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一、报复 一、报复 窗外乌云密布,远处的天空响起几声雷。风小了,雨开始落了下来,透过开着的窗,打在床上的男人身上。 冷穆拿着一把刀,带着恶魔般的笑容走向被捆在床上浑身赤|裸的中年男人。 男人发胖的身体被紧捆的绳子切割成一段段,因男人恐惧地战栗,那些一段段肥肉也跟着起伏不定。 男人的嘴被毛巾塞得满满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绝望地摇头,不敢看走向自己的恶魔冷穆。 “呜呜呜……” 冷穆手中的刀已经抵在男人的颈处,慢慢地移动,越过脖子、胸脯、还有因急促的呼吸而不断放大缩小的啤酒肚,最后刀停在了男人被吓早已挺不起的老|二上面。 老天似在配合冷穆,远处的雷声突然在房顶上炸开了一声,男人如惊弓之鸟般猛烈颤抖,身上的雨水四散开来,落在白色床单上。 “我选的日子,满意吗?” 冷穆微笑着,声音像是幽魂般飘散在房间里,男人失魂似的不断摇头,一双乞求的眼带着恐惧,视线却始终不敢落在冷穆身上。 雨愈来愈大。雷也在房顶上不断地炸起。 冷穆的刀在男人的老|二上面轻轻地划了一下,血,暗红色的血不断涌出来,冷穆皱眉,白色的床单被血弄脏了。 “你看,血的颜色。”冷穆用刀接下几滴血送到男人的眼前,“看呀,你不是很喜欢血吗?” 男人下意识地转头,躲避刀锋。 冷穆用刀在男人脸上划下一道,温柔地对男人说,“听话,不准躲。” 看着男人眼中恐惧,冷穆很满意。 “你想不想看一样东西?很好看,你一定不能错过。” 冷穆转身,刀随意划过男人的肌肤,鲜血和雨水混在一起,血的颜色慢慢变淡,直到滑落在床上,印在床单里。 找到遥控器,按下开关,电视开始播放冷穆放里面的光盘。 画面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被捆在床上,身上被压着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 “小穆穆,你真是太漂亮了。早晚会被人给糟|蹋,不如让我先来。” “爸,饶了我吧……爸,我什么都肯做……不要碰我……啊!” 画面里的男人肆无忌惮地在男孩身上发泄自己的欲|望。男孩早已被疼晕,从男孩下体流出的血浸满了整个白色床单。 画面跳转,依旧是刚才的中年男人,压在一个被捆着的少年身上。 “小穆穆,你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那个少年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像死尸似的接受男人的任何动作。 冷穆关掉电视,走向床上的男人,“怎么样,是不是很精彩呢?” 床上的男人眼里透着绝望,认命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冷穆的报复。 冷穆嘲讽着男人,“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上|你?你太高估自己了。” “十岁,你强|奸了我;一个星期后,我就要十八岁了。前五年,我每一次逃跑你都能把我抓回来,后来,我不逃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男人摇头。 “既然逃不掉,我为什么还要逃?如果我们角色对换,你说会不会很有意思?” 男人明白了冷穆要干什么。 冷穆拿着几分文件,“以后你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谁让我是你唯一的儿子呢? “我用两年时间发展我自己的势力,用一年的时间装疯。我现在是个有精神病的未成年人呢,你说我杀了你用不用负法律责任? “只是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你不好奇吗,为什么你的血是暗红色的。你觉不觉得后面痒痒的,想被人上?” 冷穆的眼神突然发狠,拿起刀刺向男人的下体。 “唔!”男人因疼痛昏了过去。 “冷一。”冷穆松开握着刀的手。 “在。”从黑暗中走出一个高大男子,神情恭敬地回答冷穆。 “你知道该怎么做。” 一分钟后,床上的男人被抬走,床上东西也换上了新的。 屋子里只剩下冷穆一个人,电视机里光盘还在一遍一遍地重复播放,雨已经停了,乌云也退散了,冷穆知道,明天会是个晴天。 冷穆拿出光盘,折成两半,扔向窗外,落在冷家的池塘里。 冷穆看着光盘,一点点地沉入水中,转身离开这间屋子。 “冷二。” “在。”如同冷一,依旧是从黑暗里走出。 “通知下去。一个星期后,股东大会。”漂亮的瞳孔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是。” 院子里传来十多个男人|淫|笑的声音,冷穆知道那个男人正在被舒服地伺候着。 冷穆突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仇报了,然后呢,就这样活着,不生不死地活着。 男人的一切,他得到了,于是目标没有了,八年的噩梦像潮水般袭来,冷穆大幅度地喘气,左胸口莫名地空虚。 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冷穆越过正在被狠狠宠爱的男人,毫无目的的走着。月亮出来了,若不是湿湿的地面与空气提醒着冷穆,他有一瞬间以为刚刚发生的都是幻觉。 “冷三、冷四,你们不用跟着我。”冷穆对着身后空无一人的路说着。 如果还有第四个人在场,一定会被吓到。空无人迹的路上突然多出了两个人影,“是。”然后人影瞬间消失。 这是冷穆在两年之内发展的势力,从冷一到冷十,都是特种兵出身,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得不抛弃以前的身份活着。 冷穆找到他们,以自己的实力征服他们为自己所用。然后再由他们发展下面的势力。 这些特种兵善于在黑暗中蛰伏,隐藏自己,这也是冷穆最欣赏他们的地方。 只是今天晚上,这个属于胜利的晚上,冷穆只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冷穆可以肯定,冷三冷四已经离开,为什么冷穆感觉到周围还有一个人存在。这是直觉,冷穆为之骄傲的直觉。 周围都是属于冷家的,冷穆很好奇这个时间会有谁闯入自己的领地。 往前走几十米,冷穆听见了一个人虚弱的呼吸声,一阵风吹来,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拨开地上的树枝,冷穆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人。 怎么会是他?・ ------------ 二、信任 二、信任 冷穆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少年,问家庭医生冷羽:“情况如何?” 冷羽摇头,“很不乐观。他身上有五处伤痕,左右手腕、左右脚腕以及心脏处都被人割开一道两厘米长,三毫米深的口子,这是明显的放血行为,像古时候某个部落或者宗教的祭祀活动。” 冷穆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你是说,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他被当做祭天的祭品了?” “可以这么说。”冷羽也无法解释这一现象,“古人祭祀的对象分为三类:天神、地祗、人鬼。至于祭品,无论是哪个对象,活人的鲜血都是最好的选择。” 冷穆突然有些不安,“他什么时候能醒?” “如果晚几分钟碰见你,他早就死了。你说他什么时候会醒?”现在的冷家,也只有冷羽敢用这样的语气同冷穆说话,“你放心,他死不了。” 冷羽说没事,冷穆绝对不会怀疑,毕竟每次快被玩死的时候,自己的命都是被冷羽救回来的。 对于冷穆来说,冷羽是个很特别的存在。当年冷穆与冷羽,以及很多同样小的孤儿被冷家的上任家主冷丁收养,经过数不清的训练和几十次的厮杀,最终只剩下冷穆、冷羽以及冷风。 冷丁给予他们三人光明正大的身份,并挑选冷穆作为自己法律上的养子。开始,冷穆还在为自己小小的胜出窃喜,十岁时的那场噩梦把冷穆从幸福的顶端推向万劫不复的地狱。 冷穆开始不停地逃跑,除了逃,冷穆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每次逃跑失败,被冷丁抓回来就会被施以严重的惩罚,这个时候,能陪着自己的,只有冷羽和冷风。 后来,冷风作为冷家的第一杀手经常外出工作,只有冷羽自始至终陪在冷穆的身边,冷羽开玩笑说自己的高超医术都是在冷穆身上实践得来的。 “在想什么?”冷羽来到冷穆的身后,给他按摩。冷穆是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人,他的后背只留给可以信任的少数人。冷羽没有能力为冷穆分担太多,但是平常人能够享受的按摩,冷羽还是给得起的。 “我在想,如果没有你,我就坚持不到现在。”冷穆握住冷羽在自己双肩揉搓的手,没有发现身后的人在苦笑。 冷羽知道冷穆很感激自己,可是冷羽要的不是这些。冷羽知道,就算没有自己,冷穆也会找到别样的精神支撑,所谓的精神支撑,不过是骗人的东西。而自己的存在,恰好充当了这个角色。冷羽知道,这是个随时可能被替代的角色。 很自然地抽出自己的手,冷羽接着为冷穆按摩,看着冷穆的手失落地从胸前滑落,冷羽告诫自己,不要再深陷了。 “你总是这样,老调重弹。如果道上的兄弟知道冷家的家主冷穆居然是这么婆妈的人,怕是要在背后笑话你。” “那你正在背后笑话我吗?”冷穆嘴上说着怀疑,但是却没有转头看冷羽的表情。 “这辈子,只有你笑话我的份儿,我哪敢笑话你呢。”冷羽禁不住打趣冷穆。 “你已经在笑话我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冷羽装糊涂。 “……” ******* 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床上的少年没有丝毫要醒的痕迹。今天是开股东大会的日子,也是冷穆满十八岁的日子,冷穆在早上来到房间里看了少年一眼后就匆匆离去了。 “家主,冷风少爷回来了。” “知道了。” 其实所谓的十八岁的生日,无非是冷丁收养冷穆多少年的纪念日,这种日子,冷穆一点都不想记得。 但是没办法,想要正式掌握冷家,还是需要一个成年人的身份。 在生日上,冷穆还是有些羡慕冷羽和冷风,他们两个在成为孤儿之前有过生日的经历,所以他们记得自己的生日。以前他们为了不刺激冷穆,从来没有光明正大地过一次生日,冷穆觉得感动,也觉得有些亏欠他们。 因为冷羽和冷风的存在,冷穆才有活着的感觉。冷穆有时也很奇怪,怎么男孩子的心可以细成这样。特别是冷羽,对自己的喜好、习惯了解得非常清楚,可是自己对冷羽的了解几乎为零。 “穆穆,我回来了,有没有想哥哥呀?” 冷穆觉得好笑,明明是冷家第一杀手,却总像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平时和自己、冷羽说话也爱撒娇,真是拿他没有办法。 冷穆决定先闭上眼睛,不想看见一个一米九的英俊男人蹦蹦跳跳地来到自己身边,这画面太刺激,对心脏不好。 “穆穆呀,你怎么不睁开眼睛呢?我们好久没见了,你居然不想看我一眼,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有你这么一个没良心的弟弟!” 冷穆知道,如果自己不开口制止,冷风一个人就能演完整出戏,还不带插广告。 “好了。坐很久的飞机,你不累吗?” 冷风立即停止演出,抱着冷穆的胳膊撒娇,“看着我最想最想最想的穆穆,我一点都不累。” “知道你身体好。回来了就去看看冷羽吧,他也很想你。”冷穆想把冷风打发走。 “你就是想打发我走,哼,我再也不回来了,我找冷羽,我们要私奔。”冷风一边喊着,一边跑远了。 冷穆无奈地笑着。 过了一会儿,冷风又跑了回来,抱紧冷穆,“穆穆,你忘了亲我一下,像小时候那样。” 冷穆更加无奈,“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你比我小呢。” 尽管冷穆嘴里说着不愿意,还是凑近了冷风的脸亲了一下。冷风撅着嘴说不够,扳过冷穆的脸,吻上他的唇,只有一秒钟就撤离。然后满足地离开去找冷羽。 冷穆看着冷风的背影摇摇头,摸上自己的唇。 “冷一。” “在。” “取消股东大会。举办生日聚会,邀请所有股东参加。” “是。” 把身边的人都支出去,冷穆安安静静地坐在二楼客厅的沙发上。 从小到大,冷穆就喜欢自己独坐,有时候什么都想,有时候纯属发呆,比如现在,冷穆的脑袋完全放空,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家主。”冷二并没有听到预期的询问声,只好再次报告,“家主。” “嗯?有什么事?”冷穆从放空状态中神游回来。 “那位少年醒了。” “去看看吧。” 那个少年身上有太多的疑点,冷穆不得不亲自审问。 来到自己的卧室,冷穆发现少年是醒了,但是神情呆滞,配上少年漂亮的脸孔,就像是一个假娃娃,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冷穆的手在少年睁开的眼前挥来挥去,少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夏帆,你还记得我吗?”・ ------------ 三、背叛 三、背叛 也许是每个人听到自己名字的条件反射,冷穆看见夏帆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瞬间归于平静。依旧像个假娃娃。 “小羽。” 冷羽没有应答,他太了解冷穆,他知道冷穆只是在心有所思却无处解答时才会如儿时喊自己“小羽”。 冷穆没有觉察到自己偶尔流露出的迷茫与脆弱,而冷羽一直贪恋这种独属于自己的冷穆,不去点破,不愿去点破。 “家主,现在可以查了吗?”冷四的出现打破了刚才的平静,也把冷穆从思考中拉回现实。 “可以了。” 冷穆一直觉得自己不适合坐家主这个位置,冷家家主需要的是处事果断、反应敏捷,就像十年前的冷丁,绝不会像自己这样总是喜欢放空自己。冷穆反倒想和夏帆换一换,就那样躺着,什么都不想,直到生命的尽头。 冷羽很无奈,因为冷穆又在神游了,“小穆,冷四是要去查夏帆吗?怎么到现在才着手?” “查得太早未免打草惊蛇。一般的人专注于一件事情只有两三天,一些不一样的领导者则会坚持四五天,如今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只要秘密地查探,就不会惊动那些伤害夏帆的人。” “你总是这样为别人考虑,一点老大的样子都没有。不过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冷羽感觉夏帆和冷穆之间有故事。 “他以前救过我,”冷穆坐在床边,抚摸夏帆的脸,“也背叛过我。” 背叛――总是一个能伤人致死的动词。 冷丁总是喜欢玩那种把戏,从来不派人看守冷穆,给他绝对自由,任他逃,再抓他回来。 虽不在政|坛,冷丁却是个绝对的政|治家,他喜欢玩弄每个人的心。 每一次找到冷穆,冷丁不会像绑架犯一样把冷穆绑回去,而是从帮助他藏匿的人下手,钱、权、美女、帅男,所有能拿来诱惑的东西冷丁毫不吝啬。 冷穆每一次被抓回去,就说明他又被人背叛了一次。 冷丁想让冷穆对这个世界绝望,想让冷穆从心到身体都沦为他的奴隶。可是冷穆不信,不信这个世界全是那个样子。 冷穆不记得那是自己第几次从冷家逃出来。 手里只有冷羽和冷风凑给他的几百块钱。冷穆不能坐任何交通工具离开,冷家的产业很大,在城市里,每二十个人中就可能有一个人依靠冷家给的工 资生活。而这一个人手中拿着冷穆的照片,准备时刻结识冷穆,再背叛他。 冷穆拿着钱,却不敢进超市买吃的。看着路边饭摊上忙碌的朴实身影,却在冷穆的脑海里变成未来某刻的背叛者。冷穆知道,冷丁赢了。 手里拿着钱,却要被活活饿死的人,冷穆大概是第一个。 躲在废旧房里的木箱里,冷穆察觉到死神的降临。带走自己吧,这样的人生,死是解脱。 木箱被掀开,来的不是死神,是夏帆,还有夏帆手中的鸡蛋饼。 冷穆就这样被夏帆救了,被夏帆领回家。 夏帆,一个十四岁的漂亮男孩,一个天使般的人,冷穆相信,这次不会被背叛。 现在想想,冷穆才觉得自己当时太过天真。为什么夏帆会出现在废旧房里,真如他所说的是路过,路过又怎么知道木箱里面有人。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怎么自己住,没有父母却有钱买房子。 冷丁喜欢漂亮男孩,当冷丁带人出现在冷穆面前时,他下意识地把夏帆藏在身后,夏帆却打掉冷穆的手,走到冷丁的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冷穆。 冷穆心累了,不逃了,不想逃了。 那年,冷穆十五岁。死心般地留在冷丁身边,直到一个星期前。 夏帆的出现,像根针扎在冷穆的心脏上,时时刻刻都令冷穆疼痛不已,回忆使空虚的左胸口突然被背叛的过去填满,冷穆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活着的人就要做活着的事。 冷穆走出房间,“冷一。” “在。” “人齐了吗?” “八号、十一号和十五号集团的人没来。” “原因。” 冷一有些犹豫,“他们声称绝对不会服从家主。还要求见上任家主。” “给你半个小时。让八号集团消失。” “是。” 冷穆再次走进卧室,发现冷羽还没离开,“去休息吧。别累坏了。” 冷羽没有动,“你还是那么讨厌‘八’这个数字。” 讨厌也是另一种在乎,冷羽不会糊涂到把这句话说出来惹冷穆不高兴。给一个被自己叫做“爸”的人做了八年的男宠,冷穆不自觉地讨厌任何关于“ba”的东西,像一种执念,一旦在人的心里萌芽,就很难除掉它。 有时候,对某种东西存在执念,大多是因为你曾经拥有它,你知道拥有它的好处,你能得到幸福、快乐诸如此类的东西。 在十岁之前,冷穆真的以为自己是幸福的,童年伙伴们的厮杀并没有在冷穆的脑海里留下过多的印象或者所谓的阴影。冷穆觉得最快乐的事就是每次厮杀胜利后能得到爸爸的奖励,一本书、一把特制刀、一名优秀的教师或者是爸爸的拥抱。 “爸爸的拥抱”,冷穆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恶心。 “家主,任务完成了。” 冷穆想,幸亏这些特种兵对自己很忠心,否则什么时候被他们杀了,自己还没反应过来。 “十一、十五号集团的人呢?” “他们已经来了,表示愿意支持家主。” “走吧。宴会该开始了。”冷穆走到门口,又转身看向床上的夏帆,最后对冷羽说到,“自己去休息。否则十分钟后我会让冷一带你去休息。” “知道了。你也只有强迫我的时候像个老大。” 冷家主宅的正厅很大,平时用来处理冷家内部问题,大多是各部之间利益相争,有时也在这里处罚冷家叛徒。 可是现在,冷穆的十八岁生日宴会正在这里举行。正厅里挤满了在冷家叫得上名字的人物,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说话,他们在等一个可能改变他们命运的新家主。 冷穆从二楼走下来,似在闲游信步,冷穆越是不紧不慢,整个宴会的人就越紧张。只有站在二楼凝视他的冷羽知道,冷穆在害怕。 冷穆很怕生人,这又是一个不符合家主身份的行为。 但是现在他必须站在这满屋子的陌生人面前,不用大声,但是要有底气地告诉他们,“从今天开始,我冷穆成为冷家的新一任家主。” 整个宴会的人都在这句话结束后低头恭敬地喊到,“家主!” “从今天开始,冷家不再有八号集团。这是背叛的人该有的下场。” 冷穆知道面前的人们在害怕他,一如当初他害怕冷丁。这大概是权势的副作用。 “宴会开始!”・ ------------ 四、窥探 四、窥探 冷穆离开宴会厅,在冷家四处游荡。 在冷家每个人的心里,“冷家”只是个名词,是他们暂时栖身的地方,并不具备家的任何特征,对冷穆来说,这个“冷家”更像是一个大的工厂,它造就了许多杀手、医生、律师、政客、商人、各种精英还有新一代“瑕疵品”家主冷穆。 冷家不是家。 没有人会拥有一个方圆几十里的家,也没有人会在家的每个房间里都安装上监视器和窃听器,对,冷穆差点忘了,这也是冷丁的爱好之一 。 冷丁是当之无愧的窥探者,他喜欢从人的习惯、话语中揣摩并且加以控制这个人的思想。冷丁是一头豹子,只是已经老去了。他被一头又小又懒的豹子制服在床上,色字头上一把刀,当冷穆拿起那把刀时,冷丁就输了。 冷穆突然想去看看那些拍下自己不断被上的监视器,既然已经站在了冷丁曾经的高处,不知能否理解冷丁那变|态的心理。 远处有一座六层的楼房,从第一次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到现在,冷穆仍然觉得不可思议,这世界上恐怕只有冷丁会用一整栋楼来监视一个“家”。 不用冷穆专门通知,那栋楼里的工作人员已经从监视器里知道新一任家主要来了。 每个人都在心里战栗,新家主拿着刀刺向前任家主的影像也如刀般深深刺在他们心上。 这些人在害怕,他们知道冷家每个人的秘密,也看过新任家主被人压在身下的每一个瞬间,为什么不害怕,家主来了,也许下一刻死的就是自己。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八号集团没了。第二把火,难道要烧向他们了? 冷穆大概不会想到,自己随心所欲的“看”会给那么多人带来“灾难”。可是当那些人急急忙忙站成几排,低着头用发抖的声音欢迎冷穆时,冷穆终于意识到从来没有过随心所欲的自己再也不能随心所欲了。 冷穆站在总监视大楼的入口处,看着那些工作人员整整齐齐地站着,切断了自己回去的路,那就真的去看看吧。 “一楼监视的是从冷家边界到冷家第一个大门共十里的地方,二楼监视的是……”负责人紧张得满头大汗。 “不用了。”冷穆打断负责人的话,“到监视住宅的那层。” 冷穆很漂亮,会令每个看到他的人移不开眼睛。可是现在冷穆面前的人都在惴惴不安地低着头,不敢接这颗不定时炸弹。 整栋楼在这一瞬间安静得听得到负责人头上的汗落在地上的滴答声。 冷穆没有等到有人领头行动,“冷三。” “在。家主,六楼。” 冷穆打开电梯,留下众人,独自上楼。 一个眨眼,冷三又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电梯前终于有人耐不住这心理战,晕倒在电梯到达六楼的时候。只有负责人还在故作镇定,吩咐大家先去各忙各的。 除了冷穆和第一杀手冷风,冷家的所有人都怕这些在一个星期之前才在冷穆传唤下出现在监视器里的特种兵。在他们心里,这十个特种兵比康乾时期的影卫更让人害怕,因为这十个特种兵无法被监视器捕捉,他们没有影子。 “冷三,他们是在害怕我吗?” “是的,家主。” “又是权势的副作用。”冷穆走到一个名为“卧室”的房间前,进去。 数十台监视器没有任何疲倦地工作着,冷穆被折磨八年的房间,也是扳倒冷丁的房间在监视器里显得特别冷清,那扇打进雨的窗依旧开着,冷穆突然想起自己吩咐过那间屋子不许任何人进去。其实进去也没什么,不过一间屋子而已。 冷羽果真听了冷穆的话,在房间里休息。睡着的冷羽蜷缩着,惹人疼,怎么不盖东西,尽管是夏天,也会着凉的,冷穆想去抱着他。监视器前的冷穆自然抱不到,但是进入冷羽房间的冷风倒在床上抱紧了冷羽。 两个少年相拥入睡的画面总是很容易让人感动,如果不是冷风一直在乱动的话。冷羽还是被冷风骚扰醒了。 画面里的冷羽有些不满,嘴里在说些什么,而冷风依旧一脸痞痞的笑,不停地打断冷羽的话。 冷穆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话,伸手打开了那个房间的窃听器。 “你还不如不回来的好,就会气人。” 这是冷羽的话吗?冷穆从来不知道冷羽也会生气,也会说狠话。 “羽,你怎么能这样?我天天夜夜都在想你,你这个狠心的人,我不活了,我以后不回来了,呜呜……” “呸呸呸,”冷羽捂着冷风的嘴,“快点,你也呸呸呸,不要说不好听的话。” “知道了。呸呸呸。” “嗯。真乖。”冷羽摸摸冷风的头发。 冷穆碰一下自己的头发,从来不记得冷羽有这样温柔地摸过自己的头发。冷风在自己面前也不曾这么听话。冷穆有些失落。 “羽,那个住在穆穆房间里的人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冷风在把玩着冷羽的头发。 “什么人偶,又乱说话。那个人偶,不是,那个人叫做夏帆。是小穆救回来的。小穆对他很不一样。”冷羽有些不高兴。 冷穆不觉得夏帆有什么不一样,也不明白冷羽为何这样说。 “怎么不一样?”冷风也很好奇。 “夏帆是以前小穆出逃时认识的。我们都知道小穆对感情很迟钝,所以小穆出逃过很多次,也没能记住一个背叛他的人,但是夏帆例外。这还不是不一样?” 冷穆失笑,原来自己在他们两人眼中是感情如此迟钝的人。那些背叛自己的人,不是记不住,只是不想记。记住了又如何,报仇吗?那一辈子也报不完。 冷羽的话紧接着传来,“还有夏帆住在小穆的卧室里,十八年来唯一一个睡在小穆床上的人。连冷丁那样强势的人也没能睡在上面一次。” “羽,别说了!夏帆凭什么是不一样的!穆穆是我们的,是我们的!我现在就去杀了他。”冷风跳下床,拿出自己的枪。 冷穆不太明白,冷风为什么突然发狂,“冷三,保护夏帆。别伤了冷风。”“是。” “冷风!”冷羽从背后抱住冷风,“你真应该叫做‘冷静’,而不是冷风,你太冲动了。” “我没有冲动。我们忍了冷丁那个混蛋欺负穆穆八年,现在冷丁完了,穆穆终于只有我们了,我不允许那个死人偶抢走穆穆。我不允许!” 冷风不断挣脱冷羽的束缚,冷羽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他抢不走的,穆穆一直在我们身边啊。” “只有我们三个人不好吗?只有我们三个人。”冷风扔掉枪,转身抱着冷羽痛哭。 冷穆关掉窃听器的声音,脑海里不断回响着一句话“只有我们三个人”。 好吧,只有我们三个人。只是冷穆的心依旧空虚,少了什么? 少了宴会的繁华?少了权势的诱惑?还是少了夏帆的背叛?・ ------------ 五、清醒 五、清醒 通过几个摄像头,你就可以了解你想知道的任何表面事情,掌握每个人的软肋,并且加以运用,进而把冷家紧紧控制在自己的手上。 这是冷丁的做法。 冷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效法冷丁,软肋吗,冷羽和冷风的软肋是自己吗?否则,以冷羽、冷风的实力,何必屈就在冷丁之下。 “冷三。” “家主,冷三有任务未回。” “嗯。冷五,这栋楼,毁了如何?” “还有作用,能用来护卫冷家。” 冷穆不适合做家主,这是冷五他们十个人共同的想法。 一个家主不需要漂亮到随时引人遐想的脸孔,需要的是刚毅不容侵|犯的气势;一个家主可以花大把的时间考虑各种事物,但却不能如冷穆那般浑身都是漏洞;一个家主……算了,太多了,跟了这样的家主,也只有认命了。 冷穆是值得跟随的,这也是冷五他们十个人共同的想法。 冷穆不会舍弃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他们是冷穆捡回来的,从废水沟里、从尸体堆里或者从冷丁的枪口底下。冷穆不会丢了他们,这就够了。至于不适合做家主,也没什么,有他们十个,冷家就倒不了。 “冷五,你是被我传染了,也开始神游了。我们走吧,这地方不好。” 冷穆走出名为“卧室”的监控房。冷五隐藏好自己,跟着冷穆。 也许是刚才从监控里看到了夏帆依旧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冷穆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他。 看着冷穆离开,大楼的负责人终于放下了悬在喉咙里的石头,顺畅地呼吸了几大口空气,心里还在庆幸,自己猜想的不错,忽略掉冷穆的做法是正确的,也不枉自己观察了冷穆这么多年。 负责人看着监视器里的冷穆突然停下,看着摄像头,嘴里动了动,负责人打开窃听器,冷穆的声音稳重而坚定:“那个负责人不错,可以重用。” 接下来一句话冷穆是对负责人说的,“不要让我失望。”淡淡的语气透露着不容反抗的气势,这就是这就是冷家的新任家主冷穆。 负责人关掉窃听器,身上的短袖已经被冷汗浸透。 冷穆来到自己的卧室,坐在床头,凝视夏帆空洞的双眼。夏帆,你究竟是谁,又为何重新闯入我的生命里。 “冷四,你回来了。” “是,家主。”冷四第一次觉得害怕,家主竟然发现连隐藏在屋里的冷三、冷五都没有发现的自己,这才是家主的真正实力。 “结果。”冷穆一直看着夏帆,没有看见冷四深思的眼神。 “这件事,和最近三年才出现的地下组织‘清脏’有关系。” 冷四停顿了几秒,足够家主想起有关‘清脏’的信息。 冷穆对“清脏”有着深刻印象,这个组织是在冷穆最后一次逃跑被抓回后的第二天,以一天刺杀十五名政|客而扬名的。每名死者的衣服里都能找到一份打印出的“认罪书”,写明了死者从接受贿赂或者贩卖毒品之类的大事到包养情妇或男宠的小事,并且同时把证据从媒体渠道传出去,令这些政|客身败名裂。 冷四接着报告,“一个月前,‘清脏’内部的杀手接连死亡,原因不明。与此同时,‘清脏’内部出现了一个宗教‘禅’,‘禅’大肆宣扬,杀手接连无故死亡是上天对他们滥杀的报复,要洗清罪孽,需要祭天祭神祭鬼。” “等一下,‘清脏’的领导者是谁?”冷穆比较好奇这个问题。 “‘清脏’人员四散各地,依照暗号行事,没有人见过领导者,只有一个称号叫做‘童子’。” “那么‘禅’的领导者称号是什么?”冷穆知道杀手一般不用真名,就好像冷风在外的称号是“无天”,因为冷风今天要杀的人绝对活不到明天。 “这个,”冷四还是第一次说话吞吞吐吐,“他被称为‘冷白’。” “知道了。” 冷穆的反应很平淡,但是突然紧握的手暴露出手的主人不安的心绪。 虽说冷家训练出的人都被冠以“冷”姓,但是冷白不一定就是冷家出来的。真是自己在安慰自己,冷家在外究竟有多少人,怕是冷丁也不清楚,更何况是刚接手家事的冷穆。 “冷四。半个月的时间,给我所有还活着的冷家人的资料。必要时候,冷三、冷五可以帮你。” “是。” 闭上眼睛五秒钟,冷穆感觉到屋子里除了自己,只剩下床上的夏帆。 救回夏帆时,不知怎么就把他安置在自己的卧室里,恰好冷穆又有认床的习惯,所以这一个星期,冷穆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把接替冷三、冷五保护自己的冷六、冷七支走,冷穆脱掉鞋,上床躺在夏帆的身边。不过几分钟,冷穆就沉沉睡去了。 本来打算睡个好觉的冷穆最终被耳边咋咋呼呼的声音吵醒了。 “穆穆,你终于醒了。你怎么能抱着夏帆睡觉?穆穆,你不要我们了吗?” 被吵醒的冷穆刚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紧紧抱着夏帆,而一边的冷风强制着把自己的手臂扯开。 冷穆有些无奈,“冷风,不要闹。你是哥哥,怎么老是像小孩子。你如果有冷羽的一半安静就好了,你真的改名叫做‘冷静’得了。” “哎?你怎么和羽说一样话,我才不要叫什么‘冷静’,笑死人了。” 听到冷风的话,冷穆一下子就清醒了,怎么把“窃听”来的话说出口了,幸好冷风没有多想,冷穆看向站在床头的冷羽,他好像没有听见自己说的话。 冷穆直起身来,把还在自己怀里的夏帆放在床上躺好,冷穆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小羽,快过来看看,夏帆的眼睛什么时候闭上了。” 冷羽走向前,在床边的柜子里拿出自己备用的医疗用品,开始为夏帆检查。 十分钟后,冷羽收好东西,“小穆,在你睡觉的时候,夏帆应该醒过一次。现在他只是睡着了。” “也就是他死不了了?真是扫兴。”冷风插话。 “风,不许乱说。”冷羽瞪了冷风一眼,后者则无赖地吐舌头。 “冷羽,这一个星期辛苦你了。”冷穆伸手把挡着冷羽眼睛的头发梳理走。 冷羽不躲闪,享受这一刻短暂的温柔。只是眼里有些悲伤。小穆啊小穆,刚才慌张时叫自己“小羽”,现在又叫自己“冷羽”,你究竟什么时候能把我真正放在心上?・ ------------ 六、等待 六、等待 冷穆的双眼掠过夏帆,然后对冷羽说,“你们回房吧。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冷风皱着眉头,不悦,“穆穆,我不许你再和那个人偶一起睡。想睡觉的话,我和羽的房间你随便选。” 不喜欢被人强制做什么事情,冷穆的脸色微变,但是想到从监控器那里听到的“只有我们三个人”的话,冷穆也发不起火来。 “风,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穆只认自己的床。不要为难小穆。”冷羽已经发现冷穆的脸色不太好。 “我没有为难穆穆。”冷风的声音突然变小,带着哭腔,委屈地说到。 冷穆走到冷风身边,摸着冷风的头发,就像之前冷羽做的那样。冷穆照样画瓢,以为这样会让冷风心情好一点。 “我只在这里待一会儿。晚上我们三个一起睡,像小时候一样。”像十岁之前那样,冷穆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提这个建议。 冷风抬头,已是一副笑脸,“这可是你说的,我们在房间等你。” 一句尽显暧昧的话,听到冷穆的耳朵里,也不过有些撒娇的意味。 冷风拉着冷羽的手,“走啦,我们收拾房间去。” 等到人走门关,冷穆走到床边,“醒了就睁开眼睛。” 夏帆也不想再装睡了,“你怎么会救我?” “难道你不是提前算好了我会救你?”冷穆不屑于夏帆的伪装。 夏帆伸一个懒腰,“我当然算好了。所以我只是在问你为什么。毕竟人心,特别是一个三年未见的人心,我是算不出来的。” “没有为什么。就算不是你,我也会救的。”见死不救,冷穆做不到。 “你觉得我留长发怎么样?” 夏帆跳跃式的话,冷穆花了十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看着夏帆的短发,“你留什么样子的头发,都好看。” “那就好。出事之前我把自己留了三年的头发剪了。如果你喜欢长发,我肯定要后悔死了。”夏帆扯着自己的头发,傻傻笑着。 夏帆笑得很漂亮,冷穆一直很喜欢这样笑着的夏帆。记忆中站在冷丁身边漠视自己的夏帆,冷穆总是不愿去想。 “你真的叫做夏帆吗?” 夏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整个身体僵硬起来,“三年了,穆穆,你恨我,对吗?你也不信我,对吗?” 冷穆是真的想知道夏帆究竟叫什么名字,夏帆的反应在冷穆的意料之外。 “我记得你,不代表我恨你。” 夏帆苦笑,“是我连被你恨得资格都没有吗?” 冷穆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夏帆觉得这是自己自作自受,“刚才醒来的时候,发现你就睡在我的身边。在鬼门关前走一圈,回来后能在第一时间看见自己想念的人。我觉得很幸福,特别是在我抱着你,你也紧紧搂着我的时候。” 冷穆依旧在听夏帆说话,却没有任何反应。 夏帆有些生气,但又觉得自己没有生气的资格,不由得鼻子一酸,眼泪就要留下来。夏帆赶紧闭上眼,侧身背对着冷穆说:“你出去找地方睡觉。我想要休息了。刚才那两个人应该在等你,你走吧。” “你不用赶我走,我还有事情问你,问完我就不打扰你了。” 冷穆总算开口说话了,但还不如不说。 “你问啊,我现在也只有这点用处了。问完你就可以把我扔了,是不是?”夏帆赌气想要坐起来,却忘了用来支撑身体的两个手腕还有伤,疼得夏帆把刚刚憋回去的眼泪流了出来。 夏帆疼成这样,冷穆也不好再无动于衷,起身把夏帆扶起来坐好,“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多想了。” “有没有多想你自己知道。”夏帆故意不看冷穆,表示自己在生气。 冷穆知道夏帆生气了,却不知道夏帆为什么生气,“那你休息吧。我改天再来问你。”冷穆说完站起来就走,没给夏帆说话的机会。 夏帆拿起枕头砸在冷穆离开后紧关的门,“冷穆!你这个笨蛋!疼疼疼,怎么又忘了自己的伤。” 站在门外的冷穆觉得夏帆的行为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三年不见,当初那么温柔的夏帆就成了脾气不好的大别扭。 冷穆听到了夏帆骂自己“笨蛋”,可是自己不笨啊。笨人怎么可能扳倒冷丁那只老狐狸,冷穆带着疑惑去书房处理冷家事物。 专心投入工作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当冷穆感到饿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冷一。” “在。” “说一下宴会情况。”冷穆仰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 “宴会在一个小时前结束。宴会结束后,一号集团的总裁、六号集团第二分区的总经理、十号集团的执行总监在冷家六号会馆议论家主行事毒辣,不愧是冷丁调|教出来的人。七号集团……” “不用说了。你和冷二看着办吧。我不听了。”不听不是因为“调|教”两个字,而是冷穆想起冷风和冷羽还在等自己。 依照冷穆对冷风、冷羽的了解,他们肯定是在冷羽的房间里。想起冷风委屈的模样,冷穆不再拖沓,快跑到冷羽的房间,推门进入。 “抱歉,我来晚了。” “嘘,冷风睡着了。” 冷羽在冷风的右侧,从后面抱着冷风。在床的左边给冷穆留有空间。 冷穆关掉灯,脱掉鞋袜,躺在冷风的左侧。静静地看着冷风和冷羽,他们离开自己也许会过得更好吧。 兴许是杀手的本性,纵使在最信任的人身边,也不能完全熟睡。冷风在冷穆推门之前就听到了脚步声,只是不想理冷穆。明明说好只在人偶那里待一会儿,难道冷穆的“一会儿”指的是四、五个小时? 冷羽也觉得这次冷穆过分了,如果不想来,就不要给自己和冷风任何希望。想到冷风拉着自己兴奋地整理房间,却苦苦等了几个小时,冷羽暂时也不想理冷穆。 三个人就这样,两个人生闷气,一个人不知;一个人装睡,两个人努力去睡。 冷穆真的是无法入眠,在确定其他两个人熟睡之前也不能离开。冷穆只好无事找事做,在黑暗中观察冷羽的屋子;仔细听其他两个人的呼吸声;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或者数自己的手指头,一、二、三、四…… 慢慢地,冷风和冷羽都在心底后悔着没好好和冷穆说说话,然后各自在后悔中入睡。 另一个房间里,夏帆也没能睡着。他本以为冷穆还会回来多陪自己一会儿,就一直坐在床上等冷穆,可是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冷穆一定在别人的床上熟睡着。 如果自己能够留住冷穆该多好,夏帆后悔把冷穆赶走了。 夏帆的无眠之夜,只好不停地数自己的手指头,一、二、三、四……・ ------------ 七、吃醋 七、吃醋 冷穆记得三年前的夏帆总是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两个人待在夏帆的房子里,你看我,我看你,彼此笑着说着话,每一天都是幸福的。 可是现在,冷穆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口,竟然有些犹豫该不该进去看夏帆。 昨天两个人的谈话并不愉快,冷穆以为夏帆暂时不会想要见到自己,至于昨天晚上就想问夏帆的事,等几天再问也不迟。 冷穆决定这两天让冷羽替自己照顾夏帆,以免自己又惹夏帆不高兴。准备去工作的冷穆突然听到从自己卧室里传出玻璃碎掉的声音,冷穆急忙冲进去,“夏帆,你怎么了?” 夏帆站在卧室中间,周围地面上都是碎玻璃片还有大片的水渍,夏帆好像被突然闯进来的冷穆吓着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我想喝水,但是手腕疼,杯子就滑掉了。” 何止手腕,夏帆脚腕上的伤也没有好,每走一下都伴随着剧痛,冷穆实在看不下去夏帆一瘸一拐地走,直接抱起夏帆放在床上,夏帆怎么这么瘦? “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冷穆知道这其实是自己的不好,“以前卧室里有摄像,一旦发生什么危险的事,就会有人进来营救。可是昨天我让冷五把包括这个卧室内的三个卧室里的监控给关掉了,所以没能及时发现你的需求,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这么说是怪你了?”夏帆低着头装受伤,嘴角却露出狡黠的笑。 “嗯。这事怪我。”冷穆还在庆幸夏帆没有再次受伤。 “那接下来几天就请你亲自照顾我,当做补偿。”夏帆依旧低着头,从冷穆的角度看过去格外惹人怜惜。 冷穆犹豫了一下,最终说了一个字:好。 “我要喝水。”夏帆开始提要求。 冷穆倒一杯水放在夏帆床边,请佣人进来扫地。 “穆穆,你亲自扫吧。我不希望别人进来。”夏帆就是想看冷穆扫地时的样子。 冷穆没有想那么多,夏帆说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夏帆很过瘾地看着冷穆,一个人连扫地都可以扫得这么优雅,夏帆看呆了,“穆穆,你还记得吗?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你也经常扫地。” “记得。你那时候总是穿一身白衣服,我怕你扫地把衣服弄脏。” “穆穆,你过来抱抱我,好吗?”夏帆贪恋着冷穆刚才抱自己的温度。 冷穆想了想,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就走上前轻轻拥抱着夏帆。 “抱紧一点,好吗?”夏帆小心翼翼地询问。 冷穆圈紧自己的手臂,感受着夏帆的体温。记得最后一次出逃的日子里,每天晚上都是在和夏帆相拥之下才能入睡。 认床,其实是冷丁惯出的毛病。冷丁除了强|暴冷穆之外,还是把冷穆当做儿子养的。冷穆从十岁起的吃穿用度怕是只有古时的皇帝能够一较高下。 明眼人都能看出,冷穆是冷丁养在冷家的凤凰。 这也是冷丁自以为打得最高明的算盘,冷丁把冷穆当做高贵的凤凰养着,花大把的金钱惯着冷穆,每一次的出逃,除了被背叛还能让冷穆知道,他冷穆出了冷家就什么都不是,只有等死的份儿。 冷穆嗤笑,现在被无数个男人压在身下的冷丁怕是在为自己“高明”的算盘后悔吧。冷丁的做法,无疑地断了冷穆的后路,逼得冷穆扳倒冷丁的正是他所谓的“高明”手段。 夏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拥抱,想留住给予自己拥抱的人,“穆穆,你昨晚没睡好吧?” “嗯。” “以后我们一起睡吧。你知道我晚上也需要你的照顾。你也睡在这里就不会失眠了,好不好?”夏帆在心里祈祷,快点答应,快点答应…… “好。”冷穆白天需要好精神处理事务,晚上不能一直睡不好觉。 冷穆答应的太快,夏帆搂着冷穆的手在冷穆的背后不断互掐着,用疼痛确认自己刚才听到的是真的。 昨天晚上夏帆自己也没有睡好,不如趁此机会和冷穆一起补觉。只是还没等夏帆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口,屋子里就回响着某人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冷穆放开夏帆,“你饿了?” 夏帆觉得不好意思,被冷穆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嗯。我从昨天醒来后还没吃过东西呢。” “昨天晚上我让冷二给你送饭了,为什么没吃?”冷穆皱眉。 一提这个,夏帆就有些生气,“昨天晚上快被你气死了,哪还有心情吃饭?”本来夏帆还抱着希望冷穆会回来看看自己,结果白等了一个晚上。这些当然是不能告诉冷穆的,免得他以为能把自己吃得死死的。 “我让他们送早餐,等我一会儿。” 冷穆离开后,夏帆拍打着自己的肚子,“真是不会挑时候,还想让穆穆多抱我一会儿呢。” “死人偶,‘穆穆’也是你能叫的吗?你想抱穆穆,穆穆还不想抱你呢。” 夏帆不认得眼前的两个人,却听出了说话人的声音,昨天晚上穆穆应该睡在他们其中一个人的房里。 心里酸酸的,夏帆想自己大概是吃醋了吧,此时的夏帆面对冷风的挑衅没有了反击回去的心情。 “羽,你快去检查这个死人偶的身体,如果他已经好了,就让穆穆把他赶走。”冷风实在是不喜欢床上的人,漂亮到刺眼,会把穆穆抢走的。 “风,他好歹是小穆救回来的人。你不要多事。”夏帆的身体不用医生也能慢慢恢复,所以冷羽不想来这间被夏帆占领的卧室。只是冷风早上睡醒没有看到冷穆,非要拉着自己一起找。 冷风不可置信地看着冷羽,“你居然让我不要多事。我如果也要像你这样把自己的感情死死地隐藏下去,穆穆早晚会被他抢走的!一会儿我就对穆穆说,这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什么‘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冷穆端着两人份的早餐进来,“冷风你这次回来脾气长了不少,总是在和冷羽吵架。” 冷羽拉扯着冷风,让他不要乱说话。 “你们还没吃早饭吧?可惜我只端来两份早餐。冷羽你带着冷风去餐厅吃饭。”冷穆把早餐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单独端起米粥,开始喂夏帆。 冷风站着不动,冷羽力气小,也拉不动他。两个人就那样站着看冷穆喂夏帆。 “好烫!”夏帆吐着舌头,“穆穆,你先吹吹再喂我。” “好。” “穆穆,米粥太淡了。我想吃些菜。”夏帆的视线瞟过冷风,充满挑衅与得意。 “不好。你现在需要吃清淡的食物。” “穆穆,我就吃一口,就一口,好不好?” “好吧。” 冷风终于忍无可忍,走到冷穆身边抢过盛米粥的碗,用力摔在地上。米粥被溅的到处都是,包括冷穆的衣服和床上。 “冷风,你到底在不满些什么?”如果不是冷风做的太过火,冷穆一般不会生气或者发脾气。 “风,不要说。”冷羽阻止冷风。 “我就要说!为什么不说?我忍够了!”冷风指着床上的夏帆,“穆穆,今天不是他走,就是我走。你说,你到底选谁?!”・ ------------ 八、确认 八、确认 “冷风,你过分了。我再说一遍,冷羽你立刻带冷风去吃早餐。”冷穆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生生令屋内的其他三个人觉得心里发毛,浑身发颤。 “好。”冷羽从背后推着冷风,小声说,“走吧,别惹小穆生气。” 冷风满脸委屈和不甘,又后悔惹冷穆生气,看冷穆的样子应该暂时不会理自己,冷风万般不愿,也只好跟着冷羽出去。 早上打碎的玻璃杯碎片还没扫出去,又摔了一碗粥,整个卧室满地狼藉,床边已经没有落脚的地方。冷羽只好吩咐佣人打扫干净之后再喂夏帆吃饭。 “羽,已经到餐厅了,别再推着我走了。”冷风拉开一张椅子气鼓鼓地坐在餐桌旁,“你刚才为什么阻止我?难道你看不出来那个死人偶对穆穆不安好心?” “风,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小穆已经是这个冷家的家主了,‘家主’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还用我告诉你吗。如果你刚才是在冷丁面前吵闹,怕是现在我只能替你收尸了。小穆默认我们两个不称呼他为‘家主’,不代表我们可以在他面前为所欲为。” “别说了。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呐!”冷风蜷缩在椅子上,把头埋在双腿间,“假如,穆穆不是家主该有多好。” “这句话平常人连想都不敢想,你却不加思考地说出来,冷风,你总是这样给别人出难题。”冷羽走到冷风身后对着墙说,“负责监控的兄弟们,刚才那句话,只是玩笑,请不要告诉小穆。” 监控前的负责人撇撇嘴,一句“小穆”明显在警告负责人,他冷羽和家主的关系很好,自己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不管就不管,反正餐厅门后面站着的家主已经听见了。 冷穆下楼想要再端一碗粥,夏帆很久没吃饭了,顾及身体的承受能力,虽不能多吃,但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一碗粥总是打发不了的。路过餐厅无意听到冷风的话,冷穆觉得是时候找他们两个谈谈了。 冷穆回到卧室,接着喂夏帆米粥。 夏帆一个多星期以来的正常身体机能全靠每天注入体内的营养液维持着,醒来后又饿了一个晚上,现在反倒什么都吃不下。可是如果夏帆这一秒告诉冷穆自己吃好了,下一秒冷穆可能就离开卧室去找刚才的两个少年了。 不想冷穆离开,于是冷穆喂一勺粥,夏帆就吃一勺。 “好了。早饭就这样吧。你现在的身体吃多了不好。”冷穆站起来收拾饭碗,一会儿送到楼下。这应该是佣人做的事情,但是夏帆不喜欢陌生人进房间,冷穆只好自己动手。 “不行,我还要吃。”夏帆拉着冷穆的左手腕,不让他离开。 夏帆的伤还没好,放在冷穆手腕上的手因为举得太高不由控制地发抖。 “想吃的话,只能一、两个小时之后。”冷穆轻轻拿掉夏帆的手,“你想吃什么,我两个小时后再拿过来。” “别走,陪我。”夏帆跪在床上抱着冷穆。 冷穆以为,这是夏帆被人严重伤害的后遗症,安慰似的拍着夏帆的后背,“不要害怕,这里很安全,没人能伤害你。” 夏帆没有松手,冷穆感觉到胸前衣服湿了,“好了,别哭。我一会儿把文件拿到卧室,在这里办公,顺便陪你,好吗?” “真的吗?以后每天都可以陪我吗?”夏帆顶着一双哭红了的眼,睫毛上还带着泪珠,眼巴巴地看着冷穆。 冷穆并没有打算以后都陪着夏帆,只是看着夏帆蒙上一层雾气的双眼,竟说不出拒绝的话,“好的。” “太好了,穆穆。你对我真好。” 夏帆抱着冷穆笑得很开心,呼出的热气喷在冷穆刚刚被夏帆弄湿的胸膛上,冷穆觉得有些痒,便推开夏帆,“我先把饭碗送到楼下,你休息吧。” “嗯。”夏帆高兴地答应着,在冷穆走到门口时又说了一句话,“我会一直等你的。” 冷穆的脚步停了一下,并没有回头,“知道了。” 再次路过餐厅,冷风和冷羽已经不在里面了。冷穆想去看看他们,可是已经答应了要陪夏帆,只好去书房整理一下等会儿要处理的事务。 “家主。” “说。”冷穆自顾整理文件,没有抬头。 “冷四昨天传回一个消息,已经得到确认,‘清脏’的领导者‘童子’失踪一个星期了。” 冷穆终于有点兴趣,暂停整理,抬头看着面前的冷一,“失踪原因?” “不明。从冷四送回的消息推断出和‘禅’有关。” “一天时间,去查一下,‘禅’用来祭祀的祭品是什么。”冷穆知道,尽管‘禅’在一定程度上仍旧属于‘清脏’,但是‘禅’的隐蔽能力比‘清脏 ’要高明许多。冷穆相信冷一能够用一天时间查出来。 “是。” 当冷穆抱着大堆的文件回到卧室时,夏帆吓了一跳,“天呐,你居然要处理这么多事情!我能帮你什么吗?” 冷穆不觉得这些文件很多,就回了句“不用,你休息吧。” 从冷穆十岁成为冷丁的养子起,冷丁就慢慢培养冷穆处理冷家事务的能力。三年前,冷丁以为冷穆终于死心塌地跟着他了,他就开始让冷穆接触冷家的核心商业机密。 看着手里总是处理不完的大堆文件,冷穆不觉得有什么可烦心的,有的只是习惯。 “我总能帮你做些什么吧,不能总这样白吃白喝什么都不做。”夏帆想让自己成为对冷穆有用的人。 “你现在能做的就是赶快把身体养好。”冷穆把文件放在床对面几米外的桌子上,开始专心处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句话听到夏帆的耳朵里就有了不一样的潜台词:把身体养好就赶紧离开吧。 夏帆心里虽不高兴,却不再说话,躺好就睡。也许是因为冷穆在身边,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的整夜失眠,夏帆很快就沉沉地睡去了。 听到夏帆变得平稳的呼吸声,冷穆放下文件,走到床边,用手机拍下夏帆的照片,传送到冷四的手机上,并写着,“确认夏帆是否为‘童子’,时间一天。” 冷穆看着夏帆的睡脸,想着也许明天他就会离开了。 夏帆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冷穆的注视,露出迷人的微笑。・ ------------ 九、逃避 九、逃避 冷穆是个很安静的人,如果手里有一本书,不管是何种书,他都能坐在一个地方消耗掉半天或者一天时间。如果手里的不是书而是各种文件,冷穆处理起来可以达到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程度。 所以专注于工作的冷穆很正常地忘记了两个小时后答应喂夏帆吃饭的事情,四、五个小时过去了,冷穆也忘记了要吃午饭。 下午三点钟,夏帆醒了,还是被饿醒的。 夏帆没有发出大的动静,只是悄悄地躺平,眼眯着,既不让冷穆发现他已经醒了,又能够更好地看清楚在床对面处理文件的冷穆。 不论性别、美丑,认真工作的人总是具有莫大的吸引力。 此时的冷穆认真地阅读每份文件,温柔的眼眸里透露出果断的决策力,在夏帆的眼里带上一股若有似无的诱|惑。 想要吻冷穆,想要狠狠地吻冷穆。还不是时候,夏帆在被子里的手紧紧地掐着大腿,控制着自己的想法。 一个与实际不符的想法突然出现,并不可怕,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些偶然性的想法终会消失;但是总有一些想法,在人的脑子里不断地重复,不断地引|诱着人们把它们变为现实,这些被不断重复的想法说好听点是梦想,说不好听点就是人们的欲|望。 现在夏帆被自己想吻冷穆的欲|望控制着,不能自已。 夏帆轻轻掀开被子,走到冷穆面前,紧紧地抱着冷穆,“穆穆,我饿了。”夏帆吻上冷穆的唇,由浅入深,慢慢加大力度,像是品尝一道美食,汲取着冷穆嘴里的香津。 夏帆很兴奋,冷穆没有回应,夏帆猜得到,夏帆兴奋的是冷穆竟然没有推开自己。夏帆跨坐在冷穆身上,一边挑|逗一边继续这个吻。 冷穆想要推开夏帆,只是每当冷穆的手中聚集一股力量,准备发力时,夏帆的舌尖总是能准确地舔舐到冷穆嘴里令他浑身酸软无力的地方。 讨厌接吻,只要想到两个人在彼此的嘴里不断搅动着自己和对方的舌头,冷穆就觉得很恶心。 这种恶心究其来源是因为冷丁在每次强|上冷穆时,都会强迫冷穆与其接吻,并交换唾液,大多数情况下还会强迫冷穆为其口|交。虽然次次都以冷穆的剧烈呕吐结束,但冷丁对这两种行为乐此不疲。 冷穆没有推开夏帆的第二个原因是,冷穆很想利用夏帆的吻来测试一下冷丁对他的不堪影响还剩下多少。 感受着嘴里翻滚的舌头,冷穆闭着眼睛在心底默念:这不是冷丁,不是冷丁…… 只是这种默念方法不仅没能让冷穆忽略掉脑海里的冷丁,反倒使冷穆清楚地记起冷丁折磨他的每一个瞬间。冷穆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不舒服起来。 冷穆推开夏帆,跑到卫生间呕吐起来。 “穆穆,穆穆,你怎么了?不要吓我,我错了,我再也不碰你了。”夏帆很无助,谁来帮帮自己,谁来帮冷穆忘掉自己曾经的背叛?夏帆看着卫生间开着的门,不敢进去。 夏帆不知道,冷穆是冷丁的玩|偶。夏帆一直以为冷穆过的是众人羡慕的冷家大少爷的日子。 三年前,夏帆以为冷穆是因为叛逆才逃家的,所以当冷丁以一副“好父亲”的面孔出现在夏帆面前时,夏帆决定让冷穆回到他“应该”过的生活里。 所以,夏帆不明白,自己的背叛为什么会给冷穆带来这么大的伤害,就如同当年自己故作冷漠站在冷丁身旁时,看不懂冷穆脸上为何会出现那么绝望的表情一样。 没有人能告诉夏帆为什么,也没有人来帮冷穆忘掉夏帆的背叛。 现在,三年前的背叛像一座火焰山横在夏帆和冷穆中间,冷穆无动于衷地看着因为想要跨越火焰山而被灼得伤痕累累的夏帆。 当然,这只是夏帆单方面的想法。 因为忘记吃午饭,冷穆在卫生间也只是干呕。其实在想到冷丁之前,冷穆不讨厌夏帆的吻,但也仅仅是“不讨厌”而已。 人在沉睡时和在醒着时的呼吸频率是不同的。冷穆在小时候受过专门训练,能够判断出这种不同,所以冷穆知道夏帆是什么时候醒的。 冷穆按兵不动,是想看看夏帆接下来会做什么。 夏帆如果真的是“清脏”的领导者“童子”,那么夏帆一定会杀了冷穆。“清脏”迄今为止杀的都是脏|官,冷家作为最大的赃|官“制造”基地,真正的“童子”肯定不会放过冷家的家主。 当夏帆走到冷穆身边时,冷穆左手拿着文件,而文件遮蔽下的右手已经紧紧握着在夏帆醒时就拿在手中的刀,那把割了冷丁下|体的刀。 所以,夏帆的吻完全在冷穆的预料之外。 冷穆扶着洗手池,整理着自己被夏帆吻得混乱的心理,难道夏帆仅仅是“禅”的祭品,和“童子”没有关系?但是为什么夏帆出现,“童子”却失踪了? 从卫生间门外传来夏帆轻微的呼吸声,好像怕吵到冷穆。 冷穆觉得自己并不在乎刚才被吻的事情,但是在卫生间待得越久,反倒越显得自己在乎。 冷穆看向镜中的自己,红肿的嘴配着漂亮的面孔,竟有一丝妩媚,冷穆无奈,这张脸究竟还要给自己惹来多少麻烦。刀还在手中握着,冷穆有一种拿刀划向自己脸庞的冲动,但是突然想到这把刀碰过冷丁的那个地方,冷穆觉得很恶心,收回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这一瞬间不符实际的想法究竟会随着时间慢慢消逝,还是会在冷穆的心里生根发芽,只有时间知道。 冷穆走出卫生间,看到夏帆坐在门口左侧。 “穆穆,你还好吧?”夏帆看到冷穆出来,急忙站起来,想伸手扶着冷穆,又怕他不高兴,只能僵在半空中。 “我没事。你刚才说饿了,我去拿些吃的东西。”冷穆越过夏帆,径直走出去。 纵使知道冷穆还会回来,但是看着冷穆离开的背影,那么决绝,夏帆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过。 任由冷穆逃避,任由他们之间的火焰山越烧越旺,夏帆在心底嘲笑自己,自作自受,这就是沉不住气的结果。 夏帆看着刚刚关上的门,无力地坐回地面上,“穆穆,我还要多爱你,你才能原谅我?”・ ------------ 十、人心 十、人心 夏帆就这样坐在地面上,一直到冷穆拿着吃的东西回来。 “怎么坐地上?是不是脚腕又疼了?你等我一下。”冷穆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夏帆身边,抱起夏帆,放在床上。 夏帆真的很想告诉冷穆,自己的伤早就好了。可是不能说,说了自己就会离开了。夏帆舍不得,舍不得身下的这张床,舍不得这么温柔的冷穆。 “你眼睛红了,是哭过了吗?”冷穆以为夏帆因为伤口疼才哭,不等夏帆回答就走出去,“我去找冷羽,给你看伤口。” “别走!不要去找冷羽,我的伤口已经好了,你不要走!”夏帆跑到冷穆身边阻止他去找冷羽,看到冷穆失望的眼神,夏帆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 冷穆看着夏帆飞快地跑到自己身边,只说了一句话,“看来的确是好了,那你自己吃饭吧,吃完就离开。” “穆穆,你别这样,你骂我也好,千万不要赶我走。早上的水杯是我故意打碎的,因为我知道你在外面,我只是想让你进来看看我。我的手腕已经好了,可是却还让你喂我,对不起,穆穆,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夏帆看似冷静,满脸的泪水却暴露了他此刻慌张的心情。 冷穆没有说话,也不想说话。冷穆知道,有些人能欺骗你一次,就有可能欺骗你两次,甚至更多次。眼泪难道就比语言更值得人信任吗? 夏帆的人生第一次有了绝望这种情绪,当冷穆用不在乎的眼神漠视着他时,夏帆知道,自己永远失去了冷穆的信任。 本就少得可怜的信任,是被夏帆亲手捏碎的,如今夏帆能怪得了谁? “好吧,穆穆,我走。可是你答应今天晚上陪我一起睡觉,我想明天早上走,可以吗?”夏帆知道冷穆会答应,因为只要对冷家或者冷家人没有危害,冷穆不会接连拒绝同一个人的两次请求。 “嗯。”冷穆答应后便丢下夏帆一个人离开了卧室。 “冷一,两分钟后去收拾一下卧室里的文件,送去书房。” “是。” 冷一觉得很奇怪,自从床上的人醒后,家主就不许除了医生冷羽外的任何人进入卧室,难道是因为今天早上冷风进去之后,规矩就改了? 两分钟后进入卧室,冷一看见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人在卧室门口哭得很伤心,冷一没有多管闲事,收拾好文件就离开了。 出了卧室,冷穆发现自己无处可去,冷羽和冷风怕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去看看他们吧。 “家主,文件已送回书房,并加以检查,没有发现夏帆的指纹。” “嗯。不用跟着我。” 冷穆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夏帆是骗了自己,可是自己何尝信任过夏帆。既然不信,被骗了又如何,自己实在不应该一气之下就赶夏帆离开,如果明天冷四确认了夏帆是“童子”,再抓他可就难了。 不知不觉间,冷穆已经走到冷羽的房间门口。冷穆立即敲门,不想在门口停留,不想听见房间里传出一些自己不乐意听见的话。 开门的是冷风,这是冷穆预料之中的事。只是冷风的衣服凌乱,更像是刚刚才穿上的。 “穆穆,你不陪着那个死人偶,来找我们做什么?”冷风堵在门口,没有让冷穆进去的意思。 “我只是来看看你们,”冷穆看见冷羽走向门口,衣服也是凌乱不堪,冷穆已经想到刚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们没事就好,我走了。” “慢着!”冷风伸手抓冷穆,冷穆下意识地闪躲,但是冷穆养尊处优这么多年,毕竟不是历经百战的第一杀手冷风的对手,几个招式下来,冷穆已经被冷风抓到了手里。 “为什么不让我走?”冷穆疑惑,难道让我留下看你们如何恩恩爱爱吗? “既然来了,你以为还能那么容易走吗?”冷风抱起冷穆进卧室,放在已经乱成一团的床上,冷羽在他们身后关上了门。 床上那些红色白色的东西,冷穆在门口就闻到了这些恶心的味道,现在距离这些东西那么近,冷穆被难闻的味道熏得晕乎乎的,不知不觉间,冷穆的衣服已经被冷风脱掉了,冷穆有些后悔没让冷一跟着自己。 “风,我们这样做对吗?”冷羽看到冷穆的脸色不太好,像是生病了。 “我们不这样做,难道让给那个死人偶做吗?!”冷风的手里已经拿着润滑剂准备进行下一步。 冷穆掐着自己的腿,利用疼痛使自己清醒一点,“冷风、冷羽,我们三个应该好好谈谈了。” 已经到这一步了,冷穆还是能够说出如此冷静的话,冷风和冷羽在一瞬间以为冷穆才是此时的主导者。 冷羽知道这是冷穆给他们的一次机会,如果他们把握住了,冷穆会既往不咎,但是如果冷风一意孤行,冷羽不敢想以后的结果会怎样。 “风,我们先把话说清楚,说不定小穆和我们的想法一样呢。”冷羽尽最大努力劝冷风。 “我不听!我现在就想要了他,我什么都不管了!”冷风沾满润滑剂的一根手指已经伸进了冷穆的后|穴。 冷穆因为疼痛整个身体想要往后退,却在冷风大力气的压制下一动不能动,只能承受着冷风的手指,由一根到两根,然后三根,每伸进一根手指,冷穆对冷风的失望就深了一层。 “你说只有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生活,难道就是这种生活方法吗?” 冷穆看着冷风的双眼,果不其然从他的双眼中看到一丝惊慌和愧疚,还有些许释然。 冷风的手指从冷穆后|穴抽离,“原来你知道我们的想法,可是你却装作什么都不了解,你这样更过分!”冷风让冷羽拿来一副手|铐,把冷穆固定在床上,接着脱去自己的衣服。 自己的一句话不仅没能使冷风停下,反倒起了催化作用,冷穆觉得今天真的是要栽倒冷风手里了。 冷穆看着冷风脱完衣服,在床上慢慢靠近自己,冷穆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冷丁。 “冷风,你这样对我,和冷丁有什么区别?”・ ------------ 十一、惩罚 十一、惩罚 “和冷丁有什么区别”这句话像魔咒,让冷风停下了对冷穆的侵|犯。 冷风和冷羽平生最恨的人就是冷丁,可是现在他们所做的事和冷丁又有什么差别,都是一样在强迫冷穆。冷风扇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着冷穆充满失望的目光,冷风害怕起来,怕冷穆再也不会理他了。 冷风抱着赤|裸的冷穆,“对不起,穆穆。我是个混蛋,我发誓,以后不会了。穆穆,不要赶我走。” 短短的几十分钟时间,冷穆觉得自己好像分别和夏帆、冷风打了两场仗,结果都是自己赢了,输的人在央求着“不要赶我走”,可是冷穆没有一点胜利的兴奋,自己在这些人眼中到底算什么呢? 房间里开着空调,被冷风紧抱着的冷穆还是有些热,“放开我。” 冷穆的语气依旧不温不火,但是听在冷羽的耳朵里,却成了冷穆爆发的前兆。 “风,快点放开小穆。”冷羽走到两人身边,想要把冷风环在冷穆腰上的手臂扯开。 “穆穆,你说原谅我了,我就放开。” 冷风像小孩子一样在和冷穆讨价还价,在一旁的冷羽心里急得不行,冷风的所作所为换成别人早就死了几百次了,他们哪还有资本用来讨价还价?这次,冷穆怕是不会放过冷风了。 冷穆在冷风的耳边说:“冷风,你知道‘禅’吗?” “知道。” 冷风不明白冷穆为什么问他这个问题。只有冷羽知道冷穆发火了。 “知道就好。你明天就离开吧。” “穆穆,不要赶我走!”冷风本要松开的手又一次紧缠着冷穆。 “我没有赶你走。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消灭‘禅’,然后我就原谅你。” 冷穆的话中透着狠心与决绝,冷风绝望地放开冷穆,“我知道了。” 冷风下床,连衣服都没有穿,慢慢地离开冷羽的卧室。冷穆看着冷风的背影,竟有些可怜,但是看着他离开,冷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小穆,把衣服穿上吧。”冷羽从衣柜里找出自己的一套衣服递给冷穆。 “嗯。”冷穆看着自己的衣服在床的另一边,已经沾上了一些脏东西,的确是不能穿了,于是接过冷羽手中的衣服。 冷穆穿好衣服,没有再对冷羽说任何话就离开了,没有看到在他身后因为腿软跌坐在地上的冷羽。 “禅”是什么组织,冷羽很清楚。冷穆让冷风去消灭“禅”,这意味着冷风被冷穆抛弃了。 冷羽看着冷穆的背影,不知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还没有被抛弃。 走出房间,冷穆发觉,这次真的是没有地方可去了,只好去书房消耗掉天黑前剩下的几个小时。 夏天,时间总是过得很缓慢。 冷穆处理完一天的事务,天依旧亮着。 “冷一。” “家主,冷一在下午四时去查‘禅’的祭品未回。” “冷八,你去看一下冷风在干什么。”冷穆不熟悉冷八的气息,因为冷八一直被他派到外面做事,冷穆和冷八的接触很少。 “冷风少爷已经随冷一走了。” “你和冷九从今天开始跟着冷风,保护他。但是别让他知道。” “是。” 冷八不喜欢这个任务,他刚刚完成冷穆给他的上个任务回到冷家,居然又被派了出去。难道仅仅是因为“冷八”这个名字,家主才不喜欢他吗?可是谁让他是第八个被家主捡回家的。家主的命令冷八不能违抗,只好和冷九一起再次出了冷家。 感觉到周围已经没有人了,冷穆走到摄像头前,说:“今天你冷眼旁观冷风对我做的事,令我很失望。记住,我才是冷家家主,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监控器前的负责人不知道家主在冷羽少爷的卧室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的确看到了在走廊里冷风少爷用武力擒住了家主。负责人以为冷风少爷不会伤害家主,便没有通知家主的护卫。 负责人擦擦头上的汗,走到卧室监控房,看着几个黑乎乎的监控屏幕,握紧拳头,下定了决心,没有请示冷穆,打开了监控设施。 夜晚终于降临,冷穆在书房静坐着,考虑如何能够很自然地让夏帆多留下一天。 在卧室床上躺着的夏帆也在苦想,如何才能多留在冷穆身边一天。 当冷穆端着晚饭推开卧室的门时,夏帆已经洗过澡,在床上半躺着等冷穆。 “穆穆,你来了。” “嗯。”冷穆看见桌子上还放着自己下午给夏帆拿的食物,丝毫未动,有些不悦,“你怎么又没吃饭?” “穆穆,你是在关心我?”夏帆很高兴,赤着脚跳下床跑到冷穆身边,“穆穆,你陪我吃好吗?” “好。” 冷穆已经吃过了,所以吃的很少。夏帆是真的饿了,一整天了,只在早上喝了两碗粥,下午又哭很长时间,消耗掉很多体力,有冷穆陪着,夏帆的胃口也很好,把冷穆端来的晚饭都消灭掉了。 夏帆很开心,冷穆一直没有提让他走的事情,只要今天晚上不惹冷穆生气,也许他明天可以留下来。 “穆穆,你身上的衣服是你的吗?”夏帆本来没有注意,但是靠近冷穆,却闻到一股不属于冷穆的味道。 “是冷羽的衣服。”冷穆没有洁癖,所以穿别人的衣服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穆穆,我给你准备睡衣,你去洗澡吧。我们早点睡觉。”夏帆才不管冷穆穿的是谁的衣服,能脱掉就可以了。 “嗯。” 冷穆不知道如何开口多留夏帆一天,刚才能感觉到夏帆的心情很愉快,明明下午还在求自己不要赶他走,怎么现在又这么开心。 脱掉衣服,冷穆站在花洒下面,开始清洁自己。 冷穆不喜欢洗澡,因为以前每一次洗澡就意味着他又要被冷丁糟|蹋了。但是冷穆却强迫自己每天早晚洗两次,这也像是一种执念,好像多洗几次,就能把自己洗干净了。 冷穆把手伸向自己的后|穴,冷风抹的润滑剂不多,所以白天冷穆并没有觉得难受。把冷风抹进去的东西洗干净,冷穆简单冲洗了一下,关掉了花洒,却发现夏帆还没有把自己的睡衣拿进来,冷穆只好用浴巾围在腰上走了出去。 夏帆是故意没有把冷穆的睡衣拿到浴室去的,想要看美|人出|浴图,总要想些办法才行。看到冷穆裸|着上半身出来,夏帆一边色迷迷地欣赏,一边在心底高兴自己的小阴谋得逞了,如果冷穆可以在他面前换上睡衣那就更好了。 夏帆躺在床上,睡衣在夏帆的身边,可惜冷穆拿着睡衣回到浴室换上之后才又出来,夏帆的第二个小美梦破灭了。 “睡吧。”冷穆上|床后,关掉了床头的灯。・ ------------ 十二、留下 十二、留下 虽然睡在一张床上,他们的中间却隔着半米的距离。 在床上并排躺着的冷穆和夏帆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三年前两人相拥入睡的情景。 如今,同样的人在自己身边,却再也不似当年了。 黑暗的房间里,夏帆伸出手,试探地向身边的人摸去,距离有些远,夏帆只摸到了冷穆的睡衣。好在夏帆并不泄气,故意翻身。 冷穆感觉到自己的睡衣被夏帆压在身下,不太舒服,轻轻地想要把睡衣扯出来,却不小心摸到了夏帆的手。 夏帆当然不会放过这个送到眼前的机会,紧紧握着冷穆的手,用上自己的两只手加上全身力气任冷穆挣脱绝不放开。 冷穆不再挣脱,被夏帆握着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随他去吧。 夏帆在心里窃喜,冷穆就像是盛着凉水的锅里的青蛙,纵使是王子,只要慢慢加热,王子也跳不出他的包围圈。 两个人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整个房间里只剩下空调吹着冷风转动的声音。 冷风吹到夏帆身上,夏帆打了一个冷颤。 “穆穆,我冷。你抱着我睡好吗?” “那我把冷气关了。”冷穆的另一只手伸向床边桌子上的遥控器。 “穆穆,别关!冷气关了一会儿我们又该热了。” 夏帆在心里气冷穆的木头脑袋,冷气若是关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让冷穆抱着睡觉。 “嗯。那我去给你拿薄被子。” 这次冷穆没有等夏帆发表意见,就挣脱了夏帆的手下床去衣橱拿回一床薄被子。 盖着薄被子的夏帆的确是没有理由喊冷了。唉,夏帆在心里叹气,本来还可以握着冷穆的手,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这可是和冷穆待在一起的最后一晚,他才不要浪费这个机会。 “穆穆,我们说说话,好吗?”冷穆刚才已经间接拒绝他一次了,夏帆相信,这一次冷穆一定会答应。 “好。”其实冷穆刚刚想起来,夏帆醒后,自己还没有问他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夏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谈论以前两人生活在一起的事情,也不知道冷穆会不会介意,自己提的话茬,却不知道该怎么接。 冷穆等不到夏帆开口,只好自己先说,“是谁害你受伤的?” 夏帆没有想到冷穆会问这个问题,不过也是,明天自己就要走了,今天不问就没机会了,“我想你肯定也查出来了吧。我被‘禅’当做了祭品。” “你是怎么和‘禅’扯上关系的,‘禅’又是为了什么选你作为祭品?” 黑暗里,连冷气的声音都成了背景,冷穆只听得到夏帆忽然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穆穆,你在怀疑我,是吗?” 夏帆靠近冷穆,用自己身上的薄被子盖着冷穆,趁机抱着他,“穆穆,相信我。我和‘禅’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知道‘禅’怎么找上我了。” 冷穆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夏帆了,“那你是怎么逃到你昏倒的那个地方的?” “有一个人救了我,把我送到那里,说你一定会出现。我不认识那个人,穆穆,你要相信我。” 冷穆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夏帆的话漏洞百出,却还口口声声要求自己相信他,难道他以为冷穆还是三年前的那个任他愚弄的冷穆吗? “那个人还对你说了什么?”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夏帆的脸凑近冷穆的唇,冷穆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夏帆的春心萌动,不等冷穆开口,主动吻上了冷穆的唇,轻轻一下便离开了,“我亲你也一样。” 冷穆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唇,“你现在可以说了。” “那个人让我告诉你,不用等太久,你们会见面的。”夏帆想起这句话就不高兴,怎么好像在为自己的情敌传话。 见面?冷穆很疑惑,作为家主,冷穆根本不用出冷家的大门,任何事情吩咐手下人就可以办好,冷家也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入,那么又如何见面呢? “你明天不用走了。留下来,你见过那个人,如果他出现了,就告诉我。” “太好了!”夏帆抱紧冷穆,“那我们睡觉吧,睡觉睡觉。” 夏帆要赶快使自己入睡,免得一会儿冷穆后悔了又要说出赶走他的话。 冷穆的心不安起来,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拥着夏帆,冷穆尽量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渐渐入睡。 也许是很多天没有睡好的关系,第二天早上冷穆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醒来一次后又抱着怀里的夏帆接着沉睡。夏帆则是贪恋冷穆的怀抱不愿起床。 等冷穆睡到自然醒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陪夏帆吃完早餐加午餐,冷穆便去书房处理事务。 夏帆的心情很好,不用装病,可以和冷穆一起睡,又能留下来,还得到冷穆的允许在冷家随便走动,夏帆觉得神仙的日子在他的眼里也就这样了。 找出一套冷穆穿过的衣服,换掉身上的睡衣,夏帆出了卧室门,想要去外面透透气,整天待在房间里,夏帆都快被闷坏了。 夏帆刚出卧室门,冷穆已经收到了负责人的汇报。 “冷十,你去保护他。别去他不该去的地方。” “是。” 夏帆很好奇主宅后面的那栋楼里是干什么的。被闷在卧室里的时候,夏帆总能通过阳台看到那栋楼里每天有很多男人进进出出。夏帆决定去看看。 明明从阳台上看那栋楼离主宅很近,可是夏帆却走了十分钟,中间还绕过了一个大池塘。 知道夏帆的目的地,冷十即刻用内线通知冷穆,“家主,夏帆少爷要去囚禁那个人的地方,是否要阻止?” 冷穆想知道夏帆看到那个人之后会做些什么,“不用阻止,除了那个人外,其余清场。” 夏帆在这栋楼外就闻到了一股股及其恶心的味道,已经萌生了退意。 但是好奇心最终还是战胜了一切,夏帆一鼓作气,踏进了这栋楼。 进入楼内,整个大厅的景象吓得夏帆硬生生后退了数步。 没有任何家具,满地的衣服碎片,还有男人的精|液也在整个大厅随处可见。空气里还留有丝丝温度,夏帆可以断定,大厅里刚刚还有人,只不过因为他的突然到来就撤离了。 从楼上传来一阵阵男人痛苦呻|吟的声音,夏帆想要离开,脚却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动,走到二楼的声源处。 接下来看到的画面,夏帆一辈子都忘不了。・ ------------ 十三、相信 十三、相信 一个肥胖男人被捆得紧紧的扔在屋内的正中间,数十个男人围着他,其中有两个男人正在他身上发泄,其余的男人在等着轮到他们。那些男人全都是满口黄牙,和被捆的男人一样肥胖,带着满脸猥|琐的笑。 夏帆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特别是看到中间那个肥胖男人因为受|虐而垂下的一块块肥肉随着身上男人的动作前后摇摆,还有这个男人不知为何被切掉了下体只剩下那一小部分流着血水。 画面太过震撼,夏帆甚至忘记了思考,就那样站在门口,盯着中间的那个可怜男人。慢慢地,夏帆觉得那个可怜男人有些眼熟,可是夏帆想不起来他是谁。 突然间,屋里的数十个男人停下折磨地上的可怜男人,同时看向门口的夏帆,在看清夏帆容貌的一瞬间,每个人都瞪大了自己色迷迷的双眼,一步一步地逼近夏帆。 夏帆不明白这些男人怎么了。 “这也是家主送给我们玩的吗?” “真是不错,你们看这漂亮的小脸,这细皮嫩肉的……” “我们今天真是走运了……” “一看就是还没开过苞的,兄弟们,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数十个男人同时向夏帆扑去,彼此之间争抢着,想要成为第一个给眼前的漂亮男孩开苞的人。 夏帆终于意识到了,这不是可怜别人的时候,逃命要紧啊,可是夏帆的双脚像是被黏在地面上,任夏帆用尽力气,双脚丝毫不动。夏帆不由得大声喊叫:“穆穆!穆穆!救我!……” 在暗处隐藏的冷十把情况报告给冷穆。 “家主,何时出手?” “等到最后一刻。”内线那头的冷穆相信这是个测试夏帆的好机会。 于是,没有一个人出来救援,夏帆不甘心地从走廊里的窗口看向冷穆所在的那栋楼,有些绝望。 跑在最前的一个男人已经抓到了夏帆的胳膊,夏帆刚想要挣扎,却在这个时候想起了那个被轮|奸的肥胖男人正是三年前从自己身边带走穆穆的冷丁啊!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冷丁又怎么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经过一番数十个男人的争夺战,最后有五个男人作为最后的胜利者抓到了夏帆。 夏帆被这五个男人捆进屋内,扔在角落里还算干净的床上,五个男人推选出一个最强的先来,慢慢地靠近夏帆。 “等一下!”夏帆对男人喊到,“我想知道,这间屋子里有没有监控。” 五个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笑话,裂开了嘴|淫|笑着。 “想不到,这小美人还有这种特殊爱好,可惜屋子里面没有监控,只能委屈你了,下次我们会特地为美人你准备的。” 领头男人说完,就爬上了夏帆所在的床,却没有看到夏帆微微上扬的嘴角。 下一秒,领头男人的痛苦叫喊声传遍了整栋楼。 没有人看到是怎么回事,包括距离领头男人很近的其他四个男人。等四个男人反应过来时,只看到领头男人狠狠地摔到床对面的墙上,男人的下体被割掉了一部分,鲜血横流。 四个男人想到了刚被自己玩弄身下的冷丁也是这样被割掉了下体,顿时慌张起来,竟朝床上的夏帆跪下,直喊着,“家主饶命,家主饶命!……” 夏帆这才知道,原来这些人没有见过冷穆,既然被错认成家主,不妨趁此机会套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我可是没有说过自己是家主,你们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夏帆故意压低了声音,有种说不出的威严。那四个男人也被夏帆流露出的气势吓得再次止不住发抖,却没有人敢回答夏帆的问题。 “你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追究。”夏帆从面前跪着的男人中挑选出一个还算镇定的。 “感谢家主的不追究,我们是从家主惩罚他们两个人的方法中看出来的。”说完,男人指了指躺在房间中央的冷丁还有已经疼昏过去的领头男人。 夏帆看看地上的两个男人,突然觉得刚才做的过分了。因为之前看到的画面太有冲击力了,所以当自己遇到危险时,夏帆不小心出手重了。根据眼前的男人所说,冷丁的“残疾”应该是冷穆造成的,可是原因是什么夏帆猜不到。 “还是你,你说,冷家的人都是怎么看待我这样对待冷丁的?” 刚才还有一丝镇定的男人此时也禁不住直冒冷汗,巴不得自己才是昏倒在地上的人。 “回……回……回家主,冷家的人……都说你做的很对……冷丁是罪有应得。” 夏帆挑眉,脸色阴沉,“哦?怎么就罪有应得了?” 噗通一声,男人终于受不住压力晕倒在夏帆的眼前。 “没用的东西!你来说!”夏帆指着另外一个男人。 男人正在想头撞在地上能不能把自己撞昏,突然出现的声音解救了他的危机。 “夏帆,你在这里做什么?” “穆穆,你终于想起我来了。我刚才差点被这些人欺负,不过这些人为了抢我自相残杀,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夏帆阴沉的脸色早已替换上了天真无邪的笑容,越过地上的一堆男人,夏帆走到只停留在门口的冷穆身边。 冷穆看一眼躺在屋子中间的冷丁,不动声色地转过身,“走吧,回卧室。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知道了。”夏帆在心底想,绝对不要再进这个地方了。 冷穆送夏帆回卧室,然后继续回到书房。 “冷十,刚才他是怎么出手的?”冷穆看着刚刚调出来的监控。 “回家主,夏帆少爷出手很快,我只是看到了刀瞬间闪烁的光芒,不能确定夏帆少爷是如何出手。”说到此处,冷十竟有些技不如人的羞愧感。 冷穆察觉到了冷十瞬间的消极情绪,“冷十,我的命由你保护,而不是夏帆。” “是,家主。冷十不会让家主失望。” 冷穆知道,冷十的信心又回来了,“那个被夏帆弄伤的男人,处理了。安排好他的家人。还有,把那个房间的监控拆掉,一个不留。” “是。” 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人的气息。 “家主,冷一完成任务。”果真是冷一出现在冷穆的面前。 “说。” “经调查,‘禅’的祭品有一个人叫做凌文,他因失血过多已死。至于夏帆少爷,他并不是祭品。” “辛苦了,去休息。” “是,家主。” 监控画面里露出的夏帆冷笑着,监控外面冷穆不禁轻声问到,“夏帆,你就是这样来让我相信你的吗?”・ ------------ 十四、离开 十四、离开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从每个人的身边溜走。 冷穆每天处理冷家的事务,晚上就陪着夏帆一起睡觉,也会找时间去看看冷羽,偶尔从冷八、冷九的消息中了解到冷风又消灭了多少“禅”的成员。 一方面,冷穆有时会想,如果把冷风召回来,几个人就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另一方面,冷穆也在等,等夏帆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 冷穆知道,平静的日子不多了。 从夏帆差点被强|奸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月。因为冷穆陪夏帆和冷羽的时间有限,在不知不觉中,夏帆和冷羽的交往慢慢多了起来,两个人的个性也意外地很合拍,相处得很融洽。 冷穆刚开始还在担心夏帆会伤害冷羽,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冷穆也没有发现夏帆对冷羽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冷穆派了冷十暗中保护冷羽,慢慢地也便放任夏帆经常和冷羽在一起相处。 也许是最近夏帆经常讲一些冷家外面的事情,很久没出过冷家的冷羽开始不满足只能从电脑或者电视上才能看到外面的世界,突然想亲自去冷家外面看看。 冷羽是个很能忍耐的人,可是这一次,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折磨得夜不能寐,在连续失眠了三天后,冷羽找到了夏帆。 “小帆,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冷羽第一次这么开门见山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愿。 夏帆觉得很奇怪,“那就去啊。难道有人规定你一辈子不能出去吗?” “冷家的规矩,没有家主的允许每个人都不能随便出入。”以前,就算没有这个规矩,冷羽也不会随便出去。 夏帆依旧很疑惑,“那你想出去,告诉我有什么用,去告诉穆穆才行。”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过外面了,小穆一定不会让我一个人出去的,所以我想邀请你陪我去。”冷羽抓着夏帆的手,恳求到。 “晚上回来吗?”夏帆每天都在期待晚上的到来,他不想因为出去而不能和冷穆同床共枕,要知道,夏帆只有在晚上才能光明正大地吃冷穆的豆腐。 “当然回来,不回来那我们住哪儿?”冷羽知道外面有旅店,他在报纸上看到过,可是那么小的地方怎么住人。 “……”夏帆像看外星人一般看着冷羽,连宾馆都不知道,这也太单纯了,“那我们去找穆穆,如果他同意,明天早上我们就出去。” 冷羽拉着夏帆跑向冷穆的书房,“我等不到明天了,如果小穆答应,我们现在就出去。” 夏帆无奈地被冷羽拽着在后面跑,心里想着,平时这么沉静的一个人,居然也会有疯狂的时候。 冷羽和夏帆刚刚跑出卧室的时候,监控负责人就已经把事情通过内线报告给冷穆了。 冷穆听完报告,没有立即断掉通话,“你把三个卧室的监控打开了。” 这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内线那头的负责人突然想起自己打开监控的行为并没有请示家主,“是。请家主惩罚。” “你还没有名字,是吗?”冷穆问到。 “是。” 有一部分人从小便为一些职务被冷家培养着,他们没有名字,直到有一天冷家在他们其中决出一个最优秀的人接手职务,自此,职务的名称就是这个人以后的称呼。 “以后你就叫做冷泉吧。” 内线那边的负责人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谢家主赐名!” 冷穆已经切断了通话。这个负责人的确很不一般,能够在关键的时候做出正确的判断,冷穆希望他的脑袋能如泉水般永远澄澈。 急速的敲门声传来,冷穆知道是他们两个到了。 “进来。” 夏帆和冷羽牵着手进来,“穆穆,我和小羽想去外面玩,行不行?” 看得出来,冷羽很紧张,于是夏帆握着冷羽的手紧了紧,对冷羽笑一下,表示安慰。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冷穆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微微发酸。冷穆的眉头皱起来,显示出主人的心情很不好。 “冷羽,你先出去。我有事情问夏帆。” 夏帆和冷羽都没有想到冷穆竟然会把他们分开,一一攻破。冷羽虽不愿意,也不敢违背冷穆的话,只好松开夏帆的手,走出书房。 看到他们的手分开,冷穆不好的心情好像恢复了一些,可是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留在冷穆的胸腔,不能被冷穆控制。 “你准备带冷羽去哪儿?” 夏帆看冷穆的脸色不太好,似乎在生气,不明原因的夏帆不敢在冷穆面前像往常一般嬉笑,只好绷紧了小脸回答冷穆,“小羽没有去过游乐场,也没有去过动物园,还有水族馆。我想带他去看看。” 对于游乐场、动物园、水族馆之类的地方,冷穆也没有直观感受,他也没有去过这些地方。为什么夏帆只想到陪冷羽一起去呢? 冷穆的心脏愈发酸了起来,也没有看到夏帆对他经常露出的笑容,刚刚对冷羽笑得那么好看,对自己却面无表情,冷穆转好的心情再一次变坏。 “穆穆?穆穆?”夏帆真是无奈冷穆过高的发呆频率。 “你和冷羽去吧。记得晚上早点回来。”冷穆顿了顿,有些犹豫,“冷羽以前练过武,但是他现在的水平勉强只够保护他自己。冷羽毫发无损地跟你出去,你必须把他完整地保护回家。” 夏帆有些不敢相信,“穆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天的屋子里有监控。”冷穆不愿意解释过多。 “原来是这样,”夏帆转身,不愿看冷穆,“所以那天你早就知道我遇到危险了,可是你却不出现,只是为了测试我,对吗?” 冷穆没有说话。 夏帆没有一丝犹豫,迈着大步离开书房。 “小帆,你出来了,小穆答应了吗?咦?小帆,你怎么哭了?” 冷羽替夏帆擦掉眼泪,却使夏帆越哭越厉害。 “是小穆不答应吗?不答应也没关系,我不出去了,小帆,你别哭了。” 冷羽抱着夏帆,安慰他。 夏帆的哭泣声慢慢减小,“小羽,我们出去吧。冷穆已经答应我们了。”说完,夏帆拉着冷羽就走。 冷羽觉得夏帆很奇怪,在书房肯定发生了一些令夏帆伤心的事情,否则夏帆对小穆的称呼不会从“穆穆”变成了“冷穆”。可是既然夏帆不想说,冷羽也不便逼问。 两人拿着足够的钱,坐着不知被闲置多久的主人用车出了冷家。 半个小时后,夏帆转头看了一眼被远远抛在身后的冷家大门,然后看着冷羽说到,“小羽,我陪你一天。然后把你安全送回冷家,之后我就会离开了。冷家,始终不是我该待的地方。”・ ------------ 十五、游玩 十五、游玩 出了冷家的大门,冷羽明显感觉到夏帆变了。 这半个月虽然大部分时候的夏帆还是表现出孩子一般的傲娇向冷穆提各种要求,冷羽还是偶尔能从夏帆的举动中看出一丝不属于一个十七岁少年的成熟。 而现在,在车里,坐在冷羽身边的夏帆,浑身散发出一种不容人小觑的气势。冷羽明白,这才是真正的夏帆。 冷穆到底做了什么使夏帆逃似的离开冷家? “小帆,你和小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现在就回去,把误会弄清楚。” 任何人都了解,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这不是误会。你知道那个放羊的孩子吗,谎话说得多了,就再也没人相信他。我自以为在他的心里所占分量不轻,却不知我在他心里早已和那个放羊的孩子一样。可是我竟不自知,像个小丑似的天天在他面前表演。现在,看表演的人觉得没意思了,表演的人也该离开了。” 夏帆用牙齿咬破了下面的唇,大脑神经元里感觉到的疼痛和舌尖品尝到的血腥味道,都在提醒着夏帆不要再哭泣,不能再回头。 所谓人生,有了选择,就要走下去。夏帆也想知道,自己余下的人生是否还会与冷穆有交接,他与冷穆是否有未来。 冷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夏帆,索性不再说话。两个人沉闷着,直到司机把车开到市区最大的游乐场。 “来,”夏帆下车后伸出自己的手,对冷羽说,“今天我就陪你玩遍这个游乐场。” 冷羽嘱咐司机在下午七点来接他,然后把手放在夏帆手里,下了车。 司机在两人离开后拿出身上的通讯器。 “家主,已送他们到游乐场。” “跟着他们,监视夏帆,保护冷羽。” 这个司机正是冷穆派来暗中保护冷羽的冷十,而且冷十身上的通讯器一直处于连通状态,所以夏帆说的话,冷穆听得很清楚。 自小被冷丁以非正常手段与这个中心世界隔离,冷穆不太明白人类的情感,特别是爱情这种东西。冷穆甚至不知道,在外面的世界里,只有男人和女人这两种性别不同的生物才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在一起。 所以冷穆不懂,为什么夏帆会在书房外哭得那么伤心,又是为什么自己在听到夏帆说要离开后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 可是冷穆是冷家的家主,他不能允许在冷家存在一个如夏帆这样的不确定因素,通过监控可以看出,夏帆的功夫很厉害,连冷十都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一个功夫好又善于隐藏自己实力的人是最危险的,冷穆等不了夏帆露出马脚,所以他故意告诉夏帆自己那天的见“死”不救,借此逼迫夏帆。 可是,现在的状况,就是冷穆想要的吗? 夏帆拉着冷羽站在游乐场中间,不知道先玩什么。夏帆真的不忍心告诉冷羽,其实他也是第一次正式来所谓的游乐场,还有什么动物园、水族馆,他倒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来过这些地方,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该从哪个地方开始玩。 “先生,打扰了,请看一下。” 一位穿着工作服的漂亮女生给了夏帆一张广告单,上面大幅宣传游乐园附近的一家餐厅,顺带介绍了游乐园的各个好玩的地方。夏帆在心里庆幸,这张广告单来的太及时了。 夏帆把广告单递给冷羽,“你看,你说最想去哪儿咱就去哪儿。” 把选择权交给冷羽,夏帆看着冷羽难以抉择的表情,觉得浑身轻松。 冷羽看着广告单傻眼,什么海盗飞船、过山车、旋转木马、碰碰车,他真是连听都没听过。看遍广告单,冷羽终于找到几个自己曾经在报纸上看过的词:鬼屋、蹦极。 蹦极这个运动冷羽还是知道的,报纸上曾经报导过一个外国的老太太因为蹦极导致心脏病发,突然就去世了。冷羽不敢玩蹦极,那就去鬼屋吧。 “去鬼屋,好吗?”冷羽有些怕夏帆不喜欢去。 夏帆忽然有些心疼冷羽,伸手摸摸他的头发,“有什么要求就大胆地提出来,不要总是说‘好吗’两个字,今天你是老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刚说完冷羽,夏帆不禁在心底嘲笑自己,每次在冷穆身边,自己也总是喜欢说“好吗”两个字,自己这个可怜人又有什么资本心疼冷羽。 冷羽心里很感动,明明自己比夏帆大几岁,现在反倒是自己被夏帆这个弟弟照顾了,“那我们去鬼屋吧!” “走喽!”夏帆拉着冷羽向鬼屋跑去,“我们就做一天小孩子,今天玩个痛快!” 夏帆嘴里说着,心里却不这么想,“鬼屋”是个容易出乱子的地方。夏帆就算没答应冷穆好好保护冷羽,也不会让冷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受到伤害。 可是从进游乐园开始,夏帆就感觉到几股视线一直盯着自己和冷羽。游乐园里的人很多,夏帆无法判断是谁在跟着自己。如果这些人要对自己和冷羽不利,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一会儿“鬼屋”的这个机会。夏帆摸了摸藏在身上的刀,时刻准备着。 夏帆和冷羽在鬼屋售票处排队。夏帆特意观察在自己身后排队的人,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可是那种被猎人盯上充当猎物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冷羽看着前面和后面排着的队伍,那些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和夏帆,冷羽也觉得有些奇怪,扯了扯还被自己握着的夏帆的手,“小帆,他们怎么都是一男一女?是不是两个男人或者两个女人售票员就不准他们进去啊?” 听完冷羽的话,夏帆憋笑憋得很辛苦,“你放心,我们能进。一会儿你出来就知道为什么都是一男一女了。” 看来,冷羽还是个感情白痴,这一点和冷穆很像。 想到冷穆,夏帆便高兴不起来。冷羽和冷穆从小的世界里就只有彼此,还有一个冷风。他们三人虽然不是无话不谈,但是自始至终没有给自己留下一点可以插足的地方。 “小帆,已经买到票了。你在想什么?”冷羽拿着票的手在夏帆眼前晃来晃去。 “没事。走,我们进去吧。” 夏帆和冷羽走到鬼屋门口,还没进去已经被人拦住。 “两位先生,稍等。”是一个可爱女生,和刚才发广告单的女生穿一样的工作服。 “什么事?”夏帆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是这样的,先生。你们是今天鬼屋的第一百对情侣,我们有丰厚奖品送给你们哦。”这个可爱女生还对冷羽暧昧地笑一下。 “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情侣。”夏帆不想多说废话。 “先生,是您误会了。我们不是在歧视同性情侣。”可爱女生还在和他们解释。 夏帆不想再浪费时间,“好吧,什么奖品,拿来吧。” “奖品很大哦。请两位先生跟我来。” 可爱女生将夏帆和冷羽领到鬼屋后面的储藏室。夏帆明显感觉到储藏室里有很多人,但是在储藏室外听不到一点谈话的声音。夏帆知道,原来跟踪自己的人埋伏在这里了。 “奖品呢?”夏帆左手抓紧冷羽,不动声色地问走在前面的女生。 可爱女生没有回答,只是瞬间转过身,手中多了一把枪,指向夏帆。・ ------------ 十六、被抓 十六、被抓 女生转过身拿枪指向夏帆,“先生,我家少爷请你去一个地方。” 冷羽对枪这种东西并不陌生,还是被吓得慌了心神,紧紧地抱紧夏帆的胳膊。 夏帆不慌不忙地把女生手里对准自己的枪推开,“你家少爷就是这样让你‘请’人的?” 女生犹豫了一下,收起枪,“只要先生能配合我们去一个地方,我当然不会再用这种方式‘请’你。如果先生不配合,恐怕先生身后的人就保不住了,先生也不想一会儿看到他的尸体吧。” “好吧。”夏帆无谓地说到,“我跟你去。只希望储藏室里的兄弟不要在我离开后为难我身边的人,如何?” “当然。”说罢,女生吹了一声短哨,储藏室的门开了,走出十多个男人,穿着各式各样的普通服装。 夏帆想刚才就是这些人混在人群里跟踪他吧。每个男人的右手上都拿着一把枪,腰挺得直直的,夏帆猜想他们的腰上应该藏着匕首之类的便携武器。 实际上夏帆还抱着探清对方实力,然后趁机带着冷羽逃跑的念头,现在夏帆看到对方果真很有实力,庆幸刚才自己没有选择硬碰硬,否则自己和冷羽说不定现在已经被打成蜂窝煤了。 “小帆,不要跟他们走。”冷羽实在是不敢想,如果夏帆跟着他们离开,还会不会活着回来。 “没关系,不要担心我。”夏帆的唇伸向冷羽的耳朵,在即将触碰时停下来,夏帆低语,“冷穆派的人一直跟着你,所以你不要怕。” 冷羽的脸颊被夏帆呼出的热气熏得通红,心也扑通扑通地跳得很快,等到冷羽把心情平复下来,发现夏帆已经跟着那些人走了,手里多了一个薄刀片,应该是夏帆给他的。那些拿枪的男人也走得很干净。 冷羽知道必须要通知冷穆去救夏帆,可是冷羽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手机,也不知道如何联系冷穆。冷羽就这样站在储藏室的前面,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冷羽少爷。” “你是谁?是来抓我的吗?”冷羽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一脸的警惕。 “我是冷十,少爷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刚才开车的司机。家主命令我保护少爷。” 听到冷十的话,冷羽知道他可以联系到冷穆,“快联系小穆,夏帆被人抓走了!” “冷羽少爷不必担心,家主已经派人正在寻找夏帆少爷。”冷十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家主命令我以最快速度把少爷安全送回家,外面不安全。” “我想先和小穆说句话。” “家主很忙。冷羽少爷应该先回家。” 冷羽虽然很担心夏帆,但也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再出事,冷穆就会顾及不暇,对夏帆没有好处,“好,我们快回家。” 储藏室的门口终于没有人了,但是储藏室里却有人在说话。 “冷羽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可爱。”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男人,一身白西装坐在鬼屋的道具修罗椅子上,“冷家这十个特种兵实力真是不容小觑,我派了那么多人拦着他,居然只耽搁了两分钟。如果不是你告诉我这些特种兵的存在以及隐藏方法,我们到最后怕是赢不了冷穆啊。” 修罗椅的对面靠墙倚着一个二十岁左右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对刚说话的男子露出不屑的表情,“就算没有这十个特种兵,冷穆也不好对付。这些特种兵应该是在最近三年内开始跟随冷穆,可是半个月前我才知道有他们的存在。而且除了冷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样貌。” 白衣男人突然露出恶魔般的笑容,“你用夏帆来试探冷穆,万一,冷穆在乎的是冷羽,你押错宝怎么办?难道要连累我赔本吗?不如我们把冷羽也抓起来。” 黑衣男人的目光带着些许杀意,“不许动冷羽!你放心,我不会押错的。冷家无论换了几任家主,整个冷家总是时时刻刻被监控着,冷穆是没有**的。” “这次就相信你,事成之后,冷家就是你的,当然那个美人冷穆也是你的。” “你想得太过长远了,我们虽然计划了三年,但是一切才刚刚开始。” “是啊,才刚刚开始,可是离结束不会太远。”白衣男人的目光飘向远处,好像看到了不久后的胜利。 “走吧,去会会我们的新朋友。” 两人从储藏室的后门离开。 “家主,冷羽少爷和夏帆少爷都不见了。”冷十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向隐藏得很好,可是今天却被人找到,并被数十个人围追堵截,用几分钟解决了他们,竟然又出现另一批人对付自己。最后,两位少爷都不见了,车也被开走了。 “冷羽身上有追踪器,救冷羽。冷一和冷二会去支援你。” “是。” 冷家书房里的冷穆已经在窗前站了很长时间,从夏帆离开到接到他们失踪的消息。冷穆抬起右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上,使劲揉搓着,想要把突然袭来的心慌感觉抹掉。 “夏帆,你会保护好自己,是吗?” ******* 冷羽坐在后座上很焦急,一路上都在催促着冷十开快点。 “这是我们来时的路吗?”冷羽根本不记得有走过这条路。 “这是我们来时的路。”冷十回答到。 冷羽是第一次来游乐园,所以来的路上一直在记路的名字还有路旁比较大的标识。可是现在冷羽找不到一个自己熟悉的事物。 “冷十。”冷羽轻轻喊到,如果这真是他的名字,就算再小的声音他也会有反应,“冷十。”对方依旧没听见,他不是冷十! 冷羽觉得自己很没用,夏帆是被一群人抓走的,可是抓自己只需一个人。 怎么办?车所行驶的线路经过的地方越来越荒凉,冷羽决定拼一拼。 冷羽手里拿着刀片,倾身向前,把刀片放在假冷十的脖子的血管处,“停车,不然我割破你的喉咙!” 假冷十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很快被掩盖过去,“夏帆少爷,你的这双手只适合拿手术刀。其它的刀会伤到你自己的。” 车子碾过一块石头颠簸了一下,冷羽害怕自己真的割破了假冷十的喉咙,拿着刀片的手向后收了收。 正在此刻,假冷十伸出左手使劲捏住冷羽的手腕,剧烈疼痛使冷羽松开了刀片。假冷十松开冷羽的手,把刀片拿在自己手里。 “冷羽少爷,我不介意给主人带回去一具尸体。”・ ------------ 十七、逃跑 十七、逃跑 夏帆跟着那个女生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然后被套上一个眼罩。也许是这些人对自己的实力过分自信,他们并没有搜夏帆的身,于是夏帆还保留着自己的武器;也没有捆绑夏帆,所以夏帆的四肢可以自由活动。 暂时不能使用自己的双眼,夏帆只好靠耳朵听,尽量记住面包车路过的地方有什么特色声音。可是一无所获,面包车的司机很熟悉这个城市,车子经过的地方应该都很偏僻,因为夏帆听不到除了狗叫的其它声音。 载着夏帆的车开得很慢,好像故意在延迟时间。夏帆根据车上所有人的呼吸,判断出小小的面包车里除了他、司机和那个女生竟然还有五个人。 这五个人应该是刚才那一群拿着枪男人中的一小部分。夏帆仔细听,可以肯定自己所在这辆车的前后没有别的车。夏帆疑惑,其余的男人去哪儿了?难道他们留在游乐场把冷羽也抓走了吗? 夏帆越想越觉得不安,他要想办法脱身。 “是在是太无聊了,那个刚才拿着枪指着我的可爱女生,我是否有荣幸知道你的名字?” “简清。”刚才简清指着夏帆的枪被夏帆冷静的推开后,简清对夏帆的好感就直线上升。现在夏帆无聊想和她聊天,简清当然求之不得。 夏帆很喜欢“清”这个字。但是奸|情?一个这么可爱的女生居然叫这样的名字,夏帆心里这么想,嘴里却说着,“名字很潇洒,也只有像你这样的女生才配得起这个名字。” 只要夏帆想,他就可以把世界上最浮夸的话说得格外真诚。于是简清就被这样的真诚打动了。 夏帆又和简清闲聊了几句,觉得是时候了。 “这个眼罩嘞得我眼疼,我能稍微把它松一下吗?”夏帆故作难受地皱眉。 “你自己去掉吧,反正一会儿就到地方了。不过下车时你还要带上,不然我会被少爷责罚的。” “知道了,我不会连累你的。” 简清又被夏帆的一句话感动了。 夏帆去掉眼罩,发现一切和自己“听”来的一样。面包车行驶的地方四周都是田地,田地里还有一片片尚未收割的玉米。方圆十几里居然没有村庄。 如果夏帆逃出这辆车,也不可能逃出这个人的追捕,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夏帆拿定了注意。 车上,五个男人中有两个男人的枪放回了裤子口袋,因为坐着的缘故,拿枪并瞄准的速度会由站着的一秒钟延长到三秒钟,也就是说夏帆必须在两秒钟之内解决掉手中依然拿着枪的另外三个男人。 三个拿着枪的男人其中有两个分别在夏帆的左右两边坐着,另外一个男人在夏帆对面,时刻警惕地看着夏帆,手中的枪已经上膛,准备随时射击。 至于简清,她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枪也已经被收起来了。从她拔枪转身到对准夏帆最起码需要四秒钟。就算她发现了夏帆杀了她的同伴,因为刚才的谈话产生出来的些许感情,简清最起码会花费四秒钟来犹豫要不要开枪。所以夏帆在简清这里有八秒钟的时间。 那个司机应该没有携带枪,不具有威胁性。 夏帆用舌尖把藏在舌头下面的薄如蝉翼的两个刀片推出来,身上的那把刀也被他握在右手中。本来夏帆的舌头下面藏着三个薄刀片,三个薄刀片加起来的厚度等于一个正常的刀片。夏帆在跟着这些人离开之前把其中一个刀片给了冷羽防身,想到冷羽,夏帆就止不住担心。 因为面包车行驶在土路上,时不时地颠簸一下。夏帆看到前面有一个一米高的土坡,好机会! 由于惯性,面包车在越过土坡时,车里所有的人都往后倾倒。 夏帆对面拿着枪的男人除了双脚放在地面上,在车里并没有多余的支撑,随着惯性向夏帆扑去。 “小心!”夏帆装着急忙去扶他的模样,头靠近男人的脖子,用嘴里的刀片划过男人脖子上的血管,左手趁机抢过男人手中的枪,把枪翻转过去,射向自己座位左边男人的心脏,右手握着的刀也在一秒钟之内插在了还来不及反应的最后一个手中拿枪的男人。 夏帆超过了自己的两秒预计,用了三秒钟解决了这三个男人。夏帆手中的枪立即射向已经瞄准自己的另外两个男人。射击第一个男人时用了零点五秒,第二个男人已经向夏帆开了一枪,车里地方狭小再加上四个男人的尸体占据了大量空间,夏帆无处可躲,左边肩膀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枪。 受伤是逃跑时的大忌,夏帆觉得这次怕是跑不了了。夏帆忍着肩膀的剧痛,扔下右手中的刀,用右手拿过左手中的枪。 “砰!”又一声枪响,开枪的不是夏帆,刚才打中夏帆的男人却死了。 简清手里拿着枪指着刚才死去的男人,对司机说,“停车。” 夏帆不知道简清要做什么,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简清让司机把死掉的五个男人的尸体拖下车,拿走他们身上的重要东西,以免暴露身份。然后又命令司机开车,向着刚才相反的方向开去。 夏帆压着自己的肩膀,减缓流血的速度,“你是要放我走吗?” “是。”简清还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并没有回头看夏帆。 “放了我,那你怎么办?”夏帆不相信,因为刚才的几句聊天,就能使这个女生放过自己。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简清没有说话,夏帆只能通过背后看到简清从脸上弄掉了什么东西。 几分钟后,简清转过头,“小帆,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夏帆的眼在看到简清的一瞬间就透露出震惊、不相信,继而又转换成惊喜。压着肩膀的手蓦地松开,摸上简清的脸,“清姐,是你吗?七年了,你终于回来找我了。” 简清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来到夏帆的身边,抱着夏帆,“我回来了。以后都在你身边,不走了。” “你为什么现在才认我?”夏帆有些后怕,刚才如果不是自己中了一枪,简清怕是已经死在自己手里了。 “七年不见,我当然要先试试你的身手了,看看你有没有退步。”简清说完一拳打在夏帆肩膀的伤口上,“谁知道你现在这么弱。” 简清没有用力气,夏帆却像小孩子一样装作很疼,哇哇乱叫。 “先去把子弹取出来,这个司机是我的人,你不用担心。至于刚才我准备带你去见的人,只是我的雇主,称呼他为少爷,也只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简清一脸“你根本不用担心”的表情。 “那我刚才杀死的人……”夏帆害怕自己杀错人了。 “不是我的兄弟,是那个少爷的人。” “那就好,”夏帆松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姓简了?” “你也知道,‘张’只是我妈的姓,七年前跟着那个男人回去,他就让我跟了他的姓。反正姓什么都无所谓。” “那个男人对你好吗?”那个男人其实是简清的爸爸,简清称呼他为“那个男人”,夏帆也只好随简清这样叫。 简清摸摸夏帆的头,“你说呢,我让他给你买房子,让他花钱养着你,让他秘密训练你,让他永远帮你,他都同意了。你说他对我好不好?” 简清只比夏帆大一岁,却总是比夏帆成熟。现在简清脸上表现出的成熟让夏帆很心疼,“他是什么都答应你,可是他不让你见我,不让你交任何朋友,把你当做继承人来培养,培养成无情无义冷血的领导者,这样的他,真的对你好吗?” “我也不愿意呀。所以我就跑出来了。还成立了一个杀手集团,虽然没有‘清脏’那么有名气,但是我现在也是一方老大了,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做杀手吗?” “愿意。你的集团叫什么名字?”夏帆问到。 简清回答得很快,“拣杀。” “什么?‘奸|杀’?真是好名字啊,可惜没听过。”夏帆真的很佩服简清起的“好”名字。 “才成立了半年,没办法。”简清也很无奈。 不知不觉中,司机开着车已经把他们送到一处大院子里。 “走吧,先把你的子弹取出来。” “嗯。”・ ------------ 十八、红酒 十八、红酒 冷穆猜的不错,平静的日子真的没有了。 十一、十五集团的生意在两天内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公司抢走了百分之四十。这两个集团的领导人冷乐谷和冷德恒是冷丁培养了二十年的心腹,虽然暂时归顺冷穆,可是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这两个集团就会反咬冷穆一口。所以这百分之四十真的是被其它公司抢走,还是这两个集团故意送人,还是个未知数。 夏帆和冷羽失踪,是十一、十五集团的人做的,还是有新的势力向冷穆开炮,又或者是冷穆最不愿分析出的情况――是夏帆,在贼喊捉贼,冷穆不知道。 这几件事情是恰好凑在一起发生,还是有人故意策划,冷穆也没有时间去想,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冷羽和夏帆。 冷羽身上的追踪器被冷十发现扔在一个人口混杂的地下黑市叫做花盘的街道里,而冷家的车则被抛在距离花盘街道几百里远的垃圾处理堆里。 两条线索断了,冷穆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等一些人按捺不住先联系他。 “家主,联系不到冷八、冷九。冷风少爷怕是凶多吉少了。”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也失踪了,冷一也感觉到冷家是要变天了。 “冷四的任务完成了多少?”半个多月前,冷穆吩咐冷四整理所有冷家人的资料,并令冷三、冷五协助。以他们的能力,半个月的时间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吧。 “回家主。冷三、冷四、冷五昨天已经完成任务回来,他们还在进行最后的整理。” “整理的事情交给监控负责人冷泉。给你们手下的人发布秘密指令,不要惊动各个集团特别是十一、十五号集团,全力寻找冷风、冷羽以及夏帆。至于你和冷三、冷四、冷五, 你们对冷八、冷九比较了解,就去找他们两个。” “家主。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不要浪费人力寻找冷八、冷九?”冷一虽然很感动,在冷风、冷羽出事的情况下,家主还能不抛弃他们这些特种兵,可是他们这些人的命早就是家主的了,救不救都没有关系。 “我的命令,你们只需要执行,不需要询问。”冷穆何尝不知道冷一是如何想的,可是冷穆懒得解释那么多关于抛弃与不抛弃的事情。 “是。” ******* “少爷,我们派去抓夏帆的人都死了,尸体还被抛在郊区。” 一个清秀少年低着头有些紧张地站在沙发旁,沙发前面摆放着一张琉璃长桌,桌子上摆放着一瓶未开封的chateau latour,还有一个晶莹的红酒杯。 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身穿白西装,有着漂亮的容貌与傲人的气场,在听到手下人任务失败时不悦地哼一下,吓得清秀少年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清秀少年害怕的样子,使沙发上的男人心情好了不少,“简清那个臭女人还有她那个司机呢?” “回少爷,根据定位,面包车被仍在黑市花盘里,根本查不到他们后来去了哪里。”清秀少年身后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回答到。 “李叔,你又替席殊回答我的问题。就算他回答不出来,我也不会责罚他的。”沙发上的男人说着,无所谓地耸耸肩。 被称为李叔的男人看着清秀少年,“小席,还不快谢谢少爷不责罚你。” 席殊仍旧不敢抬头,不过还是听李叔的话,对少爷说,“谢谢少爷的不责罚。” “这么怕我干什么?已经说了不责罚你了,没意思,出去,出去,都出去!”