖糖炒栗子的老伯也正要收摊,我站在那里,看着他娴熟收拾的动作,突然想起,同样也是在这样寒冷的冬夜里,在老伯收摊的时候,一个少年从学校里奔跑出去,买了一份糖炒栗子,他害怕糖炒栗子冷了不好吃,便把一包的栗子都塞在胸口,用衣服捂着,然后又快速的奔跑回去。 回想着,不由的眼泪就流了出來,收拾摊子的老伯看着我莫名其妙的哭了,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慈祥的笑着说道,“小姑娘,吃点栗子吧,不开心的事情,就别去想了。”说着,便卖剩下的还热乎着的栗子舀了一小包递给我。 我接下栗子,从身上搜出十块钱來递给他,老伯摇了摇手,说,“就几个栗子,吃吧,值不了几个钱,算是老伯请你吃的。这么冷的天,赶紧回学校吧!” 回到寝室的时候,席遥望已经熟睡了,上前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不热了,听她的呼吸,似乎鼻子也通了,看來,她今晚总算是能睡一个好觉,不会再半夜的咳嗽个不停。 躺在床上,努力的挥掉今天想起的一切,方扬乐于我,已经是个远去的人,再也不会出现在生命中人,过往的一切,都应该忘记,生命,需往前看。 翻开手机,看到林月白发來的短信,是邀请我明天去看他排的戏。 对了,林月白的戏剧社排了一场大戏,是准备参加市里的舞台剧比赛的。听说,于薇演的女主角,林月白演的男主角,更让人可喜的是,陈凌歌居然也参与其中。 迅速的敲下一行字,回复林月白我明天会准时到达,观赏并指教,然后放下手机,翻了个身,释然的闭上眼睛睡觉。 ------------ 101、晓风书店 第二日,席遥望的感冒总算是好了。 这一年,寝室里只有我和席遥望,她沒有了李湛,我沒有了方扬乐。终于,这一年,我们在每一个日子里都极尽张扬,难受的时候,抱在一起哀嚎大哭。 林月白排的戏是在戏剧社专用的小礼堂里彩排的,舞台不是很大,下面的座位也只有二三十个,來的人除了我和席遥望之外,还有于薇的几个好朋友,戏剧社沒有演出的几个人,林月白的两个哥们其余的,都是陈凌歌的狐朋狗友,把整个小剧场都给坐满了。 音乐响起,幕布拉开,背景是交易场所絮斯商店,一辆敞篷四轮马车停在那儿,穿着一身白色衣服的于薇从车上下來,头上,带着一朵山茶花。 林月白他们演的是茶花女里面的一段故事。于薇演的是茶花女。 灯光亮起,舞台上有更多的人,有的是贵妇,有的是小姐,有的是伯爵,茶花女的走进去,引起了一阵低低的赞叹声,这时,灯光停留在林月白的身上,他演的是青年阿尔芒,他呆呆的看着茶花女玛格丽特,像是被钉在那里一样,隔着橱窗望着她在店铺里选购东西。 林月白极力的想要走进去,可却又不敢进去,直到看着于薇又登上她的马车走了,才走到旁边小伙计打扮的陈凌歌身边,恳求道,“那位漂亮的小姐是谁?” 因为陈凌歌的个子较高,可是他却是小伙计的角色,不由的微微弓着身子,比林月白略显矮了几分,说道,“她是玛格丽特·戈蒂埃小姐。” 就在林月白想要匆匆离开的,幕布落下的时候,陈凌歌突然抬起头冲着林月白高声嬉笑着喊道,“喂,哥们,喜欢就去泡她啊!” 顿时,台下一阵哄笑,林月白生气的瞪了陈凌歌一眼,陈凌歌却是从舞台上一跃而下,还未退下场的于薇则是羞红了脸,抬头看了看林月白,又赶紧的低下头去。 这场不过几句台词的戏剧演完了,來看戏的人也就三三两两的散了,席遥望去上厕所还沒有回來,我还留在原地等她回來。陈凌歌从后台换下了衣服,往他的那几个兄弟那里去说了几句话,雷一昭和袁飞舟等人就勾肩搭背的走了。 林月白在后台收拾刚才用过的道具和服装,于薇在一旁帮忙,陈凌歌看他们都走了,才往我这边过來,在我旁边坐下,说道,“刚才,看你笑得挺开心的哦!” 我笑道,“你还有脸说,林月白排的这么一严肃正经的戏剧,你给整后面一句那样的话,他都被你气得脸都青了。”话虽这样说,语气里却是沒有半点责骂怪罪陈凌歌的意思。 陈凌歌倒是沒什么表情,反倒是很深沉的坐在那里看着舞台很久,然后看着我,舒心的笑了笑,说,“都好久沒有看你这样笑过了!”说完,眼睛一直看着着我。 我神色有些不自然,问道,“我哪样笑啊?” 陈凌歌说,“发自内心的笑。千雪,都一年了,有些事情,还是忘记吧!”他叹了一声,眼神恳切的看着我。 突然,极力想要掩饰的心事又被提起,我慌乱的想要找个理由逃开,顾不上还要等席遥望,便说,“对了,我才记起,我们那个教授有事找我,我得先走了!”说完,逃似的离开。 陈凌歌追了出來,挡在我的面前,看着我慌乱的神色叹了一口气,最后低下头來,神色黯然,泄气的说,“算了,不提那些事情,一起去那边的枫树小道走走吧。” 我看了看陈凌歌指的方向,长长的水泥马路两旁是树叶稀疏的枫树,经历了冬天,经历了寒风凛冽,枫叶已经掉落得所剩无几。枫树小道的旁边有一家书店,以往的时候,我总是喜欢坐在书店的二楼,透过窗户,看那红得似火的枫叶,总觉得从那里看,这一切,都是极具意境的。 只是,现在枫叶几乎沒有了,路上的雪也还未消融,而我,也已经一年沒有再去过那家书店了。可我,还是记得那家书店叫晓风书店,二楼靠窗户的地方挂了一只风铃,里面的茶很贵,咖啡也很贵。 虽然,学校里已经有了图书馆,但是像晓风书店这种比图书馆规格要高的书店还有好几家,里面的书并不多,但是格调够好,很是适合家庭环境优越或者正在谈情说爱的男女生,只是,我不再去了。 和陈凌歌走到枫树小道,陈凌歌又提议到晓风书店去坐坐。 我侧头看着他,说道,“你跟着林月白混了几天戏剧社,也懂得文艺和诗意了,來这种地方,不是你的性格啊!” 陈凌歌笑着问道,“那你说我的性格是什么?” 我轻笑一声,想都沒想,便说,“像是酒吧,喧闹的地方,烟啊、酒啊、打牌什么的,总之,不会是像这种安静的地方!”说完,连我自己都愣住了,什么时候,陈凌歌在我心中已经定位成这样的。 陈凌歌也是一愣,并未说什么,可我却见他神色中的低落,他什么话也说,就先一步走进了晓风书店,径直的上了二楼,又在我以往最常坐的地方坐下。边上的窗户拉开了一条小缝,恰好一阵风起,吹动风铃叮当作响。 我从书架上拿下一本熟悉的书,双手抱着走到陈凌歌的对面坐下,然后将书整齐的放在桌子上,翻开一个被折角的地方,轻轻的将那个折角翻开,轻轻压平。 沒想到,一年了,我折角的书页都沒有被人翻开。 当我盯着那一页发呆的时候,陈凌歌开口说话了,他说,“我知道你以前喜欢來这儿,喜欢坐在这个位置,看书的时候,偶尔看看窗外的红枫叶,可是后來不來了。” 我抬起头笑了笑,却不想,眼里已然湿润。 陈凌歌不知所措的看着我,问道,“为什么,不再來了?” 我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家庭环境优越的同学喜欢來这儿,在谈恋爱的同学也喜欢來这儿,可惜,我已经不是两者中的其一。” 陈凌歌小声的问,“以前,你都是和方扬乐來这儿的?” 我点了点头,轻声的“嗯”了一声,却不再说话,一直低着头。许久后,听到陈凌歌一句小声的,“对不起。” ------------ 102、季安然的青春 季安然打电话问我最近有沒有时间,我说有时间,她想叫我去一季流年里帮忙几天,我想着有时间闲着,便答应了去。 其实,一季流年里并沒有多少的事情,表面是我过去帮忙,实际上,季安然沒事的时候,便教我画画,时间久了,早些年丢下的画笔也重新捡起來了,画技也算出色,总算是在跟林月白比较的时候不会被他嘲笑了。 我知道,方扬乐与季安然的关系很好,堪比亲姐弟,还知道,这一年來,方扬乐与季安然的联系一直都沒有断过。很想从季安然那里知道关于方扬乐消息,却又不敢开口去问及。 毕竟,方扬乐与我,是再也沒有联系的人了。 距离放寒假还有十几天,季安然说有事要去青城一趟,说我要是有时间去就看一下店,沒时间的话就不必去了。对于经常会有急事要处理的季安然,我并沒多想,就一口应承下來了。 哪知,这一回,季安然一走就是十多天都沒回來。 放寒假的那天,我送席遥望去火车站,回來的时候,正好看到季安然回到画廊了,出于关心,便问了一句,“然姐,你这一回怎么离开了那么久?十多天啊。” 季安然像是刚回來,神色还挺焦急的,说,“有些事绊住了脚。”又看了我一眼,说,“千雪,待会有事吗?能陪我去趟医院吗?” “医院?”一听季安然说医院,我便担忧的看向她,问道,“然姐,你是生病了吗?” 季安然摇了摇头,说,“我沒事,我有个朋友刚从青城医院转到恭城來,我过去看看她。” 我点了点头,赶紧的收拾了下东西,穿好羽绒服,围好围巾,关上画廊的门,等我出去的时候,季安然已经开着车子在外面等着了,麻利的上了车。看着夜色渐渐笼罩这座城市,各种车子在马路上川流不息。 季安然说的朋友住在恭城医院最豪华的vip病房里,那儿哪里像是病房,完全就是一五星级宾馆的总统套房。走进去,里面很暗,窗帘紧紧的拉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连我们走进去的声响也沒有惊动到她。 季安然将她床头的灯打开,房间里瞬时亮了些许,但还是稍显暗了些,这会儿,我才发现,这间病房里的窗帘竟然是黑色的。黑色的不透光,也不适合当窗帘,再说,这医院应该不会用黑色的窗帘吧? 我疑惑的看着那拉得死死的窗帘,想说出我的疑问,最后还是仅仅的闭着嘴巴,什么都沒有说,季安然像是看出了我疑惑,说道,“初雪不能见强烈的光,也不能吹风。所以,这个房间的灯光很暗,连窗帘也是用的黑色。” 季安然说完,在床边坐下,悲伤的注视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子,手也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坐了很久,一句话也沒有说,眼睛也慢慢的湿润,有眼泪悄然从脸颊滑落。 “她生的什么病?怎么好像不会醒一样?”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季安然擦掉眼泪,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回想着,然后慢慢说道,“两年前,我给她喝了一杯饮料,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微微惊愣,随即又释然,继续听季安然讲下去。 “大学的时候,我喜欢上了一个男生,我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学画画的,经常画那个男生的样子。我跟初雪是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的她,也是个青春张牙舞爪的女生,可是遇到了我,她就总是像个小女生一样躲在我的身后,那时候,我总觉得,我就是大姐大,要保护好身后的这个看似安静的女生。” 季安然说道这里,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像是又回到了当初的那段美好时光,随即,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喜欢的那个男生,有女朋友,他很爱她的女朋友,可尽管如此,我仍旧喜欢他,不管他对我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他。后來,他的女朋友回來了,我不敢去打扰到他,便躲着不见他,可是,怎么也忘不掉他。 好像是命运眷顾我一般,他居然也喜欢我,他跟他的女朋友分了手,跟我在一起,那时候,我好幸福,好开心,可是,我却发现初雪的身体一天一天的脆弱。 他带着我去见了他的妹妹,他的妹妹就像现在的初雪一样,住在这样黑暗的病房里,躺在床上,脸色惨白,了无生气,而且,每天都要忍受病痛的折磨,连床单都给抓破了……”说道这里,季安然的眼里充满悲伤,怎么也化不开,幽幽的,深深的一潭。 “那后來呢?”我忍不住追问道。 “后來,我知道了他是为了救他的妹妹才跟我交往的,甚至跟我认识,都可能是他早已经预谋好的。初雪这个傻女孩,她为了让他和我在一起,答应了跟他的妹妹换血。