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言 ------------ 第一章 前世异言 话说上古3界之内,曾是一家.而盘古开天后,3界开封.如佛陀于迦耶山菩提树下参佛,得悟后派无量尊使广传了教义.但被喻为通往西方极乐之路的“虚弥门”却始终没有打开,因此天界与人间和鬼道连通的问题始终不能解决... “启禀玉帝,西方佛祖派来的尊使已经到了,说等着陛下的回复.”太白金星摸着自己的银须上前说。 “哦,知道了,你先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他走.”玉帝睁开一只眼说。 “知道了,陛下.”太白金星一道烟散开. “我说诸位卿家,打通三界的这个事情已经拖了3年,西方如来那怎么也说不过去了,各位爱卿都乃我的肱毂之臣,替我想想办法吧.”玉帝睁开了两只眼睛看着诸仙问道。 “这事好办,让俺去用纯阳之火烧开上古结界,打开须弥门。”祝融笑呵呵的喊着。 “废话,能烧开的话老君早去烧了,玉帝还用问我们么?”共工青着脸说。 “那可不,我去过一次,那个结界近身就能化掉我,亏的我跑的快,不然这几万年的修炼全没了...”李靖说。 “可以用水?”共工瞪大了眼睛。 “能用就好办了...你看看李天王的额头”寿星乐呵呵的说。 “没事别说我,还不是为了3界,不然我的头能到现在还痛么。”李靖瞥了一眼寿星。 “禀告玉帝,我是莲花化身,可否让我去试试”哪吒跳了出来。 “你个毛孩子!玉帝都没说话你急什么,没看我的额头到现在都没好么,那里不是闹着玩的,想找死啊!!”李靖低声训斥着。 “哦,爱卿果真有胆量,胜吾10万天兵啊!哈哈!”玉帝看着那吒说。 “不是...请玉帝恕罪,犬子无知,不要听她的笑话.”李靖慌忙替哪吒开脱。 “不,李天王,你有这样的儿子,当真乃我仙界之福,何必如此小器,汝子亦吾子,同在天界,同为造福苍生,此事乃3界之事,功德无计啊!”玉帝很委婉的劝导着他的这个贴身保镖。 ‘哼,你是老大你怕谁,可你连自己外甥都没舍得派去却想派我儿子去...’李靖心里不悦。 突然太白金星踉踉跄跄的跑进来,大呼:“不好了!” “怎么回事,何以如此慌张!”玉帝一脸不满。 “禀告...禀告玉帝...不...不好了...” “你别慌,怎么不是让你打发西方尊使回去么?又出什么事了?”玉帝追问。 “不是...我去打发他了,可他不走反而说我骗他,还径自闯向这灵霄殿来了...”太白金星抖动着胡子说。 “什么!大胆,反了!我仙界素来与西天无怨,他这是想做什么,李天王何在?!” “在!”李靖上前。 “传我玉令,西天尊者无视我仙界,藐视本王,务必拦阻于灵霄殿外,不得有误!” “遵命!” “不...不能啊!禀告玉帝,此人惹不得啊!!”太白金星上气不接下气的喊。 “什么!我煌煌仙界里竟能容他西天如此无理?!”玉帝睁大了眼睛。 “就是!我哪吒第一个不饶他!启禀陛下,我愿前往必挫其锐气!”哪吒说。 “卿之语,我心甚慰.就如卿之所言...” “玉帝...玉帝息怒...此人就连3太子也恐非敌手啊...”太白金星赶紧劝住。 “什么?什么?什么!?”玉帝李靖和那吒都瞪着太白问。 “他就是...就是那个斗战胜佛!” “啊!...”全殿惊叹。 “不是...那个...我先走,你们看着劝他两句让他回去吧,我不想见他...”玉帝慌忙起身。 “玉帝...慢走,他说是来找你的,找不到你他就不回去了!!”太白金星喘着气说。 “啊!...太白金星!你的年龄是不是真的和你的胡子差不多了!怎么能让他来这里!你以前不是很能忽悠他的么,怎么今天不拦着他!”玉帝怒问。 “我...我也拦了,可他就是没被我忽悠住啊!他说了:500年前就被你忽悠了两次,这次施主就算了吧...”太白金星苦着脸说。 “啊!...这怎么办!诸位卿家快想想办法!”玉帝说。 ... “禀告陛下,让我去会会他,我就不信他能有多大能耐.”原来是二郎真君。 “哎呀,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关键时刻还是靠的住啊”玉帝舒了口气想。 “不行啊,玉帝!”太白金星赶忙又打住。 “怎么地!!”玉帝看来是真发怒了。 “陛下息怒啊,我见过他了,这猴子已经是今非昔比了,而今已成斗战胜佛,除去如来佛祖和观音大士,恐怕3界已经无人能挡的住他...” “放肆!如此以来,岂不让人笑话!我天庭煌煌天威何在?!”玉帝白着脸说。 “是真的陛下,而今他已经是金身,我与他说话已在5步之外...”太白哭丧着脸答话. “我就不信他能强到哪去,当年若不是我勇冠三界,恐怕这猴子早就闹翻天了.难怪你没能忽悠住他!”二郎神一脸的嘲讽貌似完全把砸晕那猴子的是老君的金刚圈这码事给抛脑后了。 “...”众仙无语。 “闭嘴!你怎么整天就想着打,你很能打吗!现在当务之急是稳住这位斗战胜佛,你们杨家人就只有你整天你满脑子就想着和人打架,找你的那只狗切磋去...”转头看见王母的眼神象把利刃,玉帝马上封口。 “你退下.”玉帝清清嗓子说。 “是。”二郎神一道烟散去。 眼看事情已经火烧眉毛了,玉帝定定神问太白金星:“你知不知道他来所为何事?” “禀告陛下,这显而易见是为了那虚弥门的事,前几次派来的罗汉尊者都被咱几句话打发了回去,而须弥之门至今还没打开,人间与鬼道连通天界之间很麻烦的,凡间一旦有新帝即位将星临世我就得下凡去显灵一次,告知天道,而上次就因为误了时辰赶到时关羽已死,这都不算,还差点被关羽的后人当成吕蒙的亲戚给杀了...陛下,眼下不能再敷衍了,必须要想个办法啊,这次看来西天是动真格的了...” “咳,咳...嗯,你说的对,众卿家可有什么办法?” 太上老君站了出来:“禀告玉帝,此事是自上古大神盘古开天后导致3界开封,而古神夸父追日到尽头时饥渴难耐,最终死去:左眼化月,右眼化星,杖为林,血脉为河流,躯体为大山,血为海,汗为雨.自此始有凡世.而夸父死后,女娲神造人,而后补天,终于耗尽仙元而死。在她死去的地方,上天昭其大爱为锁其魂灵不灭而成一结界,传至今日已有1万年,我曾到过那里看过,结界在夸父山腰悬崖峭壁之上,此山凡人不可入,而仙者进出尚须耗费3000年功力.不过我虽耗掉3000年功力,终究见到了结界...” “哦!”众仙皆惊。 “爱卿见着那结界了?”玉帝站起来走到太上老君面前问。 “嗯,与我同去的李天王站在界外自然没看到,需要进去才能看见.”老君说。 “...”李靖红了脸。 “那结界是一通体透明的石头,有元量不断从里面散出来,形成一个透明的界限。” “哦...那可有破解之法?”玉帝追问。 “请玉帝恕我无能,这块神石白天看不到,须到夜晚才能看见...咳,咳...”老君清清嗓子接着说:“我曾试着拿起,不过还没摸到就被弹了出来...”老君说。 “看来真是没办法了...”玉帝摇头感叹,众人皆然。 “不,还不见得,我爱被弹出的那一刻看见那石头闪了闪,出现了一朵祥云的图案和一行字...”老君说。 “哦?!”众仙惊异。 “什么字?” “大爱昭世,唯女娲至;凡中真爱,自祥云始。非大爱之人不能破之。” “啊...” “可是...这什么意思?”玉帝有点不明白。 “禀告玉帝,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就是说你们仙家还没有大爱之人!” ”啊!!“众仙转过头,就看见半空中坐着的斗战胜佛孙悟空。 注:如佛陀:指如来佛。 ------------ 第二章 寻找大爱之人 眼看着当年的孙大圣佛光闪闪的已经到了凌霄宝殿,众仙傻眼。身着盘龙禅丝袈裟,双手合十捏住翠色佛珠与众仙道好。身下火莲花相应的通红,眉心佛印暗赤色般像要吞灭世间邪恶一般。身后金光耀眼,目不能视时方才相信刚才太白金星所说的不假。 “阿弥陀佛,玉帝你一向可好?”孙悟空一脸慈悲。 “额...好...好啊!大圣这些年想必过的也不错吧...”玉帝笑脸相迎。 “施主错了...”孙悟空轻叹一声弄的众仙不知所云。 “错了,哪错了?”玉帝开始不懂了。 “现在我只是一心向佛,心中早没了当年的那个大圣的样子,施主何苦扰我清修。”眼看自己面前的这位玉帝已经不是当年那般模样,自己也不禁感慨人心不古,不过回头一想也就是那样毕竟自己已经成佛,而人家怎么说也是仙... “算了,错也错了,对也未必,不如不说。”孙悟空掩口。 “哦!‘玉帝说,不过心里却狠狠的骂着:你这姓孙的,当年大闹天宫后如来佛祖降旨本要将你压在五行山下,幸得观音大士慈悲为你说情才让你做了佛祖护法...怎么,去西天修行不过300年就这么有涵养了?...” 孙悟空转视一圈,第一眼就望见了李天王,倒不是因为他气宇轩昂,而是他貌似最有型:手里的镇妖塔闪闪发光,挺胸抬头的样子完全目空一切,旁边站着的哪吒倒是还算亲和,腰上缠的混天绫似一朵彩云般耀眼,肩膀挂着的乾坤圈如同一个枷锁一般让世上的妖魔胆颤心寒.悟空也懒的去搭理他李天王,虽说当年取经路上没少帮忙,不过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人家根本就不想搭理他.想到来时佛祖交代过他一定要戒嗔,半正事要紧...不过心里还是bs了他几句:不就有几件宝器么,真拿自己当神了啊,也不知道你那塔里锁过多少冤魂的性命...阿弥陀佛。” “哦,对了,大圣此次来此不知所为何事?”玉帝开口了。 “恩,我这次是受佛祖之命来解决你们一拖再拖的那件事情的。”虽然悟空比起以前谦逊很多,不过提起这件事他还是愤愤不平。 “...额...这件事...莫须有...有待我和众卿家商议...”玉帝红着脸争辩。 “恩,都等了好多年了吧...所以说你们仙家没有大爱之人,看看现在连通3界的事还要我俺孙亲自出马,这次我来就是想无论如何也要解决这件事情。”悟空一脸的坚决,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哼!你来能做什么?...”李天王低声嬉笑。 “李靖!你刚才说什么?” 李天王苦着脸念叨:“哎...还是被他听到了...啊,大圣,我的意思是你来也不顶事啊,老君进去都被弹了出来,那是上天锁住夸父精魂的结界,你进去不也一样被弹出来么...?” “什么!你这样是不是看不起俺老孙?!”悟空脸红了。 “哎...大圣莫急,来此3万六千里想必也不容易,不如先去歇息一会,等我们商量好办法再通知你。”哪吒一旁开解。 “不行!我坐在祥云里一觉就睡到了南天门,这会正精神呢,先拿个办法出来。”---哎,佛也不容易... 此刻殿外突然通报传来:“报!玉帝,不好了,七彩石松动了!” “啊!!!”众仙都很吃惊。 “恩?你说什么东西?!再说一次...”玉帝仿佛还没缓过神来。 “禀告玉帝,这七彩石是当年祝融和共工打架时祝融撞天后产生的一个漏洞。火神祝融为争一神蛋和水神共工打了起来。战败后为泄其怒气而撞天,反诬是共工所为...而天被撞开的地方后又被女娲神用七彩神石补上了,不过女娲神死时曾说:我用七彩神石补天是形式所逼,其实最好的是用祥云神石,不过夸父死后就消失不见,我曾四处查访都未得任何消息,只能待后来人造福苍生.这还不打紧,最严重的是此洞系火神之怒的精魂,观音大世的也曾想用玉静瓶熄灭,虽然暂时阻止了火势灭天,不过却没能熄灭其精魂.”张天师解释说。 “祝融何在!”玉帝怒。 “臣...在!”祝融战战兢兢的上前答话。 “你可知罪?!!”玉帝怒问。 “啊!...请陛下恕罪!这确是我当时怒极而产生的元神之力,事后臣也悔恨不已。也想收回,无奈此元神之力已遁入五行中,无处可寻,陛下恕罪啊...”祝融说。 “你!...念你曾有功于三界,你...先退下!”玉帝暂且熄火。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悟空又来了... “嘿!你个孙猴子跑来是看我们天庭笑话来的是也不是?!”李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大声问他。 “阿弥陀佛,施主既已成仙,何必出此言语,成仙者莫不怀拥苍生,何以因自家过错而迁怒他人?”悟空此刻倒冷静了下来。 “李天王,你也退下!”玉帝开口了---他可不想让猴子看笑话。 “遵命...哼!”李靖甩袖离开。 “太白金星,你详细说说女娲神死时的话。”玉帝似乎明白了。 “是!当时女娲娘娘说要解决这件事的最好办法就是找到祥云神石...” “我也知道是祥云神石,可这神石现在何处?!”玉帝说. “阿弥陀佛,“凡中真爱,自祥云始。玉帝可曾记得刚才这句话?”悟空笑着问他。 “哦,你是说这祥云神石就是那个结界上的神石?...”玉帝不得不承认这猴子还是有点本事,众仙哗然。 “可...这个石头不是碰不得么,怎么拿出来?”玉帝询问众仙。 ...众仙哑然。 悟空此刻心中也很犯难,这个问题是他成佛以来最让他头疼的一个问题了,虽说只是一个石头,但干系天下苍生。 “启禀玉帝,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张良上前答话. “哦!爱卿快说。”玉帝问。 “方才听老君说的那句话:大爱昭世,唯女娲至;凡中真爱,自祥云始,唯大爱之人不可破之。而这个大爱之人想必就在凡尘。我们必须赶快去找这个大爱托世的人,否则就来不及了。” “哦!”玉帝顿悟,于是下旨:‘传文德武德星君上殿!’ “陛下莫急,虽说此事紧迫,但没考虑周全之前慌张不得。”张良说。 “能不急嘛,火烧眉毛了都快!”玉帝强忍着说。 “陛下莫不是忘记了"天上才一岁,地上已千年”的说法?”张良还是不慌不忙的说。 “那...以卿之见...?”玉帝追问. “不若先传阎罗王上殿于生死簿中查查这个大爱之人,不知大圣意下如何?”张良提议。 “阿弥陀佛,若果真找的到此人,张相功德无量。”悟空说. “好,传我玉令,招阎罗王上殿。”玉帝玉指一挥,不多时阎罗王就匆匆赶来。 谁想他一到殿前看见斗战胜佛就扭头想溜。悟空瞬间就闪到了他面前:“阿弥陀佛,阎王别来无恙?” “啊...好...好啊,大圣近来可好?不是,大圣此次不是专门来找我的吧。”阎王兢兢的试探。 “施主误会了,我现在已不是什么大圣了,心已向佛,不恋尘世.而我与施主已经有800年没见过,再者说此次受佛祖之命前来解决打通3界之事。”悟空说. “哦,原来是这事啊,早说我早来了...你看我这...”阎王赔笑着说。 “我早说了的话你还会来吗...”悟空心里嘀咕道。 “阎罗王来了吗?”玉帝问。 “来了,不知玉帝招我有何差遣?”阎王慌忙上前。 “你赶快查查女娲神所说的大爱之人在今世不在?”玉帝说. “哦,我马上查。”于是对后面喊道:“判官上来!” “啊九...阎王有何吩咐?”判官问。 “你倒是没变,还那么结巴...”悟空想。 “你快照玉帝吩咐查下女娲娘娘所说的那个大爱之人在不在今世”阎罗王说. “啊九...啊九...马上查。”判官打开了随身的生死簿翻了起来。 不一会就有了结果:没有。 “什么!没有?”玉帝说. “玉帝息怒,生死簿乃凡间和鬼道之间唯一的记录凭证,如果真没查出来,就是查无此人。”阎王慌忙上前说. “那怎么办!难不成等到七彩石掉下来?!”玉帝怒问。 “玉帝息怒,既然生死簿上都没有这个大爱之人,想必他不在今世,等半个时辰生死簿更新之后再查便可。”老君劝道. “哎...也只能这样了。”玉帝终于回到了宝座上---神仙更不容易... 注:神蛋:《山海经》中说是天鹅蛋。 《山海经》中有共工撞不周山(昆仑山)的说法,和孙悟空成佛时间一样,都是因剧情需要,进行了适当的修改。 ------------ 第三章 入世 凌霄殿内,一片噪杂;胜佛有幸,普渡众生。而在此刻之前殿内还不过曾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致... “忽...忽...”突然传来一阵鼾声。 众仙看时,玉座上有人已然进入周公之境... 自成佛以来,悟空已然心存大仁慈,见玉帝睡着,也不打搅。只顾等着看生死簿;而众仙同为玉帝下属,也不敢打搅(想想前日也是玉议之时,玉帝还是睡着了---可不想二狼神的哮天犬正在这时吠了一声,惊了玉帝美梦,马上就被玉帝下令贬入凡间,永不录用...) “啊旧...阿旧...报告陛下,生死簿更新了!”判官激动的喊道。 “恩...刚才谁打搅我的美梦!!!”玉帝又怒。 “啊...啊旧...陛下,生死簿...更新了!”判官战战兢兢的重复了一次。 “你!...你说什么?!更新了?那快点查啊!”玉帝慌忙站起来。 判官马上翻阅生死簿,口中开始念:“畜生道:恶人成祖入张瓜家,为羊...” “啊!”众仙惊。 “啊旧...陛下...错了”判官慌忙赔礼。 “屁话!是你错了!不是我错了!”玉帝快疯了。 “啊旧...是...是属下拿...错了,玉帝恕罪!”判官马上换了一本。 又开始朗诵:“人道:罪臣张让残害忠良,判入畜生道,永不轮回...” 悟空虽说此时已经成佛800多年,不过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你个黑眼圈,快点找大爱之人!” 此刻判官早已经是汗流满面,口中赔话:“啊旧...大圣爷爷,我...我马上找” 悟空此刻真是无语了...双手合十后对判官说:“施主仔细点找,此人干系天上漏洞,天下苍生。” 判官在书中仔细翻了起来,不一会就找到了:“江南李家生女,取名李蓉。嫁与梁家长子梁冲,生一男,取名:梁起。 “啊!都有儿子了!”玉帝惊叹:“这果真是天上才一岁,世上已千年啊!...” “啊旧...陛下,这个梁起只是至情之人,还...还不是大爱之人!”判官说。 “啊?咳...我知道,那你说说这个大爱之人是谁?”玉帝问。 “启禀陛下,其中...其中一个正是梁起的儿子。”判官说。 “啊?!还不止一个?”众仙惊异。 “说说看。”玉帝示意众仙安静。 “禀告陛下,这两个大爱之人,托上古神女娲之元神精魄再世为人,梁起之子为女娲神托世,而另一个祝家之女为女娲7魄托生。神魄共聚时,方有大爱再世。”阎王补充。 “哦?,那个梁起的儿子叫什么名字?”众仙追问。 “梁起做官多年,为人一丝不苟,爱民如子。与江浙赵家次女赵荟成婚,后生一男,取名:梁山伯。而祝家独子祝成为人心思缜密,有大义。行商10数年,富有资产。人称祝员外。娶大洞真君的弟子张子敏为妻。生八男一女,8男是除赑屃之外的龙母的其余八个儿子转世,现在仅存活下来了睚眦,叫祝英才。女取名:祝英台。” “哦!...以卿之意是说这个祝英台也是大爱之人?”玉帝问。 “陛下圣明,此女系夸父神7魄托生,与梁起之子梁山伯在此世必有一段姻缘。”阎王说。 “哦...”众仙终于明白了。 悟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苍生有幸。” “不过...”阎王又开口了。 “不过什么?”玉帝追问道。 “此二人均系夸父元神精魄转生,上古神的神魄共聚以前没有过,所以...”阎王有点不安道。 “你...什么意思?”玉帝不解。 “禀告陛下,阎罗王的意思是神现于凡间通常都有大事发生:改朝换代,异人降生,等等。”张良说。 “我知道啊!可这有什么?”玉帝还是不懂。 “阿弥陀佛,玉帝,他们的意思是说:人间凡有仙者临世必定有劫难随生,而此次为上古神夸父神魄共聚,肯定有事发生。”悟空说。 “哦!我知道了,那怎么办?”玉帝问。 “阿弥陀佛,玉帝莫慌,此次我受佛祖之命来解决此事,必定要保全这段姻缘。虽然我已不恋尘世多年,不过此女娲神大爱托世之人,我必须入世去保护他们。”悟空说。 “哦!”众仙明了。 “哦,那有劳大圣了,你现在就走?”玉帝催问。 “缘起则聚,缘尽则散。今日与众位见过面了,也该向各位道别。”悟空说。 “哦!若解决此事,大圣功德无量!太白金星,替我送送大圣。”玉帝笑着说。 “阿弥陀佛,玉帝严重了,造福苍生本我佛旨意,不论功德,先计苍生;至于送就不必了,若玉帝真想送,就送我一个人吧” “什么?请大圣说明白些!”玉帝有点吃惊:“大圣不是刚还说你不恋尘世,怎么...哦!想我这宫中佳丽也的确不少,不过...”玉帝为难道。 “什么!玉帝老儿!你把俺老孙看成什么人了,俺老孙成佛已经800多年,不恋尘世已久,你怎么能口无遮拦!”悟空怒。 “什么!,你个泼猴敢骂我,反了你了!来人啊!”风雨欲来。 “别...别...玉帝息怒,大圣息怒,误会!误会!”老君赶紧劝住。 “哼!玉帝老儿,俺老孙成佛这么多年还没什么人敢对俺说这种话!”悟空怒气未退。 “你横什么横,是你刚才自己说的问我要个人,众卿家在此,让他们说是也不是?!”玉帝也不退让。 “...”众仙哑然。 “阿弥陀佛,我刚才是说找个人和我一块下界。虽然俺已经成佛多年,可说不准会露出原形,所以叫个帮手,想当年陪无量功德佛西天取经时每每路过都被凡人视为怪物...” “哦!”众仙也明白了,回望玉帝,玉帝脸已经红了。 “那...那你也没说清楚”玉帝就是玉帝。 “就你这智商和你也说不清楚!”悟空怒道。 “你说什么!你...!”玉帝大怒。 “误会,误会!大圣和陛下就别争了。”老君说。 “是啊!别争了,误会....”众仙附和道。 “不行,俺老孙今天非要个说法!”悟空还是那么倔强... “这样,我就派个人给你,传孔明上来!”玉帝也有点烦了。 不多时,孔明手执鹅毛扇到了:“参见玉帝” “哦,这位斗战胜佛此次前来解决打通三界的问题,你务必和他通力合作去人间保护大爱之人,有什么不懂就问他。”玉帝说。 “臣遵旨”。孔明说。 “嘿!你怎么给我找个老头上来,他去人间能帮我什么忙?...”悟空说。 “大圣严重了。虽然他年纪大了些,但深有谋略,在人间声望很高,派他去你可以事倍功半的。”老君说。 “哼!多半是被他吓的。”悟空想。 “大圣,我们走吧”孔明说。 “好,跟上我就行了”悟空抬起头说:“我们走。”转眼看时:早已经没了孔明的身影... 注:传说龙生九子,依次为:赑屃(bixi),螭吻(chiwen),蒲牢(pulao),狴犴(bian),饕餮(taotie),跋蝜(baxia)---这个无法拼出,暂用形近字代替),睚眦(yazi),金猊(jinni),椒图。 ------------ 第一卷 梁家的故事 ------------ 第一章 梁家 说起江浙梁家,曾有段历史:自公元291年起,持续16年的“八王之乱”,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西晋王朝已经是大厦将倾;而“永嘉之乱”后晋朝已经名存实亡。皇室与众士族仓皇南渡,逃往江南... 公元318年,司马睿在江南士族的支持下在建康即皇帝位,改元太新,史称:东晋。 东晋初年,群雄割据,生灵涂炭,而地处建康附近的江浙地区,却是乱世中暂得一时安宁,而传说就从这里开始... 阴风如霾的秋天的一个午后,当最后一束阳光被阴云遮住了尾巴的时候,梁冲刚睡醒午觉。伸伸腰杆后匆忙的出了书房,向正室走去。突然这时候,看见管家醉翁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老爷,夫人要生了。”醉翁喘着粗气说---说起这个醉翁,在梁家管事已经有10年多了,从梁冲记事起,他就已经是梁家的老管家了。至于他的名字---当然不会是醉翁,记得他还是少爷的时候曾问过他的名字,醉翁也没告诉他,只说:老爷叫我醉翁,你就叫我醉翁吧。而他的这个貌似绰号的称呼的来由梁冲却是知道的:此人生平嗜酒,每每喝起来定要喝的一醉方休,记得哪次父亲正在书房看书,他醉醺醺的就闯了进来,口里还喊着:“拿酒来!我不赊账的。”于是当时当着他的面就吟起了东晋陶潜的那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钱上也。”而第二天就给他涨了薪俸。自此在梁府内,人人都称他为“醉翁”... 而现在这个老管家站在自己面前时,梁冲倒觉得好笑:“老管家莫不是又没钱花了?” “不是,老爷,我没醉,也没喝酒,真的,夫人要生了!”醉翁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唉...虽说你我关系亦师亦友,小时候也没少替我在父亲那里挨罚,但这个时候你也没必要用这句话来慰藉我。”梁冲不以为然的说。 “不,不是,老爷,夫人真要生了!已经派小四去请产婆了!”醉翁一脸诚恳的说。 “唉!你还是去拿酒来陪我喝一杯的好,干嘛说这种话来忽悠我...要生早生了,都怀了15个月了,也没点要生的征兆...前几次不也是你跑来说要生的么,结果呢?”梁冲算是习惯了这种空欢喜了。 “不是啊!老爷,这次是真的!”醉翁跺着脚说。 看着老管家一脸诚恳,梁冲也勉为其难的拍了拍他后背说:算了,被你忽悠习惯了,多一次也没什么?走吧!去看看。” “不是...老爷。这次是真的...”说着紧跟着他往正屋奔去。 进了正屋,就听见寝室里女人声嘶力竭的叫声。梁冲2步就跨了进去,看见妻子额头汗珠有如雨下,赶紧上前握住妻子的手,探身去问:“夫人真要生了?!” “老爷,我近日来就觉得不对劲,身体里好像火烧一般热,看来是该生了。”李夫人喘着气说。 “哦!哈哈,想不到我梁冲今天起就有后了,好啊!夫人你坚持些,生个儿子就是首功一件!”梁冲哈哈大笑。 “那要是女儿呢?”李夫人问。 “不可能,我梁家书香门第,一定是个儿子!”梁冲笑着说。 “呵呵,看把你美的...哎呦,不行了,他踹我了!”李夫人突然吃痛喊道。 “啊...那个....夫人你撑这些,管家!小四找的产婆来了没有!?”梁冲冲着屋外喊。 “啊!老爷,他们来了,快进去,夫人快撑不住了!”醉翁催着。 “梁老爷万福,我就是这里远近闻名的产婆邹氏”一个半老徐娘进来拜见。 “什么邹氏,找揍啊!快些!夫人就要生了!”旁边的家丁喊着。 “好,好!我马上看,马上看,那个...烦请梁老爷移步,我要帮夫人生产。”产婆欠身说。 “恩,有劳了。”梁冲对那妇人一拱手。 “老爷放宽心,我邹氏接产10几年了,还没有哪家孩子能从我手上溜走过...”产婆墨迹道。 “嘿!你能不能快点!,看看我们家夫人都疼成什么样了?”听的小四都想上前揍她。 “额...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产婆战战兢兢的说。 “小四,你先出去吧”梁冲赶紧支开这个火药桶:“有劳...”向产婆一拱手随即和众人一起出了正屋。 立在门外,看着丫鬟们进进出出,梁冲半喜半忧:想想父亲把这个偌大的家业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他不过刚被举为孝廉进京面圣不久,那次也算给祖宗争了脸,连县太爷都来道喜。而此后他面圣无果,当年同窗读书的有人已经做到司马,而自己现在还挂着孝廉的名号...想想那年父亲病重,自感不久于人世,临终之际拉着他的手说:“儿啊!想我梁家世代书香,举人状元也都中过,最高做到太守的也有,而到我这已经没了那命,亏的年轻时白手起家,经商多年才算出人头地,拥有了这薄资,你本是可以中状元做大官的,可自中举以后就不知为何总是屡试不中...当然我也不想多问原因,只是我这梁家书香传世的美名不要就此磨灭了啊...我一直知道你和同乡王家的那个独女从小青梅竹马,不过你要知道父亲当年也是迫不得已才逼你娶的李家小女儿,你当时还小,并不知道其中个原由:我父亲---也就是你的爷爷曾救一狐狸于猎人手中,而当时它受了伤,于是带到了家里,那天刚好是15月圆,这狐狸原是将要成仙的,而它成仙时必须吸收月光精华,所以你爷爷也算救了它一命,助它成仙了。而这个狐仙也感激你爷爷的再造之恩,就给他卜了一卦,说到了你:狐仙说你是富贵之命但命中注定有一劫难,而解此劫难非靠红事不可。而且它还说这个李家的小女儿与你的生辰最配:我梁家命属天,而你生肖又在辰岁,就是龙年;而这位李家小女儿前世为一火凤,龙凤呈祥瑞之兆,其子贵不可言...” 梁冲此刻想想父亲当时的话也不禁感慨:“命中注定啊!”记得自己当年中举之后和王家独女幽会于山后竹林,当时还满口答应会和她厮守终身,不过后来还是在父亲的坚持夏娶了李家小女儿。自己娶妻之后在父亲的约束下就与她断绝了往来,又要帮助父亲操持家业,屡次出试也没中的了。而王家独女自此出家浮云庵,前年病逝,终身未嫁...想想不觉然间已经泪流满面... “老爷,你怎么哭了?”醉翁在旁边看到了。 “哦...没什么?今天风真大,沙子入眼了...”赶紧拭去。他想:既然已经这样,自己看来着辈子也没什么希望再做官了...而我们梁家的声望,就只能...”想着想着不觉然目光已经透过了窗户意指正屋了. 环顾四周,玉树兰花,芳草雅径让他觉得自己除了身份名望之外已经没什么追求了。而这个时候,突然一丫鬟慌张的跑了出来,对他说:“老爷,不好了,夫人难产...” “你说什么?!”推开丫鬟径自往屋里赶。这时就看见产婆满头大汗的走了出来,见到他就跪了下来;“梁老爷恕罪,贵夫人的这种情况我还不曾见过...”磕头如捣蒜。 “什么!你说说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是这附近最有名的产婆吗?你快说!蓉儿她到底怎么样了?”梁冲情绪有些冲动。 “夫人她...她...唉!老爷你自己进去看看吧。” 梁冲不顾产婆径自进了寝室,才发觉眼前着一幕委实让人吃惊:李夫人的肚子已经撑的如同木桶一般... “产婆!产婆!”梁冲一时也没了主意。 “梁老爷,尊夫人这种情况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过...我也...”产婆说已经说不出话了... “那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啊!” “这事情我头一次见啊!梁老爷,我...我只听人说过...”产婆喘着粗气说。 “听说?听说什么?”梁冲催问。 “听说哪吒3太子出生时就是这个样子...不过后来李天王用剑劈开肉球哪吒才出来的”产婆说。 “你放屁!”梁冲现在也顾不得什么读书人的斯文了,看着妻子又昏了过去,急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蓉儿,你撑着点啊!我去...我去找最好的产婆来...”说着急急忙忙的冲出屋外,谁想正与匆忙进来的醉翁撞了个满怀:“老管家!你这是做什么!” ”对...不起,老爷,外面有人求见”醉翁说。 “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快去找产婆来!”梁冲已经失了分寸。 “不是,那个...老爷,她就是一个产婆,说能帮夫人顺利生产的。”醉翁说。 “那...那还不快请!”梁冲说。 “不用了,人在哪?”梁冲转身看时,一位风华绝代的佳人已经站在他身后了。 梁冲虽然也可以说阅人无数,但像面前站这的这位倾国倾城的美貌女子还是第一次见,不禁楞了下神,随后马上说:“哦,姑娘请进屋”。 随后这位美女档住他说:“梁老爷请留步,稍等便可。” 于是梁冲就立在屋外,许久没缓过神来:像刚才这位姑娘的姿色可以说是冠绝天下了,可自己怎么就不知道这附近缓有这样一个人呢...不过她看上去有点面熟,好像又在什么地方见过...” “哇...”一阵婴儿啼哭的声音传来“恭喜梁老爷,是个男子”姑娘出来对梁冲说。 “哦!真的吗?有劳姑娘了”梁冲深深的舒了口气。不过刚才的疑惑还在:未请教姑娘芳名,此次多亏姑娘相助,梁家感激...”梁冲躬身说。 “哦,不用了,尊祖父对我有再造之恩,此事不必挂怀,贱名不足挂齿,还是先进屋看看夫人要紧”姑娘说。 “哦”梁冲赶紧往寝室奔去。 一进寝室就看见了自己的儿子,轻轻抱起,抚这后背看着妻子笑着说:“哈哈,我梁冲有儿子了” “老爷,快谢谢咱家的救命恩人。”李夫人提醒他。 “哦,对了,老管家,快给姑娘奉茶!”梁冲轻轻放下儿子说。 “不必了,梁老爷,我此来的目的已了,与尊祖父的再造之恩已然还清,是时候该走了。”姑娘说。 “对了,老爷,该给咱儿子起个名字了。”李夫人也不拘泥。 “恩,这个...我还没想好...”梁冲拍拍后脑说。 “梁老爷,我看就叫梁起吧”姑娘说。 “谢恩人给犬子赐名”转身才发现姑娘已经出了寝室,急忙追了上去:姑娘可否将姓名告知在下,我梁家也好...“梁冲喊到。 “不必了,我来此只为报恩,现在恩已报完,此行不虚。” “哦,在下是否与姑娘在哪见过?” “龙凤呈祥,子贵不可言。”远远的飘来一句。 ...梁冲顿悟,远望着她的背影说:“多谢仙人...” ------------ 第二章 承诺 梁家府内,一片祥和。 自梁冲得子之时,家道确实已经不如以前,然而自从他有了儿子以后,家里也和睦很多。而梁家对这个儿子很是疼爱,李夫人相夫教子自不必说,而梁冲每每有闲暇之时就会陪自己的儿子读书识字。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梁起行冠礼时已是举人,梁冲不觉欣慰:“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岁月不饶人啊!” “父亲,您说什么?”梁起突然问。 “哦,没什么?你这次虽侥幸得了个江浙的举荐名额,有幸进京面圣。但切不可持之以资,待人处事应该和以往一样,虚心些方能上进,你明白么?”梁冲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关乎梁家前途名声的独子说。 “父亲,我知道了。”梁起躬身说。 “恩,走,快进去吧。”梁冲说着就进了家庙。 梁起一进家庙才发觉冠礼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复杂,至少人不多。屈指算去不过10人左右,而他马上就看到了他最不想看见的人,他的学舍先生:孟夫子。回想当年读书时,这位老先生着实让他头疼不已。本来他在所有学生里算很淘气且很有办法的一个孩子,一开始他们只会凑在一起整先生... 记得当初第一位先生辞职不干时就是他出的点子:那位老先生本也是儒雅之人,然每每到了课堂上就换了脸色,每天温习的功课翌日必须背诵,如若背错一字,罚一戒尺;而那次梁起偷懒没背,第二天就顺理成章的挨到了生平第一次戒尺,他虽然也知道是自己偷懒,但儿时报复心作祟,于是联系一起玩的孩子捉弄这位老先生... 回想当日先是在自家厨房拿到巴豆,接着趁先生出去一会的功夫就让同窗放到了他的茶碗里,接着他就向先生请告如厕,而厕所当时分左右门,意为男左女右。而他在左厕里听到隔壁有女声,暗叹:天助我也!于是马上出来,将左侧的“不便”的牌子翻开,意为有人。接着又蹑脚的走到右侧,将“不便”牌盖住。不一会就听见老夫子“哎呦...”的叫声渐渐接近,就马上躲了起来。只见老夫人到了左间见到“不便”牌子翻开,只得等待,但怎么也忍不住,等又等不到人出来,于是绕到右间一看牌子盖着,赶紧翻开就径自跑了进去。梁起不禁掩口大笑。不多时就听见里面一声大叫,一妇人慌张的跑出。大喊“非礼!”,老夫子紧跟着跑出来赶紧赔罪:“我唐突了小姐,该死!该死!”谁想这妇人根本不依不饶:你怎的做的先生到这个地步?!小女子正是妙龄,还不曾婚配,你这...让人家以后出去如何见人..哇!”说不到几句泪如雨下,听的梁起一阵眩晕。谁想这老夫子语出惊人:“是晚生唐突了小姐,我该死,但求一死以全小姐名节,也无怨言。”说着就低头向旁边的树上撞去。说时迟,那时快,梁起冲过去拦在自己身上,而梁起也被这老夫子撞了个满怀,倒在地上。“先生何苦为此事而自寻死路!”一见是梁起,老夫子更觉无颜以对,只说:“你...你都看见了?...是我唐突了小姐,唯有一死以全小姐名节,丈夫立于世当担当己任,此事由我而起,也该由我解决。” 梁起此时才发觉事大,但又不敢直言,只好先拦着他。而那妇人只哭个不停。意思貌似:你不死我就没完。而这老夫子想必也没担负过如此羞辱,学生面前,更觉无颜,拽开梁起就接着往树上撞。梁起急了,赶紧上前拽住喊道:“先生!此事是我的错,不关先生啊!” 他这一喊俩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接着梁起只有老实的把自己做的这件事告诉他。只是就像当初约定的一般没说起那个下巴豆的孩子。真相大白后梁起唯一等待的就是一场暴风骤雨,而妇人一见是孩子也不好多说,拭泪而去。梁起此刻只等着先生责罚,他彷佛都想好了:虽然这样他很有可能会被开除出学舍,更有可能会被父亲赶出家门,但即使如此总比让先生寻死的好... 而此刻着位老夫子似乎冷静了许多,沉默片刻后他对梁起说:“你先去读书吧!放学后来找我。” “是,学生告辞。”梁起躬身一拜后删删离开。他一路走一路想:“他为什么不直接打我一顿抑或把我遣送回家呢...?” 放学后,梁起按吩咐留了下来,径自往先生屋里走去... 走过花园时正好看见先生在和人说话,走近时才发现原来是和一女子,看这女子的容貌梁起不禁心动:颜若霜华裹素,神如秋水清波,在现世当属华姿绝色,在上古应为月中仙人。真是: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正想着就望见先生在向他招手,快步上前行礼。先生开口了:“他是我的一个学生,梁起” “哦,小女子见过梁公子。”这美人果真向她行礼以致于梁起不觉感到有如足登彩云,步履蹒跚了,缓过神来才发觉先生在看着他,于是赶紧回礼:“姑娘有理。”一抬头目光相触之时不觉心中陡然一跳,于是又赶紧低头。 “恩,梁起,我以后不再是你的老师了,你可以用功读书,以求闻达。”老夫子看着他说。 “我就知道还是躲不过的...”梁起喃喃的说。 “你说什么?”先生问。 “哦...没,没什么?只是希望不要将学生的过错告知家父,以免他生气。”梁起也想通了。 “告知你父亲?!”老夫子有点糊涂。 “是学生的错学生知错,不过此事若让父亲知道必定动怒...这点忠孝之礼学生还是要循的”梁起说。 “哦!...老夫子听明白了:“你且宽心,此事除了你我以后都不会有人知道了,把它忘了的好,只须用功读书便可。”老夫子笑这对他说。而这种情况梁起还是第一次遇到,怎么看他都不能理解先生不久前为什么非寻死不可... “哦!?...果真,学生在此谢谢先生不弃之恩”梁起躬身便拜。 老夫子赶紧搀起,缕着他的胡须说:“不是我不弃你,而是我必须离开,附近的赵员外家聘我给他们家二女儿做老师,明天就走。你面前这位正是他家的二女儿...”先生说。 梁起此刻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凄凉,虽说自己也知道聚散无常的道理,但此刻,先生的宽宏大量完全让他觉得无地自容... “你也不必难过,聚聚散散人间无常,你要明白自己的责任,你的父亲对你期望甚高,莫辜负了他就好。”老夫子对他说。 “学生...谨记”梁起不觉然已经哽咽。 “好了,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赵家找我,你们明天就会有一位新老师来代替我,不过你再莫做出今天这种事来,他是我旧友,脾气比我大些,但学识广博胜我许多,曾为大学士,而今告老。你要为学能忍,把你们交给他我也放心了。”老先生轻叹一声转身便走。 “学生明白了。”说完躬身一拜不起。 “梁公子,后会有期”女子行礼告辞... 记得从此以后梁起似乎比以前通晓事理了很多,不再那么顽皮,而新来的那位老师也的确博文广才,凡有他不懂的地方都会一一做解,这位老先生名气很大,因此他家门拜帖不断,每每请教都因有客不得不原路折返。所以通常梁起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不去麻烦他。而一般不懂的地方就只有去赵家找他的第一位老师了。于是在赵家时与赵家二小姐名正言顺的一起讨论问题,还不经意的知道了她的闺名:荟儿。在学舍里自然有孟夫子教他。怎么说这7年也算是获益匪浅。 屈指一算已过了20个春秋,梁起不禁感怀,看着父母都已就座,赶紧上前。而正宾正是孟夫子,眼看众人净手已毕,手里拿上了老管家醉翁捧上来的罗帕和发笄。接着梁冲站了起来:“今天是小儿冠礼之日,感谢诸位莅临寒舍,那么现在就开始吧” “冠礼开始!”小四喊。 梁起赶紧站了起来,只见醉翁已走到了面前高声吟诵:“今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稚,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接着替他插上发笄。众人称贺。梁起起身从小四手里拿过素服进偏房换好再走了出来,正面父母亲下跪3拜。 接着醉翁又捧上了发钗,只见孟夫子站起,接过发钗,走到了梁起面前高声吟诵:“吉月今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随即替他插上发钗。 “礼成!”小四喊。 众同窗都过来祝贺,梁起赶紧答礼。这时就看见孟夫子也走了过来:“梁起,你可知古人为学寒窗10载却是为何?” “学生愚钝,是否为光耀门楣,出人头地?”梁起躬身说。 “呵呵...你所说只对了一半,那我再问你,光耀门楣,出人头地却又是为何?”孟夫子看着他笑着问。 “这...学生愚钝,请老师指点”梁起不知。 “夫前贤立于世,为小,则如你所说;然为大者,当以苍生为念,当以辅佐帝王巩固江山为主,务要使天下稳定,民生富足。”孟夫子说。 “哦...可学生的父亲每每提到的只是光耀我梁家...却不曾...”梁起狐疑到。 “恩,你父亲的意思也不差:“一屋不扫,安侍天下?”这个道理你懂吧?孟夫子说。 梁起顿悟:“学生受教。” “恩,你若以后入仕就会明白:“能治国者,必能齐家,然能齐家者众,堪佐王者寡。但凡事都要循理,勿要执一己之念而误了苍生啊”孟夫子语重心长的说。 “学生谨记老师教诲。”梁起正要躬身行礼不想孟夫子拦着他说:“你现在已经是举人了,不必向我行礼,再者说,你我虽名为师徒,但师亦是友,以后不必太拘泥这种礼数。”孟夫子说。 “哦,学生知道了,学生一定不辜负老师的厚望。”梁起承诺道。 梁起想想自己马上就要进京殿试,不觉心慌,可环顾一周,却没见到他今天最希望见到的人。梁起想:或者是怕让我分心而故意不来的吧...” 然而此时曾帮他下过巴豆的那位同窗刚好走了过来,拉着他摒开众人说:“你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梁起有点糊涂。 “你的荟儿要嫁人了!”同窗说。 “啊!...你哪听的这话?”梁起问。 “什么啊!是她差她家丫鬟找到我后告诉我的!”同窗说。 “哦...”梁起突然间没了生气一般。 “你哦什么啊!快想办法啊!那不是她的意思,她是说非你不嫁的,可赵员外已经把他许给了县太爷的大公子了!而且还怕他跑了,把她看管了起来...”同窗说。 “你...你刚说什么!不是她的意思!”梁起眼睛一亮。 “唉!你快想办法啊!” “现在这个样子也没什么办法了,她家肯定不会让我进的...只能..。”梁起似乎看到最后一线希望。 “私奔!?”同窗问。 “你不刚说了她已经被看管起来了吗?我又进不了她家门,和谁私奔去?!”梁起无奈的说。 “那你的意思是...?”同窗不懂。 “恩...这样,你替我带话给她,就说在我进京那天让她想办法出来,我会在江边渡口那等她,不见不散。”梁起说。 “唉...也只能这样了,好,我现在就去”同窗转身便离开了。 梁起环顾满堂欢笑,自己却只能冷清的走了出来,抬头望天,不禁自语道:“荟儿,你会来送我吗?” 而当他要进京那天,他送走了告别的父母后就一直在那等着她。而荟儿最后果真来了。他当时并不知道从此将平步青云,铁马阑珊的纵横于天下---儿女情长吧。记得小桥渡口,江亭绿柳正发,江风如缕,纤手如丝,他们相拥在一起... 荟儿拉着他的手问:“你这次去会不会一去不返?” 他说:“不会,我答应你要娶你为妻,这是对你的承诺,也是对我自己的承诺,我一定要中状元,你等着我!” “恩!”随即告别。真是:梁家独子怀壮志,赵家次女恋红尘。高云绿波天渐远,花红柳绿情更绵。谁家喜忧不知醉,他乡冷暖有泪旁(通:傍)。待到金榜题名日,多年苦楚也甘肠。 ------------ 第三章 小四的传说 秋水长天,行路漫漫。云高雾淡,壮志未酬。故乡离别日,一片萧然时... “公子,晚间船上风大,莫要着凉了,快些进舱去吧”小四说。 “哦,我这会还未困倦,你先去歇息吧!我想一个人待待”梁起说。 “哦,那我去取件衣服来给你”说着便欲转身。 “不用了。”梁起拦了他---眼看船已快出江浙,回想离家之时,本是老管家说要来陪他应试的,不过父亲念他已过耄耋,就换做叫小四陪他进京。而这个小四,虽说只是家中一个下人,记得是他还没出世时就已经在家里了。平时父亲常会告诫他做事不要太鲁莽。但为人仗义,敢作敢为。而且据说他年轻时曾在各处游历过,想来是看在为他梁家已经10多年的份上,父亲就默许了。梁起对小四的感觉可以说除了说话声音大点,做事干练点,有时莽撞点外再没什么了,平时本不和他说话的梁起此刻却似乎找不到另一个能陪他说话的人... “小四,你来我们梁家多少年了?”江风吹过,清凉如水。 “哦...呵呵,公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来梁家已经有10多年了...”小四说。 “哦,那你当初是怎么进的我们梁家的?”梁起来了兴致。 “...是老爷带我来的”小四脸不由的一阵抽搐。 “哦?那你是怎么遇到我父亲的?”梁起问。 “...在江边...”半晌小四才吐出了这3个字。 “哦,在江边?”梁起疑惑。 “...公子,有些事还是莫要问的太清楚的好!...”当梁起转眼看到小四的眼神时,产生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能感觉到的一种寒意,江风如割。 “...哦,那你下去吧”小四说。 “...公子也早些歇息”说完转身就走。 见小四离开,梁起才缓过神来:这个小四在他出生以前就在家里做事了,但父亲从没告诉过他此人的来历,只记得曾经醉翁在酒醉时曾提到他,好像说的是:当年老爷从江边带小四回来时他就觉得此人不寻常...可梁起在这之前怎么也不觉得他哪里和别人不一样,当时还权且听为笑话.现在想想醉翁当时果真没醉,想来耄耋之年的老者说话该有些道理的。可是...这个小四的来历却委实无人可知,也许除了父亲和他本人,再也没人知道... 想到当年孟夫子曾告诫他们:“勿防君子,但远小人”,但这个小四虽说已经在家里做事10多年,为人直爽,但毕竟梁起并不知道他的来历,而回想刚才与他目光接触时那一刹那露出的寒光,不禁悚然,当下就觉得江风彻骨。于是入舱歇息... 梁起躺下后翻来覆去都难以成眠,满脑的疑惑,闭眼后脑海中出现的还是刚才的那一幕:这个小四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不敢将身份示人...?梁起带着满脑的问号渐渐睡去... 翌日起来,梁起才发觉时辰已经不早,穿着洗漱一番就出了舱,正想去如厕,不想刚好遇到了小四。 “公子昨夜歇息的可好?”小四问。 “哦...还不错,你醒来多久了?”梁起问。 “我...睡了一会就醒来了”小四答道。 “哦...”梁起越发觉得疑惑。 “公子,是否想吃点什么?我让船家给你做”小四问他。 “哦...随便吧”说着赶紧进了茅房---“这个小四莫不是真有什么问题...”梁起轻声自语道。 中午匆匆吃过午饭,梁起就站在船上晒太阳:看着江边风景如画,不觉心情好了许多。这个时候就听到身后有人走来,转过身去,就看见了船家走了过来:“公子这些天在我的船上住的还习惯么?” “呵呵,还不错。---眼看着面前这位老人家,头顶黑布斗笠,手持竹篙,银须颌面,姿态威仪。而且想必年已过六旬却力气不减当年,不禁佩服:“老人家老当益壮,身子骨不减当年啊!” “呵呵,公子过奖了。公子可是要去进京赶考的读书人?”船家问。 “正是。”梁起说。 “哦,看公子仪表非凡,想来前途不可限量啊”船家笑着说。 “老人家谬赞了。”梁起答礼。 “好!年轻人能不骄不躁...敢问公子是哪里人?”船家问。 “我是江浙人”梁起如实以答。 “哦...”...“公子,我们该下船了”身后突然传来了小四的声音。 “哦,你给船家付了船钱吧”梁起对他说。 “是,公子”说着就见小四径自走到船家面前,手伸入怀中准备掏钱。谁知落下一物,梁起一看,原来是一把貌似玉制的小刀。只见小四慌张的拾起,看也不看就放入怀中,只打开钱袋,抽出一张看也不看就交给了船家。 “客官,你给的多了”船家看着他说。 “哦...”小四赶紧换了一张小的说:“找钱吧” “哦...”船家却也不多说,只把手伸入怀中... “叱!”一阵暗器就射了出来。梁起看时,小四已然跌倒,钱袋里铜钱洒落一地。 “小四!”梁起喊道。 “哼!什么小四,应该称你为你刀尊4杰中的风四少吧”船家此刻俨然换了一副神色;“你可知我为找你已经找了13年!你杀我兄弟8人,今日这帐就清了吧!想你风四少也曾叱咤风云,今日落在我手里也该无怨了。”船家此刻才除去斗笠,梁起看时,完全是一张中年人的脸,最恐怖的是此人竟然没有右眼,彷佛面目上多出一处凹槽一般,让人目不能视... “哇!”再看小四已经口吐一大口鲜血出来,形势危急。 “你可曾记得我是谁?”“船家”走到小四面前问。 “我...我此生杀的不义之人那么多,怎会记得?”小四喘着气说。 “哦...你当然不记得,但我那死在你手里的8个弟兄你应该认识吧...?”“船家”俯身大声喝问。 “呵呵,我风四少本想淡泊江湖,远离仇恨,看来还是不行啊!是也不是?“京机首”!”小四说到此处看似已经瘫软无力:“想我师兄弟4人当年奉师命下山入京铲除奸相,而遇到的正是当时江湖上唯一的无踪组织“叱虹九子”,想来咱们也算冤家路窄,杀奸相不成反使我师兄弟两人殒命,我愧对死去的师父啊...”小四说着已经不觉双目朦胧...而他说的这些梁起却似乎第一次听到... “哈哈,好个冤家路窄!当时你们四杰已死两人,一人逃走,想来你原本也该是必死之人,谁想我弟兄5人竭力摆出的“叱虹凭天阵”竟被你一招破解,除我之外其他弟兄竟无一生还,而我却搭上了一只右眼...哈哈哈!而我们“叱虹九子”从此消失,我只得隐匿江湖...好个“玉四飞刀”!不过,今天纵然你有神助,也插翅难逃了!”“船家”双眼血红的盯着小四说。 “呵呵,那你干嘛还不动手?”小四的气息似乎必刚才更弱了。 “哼,哼!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如此容易,我要你也要让你尝尝丧失弟兄,孤家寡人的滋味!刚才我用的暗器就是“幽冥针”!” “幽冥针出,地府鬼尽。”,小四轻叹一声说:“呵呵,以前只听师父说过这江湖第一暗器,想不到我风四少有生之年果真见的到...” “哼哼!不错,这就是江湖失传已久的第一暗器“幽冥针”,中者必然会静脉冻结,寒气攻心而死,无药可救。哈哈!”“船家”长喝一声,似乎20多年也不曾如此痛快过。 “小四...哦不...风四少,你怎么样!”梁起已冲到小四面前,扶着他问。 “呵呵,公子,不打紧的,不必管我,有机会就逃走”小四低声对他说。 梁起此刻眼睛也已经朦胧,看着小四嘴角流血着血,慌忙为他拭去:“不行,我不能丢下你!” “呵呵,公子,你不相信“小四”也要相信“风四少”啊!我没什么?听我的,别靠近他,我现在已经不能再用内力,恐不是他对手,你离我们远点,莫要靠近”小四盯着他说。 梁起现在才真正感到什么叫“百无一用是书生”,看着小四只得默然的点点头... “哎,想不到你你堂堂“风四少”也有今天,真是老天有眼!让我苦等13年终于见到你这下场...好!我先杀了这小子再和你清帐”说着便要动手,梁起一惊,再抬头看时,掌已劈空---手腕上俨然被一把玉飞刀穿透,血流如注。 “啊!...哼!人人都传“风四少”飞刀绝技已入神境,不过今天看来不过如此,你若刚才直射我眉心便能保全你的性命,纵使神仙也救不了我...可惜啊!你而今竟然为了一个小子而留我一命,而人人都知你随身只带一把飞刀,真是天要亡你,莫要怪我!”“船家”喘这气说。 “呵呵,他是我家少爷...”小四苍白着脸说。 梁起此刻已经泪如泉涌,但他知道上前也帮不上忙,只会让小四分心,只得呆那看着。心中有如刀割一般... “哦!?你家少爷,难怪我追到中原就没了你的消息,原来躲到江浙去了...不过你今天是怎么也躲不掉了,你飞刀已经用尽,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挡的住我这第二掌!”风行而来。 “叱...”耳边一声惊鸿后便夹杂着一道金光闪过,再看时:“船家”定在了小四的面前。“你...你...还有第二把飞刀?”船家的声音显然已经哽咽,梁起抬眼看时,那人的喉咙已经被刺穿。 “不!”小四摊开了手掌:原来手里还攥着两文钱。 “你!...你!...”“船家”轰然倒下。 梁起见那人倒下,赶紧赶到了小四面前,单膝跪下扶着他问:“风大侠!你怎么样?!” “公子,我没什么...哇!”又一口鲜血吐出。 “风大侠!你撑着点,我这就去找大夫来。”说罢就要走,小四拦住了他:“公子不必担心,我只是受了寒毒,而那针全给它挡了下来”说着就掀开衣服,梁起仔细一看,原来有一件银丝甲罩在衣内... “这是我最后一次下山时师父交给我的,名为:青鸿甲,由千年蚕王之丝织成,轻若鸿毛,乃当世宝物,穿在身上可以刀枪不如,唉...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不能防毒...”小四笑着说。 “哦,那我先扶你进去歇息吧”说着就扶起小四进了船舱... 因为失血太多,小四昏睡直至傍晚才醒了过来,而这期间梁起没有离开过他身边半步,他想了很多:回想刚才的情景和想起当初对这位“风四少”身份的猜疑时就羞愧不已...也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治好风四少的病,不管多难,都要治好! 看着小四醒了过来,梁起很高兴,轻轻扶着他躺在枕头上,就把旁边的茶杯递了上去。 “谢谢公子”小四拿起就喝了起来。喝了几口后放下茶碗就对梁起说:“公子,我当初不告诉你我的身份是有苦衷的,希望你能理解”小四说。 “恩,我明白,小四,哦不...风大侠,你对我的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梁起说着就要跪下。 “公子起来”小四拦了他:“公子莫要挂怀,老爷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这样做是应该的...公子也不要见外,还是叫我小四听着舒服些。”小四说着又咳了起来。 “好!我听你的,你再歇会吧!我出去给你找个大夫来!”梁起说。 “公子莫急,我不要紧,你昨夜问我的话我之所以没言明就是老爷有言在先让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我的身份,尤其是你” “啊?父亲他...”梁起坐到了小四床边。 “恩,也罢,你听我给你讲...咳..咳..”小四清了清嗓子。 “我原来是“刀尊门”的人,我的师父王秉天是一代高人,在刀法造诣上已经可以说是登峰造极,已不在当年刀神林晓云之下,而在他一生只收了我们四个徒弟:大师哥慕容重天,二师哥张楚烬,三师哥丁然和我,师父自幼就教我们习武,而根据我们4位师兄弟的资质传给我们不同的武功,当时江湖上盛传的“刀尊四杰”就是我们4人。而我们之间关系很好,如同亲兄弟一般,然而一切都从我18岁那年发生了改变... 本门掌门本该由大弟子来座,然当年师父论及资质,我侥幸夺的头名,于是他把本门绝学“玉飞刀”传给了我,当时的门规是:受“玉飞刀”者掌刀尊”,于是大师兄慕容重天对我心生怨恨。而当时朝廷正值动乱,奸相掌朝,残害忠良。忠义之臣眼看自身难保,不得不来向我门求救,希望我们派人去刺杀当时的奸相,而我们刀尊一直都以扶助苍生,除暴安良为己任,于是当时师父就答应下来,幷在密室告诉我们这件事,决定派我们4个前去刺杀。幷秘嘱我们要秘密行动。 而当时我的大师兄眼看掌门之位不保,竟一边与我们商议刺杀计划而另一边派人向奸相通报,双方协定:大师兄帮奸相除掉我们3人,而奸相则帮他除掉师父,让他任掌门... 那次我们遇到了生平最强劲的对手,奸相派人招揽当时已经无迹可寻的秘密杀手组织“叱虹九子”组织的“京机组”来保护他,那场战斗我们完全在之前一无所知,接着就是一场名动江湖的大战,结果二师兄和三师兄阵亡,大师兄慕容重天念及师兄弟多年之情,终没有向我们下手,临阵逃走。而最后我在无路可退的情况下只能使出师父传授给我的“玉飞刀”,才幸得逃脱...当时我已身心交瘁,逃到江边就倒下了,远远的听见官兵追声渐渐接近,心想:就在这死了吧!谁想你父亲当时刚好经商路过,把我救进船舱,藏了起来,终于躲过了官兵追赶,又带我回到你们家里,悉心照顾,终于痊愈。 而当我痊愈以后一心只想返回刀尊,谁想你父亲派出去帮我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告诉我:原来师父已死,慕容重天接任新掌门,对外宣称我们其他三人背叛朝廷,已经被诛... 而我在你父亲的劝说下终于冷静了下来,念及你父亲对我有救命之恩,难以为报,又无处可去,于是就留在你们梁家,改名换姓,隐匿江湖...” “哦...”梁起终于明白:“那你...以前的名字叫?”梁起问。 “萧风”小四说。 “萧大侠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还请受我一拜.”说罢梁起便拜。 “公子客气了”赶紧拉起。“若萧大侠不嫌弃,梁起愿认你为义父,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梁起看着他说。 “这...这恐怕...” “萧大侠但请直言无妨。”梁起说。 “哦...我只是怕你父亲那里...”萧风说。 “哦...这个萧大侠请放心,日后我自会向家父说明,但请萧大侠莫要嫌弃。”说罢又拜。 “快起来!...好!我答应你”萧风微笑着说。 “请受义子3拜”说罢跪下连磕3个响头。 “好!好!想不到我萧风一生放荡,不惑之年却有了义子,哈哈!”萧风仰天大笑。“好,你以后就叫我义父吧”萧风说。 “是,萧大侠,哦,不!义父!”梁起说。 哈哈哈!... ------------ 第四章 求药 自小四中毒以来,梁起每天都在他身边悉心照料着。而小四也曾试着用师父传授的内功心法《昆仑诀》将毒逼出,然而却逼不出来。看着义父的病越来越严重,梁起不禁忧心忡忡。而看着梁起每天进进出出的为自己的病忙碌,小四很是介怀… “公子不必为我的病过分操劳,还是快些为考试做准备的好…”小四看着他说。 “义父不必为我担心,您是为了救我而中的毒,我一定要找人帮您解毒”梁起拉着小四的手说。 “可…你要知道你的父亲对你期望很高,这次你若不能中的,你梁家的声望…”小四颤抖着手说。 “这个义父不必多虑,若不是义父相救,我此刻早已死了,而我若在此时弃您于不顾的话,那么我立于这世上也就没什么意义。家父对我的期望我是知道的,只是若要我为此而不顾义父安危,先不论梁家声望,就算我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的。”梁起看着他说。 想想近日梁起四处找大夫来给义父瞧病,不过所有大夫都说这种毒以前不曾见过,均束手无策… “唉!你这孩子的性情我还是知道的,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想多说。可你切莫为了我这病而白白浪费盘缠,误了自己的前程啊!”小四看着他说。 “义父无需担心,这次您是为了就我而中的毒,我一定找人帮你解毒,况且现在距面圣之期尚早,我们还有时间,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一定找的到的!”梁起攥着他的手说。 “唉!…我本是准备就死的,但看你如此坚持,我倒想起一个人来,或许他真有办法帮我解毒…只是时隔10几年,不知他是否还认识我…就算认识,恐怕也未必愿意为我解毒啊!….小四叹气道。 “哦!?真的么?若果真有这样的人,我一定想办法帮您找来为您解毒!”梁起望着他说。 “唉!…也罢,你坐我跟前来。”眼看着小四要坐起身来,梁起赶紧给他背后垫上一个枕头。 说起来那应该是18年前的事了,那年的东方嫣然刚好18岁,真是:妙龄初始,豆蔻年华。而她当时就跟着她的父亲受邀参加“刀尊”创派10年的庆典… 她父亲按例给她一一介绍:这位王掌门后面站这的4位就是他最得意的4位弟子,江湖上人称:“刀尊四杰”;而站在最左边的这位就是他的大弟子---“四杰”之首慕容重天;他旁边站着的就是他的三弟子:丁然;这站在最中间的这位就是二弟子:张楚烬;而这最后一位就是他的四弟子…” “对不起,东方先生,我是“刀尊”第二代弟子,四师哥他人还没来…”一位年轻后生打断了他的话。 “哦…”于是她父亲就准备带她去拜见王掌门。这时就看见大弟子慕容重天正好走了过来。 “东方先生别来无恙?”慕容重天盯着她问她的父亲。 “哦,原来是“四杰”之首的慕容大侠,幸会,幸会!”说罢就拉她来拜见慕容重天。 “小女子见过慕容公子”嫣然微微施礼。 “哦,姑娘有理。”慕容重天慌忙还礼。 “额…敢问东方先生,这位是否是令千金?”慕容重天还在盯着她。 “正是小女”她父亲说。 “哦…想不到东方先生竟有如此福气,有这样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儿。”慕容重天冲她笑着说。 “哦…让慕容大侠见笑了”她父亲匆忙还礼。 “哎,东方先生与我师父相交多年,不必客气…额…敢问令千金妙龄几何?”慕容重天笑着问。 “小女今年…”“爹爹,你和慕容公子先聊,我想去如厕,慕容公子,小女子告辞!”说罢转身便走… 走到“刀尊”的后山时才发觉心情好了很多,回想刚才那个慕容什么的一直盯着她看,不觉讨厌。望这如画的风景,就发觉这刀尊后山上的景致果真与家里的确有所不同:翠树环绕,千鸟啼鸣;站近点看时就发觉这山骨嶙峋,横壁危悬。远远望去就看见炊烟袅袅,在上空中被微风吹散,早起的雾还不曾散尽,草色青青含珠吐露一般;喊一声则发现这深涧有如千里回音一般高深辽远;林子里飞禽惊起,一飞冲天,与近处玉溪瞬落相映成辉,不禁让她妒忌起来:这样的美景怎会在人间?… “喂,你是什么人,敢擅闯刀尊后山?!” 一阵男子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打断,转身看时,只见:容貌俊秀,眉如墨画,双目炯炯。长带飘舞,姿态不凡。真是:玉带飘飞处,香闺梦魂中。 “姑娘不想说就请离开吧!若让家师看见…”男子劝说。 “哦”…嫣然不觉一楞才发觉自己刚才的失态,脸马上就红了,如火烧一般。赶紧转身便想离开。 这个时候就看见一位年轻的弟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四师哥,师父找你呢?庆典马上就开始了,快走吧!” “哦…我们走。”正要离开时这个弟子突然问他:“四师哥,这位姑娘是…?” “哦,是个闯后山的,我们快走吧”男子说。 “喂,公子请留步!我是客人,你怎么说我是“闯后山的”?” “哦…那我刚才问你你怎么不说…”男子说。 “我…本姑娘不想告诉你!”嫣然红着脸顶撞道。 “你!…我们走!”男子说。 “哦,想不到你们“刀尊”的待客之道原来如此…” “你!…好,在下刚才失礼,请姑娘见谅!不过家师有命:任何人不得擅闯后山。姑娘还是快些离开的好…”男子说。 “哦…想不到堂堂的“风四少”也有向人认错的时候…”嫣然幷不饶他。 “你!…我们走”说罢转身离去… “哼!好你个“风四少”!绝饶你不过!”嫣然玉唇紧咬道… 等到东方嫣然回来的时候,庆典刚刚开始,只见王秉天走到了台中间:“感谢各位豪杰屈驾来到刀锋山来参加敝派创派十年的庆典,想当年刀神林大侠忍受屈辱,遭尽算计然不失大义,孜孜以求终成大果,留名后世。而我刀尊自开创以来这十年里在江湖上所做的种种莫不以林大侠的精义为训,务求:除暴安良,扶助苍生。敝人无能,近年来武功已无精进,然收的4位弟子而今俨然已能为武林略尽绵薄,至此,心中稍慰…好现在就让他们上台来见过各位。” 于是萧风他们师兄弟3人就在大师兄的带领下走到了台上。先对师父躬身行礼,再面对众豪杰一拜… “如此无理之人怎么能担的起江湖大义?!”一阵女声传来。 众视之,一美貌女子已经走上前来。 “敢问姑娘何出此言?”王秉天上前问道。 “你问他。”嫣然也不多说,玉手一指,众看时,俨然是指的“风四少”… “你对她做过什么?”王秉天走到萧风的面前低声问道。 “这…你!…师父,我刚才赶来时在后山遇到这位姑娘,我奉师命请她下山,发生了点争执,所以…”萧风赶紧解释道。 “哼!你刚是在请我吗?我是客人竟被你说成了“闯后山的”…” “你!…姑娘,在下刚才不是已经陪过不是了,你何必…”萧风只得忍让。 “你闭嘴!”王秉天生气了:“姑娘,是在下教徒无妨,劣徒刚才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来人啊!把他带去后山思过崖面壁三天!”王秉天果真高人… “唉!王掌门言重了!都是在下教女无方,不必动怒啊…”嫣然的父亲站出来解围道。 “东方兄,不必多言。你我相识不短了,我的性情你也是知道的,此劣徒若不管教,将来必然贻祸武林”王秉天道。 “哎…他确是向我赔礼了…不过我当时气愤…掌门何必…”嫣然说。 “不必多说,让他面壁三日,如此姑娘的气也该消了。”王秉天说。 …众人无语。 当日庆典结束后,天色已晚,众人便借宿在“刀尊”… 刀锋后山,夜凉如水。突然一黑影闪过林间。身轻如燕般的起起伏伏就到了思过洞前… 此刻萧风正在为白天的事郁闷,想来不觉心烦,于是穿上衣服。出洞散步。当夜月光皎洁,银露闪闪,雾气已去。谁想刚一出洞,就看到一黑影闪过视线。 “什么人!?”那黑影一楞,转身便跑。萧风大觉怪异,拔腿便追。 只见两人在林间穿梭如飞,萧飞提起一口气,一纵就挡在了这黑衣人面前。 “来者便是客,尊驾还是以真面目示人吧”萧风看着他说。 “…哦?!怎么白日里不懂礼数的风四少现在却这般有礼?”是那个声音!再看时,东方嫣然俨然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哦,不,姑娘这么晚了来这后山做什么?”萧风问。 “我嘛…来闯后山呗!”东方嫣然戏弄他道。 “哦…呵呵,那姑娘怕是要失望了,这后山除了飞禽走兽只怕就剩我一个了”萧风望着她说。 “你!我…就是来看看你…还活着没...”嫣然也看着他说。 “哦…那姑娘现在看见了,是否满意了?”萧风说。 “你!…哼!”嫣然侧过身去,搬弄着手指,不想看他。 此刻萧风才注意起眼前这位姑娘:双眸如水,皮肤晶洁。细看时:面若桃花,指如玉削。真是:柳叶眉下含霜露,丹凤眼里藏暗波。看的萧风不禁痴醉了…月下美人想来就是她了。 “你盯这我做什么?!”嫣然埋怨道。 “呵呵,你不看我又怎知我在看你?”萧风笑着问。 “你!…我不和你说了!”转身欲走。 “等等!”露湿地滑,嫣然刚一抬脚不觉脚下一滑,眼看就要跌倒… “呵呵…”萧风拉住了她的手,再看时,她人已经被拥入怀中…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除了父亲之外的男子抱着。不觉害羞不已:“你真是无理之极!…”嫣然说着举起秀拳砸到了萧风的身上。 “你先别急着打我,回头看看”,嫣然此刻才缓过神来,转头一看,背后竟是悬崖… “看吧…是不是我又无理了?”萧风笑着问。 “你!…你真坏!…” 自此以后萧风和东方嫣然就走到了一起,感情越来越深。直等师父恩准这门亲事…而他幷不知道,慕容重天也喜欢嫣然,因此对他的恨意越来越浓... 然而所有事情都在他们订婚那天发生了改变:那天他们接到了去刺杀奸相的任务,事败之后慕容重天就和奸相一起残害了师父,幷放出话说他背叛朝廷,已经被诛。而东方先生知道此事后不顾嫣然反对毅然取消了和他的这门亲事,把女儿转嫁给了新掌门:慕容重天。然而嫣然誓死不从,终于在洞房之夜逃到了后山,跳崖自尽…真是:“玉四飞刀”蒙冤遁,红颜无期已成空... 值此,她的父亲自感生无可恋,终于隐退江湖… “哦,原来如此…那义父可知这位东方先生叫什么名字? “东方寿”小四缓缓的说。 “…那您可知他现在何处?”梁起追问。 “不知道…只知道她家原是居住在“长生谷”…” ---想知道他们在“长生谷”内遇到了什么?明天敬请期待! ------------ 第五章 往长生谷的路 眼看有了这么一位高人能帮小四解毒,梁起心中豁然开朗。他只想赶紧赶到义父所说的那个长生谷,甚至他现在就想见到那位东方先生。 于是下船借路,问附近集市租了辆马车,想在义父的指引下赶往长生谷… “唉!这年头行走江湖真不容易….”赶车的车夫看到小四的模样叹了口气说。 “哦,车主可知这附近有没有捷径去“长生谷”的?”梁起问。 “哦,公子说的这个地方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车夫看着他说。 “哦?!…”梁起转身看着义父,顿时没了主意… “公子…咳!...”小四苍白着脸叫他过去. 梁起马上走到他跟前,俯身去听:“义父有什么吩咐?” “唉!,我忘了告诉你,这东方先生性格原是很怪异的,即使当时我和嫣然定亲时,去她家我还得蒙着眼…”小四喘了口气。 “哦!?”梁起睁大了眼睛。 “是的,这是他们那的规矩,他本是隐士,然师父当年创派之初遭人算计,身负重伤时误打误撞的跑到了长生谷…后来他救了师父,于是他俩成了朋友。然而除了师父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去长生谷的路,更不用说找到他人了…而我和嫣然那次订婚时,去他家时他还是破例让我带上面罩,蒙着眼睛去的那里…”小四回想道。 “哦!…可不知这位东方先生….”梁起正要问就被义父打断:“他人还是不错的,只是怪异的些,因为是隐士,所以不与外人往来罢了。可他的医术就连师父都敬佩不已,据师父说:当世只有两种病他看不了,其一就是神仙也救不了的那种病,也就是不治之症;其二就是他不想救那人。而他当年于天目山清凉峰顶和当世“毒王”“天门老祖”切磋毒艺,所配的“无根草”就连“毒王”也不能解,于是胜出而归…” “哦…天下果真有此奇人!…”梁起不禁感慨。 “唉!只恨我无能,不能保全嫣然,而今他见到我想必也不会为我解毒的…” “此事义父不必操心,我会想办法的。只是这通往长生谷的路…”梁起说。 “唉!这样,我们先去苏州,到那里我再告诉你怎么去长生谷…”小四说。 “谨遵义父吩咐”梁起说。于是冲车夫喊道:“车主,载我们去苏州” “好嘞!”马车缓缓启动,往苏州赶去… 大约过了半日多的光景,就到了苏州集市。看着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城里买卖吆喝声此起彼伏,刺绣绸缎应有尽有,杂耍摊上阵阵喝彩,美女如云,人流不息。 “公子,我们坐了半日的车,想来也都饿了,先找家饭馆吃顿饭再赶路不迟。”小四看着他说。 “哦…义父这一说我倒真觉得腹中空荡,那我们就先找家酒楼吃饭吧”说罢算清车钱,搀着小四往闹市走去。 “哎,公子!来我们酒楼坐坐,管保把您伺候的舒舒贴贴的。”一个体格风骚的妇人手杨着彩帕冲着梁起他们喊道。 “哦,不用了。”虽然他的家乡也有这种地方,但梁起还没见过如此直言不讳的。 “公子!公子!...进来坐嘛…”接着就看见好几个年轻女子走上前来拉他们进去。 “哦,姑娘还是斯文些的好,这光天华日之下…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这…”梁起慌了神。 “走开!”小四大喝一声。 “嘿!你个半死之人还敢冲老娘发威?!”那个妇人见小四面目苍白,奚落似的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来人啊!掺这位公子到里面休息。”说罢就出来4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准备拉他们进去。 谁想这四人合抱着小四,但根本就抬不起来他。 “嘿!倒像个练家子,功夫不错嘛…来人!快叫那个废人出来应付!”妇人有点慌了。 只见一姑娘转身进去,不一会就有一人走了出来,小四微微一瞧,就楞住了… 那人一见小四也马上转身,准备走人。 “唉!你个废人!…你怎么还不动手?!”妇人冲他嚷道。 “让他们走吧…”那人头也不回的冒出一句。 “嘿!老娘白养活你了啊!你这么一个废人要不是我可怜你当初收留你还给你找大夫瞧病,你现在早就是一堆枯骨了…你!…” “噌!…”一声惊鸿般的铁器出鞘声,再看时,那人的刀俨然已经架到了妇人的脖子上… “你!…哦不,大侠!…您想做什么?!当初可是我救的你,你不能忘恩负义啊…”妇人哆嗦着嗓门说。 ...“叱”刀已回鞘。“让他们走吧”说罢便转过将去。 “你!等等…”小四嗓音有些颤抖。 谁想那人纵身一跃,已身在五丈之外:“我…不认识你,你快走吧。” “你!…小四说罢也提气,谁想经脉冻结,气刚一上丹田,就“哇”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晕倒在地。 “义父!”梁起大叫一声。 说时迟,那是快,只见一个身影跃到他跟前:正是刚才那个男子切脉道:“他中了什么毒?” “义父他…为救我中了“幽冥针”的毒…”梁起痛苦的说。 “什么!…”那人惊呼。 之后就见他马上扶起小四,指息动灵一般在小四身上拍打着穴道,接着化指为掌,提气为小四注入内力… “你是…?”梁起不禁问道。 “我是他的…” 这个自称不认识小四的人到底是谁?又为什么会救小四?下集揭晓,敬请期待! ------------ 第六章 兄弟相逢 “我...就是他的三师兄”那人对梁起说。 “啊?!...可是义父他说你不是已经...?”梁起惊讶的问。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先扶他进去。”说着扶起小四径自往里面走,梁起跟在后面,而那4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顿时都傻了眼,反应过来后赶紧让开了一条路。 看着人已入内,那妇人才放出声来:“你...你个废物,亏老娘有心收留了你,你倒把刀架在老娘的脖子上!还给我带来个半死不活的...” “这...这是什么地方...”小四迷糊着眼看来已经醒了。 “义父,这是“醉香楼”(江郎才尽,唉!妓院哪有这名字...)里的厢房”梁起扶起他说。 “醉香楼!?...”小四不解道。 “哦。义父,刚才你吐血晕倒后,是你三师兄救的你,这里正是他的屋子”梁起解释道。 “什么?!...哦!三师兄!他人在哪?快带我去见他!”小四说。 “哦,他出去了,说马上就回来,义父您别急...”梁起正劝着就听见了开门声:“师弟你...终于醒了!”是他的三师兄。 “!!!...师兄,你!...你没死!?...”小四喜极而泣。 “...恩,师弟,当日...”丁然回忆起10几年前的事情。 月圆夜,人归时。奸相不除,忠良难安。他们“刀尊四杰”奉师命前去刺杀奸相。 趁着夜色偷偷潜入后就发觉这府邸太大,如同迷宫一般,此刻正好一侍女经过,大师兄慕容重天就悄然上去挟持了她:“快说!奸相现在何处!” “在后花园与众夫人赏月。”那侍女的镇定自若让丁然不禁起疑,细细一看,突然一愣。于是上前对慕容重天说:“你和3位师兄弟先走,我打昏她就赶上。” 于是“3杰”先行,他马上拉着那个侍女到僻静处:“燕儿,还认识我么?”丁然摘下了面巾。 “啊!...你...你是丁然哥哥?”那侍女声音有些颤抖。 “恩!...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丁然看着她说。 “...我...一直都很好,你...不是死了么?”侍女有点不能接受。 “是你爹爹派人把我打到半死扔到河里,不想被我师父救了,还教给我武功...”往事不堪回首。 “你!...唉!爹爹最后还是被别人算计了家产,愤恨而死...而我为抵债也被人卖到了宰相府,想来已经有10多年了吧...”侍女眼睛朦胧了。 ... “丁然哥哥,你当初为何不来找我...?”侍女问。 “我...听到消息说你已经被你父亲许配给了张财主家的三公子....”丁然不想再说下去。 “...哦,原来如此...可你是否知道他在我们成婚当晚就暴病而死...而我却...一直在等...”侍女侧过身去,俨然双眸晶莹。 “...都这么多年了...还说这些做什么?...”丁然仰天叹道。 “那...你如今还是孤身一人?...”侍女拭去泪水问。 “恩!...仗剑江湖,腥风血雨的,孤身的好...而我对你却...早已死心...”丁然低头说。 “不!...你骗我!我不信!”侍女哭出了声:“你可知我这10几年,每天夜里都只想着一个人...” “唉!你我都不是当年的你我了...何必如此执着...”丁然不敢直视。 “不!我一直都没忘记你...也不能忘记你。”侍女望着他说。 “...好了,我要去执行任务了,你...保重!”丁然转身欲走。 “等等!...你们这次是否是为刺杀相爷的任务而来?”侍女问。 “恩,奸相不除,天下难安!”丁然望着圆月说。 “不!...丁然哥哥,你快走吧!这是个陷阱...!”接着侍女就把她前些夜里在窗外无意间听到的奸相和慕容重天的协议说了出来。 “不会的!大师兄他...”丁然有些犹豫。“丁然哥哥你...你就听我最后一次话,快走吧!”燕儿劝道。 “不,即使我相信你,但我那其他两位师兄弟...不!我要去帮他们”丁然说罢纵身飞起,一掠就消失在夜色中。 “丁然哥哥!...”燕儿哭喊着。 后花园,长亭旁。奸相与4位美貌夫人饮酒赏月。突然刮过一股寒风,再看时,3个蒙面人已在面前。 “呵呵,本相已等候你们多时了”---正说间,9位黑影挡到他们3人面前。 “我们“京机”9兄弟见过“刀尊四杰”,唉!怎么只有3个?”领头的一个黑衣人笑这说。 “大师兄,怎么回事...?”2师兄张楚烬惊问。 “我...难到是3师弟出卖了我们?”慕容重天支吾着说。 “不会的!,三师兄不是那种人!我想他一定会赶来的。大家不要上了贼人的当!”萧风道。 “哎...你怎么还如此天真,这么看来肯定是他出卖了我们,不然他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来?”慕容重天说。 “我...我来了!”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正是丁然。 “大师兄,你为什么要出卖我们?!”丁然摊牌。 “我?!...我...哈哈!而今你们已是瓮中之鳖,快些投靠相爷,我可以求他给你们一条生路”慕容重天俨然换了副面孔。 “大师兄!...你为什么要出卖我们!你如此做如何对的起师父的栽培?!”萧风怒问。 “哼!,你给我闭嘴,什么师父!这“刀尊”的掌门本该就是我的,那老头却把本门的“玉飞刀”传给了你!...还有嫣然,本该也是我的...你有那点比我强!!”慕容重天不甘的说。 “大师兄!...你!...”“别说了,我们3人照样杀掉奸相!”2师兄张楚烬拦住了他。 “哼!那你们先过“叱虹九子”这关吧!”说罢和奸相转身离开。 “上!”那黑衣头领一声令下,其他8个身影同时闪出。 皓月当空,刀光剑影交错闪耀,一场恶战展开。那8个黑衣俨然是江湖高手,兵器各异,仔细辩来:有当年西域战魔风啸天的陨月轮;前苍山派高人冥顽真人的追星索;前峨眉派大弟子周露的盘龙丝;后起怪侠生前所用的名动江湖的无情剑...且这些人出手狠辣招招寻在要处,三人多年一起练武的默契此时显露无疑。虽然与对手在人数上相差数倍,但始终与其周旋着,不落下风。 酣斗了许久站在旁边的那个赤手空拳的黑衣头领始终没动,他在伺机下手。而当丁然躲开追星索一击后,黑衣头领终于出手,直取丁然的面门。 “哇!”一口鲜血从张楚烬口中喷出---原来危急之时是二师兄替丁然接住了这一掌。“二师哥!”丁然不觉高呼一声,随后后背就被陨月轮砸中,两人顿时晕了过去。萧风赶紧过去,扶起二师兄看时,俨然奄奄一息,而再呼三师弟,也没了声响。这时后背就中了黑衣头领的一掌... “哇!”萧风也口吐鲜血,倒了下来。“呵呵,原来这”刀尊四杰“不过如此,今天就是我“叱虹九子”名震江湖之日,哈哈!”黑衣头领说。 “休想!...丁然突然竭力出手,惊鸿一瞥之间,一位黑衣应声倒下。 “啊!九弟!”头领冲上前去,看时喉咙已然被刺穿,没有呼吸了。 “你!...好!我今天就让你们“3杰”在江湖上除名!老3老4,干掉他们!”说罢就见2个黑影冲着萧风他们而来。 “轰!”一声之后就看见萧风的掌力已让两人同时被弹飞了出来,再看时,已经气绝。 “昆仑诀”!来啊!摆阵!”黑衣头领再也不敢懈怠,一声令下。再看时,阵已打开。如同五行阵一般,将他们两人围到了中间。 “四师弟,你快去...我挡着,你快...快去报告师父...”丁然拉这他说。 “不!三师哥你快走,我还撑的住...”萧风说。 “听话!快走!,不然我们都死在这里了”丁然说。 “哼!你们已杀我3个弟兄,谁也走不了了!上!”说罢五人一起冲上前来。 “哇!”丁然痛苦的捂着眼睛嚎叫一声,看时黑衣人的手中荧光闪闪“三师哥!”萧风看时:俨然是中毒了。 “哼哼,他中了我的“天花散”,那只眼睛已废了!”头领说。 ...萧风回头看时,丁然已经倒下。 萧风走上前去,兀自不动,眼中射出仇恨的烈火,彷佛地狱修罗一般。 “哦?!难怪你师父把“玉飞刀”,看不出你确有两下子,不过,我说话算话,今夜,你死定了!”黑衣头领盯着他说:“好了,让我们来领教下你的“玉四飞刀”! “刀若流星,一闪即逝。除去一人哀号外,剩下4人已瞬间倒下... “哇!”萧风口吐鲜血而出。“快捉刺客!”一阵喊声渐近,萧风挪到二师兄身边,看时已经气绝,再叫三师兄,没有应声。官兵喊声已近,萧风无奈离开... “燕儿,去看看还有活着的人没?”奸相对他的侍女说。 “是”燕儿到了丁然面前,看到地上血渍模糊,已然泣不成声,手伸上去试探:还有呼吸!赶紧回复:“相爷,全死了。” “来人,拖出去。”奸相令下,就见有4个家丁上来一个个往外拖。燕儿跟着出去,见丁然被扔到府外准备拉走时,悄悄从车后爬进去,快马加鞭的赶车逃去。 “来人啊!尸体被抢了!”家丁马上进院内牵马追了上去... 燕儿一路不停打鞭,,也许是因为颠簸,此刻丁然清醒了过来,看见了燕儿,燕儿见到他,放纵缰绳,到了车里扶他到自己怀中...正在此刻突然闻到一股焦味,拉开后窗才发觉,车上已经被火把点燃,而燕儿此刻却平静了下来:丁然哥哥,你说你我已经不是以前的你我,而我却只想让你知道,这么多年,我都不曾忘记过你...甚至梦里都有着你的身影...答应我,忘记仇恨,好好活下去!因为燕儿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不快乐!...,说罢轻轻一掀,丁然就滚下了车篷。自己独自架扯往前奔去...而丁然却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到了树旁边的一个大坑里。 “燕儿!”丁然哭喊着。望着天上圆月,想想他与燕儿今一朝相逢,不想却成诀别。不禁掩声痛哭...真是:竹马青梅本是缘,一朝相逢成诀别。人间最是有情爱,月中仙子终不知... 等到第二天醒过来时,血已干结。脑内血冲。终于被妓院老鸨遇见,看他体格强健,于是带了回去,给他请了医生,昏睡了5日后终于苏醒,捡回了条性命。自此以后就在这“同福楼”里做事了... “哦...可师兄,你的那只眼睛...”小四问。 “瞎了...”丁然说。 “...不管怎么样,知道你还活着,我真的很高兴...”小四拍着他的肩膀说。 “呵呵...四师弟,我也是!”说罢俩人的手攥到了一起... 丁然的出现让小四很高兴,然而前路漫漫,他身上的寒毒还没解除,而丁然有一只眼睛已经失明,他们是怎样找到长生谷的...?下集揭晓,敬请期待! ------------ 第七章 长生谷外 兄弟相逢,自然喜不自胜。一番倾诉之后小四和丁然才知道彼此这10多年的艰辛苦楚,然两人终究都活了下来,真觉得恍如隔世一般。 “三师兄,你有没有想过为燕儿报仇...”小四问道。 “想!...我做梦都想杀了慕容重天!给师父和二师兄还有燕儿报仇,然而我现已成废人,而且燕儿临死时又希望我忘记仇恨,好好活下去...所以...”丁然低下了头。 “三师兄...难道你真的不想报仇了么!?”小四攥着他的手问。 “唉!...如果能报仇,固然最好不过,不过现在慕容重天已是“刀尊”掌门,而你我都是千夫所指的“叛徒”,只怕有理也说不清啊...”丁然似乎已经心死。 “不要紧的,丁大侠,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有沉冤昭雪的一天,当务之急还是给你和我义父看病要紧”梁起看着他说。 “...呵呵,可是这去长生谷的路...?”丁然问。 “我知道...”小四说。 “可是...义父您不是...说当时是蒙着眼睛么...?”梁起不解。 “呵呵,你是不知道,你义父他当年为何得到我师父真传的...”丁然淡淡的笑着说。 “恩...当年师父考验我们4人资质,论刀法我输给了慕容重天;论轻功我是给了丁师兄;论内力我自然比不了张师兄...”小四回忆道。 “那您是...?”梁起不禁奇怪。 “但我有一种侥幸赢了他们...”小四笑这说。 “是啊!当时师父最后一道考验就是:“千里循音”。 “恩...是的,当时我们正好遇到一堆蚕蛹将要化蛾,于是师父就说:现在你们4人各找一只蚕蛹,然后蒙住眼睛,仅凭声音帮助它们出蛹,切记不可妄杀生灵...” “结果呢...?”梁起问。 “结果自然是你义父远胜过我们...记得当时慕容重天用剑帮蝶脱蛹,然而斩断一翅;2师兄根本就找错了东西,错把一只毛虫当做了蚕蛹...;而我用内力想逼它出来,结果失了分寸,那蛾爆浆而死,结果被师父痛骂一顿...”丁然回忆中不觉已笑。 “哦...那义父他...?”梁起追问。 “他的蛾不仅出来了,还在蚕蛹上用指力刻了一个字:风....,而师父最后说:世上少有高手能做到蒙着眼睛也能破敌,心静则耳清,唯有内心无杂念的人方能到这种境界,之后就传给了他“玉飞刀”...”丁然笑着望着小四。 “哦...”梁起不禁佩服不已... “起儿,你去找辆马车,接着找张面巾来蒙住我的脸,我想我应该能找到长生谷的。”小四对他说。 “哦,我马上去办”说罢起身离开。 不一会儿,一切就都准备好了,梁起扶着小四和丁然上了车,然后自己架这车往前赶去... “转右”---马车转右;“转左”---马车转左...就这样一路飞驰而去... “停!”大概赶了有3个时辰的路,小四终于叫停。 “到了?!”梁起不禁激动起来。 “恩,若我所记不差,应该就在这附近...”小四说。 然而当梁起勒住缰绳,四处已望,方才发天色已晚,而此地已经到了路的尽头... “义父...没路了”梁起说。 “哦...天色已经晚了,你四处看看有无人家,我们好借宿一晚,明天天亮后再慢慢找。”小四说。 “恩,那我下去看看。”说玩梁起就跳下了马车...正好看见旁边的小径上走过来一标人,于是上前询问:“敢问尊驾,这附近可否有人家?” “哦,我们是龙腾镖局的,这路我们经常走,要说人家却真没遇到过一家,只是...”一个貌似是领头的红脸大汉说。 “尊驾但说无妨。”梁起说。 “哦...是这样的,穿过这条小径有一个荒废已久的古寺,那里地方很大,白天我们也曾在那暂且歇脚,只是夜晚...”那大汉顿了顿说:“夜间常有女鬼哭泣,煞是吓人...”那大汉说。 “哦...谢谢壮士,请!”梁起拱手道。 “请!”那红脸汉子抱拳行礼后便和镖队离开了... “义父,我问过了,听说这附近幷无人家,只有一间废弃的古寺...不过...”梁起不安道。 “你说”小四示意没什么。 “听说那家古寺夜间时有女鬼哭泣声,很吓人...这...”尽管梁起上学时老师也曾告诉他们这个世上没有鬼,有的话,便是心魔。但秉承父亲一直教导他的“鬼怪勿近”的原则,他还是有些犹豫。 “哦...这没什么?我们杀的不义之人太多,阳刚之气很盛,鬼不敢接近的,走吧...”小四望着他笑着说。 “哦...”于是便动身穿越小径... 不过一刻钟便到了古寺的门前:树影斑驳,门窗半掩。阴云闭月下阴风时起,让人不禁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往里面走去,就看见香坛已碎,地上洒落一地的香灰,寺内建筑风格古朴,然而陈列却已杂乱无章,想来来此歇过脚的人不少...抬头望上看,就发现蛛网交错,梁柱已被熏蚀的黝黑,而看看桌脚已经陈旧,有被人掰过的痕迹,碎木屑落在桌上... “起儿,今晚就在此委屈一晚吧”小四拍着他的肩膀说。 “恩,义父”... 半夜梁起回想着红脸汉子的话,不禁思绪杂乱,无心睡眠...正在此时,突然“吱”的一声,门开了,阴风吹了进来,一阵哭泣的女声传入耳中... “义父!”梁起不觉骇然,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哀怨的声音,不觉惊叫出了声。 “什么人!”小四大喝一声。 声音戛然而止。然而没过多久,又传了过来。梁起环顾着四周不禁冷汗直冒。 “呼”的一声,小四已纵身门外。“大侠饶命,小女子无意冒犯...只为混口饭吃!”那女声说话了。梁起顿然放心下来。 “你是什么人敢在此以鬼讹人钱财!?”小四问。 “小女子...小女子现而今已是孤身一人,只是相貌丑陋,白日只得躲于山中,晚上才出来借鬼神之名取些钱财,勉强度日...”女子说。 “四师弟,等等!”梁起见丁大侠走了过来,赶紧上前搀着。 “这声音...,你是...!!!”自认识丁大侠以来梁起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激动... 这个人到底是谁?下集揭晓,敬请期待!各位多多推荐吧!对于一个不会五笔的人而言,确实辛苦...长生谷的故事明天就会展开,相信只要有你们的不断支持,长生谷的故事一定会更精彩!...醉问在周末祝大家轻松愉快! ------------ 第八章 遇 丁然突然激动了起来,让小四和梁起都不知所措。 “你...你是...燕儿!?”丁然不敢相信。 “这...你是?...”走近看时,才看到了丁然的模样。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那女的说罢就想离开。 “不!,这就是她的声音....不会错!”丁然坚持着自己的判断。 而梁起此刻才主意到那女的已经泪流满面了,想来她就是燕儿了... “大侠莫不是思念朋友而产生了幻觉么...天下声音相似的人那么多...告辞了,各位!”她依旧不肯承认。 “不!你别走!...”丁然正想追上去,无奈双目失明已久,被脚下石阶一绊,跌倒在地。 “丁大侠!”梁起赶忙跑上去准备扶他起来,而那女子却比他要迅速很多,再看时她已经把丁然扶了起来,泪眼朦胧:“你的眼睛这是怎么了?!”女子摸着他的眼睛问。 “呵呵,燕儿,你终于承认了...”丁然拉着她的手说。 “你这又是何苦...我本以为此生再也不会见到你了...”燕儿说。 “你...你是怎么逃出去的?!”丁然问她。 “当夜马车起火,最后烧到了我身上,车到了河边我跳下河去,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醒来时就发现已在一个世外仙境般的地方,一位老先生救了我,然而,他说我脸上的烫伤已经伤到了肉里,这脸上的伤痕怕是永远也不会复原了...”燕儿说着便低下了头。 梁起看时,那女子的脸上果然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疤痕...煞是惹眼。 “你...这些年,真苦了你了...”丁然颤抖着手摸着她的脸,双眼已经朦胧。 “丁然哥哥...”燕儿倒在他怀里早已泣不成声... ...“呵呵,丁师兄,与你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到了一起,值得高兴啊...”小四笑着说。 燕儿才发觉有些不好意思,扶丁然起来后大家就进了屋里。一番介绍之后彼此都熟悉了。听到燕儿这些年来过的:“白天做鬼,晚上也做鬼”的日子,让3个大老爷们也不禁慨然。 “燕儿,那你刚才为何不肯与我相认?”丁然问。 “我现在的容貌你见着恐怕会...”燕儿低头说。 “呵呵,我眼睛也瞎了,咱俩多般配。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了...”丁然对她说。 “丁然...”燕儿拉起了他的手。 “咳...那个...燕儿,我刚听你说你被一位老先生救了?”小四问道。 “恩,他真是位好人,不仅医术高明,心地也不错”燕儿回忆道。 “哦...他有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小四追问。 “这他倒没说...只是当我问起他为何会救我时...他曾提到:当年他也有像我这样的一个女儿。” “哦...当年?”小四有些怀疑了。 “恩,他说的好像是18年前...” “啊!...是他!”小四眼睛一亮。 ““长生谷”谷主东方寿!”梁起明白了。 “燕儿...那...你可记得去“长生谷”的路?”小四问。 “不记得,当时我出谷时他给我服下了一味“无忧散”,让我躺在船舱里好好的睡一觉,醒来后我就已经在岸边了。” “哦?!岸边?这附近还有河?”小四追问。 “恩,从这继续往前就会看到了,不过那天我醒来时已经天色将晚...我醒来后不得不先燃起火来将湿了的衣服烤干。” “哦...”小四陷入了沉思中。 “义父不必忧虑,想来那长生谷就在这河的附近了...”梁起安慰着他。 “恩,但具体位置我们到现在还不清楚...而且现在也找不到,大家还是先歇息会吧!等到天亮再找吧”小四说。 于是,大家歇息了。 