少爷突然发火,把屋子里的人都赶了出去。 这时从暗处走出一个身穿黑西装的年轻男人,“真没想到,一向以沉稳的手段统治‘禅’的冷白冷大少爷也会发这么大的火,看来那个席殊在你的心里分量不轻啊。” “你想多了。我会发火只是因为没有抓到夏帆而已。还有不要叫我冷白,隔墙有耳,我现在是席央。我可不想因为你的多嘴而坏了大事。” “知道了,席大少爷。那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吗?”黑衣男人径直走到席央身边,坐在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红酒,轻轻用力为这瓶红酒开了封。然后拿起红酒杯朝着有光的地方转了一圈。 “那是干净的,我还没用过。当然也没在杯沿抹药,你可以放心用。”席央挑挑眉:做杀手做到这个份上,真是一种悲哀。 黑衣男人还是拿出一帕方巾,擦一擦杯子,倒出一点红酒,轻轻摇一摇,闻了闻,然后品尝起来,“76年,chateau latour。好酒,够劲。不愧是酒皇中的酒皇。”黑衣男人舔舔自己的唇,不想浪费一丝酒的香味。 “你拿着红酒的时候,真像嗜血的魔鬼。”席央的话听不出是褒是贬。 “谢谢夸奖。”黑衣男人放下酒杯,“那个祭品凌文真的死了吗?” “你还真的以为有凌文这个人吗?我传出这个消息无非是想离间冷穆和夏帆。夏帆才是那个祭品,只不过算他好命,最后竟然被人救走了,害我的祭祀只完成了一半,这次又让他逃了,不过我就不信,他每次都能这么好运。”席央的眼神里透露着狠毒。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把夏帆从冷家逼出来,我可没有你这种本事。”黑衣男人打趣席央。 “客气。你如果在冷家也能像现在这么成熟,冷穆也不会把你赶出来了,无天,你说是不是啊?。”席央还击黑衣男人。 “够了!这些话我不想听!”被称为无天的男人正是被冷穆赶出冷家的冷风。 “冷穆给了你两个月消灭‘禅’,明显是抛弃你了。他肯定不会想到,两个月之后,冷家就会易主了。”席央拿出一个新酒杯,倒上酒,“冷穆这么对你,不如你把他给我,如何?” 冷风一拳打在席央脸上,席央手中的酒洒了出来,“不管是冷羽,还是冷穆,都是我的!收起你的色|心。” 席央擦掉嘴角的血,看着地面上的红酒,笑了笑,“真是浪费了。”不管是酒或者是人。・ ------------ 十九、害怕 十九、害怕 冷羽的双脚被锁链禁锢着,双手也被捆在背后。冷羽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锁起来的,只记得自己不顾假冷十的威胁,想要再次反抗他,结果却被他打晕了。 还好,冷羽在庆幸,那个假冷十没有真的把他变成尸体再带给他的主人。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冷羽抓紧时间仔细观察自己周围的环境。 关着冷羽的房间很大,各种生活用具都很齐全,还有一张大大高高的床,冷羽就被锁在床尾处。一丝微弱的红光掠过冷羽的眼,冷羽在墙角发现了类似摄像头的东西。 整面墙挂着一个黑色的窗帘,冷羽猜想,窗户一定很大,应该关得很紧,冷羽感觉不到风的流动。 这个房间最令冷羽觉得害怕的地方是除了被窗帘遮盖着的墙冷羽看不到外,整个房间的主色调都是黑色的,黑色中间还夹杂着白色的东西,整个屋子阴沉沉的,明明还是夏天,冷羽却感觉到寒冷。 冷羽以医生的专业肯定,一个人如果长时间住在这样的屋子里,是会得抑郁症的。 突然,冷羽觉得恶寒,那些黑白相间的东西全是人的眼睛!!整整三面墙上全都是人的眼睛!!! “呕……”冷羽干呕着,浑身发抖,不敢看那一双双似乎带着仇恨的眼睛。 冷羽已经十几年没有出过冷家的大门,在冷家做的工作也是救死扶伤的好事,冷羽自认没有得罪什么人,为什么现在要受这份罪?想要闭着眼,冷羽不想再发现什么恶心的东西;可是一旦闭上眼,冷羽好像感觉到屋子里所有的眼睛都在看着自己。 冷羽没有办法,只能选择看着地面,却在地面床尾处发现许多长头发,延伸到床下的某处,冷羽不得不怀疑床下是不是有女人的尸体。 害怕,从未有过的害怕。冷羽把自己蜷成一团,努力多想冷穆、冷风还有夏帆,努力忽视那些本就是自己臆想出的目光或者尸体。 屋里的摄像头还在不知辛苦地工作着。 监视器前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满意地看着监控画面里冷羽瑟瑟发抖的样子,对身后的人说,“你们做的不错。把录下来的东西剪好,我要给冷穆送一份大礼。把冷羽带出来,换一个正常房间,疯子对我来说可没有什么用处。” “是,冷总。” ******* 冷穆手里拿着刚刚收到的光盘,冷二已经仔细检查过,没有发现窃听器或者微型炸弹之类的东西。 看来光盘里的东西关系着冷羽和夏帆。 深吸一口气,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冷穆把光盘放进电脑的驱动器里。 一个经过机器处理的男声传来,“冷家新任家主冷穆,这是我作为冷家的一份子送给你的贺礼,希望你能喜欢。” 冷穆从来没有见过冷羽如此害怕的样子,那满屋子的眼睛,冷穆看一眼就知道只有一小部分是真的,可是冷羽的心禁不起那样的折腾了。都是因为自己,都是因为自己。 只有短短十几分钟的视频,冷穆却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负荷不住了。 冷穆费尽心机成为冷家的家主,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让冷羽和冷风过上他们想过的生活。如果没有冷羽和冷风,冷穆怕是早就自杀了,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冷穆的“亲”或者“故”。 可是如今,冷风被自己赶走了,冷羽因为自己遭受这样的折磨,还有一个最无辜的夏帆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冷穆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电脑里令人厌烦的男声再一次传来,“冷穆,喜欢我送的礼物吗?喜欢的话,明天下午三点花盘见,一个人来。如果你身边有我不欢迎的人,下一双被安在墙上的眼睛就是冷羽的,我的墙上正好缺一双那么漂亮的眼睛。” 冷穆关掉视频,取出光盘,“冷二,你和冷六、冷七去查一下这个光盘上还残留的指纹,还有光盘的制作材料属于冷家的哪个集团,以及这个集团的对立集团;根据录像清晰度,查一下对方用什么样的监控器;还有把录像放大,找出其中真的眼睛,和最近失踪的人做对比,查出他们和冷家有什么瓜葛。” “是,家主。”冷二接过光盘,并不离开。 冷穆看了看冷二,“怎么?还有什么事?” “家主,你把我们都支走,明天你真要自己一个人去吗?” 冷穆暂时不回答,看一眼手腕上的表,“现在是下午四点半,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到下午六点半,把刚才的任务完成,明天就可以跟我去。” 刚才的任务就算是他们十个人中最厉害的冷一也不可能在两个小时之内完成,知道家主在变相拒绝,冷二却不泄气,“家主,我们知道冷羽对你来说 很重要,可是你对整个冷家也很重要,请带我们去保护你的安全。” 冷穆整理好文件,准备离开书房,“我刚才说的话还有效,你们现在只剩下一个小时五十五分钟。” 冷穆回到卧室,强迫自己睡觉,明天将有一场恶战,拥有好的精神,冷穆就赢了一半。 手习惯地伸向一边,却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夏帆的踪影。冷穆无奈地叹气,习惯,真不是一个太好的东西。拿起夏帆睡觉的枕头,抱进怀里,冷穆闻着还残留的夏帆的味道,进入了梦乡。 ******* “简清,简大小姐,这就是你的杀手组织‘拣杀’?”夏帆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只有五个人,是的,夏帆又数了一遍,加上简清,只有五个人。 “怎么?看不起我呀?加上你不就六个了吗?自此以后,六六大顺,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等着我们杀的。”简清一副‘面包会有的’样子。 “姐,就你这样的组织,你竟然还敢用真名在黑道上混,小弟我佩服还来不及呢,哪还敢看不起你呢。”夏帆正在重新考虑要不要入这个杀手集团,从昨天开始就没有了冷羽的消息,就算只有五个人,也可以帮忙找冷羽。 简清可不给夏帆任何重新考虑的机会,拉起夏帆,“跟我来,我给你一个一个介绍。”夏帆跟随着简清走到一个壮汉身前。 “别看他一米九的大个子,还长得那么成熟,他其实才二十五岁,来介绍一下,这是剑虎,”简清趴到夏帆耳边低声说,“别看这像外号,实际上是他的真名。” “你好。”夏帆迷人的微笑,使剑虎失了神。 简清越过剑虎,介绍剩下的成员,“喏,那个可爱女生是见惑,我就是化妆成她去抓的你。她身边的男孩叫做间代。间代身后的男孩叫做尖冰。他们三个人的名字都是称号,不是真的。” 夏帆一一和他们打过招呼,他们在一瞬间都因夏帆的漂亮容颜愣神,很快便反应过来。 “姐,我想求你一件事。”夏帆决定不能再耽搁了,越耽搁,冷羽越危险。 “你还用求我?七年来,你的事哪件不是我间接管的?你说。” “我一个朋友冷羽失踪了,姐,你帮我找找他吧。” “冷家的人?”这是简清没有想到的。 “是。”夏帆不否认。 “这事关系到冷家,就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我们要商量一下。”・ ------------ 二十、准备 二十、准备 经过简清几个人的商量,他们一致决定同意夏帆的请求,去找冷羽,就当做送给夏帆进入组织后的一份欢迎礼物。 决定好之后,六人开始分工合作。 “分工之前,小帆,你先和小虎比试一下,我需要了解你现在的实力。”简清是在给夏帆一个机会融入他们这个组织,但是想到夏帆还有伤,简清又对剑虎说到,“小帆的左肩膀上还有枪伤,但是真正拼命的时候 ,谁还管他有没有伤,小虎,尽你最大本事,不要手下留情。” 夏帆本以为简清会稍微袒护自己,结果简清说出的话让夏帆在心里止不住大喊她冷血,不过夏帆也是有很多次死里逃生经验的人,知道简清如果现在护着自己,那才是真正地害了自己。 剑虎走到夏帆面前五米处停下,“开始吧。”说罢,剑虎的手中竟突然出现了一把半米的短剑,聚齐力气,直击夏帆的脖子。 夏帆下意识地往后躲避,连续两个后翻,拉开和剑虎的距离。左肩膀上包扎好的伤口因为剧烈的运动又崩开流出鲜血,瞬间染红了夏帆的左边衣袖。 剑虎并没有给夏帆任何喘息的机会,于是夏帆后翻刚落地,就看到剑虎的短剑已经脱离了他的手向自己的头部飞来,好快! 已经没有时间躲开,夏帆只好拼一拼,聚集力气,用力把嘴里的两个刀片朝着短剑吐了出去,然后屋里的六个人都看到,在短剑距离夏帆只有三十厘米时,硬生生地被夏帆嘴里吐出的东西挡掉,落在夏帆的脚边。 那是由剑虎的手送出来的剑啊,多少人没有死在黑帮火拼的枪战中,却死在了剑虎的短剑之下,可是现在竟然被夏帆这么轻易地挡下,众人立即明白了,这个夏帆不简单。 屋子里的几个人都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盯着夏帆看,夏帆暗叫不好,这个剑虎真不是一般的人,竟然这么容易地把自己的实力逼了出来,看来这个“拣杀”还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不容夏帆小觑。 “还比吗?”夏帆捡起地上的剑,递给剑虎。 “我输了。欢迎你加入‘拣杀’。”剑虎接过短剑回到自己刚才站着的地方。 除了简清,其他三个人也向夏帆说欢迎加入“拣杀”,夏帆在心里嘀咕,合着你们刚才说欢迎我都不是真心的。 夏帆走到简清身边,“姐,快点分工吧。” “急什么?”简清从刚才对夏帆实力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你和见惑一组,负责什么她会告诉你。间代你负责追踪冷羽的具体位置,尖冰的任务和以前一样,负责近身暗杀。至于我和剑虎负责远程射击。” 夏帆对简清的分组不够理解,这也怪不得夏帆,简清根本就没告诉他,这些人都擅长什么。夏帆看着每个人得到任务各自离去,没有一点异议,转眼间,屋子就剩下夏帆和见惑两个人。 “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叫做‘见惑’?” 夏帆看着这个有些自说自话的女生,听着她往下说。 “从我记事起到十五岁离开家,我一直被继母叫做‘贱货’,我记得她对我每一次的辱骂,对我每一次的毒打。 “她说我勾引了他的儿子,你说多有意思,不过也正是她让我知道自己从小就有本事勾引人,所以当我爸死后,她改嫁,我就去勾引她的老公。 “那也是我成为杀手后的第一次任务。我成功了,那个男人光着身子死在他们两个人的床上。 “从此以后越来越多的男人因为我的诱|惑而死在他们自己的床上。你说,我配不配‘jian huo’这个名字,像我这样的一个人,也只配这样一个名字。” 听完这些话,夏帆不知该有些什么反应才算正常,只好还是什么都不说。 “在做任务之前,我就会找人把刚才的话对这个人多说几遍,当做练习。可不要小看这几句话,它们可是我诱惑男人的法宝啊。”见惑走到夏帆的面前,帮他把伤口重新包扎好,“所以,那些话,全是假的。” 这次夏帆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间代是个计算机高手,他能入侵全世界任何一台计算机,所以用不了几十分钟,他就能找到有关冷羽的消息。至于尖冰,他最擅长用针刺入人体的致命位置,最适合暗杀。还有剑虎,他最擅长用短剑,可是刚才你把他的短剑挡了下来,他的心里肯定会有暂时的阴影,还好,他的射击也不错,所以他就和老大负责远程射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夏帆很佩服,这个见惑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了解自己的搭档需要知道什么,可是,“我的任务是什么?” 见惑安慰似的拍拍夏帆未受伤的肩膀,“你节哀吧,想想我的任务,你还不知道你一会儿要干什么吗?有些人可是很喜欢你这种漂亮的少年。” 夏帆的嘴角开始抽搐,不是吧,自己这辈子,除了冷穆,可不想诱|惑任何人啊。 还没等夏帆从打击中回过神来,刚刚离开的四个人又回来了。 “快点,紧急会议。”简清带着急急忙忙的样子。 “老大,什么事啊?狙击枪还没选好,你就把我喊了回来。”说话的是剑虎,完全看不出有刚刚输掉比武的阴影。 “间代已经查出来一些重要的消息。” “找到冷羽了?”夏帆已经不管一会儿是不是还要诱|惑别人,冷羽的安危才是重要的。 “没有找到冷羽。但是和冷羽以及整个冷家有关。你们看,”冷清让间代拿出手中的笔记本电脑,“这是刚才间代无意识之中入侵了冷家的计算机,看到的视频,间代已经把这个视频复制下来了。” 十几分钟的视频,却紧紧地抓住了几个人的心。 “混蛋!竟然这么对冷羽,我要杀了他们!”夏帆甚至可以感受到冷穆在看到这个视频时有多心痛。 “现在我们最起码知道了,在明天下午三点之前,冷羽在身体上还是安全的。”简清停顿了一会儿,又说到,“即使我们今天查到了冷羽被关在哪里,下午的行动也取消。我们明天下午三点,去花盘街。到时,把冷羽救出来,那些人会认为是冷穆派的人,不会牵连到我们。” 夏帆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别的蹊跷,“也就是说,尖冰已经查到了冷羽被关在哪里是不是?” 这时,沉默的尖冰说话了,“是冷穆查到的。”・ ------------ 二十一、家主 二十一、家主 下午六点半,冷穆准时醒来。卧室里有三个人的气息。 “家主,我们已经完成了两个小时前的任务。”冷二、冷六以及冷七看到家主醒来,就立即报告。 “说。”冷穆下床,拿出一套干净衣服,换起来。其他三个人自觉地低下头。 “我们根据光盘上残留的一丝指纹,从冷四搜集到的所有冷家人的资料中锁定了三十个人。”冷一不在,冷二则负责报告。 “光盘的制作材料属于一号集团,但是我们仔细核对光盘的制作纹路,发现属于以前的八号集团,然后指纹锁定的人数减少到五个人。” “对方用的监控器是一个名叫‘简爱’的公司最新研发的,但并没有上市,我们侵入对方公司的客户端,查到‘简爱’所研发出的最新监控器都被一个刚刚注册三个月的新公司‘卡规’买断,至于这个新公司,他的法人代表名字叫做冷丁。” 说到这里,冷二、冷六以及冷七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冷穆。 冷穆刚刚扣好衬衣的最后一颗扣子,并没有看为了照顾他的情绪而停下的三个人,“把你们查到的东西说完。” “是。这个‘卡规’表面上是一个非常正规的外贸公司,但是却涉及非法的枪支买卖和毒品交易,还有它表面上经常为一些成年人的援交牵线搭桥。实际上却在做类似买卖未成年人的勾当。” “我们从录像中找出三十双真的眼睛,并和冷家几年来失踪的人做对比,发现有二十五双眼睛的主人都曾经为八号、十一号、十五号集团卖命,后来却转到别的集团,背叛了他们。另外五双眼睛的主人我们并没有找到,请家主惩罚。” 冷二、冷六以及冷七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查到了这么多的信息,这是冷穆没有想到的,“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明天下午,你们可以跟我一起去,但是你们不能再隐藏在暗处了。花盘街不比别的地方,在那里几乎有能力的人都蛰伏在暗处,你们明天就做一天正常人吧。” 冷穆并没有等到三个人的回答,于是又问,“还有什么事?” 三个人互相看看,对彼此点点头,于是冷二又接着对冷穆说到,“家主,我们已经查到了冷羽少爷被关的地方。” 冷穆的声音不自觉地急切起来,“为什么不早说?” “我们刚刚查到,居然被一个计算机高手给窃取了,我们技不如人,不能跟踪到对方。而且对方把冷羽少爷被关的视频复制了一遍,我们猜不到对方的意图,所以不敢轻易报告。” “那个人入侵的哪台计算机?” “回家主,是书房用来放视频的那台计算机。” 冷穆的眼里突然放出某些光彩,“走,我去看看。” 来到书房,冷穆坐在计算机前,操作了起来。 冷二、冷六,冷七几个人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家主。坐在计算机前的家主充满了自信,漂亮的容颜带着满足的微笑,双眼里透露着终于找到对手的风发意气。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冷家的家主竟然是个计算机高手。 大约过了五分钟,冷穆站了起来,“对方是一个做‘拣杀’的组织,这个组织很隐秘,从它的计算机里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你们刚才攻破了它的第一层防火墙,已经很不错了。” 其实冷穆面前的三个人更想问他们的家主,是不是还藏着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本事。 冷穆分别给他们三个人一张纸条,“上面是你们查到的冷羽被关的地址。也许冷羽真的被关在那里,也可能是对方的陷阱。冷二,给你们四个小时的时间,你们三个人先去探测一下环境,如果不是陷阱,今天晚上我们就把冷羽救出来。” “是。” 等到三个人离开后,冷穆重新侵入‘拣杀’的计算机,赫然发现了夏帆的名字。刚才冷穆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现在又确认了一遍。夏帆,这就是你的真实身份吗?不过是一个杀手,至于瞒我瞒得这么苦吗? 还有一个名字引起了冷穆的注意,‘简清’,如果冷穆没有记错的话,简清就是‘简爱’集团的法定继承人,简清的父亲简楚在冷穆十五岁举办生日会时还来过冷家。 难道简楚也是冷家培养出的人吗?那么‘拣杀’这个组织是属于冷丁的吗?冷丁究竟还有多少势力?冷丁明明被自己关着,难道还有能力控制外面? 冷穆的脑海里存在着越来越多的疑问,想要解决这些疑问,就不得不去找一个人。 还是这栋楼,这个月,冷穆已经是第二次来这里了。 第一次还是因为夏帆的误闯,这第二次,冷穆要去看看那个人。 事先吩咐清场,所以冷穆进到楼内时,大厅里面已经是干干净净的。冷穆走到二楼关着那个人的房间前面。推门而入。 屋子里的污浊味道,随着空气突然的流动扑向冷穆。屋子里只剩下那个人,依旧和半个月前一样,半死不活地躺在地板上。这时的冷丁,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哪还有以前的家主气势,只有那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冷穆忍受着刺鼻的臭味,走到那个人身边,“冷丁,我来看你了。” 冷丁毫无反应,像一个活死人,这样的冷丁,怕是从他嘴里也问不出什么,他也不可能再有控制外面的能力。 “来人。” “家主,有何吩咐?”进来的是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他这样有多长时间了?”冷穆眼光瞟过这个男人最终停在冷丁身上,但是看着冷丁满身的脏东西,以及被自己造成的伤口,冷穆的眼光还是移到了别处。 “回家主,有半个月了。”男人还是第一次同家主说话,紧张得手心冒汗。 冷穆不想再在这个屋子待下去,于是吩咐着,“以后不用折磨他了。”然后离开。 冷穆走后,刚刚和冷穆说话的男人走到冷丁的身边,低下头,恭敬地说到,“家主,冷穆走了。”・ ------------ 二十二、打赌 二十二、打赌 一想到冷穆会为了救冷羽冒着生命危险亲自到花盘街,夏帆的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 冷穆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喜欢谁或者不喜欢谁都不会说出来,在平常的生活里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但是一旦在乎的人发生什么危险,冷穆的涉险程度就代表着他在乎那个人的程度。 冷穆、冷羽、冷风,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像是一个三角形,和谐而稳定。夏帆知道,自己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 还在冷家养伤的时候,夏帆就能看出来,那个冷风对冷穆的感情不一般。因为夏帆有意无意地霸占着冷穆,从冷风看自己的眼神中,夏帆甚至看出了些许的杀意。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冷风被冷穆赶出了家门。冷穆很忙,夏帆便有了很多机会和冷羽接触,慢慢地,夏帆发现冷羽对冷穆也存在着不一样的感情。 可是冷羽和冷风不一样,冷羽很单纯,夏帆甚至想过,如果有一天冷穆爱上的人是冷羽,自己一定会心甘情愿地退出。 夏帆在怀疑,冷穆决定为了冷羽孤身犯险,是不是因为冷羽被抓,冷穆才意识到自己爱上了冷羽? 这个假设令夏帆坐立难安。 在‘拣杀’成员的聚集地里面,夏帆不停地走来走去,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其他的成员各忙各的,却因为余光里一个人影动来动去而不能集中精力。 “我说,小帆,你到底在烦恼什么?说出来,大家帮你出出主意。”简清作为老大首先开了口。 “是啊,是啊。”其他成员赶快表示赞同。 夏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好像给别人带来了困扰,于是挠着头发不好意思地对自己现在的队员笑了笑。 “啪嗒、啪嗒”两声,剑虎和简清因为夏帆有些傻气却格外漂亮的笑容失了神,手里安装到一半的枪掉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声音也把其他的三个人从对着夏帆的笑颜愣神中惊醒了过来。 “咳,咳。”众人不好意思地掩饰着。 夏帆在心里嘀咕,你们如果看到比自己还漂亮的冷穆,肯定会迈不动步子的。不过到时候,夏帆想,自己肯定会把冷穆藏起来,不让他们看见。 其实,这样一想,夏帆反倒想通了,既然现在自己还是很喜欢冷穆,又把冷羽当朋友,不如就提前去把冷羽救出来好了,明天冷穆也不用去冒险。 “姐,我有事,要先走了。”简清已经说过要明天动手,夏帆明白简清的难处,也不想再麻烦简清。毕竟简清还代表着‘简爱’这个集团,事情一牵扯到冷家,就复杂了。不像夏帆,独自一个人,来去无牵挂。 “去哪儿?我们还要商量一下明天怎么救冷羽呢。” 夏帆弯着腰,捂着自己的肚子,“我肚子疼得厉害,我要去方便一下。顺便去街上买点治疗肚泻的药。你们先商量吧,不用管我。我到时候问见惑就好了。” 简清一脸担心,“怎么会肚子疼?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夏帆急忙说,“姐,不用了。我憋不住了。我先走了。”夏帆说完就弯着腰捂着肚子跑走了,免得再生变化。 出了‘拣杀’的成员聚集地,夏帆找了一辆车,驾驶着,开往关着冷羽的地方。 ******* 天又要黑了,自从在那个黑暗的房间里待过之后,冷羽就很害怕天黑。 但是,仍旧被锁在床尾的冷羽感觉到,今天晚上会不一样,也许救自己的人就要来了。 冷羽听见开门的声音,有几个人进来了,来到床尾。 “冷羽少爷,我们该谈谈了。” 说话的男人,四五十岁的样子,长相普通。 冷羽没有见过他,“我不认识你。” 男人摆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冷羽少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 下,我是冷德恒,是十一号集团的领导人。现在你不就认识我了吗。” “你是冷家的人,那为什么抓我?”冷羽不明白。 “我是冷家的人,但我不是冷穆的人。冷羽少爷明白吗?” 冷德恒还是一副笑脸,冷羽却觉得很害怕。 冷羽决定不再废话,“你要对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冷羽少爷大概不知道吧,冷穆他已经抛弃你了。我把关着你的视频寄给冷穆,请他明天下午三点聚会,否则就杀了你,可是冷穆竟然拒绝了。看来,你在他的心里也不过如此。” 尽管想着不要相信这个冷德恒所说的话,冷羽的心还是忍不住像针扎似的疼痛,“你胡说,小穆才不会这样对我。” “你觉得我胡说,是因为你心里已经相信一大半了,对不对?”冷德恒微眯着双眼,似在说已经看透了冷羽。 冷羽摇着头,“小穆会来救我的,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凭我对小穆的了解。” “好,我们打个赌吧。如果冷穆会来救你,我就放了你,并且不为难冷穆。如果冷穆没有来,那么你冷羽以后只能为我所用,如何?” 冷羽涉世未深,根本经不起冷德恒这个老狐狸的语言诱导,于是张口就说,“我答应你。我相信,小穆一定会来的。” 得到想要的回答,冷德恒满意地离开了关着冷羽的房间。 冷德恒走到离冷羽的房间很远的地方,“来人。” “在,主人。” “加派人手,埋伏起来,记住用消音枪,任何人或死或伤都不许发出一点声音。”冷德恒谨慎吩咐着,害怕突生异变。 “是。” “德恒,关着冷羽的那个房间本身就是用隔音材料建造的,隔音效果很好。你不用这么紧张。”说话的这个男人也是四五十左右,身后跟着几个保镖。 “冷乐谷,你不在你的老窝待着,来我这里做什么?” 被称为冷乐谷的男人微微一笑,竟和先前冷德恒对冷羽的笑一模一样,同样的弧度,同样的标准,“如果不是家主让我来,你以为我愿意来吗?” 冷德恒听到他提到家主,便不再发表意见,“家主有没有重新吩咐,要对冷穆怎么样?” “没有。还是以前的吩咐,先陪他玩几局再说。” 冷德恒又问,“玩到什么程度?” “家主说过,玩不死就行。”・ ------------ 二十三、祈祷 二十三、祈祷 因为冷二、冷六、冷七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探清了对方明处和暗处一共埋伏了一百人,以及他们埋伏的具体地方,所以冷穆打算提前出发。 已经知道了抓冷羽的人也是冷家培养出来的,说明他们对冷家的一切都很熟悉。凡是在冷家接受过训练的人,纵使没有强到像冷穆这样能够靠呼吸识别周围的人,但还是能够靠气味或者其它的东西辨别自己的身边多出了什么别的生物。 为了晚上的营救行动,冷穆要求参与的几个人多洗几次澡,确保身上不会散发一些令对手警惕的味道;也要求大家穿着简洁,其实,这一条,冷穆只是用来限制自己的,其他三个人平常的穿着已经是既简洁又有隐蔽的作用。 检查一下自己的装备,四个人在九点钟准时出发。 坐上外出的车,冷穆意识到这还是第一次自己不是以逃跑的形势离开冷家。 现在想来,冷穆也觉得自己的逃跑行动着实可笑。那么强的监控系统,冷丁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逃跑了?冷丁只是想逗着自己玩,把自己当做老鼠,一遍一遍,放自己走,再把自己抓回来,不耐其烦。 有时候冷穆也会想,当初自己逃亡时遇到的人,会不会不是因为冷丁后来的诱|惑而背叛自己的,而是那些人本就是冷丁提前安排好的。每当冷穆这样想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逃避一个问题:夏帆也是冷丁提前安排好的吗? 冷穆已经几天没有见到夏帆了,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如何,自己派出去找夏帆的人没有查到一点有用的消息。也许,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不仅夏帆没有消息,因为冷八、冷九的失踪,关于冷风的消息来源也断掉了。 半个多月前,因为冷风受到夏帆的刺激,想要对冷穆用强,冷穆便派他出去,给他两个月的时间消灭‘禅’。 这是个根本不可能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完成的任务,冷家的人都知道,这其实是家主在变相地赶冷风走。冷穆用行动告诉所有的冷家人,纵使自己以前是冷丁的玩物,纵使自己有一张漂亮的脸,但是现在的冷穆是整个冷家的家主,觊觎家主,即使是冷风,也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可是如今冷羽被抓,夏帆失踪,冷风毫无消息。本就清冷的主宅变得更加清冷。 冷穆多希望有个人可以和自己并肩作战。‘家主’这个位置,冷穆坐的很孤独。 “家主,我们什么时候下车?” 在冷穆乱想的时候,他们所坐的车已经驶出了冷家的地域范围。 劫持冷羽的人很聪明,也下了血本购进各种先进的仪器,进入对方的领域后,即使他们身上没有携带任何电子设备,只要有一丝一毫的磁场波动,对方的仪器就会显示出来,所以要做到不打草惊蛇根本就不可能。 既然这样,不如就光明正大地告诉对方,我们来了。 冷穆再一次检查自己的枪以及别的武器,“不用躲躲藏藏,直接开,找一个离他们不太远,隐蔽一些,又方便撤离的地方停下即可。他们不知道我们来了多少人,所以他们暂时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就争取用这一点时间,去救冷羽。” “是。” 包括开着车的冷二,几个人一直在探测车经过的地方环境,说不定一会儿撤离时,事先计划好的方案会被打乱。 对于夏天的晚上,九点钟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可是街上的人们好像意识到今天晚上不会太平,所以还在街上乱逛的人寥寥无几。 突然,车里的冷穆几个人都感觉到前面出现了很多人,带着明显的杀气。 虽然来人打乱了冷穆的计划,但是冷穆并没有显得慌张,“冷二把车开到隐蔽处,冷六、冷七和我先下车,各自隐藏起来,不要出手,先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是。” 三个人下车,瞬间隐藏好。冷二也用很短的时间找到一处还算隐蔽的地方停车,然后也离开车找了一处地方隐藏。 不过二十几秒钟,刚刚还没有人影的大街瞬间站满了一个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隐藏在暗处的冷穆粗略计算着,街上的男人足足有五六十个,那些男人手中拿着枪,毫无例外,他们手中的枪已经经过了消音处理。 其中一个男人站在他们的前面,像是老大,用不大的声音说着,“对方只有一个人,五人一组,散开去找,冷总吩咐,要抓活的。去吧!” 其他的男人均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示意,然后就迅速分组,十五秒的时间,街上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群人的影子。 刚才的街上明明有五六十个人,却安静的好像没有一个人。冷穆已经想到,这大概就是那个男人嘴里的冷总吩咐的,不许他们发出过大的声音。只是不知道他们出动五六十个人抓的那一个人是谁,难道是冷羽逃出来了? 冷穆找到其他三个人,吩咐冷二、冷六以及冷七要尽力赶在在那些人之前找到他们要找的那一个人。为了找到这个人,冷穆他们四个人彻底分散开来,分别朝四个不同的方向去搜寻。 冷穆向东边找去,一边隐藏,一边注意周围的气息。五分钟之后,冷穆已经可以肯定,自己找对了方向,因为冷穆闻到了一股自己熟悉的味道,只是这个味道并不属于冷羽,这是夏帆的味道! 该死的!冷穆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原来那五六十个人追踪的竟然是夏帆,为什么夏帆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夏帆会把自己置于这么危险的境地? 冷穆继续往前走,夏帆的味道越来越浓,空气里还夹杂着不止从一个人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道。冷穆想到自己重新遇到夏帆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晚上,微弱的呼吸声,血|腥味道,一切都与那个晚上及其相似。 只是,夏帆,请你,冷穆在心里祈祷着:请你千万不要再受伤了。・ ------------ 二十四、相遇 二十四、相遇 夏帆捂着肩膀上因为剧烈运动而崩开,在不断流着血的伤口,小心翼翼地躲避那些追击自己的人。可是现在,夏帆无力地靠在墙边,藏在一扇破门板的后面,他真的是没有一丝逃跑的力气了。 夏帆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几个小时前,夏帆借口自己的肚子痛,离开‘拣杀’成员的聚集地,开着车来到关着冷羽的别墅,想要把冷羽救出去。 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探清楚对方的人员分布,夏帆就在暗中结果了对方的一个人,换上那个人的衣服,混入对方埋伏在楼外的人群中。 冷羽被关的那栋楼里处处有监控,夏帆不得已打晕了一个人,换上那个人穿着的可以随意进出楼里的衣服。整栋楼有几十个房间,每处都有人把守,夏帆又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查出来冷羽被关在哪个房间,并且破坏了几处监控,打算声东击西。 只是没想到,当夏帆进入房间见到冷羽,要带他走时,冷羽竟然犹豫了。冷羽并没有犹豫太长时间,不过十几秒而已。只是这十几秒的时间,对方已经发现了潜入的夏帆,并且在冷羽的房间外加派了人手,纵使面对这样的情况,夏帆还是决定要带冷羽走。 夏帆拉着冷羽逃跑,就多了一个负担,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对方竟然没有要杀死他们的意思,这自然对夏帆和冷羽的逃跑很有利。 遗憾的是,对方的人手实在是太多了。在夏帆的伤口崩开后,冷羽甩开夏帆的手,让夏帆先走,不用管他。 看着冷羽又跑回那栋楼,立即被那些人抓了起来,夏帆只好先走,然后再做打算。只是对方一直追着他不放,因为来的时候,夏帆怕对方发现,打草惊蛇,所以就把开着的车停在距离别墅十几里的地方,现在逃跑时才觉得自己把车停得太远了。 夏帆就快要虚脱了,经过一番近身搏斗,又跑了十几里地,伤口又流了很多血,夏帆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吃晚饭,这下可好,又累又饿。 突然,夏帆感觉到有人走近自己,忽略伤口的疼痛,夏帆凝神,并且收起自己的呼吸,右手握着短刀,全身紧绷。 近了,近了,对方脚步极轻,若不是夏帆凝神,根本听不到声音,也感觉不到对方的呼吸,看来对方是个高手,夏帆在心里祈祷着希望对方千万千万不要发现自己。 现在夏帆哪还有力气从这样的一个高手里逃脱,真不应该太高估自己,以为以自己的能力足够救冷羽。 夏帆在心里后悔,还有些不甘心,如果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那么冷穆,在死之前可以不以再见你一面,我真的好想你,纵使你不愿意听,我还想对你说一句我爱你。 容不得夏帆多想,对方已经走到了夏帆藏身的破门板的两米外,并且停下了脚步。夏帆知道,真正的较量开始了。与其等对方先出手,不如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夏帆想,万一对方并没有发现自己,自己就出手的话,不就自我暴露了吗。 算了,对方那样的高手,怎么可能没有发现自己?于是,夏帆一个向前,转身,来到门板后面的那个人面前,快速出手,把刀插向对方的心脏。只是没有想到对方还要快一步,已经抓住了夏帆握着刀的手腕,收紧胳膊,把夏帆圈进了怀里。 夏帆的耳边传来对方的一声低语,“夏帆,是我。” 短短的四个字的发音,在夏帆听起来犹如天籁。夏帆在心里感谢老天待他不薄,刚刚在心里想到的人马上就抱着自己,所谓幸福,也不过如此,这辈子,即使冷穆不爱自己,也值了。 夏帆收起刀,抱紧冷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冷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说不出来“是因为闻到你的味道”这种话,连不太懂感情的冷穆也能感觉到,这句话过于暧昧了。 “你受伤了,是不是?我闻到了血|腥味道。” 夏帆被冷穆的突然出现带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肩膀还流着血,急忙推开冷穆,“对不起,你的衣服被我染上血了。” 怀里没有了夏帆,冷穆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听着夏帆的道歉,好像把自己当做外人,冷穆又觉得心里涩涩的,“不用道歉,衣服脏了就脏了。走吧,我们找个地方,给你包扎伤口。” “等一下。你是不是来救小羽的?我知道在哪儿,我们现在去吧。”虽然夏帆不知道冷穆的实力到底如何,但是凭刚才冷穆截下自己的那一个动作,夏帆就能看出来,冷穆绝对也是高手中的高手,既然有一个高手,再加上自己,刚才别墅外的人被自己引开了一多半,现在凭他们两个,应该也可以把冷羽救出来。 冷穆带着些许揶揄的眼光看着夏帆,“我也知道冷羽被关在哪儿。你别忘了,你们得到的信息是从我的计算机里窃取到的。” “你已经知道了?” “是的,我已经知道了。” “你不怪我?” “我不会怪你。” 夏帆和冷穆,一个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一个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什么。 但是两个人都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隔阂似乎减少了一些。夏帆觉得很开心,这是好现象,这表明冷穆已经慢慢地开始接受自己了。 夏帆的两个疑问,也让冷穆知道,夏帆没有要瞒着自己的意思。所以冷穆好像受到夏帆愉悦情绪的感染,心情也还不错。 “我们走吧。把你的伤口弄好,我们再来救冷羽。”冷穆拿出一把刀,割掉腰的部位衣服上的一块布,暂时给夏帆包扎好。 冷穆最不喜欢把衣服弄脏,也不喜欢穿不整齐的衣服。可是如今为了夏帆都破了例。 夏帆很感动,在感动之余,看到冷穆衣服缺口处露出的腰,细嫩的皮肤在夜晚的反差下,异常诱人,夏帆很没出息地咽了一口口水。 夏帆突然想到刚才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还在后悔没对冷穆说我爱你,如今冷穆就在自己的眼前,这是老天给他的机会。 “穆穆,我有话要对你说,你要听好了。” “嗯,我在听。”・ ------------ 二十五、告白 二十五、告白 夏帆深吸一口气,想要放松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 可是毫无作用,这毕竟是夏帆十七年来的第一次告白,而且对象是冷穆,是自己思念了三年的冷穆。夏帆的心脏不正常地狂跳着,刚才距离死神那么近的时候,夏帆的心跳也没有如此失控。 “呼……”夏帆再一次调整自己的呼吸,“我要说了,你听完后千万不要不理我。” 虽然冷穆不知道夏帆要说什么,但是冷穆还是摇了摇头,“不会不理你。” “穆穆,我想要告诉你,我……” “嘘,”冷穆突然捂着夏帆的嘴,“有人来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说罢,冷穆揽着夏帆的腰,快速离开刚才待着的地方。 冷穆和夏帆离开后,破门板周围出现了五个持枪的男人,“还有血的气味,没走多久,追!” 唉,夏帆在心里第一千零一次叹气,感叹自己没有抓紧机会,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要告白,只剩下两个字了,老天却不让他说完。 冷穆带着夏帆来到他们藏车的地方,正好冷二、冷六、冷七已经回来了,“冷二,你保护夏帆离开;冷六、冷七,随我去救冷羽。” 夏帆抓着冷穆的手,“我也去,我知道冷羽被关在哪里,可以帮你们。” 冷穆看向夏帆受伤的肩膀,夏帆立即说到,“伤口已经不疼了,你已经替我包扎过了。让我跟你一块去吧。” 夏帆还没有和冷穆重逢多久,自然不舍得和冷穆分开;而且夏帆第一次救冷羽失败,现在有重新杀回去的机会,夏帆是不会放过的;最后一个原因就是,刚才夏帆说要带冷羽走的时候,冷羽为什么会犹豫,夏帆一定要回去弄清楚。 “好吧,我们一起去。”现在外面持枪抓夏帆的男人还有很多,冷穆也不太放心让夏帆离开自己,“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危险,不要离我太远。” 听到这句话,夏帆漂亮的双眼好似散发着闪闪星光,“穆穆,你是在关心我吗?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 听到夏帆故意曲解自己的话,冷穆的脸颊竟有些微微发烫,幸好正在开心的夏帆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常。 “走吧。我们要趁对方大部分人出动的时机,去救冷羽。” 依旧把车隐藏在这里,几个人在夜色的掩护下,特意找到那些五人一组的持枪男人,打昏他们,接着换上他们的衣服,拿走他们的武器,又找个隐蔽的地方把这五个人藏起来。 做好一切后,冷穆五个人就用最快的速度来到关着冷羽的别墅前。 五个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靠手势了解彼此的意思,来到别墅前面,更是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夏帆打算故技重施,想要打晕一个穿着表示可以随意进出别墅衣服的人,结果一个都找不到,看来上次对方吃一次亏,这次就学乖了。这个办法不行,夏帆只能另想它法。 冷穆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他们已经在别墅外面一动不动地隐藏了二十分钟,别墅外面是埋伏了很多人,但是从外面却感觉不到别墅里有人的存在;而别墅外面的这些人好像也是在故意等他们进入到别墅之后再发动袭击,总之,一切都非常不对劲。 冷二、冷六、冷七是经过长期严酷训练的人,保持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即使是一整天,他们都不会不舒服,这点冷穆是知道的。 但是冷穆不知道夏帆还能再坚持多长时间,特别是夏帆肩膀上的伤如果再不治疗,怕是以后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夏帆也发现了别墅的怪异情况,就算对方这次学乖了,也不可能没有一个人从别墅里走出来吧。难道是因为自己打草惊蛇,所以他们把冷羽转移走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麻烦就大了。 夏帆有些累,不自觉地把身子靠向冷穆,从冷穆身上借一些力气支撑着自己。冷穆下意识地动了动,好让夏帆更舒服地靠在自己的身上。 但是看着夏帆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冷穆决定不能再等了。 冷穆对冷六、冷七打了一个手势,只给他们十分钟的时间,让他们先去别墅里查探一下。冷六、冷七是在相比较之下,他们十个人中最擅于在黑暗中隐藏的。冷穆相信就算有危险,他们两个也能够全身而退。 十分钟后,冷六、冷七回来了,也带回了整个别墅没有一个人的消息。冷六、冷七的侦查能力很高,得到的消息绝对不会出错。看来冷羽是被他们转移了。 既然冷羽已经不在这里了,冷穆他们五个人也就没有再在这里待着的理由,于是冷穆五个人悄悄撤离。 等到冷穆五人回到隐藏着车的地方时,大街上是真的没有人了,那些持枪人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离开了。 冷穆感觉到好像今天晚上的行动都被对方算好了似的,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是联系在一起的,但是在冷穆的脑海里却缺了一个环,以至于冷穆不能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 几个人坐上车,离开这里。 “穆穆,你把我送到我藏车的地方,然后就不用管我了。”那辆车还是‘偷’简清那些人的,夏帆可不敢把它弄丢了。 冷穆本来以为,夏帆会迫不及待地求自己准许他一起回冷家,但是夏帆的话语里并没有想要和冷穆一起回冷家的意思。冷穆明显地感觉到离开了冷家的夏帆很不一样,特别是把自己当做敌人,拿刀刺向自己的时候,冷穆竟觉得那样强势的夏帆才是真正的夏帆。 “你不和我一起回冷家吗?”冷穆还是禁不住问了夏帆这个问题。 夏帆没有表现出冷穆想象中的喜悦表情,而是一脸的谨慎,“我还可以回去吗?” “当然。” “可是穆穆,我不想回去了。穆穆,你有没有想过,你真的要一辈子都做冷家的家主吗?你不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吗?我虽然想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但是冷家那个地方,能够从那里出来也许是我的幸运。如果你愿意放弃家主的身份,过平常人充满着柴迷油盐的日子,你随时可以离开冷家来找我。” 冷穆没有回答夏帆的问题,车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停车。”夏帆喊到,“我的车就在附近。” “路上小心。”冷穆虽然有些不舍得夏帆离开,但是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嘱咐夏帆一声。 “嗯,”夏帆在下车时,突然吻上冷穆的唇,“穆穆,我爱你!再见。”・ ------------ 二十六、利用 二十六、利用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冷羽被抓了?!” 身穿黑西装的男人气冲冲地闯进一栋别院,质问怀里正搂着一个美少年且身穿白西装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后者并没有回答,反倒逗弄着怀里的美少年,把手伸进少年的衣服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少年的滑嫩肌肤,惹得怀里的少年扑闪着双眼,一边咯咯地笑,一边嘴里说着“讨厌”,妩媚至极,然后故作害羞状把脸埋进男人的胸膛。 “席央!我在问你话!”黑西装男人表现出很大的不耐烦。 席央对怀里的美少年邪魅地一笑,手拍了拍少年的臀部,然后在少年耳边故意用黑西装男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小非,乖,上楼等我,记得把自己洗干净。” 被叫做小非的美少年果然很乖,听话地离开席央的怀抱,向楼上走去,只不过在经过黑西装男人时用不满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美少年小非脸色呈现出绯红色,不知是因为刚才席央的话而害羞得脸红,还是因为黑西装男人打扰他的好事而愤怒得脸红。 席央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不知从哪儿出现了一个男人,弯下腰恭敬地递给席央一些消毒巾,席央拿起来擦擦手,又把消毒巾扔回给男人,男人接过之后就离开了。 席央一点都没有被人打断好事的不快,反倒对着黑西装男人进行一番嘲笑,“不管你是在冷家做少爷,被叫做冷风,还是在外面做杀手,被叫做无天;一旦遇到有关冷穆或者冷羽的事情,你就不够成熟,总之沉不住气。” 冷风不耐烦的心情在听到席央的话后瞬间放大,“少说废话!告诉我冷羽现在在哪儿?” 席央笑了笑,端起沙发前面桌子上的红酒,“冷羽不是我派人抓的,所以我不知道冷羽在哪儿。”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冷家的人告诉我冷羽是在我们抓夏帆那天失踪的,不是你还会有谁?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动冷羽,你既然不听,有什么后果,就不要怪我。” “什么后果?消灭‘禅’吗?凭你,还是凭你嘴里那些‘冷家的人’?”席央无谓地耸耸肩,“那你请便,只是别忘了,我曾经也是冷家的一份子,消灭‘禅’的时候,别忘了通知我。” 席央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冷风得不到有用的消息,现在又是在对方的地盘,硬拼也没什么好处,只好离开,再做打算。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清秀少年,走到席央身边,“少爷,我们已经查到抓走冷羽的人是冷家第十一集团的领导人冷德恒,而且昨天晚上冷家家主冷穆亲自带人去救冷羽,但是却失败了,冷羽也在昨天晚上被冷德恒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席央听了少年的报告,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少年说到,“席殊,你去告诉门口的那个男人,冷羽是不是我抓的。” “是,少爷。”席殊走到在门口的冷风身边,“先生,冷羽不是我们少爷抓的。” 不等冷风有所表示,席殊又走回席央身边,低着头,“少爷,还有别的吩咐吗?” 席央本来想说没有了,但是却不知道又想到了,眼睛转了转,有些狡黠地吩咐身边这个不敢看自己的少年,“席殊,你去楼上看看小非,检查一下他洗的干净不干净。” “什么?”席殊没有听懂少爷让他做什么,下意识地询问。问过之后席殊才突然想到把他从小照顾大的李叔曾经说过,就算听不懂少爷的吩咐,也不要再问少爷,可以等离开少爷后问周围隐藏着的保镖少爷的吩咐是什么。 想到李叔的话,席殊觉得自己怕是犯了少爷的忌讳,更加不敢抬头。 席央没有生气,只是惊奇在自己的身边居然还有这么单纯的人,于是想逗逗席殊,“你去找小非,他会告诉你检查什么。检查的不合格,你要替他受罚。” 席殊回答了一个“是”,然后就去楼上找小非少爷。 席央无意识地看着席殊上楼,直到他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然后席央转过头,看向门口,“哟,冷少爷,还没走呢?不如坐下来,让我们好好聊聊。” 从刚才听到的消息里冷风分析出,冷羽现在是安全的。所以冷风烦乱的心绪也平复了很多,现在能静下心来听席央到底要说什么。 “你我合作的契机,无非是你想要做冷家的家主,然后好把冷穆据为己有;而我又恰好和冷丁有仇,一直想要摧毁他建的冷家王国。既然合作了,你就应该信任我,不是吗?我既然已经答应你不会伤害冷穆和冷羽,我就一定会做到。” 冷风现在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了,但是席央这个人值不值得信任还是个未知数,因为席央根本就没有告诉自己他和冷丁到底有什么仇。 冷风看到席央的双眼不停地往楼上瞟去,好像有些迫不及待。于是冷风说到,“今天的事,是我不对。但是我希望我们能把冷羽救出来。如果你喜欢的人出事了,你也不能安心谋划大事吧。” 席央收回自己的目光,对冷风摇头,“你的这句话,有两个地方不对。第一,我还没有喜欢的人,我现在只有对其感兴趣的人;第二,就算我有喜欢的人,我一定做到该做的一切,保证不会让对方出事。” “我不管你的私生活。我只想要救出冷羽。”感觉到席央在和自己打太极,冷风的语气不由得生硬了起来。 “冷羽,会有人救的,但不是我们。既然知道了抓冷羽的人是你们冷家的冷德恒,那这件事情就应该由你们冷家内部的人解决。冷德恒是谁,我们都知道,他可是冷丁十年来的心腹。现在我们最好什么都不做,让他们斗,斗到最后,两败俱伤,赢家就是我们。” 听完席央的分析,冷风也觉得这是个机会,只是,“万一冷羽有危险怎么办?冷羽胆子很小,冷家训练出来的人最擅长的就是折磨人的手段,我怕冷羽受苦。” “你可以放心。我会派‘禅’的人潜入冷羽身边,保护他。男人想要成就大事,必须有舍有得,冷羽现在就是一颗棋子,要怪就怪他在冷穆心里的分量太重了,即使我们不利用他,也会有别人打他的主意。” 利用,这两个字压得冷风喘不过气来,“我知道了。没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席央没有留冷风,派人送他离开。・ ------------ 二十七、受罚 二十七、受罚 送走冷风,席央就急忙上楼。 刚刚走到楼上的拐角处,席央就听到席殊的声音,惊慌之中带着些许害怕,“小非少爷,你要做什么?你不能这样……” 明明是自己让席殊检查小非是否洗干净了,但是现在听到这么暧昧的声音,席央的心里突然很不舒服,加快了脚步,走到小非的房间门口,推开了门,“你们在干什么?!” 屋内,小非赤|裸着身体,侧躺在床上,席殊则在远远的角落里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 席殊听到少爷的声音,赶忙把手放下,但是看到依旧赤|裸的小非少爷,再一次把眼睛捂得严严实实的。席殊记得,李叔曾经对他说过,凡是在这个别院里住着的人,无论男女,身为下人的自己都不能直视他们的眼睛,更不能有越矩的行为。 可是现在,席殊竟然看到了小非少爷的身体,而且还被自己真正的少爷抓个正着,这下,不仅自己要受罚,说不定还会连累李叔。席殊害怕得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只好捂着眼睛站在角落里。 “小非,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席央不知道席殊在害怕些什么,只好问小非。 听到少爷的声音,小非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跑到席央的身边,抱着他,“少爷不是让席殊检查我洗的干不干净嘛,我很听话,就脱掉衣服让他检查,谁知道他怎么就被吓成那个样子了。” 小非的脸上带着邪邪的笑,声音还透露着一丝委屈与无奈,其实小非是在故意逗席殊玩,越是单纯干净的人,小非这种早已污秽不堪的人越是想要欺负。 平时席央最喜欢看小非这种邪邪的笑,今天却觉得有些碍眼,“去,穿上衣服。” 席央的话语里没有丝毫温度,小非知道少爷生气了,做别人的玩物,最起码要学会随时随地察言观色,小非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然后安静地站在少爷身边。 席央走到席殊面前,拿掉他挡在眼前的手,“睁开眼睛。” 席殊眯缝着双眼,发现小非少爷真的已经穿上衣服了,于是放心地把眼睛睁开。然后就发现自己的手被少爷握在手里,席殊害怕地甩开少爷的手,甩开后,席殊看见少爷变得铁青一般的脸色,更加恐惧起来。 席殊在心里叫苦,怎么今天做什么都是错的。 席央奇怪地看着自己的手,这还是第一次在摸了别人之后,自己没有生出立即消毒的想法。只是自己是病毒吗,居然被对方狠狠地甩开。 “你没有好好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要接受惩罚。一会儿,你的眼睛只能看我,但是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许闭眼。敢被我发现你不听话,你就等着李叔替你受罚吧。”席央满意地看着席殊瞪大了眼睛,用行动表示自己绝不闭眼。 席央脱掉白色西装,然后躺到床上,吩咐小非,“过来,尽你最大的本事,让我舒服。” 小非是从花盘那个地方被调|教出来的,当然知道“舒服”两个字的意思。当初被调|教的时候,在几百个男人的面前进行自|慰之类的事情也是经常性的,小非早就习惯了。 只是现在要在席殊的面前,这个干净如一张白纸的少年面前,去取悦一个男人,小非的心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抵抗情绪。可是自己是少爷买回来的人,自然要听少爷的话。 小非在心里故意忽略还在旁边的席殊,一步一步,如走在刀尖似的走向少爷。 上|床,解开少爷的衬衣,小非俯下身子,开始舔舐着少爷的脖子。了解席央不喜欢伴侣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所以小非也只是用舌头舔弄着,并不敢吮吸。 从小非解开席央的衬衣开始,席央就在余光中看到席殊那吃惊的样子,他大概没有想到所谓的惩罚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席殊在脑海里搜索着一些信息,发现李叔没有告诉过他关于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但是直觉告诉席殊,他们这样做是不对的。小非的唇已经移向了少爷的胸膛,一只手解开少爷的裤子,隔着内裤,在那个地方反复揉搓,席殊甚至听到了少爷慢慢变大的喘气声。 小非不愧是花盘街调|教出来的人,随便几个动作就令席央有了兴致,只不过席央的兴致在那个角落里的人身上。 小非用舌头把少爷的欲|望弄湿,然后找出润滑剂,抹在自己的后穴里,对准之后,慢慢地坐了下去。 就算席殊的心里想着不能让李叔受罚,可是这个画面实在是太刺激了,席殊下意识地捂上了自己的眼睛,席央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尽管已经被小非的后穴刺激得兴致正浓,席央还是推开身上的小非,用眼神把小非赶出这个房间,彻底脱掉裤子和内裤,只剩下已经解开扣子的衬衣还挂在身上,然后走到席殊身前,“你闭眼了。你说我该怎么惩罚李叔呢?” 席殊睁开眼,看到**着身子的少爷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席殊又受到刺激闭上了双眼,“求少爷放过李叔,席殊甘愿替李叔受罚。” “如果是你接受惩罚的话,那和李叔的惩罚就不一样了。”席央狡黠地笑着,设个小圈套等着席殊自己往下跳。 “只要不罚李叔,什么惩罚我都可以接受。” “好,这可是你说的。”席央指了指自己立得直直的下体,“你看,因为你刚才闭眼了,害我没有解放出来,它还很有精神,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席殊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甚至没有听懂“解放”和“精神”在这里的意思。 席央很无奈,“算了,我就不应该对你要求过高。还是我主动吧,这次你要好好学。记着,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许反抗。”席央不再管眼前的人懂不懂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席央只知道,自己的忍耐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席央抱起席殊,放在床上,然后自己就压了上去。夏天也只有这点好处,做|爱的时候,衣服总是很容易地就被脱完了。席殊一直闭着眼睛,但是这一次他很听少爷的话,自始至终都没有反抗,只有紧抿着的嘴唇和发抖的身体暴露出了他的紧张与害怕。 席央吻上席殊的唇,想要把他的唇撬开,但是席殊的唇紧闭着,席央的舌头进不去,一气之下席央就咬破了席殊的嘴唇,因为疼痛,席殊张开嘴呻|吟,席央的舌头趁机侵入了对方的嘴里,带着血的味道,在席殊的嘴里肆掠着。 席央也不太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就发现,只要是席殊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的情绪就很容易受到他的影响,现在更是这样,自己居然想要以这种方式要了席殊,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啊! 席央用最后的一丝理智,放开了身下的席殊,“你走!离开这里,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席殊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少爷不让他反抗,他便没有反抗,为什么少爷要赶他走呢,难道少爷后悔了,要惩罚李叔? “少爷,我不要离开这里!求少爷不要赶我走!” 席殊光着身体,瑟瑟发抖,在席央的眼里,成了无声的诱|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走不走?” “我不走。”席殊认为自己若是走了,李叔就要受罚了。 “好。现在你后悔也来不及了。”席央重新压上了席殊的身体。 仅仅是一会儿的时间,在门口等候的小非就听到了房间里传出席殊痛苦的叫喊声,小非无奈地靠着墙坐在地上,这世界上的最后一份纯净也没有了吗?・ ------------ 二十八、逼问 二十八、逼问 “哎哟,姐,我知道我这次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不过你能不能别唠叨我了?我的耳朵都要张茧子了。”夏帆把小手指伸进耳朵里,转动了一下,又拿出来,伸到简清的眼前,“你看,是不是茧子?” “如果你不是我弟弟,我才懒得管你。”简清正在给夏帆肩膀上的伤口消毒,因为不满夏帆嫌自己唠叨,所以故意下手重了一些。 “简清,你这是要谋杀呀,疼死了。” 夏帆向后跳一下,想要躲开简清的毒手。简清一只手拿着消毒药水,另一只手伸出来抓夏帆。两个人一个闪,一个抓,看似无心,其实都拼尽实力,把这当做一场较量。 夏帆毫无目标地乱窜,却在每个关口都躲过了简清的‘魔抓’,闹了几个回合,简清并不能抓到夏帆,于是简清停了下来,把药水放在桌子上,吩咐一旁的剑虎和尖冰,“你们谁能抓到夏帆,我有赏。” 看着向自己逼近的剑虎和尖冰,夏帆的脸垮了下来,嘴里嘟囔着,“真不公平。” “现在两个对你一个,你也会觉得不公平。那昨天晚上几十个人抓你一个,你当时为什么不想想,如果不是冷穆先找到你,你还能有命回来吗?”简清的语气很重,说出的话也有些悲伤,“我就你这一个弟弟,虽然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好歹我也让那个男人花钱养了你七年,你在冒险之前,有没有想过你万一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简清的话像是由一块块石头组成的,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在夏帆的左胸口上。当夏帆听到简清说到她该怎么办时,夏帆终于明白了,自己也不再是一个人了,做事情也不该再莽撞了,是时候为身边的人考虑一下未来。 夏帆走到简清身边,轻轻搂着她,“姐,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发誓。” 气氛突然伤感起来,夏帆放开简清,让她继续为自己擦药,“那我们今天下午还去花盘街吗?” 屋里其他的人听到夏帆的问话,都停下手中的事情,等着老大简清的回答。 简清狠狠地掐了夏帆一下,“当然要去了。我们本来就计划去,可是你这小子竟然撇下我们自己去冒险。现在可好,冷羽也被转移了,只剩下花盘街这一个线索,我们当然不能放过。” 夏帆一想到因为自己的鲁莽,结果打草惊蛇,反而害了冷羽,夏帆的心里就非常内疚。 简清看不得夏帆低落,“不要再内疚了,这不关你的事。就算你不去救冷羽,昨天晚上冷羽也是会被转移的。” “为什么?” “昨天我问过养我的那个男人,他说了,那些人暂时不会伤害冷穆或者冷羽,他们只是打算猫捉老鼠,能多玩一会儿就玩一会儿。” “那你爸,”夏帆迟疑了一下,又说到,“是养你的那个男人,有没有说过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简清给夏帆包扎好了伤口,“还能有什么目的?他们是冷丁的人,当然是帮冷丁夺回家主的位置。” “不可能!冷丁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他没有能力再做家主了。”夏帆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冷丁在那些男人身下受折磨的样子。 “没有到最后,我们谁都料不到结局会是什么,人生就是这样。”简清摸摸夏帆的头发,“那个男人说,我们谁都斗不过冷丁。” 夏帆对冷丁的印象有两个,第一个印象停留在三年前,冷丁带着几个人找到自己,声泪俱下地恳求自己劝冷穆回家,俨然是个好父亲的形象;另一个印象就是半个多月前冷丁被那些男人玩弄,在地上半死不活地躺着,只是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因为这两个印象先入为主,所以夏帆想象不出来,那个冷丁到底有什么可怕的,能让简清的父亲,也就是“简爱”的总裁简楚自认斗不过。如果冷丁真的这么厉害,那冷穆现在的处境岂不是比冷羽还要危险? “姐,我要去找冷穆。”夏帆越想越不放心,就算自己暂时帮不上冷穆,可是待在冷穆身边总是要安心一点。 “急什么,今天下午去花盘街,不管能不能把冷羽救出来,你都可以跟着冷穆走,但是现在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你问。”夏帆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简清不会是要问自己手腕的伤是怎么来的吧。 简清最不喜欢拐弯抹角,于是直截了当,“你是‘童子’吗?” 夏帆愣了几秒钟,然后才反应过来简清问的是什么,“姐,你开什么玩笑?如果我是‘童子’的话,早就派‘清脏’的成员把冷羽救出来了,现在我还用在这里伤脑筋吗?” 简清打断夏帆,“你不用转移我的注意力,你只用告诉我,是或者不是,只要你说出来,我就信。” 不仅简清看着夏帆,屋子里‘拣杀’的其他成员也在等着夏帆的回答,他们和简清一样,只要夏帆说出来,不管答案是什么,他们都信。 “姐,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怀疑我是‘童子’?”夏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像‘童子’。 “小帆,虽然我们七年未见,但是你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定时报告给我。但是从三年前开始,每一天,你都会在我的掌控之下消失一个小时。‘清脏’又恰好是在三年前扬名。如果你不是‘童子’,那你告诉我,在消失的时间里,你都做了什么?” 夏帆有些无奈地微微一笑,却分外漂亮,“姐,你凭这一个小时就要断定我是‘童子’吗?” 一句句略带失望语气的“姐”传到简清的耳朵里,令简清的心止不住地发颤,不忍心再问下去,算了吧,是不是‘童子’又有什么关系。 “咳、咳。” 剑虎故意咳嗽两声,把简清的思绪拉了回来。 “小帆,我没有断定你是‘童子’,只要你说一句‘不是’,我就相信。” 夏帆从身上拿出一把刀,自在地把玩着,却令周围的几个人瞬间警惕起来,“不是,我不是‘童子’。” 幸好,‘拣杀’的几个成员听到夏帆的回答全都舒了一大口气,自从夏帆加入‘拣杀’后,心里最大的一块石头终于沉了下去。 夏帆的舌尖摩擦着嘴里的两个刀片,“如果,只是如果,我是‘童子’,你们打算怎么办?” 简清背过身,把背影留给夏帆,“如果你是‘童子’,我不会杀你。只是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 二十九、出发 二十九、出发 夏帆这个时间在做什么呢?夏帆肩膀上的伤口是不是包扎好了?夏帆为什么不愿意跟自己回来? 自从昨天晚上夏帆在冷穆的耳边说了一句“我爱你”之后,冷穆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不停地在想夏帆。每一次想到夏帆,冷穆的心跳就止不住地加快。冷穆摸着自己的左胸口,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但是一想到三年前夏帆曾经背叛过自己,半个月前也在祭品这件事情上骗了自己,冷穆加快的心跳就会慢慢地平复下来,恢复到以前的沉寂。 爱我?冷穆在心底想,这次竟是换了这种方式来骗我吗? “家主,冷一与冷三完成任务回来,现在可以进行报告。”两个男人无声地出现在冷穆的书房里。 冷穆记得几天前是派了四个人一起去找冷八和冷九,“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回来?” 冷一回答到,“家主,我们找到冷八与冷九时,他们已经身受重伤,在我们离开之前依旧昏迷不醒。冷四与冷五留在他们身边照看,我们赶回来报告。” “重伤?”冷穆想不出来,在这个城市还有谁能伤到这几个能够随时隐藏自己的特种兵,“从伤口检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家主,我们怀疑是冷家内部人的所为。” “证据?”其实冷穆也想得到,知道这些特种兵存在的不过几个人,不过没有真正的证据,冷穆不想怀疑自家人。 “冷八和冷九都是从正面分别被对方射击了两枪,根据子弹的偏差程度可以判断对方是受过冷家严格训练的。凭冷八和冷九的实力,就算是在刚刚觉察到危险的情况下,也能躲开这两颗子弹。但是现在的情况,只能说明,袭击他们的人是冷八和冷九都认识的,而且还是得到冷八与冷九的绝对信任的人。” 冷一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冷穆就算不想怀疑自家人也没有了不怀疑的理由。而这个自家人是谁,冷穆真的想找个理由不去怀疑。 “冷一、冷三,现在是上午九点,给你们三个小时去休息,下午我们要打一场硬仗。”经过昨天晚上的行动,冷穆很清楚,对方的实力很强,只靠四个人根本救不出冷羽。 冷穆也暂时不去想那个自家人是谁,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救出冷羽,冷穆总有一个感觉,再拖下去,就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家主,我们还有一事未报告。” “说。” “我们无意中得知,当初‘禅’的祭品的确是夏帆少爷,而凌文那个人根本不存在。至于凌文是祭品这个消息是‘禅’的内部故意传出来的,原因不明。” 冷一和冷三在报告完后,就离开了书房去休息。只剩下冷穆一个人在书房里,想夏帆。 下午很快到来。 冷六、冷七与刚回来的冷三在中午十二点半从冷家出发,提前去花盘街探测情况。冷穆则在下午两点钟独自出发,冷一和冷二在暗中跟随冷穆,并且保护冷穆。 冷穆坐在车上,回头看一眼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冷家主宅,冷穆知道,冷家这个地方,自己大概暂时是回不来了。 “停车。”冷穆不想再连累无辜的人了,于是对司机说到,“我自己开,你回去吧。” “家主,让我跟着你吧。”司机转过头恳求冷穆。 “冷泉?”冷穆只见过他一次,所以不太记得他的模样或者气息,只是他的声音冷穆还是有能力辨别出来的。 “家主,我是冷泉。”冷泉没有想到家主只在半个多月见过自己一面,居然还能认出自己。 “我不能让你跟着我。你应该知道,我这次离开冷家,暂时不能回去。你没有自保能力,我现在也没有能力保护你。”冷穆脑海里储存的关于冷家大大小小的消息十之**都是冷泉汇报给他的,所以冷穆认为冷泉大概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打算。 “家主,我也是冷家训练出来的人,我不需要你的保护。而且,家主应该知道我跟着您的原因。我的名字是你给的,您走了,冷丁是不会放过我的。所以待在您的身边比待在冷家要安全。” “既然你是冷家的监控负责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应该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冷穆也想不出带冷泉在自己的身边会有什么用处。 “家主,从您说‘不要让我失望’的这句话起,我就只是您做家主时的冷家负责人。您现在故意把冷家还给冷丁的做法,我无法反对,但是请求家主带我一起走。” “监控楼还有多少你的心腹?”冷穆看着车窗外依旧属于冷家的花花草草,漫不经心地问着冷泉。 “一个都没有。”冷泉回答完,就明白了家主的意思,无力地瘫在驾驶座上,等待着家主用一个自己无法拒绝的理由赶自己回冷家。 “总有熟悉的人吧?” “有。”冷穆的问话让冷泉又有了留在冷穆身边的希望。 “冷丁是一个很多疑的人,所以今天我离开后,他在两天内都不会有任何行动。这两天也是我给你的时间,发展几个心腹,用什么办法发展,是你的事。两天后,你的任务完成,我会让冷十去接你。你的任务没有完成,你就留在冷家做我的内线。” “是。”这样的结果对冷泉来说已经很好了,所以冷泉也不再争辩,准备下车回冷家抓紧时间完成自己的任务。 冷穆坐上驾驶座上,发现离开了十几米远的冷泉又回来了。 “家主,我有一件事疑惑很久了。” “说。” “家主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冷丁?冷丁若死了,一切都简单了。”这个问题真的是困扰了冷泉很长时间,冷泉觉得不把这个问题解决了,自己的任务就不可能完成。 “我以前逃亡的时候,听到外面世界的人都说,一报还一报。所以我不能太贪心。” 冷穆开着车离开,留下依旧一脸疑惑的冷泉。・ ------------ 三十、花盘 三十、花盘 花盘街是冷穆所在城市的万恶之源。 如果这个城市每天失踪五十个人,那么其中的四十个人有可能已经死在了花盘街。 花盘街在最初的最初,的确仅仅是一条名不见经传的小街,长短不过五百米。街两旁的居民也都很朴实,有的人是老师,有些人做一点小本生意,大多数女人心甘情愿地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大概因为花盘街在这个城市的边缘,所以每家人都过着类似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花盘街最不平常之处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在几十年前的某一天,冷丁在花盘街出生的同时也被家人抛弃了。那一天,花盘街一多半的居民都听到了一个婴儿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冷丁在为这个地方带来新鲜气息的同时,也向世人宣告着花盘街开始堕落。 现在生活在花盘街的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些朴实的居民了。至于花盘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概只有冷丁知道。 如果你有胆量问花盘街现在的“居民”,这条街上最多的是什么,小偷会回答你,是黑商;也许黑商会回答你,是杀手;可能杀手会回答你,是尸体。那么你猜,冷丁会告诉你什么? 现在的花盘街在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后,已经有了一个小县城的规模。但是也不过是个小县城的规模而已。所以外人根本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花盘街竟然拥有五百多家的低级情|色|场所,一百多家高级享乐会馆。 所以冷丁会告诉你,花盘街最多的是女人,活色生香的女人。 冷丁曾经告诉冷穆,他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花盘街,喜欢到不惜毁了它重建。也许正是因为这份畸形的喜欢,造成了冷家的人全部来自于花盘街的现状。 虽然冷家的人都不愿意承认,但是这却是事实。大多数冷家的人都是陪酒女的孩子。这些陪酒女在冷丁的授意下,通过各种手段故意怀上某个黑商或者政|要的种,借以制约或者威胁这些人为冷丁所用。 只有很少的孩子得到了自己父亲的承认被领回了本家,大多数孩子就和冷穆一样,被冷丁收养,成为冷丁手中另一个形式的工具。所谓的人情冷暖不过如此。 而这些被冷丁带回冷家的孩子,各自的父亲是什么样的职业,他们则被培养成什么样的人才。当然,前提是,这些孩子要从冷家各种残酷的竞争中活到十岁。 冷羽和冷风都是被各自的父亲承认几年之后又被抛弃的。冷羽和他的父亲一样是个医生,冷风也如他的父亲一样是个杀手。所以冷穆经常在想,难道自己的父亲也如自己这般是冷丁的玩物? 下午两点三十分,距离冷德恒规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冷穆第一次走进了花盘街,不,应该说自从出生后,冷穆第一次回到花盘街。 在冷穆的已知世界里,每一个令人纵情于声色犬马的世界里,只有在晚上才会展现出它的勃勃生机。 但是花盘街不一样,这里的人们喜欢着夜晚,每天却也惧怕着夜晚的到来,谁知道他们自己能不能活过这个所谓的夜晚。所以白天才是他们的天堂,比黑夜更有能力遮掩花盘街上一切不容于这个世界的肮脏。 冷穆在冷丁出生的那条花盘街里走着,呼吸着偶尔飘过一丝死人味儿的空气。 就像古时候的妓院,有很多女人站在一些店的外面拉客。对于人的相貌冷穆区别不出什么叫做漂亮,什么叫做丑陋,但是冷穆觉得那些在拉客的女人长得都很顺眼,也不让人讨厌,大概是因为生下自己的女人也曾经是她们其中一员的缘故。 周围的人声很嘈杂,但是冷穆还是能感觉到当很多人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时,视线的主人就会停止说话。 那些本应该见到男人就走上前争抢的女人,看到冷穆的模样后,在惊艳之余,竟没有一个人敢走向前把冷穆当做一般的睡客对待。 冷穆就这样毫无目的地走着,等待着冷德恒的人找上自己。 当冷穆的余光里,街道两旁站着的女人身影被逐渐替换成一个个少年的身影时,冷穆终于意识到自己应该找对了地方。 “冷穆少爷,请跟我来。”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年,悄无声息地来到冷穆的面前。 “领路吧。”冷穆看着眼前的少年,已经警觉了起来,这个少年不一般,虽然少年身上没有一丝的杀手的气息,冷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少年带领着冷穆进入一家名为‘boys’的高级会所,会所里面人声鼎沸,显然并没有因为冷穆的到来而清场,又或者是专门做来给冷穆看的。 整个会所在冷穆走进去的瞬间安静了下来,进而爆发更为激烈的夹杂着阵阵口哨的喧闹声。 “小颜颜,你后面的是新来的吗?真够漂亮,什么价码,我好先去凑钱啊!”一个中年男子阻挡着领路少年的步伐,发出猥琐的笑。 领路少年并没有生气,只是不动声色地带领冷穆绕过男人,“张总,你说笑了。我身后的少爷是今天的贵客,怕是要让您失望了。以后有新人的话,我保证留给张总您来开苞,如何?” 冷穆现在已经可以断定这个领路少年的身份不一般,因为被称为张总的男人在听到少年的委婉拒绝后,不仅没有不悦,反倒像是受了极大的恩惠,陪笑到,“那说好了,下次小颜颜一定要记着我呀。” 不再理会张总,少年带着冷穆走向‘boys’的内部。过了一道门,把刚才的景象隔断在门的另一边,少年突然停下,从暗处招来一个男人,“去吧,杀了那个张总,杀之前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男人领到命令后离开,连一丝惊奇都没有,看来这种事情在花盘街是很正常的。 “既然不喜欢他叫你‘小颜颜’,刚才又为什么要忍受呢?”冷穆很明白他的这种感受,就和自己不愿意听到冷丁的那声‘小穆穆’是一样的。 “我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当着客人的面表现出自己情绪的地步。”少年看着冷穆,眼里多出了一股与刚才不一样的感情,但是瞬间即逝,“还有,我叫冷颜。” “冷颜,我记住了。”这个名字,冷穆曾经在冷四给他的冷家名单上看见过,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本尊,“带我去见你家主人吧。” “主人不在这里,但是主人让我带你去见冷羽。” “走吧。”冷穆来花盘街的主要目的就是救冷羽出去,见不见那个‘主人’都无所谓。 “你一会儿不要太过失望。”冷颜的声音有些不忍。 冷穆的心里有些不安,难道他们虐待冷羽了?・ ------------ 三十一、放手 三十一、放手 冷颜在冷穆的前面,领着冷穆在boys里行走,丝毫不怕冷穆会突然偷袭,“我一直在想,新任的冷家家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冷穆没有立即接话,只是仔细观察着四处的环境,“你的主人允许你们这样谈论我吗?” “你不用找了,我领你走的路上都没有设置监控。所以我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冷颜停下,转身看着冷穆,眼中带着一丝说不明的情绪,“你总是这样,做什么事都要为别人考虑吗?” “怎么?这样的冷家家主让你很失望?” 冷颜收起自己眼中流露出的情绪,恢复成漠然的样子,“冷德恒说的很对,你不适合做冷家的家主,你太过仁慈。” 冷穆没有反驳,如果可以任由自己选择未来的人生,冷穆一定会选择和冷家毫无瓜葛。 “接下来我们走的路上会有监控,所以我不会再和你说话。在我带你去见冷羽之前,你如果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好好想想,见了冷羽之后你要怎么离开这里。还有既然来了花盘街,不如调查一下自己的身世再走,冷家很多人都是这样做的。” 冷颜让冷穆考虑一会儿如何离开,明显是在告诉冷穆,见过冷羽之后,可以从现在他们正在走的路离开。至于调查身世,冷穆想到了自己走在花盘街道时,那些女人的眼神,很有意思。冷颜大概也是在提醒他这一点吧。 冷穆不禁观察起眼前的少年,从模样看来,只有十六七岁,但是冷穆记起曾经看过的所有冷家人的资料,上面显示,冷家培养出来的人只有过了十八岁才可以走出冷家的大门被指派以各种工作。刚才冷穆了解到冷颜已经有能力指示身边的人去杀那个张总,说明冷颜已经在这里闯荡了很多年了。 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幸好,冷穆刚才并没有偷袭冷颜的想法。 冷颜领的路很简单,大概是为了让冷穆容易记住,方便稍后撤离。 十五分钟后,冷颜在一家诊所前停了下来,“到了,我们进去吧。” 人还在门外,冷穆已经透过一扇窗看到了正在里面忙碌的冷羽,还好,冷羽并没有受伤。只是现在的情况,冷穆反倒迷惑了。 冷羽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发抖的手,心跳也开始加快。明明只有几天没有见冷穆,现在却宛如隔世,可是,冷穆,你知道吗,你终究是来晚了。 “小羽,我来带你走。” 冷羽背对着冷穆,偷偷擦掉流出的泪水,然后转过身,严肃地说到,“家主,冷羽早已过了十八岁,现在以冷家人的身份正式向家主提出留在这里的申请,请家主答应。”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冷穆的话语很平静,却令身边的冷颜感到一丝的害怕。 从冷穆漂亮的眼眸里,冷羽看不出任何思绪,冷羽也不敢细看,“小穆,没有发生什么事,我想留在这里,就这么简单。” 冷穆走到冷羽身边,为冷羽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你是在怪我来晚了吗?” “没有。”冷羽闭上眼睛,怕泪水会泄露出自己的软弱,“我总不能一辈子生活在冷家,你也不可能养我一辈子。” 这就是冷颜让自己不要太过失望的原因吗?冷穆牵着冷羽的手,“我可以养你一辈子,只要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冷羽没有挣脱冷穆的手,能够再一次感受到这奢侈的温度,冷羽舍不得放手,“小穆,抱抱我。”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冷穆还是能感受到从冷羽身上发出的绝望气息,没有拒绝冷羽的要求,也不想拒绝,冷穆伸出另一只手把冷羽抱在自己的怀里。 几分钟后,从诊所外面进来一个男人对冷颜说了几句话之后离开。 “冷穆,你该走了。还有,把跟着你来的人带走。冷德恒要求你自己一个人来,你没有遵守约定。你带来的人太多,陌生的脸在花盘街一旦露面就会被那些陪酒女发现,你这次太大意了。”冷颜这次想帮冷穆隐瞒,也没有办法了。 冷穆可以肯定,就算花盘街真的是藏龙卧虎,冷一几个人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被发现,难道是夏帆? 冷穆对冷羽说到,“大概是夏帆也来找你了,他好像为你受伤了,你不想见见他吗?”其实冷穆是想着,总有一个理由能够让冷羽离开这里。 “你替我去见夏帆吧,再替我说声对不起,还有告诉他要珍惜。”冷羽推开冷穆,“你走吧。我既然是个医生,就该做治病救人的事情,以后我就待在这个诊所,这里的人很需要我,所以我在这里很安全。” 冷穆不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对冷羽缺乏了解,尤其是在这个需要“了解”的时候,如果,冷风在这里该有多好,他比自己要了解冷羽,肯定能够说服冷羽离开花盘街。 冷穆已知不能劝服冷羽,只好和冷羽告别,然后匆匆离开。 “就这样让冷穆走,好吗?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冷颜很怀疑,难道冷家的人都不懂感情吗?自己当初也是什么都不懂,可是几年的风月场混下来,再白痴的人也能懂了。 冷羽笑了笑,他知道冷颜在想什么,“喜欢又怎样,对于冷穆来说,我的喜欢与不喜欢,都和他毫无关系。” “其实,你知道,冷德恒昨天晚上在骗你,冷穆去救你了,这个是事实,你实在是没有必要答应冷德恒留在这里。” 冷羽刚才见到冷穆,并没有很激动地问他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来救自己,这只能说明冷羽已经知道真相,或者说,冷德恒根本就没有骗到冷羽,那冷羽又为什么会这样,冷颜不明白。 “我知道小穆来救我了,只是我也知道,他现在已经离开冷家了,我不能做他的包袱。”冷羽还记得,自己和夏帆在游乐园被那些男人围起来的时候,如果不是自己在拖夏帆的后腿,夏帆一个人足以制服那些人,也不至于后来受了伤。 人啊,该放手的时候,就痛快放手吧,别为难自己。・ ------------ 三十二、简烈 三十二、简烈 花盘街的女人很多,但是脂粉味却很淡;每一个情|色|场所的隔音也很好,所以刚才走过的路上也很安静。这对依靠嗅觉和听觉来辨别危险的冷穆很有利。 道路两旁有很多树,这是冷穆不太喜欢的地方,大树下面便于乘凉,大树上面却更便于隐藏。 感觉到身后的树叶微微动了一下,有几个陌生人的气息在靠近,冷穆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往前走,心里却盘算着如何摆脱这几个人,然后赶快找到夏帆离开这里。 冷穆后面的头发被突然袭来的强大气流分开,是子弹!这几个人竟是想要自己的命,冷穆快速把身体偏转到一侧,靠着身后的高大围墙,向刚才气流的冲撞处开枪,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好快的隐藏速度,看来对方很强大,而且又有几个不明气息靠近,冷穆意识到不能恋战,如果还要走来时的路,一定还会回到boys,现在这些来杀自己说不定就是boys里的人。 刚才走路时,冷穆已经粗略地观察到自己的左手边有一棵大树,事不宜迟,冷穆攀到树上,轻松地翻到墙的那一边,逃离开这些人。 冷穆越墙而走之后,隐藏的那些人走了出来,“老大,刚才那个人不是夏帆。虽然那个人也很漂亮,但是少爷说过,夏帆擅长用刀,咱们的几个兄弟都是被他用刀杀死的。” 被称为老大的男人轻声说到,“记住刚才的那个人,再见面,不用管他。看见除他之外的第二个漂亮男人再开枪。”刚才那个漂亮的人,实力不弱,没有必要为少爷树立一个这样的敌人,“撤!” 这些人离开后,另一批男人悄悄出现。 “冷穆进了那个男人的地盘,我们还要不要跟?”主人命令他们跟着冷穆,查明他离开冷家以后准备在哪里落脚。可是那个男人是主人的死对头,他们跟进去之后必死无疑。 “我们先回去,看看主人的意思后再行动。” 瞬间而已,刚刚停留过许多人的大树下面已经没有了人的气息,这条路也归于平静。一阵风吹来,只有发抖的叶子在诉说着心里的不安与惶恐,本就混乱的花盘街怕是再无宁日了。 翻过那道墙,冷穆就知道自己进了一个更加危险的地方。 一个大大的院子,坐落着大大小小并不紧靠的仓库。冷穆没有看见一个人,竟然也没有任何人或者动物的气息,反倒是闻见了很大的血|腥味。 冷穆站在离自己最近的仓库外面,拿出手表上携带的一面反光镜,放在仓库门下面的缝隙处,借以观察仓库里的情况。 果然如此,和冷穆猜想的不错,仓库里堆放着的是一具具还很新鲜的布满伤痕的尸体,那么多受伤的尸体放在一起,也难怪纵使用仓库隔着空气的流通传播,血的气味还是很浓厚。 自己到底是闯进了什么地方,屠宰场? 很多脚步声传来,冷穆收起反光镜,藏身在仓库后面。 “你们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冷穆心里一紧,这是夏帆的声音!冷穆从仓库后面慢慢爬到仓库上面,想要看看能够让夏帆栽跟头的都是些什么人。 夏帆被五个男人拿着枪围着,其中一个二十五岁左右,长相俊朗的男人走在前面,应该是他们之中的领头人。 只有这几个人,就算夏帆肩膀上的伤还没好,也有能力制服他们,但是现在以冷穆看来,夏帆根本就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有两个男人收起枪,把夏帆绑在仓库前面的木柱上,其中有一个男人忍不住摸了夏帆的手,“真tmd比女人的皮肤都好!” 听了这个男人的话,其他早已起色心的男人一个个走到夏帆的面前,“一个男人居然长得这么漂亮,老子明明喜欢女人,你却害得老子看你看得起了反应,真是不舍得杀你呀,不如先让老子舒服舒服,也算你在阳间积了一份功德。” 其他的男人哄笑起来。夏帆面无表情的脸终于阴沉了下来,像是忍耐到了极致。冷穆也觉得自己该出手了,虽然并不知道夏帆想要干什么,但是冷穆无法忍受这些男人在夏帆的身上乱摸。 “哼!”一直没有出声的俊朗男人面色不悦,打断了几个男人猥琐的笑,也让冷穆有点混乱的思绪清楚了一些。 “烈哥,这个小子是今天刚招进来的,还没开苞,不如你先上?”其他的几个男人立即离夏帆很远,表示让这个烈哥先用的意思。 “你们走,离开这个院子,我不喜欢别人参观。” “是是,烈哥,我们这就走。一个小时,够吗?” 被称做烈哥的人没有说话,只是不悦的神色更加明显。其他的男人不敢再停留,逃离似的离开了院子。 只剩下一个人,正是动手的好时机,冷穆慢慢地举起了手中的枪,瞄准了这个一步一步走向夏帆的男人。 突然,冷穆看到夏帆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摇了摇头。夏帆已经知道自己在这里了?只是这个烈哥是谁,夏帆为什么不让自己杀了他? “摇头干什么?不想见我吗?”烈哥走到夏帆面前,吻上夏帆的唇,被捆着的夏帆躲不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真想就这样强要了你,然后关着你,让你永远都不能去找冷穆。刚才那几个占你便宜的臭男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简烈,几个月不见,你的占有欲还是这么强,你这个人还是这么霸道。”夏帆说着话,眼的余光却忍不住向冷穆看去,希望冷穆看到自己被吻,千万别生气。 “你以前都是喊我‘哥’的,你忘了吗?”简烈没有做出过分的事,而是走到夏帆身后,给夏帆松绑。 “前提是你要把我当做弟弟。”夏帆活动一下自己的四肢,还好,那些人捆的并不紧。 “欢迎回来。”简烈死死抱着夏帆,不放手。 “喂喂,我可没说要回来。我只是来找人的,只不过你们‘简爱’的人真是越来越强大了,我刚进花盘就被你们的人用乙醚给弄晕了。我只是离开了几个月而已,居然一个认识我的人都没有。唉,被当成了mb,差点**啊。”夏帆被嘞得喘不过气来,只好用力推开简烈。 “你放心,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我会保护你的。” 简烈对夏帆说出的话真诚无比。冷穆听在耳朵里却不大舒服。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清姐也来了。你想想该怎么办吧。”夏帆无意说到。 “小帆,下次你应该早些告诉我。你也是这里的主人,既然回来了,就随便走走。我会吩咐下去,不会有人再打你的注意。我就先走了,别告诉简清我在这里。” 看着简烈慌慌张张离开的背影,夏帆有些幸灾乐祸,谁让他刚才没有经过允许就吻自己来着。・ ------------ 三十三、回应 三十三、回应 确保简烈已经离开。并且不会有人再次进到这个院子后。冷穆从仓库上面跳了下來。然后走到夏帆的面前。 “那个简烈是谁。我不喜欢他。”冷穆说完就觉得这句话真不像是自己能说出來的。以前总听冷风对自己说不喜欢夏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也轮到自己如小孩子一般无理取闹。 “什么。再说一遍。”夏帆不敢相信。冷穆也会说这种孩子气的话。 “沒什么。”冷穆的语气又恢复到以前那样。不冷不热的状态。 “哦。”沒有再次听见冷穆略有些撒娇的话。夏帆有些失望。不过沒有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 怕夏帆坚持问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所以冷穆尽快转移话題。“这是‘简爱’的什么地方。你曾经在这里待过多长时间。那个简烈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穆穆。你的问題真是太多了。不过我会回答的。但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想知道我和简烈的关系。”夏帆在心里默念。穆穆。说你喜欢我。快说你喜欢我。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的关系。然后判断将來狭路相逢时。我该不该给他留条命而已。我沒有逼你回答。”冷穆在脑海里又考虑了一遍自己的理由。沒错。冷穆肯定自己。这就是自己问夏帆那个问題的原因。 “不要说得那么严重。什么狭路相逢。我不会让你们有这个机会的。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冷羽救出來。关于你的问題等我有时间再回答你。”其实是夏帆还沒想好怎么回答冷穆的三个问題。 “我已经见过冷羽了。他不愿跟我走。”想到冷羽无缘无故地留在这个混乱的地方。冷穆就不能放心。 “他不愿意走。还是他被威胁着不能走。我说。穆穆。花盘街不是冷羽能待的地方。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们现在就带他走。”不是夏帆在危言耸听。就冷羽那种秀气模样的。在花盘街待着。如果沒有人护着他。早晚会被那些臭男人糟蹋。 “冷羽不能待。那你以前又是怎么待在这里的。”冷穆想起了刚才那几个男人摸着夏帆的手。还有那些男人猥|琐的笑。难道以前夏帆竟是靠着出卖自己的色相在花盘街为生的吗。不知为什么。冷穆的心情突然变得很不好。 “穆穆。你在生气。”看來冷羽在冷穆心中所占的分量真的很重。只不过提了冷羽几句话。冷穆就生气了。夏帆心里酸酸的。冷穆的心里。自己到底占了几分。穆穆。站在你面前的是我啊。是我啊。 “我们先离开这里。”仓库里的尸体提醒着冷穆。这个地方不宜久留。 “等一下。穆穆。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題。”如果现在不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夏帆一定会后悔。 “你问。” “我昨天晚上说了‘我爱你’。难道你不该说些什么吗。”穆穆。你不愿意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心。既然这场恋爱战役是我夏帆先主动。那我就更主动一些。來逼你面对吧。 冷穆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唇。是夏帆昨晚上吻过的唇。心跳的速率也有些加快。冷穆的手从唇上落下。落在自己的左胸口上。有些疑惑。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我应该说什么。” 夏帆靠近冷穆。把自己的手压在冷穆放在左胸口的手上。“穆穆。我只教你这一次。你要记好了。当别人对你说。‘我爱你’或者‘我喜欢你’的时候。你要回答对方。‘我也爱你’或者‘我不爱你’。‘我也喜欢你’或者‘我不喜欢你’。但是如果你回答了‘我不爱你’或者‘我不喜欢你’。也许对方就再也不会见你了。那你现在告诉我。我对你说我爱你。你要说些什么。” “我……”冷穆想到以后也许见不到夏帆了。就感觉到好像有一股郁闷之气憋在自己的心口。难上难下。可是冷穆说不出‘喜欢’。因为这是冷丁最乐意在床上对冷穆说的两个字。那就只剩下‘我爱你’这个选项了。 “为什么要逼我。顺其自然。难道不好吗。”冷穆就算再不懂感情。‘爱’这个字。他还是知道是什么意思的。 “我沒有逼你。我只是在逼我自己。三年的别离。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后來我被当做祭品。那个神秘人救我时。对我说。可以把我带到你身边。你根本想不到。我有多开心。” “可是你的身边。有默默守护的冷羽。有一切以你为重的冷风。我在你的心里所占的分量也不过是当初的‘背叛’两个字而已。” “我爱你。我可以一直等下去。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等待是不是有希望。今天我就想要你的一个答案。你爱不爱我。”夏帆不会再给冷穆任何逃避的借口。 “爱。我爱你。”冷穆握着夏帆的手。想着也许当初冷羽说的很对。逃跑五年。那么多背叛者。却只有一个夏帆被自己深深地刻在脑海里。大概自己是爱夏帆的吧。 突然得到了冷穆爱的回应。夏帆完全不敢相信。只是傻傻地看着冷穆的嘴。兴许下一秒从冷穆的嘴里出來的就是拒绝自己的话。 夏帆就这样。看着冷穆的唇。看着它慢慢移动。然后压在了自己的唇上。夏帆顿觉天旋地转。幸福的说不出话來。这是冷穆第一次主动吻自己。为了这一刻。自己纵使死了也值了。 冷穆有些不自在地放开夏帆。刚才看到夏帆呆呆的模样。说不出的可爱与诱|惑。就不由自主地吻了他。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主动吻别人。感觉还不错。 “穆穆。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吗。”夏帆还是要再一次确定。才可以放心。 “嗯。”冷穆握着夏帆的手。准备离开这个地方。虽然仓库的门关着。但是想到有那么多的尸体堆积在一起。冷穆就浑身不舒服。 “穆穆。我们去哪儿。”这里是花盘街。出了这个院子。生死就由不得自己了。 “去和我的人会合。”· ------------ 三十四、毁了 三十四、毁了 十几个男人穿着紧身衣。非常干练地站成三排。低着头。表情很恭敬。像是等着老师批评的学生。 “嗯。沒杀掉夏帆。看來席家真是白费力气培养你们了。”席央皱眉。这些席家培养出的人就是不如自己领导的‘禅’的实力强。如果现在不是关键时期。不想过早地暴露自己的身份。席央早就想派‘禅’里的杀手去解决了夏帆。 “我们沒有夏帆的照片。所以无法辨别谁是夏帆。”十几个男人中的老大替自己的兄弟申辩。 “你叫什么。”席央眼睛上瞟。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男人。然后接着看手里的报纸。 “少爷。我叫席弘。” 姓席吗。嘁。席家的老头还真是怕沒有人替他传宗接代。就是不知道那个老头在知道真相后会不会被自己气死。“席弘。任务失败的时候给自己找理由。训练你们的人就是这样教的吗。” “是我多嘴了。请少爷惩罚。”席弘在被老爷调來跟随少爷之前。就听说过这个少爷惩罚人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只是希望少爷不要惩罚自己身后的兄弟们。 “请少爷惩罚。”席弘身后的男人同时说到。 “你先说一下。你们去花盘街都干了或者发现了一些什么事。”听到‘惩罚’两个字。席央想到了这两天被自己惩罚着疼爱的席殊。嘴角不由地上扬。心情也好了起來。便不追究眼前的这群男人了。 席弘十几个人都看到了少爷发自内心的笑。庆幸这次他们这群人碰巧遇到了少爷的心情好。逃过了惩罚。 “我们的人有一部分错把一个漂亮少年当做了夏帆追杀。结果那个漂亮少年逃跑途中翻进了‘简爱’的后院;还有一部分人看见一个类似夏帆的少年被迷晕之后抓进了‘简爱’。因为他太容易就被抓。所以我们的人就不敢肯定他到底是不是夏帆。” “你们十几个人跑了一趟。就只得到了这些东西。”这种实力。也只配在席家待着。 “还有一些事。我们还沒有确定。所以不敢报告。” “说吧。就算是假的消息。我也不会惩罚你们。” “是。少爷。我们听到花盘街的女人们都在说冷家的少爷冷羽被冷家的家主驱逐。永远留在了花盘街。我们探查过。花盘街的一处诊所里的确出现了她们嘴里描述的少年。但是我们并沒有冷羽的照片。也沒有人见过冷羽。所以不能肯定在诊所里工作的少年就是冷羽。” “有意思。这个消息不错。你们把这个少年拍下來了吗。” “少爷。花盘街的监控设备很先进。我们并沒有携带任何电子工具。怕会引起强大的磁力波动。暴露了自己。” “你们下去吧。”席央对这些席家培养出來的人很失望。看來自己要亲自去一趟花盘街了。夏帆。你活不了多久了。好好享受你余下的短暂人生吧。 “是。少爷。” 待眼前的男人走干净后。席央放下手中的报纸。四周张望。最后喊到。“李叔。” “在。少爷。”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从外面进來。 “席殊去哪儿了。”席央已经几个小时沒有看见席殊了。明明被自己疼爱得那么厉害。居然还可以乱跑。看來自己还要更努力一些才是。 “回少爷。席殊去市区置办席家的生活用品。”李叔还不知道自家少爷和席殊已经纠缠在了一起。还在奇怪少爷怎么突然关心起小席來了。 “为什么是席殊去做这种事情。”去市区。这么远的路程。席殊现在的身子能受得了吗。 “回少爷。这件事情一直都是席殊负责的。”李叔觉得少爷的话中透露着某种怪异。可是自己作为席家的管家。有些事少爷不说。自己就不能多嘴去问。 “以后这种事你派别人去做。席殊以后在席家的工作就是专门照顾我。要二十四个小时待在我的身边。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李叔是彻底明白了。少爷怕是看上小席了。少爷已经有了男性玩伴。为什么还要招惹小席呢。这可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呀。难道就这样放任不管。看着他被少爷糟|蹋吗。 “李叔。你出去吧。席殊回來后记得让他來找我。”席央看到了李叔变得惨白的脸色。很好。自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要把席殊的后路给断了。还怕席殊不会乖乖地留在自己身边吗。 “是。少爷。”李叔一步一步蹒跚着向外面走去。李叔知道。少爷这是想用自己的手把小席推到他的身边。少爷是想断了小席唯一的退路啊。 李叔回到自己的住处。也是席家所有下人住的地方。席殊已经回來了。在清点刚刚买的生活用品。 “小席。你跟我來一下。”李叔走进自己的房间。示意席殊跟自己进來。 “李叔。你怎么了。”席殊在李叔身边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 李叔让席殊关上门。“小席。你今年也不小了。有些事情我以前沒有教过你。现在再不教你。恐怕以后就晚了。” “李叔。你说。我在听。”席殊是被李叔养大的。李叔不管说什么。席殊都会一字不落地照做。 “在席家。你和谁的关系最好。”李叔要给小席找一个后路。 “和席大哥关系好。”席殊照实回答。 “哪个席大哥。”李叔心里发颤。难道是少爷。 “是席弘席大哥。”席弘是那些手下人的老大哥。席殊也习惯了喊席弘为席大哥。 李叔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看见了席殊锁骨上被衣服遮挡了一大半的吻痕。李叔一口气提不上來。憋在心口。剧烈咳嗽起來。自己养大的。清清白白的孩子还是被毁了。被毁了。。 “李叔。你生病了吗。我去把席家的医生找來。”席殊说完就往外跑。 “别去。咳。咳。我还有话。咳。沒说完。”李叔喝了口水。顺顺气。 “李叔。你慢慢说。别着急。” “少爷对你做了什么事。你清楚吗。”李叔看见席殊的脸瞬间变得通红。难堪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李叔拉着席殊的手。“我还是说晚了。晚了。不过。你还是要听着。少爷对你做的事情是错的。如果被外面的人知道。你永远都抬不起头來。所以。你要尽力。不能让少爷对你做同样的事。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李叔。”其实就算李叔不说。席殊也已经打算好了。因为少爷对自己做的事。是在是太疼了。下次。少爷再惩罚自己。席殊一定会求少爷换一种惩罚方式。 唉。李叔在心里止不住地叹气。“从今天开始。你就去伺候少爷吧。”· ------------ 三十五、同居 三十五、同居 “穆穆。你不打算回冷家了。”夏帆边吃东西边问冷穆。 冷穆和夏帆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以前夏帆在花盘街的家。在花盘街的边缘。还是个小别墅。 “嗯。不回去了。我沒有杀了冷丁也有这个原因。一方面他养了我十几年。我总算是欠他的多一些。不过现在也还清了;另一方面。我根本不想做冷家的家主。我走之后。总要有人主持冷家的事务。否则冷家一乱。这个城市也就乱了。” “可是冷丁不会放过你的。”夏帆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冷穆为什么这么恨冷丁。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冷穆不说。夏帆最好就不问。 “我知道。如果冷丁不放过我。那么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就不会再手软了。而且三年前我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就考虑到了后果。我只不过沒有考虑到三年后我的身边会多了一个你。现在我的情况这么糟糕。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以后的日子。冷穆恐怕要在隐匿与逃亡中度过了。如果夏帆在将來会因为自己受伤或者死亡。还不如趁早离自己远一点。只是冷穆问出了这个问題。心里却希望得到的是夏帆肯定的回答。 “你说呢。我夏帆也不是靠别人的保护才活这么大的。我会跟着你。到你说厌烦我。说不爱我的那一天。” 夏帆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冷穆。沒有丝毫犹豫。夏帆的感情像是一团火。总能让冷穆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因为有了夏帆才变得完整。也让冷穆有了自己还活着的自觉。 冷穆的脸微微发烫。只是轻轻地“嗯”了一下。表示听见了夏帆的话。 “穆穆。你有沒有想过接下來要去哪里。” “我打算留在花盘街。越乱的地方对我來说反而越安全。而且在这个小小的范围里冷家并不是唯一的势力。我也可以利用其它的势力來牵制冷丁。”冷穆心想。冷丁那么自大。他大概想不到喜欢安静生活的自己会留在花盘街吧。 “穆穆。我们同居吧。和三年前一样。让我们把失去的时光补回來。好不好。”三年前的事情是他们心中的一根刺。不把它拔出來。这根刺就会横在他们中间。终会伤害彼此。现在夏帆要主动出击融化掉这根刺。 冷穆其实是想告诉夏帆。自己早就准备好了落脚的地方。但是对于夏帆的要求。自己总是无法拒绝。“你说了算。” 有几个熟悉的气息在靠近。冷穆站了起來。“我的人找來了。”冷穆并沒有去开门的打算。凭那几个人的实力。应该能轻而易举地进到夏帆的房子里。 “穆穆。我还是去开门吧。我的家可不是一般人就能进來的。”一个人如果想在花盘街安全地生活。拥有一个坚不可摧。牢不可破的家是必须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话。夏帆故意等了几分钟。的确沒有一个人能进來。夏帆对冷穆笑了笑。好像在说:我说的沒错吧。 冷穆看着去开门的夏帆的背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自己对夏帆的了解终究是太少了。看來和夏帆同居是个正确的选择。想要了解一个人。必须先要靠近这个人。 不过十几秒钟。冷穆就看到冷一、冷二和冷三跟着夏帆进來。三个人见到冷穆。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齐声喊了句。“家主。” “冷六和冷七是不是已经接到我的命令去保护冷羽了。”冷穆只是在花盘街的几面墙上留下了一些记号。并不能确定他们是否能看得见。 “是。”冷一几个人都在猜想冷羽少爷是为什么要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不管怎样。一定不会是像那些女人说的那样。因为他们了解的家主。是绝不会驱逐冷羽少爷的。 “那就好。”有自己的人在冷羽身边保护着他。冷穆的心总算能踏实一些。 “和夏帆一起來的那些人呢。”那些‘拣杀’的人。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利用。 “他们也已经看到夏帆少爷留在墙上的信息。只不过他们仍旧沒有离开花盘街。好像有别的事情。” 冷穆看了看夏帆。夏帆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 “boys里面的人有什么行动。”冷穆现在最大的敌人还是冷丁。至于‘拣杀’。暂时对自己沒什么威胁。就先不管它。 “冷德恒不在花盘街。根据留在冷家的负责人冷泉的传信。冷德恒去了冷家。同样在这个时间去冷家的还有十五号集团的领导人冷乐谷。boys里面。现在只剩下冷颜。并沒有任何行动。” “以后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有什么事可以來这里找我。冷八和冷九的伤势稳定之后。就把他们转移到这里。”冷穆突然意识到夏帆还在旁边。自己竟是在不知不觉之间把夏帆当做自己人了吗。冷穆摆摆手。“你们去视察一下我们在花盘街的俱乐部。” “是。” 三个人离开后。夏帆來到冷穆的面前。抱着冷穆。什么也不说。什么都不做。冷穆也很自然地抬起手臂圈着在自己怀里的夏帆。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彼此拥抱着。 很长时间过后。长到冷穆以为夏帆在自己的怀里睡着时。夏帆抬起头。吻冷穆。“穆穆。我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哪怕在你的怀里。享受着你的体温。我仍旧感觉到一些不真实。我甚至不敢眨眼。怕一个晃神。你就不在我眼前了。” “不会的。我在你身边。”冷穆回答到。也许以后会离开。但是现在。我的确在你的身边。 夏帆松开环绕着冷穆的手臂。抬手开始一个一个地解开自己衣服上的扣子。“穆穆。抱我。让我知道。我是真的属于你的。抱我。” 上衣被扔在地面上。夏帆白皙细嫩的皮肤完全暴露在冷穆的眼前。夏帆的手伸向下面开始动手解开自己的皮带。 冷穆阻止夏帆的手。“不后悔吗。” “不后悔。”能够成为冷穆的人。夏帆怎么可能会后悔。 冷穆吻上夏帆的唇。“后悔的话。就喊停。”· ------------ 三十六、亲热 三十六、亲热 “在这里可以吗。”冷穆在夏帆的耳边轻声问到。温热的气息扑在夏帆的脸上。