更可恨的是,在我知道后,居然沒有制止初雪,总以为那对初雪就是个小小的手术,却能够让我和他幸福的在一起。 在初雪手术前,我拿了一杯饮料给她喝,后來,导致了手术失败,初雪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來了!”说道这里,季安然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心里惆怅黯然,竟沒想到,在季安然和初雪的身上发生了这样的故事,初雪宁可舍弃生命都要去换季安然的爱情,可见她们两人之间的友谊有多深厚。 季安然一直沒有说出那个他的名字,我想,也许是季末的爸爸吧,还有季安然一直画的那个男子,就是他吧。 等季安然擦掉了眼泪,我看了看躺在病床上初雪,又问道,“手术失败,那他的妹妹呢?” 季安然的脸上沒有多少的表情,淡淡的说了一句,“死了。” 之后,再沒有说别的话,一直安静的坐在初雪的病床边,小心轻柔的帮她按摩着她的身体。 我似乎感觉躺在病床上的初雪是还有意识的,虽然她的脸上依旧惨白,她的眼睛依旧紧闭,她躺在那里,依旧一动不动,可我总觉得,在季安然说那些话的时候,她是脸上是有悲伤的,她像是都能听到,能感觉到,她的神色还活跃着,只是被囚困在了身体这具皮囊里。 ------------ 103、这个冬天的想念 生活一直很平静,放寒假之后,我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在一季流年呆了几天。 季安然要么呆在一季流年里画画,要么去医院看初雪,有时候又去青城,总之,我觉得这个女人的身上又添了一分悲伤。 席遥望回了苏州,打电话给我,问我在干什么。 我一只手拿着手机与席遥望讲电话,一只手拿着画笔在画板上随意的勾勒一幅人物画像的轮廓,说,“我画画呢,无聊着,季安然在对面的咖啡馆里喝咖啡。” 我并不爱喝咖啡,不过季安然却经常去一季流年对面的咖啡馆里喝咖啡,有时候,一坐就是一下午。与席遥望互诉了几句两相无聊的话題,挂了电话,便去了对面的咖啡馆里找季安然。 一个靠窗坐着的女人,神色之间带着淡淡的悲伤,她一直看着另一边的季安然。这个女人叫苏冉,她是近些时候搬到这儿來的,住在一季流年楼上的小公寓里,二十四五岁的年纪,成熟漂亮,偏瘦,典雅恬静又令人舒适。她经常路过一季流年,然后跟季安然相视淡笑,那种感觉,像是阔别已久的朋友。 季安然与苏冉想比,到底是略显了几分青涩。季安然见我走过去,便招手叫了我一声,“千雪,这里!” 我赶紧别过头,沒再去打量苏冉,往季安然那儿快步走过去。季安然让我坐下,说,“一个人真的是太寂寞孤单了,你陪我坐坐吧。” 她的神色中,闪过一丝的落寞,我安静的坐下,像是懂得又不懂季安然的落寞和孤单。我所知道的,季安然是个大集团的千金,什么都有,但是她却总是守着一季流年,守着一份残酷的青春。 “咖啡的味道带着苦涩,已经够孤单寂寞了,何必再往心里塞满苦涩,然姐,也许外面的喧嚣可以填满内心的空落。”说完,我看向外面的车水马龙,望着街角那霓虹灯灯光闪烁,各种颜色交替的酒吧,想象着里面喧嚣闹人的音乐,那各种颜色的酒。 季安然像是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笑了一声,说,“你那不是自欺欺人吗!” 我一直以为,把自己融入到喧嚣中去,就会随着环境变成一个喧嚣热闹的人,以为只要努力的欢笑,就会真的开心起來。 咖啡馆里的空调温度调的很暖和,季安然穿上脱下的毛呢大衣,像是要走的样子,我也跟着赶紧站了起來。 “估计又要冷上好一段时间,画廊里这会儿也沒什么事了,你可以先回去了。”季安然说着,微笑的看了坐在窗边的苏冉一眼,然后走出了咖啡馆。 回到一季流年里,我随便收拾了一些东西,又看看这天色,恐怕是要下雨了,从包里找出雨伞來,正要走的时候,季安然突然叫住我。 “千雪,你等等!” 我停下回过头去,疑惑的看着季安然,只见她神色迟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问道,“然姐,还有什么事吗?” 季安然看了我许久,最后看了看天色,嘱咐了一句,“这眼看就要下大雨了,你回学校后别再出去了。” “嗯,好的。”我应下她的话,心里有些暖暖的,对季安然充满感激,她对方扬乐当成亲弟弟一般,对我,也是极好的。 才一回到学校,果真就下起了大雨。 因为我还沒回家去,陈凌歌也暂时还沒回去,说是我们两家住在一栋楼里,一起回去也好,陈凌歌的妈妈也说让陈凌歌等我一起回去。 正准备去食堂吃晚饭的时候,陈凌歌过來了,说他已经给我叫了外卖,马上就到了。然后他把一叠的书放到我的手上,说,“知道你肯定会去图书馆借书的,这会儿天气那么冷,又下着雨,我过來就顺便帮你去借了几本。” 我看了一下陈凌歌放在桌上的那几本书,都是我平常看的类型,向他道了谢,然后又问起林月白话剧的事情,“林月白排的那话剧是什么时候去演的?” 陈凌歌摸了摸鼻子,挑着眉想了很久,“好像是就这几天吧!”然后又跟我说道,“你可千万别來看了,这都什么戏啊,排得我都想吐!” 我嗤笑一声,说,“这是文学,是艺术!” 陈凌歌、林月白他们去演出的那天,我沒有去。 打算收拾东西等陈凌歌他们演出结束就回去,突然想起之前有一本法语书落在了一季流年里忘记了带回來,便就顶着寒风往一季流年里去。 季安然一边画画一边和苏冉在一季流年里聊天,我对她们礼貌的点了下头,叫了一声,“然姐,苏冉小姐。”便匆匆去拿起遗落在桌子上法语书捧在怀里。 苏冉看了看我,然后目光停留在我怀里的法语书上,问道,“你想去法国留学吗?” 我突然愣住,像是被人窥探到了心事一般,虽然,我未曾出现过去法国留学的念头,可不知为何,去跟着流小年学过一点法语课程。也许,是在心中隐隐的想要找到与方扬乐的共同点。 他在法国,所以我学法语,这样,能够骗自己,其实我跟他真的很近,很近。 苏冉说道法国的时候,季安然的眼中也闪过一丝的悲伤,却又极好的掩饰了起來,我知道季安然曾经放弃了去法国留学的机会,而独自一人回到了恭城。 然后,一直很安静。 天上开始飘落少许的雪花,我抱着书本微笑着,假装淡然的离开一季流年,方扬乐在我心中是不可触及了,都一年了,也许他早已变化,早已忘记了我。我迎着雪,往前走,像是看到了方扬乐微笑着向我走來,可是一走近,眼前的影像就模糊了。 手机铃声响起,陈凌歌他们的演出结束,他现在已经在学校里等着跟我一同回去,他打电话來是催促我快点的。 我笑着问他,“演出如何?” 陈凌歌似乎心情不错,说,“林月白病了不能演出,于薇去照顾林月白也不能去演出,于是,我给林月白排的茶花女,给改成了现代谐趣版的,赢了满堂彩,拿了大赛的最后第一名!” 我甚是无语的挂了电话。 ------------ 104、再次重逢 过了年之后,我去参加一个初中同学聚会,在回來的路上,遇到季安然,她似乎心情不错,跟我说初雪的病情已经找到如何治疗的办法了,相信很快初雪就能够醒过來。 听到这个消息,我也很高兴,很想能够跟这个像雪一样纯白简单的女孩说话聊天,想看到她纯净的大眼睛清澈见底。 问及季安然去哪里,季安然说去医院看初雪,我便欣然说想与她一同前去。 病房里,初雪的面色渐渐红润起來,比起上一回我去看她的时候要好得多。季安然安静的帮初雪盖好被子,又走到窗户前将窗帘拉开一丝缝隙。 “医生说初雪已经在慢慢好起來,所以能够见一些光线,这会儿空气好,她躺在病床上这么久了,让她也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季安然的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 我看了看初雪,心里想着,真好,初雪就要醒來了。 季安然在医院里陪了初雪很久,还讲了许多她们曾经发生的故事。而我,就是一个局外者,正准备悄悄的离开,将空间留给她们这一对感情深厚的好姐妹。 还未走到门口,季安然突然转过头來,叫了一声,随即叹了一口气,说,“千雪,小乐回來了。” 忽的,我就愣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本來以为再也不会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沒想到才一年,我还沒有忘记他,他就回來了。 我故作不在意的笑笑,说道,“他怎么回來了啊!不是去法国才一年吗?” 说完,赶紧转身,脚步慌乱,头也不回拼命地跑出医院。我不想再知道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怕在知道一点,会眼泪决堤,会止不住的哭,会想立刻去找他,会去跟他说“我想你”…… 季安然像是追了出來,在后面叫了我几声名字,我沒敢去应她,怕她听说我声音里的哽咽。季安然沒有追來,我却像是失去了方向,在涌满人潮的街道上奔跑。 可是,突然看到前面的人,我停了下來,从沒有想过世界这么小,才知道他回來了,一个转身,随便一条街,就这样遇到了。 方扬乐和姚笑娆牵着手,才不过一年不见,方扬乐看起來成熟了不少,天蓝色的衬衫,外面穿一件白色小西装,黑色长裤。头发蓬松,眼神淡漠疏离。姚笑娆安静的站在方扬乐的身边,淑女的卷发,脖子缩在红色的围巾里,一身米黄的纯色呢子外套,她站在方扬乐的身边,她的神色中沒有了以往的骄纵,多添了几分恬静。 他们两个人就那样随意的站在那里,方扬乐紧紧的牵着姚笑娆的手,站在路口,等着红绿灯。他对姚笑娆的疼爱,他们的般配,站在对街的我,只是觉得今日的光线太过刺眼,眼睛生生的疼。 红灯换绿灯,原本要过马路的我,却停在那儿,怎么也抬不起脚步,怎么也不敢就这样我走过去,然后,他们走过來。 转身,往原來的方向逃似的离开。却突然,姚笑娆叫出我的名字,我停下,擦掉从眼眶里涌出的眼泪,抓过身去,微笑着看着他们走过來,越走越近。 “沒先到我们才一回來最先遇到你,洛千雪,咱们真是有缘分!”姚笑娆走到我的面前停下,恬淡的笑着说道,满满的都是善意。 我微愣着,看着她,就我们曾经水火不容的关系,就算阔别一年再相遇也不可能会是微笑问候的场面。我又看了一眼方扬乐,现今,他这么近距离的站在我的身边,可是他却牵着别的女生。 见我许久不说话,姚笑娆和方扬乐都有些尴尬,姚笑娆又微笑着诚恳的说,“千雪,之前,我跟你有过一些冲突和恩怨,现在我已经想通了,以前都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这次回來,能够最先遇上你,我想是上天在冥冥之中指引着我们。我们,可以做朋友吗?”说完,姚笑娆大方的伸出了手。 我迟疑了许久,看到方扬乐的手一直紧紧的牵着姚笑娆的手,而方扬乐看我的眼神,都是淡漠的。 “方扬乐,你还好吗?”我呆呆的看着他,对姚笑娆伸出的手不予理睬。 方扬乐的神色这才缓和下來,看着我,眼里闪过一瞬的悲伤,可随后又变成了陌生,他说,“千雪,你还在恨姚笑娆,不肯原谅她吗?”说完,叹了一口气,眉头微皱,目光落在姚笑娆伸出的手上,眼里疼惜怜爱尽显。 我伸出手,握上姚笑娆的手,可是就在那一刻,看到姚笑娆开心的样子,方扬乐眉头舒展脸上淡淡的笑意,我的心却零落成伤。 我强颜欢笑着,说,“看到你们这么好,我也放心了。” 说完,我又悄悄的看着方扬乐,不明白不过才一年,哪怕真的不再爱我,也不至于对我如此的淡漠,心里眼里只有姚笑娆一人。 曾经四年的分别,他都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带着面具的我,能记得我最喜欢穿白裙子,可是如今才一年,他就能够牵着姚笑娆的手欢笑展颜。 方扬乐沒有说话,倒是姚笑娆却是一副跟我老朋友的模样,说道,“其实,我们在法国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是我想回国了,所以小乐才陪着我一起回來的。对了,你呢?这一年过得如何?” 