天一亮就起来赶往河边,循河水一直往上找着...终于到了河的最上游。然而看见的却只有一处瀑布... “唉!还是找不到...”小四叹口气说。 “不见得,义父,若我所料不差,这瀑布后面就应该是“长生谷”了”梁起说。 “哦?!何以见得?”小四很不理解。 “我也只是根据判断猜测,应该不会错的,大家不妨进去看看。”梁起说。 “好,我们进去看看。”小四说完就领着大家绕到了瀑布后面。 果真别有洞天!:鸟语花香,小桥流水。仔细一看,远远有点雾气环绕,近处有些许竹架,上面搁着扁萝,里面堆积需要晾晒的草药。旁边一处篱笆围起,种的花颜色怪异,半黑半白,这样的花还是第一次见...河水清澈如碧玉,鱼虾成群。竹桥的那头水流潺潺,水轮转动下带着河里水上来,从一根竹筒里细细的流出,浇灌着花地。一阵风吹过,花瓣飘落在河水里,美丽如画。真是:人间哪有仙境在,此处当存古贤风。 “到了!是这...可起儿,你怎么会知道...?”小四问他。 “哦,燕姐姐说她醒来时已在岸边,想来是从河里过来的;她又说:燃火烤干了湿了的衣服。她既然在船舱里衣服怎么会湿呢?当时我就有点疑惑,后来看到瀑布,才恍然大悟...”梁起说。 “哦!...你是说,是出瀑布时被上面流下来的水淋湿的...?”小四也明白了过来。 “正是,义父”梁起说。 “呵呵...四师弟,你这个义子果真聪慧过人啊!”丁然说。 “丁大侠过奖了”梁起谦逊的说。 “可是?这里好像没有人在啊...”梁起环顾着四周楞是没发现半个人的身影。 “不!他已经到了...出来吧!东方先生”小四大声说。 “哈哈!...”一阵阴悚的笑声传过来,时近时远。而再看时,面前俨然站着一位老者,这人正是:东方寿! 见到东方寿,他们之间会发生些什么?下集揭晓,敬请期待!今天感冒没状态,就发这一章,不过还是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云回》,长生谷内的精彩醉问竭力展现给大家! ------------ 第九章 为父担当 笑声止于东方。东方寿已然站在了他们面前。 “你...萧风?!”东方寿睁大了眼睛。 “岳父...哦不,东方先生别来无恙...”小四开口了。 “你...你竟然还没死...!”:“好!好得很!没见着你的死期,我怎么舍得死去?!...”东方寿双眸如火。 “您?!...哦,想来我这次本不该来找您的...我们走吧!”小四对梁起他们说。 “小女子拜见恩公!”燕儿上前拜见。 “哦...怎么你也是他们一伙的!?...”东方寿望着燕儿问。 “这...恩公,您听我解释...”燕儿说。 “不必了!只怪我当时一念之仁,早知就不该救你...”东方寿叹了一声。 “不!恩公,您误会他们了!...其实他们这些年一直都身负冤屈...而且萧大侠现在身上已中了“幽冥针”的毒...”燕儿说。 “哼!你不必替他们辩白了!...你可知我的女儿就是为他而死!!若不是他,她想来还在我身边的...”东方寿侧过脸去根本不去瞧小四苍白的面容。 “对!,是我对不起嫣然...”小四站出来说。 “闭嘴!...你不配提她的名字!你既然来了,也算天不负我...萧风!今天你来此已无生路,我却念在女儿的颜面上给你一个机会:你若能接的住我一掌“夺命销魂手”,我便放你离开,若不能,就下去陪她!”东方寿说。 “...呵呵,自古云:婿为半子,而父叫子亡则子不得不亡...嫣然终是为我而死,您肯让我下去陪嫣然,已是对我莫大的恩赐。我心领受,但求一死,绝无怨言。”小四慨然长叹道。 “师弟!你不能!这“夺命销魂手”连师父也畏惧三分...你!?”丁然喊道。 “三师兄,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莫要插手,就让他来吧...”小四笑着对丁然说。 “哼哼,好!我就成全你!”说罢就要出手。 “东方前辈等等,请听我说!”梁起喊道。 “恩!?...你是谁?”东方寿问。 “在下梁起,萧大侠的义子!”梁起拱手道。 “呸!什么大侠?!认贼作父!”东方寿说。 “起儿,你下去吧!他杀我本也应该的...”小四说。 “不!”梁起说:“您不刚也说了么:父让子亡则子不得不亡,现今您性命悬于一线,我作为义子,也该为您担当!”梁起对他说。 ... “哈哈哈!担当?你担当的起吗?!”东方寿大笑一声迅如闪电般的出手... “哇!”梁起口喷出一口鲜血。“起儿!”小四扶住了他。 “呵呵...前辈打的这一掌我已替义父接下了...”梁起似乎要比预想的强。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中了我的“夺命销魂手”竟然还能说话!?” “因为我穿着义父送给我的“青鸿甲”...”从胸口衣破之处看时俨然有件银甲护身。然内劲冲击很大还是让他喷出一口鲜血。 “唉!...王秉天!,你与我都看走了眼!...想来你这逆徒命不该绝...你们走吧!”东方寿长叹一声。 “不...!我虽然自知不是侠者,然终知是非曲直,总要强于将自己过错也归咎于他人的人...”梁起说。 “你!...你在说谁?!...说我?哼!我有什么错?!!”东方寿呵斥梁起。 “东方先生莫不是忘了当初若不是您将女儿改嫁给她不喜欢的人,她又怎么会绝望自尽?!”梁起据理力争。 “你!...你胡说!!她娘死的早,她就是我此生最大的牵挂...我将他嫁给慕容掌门是为她着想!...然而她却...”东方寿说。 “哦?...既然你觉得你是为她好,那她为何会离你而去?”梁起反问道。 “这!...我...”东方寿有点迷糊了。 “让我来告诉您,因为您的女儿一生只爱着一个人:就是我的义父,而当时我义父已被慕容重天算计,您却听信谣言,取消婚约,不顾自己女儿的反对强行把她许配给了慕容重天,绝了她的希望...”梁起这一说,豁然开朗。 “你!...不!!不是的!我是为了她好!我是她爹!哪有爹爹不爱女儿的...你胡说!...谁算计他?!他萧风是自己失节,做了叛徒!我是为了女儿的名声名声和将来着想...才...你胡说!”东方寿大喊。 “东方前辈若不信,可以问下丁大侠。”梁起缓缓说道。 “是的,东方先生,当日...”丁然将18年的那夜发生的一切原原委委的道了出来... “...!不!你骗我!”东方寿已然心动。 “我现已双目失明,成为废人;四师弟又中了“幽冥针”,已是死期不远...你若不信,我无话可说。”丁然叹道。 “我!...你!...把手伸出来!”东方寿冲萧风喊。 萧风伸出手来,东方寿挽起他的袖子看了一眼,只见血脉已近墨绿;东方寿取出银针望指尖扎下去,不一会流出血来,看时已快变黑了...“果真是“幽冥针”...”东方寿自语道。 “叱!”一道暗器急急打出。“小心!”小四顿觉,转身一挡,后背便中了一镖。“血栀子!”东方寿大喝一声,循声追上,只一掌便劈下了来人。 “成大?!”东方寿大异。 “东...东方先生,快救我!...我不想死。”那人恳求道。 “你?!...你为何要暗中伤我?”东方寿问。 “我...是慕容掌门派我来暗中取你性命,他已知道风四少来找你了,若你一死,他便是死路一条...” “叱!”又一排暗器打来,东方寿急闪开,再追去已无踪影...回头望去,那人已经气绝。 “杀人灭口!!”东方寿顿悟。 “义父!”突然听到梁起的喊声,赶下去看时,小四人已倒下。 “萧风!你...你为何救我?!”东方寿扶着他喊。恍惚若有所答:“你...嫣然的爹爹,我...该为你担当...”随即昏厥。 “萧风!”东方寿喊道。... “义父!”梁起大呼。... 萧风命悬一线,是就此死去还是绝处逢生?下集揭晓,敬请期待!---吃药坚持创作,望大家多多支持和推荐!醉问谢谢大家! ------------ 第十章 唤雨 长生谷,济世堂内,众人焦虑。 突然见到东方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伤痛已经好了很多的梁起马上站了起来:“东方前辈,义父他…?” “唉!他本就身受寒毒,而现在又中了当年差点让他师父走火入魔的“血栀子”…想不到慕容重天竟然练了那种邪功…!看来只有一个办法救他了。”东方寿叹了口气。 “您是说…?”梁起追问。 “先把他背到药房再说…”东方寿说。 按照东方寿的吩咐,梁起将小四背进了药房,放入了“玉桶”中… “这玉桶是根据当年华佗的《青囊经》所述用千年火玉经当时江湖上“第一妙手”曾阳经七七四十九天制成的,当年《青囊经》被焚,只漏下4张残页,而我师父一生苦苦寻找,终于在晚年凑齐了这4张残页,才有了这玉桶。它可以让人经脉逆行而神志不乱,从而让毒性自行通过毛孔排出…然而,要启动它尚需要一样东西…”东方寿说。 “什么东西?”丁然问道。 “烬烈珠”东方寿缓缓的说。 “…不知那是何物…?”丁然还是第一次听到。 “应该是神物”东方寿一语惊人。 “啊?!这如何寻得到…?“梁起大惊。 “这本是传说:相传当年火神祝融和水神共工失和打了起来,祝融战败后恼羞成怒,朝天撞去,于是天被撞开了一个大洞,才有了后来的女娲补天…而相传在天被撞开那一刻,祝融头顶的冠珠也跟着落了下来,撒在人间…而这冠珠就是“烬烈珠”,据说此珠含祝融元神之力,内含着巨大的力量,有起死回生之效。”东方寿说。 “可是…这东西上哪找去?”梁起问。 “师父当时幷没有告诉我…但我想他既然能造这东西出来就一定不会只拿它做个摆设…”东方寿回忆道。 “可这…”丁然也不懂。 “师父死时曾说:“若非万不得已,若非至亲之人,万不能用它…接着他就告诉我:“月明山涧,水若画;传说至此,玉非初”东方寿回想道。 “哦,东方先生…可尊师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丁然问到。 “我也去过他说的那个地方,苦苦参透好久,然而始终没能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东方寿无奈的摇了摇头。 …众人一时都没了声响。 良久才听到燕儿开了口:“东方先生,但不知尊师说的那个地方在哪里?” “就是这“长生谷”里的“逍遥桥”后面的“镜月涧”那里。”东方寿说。 “哦…敢问这“逍遥桥”在哪?”丁然问。 “那幷不是座桥…它只是一段盘山的石阶,仅容得单人通行,风大时根本不能上去,而且旁边也没有屏障,白日里上去尚且需要小心奕奕,晚上就…”东方寿说。 “那好,我们今晚就上去!”梁起倒先站了起来。 “你别急,今晚先去看看风力如何。”丁然说。 “可义父他…”梁起焦急的说道。 “唉!也只好试试了,萧风最多只能撑7日了,如果到时候还不能揭开谜底,拿到烬烈珠,那就无法挽回了…”东方寿说。 … 当夜风正紧,一夜未停,众人歇息。 第二日,天降大雨,一连三日,连绵不断… 直至第四日,雨才停止… 而梁起这夜竟一夜未眠,想到小四的病,记得当初自己对他说一定要治好他的病,然而现在眼前唯一的希望却因为天气而阻隔了起来…最终,他下了决心:明晚一定要去镜月涧! 第二日白天一整天都是风和日丽,而夜晚月光皎洁,貌似天可怜见,众人赶紧抓住机会上了“逍遥桥”… 梁起一上桥才感觉果真有如东方寿所说的那样,这石阶仅容单人通过,四周无凭,于是谨慎的登阶。爬到半山处,不经意转身一看,这一看不打紧,直让他心中一颤,看着这窄窄的石阶如同一条玉龙盘在山上,而自己就如同站在龙背上一般,再往旁边一瞥:鸟语唏嘘,深林静寂。月光泄下,如流水一般洒在半空,很清晰的发现自己彷佛已经站在半空中。不禁后背发凉…真是:此处若有浮云梯,腾云驾雾升天去。可梁起他可不想升天,他还不能死,于是加倍当心… 众人一路缓缓前行,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镜月涧”。抬头望去,此涧于两山之间,深涧旁边有一个小湖,宛若一面镜子,月光撒下,在远处就看见湖面波光粼粼,一如彩练一般荡漾起伏,湖水似乎还算平静,如同处子一样的夜配着这景致真是再好不过。真是:宁取景山一画笔,勿叫吴刚动斧头。流水声远远传来时,众人便知到了。然而走近后却发觉月光却不见了,不知哪来的阴云早已密布了起来,也许是刚才“逍遥桥”上太悬,所以没敢分心…此刻轰隆的雷声已经响起,现在看来,又一场大雨在所难免… “唉…想不到我们竟来的如此不巧…”燕儿说。 “唉!…想不到天意如此弄人啊!!”东方寿长叹一声。 “我们回去吧!放丁然和萧风两个人在谷中我还是不放心…毕竟慕容重天已知道你们来了。”东方寿突然说。 “恩!好,东方前辈,你和燕姐姐先回去,我在这守着,明天便是第六日了,如果再托下去,义父他…”梁起说。 “…也好,那你就委屈一下吧!我们先下去,你自己小心点,能拿到烬烈珠固然是好,但若天意不允,便不要勉强。”东方寿说。 “恩,好的,东方前辈,我知道了。”梁起望着他俩渐渐走远… 雨开始下的大了起来,梁起就着旁边一棵大树坐下躲起雨来。望着老天大雨不断,不禁心似火烧。而雨却不曾因为他的急迫而有些许停顿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了。看着雨越下越大,梁起突然站起身来,不顾一切的站在雨中,抬头望天,破口而出:“苍天啊!你若真的有知也该清楚这世道沧桑,人间苦楚,然而此时我只待救义父于倒悬之中,你却下个不停。他含冤未雪,你果真忍心让那贼人逍遥法外?!!” 他这一喊不打紧,谁想天雷震动,彷佛要落下一般。梁起不禁打一寒颤… (凌霄殿玉帝正悦,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谁人在说我?” “禀告陛下,是梁起。”太白金星说。 “哦…他为何说我?”玉帝问。 “江浙东南今有雨518.6寸,南海龙王正奉旨布雨,而梁起此刻被雨水所阻,抱怨不已…”老君补充道。 “哦…那就传令让南海龙王回去休息吧”玉旨下。 “遵旨。” 而此刻在空中布雨的南海龙王雨性正酣,却突然玉旨降临:令南海龙王马上收雨,即时返回,不得有误!于是南海龙王马上离开,临走时还不禁自语: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等雷声停止,梁起再看时,雨已经停了。他不禁跪拜:“谢谢老天,果真真是苍天有眼!” (“啊奇!”玉帝不禁怒道:“他梁起有完没完了!?” “陛下,他刚才在谢你”太白金星说。 “哦…”) ------------ 第十一章 玉非初 雨过月出,阴云褪去。 “阿奇!”梁起不禁打了个喷嚏。想来是刚才雨淋湿了衣服,受了风寒。然而他此刻却没时间在乎这些,时间紧迫,他必须尽快拿到“烬烈珠”。 梁起走到湖边,望着山涧不禁发呆:‘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月明山涧,水若画”说的该是这湖水;但之后那句“传说至此,玉非初”指的又是什么...?’随即苦苦寻思了起来... 半响没有一点头绪,想来想去想到的也不过是面前的这片玉湖而已。心中不禁唏嘘不已。只叹自己无能,不能揭开那谜底,救得义父。感慨人间一世,难却别离,心痛如割啊... 然而再望着这唯美的景致,真是宛若作画一般,可谁人又能作的出这浑然天成的画卷?月光泄在了湖面上,在湖的中间一弯明月已然铺在了湖面上,四方无风,静如画卷。山涧流水淅淅,不停不歇... 梁起望着这画卷正看的呆了,突然尿急,环顾四周幷无屏障,只有刚才那棵用来避雨的大树了。于是赶紧跑到了那棵树下解起手来... “叱...叱...”一阵声响从脚下传来,定睛一看,脚下的土地上竟然冒起了烟来。 “这!...我找到了!”梁起高兴的大喊。 说罢草草系上衣带就开始在那土里刨了起来。不一会:一块黑漆漆的石头就被他刨了出来。顾不上许多梁起就拿着那块石头去湖里洗了起来... 不一会,美玉现世:通透晶亮,通体无暇。里面似乎有一团红色的火焰在若影若现。月光照在上面,犹如青天中一轮红日,令人瞠目。 玉虽然找到,但“烬烈珠”到底在哪?“想必就在里面了”梁起自语道。说罢拿起玉来冲着湖边一块大石头上摔了过去。 “噌!”一声传来,梁起跑过去捡起那玉一看,竟然完好无缺! ...... 梁起又迷惑了:‘想来这玉里面的就该是那“烬烈珠”了,可这玉怎么可能会摔不碎呢??’ 他不甘心的又拿了起来冲着刚才那块石头的棱角上大力摔了过去... 又是“蹭!”的一声,依然完好无缺。 梁起不禁气愤:‘我就不信了!...’说罢拿起来又想扔。突然一道光闪过眼角,梁起停了下来,拿起玉来端详:只见这玉忽明忽暗的闪了起来。梁起不禁奇怪。再看,只见似乎上面有了模糊的字迹:若要玉碎,何必费力。水中无月月在空,玉中无火火在画。 梁起望着这句貌似废话的诗句不禁一阵晕厥:早知这样当初还用那么大力气做什么?!!...可是?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捧着那玉坐了下来,梁起此刻只觉的天彷佛在和他开着玩笑,让他拿着一块石头哭笑不得。他想起了义父,今天已经是第六日,若不能揭开这谜底,当初他对义父的承诺便都是空谈。眼看着义父为救自己而舍身挡下了“幽冥针”,而现在正是他能为义父做点事情的时候,而此刻他却只能捧着这快石头发呆... “不!”梁起突然腾一下子站了起来,他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就妥协了:‘明天是最后期限,我还有时间,我一定要坚持!’没想到当初他安慰义父的话现在也用来安慰自己了... 望着这一闪一闪的美玉,再看看那湖面上的月影,如此的美景他却无福消受,只得赶紧想办法。 “月明山涧,水如画;传说至此,玉非初。”梁起吟诵起这句,反复好多遍,也没有什么头绪。又开始回想刚才那玉上显现出的那句:水中无月月在空,玉中无火火在画。,他想:‘这月自是在天上的,可这火也非得在画中啊...’ 于是他又把这两句连在一起念了起来,这一念之后,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只见他拿起玉来看准湖面上的月影扔了过去... “扑通!”一声之后就如同一块石头沉如湖中... 望着这湖面平静如常,梁起欲哭无泪... 突然,一道白光撒到了湖面上,半空中如同一幅画打开:半空中站着两个人,正在酣斗:一个赤面红须,双目灼烧,面露怒容,犹如一般修罗一般。手持一面令箭,上书:火。;另一个青面玉衣,双目清澈,玉须冉冉,表情从容,彷佛成竹在胸。手中持一面令牌,上书:水。而后终于分出胜负,青面玉衣果然战胜。赤面红须那人冲天而起,接着就看见天被他的头撞开了一个大洞... “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梁起看呆了。 “对!,这就是我当年做的一件错事。”半空中穿过来一阵巨响。 “谁!?”梁起大骇喊道。再看时,那画中人俨然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你是...?”梁起倒退两步,完全忘记了自己已经站在湖边了。眼看就要掉在湖中,那人突然转到他身后扶住了他,接着提他上岸。 “啊!!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梁起问。 “我是祝融”祝融不紧不慢的说。 “祝融?!”梁起马上回想到东方寿说起的那个传说。回想刚才的一幕幕,赶紧跪拜:在下梁起,拜见火神!刚才多有冒犯,还望...”梁起颤抖着说。 “公子何必多礼,想你我能见面已是命中注定,公子大贵之人,不必过谦”祝融的脾气似乎比以前好多了。 “上仙过誉了”梁起躬身说。 “呵呵,你却帮我了却一个心事,我该如何谢你呢?”祝融说。 “哦?!...这...请恕晚辈愚钝,上仙请明示。”梁起说。 “哦...我当年与共工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战败后心中气愤就就撞开了天,之后将元神之力落在人间,我事后悔悟,曾一直寻找,然而这元神之力已遁如五行,遗落在了人间,不曾寻得。今日你打开了“古战图”替我找到了它,我谢你也是应该的”祝融说。 “哦,上仙...这...但不知您所说的元神之力是...?”梁起问。 “就是它”说罢张开了手,手中俨然握着一顶通体赤红的火冠,冠顶上的那颗宝珠红光闪闪,想来那就是烬烈珠了... “在下有一事相求”梁起赶紧跪了下来。 “你但说无妨”祝融看着他说。 “在下...在下想请上仙割爱将冠顶上的那颗宝珠送给我”梁起说。 “这...你要他做何用?”祝融问。 “为救义父...他身中奇毒,唯有靠您冠顶那颗宝珠方能救活...还请上仙垂怜!”梁起说罢便拜。 “哦...好吧!”说罢就将那颗珠子摘了下来,交给了他。 “啊!义父有救了!!多谢上仙垂怜!,在下感激不尽...”梁起再拜。 “哈哈!不必,想来你义父好福气,有子如此,夫复何求啊!...”说罢一道云烟消散。 “谢谢上仙!”梁起拜道。 再看那宝珠,依旧赤色耀眼,梁起拿在手里,感觉一股热劲急剧传身,所受风寒俨然褪去。想想刚才的种种遭遇,恍如做梦一般,不禁感慨,真是:传说至此,玉非初... 烬烈珠到手了,接着就该去救人,小四能不能起死回生,之后又会发生什么故事?敬请期待! ------------ 第十二章 半个儿子 梁起拿到了“烬烈珠”,非常高兴。想到义父有救了,不禁欣慰不已。于是马上动身下山... 不久就到了“济世堂”前,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赶紧跑了进去,却看见堂内一片杂乱,像被打劫了一般。突然闻到了一股幽香,接着就倒了下去... 等到他醒来时,已经到药房。 “...东方前辈!...”梁起貌似已经醒了过来。 “哦,你醒了。”东方寿看着他说。 “恩...东方前辈,这里是?”梁起望这四周问。 “恩,这里是长生谷药房里的秘室...唉!都怪我回来的太晚了!”东方寿说。 “啊?!东方前辈,您说什么?”梁起坐了起来。 “我回来时就看见你已经倒在了地上...丁然和燕儿他俩已经不见了,果不出我料,他们还是找来了...”东方寿叹了口气。 “您说的是...慕容重天?!”梁起问。 “恩...应该是他派来的人劫走了他俩...”东方寿说。 “...我记得我回来时就看见这里已经有人来过...接着我就昏了过去。”梁起回忆着说。 “恩,你中了他们的“痴心草”,我外出采药回来后发现了你...”东方寿说。 “痴心草?”梁起问。 “恩,这是“红山派”祖师爷红叶真人传下来的一种**,中者马上会四肢无力,接着晕倒。”东方寿说。 “哦...多谢东方前辈相救...那丁大侠和燕儿姐姐他们...”梁起看着东方寿问。 “应该是被劫走了”东方寿说。 “啊?!那怎么办?”梁起追问。 “你别急,想来他们的目的该是冲着萧风来的,而我们下山后我为了以防万一我之前就已将他转到了这密室里。而慕容重天在没见着萧风前绝不会杀丁然的...可,现在萧风已是将死之人...唉!”东方寿仰天长叹。 “不!东方前辈,义父不会有事的”东方寿一楞,就看见梁起从怀中掏出了一颗红光闪闪的珠子。 “啊!这...你果真拿到了!好!萧风有救了!”东方寿眼睛一亮。 “恩...在下侥幸拿到了这烬烈珠,还请东方前辈救我义父”梁起说罢欲拜。 东方寿赶紧拦住:“多亏了你寻得这珠子,否则我就万念俱灰了...好!我这就去救他。”说罢转身便走了出去。 梁起马上穿上鞋跟了上去... 到了密室,只见小四躺在“玉桶”里,面目苍白,脸上毫无血色,想来已刻不容缓。 “梁起,将这张药方上的名字和药量一一念给我听”东方寿说着便去了旁边的药柜。 “哦”梁起应了一声,拿起单子来才发现这上面的药名自己竟然一味也没听过。不过想不了那么多:“火云蚕蛹1两,风蛇骨1两半,云钩半两...” 药已经凑齐,于是东方寿就开始煎药。1刻钟之后,药煎好了,东方寿便让梁起给小四服下。 服下后东方寿便对梁起说:“梁起,你现在出去,我要花一日一夜为他解毒,不能分心。” “明白了,东方前辈,义父就拜托你了。”梁起躬身说。 “放心吧”说罢便关上了暗门。 梁起在门外焦急的等候,而这几天他本已是疲惫不已,而想起衣服生死未卜,便在门外等候。只感觉到这一日如同一年一般... “东方先生!”翌日清晨,突然一声呼喊将本已困倦不已的梁起惊醒。 “义父!”梁起大喊一声便跑了进去。只见小四已经活了过来,而东方寿却奄奄一息... “东方前辈!”梁起跑上前去。 “...萧风...你终于醒了!...咳!”东方寿望笑着小四说。 “东方先生!您怎么了?”小四扶着他问。 “我...我已经耗尽内力,命不久矣。只是...只是能见到你活了过来,我已经满足了”东方寿说。 “啊?!东方先生...你!”小四大惊。 “恩...你不必吃惊,婿为半子,我救你也是应该的...原谅我当初听信了慕容重天的话...而他现在已经练成了邪功...”东方寿看着小四说。 “...你是嫣然的父亲,我又怎么会怪你...”小四看着他说。 “好...这就好,只是我那可怜的女儿啊...呜...是为父糊涂啊!”东方寿说着竟像孩童一般哭泣起来。 “东方先生!嫣然她泉下若有知也该原谅你的,你不必太过自责。”小四眼睛朦胧了起来。 “好...这个...你拿着,也许用的着。”说罢就看见东方寿掏出了那颗烬烈珠交到了梁起手中。 “恩...”梁起含泪接过了那颗珠子。 “哦...还有这个,是嫣然临死前写给你的信...”东方寿掏出一份信来交给了小四。 “恩!”小四接过来放入怀中... “唉!...好啊!自她死后我本认为我已经是孤身一人,而从你救我那刻起,我才明白原来我幷不是孤独的...你...你还会认我这个糊涂的岳父么...?”东方寿望着小四问道。 “婿为半子,我一直当你是嫣然的父亲,爹爹!”小四泪已流下。 “好!...好...”说罢气绝。 “爹!”小四悲拗。 梁起泪已满目...... 长生谷内,东方寿墓碑前。长风万里,满目萧然。 小四于坟前拜祭道:“你好好走吧!到了下面跟嫣然说一声,我很想她。婿为半子,你的仇我一定替你报!” 拜祭完毕,小四从怀中了取出嫣然留给他的那份信: 君已离开5月有余,妾无一日不为你焚香祷告,愿上苍佑你:一者助君此行大事可成;二者佑你平安。夜不寐,虽在梦中亦不忘君之音容... 而今人皆以君为贼,妾独不信。自相知以来,君之为人妾深为信服,无奈此刻家父已然毁约,将我许与慕容重天,其人妾深以为恶。而念及与君有兄弟之情,故且隐忍。而他现今已谋师篡位,做了掌门,家父与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能不从。然心中只有君位,如此奈何?妾只盼君归来。然一等数月,终是不归。 今妾便将与慕容重天成亲,想到与君曾海誓山盟,终不敢背。故而出此策,以昭我心。我死之后,君若归,当知我心。妾以君之爱我,必不肯独生。然妾只求君,务要好好活着,莫要轻生。且慕容重天未诛,师骨未寒,君岂忘之?若君肯从妾言,妾虽死亦可含笑于九泉... 嫣然拜讫 小四读罢,泪流满面。 想来这么多年自己一直被仇恨和孤独包围着...撒酒坟前,仰天长啸:“慕容重天!!!” 小四起死回生可喜,然而丁然被劫走,慕容重天邪功已成,下面的路怎么走?下集揭晓,敬请期待!希望大家多多推荐和支持《云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创作动力。醉问在此谢谢各位! ------------ 第十三章 一个小偷 拜祭已毕,梁起便跟着小四走出了谷外,在路口,驻足而望。出了“长生谷”的路只有两条:一条是回苏州,另一条就是绕过小径去台州。而此刻小四却停下来望着梁起。 “义父,您怎么了?”梁起问道。 “哦...我在想你距面圣之期已经不远,而我要去找慕容重天,你又不会武功...我们不如就在此分手...”小四看着他说。 “哦...可是?义父,我是您的义子,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找慕容重天...而慕容重天而今已经练成了邪功...怎么说俩人在一起总强于一个人孤身犯险啊...”梁起望这小四说。 “恩...你就这个脾性我也知道,既如此,我便不多说了...好!我们走!”说罢小四拽着梁起便望前走。 “唉...可是?义父,我们这是去哪?”梁起问。 “去有美酒的地方!”说话间头也不回的径入小径。于是梁起赶紧跟上... 大约过了半日便看见了台州的城门。于是俩人进城。 一进这台州城梁起才发现这台州虽然没有以前见过的苏州城大,却也是人流不息,热闹繁荣。看着街上人头攒动,来来往往,好不热闹。在看看酒楼林立,秩序井然。不禁心中暗叹:好地方。 正说着,突然听见小四大喝一声:“哪里去?!”再看时,小四已然站在一个白衣书生的面前。梁起赶忙走了上去:“义父,怎么了?” “呵呵,你问他”小四笑着看着那人,只见那白面书生此刻脸已经红了。 “你...”梁起正想问就被那人打断:“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失手,你拿回去吧!但不知兄台高姓大名?”那白面书生说罢摊开手来:他手里俨然拿着小四平日里随身佩戴着的那个玉佩。 “呵呵,你走吧!我的名字就不必知道了...”小四说罢拿过玉佩就要转身。 “唉!也罢,师父,弟子今日给您丢脸了...我现在就自废右手!”说罢拿起随身佩刀望手上砍去。 梁起大惊,侧过脸去。再看时,小四已经拽住了那人的胳膊。 “放开我!”那人冲小四大喊。 “兄台的师父司空右若知道你如此自弃,该悔当初本不该收你了。”小四笑着对他说。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家师的名字...?”那人惊讶的看着小四,很明显在江湖上认识他师父的人并不多。 “恩:“盗神”的名字在江湖上早已是人人皆知,而其右手五指修长,天生异禀,所以很快就成名。他成名那次就是他在酒后用他的成名绝技“醉里摘星”从皇宫里盗出了玉玺,临走时还留下了字条。朝野大惊,然而因为其行踪诡秘,全国通缉却杳无音讯。而他自己也发觉事大,三天后趁着阴云闭月亲自把玉玺送了回去。得到了皇帝的亲赦。从此天下闻名,称他为:“盗神”。而他的性格孤僻,所以很多人都没见过他,而我却侥幸不在这些人之列...”小四竟然说的头头是道。 “啊!...你是怎么...唉!即使如此,我也不能违反门规...”说罢便见那书生又举刀要砍。 “当”小四握住刀柄望外一抽刀便插在了地上。 “那若你师父也失过手呢?”小四笑着看他。 “啊?!...这,不可能!我师父是从未失过手的...不许你侮辱家师!”那人又冲小四大喊。 “呵呵,那只是因为当时你还不是他徒弟...”小四回忆道。 “你...你胡说!他在谁跟前失的手?”那人追问。 “我”小四说。 “啊?!你...”那人惊讶的看着小四。 “恩...当时说来惭愧,令师的确是在偷我钱袋时被我发觉了...”小四缓缓的说。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应该算和你师父有缘的人吧!那次之后,我们就成了朋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小四问。 “在下曲靖...哦!难道你就是家师所说的...!”那人话还没说完,小四马上打断:“额...这样,你请我喝酒,我就把这玉佩送给你,就当你没偷过我东西...好不好?” “这...”那人犹豫着。 “唉!...走吧!!”说着拉着梁起转身便走。 “唉!...大侠等等!,去哪喝?”那人喊着。 “同福楼!”小四偷也不回的冒出一句来。 于是三人往闹市里走去... 小四为什么一定要去同福楼喝酒?而这个小偷到底什么来历?为什么小四会来台州?下集揭晓,敬请期待!---今天学校断电...刚来电。对不住各位!希望继续支持醉问,多多推荐《云回》!谢谢大家! ------------ 第十四章 煮酒 “同福楼”外,客来客往。行酒喝令,宾至如归。 小四一行三人不多时便来到了“同福楼”外:这“同福楼”果真气派,站外面便看到这里的生意委实红火,客流穿行不断,进进出出不止,幷无停息。 梁起抬头望去,只见金字招牌上行书3字:“同福楼”,细细一看,不禁大惊:这俨然是“王右军”的手笔。梁起不禁叹到:“这里的老板想必一定是个很有才能的人!” “呵呵,他是很有本事,不过他更有值得别人敬重的地方…”小四笑着对梁起说:“走,我们进去。”说罢小四他们走了进去。 来到这楼的里面,便闻到一阵阵香气:酒香如醉,饭香如饥。再看看这楼内:果真幽兰古画,雕梁画栋,雅致不凡。坐在这里的人们各个笑逐颜开,兴致盎然。真是:酒入肝肠颜似火,醉卧楼阁梦留香。 “老板,再来一斤惠泉”有客人冲柜台喊。 “哦…客官少待,马上就来。小二,小二?!…”那老板望着厅内喊了起来。突然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了小四。 “来了!老板,什么事?”小二满头大汗的跑过来问。 “哦…你去打酒…我…要请客!”老板说罢就往小四那去了。 “唉!老板,请谁啊?”小二冲着那老板的身后喊道。 老板径自走到小四面前,神色激动。梁起看看小四,也是一样。两人相视半晌,那老板终于开口了:“萧…哦不!四少爷,你怎么来了?” “呵呵,想你了便来看看你啊”小四笑着对他说。 “想来想我是假,想我的酒是真吧!哈哈!”那老板笑着对小四说。 “哈哈!”小四也笑了起来。 “好!小二,煮酒来,要窖藏30年的那坛,我要与老朋友痛饮一番!”那老板冲后面喊。 “是”小二应了一声便去了后台。 “请!”老板对小四他们说。 “请!”小四说罢就和老板上了楼。梁起他们跟了上去。 五人坐下后,小四开始介绍:“这位就是我以前的结义兄弟:赵岳。江湖人称“千面郎”。 “哦!可是在渭水河畔让当时号称“天下第一鬼”的“修罗女”司马长青也甘拜下风的“千面郎”?”曲靖惊问。 “恩,正是他。”小四说。 梁起细看上去:只见此人颧骨高耸,眉若剑刃,,面皮白净,仪态端庄。手执一把纸扇,目光深邃,俨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呵呵,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板…对了,这两位是?”赵岳望着梁起问。 “他是我的义子:梁起,这另一位就是司空右的弟子,叫曲靖。”小四说。 “见过赵大侠”梁起和曲靖都站了起来拱手道。。 “哦,好啊!萧兄弟你的义子真是一表人才,令人羡慕啊!这位曲少侠也是出落不凡,想来前途不可限量…”赵岳望着两人不断的点头拂须道。 “想来我与曲少侠的师父司空右当年也有过一面之缘,未知他现在可好?”赵岳问。 “师父他…他已在3年前过世了…”曲靖神色哀伤。 “哦?!他身体不是一直都很好么…怎么…?”小四惊讶的问道。 “是…可师父他…是被人害死的…只恨那贼人武功太高,我不能为师父报仇…”曲靖眼神炽烈。 “你说的是谁?”赵岳问。 “现在的“刀尊”掌门:慕容重天。”,曲靖回忆着:当年相府一战名动江湖:“刀尊四杰”除慕容重天完好无缺外其余3人均生死不明。家师疑惑,而且家师与“风四少”是故交,于是就去了奸相府查探。苍天有眼,被他找到了当时慕容重天与奸相勾结的往来书信。而家师也自知能力不济,当时只能隐忍,把信藏了起来。只待“风四少“归来。然而此后便没有了“风四少”的消息…3年前:“刀尊”20年创派庆典,家师受邀前往。酒后失言。终将保守了10年的秘密说了出来,而当时慕容重天已是掌门,众豪杰便当师父说的只是醉话,不以为然。而慕容重天做贼心虚,第二日在家师返回途中便派人暗算了他。等我赶到时他已是奄奄一息,却坚持把此事告诉了我,幷给了我那封信…“曲靖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又是慕容重天!”小四拳头攥的如同铁锤一样。 “兄弟!你的事情我已知道,你来此的目的我也猜的出来,只是你别急,小不忍则乱大谋啊!”赵岳拍着小四的肩膀说。 “我知道,大哥.”小四的拳头舒展了开来。 “恩…对了,我听说慕容重天现在已练成了你师父当年也没练成的那门邪功:“春秋大法”?”赵岳望着小四问。 “恩…只是师父当年不是没练成,而是不能练”小四缓缓的说。 “哦?”众人不解。 “那是门邪功”小四解释道:当年师父就是因为练那门邪功差点走火入魔的…师父在传给我“玉飞刀”的时候告诉过我:此功一旦练成,天下恐无敌手,但此功也很容易走火入魔,且内噬极烈,一旦运用起来,自身也承担着莫大的风险。” 小四回忆道:“当年师父说他只所以不练那功夫,在私为己,在公则为了武林大义,师父一直很敬重林大侠,所以他把那本邪功的心法当众烧毁,幷告诫弟子以后不得偷练如同此类的邪功。” “哦,令师果真大义啊…”赵岳轻叹道:“想当年诸葛神通排“兵行榜”,将已故的刀神林晓云的“日月刀”位列榜首;将当年邪神朱红的“春秋大法”次其一位;而将你师父的“玉飞刀”排到了第三,想来还是有深意的…唉!这都是孽缘啊!…” “啊!?”梁起和曲靖瞪大了眼睛。 “恩…是的,当年林大侠为了江湖大义与邪神在华山的落雁峰顶上大战三日三夜,最终以一招“日月乾坤”打败了朱红,邪神坠崖而死,而林大侠也元气大伤,从此归隐…而家师为求武功精进四处查访,终于找到了流传下来的邪神的唯一孤本《春秋大法》然而,却是门邪功…”小四神色迷离。 “唉!却不知这邪功到底…”赵岳话未说完,就听见门“吱”一声打开了,众人看去:只见已美貌的妇人站在了面前:颜如玉,眉如柳,面若桃花,神似秋水。容颜未老,风韵犹存。 “这!…”小四看上去很吃惊:“你…可是司马长青?” “呵呵,你现在该叫我老板娘哦:“风四少”别来无恙吧?”司马长青笑着对小四说。 梁起和曲靖一不禁叹然:想不到这司马长青竟是如此美貌的一位妇人。 “呵呵,让兄弟见笑了,这就是我的内人。”赵岳笑着说。 “大哥…不是,你们…”小四一脸茫然。 “恩,以前她是最喜欢和我作对的,可后来我想想在这江湖上风雨飘零的年过半百还是孤身一人,也就是她最懂我,所以…”赵岳说罢便当着众人面拉起了司马长青的手。 “去!有人在呢。”司马长青红着脸把手抽了出来对小四赔笑道:“他这人,一直都这么不老实!” “哈哈!那要恭喜大哥了!”小四说。 “呵呵,今日见面便是你我值得庆贺的日子,小二,拿酒来”赵岳冲外面喊道。 “来了!”门外应了一声,不多时便见已小二端上来一桌酒菜。 “来,大家举杯,干!”赵岳为众人斟上酒说。 “干!” “不能喝!”司马长青突然扬手打飞了赵岳手中的酒碗。众人大惊。 她也不解释,从怀中摸出一锭碎银放入酒碗,众人看去:那银子不一会就变黑了。 “有毒!”赵岳大叫一声。 司马长青为何会知道酒中有毒?而这毒又是谁下的?下集揭晓,敬请期待《云回》,多多推荐啊!谢谢大家! ------------ 第十五章 分清敌我 赵岳大呼一声,突然听到门外有一丝响动。小四纵身跃起,追了出去。只见一个黑影已奔到门外。 “站住!”曲靖大喝一声也追了上去。 两人穿行于闹市间,而那黑影的轻功委实不差,竟始终和小四保持着距离。然而,他并不知道,身后还有一个曲靖。 曲靖绕道在小巷口劫住了那人的去路,小四也赶了上来,那人被夹在了中间,没了退路。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算计我们?!”曲靖年轻气盛,破口而出。 “哼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蒙面人不屑一顾。 “你!…”还未待话说完,只见那蒙面人已经冲着曲靖冲了上来。 “叱!”一道寒影闪过,就看见那个蒙面人定在了曲靖面前。转身看时,司马长青就站在他身后。 “我刚才就发觉这个小二的体型和平日里有些不符,再拿起那杯酒的时候,才发觉这酒里有毒…”司马长青回忆道。 “可…可是我刚才怎么没闻出来?”小四不解道。 “恩…这是由西域独有的一种毒花研制而成,此毒无色无味,因为中者通常都会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突然死去,身上无一丝伤痕,所以叫“安逸花”,而我的师父就是秦淮”司马长青说。 “哦!…可是当年名动江湖的那个西域毒王“无情叟”---秦淮?”小四问。 “正是。师父当年不仅教我易容之术,还教给了我制毒解毒之法…”司马长青说。 “哦…原来如此”曲靖点点头自语道:“那他怎么办?”曲靖转身问。 “你已被我点了穴道,除非你告诉我们是谁派你来的,否则,我就让你尝尝家师的“快乐逍遥散”…”司马长青笑着对那个蒙面人说。 “只见那人脸挣的通红,突然牙关要紧,小四一惊,赶忙上去解开穴道,只见那人口中含一蜡丸已经破开,毒已入体… “你!…你是成二?!”小四撕开了那人脸上的人皮面具。 “咳…呵呵,我…已是将死之人…三师叔,原谅我!当年师命难违,我和大哥也是奉了师命前去和宰相大人联络的…而现在师父他已经…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师父了…这次,我就是奉他的命令来阻止你们7日后去…去…落雁峰!…”那蒙面人顿时气绝。 “成二!!”小四大呼。 “风四少,他已经死了。”司马长青上来摇了摇他的肩膀。 小四此时才缓过神来,慢慢的放下了那个蒙面人。 “落雁峰…难道是…?”司马长青自语道。 “是什么?”小四问。 “前些日子有几位路过“同福楼”的江湖人士曾不经意提到了“华山”,不知道那是不是…”司马长青疑惑着。 “今天是什么日子?”小四眼睛一亮。 “哦,8月8日,怎么了?”司马长青望着他问。 “这就对了,今年的武林大会一定在落雁峰!”小四眼神坚毅。 “…哦!可是自你师父王秉天死后,这武林大会就再也没有召开过,因为江湖上一直都没有一位有资格能够引领群雄的人,这次…?”司马长青不解的说。 “这次就该有了…”小四缓缓的说。 “哦?!你说的是…?”司马长青追问。 “慕容重天。”小四说。 “哦?!你是说他想…?”曲靖问。 “不错,他想做武林盟主。”小四的拳头又攥在了一起… 于是三人往回走去…… “同福楼!”走到门口时,小四望着招牌上的名字自言自语的说。 “呵呵,赵岳说他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就是在认识我之前的那个一直和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风四少”,所以他这酒楼的名字就叫:“同福楼”…” “哦…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小四喃喃的说。 “老板娘…老板娘!”突然楼内传来一声大呼。 司马长青两步跨了进去,就看见伙计满头大汗的跑过来说:“不…不好了!老板娘,老板和梁公子被人劫走了!” “啊?!”三人纵身飞上楼去,司马长青推开门一看,留在那的赵岳和梁起已经没了踪影。 “痴心草!”司马长青闻到一丝余味。接着转身对楼下大喊;“伙计!!” 不一会就见那伙计匆忙赶了上来。 “去把刚才端酒上来的那个小二给我叫来。”司马长青铁这脸说。 “这…他已经被来人杀死了…”那伙计望着她说。 “什么?!…那你可看清了那来人的模样?”司马长青望着他问。 “这…小的没看清,他们都蒙着脸…只是…”那伙计看上去似乎被吓的不轻。 “只是什么?!”小四问。 “只是他们说到了什么山来着…”那伙计努力的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幕。 “刀锋山?!”小四狐疑的说。 “啊!对了!,是刀锋山!我听到他们说这个的时候就已经昏了过去…”伙计红着脸说。 “…你先下去吧!把门带上。”司马长青对那伙计说。 “是,小的告辞!”说罢转身走了出去,随手轻轻关上了门。 “这样看来,所有这些都和这慕容重天有着莫大的关系…我们是不是该去…”司马长青看着小四说。 “对!一定是慕容重天,他怕你说出真相,所以以此为要挟。”曲靖似乎非常肯定。 “恩…等我好好想想…”小四说罢便拉过个凳子坐了下来,半晌他突然站了起来:“快叫刚才那个伙计上来!” 司马长青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推开门往楼下喊了一声:“伙计,上来一下!” “哦,来了!”说罢就看见那伙计又踉踉跄跄的跑了上来:“老板娘还有什么吩咐?” “哦…是他找你有话要问。”司马长青手指着小四对伙计说。 “哦!这位大侠找我有何吩咐?”伙计上前笑着问。 “恩…我有件事记不清了,还请你帮我回想一下。”小四笑着对他说。 “呵呵,大侠说笑了,有什么尽管吩咐便是。”伙计说。 “恩,好,那我问你,刚进来时,你对你们老板娘是怎么说的?”小四盯着他问。 “额…这…刚才?我说他们都蒙着脸啊…”那伙计神色慌张的低头说。 “不是,是刚进“同福楼”的时候你对你们老板娘说的第一句话你还记得吧?”小四盯着他问。 “这…我说…我…”那伙计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好吧!看来你是记不起来了,我帮你想想...你是不是说“老板和梁公子被人劫走了?”小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这…”不待那人答话,曲靖便破口而出:“没错!我记得,你是说了这句!” “…是!,我是这样说了,可这又有什么…?我说的是实情啊!”伙计红着脸强辩说。 “哦!这就好,那我想问你,你怎么知道和你家老板在一起的那位公子姓梁?”小四望着他说。 “这…这…”那人已汗流满面。 “快说!”司马长青怒喝一声。 “啊!…老板娘饶命啊!是那些人给了我50两银子让我这样告诉你们的…他们说要不传话,要不就要我脑袋!我…我真的害怕呀!老板娘饶命啊!…”伙计马上跪了下来不断的磕着头。 “你!…”司马长青望着这个老伙计一时也没了主意。 “你先起来说话。”小四说。 “啊!谢谢!谢谢!”那人站起来躬身对小四说。 “那那些人的相貌你见过没有?”小四问。 “这我真的没见过啊!他们都蒙着脸,手中拿着刀…我…”那伙计颤抖着说。 “恩?你说他们都拿着刀吗?”小四追问。 “是!,这个我记得很清楚,他们都拿着刀。”伙计说。 “…哦”小四说罢转过身给司马长青使个眼色,司马长青会意的说:“恩,你先下去吧” “谢谢老板娘开恩!谢谢!”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彭!”一声就看见司马长青一手刃便将那伙计从背后给打晕了过去… “现在看来成二说的应该是真的…而刚才伙计不过是受慕容重天手下的胁迫给我们传个假消息,想把我们引到刀锋山去一网打尽…”小四分析道。 “恩!”曲靖不禁钦佩的回应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司马长青望着小四问道。 “此地不可久留,官府马上就该派人来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而赵岳他们应该已经被劫去了华山,我们先离开这再从长计议。” “好,我们走!”说罢三人飞身而去。 赵岳和梁起到底被劫到了哪里,丁然和燕儿是否平安无事?华山的武林大会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下集揭晓,敬请期待!醉问竭力为大家奉献精彩,请各位继续支持我,多推荐《云回》谢谢! ------------ 第十六章 寒三子 同福楼外,台州闹市,客流不息。 小四一行三人在一家酒楼的厢房里围桌而坐。众人脸上都写着两个字:愁闷。虽说现在已经知道了该去的地方,可是要去参加武林大会的都市江湖上有名头的人,陌生人根本不可能进的去;而且还得在救出梁起他们四人之前不能打草惊蛇,要做到这样除非他们可以隐身…而这时司马长青突然拍了下桌子。 “哦,司马姑娘可有什么好办法?!”小四站了起来。 “恩…呵呵:“风四少”莫不是只记得我会用毒吧?”司马长青看上去很有把握。 “这…哦!你是说..”小四恍然大悟。 “可是...这还缺几个人…”司马长青低下了头。 曲靖还是一头雾水,不明就里的问:“你们…你们在说什么啊?” “你马上就会明白的。”小四吐出口气说。 …… 这时楼下突然大嚷了起来,于是司马长青开门去看,小四和曲靖也便跟着走上前去。 只见楼下站着的,竟是灵岩山清远道长丘阵子门下的“寒三子”。而在他们面前站着的,看装束应该就是刀尊的弟子了。 这时就见中间那人开口了:“你可知我们三人是谁?” “在下不知,只是奉师公之命来给贵派掌门清远道长送请帖来的。”那弟子拱手道。 “闭嘴!”左边的那位开口喝道:“家师的道名也是你可以说的么?!” “这…”那弟子支吾着。 “别吓着后辈嘛,虽说我们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但不能恃强凌弱啊…”右边那位缓缓的说。 “好一个丘阵子的徒弟!”远远传来一阵女声。 “谁?!谁在直呼家师名讳,有种的站出来!!”右边那个仗剑高呼。 “我。”循声看去,一美貌妇人纵身一跃已站到了他们面前。 “你!..你是什么人,为何直呼家师的名讳?”右边的那位也站上前来问。 “我嘛…,我们又不认识,我为何要告诉你?”那妇人笑着对他说。 “狂妄!“寒三友”的名字你总该是听说过吧!”中间那个摒开刚才说话的那两个人对那妇人说。 “不好意思,没听过。”那妇人腼腆的说。 “你!…姑娘莫不是来找茬的?”中间那男子涨红了脸。 “不,我师父也告诫过我,不要恃强凌弱的…”那女子笑着说。 “你!那右边的显然已经无法忍受,刚要动手就被中间那人拦了下来:“敢问令师是…?” “我没必要告诉你们吧”妇人笑到。 “你!你分明就是来找茬的,看招!”左边那人说罢就已出手,然而眼看剑锋将近,那妇人却不躲闪,只拂下云袖,那人便弃剑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他已中了家师的“快乐逍遥散”,若没有解药,就会一直亢奋下去。半日之内就会精尽力竭而死…”那妇人悠哉的望着他们。 “你!…你师父是秦淮!?”中间那人大惊。 “家师的名字也是你可以说的么?!”那妇人盯着他说。 “你这歹毒的妇人,快拿解药来!”右边那人正想出手就被中间的那位赶紧拦了下来:“姑娘,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垂救我三师弟!”那人红着脸赔罪道。 “恩…看你这样子本姑娘心情好了些,不过解药不在我这,你们去找他。”说罢玉指一指,那二人望去:楼上俨然站着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在看着他们。 “还请兄台垂救!”中间那人抬头拱手道。 “呵呵…请人帮忙还没有像你们如此无理的…”那男子笑着说。 “哦!”于是中间男子赶忙拉着师弟跑上二楼来:“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兄台莫要介怀垂救愚弟,在下感激不尽。” “哦…你们先进来,我拿给你们”男子说罢先走了进去,两人一听赶紧跟上,门一关后就听到一声闷哼接着就没了声响。 不一会只见那男子走了出来对那姑娘喊到:“你把解药放哪我不记得了,你上来找吧!我下去把他也抬上来…”那人说罢便飞身而下将倒地抽搐的那人也抬了上去,姑娘随后跟进,顺手关上了门。 “唉!?你们…”那刀尊的弟子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但想到救人要紧,于是就在楼下等着,也不打搅。 不多时就看见刚才那“寒三子”走了出来,对着门内说:“谢谢各位,刚才多有冒犯,请海涵.”接着就走下楼来到了那位刀尊弟子的面前。 “有劳兄台,我一定将请帖转交到家师手中。”说罢从他手中拿过请帖转身而去。 “唉!…这果真是吃一堑长一智,一山还有一山高啊!…今算开眼了..”那刀尊弟子看到那“寒三子”的态度和之前简直判若两类,不禁轻叹一声,抬头望一眼楼上,转身回去复命了… 而此刻刚刚才走出楼外的“寒三子”却已经赶到了货栈门前:驼马成匹,门庭若市。 店主一眼就看见了他们三人,马上迎了上来问:“有什么能为三位大侠效劳的?” “我们要6匹好马,再备些水和食物”。“老大”说。 “哦…三位要出远门吧…”店主笑着问。 “罗嗦什么?快去!”“老二”亮了亮手中的剑。 “哦!…马上去!马上去!”店主赶紧去张罗。 不一会,一切就绪。“老大”叫店主过来说话;“这里距华山还有多远?” “啊!各位要去那里啊…那里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的,这六匹马换着骑也得3天4夜啊…” “店家可知道去那里还有什么近路没有?“老大”追问。 “哦…你们可以从往终南山的那个方向翻过去,那样的话就可以节省半日的路途,过了秦岭就快到了。不过终南山那里“真武门”的弟子比较难缠的,而且常有匪类出没…” “谢了!”,不等店主说完老三便随手扔给了店主一锭50两的银子。于是和其他二人转身上马,扬鞭而去。而那店家还在身后喊道:大侠真是豪爽之人,有空再来啊!…” 这三人去华山做什么?小四他们三人去了哪里?下集揭晓,敬请期待! 注:灵岩山:在今苏州西郊终南山:今西安市长安区南 ------------ 第十七章 吞风吻雨葬落日 静幽古道,踏马绝尘。三人同路,吻雨葬日。 “寒三子”一路扬鞭赶往终南山。无奈天不凑巧,正在半路下起雨来。 “唉!…“风四少”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吧。”那老三声音陡然变成了女人的声音:她正是司马长青。 “是啊!萧大侠,这雨下的也忒大了点,我们不如先让人马歇息片刻,吃点东西补充好体力也好继续上路…”这老二便是曲靖了。 “恩,好吧!”小四点头表示同意。 而此刻在“同福楼”内,那真正的“寒三子”还被绑在床下,动弹不得... 于是三人下马,正望见千面不远处的一家客店,不禁喜出望外,走了进去。 然而却看见了惨不忍睹的一幕:包括已个小孩在内的一男一女共计三人均被人杀害,看装束应该是这茶棚的老板,而地上的血还没干,想必凶手还没走远… “走!”小四大喝一声又跳上了马背,其他两人也跟了上去。 追不多远便停了下来,因为他们听到千面不远处有说话声。于是下马牵僵,循声走上前去。 树林里果然站着一群匪人和两个道观装束的道士在谈话。只见那土匪头开口说:“钟鸣空,你这已是本月第二次向我要例钱了。” “你可以不给啊!要不你们交给官府吧!呵呵”那个姓钟的道士笑道。 “你!...好!算我们倒霉,今天又白干了一票!”土匪头似乎被捏住了软肋,不得不妥协,将刚打劫来的银袋交到了那个姓钟的道士手里。 “哈哈!这样不就得了嘛,对你我都好。好吧!你们进山吧!我们就当没看见。告辞了!”说罢纵身一跃,已不见踪影。 “我操你奶奶的!…这两个孙子!我们走!”土匪头对旁边的10几个弟兄说。 “这帮畜生!…”小四低喝一声正要冲出去却被司马长青拦了下来,抬头一看,原来已经有人在他前面站了出来喝住了这帮土匪。 只见那人一身官服,想来应该是在官府里办事的公差:皮肤黝黑,双臂肌肉垒垒,看的出是个练家子。 “啊!…你是?李申”那土匪头倒退一步。 “不错,我奉命前来追捕“江南十三郎”已有多日,今天见着你们,各位还是免动干戈,束手就擒的好。”那捕头面对10几个江洋大盗,他竟然也是面不改色,镇定自如。 “哼!即便别人都说你如何了得,本大爷可不相信,弟兄们,上!”土匪头大喝一声,众匪冲上前来。 那位捕头取剑乱舞,顷刻间5名土匪已毙命于剑下。司马长青不禁轻叹一声。 只见那捕头身影矫健,穿梭于众匪之间,剑锋所到之处,血雨漂泊。不一会地上就已经躺这10具尸体了。 如此凌厉的剑势曲靖还是第一次看到,不禁呆住,半晌无声。 终于只剩下土匪头一人了,那捕头却停了下来慢慢的走近他,望着他却幷不说话。 “你!…你想做什么?”那土匪头边腿边问。 “哦…没什么?只是想你清帐”那捕快说。 “清…清帐?!清什么帐?”土匪头颤抖着问。 “你不记得了么?12年前的除夕夜,在太湖边上的一户人家一夜间惨遭灭门…”那捕快突然站住了脚步望着天空回忆道。 “你?!...”那土匪头眼神恍惚的想了起来… 12年前的除夕夜,太湖边上,李员外家出出张灯结彩,充满着过年的喜气祥和的气氛。然而突然一声巨响,一伙黑衣人破门而入,将家人血洗一通,卷走了所有财物后又放火烧掉了房子…而当时年仅12岁的李家长子出门祭酒归来看到了一切,当时吓的躲了起来,眼看所有人被杀光,家被那伙黑衣人烧尽。而他最终听到一个他此生不能再忘记的名字“钱昆”。之后他被官府收养,后有幸拜得名师,勤练武功,而今已经是天下闻名的神捕,而这个钱昆,而今就成了“江南十三郎”的头领… “不错…我就是李家唯一生还的长子,李申”那捕快缓缓的说。 “啊?!...哈哈!想不到啊!,我一生杀人无数终究要死在被自己杀的人的后人手里…报应啊!”那土匪头突然仰天长笑不止。 “呵呵…笑完了么?那我们就清帐吧。”那捕头举剑说。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钱昆,你不怕杀错人么?”那土匪头心中尚存一分侥幸。 “呵呵…全写你脸上了”那捕快回忆着说:“当年家父拼命咬掉了你半个耳朵,现在你觉得你还能逃的了么?”捕快悠悠的说。 “这!…好!好吧!既是我自己做的孽,也该我自己来偿还,我这条命,你拿去吧…”土匪头说。 “好!”那捕快也不多说,举剑变冲了上去。 突然那土匪头手势一变,就听到声后有人喊了一声“小心!”接着回头看时,那土匪头已倒在地上哀号了起来,一只断手已经被钉在了旁边的树上。 “啊!…李捕头!饶命啊!”那土匪头求饶。 “晚了…!”手起剑落,身首异处。 “多谢兄台相助!”那捕快剑入鞘后上前来对小四拱手道。 “此恶人人人得而诛之,不必客气!”小四拱手说。 “哦…敢问兄台高姓大名?”捕头说。 “额…我叫萧小四”萧风说。 “哦…兄台刚才那一手飞刀绝技当可冠绝江湖,倒让我想起来曾经一个传说中的人物…”李申说。 “呵呵…兄台说笑了,雕虫小技怎可配的上传说…倒是小哥的“天残剑法”却是“兵行榜”上仅次三甲的绝技。”小四笑着说。 “哦!…兄台认识家师?”李申不禁一惊。 “尊师“凌云剑客”孙浩然当年名震江湖,大名如雷贯耳,我也是听家师提及到了他的一点故事…”小四说。 “哦?!但不知令师尊姓大名?”李申拱手问道。 “唉!家师已故10几年了,不提也罢…”小四眼若迷离。 “哦,请恕在下鲁莽”李申赶忙赔礼。 “呵呵,没什么…”小四笑着说。 “哈哈!,今日与兄台一见如故,我大仇得报也全仗兄台出手,若不嫌弃在下卑微,同去共饮一杯如何?”李申说。 “哈哈!这有何不可,只是…在下现在急于救人,耽搁不得啊!”小四看着李申说。 “哦?!…但不知兄台要去哪里,救何人?”李申追问。 “…我们要去救4个人,其中两位是他的师弟和弟媳妇,还有一位是他的义子,最后一位是我的…”司马长青红着脸说。 “哦!”李申马上会意:“想来兄台的爱人容貌不凡,若不然也不会让像兄台如此俊秀的男子牵肠挂肚的…”李申笑着说。 “啊!…不是的,他是男的!”司马长青涨红了脸。 “啊?!”这次换李申不懂了:“这!…” “哦,是这样的,我们此去险阻极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们全部易容过…” 李申狐疑的望了司马长青一眼,果然发现她耳下有耳洞,不禁感叹;“想不到兄台易容之术如此神似,我竟然一直都没发觉…” “呵呵!这不是我的本事,是这位姑娘的手艺!”小四笑着指向司马长青。 “哦!姑娘果真是才貌双全,在下钦佩!”李申拱手行礼。 “…”司马长青也无语了… “呵呵,我此行任务已经完成,只待回去复命。兄台若不嫌弃在下武功低微,在下便随你们一起去救人,愿尽绵薄助兄台此行成功。”李申看着小四说。 “这…好吧!”小四说。 “好!,我们这就上路吧!”李申说。 “不,先去趟真武门!”小四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哦?!萧大侠去真武门做什么?”曲靖问。 “去讨个公道!”小四说罢翻身上马。 众人只好紧随其后,绝尘而去… ------------ 第十八章 拔剑 却说小四他们一路只望着终南山快马加鞭的前行。四周景色飞逝,目不暇接。 “前面就是真武门了。”小四突然停了下来。 “那咱们就进去吧!还等什么?”曲靖问。 “先别急,你先去探探情况,看看他门的他们的掌门“青松道人”在不在,不在的话我们就是私闯山门,于理不合了。”小四对曲靖说。 “好,你们等我的好消息!”说罢纵身一跃,消失在众人面前。 “好轻功!”李申不禁赞叹。 “呵呵,他的师父便是“神偷”,轻功自然冠绝天下。”司马长青笑着说。 “啊!…他师父莫非就是司空右?…原来如此…”李申默然的点点头。也就不那么奇怪小四的功夫为何如此厉害,与他在一起的这两人看上去都没有哪个不是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李兄弟,你在想什么?”小四好奇的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明白了萧大侠身边为何会有如此多的高手帮助…”李申憨笑着。 “哈哈!这都是朋友们的错爱…“小四谦让道:“若不是他们,我现在不知已经死了多少回了…”小四眼神闪烁了起来。 “也是,若不是他,我也不知道如何寻找我那死鬼丈夫…”司马长青正说着眼神中便露出了一阵感激夹杂着些许忧心。 “哦…”李申一边应着,一边对小四的崇敬更加提升了一层。 这时候,突然“唰”一声两名道士已经站到了他们面前:“掌门知道有贵客到,派我们前来迎接,各位,请!”说罢就转身往前走去。 “这!…”李申貌似正想说话,但小四伸手拦住:“唉!走吧!想来这“青松真人”也非等闲…。” “可是…我们如此贸然前往会不会…?”司马长青也劝说道。 “我也知道…可是现在我们已没退路,曲靖很可能已经被他们捉住了。”小四回头望着他们两人说。 他们两人也面面相觑,只得跟着小四前去。 不一会就到了真武门前,只见那门前的道士走上前来,请他们三人卸刃。 “这…”李申正想说话,司马长青开口了:“给他们吧!这是规矩”说罢将随身的暗器袋交到了来人的手里。那人看看小四幷无兵器,便转身进去通报。 不一会,就听到里面喊:“贵客临门,请!” “呵呵,有劳!”小四对来人一拱手便走了进去,司马长青和李申也跟了上去。 来到中间最大的屋子前,只见已老道手执拂云站在门口,旁边5人均是年轻俊秀,手执佩剑,气势凛然。 “未知几位来蔽派有和见教?”那老道先开了口。 “哦…我们是来…”李申还未把话说完小四赶紧拦住说;“久闻“青松真人”武德兼修,天下闻名,今天路过此地,特来拜会。” “哦…这位兄台客气了,贫道不敢当”那“青松真人”被小四几句话便恭维的态度大变,不过他霎时便阴下脸来:“即使如此,也不必做梁上君子吧...带上来!” 紧接着就看见曲靖被4名道士押了上来,神态狼狈,像是被点了穴道。 “哦…他这是不相信您的实力,哗众取宠自讨苦吃,不过请真人念他无知,放过他吧。”小四笑着拱手道。 “呵呵,兄台你不必过谦,你这朋友一出手便打伤我两名弟子,要不是贫道亲自出手,恐怕他已经逃走了…快说!你们来此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徐鼎江果真了得。 “既如此,我便直说了。今天我路过宝地,无意中遇到了“江南十三郎”,被我朋友杀死了…” “哦?!你说的可是官府通缉了十年之久的那十三个杀人越货的强盗?”那老道眼睛亮了一下。 “真人圣明,正是这十三个恶人。”小四说。 “这十三个人坏事做绝,死不足惜。兄台的朋友可是为江湖除了一大害…可是?这与蔽派有什么干系?”真人不解的问。 “关系大了!”李申站了出来:“我们在这之前亲眼目睹了一场肮脏的交易!” “哦?!还请少侠吧话说明白些。”徐鼎江看着李申说。 “就是你们真武门的弟子与贼人相互勾结,事成后共收渔利。”李申义愤填膺。 “少侠!你莫要如此说!,凡事都讲个证据,你怎么能断言就是我真武门的人与匪类勾结?!”徐鼎江怒问道。 “是我们4人亲眼所见。”司马长青也站了出来。 “…”那真人一阵无语。半响也说:“你们可记得的那两人的模样?” “这!…你们真武门下那么多弟子,我如何说的出来?”李申说。 “好,我有办法…!”那真人说罢就对旁边那五位吩咐道:“去吧所有弟子叫来在“修武堂”前集合!” 不过一会儿,所有弟子都站在了堂前。 “少侠,你上前仔细看看。”那真人随口甩出一句就不再看他们。 于是李申走上前去仔细辨认起来,但一百多人看完后也没认出来那两人。 “真人!你这门下弟子可都到齐了?”李申抬头问道。 “放肆!我师父是武德兼修,胸怀广大之人才不与你们一般计较,你如何得寸进尺,不依不饶?!”旁边站着的一位弟子站出来呵斥。 “哦…不是尊师刚才自己说的让我辨认么?怎么,此刻又怕我认出来?”李申激将着说。 “退下!”那真人对旁边的那个弟子说,接着缓缓走了下来,对李申说:“我所有弟子均在此,你可要看清楚了!” “这!…”现在李申已经可以确定,那两个道士不在这些人里面。 突然小四看到旁边被押着的曲靖脸涨的通红,似乎有话想说。于是他马上上前对“青松真人”说:“这也许是场误会,烦请真人将我朋友解开,我让他给您赔礼。” “哦,好吧!解开他的穴道!”一声令下,旁边的弟子就解开了曲靖的穴道。 “那两人就是刚才被我打伤抬下去治疗的那两个道士!”曲靖喘着气破口而出。 “你!…你能确定?!”那真人涨红了脸。 “我敢用性命担保!”曲靖神色坚决。 “哦…!”那真人叹了口气便对旁边的弟子说:“抬那两个畜生上来!” “是!”旁边应了一声不多时便看见4名弟子抬着两人上前:正是刚才树林里看见的那两个。” “你们两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被人家都找到我们门上来了!?”那真人怒问。 “啊!…这!师父!我们冤枉啊!我们根本不认识他们,何谈伤天害理啊!”那两人跪下哀求道。 “哦?!是吗?”不等李申说完,徐鼎江也走上前来说:“各位莫要冤枉蔽派的弟子。虽然我不会计较误会,但若是有人存心找茬,那今日他恐怕就要…” “不!”小四站出来说:“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姑息一个败类!” “你!...好!”徐鼎江气竭。 “好,敢问真人,他是不是叫钟鸣空?”小四指着前面那位弟子问道。 “这…你!你们这两个畜生!还不从实招来!”那真人大怒。 “啊!…师父饶命,是我们一时糊涂,还请师父宽恕啊!”那两人磕头哀求着。 “宽恕你们?!那死去的客店老板一家三条人命却不曾得到那帮恶人的宽恕…”小四抬头叹道。 “啊!师父…我们!…好!是我们辱及师门,那我们就一死谢罪,以谢师父!” 说罢两人举剑便要自刎。 “当啷!”两声之后那两把剑已经落在地上。 “各位,今天是蔽派师门不幸,教出了这两个畜生,不过还请念在贫道薄面上,就且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那真人说。 “这…好吧!既然真人出面作保,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小四说到。 “这?!…这怎么行?我乃捕快,通匪的罪名我一人怎能担当得起…”李申突然冒出一句。 “啊?你到底是是什么人?”徐鼎江奇怪看着李申问。 “在下李申”李申拱手道。 “啊!你可是天下第一神捕:李申?!”真人眼睛亮了起来。 “正是在下。”李申说。 “原来是你!…好,既如此,拔剑吧!李少侠!”那真人眼神如刺。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申不解的问。 “我与你师父当年在昆仑一战不分胜负,而诸葛神通的“兵行榜”上我的“地绝剑”却被他排在你师父之后,名利本虚妄,只是你师父当时与我有约定,若是他20年后没死,他就来“真武门”找我一决雌雄;若是那个时候他已死去,就找他的徒弟进行最后一场比试,分出胜负…”老道眼神恍惚的回忆着说。 “这…可是我今天本是为公务而来的…”李申为难的说。 “呵呵,少侠莫要谦虚,若你能赢得在下手中的剑,那今天这两个畜生任你发落,若不能,就请莫说我包庇劣徒。”徐鼎江说。 “可…”李申正犹豫间就听那真人说:“把他的剑还给他!”很快李申的剑就被捧了上来。 “李少侠,拔剑吧!”徐鼎江厉声说。 “这!…”李申还没决定下来… “李少侠,请!”说罢就见地绝剑出,剑气横扫,气势夺人而来。 “噌!”天残剑应势出鞘:寒光逼人… 李申和青松真人的比试结果如何,梁起他们还将在去华山的路上遇到什么精彩的故事?敬请期待!谢谢大家! ------------ 第十九章 天地决 天残地绝,日月争辉。阴阳际会,殊途同归。 “天残剑”果真气势如虹:剑气起,冲霄向天,剑势纵横,若海升旭日,夺目耀眼。旁边水池中池水应势波动翻涌,如同喷泉一般;草地上剑影重叠,一招之内深藏着多重变化,让对方防不胜防,只是攻击就已让旁边的弟子感觉到师父遇到了近年来最厉害的对手。 然而徐鼎江毕竟不是一般剑客:“地绝剑”舞起,如同一道金钟罩住身体,让李申的天残剑也很是无奈。这地绝剑法看上去如同阴柔剑势,然而其中含着借力还力,借势攻势的妙处,如同芙蓉出水,剑锋相对处闪耀出一串串剑花。地绝剑的妙处就体现了出来。正好对着以进攻和气势压倒对手的“天残剑”,丝毫不落下风。 “你觉得他俩谁会赢?”司马长青突然看着小四问。 “恩…看着剑势的走势似乎主动权掌握在李申手里:“凌云剑客”的“天残剑”果真天下无双,让人叹为观止…但是…”小四突然顿了顿。 “恩?怎么了?“司马长青看见了小四皱了皱眉。 “哦…没什么?只是发现徐鼎江的“地绝剑”似乎有了些变化。”小四喃喃的说。 “啊?!”对剑术幷不是很精通的司马长青显然有些不懂。 再看时,徐鼎江的剑势已经陡然一变,成了攻势。只见剑气形成的“金钟”飞速旋转了起来,周围飞沙走石一般,剑若龙吟,剑气如割。 “这!!”小四不禁惊叹,他也没想到徐鼎江这些年对“地绝剑”的领悟已经到了这个境界…周围围观的弟子也惊叹不已。 “后土黄天!”徐鼎江大喝一声,只见那“金钟”便冲天而起,对着李申压了下来。想来这就是地绝剑转守为攻的一招了。 “破天碎玉!”李申很明显也用上了“天残剑”的杀招:只见他手中剑已飞起,于当空形成七七四十九中变化,各含一式,从天而降,向徐鼎江射去。 “啊!”徐鼎江不禁惊呼一声。急忙闪开。“九天神罚!”看来李申已经使出了“天残剑”的最后一式。只见那四十九种剑势合为七式,每式颜色各不相同。此刻狂风大作,七式剑气循环着冲着徐鼎江而来。李申志在必得。 “啊!”众人惊呼起来。眼看“天残剑”将要取胜。谁知徐鼎江也将手中的剑抛起,大喝一声“天地同化!”只见“地绝剑”的剑气俨然变成一把伞状,将天残的那七式尽收其中! “啊?!”李申不禁一声惊呼呆在那里:“当啷!”一声,再看时:“天残剑”已经掉在了地上… “哦!师父赢了!!师父神武!!”众弟子不禁高呼起来。 徐鼎江将剑入鞘,摆手示意众弟子安静。接着转身走过去从地上拾起了“天残剑”转身走到李申的面前,而此刻李申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李少侠,承让!”徐鼎江对李申说。 “哦…!真人剑术入神,在下自愧不如…”李申红着脸拱手道。 “呵呵,少侠谦逊了,想当年你师父凌云剑客与我的那场比试至今仍然记忆犹新:当年我们大战一天一夜,最后他使出了你刚才使出的那式“九天神罚”,而我当时的剑术与今日比起来还差了些许,所以当时只能搏命一击,而那次我们都受了重伤,然而胜负却没有分出来,于是你师父就定下了这二十年之约。这二十年我从没忘记过与你师父的约定,每日勤加钻研地绝剑,最终创出终极一式“天地同化”,而且发现我们两人的剑术原来是没有胜负之分的…就如同这天地,始终还有着密切的关联…唉!想来我这一生也就他一人最知我心了…只可惜!…”徐鼎江仰天长叹。 “哦?!…刚才我也使出了“九天神罚”,那为何会…”李申追问。 “呵呵,因为你还没有运用出他的最终威力。”徐鼎江缕着胡须说。 “哦?!这…在下愚钝,请真人赐教”李申躬身问道。 “李少侠太客气了,若在下所言不差,这世上有你这般剑术的除了你我恐怕就再无他人了…记得当年你师父在我们打成平手之后也说过,他的“天残剑”和我的“地绝剑”的最后一式都应该还有能精进的地方,他当时说出这话时我正值中年,所以只当诳语,想不到…最后真被他猜中了…唉!天妒英才啊!”徐鼎江眼神闪烁了起来。 “哦?!”李申惊呼一声,他似乎也隐约回忆起来当时师父临死时告诉过他这件事,只是当时自认为天下已罕逢敌手,加之后来又做了公差,荒废了剑术…想想不禁脸红似火。 “真人果真武德兼修,在下佩服!而我这些年剑术未有精进,真是愧对家师…”李申自愧不如。 “呵呵,少侠客气了,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以你这般身手,若以后勤加钻研,我敢保证,20年后便可名扬天下。”徐鼎江颔须点头道。 “真人谬赞了,在下实不敢不当。”李申躬身行礼。 “哈哈!怀才而不纵,持武而不骄。真可谓侠义之人!只是…”徐鼎江似乎想起了什么。 “真人请但说无妨”李申说。 “哦…好!还请少侠看在贫道薄面上给我这两个劣徒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徐鼎江说。 “哦!这个当然,我们有言在先,真人只管教他们改过自新就好。”李申说。 “哦!还不快谢谢李少侠!”徐鼎江转身对身后那两个弟子说。 “啊?!…哦,谢谢李少侠!…”那两人一脸不情愿的说。 “啊!不必了,是令师的武德让人敬重,看在尊师面上且给你们两个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还请两位好自为之。”李申说。 “多谢李少侠,你果真有令师当年之风啊!”徐鼎江笑着说。 “啊!哪里!真人说笑了。”李申说。 “好!既如此,各位远道而来,还请不要嫌弃敝派简陋,进屋里喝杯茶”徐鼎江笑着说。 “这…”李申有点为难道。 “哦?少侠有话请直说。”徐鼎江望着李申问。 “哦,真人不知,我此次是随朋友而来,我们再解决完此事后就要赶去救人…”李申含蓄的说。 “哦?!李少侠的这位朋友还未请教高姓大名?”徐鼎江拱手问道。 “哦!真人客气了,在下萧小四”小四拱手说 “哦?…萧小四…”徐鼎江似乎在努力的想着什么。 “呵呵,真人在想什么?”小四看着他问。 “哦…没什么?但不知你们要去哪里救人?”徐鼎江问。 “华阴。”小四含蓄的说。 “哦…这里距华阴上千里,你们怎么过去?”徐鼎江追问。 “哦,烦劳真人费心,我们已经租了6匹好马,准备连日赶去…”小四笑这说。 “哦…但不知这位兄台去救什么人”徐鼎江也很麻烦… “额…是朋友。”小四说。 “哦!原来如此,今日与各位相见也算一种缘分,各位既然急去救人,我也不便多留,就送几位4匹快马,略表心意。来啊!从马房牵4匹好马来!”徐鼎江说。 “弟子遵命!”不多时匹马就牵了出来,四人看去:只见他们通体赤色,马齿齐整,毛色耀眼,鬃若染,蹄如铁。浑身上下不含半根杂毛。小四不禁叹道:“好个汗血宝马!” “萧兄弟真是好眼力,这正是汗血宝马,日行800里有余,不喘粗气,当可助各位一臂之力。”徐鼎江笑着说 “啊!这如何使得?!…”小四推辞道。 “呵呵…萧兄弟不必客气,想来你师父当年也送过我一匹汗血神驹的...”徐鼎江盯着小四笑着说。 “啊?!…这!真人怕是认错人了…我…”小四支吾道。 “哈哈!…那就算我认错人了吧!…只当我还已经死去的朋友的一个人情,即使你不是他徒弟,我就当你是他徒弟了,你们快上路吧!”徐鼎江说罢仰天大笑不去看他。 “这…好!多谢真人!”小四躬身行礼后便和其他三人一起翻身上马,出了寨门。扬鞭而去。 望着远处沙尘卷起,四人身影渐渐的模糊起来。徐鼎江不禁轻叹一声:“两位老朋友,你们该安息了…” 小四一行四人得汗血宝马赶往落雁峰,他们能顺利救出梁起4人么?下集请继续关注!多多推荐啊!谢谢各位! ------------ 第二十章 兵戎 “萧大侠,过了前面就进入秦岭了。”曲靖说。 “恩,大家注意下,尽量避免与人发生纠纷,救人要紧。现在想来大家都已饥渴,先到前边歇息一下”小四望着前边一家茶棚谨慎的说。 “恩,好的!”众人异口同声的,说罢继续前行。然而此刻突然一声鞭笞声传入他耳中… “快走,他妈的!你快点!…一个看似是卒长的人说。 “长官,他已经病了好几天了,给找个大夫吧…”一个旁边的人说。 “啪!,啪!”两声皮鞭冷冷的抽到了那个求情的人身上,那人顿时哀号了起来。“你去给他找大夫来啊?!”那军士长嘲讽着。 小四望去,竟然是一字长蛇阵一般的人群在军官的押送下往前走着。看样子像是他们的俘虏,而从装束上看去则和小四他们的穿着没有多他差异… “群雄并起,战乱不断啊…”司马长青叹道。 “这帮畜生!”曲靖攥起了拳头。 “他妈的,你不是很能耐么?快去给他找个大夫来啊!哈哈!啪!” 啪!”说着那长官又抽起了手中的鞭子。 “住手!”一声大喝之后就看见人影闪出,一拳正中那军士长的怀中,那长官霎时便惨叫一声飞了出去。 “你!…”众官军围了上来。 “大胆!敢伤我们长官,弟兄们,上啊!”其中一个官兵喊了一声就看见一群官兵手执兵器朝小四刺了过来。 “砰!砰!”一阵连续的重击声从小四手上发了出来,只见冲在前面的那几个官兵顿时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哀号起来,和他们的长官的下场如出一辙。 “快说,你们是哪的兵,为何如此欺压晋人?”小四喝问道。 “啊!…大侠!我们是晋人!”貌似是头目的一个兵苦着脸求饶。 “啊?!你们既是晋人,为何欺压自己人?!”小四怒不可竭。 “这幷不全是他们的错…”突然一声辽远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四定睛看去,就发现突然间有一位神采奕奕,手执折扇的老人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 “你?!…你是什么人?”这人一身书生打扮倒让小四怀念起来现在还生死未卜的义子梁起。 “哦,大侠莫怪,我只是这山中的一个闲游的人。”那书生收起折扇向他拱手道。 “哦?百无一用是书生,你方才的言语不怕惹怒这位大侠么?”李申说。 “哈哈!生在乱世,生死一瞬,本不可奢求长寿,然而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怎敢无忧苍生,若此,不如一死尚且清净…”那老人说完便举头望天。 “.恩…你言之有理,但我且问你,你可是晋人?”司马长青说。 “姑娘慧眼,老朽正是晋人。”那书生说。 “啊?!你既是晋人,为何要帮这帮残兵酷吏求情?!”曲靖大喝。 “这位少侠,我并不是为他们求情,只是说句实话而已。如果人言真话也要被杀,那少侠将置自己于何地?”老人家一脸从容。 “你!…”曲靖一时语塞。 “你且说来听听。”小四盯着他说。 “此八王之乱后便起秦国,传至今日。秦君残暴,以杀人为戏,其兵自是如此….然失道寡助之理不必多言,秦君死期不远,然其兵残暴已习以为常,不遇明君,不以德化,不依法治,不可止之。”那老人走到小四面前低语道。 “未知老人家高姓大名,若不嫌弃请在前面茶棚和杯粗茶,以便请教。”小四视若惶恐,以为当世奇才。 “贱名何足挂齿,只是刚才老朽观大侠身手,当今世上已无第二,如此才能,勿效冯唐,当以报效国家,为民解忧为先啊!”老人望着他说。 “高人谬赞了!…只是…”不等小四说完,就看见刚才的伤兵已经跪地求饶起来。 “今天听高人之言,暂不与你们计较,若以后再敢如此欺压晋人,定要你们脑袋!滚!”小四大喝一声后其他的众兵一齐逃跑。 “各位父老,我也是晋人,你们现在自由了,快走吧…“小四看着他们说。 “哦,谢谢大侠!….谢谢!”这些晋人拜完之后就起身四散逃走了。 “好,,高人!请!”小四说。 “大侠,请!”于是众人紧随其后便走向茶棚,不远处小四便喊道:“小二,上好茶!”… “未知大侠此行是为了…?”那老人抿了一口茶说道。 “哦…我们是为了前去救人…”小四欲言又止。 “哦?!…唉!只叹我已年迈,帮不上大侠什么忙啊!…”老人轻叹一声说。 “呵呵,老人家不必自责,您身怀济世之才,只是恰逢伯乐而已。回想当年我从师时师父也叫我们以解救天下苍生为己任,而今…唉!”小四眼神迷茫道。 “大侠又何必自弃,若你此等身手,置于中军必为重用,若此尊师之遗命何愁不能实现…且我也有已徒儿而今已经在中军效力,当可一展宏才,为主尽忠。”书生宽慰他道。 “呵呵,方才听老人家言语想必令徒已怀有王佐之才,男儿当以国家为重,若我此行得生,定将回来为报效我大晋而略尽绵薄…只是我…”小四皱起了眉头。 “哦?!大侠但说无妨。” “我们此行凶多吉少,而我们尚有4人在贼人手中还不曾获救…”小四眼神迷离着。 “哦?!但不知大侠此去哪里,将要救何人?” “哦…我们将去华阴,救出4个朋友”李申赶忙补充。 “哦…这!你们莫不是要去参加武林大会?!”那老人一语惊人。 “额?!…高人如何得知?…”小四追问。 “呵呵,不怕大侠笑话,老朽虽已年迈,但江湖之事也有所耳闻。”老人坦然说。 “哦…呵呵!”小四笑着看着他。 “今日得见若大侠此等高人,也算不枉此生,只是在下前日在下有幸占到一卦….”那老人说。 “哦?高人请明言”曲靖说。 “江南乱,起兵戎,洛阳灭,建康陷。”那老人吟诵道。 “哦?你怎么知道?”司马长青说。 “哦,这只是前日我夜观天象而得知的…”书生笑着说。 “无聊…!您想必太杞人忧天了吧…”司马长青正要数落那书生几句就被小四拦了下来:“但不知高人有何高见。” “想大侠而今已然有了目标,愿祝你此行成功…”那老人突然止住,不发一言。让人有种天机不可泄露的感觉。 “哎…?!”曲靖正想问,突然看见前面沙土飞扬,再看时,俨然一支雄壮之军围这一架马车已经到了茶棚前。 只见马嘶鸣,车停下后走下来一位仪态俊武的青年人,想来年纪不过20出头,看上去已经官阶不小… “刚才打你们的人在哪?!”那人对旁边的人问道。 “中书大人,您刚来长安还不曾熟悉就遇到这种琐事,还是交给我…”旁边一个地方官的样子很谄媚。 “地方事反映民生,关乎国运,怎可儿戏?!”小四不禁惊异此少年竟然已经做到了中书侍郎。 “哦…属下谨记,大人,那些刁民就在那,我去把他们抓过来给您审问?”那个官员低头哈腰着说。 “不必了,带我过去!”那年轻人便随这官员指引往茶棚走了过来。 突然,只见那青年收住了脚步,愣在那里看着他们。 小四正在惊异,只见那年轻人突然跑上前来躬身行礼:“学生不知老师来此,有失远迎,请老师莫要怪罪。” “哈哈!好!见到你就好,你不必多礼。”那老人家竟然是这中书侍郎的老师。 “啊?!这…中书大人,属下…”旁边那个官员突然惶恐着赔话。 “你们退下!”那年轻人说。 “啊?!是…”众随从之人退出30步之外。 “老师,自嵩山一别想来已经有3年不曾见过您,您身体安好?”那年轻人说。 “呵呵,好!好啊!你而今已经找到了贤主,当尽心辅佐,以全大义,也好留名青史。”那老人说。 “哦,学生谨记。而今学生已经在秦少主苻坚处任要职,但求一心强秦,以报知遇之恩。”那年轻人望着那老人说。 “呵呵…这就好啊!…哦,对了,这位大侠就是为师刚认识的一位朋友,这些人都是他的朋友。”那老人指着小四他们说。 “哦,敢问大侠大名?”年轻人拱手问。 “哦…中书大人严重了,在下萧小四…这些都是我的朋友。”小四还礼说。 “哦…”那年轻人说罢看着小四目光如炬,神色自如,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敬意。 “他和他的朋友都是要去华山救人的,刚才看见你的兵士虐待晋人,不由心中愤慨,于是出手打伤了几个士兵…”那老人言归正题。 “哦…原来如此,师父您不知道,这些兵是秦王生派来监视少主的亲兵,秦王残暴,亲兵也是如此,所做残暴之事我也常有耳闻,只是碍于秦王,我们只能隐忍,相信成大事之日,我定要斩他们于堂前…”那年轻人神色坚毅,声如洪钟。 “呵呵,这就好…如此残暴之人若能规劝固然嗜好,若不然则应杀之以警,否则律法将不存,新国将倾覆…”那老人缓缓的说。 “是啊!符生残暴天下皆知,今令徒有此志,当为苍生幸事”小四说。 “哦,这位侠士过誉了…只是现在身边实在缺少像您一般身手的武林高手啊…”那中书顿了顿望着说:“但不知这位侠士将去救何人?” “朋友”小四简单的说。 “哦!为义舍身,真义士!在下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中书举起了茶杯。 “哦…好!干!”小四碰杯仰口。 “哈哈!好义士,我观你非常人,若今后有志,可来秦找我,我自当为义士引荐于我王,也不负你一生绝世武功。”那中书眼光闪烁着说。 “这…呵呵,我这里的武林高手不止我一人,而我此去当雪大仇,想来凶多吉少…不若你自己问问他们,看看谁愿助大人以成大事?”小四望着他说。 “哦?!如此亦好,在下感激不尽…只是…?”那中书显然不知从谁问起。 “我去!”李申突然站了起来。 “你!…”司马长青和曲靖同时惊叫了一声。 “哼!大丈夫行于世当展大志,岂能为你们一些儿女私仇而劳命奔波…”李申突然间好像变了一个人。 “李申,你是不是疯了!!”曲靖不禁指着他破口骂了起来。 “噌!”一剑掠过,众看去,曲靖的食指的指甲像刚修剪过一般,曲靖楞在那半晌无言。 “好剑法!”那中书大人不禁拍手赞叹。 “属下献丑了。”说罢李申竟对那中书躬身行礼。 “壮士好武艺,我手下正缺少如同您一般的人才,若不嫌弃,请跟我去觐见少主”中书说。 “但凭大人吩咐!”李申此刻俨然已经是前秦侍卫!!! “哈哈!好!老师,学生和您就此别过,您请保重!”说罢那中书大人如同刚下车时一样躬身对这老人行礼。 “恩,你去吧!”那老人笑着对他说。 “萧义士,初次见面便对你深表钦佩,但是临行匆忙,不曾带礼,如此…就请收下他吧”说罢就看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把青铜色的飞刃,寒光闪闪,气势凌人。 “此乃少主铸神术时所剩百炼精钢所铸造而成,晨饮露,夜嗜血。我所学无用,然对你来说当可以助你破敌,取人首级于百步之外,少主当初给它赐名为:露血。今天我把它送与你,当不负一场相知相敬之情。” “这….好!多谢兄台!”小四说罢便接了过来。只见此刀青色闪闪,刀光寒影,直逼人眼。真是:制胜当行诸葛谋,取敌应用露血刀。 “萧义士,预祝你此行大仇可报”中书拱手道。 “中书大人,未请教你尊姓大名?” “哦…我叫王景略,您就叫我景略吧。” “好!我也预祝景略你此行大事可成!”小四说。 “呵呵,好!再会了,萧义士!走!”说罢上了车驾绝尘而去。 “唉!…萧大侠,你怎么能让李申…?”曲靖说。 “他想走,谁拦的了…?!”小四笑着说。 “可是….他怎么说也是晋人啊!!”曲靖说。 “恩…你还应该说:他是晋朝的第一神捕!!”司马长青似乎明白了什么。 “呵呵…我们快去落雁峰!”小四说罢垮马往前赶去,司马长青随后跟了上去。 “哎…?你们什么意思啊…就这样让李申走了?…唉!等等我啊!他给了你一把什么样的飞刀啊…萧大侠!..” 注:王猛:字景略;秦王生:即前秦王符生。前秦符坚,以甘露四年造一刀,用五千二,铭曰神术。---自梁.陶弘景《古今刀剑录》 今天和朋友喝酒,醉后更新了这一章,如果言语有差错,请多指正,多多支持和推荐啊! 李申果真投靠了前秦???小四他们三人赶往华山能救出梁起4人吗?慕容重天又会有什么阴谋?敬请期待!!! ------------ 第二十一章 传说 小四3人,入华阴。急急赶往落雁峰。一路奔波,不曾歇息… 1更登顶,天寒地峭。虽然一路登顶的人很多,看上去都是名门大派。而且小四还遇到了好些熟悉的面孔:五台山主持:慧远;上清派掌教:杨义和;甚至连真武门的徐鼎江也看到了。然而司马长青易容术天下知名:“寒三子”的装扮也让好多人不曾认的出来,一路谨言慎行,到旭日将升的时候,总算看到了落雁峰。 “哈哈!累死我了,总算上来了。他娘的慕容重天,害我们半死不活来这遭罪…”一大汉喘着粗气说。 “阿弥陀佛,施主莫要嗔怒,而今战乱不断,生灵涂炭,武林亦然。来此推举一位德才兼备的人领导群雄抵御外辱,实乃苍生之幸…”慧远合十双手说。 “啊呸!还不是他慕容重天一个人的主意,真不知道这么多人来这有什么用…而今战乱不断,国运衰微。这样下去如何是好?!”那大汉脸上肌肉抽搐着说。 “这位朋友莫不是人称“塞北5奇”的“力奇”:高顶?”徐鼎江上前拱手问。 “你!?…你是“真武门”青松真人徐鼎江?!”那大汉的声音猛然变的柔和了许多。 “呵呵,正是贫道。”徐鼎江笑着答话。 “哈哈!原来是道友徐大侠,久违了!”杨义和也赶了过来拱手说。 “哦…上清派掌教杨教主,久违了!哈哈!”徐鼎江回礼。 “阿弥陀佛,酒逢知己千杯不多,今日能遇见各位享誉武林的大侠,贫僧定要与你们痛饮。”五台山慧远大师笑着说。 “大师过誉了,以大师声望足以领导各路豪杰抵御外敌…”杨义和笑着说。 “哈哈!好爽快的主持!不过我倒是记得你们佛门有规定是不能喝酒的啊!”高顶大笑不止。 “呵呵,贫僧失言了,就以茶代酒,与众英雄叙旧。”慧远谦卑的躬身行一礼。 “呵呵!大师多礼了,不如先上去看看咱们的慕容大侠怎么安排吧!…”说罢徐鼎江便拉着慧远和杨义和一起上去了。 小四他们楞在那半天也没弄明白徐鼎江为什么会对他们视之不见。倒不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而是回想起当初与徐鼎江告别时他说的那几句话来… “哎!…萧大侠,你说这个青松真人为何会…?”曲靖纳闷的说。 “唉!他也许已经认出我们了…”司马长青的观察力真让人叹服。 “恩…我也是这么想,不过我尚且还没弄明白他为何没有当时拆穿我们,即使当时身边没有帮手,那刚才…?”小四喃喃的说。 “啊!“寒三子”!”突然身后穿来一声惊呼。 小四他们循声看去,只见4个相貌不凡的人正在向他们拱手。 “啊!…你们…?”曲靖楞住了。 “恩?!不是吧!3年不见你们就不认识我们了。虽然3弟贪玩走在了我们前面,但我们五人一直都没忘记当年和你们的玉女之约啊!”看上去是他们大哥的一位上前拱手道。 “啊!玉女之约?!”曲靖瞪大了眼睛,小四也楞在了那里,半晌无语。 “哦!…你们不就是…塞北5奇么..?”司马长青果然聪颖过人。 “哈哈!,是啊!看来你还是没忘记我们的约定啊!哈哈!”那个大哥笑着说。 “啊?!我们的约定?这…”司马长青眩晕道… “恩,是啊!当年我们在你们当面与你师父定下的…约定3年后在华山玉女峰进行五行比试,今天就在这碰见了你们,真是想请不如偶遇啊…怎么你们…?” “哦!…这我们当然记得,只是…”小四突然反应了过来。 “哦?不知你们有什么难言之隐?”那位大哥盯着小四问。 “哦…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有点麻烦,等解决完以后一定如约和大家去玉女峰比试。”司马长青圆场说。 “哦?但不知是什么麻烦,如需援手,义不容辞啊!”那位大哥豪爽的说。 “啊!这…不必劳烦各位了,此事只是敝派的一点误会,我们自己可以解决。”小四赶紧说。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说。只是,上次见面匆忙,还不曾和各位认识,下面就让我来给你们介绍:我就是5奇的老大:陈留金;这位就是我二弟:臧邪(ye);还有四弟:马赤霄;而这位就是5妹:宇文水月。那个我三弟他…”陈留金滔滔不绝的说。 “叫高顶!”曲靖说。 “啊!兄台好记性。正是他!只是他贪玩先走了…不知各位可曾见过…?”陈留金问。 “啊!见过!刚才和慧远大师他们一起上峰顶去了。”小四拱手说。 “哦,多谢相告,现在时间尚早…不如我们…?”那陈留金大不咧咧的正想提议却听见后面有人通告:“寒三子,幸会!家师青松真人请各位到峰顶一叙。请!”只见两个道士站在身后望着小四他们拱手说。 “哦!有劳,请!各位,再会了”小四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马上告辞便跟着那两个道士前去。 谁想那四奇也跟了上来。此刻那两位道士转过身去说:“各位请留步,家师请寒三子有要事要谈,各位请自便吧。” “唉!?…不是…令师没有请我们一起去么?”陈留金不解的问。 “不好意思,没有。”那两位道士说罢回头往前继续走去,只教陈留金站在原地半晌无言,好久了才冒出一句:“吗的,青松真人就厉害啊?我们塞北5奇…!!”还没说完便让宇文水月拦了下来:“大哥,人家有事要谈,你跟去凑什么热闹啊?” “唉?!…不是你一直惦记着他们的大师兄吗?我这是为你…你怎么…?!”陈留金瞪着眼睛说。 “啊!…你…我走了!”宇文水月说罢红着脸掉头走掉。 “恩?…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哎!5妹,你怎么了啊?慢点!等等我们…!”陈留金他们追了下去… 华山南,落雁峰。雁鸣起,霄云散。天近处,星可见。 小四他们登上了落雁峰,远远望见:云涛翻滚,林海涌动。等高一望便知道了为何在此处有如此多的传说,太阳将要升起,一缕金光射了过来,白云渐渐散开,飞禽鸣叫了起来,大雁绕着峰顶盘旋。树木有了生机,石影参差,留在脸上的雾气混着汗珠滴到了地上,冒出冉冉的热气。在此处方才真正领悟到什么是:登高望远,寒意袭人。小四自成名以后就知道了,所谓的高手,不过都逃脱不了两个字:寂寞,然而也有很多例外,而自己却不能成为一个例外,想想当时嫣然死去时必然也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寂寞。虽然意义不同,但思念总是一样的。回想起来,恍若在昨天一般的容颜霎时又变的模糊起来,抖落下来的,不过是几滴冷冷的泪水。看着眼前大雁盘旋鸣叫,那叫声似乎引来自己心中的一种共鸣。真是:人生如故梦一场,儿女情长雁孤行。