冷穆故意咬了一下夏帆的耳垂。满意地看着夏帆的脸变得绯红。 “还是去楼上卧室吧。”这是夏帆和冷穆的第一次。夏帆希望能够给冷穆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最起码。应该先去浴室把自己洗干净。 只是随便想想一会儿可能要发生的事。夏帆的心跳就已经像不由自己控制似的。噗通、噗通。夏帆已经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说出‘抱我’这种丢人的话來。不过在冷穆面前丢人不算丢人吧。 “好。我來抱你上楼。” 沒等夏帆反应过來。冷穆已经抱着夏帆慢慢地走向二楼。 夏帆的胳膊缠着冷穆的脖子。头枕着冷穆的胸膛。“如果就这样。一直走着。永远沒有尽头该多好。” 冷穆想要告诉夏帆。他的想法不现实。可能是这一瞬间太过美好。也可能是此时怀里的夏帆给自己的感觉太过脆弱。冷穆不忍心多说一个字。害怕打断了夏帆此刻短暂的幸福。 “累吗。我可以自己走。”夏帆自十岁开始习武。虽然现在仍旧很瘦显得单薄。但是身上实打实的都是肌肉。一般人都抱不动自己。所以夏帆真的怕自己的体重把冷穆给累坏了。 冷穆低声笑了笑。自己这是被夏帆小瞧了啊。冷穆低下头。凑近夏帆的耳边说到。“我现在还不能累。否则一会儿怎么让你满足呢。” 夏帆直愣愣地看着冷穆。天啊。穆穆。你知不知道坏坏的你有多迷人。这样的你会有很多人跟自己抢的。夏帆抱紧冷穆。“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永远吗。记得冷风也说过。“只有我们三个人”。可是如今。冷羽不肯跟自己离开。冷风又不知去向。所谓永远。不过是一种奢望。明明知道了结果。可是此时。自己狂跳着的这颗心。又说明着什么。 冷穆慢慢地收起了笑容。抱着夏帆走进了卧室。“你说了算。” “穆穆。我去洗澡。”被冷穆温柔地放在床上。夏帆起身。准备去浴室。 “别去。”冷穆突然抓着夏帆的手。不让他离开。 “怎么了。穆穆。”夏帆担心地看着冷穆。奇怪的举动。还有略有些苍白的脸。都显示出冷穆此时的不对劲。 “沒事。你去吧。”冷穆松开夏帆的手。故作轻松地对夏帆笑。“我在床上等你。” “嗯。我会快点的。”夏帆面色绯红。飞速地跑进浴室。 哗哗的水流声响起來。冷穆蜷缩在床上。左胸口疼得发紧。脑海里闪过的全是冷丁在自己身上肆掠的画面。冷丁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冷丁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冷丁的唇想要凑向自己。冷穆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全身发抖。双手在空中挥舞。嘴里喊着。“走开。走开。” “穆穆。穆穆。”刚刚从浴室里走出來的夏帆从身后抱紧冷穆。“穆穆。你怎么了。我是夏帆。夏帆……” 冷穆渐渐安静下來。身子也停止了发抖。“夏帆。” “我在这里。穆穆。” 冷穆翻过身子面向夏帆。吻上夏帆的唇。舌头趁机伸进了夏帆的嘴里。 夏帆惊呆了。记得还在冷家时。有一次。因为自己对冷穆的舌吻。害得冷穆在卫生间里吐了很长时间。后來。不管是自己吻冷穆。还是冷穆主动吻自己。都只是唇与唇的简单交接而已。像这样正式的热吻。还是彼此的第一次。 穆穆到底怎么了。夏帆有些不安。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真正走进冷穆的心里。 沒有感觉到夏帆的回应。冷穆轻轻地咬上夏帆的舌头。用疼痛邀请对方的舌头与自己的共舞。夏帆也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开始激烈地回应冷穆。 “穆穆。你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冰凉。”刚刚抱自己的时候。还很温暖啊。夏帆的心里有一丝连自己都沒有察觉到的悲伤。自己对冷穆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冷穆为什么对冷丁那么狠。冷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冷家。冷穆在花盘街拥有的俱乐部又在哪里。冷穆真的是爱自己的吗。冷穆经过调查又对自己的过去了解多少。冷穆的过去里又发生过什么。 一个个问題在夏帆的脑海里盘旋着。扰乱着夏帆的心神。 在夏帆胡思乱想的时候。冷穆已经吻上了夏帆的脖子。沐浴过后的夏帆脖子里还留着几滴水珠。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吸引着冷穆在夏帆的身上不断地探索。 慢慢地。夏帆的所有脑细胞都用來享受冷穆带给自己的快感。早已把冷穆的反常与自己悲伤的理由统统抛到脑后。 冷穆在夏帆细嫩的皮肤上留下了无数的唇印和吻痕。 “嗯……” 夏帆难耐的动着自己的身体。配合着冷穆。 冷穆的唇舌往下滑。舔湿了夏帆的胸膛。经过了小腹。 夏帆激烈的喘息著。身体有点发软。眼睛蒙上一片水气。他睁著眼睛看著冷穆。“快。抱我。” “如你所愿。”冷穆吻上夏帆的唇。翻身把夏帆压在身下。 激情过后。冷穆搂着夏帆躺在床上。两个人都无法入眠。 “穆穆。你终于是我的了。”夏帆趴在冷穆的身上。满脸幸福。 “嗯。”冷穆梳理着夏帆有些凌乱的头发。看着夏帆的容颜。突然想不起來夏帆三年前的模样。算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这些年。冷穆一直在想。如果十岁的时候。自己就死了该有多好。每一次被冷丁玩弄。冷穆就会想。再忍一忍;忍不了的时候。就跑出去。感受一下被人背叛的痛苦。然后被带回冷家接着忍耐;后來。当忍耐到极限的时候。冷穆就会想。以前那么多的日子都忍了。现在放弃不是可惜了吗。 人都是这样。一旦付出了努力。就不想半途而废。 冷穆抱紧身上的夏帆。好在。老天算疼自己。把夏帆带到自己的身边。以前的努力和隐忍还是值得的。· ------------ 三十七、容貌 三十七、容貌 冷家的书房里。一位中年男人伫立在窗前。夏天单薄的衣服。能够让人看出男人身材的完美;高挺的鼻梁和浓黑的双眉。使男人显得格外精神;双眉下的眼睛闲适中透露出一股干练的气息。 书房的门被打开。又一名中年男人走了进來。和窗前的男人相比。刚刚进來的男人明显少了一份霸气。 “家主。您竟然恢复到十几年前的样子。万一那些人发现了你怎么办。你难道忘了十几年前。花盘街的教训了。”后面进來的中年男人看到窗前男人的面容就立即露出焦急慌张的神情。 “你很长时间沒在我身边了。所以忘了规矩。是不是。”窗前的男人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向称呼自己为‘家主’的男人。 神情慌张的男人顿时打了一个激灵。马上收敛了表情。弯下腰。恭敬地说到。“家主。冷德恒不敢忘。” “我只是躲够了。”整整十几年的时间。只因为害怕被那些人找到。只因为害怕重复花盘街的悲剧。冷丁每天都会把自己扮成一个胖子。如今。冷丁不想再躲了。也许。主动出击的时候到了。 “家主。我们接下來有什么行动。”冷德恒已经很久沒有这种干劲了。最近出现了很多冷家有能耐的小辈儿们。真想和他们比试比试。看看姜是不是老的辣。 但是冷德恒并沒有得到预想中的命令。冷丁只是对他摆摆手。“不急。慢慢玩吧。” “家主。我们还要陪冷穆玩到什么时候。”冷德恒不明白。冷穆已经离开了冷家。明摆着是把冷家还给家主了。为什么自始至终家主还是按兵不动。 “我要让他心甘情愿地回來。继续做我的玩物。否则就沒有意思了。”冷丁嗤笑。冷穆以为这样就算‘扯平’了。真是天真。 这时的冷丁。身上有着身为家主应有的强势气息。冷德恒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多嘴了。 在冷德恒的心里。冷家的家主永远都是冷丁。虽然他猜忌心很重。又喜欢玩弄人心。但是作为冷家的家主是再适合不过了。那个冷穆是不错。可惜他努力了三年也只不过掌握了冷家势力的一些皮毛而已。如果不是冷丁的默许。冷穆连这些皮毛也掌握不了。好在他还有自知之明。知道在正确的时候放弃。 “冷穆现在在哪儿藏身。” 冷丁轻轻地瞟了一眼身边的冷德恒。被看的人身体瞬间僵直。仿佛感觉到对方猜到了自己在想什么。 “回家主。我们的人找不到冷穆在什么地方。不过。只要我们控制着冷羽。我相信。冷穆逃不到哪儿去。”冷德恒擦掉头上的虚汗。在家主面前。即使不能漂亮地完成任务。最好也不要说假话。否则将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嗯。那就好好盯着冷羽。记住。不要伤了冷穆。美丽的东西。总是要人來爱护的。”冷丁伸出舌头舔湿自己的嘴唇。略带着回味的神色。微微翘起嘴角。好像想起了拥抱着冷穆时的美妙滋味。 “是的。家主。” “这一段时间做我的替身的那个男人。好好照顾他。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冷丁还是很感谢这个替身。如果不是这个男人。自己的老|二怕是早已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冷丁又舔了一下嘴唇。不管是温顺的冷穆。还是带刺的冷穆。总是这么让人欲罢不能。不过还是带刺的好玩一点。征服的过程才更让人享受。 “是的。家主。”冷德恒在一旁答应着。等待着家主接下來的吩咐。 “还有。把冷风叫回來吧。是时候了。” “是的。家主。”冷德恒答应着。心里却在想。冷风怕是也喜欢上冷穆了。这样的冷风还能为家主所用吗。 冷丁离开书房。走到冷穆的卧室门口。轻轻地推开门。慢慢地走了进去。似乎感觉到冷穆还住在这里。冷丁怕吵到屋里的人。 冷穆的屋子里面沒有镜子。这是冷丁知道的。大概是因为自己对冷穆的所作所为。使得冷穆很讨厌自己漂亮的容貌。冷穆甚至有过自我毁容的冲动。冷丁也知道。冷穆讨厌的事情大多和冷丁有关。 不过事到如今。冷丁也不后悔。如果人生再來一次。自己仍旧会在冷穆十岁的时候狠狠地占有他。不。会更早。会在冷穆刚刚出生时。就把他绑在自己的身边。哪儿都不许他去。 是什么时候真正注意到冷穆这个孩子的呢。 冷丁已经想不起來了。也许是一开始。因为那个原因。冷丁不得不关注着冷穆。 后來看着冷穆慢慢地成长。看着他总是漠然地看着那些同龄的小孩流着鲜血倒在自己的面前。冷丁就发现了冷穆的那双不染世俗的眼睛漂亮得不可思议。 看着冷穆拼尽全力练武。浑身充满着青紫的伤痕。却总是倔强得不肯留下一滴泪。冷丁联想到自己小时候也总是带着这股倔强。就对这个孩子的好感加深了几层。 看着冷穆会在自己给出奖励时露出孩子般期待的表情。冷丁就发现了原來这个孩子的心不是那么地一湖沉寂。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波动。冷丁甚至为了冷穆期待的表情暗暗发愁要送这个孩子什么礼物才能让他高兴。 再后來。也许就爱上了吧。冷丁想。否则自己到最后给冷穆的奖励为什么都是吻呢。 大概所有送出的奖励中。冷丁最后悔的就是给了冷穆一把短刀。 那把刀冷穆一直带在身上。冷丁还以为是冷穆喜欢。直到冷穆拿着那把刀刺向替身冷丁的下|体时。真正的冷丁后背冒着虚汗。才明白了如冷穆一般的人究竟能够隐忍到什么程度。 冷丁透过玻璃窗看到自己恢复本來样貌的修长身影。躺在冷穆的床上。思索着。如果自己一开始就是以这个相貌出现在冷穆面前。那么冷穆会不会爱上自己呢。 也许想到了答案是‘不会’。冷丁突然紧扯着身下的被子。面容发狠。不管我是什么模样。冷穆啊冷穆。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三十八、想象 三十八、想象 时间是世界上最无情的东西。它每天高傲地从每个人身边流过。对人类的感情不管不顾。也许是因为时间是永恒的。所以它可以嘲笑任何短暂的东西。包括人类的感情。甚至连人们都会说。时间会冲淡一切。 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后。也许很多人会发现。自己奋斗几十年的东西转眼便成了云烟。一些人会说。我们享受的就是那个奋斗的过程。但是无可厚非。这样的结局总是带有悲剧色彩的。 冷穆站在阳台上。伸出手想要抓住一缕阳光。结果却只能抓到阳光残留的温度。夏末早上的阳光让冷穆觉得很温暖。冷穆把手握住。然后又张开。仔细观察阳光越过自己的手落在地面上的剪影。不知何处的阳光反射到冷穆的双眼里。冷穆突然感觉有些晕眩。 刺眼的阳光让冷穆暂时失明了几秒钟。冷穆快速返回屋里。幸亏刚才沒有人暗杀自己。否则这几秒钟的时间足够杀死自己很多次了。 冷穆闭上眼。感觉到自己的瞳孔里还留着一个金色的太阳影子。用力眨眼。努力让自己的视力恢复正常。冷穆转身看一眼阳台。双眼的焦距混乱。透露着说不明的情绪。现在自己的人生。竟是连晒太阳也成了奢望。 屋子里光线充足。很明亮。昨天晚上沒有时间观察这个屋子。很难想象。如夏帆这般火热的人。整个卧室的主色调竟然是毫无色彩的白色;家具也少得可怜。整个房间很冷清。让冷穆觉得这个地方和自己认识的夏帆格格不入。 冷穆大概不知道。夏帆只有在面对他的时候。才会有与平时不一样的热情。 冷穆向床上看去。夏帆身着睡衣。躺在床上。光线打在他的脸上。使夏帆整个人都明媚了起來。 “嗯……”依旧熟睡的夏帆在床上翻了个身。发出一个说明自己睡得很舒服的声音。 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冷穆的心里便如蜜糖一般甜 。就算晒不成太阳。能和夏帆在一起的人生也不算太坏。 冷穆走到床边。脱掉鞋。上床。躺在昨天晚上自己睡的位置上。转身抱着夏帆。吸食着夏帆身上的清香味道。 冷穆记起。凡是自己亲近的人。身上的味道都不错。冷羽的身上有一股牛奶香味。淡而不腻。冷穆在十岁之前的小时候就很喜欢抱着冷羽睡;冷风身上却总是有很多人的血液混合的味道。奇怪的是。冷穆一点也不讨厌这个味道。反而觉得拥有这个味道的冷风很男人。 在冷穆的记忆里。十岁之前。冷丁的身上也有自己喜欢的味道。可是后來。那种味道只能让冷穆感觉到恶心。 “穆穆。你什么时候醒的。”夏帆从冷穆的怀抱里抽出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冷穆抓着夏帆的胳膊。“别用手揉。不卫生。对眼睛不好。” 夏帆很听话地停下來。用做了错事的眼神看着冷穆。“我不知道。沒有人告诉过我这样做不卫生。”其实是因为刚刚睡醒。眼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水汽。 冷穆早已派人查过夏帆的资料。知道从小到大。父母双亡。跟着简清和她的母亲过着寄居生活。后來简清的母亲死了。简清被她的父亲简楚认祖归宗带回简家。从此夏帆便是一个人了。这些年。他过得也很不如意。 冷穆的心里酸酸的。“沒关系。以后我可以教你。”虽然冷穆知道的卫生知识都是学医的冷羽教的。但是总比夏帆强一些。 夏帆不太懂为什么冷穆会出现心疼自己的表情。在自己看來。这很正常啊。当初和自己一起在简家受训的孩子们。不都是和自己一样嘛。这世界上沒父母教的孩子多了去了。沒什么好让人心疼的。 夏帆在冷穆的脸上亲了一下。用行动告诉冷穆。自己沒事。明明也是无父无母的冷穆居然还在心疼自己。唉。傻瓜。 “穆穆。你有沒有想过将來要干什么。”夏帆其实是想知道在冷穆的未來打算里有沒有可以让自己存在的小小角落。 “夏帆。你上过学吗。” 上学。夏帆苦笑。小的时候和简清母女住在一起。最穷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上。怎么有钱上学;后來就是沒完沒了的训练。不停地杀人和被追杀。上学这种美好的事情大概和自己无缘吧。 于是夏帆回答到。“沒有。” “等过上安定的日子后。你想不想去上大学。”冷穆看着夏帆的眼睛。想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夏帆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的消息。瞬间睁大眼睛。然后又迅速黯然。双眸也失去了光彩。“安定的日子。穆穆。我们还有希望吗。” 每个夜晚。只要想起死在自己手里的那些人。夏帆就无法安然入睡。闭上眼。就是猩红一片。天知道。昨天晚上是自己这几年來睡得最好的一次。也是多亏了昨天晚上有冷穆陪在自己的身边。就算将來有一天安定了。夏帆怕自己终有一天会忍受不了内心的折磨。只是这些心里的小挣扎。自己怎么能在冷穆面前表现出來。 冷穆以为夏帆是在担心他们无法获得安定的生活。于是安慰夏帆。“只要我还在你身边。总有一天我们会过上安定的日子。不再打打杀杀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去上大学。也许。我们会交几个平凡的人做朋友。还可以到他们的家里做客。看看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都是怎样生活的。然后……” “然后怎么样。”夏帆故意装作很有兴趣。 “还沒有到那个时候。我也想不出來然后会怎么样。”冷穆以前也经常想平凡人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可惜。因为沒有经验。冷穆的想象经常半途而废。 “那冷羽呢。”夏帆明白。冷穆虽然不提冷羽。但是冷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啊。 冷穆很诧异。沒有想到自己故意避开冷羽不谈。夏帆会主动提出來。夏帆。竟然也是个肯让自己受委屈的人。 轻轻吻一下夏帆的额头。冷穆说到。“先不想冷羽。想得太早。怕到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冷羽比我们大。会选择自己要走的道路。我们起床吧。带你去看看我在花盘街的俱乐部。” “嗯。”· ------------ 三十九、主权 三十九、主权 刚说要起床。夏帆就飞快地跑进浴室里洗漱。冷穆在床上只能听到浴室里传來乒乒乓乓的东西相撞声和哗啦啦的流水声。 冷穆走到浴室门口。悠闲地倚在墙上。“急什么。我们有的是时间。俱乐部又不会自己跑掉。” 夏帆吐掉嘴里的刷牙水。用清水把口腔冲洗干净。双手捂在嘴边。吹了一口空气。然后跑到冷穆身边。吧唧一下。亲在冷穆的嘴上。“薄荷的。喜欢吗。” 冷穆无奈地看着此时有些调皮的夏帆。揉捻着夏帆的耳垂。“你身上的味道我都喜欢。” 夏帆的脖子和脸都因为冷穆的一句话而羞得通红。无处可躲。夏帆只好‘逃’到水龙头旁边。开始洗脸。“我可不是急着去俱乐部。我只是想下楼给你做早饭。” “你做的能吃吗。”冷穆从不挑食。但是这并不代表什么食物冷穆都能吃得下去。 “什么。再说一遍。”夏帆带着威胁的表情看着冷穆。 冷穆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夏帆以外的别的地方。“你去做吧。我等着吃。” “这还差不多。”得到满意回答的夏帆。把脸擦干净后。再一次亲亲冷穆的嘴唇。然后只穿着黑色的睡衣下楼去做早餐。 冷穆依旧倚在浴室门口的墙上。伸出一只手抚摸上自己的唇。好像还残留着薄荷的清凉香气。冷穆摇摇头。看來。自己还是不太适应这种情人间的亲昵。 夏帆在厨房里乱翻。好长时间不住这里了。自己离开那天也沒想到会出这么多的事情。 冰箱里只剩下十几个因为温度太低还沒有孵化出小鸡的鸡蛋。早已过期的牛奶。一碟咸菜。还有几根纵使放在冰箱里叶子还是枯掉的小葱和芹菜。好在做饭用的调料还很全。保存的也不错。还能用。 夏帆把自己搜罗出來的做饭原材料统统摆在明面上。然后发现自己根本沒有选择。就煎两个荷包蛋吧。当做主食;然后再弄一个小葱炒鸡蛋。当做副食;最后烧一个芹菜蛋花汤。当做配食。 决定好之后。夏帆就开始在厨房忙碌起來。 洗漱完的冷穆刚刚打开卧室门。就闻到了饭的香味。先不管能不能吃。单说空气里的味道。闻起來还是能够让冷穆有一种饥饿感。 走下楼。來到厨房里。身穿黑色睡衣的夏帆系着黑色的围裙在很认真地切菜。脖子里还有些许细汗。此时的夏帆格外诱人。让冷穆想到了昨天晚上的火热。 只是冷穆还是有些遗憾。如果睡衣和围裙能够再漂亮一些就更好了。在冷穆的眼里。夏帆还是比较适合明亮的色彩。过于沉暗的黑色实在不适合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年。 “穆穆。张嘴。啊……”夏帆用筷子夹了一小块炒好的鸡蛋送到冷穆的嘴里。“不知道我做的饭合不合你的口味。好吃吗。” “嗯。好吃。”虽然不动手做饭的人沒有挑剔的资格。但是冷穆的这句‘好吃’并不是违心的。夏帆炒的鸡蛋很滑嫩。也很鲜美。吃到嘴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蛋花汤好了之后。我们就可以开饭了。”夏帆解开身上的围裙。把它挂在一边的墙上。然后准备把菜端出去。 “我來吧。”冷穆接过盘子。走了出去。 吃过早饭。夏帆和冷穆换好衣服准备出去。 “我们不用伪装一下再出去吗。”夏帆阻止冷穆。要知道。虽然花盘街也有很多漂亮少年。但是就冷穆这样的容貌。一旦出去。不可能不吸引别人的注意。 “不用。过分的伪装反而引人注意。”就好像冷丁。自以为伪装得很好。还不是早就被自己看破了。而且。现在冷家的人应该都埋伏在冷羽的诊所附近。等着自己现身。只要不靠近诊所。自己就是安全的。 夏帆不再劝说冷穆。主要的原因是夏帆觉得被人认出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痛痛快快地杀几个人。只要能和冷穆在一起。其它的事情夏帆都可以做到不去在乎。 住在花盘街边缘的人们还是很正常的一幅幅其乐融融的景象。慢慢地靠近花盘街的中心。引人犯罪和堕落的气息愈來愈重。 站在花盘街主街道两侧的女人已经是第二次见到冷穆了。不过依旧沒有一个女人敢走上前拉冷穆这个客人。她们反倒对冷穆身边的夏帆更感兴趣。一个个都围在夏帆身边。 “我说。夏小子。你终于舍得回來了。” “是啊。你也太沒良心了。我们等你等得好苦啊。” “小帆帆。什么时候去姐姐那儿坐会儿。姐姐这次给你免费哦。” …… 左一句。右一句。叽叽喳喳。站在女人圈外面的冷穆已经替夏帆感觉到头疼。但还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夏帆受苦般地被那些女人唠叨。这样明明很无奈。却还要陪笑脸说着好话的夏帆。真是让冷穆百看不厌。 “我这不是回來了吗。” “改天。改天一定去你那里坐会儿。” …… 突然一个看起來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利用自己瘦削的身材。穿过层层女人的包围圈。挤到夏帆的面前。抱着夏帆亲了上去。眼看着夏帆躲闪不及。快要中招。 此时的冷穆再也沒有看夏帆笑话的心思。脑子还沒做出反应。身体已经用力推开那些女人。把夏帆扯到自己的怀里。狠狠抱住。吻上夏帆的唇。宣示主权。 那些吵闹的女人瞬间安静了下來。但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那些女人便各自离开。因为她们都看到了吻着夏帆的少年在不经意之间看向她们的眼神有多么可怕。 直到怀里的夏帆因为不能呼吸而发出呜咽的声音。冷穆才平静下來。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未免太反常了。放开夏帆。看到夏帆因为缺氧而憋红的小脸。冷穆有些内疚。 “小帆。这就是你喜欢上的男人吗。一个男人居然长得比女的还漂亮。真不知道你喜欢他哪一点。在我看來。他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刚才差点亲到夏帆的女生居然还沒有离开。 听到这个女生骂自己。冷穆既沒有打女生的习惯。也沒有与她斗嘴的兴趣。只好什么都不说。看夏帆会怎么处理。 沒想到。夏帆居然笑了起來。“姐。你别装凶了。一点都不像你。是不是又在简烈那里吃瘪了。想找个人撒气。” 女生一听见简烈的名字。立马泄了气。蹲在地上不肯站起來。“臭小子。简烈那个混蛋还是喜欢你。”· ------------ 四十、不配 四十、不配 听见面前的女生说简烈喜欢夏帆。冷穆想到昨天在尸体仓库前面。那个叫做简烈的男人的确是强吻了夏帆。还有夏帆说过要告诉自己他和简烈之间的关系。如果不是面前的女生提到简烈。自己还真的把这件事忘了。 冷穆用‘看你怎么解释’的眼神看着夏帆。身边刚刚缓过來气的夏帆被冷穆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主要还是夏帆自己心虚了。 夏帆看一眼蹲在地上的简清。正好看见她揶揄地看着自己。看到自己看向她。马上又装得很可怜。夏帆有些头疼。她这是來专门报复自己的。怪自己昨天沒有听她的话就擅自行动。后來还撇下他们几个人不管不顾。 夏帆无奈了。简清肯定在刚才就猜出來了自己身边的人是冷穆。居然还故意挤到自己的面前。想要亲自己。明摆了想让冷穆生自己的气。 如果刚才耍自己玩的是别人。夏帆早就还击回去了。可是眼前的人是简清。是自己的姐姐。算了。她生自己的气。就让她出出气就好了。夏帆走到简清面前。“姐。蹲着不累吗。快起來吧。昨天的事。我错了。还不行吗。” 简清抬起头。一脸不相信夏帆的模样。然后伸出一只手。“腿麻了。拉我起來。” 夏帆在心里笑自己和简清。对于受训很多年的简清來说。蹲着怎么会累。腿又怎么会麻。不过是一个求原谅和表示原谅的借口而已。亲人就是这样。只要你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辞不达意的话。对方就能明白你要表达的意思。 夏帆把简清拉起來。走到冷穆前面。“穆穆。这是我们的姐姐简清。你别看她十几岁的可爱模样。其实她比我们都大。”知道冷穆肯定喊不出‘姐’这个字。夏帆又说到。“穆穆。你喊她简清就可以了。” 一句‘我们的姐姐’。夏帆很容易地把简清归于冷穆的势力范围保护之下。冷穆岂会不知道夏帆打的小算盘。只是不想说破而已。夏帆小时候受她们母女很多照顾。现在夏帆想要保护简清。处处为她着想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冷穆更希望如果有下次。夏帆能够直接对自己提出他的要求。 冷穆说了句“你好。简清”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拉着夏帆就要离开。 “我们暂时不会离开。有事就來找我们吧。你知道去哪里。” 听到身后简清的话。夏帆转过头笑了一下。表示听见了。然后就跟着冷穆离开了。 看着两人牵手离开的背影。简清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问到。“真的这么容易就幸福了吗。”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冷穆带着夏帆來到一个高等俱乐部门前。 “穆穆。这个俱乐部是你的。”夏帆小心翼翼地问到。想当初这个俱乐部刚刚营业时。自己可沒少带人找这个俱乐部的麻烦。 冷穆揉乱了夏帆的头发。“怎么了。你当初带人挑事的时候。可比现在有底气多了。” “谁让你的俱乐部生意太好了。把我们的客人都抢走了。”夏帆的声音又低了下來。“如果知道这是你的。我保护它还來不及呢。” “以前手下人给我汇报。说一个叫做夏帆的人经常來砸场子。我以为只是恰好和你同名同姓而已。从來沒有想过真的是你。直到调查过你之后。才肯定了你们是同一个人。” 夏帆抱着冷穆。心里各种滋味混合起來。穆穆。这是你第一次承认调查过我。是不是说明我们的距离又缩短了一些。 “走吧。我们进去。” “等一下。”夏帆拉扯着冷穆。不愿进去。 “嗯。”冷穆不解地看着夏帆。 “你把俱乐部的名字念给我听。还有解释一下什么意思。”夏帆指着正门上面大大的招牌。 “lop。是‘剪去树枝’的意思。表示帮一些人除去前进路上的绊脚石。”虽然不知道夏帆想干什么。冷穆还是念了一遍俱乐部的名字。 “我说的是下面的一行。” “lifepoppy。是‘罂粟人生’的意思。lop分别是它们的首字母。招牌有什么问題。” “当初我來闹事的时候。你的员工嘲笑我不懂英语。连你们的招牌都不会念。”夏帆哀怨地说着。“我后來恶补了两年英语。学得我现在看见英语就想吐。” 冷穆真的觉得夏帆是老天派到自己身边的活宝。忍着想笑的冲动。冷穆安慰着夏帆。“那你想一个好听一点的名字。随你怎么改都行。” “算了吧。”夏帆才不要沒事给自己找事。于是率先走进俱乐部。这个地方。夏帆可不是第一次來了。 冷穆考虑了一会儿。对夏帆说到。“这个名字也还行。”可惜夏帆走得太快。并沒有听到。 夏帆刚刚进入lop的大厅。里面被夏帆‘残害’过的人马上就认出來夏帆是谁。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保安积极备战。这种情况让夏帆很感慨。怎么來这里反倒有种回家的感觉。要知道。自己在‘简爱’里可是差点被当成moneyboy。 随后进入大厅的冷穆看到夏帆感慨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离开‘简爱’之后。冷丁就派人到‘简爱’里砸场子。‘简爱’沒有准备。以前和你共事的人差不多都被杀死了。沒有死的也不敢再在‘简爱’里待下去了。所以现在的‘简爱’里沒有人认识你。” “怎么会这样。”夏帆沒有在问冷穆。他只是在问自己。为什么会在最不应该离开的时候离开。简烈应该恨自己的。不是吗。 冷穆拉着夏帆的手。走到专用电梯处。拿出磁条卡。打开电梯。随着电梯升到六楼。“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第二个家。” 一个‘家’字。让一直沉默的夏帆有了一些反应。无父无母的人大概最渴望的事情就是拥有一个家。夏帆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直接或者间接沾满鲜血的双手。有这样的一双手。自己还配有一个家吗。眼前的冷穆。自己还有资格拥有吗。 夏帆抱着冷穆。“穆穆。这个世界。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 四十一、文件 四十一、文件 冷家书房里。冷丁正在处理冷家事务。冷丁在很早以前就发现冷穆很有能力。现在看來。果然不错。冷丁检查一下冷穆处理过的文件。只能用心思缜密这四个字來评价。每一个处理手段都恰到好处。就连冷丁也觉得自己的检查是在浪费时间。 在冷穆做家主的这段时间里。除了让八号集团的消失造成的损失外。冷家的各项进账在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居然都比上一个月上涨了百分之五。这样的冷穆。与公与私。冷丁都不可能让他落到别人的手里。成为对付自己的武器。 “家主。冷风少爷回來了。”冷德恒突然进來。打断了冷丁的思考。 “嗯。让他进來。”有些事情。是时候让冷风知道了。 冷风沒有想到这么快就会被家主叫回到冷家。毕竟自己还沒有完成灭掉‘禅’的任务。难道穆穆已经原谅自己了。不过穆穆何时这么信任冷德恒。竟让他自由出入书房。尽管心里有些怀疑。冷风怀着一丝期待进到书房。结果发现等着自己的并不是冷穆。而是一个给人感觉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怎么。看到我在这里觉得很奇怪吗。还是因为沒有看见冷穆有些失望。”冷丁把玩着手上的戒指。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就算完成再多的任务。得到再多的经验。还是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你是冷丁。”冷风收起自己的情绪。看向眼前的人。虽然冷丁的外形改变了很多。但是一个人的气息和声音轻易是不会改变的。 “或许你该换一种称呼。”冷丁不再耽误时间。直接把一些文件扔在冷风的身上。 冷风打开文件。十几秒后突然脸色大变。用不愿相信的眼神。把文件从头到尾又看了很多遍。然后把文件砸在冷丁身上。“不可能。这是假的。” 冷丁沒有躲开砸向自己的文件。或许是不愿躲。“你这么激动。是不是说明你已经承认了这是事实。dna检测结果就是事实。如果你暂时不愿接受。我可以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不过一个星期后。接不接受就由不得你了。” “为什么是我。”冷风颓废地坐在地上。“怪不得把我送进冷家的那个男人让我永远不要反抗你。让我保护你。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我到底算什么呢。” “你为了冷穆。不也沒有做到永远保护我吗。”所以。我们扯平了。冷丁走到冷风身边。想把他从地上拉起來。 “不要碰我。”提到冷穆。冷风对眼前的男人就只剩下不满。还有郁结在心中这八年的仇恨。 冷风从地上站起來。弹掉身上的灰尘。平静地说到。“说吧。我的父亲。你想让我为你做些什么。” “你和席央合作。不就是为了得到冷家吗。只要你好好听我的话。冷家早晚是你的。”就算冷丁经常玩弄人心。也不太明白自己此时认回冷风。不应该正合他的意吗。为什么冷风这么抵触这个事实。 “我知道。所以。我在问你需要我做什么。除了冷穆和冷羽。你想让我杀谁。”冷风已经沒有精力问冷丁是怎么知道自己和席央合作的。冷丁的要求不过是除掉几个路上的障碍。反正自己除了杀人。也沒有别的本事。 “不需要你杀人。你要做的是找到冷穆。把他带回來。”冷丁有多喜欢冷穆。就越能明白冷风会为了冷穆有多疯狂。这次拿冷穆來试探冷风的忠诚度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果然。冷风的脸色当即变得很难看。拳头紧握着。好像随时准备把冷丁揍一顿。 “你想让我亲手把冷穆交给你。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冷风咬牙切齿地问到。真是欺人太甚。 “我承认。是很过分。怎么。做不到吗。”冷丁从保险柜里拿出两份文件。分别在上面签上字。然后递给冷风。 冷风看了一眼文件。紧握的双手突然松开。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几分钟的低头沉思。冷风最后慢慢说到。“我能做到。” “那就去吧。一个月的时间。”让我看看你究竟能忍耐到第几天。冷丁把文件放在桌子上。摆摆手。让冷风出去。 冷德恒进到书房。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几份文件。冷丁与冷风父子的dna对比结果。冷丁与冷穆收养关系解除的法律手续及证明。还有冷丁正式认回冷风的法律手续及证明。 “家主。你把我们几个人都骗了。我和冷乐谷都以为。你的孩子在二十年前已经死了。”冷德恒几天前还在担心。冷风因为冷穆的关系怕是不能为家主所用。看來自己真是白操心了。 “如果我不骗你们。这个孩子还能活到现在吗。”冷丁看向窗外。好像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家主。我们当初也是迫不得已。他们说。只要把孩子交给他们。你才会被安全放回來。孩子沒了。可以再生再养。可是万一你死了。让我和冷乐谷怎么办。” 三个人自花盘街相识到现在。几十年的时间。彼此之间的感情。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别说是送走的是冷丁的孩子。就算是他们自己的孩子。为了救冷丁。冷德恒和冷乐谷也绝对不会犹豫一下。 冷丁早已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这几十年便沒有追究过。“所以我才把孩子寄养到别处。几年后把他领回來。当做普通的冷家人养。现在我们有能力了。等那些人來的时候。就轮到我们报仇了。” “是。家主。”冷德恒准备出去。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家主。需要派人监视冷风吗。” 冷丁嗤笑起來。眼角的鱼尾纹显示出來。很快消失不见。“冷风能把冷八、冷九打伤。你觉得你的人有能力跟踪冷风吗。” 冷德恒愕然。这些孩子。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这么厉害了。自己是老了。这世界该让给这群年轻人了。“知道了。家主。”· ------------ 四十二、记忆 四十二、记忆 冷风的记忆是从两岁开始的。 其实现在的冷风已经想不起來曾经待过的那个家是什么样子的。 隐隐约约觉得那个家不算大。门前的空地上经常开满了紫色的喇叭花。如果冷风仔细追究自己的记忆。又会觉得那不是喇叭花。反倒像是紫色的蒲公英。可是牵牛花与蒲公英的反差过大。让冷风很怀疑。所以。到最后。冷风的记忆里只剩下一片紫。 那个时候。被冷风称作‘爸爸’的男人经常不在家。在冷风有限的记忆里。只记得见过那个男人两次。第一次是在冷风三岁生日时。根据抱着自己的‘妈妈’说。爸爸已经三年沒有回过家了。那天妈妈很高兴。一直都在笑。 第二次见到那个男人是在冷风的四岁生日时。传说中的爸爸再一次回到那个家。冷风记得很清楚。那个男人沒有对妈妈说一句话。就抱着冷风离开了那个家。留下还沒反应过來的妈妈。在开了很长时间的车后。把冷风丢在了花盘街然后独自离去。 一脸茫然的表情。是冷风对把自己养到四岁的女人的最后印象。至于那个丢掉自己的男人。冷风真的记不起他的模样了。只是冷风还记得那个男人临走前对冷风说的话。“永远不要反抗即将收养你的人。还有你必须要保护那个人。” 冷风在花盘街饿了整整两天。沒有钱买饭。也找不到任何吃的东西。更沒有人帮助自己。 在冷风觉得自己快要被饿死的时候。一个微胖的男人走到自己的身边。问自己。“有一个地方。能让你吃饱饭。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但是你要一辈子忠于我。”听到有饭吃。冷风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个男人。跟他來到了冷家。那个男人便是冷丁。 现在想來。大概一切都是冷丁安排好的吧。否则一个只有四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安安全全地待在花盘街里整整两天。 初到冷家。冷风就被震撼了。这世界上怎么有些人的家会这么大。在当时的冷风看來。自己是永远不可能走完整个冷家的。事实也的确如此。 然后呢。冷风就被关进了受训楼。被迫开始了无穷无尽的训练。在残酷的比拼中。不断地打伤别人或者被别人打伤。 在冷家的比拼中。失手杀了对方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冷风总是控制自己的力道。尽量别伤了自己的对手。 但是冷风的想法不代表所有人的想法。直到有一天冷风被一个和自己同岁的孩子一刀插在心脏上。冷风才明白一直以來。自己的想法究竟有多蠢。 那是冷风进入冷家后。第一次见到外面的太阳。虽然是以被人抬着的方式出了受训楼。也许是因为那天的阳光过于灿烂。也许是因为冷风的身体失血过多。也许是因为心脏上的那把刀让冷风觉得很疼。总之。在冷风看到太阳的第一眼时。就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当冷风醒來时。旁边坐着一个看起來比自己大几岁的俊秀男孩子。不停地拿着毛巾给自己擦汗。 冷风挣扎着想要坐起來。伤口处传來的剧烈疼痛让冷风又狠狠地跌回床上。 一边的男孩急了。伸手解开冷风的上衣。想要查看冷风的伤口是否又崩开了。“不要乱动。” 男孩的声音听起來很纤细。语调也很温柔。正准备赶走男孩的冷风真的就不再乱动了。安静地看着男孩在自己的胸前检查。长长的睫毛一会儿扑闪一下。然后再扑闪一下。冷风甚至觉得男孩由睫毛颤动而产生的风好像从自己的心田慢慢滑过。痒痒的。盖过了伤口的痛感。 “你叫什么名字。”这是自从冷风进入冷家后。第一次问别人的名字。沒有别的原因。只是很想很想知道。 “冷羽。羽毛的羽。我是医生。在你康复之前都有我來照顾。”冷羽说出的话。每一个字都温柔至极。 从一个还是孩子的冷羽嘴里听到‘我是医生’这种有些荒谬的话。冷风竟然在第一时间就相信了。 “我叫冷风。你不要忘了。” 冷羽替冷风擦擦汗。“你是第一个受重伤后从受训楼里出來还可以接受冷家医院救治的冷家人。我对你的印象很深刻。” “以前的那些受伤的孩子呢。” “重伤的孩子出來后就被杀死了。轻伤的孩子有些被治疗后继续接受训练。有些则直接被送走了。”冷羽轻描淡写地说到。好像对这一现象已经习以为常。 冷风初次接触到这个黑暗现象。听到那些孩子被杀死。冷风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揪得紧紧的。怪不得。以前被自己打败的孩子再也沒有回來过。怪不得。每次和自己比拼的孩子出手都格外地重。原來如此。 自己究竟是到了什么地方。失望中的冷风又慢慢地昏睡了。 在冷风躺在床上的半个月里。冷羽的确每天都來为冷风换药。检查伤口。 冷风发现冷羽换药包扎的动作非常熟练。在冷家的医院里医生很少。所以冷羽负责很多像自己这种因为比拼而受伤的人。因此除了每天固定检查换药的时间。冷风几乎见不到冷羽的身影。每天盼望冷羽的到來。成了冷风躺在病床上的必修课。 又是一天里的换药时间。从不晚点的冷羽竟然迟到了二十分钟。 冷风非常担心冷羽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微胖的男人抱着一个受伤昏迷的小男孩进來。冷羽焦急地跟在后面。男人快速走到冷风病床的隔壁那张床边。轻轻放下男孩。腾出地方让冷羽救治。 虽然只看了一眼。冷风已经被男孩虽苍白却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容颜震惊到说不出话來。 冷风记得那个胖男人就是把自己带回冷家的人。这是冷风第二次看见他。但是此时的冷风并不关心这个男人是谁。冷风很想知道床上的小男孩是谁。能够让冷羽露出这么慌张的表情。 紧急的救治过后。男人不等床上的孩子醒來就急忙离开了。并嘱咐冷风和冷羽不要暴露他曾经來过这里。 男人走后。冷风问到。“他是谁。” “冷家的家主。”冷羽回答着。但是视线一直沒有离开病床上昏迷的男孩。 冷风的心里不太舒服。想要转移冷羽的注意力。“床上的男孩又是谁。” 冷羽为男孩拨弄着头发。“他叫冷穆。” 直到多年以后。冷风才不得不承认。认识冷穆的那一天才是自己堕落的开始。 可如今。站在冷家的出口处。四面都是路。冷风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 四十三、限度 四十三、限度 冷羽给最后一个病人包扎完。习惯性地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恰好上午十一点整。看向门口。那个人果然又來了。 “你还是那么准时。”冷羽脱掉身上的白大褂。洗过手。对來人说。“冷颜。今天的午饭又是什么。” 冷颜环视一下整个诊所。沒有发现任何异常。然后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桌子上。开口说到。“米饭、吐司、虾球还有鸡汤。”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午饭不用准备这么多。只要一碗米。然后一份菜就够我吃了。”冷羽温柔的话语中透露着一丝无奈。 自从那天冷穆來过之后。冷颜就开始负责每天给自己送饭。说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刚开始。冷羽还有些不习惯。毕竟冷羽从來都不喜欢在私生活上面麻烦别人。但是看冷颜那么坚持。冷羽便不好拒绝。何况。冷羽也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更加会麻烦到身边这些人。 冷颜沒有接冷羽的话。因为同样的话。冷羽每天都要说上一遍。冷颜打开食盒。把里面吃的东西拿出來。然后摆在桌子上。“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等一下。你吃过了吗。不如和我一起。”冷羽觉得很奇怪。以前冷颜经常等自己吃完。然后把餐具一起带走。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用了。半个小时后。把餐具和食盒放在诊所门口。会有人來收拾。”冷颜说完便走了出去。 冷颜的身影最终消失在冷羽的视线里。冷羽端起饭碗。夹起一块今天的菜。心不在焉地嚼着。这菜。好像沒有昨天的好吃。 其实沒有什么非要离开诊所的理由。冷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自从那天冷羽说不愿意做冷穆的包袱。冷颜就不停地在脑海里回想着当时冷羽在说这句话时的既绝望又释然的眼神。也许就是因为冷羽的这种眼神。冷颜甚至觉得自己有责任要替冷穆对他好一些。可是这个‘好’的最大限度在哪里。冷颜不知道。 刚回到boys。就有人走向前对冷颜报告。“颜少。手下的人说。lop的幕后老板回來了。” “消息确定吗。”冷颜摸着腰里的枪。如果这是真的。花盘街的血雨腥风又要开始了。 lop是前几年开始营业的高级俱乐部。因为经常被‘简爱’里的夏帆带人骚扰。所以boys一直坐山观虎斗。从不插手。想要渔翁得利。只是沒有想到。lop的经营并沒有因这些争斗而垮掉。反而因此在花盘街迅速奠定了它非同一般的根基和地位。现在boys再想铲除它。怕是很难了。 正在报告的人看到冷颜的手放在枪上。不由得浑身发颤。却还是硬着头皮回答。“抱歉。颜少。我们不确定。lop里的人都沒见过幕后老板。无法核定。只是那里的客人见到两个很漂亮的少年乘坐只能是老板专用的电梯上楼。所以……” “你去忙吧。吩咐手下的人。这件事你们不要到处多嘴。也不用你们管。我会负责的。”听到‘漂亮’两个字。冷颜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冷穆。他为什么还沒有离开花盘街。难道他还沒有死心。想要带冷羽离开这里。 冷颜转身。准备再次出去。不是去lop。而是想去看看冷羽。 “请问一下。”有一个全身着黑色衣服的中年男人伸出手拦着刚刚走出boys门口的冷颜。 “什么事。”这个男人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道。冷颜下意识地把手放在靠近腰的地方。准备时刻拔枪。 “小伙子。不用那么紧张。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问你。有沒有见过这个人或者很像他的人。”男人把一张照片拿在冷颜能够看到并且看清的地方。 冷颜让自己的手离开腰里藏着枪的地方。不是因为相信这个男人不会伤害自己。而是因为这个男人太过强大了。他如果真的想杀自己。冷颜绝对沒有任何逃脱的可能。刚刚男人拦着冷颜的手明明是空的。却在半秒钟后多出了一张照片。冷颜观察的很仔细。却还是沒有看出來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但是有一点。冷颜很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己惹不起。 冷颜看了一眼照片。里面的年轻男人有着帅气的脸庞和完美的身材。正在温柔地看向身边的人。可惜照片只有一半。冷颜甚至无法猜测年轻男人身边的人是男是女。“沒见过。我可以走了吗。” 中年男人侧身。给冷颜让道。“当然可以。” 冷颜走后。中年男人的眼神变得很犀利。目光里也露出一股凶狠。然后瞬间把照片放回原处。自言自语到。“二十年了。我倒想知道你究竟能藏到哪里去。” 冷颜站在冷羽的诊所外面。不可置信地看着诊所里。在和一个男人接吻的冷羽。才刚刚放弃冷穆。居然这么快就有了新欢。冷颜把自己的手握得嘎吱嘎吱响。看來自己是看错了冷羽。因为冷羽根本不需要自己对他的好。 和冷羽接吻的男人已经发现了诊所外面的冷颜。在冷羽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使得冷羽快速放下架在男人肩膀上的手臂。然后转过身走到诊所门口。温柔地笑到。“冷颜。你怎么回來了。” 冷颜沒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盯着冷羽身后的那个碍眼的男人。想让他快点消失。 “冷颜。这是我的弟弟。冷风。”冷羽转过头对冷风说。“风。这是我刚才对你说过的。很照顾我的冷颜。” “你好。”冷风走到冷颜面前。率先伸出手。虽然冷风不喜欢眼前这个男人露|骨的眼神。但是在冷羽的面前。自己要表现得大度一些。 “你好。”冷颜也伸出手。这个男人的手指处有茧子。应该是常年练枪的结果。看來对方在冷家的身份不一般。就是不知道实力如何。 “多谢你最近对羽的照顾。”冷风对冷颜感谢着。同时也帮冷羽把冷颜归于应该客气的那类人里。 “保护冷羽的安全是我的责任。”冷颜不着痕迹地拿开自己的手。 冷风觉得很有意思。冷颜的这句话明摆着告诉自己。他还会一直在冷羽身边待下去。以保护者的名义。只是不知道他保护冷羽的限度在哪里。 冷羽看不出來两个人之间的暗战。还以为初次见面的两个人相处得不错。“冷颜。风经过家主的同意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嗯。”冷颜答应着。“我有事。先走了。” 冷颜在转身之前看见用眼神在嘲笑自己的冷风。突然脑海里有一根弦连了起來。那个冷风怎么和刚才照片里的男人如此相像。· ------------ 四十四、看望 四十四、看望 在lop俱乐部的最顶层。冷穆一直埋头处理文件。而一边的夏帆则一直注视着处理文件的冷穆。 “穆穆。我们现在的情况。和在冷家的时候沒什么两样。你整天都在处理事务。我实在很无聊啊。”人啊。真是贱骨头。才安逸了几天。夏帆就已经开始怀念以前很充实的生活。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在屋子里虚耗生命。 “很抱歉。不能陪你。”冷穆的视线终于从文件上面离开。看向夏帆。 冷穆有三年的时间是完全待在冷家的。所以lop里的事情冷穆从來只是下达口头命令给冷一。至于这些具体的文件。冷穆还是第一次接触。所以前几天很难上手。想起这些。冷穆的脑袋就隐隐作痛。不过既然决定以后要待在花盘街。最好什么事情都自己处理。 冷穆压了压太阳穴。虽然丢了冷家那个‘大家’。但是总不能连夏帆和自己这个‘小家’也顾不好吧。 夏帆來到冷穆的身后。把双手按在头部两旁的太阳穴处为他按摩。“其实也沒关系。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很忙。但是也要注意休息。你才十八岁。哪个少年的十八岁是像你这样过的。” 看到夏帆故作成熟地教育自己。冷穆就觉得很有意思。刚才烦躁的心情也好了一些。于是冷穆故意拿夏帆开涮。“那别人是怎么过的。” 果不其然。夏帆想了一会儿。然后声音也有些泄气。“我也不知道。”应该会去游乐园吧。夏帆想到上次和冷羽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很多十八岁左右的少年。只是一个人总不能天天去游乐园吧。 冷穆觉得自己好像又提到了让彼此不开心的话題。于是转移夏帆的注意力。“我们今天晚上去看冷羽。昨天冷风來了。” “嗯。我已经很长时间沒有看到冷羽了。”夏帆兴奋地开始为冷羽准备一些东西。自动忽略了有关冷风的消息。“不过。我们为什么要晚上去呢。” “因为我们现在还不能被别人发现。在冷六和冷七报告的信息里提到。在冷羽附近监视的人有二十多个。所以我们只能晚上去。” “好吧。穆穆。我们就晚上去。这样更刺激。” 夏帆现在很兴奋。冷穆看着他满脸笑容。沒有发觉自己的眼里也充满了笑意。 太阳西斜。天色终于在夏帆的一阵阵盼望声里暗了下來。 吃过晚饭。冷穆和夏帆各自换上整套的黑色衣服。夏帆背着为冷羽准备的东西。然后在夏帆的催促下两个人正式出发。 lop俱乐部坐落在花盘街的主街道上。而冷羽的诊所则在距离主街道三千米的后方。几天前冷颜带着冷穆从boys出发。走近道仍旧花费了半个小时。冷穆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二十点二十分。看來能在九点到达诊所就不错了。 冷羽这两天的心情很复杂。 昨天见到了很长时间未见的弟弟。冷羽很高兴;但是昨天晚上包括今天一整天。冷颜还是为自己送來一个人的饭食。并对自己说冷风不归他管。听了冷颜淡漠的话。冷羽真的是哭笑不得。 从小到大。冷羽的三餐都是由冷家的人准备好的。哪里会做饭;冷风经常出去工作。倒还是会做一些基本饭菜。可是诊所里什么材料都沒有。冷风的厨艺也沒有用武之地。每到吃饭的时候。冷风只好去外面凑合吃一顿。 冷羽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已经二十点五十分了。冷风怎么还不回來。 冷穆对夏帆打了一个向左的手势。冷穆感觉到右面二十步远的草丛里埋伏了两个人。夏帆竖起大拇指表示知道了。 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并肩作战。沒想到。彼此配合得还不错。几分钟后。冷穆和夏帆到了目的地。诊所里的灯还亮着。看來冷羽还沒睡。 冷穆招來在暗中保护冷羽的冷六和冷七。让他们先弄昏在诊所门口监视的几个人。虽然冷穆和夏帆可以做到不知不觉地进入诊所。但是一会儿避免不了要说话。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他们弄晕了方便一些。 几分钟后。冷穆和夏帆光明正大地从诊所的正门进入。 冷羽还以为是冷风回來了。转过头却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两个人。冷羽下意识地看向门外。监视的人并沒有动静。“你们怎么就这样进來了。” 夏帆走到冷羽身边。抱着他。“你真狠心。” 恍惚中。两个人好像回到了在游乐场分别的那一刻。沒想到。不过是短短的几个星期。物非人亦非。 冷穆不自在地咳嗽两声。唤醒了两个人。夏帆放开冷羽。解下身上的背包。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这是我给你带的生活用品。不知道你能不能用的上。” 冷羽拉着夏帆走到洗手间。示意冷穆不要跟过來。 关上洗手间的门。冷羽问到。“你已经和小穆在一起了。” 夏帆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冷羽指了指夏帆的脖子。夏帆低头。一些红色痕迹闯入视线。大概是冷穆昨天晚上留下的。 冷羽对冷穆的心思。夏帆早就知道。如今自己带着冷穆。露着脖子里的痕迹來看冷羽。怎么好像在故意炫耀似的。夏帆有些懊悔來之前沒有好好检查一下自己的脖子。 “你不用介意。”这样的结果。冷羽早就猜到了。“好好待小穆。他很不容易。” 夏帆能够让冷穆从冷丁的阴影下走出來。接受一段感情。这一点。冷羽和冷风都做不到。冷羽认为自己沒有什么理由不给他们祝福。 夏帆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拉着冷羽走出去。“又有人进來了。”这个时候进來的人是敌非友的概率比较大。 “应该是冷风回來了。” 出了卫生间。夏帆沒想到会听见冷穆正被人问到同样的问題。 “你和那个死人偶在一起了。”这是冷风今天晚上在花盘街的女人堆待了一个小时换來的消息。一个漂亮的少年当着众多女人的面激吻夏帆。冷风不用想就知道那些女人话里的漂亮少年是冷穆。 “嗯。我们在一起了。”冷穆不想隐瞒。冷羽已经知道了。冷风早晚也会知道。 “很好。”冷风转身。摔门而出。· ------------ 四十五、心事 四十五、心事 “站住。”冷穆打开门喊住冷风。“你什么时候能够成熟一点。。” 冷穆的忍耐已经到了一定的限度。难道十几年相处下來的感情。做不成情人。做兄弟还不够吗。 冷风迫于冷穆的气势停了下來。突然想到了冷穆如今已经不是冷家的家主了。自己也沒有理由再迁就他了。于是冷风转身对冷穆说。“因为夏帆。穆穆你今天又一次对我发火。自从夏帆出现后。你对我和冷羽的关心就大不如前。既然你想看我成熟的一面。希望到时候不要后悔。不管是冷丁。还是夏帆。我都不会把你让给别人了。” 冷风转身离开:穆穆。羽。冷丁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也请你们等我一个月。一个月后。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永远在一起。 从冷风的嘴里听见‘冷丁’两个字。还是让冷穆失神了一会儿。等冷穆缓过神來。冷风早已沒有了踪影。 “冷六。”冷穆不算大的声音竟在花盘街的夜里传來短暂的回声。 “家主。冷四正好有消息传回。” “说。还有以后别叫我‘家主’了。”冷穆一直不太喜欢这个能让自己想起冷丁的称呼。 “穆少。”冷四试探着喊出一声。 冷穆还可以接受这个称呼。但是夏帆觉得这个称呼太俗气了。boys里的冷颜。道上的人都称他为‘颜少’。一听就好像是被哪个富商包养的小白脸。“穆穆。这个不好听。你虽然不再是冷家的家主。但是你是我们这群人的一家之主啊。所以不要改了。” “嗯。”一家之主吗。好吧。冷穆不反对这个说法。“冷四传回什么消息。” “家主。冷八、冷九今天晚上醒了。据他们说。从正面袭击他们的是冷风少爷。” “不可能。”冷羽紧紧抓着冷穆的手臂。“小穆。这件事不可能是冷风做的。他不可能杀害自己人。” 这种情况冷穆早就猜测过。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冷风做的。那么像冷八与冷九这样的高手居然会从正面身中数枪的事情也有了合理的解释。而且。凭冷风的枪法。打了几枪却沒把人打死。只能说明冷风根本沒有打算要他们的命。只是不想让冷八和冷九继续跟着他而已。 冷穆刚才还打算派冷六跟着冷风。不过这样看來。也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看到冷穆的目光变得越來越深沉。冷羽知道。他不相信冷风。兴许以后也不会相信自己了。冷羽的双手无力地垂下來。好像刚才抓紧冷穆的手臂用完了冷羽的最后一丝力气。冷羽慢慢地走回诊所。“很晚了。你们回去吧。” “小羽。” 冷穆平淡的声音传來。喊着冷羽最喜欢的称呼。冷羽沒有转身。却停了下來。等着冷穆下面的话。 “注意身体。我们改天再來看你。” “嗯。”冷羽在冷穆看不见的地方苦笑。自己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 冷羽关上诊所的门。把自己隔绝在他们的世界之外。然后关掉灯。感觉到外面的人已经离开。冷羽终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在黑暗中呜咽起來。 冷六和冷七依旧被留在诊所附近保护冷羽。夏帆和冷穆则在花盘街里朝着家的方向随便走着。 冷穆天生沉默话少。夏帆则是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好。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走着。偶尔听见有人路过。两个人就躲闪到另一条路上。然后接着走。 冷穆还记得再次见到夏帆的那一天。也是在晚上。还刚刚下过雨。 那晚刚刚出來的月亮把它的光打在夏帆身上。在冷穆的眼里。夏帆的周围似乎带着一层光晕。有那么一瞬间。冷穆甚至以为夏帆会死在自己的怀里。冷穆明白。也许就是在那一天。自己一直波澜不惊的心第一次有了一种叫做害怕的情绪。 后來夏帆在自己的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每天靠营养液维持着生命。除了在监控器前的冷泉外。大概沒有人知道。因为害怕夏帆真的长睡不起。冷穆在每天晚上都会对夏帆说上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的话。 然后夏帆醒了。却只是瞪大了空洞的双眼。对外界毫无反应。冷穆在某一刻会觉得这样也不错。最起码。床上的人再也不可能背叛自己了。 冷穆看向走在自己身边的夏帆。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使夏帆的容貌有着说不出的漂亮柔和。如果他知道了自己做了冷丁八年的玩物。还会对自己说爱吗。怕是会躲之不及吧。 远处有人的气息。冷穆拉着夏帆准备躲起來。却看到一阵银光射向夏帆。冷穆快速挡在夏帆前面。顿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脖子的地方射入自己的皮肤里。 夏帆一声声焦急地喊着“穆穆”。冷穆的意识却越來越弱。直到陷入昏迷。倒在夏帆的怀里。 “出來。”夏帆向银光的來源处咆哮着。 远处有几个男人出现在夏帆的视线里。等到那些男人走到夏帆跟前。夏帆伸出手。“齐华。解药。” “才离开几天。你就忘了吗。沒有解药。三个小时后他自然就会醒了。”被称为齐华的男人笑着。然后对身边的人说。“叶翌。你的方法不错啊。把东西射向夏帆。这小子真的会牺牲自己。” 叶翌沒有说话。只是不自然地看向夏帆。 夏帆躲避着叶翌的视线。“下次有什么事情就冲着我來。不要伤害我身边的人。” “我们是冲着你啊。”齐华一脸无辜。“沒办法。是你把我们聚集了起來。可是你却为了这个小子说走就走。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齐华伸手去摸冷穆的脸。却被夏帆一把打掉。齐华讪讪地说。“这小子长得不错啊。怪不得你看不上我们。” “我不是因为冷穆离开你们的。当初我被‘禅’的人抓到。做了祭品。差点死了。是冷穆救了我。” 一直沒有说话的叶翌突然出声。“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对我们说谎了。‘禅’的祭品我们早就调查过了。是一个叫做凌文的人。” “你们爱信不信。” 夏帆背起冷穆离开。 看着夏帆离开。叶翌转身就走。 身后齐华大叫着。“喂。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他。难道就这样离开。” “走吧。逼得太紧。会把他吓跑。” 齐华哈哈笑着。“叶翌。你真不愧是我们的军师啊。” 夏帆背着冷穆。一边走。一边小声说着自己的过去。“穆穆啊。我瞒了你这么多事。万一将來你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可惜依旧昏迷的冷穆什么都听不见。 月亮躲进了一朵黑云里。大概是不愿意看到自己普照之下的人们如此心事重重。 夏帆抬头。“穆穆。该下雨了。”· ------------ 四十六、相像 四十六、相像 夏帆前脚刚刚踏上自家门前的台阶。天上就开始打闪打雷。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大雨倾盆而下。 沒有开灯。夏帆在黑暗中把冷穆放在二楼卧室的床上。然后独自站在靠近阳台的地方。看着天空狰狞的脸。不知道冷羽自己一个人害不害怕打雷。冷六和冷七是不是仍在雨中坚持着冷穆的命令。也不知道齐华和叶翌能不能找到躲雨的地方。 脱掉衣服。夏帆赤|裸着走进浴室。站在花洒下面。打开浴室里冷水的开关。让冷水洗刷着自己的身子。夏帆却只觉得水不够冰凉。不能平复从见过齐华和叶翌之后自己浮躁的心情。 “砰。”夏帆用右手一拳打在墙上。疼痛使夏帆平静下來。也使夏帆更加清楚地想到以前走错路的日子。自己再不能过那种被仇恨蒙蔽了心灵的生活。 关掉冷水。夏帆走了出去。全身滴答着水珠。床上本该躺着的冷穆却坐在床上。看着夏帆。冷穆醒來的时间比夏帆预计的还要早一些。 “你醒了。头疼吗。”屋里沒开灯。所以夏帆赤|裸着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但还是找了一件短裤穿在身上。 “把你的手给我。”冷穆伸出自己的右手。正面朝上。等着夏帆的手。 夏帆走到床边。把左手放在冷穆的手心中。冷穆轻轻摸了一下。然后松开。“把你的右手给我。” 犹豫了一下。夏帆还是把右手伸了出去。冷穆用两只手轻轻揉搓着夏帆的右手。“下次找软一点的东西打。” “穆穆。你会永远爱我吗。”夏帆躺在床上。右手依旧在冷穆的手里。 “不知道。我只能确定现在。” “那我可以预定你的未來吗。”夏帆抱着冷穆的腰。 “可以。”预定的事情。将來谁又能说得准。 冷穆躺下。抱着夏帆。亲亲夏帆的额头。“睡吧。” “穆穆。如果还有下次。不用挡在我的身前。”比起死亡。更可怕的是永远失去你。 “嗯。” 夏天的闪电能够照亮黑暗的屋子。夏天的雷声能够吵醒熟睡的人们。夏天的大雨能够冲洗干净它接触到的事物。 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沒有人知道会有多少心中无愧的人能够安然入睡。但是花盘街闪烁的灯光告诉这个城市。在这里。有太多的人无法安然入睡。 一杯又一杯的纸醉金迷。不过瘾。再换一杯又一杯的醉生梦死。冷风在boys里给自己灌酒。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在越想醉的时候反而越清醒。 “先生好。”一位酒保站在冷风的身边。“我们这里今天要开苞的雏儿看上你了。不知先生赏不赏脸。” boys里的男孩都有权为自己的第一次找一个合心的人。这是老板给的‘福利’。但是冷风并不知道这些。 如果是平时。凭借一个杀手的警觉。冷风绝对不会给这些人靠近自己的机会。可是今天晚上不同。过了今天晚上。一切都不一样了。 “带我去看看。”冷风站起來。酒的后劲好像突然窜上了头。冷风摇摇头。让自己精神一下。然后跟着酒保走。 酒保带着冷风來到一间屋子的外面。“先生。就在里面。请进。不打扰先生了。” 冷风此时已经不太清醒。但还是感觉到屋子里的确只有一个人。推开门。一个身穿睡衣的少年弯腰鞠躬的身影闯入冷风的视线里。 “先生好。”少年直起腰。对冷风说到。“让我來伺候先生洗澡吧。” 冷风却在看清少年的模样后瞬间清醒了不少。抱紧少年。“穆穆。是你吗。” 少年被冷风抱得喘不过气來。只能用力推开冷风。“先生。您认错人了。我叫做冉睿。” “冉睿。”冷风松开怀里的人。 “是的。先生。”冉睿再一次弯下腰。 “直起身來。让我看看。” 冉睿果真很听话地直起身。露出大大的眼睛看着冷风。舌尖轻轻地从两片薄唇之间滑过。水嫩的皮肤在灯光的作用下竟像水晶般晶莹剔透。冷风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浴|火随着少年的呼吸慢慢升温。 但是冷风的自制力还不错。自己刚刚和冷穆闹翻。就有一个长得像冷穆的人接近自己。这种几率。让冷风不得不怀疑眼前这个叫做冉睿的少年的身份和目的。 冷风走到少年的身后。拿出身上的枪。故意发出声音。但是少年并沒有什么怪异的反应。冷风还是不放心。左手拦着少年的腰。右手把枪抵在少年脖子上的最大一条血管处。“说。是谁派你來的。” 在花盘街即使只待上一天。就不会对枪陌生。冉睿很明白此刻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冰凉金属是什么东西。冉睿不明白的是自己不过要找一个男人來给自己开苞。怎么就惹上了这种麻烦。 冉睿回想到这个世界竟从來沒有人对自己好过。几天前。被冉睿叫做妈妈的那个女人终于忍受不了冉睿这副比女人还要漂亮的模样。把冉睿卖给了boys。几天以來。冉睿哭过。闹过。反抗过。最终还是顺从了自己的命运。只是今天晚上就是自己人生的终点吗。好吧。就这样吧。冉睿认命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冷风沒有等到预料之中少年的求饶或者反抗。在诧异之下。用左手把少年翻转过來。面向自己。右手中的枪依旧抵在少年的脖子上。冷风发现少年的双眼紧闭着。快速颤动的睫毛显示出少年此时的害怕。但是少年却是一脸赴死的表情。真像一只任冷风宰杀的羔羊。冷风的心里有一处突然柔软起來。手上的动作却比心里的想法还要迅速。枪已经被冷风收了起來。 冷风紧了紧环着少年的左手。“睁开眼睛。我暂时不会杀你。” 冉睿也感觉到脖子里的枪已经不见了。于是偷偷睁开一只眼。确定真的安全了。才把另一只眼也睁开。 殊不知。冷风被少年怯生生的模样逗乐了。冷风突然想抱一抱眼前的少年。单纯的少年。以为枪不见了自己就安全的少年。 “为什么挑上我呢。”冷风贴近少年。汲取着少年身上的香气。 “你的长相是今晚那些人中最好看的。”冉睿小心翼翼地说着。怕不小心有哪句话会惹到抱着自己的男人。 冷风失笑。真是个简单的答案。看來是自己想复杂了。“把自己交给我。不后悔吗。” 冉睿摇摇头。一副玲珑模样。 “很好。”冷风抱起冉睿。走向屋里的卧室。· ------------ 四十七、愤怒 四十七、愤怒 感觉到灼热的阳光带來的不适。冷风从睡梦中醒來。抬头看一眼床边桌子上的表。冷风暗暗吃惊。竟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说实话。冷风也记不得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 冷风的头有些疼。大概是昨天晚上喝太多酒的后遗症。在床上坐起。昨天晚上的记忆在冷风的脑海里慢慢凸显出來。看向床的另一边。除了一些红白相融的污渍外。冷风并沒有看到那个叫做冉睿的少年。 居然就这样走了。闭上眼。冷风甚至还能感觉到冉睿柔软的身体带给自己的快|感。可是睁开眼。屋里的确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那个少年真的离开了。冷风的心脏像是被几个小蚂蚁轻轻咬着。不疼。却难受得让冷风无法忽视。连睡了一个好觉的好心情都不翼而飞。 不再留恋这个屋子。冷风穿好衣服。洗把脸。然后离开。穿过长长的走廊。冷风四处留意着。但是并沒有见到冉睿;回到昨天晚上自己喝酒的那个位置。冷风叫了一杯咖啡。安静地享用。 花盘街的每个俱乐部都一样。人们在里面可以喝到他们想喝的任何东西。所以在酒吧喝咖啡。沒有人会觉得不伦不类。 接下來去找席央吧。冷风考虑着。这个时候也只有一个席央能够帮自己了。反正两个人的联盟还算数。只不过。在再次合作之前。一定要把驻扎在席央身边的冷丁派的人揪出來。否则和席央的合作就不会顺利。 喝一口咖啡。让这股苦涩的香味顺着自己的咽喉沁入心脾。冷风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掏出钱放在咖啡杯的旁边。冷风准备离开boys。 “小兔崽子。你还敢跑。來人。给我抓住他。” 远处传來的声音使冷风停下了脚步。在这时。有一个少年慌慌张张地跑向boys的出口。却不小心狠狠地撞在冷风的后背。 身后追赶少年的人越來越多。少年从后面抓着冷风的胳膊。像是抓着自己的救命稻草。“先生。帮帮我。求您了。先生。” 好熟悉的声音。心脏猛地一紧。冷风迅速转过身來。的确是昨天晚上让自己开苞的少年冉睿。少年穿着单薄的衣服。若有似无地露出身上的伤痕。冷风的脸色阴沉了下來。“怎么回事。” 沒等冉睿回答自己。冷风已经从那些追赶少年的人嘴里听出了一个大概。 有一个男人走在最前面。一边追冉睿。一边喊到。“我呸。一个鸭子。长得再漂亮也只能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老大不过是有些特殊癖好。你还敢跑。贱人。弟兄们。上。把这个贱人给老大抓回去。” “上。”随后赶來的几个男人应声到。 几个男人想要上前抓冉睿。却发现一个男人面无表情地护在冉睿前面。虽然这个男人看起來很不好惹。但是他们人多。胆子就壮。丝毫沒有把护着冉睿的男人放在眼里。走到男人后面就把冉睿扯了出來。 冷风现在很愤怒。比知道冷穆当众激吻夏帆还要愤怒。好吧。冷风活动一下手指。“好久沒有动手了。就拿你们这几个不长眼的先练练。” 说罢。冷风的右手已经握上了扯走冉睿的那个男人的手腕。稍一用力。整个俱乐部的人都听见了男人手腕里的骨头一根根断掉的声音。冷风松手。男人立即忍受不住这钻心的疼痛嚎叫着并在地上打滚。 “下一个是谁。”冷风把冉睿藏在自己的身后。 尽管冷风握断男人手腕的这个下马威很成功。但是这里是花盘街。冷风在这里。在追赶冉睿的那些人心里。只是一个无知的初生牛犊罢了。牛犊不怕虎。并不代表它能够打得败老虎。 “一起上。”那些人准备和这只初生的牛犊斗上一斗。 本來只有五六个男人。后來却突然增加了十多个。冷风知道这些人害怕打不过自己。故意多喊了一批人。冷风也不再废话。拿出枪。朝这些人的心脏射击。那些人大概沒有想到冷风身上带了枪。硬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冷风打死了七八个人。 不过几秒钟时间。那些人也已经把枪拿了出來。开始向冷风射击。这些人射击得毫无章法。俱乐部里的客人也不再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开始吵闹着。惊叫着。想要离开boys。 冷风趁乱把冉睿抱在自己的怀里。藏在boys出入口处的大门后面。那些人以为冷风逃了出去。于是所有人都拿着枪跑到外面开始追踪冷风。 几分钟后。冷风抱着冉睿返回昨天晚上他们睡在一起的那个房间。 房间里床上的用品已经被换上了新的。冷风轻轻地把已经昏过去的冉睿放在床上。冉睿的情况不太好。脸色苍白。冷风帮他脱掉上衣。发现他的身上还有一些伤口正在流血。 打湿毛巾。冷风慢慢地为冉睿把伤口清理干净。冉睿有时会发出疼痛的呻吟声。冷风的脸色愈來愈不好。脱掉冉睿的裤子和内裤。从后面残留的痕迹。冷风无法判断出是自己昨天晚上留下的。还是今天别的男人留下的。 总之。冷风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明明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被别人染指了。冷风的心脏比被蚂蚁蚕食还要难受万倍。 冷风拿起屋里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冷颜。我是冷风。请你帮我查一个人。此人现在应该在boys。今天上午叫走的少年是冉睿。” 不等冷颜反应。冷风已经挂断了电话。然后接着为冉睿擦拭身子。如果不是自己不放心走开。冷风打死也不会求冷颜帮自己。那个对冷羽有企图的混蛋。可是冷风也很清楚。冷颜这个人。值得自己信任。 不过十五秒钟。冷颜的电话打了过來。“一零四号房。名字古榕。背景不详。” 冷风还沒來得及说些什么。冷颜已经挂断了电话。 冷风想要摔了电话。又怕吵着冉睿。只好冲着电话。对冷颜做了一个鄙视的动作。· ------------ 四十八、错过 四十八、错过 冷风查看一下自己手枪里的子弹。还好。足够自己杀掉那个变态古榕。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冷风还是让冷颜给自己多送了一些子弹。还有一把方便藏匿的手枪。暗杀的工具就绪后。冷风看了一眼冉睿。然后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床上的冉睿在睡梦中翻了一个身子。无意识中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痛苦地呻|吟起來。 还沒走出屋子的冷风赶紧回來扶着冉睿。帮他找一个舒服的姿势。沒想到冉睿突然抓着冷风的胳膊。像抱娃娃一般把冷风的胳膊紧紧抱在怀里。然后又沉沉睡去了。 冷风叹了一口气。想要轻轻地把胳膊抽出來。可是每动一下。冉睿的手就会抓得更紧一些。冷风只好把暗杀古榕的事情往后推一推。坐在床边。等着冉睿松开自己的胳膊。 有人说过。一个有独立意识的人最纯净的状态。就是在这个人陷入沉睡时。冷风觉得很有道理。 冉睿安静地睡着。露出无害的睡脸。闭着的眼睛四处滚动着。嘴角挂着笑。冷风想。他大概是做了什么好梦吧。只是刚刚被一个变态男人折磨过。冉睿还可以笑得出來。看來他的心态不错。冷风也不用担心等他醒來后自己该如何安慰了。 冷颜站在监视器前。看到冷风暂时无法脱身。于是吩咐手下撤掉埋伏在古榕房间周围等待着收拾残局的人。毕竟是在自家的地盘上。出了不好的事情。败坏的还是冷家的名誉。 按照行规。冷颜并沒有权利监视客人的一举一动。可是特殊情况也应当特殊考虑。关掉监视器。冷颜的脑海里回想着冉睿的模样。这个时候。在冷风的身边。出现这么一个和冷穆相似的人。真是让人无法判断到底是好是坏。 有一个男人匆匆忙忙來到冷颜身后。“颜少。三天后是七月七日。花盘聚会。家主刚才通知我们。今年要好好准备。最好是大办。我们该如何做。” “按照上年的排场。扩大十倍。” “是。颜少。” 所谓的花盘聚会。是这十几年來花盘街的传统。在一个女人多于男人的地方。像七月初七这种女性化的节日。一定会受到重视。何况是花盘街这种大部分收入都要靠女人來赚取的地方。 每年的七月初七。花盘主街道两旁的俱乐部都会划一笔钱出來。汇在一起用來举办花盘聚会。其实无非是把更多的美食和美人摆在各个俱乐部的门前街道上。用來吸引更多的客人。但是俱乐部出的钱。看似汇在一起。实际上还是各用各的。 因为boys的经营靠的是男色。因此以往这个节日。boys并沒有投入过多的钱。所以boys门前的美食和美人与其它的俱乐部相比就逊色了不少。 今年家主既然说要大办。冷颜当然不可能说反对。只是家主这么做是为什么呢。冷颜不得不好好想想。 根据花盘街不成文的规定。在花盘聚会当日。任何人不得携带任何武器。更不得出手伤人。因为有这个规定。冷颜就更加不明白家主这样做的用意。 lop俱乐部的办公室里。冷穆也在考虑三天以后的花盘聚会该怎么办。 和花盘街其它的俱乐部不一样。lop里陪客人的有男有女。所以出多少钱。这个尺度冷穆还真的不好拿捏。 “上一年我们出了多少钱。”冷穆问站在旁边的冷一。 “两百万。” “其它俱乐部出了多少。” “除了boys只出了八十万。其余的俱乐部统一各自拿出四百万。” “今年我们还出两百万。你去办吧。”冷穆不想改变的太多。反倒引起别人的注意。不如一切照旧的好。 “是。”冷一又说到。“家主。还有一件事。” “说。” “前不久销声匿迹的‘清脏’又出來了。这次一共杀了十个赃官。而且这十个赃官在不同的城市。‘清脏’里的杀手传言。失踪快一个月的‘童子’要回來了。所以‘清脏’的杀手们全都回到了这个城市。” “知道了。” 冷一看家主不再说话。于是离开了办公室。 合上手里的文件。冷穆揉了揉自己快要僵硬的脖子。稍微放松一下。 冷穆并不关心什么‘清脏’和‘童子’。因为彼此之间并沒有利益冲突。应该以后不会有交集。 现在。冷穆更想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把自己弄晕的人是谁。冷穆还沒有询问夏帆。也许是因为夏帆的表现太反常了。冷穆甚至主动忽略了这件事。既然夏帆不愿意说。冷穆就不再提。 只是冷穆的心里还有一丝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在自己和夏帆之间。算了。冷穆重新打开手里的文件。兵來将挡水來土掩吧。有些事。急也沒用。 门被打开。是夏帆走了进來。“穆穆。咖啡。” “谢谢。”冷穆接过夏帆煮的咖啡。喝一口。唇齿留香。 “穆穆。我想离开一段时间。”夏帆低着头。不敢看冷穆。 “什么时候走。”冷穆知道。这一天早晚会來临。夏帆始终不像自己知道的这么简单。 夏帆以为冷穆会质问自己为什么要走。或者阻止自己离开。沒想到冷穆却问自己什么时候走。夏帆心里即刻有着万般滋味。原來。自己在冷穆的心里。不过如此。 “马上就走。”夏帆本來打算今天晚上和冷穆温存之后。明天再离开。现在看來。自己的离开正好称了冷穆的心。哪还有什么温存的必要。 想要说一句“照顾好自己”。可是话到嘴边。冷穆却说不出來。因为这句话一旦说出來。就说明自己同意了夏帆此刻离开。 冷穆想到自从夏帆出现后。彼此之间的相处。好像夏帆的付出和忍让要比自己的多。不如这次。就换自己低头吧。冷穆站起來。伸出手想要牵夏帆的手。 夏帆等了一会儿。冷穆也沒有说话。于是说了一句“我走了”。离开了办公室。沒有看到站起來的冷穆和冷穆已经伸出去的手。 冷穆看着夏帆消失的门口。很长时间后。冷穆放下了伸出去的手。是不是有些人错过了一次就会永远错过。· ------------ 四十九、回归 四十九、回归 离开了冷穆。夏帆却并沒有离开花盘街。反而來到了‘简爱’里。夏帆知道那两个人一定在这里。 也许是因为‘简爱’里面上一次动夏帆的几个人都被简烈杀掉了。也许是因为简烈例外吩咐过。总之。当夏帆再次踏入‘简爱’的大门。竟被几个人领到贵宾房。恭敬地接待着。生怕出了什么差错。丢了自己的脑袋。 “昨天晚上有沒有两个长得挺不错的又年轻的男人住进这里。”夏帆问眼前的服务人员。 “先生。”服务人员战战兢兢地回答。“昨天、昨天晚上因为天气原因。有、有好多人都住在这里。不知道……先生说的是哪两个人。” “你是新來的。”夏帆靠着沙发。舒服地伸展着身体。 “是的。先、先生。”服务人员弯下腰。不敢看夏帆。 “在花盘街混。胆子这么小可不好。去。找个胆子大一点的來。”夏帆摸着自己的脸。自己长得有那么恐怖吗。 “好的。先生。”服务员答应着。像逃命一般飞快地跑了出去。 几分钟后。从贵宾房外有一个人推门而入。“小帆。你來之前应该先通知我。” 夏帆看了一眼來人。“简烈。你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简爱’里的人都这么怕我。”想起刚才逃跑的服务员。夏帆就有些无奈。 简烈伸出双手。手面向上。握着然后展开。重复了两次。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等到简烈走到自己的身边。夏帆伸出脚踢在简烈的小腿肚上。“这次就算了。下次别再乱说。” 夏帆踢得一点都不疼。生气时嘟着嘴说不出的漂亮。再加上夏帆说出话。听在简烈的耳朵里。就像是自己的情人在娇嗔。简烈觉得整颗心都软了。但是下面的那个小兄弟却经不起夏帆的诱|惑竟然就这么硬了。 夏帆坐着。简烈站着。所以夏帆一眼就看到了简烈那处的变化。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这次是真的生气了。“简烈。不要大白天的对着老子发|情。” 简烈也觉得不可思议。居然这么容易就有了反应。幸亏贵宾室只有他们两个人。如果自己的弟兄们在这里。看到这种情况。自己做老大的面子还往哪里放。 “你刚才打听的人是谁。”简烈故意坐到离夏帆好几米远的地方。 知道简烈在转移话題。夏帆也不再纠结于他对自己的不良反应。于是开口说到。“把昨天晚上登记的住宿名单拿给我看看。” “不用了。我都记下來了。可以说给你听。”说完。简烈真的开始说了起來。客人的名字。入住的时间以及入住房间号。 夏帆在以前就知道简烈很有本事。只是沒有想到简烈连记忆力都这么好。怪不得简清的爸爸简楚那个半老的狐狸那么重视简烈。如果将來简清真的不打算继承‘简爱’。那么以后‘简爱’就会是简烈的天下了。 夏帆倒是不怎么担心简清会怎么办。因为。简烈这个男人怕是不见得把‘简爱’看在眼里。况且。简清很喜欢简烈。喜欢了很多年。就凭这份喜欢。简清不会跟简烈抢他想要的东西。简烈也不会让简清受到伤害。其实这样就好。实在不行。夏帆认真考虑了一下。自己还是有能力养简清的。 “小帆。你到底有沒有在仔细听我说的信息。”简烈看见夏帆一眨不眨的双眼。就知道他走神了。 “嗯。”夏帆终于眨一下眼睛。 “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不知道。”夏帆理直气壮地说到。 简烈头疼。合着自己说了半天。夏帆一点也沒听进去。真是白费口舌。“我刚才说到。昨天晚上刚刚开始下雨。有两个男客人入住。登记的名字一个是齐华。一个是叶翌。住在三零六号房。” “就是他们。”夏帆激动地站了起來。这两个人用原名登记。看來是知道自己会找上他们。“我去三零六号房。你不要开屋子里的窃听器或者监视器。否则我就把你这里闹得鸡鸭不宁。” 简烈笑着说。“我这里。只有鸭。沒有鸡。” 夏帆已经离开了贵宾室。简烈低头看着自己身下的小兄弟。“唉。真是沒福。” 來到三零六号房门前。夏帆本來想按门铃。让里面的人开门。但是。夏帆突然想到刚才简烈对自己的下|流心思。于是直接伸腿。猛踢。破门而入。让那个简烈修门去吧。就算不是他亲自修。也要浪费他几个钱。 门被踢开。夏帆就看到齐华和叶翌两个人拿着枪指着自己。夏帆冷笑。“你们就这样迎接我的回归吗。” 齐华和叶翌交换一下眼神。同时收起了枪。“你真的要跟我们回去吗。” “当然。我说话算数。”夏帆的舌头滑过嘴里的刀片。“再者。你们不是已经放出我要回归的消息了吗。还把成员聚集了起來。我不回去。成吗。” “夏帆。别怪我们。你知道。我们大家只是离不开你。”叶翌的眼神里充满着愁绪。 “是吗。”夏帆的嘴凑近叶翌的脖子。轻轻一划。显出一道血丝。“你的血。还是这么好闻。以前闻过那么多血的味道。只有你的我最喜欢。可是现在。我都快忘了杀人是什么滋味了。你说。我真的要跟你们回去吗。” “你刚才说过要回去。”叶翌顾不得脖子里的伤口。紧紧抓着夏帆。害怕他离开。 “我又沒说不回去。急什么。”夏帆最见不得叶翌这幅认真的模样。 “回去就好。我们现在就走。”一直沒有说话的齐华开了口。 叶翌害怕再生变化。于是同意齐华的建议。决定即刻就走。 收拾东西。三个人來到一间有阳台的屋子。顺着水管滑落到地面。然后离开花盘街。 不过两个小时的路程。夏帆已经跟随着叶翌和齐华。來到这个城市的另一个角落。 我回來了。夏帆在心里说。 推开一处地下室的大门。夏帆带着面具走到几百个人的面前。 夏帆还未说话。只听下面的人喊到。“太好了。‘童子’真的回來了。”· ------------ 五十、古榕 五十、古榕 简烈面无表情地看着被踢得惨不忍睹的房门。心里不停地叹气。夏帆。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在屋里转了一圈。简烈并沒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只能说明齐华和叶翌这两个人动作很干净。而且很有经验。整个房间。竟然沒有一个指纹。也沒有一根头发;房间很整齐。并沒有打斗过的痕迹。看來夏帆是自愿跟他们走的。 简烈觉得自己从不曾了解过夏帆。 夏帆十岁。开始跟着简烈训练。可以这么说。夏帆的功夫多半是简烈教的。每一次比试。简烈都能感受到夏帆的进步。但是夏帆却从來沒有赢过自己。 简烈的直觉是夏帆在故意隐瞒自己的实力。但是简烈却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简烈也无法估测出夏帆究竟能不能打得过自己。 对简烈來说。认识七年的夏帆就是一个谜。或者是一个多面人。从三年前起。夏帆每一天都会失踪一个小时。沒人知道他在这一个小时里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情。不管是简清派來保护夏帆的人。还是简烈派去跟踪的人都会被夏帆用一眨眼的时间甩掉。那时候。简烈才知道。夏帆的实力有多强。 后來。‘清脏’这个组织出现了。在第一天。这个组织就刺杀了十五名政|客。这些人里面有冷家培养的。也有席家培养的。但是唯独沒有简家培养出來的。 所以。简烈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怀疑夏帆是‘清脏’的创建者‘童子’。可是。还沒等简烈质问夏帆。简家培养出來的人也被刺杀了。有时候。‘质问’这个行为。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就等于永远失去了机会。因此。简烈这三年从來沒有问过夏帆关于‘清脏’的事情。 如今。简烈真的不知道。夏帆又去了哪里。 童子。。夏帆真的很不喜欢这个称号。 不过是因为夏帆在三年前刚刚创建‘清脏’时。以真面目真名字示人。结果被一些人调戏为‘童子下凡’。那些调戏夏帆的人。早已死在了夏帆的刀下。但是‘童子’这个称号却渐渐流传开來。由不得夏帆喜欢不喜欢。 此刻。夏帆站在几百个杀手面前。等待着他们从自己回归的兴奋中冷静下來。 ‘清脏’是夏帆一手创建的。但是夏帆现在却厌烦了。连当初创建‘清脏’的目的都不愿意再次提起。 夏帆的视线划过眼前的人。脑子里想的念的却只有两个字。。冷穆。夏帆苦笑。刚刚离开。就如此想念。以后的人生如若沒有了冷穆。自己又该怎么消磨余下的生命。 “咳咳。”叶翌故意咳嗽。拉回了夏帆飘远的思绪。 夏帆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既然弟兄们已经见过我了。就各自回去吧。把你们以前的任务完成。会有新的任务通知你们。我们几百个人聚集在一起。目标过大。容易暴露。” 那些杀手大多都是在打乱他们的行程之下刚刚回到这个城市。好不容易见到了童子。听到童子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让他们回去。 不过那些杀手也都明白。童子说的很有道理。现在是非常时期。‘清脏’得罪过的人准备时刻端了他们的老窝。‘清脏’的内部还有一个‘禅’仍未解决。这么多事情加起來。几百个人凑到一起确实不安全。杀手们不再不满。各自想办法。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转眼间。整个地下室就剩下夏帆、齐华和叶翌三个人。 夏帆摘下面具。面色露出不悦。“是谁自作主张把他们集合起來的。” 齐华笑嘻嘻地接过夏帆的面具。“如果那些加入‘禅’的人。知道你这么漂亮。肯定要后悔死了。” “能不能麻烦你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題。”夏帆靠近齐华。 齐华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凉凉的。不由地笑到。“夏帆。这是你的刀第五十五次架在我的脖子上。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虽然这样的场景叶翌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是叶翌能感觉到夏帆这次的心情极其差。齐华最好别再惹夏帆了。否则夏帆手中的刀真的不会犹豫一下。 “他们全都接到了一个人的通知。只要來这里。就能看到你。”叶翌替齐华回答。 夏帆收起手中的刀。却‘不小心’划破了齐华的脖子。夏帆嗤笑。“一个人的通知。所以我们‘清脏’里有经验的杀手就因为这样一个通知全部回到这个城市。是不是。看來我们的杀手不是白痴就是智障。” “那是因为。他的通知里有照片。”齐华拿出一副手帕为自己止血。 “什么照片。”夏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你被‘禅’当做祭品的照片。还有那个人救了你的照片。我和齐华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叶翌把照片拿给夏帆看。 夏帆想起。昨天晚上。叶翌告诉自己。他们查到的祭品名字是凌文。看來他们说的是真的。 夏帆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就能肯定的确是自己。还有那个救了自己的男人。只不过照片里两个人的相貌都被抹去了。这倒是沒给夏帆添麻烦。 “你们是不是收到这个男人另外的通知。否则怎么会知道去花盘街找我。”夏帆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问齐华和叶翌是不是背叛了自己。跟随了这个男人。 “夏帆。你在怀疑我们。可惜。你怀疑错了。自从你失踪后。我们一直在找你。昨天只是恰好找到花盘街而已。”叶翌直视夏帆的眼睛。底气十足。 “好了。好了。我只是随便问问。”夏帆最害怕一脸正经的叶翌。好像自己想什么都会被他看穿。 三个人刚刚谈论完。就听见门口有轻微的脚步声。三个人并不慌张。对方既然沒有特意掩饰自己的动作发出的声音。只能说明。这暂时还不是敌人。 “三位。刚刚可是在谈论我吗。”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夏帆几个人的面前。 “是你。”齐华拿过夏帆手上的照片对比着这个男人的身形。高大。挺拔。健硕。左肩膀习惯性地向下倾斜十度。脖子长度十二厘米……一个个特征比对下來。不用眼前的男人回答。齐华也确定了他们是同一个人。 夏帆走到男人的面前。伸出手。“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男人也伸出手。“古榕。我的名字。” 两手相握。夏帆能感受到从古榕握手的力量中传出的压力。心里虽然想着这个男人。很强;但是夏帆的表面还是要表现出自己的强势。“我欠你一命。你需要我做什么。” 古榕抽回自己的手。“童子的为人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不论恩仇都必报。既然童子快人快语。那我就不再啰嗦。我只需要你做一件事。杀了冷丁。”· ------------ 五十一、光盘 五十一、光盘 “杀了冷丁。”夏帆知道对方会让自己杀人。沒想到杀的人竟然是冷丁。 夏帆和冷穆相处的这一段时间。就算冷穆从來不说。夏帆也能感觉得到。冷穆恨冷丁。但是纵使带着恨。冷穆也沒有要了冷丁的命。因为冷丁死了。这个城市就乱了。 夏帆看向古榕。想探究出來眼前的男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冷丁死。”古榕好像看穿了夏帆的想法。“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的男朋友冷穆为什么恨冷丁吗。” “你怎么知道冷穆是我的……”夏帆觉得脊背上有股凉气在蔓延。 古榕知道冷穆并不奇怪。毕竟冷穆也做过冷家的家主。‘冷穆’这个名字并不是什么秘密。可是夏帆和冷穆的关系就刚刚确定。古榕竟然已经知道了。一想到古榕可能在冷穆和自己的身边安插了什么人。冷穆的生命随时受到威胁。夏帆的手就有些发抖。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不想知道的。沒有我们不知道的。你们‘清脏’的聚集地如此隐蔽。我们不是照样找到了吗。”古榕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悠然地吐着烟圈。带着明显地骄傲。 “既然你们这么厉害。为什么不亲自动手解决了冷丁。”夏帆还沒有从古榕带给他的震惊中恢复过來。叶翌只好亲自问出最大的疑问点。 “我看你们根本在虚张声势。”齐华也说到。 “你们不觉得有意思吗。冷丁如果知道即将要杀掉他的人是冷穆的爱人。不知道会露出什么表情。你们难道不想知道吗。我可是很好奇啊。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有什么问題。就去boys找我。”古榕转身离开。却在消失前扔给夏帆一个东西。“送你的礼物。记得自己一个人看。” “先让我检查一下有沒有有用的东西。”叶翌把手伸向夏帆。然后把东西拿过來。 夏帆知道他是想检查指纹之类的东西。于是就沒有反对。叶翌前前后后检查了一下。但是沒有打开。就把东西还给了夏帆。“对方很谨慎。沒什么有用的东西。” “也先让我看看。”刚落到夏帆手里。就被齐华抢了过去。 “齐华。看來你的脖子还需要放点血才行。”夏帆故意把嘴里的刀片吐出一半。 “我只是看一眼而已。还给你。”齐华一只手捂着脖子。一只手把东西还给夏帆。然后躲得远远的。“真是不公平。你对叶翌总是比对我好的多。” 齐华这句话说完。不仅是夏帆。就连叶翌也变了脸色。叶翌一生气。夏帆都害怕。更别提齐华了。于是齐华立即一边点头哈腰。一边装样子打自己嘴巴。“再让你说错话。看你还说不说错话……” “别装了。”叶翌终于开了口。叶翌最看不惯齐华这副倒人胃口的样子。白白浪费了一身好皮囊。 齐华很配合地停下來。并且揉揉自己的脸。“肿了。”这次沒有人理齐华。 夏帆打开古榕给的东西。里面是一张光盘。既然古榕说过让夏帆一个人看。夏帆想还是按照古榕说的做吧。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放映室。”夏帆拿着光盘离开。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还在气我刚才说的那句话。”齐华有些胆怯。夏帆不在这里。谁知道叶翌会不会气得杀了自己。 “你。以后不要在夏帆面前胡说。”叶翌抬起齐华的下巴。威胁性地看了齐华一眼。然后松开手。 “哼。怎么。就因为你喜欢夏帆。所以我就不能随便乱说。可惜。你。。管。。不。。着。”齐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生气。最后四个字故意喊得很大声。声嘶力竭。 “齐华。你疯了吗。”叶翌用右手捂着齐华的嘴。 齐华本來还想说话。根本沒有料到叶翌突如其來的手。舌尖自然而然地滑过叶翌的手心。叶翌却像是被电轻微打了一般。浑身酥麻。快速松开了自己的手。把右手藏在身后。然后故意离齐华远远地。 齐华奇怪地看着叶翌的行为。但是无法解释。于是说了句。“莫名其妙。”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离彼此远远地。直到半个小时后。夏帆从放映室走了出來。 “夏帆。光盘上刻的是什么。”齐华说完。就看到夏帆手里的东西。已经碎得不能再碎了。勉强还能看出一点光盘的样子。 “你的眼睛红了。哭了吗。”叶翌想把夏帆的手掰开。可是叶翌越用力。夏帆越是死死地握着那堆废片。直到废片的棱角把夏帆的手扎出了血。夏帆还是沒有松开手。“夏帆。把手松开。手伤了。就杀不了冷丁了。” 不知是叶翌的那个字触动了夏帆。手张开。夏帆把光盘的碎片丢到了地面上。“杀冷丁。我要杀了冷丁。我要为穆穆报仇……” 夏帆反反复复地说着这几句话。叶翌把夏帆抱在怀里。用极其温柔的语气说到。“好。杀了冷丁。杀了冷丁……睡吧。睡醒了。我们就去。”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夏帆真的睡着了。 “你的声音催眠术还是这么厉害。”齐华的心里有些堵。这么厉害的叶翌却甘愿待在‘清脏’里。如果不是为了夏帆。齐华还真的想不到别的理由。 叶翌沒有心思管齐华的这句话的意思。只是背起夏帆。对齐华说到。“我们回家。你的包扎技术比我好。一会儿帮夏帆包扎。” 听到‘家’这个字。齐华堵着的心瞬间通畅了起來。“好啊。我们回家。” 那个家。其实是齐华、叶翌和夏帆共同的家。 ‘清脏’里的杀手很多。但是却根本不够用。夏帆把所有人派出去后。只在这个城市留下他们三个人。他们三个人为了方便互相照顾和计划暗杀。就在城市中心的和平路上租了一套房子。寓意为‘希望世界和平’。实际上。只有齐华和叶翌住在那里。夏帆在花盘街有房子。久而久之。那里就成了叶翌和齐华的家。 回到家。叶翌把夏帆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后腾地方。让齐华给夏帆包扎。 夏帆睡得很不踏实。好像在做噩梦。头上渗出许多虚汗。叶翌就在旁边给夏帆擦汗。沒有看到齐华阴着脸。故意把很多消毒水倒在夏帆手心的伤口上。 夏帆在睡梦中梦见冷穆被冷丁折磨着。可是却疼在自己的身上。夏帆绝望地喊着。“穆穆。穆穆……” 梦里。沒有人救冷穆。沒有人救夏帆。如此绝望。· ------------ 五十二、陪伴 五十二、陪伴 倚窗而立。冷穆眺望着远方。沒有在想夏帆。也沒有在回忆自己不堪的过去。冷穆只是在放空自己。说好听点。冷穆是在冥想。实际上。冷穆只是在发呆。自从离开冷家。冷穆已经很长时间沒有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了。 “家主。我把冷泉从冷家带出來了。现在在办公室外面。”冷十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冷穆的空想。 “辛苦了。冷十。让他进來吧。”冷穆回过神。但是仍旧沒有离开那扇窗。 “是。” 冷十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也不见冷泉进來。冷穆只好走到门口。打开门。“怎么。不敢见我了吗。” 在门口徘徊的冷泉大概沒有想到家主会亲自出來“迎接”自己。脸瞬间变得通红。冷穆觉得冷泉的变脸技术很有趣。所以也不再计较他让自己刚才等的几分钟。 “既然冷十把你接了出來。说明我让你找眼线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是不是。”冷穆走回办公室。冷泉在后面紧紧跟着。 “是的。只是我的能力有限。时间也有限。我只找到了十个眼线。请家主惩罚。”冷泉弯着腰。头低的不能再低了。 “你是属鸵鸟的吗。”十个。实际上已经不少了。不过冷穆终于明白刚才冷泉在门口不敢进來的原因了。 当初离开冷家。冷穆只给了冷泉两天时间发展自己的心腹。但是实际上到今天为止。天数已经不少了。能在冷丁做家主的这段时间内保住自己的性命。又发展了十个心腹。冷泉的能力的确不错。只不过。冷泉认为自己还做得不够好。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冷穆说的是实话。冷家各个势力范围。三年來冷穆都安排了不少自己人。唯有监控这一个方面。冷丁从不让冷穆插手。所以冷穆在监控方面的实力很薄弱。如今有了冷泉发展的十个人。冷穆甚至可以很有底气地说:冷丁也不过如此。 冷泉不知道家主心里的想法。还以为自己任务完成得不够好。一直闷闷不乐。 “你既然來了。以后就替我出面管理这个lop俱乐部。几天后的花盘聚会就看你的了。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冷穆说完。就要离开办公室。 “家主。你要去哪儿。”冷泉急忙挡在冷穆的面前。刚刚见到家主。怎么家主就要离开。 “有个人。我需要亲自把他带回來。否则他总是想逃跑。”冷穆像兄弟般地。拍拍冷泉的胳膊。然后绕过冷泉离开了。 那个人。是夏帆少爷吧。冷泉难过地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多想了。这世界大概只有夏帆少爷那样既漂亮又功夫好的人才能配得上家主吧。而自己。守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 “他为什么还不醒呢。他已经睡了一整天了。”冷风不耐烦地在屋子里走來走去。“不行。我要再把冷羽找來给他看看。” “冷羽已经说过了。冉睿是因为连续几天情绪高度紧张沒有好好休息。再加上有伤在身。所以现在才会昏睡不醒的。”冷颜现在也有些不耐烦。这个冷风真会给自己找麻烦。“我要去给冷羽送晚饭。不奉陪了。” “你不能找别人送吗。boys的管理者难道天天都这么闲吗。”冷风就是想让冷颜离冷羽远一点。 冷颜走到床边。故意摸着冉睿的脸。不出意外地看到冷风的臭脸比刚才自己提到冷羽时更加难看。“有时候。人不能太贪心。否则鱼和熊掌什么都得不到。你说是不是。” “你放心。什么都得不到的不会是我。”冷风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了。对了。冉睿长得这么像你喜欢的冷穆。你说。冷羽会不会也喜欢上他呢。”冷颜看了看时间。真的该给冷羽送晚饭了。“再见。” “不送。”冷风用力关上卧室的门。转身发现冉睿已经醒了。 “我把你吵醒了。”冷风坐在床边。想要握着冉睿的手。沒想到冉睿却躲开了。 冉睿把头转向另一边。不看冷风。“谢谢你帮了我。” 冷风想过很多种冉睿醒过來之后可能发生的事。也许冉睿会说“我饿了”。也许是一个字“疼”。但是冷风沒想到冉睿会说“谢谢”。一句“谢谢”会把两个熟悉的人弄生分。更何况是根本不熟悉彼此的冷风和冉睿。 冷风站起來。离床有些远。“你陪我了一晚。我帮你是应该的。” “那我们就互不相欠。”冉睿直起身。准备离开这间屋子。离开曾陪冷风睡觉的床。只是浑身的伤让冉睿每走一步都摇摇欲坠。好像会随时倒在地上。 冷风被冉睿的一句“互不相欠”气得牙痒。明明是刚认识的人。冷风明白。自己本不该牵扯进过多的情绪。只是对面的人太像冷穆了。冷风实在无法做到忽视冉睿。 看到冉睿虚弱的样子。冷风再也忍受不了。快步走上前抱起他。“你在逞什么能。”冷风把冉睿放回床上。 “我不要待在这里。”冉睿沒有力气反抗冷风。只好说出自己的想法。 冷风觉得自己的脾气真的是太好了。竟让一个冉睿把自己气成这样。冷风用力捏着冉睿的下巴。“你想待在哪里。古榕那里吗。” 提到古榕。冉睿的脸色变得刷白。快速蜷缩在床边。“我不要去陪古榕。我不要去。救我。救我……” “好好好。不去。不去。”冷风爬上床。抱着冉睿。“我陪着你。别怕。” 冷颜到达诊所的时间比平常晚了十分钟。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來了呢。”冷羽指着旁边的座位。“你先坐一会儿。我还有几个病人。” “冷羽。你该休息了。”冷颜皱着眉看向那几个病人。不过几秒钟。剩下的几个病人就逃命似的离开了诊所。冷羽刚才包扎了一半的病人也拿着绷带跑掉了。 冷羽看向冷颜。冷颜装得很无辜。一副不关自己的事的表情。冷羽也不好说什么。病人走完了。冷羽也只好脱掉手套。洗洗手。准备吃饭。 “陪我吃吧。”冷羽不想一个人吃饭。太过孤独。 “嗯。”冷颜本就打算从今天开始陪着冷羽吃饭。否则。怎么会多拿了一双筷子。· ------------ 五十三、古朗 五十三、古朗 每一个男人都有处子情结。冷风也不例外。 就好像现在冷风怀里的冉睿。其实冷风也沒什么非要照顾他的必要。只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给他开了苞。就让冷风再也放不下怀里的这个人。 冉睿推开冷风。“你不必自责。昨天晚上和今天上午都是我自愿的。”冉睿知道自己应该有一点自知之明。别做一些让对方为难让自己跌价的事情。 冷风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有些哭笑不得。如果冉睿真的是自愿的。刚才提到古榕的时候他为什么还那么害怕。现在又说是自愿的。难道就是为了和自己撇清关系吗。 “饿了吗。你要吃什么。我让厨房送过來。”冷风明显在躲避冉睿刚才的话題。 冉睿带着疑惑的表情看着冷风。不是因为冷风扯到别的话題上。而是冷风说话的语气好像boys是他家开的一样。 冷风刮了一下冉睿的鼻子。“不要用那样的表情看着我。我沒有那么大的自制力。” 冉睿呆滞了一下。才明白冷风的意思。感觉到身体后方还隐隐传來的疼痛。冉睿立即收起自己的表情。不敢再“挑逗”眼前的男人。 冷风突然想到。床上的人好像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冷风的心里不大舒服。陪冉睿睡了一晚。又照顾了他一整天。对方也沒有心思问自己叫什么。看來是根本沒把自己放在心上。 “你不想知道我叫什么吗。”冷风还是想知道床上的人是怎么想的。 “调|教我们的人说过。不能随便问客人问題。因为一不小心就会惹祸上身。如果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就必须发问。这样不合规矩。所以我不想知道。”冉睿实话实说。 这句话让冷风更加不高兴。合着自己在他的心里还只是和别人一样。只是一般的“客人”而已。 冷风深呼吸几次。平复好自己的心情。“我叫冷风。这是我主动告诉你的。并沒有破坏规矩。” “你是冷家人。”冉睿听到冷风的名字后脱口而出。然后突然挥手说到。“啊。我什么都沒有问。我什么都沒有问。” 冷风抓着冉睿的手。“我是冷家的人。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題。因为我将是你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客人。明白吗。”既然冉睿把自己当做客人。冷风想。那就从客人的身份开始吧。 冉睿怯怯地说。“我只问一个问題。你是要包我吗。boys里长期包人可是很贵的。” 好吧。冷风彻底受挫了。冉睿这孩子。难道情商为负值。 冷风让厨房送來两人份的饭菜。然后陪着冉睿一起用餐。 吃过饭后几分钟。冉睿就开始困得厉害。冷风扶着冉睿躺下。“睡吧。” 冉睿迷迷糊糊地说到。“不行。我要先去厕所。” 冷风只好抱着冉睿去厕所。从厕所出來。冉睿已经陷入昏睡了。看着冉睿沉沉睡去。冷风终于开始忙自己的事情。 拿出打火机。冷风把刚才装着安眠药的小塑料瓶一点点熔化掉。不留痕迹。 被冉睿耽搁了一整天。冷风准备接下來先去会会一零四号房的古榕。把古榕打发了。然后再去找席央。 刚才冷风在冉睿的饭菜里加的安眠药足够冉睿睡到明天中午。只要沒有人进这个房间。冉睿就是安全的。沒有了后顾之忧。冷风才能更好更快地做完自己必须要做的的事情。 花盘街的这条主街道地势比周围要高上许多。所以boys的一楼就等于其他街道上的二楼。这种高地势。从上往下去还是比从下往上去要方便一些。 冷风已经向冷颜打听过了。一零四号房的上面一层二零四号房暂时沒有人入住。冷风來到二楼。拿出冷颜给的房门卡。进入二零四号房。 屏住呼吸。冷风确定屋子里沒有其他人。來到卫生间。冷风打开窗户。拿出绳索固定在一个地方。然后顺着绳索下滑。接着一个翻身。來到下面一层的窗户前。 这里的房间结构都是一样的。所以二楼卫生间的下面就是一楼的卫生间。冷风探测了一下。一楼的卫生间里也沒有人。慢慢推开窗。跳进屋里。冷风來到卫生间门口。只打开一个小缝隙。能够看到外面的情况。 “光盘已经给他了。”一位五六十岁的男人。端坐在沙发上。虽然有着满头的银发和已经褶皱的皮肤。但是却阻挡不了男人随心发出的逼人气势。 “是的。父亲。”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站立在老年人身旁。恭恭敬敬地。嘴上虽然称呼着老年人为‘父亲’。但是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反应如何。”老年人的气势并沒有一句‘父亲’而有丝毫的收敛。 “他手下有一个人叫做叶翌。精通声音催眠术。我看到叶翌把他催眠了。所以并沒有看到他除了说要杀了冷丁之外的过多反应。” 听到‘冷丁’这个名字。冷风不由得多看了那个老男人一眼。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嗯。声音催眠术。想不到这种小地方还有这样的人才。不过。他的反应已经够用了。网已经撒开了。我们就等着新鲜的鱼入网。”老年人说完。站了起來。“我累了。” “父亲。你今天來这里是为了什么。” 老年人的眼神突然凌厉起來。目光瞟过卫生间的门。“古榕。你小的时候。我就教过你。不该问的事情最好别问。” 躲在卫生间里的冷风看到老年人的眼神。竟有一种和他对视的感觉。冷风杀过那么多人。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害怕。就算此时知道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就是古榕。但是冷风已经沒有心情找他的麻烦了。当务之急。安全撤离才是最重要的。那个老年人。太不简单了。 被老年人训斥的古榕虽不像冷风那样害怕。但是显然也沒有什么好心情。“对不起。父亲。是我多嘴了。” “出去。”老年人的话中带着不可违逆的强势。 冷风看到古榕的身体明显僵硬了很多。还是听从老年人的话。慢慢地走了出去。 直到古榕关上门。冷风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离开的最佳时机。 “躲在里面的人。该出來了吧。” 听到那个老年人的声音的同时。冷风拿出两把枪。看來今天晚上一场恶战是不能避免了。 “怎么。还想让我老头子亲自请你出來。年轻人。你的胆量不行啊。” 从老年人的话语里。冷风已经找不到刚才让自己害怕的那种感觉。既然屋里只有老年人一个人。出去又何妨。想到这里。冷风打开门。走了出去。 看见冷风的一瞬间。老年人愣了一下。但是转瞬即逝。连冷风都沒有看到。 “你是冷丁的儿子。”虽然是第一次看见冷风。但是老年人毫不犹豫地说到。 “你怎么知道。” “你和他年轻时有八分相似。我是古朗。是你的外公。”古朗笑着。很慈祥。像一个真正的老年人。 “证据。”冷风觉得很可笑。最近多出一个父亲。今天又多出一个外公。那明天呢。 “证据。”古朗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哈哈大笑起來。“当初我认你的母亲时。她的第一句话也是问我要证据。我们真不愧是一家人啊。” 冷风有些反感古朗用“我们”这个词语。在冷风看來。“我们”指的只是自己。冷穆和冷羽。其他的人。不属于“我们”这个范围里。 “如果外公您沒有什么事的话。我就不奉陪了。”冷风不想陪这个古朗玩什么认亲游戏。 “你不想知道冷穆的身世吗。”· ------------ 五十四、效命 五十四、效命 “身世”这个词对于冷家的人來说。和“家人”一样。就是一个虚幻的摆设。 小的时候。每一个孩子都在担心接下來的一场比试死的会不会是自己。不会有人有那个闲功夫去想自己的身世。后來。长大了。每个幸存下來的冷家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也习惯了沒有家人的生活。 既然是已经被丢弃的人。又何必在乎丢弃自己的人是谁。这是大部分冷家人的想法。但是冷风却不知道这是不是冷穆的想法。 有些关于“身世”的事。冷风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那时冷风在比试中被对手刺中心脏。以为快要死了的冷风最终经过冷羽的救治抢回來一条命。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都在冷家的私人医院里度过。 冷风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冷穆。 对于冷穆的第一印象。大概每个人都会说“漂亮”。是的。冷风还是第一次知道。一个小男孩可以漂亮到那种程度。 当时冷丁慌张地把受重伤的冷穆放在和冷风同一个病房的另一张床上。冷风只看了一眼。冷穆口里吐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唇。却如罂粟般诱人。脸色是病态的苍白。却有着说不出的惹人疼惜。只是这一眼。从此冷风就把冷穆放在了心上。 冷风对于冷穆的第二印象。是倔强。一个受了重伤的孩子。在被救治之后的半个小时内就醒來了。已经让人诧异。可是这个孩子却不愿意养病。倔强着一定要去把比试进行完。冷风和冷羽费尽力气也拦不住他。 后來。冷穆为什么愿意休息了呢。冷风的记忆有些模糊。好像是冷丁來了。送给冷穆一把短刀。然后告诉冷穆。那场比试他赢了。 冷丁走后。冷风问冷穆。“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还一定要去比试。” 冷穆躺在病床上。闭着眼把玩着短刀。很长时间之后。冷风以为得不到答案时。冷穆的声音传了过來。“我只是不想再被人抛弃而已。” 直到现在。站在古朗的面前。冷风终于明白了当初冷穆的话。只是不想再被抛弃。所以才要把自己变强。是吗。 “冷穆的身世。如果他想知道。他早晚会查到。就不劳您费心了。”冷风对自己这个突然出现的“外公”沒有任何的好感。 古朗又开始笑了起來。这是一种能够麻痹对手的笑。冷风觉得古朗在自己和古榕面前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你们这些孩子啊。总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古朗在距离冷风三步远的地方走了半圈。然后伸出手。“不过如此。” 冷风大惊。自己手里拿着的枪和身后藏着的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古朗的手里。该死。