我笑着,说,“平平静静的,每天教室、食堂、图书馆,努力学习,好好生活,周末的时候,跟男朋友吃饭逛街看电影,”说到最后,我无奈的又加了一句,“真是平淡的生活!” 说完,我一直看着方扬乐,想看看他听到我有男朋友了,他会是什么样的神情,伤心?难过?释然?还是开心祝福? 可是,他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沒有,像是什么都沒有听到一般,反倒是姚晓娆异常开心,抓着我的手说道,“原本,我还担心着你沒有忘记小乐,心里对你特别的愧疚,可是现在听说你交男朋友了,我真的很开心。” 方扬乐在一旁有些不耐烦的催促,“小娆,叙旧聊天改日吧,你爸在家等着你回去呢。”说完,拉着姚笑娆匆匆的离开了。 我沒有勇气追上去拉着方扬乐问他是不是已经忘记我了,错过了一年的时光,我已经追不上去。看着他们离去,我失落转身,走向与他们相反的方向。 ------------ 105、席遥望与李湛 我提早去了学校报到,我去的时候,林月白已经來学校了。我是去图书馆里看书的时候,遇到林月白的,他正捧着一本书安静的看着,我走过去的时候,他沒有察觉到,是我从书架上拿书时弄出的声响打扰到了他,他才抬起头來看着我的。 “怎么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林月白合上书本,看着我问道。 我抱着书本颓废的靠在书架上,看着天花板许久,才情绪低落的说道,“方扬乐回來了。” 林月白听了面露喜色,说,“这一年來,你从來不曾开心,我们都知道你忘不了方扬乐,现在他回來了,你要好好把握,找回你们曾经遗失的爱情。” 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原本也是这样的想的,可是,在见到了方扬乐和姚笑娆之后,心里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 “我昨天在街上遇到了方扬乐和姚笑娆,可是,方扬乐却像是不认识我一样,看我的眼神都是淡漠疏离的,而他看姚笑娆的眼神里充满了情愫,他已经喜欢上姚笑娆了。” 林月白安静的将手上的书放回书架上,才转过身來看着我,认真的说,“你跟方扬乐是多少年的感情,我们都知道,他和姚笑娆才去法国一年,他就忘记你爱上姚笑娆了?他要是真会爱上姚笑娆早就爱上了!” 我抬头看着林月白眼里的坚定,心也不由的动摇,可是,方扬乐看向姚笑娆眼里的情愫和疼惜是真的,我看得那样真切,他对我的淡漠疏离,也是真的,只是,我怎么也接受不了,才一年,他就能够把我忘得彻彻底底,连见面时,一丝的尴尬都沒有。 “千雪,如果你真的忘不了方扬乐就勇敢的去争取,就算现在方扬乐真的喜欢上了姚笑娆,你也可以努力的让他喜欢上你。千雪,爱情等不來,你得自己努力去争取。” 听着林月白这一番语重心长的话,我想了很久。 去年的时候,姚笑娆的爸爸要求我永远的离开方扬乐,永不再和他见面,可是我沒有答应,方扬乐却是安静的跟我说分手,然后和姚笑娆双双去了法国。 初三的时候,方扬乐转学离开,再到大学相遇,整整四年,他说,从不曾忘记我。 我放下书本,看向林月白,问道,“林月白,你是真的喜欢于薇吗?” 林月白笑了笑,却是沉默。 席遥望也要提前來学校,这一回,她带了不少的东西,打电话叫我去火车站接她。我一早就坐公交车去火车站,哪知道今儿这公交车司机是不是喝醉了还沒醒,半道上,蹭到了一个过马路的行人,纠纷讨论了近十多分钟还招來了交警。司机安排我们坐下一趟车,可是坐等右等,总算是來了一辆车,却已经人满为患,无奈,只好等下一趟。 这一等,席遥望催命的电话和短信连环而來,更令人恼怒的是居然连一辆空的计程车都沒有,等我好不容易等來车的时候,席遥望打电话來说,让我不用过去了。 这样,我又过马路去对面坐公家车回学校。我回到学校沒多久,席遥望便來了,除了行李箱之外,手里还拎了大包小包,她一见我立即高兴的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席遥望带來的有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将一大堆的东西全给扔在床上,然后颓散的说,“千雪,我又跟我妈吵架了!” 我故作疑惑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又跟你妈和好了?” 席遥望听了,点了点头,说道,“也对。”之后又苦恼的说,“可是,我妈又控制了我的资金,每个月只给我一千块,包包、名牌衣服、香水、化妆品都沒了!” 看着席遥望,我总觉得哪里不对,问道,“你提着这么多东西,怎么过來了的?” “当然是坐车过來的,难不成还走路來的?”席遥望神色不自然的回答,说完,眼神闪烁。 我直盯盯的看着席遥望,再次问到,“你是怎么从火车站过來的?” 这会儿,席遥望低着头,慢吞吞的说,“我一下车就遇上同样早來的李湛,我什么都沒跟他说,他提着我的行李就走了,所以,我就只好跟在他后面,回來了。”席遥望说完,抬头畏惧的看了看我。 “席遥望,你沒脑子啊!他都跟流小年在一起了,你都说要忘记他,不跟他來往了!”我冲着席遥望就大声骂了起來,她这样再跟李湛來往,伤心难过的只有她自己这个笨蛋! 席遥望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难掩眼中的悲伤和痛苦,也冲着我大声吼道,“我沒有去招他惹他,是他自己偏偏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由分说的提着我的行李就走。我也想祝他和流小年一辈子在一起,可是我办不到!我恨流小年,恨李湛,恨不得他们两个人不得好死!” 寝室的门被推开,门外站着笑容僵在脸上的李湛,他的手里还提着一袋子的东西。看他的神情,想必我刚席遥望刚才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李湛回过神來,僵硬的笑了笑,勉强的解释,“遥望,你还有一袋东西落在我那儿了,我就给你送过來,女生宿舍楼的宿管阿姨沒在,下面的大门也沒上锁,我便就进來。” 席遥望看着李湛不说话,最后淡漠的从李湛的手里接过东西,说了一句,“谢谢。”便转过身去,装作找东西的模样。 我看着站在门外的李湛,还有寝室里慌乱的席遥望,叹了一口气,爱情,真是折磨人。虽然席遥望自己不明白,但是我看得出,李湛爱的人是席遥望,可为什么他要选择和流小年在一起呢? “李湛,我知道你还关系席遥望,可是,只要你还跟流小年在一起,就不要再來打扰席遥望了,你知不知道,你害得席遥望同时失去了好朋友和喜欢的男生。”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可是,我不能容许有人來伤害席遥望。 哪怕你李湛有多爱席遥望,哪怕你非得跟别的女生在一起,为什么那个人是要是流小年? 李湛黯然离开,席遥望这才坐在床上,像是听出了我刚才跟李湛说的话里的意思,她说道,“也许,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原因吧。” 于是,我想方扬乐跟姚笑娆在一起,对我的漠视,是不是也有不得以的原因? ------------ 106、姚笑娆肉体出轨 两个被爱情抛弃的人,所爱的男生的怀里都有着另外一个女生。席遥望是一个善于短暂性忘记悲伤的人,所以,夜色一降临,拉着我去了酒吧。 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有着嘈杂和喧嚣的音乐,有着灯光闪烁同时又昏暗人心寂寞的地方。 连着灌了好几杯的酒之后,我去洗手间上厕所,穿过熙攘人群,看不清他们醉意朦胧的脸,走廊上,人相对较少,只是又是一番别样的风景。 走廊上,好几对半醉不醉的男女衣衫不整相互搂抱着,拥吻着。但充斥着刺鼻的酒精气味令我作呕,沒在逗留去仔细欣赏他们所展示的最真实的人性/欲望,赶紧的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从洗手间出來,正要去找席遥望,却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是姚笑娆。难道她跟方扬乐也在这里? 我赶紧转过头去,看到姚笑娆和一个像是混混的男子在走廊墙角那儿搂搂抱抱,姚笑娆双手攀上那个男人的脖子,似醉非醉的样子,主动的挑逗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先是敷衍的拒绝了一会儿,便就迎上含住姚笑娆的双唇,与之拥吻起來。 从姚笑娆和那个男人的神色來看,他们应该并不认识,可是,姚笑娆怎么会在这里,还跟一个陌生男人接吻?方扬乐呢?一大串的疑问在我脑海里闪过,我忘记了要去找还在吧台等我的席遥望,一直愣在那里。 席遥望见久等我不來,担心我出事,便寻了过來,她在走廊看到我一直站在那里,又看了看走廊里的景色,到处是欲望膨胀的人们,打趣的说道,“我还担心着你被男人给拐走了,原來,你是好这口啊!” 我白了她一眼,指了指前面墙角处正和男人激烈拥吻的姚笑娆,说,“姚笑娆在那儿。” 席遥望先是愣了一会儿,说,“她不是和方扬乐在法国吗?”又定睛一看,发现果真是姚笑娆,才正色的问我,“这怎么回事?” 我别过脸,对着席遥望,说,“他们回來了。” “那方扬乐呢?”席遥望又焦急的问道。 我叹了一口气了,说,“我也是前两天在街头偶遇了方扬乐和姚笑娆,可是,方扬乐却对我很淡漠,而姚笑娆完全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反倒对我很友好。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姚笑娆会背着方扬乐这样做?”说完,我看向姚笑娆的方向,心里充满了疑惑。 “他们要走了!”席遥望在我耳边小声的叫道。 我看了一眼,心里犹豫一会儿,说道,“我们跟过去看看吧,姚笑娆好像不认识那个男的。” 席遥望点了点头,看了我一眼,我们两个人悄悄的跟着姚笑娆和那个男人,看着他们出了酒吧,拦下一辆出租车上了车,我和席遥望赶紧的拦下后面來的出租车,让司机跟在前面的车子后面。 姚笑娆和那个男人坐的出租车在一处宾馆前停下,看到他们两个人进了宾馆之后,我和席遥望才偷偷摸摸的跟了进去。 等我们到宾馆大厅的时候,姚笑娆和那个男人已经上楼了,我拉着席遥望去苦苦哀求那个大厅的客服人员,可是任我俩说破了嘴,那个客服人员只是很有礼貌的摇头微笑。 实在是逼急了我,我冲着那个客服人员就大声说道,“刚刚上去的那个女孩,是我们的同学,我们看到那个男人给她下了药,所以才一路追过來的,在路上,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会过來,你要是再不告诉我他们在哪个房间,要是我同学出了什么事,你就是从犯!” 那个客服人员狐疑的看了看我和席遥望,有些不相信,但明显是被唬住了,脸上显出慌张的神色,可却依然沒有告诉我们房间号。 席遥望也着实聪明,立刻就跟着说,“我们也不怕告诉你,那个女生叫姚笑娆,她爸可是市级干部,还有亲戚是省级干部,她要是真出了点什么事,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说,那客服人员着实吓住了,赶紧的把房间号告诉了我们,我和席遥望相视得逞一笑,赶紧的上了楼,找到姚笑娆所在的那个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个人醉得糊涂了,居然连房门都沒有关紧,我和席遥望悄悄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姚笑娆正跟那个男人在床上纠缠在一起,不着寸缕,她双手攀着那个男人的脖颈,还用极具蛊惑的声音问那个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靠在墙壁上,怎么也想不明白,姚笑娆会跟一个陌生男人上床。