昨夜星辰昨夜雨,往事如烟人如风。 日已升起,留在小四脸上了泪痕却还在。这个时候,就听见声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又见面了,寒三子!” 小四木然转过身,就看见了徐鼎江在望着他,于是赶紧上前:“见过真人!”曲靖和司马长青也走了上来行礼。 “呵呵,好,没想到我贫道居然比你们先到一步。”徐鼎江笑着说。 “呵呵,真人仙步。”小四笑着说。 “哈哈!,你我就莫要客气了,唉!…对了,怎么不见李少侠…?”徐鼎江问。 “哦…他去办大事了”司马长青笑着说。 “好啊!哈哈,年少有志,不负苍天…你们此来想必也要办大事吧?”徐鼎江看着小四笑着说。 “啊…真人说笑了,我们…”小四刚想说就被徐鼎江挥手拦住:“大侠先别急,让我给你说个故事。” “嗯…”小四于是洗耳恭听起来。 “记得那还是40年前,武林中出现了一位奇人,他对任何门派的武功都了如指掌…”徐鼎江缓缓的说。 这人就是诸葛神通。他一生走访于名山大川之间,立志要写一本书,列述武林各门各派的武功绝技以及排名。这就是现在的《兵行榜》。武学本没有高低之分,然而他这一本书一出,所有江湖中人都知道了自己的位置,而且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除了当时已经隐居的刀神林晓云之外,传说中的两人也位居3甲之列。这其中一个就是当年威震江湖的邪神朱红,另一位就是传说中得到了林晓云真传的“玉飞刀”王秉天。这个排名一直都在改动,然而前三甲则无人敢觊觎。而当年的邪神自出道江湖后就一直没有和林晓云见过面,所以她一直认为林晓云未必就比她厉害。她也一直在寻找林晓云,然而山高水隐,林晓云却一直躲着她。于是她就想逼林晓云现身。他开始杀人,一时间名列《兵行榜》前10名的后四位被她一一杀害。我当时年少气盛,就寻她挑战,希望能一举铲除这个女魔头。然而说来惭愧,当时我的“地绝剑”虽然已是尽人皆知,然而在她使出“春秋大法”之后,我几乎丧命…正在危机之时,孙浩然和王秉天到了,我们三人联手想铲除她,然而事情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虽然我们拼死一战,但终究和她打了个平手。我们4人都受了重伤。于是双方约定,来年的2月28号再战于华山落雁峰,意思很明显,要么我们铲除这个女魔头,要么她杀了我们。” “后来呢?”小四追问,而此刻司马长青和曲靖已经听的痴迷。 “后来她还是来了”徐鼎江缓过一口气说。 记得那是2月28号那天,当时我们报着必死的信念正准备和她开打。谁想,此刻却来了一个我们没有想到的人…”徐鼎江眼神恍惚的说。 “林晓云?”小四问。 “不错,当时我们都吃了一惊,因为关于林晓云我们所知道的很少,即使受他真传的王秉天也不能肯定他是否还活在人世…”徐鼎江显得很激动。 “当时他只让我们站到了旁边,他自己就上去和朱红打了起来…那一战,可以说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激烈的一场恶战。”徐鼎江回忆了当时的情景… 刀神出,霸气天下,神忌三分。光影重叠,刃风断水,风云突变。邪神遇,寒气若霜,刀神动容。掌风雷动,排山倒海,禽兽不鸣。记得最后他们依然是旗鼓相当,谁也不能战胜对过方,而此刻朱红却使出了春秋大法中的最后一式“春秋无忌”,而刀神林晓云当时已经精疲力竭,看到朱红出了绝招却没有还手之力,眼看生死一瞬之间,突然天上洒下一道强光,我们顿时都睁不开眼睛,而刀神凌晓云竟然在此刻悟出了前30年一直没有领悟的最后一式“无刀式”! “无刀式!??”小四三人惊呼。 “是,他当时手中拿的是当年汉武帝赐给东方朔的那把刀。”徐鼎江眼光闪烁道。 “您是说…鸣鸿?”小四已然听过这个传说。 “恩,不错,正是那把刀。和传说中的描述相差无几。当我们再看时,就发现空中一阵刀气铺天盖地而来,竟是鸣鸿的刀影…”徐鼎江说。 “那…无刀式是…?”小四追问。 “恩,就是只凭借刀气一攻必杀,这刀气深含天地霸气,从天而降,置之死地而后生。其威力足可与日月争辉,逆转乾坤。所以后来就把这一式称为:日月乾坤。” “那后来呢?”小四盯着他问。 “后来的事情更令我们惊讶,原来朱红当时已经耗尽内力,在使出”春秋无忌“时看上去已然就要取胜,然而当林晓云的“无刀式”领悟出来后,竟然被他的“春秋无忌”硬生生的抗了下来。然而,当他准备再出手时,突然大吐一口鲜血。原来春秋大法反噬极强…她自己也似乎感觉到了自己将要死去,只对林晓云说了句:“再会!”就跳下了悬崖…” “那再后来呢?“曲靖彷佛才缓过神来。 “哦,再后来林晓云流下了眼泪”徐鼎江眼神黯淡的说。 “啊?!他为什么会流泪呢?”司马长青盯着徐鼎江问。 “这…当时我们也很奇怪,然而王秉天后来才告诉了我和孙浩然:他们原是师兄妹!” “啊?!”小四三人同时惊呼。 “…呵呵,后来林晓云就在那崖边立了个石碑,上书8字,从此弃刀,此情可待。”徐鼎江叹了口气说。 “哦…原来他们…”司马长青好像明白了。 “恩…听王秉天说他们年轻时一起练武,形影不离,而最后还是分开,因为林晓云和一个女人相爱,而他却一直把朱红当成自己的师妹…唉!”徐鼎江长叹一声。 “哦…”小四眼神迷离着点了点头。 “呵呵,故事就到这里了,只是想到当年的好友一个个都先自己一步离开了人世,不由感慨…唉!不过…”徐鼎江望着小四突然眼睛亮了起来。 “恩?”小四有些不解。 “哈哈!好个王秉天…”说罢徐鼎江用手重重的拍了下小四的肩膀后随即大笑离开。 “哎?!…萧大侠,他这是…?”曲靖问。 “是朋友。”小四望着徐鼎江的背影缓缓的说。 “啊?!…可是你怎么知道他说的就是真的…万一…”司马长青仍然很谨慎。 “呵呵,他说的那些人我都知道,而且和师父告诉我的所差无几…”小四笑着对曲靖会所。 “啊?不是说那些都是传说么?”曲靖看着小四说问。 “是的,传说,有时候就会成为真的…”小四眉头终于展了开来… 注:杨义:字义和,东晋时上清派第一代创始人。慧远:东晋时五台山名僧 鸣鸿刀:上古时期轩辕黄帝的金剑出炉之时,原料尚有剩余,由于高温未散,还是流质的铸造原料自发流向炉底,冷却后自成刀形。黄帝认为其自发的刀意太强,足以反噬持刀者。黄帝恐此刀流落人间,欲以轩辕剑毁之,不料刀在手中化为一只云鹊,变成一股赤色消失在云际之中。该刀长为三尺,其余资料无记载。后由汉武帝得到,转赠东方朔。 今天暂时就到这,希望各位多多推荐《云回》,醉问谢谢大家! ------------ 第二十二章 反劫持 “师父,大师兄和二师兄回来了。”慕容重天的三弟子傅生低声说。 “哦?!快让他们进来。”慕容重天粗声粗气的说。 然而摆在他眼前的确是已经冰冷的两具尸体。 “快!…快来人,把他们抬出去!”慕容重天捂着鼻子对着两具已然腐化的尸体细声细气的尖叫。 尸体很快被4名弟子抬了下去。慕容重天站在莲花洞前望着天空。半响突然转身示意傅生过去。 傅生看见后赶紧赶了过去,身体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怎么,你很冷么?”慕容重天粗声粗气的问他。 “恩…啊不!师父,我只是在为大师兄和二师兄的死而难过…”傅生赶紧改口,对于他面前的这个人,本来他应该是很恭敬的,然而,自从10几年前师公死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总是躲起来自己一个人练功,不和任何人说话。而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声音时而像个大汉,时而便成一个小姑娘的声音,让门下弟子颇为揣测,因此一直传有谣言说他练了邪功,然而,傅生却一直把他当师父看,只是他发觉他们的关系在一天天的拉远… “哦?…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大汉的声音。 “啊…弟子不知,只是知道他们死亡的地点。”傅生说。 “哦…那你说说。”小姑娘的声音。 “这…大师兄找到的时候是死在了长生谷内的树林里,而二师兄则死在台州的一个小巷内…”傅生战战兢兢的说。 “哦…如此,我知道了,传令下去,有客人该上门了,后天的武林大会让他们都盯着点,千万别出什么差错,不然…”慕容重天拍着傅生的肩膀轻轻的说。 “啊!弟子知道了,我马上就让他们准备一下。”傅生颤抖着说。 “恩,你赶紧去吧!对了,多穿点衣服,这山上,冷!”慕容重天看着他说。 “哦…多谢师父关心,弟子马上就去”说罢傅生便躬身告退走了出去。 慕容重天此刻又转过头去望着天空,半天才说了一句话:“唉!你还是来了…”…… “禀告师父,命令已经传达给各位弟子了。”傅生进洞说。 “哦…办的不错”慕容重天头也不回的说。 “师父有令,弟子当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傅生躬身说。 “哦,呵呵!那你就再去办一件事吧。”慕容重天侧目看着他说。 “额…师父请下令。”傅生低头说。 “恩,好!你现在去看看那4个人怎么样了,注意一定要看好喽,千万别让他们跑掉,否则…你就不用回来了…”慕容重天对他笑着说。 “啊?!是,我马上去!”傅生说罢要走。谁想慕容重天突然移到了他面前,低声对他说:“好好干吧!你是所有弟子里面我最中意的一个…想当年帮我在师父那里盗得《春秋大法》的就是你了,我很看好你,莫要让为师失望啊…” “啊?!是!弟子知道了,弟子定当肝脑涂地,不负师父栽培。”傅生脸上的汗已经流了下来,想想当年在慕容重天的引诱下冒险从师公那里偷出了当时师祖正在练的那本《春秋大法》交给了师父,想来已经是10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今自己师父的武功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他和所有的弟子都不曾见过。只是师父的声音变化了那么多,难道是那本书…?傅生不敢多想,躬身退下。 “来人!”慕容重天喊了一声。 “师公有何吩咐!?”进来了一位黑衣人。 “恩,你们都准备好了么?”慕容重天沉着脸问。 “哦,师公请放心,后天的武林大会一干人大部分都已经到了,只差清远门的丘阵子没来,不过他的弟子”寒三子“已经到了,说是他们师父抱恙,请我们多担待。”那黑衣人俨然就是慕容重天的第二代弟子了。 “恩…很好!先不管他,你们准备的怎么样?”慕容重天问。 “报告师公,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到时候的武林盟主非您莫属。”黑衣人躬身说。 “好!哈哈!想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天…传令下去,小心戒备,当年的叛徒很有可能会来袭扰。”慕容重天说。 “啊?!这…但不知师公说的叛徒是指…?”黑衣人望着他问。 “萧风”慕容重天冷冷的说。 “啊?!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这!…怎么…?”黑衣人不禁吃惊的说。 “哼哼!他命大着呢…记住一定要小心戒备!…哦,还有,多派几个人去增援你们的3师兄,他那里很有可能会有事发生。”慕容重天缓缓的说。 “是!弟子这就前去玉女峰帮3师兄。”说罢黑衣人纵身闪出。 “恩…来吧!萧风!…”慕容重天望着天空说。 玉女峰玉女洞前,月光皎然,人影重重。 “我…我要喝水!”竟是梁起的声音。 “你!…行!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傅生说罢便走了过去给梁起倒了碗水来。 “咕噜…咕噜..”梁起拿过来就喝,然而却突然停了下来。接着把碗伸了过去:“丁大侠,赵大侠,你们都喝点吧。” “哦!”丁然接过碗来喝了几口就给了燕儿,燕儿也喝了几口就交给赵岳,但当赵岳接过来仰头要干的时候就发现已经喝完了。 “唉…你们等下,我再给你们倒一碗。”傅生说罢从赵岳手中拿过碗来,去旁边又倒来了一碗交给了赵岳。 赵岳仰口便喝了起来… 这在此时,突然一阵“刷!”的声音,像有人在洞外。 “谁?!”傅生喝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应答。他挑起火烛度出洞外,四周看看,以为是听错了,转身便想进洞去。 “啪!”一颗石子打在了他身上。他顿时站在那一动不动了。 “哈哈!还是司马姑娘你聪明,竟然被你发现了这个洞!”曲靖笑着对司马长青说。 “呵呵,我也是看有往中锋送饭的刀尊弟子,每次都是一个人上来一个人下去,然而他拿着5-6个人一顿需要的饭菜,想来他们就该在这里了…”司马长青说。 “呵呵,姑娘果然心细如尘。”小四的声音。 “呵呵,风四少过奖了。” “好!我们快点进去!”于是小四三人走进洞去。 “啊?!你们是?”梁起问。 “嘘!是我们,来救你了!”曲靖显然忘记了自己还是“寒三子”的装束。 “可是…唉!你们想做什么?!”梁起竟然也没听出来。 “别叫!是我们!”小四赶紧说。 “啊?!是四师弟?!”丁然听了出来。 “恩!三师兄,我们来迟了。”小四说。 “啊?!真是义父你!太好了!”梁起说。 “恩,多亏了司马姑娘,是她发现的这个洞,我们才找到了你们”小四说罢已经替众人解开了绳子。 “哦!多谢司马姑娘!”梁起躬身说。 “好了,我们快走吧!”司马长青替赵岳揭开穴道说。 “恩!”燕儿说。 众人正要离开,谁想这个时候突然闯进一标人来。仔细一看,刚才的傅生俨然已经被揭开了穴道;“你们是什么人!?上!”说罢就看见4个黑衣人持刀冲了上来。 “啪!啪!”只见小四踢起地上的石子,四个人全定在了他们面前。 “啊?!…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傅生惊异着问。 “来找慕容重天算账的人!”丁然大声说。 “啊?!你们怎么会认识家师…?”傅生追问。 “哦…原来你是他的徒弟…”小四缓缓的说,接着便纵身一闪就到了傅生面前,一下子点了他的穴道。想这般身手的人除了师父慕容重天之外傅生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禁大惊:“你…你想做什么?” “呵呵,不做什么?就是想找你问点事情。”小四笑着说。 “刷!”突然听到洞外有声音,赵岳一跃而出,却看见黑影已经逃走。 “唉!让门外君子给跑了…”赵岳望着小四说。 “哦,没什么?我们现在快点离开这里,可能已经打草惊蛇了。”小四说。 “哦…那他们?…”曲靖指着那四个被定住穴位的人问,只见那些人声声告饶了起来:“大侠饶命啊!” “哦,我们走,不要枉杀同门。”小四说罢架着傅生闪到了洞外。 “恩”众人答应着也跟了出去,一会就不见了身影。 ------------ 第二十三章 无路可退 玉女祠内,烛光微明。梁起众人,济济一堂。旁边傅生靠在桌脚,低着头不发一言。 梁起和小四很久不见,此刻自然有很多话要说。于是两人便聊了起来。而旁边的丁然和燕儿也相偎相依的坐在一起。然而此刻司马长青却和赵岳吵了起来... “你一个女人家怎么一身男子装扮,我一眼都没认出来…”赵岳说。 “哼!也不说我找你找了这么多天,一见面就装不认识,都是男子打扮,你怎么认的出来曲靖?!”司马长青说罢看了一眼曲靖。曲靖此刻真不知道该帮谁,索性凑到小四那边去了。 “你!…你讲讲道理好不好?你们这不是都易容过么,我怎么可能一眼认的出来?!”赵岳郁闷着说。 “哼!鬼知道你怎么想的…即使看不出来,听总听的出来吧!这几天被关傻了呀!”司马长青扭头不搭理赵岳了。 “唉…你怎么这么说?!…我!…”赵岳似乎有苦难言啊。 “别跟我说,不想听!”司马长青看似很爽快的样子。 “你!….”赵岳也侧过头去。 “唉!…司马姑娘,你们俩就别吵了吧!他们刚进来时,我们也没认出来啊;赵大侠,怎么说司马姑娘也是为了救你一路赶来的,你就理解下她吧…”燕儿笑着说。 “啊!是啊!赵大侠,别吵了!”丁然也帮忙说。 “可我这不是给他说了他不听么…我!…唉!”赵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了,大哥,你就让着司马姑娘吧!全仗司马姑娘我们才找到了你们,而且这一路上她没少出力啊…”小四开口了。 “唉!…好!司马姑娘,刚才是我不对,你就原谅我吧。”赵岳赔着笑脸说。 “哼!”司马长青还是不搭理他。 “唉!司马姑娘,听在下一言,其实大哥他也是关心你,我们当时的装束他没认出来就说明你的易容术现在已经出神入化了。”小四笑着说。 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句话说出后,司马长青的脸上果然展开了笑颜:“恩…”司马长青笑着看了一眼赵岳,赵岳也只能一脸无辜的望着她。 “唉!…都怪那个慕容重天!要不是这个恶人,你们也不会被捉去!”曲靖想转移话题。 “住口!不许你辱骂家师!”靠在桌脚许久不曾说话的傅生突然冒出来一句。 “嘿!你!…”曲靖顿时怒了起来。 “你别生气,等我问问他。”小四拦住曲靖走到了桌前。 “你是慕容重天的弟子吧?”小四望着傅生笑着说。 “恩,我就是慕容重天的三弟子:宋傅生”傅生挺起胸膛直面着小四说。 “呵呵,好!那你可曾记得我是谁?”小四笑着说。 “你?!…”傅生也疑惑了起来,当时第一眼见到小四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人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后来小四劫走他时说的那句“不要枉杀同门”就更让他觉得奇怪,但是直到现在,他还是想不起来。直觉告诉他,这些人里面除了眼前这位还有那个瞎子他们俩与他都似曾相识一般… “我不认识你”傅生说。 “哦?!那我帮你想想,还记得18年前刀锋山后山你叫谁去参加的刀尊创派10年的庆典?”小四望着他说。 “啊?!….你!你!….不会的!”傅生摇着头瞪着眼睛说。 “不错,我就是萧风”小四说。 “啊?!不!你骗人!他已经死了10多年了,而且他…!”傅生显然觉得小四说的话很荒谬。 “他还是刀尊的叛徒,是吧?”小四望着他问。 “这!…不!,我不信!…不信!”傅生自言自语一般的念叨着。 “呵呵,那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罢就看见小四从怀中拿出了那把曾经威震江湖的玉飞刀。 “啊?!…这!这是本门的掌门信物,你怎么…?!”傅生此刻也犹豫了起来,尽管听师父说过当年一战3位师父全部战死,而且他们都背叛了刀尊,然而,这把玉制的飞刀确实刀尊所有弟子都见过的掌门才有的信物,因为当年拿着他的人只有他们的师公:王秉天。 “那你再看看他是谁?”小四指着丁然问傅生。 “啊?!…他不会是…?”傅生睁大了眼睛。 “你猜的没错,他正是你的三师叔。”小四缓缓的说。 “啊?!…三师叔?你…那他的眼睛…?”傅生张大了嘴巴。 “他中了“军机首”的“天花散”,所以眼睛…”小四望着丁然,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种哀伤。 “啊?!…可是你们…?”傅生仍然很惊讶。 “全是阴谋…”小四说。 “这?!…”傅生追问。 “很简单,你现在的师父勾结了奸相,在相府我们中了埋伏,和“叱虹九子”一场恶战后就成了这个样子,而罪魁祸首就是你的师父!”小四眼神扑朔着。 “恩,师父也是被他害死的!!”丁然补充道。 “啊?!你是说害死师公的人就是…”傅生已经口不择言了。 “是!慕容重天!”小四重重的喊着这个名字,嘴角的肌肉抽搐了起来。 ……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烛光还是一闪闪的亮着,如同一个孤老的人,哭诉着人世的沧桑。 而此刻,傅生的心里在急剧的斗争着,一面是自己跟随了20多年的师父,一面是自己的两位师叔,甚至他还能模糊的回想起来师公的样子…他一直都是一个可以被人信赖的人,甚至很多时候他都很受自己师父的信任,然而,从那次帮师父偷出师公的《春秋大法》之后,师公死了,师父变了,师叔们都不在了…而现在他知道自己面临着一种抉择,而他就在这个抉择上痛苦的徘徊着。 “难道真是那本书…?!”傅生突然自语道。 “恩?什么书?”小四望着他说。 “《春秋大法》!”傅生缓缓的说。 “啊?!”曲靖惊叫了一声:“你是说慕容重天他真的练了那门邪功?!” “恩…都怪我…都怪我啊!”傅生竟然抽泣了起来。 “你是说…?”赵岳盯着傅生问。 “不错,当年师父叫我去师公那里拿一本书回来,我当时很害怕,不过师命不可违…所以…”傅生黯然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哦…这我早该想到了…这也不能全怪你,他现在…”小四轻叹了一声。 “啊!…师叔,你们…?”傅生问。 “是的,我隐忍这么多年都是为了后天…慕容重天欺师灭祖,残杀无辜,现在是该找他清帐的时候了!”小四眼神如刀。 “啊?!…可是你们现在…”傅生盯着小四问。 “恩,说实话,你三师叔的眼睛已经废了,而现在即使我们一起联手也可能不是他的对手,只是…”小四缓缓的抬起头来。 “只是什么??”傅生追问道。 “慕容重天,不可不除!”小四看着傅生说。 莲花洞,慕容重天正望着烛光发怔。 突然一个黑影一跃而进。 “师父,出事了!”正是那名黑衣头领。 “哦?出什么事了?”慕容重天不紧不慢的问。 “是…是三师兄被人劫走了!”黑衣头领说。 “哦?你不是去帮他了么?”慕容重天慢慢的凑到了黑衣头领的面前望着他轻声问道。 “啊?!…这!弟子该死!,来人武功太高,他一招就制住了我们4名弟子。而且身边还有很多高手,弟子想还是先回来报告师父一声。”黑衣头领人头已经闷出了细细的汗珠。 “哦?是你自己怕死吧…”慕容重天盯着他缓缓的说。 “啊?!这,弟子该死!”那黑衣头领赶紧低下头。 “恩…你可看清了来人的相貌?”慕容重天问。 “额…这当时看不清楚,只是发现他们好像是“寒三子”。”黑衣头领说。 “哦?!“寒三子”?你觉得“寒三子”的功力能一招就制住我们4名弟子么?…”慕容重天眼睛一亮突然不说话了。 “师父,你的意思是…?”黑衣头领躬身问道。 “哦…没什么?看来可能就是他了…你可曾看清他们吧你三师兄劫持到哪去了?”慕容重天问。 “啊?弟子当时已被他们察觉,只得逃走,不曾看见…”那黑衣头领低着头说。 “哦…你现在再去那,看看他们4个怎么样了”慕容重天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是!弟子马上去”说罢就退了出去。 “萧风,是不是你…?”慕容重天望着烛光轻叹一声。 不一会,就看见那4名黑衣人走了进来。 “师父恕罪!”那4人躬身说。 “哦…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可曾看清来人长什么模样?”慕容重天看着他们问。 “这…弟子该死,只看见他们就是“寒三子”那三个人。”4名黑衣人说。 “哦?那来人为什么会放过你们呢?”慕容重天走近他们问。 “这?!…师父!我们当时被他们点了穴道,已无还手之力…”其中一命黑衣人说,其他3人也纷纷附和。 “哦?那他们没说什么话么?”慕容重天问。 “哦!说了!,其中一个人说了句“不要枉杀同门”…一个黑衣人说。 “哦?!…呵呵,看来他果真来了…”慕容重天轻叹一声:“好了,你们下去吧!” “是!”4名黑衣赶紧退下,谁想此刻突然面前一道黑影闪过,四人同时毙命,而此刻,慕容重天的手刚好松了开来。 “啊?!…师父,你为什么…?!”那黑衣说罢气绝。 这时就看见那个黑衣头领冲了进来,看到4人倒在了地上,顿时感觉后背一凉:“师父,这!…” “哦,没什么?他们刚才想谋害为师,幸好被我察觉在先,已经死了”慕容重天缓缓的说。 “啊?!这…师父神武!来人!拖他们下去!”说罢就看见上来了4名弟子吧地上的尸体拖了出去。 “恩…你现在亲自去趟灵岩山,找下丘阵子…”慕容重天盯着黑衣头领说。 “这…哦,弟子明白了,我马上就动身!”黑衣人躬身告退。 “恩…快去快回,我等你消息!”慕容重天看着他走出洞外,消失在夜色中。 抬起头来,他看到天空的星光闪烁,银河最为绚烂。而他此刻却明白,马上就要有一场狂风暴雨袭来了。而此刻他想着后天的武林大会,他将坐上盟主的位置号令群雄,而他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不正是为了这一天?然而,他并不知道:其实他已经无路可退。 梁起他们还会在华山遇到什么奇闻?后天的英雄大会上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敬请期待!多多推荐!推荐!谢谢大家了! ------------ 第二十四章 笙箫和鸣 月色皎洁,四周寂静,众人已歇。玉女祠内,梁起无梦。 “起儿,你怎么了?”小四警觉,听到动静爬了起来后就看见梁起在望着石像发呆。 “哦…是义父,没什么?我只是睡不着而已…”梁起回头看见是小四,就缓缓的说了一声。 “哦…那我们说会话吧。”小四提议。 “好啊!义父”梁起似乎来了兴致。 “恩…想家了是吧?”小四望着梁起说。 “啊…恩”梁起本能的点了点头。默默算来离家已经几个月了,而家里的情况又不知道怎么样…他呆呆的望着眼前这尊玉女的石像轻轻的叹了一声:他想到了父亲临别时看着他的那种期望的眼神,母亲的则更多的是牵挂;他还想到了孟夫子在冠礼上对他的谆谆教诲;他又想起了荟儿,想起他们在江边告别的那一幕,他想起了自己当初对她的承诺,而她当时的眼神似乎透出了淡淡的忧愁,如同眼前的烛光闪闪,此刻他的眼睛已经朦胧。彷佛就在眼前一般的人却又越飘越远,终于消失在了脑海中…不知不觉间,已经落下了两行泪水。 “恩?起儿,你怎么哭了?”小四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问。 “哦!没什么?义父,后天的武林大会…?”梁起望着小四突然问。 “哦…呵呵,放心吧!没事的!”小四拍了下他的肩膀说:“后天大仇一报,我就陪你去考状元!呵呵”小四笑着对他说。 “恩!”梁起眼神突然亮了起来,他看着小四的样子就回想起小时候的种种,尽管小四平时在家里就如同一个下人一样,但他从来都是言出必行,说到做到。想到义父为了报仇雪恨已经隐忍了10多年,而自己却只离开家几月就已经成这个样子,顿时羞愧无地…他觉得此时他想的更多的应该是帮助义父报仇,尽管自己不会武功,但至少不能让义父分心。于是,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这样子才是我萧风的义子!”小四笑着说。 “义父过奖了…恩?…”梁起正想说突然停了下来,侧起了耳朵。 “怎么了?起儿?”小四轻声问他。 “哦…义父,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梁起突然冒出一句来。 “啊?!…什么?没有啊?你听到了什么?”小四盯着梁起问道。 “哦…没什么?义父,我刚才似乎听到一首曲子…呵呵,想来可能是听错了…”梁起说。 “哦…可能是最近几天受累了,那就早些歇息吧”小四笑着对他说。 “恩,义父您也早点休息,后天还有大事要办…”梁起笑这说。 “恩,好了,睡觉吧”小四说罢便吹熄了火烛。 祠内霎时暗了许多,然而,月光照了进来,还算明亮。 梁起此刻却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了…因为他确实听到了一首曲子。这曲子很悠扬的就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尽管轻浮,然而他却听的痴迷。 “不对”梁起突然自语了一声,翻身坐了起来。而这个时候,小四已经睡熟了过去。他又侧耳仔细的一听,果真有首曲子!好像就是从祠外传进来的… 梁起不禁疑惑起来,蹑手蹑脚的船上衣服准备出去。谁想此刻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胳膊顿时吃痛,又怕惊吵了大家,于是只能忍着。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吓的梁起差点叫出了声:借着幽暗的月光,他看见刚才自己望着的那尊石像竟然流泪了!!! 他颤抖着手上去一摸,是冰冷的泪水,他没有看错,这石像果真流泪了!!然而,梁起却不敢相信,他只当这是祠内的湿气凝聚起来所致。然而,此刻,那首曲子又传入了他的耳中。 梁起不禁大惊,不过好奇心更胜的他还是慢慢的度了出去… 出了祠外,他停下来大喘了一口气,感觉刚才彷佛在做梦一般。但又好像很真实…因为他此刻手中还残留着刚才石像上的水珠的痕迹。 这时,那曲子又响了起来,像是在祠堂的后面,于是梁起循声慢慢的走了过去。 到了祠堂后,便看见除了一块青草地和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以外便没有什么了,而这个时候,曲子也似乎停了下来,听不到了。 “呵呵…”梁起对自己笑笑,也许真如义父所说的那样,最近想的太多而产生了幻觉。转身便要进祠去休息。 然而此刻那曲子却再一次响了起来!梁起竖着耳朵仔细听听,果真是刚才听到的那样,他以为做梦,又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疼!现在他才能肯定他不是做梦,而这曲子又好像在那块石头附近传了出来,于是,梁起走上前去看。 此刻那石头彷佛通灵了一般突然亮了起来,梁起不禁大骇,定了定神望了过去,就看见石头上竟然显现出了两个人影来,梁起顿时后背冒起了冷汗,仔细看上去,才发觉上面还有一行诗赋:弄玉梦中兮,夜逢萧史。笙箫和鸣兮,现于真情。大爱流玉兮,情可留史,梦中行云兮,月星自回。 梁起不禁瞪大了眼睛,因为他也曾听孟夫子提到过这段故事… 相传战国时秦王有女取名弄玉,貌若天仙,精通音律。一夜于梦中相遇华山公子萧史,于是两人笙箫和鸣,后来引为知己。萧史娶了弄玉后厌倦秦宫生活,于是和弄玉一同回到了华山,来到这玉女峰上,成为仙侣… 可是?此刻梁起怎么也不能马上就接受眼前的一切,他呆呆的望着那块石头,半响无言。而那石头上的两人想来就是萧史弄玉这对仙侣了… 梁起楞了半天渐渐的不觉得有刚才的那种阴冷的感觉,看着传说中的这对仙侣眉目传情,音律相通。一个在左上方低首吹笙,另一个在右下方抬头奏萧。月中仙境一般的云彩上两位仙侣音色共鸣,只叹这曲子婉转高洁,羡煞旁人… 梁起呆呆的望着那块石头如同痴醉了一样,半天一动不动。半晌才轻叹出一声“真是韵律悠远,只羡鸳鸯不羡仙啊!” “呵呵,足下也是至情之人,就请听我们合奏一首吧。”那石头上的人竟然说话了!! “啊?!”小四惊叹,正想问却不由的停了下来,因为他听到了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曲子,其优美之处用言语已经不能形容,让人思故,又让人忘忧… 只见石头上的两人笙箫和鸣,一阵美妙的音律就传到了梁起的耳朵里,月光皎洁,浮云不偏,一切都彷佛痴醉了一般。 好久好久…一曲终了,似乎一阵悠远的声音传来:“想来足下也是我们的知音人,就把它送与你吧” 终于静了下来,而梁起似乎已经呆在了那儿,耳朵里全是刚才的旋律,一曲终了,余音不绝… 旭日升了起来,第一道光滑过了梁起的脸颊,他才缓过神来,回头看看自己,彷佛刚从梦中醒来一般。转过身来,便看见刚才地上的石头上的人已经不见了,石头上却多出了一本书,梁起拿了起来:原来是本乐谱,翻到正面一看,那乐谱的封面上写着《云回曲》… “咦?!起儿,你怎么没睡?”小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哦…义父,我听到了…”梁起望着小四激动的说。 “呵呵…你听到什么了?唉?!你手里拿的是…?”小四走了上来。 梁起把那本乐谱交给小四看:“正是这个曲子!” “哦?!是谁给你的?”小四不解的问。 “是…哦,萧史弄玉…”梁起眼神恍惚着。 “啊?!那是…?”小四还是没弄明白。 “哦…是这样的义父,我昨晚听到了曲子就出来了,结果就看到了他们俩在笙箫和鸣…”梁起耐心的解释道。 “啊?!两个人?!笙箫和鸣…?”小四被梁起弄的有点糊涂了。 “是的,听完后他们就吧这本乐谱送给了我…”梁起望着小四说。 “哦…那他们人呢?”小四追问。 “啊?!…这…我也不知道”梁起如实的说。 “哦…这样啊!那既然是他们送给你的你就好好留着吧!莫辜负了你们相知一场啊…”小四含糊的说着就把那本乐谱交还给了梁起。 “哦,是,义父,我知道了。”梁起一边答应着一边接过那本乐谱揣入了怀中。 注:弄玉:秦穆公的女儿,通晓音律;萧史:战国时华山隐士 还剩一天就是武林大会了,梁起他们又会遇到什么故事,而慕容重天又会有什么动作??敬请期待!!多多推荐啊,谢谢各位! ------------ 第二十五章 五奇 翌日,梁起和众人早早动身,去了落雁峰。 “塞北大漠走呀,人生地不熟啊!姑娘不认识呀,心里闷慌慌啊!这可怎么办呀,这可怎么办啊…”刚走上南峰,就听见一阵走调的音调传入梁起他们的耳中,不禁停下了脚步。 “嘿!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们三位了!”那唱歌的远远的喊着跑了过来。 “啊?!…这不是“五奇”里的高顶么…怎么?”曲靖一脸茫然的说。 “哈哈!兄台记性不错!我就是五奇中的“力奇”高顶!”高顶走近众人后对着小四他们拱手说。 “哦,原来是高兄!久违了!”小四拱手道。 “啊!大弟子客气了!是我大哥叫我来通知你们,咱们的比试地点改了…我这还正愁上哪去找你们呢…不想这么快就见到你们了,哈哈!”高顶一脸憨笑着,看样子是个豪爽的汉子。 “哦…这样啊!可是我们现在有要事…”小四正想支开他,谁想他打断了小四的话说:“别介啊!现在众豪杰都在孝子峰上,我大哥他们也在那里,他就想当着众豪杰的面让我们五奇和你们做个比试,听刀尊的人说你师父清远道长也在赶来的路上,你们…”高顶完全不给小四他们说话的机会。 “啊?!…你说清远道长来了?”小四说。 “恩?是啊!听说是连夜启程的,明天大会之前就该到了…”高顶说。 “哦…这样啊!可是…”小四正想说什么?却不料被高顶拉住了:“哎!别说了,我大哥他们都在上面等你们呢?我们快上去吧”说罢就拉这小四往上走,众人只好跟了上去。 大概过了1个多时辰梁起他们终于看见了孝子峰,远远望去,就看见好多人站在上面。梁起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认识的,不认识的,看上去都是在江湖上很有名气的人聚在了一起喝着茶,谈笑自若,旁若无人一般。真是:生来本是英雄色,江湖腥风染不得。天下何处出高士,稳坐峰顶观云者。 想想自己在这里不过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小角色,而这些叱咤江湖的大人物却如此的谦卑。梁起心中不禁由然升起了一股敬意。赶紧跟着小四上前和众人打了个招呼。 “呵呵,萧…哦不:“寒三子”,你们终于来了。”徐鼎江站起来走了过来对小四笑着说。 “哦,各位豪杰恕罪,我们刚才有点事耽搁了一下…所以…”小四拱手说。 “哦,哈哈!“寒三子”什么时候变的如此有礼了?!”听着声音转头看去就看见一个年轻道士嘲讽道。 “你?!你是何人?!”曲靖怒问。 “在下正是苍山派古通真人门下的大弟子古正”那道士说。 “闭嘴!各位,不好意思,在下就是苍山派的陆明,刚才劣徒多有冒犯,请多担待…”一位苍颜鹤发的老者走了出来对那个年轻道士训斥道。 “可是…师父,去年他们曾经侮辱过我…”那年轻道士似乎不肯干休。 “别说了!口舌之争,有甚干系!”陆明说。 “说的好!这不是苍山派的“古通真人”吗?在下杨义和,久仰!”只见上清派的杨义和也走了上来和陆明结识。 “哦,久仰!久仰!”说罢便拉着那个年轻道士退回了座位。 “呵呵,看来你们已经救到人了”徐鼎江凑到小四面前笑着对他轻声说。 “呵呵,托真人洪福!”小四笑着说。 “呵呵,大侠谦虚了!!…”徐鼎江正要给小四他们介绍,就听见身后有人突然喊道:“青松真人,我们今天约在此有一场3年前定下的比试,请众豪杰顺便做个见证,我塞北五奇…”众人看去,说话的正是陈留金。 “啊?!…这…”小四一下子头又大了起来。 “好!就让中豪杰做个见证:“寒三子”想来也不会怯战的吧…“还是刚才那个古正。 “哦…这我们“寒三子”当然不会忘的…“司马长青赶紧说。 “哦!好爽快!,那我们就开始吧!弟兄们,布阵!”陈留金一声令下,就看见五奇布下了一个貌似五角的阵型。 “啊?!”小四楞了一下就赶紧排开了阵势,曲靖和司马长青看到后也马上抖擞起了精神。 “哦…五位请稍等,我有句话要同“寒三子”说”徐鼎江突然打断了将要开始的一场比试。 “哦,好!青松真人自便!”陈留金说。 “多谢!”于是徐鼎江马上赶上去把“寒三子”拉到了一边。 “真人,你…?”小四疑惑的看着他问。 “恩,塞北五奇这五个人论单单打独斗你们三个对付他们绰绰有余,然而,这五个人和起来布的那个阵就麻烦了…”徐鼎江一脸严肃的说。 “哦?但不知…?”小四追问。 “这样,他们五个人布的那个阵就是当年诸葛亮创出来的“五行八卦阵”! “啊?!你是说那是传说中诸葛亮创的那个阵法…?”曲靖不禁大惊。 “恩,不错,这个阵本来就要五种属性的功法来配合才能发挥出它的威力,然而这五个人每个人却刚好练就了一种属性的功法:这个陈留金,就是原是少林俗家弟子,擅长少林72绝技中的“大力金刚指”;而这个臧邪师承曾经正一派长老“木介真人”,得到了他的那手“木叶落风掌”;这个马赤霄曾经是西藏高僧鸠摩罗什的嫡传弟子,习得他的“般若降魔手”;还有刚才那个高顶,就是当年吐蕃国师的亲身侍卫,身怀吐蕃绝技“土盾拳”;最后这位宇文水月曾经是峨眉派周露的小师妹,她当然也学到了当年峨眉派的绝技“水月剑法”…这五个人配合起来,五行俱全,要对付很不容易啊!” “啊?!…”听着着一大串自己师父曾经都提到过的绝技,曲靖不禁瞪大了眼睛,在他看来,这场他们输定了。 “呵呵,多谢真人相告,我知道了”小四笑着对徐鼎江拱手称谢。 “不必谢我,要谢你师父教出了你这么一个徒弟啊!…”徐鼎江眼神深邃。 “呵呵…真人谬赞了。”小四笑着说,此刻就听到陈留金的声音:“唉!你们该说完了吧…” “哦,好了”小四答应着,接着转头对旁边的司马长青和曲靖低声说:“等会你们能躲就躲,尽量避免受伤,剩下的交给我。”说罢小四就对陈留金喊了一声:“陈兄,请!” “好爽快!看招!”说罢就飞身化掌为指攻了上去。 “哼哼!你们死定了!”古正喃喃的说。 然而一切都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只见小四一人被困在中间,五种颜色的掌力剑气一时全向小四冲去。而小四则身影挪移,恍若残影一般,五行八卦阵果真名不虚传,尽管小四左冲右突,然而还是被死死的围在中间,不曾找到任何破绽。 众豪杰也是好久不曾见过如此激烈大战斗。顿时都傻了眼:只见掌风动荡,剑气横扫,而小四孤身困在阵中左突右闪,游刃有余。尽管这五行阵刚柔相济,配合起来威力无群,但再怎么说还是要能打的到人…看着小四的挪移过来,马赤霄上前只取面门,伸手上去一抓,却已抓空;陈留金的大力金刚指威力无群,却也只能将旁边的树洞穿;臧邪的“木叶落风掌”本来就是出其不意的一套章法,务求以速度取胜,但是现在遇到个比他速度还快的对手,也只得掌掌落空,有一掌还差点拍到了自己人;高顶力大无群:“土盾拳”的威力也不是一般人能顶的住,然而此刻他根本就找不到哪个是小四本身…宇文水月的剑法以范围取胜,本来是对小四最有威胁的,可此刻看来她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啊!这不就是移…”杨义和不禁大惊,因为他已经看出了小四用的是传说中的一门绝技。 可这时徐鼎江却伸手拦住了他,接着冲他点点头,很明显,徐鼎江可能一早就看了出来… 只见狂沙漫日,人影横斜。四周的石头已经被内力震的飞溅,地上的小草被掌风刮的一阵阵翻涌着,众人脸上划过去一阵阵热浪,人影如魅,掌风如刃。不禁感慨这场比试出现的的确是10年一见的少有场面。 “曲靖,我们上!”司马长青低声说了一句,便和曲靖一通冲了上去。五行阵顿时受到了内外冲击。 此刻只听见小四大喝一声,五奇同时被震飞了出去。小四喘了口气,收功调息。 “啊!少侠好功夫!”杨义和走上前祝贺着。 “呵呵,杨教主过誉了”说罢就看见小四走到旁边去扶起了五奇,看样子小四还是留了手,五人顿时都低下头去,而曲靖则径自跑了过去扶起了宇文水月,惹的小四冲他直笑一声。 “阿弥陀佛!好!想不近年来江湖上竟然出现了像少侠这般身手和武德的一代,真是岁月不饶人啊…!”慧远双手合十作揖道。 “呵呵,大师过奖了。”小四说罢就要走。 “唉!…刚才大侠的武德都让我们五人敬仰,不知可否留下姓名,我五奇好日后…”陈留金望着小四说。 “哦,陈兄严重了,在下萧小四”小四说罢就和梁起他们转身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哦,萧兄好爽快!在下就以茶代酒,代我们五奇敬你一杯”陈留金说罢也走到座位上端起了茶杯。 “这,有何不可!请!”小四说罢抬头喝了起来。 “好爽快!请!”陈留金说罢也仰头喝了起来。 这时候就看见徐鼎江走了过来:“恭喜萧大侠此战得胜” “哦,真人严重了,只是切磋而已,还要多谢真人刚才…”小四说着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唉!…少侠不必多礼,只是明天…”徐鼎江说罢眉头就皱在了一起。 “呵呵,是啊!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过今天能见到诸位豪杰已算幸事,不如大家同饮了此杯,也不负我们此次相见之缘。”小四说罢满上了茶杯。 “哦,好!大家来同饮了此杯,祝明天英雄大会一切顺利!”徐鼎江说罢深深的看了小四一眼。 “哦,好,干了!”众英雄说罢同时举杯。 “咕嘟…”一杯茶水下肚,小四缓缓的望这地面,喃喃的说:“是啊!但愿明天…一切顺利!” 注:鸠摩罗什:东晋高僧,与真谛,玄奘,义静并称为“四大译经师” 正一门:东汉末由张道陵(张天师)所创的道派。到东晋时期演化成一门教派,叫住领三山(龙虎山,阁皂山,茅山)与全真教,上清派等分属道教派系。 明天英雄大会会有什么精彩故事发生?梁起还会有什么神奇的遭遇?慕容重天能不能被诛杀?学校通知:断网两天。尽量更新,请大家多担待!《云回》敬请期待!多多推荐!醉问谢谢各位! ------------ 第二十六章 尘世 梁起跟着小四和众豪杰谈笑直到天色黯然。众人陆续下山,歇息一晚就准备参加明天的武林大会了。小四看看黄昏已尽,随即叫梁起和众人一起回玉女祠。而梁起则嫌时间尚早,说想去别处转转,小四想想也没勉强,就让曲靖陪着他去。于是小四与众人先行去了玉女祠。 “唉!…这一天真累啊!”曲靖伸伸腰杆说。 “哦,真对不住曲兄,要不你就先回去吧!我一个人转转就回去了…”梁起望着曲靖面露愧色。 “嗨,看你说的!坐了一下午了,起来走走也好,不然我这腰直不起来就不好了…再说你义父让我照看你,现在敌我已明,你也不会武功,一个人出去谁能放心的下…?”曲靖冲梁起憨笑道。 “呵呵,谢谢你,曲兄!”梁起笑着说。 “再这么说我就跟你翻脸啊!…”曲靖沉着脸吓唬梁起。 “呵呵,好的,我们走”梁起说罢便往前走去。 “哎!?…梁起,我们去哪啊?”曲靖跟了上去问道。 “走哪算哪吧”说罢两人便慢慢的往前去了…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黄昏的最后一道光尾扫过梁起的眼睛的时候,梁起突然觉得这里倒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仅仅是安静,看着这俊秀的山景,望望底下相隔百丈的地面,顿时心中有了一种踏实。就如同他被劫走后,他也不曾有过心慌的感觉,因为他深信义父一定会来救他们,而自从跟义父一起经历的这几个月,真的可是说是他长到现在渡过的最充实的几个月,他经历了好多千钧一发的时刻,也有幸见证了很多只是传说的人物。更是听到了很多感人的爱情故事。看看这一路走来,自己彷佛和以前不一样了,记得义父前几天说自己长大了,自己当时只当义父在说笑,现在比较起来,确实有了些不同。但具体哪变了,自己也说不上来…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到了华山西峰的半山腰上,此刻天已经沉下脸来,好像一个生气的老人,这张脸包含了沧桑和厚实,却也皱颜斑斑;而恰逢其时的月亮挤出了云层,露出了一张笑容,银波洒露一般有如雪山消融,让人暖意洋洋,充满了希望和遐想。此刻的月光照过了半山腰,山谷峻奇险秀,云彩浮动在月光照耀下,似乎有了一种生机,一直很寂静的周围彷佛也活了起来:树林里有了鸟禽的鸣响,远远的溪声传了过来,若有若无。柔风抚过脸颊,如同女子的纤手,如丝一般的舒服的滑过,让人痴醉。真是:华山奇峻属西峰,人间尘事望真情。 “啊…梁起,你快看那!”突然曲靖叫了一声,梁起随着曲靖的目光望了过去,只见前面已女子玉带飘舞,趁着月色舞剑,刚柔相济,美中有余。让人不禁感叹。只是离的远了些,看上去的只是一个倩影,和曲靖慢慢走了上去,才真是惊叹:“舍身崖”旁边一女子舞起剑花,含光射影,娇影如画。只见那女子娇呼着将手中的剑舞的行若流水,月光洒在她身上,留在别人眼中的是一种迷离。四周风动起来,玉带随风飘舞,一袭白装伴这这月色更显的高洁;指如玉琢,唇若朱丹。银牙一闪彷佛口含夜光珠,娇影穿梭一同月上宫中人。真是:玉女月下舞流水,公子惊为天上人。 “谁?!”一声娇喝打破了一山的寂静。 “啊?!是你!”曲靖待她转过头来才发觉这个女子正是白日里他扶起的那位:宇文水月。 “恩?…你…你怎么到这来了…?”宇文水月霎时低下了头。 “哦!…这…我是陪朋友一起来散步的,走着走着就…”曲靖赶紧解释。 “哦…那你…”那女子欲言又止。 “哦!…曲兄,我先到别处去转转,你和宇文姑娘聊吧!等会我下来叫你”梁起知趣的告辞而去。 “唉!?…梁起,你!…你小心点啊…”再看时,梁起已经走远。 “额…这…未请教姑娘芳名”曲靖为了打破尴尬而明知故问。 “…我叫宇文水月…”宇文水月低下头说。 “哦…那…”曲靖正想说话却被那女子打断:“白日里可是你扶起的我…?” “嘿嘿!,是!哦…不过没什么?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的…”曲靖憨笑着望着宇文水月。 “嘻嘻…”宇文水月倒是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唉?!..姑娘,在下刚才说的有什么问题么?”曲靖摸不着头脑的问。 “啊…没什么”宇文水月说罢抬头看着他。 “哦…”曲靖应了一声便望着宇文水月。 眼神一接触后宇文水月脸马上就红了:“你!…你为何盯着我看?!” “啊?!…哦!姑娘此刻美若天仙,凡人难免都要侧目的…”曲靖此刻俨然像变了一个人。 “啊?!…你!…”宇文水月说罢侧过脸去。 “哦!…是我失言了!…姑娘请恕罪”曲靖赶紧躬身赔礼。 “你!…啊奇!”宇文水月此刻正好打了一个喷嚏。想来山上起风,受寒再所难免。 “啊!姑娘,你!…你莫不是受寒了?!”曲靖跑上前去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 “你!..”宇文水月此刻脸已经红的快要出血了,谁想曲靖直接拉着她的手说:“先坐下来吧。” 接着宇文水月顺理成章的就倒在了曲靖的怀里,当宇文水月再抬起头来,就看见曲靖也在望着她。躺在他的怀里也确实彷佛暖和了许多… 而此刻的梁起已经到了翠云宫外,抬头望望月光如银,洒下来的是一种寂寞,不过此刻他不想那么多了,因为明天义父就要一血这10几年的仇恨,明天对义父来说是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了,而自己作为义子,却不能伸出援手,不禁愧疚难当…而望着这翠云宫旁边的“斧劈石”,梁起不禁想到了沉香:那个人间的孩子靠着那种逆天的勇气持斧劈山,救出了母亲…想来自己已经过了弱冠之年,却毫无作为,身为玉飞刀传人的义子,却只能看着义父一个人去冒险。于是,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对了“斧劈石”跪了下来,口中念道:“上天垂怜,身为义子我却豪无用处,明日一战再所难免,对义父来说可以说事已无关生死,他定要除掉慕容重天,求苍天保佑义父他此战可胜,一血10年之仇,除掉那个魔头,不负苍生。上天保佑! 梁起说罢低头跪拜。谁料此刻突然上空一阵轰隆,石已破开,一道光华直通云端。半空中站着一个人,光芒耀眼,目不能视。对他缓缓的说:“好个至情之人!” “啊?!你是?”梁起惊问。 “我就是你刚才所想的那个孩子。”那人竟是沉香。 “啊?!!梁起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呵呵,你不要怕,我是刚才听到你在石前的诚心祷告才与你相见的,想来这也是你我有缘…”沉香说。 “哦…!上仙屈驾来此,在下惶恐”梁起说罢又要拜。 那沉香瞬间到他面前扶起了他,笑着说:“呵呵,不是我屈驾,只是你刚才那番话真情动天,所以我才会来…” “哦!上仙恕罪”梁起躬身答礼。 “呵呵,公子莫要如此说,至情之人,何罪之有?”沉香笑着说。 “哦!上仙谬赞了!”梁起说。 “哈哈!谬赞也好,屈赞也罢,只是这“斧劈石”却是不曾说谎的…”沉香顿了顿解释道:“若非人间至情之人真情流露,他是不会破开的” “哦…”梁起恍若做梦一般。 “呵呵,你刚才不是说明天有场恶战么…?好,那我就把他借你一用”沉香说罢手一伸出,就见半空中金光四射,一把斧头缓缓的落在他手里,接着他便交给了梁起。 “啊?!这是…?”梁起瞪大了眼睛。 “盘古开天斧,我当年就是用它救出家母的…”沉香缓缓的说。 “这!…可是…上仙,我不会武功啊!”沉香说。 “哈哈,这有什么关系,总有人能用他的,只要助你义父明天能报仇雪恨,扶救苍生就好”沉香说罢缓缓升了起来,看样子要走了。 “这!…多谢上仙赐宝!”梁起说罢便拜。 “呵呵,不用了,至情之人,要谢你自己,这把斧头明日黄昏就会消失,你们务必在太阳落山前除掉那魔头….”沉香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哦!在下谨记,多谢上仙!”梁起拜完后就拿起那把斧头要走,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惊叹声:“公子大贵之人,贫道有礼了!” “梁起转身看去,就看见一仙风道骨一般的老者站在那里对他行礼。 “您?!您是?”梁起问道。 “哦,在下葛洪,山中野道,何足挂齿….只是公子刚才那一幕委实让老朽惊叹…”那老者说。 “这…老人家谬赞了…”梁起躬身答礼。 “哈哈!天意啊!…想来公子将来必非常人,情之所致,足可动天…”葛洪大笑一声,便消失在夜色中。 “啊?!…梁起抬头看时已经没有了身影,不禁大惊。此刻就听见身后有人呼喊。 转身看去,原来是曲靖和那位宇文姑娘。 “梁起,你怎么了…?”曲靖问。 “哦…没什么”梁起说着便拉他回去。 “唉?!这是什么?”曲靖看到了梁起手中的那把神兵。 “哦…这是刚才一个人给我的,后天它就会消失…哦,对了,你们…?”梁起要说遇到沉香自己也许都敢不相信当然赶紧转开话题。 “啊?!…哦,我们…”曲靖脸竟然红了。 “哈哈!曲兄…!”梁起笑着说。一切都在他眼里了。而此刻宇文水月更是脸红如血。 “好了,我们回去吧!不然义父该着急了…”梁起说。 “好!”曲靖应着就拉着宇文水月同梁起一起往回走去… 注:葛洪:东晋炼丹家。“斧劈石”:华山翠云宫旁边的一块大石,相传当年沉香在此受山神指点劈开华山,救出三圣母。 明天英雄会,大战惊世,精彩随后就到!敬请期待!,学校断网,手稿继续更新,届时让大家久等,醉问先在此向大家致歉,希望继续支持《云回》,多多推荐!谢谢! ------------ 第二十七章 你并不孤独 “参见师父!”黑影头领突然闪进莲花洞对慕容重天拱手说。 “不必了,你见着丘阵子了?”慕容重天头也不回的问。 “见着了,当时他门下的“寒三子”刚被找到,据他们说是被人一招打晕后塞到了苏州一家酒楼的厢房里的床下面。现在丘阵子正带着他们在赶来的路上,应该在明天英雄大会之前就能赶到…”黑衣头领喘着气说。 “哦?!那就是说现在在这里的“寒三子”是假的喽…”慕容重天又换成了小姑娘的声音。 “啊!…那三个人应该是假的!那我们…?”黑衣头领正想问就被慕容重天伸手拦了下来:“他们一定就是萧风…先不管他们,你快点赶去棘城把我的结拜大哥接来…”慕容重天粗声粗气的说。 “啊?!…师父,您的结拜大哥是…?”黑衣头领不解的问到。 “我已在之前给他修书一封派人送了过去,他现在应该就在赶来华山的路上…你现在快点多带几个弟子去把他接来,他若一到,事情就好办了。你见到他时就会知道他是谁了…”慕容重天又换了小姑娘的声音。 “啊!…弟子遵命,马上就去!”黑衣头领转身就要出去,却被慕容重天一把抓了过来:“记住,一定要把他接来,如果又被人劫走….你就不用回来了,明白么?”慕容重天拍了拍黑衣头领的肩膀。 “啊?!是!弟子明白,我这就去把他接来。”说罢拭去额头上的汗珠马上闪了出去。 “恩…萧风,我知道你明天会来的,但是为了明天我已经等了10多年了啊…来吧!没有人能阻止我登上武林盟主的位置,即使是你,也不行!…”慕容重天一掌挥去,旁边的一块石头成了碎块… 玉女祠内,小四也安静的出奇,众人也都知道明天将会有一场大战,而此刻小四的状态俨然也在最高峰上,不对,应该说是他一直都在最高峰上---自从嫣然自尽,师父被害,东方寿去世以后他就一直被仇恨包围着。只是一直留手罢了…而明天,他不会再留手了,因为现在小四自己也不清楚慕容重天现在的武功到底到了什么程度…而且即使明天自己尽全力放手一搏也可能打不过他,但即使这样,他也要去,因为,他也为了等这一天等了10多年…小四拳头攥紧,指甲已经切进了肉里,手上鲜血顺着手背上的纹路滴到了地上,红的刺眼… 而此刻,黑衣头领正快马加鞭的往棘城赶去,策马扬鞭,不敢懈怠… “什么人,站住!”突然听到前方有喝令声,黑衣头领赶紧勒马。驱马走近一看,貌似是一架皇辕,而皇辕旁边,站着四个身上散发着杀气的侍卫。身后还有一支官军,看样子有上千人,各各彪悍,像是御林。只看了一眼,黑衣头领就能断定这车子旁边的四个侍卫随便哪个就能在5招之内取下自己的首级。因为他们身上的杀气是隐藏不了的,杀人越多杀气就会越大。除非是传说高手,即使绝世高手也不能隐藏自己身上的杀气于无形。于是黑衣头领赶紧勒马,上前拱手道:“在下过路之人,请各位行个方便。” “哦…?”皇辕里突然传出一声,只听见里面的人说:“高侍卫,他身上带兵器了没有?” “报告陛下,有!”那侍卫看了他一眼便躬身禀告。随即就看见4名侍卫陈兵面前。 “哦….?不知壮士将要去哪里?”车里的人问。 “啊…在下奉师命前去接个人…”黑衣头领脸上流出了汗。 “哦?不知你师父是否是慕容掌门?”车里人一句话让黑衣头领眼睛一亮。 “啊?!…正是家师,不知您…?”黑衣头领正想问就听见车里的人说了声:“升幔!” 再看时车幔已经拉了起来,从车上走下来一位身长八尺的中年男子,骨相奇伟,气度不凡。 “啊?!…您是…!!”黑衣头领正想说就被那男子拦住:“壮士,我就是你师父所说的那个人,快带我去吧!”说罢那人回到了车上。这时4名侍卫也收起的自己的兵刃。 “哦!…请!”于是黑衣头领赶紧在前面引路,引着一路大军浩浩荡荡的赶往华山落雁峰… 旭日将升的时候这一大队人马已经大了华山脚下。 “禀告世子,已经到华山脚下了。”刚才那个被叫做高侍卫的人说。 “恩…命令大军截断从南峰下山的必经之路,隐蔽起来,等待号令…”车里人说。 “是!陛下!”于是后面的众军都往南峰散开隐蔽了起来。 “啊?!您这是…?”黑衣头领不解的问。 “呵呵,你师父信中说怕有人来打搅,所以我才出此下策…”车里人幷不多解释,径自下了皇辕,在4名侍卫的护卫下往南峰走去。黑衣头领赶紧跟了上去。 此刻阴云已经盖住了刚才的日出,华山顿时阴沉了下来。阵风掠过,冷冷的刮在脸上,如同针刺。 而此刻,在落雁峰顶,众英雄已经就位,他们都在等着一个人---刀尊的现掌门:慕容重天;而慕容重天此刻却站在黑龙潭上望着山下发呆。 “师父,他们到了”一位刀尊弟子上前躬身禀告。 “好!今天是什么日子?”慕容重天突然问。 “额…这…哦!今天好像是8月15”那位弟子说。 “恩?你说什么?!”慕容重天瞪着他问。 “啊?!…弟子只是如实禀告师父啊…”那位弟子顿时感觉双腿发软。 “哦!…为师也没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慕容重天突然闭口不言。 “恩?!师父,您的意思是?”那为弟子声音有些颤抖。 “哦?你怎么连为师的心意也不能理解呢…?唉!”慕容重天突然一声小姑娘的叹息。 “啊?!…不知师父的意思…?”那位弟子脸上的汗流了下来。 “你难道不知道犯了错误就要接受惩罚么?…”慕容重天仰天长叹一声。 “啊!…这!…师父恕罪,是弟子刚才失言,弟子该死…!”那位弟子突然跪了下来磕头求饶。 “好…既然你知道错了…那为师也不怪罪于你…”慕容重天低头望着他说。 “啊!多谢师父!…多谢!…”那弟子正要磕头却被慕容重天拦了下来:“先别谢我,你不是认识到自己的错了么?那还不改…?”慕容重天粗声粗气的埋怨他。 “啊?!…这!师父您的意思是…?”那弟子瞪大了眼睛。 “唉!就从这跳下去吧…你自己都也说了是你该死的…”慕容重天又一声小姑娘的叹息声。 “啊?!!…师父!弟子不想死!饶命啊!…”那弟子磕头道。 “唉!现在的世人都如此的虚伪…明明说自己该死,却又不敢去死…也罢,就让为师帮你一把,也不枉师徒一场…”慕容重天说罢一掌挥出,那弟子长号一声便坠下了山崖… “哼!…8月15!王秉天的祭日?!即使这样又能如何?!!我为了今天已经等了10多年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达成心意,否则,神阻杀神,佛阻杀佛!!!”慕容重天望着天大喝道。此刻一声惊雷轰隆而起,一道闪电从天的中间劈了下来,彷佛要将天空分成两半… “哦!…该去落雁峰了!”慕容重天轻叹一声一甩衣袖赶往落雁峰。 …… “义父,您…!?”梁起望着眼神流露出了关切之情。 “呵呵,没事的,放心吧!我准备好了…”小四对他笑了笑。 “四师叔!您要小心啊!”宋傅生说。 “好!我知道了,你们到时候看情况,如果我…”小四正要说就被梁起拦住了:“义父,你一定会赢的!”梁起不知道他的这句话是在安慰小四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是啊!萧大侠,你一定会铲除那么魔头的!”燕儿和司马长青同时说。 “兄弟,保重!”赵岳和丁然也拍着小四的肩膀。 “萧大侠,你…”曲靖和宇文水月似乎也有话要说,可是彷佛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哈哈!有你们这么多人支持我我想输都不行啊!大家放心吧!交给我好了,我一定会杀了他的…!”小四的眼神如烈火灼烧一般。 “义父,您一定要赢啊!今晚就是月圆之夜,别忘了您还答应过我要陪我去考状元的!!”梁起望着他眼神已经朦胧了。 “呵呵…起儿,我一直都记得,放心吧!我一定会杀了他!…因为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太久…”小四叹了口气,抬头看看天空,此刻已是阴云密布,天幕拉了下来,一切都彷佛死寂了一般,刚才还是生机盎然的景色顿时就变的死气沉沉了。黑云压过峰头,彷佛要把这山推到。草木无力的摇曳着,又好像一种无奈的哭诉,哭诉着世事艰辛,人间无常…看的出一场暴雨看来马上就要袭来了。 小四抬起头来,就听见空中落泪轰隆而起,不禁大喝一声:“慕容重天!!!”这喊声在山中久久回荡着,伴随着一道割裂天空的闪电,如同一声庄严宣告,又像是一种正义的宣判… “哦!这不是灵岩山的丘道长嘛!幸会!”徐鼎江望见丘阵子走过来后拱手行礼。 “哦!原来是“真武门”的徐真人,久仰!”丘阵子拱手还礼道。 “哦!“寒三子”,我们又见面了!哈哈!”陈留金看见丘阵子身后的“寒三子”便笑着走上去打招呼。 “啊?!…这位兄台,你…?”那位大师兄显然不认识面前这个人。 “唉!昨天才交过手今天就不认识了啊?!”陈留金以为他在开玩笑。 “啊?!…这!…”那位大弟子不知所云。 “哦!,陈大侠,敝派的“寒三子”在台州遭人暗算,囚禁4日才被人发现获救的…当时那3个人武功高绝,还易容了他们的样子来参加这武林大会…”丘阵子赶紧解释。 “啊?!有这种事!…那昨天和我们五奇交手的那3个人是…?”陈留金睁大了眼睛。 “很可能就是暗算我徒儿的那三个人”丘阵子分析道。 “哦?!阿弥陀佛!看得出令徒幷无大碍,想来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慧远双手合十说。 “是啊!呵呵,看来他们并不是冲着贵派而来的…丘道长就莫要介怀了!”杨义和彷佛明白了什么。 “恩,杨教主说的不错,这三人等会就会来的,到时候大家就会清楚了…”徐鼎江寓意深刻的说。 “唉…也怪我教徒无方啊!技不如人…只能如此了…”丘阵子说道。顿时那“寒三子”都低下了头。 “慕容掌门到!”突然传出一声来,众豪杰看去,只见慕容重天一袭黑装已经走了过来。 “慕容掌门!”众豪杰与他拱手。 “哦!各位豪杰不远千里来此参加武林大会,敝人由衷感谢,怠慢之处还请担待!”慕容重天向众豪杰还礼。他身后跟着的,正是之前那个在皇辕里的人。 “哦?!怎么今天不像是英雄大会,倒像是慕容大会啊?!这武林盟主的位置难不成已经被你定下了?!”众豪杰循声望去,只见苍山派古通真人站了出来说。 “呵呵,原来是苍山派的古通真人,幸会!但不知阁下刚才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慕容重天笑着问他。 “哼!阁下又何必明知故问?!我二弟子是不是在3年前死在你手上的?!”古通真人怒问。 “哦…你说他呀!他对本掌门无理之极,我无奈之下只得取他性命…唉!”慕容重天这一句话语惊四座。 “啊?!你说什么!…他只是对你无理,你就取他性命?!!像你这般人若何坐的武林盟主?!!”古通说。 “呵呵…真人莫是说笑了…行走江湖本就是刀口舔血,不是今天你杀别人,就是明天别人杀你…你若是不服,我让你三招,你尽可放手来杀我为你那徒儿报仇…”慕容重天笑着说。 “你!…好!这是你自找的!看招!”古通说罢就攻了过去。 只见这道长身形飘逸,剑势变幻莫测,顿时天色彷佛更深了一层,飞沙卷起,剑光流逝,苍山剑法,果真奇峻,只见周围剑气横扫,众人只顾感觉到那股寒气就知道双方是何等的高手,古通少时便已成名,受到冥顽真人的真传,自创出一套“苍木剑法”在兵行榜是已经位居第六位。而自从冥顽真人被朱红杀死后他就做了苍山派的掌门。曾经因为门派受辱而仗此剑孤身上青城大破青城镇山阵法“七星连环”后找到青城观主黄尊大战一日一夜,最后终于战胜,让青城派近30年都不敢藐视苍山… 而此刻,这古通真人虽然看似年迈,却依旧不减当年之勇,剑法刚中有变,柔中有杀,就连徐鼎江在一旁也看傻了眼,不禁叹道:“古通果真是铁骨铮铮啊!” “是啊!自朱红死后,苍山剑法30年前于青城一战便已经名扬天下,一度直逼你的地绝剑法。而今看来,果真名不虚传啊…”杨义和也不禁钦佩道。 只见周围大石皆碎,黄土漫天,剑气竟可穿过沙尘直逼人眼;而且如此昏暗之中竟然剑法丝毫不乱,剑剑直逼敌人命脉,那剑在古通手中简直就成了一体,剑法身行合二为一,这正是剑术里的至高境界:人剑合一! “呵呵,苍山剑法果真名不虚传”慕容重天笑了笑说:“不过,你已经攻了30招了!…”慕容重天这一说不禁惹恼了古通。 只见他拔剑而起,大喝一声“苍木残影!”只见那把剑顿时幻化出10几道残影剑气同时向慕容重天刺去,黑云蔽日下如同10几道强光洞穿了那股阴暗。 “喝!”只见慕容重天低喝一声幻化出了20多个影子一瞬间就到了古通面前,古通大惊之下挥剑一斩,竟都落空。突然顿悟,转身刺时,为时已晚,慕容重天一掌就将古通打飞了出去。 “师父!”古正冲上前去,扶起时才发现他的师父已经没了气息… “啊!”众豪杰大惊。 “呵呵,众位都看见了,是古通真人逼在下出手的,我已忍让他30招,可他却想杀我,无奈之下,我只好杀了他…唉!”慕容重天轻叹了一声。 这时整个武林大会的会场已经变的鸦雀无声了…因为在众豪杰的眼里: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人了,准确点说,他的武功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想象出来的了,他就像是一个魔,让众人屈膝,惟命是从… “啊!恭喜慕容掌门!这老道也真是太不实相了!偏要和您作对,他这是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众人看去,说话的正是青城派的新掌门:郝向 “呵呵,多谢青城派掌门的谅解。”慕容重天向他笑着看了一眼。 “不过,在下不管怎么说都是杀了人,如果在站的的有古通的朋友要为他报仇的话,尽管站出来,在下奉陪”慕容重天定着众人冷冷的说。 “嘿嘿!…慕容掌门说笑了…像你这般身手,谁敢…?”郝向正说着便听见声后一声大喝:“见风使舵的东西!我来领教慕容掌门的高招!”众人看去,就见着徐鼎江站了出来。 “好!我也算一个!”杨义和站了出来。 “阿弥陀佛,老衲无能,但也不希望做个懦夫,慕容掌门高招我也来讨教一下。”慧远双手合十着站了出来说。 “等等!”突然听到身后喊出了一声,若一声惊雷,众人不禁旬循声转过头去,徐鼎江一看此人:正是萧风! “哦?!”众人惊异:“他是谁啊??!!” “萧风,你终于出现了!”徐鼎江笑着上去对他说。 “呵呵!真人,让你久等了!”小四上前拱手。 “啊?!”杨义和先惊呼一声:“你…难道就是当年相府一战中的“风四少”…?!!” “啊?!风四少?!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众豪杰惊叹了起来。 “呵呵,诸位,在下当时的性命的确悬于一线…只是最后用家师传授的“玉飞刀”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而我三师兄丁然,则为此废掉了一只眼睛,而我那二师兄张楚烬…”小四说罢低下了头...只见丁然走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众人都瞪大了眼睛。 “恩,不错,当时我们被“叱虹九子”伏击,以三敌九,最终张师兄战死,四师弟受了重伤,生死一线;而我则瞎了一只眼睛…”丁然黯然的说。 “啊?!…”众豪杰一片惊呼。 “这!阿弥陀佛!…不是当时你们四人一起去的么…?”慧远双手合十问道。 “不错,只是有一个人在之前就已经勾结了奸相,接着害死了王掌门,陷害了他们三人…”徐鼎江接着说。 “啊?!”众人瞪大眼睛望向慕容重天。 “呵呵…空口无凭,你们背叛师门,对抗朝廷,即使侥幸逃过一劫,今天怕是也不能安然离开这里了…哼哼!”慕容重天冷笑着。 “啊?!…”这会众人也摸不着头脑了… “我知道真相!”只见曲靖振臂一呼,众人看时,他手上俨然拿着一封信:“这就是我师父司空右当年无意中得到的慕容重天与那奸相勾结起来谋师篡位,残害同门的证据!” “啊?!”徐鼎江赶紧接了过来,当着众豪杰的面打开,只见上面陈述的正是当年慕容重天当年亲笔写的与奸相的密谋协定。 “慕容重天!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徐鼎江大声喝问。 “呵呵…这些书信也许就是他们伪造的…他们已是本门叛徒,想来各位已经都知道了…”慕容重天幷不承认。 “这…”在站的众豪杰中当然好多都知道当年的事,然而这件事当年已经传遍江湖,现在要来翻案,谈何容易… “我来证明!”又站出一个人来,众人一看,竟是慕容重天的三弟子:宋傅生 “啊?!你…”慕容重天显然吃了一惊。 “师父,当年你逼我去盗得师公的《春秋大法》,而后师公就突然暴毙,你就做了掌门,师叔三人无一归来,你却告诉我们他们全部背叛了师门…”宋傅生缓缓的说。 “啊?!”众豪杰不禁惊望着慕容重天。 “哼!你竟然为了两个叛徒背叛为师,你如何对得起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栽培?!”慕容重天盯着傅生冷冷的问。 “好!…为了证明我幷没有撒谎,也为了报答你这么多年对我的栽培,我…”宋傅生似乎想好了一切,举剑便向自己左手砍了下去,小四赶紧拦了过去。不过还是晚了些,只听傅生惨呼一声便晕了过去,一只手指跌落在了地上。 “傅生!”小四跑过去扶起他来,傅生喃喃的说:“三师叔,他毕竟曾经是我师父,今天之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说罢便昏了过去。 “哈哈!萧风,你真有一套,连我的弟子都能死心塌地的帮你说话…”慕容重天不以为然的嘲讽道,眉头也不眨一下。 “慕容重天!你到今日还不知悔改!你残害同门,害死师父,逼东方姑娘自尽,暗算他的父亲,我们易容成“寒三子”的模样来参加这武林大会就是要在你我之间做个了断。这些血债我今天就让你血债血偿!”小四站起来。将傅生交给了赵岳救治。 “慕容重天,当年我就怀疑你说的话,只是当时没有证据,而今认证物证俱在,正是你该血债血偿的时候了…!!”徐鼎江仗剑大喝。 “慕容重天,你血债累累,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说?!!”杨义和也站了出来质问道。 “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已经遁入魔道,即使神佛再世,也救你不得了…”慧远轻叹一声。 “哼哼!什么神佛?!我就是佛!,为了今天我已等了10多年,今天纵使神佛现世也休想阻止我!!”慕容重天说罢大喝一声:“春秋大法!” “你们闪开!”小四高呼一声便迎了上去… 落雁峰顶,天昏地暗。 小四和慕容重天在落雁峰顶展开了激战:身影挪移,游走于众人眼前,只是这种场面谁也没有见过,或者说只有一个人:徐鼎江。 只见两人拳掌相交处,气劲耀眼。小四使出的王秉天的绝学“移形换影”,只见他的身影幻化出20多个镜像,有如一连串的残影一般,没有人能看出真身在哪,而慕容重天的周围随时都有一个镜像冲他杀来。,这样的攻击无疑是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够躲开的,就连徐鼎江也不得不承认王秉天真是一代高人… 小四的镜像四面八方冲了过去,慕容重天急闪,众人再看时,地上已经出现了10多个大坑,这种气劲已经是登峰造极兵行三甲了。而此刻天色彷佛更暗了下来,雨却迟迟不来,彷佛在和大家开玩笑一般,阴风阵阵,被他们的气劲荡了开来,打在旁边的树枝上,树枝纷纷落地,彷佛残垣断壁一般的石峰沙石飞滚,镜像的威力不可用语言来形容,气劲将地上的石块带到了空中,而看似无形的镜像在空中遇到石块却完全将他们粉碎,落下来的是洋洋洒洒的石粉,迷住了众人的眼睛。而此刻黑云已经压在了眼前,站在南峰顶,众人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已经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武功低微者已经开始口吐鲜血… “你们快退后!”那股沙尘里传出了一句小四的声音,于是丁然拉着众人后退到百步之外。 而此刻慕容重天似乎被小四纠缠的无可奈何,突然大喝一声:“流星赶月!”只见他分身一般的制造出来了20多个孤影,紧逼着小四的残影,顿时天空中一阵阵镜像显现出来,黑云似乎已经到了头顶,而镜像似乎变成了两种光芒:一种洁白色的银光是由小四残影制造出来,在黑云压顶的时刻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让人看到了一线生机;而另一种玄铁色的孤影则是由慕容重天制造出来,在昏暗欲雨的天空中,更加一种沉重,让人喘不过起来,觉得绝望,无助一般。只是这股黑影越来越大,而银光则越来越小,几乎要消失在空中了… “昆仑顶天!”小四使出了《昆仑诀》的最高境界,想来已经孤木难支了。 “萧兄弟,我来帮你!”徐鼎江看着战况对小四越来越不利于是上前参战。 “地绝剑”的加入让这场大战更加惨烈,剑如其名,地绝剑招招以柔克刚,反击时务求一招致命,而空中的孤影就越来越少,纵横穿梭之间,已经没有人能看清他们三个人的身影。只能模糊的望见剑影和气劲交错散开,地上如同地震一般,被剑气划开的口子有半尺多宽…而此刻雷声又轰隆了起来,看样子似乎该下雨了…而黑云此刻却越聚越密,在峰顶前凝聚了起来,恍若一个恶魔要连同整个峰头吞噬掉一样,树木的色彩暗到了极致,鸟禽的声音依稀起来,渐渐听不到了;狂风大作,呼啸声穿过众人的耳朵彷佛一个恶魔的狞叫。一道闪电划过,彷佛要将天空割裂一般,一切都像是在夜间,只是没有月光,这样的夜,真的像魔神现世一般,让世人臣服。 然而,此时在这种幽暗中又闯进去了两个人---慧远大喝一声持禅杖冲进战区;杨义和见罢也不甘落后,持剑冲入阵中。 魔煞人间,天地失色。人间如沧海,孤舟泛狂涛。 只见四人围着慕容重天,喊杀生不断的进攻着,似乎没有一刻停歇。而慕容重天也渐渐的感到吃力,他10多年的苦心算计就在今日化为虚无,他当然不甘心。 只听到慕容重天冷笑一声:“萧风,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慕容重天,拿命来!”于是又将开打。 “春秋无忌!”慕容重天终于使出了当年朱红用过的那一式,众人不禁惊呼:一则是因为他的声音变成了小姑娘;二则看到了天空落下的怪影,如同春秋五霸中的厮杀场面一般,千军万马,黑衣盾甲,从天而降,直奔小四四人。 这怪影这的如同传说一般,没有实体,但却伤人于无形,衬着着黑云压顶一般的情景,顿时让人觉得如同到了地狱一般…众生疾苦,神灵无望。 “日月乾坤!”小四突然喊了出来,只见玉飞刀和露学刃同时飞起,在半空中闪耀着两种光芒,一种如同嗜血一般的赤色;一种如同寒光一般的玉色。两把飞刃冲天而起,旋转升腾,形成了一道无比广大的气盾,在天际彷佛一道金光旋转着顶起了那片阴云,逆天而上!!将刚才的怪影全部封杀在里面。而众豪杰恍若在梦中一般的不曾眨一下眼睛。此刻,小四终于倒下。 回头在看看慕容重天:“哇!”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看来他也是精疲力竭… “义父!”梁起不顾丁然的阻拦哭喊着冲了上去,只见小四嘴角鲜血直流,他模糊的张开的眼睛:“师父曾经说过...玉飞刀还有最后一式…而只有刀神林晓云才…才悟出来了,我刚才震断筋脉,逼出潜能,总算不负师父,我放出了…无刀式!” “义父!!你别说话…”梁起失声痛哭。 “哼哼!…”只见那边的慕容重天此刻摇摆着站了起来,众人都长大了嘴巴… “萧风,难怪连师父都夸你…不过!我说过,今天即使神佛现世也阻挡不了我!我这10多年一个人苦心研究就是为了消除春秋大法的反噬…而你刚才的那式之后想必已经站不起来了…哈哈!最后还是我赢了!!哈哈哈!!!”这魔头狞笑声在山顶上久久回荡着,如同一阵幽寒的鬼哭,让人毛骨悚然… “你!…”徐鼎江彷佛已经耗尽内力,现在也站不起来,转身看看旁边的慧远和杨义和,好像比他的情况还要差… “哼哼!没想到你这么多年竟然还收到一个义子,好!那我就先杀了他,再杀了你们,把你们都杀光!杀光!!我才是武林盟主,我才是天下第一!!!”说罢长号一声便冲了过来。众人掩目。 “咚!‘一声之后,当大家再张开眼的时候,就看见慕容重天已经被震飞了出去,这个时候,天空中一道白光撒在了小四身上,小四竟然站了起来,眼神默然,只轻轻的推开了梁起,朝慕容重天走去。 “义父!你…?!!”梁起大惊。 “30年前一战我已弃刀,而今我不得不再战你这种魔头,当年的红儿只是为了逼我现身而杀人,你却为了虚名而残害苍生…你…该死!”这俨然不是小四的声音。 “这!….你是林晓云?!!!”徐鼎江听出了这30年前听过一次的声音。 而此刻那光影遍身的小四突然楞了一下,转身看了一眼徐鼎江,冲他淡淡的一笑。这一笑,天地动容。 “你?!…你不是萧风,你到底是什么人?!!”慕容重天已经站不起来了。 “我是林晓云”那光影说。 “胡说!…怎么…怎么可能!,林晓云已经死了!!”慕容重天睁大了眼睛。 “是啊!其实他三十年前就该死了…”光影遍身的小四突然轻叹一声,突然他抬起头来,盯着慕容重天,眼神空洞,却似无神。彷佛包容了整个天地一般。 “不过,不杀你,不足以安天下苍生。”光影说。 “啊?!你要做什么…?!”慕容重天10多年来第二次感到害怕,而这第一次---就是他和奸相密谋的那次… “唉!只可惜,我已经弃刀…”那光影突然站住了脚步。 “啊?!你不杀我了?!谢谢林大侠!!”慕容重天竟然爬在地上磕起头来。 “林大侠!”梁起突然高呼一声,从怀中拿出了那把金光闪闪的斧头交给了小四---是林晓云。 “啊!这是神兵啊!你也算有幸了,死在神兵之下,也该满意了…”林晓云说罢举起了盘古开天斧。只见四周顿时亮了起来,黑云竟然渐渐退去。一切彷佛又回来了… “啊?!不,林大侠?!哦不!四师弟!我不想死!!….我…啊!!!”一声凄惨的长号后慕容重天的头颅就飞下了悬崖。苦心算计十多年,只为虚名;一朝身首异处后,梦已成空。真是:人心有负天不负,世事无常终有常…… 而此刻众人彷佛定竹林一般,一动不动呆在那,四周静的只能听见落叶声… “扑通!”一声后,光影升空,小四缓缓的倒了下去。 “义父!”梁起哭喊着爬到了小四面前。 “哦…起儿!…我刚才见到嫣然了,她说她在等着我呢…呵呵!”小四慢慢的转头一看,慕容重天只剩下一个躯干:“呵呵…起儿!我…赢了,我终于报仇了!…”小四顶这一口气说。 “恩…我知道义父…您一直都是说到做到的,我…我知道你一定会赢的…呜…”梁起已经泣不成声了…众豪杰此刻也都黯然的低下了头。 “哦…只是义父答应你去陪你考状元可能是去不了了…咳!咳!…”小四已经快接不上气了。 “恩!恩!我知道,我一定考上状元让您看…”梁起哭这说。 “呵呵…这样就好…”说罢小四望着脸色惨白的傅生招了招手。傅生赶紧赶了过去:“四师叔,有什么话您就说吧…”傅生哭着说。 “好!我…我把起儿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替我保护好他…”小四喘起了气。 “恩!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保护好梁公子…”傅生说。 只见小四颤抖着手摸着怀中,梁起赶紧帮他拿了出来。 “恩…这本秘籍就交给你了,好好练…以后保护起儿,扶住苍生…”小四脸色白了起来,手也似乎冰冷了。 傅生颤抖着手接了过来一看,竟是那本《玉飞刀》。 “恩!弟子记住了!”傅生说罢便拜。 小四转头看着梁起,抬手替他拭去眼泪:“你记得在我死后一定把我葬在刀锋山后山悬崖边上,嫣然就在那等我…这样…我就不孤单了…你好好考试,拿到状元的那天我和嫣然都会看得见的…“说罢肚子挺了起来,接着陷了下去,没有了呼吸。从此,世间少了一个人,而多了一个传说---英雄的传奇,这位英雄的名字,就叫做:萧风! “哇!…义父!义父!!...你放心吧…我…我一定会让你葬在刀锋山后山悬崖边上的!…你一定会见到嫣然的…你放心吧!…呜…”梁起仰天悲号,泪珠在阴云散去后第一道阳光的照耀下闪亮晶莹。 “唉!…老朋友,你该瞑目了!…梁公子,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徐鼎江说着眼泪已经流过脸颊。 “阿弥陀佛...”慧远低下了头去。 “是啊!起儿,你义父他不会孤独了…而且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你还有很多事要做的…”丁然闭上了眼睛。 “恩…是啊!梁公子…萧大侠和嫣然姑娘他们都在天上等着你高中的消息呢…”司马长青拭去了脸上的泪珠。 “公子…”傅生已经泣不成声…许久,众豪杰无不掩泪。 “恩…我知道了…”梁起突然抬起头来,望着一轮将至中天的红日,慢慢的拭去了泪珠,口里喃喃的说:“义父,你们等着看吧!我一定会高中的!…你就放心去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你以后都不会孤独了…而我,也不会孤独的…因为,有你们在天上看着我…我将不会感到孤独了!…” 最耗时的一章,终于完成。慕容重天被诛,可皇辕里的到底是什么人?那个人会有什么动作?众豪杰能安然离开华山么?小四英雄已故,梁起后来的路该怎么走?一起期待吧!多多推荐和支持《云回》啊!醉问拜谢! ------------ 第二十八章 乱 英雄陨殁于西岳,一时骄阳黯然,众人落泪。 “义弟!”只听见旁边一声高呼。一个人跑了过来,神态哀伤。 众豪杰过去,只见那人:身长近八尺,相貌英伟,骨格奇秀,举止间气宇轩昂,一身的珠光宝气,眼神如刺,一眼望去身上似乎怀有王者之气,令人肃然起敬。 “你是何人?敢与这魔头称兄道弟?!”丁然大喝。 而那人并不回答,只轻轻抱着慕容重天剩下的那半截躯干,失声痛哭。只让在场的豪杰颇为揣测。 “大胆!,竟敢对我王无理!”旁边的那个高侍卫按剑上前怒喝道。 “哦?!这慕容重天罪恶滔天,而今已经被诛,此乃天意昭然,不知...”杨义和正想问就被那人打断:“闭嘴!不许你如此说我的义弟!” “啊?!...你这义弟血债累累,而今死有余辜!你!....”陈留金站出来大喝道。 “阿弥陀佛,施主既是慕容重天的义兄,为它收尸乃情理之事,我们就不要为难他了...”慧远一席话让本已经怒气冲天的众人顿时冷静了下来,陈留金也不再说话了。 却见那人缓缓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众人,如同一道芒刺在背一般:“哼哼,我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也明白江湖上的规矩,所谓“血债血偿”,今日本王就与你们算算这笔账!” “阿弥陀佛...施主要为义弟报仇理所当然,而你那义弟所杀的人难道就该白白死掉了...?”慧远轻轻的说。 “和尚!,你闭嘴!,你也是逃不了的,你们这些人都逃不了的!!...”那人狠狠的说。 “慕容狗贼害人无数,死不足惜!我义父杀他是为民除害,你既是侯爷,也该知道恶有恶报的道理...否则你如何做的什么皇上?!!”梁起站起来,双拳紧握着与那侯爷相视而望。 “你!...哼!为民除害也罢,死有余辜也好,总之,今天你们都要陪我义弟殉葬!!”那皇帝说罢对旁边的那个高侍卫使个眼色,那高侍卫拔出火铳对天空放出了暗号,不多时,就听见山下的喊杀声传了上来... 众豪杰往山下望去,只见一支彪悍之军往山上而来,各个喊杀声震天,气势汹涌,浩浩荡荡。而那之中有一面王旗迎着随风飘荡,在红日下显得非常显眼,上面写的一个字:燕 “啊?!...”徐鼎江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就是燕国的皇帝?!” “啊?!”众豪杰惊呼着望着眼前这位世子。 “不错!,这位就是我们大燕国的皇上...”那个侍卫正待说话只见一道身影从身边瞬间掠过,等他反应过来时曲靖的手已经按在了那位皇上脖子上。 “啊!...你!”那四名侍卫顿时拔出了兵刃。 “别动!否则今日就是你们皇上的死期!”曲靖大喝一声不禁让众人惊异,更让那四位侍卫顿时没了主意。 “啊...你们别过来!”剑在喉前,一动即死。燕王此刻不禁失声大喊。 那四名侍卫一听到主人的吩咐,赶紧站在原地,举足不安。 “让你的兵退后!”曲靖大声说:“快,否则今日我就与你一同从这跳下去!”曲靖说罢望了一眼旁边的悬崖,近在咫尺,一掉下去却是万劫不复...此刻飞禽鸣声回荡起来,让人不敢去看着风景,只念其高寒。 “哦...好!壮士别激动!...传我将令,全军退下华山,不得有误!。”燕王对着那四名侍卫喊道。 “哦...遵命!”那四名侍卫顿时转身后撤,截住了在不远处赶上来的那支御林。紧接着就看见那些御林军缓缓后撤,始终和众豪杰保持着距离,不敢太远,又不敢靠近。 “呵呵,让你的兵士下山,快!”曲靖说罢手中稍加用力,就看见那皇帝的脸顿时红了起来,马上放声大呼:“你们快退下山去,违令者,斩!” 众兵士一听令下,赶紧往山下撤去。只留下那四名侍卫在不远处进退不得的观望。众豪杰此刻终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 “呵呵,壮士怎么称呼?!”那皇帝此刻反而侧目问道。 “在下曲靖,今日无奈之举,只希望寻条生路,故而出此下策,倘若我等能平安离开,我定保证你不会损伤分毫。”曲靖口气似乎缓和了许多,但它的眼神依然透出了一种炽烈。 “哦,真壮士也!想当初秦赵会于渑池,上卿蔺相如逼秦王击釜而后呼以咸阳为赵王寿,足见其勇...而今壮士你为了众人舍身之义也似有当年相如之勇啊...” “呵呵,燕王过奖了,只是这里有很多人都是在下的朋友,若以我一人性命换得众人平安,那这买卖还是划算的...”曲靖缓缓的说。 “曲靖!”宇文水月哭着要冲上去,却被司马长青一把拉住。 “哈哈!好!...既然如此,我也何你做个交易如何?”那皇子不待曲靖问就接着说:“我放你和你朋友离开,剩下的人你交给我.” “呵呵...”曲靖轻轻笑了一声:“哦...那样我恐怕殿下你会后悔的...” “哦?壮士但说何妨?”那皇上侧目。 “哈哈!在站的人里面除了一个人之外所有的都是在下的朋友啊...”曲靖悠然了起来。 “你!...好!,但不知你说的是...?” “就是他!”众人望着曲靖的手指看去,只见那个人俨然就是“青城派”掌门:郝向 “啊?!...曲兄,你何必开这种玩笑...你我...”郝向还没有说完就被杨义和打断:“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初郝掌门好像是最支持慕容重天的一位吧...” “啊...!这!...不!不!在下当时是一时糊涂,各位不要介意啊...”郝向说着脸上的汗就流了下来。 那皇帝只看了一眼就侧过脸去。 “怎么,燕王又不愿意了?...那这样请恕在下无礼了,若非有你在手,我们今日怕是难以平安离开。 “哼哼...!壮士果真有把握能让众人安然下山么...?”那人似笑非笑的往头顶看了一眼,而此刻曲靖也看在眼里,随即抬头望去,只见头顶的山坡上有弓弩手埋伏着,箭已经对准了众人,千钧一发了。 “小心!”徐鼎江突然喊了一声,曲靖本能的松开手,只见那高侍卫一剑刺空。 “呵呵!...你还是大意了...放箭!”燕王说。 “嗖!”的一阵箭矢从头顶射下。 “曲靖!”只见此刻宇文水月舞出了“水月剑法”,将箭矢打掉。而此刻那高侍卫突然手型一变,暗器射出,正中宇文水月。 “宇文姑娘!”曲靖高呼一声重上前去,却不料那个高侍卫此刻却已经将剑按在了宇文水月的脖子上。 “别动!”那侍卫高呼一声,曲靖赶紧站住。 “呵呵...看壮士刚才急切之意,想来这位姑娘该是你的红颜知己吧...”那皇帝笑着说道,突然脸色一变:“不过,此刻她已在我手里,生死只在我一言之间...你...”那皇帝突然停了下来。 “5妹!”剩下的四奇喊着就要冲上去,却被徐鼎江拦住,他也看的出来眼前这四名侍卫武功高绝。 “啊...陛下!你...你别动她!若是我刚才冒犯了你,我可以一死谢罪,不干她的事!”曲靖声音有些颤抖。 “曲靖,你快带大家走啊!别管我了!”宇文水月喊道。 “宇文姑娘,我...我来代替你!”曲靖说罢就走上前去。只见那皇帝突然眉头一皱转身望着宇文水月问:“你是宇文家的人?” “哼!...与你何干!”宇文水月扭国头去。“哈哈!好!想不到今天在这里遇到了宇文家的人...独悉管是你什么人?”那皇子冷笑着问。 “你!...你怎么认识家父的...?”宇文水月不禁一愣,话才说出口就已经后悔了,只听到一阵大笑:“哦,哈哈!想不到你竟是他女儿,如此也好!壮士,你过来吧...”话还没说完,就发觉狂风突起,吹的众人都睁不开眼睛了。 “呼!”一道道狂风催天撼地的刮了起来,顿时四周沙尘飞起。众人一时慌乱起来,四周昏暗了起来,黄沙滚滚的滔天卷起。 “啊!这!...”那燕王正要说话,就发现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而此刻,在峰头俨然站着一位仙风道骨身着道袍的道人,梁起定睛一看:原来就是在“斧劈石”旁边遇见的那位自称是葛洪的道长。 “燕王身份显贵,想来也是胸怀广阔之人,何苦要制众人于死地?”众人看去,俨然就发现了那个道长。 “啊?!...你,你是什么人?”燕王半眯着眼睛问。 “呵呵,在下是这山中人...刚才只是路过便见到了所发生的一切,看到今日众英雄将命丧在此,故不得不救。”那老道说。 此刻众人都惊异了起来:只见这老道鹤发苍颜,手执拂云,一身黑白相间的道袍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神秘,一时间,众人楞住了。 而那些弩手也吓的不轻,以为神灵降世,纷纷丢弃了箭矢,跪了下来。 “啊!...今日遇到高人,我也无话可说...不过...”说罢只见旁边的那四名侍卫暗器齐出,接着便见到那四名侍卫带着那皇上和宇文姑娘纵身逃走,只落下慕容重天那半截躯干...... “站住!”曲靖追了上去。众人赶紧跟了上去。 一路飞奔到华山下,曲靖才知道自己遇到了真正的高手,这四名侍卫的轻功竟何自己所差无几... “阁下还要追么!”那侍卫喘着气大喝一声,曲靖终于停了下来:“陛下,请你遵守诺言,放了宇文姑娘!”随即走了上去。 “哦?!...唉!也罢,想不到你竟也是痴情之人...放了她!”那皇子一声令下,四名侍卫同时上前点了曲靖的穴道,接着将他架住,带上了皇辕。随即不顾宇文水月,驾车飞奔而去。 “陛下,我们去哪?”高侍卫问。 “回棘城”那皇帝说罢便拉下了车幔。 “你果真是燕国的皇帝?”曲靖盯着他问。 “呵呵,曲壮士说的没错”那人望着曲靖笑着说。 “曲靖!...”等众人追下来时已经没了刚才那位皇上的身影,只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宇文水月在竭力呼喊着---说话间似乎眼神已经有些恍惚。 不久,梁起和那老道追下来了,梁起跑上前去问,才知道曲靖已经被那燕王劫走。 “曲兄被劫走了...!那燕王...?”梁起问道。 “他应该就是慕容元真的儿子!”宇文水月缓缓的说道... 注:慕容皝:字元真。东晋16国前燕的开创者;慕容俊:字宣英,慕容皝第二子,后被立为世子,登帝位。独悉官:全名为宇文悉独官,曾联合高句丽,段氏两族,三族合兵20多万攻打前燕,为慕容皝所败。 曲靖远走前燕,小四尸骨未寒,梁起殿试在即,之后的路会怎么样?敬请期待!多多推荐啊!醉问谢谢大家了! ------------ 第二十九章 送别 宇文水月一语惊醒了众豪杰。 “你是说...那个人就是慕容宣英?!”杨义和随即默然的点点头。 “恩...不错,他应该就是一战破三国的慕容元真的儿子了!...”徐鼎江似乎也有所耳闻。 “那...5妹你怎么会认识慕容元真?”陈留金刚才似乎走了神。 “恩...大哥,我父亲就是三族共举的统帅,而当时他父亲已经被封为平阳侯了,那一战之后,我父亲逃走,我们宇文氏从此衰落了下来。而他父亲当年追杀我宇文族人的时候,我在仆人的护送下逃了出来,接着仆人为了掩护我而被杀死,我当时看在眼里,那年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为我们族人复仇...可是我只是一女子,当时已无家可归,幸好师父收留了我,于是我就在峨眉出家,师父不但待我很好,还教我剑法...再后来就遇到了我这四位哥哥,他们说要帮我找到父亲的,所以我就还俗跟着他们了...”宇文水月说罢已经泪流满面。 “阿弥陀佛...施主何必如此执此一念,想来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慕容氏此刻已是如日中天,能找到你的父亲已经是万幸,何苦一念复仇...那样不过是妄加杀戮,徒增悲伤罢了...”慧远默默的说。 “大师所言甚是,自从我遇见曲靖,我就想明白了,只要找到家父,我一定会好好生活。我宇文氏已经衰败,复新只待后起的强者了...而我不过是一介女流,终究要...”宇文水月突然脸红了起来。 “呵呵,施主有如此觉悟...实乃不幸中之万幸,阿弥陀佛!”慧远轻叹一声说。 “可...曲兄怎么办?难道就看着让他被那皇子抓走?!”梁起转过身问。 “不!...我要去找他,把他救出来!”宇文水月说着便要挣扎着站起来。 司马长青赶紧扶着她:““哎!你别着急,让我先帮你治伤,等伤好我和赵岳一起陪你去!” “司马姐姐!”宇文水月一下子扑到了司马长青的怀里。 “呵呵,傻丫头,我们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去呢...”司马长青轻抚着她的一头长发说。 此刻却看到梁起转身往山上走去,众人正在诧异,就看见傅生也跟了上去。 “哎!...你上山做什么?”郝向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来。 而此刻他看到众豪杰都转过身来盯着他,那眼神有如赤炎灼烧一般。唬的他顿时赶紧闭嘴。 除留下了司马长青照看着受伤的宇文姑娘,众人都往山上走去。郝向站在那不知该何去何从... 此刻风却吹了起来,天边的云也靠过来遮住了太阳。不一会雷声轰鸣,看来一场雨应该在所难免。 华山的南风顶上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彷佛在感叹着什么。梁起和众豪杰一起来到峰顶的时候,雨已经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了小四的尸体上,轻轻的拍打着他熟睡一般的脸上,这张脸虽然因为经历了世事的沧桑而变的有了皱纹,但他的神情一直都那么坦然,即使死后的样子依然是那么安然。刚才经历过大战后留下来的是一块块碎石和一个个大坑,而在小四的旁边,那把斧头失去了战时的光彩,显得黯然了起来。 而此刻的雨却似乎下的更大了一些,这声音拍大在地面上发出一种低泣的声音,而此刻的雷声不断,彷佛在为一位战死沙场的将领送行...鸟禽的鸣叫此刻却响亮了起来,和着呼呼的风声漂亮当的很远,仿佛在向大地诉说着一个故事。大树轻轻的摇曳着,发出低沉的响声,像是一个女子漠然的挥手。远处的山色已经朦胧,雨和泪已经分不清了,只顺着众人脸颊缓缓的滴下来。所有声音在此刻给人的感觉只剩下了低沉,漠然,和哀伤。大家眯着眼睛,不是为雨,仅仅是为那个刚刚离开的人... 梁起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脱下外衣跑了过去盖在了小四的尸体上。而此刻,众人都看见了梁起里面罩着一件银甲。 “青鸿甲!”徐鼎江惊叹一声,随即惹来众人惊呼。 “公子!...你这样会着凉的!”傅生赶紧跑了过去帮他抬尸体。 “我也来!”陈留金说罢和五奇一同上前。 “阿弥陀佛!”慧远也上去帮忙。 “这种事情怎么能少的了我!”杨义和撩起袖子就跑了上去。 “恩...萧兄弟,就请看我舞剑!”徐鼎江说罢强忍着伤痛提气挥舞起了“地绝剑”,在雨中地绝剑更显飘逸,雨珠旋泪,悲壮之气直冲云端。四周散发出的剑气将雨珠打散到地上,将碎石击成了石子,一阵剑气掠过地上的大坑全被填平。路似乎一下子便的宽敞多了... 旭日升东方,飞刀现世,时英雄负骂名,终不负苍天,复仇日,天可叹尽昭然;华阴起西岳,落雁不归,后只道战惊世,却不问沧海,英雄殁,地有幸埋英骨。 众人抬起小四,一路迎着风雨,走望山下去。 后面的故事更精彩,敬请期待!多多推荐,谢谢各位! ------------ 第三十章 西岳之盟 却说众人一路望着华山,将萧风和古通真人的尸体抬了下来。而“刀尊”的弟子也跟着他们一路下山。 到了山下,便见着了司马长青和宇文水月。 杨义和发现少了一个人,就走上前问司马长青:“恩?司马姑娘,那青城派的郝观主哪去了?” “哦...杨教主,我也不清楚他去哪了...”司马长青说。 “哼!懦弱小人,不提也罢!”陈留金侧过脸去一脸的不屑。 众人看样子也是不屑一顾。而此刻,雨已经停歇,红日顾西山而望,看样子是时候该落下了。 此刻慧远轻声说:“哦!,而今慕容重天已经被诛,对江湖而言总算是万幸之事了...阿弥陀佛!” “是啊!大师所言极是,郝观主想必也该是因为心中愧疚而不辞而别的...”丘阵子说。 “哼!,但愿如此...”徐鼎江仰天轻叹一声。 慧远接着缓缓的说:“可眼下对江湖而言,最要紧的就是马上推举一名武林盟主出来啊...” “哦!大师所言甚是,只不过...”徐鼎江皱起了眉头。 “啊!说到盟主,本该是非萧大侠莫属的,只可惜...”杨义和低下了头。 众豪杰顿时都静默了下来。华山脚下,飞禽低鸣。 “是啊!萧大侠做盟主号令群雄该是当之无愧,可他现在...”陈留金正想说就被马赤霄拦了下来。 “阿弥陀佛...而今也只有令找一位德才兼备的人来号令群雄了。”慧远双手合十说。 丘阵子接着说:“啊!大师德高望重,做这个位置也是无可厚非的...” “大师的名望在江湖上人人皆知,就由你来领导我们大家吧!”徐鼎江说。 “是啊!大师武德高深,又慈悲为怀,这个位置你最合适不过了”杨义和也同意。 慧远却微微一笑,躬身说道:“阿弥陀佛!各位如此信任老衲,老衲也很感激,不过我乃出家之人,尘事名利如过眼云烟,还请各位推荐他人的好...” “啊!...这...”众人见慧远心意已决也不便勉强,但又不知道该推荐谁了。 “好,既如此,老衲保举一人,可令大家信服。”慧远说。 “哦?!”众人不解。 “老衲保举的就是青松真人。”慧远说罢看着徐鼎江。 “啊!...大师严重了,在下何德何能...怎敢...?”徐鼎江推脱道。 “徐真人就不要推脱了,而今这天下论及武功谁能出你右?杨义和微笑着望着他。 “啊!...杨教主抬举在下了...这!...”徐鼎江正待说话就被陈留金打断:“唉!青松真人你武德兼修,江湖皆知啊。就别再推辞了,免得冷了大家的心嘛...”陈留金打不咧咧的说。 “这!...既如此,那贫道愧领了。”徐鼎江也不做作,对众豪杰拱手说。 “好!那我们就先来参见盟主,在这华山脚下定下这《西岳之盟》”杨义和提议道。 “好!参见盟主!”众人异口同声的对徐鼎江躬身拱手道。 “各位厚爱,在下领受。而今萧大侠身遭不幸,而我武林终要有侠义之人,我愿从今日起带领各位与朝廷一道共同抵御外辱,保国安民。若违此誓,西岳压顶,遭万劫不复之罪!”徐鼎江豪气动天的说。 “抵御外辱,保国安民!”众人异口同词。 昊天之下,英雄歃血。豪气如歌,残阳如血。 “阿弥陀佛,如此,实乃苍生之幸”慧远默然的说。 “大师过奖了,此乃我武林众人分内之事啊”徐鼎江拱手说。 “呵呵,是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杨义和说。 “好!既如此,我就来说两句话”徐鼎江站到了众人面前。 “真人请讲!”众人说。 “恩...古通真人为除慕容重天而死,而苍山派却不可一日无主,诸位以为如何?”徐鼎江问道。 “但凭盟主吩咐!”众人说。 “好,那我就推荐古通真人的首徒古正来做苍山派第4代掌门。虽然他的能力也许有所不济,但我等创派之初谁人不是如此?而今让他掌控苍山,也算给他一个锻炼的机会...诸位的意思怎么样?”徐鼎江望着众人问道。 “恩,我觉得可以”杨义和首先赞同。 “徐真人所言有理”丘阵子也支持。 “阿弥陀佛,真人胸怀广阔,令老衲钦佩。”慧远看来也没什么意见了。 “多谢真人提携之恩!”古正躬身行礼道。 “呵呵,古掌门不必过谦,想来你师父也是铮铮铁骨之人,你作为他的大弟子一定要继承他的遗志,以除暴安良为己任就好。”徐鼎江望着他说。 “多谢真人教诲!”古正说罢就站在了苍山派弟子面前,众弟子躬身参拜起了新掌门。 “还有一事,慕容重天虽是魔头,但刀尊不能因为他一人而从此消失江湖啊...大家可以推荐一个人来做刀尊的掌门。”徐鼎江说。 “恩...此事乃当务之急,大家可以发表下自己的意见。”杨义和说。 “我觉得丁大侠当之无愧!”陈留金终于可以说话了。 “恩,陈兄所言极是,丁大侠既是当年“刀尊四杰”之一,也是萧大侠的师兄,刀尊你来主持再好不过”丘阵子说。 “阿弥陀佛,丁大侠为揭穿慕容重天的阴谋和萧大侠一路历尽艰辛,又是当年王掌门的首代弟子,由他来做掌门实乃众望所归。”慧远看着丁然说。 “啊?!不!多谢大家的厚爱,不过,我现在已瞎了一只眼睛,近乎于废人...”丁然赶紧推脱。 “唉!这虽然是不幸,但丁大侠你的威望而今已经是当之无愧了”杨义和说道。 “杨掌门严重了,在下已过不惑之年,恐有负众望...况且门规有命:传《玉飞刀》者掌刀尊”,若要说掌门该是由宋傅生来担当。在下不敢违反家师定下的规矩...况且在下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而今只一心只希望与燕儿一起好好的生活,不做它念了...”丁然轻叹一声随即握紧了燕儿的手。 “阿弥陀佛,丁大侠如此觉悟当是死后余生之感,向当初慕容施主若也有能像你这样的觉悟,也不至于落得那样的下场...既如此,大家就不要勉强丁大侠了,就依丁大侠所言吧...”慧远大师一语中的,众人也不好再勉强。 “好!既然如此,就按丁大侠的意思,让宋少侠出任刀尊第3代掌门!”徐鼎江说。 “徐真人过誉了。”于是傅生就转过身去,接受了所有在站的刀尊弟子的参拜。 “等等!”突然梁起叫出声来。众人楞了一下。 “哦!不知道梁公子的的意思...?”徐鼎江看着他问。 “哦,真人严重了,在下只是想为义父讨一个清白!”梁起目光炯炯的看着众人。 “这!...哦!阿弥陀佛,老衲糊涂了,这慕容重天罪恶滔天,却实为刀尊第二代掌门,而萧大侠大义凛然,却最终还在被些许不知内情的人误解着...亏得公子提醒,不然我等险些成了不义之人...”慧远合十双手对梁起躬身行了一礼。 “大师过奖了...”梁起赶紧躬身回礼。 “这!...哦!”徐鼎江此刻恍然大悟,于是对宋傅生说:“少侠既已是刀尊掌门,就请听我说一言,慕容重天自食恶果,死不足惜;然萧大侠为义舍身,却背负着不知情者的骂名...而今亏得梁公子提醒,依我之见,就奉萧大侠为刀尊第二代掌门吧!” “这个自然,在下一定会让萧大侠死得其名。”傅生说。 “好!萧大侠侠义之风令人敬仰,而今沉冤昭雪,追封为第二代掌门当之无愧!”杨义和眼神明亮。 “是啊!四师弟众望所归,行侠者之风,当是掌门不二人选...”丁然眼神闪烁着说。 “在下替义父多谢各位!”梁起说罢躬身一拜。 “啊!,梁公子严重了”徐鼎江顿了顿说:“我们即已立誓,便当秉承萧大侠的遗志,定要除暴安良,扶救苍生!” “除暴安良,扶救苍生!”众人振臂高呼。红日的最后一道光辉留在了众人的脸上,而他们的声音则久久围绕着华山动荡,一时间隐隐于耳,久久不绝... ------------ 第三十一章 秘密 英雄大会总算告一段落,众英雄怀着一份怀念相互告别,挥手而去。不多时就只剩下了梁起他们一行人以及旁边的几个刀尊弟子了。 而梁起此刻站在山脚下,却不知何去何从。他的记忆似乎就留在了这座巍峨的高山上,久久不忍离去。 傅生走过来拍着梁起的肩膀说:“公子,天色将晚,我们该启程回去了” “恩...”梁起却是口头上答应着,脚下却一动也不动。 “起儿,你义父他现在就在看着你呢?他还等见着你面圣夺魁的那天啊...”赵岳作为萧风的结拜大哥,走过来也安慰他。 对!梁起突然想到:当初他还答应过义父一定要在面圣之时拿到状元的! “恩!”梁起重重的点点头,示意他一直都没忘记自己的承诺。 丁然见罢笑着对梁起说:“呵呵,这样就好,你们快点上路吧!” “可,丁大侠,你们...?”梁起看着丁然问。 丁然对他微微一笑:“哦,我已经想好和燕儿找个地方去生活,自此就不问世事了...” “啊!...”梁起望着他正想说话就被丁然打断了:“起儿,你已经长大了,好好保重,后会有期了!”丁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梁起想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只能对丁然躬身行一礼,而后说道:“丁大侠,你们也要保重!” “恩,后会有期!”丁然和燕儿答应着便转身而去。众人目送着他们的背影一直消失在视线中... 而此刻赵岳也走了上来对梁起说:“起儿,我和你司马姑姑陪宇文姑娘去寻曲靖了,你一路保重啊...” 梁起默默的望着他们转过了身才说:“你们也保重啊!” 此时司马长青走上去笑着对他说:“多谢,你也要保重呀!” 于是,梁起和傅生以及身后跟着的几名刀尊弟子抬着萧风的尸体往回走去。 出了华阴,接着就出秦岭,这些天梁起都是和众人一起带着萧风的尸体在赶路,因为有尸体的原因,没有哪家客栈敢收留他们,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很多人都不想连累到自己。 一连三日他们都是早上赶路,夜宿山岭...... 出了秦岭,至灞上。终于望见了客栈的影子,于是欣喜不已。赶上前去,才发觉这客栈却是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梁起众人都疑惑不已...正环顾四周时,就发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走了过来。 梁起赶忙上前:“老人家,可知这附近为何都没人住呢?” 那老者一看见梁起,并不多说,只说:“唉!都跑光了,秦国的那个皇帝是个疯子呀,他要杀我们,我们不跑还有命么...公子,我看你是善良之人,就劝你还是赶快跑吧!!” “哦?!”梁起对这个秦王生也有所耳闻,而今一看果真如此。 傅生拳头攥在了一起,咬牙说道:“这样的暴君真该死!” 梁起也不多说,就拉着傅生进了客栈,随手拾起一把倒在地上的长条凳子与众人坐了下来歇息。 谁想正在此刻,突然停到了一阵声音,起身看时,一队官兵已经到了客栈附近。 “快!有男的全杀掉,抓女的回去!!”一个卒长大声喊着。 一队兵冲了进去,不久便窜了出来,报告他们的头说:没有。 那卒长一听脸就沉下来了:“他妈的都饭桶啊!快点找,找不到大王会不高兴的,大王若是不高兴了,你我的脑袋都要搬家的!!” 正在此刻就看见有个兵士喊了一声,接着就看见一女子叫被抓了出来。 那卒长定睛一看,便楞住了:“这...这不是大王身边的侍女小仪么?” 那女子也看了一眼那个卒长,马上喊了起来:“我就是小仪,快让你的兵放开我啊...” “先放开她!”卒长一声令下,便看到那几个抓着她的兵士松开了手。 那卒长一连坏笑的慢慢凑近了那个女子,低声问:“小仪,你不是该待在宫里的吗?怎么跑到这来了...?” “我...我出来给大王拿药。”那女子说话吞吞吐吐让人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哦?那我就奇怪了,昨天我还见到大王时他还神勇依旧的,怎么今天就病了呢?...他得的什么病啊?” 那女子脸马上就红了(有种人一说谎话就会脸红,因为善良),接着侧过头去说:“他...他上火了...” “哼哼!我看是你心里有火吧...那今晚就让我...嘿嘿!” “呸!”那女子竟然啐了那卒长一口口水。 “啊!你好大的胆子!敢藐视本大爷!!弟兄们,给我带走,今晚好好收拾你...”那卒长叫嚣着。 梁起瞧了一眼不禁眼神如火,自从义父死后,他就彷佛知道自己的责任,对于这种事情他是不会置之不理的:“站住!” 那几十个兵士正要走就突然楞在那了,循声望去,就看见了梁起他们。 “你是什么人?!”那卒长似乎对他不屑一顾。 梁起走上前去:“我是晋朝人”接着就看见傅生和其他的刀尊弟子都站了出来。 那卒长一见这书生旁边还有几个带刀的,不禁有些心里发毛,但嘴上仍然不服软:“你!...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我秦国的境内对本官撒野...你!...” “你是多大的官?!!!”寻着这声音看去,就看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站在了他们的背后,因为兵士挡着,所以梁起看不到那人的模样。 “啊!你是...李司马!”说罢所有的兵士都跪了下去。 梁起一看,眼前这个人竟然就是曲兄所说的那个当时弃他们而去的那个:李申。 “啊!是你!”梁起不禁一声惊呼。 那人看了一眼梁起,马上也楞在那里,紧接着就听见身后有马车的声音,仔细一看,是一标军士,而走下马车的竟然就是前几天遇见的那个中书大人!“怎么回事?!”王景略问。 李申走上前去在他耳边一声耳语后,就看见王景略的脸色变了变,接着他马上就走了过来。 “大胆刁民,竟敢在我秦国境内对抗本国军士,给我带走!”接着就看见李申上前对梁起他们使了一个脸色,于是梁起众人以及萧风的尸体便被李申和他的随从带走了。 那个卒长本以为自己这次会受到责罚,却不想平日执法如山的中书大人此刻却帮着自己说话,真的恍如在梦中一般,心里笑开了花。 “王大人!救我啊!”那女子喊出了声。 “你!...你是大王身边的...小仪?!”王猛停下来走了过去。 “不错,大人,我有要事要见少主!”那女子说。 “哦...”那王猛话音陡然一变:“什么要事!明明是和那帮刁民一起扰乱治安,来人,给我一并带回去拷问!” “啊!王大人,我真是有...”那女子不待说完便看到王猛在转身之间给他使了个眼色,马上闭口不语,心甘情愿的被王猛的兵士带走。 卒长正疑惑间就看见王猛走了过来,于是赶紧躬身。王猛拍拍他的肩膀说:“秦参军,你去歇歇吧...” “这!...可是王大人,我这是职责所在...”那卒长说。 “哦,这个当然,可是你是皇上身边的参军,这种刁民就交给我去处治,皇上那里,我自然会为你美言的...”王猛说罢就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了他手里。 “哦,呵呵,王大人果真理解我们的难处啊...”那卒长的眼神看上去竟然似乎有些闪烁,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呵呵,没什么?同朝为官,相互谅解是应该的,现在你就可以和你的这些弟兄去喝酒了”王猛笑着说。 “谢谢王大人!”那卒长说罢躬身一拜。 “好了,那我走了”王猛说罢转身就走。 那卒长目送着王猛的马车越来越远,心中不禁叹道:这样理解下属的大官真难得啊!! 少主府外,车马停了下来。 李申在门外等了不久就看见王猛回来了,于是赶紧敢了上去:“王大人,那些皇上的亲兵...?” “乌合之众,不足为患。”王猛说罢问:“他们人在哪里?” “在少主后院的偏室内。”李申说。 “恩,我们快去!”王猛说罢便和李申风风火火的赶往少主府的后花园。 梁起正疑惑间,就看见门已被推开,那个中书大人俨然站在了他们面前。 “梁公子!别来无恙”王猛上前笑着问他。 “哦,在下一切安好,有劳中书大人费心了”梁起辑手说。 “哦,那就好,但不知你的那位义父...?”王猛这疑问便看到梁起眼神黯然的垂下了头。 “萧大侠,他在华山除掉了慕容重天,而自己也身遭不幸...”李申握紧了拳头缓缓的说。 王猛大惊,一问始末才不禁感叹:“想当日我们还刚刚见过,却不想今日就听到了如此不幸的消息...华山一战我这些天也有所耳闻,却不想他们所说的那个易容之人竟是萧义士!!唉!” 王猛正慨叹间,就看到旁边那女子跪了下来:“王大人,快请少主来,我有要事要禀告他!” “哦?...小仪,你且起来说,但不知...?”王猛望着她问道。 小仪盯着王猛说:“昨晚皇上喝醉,我在旁边,无意中从他口中听到了一个秘密,事关紧急,所以我就连夜逃出了宫来!” “哦?!!”王猛脸色大变,马上转身对李申说:“好好保护他们,我去找少主来!” “是!”李申应着,再看时,王猛已经飞步出了后花园... 这个宫女有什么秘密要禀告,梁起他们能不能顺利回到晋国?敬请期待!多多推荐啊!!醉问谢谢大家了! ------------ 第三十二章 箭在弦上 王猛急步而去,不多时就听到门外一阵参见之声传来。 李申见罢,赶紧上前打开门,就看见一个身材魁梧,面容俊伟的男子站在了他们面前。 王猛马上上前给梁起他们介绍:“这就是我家少主,而今已领东海王,奉秦王生之命巡视霸上...”不待王猛说完,那男子便走上前来望着梁起说:“你们...是晋朝人?” 梁起躬身答礼:“是,王爷,在下梁起,晋朝会稽郡人氏” “哈哈!听景略说他与你曾有一面之缘...哦,还听说你义父就是最近纷传的在落雁峰顶一战降魔却身遭不幸的萧义士...?!”那男子问道。 “是的,义父英雄一世。在下无能,愧为义子...”梁起说。 那男子此刻才真正注视起他面前这个书生来,看上去俨然有种不卑不亢的气概,即使自己的手下里面,除了景略可能也没人有他这种气概了... 随即走到梁起面前说:“多谢公子临危搭救,这位女子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 梁起此刻也注视到眼前这个人,不惊惊异起来,不想这位王爷竟是如此年轻:身长八尺,虎须龙颜,神似英伟。临危而不乱,言语间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仪。一眼望去,便知此人有大贵之相,且声如龙吟,让人不禁敬畏起来。 “哦,王爷过奖了,在下只是恰巧路过,心生不忍,而拔刀相助的是我身后的宋掌门他们。”梁起说罢 “哦?”男子大惊:“莫不是“西岳之盟”后接掌“刀尊”的宋掌门?“男子听罢便走到了傅生面前:“但不知壮士怎么称呼?” “在下宋傅生”傅生拱手说道。 “哦!宋掌门年少有为,前途无限啊!”男子笑着说。 “哦,王爷过奖了,在下愧不敢受”傅生躬身答礼。 男子大笑一声:“哈哈!向不到宋掌门竟是如此谦逊之人...”说罢便转身向小仪走去:“你说你找我有要事,现在我已在此,你直说无妨” “王爷,昨晚皇上喝醉酒后我在身边伺候着,突然他说了一句话把我吓了一跳,仔细一听原来是在说你和景略先生...我感到事态紧急,就赶紧乔装赶路出来给你们报信了...”小仪言辞中露出了一种紧张不安。 只见那男子眉头一皱,并不多言。只缓缓的对小仪说:“辛苦你了,你且慢慢说来。” 那女子听到眼前这位男子的语气,顿时也不紧张了,于是就缓缓道来:“昨夜皇上又夜宴群臣,席间突然大怒,因没有劝酒而处死了辛牢大人,接着群臣恐慌,于是强饮,皇上也喝的大醉。我们跟上去伺候着,突然他拉着我的手说:“这帮臣子没有一个老实的,明日便先杀了永固兄弟再说!”我一听吓的要死,想到您就要死于暴君之手,心中不忍,于是特来禀告,谁想半路遇到皇上的亲卫参军,亏得这位公子和景略先生,否则恐怕见不到王爷您了...”小仪说罢以帕拭泪。 那男子此刻眉头大震,沉思半晌接着转身对王猛说:“这个暴君杀人视如儿戏,忠谏者论以诋毁之罪,处死;附和者骂其谄媚奉上,斩之。众臣均已是人人自危...此刻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王猛会意,上前说:“以我之见,此事还是先联系王兄,我们合兵一处,连夜进宫,除掉暴君!” “卿之所言甚是,只是...那些皇帝亲卫...”苻坚说罢转身看看梁起众人。 “除暴安良乃我们盟誓之词,如需帮忙,王爷直说便是”傅生拱手说。 “好!有宋掌门相助当是如虎添翼,后患永绝了”男子的眉头舒展了开来。 王猛马上上前说:“王爷,我这就亲自去找王兄,告知他此事,让他接应。” “恩,成败在此一举,你去吧!小心些”男子拍了下王猛的肩膀。 “王爷放心,告辞了各位!”王猛说罢又风尘仆仆的走出门去... 那男子突然转过身来,对李申说:“你现在马上持我的令牌去调我的亲卫来!” 李申领命接过令牌,转身而去。 “宋掌门,此事关乎秦国命脉,天下征伐,暴君不除,忠良难安,等会就由你协助我一同进宫,除恶惩奸”男子说罢便深深的望了一眼傅生。 傅生不说二话,只重重的冲他点了点头。 男子微微一笑,对他说:若此事成,当奉宋少侠高官厚禄,决不食言!” “多谢王爷美意,在下只是秉承萧师叔的遗志,务求除暴安良,扶救苍生,高官厚禄,于我无用...”傅生拱手说。 “傅生,你多加小心!”梁起望着他说。 “呵呵,公子放心吧。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此刻该是我伸出援手之时了!”傅生冲梁起微微一笑。 “哦!好!真义士!”正说话间就看到李申急步赶了进来:“王爷,亲卫500人已聚集在外,等待命令!” “好,我们出去!”于是男子便和众人一道出了后花园来到了王府大院前面。 此刻月已升起,月色如玉。众亲卫盾甲闪闪发光,刀剑在手,寒光隐现。 “弟兄们,而今秦王残暴,尽人皆知。我等性命皆在朝夕之间,今得到消息,秦王将处死我等,我苻坚一死不足惜,然你们都是与我一起为大秦立下过功勋的猛士,且家中尚有妻儿老母,我等一死,他们恐命不久矣...不若一鼓做气,杀进宫去,除掉那个暴君,以安我大秦上下民心。今事态已经危急,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如若有人不想随我,尽可自行离开,绝不阻拦;而与我同进宫者,此举一成,共享富贵,决不食言!”苻坚大声说道。 “愿随王爷,除掉暴君!”众亲卫异口同声的高呼。 “好!既如此,我们走!”说罢苻坚拔剑出来,大喝一声:“进宫!” 注:苻坚:字永固,其兄:符法。 辛牢:前秦时任吏部尚书,后被暴君符生杀害。 ------------ 第三十三章 刺秦王 月凉如水,苻坚兵出灞上。于高原之上,勒马而望。 “王爷,天色不早了,我们要不要先攻进城去?!”李申按马上前请命。 苻坚不语,只是沉默的注视着失色的明月。他知道,此刻成败就在于他一念之间,而此时自己身边却恰恰少了平日里为他出谋划策的王猛。他不知该不该进城,即使进城他也不知道能不能除掉暴君,且不说三千御林难挡,单是那暴君身边的那几个近卫,就非等闲之辈... 看着面前的李申,自从王猛领他回来之后苻坚就发觉此人深不可测,拥有着完全不是他那种年轻的面容下该有的城府。他甚至怀疑过这个人是自己的那个暴君哥哥派来的眼线。而最终他又信任了眼前这个人,他觉得他有种让人不得不信任的东西:就是那双坚定的眼神。但他实在想不出来这个人如此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的原因...苻坚此刻有点心冷,谋士在外,孤身领兵,兵法之大忌啊!... “王爷...你?!”李申正待再问就被苻坚挥手打断,只见苻坚仅仅的勒住马头说:”李少侠,你跟我也有半月了吧...? “哦...是的,差三天就半月了,王爷好记性...”李申也不解的望着眼前这个王爷。虽然他也见过很多人,但有他这样气质的人除了自己的师父彷佛就再也没有了。他缓缓的记起了半月之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那日随王猛回来,让他在客厅少待,不一会就进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相貌英武的人。从穿着上看去,就想到了这个人就该是他要找的人,东海王:苻坚;而当时他却装作不在乎一般,瞟了他一眼就转移了视线。 接着那人便过来了,身后的王猛上前为他们介绍,一经介绍,他就顺理成章的认识了眼前这个人。 那人当时之对他大笑一声,接着就缓缓走出门去,并不多言。而今时此刻,他却和自己聊起天来,这样的心境果真让李申惊服。 “哦...可不知李少侠此次来秦的目的是...?”苻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 “呵呵,大丈夫处世,怎能埋没于草莽,在下虽才有不济,但心力尚在,只求一心....”李申赶紧说道。 苻坚突然又向当初见他时那样哈哈大笑起来,弄的旁边的士兵也不禁疑惑了起来:这个时侯,他怎么还能笑的如此开怀?!而站在附近的傅生,也不禁从心中对苻坚由然升起了一股敬意。 “李少侠,在你来的第一日我便已知道你是晋朝第一神捕...直至今日,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么...?”苻坚已看穿了一切。 李申眉目猛然间挑起,眼神一冷,霎时间整个气氛都变了好多,旭日未到,寒气袭人。 苻坚举起马鞭来:“李少侠,无论怎样,你我总算一场相识,今日是为民除害,此暴君不除,举国不安。相信李少侠身为侠者,当不会计较那么多了...” 李申此刻眼神终于舒缓了下来,缓缓的说道:王爷将来必定不是等闲中人...如此,我若再隐瞒,就徒有虚名了... 我本是太湖一富贵人家的长子,在幼时家门遭受不幸,被江洋大盗劫掠焚毁;家人除我之外尽数被杀,无一生还...而后得到官府收养,在13岁时得遇当时江湖上已负盛名的“凌云剑客”,他见我身世可怜,便收我为徒,将他的毕生绝学全授予了我。而后来,师父去了长安,谁想此去竟是诀别。后来见着他的时候他已经惨死,尸首被分离,惨不忍视...想他老人家一身绝世武功却在当时被害,我绝不轻信,立誓要查处凶手,以慰他在天之灵。 而后来我苦练剑法,终于成名,做了我朝的第一神捕,但即使如此,我夜夜不敢忘记此生的两大仇恨:一是报灭门之仇,当我遇到萧大侠时,他伸出援手,此仇终于得报;而这剩下了一件,就是查出家师死因,为他雪恨。 李申说话间眼神已经朦胧,苻坚听完他这席话也慨叹不已,两人都静默了下来,良久不言... 过了一会儿,苻坚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去问他:“你可知你师父当时去长安所为何事?” “不知,只是当时家师还精通天象之学,只记得他当时说:北方成两恶主,此去必除其一。”李申眼神闪烁着说,不觉已然泪流满面。 “哦...我明白了,想来你师父当时也是为杀他而来...当时我也在场,记得那人一袭白衣仗剑而立,符生虽然素有勇力却不能近,三千御林为了保驾竟折损大半...”苻坚回忆起当时的场景缓缓的说。 “哦?!王爷你是说...?”李申眼神一亮。 苻坚拍拍他的肩膀说:“不错,令师要杀的那个人就是秦王生...只是后来令师精疲力竭,终于被近卫擒获,然而此刻他却说出了一句本不该说的话来...” “什么话?!”李申追问。 苻坚默默的抬起头来说:“他当时仍然不肯屈服,竟喊出了:“独眼恶儿,祸及天下!”当即惹怒了我的爷爷,随即被车裂...想来尊师也是神人,而今看来他所言不虚啊...” 李申听罢眼若电光火石一般,整个东方已出现了鱼肚白,彷佛又是新的一天将要来临,寒气未尽,曙光已来... 此刻就听到“噌!”一声,李申已握剑在手。 “王爷,我们杀进去吧!”李申再次请命。 “好!”苻坚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此次答应的如此痛快,只知道与这对师徒的际遇中,自己委实被深深的感动了...随即也拔剑出鞘,拽马上前对众亲卫说:“丈夫立于世,死不足惜,唯青史留名者耳!此行生死一线,我等皆要努力向前,若除暴君,则虽死亦可安然瞑目...” “努力向前,努力向前!!”众亲卫大呼,接着就望见一标猛士浩浩荡荡的奔向了长安城... 然而,到城外后却发觉城门早已打开,隐约出来了一标人马。苻坚惊疑,仔细看去:竟是自己的王兄:符法。而他身后站着的,就是先行的王猛。 “兄弟,我们合兵一处,杀进宫去!”符法大喝一声。 “好!”于是两兵合在一起,冲向宫中。 秦王残暴,不得人心,宫门守将早盼着这天的来临,望见大军呼啸而来,赶紧解除守卫,随苻坚一同杀入宫中。 于宫中正殿外,遭遇御林,恶战开始:苻坚众人喊杀声震天,气势如虹,直逼着御林军步步后退,不到一刻钟,秦王生的三千精锐御林已经丧失殆尽,剩下的御林看大势已去,纷纷弃械投降。 于是苻坚领军直冲皇室。搬到遇到一个宦官,拽过来一问,才知道符生此刻正在寝宫歇息。 苻坚又领军前去寝宫。正遇到那4个近身侍卫挡在门外。 “东海王来此不知所为何事?”一个近卫问道。 “来为民请命,铲除暴君”苻坚望着他说。 “如此,我劝你还是快快回去,我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否则...!”那侍卫拔刀出来,其他三个侍卫见罢也陈兵面前。 苻坚素知大内近卫武功超绝,当时也没了主意,让他回去,他当然不会离开,因为他现在已经五路可退... 可而今眼前这四名侍卫站在面前,刀光闪闪,志在卫王。他竟也没了主意。 而此刻,若白虹贯日一般,天残剑出。 五人酣斗在了一起,大内近卫自然伸手非同一般,而苻坚更担心的是等会大军一到,便是众人的死期... 此刻,傅生见罢大喝一声,也上前参战,刀尊弟子随即加入了战斗... 剑舞起,曙光现,刀露出,月色寒。一场恶战竟然在寝宫门口展开。 不过不多时,就听见李申大喝一声“天残玉碎”接着就见多道剑气纵横穿透了4名近卫,果真一式毙敌!伏尸四人,剑锋竟未沾到一滴血... 而此时寝宫顿时大乱,抵抗者尽数被杀,降者无数... 苻坚和符法领着众人直至寝宫,而此刻秦王符生还在醉梦之中,忽然听到吵叫声,不禁大喝:“谁人扰朕休息??!!”转过身来,隐约的看见面前站着几个人影,恍恍惚惚的摇摆着... “大胆!朕没宣旨,谁让你们进来跳舞的,还不跪下?!!”说罢就听见一阵笑声。 符生此刻迷糊着爬了起来,站在龙榻之上指着苻坚众人喝道:“大胆!,朕让你们...跪下!你们敢抗旨?!朕...明天就砍了你们的脑袋!!” “暴君符生!!”苻坚大喝一声,符生已停到这个声音顿时有了几分清醒,一见是苻坚,顿时气恼起来,对着门口大喝:“近卫何在?!!快把这个逆臣拉下去,斩!!...” 苻坚也看不下去了,对旁边的亲卫说:“来人,把暴君拉下去!!”说罢就看见上来4名亲卫架起符生带了出去,不多时,一声长号,接着就有亲卫进来禀告:“王爷,暴君已被斩首!”真是:生前做尽凶残事,一朝身死醉梦中。 “恩...”苻坚正待说话,就看到大臣此刻才姗姗而来...一见门口无头的秦王生,不禁魂飞魄散,赶紧跪了下来。 苻坚将剑入鞘,走了上去,对众臣说:“秦王残暴,忠良难安,我等皆在砧板之上,而今我与兄长共举此事,乃替天行道,以安众心。今日起,大赦天下!” “皇上圣明!”众臣跪拜不起... 苻坚抬头望去,他已知道这次是自己赢了。而此刻在东方,旭日已升... 注:苻坚的爷爷:指的是符洪,是前秦的开创者。“独眼恶儿”:指的是符生,他天生瞎了一只眼睛。符法:苻坚的哥哥,与苻坚一同举事除掉了秦王符生。 秦王被诛,梁起将回晋朝面圣,接下来会有什么故事发生,敬请期待!多多推荐,醉问拜谢各位! ------------ 第三十四章 一同进退 符生即死,苻坚称帝,称“大秦天王”,天下大赦。 宫墙隔阻,这一场悄无声息的战争已经结束但梁起他们却并不知晓,他只盼着傅生和李申早点归来。 而当梁起见着李申和傅生的时候,李申已经被苻坚加封为中郎将,他们在众兵士前呼后拥下走了进来。 李申转身示意众兵士退了下去,接着上前关了门。走到梁起的面前,而梁起却只是盯着他,久久不语... 梁起站了起来,正向开口就被傅生拦住了:“公子,李少侠他原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傅生,你别说了!他自己说的:‘大丈夫当展大志,岂会在乎别人的儿女私仇...’,他又怎么会知道死去义父的痛苦...?!!”梁起声音有些哽塞,但眼睛仍然死死的盯着李申。 傅生正想给梁起解释,却被李申挥手拦住。 “你说的不错,萧大侠的死与我的临阵脱逃有着莫大的干系...我对此事也一直耿耿于怀,既如此...“李申漠然抬手,只听见“噌!”一声,天残剑已经被他拔了出来。 “而今我的大仇已经报完,公子要杀我这不义之人为萧大侠报仇也未尝不可,在下绝无还手之理了...请!”李申说罢便把剑递给了梁起。 梁起拿着那把剑,觉得手中如执千金,久久抬不起来:虽然他对李申的突然离开一直没有想明白,可当时义父救出他们的时候就告诉过他“李申的离开一定是有原因的。”;况且前日若不是他的出现,他们一行人还是生死未卜...而此刻,李申给他的这把剑,未伤到李申,先伤了他自己... 傅生见梁起冷静下来后,才缓缓的说了一句:“其实李少侠他一直都在找杀他师父的仇人啊...” 梁起不禁大惊:“当啷!”一声,剑已经掉在地上。 傅生接着慢慢的解释说:“是的,他的师父当年就是因为去诛杀暴君而被身遭不幸的,而他这么多年就为这两件事情奔波着...” 梁起顿时惊异的望着李申,半晌说不出话来。 很久的安静让人觉得这个秋天都特别长似的... 终于,梁起抬头问到:“那...杀你师父的仇人...?” “就是那个暴君!”李申默默的说。 傅生走了过来拍拍李申的肩膀,说:“没事了,你总算报仇了!” 梁起此刻刺意识到自己原来也会想错一些事情,当然,人人难免,但自己马上就要去面圣了,这种胸怀以后如何立足于世间?... 梁起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的蹲了下去拿起了掉在地上的“天残剑”,接着捧在手中递到了李申的面前。 “啊...梁公子,你!...”李申也有些受宠若惊。 “令师孙前辈一代侠者,为天下苍生不惜一死,而你终究完成了他的遗志...这把天残剑非你莫属。你们为苍生舍身取义,而我却为此而对你心存怨恨...李大侠...我!”梁起此刻不禁低下头来躬身一拜。 李申见罢赶紧扶起:“公子既已不怪我在下已经是感激不尽,又怎敢担的起侠者之称,惭愧!” “呵呵!”旁边站着的小仪一直没有说话,此刻看见两人重归于好由衷高兴起来:“既如此,你们不如结为兄弟,以后相互扶持,患难同当!” “好!”梁起和李申同时喊了出来,梁起似乎想到了什么?走过去也拉傅生过来。 “啊!...公子,在下身无长技,恐怕...”傅生推脱道。 “傅生,从你举刀断手的那刻起,我在心里就已经当你是大哥了!”梁起深深的说道,惹的傅生眼神闪烁起来。 “但不知李大侠年方几何?”梁起问道。 “在下虚长二十三载,傅兄弟你呢?”李申拱手问道。 “在下虚度二十一载”傅生说。 “哦,在下今年刚行过冠礼...如此...你们便是我大哥了!”梁起望着李申和宋傅生躬身一拜。 “大哥!”宋傅生也拱手一拜。 “哈哈!兄弟客气了!”李申赶忙上前拉起了二人,手搭在他们的肩膀上说:“好!那我在此对天盟誓:我李申从今天起与梁起和宋傅生结为兄弟,以后相互扶持,患难同当,若有违背,万劫不复!” 梁起和傅生也正色举指盟誓:“我们愿与李申大哥结为兄弟,以后相互扶持,患难同当,若有违背,万劫不复!” 说罢三人搂在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此刻,秋劲萧然,内堂春满。真是:最是年少无悔恨,可叹终老有得失。 而此刻,小仪看着看着却哭了起来。惹的三人顿时转身。 李申走上前轻轻的问:“小仪姑娘,你这是...?” “哦,没什么...我只是为你们高兴...想到自己从小就被卖进宫来,又于姐姐失散,看惯了着宫中的勾心斗角,生死无常。想来终有一天我也躲不过的...”小仪说罢眼神又朦胧了起来... “哦,姑娘莫要过分伤心了,既如此...我带你走!”李申望着她说。 “啊?!”小仪吃惊的抬头望着李申。 “恩...我已经想好了,明日便向秦王辞了这职位,带上你和兄弟们一起回晋朝!”李申眼神坚定。 “可是...大哥!秦王那里...?”梁起盯着李申问。 李申走过去拍着梁起的肩膀说:“呵呵,没什么?其实我一早就想好了...等给师父报了仇,杀掉暴君后,我就和你们一起离开,怎么说我还是晋人...” 傅生走过去拍拍李申的肩膀说:“好!大哥,那我们就一同进退了!” “恩!我们一同进退!”三人搂在了一起。 梁起兄弟三人结义,而苻坚会不会放他们走呢?之后的故事又会怎样发展,敬请期待!!多多支持,醉问谢谢了。 ------------ 第三十五章 约定 符生即死,苻坚称帝,称“大秦天王”,天下大赦。 宫墙隔阻,这一场悄无声息的战争已经结束但梁起他们却并不知晓,他只盼着傅生和李申早点归来。 而当梁起见着李申和傅生的时候,李申已经被苻坚加封为中郎将,他们在众兵士前呼后拥下走了进来。 李申转身示意众兵士退了下去,接着上前关了门。走到梁起的面前,而梁起却只是盯着他,久久不语... 梁起站了起来,正向开口就被傅生拦住了:“公子,李少侠他原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傅生,你别说了!他自己说的:‘大丈夫当展大志,岂会在乎别人的儿女私仇...’,他又怎么会知道死去义父的痛苦...?!!”梁起声音有些哽塞,但眼睛仍然死死的盯着李申。 傅生正想给梁起解释,却被李申挥手拦住。 “你说的不错,萧大侠的死与我的临阵脱逃有着莫大的干系...我对此事也一直耿耿于怀,既如此...“李申漠然抬手,只听见“噌!”一声,天残剑已经被他拔了出来。 “而今我的大仇已经报完,公子要杀我这不义之人为萧大侠报仇也未尝不可,在下绝无还手之理了...请!”李申说罢便把剑递给了梁起。 梁起拿着那把剑,觉得手中如执千金,久久抬不起来:虽然他对李申的突然离开一直没有想明白,可当时义父救出他们的时候就告诉过他“李申的离开一定是有原因的。”;况且前日若不是他的出现,他们一行人还是生死未卜...而此刻,李申给他的这把剑,未伤到李申,先伤了他自己... 傅生见梁起冷静下来后,才缓缓的说了一句:“其实李少侠他一直都在找杀他师父的仇人啊...” 梁起不禁大惊:“当啷!”一声,剑已经掉在地上。 傅生接着慢慢的解释说:“是的,他的师父当年就是因为去诛杀暴君而被身遭不幸的,而他这么多年就为这两件事情奔波着...” 梁起顿时惊异的望着李申,半晌说不出话来。 很久的安静让人觉得这个秋天都特别长似的... 终于,梁起抬头问到:“那...杀你师父的仇人...?” “就是那个暴君!”李申默默的说。 傅生走了过来拍拍李申的肩膀,说:“没事了,你总算报仇了!” 梁起此刻刺意识到自己原来也会想错一些事情,当然,人人难免,但自己马上就要去面圣了,这种胸怀以后如何立足于世间?... 梁起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的蹲了下去拿起了掉在地上的“天残剑”,接着捧在手中递到了李申的面前。 “啊...梁公子,你!...”李申也有些受宠若惊。 “令师孙前辈一代侠者,为天下苍生不惜一死,而你终究完成了他的遗志...这把天残剑非你莫属。你们为苍生舍身取义,而我却为此而对你心存怨恨...李大侠...我!”梁起此刻不禁低下头来躬身一拜。 李申见罢赶紧扶起:“公子既已不怪我在下已经是感激不尽,又怎敢担的起侠者之称,惭愧!” “呵呵!”旁边站着的小仪一直没有说话,此刻看见两人重归于好由衷高兴起来:“既如此,你们不如结为兄弟,以后相互扶持,患难同当!” “好!”梁起和李申同时喊了出来,梁起似乎想到了什么?走过去也拉傅生过来。 “啊!...公子,在下身无长技,恐怕...”傅生推脱道。 “傅生,从你举刀断手的那刻起,我在心里就已经当你是大哥了!”梁起深深的说道,惹的傅生眼神闪烁起来。 “但不知李大侠年方几何?”梁起问道。 “在下虚长二十三载,傅兄弟你呢?”李申拱手问道。 “在下虚度二十一载”傅生说。 “哦,在下今年刚行过冠礼...如此...你们便是我大哥了!”梁起望着李申和宋傅生躬身一拜。 “大哥!”宋傅生也拱手一拜。 “哈哈!兄弟客气了!”李申赶忙上前拉起了二人,手搭在他们的肩膀上说:“好!那我在此对天盟誓:我李申从今天起与梁起和宋傅生结为兄弟,以后相互扶持,患难同当,若有违背,万劫不复!” 梁起和傅生也正色举指盟誓:“我们愿与李申大哥结为兄弟,以后相互扶持,患难同当,若有违背,万劫不复!” 说罢三人搂在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此刻,秋劲萧然,内堂春满。真是:最是年少无悔恨,可叹终老有得失。 而此刻,小仪看着看着却哭了起来。惹的三人顿时转身。 李申走上前轻轻的问:“小仪姑娘,你这是...?” “哦,没什么...我只是为你们高兴...想到自己从小就被卖进宫来,又于姐姐失散,看惯了着宫中的勾心斗角,生死无常。想来终有一天我也躲不过的...”小仪说罢眼神又朦胧了起来... “哦,姑娘莫要过分伤心了,既如此...我带你走!”李申望着她说。 “啊?!”小仪吃惊的抬头望着李申。 “恩...我已经想好了,明日便向秦王辞了这职位,带上你和兄弟们一起回晋朝!”李申眼神坚定。 “可是...大哥!秦王那里...?”梁起盯着李申问。 李申走过去拍着梁起的肩膀说:“呵呵,没什么?其实我一早就想好了...等给师父报了仇,杀掉暴君后,我就和你们一起离开,怎么说我还是晋人...” 傅生走过去拍拍李申的肩膀说:“好!大哥,那我们就一同进退了!” “恩!我们一同进退!”三人搂在了一起。 梁起兄弟三人结义,而苻坚会不会放他们走呢?之后的故事又会怎样发展,敬请期待!!多多支持,醉问谢谢了。 ------------ 第三十六章 浮沉 秦国的四位御林相送30里而还。而李申驾着马车,下新城,过武昌郡,直奔刀锋山而去。 马车里拥挤异常,且因为有尸体的缘固,梁起和傅生不得不下了马上,改为步随,而跟着傅生的4名刀尊弟子和小仪也跳了下来,一路边说别走赶往刀锋山。 一路上寒风露雨的走了六日,终于见到豫章郡的城门。旗帜飘展,气象一新。 记得过武昌郡的时候,晋朝的兵士只当他们是逃难的人,对尸体也不闻不问就给他们放行了,比较一下才发现在关外生活竟是那么艰难,尤其是晋人,沿路上遇到了好多,大多都是逃避战乱而向关内迁徙的人们,群雄并立的格局和达官贵族横征暴敛相对着江南晋室的妥协偏安令梁起感伤不已,人民生活于水火之中,朝不保夕... “站住!”他们就要进豫章郡的时候岗哨架着兵器把他们连人带马车一并拦了下来。 李申跳下马来走上前去拱手说:“各位,我们是从关外来的,请行个方便。” “不行!,必须接受检查,有车辆的还要有通行凭令,否则...”那兵士仗着身边人多,也不在乎李申手中的那把剑。 突然,他眼睛一亮,望着小仪缓缓的走上前去,眼中放出了淫邪的目光:“嘿!小姑娘,你是哪的人啊?” “住手!”李申大喝一声,上前只一剑柄就把那兵士打翻在地。 旁边的兵士一看,急忙冲了上来,结果和第一个兵士下场如出一辙。 正在此时,便看见一个当官的人走了上来,对李申喝问:“大胆,你敢和官军动手!?” “是他欺辱我的妹妹,这是自取其辱,怎能怪我?!”李申不屑一顾。 “你!...正待下令时便看见了李申手中的的天残剑,不竟楞了一下,随即走上前对李申拱手行了一礼:“不知壮士手中的这把剑从何而来?” 李申狐疑的望了他一眼,缓缓的说道:“是家师的佩剑,他死后就留给了我...” “哦?!家师莫非就是“凌云剑客”?”那人看上去有些激动。 “正是,你是...?”李申望着他问。 “在下殷洪乔,是这里的郡守。”那郡守激动之情让李申确实有些不解,但他随即喝退了刚才那几个士兵,走过来轻抚这那把剑柄说:“令师当年远游各国,说来惭愧,当时我也是这里郡守,而当年连年征战,我这也不太平,而且时常边锋告急,我就得率兵前去增援...家门坐落在一处远山内谷之中,涉水千里,相隔重山,年年空望月圆。因此,家信积了20封之多都没时间送回去。而后战争稍缓,家中却托人捎来口信说家父病危,让我速归...可我这里当时根本走不开,随时都可能会有新的战况,一郡之内,子民上万,我怎敢离开...?!可在下当时对家父的病情也甚是挂念,寝食难安,只望有人能替我捎回亲笔书信一封,求得他老人家宽宥。而往来人是不少,可知道我家位置的没有一个,心中忧虑不已... 此时与我正遇到了令师,当时他就拿着这柄剑,在城墙下歇息。我也是好剑之人,于是和他攀谈了起来,聊到家乡时,他竟说知道我家位置,并且对我说:‘忠孝自古难全,你当宽心,你的家信我帮你转交到令尊手中,你只须守好郡城。’,我当时很感激他,便说:‘如此,我当铭记大侠此番恩情’;而令师当时却说:‘此刻不论人情,当以大局为先者’...于是我把信交给了他,而后,他果真交给了我的父亲,还帮我父亲诊病,传给了他一套强身健体的功法,老父深感他为人正直,便问到了他的姓名,他只说他叫“凌云剑客”,而自那次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而家父不久就托人捎信前来,说病已痊愈...” 李申听罢缓缓的下了头去,很久之后才说出句:“家师...已经去世了。” 殷郡守听罢脸色大变,竟失声痛哭起来,旁若无人一般。 梁起赶忙过去扶住他,好话劝慰起来。只见那郡守神色稍稍平静了下来,接着缓缓回忆道:“想来自从与孙大侠一别,至今已有10多载,但令师的雅致豪气实为我生平唯一之所见,或者我们投缘,我一直记得他的那句话‘不论人情,当以大局为先者’,而后我从建康回来时,一个同僚让我代为捎信,我答应后便有一帮人前来都要找我,共积信三十多封...同朝为官,本该相互帮助,于是就答应了下来。船至半路,我于舱中饮酒,时不慎打翻酒坛,弄湿了装着他们书信的袋子,赶紧打开晾晒...谁想这一打开,我看到的竟都是些情使书邮,恐自家资产被收而托各处亲朋好友帮助变卖的些琐碎之事,回想当时边线战事紧张,我受皇上亲命,赴任豫章太守。时石季龙杀人如麻,难民多有逃逸至豫章的,想起他们家破人孤唯思一生,而这些士人同僚们此刻却还关心他们在外的家产!...心中不惊厌恶,随手捧起撒在江中,只道了句:‘沉者自沉,浮者自浮’我也不会再为他们做书邮了!’真是:人世多有人情在,少有人情人必疏。若为苍生天下计,人情若水任自流。 “好!”李申不禁喊了一声,梁起众人也正视起面前的这位郡守。 那郡守拱手道:“惭愧!,若非令师,我也不会...只可惜,尊师...” 李申无语。梁起众人也眼神黯淡了下来... “如此,,少侠请进城歇息一下再赶路吧。”郡守对他们说。 李申赶紧拱手推辞:“多谢殷郡守的美意,不过我等还有要事要赶回...况且,我三弟他面圣之期已在眼下...”说罢望了一眼梁起。 那郡守望着梁起看过去:少年俊秀,眉宇中透出一股英烈之气。不禁拱手赞叹一声:“这位公子形貌不凡,想来前途不可限量,真乃我晋民之福啊!...” “哦,郡守过奖了。”梁起慌忙回礼。 “哈哈!好!既然如此,你们快些去吧!莫误了大事!”那郡守说罢就让兵士让开,于是李申拱手谢过,驾车与众人进了豫章郡... 1日后,刀锋山后山,梁起众人立于萧风墓碑前。 梁起缓缓的说:“义父您身前遭人陷害,身负骂名10余载,此行终于报仇然你却身遭不幸。但您的侠义已经传于天下,众人景仰。我身为义子,未建尺寸之功,愧疚难当,然而却不敢忘记自己当时对您的承诺,此去面圣我定会夺魁,以慰您在天之灵...您走了之后,我与李大哥和傅生兄结为了兄弟,两位大哥皆是人杰,我以后有他们相助,如此,你该放心去了...在两位大哥的陪同下如愿将您带回了刀锋后山,想来今夜便是头七了,你一定会见到嫣然姑娘的...”梁起说罢已不觉泪流满面。 而此刻身后的众刀尊弟子已然掩泪,一时低沉,久久无语。只望见北燕南归,于黄昏落日前一鸣而过,其声悠远,连绵回荡在耳中。 此刻,山谷静寂了下来,竟无禽鸣,玉溪生落烟,光影反射过来,彷佛是一个白衣女子柔美的身影,落在萧风的墓碑上,影子一闪一闪,而此刻梁起的眼神已经模糊,望着墓碑上的倒影突然呆住了。 而就在同一时间,梁起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那把玉制飞刀来,放在了萧风的墓碑前... 注:殷洪乔:(公元345-357年)被任命为豫章太守,史称其:为人刚毅,愤世嫉俗。石季龙:指石虎,后赵暴君。新城:今湖北大悟县中部;豫章:今江西南昌 萧风已经埋葬了,接下来就该去面圣,梁家的故事行尽收尾,祝家故事开卷在即,希望新老朋友继续支持和推荐,谢谢各位! ------------ 第三十七章 夜秦淮 刀锋山,月华断水,雁振翅惊寒,一人跪于墓碑前,沉默无语。 梁起此刻只是盯着萧风墓碑前的那把玉飞刀,飞刀在月色的衬托下更显耀眼,隐隐的反射出青幽的光影,印在了梁起空洞的脸庞上。而后,梁起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很久很久... 很久以后,他蓦然站了起来,抬起头来,此刻彷佛月色依旧,然而,他的眼神已经与当初不一样了。对着墓碑躬身一拜后,转身离开。 翌日,刀锋山下,梁和李申起与傅生告别。 “二哥,你好好保重,我会回来的...”梁起的眼神众透着一种惜别的不舍。 傅生笑着走了上去拉着他的双手说:“兄弟,你们也保重!此次我本该随你们同行的,不过...”不待傅生说完李申便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二弟你不必自责了,有我照顾三弟你可以放心了。刀尊以后就看你了,有空好好练武,莫辜负了萧大侠的期望啊,小仪就交给你了,替我好好照顾她...” “恩,大哥,放心吧!”傅生重重的点了点头。 “李大哥...”小仪跑了出来,想来她刚才就在附近,只是没有出来,世人难却离别,女子终究也不忍相思。 李申转身后走上前去,笑着望着她说:“小仪,我陪三弟去建康面圣,你一要听宋掌门的话,知道么?” “恩...”小仪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只能默默地应了一声。女儿家的心思,李申想来也不会明白的... 于是三人挥手做别,李申和梁起转身跨上马缓缓而去,傅生一直目送着直到看不清了他们的身影。 两人赶了1日的路程到第二天终于到达了宣城,进城之后顿时觉得腹中饥渴,于是就商量着找家客栈歇脚。 正多走了几步就看见了前面有一家酒楼,黑漆刷的招牌上金字题上了三个大字:雨歇楼。 李申对梁起说:“就这家吧” 梁起冲他点了点头,于是两人快步走了进去。 “小二,先来壶茶”李申一只脚才进门就冲着里面喊了起来。 “唉!客观请做,茶水马上到。”一个约莫20多岁的小儿手持着抹布把他们请了进去,在一个空桌子前坐了下来。 小二盯着李申问:“大侠是想打尖还是吃饭?” “先来6个馒头,再上4碟好菜,温壶好酒来!”李申说。 “好嘞!二位稍坐,马上就来。”小儿躬身退下朝厨房去了。 梁起将包袱解了下来,长常的呼出一口起来。环顾四周,这家酒楼里的人也就坐了几个零星里角,而这么大厅内,竟然也是空空如也。茶饭酒香在这里似乎谈不上... 正想着,就看见小二将饭菜端了上来:“二位久等了,这是你们要的,请慢用!”小二干练的将木盘里的酒菜摆上了桌子。 李申从竹笼李拿国一双筷子给了梁起,随后自己也拿起一双吃了起来。 吃了不多会,李申就端起了酒杯:“三弟,此次进京面圣我祝你一路凯旋,拔得头筹。来,干杯!” 梁起慌忙拿起酒杯,两人一碰即饮。吃着吃着就发觉这酒楼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一片热闹的行酒喝令声传了过来,而此刻,梁起却听到了他不应该听到的话。 一个年轻书生説道:“现在好了,燕国的太子死了!燕国此刻恐怕是大乱了...” “唉!...此话言之过早,莫忘了燕国还有两位人杰啊...”令一个书生说。 刚才说话的那人此刻也似乎没有了刚才的神气,缓缓的说道:“是啊...” 李申见梁起听的入神,于是就站起来走到那桌前拱手问道:“不知兄台刚才所说的那两个人是...?” 那桌人先是一惊,而后轰然大笑:“怎么你连慕容家而今最有名的两位人物都没听过么?” “在下寡闻已久,请兄台赐教。”李申倒也是对这帮书生的孤傲劲是见怪不怪了,只是有一人他觉得很不寻常---那就是梁起。 那桌人中有一个站了起来:“好,我告诉你,你听好了,他们其中一位就是百战百胜算无不中的军师,燕国的大脑,慕容玄恭;而另一位就是现在号称“天下第一猛将”的慕容道明...” 而此刻梁起却走了过来,盯着他们问:“阁下说燕国大乱了,是真是假?!” 那帮书生一见遇到了同行,也起了攀比心理,随口便说:“那兄台觉得如何...?” “我在问你刚才所言是不是真的?!”梁起凑到他面前大喝一声。 “啊?!...这!...这我刚才只是一时的猜测,兄台不必过于认真...”那人惊异的望着梁起。 李申拍了拍梁起的肩膀,他顿时冷静了下来,拱手对那桌人说了句:“叨扰了!”随后就坐回了自己的桌子,面对着眼前的酒菜,发起楞来了... 李申看着他的脸色有些不好,凑上去问他:“三弟,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大哥!我...我只是想到了曲兄!”梁起这话已出口李申也楞了一下,随后猛的落在板凳上,半晌无言。 终于,李申开了口:“兄弟你没担心,曲兄轻功盖世,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而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你知道么?” 梁起此刻豁然抬头,盯着李申楞了一下,才说:“大哥说的是,只盼曲兄他平安就好...我们快些吃饭吧。” 两人随即吃了起来,然而现在他们却再也没了胃口,草草的吃完,李申将一锭银子搁在了桌上,两人站起来就走了出去,牵过马来,继续赶往建康。 两人纵马飞驰,行进半日,于日落之前,终于到了建康城下。 梁起这一路经过的地方确实不算少,而直到到了建康,他却不禁停下了脚步。 只见城墙足有8丈有余,城门有4丈之宽。守门将士各个神采英姿,陈兵门前注视着过往的人们。车马之流往来密集,同列之间,相向而过。两边进进出出,人群接踵而行。向城门里望去,出城的人流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李申拍拍梁起的肩膀示意他进城,于是梁起赶紧跟上与李申一起走进城去。 进城后才发觉竟然还有一重城墙,夕阳已尽,而此刻往来出城的人们还是往来不绝。而这座城墙外也站着守城兵士,彪悍勇烈,一眼望去便从他们的脸颊上读到了征战过的痕迹... 梁起满怀着敬意走了进去,此刻才发觉这建康竟然是三重石壁,重重高垒。让人望之便觉自己有如沧海一粟,感叹皇城之大,一望无尽的人流还在缓缓的往来着,马车飞奔过后留在路上的车辙和人群走过的足迹参杂在了一起,留在路上的是一个错综的不规则的图案,一如这征战连年的岁月所留下的沧桑,让人唏嘘嗟叹不已... 直到月色升起的时候,他们才来到了秦淮河畔。虽然路程也远,而是这一路上人流漫漫,急不可前,时而一标军骑呼啸而来,口中尚需喊着‘回避!’...而此刻眼前的秦淮却着实让他们两呆了下来: 只见河水趁着月色悄悄的浮动,宛若香闺未嫁中的贤淑女子在静夜时的卸妆;它揭开了平日的浮华虚饰,在月中静静的流淌,时而遇到大石的阻挡,分了开来;而后马上又汇聚到了一起。 风起出,岸柳晃动,一如一群绝美女子跳舞时扭动着自己的腰肢,风停曲终了,女子静立于秦淮之岸,彷佛在等待遥盼着心慕的人儿归来...月色已升,在湖面上撒旗下的是一片星星点点的金花,秦淮两岸的灯火汇聚其中,让人有种入梦的感觉,只一个艳字已经不能表达。远远的望见河中的彩舟自游,俄而便听到舟中的女子清唱的曲子传到了河畔来。竟一时忘记了这四周噪杂的买卖声,或者说那是种感觉,不能相提并论。 侧目往前望去,两岸相隔着相同的热闹繁华,同时烛火通明,人群熙攘。这一幅景致落在水中形成的是一轴天然的画卷,而在河正中的月影,晃动着河水,像一个圆圆的玉佩,让世人惊艳却不可得... “三弟,我们走吧!”李申此刻一句将梁起惊醒,于是转身。再看时才发觉梁起的双眸闪烁着一种迷恋。回头望一眼那秦淮,河水依旧轻淌,月还是圆的,而观赏它的人却已经渐渐走远。 一路上彩灯耀眼,茶棚酒楼林立,吃茶行酒令的人们比比皆是。大人小孩此刻都似乎已经回到了豆蔻之年,而老者脸上的沧桑已经被笑意所掩盖,让人忘却了逝者,只记今宵。 终于到了秦淮最著名的酒楼里,李申和梁起楞住了脚步抬头往里面一望,便知这里今夜也许已经客满。看看往来进出的人们穿梭而过,竟不觉得有一丝奢华,只一望那楼亭台阁,上下7层,占地近40顷,而酒楼门口竟是人人擦肩,站着的也有,里面一片噪杂声传了过来,与刚才梁起的梦境截然相反,想想明日便要进宫面圣,如此,不如换一家清净的好。于是两人继续往前走去。 不久竟然真的遇到了这样一家酒楼,客也不多,比起刚才的那个酒楼委实简陋的很多,不过听上去吃宿齐备,于是住了下来。 吃过一顿丰盛的晚饭后,李申与梁起各自进了客房,接着就有小儿端着一脸盆热水走了进来,放下后就出去了。 梁起道谢,洗过脚后就赖在了床上。 这个酒楼正好面对着刚才的秦淮河,所以梁起一抬头就又见着了刚才的月亮。如同好友久违一般,他竟然不顾连日来赶路的疲倦,坐了起来走到了窗前。 此刻秦淮河水流声已经听不到了,留下来的是两岸的噪杂,那月似乎没有改变,甚至位置也和刚才差不多,倒映在秦淮河的中间。此刻来了风,梁起望的到渔火仍在河上,渔火一闪一闪的如同一个小孩子的眼睛眨个不停。彩船上罗绮飘动,隐约可见一个衣着艳丽的女子手抱着琵琶,曲子悠然的传了过来,听不清楚,却感觉的到旋律的优美,旁边的月影一动动的浮闪着,彷佛听懂了她的曲子... “那曲子一定是《忘秦淮》”梁起自语着,随即笑了笑,关上了窗子,彷佛将刚才的景致锁在了脑海中,接着入梦... 注:公元357年,燕王太子死,燕国一时混乱,而后慕容俊另立慕容暐为太子。 慕容玄恭:指的是慕容恪,慕容皝的第五子。为人谦恭谨慎,有谋略,生无败绩;慕容道明:指慕容霸,是慕容皝的第五子,后改名为慕容垂,勇谋兼任,后建立的后燕。建康:今苏州南京。 ------------ 第三十八章 居魁首 第二天梁起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于是起身慢慢的穿好了衣服。接着就招小二进来。 小二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放下后正要离开便被梁起叫住:“小二,昨日与我同来的那位大侠醒了没有?” “哦!,您说他呀,他醒的比您要早,刚过来看过您,见您睡的正香呢?所以没说什么就离开了...”小二躬着身子说。 “哦?!那你可知道他去了那里?”梁起听罢便追问道。 “哦,他出去了,走前也没说什么。”小二说。 梁起听后便说:“哦,我知道了,多谢。”于是小二转身就离开了。 梁起洗漱一番后就从包袱里拿出了需要换上的衣服,今天是去面圣,仪表肯定要注意的。然而当他将外衣脱下来时,才看见了一直贴身穿着的“青鸿甲”,一时间便想到了小四,怅然若失一般的停了下来注视着,心中回想起了与小四一起经历过的这十多年,眼神恍惚了起来。而此刻的阳光恰好射进了窗户。今日他将要面圣,而且他也不能忘却自己的承诺,他脑海里浮现着的是3个眼神:父亲期望的眼神,荟儿忧郁的眼神以及小四临死时安然的眼神... 想到自己今日就要入仕,从此金戈铁马的战在沙场保一郡之民甚至是社稷之危,不禁感觉到了内心的沉重。缓缓的系起了衣带... 装束完毕后正想推门出去时就看到李申走了进来。 李申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说:“三弟,我们该走了。” 梁起看着李申默默地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下楼,算清了房钱后转身离开。 牵马入皇城,从此登仕途。 到了宫城门口,梁起才发觉此次进京面圣的书生委实不少,想来各郡举荐三名,而此刻过往的书生莫不是风流倜傥,雅致不凡。而当他们进宫时,却被卫士拦了下来:“站住!交咨文出来。” “哦!”梁起慌忙将胡搜中的推荐咨文递了上去,那卫士交给旁边的官员核准之后,就让他进去。而李申,则被挡了下来。 “请大人行个方便,这位是我的大哥!”梁起上前说。 那官员并不通情:“李捕头,不是我不通情,而是此乃天子脚下,太后有令,没有咨文的学子一概不准入内!” 而此刻旁边一辆马车被拦了下来,那车内的人只伸出了一个头来:“我奉父亲之命去见皇上,你敢拦我?!” 那官员抬头一望便脸色大变,赶紧上前赔笑,冲着旁边的卫士怒喝道:“原来是大将军的儿子,你们还不快让路?!您请...” 接着就见到那车门一关,马车飞驰了进去。 梁起此刻眼神如火,正想与那官员理论却被李申拦了下来,李申说:“呵呵,没什么的...三弟,你此去一定要夺魁啊!我想你一定会高中的!我在这等着你的好消息,快进去吧。” “恩!梁起瞟了那官员一眼就阔步走了进去。 进入皇宫内,梁起放眼一望,就发觉这皇宫的宫殿众多,布置的浩大奢华。雕梁画栋,砌大理之石为足登,尽天下之物于一处。天威所致,令人感叹。而此刻身边路过的宦官也是行色匆匆,偶尔碰到几个宫女擦肩而过,只望一眼便侧目往前去了。而在经过处却留下了一阵私语和嬉笑声... 梁起此刻却顾不得那么多,只和众学子一同赶往正殿,而自己看着这国中之国一般的的皇宫就像是一个棋盘,而自己此刻就好比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而操控着这盘棋的人本该是皇上,而现在主上年幼,太后临政监国而掌握实权的却是桓符子,他手握重兵,集生杀大权于一手,权倾朝野,而皇帝也不过是他身边的一颗棋子。想到此刻,一时间心酸不已... 梁起正感叹着就发觉周围有些冷清,往前看时竟然是一架装饰奢华的马车往这边飞奔而来,梁起一惊,赶忙闪过,不过动作稍稍慢了些,脚下不稳,还是摔倒在了路边。 “那驾马车的人也听了下来,梁起正想斥责,就听到车里传来一声女音:“怎么了?” 只听这声音便好像是溪落深谷,雏莺低鸣。让人不禁想象起车里坐着的一定是位绝色女子。 那驾着马车的大汉只说了句:“哦,郡主,好像是撞到人了...” “哦...没什么事就走吧”说罢就要走,而此刻梁起却不知哪来的勇气站了起来喊道:“等等!” 旁边的书生都惊异的望着他,而梁起根本不顾径自走到那马车前:“郡主,刚才是您的马车险些撞到了我,你怎可自顾而去?” “恩...?”马车李的女子并不多说,便问那个赶车的大汉:“罗海,这人是谁?” 那大汉望了一眼梁起,便冲里面的女子说:“郡主,看上去是进京面圣的读书人...” 车里的人半晌无言,良久便听到女子说:“好吧!给他一锭金子,我们走。” “是!”那大汉应着便真的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金子给梁起递了过去,只看的旁边的众书生傻眼呆望着。 “不用了,在下也没受伤,只是刚才一时愤慨才上来讨个公道。还请公主以后出行注意路边的人,须知: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才是王臣。”梁起正色道。 “大胆!你!....”那大汉大喝一声却被车里的女子拦了下来:“罗海...升幔” 随即便看见从车里走下来一位绝世女子,这美貌足让在场的众书生一阵惊呼。 就连梁起也不禁为之侧目。想来有古语云:北方有佳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而此刻眼前的这位女子的容貌竟然也是风华绝代,艳落红尘。 嘴角微微挑起,下马若桃花落地,惊艳众人。阵风吹过,犹若牡丹的清香拂面而来,而望着梁起时却也是脸色潮润,俨然一朵初开的海棠,鲜嫩欲滴。 梁起不禁望的痴迷,而此刻那女子竟然微微躬身:“刚才多有得罪,请公子见谅。” 这一声真如芙蓉出水,清而不失雅;宛若莲出淤泥,濯而不弃节。真是:倾城之花天下有,国中之雅此一枝。 梁起听到对方赔礼,也赶紧上前躬身说:“郡主有礼了”说罢赶紧转身离开,而身后却留下了一道目光,直注视着他消失在众学子之中。 梁起与众学子到了大殿前,侍中上前接见,接着便听到传谕,于是紧随着侍中大人走上了石阶。 梁起和众学子足登过九九八十一阶后终于到了翠云宫口。侍中求见,马上里面传谕出来,于是众学子一同进了正殿。 翠云宫内金銮殿前,书生跪拜永和皇帝。梁起和众学子一样,一直不敢抬头,良久便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免礼!” 于是众学子站起。一眼看去,皇帝竟然真的是一个10多岁的孩子,而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女人,想来就是皇太后了。容颜不老,威仪犹存。 此刻就看见那侍中走上前来,正想宣旨,便听到身后有人报:“启禀皇上,燕国使臣求见。” “传!”皇太后说。 不多时就看见燕国使臣到了,那使臣目空一切,竟不下跪,只躬身行礼,惹的朝臣一片愤慨之声传来。 “不知燕使前来有何要事?”皇太后问道。 “哦,尊敬的皇太后,我是奉我大燕王之命前来向贵国提出盟约之词”那演示说罢便从怀中拿出了一卷织锦,旁边立着的宦官马上下去拿了上来交给了皇太后的手里。 皇太后看完脸色大变,随即让宦官交给了大将军,大将军看罢大怒,只指着燕使的鼻子说:“什么燕国饥荒,让我大晋朝供米十万斛,缎二十万匹,资以共成大事?!如此盟约,怎让人接受?!!” 那燕使竟也不卑不亢,只说句:“望大晋国三思”竟然就要转身离开,满朝众臣虽然愤慨,竟无人出面。 “燕使,请等等!”梁起此刻真是初生牛犊,竟站了出来,喝住了燕使。 那燕使楞了一下,随即转身,看了一眼梁起,便慢悠悠的说:“不知你是...?” “大晋子民”梁起直面道。 “大胆,此乃国之大事!你!...”那大将军站了出来正要喝退梁起,便见皇太后已挥手,随即退下。 “哦?!那不知你有什么要说?”燕使此刻倒悠然的等着他说话。 梁起走上前去,拱手说:“我与燕王多日不见,未知他身体安好?” 那燕使一听,心中已乐,敢情是一个来谄媚的...于是漫不经心的说:“我王英明睿智,身体强健的很,不劳费心。” 梁起听罢冷笑一声:“哦,我只是奇怪,刚才尊使也说了贵国闹饥荒,而你们燕王既然那么英明睿智,为何不赶紧赈济灾民,却跑去了华山...?” 这句话已说出口来,全殿一片惊叹,就连刚才要阻止梁起的那位大将军也张大了嘴巴。 “你?!...”燕使显然吃了一惊,但马上反驳到:“你怎么知道我王去了华山的?!” “因为我义父就是死在你们大王的义弟慕容重天的手中!尊使大人不会不知道你们大王还有个名满天下的义弟吧...”梁起死死的盯着那个燕使,此刻他的眼神已经像是灼烧一般。 虽然众人都不知道梁起的义父就是萧风,但一听到慕容重天的名字,全殿上下便一阵轰笑,众人都望着梁起。 那燕使此时才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着实不好对付,不多他也不是初见世面,马上说:“啊...这个,大王确实不曾向我提到过...此事...”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梁起打断了他的话:“9日之前我还在华山,当慕容重天死后你们的大王便站出来要除掉在站的各位豪杰为他的义弟报仇,与他随行的还有他的那个高侍卫。” 那位燕使此刻再也没有了进来时的神气,眼看着自己的接口被人拆穿,竟然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住口!此事是江湖之事,与我们今日所谈之事并无任何关系!” 那位大将军此刻也走上前来笑着对燕使说:“如此说你们燕王果真去过华山喽?!” “这!...”那位燕使此刻脸上已经流下汗了,想想自己临行前对着他们的燕王拍着胸口保证此行一定成功,而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再自己控制之下。不过他绝不能白跑一趟。眼珠一转,马上就计上心来。 “虽然如此,但我燕军近年来在丞相的领导下,平冉魏,下鲁口,围广固。而今已是兵强马壮,晋朝欲与我大燕为敌乎?!” 而此刻那位那将军却走了上来,直面着那位燕使说:“我窃以为贵国慕容丞相虽然名闻天下,有将帅之才,然此三役也非是他一人之功吧!” 燕使一听脸露怒容,上前问道:“未知足下高见?!” “不敢当,只是在下听闻:平冉魏时,冉永曾以寡敌众尚不怯阵,勇烈可嘉。想来也是天意使然,冉永曾宝驹突然暴毙而后被俘,否则鹿死谁手尚难定论;而攻鲁口时安国王负义在先,而后又失策在后,退出鲁口时竟然忘记收割粮草以备军资,而后被围。兵无粮草,不战自溃;广固之围齐王不听其弟之言而后杀之,未战而先损一军师,结果自可知...何谓一人之功?!”那将军竟也说的头头是道。 燕使听罢默然无语的呆了半响,良久才説道:“既如此...那我王还有一个要求,若此事不能答应,燕晋两国间恐无太平可言。” “你且说来!”皇太后对燕使说。 “我望希望晋朝能承认我大燕国,并取消晋朝的年号,以示诚意。”那燕使缓缓的说。 “大胆!”那位大将军竟也怒了起来,拔出剑来,直唬的燕使后退两步。 此时,皇太后说话了:“桓大将军且息怒,两国相战尚且不斩使臣。”梁起不禁一惊,此刻才知道原来刚才怒喝他的人竟然就是本朝鼎鼎大名的桓符子。仔细看来:那人果真如传言一般,紫须碧眼,面有七痔。而这七颗痔却挡不住他那威武的仪表,举手投足间有着一种王者之气,真是像人们所说的那样有着和孙权一般的相貌,让人望而却步。然而看上去似乎脾气却不怎么好... 桓温听罢只得将剑入鞘,退了下去。 而此时皇太后却说话了:“燕使远途劳累,请先回驿馆歇息,容我与众大臣商议后再回复你。” 那燕使此刻也没有话说,只得对皇太后躬身行一礼,告辞退了下去。 而此时那个侍中却走上前来,刚要宣旨就被皇太后叫住,那个侍中不解的望着皇太后。 而皇太后却不直说,只问梁起:“你叫什么名字,祖籍何处?” “启禀皇太后,在下梁起,祖籍江浙,现居会稽郡。”梁起上前躬身答话。 那皇太后拉着10多岁的皇上走下高台,指着身后的人说:“拟旨:擢会稽郡荐生员梁起为本次面试第一名,任命为汉安县令,回家省亲半月后即刻赴任,不得有误。其他生员,交由中书监选拔举荐,钦此。”随即转身离开。 梁起随即和众人跪下行礼:“皇恭送皇太后。” 注:皇太后:既诸太后诸蒜子。晋穆帝即位时仅有2岁,所以由诸太后临朝听政。冉永固:冉闵,冉魏的创立者,勇烈过人。公元350年4月,于常山廉台战前燕慕容恪军,后所乘宝马“朱龙”突然死亡,于是被俘,冉魏灭亡。“安国王”:王午,冉魏灭亡后冉闵儿子冉操投靠了镇守鲁口的王午,他7月便称“安国王”,慕容恪举兵攻来,王午惧怕,将冉操交送给前燕,而后又退出鲁口,却未能收割粮食,以致后来被围,兵败后被部将杀死。齐王:指段龛,公元350年向东晋称臣,被封为齐王。公元355年与前燕慕容恪军战于广固,其弟段罴多次献计最终反被其杀。广固被围7个月,城中粮绝,人们相互蚕食。东晋救援被击退,最终出城向前燕投降。桓温:字符子,东晋名臣。曾率东晋军三次北伐。晋穆帝357年,受燕王慕容俊的威胁从大局出发取消了帝号,两年后恢复。常山:今河北正定南;鲁口:今河北饶阳;广固:今山东青州西北。汉安:今湖北江安,东晋时隶属江阳郡。 梁家的故事行将结尾,祝家的故事正在思考中,希望多多支持,有高见的请留言,多多推荐啊!醉问谢谢各位! ------------ 第三十九章 饯行 皇太后离开,众人叩首,唯桓温仅躬身行礼。 接着就看见宦官捧上了汉安县令的官印,梁起躬身接了过来。 “梁大人,你可以先去官驿歇息,明日便有人来接您回去”那宦官说。 梁起马上道谢:“多谢公公。”而此刻刚才那位对他大声呵斥的桓温却慢慢的走了过来。 “梁大人年少有为,将来必然堪当大任!以后同朝为官,还请多多指教。” 梁起一听马上躬身答礼:“大将军言重了,在下只是一时激愤才站了出来,想来我晋朝子民遇到此事,人人都可以登高一呼的...” 这句听上去是恭维而实际上却是讽刺的话传到了桓温耳中他却哈哈大笑一声:“好!年少有为却不失谦和...在下也略备桌薄酒,算给你饯行,不知梁大人能否赏光?” 梁起听罢便说:“多谢大人美意,不过在下的大哥还在宫门口等着我...此事...” “哦!无妨,梁大人只管把令兄一同叫来就是了。”桓温说。 梁起听后就只得躬身道谢:“既如此,在下就先替大哥谢谢大将军的美意了。” “哈哈!无妨,既如此,那我晚上便派人去驿馆接你。“桓温望着他说罢便离开了。 “有劳大将军”梁起躬身说。 随后就看见桓温已经离开,而没走多远的桓温此刻心中却在生着闷气:‘哼!我乃当朝大司马,征西大将军,难不成还比不上你一个大哥?!’ 梁起自顾的下了石阶,径直往宫门口去了,就看见李申坐在墙边想着什么?而当他看见梁起后,猛然起身走了过去。 李申一见梁起手中捧着一个锦缎包裹,随即上前问:“三弟,你手中拿的是...?” 而梁起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拉着他的手说:“走!我们去驿馆。” “唉?!...”李申还想说什么已经被梁起拉走。 此刻,日将西沉,阳光落在巍峨的城墙上,将宫城两旁的树影倒映在上面,一路疾驰而过,脚步如风一般,只见两个身影也在城墙边上一掠而过,没有定格。 “什么?你是第一名?!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高中的!三弟,那我们还是别去驿馆了,先找家酒楼喝一杯去!!”梁起被李申纠缠不休,于是就将刚才的所有事情告诉了他。 “这...还是算了,晚上有人请我们喝酒的。”梁起望着李申笑着说。 “哦?!”李申不解了:“你说的是...?” “桓符子”梁起望着李申说。 “啊?!你这下面子够大了...连当朝的大将军都请你喝酒了啊!呵呵!”李申调侃着他说。 “呵呵,大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我想那位大将军请我们喝酒不会仅仅是像他说的那样只是给我一个小官践行的...”梁起的眼眸深陷了下去。 李申此刻倒爽快的多:“唉!管他什么目的,今日总是你只得高兴的日子,咱先去喝了他的酒再说!”说罢就拉着梁起去了官驿。 梁起和李申到了驿馆后,交上官文,核对之后那里的差人便给他们准备了房间。 进入房间之后李申问梁起:“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最近路途劳顿,想必大哥也困倦了,咱们先睡一觉,等醒来后就该去将军府了。”梁起说罢便倒在了床上。 “恩,好!”李申应者声也躺了下去... 日暮西斜,夕光晚照的时候,梁起被人摇醒了。 坐起来睁大眼睛一看,原来是驿馆里的差人。 “梁大人,桓府的马车到了,在外等候您呢。”那差人报着一来呢歉意笑着对梁起说。 梁起此刻才觉得睡过了头,于是赶紧摇醒了李申,草草的装束一番就快步出了房间,李申仗剑紧随而去。 梁起到了大厅就看见了等候着的一个中年人,想来就是桓府的管家了,于是上前拱手:“对不住,让你久等了。” “哪的话!”管家倒也爽快:“我家桓老爷吩咐过,,务必把您接过去。请!” “哦,有劳了。那我们现在就快走吧。”说罢便和李申出了驿馆上了桓府的马车。 马车走了大概有一刻钟就停了下来,此刻就听见车外有人喊:“梁大人到” 梁起和李申下了马车,便看见桓温已经站在了自家的门口等着他了,于是赶紧走上前去赔礼。 “让大将军久等了”梁起躬身赔礼。 桓温却笑着说:“呵呵,梁大人客气了,今晚这顿酒就是为你饯行而设的啊...哦,你身边这位想必就是你大哥吧...怎么看上去好像有点面熟,但不知...?!” 此刻李申拱手对桓温说:“在下李申,是京城的捕头。” “哦?!你莫不就是那号称“神捕”的李申?!”桓温眼前一亮。 “呵呵,大将军过奖了,那些都是江湖上的朋友错爱之词。”李申拱手说。 桓温笑着望着李申说:“李捕头的名声而今已是如雷贯耳,想来不是徒有虚名之辈,不必自谦...二位,请!” 梁起和李申拱手道:“请!”随即与桓温走了进去。 一进桓府梁起也不禁被眼前的景致惊住了:只见朱漆画栋,珍珠为帘。地铺紫锦一直沿伸到了客厅之内;院中以汉白玉为石桌长椅,桌子上放着一个青玉茶壶,看上去像是秦朝的物件;而桌子旁边则靠着四个和田玉制的大花盆,仔细一看那里面装的竟然并不是花,而是4株有如6尺多高的珊瑚树,趁着夜色看去,玲珑剔透,令人惊叹。院中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各种鲜花异草,想不到这位大将军竟是爱花之人... 此刻就看见旁边走过来一个侍女:“老爷,晚饭准备好了。” 桓温一听便对他们说:“两位,请移步后花园。” 梁起和李申拱手谦让后就跟着桓温到了后花园。这一眼望去,两人都楞在那了:只见这里俨然是一片世外桃源,流觞曲水自不必说,其中一道石阶竟直通到了花园中央,小桥下是一片幽湖。湖水本来是静默着,而此刻却和着风荡起了一圈圈的波纹;而其中的假山更是惟妙惟肖,如同传言中的麒麟一般站在了水上,而此时月影在湖中此刻就好像一个明珠一般,让人不禁慨叹这巧夺天工之美。四周柳枝摆动着,随风轻抚着水面,水波的荡漾打破了月圆... 桓温盯着他们笑而不扰,良久才打破了沉静:“两位,请随我去亭中,翠儿,去把夫人和小姐叫来。” “是。”那侍女微微施礼后就转身离开了。 梁起和李申在桓温的引导下坐在了长亭中,长亭正对着湖面,一切美景都尽收眼底。而此刻就看见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位女子。 “呵呵,二位,这位便是内人,而这就是我的女儿”桓温笑着给他们介绍。 梁起慌忙拉李申行礼:“汉安知县梁起见过南康公主!”,那母女二人也微微施礼坐了下来。此刻梁起突然认出了那个桓温的女儿---竟然就是他在皇宫里遇见的那位郡主。两人相视一望,不禁惊异了起来。 桓温都看在了眼里,笑着对梁起说:“梁大人年少有为,此去汉安当尽心努力,做出成绩来,往后必定登堂入室,位列三公啊...” 梁起赶忙说:“大将军过奖了,在下德薄才浅,恐不堪大任,唯一心为民而已...” “哈哈!好个一心为民!来,为此先干了这杯!”桓问说罢先一饮而尽,梁起和李申赶紧作陪。 酒过三巡,菜入五味后桓问终于停下了筷子,望着梁起说:“梁大人,此次太后派你前去汉安,你可是是为何?” 梁起一怔:“请大将军赐教。” 桓温笑着望着他并不直说,梁起在一旁也隐隐觉得其中可能有问题,很久之后才听桓温说:“近年来征战不断,国库空虚,长江水患仍频,而朝廷此刻却以此为由想阻止我去北伐。想来我桓温一心为主,去年刚收复洛阳,而现在朝中已经有人恐慌了起来,想以治水为由将北伐先搁置下来...机会一纵即逝,而今虽然尚有强敌,然我虽才能不及,却还有着一颗赤胆忠心。若以此事耽搁了北伐,错失良机,我大晋朝恐再也见不到收复河山之日了!...” 梁起听罢便拱手对桓温说:“大将军请放心,此事干系国之大政,民心归属。长江水患自古就有,而今朝廷派我前去汉安我也想到了可能是这个原因,而自古就有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故事流传于世,下官不敢妄自菲薄,却也能保证定要尽心治水!” 桓温说:“好!为此,我替朝廷敬你一杯!”桓温端起了酒樽,梁起也只能作陪。 此时桓温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身后的下人说:“请乐师过来奏乐” 不久,乐师就到了亭子前面准备就绪了。 桓温随后就对他的女儿说:“婷儿,你就舞一曲祝祝酒兴吧;李捕头,我听说你的剑法天下无双,不如也陪小女一舞让我一饱眼福啊!” “是,父亲”那女子答应着便走到了亭子前面,李申随即也拱手下了亭子: 歌起处,美人动云袖,赏流觞曲水。明月当空,柔情似湖水不散,如沐香风。乃叹宫中仙子,此去一别,当是不知归路。方知天下女子,情归何处。 舞罢了,云回雨停歇,揽幽湖在前。故土不忘,往昔恰阵风过耳,惊回眼前。才懂世间美色,不可久驻,若同湖中圆月。顿悟世上男儿,不忘折柳。 一曲终了,众人竟都呆在桌前,梁起似乎回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渐渐的回过神来... “呵呵,怎么样,小女的舞技没让梁大人你失望吧?”桓温笑着问道。 梁起一时惊艳,竟不能回答。半晌后才觉失礼,马上拱手说:“郡主美艳绝伦,舞技更是让人倾慕。” “哈哈!”桓温大笑起来,竟也不再遮掩,直接望着梁起说:“那就把她许配给梁公子,如何?” “啊?!...这!...”梁起不禁大惊,慌忙推辞道:“郡主貌美如花,而在下只是平庸之人。而且下官已经有了婚约,恐是无福消受,多谢大将军美意。” “哦...”桓温听罢轻叹一声,只见那女子也默然的低下了头去。 很久之后这静默才被打破,桓温说:“唉!想来也是她自己命薄,我膝下无女,一直想收个女儿,那年带兵出征与秦朝一战中从俘虏中发现了她,并且把她认为义女。自从我收她入府后,就待她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可叹她一生命苦,唯一的一个妹妹小仪至今还在秦宫里做侍女...” “小仪?!!”梁起和李申同时惊呼了一声。 “恩?...不知你们...?”桓温盯着梁起问。 “小仪已经不再秦宫里了。”李申抢先说。 “她在哪?!!”那女子此刻激动着问道,彷佛雨惊桃花一般的面容上眼眸闪烁了起来。 “就在我二哥那里。”梁起说:“是李大哥救了小仪出来,而且认她做了妹妹。” 那女子此刻竟然也不顾身份,马上跪倒在地:“多谢李大哥!!” 李申慌忙上前扶她起来。 桓温看着竟然眼神也有些恍惚,但马上就笑了:“好啊!婷儿,你终于找到自己的妹妹了!来,我们喝一杯!” 众人作陪。之后桓温便缓缓的放下酒杯来,望着他的义女说:“婷儿,那你明天便跟着梁大人他们一起去吧...”说话间声音竟有些哽咽。 “义父!...多谢你们这些年来对婷儿的照顾,我永感大德...“那女子含泪深深的对着桓温夫妇拜了三拜,而此刻南康公主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好,既如此,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梁大人,你要替我好好照顾婷儿啊...”桓温说罢深深的看了梁起一眼。 梁起躬身说:“下官知道了”...... 酒终席散,桓温牵梁起的手出了府门,在门口桓温以眼色示意,梁起就先让李申和婷而上了车。 “大将军,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梁起望着他说。 “好,那我就直说了,以后你在汉安要好好努力,我一定会在皇上跟前替你美言的...以后你我...”桓温望着他说。 梁起此刻酒意清醒了很多,于是便说:“下官只知尽力办事,以解民忧,但不知大将军有何想法?” “额...呵呵,也没什么?我相信你会明白我的意思的,其实你我都不过是朝廷的一颗棋子,我观你是非常之人,年少有志,所以想提携你....只望...”桓温笑着对梁起说。 “哦,大将军严重了,我不过是卑微之人,有幸受皇上信任,自当为朝廷效力,一解一方之苦,不敢奢求其他。”梁起此事似乎将话已经挑明。 桓温望着他半晌无语,良久才说:“既如此,我就祝梁大人此去一切顺利了...” 梁起随即躬身行礼:“多谢大将军为下官饯行”说罢便上了马车,缓缓往官驿驰去。 而桓温此事却站在门口远望着马车,默然无语,南康公主走上前去:“老爷,天晚了,该回去休息了” 而桓温似乎还没缓过神来,口中喃喃的轻叹道:“竖子何知...大丈夫既不能流芳于百世,亦不覆遗臭万年耶!” 注:公元356年,桓温领兵收复洛阳。南康公主:东晋明帝女,后嫁给桓温为妻。竖子:小子 梁起夺魁,将要回家,后来的故事如何,敬请期待!多多推荐和收藏,醉问谢谢大家! ------------ 第四十章 衣锦还乡 当夜回去,梁起便让差人给婷儿找了间屋子住下,接着自己就回房入睡。 翌日,太阳刚爬过窗户,梁起便起身,顿感头部沉痛,双臂发软,想来是昨夜喝酒的缘故。于是起身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以后就去找李申,李申刚好也起床,衣带还没系好,看着梁起走了进来,打个招呼就继续低下头去系上了自己的衣带。 而当李申再抬起头来时,楞在那盯着梁起看了。梁起一脸茫然的望着李申,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哥,怎么了?” 李申笑着就指着他的衣服说:“三弟,你的衣带系错了。” “哦!”梁起低头一看不禁一脸尴尬,赶紧解开准备重新系好。 而正在此时,婷儿却推门走了进来,恰好看到了梁起解衣的那一刻,不禁脸上升起了一片绯红,赶紧把头低了下去:“额...我只是来看看你们准备好了没有...啊!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哦!...”,梁起此刻也尴尬不已,赶紧系好衣带就拽着李申出去,而此刻李申的脸上早已笑开了花,因为认识梁起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窘迫。 而此刻官驿外已经停好了马车,梁起和婷儿上了车,李申驾起马就往前赶去... 梁起此刻与婷儿分坐在马车里的两侧,彼此默然无语。车蓬里只听的见外面马蹄奔跑的声音和车轮滚动的声音。车外里风景无限而车内则更是香气沁人,而金秋时节在马车里梁起此刻却感觉到了一阵闷热。恰好此时一阵凉风透过窗布吹了进来,让他感觉稍微舒服了些。 此时,梁起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终于开口说出第一句话:“婷儿姑娘,不知道你妹妹为什么会在秦宫呢...?” 梁起这句话刚说出口便觉得似乎有些欠妥,于是赶紧改口:“啊...姑娘,我其实...” “梁大人”婷儿此刻已经抬起头看着他,脱口而出的一句就将梁起的话打断了下来。 “其实,我和小仪当时不过也是一个员外家的丫鬟,因为小时候家境贫寒,战乱不断。我们姐妹被爸妈卖给了那到了那个员外家里。而那个时候胡人侵入,那个员外一家全逃走了,而我们这些仆人本来就身轻命贱,财主自己尚且不能自保,又如何顾得了我们,当时船只有一条,于是就扔下我们姐妹两带着他们一家11口逃生去了。而胡人最终还是追了上来,当时的那帮胡人真是凶残啊!知道现在我还记得当时的他们是多么残忍的虐杀了我们同乡的男子,而那帮士兵看到我和妹妹的时候,停下手来眼中露出的只有贪婪,他们想...而此时有个女人站了出来,那些士兵一看见她就全让了开来,她救了我们,并把我们收为随身侍女,我们姐妹两总算捡回了条性命...”婷儿说着说着已经泪如泉涌了,就连梁起一个男儿也是听的唏嘘感叹不已。 “那个救你们的女人是...?”车外的李申声音哽咽着问,显然他人虽然在外面,心却一直在马车里。 “哦,他就是苟王妃...后来她的儿子和我朝作战时,我被当俘虏抓了过来,当时正是义父救了我,他见到我后就一直待我很好,等回朝之后他就把我收为了义女。还找来专门的师傅交会了我歌舞书画,他说我有灵性,一点就通,也时常把他最喜欢的花交给我打理...”婷儿声音哽咽着说。 “那个员外叫什么名字?!”李申此刻眼神如火。 “哦...这个我也不知道,只听同乡的人都叫他祝员外。”婷儿说罢眼泪又要下来了。 “哦,难怪我和大哥进到王府院子里时都惊住了...不曾想到那些花草竟是姑娘养的!...”梁起望着她轻叹一声赶紧转移了话题。 “梁大人过奖了...我只是做了一个义女该做的事,义父平时很忙,那些花草根本无暇顾及,交给丫鬟们他又不放心,于是我就帮他养着。”婷儿说。 “姑娘不只才华出众,更是兼有雅致之风,在下佩服!”梁起望着她笑着说。 “呵呵,梁大人过奖了。”婷儿此刻看来总算放开了,望着梁起微笑着谦让道。这一笑,果真是国色天香。 李申在马车外听完婷儿的这番遭遇,心中跌宕起伏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自己遇到的女子即便是有类似的遭遇他也不过是举手相助罢了,完事后转身就会走,不多时就会忘记。而这一次,那女子的哭声果真让他揪心不已,彷佛这一切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 不久后就到了刀锋山前,山门外的弟子一见梁起便跑了进去通报。不多时,傅生便快步走下山来,而身后跟着的正是小仪。 小仪一眼望见了李申便高兴的喊了一声:“李大哥!” 而李申则怀着神秘的微笑应了一声:“恩,小仪,你看我给你带谁回来了?” 小仪望着李申笑着说:“呵呵,只要是大哥带的我想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正说着边看到李申闪开了身子,而他身后站着一位绝色女子,让在场的所有刀尊弟子都为之侧目。 而此刻,小仪的脸上就如同一片受惊的湖水,顿时阴云密布,风雨欲来。 “你?!...你是!...姐姐!??”小仪的眼睛睁大了很多。 而此刻婷儿也眼睛朦胧了,哽咽着答应:“恩...妹妹,你还好么?” “姐姐!...”小仪一下子就扑到了婷儿的怀里,婷儿伸开双臂,把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妹妹...7年了...你过的还好么?...”不觉然已经泪如雨下。 而小仪此刻已经是泪雨滂沱,他断断续续的应着声:“恩...姐姐...你那次出去就再也没回来...你到底去哪了...我一直...一直在等你回来...” 而此刻众人不禁感慨,梁起不禁侧目,不忍再看。 两姐妹7年后终于重聚,此刻自然有很多话要说,于是傅生说话了:“两位姑娘还是先上去再说吧” “恩...”两人同时拭泪,梁起兄弟三人走上了刀锋山,而婷儿两姐妹则尾随在他们身后也上了山。 一番倾诉之后小仪和婷儿总算云歇雨收,而此刻傅生也走了上来,笑着对他们说:“小仪姑娘遇到了失散多年的姐姐,可喜可贺,就不必再悲伤了。” 小仪此刻却好像想到了什么?赶紧起身为婷儿介绍:“姐姐,这位就是刀尊现在的掌门宋少侠” “见过宋少侠”婷儿赶紧施礼,傅生笑着摆手:“不用了,我们三人已结为兄弟,大哥的妹妹就是我们的妹妹,你们就叫我傅生好了” “恩,宋大哥!”婷儿果真聪慧过人。 “哈哈!看来大哥你此去不虚此行啊!竟给咱们兄弟带回来一位如此美貌贤淑的妹妹来。”傅生笑着对李申说。 “呵呵,你先别羡慕我,三弟此去高中魁首,才真是值得庆贺啊”李申笑着说。 “啊?!...三弟,果真么?!”傅生说罢上前重重的拍了下梁起的肩膀:“好!我就知道三弟你此去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梁起望着傅生笑了笑:“这都是仰仗皇上恩赐,义父保佑。”此刻刚说到小四,梁起的眼神不禁黯然了下来:“你们先聊会,我去看看他...”说完就出门往后山走去。 不久,梁起便来到了刀尊的后山的悬崖边,站在小四的墓碑前,环顾着四周如画的风景,而此刻在梁起的心中却惹不起丝毫的美感来。心里蒙尘,只会让一切色彩都变的黯淡。 此刻在梁起的眼眸中流露出来的,不仅仅是哀伤了,没有风的空气中似乎缺少了令人伤往的元素,而得到了阳光的土地上散发出来的却是淡淡的清香。