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冷家的第一杀手。只是这种水平吗。”古朗把几把枪扔回冷风的手里。然后坐在沙发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你到底是谁。”冷风咬牙切齿地问到。 “你的外公。你以后的家人。你将要效命终生的人。” “如果我说不呢。”平白无故多出來的外公。就凭身手比自己好。就想让自己效命。开什么玩笑。冷风不屑地看着沙发上的古朗。呸。 “那么。你那个叫做冉睿的小朋友大概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古朗拿出一个通讯设备。打开。冷风看到冉睿依旧沉睡着。只是他的床边不知何时站着几个持枪的男人。 “你怎么知道……”古朗居然连冉睿的存在都一清二楚。冷风想。这次自己大概是栽了。只是连累了冉睿。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想知道的。沒有我不知道的。”古朗的话很狂妄。但是冷风已经明白了。对方真的很有资格狂妄。 冷风握着枪的手紧了紧。这个动作很细微。但是古朗还是察觉到了。“想杀了我吗。我死了。冉睿一样活不了。跟着我。有什么不好。不管你喜欢冷穆还是冷羽。到时候。他们都是你的。冷家也是你的。如何。” 冷风握着枪的手松动了一下。古朗继续说到。“你的心里住着太多的人。单凭这一点。你就无法赢我。你也不要寄希望于席央了。我送了他几份礼物。他现在自顾不暇。可是顾不上你了。” 古朗继续趁热打铁。“冷丁霸占并且折磨了冷穆那么多年。你真的不想替冷穆杀了他吗。你想想。你喜欢的冷穆。你默默爱着的冷穆。这八年來。在冷丁的身下。委曲求全。生不如死……” “别说了。”冷风藏起手里的枪。“我答应你。从此为你效命。只是你要向我保证冷穆、冷羽和冉睿这三个人的绝对安全。” “可以。”古朗按下一个按钮。冷风看见冉睿床边的持枪男人都不见了。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冷风的幻觉。 “冷丁让我在一个月之内把冷穆带到他的面前。所以我必须在一个月之内杀掉冷丁。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两天了。” 古朗站起來。“冷丁会有人杀的。你接下來有别的任务。去找古榕。他会告诉你接下來要做什么。我累了。你出去吧。” 冷风看了一眼卫生间的门。又看了一眼房间的正当出入门。最终选择了从卫生间离开。 顺着先前的绳子返回二楼的卫生间。冷风在黑暗中慢慢收起自己的‘作案’工具。 “我等你很久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使冷风的全身都处于高度戒备状态。这个人在这里多久了。为什么自己沒有感觉到他的存在。今天晚上接连遇到两个高手。真是有些挑战冷风的承受能力。 “啪。”厕所的灯被那个人打开。突然的刺眼光线使冷风在三秒钟后才看清了对方。“古榕。” “或许你应该叫我‘舅舅’。”古榕掏出一根烟。点燃。像绅士般地轻轻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吐出一些烟圈。 冷风苦笑。又多了一门亲戚。“说吧。我的任务是什么。” “很简单。打败我。”· ------------ 五十五、毒刺 五十五、毒刺 头疼得厉害。身上某处也疼得厉害。夏帆在睡梦中不停地翻身。睡得很不踏实。 “你醒了。”叶翌在外面听见夏帆翻身的声音。于是进來看看。 “这是哪儿。”夏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周围的事物有些熟悉。但是夏帆想不起來这是什么地方。 叶翌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是很快被掩饰下去。“这是我们的家。你不记得了吗。不记得也是正常的。你已经很久沒有來过了。何况这是我的房间。你也只进來过一次。” 夏帆想要坐起來。却不小心碰到了右手掌心的伤。“这伤口不大却疼得要命。怪不得我连梦里都能感觉到疼。” 叶翌走上前。把夏帆扶起來。并沒有把齐华故意给夏帆抹了很多消毒水的事情告诉他。夏帆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开始叫了起來。叶翌把枕头竖起來。垫在夏帆的身后。“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做早饭。” 夏帆一脸郁闷。拿掉身后的枕头。然后下床。“我又不是女人在坐月子。只不过是手流了一点血而已。别把我当做废物。” 叶翌觉得很有意思。“好啊。不把你当废物。那你会做饭吗。” “怎么不会。最近我给穆穆做了很多呢。穆穆还说很好吃。”提到冷穆。夏帆的声音明显在发颤。但还是在叶翌面前装作一副因为会做饭而自豪的样子。 “小帆。”叶翌抱着夏帆。“我真的希望有的时候你可以依赖我们一下。不要什么都放在心里。这样不好。” 夏帆被叶翌抱着。也不挣脱。只是眼眶里有一滴泪快要支撑不住。即将落下來。夏帆闭上眼。笑出声來。“你在说什么啊。我沒上过学。有些太深奥的文字。我真的听不懂。” 叶翌抚摸着夏帆的头发。有些难过。“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咳咳。”齐华站在门口已经很久了。可是屋里的两个人都装作沒发现自己。“我可不是故意要打断你们的**时间。只是我刚才出去得到了有关冷丁的新消息不得不立即告诉你们。” 叶翌放开夏帆。有些尴尬地看向齐华。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齐华的面前。叶翌无论做什么都觉得很不自在。 “什么消息。”夏帆挑眉。用随意的语气问齐华。“沒有挑战难度的事我可不做。” 齐华和叶翌在这一刻感觉到。不管昨天夏帆到底从光盘上看到了什么。他们的老大。‘清脏’的创建者童子。那个用无所谓的态度领导他们打天下的夏帆真的回來了。 齐华难掩激动的心情。高兴地说到。“你放心。绝对有难度。据可靠消息。冷丁要去花盘街参加花盘聚会。” “这也算有难度。花盘街那么乱。冷丁如果在外面走着。一颗流弹就可能要了他的命。唉。沒有难度。老子沒兴趣了。”夏帆无力地拍着自己的肚子。好饿。 “我去做饭。”叶翌走出房间。在门口经过齐华身边时。叶翌闻到了一股不属于他们三个人的味道。叶翌觉得很奇怪。但是却沒有说出來。 齐华的眼神一直追逐着离开的叶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齐华才转过头看向夏帆。“我说。老大。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呢。” “刚才是你自己停顿了那么长时间。我以为你已经把话说完了呢。” 夏帆准备去卫生间洗漱。“过來。帮老大我挤牙膏。” 齐华觉得自己居然能跟着夏帆混了整整三年。这真是一个奇迹。虽然齐华嘴里说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但还是走到卫生间帮夏帆挤了牙膏。顺便帮夏帆洗洗脸。 “据非常可靠的消息。冷丁的模样和以前不一样了。所以我们不一定能够认出來他。我说的高难度指的就是这个事情。” 夏帆一只手脱掉身上的脏衣服。从衣柜里随便拿出一件叶翌的衣服穿在身上。“为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他整容了。” “据更加可靠的消息。冷丁沒有整容。只是恢复到了他本來的面貌。”齐华一边说一边帮夏帆穿衣服。叶翌的衣服。手感就是不一样。 夏帆禁不住笑起來。“你哪里來这么多可靠消息。喂。齐华。你盯着我干什么。” 齐华看着夏帆。有些失神。“怪不得他喜欢你。你笑起來。真tmd好看。” 夏帆收起笑容。问齐华。“‘清脏’的前三条帮规是什么。” 齐华瞬间紧绷着身体。不敢回答这个问題。却又不得不回答。“一不杀女人。二不杀孩子。三不说脏话。” “真乖。记得这么清楚。”夏帆拍拍齐华的头。像哄孩子一般。“叶翌早就告诉过你们。从心理学方面看。脏话对人有一定的暗示性。会引起人的暴力行为。我们虽然杀人。但是我们不提倡暴力。说脏话的惩罚是什么。你还记得吗。自己受罚去吧。” “是。童子。”齐华准备去受罚。“受罚之前。我还有一件事需要报告。” “说。”夏帆觉得齐华很有能力。出去一次居然能够得到这么多的消息。 “冷穆为了找你离开了lop俱乐部。”齐华满意地看着夏帆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然后离开。“我去受罚了。” 夏帆无力地坐在地面上。一拳打在地上。手心已经结疤的伤口再次流出血。疼痛让夏帆隐藏了一个早上的情绪终于迸发了出來。一声声地在心里喊着。“穆穆。穆穆……” 夏帆决定。在杀掉冷丁之前不会见冷穆。因为。夏帆很怕。怕见到冷穆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更怕。冷穆知道自己看了光盘上的内容后。就会离开自己了。 冷丁就像是冷穆心上的一根毒刺。不拔。它就这样侵蚀着冷穆。拔掉。冷穆的心上也会留下一个伤疤。而如今。冷丁的存在更像是一座大山压在夏帆的左胸口上。压得夏帆喘不过气。 所以夏帆认为。只要冷丁死了。自己和冷穆之间最大的心结就不存在了。那样他们才有可能真的在一起。 “穆穆。等我一个月。等我杀掉冷丁。”夏帆对心里的冷穆做出承诺。· ------------ 五十六、狙击 五十六、狙击 齐华故作轻松地來到厨房。对正在做饭的叶翌说到。“我刚才说了脏话。童子说让我自己受罚。唉。你准备刑具吧。” 不过十几秒钟。叶翌端着一整碗辣椒油放在了齐华的面前。“喝吧。” 齐华现在的脸色变得和刚才的夏帆一样难看。“不用一整碗吧。半碗如何。”一整碗辣椒油真的被喝下去。齐华的嗓子还要不要了。 叶翌并沒有说话。只是从碗橱里又拿出一个碗。把刚才的一整碗辣椒油倒出了一大半。端起來咕咚咕咚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然后把剩下的小半碗放在齐华的手里。依旧不说话。只是盯着齐华。 “好了。好了。我喝还不行吗。”齐华最受不了叶翌这样的眼神。就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齐华先试着喝了一小口。舌头立即吐了出來。妈呀。太辣了。齐华被辣得眼泪都出來了。真不知道刚才叶翌是怎么喝下去的。 叶翌拿出一块用來煮咖啡的糖。“快喝。喝完可以吃糖。” “切。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过是想让我赶紧喝完滚蛋。免得妨碍你给夏帆做饭。”齐华恨恨地说到。一鼓作气。喝掉剩下的辣椒油。然后抓过叶翌手心里的糖放进嘴里离开了厨房。 叶翌收起两个辣椒碗。突然感觉到外面有一股视线在监视着自己。可是一旦叶翌通过厨房的窗户向外看。那股视线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尽管可能被监视着。但是叶翌并不担心。因为根据他的经验判断。这股视线的主人并不会伤害自己或者是屋里的齐华和夏帆。所以。随他去吧。 走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冷穆第一次觉得有些无所事事。 冷丁暂时不会找到冷穆; lop俱乐部由冷泉和几个特种兵管理着。冷穆很放心; 冷羽虽然在花盘街开诊所。但是由冷六和冷七保护着。相信不会有任何危险; 虽然冷穆手下的人暂时找不到冷风。但是凭冷风的身手。想要自保绝对沒有问題; 最后冷穆关心的人只剩下夏帆。今天上午冷一和冷二也已经找到了夏帆暂时居住的地方。他们并沒有离开。直接保护着夏帆。 冷穆觉得现在自己就处于台风的中心处。周围的台风越是狂烈。自己这里越是平静。只是不知道这种平静能够维持多久。 所以。冷穆现在沒什么可以操心的。非常地无所事事。只剩下等待。等夏帆主动回到自己的身边。等那些人按捺不住找自己。 站在精品店的橱窗外面。冷穆看到里面琳琅满目的商品。居然想到是不是应该给夏帆买一个礼物。因为夏帆曾经说过。送给自己的爱人一个亲手挑选的礼物是七夕节当天普通人们的习俗。 突然。远处一道红色激光瞄准了冷穆后背的心脏处。可是正在专心思考的冷穆并沒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几秒钟后。冷穆决定进到精品店里看看。 “先生。欢迎光临。”精品店里的所有服务人员自动站成两排。满面红光掩饰不了她们此时的兴奋。 她们早就看到了在外面站了很久的冷穆。这么耀眼的人。她们的目光一旦落在他的身上。便再也移不开了。她们都在心里祈祷着。这个漂亮的少年能够进到店里。好让她们近距离欣赏。如今愿望成真。她们反倒不敢相信了。 冷穆还是第一次买东西。并沒有意识到被十多个服务人员一起服务是很奇怪的事情。于是很自然地说到。“我想要挑选七夕节礼物。” 几乎所有的服务人员都张大了嘴。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内容。这么漂亮出色的少年居然已经有了女朋友。天啊。究竟要多漂亮的女生才能配得起眼前的少年。 又是这种目光。冷穆有些无奈。大概还是因为自己的容貌吧。等到她们自己从震惊中恢复过來也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于是冷穆径直走到这些服务人员中年纪最大的那个女人面前。“小姐。能带我看一下七夕节礼物吗。” “哦。哦。对不起。先生。请先生跟我來。”冷穆面前的女人虽然依旧是迷迷糊糊地。但比起其他的服务人员要好得多了。 跟着服务人员走到礼物区。冷穆经过一面镶着镜子的墙。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是冷穆还是通过镜子看到远处的红色激光。应该是狙击枪。看來。那些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依旧跟着服务员走。冷穆装作什么都沒有觉察到。一边挑礼物。冷穆一边笑着问身旁的服务人员。“请问。有离开这里的后门吗。” 如果人类真的有魂魄。大概此时冷穆就会看到周围人的魂魄已经被他的笑勾走了。 冷穆问什么。服务人员就不由自主地回答什么。“有后门。” “你可以带我从后门离开吗。后门离我家比较近。”冷穆拿着刚才挑好的礼物。继续用自己的笑容迷惑眼前的女人。 “当然可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服务人员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虽然很不好意思。但还是领着冷穆來到后面的出口处。 冷穆拿出买礼物的钱。付给服务人员;然后又拿出一笔钱。吩咐服务人员替自己做一件事。 瞄准着精品店的狙击手一直在等着冷穆从里面出來。可是十几分钟过去了。狙击手只能看到店里的服务人员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递到试衣间。却看不到试衣间里的冷穆出來。 半个小时过去了。服务人员还在进行这样的行为。狙击手终于沒有了耐心。收好自己的武器。在十几分钟后來到精品店。 “刚才进來的漂亮少年去哪儿了。” “在试衣间。”服务人员说着刚才冷穆吩咐她要说的话。 狙击手來到试衣间外面。拿出消音手枪。用力跺开门。朝里面开了两枪。可惜。试衣间里一个人都沒有。 “妈的。”狙击手现在真的想把店里的女人都给毙了。但是看着她们一个个被吓得面如死灰。狙击手也沒有了杀她们的心情。只是收好自己的枪。离开了这家店。 狙击手离开后。冷穆从后面进到这家店。“东西呢。” “在这里。”服务人员从试衣间取下一个东西交到冷穆手里。 “谢谢你们。给你们添麻烦了。”冷穆道谢后。拿着录影带离开了。· ------------ 五十七、哀伤 五十七、哀伤 从狙击手跺开试衣间的门。到开了两枪然后离开精品店。不过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但是高端的录影设备依旧能够把狙击手的样貌身材记录得很清楚。 把录影带里的画面调到最清晰的那一秒。冷穆吩咐冷一和冷二。“你们去查一下。录影带里的人是谁。” “是。”两个人答应着。却沒有立即去执行任务。因为他们的上一个任务还沒有完成。“家主。我们若是走了。夏帆少爷怎么办。” “由我看着。你们去吧。”冷穆看了一眼窗外。 “是。”冷一和冷二彼此相视。就算以前不了解。此刻也都明白了夏帆少爷在家主心里的地位非同一般。 冷穆走到窗户旁边。用窗帘挡着自己的大部分身体。透过窗户拿着望远镜看向对面的那栋楼。虽然有几层玻璃阻隔着视线。冷穆还是能够看到夏帆在客厅里做些什么。 冷穆突然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冷穆确定。如果自己沒有看错的话。和夏帆待在一起的那两个男人正是那天晚上偷袭自己和夏帆的人。只是夏帆为什么和他们待在一起呢。 冷穆从他们三个人相处的方式來判断。可以肯定夏帆不仅沒有被绑架。而且是自愿和他们离开花盘街的。 夏帆还是那个样子。表面上笑得沒心沒肺。可是他的笑意却到达不了他的眼睛。放下望远镜。冷穆闭上眼。却怎么也想不起來。夏帆何时有一双那么哀伤的眼睛。 在冷穆的记忆里。夏帆应该是快乐的。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可是如今。究竟是什么原因影响了夏帆快乐的心情。 在被冷穆注视的房间里。齐华刚刚对夏帆讲了今天早上叶翌的英雄事迹。 “哈哈哈。叶翌。你才是真汉子啊。大半碗辣椒油就那么直接喝下去了。”夏帆抱拳。对叶翌说到。“小弟对大哥您实在是佩服至极啊。” 叶翌笑了笑。沒有说话。 夏帆又说到。“不如以后我们受罚要喝的辣椒油全由你代替如何。反正这惩罚规矩也是你提出來的。” 叶翌不笑了。知道夏帆在怪自己不能遵守自己定下的规矩。但是叶翌依旧沒有说话。 “夏帆。我们的童子老大。你就别糗他了。喝完大半碗辣椒油。叶翌到现在只说了一句话。我想他肯定是被伤了嗓子。”齐华本來不想插嘴。但是想到叶翌也算是替自己受罚了。就开口帮他说两句话吧。 夏帆不再找叶翌的茬。自顾自地拿着一个苹果吃了起來。嘴里却嘟囔着。“真是谁家的谁心疼啊。不像我现在是个沒人疼的孩子。” “胡说什么。”叶翌终于开口说话了。可惜以前多有磁性的嗓音啊。被大半碗辣椒油给整成了公鸭嗓。 齐华再也忍不住笑得在地面上打滚。更别提夏帆了。刚吃到嘴里的苹果一下子被笑喷了出來。 夏帆笑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窗外看去。不知道为什么。夏帆总感觉到有一股视线在注视着自己。凡是杀手。对别人的视线都格外敏感。或者格外反感。但是让夏帆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并不讨厌这股视线。甚至有些期待见到这股视线的主人。 “夏帆。怎么了。”齐华翻滚到夏帆的脚边。发现夏帆有些心不在焉。 夏帆的视线转到齐华身上。看了一眼齐华。然后接着吃自己的苹果。“沒事啊。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做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杀了冷丁。” “凭我们三个人的力量是绝对不够的。我建议。召回部分‘清脏’成员。”一涉及到正事。叶翌便不管自己的嗓子如何。只管提出自己的建议。 “我不同意。”夏帆说到。“昨天。所有的成员被莫名其妙地聚集在一起。然后就有人找我们來杀冷丁。明显是想让我们和冷家鹬蚌相争。他们才好渔翁得利。叶翌。你是我们的军师。难道你沒有看出來吗。” “我看出來了。但是我更知道。只凭我们三个想要杀掉冷丁。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叶翌停顿了一下。还是说到。“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一些牺牲是必要的。” “什么叫做‘一些牺牲’。那些都是我们的兄弟。我作为他们的老大。不可能把他们往死路上推。”夏帆不明白。为什么想要做成一件事。总是要有牺牲。 提到“牺牲”两个字。叶翌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因为某些缘故。这大概是夏帆最讨厌的两个字。但是叶翌不想道歉。 齐华觉得他们两个人快要吵起來了。于是想要缓和一下紧张气氛。“其实我们不需要硬拼啊。只要能够找到冷丁。然后我们投其所好。总能够抓到他的弱点。说不定。我们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杀了冷丁。” 投其所好。夏帆蜷缩在沙发上。把头埋在双腿间。冷丁的喜好不就是冷穆吗。难道要把冷穆送到冷丁的身边吗。不。夏帆摇头。自己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只要有一秒钟想到冷穆在冷丁身下所遭受的屈辱。夏帆的左胸口就难受得要命。 夏帆抬头。对齐华和叶翌说到。“冷丁喜欢美少年。到时候。我可以去故意接近他。只要上了床。还怕杀不了他吗。” “我不同意。”不用考虑。叶翌直接反对。“这个计划看似简单。却危险至极。万一失败。谁都救不了你。” “我也不同意。”齐华的观点难得和叶翌一样。“冷丁喜欢美少年的这件事在圈内不是个秘密。但是。冷丁玩过的少年。沒有一个能活得超过一个星期。所以。你的办法太危险了。我不同意。” 夏帆笑了。齐华和叶翌都不太明白。夏帆为什么笑得这么哀伤。 “既然要有牺牲。为什么这个牺牲的人不能是我呢。”此时的夏帆。终于明白了十几年前自己的父母为何做出牺牲的选择。 如果只用牺牲一个人。却能够换來大多数人平静的生活。还能够解开冷穆的心结。夏帆何乐而不为呢。 “你不明白。离开了你。‘清脏’要怎么办。”齐华说着。叶翌在一旁表示赞同。 “是你们不明白。”夏帆在心里说到。只要为了冷穆。自己做什么都可以。“总之。就这样决定了。”· ------------ 五十八、强吻 五十八、强吻 “家主。狙击您的人已经死在了花盘街。”冷一和冷二回來的时候。冷穆拿着望远镜还保持着注视夏帆的姿势。 “从他的身上查到了什么。”冷穆还是望着窗户对面的屋子。沒有回头。 “那个人心脏里只有一颗子弹。是很普通的型号。那个人的尸体则被脱光扔在花盘街的死人堆里。所以我们查不到任何信息。一无所获。”冷一和冷二觉得最近的任务越來越不容易完成了。 “又是花盘街吗。”冷穆在自言自语。 冷一和冷二彼此对视。却不知该怎样回答家主的问題。只好沉默不语。 冷穆收起望远镜。放在冷一手里。“你替我跟着夏帆。冷二。我们回花盘街。” 接过望远镜。冷一自认是个粗人。实在是不明白。家主和夏帆少爷都在思念彼此。明明此时可以相见。家主为什么偏要选择这种方式呢。 正在和齐华、叶翌商讨事情的夏帆突然向窗外看去。 “怎么了。”叶翌问到。 “沒事。”夏帆摇摇头。真的沒事。只不过是那股视线给自己的感觉不一样了。 “那我们继续讨论。”叶翌看了一眼窗外。然后很快收回自己的视线。“我的建议是。冷丁既然喜欢美少年。那我们就多送给他几个。夏帆只用藏身其中就好。不用刻意伪装。而且人多。冷丁也不容易怀疑。” “我反对。”齐华说到。“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是我们的军师叶翌。怎么会想出这么烂的注意。一碰到关于夏帆的事。你的脑子就很不清楚。” 夏帆自动忽略了齐华的后半句话。“我也觉得这个方法不行。万一连累了那些少年怎么办。到时候。我可沒有多余的精力救他们。” 被齐华的一句话警醒。此时叶翌也觉得自己有些糊涂了。“好吧。我们再想别的方法。” 冷颜看着诊所里满满一屋子受伤的人。有些无奈。以前也沒觉得花盘街乱成这样。最近是怎么了。每天都有这么多的人受伤。 看着冷羽忙得团团转。冷颜在心疼之余甚至有一种冲动。以后受伤的人一旦被发现。直接打死算了。何必要辛苦冷羽。 “小羽。先吃饭吧。我已经饿了。”自从那天冷颜被冷羽留下一起用餐。冷颜就开始喊冷羽为‘小羽’。起初冷羽还不太习惯。经常不知道冷颜喊的是谁。不过现在已经接受了冷颜对他的称呼。 冷颜一开口。诊所里剩下的病人都很有眼色地选择了离开。在花盘街里混。主街道上的当家人还是轻易不要去得罪。免得到最后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冷颜把午饭摆在桌子上。发现冷羽正在生气地瞪着自己。只是冷羽那双眼睛和抿着的嘴唇。怎么看怎么诱人。冷颜只觉得下腹一紧。心脏跳动的速率猛然加快。好像有什么将要呼之欲出。 好想抱冷羽。好想把他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冷颜隐忍着。额头上开始冒出细汗。冷颜故意走到桌子的另一旁。想要用桌子遮着自己身体某处可耻的变化。 冷羽本來在气冷颜赶跑了那些受伤的人。可是看到冷颜有些不对劲。冷羽也顾不得生气。走到冷颜的面前。把手放在冷颜的额头上。“沒有发烧啊。怎么会出这么多的汗。” 冷颜的身体顿时很僵硬。冷羽的手很柔软。冷羽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上很舒服。冷羽身上的药香很好闻。冷颜觉得自己真的要把持不住了。但是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说:不行。不能伤害冷羽。 冷羽拿出手帕为冷颜擦汗。却不想被冷颜突然伸过來的手打掉。冷羽捡起手帕。抖落掉粘在手帕上的灰尘。抬起右手想要继续为冷颜擦汗。却看到冷颜往后躲了一下。并听见冷颜说。“别碰我。” 听到这三个字。冷羽就好像被定格在那里。右手一直保持着在空中举起的姿势。冷羽不太懂。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不过是这三个字而已。怎么自己的心如此酸楚。 看到冷羽的表情。冷颜就在心里暗叫不好。自己害怕伤害冷羽而说出的三个字怕是真正地伤害到了冷羽。可惜自己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和冷羽建立起的朋友关系就要被“别碰我”三个字给毁掉了。 冷羽沒有再说什么。只是当着冷颜的面把手帕扔进了已经丢满了带血棉球的垃圾桶里。然后把手洗得干干净净地。坐在冷颜的对面。“赶快吃饭吧。你不是饿了吗。” 冷颜就这样看着冷羽一个动作接着一个动作。把他拒之在心门外;看着冷羽受伤后用最快的速度缩回自己的世界里。冷颜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从小。冷德恒就告诉冷颜。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去争取。如若不能是自己的。就去毁了它。可是。现在谁來告诉冷颜。该怎么毁了眼前的人。 “小羽。我……”冷颜想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但是却无法解释。难道要告诉冷羽。自己对他有欲|望吗。 “叫我冷羽。这个世界上。只有三个人可以喊我小羽。但是不包括你。”冷羽一直在低着头吃饭。看不到冷颜在听到这句话后的绝望表情。 冷颜还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温柔的人伤起人來是不见血。而是直接要命的。 “你把自己藏起來。就以为不会受到伤害了吗。”冷颜走到冷羽的面前。用手抬起冷羽的下巴。 冷羽看着冷颜的双眼。沒有躲避。“最起码。藏起來后受到的伤害会少很多。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冷羽想要挣脱冷颜禁锢着自己下巴的手。却不想看到冷颜越來越放大的脸。然后自己的唇就被狠狠地咬住。 冷羽吃痛。想要推开冷颜。却被冷颜紧紧抱在怀里。挣脱不得。冷羽只好任冷颜的舌头在自己的嘴里舞动。只是当冷颜的舌尖不停地滑过冷羽嘴里的上颚时。冷羽觉得已经沒有力量支撑自己的身体了。于是瘫在冷颜的怀里。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冷颜终于放开冷羽已经红肿的唇。让自己的下体贴在冷羽的身上。强忍着自己的欲|望对冷羽说到。“你现在应该知道刚才我为什么不让你碰的原因了吧。抱歉。我对你存着这种下|流心思。以后我都不会再來烦你了。你放心。” 冷颜说完。便放开了冷羽。也不等冷羽说话就离开了诊所。 冷羽摸着自己的唇。有些疼。大概出血了。冷羽想起以前冷风吻自己的时候。总是很温柔。可是冷颜的吻好像有些不一样。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冷羽也不知道。· ------------ 五十九、上钩 五十九、上钩 冷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表面上好像在看着仍旧在睡眠中的冉睿。实际上冷风只是把目光放在冉睿身上。脑子里却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冷风有时候在想自己突然多出來的外公和舅舅。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有时会想自己的亲生母亲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和自己的第一个母亲一样漂亮;更多的时间。冷风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不停地在想冷穆和冷羽。恨自己沒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们。 经过昨天晚上。冷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实力的确是太弱了。 昨天晚上。当古榕告诉冷风。冷风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打败他后。冷风就在二楼的房间里向古榕发动了进攻。冷风摇头苦笑。该怎么形容自己昨天晚上的战况呢。是直接说‘屡战屡败’还是换种说法。用‘屡败屡战’要好听一点。 冷风活动一下自己的身体。嗬。全身各处都是疼的。真是被古榕打惨了。可惜。昨天晚上。自己连古榕的一根手指头都沒有碰到。 床上的冉睿有转醒的趋势。冷风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冉睿的确该醒了。 冉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怎么感觉自己这次睡了很长时间。伸了一个懒腰。不行。冉睿觉得自己快要憋不住了。要赶紧去厕所才行。 冉睿跳下床。也來不及穿鞋。直接朝厕所奔去。因为沒有看到在通往厕所必经之路的椅子上坐着的冷风。冉睿在慌忙之中绊到了冷风的脚。重心不稳之下。直接向前将要扑倒在地上。 冉睿害怕地闭上眼睛。却在几秒钟之后发现迎接自己的不是冰冷坚硬的地板。而是一个有温度的软软的人肉垫子。 冷风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欠了冉睿什么东西。否则自从碰到冉睿之后。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昨天晚上被古榕打伤的地方现在因为受到挤压。疼得冷风连叫喊的力气都沒有了。不过算了。只要怀里的冉睿沒有受伤就好。 “冷风少爷。您沒事吧。你不要吓我啊。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是‘您’不要吓我啊。”冉睿睁眼发现自己身下的肉垫竟然是冷风少爷。顿时吓得不知所措起來。更何况冷风少爷躺在地上动也不动。难不成是被自己的体重压坏了。这可怎么办。 刚才抱着冉睿。冷风觉得很舒服。打斗过后的疲倦感也涌了上來。管它是不是躺在地上。冷风现在只想抱着冉睿好好地睡一觉。可惜怀里的人太不知趣了。“不要在那里。一会儿‘你’一会儿‘您’的了。而且也不要喊我少爷。我讨厌这个称呼。” “是。”冉睿答应着。想要从冷风身上起來。冉睿怕再晚一分钟。自己就真的憋不住了。可惜冷风的手臂把冉睿缠得紧紧的。冉睿挣脱不得。 “别再乱动了。”冷风咬着牙说到。这个冉睿真是个妖精。只不过在自己的身上蹭了两下。冷风觉得自己就要把持不住了。冷风松开手臂。“你不是要去厕所吗。快去。” 冉睿爬起來。跑向厕所。解放完自己后。冉睿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好像是冷风少爷抱着自己去的厕所。冉睿嫩白的脸一下子变得绯红。 “你在干什么。还不赶快出來。”冷风已经躺在了床上。只是明明很困。冷风却睡不着。看來还是要搂着冉睿才能睡好。就是不知道冉睿在厕所里磨蹭什么。 “我饿了。”冉睿站在床边。可怜兮兮地看着冷风。 冷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也有些饿了。只好打电话让boys的厨房送一些午饭进來。 吃过午饭。冷风看着冉睿。“沒事了吧。” 冉睿摇了摇头。 “很好。”冷风重新躺回床上。指着身边的位置。“过來。陪我休息一会儿。” 冉睿知道。眼前是包了自己的人。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要百分之百地遵守。于是。冉睿很听话地脱掉拖鞋。躺在冷风的身边。 冷风抱紧冉睿。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已经睡了一个晚上和上午大半天时间的冉睿一点都睡不着。可是被冷风抱得紧紧的。又哪里也去不了。只好趴在冷风的怀里。感觉着他的心脏强劲而且有力地跳动。冉睿甚至觉得幸福也不过如此了。 冷穆和冷二返回花盘街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 “冷二。你回我们的lop俱乐部里。协助冷泉。找出冷丁。一定要让冷丁住进我们的俱乐部里。”冷穆看一下手腕上的表。希望自己的决定不会太晚。 “是。可是家主。您不回去吗。” 冷穆又看了一眼手表。“我还有事要做。” “家主。”冷二在担心。一旦自己离开。家主身边就沒有保护他的人了。“您要去哪儿。” “放心。接下來我去的地方。那里的人暂时不会害我。” 冷穆说完。快速离开。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刚刚踏进“简爱”。冷穆就感觉到周围的人投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冷穆沒有逃避。直接看向周围人的眼睛。硬是把那些让人恶心的视线逼到了别的地方。 走到吧台前面。冷穆敲了敲吧台的桌子。唤回好像已经失魂了的少年调酒师。“一杯eighth pawnshop。” 少年调酒师终于反应过來。开始为冷穆调酒。在打翻了几个杯子后。终于把一杯‘eighth pawnshop’放到冷穆面前。 冷穆尝了一口。摇摇头。唉。不懂酒的人喝着再好的酒也沒有用。只是浪费而已。 看着眼前如天使般的男人在品过自己调的酒后摇摇头。少年调酒师的心情一下子降到了谷底。 “能告诉我这种酒的來历吗。”冷穆摇晃着酒杯。问眼前的少年调酒师。 “当然可以。‘eighth pawnshop’是一种鸡尾酒。是‘第八号当铺’的意思。这是一个已经有了千百年历史的传说。相传只要找到第八号当铺。无论你任何需求。都能够如愿以偿。但必须付出等值的代价。第八号当铺接受任何物品的典当。包括你的生命、灵魂或者是來世……”少年调酒师很高兴可以和这位漂亮的客人多说几句话。 “生命、灵魂或者是來世……”冷穆重复着。端起手里的eighth pawnshop一饮而尽。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漂亮的人是这样喝酒的。”一个男人站在冷穆的身后。话语中透露着一种不屑。 冷穆沒有生气。因为冷穆知道。自己等的人要上钩了。· ------------ 六十、典当 六十、典当 “再來一杯eighth pawnshop。”冷穆沒有回头看身后的男人。只是对面前的少年调酒师说到。 也许是因为冷穆身后的男人气场太过强大。这次少年调酒师竟然又打碎了几个杯子。把酒送到冷穆面前时。少年调酒师已经快要哭了出來。 冷穆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真是牛饮。浪费我的好酒。”冷穆身后的男人又说出一句话。然后坐到冷穆右边的位置上。“说吧。你想典当什么。用什么典当。” “你不用调查一下我的來历吗。”冷穆终于转头。看了男人一眼。果然是他。 “如果我沒猜错的话。你是冷穆。”男人自信地说到。 “原因呢。” 男人在苦笑。“夏帆曾经说过。冷穆很漂亮。比他还要漂亮。我一直在想。能让夏帆神魂颠倒的漂亮到底是什么程度。可是这个世界上比夏帆还要漂亮的人真的不多。刚才我从监视器里看到你时。就猜想到你可能是冷穆。否则。只凭一杯eighth pawnshop的典当交易。你以为我会亲自出來吗。” 冷穆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简烈。” 简烈皱着眉头。慢慢伸出手來。“我可是一点都不想认识你。” 冷穆想到。那天在‘简爱’后面的仓库院子里。简烈强吻过夏帆。看來他不待见自己是因为夏帆吧。听到对方直言不讳地说不想认识自己。冷穆也觉得无所谓。毕竟现在夏帆是自己的。至于简烈。在冷穆的认知里。和冷丁一样。只不过是个得不到心里所爱的可怜人罢了。 两手相握。轻轻碰触之后就离开。简烈突然笑了起來。“一个男人。手居然这么软。不知道你的力气能不能在床上满足夏帆。” 冷穆觉得此时的简烈就像是个被别人抢走玩具的小孩子。冷穆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不出所料地听到那些正在寻欢作乐的男人们一致的惊叹声音。就连简烈也因为冷穆的微笑失神了几秒钟。 “这个问題你要问夏帆才好。他会告诉你我能不能满足他。”冷穆凑到简烈的耳边。用一种极尽暧昧的语调说到。“莫非。简烈简大少爷也想尝试一下我在床上的功夫。” 冷穆满意地看着简烈有些恼怒地僵硬着身体。觉得终于报了那天简烈强吻夏帆的仇了。于是便不再逗弄简烈。正色说到。“走吧。找个僻静的地方。” 冷穆走了几步。发现简烈依旧神色难堪地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冷穆突然意识到是自己刚才的话又吓到他了。“我说找个僻静的地方。是要谈谈我们典当交易。你想歪了。” 简烈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却不敢看冷穆戏弄的双眼。“我沒有想歪。我刚才只是在想什么地方适合谈我们的交易。” “知道了。”这里的交易都有固定场所。根本不用再考虑。冷穆知道简烈在为自己的失态找借口。只不过冷穆不敢再开简烈的玩笑。谁能想到简家现在的一把手简烈竟然是这样的小孩心性。万一惹恼了他。一会儿的交易就沒戏了。 ‘典当交易’是‘简爱’的一大特色。有所求的人來到‘简爱’只用点上一杯eighth pawnshop。然后就可以等着‘简爱’里的人上來接洽。所谓典当。古时候是手头紧的人以物易钱。等到将來有钱时再以钱赎物的交易。但是在‘简爱’里。你所有被典当出去的用來交换的东西都不可能被赎回來。 简烈觉得今天真是诸事不顺。因为一个顾客的典当交易。简烈早上带人去暗杀席央。结果一枪打过去。沒有打中席央。却是席央身旁的清秀少年替他挡了一枪。算他席央好命。居然有人可以为他去死。看着那个清秀少年痛苦的样子。简烈一时心软。居然让席央给跑掉了。 中午回到花盘街。简烈就想好好睡一觉。结果呢。简清找到自己再一次告白。为了躲避简清的纠缠不休。简烈真的是用尽了浑身解数。最后还把简清惹恼了。只留下一句。“我要让‘拣杀’的成员包括夏帆。终生以杀了你为目标。”然后狠狠地打了简烈一巴掌。才离开了。 唉。女人不好惹。简烈揉着自己的脸走到监控房。随便找了一个沙发睡了起來。刚睡醒。就看到了一位漂亮的少年走到吧台旁点了一杯eighth pawnshop。简烈现在觉得后悔至极。本來该手下人去接洽的事情。自己非要亲自去。真是自己送上门给情敌调戏。 冷穆跟着简烈來到‘简爱’的地下室。因为花盘主街道的地势要比其它的街道高一些。所以‘简爱’的地下室也不过是平常房子的一楼而已。 “坐吧。”简烈也不管冷穆。自己先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下來。 冷穆仔细观察地下室的环境。突然有一种熟悉感。整个地下室以白色基调为主。黑色基调为辅。一些家具也简单到不能在简单。“这是夏帆负责装修的吗。” 简烈露出妒忌的神色。“真的沒有想到。夏帆已经把你带回他的家了。我就看不出來。你除了长得漂亮点。究竟还有什么好的。” 冷穆反问到。“那在你的心里。夏帆除了漂亮一点。还有什么好的。” 谈到夏帆。简烈变得很温柔。“他是个让人可怜的孩子。父母在他小的时候就死了。三年前。他突然查到了害死他父母的人。这些年他很拼命。只是为了给父母报仇。可是他从來不说。我也从來不问。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报了仇。” 在和夏帆的关系上。冷穆一直觉得自己比简烈占了上风。可是现在冷穆有些挫败。冷穆从來不知道夏帆在为父母报仇的事情。 冷穆还想问更多夏帆的事情。却听到简烈说。“谈我们的交易吧。” “我想让你们杀一个人。”冷穆顺从简烈的话。转入正題。 “说。”对于简烈來说。杀人和喝水一样。很简单。而且每日必不可少。 “冷丁。” “他不行。”简烈神色微变。 冷穆知道简烈不会轻易答应。于是抛出诱饵。“你不想知道我用什么换冷丁的命吗。”· ------------ 六十一、牺牲 六十一、牺牲 在冷穆的引诱下。简烈终于有些兴趣。“那你到说一说。你准备用什么來换冷丁的命。” 不知为何。冷穆的神情略带一些伤感。深呼吸。冷穆仿佛下定了决心。“只要你杀了冷丁。我和夏帆就再无任何关系。这个交换条件如何。” 简烈盯着冷穆。双眼写满疑惑。好像在看一个外星人。“为什么。” 冷穆看着白色的墙。无所谓地说到。“我不爱夏帆。但是你爱夏帆。就这么简单。” 简烈走到冷穆的面前。一拳打在冷穆的脸上。把冷穆打翻在地上。“这一拳是我替夏帆打的。夏帆爱了你三年。我真为他不值。” 冷穆伸手擦掉嘴角的血丝。从地面上站起來。好像刚才简烈的那一拳并沒有打在自己的脸上。“我们的交易成立吗。” “成立。你现在可以滚了。”简烈背对着冷穆。不愿再多看冷穆一眼。“杀了冷丁之后。我希望你永远不要见夏帆。” 冷穆哂笑。一个会把后背留给自己的人。根本就沒把自己当做敌人吧。把夏帆交给他來照顾。也许是最正确的选择。“从冷丁死的那一刻开始。我保证。不会再见夏帆。还有这是夏帆现在的地址。可能对你有用。”冷穆把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放在桌子上。 听到冷穆关门离开的声音。简烈终于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拿出枪向一面墙上扫射。 简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冷穆主动离开夏帆。这明明是一件足以让简烈在梦里都笑醒的事情。可是现实却是相反的。简烈在生气。气夏帆那么爱冷穆。为什么就换不來冷穆的真心。 好吧。简烈下定了决心。既然冷穆不爱夏帆。那就让自己來照顾夏帆吧。为了夏帆。别说杀的只是一个冷丁。就算冷穆要的是自己的命。简烈也会答应。 冷穆从‘简爱’里出來。突然想去看看冷羽。现在不看。也许以后就沒有机会了。如果能找到冷风。三个人能够像从前一样说话或者相拥入睡。冷穆想。自己大概就沒有遗憾了。 半个小时后。冷穆來到冷羽的诊所外面。感觉到周围包括冷六和冷七。监视着诊所的还有十几个人。冷穆沒有像往常般隐藏自己。反而光明正大地从诊所的正门进去。 冷穆倚在门旁边。看着冷羽忙忙碌碌的身影。突然有一种认知。每一个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有他各自的职责。一个人不停地学习或者工作。只是为了把自己的职责完成到最好。就好像现在的冷羽。已经在花盘街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职责。这样充实而且被人需要的日子。冷羽大概很幸福。 “穆穆。你怎么來了。”冷羽看到站在门口的冷穆。还以为是自己思念过甚。才又出现了幻觉。冷羽把自己的胳膊掐红了。才肯定站在门口的人的确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穆穆。 “我來看看你。”冷穆把冷羽抱在怀里。“你瘦了。沒有好好吃饭吗。还是冷颜忘了给你送饭。” 提到冷颜。冷羽的心里就说不出的难过。自从上次冷颜‘告白’之后离开。一直到现在。冷羽都沒有再见过他。现在给自己送饭的人只是boys里的小弟。 “唉。”冷羽趴在冷穆的胸口。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听到冷羽叹气。冷穆的心里也有些沉闷。“在想什么。” 在冷穆的面前。冷羽从來都学不会隐藏。于是冷羽实话实说到。“在想冷颜。” “哦。原來如此。”冷穆打趣到。“我们的冷羽终于有喜欢的人了。既然喜欢。就一定要抓紧了别放手。” 冷羽心下黯然。“知道了。” 冷穆放开冷羽。“去忙吧。你的病人在等着你。我还有事。不能多陪你一会儿。以后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冷风回來找你。他总是像小孩子似的说错话。做错事。你一定要原谅他……” “穆穆。你怎么了。”冷羽有些害怕。今天的冷穆太反常了。 冷穆对冷羽笑了一下。“沒什么。我走了。” 冷羽贪婪地看着冷穆的背影。好像感觉再也见不到冷穆似的。 走出诊所。冷穆发现刚才监视诊所的人只剩下冷六和冷七。也是。他们监视诊所也只是为了等自己出现。如今自己出现了。他们的任务也完成了。 冷穆对冷六和冷七打了一个手势。让他们继续保护冷羽。 回到自己的lop俱乐部里。冷穆把除了冷一、冷六和冷七之外的剩下的七个特种兵都叫到自己的身边。 冷穆一边签署手里的文件。一边问着眼前的人。“冷八、冷九。你们的伤现在如何了。” “家主。我们的伤已经好了。”冷八和冷九很愧疚。沒有完成家主吩咐的任务。 冷穆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问到。“冷二。冷丁现在在我们的俱乐部里吗。” “家主。我们无能。冷丁现在住在boys里。”冷丁那个人真是非常狡猾。冷二甚至沒有见到冷丁的真面目。冷二不得不承认。自己根本不是冷丁的对手。 “不用自责。我相信。冷丁很快就会來这里了。你们把我是lop的幕后老板这个消息散播出去。越快越好。” “是。可是。家主。我们不是应该躲避冷丁才对吗。”冷二说出了心里的疑问。其他的人点头表示也想知道。 冷穆签署完最后一份文件。“这些文件。我已经签好字了。以后lop俱乐部归夏帆所有。至于你们是否要跟随夏帆。全凭你们自己的意愿。今天晚上。我将要去暗杀冷丁。你们要做的只是服从我。” “家主。我们不同意。”七个特种兵一致说到。 “我再说一遍。你们要做的只是服从我。”冷穆实在狠不下心來对他们。因为不仅他们把自己当做兄弟。自己何尝不是把他们当做亲人。 “家主。你这样牺牲自己。夏帆少爷知道吗?”冷二想尽最大的可能劝家主不要冒险。如果说家主不喜欢夏帆少爷。冷二是决不会认同的。 冷穆对眼前的七个人摆摆手。“你们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是。”· ------------ 六十二、手铐 六十二、手铐 “枪呢。给我一把。”夏帆向叶翌伸出手。 叶翌很疑惑。“你不是习惯用短刀吗。还有你嘴里的刀片。怎么会想起來用枪。” “你怎么知道我嘴里有刀片。”夏帆可以肯定。从來沒有当着叶翌的面儿用过嘴里的武器。难道是自己露出了破绽。 叶翌拿出一把便于携带的枪递到夏帆的手上。“你不用想究竟是哪儿露出马脚了。我跟着你混这么久。从來不是靠这些不入流的东西來做判断的。” 夏帆熟悉一下手里的枪。试着比划比划。感觉还不错。“那你靠什么。” 齐华替叶翌说到。“他曾经在德国的一所军事学校进修过。有一项课程。专门根据人的呼吸器官的不同。判断一个人应该发出怎样的声音。你发出的声音和他判断的有所出入。所以他猜测你的嘴里应该有别的东西。” 听完齐华的解释。夏帆立即崇拜地看着叶翌。“你真是太厉害了。跟着我委屈你了。”德国啊。夏帆顿时觉得自己这个老大当得有些心虚。因为自己连德国在哪里都不知道。 夏帆突然又有了一些疑问。于是问齐华。“你怎么会这么了解叶翌呢。难道……”夏帆故意拖长了腔调。想要看看齐华有什么反应。 “难道什么。”齐华的脸红得厉害。不敢看旁边的叶翌。“你不要乱猜。” 夏帆偷笑。“我是说。难道你在背后偷偷调查我们。” “我作为‘清脏’的最大信息來源处。当然要把你们一个个的都调查清楚。”齐华终于为自己在背后偷偷调查叶翌找到了借口。 夏帆还想逗逗齐华。却被叶翌捂住了嘴。“别说话。有人來了。” 夏帆集中注意力。果然听到了十几人逼近门口的脚步声。夏帆拿出刚刚藏好的手枪。对叶翌和齐华打了一个藏起來的手势。然后自己來到门后。 可惜叶翌和齐华并沒有听夏帆的话。也來到门口附近。找到一个能够随时掩护夏帆的地方。 夏帆三个人都屏住呼吸。等着门外的人拿枪扫射或者直接破门而入。但是三个人等到的却是很有礼貌的敲门声。不急不慢。却传达着一个信息:门外的人知道屋子里有人。 屋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决定去开门。既然对方决定先礼后兵。对屋里的人來说也沒什么不可以。 叶翌想去开门。却被离门很近的夏帆抢先。打开门。夏帆愣住了。“简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简烈沒有立即问答夏帆。只是对身后的人说到。“六个人留在外面。别让任何人靠近。其余六人跟我进來。” “喂喂。我好像还沒邀请你进來吧。”夏帆在心里嘀咕。简烈自己一个人进來就好了。干嘛还要带着六个跟班。还怕有人谋杀他呀。 简烈进來转了一圈。有些不屑地说。“这就是你们的根据地吗。这也太寒酸了。” 叶翌觉得无所谓。但是齐华听到这句话就很不高兴。好歹也是自己的家。居然被这样一个人肆无忌惮地踏进自己的地盘说寒酸。真是欺人太甚了。 夏帆赶紧扯着齐华的胳膊。小声说着。“齐华。你别生气。我了解简烈。他沒有恶意。” 齐华不高兴地哼了一下。但是看在夏帆的面子上。还是忍了下來。什么难听的话都沒有说。 “简烈。我也不管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你先告诉我。你是來这儿干什么的。”夏帆再次把枪藏了起來。夏帆相信。简烈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简烈冲夏帆招招手。“你过來。” 夏帆很听话地走到简烈的身边。“干什么。” 简烈伸出双手。揽着夏帆。“让我抱抱你。” 夏帆沒有挣脱简烈的怀抱。夏帆想着。抱就抱吧。反正自己也不吃亏。突然夏帆觉得脖子被什么叮了一下。然后意识渐渐变得朦胧。模糊不清。直到什么都感觉不到。 叶翌第一个察觉出夏帆的不对劲。拿出枪指着简烈。“混蛋。你对夏帆做了什么。” 不等简烈吩咐。屋里随简烈进來的六个人已经举起枪。三个人指着齐华。三个人指着叶翌。好像事前商量好了一般地默契。 简烈抱紧夏帆。笑着看向叶翌。“你这样可是威胁不到我。除非你有本事一枪打中我的头部。否则受伤的可能是我怀里的夏帆。就算你能打中我。你们也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不如坐下來。我们好好谈谈。” 齐华非常讨厌简烈这一副把自己当做主人的模样。于是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上。“是要好好谈谈。不知道简大少爷來我们这个‘寒酸’的地方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我们做事不小心。得罪了简家。” 简烈也坐在沙发上。然后让夏帆躺在自己的腿上。“我今天來只是为了夏帆。你们知道冷穆这个人吗。” “知道。”叶翌回答。 简烈又问到。“那你们知道‘简爱’会做典当的生意吗。” 齐华有些不耐烦。“我们知道的很多。请你有话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简烈摸着夏帆的脸。神色也变得很温柔。“我的话很简单。只是说出來怕你们不信。冷穆把夏帆送给我了。以典当的方式。条件是我必须要杀了冷丁。” “我不信。”叶翌想起來。在花盘街的那个晚上。冷穆沒有任何犹豫地为夏帆挡下远处射來的东西。这说明冷穆是喜欢夏帆的。 “看來我们不用再谈了。”简烈抱起夏帆。摸到了夏帆身上的枪。“不管你们要做什么。都不关我的事。但是。夏帆我必须要带走。你们放心。我爱夏帆。我不会伤害他。” 在六把枪的威胁下。叶翌和齐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简烈把夏帆带走而无可奈何。 回到‘简爱’里。简烈把夏帆放在自己的床上。情不自禁地亲了亲夏帆的唇。然后拿出一副手铐。把夏帆的右手和床铐在了一起。“小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冷穆不要你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会爱你一辈子。” 简烈关上门离开了卧室。夏帆却在简烈关上门的一瞬间睁开了眼睛。神色如常。只是有两行泪顺着眼角落在枕头上。· ------------ 六十三、天黑 六十三、天黑 不出冷穆的所料。lop俱乐部的幕后老板是冷穆的消息一传出去。冷丁就急不可耐地从boys住到了lop里。 只不过冷丁还是那个既狡猾又自大的冷丁。自认为外形和以前的差别很大。沒有人会认出他。所以大摇大摆地住进了lop里。唯恐冷穆不知道。 冷穆看着监控器里西装革履的冷丁。露出嘲笑的神色。“就算去掉多余的那层狼皮。还是沒有一副人样。” 冷丁突然抬头。视线好像通过摄像头直接看到了另一处的冷穆。整一下自己的衣服。冷丁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对着监控器说。“小穆穆。我在房里等你來杀我。今天晚上。我们不见不散。” ‘小穆穆’不过是三个字而已。却像是一个咒语。能够让冷穆浑身发抖。冷穆强忍着心里的不适。隔空回复冷丁。“今天晚上就是你的死期。”也许也是我的死期。冷穆苦笑。如果有的选择。自己真的不想和冷丁死在同一天。冷穆在害怕。怕下辈子也会和冷丁纠缠不清。 “家主。”冷二担忧地看着冷穆。 冷穆收起自己的情绪。“什么事。” “冷丁被安排在二楼二零一号房。按家主的吩咐。这个房间的卧室里有两把枪放在老地方。已经装满了子弹。”冷二汇报完之后。并沒有立即离开。别的兄弟们一致赞同要再劝一劝家主。不要冒险。“家主。今天晚上非您不可吗。” 冷穆转身背对着冷二。让人看不清楚自己的表情。“非我不可。派你们去的话。也许近不了冷丁的身就要被他打死了。” “知道了。家主。”冷二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无能。当初被家主救回來的时候。信誓旦旦地承诺了要保护他一辈子。可是如今。唉…… 冷穆转身离开监控室。“冷二。跟我來。” 冷二跟着冷穆來到办公室里。看到冷穆从抽屉里拿出一件东西。然后放在自己的手上。 “这是我给夏帆买的礼物。明天是七夕。你帮我给他。”冷穆想了想。又说到。“算了。不要直接给夏帆。你把礼物拿给简烈。就当做是简烈送他的吧。” 冷二看着手里的礼物。眼眶有些湿润。这也许是家主吩咐自己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家主。我一定办好。” 冷穆透过窗户看向外面。自言自语地说到。“天黑了。”一些事情该开始了。也有一些事情该结束了。 此时此刻。夏帆也在看着窗外。只不过是以被铐在床上的方式。“天黑了。”夏帆的声音稍纵即逝。不留一丝痕迹。连那一双每天都神采奕奕的眼睛在这个漆黑的房间里也尽失光芒。 今天晚上。在花盘街里。唯一盼着天黑的大概只有冷丁一个人吧。冷丁始终相信。只要冷穆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终究将被自己所驯|服。 冷丁独自一个人坐在正厅的沙发上。等着冷穆的到來。直到门铃声的响起。 把门打开。看到冷穆诧异的眼神。冷丁笑着说。“怎么。沒想到是我亲自來开门吧。否则你已经在我开门的时候开枪打死我了。你总是这样妇人之仁。如果是我的话。不管是谁來开门。照杀不误。” 冷穆沒有说话。看到屋里沒有一个保镖。屏住呼吸。也沒有感到有别人在其它的屋子里。冷穆关上门。直接反锁上。 “你就算把门大开着。也不会有保镖在你杀我的时候进來妨碍你。”冷丁递给冷穆一杯红酒。“喝吧。沒有下药。” 冷穆接过红酒。端在手里沒有喝。只是看着冷丁。像是在打量一个陌生人。不过。在冷穆看來。也的确如此。容貌改变之后的冷丁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了。 冷丁扯着冷穆的手。走到沙发旁。一起坐下。“你在我的面前。总像是一个小孩子。你小的时候就是这样。总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每一次比试。你都会赢;学什么东西。你总是第一个学会;所有的孩子中。也是你长得最漂亮。这样的你。我怎么能不喜欢。” 冷丁想要摸冷穆的脸。却被冷穆的手打掉。冷穆把红酒泼在冷丁的脸上。“别碰我。” “不碰你。”冷丁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來。“那你今天晚上來干什么。难道你真的以为可以杀掉我。你们这些年轻人最大的缺点都是过于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手。” 冷穆也笑了出來。“不试试看。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高估了自己。”说完拿出枪射向冷丁。 因为冷穆太过迷人的笑容。冷丁失神了几秒钟。等到冷丁反应过來时。冷穆已经扣动了扳机。纵使如此。冷丁快速向右移动。还是躲过了那颗子弹。 冷穆也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容易。一颗子弹就能要了冷丁的命。所以看到冷丁躲闪掉自己的第一颗子弹时。冷穆并沒有灰心。而是拿着枪继续像冷丁射击。 冷丁沒有像冷穆预料的那般。被冷穆射出的子弹追着满屋子狼狈地躲避。而是用最快的速度。來到冷穆的身后。打掉冷穆的枪。把冷穆的胳膊翻转过來。使冷穆动弹不得。 冷丁一下一下地舔着冷穆的耳朵。满意地看着冷穆的身体在自己的挑逗下有了正常的反应。“你还是太嫩了。你别忘了。你的射击是谁教的。你射的 很准。但是却在每一次出枪时。都比上一次往右移动二点五度。这是你的漏洞。而我恰好利用了你的漏洞。” 如果冷丁不说。冷穆真的沒有觉察出自己在射击时的致命漏洞。看來自己还是小看了冷丁。不过今天晚上。只要冷丁不杀自己。冷穆知道。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哦。别再想你在老地方藏的两把手枪了。我已经把它们送给我的手下了。”冷丁高兴地发现冷穆的眼神有些绝望。“你藏匿东西的招数也是冷家教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冷丁押着冷穆來到卧室。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手铐。从背后铐着冷穆的双手。“小穆穆。**苦短。我们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 六十四、扔掉 六十四、扔掉 “简少。您吩咐我们查的人已经查出來了。”一个混混模样的少年进到简烈的办公室里。 “这么快。”简烈有些不太相信。如果真的这么容易掌握那个人的行踪。冷穆又何必委托自己去杀了那个人。 “简少。您吩咐的事情不难完成。因为现在花盘街外面传得纷纷扬扬的都是冷丁入住lop俱乐部的消息。”混混模样的少年靠近简烈。“简少。还有一件事。也传得很快。” “不用吞吞吐吐。说吧。”简烈觉得今天得到的爆炸性消息也够多了。不怕再多上一条。 “街上传言。lop俱乐部的背后老板是冷穆。” 简烈正要说些什么。突然感觉到窗户外面有人。于是一边立即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前面。示意混混少年保持安静。一边拿出自己的枪。慢慢靠近窗户。 简烈可以肯定窗外的人沒有离开。因为这是三楼。窗户外面还沒有护栏。如果那个人想要离开。就必须沿着水管往下去。这样一來。避不可免地会发出一些声音。可是现在简烈并沒有听见对方离开的声音。 终于走到窗户附近。简烈快速把窗户打开。朝外射击几枪。但是只听见子弹嵌进墙里的声音。简烈观察外面的情况。果不其然地看到有一个人影快速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怎么是他。该死。 简烈火爆地关上窗。那个背影。简烈一辈子都不会认错。简烈也不管还在办公室里的混混少年。直接奔出了办公室。往楼上走去。 來到自己的卧室前。简烈跺开门。发现该在床上待着的人已经不见了。“夏帆。夏帆。”简烈大声喊着。撕心裂肺。 床上的床单和凉被都是整整齐齐的。只有挂在床头被撬开的手铐还时刻提醒着简烈。冷穆把夏帆让给自己。那不是梦;今天下午把夏帆抱在怀里。那不是梦;自己还吻了夏帆的唇。那不是梦。 简烈坐在床上。打开剩下的半个手铐。心下神伤。终究是连特制的手铐也留不住你啊。夏帆。 现在已经确定了刚才在窗外偷听的人是夏帆。简烈不禁有些担心。自己刚才射击的几枪不知道有沒有伤着夏帆。 冷穆。lop俱乐部。冷丁。冷穆。lop俱乐部。冷丁。……夏帆的脑海里只闪过这三个名称。也不管自己胳膊上刚刚被简烈打出的子弹划过的一道伤口。夏帆飞快地跑着。怕再晚一会儿。就再也见不到冷穆了。 夏帆沒有枪。因为枪被简烈藏了起來。夏帆苦笑。准备了大半天。自己身上的武器还是一把短刀和两个刀片。之前的准备都白费了。连和齐华、叶翌商量的色|诱的办法也用不上了。 跑到lop俱乐部里。夏帆发现整个俱乐部和往常一样热闹。甚至比以往的生意更加好。冷丁住进lop里。这些客人不是应该害怕吗。夏帆沒有多余的心思考虑这个问題。直接跑到吧台。问出冷丁住在哪个房间里。 “小穆穆。你身上还是这么香。”冷丁趴在冷穆的身上。舔弄着冷穆的脖子。 冷穆觉得以前无穷无尽的噩梦随着冷丁的抚摸全都回來了。只是冷穆不再像以前那样。像个死人般地等着冷丁蹂|躏。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冷穆尝试着把手腕上的手铐撑开。 冷丁起身。跪在冷穆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冷穆。“你不用挣扎了。这个手铐是我专门为你制造的。比平常你们玩过家家的手铐要坚固多了。” 冷穆沒有任何反应。只是那双绝不屈服的眼睛告诉冷丁。这个人的心里还有希望。 冷丁吻一下冷穆的唇。手伸向冷穆的下体。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揉了揉。然后满意地看着冷穆因为自己的生理反应而气愤的漂亮眼睛。 “你也不要指望那些特种兵來救你。只要他们靠近这间屋子。必死无疑。哦。对了。那个夏帆真的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把他送给了简烈。恐怕我來花盘街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你猜。他现在是不是和你一样。在那个男人的身下翻转呻|吟呢。” 冷丁说完。果然看到冷穆气愤的神色。但是却依旧紧闭着嘴。一句话都不说。冷丁觉得这样的冷穆真是楚楚动人。 脱掉冷穆身上的所有衣服。冷丁发现。当初青涩的孩子已经在自己的调|教下成长为散发着迷人魅力的少年。洁白无瑕的皮肤包裹着匀称的骨骼。常年习武的身子沒有一丝赘肉。每一寸肌肤都精致得足以让冷丁失去理智。 这样的冷穆。冷丁却突然不敢碰触了。因为无论是谁。在冷穆的身上留下一丝痕迹都会破坏了这天然的尤物。 冷丁躺在冷穆的身边。抱着冷穆。用恳求的语气说到。“跟我回去。好不好。” 如果。此时。冷丁不顾冷穆的反抗强上了他。冷穆就可以坚定自己的信念恨冷丁。杀冷丁。就算彼此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可是。现在。冷丁抱着冷穆。纯粹地抱着冷穆。然后可怜兮兮地求冷穆跟他回去。这样的情景和三年前冷穆的每一次逃跑在一瞬间重合了。只是。这一次。会不会有人背叛冷穆呢。 “如果。我说不呢。”这是冷穆被放在这张床上后说的第一句话。却让冷丁的神色瞬间僵硬了起來。 冷丁下床。走到卧室外面。拍拍手。几秒钟后又进到卧室里。只是手里多了一份文件。“你把lop俱乐部给了夏帆。是不是。真是可惜了。” 故意把文件放在冷穆的眼前。冷丁一张一张地翻过去。给冷穆看。“夏帆已经把这个俱乐部卖给我了。整整一个亿呢。不过。这是你的东西。不管花多少钱。我都会把它买回來。” 冷穆把头偏向一旁。“我不信。这是假的。我下午才签署文件。把俱乐部给夏帆。他不可能这么快卖给你。” 冷丁把文件收起來。又拿出一样东西。“文件可能是假的。那这个东西呢。也是假的吗。” 冷穆看了一眼。脸色大变。“不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这件东西是夏帆让我还给你的。他让我转告你。这个七夕节礼物。就算是你借简烈的手送给他。他也不要。”冷丁看了看手里的礼物。转手把它扔出窗外。 “不要扔。”冷穆挣扎着坐起來。想要去捡那份礼物。 冷丁把冷穆按回床上。“沒扔。骗你呢。”冷丁从身后把礼物拿出來。打开冷穆身后的手铐。然后把礼物放在冷穆的手上。“你好好想想。要不要跟我回去。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真的爱你。夏帆能背叛你一次。就会背叛你第二次。” 冷穆拿着礼物坐在床上。身上只披了一件冷丁刚刚扔给他的衣服。 打开礼物盒子。一枚银色戒指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略微刺眼的光芒。合上盒子。冷穆用力把它扔出了窗外。“我跟你回去。”· ------------ 六十五、催眠 六十五、催眠 “好疼。”夏帆觉得自己的脖子疼得快要断掉了。抬起手想要揉一揉。夏帆却听见手腕上传來哗啦的声音。然后发现自己的双手分别被两条锁链固定着。 这是什么情况。夏帆尝试弯曲自己的膝盖。还好。虽然双脚也被锁链锁着。但是身上除了脖子很疼外。沒有一点伤。 夏帆这才意识到现下的处境。自己大概是被绑架了。对方把夏帆锁在床上。床上还铺着被褥之类的东西。软软的。让人想陷进去。夏帆心想。对方对自己这个阶下囚还算不错。如果这个屋子不是那么黑暗潮湿就更好了。 屋子里沒有一丝光亮。夏帆讨厌这样的黑暗。或许是害怕这样的黑暗。夏帆闭着眼睛。害怕一旦睁开眼就会看到自己曾经杀死的那些人來找自己复仇。虽然夏帆已经记不起他们的模样。闭着眼。夏帆才可以肯定。整个屋子里沒有别人。只有自己。 平复好自己害怕的情绪。夏帆开始快速地思考着。自己明明是打算去救冷穆的。怎么会被人抓到这里的。也不知道冷穆现在怎么样了。 可恶。夏帆想起自己回到lop俱乐部后的情况。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冷丁入住lop俱乐部后。就凭冷丁昭著的臭名。也不可能还有那么多客人在lop俱乐部里消费。除非那些人和冷丁是一伙的。也就是说。夏帆进到lop俱乐部的一瞬间。冷丁就已经知道了。 想到这里。夏帆后悔极了。为什么自己的心思就是沒有叶翌缜密。如果当时再多考虑一下。自己就不会傻到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去。也就不会在刚到二楼的时候就被人从背后打到脖子昏了过去。 如今。夏帆自顾不暇。该怎么去救冷穆。又该怎么去杀冷丁。 夏帆非常苦恼。却无处发泄。想要打自己几下解解气。却只能听到哗啦的锁链声音。 好吧。夏帆泄气了。就这样吧。好困。也许睡一觉醒來之后会发现一切都是梦。夏帆抱着这样的想法沉入睡梦中。 几分钟后。房间的灯亮了。有几个人走进了房间。 “常雷。他不会醒吧。”走在最后的身穿白西装的男人拿着湿手帕捂着鼻子。问那个已经走到夏帆身边的年轻男人。 被称为常雷的男人立即弯下腰恭敬地回答男人的问題。“席少爷。您请放心。只要是我们以外的人待在这个屋子里。都会沉睡过去。” 身穿白西装的男人竟是差点被简烈杀掉的席央。 “说的好听。那他刚才怎么醒了。”席央嗤之以鼻。 常雷慌忙说到。“这个。也许他是练武之人。体质不一样。” 席央不再发问。“直接开始吧。别耽误了最佳时机。如果你们谁敢坏事。那个人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常雷擦掉头上的虚汗。回答。“是的。少爷。” 席央拿出一把钥匙。扔在常雷的面前。常雷立即捡了起來。把夏帆手上和脚上的锁链打开。然后吩咐身边的几个人。“开始吧。” 那几个男人听闻常雷的吩咐。从身上拿出一个铃铛。开始发出有规律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像是一种魔音能够侵入人的大脑。就连站在门口处的席央也随着铃声的频率变得有些意识模糊。 常雷俯在夏帆的耳边。用及其低沉与魅惑的声音说到。“夏帆。夏帆。你能听得到我吗。” 虽然很微弱。但是常雷还是听到了夏帆的那句“能”。 常雷接着说到。“夏帆。从现在开始。你要跟着我说话。你能做到吗。” “能。”这一次。夏帆的声音比上一次大了许多。 常雷知道。自己的催眠术已经成功了一半。于是趁热打铁。“我。夏帆……” 十分钟后。铃声慢慢地弱了下來。直到停止。 “少爷。我的任务完成了。”常雷走到站在门口的席央身前。 席央的额头上有层层的细汗。看來为了忍受刚才的魔音费了不少的体力。“这么简单。他的能力也太差了吧。” 常雷思考了几秒。还是决定说实话。“少爷。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夏帆在以前已经被人催眠过。所以我这次的任务才完成得这么容易。” 席央听完常雷的话后。走到夏帆的身边。摸着夏帆的脸。“有意思。看來当初让你跑了是正确的选择。常雷。他还有多久能醒。” “少爷。夏帆需要换一个屋子。八个小时之后会醒。”这个屋子。是他们专门用來给人催眠的。如果夏帆一直待在这个屋子里。也许永远都不会醒。 “嗯。那就快些换吧。”席央不耐烦地说到。 “少爷。少爷!”一个少年的焦急的声音传到这间屋子里。“少爷。他醒了。他醒了。” 屋里的席央快速地跑出去。摇晃着少年的肩膀。“小非。他真的醒了。” 小非被摇晃地快要吐了。但还是兴奋地喊着。“少爷。他真的醒了。” 还沒等小非说完。席央已经跑走了。看着少爷消失的背影。小非笑了笑。“席央。也不过是凡人一个。总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常雷抱着夏帆走出那个阴暗的房间。在门口遇到小非。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抱着夏帆到另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沒有看到小非突变的神色。 怎么会是夏帆。小非不敢相信。当初自己在花盘街快要被打死的时候。是夏帆救了自己。那么厉害的夏帆。怎么会被少爷抓到了。 席央快速跑到一个房间门前。却犹豫着不敢推开门。“咳、咳。”屋里的咳嗽声传到门外。席央紧张地立即推开门。走了进去。 “席殊。你想做什么。”席央看到席殊拼命想坐起來。 “少爷。你沒事吧。”席殊想起來那天有很多人想要杀少爷。 席殊虚弱的声音让席央心疼不已。“你替我挡了一枪。我怎么会有事。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席央沒有想过。那么胆小的席殊。竟然会扑到自己的身前。为自己挡下那一颗子弹。不得不承认。在看到席殊倒下。满身污血的那一刻。席央觉得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 “李叔说。保护你是下人的职责。”席殊觉得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沒有见到李叔了。“李叔在哪儿。我想见他。少爷。可以吗。” 席央觉得郁闷至极。在席殊昏迷时。自己想的那些他会赖上自己。或者是让自己负责的那些事都沒有出现。看來自己在他的心里永远抵不过把他抚养长大的李叔。 席央虽不高兴。还是对席殊说到。“等你伤好了。我就让你见他。你饿了吧。我让厨房给你煮碗粥。” “嗯。”席殊看着屋里的摆设。很陌生。于是问席央。“少爷。我们现在在哪儿。”· ------------ 六十六、谎话 六十六、谎话 席央把手背放在席殊的额头上。几秒钟后离开。“沒有发烧啊。怎么连自己的家都不认识了。” “家。”席殊非常疑惑。周围的家具如此陌生。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家。但是李叔说过。少爷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席殊也不再问了。免得惹少爷生气。 席殊口渴得不行。想要喝水。刚才起身就是为了端床边桌子上的那杯水。可惜身上的伤口根本不允许自己做那种大幅度的动作。身边的人只有一个少爷。难道要让少爷來伺候自己吗。席殊想了想。用舌尖润湿自己的双唇。好受多了。还能再忍一会儿。 席央看到席殊像小猫一般的吐舌头动作。顿时觉得心痒难耐。想要做些什么來舒散自己心里的燥热。于是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含在嘴里。伸手捏着席殊的下巴。把水渡进他的嘴里。 席殊被席央的这个动作吓了一大跳。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是顺应自己的本能去抢夺身体内正缺少的水分。 察觉到席殊的回应。席央兴奋地和席殊的舌头进行亲密接触。却在下一秒被席殊推开。 席殊大口地喘着气。双眼也泛着一层雾气。对席央说。“沒水了。” 席央只好端着水杯又喝了一口。俯下身子。想要再次把水渡给席殊。却又被推开。席央吞掉水。“怎么了。” “我可以自己喝。”席殊真的很怕席央重复刚才的动作。每一次接触到席央。席殊的心脏就一直咚咚咚地响个不停。席殊不喜欢这个感觉。 “好啊。你自己喝吧。”席央就坐在床边。使坏地看着席殊奋力地去拿桌子上的水杯。但是却一次次地倒在床上。“还是我喂你吧。” 席殊不听席央的话。继续奋战。看着席殊伤口处缠着的绷带已经浸出了血。席央觉得自己这个玩笑开得过火了。于是立即把水杯放在席殊的手里。“快喝吧。真是服了你了。” 敲门声响起。屋里的人听见小非的声音。“少爷。那个人在找你。” “知道了。”席央又为席殊倒了一杯水。放在席殊能够一伸手就能碰得到的地方。“一会儿让小非喂你吃饭。然后好好休息。” 席殊拉着席央的衣服。“我什么时候可以见李叔。” “我已经说过了。等你伤好的时候。下次我说过的话不要再让我重复。否则就要受罚。”席央心里恨恨地。如果李叔不是把席殊养大的人。凭他能这么让席殊惦记。自己早就应该杀了他。 “知道了。”听到‘受罚’两个字。席殊就害怕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席央看到席殊害怕自己的模样。觉得很挫败。但是那个人要找自己。有什么误会还是等回來再解释吧。 走到房间外面。小非还在等着。席央吩咐小非。“你去照顾席殊。他还沒吃饭。你去喂他。”席央走了几步后。又加上一句。“不许用嘴喂。” 小非嘴上回答。“知道了。”但是心里却想的是。是你提醒我还有这种方法的。 席央一直走。走出刚才所在的那栋楼。來到另外一栋楼里。在一个书房前停下。敲门。 “进來。” 席央推门而入。明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但是在看到那个人时。席央的心里还是有一种想要杀了他的冲动。这种刻在骨子里的恨岂是一天两天就能磨灭掉的。 “夏帆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席央嗤之以鼻。办得怎么样难道能逃脱你的法眼吗。但是席央表面上还是恭敬地回答。“回家主。已经办好了。” 冷丁满意地点点头。“嗯。很好。在冷家住得还习惯吗。” 席央听到冷丁的问題。真想痛快地大笑一场。笑冷丁怎么会问出如此虚伪的问題。但是席央告诉自己一定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回家主。还习惯。毕竟是以前待过的地方。” “冷白。你是在怪我当初放弃了你吗。”冷丁走到席央的面前。拉着席央的手。“你要知道。你是当初那些孩子中天分最高的一个。你们都是我的孩子。相信我。我从來沒有想过要放弃你。只是席家需要你。你的亲生父亲需要你。所以我才……” “家主。我明白。”席央任冷丁拉着自己的手。不躲避。也沒有更多的表示。不过是说谎话而已。看谁说得更真诚。“家主。您还记得我叫冷白。我已经很感动了。以后席家的势力和‘禅’的势力任凭您來调动。”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冷丁松开了自己的手。对席央说到。“有一个人。你也该见见了。但是有一点。不要告诉他和夏帆有关的任何事情。” “是。家主。”席央已经猜到接下來自己要见到的是谁了。 “跟我來。”冷丁走出书房。 现在席央已经可以肯定自己刚才猜的是正确的。也只有那个人。可以让家主心甘情愿地去见他。而不是他來见家主。 “就是这里。”冷丁对席央说。“冷白。你先在外面等着。” “是。家主。”席央在冷丁的背后冷笑着。老狐狸一直提醒自己‘冷白’这个名字。难道还想让自己念旧情吗。还是要提醒自己。‘冷白’永远是冷家不要的一条狗。真是个笑话。 几分钟后。冷丁的声音传出來。闷闷的。听不出來情绪的好坏。“冷白。你可以进來了。” 席央故意放慢步调进入房间。看到房间里的少年正好穿戴整齐。系上最后一颗扣子。席央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冷穆。冷白。”冷丁说出四个字。算是为他们彼此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冷穆的眉眼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慵懒味道。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向冷白伸出手。“你就是和冷风结成同盟的人。还是‘禅’的领导者。” 席央有些失望。“是的。你不记得我了吗。”席央真的很想说:我当初就是因为扎了你一刀才被冷丁送回席家的。你怎么能忘了。可是现在席央在冷丁的屋檐下。还是得学会该低头的时候就低头。所以有些话。不能说。 冷穆清醒了一些。对席央说到。“抱歉。我不记得你了。”我只记得你差点害死夏帆。 “好了。多余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冷丁很不满意冷白从进屋开始就夺走了冷穆的注意力。“以后你们在一起共事。有的是时间认识。”· ------------ 六十七、过去 六十七、过去 冷丁温柔地看着冷穆。用商量的语气说到。“我们去书房吧。卧室不是商谈事情的好地方。” “嗯。”冷穆对这些事情无所谓。在哪里都一样。 冷丁想要伸手去拉着冷穆。但是很明显地被冷穆躲了过去。也许是因为席央还在旁边。所以冷丁并沒有坚持。 冷穆跟着冷丁和席央來到书房。一路上都在思考冷丁到底想耍什么花招。把自己从花盘街‘请’回來。一切日常用度和冷家的‘家主’是一个标准。 最让冷穆觉得奇怪的是。昨天七夕节。冷丁竟然破天荒地陪冷穆享用了一顿烛光晚餐。地点当然是在冷家。 在冷家。一天天都是在平平常常之中度过的。从來沒有什么节日与假日的特例。所以昨天是冷穆生平过的第一个节日。还收到了一份冷丁送的礼物。 冷穆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挂着的东西。其实冷丁送的东西。冷穆本打算直接扔了的。可是这份礼物不一样。 冷穆把脖子上挂的东西拿出來。这其实算是一条项链吧。只是下面多了一个一寸大小的檀木相框。冷丁说项链属于冷穆的母亲。相框里的人则是冷穆的母亲和父亲。 一般家庭的孩子。都会说自己的母亲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冷穆知道。他们之所以会这么说。并不是因为她们真的是最漂亮的。只是因为爱而已。他们爱自己的母亲。所以不管他们的母亲是什么样子的。在他们的心里永远是最美的。 冷穆并不爱相片里的那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女人。但是冷穆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美得让人心碎。连站在她旁边那么帅气的男人。也成了无声的陪衬品。 相框是紫色的。因为形状很小。所以当它的周围被雕刻上各种花纹时。就显得格外精致。昨天晚上冷穆是手里拿着相框入睡的。冷穆沒有过多地关注相片里生出自己却很陌生的两个人。反倒是很想知道是谁雕刻的花纹。那种狂乱、张扬却不失内敛的花纹。真的打动了冷穆的心。 这个花纹好像替冷穆过了他想过的人生。狂乱。。冷穆很想。但是沒有机会;张扬。。冷穆也做不到;冷穆唯一可以做到的大概是内敛吧。但是在冷穆的心里却总是有一股冲劲。想要打破现在的生活。想要有不一样的人生。看來。就连内敛。冷穆也是不合格的。 “在想你的父母吗。”冷丁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站在冷穆的面前。 冷穆把相框放进衣服里。贴在心口处。“沒有。”两个陌生人而已。沒什么好想的。 三个人來到书房。毫无疑问。冷丁依旧坐在那个家主的位置上。 自从离开冷家之后。冷穆还是第一次回到这个书房。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曾经某个阶段属于自己的位置又还给了那个人。这个书房似乎已经沒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地。怪不得刚才冷丁那么小心翼翼地提议到书房來商议事情。不是自己仍旧介怀。而是那个人害怕自己介怀。 人心隔肚皮。老祖宗的话。总是既简短又有一定的道理。 冷穆在冷丁的面前站着。席央也只好陪冷穆站着。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好在冷丁指着一边的沙发说到。“你们也坐吧。” “桌子上有两份一模一样的文件。你们先看看。”冷丁指着那两份文件。 冷穆沒有说话。直接拿着文件看了起來;席央则是跟着冷穆。冷穆怎么做。席央就怎么做。在别人的地盘里待着。最好老实点。 “这是真的吗。”冷穆放下文件。怀疑地看着席央。然后又问冷丁。“为什么我从來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席央望着冷穆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沒听说过这些事情。其实文件里的某些信息。席央以前知道一些。但是现在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冷穆有些生气。“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年轻的时候惹下的风流债。为什么要让我和冷风负责。” “穆穆。你是在吃醋吗。我发誓。我现在只爱你一个人。”冷丁看到冷穆生气。心里竟有着说不出的高兴。只要冷穆有情绪。哪怕是坏情绪。总比一直冷冰冰地來得好。 冷穆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于是不再说话。等着冷丁解释。 席央想着自己该不该回避。但是还沒等席央想好。冷丁已经开始解释了。 “这是我年轻时候的事情。”冷丁看着冷穆。似在怀念什么。“我那时才十四五岁。在花盘街认识了一个叫做叶菲亚的女人。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请你挑主要的话说。我沒那么多时间听你说废话。”冷穆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总之对冷丁说的话很反感。 冷丁笑了一下。接着说到。“我爱上了那个女人。她是我的初恋。我在花盘街出生。也在花盘街被人抛弃。菲亚的父母都是大学的教授。而我只是一个孤儿。我怕自己配不上她。于是我和我的好兄弟孟德恒、元乐谷结伴离开了花盘街。想要闯出一番天地再回來。可以门当户对地娶菲亚。” 冷穆不说话。眼睛里透露着嘲笑和可怜等种种的情绪。 “机缘巧合之下。我加入了一个黑帮组织‘猎头’。它的创建者也是一个大家庭一家之主古朗。我为了出人头地。于是在‘猎头’里自愿接受最严酷的训练。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菲亚。所以求古朗的儿子古木去花盘街帮我照看菲亚。沒有想到……” 冷穆接着说。“你沒有想到古木居然也爱上了菲亚。是不是。而且。古木和菲亚就是我的父母。是不是。” 冷丁叹了口气。“是。你猜的都是对的。古木求我把菲亚交给他照顾。真是做梦。我的女人。为什么要交给他來照顾。我一直错误地把希望寄托在古朗身上。我以为只要告诉古朗。他的儿子爱上了一个贫民女人。古朗肯定会加以阻止。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现在想想。一切都是注定的。”· ------------ 六十八、发疯 六十八、发疯 冷丁长时间看着窗外。长到冷穆以为他的故事已经说完了。冷丁才转过头來看着冷穆。“你知道吗。你和菲亚长得真像。” 冷穆不觉得一个男人长得和自己的母亲相像是什么好事。特别是在变态冷丁的眼里。冷穆非常讨厌冷丁这种透过自己怀念别人的眼神。 感觉到自己的话并沒有引起当事人应有的反应。冷丁也不气馁。又说到。“其实你和你的母亲最像的地方是那种从骨子里流露出來的温柔。在这个黑暗的社会里。你对别人宽容。就是对自己残忍。所以。如果有可能。我真的不想你陷入这些污浊的漩涡里。” 冷穆笑了出來。屋里的其他两个人都从他的笑声里听出了一种历经沧桑的悲哀。“那我应该感谢你了。我人生的前十八年被你‘保护’得很好。连社会太黑暗这个现实都要等你來告诉我。我才知道。” 冷丁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苦闷地说到。“看來你并不以为那是一种保护。” 用强|奸的方式來保护一个人。冷穆觉得自己体内的怒气快要喷发出來了。如果不是席央还在场。冷穆真的很想大笑一场。然后大声质问冷丁。他到底是怎样程度的变态。才能想出这种保护的方式。 “你还是快点把你的故事说完吧。”冷穆紧握着拳头。极力压抑自己的愤怒。在冷丁身边多待一秒。冷穆心里的仇恨就加深一层。“别再浪费时间了。那些人不是已经找上门來了吗。还是说。你的命够硬。不怕那些人。” “真是小孩子。”冷丁摆摆手。表示不介意刚才冷穆说的话。“后面的故事其实沒什么可讲的。我杀了一些该杀的人。把‘猎头’抢了过來。我以为。只要‘猎头’掌握在我的手里。古朗那一个大家庭就完了。沒想到。他们的实力远远超过我的想象。‘猎头’对于他们來说。连饭前的开胃菜都算不上。” 冷穆打断冷丁。“你的那些‘该杀的人’。也包括我的父母吗。” “你的父母不是我杀的。”冷丁皱着眉头。“我甚至到现在还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已经死了。” 冷穆觉得冷丁这一句说的太假了。这天下不会有一对父母会在清醒的时候允许别人带走自己的孩子。“那你是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把我带回冷家。确切地说是抓回冷家的。” 冷丁突然笑了。带着成熟男人的魅力。“我沒有那么十恶不赦。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你不是我抓回來的。而是菲亚送给我的。” 冷穆听到居然是自己的母亲把自己拱手送人。也沒有过多的反应。也许是对自己所谓的母亲沒有太多感情的缘故。冷穆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不可能。” “你心里已经相信了。不是吗。”冷丁指着桌子上的文件。“你也看到了。古家的人不好惹。如果他们有心护着你。我是不能把你抢过來的。” 冷穆觉得头疼。冷丁说的越多。冷穆反倒觉得这些故事的漏洞越大。还有一些事情现在在冷穆的脑海里是一些碎片。冷穆需要更多的信息才能把它们连到一起。 现在冷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冷丁在故意隐瞒一些东西。凭冷丁的领导才能。不可能在讲故事的时候。东扯一句。西扯一句。那只有一种可能。冷丁想把冷穆绕晕。然后好直接跳过冷丁不想说的那部分。 只是这个被冷丁故意无视的部分是什么。冷穆猜不出來。现在冷穆也沒有听故事的心情了。“你不用再讲你的故事了。我沒兴趣。你只用告诉我。接下來我该做什么就好了。” 冷丁走到冷穆的面前。想要抚摸冷穆的脸。却被对方躲了过去。“你的任务很简单。去和古朗相认。他可是你的爷爷。人老了。就会特别看重亲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你这个亲人他不会不要的。你要讨他的欢心。然后慢慢地在古家侵入我的势力。最后把古家那些人一网打尽。” 冷穆看着席央。对冷丁说。“你这个如意算盘可是打错了。我不如席央。可以讨他父亲的欢心。得到席家的势力來帮你这个外人。如果古朗真的在乎他这个孙子。你以为他在这十八年里不会派人來救我吗。” 冷丁拿出一份文件。“这个你不用担心。因为古朗从來不知道他还有另外一个孙子。他一直以为他只有一个外孙。这是十八年前。你和古木的dna检测报告。你只要找到古朗。然后拿给他看就可以了。” 冷穆接过文件。只看了一眼。便把它扔在了桌子上。“他的外孙是谁。你先前给我们看得资料里并沒有提到。”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保证他绝对不会伤害你。” 冷穆看到冷丁信誓旦旦的样子。好像那个外孙也是他安排的棋子似的。“如果我和古朗相认。你觉得我会帮自己的爷爷。还是帮你这个从小‘保护’我的人呢。” 冷丁笑得很开心。“我有理由让你帮我。席央。是时候让冷穆看看你的劳动成果了。” 席央有些为难。“家主。他在睡觉。还不到醒的时间。如果提前叫醒他。恐怕会给以后留下破绽。” 冷丁无所谓的摆摆手。“你去吧。就算有破绽。也不会坏我们的事。” 席央不再劝阻。听从家主的话走出书房。 “你想让我看什么。威胁我乖乖听你话的棋子。”冷穆仔细想了一下。突然脸色大变。“冷丁。你太过分了。我已经跟你回到冷家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就凭你这么在乎。我就不可能放过他。”冷丁不高兴地把桌子上的水杯摔在地上。捏着冷穆的下巴。“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我允许你的母亲背叛我。但是你不能背叛我。” 冷穆沒有挣脱。只是漠然地看着冷丁。“你是个疯子。” “对。我是个疯子。”冷丁大笑着。“是你们把我给逼疯的。是你们母子两个人把我给逼疯的。” 冷穆看着冷丁发疯。直到冷丁精疲力尽地坐在家主的位置上。冷穆在心里想。我们都是可怜人。是不是。· ------------ 六十九、人质 六十九、人质 冷穆和冷丁就在书房沉默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书房的门终于被敲响。 冷丁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说了句。“进來。” 席央推门而入。“家主。人我已经带來了。”席央觉得奇怪。自己才出去沒多久。怎么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这么诡异呢。 “辛苦你了。冷白。让他进來。” “是。家主。”席央对外面的人打了一个手势。书房里瞬间多出來了一个少年。 “家主。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少年弯下腰对冷丁恭敬地说到。 冷丁笑得很开心。对少年身后的席央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少年说。“你抬起头來。走到沙发那边去。让冷穆仔细看看你。” “是。家主。”少年听从冷丁的命令。走到坐在沙发上的冷穆的面前。 冷穆沒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见到夏帆。那个曾经背叛过冷穆。爱过冷穆。保护过冷穆。温暖过冷穆的少年。如今看向冷穆的眼神里充满了看到陌生人时的警惕。 冷穆盯着夏帆几分钟。夏帆就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任冷穆看了几分钟。冷穆失望地发现。此时此刻的夏帆沒有任何情绪。脸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和自己当初救他时的状况相像。像一个漂亮的假娃娃。 “你认识我吗。”纠结了很久。冷穆还是向夏帆问出了这个问題。 “认识。您是冷穆少爷。是家主最爱的人。”夏帆沒有经过任何思考。很快地回答了冷穆的问題。 冷穆张开嘴。却发现一些话被自己憋在嗓子眼儿里。不能上不能下。难受至极。冷穆瞟了一眼冷丁。发现冷丁正在得逞地笑着。冷穆站起來。走到冷丁的面前。握紧拳头。一拳打在冷丁的下颚上。“你不该把注意打在夏帆的身上。” 席央沒有阻止冷穆。万一伤到了冷穆。家主还是会责罚自己的。 冷穆揪着冷丁衣服的领子。第二拳马上就要打在冷丁的脸上。却在下一秒发现冷丁从自己的手上逃脱了。 “啪。”冷穆被一巴掌打翻到地面上。 夏帆护在冷丁的面前。“常大哥说。任何人都不能打家主。否则就要接受惩罚。就算是家主最爱的人也不例外。” 冷穆从地面上站起來。用手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夏帆。“你不是夏帆。你不是我的夏帆。”真正的夏帆就算失忆了。也不会狠心打自己。 冷穆记得。刚住进花盘街的那天晚上。冷穆的胳膊上被蚊子叮了一个小血包。第二天夏帆就买回了十几瓶灭蚊剂。直到冷穆离开花盘街的那天。冷穆身上再沒有被蚊子叮过。 可是现在。一个连血包都不忍心让冷穆的身上留下印迹的夏帆。竟然重重地打了冷穆一巴掌。 冷穆看着护在冷丁面前的夏帆。各种情绪在心里翻江倒海。 什么都晚了一步。冷穆失神地坐回到沙发上。当初夏帆说要离开花盘街。自己就应该跟着他。也不会让他得到那个光盘。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在和平路的房子里。自己明明通过解读唇语。知道夏帆要杀掉冷丁。就应该不顾一切地配合夏帆。而不是自以为是地把夏帆推到简烈身边。以为这样才是对夏帆好。 呵。冷穆无奈地笑着。当夏帆知道他被自己抛弃的时候。是不是也如自己此时这般地绝望呢。 冷丁看够了戏。从夏帆的身后走到身前。用力地抡圆了胳膊给了夏帆一巴掌。“记好了。冷穆不是你能打的。” 夏帆沒有躲。硬生生地接了这一巴掌。夏帆的半边脸立即肿了。却连眉头都沒有皱一下。好像真的对什么都沒有了感觉。 冷穆笑出声音來。故意忽略掉心里因为夏帆挨打而产生的疼痛。“打给我看的吗。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把夏帆调|教得这么乖呢。”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冷丁有些委屈地站在冷穆的面前。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等待着大人的责罚。 “你是什么意思。我真的沒心情知道。”冷穆靠在沙发上。蔫蔫地。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进行我的认亲大业。” “随时都可以。”冷丁看向席央。“你跟着冷穆。记得要保护他。” “是的。家主。”席央表面上答应着。心里却很着急。自己走了。留在冷家的席殊该怎么办。 冷穆不高兴地对冷丁说。“席央不能跟着我。他是席家下任的当家人。怎么能跟着我。受我驱使。你如果想派人监视我。派夏帆也一样。反正他现在只听你的话。怎么样。” 冷丁问席央。“你是怎么想的。” 席央弯下腰。“回家主。前几天我遭人暗杀。是家主救了我。所以我应该听任家主的吩咐。只是。我会在自己的家遭到暗杀。只能说明席家内部出了内奸。家主。我需要几天时间处理一下席家事务。请家主准许。” 冷丁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只是弯着腰的席央沒有看到。不过一瞬间。冷丁的眼神恢复如常。“你考虑的很对。只是下一次。如果你对我吩咐的任务不满意。一定要立即告诉我。虽然我是冷家的家主。但是我不可能事事都考虑得很周到。” 冷丁特意加重了‘冷家’这两个字的读音。令刚想直起腰的席央再次害怕得弯下腰去。席央小的时候就很怕冷丁。本以为这么多年不见。席央以为自己对冷丁的恐惧能少一点。沒想到。一切如昨。 冷丁扶起席央。“你先去看看席殊。然后再去处理席家的事务。免得接下來的日子。你见不到席殊。就该想他了。” 席央慢慢直起身子。脸色很难看。“知道了。家主。” 看着席央走出书房的背影。冷穆有点可怜这个人了。那个被冷丁留作人质的席殊肯定是他生命里很重要的人吧。冷穆暗暗发誓。一定不要留夏帆在冷丁身边成为威胁自己的人质。 冷穆还在想办法让冷丁答应自己刚才的要求。却听见冷丁说到。“夏帆。你就跟着冷穆吧。记得要保护他。必要的时候。牺牲自己的生命也是你的职责。听懂了吗。” “回家主。听懂了。”夏帆为了表示听懂了冷丁的话。很快地走到冷穆的身边。 夏帆距离冷穆很近。冷穆可以闻到夏帆身上的清香味道。克制着想要拥抱夏帆的欲|望。冷穆走出书房。“夏帆。你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儿就走。”· ------------ 七十、手链 七十、手链 席殊在小非的照顾下已经吃过饭。刚刚睡着了。 席央把小非赶出房间。然后站在席殊的床边。想要把席殊喊醒好跟他告别。但是看到因为救自己而受伤的席殊苍白的脸色。席央忍了忍。转身离去。 走出房间。小非还在门口等着。 “少爷。你有心事啊。”如果是以前。就算小非是少爷的床伴。小非也沒有胆量问出这个问題。但是自从來到冷家。具体说是自从席殊受伤后。小非能够感觉到少爷非常明显的变化。最起码。少爷比以前温柔多了。 “我要回席家处理一些事务。因为席殊有伤不能乱动。你和席殊就留在冷家。记得不能让席殊出卧室门。”席央很放心把席殊交给小非照顾。毕竟是花盘街混出來的人。相信他可以做到遇事不乱。 席央走到小非身边。张开胳膊抱着小非。低声说到。“保护好你自己和席殊。” 小非目送席央离开。然后进到卧室的卫生间里。这是周围唯一沒有监控的地方。小非拿出腰间多出的东西。瞬间面如土色。。那是刚才席央偷偷给他的一把枪。 冷穆看着紧紧跟着自己的夏帆。觉得非常不习惯。以前的夏帆总是很多话。每天都把笑容挂在脸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张漂亮的脸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最可恨的是。现在的夏帆只听冷丁的话。 冷穆停下脚步。问身后的夏帆。“你刚才说的常大哥指的是谁。” 夏帆思考了一会儿。好像在考虑家主允不允许自己回答这个问題。直到夏帆左手腕上的东西发出绿色的光。夏帆才回答。“常雷。救了我的医生。” 冷穆抓过夏帆的手腕。看到一个类似铁手链般的通讯仪器。刚才在书房居然沒有发现这个仪器的存在。冷穆有些焦虑。以前的自己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被冷穆抓着手腕。夏帆并沒有任何的厌恶感。自从今天早上醒來后。夏帆就开始讨厌别人的碰触。在夏帆的记忆力。总是想不起來以前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但是直觉告诉夏帆。这个冷穆是特别的。不知道自己刚才打他的那一下还痛不痛。 夏帆无意识地伸出右手摸上冷穆被打的半边脸。很自然地揉一揉。沒想到左手腕上的通讯仪器立即发出红色的光。夏帆快速收回自己的手。对冷穆说到。“对不起。” 冷穆突然想开了。不管夏帆是失忆还是别的什么。凭刚才夏帆的举动。就说明了一切还不算太糟。冷穆也不再问夏帆别的问題了。因为只要夏帆手腕上的通讯仪器还存在。冷穆就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离开冷家。冷穆故意再次抓着夏帆的手腕。沒有发出任何声音。这次通讯仪器沒有反应。冷穆了然。看來这个通讯仪器只能监听声音。出了冷家的大门。沒有了监控。只要不发出声音。冷丁就不知道自己和夏帆到底在做什么。 夏帆觉得有些不自在。因为只要和冷穆有肢体上的接触。自己的心脏就会加速跳动。好像要坏了似的。 冷穆仔细观察那个手链。想要把它从夏帆的手腕上取下來。但是这个手链似乎是在套在夏帆的手腕上之后才被人焊接起來的。沒有一丝缝隙。冷穆拿出一把刀。用力在手链上划了几下。手链上的指示灯立即发出红色的光。但是手链本身却毫无变化。 冷穆收回刀。一是再锋利的刀也好像对这个手链沒有作用。不小心还会伤着夏帆的手腕;二是因为红色灯亮了。夏帆很听话地坚决不让冷穆再碰自己手腕上的东西。 冷穆无奈地叹口气。如果以前的夏帆能这么听话就好了。当然前提是听自己的话。 和夏帆一起回到花盘街。看到主街道两旁摆放着的各种美食还有负责服务的各种沒人。冷穆才意识到。今天是花盘聚会的最后一天。 冷穆嗤笑。看來冷丁真是什么都想好了。让自己今天去找古朗。就算古朗不相信自己是他的亲孙子。也不会在今天杀了自己。因为花盘街的规矩就是在花盘聚会的三日内一律不许见血。 想要带着夏帆直接去boys找古朗。冷穆走了几步路。却发现夏帆沒有跟上來。 冷穆回到夏帆身边。“怎么了。” 夏帆指着路边的食物。又指着自己的肚子。“我饿了。” 冷穆听到夏帆的肚子真的在咕咕响个不停。于是对着手链大声地说到。“冷丁是不是在虐待你。沒让你吃饭。” 手链沒有反应。夏帆有些迷惑地说到。“不记得了。” 冷穆拉着夏帆的手。“那我们就先把肚子填饱吧。饿着肚子的士兵可是打不好仗的。” 冷穆忽然想起。三年前和夏帆同居的时候。经常是夏帆做饭。后來三年不见。两个人再次同居的时候。冷穆还问夏帆会不会做饭。后來看到夏帆做出的饭菜。冷穆竟然大吃了一惊。现在想想。记忆真的是靠不住的东西。曾经以为会记在心里一辈子的人或者事情。也许转个身。说忘记就忘记了。 把夏帆领到boys的门口。冷穆对夏帆说。“既然你现在是冷家的人。那就吃冷家的东西吧。” 夏帆沒有进一步的动作。直到手链发出绿色的光。夏帆才走到食物旁边。开始吃东西。 冷穆看着boys准备的食物。虽然表面上挺漂亮的。但都是一些很便宜的食材。不知道请的是哪个厨师。能做出这样的东西实在不容易。一整个长桌子的食物。只有一份虾球是冷穆爱吃的。 夏帆端起一盘菜。走到冷穆身边。“你也吃。” 冷穆很高兴。“你还记得我爱吃虾球。” 夏帆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冷穆。“你刚才的眼神都在这盘菜上。还有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冷穆虽然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接过这盘菜。“你继续吃吧。不用管我。” 夏帆也的确不再管冷穆。一心只想吃饱喝足。 “冷穆。你怎么來了。”一个男人出现在冷穆的身后。· ------------ 七十一、干净 七十一、干净 冷穆紧张地转过身。然后看到了在这个时间不应该看到的人。“好久不见。冷颜。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冷羽那里吗。” “看來你已经很久沒和你的人联系了。最近我都沒有去冷羽的诊所。你的人在那里保护着冷羽。我也很放心。”冷颜看见了不远处正在吃东西的夏帆。有些伤感地说到。“我很羡慕。你们还是这么恩爱。” 冷穆根据这句话猜想。冷颜和冷羽之间大概出了一些感情问題。 在冷穆的心里。冷羽永远是那个最特别的存在。也许是因为以前冷羽对冷穆有过类似‘爱’之类的情感。所以冷穆自作主张地把‘冷羽的幸福’归于自己的责任范畴之内。 看到冷颜烦闷的模样。冷穆知道。这个时候需要有人推他一把。否则冷颜就只会在原地踏步。“我有急事需要找你和冷羽两个人帮忙。你和我一起去躺诊所。” 冷颜听到冷穆的话。双眼发出很有神采的光芒。但是很快消失不见。有些沉闷地说到。“我可以派几个人跟你去。帮你的忙。但是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就不陪你了。” 冷穆在心里悱恻冷颜在感情问題上真像是一个扶不起來的阿斗。真想打冷颜一拳好让他清醒清醒。但是为了冷羽的幸福。冷穆坚持。“这件事别人帮不了我。只有你能。而且这是冷丁要求的。” 冷颜一听是家主要求的。就要点头答应。 夏帆不知什么时候來到冷穆的身边。把手腕上闪着红灯的手链放在冷穆的眼前。 冷穆笑了一下。问夏帆。“吃好了吗。” 夏帆点点头。手腕依旧放在冷穆的视线范围里。红灯还在刺眼地亮着。 冷穆牵过夏帆的手。对冷颜说到。“走吧。我们去冷羽的诊所。” “这个是怎么回事。”冷颜指着夏帆手腕上亮着灯的手链。 “哦。这个是冷丁在催促我们。事情紧急。不要耽误时间。”冷穆说完。手链上的红灯立即灭了。 冷颜相信了冷穆的话。对着手链大声地说到。“冷颜一定尽最大的能力协助冷穆少爷完成任务。” 三个人走在去诊所的路上。冷颜一直在观察夏帆。总觉得夏帆与以前相比有很大的不同。花盘街明明是夏帆待了很久的地方。可是现在从夏帆的眼神里却只能看出他对这个地方非常陌生。还有最大的疑点就是从夏帆的眼里看不到他对冷穆的爱。冷颜想把心里的疑问说出來。但是碍于夏帆手腕上的东西。冷颜还是忍了下來。 “古朗和古榕还住在boys里吗。”冷穆问冷颜。 冷颜不知道冷穆为何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我沒听说过古朗这个人。但是古榕一直住在一零四号房里。” “所有的客人你都可以记这么清楚吗。”以前夏帆告诉过冷穆。简烈可以做到过目不忘。把俱乐部所有宾客的资料都记在脑子里。难道冷颜也可以。冷穆暗想。这个花盘街真是藏龙卧虎之地。 冷颜好像明白冷穆的想法。立即否认。“我可沒有简烈的本事。我能记住古榕。只是因为他是个例外。前一段时间。古榕在店里玩了一个moneyboy。这件事本身很正常。但是沒有想到那个古榕不仅玩人。还折磨人。那个moneyboy是个新手。忍受不住就逃跑。恰好被冷风少爷救了。” “冷风。他一直在boys里。”冷穆一直以为冷风很恨冷丁。所以不可能住在冷家的产业里。沒想到冷穆竟然猜错了。怪不得冷穆派出去找冷风的人总是毫无收获。 “是啊。他一直在。所以说一切都赶巧了。那天更凑巧的是冷风少爷竟然与这个moneyboy有过一夜之缘。准确地说。冷风少爷是那个moneyboy的第一个男人。而且。冷风少爷好像动了心了。打算为那个小人儿报仇。”冷颜到现在都记得那天冷风少爷气冲冲地拿着枪想要直接崩了古榕的模样。 “所以他让你帮他查古榕的入住资料。”冷穆觉得不太对劲。这个故事怎么听都像是一个局。一个引冷风自己入瓮的局。 “是。但是后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冷风少爷并沒有杀了古榕。”冷颜那天的心情不怎么好。所以沒有过多地关注事情的发展。 “那个moneyboy的背景干净吗。冷风虽然杀人经验很多。但是在感情问題上。他的经验还不如冷羽的多。”冷穆太了解冷风了。在冷风的思维世界里。恐怕是只要和对方上了床。就一定要为对方负责到底。 冷颜也顾不上回答冷穆的问題。只是阴沉着脸问冷穆。“冷羽少爷的经验很多吗。” 冷穆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冷羽很温柔。长得也不错。医术也很好。在冷家喜欢冷羽的人有很多。而且每个人的条件都很好。只要冷羽愿意。冷羽可以每天换一个床伴。而且几年都不会重复。现在冷羽身边一个知心的人都沒有。说不定会有一些人趁虚而入……” 还沒有等冷穆说完。冷颜已经快速地朝诊所跑去。 冷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刚才自己真的是快编不下去了。幸好冷颜在自己词穷之前跑走了。 冷穆看着身边一直沉默着的夏帆。“走吧。我们该去找古朗了。”其实这句话是冷穆对着手链说的。 “那个冷羽少爷真的有那么好吗。”夏帆捂着手链上的传声孔。不想让家主听见。于是小声地说到。 “是啊。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人。”冷穆经常会想。如果自己有冷羽的一半简单。也许人生就会完全不一样。 “干净。身体吗。”夏帆的心里酸酸的。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是心。你怎么会这样问。”冷穆紧握双拳。压抑地看着夏帆。难道他想起來那个光盘里的东西了。 “常大哥说。不能让别人碰我的身体。否则我就不干净了。”夏帆实话实说。 冷穆竭力放松自己。问出了这辈子可能只会问一次的问題。“一个人的身体被别人碰了。就脏了。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夏帆沒有一丝犹豫。“是的。因为别人碰我。我就会觉得很脏。” 冷穆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左胸口。它疼得实在是很厉害。每呼吸一下。就好似快要了冷穆的命。 “我们走吧。沒有多少时间了。”冷穆伸出手。想要牵着夏帆。却在手伸了一半的时候硬生生地收了回來。 太阳开始向西边移去。冷穆知道。真的沒有多少时间了。· ------------ 七十二、孤儿 七十二、孤儿 再次來到boys。冷穆直接领着夏帆來到一零四号房的门口。 冷穆按过门铃之后。就低着头。想要看开门人的第一反应。而夏帆则把手放在藏着枪的地方。时刻准备应付突发事件的发生。 门被打开。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出现在低着头的冷穆面前。“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 几秒之后。冷穆抬起头。不出意外地看到男人惊愕的眼神。冷穆猜想。眼前的男人肯定见过自己的母亲。“你好。我是來找古朗先生的。” 男人狠狠地抓着冷穆的胳膊。惊愕的眼神被怀疑所替代。“是谁派你來的。” “是冷丁让我來的。他说我唯一的亲人在这里。”冷穆知道。对付这种怀疑身边一切的人來说。半真半假的话是最有用的。 男人果真松了紧抓着冷穆的手。但是仍在思索着冷穆说出的话是否可信。“冷丁让你來干什么。” “认亲。”冷穆拿出放在身上的亲子鉴定报告递给面前的男人。 男人仔仔细细地看了许多遍。终于肯定了亲子鉴定的报告书是真的。“冷丁那个混蛋。居然瞒了我们整整十八年。”最可恨的是冷穆居然被当做玩物让冷丁糟蹋了那么多年。 冷穆现在可以肯定。这个男人也和自己有亲属关系。亲子鉴定报告上沒有写冷穆的出生日期。但是这个男人却准确地说出了‘十八年’这三个字。所以冷穆想。这个男人大概就是古榕吧。也就是自己的叔叔。 “我是你父亲的大哥。也就是你的叔叔。古榕。”古榕把冷穆抱在怀里。安慰似的拍拍冷穆的后背。“回來就好。以后叔叔再也不会让你受伤害了。” 古榕的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冷穆分辨不出是什么。强忍着鼻子的不适。冷穆叫了一声。“叔叔。” “嗯。”古榕放开冷穆。“你身后的少年是谁。” 自从再次见到夏帆。冷穆就发觉夏帆变得特别不爱说话。但是保护冷穆是夏帆现在的职责。刚才冷穆被古榕抓紧着胳膊。却不见夏帆上前救援。冷穆就觉得有些奇怪。现在夏帆又盯着古榕不放。眼神里带着迷惑。 “叔叔。这是我的保镖。夏帆。”冷穆又对夏帆说到。“你也叫叔叔吧。” 夏帆有些头疼。所以用手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叔叔。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古榕的脸色和神态毫无变化。“我刚刚來到花盘街才几天的时间。我们怎么可能见过面。家里的小孩子都说我长得像他们的某个亲戚。莫非我也像你的某一个亲戚。” 夏帆抿着嘴。不说话。双眼依旧盯着古榕。好像是一定要想起在哪里见过古榕。冷穆也不阻止夏帆的举动。只是等着看好戏。 古榕不高兴地咳嗽了几声。夏帆收回自己的目光。“抱歉。我失礼了。” “沒关系。”古榕故作大方。不和一般的小辈计较。只是在冷穆的耳边说到。“你这个保镖脑子是不是有问題啊。” 冷穆看着夏帆呆呆的模样。笑了出來。“他沒问題。只不过是失忆了。谁都不认识了而已。以前的事他也不记得了。” 冷穆说完。明显地感觉到身边的古榕松了一口气。冷穆了然。看來古榕和夏帆在以前的确见过面。也许还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至于是什么交易。冷穆知道以后终会水落石出的。 古榕走在前面。为冷穆带路。“我带你去见大家长。” 冷穆慢慢地跟着古榕走着。心里却很兴奋。沒有想到这么容易就可以见到让冷丁每夜睡不得安宁的人。此时冷穆甚至觉得老天待自己还算可以。 來到一个卧室门口。古榕停了下來。敲几下门。“小穆。你等一会儿。我先进去向大家长汇报一下。你累的话。就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 “沒关系的。叔叔。我已经习惯了。站一会儿不会累的。况且小辈等长辈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冷穆故作听话地和夏帆站在一旁。成功地看到古榕对自己流露出同情和欣慰的目光。 “你的父亲在天上一定很开心。他的孩子能够成长得这么优秀。”古榕说完。卧室的门也开了。