原先在酒吧里看到的一切,我只以为她喝醉了才会跟一个陌生男人接吻,甚至被带走。可听着她的话,她此时很清醒,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她那么爱方扬乐,为什么还会跟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上床?”我摇头叹息的说道,这件事,让我太震惊了,难以接受。 席遥望苦笑着看了我一眼,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有钱人都是这样,越有钱越寂寞,他们在意精神上,却经常肉体出轨,拿钱买刺激。” 可我仍是不明白。 席遥望白了我一眼,说,“如果方扬乐和你上了床,姚笑娆不一定会恨你,但是如果方扬乐一直忘不了你,姚笑娆她一定会整死你!” 听到席遥望说这话,我不由脸红了一下,恼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 席遥望却是沒有理会我的恼羞成怒,反而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这个姚笑娆比以前更加狠了。” 我沒明白她这一句沒由來的话,她怎么就看出來姚笑娆比以前更狠了,问道,“你怎么知道?” 席遥望说,“以前,她只是对别人狠,现在,她都能对自己狠了。” 房间里的动静仍然有,只是我们留在这里已经沒有任何的意义,便和席遥望一同下了楼,一楼大厅的客服人员紧张兮兮的看着下來的席遥望和我,我瞪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沒说,赶紧拉着席遥望跑了出去。 ------------ 107、心里住着的人 在学校里遇到方扬乐,他一个人在体育场漫步,神色很是颓废,也许,他是跟姚笑娆吵架了,所以烦恼不开心,我看着,心里又是难过起來。 故意装作释怀的模样走过去,对他笑笑,“嗨,方扬乐!” 方扬乐见到我,却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站在那里抿着嘴不说话。我又死皮赖脸的走到他跟前去,认真的看着他,问道,“你真的都已经忘记了吗?” 想从方扬乐眼中看出一丝的迟疑,或者想起什么的神色,可是,沒有。方扬乐像是很讨厌我一般,说,“都已经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洛千雪,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來打扰我和小娆。” 说完,淡漠的转身。 心,很受伤,很疼,我始终不明白,才一年的时间,方扬乐怎么会变成了这样?难道…… “方扬乐,你是不是在法国出了什么事情,失忆了?”我大胆的问道。 方扬乐转过身來,皱了一下眉,脸上有些不悦的神色,对我冷言说道,“洛千雪,我什么事都沒有,以前的事情,我都记得,我们两个人已经分手了,还有,我是不可能和你这种出身的人在一起的,你别痴心妄想了!”说完,他生气的走开。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都是那样气呼呼的,突然就不明白这都是怎么了?方扬乐变得像是一把利刃一样,我一靠近,他就会毫不留情的在我的心上狠狠的刺一刀。还有姚笑娆,她明明喜欢方扬乐,现今方扬乐跟她在一起,也是喜欢她的,她难道真的精神空虚的用肉体去换刺激吗? 一想到姚笑娆跟别的男人上床,心里又是不觉为方扬乐感到愤怒,又莫名的怜惜他。姚笑娆跟别人上床是事情他知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肯定又会伤心难过。 见方扬乐已经这样讨厌我,我也觉得无趣,只好转身离开,也许,我应该要尝试着去忘记他了。 突然,背后响起方扬乐的声音,“你的男朋友是谁?” “啊?”我转过身看向他,一时愣住沒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 “那天,你说你有男朋友了,是谁?”方扬乐又问了一遍。 我这才想起在街头遇见他和姚笑娆的时候,看到他们两个那么亲密的样子,我才一时扯谎说我有男朋友的事情。只是沒想到方扬乐会突然问这事,我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认识,陈凌歌。” “是他?”方扬乐的眉皱得更紧了,却有些不相信。 我赶紧解释道,“对啊,我跟陈凌歌从小一起长大,虽然经常吵吵闹闹,小的时候,他也说过喜欢我,可那毕竟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后來,他又跟我坦露他一直喜欢我的事情,那时候,我才发现,原來我心里一直住着的那个人就是他。” “你心里一直住着的人是他?”方扬乐冷笑一声,眼睛里闪过一丝的悲伤,他又问道,“这么说,你从來都沒有喜欢过我?” “我……我……”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是要去激他,说我从來都沒有喜欢过他,还是立即改口,说我从初三开始,心里住着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他,到现在还是,可是他的心里住的是别人。 “很好。”方扬乐的语气很冷,神色也很冷,“我是真怕你喜欢我,会一直纠缠我。知道你喜欢的另有其人,我很开心。这样小娆的心里也不会有愧,觉得是她从你的身边抢走了我。” 我不敢相信方扬乐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來,我愤恨的看着他,从他的神色里,我怎么也找不回以前的那个方扬乐。 “方扬乐,你以为你是谁?沒有谁会记着谁一辈子,也沒有谁会守着一段爱情到天荒地老!方扬乐,你这样的人,只有傻瓜才会去喜欢你!”我冲着他大声的说道,说完,转身快步的跑开。 席遥望从图书馆出來,见我一个人在体育场乱走,便走过來问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然后,她看到不远处的方扬乐,似乎明白的点了点头,沒再说什么。 我抬头,看向正要往校门口方向走去的李湛,伸手指着他,说道,“那不是李湛吗?” 话音才落下,想起席遥望在身边,这才后悔,直想抽自己两大嘴巴,席遥望的脸色微变,故意转过头去,不看他。 看着席遥望这样,我心里也觉得难过,我以前总是阻止她和李湛來往,是想让她尽快的忘记,可是,我自己都无法忘记方扬乐,有什么资格來要求席遥望忘记。 爱情,不是你想忘记,就忘记了,情殇亦然。只有倘然的面对了,才能真的释怀放下。 “李湛,你这是要去哪儿?”我突然开口叫住前面的李湛,李湛停下來,转过身,说,“流小年來了,我去车站接她!”说完,又快步的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了。 席遥望沉闷的看了一眼李湛跑远的背影,调头就往寝室的方向跑去,我赶紧追上去,怕她有什么想不开。 她一回到寝室就闷声不吭的去写小说,我叫她,她说急着赶稿子,让我不要打扰她。 看着席遥望强撑着的背影,我满心的疼惜。她手指快速的敲打着键盘,像是要将心里的不快都发泄出來。这一年來,我想念着方扬乐,强忍着撑过了一年。可是,李湛和流小年总是会出现在席遥望的面前,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席遥望,李湛是不属于她的。 我突然觉得爱情让人好贱。 流小年为了爱情,背弃了朋友,李湛则是身边有了流小年,却又对席遥望念念不忘,席遥望因为爱情,长了满身的刺,刺伤了流小年,刺伤了李湛,更是刺伤了她自己。 姚笑娆明明已经得到了方扬乐却还在作践自己,而方扬乐他此时跟姚笑娆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却又像是不开心的样子,而我,明明心心念念着方扬乐,却跟他说,我心里住着的人一直是陈凌歌。 我不明白,爱情到底怎么了? 还是我们都被爱情怎么了? 我们都被爱情作践得不像自己,也许,不只是我们,大多说人也是如此,被爱情作践得身心疲惫,早已失去了原來的那个自己。 ------------ 108、李慕白造访 我去了一季流年,苏冉已经沒在那里了,听说她在恭城找了一份工作。 下午的时候,有个三十多岁左右的女人來找季安然给她画画,这个女人的脸上有岁月沧桑的痕迹,天庭饱满,眼角有细细的鱼尾纹,但却是带着温和笑意的,可见,她如今应当是个挺幸福的女人。不像我妈妈,眼角的鱼尾纹很深,她也是常年少笑,前些年总是拼了命的做工,她已经苍老了许多。 我给她冲了一杯咖啡,那个女人喝了一口之后,放下,开始说起了她的故事。 “我交过两个男朋友,他们两个人都很爱我,对我很好,不管我是发脾气,还是想要什么,他们对我都是千依百顺的,可我知道,我心里爱的那个人从來不是他们。 第一个男朋友,是为了忘记心里的那个人才不得已跟他在一起,我却是打心眼里看不上他,觉得他文化低下,沒本事还好吹嘘,可他却是真心实意的对我好,不管我怎么打他、骂他,他都会把我照顾周到,知道我喜欢吃甜玉米,总是下班走十多分钟的路去给我买,风雨无阻……” 我在心里想象着她所说的这样的男人是什么样的?有着怎样的五官与眉目?又看向马路上人潮熙熙攘攘,谁的故事不是在幕起幕落。 那个女人又接着往下说,“第二个男朋友,他是搞文学创作的,话说得温和有礼,人也很有一股的文学之气,他待我很好,每日会跟我说情话,最好的东西都会留给我,记得我是刚來恭城的时候,人生地不熟,身上又沒有多少钱,那时候遇上他,他出手相助,替我解决了住宿问題,之后又帮我找了工作。那时候,我觉得,我一定可以忘记心里的那个人跟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后來,我们交往了,他一直都待我好,但是,我们还是分手了!”说完,那个女人叹息了一声,神色中带着悲哀,想來是回忆起了曾经的过往。 只是听她说着,这两个男人是如此的好,可她还是忘不掉藏在心里的那个人,我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那你心里的那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人笑了笑,说,“如今,我已经不记得他了。” 季安然的画笔,在画板上熟练的勾勒着,她的神色认真专注,很快就勾勒出一个人物的轮廓來。 那个女人又说,“我深爱着心里的那个男人,可是他并不爱我,而我却因为一个不爱我的男人伤害了两个挚爱我的男人,离开之后,我再也沒有跟他们联系过,多年以后,那三个男人,我都已渐渐淡忘,只是后來回忆起來,觉得心里很愧对那两个男人。” 等她说完,季安然已经画好了此时面容恬静的女子,那个女人看了很是满意。 季安然说,“你现在的模样是幸福的,可见忘记了也是好的。” 那个女人点了点头,说,“如今,我嫁的男人很好,我很幸福。” 那个女人拿着画走了,季安然又坐在画板前胡乱的画着什么,这时候,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子走了进來,叫出她的名字。 “季安然。” 我抬头看去,这个男子未免也太帅了吧!精致完美的轮廓犹如白玉雕琢,浑身散发着成熟男子的魅力,完全像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來的王子! 看他看着季安然的眼神,暧昧中带着柔情想念,这不会是季末的爸爸吧? 季安然却是沒怎么理会他,放下手里的画笔,又去洗手间洗了手出來才不在意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找到这里來了?” 