墓碑的影子倒映在了土地上,名字已经被阴影覆盖,而在梁起的心中,烙在上面的小四安然的那个样子一直不曾走远... 梁起远远的望去,远处的芳草萋萋,一片绿幽的颜色让整个山都显得尴尬了起来。此时突然有了生机,芳草之中有只白鹭竟然一跃而起,从头顶上掠过一阵长鸣,而后直冲天际。 “梁大哥...”一声宛转的女音传了过来,打破了梁起的沉默。转过身去,就看见了婷儿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光照下俨然是一枝芙蓉出水,亭亭玉立。 “哦,婷儿姑娘...”梁起看着她应了一声。 “恩...这个墓碑上的人相必就是你义父吧?”婷儿盯他问道。 梁起侧过脸去,缓缓的点了点头。 婷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上前对着墓碑躬身拜了一拜。 梁起看着她说:“婷儿姑娘,你有心了。” 婷儿却淡淡一笑,望着梁起说:“是你义父有福气,宋大哥他们都告诉我了...萧大侠英雄一世,而最终与魔头同归于尽...”说着便是一阵叹息。 梁起依旧沉默着,而此刻婷儿却说:“不过没什么的,萧大侠能收到梁大哥这样的义子,也算是后继有人了,想想萧大侠他此刻一定和嫣然姑娘在天上望着你,他终于看到自己的义子夺得魁首,若是苍天有眼,他也该是心满意足了...” 梁起此刻眼神已经朦胧了起来,只是漠然的点点头,随后便轻轻的说了声:“谢谢婷儿姑娘” 而婷儿此刻见到梁起的样子也不禁心中一阵颤动:“梁大哥,你以后叫我婷儿妹妹就好了,有时候你不必一个人忍受悲伤的,你还有我们...” 梁起此刻却再也控制不住,一直以来失去义父的悲伤都围绕在他身边,只是出于对义父的承诺还没达成,他只能独自隐忍...而此刻有人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梁起不禁双眸闪烁了起来,走过去轻抚着婷儿的脸说:“谢谢你,婷儿妹妹。” 而此时李申正走了过来,相隔的距离让他没有听到梁起和婷儿说的话,却将所有的一切场面尽收眼中,于是蓦然转身,低头走了回去... 在刀锋山稍坐了半日,梁起便和众人回去。他并不知道,此刻李申心中已经伤痕累累。而李申表面上却依然一如往常。梁起众人与傅生道别后就上了马车,李申上了马车,扬鞭一抽,马车缓缓的抖索着离开。而傅生此刻却望着远处的马车轻轻的说:“小仪,保重啊” 一路上梁起和两姐妹有说有笑,而在车篷外驾着马车的李申却是沉默不语。小仪见了,便伸处头去和他聊了起来,而李申只是笑着答应,并不多说什么...... 走了一日就到了宣城,梁起便和众人下了马车,借水道上船回家。 船上梁起似乎也察觉到了李申近来话便得少了许多,不过回头一想,也许是近来陪他上京面圣旅途劳顿所致,于是只是悉心照顾,并不多想。 水路走起来慢的多,梁起众人直到第5日才到了会稽,下船后,一行人跟着梁起快步往梁府走去。 而梁起此刻见到得家乡。虽然只是几月不见,却似久别重逢,一路上不禁四处张望,脚步却一刻没有停歇,想来感觉上也许是许久不见得缘故,这里的样子似乎有了些变化,而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却让他一阵阵的回忆起了以前的事情,一路走过,行礼问好的人不断,梁起也只得走走停停,躬身答礼。 “梁起?!!”此刻突然听到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转身一看,竟然就是当初一起下巴豆整先生的那位同窗,于是赶紧上前,拉着他的手说:“呵呵!,想不到是你啊!近来可好?!” 那位同窗也回礼说:“好!...好啊!呵呵,你回来就好了,你不知道你的荟儿...”那同窗顿感失言,马上沉默不语了,而此刻梁起身后的婷儿却听到了。 梁起眼眉一震,转身向她们说来句‘你们稍候’于是就拉着那位同窗到了旁边:“你说荟儿怎么了?!” 那同窗望着他说:“哦,县太爷也去了她家两次,不过她以死要挟,就连县太爷也怕了。而他父亲却硬是逼着她嫁给那个大公子,定在了明天成亲。幸好你现在回来了,不然就晚了!...” 而此刻梁起却也再顾不上什么?只让那位同窗先去他家给父母亲说一声,随后就转身往赵员外家赶去,而李申和两姐妹一见都没反应过来,只得紧随着他赶了上去。 一行四人不一会就到了赵府门外,门口的两个家丁一见是梁起,马上拎着棍子上前来要赶走他。 “大胆!你们敢伤朝廷命官?!”李申大喝一声仗剑挡在了前面。 那两个家丁一下子停住了手,只惊望着梁起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时赵员外走了出来,大声喝问:“谁在吵闹?给我轰走!” 李申此刻却站了出来:“汉安县令梁大人驾到,你还不跪下!” 赵员外一眼瞅过去便看见了李申旁边的梁起,不禁冷笑一声:“哼,他是县令,那我还是郡守呢!...给我赶走!” “是!”那两个家丁答应着便要上来,而他们两刚迈出两步就不禁腿脚发软,马上就跪了下来。因为梁起已经从包袱中取出了官服捧在了手上。 “啊?!”赵员外也不禁大惊失色,赶紧下跪道:“赵某不知县令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呵呵,只要你不拿棍子招待我们就好了。”梁起望着他哂笑着说。 赵员外脸色大变,马上迎上来说:“梁大人说笑了...快请进!” 梁起听罢就直入赵府,李申他们随即跟上。 “来人啊!给梁大人奉茶!”赵员外对门外喊了声,却被梁起拦住:“不必了,我此来只想见见荟儿...” “哦...”赵员外听罢马上眼珠一转:“啊!...小女身体不适,正在休息...况且她已经有了婚约,明日便要出嫁,这恐怕...” “不!我没同意!”此刻便听到侧室一声大呼,梁起惊望,只见荟儿已经跑了出来站在了他面前。 “荟儿!...”梁起望着她竟然声音有些哽塞,看着荟儿憔悴的面容梁起不禁心中一阵颤抖,淡妆下双眸如水,苍容中泪痕未干。想来他走了的这些日子荟儿莫不是急盼着他回来,终日以泪洗面吧。真是:倾城之色本天然,独倚窗前泪始干。只盼不忘情折柳,终见(通“现”)郎君于眼前。 “梁起!”荟儿哭着便冲到了梁起的怀中,梁起此刻也只能轻抚着她一头的柔丝,默然的抱着她。良久才拍拍她的后背:“荟儿,我回来了。” 而荟儿此刻已经是泪如断线的珠子,一颗颗大大的落在了梁起的肩膀上... “你!...”那赵员外气急:“男婚女嫁均由父母做主,媒妁搭线。自古如此。你!...?” “我来给他做主!”此刻就听见门外一声高呼:梁冲已经走了进来。 “爹?!”梁起见罢轻轻放开荟儿,上前躬身行礼。 而梁冲则缓缓的走上来拍拍他的肩膀:“好!你果然没给我梁家丢脸,而今我就替你做主,向赵员外提亲。” 而此刻赵员外已经铁青了脸:“你们!...” 梁冲望着他说:“令女和犬子两情相悦,你我都是父母长亲,该成全他们这段姻缘...” 而此时赵夫人也从侧室走了出来:“你就答应了他们吧!有这样的女婿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可...县太爷那里...”赵员外苦着脸说。 “这种事情不能强求,而今令女喜欢的是犬子,就算是县太爷的儿子也不能强人所爱吧...”梁冲看着他说。 那赵员外此刻已经无可奈何,终于默然的点点头... “好!赵员外爽快!我看后天就是个吉日,咱们就给他们把亲事办了吧...?”梁冲询问着说。 “唉!...好吧!”赵员外说。 “哈哈!,那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亲家!”梁冲望着赵员外笑了一声。众人不禁都舒展开了眉头。 “父亲...”此刻梁起望着自己的父亲眼神似乎闪烁了起来。 梁冲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轻叹着说:“唉!我也是不想你像我当年那样啊...”这一句,只让梁起楞在那里,半天没缓过神来...... 成亲那日梁府县太爷也只得前来贺喜,一时间宾客盈门,往来不绝。而梁冲与李申众人都见过之后李申和两姐妹便顺理成章的认梁冲做了义父。梁冲也从他们口中得知了近来发生的种种,不禁长叹:“萧兄弟真是一代侠者啊!” 众人听闻,莫不是唏嘘感慨,长久无语...... 月明处,洞房内,梁起端坐在了床前,满口酒气的掀开了新娘的盖头。望着荟儿发呆。半天之后终于说出了一句:“荟儿,你今天真美!” 荟儿的脸红了起来,耳根燥热,抬头望着梁起说:“你喝醉了,歇息吧。” 随即上前替梁起宽衣,而后灯火熄灭,洞房之内,其乐可知... 而此刻在客房门前,婷儿难眠,她想到了很多,她强迫自己不去想梁起,而脑子里却偏偏是他的身影,她在在这三天里已经不知道在心中默念的多少次‘你只是他的妹妹,荟儿才是他喜欢的人’但只是忘得了一时,稍纵即逝后梁起的影子马上又占据了她的脑海。 “婷儿!”李申看来也是无眠。 “哦,是李大哥”婷儿望着她低声应了一声。 “你...伤心了...?”李申望着她问,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也为眼前这个女子暗地里伤心了好多次了,而他又何尝不知道她喜欢的人是梁起。只是此刻两个有着相同伤感的人碰到了彼此,所以才说的出口。 “...李大哥!”而此刻婷儿却是真的冲到他怀中哭泣了起来,李申很明白此刻婷儿只是一时的发泄自己心中的悲伤,但他还是轻抚着自己心中最爱的这个女子,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就是一副可以依靠的肩膀和一个肯听她倾诉的人... 良久之后,婷儿才停止了哭泣,抬头望着李申说:“对不起,大哥...” 李申此刻却淡淡一笑,盯着她轻叹一声说:“呵呵,没什么?谁人不是如此呢...”李申望着月亮轻叹道。 婷儿听罢,突然睁大了眼睛。 而在洞房内,梁起一阵翻云覆雨之后终于云歇雨收,彷佛酒力已经散去,搂着荟儿轻轻的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荟儿此刻却爬上了他的脸颊,轻轻的亲了一口说:“为了你,再辛苦我也愿意” 而后便相拥睡去...而此刻,月已西斜。 注:苟王妃,既苻建的妻子,符生的母亲。 梁起赴任在即,李申又将何去何从?后来的故事如何?敬请期待!多多推荐啊!各位读者们,醉问致谢!! ------------ 第四十一章 惊闻奇人 梁起终于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佳人归怀,新婚燕尔。 然而时间紧迫,眼看半月省亲时间快要过去,梁起不得不和父母作别,临走之前,也不忘专程前去探望孟夫子。 进了孟府梁起除去简舍和花草之外竟没有看到其他的东西,不禁大惊,行了师生之礼后,孟夫子高兴地直拉着他进了家中,同堂而坐聊了起来。 梁起掩饰不住心中的疑惑,只是嘴上却说不出来。而孟夫子毕竟是经过世道的大儒,只看着他一阵发呆就笑着开口问他:“梁起,怎么,是不是觉得我这里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这...老师...”梁起想说什么却被打断:“他呀!把自己的家都快卖干净了!” 梁起抬头一望进来的正是孟夫人,于是赶紧站了起来行礼:“学生见过师母。” “呵呵,不用如此多的礼数了。”那老夫人笑着望着梁起说:“唉!我也是一时来气,你说说他已经告老归田的人了,还为了治水把自己的家底快捐的精光了...” 梁起一听不禁肃然起敬,惊望着孟夫子说:“老师...您...?” 孟夫子不待他说完就长叹一声说:“呵呵,我人虽然已经不问政事,但我心不能不计黎民啊...”之后孟夫子便顿了顿走到梁起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说:“梁起,我教过的学生里做县令的有7人,加上你是8人,而这七人中有2位晋升为太守,不过后来就没有长进了...说实话,我虽然时任侍中,但我的学生里却没有一个能真正干出点业绩来的...你此去是江安县令,那里也常有水患袭扰,加上朝廷眼下正在困难时期,却有心修筑金堤,这种事情我就算搭上家资,也要竭力支持啊...” 孟夫子说完这句话后双眸深深的陷了进去望着梁起,接着轻咳了一声说:“你此去江安路途也算不远,而后就应该知道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的道理,如果你能做到心系黎民的话,想来你的仕途将会畅通无阻,甚至以后位列三公,留名青史也未尝可知...” 梁起听罢赶紧躬下身去说:“老师谬赞了,我此刻心中只念着上任后如何解一县民众于危难,只求能竭力治水,不敢有非分之想...” “哈哈!好!看看,这才是我孟某人的学生!”孟夫子重重的拍了下梁起的肩膀笑着说。 “呵呵,那你们先说话,我去做几个菜来,你们喝一杯”孟夫人笑着就要出去。 “呵呵,好,今天这杯酒该喝!”孟夫子笑着正要让她去张罗,却不想被梁起拦了下来:“老师,时间紧迫,我今日便要启程,临走之前特意过来看看你们,马车已在外面等候,我说完就走,这杯酒,不若留到以后我回来再喝...” 孟夫子听罢含须点头:“恩...好,当官就该以国事为重,既如此,那你快去吧!” 梁起说罢躬身一拜,正要离开的时候孟夫子却一把拉住了他。梁起惊望着他问:“老师,您这是...?” “哦,你此去汉安县,地属江陵郡制辖,而桓大将军任荆州刺史时就派当时的江陵郡守陈大人去负责修筑“金堤”,想来你此去责任重大,不可懈怠啊!...哦,对了,我想到了一个人,他或许可以在你治水的艰难时刻助你一臂之力...”孟夫子缓缓地说。 梁起听罢眼前一亮,想来以老师的名望推荐给自己的定不会是泛泛之辈,于是赶紧躬身相问。 孟夫子拉起他说:“这个人行踪不定,但对治水却有绝妙之策,他本也受举荐赴旌阳令,而后厌恶官场恶气,辞官归隐,不过他也是个心系民生的人,后来听说身受仙法,因帮助当地治水而名声大震,成立了一个道派叫“净明派”,人们敬称他为:许真君。”孟夫子眼神恍惚回忆说。 “哦?!这当真是天下奇闻!但不知...老师你所说的这位高人叫什么名字,现居何处?”梁起惊愕的追问。 “唉!他原叫许敬之,与我有数面之缘,我修书一封给你,到时候你若有难处他可帮你,若有他相助,治水之事就好办多了。不过...此人有的时候脾气也很古怪,加之行踪飘渺,你若找他当费一番周折。能不能得他相助,就看你的造化了。”孟夫子说罢便转身入书房,不多时便手执一封信走了出来交给了梁起。 梁起躬身接了过来,拜谢而去。 想到而今已然有了一位高人可以帮助自己,梁起的心理也确实踏实了不少,但转念之间又想到了老师说找到此人当费一番周折,不禁攒目皱眉,犯难起来。 而此时荟儿和李申众人已在马车上等候,梁起看见后也不多想,上了马车,只对李申说:“大哥,我们去终南山。” 李申正要扬鞭就听到梁起说了这句话,不禁停下疑道:“三弟,去那里做什么?” “找一个人帮我治水”梁起貌似想到了什么?喃喃的说。 李申听完也不多说,因为自他认识梁起以来他就一直知道这个兄弟说得话一定有他的道理。随即抽起马鞭,一路扬尘而去。 梁起一行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终南山,径直上了终南山去,而此时徐鼎江正在院中,听到有人到,迎上前去就看见了一路风尘仆仆的梁起众人。 徐鼎江不禁大笑一声:“呵呵,想不到是梁公子你来了!” “徐真人,下官有礼了!”梁起拱手说。 而此刻徐鼎江不禁一愣,而后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惊叹一声:“哦?!你果真中了状元?!...唉!萧兄弟想来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徐真人过奖了,都是托义父庇佑,皇上恩赐”梁起笑着说。 徐鼎江听罢捋着银须轻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梁公子你果真有济世之才啊!...哦,请!”说罢便邀梁起众人进了修武堂。 茶水奉上之后,徐鼎江便问:“梁公子,此行不知你是为何而来?” 梁起马上说:“下官想请真人相助帮我找一个人。” “哦?!你但说无妨”徐鼎江说。 梁起喝了口茶水说:“我想找的就是那个创立了“净明派”的许真君。” “啊?!”徐鼎江听罢不禁大惊:“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师哥的...?” 梁起听完不禁一惊:“哦,在下也是听老师提及到他的,我此行去汉安赴任,而江陵四县莫不是受水患频扰,民不聊生。而我此行就是为了治水而来。” “哦...梁公子真是心系苍生,有萧兄弟当世之风啊!...”徐鼎江轻叹一声,然后接着说:“当年我家师吴真人收我为徒教我剑法,而家师则说我师兄有仙骨灵气,便授他不传秘法,他得授仙法,也和我一同下山,而后我们因为一个女子起了争执,后来便以长江为界,我下了江南,他上了江北......不过他的传闻我也经常听说,无奈当时年盛,并不服气,而后就渐渐的没了他的消息,不过他创立“净明派”的事我倒是听说了一些,而今想来,师兄他的能力在某些方面的确是我所不及的...” “哦?!...但不知那女子...?”梁起突然闭上了嘴巴。 徐鼎江看到后只是微微一笑:“呵呵,无妨,都是云烟过眼。那个女子便是我们的小师妹,她美貌过人,家师并不曾教她武功法术,只教给她传家之术,而她也是心灵手巧之人,一学就通。在我们三人之中家师也最宠她,临下山之前竟将自己随身法宝“开心锁”送给了她...想来我们都错了,她喜欢的人却并不是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哦?!”梁起不禁瞪大了眼睛。 “恩,说来惭愧,当时我们都以为是对方抢走了自己喜欢的人,却不曾想小师妹早已喜欢上了当时的那个祝员外。” “哦?!婷儿梁姐妹同时叫出了声:“可是现居江浙上虞的祝员外?” “恩,没错...想来此人也是非常之人,白手起家后经商十载竟也富可敌国,听闻就连当时的名相王茂弘也去过他家...”徐鼎江缓缓地说。 梁起此刻不禁大惊,看来这个祝家的确非比寻常:“那您的师兄他现在...?” 徐鼎江一听反应过来:“哦,他的“净明派”就在豫章的逍遥山上,你可以去那里问问,而我...” 梁起马上会意,站了起来拱手说:“多谢真人相告,我现在就去趟豫章郡。”说罢就和众人一道出门,徐鼎江亲身相送。 “呵呵,那好,民事为先,我就不远送了”徐鼎江将梁起众人送至门口便停下了脚步与梁起告别。 “哦,真人请留步。”梁起一拱手转身就走。 而徐鼎江目送着梁起一行人直到山下,身边的弟子却很不理解:“师父,您现在贵为武林盟主,何故...?” “住口!”徐鼎江侧目怒喝一声:“他可是汉安百姓的希望啊...”徐鼎江远望着梁起众人模糊的身影轻叹一声说。 注:金堤:是今天荆江大桥的前身。陈大人:即陈遵。公元345-356年,桓温命陈遵在修筑金堤。吴真人:即吴猛,晋代道士,曾任西安令。许敬之:即许逊,少时拜吴猛为师,得其秘传。曾任旌阳县令,后辞官归隐,创立“净明道”据说享寿136岁于公元374年8月初1飞升成仙;王茂弘:即王导,东晋初期名相。旌阳:今四川旌阳县。逍遥山:今西山 梁起能不能找到许逊,在汉安又会遇到什么精彩故事,敬请期待! ------------ 第四十二章 高人 “唉!终于到了逍遥山了!”李申轻叹一声说。 “恩!”梁起轻喘着气答应着。爬山涉水之间,终于到达了逍遥山。而梁起此行的目的,就是一定要请到这位高人。 一路寻山路而上,梁起渐渐的明白了为什么这位高人会选择在这里隐居了:只见周围玉树亭亭而立,曲折盘桓的山路周围时而听到鸟叫的声音,声音婉转回荡在耳中,有如一曲清笛,让人的心灵顿感清爽了许多,一路冒着风尘而此刻却能闻到残花枯草留下来的一点点的余香,让他觉得自己似乎还停留在夏天,太阳初升时草叶上还是有一层薄薄的霜华但此时已经消褪干净了,半山之中久久的漂浮着的流云遮住了山的完整的容貌。山下的溪流一段段的环绕,时而不现时而就出现在了视野之中,彷佛这里本身就透着一种神秘,让人好奇而不得不去揭开谜底... “嘟...”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梁起众人一眼望去,便看见一个骑着黄牛的孩子走了过来,牵牛的想必就是那孩子的父亲。 梁起马上上前:“请问这附近可有一个叫许真君的真人?” “哦?...你说许真人啊!他就在这上面,你顺着山路上去就能看见他建的道观了。”那人说。 “哦,多谢。”梁起躬身说。 “呵呵,不用。”那人说罢就牵牛离开。 于是梁起众人顿时加快了脚步,直往山上去了。可这一路走来走去只见道一片竹林,竹林深密,隔住了众人的视线,而后什么也看不见了。 “啊?!怎么会这样!哪有什么道观?!”李申不禁惊异的说。 “哦,想来穿过这片竹林就该到了”梁起说罢就拉着荟儿的手望竹林里去,众人跟随着也进了竹林。 可是他们转来转去最终发觉有些不对了,看看这竹子尽管长短不一,可形状几乎一样,走了好多遍就是出不了这竹林,此刻众人都慌了起来。 这时候就听见一阵声音传了过来:“师父有令,做官者要见他必须通过考验,你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就叫“迷魂林”,能走出来再见家师吧!若是反悔就喊一声,否则就会困死在里面,好自为之吧...” “你!...”李申正要发怒却被梁起拦住:“此来是有求于人,大哥要多忍耐些。” 李申听梁起一说顿时也冷静了下来,于是众人一起寻找起出路来。转来转去都和眼前所见一样:一片墨绿下的竹子摇曳起来,婆娑着洒下一片片青幽的叶子,这里原本应该是一片绿海,让人望见生机的地方,而此刻却成了众人心中的墓地。 而梁起此刻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李申一见,上去问道:“三弟,怎么了?” “哦,大哥,我在想这里既是“迷魂林”,想来就是想迷幻我们,让我们失去判断,或者说我们可能刚才与出口擦肩而过...” 李申一听重重的点点头,而此时荟儿说话了:“对!我们现在就朝一个方向走走看,想来总该能走出这林子的。” 于是众人便朝东边走去,而另他们惊讶的是走到最后竟然一片石壁,高不可攀。众人见罢心灰意冷,而梁起又说再去其他方向看看,接着众人就如同鸟进了屋子,四处撞墙。东西北三面都走过了一次,最终还是退回到了原来的出发地地点... “还有南方!”梁起并不放弃,众人见他如此执着,于是也就跟着朝南方走去。 而等到他们走到尽头的时候,却都绝望了一般:只见那竟是一个悬崖,俯身一望,深不可见。李申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看来我们是走不出去了...” 梁起此时也感到失望不已,顿时深深地低下了头。此刻荟儿走了上来,握着他的手说:“没关系的,只要我们慢慢想,一定会有办法...” 梁起抬起头来看着荟儿,尽管知道这是安慰他的一句话,却也只能淡淡一笑。因为他知道此刻就算所有人都失望了,自己也不能丧失信心,即使是为了安慰别人,他也不能绝望。 于是梁起往身后的悬崖望了望,而后就席地而坐,想了起来。众人都惊异的望着他,想问却见李申挥手拦住,于是只得看着。 过了大约有一刻钟,梁起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蓦然站起,转身往悬崖走了过去。 “梁起!”荟儿大叫一声冲过去拦住了他:“你!...你要做什么?” 梁起不顾其他人的惊讶之情只望着荟儿说:“荟儿,你相信我么?” “当然,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相信你的...”荟儿说罢脸上隐约的闪现过一片潮红。而此时婷儿已是眼神黯淡了下去。 “呵呵,好,那我们过去!”梁起说罢竟拉着荟儿一起朝悬崖走去,众人大惊,李申赶紧冲上前去想拦住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梁起合荟儿的一只脚同时迈了出去。 “啊!”小仪惊呼一声,用手挡住了眼睛,不忍再看下去了。 而等她再听时却感觉周围没有什么变化,于是放开了手一看,那片竹林俨然已经不知所踪,而梁起和荟儿还试好好地站在地上。 “啊!...这!...”李申惊讶的望着梁起。 梁起正想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笑声:“哈哈!想不到这位大人竟然能走出来...” 众人转身看时,就看见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站在了他们身后背着手看着他们,身后站着两个中年道士,想来就是他的弟子。 梁起反应过来,马上上前躬身行礼:“在下江安县令梁起拜见许真君” “呵呵,至情之人,何劳多礼!”那老者俨然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了。 许真君望着梁起捋须攒眉的轻叹一声:“你是如何走出来的?” “哦,在下只是冷静了片刻,仔细一分析就明白了这“迷魂林”奥妙所在,真君仙法无边,在下佩服!”梁起躬身说。 “哦?呵呵,那你且说说看”许真君望着梁起说。 梁起拱手说:“刚开始时在下也委实被这竹林迷惑住了,我们往四个方向都走了一遍,而东西北三面都有高墙挡着,仰视尚不能见其顶,其中暗喻可想而知。而最后我们到了南边,却见到了悬崖,当时在下也是失望之极,以为没有办法了,而后是内人的慰藉让我稍感宽心,于是在下冷静下来想了想,就发现:既是当初我们进的来这里,那又怎么可能没有出去的路?三面高墙围堵那便是暗示着此路不通,那就唯有南方是出路了...”梁起说完此话时李申已经长大的嘴巴。 “哦...呵呵,你说的不错,可我想知道你如何能迈出那一步的...?你不知道之前来找我的那些当官的到此时已经大喊放弃了...”许真君说罢深深地看了梁起一眼。 “哦...在下此行就是专程为请真君相助而来,若见不到真君,那我此去赴任将艰难重重,恐无益于百姓。而当时我也确实没了退路,只能相信自己。而那个时候,是内人的信任给了在下莫大的勇气,她陪我一起迈出了那一步,方可打破幻境,一睹仙容...”梁起说完就深情的望了荟儿一眼,而荟儿此时也抬头看着他,两人相对一视,胜过千言。 “哦...哈哈!我本也出仕过,无奈当时仕途昏暗,只得归隐。世人皆以无路为有,乐于追逐着虚名权利而不知倦怠,唯有像大人如此心怀苍生者方能化朽木为玉芝,转绝境为重生。众人多愚昧,岂不知妄纵者实缺,追逐者实累(被动词)啊!...”许真君说着便轻叹一声。 真君说完看了一眼梁起突然问:“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此处的?” “哦,是徐真人告诉在下的,他还很挂念你...”梁起说。 “哦...呵呵,大人为了老朽跋山涉水而来,老朽也的确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啊...” 梁起躬身说:“真君言重了,在下此行只为治水而来,请真君务必不要嫌弃,与在下一道去汉安...哦,对了,这里有家师的信一封,他说曾与你有过数面之缘...”梁起说罢便从怀中拿出那封信来教给了许真君。 许真君接过来一看,便长叹一声:“唉!你的老师的确是当世大儒,我也很敬佩他的为人...也罢,我就随你前去,希望此行不虚吧...” 梁起听罢,高兴地抬起头来望了真君一眼,随即躬身一拜:“多谢真君相助!” “呵呵,大人情之所致,金石尚且为开,我一老朽,如何能不为你所动啊!”真君笑着望着梁起说。 ------------ 第四十三章 共度难关 梁起请到了许逊,心中无不欢喜,于是众人赶紧下山,奔往汉安。 这一路上除了婷儿看上去有些安静以外众人莫不都是有说有笑,好不高兴,而李申这些日子也一直陪着婷儿,婷儿渐渐的开始有了笑颜。而梁起和许逊聊的也很投机,尽管许真人已是年过花甲的老者,但一眼看上去仍然是精神抖擞,双目炯炯有神,这让人梁起每每想起都不禁暗中佩服不已。 等到梁起抵达汉安的时候正好赶上了赴任的时间,梁起和众人笑着下船然而见到的竟是一幅凄惨的景象:只见难民派着长队在领粥,长长的队伍有如一片蜿蜒曲折的大道,一眼望不到尽头。而这些人中有很多是孩子,手里拿着木瓢,嘴皮上干起的褶子已经发紫,应该是是好多天滴米未沾的缘故;而后面的甚至有的小孩子衣不附体,大人们的眼光是空洞的,已经没有了光泽。而不远处的良田俨然是遭受过大水的洗刷,一粒米也没有留下来,稻田里的稻茬望过去是一片墨绿的颜色,看来已经是没人耕种了。的确,食不果腹的日子里谁家还有种子用来播种... 而此刻,梁起看到了最不忍视的一幕:一个小孩子竟然蹲在荒地里找着稻茬塞进嘴里嚼着。于是梁起赶紧上前拉住了那个小孩子:“这个不能吃啊!...” “哇!....那小孩一见是大人已经吓的哭了起来,而此刻一个妇人已经跑了过来跪在了他面前:“大人,您就发发慈悲施舍点吃的吧!孩子已经好多天没吃东西了...” 梁起一愣之后随即打开包袱,将自己包袱里的饼拿了出来,当梁起把自己包袱里所有的饼都给了那妇人之后,人群竟然骚动了起来。很多人疯了似的跑上来跪在他面前请求施舍,梁起此刻已经征住,眼前一片模糊,而身后的荟儿她们已经开始拭泪,而后赶紧打开包袱,从里面将自己所有的能吃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然而,那仅仅是杯水车薪,前面跪倒了一大片的百姓,眼神里流露出的一种饥饿和绝望以及渴求参杂着的目光,而此时,那两个施粥的差人走了上来:“你们...?” “我...”梁起想说自己就是新来的县令,而此刻他觉得那两个字他根本就不配说出口,看到面前跪着的百姓,梁起的泪大大的落在了这片刚被水淹过的土地上。真是:本是民之父母官,奈何此景惹人怜。当官无泪非本意,应是未尝民之艰。 “这就是你们县新来的县令,梁大人。”李申红着眼圈说。 “啊?!...”此刻领粥的百姓听到后全部跪了下来:“大人啊!救救我们吧...” “恩...!你们快起来...起来,我...”梁起哽咽着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 那两个差人也委实一惊,赶紧跪下:“大人,小的们不知道您来了,没有去接您,请恕罪啊!” 梁起听罢转过身来:“两位快快请起,你们做的对...接着施粥吧。” 两个差人听罢就站了起来继续施粥。而梁起和荟儿她们则将小孩子从人群中分了出来,让他们先领,而李申就跑来跑去的监督着队伍按秩序领粥,直到最后一个人也领完... 梁起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里的情况竟然会如此的严重,更不会想到这里的百姓生活得如此凄惨,他觉得自己现在肩上似乎抗着千斤,压的他快喘不过气来,他知道自己来此的责任是什么?而汉安县的百姓此刻已经是到了最艰难的时刻,在他们眼里,此刻能不被饥饿吞噬掉已是万幸...... 直到傍晚施粥才结束,两位差人们将剩下的粗米抬上了车子,接着众人一同往县衙走去。秋意彻骨,一路无语。 到了县衙,梁起就见到了师爷,看上去已是花甲之年的一个老人,脸上的饥色已经让他的颧骨突出了很多,与他的轮廓不成比例。梁起上前躬身行礼,那师爷似乎也吃了一惊,马上回礼。梁起此刻默默地注视着他佝偻的背部,彷佛已经被这凄惨的年景压的直不起来了,一脸的皱纹此刻似乎更显得苍老。而那位师爷此刻的眼神却是明亮的:因为在他印象中,给他行礼的县太爷就只有眼前这一位了。 就坐后师爷便让差人去弄晚饭了,接着梁起便说起了今天所见的一切,说着说着眼神又迷茫了起来,他此刻已是欲哭无泪。 “唉!老爷你想来也是有福之人,你不知道上月的那场大水淹死了多少人...当时的县太爷慌了,只仍下一纸辞呈就带着一家人逃命去了,接着这个县衙就挂了个虚衔了,差人原来有20多个的,而今已经逃的只剩下这最后两个了。衙门里的存米一天比一天少了,我们三个就只盼着朝廷快点派个人来救救我们这些百姓啊!”那师爷说着说着就老泪横流,泣不成声了。 “嗯...师爷,你放心吧!我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梁起知道此刻说这句话没有多大用处,但他必须说,即使暂时没人愿意听他也要说---说给他自己听。 “啊!...终于见到一位青天老爷了!”那师爷说着就要行礼,梁起赶紧上前拉起他:“谢谢你,师爷...你能信任在下已经是对我莫大的鼓励了...”此刻众人莫不是眼神闪烁,泪花旋眶。 梁起望着那位师爷眼神中透出了一种感激。顿了顿之后梁起说:“师爷,县衙的存米还剩下多少?” “唉!好的都让前任县太爷带走了,剩下的粗米也...也顶多只能支持3天了...”那师爷说罢眼睛已深深地陷了下去。 梁起听罢眼神有如火烧,拳头攥的快能滴出血来。不过他明白此刻只能靠自己了,于是他平静了下来:“哦...那你可曾去过县里的富户人家借些米来...?” “唉!...我当然去过,不过即使他们有也不借啊!他们都众口一词:‘那些人欠我们的地租都没还上,我们还哪来的米借给他们?!’师爷说罢重重的咳了一下:“他们还说我只是个师爷,没资格问他们借米啊!既是官府借米也要县太爷亲自出面的...” 梁起听完牙齿咬的咯咯的响,随即上前轻轻拍了下那位师爷的肩膀:“师爷,这些日子辛苦您了,从明天开始的所有事情就交给我吧!我去借米!” 那师爷听罢嘴角颤抖了起来:“啊!梁大人你真是我汉安百姓之福啊!...你来了,百姓们总算有救了...” “是我对不起他们...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只希望师爷你要尽力帮助我,我一定要让百姓度过此次难关!”梁起说罢深深地看了一眼他。 那师爷站了起来,望着梁起说:“梁大人你放心吧!老朽的家人世代生活在这里,我就是死也会死在这块地里...” 梁起听罢默默地望着他点点头:“好了,今天您也受累了,回屋歇息吧” “哦,那梁大人你们也早些歇息吧!我走了”师爷说完便缓缓地走了出去。 而此刻两个差人已经将晚饭端了上来,众人看上去晚饭就是每人一碗粥外带一碟咸菜。而此刻谁也没多说话就端起碗吃了起来。 吃了晚饭梁起便让众人跟着差人去给他们准备房子了,而他就拿出了户籍看了起来。这一看就看了个半夜,竟也不知觉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直到荟儿过来叫醒了他时才知道已经过了三更,于是放下户籍,回房歇息。 第二天一早起来梁起便喊来那两位差人和他一起出去。而此刻师爷和众人都已醒了,到了堂前。 不多会那两位差人就到了,梁起望着他们说:“有劳两位同我去趟县城里,我们去借米!” “哦,梁大人,这你自己就不用去了,我们俩去通知他们一声让他们马上来”其中一位差人说罢就转身欲走。 梁起轻声拦住:“不,现在是我们有求于人,我必须亲自去一趟,而具体情况你们比我要了解,到时候遇到什么问题我还要用你们...” “哦,知道了,梁大人。”那两位差人异口同声的答应着,而在他们的眼中,眼前这位大人的确就和师爷所说的那样,一心为了百姓,而在他们的心中,此时已经由然升起了一种敬意... 梁起冲那两位差人点点头,接着转过身去对李申说:“大哥,那施粥的事就拜托你了!” “呵呵,你我是兄弟,别这么说,你尽管去借米吧!施粥的事情交给我就好。”李申重重的拍了下梁起的肩膀,接着就听见旁边荟儿她们也附和着说,这给了梁起莫大的勇气和信心。而此刻许真君也说话了:“梁大人此去一路小心,施粥那里我去帮李少侠他们。” “这!...许真君您...”梁起望着许逊两鬓如雪,竟不忍心让他去。 许逊此刻却笑着走过来望着他说:“呵呵!你不是也叫我真君么...怎么了?嫌我老了?” “哦,在下没有这个意思,真君明鉴。只是...”梁起征象说就被许逊打断:“呵呵,我只是一时戏言,不过话说回来,既是老朽现在年过花甲,但仍是老当益壮,不减当年之力啊...”许逊说完就含笑望着梁起。 梁起冲着许逊默默地点点头,而此刻师爷也站了出来,似乎也想去,但却被梁起拦住:“师爷,您就不用去了,县衙里总得有个人,你就在县衙里呆着,有案子就接下来,我回来再审。顺便也能接应下大家。” “哦...我知道了,梁大人你也一路小心啊。”那师爷听完梁起的话也不多说什么了。 于是众人分工完毕,梁起便带着两个差人匆匆去了县里,而李申和荟儿她们以及许逊则由师爷领着去仓库取米,将米装上车之后就匆匆拉去昨天的施粥场了。师爷望着他们远远的去了,随即轻叹一声,进了县衙... 梁起和两位差人一路上一家家的走访,一路路的拜求。一开始那些个富户只说没有,而最后梁起便找到那几个最大的富户说:‘而今已是生死关头,各位想必都不会希望自己的田一直如此荒着吧!而今种田的人如果都饿死了,你们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如果各位能拿出米来的话,对己是行善之举,对那些受你们恩惠的百姓来说,他们会更尽心的种好你们的田地,到时候粮食收下来,各位的收入想必不会仅仅是借出去的这些米了。况且我受朝廷任命来此赴任,此事我代表朝廷作保,各位想来也明白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道理。如果各位肯在此危急时刻慷慨解囊的话,那不仅全县百姓会记住你们的恩情,朝廷必定也会记得各位。要么大家一起饿死,要么你们拿出来米来解一时之危,大家共度难关。何去何从,想必各位都是精明之人,当晓事明理。’这番话说出后,终于打动了当地的那几个最大的富户,于是他们便带头与梁起签订了借据,同意将拿出3000斛米来借给县衙,借期1年,梁起承诺明年秋后便当归还。而后又有富户前来,将米借给了梁起。而且他们也派家丁将米给梁起送到了县衙。这一趟下来,梁起竟也收到了5000斛精米。看着天色已近黄昏,于是不敢拖延,赶紧回县衙... 当一车车的米拉进县衙的时候,师爷赶了出来,只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梁起望着师爷也不禁眼神闪烁起来,口中喃喃的说道:“百姓有救了!...” 而此刻两位差人和师爷都已跪下:“汉安百姓有了您,那就是头顶上有了一片青天啊!...” 梁起慌忙扶起三人,只道:“还请三位多多协助我,莫要嫌弃我初来乍到没有经验就好啊!...” 而此刻李申他们也回来了,一脸倦容的走进来后就看见梁起和两个差人正在往仓库里面装米,不禁眼睛亮了起来,白日里的疲劳彷佛一扫而光,李申赶上去,望着梁起大笑一声,帮他们把米抬进仓库。 吃过晚饭,众人坐在一起商议。梁起知道虽然现在借到了米,可一县之内上千户人家,这些米也只能暂时的缓解燃眉之急,要渡过难关,必须恢复生产,而恢复生产,至少要借到5万斛米来。这样才有能力组织大家再次耕种,重建家园。 而此刻,众人都已默然无语,梁起眉头紧蹙,一筹莫展。他的公函已经让人快马送去江陵郡守陈大人那里,将这里的情况真真切切的提了出来,希望他能反映给朝廷。不过眼下朝廷也在非常时期,国库空虚自不必说,此刻最能依靠的还是他们自己,不过这5万斛米去哪里借来,是个大问题... 突然,许逊站了起来:“梁大人,我明天去借米来!” “哦?!”梁起合众人同时惊呼一声。不待梁起开口许逊就说:“我准备去趟上虞。” 梁起一听眼睛也马上亮了起来:“哦!您是说...去找祝家借米?” “恩,眼下也只能如此了...”许逊点点头轻叹一声。 梁起马上躬身上前行礼说:“真君此去若真能借到5万斛米回来,汉安百姓当铭记真君的再造之恩!” 许逊慌忙拉起梁起说:“呵呵,梁大人言重了,能见到像你如此爱民如子的官,我已经很欣慰了,为了此事,即使再难我也定要借5万斛米回来!” 梁起听罢大喜,躬身便拜:“下官替汉安百姓铭记许真君大大恩大德!” “哦!大人不必多礼。”许逊扶起梁起,深深地望着他说:“那我明日便出发,这里,就交给你了!” “恩!真君请放心!”梁起冲着许逊重重的点点头。而在众人眼神里,则流露出了一种希望。 而此刻月光已升的很高,月华如雪。一片晶莹撒了下来,让人即使在黑夜中,也似乎见着了光明...... 许逊一去就是四日,而梁起借来的5000斛米眼看已经难以为继,在站的众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差人跑了进来,一脸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梁!...梁大人!,许真君他...他回来了!” “哦?!”梁起惊起,马上赶到县衙外,众人随后也赶了出来。就看见了一队长长的车队缓缓地朝这边走了过来,而最前面的,正是许逊。而在他旁边则跟着一位少年,仗剑并行,一眼望上去便看见:相貌俊秀,眉宇浓密,双目凝神。 梁起慌忙赶上去,拉着许逊的手声音颤抖着说:“有劳真君了!...” “呵呵,总算不辱使命,从祝员外和夫人那借来了这5万斛米来。”许逊望着梁起的眼神也闪烁了起来。而后接着给众人介绍:“这位就是祝家的大公子,是祝夫人派他与我一路护送粮队而来的。” “哦,有劳少侠了,未知尊姓大名?”梁起拱手说。 “哦,梁大人客气了,在下祝英才”那少年说话间不卑不亢,透着一股英烈之气。 “呵呵,好!...哦,各位一路幸苦,请进县衙歇息!”梁起说罢便邀他们进去。 “请!”那少年说完就和梁起众人一同进了县衙。 到了县衙大厅,那少年委实一震:厅内只站着两位差人,而桌凳器具均已陈旧,唯有正上方那四个金字清晰耀眼:公正廉洁。 那少年心中不禁对眼前的这位梁大人敬仰不已:“梁大人一心为公,晚生佩服!” “哦,呵呵,少侠言重了,为官者本该如此...”梁起说罢便让人奉茶。 茶奉上,众人喝着,顿时一路的疲倦似乎已经渐渐远去。 “此行多亏祝夫人想的周全,又兼有祝家的这位大公子相送,我们方能如此快的通过城门...”许逊笑着说。 梁起抬起头来往着祝英才说:“多谢祝少侠相送之义,还请代我转告祝夫人,这些粮食对汉安百姓可是恩同再设,汉安百姓当铭记尊亲的善举...” “哦,梁大人言重了,于公我此行义不容辞,我祝家听闻汉安新遭水患,民生疾苦,绝无袖手旁观之理;于私家母与许真君少时一起学艺,同门之情怎能舍弃,且许真君善名远播,我们略尽绵薄也不足挂齿...”祝英才笑着对梁起说。 “呵呵,祝员外有子如此,才勇兼备,堪当大任啊!”梁起望着祝英才说。 祝英才马上谦让道:“梁大人言重了,若要说起才勇兼备,当属我家三弟了...” “哦?!”梁起问道。 “呵呵,我家本来有我们兄弟8人,而家父创业之中,我兄弟8人中就已经有2人不幸夭折,战乱中死去3人,1人病死,而和我少时最亲近的三哥也在前年去了军中,在修筑“金堤”时身遭不幸...而今就只剩下我这第八个儿子了...”祝英才说着说着不禁声音有些哽塞。 “哦!...请恕本官无理...”梁起慌忙说。 “呵呵,大人言重了”祝英才说。 “但未知少侠而今有什么打算?”梁起望着他说。 “哦,这...我倒没想过...只是在下自幼习武,希望有朝一日能仗剑江湖,惩奸除恶,能为百姓略尽绵薄就心满意足了,只是在下武功低微,恐无力于仁义二字...”祝英才说。 “哦?!好!哈哈!李大哥,你看这个徒弟怎么样?”梁起突然掉转了话题,李申也微笑着点点头。 那少年惊望着李申,突然看见了他手中的天残剑,马上上前拱手:“在下眼拙,竟未知“天残剑”在此,愧疚难当...” 李申站起来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说:“呵呵,少侠客气了。” 而此时梁起说:“呵呵,祝公子你不若就拜李大哥为师吧...” “哦,若李大侠能不计在下卑微,在下深感荣幸!”祝英才说。 而李申却笑而不语,只让祝英才疑惑不已。 梁起见罢大笑起来:“李大哥即有心收你,少侠还不快拜见师父啊...!” “哦!拜见师父!”祝英才躬身行一大礼,李申赶紧扶起:“好!好!...” “那等帮助汉安度过此次难关后我就带您去家中与父母亲相见”祝英才笑着说。 “恩,好的...”不待李申说完,就听到声后婷儿说:“我也跟你去”李申蓦然转身,眼中一片惊鸿。 婷儿接着对小仪说:“小仪,跟我们一起去吧!” “哦,不了,我想回刀峰山...”小仪眼神中似乎透出了一种黯然,但更多的却是那种对远方的思念。 众人欢笑,一堂和气....... 而此刻梁起不禁为李申收到了一位如此优秀的徒弟而高兴,更重要的是有了这5万斛米,汉安的百姓就能渡过难关,就如同后来那样,在田里播下了一片种子,而在他们的心中,则播下了一片希望。梁起只望着他们收获时的欢笑,这一望,就是10多年...... 注:上虞:今浙江省上虞市 梁家故事将要收尾,治水中会有什么故事流传?尽请期待!感谢各位的支持,醉问一直在努力着,希望各位继续支持我,多多推荐和收藏《云回》在此,醉问再次向一直支持着我的朋友们致谢! ------------ 第四十四章 天意 人生一弹指,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 在许逊的帮助下,梁起带领着汉安百姓经过不懈努力终于渡过难关,从而使汉安成为富庶之地,货流通畅,名动江陵。 而这10多年之中,梁起却一直兢兢业业的克己奉公,百姓们很感激他,直呼青天。盛名之下,自有访者盈门,梁起怕耽误公务,于是告诉了差人,若有官户人家来访,均以外出推脱。梁起整天忙于公务,早出晚归。荟儿也尽心的照料着他的起居,不想10年下来,竟到如今也没有子嗣...而梁起与荟儿一直都同房而居,直至今日还未见她有怀孕的征兆,屈指算来自己而今已近不惑之年,心中也有些着急。而他又不想让荟儿有什么负担,平日里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过闲暇之余也时时会想起:每每家中父亲托人捎来的信中,反复提及的莫过于那八个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梁起此刻躺在榻上摸着自己的胡须,抬头望着月光,流云飞过,已然感觉到这岁月如矢。而此刻荟儿却拥了过来。 “老爷,想什么呢?”荟儿笑着问他。 梁起突然回过神来,望着荟儿并不说话:而今的红颜显然不如以前那么动人了,想想自己整日忙于公务,生活的负担都压在荟儿的身上,她不得不从一个富家二小姐变成了现在‘出的厅堂,下的厨房。’般的贤内助。想来而今转眼20年将要过去,自己在这10多年里似乎和她之间并没有太多说话的时间,现在有了时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想来岁月蹉跎,将人的激情已经抹杀在了平淡的生活之中,而梁起此刻却彷佛突然明白了什么?拉起荟儿的手说:“总听说男子喜欢的是漂亮的女子,而今我才指正懂得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多么奢侈的事情...古往今来能真正一起走到最后的又有多少呢!...这些年,我欠你太多了...” 荟儿听到梁起的这番话时已经软软的倒在了他的怀里,眼神扑朔的如同眼前跳动着的火烛一般。彷佛月华在怀,梁起知道,即使有天自己或者她不在了,这眷恋却是不会变的。就如同此刻自己怀中的这种香味,即使独自一人,也留着香。 “梁起,你觉得我现在是不是变老了呢?”荟儿问他。 梁起轻抚着她的柔发,笑笑说:“唉!父母亲尚在,已是万福,你我怎可说老...再说,如果你老了,那也是因为我,而我就希望即使老了我也能这样抱着你走到最后一刻,直到...”梁起正想说完就被荟儿的玉指挡住了嘴唇。 “不许那么说,我问你,若有一天我们两个人总要先走一个,那么你是希望谁先走呢?”荟儿望着他眨着眼睛说。 “为什么会有那样一天?”梁起笑着问他。 “生老病死,自古皆然。我们本也躲不开的,你先回答我。”荟儿望着梁起眨着眼睛。 梁起无奈的笑笑:“没有那一天的,既是现世之中有,但在我心中你已经烙在了上面,就如同烙印一般,我们彼此都不曾离开过对方。义父死时我才明白了,当一个人认识了自己真爱的人之后,此生都不会孤单了。” 荟儿此刻抱紧了梁起:“梁起,我也是...”,接着也说不出话来。 而此刻梁起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轻叹一声:“而今大哥二哥都已成婚...而曲兄那里却一直没有消息,却不知道他和赵大侠他们怎么样了...”想想这10多年中梁起时常惦记着的除了两位结拜大哥便是曲靖,而他也向去过燕国的过往商人问过消息,无奈曲靖彷佛如泥牛入海,音信全无。甚至连同去找他的赵岳夫妇以及宇文姑娘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哦...你就莫要牵心了,只愿他们平安无事便好,相信有义父在天上庇佑,他们也可以逢凶化吉的...”荟儿缓缓地说。 “恩!但愿如此吧...”梁起轻叹一声。 荟儿望着梁起突然说:“我听说朝廷的调令下来了?” “恩,是的。让我去江陵郡任郡守...桓符子死后,谢公东山再起,现在已是太宰。就是他向皇上表荐我去江陵的。”梁起说。 “哦?可是那位去年路过江陵时绕道而行来看你的那位雅士?”荟儿轻轻的问他。 “恩,不错。”梁起顿了顿接着说:“想想桓符子当年三伐败于枋头,然篡逆之心不死,竟废帝于海西,让朝廷上下动荡不安,人心惶惶。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心欲篡位却顾忌到谢安石等一帮臣子,想杀之却在新亭之上被谢公以洛咏之词说的无地自容。终不敢妄动。未等到“九锡”,被谢公等托死于病榻之上。谢公真非常人啊!”梁起轻叹一声,回想到桓温当初与他道别时的那句‘丈夫既不能流芳百世。亦不覆遗臭万年耶!’是何等骁悍,而他的下场不过如此,终究是一场空等... 荟儿听罢也闪烁着眼神:“是啊!只叹这名利虚华,却害苦了他...” “呵呵,只是能看惯这东西的人,想来谢公是当之无愧了。”梁起说着便回想起去年见到谢公时的景象:那天正值午后,院中燥热,梁起于堂前刚审结一宗案子。突然就看见了一位素衣雅致的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侍卫,一眼望去便知是此人非同一般。 梁起赶忙迎了上去,不料那人却放声一笑:“闻说梁大人任汉安知县10多年,大公无私,民望甚高。是以此今日特来拜会。” 梁起一愣,随即回礼:“这位大人客气了,但不知你是...?” “呵呵,平素无吟不悦,与逸少最厚,曾隐于会稽之上,东山老是也。”那人微笑着说。 梁起听闻不禁大惊,慌忙躬身行礼:“下官汉安梁起,参见谢公。” “哈哈!人皆呼我为公,而我却也是臣子,公者唯指朝廷,我等皆为臣子,当笃行以报,梁大人不必多礼了。”说罢上前掺起。 梁起抬头定睛看去,只见谢公:头戴素冠,一身素服。清容俊秀,举止优雅。手执蒲扇,仿若青年才俊又镇定自若,容颜已老却神采依然。真是:曾患秦中有景略,今见东山起晋朝。谋略相近怀更远,心志高洁胜风流。时人皆以公为许,自知仍是晋中臣。出仕便以美名著,后览只叹东山空。 于是赶紧相邀而入,于大厅之上,奉茶长谈直至黄昏...... 荟儿也轻叹一声,长久沉默无语。良久之后,突然问道:“那你准备何时动身?” “哦,赴任之期前要交割官印文书,朝廷还未派人前来,想来至少要等三月啊...”梁起说着眼神突然有了一种焦虑。 荟儿此刻正望着他,怎会没发觉,于是开口便问:“你在想什么?” “哦,我在想汉安虽然现在已经富庶一方,百姓生活也已经好了很多。然而这块地方水患频繁,我曾与许真君前去勘察过,他说‘若要永绝后患,必须筑好金堤’,如此才能保全四县之土不被水淹...”梁起意味深长的说。 荟儿望着他说:“哦?!那“金堤”不是已经建好了么?” “是,不过近年来有数段又开始坍塌,不知所为何故,想来当年倾尽物力建起来的大堤而今却并非如当初所说的那样“固若金汤”啊!...”梁起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想想许逊和他为此事已经去过江陵不下数次,而后终不得解,于是招贤纳士,请求相助。而这招贤榜已发出数月,来人确实也不少,但尽是些虚华之徒,无真才实干... 荟儿听罢也轻叹一声:“哦!...那你此去的责任更大了...” “恩,国之为大啊”梁起顿了顿便接着说:“家事也尚需尽力啊...”梁起说罢微笑着望着荟儿。 “恩?...家事?!你说的是...?荟儿有点糊涂了。 梁起望着她哈哈大笑,随即轻轻的凑到了她的耳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荟儿此刻耳根燥热,脸若桃花灼灼,正想说什么就看见梁起的嘴已经凑上来... 此刻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火烛微明,灯油已尽。 翌日,日出东方后梁起方才醒来。侧身看去,荟儿已经不在身边。起身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后便看见荟儿走了进来:“老爷,你醒了。” “恩,夫人今天该去街上转转,权且散心。”梁起笑着对她说。 荟儿望着梁起笑笑说:“好,那我这就去换件衣服。”随即往侧室去,不多时就站在了两起的面前,一眼看去,一身素衣竟也是如此淡雅唯美,于是梁起笑着点点头。随即荟儿便出了门。 梁起出了门便叫差人陪同着她,一路目送到衙门之外,直到转身。 而此时便看见许逊从客房里走了出来,于是两人相视一笑,同步进了大堂。而荟儿此刻在差人的陪同下走到街上,一路上谢谢嚷嚷,往来的很多人一见到是梁起的夫人,都笑着同她打招呼。她也频频点头答礼。不知不觉就到了闹市之中。 荟儿此刻环视四周繁华的景象,不禁心情大好,目光落在了一个卖衣摊,随即走上前去。 “哦!原来是梁夫人,您看看这衣服多好,穿您身上一定很合适”那卖衣服的妇人笑着给她介绍说。荟儿也频频点头,突然眼睛一亮,盯在了一件小儿衣上,随即拿过来在手里反复观赏着,心中很是喜欢。 “哎呦!您的眼光真好,这件是我近日刚做的,今天才拿出来,若你以后有了儿子,穿在身上那叫个漂亮啊...”那妇人还没说完就听见那差人一声大喝:“放肆!你敢对梁夫人无理!?” 那妇人马上躬身赔礼:“啊!...对不起,夫人...是我说错了...” 荟儿正想说话就听见身后一声长叹:“她并没有说错...” 转身看去就见一个算卦先生站在身后望着他们,只见那人:龙钟之态但神清目秀,身着素袍却举止不凡。手执一板,板上撑着一张白布,上书4个黑字:在世卧龙。 “你大胆!...”那差人说罢就要冲上去,不料却被荟儿拦住,她只望着那个先生微微行礼:“不知先生何出此言?” 那先生此刻只微微一笑:“以目观耳。” “哦?!”荟儿此刻不禁有些惊奇,因为即使大夫来看也要切脉方知她已有多年不孕之症,而眼前这位先生竟只说看的出来! 荟儿望着他微笑着说:“但不知先生如何看的出来,请告知。” 那先生背过手去缓缓说道:“天庭饱满,为贵;地廓方圆,为富。夫人两者皆有,此本为大富大贵兆,当属一世衣食无忧,身份尊贵之人...无奈眉井深陷,鼻隆高挺。虽是美貌之象,却隔断子嗣。即使周路10载乃出,若今年还不受孕,此生恐无子啊...” 荟儿一听不禁大惊,慌忙躬身说:“先生神算,请到寒舍一叙。” “呵呵,梁夫人的寒舍在堂中,我本不入堂的...啊!也罢,令夫至情之人,善名闻于耳,就随你去吧。”说罢便拎着卦杆与荟儿一同往县衙走去。 此刻梁起正在大堂上与许逊说话,就看见荟儿与差人匆匆进了衙门,梁起站起来正要问,就看见他们身后站着一位算卦先生。 “荟儿,你!...?”梁起自小受孔孟之学,一直都不信这种东西,以为鼓惑众人,于人无益。 荟儿此刻却对他说:“这位先生是我在市集遇到的一位高人!” 梁起听罢默然无声,随即想到父亲所说的‘宁信其有’,于是便拱手说:“但不知高士尊姓大名,从何处而来?” “呵呵,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此行是为你而来”那先生笑着对他说。 梁起一听,不禁大疑,正要追问便听见旁边的许逊说道:“先生神算,但不知你可否算出我近来在为何忧虑?” “呵呵,稍等”随即便看见他从布袋里掏出3枚钱来:“你拿着它举过头顶,诚心将你的心事在心中向上天祷告一番,而后洒下,我便为你解答。” 许逊照做,结果铜钱落地,就看见那先生走上前去,端详一会便凝眉不语。 “先生,卦象如何?梁起追问。 “恩...此卦名为坎,坎卦在乎于水,想来许真君所想之事必与水有关...”那先生一句话出来,许逊不禁瞠目结舌。 “愿闻许真君姓名,以作推断。”那位先生说。 “在下许敬之”许逊说。 那先生一听,随即沉吟道:“敬之...古来以敬水者,莫不因患其耳...恩,如此看来许真君你该是为水患而忧虑了...” 许逊听罢,赶紧躬身问:“高人所言极是,还请高人明示。” “呵呵,许真君何必自谦,你我本是同道,只是所究不类。我们所奉师祖为姬昌,演《周易》传于世,而你们则主在修行...想商时文王,天下皆知其擅卜,且言无不中。而今老朽只是略知其皮毛而已...”那先生说。 梁起听罢正视着眼前这位先生,躬身相问:“许真君与我近年常患大水,均因金堤筑成后是有坍塌,我与他同去勘察,却不明其里。此事事关汉安上千户人家的身家性命,还请先生明示!” 那先生此刻才转过身来:“呵呵,大人爱民如子,至情之人,我焉有不帮之理。” “哦,如此我代汉安百姓谢过先生了!”梁起说罢躬身一拜。 那位先生并不多言,只将地上的铜钱捡起,拿在手中举过头顶。默念一会,随即洒下。于是望着卦象仔细看了起来。 不久,那人便眉头一震,显然已经明白了什么。 “高人,这卦象如何?”梁起慌忙追问。 “恩...不瞒梁大人,此事有些麻烦了...”那位先生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梁起合许逊都吃了一惊,于是马上说:“高人但说无妨。” “恩...依这卦象看来,白芒夜出东方。白芒,白虎也。白虎为4兽之一,性喜风。是为:虎从风。本是除恶之神,而今出于东方则以战为名,好杀。风生水起,必有异兆。而东方属青龙,若白虎夜出于水则为龟蛇之类...风水同生,此卦为兑,凶险之极...”那位先生说罢沉吟不语。 梁起一听,顿时无语。而许逊突然眼睛一亮,赶紧问道:“未知此卦可有解?” 那先生并不多说,只望着梁起。 梁起也疑惑了起来,随即问:“还请高人告知。” “哦,此卦出现必为大凶之兆,本不可解的...”那先生说。 梁起听罢顿时双目惨淡,黯然无光。随即就听到那先生说道:“不过...” 许逊马上说:“不过什么?” “哦,是这样的,此卦本不可解,不过内含一玄机,使其未成死卦...如我所言,东方属青龙,白虎夜出东方,唯青龙可治...”那位先生说。 “哦?!请高人名言。”梁起说。 那先生盯着梁起说:“此卦亦求亦解,就是说要解此卦还须求卦者本人啊...” “啊?!”梁起不解的说。 “不错,正是梁大人你才可以解了此卦。”先生说。 “哦?!请高人教在下破解之法”梁起躬身问。 先生捋着胡子说:“好,卦象上看来,你要解此法还需要一个人...” “哦?!但不知高人所说的人是...?”梁起问道。 “水能克火,亦可被克。唯有火能助你破解此卦了。”先生说。 “哦?!但不知这个能助我的人是...?”梁起睁大眼睛问。 那位先生抬头高望,沉吟道:“大人可知火神是何人?” “哦,你是说...?”梁起突然想起了那个10年前见过一次的那个神来。 “恩,不错,火姓为祝,在梁大人见过的人里面唯有姓祝的这个人能助你啊!”先生望着梁起说。 “哦!莫不是那个...祝英才?!”许逊问。 梁起此刻懵然觉悟,眼睛也随即亮了起来。 “呵呵,不过我今天来此还有一件事...”先生说。 “哦!高人请说”梁起拱手说。 “就是梁夫人”先生说。 “哦?!”梁起疑惑道。不等他发问那先生就接着说:“梁大人至今还未有子嗣,我从令夫人面相上看了出来。不过周路10载乃出喜兆,今方是也。” “啊?!”梁起惊呼一声,马上躬身求教。 先生说:“此乃天意...我只能告诉你,若今年还未受孕,那梁大人你这一世恐无嗣而终啊!” 梁起听罢马上大惊,赶忙问:“请先生赐教” “呵呵,这也无妨,今年七七只夜必将有星划过天际,你们只需在望见时同心祈祷,必会得子,而此子乃是天赐,应善抚之,日后若亡,也不能怨天啊!...”那位先生长叹一声说。 梁起听罢赶紧拉过荟儿,躬身谢过。 那先生慌忙扶起:“至情之人,不需多礼。” “先生恩情没齿不忘,还请先生给未出世的犬子赐名,以铭大恩。”梁起望着那位先生说。 “呵呵,他早已有了名字,却不是我起的”先生说。 “哦?!”梁起和荟儿同时惊呼一声。 “此子乃天赐,名叫梁山伯”那先生望着梁起夫妇缓缓地说。 梁起夫妇相视一望。而后梁起便躬身说:“先生真乃神人,还请莫要嫌弃,助在下治水。” “呵呵,这个梁大人本不必说,我能遇见你已是天意如此。”那位先生长长地叹道。 “哦,如此甚好!但未知高人尊姓大名...?” 那位先生笑笑说:“我本是四处游荡之人,你就叫我卧龙先生便好了。” “哦!”梁起说罢以目示意荟儿,荟儿会意,马上与梁起一同躬身拜道:“多谢卧龙先生!” 卧龙先生马上将他们扶了起来:“这都是天意啊!...” 注:谢安:字安石,曾隐居在会稽东山上,自称:东山老。时人尊称为:谢公。公元369年,桓温率兵第三次北伐,进攻前燕。一路凯歌行至枋头突然驻军,不听谋士郗超的劝告想以逸待劳而取得胜利,随后前秦援军到来,无奈下只得丢盔弃甲而逃,途中被前燕骑兵伏击,损失3万余人。公元371年桓温废晋废帝司马弈,为东海王,之后又降为海西县公。次年欲取代晋朝,于是向朝廷暗示授他九锡。不过在谢安和王坦之等朝臣的强烈反对下没有得逞,终于病死。逸少:王羲之的字。枋头:今河南汲县东北。姬昌:周文王。坎:八卦之一,意表水。 梁起想治水终于有了人帮助,而治水过程中又会有什么精彩的故事发生?这个睚眦转世的祝英才身后到底有什么秘密惊世?赑屃睚眦之战精彩纷呈,第一卷最后一章将要揭晓,敬请期待。谢谢大家! ------------ 第四十五章 睚眦必报 师爷死于4月末,遵照他死前遗嘱,梁起请卧龙先生在汉安找了一块宝地,将其下葬。梁起众人前去坟前祭拜,梁起自以为失去臂膀,失声痛哭。 七日后启程往江陵,临行前,汉安百姓闻讯而来,送行的人们阻塞了码头。而梁起也是受宠若惊,频频拱手还礼,百姓于岸边请酒壮行,梁起躬身对百姓们行一礼,然后接了过来,一饮而尽。挥手作别时突然听到一阵喊声:“梁大人!梁大人!...” 梁起凝目一看,竟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此刻已到了他面前,望着他马上跪了下来,梁起惊慌,赶快上前去想拉起她:“姑娘快请起!你...?” “梁大人可曾记得10年前您拉起过的那个孩子...?她现在已经长大了...!”那女子说着说着眼睛里噙满了泪花。 梁起一愣,沉思半晌,随即眉头挑起:“哦!姑娘你莫不会就是...?!”而眼前这位姑娘,应该就是自己10多年前刚来赴任时拉起的那个吃稻茬的孩子了。 只见那女子默然的点点头,随即拿出一篮子鸡蛋:“这...是家母托我给你送来的...她说当年要不是您帮我们借米,带着我们大家重新耕作,汉安县百姓很多人可能都已饿死,哪有今日如此安逸的生活。梁大人对我们汉安县的百姓来说有莫大的恩德啊!...哦,我们都知道您为官清廉,可这是自家的鸡下的蛋,梁大人您就收下吧...!” “是啊!,梁大人就收下吧!...”旁边的百姓也附和着说。 梁起望望众人,眼睛里饱含了感激和不舍:“各位,在下是汉安县令,做的一切事情都是职责所在,本不值赞誉,况且我们汉安县有今日,也仰仗着你们对梁某的信任以及我身边一直帮助我的许真君等诸位先生啊!...不过,朝廷调令已下数月,我要去江陵筑堤,此事关乎四县安危,职责所在,不能不尽心竭力。不知何日再能回来....如此,这篮鸡蛋我就收下了!”说罢接过鸡蛋,随后和许逊众人一起上船,与众人挥手作别。 “梁大人,保重啊!”船已开出很远了,百姓的呼喊声却还不曾停息,回荡在碧水青天之上... 梁起的心里被刚才那幕深深的感动着,心中也才此刻下定决心:此去江陵,定要修好金堤! 江陵郡,人声鼎沸,商行林立,一片繁华。梁起众人下船后就看到一片热闹喧哗,而此刻迎接他们的下官已经全部迎了上来,躬身行礼道:“恭迎梁大人来到江陵!” “哦,有劳各位了!”梁起还礼。 “呵呵,梁大人客气了,想必旅途劳顿,请先回府衙歇息吧。”那为首的下官说。 “哦!,有劳!”梁起拱手对他们说。 一行人缓缓往府衙走去。一路上顾盼两侧。,江陵之昌盛果真是名不虚传,想当初关羽镇此10余载,州富民强,声名远播。而想象自己此次到此虽然是为治水而来,却也不敢懈怠,想想江陵所辖四县安危全在他一念之间,不觉感到心情沉重,脚步彷佛也重了很多... 此后卧龙先生便代替了师爷的位置,经常和许逊一起为梁起出谋划策。而自从有了卧龙先生的相助,梁起真是如虎添翼,事倍公半。而许真君也是视这位卧龙先生为再世诸葛,每当遇到不解之时总向他询问意见。岁月如流般悄悄渡过了5年。时正值夏日炎炎,7月已过。 “许真君他们此去已有半月,还未归来,不会...?”梁起从椅子上站起来望着卧龙先生轻叹一声。 “呵呵,梁大人且宽心,真君非常人,我想他们明日就该到了。”卧龙先生手执羽扇笑着说。 梁起听罢也坐了下来,而过了不多时突然又说:“呃...要不要派人前去接应下...?”梁起想想他前几日派那几个差人去上虞祝家请祝英才的时候,许真君坚持要去,梁起执拗不过,只得随着他。还叮嘱那些差人‘定要请到人来,一路小心照料真君,速去速回。’而眼下这一去7日还未见归来,眼见赴任之期已近,他不免有些着急起来... 而此时卧龙先生只坐在椅子上手摇着羽扇,俨然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他看着梁起的眼神里满是不安,终于笑着站了起来,走上前去。 “梁大人请相信老朽,我昨日已卜过一卦,他们明日必将归来,正如我当年为山伯出生所卜的那一卦一般...”卧龙先生意味深长的对梁起轻声说。 梁起一听卧龙先生的话,眼神马上缓和了许多。然而又听到他最后的那句话,随即缓缓的回想起五年前的那个七七之夜... 记得当时还是先生提醒的他:“呵呵,今晚便是七七之夜...梁大人莫不是忘了吧?”卧龙先生说。 “哦!”梁起心中一震,才想起3月之前卧龙先生的话来。随即望着他说:“多亏先生告知,在下近来都在为许真君他们而牵心着,几乎忘却了此事。” 卧龙先生随即微微一笑:“梁大人宅心仁厚,老朽素知。但若终身无嗣,想来令堂也不会高兴吧...” 梁起听罢随即默然的点点头:“先生所言极是,家父也为此事常有催促...” “呵呵,那梁大人现在就该去陪陪梁夫人了。”卧龙先生笑着对他说。 梁起听罢正想说什么?却被卧龙先生拦了下来:“梁大人请放心去吧!这里交给老朽就可以了。” 梁起听后就躬身行礼:“有劳先生了。”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七七夜,星辰璀璨,银河之上最为绚丽耀眼。 月光此刻彷佛已被夺去了光辉,顿时便得黯然起来。而梁起和荟儿,则立于门前,抬头观望着上天,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很久很久都没有看到有彗星落下,梁起似乎有些困了,而荟儿则依在他身边陪他站着。 夜总是凉的,过了1更后,梁起便感觉到了寒意,身上不禁打个寒颤,荟儿顿觉,马上对她说:”你看着我进去给你拿件衣服来。” “恩...”梁起正答应着就看见天边有了动静,只见一颗明星闪耀着缓缓地望天边划落了下来。 “荟儿,快来!”梁起激动地叫了一声,荟儿赶过来一看,顿时心花怒放。于是两人相识一笑,随即同时合手望着那颗星默默地祷告了起来。 只见那颗彗星一闪一闪,如同一个初生不久的婴儿在眨着眼睛一般,惹人怜爱。拖着长长地一束光带,远远地落了下去。 梁起和荟儿祷告完毕,随即一起进屋,吹熄的灯烛。屋外星光灿烂,而屋内却也是春光无限。 很久之后,夜终于安静了下来,看看梁起和荟儿,也已安然入睡...... 次日,梁起想到还未归来的许真君,惊醒于沉思之中,不禁心中暗中为他祈祷了起来。 许逊他们此时已在船上往汉安一路顺风而行。临江而望,日正值中天,风和日丽,显然适于远行。 “许真君,你在想什么呢...?”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许逊转身去看,便见着了祝英才。风华正茂,年少气盛。而今已是尽的得天残剑真传的他声名动于江浙,举手投足间都彷佛带着一种豪气,眼神更是锋芒毕露。 “哦,没什么。”许逊说着此刻心中便回想起了前几日临行前师妹(应该叫祝夫人)来送别的情景... 是和风扑面,故人于眼前,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忧郁。待英才上船后,祝夫人把许逊请到了一边。 “师兄,此去隔山数重,涉水近千里。英才他虽说已经成名,不过毕竟年幼,很多地方也许还不懂,你一定要代我好好照顾他,送他平安归来。若如此,我在此先谢过。”祝夫人说罢便躬身行礼。 许逊赶忙拉起,望着她说:“师妹,你当宽心,我定会照顾好他的...” “恩...想当年我嫁给祝成后,为他生下8个孩子,而最终活下来的仅有两个。10年前我们的第三个孩子英明在修筑“金堤”时溺水而死...从此就只剩下这一个骨血,虽说我现在又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可是而今长大成人的就只有英才了...他若有事,我...”祝夫人说着说着已然是愁容满面,双目失神。 许逊赶忙对他说:“师妹,此去不仅有我,还有一位卧龙先生,他神通广大,算无不中。真乃神人啊!有我们大家照顾英才,你就放心罢...” “哦?!...”祝夫人听罢眉头一震,随即便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帕来,看上去这锦帕像包着什么东西。 “师妹,这是...?”不待许逊说完祝夫人便将锦帕打开:俨然是一把金光闪闪的锁。 “啊?!...这是...开心锁?!”许逊不禁大惊失色。 祝夫人看着他说:“恩,不错,师父把它交给我到现在我一直贴身保存着...”随即把它递了过去。 许逊惊望着她手中的这把锁:如同手掌大小,通体散发着金光。这锁看上去是锁着的,但他却看不到锁孔在何处! “啊!...师妹,你这是...?”许逊不解问。 “恩,师父告诉过我它的妙处:此锁乃上古神物,相传是女娲娘娘留下的。师父是从师祖手中得到了他。后来又他就把它传给了我...师父告诉说它的用处是“可以梦回过去,算尽劫数”,而他还告诉我,这把锁最大的妙处当初师祖爷也没告诉他,师祖只说:有待后来有缘之人方能开启...”祝夫人望着许逊说。 “哦?!...那师祖他所说的有缘人是...?”许逊盯着祝夫人问道。 “这个我当时也问过,但师父说他也不知道...不过他说了这把锁内含了天地间的一处玄机...”祝夫人说。 “哦?!...”许逊困惑的惊呼一声。 祝夫人莞尔一笑,对他正色问道:“恩,不错。师兄,你可发觉这把锁与平常的锁有什么不同么?” 许逊仔细注视着她手中的锁,很久才说:“恩...从样式和形状上看去并无差别。不过...” 祝夫人打断了他:“恩,不错,它的样式形状和平日里所见的并无多大差别。但它确是透明的,里面隐隐不可见,到底藏着什么玄机师父也曾看透,此锁坚不可摧,而且还没有锁孔。你看看这...”祝夫人指着锁上的一处说。 许逊望去,赫然看见有两处浅浅的凹槽,于是惊讶的长大了嘴:“啊?!...师妹,这是...?” “我只听师父说:‘他觉得可能是锁孔...但看上去更像指印。不过当时他把手指放上去过,这把锁没有丝毫变化’而当是我也把手指放了上去,那锁却有了变化!但也只是微微发亮,接着也没了什么反应...”祝夫人眼神恍惚着说。 许逊听后已经是目瞪口呆。而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师妹,那你把它交给我是...?” “哦,你们有了这把锁治水就方便了很多,也免去了许多凶险...方才听你说遇到那位先生,我想你把这锁顺便交给他去看看...”祝夫人望着他说。 “哦!...”许逊恍然的点了点头。随即从祝夫人手中接过来了那把锁来,放入怀中...... “许真君,许真君?!...”突然一声呼喊打断了许逊的思绪,侧目一看正是祝英才在叫他。 祝英才见他缓过神来,望着他轻声问道:“许真君,你刚才想什么呢?” “哦!...没...没什么!英才,你此去定要小心啊!”许逊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说出这句话来。 “哦?!真君您的意思是...?”英才睁大眼睛望着他问。 许逊转过身拍拍他的肩膀说:“哦,我只是怕你出事,你要想想你娘,她还盼你回去呢...” “啊!...呵呵,真君说的是,我自当注意便是。只是师父去了刀锋山,师母又要在家照顾孩子,不然我们此去的帮手可能会更多...不过即使如此,我此去也一定要帮梁大人修好金堤,否则,我就不回来了!”祝英才望着许逊一脸的坚定神色。 许逊听到他的最后那句,不禁大惊,拉着他说:“不许胡说!你娘还盼着你早日回去!...” “呵呵,我知道了,谢谢你,真君,娘有你这样一位师兄,想来也是很高兴的...”祝英才笑着冲许逊点点头。 许逊此刻望向水面,浮光落在水面上,一闪一闪的好像鱼鳞一般。良久才轻叹一声:“是啊!我也很高兴...” 船载扬帆风行,而不远处忽然有一只鸬鹚惊飞而起,盘桓在那片水草附近。彷佛在守护着它的孩子。想来它的巢穴就在那里了...耳边传来的是他的惊鸣,声音悠扬。水上一片青蓝,驻目远望,远方水路漫漫,似乎没有边际一般的空旷辽远...... 此刻,江风呼啸而起,水鸟不鸣,鹜不飞,皆以为寒。独英才一行人独立船头,望风远眺,天际处,夕阳未落尽,光华犹可见... 梁起走入府衙堂内,正要去看看卷宗讼状,就听身后荟儿喊了一声,转身正欲走过去,就看见一个差人匆匆跑上前来:“梁大人,许...许真君他们到了!”一眼看去就知道那位差人是一路跑过来的,此刻脸涨的通红,轻喘着气。 “哦?!”梁起眉开眼笑,赶紧赶了出去。 此刻就看见许逊和英才已经往县衙走来,远远的望见了他,笑着向他招手。 走近了之后,梁起上前就拉着英才的手邀他们入内室,于是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了郡守内室。 坐下之后,不待梁起发问,许逊就说了:“哦,梁大人,此去耽搁了些时日,莫要见怪啊。” “哦!真君言重了,此行你能将祝贤侄请过来,以是为我们治水筑堤立下了第一功啊!”梁起笑着对许逊说。 听到梁起的一番话,英才谦让着说:“梁大人过誉了,在下只是此次只是为相助筑堤而来,若要说到治水,梁大人在汉安这10多年所做的种种,莫不是恩泽黎民,在下与你相比,甚是惭愧...”英才说。 “哦!祝贤侄客气了,你们祝家现在已是名动江浙,而令堂大人也是广施恩惠之人,回想当初若不是他借给我们5万斛米,那汉安县怎么会有今天...!”梁起说罢深深的望了一眼英才,眼神中透着一种感激。 “哦,梁大人言重了,只是家母从小就告诉过在下‘我们祝家什么都可以做,但不可以作恶;什么都能没有,但一定要有良知。’而今想来,在下也是受到他老人家的影响啊。此次前来就是她一再坚持,家父才让我来的...家父也是为在下担心,因为当年我的三弟...”祝英台说罢深深的低下了头。 “哦!令母她真是慈悲为怀之人啊!...”梁起望着眼前的英才轻叹一声,而后又像是突然想道了什么:“我与大哥多年未见,不知他现在可好?” 祝英才马上说:“多谢梁大人挂心,师父他一向身体强健,而且和师母的感情一直都很好,而今他们已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哦?!呵呵!看来婷儿已经做母亲了,他们现在终于走到了一起,大哥他也有了自己的女儿,真是为他们高兴啊!”梁起笑着说,眼神恍惚着彷佛回忆起了往事。 许逊此刻说话了:“不过此次前去江陵修缮“金堤”,我们一定要小心啊!卧龙先生也说了“凶险之极”啊...” “哦?!谁在说老朽啊?!哈哈...”此刻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笑声,众人循声望去,就看见了卧龙先生摇着羽扇缓缓的走了进来。步履稳健,举止洒脱。 “哦?!这位是...?”英才马上站起身来拱手道。 “呵呵,老朽乃是野游之人,你叫我卧龙先生就好。”先生笑着对他说。而眼神却深陷了下去,这一切梁起并未察觉,而许逊却看在了眼里。 英才听罢马上说:“哦!原来您就是许真君所说的那位先生,在下祝英才,见过高人。” “呵呵,公子客气了,那不过是些雕虫小技,上不得大雅之堂。”卧龙先生笑着对他说。 “先生过谦了。”许逊笑着对卧龙先生说。 而此刻梁起却大笑了起来:“呵呵,大家多年不见,今日能能聚在一起,值得庆贺。不如今夜就由我来做东,去吃顿便饭,算为各位洗尘。” “哈哈!”卧龙先生大笑一声:“真正该恭喜的是梁大人啊!方才我见到山伯,想来今日他正好满5岁啊...” “哦?!”许逊和英才同时惊呼一声,随即马上向梁起道贺。梁起也笑了起来,频频还礼。 等安静下来后,梁起便叫差人进来。随后就对英才和许真君说:“两位一路劳累,还是先回房歇息,等醒来后我们再谈谈筑堤的事...” “哦!如此,那我就叨扰了!”英才说罢正要随差人离开,却看见许许真君站着没动。 梁起望着许逊说:“真君你...?” “哦!我有样东西要交给卧龙先生。”说完就就拿出那个锦帕交给了卧龙先生。 卧龙先生疑惑的望了一眼许逊,于是缓缓的揭开锦帕,接着眼睛就亮了起来:“啊?!这...这是那件神物?!...” “啊?!”梁起也是第一次见到发着金光却通体透明的锁,不禁惊叹一声。 许逊见罢,深深的看了一眼卧龙先生:“先生你见过这把锁..?” “哦!...这!...老朽只是听说过它的传闻,传言此锁是女娲娘娘传下来的神物,可以梦回从前,算尽劫数...不过听说已经失传了。真君,你是从何处得到的?” “这!...这不是我娘一直随身保存的那把锁么?”祝英才盯着那把锁说。 许逊缓缓的点点头说:“是的,是你娘临行前交给我的,以助我们此次能避开灾祸...“随后又望着卧龙先生说:“先生所言不虚,这把正是开心锁,只是梁夫人交给我的时候说她还不曾参透里面的玄机...” “恩...此锁乃神物,据说它叫“开天读心锁”,是女娲娘娘死前遗失到传到了人间。而它本没有锁孔,唯有大爱之人方能开启,而且,它上面有两个指印,想来这大爱之人不止一人啊...”卧龙先生轻叹一声说。 “哦?!”梁起合祝英才同时瞪大了眼睛。 许逊听完后,马上上前对卧龙先生说:“先生所言正是,不过师妹说她曾试过将手指放到指印上,这所果然有了些反应,不过也只是微微发亮,过后就没什么变化了。” “恩,这正说明她也许和这把锁有缘,这把锁若别人放上去自己的手指,可能是毫无反应的...而祝夫人能使其发光,想来英才也应该可以的。”卧龙先生微笑着说。 “我?!”英才疑惑的望着卧龙先生,随即就看到了众人的暗示,于是走上前去,将手指放了上去,而众人此刻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那把锁上:之见那所开始发亮,而后又开始发暗。只惊的梁起半晌无言。 而此时卧龙先生深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英才,而后又舒缓开来。笑着对他说:“祝少侠先回房歇息吧!此次有了这把锁,我们可以省却好多麻烦的...” “哦!...那我先去歇息了。”英才说完拱手行礼,转身随差人回房。 而此刻许逊盯着卧龙先生,看到他双目深邃,眼光黯然,于是上前就问:“先生发现什么了?” “恩...真君也是非常之人,我就如实相告,如果传言不虚的话,从刚才那个锁的反应看来,此次这位祝少侠可能是凶多吉少啊...!”卧龙先生说出这具话后梁起才好像如梦方醒,马上惊讶的望着他说:“先生,您的意思是...?” “这把神锁可以算尽劫数,锁中发暗,想来是凶兆啊!”先生长叹一声说。 “啊?!那这劫数祝贤侄他能否躲过?!”梁起不禁问道。 卧龙先生沉吟片刻才说:“劫数本事天意,天意如此,通常是躲不开的,不过如果此人的求生意志超过了天意的驱使之力,同样可以转危为安的...”卧龙先生说完这句话双眸已经深深的陷了进去。 “哦?!那先生的意思是...?不待梁起问完,卧龙先生就说:“此刻只能靠他自己了...唉!” 许逊此时也似乎傻了眼一般:“先生,可是我临走时答应过祝夫人要平安的把他送回去的...” “唉!天意难违啊...我们只管好好的照顾他便是,剩下的已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了...”先生说。 于是,众人都缓缓的坐了下来....... 此刻英才走进内室议事,却发觉其他人都很沉默,也许是因为刚才的那幕,或者是因为前日卧龙先生说到英才时的话吧...而英才却不知就里,以为大家牵心于筑堤之事,于是上去宽慰众人:“此来我们一定能修复金堤,大家就放心吧了!” 梁起此刻抬起头来,发觉站在他眼前的这位少年与10多年前相比,个子已经长高了许多。容貌俊秀,仗剑而立,雄姿英发的呼喊出豪言壮语,果真不愧是“天残剑”的传人!眼眸深邃瞳仁炯炯发亮,一身白衣下透过一股英烈志气让他不禁会想到当年李大哥收他为徒的那副场景,英雄仍在,绿水长流。 于是淡淡一笑:“恩!,英才你果真和你师父当年一副模样啊...” “哦!梁大人过奖,家师而今已名扬天下,自徐真人仙逝后杨义和道长就成为武林盟主,与家师一同带领大家共御外侵。而今算来已有好几年了,而我尚是初出茅庐,不敢与他老人家相比...”祝英才谦让道。 “呵呵!好啊!李大侠果真教出了个好徒弟!”许逊笑着说。 “恩,身怀绝技却待人谦和,能做到如此,少侠已非常人了...”卧龙先生也赞叹道。 “哦!各位过奖了!”在下只想着此去定要筑好金堤,让百姓免受水患之苦,至于其他,并不敢多想...”祝英才说。 “恩!...哈哈!梁大人,他倒是有些像我们初次相见时的你啊!...”许逊笑着对梁起说。 大约过了1刻钟后梁起就与一行众人走进了府衙堂前,梁起众人与众官一起走进府衙,差人已经向他躬身行礼,梁起拱手作答,随即快步走进府衙。 坐定之后,就有差人奉茶上来。 “余大人,你能否说说现在金堤的情况?”梁起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汤头望着身边的那个尚书丞问道。 那位余大人随即一愣,而后马上说:“呵呵,郡守大人此来一路劳顿,还是先歇息吧。等...” “有劳余大人费心,在下此次奉朝廷之命来江陵,此行只为治水,若金堤修筑不好,在下也有负圣恩。因此,不敢懈怠啊!...”梁起长叹一声说。 “哦!梁大人真是朝中砥柱,下官佩服!...”那位尚书丞只是赔着笑脸说。 梁起听罢不禁心声疑虑:“大人还是快些说公事的好,若金堤能早日筑成,你我都可以松口气了...” “哦!...既如此,那我就说了,现在金堤情况岌岌可危,从南安县到孱陵这段已经出现了3次坍塌,即使暂时用土加固,也只是缓解一时之危...”余大人说。 “哦?!南安知县何在?!”梁起大声问道。 “哦!下官南安知县常雄参见郡守大人...”南安知县马上站了起来上前躬身行礼。 梁起望着他半晌无声,随即问:“对筑堤之事你可有话要说...?” “这!...“那位知县似乎有话要说,随即侧目看了眼刚才那位尚书丞,马上跪了下来:“啊!梁大人恕罪,下官督筑不利,请大人恕罪!...”而这一切都被卧龙先生看在眼里。 “你!...”梁起正欲发怒就被卧龙先生拦了下来:“梁大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常县令督筑不力,自有国发处置,你莫要动怒,还是先把他带下去吧!...” 梁起看了一眼卧龙先生,只见他暗使了一个眼色,随即一愣,而后马上会意:“恩...来人啊!将南安县令县押入大牢,稍后再审!” “是!”外面马上又两名差人上前来将他拖了下去。 “恩...看来是南安知县出了问题,那就先到此为止吧!各位回去务必尽心筑堤,金堤乃江陵命脉,一旦出事,四县之民空无家可归...各位都是朝中倚仗,想来不会让我失望的...既如此,各位就请回吧!”梁起缓缓的说。 “是,下官告退!”说罢众官站起来走了出去。 梁起见众官已走,马上上前问卧龙先生:“先生,刚才您为何...?”不待他说完,卧龙先生便望着他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哦?!先生你的意思是...?”梁起疑惑的望着卧龙先生问。 “刚才我无意中看到那个尚书丞大人对南安县令使了颜色,那位县令大人似乎有话不敢说啊...”卧龙先生笑着对梁起说。 “哦?!多亏先生提点!来人,带南安县令!”梁起望着门外喊了一声。不一会南安县令就被人带了上来。 “下官参见郡守梁大人!”常雄说。 “恩...南安县地形复杂,治水也多有不便...想来你修筑不力也有这等原因...”梁起望着那位县令缓缓的说。 “哦!...梁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啊!...下官...”那南安县令听到梁起一席话顿时热泪盈眶,心生感激。刚想说什么缺突然打住,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后闭口不言。 “你!...”梁起正想说什么就看见卧龙先生突然喊出一声:“不好!” “哦?!先生,何事?”梁起望着卧龙先生问道。 卧龙先生手执羽扇轻叹到:“是这位县令大人,他今夜将有劫数啊!” “哦?!先生如何得知?!”梁起不顾常雄惊愕之态追问道。 “恩...刚才吹风,这位大人的乌纱上沾到了红漆,黑纱赤染,夜有凶劫啊!...”卧龙先生长叹一声道。随即那县令马上摘下乌纱,果真有一团赤色染在了官帽上。 “啊?!...”不待梁起说话便听到那县令惊呼一声。只见那县令望着卧龙先生说:“先生是何人,怎会知晓劫数?” “休得无礼!他就是卧龙先生,算无不中。”梁起对那位县令喝了一声。 “啊?!您就是卧龙先生...啊!卧龙先生,救命啊!”那县令跪了下来。 “此事相必是因你而起,能救你的就只有你眼前这位梁大人了...你若不告诉他何事至此,他恐是想救你也救不得啊...?!” “啊!梁大人,下官有话要说!请您务必相救啊...”常县令马上跪上前去。 梁起夜惊讶的望了望卧龙先生,随即转过脸来对那位县令说:“恩!此时由我为你做主,你但说无妨!” “哦!谢谢梁大人!其实导致金堤一直筑不好的原因除了这堤下时有动荡,确实蹊跷以外还有人祸啊!...”那位县令说。 “哦?!此话何解?”梁起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县令说。 “是这样的,尚书丞他...他贪赃枉法!他将朝廷拨下来在修筑金堤的资费中饱私囊,以致于下官多次前去问他讨要都被他婉言拒绝,而且他还收留一帮恶人,凡有直言上告者全被他派那些人暗下杀手,而后上报说死于治水任上...”常县令说。 梁起听完这番话青筋暴起,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哼!想不到竟有如此残暴无良的官员,让我去杀之为民除害!”祝英才说罢站了起来,显然他已憋了很久,此刻已是怒不可竭了。 “少侠莫冲动,治这种人还待好好商议,况且此人纵然罪不可恕,也是朝廷命官啊。未上报朝廷就杀了此人,朝廷那里不好交代啊...”卧龙先生说。 “恩,先生所言极是,我们还试好好商议一番,方可让这个贪官酷吏伏法。”许逊点点头说。 “恩,今晚我们这样...”梁起对着众人低声说...... 2更夜,凉如水。突然府衙大牢墙外翻入4个黑影,身姿矫健的进入牢内。吹了一阵迷香后便安然了直入,来到了关着南安县令的牢门前。只见领头的那人挥手一剑便斩断了铁锁,走了进去。 “啊!...你们要做什么!”南安县令故作惊慌道。 “哼哼!,要怪就怪你命苦,让上任才一日的的郡守大人给盯上了...余大人下令今晚2更送你上路,我们也不能留你到3更啊...”说罢举剑望着常县令胸前便刺。 “嗖”,一个身影挡在前面,一个年轻男子仗剑而立盯着他们。那4个黑衣猛然一惊,正要转身,就看到刚才已经昏倒在外面的差人此刻全都好好地陈兵截住了他们的去路。 “呵呵,先生果真神算,亏得你提示,我才让他们先服用了解药,不然此刻这局面真不好收拾了...”一阵声音传来,就看见两个人从差人前面走了出来。 “啊!...你是什么人?!”为首的黑衣人低喝一声。 “大胆贼人!,他就是我们新任的郡守梁大人,你们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一个差人喊到。 “哼哼!好,三位弟兄,那我们就动动手,多杀几个吧!...”随即就看见4人都冲着眼前那个男子冲了上去。后果可想而知,若不知梁起早有交代留着活口,他们此刻恐怕已近黄泉。 只见一阵剑气横扫,那四人手中的剑已经被挑飞了出去。随即内点中了穴道,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啊?!你是什么人?!”为首的那个望着眼前这位男子问。 “他就是“天下第一神捕”的徒弟。”梁起缓缓地说。 “啊!,你是...“天残剑”的徒弟!...啊!梁大人饶命,我等都是奉了余大人之命啊!...”那四个黑衣人一阵告饶。 “哼!...此时本官自有公判,先带他们回去!”梁起一声令下。中差人一拥而上将这四人五花大绑的送回府衙... 一回府衙梁起就进行了审讯,真相很快就大白于众,让那际个黑衣杀手签字画押完毕后,梁起就派官差前去捉拿尚书丞。接着转身望着常县令,默然无语... 常县令此刻心里本就忐忑不安,随即就发觉梁起在望着他,于是躬身说:“梁大人,下官言无不尽啊...” “恩,我相信你,不过,你是一县之长,遇到此等贪官不敢揭发其恶行,以后如何面对全县百姓?他们呼你为父母,你心何堪...?!”梁起望着他深深地说。 “啊!...都怪卑职当时糊涂懦弱啊!...想来家中也有妻儿老小等我奉养,我若一死,他们也...”那县令说着竟也是悔恨叹息不已...梁起听他说完,也轻叹一声:“恩...想来你也有难言之隐,此时我就不再怪罪于你,你当以此自省,日后何去何从,请君自量,勿失众望啊!...” 常县令一听,顿时泣不成声,躬身一拜后喃喃的说:“谢...谢梁大人不咎之恩,卑职从此以后自当洗心革面,回报大人不弃之恩...” 梁起马上上前扶起他说:“不是我不弃你,说来惭愧,我小时候也曾对老师无理,之后老师宽宏大量,不予追究,让我用功读书便好。我当时也拜谢他不弃之恩...现在想来若不是他当时不予追究,我又怎会有今日...人谁无过,但请改之。” “啊!...梁大人大恩卑职当铭记在心,日后必将克己奉公,不负朝廷与百姓...”常县令声音已经哽咽了起来。 “如此就好,你退下吧!”梁起望着他缓缓地说。 “卑职告退!”常县令说罢转身退了下来下去。 而此刻卧龙先生却笑着说:“梁大人以仁德待人,老朽敬佩不已...” “哦,先生谬赞本官了...只是本官一直都很不解,当时你怎么知道他今夜有此劫难,莫不真是算到的!?”梁起望着他默然的说。 卧龙先生听罢大笑不止,而后只说:“此事不算亦可,不过我却必须让他相信今夜就有杀身之祸...” “哦?!那您是怎么做到的...?”梁起瞪大了眼睛望着卧龙先生说。 “呵呵,只借用梁大人桌上的一方印泥就可以了...”卧龙先生说万把手指展开,就赫然发现手指上已被印泥染红了... “啊!...先生真乃神人...”梁起望着卧龙先生肃然起敬。接着缓缓地坐在了椅子上。 此刻,天色将明....... 尚书丞伏法,梁起众人开始一心操持着筑堤之事。每日都去堤边观察,却没有任何进展。只发现裂痕越来越宽,而却没有任何办法。梁起越来越愁,这样下去,金堤迟早要塌陷,后果不堪设想... 卧龙先生卜卦之后也发觉此时怪异,对梁起说到:“梁大人,若老朽没有猜错的话,此怪异之物当是上古存活下的一只巨龟。” “啊!”梁起大惊,就连许逊和英才也楞在那半晌无言。 “可是...先生,巨龟也有如此神力能撼动江堤...?!”梁起惊问到。 卧龙先生眉头也一皱,缓缓地说:“我也很奇怪,这龟真乃异物,不想竟有如此神通...哦,不如拿出“开心锁”来看看吧...” 许逊一听,慌忙从怀里摸出那个锦帕,取出了开心锁来,交给了卧龙先生。 只见卧龙先生将那锁放在桌前,而后放下羽扇,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仿若符咒之类的词语从他口中念了出来,而后就看见那所开始放量,越来越光彩照人。众人惊讶不已,但已目不能视... 良久便听到卧龙先生大喝一声:“通!”而后就看到那锁顿时一暗,上面显示出那个水底的神龟来...只见巨壳盖身,头入腹内,而其背上压着一块石碑,竟然能让它动弹不得。石碑上的字迹让人看不懂了,但那龟仿佛被压的厉害,时而抖动一下,几乎要将那石碑震下来,四周水波汹涌,气泡涟涟,周围的石头被击碎,而那是被却亮了起来,彷佛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它根本甩不开它。那龟晃动起来,彷佛已经怒了千年,四肢摆动起来,如同狂狼拍来,一扫之下,周围平荡如野,鱼群惊避,水迹模糊... “啊!...这!...这莫不是那...?!!”卧龙先生看着两眼放光,惊呼一声。