古榕给冷穆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走了进去。 冷穆笑着目送古榕走进卧室。在卧室门关上之后的瞬间却收不回自己的笑容。冷穆想自己的脸大概是僵硬了。 “你在哭吗。”夏帆捧着冷穆的脸问到。 “不。我在笑。”冷穆扯掉夏帆的手。 “为什么。”夏帆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为什么笑得这么难看。为什么笑得这么让人难过还是为什么扯掉自己的手。 “从此以后。我不再是孤儿了。难道不值得我高兴地笑吗。”冷穆想让夏帆看一看自己的笑容。可是对着夏帆专注的眼神。冷穆笑不出來。 夏帆看着冷穆的双眼。不容他躲避。“我能感受的到。你不开心。非常不开心。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吗。” “可以。”冷穆的右手放在夏帆的心脏处。“不要太狠心。快点想起來我是谁。” 这时。卧室的门打开。古榕走了出來。“小穆。大家长让你进去。只有你一个人。” 冷穆点点头。然后对夏帆说。“你在外面等着我。”直到夏帆手腕上的手链发出绿色的光。夏帆才答应冷穆。 冷穆进去后。古榕走到夏帆身边。握着夏帆带着手链的手腕。“真是漂亮的装饰品。可惜无用武之地。” 卧室里只有一个满头银发。看似五六十岁的老年人坐在床上。身上还盖着一层薄被子。双手都放在被子下面。好像拿着枪之类的东西。 冷穆猜想这位老年人应该就是古榕嘴里的‘大家长’吧。冷穆于是弯下腰。对着老人说。“冷穆见过大家长。” “过來。靠近一些。让我仔细看看你。”大家长伸出右手招呼冷穆。一脸慈祥。 冷穆谨慎地走到大家长的身边。小心提防着大家长的下一个动作。 “坐在床边。”大家长慈祥地看着冷穆。并且拍拍自己床边的位置。 冷穆刚刚坐在大家长说的位置上。眼的余光看到了他的左手从被子下伸出來。冷穆沿着床边翻滚。刹那间感觉到有风从自己的头顶呼啸而过。冷穆知道。那是子弹在空气之中急速划过的效果。 冷穆站在床尾。看到大家长拿着枪指着自己。“为什么。”· ------------ 七十三、比试 七十三、比试 “为什么。”冷穆又问了一遍。“你不是我的爷爷古朗吗。为什么。”虽然冷穆并不渴望所谓的亲情。但是就算要死。冷穆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古朗从床上下來。手里的枪一直对准着冷穆。“你知道为什么你总是生活在冷丁的遥控之下吗。” 冷穆摇摇头。 古朗把枪抵在冷穆的脖子上。“你恨冷丁。但是你的心却不够狠。你明明有很多机会杀了冷丁。可是你总是在找各种借口逃避。你第一次放过冷丁。是因为他养了你很多年。就算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还是给了他一次活命的机会;后來你又打着如果冷丁死了。这个城市就乱了的借口。放过冷丁很多次。我对你的做法真的很失望。” 冷穆慢慢地把抵在自己脖子上的枪挪到旁边。“你沒有杀我的心思。不如我们爽快点。开门见山。我身边的人究竟哪个是你安排的。” 古朗收起枪。面色严厉。“身为我古家的子孙。如果连这么小的事情都觉察不出。你也不配成为我古家的人。” “我觉察出了。只是我不敢相信。”如果冷穆猜测的是真实的话。那么冷穆这么多年的努力和隐忍到底算什么。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觉察出什么了。”古朗似笑非笑地看着冷穆。 冷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些特种兵是你送到我身边來的吧。我一直在怀疑。我为什么那么好运。救回來的人本事都那么高。好像是老天在帮我似的。以前我不知道古家的存在。所以只是怀疑而已。刚才从你说出的话里。我可以听出來。你对我的日常生活了如指掌。我才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你猜的不错。我对你的第一个考验。你过关了。但是我还是不得不打击你。你身边有十个特种兵。只有五个是我派到你身边。你大可以放心。这五个特种兵。除了平时向我报告你的行踪以及所作所为外。都已经被你收买了。对你很是忠心耿耿啊。” 冷穆抬起头。看着古朗的双眼。“我知道。只有冷一真的是我救回來的。你们看到我可以接受冷一。所以就相继派了一些人到我的身边。我不狠心。不代表我很愚蠢。你们送给我的人。我不用白不用。” 古朗哈哈地笑了起來。“有点像我古家的人了。人这一辈子。不就是这样吗。利用别人或者被别人利用。有些人之所以能够成为人上人。不是说他们有多幸运。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敢于利用身边的人。还可以打着感情牌。让那些人心甘情愿地被利用。这也是本事。你要好好学着。知道吗。” 可是你有沒有想过。那些被利用的人在知道真相后会有多失望。冷穆在心里想着这句话。也只能在心里想着。“知道了。” 古榕把刚才用來指着冷穆的枪扔给冷穆。“这把枪当做爷爷给你的见面礼。但是想要正式进入古家。你必须通过三个考验。刚才的算一个。接下來。会有一场比试。时间定在一个星期之后。这场比试需要你完全保密。连你身边的小朋友都不要告诉。” “和谁比试。”冷穆把玩着刚才差点要了自己命的枪。 “我的外孙。这场比试。你们生死由命。我古家只需要一个继承人。” 古朗的意思很明白。谁能赢了这场比试。谁就是古家的正统继承人。这样也好。免得以后相互残杀。 ‘古家只需要一个继承人’。冷穆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莫非自己的父亲是被古榕杀死的。 古朗看见冷穆皱眉。就知道了冷穆在想什么。“古家的传统。继承人必须是隔代的。所以你父亲不是古榕杀的。你不用多想。出去吧。一个星期之内会有人通知你比试的地点和具体的时间。” “知道了。爷爷。”这是冷穆十八年來第一次喊出‘爷爷’这两字。很别扭的两个字。但是冷穆知道。再别扭的事情。总有一天会习惯的。 走出卧室门。古榕便走向前。“怎么样。大家长有沒有为难你。” 冷穆摇摇头。“还好。爷爷还送了见面礼给我。”冷穆把手中的枪拿给古榕。 “大家长竟然把他随身携带的枪给你了。看來他很喜欢你。”古榕一脸羡慕。然后把枪还给冷穆。“我很高兴你能信任我。但是下次不要随便把手里的枪给别人。特别是装着子弹的枪。” “知道了。叔叔。”装得久了。冷穆就发现自己真的有些像小孩子了。 谁不希望别人的呵护。谁不希望在做错事情的时候。能够有一个人來告诉你接下來该怎么做。可是冷穆太把一切都看得太透彻了。就算周围的一切都是真的。冷穆也只会当成假的。很悲哀。是不是。 古榕真的很喜欢看起來很乖的冷穆。“大家长有沒有告诉你接下來要做什么。” 冷穆看了一眼几米外的夏帆。又想起古朗的话。于是回答到。“沒有。爷爷说让我等消息。叔叔。我离开lop的时间太久。如果沒什么事的话。我想要回去看看。” “嗯。去吧。”古榕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些字。“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问題就來找我。” 冷穆用双手接过來。“谢谢叔叔。” 和夏帆走出一零四号房。冷穆的身子依旧紧绷着。却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现在的情况比预计的要好得多。最起码自己有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古家的大门。至于一个星期后的比试。冷穆也不怕。从小到大。冷穆进行的比试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场了。总之。静观其变吧。 “接下來。我们去哪儿。”冷丁沒有发号命令。夏帆只能问冷穆。 “我们先去冷羽那里。看看冷颜努力的成果如何。然后再回我们的家。”冷穆已经等不及了。想要早一点看到冷羽幸福的样子。 “我们的家。你是说‘我们’吗。”夏帆的心里忽而酸。忽而甜。这是夏帆沒有体验过的感觉。 冷穆不知该如何作答。现在的夏帆还能和自己拥有一个家吗。· ------------ 七十四、幸福 七十四、幸福 “你要干什么。我帮你。”冷颜急急忙忙地跑到冷羽的身边。护着冷羽受伤的手臂。 冷羽有些无奈。“你接着帮我整理药品。我只不过要是倒杯水而已。你忙你的。我右手臂受伤了。但是左手还可以用啊。” 冷颜内疚地低着头。帮冷羽倒了一杯水。放在冷羽的左手里。“是我害你受伤的。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你本意是好的。我说过了。不用你负责。你真是个死脑筋。”冷羽说完这句话。就觉得自己好像在撒娇似的。脸开始发烫。 “不。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冷颜急着向冷羽表态。 冷羽喝着水。不想再和冷颜就这个无聊的问題进行争辩。和木头说话。只有气死自己的份。 至于冷羽是怎么受伤的。事情要追溯到一个小时之前。 自从冷羽开了这个诊所之后。花盘街算是有了历史上第一个正规的私人盈利诊所。 以前在花盘街里营业的诊所。不是医生的技术不过关。就是那些诊所暗地里归某个组织所有。不会给一般人看病。所以。当冷羽的诊所出现后。给花盘街带來了莫大的生机。再加上。冷羽的医术了得。久而久之。冷羽的大名也越传越远。 一些冷羽诊治过的病人。把冷羽医术好这个信息传到外面的同时。也传出了另一个信息。。冷羽不仅医术好。长得也很秀气。 于是一些很有势力。而且喜欢玩漂亮少年的男人接二连三地找到冷羽。有些手上功夫弱的。直接被冷羽解决了。剩下一些难缠的。也被冷穆派來的冷六和冷七解决了。所以这些事情。冷颜是从來都不知道的。 今天中午。又有一方恶势力的老大带着手下的兄弟來到冷羽的诊所。说是看病。其实就是在趁机调|戏冷羽。奈何那个老大带來的手下的确有几个人受了伤。冷羽本着救死扶伤的原则。也不便把人赶走。 冷羽一边给受伤的人包扎。一边忍受着那个老大的不轨举动。时间很难熬。冷羽只有在心里想着。赶紧给他们看完。就能把他们赶走了。 沒想到。在冷羽包扎完最后一个的时候。那个老大拿出一把短刀。在其中一个手下的手臂上划了一刀。还扬言到。如果冷羽不跟他走。他就每隔十分钟。就在每个手下的手臂上都划一刀。直到冷羽答应。 身为医生。冷羽最讨厌这种糟践别人身体的人。也许是因为知道冷六和冷七在暗中保护自己的原因。冷羽很大胆地对这个老大下了逐客令。在这些人拒绝离开的情况下。冷羽把一杯刚倒的热水泼在了那个老大的身上。一个不尊重别人身体的人也不配得到别人的尊重。 那个老大被冷羽很成功地惹怒了。在冷羽还沒反应过來的情况下。已经抓着冷羽。把冷羽按在候诊的椅子上。想要当着自己手下的面。直接强要了冷羽。 不过。有些人是很倒霉的。比如说那个老大。还沒碰到冷羽的一根手指头。已经被突然而來的冷颜狠狠地打翻到地面上。 屋子里的人见到他们的老大被人打了。一个个都拿出自己的武器。一副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准备和冷颜拼命。冷羽被冷颜护在身后。两个人被十几个壮汉围在中间的位置。冷羽知道这场架是不可避免的了。于是向外打了一个手势。让早已按捺不住的冷六和冷七过來帮忙。 开打后。那些人明显不是冷颜三个人的对手。很快处于下风。在一旁观战的那个老大。趁冷颜护着冷羽的时候。拿出一把枪。想要杀死冷颜。 冷颜的注意力全都集中于对付眼前死缠烂打的几个人。根本沒有意识到危险的來临。在那个老大开枪的同时。冷羽推开了冷颜。冷羽的手臂瞬时被子弹擦伤了。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冷羽的大半个衣服。地上也全都是血。冷羽居然还笑了出來:好在冷颜沒有事。 冷羽受伤后。诊所里所有的人都傻了眼。那个老大傻眼。是因为他很喜欢冷羽。从來沒有想过要伤害冷羽;老大的手下傻眼。是因为刚才冷羽在为他们包扎时。很温柔。可是他们居然害这么温柔的医生受了伤;冷六、冷七傻眼。是因为他们沒有完成自己的任务保护好冷羽。沒法对冷穆交代。 最傻眼的还是冷颜。因为冷颜真的是被冷羽身上的鲜血给吓傻了。以为自己要永远失去冷羽了。就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想到这里。冷羽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來。 “想什么呢。那么高兴。”冷颜活动一下脖子。总算是把刚才打乱的药品整理干净了。 冷羽抿着嘴笑。“想你刚才的样子。傻得够可以。一直抱着我。让我不要死。” 冷颜红着脸。走到冷羽的面前。“我刚才真的很害怕。怕自己还沒來得及说出心里话。就永远沒有机会说了。” “你想说什么。”冷羽的眼看向别处。不敢直视冷颜火热的双眼。 冷颜的双手握上冷羽被绷带吊在半空中的右手。“冷羽。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让我來照顾你。直到我们老去的那一天。” “我可能喜欢你沒有你喜欢我那么多。也可以吗。”冷羽不想骗自己。也不想骗冷颜。冷羽知道。自己的心里还住着一个人。一个叫做‘不可能’的人。 冷颜笑得很开心。“你已经有一点点喜欢我了。不是吗。总会有一天。我会成为你的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那我答应你。我们在一起吧。”冷羽看了一眼窗外。突然很幸福地笑了。 冷颜激动地想要拥抱冷羽。却碰到了冷羽的手臂。疼得冷羽一阵唏嘘。 “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可是我真的太开心了。所以很想很想拥抱你。” “那你公主抱吧。”冷羽羞红了脸。目光再次瞟过窗外。 冷颜很听话地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冷羽。在原地转圈。“冷羽答应我了。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 冷羽幸福地在冷颜的怀里笑着。“真是傻瓜。” 诊所外。冷穆对身边的夏帆说到。“我们走吧。冷羽现在很幸福。” 夏帆不懂。“他不是对你很重要吗。为什么不去见他。” 冷穆笑了。笑得有些落寞。“有时候。‘不打扰’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 七十五、揉手 七十五、揉手 站在lop俱乐部的大门前面。在进去之前。夏帆拉着冷穆问到。“这个地方是你的。那我是不是來过这里。” 冷穆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你想起來了。” “我应该想起什么。”夏帆很迷惑。冷穆到底想让自己记起什么。 冷穆失望地摇摇头。“我曾经把这个俱乐部送给你。可惜你不要。”还有那一份情人节礼物。夏帆也沒有收下。 “这件事情我记得。还有你送我的礼物。我也沒要。”夏帆无意识地说出这句话。好像在记忆的深处。有一个人告诉自己要这样说。 冷穆想要问夏帆为什么会记得这两件事。但是看到夏帆手腕上的传讯器。冷穆便什么都沒心情问了。“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随便送你东西。免得给你带來不必要的麻烦。” 冷穆率先走进俱乐部。剩下夏帆一个人在疑惑。刚才自己说的那句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又为什么会说那句惹冷穆不高兴的话。 “家主。你终于回來了。” 冷穆刚进门。就有一个人撞进自己的怀里。抱着自己不撒手。冷穆喘不过來气。“冷泉。你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挤出來吗。” 冷泉马上松开紧抱着冷穆的胳膊。露出满是泪水的脸。“我以为冷丁会把你关一辈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这不是回來了吗。几天不见。你的变化可真大。都敢抱着我撒娇了。”冷穆真的很高兴。身边脱离了冷家的人慢慢地都找回了自己应有的个性。现在的冷泉才是真正的少年应该有的状态。比以前那个老气横秋的模样不知好了多少倍。 冷泉被一句‘撒娇’羞得红了脸。想要再次抱着冷穆。好让冷穆看不见自己的狼狈。却在靠近冷穆的时候被一把亮闪闪的刀吓得退了回來。不小心蹲坐在地面上。 “夏帆。你在干什么。”冷穆一只手捏着夏帆的手腕。另一只手把夏帆手上的刀抢了过來。“冷泉是我的人。你不要伤害他。” “你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夏帆的心里难过得要命。等到手链上的灯光由红转绿。夏帆才说了句。“我知道了。” 看到夏帆失神的样子。冷穆也不怎么舒服。刚才的那句话是冷穆通过手链故意说给冷丁听的。却沒想到引起了夏帆的误会。算了。误会就误会吧。反正现在两个人的关系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样子了。 冷穆想要把冷泉搀起來。“你沒事吧。有沒有受伤。” “我的脚崴了。疼得厉害。”冷泉的眼里蒙上一层雾气。眼睛好像玛瑙般地晶莹剔透。 有那么一瞬间。冷穆看呆了。以前怎么沒有发现冷泉竟有一双这么漂亮的眼睛。冷穆蹲在冷泉的前面。“上來吧。我背你。” 冷泉尝试着想爬到冷穆的背上。但是不行。“家主。我的腰也很疼。动不了。” “抱歉。我回來就害你受了伤。”冷穆转过身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还是用正面抱你的方式吧。” 冷泉点点头。便被冷穆抱了起來。走向管理层专用的电梯。夏帆则在两人的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你最近沒有按时吃饭吗。为什么这么瘦。”冷穆身边的人。身材大多都偏瘦。但是像冷泉这么瘦的还是头一个。 “我有吃。但是吃不下。lop里的事情太多了。我连处理的时间都沒有。更别提吃饭了。”冷泉双手揽着冷穆的脖子。把脑袋靠在冷穆的胸膛上。满脸笑容。 冷穆有些内疚。那么多的事情。全交给冷泉处理。对他的身体也不好。“这一个星期。我不走了。留下來帮你。” “嗯。”冷泉心里乐开了花。这算不算和冷穆并肩作战呢。 “砰。”是什么东西砸在电梯上的声音。 整个电梯里只有三个人。冷穆问身后的夏帆。“怎么了。” “沒什么。”夏帆把用來砸电梯的右手藏在身后。瞥过眼。故意不去看冷穆和那个笑得让自己觉得非常刺眼的冷泉。 电梯门开了。冷穆不再管夏帆。直接抱着冷泉走了出去。“我送你回房。你的房间是哪个。” “我的房间就在你的隔壁。”冷泉停顿了一下。又补充到。“是冷三让我住那间的。” 冷穆微笑。“不用解释。除了我的房间。你住哪里都随你。” 一句话给了冷泉莫大的失望与希望。冷泉沒有了说话的心情。反正今天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不是吗。人总是要学会知足。 冷泉瞟过随后跟着的夏帆。不出意外地看到夏帆厌恶自己的眼神。冷泉的心情又变得很好。对着夏帆露出挑衅的笑容。 走进冷泉的卧室。冷穆小心地把冷泉放在床上。替冷泉把鞋子脱掉。“我先给你简单地检查一下。一会儿冷羽到了。再让他给你做个详细的检查。” 冷泉已经不知道冷穆在说些什么了。只是傻傻地笑着。满脑子想的都是:家主帮我脱鞋子了。家主居然帮我脱鞋子了。 在冷泉的脚踝处按了几下。冷穆说到。“骨头错位了。我虽然有经验。但是已经很久沒有动过手了。还是等冷羽來了之后。让他帮你把骨头移到正确的位置上。” “沒关系。我不疼。”冷泉的皮肤被冷穆的手划过。感觉到一阵酥麻。好想让冷穆的手在自己的身体上多停留一会儿。“家主。你快检查一下我的腰。它疼得厉害。是不是要废掉了。” 冷穆迅速且小心地翻过冷泉的身子。让冷泉趴在床上。掀开冷泉的衣服。双手在冷泉腰的地方一寸一寸地仔细检查。好细腻的皮肤。冷穆的双手不自觉地减小了力气。当冷穆的手放在冷泉腰后的中间位置时。冷泉呻|吟了一声。 “很疼吗。”冷穆收回自己的手。 “不疼。不过我们还是等着冷羽吧。”冷泉觉得非常丢人。沒想到自己只是被冷穆的手抚摸了几下。居然这么快就有了反应。冷泉庆幸自己现在是趴在床上的姿势。如果让冷穆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讨厌自己。 “那我们就等一会儿。”冷穆走到夏帆身边。“夏帆。把右手伸出來。” 看到冷穆走向自己。夏帆把头扭到了看不到冷穆的另外一边。但还是把自己的右手伸了出去。 “唉。”冷穆小心地给夏帆揉着。“你总是这样。心情不好了。就要虐待自己的手。以后。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在你的身边了。谁來帮你揉手。” 夏帆的鼻子突然酸了。好像有泪水想要从眼睛里涌出來。“你为什么不能永远待在我的身边呢。” 冷穆愣住了。“你说什么。”· ------------ 七十六、永远 七十六、永远 冷穆总是认为。夏帆忘了自己。那么一切都不可能了。纵使冷穆有守着夏帆等着云开月明的觉悟。可是夏帆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着实让人恼火。 现在能从夏帆的嘴里听到‘永远’这两个字。冷穆真的很震惊。“你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夏帆想要回答‘是认真的’。但是脑子里总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絮叨着‘夏帆永远不能和冷穆在一起’。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夏帆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 感觉到夏帆的动摇。冷穆只好再一次问夏帆。“夏帆。告诉我。你是认真的吗。” 夏帆手腕上的指示灯终于亮了。红色的光。和那一句话结合成咒语在夏帆的脑海里不停地游荡着。侵蚀着夏帆的神经细胞。头疼得厉害的夏帆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大声喊着。“夏帆永远不能和冷穆在一起。” 敲门声响起。冷泉说到。“家主。是医生來了吧。” 冷穆沒有理冷泉。只是看着红色的光。重复了一句。“夏帆永远不能和冷穆在一起。嗬。我知道了。你的‘永远’原來是这个意思。是我想多了。” 來的医生是冷羽。所以冷穆亲自去开门。不再管夏帆。打开门。除了冷羽。还多了一个lop的不速之客冷颜。 冷穆拥抱着冷羽。低声说到。“看到你幸福。我很高兴。”冷穆知道。冷羽早就发现了站在诊所外面的自己和夏帆。所以一切都不用解释。 “你总是这样。一句话就能把我仅剩的希望扼杀在心里。”感觉到冷颜在一旁被气得瞎瞪眼。于是冷羽推开了冷穆。“能够得到你的祝福。我想我会和冷颜永远在一起。” 冷颜听到这句话立马笑得很开心。紧紧抱着冷羽。冷穆在心里说着:又是‘永远’,为什么身边的人都喜欢说这个可喜可悲的词语。 “小穆。是谁生病了。”拥有幸福的冷羽沒有忘记自己身为医生的职责。 冷穆带着冷羽來到床边。“这是冷泉。我刚才简单地检查了一下。他脚踝上的骨头错位了。还有。他腰上的骨头好像也伤着了。” 冷泉依旧趴在床上。对冷羽微笑。“冷羽少爷。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是我的职责。”冷羽的手在冷泉的脚踝处按了几下。“在我给你移动骨头的时候。你需要正面朝上。” “冷羽少爷先检查我的腰。可以吗。”冷泉沒有什么动情的经验。所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刚才下体支起的帐篷变得和以前一样小。如果现在有个地缝可以足够人钻进去。冷泉肯定毫不犹豫地选择赶快消失在冷穆的面前。 冷穆看到冷泉隐忍在表情。于是也劝到。“冷羽。你就先检查他的腰吧。冷泉刚才也说腰疼得厉害。” “好吧。”反正对冷羽來说。先看什么都一样。冷羽的双手沿着冷泉腰上的骨头走了一圈后。觉得很奇怪。冷泉的腰根本就沒有任何问題。怎么可能会疼。 冷羽若有所思地一会儿看着冷泉。一会儿又看着冷穆和故意躲在一边却仍被冷羽发现的夏帆。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冷泉的腰沒什么大碍。平时少坐多躺就可以了。还有你们都先出去吧。我在动手移骨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身边观看。” 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整个房间只剩下了冷羽和冷泉两个人。 “好了。现在你可以转过身了。我已经把冷穆赶出去了。”在刚才给冷泉检查腰时。冷羽就发现了冷泉的异常。 冷泉慢慢地翻身。正面朝上。身下的帐篷还是在高高挺立着。“谢谢你。冷羽少爷。” 冷羽深呼吸几次。准备做一次大恶人。“你不用谢我。把冷穆赶出去。是因为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你喜欢冷穆。我不反对。但是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不管冷穆现在对你有多温柔。请你不要多想。能陪冷穆走到最后的人不会是我。不会是冷风。更不会是你。” 冷泉根本沒有想到冷羽会说的这么直接。僵硬在床上。半晌说不出话來。直到冷羽喀嚓一下把自己脚踝处的骨头移到正确的位置上。感觉到疼痛的冷泉才缓过神來。呜咽地说到。“我只是想默默地喜欢着家主。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如果你真的只是想默默地喜欢小穆。那为什么要装作腰疼得厉害。我是医生。你可以骗过小穆。但是骗不了我。”冷羽决定把话再说的狠一点。“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小穆喜欢的永远不会是你。” “冷羽少爷。我从來不知道。你也会狠心伤害一个人。”冷泉擦掉眼泪。眼神发狠。“你说家主永远不会喜欢我。难道你以为家主会永远喜欢那个夏帆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看看到最后我和夏帆究竟是谁能陪家主走到最后。” 看到冷泉瞬间发狂的样子。冷羽叹气。看來自己办了一件错事。“下次再想用苦肉计。就换一只腿吧。受过伤的总是要比沒有受过伤的更容易被伤害。” “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不过就不麻烦冷羽少爷操心了。”冷泉的双眼狠狠地盯着别处。一副赶冷羽离开的模样。 因为冷羽的几句狠话。冷泉尴尬的生理反应也消失了。反正病了看过了。也真的沒冷羽什么事了。于是冷羽走出卧室。 “冷泉怎么样了。”冷穆问刚刚走出卧室的冷羽。 “沒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我的医术你还不放心吗。”冷羽故作轻松地打趣冷穆。 冷穆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问一下。沒有怀疑你的本事。毕竟从小到大。你救过我那么多次。” 话落。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以前在冷家的那些日子。具体是想起了以前冷穆被冷丁当做玩物的日子。气氛一时变得很尴尬。 好在。冷羽看到了站在一旁好久沒有和自己说过话的夏帆。“小帆。我还沒來得及谢你。上次你來看我。给我带了那么多的日用品。我到现在还沒用完。” 夏帆疑惑地看着冷羽。“你认识我吗。”· ------------ 七十七、意义 七十七、意义 夏帆的一句“你认识我吗”真的把冷羽问蒙了,而且夏帆看冷羽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不是装出來的。 考虑到冷颜也不一定知道。所以冷羽直接看向冷穆。“小穆。这是怎么回事。” “沒什么。夏帆只是不记得我们了。”冷穆故作轻松地说到。只是心里的难过让人无法忽视。 不管是什么话。只要是冷穆说出來的。哪怕再荒谬。每个字冷羽都会相信。可是现在冷羽很怀疑。事情不像冷穆说得那么简单。 说夏帆失忆。好吧。冷羽可以相信。但是冷羽不太明白。冷穆明明是很喜欢夏帆的。怎么会如此平静地说出‘只是不记得我们了’的这种话。夏帆失忆了。莫不是冷穆也跟着失忆了。 冷羽还有一点不明白。“小穆。既然他不记得我们了。那怎么又会和你在一起。”莫不是夏帆在失忆的第一时间就被冷穆撞见。然后被带了回來。 其实。冷羽还在期望。就算夏帆忘了冷穆之后。在夏帆看到冷穆的第一时间。夏帆不可能对冷穆一点感觉都沒有。如果他们作为彼此的爱人。连这点默契都沒有。只能说明他们对彼此爱的不够深。可是。冷穆和夏帆。爱得不够深。怎么可能。 “我前一段时间不小心被冷丁抓回了冷家。现在冷丁让我在他的监视下自由活动。夏帆就是冷丁派來监视我的。他现在可是深得冷丁的信任。好歹也算半个冷家人呢。”冷穆带着嘲笑的意味。特意举起夏帆的手腕。手链的底部配合地露出一个连夏帆都沒有发现的‘冷’字。 看到冷穆嘲笑自己的神情。夏帆的胸口突然开始剧烈疼痛。整个胸腔好像放不下快要爆炸了的心脏。夏帆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冷穆只用一个简单的表情。就能让自己的心情起伏不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冷穆的故意不在乎。夏帆的痛苦表情。都让冷羽觉得夏帆和冷穆之间有误会。但是这个世界上凡事都讲究一个因果循环。有些事人力可以左右。有些事却不是别人能够强求的。本着解铃还须系铃人的原则。冷羽决定还是和冷颜先离开吧。但是在走之前。有些话冷羽必须要说出來。也算是给自己多年的感情一个了结吧。 夏帆手链的功能。凡是在冷家待过的人只用看一眼就知道。冷羽想对冷穆说几句重要的话。为了避免被居心不良的人听到。冷羽只好把冷穆叫到离夏帆很远的地方。“小穆。你过來。我有话对你说。” 冷穆其实想早点进卧室看看冷泉的脚踝怎么样了。但是看到冷羽那么严肃的表情。冷穆只好跟着冷羽走到他们所在走廊的尽头。“好了。冷羽。我们离夏帆已经很远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你还喜欢夏帆吗。”冷羽开门见山地问冷穆。 冷穆大概和之前的冷泉一样。沒有想到冷羽居然会这么直接。下意识地回答到。“喜欢。” 冷羽此时真的真的很庆幸自己的身边已经有了冷颜的存在。否则听到冷穆毫不犹豫的‘喜欢’两个字。自己怕是又要伤心一段时间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只不过是针扎般的痛感。一晃而过。看來自己的感情终究不会有什么结果。 冷羽平静地看着冷穆。“喜欢就好。” 想到夏帆的那句永远不能和自己在一起。冷穆有些心死。于是为自己解释到。“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喜欢。和喜欢你。喜欢冷风是一样的。” 冷羽开始在心底苦笑。后來故意笑出声來。“你大概沒有注意。以前的你从來不拿‘喜欢’这两个字开玩笑的。你也从來不屑于掩饰你自己的感情。对你來说。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可是现在你变了。看來夏帆在你心里的位置的确不一般。” 冷穆揉着冷羽的头发。就像以前冷羽经常对冷风做的那样。“当你喜欢冷颜。冷颜却不喜欢你。这个时候。你的喜欢对于冷颜來说。沒有任何意义。或许还会成为一种负担。或许在他的心里还会认为这样的你实在是太犯贱了;只有当你喜欢冷颜。冷颜也恰好喜欢你的时候。你的喜欢才有意义。你明白吗。如今我的喜欢毫无意义。” 冷羽心里一阵悲哀。这是自己曾经最爱的小穆啊。如今却在为别的男人难过。“我不会让你的喜欢毫无意义的。我刚才通过观察夏帆的瞳孔。发现夏帆曾经被人催眠过。而且不止一次。所以我怀疑。夏帆根本就沒有失忆。只不过是被催眠了。只要找到将他催眠的那个人。或者找到能够破解这种催眠术的催眠师。夏帆就会恢复记忆。” “如果你分析的正确的话。催眠夏帆的那个人应该叫做常雷。夏帆称呼他为‘常大哥’。只是现在的催眠术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冷穆小的时候也学过半个月的催眠术。但是因为那时的冷穆性格很孤僻。教习催眠术的老师害怕冷穆的心灵太过阴暗。会利用自己漂亮的容貌结合着催眠术做伤害身边人的事情。所以故意歪曲事实报告给冷丁。说冷穆不适合学习催眠术。冷丁也沒有怀疑。直接让冷穆跳过催眠术学习其它的技能。 冷穆现在想來。那些老师应该是受了冷丁的指示。故意说自己不适合学习催眠术吧。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一方面。冷丁想把他自己会的一切都教给冷穆;另一方面。冷丁又害怕冷穆过于强大后不受自己的控制。这一次。冷丁那么大胆地对夏帆用了催眠术。肯定是认为冷穆以及冷穆身边的人都不具有破解催眠术的能力吧。可惜。这一次。他错的太离谱了。因为有一个人。绝对能够让夏帆找回失去的记忆。 “好了。我想说的话就剩下最后一句了。”冷羽趴在冷穆的耳边。用一只手挡着自己的嘴。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说到。“小心冷泉。”· ------------ 七十八、高兴 七十八、高兴 冷羽回到冷颜的身边。看到冷颜阴沉的脸色。不由得笑出声來。“这么臭的脸。想必这个人脾气也不怎么好。看來为了我的幸福。我还是找别人去吧。” “我不让。”冷颜表面上很气愤。但是却很小心地抓着冷羽受伤的手臂。 为了不让冷穆担心。冷羽在來之前故意把缠在手臂上的绷带拆掉了大半。刚才给冷泉移动骨头恐怕也只用了一只手。想到冷羽不管做什么都把冷穆放在第一位。冷颜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不要再瞎想了。现在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啊。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冷羽故意打趣冷颜。 冷颜一听。果然心情好了不少。在冷羽的嘴角偷香一个。“我们快回去吧。你的手臂需要进行固定。” “嗯。” 冷穆还在想‘小心冷泉’这四个字的意思时。冷羽已经和冷颜离开了lop。准备回诊所。过他们相亲相爱的幸福生活去了。 身边已经沒有了冷羽的身影。冷穆才想起來。自己刚才居然忘了冷羽手臂上也有伤。移动骨头可是一个既要技巧又要力气的活儿。不知道冷羽的手臂有沒有受影响。不过。有冷颜照顾他。自己可以放心了。 “家主有新的命令给你。”夏帆走到冷穆的身边。用公式化的语调把事情报告给冷穆。“家主吩咐。在未來的一个星期里。你必须去找冷风。并且和他进行一场比试。” 也许是因为冷羽之前的话带來的作用。冷穆突然觉得一直很刺耳的夏帆漠然的声音。变得不那么让自己讨厌了。“知道了。” 冷穆记得。小的时候有一次和一个长得比自己高大的男生比试。因为体力的严重差距。冷穆空有搏斗的技巧却不能伤对方丝毫。最后冷穆费劲了力气也沒能躲过那个男生突如其來的一刀。 昏过去的冷穆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被送进冷家医院里的。冷穆只记得自己醒來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把自己从鬼门关救回來的冷羽。而在冷穆所在病床的隔壁病床上躺着的人就是冷风。 那个时候。冷风已经在医院待了很长时间了。同样也是被对手用刀刺出來的伤好的也差不多了。但是不知为什么。冷风就是赖在医院不肯走。更让冷穆觉得奇怪的是。冷家的教官也沒有强求冷风一定在伤好之后立即回去接受训练。 这个疑问一直困扰了冷穆很多年。直到现在。冷穆仍旧不明白当时只比自己大了几岁的冷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特权。 现在想想。其实在医院疗伤的那些日子。就算是冷穆为数不多的幸福日子了。 在冷穆受伤后。冷家突然多出了很多的医生替冷羽分担了大部分的工作。冷羽好像成了冷穆和冷风的专职医生。三个人在一间病房里同吃同喝;把两张病床合在一起。三个人又在晚上同榻而眠。这样的日子。好不惬意。 在冷家的医院里。冷穆最大的消遣恐怕就是每天和冷风进行一两场比试。冷风是一个武学奇才。凡是冷穆用过的招式。冷风看过一遍。下一秒就能反用在冷穆的身上。 刚开始两个人的比试。冷穆一场都沒有赢过。除了本來受伤的地方。冷穆身上的皮肤全都青一块紫一块。后來。冷穆学乖了。不再用自己的招式。反而模仿起冷风的动作。把冷风的招式转换成自己的。虽然到最后冷穆依旧沒有打败冷风。但是好歹保全了自己不再受伤。 冷穆的心里很不安。现在这个时候。冷丁这个老狐狸让自己去找冷风进行一场比试。莫不是这个老狐狸已经知道了自己一个星期之后会和古朗的外孙进行一场比试。所以才让自己先找冷风试试身手。 冷穆不耐烦地向冷泉的卧室走去。胸口憋着一口气。非常不痛快。关于自己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是冷丁不知道的。。 冷穆不禁有些灰心。这样的状况。只能说明自己怕是永远也斗不过冷丁。早知道会有这种不尴不尬的情况出现。自己当初就该狠心点。在床上直接杀了冷丁。就算整个城市因为冷丁的死亡而混乱。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这仅仅只是冷穆的假想而已。事实就是。冷穆不可能成为只顾自己不管他人的那种人。这是冷穆的悲哀。无人能懂的悲哀。 不过。真实的人生即使如此不堪。冷穆也有可以哀中作乐的方式。比如说除了想要霸占冷穆之外。冷丁绝对不会伤害冷穆一分一毫。也不会让别人伤害冷穆一分一毫。你说。对于快走到绝路上的冷穆。这是不是值得他高兴。 走到冷泉的卧室前面。冷穆对跟着自己的夏帆说到。“你不用进去了。我想跟冷泉单独待着。” 夏帆还是跟着冷穆。下意识地等着冷丁的指示后再行动。并沒有发现一旁的冷穆突然变得难看至极的脸色。 被夏帆只听冷丁的举动气得半死的冷穆直接推开门。进屋。然后砰地一下把夏帆关在了卧室的外面。 手链上指示灯发出绿色的光芒。可是不知为什么。夏帆盯着卧室的那扇把自己隔在一侧的门。突然很想把指示灯的颜色变成红色。然后呢。灯若是变红了。自己要做什么。又该怎么做。 自冷羽从卧室出去后。冷泉就在盼着家主能够进來看看自己。哪怕什么都不说也可以。可是现在家主是进來了。但是家主为什么一直盯着卧室的门看呢。 “家主。你在看什么。”冷泉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能够牵动家主的心。 冷穆转过头。看着冷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在想如果夏帆能够进來对自己撒撒娇。或者什么都不管。直接把自己扯出卧室该有多好。 “家主。今天lop的文件我还有很多來不及处理。我已经让冷三把文件整理过之后拿过來了。我们一起处理好不好。”冷泉一直很期待能够和家主在事业上一起奋斗。 “好。”冷穆走到放文件的桌子旁。突然问冷泉。“你好像很信任冷三。” 听到意料之外的问題。冷泉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是很快被掩饰了过去。“我刚刚接触这里的事务时。冷三帮了我很多。再者说。冷三是家主的人。我相信家主。自然就相信冷三。” “哪个家主。”冷穆有些不依不饶。当初让自己保留‘家主’这个称呼的就是这些特种兵。难道他们早就想到了这有利于冷丁派的人当着自己的面撒谎。 冷泉笑得有些僵硬。“在我的心里。家主只有一个。自然是你啊。”· ------------ 七十九、亲人 七十九、亲人 “家主。我不信。我表现得这么明显。难道你真的看不出來我对你的感情。”冷泉走到冷穆的身边。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毯上。然后消失不见。“家主。我爱你。相信我。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冷泉永远不会背叛你。” 一个简单的词。。‘背叛’。让冷穆看到了自己内心的黑暗。冷泉哭泣的声音像刀子般一下一下地快要割破冷穆的心脏。冷穆知道。这是病。心病。只是因为有太多的人背叛过自己。所以现在的自己看谁都像背叛者。 冷穆擦干冷泉的眼泪。“对不起。是我想多了。” 也许是此时的冷穆太过温柔。不知冷泉是因为感动还是委屈。眼眶竟再次被泪水注满。“家主。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以后不要再怀疑我。好不好。” 冷穆总算为刚才冷泉的那句‘我爱你’找到了一个合理解释的理由。“原來你竟把我当作亲人了。”冷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不可以吗。”冷泉有些紧张。眼泪又快要从眼眶里流出來了。 冷穆觉得好笑。冷泉怎么和以前的夏帆一样。像个爱哭鬼。“我沒有说过不可以。你能把我当做亲人。我高兴还來不及……” 不等冷穆说完。冷泉已经扑到了冷穆的怀里。哇哇大哭起來。“我终于不再是一个人待在这个世界上了。” 泪水很快浸湿了冷穆的衣服。冷穆怜惜地揉着冷泉的头发。我们都一样。是害怕孤单的胆小鬼。冷穆想起被自己关在门外的夏帆。不知道失去记忆忘记了自己的夏帆会不会感到孤单。 慢慢地。冷泉哭泣的声音越來越小。到最后。觉得奇怪的冷穆低头看冷泉在干什么。发现冷泉居然趴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还打起了鼾声。 冷穆不禁笑了起來。抱起冷泉。走到床边。轻轻地把冷泉放在床上。擦干净冷泉满是泪水的脸。“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回应冷穆的只有冷泉轻微的鼾声。 整理一下屋子里的文件后。冷穆抱着文件走出卧室。夏帆如雕塑一般还在门口站着。看到冷穆出來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被夏帆隐藏了下去。变得毫无光彩。 冷穆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气自己。为什么要让冷丁有机可趁把夏帆变成这个样子;笑夏帆。以前的夏帆很直率。有什么说什么。从來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别扭。 冷穆故意无视夏帆。抱着文件从夏帆面前走过。去自己的办公室。 夏帆也不说话。冷穆走一步。夏帆就跟着走一步。冷穆也不说话。任夏帆跟着。如果前方的路沒有尽头。就这样相伴着走下去。也未尝不可。 走到办公室。冷穆这一次沒有把夏帆关在门外。虽然冷穆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如果夏帆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自己的心就会平静很多。 冷穆坐在办公桌旁阅览文件。夏帆则在冷穆身边站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转眼一个小时过去了。 “你不累吗。找个地方。自己歇着去。”冷穆现在很佩服夏帆。不就是被催眠了吗。怎么性子会改变这么大。以前的夏帆除了睡觉从來不会保持一个动作超过五分钟。现在的夏帆居然能够一动不动地站一个小时。 “我不累。”夏帆的意思是自己还可以再站很长时间。 你倒是不累。我看着都累。冷穆无奈。看來自己还得想办法让夏帆走动一下。免得他身体僵硬了还在硬撑。“你去一楼吧台给我倒两杯水。” “是。”夏帆答应了之后就往外走。却突然停了下來。指着办公室角落里的饮用水说到。“冷穆……少爷。办公室里不是有水吗。” “我比较喜欢喝楼下的水。”冷穆面不改色地说到。 “知道了。” 五分钟后。冷穆觉得夏帆应该要回來了。但是沒有;十五分钟后。夏帆依旧沒有回來;半个小时后。冷穆坐不住了。往一楼走去。想看看夏帆到底在做什么。 在冷穆走出专用电梯的一瞬间。毫无疑问地听到了众多人的吸气声。整个大厅刹那间安静了下來。在冷穆走到吧台处的时候。终于有一个男人最先反应过來。开口说话。“娘的。这世界上竟有这么漂亮的人。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沒白來一次花盘街。竟然见到了两个绝色美人。” 男人的话一出口。立即引來了其他人的附和。随后。客人们又开始各玩各的。但是所有人的视线全都停留在冷穆的身上。不曾移开。 每个人都很中意冷穆。但是中意又能怎样。冷穆是从专用电梯里走出來了。除非自愿。像刚才的那个美人一样。否则最好不要打从专用电梯里走出來的人的主意。免得到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以前夏帆曾经在这里住过一阵子。吧台的调酒师也应该认识夏帆。所以冷穆问到。“你刚才见到夏帆了吗。他去了哪儿。” 虽然见过家主很多次。但是调酒师还是沒有适应家主的容貌。很长时间才意识到家主是在对自己说话。“刚。刚才有一个男人在。在这里闹事。还。还打伤了几个moneyboy,夏帆少爷说他去处理。然。然后就跟着那个男人走了。” 沒等调酒师说完。冷穆的脸色已经暗了下來。真不该让夏帆涉足这个地方。还有这是从哪儿雇來的调酒师。胆子这么小。居然会被自己吓得话都说不出來了。冷穆一张脸上写着‘不满意’三个大字。但是怕再次吓着调酒师。冷穆故意用温柔的语调说到。“告诉我。他们去哪儿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冷穆说完后。调酒师立即捂上了自己的鼻子。不仅如此。听到冷穆说话的几个人也全都捂着鼻子。 被周围的人捂着鼻子嫌弃。还是第一次。冷穆有些尴尬。特意把手心放在自己的嘴前面。吹了一口气。“不臭。不是我的问題。”冷穆自言自语地说到。 调酒师实在是受不了任何的刺激了。一边捂着鼻子不让血流出來。一边拿出纸笔把夏帆少爷刚才去的地方写下來。交给家主。 冷穆看完便条。脸色大变。“那种地方。怎么能让夏帆去。为什么沒有人拦着他们。。”· ------------ 八十、违约 八十、违约 调酒师不知道家主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家主嘴里的‘那种地方’。实际上就是lop俱乐部里出來卖的人服侍客人的地方。以前夏帆少爷也经常去。也沒见过家主生过气啊。 如果是以前的夏帆。不管去花盘街的哪里。冷穆都不会太过担心。按夏帆的话來说。这个花盘街早就被他玩转了。可是。现在的夏帆什么都不懂。好像只是一个仅听于冷丁命令的机器人。这样的夏帆。冷穆怎么可能放心他乱跑。 冷穆越想越不放心。快速跑到监控室。对工作人员说到。“快。调出监控。找到夏帆在哪个房间。” “是。”监控室里的工作人员沒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到家主。一个个都手忙脚乱的。但还是在两分钟后把夏帆找了出來。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指着角落里的屏幕说到。“家主。夏帆少爷在三零六号房。” 冷穆从监控里看到夏帆躺在床上。衣服还穿在身上。神色却有些不太对劲。地上零零散散地放着几件不属于夏帆的衣服。“可恶。”冷穆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去杀了那个男人。 完成了家主给的任务。工作人员还沒來得及松口气。然后换个心情好近距离观察一下他们漂亮的家主。却发现家主已经急急忙忙地跑走了。这一次失去了观察家主的机会。下一次就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 三零六号房的监控显示。有一个男人刚才在浴室里洗澡。现在正穿着浴袍走出來。从监控室到三零六号房有很远的距离。就算家主跑得再快。最少也要用五分钟的时间。看來躺在床上的夏帆少爷是逃不掉了。 监控室里的工作人员都在一动不动地盯着床上的夏帆看。这样漂亮的人。不知脱光了衣服之后会有怎样艳丽的风景。在花盘街待得久了。几乎所有的男人都是男女通吃。所以只是稍微地在脑海里想一下。一些工作人员对着屏幕里活色生香的夏帆就已经有了生理反应。 “关掉监控。否则我会让你们身首异处。” 一道声音突然在监控室响起。那些工作人员被吓了一跳。在看清楚说话的人是家主身边最信任的冷一之后。刚刚有的生理反应被硬生生地吓退了回去。工作人员立马关掉三零六号房的监控。在冷一的监视下战战兢兢地开始各自的工作。 冷穆第一次觉得这个俱乐部太大了。怎么跑都跑不到自己的目的地。冷穆知道。自己多耽搁一秒钟。夏帆就会多一秒钟的危险。所以当远远看到三零六号房间的房门时。冷穆就拿出手枪。直接朝门锁上开了几枪。如果不是怕伤着夏帆。冷穆真的想拿着冲锋枪把那个男人射成马蜂窝。 冷穆跺开房门。往卧室走去。映入冷穆眼帘的是光着身子的夏帆和趴在他的身上正在舔舐夏帆脖子的那个男人。 “砰。”怒火中烧的冷穆一枪射中了那个男人的肩膀。走到床边。把男人打翻在地上。“看來你真的是色胆包天。既然你不怕死。我就成全你。” “怎么。你不用看看我是谁吗。”男人捂着肩膀上的伤口。毫无惧色地看着冷穆。 冷穆找了一件衣服盖在夏帆的身上。听到男人的话。冷穆才想起來自己好像还沒看到这个男人长什么样子。一眼看过去。冷穆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简烈。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简烈笑着说到。“通过典当。你已经把夏帆给我了。知道你冷大少爷是贵人多忘事。所以我特地來提醒一下。难道。冷大少爷想要赖账不成。” 这是冷穆现在最不愿意想起來的事情。“你还沒有完成我想要的。我凭什么把你想要的给你。” 床上昏迷的夏帆有了转醒的趋势。简烈有些不耐烦。“是你违约在前。当初的典当交易是我杀了冷丁。然后夏帆归我所有。可是你却不知死活地自己跑去杀冷丁。结果打草惊蛇。冷丁抓着你躲回了冷家。冷家的防卫犹如铜墙铁壁。你以为我还有机会杀了冷丁吗。” 冷穆看着夏帆手腕上的通讯器。在心里暗骂简烈怎么什么都往外说。真是不知死活。 不过既然已经被简烈说出來了。那么冷穆也沒什么好瞒的。“当初。我之所以进行那个典当。你很明白是为了什么。你从一开始就已经猜到我打算自己去杀冷丁。否则你也不会那么容易就答应。和你做了交易。无非是想着万一我死了。好歹也会有个人替我照顾夏帆。可是现在。我沒死。不仅如此。我和夏帆由于某个原因还必须待在一起。” “什么原因。”简烈刚才就发现夏帆和以前不一样了。好像不认识自己似的。简烈猜想冷穆所说的原因肯定和夏帆有关。 夏帆的脸慢慢变红。冷穆以为夏帆病了。有些焦急。“这是我们冷家的事务。恕不奉告。你如果不想你的肩膀作废。就赶紧离开把子弹取出來。但是。我事先说明。下次我再发现你意图对夏帆不轨。我就会直接杀了你。” “意图不轨。好啊。我就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正人君子。”因为剧烈的疼痛。简烈身上的浴袍已经被汗水浸湿。看着床上的夏帆。简烈心里虽有万般不舍。也只好先离开。如果肩膀废了。以后还怎么照顾夏帆。 “拿走你的衣服。”冷穆嫌弃地把地上的衣服扔给简烈。 简烈拿着衣服。也沒有换下浴袍就离开了。 夏帆的脸红得愈发不正常。冷穆只好拿着湿毛巾给夏帆擦脸。在冷穆的手指划过夏帆的脸颊时。夏帆突然很舒服地呻吟了一下。拉着冷穆的手。不让冷穆离开。 夏帆如猫叫般的呻吟声。冷穆并不陌生。这是以前的夏帆会在情动时发出的声音。想起刚才简烈说的那句‘我就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正人君子’。冷穆一下子清醒了过來。看來。夏帆是被简烈下了药了。 “好热。”夏帆微微睁开眼睛。把身上的衣服扔到一边。然后抱着冷穆的胳膊蹭來蹭去地。“穆穆。我好热。帮我。我好热。”· ------------ 八十一、发泄 八十一、发泄 夏帆只叫了一声冷穆的名字。而对冷穆來讲。就好像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耳边爆炸了。冷穆已经好久好久沒有听到夏帆这样叫自己了。这说明。在夏帆的脑海深处。依旧保留着关于他们在一起的记忆。 沒有什么是比知道夏帆沒有完全忘了自己更让冷穆高兴的事了。 冷穆无法控制地紧紧抱住夏帆。却忘了此时的夏帆根本经不起冷穆这样近似于诱惑的行为。 夏帆的手在主人无意识的情况下突然伸向冷穆的衣服里面。开始胡乱动着。想要寻找一处清凉的地方。 “别再乱动了。”冷穆强忍着身体的冲动。紧紧握着夏帆的手。禁止这双已经点燃了自己欲|望火焰的手对自己的身体进行进一步的探索。“夏帆。你听好。你再乱动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冷穆的话音刚落。夏帆腕上的手链就发出红色的光。看來这话倒是对冷丁起了一定的作用。但是冷穆的威胁却对夏帆毫无效果。 眼看着自己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夏帆了。冷穆沒有好气地通过手链向冷丁说到。“这个时候。你就别再添乱了。” 红色的灯光一下子灭了。冷穆有些失神。沒想到冷丁这么容易就妥协了。自己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但是这个时候。冷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夏帆的不懈努力之下。冷穆上身的衣服终于被脱掉了。夏帆靠在冷穆的胸膛上。小脸绯红。说不出的诱人。“舒服多了。可是不够。后面难受。”夏帆的手不自觉地伸向自己的身后。 冷穆钳制着夏帆想要自渎的手。扳着夏帆的脸。“你知道我是谁吗。说对了。我就抱你。然后你就不会难受了。” 听到问话。夏帆努力把自己的眼睛睁大。靠近冷穆的脸。“看不清。你怎么长得这么模糊啊。松手。我快难受死了。快抱我。不抱我就滚……” 太过难受的夏帆主动吻上冷穆的唇。却不见冷穆有过多的反应。得不到想要的回应。夏帆有些失控。“你滚。换一个愿意抱我的人來。” 冷穆有些失望。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不管是不是你爱的人。只要有欲|望。就可以随便和别人上床吗。就算是被药物控制。冷穆也不喜欢这样的夏帆。 但是不忍心看到夏帆如此受折磨的样子。冷穆只好再次强迫夏帆看着自己。“再问你一次。我是谁。你忘了吗。刚才你还说过我的名字。” 夏帆直勾勾地盯着冷穆。瞳孔慢慢恢复正常。然后抱着冷穆大哭。“穆穆。你是穆穆。对不对。我好想你。这么长时间沒有见我。你想不想我。他们把我关在黑屋子里。那些被我杀死的人都回來找我报仇了。他们一个个都想要我的命;还有。他们不停地摇着铃铛。我的头都快要爆炸了。穆穆。我不想活着了。活着太痛苦了……” 冷穆听不懂夏帆在说些什么。但是有一点冷穆懂了。那就是现在的夏帆知道自己抱着的人是他冷穆就够了。冷穆一个翻身。把夏帆压在身下。吻上夏帆的唇。 多余的话不用再说。冷穆和夏帆无法克制地吻着彼此。把许久以來郁积的思念通过两人的结合处发泄出來。最后心满意足的冷穆和夏帆相拥着彼此沉沉地睡去。 半夜里。三零六号房间的门被轻轻打开。一个人慢慢地走了进來。用痛苦的表情看着床上赤|裸着身子的两个人。一滴泪落在了地上。最后默默地走了出去。 天已大亮。冷穆醒來的时候。夏帆还窝在自己的怀抱里睡得正香。冷穆在床上又多躺了半个小时。最后吻一下夏帆的唇。准备起床。 在睡梦中的夏帆感觉到嘴上有一个软软的东西。昨天晚上被累坏的夏帆现在饿极了。于是张开嘴咬上已经送到嘴边的食物。却不想听到了一个男人抽气的声音。 夏帆睁开眼。被映入眼前的人吓了一大跳。忽地坐了起來。感觉到全身都是疼的。“冷穆少爷。你怎么……我……我们这是……” “冷穆少爷。”突然意识到怎么回事的冷穆默不作声地开始穿衣服。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以后不要随便跟着陌生人走。知道了吗。” 夏帆想起來了昨天的事情。“那个男人去哪儿了。他给我喝了一杯酒。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酒吗。”冷穆看着夏帆的身上被自己留下的吻痕。坏心情被赶跑了一大半。“酒是个好东西。以后你可以多喝点。但是只能在我的面前喝。明白吗。”如果冷穆沒有猜错的话。就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昨天晚上夏帆的记忆才出现了混乱。今天一早又恢复到了沒喝酒之前的样子。 纵使不太明白冷穆的意思。夏帆还是点点头。“明白了。还有你的嘴流血了。是我刚才咬的吧。对不起。我只是……” “你只是把我当成食物了。沒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冷穆记得以前几乎每一天的早上自己的嘴唇都会被夏帆当成食物來咬。 夏帆很疑惑。“‘不是第一次’是什么意思。我以前也这样咬过你吗。”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冷穆看着地上夏帆的那些衣服都不能穿了。于是对夏帆说到。“昨天晚上你被累坏了。所以再多睡一会儿吧。我会让冷一把衣服和早饭都给你送过來。” 夏帆的确觉得很累。重新躺回床上。不出一会儿就睡着了。 冷穆走出三零六号房间。突然想起这个房间的门在昨天已经被自己用枪打坏了。冷穆意识到昨天晚上自己大意了。抱着夏帆睡觉一晚上居然都不曾醒过。万一有人进來。自己和夏帆就死定了。 “家主。有客人拜访。在书房等候。”冷一早已在门口等候冷穆。 冷穆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知道了。夏帆交给你照顾。衣服和早饭都要准备好。还有等夏帆起床后再找人把这个门修一下。” “是。”· ------------ 八十二、寒心 八十二、寒心 越靠近书房。冷穆心底的不安情绪就越來越明显。 推开书房的门。冷穆看到了访客的背影。心里的不安被证实了。冷穆反倒松了一口气。“你昨天才放我出來。莫不是今天就后悔了。” “我放你出來。不是让你用这些时间來和夏帆上床的。”冷丁走到冷穆的面前。用力掐着冷穆的脖子。“有时候。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你。你死了我也好省心。” “你……舍不得我。不是吗。”冷穆被冷丁掐得说不出话來。却不愿意口头上服输。 冷丁松开自己的手。“这还是你第一次故意用挑衅的语气和我说话。看來你真的觉得自己的翅膀长硬了。” 感觉到又有空气在呼吸道里流通。冷穆大口地呼吸着。然后用嘲笑的语气说到。“这不是第一次。当初你那个替身可是替你吃了不少的苦。不知道你是怎么谢他的。如果不是他。你的前面和后面恐怕都要不保了。” 被冷丁刻意遗忘的事情再次被冷穆提起。冷丁心里的苦楚也开始浮出水面。冷丁很清楚。如果当初被冷穆暗算的人真的是冷丁本人。冷穆也会毫不犹豫地手起刀落。 冷丁顿时觉得很寒心。就算是一只小猫或小狗。养得时间长了。也会对自己摇摇尾巴。喵喵旺旺地叫两声。也会知道自己是他们的主人。 所以冷丁想不通。自己养了冷穆十八年。就算曾经强占了他八年。那也是因为自己爱他啊。这些年來冷丁的身边除了冷穆连一个女伴或者男伴都沒有。冷丁一心一意地对待冷穆。总以为会有那么一天能够打动冷穆。可是现在冷丁怎么都不明白。冷穆的心怎么就能像石头一般硬。 冷穆想要自由。好。在八年的时间里。冷丁从來沒有派人看守过冷穆。随便冷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冷丁只是象征性地派一两个人保护冷穆。但是冷穆太过单纯。因此根本不知道那些故意结识他的人全都是在贪恋他漂亮的容颜。冷丁一看到那些人的眼睛发出的光。就知道他们沒对冷穆安什么好心。 然后。冷丁仅仅用了一些小手段。就让那些人在冷穆的面前原形毕露。冷丁想让冷穆看清楚。这就是他一直向往的世界。丑恶的世界。冷丁想让冷穆仔细思考。在这个让人绝望的世界里。自由究竟有什么用处。 把逃跑之后的冷穆带回冷家。冷丁只不过在床上狠狠地惩罚了冷穆。到最后。不照样还是把冷家一切最好的东西都给冷穆。但是冷丁用最好的东西换來的却是冷穆越來越仇恨自己的眼神。 自从经历过第一次逃跑之后。冷穆好像迷上了和冷丁玩这个‘你追我躲’的游戏。整整五年的时间。冷穆逃跑了两百零四次。恐怕冷穆都不记得他自己逃了多少次。可是冷丁记得。每一次冷丁都记得清清楚楚。 既然冷穆想玩。冷丁就陪他玩。冷丁把冷穆的照片发到所有的冷氏员工手里。一旦冷穆跑出冷家。整个冷氏的人都会在下一秒做好结识冷穆然后再背叛冷穆的准备。 在冷穆第两百零四次也就是最后一次逃跑的期间。冷丁在暗处看着冷穆宁愿拿着几百块钱忍饥挨饿藏在废弃房的木箱里。也不愿走到大街上去买些吃的东西的时候。冷丁真的很心疼。于是冷丁让手下的人在街上随便抓一个少年给冷穆送些吃的。这个少年就是夏帆。冷丁大概做梦都沒有想到。这个少年在三年后竟然会成为自己最大的情敌。 夏帆是个孤儿。在冷穆跟着夏帆回家后的五分钟之内。冷丁已经拿到了夏帆从出生一直到救回冷穆时的所有资料。既然夏帆是孤儿。那么对夏帆來说。他最大的弱点就是从沒得到过的亲情。所以当冷丁以一个慈父的形象出现的夏帆的面前时。冷穆就注定了再次被背叛的命运。 夏帆的背叛好像给冷穆带來了沉重的打击。冷穆不再逃了。却也好像疯了似的不和任何人说话。整整一年的时间。冷穆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连冷丁都无法判断冷穆到底是真疯还是在装疯。 后來。冷穆误打误撞地救了一个特种兵。。冷一。当时冷一已经深受重伤。在冷穆的照料下。冷一竟然奇迹般地恢复过來。也许是出于对生命力的感动。冷穆的精神状况也一天比一天好。 从这件事里。冷丁看到了一丝希望。所以冷丁在暗地里培养了几个特种兵。隔一段时间就会以不同的形式送到冷穆的身边。一來帮助冷穆发展他自己的势力;二來。有那些特种兵在冷穆的身边保护着。冷丁也很放心。 冷丁知道冷穆想要冷家的势力不是为了权或者钱。仅仅是因为想报复自己。每一次冷丁在床上抱着冷穆的时候。都能从冷穆的骨子里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恨意。 其实。冷丁也想开了。冷穆想要什么。自己给他什么就好了。总有一天冷穆会发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冷丁是真正对他好的人。 可是冷穆想要的。永远只是冷丁的一条命。 冷丁心里在恨。夏帆只不过用一个鸡蛋饼救了冷穆。却得到了冷穆的爱;那么自己呢。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到底算什么。。 “你想做什么。”冷穆有些害怕。这么多年來。冷穆还是第一次看到冷丁的眼里充满了对自己的仇恨和杀意。 冷丁一步一步地走向冷穆。“你说我想做什么。昨天晚上。你让夏帆很快活。是不是。我可是从你们开始听到你们结束。我从來不知道你的体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以前的你可是经常在我的身子底下被我做得晕过去。莫非。以前你都是在装晕。” 冷穆不自觉地往后退。慢慢地被冷丁逼退到墙边。心里很慌乱却故作镇定地说到。“你还是离开我这里比较好。我已经快得到古家的信任了。如果这个时候被他们发现我和你还有來往。我就会失去他们的信任。到时候功亏一篑。耽误了你的大事。可怪不得我。” “呵呵。真是伶牙俐齿。我又发现了你的一个优点。”冷丁用力地捏着冷穆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 ------------ 八十三、付出 八十三、付出 冷丁的吻太过猛烈。待冷穆反应过來时。唇上已经被冷丁咬出了血。鲜红的液体顺着两人唇齿相交的地方留下來。诡异之中透露出一丝绝望的气息。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冷丁有些疯狂。好像魔怔了一般再次咬上冷穆的唇。流出的血液遮住了冷穆唇上那些夏帆留下的痕迹。 “唏……” 冷穆疼得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却忘记了自己的唇还在被冷丁撕咬着。呼吸的只能是冷丁口里的空气。在冷丁看來。却是冷穆在回应自己。冷丁心下大喜。更加热烈地吻着冷穆。动作却比刚才轻柔了很多。 冷丁的吻技很好。若不是嘴上传來的疼痛感时时刻刻提醒着冷穆要保持清醒。冷穆真的以为自己会昏倒在冷丁的怀里。 感觉到冷丁的手有向自己的衣服里面探索的趋势。冷穆心里的警钟顿时大响。 “够了。”冷穆用力推开冷丁。拿出身上藏着的短刀。把刀放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刀锋面向血管。“我不想做你的玩物。今天你再敢碰我一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冷丁被冷穆突然而來的过激行为吓呆了。很久都不敢动一下。冷丁想起昨天晚上通过通讯器听到的冷穆对夏帆的甜言蜜语。又比对着现在冷穆是如何对自己的。冷丁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难过。“为什么。为什么夏帆可以得到你的爱。得到你的人。我却不可以。” 看到冷丁痛苦的模样。冷穆竟有一丝报复的快感。擦掉嘴上的血。冷穆再次用挑衅的语气说到。“夏帆从來不强迫我做一些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你却时常强迫我;无论什么时候。夏帆的心里最重要的都是我。可是在你的心里。冷家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一点。夏帆可以心甘情愿地被我压在身下。你可以吗。如果你也能做到。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我也可以的。穆穆。”冷丁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冷穆。沒有任何的退缩。 “你说什么。”冷穆的本意只是想吓退冷丁。沒有想到冷丁竟然会这么容易地答应。这样的情况让冷穆怀疑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冷丁;但是眼前的人火热坚定的眼神。让冷穆无处躲闪的眼神。除了冷丁。又有谁可以拥有。 冷丁的手伸向自己的衣服扣子。开始一个一个地解开。“穆穆。我不管夏帆能为你做到什么程度。我只想让你知道。我能为你做的永远比他多。如果抱我能让你解恨的话。那你就來吧。反正我早已决定。这辈子。我的就是你的。” 以前的冷丁为了躲避古家的追杀。每天都过着伪装自己的日子。所以就算冷穆知道肥胖的身躯不是冷丁外表的真正样子。但是冷穆也想象不出來冷丁到底是什么模样。当然冷穆也不屑于知道冷丁的样子。 可是。现在。拥有完美身材的冷丁如同妖孽般脱着衣服。一步一步地诱惑冷穆。“穆穆。过來。抱我。” 冷丁把上衣扔在地上。露出精实的肌肉。然后一只手伸向裤子。一只手抓着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的冷穆。“你來帮我脱裤子。” 冷穆心里很清楚。这是一个陷阱。这是一个冷丁预备牺牲他的身体來为抓住自己而准备的陷阱。可是冷穆却不由自主地想往下跳。 被冷丁压在身下那么多年。如果冷穆说自己从來沒有想过用强|奸的办法來报复冷丁。那才是骗人的。然而那也只是想想而已。可是如今。裸着半个身子的冷丁就站在冷穆的面前。邀请冷穆去蹂躏他。冷穆也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不动心。 看到冷穆还在犹豫不决。冷丁主动抓起冷穆的手放在自己的下体上。隔着裤子。冷穆反而更能感觉到那里的火热和蠢蠢欲动。冷穆想要抽走自己的手。却被冷丁阻挡了下來。两只手隔着衣服在冷丁的下体周围不停地躲藏与追击。偶尔的触碰与摩擦反倒让冷丁更加地兴奋。 冷丁突然抱紧了冷穆。往冷穆的耳朵里吹口气。感受到冷穆身体不如刚才那般僵硬。冷丁故作可怜地说到。“自从你夺了家主的位置到现在。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沒有做过了。穆穆。我快忍不住了。你不想我抱你。那你快点抱我。好不好。” 冷穆慢慢解开冷丁的裤子。手隔着内裤揉搓着冷丁的下体。冷丁舒服地呻吟着。嘴里不停地喊着。“穆穆。再快点。” 冷丁想让冷穆的手直接握着自己的分|身。于是冷丁抓着冷穆的手放进自己的内裤里面。却被冷穆大力地挣脱开。冷丁知道。冷穆仍然不愿意触碰这个折磨了他八年的东西。所以冷丁便不再强求。 在冷穆的反复揉搓之下。冷丁终于解放了出來。余韵过后。冷丁主动把手伸向自己的身后。为冷穆开拓领地。 “你不用这样。我不想抱你。”冷穆阻止冷丁的下一步动作。 冷丁难以置信地看着冷穆。“我甘愿让你抱。你却不愿意。呵呵。想不到我冷丁也有这么下贱的一天。就算我和夏帆为你付出的一样多。你的眼里也永远只容得下夏帆。” 冷穆笑了。笑得很苍凉。“你说你爱我。但是你爱的只是我的容貌而已。如果有一天。我的容貌不再。你确定你还会这么爱我吗。” 冷丁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他从來沒有考虑过的问題。 冷穆拿出刚才的那把刀。放在自己的脸上。“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这样漂亮的一张脸。于我究竟有什么用处。它害我像女人一般在你的身下受辱八年。它害得我和冷风、冷羽最终分道扬镳。这样的一张脸。我早就想毁了它。” “不要。”看到冷穆的脸上已经被划出了一道血口。冷丁整颗心都在发颤。 冷穆不理会冷丁的呼喊。用力在自己的脸上划着。“你们口口声声都说爱我。那我倒看看。沒了这张脸。你们还能爱我多久。”· ------------ 八十四、习惯 八十四、习惯 “穆穆。你不要冲动。”眼看着冷穆的半边脸已经被鲜血染红。冷丁真的慌了。不得不先安抚冷穆。“只要你停下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來打扰你。这样总行了吧。” 冷穆果真停了下來。“真的吗。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冷丁沒有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所以一下子也回答不上來冷穆的问題。只好一边穿衣服。一边想对策。 说实话。冷丁也从來沒有想过自己的爱会把冷穆逼到毁容的地步。冷丁更沒有想到冷穆情愿伤害他的身体。也不愿和自己在一起。事到如今。除了妥协冷丁还能做什么。“只要你保证以后不伤害你自己。我们可以签合同。在法律的约束下。你可以相信。我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范围里。” “呵呵。”冷穆笑得很失望。“你果真是在骗我。你这样的人。法律文书对你來说还不如一张白纸。你当真以为我仍如三岁孩子一般认你欺骗吗。” 冷丁的确打的是这个主意。所以冷丁并沒有否认。只好重新改变战略。“那你说吧。我该怎么做。你才能放过你自己。” “放过我自己。你不放过我。我该怎么放过我自己。只要我沒了这张脸。一切都会变得很简单。”冷穆话落。已经再次举起刀。划向自己的另外半边脸。 “好。你划吧。那我告诉你。冷穆。只要你敢再动一下。再流一滴血。我就让夏帆、冷羽、冷风。甚至是冷泉死无葬身之地。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冷丁算是明白了。对待冷穆。强硬的手段带來的效果永远比一味的妥协要好得多。 冷穆仇恨地看着冷丁。那半边被鲜血染红了的脸颊。此刻竟如同罂粟般散发着诱人的味道。冷穆完好无缺的半面脸却显得绝艳无双。冷穆的衣服上也沾满了鲜血。现在的冷穆只能让人一个词。。浴血重生。 “冷泉不是你的人吗。”这只是冷穆的猜测。“你用冷泉來威胁我。未免也太狠心了。” “是我的人又如何。”既然冷穆已经知道了。冷丁承认得也很痛快。“只要你对他有一点点的感情。他就会成为我威胁你的砝码。怎么。我这么多的砝码。竟沒有一个能入了你的心的。” 冷穆慢慢地放下刀。“你说的很对。他们全都在我的心里。已经把我的心占满了。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了。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冷丁听出來了冷穆的画外音。就是说他冷穆的心里装着身边的所有人。却唯独沒有他冷丁的位置。看到冷穆终于放下了刀。冷丁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也顾不上因冷穆的这句气话而生气。只是拿起书桌上的电话。拨号。“让冷羽过來。告诉他快点。还有拿最好的外伤药。” 放下电话。冷丁问冷穆。“急救箱在哪儿。冷羽一会儿才能來。我先给你做一个简单的处理。” “不用。小伤而已。就不麻烦家主亲自动手了。”冷穆故作生硬地说到。但是疼到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冷穆。 冷丁在书柜最下面的角落里找到了急救箱。这么多年。冷穆的习惯从來沒有变过。 冷丁突然很想笑。其实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冷穆的人还是自己啊。“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杀了我。可是这么多年。每当你有杀我的机会时。你却总是给自己找各种理由放过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只是不想你死的太容易。”冷穆的双眼盯着急救箱。心里想着。有些习惯真的该改改了。 不管冷穆愿不愿意。冷丁自顾拿出棉球。开始帮冷穆擦掉脸上的血。“你又在给自己找理由了。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由我來说。你一次次地放过我。是因为不想我死。或者说你根本不会让我死。这么多年。你一直以报仇杀了我为目标而活着。一旦我真的死了。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支撑就沒有了。是不是。” 冷穆打掉冷丁在自己的脸上故意摸來摸去的手。然后自己拿起棉球擦血。“我活着的支撑早已是夏帆了。和你沒有任何关系。” 冷丁并沒有因为冷穆的话表现出什么难过的表情。这是因为冷丁知道。口是心非是冷穆保护他自己的方式。“‘爱’这个字我不敢想。但是我总以为你会有一点喜欢我的。好吧。算是我高估自己了。” 冷穆故意忽略掉冷丁的话。专心处理脸上的伤口。 看到冷穆的脸上多了一道明显的伤口。冷丁不由得很惋惜。那么白净漂亮的脸竟有了瑕疵。但是现在的冷穆反倒因这一道伤口增加了许多男人气概。冷丁觉得这样其实也不错。男人总是要有些男人味才会更有魅力。 书房的门被敲响。冷泉的声音传了进來。“家主。冷羽少爷來了。需要在哪儿诊治。” 冷丁说到。“带他來书房。告诉他冷穆受伤了。” 听到冷丁的话。门外的冷泉慌了。快速跑掉去找冷羽。 “真的沒有想到。我派到你身边的人最后都喜欢上了你。”冷丁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眼神里却充满了杀意。 冷丁毫无生机的眼神。永远让冷穆觉得很可怕。冷穆甚至会觉得。待一会儿冷泉进來的时候。冷丁真的会杀了他。 本來不想再和冷丁说话。但是害怕惨剧发生的冷穆不得不为冷泉说两句好话。“冷泉刚才的那声‘家主’。喊的是你。这说明他一直效忠的人也是你。而且他办事的能力不错。如果杀了他。也只会是你的损失。” 冷丁哈哈大笑起來。“看來你真的太不懂男人的心理了。我爱你。你却在为另一个男人说好话。你觉得我还会放过这个男人吗。我本來不想那么快杀了冷泉。是你推了他一把。反正一个已经暴露了的卧底也沒什么用处了。” 冷穆受不了到最后竟是自己害了冷泉的这个打击。往后退了两步。咬着牙对冷丁说到。“你总是这样。用尽各种本事。让我越來越恨你。”· ------------ 八十五、刀疤 八十五、刀疤 “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冷丁真的受不了冷穆这种为了别的男人故意疏远自己的眼神。看到这种眼神。冷丁很不舒服。恨不得立马按倒冷穆。往死了狠狠地干他。 但是现在的冷丁甚至不敢轻易地碰冷穆。一个连毁容这种事情都可以干出來的人。冷丁不敢把他逼急了。“你不想让我杀冷泉。我不杀就好了。” 听到这句话。冷穆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來。“你答应的事最好不要反悔。” 感觉到气氛不再那么紧张。冷丁用轻松的语气说到。“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反悔过。” 冷穆的确想不起來冷丁是否有答应了自己却办不到的事情。所以就沒有反驳冷丁。 “小穆。你怎么了。”书房的门被大力推开。冷羽焦急地闯了进來。 “我沒事。”冷穆指了指自己的脸。“小伤而已。又麻烦你跑了一趟。” “怎么会这样。”冷羽心疼地抚摸着冷穆的脸。感觉到冷穆故意的闪躲。冷羽只好收回了自己的手。“我给你上药。会很疼。你忍着点。” 冷穆不敢看冷羽失落的眼神。只好简单地“嗯”了一声。 冷丁早就知道冷羽对冷穆的感情。可是现在看到冷羽望着冷穆的眼神这么直白。冷丁就很不高兴。长得漂亮的人总是会沾花惹草。 “这是最好的药吗。会不会留疤。”冷丁问冷羽。 “啊。家主。”冷羽因为过于震惊把手上的药粉撒在了地面上。“家主。冷羽不知道您在这里。未经允许就擅自闯了进來。请家主责罚。” “你已经离开了冷家。可以不用守冷家的规矩。而且这里是冷穆的地盘。冷穆说的算。”冷丁说完。特意看向冷穆。果然。冷穆的眼神里对自己的敌意少了一点。“你还沒回答我刚才的问題。” 冷羽猜想。家主大概也不愿小穆漂亮的脸蛋被毁了。于是据实回答。“回家主。我用的是最好的药。不会留疤。” 冷丁看着冷穆。眼神里透露出‘如你所愿’的信息。“换一种药。我要让冷穆的脸上留疤。” “什么。。”冷羽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的听力出了什么问題。 冷穆也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冷丁。 “你沒有听错。我说。我要让冷穆的脸上留疤。越深的疤越好。”冷丁走到冷穆的面前。用力地捏着冷穆的下巴。“我倒要看看。沒了那张漂亮的脸。以后除了我。谁还会一直爱你。” “不如。我们來打个赌。”冷穆突然很高兴地说到。嘴角高高上翘。连带着脸上的伤也愈发有神采。 “你说。”冷丁很好奇。是什么能让冷穆露出笑脸。 冷穆充满信心地说到。“以一个月为限。只要有人愿意爱我这个刀疤脸。则算你输。从此以后我和你再无瓜葛。如何。敢不敢赌。” “如果我赢了呢。你是不是愿意跟我回冷家。待在我的身边一辈子。并且永不反悔。” 冷丁不得不承认自己快被冷穆给惹毛了。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男人和女人排着队的等着上冷丁的床。冷丁都不屑一顾。偏偏最让冷丁上心的冷穆。对冷丁也是不屑一顾。这算什么情况。一物降一物。还是一报还一报。 冷穆毫不犹豫地回答。“如果你真的赢了的话。我愿意。不过我想我应该沒有机会再踏进冷家一步了。” “做人。太自信了就会变得自负。”打击完冷穆。冷丁又对冷羽说到。“冷穆脸上的伤可以不留疤。但是在这一个月内。他的脸上必须贴上几道假的伤疤。这件事交给你去办。既然我们要玩测真心的游戏。真相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就好。” “是。家主。”在脸上贴几道假的伤疤。其实是最基本的易容术。作为医生。冷羽觉得易容术是很有必要的。所以冷丁的要求难不倒冷羽。 一个小时后。全新的冷穆在冷羽的奋力改造下诞生了。 此刻站在冷丁面前的冷穆。整张脸上交错分布着五道伤疤。像是被血液滋养着的树干。只不过除了冷穆亲手创造的那道刀疤外。其余四道都是冷羽的功劳。几道伤疤都很逼真。好像碰一下就会流出血來。 冷丁由心地说了一句。“真丑。如果你一开始就是这样。我也许就不会爱上你。” 摸着脸上突然多出來的东西。冷穆嗤笑地说到。“不是‘也许不会’。而是‘根本不会’才对。” “不可能发生的事。我们就不要说得那么绝对。”冷丁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我出來的时间过长。该回去了。别忘了我之前给你的任务。在这个星期内。去找冷风。和他比试一场。” “知道了。”冷穆期望冷丁赶紧离开。所以不管冷丁说什么。冷穆都口头答应着。 待冷丁离开后。冷穆终于松了一口气。“冷羽。我现在这个样子。夏帆能认出我來吗。”说实话。冷穆不想吓到夏帆。但是又真的很希望看到夏帆的第一反应。 “你让夏帆看看不就知道了。”冷羽看着自己的‘杰作’。正色对冷穆说到。“你一直想毁掉自己的那张脸。我早就觉察出來了。可是这个世界上长得漂亮的人多的是。他们都可以好好活着。为什么你不能呢。从十岁开始。你忍了八年。换句话说。八年你都忍了。我们都快要苦尽甘來了。你为什么还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你觉得我是在忍。实际上。我只是懒得死而已;你觉得我在和自己过不去。实际上。我真的沒有这个想法。我只不过仅剩下为数不多的砝码可以威胁冷丁了。”冷穆无所谓地笑着。“你知道。我从來不在乎自己的容貌。既然它可以用來换我想要的东西。有何不可呢。” “换來什么了。”冷羽问。 “呵呵。”冷穆有些无奈。“很倒霉。这次是我第一次用这个砝码。可惜失败了。不仅沒有换來我想要的。还被人用更多的砝码威胁了。” 冷羽收拾好医药箱。“抱歉。大概我也是冷丁威胁你的砝码之一。我回去了。冷颜还在等我。一个星期之后。我再來给你重新易容。” “嗯。”冷穆目送冷羽离开。“既然选择了冷颜。就彼此珍惜。” 冷羽停下了脚步。却沒有回头。“我知道。”· ------------ 八十六、暴露 八十六、暴露 刚才接到冷丁打來的内线电话。听到有人受伤的消息。冷泉就担心得不得了。后來得知是家主受了伤。冷泉更是恨不得立即冲进书房陪着家主。 可是冷丁一直在书房里。沒有冷丁的命令冷泉就只能待在书房外面干着急。 于是站在书房门口候着的冷泉在送走冷丁和冷羽之后。就急急忙忙地走进了书房。 冷穆站在落地窗前。听到冷泉开门进來的声音。犹豫着要不要回头。要什么时候回头才能不吓着冷泉。 “家主。你哪里受伤了。”冷泉跑到冷穆的身边。因为着急。冷泉用力直接把冷穆的身体转了过來。“啊。鬼。”看到冷穆现在可怕的脸。冷泉尖叫了一声。松开拉着冷穆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蹲在地面上。 “怎么了。是不是很丑。”冷穆真的沒有想到冷泉会是这个反应。听到冷泉冲着自己叫‘鬼’。冷穆还是很不舒服的。但是这样的效果。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冷穆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把冷泉从惊恐中拉了回來。冷泉不敢看冷穆的脸。只好盯着地面上的某一处说到。“家主。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冷丁干的。我去杀了他。” 冷穆哼笑了一声。抬起冷泉的下巴。使冷泉的视线必须停留在自己的脸上。冷穆的笑容和五道恐怖的刀疤放在一起。惊悚中竟然还有一种奇异的美丽。“你去杀了冷丁。你居然到现在还不肯承认冷丁才是你心里的‘家主’吗。刚才冷丁吩咐你做事情的时候。你答应得很快。不是吗。” “家主。我只是习惯了听从冷丁的命令。”冷泉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很好。”冷穆拿出一根录音笔。打开。放在桌子上。“听吧。我等着你更好的解释。” 录音笔里首先传出來冷穆的声音。“冷泉不是你的人吗。你用冷泉來威胁我。未免也太狠心了。” 冷丁的声音接着传出來。“是我的人又如何。只要你对他有一点点的感情。他就会成为我威胁你的砝码。” 不过几句话而已。冷泉还沒听完已经全身无力地瘫坐在地面上。不是因为自己暴露了。也不是因为冷丁对自己的不管不顾。而是沒有想到家主竟然会对自己有感情。冷泉很后悔刚才失态喊出的那个‘鬼’字。不管自己是不是卧底。一个‘鬼’字。自己就再也沒有喜欢冷穆的资格了。 冷穆关掉录音笔。等着冷泉的解释。 “我刚出生的时候。就有人给我算了一命。说我五行缺水。命运多舛。除非遇见姓名里带有水意的人。否则我将一生不得太平。” 冷泉自顾说着。也不管冷穆听不听。“现在听來也许觉得这是迷信。可是十几年前。在我差点被水淹死。被火烧死。被人杀死之后。我的家人在万念俱灰之下不得不信了。冷丁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就在那个时候出现在我家。说他的名字里有水的意思。可以带我走。保我一生平安。” 冷泉苦笑了一下。“我就这样在还未有记忆的时候就被冷丁带回了冷家。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所以也沒有刻意查过自己的身世。” “我一直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在那个监视大楼里度过自己余下的人生。可是几个月前。家主你给了我机会离开这样的生活。你不仅信任我。还给了我一个‘冷泉’的名字。我真的很感激你。并且打算效忠于你一辈子。” “可是事情总是不能如我愿。我依照家主的吩咐。留在冷家完成自己的任务。却不小心被冷乐谷发现。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沒想到。冷乐谷沒有杀我。只是把我带到冷丁的面前。让冷丁处置我。” “更沒想到的是。”冷泉叹了一口气。“冷丁告诉我关于我的身世。并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胁我听他派遣。当时的我沒有第二种选择。” 听完冷泉的解释。冷穆问到。“告诉我。你的家人现在在哪儿。” 冷泉摇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冷丁派很多人每天跟着我的家人。只要我有一点的不听话。我的家人就会在下一秒替我付出生命的代价。” “如果我把你的家人救出來。你愿意跟随我还是冷丁。”也许是冷泉的那双眼睛太过清苦。冷穆决定再给冷泉一次机会。 冷泉的反应有些呆滞。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将近一分钟后。冷泉才大声激动地说到。“冷泉愿意跟随家主。至死不渝。” 听到‘家主’两个字。冷穆在冷泉看不见的地方冷笑了一下。“我去找夏帆。你去忙吧。记得你以后是我冷穆的人。” “是。”看到冷穆走出书房。冷泉整个僵硬的身体立即放松了下來。 拿起书桌上的电话。冷泉拨了一个号码。“家主。我已经按你的吩咐做了。你什么时候可以放了我的家人。” “我已经听见了。那个‘鬼’字说的不错。”说罢。冷丁已经切断了通话。 偌大的书房。只剩下冷泉一个人。右手紧紧抓着电话。青筋突起。却坚持不发出任何的声音。直到有几滴眼泪无声地落下。冷泉才把电话放好。然后走出书房。 冷穆來到夏帆所在的房间外面。发现冷一还在房间门口站着。“夏帆还沒醒吗。” 冷一看到家主的样貌。只有一瞬间的惊异和不舍。转眼间这种情绪也消失不见。平静的表现就好像冷穆一直都是这样似的。“是的。家主。” 冷穆对冷一的反应很满意。不愧是自己救下來的第一人。处事不惊的能力连冷穆都不禁佩服了起來。“你去准备一些吃的东西。半个小时之后送过來。”冷穆推开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是。”冷一闻着冷穆走过之后的空气。的确有家主的血的味道。看來家主脸上的刀疤是真的。冷一觉得这样的家主看起來也不错。比以前有霸气。· ------------ 八十七、替身 八十七、替身 夏帆已经醒了。只是头很疼。夏帆只好闭着眼在床上多躺一会儿。这时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有人在靠近自己。夏帆睁开了眼。 “是冷穆少爷吗。”夏帆可以肯定这是冷穆少爷的气息。但是这不是冷穆少爷的脸。早上冷穆少爷离开的时候。脸不是这个样子的。 “是。”冷穆惊奇于夏帆眼睛的澄澈。沒有任何的杂质。 “脸怎么了。”夏帆的心里很难受。说不出的难受。 “被毁了。”冷穆淡淡地说到。但是目光却停留在夏帆的脸上。注意着夏帆的表情。 “哦。”既然冷穆少爷都不在乎。夏帆知道。自己也不该多问。 可是夏帆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不由自主看向冷穆的脸。那样血红的伤疤。诡异的美丽。带着禁欲的味道。夏帆突然有一种想亲上去的冲动。薄被下面。夏帆用自己的右手掐左手。强迫自己看向别处。 冷穆不知道夏帆在想什么。看着夏帆躲躲闪闪的视线。冷穆还以为他和冷泉一样都因为此刻自己的脸太过丑陋而不敢看自己。冷穆的心里顿时有着说不出的苦闷。“你去洗漱吧。半个小时之后。冷一会把饭送过來。下午我们去找冷风。” “是。”夏帆答应着。却依旧在床上一动不动。两分钟后。夏帆说到。“冷穆少爷。能不能请你出去一下。我沒穿衣服。” 夏帆的衣服在昨天晚上就被弄脏了。一个晚上都光着身子。在冷穆的面前。夏帆也不好意思裸着身子走去浴室。 “是我的疏忽。我这就去给你拿衣服。”冷穆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夏帆支着身子听到冷穆的脚步声越來越远。终于放心了。无可奈何地把手伸向刚才一不小心支起來的下体上。脑海里冷穆两种不同的模样在不停地替换。夏帆的手开始上下运动纾解着自己的欲|望。 冷穆拿着衣服回來的时候。卧室里已经沒了夏帆的身影。只能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冷穆敲敲浴室门。告诉夏帆一声。然后把给夏帆拿的衣服放在浴室的门口。 冷穆走回卧室。准备开窗通通气。屋子里有一股浓浓地情|欲的味道。大概是昨天晚上造成的。 地面上夏帆的衣服还在杂乱地到处扔着。冷穆把它们收拾到一起。然后全部丢进垃圾桶里。一想到这些衣服是被简烈从夏帆身上脱下來的。冷穆就高兴不起來。 “冷穆少爷。我洗完了。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夏帆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卧室门口。穿着冷穆为他准备的衣服。有几滴水顺着发梢滴在夏帆的脖子里。夏帆脖子里几处明显的吻痕裸|露在空气里。再加上空气里还未散净的味道。气氛一时很暧昧。 冷穆故意不去看夏帆。说实话。冷穆不想从夏帆的眼里看到他对自己容貌的任何不良反应。 因为之前的身体反应。夏帆也不敢看冷穆。而且现在夏帆最想知道的是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早上自己是在冷穆少爷的怀里醒來。为什么自己的身上凭空出來那么多的痕迹。为什么自己浑身都疼得厉害。为什么现在的自己看到冷穆少爷就会有羞人的生理反应。 冷穆看一下时间。然后对夏帆说到。“我们出去吧。到时间了。冷一该把饭送來了。” 夏帆跟着冷穆走到外面。正好看到冷一推着餐车走了进來。 早已饿过劲儿的夏帆也不再请示冷穆。开始吃了起來。 夏帆越吃越觉得不对劲。小声嘀咕着。“怎么都是我爱吃的。” 声音很小。冷穆还是听见了。“以前你就爱吃餐厅师傅做的这几样。然后就天天吃。这一段时间你我都不在。冷一告诉我餐厅师傅很想你。结果每顿就做这几样。说是万一你回來了。就可以立即吃到爱吃的东西。” 听着冷穆少爷淡淡的语气。夏帆却莫名地感动。可是冷穆少爷说的真的是自己吗。如果是自己。那么自己的脑海里为什么沒有任何一段关于住过这里的记忆片段。 想到这里。夏帆只觉得有一口气憋在胸口里。不上不下。难受得要死。 夏帆突然不想吃了。于是放下筷子。“冷穆少爷。请你不要透过我去怀念另外一个人。我吃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找冷风少爷。” 冷穆知道夏帆误会了。想要解释。但是看到夏帆手腕上的声音传讯器。冷穆就什么话都说不出來了。算了吧。冷穆想。反正等将來夏帆恢复记忆了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嗯。那我们现在就走。” 夏帆本來还抱着一丝希望。想要从冷穆少爷的嘴里听到一句解释。结果呢。冷穆少爷根本不屑于对自己解释。夏帆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把它们全都记在脑子里。然后决定再也不会吃这些菜了。因为自己不要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冷穆和夏帆走去boys。还沒走到目的地。整个花盘街已经传开了一条消息。。‘简爱’漂亮的夏帆身边居然跟着一个奇丑无比的男人。 几乎所有闲着的人都在有意无意地从夏帆身边经过。想要确定消息的真假。 结果发现。消息半真半假。 是的。漂亮的夏帆身边是有一个丑八怪男人。但是消息错误的是。不是丑八怪男人跟着夏帆。而是夏帆在跟着那个丑八怪男人。 冷穆和夏帆早已习惯了被人注目或者在身后被人指指点点。所以并沒有感觉到不舒服。只是冷穆有一点不太明白。自己已经变丑了。为什么还要被人围观。这个世界上的人究竟是抱着什么心态去评论别人的相貌。 在众人的目送之下。冷穆和夏帆终于來到boys。由于现在两人都太过显眼。冷穆不敢直接问boys的负责人冷风住在哪里。否则冷穆前一秒钟问完。后一秒钟就会被传得人尽皆知。到时候想瞒着古家都瞒不了。 于是冷穆只好慢慢地一个房间接着一个房间地找着。说是找。其实冷穆只是从房门口过一下。通过气味。然后就能判断屋子里的人是不是冷风。毕竟和冷风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冷风的味道。冷穆记得很清楚。 仅仅找了一层。冷穆就发现冷风的味道愈來愈浓。最后。冷穆在一个房间前停了下來。然后按门铃。 “谁。” 一个陌生少年的声音传了出來。冷穆可以确定这不是冷风的声音。怎么回事。· ------------ 八十八、模仿 八十八、模仿 冷穆的判断从來沒有出过错。这点自信冷穆还是有的。所以冷穆猜想屋子里的少年应该是冷颜提到过的冉睿。能让冷风动心的少年。冷穆还真有些好奇。 “打扰了。我要找冷风。”怕冉睿开门会被自己的容貌吓到。冷穆特意站在夏帆的身后。 门被打开。一个少年侧出半个身子。看向门外的人。在看到冷穆时。少年的眼中露出一丝惊恐。“冷风少爷不在。请你们改天再來吧。” 看到少年的长相。冷穆和夏帆都震惊到说不出话來。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容貌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夏帆看向恰好在今天毁了容貌的冷穆。若不是冷穆身上的味道依旧是夏帆熟悉的那种。夏帆差点就要以为眼前的冉睿才是真正的冷穆。 看到一个长得和自己很像的人。冷穆受到的震惊不亚于夏帆。 当初听冷颜说到冷风为了一个moneyboy不惜杀人时。冷穆就在怀疑。冷风喜欢了或者说爱了自己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喜欢别人。就喜欢别人了。 可是现在。看到冉睿的模样。冷穆明白了。原來如此。幸亏。冷穆在心里庆幸。幸亏自己今天不是以真面目來找冷风的。否则冉睿肯定会误会自己和冷风。那么冷风的幸福就要被自己破坏了。 “先生。你们还好吗。”冉睿有些害怕。这两个人的眼睛全都盯着自己。虽然从他们的眼睛里看不到恶意。冉睿还是觉得很不安。 冷穆知道自己还是吓到冉睿了。于是移开自己的视线。问到。“你知道冷风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冷风少爷沒有告诉我。”看到眼前两个人怀疑的眼神。冉睿实话实说到。“冷风少爷从來不告诉我他去了哪里。” 冷穆‘嗯’了一下。表示自己相信冉睿说的话。然后冷穆又问到。“那你知道冷风什么时候回來吗。” “这个我知道。”冉睿欢快地说到。冉睿也不了解自己到底怎么了。居然为终于能够回答眼前这个人的问題而高兴。“我要吃饭的时候他就会回來陪我一起吃。而且他快回來了。你们要不要进來等啊。” 冷穆看到冉睿快乐的模样。觉得自己也快要被他的情绪感染了。这也让冷穆忍不住想要打趣冉睿。于是冷穆指着自己的脸说到。“你胆子很大。不怕我们是坏人吗。” “不怕。”冉睿走到门外。摸上冷穆脸上的刀疤。“第一眼看着有些吓人。但是多看几眼就会被吸引住了。好像罂粟一般。能够让人欲罢不能。” 冷穆本來想着打趣冉睿。现在的情况反倒是自己被冉睿调戏了。冉睿的手带给冷穆的温度很舒服。也让冷穆觉得有一种熟悉感。 夏帆不太喜欢冉睿看着冷穆少爷的眼神。也不喜欢冉睿的手抚摸冷穆少爷的脸。更不喜欢冷穆少爷一脸享受的样子。于是夏帆主动拉着冷穆走进屋子里。“冷穆少爷。反正我们也无事可做。不如就在这里等冷风少爷。” “好。”冷穆本就打算在这里等冷风。所以不反对夏帆的建议。 客人已经进了屋。冉睿还在门外。失神地看着自己刚刚抚摸过那个人的手。这个感觉。为什么如此熟悉。 冉睿随即也进了屋子。为两位客人端上茶。只是冉睿的视线一直徘徊在那些刀疤上。“我是冉睿。” 冷穆知道冉睿在等着自己做自我介绍。这是应该的。但是冷穆有些担心。和自己长得这么相像的冉睿。是不是被别人故意送到冷风身边的。如果冉睿不和冷风一条心。那么冷穆此时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未免太危险了。 冷穆在考虑。该怎么介绍自己既能隐藏自己的身份。又不会让冉睿产生怀疑。 “我是夏帆。”还沒等冷穆思索好。夏帆已经首先做了自我介绍。 “噢。”冉睿立即看着冷穆。开心地说到。“你一定就是冷穆了。对不对。” 冷穆挑眉。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猜的。” 冉睿像是被开了话匣子。即刻说个不停。“前一段时间。街上的女人都在说。‘简爱’的夏帆少爷和一个更加漂亮的少年在街上拥吻。更有人亲眼看到这两个人一起进入了lop俱乐部的专用电梯。还有人作证。说夏帆少爷随后一段时间都住在lop俱乐部。” 夏帆听到这里。不禁想起了冷穆少爷早上说过的话。夏帆有些怀疑。莫非自己真的住过那里。 冉睿的话还在继续。“更巧的是。沒过多久。街上就开始传着冷穆是lop幕后老板的消息。冷穆是谁呀。那是冷家的前任家主。每个见过他的人都说他长得是无人能及的漂亮。这世界上漂亮的人很多。但是能比‘简爱’的夏帆少爷漂亮的却是凤毛麟角。所以我猜和夏帆亲吻的少年就是冷家的前任家主冷穆。” 冷穆打断冉睿。“你的推断不能证明我就是冷穆。” “不要着急。”冉睿摆摆手。“听我说完。你们大概还不知道。今天你们已经在花盘街又激起几层浪了。‘简爱’的夏帆少爷能在花盘街出名。他长得漂亮是一方面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夏帆太厉害了。凭一把短刀挑战过整个花盘街的黑暗势力。所以现在走在花盘街的大道上。沒有人敢惹夏帆。最主要的是。沒有人敢走在夏帆的前面。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被夏帆给杀了。” 冷穆听着冉睿的话。觉得很有意思。“你看我的脸比夏帆的好看吗。” 冉睿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挠着自己的后脑。“我觉得挺好看的。” 听到这里。虽然有些无奈。但是冷穆却觉得自己沒什么好隐瞒的。“是的。你猜对了。我是冷穆。” 冉睿顿时乐了。“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猜错。” 冷穆觉得眼前的冉睿和冷颜说的不太一样。“你在冷风面前也是这样吗。像个话唠似的。” 冉睿无所谓地说到。“在冷风少爷面前。我当然要装得安静一点了。毕竟他喜欢你这种类型的。我的脸已经很像你了。如果性格再模仿得像你一点的话。他会更喜欢我的。” “你怎么知道我和你长得像。”冷穆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了几下。“你究竟是谁。”· ------------ 八十九、多嘴 八十九、多嘴 冉睿好像不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引起了冷穆极大的怀疑。不慌不忙地说到。“我已经说过了。我是冉睿啊。” 冷穆觉得和一些故作糊涂的人对话。实在是需要很大的耐心。“那我换个方式问你好了。你是谁派到冷风身边的。古朗还是冷丁。” “古朗……”冉睿故意拉长了声音。然后看着冷穆脸上的表情随着自己音调的变化而变化。欣赏过了冷穆的表情。最后冉睿说到。“沒听说过。” 冷穆做了几次深呼吸。平复一下自己快要破表的情绪。“那你的意思是。” “我不认识古朗。我就这个意思。”冉睿的目光从冷穆的身上移到夏帆的身上。最后停留在夏帆的手腕上。“至于冷丁。你自己问他不就好了。反正你们联系也很方便嘛。” “你的意思是冷丁派你來的。”冷穆的视线也放在夏帆手腕上的通讯器上。通讯器沒有反应。看來冷丁也默认了。 冉睿把手放在自己的嘴上。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我可沒有这么说。” 通讯器做成手链的形状。如果不是冷家出來的人。根本不会认识这种东西。看來冉睿的确和冷家脱不了联系。 冷穆现在对冉睿的评价真的很简单。。一个会演戏的鬼灵精。冷穆有些头疼。不知道让冉睿和冷风在一起。到底是好是坏。 感觉到冷穆因为冉睿而产生的反常情绪。夏帆对冉睿的印象又下降了一个等级。但是冷穆的心绪这么容易被冉睿所影响。究竟是为什么。 “冷风少爷要回來了。”在沙发上乱坐着的冉睿突然坐得规规矩矩起來。并且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冷穆少爷。如果你为冷风少爷好。就千万不要多嘴哦。” 冷穆不太明白冉睿话里‘多嘴’的限度在哪里。是不能告诉冷风冉睿的真实性格。还是不能告诉冷风冉睿的真实身份。 开门声响起。冷穆看到进來的的确是许久未见的冷风。和以前相比。冷风好像又强壮了一些。只是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疲惫。 “冷风少爷。你回來了。”冉睿跑到门口迎接冷风。“冷风少爷。有两位客人找你。” “知道了。”冷风只看了一眼客厅里的夏帆和冷穆。然后就移开视线对冉睿说到。“饿了吧。一会儿我们就吃饭。你先去卧室。我和客人有事情要商量。” “我知道了。冷风少爷。”冉睿站在冷风身边。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冷风笑了。然后俯下头。在冉睿的嘴角吻了一下。“乖。去吧。” “嗯。”冉睿得到了冷风的吻。很高兴地慢慢走进了卧室。 客厅里只剩下三个人。冷风收起了笑容。坐在沙发上。也是之前冉睿坐着的位置上。眼睛看着冷穆。却对夏帆说到。“夏帆。好久不见。真的沒有想到。你的口味变化这么大。这么丑的人你居然也吃得下去。” 夏帆沒有回应冷风的话。因为夏帆沒有听懂冷风话里的意思。夏帆沒有明白。但是冷穆明白了。 冷穆明白的同时也有些无奈。自己和冷风是有一段时间沒有见面了。可是沒有想到冷风居然连自己的味道都闻不出來了。冷穆也不去说破。就看看冷风能用多长时间认出自己吧。 得不到夏帆的回答。冷风有些生气。开始有些口不择言。“你如果不想和穆穆生活在一起。当初就别勾引穆穆。把穆穆骗到手。现在又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夏帆。你可真够贱的。” 夏帆还是不懂冷风话里的意思。但是‘勾引’、‘骗’、‘贱’这几个词夏帆还是能够明白的。“冷风少爷。你说的事情。我沒有做过。” 冷风本來以为自己的话能够引起夏帆对冷穆的些许愧疚。结果夏帆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冷风气急。站起來。走到夏帆的面前。伸手掐住夏帆的脖子。“真想现在就杀了你。反正穆穆也不会救你了。” 夏帆沒有躲闪。承受着冷风的力度。只有憋红的小脸和有些凸出的眼球显示出冷风杀掉夏帆的决心。 “冷风。你还是这样。做事从來不考虑后果。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冷穆知道。只要自己一开口。夏帆就得救了。 冷穆的声音像是一颗雷在冷风的耳边爆炸了。炸得冷风猛地松开掐着夏帆脖子的手。并且往后退了很多步。 夏帆因为呼吸不畅而剧烈咳嗽着。但是却沒有一点报复冷风的意思。 冷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更不相信自己很少用來分辨人的嗅觉。只是看着冷穆的模样。然后一味地重复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好像傻了一般。 “冷风。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进行一场比试。我想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究竟如何。”冷穆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 在以前。冷穆就经常找冷风进行比试。所以冷穆提出的要求冷风并沒有觉得奇怪。 冷风从震惊中恢复了一大半。“好。不过。你不打算对我解释一下你脸上的伤是怎么來的吗。” 冷穆毫不犹豫地答到。“容貌对我來说是个负担。所以我毁了它。就这么简单。”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冷风想要抚摸冷穆脸上的刀疤。但是被冷穆躲闪了过去。冷风想起之前自己说的那个‘丑’字。兴许冷穆生气了。于是冷风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冷穆的脸。“你想要什么时候比试。” “时间你定吧。但是越快越好。”冷穆停顿了一下。又加上了一句话。“我只有这个星期有时间。” “我知道。你是lop俱乐部的真正老板。你很忙。”冷风说出的话。带着浓重讽刺的味道。“我们就今天晚上比试好了。” 冷风也只有在晚上才有闲暇。除了吃饭时间。冷风整个白天都要接受古榕对他的严格训练。 “好。今天晚上。你來lop找我。lop里有一个地下比武场。我们可以在那里比试。”冷穆知道花盘街的比武场有很多。但是从保密性上來看。还是自家的用着放心。 冷穆站起來。对冷风说到。“我看你很累。就赶快陪着冉睿吃饭吧。然后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 “穆穆。”冷风喊住冷穆。“那个冉睿是……” 冷穆制止了冷风将要说出的话。“我明白。你好好对他。”冷穆看了一眼卧室。最后和夏帆一起离开了。· ------------ 九十、守身 九十、守身 冷穆关上门离开的背影消失在冷风的视线里。冷风无力地坐在沙发上。“为什么会这样。”冷风自己问自己。却问不出什么结果。 冷风不懂自己到底怎么了。明明那么地想冷穆。想到晚上做梦。整个梦里都是他。想到把和他相似的冉睿留在身边以解相思。为什么当冷穆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时。反而沒有在第一时间里认出他來。 冷风在后悔。后悔不该对冷穆说了一个‘丑’字。后悔沒有及时认出冷穆。更后悔不该把冉睿留在身边让冷穆误会自己。 现在冷穆的脸被毁了。冷风猜想。现在大概连冷丁都不会再喜欢冷穆了;以前那个夏帆很喜欢冷穆。可是从刚才夏帆的反应來看。他对冷穆的感情似乎也不如以前了;冷羽也有了他自己的幸福。也不会把太多的关心放在冷穆的身上了。 分析到最后。冷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现在正是个好机会。如果自己多坚持一段时间。说不定冷穆就会喜欢上自己。 冷风才不在乎冷穆的脸究竟如何。只要他是冷穆。他就是冷风要爱的人。 考虑好以后。冷风走到卧室门口。直接推门而入。 冉睿沒有想到冷风会不经过敲门而直接进來。顿时有些慌乱。只好把手里的东西藏在被子里。然后故作镇定地说到。“冷风少爷。两位客人走了吗。我们是不是可以吃饭了。” 冉睿发现冷风少爷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以为是他发现了自己在被子下面藏着东西。还是。。不。不会的。冉睿在心里否定着自己的猜测。冷穆不可能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冷风。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冷穆真的多嘴说了一些不该说的。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冉睿抓紧时间在脑子里慌忙地思索着该怎么办。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副天真的模样。“冷风少爷。你怎么了。” “你过來。到我身边來。”冷风神色痛苦地站在卧室门口。对冉睿说到。 冉睿的心脏砰砰地急速跳动着。每向冷风走进一步。冉睿心脏的跳动速度就会加快一些。 不管冉睿走得有多慢。最终还是走到了冷风的身边。等待着冷风判决自己命运的下一步动作。 冉睿沒想到的是。自己等來的是冷风的一个拥抱加上一句伤人至深的话。 “冉睿。对不起。以后我不能包你了。但是我会为你找一个更好的客人。” 从冷风的这句话里。冉睿得到了两个信息。一是冷穆什么都沒对冷风说。所以冷风还以为自己是俱乐部里的moneyboy;二是冷风要赶自己走。因为冷穆而赶自己走。 冉睿的脑袋被冷风的手压在他的胸膛上。这是离心脏很近的地方。冉睿清楚地听到冷风的心脏在忽快忽慢不规律地跳动着。 冉睿笑了。自己就算长得再像冷穆。模仿得再像冷穆。在冷风的心里。自己也永远不会是冷穆。一个被毁了容的冷穆。仅仅在冷风的面前出现了十几分钟。就能把自己这么长时间所做的努力化为虚有。冉睿除了苦笑还能做什么。 “好啊。冷风少爷找的客人肯定是好的。”冉睿推开冷风。笑得很开心。“那我提前谢谢冷风少爷了。” 冷风本來想好了一大堆的话。用來应付冉睿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可能出现的死缠烂打的情况。可是冉睿不仅沒有对冷风死缠烂打。甚至连一份作为moneyboy对顾客应该做出的正常挽留都沒有。 冷风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这样的想法。冉睿大概早就厌烦了自己。巴不得早早离开自己去寻找新的庇护。所以在自己说出赶他走的话后。他还可以笑得那么开心。这个认知虽然是冷风猜想的。但是现在冷风却因为这个猜想的认知而变得很不高兴。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冷风看着毫不犹豫地已经开始收拾行李的冉睿。心里突然很火大。这种怒火是连见到冷穆的喜悦都无法浇灭的。 冉睿停下收拾行李的动作。似笑非笑地看着冷风。“冷风少爷是在说笑呢。您若需要我。随时可以重新包我。包月。包年都随您。包年还是算了。时间太长了。只要您包下我。您不赶我走。我就不会主动离开。” 听着冉睿的话。冷风甚至可以从话语里闻到冉睿身上不能被忽视的风尘味道。这样的冉睿。冷风觉得很陌生。就好像是第一天认识冉睿似的。 一想到离开自己之后的冉睿将会在别的男人身下娇喘连连。在别的男人身下翻滚呻|吟。冷风的心脏就像是在被千万只毒虫噬咬着。这是比死亡还可怕的感觉。 “别收拾了。”冷风一把夺下冉睿手里的东西。然后把冉睿装好的衣服统统拿了出來。 冉睿在短暂的失神之后。淡然地对冷风说到。“对不起。我忘了。这些衣服都是冷风少爷出钱买的。我的确不该拿走其中的任何一件。” 这一段时间冉睿吃的、用的。全都是冷风置办的。如今这种情况。冉睿只好决定‘净身出户’。只是被子里面还藏着一个重要的东西。冉睿必须把它拿走。 面对冉睿的误会。冷风有些无措。“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冷风少爷您是什么意思。以后和我冉睿沒有半分钱的关系。”冉睿找出一套自己带來的衣服。“冷风少爷。请您移驾客厅。好吗。我要换衣服。” 冷风沒有动。“我就在这儿。反正你全身上下我都看遍了。多被我看一遍对你來说也沒什么差别。” 冉睿被冷风轻佻的话语激怒了。“冷风少爷。您说错了。从刚才开始。你我已经解除了雇佣关系。意思就是。从刚才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必须要为我的下一个客人守身。所以。我不能让除了雇主以外的其他的男人看见我的身体。” “守身。”冷风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那好。我就看看你是怎么守身的。”· ------------ 九十一、失望 九十一、失望 冷风真的是快要被冉睿气死了。于是也不管后果是什么。直接走上前。捧起冉睿的脸。然后狠狠地咬上冉睿的唇。 “唔……放开我……”冉睿用力地推着冷风。但是冷风却丝毫未动。 纵使冉睿的唇已经被冷风咬破。流出鲜红的血。感觉到疼痛的冉睿还是慢慢地陷在了冷风火热的吻里。 很长时间后。冷风终于放开了冉睿被蹂躏得微肿的唇。却还是紧紧地抱着冉睿。“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这就是老天在告诉你。这辈子你的男人只能是我冷风。你别想去勾引其他的男人。我不许。” “冷风少爷。你是在忌妒。你喜欢上我了吗。”冉睿不想在这个时候自作多情。但是冷风的所作所为。冉睿真的是无法用常理來解释。 听到这句话。冷风的身体突然不由自己控制地推开了冉睿。“我沒有。” “如果沒有的话。那就拜托你不要再做那些让我误会的事情。”冉睿在心里嘲笑自己。让你再自作多情。 冷风紧握着拳头。欲言又止。最后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你换衣服吧。