他时候,“原來,你一直都沒有离开。” 季安然沒有搭理他,我猜想这个与季安然这种口吻说话,若不是季末的爸爸,也该是季安然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不待季安然说话,我已经招呼着那个男子坐下,冲好了咖啡端给他。 长得如此帅的男子,我又岂能让他干干的站在那里? “齐安回來了,你知道吗?他在法国,找了你整整三年。”他情绪激动的对坐在那里无动于衷的季安然说道。 季安然却冷冷的说,“我不是他的谁,也沒有让他去法国找我,你去告诉他,别再找我了。” 他又说道,“他已经回來了,也已经來过这里了,你心里很明白。” 季安然侧过头去,兀自的看着墙上挂的画,许久之后,才说,“我已经有女儿了,他也知道了,你还是劝他忘了我吧。” 那个男子环视了一遍一季流年里面挂着的所有画,说道,“听说你办了一个‘画伤’的画展,如今看着你墙上挂着的这些画,你还是活在过去,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难以忘记。林浅鸢和楚墨去了美国,听说,林浅鸢也在渐渐好起來了。这几年來,大家都想你,可你却躲了起來,让谁也找不到。” 季安然叹了一口气,“找不到我如何,找到我又如何?我们都已经不是那时的我们,很多事情不能够再任意而为了。让齐安找个好女孩吧,别再记挂着我了,还有,你们也别再來找我了,以前造成的伤害我无法改变,但是,以后的日子里,为了避免伤害,我只有再也不与你们遇见。” 见季安然如此坚决,那个男子也不再多说,最后再看了季安然一眼,便准备离开。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來,说,“齐安应该很快就会來,有些事情,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都无可避免。” 然后,他就走了,再沒有回过头,直到身影消失在长街。 季安然站在那儿,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喃喃的说,“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呆呆的看着他越走越远。” 我站在一旁看着季安然,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那个男子的话的意思,有个叫齐安的男子喜欢季安然,但是季安然刚刚说的那句话,像是对那个男子有情,可是,貌似这两个人都不是季末的爸爸! 季安然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还是极需要有个人可以倾诉,她笑了笑,眉眼间却是散不掉的忧伤,她说,“他叫李慕白,就是初雪拼了命也要他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 “他长得也太帅了!”我由衷的赞了一句。 “是啊!真是帅!”季安然像是在跟我说,又像是在自说自话,“倘若那时,我不爱上他,初雪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完,转身回了一季流年,一直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我想,季安然定然是有过一段极其残酷的青春,所以,才会造就了今日总是忧伤的季安然。 ------------ 109、物是人非 潮湿的天空,刚下过雨,而心里,雨一直下。街上行人匆匆,每个人都朝着目标而去,唯独我,心中彷徨,像是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怎么也找不到。 远远的就看见方扬乐从酒吧里拉出打扮得妖娆妩媚的姚笑娆,两个人像是在争吵。我静静的看着他们,真希望方扬乐会转过身來,笑着向我走过來,然后说,“千雪,我好想你。” “小娆,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自爱?都是我的错,你何必要这样作践自己!”远远的,我看不到方扬乐的表情,可他说的话很大声,带着责备,带着深深的愧疚。 姚笑娆一把甩开他的手,语气很是决绝,说道,“我想怎么做,不用你管!你要是受不了,你可以跟我分手,我不会怪你的!”说着又哭了起來,双手胡乱的打在方扬乐的身上。 方扬乐却是一把紧紧的将姚笑娆抱在怀里,姚笑娆挣扎不过,慢慢的安静了下來。方扬乐才说,“我不管,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放开你,我不管你跟多少男人睡过,但是我方扬乐这一辈子,只会要你一个人!” 姚笑娆沒有再挣扎,而是感动的抬头吻上了方扬乐的唇,我就是站在那儿,呆呆的看着方扬乐和姚笑娆在酒吧的门口拥吻。 上次我和席遥望看到姚笑娆跟陌生男人上床的事情,方扬乐知道,他不止知道这个,还知道姚笑娆跟许许多多的男人上过床,可是他还是很在意姚笑娆。 直到这时,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一年來,我在回忆中度过,以为方扬乐虽然在法国但他的心里一直都对我念念不忘。却不知道,一年的时间不短,足以让方扬乐忘记我而爱上姚笑娆。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沒有方扬乐微笑着向我走來,他与姚笑娆在酒店门口正深情拥吻,这是属于他和姚笑娆的爱情,而我,是那个走错的人。 长长的马路,一直沒有转角,而我已与方扬乐越來越远,即便他转身了,也看不清我的背影。 苏冉说,她一直都很努力的做一个优质的女人,因为沒有了爱情,她也要活得很好。 甩掉所有的悲伤,沒有爱情,我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就算为了妈妈,我也要好好的学习,努力做个有出息的人,赚钱,给妈妈舒适的生活。 流小年一身白色的羽绒服从远处走过來,她齐肩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不少,都盖住了肩膀,还是一双灵动的眼睛,只是全然不像初见到她那时的活泼可爱,站在李湛身边的她显得很幸福的样子。 这才想起,这一年來我跟席遥望好得像亲姐妹一样,已经很久沒有跟流小年说过话,仔细的看过她一眼。 在一年以前,我们是朋友,可现在却是生疏了。 流小年见到我,也是愣在那里,也许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跟我打声招呼。 阴阴郁郁的空气,让我有些无力,丝毫无感继续僵持着等到流小年跟我打招呼了才去搭理她,我走了过去,语气生涩的叫出她的名字,“流小年,好久不见。” 流小年只是轻嗯了一声,空气中流转着熟悉的记忆,她如一个老朋友一般,在我就要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说道,“千雪,你脸色不太好。” 我笔直的站在那里,沒有转身,压抑着悲伤的腔调,等了很久,才淡淡的说,“我很好,一直都很好,席遥望也很好。” 流小年沉默不说话,其实,在我心里,一直觉得是流小年抢走了席遥望的爱情。所以,我讨厌流小年。 直到这时,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一年來,我在回忆中度过,以为方扬乐虽然在法国但他的心里一直都对我念念不忘。却不知道,一年的时间不短,足以让方扬乐忘记我而爱上姚笑娆。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沒有方扬乐微笑着向我走來,他与姚笑娆在酒店门口正深情拥吻,这是属于他和姚笑娆的爱情,而我,是那个走错的人。 长长的马路,一直沒有转角,而我已与方扬乐越來越远,即便他转身了,也看不清我的背影。 苏冉说,她一直都很努力的做一个优质的女人,因为沒有了爱情,她也要活得很好。 甩掉所有的悲伤,沒有爱情,我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就算为了妈妈,我也要好好的学习,努力做个有出息的人,赚钱,给妈妈舒适的生活。 流小年一身白色的羽绒服从远处走过來,她齐肩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不少,都盖住了肩膀,还是一双灵动的眼睛,只是全然不像初见到她那时的活泼可爱,站在李湛身边的她显得很幸福的样子。 这才想起,这一年來我跟席遥望好得像亲姐妹一样,已经很久沒有跟流小年说过话,仔细的看过她一眼。 在一年以前,我们是朋友,可现在却是生疏了。 流小年见到我,也是愣在那里,也许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跟我打声招呼。 阴阴郁郁的空气,让我有些无力,丝毫无感继续僵持着等到流小年跟我打招呼了才去搭理她,我走了过去,语气生涩的叫出她的名字,“流小年,好久不见。” 流小年只是轻嗯了一声,空气中流转着熟悉的记忆,她如一个老朋友一般,在我就要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说道,“千雪,你脸色不太好。” 我笔直的站在那里,沒有转身,压抑着悲伤的腔调,等了很久,才淡淡的说,“我很好,一直都很好,席遥望也很好。” 流小年沉默不说话,其实,在我心里,一直觉得是流小年抢走了席遥望的爱情。所以,我讨厌流小年。 的叫出她的名字,“流小年,好久不见。” 流小年只是轻嗯了一声,空气中流转着熟悉的记忆,她如一个老朋友一般,在我就要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说道,“千雪,你脸色不太好。” 我笔直的站在那里,沒有转身,压抑着悲伤的腔调,等了很久,才淡淡的说,“我很好,一直都很好,席遥望也很好。” 流小年沉默不说话,其实,在我心里,一直觉得是流小年抢走了席遥望的爱情。所以,我讨厌流小年。 ------------ 110、 潮湿的天空,刚下过雨,而心里,雨一直下。街上行人匆匆,每个人都朝着目标而去,唯独我,心中彷徨,像是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怎么也找不到。 远远的就看见方扬乐从酒吧里拉出打扮得妖娆妩媚的姚笑娆,两个人像是在争吵。我静静的看着他们,真希望方扬乐会转过身來,笑着向我走过來,然后说,“千雪,我好想你。” “小娆,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自爱?都是我的错,你何必要这样作践自己!”远远的,我看不到方扬乐的表情,可他说的话很大声,带着责备,带着深深的愧疚。 姚笑娆一把甩开他的手,语气很是决绝,说道,“我想怎么做,不用你管!你要是受不了,你可以跟我分手,我不会怪你的!”说着又哭了起來,双手胡乱的打在方扬乐的身上。 方扬乐却是一把紧紧的将姚笑娆抱在怀里,姚笑娆挣扎不过,慢慢的安静了下來。方扬乐才说,“我不管,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放开你,我不管你跟多少男人睡过,但是我方扬乐这一辈子,只会要你一个人!” 姚笑娆沒有再挣扎,而是感动的抬头吻上了方扬乐的唇,我就是站在那儿,呆呆的看着方扬乐和姚笑娆在酒吧的门口拥吻。 上次我和席遥望看到姚笑娆跟陌生男人上床的事情,方扬乐知道,他不止知道这个,还知道姚笑娆跟许许多多的男人上过床,可是他还是很在意姚笑娆。 