此刻梁起众人才好像回过神来。梁起马上问:“先生,你是说什么?” “赑屃!”卧龙先生说。 “啊?!莫不是传言之中龙之九子之首的赑屃?!!”许逊惊望着卧龙先生。 先生反复端详一会,良久才开口:“没错,从传言中的描述来看,应该是他了...据说当时大禹神治水时使其力负千斤,立了不朽之功。但后来不知为何却又把它用神碑压在水底...却不曾想它原来在这金堤之下啊!!” “啊?!!”梁起和英才同时惊叹一声。接着堂前安静了下来,众人静默无语... “不!我们一定要阻止它!”很久之后英才突然冒出一句来,众人顿时都抬起头来惊望着他。 “各位,如果让它如此摇晃下去,金堤必垮!金堤若决,只恐是四面**,生灵涂炭...!”祝英才望着他们眼神如同针刺一般,梁起此刻也似乎想明白了,随即站了起来:“对!英贤侄说的有理,决不能让这怪物再此祸患下去,即使拼上姓名,也要力保金堤不垮啊!...” “恩!...既如此,那我们就好好商议一番该如何去对付这只怪物...”卧龙先生拿起羽扇缓缓地说。 于是,众人聚在一起,开始商议。而此时外面差人紧急来报:“梁...梁大人,不...不好了!金堤快要...”梁起惊起,不待那差人说完,就上前按着那差人的肩膀说:“你说什么?!!” “报告梁大人,刚才江上风浪大起,金堤坝上也出现了裂痕,已经有水进入其中,看样子快裂开了!”那差人脸已经涨的通红,盯着梁起说。 “梁大人!刻不容缓了,我们快去吧!”英才望着他说。 “走!”梁起说罢三步跨出门外,众人赶紧跟上,只奔江陵城南的金堤而去... 当梁起赶到金堤上的时候,只见修筑堤坝的官民一阵慌乱,此时那堤上的监工就赶上来:“梁大人!不好了,堤上裂开大痕了!!” “啊!快带我去!”随即就跟着那个监工一起到了那段堤坝前,只见已经一条曲折蜿蜒的裂痕已经布在了上面,一眼望去煞是惹眼。 “快!来人!快些加土!”梁起大呼,随后就上去和众军民一起上前,身后的英才也赶上前去。 只见大堤之上,人排着长龙一笼笼的把土传递着,而后就有官军在裂痕处用木板拍紧加固。然而这江上的风浪一阵阵的打来,彷佛连大堤都有了震动,站在上面加土的军民顿时都惊在那不懂了,只有梁起和英才不为所动,继续加土拍板。众人见罢,也顿时安心下来,继续干了起来。此时堤坝之上是一幕感人的画面:身旁巨浪翻涌拍堤,而堤上的军民却是万众一心,抢着赶上前来修筑堤坝,不分男女老少,在金堤上的所有人都在为同一件事情忙碌着,就是定要力保金堤不决,人来来往往,汗珠随着脸颊落在土中,车辙蜿蜒错综,却直指坝上。真是:万浪已是滔天起,众心犹似一股绳。劫数难逃终有幸,天意难违时有违。 天上此刻似乎有了动静,几多白云过来遮住了太阳,让人清爽了很多,众人努力之下,裂痕里的水北土填平,而土已牢牢地北拍打在裂痕处,金堤躲过了一劫... 梁起抬头常常舒出一口气来,此刻才觉到衣身一体,汗水已经将官府粘在了身上,两颊汗已被吹干,只落下些许痕迹可以看的出来。此时众人都坐到堤上,喘着气拭去了脸上冷冷的汗水,而脸上留下的,是一个个舒心的笑意,发自内心的笑意,此刻无论在谁人眼中,都是一种美... “刚才多亏大家,总算保住了金堤!”梁起缓缓地站起来望着众人说。 “梁大人言重了!要不是您和这位公子,我们当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啊!...”一个官兵红着脸说。 “呵呵,这都是大家的功劳啊!...不过无乱如何,此次总算...”不等梁起说完,堤上已经震了起来。 “啊!”众人一片噪杂的惊呼。 “梁大人,看来那东西又开始摇晃了!”卧龙先生望着他说。 梁起眉头深陷了下去,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先生,你前日来说的要治此怪必须要我和祝贤侄,不知我们该怎么做?” “哦...梁大人,只有您和祝少侠下到水底去方能降服那只龟啊!”卧龙先生说。 “哦!...先生但说无妨!”英才马上说道。 “恩...这里有两颗避水丹,你们含在口中进入水中如履平地,说话自如。之后再想办法降服那只巨龟吧...”卧龙先生说罢从身上取出一个锦盒,打开之后里面赫然有两颗珍珠一般的神丹,发散着青蓝之光,即使白日下也不可夺其光辉。 “哦!”英才说着就拿过一颗塞进口中,梁起一见也拿了过来含在了嘴里。 “把开心锁给他们。”卧龙先生对许逊说着,于是就看到许逊将锁拿出来,交给了祝英才:“英才,你要小心啊!” “恩!放心吧!许真君!”英才望着他点点头说。 “梁大人,我们下去吧!”英才随即回头望着梁起微微一笑,这一笑,他彷佛似曾相识一般,猛然间记起来那是义父杀慕容重天的那一刻对徐真人回头时的那个微笑... 梁起正想说什么?就看见英才笑着对他说:“梁大人,此行就靠你我了!”随后和他一起下水... 水中游荡者慢慢走向水底,四周水藻青茂的如同岸边的嫩草一般,水中有鱼游过,时而一只,时而一群,阳光从水面上透下来,彷佛一道光柱连接着水中与天空,光柱旁边有光影荡漾,波动起伏着像极了道彩绸,水波碧蓝,好像彩带当空随风在飘舞着... 再往下走些,感觉到水温降了下来,光线也开始暗淡,鱼群从身边穿过或者避开,一纵便没了踪迹,让人觉得他们似乎想一群孩子,还不习惯陌生人。 等到水底时梁起合英才已经睁大了眼睛,因为他们眼前的这只怪物已经不能用龟来形容:体格巨大如同一座小山,四肢移动就感到水流汹涌而来,直刺得他们睁不开眼睛;而这龟的身后的尾巴却是一只大蛇,一眼望见梁起合英才后便发出一声沉吟,让人看上去不寒而栗,而那蛇的眼珠发出幽暗的绿光,彷佛四周的一切都被映成了绿色。身上的蛇鳞抖动着一片青幽之色,如同一个身着绿衣的妖媚的女子缓缓起舞。而那龟背上的石碑隐隐发出亮光,彷佛一个无形的牢笼关着它,让它无奈的低吟着...而当梁起和英才走到那龟面前时,那龟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伸出头来看着他们,突然一声怒吼,四周猛烈地摇摆了起来。那是水流的震动,其势可向而知,本来梁起他们将被震飞出去的然而却仍然站在那龟的面前,梁起疑惑间就听到英才说:“梁大人,卧龙先生的避水丹果真神奇,竟然连此物都奈何我们不得!。” “恩!...不过我们要快些了,它已经发怒了,如果不能让他停止下来,大堤危矣!!”梁起说。 “恩,我先上去!”英才说罢便舞动着天残剑冲了上去,在水中不过剑气更明显了,只见一道道水柱划出一阵阵涟漪。彷佛在他周围绽放开了一朵水莲花,鱼群惊避,四周水草被剑气所斩,缓缓地划向水底,剑刃闪闪的发出寒光,在水中如此飘逸的剑法梁起已经是看的目瞪口呆。而那猛烈地抖动着,蛇尾冲上来,英才一剑挥去,谁想那蛇鳞竟坚硬无比,剑没砍动自己却被震飞。随后就看见一串红线划到了水下。有种的血迹染红了眼前的江水。水中除了水草和蛇尾的瘴气就闻了一丝血腥,梁起大惊,惊呼着跑过去扶起了英才,而他此刻,彷佛已经奄奄一息。 而那巨龟一见还有一人未死,竟晃动起来,水波不断地摇摆着,气势逼人面门。而英才此刻缓缓地睁开眼来:“梁大人,快用开心锁!” 梁起一愣,而后颤抖着打开锦帕取出开心锁来,两人同时将手指放了上去,水震依然不息... 忽然,一道强光彷佛从头顶直射下来,锁上显示出的竟是山谷的图画,一只大龙身后九只小龙,为首的竟然就是眼前这只龟了!这九只小龙同时现世,奔向四方。而这只龟就被一个一个左手拿着一幅图,右手握着一把斧,身后挂着一把尺的人带走了,而其他八只龙回来就发现大哥不见了,接着轮回转世,开始寻找... “啊!三弟!...”梁起惊望,只见英才对着那画面中的一个人惊呼一声。 “什么?!祝少侠,你说他是...?!!”梁起惊望着英才问。 “啊!...他就是我那死去的三弟!...”英才眼神扑朔的说。 “啊!!可是...?”不待梁起问完,只见那画中的7条龙全走了出来,顿时水下一片光明,彷佛白昼。 “啊?!!你们...?!!”梁起惊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那7条龙并不多说,只缓缓地喊了起来:“二哥,你终于找到大哥了!”声若龙吟,水下排山倒海的一阵气势扑面而来。 “啊!!?...”梁起正想说话,就看见英才竟然缓缓的战了起来,而后化成一条青龙,飞到了他们之中,而后8龙一起冲向石碑,那是被瞬间被撞碎,那头巨龟摇身一变,也变成一条黄龙,9龙齐聚!! 梁起望着眼前这一切已经恍若如梦一般,接着就听到那条青龙缓缓地说:“至情之人,谢谢你!我们8兄弟为了寻找大哥已经历经多世,却不曾知道他帮大禹神治水之后,大禹神患其神力怕祸及众生就把他压在了这金堤下面...亏你相助,终于在此世找到了他,当时我答应他们一定要找到大哥的,而现在我也终于兑现了诺言。我可以作保,金堤以后都会固若金汤的,你放心好了。哦,我们该回去了...忘了告诉你,我是龙母九子里的二子睚眦,呵呵...” 梁起此刻才反应了过来,马上上前说:”英...哦不,睚眦,你...?!“不待他说完就看见那9条龙已经随着光束慢慢的消失在海底,而耳边传来的是睚眦轻松的声音:“呵呵,至情之人,你还是叫我英才吧...”而梁起的眼神在此时已经模糊了...真是:少时便怀仲举志,而立当有伯始才。嫉恶如仇恨如(通“入”)骨,睚眦必报恩必还。 很久之后,水波已经停了下来,想想当时的情况,梁起根本不能相信就发生在了他眼前,回想着睚眦走前的那种轻松地声音,梁起心情却若得若失的沉重了起来,长叹一声:“睚眦果真是有恨必血,有恩必报啊!...”抬头向着阳光落下的地方缓缓走向了水面...... 注:仲举:东汉陈蕃的字;伯始:东汉胡广的字。 一直喜欢听阿桑的歌曲,前日惊闻她的死讯,近日考试不得闲暇,在《一直很安静》的曲子中赶稿1万七,终于完成。卷终之际,缅怀这位曾带给我优美旋律的歌手,希望天堂的她,可以快乐。云回第一卷完成,第二卷将要开章,尽请期待!你们的支持一直让我不敢放弃。再次谢谢各位! ------------ 第二卷 不解之缘 ------------ 第四十六章 梦回 金堤筑成,水患终于远去,睚眦必报,恩泽惠于江陵。 而江陵府衙内充斥着一种悲伤,这莫不是因为英才的离开而引起的,其中许逊尤以为甚。 “许真君,英才已经离开,您节哀顺变啊!”卧龙先生望着许逊缓缓地说。 许逊此刻似乎还沉浸在对英才的追忆之中,没有说话。 “是啊!许真君就不要太过悲伤了。想来英才他本就不是凡人,此行遇到自己的大哥,归去也是理所当然的...”梁起说。 “恩...梁大人,我知道英才他已经走了...只是,祝夫人临走时将他托付给我,请我一定要将英才平安带回去。而今英才归去,我只怕祝员外他...” 梁起此刻深深地低下了头,心中一阵愧疚:‘是啊!,谁有会相信如此荒诞的说法呢!...” 但是!...梁起突然抬起头来:‘即使如此,我也必须要去讲此时告知祝员外’ 梁起站了起来,走到许逊面前对他说:“真君,我随你去!” “啊?!...这!...梁大人,这!...江陵还有很多事情等你去做,况且梁夫人临盆在即,你怎么...?”许逊惊望着他说。 梁起不待许逊说完便打断了他:“许真君,我意已决,此事与我也有莫大的关系,我怎能让你独自去见祝员外...” “恩!...如此也好”卧龙先生轻叹一声:“你们就放心去吧!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梁起带着随身的几个差人与许逊即日起程,坐船赶赴上虞。 江风如铁,砸在脸上冷冷的一阵刺痛,许逊此刻却迎立在站船头,目极天际,遥望着这江上的景致:只见日暮将尽,夕色将最后的一缕余晖洒在了船头上,江上留下了一条灿灿的彩带铺在了江面上。一只大雁呼啸而过,声音回荡于耳,许逊不禁抬起头来,那只孤雁好像在余晖下隐没了自己的影子。而此刻隐约的看见了船边缓缓游过的鱼儿,才浮了上来,马上又沉了下去。此刻四周似乎有了些动静,不止是风声了。水鸟叫了起来。声音透过了心让人感到了一种冷清。而浪拍打在船上发出一种隆隆的潮汐声。和着鸟鸣雁啸夹杂着呼呼的风声都传入了许逊的耳中。此刻他的心中空落的如同一瓢冷水,洒在了空中的是晶莹,落下的的是冰冷...回想来时英才雄姿勃发的样子和祝夫人临行时的忧郁的眼神此刻都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不禁感慨唏嘘不已。真是:日落青山春不再,月升寒江水常流。悲欢聚散愁万种,恩怨情仇一场空。 “许真君,船上风浪大,进舱去吧!”梁起一声将许逊的思绪打断。 “哦,梁大人...只是贫道还响好好再看看,但不知此去经年,何时才能再看到这景致了!...”许逊转身看见梁起后长叹一声说。 “啊!?许真君何出此言?!”梁起惊问。 “恩...不瞒梁大人,贫道想过了,此去祝家之后就回到逍遥山去隐世修道了。”许逊缓缓地说。 “啊?!...可是?许真君...?”不待梁起把话说完,许逊就说:“梁大人,而今你已经将近不惑之年,而身边又有卧龙先生帮你,我可以放心了...现在我已老了,即使有心帮你,奈何精力已有所不济...而大人此时正值济世之年,以后就可以一展雄才。今后大人你就自己多多珍重吧!...”许逊望着梁起眼神闪烁着说。 “啊!...既如此,真君请受我一拜!”梁起说完便躬身行一大礼。 许逊看见后马上一惊::“梁大人快请起来,这贫道怎敢承受!”于是赶紧上前想扶起梁起,却被他拦住:“真君言重了,这些年多亏您的帮助,这一拜您受的起的...” “唉!既如此,那贫道就愧受了。” 之后两人并肩而立,望向江中。而此刻月色已经升起,夕色已尽,月华如银。 船行了5日,终于到了玉水河岸。 许逊和梁起众人靠船上岸,赶赴祝家庄。 此时梁起和许逊似乎都受到了道路两旁景色的吸引,顿时打破了多日来的静默,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只见林中树荫茂盛,如同一个静立的女子撑起了一把大伞来,为众人挡下了当空的烈日;鸟雀齐鸣,和着阵阵的微风,声音婉转轻盈,彷佛一阵美妙的旋律,让人心情爽朗了许多;而尽目看去,花开蕾蕾,蝶舞其上,望着花蕊震动起了翅膀;密叶之中投下星星点点的阳光,留在了众人的身后,一纵而过... “梁大人,顺着这条梅溪往前走就是祝家庄了!”许小年望着梁起说。 “哦!我知道了,那我们快些赶路吧。”梁起说罢便和众人径直进入了祝家庄。 祝家庄内没有多余到得景致,能看见的就是炊烟升起,鸡鸣狗吠声隐隐传来。侧目望向江中,一艘渔船听在中央随波逐流。而继续往前走,就听到欢笑声,抬头远望,是一群孩子在追逐嬉闹,脸上留下了童真,让人不禁思故... “梁大人,前面这家就是祝府了!”许逊说。 梁起冲他点点头,一眼看去,就看见一个阔大的府邸,门口站着两个家丁。于是走上前去,许逊众人随后跟了上去。 “在下特来拜会祝员外,请二位通告一声。”梁起说。 那两个家丁看见梁起身后站着4个差人,马上上前问:“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我们好去通报。” “哦,在下梁起”梁起说。 “啊!原来是梁大人!夫人早就交代过,若梁大人他们到了,就带他们去见她...各位,请!”家丁说。 “哦,有劳!”梁起随即跟着一个家丁进入了祝府。 这一进来,梁起愣住了:除了梁栋朱漆之外院中没有任何富丽堂皇的东西,有的就是芳草雅径。剩下的木椅花园竹林都是给人一种别致的感觉。建造样式是江南最普遍的那种,不过这院子就大了许多...圆门之内,隐约可见到假山,跟了进去就看见假山幽湖石阶长桥连在了一起,完成了一个仙境般的景致... 而这个时候,就看见一位老者迎了上来:“许真君,你总算回来了!...” “哦!呵呵,原来是老管家,多日不见,身体可好?”许逊笑着对他说。 “呵呵!都一把老骨头了,不过身体还算结实吧!有劳真君挂怀。不过现在忘性大了些,很多事情都记不住了...但是,你这位真君我是忘不了呀!...呵呵!”老管家说。 “哦!呵呵...对了,这位就是江陵郡守梁大人。”许逊突然记了起来,赶紧给他介绍。 “哦!久闻大名!幸会!”老管家说着突然眉头竖起:“哦!...夫人说如果你们来了就带去见他...唉!看我这记性!...各位,请!” “请!”梁起众人随后就跟着那位老管家往侧室走去。 进入侧室后,梁起抬眼就看见了一位妇人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众人。 “夫人,许真君回来了!”老管家上前说。 “哦!”那妇人惊呼一声转过身来,就看见了梁起众人。而此刻,梁起不禁一惊:只见这位祝夫人梳着盘云发髻,眉若淡墨一笔。面如秋季海棠,双唇赤如血色。身着一身浅红丝衣,体格苗条,皮肤胜雪。指若梨花出云袖。手中执一把画扇,细细一辨竟是长康三绝的真迹。本是红颜已逝的年龄,此刻却容颜未老,风韵犹在。 “这位是...?”祝夫人望着梁起问。 “哦,在下江陵郡守梁起。”梁起说。 “哦,贱妾祝府夫人张氏,见过梁大人”说罢微微施礼。 梁起看见后慌忙还礼:“夫人有礼。” “师妹,你生了?”许逊见到后盯着她问。 “恩,是个女孩。”祝夫人莞尔一笑。 “哦?!可曾取的姓名?”许逊问。 “还未曾取得姓名。”那妇人答道。 此刻祝夫人抬起头来环顾四周,而后对许逊说:“许师兄,怎么不见英才...?” “啊...这!...”不待许逊答话梁起便上前躬身赔礼说:“都怪在下无能!令郎他...他已经归去。” “啊?!!”祝夫人惊呼一声,马上花容失色:“这!...怎么会?!” 梁起望着她缓缓地说:“当时我们筑堤时遇到了一只巨龟,我和令郎就服下卧龙先生给的避水丹下去寻找那怪。无奈在下不会武功,令郎上前被那怪打成重伤,危急时刻令郎让我打开了开心锁。之后就看见锁上面出现的7条龙同时走了出来,呼令公子为睚眦!当时在下也惊愕不已,恍若在梦中一般...之后那那龟也变成了龙形,令郎说他就是龙之九子里的睚眦,而他们历经多世都是为了寻找大哥,之后9龙齐聚,于是英才便随他们归去了...” “啊!”在站的侍女和老管家不禁一声惊呼。 “啊!...这!...怎么会如此!...他是我的孩子啊!...”祝夫人一下子跌到了身后的椅子上,面如海棠经雨,潸然泪下。 梁起见到后马上上前躬身说:“若不是在下无能...令郎也不会...还请夫人节哀。” “这...这也不能迁怒于你...我早就在锁中见到过预言,说他总有一天将离我而去...之后我便惶惶不可终日,一直看着他,以为如此他就不会离开我了...却不曾想到他还试要离我而去...”祝夫人已是泣不成声了。 “师妹,你节哀啊!”许逊也劝道。 “啊!...他还是离开我了...离开了...”祝夫人竟然神志不清,说起胡话来... “快!快去叫老爷来!你们俩扶夫人进去休息!”老管家喊着。于是就有侍女上来把祝夫人扶了进去...众人静立在那,不知所措。 “夫人!夫人!”不久就听到一声高呼,梁起转身看时,就看见祝员外已经从外面冲了进来。 “老爷,我让人扶夫人进去休息了。”老管家说。这男子俨然就是祝成了。 “啊!...夫人她是怎么了?怎么会?...”祝成惊问。 “是刚才与梁大人提及英才时...她才...”老管家说。 “哦?!”祝成冷冷一声,转过了头来。 梁起看上去,只见这位祝老爷:面相奇特,衣冠楚楚。双眸如同蚌里含珠,横眉冷目的望着他。 “请祝员外节哀,令郎他已归去...”梁起上前说。 那人听罢眉头连在了一起,双手攥紧,眼圈红了起来:“他...他是怎么死的?” “他没有死...只是和兄弟一同归去了。”梁起说。 “哦?!兄弟?”祝成盯着梁起问。 “是,说来惭愧,我们遇到了怪物...而当时只有令郎能制服他,他上前与那怪物舍身相搏,不幸受了重伤。而后我们打开了开心锁,终于让那怪物现身,原来他竟是传言中的龙之九子之首的赑屃!...”梁起回忆道。 “哦?!在下活到现在还没听过如此荒诞的说法...!”祝成冷冷的说。 “在下当时也不敢相信,只是令郎死时亲口告知在下,他就是九子里的睚眦!”梁起望着祝成说。 祝成听罢哈哈大笑起来,弄的众人不明就里。 “哼哼!梁大人即使无能,也不必拿此种荒诞之言来敷衍在下吧...!!”祝成说。 “你!...在下所言句句是亲眼所见,祝员外不信的话在下也无话可说!”梁起直面着他说。 “哼!亏我以为你是好官,曾借你5万斛米助你度过难关...而今我又在内人的劝说下同意我儿去帮你筑堤,你!...你却让他躺在了江底!!...你还有脸见我!...”祝成盯着梁起大声说。 “祝员外!你莫要不明是非黑白!我梁起再不济也不会做出如此无情无义的事情。我所言句句属实,信不信悉听尊便吧!”梁起侧过了脸不去看他。 “哼!好!,那就请梁大人离开我们祝家,以后我们恩断义绝,自此之后,再莫要踏入我祝家半步!!”祝成怒喝道。 梁起转过脸来青筋暴起,相视片刻随即拱手对祝成说:“员外既然如此说了,那在下告辞!”说罢梁起带着随身的那几个差人大步流星般的走了出去。 “不送!”祝成背过手去。 此时侍女突然跑了出来:“老爷...不好了!夫人她!...她怕是不行了!” “啊!...你说什么?!!”祝成听罢赶紧赶了进去。只见病榻之上,红颜泪已干了。 “子敏!快叫大夫来!”祝成拉着她的手冲外面喊。 祝夫人此刻才缓缓地睁开眼,说:“老爷,我怕是要随英才去了...你以后多保重吧...” “子敏!...你”祝成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老爷,其实你也不要迁怒于梁大人,他是个好官...英才归去,是命中注定,我们留不住啊...” “子敏!子敏!”此刻,祝夫人又、挣扎着说:“老爷,我在开心锁里看见了,咱女儿的名字原来是叫...祝英台!”说罢气绝。 “啊!...子敏!”祝成抱着她失声痛哭......真是:红颜一朝殁玉水,桃花一去。追思应为倾国之色,不想情思永诀,万念俱灰,往后心怀空梦,明月孤凉(l)。秋雨一夜吻梨花,霜颜尽落。遥想本是九天仙子,奈何萍水相逢,一见倾心,自此了却仙缘,芳心独驻(z)。 是夜,许逊留下开心锁便告辞而去,而从来没有喝醉过酒的祝成却喝醉了...在子敏离开的地方,他怀抱着“开心锁”,昏昏睡去,那锁亮了起来,而在此后的10年里,每晚他都会梦到当年发生的种种,而且,在梦中,他回到了儿时...... 注:长康三绝:指顾恺之。 第二卷开章,求推荐收藏!!!醉问拜谢! ------------ 第四十七章 国仇家恨 那一片悲伤的记忆在祝成的梦中被吹散了开来,举目欲穿,一眼万年。 记得当时他不过是9岁的孩子,京都洛阳在历时16年之久的“八王之乱”的打击摧残下已是摇摇欲摧,满目疮痍了。而在这个不幸的年代里正值懵懂年龄的他却目睹了一场举国的悲剧...... 那年,新继位的汉王派大将石世龙和刘永明领匈奴兵攻晋,晋朝出精锐10万讨伐。而当时祝成正在洛阳城里的自家府院中和哥哥妹妹们玩耍嬉闹着... “祝老爷!...祝老爷!不好了!...”一个老者匆匆跑进院子喊到。 他的父亲听见了喊声,疾步走了出来,望着眼前这个气喘吁吁的与他相交了10多年的老朋友说:“哦!李老爷,你何以如此慌张...?” “啊!...快逃吧!官军已经战败!平城被围困了7日...贼军已经快追到此地了!!”李老爷不顾擦去脸上的汗说。 父亲听到后,眼睛透出了一种焦急,而此刻转身看去,就看见母亲站在不远处,楞在了那里。 “不是朝廷已经派军10万前去讨伐了么?”母亲突然惊问。 “嗨!将领猜忌,军心不一。不败而何?!...” “哦!...多谢李老爷告知!”父亲冲那人一拱手。 “唉!你多多珍重吧!...我得和妻儿逃命去了!”那人说罢拱手便出了门。 此时母亲似乎才缓过神来,匆匆走上来问着父亲:“老爷!...这!...这可如何是好?!!...” 记得当时父亲转过脸来,望了祝成一眼。随后轻叹一声环顾四周后说:“我祝家家世基业都在此处,我本一心老死在此,不想而今已是穷途末路,身不由己啊!...”随即命令下人们收拾东西准备逃离。 而此时他的哥哥却已经吓的愣在那一动不动,祝成见罢上前拉着他们进了厅房之中去收拾东西了。 老管家看着祝成的背影缓缓的点了点头,随即也进了房间... 一刻钟后,祝府所有人已经准备妥当,父亲望了望门楣上两个黑墨大字,不禁泪已流了下来。而此刻母亲上前劝慰道:“老爷,只要我们能逃过此劫,他日等朝廷收复了河山,我们还可以回来的...” “恩...走吧!...”父亲听到母亲的话默然点点头转身带着全家一起逃亡。 一路上,祝成被母亲拉在手里,父亲怀中抱着他那刚满6岁的妹妹,身后跟着他的哥哥。下人们背着包袱在身后紧随,老管家手中拿着一根竹杖喘着气走在最后... 一路上逃亡的人慌乱不已,四面一看过去比比皆是。而身后隐隐的似乎有了铁骑本来的声音。 “啊!贼军追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让本来就已经阻塞的城门顿时更加拥挤。人流穿梭交错,有人跌倒后马上就被身后的人踩了过去,一来二往,气息奄奄。此刻城门早已荒弃,守门的官兵已经不知所踪。人流乱成一团,阴云下雷声轰鸣,夹杂着哭泣声和喊叫声在一起,让人目不忍视。而身后铁骑声音越来越近,人群已经慌乱不已。平日里所有爱惜的东西都已经不重要了,此刻,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更有甚者已不顾自己身后的妻女的哭喊声,独身逃了出去...不知是自己被挤的窒息而产生了错觉还是人群的压力实在太大,祝成看上去的城门似乎有了些倾斜。而此刻,身后已经开始了屠杀...祝成刚一出门,就被刀锋过骨的漆漆声惊得回头:只见身后人流蜂一般的拥了上来,远望过去,血溅长空,雨水冲刷不掉赤色的泪珠,顺着水流出来的是一条条血河,让人惨不忍睹。马群嘶鸣的声音被雨声掩饰,而留在空中将欲落下的弯刀还隐隐可视,寒光闪闪,在水雾中断开泪珠,每次肆虐下去,就有一条生命离世...真是:阴雨重(zhong)天人心暗,红水哀号一片寒。马蹄如铁山河破,刀光如月众生残。 母亲拉着他只顾狂奔,祝成望去就看见她已经直目前方,声后的喊杀声和哀号声已经渐渐的模糊起来,或者说,此刻在她心中能保全全家人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一路踏着泥水狂奔到黄河边,就看见有10多条条船横在岸边,而站在船头的,是一位年近中年的男子:形貌奇烈,持剑李在船头,雨雾弥漫,身旁浪涛滚滚,眼前贼军将至却不为所动。须髯之上双目有神。冲着众人大声呼喊着...百姓听到呼声,如鱼得水一般的往船上涌去。 然而,追军至,死伤无数。顿时身后血流成河,一声惊叫让母亲停下来回头惊望:只见刀已落下,他的父亲已经倒了下去,哥哥还未喊出声来,就已毙命...母亲打一冷战哭喊着冲了过去。 他一见正要冲过去,就看见头顶已有刀光,于是楞在了那里...只听“咣...叱!”一声后,那个要杀他的骑兵已经落下马来,而他身边站着的,正是刚才那个持剑立于船头的中年人。 那人不待他哭喊着冲上前去就将他抱起,冲向船上。而他眼前,母亲已经倒下,在他面前倒下,那一刻,他听见见了她受刀后痛苦的一声嘶喊,并且在惊叫中惊异的发现,母亲倒下那刻眼睛盯着他,那么安然... “母亲!”祝成哭喊着狠狠地用小拳头砸着这个抱起他的男人,眼泪如通决堤的江河,哀号声传了过来,让周围的贼军听到,马上赶上来,而这男人的剑法果真了得,竟将眼前的贼兵一一刺落下马,奔上船头。 “开船!”那男子冲身边的人说了声,于是船出岸上,进流黄河,缓缓驶去。而贼军大军也已赶上,射箭过去,乱箭将下阕被那男人挥剑砍断与江上。而他自己也百密一疏,肩膀上插了一支长箭。那人却不皱眉,只伸处另一只手拔去,血顺着臂膀流下来,滴在船头上,红的耀眼...贼军无计可施,只得在岸边大喊,无奈的望着那十多艘船渐渐远去... 而此时的祝成,心中怀着一种愤恨望着眼前这个救他的人,他只知道,是他把自己和家人分开,而家人此刻已经离开了自己,永远不会再回来...... 那个那人此刻才将剑入鞘,望着他久久不语。而后轻轻凑上前来:“船头雨大风疾,你站在这里会着凉的!...” 祝成只盯着他,不做答语。 那男人饶有兴致的走上前来:“你是洛阳人?” “干你何事?!”祝成狠狠地盯着他说。 那男子望着他笑笑说:“呵呵,年少便能直言,日后将患何物啊?!...” 祝成见他笑了,心中有如怒火中烧:“你!...你还我母亲!!”说罢就要冲上前去,不想却被旁边的人押住:“士稚,这孩子抬放肆了!让我们****他!” “不用了...”不待那男子说完就听见刚才说话的那人一声哀号,低头一看,祝成已经用嘴死死咬住了他的一只手。那人吃痛一甩,祝成就倒在了船上。 “你这孽障!...”那人正要举起另一只手来揍祝成,却被那男子上前拦住:“请君息怒,此子还年幼,况且刚死了父母,相必也是悲伤过度吧...” “哼!...”那人看了一眼祝成便侧过脸去。 那个男人遥声对旁边的人说:“带他进去看下伤口。” 于是那人就被带进了船舱。 “呵呵,你如是恨我,此刻我变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让船就近靠岸,你拿着这把长剑沿河而上去寻找你的家人,替他们报仇;第二,我们此刻先避起锋芒,等你长大之后再待时机成熟进取中原,给你的父母报仇。”男人望着他说。 祝成听完不禁一愣,当时想:‘第一我不能答应,我若一人前去,无异于羊入虎口,死于万刀之下,而家人之仇,永不得报了...第二我即使能答应,但日后我将何去何从...?”祝成缓缓地低下了头:“我现在已经没有亲人了...” “哦!呵呵,不必难过,只要能逃脱此难,日后你就跟着我好了,我会保护你长大,直到你复仇...”男人说。 祝成此时抬起头来,只见那人臂膀上的血已被雨水冲刷干净,创口出肉已露白。他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温暖,即使在这个一生铭记的悲伤的日子里,他也似乎感觉到了一股力量,使他的全身又充满了力量,他似乎明白了经历了大悲之后而不死的人身上通常都会充满一种力量,那原来就是仇恨所驱使的。但是,他又清楚地明白,自己身上存在着的这种力量,不仅仅饱含了仇恨... 此时,雨已经停了下来,祝成望着那男人良久后终于开口了:“你,...你刚才说的当真么?” “哈哈!...我举剑立誓!”那人说罢就将手中的剑横举过了头顶。 “谢谢你!”祝成说罢深深地躬身行一礼,而那男人马上上前拉起他:“但请记着今日我们的誓言,因为,他不仅是你的仇恨,也是我的!更是我们大晋人的仇恨...”那男人说罢缓缓地转头望着天空,阴云已退,阳光洒了下来...真是:一望长空怀往事,千丝万缕上心头。岂敢忘却家国恨,闻鸡起舞在夜中。 “恩!”祝成重重的冲他点点头:“但不知称您为...?” “呵呵,叫我祖公吧!你相貌脱俗,举止不凡,堪当大任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男人望着他问。 “祝成”他望着眼前这个男人说。 “哦,好名字!...如此,我们进船舱去。”男人说。 祝成冲他点点头随后就进了船舱... 注:石勒:字世龙,后赵创立者。刘曜:字永明。前赵皇帝。公元311年,刘聪遣石勒和刘曜率军攻晋,晋朝起10万精锐讨伐,由于将领之间相互猜忌,与平城被石勒围杀,死亡殆尽。祖逖:字士稚。永嘉之乱后带百人逃亡南下,在逃亡中被众人推为首领,后北伐中原。 ------------ 第四十八章 有志之年 黄土漫天卷来,众人已经渡过了黄河,借路南下,准备渡江。而江边船只在祖逖的张罗下已经准备妥当,众人于是缓缓登船,妇人小儿先行上船,老弱病残安抚在后。不多时,人已坐满了6条大船,船舱借给生病的人们了,很多人只能暂时坐在船板之上。于是准备开拔。 “士雅兄,又有一位快不行了。”旁边一位壮士望着祖逖说。 祖逖听后疾步进了船舱,祝成听到后也跟了进去。只见祖逖望着那位病危的老者苍白的脸色,马上凑到了他跟前去:“老人家,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呃...祖大人...我...我已是家破人亡...现在我随他们前去,也委实...委实不是一种解脱...但此去只恐...恐见不到您复国之日了...!”那位老者气若游丝的轻喘着说。 祖逖望着那位老者已是仓皇满目,无话可说。随后拉着他的手说:“老人家,您放心去吧!到时候我一定会祭酒旌旗,您在天有灵当庇佑我等...” “好!...”老者话未说完已经断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祝成看到这一幕时已经流下了泪水,他不知道此行南下的途中还要发生多少类似的事情,只是自从渡过黄河借路之后,几乎每日都有人死去,而祖公每天能做的只是漠然的望着一起同行的人一天天的减少,接着帮那些死不瞑目的人闭上眼睛。 祖逖此刻也静默了下来,默数了一下,同行的人之中已死去了十之三四,而人死的地方瘟疾肆虐,感染者其他健康的人们。他们必须马上渡过长江,进入荆州境内。 祝成望着祖逖正在发愣,就看见祖公站了起来:“诸位,而今是非常之时,身后追兵难测,前路凶险未卜。如此,各位就要听从在下的吩咐,只要我们渡过长江进入荆州,就安全了...” 众人相互对视之后,就有一个人喊了出来:“恩!我们的性命性命都赖祖公搭救,此刻便唯君是从,绝无...”不待那人把话说完,人群中就有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哼!他现在自身难保,我们而今前途难料,跟着他至今已经过了半月有余,每天都有人死去...如此下去,未到荆州,我等已皆入鱼腹!...” “逆子!你放肆!快给大人赔礼!...祖大人,他年幼无知,请看在老朽的薄面上,别和这孽障一般计较...”一位老人家站起来躬身对祖逖赔礼说。 “哦!...老人家,您多虑了,令郎想来也是心中忧愤,不提也罢...”祖逖说。 那年轻人却不肯认错,直面着祖逖说:“我没错,现在事实俱在,跟着他我们只有死路一条!我刘家在洛阳也非一般人家,让我跟你去死?哼!...父亲,您跟我走吧。” “住口!...”那老人家已经气红了脸。而这个时候旁边的好几个壮士也站了起来:“竖子无礼太甚!祖大人是年纪令尊年老,不与你一般计较,你怎可口出狂言,目中无人?!” “算了!...”祖逖拦着旁边的那几个人轻叹说:“这位公子若决意要走,在下也不阻拦,悉听尊便吧...” “哼!好!走就走!”那年轻人说罢转身下船,径自借路而去。 “逆子!...你给我回来!!...”那老者已是气愤填膺,昏了过去。 “老人家!”祖逖慌忙上前扶起,紧接着旁边的人说:“快去跟着那位公子,若他有了悔意,便接他回来,我们在此等待你们。” 旁边那几个大汉顿时不解:“祖大人,您这是...?” 祖逖望着怀中的那位老者说:“唉!想来这位老者现在只剩此子,若子死去,其父无生耳!...” “哦!...我们这就去。”于是4人下船追上前去... 不多时那位少年就被带了回来,神色紧张,彷佛刚历经了劫难余生一般。 祖逖走上前去,就听到与他同归的其中一个大汉说:“祖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刚过小道便望见了赵军骑兵往这赶来!...” 而此刻那男子也羞愧难当,低头无语。 “恩,有劳几位了...”祖逖说。 “祖大人言重了,若不是您搭救,我们此刻早已陈尸荒野...如此,今后若有差遣,请但说无妨。” “是啊!...祖大人,以后我们唯命是从...”其他人也都同声附和着说。 祖逖望着众人,拱手道:“多谢各位信任,在下必将带你们回到荆州!既如此,开船!” 顿时6条大船沿江而下,缓缓离去。而经历过这一切之后,祖逖在众人心目中的位置更升了一层,并且在祝成心中,祖公已经是一位英雄了... 长江向天际,一眼不见尽何处。故人已去,空睹江水常流。思绪不断,如浩浩长水,道不尽这般相思,诀别当恨。 日幕薄西山,万里遥望在此时。他乡将至,心存一念不灭。恩泽永世,似炎炎红日,说不完眼前一切,心中可铭。 自此,祖逖和众人一路南下,终于入荆州,至泗口。这一路上,祝成尽眼所能见,力所能及,帮祖逖忙里忙外。祖逖满心欢喜,每每与人谈及,都坚信祝成日后将成大事,于是对他悉心照顾,期望甚高。 大将军司马景文听闻传言,召祖逖前去效力中军。而后便领徐州刺史,带着祝成和亲近人等前去赴任。至徐州不久再迁,于是移居京口,招榜纳士,准备北上。 转眼间已过了两年,人马齐备,祖逖准备上表请求北伐。祖逖当夜便去和祝成告别,而此时的祝成,虚度13载,却已是经历了一路艰辛,成长不少。 祖逖踏着月光走到了祝成的门前,轻轻推开进去。就看见祝成在读书,看看他手上拿着的那黄纸珍本原是前日祖逖送给他的... “成儿,你还没歇息啊!”祖逖笑着对他说。 “哦!...祖公您来了!”祝成循声惊望,见识祖逖,慌忙起身行礼。 “呵呵,不必了!...敏而好学,不错!不错!...”祖逖冲着祝成微笑着点点头。 祝成躬身说:“祖公过誉了。” “呵呵...想当年我与你这般年纪,也是闻鸡起舞,一心报国啊...无奈此刻近知天命,却一事无成...”祖逖说罢长叹一声。 “哦!...祖公声名远播,在下实不敢与祖公相较。”祝成拱手说。 “哈哈!..你倒是像极了他!...”祖逖说罢拂须不语。 “哦?!不知您说的是...?”祝成不解的盯着他问。 “唉!...说来也久了...不过年少我们曾一起读书练剑,同衾而眠三载,现在他该是才名动于四海了...”祖逖说。 “哦?!但不知您是指...?”祝成望着祖逖问。 “他叫刘越石,就是我的那位好友,而今已是才华横溢,曾出落于“二十四友”,才名已是尽人皆知了!...”祖逖望着祝成轻叹一声。 祝成见到祖逖如此,不禁心生不忍,上前安慰道:“祖公,您盛名已著,经国之才终将一展于天下,何况魏武年过五旬,尚做诗言‘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公不过不惑之年,何故叹息?” 祖逖听闻,眼睛一亮:“成儿,你说的有理!...正因此我才准备上表,请求北伐,收复中原啊!...” “哦?!祖公果真要收复中原了!!成儿在次祝愿您马到功成,名垂青史!”祝成说。 “呵呵,青史留名不敢奢求,只愿一展生平所愿,一雪国耻,收复中原,此生足矣!...”祖逖说。 “祖公深明大义,为国为民,成儿钦佩!”祝成说。 “呵呵,成儿不必如此...只是前日来我那好友已经写信过来,闻说我要北伐,替我高兴...我已想过了,渡江之后,我就把你送到他那里,托他照顾你了...”祖逖说。 “啊!...成儿请随祖公出征,但效力于马前。”祝成说。 “唉!...你年纪尚小,此去凶险难测,沙场无情啊!...况且我那位好友才能胜我很多,有他照顾你,我也放心...你莫要忘记,等你长大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着你...”祖逖说。 “哦?!不知祖公说的是...?”祝成问。 “中原失手于贼人,我此去若不能归,20年后,你当还我心愿,报的家仇,一雪国耻啊!”祖逖望着他说。 “啊!...?”祝成正想说什么就被祖逖拦了下来:“成儿,你当铭记自己终是晋朝子民,男儿当心存高远,像你这般年纪,正是历练之时啊!...” “是!祖公...成儿谨记!”祝成眼神朦胧着说。 此刻,月已倾斜,寒气深深,室内一片暖意,只为壮怀激烈... 注:刘琨:字越石。司马景文:晋武帝司马睿。京口:今江苏镇江。公元311年祖逖率众百人南下避难,被众人推举为领导。司马睿拜他为徐州刺史,再迁军咨祭酒。移居镇江,两年后上表请求北伐。 ------------ 第四十九章 伐中原 祖逖与祝成长谈直至晨晓方毕,于是整装径往中军,陈表于帐前。 司马睿览表,其文大致如此: 自永嘉之乱后,怀帝被鸠。故土沦于贼手,京都血洗,万民渡江南遁。末将以不才率众南下,虽保全一时之命,然此国仇家恨实不敢忘。每念斯耻,莫不痛哭流涕。后惊闻愍帝被拥立于长安,心中窃喜。然顾其四周,胡虏未破,贼军仍众,独守孤城,势已危急!末将虽于乱军之中得以幸存,然终不敢以一己之安而忘圣躬。故每每念及此事,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至泗口,蒙将军不以末将才微而委以大任,镇徐州,再迁祭酒。末将感恩在怀,由是移居京口,招募四方勇士,心向中原,意图收复失土,以慰死者之灵,展平生之所愿。慕将军盛名而来者众,今时机已到。当率军北上,报的家仇,一雪国耻。想魏武天命之时,尚思一统。末将不惑之年,怎敢忘国?若此行可成,则赖圣上浩恩,将军洪福也。此去北上,当以死命破敌,以报圣上天恩,将军知遇。此去若可一战破敌,则民归故土;若不能破敌,亦愿马革裹尸,杀身成仁。如此,则虽死亦可瞑目矣。 (1)晋室之乱,非上无道而下怨叛也,由宗室争权,自相鱼肉,遂使戎狄乘隙,毒流中土,今遗民既遭残贼,人思自奋,大王诚能命将出师,使如逖者统之以复中原,群国豪杰,必有望风响应者矣!(2)至此,愿乞将军之令,率众北伐。慕将军高风,时惶恐之至,谨拜表以明。 司马睿看罢,长叹一声,良久无语。很久之后,传近侍入帐,商议此事。 众人意见不一,反对者众,支持者寡。而更有甚者参劾祖逖,说他是欲取独功。司马睿让众人退下。微微阖眼想了起来:‘此国仇家恨自己又如何敢忘,每念及此都气血充盈...但若怀帝归来,自己又将置于何处?!...’ 司马睿微微睁开了眼,对传令官说:“祖逖的表奏,准了!但言军需困乏,仅给他千人粟(粮食),布帛三千匹,使其自募之。” 当时祖逖正在帐外,听传令官出来说随大将军已经准了他的表奏,欣喜不已。但之后又听说只派给他一千人的粮食和三千匹布,顿时心中一寒! 于是默然转身往回走去... 回去之后,祖逖一直静默无语,而旁边的众人见其如此,也不敢多问。 祝成此刻正走了过来,见到祖逖如此,马上上前问:“祖公何以如此?” “哦?!是成儿啊!...我刚去见过了大将军,他已经准了我的奏表...”不待祖逖说完,祝成在众人的惊望中惊呼一声:“哦!果真?!恭喜祖公...如此,祖公您就可以了却平生之愿了!” “唉!这却是好事,可...大将军以军需困乏,却只给了我千人粟和三千布帛...”祖逖说罢缓缓地低下头来。 “啊?!”众人惊呼一声,顿时都没了生气。 “大将军怎能如此对待大哥?!既是如此,我们不若率众北上,据城自立,以图中原!”一个男子此刻上前对祖逖说。 “住口!军中无戏言。士少,你大胆!可知就你刚才所说足以给我们全家遭来灭族之祸!!”祖逖盯着他怒喝道。 “可是大哥...”不待那个男子说完,祖逖便喊道:“来人,带他下去,日后若再敢胡言乱语,军法处置!!” 之后就看见上来两个兵士将那个男子带了下去。而祖逖的头也缓缓地低了下去。 很久很久,众人都不敢多说。而此时祝成眼睛亮了起来,上前说:“祖公,即使如此,您也不能因此放弃啊!...我倒是想打了一个办法,不过...若如此作为,只恐祖公的名声...” “哦?!你先道来。”祖逖惊闻抬头望着祝成说。 “哦...前日我无意中碰见一支路过的镖队,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此刻北方已乱,他们所押的竟全是士族巨贾的资产。想来这些人拥立圣上于长安,却暗中在变卖家产,而这其中多是不义之财,以待危急时刻南渡逃跑,以便日后还能借此雄踞江南...”祝成望着祖公缓缓的说。 “哦?!不想传言果真如此!...唉!只要能助我收复失地,报仇雪恨,我一人名节不要也罢...”祖逖说。 此刻有一个人站了出来:“祖公请三思,如此一来,您...?!” “唉!...我本也不想如此啊!...但是我一心北伐却得不到一兵一卒,大将军仅给我一千粮食和三千布帛,让我自募勇士。且不说能否招募的到,打仗之前粮草辎重必须齐备,这点军需,还未遇敌,军心已散,如何一举破敌,收复中原?!...”祖逖望着众人愤愤的说。 此刻四周再也没有了发对声,因为眼下除了可这个办法似乎都没有其他方法。于是众人都沉静了下来。祖逖也深深地低下了头。 很长一段时间后,祖逖终于抬气头来说:“诸位,我此去是为收复失地,即使背负骂名,只要能了却生平之所愿,心已甚慰...你们都是与我一路同甘共苦而来,此行毕成功于一役,望诸君努力破敌。我心意已决,明日北上!” “是!”众将拱手说。 翌日,祖逖率随行众军开拔渡江,时人数不过800,众军心中忐忑,心惧于色。祖逖于中流望见长江滚滚,水流远逝,感慨不已。转身间众人多数面有惧色,击楫起誓:“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众心闻之激奋,众人纷纷打起了精神,直绝长江而去。 此时,日正值中天...... 注:祖约:字士少,祖逖的弟弟,为人贪图小利。公元313年1月,怀帝被毒死。4月,众臣拥愍帝在长安继位。1-2句引自《祖逖北伐》篇。 ------------ 第五十章 木将成 祖逖率800众渡过长江北上,至淮阴。一路上祝成唯祖公之命是从,自不必说。 一到淮阴,祖逖便带领随身的亲近200人多次夜出,每每归来,总是收获不少。所得金银珍宝,都让祝成记在私帐之上,妥善保管。 是夜,夕阳未落时,祖逖正要率人再出,突然听报有人登门。祝成也惊望过去,只见一帮道士缓缓地走了进来,为首的竟是一个青年道长,一眼观去:便见此人剑眉长髯,面相俊逸,携剑立在院中,望着众人。 祖逖听闻马上迎了上去,远远拱手道:“不知道长来此有何事?” “你可是祖士稚?”旁边的一位年轻道士厉声喝问。 “正是在下。”祖逖望着那个道士说。 “哦?!”只听站在最前面的那位中年道长轻叹一声,或者他也觉得祖公相貌非凡,与传言大相庭径。 “既如此,那我且问你几件事?”那中年道长说。 祖逖正惊异间就听自己身旁的壮士大喝一声:“放肆!这位是祖公,北上收复中原的英雄,你不可无理!” “呵呵,你先息怒,就让道长问问又有何妨...”祖逖拦住了那位壮士。 那中年道长深深的看了祖逖一眼,随后就问:“好!不知祖大人可是晋朝人?” “是。”祖逖说。 “那中年道长听罢缓缓地点点头:“好!那我再问你,这支队伍是不是都听从你的指挥?” “不错。”祖逖望着他点点头。 “哦!...”那位中年道长望着他突然脸色一变:“你即是晋人,为何放纵自己的兵士夜出劫掠晋朝子民的财产?!!” 祖逖听罢终于明白了来者的意思,只默然的低下了头,不想再说些什么。 那位年轻道长见罢,却也不再多说,只道:“看来祖大人你已经承认了...虽说在下对你的事情也多有耳闻,不过传道路经此地,你所为所为让在下切齿难忍,今日你死在在下剑下,也不该有何遗憾...” “啊!...放肆!”旁边众兵士一听马上跑了上来,当下的形势岌岌可危。 祝成此刻却再也忍不住了,摒开众人走上前去望着那中年道长说:“道长可知祖公他有难言之隐!...” “哦?!”那位中年道长缓缓的低下头来,望着眼前这个不过弱冠之年的孩子,忽然有了兴致:“即使如你所说,那打劫本朝子民的财物这总是他亲口承认的事实吧!...” “你!...”不待祝成反驳,祖逖就拦住了他:“成儿,你快退下,此事是我一人指使,你莫要再说!...” “不!...祖公待我恩重如山,若不是当年您救得我,现在我已死去多年...此事当初就是因我一言而起,我难辞其咎!”祝成说。 “哦?!”那中年道士望着眼前着的这个孩子,仔细的端详起来:只见此人隆鼻深眼,眉如笔画,眼如夜珠。一身素服却有俊逸之风,举止落落尚不存傲气。让人一眼望去便觉得他的眼神与其年纪似乎不大相称。此时那位中年道长却绕有兴致走上前来,望着祝成说:“贫道本不喜欢与稚子多言,今日就破例听你把话说完。” 祝成听到这位道长的话后马上就开口说:“当时祖公为了收复中原上表请求北伐,大将军终于应允,不过南渡之后,皇室偏安江南,本无心北伐,因此只以军资困乏为由派给祖公千人粟和3000布帛,让他自己招募北上勇士...这点粮草辎重,如何北上?!当时我见祖公忧患不已,于是将之前亲耳听闻的有关北方士族巨贾变卖家财准备南逃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当时无奈之下,也只能出此下策!...祖公尚不记个人名节,只为收复失土,而每次劫掠的,莫不是些不义之财...” “哦!...”那位中年道长深深地长叹一声,随即上前对祖逖拱手行礼:“贫道听信流言,险些误杀忠良,酿成大祸!愧疚难当,请祖公见谅!” 祖逖见罢马上上前扶起那位道长:“道长能谅解在下的苦衷已是难得,想来你也是为民请命,在下又怎敢怪罪于您!” “唉!当年洛阳失陷,众人逃往江南,一路之上死者无计,此国耻耳,贫道虽是山野之人,却也不曾忘记,无奈南下多年,不曾听得朝廷北伐,收复失地。而今祖兄为众请命,率军北伐,实乃千秋之功业,我修道之人也深为感佩!...”那位道长说。 “哦!...道长言重了,在下只是想了却生平所愿,收复失土,劫掠之事尚负骂名,又何敢邀功...!”祖逖低下头缓缓地说。 “唉!...想来这不义之财,若能用在北伐上以备军资,当属暗珠明投,何计骂名?!...”那位道长宽慰祖逖道。 祖逖顿时眼神闪烁了起来:“多谢道长谅解,但未请教仙名...?” “哦,贫道杨义和。”那道长施礼道。 “哦!原来时上清派的杨道长,在下失礼!”祖逖说。 杨义听罢哈哈一笑:“祖兄何以如此,该说失礼的贫道啊!...” “哦,那我们就不要多礼了罢!哈哈!道长,请入帐一叙...”祖逖和杨义和挽手往军帐走去,只惊得众人瞪大了眼睛。而不出几步,那位道长突然停下步伐转过身来:“未知这孩子是祖兄的...?” “哦!...他是我两年前从洛阳救出的一个孩子,就如同我自己的孩子一般...”祖逖望着杨义和说。 “哦...祖公仁义!...若有此子,祖公日后当可高枕无忧矣!”那道长说罢就招祝成一同进帐,而祝成彷佛还被祖公那句‘自己的孩子’之中感动着,突然缓过神来,快步走进帐去。 中军帐前,茶已奉上,杨道长与祖公开始长谈。 “祖公,眼下军资是否已经齐备?”杨义浅匝一口茶水问。 “哦!军资已齐备,但是兵勇还不够啊...”祖逖望着杨义轻叹一声说。 杨义一听放下茶碗:“哦?!这确是为何?!” “唉!想来南下之后,众多人家家破人亡,即使有后,也是独子,谁人愿意让独子出征?!...即使他们派来,我若知道,也只得遣回,我若收纳岂不是让其绝后?...” “恩!祖兄所言极是啊...”杨义缓缓地点了点头。 两人顿时沉默了下来,祝成一直望着祖逖:碗中茶已经凉透,祖公却没顾的上喝一口。 很久之后,杨义和突然站了起来:“祖兄,我想到办法了!” “哦?!道长但说无妨!”祖逖说。 “如此我们只有借江湖之力组织义军了!”杨义和说。 “哦?!”祖逖的眼睛亮了起来:“道长说的有理,不过要招募如此多的江湖义士,恐非易事啊!...” 杨义望着祖逖说:“祖兄且放心,此时就交给在下,在下与五台山慧远大师交厚,他仁慈布于天下。明日便去趟五台山,将他请来,若大师一到,那招募之事就好办了!...” “哦?!若果真能一睹佛颜,则此行大事谐矣!...既如此,那就有劳杨道长了!”祖逖眼睛闪过一道亮光。 “呵呵,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杨义说罢哈哈大笑。 顿时帐中一片和谐,祝成也不禁欣慰不已,如此一来,祖公北伐就有望了。正想着,就听见杨义和侧过脸来望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哦!在下祝成。”祝成起身说。 祖逖接过话茬:“道长,我想再过几日就送他去我好友越石那里,此次北伐刀剑无眼,他在那里我倒也放心了...” “啊!...莫不是当年出落于“二十四友”而今已是并州刺史的那个刘越石?!”杨义和惊问。 祖逖一顿,马上说:“正是,道长如何得知?” “呵呵,贫道虽是修道之人,却也对此人有所耳闻啊!...”杨义和说罢便望着祝成。 “哦!送去刘刺史那里,看来祖兄对你期望甚高啊!...祝成...好名字,只愿你将来能像祖兄一般,祝你将成大事,日后堪当大任啊!...”杨义笑着对他说。 “道长过奖了!...”祝成慌忙行礼。 此时,帐下一片欢笑,而祝成却觉得心里不止有着快乐,更重要的是,自从家破人亡之后,他一直孤独着,此刻有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说他是‘自己的孩子’,心中有了一种莫名的温暖,这温暖离开自己好几年后终于又回来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从那日起,祖公在他心目中就已经悄悄的成为了他的亲人..... 杨道长一去半月,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祝成都有些焦急,然而看着祖公每日只是建造兵器,接待来投军的壮士,为北伐做着准备,丝毫没有焦急的神色,自己也只得隐忍不发。 而此时却传来了消息,说张平占据豫州,将要阻止祖逖北伐。当时祖逖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只说‘不要自乱阵脚,且等杨道长归来再说。’之后就没多说什么。 而祝成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这天夕阳已近,祖逖终于抽出了闲暇和祝成说话,祝成开口便问了:“祖公,杨道长他会回来么?” “呵呵,这位道长的名声不小,想来不是失信之人。若用人者,必先信之。无信何以自立于天下?何况我此次是为民请命,收复失地,即使杨道长未到,我也必须北上!...”祖逖望着祝成说。 “哦!...我明白了,祖公。”祝成心中的焦虑顿时化为乌有。 第二日,杨道长果真回来了,当然一同赶来的正是慧远大师。 祖逖亲自出门迎接他们,众人坐在军帐之中,商讨已定,就由慧远大师和杨道长一起在淮阴发榜招募勇士,祖逖组建官军。于是慕名而来的人多了起来,不过几日已经有了2000人。而此刻,消息传来,张平将要攻来。 祖逖不慌不乱的率2000人直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攻克了豫州,自此,声名大震。而祖公的军队纪律严明,对百姓不犯秋毫,对俘虏也是倒戈有赏,一时慕祖公之名来投的人很多,队伍一下子壮大了起来。 而此时,祖公派人送祝成去了并州。因为接下来遭遇的将是恶战,祝成领会,也不多言,与祖公含泪道别。 记得夕色已晚,祖公于长道旁拉着祝成的手,眼神闪烁着,只道:‘待路旁绿树长成之时,便是你我再次相见之日,此去三年,照顾好自己罢!...”很久之后才撒手放车离去。那时,两旁的绿柳正如祝成的手指一般粗细,而祖公自己也不曾想到,三年后,这两旁木已长成。 注:杨义:字义和。东晋上清派创立者。慧远:东晋高僧,和杨义和一起在梁家的故事中都出现过。张平:东晋凉国张氏后裔,占据豫州自称刺史,阻挠祖逖北伐。被祖逖击败。公元313年,刘琨被晋愍帝任命为大将军,督并州诸事。淮阴:今江苏淮阴。并州:今山西以东,河北以西。豫州:今河南淮阳。 祝成去刘琨那里会发生什么精彩的故事?三年的时间又将他磨砺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敬请期待!多多推荐吧!醉问拜谢!! ------------ 第五十一章 画中人 祝成随车往并州,一路正襟。沉思祖逖临行与他相约3年之期便觉心中不舍,顿感孤单;回头想来,祖公如此作为,也是希望他有朝一日可以琢玉而成,堪当大任。是此心中不免宽慰了许多。 车行10日才到并州,途中闻说刘刺史已经驻军阳曲,与王彭祖相持。于是又驾车赶往阳曲。 行至阳曲时,天色已幕,驾车的车夫通报城门,守城兵士却不让进。 “官爷,请行个方便,我们进城去找人。”车夫赔话说。 “不行,刘大人有命,近日杀伐不断,恐有奸细入城,夜间城门紧闭,任何人不得入内!”一阵声音从城门的高墙上落了下来。 车夫顿时心中一寒,不再说话。而祝成此刻却喊道:“我们正是赵刘大人来的,请仁兄行个方便吧!” “哦?!...”城墙上一声惊呼后便没了动静。很久之后便听人喊道:“你们等着,我下来开门。” “吱...”一声城门打开。祝成和车夫欣喜不已,正要进去却看到四面火把已竟举起,城下顿时一片通明:“大胆刺客,还不束手就擒?!” 此时就看见一个年轻将领喊了一声,一标军冲了出来将祝成和车夫围了起来。 “啊!...”那车夫竟已是腿软,吓的跪了下来。而祝成此刻也后背一寒,紧盯着众军随即开口:“各位壮士,我是晋人,北上而来找你们的刺史大人...” “大胆贼人,给我拿下!”那年轻将领竟不多说,众军一拥而上,将祝成和车夫捆缚在地。 “放开我!...我是晋人,何故抓我?!!”祝成大喊道。 那年轻将领却不理睬,只微微一笑:“哼哼!...明明是来行刺刘大人的,还装什么晋人...!” “我不是!...”祝成挣扎着无奈年轻无力,被死死地押着动弹不得。 “呵呵,好个晋人!...你这可是第三个说晋人的刺客了,想来那王彭祖莫不是昏了头了...派的刺客都如此愚蠢,都说是晋人...”那个军官说。 祝成一看眼前这个军官已经认定他是刺客了,多说无益,于是竟然开口说:“也罢!...就请你把我送给刘大人吧!...我身负秘密情报,对你们干系甚大!”而此刻那车夫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 “哼!终于承认了...就你们两个还想见我们刘大人...做梦!给我带下去,砍了!”那军官说罢旁边的士兵就要将祝成和车夫押走。 而此刻那车夫哀号道:“各位军爷,误会啊!...我只是一个车夫,如何会成为刺客!...” 祝成此刻也是心灰意冷,都归自己当时一时机灵,而今已是无可挽回了。顿时长呼一声:“祖公,我本与你约3年之期,不想今日便到了!” 而此刻,城门里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大喝一声:“慢!” 祝成蓦然回首,只见众兵士闪出一条道来,走上前一位将军:声若洪钟,形貌俊雅,须髯飘逸,眼神笃定,一身甲胄内含一种儒雅之气,面相俊朗却不是大将威仪。 那人盯着他问:“你是何人?!” “哼!...你又是何人?!...只叹祖公引你们的刺史为同窗好友,却不想他手下的兵士如此不分忠奸,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这一声下去,众兵士都傻了眼,因为在他们眼中,还没人敢当面指责刺史大人。 “哦?!...那将军却不发怒,只追问道:“你说的祖公可是祖士稚?!!” “正是!...你是...?”祝成听罢惊望着那人。 此刻,身旁那个年轻军官才敢大声说:“这位就是我们的刺史刘大人!” “啊!...”祝成不禁一惊,楞在了那里。这人竟然就是刘琨。 不待祝成说话,刘琨对旁边的那个年轻军官说:“给他们松绑!带他进帐。”刘琨手指着祝成说。 “可是刘大人...”那位年轻军官正想说什么就被刘琨那寒铁一般的眼神给搁置了下来,于是赶紧松绑,将祝成两人带进帐去。 祝成进帐后,刘琨让座给他,祝成拱手答谢,与车夫坐了下来。 “刚才听闻公子说到士稚兄,我多年未曾与他通信,未知他身体可好?!”刘琨盯着祝成问。 “哦?!祖公他一直忙于北伐,一战已胜,得了豫州...可祖公临行前才说收到了您的书信...这?!...”祝成听到刘琨的话疑惑道。 刘琨此刻才真正放心下来,赔话道:“呵呵,好!看来我果真没有看错,你当真是祖兄派来的人...而今是非常时期,王彭祖已派两个刺客前来杀我,得天眷佑,躲过两劫。所以我不得不防,请公子见谅!” “哦!,大人言重了。刚才在下失礼,还请莫要挂怀才好。”祝成回礼说。 刘琨顿时惊异的望着眼前这个孩子,说话间依然有一种不卑不亢的神色,不禁让他想起了当年的那个将军。 “刺史大人,您怎么了?”祝成看刘琨半天不说话,轻声问道。 刘琨顿时惊醒:“哦!...士稚兄在信中提及他视你为子,现在看来,他的眼光确实不错。” “哦!,刘大人谬赞了,在下受祖公救命之恩,又是他收养我直至今日,他在我心中已同我的亲人一般,在下想知恩图报,无奈年幼啊...”祝成说。 “呵呵,好个知恩图报...我也是听你说话方才回想起当年跟随我的一位将军...” “哦?!但不知此时大人说的是...?”祝成盯着刘琨问。 “他叫令狐盛...”刘琨轻叹一声说。 “哦?!可是祖公所说的那位被您...?”祝成突然闭口。 而刘琨却不隐晦,点点头说:“是的...想当年随我一同东征西讨,只因我一念之间听信谗言,错杀了他,以致他的儿子背叛了我...之后我得知真相,也悔恨不已,杀掉了俆润。但故人已去,此事已无可挽回了...”刘琨说万便长叹一声。 “哦!...刘大人也不必太过悲痛了...想来死者已矣,而今见到您手下还有那么多智勇之士,何愁不能一展抱负...”祝成劝慰道。 刘琨望了一眼祝成缓缓地点点头:“唉!...我手下能人却也不少,不过真正懂我心者至今只剩士稚兄一人了...想当年何我们同窗3年,同衾而寐,立誓报国,而后我去了洛阳,他却以时局混乱不肯出,于是回了故土。我虽然时有微名,不过奈何只是和二十四友一同做无病**,虚华一场罢了。而他终可一展抱负,而今率众北上,我枕戈待旦,一心报国。却只恐有负当年我们之间的誓言啊!...” “哦?!莫不是当年盛名一时的二十四友?!”祝成惊望着刘琨说。 “不错,当时潘安仁为首,我们众人也只是附庸风雅一般,说来惭愧,当时年少痴狂,一入则忘却己志,当时当属潘安仁和陆士衡最懂我心,奈何八王动乱之中众人受贾谧牵连,被诛殆尽。其中以安仁和士衡尤甚,被夷三族...现在想起当年金谷园一会,已恍若隔世一般...”刘琨眼睛迷茫着说。 “哦?!可是当时盛传的美郎潘安仁?”祝成眼睛一亮。 “恩...他却是有至美之容,且才华横溢,当时被推为首...”刘琨点点头叹息说。 祝成此刻也默默无语,想来刚才听到的都是曾经在人们口中传颂一时的人物,而那个建金谷园的石季伦,其豪奢更是让人咂舌。 而此刻就听刘琨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安仁才名美貌动于四海,若不是因为因为被逼无奈而诬陷太子和藏匿下了那张“富国图”的话,也不至于被灭三族啊!...” “哦?!“富国图”...?”祝成惊望着刘琨说。 刘琨看看他缓缓地点点头:“此事现在也只有我和士稚兄知道了,他没告诉过你?” “哦...祖公并未向在下提及此事。”祝成说。 “恩,也难怪...你而今年纪尚小...记得当年石季伦被赵王伦斩首之前,其心爱之人绿珠跳楼自尽,而在她跳楼之前,石季伦已将自己的大部分财产转移到他处藏了起来,藏匿之处除了他自己和绿珠之外,无人知晓。他本想与绿珠带着这个宝藏逃逸。却不想绿珠将此事告知给了一直思慕已久的潘安仁,并交给他一幅画,说若能看懂此画,便可得到宝藏,其价值富可敌国。而不想祸患已到,石季伦被逼无奈下去找绿珠,绿珠自觉愧对他,跳楼自尽。而是季伦也随后被斩。那幅画就到了安仁手中。当时赵王伦在酒后从安仁口中得知有此事,便问他要那幅画,安仁不肯,当时就被压入大牢。安仁趁夜托人传消息给我,我乔装前去探问。他心中感激,也知道我一心报国,便告诉了我藏画的位置,让我取得自己琢磨。取得宝藏,了却平生之志...”刘琨不觉然间眼神已经模糊了起来。 祝成不禁惊大了眼睛:“那刘大人您取到那幅画了?” “恩!...不过我至今也没看出来...可惜宝藏(cang)山中,于我无用啊!...”刘琨轻叹一声说。 “哦?!...但不知那幅画现在何处?”祝成望着刘琨问。 刘琨站起身来从怀中拿出那幅画递给了祝成,祝成双手接了过来,徐徐打开:只见上面所画的并不是什么名山大川,而是一幅美人图!再细细看去:这上面所画的美人果真是绝代佳人,艳动四方。发髻披散开来好像瀑布长泄而下,眉如残月,唇红如血,眼眸似一汪清泉而不流,身着一身红色锦袍,嘴角微微轻挑,神态妩媚却似乎暗含着一种忧伤,手指空中明月,想来是难耐相思。而旁边,竟然有一行诗赋:曾闻绝色之芳华兮,心沉醉于香露,见佳人而方慕兮,为宓妃之容。置天外作恒舞兮,其艳可夺神色,今朝对饮于月仙兮,醉惊重逢而思不可得。 祝成看到后皱起了眉头久久不语,而后才缓缓地抬起头来问:“刘大人,这幅画上的女子是...?” “绿珠。”刘琨缓缓地说。 祝成惊望着刘琨,却不曾想到这世上曾经还有如此艳丽的一位女子的存在,不禁惊讶不已。 “唉!...她也是一个苦命的女子,想当初被石季伦用10斛珠子买了下来,而后就成了他的歌女,她也许从见到安仁的那天就喜欢上了他,然而她心中又何尝不知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她只得被石季伦去爱,却没有权利去爱上自己喜欢的人!即使爱上了,也只是空等一场,不会有什么结果...”刘琨叹息道。 “哦!...”祝成听罢也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即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但不知这上面的赋是何人所作?” “哦!...这是当年金曲园集会时石季伦命绿珠跳舞时安仁惊艳其美于是就写下了这首赋,却不想被绿珠得到写在了上面...想来眼下我这里正值军资匮乏,而这宝藏怕已是与我无缘了...”刘琨淡淡的说。 祝成此时也沉默了下来。刘琨见罢,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了,你也赶了10多日的路,去歇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来人,带祝公子下去歇息。” 祝成听罢也站了起来拱手行礼:“如此,刘大人,那在下就告退了。”祝成起身叫画交还给刘琨后跟着进来的兵士走了出去。 而刚才的一切却深深地刘在了他的脑海中,尤其是那幅画,其中的深意想来自己也是不会懂了,于是不再多想,缓缓进入房间歇息。 多日的劳累让他不久便昏昏睡去,而在梦中,他竟然遇到了画中的那个女子,那么艳丽... 注:王彭祖:王浚,时任幽州刺史,与刘琨相持。令狐盛:曾是东晋刘琨手下大将,因徐润向刘琨进谗诬陷,被刘琨误杀。他的儿子令狐泥不久反叛。“二十四友”:西晋时在贾谧的推动下建立的以潘岳为首的文学集团,无事常长吁短叹,附庸风雅。后成为政治一党。潘安仁:潘岳,就是历史上有美的美男子潘安,才华横溢,后因为诬陷太子于公元300年被赵王杀害。灭三族。陆士衡:陆机,二十四友之一,于公元303年被司马颖所杀,灭三族。石季伦:石崇,东晋巨富,二十四友之一,与国舅王恺争富,奢侈无度,富可敌国。建金谷园为集会游乐之地。公元296年“二十四友”在金谷园集会,名动一时。绿珠:石崇用10斛珍珠换得,当时是石崇最喜欢的歌女,孙秀倾慕其色,想石索要,石不允。后石知祸将近,遂告知绿珠此事,绿珠无奈下以死明志。恒舞:王崇让金谷园的绝美的10名佳丽编排的一种舞蹈,美艳绝伦。孙遂向赵王伦进谗,赵王伦派人捉拿石崇斩于洛阳西市。阳曲:今山西太原。 富国图内含什么秘密,祝成3年有什么变化,敬请期待!多多推荐!醉问拜谢! ------------ 第五十二章 堪当大任 祝成一夜美梦,待天明时方醒。 揉揉惺忪的睡眼,长长的打了个哈欠,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于是起床穿衣。等整装束冠,洗漱完毕以后,突然听到门外一声应答声,之后就看见刘琨走了进来。 “呵呵,成儿,你醒了。”刘琨望着他笑着说。 “哦,是刘大人...在下只觉困倦,不想一觉睡到这般光景...”不待祝成说完,刘琨就打断了他的话说:“唉!,没什么?士稚兄把你托付给我,我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祝成又一次听到了这种话,心中泛起一种莫名的温暖,眼神闪烁着说不出话来。 刘琨见到祝成半晌无语,于是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说:“成儿,随我去大帐吧!” “哦”祝成应着就跟了出去,不多会就进了中军大帐,众将立于帐中,一片肃穆。 而此刻突然外面走进来一名军士说:“禀告刘大人,赵国石世龙派的使者来了。” “哦?!...让他进来!”刘琨不理会众将的议论声就对那名士兵说。 不多时,那名使者就到了帐中:“参见刘刺史!” 刘琨转过身来顶盯着那人说:“你是石世龙派来的?!” “是!...”那使者看上去正想说什么就被刘琨打断了:“你可知我与他各侍其主,他派你来所为何事?!” “哦,刘刺史此言差矣!...石将军而今虽然兵强马壮,但始终不曾称王,按理而言,我们都是晋臣。且石将军一心想投晋以展其才,无奈不得伯乐,至此心中忧愤不已。因此,此次派我前来就是和刘刺史商量此事...而石将军与刘大人之间,仅隔着一个王彭祖,此人实无大才,民怨甚重,枉杀八千,却心怀不臣之心,欲窥测神器,亏得有大人与之相持,使其有心无胆,终不能妄动。且刘大人与王彭祖相战多年,而今久持不下,日久恐将生祸患,大人宜自决矣!...而石将军此次让我来就是带话给将军,他愿助将军一臂之力,与您共击幽州,若此次大事可成,则奸人必诛,石氏必定投靠于将军帐下以求引荐于朝廷,他日同朝为官,必不相负!...”那侍者说着。 而此刻祝成仔细观察着那位侍者,顿时觉得有些奇怪:想来使臣通常东奔西走,皮肤应该是黝黑的,而眼前这位皮肤却很光洁... 当时在帐下祝成不好多说,于是就静观其变。而此刻刘琨眼睛却亮了起来,慌忙走到那位侍者的面前问:“哦,石将军果真如此说的?!” “在下亲耳所闻,不敢隐瞒。”那侍者说。 刘琨一听顿时笑逐颜开,随即拍了下那位侍者的肩膀:“好!石将军有此高志,实乃我大晋之幸,将军若到,我可高枕无忧矣!...” 刘琨随即笑着对那位侍者说:“贵使请回帐下歇息,等我与中将领商议之后,再给你答复...请!” “哦,如此,在下恭候大人明断!”那侍者躬身行一礼便退出帐外。 而此刻众将开始议论纷纷,大都以为可信,唯有一个布冠素服的人上前说:“刘大人,此事非同小可,请三思而行。” “哦?!子谅有何想法,但说无妨。”刘琨望着这位侍郎说。 “是,在下只是在想当年两赵相拼,石世龙终胜,当年便可投我晋朝,为何他一直没有称臣?想来此人世之枭雄,又怎会甘心做我朝一个刺史?而此刻在大人与王彭祖相持不下之时却突然遣使来说,此来想必是用分化瓦解,各个击破之之计啊...”侍郎说。 “哦!...但这位使者说的委实不假,我又如何辩驳?!...若果真是石将军欲投我朝,我若舍弃,为他人所用,实为我朝日后之患啊...”刘琨缓缓地说。 那位侍郎听罢,顿时也默然无声。全帐一片静寂,而祝成此刻突然尿急,于是躬身请出如厕。 刘琨听罢,笑着点头示意他,祝成赶紧走了出去。 在离帐不远的位置,靠着帐布遮羞,祝成撒了泡尿,正系好腰带准备回帐时就听见旁边有私语之声,于是侧耳倾听... “张右候此来定要当心啊!您是我王倚仗的重臣,此次乔装使臣,实为太过冒险了!...”一个随身侍从说。 “唉!...刘越石世之豪杰,我必亲来说他,若遣使臣来,只恐使其起疑,只要能令其相信,灭掉王彭祖后,我王方可免除后患,一展身手全力对付刘越石了...”那人俨然就是刚才在帐中的那位使臣。 “哦!...右候所言甚是,只求当心些,莫要出什么差错...”那近侍说。 “恩,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那位右候说。 于是两人再进大帐,而后就听见一阵笑声,随即看到刘琨执那位右候的手走了出来:“贵使且回去禀告你们的石将军,就说我当再次恭候他的大驾,时千里驹到,我必为伯乐也。”看样子刘琨已经决定相信那位石世龙了。 “哦!既如此,我代石将军谢刘大人提携之恩!”那右候躬身行一礼。 “呵呵!不必了,你方才言他日同朝为官,必不相负,只求你们石将军莫要忘了我们而今已同侍晋主,当结草以报,莫负皇恩啊!”刘琨说吧长叹一声。 “刘大人一心为国,在下佩服!既如此,那在下这就回去告诉我们大王。”那右候正欲上马就听到身后一声大喊:“右候休走!不要信他的话!” 众将士一惊,转过头来,就看见了祝成从帐后走上前来。 “成儿,你这是...?”刘琨惊望着他问。 “刘大人,此人根本不是那位石将军的使臣,他是石将军的右候!!”祝成一句惊煞众人,连刚才那位右候也脸色大变,竟不敢上马。 刘琨听罢眉头竖起,转身望着那个右候,而此刻他旁边的军士已经抽刃在手。 “你可是石将军的谋士,张大人?!”刘琨盯着他问,而那位右候旁边的使者已经吓的战战兢兢,只有这位右候正色道:“不错,在下正是张孟孙。” “哦?!你们将军为何派你来此?!”刘琨望着他大声问道。 那位右候此刻竟然直面着刘琨说:“刘大人,石将军跟前的使者近日重病不起,石将军一心投晋久矣,此刻良机难得,怎可错失伯乐?于是就命在下前来告知他的肺腑之言,一来是对大人您的敬重,二者是显示出他的诚意。而在下本卑微之人,大人不问,也不曾告知大人,请大人恕罪。”那右候竟如常微微行一礼,脸色不变。 刘琨望着他良久,突然大笑一声:“哈哈!我慕先生久矣!...先生既来此,何不多留几日?!” “呵呵,若刘大人愿意,在下留一月也无妨,只是我王那里还等我回去复命,以期与大人共同剿灭王彭祖...”右候说。 “呵呵!在下戏言耳!君子成人之美,先生乃石将军重臣,声名远播,在下如何敢强留先生...”于是刘琨便挥手让兵士放行。 “哦,那在下就告辞了!”右候说罢随近侍乘马缓缓前去。 “右候,此刻不走,更待何时?!”旁边一位近侍低声对他说。 “这里是刘越石境内,我们若疾走,他必定相信那稚子之言,一旦趋兵追来,我等就死无葬身之地!...”那右候说罢任然缓缓地拽马前行。他知道身后刘琨在看着自己,而他此刻能做的,只有心怀一颗平常心。 那位子谅见刘琨放走了右候,上前说:“刘大人不可怀一时之仁,此人智谋深远,只恐此来是计耳!” “唉!...对了,成儿,你是如何知道他是右候的?”刘琨突然转身问祝成。 “我刚才小解时听到他和身边的人说话,说此来是为先灭王彭祖,好永绝后患,之后再全力对付刘大人您啊!...”祝成盯着刘琨说。 “啊!”子谅惊呼一声:“如此子所言,那张孟孙此来定是诈降了!!”众将也惊异不已。 刘琨此刻却说:“我方才试他,他对答如常,且说的句句在理,如何不信?...且丈夫立于世间,出尔反尔,如何领导众将扫荡天下,匡扶社稷?!” “啊!,刘大人,此人狡诈多智,只恐他是一时急中生智,故用苦肉计蒙蔽大人,故此,我们不得不防啊!...”子谅说。 刘琨听完他的话,也顿觉刚才一切来的有些太顺利,于是沉思起来,片刻之后,在众将的惊望之下缓缓地说:“子谅说的有理,既如此,我们就作壁上观,看他们打吧!如此我们既无损失,若那石将军是真心投靠的话,我也不至于失信于人啊...” “恩...也只好如此了!...”子谅说。 于是众人转身进入帐中,此刻祝成心中不知为什么有了一种恐慌,但又说不上来为什么?只得随刘琨入帐。 入帐之后,刘琨命众将退下,只留下祝成陪他,两人相视一望,随后刘琨便开口了:“成儿,今天亏你站出来喝住来使,否则我竟不知来人会是张孟孙啊!...” “刘大人过誉了,在下是祖公送到刘大人这的,与我约期三年,在下以后还有很多事要向大人请教...”祝成望着刘琨说。 “呵呵,士稚兄果真没看错人啊!...如此年纪就敢喝住张孟孙,想来这天下就只有你一人了!”刘琨笑着望着祝成说。 “大人过奖了,全赖刘大人治军严谨,军中气势高昂方可镇住那人,在下还未到弱冠之年,如何能让右候止步...”祝成慌忙回礼说。 刘琨望着他不住的点头...似乎想说什么却不想被祝成打断:“刘大人,昨晚我想了一夜,似乎对昨天的那幅画有点明白了...” “哦?!果真么?!”刘琨随即拿出那幅画来,小心的打开后让他说说看。 “您看着女子眼神本是忧思之色,却手指明月,想来不会仅是意指忧思。这行赋合起来可以理解为绿珠的美貌可以和洛水之神相媲美,而唯有醉时才能见到她,想来要解开此画,必定要用酒了...”祝成说。 “哦?!...刘琨惊望着祝成一眼,低头沉思片刻,于是会意,就拿起酒杯轻轻的往那幅画上滴了下去,不一会,就显示出暗影来,竟果真是一副地图! “啊!这是...”刘琨并没有说出来,直拍了下祝成的肩膀说:“成儿,此次你立了大功了!” “在下也只是一时猜测,不想真的言中了。”祝成随即顿了顿望着刘琨问:“刘大人认得上面的地图?!” “恩,这个地方我曾去过...唉!时隔多年,不想却在那里...”刘琨说罢缓缓地低下了头。 很久之后,刘琨抬起头来说:“好!明日我就派个心腹随你一同带人前去,若寻得宝藏,那不禁军需无忧,我生平之志也可实现了!...成儿,好好去准备吧!你已经长大了!...”刘琨意味深长的盯着祝成说。 “啊!这!...”祝成正想推辞,不想刘琨却说:“成儿,你很像士稚兄小时候的样子,怀大志而不露,有大才而将成,以后堪当大任啊!...如此,我就用三年时间,将你培养成为国之梁栋,也算不负我与士稚兄当年一场相知相敬啊!...” “啊!...承蒙刘公器重,在下惶恐之至。”祝成行一大礼。 “恩...快去歇息吧!明天准备去找那个宝藏!...愿你此行顺利归来,不负众望啊!”刘琨深深地望了一眼祝成说。 “是,刘公,那我去歇息了!”祝成说罢转身退出了大帐。 “年少方能喝住张孟孙,日后必成大器啊!...”刘琨望着祝成的走了出去微笑着长叹了一声。 而此时张孟孙终于拽马走出了阳曲大道,勒马到岔道口,不禁感到后被一凉,打了个喷嚏。此刻才缓过气来,方才发觉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想来刚才是太过紧张了...不禁心中感慨道:‘刚才怎么会被一个稚子喝住?!这孩子到底是刘琨什么人...此子不除,日后恐将是大患啊!...’ 而此刻近侍上前问候,张孟孙方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还有命在身,不敢多想,快马加鞭绝尘而去... 注:石勒:字世龙,后赵创立者。卢谌:字子谅,刘琨身边的侍郎,备受重视。张宾:字孟孙,后赵著名谋士,被石勒封为右候,言无不从。公元313年,石勒遣使来诈降于刘琨,求同出兵攻王浚,刘琨经过考虑后决定了作壁上观。 明日去找宝藏,祝成一路又会遇到什么故事?敬请期待!凌晨上传,记得推荐啊!醉问拜谢!! ------------ 第五十三章 上酒 那幅画中所显示出的暗影正是“富国图”,刘琨顿时大喜,只待次日派人前去寻宝。 翌日,军帐之外,刘琨为出行的卢谌等人壮行,他叫卢谌进帐,抚着他的后背说:“子谅,你与我出生入死已有多年,立有大功。然眼下时局动乱,胡虏祸国,奸雄并起,社稷危悬。我受皇恩坐镇并州,此来四面皆患,敌友未明,粮秣难继,时忧患不已。而今获得宝图,此去责任重大,你定要谨慎行事,一路小心。待你归来之时,我再为庆功...” 卢谌望着刘琨点点头说:“刘大人放心,此去属下定要得宝归来...” 刘琨听完拍了下卢谌的肩膀,默默地点点头,随后就对帐外喊道:“成儿,你进来!” 祝成听到刘琨叫他,快步进入帐中躬身说:“参见刘公。” 刘琨望着祝成笑着说:“恩!...此去你与卢中郎结伴而行,当听从他的吩咐,子谅他清敏稳健,你有什么不懂就相他请教。” “是!刘公。”祝成躬身答应着,之后面对着卢谌躬身行礼:“在下年幼,请中郎多多提点。” “啊!...这!...”卢谌的脸上突然露出为难之色:“刘大人,此子尚且年幼,此去一路凶险,若有个差池...?” “恩...这我也想到了,不过我可以派个人保护他...”刘琨说完后就对帐外喊:“让程鹏进来!” 不多时,就看见一年轻将领走上前低头抱拳参见:“末将程鹏,参见刘大人!”其声若雏鹰,但却像洪钟一般清亮。而听见这声之后,祝成猛然抬起头来。 “恩!...此次有机密之事派你前去!”刘琨望着他说。 “哦?!...将军果真肯用末将了...?!”那人惊闻后抬起头来,就看见了祝成惊望着他,而祝成同时也认出这个人正是前些日子视他为刺客还要杀他的那个巡城的年轻将领:一眼望去,只见眼前这个将领俨然还是个孩子,但眼神中透出了那种只有经过历练才会有的镇定神凝。面容奇秀,肤色黝黑,眉浓如墨,甲胄在身,双拳紧握,顿时给人一股肃立之感。 “程鹏,你跟我也有5年了,我又怎会不知你心中所想,而当时念你年幼,是我一时不忍,只留你巡城,不让你上阵杀敌。你可明白我的心思...?”刘琨轻叹一声深深地望着程鹏说。 程鹏一愣,随即马上应道:“末将明白,众将军都是久战沙场之人,与大人一路走来,经历不少,而末将只是系僵之马,纵有远行之心,无奈没有远行之力...” “恩!...你说的也不错,那些老将军都是与我一路征伐而来的勇士,而你资历尚轻,即使派你上阵也难免会因为没有经验而临阵乱脚,如此则我军危矣!...而眼看你已到婚嫁之龄,而今也该派你去磨砺一番,总不能埋没将才啊!...”刘琨望着程鹏眼中闪过一道亮光。 “哦!...刘大人一番良苦,在下铭记,多谢大人栽培!”鹏程抱拳说。 “呵呵,你也不用谢我,这次若不是因为士稚兄将成儿送到我这来,我还可能再让你巡城直至冠龄,现在看来,我原是有些小器了...”刘琨轻轻的说。 此刻众人都惊望着刘琨,而刘琨停顿了一下,突然抬头望着祝成,而后又盯着鹏程:“你此次的任务就是保护他!” “啊!?”鹏程顿时一惊,他何曾想到所谓的机密之事就是保护身旁这位比他年纪还小的孩子!顿时惊呼一声。 刘琨转过头来看着他说:“你此去一定要遵照卢中郎的吩咐做事,而且必须要保护好成儿和你自己,这是命令!” “啊...是!”程鹏惊望了一眼祝成抱拳说。 刘琨冲着他笑了笑之后就走到卢谌身边:“子谅,现在没什么问题了吧...?” “呵呵,刘大人竟舍得起用您最看重的爱将,足见这孩子有过人之处,我又何敢多言...”卢谌笑着对刘琨说。 “呵呵!一路上就有劳子谅兄代为照顾他们两了...”刘琨握着卢谌的手说。 “恩,刘大人尽可放心。”卢谌说。 “呵呵...”刘琨说罢就走到了祝成面前:“成儿,此去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你听卢中郎与程将军的话,不可造次!...”刘琨望着他说。 “哦,在下遵命!”祝成答应着。 于是众人便躬身告辞,刘琨送出帐外,将那幅画交到了卢谌手中,嘱咐他贴身藏好。接着望着众人缓缓地说:“诸位保重!” “刘大人保重!”于是众人乔装上马,扮成一支商队缓缓前去。 “卢中郎,我们去哪?”程鹏问。 “洛阳”卢谌说。 此去一行数日,众人听从中郎的吩咐一路循大路而进,到码头坐船涉水8日到了平阳,靠岸后取道赶往河东,行至河东时,天色已晚,众人赶紧入城,投店歇脚。 眼见到一家客栈还开着门,于是马上走了进去。 进去一看,四周竟然是空空如也,没一个客人,此刻就看见小儿二殷情的跑上前来:“诸位是打尖的吧!?” “恩!...给我们找8间上房,再拿些酒菜上来。”卢谌说。 “哦!不好意思大爷,这里的没有那么多上房了,只有3间...”那小二陪着话说。 程鹏环顾四周后说:“你这小二如何敢撒谎?!这店中连吃酒的人都没有,上房如何会只剩下3间?!” “这!...”不待小二答话就听见楼上一间上房的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位少年望着他们说:“各位,真不好意思,我们已经付了店钱了。”隐约可见房里还有几个人。 “哦!无妨!”卢谌望着那人说,随即转身对小二说:“那就把那三间上房给我们留下,再找几间来够我们住就行了,明天便走。” “哦!好的,大爷!各位先上去歇息,我马上送酒菜上来。”小二说。 “恩。”卢谌说罢就带众人上了楼,而祝成却发现刚才说话的那位少年却一直盯着他们众人瞧着,含笑不语。直到他们经过那人门前时,那位少年才说话:“诸位看样子像是商人...?” 卢谌听到后楞了一下,而后马上上前拱手道:“不错,公子好眼力,我们正是商人,路过此地,天色已晚就来此借宿一宿。” “哦...但我看各位并不像个跑商的人...”那个少年笑着望着卢谌,卢谌不禁一惊,本来他们乔装的已经很像了,这人怎么会一眼就断定他们不是商人...随即马上说:“公子说笑了,我等皆为糊口奔劳,怎会不是商人...” “哦!...呵呵,若不嫌弃在下,那我们进屋一叙...?”那少年突然说。 “哦!这!...那好吧!请!”卢谌说。 于是祝成跟着卢谌和程鹏一起进屋。而此刻程鹏做了个手势,剩下众人就守在了门外。他的已经按手在剑上,看样子是蓄势以待了。但看到卢谌暗中冲他摆了摆手,就没有妄动。 分宾主坐下之后,卢谌笑着望着那个少年说:“不知公子刚才所言何意?” “呵呵,卢大人何必明知故问?”少年笑着说。 “你!?...”不待卢谌把话说完就看见程鹏腾一下子站了起来,按剑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快说!” “你先息怒。”卢谌望着程鹏说了一声,而后望着那个少年问:“公子,我们是否见过...?” “呵呵,家父曾做过太守的,后来告老,卢大人还曾来过我家...”那个少年一语震惊众人。 卢谌低头想了会,突然眼睛一亮,猛地抬头问道:“你!...莫不是梁忠梁太守的儿子?” “正是...刚才你们进来后我就主意到了你们,而今世道混乱,而我们这些做买卖的不得不多加小心啊...我见到您时就愣住了,却又不能肯定,此刻看来,我没认错人...”那少年拱手说。 “哦?!你怎么会...?”卢谌惊望着他问。 “家父去年病逝,之后家道没落,我为了养家糊口就跟着同乡之人外出行商,至今已有3年了...”那少年说着便低下了头。 祝成才仔细的观察起眼前这个少年来:只见一身素衣,面相雍容,略有些胖,肤色黝黑。齿白而齐整,上额凸显,下齿整洁。眼神深邃,髭须未髯。看上去有一种稳重高深的感觉,和他的年龄也很不相称。想来他这些年也受了不少苦。 “啊!...不想令尊竟已归去,想当年我们同朝为官他的为人我也深为感佩。而后因为厌倦官场于是告老...不过看到他的儿子如今已是长大成人,也委实替他高兴啊!...”卢谌望着那个少年说。 “哦,卢大人过奖了。”少年赶紧说。 “呵呵,记得当年我去你家时你才不过12岁啊!转眼之间已经这么大了...哦,不知令尊给你取了什么名字?”卢谌问。 “梁义。”那少年拱手说道。 卢谌听罢默默地点点头:“好名字,只望你有乃父之风,而今行商,以义取利方是正道啊!” 梁义听罢拱手说:“卢大人说的是...只是现在时局动荡,故都南迁,杂捐匪患不断,行商委实不易啊...况且在下还有家父的遗命尚未达成...” “哦?!不知令尊的遗命是...?”卢谌望着梁义说。 “家父让我寻找失散多年的妹妹...”梁义缓缓地说。 “哦?!可是当年我去拜访时见到的那个女子?”卢谌盯着梁义问。 “恩...当年她只有9岁,家父带着全家逃难南下,途中不慎与她走失,找了几月都不曾寻得...而后家母伤心不已大病一场而死,而家父也一直耿耿于怀,直至去年病逝时还念念不忘让我一定要找到妹妹...只怪我无能,一直都不曾寻得她...”梁义眼神黯然的说。 卢谌轻叹一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说:“唉!...贤侄莫要灰心,只求上天庇佑她,你总有一天会找到她的...哦,不知你那妹妹叫什么名字?” “梁珠。”梁义眼神恍惚的说。 “哦!”祝成此刻突然惊呼一声:“不知梁公子可曾记得令妹的样子?” “这!...而今已时隔8年,不知她已变成了什么样子了...”梁义缓缓地说。 “哦!...”梁义默然的说。 “不过...家父临终前曾留下一幅画,让我带着它去寻找...上面画的就是我的妹妹。”梁义说。 祝成眼睛突然一亮,马上上前说:“梁公子可否将画给我们看看,或者我们可能见过令妹...” “哦!...这有何不可。”于是梁义便拿出了那张画像,祝成接过来徐徐打开,顿时就愣住了:“这!...”祝成惊的说不出话来. 梁义一看祝成脸色大变,马上上前问道:“你见过她么?” 祝成惊愕的望着那张画像长大了嘴巴,良久后才缓缓地说:“卢中郎,这...这女子正是刘大人交给你那幅画上的女子啊!...” “啊!...”卢谌惊呼一声,上前夺过祝成手中的那幅画来,顿时也傻了眼。 梁义疑惑的望着他们两个人,很久才听到卢谌轻叹道:“不想你妹妹...她竟是绿珠啊!...” “哦?!”梁义马上走到卢谌的面前问:“卢大人,您见过她...?” 卢谌缓缓地坐了下去,已经说不出话来,只从怀中掏出那幅画来交给梁义看。祝成见罢,才慢慢的将绿珠的故事告诉给了他,之后就看见梁义瞪大了双眼,而后眼睛朦胧了起来,不多时便已泣不成声了... “梁公子,请节哀顺变吧!...”祝成望着他说。 此刻卢谌也站了起来:“是啊!梁贤侄,你也莫要太过伤心了...” “恩...我也听到过绿珠的名字,只是那石季伦富可敌国,我又如何能见得到我的妹妹...想来她这么多年在金谷园中石何等的孤单...!”梁义竟然也哭的像个孩子一般,令祝成也不禁感叹,想来绿珠自九岁与家人失散,而后又被石崇买走,整日在金谷园中的高楼之上极目远望,怎会不思念家人...” 梁义哭泣着缓缓地起头来:“卢大人,这画像是...?” 此时卢谌却慢慢走到梁义的面前说:“梁贤侄,实不相瞒,此次我们也是受并州刘刺史的差遣为了令妹死前所留下了一幅画而准备赶往洛河...” “哦?!”梁义哽咽着问。 卢谌正想说就被程鹏拦住了:“卢中郎,刘刺史临走前交代过...”不待程鹏说完卢谌久拦下他:“他是我故友之子,不碍事的...况且此物本是她妹妹留下的,我若不如实相告怎么对的起我那已经归去的老友啊!...”卢谌说完就把此事缓缓道来,告诉给了梁义。 梁义听完便觉得事大,马上躬身赔礼:“让卢大人为难,在下愧疚不已...” “唉!...怎么说我与你父亲也是相交一场,你不必介怀...”卢谌赶忙上前扶起了梁义。 “多谢卢中郎信任,在下此行货物已经卖完,准备归家,如此,我便陪你们一同前往,总算让各位放心...”梁义望着卢谌说。 卢谌听罢还没说话,就听见祝成迟疑道:“那与你同行的那些朋友...?” “哦!各位请放心,在下对此事一定保守秘密,我会以会友为名让他们先回去的...”梁义望着卢谌说。 “哦!...既如此,那好吧!”卢谌缓缓地点头道。 “谢各位对在下的信任!”梁义对祝成众人说。 程鹏此刻望着他才笑了起来:“呵呵,不必了,在下程鹏,是刘大人手下的一员小将,刚才迫于无奈,有得罪之处请梁公子多多海涵...” “哦!...想不到兄台如此年轻竟是一个将领...在下失敬!”梁义拱手说。 “呵呵,梁公子过奖了...如此一来,我们这群人里就又多了一个孩子了!” “是啊!在下祝成,请梁公子一路上多多关照!”祝成也上前对梁义拱手说道。 “哦,幸会!...”三人顿时微笑着显出了一种同年人才有的默契。 而此刻卢谌看着他们似乎想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缓缓地轻叹一声说:“这该是3个少年...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想到这里,不觉壮怀激烈,朗声对外喊道:“小二,上好酒来!”...... 注:梁忠:东晋太守,后告老,传为晋时徽商萌生的始祖。崇绮楼:据说是王崇为了解绿珠思乡之苦而建的高楼,可以极目南天。后绿珠从此楼跳下自尽,以明其节。 梁义的加入会让故事产生什么样的变化,祝成的遭遇又会怎样,宝藏究竟能不能得到?敬请期待!推荐吧!为了西晋的第一美女。醉问拜谢!! ------------ 第五十四章 往事 风清夜静,木叶为之凋零。 次日,祝成众人早早起身,趁着微现得曙光,赶往河岸,登船渡黄河。 上船之后,众人少歇。而此次前往的地点,刘琨除了告诉给了卢谌,其他众人无人知晓。程鹏难耐心中疑惑,只见卢谌带着大家连日赶路,此刻终于忍不住问道:“卢中郎,我们此次将去何处?” 卢谌此刻正面河而望,突然被打断了思绪,缓缓地回过头来望着鹏程说:“去洛河南岸。” “哦...?”祝成惊呼一声。 “恩,刘大人说宝藏就在那里,到了洛阳便要当心了...”卢谌的眉头竖了起来。 “恩!卢中郎说的是。”众人齐声应道。 祝成此刻心中怀着一许悲凉,也难怪刚才卢谌的眼神会黯然失色。站在这洛河之上,缓缓沉思起来。 此时旭日刚刚升起,洛河之上,水流湍急。眼下的不尽黄浪拍打着船身,而四周的林子在晨曦下竟也有了活力。飞燕啼鸣,残叶落水。真是:黄沙和(huo)水与风渡,故人与思和(拜求一字,留言。)流。望见着远近参差不齐的景致,祝成心中缓缓的升起了一种莫名的哀伤。回想起当年曹子建夜宿舟中,与甄宓一遇,竟也是那种如同做梦一般的境遇...而今看来,当时是否真的遇到了洛神,祝成一直不敢相信,虽说《洛神赋》而今已是传闻于天下,但当时的光景,自己又怎么晓得。想来当时的子键虽时登高阁锦楼,只惜当年事已故去。朝觐天子时,红颜已殁。涕流感叹之下也只得空怀一个香枕而归。洛水一夜,得以重遇佳人在梦中,却不知三千弱水,只欲饮此一瓢。自此隔断红尘,情思若这洛河之水,付诸东流... 祝成眼神迷离,不禁忘却了时间。而此刻梁义却走了上来:“祝公子在想什么?” 一声如同棒喝,将他拉回了眼前。祝成默然转身:“哦,刚才想到了一个传说,不禁有些失神。” “哦?!可是那洛神之说?”梁义笑着问他。 “恩!正是。”祝成惊异的说。 梁义望着他笑了笑:“是啊!陈王的《洛神赋》而今已是名闻天下,而这个故事也传诵至今,想来到此地的人都不免要想起当年他的那场仙遇吧!...” 祝成此刻望着梁义不禁心中感慰,不想他虽是个行商之人,却也有如此雅致的内涵。于是盯着他说:“唉!都是一番往事了...不过你说他当年真的遇到甄宓了?!” “哦!...这!...这在下如何知道!...在下想,他当时或者遇到了洛神,或者遇到了甄宓,总之是一段佳话,可叹红颜难驻,而陈王终究死于陈郡,未得佳人,只留下这千古一文...”梁义长叹道。 “恩...梁兄说的是啊!...”祝成望着梁义深深地说。 “呵呵,朱公子过奖了,在下也只是一时诳语,其中是非,本就已经作古,谁人又能知道...”梁义缓缓地说。 祝成听到后望着他露出了笑意:“梁兄高言,在下佩服...是啊!此去多年,谁人又能明白当年陈王之感...”随即静默下来,黯然转身进舱..... 船行7日后,就到了洛阳。众人登岸远望,就看见城门口匈奴兵执弯刀立于都城前。贼兵立于城外,往来多是胡众。陈垣断壁,一道深深地裂痕印在了城墙上,墙影斑驳。