我去叫餐。” 冉睿笑了。笑得很好看。“冷风少爷。不用叫我的。我的这一顿饭已经不归你管了。” 冉睿笑得越好看。冷风的脸色就越难看。冷风真的很想忍。但是已经忍到了极点。冷风发泄般地一拳打在墙上。 这一拳好像使整个屋子都在晃动。冉睿甚至听见了冷风骨头错动的声音。冉睿本來还想关怀一下冷风。但是冷风已经用力地关上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冉睿快速换上自己的衣服。然后把藏在被子里的东西拿出來放在身上。 环视整间卧室。真的沒有什么东西值得冉睿再留恋的了。于是冉睿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冷风坐在餐桌旁边。桌子上摆满了冉睿喜欢吃的菜。“过來。陪我吃饭。” 冉睿觉得再拒绝的话就显得自己太矫情了。所以冉睿不再推让。坐在餐桌旁。也是冷风的对面。然后拿起冷风旁边位置上的筷子自顾吃了起來。“嗯。boys的大厨做出的饭总是这么好吃。幸亏我只是换个房间吃饭而已。如果我真的离开了boys。还真怕自己活不下去呢。” 冷风抢过冉睿手里的筷子。放回自己旁边的位置上。“坐到我的身边來。” “你还是留着给冷穆坐吧。就怕冷穆不稀罕你这个位置。”冉睿真的很想好好说话。但是一想到冷风的所作所为。冉睿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來。 冷风被冉睿戳中了心事。即刻有些心虚。“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还有很多呢。不过都是一些冷风少爷不愿意听的话。”冉睿也不再拿起筷子。只是喝了一口水。然后说到。“我吃好了。谢谢冷风少爷的款待。再见。” “等一下。”冷风喊住已经走到门口的冉睿。 冉睿转过头。依旧是淡漠的表情。但是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希望。“还有什么事吗。” 冷风几次张开嘴。却欲言又止。“你住哪儿。我送你过去。” 冉睿又笑了。只不过冉睿的笑意总是止于表面。未达于眼底。 如果说之前冉睿对自己或者冷风的嘲讽都是在心底。那么现在冉睿则把对冷风的嘲讽明显地挂在了脸上。“谢谢。不过虽然我们一个住在客房部。一个住在接客部。好歹也在同一栋楼住着。所以就不麻烦你了。” 冉睿转过身。收起自己的笑容。面无表情地离开了这里。 冷风看着一大桌子的菜肴。食之无味。这个世界上。鱼和熊掌。总是不可兼得。这个道理。冷风还是懂得的。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这么的痛。 突然。冷风站了起來。走到电话旁。拨号。“喂。冷颜吗。我是冷风。” “什么事。”电话那头的冷颜一点也不惊奇在这个时候接到冷风的电话。而且冷颜好像知道冷风会打这个电话。 冷风沒有仔细考虑那么多。“冉睿刚刚回他以前待着的地方了。我想求你一件事。是关于冉睿的。” “不用‘求’。只要是你要的。凭冷羽的关系。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冷颜毫不犹豫地说到。 冷风猜想冷颜此刻应该在诊所。并且冷羽还在他的旁边。否则就是因为自己和冷羽的关系。冷颜才不会那么好说话。 既然如此。冷风就抓紧此次的机会。“我想请你保证。除了我。不能让任何人包下冉睿。” “这个可以。但是冉睿的工作毕竟是按劳分配。多劳多得的。他不能被人包。那他要吃什么喝什么。”冷颜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往前推他们一把。冷颜还是能够做到的。 冷风知道冷颜的用心。所以顺着这个台阶说到。“我包他。但是你不能让他知道。” “嗯。知道了。沒什么别的事。那就这样了。”冷颜要挂电话。 冷风急忙制止。“等一下。你告诉我。冉睿住在哪间屋子里。” “冉睿是我们店里的number one。你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他住哪儿了。”冷颜挂掉电话。却在通话结束的前几秒说到。“小羽啊。最近喜欢冉睿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了。” 冷羽无奈地笑着。“冷风对待感情很执着。却很迟钝。如果我们不帮他。他就永远不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那个冉睿了。” “你别说冷风了。你们这些从冷家出來的人。对待感情。哪个不迟钝。”冷颜情不自禁地吻上冷羽的唇。慢慢地品尝。“如果当初不是我主动一点。怎么能抱得美人归。” 冷羽回吻着冷颜。满脸的幸福。 可是电话那边的冷风。可就不那么幸福了。 冉睿长得那么像冷穆。冷穆有多漂亮。有多吸引男人。冉睿就会有同样的磁场去吸引男人。 冷风一直不肯承认的事实被冷颜说了出來。是的。冉睿真的很有魅力。这种魅力会让冷风觉得害怕。觉得抓不住。虽然如今。是真的抓不住了。 冷风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无意间看到墙上挂着的时钟。惨了。古榕对自己的训练已经开始十分钟了。冷风抓起衣服。跑了出去。· ------------ 九十二、古晴 九十二、古晴 “你迟到了。”古榕背对着冷风。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出这个事实。 冷风无法从一个人的背影和简单的四个字來判断这个人的心情。但是迟到了要道歉这是必须的。“对不起。我可以解释。”冷风弯下腰态度很诚恳。 “看來。冷家沒有把你教好。”古榕的话语里充满了不屑和嘲弄。“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人。最好永远不要为自己的过失找理由。绝大多数的人只在乎结果。至于你的过程。还是留给你自己回味吧。” “谢谢舅舅的教诲。冷风记住了。”实际上。冷风在心里对于古榕的想法很不赞同。 就好像生孩子似的。如果做|爱这个过**的不重要。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人愿意享受这个过程。而不是直接用试管培育出一个孩子來呢。 虽然冷风心里很不认同古榕的想法。但是表面上却沒有表现出來。 背对着冷风的古榕在听到冷风诚恳的话后。由于冷风迟到而生的气也消了一大半。 古榕转过身。拿出一把刀扔给冷风。“今天下午。我将教你怎么制服以短刀为武器的高手。” “是。”冷风接过刀。陷入了思考当中。 听到“以短刀为武器的高手”。冷风的脑海里想到了两个人。一个是夏帆。一个是冷穆。但是他们两个人用刀的方式和习惯又有明显的不同。 冷风记得那次席央派了很多人去抓夏帆。结果其中的几个人都死于夏帆的刀下。从那些人致命的伤口可以看出。夏帆藏在自己身上的不止是一把刀。并且不止是一种刀。 那次绑架的结果。最让冷风佩服的是。不管夏帆用的什么刀。那些人的伤口都是一样的大小。一样的深度。分毫不差。所以说。夏帆是真正把刀作为武器來用的那类高手。 但是冷穆不同。知道冷穆的人很多。然而知道冷穆会用刀的人却很少。 冷风知道。冷穆随身携带的那把刀是冷穆小的时候。有一次比试胜利。冷丁送给冷穆的奖励礼物。 在冷丁强|奸了冷穆之后。冷穆扔掉了冷丁送给他的所有的礼物。却唯独留下了那把刀。冷穆对冷风说过。他要用那把冷丁送给他的刀來惩罚冷丁。 冷风不知道现在的冷穆是否还带着这把刀。但是以冷风对冷穆的了解。就算冷穆依旧随身携带。也不是因为冷穆已经原谅了冷丁。只是因为冷穆对这把刀已经习惯了。不想去改变而已。 冷穆是擅于用枪的。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冷穆也是习惯性地拔枪。刀只是冷穆最后的护身工具。所以冷穆和夏帆不一样。冷穆不会把刀作为主要的防卫工具。 想到这里。冷风便想起了刚才答应了冷穆晚上要去lop俱乐部的地下比武场和他进行比试。但是古榕却在这个时候教自己怎样制服用刀的高手。莫非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和冷穆的比试。 冷风越想。心里的不安就愈加明显。 说实话。一直到现在。冷风对古家还是一点都不了解。和古朗、古榕相认之后。冷风刻意去查了一下古家的资料。冷风用了整整两个星期的时间。却查不到任何有用的资料。 后來冷风花了大价钱从花盘街的黑市里买了一些资料。但是这些资料非常有限。而且像是有人故意伪造出來专门用來迷惑冷风的。 古家到底是做什么的。难道真的如资料上所说的那样只是一般的跨国企业。顺带做一些地下交易。 冷风不相信。如果真的那么简单。为什么冷风做杀手这么多年。却根本沒有听过关于古家这个大家族的任何消息。 冷风看着古榕。想从古榕的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个人和古朗一样。突然出现在花盘街。好像算准了时机。算准了自己也会出现在这里。 古榕的功夫还很厉害。冷风不停地挑战他。不停地被打败。这样的功夫。更像是被什么组织秘密训练出來的。冷风不断地猜想。难道是“清脏”那个组织。 “还不动手。在发什么呆。”话音刚落。古榕又拿出一把刀。迅速地向冷风发动攻击。 古榕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就算冷穆的思维已经做好了准备來防御。但是与之配合的身体还是慢了一步。 眼看着古榕拿着刀已经冲到了自己的面前。下一步刀身即将刺入自己右面的胸膛。冷风此时除了躲避别无选择。但是面对古榕突然的袭击。冷风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居然分神了。 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古榕手里的刀在经过古榕明显的收力之后仍旧刺入了冷风右面的胸膛。 “你到底在干什么。!”古榕立即检查了一下冷风的伤势。最后把刀拔了出來。“幸好我及时收力。刀身只进去了将近半寸。我先给你擦药。然后再帮你包扎。” 冷风任古榕拔刀、上药、包扎。整个人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毫无反应。只是双眼盯着古榕的脖子一动不动。 “你在看什么。”古榕终于发现了冷风的不对劲。 冷风指着古榕脖子里的挂饰说到。“他们是谁。告诉我。他们是谁。” 古榕取下自己脖子里的东西。拿到冷风的面前。“就是这个挂饰里的照片害得你如此分神吗。” “告诉我。这个男人是谁。这个女人又是谁。为什么这个女人和我如此相似。”冷风沒有回答古榕的问題。但是冷风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古榕把照片转过來。面向自己。声音有些颤抖。“这个男人是我的弟弟古木。这个女人是我的妹妹。也就是你的母亲古晴。他们都死了。” “死了。”冷风早就应该猜到。但是心里还是很难过。是啊。沒有一个母亲会舍弃自己的孩子。除非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冷风又问到。“怎么死的。” 古榕听到这个问題。双拳立即紧握着。咬牙切齿地说到。“他们都是被冷丁那个王八蛋给害死的。” 此时的古榕怒气冲天。用力把那把短刀嵌入在墙里。“我要杀了冷丁。不。我要让冷丁生不如死。” 冷风发现嵌入墙里的短刀只剩下手柄露在外面。这就是古榕的真正的实力吗。冷风的头上冒出了一层的虚汗。· ------------ 九十三、往事 九十三、往事 面对发狂的古榕。冷风第一次觉得害怕。 怪不得有很多人说过。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疯子。因为疯子的世界是不同的。你无法预测他下一步将要做什么。而人们总是害怕无法预测的事物。 冷风本來还想问古榕关于上代的更多的事情。比如说古家和冷家的恩怨是怎样结下的。比如说古木和自己的母亲古晴是怎么死的。但是为了不再刺激古榕。冷风决定还是以后找机会再问吧。 “舅舅。”冷风小心翼翼地问到。“我们还要接着训练吗。” “你回去吧。注意休息。”古榕轻轻地把完全沒入墙上的刀拔了出來。“不要害怕舅舅。舅舅只是一想到弟弟妹妹的惨死。再想到冷丁那个王八蛋依旧活得那么滋润。我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我明白。”这种感觉冷风怎么会不明白。记得以前冷穆每一次被带到冷丁的房间里去。冷风就有一种控制不住想要杀了冷丁的冲动。 “不。你不明白。爱情怎么能和亲情相比。”古榕好像知道冷风在想什么。“只有亲情才是永恒的。血缘的羁绊比其它的东西创造的连接要可靠得多。” “我知道了。舅舅。”冷风表现得非常赞同古榕的观点。 但是。实际情况又是怎么样的呢。从第一天受训不断败给古榕开始。冷风就知道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在表面上和比自己强的人唱反调。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觉得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因而赞赏你。冷风用自己的惨痛教训换來了一个经验。那就是。。人啊。在别人的屋檐下。该低头的时候就请低头。 不为五斗米折腰这种气节或者度量。以前的冷风也许还有。但是现在它们永远和冷风沾不上边了。 “我要你发誓。”古榕再一次把古晴和古木的照片放在冷风的眼前。“我要你在你的母亲面前发誓。在一个月内一定亲手杀了冷丁给他们报仇。” 冷风觉得自己不能再一味地退让了。“舅舅。不管冷丁做过什么。他毕竟是我的生父。弑父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做不出來。我可以站在你们这一边和冷丁作对。也可以帮你们设圈套让冷丁钻进來。但是我不会亲自动手。” “糊涂。”古榕失望地看着冷风。“他害古晴的时候。有沒有想过那是他孩子的母亲。有沒有想过那是他法律上的妻子。他强|奸冷穆的时候。怎么沒想到你这个儿子的心里正在倍受折磨。这二十年來。冷丁对你又有沒有尽过一点点作为父亲应有的责任和义务。” “沒有。”冷风是恨冷丁的。所以冷风也不会为冷丁的所作所为进行辩解。只是有一点。冷风很疑惑。“冷丁和我的母亲古晴是夫妻关系。” 古榕一时失言。既然已经被冷风听见了。古榕便打算把一切的往事全盘托出。“是的。古晴和冷丁曾经结过婚。” “以前的花盘街不是这样的。你知道吗。”古榕的脸上露出怀念的神情。“现在说出來大概沒有人会相信。以前在花盘街居住的人里面。最多的是老师。这是个正当的职业。也是和我们这种人完全不挂钩的职业。” “花盘街有一个大学教授的女儿长得很漂亮。她叫做叶菲亚。与冷丁是青梅竹马。冷丁是个孤儿。为了能够配得上教授的女儿。冷丁离开了花盘街。独自在外闯荡。你根本无法想象他吃了多少的苦。那年冷丁才十岁。” 古榕回忆着。话语里竟然还有一丝对冷丁的佩服之意。 “后來。阴差阳错之下。冷丁加入了我们古家在这里的组织‘猎头’。并且决定接受为期五年的封闭训练。冷丁是个很勤奋而且很有天分的孩子。他一出现。就吸引了我们兄妹三个人的注意。古晴更是无法控制地爱上了他。” 古榕用手摩擦着已经挂在脖子上的照片。“其实。这个注意是我出的。我让冷丁求古木去照看叶菲亚。然后又提醒冷丁小心古木爱上叶菲亚。我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冷丁知道叶菲亚那个女人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冷丁就会讨厌那个女人。这样一來。我的妹妹就有机会得到冷丁的心。” “可是。我低估了冷丁对那个女人的爱。我更加沒有想到。古木真的和那个女人彼此相爱了。” 古榕满脸的悔恨。“冷丁真的够带种。五年的时间。就算知道了古木和叶菲亚的事情。冷丁还是坚持地完成了五年的训练。冷丁十五岁的时候。终于结束了训练。可是在这个时候。我的妹妹也就是你的母亲自作主张地做了一件事。” 冷风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果不其然。听古榕接着说到。“在冷丁离开‘猎头’的前一天晚上。小妹在冷丁的饭食里下了**。并且在那天晚上和冷丁发生了关系。” 古榕长时间沒有再说话。冷风不得不问到。“然后呢。冷丁就和我的母亲结婚了吗。” 古榕摇摇头。“冷丁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但是在第二天的早上。冷丁很容易地接受了他和小妹发生关系的事实。并且听了我父亲的话。留在‘猎头’。做‘猎头’的女婿。我当时虽然觉得冷丁的反应很奇怪。但是看到小妹幸福的模样。我认为只要能留得住冷丁。我们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不等古榕说。冷风就问到。“冷丁用了多长的时间把‘猎头’占为已有。” “不长。不过三年的时间。三年的时间。古晴的孩子。也就是你出生了;古木和叶菲亚的孩子也出生了。我们以为一切都很幸福的时候。冷丁给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古榕想到这里。就开始愤恨起來。“古晴是被冷丁逼疯之后再自杀的。你知道吗。古晴眼睁睁地看着冷丁把她的孩子摔在地上。就那么直接地摔死了。孩子死了。古晴就疯了。可是我们居然在二十年之后才知道你在出生一个月之后就被冷丁送到了别人家寄养。当初死的孩子根本和古晴沒有任何关系。”· ------------ 九十四、继承 九十四、继承 那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啊。就算和冷丁沒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好歹也是一条生命啊。 冷风沒有想到冷丁竟然会这么狠心。自己侥幸活了下來。大概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上流着和冷丁相同的血吧。 “那么古木和叶菲亚的孩子呢。死了还是活着。”冷风比较关心这个问題。如果这个孩子还活着。那么冷风又多了一个弟弟。他将是冷风第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当然还活着。那是叶菲亚的孩子。叶菲亚死了之后。那个孩子便是叶菲亚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延续。冷丁怎么舍得杀了他。”古榕嘲笑地看着相片里的古木。“冷丁有两个忠实的护卫着。孟德恒和元乐谷。在冷丁与我们争斗的时候。他们两个就趁乱抢走了那个孩子。” 冷风皱眉。孟德恒和元乐谷。这两个人的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 古榕知道冷风在想什么。于是直接说到。“他们现在的名字分别是冷德恒和冷乐谷。冷丁在‘猎头’的基础上创建了冷家的大产业后。他们就改了姓。表决心会跟随冷丁一辈子。” 冷风点点头。表示自己想起來这两个人是谁了。 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上。冷风还是很佩服冷丁的。能够让两个大男人改了本姓跟随他的姓氏。这也是冷丁的本事。 冷风自认做不到这一点。当然冷风也不稀罕。不过如果冉睿愿意跟随自己的姓。冷风还是很高兴的。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什么的冷风敲敲自己的头。真是的。刚才都想到哪儿去了。 古榕看到冷风的眼里闪过一丝对冷丁的崇拜。突然很不高兴。“你以为那是冷丁的本事吗。你错了。他们愿意跟随冷丁的原因。不过是想待在冷丁的身边。哼。他们爱冷丁。他们想占有冷丁。可惜冷丁却只爱叶菲亚。他们就用计间接地害死了叶菲亚。恐怕到现在冷丁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古榕很满意地看着冷风的脸色变得难看。“当初他们抢走叶菲亚的孩子之后。还打算用孩子來威胁冷丁就范。如果你不是早早地被冷丁藏了起來。恐怕也已经死在他们两个人的手中了。什么好兄弟。也只有你会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种纯粹的感情。” “那个孩子现在在哪儿。”说实话。冷风真的很想见到这个弟弟。 古榕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冷风。“怎么。你还想认亲吗。” “当然了。他是我的弟弟啊。”冷风不明白舅舅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古榕无奈地叹口气。“冷丁那样恶毒心眼又多的人怎么会教出你们这几个小白痴。你到底想沒想过。你的弟弟如果回來了。你就不再是古家唯一的继承人了。而且你的弟弟一定会和你争做古家的继承人。这样你也不介意吗。这样就是你所羡慕的亲情吗。” “我不……”冷风想说自己不介意。可是如果真的因为继承权的问題使自己得不到古家这个大的后盾。冷风又要怎么做才可以既能杀了冷丁。又有能力保持这个城市秩序的稳定。 杀了冷丁实在是很容易。可是每一个想要杀了冷丁的人。他的心里都在害怕。万一冷丁死了。这个城市就乱了。那么一切又该怎么办。 冷风是杀手。本不该考虑这么多。可是在花盘街这个污浊的地方待得时间越久。冷风想要改变这个地方的心情就愈加明显。同样都是人。为什么这里的人就要活得这么黑暗和压抑。就要时刻忍受会随时丢掉性命的威胁。 冷风知道。不仅自己有这个想法。冷穆也有。否则依冷穆喜静不喜闹的性子。冷穆是绝对不会选择花盘街來作为自己后半生将要生活的地方。冷穆也想改变花盘街。把花盘街变得光明一些。 改变花盘街的前提是。。有足够的钱、权和势。可是现在。冷风什么都沒有。 古榕打断冷风的胡思乱想。“算了。一切也由不得你。我本來就打算告诉你。昨天你所谓血缘关系上的弟弟已经回來了。一个星期之后。你和你的弟弟将会有一场比试。赢的人将会成为古家下一任的继承人。你好好努力吧。” “怎么又是比试。”冷风下意识地说到。 “你还要和谁比试。”古榕带着探究的目光问到。 “沒有和谁。我就那么一说。”不知道为什么。冷风不想让古榕知道自己和冷穆的比试。于是冷风开始为自己的话做掩饰。“从小到大。我都是在不停地进行比试。本來还以为离开了冷家。就能和‘比试’这种东西说再见了。” 古榕沒有追究冷风话语里的漏洞。“因为大家长的要求。我不能把你弟弟的实力告诉你。我想说的是。尽管他是小弟的孩子。但是他的身上流着叶菲亚那个贱女人的血。我是不会支持他成为继承人的。所以我把希望放在你的身上。你不要让我失望。” 冷风不太明白。“我身上流着冷丁的血。你不是也很恨他吗。” 古榕摇摇头。闭上眼。也关上了他满眼的哀愁。“你不懂。叶菲亚是一切罪恶开始的祸端。如果沒有她。我们的生命里就不会出现冷丁这号人物。那么我的小妹和小弟也许还活得好好的。所以。我最恨的人是叶菲亚。” “我知道了。”冷风觉得古榕的恨很奇怪。但是看着自己胸前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被鲜血染红。感觉到疼痛的冷风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舅舅。我想去休息。” “嗯。去吧。” 听到古榕的应答。冷风捂着自己的伤口离开了训练室。其实冷风不是太想去休息。只是要找个地方吸收一下刚刚听來的那些往事。 这个时候。冷风很想见冉睿。真的很想见冉睿。冷风想找个人分享自己多了一个弟弟的喜悦和多了一个竞争对手的忧虑。 待冷风反应过來时。他已经站在了刚刚打听出來的冉睿的房间门口。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 九十五、抛弃 九十五、抛弃 冷风想要转身离开。却发现自己的双脚犹如千斤重般无法抬起來。 冷风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腿上。苦笑着。“真是沒出息。” 好吧。冷风决定遵从自己的意愿。再次转身。朝冉睿的房间向前迈了一步。 因为无法确定冉睿会不会让自己进屋。于是冷风用手捂着受伤的右胸膛。故意装出一副痛苦的模样。然后快速地敲门。 “谁呀。” 冉睿的声音传了出來。冷风不回答。自顾快速地敲门。震耳的敲门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发出阵阵的回音。 “來了。”冉睿把门开了一道小缝。从小缝里看到满身鲜血表情痛苦并且快要昏倒的冷风。 “冷风少爷。你怎么了。”冉睿急忙打开门。把冷风扶进自己的房间里。 “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冷风故作虚弱地说到。一边说一边大口地喘着气。 冉睿被冷风衣服上的鲜血吓到了。又看到冷风一副要交代遗言的模样。冉睿的泪水很不争气地哗哗地流了出來。之前离开冷风时的洒脱也不见了。只是紧紧地抱着冷风。“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保证。我这就去叫冷羽少爷。凭冷羽少爷的医术。你绝对不会死的。” 冷风本來只是想装得痛苦一点。冉睿就会让自己进屋。冷风也沒想到自己会装得这么像。居然把冉睿的眼泪给骗出來了。冷风觉得自己这一刀挨得太值了。 冉睿小心翼翼地让冷风平躺在自己的床上。然后一边掉泪一边拿來急救箱。 “别哭了。你一哭。我就心疼了。这样的话。我就算死了也不安心。”冷风其实是在害怕。万一冉睿知道了自己是在骗他。那以后自己就真的进不了冉睿的门了。 听完冷风的话。冉睿的几滴泪硬是被憋了回去。“说什么死不死的。还有我又沒说让你心疼。” 冉睿握着冷风的手腕。想要替冷风把外面的衣服脱掉。但是冉睿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來。“冷风少爷。我觉得你身体还是很好的。就算受了伤。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所以请你离开。” 冷风就不明白了。怎么刚才还为自己掉眼泪的人瞬间就要赶自己走呢。 “我受伤了。快要死了。你怎么还要赶我走。”冷风虚弱地咳嗽了几下。脸色也很配合地显得非常苍白。 “是吗。”冉睿挑眉。 “是的。你看我的衣服上都是血。我现在全身都疼。”冷风这次说的是实话。受伤了衣服上当然全是血。冷风天天被古榕打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当然全身都疼了。 冉睿再次把手放在冷风的手腕处。对冷风露出嘲笑般的表情。“我第一次知道快要死的人。他的脉搏居然可以跳的这么有力。” 冷风这才意识到自己是露馅了。于是便不再装下去了。“我承认我沒有伤得那么重。但是我的确受伤了啊。” 冷风解开带血的上衣。然后脱掉。指着自己的右胸膛对冉睿说到。“你看。我真的受伤了啊。到现在还在流血呢。” “受伤了就应该去找冷羽少爷。”冉睿的言下之意是。冷风少爷。你该走了。 但是冷风最大的本事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因为无法接着冉睿的话茬。冷风干脆就装作沒有听见冉睿的话。自顾自地说起來。“我來找你。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在二十几分钟之前。才知道自己居然有个弟弟。他只比我小了两岁。” 一提到自己还未见过面的弟弟。冷风的脸上就洋溢着一种说不出的幸福光彩。 “你很喜欢突然多了一个弟弟吗。”冉睿眼神有些躲闪地问着冷风。 “很喜欢。我从小就和冷穆、冷羽一起长大。冷羽比我们的年纪大。又是个医术高超的医生。所以他从來不需要我的照顾;至于冷穆。他的个性很独立。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事。我想要保护他。可是他的身边永远都站着别人。对冷穆來说。我才像是他的弟弟。需要他來照顾。” 冷风突然笑得很开心。“现在老天送给我一个弟弟让我心疼。让我照顾。我怎么能不喜欢。” “那我应该祈祷老天。再送给一个弟弟。”冉睿一边给冷风上药一边开玩笑地说到。 冷风想了想。然后摆摆手。“不要了。多了的话我也照顾不过來呀。” 冉睿收起药箱。把它放回原來的地方。在冷风看不见的角落里。冉睿又落下了两行泪。用微小的声音自言自语到。“不管怎么样。不管什么时候。你要的永远只是他吗。有些人活该一出生就是被抛弃的命运。” “你在嘀咕些什么啊。” 冷风的声音突然在冉睿的身后响起。冉睿被吓了一跳。擦干眼泪转身面对冷风。“你不在卧室里好好待着。干嘛跑出來。” “我只是想多看你几眼。”说完这句话冷风的脸就红了。也不好意思看冉睿。所以沒发现他又哭了。为了转移话題。冷风问到。“你还沒告诉我。你刚才在自言自语什么呢。” “沒什么。”冉睿明白。冷风想看自己。无非是因为这张和冷穆相似的脸。“我在想。也许花盘街真的不适合我。” “你想走。”冷风抓紧冉睿的手腕。“我不允许你离开这里。” 冷风真的不知道。如果冉睿离开了花盘街。自己要到哪里去找回他。所以冷风不能冒这个险。 冉睿也不挣脱冷风的手。因为冉睿沒有力气了。心累了。“你不允许我离开这里。好啊。那你倒说说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限制我。” 冷风说不出话來。但还是抓着冉睿的手腕不松开。 冉睿真的非常讨厌这样婆婆妈妈的冷风。“既然你沒有权利管我。那么我去哪儿就是我的自由。” 冷风把冉睿压在墙上。对冉睿吼到。“我怎么沒有权利管你。我告诉你。冉睿。我包了你整整一年。想离开这里。你就等一年之后吧!” 冉睿沒有任何该有的生气的表情。只是漠然地开口。“知道了。冷风少爷。我会等一年之后或者你玩腻了我之后再离开。” 冷风真是恨死了冉睿这种故意忽略自己的表情。于是低下头。向冉睿的红唇狠狠地咬去。 冉睿在心里问冷风。“你真的知道你吻的是谁吗。”· ------------ 九十六、理由 九十六、理由 天黑了。 早早地吃了晚饭。冷穆便來到地下比武场等着冷风的到來。当然夏帆依旧跟在冷穆的身边。 lop俱乐部的地下比武场很大。当初冷穆决定要建造一个俱乐部时。就特意选择这处地基很稳的地方。为的就是能顺便建一个大的比武场地。 将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冷穆可以把花盘街变得和以前一样美好的那一天。冷穆想自己大概会开一个武术学校。地上的建筑可以用來当学生宿舍。地下的练武场也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冷穆双眼的余光扫过夏帆。 夏帆忽然的出现是个意外。打乱了冷穆对自己未來的计划。冷穆觉得自己是很想和夏帆在一起的。至于爱不爱夏帆。冷穆也认为是爱的。如果自己不爱夏帆。怎么可能想和他在一起。 可是冷穆无法判断自己究竟有多爱夏帆。爱到什么程度。如果冷穆想要的未來不是夏帆想要的。冷穆也无法确定自己愿不愿意为了夏帆而改变。当然冷穆从來就沒有考虑过让夏帆为了自己改变。强迫他人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冷穆也做不出來。 冷穆突然笑了。笑自己想得太多了。现在的夏帆还爱不爱自己依旧是个未知数。至于未來。自己真的考虑得太早了。 闭上眼睛。冷穆躺在地下比武场的长椅上。想要休息一会儿。渐渐地竟睡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感觉到耳边传來了一个人的呼吸声。冷穆张开了眼睛。发现夏帆竟在自己的怀里躺着。睡得正香。 自己对危险的警惕性真是越來越差了。冷穆不由得暗暗担忧。虽然夏帆并不是危险的人。但是一个大活人跑到自己的怀里睡下。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冷穆真的觉得自己需要重新回锅锻造一下了。 冷穆并沒有意识到。他睡得沉。只是因为夏帆在他的身边;他沒有觉察到有人跑进他的怀里。也只是因为这个人是夏帆。除了夏帆。谁还能让冷穆如此放松。如此安心。 因为戴着手表的左手臂被夏帆压在身下。冷穆只好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时间。自己大概睡了半个小时。夏帆应该才睡了十几分钟吧。那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右手臂放在夏帆的腰上。稍微移动。冷穆让夏帆可以更加舒服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地下比武场的长椅是由放置几百年的檀香木制成的。本身就具有安抚神经。提神静心的功效。所以夏帆睡得很安稳。 制成长椅的檀香木还是冷丁送给冷穆的。在冷穆为了发展自己的势力装疯卖傻的那一段时间里。冷穆经常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冷丁就花了大价钱从国外买回了大量上等的檀香木。也就是这个长椅的品种“老山香”。 买回來的檀香木有些被做成了家具摆放在冷穆的卧室里。有些则被冷穆挑中留了下來。做成了身下的长椅。 冷家的人都沒有熏香的习惯。所有的木屑被弄成碎粒。只能被做成枕头。冷风和冷羽也各自得了一个。当初冷丁花了那么多钱买來的东西。如今除了这个长椅。其它的全都用不到了。想來也很讽刺。 冷穆怀里的夏帆动了一下。然后睁开了眼。看到了凝视自己的冷穆。迷迷糊糊的夏帆在冷穆的嘴上亲了一下。“早啊。穆穆。” 听到夏帆喊自己‘穆穆’。冷穆已经沒有激动的心情了。夏帆只有在意识不清楚的时候才会想起來自己是谁。才会做一些亲密的动作。 冷穆一个翻身。把夏帆压在身下。吻了上去。夏帆现在还知道自己是谁。冷穆当然不会放过这个亲近夏帆的机会。 “唔……”开始还在回应冷穆的夏帆突然推开了冷穆。“冷穆少爷。你在做什么。” “沒什么。”冷穆的心情降到了谷底。看着自己身下的夏帆。“那你呢。又是为什么跑到我的怀里。” 夏帆顶着一张羞得绯红的脸。盯着冷穆一开一合的唇。竟然又有了一种想吻上去的冲动。刚才真不该推开冷穆。 夏帆一脸呆滞的模样。冷穆猜想。他大概是被自己的吻吓傻了。毕竟沒有人愿意一醒來就看到一个丑八怪在吻自己。算了。追人什么的。冷穆真的不会。冷穆准备翻身放开夏帆。 “别走。”夏帆伸手拉扯冷穆。重心不稳的冷穆一下子跌在夏帆的身上。 冷穆不说话。只是看着夏帆。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冷穆的唇在不停地诱惑着夏帆。夏帆握紧拳头。下定决心。然后捧起冷穆的脸。主动献吻。 “为什么吻我。”冷穆像是在等待最终的判决。心在咚咚地越跳越快。 夏帆的眼睛里露出一丝迷惑。不明白冷穆在问什么。“想吻不就吻了吗。还要什么理由。” “就不该对你抱太大的信心。”冷穆觉得这个时候。行动比话语的效果要好得多。于是冷穆不再多说。再次吻上夏帆的唇。 “咳、咳。穆穆。你让我來。就是给我一个机会看你们是如何的恩爱吗。”冷风出现在地下比武场的入口。带着满脸的不悦走了进來。 冷穆放开夏帆。坐了起來。“如果你再不來。我们直接在这里上|床也是有可能的。” “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思。可是你居然当着我的面说要和夏帆上|床。你就是要用这种办法让我死心吗。”冷风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冷穆。“有时 候。我真的觉得你比冷丁更狠心。一个人只要一开始入不了你的心。那他就会永远被你排除在外。冷丁是这样。冷羽是这样。冷泉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冷穆愕然。冷泉对自己的感情已经深到连冷风都看出來的地步了。 “你说的都对。所以我根本不值得你们去爱。”冷穆在心里说。你现在应该珍惜的人是冉睿。“冷羽已经有自己的幸福了。你也要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才是。” “我不用你教我怎么做。”冷风知道冷穆说的是谁。可是想到冉睿。冷风心里就更不舒服。 冷风阴沉着脸色。脱掉外衣。“不是要比试吗。來吧。”· ------------ 九十七、白痴 九十七、白痴 冷风已经进入备战阶段。冷穆也不再多说废话。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等待着冷风发动攻击。 冷风快速靠近冷穆。双拳紧握着放在胸前。在靠近冷穆的一刹那。冷风的右臂动了。 冷穆以为冷风要打出右拳。所以抬起左臂准备抵挡冷风的出击。同时全身向右移动。想要同时出右拳袭击冷风。 沒想到。冷风右臂的移动只是在声东击西。冷风真正的目标是伸出左腿把冷穆勾倒在地上。所以当冷穆的全身都向右移动的时候。冷穆的右腿正好进入冷风左腿的攻击范围里。 冷风露出即将胜利的笑脸。“看來这次是我占了先机。” 在冷穆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冷风的左腿已经勾住了冷穆的右腿。冷风只需稍稍用力。冷穆就会倒在他的怀里。 “只是先机而已。让你好了。”冷穆沒有刻意地从冷风左腿的钳制中挣开。反倒是用双手抓着冷风的肩膀。找到一个支点。然后把全身力气集中在右腿上。用尽全力扫向冷风的右腿。 两条腿都离开地面的冷风不出意外地向后倒去。却在快要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双手撑地。一个后空翻然后安稳地落在地面上。 “你这是在耍赖。”冷风揉着自己的右腿。哭丧着脸说到。“不和你打了。” “明明是你先偷袭我的。”冷穆扶额。无奈地说到。“你答应要和我比试的。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我是答应了。可是你看我的腿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怎么比试啊。”冷风把裤子卷到膝盖上面。露出已经红肿到不行了的小腿。 冷穆看见了冷风腿上的伤。不由得有些心疼。“我刚才沒有很用力。怎么会肿成这副模样。” “这当然不是你弄的。”冷风恨恨地说到。“这是冉睿踢的。” 在脑海里设想一下冷风挨踢的缘由。冷穆不由得笑了。 “穆穆。我都痛成这样了。你还在笑什么。”冷风有些失望。冉睿不关心自己。现在居然连穆穆也不关心自己。 冷穆从比武场的一个角落里拿出一个药膏。开始为冷风上药。“我在笑你笨。” 冷风一脸疑惑。“我怎么笨了。我可是冷家第一号杀手啊。虽然最近几个月都沒有杀人了。但是以前只要是我想杀的人就活不过第二天。难道我还不够聪明吗。别的杀手都尊称我为‘无天’。难道你也忘了。” “我沒忘。”冷穆故意用力地按压冷风腿上红肿的地方。害得冷风一阵唏嘘。“知道疼就好。我说你笨。不是说你笨得不会杀人。而是说你笨得不会谈恋爱。” “谈恋爱。”如果冷风沒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冷穆从出生到现在十八年以來第一次说出这三个字。以前的冷穆可是连‘爱’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啊。究竟是谁改变了冷穆。 算了。这个问題还用想吗。冷风的心里很苦闷。自己和冷羽努力了那么多年。结果冷穆还是把他们当做兄弟。凭什么夏帆一出现就得到了冷穆的爱。 冷穆开口打断冷风的胡思乱想。“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你总是无意地在冉睿的面前表现出对我的思念或者说是‘爱’吧。所以冉睿一直认为你爱的是我。” “你知道我爱的一直是你。”冷风急切地解释到。 冷穆摇摇头。“别骗自己了。你对我的爱。只是一种习惯。冉睿踢你。恐怕是因为你想强迫他吧。” 冷风苦笑。“他想离开我。我想如果把他做得下不了床。那他就不会离开了。不过沒有想到他居然也练过功夫。我沒有防备。就被他踢下了床。” 听到这里。不仅是冷穆。就连在一旁的长椅上坐着休息的夏帆也禁不住笑了起來。 “他以为他在你的心里只是一个替身。”冷穆突然发现。冷家的人在对待感情上都像是一个白痴。“你只有爱一个人。才会不想让他离开你。好好想想吧。冉睿在你的心里早就不是一般的存在了。” “穆穆。我不爱你了。你就一点也不在乎吗。”虽然猜到了答案。冷风还是想听到冷穆亲口说出來。 冷穆沒有料到冷风会问自己这个问題。但是冷穆决定实话实说。“我在乎。许多人都希望有越來越多的人爱自己。我只是个凡人。对待感情我也是一样的。但是我更在乎的是你有沒有得到幸福。” 冷穆制止想要说话的冷风。接着说到。“冷羽和冷颜在一起了。虽然冷羽现在爱冷颜爱得还不够深。但是我们都能看得出來。冷羽现在很幸福。所以。我和你。都很明智地选择不去打扰他们。以前你说过。我们三个人要永远在一起。现在我们各自有了自己的所爱。这个约定换成六个人也未尝不可。” “穆穆。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在你的心里。我和冷羽永远只能是你的亲人。”冷风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给冷穆的感觉是亲人。而不是爱人。 冷风穿上外衣。故作轻松地说到。“反正你现在也被毁容了。丑得要命。还是冉睿长得漂亮一些。那我就去找冉睿了。” 冷穆一听见冷风的话。就知道冷风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果不其然。只听冷风说到。“穆穆。你现在都这么丑了。肯定也沒人要你了。不如跟了我如何。”冷风说得很大声。故意让夏帆听得清清楚楚。 冷穆背对着夏帆。所以看不到夏帆脸上的表情。想必夏帆听完冷风的话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你赶紧走吧。回去晚了。小心冉睿已经跑掉了。”冷穆真是替冷风着急。 “冉睿已经答应了我一年之内不会离开。”冉睿既然已经做出承诺。冷风就相信冉睿在一年之内真的不会离开。 冷风突然抱紧了冷穆。在冷穆的耳边说到。“脸上的妆化得不错。我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穆穆。可惜你忘了。以前我出任务时。每一次的假脸都是冷羽帮我弄的。”· ------------ 九十八、感动 九十八、感动 冷穆被冷风抱得喘不过气來。所以想要挣脱冷风。却听冷风在自己的耳边说。“别动。让我多抱一会儿。就当作是我对你十多年感情的祭奠。” 冷穆不再动了。任冷风抱着。冷风的头放在冷穆的肩膀上。有几滴泪水渗入到冷穆的衣服里,触碰着冷穆的皮肤。凉凉的。 这就是所谓的结束吧。冷穆知道。自己和冷风的感情总算有一个结果了。 “穆穆。我想要一个结束吻。”冷风的双手放开冷穆。脸却在慢慢靠近。 冷穆无奈。闭上了双眼。却迟迟感觉不到冷风的吻落下。冷穆睁开眼。却看见夏帆愤怒地拿着一把短刀横在自己与冷风之间。刀尖指向冷风。 “哟。死人偶。我最近好像沒得罪你吧。”冷风揶揄地说到。“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一见你就不定就会杀了你。所以你该庆幸。在我最恨你的时候。你沒有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里。” 夏帆完全沒有在听冷风的话。只是一直拿刀指着冷风。脑海里却在思考着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刚才看到冷风要吻冷穆。自己就忍不住出手了。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忍不住呢。 冷风看到夏帆如此呆滞的模样。简直和以前的冷穆有得一拼。冷风在刚才到俱乐部的时候就打听了一下夏帆失常的原因。沒有想到他竟然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连带着把冷穆也忘掉了。 冷风略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冷穆。“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我这就走了。我可不想继续待在这里当这个死人偶的靶子。今天下午我已经挨了一刀了。到现在伤口还疼着呢。” “冉睿。”冷穆问到。怪不得一直能闻到冷风身上有血的气味。 “不是冉睿。是我不小心自己弄的。”不知道为什么。冷风非常不想让冷穆知道任何关于古家的事情。至于自己多了一个弟弟的事情也等到将來再告诉冷穆吧。“我走了。” “嗯。” 冷风离开后。夏帆便把刀收了起來。“冷穆少爷。家主给的任务你沒有完成。” “关于比试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冷穆牵过夏帆的手。“冷风是我的亲人。以后除非他先伤害你。否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伤害他。好吗。” 夏帆低头。声音有些委屈。“我沒有想要伤害他。我只是不想让他靠你太近。更不想看见他吻你。” 冷穆终于明白刚才冷风说帮自己是帮到哪里了。冷穆开始一步一步地引导夏帆。“那你有沒有想过。你为什么不想看见他吻我。” 夏帆摇头。“也沒有什么为什么。只不过我看到他吻你。我就浑身不舒服。而且。你刚刚才吻过我。怎么可以吻别人。我记得有人告诉过我。一个人一辈子只能亲吻一个人。” 这句话冷穆听过。是夏帆曾经说过的话。沒想到失忆了的夏帆居然还记得这句话。冷穆突然被感动了。“那你刚才主动吻我。是不是已经做好了一辈子只吻我一个人的决定。” 夏帆沒有立即回答。反而问冷穆。“那你可以做到一辈子只吻我一个人吗。如果你可以做到。那我就可以做到。” “你就算失忆了。也比冷风聪明多了。”冷穆吻上夏帆的唇。“我可以做到。” “那我也可以做到。”夏帆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愉悦。幸福得好像吃掉了全天下的蜜一般甜。 冷穆把夏帆揽在怀里。享受这一刻的温馨与幸福。“明天我们两个去一趟市中心。” “做什么。” “去找一个现在能帮得了你的人。”冷穆突然想起來。自他们从boys里冷风的房间里走出來后。夏帆手腕上的指示灯就再也沒有发亮过。难道是冷丁已经想通了。打算放过自己和夏帆。 冷穆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冷丁可以放手。又何必苦苦撑到现在。看來。那个冉睿并不像他承认的那么简单。也许他根本就不是冷丁派到冷风身边的。如果不是冷丁派來的。那么冉睿究竟受谁的命令。又对冷风有沒有恶意。 “冷穆少爷。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天晚了。我们该去休息了。走吧。”冷穆其实很想让夏帆喊自己‘穆穆’。但是又害怕这个称呼和以前沒有分别。万一夏帆什么时候恢复了记忆自己就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了。 “我们还要睡昨天的那个屋子吗。” “那个屋子是客人住的。我们在这里有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上午。冷穆带着夏帆來到市中心的和平路。來找叶翌。 “你还记得这里吗。”冷穆指着不远处的房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夏帆。 夏帆不记得了。但是看到冷穆充满期望的眼神。夏帆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回答到。“我好想在哪儿见过。” 冷穆的心情不错。“真的吗。很好。只要你还有印象。叶翌就一定有办法帮你。” 夏帆不知道叶翌是谁。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需要帮助。不过。管它呢。只要跟着冷穆走就对了。 冷穆领着夏帆在一扇门前停下。根据冷一的情报。这个时候。齐华和叶翌两个人都在屋子里。冷穆沒有打算敲门。凭屋子里两个人的实力。只怕他们刚刚靠近门口。屋里的人都已经发现了。等到他们发现门口站的是夏帆。还怕屋里的人不开门吗。 果不其然。冷穆和夏帆只在门口站了十几秒钟。屋子的门就被打开了。 “小帆。你最近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來。”首先出來的是齐华。扯过夏帆的手就要把夏帆拉进屋子里。 “放手。”夏帆用手劈在齐华的手腕上。齐华吃痛。就松开了手。夏帆一脸的冷漠。“我不认识你。” 齐华一脸的不可思议。伴随着受伤的表情。“小帆。你是小帆吧。我是齐华啊。你怎么能说不认识我。” 冷穆走到夏帆的身前。用身子挡着齐华看向夏帆的目光。“我是冷穆。夏帆被人催眠。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我这次带他來。就是想要请求叶翌的帮助。我知道。叶翌的催眠功夫很好。” “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怎么会这样。”齐华还是不敢相信。 冷穆留给齐华几秒钟时间消化这个消息。然后说到。“如你所见。夏帆真的失去了记忆。”· ------------ 九十九、诬陷 九十九、诬陷 齐华想要无视冷穆的脸。但是它太明显了。齐华又是一个好奇心非常重的人。于是齐华问冷穆。“恕我无礼。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冷穆无所谓地说到。“被毁了而已。” “抱歉。”冷穆那么淡然的表情。反而让齐华因为自己太在乎一个人的外表而羞愧。 “沒关系。只是你不请我们进屋吗。”冷穆可不想一直待在屋外。虽然沒感到有什么危险。但是冷穆总有一种被人监视着的感觉。。 “进來吧。门外面的确不是个能好好说话的地方。”齐华虽然不信任冷穆。但是这里好歹也算是夏帆的家。不管夏帆变成什么样子。他永远是自己和叶翌的朋友。‘清脏’的主人。齐华沒有把他们拒之门外的理由。 冷穆牵着夏帆的手。跟随着齐华进到屋子里。“叶翌在吗。”虽然冷穆得到的消息显示叶翌在家。可是他们在门口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叶翌出來。莫非自己得到的信息有误。那今天岂不是要白跑一趟。 提到叶翌。齐华的脸上显出一丝疲惫。“叶翌在地下室里工作。你大概也听说了。最近有很多官员的心脏无缘无故地被人剜掉。不知道为什么。道上的人一致污蔑这些事情是‘清脏’干的。我们最近在忙着查这件事。” 在夏帆失去记忆之前。夏帆并沒有当着冷穆的面承认过他就是‘清脏’的领导者‘童子’。但是齐华猜想。既然冷穆能够找到这里來。只能说明他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这件事我听说过。花盘街也传得很厉害。”冷穆思索着。“有沒有可能是‘清脏’底层的人自作主张……” “不可能。”齐华立即否定冷穆的猜测。“小帆失踪之前。‘清脏’的指令全都是由小帆亲自发出的。然后经由我和叶翌传达下去。换句话说。‘清脏’的所有杀手直接听令于我们三个人。虽然小帆失踪了很多天。但是‘清脏’的组织运行一切正常。而且。我和叶翌根本沒有下达过这种指令。所以很明显。这是有人在栽赃陷害我们。” 齐华的情绪太过激动。冷穆一时无话。 觉察到自己的失态。齐华深呼吸了几下。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双眸扫过一脸淡漠的夏帆。齐华苦笑。“这一段时间。我和叶翌既要找夏帆。又要接任务。还要查明诬陷我们的人。真的是身心俱惫。刚才感觉到是夏帆回來了。我高兴得不得了。还以为总算熬出头了。沒想到……” 冷穆听出來齐华话语里隐藏的意思。于是说到。“我明白。只要是你们用得上我。而我又能做得到的事情。请尽管开口。‘清脏’是夏帆的心血。我一定会替夏帆守好它。” “谢谢。”齐华真的沒有想到冷穆会答应得这么爽快。看來他真的很爱夏帆。 冷穆和齐华这两个人说得很热闹。可是站在一旁的夏帆却听得很糊涂。经过这几天夏帆身边人的各种反应。夏帆已经接受了自己失忆的这个事实。但是‘清脏’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沒有听人提起过。 “我去把叶翌喊出來。你们稍等。”齐华看见夏帆疑惑的眼神。就知道他有很多事想要问冷穆。于是就找借口离开。把时间留给他们。 齐华离开了。夏帆问冷穆。“冷穆少爷。‘清脏’是什么。为什么我沒听过。” 冷穆正想要回答。却突然意识到夏帆的手腕上还带着冷家的通讯仪器。冷穆大惊。如果刚才他们谈论的事情全都被冷丁听到的话。那夏帆就危险了。 冷穆真的有些生自己的气。怎么会如此大意。这样不仅帮不了‘清脏’。恐怕还会给他们带來新的麻烦。想到这里。冷穆的心也凉了半截。 算了。刚才能说的、不能说的。齐华也说得差不多了。现在冷穆就算想要挽回。也无济于事了。 冷穆叹了口气。“‘清脏’是你在三年前创立的杀手组织。沒有人对你提起。是因为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你就是‘清脏’的领导者。这些年‘清脏’发展的规模越來越大。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但是同时也得罪了不少的组织。我想这次可能是‘清脏’曾经得罪过的组织联合起來想要对它不利。” 夏帆还是有些地方不明白。“‘清脏’的意思就是指摘除人的心脏吗。所以那些官员被杀。‘清脏’才会被怀疑。是吗。” 冷穆笑了。刚才产生的低落情绪也不见了大半。“我也不知道‘清脏’这个名字的具体意思。失忆之前的你也沒有对我说过。但是我猜想应该不会是你刚才说的那个意思。你想知道的话。一会儿可以问叶翌或者齐华。他们肯定知道。” “小帆。你回來了。”叶翌从地下室走出來。也是满脸的疲惫。却在看见夏帆的一瞬间双眼溢满了光彩。 夏帆看到那一抹光彩。竟不忍心再说‘不认识’之类的伤人的话。于是点点头。说了一个字。“嗯。” 叶翌想要走上前拥抱夏帆。却被身后的齐华拦着。“你身上脏死了。不要随便靠近小帆。快去洗洗。” 叶翌看着在眼前的夏帆。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脏脏的衣服。无奈地耸耸肩。“我也受不了自己居然这么脏。我还是先去洗漱间洗洗好了。” 冷穆看到叶翌非常听话地去洗漱。不禁对齐华竖起大拇指。“调|教得不错。” 齐华的脸因害羞而变得红扑扑地。“你们误会了。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我和叶翌还是朋友关系。” “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欢他。所以你要把握机会。” 冷穆劝齐华的原因。表面上是为了齐华。实际上是为了自己。叶翌看夏帆的眼神。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对夏帆有非同一般的感情。这种眼神让冷穆很不舒服。夏帆是自己的。所以冷穆决不允许夏帆的身边存在任何一个对他有肖想的男人。就算是叶翌也不可以。· ------------ 一零零、笨蛋 一零零、笨蛋 齐华无奈地摇摇头。“有些人不是我想把握。他就会属于我。”如果世界上的事情都这么简单。哪还会有那么多撕心裂肺的感情纠葛。 感觉到齐华因为得不到所爱而产生的黯然神伤。冷穆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不管夏帆变成什么样子。他总归还是愿意陪在自己的身边。这样就足够了。冷穆满足了。 夏帆不知道叶翌对自己的感情。反而看出了齐华对叶翌的感情。于是在看到齐华想要放弃的表情时。夏帆不由自主地开口。“你不要太难过。你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在一起。叶翌终究会爱上你的。” 冷穆沒有想到夏帆也会鼓励齐华。心下大喜。“齐华。连失忆的夏帆都这么说了。就说明你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谁和谁一定会在一起啊。”清洁完自己的叶翌刚从洗漱间走出來就听到了这句话。 夏帆认为这是个帮齐华表明心迹的好时机。所以夏帆回答叶翌。“我们在说齐华和他喜欢的那个人。他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小帆。不要胡说。”齐华顾不得突然加速跳动。砰砰地快要从胸腔里跳出來的心脏。急忙捂着夏帆的嘴。 听到夏帆的话。叶翌突然有些心烦意乱。看着齐华问到。“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齐华局促不安地低着头。沒有勇气看叶翌。“我一直有喜欢的人。而且表现得很明显。你不知道只能说明你根本不关心我。” 如果说刚才的叶翌只是略微有些心烦。那么现在叶翌的心情简直可以用心乱如麻來形容了。 叶翌真的沒有想到和自己朝夕相处的齐华居然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可是他有沒有喜欢的人又关自己什么事。自己的心为何如火烧火燎般疼痛不已。 “对不起。看來我真的对你不够关心。”叶翌强压下心头的失落。问到。“不知道是哪个女人这么幸运。可以成为你喜欢的人。” 叶翌的话让原本就沒有抱着希望的齐华更加绝望。“你对我真的不是一般的‘不关心’。而是‘根本不关心’。认识这么多年。你难道就沒有发现我一点都不喜欢女人吗。。” 齐华和叶翌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越來越浓。超出了夏帆和冷穆的预期。夏帆想要劝阻两个人。冷穆则阻止夏帆。并在夏帆的耳朵边轻声说到。“他们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夏帆点点头。然后和冷穆一起离开客厅。准备随便找一间屋子待着。即将陷入争吵的齐华和叶翌都沒有发现两个人的离开。 “你不喜欢女人。”听到这个消息。叶翌的心情并沒有好一点。反而更加地惘然若失。“好。真好。我真想看看是哪个男人能从我的眼皮底下夺走你的心。” 齐华冷笑到。“那你恐怕是永远也看不到了。我是不会让你知道我喜欢的男人是谁的。” 今天的齐华太反常了。说出的话总让叶翌觉得难受。终于叶翌忍无可忍。“你的意思是。在你的身边。有我沒他。有他沒我。是不是。” 早已不抱任何希望的齐华不点头。也不摇头。 “我知道了。”叶翌咬牙切齿地说到。顺便拿起沙发上自己的衣服。“我走。把两人世界还给你和你喜欢的人。” 看着叶翌即将要打开门离开。齐华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大喊一声。“叶翌。你这个笨蛋。” 听到齐华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叶翌的脚步却丝毫未停。开门、关门、离开的动作一气呵成。沒有一丝地犹豫。 齐华端起桌子上的水杯。用力砸在屋门上。玻璃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如同齐华破碎的心。再也拼不回以前的形状了。 感觉到齐华和叶翌的争吵已经结束了。冷穆和夏帆才从别的屋子里走了出來。 齐华强撑起一个难看的微笑。“抱歉。我把叶翌给气走了。怕是不能及时给小帆治疗了。” 冷穆觉得无所谓。反正也沒有打算今天就把夏帆的记忆给催眠回來。况且。只要夏帆还是爱冷穆的。以前的夏帆和现在的夏帆对冷穆來说沒有差别。 至于夏帆也觉得沒什么。现在不能治疗就晚几天。对夏帆來说也沒有差别。但是夏帆的心里总有一个感觉。“今天晚上之前。叶翌就会回來的。” 冷穆很好奇。“你怎么知道。” 夏帆很自然地说到。“成员之间彼此生气了。双方一定要找时间在一天时间内和对方化解误会。不许有隔夜仇。是‘清脏’的规定。” 听到夏帆的话。齐华欣喜非常。而冷穆则是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他总是这样。无意之中会说一些以前才知道的事情。” 齐华僵硬地收起才展开了一半的笑容。“原來如此。不过小帆说的很对。我们‘清脏’的确有这样的规定。而且这个规定是叶翌亲自制定的。我们现在就祈祷他能遵守自己制定的规矩。” 齐华往地下室走去。并对冷穆说到。“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你们就去小帆的房间待着吧。你应该早就已经知道了小帆在哪个房间吧。” 冷穆说了句“是的”。说明冷穆已经承认了夏帆失踪之前监视他们的人就是自己。 齐华的脸色有些苍白。夏帆担心地问冷穆。“他沒事吧。” “你如果指的是身体的话。沒事。”冷穆伸出手。“走吧。我带你去以前你住在这里时的房间。” 夏帆也伸出手握住冷穆的手。“穆穆。我爱你。你爱我吗。” 冷穆沒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听到夏帆的告白。欣喜之余不禁有些失落。“现在的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我知道啊。”夏帆把自己的手和冷穆的手一起放在自己的左胸口上。“一想到要离开你。我就难受得要死。难道这还不是爱吗。” 冷穆的脸色沉了下來。“你为什么会想到要离开我。” 夏帆把带着手链的手腕举到冷穆的眼前。“家主说过。如果这个手链超过一天的时间都不亮的话。就说明我必须要回冷家去。”· ------------ 一零一、渴望 一零一、渴望 冷穆本身就觉得奇怪。就凭冷丁对冷穆的感情。昨天冷穆吻夏帆的时候。冷丁就应该让红灯亮着好阻止他们;刚才夏帆告白的时候。冷丁也应该亮起红灯好阻止夏帆。 可是冷丁却一点反应都沒有。这样很不正常。 冷穆想到了两种情况。一种是冷丁出事了。所以根本无暇顾及自己和夏帆;另一种是冷丁是故意这样做的。他后悔把夏帆留在自己的身边。所以想找机会把夏帆骗回冷家。趁机杀了夏帆。 冷穆思索了一会儿。排除了第一种情况。凭冷丁的实力。在这个世界上能伤着他的人几乎为零。不是冷穆故意长冷丁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冷丁的强悍不仅仅在于他的功夫。更在于他无人可比的智力与谋略。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那么就剩下第二种情况了。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的。那么夏帆一旦回到冷家。他的处境就会变得十分危险。冷穆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冷穆握着夏帆带着手链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对着手链说到。“夏帆刚才说爱我。就算我是个丑八怪。夏帆依然爱我。我们的赌约你还记得吗。我赢了。请你遵守当初的约定。准许夏帆和我在一起。” 手链依旧沒有任何的反应。冷穆趁机对夏帆说。“冷丁沒有反对。以后你是我的人了。不用再回冷家了。” 夏帆也不想离开冷穆。所以就顺着冷穆的话说到。“看來家主真的沒有反对。我就不用回冷家了。那我们在这里待着等叶翌回來吧。” “走吧。我们去参观一下你的卧室。” 冷穆特意在夏帆的耳边加重了‘卧室’两个字。气氛突然一下子变得暧昧起來。 夏帆突然想起來几天前那个疯狂的夜晚。虽然记得不是太清楚。但是记忆里冷穆紧紧拥抱着自己并且与自己融为一体的感觉。却像是刻在了夏帆的骨子里一般。夏帆不得不承认。这几天。只要一看到冷穆。夏帆的身体就好像着了火般地灼热难耐。 夏帆知道。自己大概是中了一种叫做‘冷穆’的毒了。无药可解。夏帆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渴望着能够再次得到冷穆的触碰、冷穆的吻、冷穆的拥抱、冷穆的抚摸以及冷穆的进入。 只是在脑海里简单地想想。夏帆就感觉到体内的血气和热量都往身下的一处窜去。夏帆觉得很窘迫。如果被冷穆发现自己对他竟存着这种下|流的心思。不知道冷穆还会不会再理自己。 “我想去厕所。”夏帆故意背对着冷穆。然后从冷穆的身边走过去。 “等一下。”冷穆扯过夏帆的手。“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夏帆的脸立即涨得通红。却还是不敢转身面对冷穆。“我什么都沒想。” 冷穆从背后抱紧夏帆。咬上夏帆右边的耳垂。右手直接放在夏帆已经有反应的下体上。“你是我的人。有需求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满足你的。” 说罢。冷穆的右手隔着夏帆的裤子。开始來回揉搓。舌尖也不停地舔过夏帆的耳朵。引得夏帆的身体在不停的震颤。然后慢慢地瘫软在冷穆的怀里。 因为是在别人的家里。所以夏帆强忍着不发出任何的声音。冷穆的手握着夏帆的欲|望越动越快。然后在夏帆呻|吟一声之后慢慢地停了下來。 冷穆的手已经开始了下一步的动作。夏帆趁着还有一丝意识。对冷穆说到。“去……卧室好吗。” “好。”冷穆抱起已经浑身无力的夏帆。走向卧室。 在对面的那栋楼里保护夏帆的日子里。冷穆曾经不止一次地幻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和夏帆一起睡在夏帆卧室的那张大床上。只是冷穆沒有想到。自己的愿望居然这么快就实现了。 冷穆把夏帆放在床上。然后就情不自禁地吻上夏帆的唇。 冷穆记得自己与夏帆第一次接吻还是在冷家的时候。那一次是夏帆主动的。可惜当时的自己受到冷丁的影响过大。对接吻这种事情只有厌恶。沒有享受。那次和夏帆接过吻之后。冷穆吐了。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夏帆都不敢主动亲吻冷穆的唇。 可是现在的冷穆似乎恋上了夏帆的唇。这种改变是冷穆沒有想到的。 其实也不过是几个月之间的事情。只是在这几个月里。因为各种各样的契机。每个人的变化都很大。在冷穆看來。几个月的时间好像几年一样长。 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冷穆已经脱掉了自己和夏帆的衣服。夏帆的皮肤还是那么地白皙细致。好像容易受到伤害。前几天冷穆留在夏帆身上的吻痕还沒有完全消失。但是已经沒有那么明显了。于是冷穆俯下身子。在那些浅色的痕迹上面允吸。制造出新的印迹。 夏帆使劲咬着自己的下唇。绝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丢人的声音。 冷穆觉得好笑。以前的夏帆每一次和自己做|爱。到舒服的时候绝对会叫得鬼哭神嚎。怎么现在的夏帆居然來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竟然能忍着一声不吭。夏帆的性子和以前的相比。简直是两个极端。好在。这两个极端。冷穆都喜欢。 冷穆把手放在夏帆的唇上。來回拨弄着夏帆的唇。防止夏帆的牙再次咬上他自己的唇。“别忍着。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冷穆低头噙着夏帆胸前的小颗粒。不出意外地听到了夏帆的抽气声。 在夏帆的记忆里。上次和冷穆做这种事情。是因为自己喝醉酒了。并被一个男人下了药。神智不清。所以夏帆并不记得那些细节。只记得那是一个火热的夜晚。 如今。躺在冷穆身下的夏帆很清醒。闭上眼睛。夏帆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和自己的肌肤正在相亲相爱的冷穆的每一寸肌肤。这种快要燃烧起來的感觉是夏帆从來沒有体会过的。夏帆甚至觉得自己的人生快要圆满了。只是还差一点。就差一点。 等到冷穆的手指伸向夏帆的后|庭时。夏帆终于明白了还差哪一点。· ------------ 一零二、圆满 一零二、圆满 冷穆的手突然撤离了夏帆的身体。闭着眼睛的夏帆听见冷穆离开床走向卫生间的脚步声。 怎么会这样。夏帆不明白。都到这一步了。难道冷穆还想去卫生间用手解决生理问題。那自己刚才躺在他的身下又算什么。 夏帆的鼻子酸酸的。幸好眼睛是闭上的。泪水流不出來。正在夏帆百感交集的时候。唇却被轻轻地吻住了。 夏帆睁开眼。看到冷穆在揶揄地看着自己。夏帆一口怒气憋在胸腔里。“你不是走了吗。还回來干什么。” 冷穆觉得现在眼睛溢满了泪水却强撑着不掉下來的夏帆实在是很可爱。于是故意说到。“你觉得我不回來了。所以你才哭了吗。” “我沒哭。”夏帆翻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感觉到后背凉凉的。才想起來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冷穆脱光了。于是拉过一旁的薄被。盖在自己的身上。 “好吧。泪水沒有掉下來就不算哭。”冷穆倒在床上。伸手抱着夏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那么强悍却容易掉眼泪。心里在想什么也从來不告诉我。有什么重要的事也一定会瞒着我。难道我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我沒有不信任你。你是冷穆少爷。我怎么会不信任你。”夏帆的声音经过枕头的隔音然后传了出來。温润如玉般却带着委屈的颤抖。“这几天晚上我总是在不停地做梦。梦见很久之前自己背叛过你。梦里面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真实了。你们都说我失忆了。我就在想。也许我之前真的背叛过你。” 夏帆停顿了一下。想听听看冷穆会说什么。但是冷穆沒有反应。 不知道为什么。夏帆不想和冷穆谈这种关于‘信任’与‘不信任’的话題。于是夏帆转移话題。“你刚才离开了。我以为你不想抱我。” 冷穆知道夏帆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題。冷穆也不想再继续谈下去了。“我刚才沒有离开。只是去卫生间找可以润滑的东西。不然的话。你会受伤的。” 听到‘受伤’这两个字。夏帆感觉自己的脸都变得发烫了起來。“可是。上一次不就沒用吗。” 冷穆沒有想到夏帆会问这个问題。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呐呐地说到。“你还记得啊。只是上一次你被药物控制了。我來不及找润滑剂。” “现在抱我。好吗。”夏帆转身面对着冷穆。腿已经缠上了冷穆的腰。 夏帆的眼睛里写满了期待。冷穆的心也荡漾起來。“好。我们继续。”冷穆把夏帆压在身下。吻上夏帆的唇。 “现在就进來吧。”夏帆抱紧冷穆。“我想快点和你融为一体。”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你是爱我的。 冷穆把刚才从卫生间里找到的东西倒在手上面。然后伸向夏帆的后|穴。 夏帆打掉冷穆的手。“不要润滑剂。我想要感觉到的是实实在在的你。就这样进來就好。” “你会受伤的。”冷穆不明白夏帆怎么会突然变得反常。 夏帆用胳膊挡着眼睛。声音愈加颤抖。“当我求你了。你快进來。” 冷穆拗不过夏帆。只好把润滑剂抹在自己的下体上。然后对准夏帆的后|穴。“我要进來了。”说罢。冷穆便用力冲了进去。 夏帆來不及用牙咬自己的下唇。于是在冷穆猛地进來的那一刻。夏帆失声叫了出來。 人生圆满了。拥有了冷穆。夏帆觉得自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可是一个人的人生不可能永远地圆满下去。这个道理夏帆很明白。 夏帆的双腿紧紧缠着冷穆的腰。好让自己与冷穆的结合更加密切。冷穆大力冲刺着。使得夏帆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却显得格外诱惑。 夏帆缠着冷穆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夏帆的嗓子变得沙哑。直到彼此都筋疲力尽。冷穆终于抱着夏帆去清洗。然后双双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然而夏帆却在冷穆熟睡之后睁开眼。仔仔细细地看着冷穆那张刀疤交错的脸。好像要把这张脸记在心里。 “穆穆。你是爱我的吧。好想待在你的身边一辈子啊。可是一辈子太长了。老天会怪我太贪心了。”夏帆轻轻地把冷穆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挪到一边。然后下床穿衣。 失去了怀里的人。冷穆伸手在床上乱摸了几下。摸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冷穆只好又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入睡了。 这一幕。却让夏帆看得很心酸。“穆穆。就算沒有我。对你來说也沒有什么差别。是不是。” 夏帆吻了一下冷穆的唇。然后走了出去。 门外。齐华倚墙而立。 “已经查清楚了吗。”夏帆怕吵到屋里的冷穆。小声地问到。 齐华动手整理一下夏帆的衣领。可以正好挡着脖子里的吻痕。“查清楚了。你猜的很对。的确是古家在与我们为敌。那些官员全是古家派人杀的。那些官员的心脏应该全部用來研究了。但是我们沒有明显的证据。” 夏帆不动声色地系上衣服最上面的那颗扣子。“证据。齐华。你突然变得天真了。找不到证据如何。找到证据又能如何。难道我们还要把证据交给警|察。让他们给我们‘清脏’伸冤吗。地下世界就要有地下世界的规矩。既然他们先來招惹我们。就别怪我们赶尽杀绝。” 齐华不高兴地用鼻子哼了几声。“小帆。你的嘴皮子可是比以前厉害多了。我都说不过你了。心也比以前狠了。是因为冷穆吗。” 对于齐华的恭维与怀疑。夏帆不置可否。“那你先告诉我。古家与我们为敌的原因是冷穆吗。冷丁又参与了多少。” “奇怪的事情就在这里。”齐华拉扯着夏帆來到客厅里。“我们所得的全部资料都在桌子上。那些资料明确显示。所有的事情都是古家做的。冷丁并沒有参与这次与我们为敌的行动。” “不可能。”夏帆指着自己的心脏。“冷丁如果沒有参与这件事。那我的心脏又是怎么一回事。”· ------------ 一零三、承诺 一零三、承诺 “这个我们还可以再调查。如果冷丁真的参与其中。他早晚会露出马脚。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是等而已。”齐华表面上这样说着。但是心里却在做另一番打算。 夏帆失踪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根本不知道‘清脏’里已经有三分之二的杀手被派了出去调查这件事情。可是到现在仍是毫无进展。所以齐华认为。再浪费人力、物力在调查上面似乎已经显的得不偿失。 夏帆沉默了一会儿。说到。“我不能再等了。齐华。你知道的。我沒有时间去等了。既然我们以前已经杀过那么多的贪官了。这次再多杀几个也无所谓。杀了冷家培养出來的人。我就不信冷丁会一直按捺不动。” “小帆。你怎么能这样想。”齐华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你难道装失忆装得真的忘了当初的誓言了吗。” “我沒忘。”夏帆的语气很冷漠。从他的脸上也看不错任何情绪的波动。“当初我们说好只要把仇报了。‘清脏’就和我们再无瓜葛。我们就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过完下半辈子。可是。你觉得我们的仇报了吗。报仇之后。我们真的能扔下那么多的成员一走了之吗。齐华。我们以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说我变了。其实我沒有变。我只是把一切都看透彻了。” 听完夏帆的话。齐华突然很生气。用胳膊把桌子上所有的文件都扫在地上。“报仇。报仇。为什么你和叶翌的脑子里天天都在想着报仇。报了又能怎么样。把他们全杀了。我们的父母就能活过來了吗。。” 夏帆皱眉。“你的声音小点。别把穆穆吵了。” 齐华露出疯子一般的笑容。“把他吵醒了又如何。怕他发现你是在骗他吗。反正你骗他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大概已经习惯了。你利用他做了那么多事。到现在居然还想和他在一起。真是痴人说梦。” “齐华。就算你不赞同我的做法。不会给我祝福。也请你不要对我泼冷水。” 夏帆喘口气。想要把该说的话一次性地说完。“以前我沒有想到穆穆会重新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所以才会对你们做出那样的承诺。可是现在我根本不想报仇了。我只是想尽我最大的努力。为以后我和穆穆的幸福生活创造一个和平安全的环境。所以以前我对你们的承诺就此作废。如何。” “随便你。”齐华开始整理散落了一地的资料。“我和叶翌曾经承诺过。只要是你认为值得做的事。我和叶翌就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你。你的承诺作废了。但是我和叶翌的承诺不变。” 齐华的话好像好像由无数个巴掌组成。一巴掌一巴掌地好似全都打在了夏帆的脸上。 夏帆有些尴尬。想要翘起嘴角扯出一个笑脸。却发现自己脸上的肌肉好像僵硬了一般。 齐华用手揉搓着夏帆的脸。“笑不出來就别笑了。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不适合你。” 夏帆果真不再尝试着微笑了。反而问齐华。“你刚才是怎么发现我是在装失忆的。” 夏帆自认为自己装得很像。就连那天晚上喝醉了酒也沒有露出任何的马脚。可是今天刚刚见到齐华。就被齐华给识破了。 齐华特意在冷穆看不见的地方。用‘清脏’特殊的暗号告诉夏帆。他已经看出了夏帆是在装失忆。当然夏帆也立即用暗号回应了齐华。并告诉齐华事情的查找方向应该从古家入手。 当然。齐华也不负夏帆的期望。在冷穆与夏帆翻云覆雨的时间里。齐华就查出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你别忘了。我们都是杀手。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揭穿伪装。”齐华故意说到。“冷穆也有这个本事。但是他沒有发现你装失忆的原因只能是他开始信任你了。他根本沒有想到你会再次欺骗他。” 夏帆无奈地叹口气。“这是我最后一次骗他了。” 齐华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表示自己不相信夏帆的话。“如果我沒记错的话。几个月前你趁受伤住在冷家。偷了他们刚刚整理出來的冷家人的名单。你当时也对我说是最后一次骗他;后來你为了查清楚我们的父母到底是被谁害死的。就去故意接近冷德恒。顺便救冷羽。但是当时你也沒告诉冷穆你的真正目的吧;再后來……” “别说了。齐华。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会把所有的事情完完全全地告诉穆穆。然后再请求他的原谅。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夏帆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我总觉得它跳不了多久了。冷丁说我的心脏有病。起初我不相信。可是最近我越來越嗜睡。身体的各个方面好像都变得不太正常。也许我真的活不长了。” “他承诺给你换心。是不是。”齐华曾经看过夏帆父母的资料。夏帆的母亲好像也有心疾。而且这种心疾只有冷家的医生有能力只好它。所以夏帆的心脏有病也不是不可能的。冷丁借此威胁夏帆也不是不可能的。 夏帆的眉眼间带着一丝绝望。“他是承诺了给我换心。可是你觉得我会答应吗。像我们这种双手沾满了鲜血的人。多活一天都是神的恩赐。死了对我们反倒是一种解脱。我只是舍不得穆穆。他是我这一辈子最无法预料的命中注定。我真的沒有想到。我会这么爱他。爱到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爱到想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齐华走到夏帆的身边。抱紧他。“那些官员的心脏被剜掉就是一个很好的线索。我们终会查出來的。不要担心。你会活很长很长时间的。俗话说祸害遗千年。就你这样的祸害。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地放过冷穆。” 夏帆笑了。“沒见过像你这样安慰人的。怪不得叶翌都被你气跑了。”夏帆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看向齐华。怕他生自己的气。 齐华用力地掐着夏帆的脸。“我这么好心地安慰你。你居然还揭我的伤疤。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 “疼疼疼。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夏帆一边跑一边躲避齐华的魔爪。“救命啊。” “怎么了。”屋门被打开。一个声音传了进來。 夏帆像是看见救星般扑了过去。“叶翌。你终于回來了。齐华刚才要‘谋杀’我。”· ------------ 一零四、约束 一零四、约束 叶翌下意识地伸手抱住扑向自己的夏帆。眼睛却直直地看向追赶至夏帆身后的齐华。 齐华低着头。故意忽视叶翌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感觉到齐华不想理自己。叶翌的心里不大舒服。但还是对齐华说到。“对不起。我已经想明白了。你喜欢男人或者女人。还有你喜欢哪个男人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沒有关系。我不该和你吵架。” 夏帆知道叶翌的这句话一旦说出口。他们两个人肯定快要吵架了。于是就不着痕迹地从叶翌的怀抱里撤离出來。然后躲得远远的。免得一会儿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齐华觉得今天的日历上一定写的是‘忌开口’。否则自己为什么总是想骂人。特别是骂这个猪头猪脑的叶翌。齐华硬生生地吞下那些脏话。气到极致了说出的话反倒显得很平静。“这就是你离家出走几个小时考虑清楚的事吗。” 这当然不是叶翌心里真正的想法。离开家的这几个小时。几乎每一秒钟叶翌都在想齐华。想他喜欢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想自己为什么这么在乎齐华喜欢的是谁。可是叶翌想不出答案。 ‘清脏’众多规矩中的一条是成员之间不许存在隔夜仇。这个规矩还是叶翌为了内部团结而亲自制定的。当初的叶翌也沒有想到一直很听自己话的齐华会和自己吵架。本來意在约束他人的规矩。现在反倒约束了叶翌。 叶翌做事又不喜欢磨磨唧唧的。反正早晚也要讲清楚。又何必拖拖拉拉的。所以叶翌就回來了。但是一看到齐华。一想到齐华有喜欢的人了。叶翌的心里就越來越不舒服。 齐华伸出脚踢了一下叶翌。“问你话呢。发什么呆。” 叶翌的心里总算有点安慰了。齐华还愿意碰自己。说明自己还沒有到惹他讨厌的地步。“我已经考虑清楚了。你是我的朋友。不论你喜欢的人是谁。我都可以接受。” 在一边观战的夏帆在心里直骂叶翌笨蛋。两个已经朝夕相处三年的人了。怎么连这点默契都沒有。眼看着齐华已经怒极反笑了。惨剧即将发生。夏帆只好插嘴说话。好转移他们的话題。“叶翌你刚才去哪儿了。回來的时间比我们想象的要早很多啊。我已经很长时间沒有逛过街了。街上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你可以讲给我们听啊。” 齐华在心里笑夏帆。这句话说得好像他夏帆什么时候逛过街似的。夏帆有时候还是那么的单纯。连一个好的借口都编不出來。 听到夏帆的话。叶翌真的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小帆。‘拣杀’这个杀手组织你听过吗。” “听过。怎么了。难道这次的事情和‘拣杀’也有关系。”夏帆已经很久沒有见过简清了。更别提‘拣杀’里其他的成员了。 接下來的话。叶翌在心里琢磨。该怎么说才能让夏帆少受打击。“我们的人在查剜心事件的时候。无意中查到‘拣杀’的老大竟然是‘简爱’的总裁简楚的女儿简清。而且。我们还查到你和简清的关系不错。” 夏帆毫不犹豫地承认了。“是的。这件事我从來沒有想过要瞒着你们。我只是觉得沒有说的必要。” “接下來我说的话。只是调查得來的。真实程度有待参考。”叶翌接着说到。“今天上午。‘拣杀’这个组织的成员在一次任务中全部死了。” 夏帆一时沒有反应过來叶翌话里的意思。“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叶翌知道这很残忍。但是叶翌不得不重复一遍。“他们全都死了。包括简清。” 夏帆笑了。“我就知道你是在开玩笑。你根本不了解。简清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我们一起生活了整整十年。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了。她可是很厉害的。她是我的姐姐。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姐姐。所以你的话我不信。” 叶翌不再说话。只是心疼地看着一直在强颜欢笑的夏帆。亲情是什么东西。早已沒有家人的叶翌根本不懂。所以叶翌不会明白。是什么原因让夏帆宁愿自己骗自己。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几分钟后。夏帆收起了笑容。“告诉我。他们今天上午执行的是什么任务。” 叶翌回答到。“是一个级别比较高的官员请他们做保镖。在执行任务中。他们中了埋伏。也许是古家的埋伏。也许是冷家的埋伏。但是因为那个官员最后还是死于心脏被剜掉。所以这笔账还是记到了我们的头上。以后我们‘清脏’又多了一个敌人。。‘简爱’。” 夏帆看着手腕上的通讯仪器。说到。“这下我们可以肯定这件事情冷丁绝对参与了。他想让‘清脏’面临着腹背受敌。四面楚歌的绝境。然后好威胁我。让我主动离开穆穆。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碰了不该碰的人。” 齐华有些疑惑。“冷丁怎么不让冷穆主动离开你呢。威胁你这算是怎么回事。” 夏帆给他解释。“冷丁不敢冒这个险。他再威胁穆穆。就会永远地失去了爱穆穆的资格。” 齐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你手腕上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叶翌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东西。 夏帆把玩着手链。“这是冷家的通讯器。冷丁以为我真的被常雷催眠了。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就想靠这个小东西控制我的言行。只可惜他这个如意算盘也打错了。昨天有人给了我一个信号干扰器。所以现在冷丁根本听不见我们在说些什么。他也不能把命令传达给我。” “你刚才说。给你催眠的是常雷。”叶翌想起來自己在哪里见过那个类似于手链的东西了。当初在德国学习的时候。叶翌的身边总有一个人手腕上戴着的不就是它吗。 夏帆点点头。“是啊。你认识他吗。当初就是他给我做的催眠。幸亏之前你对我进行过抗催眠训练。否则我真的会忘了你们。” 叶翌急忙走到夏帆的身边。“走。我们到地下室去。我必须要给你做一个催眠测试。常雷是我在德国时的学长。他的本事比我高多了。你说不定已经着了他的道。”· ------------ 一零五、秘密 一零五、秘密 “怎么可能。”夏帆嘴上表示怀疑。但还是跟着叶翌來到了地下室。“如果他真的对我做了什么。我应该会知道啊。我又不傻。” “你是不傻。但是那个常雷太精明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对你做一个检查比较放心。”叶翌在地下室的一旁准备好一会儿要用的东西。 夏帆看了一眼叶翌准备的东西。无所谓地说到。“就对你说沒事了。常雷给我催眠的时候根本沒用到你眼前的东西。” 这句话乐观的话却好像一个炸雷似的在叶翌的耳边爆炸了。“他沒对你用这些东西。难道他对你用了铃铛。” “还是你聪明。一猜就猜出來了。”夏帆从來都不懂。这么聪明的叶翌为什么要一直为自己卖命。算了。想这些事情干嘛。 夏帆接着对叶翌说。“我记得他们把我关在一个黑漆漆的非常可怕的屋子里。现在回想起來。我还觉得恐怖。而且那个屋子里有一种特殊的气味。再配上乌黑的坏境。极其容易让人昏睡。常雷就是趁我昏睡的时候进來对我进行催眠。我一直都能听见许多的铃铛在我的耳边响。” 叶翌的脸色很沉重。看得夏帆心惊。夏帆小心翼翼地问到。“怎么了。很严重吗。你别吓我啊。” “不是我吓你。”叶翌叹了口气。“沒有想到常雷竟然是冷家的人。凭他的手段。我们‘清脏’怕是什么秘密都沒有了。” 夏帆的脸色瞬时变得很难看。“你的意思是常雷已经通过催眠我获得了‘清脏’的所有秘密。可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沒有。” “能让你有印象。只能说明常雷的水平退步了。”叶翌看不得夏帆不高兴。于是安慰到。“从你被催眠到现在已经过了很多天了。如果冷丁想要对我们不利。他恐怕早就出手了。既然我们都还活得好好的。说明一切还不算太糟糕。” 夏帆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对不起。看來我要连累你们了。” 一直沒有说话的齐华用手使劲敲了一下夏帆的头。“净说些沒用的话。这三年來。我们面临的危险还少吗。我和叶翌难道还怕这一次。让他们來吧。正好我的手脚很长时间沒有好好活动过了。我可是很想念以前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 夏帆揉着自己的脑袋。“我们换个地方住吧。这里不安全。我可保不准被催眠的时候有沒有把这里也供出去。” 叶翌摇摇头。不同意夏帆的提议。“如果你真的把这里供出來了。想必我们其它藏身的地方也被你说了出來。既然这样。去哪儿都很危险。我们不如就待在这里。等着他们找上门的好。对付敌暗我明的最好办法就是暂时按兵不动。” “不行。我反对。”夏帆神色严肃。带着一丝不易被人觉察到的悲伤。“我不能让你们冒这个险。我已经失去了简清。我真的不能冒险再失去你们。总之。我是‘清脏’的老大。你们应该听我的。” 齐华和叶翌很默契地选择了在这个时候不发表任何言论。也不提出任何反对的建议。一旦夏帆用‘老大’的身份來左右他们的思想时。只能说明夏帆已经考虑好了一切。他们要做的只是相信他们的老大而已。 “走。收拾东西。把重要的资料和文件带上。然后我们转移阵地。”夏帆已经想好了他们一会儿要去哪里。 夏帆准备去叫醒冷穆。突然转过身对齐华和叶翌说到。“你们先不要告诉穆穆关于我沒有失忆的事情。找个时间我会亲自告诉他的。还有我们下一个避难场所是我在花盘街的家。本人仍在失忆中。所以不记得有这个家。等会儿你们找个理由告诉穆穆我们为什么要去那里。” 夏帆交代完后就离开了地下室。只剩下叶翌和齐华。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叶翌很想和齐华说说话。但是齐华根本不看自己。一脸冷冰冰的模样。和以前对待自己的态度真是千差万别。有了喜欢的人就可以变化这么大吗。叶翌的心里有些堵。好像因为齐华故意忽视自己而浑身不舒服。 “你还在生我的气。”叶翌走到齐华的面前。因为叶翌太过激动。差点和齐华鼻梁对鼻梁撞在一起。 齐华轻巧地向后退了两步。自顾着收拾资料。双唇轻起。简短地吐出了两个字。“沒有。” 叶翌本來就不怎么多话。齐华说出如此冷漠的两个字更是让叶翌把刚想出來的话重新吞进了肚子里。 “那就好。”叶翌走回刚才自己收拾资料的地方。强迫自己不要再注意齐华。 齐华双眼的余光一直跟随者叶翌。最后发现叶翌不再关注自己。于是冷笑。然后绝望地对自己说。“放手吧。” 夏帆走回自己的卧室。看到冷穆已经醒來。并且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穆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冷穆抬头。看了一眼夏帆。然后又低下头。 夏帆走近冷穆。发现冷穆的手中有一把短刀。夏帆是第三次看见这把短刀。 第一次是在三年前两人同居的时候。夏帆和冷穆在街上被一群男人调戏。冷穆拿出那把刀杀了想要亲夏帆的那个男人;第二次是几个月前在冷家。从睡梦中醒过來的夏帆想要偷偷地靠近冷穆。然后偷吻他。那次偷吻的结果是冷穆吐了。夏帆却在无意当中看到了冷穆拿在手里防备着自己的刀。 这是第三次了。夏帆猜不出來冷穆这个举动是为了什么。 “穆穆。你在想什么。” 冷穆把玩着手里的刀。对夏帆说到。“这把刀是冷丁送给我的。我第一次用它杀人却是因为你。不知道你失忆了之后还记不记得。”冷穆看向夏帆。眼神里透着一丝希望。 夏帆躲避着冷穆的目光。心脏砰砰地跳得厉害。最后夏帆强迫着自己看着冷穆的双眼。然后肯定地摇摇头。“不记得了。” 冷穆的目光变得黯淡。“夏帆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总是不珍惜。”· ------------ 一零六、诚实 一零六、诚实 夏帆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穆穆已经发现了什么。 事情的进展好像突然不由夏帆控制了。但是夏帆的内心深处还存着一丝的侥幸。 于是夏帆瞪大了双眼。故作迷茫。双手放在冷穆的手上。然后紧紧握住。“穆穆。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冷穆不动声色地从夏帆的手中抽走自己的手。依旧把玩着手里的刀。“你肯定也不记得在冷家的时候。你强吻我的事情了。实际上。那次我的手里就拿着这把刀。我对自己说。如果你想要对我不利。我就不应该心软。可是经过那次之后。我却真的对你心软了。” “穆穆。你到底在说什么。”夏帆这次是真的听不懂了。 冷穆沒有回答夏帆。自顾说自己的。“你对我说。你思念我整整三年。只是因为想要见我一面。所以才在受伤后让救你的人把你送到冷家的领地。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当时虽然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但却对你这句话深信不疑。我总是自作多情地以为你爱我很深。当你在冷家为了冷丁打了我一巴掌之后。你在我身边的这些日子里。我根本沒有怀疑过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失忆。” 听到冷穆说出‘失忆’这两个字。夏帆知道自己刚才说的‘不记得了’这四个字肯定让冷穆对自己失望了。 既然冷穆已经说的如此明显了。夏帆也决定把一切摊开來说。这样也许还能换回冷穆对自己的一些希望。“你刚才听到了多少。” “沒听多少。但却听到了一些重要的。” 冷穆在刀柄上按了一下。然后齐华的声音传了出來。“如果我沒记错的话。几个月前你趁受伤住在冷家。偷了他们刚刚整理出來的冷家人的名单。你当时也对我说是最后一次骗他;后來你为了查清楚我们的父母到底是被谁害死的。就去故意接近冷德恒。顺便救冷羽。但是当时你也沒告诉冷穆你的真正目的吧……” 冷穆又在刀柄上按了一下。“我只听到了这两句。很重要的两句话。冷家人的名单。这就是你接近我并且欺骗我的原因吗。” 夏帆还是第一次知道那把刀居然还有录音的功能。怪不得冷穆总是随身携带。 听着穆穆不冷不热的话。夏帆急了。“我下面说的话你都沒有听到吗。我说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会把所有的事情完完全全地告诉你。然后再请求你的原谅。我还说现在还不到时候。难道你都沒有听见吗。” “沒有。听完这两句话。我已经沒有了继续听下去的心情了。”冷穆沒有想到夏帆会说请求自己原谅的话。就算想到了。又能怎么样。自己还是会生气。还是会对夏帆感到失望。 夏帆无力地蹲坐在冷穆的脚边。伸手抱着冷穆的小腿。“你是在怪我骗你了。是不是。” 冷穆摇摇头。“我也骗过你。所以我不强求你对我百分之百诚实。我只是想知道。除了这两件事和你装失忆之外。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夏帆一脸的勉强与无奈。“我瞒着你的事情那么多。我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了。”冷穆从床上站了起來。“既然你沒有失忆。这里是你的家。那你就留在这里吧。我走了。” 夏帆紧紧地抱着冷穆的腿不撒手。“穆穆。你要赶我走吗。你不要我了吗。” “这里是你的家。要走的人是我。”冷穆想要扯掉夏帆的手臂。但是夏帆一个用力。冷穆被扑倒在床上。 夏帆趴在冷穆的身上。头埋在冷穆的脖子里。“你怎么可以不要我。几个小时之前。你还说过我是你的人啊。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冷穆语气冰冷地说到。“你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接近我。对我说了那么多的谎话。至于那句‘你是我的人’。你也当成谎话听过之后就算了。我们也算 彼此扯平。我不想再陪你玩下去了。放我离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对我不客气。”夏帆的脑袋从冷穆的脖子里抬了起來。本应该挂着难过表情的脸上却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很好。那就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对我不客气的。” 夏帆狠狠地吻上冷穆的唇。右手则向下伸去。隔着衣服抓住冷穆的下体。 冷穆闷哼一声。被夏帆的唇严严实实堵上的唇发不出除了呻|吟之外的任何声音。冷穆想要推开夏帆。却发现四肢都被夏帆死死地钳制着。根本无法再动一下。 冷穆不知道夏帆是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不止是夏帆的功夫。还有他的吻技。 等到夏帆松开对冷穆四肢的钳制时。冷穆早已因为夏帆激烈的吻而瘫软在床上。 夏帆很满意冷穆如此享受自己的吻。于是趁热打铁。褪去冷穆的衣服。在夏帆右手的努力之下。冷穆最终还是把精华释放在夏帆的手中。 夏帆把冷穆的身体翻过去。然后把冷穆刚刚释放出來的东西涂抹在冷穆的后|穴里。 突然。觉得奇怪的夏帆停了下來。问身下的冷穆。“你为什么不反抗。” 冷穆很释然地笑了。“我上了你那么多次。这次也轮到我让你上了。你上完我之后。我们就真的扯平了。分开以后谁也不欠谁的。这样不挺好的吗。我为什么要反抗。” 此时的夏帆真的是恨死了冷穆的那张嘴了。他怎么能那么简单地就说出分开这种话。混蛋。什么谁也不欠谁。。 恼羞成怒的夏帆又把冷穆的身体翻了过來。像疯了一般再次咬上冷穆的唇。血顺着冷穆的唇角流了下來。美丽的让夏帆惊心。 夏帆用手接住那些混合着唾液的血液。然后把它们涂抹冷穆的下体上和自己的私处里。 最后夏帆跨在冷穆的身上。把自己的小|穴对准冷穆的欲|望。接着用力地坐了下去。 夏帆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后面裂开的声音。 疼得抽气的夏帆。在看到冷穆的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时却很开心地笑了。“我看你这下怎么和我扯平。”· ------------ 一零七、独占 一零七、独占 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夏帆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层层细汗。脸色也变得苍白。 这样为了自己而如此隐忍的夏帆。冷穆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果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可是一想到夏帆接近自己的目的根本不是因为喜欢自己。冷穆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來。 夏帆看着自己身下的冷穆一点动的意思都沒有。只好自己动。可是夏帆每一次的稍稍一动。后面就疼得厉害。但是感觉到冷穆的欲|望在自己的体内有涨大的趋势。为了冷穆。夏帆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來。 冷穆看不下去了。问夏帆。“好玩吗。” 夏帆摇摇头。有些委屈。“不好玩。” 冷穆一副无奈的模样。“你先下來。” 夏帆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憋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來。“我都这个样子了。你居然还要走。那你说。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 冷穆觉得这个时候和夏帆讲什么都是无用的。不如行动來得实在。于是冷穆也不管夏帆会不会疼了。虽然私密处还结合在一起。冷穆却直接一个翻身。把夏帆压在身下。然后吻干净夏帆脸上的泪珠。 夏帆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冷穆一边吻着夏帆的唇。一边缓缓地抽动着。慢慢地。舒服代替了疼痛。夏帆开始轻声地呻|吟起來。 “咚、咚、咚、”卧室的门突然被敲响。齐华和叶翌在外面说到。“小帆。我们已经收拾好了。你们也快点。” 被敲门声吓到的夏帆一紧张。直接射在了冷穆的腹部。看着冷穆的脸上出现想笑却不敢笑的表情。夏帆已经在心里骂了齐华和叶翌好多遍。那两个人绝对是故意的。 为了不让夏帆太过难堪。冷穆也加快了速度。最后射在了夏帆的体内。 冷穆抱着夏帆去洗澡。仔细检查了夏帆的小|穴。果真裂伤了。冷穆生气地用手掐着夏帆的屁股。夏帆直喊疼。 “现在知道疼了。刚才的勇气都跑哪儿去了。”冷穆温柔地揉了揉夏帆屁股上被自己掐红的地方。“下次不许再干这种傻事了。知道了吗。” 夏帆抱着冷穆。把整个身子都贴在冷穆的身上。两个人之间连多余的空气都沒有。“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 冷穆感觉到自己的胸前有暖暖的液体流过。冷穆知道。那是夏帆的眼泪。冷穆的右手轻抚着夏帆的背。“我记得三年前的你从來都不哭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感性。” 夏帆报复似的在冷穆的屁股上掐了一下。“还不是因为你。自从和你重逢后。我像是把这一辈子加上下辈子的眼泪全都流光了。” “哦。”冷穆故意打趣到。“看來你和我在一起并不幸福。既然这样。不如我们……” “你敢。”夏帆生气地咬上冷穆胸前的红豆。很久之后才松开。然后又咬着另外的一边。最后夏帆气汹汹地指着红豆上的牙印说到。“看见了沒。我已经在你的身上做了标记。你这辈子只能是我夏帆的。” 冷穆心里很开心。因为夏帆在乎自己的举动而开心。但是表面上冷穆还是一副被人逼上梁山的表情。“你的独占欲也太强了。” “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夏帆把头埋在冷穆的胸膛里。“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爱你啊。很爱很爱你。爱一个人不就是应该拥有他吗。我爱你。所以我想永远拥有你。” 夏帆的心里突然变得慌乱。“穆穆。你爱我吗。你对我沒有独占欲是不是因为你不爱我。” 冷穆真的很佩服夏帆。在浴室尤其是在两个人都裸着身子的情况下。夏帆还能讨论什么爱与不爱的问題。这是冷穆做不到的。 “我们快点洗。齐华和叶翌还在等着我们。”冷穆实在是说不出‘我爱你’这三个字。不如以后用行动证明自己的爱算了。所以冷穆用齐华和叶翌來转移话題。 夏帆的心里有些失望。因为沒有听到那三个字。说出‘我爱你’有那么难吗。还是因为根本沒有爱所以才很难说出來。 夏帆闭着眼睛趴在浴池里。任冷穆帮自己清理身体。随着冷穆的手伸进后面的小|穴。暖暖的水也流进身体里。刺激着夏帆身体里的每一个感官细胞。但是夏帆的心却一片冰凉。再暖的水也捂不热。 十几分钟后。冷穆抱着夏帆从浴室里走了出來。夏帆像是八爪鱼般死死缠着冷穆。好像一松手。冷穆就会不见了。 冷穆把夏帆放在床上。“松手。我去给你找衣服。” “不。从现在开始。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夏帆把心里话说出來。“我一松手。你就会离开我了。” 冷穆不再说什么。只是再次抱起夏帆來到衣柜前面。“用你的手把衣柜打开。这总可以吧。” 夏帆很听话地伸出一只手把衣柜打开。 冷穆问怀里的夏帆。“穿哪件。” 夏帆指了指。“就我们前面白色的那件吧。” “你自己伸手拿。” 夏帆伸手把衣服拿出來放在怀里。然后由冷穆抱着走回床边。 冷穆看着终于松开自己的夏帆。“你自己能穿衣服吧。我去找叶翌。向他借一套衣服。你的衣服都太小了。我穿不下。” “等一下。”夏帆制止冷穆。“我穿好衣服后去帮你借。” 冷穆继续向外走。“我自己去就可以。” “你就打算这样只围一个浴巾走出去吗。”夏帆快被气死了。那么好看的肌肤。露出來想给谁看。万一齐华和叶翌都喜欢上冷穆怎么办。难道自己又要多两个情敌。 冷穆看了一下自己。这样出去是有些不妥。所以冷穆很难得的听夏帆的话走了回來。坐在床边。“你说的对。” 因为冷穆的肯定。夏帆得意洋洋地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然后飞跑出去给冷穆找衣服。 一分钟后。夏帆急急忙忙跑回來。“糟了。穆穆。我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封信。而且齐华和叶翌都不见了。”· ------------ 一零八、坦白 一零八、坦白 冷穆安抚夏帆先不要着急。接过夏帆手里的信。然后打开。只见信上打印着一句话。“欲要齐华和叶翌安全回來。输掉四天后的比试。” “信上写的什么。”夏帆看到冷穆的神色沒有太大的变化。就知道齐华和叶翌应该暂时沒有危险。但是冷穆的神色又有着说不出的怪异。夏帆的心里不由得紧张起來。 冷穆的眉头微皱。把信递给夏帆。“绑走齐华和叶翌的人要求我输掉四天后的比试。所以在这四天的时间里。齐华和叶翌还是安全的。我会派人救他们。你不用担心。” 夏帆很疑惑。“什么比试。我怎么不知道。” 冷穆的双眼突然放出一丝光彩。“幸亏你提醒了我。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这个比试应该只有四个人知道。我、古朗、古榕以及我的对手也就是古朗的外孙。” “所以你的意思是……” 冷穆分析到。“我和古朗的外孙根本沒有见过面。也不知道彼此是谁。所以这件事情不可能是古朗的外孙做的。古朗是古家的掌权者。他如果想让他的外孙來做这个继承人。他大可以直接发布任命书。又何必多此一举让我和他的外孙进行比试呢。所以。这样慢慢地分析下來。只剩下一种可能。把齐华和叶翌掳走來威胁我的人就是古榕。” 分析完之后。冷穆却觉得不大可能。“一切的分析都很合理。只是我想不出來古榕这样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夏帆替冷穆分析。“我觉得最不合理的地方在于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古榕做的。那他就太笨了。在你的眼皮底下把人绑走。又留下这样一封威胁信。摆明了是想告诉你这是古榕做的。我觉得这是有人在故意栽赃陷害。古榕他不是那么笨的人。更不是如此缺乏理智的人。” 看到自己的爱人居然对别的男人那么了解。冷穆的心里开始不舒服了。“古榕不笨。有理智。真的很奇怪。连我都不知道的事。你只见过古榕一次。怎么会这么了解他。” 夏帆心虚地握着冷穆的手。“穆穆。有一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现在告诉你还不晚吧。” 冷穆反握着夏帆的手。“不管你想告诉我什么。都不晚。哪怕你现在告诉我。你根本不爱我。我也绝对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 夏帆很感动。拿起冷穆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蹭來蹭去。“我瞒着你的事情很简单。是关于古榕的。他就是当初把我从‘禅’的祭坛上救下來并且把我送到冷家也就是送到你面前的人。” 冷穆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是这样吗。”但是夏帆的说辞不能解释他为什么对古榕那么了解。 “嗯。”其实夏帆瞒着冷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下子说出來。夏帆还真怕冷穆接受不了。还是等将來再一件件说吧。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说实话的时候也要说的有技巧。如果夏帆现在再告诉冷穆。因为当初古榕送的光盘。夏帆早就知道了冷丁和他的关系。不知道冷穆会怎么想。兴许冷穆一根筋下去。还真的会回到冷丁的身边。然后就再也不理夏帆了。所以夏帆再想说实话。也不敢冒这个险。 冷穆很长时间沒有说话。夏帆紧张地看着冷穆。“穆穆。你不是生气了吧。我前几天要装失忆。所以才不能对你说这件事。而且我失忆之前也不知道你和古榕的关系。否则我早就告诉你了。” 冷穆用手轻轻地刮了一下夏帆的鼻子。“在你的心里。我就是一个这么小气的人吗。况且在你失忆之前。我根本不认识古榕。所以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你的隐瞒之罪了。而且既然你对我这么坦白。我也应该对你坦白一件事情。” “你说吧。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介意的。”夏帆的胳膊缠在冷穆的脖子上。“知道你也瞒了我一件事情。我居然还很高兴。最起码以后我想到曾经瞒过你的那些事。我也不用太内疚了。” “你能这样想也不错。”冷穆放下夏帆的胳膊。然后走到一面镜子的前面。慢慢地揭开冷羽画在脸上的假的伤疤。“我沒有毁容。这是我和冷丁打的赌。只要我顶着一副丑八怪的模样。能在一个月之内找到一个爱我的人。我就赢了。以后冷丁就再也不能干涉我的私生活。你就算不说。我也能猜到。你已经知道了冷丁和我之间的关系。对不起。我很怕你会看不起我。但是我真的什么都不想再瞒着你了。” 夏帆从背后抱着冷穆。“我怎么可能会看不起你。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穆穆。三年前。我真的不知道会是那样的。我以为冷丁是你的父亲。我以为你只是一个离家的叛逆少爷。对不起。是我亲手把你推进了深渊。我居然在三年后还大言不惭地去找你。再次骗你……” “你又哭了。”冷穆笑着说。“幸亏我还沒有穿上衣服。否则衣服就要被你火热的眼泪给熔化了。” 夏帆松开冷穆。擦干眼泪。“穆穆。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找衣服。” “嗯。” 夏帆离开卧室后。冷穆再次把那封威胁信拿在手里仔细检查。 信纸只是很普通的纸。大街小巷随处可以买到。对方很小心。看來从信纸方面入手调查是不可能的。 夏帆说当初是古榕救的他。可是‘禅’的祭坛。古榕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越來越多的谜团。冷穆无法解答。但是有一点冷穆可以肯定。那就是古家和冷家的关系并不像古榕说得那么简单。 如果冷穆沒有猜错的话。齐华和叶翌的确是被古榕绑走的。因为只有像古榕这样的高手才能够做到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掳走两个本就功夫不错的人。 现在冷穆不明白的是古榕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他不喜欢自己。大可以在认亲的时候就把自己拒之门外。 冷穆甚至有些怀疑。当初古榕让自己进了古家的大门。是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 一零九、戒指 一零九、戒指 夏帆手里拿着一套白色的休闲运动服。“穆穆。我给你找了一套衣服。你穿上试试合不合身。” “白色的。还是运动服。”冷穆的嘴角抽搐着。“真沒想到叶翌作为一个杀手居然还有这样的衣服。” “怎么。你不喜欢啊。”夏帆觉得自己手上的衣服还是挺好的。 冷穆接过衣服。开始穿了起來。“我沒有不喜欢。只是这是我第一次穿运动服。不太习惯而已。” 夏帆思索着。“听你这样一说。好像还真的是这样。你一直都穿得很正式。像一个黑社会老大。就差一副黑色的墨镜了。真想看看你穿普通衣服时的样子。” 冷穆笑着说。“十秒钟之后你就可以看到了。” 夏帆果断地选择闭上眼。在心里默数十个数。然后睁开眼。 “怎么了。”冷穆看见夏帆一脸呆滞的模样。“是不是很难看。我也觉得不太舒服。” 夏帆走上前抱紧冷穆。“我真不敢相信。你这样优秀的一个人竟然是属于我的。” 冷穆轻抚着夏帆的后背。有些无可奈何。“在你的世界里。长得好看就等同于优秀吗。” “我有那么肤浅吗。”夏帆生气地嘟着嘴。“我不否认。我爱上你的其中一个因素是你好看的容颜。但是在你假装被毁容的这段时间里。我比以前更加爱你了。你又该怎么解释。” 冷穆低头吻上夏帆的唇。“是我说错话了。你不要在意。” “知道就好。我原谅你了。”夏帆很严肃地说到。“我之所以爱上你。是因为你总是很温柔。因为你从來不把你自己的想法加诸在别人的身上的个性。因为你内心的孤独和对爱情的渴望。因为你出现在我夏帆的生命里成为我最重要的人。” 这是冷穆和夏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心灵与心灵的交谈。不可避免地。冷穆被夏帆的话震惊了。冷穆到现在才知道一直以來自己在夏帆的心里都是如此‘美好’的样子。 听完夏帆的话。冷穆甚至有些惭愧。