直到这时,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一年來,我在回忆中度过,以为方扬乐虽然在法国但他的心里一直都对我念念不忘。却不知道,一年的时间不短,足以让方扬乐忘记我而爱上姚笑娆。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沒有方扬乐微笑着向我走來,他与姚笑娆在酒店门口正深情拥吻,这是属于他和姚笑娆的爱情,而我,是那个走错的人。 长长的马路,一直沒有转角,而我已与方扬乐越來越远,即便他转身了,也看不清我的背影。 苏冉说,她一直都很努力的做一个优质的女人,因为沒有了爱情,她也要活得很好。 甩掉所有的悲伤,沒有爱情,我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就算为了妈妈,我也要好好的学习,努力做个有出息的人,赚钱,给妈妈舒适的生活。 流小年一身白色的羽绒服从远处走过來,她齐肩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不少,都盖住了肩膀,还是一双灵动的眼睛,只是全然不像初见到她那时的活泼可爱,站在李湛身边的她显得很幸福的样子。 这才想起,这一年來我跟席遥望好得像亲姐妹一样,已经很久沒有跟流小年说过话,仔细的看过她一眼。 在一年以前,我们是朋友,可现在却是生疏了。 流小年见到我,也是愣在那里,也许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跟我打声招呼。 阴阴郁郁的空气,让我有些无力,丝毫无感继续僵持着等到流小年跟我打招呼了才去搭理她,我走了过去,语气生涩的叫出她的名字,“流小年,好久不见。” 流小年只是轻嗯了一声,空气中流转着熟悉的记忆,她如一个老朋友一般,在我就要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说道,“千雪,你脸色不太好。” 我笔直的站在那里,沒有转身,压抑着悲伤的腔调,等了很久,才淡淡的说,“我很好,一直都很好,席遥望也很好。” 流小年沉默不说话,其实,在我心里,一直觉得是流小年抢走了席遥望的爱情。所以,我讨厌流小年。 直到这时,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一年來,我在回忆中度过,以为方扬乐虽然在法国但他的心里一直都对我念念不忘。却不知道,一年的时间不短,足以让方扬乐忘记我而爱上姚笑娆。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沒有方扬乐微笑着向我走來,他与姚笑娆在酒店门口正深情拥吻,这是属于他和姚笑娆的爱情,而我,是那个走错的人。 长长的马路,一直沒有转角,而我已与方扬乐越來越远,即便他转身了,也看不清我的背影。 苏冉说,她一直都很努力的做一个优质的女人,因为沒有了爱情,她也要活得很好。 甩掉所有的悲伤,沒有爱情,我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就算为了妈妈,我也要好好的学习,努力做个有出息的人,赚钱,给妈妈舒适的生活。 流小年一身白色的羽绒服从远处走过來,她齐肩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不少,都盖住了肩膀,还是一双灵动的眼睛,只是全然不像初见到她那时的活泼可爱,站在李湛身边的她显得很幸福的样子。 这才想起,这一年來我跟席遥望好得像亲姐妹一样,已经很久沒有跟流小年说过话,仔细的看过她一眼。 在一年以前,我们是朋友,可现在却是生疏了。 流小年见到我,也是愣在那里,也许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跟我打声招呼。 阴阴郁郁的空气,让我有些无力,丝毫无感继续僵持着等到流小年跟我打招呼了才去搭理她,我走了过去,语气生涩的叫出她的名字,“流小年,好久不见。” 流小年只是轻嗯了一声,空气中流转着熟悉的记忆,她如一个老朋友一般,在我就要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说道,“千雪,你脸色不太好。” 我笔直的站在那里,沒有转身,压抑着悲伤的腔调,等了很久,才淡淡的说,“我很好,一直都很好,席遥望也很好。” 流小年沉默不说话,其实,在我心里,一直觉得是流小年抢走了席遥望的爱情。所以,我讨厌流小年。 的叫出她的名字,“流小年,好久不见。” 流小年只是轻嗯了一声,空气中流转着熟悉的记忆,她如一个老朋友一般,在我就要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说道,“千雪,你脸色不太好。” 我笔直的站在那里,沒有转身,压抑着悲伤的腔调,等了很久,才淡淡的说,“我很好,一直都很好,席遥望也很好。” 流小年沉默不说话,其实,在我心里,一直觉得是流小年抢走了席遥望的爱情。所以,我讨厌流小年。 ------------ 111、 潮湿的天空,刚下过雨,而心里,雨一直下。街上行人匆匆,每个人都朝着目标而去,唯独我,心中彷徨,像是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怎么也找不到。 远远的就看见方扬乐从酒吧里拉出打扮得妖娆妩媚的姚笑娆,两个人像是在争吵。我静静的看着他们,真希望方扬乐会转过身來,笑着向我走过來,然后说,“千雪,我好想你。” “小娆,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自爱?都是我的错,你何必要这样作践自己!”远远的,我看不到方扬乐的表情,可他说的话很大声,带着责备,带着深深的愧疚。 姚笑娆一把甩开他的手,语气很是决绝,说道,“我想怎么做,不用你管!你要是受不了,你可以跟我分手,我不会怪你的!”说着又哭了起來,双手胡乱的打在方扬乐的身上。 方扬乐却是一把紧紧的将姚笑娆抱在怀里,姚笑娆挣扎不过,慢慢的安静了下來。方扬乐才说,“我不管,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放开你,我不管你跟多少男人睡过,但是我方扬乐这一辈子,只会要你一个人!” 姚笑娆沒有再挣扎,而是感动的抬头吻上了方扬乐的唇,我就是站在那儿,呆呆的看着方扬乐和姚笑娆在酒吧的门口拥吻。 上次我和席遥望看到姚笑娆跟陌生男人上床的事情,方扬乐知道,他不止知道这个,还知道姚笑娆跟许许多多的男人上过床,可是他还是很在意姚笑娆。 直到这时,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一年來,我在回忆中度过,以为方扬乐虽然在法国但他的心里一直都对我念念不忘。却不知道,一年的时间不短,足以让方扬乐忘记我而爱上姚笑娆。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沒有方扬乐微笑着向我走來,他与姚笑娆在酒店门口正深情拥吻,这是属于他和姚笑娆的爱情,而我,是那个走错的人。 长长的马路,一直沒有转角,而我已与方扬乐越來越远,即便他转身了,也看不清我的背影。 苏冉说,她一直都很努力的做一个优质的女人,因为沒有了爱情,她也要活得很好。 甩掉所有的悲伤,沒有爱情,我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就算为了妈妈,我也要好好的学习,努力做个有出息的人,赚钱,给妈妈舒适的生活。 流小年一身白色的羽绒服从远处走过來,她齐肩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不少,都盖住了肩膀,还是一双灵动的眼睛,只是全然不像初见到她那时的活泼可爱,站在李湛身边的她显得很幸福的样子。 这才想起,这一年來我跟席遥望好得像亲姐妹一样,已经很久沒有跟流小年说过话,仔细的看过她一眼。 在一年以前,我们是朋友,可现在却是生疏了。 流小年见到我,也是愣在那里,也许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跟我打声招呼。 阴阴郁郁的空气,让我有些无力,丝毫无感继续僵持着等到流小年跟我打招呼了才去搭理她,我走了过去,语气生涩的叫出她的名字,“流小年,好久不见。” 流小年只是轻嗯了一声,空气中流转着熟悉的记忆,她如一个老朋友一般,在我就要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说道,“千雪,你脸色不太好。” 我笔直的站在那里,沒有转身,压抑着悲伤的腔调,等了很久,才淡淡的说,“我很好,一直都很好,席遥望也很好。” 流小年沉默不说话,其实,在我心里,一直觉得是流小年抢走了席遥望的爱情。所以,我讨厌流小年。 一直安静站在流小年身边,像王子一样的李湛开口说话,“洛千雪,你去见一见陈凌歌吧。” 我这才想起,真的是好久沒有见过陈凌歌了,那次从晓风书屋出來之后就再沒有见过了。恭城大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些不再执着见到的人,便总是在來來往往之中错过,就比如林月白和陈凌歌,他们去图书馆找我的时候,我窝在宿舍里看狗血爱情剧,等他们去宿舍找我的时候,我却在图书馆里啃着那些难懂的理论书,他们打我的手机,我要么是忘记带身上了,要么是手机沒电…… 风吹过去的时候,原本是沒了有声音的,因为有树木花草,因为空气中有跳跃着的尘埃,所以有了婆娑的声音,有时候像是哭泣,有时候像是欢笑。 然后,风也有了悲喜。 若是我沒有喜欢上方扬乐,又如果林月白和陈凌歌沒有喜欢上我,我想我也仅只是有生活中窘迫的悲喜,而爱情,却让我有着深刻在骨髓上的悲喜,喜的时候,天真烂漫,好似我是全天底下最最幸福的那个人,悲伤的时候,无论走到哪里,都走不进这个世界里來。 因为爱情,我极尽努力的避着陈凌歌和林月白。 陈凌歌一直都沒有住在学校,以前來学校的次数原本就不多,现在大四了,一个星期都难以來学校一次。我打了电话给他,他说正准备找工作实习。 我问他在他哪里,他说,在租的房子里,正跟一群朋友玩,问我是不是要过去。我还沒來得及说是,他便说不必过來,现在不太方便。 这次,真的发觉,我跟陈凌歌是真的生疏了。正要挂电话的时候,陈凌歌又问了一句,“方扬乐是不是回來了?” 我沉默了很久,才低落的“嗯”了一声,电话那边的陈凌歌似是落寞,似是不在意,我听到他点了一根烟,不知是不是太急,猛得咳嗽了一阵,平缓下來,才说,“你一直都忘不了他。” 不知怎么的,我顿时悲伤得如街头的寒风,刮在脸上,刮在心里,只剩下疼,却还一副平静的语气说,“可是他已经忘记了我。”说完,挂下电话,转身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宿舍里,开着空调,很暖和,也很冷,冷清的冷。桌子上,席遥望的电脑还打开着,这个时间,她应该是去食堂吃饭去了,她经常出去的时候忘记关电脑。 晚上七点,还沒有见到席遥望回來,她也许是去图书馆了,也许,是在某个无人的角落,独自悲伤。 ------------ 113 时光荏苒,岁月静好,又是一年从指尖溜走。 又是冬天,恭城下起了大雪,大雪过后,又是一场冻雨,这个冬天,比以往更冷,连风,都凛冽。 席遥望感冒了,我是特意出來给她买药的。一路顶着寒风刺骨,我一边在心里小声的嘀咕着,真不知道席遥望这是什么感冒,医务室里都沒有她要吃的药,我还非得连夜冒着寒风冻雨,踩着泥泞雪路去街上的大药店里去给她买药。 路过去年冬天跟方扬乐一起吃麻辣烫的小店,突然驻足停在那里呆呆的看着,里面热气腾腾,正好有一对情侣推开门进去,腾腾的热气与香味从里面飘出來。老板看了下站在旁边不走的我,热心的说道,“小姐,进來吃碗麻辣烫吧,吃了保管你浑身暖和!” 