时而看见一队胡马掠过,押着的俘虏都是晋人,都是面色惨白,一脸无望的样子。祝成不禁会想起当年此地是多么繁华,人声鼎沸,车马流城之间,国强于外。百业兴盛之时,富庶一方...而此刻环顾随行众人眼中都是一片惨淡,而望见城门内进出自如的胡人,心中不禁黯然。真是:游子本将归故土,不期国破陨山河。城中尽是胡茄曲,谁人闻得清商乐。 缓步至城下是,就看到胡兵盯着他们一标商队。卢谌马上对众人说:“快点进城,不要多言。” 众人会意的点点头,于是牵马趋至城下。准备进城。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一个胡兵持弯刀挡在了他们的面前大声喝问。 卢谌见到后马上上前说:“哦!我等皆是行商之人,请大人行个方便。” “哦?!商人?...听你们的口音像是晋人啊...?!”那个兵士说。 “哦,大人说的是,我等皆是来此地行商的晋人,远道而来,只为养家糊口,请大人行个方便...”而这个时候,旁边一辆马车正好经过。而那马车上的锦帘掀开一角,而后就停了下来。马车上的车夫喊了一声,那兵士望见后马上上前,只见那车夫给那兵低语了几句后那兵就走了回来。 “恩...放你们过去可以,不过...?”那胡兵望着卢谌看了一眼,随即不说话了。卢谌马上会意,从怀中掏出一小锭银子塞到那个匈奴兵的手里,而后那匈奴兵便眉开眼笑:“好!进去吧!” 众人此时才算松了口气,于是牵马拽僵疾步入城。 此时天色已尽,又要住宿,于是就近找到一家客栈,众人准备进去。 “等等!...”程鹏突然低喝一声。 “哦?!程兄,怎么了?”祝成望着他问。 “我们身后好像有人...”程鹏说罢众人一惊,猛地转过身望去,却没看到任何人。 梁义望着程鹏笑笑说:“哪有什么人跟着我们啊?程将军莫不是近来太过谨慎而看花了眼吧...” “不!...程鹏做的对,此地已被石世龙占据,我们还是当心点好...”卢谌望着众人说。 “恩...程中郎说的对,梁兄莫要大意。”祝成也提醒道。 梁义此刻看看众人都一脸严肃,于是马上说:“恩,我知道了。” “好了,我们进去吧!”卢谌说了一声后众人便跟着进了客栈。 一进客栈便觉灯火通明,小二迎了上来,操着一口生硬的口音说:“各位是要吃酒还是打尖?” 祝成盯着眼前这个小二,从黝黑的皮肤上一眼就看的出来他不是晋人,再加上生硬的口音,即使穿着素衣也听的出来是个胡人。而卢谌也是阅人无数,随即就点破了:“小二哥不像是此地之人啊!” “哦!...客官好眼力,我是匈奴人,随家父一起迁进了洛阳,亏得石大将军照顾才开的这样一家客栈,赚些薄资糊口度日...”那小二说罢便便看了一眼柜台前的那个老掌柜。众人看过去,就见到一个身着锦袍的老者,想来就是这小二的父亲了。 而此刻众人不禁后背惊出一身冷汗,不想偏偏遇到了胡人占据的客栈,鹏程上前来对卢谌低声耳语道:“卢大人,我们不如换一家吧...” 而卢谌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随即望着那小二说:“呵呵,好,那就给我们4间上房,再拿些酒肉来...这一路上行商而来,果真是劳累啊!...” 那小二听罢就躬身说:“好,马上就来,各位请先上楼稍待。” 众人于是缓缓地上楼,而鹏程巡视着四周,终于进了房间,随即顺手将门关上。 “卢大人,这家客栈被胡人强占了去,我们何不换往别处去借宿...?”程鹏望着卢谌不解的文。 卢谌抬头看看他,当时并不多言。祝成于是缓缓地盯着程鹏说:“唉!我又何尝不知洛阳已陷...只是我们若因此离去,那掌柜必将疑惑,若将此事报告胡军,我等危矣...况且洛阳而今已被贼军窃取,胡破之城,焉有晋楼啊!...不如静观其变,一如平常方能不使其起疑...” “哦!祝公子心思缜密,在下佩服...”程鹏惊望着祝成,就连卢谌也不禁为之侧目。 “呵呵,在下也只是猜测,怎知卢先生高见...”祝成笑着对程鹏说。 “唉!祝公子莫要谦虚了,想来你能帮刘大人破解这画中之谜,已是聪慧过人了...”梁义望着祝成说。 “哦!在下当时也只是一时猜测,不想真的言中...”不待祝成说完卢谌就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刘大人果真慧眼识人啊...” 祝成听罢笑了笑,而此刻就听见敲门声,卢谌蓦然转身:“进来。” 之后就看见小二端着酒菜走了进来:“各位客官,你们要的酒肉来了。” “哦!有劳小二哥”卢谌对那个小二拱了拱手。 “呵呵,客官客气了,各位慢用,有事招呼在下一声就好。”那小二躬身说完变转身出去了,随后关上了房门。 众人都劳累了一天,此刻见到满桌的酒肉不禁两眼放光,程鹏将剑搁在旁边,随即拿起筷子就要吃了。 “等等!”卢谌望着他说。之后就见卢谌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众人正在不解就看见他打开后抽出一根银针来,对着满桌的酒肉一一试过后看看那针不变颜色,终于舒了口气:“程将军,可以吃了。” “哦!...”程鹏此刻才明白了他的意思,而众人也不禁佩服卢谌考虑的周全。而后就是痛快的坐下来一起吃喝了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各人回房。多日的困倦让他们很快就入睡了。城内一片安静,隐隐传过一阵达达的马蹄声,而此刻,他们已经进入了梦乡...... 注:宓妃:据说是伏羲的女儿,后嫁给洛伯,河伯慕其美丽儿率兵攻来,宓妃为保全族人性命也为明已志终于投河自尽,之后便成了洛神。曹植:字子建,公元232年卒于封地陈郡,谥号“思”,后世称其为“陈王”或“陈思王”。甄宓:三国有名的美女,上蔡县令甄逸之女,相传为宓妃转世。曾为袁熙(袁绍之子)之妻,官渡之战后,曹操把她许给了长子曹丕,曹丕继位后将其升为贵妃,后遭郭贵妃陷害被曹丕处死,死状惨不忍睹。传说曹植与曹丕当时同慕此女,而曹植与她两情相悦,无奈曹操将其许给了曹丕。后来曹植觐见曹丕,饭中感甄宓死去,伤心不已,曹丕也深觉歉意,于是将甄宓身前所用的一个金丝枕头赠给了曹植。曹植抱其归封地时,经过洛河,夜宿舟中,梦遇甄宓。翌日将其所见写成了《感甄赋》,后被改为《洛神赋》。胡茄曲:指蔡文姬的《胡茄十八拍》;《清商乐》:指承袭汉时的曲目在东晋逐渐形成的饮宴乐曲。 祝成他们次日就要去找宝藏了,到底宝藏在哪里?又会发生什么故事?祝成会遇到什么离奇的经历?他又该何去何从?尽请期待!祝家大纲列出,进度会快起来。(每日11点才会来电)希望各位朋友多多支持下,推荐收藏。醉问致谢!(上文拜求一字,不吝者留言) ------------ 第五十五章 感动 次日夜色未尽之时,祝成众人便被叫醒,为了以防万一,按照卢谌的意思,他们趁着夜色赶往河岸。 到了岸边,竟没有看到一艘船停在岸边,只教众人都傻了眼。而此刻,卢谌也感到有些为难。 “啊...这可如何是好?”梁义惊愕的说。 “唉!早知道就多睡会...这么早来还不是没船么...”随行的8个随从说。 程鹏望着河岸顿时也没了主意。再转头看看卢谌,也是一脸的愧色。 此刻祝成似乎想到了什么:“我们还是沿着河岸慢慢走吧!直到天明后,船总会遇到的...” “恩,大家注意观察着四周...我们走吧。”卢谌说。于是众人便沿着河岸一直往前走去... 祝成跟着队伍行走在洛河边上,河水湍流疾过,不带有那种咆哮的声音。风声过耳,迎面刮过脸来如同枯草滑过一般,隐隐的留下一种刺痛的感觉。明月西斜下的的月影依旧可以照过来,完全忽略了火把的价值,好像给周围穿上了一件白衣,给人心灵带来一种光洁。四周时而传出一声鸟叫,但却分辨不出来。林子里阵阵浮动声好像麦浪一般,却又是一片黑白的颜色,树影重叠下将道路用黑影覆盖,此刻火把就亮了起来,月光点点的透下来,落在岸边的草丛里留下的是点点空洞一般的影色。河水暗流向东,冥冥之中给人一些心中的阴影,月光的皎洁渐渐散去,这暗流却不会停滞,东方似乎露出了晨曦的影子,只是还没有散发出夺月的光辉来,然而,它总会露出光芒... “快看,那有一条船!”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直往江边看去,就发现有一条大船缓缓行来。 “唉!船家!...”陈鹏喊了一声。 接着就看见那船缓缓地望他们那里划了过去,那个船家一身蓑衣盘着头发望着他们问:“各位客官要渡河?”听声音便知这船家是晋人。 卢谌于是上前说:“哦,有劳船家将我们送到洛河南岸去。” “哦!...行,上来吧!”那船家看了他们一眼说。 “多谢!”卢谌拱手说,于是众人一一登船。 “嗨!...不必客气,只要等会下船时给足我船钱就好。”那船家笑着说了一声随后就缓缓地摇桨离岸。 程鹏笑着说:“放心吧船家,船钱我们不会少给的。” “哦...这就好。”那船家笑着看了程鹏一眼继续摇浆。 河上风似乎小了很多,看天色太阳也快升起来了,众人心中都不免敞亮了许多。 而此刻大家都无话可说,于是这眼前的船家就成了打发时间的人。 卢谌望着他笑笑说:“船家做这行多少年了?” “哦,不多不少刚好三年...”船家望着他们说。 而此刻梁义似乎来了兴致,盯着那位船家缓缓地问:“哦?!...就是说从赵国攻陷洛阳后开始的喽?” “呃...是,没错。”船家望了他一眼而后回答道。 “哦!?这么说您是洛阳人?”程鹏望着他说。 船家似乎被他们问的有些不耐烦了:“是!” 而此时祝成正想说什么就被卢谌抢先了:“当年听说赵国石将军屠城杀死了全城的人,您是怎么活下来的...? “呃...这!...哦,当时在下侥幸不在城内,逃过一劫...”那船家摇奖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 祝成望了他很久,此刻终于开口:“哦!...这么说你家中就剩你一人了啊...?” “恩...其他人都死了...”那人含糊的答应着,眼神闪烁了起来。而此刻祝成他们都相视一望,眼神中露出了一种默契,于是卢谌就盯着他问:“如此一条大船您是如何买到的?” 那船家此刻呼吸声似乎有些急促:“啊...是买的...” “哦?!但不知这么大的一条船船家你是在哪买到的?”梁义见多识广,追问道。 “啊...是从朋友那买的。”那船家低声说。 此刻程鹏也搭话了:“哦,船家这位朋友想必不是一般人,未知高姓大名?” 船家征了一下说:“哦...他已死去1年了,不说也罢...” “哦...在下失礼了。”程鹏说。 “呵呵,没什么...”于是众人都屏气凝神的盯着这个船家,很久没人说话,船家似乎也感觉到了众人对他的注意,却也只能赶紧摇船。 “不对!你是胡人!”突然祝成大喊一声。 “啊!...此刻程鹏突然纵前按剑在那船家脖子上,而梁义和卢谌却没想到事发的如此突然。 “呵呵...你是怎么发现的?”那船家侧目望着祝成说。 “在下也只是不经意间望见了你手臂上的那一小块刺青...”梁义顿了顿说:“在下只听过匈奴人手臂上会有刺青,却还从未见过一个晋朝人手臂上有刺青的...”祝成盯着他说。 而此刻众人望着那船家的手臂看了过去,俨然是一个狼头刺青。想来是刚才天色未明所以不曾发现。于是也都反应了过来,而程鹏毕竟也是年少气盛,横剑在那船家脖子下面,厉声问道:“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用问,他还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卢谌说罢上前在那船家鬓旁伸出指甲轻轻一划,接着一揭,竟然褪下来一张人皮面具来! “啊!”祝成不禁一惊,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和他一样竟也是一个少年!!看年龄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梁义见罢也不禁一愣,而程鹏却来了兴致:“你到底是谁?!” 那少年见罢也不再掩饰:“呵呵,我是晋人。”声音显然是稚嫩的。 “哦?!不想你口技竟也如此厉害,若不是卢中郎发现的话我们还一直当你是个船家...”祝成望着他说。 “哼!,我此次奉义父之命来追踪你们,竟然被你们发现,我也无话可说...”那少年侧过脸去。 “哦?不知你义父是...?”卢谌盯着他问。 “无可奉告!”那少年说。眼神透出一种无畏。 此刻众人也都无可奈何,终于卢谌似乎想到了什么?上前望着他说:“你既是晋人,为何要替匈奴人卖命?!你难道忘记了我们的国耻了么?!” “啊!...”那少年突然脸色变了变,随即低下了头。 祝成一见这招有效,随即上前说:“想来你也是年幼,或者被匈奴人逼迫,无奈下委曲求全...但你如何对的起自己的父母?!他们可是晋人啊!...” “别说了!”那少年突然一声哭诉,此刻天已亮了起来,两行泪珠从那个孩子脸上落下,掉进了洛河之中。 那孩子哭泣着说:“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救出家父!...” “哦?!不知令尊是...”卢谌望着他问。 “冉良。”少年哭着说。 “哦!...可是当年被石世龙俘虏的冉良将军?!”卢谌惊望着那少年问。 “恩...家父之后被石世龙囚禁了起来,而我则被他赐给了他的弟弟,石季龙见到我之后就把我收为义子了...而我在他身边如坐针毡,每日莫不想着有机会就救出家父!无奈在下尚且年幼...”少年哽咽着说,眼神中透出一种痛苦与仇恨夹杂着的悲伤。 众人都惊望着眼前这个少年:剑眉之间存着一股英气,眼眸深暗却散发出那种慑人心魄的力量。高鼻隆起,面相俊武。一身粗衣无法遮盖其仪态的威仪,纵使年少,此刻也没人认为他是个孩子了... 祝成此刻缓缓地走上前去:“想不到你竟是个热血男儿...” 程鹏见罢也终于将手中的剑放了下了下来,这个年龄,所有的感动都有可能让敌人成为朋友... 那少年惊望着程鹏,而后又看了一眼祝成,之后便低下头又开始摇桨,终于到了南岸...这一路上,众人再也无语可言。 看着祝成他们上了岸,那少年冲他们拱手道:“各位一路保重吧!张右候向石世龙报告了你们的行踪,他已经注意到了你们,我此去当说不曾见到你们,不过各位还是小心些,想来那石老贼可能还会派人来找你们的...” “哦!多谢。”卢谌望着那少年拱手道。 那少年随即打桨离岸,而此刻祝成望着他突然问道:“兄台可否将姓名告知在下?” “冉永曾”洛河上缓缓传来了一句。 而此刻祝成仍然是心潮澎湃,回头望望众人,都遥望着那艘渐远的大船,只为刚才那场的感动...... 注:冉良:冉闵的父亲,乞活军将领。公元310年被石勒俘虏,后与327年斩于阵前。冉闵:字永曾,后被石虎收为养子。当时只有15岁。 宝藏就出现了,祝成他们还会遇到什么故事?敬请期待!继续写吧! ------------ 第五十六章 还君明珠 洛水南岸,龙兆吉祥。 祝成一行人站在南岸眺望四处,周围奇山险峻,道路蜿蜒,树木盛且青翠,山中幽而禽鸣。周围无大道通行,众人只得跟着卢谌轻车简装的沿小路赶往藏宝的地点。 程鹏望着一直蜿蜒崎岖的山路对卢谌说:“卢中郎,我们这是去往何处?” “哦,去长水,那有一座山,到了那山下就离宝藏不远了...”卢谌头也不回的说。 “哦?!不知那座山叫...?”祝成望着卢谌的背影问。 卢谌此刻停顿了一下,转过头来说:“龙山。”随后望望身后的众人说:“大家到了那里定要当心,据说那里的山路陡峭难行...” “是!”众人答应着随后就跟了上去。 一路走去,此刻不觉中已经日照当空了,渐入长水之后,祝成不尽被这里的景色迷住了:只见峻岭横奇,河水如同一条黄龙穿梭在山谷之中,四周木色郁郁,草色茵茵之间有蜂蝶常舞,鸟雀鸣声婉转,整个山麓都覆盖上了一种青葱的颜色,偶见落叶飘然而下,落在脚边没有一丝声响覆盖在土地上留下了厚厚的一层。松软的踩在上面如同踏上了浮云,脚上因长途以来而积留下来的酸痛渐渐消散了。四周感觉不到风,只有清香拂面而来,淡淡的如同进入了女子的香闺一样,闻到的是沁香,留下的是痴醉。洛水此刻在山麓中涌淌着激流,仿佛一个傲视天下的将军,带领着大军征战沙场,一路无前的冲去,终于消逝在流失的岁月间,只道有后人前赴后继的赶来,却也不知这条路上尽管曾经因人而著,却也因人而没,自此一去后永远成为了曾经...... 不知不觉之间,就望见了前方的一座高山,卢谌突然止步,停了下来缓口气说:“啊!终于到了!” 梁义赶上去望着前方,不禁轻叹:“啊!...不想此处竟有如此美景...” “哦?!”程鹏和祝成也赶了上来,只见到洛河到那山下便得豁然开朗,一下子开阔了许多,人的眼睛已经不能望尽,只向着河上看去,四周一马平川,于崤山之侧,纳川而行,四周物尽,只留下滚滚黄水波涛,广流不息。乍一看四周山色与这黄水一道往前,却不知是人的眼波流动,还是这地脉通灵。 而这个时候,卢谌也拿出了那幅画来,仔细的寻找着藏宝之地的具体所在,众人稍歇下来,寻得一片绿荫下乘凉。 “哦!...在那里!”卢谌突然惊呼一声。众人听罢,赶上前去,望着卢谌所指的位置,却是龙头上颈项之处,抬头向上望去,竟然隐隐只见其容,山峭路险,委实是藏宝的好地方... 接着众人就望着卢谌,等待着他下令,卢谌也回视众人默然的点点头说:“诸位,这山势险峻,道路奇阻,我们此去定要当心,若能寻得宝藏,就可以一解粮秣之危,刘大人也能凭此带领我们扫荡胡虏,收复故土。刘大人说过,此行若成,各位当记一大功,富贵荣华,与大家共享,日后加官进爵自不必说了...” “谨遵卢大人号令,此行必成!”众人望着卢谌说。 “好!时不我待,即刻前去!”卢谌说罢就要先行,而程鹏上前挡住了他:“卢大人,前路山深林密,险象环生,还是我来带路吧!” 卢谌望着他一怔,便缓缓得点了点头说:“恩,如此也好,你自己当心些。”于是程鹏就走在了最前面,之后是卢谌以及祝成众人,踏着奇险的山路往山上走去... 一路循着险路而上,河水时促时缓的穿越于山谷之间。光透过浮云落下来,留在绿叶上的是一片绿色的亮影,飞禽的叫声此起彼伏的动荡在山谷之中,更显得山谷的幽静,河水激流声隐隐传来,打破了一山的沉静。风刮了起来,沙沙声掠过耳畔,留给人全身的一种清凉。侧目望去,悬崖峭壁一览无余,给这满山的绿色中加上了黄白相间的一笔,峭壁之上,轻松迎着劲风傲立其上,浮云将去...真是:俊奇高险尽眼底,钟灵秀毓隐洛仙。劲松下探为生路,浮云过顶问苍天。 一路坎坷而来,终于到了龙颈的位置,此刻日已西斜。到了此处众人已是气喘嘘嘘,卢谌拿出画来,盯着上面的地图却皱起了眉头来。 “怎么样,卢中郎,可有发现?”梁义望着卢谌问道。 “哦...依此画所见,藏宝的位置该是在这附近了,只是这四周横立石壁,如何来的山洞啊...!”卢谌叹了口气说。 “哦?!”程鹏走上前来,看着卢谌手中那幅画也顿时没了主意。 而此时祝成在心中回想着那幅画,以及那首诗来,口中念念有词:“曾闻绝色之芳华兮,心沉醉于香露。见佳人而方慕兮,为宓妃之容。置天外作恒舞兮,其艳可夺神色。今朝对饮于月仙兮,醉惊重逢而思不可得。” 众人惊望着祝成,而程鹏走上前来说:“祝公子,你这是...?” “哦!...这是那幅画中所写,只是我想不出来它有何深意啊...”祝成被一声唤醒,而后轻叹一声望着程鹏说。 “哦...只是这潘安才华横溢,绿珠也是聪颖过人,这幅画确实不是那么容易明白的...”卢谌望着他说。 梁义此刻却走了上来,怅然说道:“家妹自小聪慧,如此看来,我们要找到这个山洞的入口怕是不那么容易了...” “等等...梁公子,你!...你刚才说什么...?”祝成突然抬头盯着梁义问,情绪激动。 “我...我说家妹从小就很聪明啊...你...?”梁义疑惑的望着祝成说。 “不是这句!是之后那句!”祝成紧盯着他问。 “啊!...”不待梁义答话,程鹏就开口了:“他说找到这山洞入口怕是....”陈鹏这句话也没说完就被卢谌打断了:“对!是山洞就有入口!” “哦!...”众人一声惊呼,而此刻祝成站了起来,突然摸了摸鼻子:“大家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啊?...什么味道?!”程鹏望着祝成惊异的说。 “啊!...好像是有种香气...”梁义缓缓地说。 卢谌众人此刻细细的闻着,不过确实什么也没闻到... “没有什么味道啊...你们...?”不待程鹏说完,就听见身后一声大喊,众人惊回过头,就看见身后剑拔弩张,看样子有近百人。他们已经被包围了起来,而那面战旗上书一字:汉。 “啊!”众人顿时一片惊慌,只听那个头领喊着:“哼哼,你们刚才所说的一切我们都听的真真切切,快些弃械投降,带我们去找宝藏,否则就...”不待那个头领说完,就看到他被掀到了一边,一个壮汉从众兵中走了出来:一脸横肉,面容彪悍。身壮如牛,脸上赘肉累累的颤动着说:“援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你们已经没有出路了!只要你们带我们去找宝藏,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一条生路,否则,格杀勿论!” “做梦!”程鹏上前大喝一声,而此刻卢谌眼神深陷了下去,不想还是被他们追了上来...此刻往前是高崖万丈,往后是千钧一发,众人姓名悬在此出,已是危在旦夕... 于是卢谌走上前去:“未知阁下所言当真...?”这句话一出口,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就连祝成都不明白卢中郎到底是什么意思。 “哼!我石季龙说话一向是一言九鼎!你怀疑我?!”那个壮汉稳了下头盔随后抓过身边一杆铁枪大喝一声就将那枪折弯了。 “啊!”这次祝成众人都惊呼一声,不想此人就是石季龙! “哦!...原来是石将军,久闻石将军天生神力,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卢谌缓解着紧张的气氛说。 “哼哼,识时务者为俊杰...别啰嗦!快些带我们去寻宝!”那壮汉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卢谌见罢惊愕的望着那人说:“此宝而今已是非将军莫属了...只是我们还不曾找到山洞的入口啊!” “啊?!...那要你们有何用?!”那壮汉正待挥手下令就听卢谌疾呼一声:“不!这个山洞只有他能打开,将军若是杀了我等,恐怕只能枉虚此行了!”众人见他转头直指着程鹏,而程鹏也不禁一惊,突然望见卢谌对他使已眼色,马上反应过来。 而这一切祝成也都看在眼中,但此事凶险万分,他也不禁为程鹏担心起来。 “哦?!你们带他过来!”那壮汉对着身旁两个兵士说。 程鹏被带了过去,那壮汉只见是个少年,于是淡淡的问他:“你果真知道山洞入口...?” “是。”鹏程盯着那人说。 “哦?!那山洞入口在何处?!说出来,我有重赏!”那壮汉缓缓地说。如同哄骗一个孩子一般。 而程鹏却轻轻一笑,望着他说:“那山洞就在...”不待说完,就见到他纵身一掠就横剑在了那壮汉的脖子下:“都别动!” “啊!”那赵国兵士此刻才反应过来,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啊!...你...稚子无信,敢戏弄本王!”那壮汉惊愕的喊道。 程鹏却紧盯着他说:“住口,你石季龙出尔反尔,如何让人相信,况且此为我晋朝财物,我怎会让你夺去?!” “哼哼!你以为如此就可以吓着我么?!...”那石季龙低沉的冷笑一声问。 “呵呵,我知你天生神力,不过此剑也非等闲,你若妄动,剑刃上的毒就可以见血封喉,让你即刻毙命!”程鹏笑着对他说。 “啊!...你!...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石季龙此刻的口气明显软了下来。 “你要试试在下奉陪,我是无名之辈,死何足惜...”程鹏望着他说。 “啊!...都别动...少侠英勇过人...切莫冲动,我们从长计议。”石季龙妥协道。 “好,叫你的兵退下山去,若1刻钟后我还能看见你的兵,那我就让人先取你一手!”程鹏说着故意将手臂勒紧,而此刻石季龙也大惊失色:“快!...快退下山去,别让我看见你们!否则,格杀勿论!” 那些汉军一听,只得仓皇后撤,往山下跑去。 祝成众人见汉军后撤,马上赶上前来,横刀在石季龙颈下,而后依照卢谌的吩咐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之后众人便分头开始在附近寻找山洞入口,祝成和梁义一道望上寻去。 “梁兄,你刚才也闻到那香气了...?”祝成突然问梁义。 “恩...我也不知道为何,不过他们好像都没闻到啊...”梁义望着祝成说。 “等等!你闻到了没有,此处香气更盛了!”祝成突然停步问他。 “恩...的确...不过这香气是从何而来的,为何他们都没闻到呢...?”梁义疑惑的说。 祝成并不多说,只循着香味前去,直走到“龙颈”的崖边,那香味就似乎淡了下来下来。 “唉!...这香气淡了,如何找到山东入口啊...” 而此刻,祝成突然眼前一亮:“梁兄,你看!”只见那沿着那崖边有一个白玉一般的石头,阳光落在上面更显得光泽,而祝成此刻俯身下去,竟闻到了那石头中散发出来的奇香!而这崖下,就是洛河长流,目视下去,似乎置身于万丈之上,令人心惊动魄。 “梁兄,这石头就是香源所在!”祝成惊喜的说。 “哦!”梁义听罢也俯身下去,正是那块石头。梁义高兴地大呼一声,之后就隐隐的听见程鹏他们往这里赶来了。 而此刻梁义突然重力一失,竟要坠下这万丈悬崖,而著称眼疾手快,马上上前一拉,然而,却确实迟了一点,自己也顿时失去重心,两人先后坠落悬崖,留下一阵长呼。程鹏第一个看见却已经来不及了,敢上前去只看见两人坠落下去,顿时哭号道:“祝公子,梁公子!!” 卢谌此刻与众人才敢上前来,只是空望着百丈悬崖,心情惨然。 而此刻身后突然传来了轰隆德声音,众人惊转回头,就看见旁边石壁上石裂山开,入口俨然就是这里了! “啊!...不想却在这里...”卢谌长叹一声,心中怅然伤感。 扶起程鹏后众人缓缓入内,一进去踩发觉这如同地宫一般,而这地上堆积的财宝竟也让人咂舌:夜明珠放在四周发出亮光,将山洞里照的一片幽亮。四周金银玉器堆积成一座小山,玛瑙珍珠,金石玉器,古玩字画应有尽有,让人目不暇接,而正前方竟有一座金铸的龙床,龙床之上放着一个金罐和一个玉匣,卢谌上前一看:金罐里放着多颗珍珠,颗颗都大如龙眼。拿过玉匣来缓缓打开,只放着一张黄纸,上面是一幅美人图:眉若动则魄散,眼一望便神失。这女子一身白衣,于河水之上,袖带飘舞,宛若仙人。而她似乎和绿珠很相似却又不是她...卢谌正在疑惑,就有一个随从走上来,看到那幅画不禁一惊:“啊!...这是洛神啊!”那人惊呼一声引来了众人。众人一见,顿时楞在那里,恍若梦中。 “哦!...真的很像《洛神赋》中所说的那个女子...”卢谌自语道。 “你看这画的后面!”程鹏突然眼睛一亮。卢谌听罢马上翻过来,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字:还卿明珠。 之后便是石季伦的私印。 “唉!...看来这石季伦果真是喜欢绿珠啊!...”程鹏望着这几个字轻叹一声。 “恩...怎知绿珠喜欢的却是潘安仁...而那杨氏死去多年安仁却不曾续娶,想来他是对那杨氏一往情深...如此一来,真如刘大人所言,绿珠终是一场空等啊...”卢谌长叹一声。 于是众人开始将宝藏搬出洞外,怎想这宝物太多,竟装满8车后还没装完。程鹏正发愁间就听到卢谌说:“推石填洞,不能让赵军发现这里。”于是众人推大石将洞口填堵,而后用土掩盖表面。一切做完后就准备下山了... “卢中郎,我们快下山去,沿河寻寻他两...”程鹏眼中似乎还尚存一丝希望。 卢谌看着他轻叹一声:“好吧!只望他们得天庇佑,大难不死...” “恩!他们一定还活着...他们还没过弱冠之年啊...”程鹏眼神流出一种悲伤。 “恩,希望如你所言...给,拿去吧!”卢谌说罢将那玉匣和“富国图”都交交给了程鹏。 “哦,卢中郎,您这是...?”程鹏惊望着卢谌。 “唉!...这幅图是祝公子参透的...而这图的主人是梁公子的妹妹...到时候...“卢谌说罢已经有些哽咽,随即顿了顿继续说:“恩...佳人已去,宝藏已取。从此不再有“富国图”了...而把这两件东西留给他们,也算是还君明珠吧...” 此时,夕阳晚照,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 注:龙山:今洛宁县境内长水龙头山,河洛文化从此发源。传说河伯与洛伯在此一战,宓妃成神。石崇:字季伦石虎:字季龙 祝成和梁义是生是死,他们会遇到什么离奇的境遇?宝藏能否安全送到并州刘琨那?敬请期待!多谢各位朋友支持!醉问致谢! ------------ 第五十七章 洛神的预言 百丈高崖一纵既逝,祝成和梁义相继落水。水深急流直下,两人都昏了过去。 而此刻,祝成已经缓缓地进入了一个如同梦境一般的世界之中。在那里,他见到了很多传说中的人... 只见一片碧浪之中缓缓地传来一阵呼喊声,由远及近,等看清时不禁一惊:这些人都是光着膀子,手里拿着木棍之类的武器,脖子上佩戴着不知是什么兽类的牙齿,树叶遮着身体,将木棍举过头顶呐喊吆喝着,船沿上刻着一种奇怪的文字,旁边有一个老者不断地对那个站在船头的那个貌似首领的人说着一些话:“伯夷头领,我们此战有违天意啊!不如撤退吧...” 而那个被称为头领的人听到那个老者的话就说:“昆吾,你别再说了!此次他洛氏若不交出洛嫔,定叫他洛氏灭族!”接着就对那位老者不再理睬,神情尖锐,死死的盯着岸上的那帮人... 而转眼一看,岸上的那帮人的装束和河上的那些人如出一辙,而站在众人最前面的那人眼神凝重,想来该是这帮人的首领了。身后的众人似乎被逼到了绝境,他们中有一个木板上也写着一种奇怪的文字,根本认不出来是什么字。而此刻,身后有一个中年男人站出来对着他们的首领说:“首领,我们不如就将洛嫔交给伯夷吧...否则,我们洛氏将被族灭了啊!” 那个洛氏头领一听,随即缓缓地侧过脸去,望着身旁那个美丽的女子说:“洛嫔,此时已经事关生死了...不想这伯夷贼心不死,趁你父亲伏羲王病重后就来抢你。而你现在已是我洛氏的族人,即使拼尽一死,我也不能把自己的族人交给敌人!况且你是我的妻子,我又怎么能舍得让你离开我...”这女子竟然就是洛嫔! “大王...我本是一个女人,而此刻族人已经到了绝境...若不交出我,全族的人都会被杀掉的。”那洛嫔红颜泪垂下,顿时风似乎都静了下来。 “不行!我不能让你去!你父亲伏羲王将你交给我的时候就告诉过我要好好地保护你,今天是伯夷他逆天而行,强来夺你,他定会受到惩罚的!”那洛氏首领说。 而此刻,伯夷说话了:“洛首领,你可要想清楚了,太阳就快下山了,在下山之前若你还不交出洛嫔来,那我就灭掉你的族人!让你们洛氏从此消失!” “啊!”洛氏众人都惊呼一声,而此刻已经有人站出来嚷着让他们的头领将洛嫔交给伯夷。 “大家别胡说!他是我们的族人,更是我的妻子,而我,是你们的头领!伯夷此来是逆天而为,我们即使拼尽全力,也不能让他得逞!如果将洛嫔交给了他,且不说她是我的妻子,就是其他的族人也会嘲笑我们洛氏,我们面对敌人的威胁竟然连自己的族人都不能保护!...”那洛氏头领如此一说,众人似乎都安静了下来,无话可说了。 “怎么样,你们考虑好了没有,太阳即将下山,快说交还是不交?!!”伯夷似乎等的不耐烦了。 “你休想!我们洛氏...”不待那洛氏首领说完,就听见身旁高喊一声:“我跟你走!...不过嫁娶都要花船的,你明日派花船前来才合规矩,到时候,我自会随你前去...”说话的人正是洛嫔。 那伯夷一听顿时楞了一下,而她的这句话确实也合情合理,似乎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好!...我明日便随花船来娶你!...给我围着河岸,不许任何人逃跑!”看样子伯夷还是顾忌到伏羲,所以很谨慎的对他的族人说。 一场灾难仅仅暂时退去,而此刻洛氏的头领惊愕的望着他身旁的那个美丽的妻子:“洛嫔,你!...你为什么要答应他?!” “大王...我...我实在不忍心让全族的人为我去死...”洛嫔说罢眼神扑朔,泪已经含在眸中。虽然她也很舍不得他的丈夫,但是他的丈夫又是全族的首领,她不能让他带着全族的人为她去死... 而此刻洛氏的族人都默然无语,即使刚才那几个站出来要求将洛嫔交给伯夷的人也顿时红了脸... 洛氏头领拉起洛嫔的手,深情款款的望着眼前这位美貌贤淑的妻子,顿时眼圈红了起来。想到自己自从继承父王爵位做了全族首领以来,全族渐渐发展为除了太昊伏羲王之外能与河氏抗衡的第三大氏族,而伏羲王在10年前看重了他,终于将自己一直爱慕的洛嫔嫁给了他做妻子,当时伏羲王拉着他的手如同拉着他自己的孩子一般对洛氏说:‘我虽然有4个儿子,而今他们已经掌管四季更替,但女儿就只有宓妃一个,我虽然很疼她,但她总归要出嫁的...我今天就把她交给你,以后你替我好好照顾她吧!...’ 而此刻看着伯夷强抢走自己的妻子,他又如何能不心痛。四周都被河氏的族人围了起来,根本无法通消息,这一夜,漫长的如同一纪,但转眼之间,月已西斜,东方已出现了亮光。 此刻洛嫔缓缓地放开了他的手,遥望着河岸,不多时,已经看到伯夷迎亲的花船望这里驶来了... 洛氏头领此刻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上前拉住了洛嫔,而洛嫔缓缓地转过头来,望着丈夫朦胧的眼神她自己突然泪流满面,然而她却伸手抚摸着丈夫的脸说:“大王,我总归是你的妻子,10年以来,你还不曾为我理过一次头发,今天我就要被伯夷带走了,你能不能为我理一次头发...?” 洛氏此刻黯然的点点头,伸出手抚过她的秀发。而她的头发有若瀑布长泄,一丝丝舒展着没有丝毫的杂乱,然而此刻洛氏却一次次的轻轻的帮她理着头发,一遍又一遍...直到全族的人们望见了都失声痛哭...真是:此世本想共黄泉,一朝无奈成叹惋。空抚一头丝(通:思)成雨,散入洛河满风华。 而此刻那伯夷的花船已到了岸边,遣使催促道:“快些上船!” “等等!”洛嫔不顾那侍者转头望着丈夫缓缓地从怀中取出了那把七弦琴来,交到了洛氏的手中:“你拿着它,如果有天想我了就弹响它,那时我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啊!...洛嫔,你!...”洛氏头领正想说什么就看见河氏族人下来将洛嫔带上了船去。而后洛氏族人痛苦不已,而他们的头领,似乎已经无泪可流。 船缓缓地开启,渐渐的离岸了。而那伯夷望着眼前美貌的洛嫔笑着说:“哈哈!伏羲真是没眼光,像我如此优秀的头领他都看不上,竟然将你许配给了那个懦夫!...” “不许你说他!”洛嫔盯着他大喊一声,眼神中透出一种炽烈。 伯夷也被她这一喝惊住了,而后缓缓地说:“好!...不说他了...总之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伯夷的妻子了...我会好好待你的...” 宓妃看了他一眼,随即遥望着岸上的丈夫冷冷的说:“伯夷,你以为你会得到我么?” “你?!...”伯夷恍然醒悟过来,不过已经晚了:“扑通”一声传来,洛嫔已经跳入了河中... 伯夷顿时一愣,随即大怒的咆哮一声:“给我追过去灭掉洛氏族人!” 而此刻,远远地传来了一声高音:“伯夷,你逆天而行,今日死期已经到了!” 伯夷一听这声音顿时后被一凉,转头看去就见到伏羲领着四子和后羿已经赶到。他慌忙逃窜,却不想后羿早已拉开了射日弓:“伯夷,你逆天作恶,吃我一箭!”一道长虹过来,伯夷退无可退,那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他的另一只眼睛,伯夷痛好一声倒在了船上,他的族人一见伏羲王慌忙拜倒,伏羲终于念及河氏一族当年的贡献,赦免了他们。而自此之后,伯夷就瞎了一只眼睛... 此刻,祝成恍惚的望着洛氏弹响了七弦琴,声音悠扬婉转,此刻,那洛嫔就走了出来,再看时,洛氏和洛嫔一起一同走上前来,洛嫔站在自己面前,那女子果真如同曹子建所说的那样美丽,祝成愣在了那里,竟不知道该做什么?而此时,那女子说话了:“你是伯夷?!” “啊?!...我...不!在下祝成...”祝成慌忙说。 “哦?!...你却是该有一个大爱之女。”洛氏头领望着她说。 祝成听罢慌忙跪下:“上仙言重了...在下尚未娶妻,怎么会有女儿...” “我是洛神,我也知道你一定会有一个女儿,而且你们祝家和梁家总有一段姻缘的...”洛神望着他说。 “啊!...不知洛神所说的梁家是...难道是梁义兄?!”祝成惊望着她问。 洛神此刻却莞尔一笑:“呵呵,有缘自有姻,天作之缘,你总会明白的...你的那位朋友还不会死的...你放心吧...既如此,我们就送件礼物给你吧!...”而此刻,这声音忽然渐远,等祝成再抬起头来,已经没有他们的踪影... “啪!”一阵河水打在了祝成的脸上,他渐渐的情形了过来,模糊着睁开眼,发现自己整躺在河岸边,而强撑将身体支起来后,就见到了躺在一旁的梁义。 “梁兄!梁兄!”祝成上前扶着他喊道。 而梁义此刻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哦...是祝公子...我刚才见到你了...你...”不待梁义说完祝成就盯着他问:“梁兄,你见到我了?!” “恩...该是做梦了吧...我看见你在和两个人说话...我叫你你又好像听不到...”梁义此刻渐渐的缓过神来。 “啊!我们都还活着?!...梁兄,太好了!!”祝成这一说梁义才反应了过来。只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而后缓缓地自语道:“多亏上天保佑...” “好了,活着就好...哦,不知道卢中郎他们怎么样了,我们快去看看吧!”祝成说罢就要拉着梁义去寻找卢谌众人。 “等等!...祝公子,那是什么?!”梁义突然惊呼一声,祝成随即也猛的回头一看:一把琴竟然躺在岸边,而那位置正是自己刚才醒来的地方... “啊!这!...”祝成慌忙上前拿起那把琴来:正是一把七弦琴!!祝成此时突然回想到刚才做梦一般的境遇,不禁张大了嘴吧。 “啊!恭喜祝公子得到如此一把古琴啊!...对了,你是在哪捡到的...?”梁义惊望着祝成手中的那把琴说。 “这!...哦,在河上那个...”不待祝成说完梁义似乎明白了过来:“啊!祝公子真是大贵之人,不但性命无忧而且还在水里捡到这样一把古琴...” “啊!...梁兄,我!...”祝成正要解释什么梁义就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祝公子,琴箫难弃,还是好好留着吧。对了,也不知道卢中郎他们怎么样了,我们快去看看...” 祝成惊愕着眼前这一切,似乎还没缓过神来,而梁义却已走了过来,拉着他沿河岸往龙山走去... 伯夷:传说中的河伯昆吾:伯夷攻打洛氏前请来的一名祭司,他占卦神准,劝伯夷不要打这场‘没有输赢的战争’,伯夷不听。洛氏:传说是当时与河氏病例的氏族,其首领被伏羲看重,将女儿宓妃嫁给了他。洛嫔:宓妃,也就是洛神。伏羲:三皇之首,女娲的丈夫(也是她哥哥),被众氏族尊称为:太昊。 洛神传说之后,祝成将何去何从?众人有会遇到怎样的故事?敬请期待!推荐收藏,醉问拜谢! ------------ 第五十八章 奇货可居 留得住一时的回忆,却留不住现实。梦醒过来后,洛神不在。 一路走去,祝成心中还在想着之前的那场离奇的梦境,低头瞧瞧怀中的那把七弦琴,回想梦里发生的种种,不禁被深深地震撼着,而他自己从内心深处却不曾相信如此梦幻般的事情,或者说,从亲人离开自己之后,他就明白,之后的路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梁义走在前面,不经意间后头竟发现祝成落下了老远,于是大声喊着:“祝公子,你在做什么?快些赶路啊!” 祝成一愣,猛的抬头看见梁义在冲他招手,于是拱手表示了歉意,随即定了定神赶了上去。 两人沿着南岸一直往上,不多时就到了龙山下。抬头往上,树深叶茂,根本望不见那“龙颈”上的情况,而两人顿时也没了主意。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离开了...”梁义望着祝成轻叹一声说。 祝成回望了一眼山上,随后转身对梁义说:“梁兄,我们还是上去看看再说吧。” “恩...好吧!”梁义说罢就望前走去,祝成紧跟上。 而不想此时旁边传出一声大喝:“站住!” 祝成和梁义经转过身去,就看到了那个之前见过的汉国将领,手持弯刀冲着他们大声喊着。 祝成顿时一愣,而后转身问他:“你们想做什么...?” “哼!想做什么?!你们明明就是晋朝敌军的同党,竟敢挟持我们的石将军...来人啊!把他们两个给我抓起来,等会拿他们两个去交换石将军...”那将领叫嚣着。 接着就有4个汉兵上来将祝成和梁起绑了起来。而此刻,不远处似乎有一队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快些藏起来!”那将领低喝一声,所有的赵兵随即都藏了起来。 人声渐渐的进了,有车轮滚动的声音。 “卢中郎,我们上哪去找祝公子和梁公子?”这一听就是程鹏的声音。 “恩...先等等...怎么刚才退下山的那些赵兵不见踪迹了呢...?”卢谌果真老道。 “哈哈!...那帮贼众想必是吓破了胆,已经逃跑了吧...”旁边的随从说罢引来了众人一声大笑。 “不!...他们说还有援军,大家还是当心些好,我们现在运宝回并州,一路上不可大意啊!...”卢谌着一声出来后,随即就听到一声狞笑。 “哈哈!...想不到你们真的得到了宝藏...”卢谌众人惊闻环顾四周,才发觉他们已经被包围在众矢之下了。 “啊!...祝公子!...”程鹏明眼一瞧,就看到了被押在汉军旁边的祝成和梁义俩人。 “啊!你们还活着...?!!”此刻卢谌眼中露出了振奋的光芒。 “恩...”祝成正想说什么酒杯那个汉兵头领打断:“哼哼!切莫得意,他们马上就要和你们一起去死了!” “等等!...”卢谌突然集中生智:“你们难道不顾及到你们的石将军的处境么?...他而今就在山上,中了奇毒,如果不赶紧去救,命不久矣!” “啊!...”旁边的汉国兵士顿时一片哗然。 而那个将领却清淡的冲身后的众兵士说:“不要听他们的话,他们妖言惑众,此刻宝物就在车上,我们杀掉他们,拿着财宝回去见石大将军,以后荣华富贵取之不尽了!” 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些汉兵一听那个将领的话,顿时也顾不得什么是将军了,目光彷佛钉在了那八辆木车上,眼中流出了贪婪的神色。 那将领一看自己的话产生了如此大的效果,随即火上浇油的说:“快些杀死他们,我们拿着财宝回去向石大将军复命...” 那些赵军一听,顿时变成了一群亡命之徒,呼喊着一拥而上。 “住手!”此刻河上远远地传来一声大喝。众人一惊,随即回头看去,就看见了冉闵领着一标军划船过来了,粗略一记,竟有几百兵士。 那头领也惊愕的冷在了那里,随即走到岸边迎着靠岸的船冲冉闵拱手笑着说:“哦!原来是石将军的义子,您怎么...?” “恩...是石大将军听说此事后怕石将军出事,就让我率300人前来增援。”冉闵随口甩出一句,而后上岸朝祝成他们走了过去,刚才那个赵国将领一见马上跟上前去。 而此刻祝成和卢谌众人都惊望着冉闵,而冉闵却做出一副素不相识的样子扫视了众人一眼,之后侧过脸问那个汉国将领:“这两个被绑着的是什么人?” “哦!...这两个是晋朝敌军的同党...”那个将领马上上前笑着答话。 “哦?!那这些又是什么人?”冉闵指着卢谌众人文那个将领。 “啊...他们是晋朝的敌军,就是来抢财宝的那帮匪类!...呵呵,不过现在已经被我们包围了。”那个将领一脸谄媚的说。 冉闵望了他一眼缓缓地点点头,随即侧目问他:“恩,做的不错...石将军人呢?” 那将领一听顿时大惊,支吾的说:“啊!...石将军...他...”不待他说完,卢谌便开口了:“石将军他在山上,已经中了奇毒,再不赶上去性命堪忧啊...” “哦?!”冉闵故作惊异的望着那将领说:“你怎么不去救石将军...?!” “啊!...这!...”那将领正想解释什么?就看见冉闵不耐烦的挥手说:“你现在马上带着你的人去救石将军下来,若他有事,你觉得石大将会给你什么赏赐呢?!...” 那将领一听,顿时一脸惊慌,随即马上答应着说:“是!...属下马上带人去救石将军。”那将领随即对他手下的那100汉兵说:“快!跟我去救石将军。” 那些士兵顿时漫不经心的整装待行。而此刻那将领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去望着冉闵说:“冉将军...那他们...?” 冉闵一听见他指着祝成等人随即马上变了脸色厉声说:“怎么?有我在此替你看着,你还怕他们能跑了不成?!” “啊!...属下不敢,我这就带人去救石将军...”那将领见罢马上转身,带着他的兵灰溜溜的夺路上山去了。 而此刻,冉闵马上招过来旁边的亲卫低声耳语了几句,随即就见那亲卫带着300兵士紧跟了上去。 而冉闵此刻才拔剑替祝成和梁义解开了绳子,而梁义马上对冉闵抱拳说:“多谢冉兄!” 此时卢谌众人也走上前来,程鹏对冉闵拱手说:“多谢冉将军解我等于绝境!” “呵呵,大家爱客气了,同时晋人,多说无用,还是块走吧!”冉闵笑着对他们说。 而此刻梁义却走上来说:“冉兄义薄云天,让在下钦佩不已,若不嫌弃我们三人与你年纪相仿,不若就在此地结为兄弟,如何?”祝成和程鹏听罢也喜笑颜开,齐声附和。 “啊!...在下求之不得。”冉闵听罢喜笑颜开,于是四人指天为誓,结为兄弟。程鹏最长,为大,梁义次之,冉闵居第三位,祝成因为年幼排在了最后。 而此刻卢谌也不禁满心欢喜,但随即又望着梁义缓缓地皱起了眉头。 正在此刻,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哀嚎声,众人不禁大惊,而冉闵不以为然的说:“无妨,是我派自己的亲兵前去将那100赵军灭口...” “啊!”祝成听罢不禁大惊。而此刻卢谌也深深地望了冉闵一眼。 “三弟,这些人你为何非要置他们于死地呢...?”程鹏望着冉闵不解的问。 “是啊!三哥,他们可是100多人啊...你怎么...?”祝成也顿觉此时欠妥。 冉闵望着眼前两人缓缓地长叹一声说:“我也是被逼无奈,他们刚才都见到我们,若不杀他们,我又如何能放走你们...” 梁义一听此刻走上前来,缓和着气氛说:“大哥,四弟,三弟如此做都是为了我们啊...就莫要计较了...” 众人听罢此刻都无言以对,卢谌则盯着梁义目不转睛的看着,很久都没有说话。之后终于开口望着冉闵问:“那冉将军准备将石季龙如何处置?” “哦...若不是他收我做养子,我早就被石世龙杀了,他我却万万不能杀的...对了,卢中郎,他果真中了奇毒么...?”冉闵目不转睛的盯着卢谌问。 “呵呵...刚才只是戏言耳,我们只是将他绑在了“龙颈”之处,你上去就会看到了。”卢谌望了冉闵一眼顿时觉得这个孩子已经不是他可以料想的了...而另一个,就是梁义了。 “哦!既如此,那你们快走吧!我这就上山去。”冉闵望着众人说。 毕竟是救了自己的性命,祝成还是心怀感激的上前和冉闵告别,冉闵盯着祝成说:“四弟,日后若有难处尽可来找我。” 祝成默然的点点头,而梁义顿时一愣,之后马上笑着对冉闵说:“好啊!三弟如今已是石季龙倚仗的重将了,他日还请你多多提携下我们众兄弟啊!...” “呵呵,这个自然,二哥且放心吧。”冉闵随即和众人道别:“青山不改,流水长流,各位保重了!” “保重!”众人望着冉闵径自往山上走去。 “唉!...年少便能做的将军,日后终堪大用,奇货可居啊!”梁义轻叹一声说。 “恩?二哥,你刚才说什么...?”祝成转过脸来茫然的望着梁义问。 “哦!...没什么?四弟。”梁义说。 而卢谌却将那句话听的真真切切,随即深深地望了梁义一眼,之后黯然的摇了摇头... 祝成与三人结为兄弟,众人得宝而归。之后的故事又将如何发展?敬请期待! ------------ 第五十九章 望尽归路 夕阳将落,晚霞与洛河相映成红。 “船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快些上船吧。”卢谌望着众人说。 “好!”众人齐声答应着,就此准备走了。而正在这个时候梁义却站着没动。 程鹏望见后,转身催他:“啊!二弟,快些赶路吧!刘大人还等着我们呢...” “哦,大哥,我想我们不如就在此分手吧...他日若有缘,自会再相见的...”梁义望着众人说。 “啊...二哥,你为何要离开的如此仓促?”祝成上前问梁义道。 “是啊!此次能得宝归去你也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如果我们一同回去见刘大人,我想他也定会重赏你的。”程鹏望着梁义说。 梁义望着祝成微笑着说:“呵呵,大哥过奖了。我此行就是陪大家一起来的,不想真的被我们找到了宝藏...而此行大事已成,见到三哥他已是身在将位,前途无忧。而我自己至今却还不过是个行商之人,因此我想去外面历练一番...就不陪大家回去了...” “啊!...二弟你...”不待程鹏说完卢谌就走上前来,轻叹一声说:“人各有志,既然梁公子不屑于俗赏,那我们也不便于强求啊...”而此刻祝成却站了出来:“既如此,那...我随你同去!” 祝成说罢就看见卢谌经王着自己,就连鹏程也不禁吃惊的长大了嘴巴。 “啊!...你们怎么都如此般胡闹!...明明是你们两寻得这藏宝山洞的入口,而现在倒好,都不想回去了!...”程鹏生气的说。 卢谌也上前盯着祝成说:“祝公子,你当真不想回去见刘大人了...?” 祝成望着卢谌缓缓的点了点头说:“恩...我心意已决,既然二哥都有此般志向,那我也该随他同去...况且当初祖公将我送过来的时候就与我约期三年,我也希望自己能在这三年里能有所浅获...而此时正是大好时机,外出三年后我定当回去探望刘大人,请卢中郎替我告诉刘大人,请他千万莫要介怀我的不辞而别...” “哦!...可是...”卢谌正想说什么就被程鹏打断了:“哼!...方才结义此刻就都要离开,既然你们都要走,那我也不做这将军了,随你们同去!...” 看着程鹏生气的样子祝成只好上前安慰着:“大哥,你莫要误会了兄弟的心意,我本已是无家之人,幸得遇见了祖公,是他收留了我还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照顾,而北伐之时因为我年幼才不得不把我送到了刘大人这里。虽然我当时很不舍,但他与我约期3年,并且对我一直期望甚高。如此,我怎可让他老人家失望?我就借此机会去四处闯荡一番,也算个二哥一路上做个伴吧!两人总好有个照应啊...而大哥你则不同,刘大人倚仗你的地方还很多,在军中你更可以得到磨练,或者3年之后,我们重见之时,你已是名震四方的大将军了。” 程鹏听他如此一说,自己也哑口无言。而卢谌则深深的望了祝成一眼,随即笑着对他说:“祝公子既能守诺重义倒也不失为丈夫之所为,既如此,你当可放心,我必将你的话带给刘大人,料想刘大人若听到你刚才那番话,也会由衷的为你高兴的,你尽管放心去吧...” “哦,卢中郎过奖了...那就有劳您了。”祝成对卢谌躬身致谢。 “呵呵,祝公子不必多礼。”卢谌赶紧上前拦住了他,突然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那幅画和那张黄纸来,分交给了祝成和梁义,而后又让随从拿来了那个锦袋,交给了祝成:“此行的宝而归,两位公子居功至伟,而此去3年,当留些盘缠以做旅资,就收下它吧!” 祝成望见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竟是一袋珍珠,颗颗都是价值不菲。于是推辞道:“啊!...这如何使得?!....” 梁义见罢,上前来说:“既是陆大人赠与我俩,四弟你就收下吧...” 祝成听后也不再推辞,就收下了。 而此时程鹏也明白了祝成的想法,于是也不再多劝,只上前将手搭在二人的肩上说:“既如此,那二位兄弟保重吧!...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得!” “恩,大哥你也保重吧!”祝成和梁义对程鹏抱拳说。 卢谌望着三人眼含笑意,随后上前来对程鹏说:“程将军,那我们就快上船吧。” “恩,好吧!”程鹏说罢便于两人挥手作别,于是程鹏便随卢谌众人一道上了大船开拔而去,留给了祝成他们一艘小船。程鹏则站在船头望着祝成和梁义不断的挥手。 “四弟,我们也走吧!”梁义说。 “恩...走吧!”祝成答应着便和梁义上了小船缓缓离开了龙山。 祝成此刻心中似乎也升起了一股莫名的伤感来,与这血色一般的晚霞形成共鸣,自古别离成痛,而此刻他感觉心中也在滴血,然而他明白,他现在已经没有足够时间去伤感太久,他只能将这些不舍留在心中,用三年的时间磨砺自己,等三年后他们终会再次重聚,他对此深信不疑。然而,他却也有了一种茫然,自此之后,自己将何去何从,之后的路,他又该如何如何去面对? 此时,站在船头遥望着那大船影子从一块变成了一点而后终于消失在天际中。听着身旁河水悄然的流过脚边,晚霞似乎又深了许多,不知是不是因为天色将晚的缘故。头顶的白云似乎被套上了一层红纱,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神秘感。四周江阔水远,鸟雀叫声时有时无,想来是已经归家了吧。船头迎着缕缕的微风让人感觉到的不仅仅是一种冰凉。四周的林子此时似乎也停止了摇曳,一如一个多年游荡在外的人,此刻终于慢下了脚步,或许是因为见到了久违的故乡吧... 洛河的河面上铺上了一道红色锦帐,而印在人眼中的只有那一格是正面着自己的眼帘。给人心中一种落寞,这种落寞却不是暂时的一种黯然,而是一种境地,在这个境地之中,祝成已经落寞了3年:他想起了母亲当时倒下的时候望着他的那种眼神,从那天起那种眼神就经常回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他似乎渐渐明白了当年母亲死时为何会有那么安然的眼神。 的确,一个人在这个世上漂泊的再远闯荡的再有成就也只是在他乡的暂宿,而能安心的停靠下来歇脚的地方却也只有自己的家了。母亲当时相必就是那种心情吧!因为即使她死了,他也定会与父亲以及其他的哥哥妹妹们在另一个地方相遇,她不会感到落寞,而就此将落寞留给了他。他当然不能去说母亲的残忍,他只是在此刻这个引人落寞的环境中从内心深处发泄出自己潜藏已久的那种孤独...真是:洛水阔天际,故思长不息。望断海尽处,咫尺终难归。 “进船舱去吧!四弟。”梁义望着祝成说。 祝成此刻突然被惊醒,缓缓的转过头来看见梁义在叫他,于是轻轻的答应着:“恩...”随即跟着梁义进了船舱。 此刻他又清楚的明白了,自此之后,他将和二哥浪迹天涯,而那个心中的曾经的亲人们,他只能将他们暂时搁置到心灵的深处,而此去前路如何,尚未可知。三年转瞬将至,谁能料想?只将这一切望尽,留得一枕相思在梦中再相见吧!而归路,已经离他远去... 祝成和梁义分道前行,3年磨砺之中会遇到什么样的精彩故事,而3年后的程鹏有将有什么变化,他们还能见到冉闵么?之后的内乱外忧中祝成又如何渐渐成长为一方行商,富可敌国?醉问将竭诚奉献给给各位一直支持者《云回》的读者精彩的内容,敬请期待! ------------ 第六十章 行商之路 临洛河水一路驶向天际处,自进舱后梁义就盯着手上的那幅画一直发着呆。 祝成睡醒后一见天色尚早,而转身便看见梁义一直坐在床前低头冥想着什么?随即便想梁义是因为想到自己的妹妹而暗自怀念,于是自己也不忍打扰,于是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舱口刮进来一阵冷风,昨夜的寒意似乎还没退尽,曙光不现,舱中有种凄寒。 而舱内此刻突然晃了一下,想来是风浪猛烈所致。而此刻梁义似乎乍一下回过神来,缓缓的望旁边一瞧,就看见了一直盯着他的祝成。 “四弟,你醒了...”梁义望着祝成说。 祝成一见他说话了,随即就答应着:“恩...二哥,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想开些吧!...” “恩...我明白,你放心吧!四弟,未成大事之前,我是不会放弃的...”梁义看了一眼祝成随即抬头望着窗外淡淡的曙光,一隅之内,竟有光色可见,想来天也快亮了。 祝成听到梁义的话顿时心情大好:“恩!二哥,你如此想就对了,我们该好好努力,行商三载,总要干出一番成就来...” 梁义听罢淡淡一笑:“呵呵...四弟你说的本也不错,可我行商已经好几年了,而今不还是为了糊口而四处漂泊么...商者在而今是最北人唾弃的,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唉!只望有朝一日,得遇贤主,此后便可衣食无忧,坐享荣华了...” 祝成听完后马上说:“不!...二哥,我们正值壮年,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即使如你所说,商不容于众眼,但货物流散,买卖疏通又怎能离开商业?只要我们努力,相信假以时日,必定能让众人都认同这一行!” 梁义惊愕的望着眼前的祝成,即使之前把他当成自己的小兄弟,而此刻,他内心不禁隐隐的产生了一种距离,这种距离,不仅仅是因为惊奇,更多的可能是虚荣怂恿下的那种很常有的妒忌...因为即使他自己已经有了几年的行商经验,却也不曾想到这行业确实是缺不得的,而眼前这个初出茅庐还未曾踏上商途的少年就有这番见识,确实让他震惊。 “哦?!...这么说四弟你是决议要从商了...?”梁义望着他说。 祝成听后重重的点点头:“恩!二哥,自从我见到祖公后我就渐渐明白了当初洛阳失陷时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逃难的人们会中途饿死,而金银基本上都落入了士族之手,倚仗着皇权,无恶不作。但中军却一直不继粮秣辎重,军资相较,与敌相去甚远。虽说当时与主将失策有莫大关联,但根本上是我晋朝还没有富民强国啊!...而望着中途见到的饿死在半路上的累累白骨和下江南后看到士族之间的豪华奢侈,夜夜笙歌,如此一来,我们不败而何?这一路走来,我也懂得了行商之所在,就是要以义取利,让物尽其流,拉动货资集散,让兵得其刃,民有所需。如此,方才有兴盛强国之始。” 梁义惊望着祝成而后缓缓的长叹一声:“听弟一言,胜读贤著啊!...”随后就上前坐到了祝成的床边盯着祝成说:“既如此,那我就与四弟你一同努力!...可是?我们此次行商该从何做起呢...?” 祝成听后就望着他问:“二哥,你先给我说说之前你行商都做些什么买卖...?” “哦,都是些小本买卖,一路下来,也就刚好勉强糊口...”梁义望着祝成轻叹一声。 “哦?!能不能详尽告知在下...?”祝成盯着梁义问。 “恩...如吴越之地的茶叶,江浙丝锦之类的买卖,在胡国就比较好做,因为那里的人手地域所限,对这些东西只能是望尘莫及...而他们侵入晋土,截获财物无计,用这些东西换的金银回来却也是很划算的...”梁义望着祝成缓缓的说。 “哦?!如此应是好事啊!...为何你们一路下来仅仅只能勉强糊口呢?”祝成不解的问。 梁义望着他淡淡一笑:“你是不清楚...而今中原已是四分五裂,群雄割据,我们所经一路必须要按当国的规矩交上捐赋,本来卖完东西收益可观,但等到一路克扣下来,所剩无几...” 祝成此刻终于眼睛一亮,明白了过来,毕竟自己还未经世,又如何懂得这世道艰难...而后他似乎有想到了什么?于是缓缓的问:“哦...但不知有没有什么货物能直接通行,不被征捐赋的?” “呵呵...有倒是好了,只可惜除了军粮辎重,其他一律征捐,而且捐赋很高...”梁义说。 “哦...但那些胡地有没有什么在中原或者是江南都炙手可热的货物?”祝成又望着梁义问。 “恩...这个我倒没主意过,不过看他们兵士都拿着明光闪闪的弯刀,而且那刀的质地精良,削铁如泥。而他们的甲革都很坚硬...”梁义回忆着说。 “哦?!就是说胡地的铁器和皮革该是质量上乘的...”祝成说罢就缓缓的想了起来... 终于头痛如裂,整整一上午没有任何办法,望着红日当空,而此时梁义给他递过来两个馒头。 “四弟,先吃点东西再想吧...”梁义说。 祝成一愣,随即接了过来说:“谢谢二哥。”随后就拿起一个馒头掰了开来,放到了嘴里咀嚼了起来。而梁义也开始吃了起来,吃着口干,于是拿起一碗水喝了起来。 “啊!...我想到了!”祝成突然惊叫一声,而梁义此刻正喝着谁,一听到后“扑!”一口全吐了出来。 梁义也顾不得尴尬,举袖抹了抹嘴就问:“你想到什么了?!” 祝成上前手搭在梁义的肩膀上说:“如此,我们就将吴越的茶叶,江浙丝锦转到胡地,转手后再将那里优质的皮革和铁器买回来卖给官军...” 梁义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啊!...将此处的盛产带出去,将胡地的特成带回来。如此不禁我们有钱了,而且以后与胡国作战也不占军备上的劣势....恩,四弟!你真是天赋异禀,是个行商之才啊!”而后笑着望着祝成说。 “哦,二哥过奖了,这只是我一时的想法,但真正要做起来还有很大难处...首先要避免重征捐赋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祝成说罢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而后缓缓的盯着梁义问:“二哥相必也熟识胡地的各都城郡守,我们只待与他们结好关系,说通以军资出城,那么他们的铁器和皮革都能带进晋土了...” “哦?!你说的对,就这么办吧!”梁义欣喜的望着祝成说。 祝成也笑着望着他说:“莫急,二哥,此行一去数月,小不足成事,而做大则人手不足,还要请你的各位同乡帮忙啊...” “恩...如此我亲自回去一趟,定能说服他们与我们同行的!”梁义望着祝成坚定的保证说。 祝成听罢高兴的端起了落在桌上的那半碗水来:“既如此,就幸苦二哥你一趟了...若此时课程,那不仅是财源广进,更是可以使民有所需,我朝军士日后敌作战将不再处于下风了...来,我以水代酒,敬二哥一杯!” “恩!好,祝我们此行可成,日后名扬天下!要让当年的石季伦也望尘莫及...”梁义望着祝成说。 “啊...二哥,其实石季伦他最后也是空有富名啊...只求我们以义取利,不负生平所愿吧!”祝成说罢便一饮而尽。 梁义一听,也不好多说,喝了手中那碗水。缓缓的放下了碗。突然又好像记起来什么?望着祝成问:“那进入晋地后若有阻拦将如何应对?” “哦,这点二哥尽可放心,我会手书一封给祖公,而我们从胡地得来的东西将会卖给官军,想来只要他向大将军上一表,那我们的商队就可以通行无阻了。”祝成缓缓的说道。 “哦!...我明白了,如此,那我现在就动身!”梁义说。 “不必如此匆忙,明日再去不迟。”祝成笑着对他说。 “恩...好啊!不想我此后就要名扬天下,富贾一方了...”梁义眼神中透出一种期望,满满的如同当空的太阳一般。 “恩,有劳二哥了。”祝成说道。 此刻四周风浪骤起,吹进窗来,让人一解心中的烦躁,而祝成此刻心里却清楚的知道,前面的路才刚刚开始... ------------ 第六十一章 以义取利 祝成从此之后就和梁义一道踏入了商途,为了履行3年后的约定,也为自己心中的目标。他与梁义一道带着众人不避寒暑的奔波在众国之间行商,而有了祖公的帮助,他们在晋地的发展果真是通畅无阻;而到了赵国,就有冉闵协助,其他胡国的生意虽然没有那么顺利,不过在祝成和梁义的努力下都已经不是问题。 这3年下来,他着实从一个初世的少年长成了名动一方的商人,其中他自己也不知道受尽了多少艰难险阻,不过,他并未放弃过,一直到有了后来的成功,而这成功里,除了梁义,还有一个人给了他莫大的帮助。这个人就是阿福,后来就成了他的管家。 “公子,都准备好了,可以启程去雍丘了。”阿福匆匆跑了进来冲着祝成喊道。 祝成正在看书,突然被打断,缓缓的站了起来,望着阿福一脸气喘吁吁的样子便递给他一杯水:“别急,先喝口水。” “哦!...谢谢公子”阿福接过去就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而此刻,祝成望着他突然回想起了他们初见时的情景,那时他也是这样,不过喝的不是水,是酒...... 记得那时候鲜卑氏与段氏之间时有战事,所以他们在棘城的生意受到了很大的阻碍,因为城门过境的人尚要逐个盘查,更不用说是带着大批货物的商队了...而那次,祝成他们的货物对此被扣押后他终于逼不得已,亲自护送去棘城。 一路上他以自己的才智屡屡化解危急,终于保全了此行的货物,而眼看到到了棘城时,他故技重施,想贿赂守城官员以求免去重捐,当时那名官员唯唯是诺一口答应了下来,却不想是他们新任将军提前预设的一个阴谋,在他将一颗大过龙眼的珍珠交到那个军官的手中时,那位新任将军突然现身:只见身高足有八尺,手握重剑,龙颜板齿,须髯飘飘的站在了他的面前望着他。 “啊!你是什么人...?”祝成望着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人问道。 “大胆!他是我们鲜卑慕容氏的3皇子,也就是我们新任的将军。”那位曾经收过祝成不少好处平素一直与他称兄道弟的城守此刻突然便了脸。 “你!...”祝成正想说什么?突然想到‘这里现在已是他们的地方,自己说什么怕也是没用了...’随即闭口不言。 那位将军看着他半晌之后才说:“恩...小小年纪就如此经世睿智,你叫什么名字,从何处来的...?” “我只是商人,来此做买卖而已。”祝成缓缓的说。 “哦?!商人?!那你叫什么名字?”那位将军似乎有了点兴趣,望着他笑着问。 祝成抬起头看看他说:“在下祝成,从晋朝赶来贵地行商,只为生计。” “哦?可是那个近几年来在诸国之间行商的那个祝公子?”那将军盯着他笑着说。 祝成也不曾想到这将军竟会知道自己,索性点点头:“是,在下往来各国,只为行商,也便于诸国之间各的所需...” “恩...不错,我听过你的事情...”那位大将军望着他缓缓的说。 “哦?!大将军莫不是要放了我等...?”祝成眼前一亮。 而这个时候那位将军却不再说话,只盯着他微笑着说:“本来我们鲜卑氏现在就与你们晋朝通好,而你们只是贿赂了城守想逃过捐赋,这我也能明白,要放了你们其实也无妨...只不过....”那将军突然望着他笑而不语。 祝成看着他疑惑的开口问:“但不知将军的意思是...?” “恩,我想你如此年纪就能干出此等大事,真是人才难得。当然,我虽欣赏你的才能,却也知道你是晋人,我不会强迫你归顺在我鲜卑麾下...但只要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那我即刻就放了你们,并且可以保证以后你们的货物在棘城不受阻拦...”那将军说完望着祝成,他相信这个诱惑对于眼前这个年纪的商人来说,是无法抗拒的。 祝成听后眼睛亮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日后在燕国就可以生意亨通,财源广进了...而随后一想到他还有个条件,于是先忍着欣喜问那位将军:“哦?!但不知将军的要求是...?” “恩...既如此,我先问你,除了我们棘城,你们的商队还会去那些地方?”将军问。 “哦...这就多了,但主要还是些胡...哦不!是其他的国家的都城...”祝成说。 将军盯着祝成脸上露出了笑意:“哦?!那就是说像洛阳和长安你们也都去了...?” “恩,是的。”祝成望着那位将军说,却不知他心中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那位将军听罢缓缓的点点头,沉思半晌后终于开口:“这样,你只需帮我们在欣赏之余打探下赵国的境况之后告诉我们就好了。” “啊?!...”祝成听罢顿时明白了过来。 “恩?!怎么,你不愿意么?如此你自己不会受任何损失,只是顺道帮我们打探下而已,而你们在我们棘城行商,我当视而不见,保证你们日后进入我们棘城的商队定会通行无阻...” 祝成此刻深深的低下头去想了起来:如果这样的话,那鲜卑看样子早已经盯上赵国了。而自己在赵国的生意一直靠冉大哥照顾着,所以近年来派往赵国的商队一直是最通畅的一路。而在棘城人口众多,确实是行商的好地方,如果真能像这个将军说的那样,那以后在棘城的生意他也就可以放心了。但是如果这样的话,赵国的军情就会被鲜卑窃取,而冉闵又是他的大哥,如果因此而使他遭到劫难,那自己于心何忍!更重要的是那些赵国子民,虽说不是晋人,但若是因此而遭遇突袭,那对于这些无辜的人来说,自己就是罪人了...而他又想起了自己对梁义说过的那四个字:以义取利。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一直信奉者这个原则,而对于此事,他在心中终于有了决定... 虽说他已经决定了下来,但是此刻已是身在绝境,若不答应,他必死无疑,若答应了,他即使不做,也是有失信誉。而行商之人,最看重的就是信誉了。于是他抬起头来缓缓的说:“既如此,请大将军给我点时间,我需要考虑一下...” “恩...就给你三日,三日之后我来听你的答复...来人,将他们都押下去,好好招待,对祝公子要单独伺候。”那个将军对旁边的那个城守说。 “是!”那城守应着声就躬身对祝成说:“祝公子,请!” 祝成瞧了他一眼之后就望着这位将军说:“还为请教将军尊姓大名...?” “呵呵,祝公子不必客气,我叫慕容元真。” 之后祝成一行人就被“请”到了王府里,他与同行的人被分开,被带入了另一间偏室内。祝成刚进屋,就有两个持刀的兵士守在了门口。他无计可施,只得坐了下来。 当时天空湛蓝,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却无法让他有丝毫轻松的感觉,或者明日他就要死在这里,他坐在桌前,环顾四周:从这室内的布置商看来应该就是刚才那个三皇子的王府了,而此刻他也感到有些口渴,于是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此时,们被推开了,一人走了进来,祝成侧身一看,正是那个城守,走进来顺手关上了房门。 “呵呵,祝公子一路劳顿了...”不到那城守说完,祝成就望着他说:“想来我平日不曾亏待过你,而你也没少收我的好处,为何今日要算计于我...?!” 那城守笑着看着他说:“哎呦!祝公子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我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城守,一切都要听村大将军的安排,当时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哦?!那我倒想听听他如何是如何逼迫于你的...”祝成望着那个城守也笑了。 那城守一听索性走到了他面前:“唉!...说出来你或者都不相信,我也是晋人,当时是被他们俘虏来的,亏得大将军照顾而后就做了这个小小的棘城城守,你若怪就只能怪你近年来名气太大了,你们徽商已经在各国创出了商名,他们鲜卑族人也经常要卖你们带过来的东西啊...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将军也许就想趁机让你做他们的眼线,好帮忙打听打听其他国家的消息...” “哦...但不知你多久没回家了...?”祝成突然提出这句局外话来倒让这个城守意想不到。 “啊?!...哦,还说什么家啊...早都没家了,家人全死在战乱之中了!...”那城守此刻的目光让祝成一眼就看的出来自己的猜测的确没错。 祝成望着他说:“哦,既如此,那我问你,这个王府里还有没有与你一起被捉来的晋人...?” “啊...容我想想...这里的基本上大多都是鲜卑人,当初是有几个,不过都已经死在战场上了...哦,对了,到现在好像只剩那个哑巴了吧...”那城守眼神恍惚的说。 “哦?!那个哑巴?”祝成盯着他问。 “啊!就是刚进来时扫院子的那个哑巴啊...论他的年纪此刻本该和那些人一样都死在战场上了...不过当初好像是皇妃可怜他,见他是个哑巴,就在皇子面前向他求情,于是他就被放在这个院中扫院子了,算起来也该有10多年了吧...”城守缓缓的说道。 祝成听完后的点了点头对那城守说:“哦...那哑巴是哪里人?” “看他写的字上说的是洛阳...但又说唯一的老父亲5年前死了...之后他就加入了官军,在战场上被俘虏了,辗转多个国家后就成了鲜卑的俘虏,接着就一直在这王府里扫院子了...”那城守似乎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祝成一眼,而后自己也倒了杯茶正想一饮而尽。 突然祝成梦的站了起来,那城守一慌以为祝成想做什么?不禁被呛了一下:“啊!...你!...”说着就赶紧拔刀出来。 “没什么?我就是腹中有些饥饿...”祝成笑着对他说。 那城守随即一愣,而后慢慢的盯着他将刀入鞘,然后才冲着门外喊:“哦...来人啊!” 那两个守在门口的鲜卑兵士一听就走了进来询问着城守的吩咐,那城守缓缓的说:“让厨房给做些酒菜来,梁公子说他饿了...” “是!”那两个兵士拱手答应着就退了出去。而没过多久,酒菜就上了。更令人惊讶的是,还有2个陪酒的姑娘,看样子该是王府的丫鬟了。 “这!...我只说饿了...他们怎么...?”祝成望着眼前两位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不禁站起身来。 那城守似乎见怪不怪了,将刀放在了桌子旁边对祝成说:“唉!...这是大将军的一番心意啊!你怎么能辜负?!想来能在王府受到如此待遇的晋人你是第二个了...” “哦?!那第一个是...?”祝成望着他哭笑不得的说。 “是晋朝派来与皇子通好的一个使者。”城守随口回答了祝成接着就冲着那两个女子说:“小红,你过来坐我身边,小玉,你去陪这位祝公子喝两杯...哦,一定要让公子喝好啊!” “奴婢遵命。”那女子答应着就坐到了祝成旁边来,祝成自有记忆以来除了自己的家人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与如此美貌的女子接触,想想在洛河见到的那个洛神,也不过是在梦中...而眼下突然有为女子坐在了自己身边,真是坐立不安,心中有了些恐慌。 再看那位女子,却是落落大方,想来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随手拿起酒盅就给祝成满上了一樽,随后给自己也满上了一樽。 “祝公子,请!”那女子说罢云袖半遮将樽中的酒一饮而尽。 祝成也只好陪她一饮而尽,而那城守似乎嗜酒如命,不一会就喝了半坛下去,终于感到有些神魂颠倒,分不清方向了:“啊!...祝公子,来,我们接着喝...” “大人,你醉了...”小玉望着他提醒着说,不想那城守脸色一变,一巴掌扇了过来:“放屁!我...我没醉!...我还能喝...来...祝公子!我们...”话还没说完,一下子歪倒在了桌子下面,那个小红看见了,就拽起他来,扶着出去了,随后关上了房门。 回过头来看时,小玉已是泪流满面。祝成望着小玉顿觉尴尬,他心中升起的是一种莫名的感觉,遭遇到这一切后,无论是谁的心中都难免会升起一种同情来。此时祝成的心情也是复杂的,虽说是同情,不过她与自己始终是非亲非故,而这种事情在王府里相必如同是家常便饭,做为一个命运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女子,她除了哭泣又能做什么?而自己与她素昧平生,又能说什么? 但祝成突然想到了什么?随手从怀中拿出一条锦帕来,递给了小玉:“姑娘莫要哭坏了身子。” 小玉缓缓的抬起头来,望着祝成递过来的锦帕,颤抖着手接了过来,轻声说:“多谢祝公子。” “姑娘不必客气...”祝成望着她,只见:眉如重墨之笔,面若经雨百合,音似雏莺鸣空。素衣虽艳却不失淡雅,双眸妩媚仍可谓忧伤。透过她的眼神,可以或多或少的想到一些她的过往。虽然不说,但祝成已经明了。 很久之后,小玉终于停止了哽咽,突然看见了自己手中的锦帕,抬头望了一眼祝成,于是马上将锦帕递还了过去。 “呵呵,无妨,姑娘若是高兴就拿着吧。”祝成笑着对她说。 “啊...可是...”小玉嗫喏着,又见祝成一脸诚恳的样子,只好道谢:“既如此,奴婢就谢谢公子了。” 祝成而后舒心一笑:“呵呵,姑娘有礼。”随即盯着她问:“怎么听姑娘的声音好像不是鲜卑人啊...?” “恩...其实奴婢是晋人,只是因战乱背井离乡,之后被卖到这王府做了丫鬟的...”小玉望着祝成说。 “哦?!真是凑巧,在下也是晋人,不过,明天也许就不是了...”祝成正说着突然想到眼下的处境,不禁轻叹一声。 小玉一见,追问他:“哦?公子何出此言呢...?” “唉!...此次我带商队赶来棘城做买卖,不想声名在外,害了自己啊!...”祝成轻声说。 “哦?!此话何意呢?”小玉问他。 祝成见她好奇,转念一想她也是晋人,随口就说:“你们的皇子让我替他收集赵国军情...而我本有一个结拜大哥就在赵军帐下做将军,我若答应了你们皇子,那我大哥他处境堪忧了...我心意已决,即便明日被你们的皇子灭口,我也不会答应他的!...”祝成望着她说,眼睛里满是坚定。 “哦?!公子你原来是行商之人?!我本以为你是鲜卑富族里的哪家公子...”小玉惊望着了祝成说。 祝成望着她淡淡一笑:“不,我一直都是晋朝人,我的家本在洛阳的,知道永嘉那年赵国起兵攻陷洛阳后,家破人亡之后我就是孤身一人了...” “哦?!公子你...你果真是洛阳人?!”小玉望着他眼神闪烁着说。 “恩...姑娘你这是...?”祝成疑惑的看着她问道。 “哦...我有一个...朋友,他也是洛阳人,他一直都说要带我回他的家乡去的...不过自从京都失陷后,他就再也没有提过...”小玉低下了头,脸红了起来。 祝成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马上微笑着说:“呵呵...相必小玉姑娘的这位朋友不是你的普通朋友吧...” “啊...这!...呵呵,公子慧眼。的确,他就是我来到王府后最关心我的一个...而我们...”小玉说着眼神亮了起来,但马上又想到了自己当下的处境,立刻黯淡了下去,垂头不语。 祝成看着她说:“无妨,想来姑娘你的心慕之人他总会将你带出着王府的...” “呵呵...不怕公子见笑,他其实和我一样,都是这里的仆人,我们的生死全在皇子一念之间,我们虽是两情相悦,不过都是身不由己的...”小玉说着眼睛就红了起来。真是:生逢乱世身在外,倾心一见情独钟。空怀一片相思袖(可通:“嗅”),遁入朱门望断秋。 祝成听到后不禁一惊:“哦?!但不知他是...?” “他就是在王府院中打扫府院的那个人...”小玉缓缓的说。 “啊?!”祝成惊望着她,随即就会想起了什么:“啊...方才听那个城守说他是个哑巴...你...?”祝成说出这句话后马上就感觉到不妥,于是赶紧闭口。 小玉似乎没有在意,只抬头望着祝成说:“不,他不是哑巴...” 祝成听到这话后眼睛瞪得想铜铃一般:“啊?!...可是刚才那个城守不是说...?” 不等祝成说完,小玉就补充道:“那是他不想和别人说话...而他与我之间,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我只知道他其实是很有才艺的一个人,只是因为他父亲死了之后,他参军北伐时不幸成了敌人的俘虏,而后终于到了鲜卑人的手里,这些年来,他似乎已经经历了很多,便得少言寡语。到了王府后他因为知道我是晋人,所以只和我说话,于是我也就从他口中知道了他以前的一些往事...后来皇子要派他上战场,我就向皇妃求情,她也一直当他是个哑巴,心生不忍于是就帮我在皇子面前求情,终于让他留在了王府里...” “哦!原来如此...”祝成望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你们就没有想过油一天离开这里?” “呵呵,离开...我们何曾没有想过,不过曾经就有好几个仆人不甘屈辱想逃跑,接着被捉回来活活打死...王府内巡兵不断,而四周墙壁高垒,要出去恐是没有任何机会的...”小玉笑着轻叹一声。 祝成望着她顿时也低下头来,想想也不觉可笑:‘自己三日后是生是死尚且不知,还想着帮别人逃跑...’想到这里,祝成的眼睛突然一亮:“小玉,我们都是晋人,你如果信得过在下,我定会帮助你们的,我们一起从这里逃出去!” “啊?!...真的么?!若果真如此,那奴婢在此先谢过祝公子!我们二人此生都将铭记您的大恩大德!”小玉说着就跪了下来,祝成看见后,慌忙上前扶起了她。 此时两人似乎都沉浸在希望之中,小玉终于开口问他:“但不知公子有何妙策能帮我们脱身呢?” 祝成听到后也不慌不忙的说:“首先,姑娘应该将此事告知他,让他好有个准备;而与我同行的那些朋友此刻被皇子命人分开看守着,我希望姑娘你能帮我和他们取得联系,让他们也准备离开。而最后,就要靠上苍的庇佑了。” “哦!...这个祝公子但可放心,我一定会和他们取得联系,只是这王府守卫森严,我们如何...?”小玉望着祝成问。 祝成此刻也没有具体的办法,就想小玉说的那样,这里高墙阻隔,门外又是守卫森严,要想逃出去,除非插上翅膀...”而此刻,祝成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灵感来,顿时心潮澎湃:“小玉,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但一定要靠他的鼎力相助才能成功!” “哦?!公子请说。”小玉望着祝成追问着说。 “哦...此事一言难尽,你说他是有才能的人,那现在要做成此事就非他莫属了!”祝成盯着小玉说。 小玉听后不仅心中一紧,马上问道:“公子该不会是想让他杀人吧!?...” “哦,呵呵,小玉姑娘多心了,我只是想到了一样东西,如果他能帮我们造出来的话,那我们众人都有救了!”祝成望着小玉说。 小玉此刻也红着脸说:“哦...但不知祝公子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哦...此物一言难述,我将整个制作方法写信一封,烦劳小玉姑娘带给他吧。”祝成说。 “好,祝公子放心,我一定带给他。”小玉望着祝成说。 于是祝成马上取纸写了起来,一书6张黄纸,过了很久终于完成。 交给了小玉后低声嘱咐她:“此信你一定要贴身保管,最后一张是绘图,就劳烦他了,请他务必尽力造出此物来,如能成功,我们都可以安然离开此地了...” “恩,祝公子,我知道了。”小玉随后就出了门。 祝成望着她的背影心中默默的感慨一声,此时,二更已过。星辰璀璨夺目,可夺月华。 雍丘:今河南杞县 ------------ 第六十二章 畅饮 翌日,祝成因为睡的太晚所以醒来后与平日相比有些迟。洗完脸后才发觉太阳已近头顶。习惯性的打开门之后,门外立着的士兵就上前说:“祝公子您醒了。” “啊...是的,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祝成马上反应过来后就淡淡的问那两个鲜卑兵士。 那两人相视一望,而后一人上前说:“现在已过巳时了。” “哦...”祝成听罢默然的点点头,随即想起了什么似的,就探问到:“我...想去如厕,有劳前往引路。” 那两个兵士听罢,面有难色,但终于首肯了下来,随即就让祝成跟着他们去。 祝成看见他们答应了心中顿时就像个出笼鸟一般快活,如果闷在房中连续三日,他真不知自己如何受的了... 这王府占地也真不小,院中有楼阁,楼阁中长廊绕环,而长廊后仍然有花园,如此一来不多时祝成就感觉到有些迷糊了,而正在这个时候,那两个兵士突然停了下来,望着前面走过来的一个年轻将军突然上前参见:“参加四少主。” 祝成看着眼前着一切不禁一愣,随即就猜想到这个四少主该是他们三皇子的儿子了,抬眼望去,只见此人:貌似过了冠年,身长八尺有余,剑眉横目,皮肤略黑但面容雄毅,举止大方且不含丝毫傲气,眼神锐利如锋,手虽按剑不发一言却已经是英气逼人。 那个少主望见着两个鲜卑兵士就问:“本该在府外值守,为何来此?” “哦,是王爷让我等来保护这位祝公子的...”其中一名兵士上前回话,接着转过头来望了一眼祝成。 “哦?!...他可是父王前日在宴中谈到的那个晋朝人?”那个四皇子盯着祝成问那两个兵士。 “少主英明...”不待那个兵士说完,祝成便上前拱手说:“在下祝成,参见王府少主人。” 那少主见罢不禁一惊,却不想眼前的这个近日里一直被自己的父亲挂在嘴边的晋人竟是一个看上去不过冠年的少年。 “祝公子是行商之人?”那少主望着祝成问。 “少主说的是,在下正是商人。”祝成望着他说。 “哦!...不想祝公子你竟然如此年少有为...佩服!”那位四少主望着祝成也拱了拱手。 祝成一听慌忙回礼:“少主过奖了,在下也是为迫于生计而已...” “呵呵,闻说中原人才辈出,像王茂宏,祖士稚此类的人杰,常有耳闻,而今日与祝公子一见,却不曾想到你会是如此年轻啊!...”那少主望着祝成微笑着说。 祝成听到了祖公的名字,忽然心中一沉,回想到当初与祖公的三年之约今年便要到期了,二此刻自己却生死未卜,不知不觉神色已经黯然了下来。 那个少主一直都盯着他,看到他如此不禁上前问道:“祝公子你怎么了?...莫不是在下刚才言语有失?若真是那样,在下情愿赔礼。” “哦!...少主多虑了,在下刚才只是想到了祖公...“祝成抬起头来望着那位少主缓缓的说。 少主一听,疑惑的问:“你说的祖公是...祖士稚?” 祝成望着他点点头说:“不瞒少主,正是...祖公对我恩同再造,而我与他在三年前有个约定,想来今年就该到期,无奈我此刻已身陷在此,空望故人了...” 那少主听完后望着他终于点点头,于是对身边的那两个兵士说:“你们先去吧!我要同祝公子说会话,等会我派人将他送过去...” “啊...这!...”那两个兵士顿时迟疑着不肯离开,而此时那少主俨然变了脸色:“怎么...你们不相信我的话么...?!” “哦!...卑职不敢!”那两个兵士说完就相识一望悻悻离开。 看着那两个兵士离开后,那位少主就转过身来对祝成说:“不想祝公子竟是英雄之后...今日一见实为恨晚,若不嫌弃,请到内室一叙。” 祝成一听,马上说:“少主过奖了,若不嫌在下卑微,一叙何妨?” “哈哈!好!...如此,我们走吧!”那少主说完就拉着祝成一路绕出花园,往自己的内室走去。 直至到了那位少主的内室之中坐定后,那少主才吩咐旁边的侍女说:“去让厨房弄些酒菜,我要与这位公子喝一杯。” “哦...可是夫人曾说过不让少主人喝酒...您...?”不待那侍女说完,少主就站起来走到了她面前:“夫人的话我不曾忘记...只是今日这位公子是贵客,莫要啰嗦,快些去!” 那侍女听后,也不敢再多嘴,微微施礼后便退了出去。 祝成此刻便站了起来:“不想尊夫人对少主你管教有方,既如此,就改日再喝吧...” “不,我父母对我的管教是很严厉,而我一直都不敢违背他们的意思...可是今日得见公子,不喝酒不足以抒怀,而我现在就当你是朋友了,所以,今日这杯酒非喝不可了!”那位少主说话间已是气势如虹。 “呵呵,少主如此看重在下,实在有愧...只望他日若有用的我这个朋友的地方,请直言便好,定会义不容辞。”祝成望着他眼中闪出一到光芒。 “哦?!呵呵,好!...”那少主笑着说。 祝成此刻突然开口问道:“还为请教少主的名字...?” “哦!...都怪在下失礼,我叫慕容玄恭,你叫我玄恭便好。”慕容玄恭望着马上说。 祝成听后马上拱手说:“今日得见玄恭兄,实为幸事,只是行旅匆忙,未得备礼而入内堂,实在是失礼之至...” “哦!...祝公子客气了,你我已是朋友,何必如此拘于礼数。”慕容玄恭说。 这个时候,就看见四人抬着一个红木桌子进了内室,而后就是18道菜上了满满一桌:此刻正是吃饭的时候,玉盘珍羞,香味弥漫着整间屋子。自祝成行商以来,还试第一次参加如此隆重的酒宴,而且他之前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酒宴就是为他准备的。 望着眼前这一桌美味佳肴,祝成竟愣住不知该如何是好,恰好此刻慕容玄恭望着他端起了玉杯来:“祝公子此次远道而来,与我一见如故,这杯,是我敬公子的...”慕容玄恭说罢就仰头喝干了那玉杯里的酒。 “多谢慕容少主的盛情。”祝成望着他也一饮而尽。 慕容玄恭望着祝成说:“好!酒逢知己千杯不多,再来!” “好,慕容公子,请!”祝成说罢又陪他喝完。如此一来一去,两人把酒畅谈,直到黄昏才有了醉意,而此刻的主城其实却是清醒的,并不是他作假,而是这三年行商下来通常是为了应酬二经常喝酒,自己的酒量确实大了不少。看着慕容玄恭,望着他眼圈发红,言语吃紧,就确定他是真的醉了。祝成正想叫外面的人进来将慕容玄恭扶下去睡觉,就看见一个看上去年轻貌美却身着锦衣身后跟着4名侍女的女人走了进来。 “您是...?”那祝成望着眼前这个女人不禁问道。 之后就见一个娇影从旁边闪了出来:“大胆!见到皇妃还不行礼...?!”这声音传到祝成的二种,祝成便惊愕的抬起了头来:他竟是小玉!只见小玉站在他面前眨了下眼睛,祝成顿时一愣,之后马上望着那个女人行礼说:“在下祝成,见过皇妃。”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晋朝的商人...不想却是如此年青!”那皇妃望着祝成惊叹一声。 祝成听后马上回礼说:“皇妃过奖了...在下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 “恩,免礼了...年少有为却能如此谦恭谨慎,难怪这孩子非要与你喝酒不可...看来你们应该是能谈的来啊...”皇妃望着祝成频频的笑着点头说。 祝成上前说:“少主有英伟之气,与在下只是一时偶遇却能不计卑微请与同坐把盏,如此气度实令在下望尘莫及...” “呵呵,祝公子你也勿须谦谨了,家夫对你可是盛赞有嘉啊...小玉,你替我送祝公子回去。来人啊!把少主抬下去歇息吧...”那皇妃笑着说,马上就有两名侍女将慕容玄恭搀扶了下去,小玉就带着祝成告辞离开... 一路行色匆匆,不久就回到了偏室,关上门后,小玉就走上前来:“祝公子,你刚才太危险了,皇妃虽是慈悲之人,但若让大将军看见你和少主喝的大醉,他可能会生气的...” “呵呵,小玉姑娘,当说之事我言无不尽,不当说的我只字未提...况且这位少主心怀广阔,不拘小节,非性情奸诈之人,我们而今已是朋友了。我自有分寸的,你放心吧。”祝成笑着说着,口中喷出了一阵酒气。 “恩,如此甚好,只望我们都能安然脱身...”小玉望着祝成眼神中透出一种犹豫的神色。 祝成盯着她的表情上前轻声安慰着她说:“呵呵,小玉姑娘,你尽管放宽心,只愿尊夫能造出我们需要的那个东西来,如此,离开此地当不再是奢望了...” 小玉一听脸马上就浮起了一朵红云,久久未散开:“他...他还不是我的丈夫...”但祝成此时却好像想起了什么?马上接过话茬问她:“却不知他能否在三日之内造的出来...” “哦,祝公子您放心吧!我已经将信与图纸都交给了他...他一定会造的出来的,而公子你的朋友那里,我已经和他们联系过了,让他们做好了准备,到明晚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对了,他还说公子你天赋异禀,想到了此种绝妙的方法,并且还告诉我,希望能在明天夜里逃走之前见你一面...”小玉突然抬头望着祝成。 祝成听后微微一笑:“呵呵,令夫过奖了,在下也是迫于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他说想见我,我又何尝不想见见姑娘口中的这位才能过人的兄台啊...只是我们而尽都是受制于人,明晚如何从这里出去尚且不知,想见到尊夫一面只怕是雾里探花了...”言尽寓意,祝成轻叹着摇了摇头。 小玉此刻也默然无声,但没过多久她突然抬起头来惊喜的望着祝成说:“公子,我有一个办法...!” 祝成一听马上惊望着小玉说:“哦?!姑娘有什么妙策?” 小玉上前对祝成低于了一阵,祝成顿时回过神来,缓缓的点点头说:“妙极!...小玉姑娘果真是才貌过人啊!” “呵呵,公子过奖了,比起你能想出带我们大家脱身的妙策来,小女子不过是班门弄斧。”小玉笑着对祝成说。 “呵呵,姑娘不必过谦,如此我就能与他见上一面,也不枉在下对他相敬之情了...”祝成说。 小玉听后也笑了:“是啊!你们两人可是真有着异样的脾气呢...不过话说回来,近日之知道他整天忙里忙外的...而我至今也不知道公子你让他造的东西是什么...?”小玉盯着祝成问道。 祝成一听也淡淡一笑:“小玉姑娘就不用问了,只待明晚离开之时你就会见到的。” 小玉望着祝成顿时也无话可说,随即微笑着告辞。祝成送小玉离开后就站在门前环顾四周,正要转身进门就被一阵婉转的声音羁绊了脚步,停下来循声望去:只见一对鸟雀盘旋在院中的那片竹林之上,欢快的鸣叫了起来,和着柔和的风传过来的是一阵惬意与舒怀。西斜的太阳此刻侧过脸来,露出了一丝温暖,与这陌生的地方形成了一种隔阂,而这婉转的声音就是打断这种隔阂的最大的因由所在,让人即使身处彷徨之中也不觉然的见到一丝灵光。叶子沙沙的声音带给自己的是那种难归故土的萧瑟,而这婉转的鸟鸣则恰逢其时的让自己回想到自己这三年之中所遇到的种种艰辛,即使如此,不还是一步步的走了过来么?那么,这次...... 祝成此时脸上顿时流露出了一种漠然,是漠视的那种眼神,他本是一早就明白的,只是被残酷的现实埋没了3天,而后,像一只大雁受尽冷雨狂风而后终于又重见光日一般,一飞冲天... ------------ 第六十三章 飞翔 翌日,天色晴好,四处无风。本该是外出踏青的好天气。但祝成望着刺眼的明日,顿时竖起了眉头。 此刻,远远走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等走近一看:竟是那个少主,慕容恪。 