因为冷穆从來沒有思考过自己为什么会爱上夏帆。也许从一开始。在两个人的关系里。冷穆就处于一个被动的状态。夏帆向前推冷穆一下。冷穆就往前走一步。所以在这一段不公平的恋爱关系里。夏帆注定是那个付出较多的一方。这样的现实。怎能让冷穆不惭愧。 冷穆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在这个时候不管自己说什么话都无法表达自己难以平复的心情。冷穆能做的只有紧紧地抱住夏帆。就好像要把夏帆镶嵌在自己的骨头里似的。 夏帆突然抬起头。对冷穆说到。“穆穆。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说过。将來有一天我们要像普通人一样去念大学。” “当然记得。我听冷一描述过。大学是每个正常的少年都应该去的地方。”冷穆诧异地看着夏帆。“你不想去吗。” 夏帆摇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但是我向叶翌打听过。他说大学里有很多喜欢漂亮少年的大学生。到时候。你不许穿得这么好看。” “好啊。我无所谓。”冷穆趁机揶揄夏帆。“真有那么一天的话。你这个贤内助多准备一些很丑的衣服让我穿就好了。” “到时候我要把你打扮成世界第一丑。看谁还跟我抢。”夏帆突然揪着冷穆的耳朵。“你说谁是贤内助。” “你不愿意吗。”冷穆握着夏帆揪着自己耳朵的手。一脸的坏笑。“那我只好去找别人了。” 夏帆低着头。脸颊红红的。小声嘀咕着。“我又沒说不愿意。外面的人结婚都是要戴戒指的。你又沒有给我戒指。” 冷穆蹲下身子。在床底下摸索一会儿。然后又站起來。“戒指我早就准备好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夏帆不可置信地看着冷穆。即将喜极而泣。 冷穆笑得有些苦涩。“七夕的时候在一个礼品店买的。本來打算当时就送给你的。但是中间出了一些岔子。我只好把戒指藏在这里。想着有时间再给你。所以才等到现在。” 有些事。冷穆不打算告诉夏帆。既然中间出现过误会。那就让这些误会消失吧。只是冷穆突然想起來。当时在礼品店里自己差点被射杀。也不知是何人指使的。这么长时间也沒有了动静。是他们放弃了。还是转变了刺杀的计划。 夏帆把手伸到冷穆的面前。“这个时候。是不是你要给我戴上。然后我们就算结婚了。” 冷穆笑了。“傻瓜。连我都知道。结婚是要有结婚证书的。戒指只是一个装饰品而已。” “哦。还要结婚证书呀。这么麻烦。”夏帆苦恼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简清和简烈都沒有教过我这些东西。所以我不知道。” 想到简清。夏帆的心情就不怎么好了。虽然叶翌肯定‘拣杀’中了埋伏。但是夏帆一直坚信着。简清沒有死。 冷穆牵起夏帆的左手。把戒指戴在夏帆左手的无名指上。然后把另一只戒指交给夏帆。“你也帮我戴上。” 夏帆接过戒指把它戴在冷穆左手的无名指上。“这戒指怎么一股臭水沟的味道。” 冷穆哭笑不得。“你属狗的吗。鼻子怎么这么灵。买了戒指之后。我不小心把它们丢在lop俱乐部后面的臭水沟里了。过了很长时间我才把它们打捞上來。它们有臭味是正常的。” 夏帆觉得奇怪。“戒指丢了之后。你怎么知道丢在臭水沟里了。对着臭水沟的房间好像是客房部吧。你怎么会跑到客房部那里呢。” 冷穆不想告诉夏帆当时自己是为了杀了冷丁才去的客房部。这样会提醒夏帆当时自己把他典当给了简烈的这个事实;冷穆更不想告诉夏帆。戒指之所以被丢在臭水沟里还会被自己找到。因为那本就是自己扔的。 “你的问題太多了。刚结婚就想管着老公。这样老公会被你吓跑的。”冷穆试图用玩笑转移夏帆的注意力。 感觉到冷穆有事情瞒着自己。不想让自己知道。所以夏帆也不再逼问。· ------------ 一一零、腐肉 一一零、腐肉 夏帆有些不安。“穆穆。我们还是快点把齐华和叶翌救出來吧。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冷穆点头。“我也觉得这件事情有着说不出的怪异。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通知冷一。让他去boys。然后监视古榕的一举一动。相信很快就会有他们的消息。” “什么时候通知的。我怎么不知道。”夏帆一副‘你有事瞒着我’的表情。 冷穆被夏帆看得无端地心虚起來。“你难道不知道世界上有种通讯仪器叫做手机吗。” “穆穆。你以前都不用手机的。”夏帆不高兴地说。“三年前你说过。你讨厌有一种东西时时刻刻束缚着你。你讨厌别人通过手机就可以找到你。所以你不用手机。因此这么多年我也从來沒用过。” 冷穆拿出两个手机。把其中一个递给夏帆。然后对夏帆说到。“那是以前了。现在不仅我要用。你也要用。我不想再尝试完全沒有你的消息的痛苦了。不论你发生了什么事。我要第一时间知道。” 夏帆本來想把手机还给冷穆。但是听到冷穆的解释。夏帆幸福地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不过。你到底在我这里藏了多少东西啊。先是戒指。又是手机。还有沒有别的了。” 冷穆摇头。“暂时沒有了。” “不好了。”夏帆突然焦急地看着冷穆。“你还沒和那个古榕交过手吧。他的功夫很高。冷一怕是有危险。” 冷穆皱眉。冷一是那十个人当中最值得冷穆信任的了。如果冷一出了事。冷穆怕是再不能扳倒冷丁了。 “走吧。我们抓紧时间回花盘街。” “好。” 冷穆和夏帆回到花盘街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了。大半天沒有吃饭。两个人都有些饿了。 刚走到花盘街的主街道上。冷穆和夏帆都听见了不远处的几声枪响。 冷穆和夏帆对视一眼。肯定了心中所想。这枪声是冲着他们來的。 花盘街很乱。但是因为冷家、简家等重量级的俱乐部在。所以沒有人敢在主街道上开枪。 而这枪声早不响晚不响偏偏是在他们踏上主街道的那一刻响起。冷穆和夏帆不得不怀疑这枪声的意图。 夏帆对冷穆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要不要过去看看。 冷穆摇头。指着一边的墙。做出一个隐蔽的手势。然后再伸出五个手指头。意思是先隐蔽。等五分钟之后再去看。 夏帆点头。然后和冷穆快速隐藏起來。 花盘街的晚上。总是安静地吓人。这是一个血|腥味重得连在天空中掠过的鸟都不肯叫一声的地方。虽然晚上大部分的鸟儿都在休憩。但总有一些‘夜猫子’愿意在这个时候出來觅食。对于它们來说。死尸身上的腐肉是它们最好的食物。 如果它们吃得高兴了。也愿意冲着天空大叫几声。但是这样突兀的嘶哑的鸟叫声只会让黑暗中的花盘街显得愈加恐怖。 隐藏了身体。收起了呼吸的冷穆和夏帆甚至连彼此的呼吸都听不到。但是让彼此安心的是。夏帆的手一直放在冷穆的手里。暖暖的。在入秋了的晚上。一切都显得很美好。 五分钟后。刚刚想要行动的两个人听到有许多脚步声在靠近他们。越來越近。愈來愈急的脚步声停在了刚才冷穆和夏帆站着的地方。 “人呢。”其中一个领头的人低声问身边的人。 这时从黑暗里走出两个人。对领头人回答到。“刚才还在这里。可是我们一眨眼他们就不见了。” 领头人一脚跺在答话的那个男人身上。“你们是做什么吃的。四只眼睛还不够看好两个人吗。” 被打的男人一声不吭。承受着领头人的责骂。只是被打男人身后的少年忍受不了想要上前揍领头人。但是被男人制止了。 打骂过男人之后。领头人似乎还不解气。拿出手枪朝男人的腿上开了一枪。“妈|的。老子真想直接杀了那个冷穆。大晚上的老子就是为了抓他不能好好睡觉。席弘你小子如果不是席央的人。他妈|的我早就一枪崩了你。” 领头人拿着枪指着被打的席弘身后的少年。却问被打的席弘。“明天回去。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被打的席弘腿上虽然挨了一枪。却还是站得直直的。忍着剧痛回答到。“我会告诉少爷。这是我办事不力应受的惩罚。” “很好。”领头人对身后的人说到。“弟兄们可都看见了。如果不是这个小子。咱们早就抓到冷穆了。既然他已经认罪了。弟兄们。我们就早点回去。天要冷了。赶紧找个女人暖被窝吧。” “好。”说罢。那些人一哄而散。只剩下挨了一枪的席弘和他身后的少年。当然还有隐藏在暗中的冷穆和夏帆。 少年蹲在席弘的身前。“席大哥。快。到我背上。我背你去找诊所。” 被喊作席大哥的席弘已经站立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但是嘴里却说着。“不碍事。沒伤着骨头。” 少年有些失控。“什么不碍事。流了这么多的血。怎么还会不碍事。席大哥你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有沒有想过席殊该多担心你。” 提到席殊。席弘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小殊已经是少爷的人了。席非。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是少爷的人又怎样。我也曾经是少爷的人。可是现在不是了。只要你爱席殊。我就可以帮你把席殊偷出來。”席非就是席央曾经的玩具。本來只有一个‘小非’的名字。因为跟了席央。便多了一个姓。 席弘摇头。“小非。你总是存着这样的心思。怪不得少爷不敢再让你待在小殊的身边。却让你跟着我当一个累赘。” 因为天黑的原因。就连在小非对面的席弘也沒有看到此时小非的双眼红红的。好像刚哭过一般。“席大哥。虽然我是一个累赘。请不要赶我走。少爷不要我了。如果你再赶我走。我就真的无处可去了。”· ------------ 一一一、芯片 一一一、芯片 席弘沒有想到自己随便的一句话就能让小非有被抛弃的感觉。所以不可避免地。席弘有些内疚。 “我沒说赶你走。”为了转移彼此的尴尬。席弘故意大声地喊痛。“小非。我快要被疼死了。你快点背我找医生吧。” “哦。好好。”小非赶紧蹲在席弘的前面。好让席弘爬上自己的背。 小非背上席弘。却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題。“席大哥。这里的医生都归私人所有。我们该去找谁。” 席弘回答到。“我來这里执行任务之前就已经打听过了。有一个从冷家出來的医生叫做冷羽。他不仅医术很好。而且还专门为花盘街的普通人看病。我们可以去找他。只不过我还沒來得及打听他的诊所在哪儿。” 这时。冷穆和夏帆从黑暗里走出來。“我们可以带你们去冷羽那里。” 席弘沒有见过冷穆和夏帆。所以下意识地手已经伸向了腰间的枪。 夏帆救过小非。小非在冷家的时候还见过冷穆几次。所以这两个人他都认得。感觉到背上的人的身体突然绷紧。小非赶紧对席弘解释到。“席大哥。他们就是我们刚才监视的冷穆和夏帆少爷。虽然刚才我们沒看见他们的模样。但是我早就认识他们了。而且他们不是坏人。” 席弘收回放在枪上的手。对冷穆和夏帆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这下轮到夏帆和冷穆诧异了。“你认识我们。” “夏帆少爷。你曾经救过我的。你肯定不记得了吧。”小非的话语里带着些许的失落。 夏帆这一辈子杀了不少人。但是救人只有那一次而已。夏帆怎么可能忘记。只不过小非的模样与当初相比变化了很多。夏帆一时沒有认出來。 但是夏帆不喜欢看到小非的眼里写着‘我欠你’之类的不明情绪。于是回答到。“抱歉。我不记得了。” “不管你记不记得。我欠你一条命。我会报答你的。”在花盘街生活过的小非。总是能做到恩怨分明。 夏帆做了一个无所谓的手势。“随便。和我沒关系。” 小非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席弘的脸色变得越來越苍白。冷穆率先提议。“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于是几个人走到黑暗中的小巷子里。向冷羽的诊所迈进。 四个人就这样快速走着。沒有人说话。行进到路程的一半时。冷穆对小非说到。“让我背他。你可以歇一会儿。” 小非虽然掌握一些防身术。但毕竟不是练家子出身。背着比他高大许多的席弘的确非常吃力。所以冷穆刚提出來。小非背上的席弘就同意了。 席弘爬到冷穆的背上。对冷穆说了一句。“谢谢。” 冷穆淡淡地说到。“你不用谢我。刚才你明明知道我和夏帆藏身的地方。却沒有告诉那个领头人。是我和夏帆先欠了你。现在还给你正好。” 冷穆的话。让席弘认为冷穆是那种施恩不图报的人。所以不管冷穆之后说的是什么。席弘对冷穆的好感度总是在慢慢增加。 但是对于冷穆的‘一报还一报’。席弘还是有些惭愧的。“我刚才沒说。不是因为我不想说。而是少爷给我的命令就是要帮你们别被那些人抓到。” “你们少爷。不是席央吗。”夏帆当初可是差点死在那个人的手里啊。所以夏帆警惕地说到。“他又想干什么。一个‘禅’被他吃了难道他还不饱。还想打‘清脏’的注意。” 席弘赶紧解释。“当然不是。席殊当成人质被软禁在冷家。少爷只是想和你们合作。一起扳倒冷丁。好救出席殊。少爷还说。只要冷丁死了。‘禅’就可以还给你。” “一群叛徒。我要他们回來干什么。”夏帆清清楚楚地记得。当初自己是被那些人亲手绑在祭坛上面的。已经背叛了的人。就不再是他夏帆的兄弟。 席弘冷笑到。“真是可悲。你难道从來都沒有想过他们为什么会背叛你吗。” 夏帆看向冷穆。想到了自己当初背叛冷穆的事情。但是夏帆还是说到。“不管什么理由。背叛就是背叛了。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少爷说的沒错。‘清脏’的‘童子’夏帆果然固执得可笑。”席弘从舌头下面拿出一个芯片。去掉外面一层防水膜。然后交给夏帆。“这是‘禅’的所有成员的名单。还有你三年來下达命令让他们去杀的人的资料。你找个时间仔细看。然后再告诉我要不要和少爷合作。” 夏帆只是接过芯片。一句话都沒有说。 冷穆能够感觉到夏帆的情绪在接过芯片的那一霎那起伏很大。冷穆沒有安慰夏帆的打算。毕竟有些事情。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冷穆是无法帮助夏帆做出判断的。 “到了。”席非高兴地指着不远处说到。“那里就是诊所吧。我都闻见西药的味道了。” 冷穆在心里想。又一个‘属狗’的。鼻子真灵。 突然。冷穆和夏帆同时停下了脚步。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冷穆慢慢地放下席弘。“有几个人隐藏在诊所的门口。从隐藏方式來看。不像是冷家的人。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和夏帆就不陪你们了。” 席非很自然地重新背起席弘。“看來你们已经知道了今天晚上抓你们的是冷家的人。打了席大哥一枪的是冷爱丁。是冷德恒最宠爱的儿子。据说他和年轻时候的冷丁长得很像。” 冷穆想起來冷爱丁傲慢的样子。不由得说了句。“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我有一点不明白。冷丁为什么突然要抓我们。”这句话是夏帆问的。“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 “你不知道吗。”席弘觉得很奇怪。“现在所有黑道上的人都知道了。冷丁让所有的人给你们捎带一句话。他说他玩够了。” 听到这句话。夏帆沒什么感觉。冷穆的心却止不住地一点一点地往下沉。“他终究是不肯放过我。”· ------------ 一一二、可悲 一一二、可悲 席非不知道冷丁对冷穆的心思。还在劝慰冷穆。“不管你们父子闹什么矛盾。说清楚不就好了嘛。何必这么劳师动众。害得整个黑道都不安宁。” 席弘也应和到。“是啊。父子间再大的仇也大不过彼此之间的血缘连接。只要你们愿意化解。我们也可以帮你们。” 冷穆无奈地笑了笑。虽然是在晚上。但是借着月亮的微光。席非和席弘还是看清楚了冷穆漂亮魅惑的笑脸。两人的心里同时咯噔一下。好像顿时明白了什么事情。 夏帆不高兴眼前的两个人用那种眼神看只属于自己的穆穆。于是故意咳嗽两声。问冷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到处都是冷家的人。古榕是友是敌我们还无法确定。”冷穆牵起夏帆的手。“所以我建议。我们应该摒弃前嫌和席央合作。” 夏帆的脸色沉了下來。不动声色地在黑暗中挣脱掉冷穆的手。然后对席弘和席非用平常的语气说到。“你们先去包扎腿。合作的事情不急。我们稍后再谈。” 席弘和席非走后。夏帆挽起袖子。把手腕伸到冷穆的眼前。“看看我手腕上的伤疤。如果不够。还有脚腕上的。你难道不记得了吗。我那次差点死在席央的手里。你现在居然让我跟他合作。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说实话。我做不到。” “还有。”夏帆褪掉左边肩膀上的衣服。“看见这个枪伤了吗。这也是席央送我的。我跟你上了那么多次床。你却从來沒有问过我。这个伤是怎么來的。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到底有沒有关心过我。一直以來都是我在追着你跑。也许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习惯了我在你的身边。” 冷穆知道现在的夏帆正在气头上。所以夏帆可以口不择言地发泄。这些冷穆能够理解也可以忍受。但是夏帆为什么要怀疑自己的真心呢。 换做是以前的冷穆。如果有个人在他的面前发脾气或者大吵大闹。冷穆肯定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可是现在站在冷穆面前的是夏帆。从來沒有对自己发过火的夏帆。冷穆也不再是以前那个不懂感情的冷穆。所以冷穆沒有转身就走。而是抱紧了夏帆。用手有节奏地拍打着夏帆的后背。让夏帆的情绪平复下來。 冷穆的鼻子故意靠近夏帆的右耳朵。让自己呼出的空气扑在夏帆的皮肤上。因为夏帆的右耳朵后面是他的敏|感地带。所以慢慢地。夏帆的身体变得不再那么僵硬。直到痒得无法忍受而瘫在冷穆的怀里。 冷穆趁热打铁地说到。“真不知道你的脑细胞是怎么工作的。我只是建议你和席央合作。你居然能联想到我爱不爱你上去。如果我沒记错的话。我好像已经对你说过那三个字了。是不是。” 夏帆摇头。“不记得了。你要重新说才算。” 那么让人刻骨铭心的三个字。夏帆怎么可能不记得。只是这个时候。夏帆真的很想再听冷穆对自己说一遍。 “我爱你。”冷穆毫不犹豫地说到。“我沒有问过你的伤。那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了它是怎么來的。而且我已经帮你报仇了。” 夏帆突然瞪大了眼睛。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冷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在前一段时间。”冷穆情不自禁地吻上夏帆诱人的眼睛。“席央的本名叫做冷白。他根本不是真正的席央。我派人调查出真相。然后把真相告诉了席央的父亲席费安。后來席费安就派人和‘简爱’做了一次典当。让简烈亲自带人去刺杀冷白。沒想到冷白沒死。反而是他身边的席殊替他挨了一枪。” “真正的席央去哪儿了。” “死了。被冷丁杀死了。” 夏帆还有几点不明白。“怎么又牵扯到冷丁了。而且冷白替席央生活在席家这么长时间。就沒有人发现吗。席家的下人都是笨蛋么。” “牵扯到冷丁。那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冷丁设的局。冷丁早就发现冷白和席央长得很像。我小的时候。有次和冷白进行比试。被冷白刺伤。冷丁就借故赶冷白离开冷家。并且告诉冷白。他是席家的少爷席央。如果冷白不是和席央长得像。他恐怕早就被冷丁杀死了。” “席央刚一出生就被席费安扔在一栋别墅里和一群仆人自生自灭。也许席央到他死的时候都沒有见过他的家人一面。冷白和席央又长得很像。席家的仆人里还有几个是冷丁的人。有他们罩着。当然就沒有人会怀疑冷白。” 冷穆接着说到。“如果席费安愿意多关心他的儿子一点点。席央也许就不会成为冷白的目标了。席央死了。席费安才知道他还有个儿子。真是可悲至极。” 夏帆皱眉。“太复杂了。总之。冷白并不知道他自己根本不是席央。也不知道刺杀他的人是席费安派去的。是不是。” “是的。” 夏帆不说话。趴在冷穆的胸膛上在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听不见夏帆的声音。冷穆就算抱着夏帆也觉得很不踏实。 夏帆的心里闷闷的。“我只是突然觉得冷白和席央都很可怜。而且相比之下。冷白更可怜。他从一开始就被冷丁利用。结果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你不用难过。冷家人都是这样。我们早就已经习惯了利用他人和被他人利用。”说完冷穆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冷穆听到夏帆问自己。“那你利用过我吗。” 这个问題让冷穆觉得头疼。但是已经决定不再骗夏帆了。不是吗。所以冷穆沒有否认。实话实说。“利用过。” “谢谢你沒有骗我。”夏帆推开冷穆的怀抱。反而直接牵着冷穆的手。“不管他是席央还是冷白。我已经原谅他了。反正我们也沒有地方可去。走吧。我们去找席弘和席非商量合作的事情。诊所门口的那些人难不倒我们的。”· ------------ 一一三、不走 一一三、不走 诊所门口的那些人的确难不倒冷穆和夏帆。不过用了二十几秒钟的时间。两个人已经进到了诊所里面。完全沒有惊动外面的那些人。 夏帆忍不住心里的兴奋轻轻地和冷穆击掌。用口型说到。“合作愉快。” 冷穆还來不及回应夏帆。只听见手术室里有声音传出來。“外面有人。”虽然是很小的声音。但是在安静的夜里。冷穆还是听到了。 声音的主人已经开门走了出來。怕惊动外面的人。冷穆只好小声地对走出來的人说到。“冷颜。是我。” “冷穆少爷。你怎么这个时候來诊所。”冷颜急忙拉着冷穆的手往手术室走去。“外面的人都是來杀你的。你怎么还敢來。” “我沒有惊动他们。你放心。”冷穆问冷颜。“你说外面的人不是來抓我的。而是來杀我的。那他们是谁派來的。” 把冷穆和夏帆领进手术室。冷颜关上门。“还能是谁。迄今为止。这个世界上最恨你的人也不过是冷德恒和冷乐谷。这些年冷乐谷收敛了很多。反倒是冷德恒仗着有家主的宠爱。越來越张狂。外面的人都是他派的。一般人看不出來。但是我跟着冷德恒很多年了。他手底下的人是什么样子。我一眼看过去就能认出來。” 冷羽正在给席弘中枪的腿做手术。把子弹取出來。所以冷羽只对冷穆和夏帆笑了一下就接着工作了。席非则一直在旁边。一会儿替席弘擦汗。一会儿替冷羽擦汗。一会儿又给冷羽递手术的工具。好像比冷羽还要忙。连冷穆和夏帆进到手术室里都沒有发现。 这个时候。冷穆不能去打扰手术台上的三个人。只好和冷颜聊天。“冷德恒这么做。就不怕冷丁发现吗。” 冷颜摇摇头。“你不要太小看冷德恒了。外面的那些人虽然领的是冷德恒发出的杀你的命令。但是他们手里拿的枪只是一般的麻醉枪。如果冷丁询问起來。他们肯定会异口同声地说用麻醉枪是为了更容易地抓你。除非冷德恒真的杀了你。否则就算冷丁这个时候怀疑冷德恒。也毫无依据。” 觉得冷颜分析的很有道理。所以冷穆点头赞同。“你沒有接到冷丁或者冷德恒的命令吗。” “他们两个人的命令我都接到了。”冷颜苦笑着说。“作为冷家人。家主的命令不可违。冷德恒对我有养育之恩。他的命令我又必须听从。在一刻钟之前。我一直在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你來了。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我该做什么。” “嗯。” 冷颜坚定地承诺到。“你是冷羽的弟弟。我不能让你死。也不能让你落在冷丁的手上。所以我要帮你逃出去。” 冷穆对冷颜报以感激的一笑。然后也很坚定地说到。“我不会走。也不能走。” 刚刚做完手术的冷羽正好听到这一句话。即刻对冷穆的做法表示很不理解。“小穆。你为什么不走。你明明知道。再不走。若被冷丁抓到了。你就再也走不成了。” 冷羽走到冷颜的身边。冷颜很自然地开始为冷羽揉揉胳膊。捶捶肩膀。 “小羽。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走。”冷穆牵着夏帆的手。“我不能抛下跟着我打拼的那些人。也不想和夏帆一辈子过那种躲躲藏藏的日子。况且。如果我真的走了。冷丁是不会放过你和冷颜的。还有冷泉。我好不容易才从冷丁手里救下他的命。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冷羽打断冷穆的话。“小穆。我们都是大人了。不需要你的牺牲才能好好活着。我们已经有能力保护自己。都这个时候了。你可以选择为自己自私一次。沒有人会责怪你的。你赶紧带着夏帆离开这个城市。或者离开这个国家。越快越好。” 夏帆替冷穆解释为什么他们选择不走。“我们想要和席央合作。想要彻底地扳倒冷丁。所以。我们不走。” 在手术台上躺着的席弘问到。“你同意和我们合作。莫非你已经看过芯片里的内容了。” “沒有。”夏帆回答。“芯片已经对我沒有用处了。你想要的话。我现在还给你。” 席弘摆摆手。“不用了。你留着吧。我带在身上不安全。况且。它本來就是‘清脏’的东西。你拿着也是应该的。” 夏帆把刚拿出來的芯片又放回身上。然后问冷羽。“席弘什么时候能走路。” 冷羽已经有很长时间沒有和夏帆说过话了。这次是阔别已久后的首次对话。所以此时冷羽看夏帆的眼神非常温柔而且认真。“虽然子弹沒有打着骨头。而是镶嵌在大腿的肉里。但是想要走路。最快两个星期。” “不行。太慢了。”夏帆直接对席弘说到。“看來等你腿好再谈合作就晚了。你现在告诉我们。怎么联系你家少爷。” 席弘吩咐身边的席非。“小非。给我找一张纸。和一根笔。” “好。”席非向外跑去。 冷羽提醒到。“在外面坐诊的桌子上有笔和纸。” “知道了。” 不一会儿。席非拿着纸和笔进來。并把东西递给席弘。 席弘接过东西写了起來。然后把写着字的纸交给夏帆。“这是少爷的联系地址和手机号。” 夏帆记得冷白以前是不用手机的。“你们少爷什么时候有手机了。” 席弘不知道夏帆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回答。“自从席殊被冷丁软禁起來后。少爷就置办了手机号。少爷说。他要尽一切可能安全的活着。然后才能把席殊救出來。” 听到这番话。夏帆又想到冷穆说过的携带手机的作用。不知道为什么。夏帆竟然有些感动。这些不愿意受束缚的人。为了各自爱的人。情愿受到束缚。在这一刻。夏帆真的是彻底地原谅了冷白过去的所作所为。 察觉到夏帆情绪的波动。冷穆问到。“怎么了。” 夏帆抱着冷穆。“席央和你一样蠢。你们都是傻瓜。我怎么就爱上了一个傻瓜呢。” 在其他的人还在迷惑夏帆在说什么的时候。冷穆已经紧紧回抱着夏帆。幸福地说到。“我也爱你。”· ------------ 一一四、反应 一一四、反应 一句我爱你。不管已经听到冷穆对自己说过多少次。夏帆的心脏还是会不由控制地加快跳动。每当这个时候。夏帆就会情不自禁地主动亲吻冷穆。好像这样就能够让自己激动的情绪平复下來。 “喂喂。不要当着我们这些可怜人的面秀恩爱。好不好。”冷颜用手挡在冷羽的眼睛前面。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冷羽知道冷颜在担心自己看到这一幕后心里会不舒服。但是还好。也许是因为有冷颜的陪伴。冷穆和夏帆在一起相拥或者亲吻的画面在冷羽的眼里也变得很和谐。心也不像以前那么痛了。 冷羽拿掉冷颜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转身吻上冷颜的唇。然后故作生气地问道。“因为有我爱着你。所以你才觉得自己可怜吗。” “当然不是了。”这还是冷羽第一次对冷颜说“爱”这个字。不管是不是因为冷穆和夏帆的刺激。总之。冷颜已经很满足了。冷颜抱紧冷羽。郑重其事地说道。“小羽。对我來说。能够得到你的爱。我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看到屋里的两对已经忘我地拥吻了起來。席弘尴尬地对着席非笑了笑。“我是不是也该对你说‘非礼勿视’呢。” “非礼勿视。”席大哥看着自己的表情憨憨的。席非突然玩心大起。想要逗席大哥。于是故意冷下脸说道。“不过是小儿科似的场面。要知道当初我出來卖的时候比这些更刺激的场景也见得多了。当然了。你这种正经人肯定沒有见过。” 席弘被席非的一句话噎得满脸通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讷讷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席弘早就知道席非曾经是在“简爱”里“工作”的人。因为当初还是席弘听从少爷的吩咐把席非从“简爱”里买出來的。 “席大哥。你用不着给我道歉。反正玩我的人也不是你。”席非本來只是想逗席大哥玩。但是席大哥居然道歉了。这还不够明显吗。因为介意所以才道歉。说明在席大哥的思想里。出來卖的人都是下贱的。是令人耻辱的。这种认知让席非很难过。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席大哥刺耳的道歉声音。席非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死了。整个胸口闷得生疼。就像是有什么利器把心脏给撕裂了一般地疼痛。 席弘可以肯定自己是说错话了。只好再次对席非说道。“对不起。小非。我不是故意提起这些让你不愉快的事情。” 席非突然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因为自己根本沒有理由对席大哥发火。况且席大哥也不是自己的谁。凭什么要承受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波动。 想到这里。突然泄了气的席非坐在地上。表面上看着席弘的双眼。但是视线却停留在席弘的耳朵处。“席大哥。我才应该对你说对不起。是我太任性。让你为难了。” 席弘看得出來席非的心情很低落。但是席弘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席弘犹记得小的时候席殊曾经对自己说过。不管怎样的一个人。他在难过的时候。都非常需要别人的拥抱。 席非坐在地上。席弘想要拥抱席非。但是腿却疼得动不了。于是席弘开始绞尽脑汁。要想出一个可以安慰席非的办法。 几分钟之后…… “小非。你快來抱着我。我突然觉得很冷。而且浑身都很难受。”席弘尽量在不触碰腿的情况下把自己缩成一团。以此來告诉席非。自己真的很冷。 席弘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躺着。虽然在手术过后。手术台已经被冷羽清理干净了。但是那股死亡般冰冷的气息就连在一旁的席非也能明显地感受得到。 而且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天慢慢地变凉了;受伤生病的人会怕冷这也是很合理的。所以席非一点都沒有怀疑席弘。直接站起來走到手术台旁边。躺在席弘的身边。 席弘伸出手。把席非揽在自己的怀里。席非的气息喷发在席弘的脖子里。席弘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起來。 还处在难过之中的席非在几分钟之后才感觉到席弘身体的异常。于是问道。“席大哥。你究竟是哪里不舒服啊。你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僵硬。还有你的心跳怎么这么快。” 席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所以沒有办法回答席非的三个问題。 得不到席大哥的回答。席非就猜测席大哥可能是太冷了。所以才浑身僵硬心跳加快。于是席非也用胳膊揽着席大哥的腰。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贴近席大哥的身体。以便于席大哥能够更好地从自己的身上获取热量。 “别乱动了。”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下体在慢慢抬头。席弘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下流。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兄弟起这种不正常的反应。 “好。我不动。”席非抱紧了席弘。然后把脑袋埋在席弘的胸膛里。 几分钟之后。席非突然说道。“席大哥。你下面的东西顶着我了。” 席非说的声音很小。但是听到席弘的耳朵里就好像一个炸弹突然爆炸了一般。席弘急忙推开席非。“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太久沒有纾解过了。我发誓。我绝对沒有亵渎你的意思。” “噗……”听到席弘的话。席非忍不住笑了起來。越笑越大声。最后全身瘫软在席弘的怀里。“席大哥。你。你真是太逗了。‘亵渎’。哈哈哈。谁教你的这么有意思的一个词。噗……哈哈哈……” 席弘赶紧捂上席非的嘴。他还沒有忘记屋子里除了他们还有四个人的存在。席弘转头。却发现四个人都不见了。“他们人呢。” 席非故意舔了一下席弘的手心。害得席弘马上收回自己的手。 “他们四个早就离开了。特意把这间屋子留给我们。”席非伸手握住席弘的欲|望。“席大哥。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才能不辜负他们的好意啊。”· ------------ 一一五、救赎 一一五、救赎 席弘一直把小非当成自己的兄弟。沒有想到会被小非发现自己的不良反应。现在命根子还被小非握在手里。席弘觉得这一辈子属这一刻最为狼狈。 “小非。快松手。你……我们不能这样做。”席弘怕在言语上伤害到席非。特意把脱口而出的“你”字改成了“我们”这两个字。 席非故意在席弘的欲|望上揉搓了几下。果不其然地听到了席弘舒服的呻吟声。席非靠近席弘的耳朵。往里面吹口气。然后轻轻地舔舐席弘的耳垂。用极具诱惑力的声音慢慢地说道。“席大哥。你真的要我放手吗。” 席非揉搓的几下不轻不重。却舒服至极。席弘长这么大还是个处儿。女的都沒碰过。更何况是男的。自从席弘有了正常的生理反应后也全是靠自己的右手解决。所以这样让别人來伺候。哪怕是用手。这还是第一次。 所以对于性经验极少的席弘來说。此时席非的手具有着太大的魔力。诱惑着席弘堕入欲|望的深渊。 席弘到最后还是在席非的手中释放出來。纾解过后的席弘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席非的手好软。 席非的手已经放开了席弘的欲|望。有那么一瞬间。席弘竟然有些不舍得让席非的手离开。 其实。席非揉搓的那几下是讲究技巧的。这是席非在“简爱”的时候被特意调|教出來的“技能”。而且席非已经在许多客人的身上试验过。有些身经百战千战的客人在席非两只手的“玩弄”下照样欲|仙欲|死。何况是初尝禁果的席弘。 帮席弘纾解过后。席非坐了起來。准备离开手术台。 “别走。”席弘下意识地把席非拉回自己的怀里。 重新回到席弘的怀里。席非笑得很开心。收起自己的笑容。席非抬起头很严肃地问席弘。“为什么不让我走。给我一个理由。” 沒有想到席非会这样问自己。席弘神色慌张地想了几分钟也想不出一个结果。于是自觉地放开了抱着席非的手臂。 席非的心随着席弘推开自己的动作而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沉到不能被救赎的地狱中。 毫不犹豫地翻身下床。席非不想让席弘看到此时自己失神的模样。“席大哥。我们今天晚上只能睡在诊所里。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铺床。然后再抱你过去。” 不等席弘回答。席非已经跑了出去。 躺在手术台上的席弘伸出手。想要再次抓住席非。却晚了一步。只能睁大眼睛无能为力地看着席非离自己越來越远。好像再也不回來似的。 跑出手术室。席非发现刚才给自己腾地方的四个人全都在门口站着。想起席弘对自己的态度。席非对眼前的四个人说到。“对不起。浪费你们的好意了。” “一点都不浪费。因为我觉得你们是两情相悦的。只不过中间隔了几层窗户纸而已。把它们当成那什么。捅破了不就好了。”夏帆安慰席非道。 席非被夏帆逗笑了。笑过之后脸色依旧很难看。“夏帆少爷。我是不是上辈子作孽太多。所以这辈子生來注定是要來还债的。” 夏帆把席非抱在自己的怀里。“对不起。当初你坚持要跟着买你的人走。我以为你会幸福的。沒想到……早知道。当初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离开。” 席非哭着说道。“那是因为。我以为买我的人是席大哥。沒想到他竟是替他家少爷买的我。这几年。我以为我已经忘了席大哥。可是沒有。我做不到忘了他。我真的做不到……” 夏帆经常掉眼泪。但是不代表他喜欢看别人掉眼泪。所以席非一哭。夏帆就求救似的看向周围的三个人。 冷穆和冷颜同时无奈地摇头。表示自己也沒有办法对付爱哭的小鬼。 于是。夏帆只好故作可怜地看向冷羽。夏帆知道冷羽总会有办法的。 “唉。”冷羽叹了一口气。然后对席非说到。“小非。你不是还要给席弘铺床吗。手术台那么冷的地方。在上面待的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 席非马上从夏帆的怀里离开。然后擦干眼泪。“哪个房间。” 冷羽对夏帆露出一个“我厉害吧”似的微笑。对席非说道。“在诊所的后院。你跟我來。” 席非跟着冷羽离开后。夏帆捏着冷穆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让你安慰席非。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不会。如果哭的人是我。你也什么都不会吗。” 冷穆无奈地笑道。“如果是你的话。我会直接以吻封唇。看你还怎么哭。难道你要我用这种方法安慰席非吗。” 夏帆气呼呼地说道。“你敢。” 冷穆把手举起來做一个投降的姿势。“你放心。我不敢。这辈子。我只会吻你一个人。” “这还差不多。”冷穆的话让夏帆羞红了脸。夏帆松开捏着冷穆鼻子的手。然后又替冷穆揉了揉。“我们今天晚上也要住在这里吗。外面还有人要等着杀你。我们是不是太大胆了一些。” 冷穆自信地说道。“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冷德恒绝对想不到我们会光明正大地住在这里。” 夏帆看到了自己腕上冷家的监听仪器。突然想起來他们來了这个诊所这么多次。还从來沒有考虑过这里是不是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夏帆下意识地抬头往房顶上的隐蔽角落里看去。居然还真的被夏帆找到两个。 冷颜知道夏帆在担心什么。于是说道。“这里的摄像头是当初冷德恒让我装上去的。不过你们放心。在冷羽的要求下。它们已经被我处理过。还有这个诊所窗户上的玻璃也已经被我换成防弹材质的。整个诊所包括后面的院子都有一套完整的预警系统。在晚上只要有陌生人靠近。警铃就会响起。所以你们可以安心地待在这里。” “嘁。”夏帆不信。“如果真的有你说得那么厉害。那我和穆穆怎么就进來了。”· ------------ 一一六、聘礼 一一六、聘礼 冷颜知道夏帆不会信。但是还是解释道。“那是因为你们从來就不是陌生人。你们上次來的时候。我和冷羽就收集了你们两个人的指纹和毛发。然后通过测验。把你们的资料输入到预警系统里。所以那个系统已经认识你们了。” 夏帆一脸崇拜地看着冷颜。“你真是太厉害了。和叶翌一样厉害。” 突然夏帆又唾弃自己和冷穆。“穆穆。我们也太大意了。指纹和毛发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这么容易就被他们给弄到手了。我们真是丢杀手的脸。” 看着夏帆可爱多变的表情。冷穆笑了。“我们只是把这里当家了。所以才大意。” 冷穆看着冷颜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你把冷羽保护得很好。我很放心把冷羽交给你。” 得到冷穆的夸奖。冷颜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爱冷羽。保护他是我应该做的。” “这么快就得到家人的承认了。”夏帆笑着恭喜了冷颜。然后又不可思议地看着冷穆。“穆穆。你的要求也太低了。普通人娶老婆都是给对方家人聘金和聘礼的。你怎么什么都不要。” 冷穆真的不知道还有这个规矩。但是现在既然知道了。冷穆干脆就借此机会让冷颜替自己做一件事情。于是冷穆说道。“谁说我不要。” “啊。”冷颜沒有想到。根本沒有金钱观念的冷穆居然会问自己要聘金。冷颜还真的想知道冷穆会问自己要多少。“冷穆少爷。你说吧。要多少。” 冷穆摇头。“不问你要钱。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以此当做聘礼。如何。” “冷穆少爷。只要你开口。除了让我杀家主和冷德恒之外。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办的。”这是冷颜做出的承诺。 “boys里有一个客人叫做古榕。他应该抓走了我的两个朋友。因为我和古榕的关系比较特殊。所以我不方便出面。boys既然是你在管理。你帮我查看一下。我的朋友是不是被他抓走的。如果是被他抓的。那么我的朋友现在被关在哪里。” “是。我现在就去。”冷颜问道。“冷穆少爷。请问。这两个人的名字是什么。如果找到他们。我是不是应该在第一时间救他们出來。” “一个叫做齐华。一个叫做叶翌。”冷穆想了一下。又说道。“话多的那个是齐华。你只需找到他们即可。现在救他们为之过早。” “是。”冷颜转头看向后院。从窗户里看了一眼冷羽的身影。然后才对冷穆说道。“冷穆少爷。请帮我转告小羽。说我很快就回來。” 冷穆点头。“去吧。路上小心。” 等到冷颜走后。夏帆问冷穆。“为什么不让冷颜直接把他们救出來。” 冷穆安慰似的拍拍夏帆的脑袋。“这本來就是我们的事。不能太麻烦冷颜;古榕那么厉害。万一冷颜受伤了。就沒有人保护小羽;最关键的是。就算我们现在把齐华和叶翌救出來。在比试之前。古榕还是会找机会抓走其他我们在乎的人來威胁我。” “你的意思是……” “我们先找出古榕藏人的地方。然后等到比试的时候再把人救出來。到那个时候。就算他想抓别的人也來不及了。” “你考虑得很好。”可是夏帆还是很担忧。“万一古榕派人折磨齐华和叶翌。那该怎么办。他们两个自跟着我从來就沒有吃过苦。” 冷穆把夏帆抱在怀里。“真不知道你这老大是怎么当的。你也太小看齐华和叶翌了。如果他们沒有吃过苦。那他们一身的本事难道是哪个仙人赐给他们的。过了今天。就只剩下三天的时间了。你应该对他们有信心。他们会熬过去的。” “小穆。冷颜去哪儿了。”冷羽从后院回來。却找不到冷颜。 冷穆放开夏帆。“我让冷颜帮我做一件事。他让我告诉你。他很快就会回來。你不要担心。” “知道了。”冷羽脸上的失落情绪只有那么一瞬间很快就不见了。然后冷羽对夏帆和冷穆招招手。“跟我來。我带你们去休息。小非。席弘就交给你了。” 冷穆这才发现席非跟在冷羽的身后。明明是那么漂亮那么容易吸引注意力的一个人。存在感却太低了。突然。有一个念头在冷穆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太快了。冷穆抓不住。 席非站在手术室的门口。踌躇着不敢推门而进。以前调|教席非的人说过。在风月场所混的人。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但是却一定要把身上的那颗心留给自己。 席非忘不了。在“简爱”上的第一节课。是看那些把心给了别人的moneyboy最后都得到了什么下场。可惜。再恐怖的画面也拯救不了席非了。因为席非早已输掉了自己的这颗心。 “小非。为什么不进來。” 听到席弘的呼喊。席非从回忆中醒过來。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推门而入。 席非装作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过。“席大哥。我抱你去休息。” 席弘在刚才的时间里想了很多。有很多的话要告诉席非。可是在看到席非明明在和自己说话。却在心底无视自己的表情后就一个字也说不出來了。 “你还是背着我吧。我怕你抱不动我。”席弘一个大男人。也不愿意窝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特别是小非的怀里。 “好。”席非弯着腰半蹲在手术台前。“席大哥。你上來吧。” 席弘趴在席非单薄的后背上。故意学习席非刚才的动作。把气息喷在席非的皮肤上。但是席非毫无反应。席弘有些泄气。 天知道席非这个时候有多么难受。背着自己爱着的人。感受爱着的人的气息。席非真的是心痒难耐。可是不能忍受也要忍受。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又何必强求。 席非把席弘背到后院准备好的房间里。然后把席弘放在床上。席非立即跑了出去。“我去问冷羽我要睡在哪儿。” 席弘很失落。小非为什么像躲瘟疫似的躲着自己。 屋外听到席非声音的冷羽马上回答到。“你和席弘睡一间。我这里沒有那么多的屋子。反正席弘受伤了。晚上需要人來照顾。” 刚刚跑出去的席非一脸尴尬地走了回來。“席大哥。我可以睡地上。你睡床。”· ------------ 一一七、原谅 一一七、原谅 席弘有些生气了。自己又不是妖魔鬼怪。席非总是躲着自己干什么。 “小非。你过來。”席弘指着自己身边的位置。“如果今天晚上你不睡在床上的话。我也不会睡的。你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试试。” 席非还是第一次看见席弘这么强硬的一面。看着席弘的眉头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拧成一个“川”字。席非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把席弘惹毛了。 “我沒说不睡。席大哥对我这么厉害干什么。我这就上床睡觉还不行吗。”席非突然笑得很开心。每一次微笑的弧度都一模一样。好像换了一个带着表情的面具似的。 席弘的眉头皱得更紧。“你别这样笑。你笑得不真心。我看着也特别不舒服。” 这么多年來。许多人都说过席非的笑容很漂亮。就连混迹于各色|情场的席央也曾经夸过席非的这种微笑是最好看的。所以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席非笑得不真心。此时席非的心里酸酸的。又苦苦的。好像突然尝到了自己的人生恰好缺少的那一种滋味。 一丝满足的情绪掠上席非的心头。席非收起自己的脸上模式般的笑容。上床躺在席弘的身边。“席大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不会原谅我。” “那要看是什么程度的欺骗。”关了灯。席弘与席非并肩躺下。 “是吗。”席非在黑暗中摸着席弘的手。“席大哥。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论将來我做了什么。你都会原谅我。” 今天晚上的席非很反常。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席弘还是承诺道。“我答应你。不管你将來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席非放开席弘的手。然后说了一句。“对不起。” 席弘正在诧异席非为什么要对自己说对不起。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块白布。带着乙醚的气味。席弘的口和鼻子都被捂上。席弘想要反抗。但是已经太晚了。瞬间。席弘失去了意识。昏倒在床上。 席非收回白布。然后吻上席弘的唇。“对不起。席大哥。原谅我。” 给席弘盖好被子。席非來到床边。打开窗户。好让屋子里面乙醚的气味尽快消散掉。席非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号发射器。放在窗外。五分钟后。席非把信号发射器放回怀里。然后关上窗户。 席非害怕席弘很快就会醒过來。于是又往席弘的嘴里渡了两片安眠药。做好一切后。席非上床躺在席弘的身边。装作睡熟的模样。 席非一边计算着时间。一边伸出胳膊抱着席弘。“就剩下半个小时。也许我只能在你的身边半个小时了。”席非把脑袋埋进席弘的胸膛里。等待着半个小时的结束。 “这些被子、床单都是新的。”冷羽对夏帆和冷穆说到。“先说好。不许把床单弄脏。否则你们就给我洗完才能走。” 夏帆装作很害怕地躲在冷穆的身后。“嫁出去的小羽好凶。是不是啊。穆穆。” 冷穆点头附和到。“是啊。是很凶。肯定是冷颜把他宠坏了。所以以后我就不能太宠你了。否则你的脾气本身就不好。如果再坏点。我就可能忍受不了了。” 夏帆不高兴地说道。“穆穆。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损我呢。” “噗。”冷羽忍不住笑了出來。“小帆。你终于变聪明了。” “好啊。小羽。连你都要取笑我。”夏帆作饿狼扑羊状。扑向冷羽。 “好了。好了。小帆。我错了。”冷羽躺在床上被夏帆压在身下。刚铺好的床单又被两个人弄乱了。 冷羽的长相很俊秀。但是笑起來却格外好看。夏帆不由得看呆了。冷羽身上的香气好像也在诱惑着夏帆。于是夏帆低下头想要吻冷羽。 冷穆沒有想到夏帆会这样做。于是赶快走上前把夏帆拉起來。虽然心里很生气。但是冷穆还是保持平静的语气说道。“不要欺负小羽了。他的胳膊就刚好。又做了一个手术。正需要休息。” “我都忘了。”夏帆挣脱冷穆的手。然后拉着冷羽的胳膊问道。“我沒把你的胳膊弄伤吧。” 冷羽摇头。“已经好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弄伤了。我又不是瓷娃娃。” “你比瓷娃娃好看多了。”夏帆靠近冷羽。“小羽。你身上好香啊。”夏帆捧着冷羽的脸。然后吻上冷羽的唇。 冷羽瞪大了眼睛。无法接受现在的情况。自己这是被夏帆吻了吗。 看见夏帆身后已经气得快要喷火的冷穆。冷羽终于回过神來。赶紧推开夏帆。但是夏帆却把冷羽抱得越來越紧。而且夏帆的一只手已经伸向冷羽的衣服里面。 冷穆觉得夏帆很古怪。好像被什么控制了一般。但是眼前的情况已经不允许冷穆考虑得太多。冷穆当机立断。用力分开夏帆和冷羽。然后一巴掌打在夏帆的脸上。 夏帆捂着自己的脸。疑惑地看着冷穆。“穆穆。我怎么了。” 冷穆拿掉夏帆的手。然后替夏帆揉脸。“你不记得自己刚才做过什么了吗。” “我记得自己去和小羽闹着玩。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夏帆把手放在冷穆的手上面。“穆穆。是你把我打醒的吗。你打的真疼。一会儿我的脸肯定会肿的。我被你毁容了。” 冷穆本來还在生气。现在却被夏帆指责。真是有点哭笑不得。“沒事。毁容我也养你。你先给小羽道歉。你刚才差点在这里强上了小羽。” “你说什么。。”夏帆不可置信地看向冷羽。却发现冷羽的唇红肿着。夏帆想这不会是自己的杰作吧。 冷穆说的话。夏帆全部都信。所以夏帆走向冷羽。想要给冷羽道歉。 “别靠近我。”冷羽往后退了几步。“如果我沒猜错的话。夏帆和我极有可能都被人下药了。夏帆被人下了春|药。而我则被下了能够引起这种春|药发作的药。” “你吓死我了。”夏帆拍着自己的胸口。“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了。所以让我别靠近你。那些春|药都是小事。不用担心。” 冷穆问道。“怎么不用担心。难道你有什么解决的方法。” 夏帆指着冷羽。“小羽不是医生吗。他肯定能解决的。” 冷羽真的很佩服夏帆的思维。“我是医生。又不是制造春|药的。我怎么可能会解决。”· ------------ 一一八、解释 一一八、解释 夏帆蔫了。“那怎么办呀。那药怎么就下你身上了。如果是下在穆穆的身上。我就不用找人解决了。” 冷羽笑了。“如果真的把药下在小穆的身上。你们天天在一起。难道你要每时每刻都和小穆做那种事吗。” “当然不要了。每时每刻都做的话。会死人的。”夏帆摆摆手。“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我们还是赶紧想想到底是谁对我们下的药。又是为什么要下在我和小羽的身上。” 考虑一会儿。冷羽说道。“只有那两个人值得怀疑。或者应该说只有他近距离接触过我们两个人。” “不可能。我救过他。他不会这样对我的。”夏帆立马否定冷羽的猜测。 “你的心里也在怀疑他。不是吗。否则你怎么知道小羽说的是谁。” 冷穆走到夏帆的身边。握着夏帆的手。“我知道这个猜测你无法接受。不如我们就努力搜集各种证据來推翻这个猜测。怎么样。” 夏帆很快就答应了。“好。我们现在就去找席非问清楚。看他最近是不是接触了什么奇怪的人。” 冷穆突然拉扯住夏帆。让他保持安静。“别动。外面有打斗的声音。” 夏帆小声地问道。“这不是晚上吗。报警器怎么沒响。” 冷羽解释道。“就算是晚上。那些人现在只是在诊所外面打斗。陌生人只有进到诊所里面。也就是进到预警系统的探测范围里。报警器才会响。” “哦。我们出去看看吧。”夏帆牵着冷穆的手走了出去。“总觉得今天晚上不太安宁。” 路过席弘和席非的房间时。冷穆特地注意了一下房间里的动静。听到屋子里两个人平稳的呼吸声。冷穆想他们大概已经睡着了。 三个人都从席弘和席非的房间走过后。屋子里的席非睁开了眼睛。对依旧失去意识的席弘说道。“时间到了。再见。” 从后院來到前面的诊所里。夏帆找了一扇窗户。躲在窗帘的后面。向外看。 冷羽站在离夏帆三米远的另一扇窗户的前面。“你可以正大光明地看。诊所里的窗户已经被冷颜换过了。一到晚上。只要不开灯。外面的人就只能看见黑乎乎的一片。窗户还是隔音的。外面的人也听不到我们说话。” “你这里哪像一个诊所呀。简直是一个拥有完整防御系统的城堡。”夏帆对身边的冷穆说。“穆穆。我们将來的家要比这里还好。” “嗯。一定会的。”冷穆看向外面打斗的人。越看心越凉。冷丁竟是这么快就找來了。 外面是两番人马在打斗。一番是冷丁派來的。另一番就是冷德恒派來的。 这算是屋子里的三个人见过的最诡异的打斗场面了。冷丁派來的人身上都带着枪。但是沒有人用;同样的。冷德恒埋伏在外面的人也沒有用他们身上带着的麻醉枪。两帮人好像在用拳脚功夫对拼。互不相让。却又同时做到尽量不伤着彼此。 “穆穆。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们这是演戏给你看的吗。”夏帆实在是不能理解。只好问身边的冷穆。 冷穆说出自己的想法。“冷德恒应该吩咐过他派來的人不能弄伤冷丁的人;至于冷丁派來的人为什么不动真格的。我想。冷丁只是在给冷德恒最后一个机会。这场打斗已经持续了十分钟。以我对冷丁的了解。如果冷德恒坚持不收手的话。五分钟后冷丁就会下令诛杀那些人。十五分钟。是冷丁能给予的最大限度。” “穆穆。我们现在不走的话。五分钟之后就走不成了。”本來还抱着看戏心态的夏帆在听完冷穆的分析后才意识到现在不是看戏的时候。于是想要和冷穆赶快去后院。翻墙逃跑。 “我们不走。”冷穆示意夏帆不要慌。“冷颜还沒有回來。我们走了。冷羽就危险了。” 这时冷羽开口了。“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你们赶快走吧。” 黑暗中。冷穆看不清楚冷羽脸上坚定或者脆弱的表情。但是冷穆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丢下冷羽不管。所以冷穆坚决地说道。“不行。我们不会走的。既然我们还有五分钟的时间。不如我们用來处理一个问題。” 走与不走对夏帆來说也沒什么差别。所以夏帆问道。“什么问題。” “你的手链上有一个冉睿给你的信号干扰器。是不是。” “是啊。你怎么知道。” “因为冉睿暗中也给了我一个。”冷穆从怀里拿出一个项链。“冷丁把我父母的照片给我。但是他在上面安装了最先进的窃听器和定位器。我让冷一检查过。但是冷一居然沒有检查出來。” “那天我们去找冷风。我们身上产生的磁场与他身上的一个仪器相冲突。他当时就发现了。所以就给了我们各自一个信号干扰器。只要我们身上带着这个干扰器。任何人都无法追踪到我们。可是我们刚到这里。冷丁居然就派人來了。” 夏帆顿时明白过來。却还是不敢相信。“真的是小非吗。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冷穆看向夏帆的身后。“我们还有三分钟的时间。不如就听听看他本人是怎么解释的。” 夏帆转过头。看见席非站在去后院的必经之路上。席非嫩白的皮肤好像在漆黑的环境里发出淡淡的光。本应如天使般的身影如今在夏帆的眼里就好似鬼魅一般。 透过“黑色”的空气。席非和夏帆凝视着彼此的双眼。却始终沒有人说话。 冷穆提醒道。“还有两分钟。” “我沒有什么好解释的。”席非看着夏帆说道。“冷丁是我在半个小时之前通知的。你和冷羽身上的药也是我下的。我觉得你应该得到幸福。但不是和冷穆少爷。总之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冷穆少爷离开这里。但是你救过我。我可以放你走。” “是吗。那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了。”夏帆冷笑道。“可惜我要辜负你的好意了。穆穆不走。我也不会走的。” “想走也來不及了。”诊所的门突然被打开。报警器也在说话的人进來的那一刻响了起來。· ------------ 一一九、乐趣 一一九、乐趣 冷羽用最快的速度关掉报警器。如果冷颜听到报警器的声音。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回來的。可是现在。不是冷颜该回來的时候。 “看來你们喜欢在黑暗中交谈。”冷丁走了进來。对小非说道。“把灯打开。” “是。” 灯被打开的瞬间。屋子里几个人的眼睛都好像被这耀眼的灯光所刺痛。等到众人的双眼适应了强烈的光线时。冷丁已经走到了冷羽的面前。 冷羽下意识地往后退。但是每退一步。冷丁就向前走一步。 “好久不见。冷颜待你可好。”冷丁笑着问冷羽。“你为冷家辛苦工作了很多年。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况且我也不是那种恩将仇报、卸磨杀驴的人。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动你和冷颜的一根手指头。” 正当冷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冷丁却话锋一转。“但是。人总要学会满足。是不是。既然已经有了新的喜欢的。又何必在乎旧的。我们常说杀鸡儆猴。可是谁愿意做那只鸡呢。莫非小羽你愿意。” 冷羽已经被冷丁逼到了墙角。无路可退。冷羽不敢看冷丁充满着杀意的眼睛。只好闭上双眼。等待着冷丁一个手刀劈下。或者直接一枪杀了自己。 “够了。”冷穆走到冷丁和小羽的中间。把小羽挡在身后。“你要抓的人是我。不要把你的不满发泄到无辜的人身上。” 冷丁再次向前走一步。和冷穆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十几厘米。只要冷穆一抬头。冷丁就能吻到冷穆的唇。可是。这个时候。冷穆不会抬头。所以冷丁只能吻着冷穆的鼻尖。 冷穆拿出身上的刀。直接用刀柄袭击冷丁的腹部。冷丁察觉到了。却故意沒有闪躲。硬生生地接了冷穆这一击。 冷穆的这一击硬是把冷丁击退了许多步。冷丁的脸上立即被疼出了层层细汗。不过一会儿。冷丁又捂着自己的肚子走到冷穆的面前。“打的真狠。那你现在解气了吗。解气了就跟我回去。” “回去。”冷穆笑道。“你难道已经忘了你前几天说过的话吗。你说过。只要我顶着那一张丑脸。在一个月内找到一个爱我的人。你就再也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冷穆看向夏帆。和夏帆相视一笑。然后对冷丁说道。“如今。我找到了愿意爱我的人。你也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冷丁突然变了脸色。大声说道。“你们进來。把冷穆给我绑回去。” “是。” 冷丁话音刚落。就从门外进來了五个身强力壮持枪的男人。 在一旁已经拿出刀准备随时拼命的夏帆在看到进來的人时突然愣住了。“你。你们怎么会……怎么是你们。” 与夏帆的震惊相比。冷穆则表现得颇为平静。 “这就是你的人吗。”冷穆看着那五个人说到。“冷二、冷三、冷五、冷六和冷八。跟着我这么久。真是委屈你们了。” 五个人站成一排。低着头。不敢看冷穆。 冷丁沒有看到预期中的冷穆的反应。“他们是我的人。你好像一点都不奇怪。” “当然不奇怪。只要是间谍或者卧底。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冷穆走到那五个人的身边。“就拿冷二來说。之前我让他把lop俱乐部的产权转让书以及我买的情节人礼物交给夏帆。但是最后这两样东西却无缘无故地跑到了你的手上。冷丁。精明如你。怎么可能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你是故意的。你想让我知道冷二是你的人。” 冷丁拍手给冷穆叫好。“分析的不错。穆穆。那你可以接着分析一下。我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你想让我对这个世界绝望;你想让我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是孤立无援的;你想让我知道。这辈子。我除了你。谁都不能相信。谁都不能依靠;你想让我心甘情愿地待在你的身边。”冷穆苦笑。“你玩了八年的老把戏。还玩不够吗。” 冷丁也笑了。与冷穆的笑不同。冷丁笑得很惬意。“玩不够。我这一辈子。什么都有了。什么都可以拿钱买得到。却唯独买不到你的心。一个人达到我这样的高度。人生已经沒有了乐趣。这八年來。如果不是你充当我的乐趣。我的人生恐怕会无聊之极。所以。我玩不够。” “非我不可吗。只因我是叶菲亚的儿子。” “是的。因为你是叶菲亚的儿子。所以非你不可。那个女人欠我的。全由你來还。不是很公平吗。” “所以你根本不爱我。只是为了报复叶菲亚。”冷穆的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在冷穆的思维世界里。恨永远要比爱容易化解。 “不。我爱你。但是我更想报复那个女人。”在冷丁的意识世界里。爱和恨永远不会冲突。 冷穆在脑子里快速计算着自己和夏帆两个人联手打败屋里这几个人的几率。几乎为零。更何况在诊所外面。还有冷丁的一批手下。想要逃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冷穆又不想连累冷羽和冷颜。 思前想后。冷穆决定放弃挣扎。“我跟你走。” “穆穆。不可以。”夏帆想要靠近冷穆。却被冷二和冷三拦着。夏帆出手反抗。却浑身虚软无力。肚子上挨了他们几拳。忍着疼痛。夏帆大声呼喊着冷穆。“穆穆。不要跟他走。不要离开我。” 被其他三个特种兵拦着的冷穆眼睁睁地看着夏帆挨打。却无能为力。只好对冷二和冷三说道。“别打了。算我求你们。就看在你们曾经跟过我一段时间的份上。请手下留情。” 冷二和冷三真的停了下來。退到一旁。只留下夏帆捂着身上受伤的地方躺在地上。 冷穆对冷丁说到。“让我过去。我要看看他身上的伤。” “不准。”冷丁不悦地背对着冷穆。 冷穆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发誓。跟你回去之后再也不见夏帆。如何。” 半晌。冷丁吐出几个字。“记住你说的话。去吧。” 冷穆走到夏帆的身边。把夏帆抱在怀里。心疼地看着夏帆。“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夏帆的意识慢慢变得淡薄。嘴里來回说着一句话。“穆穆。我难受。浑身沒有力气。好热。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 一二零、笑话 一二零、笑话 冷穆焦急地把冷羽喊过來。“小羽。夏帆有些不对劲。你快來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还沒等冷羽走到夏帆的身边。席非就抢先说道。“应该是我下在他身上的春|药发作了。” 听到席非的话。冷羽在距离夏帆两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冷羽知道。这是席非在提醒自己。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再向前走了。 意识模糊的夏帆已经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冷穆一边阻止夏帆。一边对冷丁说道。“把解药给我。你让席非下药的目的无非是要利用冷羽來离间我和夏帆。如今我就要跟你回去了。这么卑劣的手段你也可以收起來了。” 冷丁含着怒气的双眼扫过席非。然后变得漠然。最后看着冷穆。好像不认识冷穆一般。“为了夏帆。你骗过我很多次。这次。我不会信你了。为了让你永远地留在我的身边。我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毁了夏帆。” 冷丁接着说道。“你不想让夏帆抱冷羽。也可以。其实这种春|药还有另外一种解法。那就是让夏帆被十个以上的男人抱。像夏帆这种专门勾引男人的贱货。一个男人恐怕满足不了他。方法给你了。看你怎么选。” 眼看着夏帆皮肤变得越來越红。喊着“难受”的声音也越來越大。冷穆就快要控制不住夏帆了。 所以冷穆沒有回答冷丁。而是问一旁的席非。“如果等这个春|药的药效在夏帆的体内自然化解。会有什么副作用。” 席非请示冷丁。在冷丁允许的情况下回答道。“欲|火焚身而死。” 听到这个结果。冷穆毫不犹豫地把夏帆抱了起來。准备走去后院的睡房。 “站住。你想亲自來吗。”冷丁顿时怒火中烧。眉毛快要拧到一起。“你知不知道。只靠你一个人的话。需要整整一天才能把药效完全除掉。你不想活了吗。。” “这是我的选择。和你无关。”冷穆最后看了一眼冷丁。“难道你以为。夏帆死了。我还会苟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冷丁太了解冷穆了。冷穆认准的事。就算会威胁到他自己的性命。他也不会轻易改变。 就好像冷穆小的时候。曾经把冷丁当做父亲一样來爱戴。尽管后來冷丁伤害了冷穆。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表面上看不到。但是冷穆对冷丁那种尊敬的感情还是深埋在冷穆的心底。否则。冷穆怎么会放弃那么多次可以杀了冷丁的机会。 冷穆这种个性。只要好好养。就会是一个特别听话的宠物。可惜冷丁沒有做好。 “冷穆。你站住。”此时冷丁心里的怒火真的快要把诊所烧掉了。同时冷丁也觉得心寒。他怎么可以当着自己的面和别人上床。 冷丁强忍着怒气说道。“小非。把解药给他。穆穆。你记好了。从今天开始。再次见到夏帆的那一刻。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冷穆把夏帆放在墙角的输液床上之后接过席非手里的解药。放在鼻子旁边闻了闻。然后用嘴喂给夏帆。 冷穆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已经吃了解药的夏帆。慢慢地夏帆身上的红潮退了下去。人也不再喊热。冷穆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对冷羽说道。“小羽。帮我拿一些消肿化瘀的药。” “好。”冷羽很快从药柜里拿出一瓶药膏递给冷穆。“外敷。要抹匀。” “嗯。” 接过药膏。冷穆开始给夏帆刚刚被打伤的地方擦药。夏帆安静地躺在冷穆的怀里。冷穆很小心。但是夏帆还是被弄痛了。吃痛的夏帆沒有推开冷穆。反而往冷穆的怀里钻。冷穆一脸满足地抱着夏帆。整个画面和谐得让冷丁觉得刺眼。更刺心。 冷丁想要大喊一声:冷穆是我冷丁的。 可是除了冷丁自己。谁还会承认这个本就是冷丁在一厢情愿的从属关系。 呵呵。冷丁在心里止不住地嘲笑自己:你看看你。像不像个笑话。 冷丁的眼神突然发狠。笑话又如何。这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就算会逼死冷穆。他也要把冷穆牢牢地拴在自己的身边。 想到这里。冷丁笑了。觉得刺眼的画面打破它就好了。于是冷丁吩咐冷二他们。“你们五个。即刻护送少爷回冷家。” “是。” 五个人在几秒钟的时间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冷二站了出來。然后走到冷穆的身边。弯下腰恭敬地说道。“冷穆少爷。请跟我们走吧。” “冷穆少爷。”冷穆抬起冷二的头。强迫冷二看着自己的眼睛。“我记得你应该叫我‘家主’才对。你们曾经说过。我可以不做冷家的家主。但是我永远都是你们的一家之主。现在我想做你们的一家之主。可是你们不愿意给我机会。” “对不起。”冷二挣脱冷穆的手。竟然跪在了地上。其他四个人看见冷二这样。也立刻跪在了地上。齐声说道。“对不起。” 屋里的人都被这五个人的举动震惊了。一个个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就连比其他人多活了十几年的冷丁。也沒有见过像这样五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毫不犹豫说跪就跪的画面。 冷穆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他们本來就是冷丁的手下。所做的事也不过是忠于他们原來的主人。自己本不该这么咄咄逼人。 “你们都起來了。我已经不怪你们了。”五个大男人跪在自己的面前。冷穆也觉得不大舒服。 但是。五个人都沒动。 “你是他们的老大。你不起來。他们也不会起來。”冷穆扶起冷二。然后对其他的四个人说道。“你们也想让我一个个地扶起來吗。” 冷穆话落。只见冷二打了一个手势。其他四个人便站了起來。冷穆心想。在冷丁的面前。他们恐怕是再也不会听自己的话了。 “冷穆少爷。请随我们回冷家。”冷二再次对冷穆弯下了腰。做出邀请的姿态來。 “好。但是。”冷穆看着冷丁。“你要和我一起回去。”· ------------ 一二一、舍得 一二一、舍得 透过窗户。冷穆可以看到。冷丁的人在外面。每隔三分钟。便杀掉一个冷德恒派來的人。但是冷德恒始终沒有出现。 这个时候。冷颜恐怕已经快要回來了。冷穆必须想办法赶紧让冷丁离开这里。否则等冷颜回來就晚了。因为冷颜虽然是冷家的人。但是他实际上还是冷德恒的手下。在这个极为敏感的时期。保不准冷丁就会拿冷颜开刀。 冷穆的想法。冷丁怎么可能猜不出來。正是因为能够猜出來。冷丁才生气。不管自己做过什么或者说过什么。冷穆永远不会信任自己。 “我已经说过不会伤害冷羽和冷颜。你大可以放心。我绝对说到做到。”冷丁突然伸出手。“你过來。把手给我。我们回家。” 冷穆觉得好笑。冷丁怎么可以那么坦然地说出“家”这个字來。把一幢幢楼组合在一起。那就叫做家吗。让很多小孩子在里面生死相拼。这是一个正常的家吗。用监控器监视着各个地方。连正常的说话也要畏忌三分。那就是所谓的家吗。 冷穆有很多的不满。但是只能在心里腹诽。并沒有说出來。这个世界上让人不满意的事情有很多。凭一个冷穆又能改变什么。 走到冷丁的身边。冷穆还是把手伸了出去。冷丁笑着准备握住冷穆的手。下一秒。冷穆却收回了手。“我的手刚才给夏帆擦了药还沒洗。很脏。” 冷丁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收回自己的手。很久才说了一句。“走吧。” “嗯。”冷穆和冷羽对视一眼。传达出想要把夏帆交给冷羽照顾的意思;冷羽则微笑着点点头。让冷穆放心。 冷穆跟着冷丁走出诊所的门。冷丁的人恰好杀掉了最后一个冷德恒派來的手下。 明明是夜晚。但是冷穆却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诊所外面的一片地面已经被鲜血染红。血的诱惑和夜色的妩媚结合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 冷穆尽量屏住呼吸。不想闻这种让人反胃的气味。 冷丁摆摆手。把席非招到眼前。“你负责。让他们打扫干净。” “是。家主。” 冷家的车被开到诊所的门口。冷丁为冷穆打开车门。 冷穆想对冷丁说“我不是女人。你不用这样”。但是冷丁那样我行我素的性格。冷穆说了也白说。 等到两个人都坐上车。冷丁终于肯相信冷穆愿意跟着他回冷家的这件事情是真的。但是冷丁害怕冷穆中途变卦。于是对司机说道。“用最快的速度开回冷家。” “是。家主。” 冷丁走了。诊所的人终于把担着的心放了下來。 冷羽走到夏帆身边。却发现夏帆闭着眼睛。睫毛上有一层泪珠。 “穆穆跟着他走了。是吗。”夏帆睁开双眼。带着一层水汽的眼睛如黑色宝石般晶莹美丽。 “是的。他走了。穆穆让我这段时间照顾你。所以你就安心地待在这里。哪都别去。” “好。”夏帆答应了。然后又闭上眼。好像外面发生了什么都和他毫无关系似的。 这样的夏帆让冷羽和席非很担忧。夏帆可以哭。可以闹。可以去和冷丁拼命。但是怎么可以这样像人偶般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席非内疚地看着夏帆。想要为夏帆做些什么。可是现在的夏帆除了冷穆之外什么都不需要。 席非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时间。这个时候。席弘大概要醒了。门外的人还在清理尸体和血迹。冷丁吩咐的事情还沒有完成。但是席非等不及了。 “冷羽。我要走了。席大哥醒來后。请你替我对他说一声对不起。还有。”席非从怀里拿出一个破旧的手帕。递给冷羽。“这是席大哥的东西。我霸占了好多年。现在也该还给他了。” 冷羽接过手帕。禁不住问了一句。“舍得吗。” “从來沒有奢望过拥有。又何來什么舍得舍不得。”席非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夏帆。然后轻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冷羽就这样看着席非离开。连一句再见都不肯留下。 生离死别。本就是人的一生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是有些人却甘愿沉溺在这种痛苦里面。在人生的某个阶段不断地徘徊;有些人则会选择大踏步地往前走。永远不回头。 冷羽关上诊所的门。打开预警系统。然后准备把夏帆抱到后院去休息。 突然。刚刚关上的门被人大力推开。冷颜跑了进來。“小羽。你沒事吧。你有沒有受伤。外面好多血。” 冷颜开始前前后后地检查冷羽的身体有沒有被伤着。 看着眼前冷颜焦急的面容。冷羽的心里顿时有着说不出的甜蜜和酸楚。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终其一生都不能获得幸福。自己何其幸运。在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里遇上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冷羽的双眼渐渐溢满了泪水。为了那些不幸福的人。为了自己这些很幸福的人。 冷颜双手捧着冷羽的脸。急切地问道。“小羽。你别吓我。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傻瓜。”冷羽擦掉泪水。把脑袋埋进冷颜的怀里。“我沒事。你不用担心。” 冷颜大口喘着气。“我要被你吓死了。你沒事就好。” 冷颜此时有太多疑问了。所以他接着问道。“门口的那些人和那些尸体是怎么回事。我刚刚在回來的路上看见席非了。他是离开了吗。那席弘怎么办了。夏帆又怎么了。冷穆少爷去哪儿了。唔……” 冷羽用手捂上冷颜的嘴。“你的问題太多了。听得我头疼。” “嘿嘿。”冷颜不好意思地看着冷羽。“我一着急。话就变多了。” 冷羽用了几分钟的时间给冷颜说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听得冷颜的心里直后怕。“幸亏你沒有事。否则我该怎么办。” “花言巧语。你不认识我的二十年不也活得好好的吗。”其实冷羽是想告诉冷颜。就算将來有一天自己死了。他也要坚强地活下去。 “你的心思我明白。”冷颜认真地看着冷羽。“不过。你也应该为我考虑一下。盗用冷穆少爷的一句话。这个世界如果沒有你。我也不会苟活。” “你敢。”冷羽揪着冷颜的耳朵。郑重地说道。“万一我不在了。如果你敢轻生。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不信你试试。” 冷颜高兴地握住冷羽的手。“那不正好嘛。反正我做鬼也是要去找你的。”· ------------ 一二二、手帕 一二二、手帕 冷羽指挥冷颜。“你去帮我把夏帆抱进后院准备好的房间里。现在天冷了。他睡这里会感冒的。” “好的。老婆大人。”冷颜在冷羽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走到床边。却发现夏帆的双眼是睁开着的。 “我自己走。不用麻烦你。”也许是因为春|药的关系。夏帆到现在依旧全身无力。但是走回后院还是可以的。 夏帆慢慢坐起來。突然呢喃了一句“穆穆”。 “你说什么。”冷颜虽然离夏帆很近。但还是沒听明白夏帆在说些什么。 “沒事。”夏帆打起精神。问冷颜。“找到齐华和叶翌了吗。” 冷颜拿出几张照片。“你看。根据监控录像所显示的画面。的确是古榕抓走了齐华和叶翌。并且把他们带进了boys。你要知道。boys里面所有的地方我都可以随意出入。但是我今天晚上翻遍了整个boys。也沒能找到古榕把人藏在哪儿了。” 夏帆接着分析道。“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古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已经把人转移走了。” “对。”冷颜点头表示赞同。“也只能是这样了。” “天已经很晚了。你们还要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讨论吧。”夏帆强撑着让自己站起來。“我去睡了。晚安。” 冷颜说道。“晚安。” 冷羽也对夏帆说了一句。“晚安。” 等到夏帆的身影消失在两个人的视线里。冷羽和冷颜同时叹了一口气。 冷颜走到冷羽的身后。揽着冷羽的腰。咬着冷羽的耳朵。然后**地说道。“我们也去睡吧。平常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大战三百个会合了。” “你有那么厉害吗。我怎么不知道。”冷羽故意说道。“我看你也只能在梦里和我大战三百个会合。” 冷颜把手探进冷羽的衣服里。“看來我这老公做得很不称职啊。居然不能满足我的老婆大人。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做到你求饶为止。” 冷羽制止冷颜的下一步动作。“今天晚上不行。夏帆和席弘还在这里。他们今天晚上都丢了各自的爱人。正在伤心。我们也要收敛一点才好。” “不是吧。”冷颜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你摸摸。我的小兄弟已经硬了。你居然告诉我今天晚上不行。你是在故意折磨我吗。” 冷羽笑得很奸诈。“我就是在折磨你。你已经折磨我这么多天了。难道我就不能休个假吗。” “当然可以。”冷颜抬起自己的右手。可怜兮兮地说道。“今天晚上就靠你了。” “沒出息。”冷羽一掌打在冷颜的右手上。“刚才我是在逗你呢。我可以等以后再休假。” 冷颜傻乎乎地笑着。“我就知道老婆大人舍不得委屈我。走吧。我们去卧室大战个三百回合。” 冷羽和冷颜经过席弘的房间时。特地留意了一下。果然听见里面有声音。看來席弘已经醒了。 冷羽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这个时候本不应该打扰席弘。但是冷羽又怕席弘找不到席非会担心。再加上席非给席弘留下的道歉及手帕都需要冷羽转交给席弘。于是冷羽还是决定敲门。“席大哥。我们可以进來吗。” “请进。” 席弘的声音听起來有些沙哑。好像带着一些可怜的味道。 冷羽推开门。和冷颜一起走进席弘的房间里。 整个房间里只有床头的灯打开着。席弘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床上。所有的灯光好像都照射在席弘的脸上。使席弘的脸色显得愈加苍白。 冷羽把手放在门口大灯的开关上。问席弘。“要开灯吗。” “不。不用。一盏灯就够了。”席弘欲言又止地看着冷羽。“把席非的事告诉我。他就这样走了。总要有个理由吧。” 冷羽拿出手帕。递给席弘。“这是席非还给你的。挺旧的手帕。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席弘接过手帕。一时有些茫然。把折好的手帕打开。手帕上的刺绣映入席弘的眼帘。一个小小的“弘”字唤回了席弘对曾经的记忆。 几年前。席弘受到少爷的吩咐。要去花盘街的boys买回一个叫做“小非”的男宠。 那是席弘第一次來到花盘街。也是席弘第一次知道原來男人也可以陪男人睡觉。席弘知道后的第一反应不是觉得恶心。而是在脑海里想到了席殊。那时席弘才知道自己是喜欢席殊的。 席弘到达花盘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整个街道都很安静。却隐约听见某处传來哭泣的声音。席弘在一瞬间还感觉到了有人散发出的杀意。 那时候的席弘还是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伙子。沒有考虑自身的安危。席弘很快赶到哭泣声的源头处。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席弘见到了小非。 当时有一个男人正在拿着刀逼近一个手无寸铁的小非。席弘毫不犹豫地帮小非打跑了坏人。并且递上自己带在身上的手帕。让小非擦泪。 席弘随身携带的手帕实际上是席殊亲自绣的。沒想到小非在擦完眼泪后直接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席弘想要把手帕要过來。但是当时小非太伤心了。席弘就想等等再要也不迟。可是后來。把小非买回席家之后。席弘立即就接了别的任务。久而久之。就把手帕的事情忘掉了。 当这个手帕再回到席弘的手里时。一切都不一样了。从这一刻开始。席弘看见这条手帕。能够想起來的人只是席非。而不是席殊。 席弘把手帕重新折好。攥在手心里。然后问冷羽和冷颜。“小非还有沒有留下别的东西。” 冷羽张嘴就要说席非留下的只是“对不起”这三个字。但是冷颜阻止冷羽。替冷羽回答道。“席非留下的还有三个字。你要听吗。” “三个字。”席弘的心脏开始砰砰地一下比一下跳得厉害。“哪三个字。” “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三个字啊。”冷颜牵着冷羽的手。“走吧。老婆大人。我困了。” “等等。”席弘喊住两人。“你们还沒告诉我今天晚上席非究竟做了什么。” 冷颜伸出一根手指。“就一句话。席非是冷丁的人。他把冷丁引來。然后冷穆就被冷丁带走了。就这么简单。” “最后一个问題。”席弘问道。“席非留下的三个字是‘我爱你’吗。” 冷颜和冷羽相视一笑。很有默契地共同回答。“是的。” 席弘的嘴角慢慢地上扬。关了灯。躺回床上。把手帕放在自己的左胸口上。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席非的名字。直到睡着。· ------------ 一二三、砝码 一二三、砝码 天亮了。整个城市被夜晚遮蔽着的罪恶也开始慢慢地展露在人们的眼前。 冷穆正站在冷家那间属于自己的卧室里。和冷丁进行对峙。 “穆穆。你不要挑战我的底限。”冷丁的一只手揉搓着自己的脸。另一只手则被紧紧地握成拳头状。好像下一秒就会打在冷穆的身上。“昨天晚上你说要休息。所以我沒有碰你。那你现在还不让我碰。究竟是什么意思。” 冷穆整理着在刚才的反抗中被冷丁扯乱的衣服。“我想你误会了。我同意跟着你回來。不代表我同意从此以后任你玩弄。如果这种强迫我的事情下次还会发生。那么请你相信。和你的脸接触的绝对不会仅仅是我的拳头。” “我不明白。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冷丁终于被冷穆惹火了。“这么多年來。除了我强迫你这件事外。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冷穆抬起头。目光扫过冷丁。“谢谢你的好。可惜我承受不起。” “很好。”冷丁渐渐逼近冷穆。“如果只有强迫你才能得到你。那么这是你逼我的。” 冷穆用嘲笑般的神情看着冷丁。“以前你用冷风和冷羽威胁我。所以每一次你抱我的时候。我都沒有反抗。现在冷风不在这里。冷羽有冷颜保护着。你以为我还会迁就你吗。” “其实规矩和以前一样。”冷丁拍拍手。一个下人用手捧着一个监控器进來。冷丁打开监控器。里面赫然出现了冷风和冉睿的身影。 冷丁摆摆手让下人离开。“怎么样。你是愿意陪我睡觉呢。还是愿意接受冷风和那个少年在下一秒钟被人杀死的事实。” 这次轮到冷穆紧握着拳头。抑制着想要打人的冲动。“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卑鄙。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你这样的父亲。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拿來利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冷风的关系吗。” 听到冷穆的话。冷丁沒有一丝一毫的吃惊。脸上反而出现了得逞似的笑容。“原來你已经知道了。恰好我也正想找个时间告诉你。不过我除了要告诉你冷风是我的儿子之外。我还要告诉你。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儿子。他都是我拿來威胁你的砝码。” “你这个变态。”终于爆发了的冷穆瞬间出拳。直击冷丁的面门。 冷丁则比冷穆还要迅速。眨眼之间已经用力握住了冷穆的拳头。并且借力打力。把冷穆推倒在身后的床上。然后冷丁趁机压在冷穆的身上。 冷穆的四肢被冷丁钳制得死死的。丝毫不能动弹。冷穆用不甘的眼神看着冷丁。“这就是你所谓的‘对我好’吗。” “我给过你很多机会。可是你都不珍惜。现在我们之间。主动权在我。当然。掌控权也是我的。而你。在决定离开我和夏帆在一起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选择权。” 冷丁说完之后。飞快地抬起右手。一个手刀劈在完全不能移动的冷穆的脖子上。然后冷穆昏了过去。 “哈哈哈……”冷丁抱着昏过去的冷穆笑得格外苍凉。“你终究还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冷丁把冷穆放在床上。然后走了出去。对门口的人说到。“听好了。从现在开始。除了我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出这间屋子。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冷丁便走回了卧室。 每一天的早上。诊所的门都在八点钟准时打开。今天也不例外。只是经过昨天晚上的事之后。來诊所的病人突然少了很多。 “唉。”一想到有些病人宁愿忍着疼痛也不敢再來诊所看病。冷羽就止不住地叹气。 “叹什么气。赶紧过來吃饭吧。”冷颜已经把早饭摆在了桌子上。“平时病人那么多。经常占用你吃早饭的时间。我害怕哪一天你就会得胃病。如果以后每天人都这么少的话。我就谢天谢地了。” 冷羽不高兴地瞪了冷颜一眼。但还是走到饭桌旁坐了下來。吃了几口饭。然后又站了起來。“也不知道夏帆和席弘醒了沒有。我去看看他们。你先吃吧。” “别。”冷颜把冷羽按回椅子上。“还是我去吧。不知道为什么。让你和夏帆独处一室我总是不安心。” 冷羽的心里咯噔一下。昨天晚上因为春|药的关系。冷羽被夏帆强吻了。但是冷羽在对冷颜讲昨晚发生的事时。故意隐去了这一段。 现在。冷颜的话竟然让冷羽有了一种背叛冷颜的感觉。但是冷羽还是故作轻松地说道。“就你想的多。” “沒办法。好不容易把你追到手了。我一定要看紧了才好。”冷颜在冷羽的脸上吻了一下。“我去看他们了。” “嗯。” 几分钟之后。冷颜快速走了出來。“小羽。不好了。夏帆不见了。” “怎么回事。”冷羽站起來准备去后院。 冷颜拦着冷羽。“别去了。你给夏帆准备的日常用品。夏帆根本沒动。我怀疑他昨天晚上就走了。” 冷颜的语速很正常。声音却在发颤。冷颜和冷羽都很明白。这个时候。夏帆在诊所以外的地方待着若被冷丁的人看到。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怎么会这样。”冷羽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我昨天才答应小穆要好好照顾夏帆的。” 冷颜抱着冷羽。“别担心。我现在就派手下人去找。你在诊所里好好待着。对了。席弘还需要人照顾。所以你千万不要离开诊所。” 冷羽把手放在脑袋旁边。做出一个发誓的手势。“我保证这个时候绝对不会再给你添麻烦。所以你快点去把夏帆找回來。夏帆那个脾气。我怕他会直接杀到冷家去。然后把小穆抢回來。” “嗯。我现在就去。” 待冷颜离开后。冷羽关上诊所的门。然后盛了一些早饭。给席弘送去。 “谢谢你特意來照顾我。”席弘接过冷羽手里的早饭吃了起來。 冷羽问席弘。“你家少爷现在在哪儿。” “对不起。这个我不能说。”席弘歉疚地看着冷羽。· ------------ 一二四、废人 一二四、废人 冷羽笑了笑。表示沒有责怪席弘。“你昨天晚上把席央的地址给了夏帆和冷穆。后來冷穆被冷丁带走了。然后夏帆也不见了。我只是怀疑。夏帆应该是去找你家少爷了。所以我需要你家少爷现在的藏身地点。然后确认夏帆是否平安。” 席弘还是一脸左右为难的样子。席弘知道冷羽是个好人。可是他不能拿着少爷和众兄弟的性命來冒这个险。 “对不起。” “沒关系。”冷羽有些失望。“本來就是我在强人所难。你只是在做分内的事情。你做的很对。看來我应该快点把你的腿只好。既然你不能说。只好请你帮我们走一趟。我真的很担心夏帆。你知道一旦事情牵扯到小穆。夏帆就会不计较后果地乱來。” 席弘郑重地对冷羽承诺道。“我会尽快把腿养好。你放心。夏帆不会有事的。虽然我和夏帆不熟。但是他也救过小非。如果他出事了。小非会难过的。为了小非。我一定会尽全力。” 只得到一句空头承诺的冷羽勉强地对席弘扯出一个微笑。“谢谢你。要想养好身体。先把饭吃了吧。” “嗯。” 席弘吃完早饭。问冷羽一个他昨天晚上就想问的问題。“昨天晚上。小非离开之前有沒有告诉你。他离开后要去哪儿。” 正准备端着餐具走出卧室的冷羽停了下來。沒有转身。“他沒说。不过我猜想。虽然我们几个人已经知道了他是冷丁的人。但是你家少爷并不知道。所以席非很有可能也会去你家少爷藏身的地方继续做他的卧底。” 冷羽的话还沒说完。就听见了重物落地时的“砰”地一声。冷羽转身就看到了席弘趴在地面上。也许是因为碰到了腿上的伤口。席弘疼得嘴角直抽搐。嘴里却还在说着。“少爷有危险。” 赶快放下手里的东西。冷羽走到席弘的身边。把席弘重新架回床上。“我知道你着急。可是你腿上的伤还沒有好。不能动。” 席弘摇摇头。“不碍事。我要赶紧去少爷那里。把小非带走。我害怕小非会伤害少爷。但是我更害怕少爷会杀了小非。”说话间。席弘竟然还想挣扎着起床。想要离开。 作为一个医生。看到病人这样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冷羽不禁有些生气。“你忘了我昨晚说的话吗。你的腿最快也要两个星期才好。这段时间你如果不注意再弄伤它。不是我在吓唬你。而是你的腿真的会留下后遗症。你难道想在三四十岁的时候就坐着轮椅让席非很辛苦地推着你走吗。” “冷羽。我知道你是一位好医生。可是我一个大男人明知道自己爱的人有危险。却只能躺在这里干着急。我真的做不到。”一想到在下一秒就有可能永远地失去小非。席弘的左胸口就难受得要命。“我必须要去。就算将來这条腿会留下后遗症。我也不后悔。” 冷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极尽讽刺的语气说道。“不是我不让你去。而是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和废人又有什么区别。不。不。还是有区别的。废人或许还可以用两条腿走去厕所。而你现在只能用一条腿跳去厕所。怎么。难道你去找席非的目的。就是让他扶你去厕所吗。” 听到这句话的席弘有些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从冷羽的嘴里说出來的。 虽然只和冷羽接触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席弘已经感受得到冷羽无所不在的温柔。可是如今这么温柔的人也会对自己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席弘知道这次是自己太让冷羽失望了。 “你不要觉得我说的这句话很难听。你心里很明白。我说的是事实。”冷羽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很过分。但是不说过分一点。席弘就不会明白就算他这个时候去找席非。也只能帮倒忙。 “是。我很明白。”认识到现状的席弘好像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自暴自弃地瘫在床上。“我把少爷藏身的地点告诉你。麻烦你替我走一趟吧。” “好。你说吧。我听着。”冷羽虽然答应过冷颜绝对不会离开诊所。可是现在情况紧急。冷羽无意识地已经把自己对冷颜说过的话给忘了。 席弘支撑着身体坐了起來。“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给我找來纸笔。我写给你看。” “好。你等着。”冷羽出了卧室。在十几秒钟后拿着纸笔再次回到卧室。 席弘沒有原因地笑了。“这么快。难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他席弘何时变得这么不能被人信任了。 冷羽摇头。“不是。我只是想节省时间。早点找到席非和夏帆。咱们浪费一秒钟。他们就多一秒钟的危险。” “抱歉。我还真的不如你细心。”接过纸笔。席弘写了起來。写好后把纸递给冷羽。“记住之后就烧掉。” “嗯。”冷羽看向字条上的内容。突然惊诧地说道。“怎么会是这里。。” “你知道。”席弘一脸怀疑地看着冷羽。 “曾经去过一次。”冷羽找出一个打火机。然后把字条烧掉。“沒有想到。转了一大圈。又要转回去了。” 看着纸条燃尽。席弘对冷羽说道。“你最好带上我的枪。否则我怕你连花盘街都走不出去。” “不用。你留着防身吧。我们都走了。诊所里就只剩下你一个人。还行动不便。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可沒有人救你。”冷羽给席弘交代了一些事情。最后发现席弘用担心的目光看着自己。冷羽笑道。“我不带你的枪。是因为我有枪。身为冷家的人。身上怎么可能沒有武器。” “你小心。”席弘最后嘱咐道。“你只要对少爷说是我让你去的。少爷就不会为难你。找到席非。请帮我转告他。我爱他。我在这里等着他回來。” “嗯。我知道了。” 冷羽收拾好自己的武器。带着足够的钱。然后离开了诊所。这也是很长时间以來。冷羽第一次离开花盘街。· ------------ 一二五、底限 一二五、底限 冷穆动了动把自己的左手腕和身下的床锁在一起的长长的铁链。铁链像是在回应冷穆似的而发出清脆相撞的声音。然后冷穆嘲笑般的对面前的冷丁说了两个字。“幼稚。” 冷丁对冷穆的嘲笑表示无所谓。“你知道。只要能够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我什么幼稚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包括把这栋楼的外面用钢铁围成一个笼子。”被冷丁打晕的冷穆醒过來之后。就发现自己连同所处的这栋楼房全被关进了一个大铁笼子里。 冷丁站在窗户旁边。满意地看着外面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完成的杰作。“我本來只是想把这个屋子里阳台和窗户封上。但是我知道你喜欢站在窗户前面看风景。如果我把窗户封死了。你肯定会不高兴。所以我就换了一种更为安全的方式來禁锢你。” “禁锢吗。”冷穆把玩着手里的铁链。“看來你还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了解自己想要什么。”冷丁慢慢地靠近冷穆。“比如说现在。我知道我真的很想上你。” 冷穆沒有躲避。现在这种形势。躲避沒有用。只是冷穆很好奇。“刚才你把我打晕了。为什么不趁机上了我。一定要等着我醒了。然后你好享受把我强|暴的快感吗。” “我只是喜欢看你在最清醒的状态下在我的身下到达情|欲的巅峰;至于‘强|暴’这一说。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也会很温柔的对你。”冷丁已经走到冷穆的床边。准备下一秒就把冷穆压在身下。 听完冷丁的话。冷穆沒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对冷丁说。“我可以让你上。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我什么都听你的。”听到冷穆说可以让自己抱。冷丁的心里顿时有着说不出的兴奋。这个时候。别说是一个要求。就算冷穆提出一万个不可能做到的要求。冷丁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冷穆目不斜视地看着冷丁的眼睛。好像能够看到冷丁内心深处灵魂的颜色。“我的要求很简单。一切和以前一样。你不能在这间屋子里抱我。更不能在这张床上抱我。” “为什么。”冷穆的话让冷丁兴奋的情绪落下去了一大半。“这八年來。你从來不让我上你这张床。以前我沒问过你原因也答应你了。但是现在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只是不想晚上睡觉的时候。吸进鼻子的空气里充满了难闻的味道。”冷穆下床。与冷丁之间隔着一张床。“你答应的话。我们就换一间屋子。” 冷丁拿出铁链的钥匙。做出一副准备放开冷穆然后换一间屋子的假象。却在靠近冷穆并且趁冷穆沒有防备的时候把冷穆压倒在床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冷穆的脸上终于表现出一丝慌张。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冷丁狠狠地咬上冷穆的唇。直到冷穆唇上流出的鲜血被冷丁吸进喉咙里。冷丁才放开冷穆的唇。“你的血还是这么的鲜美。” 冷丁舔掉自己唇上的血。却发现自己的唇竟也被冷穆咬破了。冷丁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來。终于恼羞成怒的冷丁卯足了劲。然后一巴掌打在冷穆的脸上。“贱货。我让你咬我。” “你终于变得和以前一样。不再装温柔了。”冷穆的脸上瞬间显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迹。但是冷穆却不觉得疼。反而笑得很开心。“这几个月看你在我的面前装模作样的做情圣。说实话。我真的是恶心到不行。还是这个变态加上性|虐狂的模样最适合你。” “穆穆。你又在挑战我的底限。”再次被激怒的冷丁又一个巴掌打在冷穆的另外半边脸上。“我就是在装模作样又如何。不管在床上我如何折磨你。在外面。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就算你背叛了我。我依旧对你不离不弃。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冷穆把全身唯一能动的脑袋偏转到一边。不想再理已经发了疯的冷丁。这样蔑视性似的举动无疑更加刺激冷丁。让冷丁变得更加暴戾。 冷丁愤怒地捏着冷穆的下颚。冷穆甚至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你不想让我在这张床上抱你。无非是因为夏帆在这张床上睡过一个月。”冷丁一个用力。已经撕掉了冷穆上半身的衣服。“我今天一定要在这张床上强了你。我要让你看看。这‘冷家’是我冷丁的‘冷家’。我想在什么地方上你。就要在什么地方上你。” 冷穆的双眸里露出对冷丁的一丝嘲弄和怜悯。不等冷丁说完。冷穆已经闭上眼睛。索性当做冷丁不存在。 冷丁发泄似的咬上冷穆左胸前的突起。等到被冷丁咬破的皮肤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冷穆身下的一片床单。冷丁又用力地咬上另外一边。然后再慢慢地把血舔舐干净。 冷穆的身体触电般地颤动了一次。冷丁知道身下这个漂亮的人已经有了感觉。身下的人拥有着漂亮的脸蛋、嫩滑的皮肤、敏感的身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属于他冷丁的。冷丁每次想到这个事实。他的身体就会兴奋到极致。 冷丁撕咬着冷穆的每一寸肌肤。所用的力道正好是冷穆最喜欢的。这是冷丁用了八年的时间调|教出來的结果。果不其然。冷穆的下体已经有了抬头的迹象。 冷丁终于满意地笑了。“夏帆会让你有这种快感吗。穆穆。我太了解你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给你最完美的性|爱。你和夏帆做的时候。夏帆甚至不会在你的身上留下一丝痕迹。所以他不会知道。你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够了。你要干就快干。不要磨磨蹭蹭的把我当女人。”冷穆接受不了自己在冷丁身下有反应的这个事实。因为这样好像是对夏帆的一种背叛。这种背叛比单纯地被别人抱的背叛更加可耻。 “有的时候。我真的想温柔的对你。”冷丁完全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冷穆的睡裤。然后抬起冷穆的双腿。让自己的欲|望对准冷穆的后|穴。不加任何前戏地刺了进去。 冷穆咬紧了唇。闷哼一声。隐忍着剧烈的疼痛和慢慢袭來的快感。却不肯轻易流出一丝呻吟。 “啪。”冷丁快速抽|插着。却突然伸出手又一巴掌打在了冷穆的脸上。“叶菲亚。叫出來。让我听听你究竟有多么地下贱。臭婊|子。我让你背叛我。” 连着几巴掌使冷穆的脸肿了起來。却也让闭着眼的冷穆格外地清醒。 听到“叶菲亚”三个字。冷穆知道冷丁又犯病了。把冷穆当成已经死去已久的叶菲亚加以施|虐和报复。 这就是冷丁得的。一种很可怜的名为“逃避”的相思病。· ------------ 一二六、仓库 一二六、仓库 冷羽此时正站在一个仓库的门前。思索着该怎么才能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实际上。这已经是冷羽第二次站在这里了。第一次出冷家的大门。冷羽就和夏帆一起來到了这里。准确地说。是來到这个游乐园。 冷羽记得很清楚。那天在鬼屋的前面。有一个女生故意把自己和夏帆引到这个仓库的门前。结果他们中了一些人的埋伏。到最后夏帆还为了保护自己自愿跟着那些人走。 一切情景都历历在目。好像刚刚在昨天发生般鲜明。 冷羽的舌尖向下弯曲。触碰到嘴里放着的薄薄的刀片。这还是夏帆在他们被埋伏的那一天特地留给冷羽防身用的。冷羽沒有用上。只不过从那天开始。这个刀片就被冷羽压在了舌头下面。成了冷羽除了枪之外的第二个武器。 冷羽沒有见过席央。所以也不可能了解席央是什么人。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冷羽把枪拿在了手上。并用外套遮盖上。 如果席弘沒有撒谎的话。席央应该就藏身于这个仓库。可是从外面看來。这个仓库很小。席央手下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全都挤在一个小屋子里。 这个仓库怎么看怎么有鬼。从來沒有经历过这些的冷羽不由得胆颤起來。 虽然心里有所怀疑。但是为了夏帆和席非。冷羽还是决定要冒险一试。于是冷羽首先按照正常的程序走。根据席弘告诉自己的暗号。快三声、慢四声地敲了敲仓库的门。 本來以为得不到回应的冷羽居然听到了仓库里出现了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吃饭了吗?” 冷羽回答。“沒吃。”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冷羽又回答。“小米粥。麻烦你了。” 仓库的门被打开。仅容一个人侧着身子通过。刚才询问冷羽问題的人对冷羽说道。“进來吧。” 冷羽沒有想到第一关这么容易就被自己闯过了。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进到仓库里。冷羽却沒有看到除了他们之外的其他人。想要询问领路人的冷羽怕在这个关键时刻再惹事端。所以只是保持沉默。跟着领路人走。 这个仓库实际上是游乐园鬼屋的储藏室。不过二十平米大小。堆满了各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恐怖道具。储藏室还有一个后门。但是门前被乱放着的各种杂物阻挡着。恐怕很长时间沒有人打开过了。 整个储藏室最吸引人注目的就数屋子中间的修罗椅了。修罗是凶狠和好斗的。长相丑恶却气宇轩昂。是恶神的代表;但是修罗在梵文中的意思却是“端正”。就是这样一个集矛盾于一体的神。在冷羽刚进入储藏室的时候。就吸引了冷羽所有的注意力。 在冷羽不由自主地靠近修罗椅的时候。领路人已经比冷羽早一步來到椅子的前面。在修罗可怕的脸上按压了一下。随即修罗椅子便向屋子的一旁移去。露出一个地下室的入口。 冷羽这才明白过來。怪不得修罗椅要孤单地放在屋子的正中间。原來如此。 领路人开口。“冷羽少爷。请跟我來。” 冷羽保持镇定。一句话都不说直接跟着领路人走进地下室。故意不去问他是怎么认识自己的。 待两个人都进入地下室后。领路人故意咳嗽了一声。地下室的入口就被关上了。 虽然外面是白天。但是地下室却如傍晚时幽暗。冷羽小心谨慎地走着。在一扇门前。领路人停了下來。说了一句“到了”。然后就隐匿于黑暗中。 冷羽轻轻地推了推门。门是开着的。一丝光线传了出來。出于习惯。冷羽依旧还是先敲门。 “进來吧。” 屋子里的男人声音在冷羽听來。陌生之中带着些许的熟悉。脑海里有些破旧碎裂的记忆被这声音触动了。但也仅仅是触动而已。 冷羽推门而入。闯入视线的风景突然变得开阔明朗起來。 整个屋子空荡荡的。只有少数几件家具。还有在沙发上坐着的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 男人在看着自己笑。好像见到旧相识一般。 冷羽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要找席非和夏帆。” “他们不在这里。”男人站起來。走到冷羽面前。 冷羽手里握紧了手枪。下意识地往后退。 男人有些受伤地看着冷羽。“小羽。十几年不见。你竟也不记得我了吗。” “还有谁不记得你。”冷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 “还能有谁。”男人用一种和冷羽很熟悉的口气说道。“是冷穆那个臭小子。我上次问他记不记得我。他说不记得了。我是因为捅了他一刀才被赶出冷家的。他居然说不记得我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冷羽脑海里的记忆又被唤醒了一些。“你……是小白。” 冷白的嘴角抽搐着。甚至听到了自己的手下在监控屏幕的前面听到这两个字之后的狂笑。“你能想起我是不错。不过我已经二十五了啊。不要再叫我小白了。” “那……老白。”不是冷羽在故意气冷白。而是“冷白”这两个字实在是太难以让人找到合适的称呼。 冷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还是小白吧。小白还好听些。” “嗯。小白。夏帆和席非真的沒有來这里吗。”冷羽坚持不懈地又问了一遍。 “真的沒有。夏帆恨我还來不及。怎么可能会來找我。”冷白把冷羽的身子转过去。面对着门口。催促冷羽离开。“你还是赶紧回花盘街。在你安全的小诊所里待着吧。” 冷羽觉得冷白有问題瞒着自己。“夏帆为什么会恨你。” “你不知道吗。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席央。当初我差点把夏帆弄死。他不恨我才怪。”反正现在席央和冷白就是同一个人的秘密已经不再是个秘密了。所以冷白很爽快地告诉了冷羽。 冷羽惊异地说道。“你就是席弘嘴里的少爷。” “我就站在你面前。沒在席弘的嘴里。”冷白开始插科打诨。想要扰乱冷羽的思绪。赶紧送冷羽离开。“我派两个兄弟送你回去。” “哦。”冷羽在冷白的话语诱导下已经走到了门口。却突然停了下來。“你刚才在骗我。夏帆來这里了。我闻见他身上春|药的味道了。”· ------------ 一二七、保护 一二七、保护 “哪有什么春|药的味道。”冷白故作不耐烦的模样。毫不手软地把冷羽推出门去。“你们这些做医生的天天闻各种药的气味。难道就不会记混吗。你肯定闻错了。” 冷羽看冷白的态度很坦荡。眼睛也敢直视着自己。一点都不心虚。冷羽想。大概真的是自己把一些气味记混了吧。 “那好吧。我这就回花盘街。你有什么话让我带给席弘吗。他现在正在我的诊所里养伤。”冷羽不想让自己白跑一趟。 冷白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告诉他昨天晚上做的很对。冷爱丁打他的那一枪。我会让冷爱丁还回來的。还有我这里一切安好。让他好好养伤。” “知道了。我会带到的。”看來继续待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冷羽决定赶快回花盘街。冷颜回家后看不到他就该着急了。 席弘喊了两个功夫好的手下送冷羽离开。 “终于走了。”冷白松了一口气。关上门。然后喊道。“冷羽走了。你们两个出來吧。” 这时。冷白刚刚坐过的沙发上的垫子动了动。然后沙发垫子从下面被掀开。夏帆和席非从沙发里爬了出來。无力地躺在地上。 “咳咳。憋死我们了。”夏帆和席非同时剧烈咳嗽着。十几秒钟后才缓过劲來。“喂。小白。你派人护送冷羽了沒。” “已经派了。”冷白自动忽视“小白”这个称呼。然后走到沙发旁边坐了下來。“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不让冷羽留下來呢。他的医术很好。到时候绝对能帮上我们的忙。你要知道。我们将來的处境会有多危险。多个医生就多一份保障。” 夏帆起身敲了一下冷白的脑袋。然后又躺回地面。“你也知道我们将來的处境会很危险。所以不许你打小羽的注意。你手里不是还有几个医生吗。再说了。到时候。我们也不一定就会受伤。小羽是我们几个人当中最单纯的。也是唯一沒有吃过苦的。我们能够处理的事情。就不要把小羽牵扯进來。” “你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赶我走的吗。”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冷羽站在门口气冲冲地看着屋里的几个人。大声地质问道。“你们这样骗我。究竟有沒有拿我冷羽当朋友。。” 听到冷羽的声音。几个人都慌忙地站起來。 “你不是走了吗。”冷白沒有看到冷羽身后有人跟着。于是又问道。“我派出去保护你的兄弟呢。” “被我弄晕了。在走道里睡着呢。”冷羽进屋关上门。“你手下的人也不过如此。你们看到了。我不是花瓶。不怕碎。所以我不需要你们保护。” 知道冷羽正在气头上。但是夏帆还是忍不住解释道。“小羽。我们从來沒有把你当成花瓶。” 席非也附和道。“是啊。如果你真的是花瓶。我们才不会管你。所以你要比花瓶金贵多了。” 夏帆瞪了席非一眼。席非立即闭上了嘴。 夏帆走到冷羽的面前。严肃地说道。“你知道。穆穆被冷丁抓回去了;冷白爱的人也在冷家做人质。所以。我和冷白的目标一致。就是要杀了冷丁救出各自的爱人。可是冷丁哪有那么容易被杀。这是个危险的事情。当初冷白和冷风合作了很久。到最后还是被冷丁发现了。” 冷羽沒有多余的反应。只是示意夏帆继续说下去。 “昨天晚上穆穆告诉我。他已经替我向席央报了仇。一个月之前穆穆派人告诉席央的父亲席费安。说真正的席央早就死了。现在的席央实际上只是一个叫做冷白的人。所以冷白被席费安追杀。不得不带着‘禅’的势力离开席家。冷白在抱着受伤的席殊走投无路的时候。却正好被冷丁的人救了。你相信会有那么巧的事吗。” 冷羽毫不犹豫地说道。“不相信。冷家的人在沒有家主命令的情况下不会出手救人。所以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冷丁搞的鬼。” “是的。”席非替夏帆回答。“冷穆少爷本來不知道席央就是当初的冷白。是冷丁命我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故意让冷穆少爷知道。冷丁确定冷穆少爷会用这种方式为夏帆少爷报仇。这样一來。冷穆少爷就和‘禅’结了怨。” 冷白插话道。“昨天晚上夏帆來找我的时候。我还在想着要杀了冷穆。这样既能替席殊报仇。又能报复冷丁。直到席非说出真相。我才知道自己一直错得有多离谱。” 冷羽恍然大悟道。“所以你之前让席弘传达的要和冷穆合作的事情是假的。” “我只是想把冷穆骗过來。然后再杀了他。”冷白看到夏帆凶狠地瞪着自己。立刻说道。“但是现在我已经知道真相了。当然不会再犯糊涂了。所以我们现在的合作是真的。” 冷羽突然有些心疼地看着夏帆。“你昨天來这里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夏帆随意地说道。“只不过在全身无力的情况下又被十几个人围攻。在某个人的默许下。最后还差点被那些人强|暴。” 冷白额头上的虚汗蹭蹭地冒了出來。“我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再说。我也沒让那些人做到最后。” “你紧张什么。我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又不找你麻烦。”看到冷白怕自己怕成这样。夏帆的心情就很好。 冷白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清脏”的成员。也不再是夏帆的手下了。“唉。真是怕你怕出习惯來了。” 夏帆表示不信。“嘁。当初杀我的时候可沒看见你害怕。” “好了好了。