我摇了摇头,跑开了。 黑夜中,迎着风,赶紧跑向药店,去给席遥望买药,又赶紧跑回学校,一刻也不敢停留,害怕一停下,就会忍不住想念已经走远的那个冬天,和那个人。 席遥望感冒很严重,在医务室打了针也不见好,整个人躺在床上,咳嗽厉害,鼻子也堵得厉害,说话都带着重重的鼻音,我倒了开水,把她从床上扶起來吃了药,她又狠狠的拿着纸巾擦起了鼻涕。 李湛沒有來看过席遥望,在李湛选择和流小年在一起的时候,席遥望就决定断了自己的念想,断了和李湛、流小年的联系。这一年來,虽然和流小年同一教室上课,席遥望却几乎沒有和她说过一句话,两个人比陌生人更加陌生。 席遥望的身体不是很好,天气一冷,她就容易生个小病、发烧感冒什么的,还经常痛经。有一回,她來大姨妈,肚子疼就请了假沒去上课,等我下课回來的时候,发现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已经痛晕了过去,吓得我赶紧叫别的寝室同学一起把她给抬到医务室里,输了半天的输液才醒过來。 自那以后,席遥望写小说但凡到了晚上12点,我必然不准她再写下去,那个夏天,在我的强硬管制下,席遥望都沒有喝过一瓶冰水,一支冰淇淋,什么辛辣油炸的食物,也在我的管制下,少吃了很多,每天早上,必然一杯盐水,睡觉前蜂蜜水或者牛奶。 席遥望不会再痛经痛得晕过去,可是她依然总是生病,总是熬夜,总是写小说。 等席遥望吃药睡着之后,我看了一会儿书,看时间还早,九点不到,便又跑出了学校,直接往麻辣烫的小店跑去。 我一点也不饿,却点了一大碗的麻辣烫,各种青菜,豆腐,鱼丸、肉。 吃麻辣烫的人很多,有不少是我们学校的情侣,热气腾腾笼罩在空气中,我看不清他们的脸,看不清他们的神色,耳边却听到那些欢快开心的笑声和细语。 时间,好像是回到了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和方扬乐在这里吃麻辣烫,我们坐的还是现在这个位置,我开心的吃着一大碗的麻辣烫,麻辣烫的味道也和去年的一样,麻麻的,辣辣的,烫烫的,方扬乐笑着,安静的看着我大口大口的吃。 之后,他也学着我的样子,大口的吃,大口的喝汤,我们两个人,都是开心满足的样子。 可是现在,我的对面,空荡荡的,我一个人吃着一大碗的麻辣烫,越吃越觉得苦涩。 麻辣烫小店的生意很好,很快坐满了人,只有我对面的位置还空着,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走进來,老板热情的招呼他坐在我的对面。 突然,空着让我可以怀念的那个位置都沒有了,眼前,再沒有了方扬乐那张俊逸而又充满宠溺的脸,吃了几口的麻辣烫再也吃不下去,快速的逃离麻辣烫小店,一人站在风里,黯然落泪。 寒风吹着,我围着围巾,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一个人从热闹喧嚣的长街,走到寂静幽冷的街角尾巷,我双手紧紧的环抱着自己,想要把温暖抓住。 这个冬天还是跟往年的沒有多大的差别,这里的房屋商店也还是去年那个时候的样子,这条长街,是方扬乐牵着我的手走过数回,如今,物是人非。 黑夜的路灯,亮得更加的寂静,街上的喧嚣声也渐渐落下,我一路往学校回去,学校门口的灯依旧亮着,旁边卖糖炒栗子的老伯也正要收摊,我站在那里,看着他娴熟收拾的动作,突然想起,同样也是在这样寒冷的冬夜里,在老伯收摊的时候,一个少年从学校里奔跑出去,买了一份糖炒栗子,他害怕糖炒栗子冷了不好吃,便把一包的栗子都塞在胸口,用衣服捂着,然后又快速的奔跑回去。 回想着,不由的眼泪就流了出來,收拾摊子的老伯看着我莫名其妙的哭了,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慈祥的笑着说道,“小姑娘,吃点栗子吧,不开心的事情,就别去想了。”说着,便卖剩下的还热乎着的栗子舀了一小包递给我。 我接下栗子,从身上搜出十块钱來递给他,老伯摇了摇手,说,“就几个栗子,吃吧,值不了几个钱,算是老伯请你吃的。这么冷的天,赶紧回学校吧!” 回到寝室的时候,席遥望已经熟睡了,上前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不热了,听她的呼吸,似乎鼻子也通了,看來,她今晚总算是能睡一个好觉,不会再半夜的咳嗽个不停。 躺在床上,努力的挥掉今天想起的一切,方扬乐于我,已经是个远去的人,再也不会出现在生命中人,过往的一切,都应该忘记,生命,需往前看。 翻开手机,看到林月白发來的短信,是邀请我明天去看他排的戏。 对了,林月白的戏剧社排了一场大戏,是准备参加市里的舞台剧比赛的。听说,于薇演的女主角,林月白演的男主角,更让人可喜的是,陈凌歌居然也参与其中。 迅速的敲下一行字,回复林月白我明天会准时到达,观赏并指教,然后放下手机,翻了个身,释然的闭上眼睛睡觉。 ------------ 112 潮湿的天空,刚下过雨,而心里,雨一直下。街上行人匆匆,每个人都朝着目标而去,唯独我,心中彷徨,像是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怎么也找不到。 远远的就看见方扬乐从酒吧里拉出打扮得妖娆妩媚的姚笑娆,两个人像是在争吵。我静静的看着他们,真希望方扬乐会转过身來,笑着向我走过來,然后说,“千雪,我好想你。” “小娆,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自爱?都是我的错,你何必要这样作践自己!”远远的,我看不到方扬乐的表情,可他说的话很大声,带着责备,带着深深的愧疚。 姚笑娆一把甩开他的手,语气很是决绝,说道,“我想怎么做,不用你管!你要是受不了,你可以跟我分手,我不会怪你的!”说着又哭了起來,双手胡乱的打在方扬乐的身上。 方扬乐却是一把紧紧的将姚笑娆抱在怀里,姚笑娆挣扎不过,慢慢的安静了下來。方扬乐才说,“我不管,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放开你,我不管你跟多少男人睡过,但是我方扬乐这一辈子,只会要你一个人!” 姚笑娆沒有再挣扎,而是感动的抬头吻上了方扬乐的唇,我就是站在那儿,呆呆的看着方扬乐和姚笑娆在酒吧的门口拥吻。 上次我和席遥望看到姚笑娆跟陌生男人上床的事情,方扬乐知道,他不止知道这个,还知道姚笑娆跟许许多多的男人上过床,可是他还是很在意姚笑娆。 直到这时,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一年來,我在回忆中度过,以为方扬乐虽然在法国但他的心里一直都对我念念不忘。却不知道,一年的时间不短,足以让方扬乐忘记我而爱上姚笑娆。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沒有方扬乐微笑着向我走來,他与姚笑娆在酒店门口正深情拥吻,这是属于他和姚笑娆的爱情,而我,是那个走错的人。 长长的马路,一直沒有转角,而我已与方扬乐越來越远,即便他转身了,也看不清我的背影。 苏冉说,她一直都很努力的做一个优质的女人,因为沒有了爱情,她也要活得很好。 甩掉所有的悲伤,沒有爱情,我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就算为了妈妈,我也要好好的学习,努力做个有出息的人,赚钱,给妈妈舒适的生活。 流小年一身白色的羽绒服从远处走过來,她齐肩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不少,都盖住了肩膀,还是一双灵动的眼睛,只是全然不像初见到她那时的活泼可爱,站在李湛身边的她显得很幸福的样子。 这才想起,这一年來我跟席遥望好得像亲姐妹一样,已经很久沒有跟流小年说过话,仔细的看过她一眼。 在一年以前,我们是朋友,可现在却是生疏了。 流小年见到我,也是愣在那里,也许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跟我打声招呼。 阴阴郁郁的空气,让我有些无力,丝毫无感继续僵持着等到流小年跟我打招呼了才去搭理她,我走了过去,语气生涩的叫出她的名字,“流小年,好久不见。” 流小年只是轻嗯了一声,空气中流转着熟悉的记忆,她如一个老朋友一般,在我就要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说道,“千雪,你脸色不太好。” 我笔直的站在那里,沒有转身,压抑着悲伤的腔调,等了很久,才淡淡的说,“我很好,一直都很好,席遥望也很好。” 流小年沉默不说话,其实,在我心里,一直觉得是流小年抢走了席遥望的爱情。所以,我讨厌流小年。 一直安静站在流小年身边,像王子一样的李湛开口说话,“洛千雪,你去见一见陈凌歌吧。” 我这才想起,真的是好久沒有见过陈凌歌了,那次从晓风书屋出來之后就再沒有见过了。恭城大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些不再执着见到的人,便总是在來來往往之中错过,就比如林月白和陈凌歌,他们去图书馆找我的时候,我窝在宿舍里看狗血爱情剧,等他们去宿舍找我的时候,我却在图书馆里啃着那些难懂的理论书,他们打我的手机,我要么是忘记带身上了,要么是手机沒电…… 风吹过去的时候,原本是沒了有声音的,因为有树木花草,因为空气中有跳跃着的尘埃,所以有了婆娑的声音,有时候像是哭泣,有时候像是欢笑。 然后,风也有了悲喜。 若是我沒有喜欢上方扬乐,又如果林月白和陈凌歌沒有喜欢上我,我想我也仅只是有生活中窘迫的悲喜,而爱情,却让我有着深刻在骨髓上的悲喜,喜的时候,天真烂漫,好似我是全天底下最最幸福的那个人,悲伤的时候,无论走到哪里,都走不进这个世界里來。 因为爱情,我极尽努力的避着陈凌歌和林月白。 陈凌歌一直都沒有住在学校,以前來学校的次数原本就不多,现在大四了,一个星期都难以來学校一次。我打了电话给他,他说正准备找工作实习。 我问他在他哪里,他说,在租的房子里,正跟一群朋友玩,问我是不是要过去。我还沒來得及说是,他便说不必过來,现在不太方便。 这次,真的发觉,我跟陈凌歌是真的生疏了。正要挂电话的时候,陈凌歌又问了一句,“方扬乐是不是回來了?” 我沉默了很久,才低落的“嗯”了一声,电话那边的陈凌歌似是落寞,似是不在意,我听到他点了一根烟,不知是不是太急,猛得咳嗽了一阵,平缓下來,才说,“你一直都忘不了他。” 不知怎么的,我顿时悲伤得如街头的寒风,刮在脸上,刮在心里,只剩下疼,却还一副平静的语气说,“可是他已经忘记了我。”说完,挂下电话,转身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宿舍里,开着空调,很暖和,也很冷,冷清的冷。桌子上,席遥望的电脑还打开着,这个时间,她应该是去食堂吃饭去了,她经常出去的时候忘记关电脑。 晚上七点,还沒有见到席遥望回來,她也许是去图书馆了,也许,是在某个无人的角落,独自悲伤。 ------------ 114 潮湿的天空,刚下过雨,而心里,雨一直下。街上行人匆匆,每个人都朝着目标而去,唯独我,心中彷徨,像是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怎么也找不到。 远远的就看见方扬乐从酒吧里拉出打扮得妖娆妩媚的姚笑娆,两个人像是在争吵。我静静的看着他们,真希望方扬乐会转过身來,笑着向我走过來,然后说,“千雪,我好想你。” “小娆,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自爱?都是我的错,你何必要这样作践自己!”远远的,我看不到方扬乐的表情,可他说的话很大声,带着责备,带着深深的愧疚。 姚笑娆一把甩开他的手,语气很是决绝,说道,“我想怎么做,不用你管!你要是受不了,你可以跟我分手,我不会怪你的!”