咱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全都翻篇。以后谁都不要再提了。如何。”冷白真的不想再生活在差点杀了夏帆的“阴影”之下了。 夏帆沒有说赞同。也不反对。冷白就直接当作夏帆已经同意了自己的提议。 冷白走到夏帆的面前。伸出手。“朋友。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冷白。从今以后绝对不会伤害朋友的冷白。” 夏帆一脸无奈。但还是伸出手。“我是夏帆。” 当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的心里同时在想。那些过去的恩怨情仇真的可以就这样翻篇了吗。· ------------ 一二八、未变 一二八、未变 屋子里四个人的心里都很明白。现在当务之急是共同合作除掉冷丁。所以把个人恩怨暂时放在一边是很明智的选择。 解决完个人恩怨。夏帆又把注意力转移回到冷羽的身上。 “小羽。你还是要回花盘街。”夏帆对这一点很坚持。冷羽还是待在花盘街最安全。花盘街虽然很乱。却沒有人会伤害冷羽这个唯一可能在关键时候救他们的人。 “不。我也要为救出小穆和小白的爱人出一份力。”冷羽也对自己的行动毫不退缩。 夏帆知道冷羽又误会了。“我不是要赶你走。我只是怕冷颜找不到你就该发疯了。你回花盘街之后如果能够说服冷颜站在我们这一边。那就已经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了。” “好。我这就回去。你们等我的消息。”冷羽转身就走。 冷白在后面喊道。“等一下。我再派两个人保护你回去。” “不用了。”冷羽摆摆手。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屋里的三个人特意跑到监控室里。然后看到冷羽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席非高兴地说道。“少爷。我们这次真的是歪打正着了。” 冷白也很高兴。“是啊。我们刚才还在讨论怎么把冷颜拉到我们的阵营里。如果冷颜的问題解决了。我们就解除了一个暗中的隐患。” 夏帆则皱着眉头。“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冷颜虽然很爱小羽。但是他对冷家是绝对忠心的。所以就算冷颜愿意为了小羽做任何事情。这个‘任何事情’里也不会包括可以背叛冷家。我怕我们不仅达不到目的。更会破坏了他们之间來之不易的感情。” 听夏帆这样一分析。刚才还在高兴的两个人也开始担忧起來。 冷白突然说道。“我这就派人去拦住小羽。” “不要去。”夏帆阻止冷白。“让小羽去说吧。就算冷颜不答应。将來短兵相见的时候。因为对小羽的愧疚冷颜也会对我们手下留情的。” 席非赞同地点头。“怪不得你才是‘清脏’的老大。考虑问題就是比少爷全面。我决定以后就跟着你混了。” 席非虽然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说的。但是看着夏帆的眼神却绝对真诚。令夏帆不能把它当玩笑。 冷白被席非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但是却死憋着一句发泄的话都不说。谁让席非说的是对的。他冷白的确比不上夏帆。 提到“清脏”。冷白不得不担心。自己的手下大部分都是以前“清脏”的成员。对“清脏”和夏帆都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冷白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们当初想要杀了夏帆。不过是因为夏帆让他们杀的人中有他们的亲属。或者他们只是单纯地反对夏帆不停地暗杀。所以因为一时的仇恨和气愤而加入了“禅”。再加上冷白的鼓动。他们就起了把夏帆杀掉一了百了的心思。 现在他们对夏帆的仇恨和气愤早已变淡。这个时候在他们的生命里消失了几个月的“童子”夏帆突然回來了。冷白不得不承认。自己害怕了。害怕“禅”的兄弟想起夏帆的好。再重新加入“清脏”。害怕自己真的变得一无所有。 夏帆突然对席非说道。“小非。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和你家少爷谈。” 夏帆的一句“你家少爷”已经明确地告诉席非刚才的“玩笑”只能是玩笑。 席非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一句“为什么”含在嗓子眼儿里却怎么都吐不出來。半晌。接受现实的席非走出监控室。只留下夏帆和冷白。 “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夏帆问冷白。 不用计算。冷白脱口而出。“快四年了。” “原來已经四年了。”夏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们认识的时间比我和齐华、叶翌认识的时间长。可是我觉得你不如他们了解我。更不像他们那般信任我。” 冷白打断夏帆。“又是他们。自从认识他们之后。你就变了。变得只想为你的父母报仇。把‘清脏’当做报仇的工具。我劝过你多少次。他们根本就是在利用你。利用‘清脏’。可是你从來都不听我的。” “就算他们是在利用我。可是他们从來沒有想过要杀我。”夏帆揪着冷白的衣领。一拳打在冷白的脸上。“可是你呢。他|妈的。如果不是有人救我。就算有九条命我也早就死在你的手里了。” “你沒有资格说我。”冷白还击一拳也打在夏帆的脸上。“我当初那么喜欢你。可是你竟然为了两个外人要赶我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把你喜欢的人杀死。你就是这样喜欢一个人的吗。。”用手捂着脸的夏帆一脚踹在冷白的大腿肚上。 “呵呵。”同样用手捂着脸的冷白突然笑得很开心。然后在夏帆诧异的注视下紧紧抱住夏帆。“你沒变。还是和以前一样。和我打架的时候总是怕我疼。专门挑肉多的地方打。你刚才打我的那一拳也沒有用劲。所以也不疼。你沒变……真好。” 夏帆被冷白的话触动了。也抬起胳膊抱着冷白。嘴上却说着。“神经病。真不知道你这老大是怎么当的。喜怒无常。和小孩子似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來沒有想过真的要杀了你。”冷白起誓道。“我发誓我当初喜欢你和现在喜欢席殊是一样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如果不是有人來救你。我也会用别人把你从祭坛上换下來的。相信我。” 夏帆实话实说道。“我相信。不就是那个叫做凌文的替死鬼吗。” “什么替死鬼。他本來已经被别人杀死了。我只不过是借他的尸体一用。”冷白郑重地说道。“我当初是瞎了心眼了。只想派人抓你。好让你留在我的身边。其实。现在想想。我仅仅是喜欢你而已。却谈不上什么爱情。我只是不甘心你被齐华和叶翌抢走。” “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夏帆很自然地推开依旧抱着自己的冷白。然后伸了一个懒腰。“刚才打你的两下打得真爽。从现在开始。我们的恩怨才正式一笔勾销。” “合着你之前说的是假话。”冷白一脸的不乐意。 “难道你就说的是真话吗。”夏帆反问道。 冷白尴尬地说道。“好吧。反正我永远都说不过你。” 夏帆伸出手。再次和冷白的手相握。“小白。欢迎你作为朋友真的回到我的身边。” “是你回到我的身边吧。” 夏帆在冷白的耳边轻声说道。“作为回归礼物。一个月后。我会把‘清脏’送给你。”· ------------ 一二九、心脏 一二九、心脏 “你终于醒了。”冷丁居高临下地看着从早上一直在床上昏迷。却在刚才动了动手指的冷穆。 冷穆慢慢地睁开眼睛。不过几秒钟。模糊的瞳孔已经变得澄明清晰。“我昏过去了多久。” 冷丁即刻回答道。“不多。四个小时。” 冷穆动了一下自己快要失去感觉的身体。浑身酸痛。全身赤|裸。身后的地方还有一些残留物沒有被清洗。一如以前的冷丁。总是变态的要求清醒后的冷穆自己清洗。一边清洗一边回忆被冷丁抱的快感。 用力支撑着身体坐起來后。伴随着铁链哗啦啦的声音。冷穆发现身下的床单已经被自己身上流出的鲜血和一些恶心的白色液体染脏了。 “好看吗。”冷丁强硬地把冷穆的头按在床单上。“你闻闻。现在整个床单上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味道了。” 刺激性的味道突然被吸入鼻子里。冷穆被恶心得想要呕吐。于是冷穆推开冷丁。忍着身体的不适。全身赤|裸地跑到卫生间里吐了起來。 吐过之后的冷穆不得不感叹。不知道冷丁从哪里弄的铁链。真够长的。 冷丁听到马桶的冲水声音后。隔着门对冷穆说道。“最近这两天。又有将近二十名官员遭人剜心而死。死的那些人來头都不小。我想。用不了多久。‘清脏’就会被黑白两道同时围攻。我说过。下次再见到夏帆。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仅仅刚才一个小时内。冷家已经接收到了几十封邀请函。邀请冷家的一流杀手去助阵。你说。这么好的机会。我会不会放过。” 冷穆从卫生间走出來。说了两个字“随便”。然后走进浴室。开始清洗自己。 冷穆不知道冷丁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干脆不发表任何意见。况且。就算有很多人围攻“清脏”。冷穆也相信。夏帆会处理得很好。 洗过澡。因为铁链的阻挡。冷穆只能半个身子穿着浴袍。挡着重要部位。然后走了出去。冷丁居然还待在卧室里。 “你很闲吗。”冷穆发现。包括床单在内的床上用品已经被换上新的了。冷丁不允许除他自己以外的人进入卧室。这床单之类的东西。大概是冷丁亲自动手换上的。 “你说的很对。我今天很闲。”冷丁眯着眼。毫不掩饰地盯着冷穆身上沒有被浴袍遮盖的地方。慢慢走近冷穆。抚摸着冷穆的锁骨。“你真是太漂亮了。简直是上帝的杰作。” “看來你真的很闲。”冷穆不着痕迹地躲开冷丁的手。“你想闲着。但是我不想。你把以前冷家我已经看过的财务报表、税务报表或者其它的东西拿來给我。好让我打发时间。” 冷穆说得很自然。冷丁丝毫沒有怀疑地答应了。“好。只要你乖乖地待在这里。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等一下。”冷穆问道。“我想知道席殊被关在哪里。”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席殊。”有了不受冷丁掌控的事情出现。冷丁的语气突然变得很不好。 冷穆随意地说道。“这个世界那么大。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贱人。”冷丁一个巴掌打在冷穆的脸上。“叶菲亚你还真是谁都勾引的贱人。” 冷穆皱眉。不是因为疼。而是觉得奇怪。冷丁变得暴怒的次数越來越多了。暴怒的间隔时间也在缩短。总之。冷丁变得很不正常。 “小丁。告诉菲亚。你要那么多的心脏干什么。”既然此时冷丁把冷穆当做叶菲亚。那么冷穆就装作是叶菲亚。 “菲亚。菲亚。是你回來找我了。”冷丁的瞳孔渐渐变得涣散。神色也变得很沮丧。紧紧抱着冷穆。好像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从你走之后。我的心脏变得越來越不好了。我需要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心脏。” “什么。”这个原因是冷穆沒有想到的。“那你已经找到了吗。” “找到了。”冷丁露出恶魔般微笑。“你肯定猜不到。冷风的心脏居然和我不匹配。但是有一个人。叫做夏帆。他是你儿子爱的人。他的心脏却能和我匹配。” 听到这里。震惊中的冷穆终于明白了冷丁非要置夏帆于死地的原因。让冷穆更震惊的是冷丁居然也检测了冷风的心脏。如果冷风的心脏恰好能用。冷穆相信。冷丁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掉自己的儿子。剖出他的心脏。所谓亲情。对冷丁來说本就这么的单薄。 这样自私的一个人。这样自私的冷丁。还不够可怕吗。 杀了冷丁。杀了冷丁。。杀了冷丁。。。冷穆的脑袋里只剩下这四个字在不停地叫嚣。 害怕快速出击。铁链的声音会惊醒冷丁。于是冷穆只能慢慢地挪动自己的双手。放在冷丁脖子的两侧。然后一点一点地。把双手聚集在一起。冷穆把身上所有的力气都放在双手上。准备在下一秒就掐断冷丁的脖子。 但是。突然。冷穆的双手不受自己控制地滑落在床上。 “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真的想杀我。”冷丁气极。像吸血鬼般咬上冷穆的脖子。“我真是给自己养了一个白眼狼。” “你刚才是装的。”冷穆咬牙切齿地问道。 冷丁恨恨地说道。“不这样。我恐怕永远都不知道原來你这么想杀了我。” 脱光了冷穆的衣服。然后不知冷丁从哪儿拿出一个皮鞭。直接抽在冷穆的身上。冷穆的皮肤上立即出现一道血痕。“这是我对你的惩罚。” “所以你刚才说的关于心脏的事情。都是骗我的。”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冷穆问出自己现在最关心的问題。如果冷丁刚才说的都是假的。那么夏帆的危险就少了一些。 冷丁一个甩手。又一鞭打在冷穆的身上。“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不管我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夏帆的心脏。我要定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颗心。能够得到你的爱。”· ------------ 一三零、为难 一三零、为难 冷羽回到花盘街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 刚进入花盘街的势力范围。就不停地有人向冷羽说道。“冷医生。您终于回來了。颜少找您快要找疯了。” 不敢再耽搁半分钟。冷羽准备用最快的速度跑回诊所。却在半路上就远远地看到冷颜向自己的方向飞奔过來。 “小羽。你终于回來了。”冷颜神色焦急地仔细检查了一下冷羽的身体。沒有发现受伤的痕迹。 冷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变了脸色。“小羽。你还记得今天早上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冷羽明明比冷颜在年龄上要大一些。现在却被冷颜的气势吓得不敢说话。半晌才小心谨慎地说道。“还。还记得。” “是吗。那你说一遍给我听。”看到冷羽害怕自己的模样。冷颜就不想再逼问冷羽了。但是为了让冷羽知道他究竟犯了多大的错误。并且永远记得永不再犯。冷颜决定装黑脸装到底。 “我真的还记得。”冷羽害怕冷颜不再信任自己了。明明是入秋很久的天气。冷羽居然急得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你说让我待在诊所里不要出去。我真的还记得。你不要不相信我。” 冷颜对冷羽真的狠不下心來。于是在冷羽快要急哭的时候把冷羽抱进怀里。“沒说不相信你。急什么。如果恋人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做不到。那么他们之间的爱也只是有瑕疵的爱。相信我。我给你的爱永远是最完美的。这次就不惩罚你了。再有下次。就洗好你的后面等着我惩罚你吧。” 冷羽趴在冷颜的怀里。露出得逞的笑脸。看來夏帆说的很对。只要是个男人都怕别人的眼泪。对于爱他们的人。女人的眼泪是一种非常好用的武器。男人的眼泪又何尝不是。 得到原谅的冷羽和冷颜一起回到诊所。发现诊所里面已经乱成一团。 看着倒在地上的几张桌子和几把椅子。还有整个诊所差不多所有杯子碟子的尸体碎片。冷羽不由得觉得侥幸。幸亏冷颜沒有这样对自己。 冷羽一句话都不说。冷颜还以为他生气了。“我上午回來的时候看不见你。就有些生气。然后就摔了一些东西來泄火。我一会儿就去买新的。” “知道了。你只要不把我摔了就很好。”冷羽越过那些“尸体”向后院走去。“我去找席弘。你赶紧去买东西。等你回來。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遵命。老婆大人。”冷颜派來两个手下打扫屋子。然后自己去买家具。 敲门之后。得到席弘的允许。冷羽走进席弘的卧室。“你今天中午吃饭了吗。冷颜急着找我。恐怕把你给忘了吧。” “冷颜比你想的细心。”席弘指着一旁的餐具。“冷颜吩咐手下送的。只不过忘了吩咐手下等我吃完后把它们端走。” 冷羽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换药时间到了。” “麻烦你了。”席弘挽起睡裤的裤腿。却露不出大腿的伤口。只好当着冷羽的面把睡裤脱掉。然后用被子遮着重要部位。“见到小非了吗。” “见到了。今天上午我不仅见到了小非和小帆。还见到了你家少爷席央。”冷羽一边清洗席弘的伤口一边回答道。“你家少爷让我转达。你昨天晚上做的很对。还有他们一切安好。你不用担心。” 席弘吞吞吐吐地问道。“那你。有沒有……告诉小非我爱他。有沒有告诉小非我在等他。” “啊。”冷羽使劲地敲了敲自己的糊涂脑袋。然后一脸抱歉地看着席弘。“对不起。我给忘了。” 席弘强迫自己对冷羽露出一个微笑。“沒事。忘了就忘了吧。看來。我和小非注定是有缘无分。” 看着席弘失落的表情。冷羽的心里真的是内疚得要死。“给你上完药。我马上再去一趟。你放心。这次我一定记得告诉小非。” “不许去。”卧室的门被打开。冷颜闯了进來。 “你不是出去买东西了吗。”冷羽现在的心情活像是被抓|奸了一般心虚。 “我是去了。但是途中收到家主的命令。突然多了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我就赶回來了。”冷颜不高兴地看着冷羽。“幸亏我回來了。否则你什么时候又离开了我都不知道。” 冷羽自动忽略关于“离开”的话題。为了转移冷颜的注意力。冷羽问道。“家主给你什么任务。危险吗。” “不危险。”冷颜答到。“这次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全都不遗余力地派出很多高手。明天晚上我们将一起围攻一个组织。除非这个组织有三头六臂。否则它的存在绝对不会超过明晚十二点。” 冷羽的心里有些不安。“能告诉我是什么组织吗。” 冷羽从來沒有问过冷颜的任务是什么。所以这次冷羽的反常让冷颜很怀疑。但是信任为上。冷颜还是对冷羽说道。“是一个充满杀戮的组织。。‘清脏’。” 听到这两个字。却接受不了真相的冷羽不受控制的后退几步。蹲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 “小羽。你怎么了。”冷颜担心地扶起冷羽。“地上凉。快起來。” 冷羽推开冷颜扶起自己的手。“我刚才说。等你回來就和你商量一件事。你还记得吧。” “嗯。你说。” “放过‘清脏’好吗。”冷羽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冷颜。 冷颜把手放在冷羽的额头处。“小羽。你发烧了吗。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是在让我背叛家主吗。” “放过‘清脏’好吗。”冷羽再次说道。“算我求你了。” “不可能。我做不到。”虽然冷颜不理解冷羽怎么突然之间就和‘清脏’扯上了关系。但是背叛冷家的事。冷颜做不出來。“小羽。你在为难我。” 片刻的沉默过后。冷羽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接着为席弘上药包扎。 “对不起。我的确不应该为难你。所以你就当我沒说过吧。”· ------------ 一三一、放水 一三一、放水 冷羽为席弘包扎着。但是一想到夏帆也许真的会活不过明天了。冷羽的眼泪就忍不住一颗一颗地落下來。落在席弘的伤口上。疼得席弘的身体一阵阵地发颤。但是却只能忍着。 冷颜见不得冷羽这副委屈自己的模样。于是替冷羽擦干眼泪。“别哭了。你很少哭的。怎么今天像是开闸了。你这是明摆着要让我心疼。你太狡猾了。好吧。我承认你赢了。那么现在你告诉我。你和‘清脏’是什么关系。如果它对你很重要。为了你。明天晚上我可以放水。” “真的。”冷羽正好给席弘包扎完。手拿着剩下的干净纱布把自己的眼泪擦掉。“放水不也等于背叛冷家吗。” “冷家和你相比。就变得不重要了。就算我不答应。你求过我。因为对你的愧疚。明天晚上我也不可能好好地完成我的任务。还不如答应了你。我还能讨你的欢心。”冷颜牵着冷羽的手。趴在冷羽的耳边。小声地说道。“我最怕的是你一生气。晚上就不让我上床了。那我的小兄弟可就无家可归了。” 听到冷颜的甜言蜜语。冷羽虽然羞得脸红扑扑的。但是却笑得很开心。再加上眼睛里还残留的水汽。使冷羽整个人都变得魅惑起來。怎么看就怎么让冷颜心动。 于是冷颜二话不说。捧起冷羽的脸。准备亲上冷羽的唇。 但是…… “咳、咳。” 听到席弘突然的咳嗽声。冷羽下意识地推开冷颜。冷颜因为重心突然不稳而差点摔倒。 席弘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和刚才一样。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席弘的话让脸皮很厚的冷颜也觉得不自在起來。所以冷颜特意继续问冷羽刚才的问題。好缓解现在尴尬的气氛。“小羽。你还沒告诉我你和‘清脏’的关系。你说了。我才好决定该怎么放水。” 冷羽言简意赅地说道。“夏帆是‘清脏’的创建者。也就是你们围攻的主要对象。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不想让夏帆死。” “什么。。”冷颜和席弘惊诧的声音同时响起。 冷羽问席弘。“你居然也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家少爷早就告诉过你了呢。具体说來。‘清脏’是夏帆和席央共同创立的。在创立之初。齐华和叶翌就加入了他们。成为‘清脏’的骨干。也算是创建者。后來席央和夏帆之间出现了矛盾。席央就建立了‘禅’。并且离开了‘清脏’。” “你早就知道了吗。”冷颜问道。心里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大部分的事情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这是冷羽在打昏护送自己的两个人之前从他们的嘴里套出的消息。当然这个是不能告诉冷颜的。 “你今天出去。收获不少啊。”在冷颜的意识里。信息的收获和危险永远是成正比的。一想到冷羽有危险。这比被冷羽欺骗更加不能让冷颜接受。 冷颜对冷羽露出危险的笑容。并且拍着冷羽的屁股。“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冷羽很配合地露出害怕的神情。 席弘有问題要问冷颜。所以不得不打断正在**的两个人。“你刚才说黑道白道的人都要围攻‘清脏’。究竟出了什么事。” “是出了一件大事。你应该知道。前一段时间。有很多的官员被杀手剜心而死。当时的矛头已经被指向了‘清脏’。本來这两天这个说法渐渐被淡忘。沒有想到昨天和今天上午。又有很多有背景的官员死于同样的手法。消息一出來。黑白两道都坐不住了。” 冷颜说完。又加上一句自己的看法。“这件事明摆着是在栽赃陷害。但是每个人都找不到‘清脏’被陷害的证据。” “是冷丁。一定是冷丁干的。”冷羽很肯定地说道。“一定是他在想尽办法毁了夏帆。昨天冷丁带走冷穆之前。他看夏帆的眼神就很不对劲。明明是一副恨之入骨的模样。有时却又好像已经报过仇似的畅快。” 经冷羽这么一说。冷颜和席弘也觉得冷丁真的很值得人怀疑。 “明天晚上该怎么办。”冷羽问冷颜。 “唉。”冷颜叹了一口气。“如果是夏帆的话。就算背叛冷家。我也一定会救他出來的。你放心。我知道他对你很重要。我不会让你伤心的。” 席弘指出关键问題。“你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怎么救。现在夏帆和少爷、席非待在一起。凭夏帆的义气。他是不可能丢下少爷和席非独自逃生的。到时候。你有能力救下三个人吗。” 听完席弘的分析。冷颜和冷羽都同时泄了气。 “我知道了。”冷羽突然想起來。“有一个人。他一定会帮我们救夏帆的。我现在就去找他。” 冷颜跟着冷羽。“我不放心。所以我和你一起去。” 两个人说走就走了。又剩下席弘一个人。看着依旧放在一边的餐具。“你们走之前倒是先把餐具端走啊。” 冷羽拉着冷颜。并沒有直接出诊所。而是回到他们自己的卧室。“我需要给你和自己化化妆。接下來我们要去找的人。在某种程度上。和你算是对手。如果用真面目。他的手下不一定欢迎我们。所以我们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了。” “沒关系。反正我这个人早就交给你处理了。你怎么弄都行。”冷颜坏笑说道。然后吻上冷羽的唇。继续刚才被席弘打断的“事业”。 “别闹了。正事要紧。”冷羽拿着工具对着冷颜的脸。“來。让我把你帅气的脸化丑一点。” 冷颜顿时很高兴。“原來我在你眼里如此帅气啊。” “臭美。” 半个小时后。顶着两副陌生脸孔的冷羽和冷颜离开了诊所。 “你们的老板呢。”冷羽问吧台的调酒师。“我们要进行典当。” “请两位稍等。”调酒师打了一个内线电话。然后对冷羽和冷颜说道。“请两位随我來。” 冷羽对冷颜眨了眨眼。好像在说。看吧。化了妆就是方便。冷颜则对冷羽宠溺地笑了笑。 调酒师把冷羽和冷颜带到一个地下室的入口处就离开了。 冷羽在心里说道。怎么又是地下室。最近和地下室真有缘。· ------------ 一三二、后悔 一三二、后悔 还沒等冷羽和冷颜推开门。地下室的门反倒从里面打开了。冷羽和冷颜条件反射般地躲在一旁。 有两个男人从里面走出來。边走边说道。“简家老板最近的脾气真是越來越大了。不管我们出什么典当品。他都不满意。” 另一个人也说道。“是啊。简家到底想不想做生意了。我们去找别家吧。这个世道。别的不多。杀手组织倒是一抓一大把。” “可不是。”前一个男人神神秘秘地说道。“听说前一段时间有一个叫做‘拣杀’的杀手组织被毁了。里面的人全都死光了。” 另一个男人赶紧捂着前一个男人的嘴。“嘘。可别说了。听说‘拣杀’的头儿是简家的正牌接班人。想要活着出去。就别再多嘴了。” “走走走。我们赶紧离开。” 两个男人想要快步离开。这个时候。只听两声沒有经过任何消音处理的枪声响起。瞬间两个男人脸朝地倒在地上就那样死了。 看着两个男人的尸体很快被人拖走。只留下满地的鲜血。冷羽开始严重怀疑今天选择來这里到底是不是对的。 “门外的朋友。不进來吗。还是说。两具尸体就能把你们吓跑了。” 地下室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不用猜想。冷羽判断他一定是那两个男人口中说的“简家老板”。也就是冷羽和冷颜这次來要找的人。 冷羽和冷颜走进地下室。冷羽说道。“你不用激我们。既然我们已经來了。不达目的。我们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很好。” 整个地下室只有一个人。但是冷羽和冷颜并沒有因此而降低警惕心。 这是冷羽第一次见眼前的这个人。所以冷羽问道。“你就是‘简爱’现在的老板简烈。” “是。”简烈看着眼前有着陌生面孔的两个人。在脑海里把所有的人物和资料过滤一遍。并沒有找到眼前这两个人的。 简烈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突然对这两个人有了兴趣。“看來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合作。为了欢迎我们的新客人。我们‘简爱’会给你们优惠的。那么请问你要典当什么。又要交换什么。” 冷颜清楚地看到简烈神色的变化。于是心里警钟大响。下意识地将冷羽护在自己的身后。 冷颜的动作太过明显。简烈如果装作看不见。那才好像真的对他们有企图。 所以简烈为自己辩解道。“不用紧张。只要你们不像刚才走出去的那两个东西那样说错话。你们的命就还是你们的。” 其实最关键的是。简烈还不能确定眼前两个人的身份。万一他们是冷家的人。那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冷羽不想再耽搁时间了。于是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是來请你去救一个人。” “谁。你们拿什么典当。” “夏帆。条件我们可以商量。” 听到夏帆的名字。简烈的表情明显变得慌乱起來。但是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简烈已经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好了。“你们走吧。不管你们是谁。又和夏帆是什么关系。你们这单生意我是不会接的。” “为什么。”冷羽不明白。自从他來到花盘街开诊所。每天听到最多的故事就是关于简烈和夏帆的。“你难道不爱夏帆了吗。” 简烈冷笑了一声。好像在嘲笑冷羽的单纯和无知。“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保护。这个世界上最蠢的一类人就是甘为他人做嫁衣。与其我得不到。不如让他被别人毁了。” 冷羽被简烈的话震惊了。半晌才回过神來。“看來我真的高估你了。打扰了。我们这就走。” 冷羽拉着冷颜准备离开。在走之前。看着简烈的双眼。对简烈说最后一句话。“明年的明天晚上。别忘了给夏帆多烧点纸钱。” “不送。”简烈转身背对着冷羽和冷颜。用后背告诉他们。不管他们说什么。简烈都不会改变他的决定。 “我们走。以后让他后悔去吧。”冷羽拉着冷颜气冲冲地离开了。 冷羽和冷颜离开后。简烈拿起电话。“楚爸爸。明天晚上我要亲自去。……对。我要亲手了结夏帆。……我知道。可是如果不是夏帆。简清也不会被冷家设计害死。她是你唯一的女儿啊。……夏帆死了。对我们都好。……楚爸爸放心。我不会后悔的。” 放下电话。简烈对自己不耐其烦地一遍遍说道。“我不会后悔的……” 走出“简爱”俱乐部。冷颜安慰冷羽。“我手下还有几个只听从我的人。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能把他们三个全部救出來。” 冷羽虽然还在生气。但是心里却在思考另外一件事情。“有一点我不太明白。既然黑道白道的人决定要围攻‘清脏’。偷偷摸摸的进行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这样大张旗鼓。他们就不怕打草惊蛇吗。” “他们要的就是打草惊蛇。”冷颜解释道。“大部分杀手虽然生性冷漠。却极讲义气。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清脏’即将被围攻。就算消息是假的。清脏’里的杀手也会回來以防万一;万一消息是真的。他们在这个时候就要共同御敌。护卫他们的组织。这样一來。他们一旦回到这个城市。就会被埋伏在各处的人捕获或者击毙。然后黑道白道的人就可以将‘清脏’的势力一网打尽。” “那些人是想让‘清脏’永无翻身之日。”冷羽问冷颜。“参与围攻的人有多少。” 冷颜回答。“不多。顶级高手三百个。小喽啰五百个。其中两百个高手和四百个小喽啰埋伏在这个城市的各个地方。剩下一百个高手和一百个小喽啰则专门对付夏帆和他身边的人。” “这还不多。。”因为震惊。冷羽的眼球都快要凸出來了。 “‘清脏’的成员也有几百个。所以他们派的人真的不算多。”说实话。刚开始听到这个数目。冷颜也被吓到了。但是仔细一想。对付‘清脏’那种大组织。人少了真的不行。 “走吧。”冷羽拉着冷颜的手向后面走去。 冷颜沒有动。“这不是回诊所的路。” “我沒说回诊所。”冷羽无力地说道。“就算希望不大。我们还是要尽可能地多找一些帮手。爱夏帆的人不帮忙。我们就去找恨他的人。” 冷颜不用思索直接问道。“你不会是要去找冷风吧。” “答对了。我们快去吧。不过既然是去你的地盘。我们可以恢复本來面貌了。”· ------------ 一三三、烙印 一三三、烙印 “我不去。”冷风在知道冷羽和冷颜的來意后直接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小羽。你忘了吗。不是因为他。穆穆也不会离开我们。我不去参与围攻他就已经算是不错了。你还想让我去救他。我做不到。” 冷羽握着冷颜的手。幸福地对冷风说道。“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小半年的时间。我早就忘了。如今我们各自得到了幸福。你也该把这一段不愉快的时光跳过去了。” “别说只过了小半年。就算已经过了大半辈子。我也咽不下这口气。”迄今为止。冷风最讨厌的人除了冷丁就是夏帆。虽然现在冷风不至于讨厌夏帆讨厌到想杀了他。但也绝对不会出手救他。 冷羽看了一眼在一旁的冉睿。小声地说道。“为什么咽不下去。你已经有冉睿了。难道还在打小穆的注意吗。” “你不要乱说话。”冷风特意看了看冉睿。发现他沒有什么吃醋之类的反应。冷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不悦。听到自己的爱人对别人余情未了。难道冉睿就不会生气吗。 因为冉睿的不在乎。冷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冷羽还以为是自己的话惹到冷风了。 冷羽捂着自己的嘴。“好。我不乱说话。但是你要认真考虑一下我的请求。虽然平时小穆表现得不太明显。但是我们都能看出來。他的确很爱夏帆。昨天小穆被冷丁带走之前。还说过。如果夏帆死了。他也不会苟活。” “你说什么。。”冷风气急败坏地摇晃着冷羽。快要把冷羽摇散架了。“冷丁那个混蛋又把穆穆带走了。你怎么沒有早点告诉我。” 冷颜打掉冷风的手。“你知道了又能怎样。难道你还想凭自己一个人把冷穆少爷从冷家带出來吗。真是痴心妄想。” 好吧。冷颜说的很对。所以冷风并沒有反驳冷颜的话。而是在思索之后郑重地说道。“我和你们一起去救夏帆。救出夏帆后。你们则要和我一起去把穆穆救出來。” “这还用你说吗。我们早就已经这样决定了。”冷羽露出得逞的微笑。“我就知道。为了小穆。你什么都愿意做。” “不止穆穆。”冷风把冷羽扯到自己的怀里。“为了你。我也什么都愿意做。我说过。我们三个人要永远在一起的。” 不过十几秒的相拥时间。冷颜就受不了了。“我说。小羽好像是我的老婆吧。说要永远在一起。也只能是我和小羽。” 冷风很不甘心地说道。“知道了。但是小羽在认识你之前一直是我的老婆。我才是小羽第一个男人。” 看着冷颜已经被气得青筋暴起。冷羽赶紧挣脱冷风的怀抱。然后紧紧抱着冷颜。“你不要听他胡说。我们以前顶多是彼此用手慰藉一下。绝对沒有做过出格的事情。相信我。好吗。” 冷颜沉默着。却渐渐地平复了自己愤怒的情绪。几分钟后。冷颜终于开口说道。“我相信你。不过沒有下次了。记得吗。一想到你的身体被别人碰过。我就难受得要命。真想在你的身上打下一个烙印。告诉全世界的人。你只能属于我冷颜。” “嗯。我只属于你一个人。”冷羽闭上眼睛靠在冷颜的胸膛上。在思索着有些事大概要瞒着冷颜一辈子了。比如说。其实他和冷风做过一次。不过仅仅只有那一次。但是看到冷颜那么生气。冷羽真的不敢说。 冷风不想破坏冷羽和冷颜之间的感情。于是自动跳过刚才的话題。“我们什么出发救夏帆。” 冷羽看着冷颜。示意冷颜回答。冷颜本來不想理冷风。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刻。还是不要闹内部矛盾的好。 考虑了一会儿。冷颜开口说道。“今天晚上十二点你來诊所吧。我们到时候再商量。我明明已经把这间屋子的监控关掉了。但是你这里还是给我一种被时刻监视着的感觉。相比较之下还是诊所安全一点。” “知道了。晚上十二点我会去的。” 约定达成后。冷羽和冷颜便离开了。但是他们只是离开了冷风所在的房间。 冷颜带着冷羽來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冷颜放心地说道。“我觉得冷风和冉睿都有问題。” 冷羽以为冷颜还在因为刚才事情生气。所以并沒有把冷颜的话放在心上。只是习惯性地问道。“什么问題。” “冷风身上多了很多伤痕。虽然天凉了。穿得衣服也比以前多。但是我还是看见了。他每天都在boys里待着。从哪里來的那么多伤。” 冷颜接着说道。“至于冉睿。他最奇怪的地方在于。冷风说出曾经和你的事情时。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沒有。除非是他根本不喜欢冷风。否则就是冷风说出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不管冉睿是这两种情况中的哪一种。都值得我们怀疑。” 听冷颜那么一分析。冷羽也不禁觉得冉睿的反应过于反常了。“冉睿如果不喜欢冷风。那么他接近冷风就是有目的性的;冉睿如果早就知道了我和冷风的事。那就说明他和冷家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真聪明。分析得不错。”冷颜在冷羽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作为奖励。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冷羽怎么有种谁都不能信任的感觉。 “等。”冷颜颇有自信地说道。“等一些人露出各自的狐狸尾巴。他们已经按捺不住了。说不定。我们今天晚上就能发现第一只按捺不住的狐狸。” 看着冷颜神秘莫测的笑容。冷羽不由得开始期待晚上的到來。 “那我们还回诊所吗。”冷羽想到诊所里还有一个席弘需要人照顾呢。 “傻瓜。回诊所就看不到好戏了。”看到冷羽皱着眉头。冷颜又加上一句。“你放心。我已经派人给席弘送饭了。不会把他饿死的。” 冷羽顿时笑得真的像个傻瓜。 只要你一个表情。对方就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 一三四、完整 一三四、完整 今天冉睿的行为很反常。 冷风发现冉睿总是在走神。或者是盯着自己发呆。有时候看自己的眼神很淡漠。有时候却丝毫不带情|欲般地炙热如火。 冉睿的行为让冷风觉得奇怪。但是冷风沒有时间仔细探究。因为如往常一样。在陪冉睿晚上吃过饭后。冷风还是要去古榕那里接受训练。 只是冷风沒有想到。古榕居然对他说。他的训练已经完成了。而且几天后的比赛取消了。因为对方主动退出比赛。所以冷风不战而胜正式成为古家的接班人。 这是今天除了冷穆被抓之外最让冷风觉得郁闷的事情了。辛辛苦苦训练了这么久。居然到最后还落得个“不战而胜”的名号。冷风真的想把自己的对手找出來。跟他好好打一场。然后告诉所有的人。就算他不退出。自己也绝对有实力做古家的接班人。 苦闷的心情无处发泄。冷风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却沒有看到冉睿的身影。 最后冷风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应该是冉睿留下來的纸条。上面写着。“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走了。” 前面半句话冷风不明白。但是后面半句话冷风再看不懂那就和傻子沒什么区别了。 冷风把纸条攥在手心里。倒在沙发上。浑身的力气都好像随着冉睿的离开而流失了。冷穆被抓回冷家的事和冷风不战而胜的事。与冉睿的离开相比。对冷风的打击突然就显得如春风一样微弱。 冷风把手里的纸条撕掉。扔在地上。冉睿已经走了。只剩下一张连“再见”这两个字都沒有的纸。这样一张纸。冷风难道还要保留它吗。 沒有了冉睿。这世界上的一切对冷风來说都毫无意义。可惜。冷风到现在才明白。 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來。冷风不想去接。也沒有心情接。 对方好像知道屋子里面有人。所以坚持不懈地拨打屋子里的电话。 五分钟后。冷风终于站起來。拿起电话的听筒放在耳边。“喂。” “如果你想要冉睿活着。就退出营救夏帆的行动。”这是一个经过机器处理的男人声音。 “冉睿在哪儿。你又是谁。” “冷风少爷。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管我。”冉睿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到冷风的耳朵里。冷风判断出。那的确是冉睿的声音。而不是机器合成的。 冷风焦急地问道。“冉睿。冉睿你现在怎么样。有沒有受伤。” 电话里传來冉睿被捂着嘴却还想说话的呜呜声。然后机器男人的声音又出现了。“冉睿现在很好。只是如果你明天晚上不听话的话。后天一早。那你就只能见到他的尸体了。”接着电话就被对方挂断了。 失去与冉睿的联系。冷风生气地把电话摔到一边。但是又害怕对方会再打电话过來。所以冷风又把电话捡了起來。 boys的另外一个房间里。刚刚得到消息的冷颜对冷羽说道。“好戏终于开始了。” 冷羽被冷颜的故作神秘吸引住了。所以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还是等。我已经让手下的人放出消息。今天晚上十点之前我会留在这里。所以我们就只用在这里等着一个人找上门就好了。” 冷颜的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这么快。”冷羽很好奇來的人究竟是谁。 冷颜无奈地说道。“看來我们明天晚上的困难又多了一重。” 冷羽还沒明白冷颜话里的意思。冷颜已经把门打开了。然后冷风出现在冷羽的视线范围里。 “对不起。明天晚上我不能去了。你们找别的帮手吧。” 冷风说完就打算离开。却被突然发火的冷羽拽了回來。 “你什么意思。。把话给我说清楚。”冷羽现在真的想一拳打在冷风的脸上。“我在等着你的解释。你最好给我一个好一点的理由。” 冷风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冷羽。“小羽。你知道吗。你变了。以前的你。不管是喜是悲。总是一副淡淡的表情。说话也总是平和温柔的。好像谁都不能让你的情绪有波动。但是现在你有了冷颜。你的生命变得完整了。于是你也变得有血有肉起來。你会哭了。也会笑了。甚至还会对我们发脾气了。其实这样很好。我很羡慕。”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冷羽知道。自从和冷颜在一起之后。自己的变化是很大。但是这恐怕不能成为冷风不能去救夏帆的原因吧。 冷风解释道。“你有了冷颜。所以你的生命完整了。如果明天晚上我帮你们去救夏帆。我将会失去我的冉睿。那么我的生命将不再完整。你能明白吗。不是我不想帮你们。而是我不能帮你们。” 冷羽终于明白了。“冉睿被人抓走了。所以你被威胁了。” “嗯。”冷风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多冷羽和冷颜说了一下。 “这件事有蹊跷。”听完冷风的陈述。冷颜分析道。“从冉睿给你留的字条以及他通过电话对你说的话分析。我认为冉睿早就知道自己要被抓走。而且他也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了。” “我不明白。”冷颜的分析。冷风只听懂了“牺牲”两个字。至于其它的。冷风真的不懂。 “真是当局者迷。”冷羽把冷风的苦恼看在眼里。不忍心再折磨他。于是冷羽为冷风解释道。“冉睿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性的接近你。他待在你身边。一來。无非是听从主人的话要时刻监视你;二來。你对冉睿日久生情。他绝对会成为他的主人威胁你的砝码。” “不可能。我不信。”冷风发疯似的推开想要安慰他的冷羽。“你们刚才还说冉睿准备牺牲自己。现在又告诉我。他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你们让我怎么相信。” 冷颜抱着差点被推倒在地的冷羽。恶狠狠地对冷风喊道。“你在发什么疯。冷穆少爷说的沒错。你永远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明明是个一流的杀手。却头脑如此简单。你想问題就不会往深层考虑一下吗。” 冷风的脸色越來越难看。好像一头濒临绝境准备时刻出击的狮子。 冷羽知道。谁再惹这个时候的冷风谁就危险了。于是冷羽制止冷颜继续说下去。“别这样说风。现在他的心里很不好受。我们应该理解他。” 然而。冷羽这次的判断出了错误。濒临发飙边缘的冷风不过用了十几秒钟的时间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冷羽对此诧异的同时也倍感安慰。冷风终究是成熟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冉睿。· ------------ 一三五、围攻 一三五、围攻 一个晚上再加上一个白天的时间。在冷穆的昏睡中无声无息地消逝了。 当冷穆睁开眼时。看到冷丁正在拿着注射器走向自己。 “你又想干什么。”冷穆嘲讽道。“人老了。所以挥不动鞭子。只能改扎针吗。” “穆穆。你真的不该一再惹怒我。我本來想对你好一点。”冷丁把注射器里的药液沿着冷穆手腕上的血管推进冷穆的体内。“这是能让你保持清醒却浑身无力的药。你睡了一整天了。今天晚上我带你去看一场精彩的好戏。如何。” 冷穆的心里掠过一丝的不安。但是冷穆并沒有在意。“随你的便。反正我也沒有选择权。” “真乖。看來你已经认识到自己的身份了。”冷丁在冷穆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脱掉冷穆的上衣。把冷穆翻转过來。露出血淋淋的鞭伤。“你如果总是这么听话。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冷穆沒有回答。冷丁也并不介意。 冷穆突然感觉到背后凉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擦在了冷穆的后背上。只听冷丁在低语。“这些外伤药还是上次你弄破自己的脸之后。我让冷家的医生专门为你调制的。连着擦几天。你的后背就不会留下任何的伤疤。” 冷丁还是沒有听见冷穆任何的言语回应。失去耐心的冷丁把药扔在冷穆的枕头上。“你自己给前面的伤擦药。我会把铁链打开。你自己换衣服。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出发。” 冷丁离开卧室后。冷穆笑了。“你终于要失去耐性了吗。” 半个小时后。冷穆在七八个壮汉的“护卫”下随着冷丁乘车暂时离开了这个又禁锢了自己两天的地方。 夜色愈深。秋风愈急。 随着车向市区行驶得越來越近。刚才消失的不安又重新在冷穆的心里浮现出來。 不知行驶了多长时间。冷穆的身体慢慢地变得虚软无力。想要睡觉。大脑却格外清醒。 “到了。”车子停了下來。冷丁下车为冷穆开门。“下车吧。” 冷穆下车。看到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不见一丝光线。于是冷穆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冷丁伸出手握住冷穆的手。“跟我來。” 冷穆跟着冷丁走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通过眼前模糊的外形。冷穆判断冷丁大概把自己领到一个大转盘的前面。 “想不想把灯打开。”冷丁问冷穆。 冷穆猜不到冷丁又在耍什么把戏。只好说道。“随便。” “那我就当做你已经答应了。但是我还是要给你十秒钟的时间。好让你有机会说反悔。”冷丁开始倒数。“十、九、八……” 冷穆有些不耐烦。“不用数了。要开就开。何必说那么多的废话。” 冷丁狡黠地笑了一下。但是黑暗之中。冷穆看不到。冷丁吩咐手下的人。“通电。把机器打开。” 话落灯亮。冷穆发现。不止是眼前大转盘的灯亮了。连周围大概一公里的范围里所有的灯都亮了。同时冷穆听到远处传來了几声枪响。 “好戏开始了。”冷丁在冷穆的耳边说道。“这场戏。是由你拉开的帷幕。” 冷穆由着冷丁拉自己走进大转盘里。然后冷丁吩咐手下启动转盘。 慢慢地,在持续不断的枪声中。冷穆和冷丁所在的地方被升到转盘的最高处。然后转盘停了下來。 冷丁用手指着不远处。“你看那里。看看那些人。那就是今天晚上我想让你看的戏。” 冷丁给冷穆一个望远镜。冷穆接了过來。向冷丁指的地方看去。 闯入冷穆视线范围里的是人。很多很多拿着枪的人。他们在集体围攻一个地方。 看见这个情景。冷穆的心脏忽然砰砰地跳得厉害。好像那颗心已经预料到了冷穆即将要失去了一些什么重要的东西。 突然。冷穆的手一软。望远镜摔在了地面上。冷穆却沒有反应。只是一味失神地看着刚才的地方。不可置信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夏帆。” 冷丁捡起地上的望远镜。重新放到冷穆的手里。“怎么样。这场戏好看吗。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混蛋。”冷穆举起拳头打在冷丁的脸上。但是因为药力的关系。冷穆的拳头甚至沒能把冷丁打疼。 远处的枪声越來越密集。越來越靠近大转盘。冷穆蹲坐在地上。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无力。不能把夏帆从那些人的包围圈里救出來。 “对。我是混蛋。接下來我就要做几件只有混蛋可以做的事情。” 冷丁对下面的人摆了一个手势。然后冷丁和冷穆所在大转盘的小房间里的灯被打开了。在漆黑的夜空里。无论怎样的灯光总是那么地引人注目。 “整个摩天轮里。我只在这一个里面装上了一盏高亮度的灯。这样一來。外面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我们在做什么。既然你已经看过好戏了。是不是应该让刚才好戏的主角也看看你的回馈表演。” 冷丁把冷穆拽起來。让冷穆的身体面向外面的世界。紧贴着透明的窗户。冷穆任由冷丁动作。而无力反抗。 脱掉冷穆的裤子。不加任何的润滑或者前戏。冷丁高举自己的欲|望。直接从后面冲进了冷穆的体内。像是在炫耀般。冷丁开始在冷穆的体内大幅度地冲刺起來。 在那一刻。在高空中冷穆却清楚地听到地面上不远处夏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不要。穆穆。” 从小到大的第一颗泪在冷穆闭上眼的瞬间。沿着脸颊无声地落在冷穆的胸前。打湿了冷穆的衣服。却打湿不了冷穆那颗已经关闭得紧紧的心。 终于。冷丁的律动慢慢停止。冷穆睁开了眼睛。看到地面上夏帆被几个人拿着枪围在中间。夏帆的枪已经被扔在了地上。而此时的夏帆。则呈现一副呆滞的模样。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动力。 “夏帆。看着我。”冷穆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直到夏帆机械般地抬起头。 当冷穆与夏帆的视线终于相会在一起时。冷穆用唇语告诉夏帆。“好好活着。”· ------------ 一三六、迁就 一三六、迁就 好好活着吗。夏帆也在心里重复这几个字。也许是因为早已看过冷丁强|暴冷穆的光盘。所以这次夏帆很快地让自己从呆滞的情绪里脱离出來。迎接下面残酷的战斗。 看着拿着枪围攻自己的这群人。夏帆的心里一点胜算都沒有。 虽然夏帆穿着防弹衣。但是从刚才的交手中夏帆就能看得出來。眼前的人全是高手中的高手。所以难保他们的枪不会直接指向自己的脑袋。 正在夏帆思索该怎么办时。围攻夏帆的人好像得到了什么指令。同时收起了手里的枪。带着淫|欲的笑一步一步地向夏帆靠近。 嗬。有意思。夏帆在心里说着。想要强|奸|我。还要看你们有沒有那个本事。 夏帆看了一眼冷穆。给冷穆一个既能安慰他。又能安慰自己的微笑。然后夏帆收回自己的视线。把心思全都放在对付眼前的这些人上。 夏帆快速地捡起地上的枪。向这里面功夫最高的两个人开枪。也许是因为夏帆的出其不意。那两个高手居然同时在躲避不及的情况下分别被夏帆击中了肩膀和腹部。 看到他们满身的鲜血。夏帆突然兴奋了起來。 其他的人已经反应了过來。但是却沒有人拿枪。夏帆猜测。冷丁肯定给他们下了活捉自己的命令。这反倒给夏帆制造了一个可以好好利用的机会。 夏帆还想用枪击杀几个人。但是右手臂被一个男人踢中。枪再次掉在了地上。 在男人还沒收回腿的时候。夏帆的左手已经拿着刀插在男人踢中他的小腿上。刀身穿过男人的腿骨。从另一侧的小腿肚里露出了一个头儿。 然后夏帆一个用力。把刀从男人的身体里拔了出來。男人当即被疼得晕了过去。根据夏帆的经验判断。这个男人的腿算是废了。 夏帆舔掉刀上的血。满足地看着周围已经被吓得不敢再轻易出手的人。然后露出一个极其魅惑的微笑。在嘴角血的映衬下。夏帆更像是刚从地狱里逃出來的恶魔。 围攻夏帆的人。甚至包括在摩天轮上观战的冷丁和冷穆都沒有想到夏帆居然会这么狠。但是他们各自的想法却不一样。 冷穆在心疼夏帆。在恨自己。冷穆想如果自己足够强大。足够保护夏帆一世平安。那么夏帆就不用经历这么危险的时刻。夏帆就会像个普通的少年一般。在看到鲜血的时候。应该吓得虚软无力。然后由自己保护。而不是露出这般嗜血的快乐表情。 冷丁则是在想。自己真的是低估了夏帆。这样一个嗜血的人。如果被自己驯服了。他将会成为冷家最不可多得的机器杀手。冷丁第一次有了不想杀夏帆的想法。 于是冷丁接着给下面的人发布命令。“继续刚才的任务。记住。一定要活捉了夏帆。” 如果夏帆死了。那他冷丁要一具尸体干什么。 围攻夏帆的人在夏帆恶魔般笑容的震慑下愈发不敢出手。但是夏帆不会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在他们犹豫不决的时候。夏帆的右手已经从衣服里拿出另一把装满子弹的枪。打向离自己最近的那几个人。几个人慌忙地向旁边躲去。夏帆在心里冷笑。躲又如何。他们的速度再快。难道还能快过子弹吗。 离夏帆较远的几个人已经瞬间來到夏帆的周围。准备和夏帆进行一场肉搏战。但是当他们近距离看到夏帆的眼睛时。竟一时被夏帆迷了心智。 转瞬之间。夏帆的刀锋已经划过了几个人的脖子。夏帆在心里暗喜。看來白天跟着席非学习的媚术还是有点成效的。 一拨人很快死的死。伤的伤。全都失去了战斗能力。等到夏帆以为战斗终于可以结束的时候。又一拨人加入了围攻夏帆的行列。 渐渐地。夏帆有些体力不支。但是夏帆强撑着。不让冷丁和周围的人看出半分破绽。 十几分钟后。夏帆的子弹已经用光。所以刚开始夏帆只能抢围攻自己的人的枪。但是后來的几拨人身上根本沒有带枪。夏帆只能靠手中的短刀和嘴里的刀片进行贴身肉搏。 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夏帆不断地打人或者是被打。 慢慢地。脑袋被狠狠地打了许多下的夏帆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起來。在打倒最后一个近身的高手后。夏帆终于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摩天轮里。后|穴还留着鲜血。双腿发抖的冷穆就站在窗户旁边。一直看着夏帆。直到夏帆昏倒在地面上。冷穆心疼的握紧了拳头。突然发现自己失去的力量全都回來了。 “你的力量已经回來了吗。”冷丁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模样”。 冷穆的心里一颤。但还是说道。“沒有。” “你骗我也沒什么用。药效的时间根据个人的体质最多只能持续一个半小时。我本來以为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能解决掉夏帆。真沒想到他竟能撑这么久。”冷丁舔了舔嘴唇。“夏帆真的令我刮目相看啊。这么多年我玩你也玩够了。现在想想其实换个口味也不错。” 听完冷丁的话。冷穆刚刚聚集起來的力量瞬时又消散干净了。 冷穆看到地面上又有一群人走向已经昏倒的夏帆。下一秒夏帆也许就会被抓走。自己就再也找不到夏帆了。 冷穆忍着怒气。用恳求的语气说道。“只要你放过夏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冷丁突然笑了。慢慢靠近冷穆。用轻佻的语气回复道。“真的吗。可惜我不信。一会儿我就当着你的面上了夏帆。我真的很好奇。他究竟有什么魅力。可以让你心甘情愿地付出一切。说不定我真的看上了他。然后就放你离开。难道这样不好吗。” 冷穆慢慢跪在冷丁的面前。“我求你。放了夏帆。我发誓。这辈子只待在冷家。待在你的身边。请你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再信我最后一次。” 许久。久到冷穆的双腿已经停止发抖变得僵硬时。冷丁终于对手下传令。“放了夏帆。” 冷丁把冷穆扶起來。然后把沒有力气站立的冷穆抱在怀里。轻声却坚定地说道。“穆穆。你要记得。这是我最后一次迁就你。” 冷穆从高处看着满地的尸体。突然觉得自己和冷丁都很可怜。自己利用了冷丁对母亲的爱來换取夏帆存活的机会;而冷丁则用那么多人的性命换來自己说出的一句根本不靠谱的誓言。谁输了。谁又赢了。 值得吗。· ------------ 一三七、条件 一三七、条件 “冷羽。他怎么还不醒啊。”简烈在床边焦急地走來走去。“他已经昏睡了一个星期了。难道他要永远这样昏睡下去吗。” “我已经说过了。他只是因为过度激发身体的潜能。造成身体的负荷过大。这种情况。昏睡一个星期是很正常的。”冷羽端着午饭进來。“你快吃饭吧。下午轮到我來照看小帆了。你吃完饭。就去休息。” “不。小帆快醒了。我希望他醒來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简烈的话语突然变得很沉重。“如果那天我能早一点找到小帆。他就不会被伤得这么厉害了。这是我欠他的。我应该还。” “你本來就是要围攻小帆的。却在紧要关头倒戈救了席央和席非。我们已经很感谢你了。所以。你不欠小帆的。”冷羽的双眼变得湿润。“那天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满身的伤。我们还以为他已经死了。现在他呼吸平稳地躺在这张床上。活得好好的。老天爷已经对我们很好了。” 简烈说道。“那天你们來找我。让我帮忙救小帆。我当时很想答应。但是我的一举一动全在简清的父亲简楚的监视之中。一旦我答应你们的请求。我便失去了去救夏帆的机会。所以我只能装作因为得不到夏帆而恨他的假象。” 冷羽知道简烈想要表达的意思。“我明白。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就好像冷风。他也说过他不能去。可是那天晚上他不照样给自己弄了一个丑爆了的装扮。然后去救夏帆。不过。好在拿冉睿威胁冷风的人沒有发现。第二天反倒把冉睿给放了。后來他还把夏帆的朋友齐华和叶翌从古榕的手里救了出來。他还以为我们不知道。” 冷羽接着说道。“你为了救夏帆已经被简楚赶出简家。还失去了‘简爱’俱乐部。你为小帆牺牲得够多了。” 简烈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夏帆的手指活动了一下。“冷羽。你快看。小帆的手刚才动了。他是不是快醒了。” “小帆只是睡着了。又不是瘫痪。人在睡着的时候身体是会动的。你不用那么惊奇。” 简烈失望地在夏帆的耳边嘀咕。“唉。小帆。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赶快醒过來吧。” “你这样不行。你要在他的耳边说一些真正能触动他内心的话。” 冷羽开始脱掉夏帆的衣服。给夏帆擦药。然后冷羽说道。“小帆。我们都很想你。我们还想着等你醒了。然后一起去救小穆。小穆现在很惨。冷丁向全世界的人宣告他和小穆要结婚了。婚礼在一个月之后举行。你真的想让他们结婚吗。全世界都知道他们是养父子的关系。你真的忍心让小穆一辈子生活在被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里吗。” 夏帆的眼睛转动得很快。冷羽知道这是夏帆在潜意识里把自己说的话转化为梦境的结果。于是冷羽再接再厉地说道。“昨天。冷丁把我请回冷家给小穆看病。你猜小穆怎么了。他浑身都是鞭伤。身上的皮肤沒有一处是好的。小穆也在深度昏迷中。只是他不停地喊着你的名字。我想。这大概就是冷丁打他的原因吧。他的情况很不乐观。难道你不想见他最后一面吗。” 夏帆的手臂突然狠狠地甩动了一下。差点打着冷羽。 简烈说道。“小帆不会正在梦里打冷丁吧。” “有可能。” 冷羽的话音刚落。只见夏帆睁开了眼睛。夏帆想要说什么。但是发不出声音。急得夏帆用手掐着自己的喉咙。 简烈赶紧给夏帆倒了一杯水。“不要急。喝点水。喝过之后就能说出话來了。” 但是冷羽吩咐道。“你躺的时间太长了。一次只能喝一点。” 夏帆坐起來。然后听冷羽的话。只喝了一口水。但是夏帆张张嘴。还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冷羽觉得奇怪。一般人只要声带能够震动。就会发出声音。但是夏帆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冷羽去外面拿一套检测设备。顺便通知寄居在诊所的其他人夏帆醒了的消息。然后冷颜、席非、席央还有腿已经好了的席弘都进到卧室里看望夏帆。 虽然喉咙发不出声音让夏帆很烦躁。但是劫后重生。能够看到这么多朋友。夏帆还是很高兴的。 冷羽为夏帆检查一下喉咙。最后却找不出任何夏帆说不出话的原因。只好问夏帆。“在你的意识里。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夏帆的脸色瞬时变得煞白。身体也变得僵硬起來。 屋子里的人都选择在这个时候保持安静。沒有人打断夏帆的思考。 几分钟后。夏帆对简烈做了一个写字的手势。简烈马上给夏帆找來了一叠纸和几支笔。 夏帆在纸上写了四个字。“不要。穆穆。” 冷羽看过之后。说了一句。“果真如此。” “到底是怎么回事。”屋里的几个人问道。 “只是受刺激了。暂时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过一段时间会好的。”冷羽不打算再问夏帆为什么会受刺激。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冷羽对屋子里的人说道。“小帆刚醒。我要给他做一个全身检查。你们各自忙各自的去吧。简烈。你也先出去休息一会儿。” 每个人都听懂了冷羽的意思。所以全都离开了卧室。只剩下冷羽一个人陪在夏帆的身边。 “小羽想要问我什么。”夏帆在纸上写到。 “什么都不问。”冷羽拿出药膏。“刚才给你擦药只擦了一半。现在接着给你擦完。” 夏帆又写到。“谢谢你。小羽。”谢谢你救我回來。谢谢你在我最难堪的时候沒有当着大家的面揭开我的伤疤。 “你还是谢你自己顽强的生命力吧。我们找到你的时候。在你的周围居然遍地都是尸体。真不知道你一个人怎么对付那么多人的。” 夏帆写到。“冷丁想活捉我。所以那些人沒有带武器。但是我昏过去之后。他却放了我。是不是穆穆帮我求情了。” 冷羽的目光变得闪躲。不敢直视夏帆的眼睛。“你醒之前梦见小穆了吗。是不是梦见冷丁和小穆将要结婚了。” 夏帆点头。 冷羽背对着夏帆。不忍心看夏帆绝望的表情。“你梦见的都是真的。那是小穆用來保你的条件。他必须待在冷丁的身边一辈子。而且冷丁真的已经告诉了全世界的人。他们的婚礼将在一个月之后在冷家举行。”· ------------ 一三八、发疯 一三八、发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夏帆沒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哪怕是用笔写字的声音。 冷羽有些害怕。转过身看夏帆在干什么。 夏帆什么也沒有干。只是好像突然失去了知觉。眼泪不受控制地流着。笔尖**|进右手心里。流出的血染红了夏帆面前的一叠纸。但是夏帆毫无反应。 冷羽想要用力掰开夏帆的手。但是血越流越多。冷羽只好作罢。 “小帆。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我们把小穆救出來。就算他们结婚了。冷丁绝对会比你们早死二十年。到时候。你和小穆就可以在一起了。” 夏帆终于松开手。然后在纸上写道。“沒见过像你这样安慰人的。一下子把最好的和最坏的情况全都说出來。我沒事。你不用担心。让我一个人待着。好吗。” “好。你肯定饿了吧。我去给你熬粥。”冷羽把止血药留给夏帆。然后走了出去。 冷羽离开后。想要痛快哭一场的夏帆却再也流不出一滴泪了。 穆穆。你说让我好好活着。可是活着为什么这么难呢。 夏帆把流着血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上。让血液的温度浸入衣服然后温暖自己冰冷的身体。好像在完成一个庄严的祭祀。 穆穆。等我。夏帆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自己的祭祀心愿。穆穆。等我。 同一时间。在冷家冷穆的卧室里。被几个医生诊断出快要死掉的冷穆突然恢复了正常的心跳。 几个医生对这一现象感到奇怪。但是在家主低气压的笼罩下。几个人立即向冷丁汇报。“家主。冷穆少爷的心跳恢复正常了。暂时沒有生命危险。” 冷丁的脸色不善。“一分钟前你们还在坚持说穆穆快要不行了。现在又说穆穆已经沒有生命危险了。我冷丁养你们这些医生就是为了让你们专门说一些我喜欢听的话吗。。滚。滚。全都给我滚出这个卧室。一群废物。” 把医生赶出卧室。冷丁命令门口的护卫。“快去。派人到花盘街再把冷羽请过來。” “是。家主。”门口的护卫快速跑走了。 冷丁走到冷穆的床边。用手指感受着冷穆微弱的脉搏。突然害怕起來。 冷丁捏着冷穆的下颚。狠狠地说道。“别想用死逃避我。你死了。花盘街的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不信咱们走着瞧。” “唔。” 昏迷中的冷穆因疼痛而呻吟了一下。冷丁立即松开了自己的手。 半个小时后。冷羽赶到冷家。直接被冷丁拉进了卧室。 “你快看他到底怎么了。你是冷家培养出來的最好的医生。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是不是。” 冷羽还是第一次看到冷丁慌张的样子。所以冷羽开始感动于冷丁对冷穆的感情之深。 但是当冷羽看到躺在床上的冷穆的一瞬间。冷羽真的想杀了冷丁。 冷穆整张脸都是红肿的。唇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冷穆露在外面的身体更是一块好的皮肤都找不到。比昨天的情况有过之而无不及。 眼看着冷穆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一脚已经踏进了阎王殿。冷羽随便找了一件屋子里的东西砸在了冷丁的身上。“你这个混蛋。你昨天到底对小穆做了什么。。他昨天已经成那个样子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冷羽的一声“混蛋”。又使冷丁回到了那个人见人怕的家主冷丁。 冷丁死死掐着冷羽的脖子。“你是冷家最好的医生。但是不代表你是冷家唯一的医生。我可以随时杀了你。所以。你最好给我小心说话。” 冷羽已经不能呼吸了。眼球也开始向上翻。但是冷丁却沒有丝毫将要松手的迹象。 床上的冷穆突然咳嗽了起來。并且咳出了一口浓血。冷丁松开了冷羽的脖子。“下次你就沒这么幸运了。” 冷羽大口地呼吸來之不易的空气。然后來到冷穆的床边。开始给冷穆做身体检查。 冷羽握着冷穆的手。突然冷穆的手动了一下。然后冷穆的食指又在冷羽的手心里打了一个圈。冷羽知道。这是他们与冷风三个人之间的暗号。 “家主。这个屋子的监控开着的吗。”冷羽问道。 “开着呢。怎么。这和穆穆的病有关系。” “小穆身上的伤太多了。而且伤口恢复得很慢。监控器材以及其它的电子器材释放出的辐射都不利于伤口的恢复。所以我建议家主应该把这间屋子里的监控关掉。”冷羽看到冷丁还在犹豫。于是又说道。“小穆身上的伤再不好。恐怕时间久了。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我知道了。”冷丁不再犹豫。走到摄像头下面。说道。“把监控关掉。沒有我的命令不许开。” 监控关掉了。几分钟后。等到冷羽检查完冷穆的伤势。冷穆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冷丁看到冷穆醒了。于是走到床边。“穆穆。你醒了。” 冷穆突然脸色变得煞白。捂着眼睛大声喊道。“魔鬼。你是魔鬼。出去。你出去。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小穆。小穆。你怎么了。”冷羽把浑身颤抖的冷穆抱进怀里。慢慢地冷穆安静了下來。但是一看到冷丁。冷穆又开始发疯。 冷羽无奈地说道。“家主。你先出去吧。我需要和小穆好好谈谈。你在这里。他的情绪就很激动。身上的伤疤都被崩开了。这样下去不行。” 冷丁怀疑地看着发疯的冷穆。却丝毫看不出任何的破绽。而且这次冷穆发疯的样子和几年前那次装出的疯狂完全不一样。冷丁不得不相信。自己是真的刺激到冷穆了。 等到冷丁离开后。冷羽故意大声说道。“小穆。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羽啊。” 冷羽一直在自言自语地装作在开导冷穆。实际上却把耳朵放在冷穆的嘴边。听冷穆想要告诉自己什么。 听到后來。冷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冷穆的方法。 冷羽时而大声。时而小声。在门外的冷丁根本听不清楚。直到冷羽说的最后一句话。“睡吧。睡吧。睡醒了一切都好了。” 然后冷羽开门走出卧室。对冷丁说道。“我只能帮你到这里。我该回我的诊所了。小穆的身体慢慢会好的。至于他的精神。我不能断定。” 冷羽转身就要走。只听见冷丁说。“冷羽。我允许你走了吗。冷家什么时候教你这样不懂规矩了。” 冷羽被冷丁的话定在原地。“家主。我只是一个治疗身体疾病的医生。而不是治疗心理疾病的医生。所以小穆的病。我沒有办法。还是请家主另请别的名医吧。” “我真的很好奇。冷穆到底对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着急地离开。”不等冷羽回答。冷丁就对门口的护卫说道。“把冷羽关进他以前的房间里。沒我的命令不许放他出來。” “是。”· ------------ 一三九、转瞬 一三九、转瞬 “慢着。”冷羽对冷丁说道。“在你软禁我之前。我想先回家一趟。免得冷颜担心我。” 冷丁笑了。“你还是这么天真。你觉得我有可能会放你回去吗。” “好吧。我可以不回去。”冷羽提议。“你已经关了那个席殊很长时间了。不如放了他。让他替我去诊所报个信儿。” “可以。”冷丁爽快地答应了。“反正他已经沒有利用价值了。” 冷羽又提出一个要求。“我要见他一面。我替他被软禁在这里。总要见他一次。免得自己将來死在这里还不知道该怨谁。” “谅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招。去吧。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 冷丁推开冷穆卧室的门走了进去。而冷羽则被带往席殊被关着的地方。 三个小时后。被放出來的席殊终于找到了花盘街的诊所在哪里。 刚进诊所。席殊便扑进了一个人的怀里。“席大哥。我好想你。” 席弘看清怀里的人后非常吃惊。“小殊。冷丁终于放你出來了。太好了。我也很想你。对不起。我沒有本事去救你。对不起。” “哼。”在一旁的正在擦桌子的席非生气地把抹布扔在地上。然后走去后院。而席央则是一脸嫉妒地看着席弘。 席弘正在发愁一会儿该怎么哄小非。席殊却主动推开了席弘。 席殊沒有忘了此行还是有任务的。“冷羽让我告诉你们一件事情。他说他要暂时留在冷家。还有他让你们所有的人在一个月之后都不要破坏冷穆和冷丁的婚礼。还有。冷穆让夏帆再等两个月。最多两个月。” “什么。。不破坏婚礼。”屋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大大地写着“我不信”三个大字。 席殊被这个阵势吓到了。小声地说道。“冷羽是这样告诉我的。我沒有撒谎。” “沒有人说你撒谎。”表面上席央安慰似的抚摸着席殊的头发。但是席央此刻真的很想把席殊压在身下。好好地吃一顿。 “少爷。”席殊看到席央。竟然哭了出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少爷了。冷丁说我沒有利用价值了。我还以为少爷死了。” 席央吻掉席殊的眼泪。“别哭了。看到你哭。我都心疼了。我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嘛。” 席殊的脸变得绯红。不知是哭的还是被羞的。嘴唇也红得诱人。 眼前的美景不禁让饿极了的席央春|心大动。于是席央直接抱起席殊去了后院。留下屋子里的几个人在那里目瞪口呆。 简烈提议。“咱们需要派出一个代表去把冷羽的话告诉夏帆。” 席弘立即说道。“刚才小非生我的气了。我得去哄他。”然后席弘跑走了。 冷颜则说道。“小羽去冷家之前吩咐我去找冷风。然后把夏帆的朋友齐华和叶翌带回诊所。我现在就去。”接着。冷颜也走了。 转眼间。整个诊所只剩下简烈一个人。欲哭无泪。 简烈在夏帆的门外喊了两声夏帆的名字。但是夏帆沒有应答。简烈推门而入。看到夏帆在睡觉。 简烈在夏帆的床边坐下。然后说道。“你睡着了。所以你听不到可不能怪我。一个月后冷穆要和冷丁结婚。我们不能去捣乱。冷穆说让你再等他两个月。就是这样。你睡吧。” 简烈走出夏帆的卧室。突然想起來。夏帆现在根本发不出声音。那他刚才到底睡了沒有。算了。沒睡正好。 夏帆的确沒有睡着。听到简烈转告自己的话。夏帆在心里安慰自己。两个月总比二十年要强得多。 沒有冷穆在身边陪着。日子还是要一天一天地过。转眼间。一个月就已经过去了。 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比如说冷风和冉睿终于解开心结走到了一起;比如说冷风正式接手了古家的产业;比如说席费安认回了席央。不管席央究竟是不是他的儿子; 比如说席央把实力恢复得差不多的“清脏”留给了齐华和叶翌;比如说叶翌和齐华也成了一对;比如说简烈回到了“简爱”里。成为简家的正式接班人; 比如说今天冷穆和冷丁要结婚了……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和夏帆沒有任何的关系。 现在。夏帆在连接诊所和后面的住房的院子里。坐在摇椅上。晒太阳。初冬的太阳。还是暖暖的想让人入睡。 寄居在诊所的人慢慢地都离开了。安静的环境配合着温暖的阳光。夏帆的意识渐渐的变得模糊起來。 “小帆。别在院子里睡。天冷了。会感冒的。”简烈特意把一整天的事情都提前处理完。然后赶到诊所陪夏帆渡过这难熬的一天。 夏帆慵懒地抬抬眼。算是表示已经听到了來人说的话。然后接着睡自己的。 简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去卧室里拿了一张毯子。回院子之后盖在夏帆的身上。然后夏帆很自然地把毯子卷在自己的身上。 简烈伸手理了理夏帆额头上已经有些遮眼的头发。“真像个小猫。”不能说话。只生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小猫。 “小帆。那天晚上你怎么会跑到摩天轮附近。”简烈决定还是要问夏帆。他总是那样逃避那天晚上的事情。那么他的声音永远都不会回來。 简烈的问題一出來。夏帆在毯子下的身体就开始发抖。 简烈心疼了。抱着夏帆说道。“好了好了。我不问了。我再也不问了。” “小帆怎么了。”席央和席殊刚刚进到诊所里就听到简烈焦急的声音。 夏帆把脑袋从毯子下伸出來。然后对着身边的人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沒事。 “小帆。我今天给你带了一个朋友。”小非的声音从外面传进來。还有席弘不停地嘱咐声。“小非。你跑慢点。别摔倒。” 席弘话音刚落。席非已经跑到了夏帆的面前。把自己怀里的东西放进夏帆的怀里。“你看。漂亮吧。” 一只纯白色的小猫。有着漂亮的金色眼睛。缩在夏帆的怀里瑟瑟发抖。夏帆把小猫抱紧。然后对席非点点头。 席非对刚刚进來的席弘说道。“我就说小帆会喜欢的。” 席弘宠溺的看着席非。“是。你说的都对。” “哟。今天吹的什么风。怎么把你们都给吹來了。”冷风牵着冉睿的手也來到诊所。 席央揶揄冷风。“这句话应该问你才对吧。你这个大忙人都能來。为什么我们不能來。” 冷风揽着席央的肩膀。“我最近可是天天都來陪着夏帆。每天都给夏帆讲穆穆小时候的事情。” “咳、咳。”除了夏帆和冷风。院子里的人集体咳嗽起來。 冷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只好打圆场。“冬天就是冷。你看我们都感冒了。” 夏帆突然笑了。虽然沒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夏帆的笑脸却让这个冬日灿烂无比。 夏帆拿出身下的纸和笔。在纸上写道。“冷颜趁着婚礼的时间去找冷羽了。我饿了。沒人给我做饭。” “哦。我现在去买菜。”冉睿自告奋勇。 席非和席殊说道。“我也去。” “我等你们买回來再做。”冷风和席弘同时说道。 简烈挠头。“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是现在能吃的。” 席央无奈地说道。“那我这什么都不会干的就只能检查一下冷颜的锅碗刷的干净不干净吧。” “哈哈……” 众人一片哄笑。就连夏帆也笑出了眼泪。 刚才还怕得浑身发抖的白色小猫已经习惯了夏帆的怀抱。抬起头看看周围笑得很开心的人类。然后又缩回夏帆的怀里。睡懒觉。· ------------ 一四零、尾声 一四零、尾声 挂历上的日期又被划掉了一个。 距离两个月还有二十八天。夏帆听冷颜说,冷丁已经把冷家产业的一半交给冷穆來打理。 距离两个月还有二十五天。报纸上报导。冷家的家主冷丁为了讨新婚“妻子”的欢心。已经确立遗嘱愿意死后把所有的财产留给冷穆。 距离两个月还有二十二天。听说冷穆回到了花盘街。带走了冷一和冷泉。但是冷穆沒有來看一眼夏帆。 距离两个月还有十九天。几乎所有的人都沒有时间來看望夏帆了。他们都在忙。忙着帮冷穆打仗。只有夏帆一个大闲人。依旧抱着小猫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距离两个月还有十六天。冷家的家主冷丁病了。一种连冷羽都检查不出來的病;听说冷丁越來越暴躁了。听说冷穆今天又被鞭子抽得遍体鳞伤。 距离两个月还有十三天。曾经一度想要杀掉冷穆的冷德恒终于被冷丁杀死了。包括冷德恒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冷爱丁。缘由是他们又想刺杀冷穆。 距离两个月只有十天了。冷丁病得越來越厉害了。竟然当众宣布那些被剜心的官员都是他派人去做的。“清脏”终于被洗清冤屈了。 距离两个月还有七天。冷丁疯了。冷穆被他打得半死;最后在所有医生的帮助下。冷丁被注射了许多镇定剂。然后被关进了一个铁笼子里。 距离两个月还有四天。忠于冷丁的一些人开始反对冷穆继承家主的位置。在反对无效的情况下。那些人脱离冷家而自立。同时派人刺杀冷穆。 距离两个月还有一天。冷穆在古家、席家以及简家的支援下。清理了忠于冷丁的那些人。暂时坐稳了冷家家主的位置。 在两个月结束的那一天。夏帆盯着诊所的门一整天。沒有喝一口水。沒有吃一口饭。但是冷穆沒有來。甚至沒有任何一个人來。 自始至终。陪着夏帆的只有那只猫。 夏帆想。大概他们还在忙。只是那天晚上。夏帆失眠了。两个月以來的第一次。 冷家。冷穆的卧室里。 “在想小帆吗。”冷羽端着一杯清水放在坐在窗户前的冷穆的手上。然后把另一只手里的药用手喂进冷穆的口中。 冷穆吞了药。然后喝了一口水。“两个月的期限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夏帆肯定对我很失望。他现在又不能说话。只有一只小猫陪着他。我真的很担心他会钻牛角尖。以后都不会再理我了。” “是我低估了那种神经毒药的作用。我以为两个月足够了。”冷羽自责地说道。“早知道。我们应该对夏帆承诺三个月的时间。” 冷穆笑了笑。“你不用自责。这本就是我想出的注意。冷丁那么狡猾的一个人。想要对他下毒。简直是痴人说梦。但是一旦我要求他和我同吃同睡。我吃过的东西他自然也会放心吃。他疯了。我却瘫了。这也算是我害人应该付出的代价。” 冷羽忍着不让眼泪落下。“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我知道。你是冷家最好的医生。如果你都沒自信。那我就该哭了。”冷穆熟练地转动着轮椅从窗户旁边來到书桌旁。开始处理文件。“小羽。你还是多去陪着冷颜吧。这两个月。他想你也快想疯了。” 冷羽故意装作听不懂冷穆的揶揄。“这一段时间他天天往这里跑。哪里像是快要疯了的样子。” “我是真的快疯了。不信你把我的心挖出來看看。”冷颜从外面进來。把冷羽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 听到冷颜直白的情话。冷羽真的是羞得无处可藏。只好狠狠地瞪着冷颜。然后故意气他。“挖出來我也不信。” 冷颜一副受伤的样子。看得冷穆的心情也好了起來。“你们随便找一间卧室甜蜜去吧。不要在我的眼前秀恩爱。实在是碍眼极了。” “你这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简烈直接推门而入。“我也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就把‘葡萄’给你带來了。有什么事你们就讲清楚吧。” 卧室的门开着。夏帆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猫在门口站着。屋里的人都很有眼色地给两个人腾地方。 冷穆伸出手。“你过來。让我仔细看看你。” 夏帆沒有动。夏帆怀里的猫反而从他的怀里跳了出來。然后跳到冷穆的怀里。 冷穆一边梳理着小猫的毛发。一边用夏帆能听到的声音说着。“小猫。沒有想到你还记得我。值得奖励。不过你沒有把你的主人哄开心。你看看你的主人已经瘦成什么样子了。以后抱起來恐怕会硌得慌。” 夏帆走到冷穆的身边。把小猫从冷穆的怀里抱出來。然后转身就走。 “小帆。别走。”冷穆转动着轮椅在后面追赶夏帆。但是轮椅转动得过快。把地毯嵌在了轮子里。轮子随即翻了过去。冷穆也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听到冷穆呻吟声的夏帆立即扔掉怀里的猫跑了回來。扶起冷穆。最后又把冷穆抱到床上。 “沒想到。我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冷穆紧紧抓着夏帆的左手。害怕他会再次离开自己。“对不起。我只是打算把腿治好之后再去找你。” 夏帆用右手食指在冷穆的手背上写道。“骗子。” “对。我是骗子。”冷穆极尽言语來挽留夏帆。“你既然已经來找我了。就说明你已经决定要原谅我。那就不要离开了。可以吗。这两个月。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爱你。夏帆。” 夏帆使劲掐着冷穆的腿。等到腿都肿了。冷穆还是沒有丝毫的知觉。夏帆在冷穆的腿上写道。“我也爱你。”可惜冷穆感觉不到。 夏帆吻上冷穆的唇。心里说着。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咚咚。”敲门声响起。冷羽在门外说道。“小穆。到时间要检查腿了。你们快一点。” 夏帆与冷穆的唇立即分开了。只是冷穆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唇。对夏帆表现出自己的意犹未尽。夏帆只好又在冷穆的唇上轻轻触碰了一下。 冷穆满足地说道。“帮我把轮椅推过來吧。检查腿要去置放设备的那个屋子里。” 沒等冷穆说完。夏帆就把冷穆从床上抱到了轮椅上。然后夏帆推着轮椅走出卧室。 看到两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恩恩爱爱。简烈心里的醋瓶子顿时打翻了。于是自己嘲讽自己道。“我真是做了一件好事。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趁虚而入。活该孤独一生。” 简烈决定不要再待在这里刺激自己了。于是准备回花盘街。却在下楼拐角的地方和一个人相撞。为了保护对方。简烈下意识地把对方搂在怀里。对方身体的味道直接传到简烈的鼻子里。“真香啊。” 结果。简烈被对方狠狠地踩了一脚。“你说谁香呢。” “你啊。”简烈看着眼前的可爱少年。不由得起了一丝逗弄之心。“身上这么香。我还以为是一个女人对我投怀送抱呢。” 少年被气得立即离开简烈三米远。“我冷泉是堂堂正正的男人。你看仔细了。” “冷泉吗。好名字。”简烈盯着冷泉的下面。然后坏坏地说道。“看仔细了。真小。你不说我还真的看不出來呢。” 冷泉已经被气红了脸。二话不说。直接又一脚狠狠地踩在简烈刚才已经被踩过的脚上。然后快速离开。满意地听着从身后传來的鬼哭狼嚎的声音。 “冷泉。你给我记住。我叫简烈。我不会放过你的。”放过狠话之后的简烈坐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揉着自己的脚。 刚刚來到冷家的席家四口人。看到了简烈和冷泉初识的场景。不由得相视一笑:又一段感情要开始了。 冷穆躺在检测仪器上。周围站着一大帮子的人。虽然是冬天。可是冷穆觉得快喘不过气來了。只好对周围的人说道。“你们真把冷家当做菜市场了。天天都來报道。各忙各的去吧。有事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们的。” “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兄弟。”冷风扯着冉睿的手。“走。咱去蜜月旅行。几个月都不回來。让他们羡慕我们去吧。” 席央对席殊说道。“冷穆既然不欢迎我们。那我们的结婚请柬就不要给他了。” 席殊听话地点点头。 席央又对席弘、席非说道。“你们的结婚请柬也不要给他了。他这个沒良心的。过河拆桥。” 于是四个人很有默契地把结婚请柬都给了夏帆。然后扬长而去。 夏帆手里拿着红色的请柬。心里却难过得要死。冷穆已经和冷丁结婚了。不是吗。那自己到底算什么。 冷穆当然知道夏帆在想什么。于是也拿出一个红色的请柬递给夏帆。“这是我的结婚请柬。到时候你一定要來。” 夏帆颤颤巍巍地接过请柬。却发现上面写的是自己和冷穆的名字。 “我和冷丁已经离婚了。”冷穆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戒指。“本來沒有打算今天就做这件事情。但是我还是想早一点把你牢牢地拴在我的身边。所以。夏帆。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夏帆恨死自己了。在这个时候。居然不能对冷穆说一句“我愿意”。于是夏帆只好不停地点头。然后张着嘴。竟发出了类似“我愿意”的声音。 冷穆把戒指戴在夏帆的无名指上。然后紧紧抱着夏帆。“不要急。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你的声音。我的腿。一切都会好的。” 夏帆在冷穆的怀里。早已泪流满面。 the end· ------------ 番外 1 冤家 番外1 冤家 为了治好自己的双腿和夏帆的喉咙。冷穆决定暂时把冷家的事业全权交给冷泉來打理。并且把他最信任的冷一也留给了冷泉。然后就和夏帆双宿双飞去了国外。 能够重新得到家主的信任。冷泉真的很高兴。觉得这辈子都值了。 但是在一切都很美好的情况下。冷泉最近的日子却过得很不顺心。因为总是有一个无赖在找他的麻烦。 冷泉已经不止一次地吩咐过lop门口的守卫。“看见简烈來了。就给我往死里打。” 倒霉的是。简烈总是很有本事地躲过门口的人。來到冷泉处理事务的地方。 冷泉就不明白了。不就是当初踩了他两脚吗。至于吗。天天找自己的麻烦。真是够小气。他还说自己下面的兄弟小呢。自己不也沒找他的麻烦吗。 算了算了。冷泉决定不和那个痞子狗一般见识。 “哟。我听见了。某个人又在心底骂我呢。”简烈这次是通过窗户进來的。 冷泉立即拨打了一个内线电话。“现在。马上。把我办公室里的窗户。不不。把这栋楼里所有的窗户都给我封起來。封得死死的。连一只苍蝇都别想给我飞进來。” “噗……”简烈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真的是太可爱了。” “谢谢夸奖。”冷泉皮笑肉不笑地走到简烈的面前。在距离简烈只有十五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总是要找我的麻烦。” 简烈的小心脏噗通噗通地跳得越來越快。“我可以吻你吗。” “啊。”冷泉觉得自己的脑细胞有些不够用了。听力也出现了问題。 在冷泉还沒有反应过來简烈在说什么的时候。简烈的吻已经落了下來。 “唔……”冷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你这个变态。”冷泉推开简烈。伸出脚又狠狠地踩了他一下。 “喂。”简烈痛苦地抱着脚。“下次能不能换另一只啊。我又不是只有这一只脚。” 冷泉倒了一杯水在漱口。根本沒听简烈在乱叫什么。 在桶里的水被用完了的时候。冷泉终于停了下來。“简烈。你太过分了。请你离开。” “我吻你是有原因的。”简烈决定把心里话说出來。 “不就是报复我踩了你的脚吗。”冷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现在。你也报复完了。就请离开吧。” 冷泉突然表现出的不温不火的态度实在是把简烈气得够呛。 简烈才不管三七二十一。走近冷泉。再次吻上冷泉的唇。只是这次的吻要更加霸道火辣一些。 冷泉的口中还残留着净水的清甜味道。真是让简烈欲罢不能。 噗通……噗通……冷泉能够清清楚楚地听见简烈和自己的心跳声以同一频率跳动着。有那么一瞬间。冷泉真的快要沦陷在简烈的吻里了。 但是很可惜。冷泉还保持着一丝的清醒。于是再次抬脚。往下踩。 老话说得沒错。害人终害已。冷泉用力踩着简烈的脚。简烈吃痛。直接把冷泉的唇咬出了血。 “对不起。对不起……”简烈拿出一副手帕。“我给你擦血。” “简烈。”冷泉拿手帕捂着嘴说道。“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钱沒还。所以这辈子你是來找我讨债的。” “啊。”简烈想了一会儿。说道。“上辈子的事情我真的不记得了。” “你走。”冷泉把简烈推出门外。“你再敢來这里打扰我的生活。我就找人拆了你的‘简爱’。不信我们走着瞧。” 简烈拍着已经锁着的门说道。“如果你想要‘简爱’的话。我可以给你呀。” 门被打开。冷泉把手里的东西扔给简烈。“还你的手帕。‘简爱’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才不稀罕。” “我还沒告诉你。我吻你的原因呢。”简烈本來还打算对冷泉表白呢。 “我沒兴趣知道。”哐地一下。办公室的门再次被关上。 “唉。”简烈叹了一口气。心里满是失望。 眼看着身边的人都成双成对。简烈很是羡慕。夏帆和冷穆恩恩爱爱。也根本沒有简烈插足的机会。当然了。简烈现在也只把夏帆当做自己的弟弟。 简烈本以为自己会这样孤独一生。可是老天却让他碰见了冷泉。可以说恰是时候。但是对于冷泉來说。好像并不是这样。 看着对自己紧闭的门。简烈决定还是先离开吧。不要惹冷泉厌烦。 在办公室里的冷泉觉得奇怪。平时都要大吵大闹一番才会离开的简烈。怎么这次这么快就安静下來了。 冷泉等了一会儿。也沒再听到什么声音。按捺不住的冷泉只好联系前台的人。“请帮我看一下。简烈在我的办公室门口做什么。” “回冷少爷的话。简少已经离开很久了。” “什么。”冷泉突然很生气。心里也有些不舒服。“我知道了。谢谢。” 切断通话。冷泉打开办公室的门。的确已经看不到简烈的身影了。 “就只有这点耐心吗。”冷泉在说了这句话之后。已经开始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 突然。楼下传來了叮叮哐哐的声音。“冷一。楼下是怎么回事。” “刚才冷少爷不是吩咐过吗。要把所有的窗户封死。” “动作还挺快。”冷泉对冷一说道。“麻烦你对他们说一声。不用封死了。” “是。” 之后几天。冷泉的日子一直过得很安静。简烈一次都沒有出现。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么舒服的生活。冷泉反倒有些不习惯。 终于。冷泉按捺不住了。向冷一打听。“最近简烈都在做什么。” “回冷少爷的话。简少接了一单暗杀的生意。这一段时间都不在花盘街。” 冷泉的心顿时悬了起來。“他现在已经是简家的主人了。难道还需要他亲自动手吗。” “回冷少爷的话。这是简家的内部事务。我们不便打听。” “知道了。”冷泉摆摆手。“你下去休息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是。”· ------------ 番外 2 逼迫 番外2 逼迫 冷一离开后。冷泉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一点都沒有代理家主的样子。 冷泉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糟糕。 突然。从窗户外面传进來一个人大声喘气的声音。 “是谁。”冷泉拿出随身携带的枪慢慢地靠近窗户。 “除了我简烈。还能是谁。”一只手伸了出來。手的主人简烈说道。“过來。拉我一把。” 冷泉把枪收起來。用力把简烈从窗户外面拉了进來。“怎么这次沒有能耐自己进來了。” 简烈捂着右边的手臂说道。“我能爬到楼上已经很不错了。刚才我的手臂挨了一枪。你快帮我包扎一下。” 冷泉急急忙忙地找來急救箱。给简烈手臂的伤口做了一个简单的处理。“还是把冷羽喊來吧。子弹不取出來。万一伤着骨头。留下什么后遗症就不好了。” “这么关心我干什么。”简烈若有所思地看着冷泉。“莫非。几天不见。你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我了。是不是。” 冷泉拿着一瓶消毒液。恶狠狠地看着简烈。“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这一整瓶全都倒在你的伤口上。不信。你试试。” “我信。我信。”简烈故意说道。“你怎么一点爱心都沒有。真不明白我怎么会喜欢上你。” “你说什么。”冷泉拿着消毒液的手无意识地松开了。里面的液体全都洒在简烈的伤口上。 简烈疼得已经叫不出來了。“你不喜欢我就算了。也不至于这样吧。你是不是和我有仇。”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冷泉急急忙忙跑到电话处。“还是把冷羽喊來吧。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的伤口。” 简烈笑了。“你慌什么。我沒事。以前每天过打打杀杀的日子时。有很多次我受的伤比这个要严重得多。可是。我现在依旧是好好的。” 冷泉突然哽咽。说不出话來。 “你摆出这样一副表情。会让我误会你对我也有感觉。”简烈累了。闭上眼歇着。“从第一次见到你。到现在。已经过去几个月了。每天都是我在追着你跑。最近我突然觉得好累。也许到了我该放手的时候了。” 听到简烈这样说。冷泉觉得心里难受得厉害。“你那是在追着我跑吗。我根本看不出來。你只是刚刚才说了一句喜欢我。这几个月。你哪里表现出一点喜欢我的意思。你只是在天天找我的麻烦。” 简烈睁开眼睛。“我不喜欢你的话。我怎么可能天天來这里报道。我怎么可能在你设了那么多关隘之后。还想方设法地见你。我又怎么可能每天任你打。任你踹。却从不还手。我还要表现得多明显。你才能知道我喜欢你。” “说得你好像很委屈似的。”冷泉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好像有些迟钝了。但是冷泉突然想起來。“你刚才还说到了你该放手的时候了。这又该怎么解释。你所谓的喜欢也不过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简烈反击到。“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又凭什么要求我一直喜欢你。” 冷泉下意识地开口说道。“谁说我不喜欢你。。我如果不喜欢你的话。早就把窗户封死了。你以为你进得來吗。。” 简烈笑了。“早承认不就好了吗。我从來沒有打算放手。只不过想逼你说出心里话而已。” 冷泉正想和简烈新帐旧账一起算。这个时候。冷羽來了。 冷泉对冷羽说道。“小羽。你帮忙看看简烈的手臂怎么样了。如果不行。直接切掉算了。” 简烈哭丧着脸。“喂。你的心也太狠了。你以为这是壁虎的尾巴。切掉可以再长吗。” “你们吵架了。”冷羽问道。 “沒有。”冷泉立即否认。“我才懒得和他吵架。” 冷羽开始给简烈处理伤口。“还好。子弹嵌入得不是很深。我把它取出來。然后你的手臂需要被固定三个月。” “三个月。不行。那我要怎么进行日常生活。”简烈冲着冷羽眨眼睛。 冷羽心领神会。对冷泉说道。“这三个月。你替我给简烈换药吧。顺便还可以照顾简烈。轻易不要碰他的手臂。否则会留下后遗症。” 先取出子弹。接着固定了简烈的手臂。然后交代完基本的注意事项。冷羽便离开了。 冷泉用手指轻轻地戳着简烈被固定着的手臂。“凭什么我要照顾你。” “凭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简烈趁冷泉不备。偷得一个吻。“和我在一起吧。你照顾我三个月。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听起來不错。很划算。”冷泉点头。“那就在一起试试吧。” 简烈还沒來得及高兴。只听冷泉又说道。“我还有一个条件。” 简烈信誓旦旦地承诺。“你说。只要不把我折腾死。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照办。” 冷泉说道。“以后不管你们接什么任务。你都不能亲自去。否则的话。我们之间就免谈。我不想在和你交往的时候。还要整日提心吊胆地担心你是不是又受伤了。” 简烈立即摇头。“不行。有些任务很危险。我不能让我的兄弟们在前面冲锋陷阵。而我却坐享其成。我办不到。” “我知道了。”冷泉失望地说道。“那我也做不到和你在一起。” 简烈看着冷泉的眼睛。“你这是在逼我做出选择。” 冷泉毫不躲闪。“沒错。我的确是在逼你。” 简烈也很无奈。“可是你知道我不可能答应你。你现在也算是冷家的老大了。难道你不明白我的感受吗。” “我不想明白。”冷泉把药箱交给简烈。“请你离开吧。再找别人照顾你三个月。至于我。就算了吧。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就好。” 简烈不明白。明明刚才一切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但是简烈考虑得很清楚。冷泉提的要求他真的做不到。 与其将來两个人在一起会因为这些事情闹矛盾。还不如早些讲清楚的好。只是现在。简烈和冷泉无法把一些事情讲清楚。 所以。不如…… “那就再见吧。”简烈用左手提着药箱。离开了冷泉。· ------------ 番外 3 生命 番外3 生命 在冷羽的诊所里。 “所以。你们就这样说再见了。”冷羽边给简烈换药边问道。 “是啊。不然还能怎么样。”简烈还是想不通。“我作为‘简爱’的老大。怎么可能把所有危险的事情都交给兄弟们來做。冷泉的要求太过分了。就算我再喜欢他。我也不能答应。” 冷羽这次可是要站在冷泉的这一边。“冷泉也是担心你。你也应该为他考虑一下。你们在一起之后。你的命就不单单属于你一个人的。是你太自私了。只顾着你的兄弟们。你可曾想过将來有可能陪你过一辈子的冷泉。” “我当然想过了。”简烈十分自信地说道。“我向他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受伤还不行吗。” 冷泉本來在诊所里面的屋子里躲着。听到简烈的这句话时忍不住冲了出來。直接伸出手打在简烈的伤口上。“就你这样的。让我怎么相信你以后绝对不会受伤。” 简烈疼得直抽气。却拉着冷泉的手不放开。“那你说怎么办。你替我想一个既不会让你离开。又对得起我的兄弟们的办法。” 冷羽提议。“不如。你把‘简爱’经营成为一个单纯的酒吧或者是牛郎俱乐部。别再参与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了。如何。” 冷泉同意。“这个提议不错。我可以接受。简烈。那你呢。” 简烈看着冷泉的眼神。那明显就是在说:你敢不同意。我们就玩完儿。 于是简烈艰难地点了点头。“我也可以接受。但是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沒问題。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冷泉牵着简烈的手。“我们走吧。不要在这里打扰冷羽了。” 冷羽微笑着送走这对欢喜冤家。转过身。看到冷颜也面带微笑地着看自己。 冷颜把冷羽抱进怀里。“看到他们。突然就想到了当初的我们。也许一步走错。我们的结局就会不一样了。” “这么伤感做什么。”冷羽听着冷颜的心跳声。格外安心。“如果命中注定我们要在一起。不管当初我们走错了多少步。我们终究能够找到彼此所在的正确方向。你说。是吗。” 冷颜笑了。“我家小羽说什么都对。”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恭维我了。”冷羽想了想。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商量。” “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我的确有件事要对你说。”冷颜欲言又止。“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冷羽的心里咯噔一下。“你说吧。我已经有准备了。” 冷颜问道。“你有沒有听见什么声音。” “什么。”冷羽仔细听着。“好像是孩子的哭声。莫不是你抢了谁家的孩子。” “我有那么坏吗。”冷颜牵着冷羽的手來到后院的卧室里。“喏。这孩子是被他的父母扔掉的。我看着挺可怜的。所以就给捡了回來。” 床上的孩子很小。皮肤上还有一层层的褶子。应该是出生后不久就被父母抛弃了。 冷家的人都是被父母抛弃了的。所以冷颜会因心软而把这个孩子捡回來也很正常。冷羽沒有理由反对。 两个男人在一起。最可悲的事情是不能给对方一个孩子。既然上天送给了他们一份礼物。他们当然要收着。并且对他好好的。 冷羽把正在哭着的孩子抱起來。把手指放进孩子的嘴里。孩子立即吮吸着冷羽的手指。并且停止了哭声。“孩子应该是饿了。你沒有喂他吃奶吗。” 冷颜苦恼地看着自己的胸脯说道。“我的这两个东西沒有那种功能啊。怎么喂。” 冷羽笑了。“傻瓜。去买奶粉。还有奶瓶之类的东西。你捡回來的孩子。你要负责自己养。” “啊。”冷颜苦着脸。“你不管吗。” 冷羽说道。“我只负责逗他玩。我以前听别人说过。在普通人的家里。养孩子都是爸爸在做的事情。如果你不想做爸爸的话。那我……” “我当然要做爸爸了。”冷颜充满着斗志。“我现在就去买奶粉。” 半个小时之后。孩子终于喝上了沒有冲泡开來的奶粉。但是却突然又哭了。 “哎。这又是怎么了。”冷颜擦着额头上的汗。“是不是奶粉不好喝。小羽。你快帮我看看。” 其实。冷羽还有一丝享受。看着冷颜在那里手忙脚乱的。好像突然一下子。他们的生活因为一个婴儿的介入而变得平凡与真实。这种感觉很不错。 “小羽。快來帮我。”不管冷颜怎么哄这个孩子。他还是一直在哭啊哭的。冷颜这种好脾气都被这个孩子磨得想要抓狂。 好在冷羽是个医生。以前在冷家的时候还为小孩子看过病。大概知道小孩子是为什么会哭。 “他是不是撒尿了。”冷羽掀开裹着小孩的被单。“他真的撒尿了。快。给他换尿布。” 冷颜的大脑当机了。“尿布是什么东西。” “啊。”冷羽解释道。“如果我的理解沒错的话。尿布应该是和纸尿裤是一类东西。你沒买吗。” “这也能买得到。”冷颜还真的不知道。“那你等着。我现在就去买。” “等你回來就晚了。”冷羽吩咐冷颜。“去找一件你不穿的而且容易吸水的旧衣服。把它剪成两半。” “做什么。”冷颜不明白。 “做尿布啊。”冷羽催促道。“快一点。” “哦。” 等到两个人把一切弄好的时候。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冷颜已经被折腾得很狼狈。 看到冷颜的模样。冷羽忍不住笑了。“这还不到两个小时。你已经知道养孩子有多么不容易了吧。” “是啊。”冷颜以为冷羽不喜欢这个孩子。于是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要不。我们不养了。” “你这个爸爸做的不合格。”冷羽把孩子抱进怀里。“那么以后孩子管我叫爸爸。管你叫妈妈好了。” 冷颜问道。“所以你要继续养这个孩子。” “当然。这么小的孩子被丢在这个花盘街里。如果我们不管。他早晚会死掉的。”冷羽突然说道。“快看快看。这个孩子对我笑了。” “看來这个孩子已经认定你了。”冷颜提议。“我们给孩子起个名字吧。不如叫他笑笑如何。” “‘冷笑’吗。好名字。”冷羽用手揪着冷颜的耳朵。“重新想一个。” “可是‘冷’这个姓很难起名字啊。要不你说吧。老婆大人。我全听你的。” “不如叫冷美人好了。” “可是。小羽。我们这个是男孩子啊。”· ------------ 番外4 圆满 u8更新最快阅读网 番外4圆满 夏帆拿着信跑到正在散步的冷穆面前。“穆……穆。信……” 冷穆接过信。对夏帆说道。“今天表现得不错。如果下一次能够把‘穆穆’这两个字连起來说就更好了。” 被冷穆这么一夸。夏帆反倒是一个字都说不出來了。 冷穆打开信。看了一遍。然后对夏帆说道。“冷泉和简烈已经修成正果了;冷羽和冷颜最近的新收获是收养了一个弃婴。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冷煜’。听起來还不错。一半冷。一半热。将來肯定和冷羽一样。是一个温柔的人。” 夏帆点头。然后用口型对冷穆说道。“我也想要。” “要什么。孩子吗。”冷穆笑了。摇摇头。“再等两年好吗。我们现在自己还是孩子呢。怎么照顾别的孩子。而且。你的嗓子还沒有完全好。我的腿也只是刚刚能够站立行走而已。” 夏帆有些失望。但是想了想。也觉得冷穆说的很对。“知道了。” “不要总是用口型说话。要尽量发出声音。这样你的嗓子才能快一点恢复。”冷穆走了两步。示意夏帆。“要像我一样。多锻炼才能好得快。” “知……道了。”夏帆扶着冷穆。“歇……一会儿……” “好。”冷穆和夏帆走到旁边的长椅处。坐下歇着。“小帆。你还是不想和我举行婚礼吗。你看冷羽他们几对结婚已经快一年了。难道你想就这样和我耗着。” “不……”夏帆一着急。什么都说不出來。只好指着自己的喉咙。“等……” “我知道。你想等喉咙好了再和我结婚是吗。你害怕在宣誓的时候说不出‘我愿意’这三个字。是不是。”冷穆拨弄着夏帆已经蓄长了的头发。“你应该知道。我不在意这些。” 夏帆点头。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和笔。写到。“我只是不想给我们的婚礼留下任何的遗憾。” “好吧。我尊重你的想法。”冷穆伸出一根手指。“但是。我最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还是说不出來的话。那我只好去找别人结婚了。” “穆穆。”夏帆被冷穆逼得终于完整地吐出了两个字。 冷穆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男人在鬼鬼祟祟地偷看自己。冷穆不动声色地对夏帆说道。“我有些渴了。帮我买瓶水。我就在这里等你。” “嗯。” 夏帆走远后。冷穆对那个男人说道。“你出來吧。我已经看到你了。你跟了我那么长时间。不累吗。” 男人走了出來。脸上沒有任何被抓包的尴尬。反而像疯子一般带着某种狂热。“穆穆。我已经跟了你很多年了。我真的很喜欢你。” “很多年。”冷穆还真的沒有觉察到。 “是啊。你小的时候。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得不得了。我问冷丁要你。沒想到他表面上答应了。背地里却做一些卑鄙的勾当。害得我家破人亡。”男人说到最后。眼睛已经蒙上了仇恨的颜色。 “所以。你要把这笔账算到我的头上。”冷穆的手已经摸到了随身携带的那把刀。 “不不。我这么爱你。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而且你把冷丁关了起來。也算是为我报了仇了。”男人走向前。想要触碰冷穆。却被冷穆躲开了。 冷穆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把冷丁关起來绝对不是为了你。” 男人看着冷穆。眼睛里突然带上了一层情/欲色彩,“穆穆。我想了你那么多年。今天就是我得到你的时候。” 冷穆看到男人向自己扑來。刀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插入男人的心脏。但是冷穆看到远处走來的夏帆。便把刀收了起來。 “穆穆。”男人淫/笑着靠近冷穆。“你真是太漂亮了。怪不得冷丁不舍得把你让给我。” 男人开始脱冷穆的衣服。冷穆突然大声嘶喊着。“小帆。小帆。” 夏帆很远便看到了一个男人站在冷穆的面前。他还以为这个男人是冷穆新认识的朋友。但是听到冷穆那样焦急嘶哑的叫喊声。夏帆立即明白了那个男人想做什么。 夏帆依旧记得。那天晚上。在游乐园的摩天轮里。冷穆为了自己被冷丁强/奸的情景。这个情景是夏帆永久的梦靥。夏帆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在自己的面前再次发生。 “混蛋。”夏帆把刚买的水砸在男人的头上。“谁让你碰穆穆的。。你找死。穆穆是我的。是我夏帆的。我打死你这个混蛋。” 夏帆把男人摁在地上。一边打一边骂。男人毫无还手之力。 直到冷穆拉着夏帆的手臂。夏帆才停了下來。 “穆穆。我还沒打够。这个混蛋居然敢碰你。” 冷穆笑了。“小帆。你能正常说话了。难道你沒发现吗。” “啊。”夏帆这才反应过來自己真的能够正常说话了。 喜极而泣的夏帆抱着冷穆。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喊着。“穆穆。穆穆。穆穆。” “我在。” “我们可以结婚了。”夏帆又一遍一遍地说道。“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冷穆开玩笑地说道。“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养了一只鹦鹉。”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夏帆的眼泪不知在何时已经湿透了冷穆的衣衫。 “傻瓜。”冷穆幸福地笑着。 一个月后。行走与常人无异的冷穆决定与夏帆回花盘街举行婚礼。当然。结婚证是率先在国外注册过的。 “小羽。我为什么要穿新娘子才穿的衣服。”夏帆拉扯着身上的白色婚纱。觉得十分不自在。 “沒办法。谁让你已经留了长发。”冷羽小声地说道。“而且。你和穆穆在一起的时候。你难道不是下面的那一个吗。” 夏帆也沒觉得不好意思。直接承认。“好吧。如果说下面的那一个就必须要做新娘的话。那我就做呗。” 冷颜从外面急急忙忙地走进屋子里。“家主刚才吩咐了。不让小帆穿新娘装。家主还说了。穿白色的西装就可以。” “怎么了。”冷羽不懂。 “家主说都是男人。哪有那么多的讲究。所以……” “才怪。”夏帆打断冷颜的话。“穆穆一定是怕我穿婚纱不舒服才故意这样说的。不过我现在已经适应了。你先不要告诉穆穆。一会儿咱给他一个惊喜。让他看看我穿婚纱有多么漂亮。” 冷颜仔细看着夏帆。“的确很漂亮。那好吧。我们就等着你给穆穆一个惊吓。” “什么惊吓。是惊喜。惊喜。”夏帆撇嘴。“小羽……” 冷羽瞪了冷颜一眼。“小煜儿现在由谁照看着呢。” “哦。是冉睿在帮忙。”冷颜无奈地说道。“这个小家伙一看到美人就完全不闹了。将來肯定是色鬼一个。” “有你这么损儿子的爸爸吗。”冷风走了进來。对冷羽、冷颜说道。“我有两句话想要单独对夏帆说。” “好。我们出去。” 冷颜和冷羽离开后。冷风看着夏帆说道。“你这样打扮。看起來还真的蛮像个女孩子。” “你这是在说我漂亮吗。谢谢夸奖。”夏帆和冷风的关系已经比着以前好了太多太多了。可是也许是冷穆的关系。在两个人的心里还是多多少少地有着解不开的疙瘩。 “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和穆穆结婚了。” 冷风抱了抱夏帆。“以前我经常在想。只要能和穆穆还有小羽生活在一起。我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我错误地以为这就是爱。可是后來我才发现。我对穆穆、小羽的感情也许只是亲情。所以。我很高兴。穆穆也终于收获了他的爱情。你们一定会长长久久的。” 夏帆幸福地笑了。眼里闪着泪花。“谢谢你的祝福。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穆穆的。我绝对不会让你觉得后悔把穆穆让给我。” “嗯。那就好。” 结婚典礼终于开始了。 当冷穆看到穿着婚纱的夏帆的那一霎那。冷穆第一次觉得原來夏帆竟是如此的漂亮。看到周围观礼的男人们因看见了夏帆而变得目瞪口呆。冷穆也第一次有了危机意识。 “怎么沒有穿西装。”冷穆问道。 夏帆很失望。“我以为你说出來的第一句话应该是夸奖我的。” 冷穆吻上夏帆的唇。并未深入就离开。“小帆。你今天很漂亮。看來我以后要把你看紧了才行。” 夏帆很受用。满意地笑了。“知道就好。” “咳咳。”简烈提醒正在腻歪的两个人。“要不。直接入洞房。” 夏帆瞪了简烈一眼。多好的气氛啊。就被他破坏了。 简烈“害怕”地说道。“你们继续。我们等着还不行吗。” 婚礼进行曲的音乐响了起來。夏帆挽着冷穆的手臂來到神父的面前。终于非常流利。圆满地说出了那句。“我愿意。” 在听到冷穆说出“我愿意”的时候。夏帆的眼泪终于绷不住流了出來。 “哭什么。”冷穆拿出手帕为夏帆擦干眼泪。“今天不是应该高高兴兴的吗。” “穆穆。我们刚才真的结婚了。” “怎么。你这么快就忘了。” “可是。穆穆。我为什么觉得这么不真实呢。” “我们还有几十年的时间。等到我们老得走不动的时候。你就会觉得真实了。”ω· u⑻更新最快阅读网 ------------ 完结感言 ------------ 通知 此文已被解蔽,但和《有我在,看谁敢要你!》一样,本文H已删。想看H的话加作者群向企鹅君要,请务必标明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