说着又哭了起來,双手胡乱的打在方扬乐的身上。 方扬乐却是一把紧紧的将姚笑娆抱在怀里,姚笑娆挣扎不过,慢慢的安静了下來。方扬乐才说,“我不管,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放开你,我不管你跟多少男人睡过,但是我方扬乐这一辈子,只会要你一个人!” 姚笑娆沒有再挣扎,而是感动的抬头吻上了方扬乐的唇,我就是站在那儿,呆呆的看着方扬乐和姚笑娆在酒吧的门口拥吻。 上次我和席遥望看到姚笑娆跟陌生男人上床的事情,方扬乐知道,他不止知道这个,还知道姚笑娆跟许许多多的男人上过床,可是他还是很在意姚笑娆。 直到这时,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一年來,我在回忆中度过,以为方扬乐虽然在法国但他的心里一直都对我念念不忘。却不知道,一年的时间不短,足以让方扬乐忘记我而爱上姚笑娆。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沒有方扬乐微笑着向我走來,他与姚笑娆在酒店门口正深情拥吻,这是属于他和姚笑娆的爱情,而我,是那个走错的人。 长长的马路,一直沒有转角,而我已与方扬乐越來越远,即便他转身了,也看不清我的背影。 苏冉说,她一直都很努力的做一个优质的女人,因为沒有了爱情,她也要活得很好。 甩掉所有的悲伤,沒有爱情,我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就算为了妈妈,我也要好好的学习,努力做个有出息的人,赚钱,给妈妈舒适的生活。 流小年一身白色的羽绒服从远处走过來,她齐肩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不少,都盖住了肩膀,还是一双灵动的眼睛,只是全然不像初见到她那时的活泼可爱,站在李湛身边的她显得很幸福的样子。 这才想起,这一年來我跟席遥望好得像亲姐妹一样,已经很久沒有跟流小年说过话,仔细的看过她一眼。 在一年以前,我们是朋友,可现在却是生疏了。 流小年见到我,也是愣在那里,也许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跟我打声招呼。 阴阴郁郁的空气,让我有些无力,丝毫无感继续僵持着等到流小年跟我打招呼了才去搭理她,我走了过去,语气生涩的叫出她的名字,“流小年,好久不见。” 流小年只是轻嗯了一声,空气中流转着熟悉的记忆,她如一个老朋友一般,在我就要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说道,“千雪,你脸色不太好。” 我笔直的站在那里,沒有转身,压抑着悲伤的腔调,等了很久,才淡淡的说,“我很好,一直都很好,席遥望也很好。” 流小年沉默不说话,其实,在我心里,一直觉得是流小年抢走了席遥望的爱情。所以,我讨厌流小年。 一直安静站在流小年身边,像王子一样的李湛开口说话,“洛千雪,你去见一见陈凌歌吧。” 我这才想起,真的是好久沒有见过陈凌歌了,那次从晓风书屋出來之后就再沒有见过了。恭城大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些不再执着见到的人,便总是在來來往往之中错过,就比如林月白和陈凌歌,他们去图书馆找我的时候,我窝在宿舍里看狗血爱情剧,等他们去宿舍找我的时候,我却在图书馆里啃着那些难懂的理论书,他们打我的手机,我要么是忘记带身上了,要么是手机沒电…… 风吹过去的时候,原本是沒了有声音的,因为有树木花草,因为空气中有跳跃着的尘埃,所以有了婆娑的声音,有时候像是哭泣,有时候像是欢笑。 然后,风也有了悲喜。 若是我沒有喜欢上方扬乐,又如果林月白和陈凌歌沒有喜欢上我,我想我也仅只是有生活中窘迫的悲喜,而爱情,却让我有着深刻在骨髓上的悲喜,喜的时候,天真烂漫,好似我是全天底下最最幸福的那个人,悲伤的时候,无论走到哪里,都走不进这个世界里來。 因为爱情,我极尽努力的避着陈凌歌和林月白。 陈凌歌一直都沒有住在学校,以前來学校的次数原本就不多,现在大四了,一个星期都难以來学校一次。我打了电话给他,他说正准备找工作实习。 我问他在他哪里,他说,在租的房子里,正跟一群朋友玩,问我是不是要过去。我还沒來得及说是,他便说不必过來,现在不太方便。 这次,真的发觉,我跟陈凌歌是真的生疏了。正要挂电话的时候,陈凌歌又问了一句,“方扬乐是不是回來了?” 我沉默了很久,才低落的“嗯”了一声,电话那边的陈凌歌似是落寞,似是不在意,我听到他点了一根烟,不知是不是太急,猛得咳嗽了一阵,平缓下來,才说,“你一直都忘不了他。” 不知怎么的,我顿时悲伤得如街头的寒风,刮在脸上,刮在心里,只剩下疼,却还一副平静的语气说,“可是他已经忘记了我。”说完,挂下电话,转身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宿舍里,开着空调,很暖和,也很冷,冷清的冷。桌子上,席遥望的电脑还打开着,这个时间,她应该是去食堂吃饭去了,她经常出去的时候忘记关电脑。 晚上七点,还沒有见到席遥望回來,她也许是去图书馆了,也许,是在某个无人的角落,独自悲伤。 ------------ 115 在学校里遇到方扬乐,他一个人在体育场漫步,神色很是颓废,也许,他是跟姚笑娆吵架了,所以烦恼不开心,我看着,心里又是难过起來。 故意装作释怀的模样走过去,对他笑笑,“嗨,方扬乐!” 方扬乐见到我,却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站在那里抿着嘴不说话。我又死皮赖脸的走到他跟前去,认真的看着他,问道,“你真的都已经忘记了吗?” 想从方扬乐眼中看出一丝的迟疑,或者想起什么的神色,可是,沒有。方扬乐像是很讨厌我一般,说,“都已经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洛千雪,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來打扰我和小娆。” 说完,淡漠的转身。 心,很受伤,很疼,我始终不明白,才一年的时间,方扬乐怎么会变成了这样?难道…… “方扬乐,你是不是在法国出了什么事情,失忆了?”我大胆的问道。 方扬乐转过身來,皱了一下眉,脸上有些不悦的神色,对我冷言说道,“洛千雪,我什么事都沒有,以前的事情,我都记得,我们两个人已经分手了,还有,我是不可能和你这种出身的人在一起的,你别痴心妄想了!”说完,他生气的走开。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都是那样气呼呼的,突然就不明白这都是怎么了?方扬乐变得像是一把利刃一样,我一靠近,他就会毫不留情的在我的心上狠狠的刺一刀。还有姚笑娆,她明明喜欢方扬乐,现今方扬乐跟她在一起,也是喜欢她的,她难道真的精神空虚的用肉体去换刺激吗? 一想到姚笑娆跟别的男人上床,心里又是不觉为方扬乐感到愤怒,又莫名的怜惜他。姚笑娆跟别人上床是事情他知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肯定又会伤心难过。 见方扬乐已经这样讨厌我,我也觉得无趣,只好转身离开,也许,我应该要尝试着去忘记他了。 突然,背后响起方扬乐的声音,“你的男朋友是谁?” “啊?”我转过身看向他,一时愣住沒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 “那天,你说你有男朋友了,是谁?”方扬乐又问了一遍。 我这才想起在街头遇见他和姚笑娆的时候,看到他们两个那么亲密的样子,我才一时扯谎说我有男朋友的事情。只是沒想到方扬乐会突然问这事,我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认识,陈凌歌。” “是他?”方扬乐的眉皱得更紧了,却有些不相信。 我赶紧解释道,“对啊,我跟陈凌歌从小一起长大,虽然经常吵吵闹闹,小的时候,他也说过喜欢我,可那毕竟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后來,他又跟我坦露他一直喜欢我的事情,那时候,我才发现,原來我心里一直住着的那个人就是他。” “你心里一直住着的人是他?”方扬乐冷笑一声,眼睛里闪过一丝的悲伤,他又问道,“这么说,你从來都沒有喜欢过我?” “我……我……”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是要去激他,说我从來都沒有喜欢过他,还是立即改口,说我从初三开始,心里住着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他,到现在还是,可是他的心里住的是别人。 “很好。”方扬乐的语气很冷,神色也很冷,“我是真怕你喜欢我,会一直纠缠我。知道你喜欢的另有其人,我很开心。这样小娆的心里也不会有愧,觉得是她从你的身边抢走了我。” 我不敢相信方扬乐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來,我愤恨的看着他,从他的神色里,我怎么也找不回以前的那个方扬乐。 “方扬乐,你以为你是谁?沒有谁会记着谁一辈子,也沒有谁会守着一段爱情到天荒地老!方扬乐,你这样的人,只有傻瓜才会去喜欢你!”我冲着他大声的说道,说完,转身快步的跑开。 席遥望从图书馆出來,见我一个人在体育场乱走,便走过來问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然后,她看到不远处的方扬乐,似乎明白的点了点头,沒再说什么。 我抬头,看向正要往校门口方向走去的李湛,伸手指着他,说道,“那不是李湛吗?” 话音才落下,想起席遥望在身边,这才后悔,直想抽自己两大嘴巴,席遥望的脸色微变,故意转过头去,不看他。 看着席遥望这样,我心里也觉得难过,我以前总是阻止她和李湛來往,是想让她尽快的忘记,可是,我自己都无法忘记方扬乐,有什么资格來要求席遥望忘记。 爱情,不是你想忘记,就忘记了,情殇亦然。只有倘然的面对了,才能真的释怀放下。 “李湛,你这是要去哪儿?”我突然开口叫住前面的李湛,李湛停下來,转过身,说,“流小年來了,我去车站接她!”说完,又快步的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了。 席遥望沉闷的看了一眼李湛跑远的背影,调头就往寝室的方向跑去,我赶紧追上去,怕她有什么想不开。 她一回到寝室就闷声不吭的去写小说,我叫她,她说急着赶稿子,让我不要打扰她。 看着席遥望强撑着的背影,我满心的疼惜。她手指快速的敲打着键盘,像是要将心里的不快都发泄出來。这一年來,我想念着方扬乐,强忍着撑过了一年。可是,李湛和流小年总是会出现在席遥望的面前,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席遥望,李湛是不属于她的。 我突然觉得爱情让人好贱。 流小年为了爱情,背弃了朋友,李湛则是身边有了流小年,却又对席遥望念念不忘,席遥望因为爱情,长了满身的刺,刺伤了流小年,刺伤了李湛,更是刺伤了她自己。 姚笑娆明明已经得到了方扬乐却还在作践自己,而方扬乐他此时跟姚笑娆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却又像是不开心的样子,而我,明明心心念念着方扬乐,却跟他说,我心里住着的人一直是陈凌歌。 我不明白,爱情到底怎么了? 还是我们都被爱情怎么了? 我们都被爱情作践得不像自己,也许,不只是我们,大多说人也是如此,被爱情作践得身心疲惫,早已失去了原來的那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