慕容恪在很远的地方就冲着祝成拱手问好,祝成听见后马上反应过来,赶紧回礼:“在下见过少主。” “唉!...看看,昨日方才一起对饮,而今竟然还称我为少主...”慕容恪故作生气状。 祝成一见马上说:“呵呵,少主说笑了,前日只是凭仗酒力...而此刻做客少主家中,如何能失掉礼数...” “哦?!...祝公子你如此说莫不是看不起在下...?!”看来此刻慕容恪的脸色也不太好。 祝成上前马上赔礼:“呵呵...少主多虑了,只是在下才疏学浅,与少主相交只恐是高攀不上啊...” “哼哼!...如此说来你还是没把我当朋友啊...恩,既如此,那我也无话可说。”慕容恪随即侧过脸去不再说话。 祝成看见后顿觉失礼,马上解释说:“少主言重了...在下只恐少主嫌弃,倘若因为前日痛饮而让你受到令尊的责难,在下于心何忍...!” “哈哈!...好,我就知道祝公子你不是言而无信之人,虽说前日在下的确是喝的多了些,但也实为遇到祝公子你而已啊...说来也巧了,前日家父前去赴宴,醉而未归,因此对此事并不知晓...”慕容恪微笑着对祝成说。 祝成一听顿觉畅意:“哦!,既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呵呵,祝公子你宅心仁厚,日后必将有善报之时...如此,我们进屋一叙吧。”慕容恪望着他说。 “哦,在下失礼了,少主,请!”祝成望着慕容恪说。 但是回头一望,慕容恪却站着没动,如此真让祝成费解不已:“少主...你...?” 慕容恪并不说话,只笑着望着祝成。祝成突然顿悟,马上改口说:“玄恭兄,请!” “呵呵,祝公子客气了,请!”于是两人笑着走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做下后便有人送茶进来,祝成道谢后端过来就喝,慕容恪则微笑的望着祝成说:“怎么,祝公子不怕这茶中有毒么...?” 这句话已出口,祝成顿时一愣,而后望着慕容恪笑着说道:“倘若这茶中有毒,那我前日赴宴时就该死了...而此处又是王府,如要置我于死地简直是易如反掌,何须如此麻烦?” “恩!...”慕容恪望着祝成宴中露出了赞许的光芒,接着便说:“对于你的事情,我从家父的口中也或多或少的了解了一些,只恨你是晋人,而我却是鲜卑...” “恩,但即使如此,我们之间却还是朋友,能在此遇到玄恭兄,当属在下有幸。”祝成诚恳的说。 慕容恪听到这句话后终于开口:“既如此,祝公子你何不答应家父,替我们鲜卑探听下赵国的消息...?” “呵呵,此事本来与我无关,但实不相瞒,在下有一结义兄弟在赵国,我怎可不顾手足情谊?而言及大者,我若答应的令尊大人,那无疑会成为赵国的罪人,日后还有何颜面在赵国行商呢...”祝成轻叹一声。 慕容恪听罢也低下头去:“恩...但公子若不答应,家父如何能放你归晋呢...?” “我本一心从商,不愿涉及朝堂之事,本与你们无碍,但只恐令尊不放心啊!于是我就想用这三日之限想出一个周全的办法出来...”祝成说。 慕容恪一听也黯然的说:“唉!...乱世之中,唯强者存。而我们的命运,不过在于王者,而王者自己能掌控命运的也非尽然啊!” “恩,玄恭兄所言极是,只是一时锋争之后,回想起圣君之道,方才会明白治民从心之理,若使天下归附,先得民心顺从。就如同这鸟儿囚之于笼中,田土虽大但粮秣不丰,因虫之患耳;唯有智者才明白,其实若要率土丰获,绝虫不足根治,不若开笼放鸟。”祝成缓缓的说。 慕容恪一听顿时惊望着祝成说:“兄果真高才,一言足可让在下顿开茅塞!...” “哦,玄恭兄谬赞了,一时感怀罢了,在下此生无意仕途,只望行商赚取家用聊过此生而已...”祝成望着慕容恪说。 慕容恪盯着祝成,久久不语,而后站了起来告辞离开,祝成将他送至门外。 慕容恪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祝成说:“今日与兄一谈甚洽,只望他日有缘再与君把酒畅谈吧...” 祝成笑着回礼,而后就目送着慕容恪离开。 回到偏室之内,回想到刚才慕容恪的那句话,顿感奇怪‘现在虽然敌友渐明,但未到最后还不能定论。但从刚才他的那句话中看来他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 此时慕容恪已经走过长廊,回头望去,鸟雀隐隐在园中鸣叫,顿感祝成刚才的话,轻声叹道:“若为田故,不若放飞啊...”之后慢慢的望自己的内室走去。 而此时的祝成在房中欲睡不眠,也许是想到今夜便要脱身,不禁喜忧参半。此事悬疑未决,而且中途不能出现半点差池,最重要的就是他能造的出来自己想要的那样东西来...而想来想去却只能暗自伤神,于是强制自己的想法,继而入睡... 一觉醒来后,夕色将尽。祝成揉着朦胧的睡眼醒来,随后环顾四周,顿觉腹中空空,于是便喊了一声,之后那两名看守的士兵便走了进来。 “祝公子醒了,叫我们有何事?”其中一个士兵望着他说。 “恩,不过腹中有些饥饿,但不知可有充饥之物?”祝成望着他说。 那两名士兵一听,于是马上说:“此事不劳公子费心,我等马上就去给你找些吃的来。” 祝成一听马上回礼:“哦,有劳二位。” 那两个兵士躬身而退,随手将门关上。 祝成心中一阵窃喜,便想打开门出去,而一推开门后就看见还有一人留在门口看守者他。 那兵士蓦然转身,望着祝成说:“不知祝公子还有何吩咐...?” “哦!...没什么?只是房中憋闷,想出去走走。”祝成望着他一脸的期望之情。 那兵士一听,马上正色道:“哦...此事恐怕不妥吧...将军造就吩咐过,公子不能离开此处,上次我们已是冒了莫大的风险了...公子还是回屋去的好,莫使我等为难啊。” 祝成听到他的话后,只好转身关上了房门。不一会,酒菜了上来,看来这位王爷对他还是很客气,这些天来虽然派兵看守者他,但衣食用度样样不少。望着这酒桌上了4菜一汤,祝成想到今夜就要逃走,不若大吃一顿,补充好体力再说。于是不再多想,举著便吃了起来。 此刻夜色悄然升起,初升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撒进屋子里如同一条透明的白纱,在光烛的映射下黯淡了很多,却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斜斜的铺在床上后就如同一个一个身穿白纱的女子醉倒香闺一般。此刻无酒也可以醉人的...而回头听听院中寂静,鸟已归巢。风透过窗户一阵阵的扑面而来,这里面还参杂着竹林中叶子散发的清新之气,鸣蝉此刻却有了聒噪声,将声浪一阵阵大扬起,被风吹散开来,飘到了很远的地方...祝成突然惊回现实中,因为他想到了今夜就要冒险离开此处,而在远方,还有人等着他回去,这个约定,而今算来刚好到期。真是:他乡一夜身是客,故土万里心鸣空。三千红尘丝(同:思)如缕,一行浊泪溅含(同:寒)盅。醉生写意无佳句,笑叹词穷指月新。梦死疆场尽哀号,白骨几具埋陈土。 正想着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噪杂声,起身推开门后,就看见了小玉。小玉见到祝成后便说:“少主让我给祝公子送酒来,为您解忧。” “哦!有劳姑娘。”祝成说着便邀小玉进去,随即望着两位兵士说:“二位多日对在下照顾有佳,在下感激不尽,若不嫌弃,请坐下痛饮一杯如何?” 那两名鲜卑士兵听后顿时欣喜,而马上又犹豫了起来。但此刻祝成却大度直言的说:“唉!想来你们在门外站这一日也委实不易,进来浅酌一杯你们的大将军也不会介意的。” 那两名兵士一听,马上拱手称谢,走了进来。 坐下之后,小玉便给众人斟酒,满杯后祝成便举起酒杯说:“多谢两位照顾,在下不多言了,就先饮为敬。” 那两名鲜卑兵士一听马上拿起酒杯说:“公子客气了,请!”随即一饮而尽,等放下酒杯后就看见祝成已经喝完了杯中的酒,随即夸奖道:“公子好酒量!” “呵呵,常在上路上奔走,为了应酬而已,不足为奇。”祝成笑着说,而小玉则马上又给众人斟满。 接着三人把盏痛饮,不多时,那两名鲜卑兵士已经看上去有了醉意:“啊...祝公子,好酒...”不待说完,两人相继醉倒。 而看看祝成脚边,酒已洒了一地。原来这都是小玉想到得办法,用**迷倒了两名兵士,随即马上带着祝成出去。 绕过花园走了一段后就看见了与他同行的众人在那里等着,而旁边有一位二十多岁的男子,祝成借着月色看上去,不禁大惊一声:“啊!...你就是那个当年南下时与祖公顶撞的那个少年...?” 那男子见到他之后也惊讶的望着他,而后顿悟一般的点点头:“哦,不想小玉说的那个公子竟然是你...当年一别,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哦,兄台见笑了,但不知兄台怎么称呼...?”祝成望着他问。 “哦,祝公子叫我阿福就好了。”阿福望着他接着说:“不想你竟然能想到当年诸葛孔明所创的神灯...而我见到你的一纸书信和绘图后,便按照你的想法造了出来,此刻风已经起来了,我们快将他点起来吧!...来,请各位助我一臂之力。” “好!”众人异口同声,于是将那个足有一间屋子那么大的军帐似的大蓬展开,而后将木桩栓紧,接着点上篝火,只见热气在周围渐渐的聚了起来,透过帐顶上铁片围成的一道大口冒了出去,而这帐下的木桶也将要缓缓升起,亏得有绳牵住,否则就要飘走。 “成功了!”阿福望着祝成惊喜的喊了一声,而此时四周突然想起了喊声,看来被他们察觉了。 祝成一看马上让众人上去,之后自己也跨上木桶,而此刻,阿福却看见小玉还没上来,于是惊叫着:“小玉,快上来啊!” 小玉此刻拽着阿福的手并未松开,而追兵喊声越来越近,而那缰绳将要松开,此刻小玉突然觉得背后吃痛,手一松开重重地跌了下去。众人看去,有一支箭已经插在了她的肩上。 “小玉!阿福望着他大喊着,而小玉此刻却松开了那绳子,望着这神灯从自己的头顶飘走。 “阿福!...你好好保重,若来世有缘,我们再见罢...”小玉眼含热泪对阿福喊着。 “不!小玉...”阿福一见顿时情绪激动,祝成见他要跳下去,便与众人将他死死拉住。而此刻,就见到了慕容恪带着卫士前来,看到那兵士正再挽着火箭,祝成顿时心中一紧,而此时慕容恪却挡下了众兵士说:“他们已经飞走了,不要浪费箭矢。” 祝成听到后在空中望着慕容恪眼神闪烁,之后拱起手来,已是无言。 而此时小玉的娇影已经渐渐的模糊了起来,阿福的呼号声传遍四野,小玉的声音依稀了起来。慕容恪望去,在星空下,明灯闪闪随风飘远,若新鸟出笼一般,展翅飞翔。 ------------ 第六十四章 如约至 自此之后,阿福与祝成走到了一起。从此不问风雨,同路而行。 当阿福坐到他的面前接过茶壶喝了起来时,他望着阿福心中暗暗庆幸,记得刚逃出来的时候,众人都很惊奇,不想那盏灯之后便不知何故失去了控制,于是他们掉到了河里,而将他们一个个从河种救出来的那个人,就是阿福。祝成这些年来虽说赚了些钱,但他们行商之人,一直都辗转在各地,所以并没有一个固定的居所,每到一处,莫不是寄宿客栈,等生意做成就离开。而之后的生意也多亏阿福帮祝成四处奔走,有了他之后祝成也轻松了很多,渐渐的让祝成有些离不开他了。三年之期降至,回想这三年中的种种,此刻启程则让祝成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来,可以称之为若得若失吧... “公子,我们走吧!”阿福望着他说。 祝成听后冲他笑笑说:“恩...之可惜此次梁二哥为了与鲜卑通商而去了棘城,否则我们就能一起去见祖公了...好了,我们走吧。” 于是启程带着一路随行的众人与阿福一道赶往雍丘...... 等到雍丘的时候,祝成远远地就看见了一派新的气象:在这里人流进出熙攘却秩序井然,城墙之上站着的兵士是一脸严肃的盯着城下,没有丝毫的懈怠之意,而城墙内外都是一片喧哗之声,车驾过往莫不是逐一检查,而行人在两边缓缓地进出着,无论从稚子还是老者的脸上都能见到笑颜,这种场面让祝成不禁从心中深深的敬佩起祖公来,想来一别三年,自己常在外奔波,而祖公他现在也该是年过五旬的人了,却不知身体安好... 眼看着到了城下,祝成与随行众人上前接受了检查,那兵士望了一眼祝成,马上上前来问:“你是何人,怎么以前不曾见过。” “哦,在下是这个商队的总管,因为三年常在外行商,所以...”祝成还没说完,就被那名年轻的兵士打断了:“这我可不能做主,祖大人有令,商队要有通行凭证,即使军粮也需有手令方能过去!” 祝成一听慌忙解释:“不,我们此来不是为了行商,而是专程看望祖公的...” “哦?!你是说你要见祖大人?”那兵士一听顿时有些吃惊,随即盯着祝成说:“抱歉,祖大人有病在身,不能见任何人...” “啊!...不知他身患何疾?!”祝成听后马上拉着那兵士的胳膊问。 这时站在附近的其他兵士看见后马上拥上前来:“大胆,敢对官军动手!” 而祝成却死死地拽着那个兵士的胳膊,口中只重复着刚才那句话。那兵士何曾见过如此场面,不禁有些惊呆在那。 其他兵士一见祝成如此,不禁上前来想拉开他,而与祝成随行的众人马上上前拉住了那几个兵士,此刻城下热闹了起来,行路的人们不禁驻足而望,渐而围成了一个大圈,阻塞了城门的通行。 “戴大人到!众人回避!”一声高呼后围在四周的人群打开了一个缺口,祝成众人与官兵还纠缠在一起,见到一名威风凛然的将领站在他们面前时,都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那名将领望着那几个兵士问。 那几个守城兵士一见,马上上前躬身奏报:“报告戴将军,是他们强拉着我们说要见祖公...” “混账!此刻内忧外患之时,你们该恪尽职守,如何与一帮商人揪扯在此!...来人啊!给我拖下去行杖二十,以示惩戒!”那名将军侧过脸对身后说。 马上就有兵士上前;来将刚才守城的那几个人拖了下去,他们也委实屈忍,叫饶连天。 “请等等!将军,刚才的确是在下闻说祖公抱恙,心中焦急,所以举止莽撞了些...此事只因在下而起,请莫要怪罪他们。”祝成马上上前拦了下来。 “哦?!...你是...?”那将军盯着眼前这个少年好奇的看了一眼问。 “在下祝成,曾受祖公厚恩,今日特来看望他。”祝成上前拱手说。 那将军一听不禁眼前一亮:“哦!...你莫不是那个周转与各国之间行商的祝成?” “将军见笑了,正是在下。”祝成望着他说。 “啊!好!...快!祝公子,祖大人他一直都盼着你回来啊!...走,随我去中军大帐!”那将军顿时欣喜不已,拉起祝成的手便欲离开。 祝成此刻也的确有些受宠若惊,但马上想到了什么?于是就望着那名将军说:“将军,那他们...?” “哦,即使祖公的义子为你们作证,那刚才那顿刑杖就免了,须得好好看守才好!”那将军望着那几个守城的兵士说。 “谢谢将军。”那些兵士马上抱拳行礼。抬头看时就看见祝成众人已随戴将军走远,接着相视一望,不禁唏嘘不已... 不多时,就来到了中军大帐,那名戴将军一路上与祝成谈笑不止,之后便带着他和阿福进了祖公的大帐,而安排随行的亲兵安排其他人的食宿。 祝成进了军帐后,帐内光线昏暗,仔细看时就见着了一张木床,居室里寒气袭人,呼出的是一团团白雾,在这昏暗的帐内很是显眼。眼见冬日已到,而这军帐之中竟还没有生着柴火。祝成心中一紧,马上赶到了床前,望着躺在床上的那个佝偻了背影,心中酸酸的不是滋味。手伸到床上,有如寒铁。真是:此生捐躯赴国难,行途中道成空谈。江南新色醉过往,谁知旧臣暗生叹。 此刻,戴将军似乎也看不下去,马上冲帐外喊道:“来人!” 之后就看见一个兵士慌张的跑进来:“为何不给祖大人的帐中生火?!” “啊!...这!...是祖大人...”那兵士一见将军生气,心中一紧,说话也哆嗦了起来。 戴将军此刻哪顾得上停他说的什么因由,之大喝道:“混账!...祖大人乃国之功臣,朝中倚仗,战功显赫你竟敢如此怠慢于他...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重责40军棍!” 马上又有两名甲胄卫士走了进来,要将那名兵士拖出去。而此刻就听到一阵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住手!” 这声音,曾是那么的熟悉,祝成此生也不可能忘掉这个声音,惊转过头去,就看见了翻过身来望着众人的祖公。他冲祝成淡淡一笑,之后对带将军说:“戴将军,不要...不要责怪他,是我让他不要管我...我...”祖公望着那名将军说。 那位戴将军一听,顿时默然的低下头去,见到祖逖与祝成有话要说,便与那3个兵士一同出了帐外。 祝成此刻却再也忍不住了:“祖公...您这是为何?” 祖逖望着祝成缓缓地笑了,将手搭在他的肩膀说:“唉!...而今冬日将至,军资紧缺,好多将士都没有过冬的衣服...成儿,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这三年你受了不少苦吧...” 祝成此时眼泪已是江河决堤,哽咽着说:“祖公说笑了,我与您必起来这点苦算的了什么...今日我如约来看您了,不想您却...我这些年无一日不想着您那!...” 祖逖望着他会意的微微一笑:“呵呵,成儿,你果真是长大了。不复我们当年的之约啊!” 祝成此刻已经是泣不成声,接着就拉起祖公的手缓缓地说:“祖公,您身患何疾,告诉成儿,成儿一定找人帮您医治。” 祖逖轻轻拍了下他的手笑着说:“呵呵,成儿,我这是受了点风寒,歇息几日就好了...你放心吧!” “恩...”祝成懵懂的点点头,随后就说:“祖公,此次中军所需的冬日物资,我一定给你们资助,你就放心养病吧...”此时阿福听后也默然的冲祝成点了点头。 祖逖望着祝成缓缓地点点头说:“如此,我就代表众将士谢谢成儿了...” 祝成拉着祖逖的手说:“祖公请不要说这种话,您对我有再造之恩,我今生都没齿难忘啊!” 祖逖听后含笑的点头说:“恩,成儿...这三年转瞬即至,不曾想你而今已是声名在外了,还有了如此的德行,如此,我就放心了...” 祝成望着他泪已变冷。随后就看见祖逖从枕边拿出一封信来交给了他。 “祖公,这是...?”祝成慌忙接了过来。 祖逖望着他说:“这是刘大人给我的信,自你走了之后,我率众一路北上,总算皇恩浩荡,上天不负,收复了一些失土,然而,即使如此,也难阻刘永兵兵围长安,圣上被俘啊...此生恨事唯在今年!...而流大人那里石世龙已经斩灭王彭祖,对他形成了围攻之势,形式岌岌可危啊!” 祝成一听,一时黯然无语,身为晋人,圣上被俘乃奇耻大辱,而自己听说此事时也是潸然泪下,却不知刘大人那里势同水火。顿时惊望着祖逖说:“却不知刘大人现在处境如何?!” “唉!我派去的人都没有回来...想来他那里该有事发生。而我也听说你与他的副将程鹏和冉永曾结为了兄弟,这两人都是将帅之才,日后大有可为啊!而你却也莫要过于担心,我自会再派人前去打探的...”祖逖望着祝成说。 祝成听后默默地点头说:“恩...”却突然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说:“刚才那位戴将军以前不曾见过,他是...?” 祖逖听后就缓缓地说:“哦...大将军称帝后便派他过来了,以我所见此人有才能谋略皆可称羡,对大将军又是忠心耿耿,而大将军将它派来此处想必为三个原因吧...” “哦?!但不知祖公说的是哪三个原因...?”祝成经望着祖逖问。 “恩...我想这第一就是来协助我...呵呵善言就是协助,恶语便是牵制我北伐...唉!可叹年岁不饶人啊!我一心想收复中原,无奈旧臣偏安一隅,无心北上,此刻又怕我收复长安,迎回旧帝...”祖逖望着祝成轻叹一声说。 “哼!祖公赤胆忠心不想遭人猜疑,如此怎不让人心寒...那第二呢?”祝成盯着祖逖问。 祖逖撑起身子来,祝成马上坐了下来扶着他。祖逖笑着接着说:“这第二就是内忧了...六州都督王处仲时有不臣之心,而大将军慧眼识人,便派这位戴将军前来,名为随我北上讨伐石世龙,实为防御王处仲之举。” “啊!...可是当朝名相王茂弘的从兄?”祝成惊望着祖公问。 “不错,正是他...此人虽有将才,无奈心术不正,因为圣上新立,便怀不臣。岂不知其兄睿智若此,尚思忠心辅佐司马王室,夫虽势大,敢与天下争?!”祖逖长叹着说。 祝成此刻也点点头,随后就问:“那第三呢?” “这第三,则是机密之事,你虽为义子,却不敢言。但我想你有行商之便,当有助我朝一臂之力...如此,我就告诉你...”祖逖望见阿福,随即收招祝成,祝成附耳上前:“这第三就是为了那传国玉玺!”祖逖轻声说道。 “啊?!...但不知...?”祝成正惊愕间就听祖逖接着说:“愍帝出降后,玉玺被刘永明得到,而后归汉。但大将军新立,江南司马氏无玺则不足以服众,于是大将军就让我务必相近办法将玉玺夺回...而我此刻已近花甲之年,只怕是...” 祝成终于恍然大悟,于是就对祖逖说:“祖公尽管放心,我一定不复您的相托,将此事做成,您安心养病就好。” “恩...成儿,切忌那第三个原因...你我之外,不可让第三人知道...你自己也要小心啊!”祖逖望着祝成满含期望。 “恩,祖公放心吧!成儿一定不负所托!”祝成说罢便于阿福退出帐外。 此刻,天色昏沉,雪花簌簌洒下,湿了一地。环顾四周一片晶莹。如此景致却着实让祝成无心再看。 阿福不解的望着他说:“公子,那我们...?” “准备下,明日去并州。”祝成说罢便拉着阿福进了帐中... 注:王敦:字处仲,当时被任命为镇东大将军。戴将军:指戴渊,字若思。公元316年,刘曜为长安,晋愍帝出降,西晋亡。 祝成要去并州看刘坤,会遇到什么精彩故事?传国玉玺归赵,祝成怎样帮晋朝夺回?敬请期待!这些天宿舍断电,延误了进度,不过醉问一定会补上,请各位一直支持者《云回》的朋友见谅!请多多收藏,醉问致谢! ------------ 第六十五章 御灯行 大雪连降一夜,次日起来,积雪半尺有余,足可埋履。 祝成起来后草草洗了把脸就进了军帐去看望祖公。 进入帐中就看见火已生了起来,军帐内寒气比昨日少了很多,祖逖也已经醒来,祝成上前问安。 “祖公您的身体好些了么...?”祝成坐到祖逖的床前望着他说。 祖逖一见是祝成,笑着说:“好多了,成儿,你放心吧。” “哦,这就好...祖公,我昨晚想过了,今日来便是向您辞行的...”祝成盯着祖逖说,脸上满是不舍。 祖逖一听马上问他:“哦?...你这是要去哪?” “我想去趟并州,到阳曲去看看刘大人。”祝成缓缓地说。 祖逖马上明白了,就微微颔首说:“恩,我也很想念这位老友啊...如此也好,他那里现在更需要人手,你去了也能见到你的兄弟了...” “恩,祖公说的是,您安心养病,我会让人给兵士们送冬衣过来,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开口。”祝成望着祖逖说。 祖逖看了看祝成之后便笑了起来:“呵呵,成儿,你现在已然能自立一方了,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还会有什么奢求呢...” 祝成一听马上站了起来望着祖逖躬身三拜:“祖公对我有养育教诲的大恩,请受成儿一拜。” 祖逖望着祝成慢慢的点点头说:“好了,你去吧!” 祝成躬身离帐退了出去。这个时候阿福就走了上来:“公子,我们可以启程了。” “恩...对了,给这里的冬衣准备的怎么样了?”祝成转身望着阿福问道。 “公子放心吧!已经告诉其他商人了,相信不久就会送到这里。”阿福望着他说。 祝成听后冲他点点头说:“幸苦你了,阿福。” 阿福顿时一愣,随即笑着说:“自从公子将我从王府救出后,我这条命就是您的了,如何这等见外...只是想到小玉她...”阿福突然沉默无语低下头去。 祝成一见商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阿福,你也不必难过,以后又机会的话,我一定想办法将小玉救出来,给你们完婚。” 阿福听到祝成的话后猛地抬起头来,望着祝成眼神闪闪,已是说不出话来。 而此刻昨天那位戴将军走了过来:“祝公子,你这是...?” 祝成转眼一看马上上前说:“在军中一夜多有叨扰,今日便要离去,未及通告将军,请您见谅。” “哦!...祝公子客气了,只是这寒天雪地的...”不待戴渊说完,祝成便拱手说:“有劳将军挂心,只是我们本是行商之人,居无定所,不避寒暑只为生路啊...” “啊!既如此我就不强留你了,一路小心吧!”戴渊望着祝成说。 “哦,借将军吉言,告辞了。”祝成说罢便转过头去对阿福说:“呵呵,我们走吧。”随后两人一起往行车那里走去,不久后就听到一个随从扬鞭一喊:“启程!”,商队一行人乘车往前驶去,渐渐消失在了雪色之中... 祝成众人过洛阳,渡黄河,经河东历时半月终于到了阳曲,而此刻见到一队军马围城而立。祝成一眼望去,远远地就看到横刀立马在城前的胡兵,再细细一看,竟是汉国军旗! “快些藏起来!”祝成对众人低声喊道。众人一惊,马上反应过来,赶紧傍着大树藏了起来。接着祝成和阿福一起缓缓地靠近阵前。 祝成此刻再看上去,就看见阵前有一名将军勒马而望:此人身高体壮,甲胄紧绷,挺鼻深目,胡须环脸,眉横冷,眼神深幽。让人一眼望去便器肃然之情。 而此刻在那个将近旁边走上前一个人,祝成看了一眼便楞住了:此人正是当年的那个张孟孙!只见他驱马上前对那个将军说:“石将军,刘越石虽已是笼中之鸟,但不这并州城内尚存精兵,粮秣充足,我军久攻不下,士气渐落,不若先围而不攻,再图长计吧...” 那将军竟是石勒!而此刻突然传出一阵声音:“将军,不若让我先带500精骑突入城下...”祝成不禁惊住,因为他看见了在石虎的旁边那个少年,该是他的三哥:冉闵! 只见石勒缓缓地沉思了一会就转身望着冉闵说:“石闵勇力过人,有大将之才!不过张先生所言极是,我们还是先帐中商议一个计策来...把城围好,不许漏掉一个人!” 接着就看见石勒引着随身18铁骑与冉闵众人一道离开。马蹄去处,风卷沙尘。 而此刻祝成不禁楞在了那里,而后就赶回对众人说:“大家与我通行多日都幸苦了,眼下并州被围,消息不通,请各自回去将此事报知官府,请速派援军到来!” 众人知此事大,于是纷纷拱手告辞。只留下祝成和阿福以及两个随从。 “公子,现在我们如何是好?”阿福望着被围得像铁通一般的并州城顿时也没了主意。 “此刻进城无异于自投罗网,我们不若静观其变,等到天黑后再说吧!...”祝成轻叹一声说。 阿福一听也点点头:“公子说的是...不过天黑我也又如何进城?” “这!...哦!阿福,你可曾记得我们是如何逃出王府的...?”祝成迎着阵风突然转过身望着阿福说。 阿福一愣,之后马上眼睛亮了起来:“啊!...公子是说...我们造灯进城?!” 祝成望着他笑着点点头:“不错,此时就劳烦你了!...我现在还要去见一个人,你抓紧时间造一个灯出来。” 阿福一听马上会意:“恩,公子放心,我天黑前就造出来。” 祝成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恩!那你们就赶快去准备吧!” 阿福转身要走又回过头来问了一句:“公子你说你要去见一个人...?” “恩,去赵军军帐找我的三哥。”祝成缓缓地望着他说。 “哦!可是那个您曾经说过的冉将军?”阿福追问道。 祝成笑着点点头:“不错,正是他。” 阿福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来:“公子!此刻你去汉军军营怕是太危险了...万一...?!” “呵呵,你放心吧!我不会直接去军营的,我会找机会见到大哥,让他给我们一个机会进城 ..否则就算灯造的出来,也怕是进不了城啊!...”祝成长叹一声对阿福说。 阿福此刻终于明白了过来,于是不再多说,只道:“如此,公子你保重!”随即带着随从去准备了。 祝成望着他拱手答礼后便转身往汉军军营走去。一路匆匆赶去,不多时就到了营前。祝成知道此刻不能现身,于是就躲了起来等待,一等就是2个时辰,天色黯然,夕阳将尽之时祝成已是浑身困倦,疲惫不堪,眼见已经无望,准备离身再做打算时,就看见一人走出了军营站在一个角落里小解,此人正是冉闵!! 祝成喜极而泣,眼见冉闵将要离开,急中生智就顺手捡起脚边的石头对准冉闵的甲胄扔了过去。 “当!”一声正中冉闵的后背,冉闵惊呼一声,随即顾盼四周,马上就看见了祝成。于是惊愣在那。而此时身后的兵士也听到呼声,马上上前文他:“石将军,您...?” 冉闵马上回过神来望着他们说:“哦,没什么?可能是吃坏了肚子,找个地去如厕。” 接着就往祝成那里走了过去,接着就消失在不远处的树林中。 冉闵一见祝成,顿时赶上前拉着他的手说:“四弟!...你如何会来这里?!” 祝成也望着他惊喜不已,接着环顾四周一眼就低声说:“我本是去并州的,不想城已被围...” “哦?!是啊!我也在为大哥担心呀!不过石大将军此战看上去是志在必得了...你为何去那里...?”冉闵惊望着他问。 祝成盯着他缓缓地说:“是为去看刘大人。” 冉闵一听顿时惊得长大了嘴巴:“啊?!...四弟,你...” 祝成接着便给冉闵耐心解释起来,冉闵听后终于明了。于是拍着他的肩膀叹道:“四弟,此时已是十万火急,你孤身前去并州城无异于流萤扑火啊!...而即使我有意放你进去,但这如何能逃过那围城的那些汉兵的眼睛...” 祝成听后缓缓的对冉闵说:“三哥放心吧!我已让人造出一战孔明灯来,我们趁天黑后过去...只是...?” 冉闵一听不禁惊望着祝成说:“四弟真有妙才啊!...只是什么?” “只求三哥能让那些围城的兵士在二更后不要射箭就好...”祝成望着冉闵说。 冉闵听后也顿时皱起了眉头,而后缓缓地舒展开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办法,于是拍拍祝成的胸脯说:“恩,此事我已有了办法,四弟你放心吧!二更后我定让他们不会放箭的...” 祝成一听喜极望外,拉着冉闵的说说:“那就有劳三哥了!” 冉闵一听马上笑着对他说:“呵呵,我们是结义兄弟,说这些作甚...只是你见到大哥后一定转告我对他的思念之情啊...而今各位其主,我虽是晋人却也是身不由己,望他体谅,只愿我们都能平安就好...”冉闵轻叹着说。 祝成听后眼睛红了起来,而后就说:“三哥放心,我一定将你的这番话转告给大哥!” “恩,如此就好,你快去准备吧!二更后准备进城。”冉闵对他说。 于是祝成冲冉闵拱一拱手转身便走。冉闵望着祝成的背影,默然而立站了很久,然后转身回营。 二更夜,冬寒料峭,冷月如歌。 此时众人已经登上了孔明灯。阿福随后就点起篝火,解开了绳子,灯缓缓升空。阿福控制着灯望并州城飘去。 而此时冉闵依然带酒到了阵前,给汉军兵士斟满,众军放下武器饮起酒来,以驱寒意。 祝成他们过了汉兵的头顶,向下望去,只见一团团篝火此起彼伏,闪闪的跃入眼帘,将大地照的通亮。身处空中巨头便是浮云寒月,阵阵冷风向刀刃一般钻进了脖子里,残月欲照空,寒气拢浮云。四周除了风声,静的似乎听不到鸟雀的鸣声,树木在月光下一片萧然,除了松柏,很多都已经只剩躯干,而隐隐的传上来的不过是汉兵笑声...正越过城墙后便传过来一阵胡琴的长曲,荡气回肠,惹人泪下。再看时,那汉兵里似乎有了骚动,好像是发现了祝成他们,不过已经来不及射箭了,只得远远地号叫。 此时,就听见一声大喊:“快!将那东西射下来!”祝成循声一辨,竟是程鹏的声音。 祝成听闻后大惊失色,顿时大喊:“大哥,我是祝成!...” ------------ 第六十六章 断箭 “慢!”程鹏慌忙举手示意中兵士停了下来。 阿福操纵者孔明灯缓缓降落,终于到了地面上。这时程鹏已经跑上前来。 “啊!四弟,你...怎么来了!”程鹏双手搭在祝成的肩上闪烁着眼神问。 祝成顿时也激动了起来,四周火把燃起,顺着光线看上去,3年后的程鹏与当然相比已然有了很大的变化:因为个子长高,甲胄也变大了一个尺码。胡须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胳膊粗了很多,想来这些年跟着刘大人没少磨练...而唯一没变的,就是他的眼神,已然是那么凝神炯炯的散发着一种成熟的感觉,是的,他们都已长成。 “四弟,你在看什么?”程鹏见祝成半晌无语便轻轻的摇了下他。 祝成恍惚着回过神来,随即微微一笑对程鹏说:“大哥,你如今果真已经是将军了!” “哈哈,这多亏了刘大人提携...哦,自从龙山一别,算来已有3年,常听刘大人说祖公念及你,但不知你...”程鹏谦逊的说。 祝成望着程鹏点点头:“大哥,我刚从祖公那赶了过来,祖公已经将这里的情况告诉我了...这次本想带二哥一起去见祖公的,不巧他去了棘城,所以...” “哦!...二弟如今和你一样也是声名在外...只叹短短三年之间,我们兄弟四人已经不同往日了。”程鹏笑着对祝成说。 “是呀!...我能进城也多亏了三个的协助...他还怕你生气,让我特意带话给你,而今是各为其主,他也是身不由己啊!”祝成盯着程鹏说。 程鹏深深地注释着祝成:“呵呵,我们四人无论到了何时都是兄弟啊!...” 祝成听后重重的点点头:“大哥说的对!” “好了,我们快去军帐吧!刘大人见到你定会大吃一惊的。”程鹏说罢就拉着祝成众人前往军营。 此刻,冬夜正浓,寒气袭人。迷离的月影不知是看惯了岁月脚步匆匆,还是人间聚散无常。 刘琨做梦也不曾想到石世龙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灭掉了王彭祖,自己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幽州沦陷,当初张孟孙与他签订的协议全都成了一纸空文。自己当初还抱着一线期望向朝廷表奏推荐石勒,眼下石世龙更是驱大军掩杀过来,围困了并州,自己命运如何尚且难知。想想不觉可笑,时运就如同这夜一般诡异,想当初自己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志在破虏,而如今老友祖逖已是卓有功勋,而自己在此地却只能帮朝廷牵制下石世龙的势力,如此失意的夜晚,岂能无酒?于是自斟自饮,帐内柴将燃尽,竟也不觉得夜寒...... “刘大人,你看谁回来了!”这声音是而今唯一能让刘琨振奋的声音:这些年自己虽然有得有失,然而一直跟着他上场杀敌建功颇多的副将程鹏俨然成长为一方统帅。虽然此时城中军心已经动摇,然而有他帮自己坚守待援,他也顿觉欣慰了很多... 蓦然的回过头去,就看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但这个身影在他眼前晃悠,他马上摇摇头定下神来,就看见了祝成。 “啊!...成儿!”刘琨第一眼看上去便失声喊了出来。 “刘公,3年不见,你还好么?”祝成望着刘琨眼含着热泪,一如在他乡遇到了故人... 刘琨跌撞得走上前来,旁边站着的他的亲兵慌忙上前去想扶着他。而刘琨一挥手示意他没事,于是那两个亲兵就只得站在原地看着。 刘琨几步就跨上前来,拉着祝成的胳膊同桌而坐:“成儿,你终于回来了!” “恩,刘大人,我从祖公那里听说了您这里的情况,所以就马上赶了过来。”祝成如实的告诉了刘琨,而此刻在他看来,刘琨已经醉了:他脸上放着红光,双手微微颤抖着,满口的酒气迎面而来,桌上摆着五六个空酒瓶,胡须上沾着点点的酒星似乎已经凝固在了上面,三年之后再见到曾经威震3州的都督时,不觉得他的胡须已经白了好多,想想当年他们分别是的情景,祝成脸上不禁流下来两行热泪,冷冷的掉在了桌上。真是:残月不解世冷暖,霜鬓可叹岁月迁。世龙雄踞仍不忘(同:王),士稚击楫越石狂。 “恩?成儿,你怎么哭了?”刘琨马上察觉到了,就直望着他问。 祝成马上拭去泪水:“哦,没什么?刘公,我只是想道而今您的处境堪忧啊...” “哦...唉!只恨当年未听你言,放走了张孟孙,真是放虎归山,王彭祖实不足惧,不想石世龙却是枭雄啊!”刘琨望着祝成轻轻的摇头叹息道。 祝成听后也无话可说,之后便安慰刘琨说:“刘公当宽心,只要我们坚守在此,料想石世龙也不能轻易破城的。” 刘琨听后脸马上严肃了下来:“成儿,其实我坚守待援数十天,粮草将尽...” “哦?!那您如何...?”祝成惊望着刘琨问。 “恩,全是祖兄当年的办法,白日我驱兵坚守,夜间则让城中善茄者于城墙上吹奏胡曲,散其军心,结果颇有成效。但这也只是解一时之危啊!”刘琨缓缓地顿了顿接着说:“成儿,我这几年虽然忙于应对石世龙,却也对你的事情有所耳闻,不想你现在已是名商了!好啊...石贼虽是枭雄,但想让我就范,只怕还不是那么容易...我虽已近5旬,却不输给他汉军强将。贼弟石季龙虽有勇力,但缺谋略,我只患张孟孙啊!” 祝成听后望着刘琨点点头说:“哦!难怪我们飞过城前时听到了有人在吹奏胡曲,不想却是您的妙计...只是您且不可大意,我来时窃闻张孟孙说要将并州围而不攻,商议长计。如此刘公您须当心啊...”祝成望着刘琨说。 刘琨听罢会意的点点头:“此时我自有分从,成儿你莫要为我担心...你刚说你飞进城来是怎么回事?” 祝成听见后马上将自己近日的见闻说给了刘琨。刘琨听后缓缓地点点头长叹一声说:“唉!并州被围数十日,只有祖兄还为我牵心,奈何此地不通消息,让他为我担心,我真是愧对故友啊!” “刘公莫要伤神,我已派随行的朋友前去给官府通报了消息,想来援军不久就会到了。”祝成盯着刘琨说。 “恩...真是难为你了,成儿...哦,对了,你说你和程鹏还有石闵已经结成了兄弟?”刘琨望着祝成问道。 祝成点点头说:“恩,本来还有一个梁二哥准备与我同来看望你们的,只是他去了棘城,所以...” “哦...难怪前日阵前交战时程鹏与那石闵望而不打,原来如此...不过那石闵也确是将才难得,小小年纪竟也毫不怯阵。”刘琨轻叹一声说。 祝成听后又将冉闵的身世一一告诉给刘琨,刘琨终于明白了。于是站起身来说:“如此,我就放心了!而今已到了绝境,援军恐等不到了,既如此,我将竭力与石贼一战!只求沙场枭贼首,马革裹尸又有何妨!” 祝成一听腾地站了起来经望着刘琨说:“刘公莫要如此,而今并州被围个水泄不通,您英雄盖世如何要去以卵击石?不若攻其弱处以求突围,日后再召集人马卷土重来胜负尚未定论啊!” 刘琨听后顿时楞了一下,而后低头望着祝成缓缓地说:“对...成儿说的不错!程鹏,传我将令,明日1更杀出城去,务求突围,不要妄增伤亡。” 程鹏半晌都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谈话,此刻终于抱拳上前:“是!”声音依旧响亮,随即转身出帐下达命令。 此刻祝成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问刘琨:“刘公可知王处仲?” “恩,此人现在得势,时有不臣之心...你怎么...?”刘琨转过神来疑惑的望着祝成问。 祝成缓缓地说:“祖公临行之前告知我说其人难测似有不臣之举,朝廷已经派戴若思前来,名为讨石,实为防范王处仲!...而我想此人若要谋反,必然会视你与祖公为眼中钉,所以...” 刘琨会意的望着祝成点点头:“恩,成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自会小心的...我刘某人此生俯仰无愧,即便他欲加之罪,也恐无口实之辞。” 祝成听后便放心下来,不再说话。刘琨接着就让亲兵进来带他去歇息了。只是,祝成明白,今夜,他是睡不着了... 此刻的赵军大营之中却依旧是到灯火通明,石勒与张宾两人坐于帐中,像是在等人... 此时就听到帐外传报,石勒马上站起身来,招那人进来。 只见一名兵士手持一支长箭走了进来递给了石勒,而那箭尾栓着一张字条。 石勒招手让那名亲兵退下,之后便当着张宾的面打开一看,顿时大喜:“果不出右侯所料,从我派往城内的细作传出的消息上看,这并州城现在军粮已尽,看来已是强弩之末了!” 张宾听后上前来接过石勒手中的那张字条反复看了两遍后抚须沉思一会便说:“恩,看来日前所见到得不过是刘琨的障眼法而已...想来城中不久就会溃乱,而刘琨也自知势已危急。如此说来,那刘琨近日就会有所行动了!...” “哦?!...愿闻右侯高见。”石勒望着张宾说。 张宾马上上前对石勒说:“大将军如此围城,刘琨纵然英雄一世也无力回天,想来以他的脾性必然死战,如此最好;但我们不得不防他一手,就派一支军埋伏起来,潜在围城最弱的地方,他若不战只求突围,那我们也好设伏兵将其擒获...” 石勒一听顿时大喜:“若果如右侯之言,当为此战第一功!” 张宾马上说:“此事言之过早,愿请示将军,欲派何人前去设伏?” “好!就让季龙前去如何?”石勒望着张宾说。 张宾一听缓缓地点头道:“要擒得刘琨,看来非要石将军出马不可了...只是是将军勇力有余而韬略不足,定要派一名副将辅之,方是万全之策啊!” “哦,那依右侯只见派何任副将呢?”石勒盯着张宾说。 “就派石闵前去吧!此子有勇有谋,而且堪当大任,借此时机一则让他磨练一下,二则让他建功,以后方能服众...”张宾缓缓地说。 石勒一听,沉思片刻后便一拍桌子说:“好!就如右侯所言,明日派石闵为副将协同季龙前去设伏。” 张宾听后缓缓地点了一下头,盯着烛光便不再说话,此刻在他心中似乎已经看见了刘琨被俘的情景。但他却不曾想到,石闵还有一个大哥...... 次日汉兵仍是叫阵一日,刘琨强令众兵士坚守不予理睬。而到了深夜之时,就让善茄者上城吹奏起了胡曲,汉兵此刻也再无战心,纷纷侧耳倾听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并州城中刘琨将最后的口粮都拿了出来,让众将士饱餐一顿后便拔剑在手:“众将士听令,这是全城最后的口粮,我们今夜便要突围出去,切忌不要增加无谓的伤亡,能突围出去便是胜利。诸位之中有很多是跟随我多年的亲信,情同手足。我刘某人虽然枕戈待旦,志在枭虏,但眼下已是孤木难支...多谢诸位这些年对在下的信任,只要今夜能逃出去,相信他日我们终有再会的一天!若我们战死,只好算我刘某人对不住大家!即便如此,也不枉我们一世英名。只愿来生再与弟兄们同场杀贼!诸位保重吧...” 此刻众军肃穆,似乎已有了哽咽声,夜色仍寒,种种不舍与哀伤化作一股豪气,众军拔剑在手,高喝一声:“愿随将军!” “好!,弟兄们,杀啊!”刘琨说罢上马领军杀出城外,祝成众人的马车随行而去。 此时汉兵正陶醉在悠扬的曲声中,突然停到一片喊杀声传来,惊闻转头看时,一支骁悍之军已到阵前,一略而过,前面正要拿起武器的汉军兵士头已被砍飞在地,血溅四方。一阵马蹄踏过在地上卷起了一道黄沙,萧风凛冽。众军如同一派狂狼拍了过来,一时间石破天惊。刀剑过处,寒影一纵而落,敌兵顷刻间倒了下去。月光明亮照耀着沙场,鲜血顺着兵刃长长的滴落下来,血腥味弥漫了周围。汉兵眼见这阵势浩浩荡荡的奔过了他们的眼前,却有很多惊望在那竟已被镇住。眼看着这支兵就从自己的眼前突围了出去。 俄而回过神来,方才拿起武器追上前去。 刘琨率军冲出了匈奴兵的包围圈后就径入密林以求躲避追击,而此刻正中的张宾下怀。 只见四周暗箭齐发,冲在前面的先锋军已经倒下。血溅在他的脸上,含着余温。众军知是中了埋伏,顿时慌乱了起来,而刘琨则大喝一声:“众军莫慌,虽我冲出林去!” 这一声让大家都冷静了下来,于是程鹏得令冲锋在前,众军尾随着跟了上去。祝成透过床窗布看上去是,就发现尸横遍野,身后喊杀声已经渐渐接近。 此刻四周火光举起,程鹏竟不顾箭矢令众人朝火光最弱的地方强突了出去。石虎一见也不禁惊住,之后马上率军追击。 追在最前面的正是冉闵率领的亲兵500人。刘琨眼看到了山谷,身后追兵紧随,于是长叹一声准备死战,而他的亲兵与程鹏拉他上了祝成的马车,夺路先走,而此刻冉闵正好看见一切,就顺理成章的上前俘虏了刘琨的残兵,放走了程鹏众人。 石虎随后赶上,一问方知刘琨已经逃去,不禁有些惋惜,再看冉闵斩将数名,俘虏甚众,不禁欣喜拉他回去复命。 而此刻刘琨坐在车里,泪流满面,祝成低头一看,他肩上竟也插了一支长箭,血流如注。 祝成惊叫一声就撕开衣裳为他包扎,而刘琨却将箭拔了出来,顾盼四周只剩下他的家眷和程鹏率领的近卫军千人随他逃了出来,不禁泪流满面,随即单手折断重重的说:“我若不灭石世龙,誓不为人!” 车内众人顿时伤感无语,而车外只闻得车轮声滚滚前行的声音,的确,这路上崎岖难行,夜太黑... ------------ 第六十七章 盟誓 祝成一行趁夜色遁走,众人少言,一路惶恐疲惫此刻多已睡去。而刘琨则一夜无语,手中只握着那支断箭,祝成和程鹏陪他同坐,马蹄扬土直至天明。 窗外透进来一缕亮光,程鹏看见后望着刘琨终于开口:“刘大人,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刘琨慢慢的抬起头来,望着程鹏说:“去蓟县。” 程鹏惊愕的望着刘琨久久无语,祝成也吃惊的说:“可是...幽州王彭祖已为石勒所灭,我们此去...”不待他说完,刘琨便变笑了起来:“石世龙心志虽不小,但辽西段氏又如何肯对他称臣。” 程鹏一听恍然大悟:“刘大人您的意思是去投靠段匹磾?” “恩,此刻已是无路可逃,不若联合段氏鲜卑以抗羯胡。”刘琨眼神似乎有了些光亮。 祝成一听马上说:“刘公请三思,近年来我行商在外,对鲜卑氏的事情也常有耳闻。这个段匹磾...” 不待祝成说完刘琨便微微一笑说:“成儿你放心吧!段匹磾其人忠直可信,自幽州陷于石世龙之手后,他就率军南下举起义旗,据蓟县以抗石众,去投奔他我也考虑了一夜...” 祝成听后再也无语。刘琨此刻却说:“程鹏,我早已手书一封,请你快马先行区通告左贤王,我们随后就到,此事就看你了。”之后便从怀中掏出了那封早已写好的信纸交到了程鹏的手中:昨夜恶战一场,刘琨血染全身,书上沾着的血迹也已干裂。 “刘大人放心,我一定带到!”程鹏说玩就跳下了马车。 于是刘琨一家便和祝成轻车简从直奔蓟县。路途遥远,一行数月。一路上祝成对刘琨细心照料,刘琨肩上已经痊愈,而恍惚之间一岁已经悄然过去了。 等到幽州境内时,就远远地望见了一支军队,刘琨的家眷顿时惶恐不安,刘琨凝眉以对,祝成站在旁边也远望着来人,知道走近后才看见了程鹏。 “大哥!”祝成远望着喊了一声,那支军队呼啸而至,程鹏带着两名将领一同上前:刘大人,我已将信送到了左贤王手中,他派两名将军与我前来接应你们。这两位就是左贤王的弟弟:段文鸳和段叔军两位将军” 刘琨一听欣喜不已,马上上前说:“有劳两位将军为刘某远道而来,实在惶恐。” 段文鸳一听马上拱手对刘琨说:“刘大人言重了,刘司空乃当世豪杰,智勇过人,盛名著于四海,家兄能让我等来迎接您已是莫大的荣幸。” “哦,将军过奖了,败军之将何敢言勇。”刘琨望着段文鸳轻叹一声说。 段文鸳听后微微一笑:“不瞒司空,对并州之事我等皆已耳闻,司空大可不必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司空此次来幽州实为助家兄一臂之力,如此,讨伐石贼指日可待了...” 刘琨听后深深地看了段文鸳一眼说:“此次能突围出城,皆是程副将临危陷阵之功。而我此次前来为公则是扶助贤王讨逆,为私则要替我那死在并州城外的弟兄报仇...” 段文鸳不禁惊望着程鹏:“程副将虽然年少却英勇过人,实在是堪称将才!” “哦,在下实不敢当,这也多亏刘大人的提携。”程鹏望着他说。 此刻段叔军开口说:“将军大仁大义,可敬可佩,不若先回蓟县城去,家兄已经备下酒宴,为您接风洗尘。” 刘琨听后不再多说,就率众人与两名段氏将军同往蓟县去了。 直到城下,祝成不禁为眼前阵势一惊:只见城门两列兵勇肃立着,门口站着一名将军按剑而望,这人体魄强健,面容刚毅,胡须黑亮,眼若残月而幽明深邃,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英杰之气。想来就该是段匹磾了。 “刘兄,思慕你久矣!”段匹磾望着刘琨楞在了那里,良久之后马上上前拱手说。 “有劳段兄远迎败将,实在惭愧。”刘琨望着段匹磾也拱手称谢。 段匹磾大笑一声:“世人皆以兄智勇双全,而今看来,刘兄还是儒雅之人啊!” 刘琨一听马上就说:“左贤王过奖了,此次为势所逼前来相投,还望段兄不计在下德才浅薄予以收留就好,如何敢自欺欺人啊!” “呵呵,刘兄不必过谦,近年来若不是你在并州,那石世龙想必都已南下了...而石氏至今还未自立,只因有司空啊!”段匹磾望着刘琨轻叹一声说。 刘琨一听马上说:“段兄此言折煞刘某了,在下信遭败绩,丢了并州。上愧对皇恩宠信,大将军不弃,下有负四海众望,百姓拥戴。实不敢居功!” 段匹磾盯着刘琨看了许久后终于拍拍他的肩膀说:“刘司空谦恭之人,不说也罢,不过司空能来助我一臂之力,想来破贼指日可待了!” “哦,不想左贤王高志如此,忠烈可嘉,如此,在下当尽心相助,以报不弃之恩。”刘公望着段匹磾抱拳说。 段匹磾听罢眼神闪烁了起来:“好!在下略备薄酒,为司空众人接风洗尘,请!” “请!”刘琨随后就和段匹磾执手进入幽州,祝成众人随往。 酒宴之上自是其乐融融,段匹磾仰慕刘琨,两人觥筹交错,尽兴而饮。 此时祝成望着他们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端起酒樽站了起来:“左贤王英明睿智,而刘公也声名远播,今日本是尽兴之日,想到当年管鲍交厚乃致桓公会盟召陵,桃园结义后有昭烈镇蜀。现在同为扶助晋室,解难苍生,何不结义?” 此刻众人不禁一愣,而后刘琨望了一眼祝成,马上斥责一声,接着对段匹磾说:“成儿他年少无知,请左贤王莫要见怪。” 段匹磾此刻才注意到眼前这个少年,细细一看竟不觉暗自称奇。面对这刘琨顿时大笑一声:“司空其子如此,复有何虑!” “段兄不知,他是我好友的义子,也算是我的义子吧。”刘琨说罢深深的看了一眼祝成,祝成心潮澎湃,如此,他就有两位亲人了... 段匹磾一听顿时惊愕:“哦?!司空所言的朋友可是祖公祖士稚?” “恩,正是他。”刘琨望着段匹磾说。而后声音缓和了下来。 段匹磾不禁惊起,对刘琨说:“刘兄与祖士稚情同手足众人皆知,而年少闻鸡起舞的故事更是已经传为美谈啊...只恨在下才德卑微,与刘兄结义恐有负司空美誉啊!...” “哦,段兄言重了,在下败军之将承蒙段兄不弃已是幸甚,如何还敢再奢求与段兄结为手足。”刘琨望着段匹磾说。 段匹磾一听不禁欣喜,马上上前来说:“若司空不弃,不若我们就在此结为兄弟,他日同助晋室,匡扶黎民,如何?” 刘琨一听马上说:“蒙段兄不弃时已感恩备至,方才幼子戏言,你...”不待他说完段匹磾竟黯然失色:“刘司空莫不是看不起段某?!...想来在下德才虽不及刘兄,但尚存一颗赤胆忠心,今日贵子一言,实为美句,勿负佳缘啊!” 刘琨一听缓缓地说:“段兄既信任在下,那我也只好从命了。” “好!,来人,拿刀来!”段匹磾望着帐外说。很快就有兵士拖着朱盘进来,盘上放着一把匕首,匕首下衬了张红布。 于是刘琨和段匹磾就歃血为盟,论及年龄大小,刘琨虚长几岁,推辞不掉只好做了兄长,执手同声对天盟誓:“昊天在上,我两人今日结为异性兄弟,立誓扶助晋室讨伐石贼,患难相帮,富贵与共。若违此誓,天人共戮!” 至此刘琨与段匹磾就结为了兄弟,而后段匹磾做媒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刘琨的儿子刘群,两人是亲上加亲,一时间让所有人都称羡不已。祝成望着刘公终于再次站稳了脚跟,不禁有种替他感到高兴,不过在他心中却隐隐的感到了一种不安,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他自己也不清楚... 3月草长莺飞,春意盎然之时,刘琨又与段匹磾宣读了此生的盟约,其文忠烈如此: (1)“天不静晋,难集上邦。四方豪杰,是焉扇动。乃凭陵于诸夏,俾天子播越震荡,罔有攸底。二虏交侵,区夏将泯。神人乏主,苍生无归。百罹被臻,死丧相枕。肌肤润于锋镝,骸骨曝於草莽。千里无烟火之炉,列城有兵旷之邑。玆所以痛心疾首,仰诉皇穹者也。臣琨蒙国宠灵,叨窃台岳。臣磾世效忠节,忝荷公辅。大惧丑类,猾夏王旅。殒首丧元,尽其臣礼。古先哲王,贻厥後训,所以翼戴天子,敦序同好者,莫不临之以神明,结之以盟誓。故齐桓会于邵陵,而群后如恭。晋文盟于践土,而诸侯玆顺。加臣等介在遐鄙,而与主相去迥辽,是以敢干先典,刑牲歃血。自今日既盟之後,皆尽忠竭节,以剪夷二寇。有加难於磾,琨必救。加难於琨,磾亦如之。缱卷齐契,披布胸怀。书公金石,藏於王府。有渝此盟,亡其宗族,俾坠军旅,无其遗育。(2)” 时众人无不感言,而此文一出,蓟县城不久便街知巷闻,而后天下忠志之士慕名而来者络绎不绝。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建康传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 “刘兄,司马大将军在江南的王氏等士族拥立下已在建康称晋王,真是皇天不负我等啊!”当时刘琨正在帐中与祝成说话,就看见段匹磾走进来大喊,满脸的激奋之情。 “哦?!兄弟此话当真!?”刘琨上前拉着他的肩膀说。 “千真万确!我刚收到的消息!”段匹磾望着刘琨欣喜的说道。 刘琨听后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上:“好!...如此我们晋朝就有望了!” 接着刘琨邀段匹磾入座,刘琨望着他已经高兴地说不出话来,而后低头想了一会,突然眼前一亮:“兄弟,我们此时正能助大将军一臂之力!” 段匹磾一路疾走而来,口中干渴,正喝了口茶就听到刘琨说了这话,于是放下茶杯问他:“兄长有何高见?!” “恩,此事须兄弟你出面,联合鲜卑其他氏族劝大将军进位称帝!”刘琨望着段匹磾欣喜的说。 段匹磾一听顿时低下头去:“此时恐怕有些困难啊!...我们三个氏族虽同属鲜卑,但之间也多有冲突。虽说他们两个氏族也是忠于朝廷,不过要联名上书,也非易事!” 此时,站在一旁的程鹏说:“此事关乎大局朝纲,想必他们也不会偏于一己之私吧。” “恩,你说的不错,虽说刘兄素有盛名,但却不知三氏族之间其实矛盾重重啊!若是要让三氏族一起联名上书,公当推为首,但如何说服其他两族,是个大问题啊...”段匹磾望着程鹏说。 刘琨听后也黯然失神的坐了下来,想了很久也没办法,只好说:“如此就只能先写出奏表,之后再想办法吧!” “恩,也只好如此了。”段匹磾轻叹一声。 此刻祝成心中也隐隐不忍,他当时想占起来,不过想到此事关系甚大,若此去不能说服其他两族,那又有何面目再见刘公... 此时天色已晚,段匹磾起身告辞。刘琨相送出帐外,进来后就让程鹏都退了下去歇息了,于是开始写奏表,取出奏本后祝成马上帮他研磨,刘琨欣慰的望了祝成一眼后便提笔写道: 昔日天负我朝,愍帝敦厚而遭汉贼毒手,闻于忠臣而垂泪,四海时惶恐。今闻晋王新立,群情振奋,忠志翘首,而叹皇天厚土之不负。 臣蒙晋王不弃信命领并州,枕戈待旦以为解朝之忧患,与汉军相持数年。怎恨听信石贼张徒虚言,未明其本无信之徒,尚存一心望其归附正统。无奈石贼窃谋并州,而后被围数月,城中粮尽,援军难期。臣本卑微之人,死何足惜!想唐且9旬仍言布衣之怒,信平老迈尚可食肉10斤。臣虽不惑,心志未泯。本愿死战以求不负皇恩,无愧于四海。却被亲信拦阻,暂全一时性命,顿悟卷土重来,将功折罪乃是上策。于是奔赴蓟县,得遇贤王,盟誓而文,权表寸心。 时势虽难测,天意当昭然。只恐石贼复起而南下,如此则危矣。因得贤王谦让,众豪杰承信,以虚名而推为盟主,至此惶恐难安,一心唯系复我晋土,使民心归附。而国之大事,非臣拙能之所能谋;民心向背,当属晋王能拢附。窃闻江南有名士堪佐于王,想晋王本为宣帝曾孙,宣帝韬略明睿天下皆知,如此时机,当顺势称帝。此之谓草木向阳,国臣望君耳。天下大义至君始,忠志之士唯命从。若如此,实为社稷之福,九州之幸。 观而今之势,于我不利。然臣终为晋人,岂敢背弃先志。贼兵一朝势大,想必终难敌万民。彼有莽将暴虐成名,岂知我朝勇士辈出。如此,臣当心怀明日,一往无前,举晋旗冲阵,破贼在前。鲜卑豪杰胜臣者不可计数,今有忠心之志而恨不得荐,臣忝为都督之名,败军失城按律当诛,然忆叔牙荐管仲之贤,愧为荐首。当以日后竭力复土以图折罪,若此,则尚能安于己心。 结草以报不足抵罪,杀身成仁恐斥(被动词)贪名。臣无奈之余,顿开茅塞,当以朝之大局为重,弃个人虚名,效朱公之志,自此沙场拔剑,杀敌当先。至于汗青之上,自有后人言之。 时以众志而奏,随贤王之忠,明英杰之志。为众之言乞盼皇辕,而后牵马执鞭,当属后事。愿晋王从我等所愿,顺天下民心,继立金銮。而后名士望归,若周召匡周,子房兴汉。如此则中土指日可复。兹此臣虽死于沙场,亦可长眠于厚土之中。 念圣主将生,天下而安,时喜极落泪,黄尘入眼,搁笔拜启。 刘琨写罢,深深长叹,已是泪水横流。阵阵寒风透过帐布吹了进来,柴火将灭尽,此刻已是一团白灰,但仍然隐约可以见得找星火点点。虽然初春的寒气未退,但帐中却是暖意融融...... 蓟县:今北京市。1-2段为刘琨与段匹磾结盟誓文。昭烈:指刘备,建蜀后称汉昭烈帝。唐且:唐雎,90岁出使秦国拼死震慑秦王保全了魏国安陵。信平:指廉颇,被封信平君。过6旬一餐米1斗,肉10斤(合现在的3斤左右)。鲍叔牙:管仲好友,各侍其主,后鲍叔牙向齐桓公举荐管仲,齐桓不计前嫌重用了他,随后称雄。宣帝:晋宣帝司马懿。朱公:陶朱公范蠡,曾帮勾践取得霸主,后归隐经商陶器成为巨富。张良:字子房,西汉三杰之一。公元317年,刘琨联合鲜卑各部100多人上表劝司马睿进位称帝。 ------------ 第六十八章 使命 刘琨写完奏表时已过一更,祝成解过来缓缓读完,一时为刘公大义所感染,顿时情不自已,潸然泪下,随即告辞出帐。 走到帐口时,寒风款款掀进了起了帐布,祝成抬头望去,只见冷月已被阴云遮住了半边,四周似乎起了淡雾,月色显的朦胧了起来,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要想春日已到,而这风仍然是如此的透骨。四周静寂,环顾之下只能见到不远处映着光晕,想来是值更得兵士为了驱寒所架起的篝火吧。想想他们也是身为人子,而这些兵士之中很多人的亲人已经死于战祸,现在已是孤身一人。乱世之中,何处是家?!但他们又为何决绝的离开故乡到此杀敌?...想着想着在祝成的心中就充盈起了一种暖暖的感觉,这些勇士本也是晋人,国破之处,家复何存?而转头迎着寒风他回想到得是现在他已经有了两位亲人,祖公临别之景历历在目,而刘公之前所说的现在依然视他为义子的那句话更是让他心潮激荡,相比而言自己似乎幸运了许多。如此,他似乎有了决心... 此刻卧榻而寝,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似乎见到了久违的脸庞,或者说是这样子一直都不曾离开过他的记忆,只是他们相见的地方在祝成脑海之中,而这个地方,祝成他自己在某天总会去的,而今,他只能想想罢了,梦了一夜,不觉然间泪水已经湿了枕头... 次日程鹏进来叫醒了祝成同去大帐,程鹏进来看见祝成两颊冷泪之后,随即一愣而后就明白了原由,于是不禁心酸起来,之后轻轻推醒了他,若无其事的样子。 祝成被叫醒后,脸上含着歉意马上穿好了衣服,之后洗了脸就随程鹏一道去了中军大帐。 走到帐口时就听见了争论声,祝成一愣,而后与程鹏相视一望,马上赶了进去:就看见段匹磾与刘琨在争着什么?双方相持不下,都红了脸。 一见两个少年走了进来,两人顿时楞了一下,马上沉默。祝成不解的上前问刘琨:“刘公,你们刚才这是...?” “哦,没什么...”刘琨支吾着说。 段匹磾如何忍得住,终于开口了:“你义父他想自己去说服两大氏族联名上书!” “啊!”祝成一声惊呼,随即就看见刘琨走上来笑着对他说:“成儿你放心吧!我刚才只是和你段叔叔在商议,还没有...”不待刘琨说完,祝成便重重的说:“义父,我去说服他们!” “啊!?除了刘琨之外帐中其他两位同时惊呼。 刘琨望着祝成点点头笑着说:“呵呵,成儿,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此去事关重大,若不能说服那两大氏族的首领...” “不,义父您请放心吧!我定会让他们同意的,否则我就不回来见您!”祝成望着刘琨一脸的坚定。 刘琨盯着祝成沉默不语,而程鹏此刻却赶了上来:“四弟,你可知此去路途凶险难测,万一...?” 祝成转身望着程鹏说:“大哥我昨夜已经想好了,我现在已经快到冠年,两位义父均有恩于我,我怎能让刘公前去犯险?而这三年多在诸国之间奔走,对那里的情况也很熟悉,我可以借行商之便趁机说服两大氏族,完成使命。” 刘琨听后眼神一亮,此时段匹磾已经惊住,随后与刘琨相视一望,而后段匹磾就开口了:“父义子忠,羡煞旁人啊!如此一看,兄长你就是不同意也不行了啊!呵呵。” 刘琨望着段匹磾微微一笑,随后上前望着祝成说:“成儿,既如此,那你此去自己小心吧!...等你归来之时,我与你段叔叔再为你庆功!” 段匹磾听后也马上点头笑着说:“恩,不错!若祝公子此行可成,当记一大功!” “段叔叔过奖了,为义父分忧本是分内之事,怎可邀赏;而此行结果尚未可知,何敢居功。”祝成望着两人缓缓地说。 “恩!既如此,我让人准备酒宴,为你壮行!”段匹磾说罢就对帐外喊了一声。 祝成马上拦了下来:“段叔叔,此事紧急,我已让阿福准备启程了,就等回来再与你们喝吧。” “好!既如此,我与你段叔叔就在此等候你的消息,归来之日,再好好痛饮一番。”刘琨也不再说什么。 于是祝成躬身退出帐外。刘琨望着他的背影深深地点了点头,就听到段匹磾说:“兄长,你的这个义子真乃可造之才,这一路责任巨大,我们是不是该送他点什么...?” 刘琨一愣,望着段匹磾半晌无语,而后顿悟说:“程鹏,你与成儿同去,一路好好保护他!” 程鹏一听欣然接令快步出帐,而段匹磾此刻也微笑着往帐外喊了一声:“传文鸳将军进来!” 祝成走出大帐后就见到了等候在不远处的阿福,阿福上前对他说一切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启程了。 祝成欣慰的冲阿福点点头,正要与他离开就听见身后喊了一声,于是两人惊转过身,就看见了程鹏匆匆赶来,此刻他依然换上了便装。 “大哥,你这是...?”祝成疑惑的问他。 程鹏笑着说:“我是奉刘大人之命前来陪你同去的。” “哦?!当真?!”祝成惊呼一声而后就看见刘琨与段匹磾走出帐来,坐到了他的跟前。 而此时段文鸳也上前参见,刘琨严肃的望着祝成说:“这位段将军是送你们出幽州境内的,出境之后你们就要多多保重了!” “义父,您也保重!”祝成望着刘琨拱手称谢,程鹏也抱拳行礼,而后两人告辞离开乘着马车缓缓离开。段匹磾望着刘琨的表情顿时嬉笑着说:“兄长方才还是一脸肃然,此刻如何变得如此牵心?” “唉!之前严谨只为让他当心,只望他不虚此行,完成使命,而此刻想到的却是但愿他此行平安啊!”刘琨缓缓地轻叹一声。 段匹磾顿时明白了:“唉!兄长有如此义子也委实是一件幸事啊!” “是啊!他若是我的儿子就好了...”说罢大笑一声,随即惹得段匹磾也笑了起来,两人再看时,马车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段文鸳率军一路护送祝成众人到幽州边境,祝成拱手称谢,于是告辞离开。此刻太阳将落,车上有些冷,祝成时时感到冷风从窗口吹进来,掀开窗布看看日头马上就要落下,此刻将群山映入眼前,四周平荡无阻,车轮滚动的声音喝着道旁的树木摇曳的声响一起传进了耳中。当最后一缕阳光照在祝成脸上的时候,祝成眼神是迷离的,他不知此行前去是否能成大事,只是怀中拥着的那一股暖意一只不曾散去,他知道有人在等着他回去,而此刻北燕归来,想是春时的习性吧!成一人字排开了两列,鸣叫在晚霞的余韵之中... ------------ 第六十九章 柳城之行 不多日,祝成一行就到达了柳城。众人顺着人流望去,这些进出的人们的衣着都与晋人大不相同,皮裘在身,头上戴着皮帽,多有银环穿耳,男子一脸彪悍之容,女子也似有巾帼之气。而站在城门口的鲜卑兵士手握长枪,身后背着皮制箭筒带,箭矢插满了其中,弓斜挎在背后,望着出往的人。 程鹏见后不禁轻叹一声:“常闻北方出猛士,由此可见一斑。” “恩,如此我们更须小心从事,以求不辱使命。”祝成望着阿福和身后驾着马车跟着的随从说。 众人回望着祝成点点头就跟着他上前准备进城了。 “站住,拿令牌出来!”两个守城的鲜卑兵士持枪挡住了祝成众人。 程鹏一见就走上前去说:“我们是行商之人,还请两位行个方便。” “不行!首领有令,凡入柳城的异族人都要手令。”其中一个兵士说。 祝成马上凑上前去:“两位久违了!” 那两个兵士一见祝成顿时一愣,而后笑了起来:“哦,原来是祝公子!很久不见,你还好么?” “有劳两位惦念,托福还过得去。”祝成笑着对那两个兵士说。 “哦,但不知公子此次前来带来了什么好东西...?”两个兵士望着祝成脸上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祝成望着二人顿时轻叹一声:“唉!此次前来所带不多,均已卖完...不过等到下次来时,一定给二位留几件好东西。” 那两个兵士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好!祝公子一言九鼎,我们信的过你!...如此,你们进去吧。”说罢便分列两旁放行。 祝成一见马上笑着拱手称谢,只让程鹏在旁边看傻了眼,本来还在犯愁,不想如此久顺利解决了,感慨他的这位四弟而今已然能独当一面,顿时心中大感宽慰。 正当马车徐徐前行将要进入柳城时,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停!” 驾车的随从顿时拽紧了缰绳,祝成众人惊望过去,就看到一个小女子站在了他们面前:眉似柳絮,眼若润珠,一身狐裘锦缎做成的白袍被风掠过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轻抚在绒毛上面,头上戴着的珠帘徐徐摆动,玉簪插在青丝绾成的发髻里,皮肤娇嫩却不是苍白,甚至略略带着一些深重。手中举着马鞭,眼睛紧盯着祝成众人。 此时旁边守城的那两个兵士马上跪了下去:“参见公主殿下。”这个小女子竟是宇文氏的公主! “恩...这几个是什么人?”那个公主用马鞭指着祝成众人问。 那两名兵士慌忙解释说:“哦...这位公子是经常来我们柳城做买卖的商人。” 那女子一听顿时眼睛一亮:“哦?!那你们知不知道父汗下达过什么命令...?” 那两个兵士听后马上叩首求饶道:“公主恕罪,他本是常来此地的人,我们都已熟知,所以就放他进来了。” 那小女子根本不买账:“熟知又如何,总是异族之人,你们竟敢擅自放他们进来...” 不待那个公主说完,程鹏就站了出来说:“好刁蛮的公主!” 那公主一听顿时怒目对着程鹏说:“好大的胆子,敢辱骂我,来人,将它拿下。” 旁边站着的几十名公主亲卫就一拥而上,不过程鹏毕竟不是当年的那个孩子,三拳两脚就将冲在最前面的两名兵士放倒在地,而此刻其他亲卫一看顿时不敢再大意,一拥而上占着人数上的优势终于将程鹏制服。程鹏虽然被制住,却一阵阵的挣扎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公主,眼神彻寒。 祝成一见顿时慌了分寸,马上上前望着那个公主赔礼说:“公主请海涵,刚才是我大哥一时鲁莽顶撞了公主请你...” 不待祝成说完程鹏就大喝一声:“四弟,别求她!” 那公主一听顿时深深地忘了程鹏一眼说:“哦,看不出来你还是一条汉子,给我抽他两鞭!” “啪!啪!”两鞭狠狠地落在了程鹏的身上,程鹏竟然忍着没吭一声。祝成顿时恐慌的顿首说:“请公主快些住手,我大哥他只是年少气盛刚才多有得罪,我再次向公主赔礼便是。” 公主听后转过头望着祝成,随后嬉笑着说:“恩...看你倒还不像他那么粗俗,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放了他。” 祝成一听眼前一亮,马上问她:“公主请快放了我大哥,你所说的我都答应你便是了。” 那公主一听微微一笑,转身冲着那些亲卫一挥手,程鹏便被放了开来。那公主冲他轻蔑的一笑而后转过头正要对祝成说什么就听到身后有响动,惊转过头后就看见程鹏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正欲呼喊就看见一把匕首横在胸前。 其他鲜卑兵士顿时恐慌不已,马上拔刀出来,而那公主如何亲临过如此场面,不禁有些花容失色:“你...你好大的胆子!你想做什么..?”那公主喉咙抖动着问程鹏。 “呵呵,在下也没做什么?只想问公主要回刚才那两鞭子而已。”程鹏竟是面不改色。 祝成一见已经是无可奈何,想来大哥正是壮年,如此屈辱怎么能忍得下去...而此刻就听到身后大喊一声:“住手!” 众人惊望过去,就看见了一个同样身着华丽带着亲卫的男子赶来上来:“你是何人,敢挟持公主!” 此刻旁边的兵士看见后赶紧躬身行礼:“参见王子殿下。”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王子顾不上他们,只盯着程鹏厉声呵斥:“快些放了我妹妹,我可以饶你一命,否则...” 而程鹏却不以为然的说:“好啊!既然王子殿下前来,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 那王子一听顿时一愣,见到此人在此刻还是镇定自若,不由暗自敬佩。但一想到自己的妹妹还在他手中,于是怒目相向道:“壮士但说何妨。” “恩,刚才公主抽我两鞭,我本想问她要回来,不过此刻我又改了主意...”程鹏悠然的望着那个王子说。 “哦,不想此事原来是因我妹妹而起...我妹妹自幼娇惯任性,但请壮士看在我的薄面上放了她,在下不胜感激。”那王子望着程鹏说。 程鹏听后,顿时松开了手,那公主想是刚才惊愕之中,但毕竟是个10多岁的小女孩,此刻望见自己的哥哥,不禁跑上前拥着他哭了起来,那个王子轻抚着她缓缓地说:“此事皆由你任性使然,以后切不可再如此刁蛮了。” “恩...”那公主乖巧的点点头。而那个王子竟也是守信之人,马上望着陈鹏说:“多谢壮士对我的信任,可否请教高姓大名?” “不敢当,在下程鹏!”程鹏如实以告。 那王子一听顿时惊愕:“可是刘司空的爱将程将军?!” 程鹏颔首一笑说:“王子过奖了,正是在下。” 而此刻周围的鲜卑兵士顿时惊呼一声,而刚才那位公主也停止了哽咽,惊转过头来望着程鹏。 此时祝成一见再也无法隐瞒,只好上前拿出了刘公的手书盟文,望着那个王子说:“刘司空派我等前来觐见宇文氏首领悉独官大人。”说罢就将那盟文交给了那个王子。 那个王子望着祝成一愣,而后放开了自己的妹妹双手接了过去,看到落款的幽州官印以及刘琨与段匹磾的私印后,顿时经望着眼前祝成众人,而后马上准头对旁边的人说:“快去通报父汗,说刘司空遣使前来觐见!” 随身的通令官领命骑快马先行,那王子望着祝成和程鹏深深了叹了一声:“不想两位如此年轻,真是年少有为,可惊可叹啊!” 祝成与程鹏听后慌忙拱手还礼,那王子忽然想起来什么?马上对刚才那个公主说:“妹妹,你刚才险些闯下大祸,还不快些给尊使赔礼!” 程鹏此刻却走了上来笑着说:“无妨,王子客气了,只恐因我刚才一时气盛而吓坏了公主殿下,如此在下愧疚难当啊!” 祝成听后也圆场说:“不错,也怪在下忘了早些通告,才致使大哥与公主殿下产生了一场误会,还请公主殿下且莫在意就好。” 那王子深深地看了一眼祝成与程鹏后就躬身行礼道:“如此,在下替妹妹感谢两位宽宏大量了。” 程鹏马上上前拉住了他:“王子不必如此,我们此来为了避免惹人注目谨慎戒备,只恐被贼军细作盯上,却不想公主一眼就看了出来,真让我们无地自容啊...呵呵” 此时那公主却真是面若潮红。程鹏看了她一眼说:“公主殿下,但不知刚才你所说的那个条件是什么?” “我想让你们给我带些中原的衣服首饰和玩意。”那女子害羞的轻嗔道。 众人一听顿时大笑,而那公主似乎羞愤难当,突然想起来什么酒盯着程鹏问:“那你刚才还说改了主意,难道...?”那公主突然闭口,不敢往下想。 程鹏听后哈哈大笑一声:“公主天生丽质,如此惹人疼爱我就是说问你要回两鞭也是一时戏言啊!” 那公主听后再也不说话,只躲在那个王子的背后。而那位王子则望着自己这位可爱的妹妹笑了起来,而后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拱手问道:“我是宇文氏单于的儿子:宇文乞得龟,她就是我的妹妹:宇文水月。但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哦,幸会,在下祝成。”祝成望着眼前这对兄妹拱手还礼。 那王子一听顿时笑着说:“好,两位一路劳顿,为了不让父汗久等,我们现在去我们氏族总部吧!请!” “请!”祝成众人望着那个王子说,之后一同随着他们赶往宇文氏的总部去了。 祝成程鹏与王子一路谈笑出了柳城,西行不到10里就望见了群居的部落,而在那部落大道之上,迎立着的鲜卑勇士个个看上去都是骁勇彪悍,虎虎生风。四周旗帜随风飘扬,不远处传来一阵阵的乐声,听那乐声应该是他们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的一种礼乐吧。远远地看见了云朵一样的绵羊簇拥在青青的草地上,不远处飘来的烤肉的味道让人顿觉腹中空空,风中参杂着的酒香又是那么的醉人。祝成想:‘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该是另一番惬意吧。’不久之后祝成一行终于到达了他们第一个目的地---宇文氏部落的营帐前。 只等通报后,王子就邀祝成众人进入了营帐,之后祝成和程鹏两人进入军帐觐见悉独官。进入营帐后只一眼就看见了在大椅上坐着的那个首领:宇文悉独官。身形魁梧,面容雄阔,眼神如割。 “在下祝成,奉幽州左贤王与并州刘司空之命前来觐见宇文氏大单于。”祝成望着悉独官上前行礼说。 悉独官望了一眼祝成而后缓缓的点头说:“常闻刘司空文武兼备,世之奇才,不想连派来的尊使都是如此的年少持重,中原果真是卧虎藏龙之地啊!” 祝成一听行礼说:“大单于过奖了,若论起持重,刘司空胜在下很多,而说到年少有为,王子殿下当真让在下望尘莫及。” “哦?!”悉独官惊望了祝成一眼而后看了看站在自己旁边的儿子乞得龟,不禁对祝成心生好感。而此刻同坐营帐之中的一个首领却笑了起来:“大单于说的对,想必并州一战石大人将刘司空打的落花流水,此刻已是连个使臣都找不到了,只好派这个少年前来吧!哈哈...”此时营帐之中一阵哄堂大笑。 祝成听后气愤之极,但想到此行的目的,于是不动声色缓缓地说:“这位头领既然如此仰慕石大人,为何又要对你们的王子如此恭顺?” 那头领一听顿时气急:“你!...”不待他说完祝成便开口了:“其实头领您有所不知,当时石世龙虽然将并州城围个水泄不通,城中粮绝,然而终究还是被刘司空突围了出去,然而,所谓是不以胜败论英雄,刘司空虽然兵败,然实为石世龙与张孟孙一时巧言蒙蔽,不曽料到石贼本是那出尔反尔背信弃义之人。时并州城不通消息,刘大人本就死殉国,被我等拦下,为长久计,终于决定突围,蒙上天庇佑志士洒血终于逃脱,现在已与幽州左贤王结盟。而当时率领众军突围在前的人,就是我旁边的这位程将军。” 此刻营帐之内再也听不到嬉笑,众人惊望着程鹏,那个头领也自知失语,默然的坐了下去。 悉独官望着祝成暗自称道,于是开口:“不知尊使前来所为何意?” “哦,在下此次受刘公之命前来实为天下苍生计!”祝成说着就从怀中拿出了盟文奏表。 侍臣前来接过,快步上前交给了悉独官,悉独官看后,深深长叹:“久闻刘公忠志之士,不想大义凛然如此!”而后就将奏表交给了身旁的首领逐一看过后,众人已是长吁短叹。 此时又有一个头领站了起来:“大单于三思,如今石大人兵强马壮,又与刘司空势成水火,我们若联名,恐怕石大人那里...” 悉独官听后眉头紧紧的攥在了一起,久久不能舒展开来,祝成一见就上前说:“大单于,此事已关乎万民生死,而今局势混乱,石贼欲征服天下而久阻于幽并之间,何也?在下窃以为当是心有余悸,只恐刘司空率军前来,以致牵制其多年,而今刘公战败却与左贤王结盟,智勇之士望风而来,只因心向朝廷,洛阳虽陷,旧主惨死,但晋王顷刻间就已立于江南,为何?此之谓民心所向耳。而今已是一念之间!石氏本无信之人,当年刘公敦厚而受其骗以致有今日,如今石氏又想结交大单于,实为勾践之悦文种,古来兔死狗烹之事不胜枚举,大单于睿智之人,请明鉴!” 悉独官此刻终于眼前一亮,而后盯着祝成已是无话可说,很久之后才轻叹道:“石氏却不曾听得今日尊使所言,若知晋朝稚子尚且如此,夫复何期征服中原啊!...拿我的印来!” 祝成听后顿时欣喜上前:“大单于圣明!如此,我代义父谢谢大单于!” “义父?!”悉独官惊望着祝成问。 祝成躬身说:“是的,刘司空正是在下的义父。” 悉独官一听缓缓地点了点头对祝成轻叹一声:“将门虎子,名不虚传!...来人,设宴款待司空使臣。” “多谢大单于!”祝成和程鹏躬身而退。 走出帐外,祝成才发觉自己已是汗流后背,而程鹏上前来欣喜的望着自己的这个四弟说:“不想如此顺利就说服了宇文氏,四弟果真奇才!” “唉!大哥过奖了,刚才我只是论及事实说服了宇文一族,而之后还有慕容氏啊!...”祝成说。 “啊!不管这些了,先去喝它个痛快!”说罢收搭在了祝成的后背上,不禁一惊,仔细一看,祝成的后背已是湿了一大块:“四弟,你...?!” “大哥,此次是我第一次做使臣,责任重大,刚才气氛一时紧张,不禁有些怯场了...”祝成不好意思的说。 “哦,哈哈!四弟莫要如此说,无论如何总是成功了一半了,今夜值得庆贺!”程鹏笑着拍拍祝成说。 祝成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因为一丝微风吹过。抬头望向空中,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在他乡,祝成可以依靠的除了随行的这几个人就只剩下他自己了,顿感孤独无助。而后夕阳的颜色落入眼中,祝成惊醒,即使如此,还有很多人在远处遥盼着他的好消息,为了义父和众人期望的眼神,他怎么能没有信心?何况,在他的身后支持者他的不仅仅是义父他们,或者说,是很多人... “好!大哥,我们走!”程鹏还不待反应过来时怎么回事就被祝成拽去赴宴了,而此刻,夕阳挂在山头,撒过来缕缕柔光,一如一位慈祥的母亲,盼着游子的归来的眼神...... 心思故土,闻鸡起舞成后话。醉酒他乡,不辱使命当前行。 祝成与程鹏赴宴大醉,悉独官似乎对这两个少年另眼相看,而宇文氏的其他首领更是惊羡不已。同在席间作陪的宇文水月更是和他二人聊个不亦乐乎。只看的悉独官喜笑颜开。 “程鹏大哥,你能不能做我的卫士?”宇文水月拽着程鹏的胳膊问他,一脸撒娇的样子。 祝成与程鹏一听相视一望不禁笑了起来,程鹏随后对宇文水月说:“公主说笑了,在下何德何能...” 而此刻悉独官也对他这个女儿无可奈何,只好故作生气的说:“水月,不要胡闹,程将军石刘司空的爱将,你如何拉他做你的卫士?” “父汗...可是...程大哥他武艺高强而且还很仗义,如何不能做我的卫士嘛!...”宇文水月据理力争的说。 悉独官一听马上说:“住口,我的意思是刘司空根本离不开程将军,况且程将军做你的卫士那不是埋没英才么?你何故强人所难...?” 宇文水月一听不愿意了,憋屈着脸顿时眼神黯然了下来。俄而便是红云满面,香雨欲来。 祝成见罢也不知该说什么号,而程鹏眼珠一转似乎有了办法:“公主聪颖敏慧,若得名师指点,武艺定有大进。” 悉独官一听震开眉头说:“哦,不知程将军的意思是...?” 程鹏望着悉独官说:“在下也只是听刘司空说过,他曾五台山的慧远大师有过一面之缘,论及天下武功,曾经提及到了一个很古老的门派。” “哦,程大哥你说的是...?”宇文水月不待其他人说话就抢先问道。 程鹏望着她笑笑说:“峨眉。” “哦!”宇文氏族内想必很多人都听说过他所说的这个名字,顿时一片哗然。接着就听程鹏说:“的确,峨眉派的武学博大精深,相传自春秋时起源,其始祖动灵子大师当时与一神猿朝夕而处,而后参透武学真谛,独创出一套拳术,刚柔相济,攻守兼备。集当时拳术之大成,名曰:通臂拳。传至今日已有千年之久,而当今峨眉掌门是冷月师太,峨眉在她的带领下已成为中原武林大派,与“刀尊”:“真武门”:“上清派”以及大师本人所带领的五台山佛家弟子并称为武林五大门派。”程鹏一口气说完只让 在场的众人都听的傻眼。 宇文水月不禁心动起来:“程大哥能不能带我去峨眉?!” “胡闹!”悉独官厉声对宇文水月说:“程将军与祝使臣还有要事在身,如何带你去峨眉?!” 宇文水月此刻却不顾悉独官的脸色之拽拽程鹏的胳膊眼巴巴的望着他。 悉独官此时再也看不下去了,马上对帐外大喊一声:“来人啊!带公主下去歇息!” 马上就有两名兵士上前请公主下去,而语文水月顿时脸上布起了阴云,并不就范。程鹏一见马上对她说:“公主若真的想学就快些长大吧!因为峨眉派有规定,不收18岁以下的女子为徒(这个是个人想法)。” 悉独官一听程鹏的话顿时向他头去赞许的目光,马上挥手让进来的病史退了下去,而后拉过他的这个女儿哄着说:“水月你就听话,程将军所言极是,你若真想去峨眉,那为父如何放心的下?...既然你一心喜好武学,等日后有机会我就请峨眉高人来教你武功,如何?” 宇文水月听后也低下头去,很久之后突然抬气头来问程鹏说:“那么程大哥与祝大哥一定会回来看我的,对么?” “啊!一定!”祝成和程鹏同时答应着。 “哦?!我不信!”宇文水月望着祝成和程鹏撅起了小嘴。 祝成也很无奈的望着她说:“那公主如何才能相信呢?” 宇文水月望着他们俩看了半晌终于缓缓地说:“除非我们结义金兰!” “啊?!在场的中头领听后不禁大惊,而后大笑起来。 “胡说,金兰是对女子而言,你如何让两位热血男儿和你结金兰之义?!”悉独官也无奈的大喝道。 程鹏此刻却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公主与之前给他的印象大不相同,于是看看祝成,祝成也无奈的冲程鹏笑了笑,之后祝成便对语文水月说:“既然公主有心,那我们兄弟二人也无话可说了。” 宇文水月听后兴奋地像惊鸿一般马上跑到了悉独官的面前,而悉独官也望着他这个女儿无奈的笑了笑,之后便对祝成和程鹏报以肯定的眼神说:“小女已是戏言不想两位如此信义,既如此,今日我做主,与你们结为异性兄妹!” “大单于过奖了!”祝成与程鹏同时对悉独官说。 悉独官听后大笑一声:“好!拿酒来!” 马上就有三樽美酒端了上来,于是屈指盟誓,结为兄妹,算下来宇文水月年纪最小,于是就排到了最后,做了五妹。祝成和成鹏也巡礼对着悉独官躬身一拜,悉独官笑着将两人扶起。 此刻的宇文水月脸上已经乐开了花,拉着两位新认的哥哥的胳膊放肆的笑了起来,全场头领都眼看着三人结义,一堂欢笑久久不息... 酒宴结束时已过3更,祝成与程鹏都喝的大醉,倒了下去后很快就昏昏入睡。而此时的语文水月躺在自己的闺帐内确实很长时间都难以成眠。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好像做梦一般,从此她又多了两个哥哥,而且两人都是那么的优秀。大哥说有等下次见面时就会教他武功,而四哥说下次见面时一定会给她带来中原才有的女子的服装饰品和玩意。还有那个峨眉派...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眼皮靠拢在了一起... 此时,夜深人静,四周只听得见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天空半月明亮,没有一朵阴云,完全是一个梦境一般的景象,四周听不到白日牲畜叫唤的声音,想必已经归圈了吧。月光的余晕印在帐布上,将这一片土地都扮上了白装,在梦中,祝成就梦见了宇文妹妹,她穿着一身白衣,坐在他和其他的三位大哥的身边,这种梦境正是让让祝成痴醉的的场面,而在梦中。虽然他们没说一句话,却一只牵着手,就那样,一直坐着,望着天空...... 注:动灵子:指司徒玄空,峨嵋派创始人,相传生于春秋时期,与白猿相处,身穿白衣,人称“白猿居士”,自创《通臂拳》。 柳城:今辽宁省朝阳市。宇文乞得龟:宇文鲜卑氏的单于,悉独官的儿子。文种与范蠡帮勾践夺得霸主地位后,范蠡告隐让文种也离开,告诉他说‘勾践此人只能与之共患难,不可与他共富贵。’文种不听,随后果真被杀。 ------------ 第七十章 咫尺天涯 次日祝成率随行众人向大单于辞行,悉独官派兵护送。宇文水月一路跟随着送出10里,与两位义兄约定归期,含泪作别。 “五妹,回去吧。”祝成望着她说。 宇文水月望着两人顿时泪眼汪汪如同含珠一般:“恩...两位哥哥保重啊!...” 程鹏摸摸她的后脑袋笑着说:“放心吧!五妹,我们还会回来的,再见之时想必你已是芝兰玉立了。” 这时就有鲜卑兵士上前对她说:“公主请快些回去,否则大单于就该担心了。” 此刻她的两位哥哥也望着他说:“是啊!妹妹你就快回去吧。” 宇文水月于是登上快马,拽马回望一眼,之后,两滴热泪随风滑落,想是不敢再看,重重的抽了一鞭,踏尘而去。 祝成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轻叹一声后对程鹏说:“大哥,你看我们这个妹妹怎么样?” “呵呵,年少尚且如此落落,他日当为巾帼啊!”程鹏一脸期望的望着模糊的背影笑着说。 祝成听后骛定的点点头,接着转身对阿福说:“起程吧!” 于是马车继续向前缓缓驶去,望着棘城的方向。 两人顿时不再说话,祝成掀开了窗布:此刻四周风起,卷起的沙尘呼啸而过,一时间让人窒息。回头望去隐约可以看见草地在渐渐的消失,先是已片片,接着一道道,最后就是一条绿色的横线了。阳光惹眼的反射在四周的绿树上,盯上去看时只见得其白。远处的胡琴断断续续,或者是风散开的缘故吧!没有完整的旋律。不远处的孤烟知道半空中似乎才有些倾斜的意思,忽而被风吹散了开来。接着就找不到一丝迷惘的痕迹。马车在崎岖的道上跌宕着,四周断崖横生,看不见一丁点的绿色,一如一个词穷的诗人面对着的那张白纸。马脖上的铃铛甩荡着响了起来,如同一只雏燕在叫个不停。虽然噪闹,却像极了某个人... 程鹏此时却突然开口:“四弟,听你说曾是从棘城逃出来的,此去会不会...?” 祝成惊醒过来,合上窗布望着程鹏笑着说:“大哥说得不错,不过此去我的身份已然不同,身上肩负的责任就更大了,如此更该谨慎,不能功败垂成啊!...” 程鹏听后也冲着他点了点头:“不错,此时我们的身份已是使臣...可是?万一那个慕容氏的大将军见到你想到当年之事,一生气拿你问罪又当如何?” 祝成望着程鹏微笑着说:“多谢大哥关心,不过此去我已经有一半的把握了,因为二哥已经为了通商之事先去了棘城...” “哦!...”程鹏听后不禁恍然大悟,而后就笑着看看祝成,不再说话。 “大哥,你若是困倦就先睡会吧!想来明日中午才能到达棘城。”祝成望着程鹏说。 程鹏笑着点点头:“也好,那我就先睡会。”于是背靠在车中,少时便鼾声四起。 祝成望着他熟睡的样子笑了笑,之后就看见了一直沉坐在旁边发呆的阿福。 “阿福,你怎么了?”祝成轻轻的望着他问。 阿福似乎没有听到。祝成伸手轻轻推了下他,阿福一惊抬起头来就看见祝成在盯着他问。 “哦,公子,没什么...”阿福慌忙掩饰道。 祝成怎么会看不出来,突然顿悟,马上追问他:“是不是想到小玉姑娘了...?” 阿福一听到那两个字顿时一颤,随后就黯然的低下了头。 祝成一看所想不错,于是凑近坐到了阿福的身旁说:“阿福,当时若不是因为我们,小玉姑娘也不会...如此,我答应你,此去一定要带她回来,否则我就不再见你...” 阿福听后惊望着祝成喉结抖动了起来,不能再说出一句话。而祝成也拍拍他的肩膀,两人相视而望,已是无言。春风暗伤,一夜难眠... 到了第二日日中之时,果然望见了棘城的城门。当赶车的随从叫醒众人时,祝成方才知道到了。于是整整衣装,准备完毕正准备叫随从继续前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啸声,随从惊望了一眼就看见有一队鲜卑骑兵朝他们这里叫嚣着赶了过来。赶紧报告给祝成,祝成和程鹏顿时一愣,下车后就看见那队兵士已经到了他们车驾之前。 祝成正惊异之间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祝公子,家父让我来迎接你们,久违了!” 祝成循声惊望一眼,就看到了当夜放走他们的慕容恪:三年之后,面容依旧英武不凡,身着甲胄与他抱拳行礼。眉若剑指,神似流星。看来已是庭阶玉树长成,巍然而立在了他的面前。 祝成经望了半晌,突然回过神来,马上拱手行礼:“有劳了,玄恭兄近年来可好?” “呵呵,还好,有劳祝公子挂心。”举止之间就发现慕容恪已经成熟了许多。 祝成不禁暗叹的点点头,之后马上问:“我二哥前来棘城与令尊商议通商之事,未知他...?”不待祝成说完,慕容恪就笑了一声:“呵呵,祝公子说的是梁公子吧...他而今在我们棘城已被奉若上宾,公子尽可放心。” 祝成听后不禁大喜,想到梁义果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完成了出行前的目标。顿觉心中一直悬着的一个大石落了下来。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问道:“啊...玄恭兄,但不知小玉姑娘她...?” 慕容恪听后马上一怔,而后望着祝成说:“哦...你放心吧!她的伤已经痊愈,现在...” “现在如何?!”不待慕容恪说完就听到旁边一声惊呼,众人惊的侧目看去,就发现阿福在盯着慕容恪问。 慕容恪望着他笑着说:“阿福,不想在此能见到了你...小玉她现在很快乐,你放心吧...只是...” “只是什么?!”阿福盯着慕容恪追问道。 “只是她当时本就箭伤未痊,而自你们走了之后就郁郁寡欢,终日不语...现在她好像已经记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慕容恪眼望着阿福说。 “啊!”祝成惊望着慕容恪,再回头看看阿福,已经默然不语。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马上上前对阿福安慰着说:“阿福,只要小玉姑娘安好,想必她总有一日会记起当年的事情的...” “是啊!阿福,你就宽心吧。”慕容恪也只好附和着说。 此刻阿福终于抬起头来,望了祝成一眼,随即呆呆的点点头。 “好了,如此,我们还是快些进城去,家父和梁公子都在等着你们。”慕容恪打破了僵局。 祝成听后望着他微笑着,眼中露出了谢意。于是对随从说:“进城吧。” 于是众人一道望棘城缓缓而去。日至头顶,众人都是光华面目,唯有阿福低着头不发一言,眼神漠然。 到了城门下,就看到于当时在宇文氏见到的相同的情景,兵肃立两列,城前站着的人正是当日将祝成幽禁的慕容元真。而他旁边站着的,正是梁义。 “啊!是二弟!”程鹏惊喜的喊道。 梁义见到祝成众人,马上走上前来说:“大哥,四弟,你们终于来了!” “恩,有劳二哥了,不知行商之事你与他们商量的如何了?”祝成望着梁义问。 梁义听后顿时一愣,而后转过头看了慕容皝一眼便回头对祝成说:“四弟放心吧!我已对大将军说其利弊,大将军本是明睿之人,终于同意让我们的货物进入棘城,而且在捐赋上还给予优待...” 祝成听后马上欣喜的望着梁义说:“真是多亏了二哥啊!如此,在下对大将军的英明睿智钦佩不已!” 慕容皝听后微笑着说:“呵呵,祝公子不必客气...想必公子此次前来不会也是为了通商之事吧...?” 祝成顿悟后深深地望着慕容皝一眼,随后马上从怀中拿出盟文:“在下祝成,奉刘司空与段氏左贤王之命觐见慕容氏大单于!” 慕容元真一愣,随即挥手让人前去将盟文拿了过来,接过看了一眼后便说:“父汗已经等了很久了,祝使臣,请!” “请!”祝成望着他拱手答礼后就率随行之人同慕容皝一同进入了棘城。四周路人避让,快马坦途不多时就到了慕容氏的营帐前。 祝成等帐外兵士前去通报,自己定定心神,这是最后一站,如果说服慕容氏联名,那刘公的表奏自然分量更重。 马上就听到营内高喊:“有请幽州使臣觐见!” 祝成听后马航与程鹏一道进入了慕容氏的总帐,顺着扑在地上的毛皮看上去,就见到8名慕容氏头领分坐在两侧,而居中正前方一把汉白玉椅镇在当中,石椅上坐着的那人:身高八尺有余,体格魁岸,髭须映容,雄姿英美,虽已老迈但眼仍如明灯一般有神。望着祝成不发一言。 祝成马上反应过来,躬身行礼道:“在下祝成奉刘司空与左贤王之命前来觐见慕容氏大单于!” 慕容廆听后微笑着对祝成说:“不想刘司空派来的使臣原是祝公子...你的事情我儿已经告诉过我,年少已名扬诸国,他日前途不可预测啊!” “哦,大单于过奖了,在下此次前来只因常年行商在外,对鲜卑比较熟知,因此才能持节。”祝成望着慕容廆说。 慕容廆经望着他之后缓缓地点点头说:“想来我的孙子之中也有几个出众的孩子,不过今日一见祝使臣,便觉中原却是英才济济啊!” 祝成望着慕容廆说:“大单于过奖了,在下如何担待的起,只玄恭兄的胸怀韬略便已经让我惊叹不已...” “哦?!你是说玄恭他...?!”慕容廆惊望了祝成一眼,却不想祝成看中的却是自己的四孙儿。马上转头望向慕容恪而慕容恪此刻已经上前对祝成抱拳说:“祝公子过誉了。” 慕容廆望着他们两个顿时喜笑颜开:“好,同年逢知己,我们鲜卑族只敬重能人和英雄...如此,祝使臣此次前来我们这里什么事情都好说!” 祝成向慕容恪拱手答礼,之后便对慕容廆说:“如此那在下就直说了,大单于,此次在下受命前来确有一事相求。” “哦?!祝使臣你说。”慕容廆望着祝成笑着说。 祝成拱手称谢便从怀中掏出来了盟文,慕容廆一见,马上叫旁边的卫士接了上来。 慕容廆将盟文看了一遍,接着就让拿给了旁边的其他头领看。其他头领看后顿时纷纷议论不已,而此时有名头领站了起来说:“大单于,虽说我们慕容氏一直都是忠于朝廷的,可而今天下群雄并起,就连刘司空这样的豪杰都被石世龙击败,我们上书有何作用?况且这也对我们没有好处啊!” 祝成听后只好将当时并州失陷的国臣完整的告诉了众人,不顾众人惊叹随后说:“而今新主已立于江南,慕容氏对朝廷忠心不二,辽中多因此而免去后顾之忧,实为朝之倚重,朝廷又怎会不知?而眼下只差让晋王即位称帝了,而这篇联名奏表一旦上报至朝廷,新主当记各位的拥立之功啊!” 此刻众头领听后美滋滋的齐声点头暗中附和着,刚才提出异议的那位头领也已经笑着坐了下去。而慕容廆深深地望着祝成头去赞许的目光,但他似乎还有想法,于是笑着对祝成说:“以我们慕容氏的规矩,盟约只与英雄豪杰联名,不与背义小人同坐。而祝公子虽然时有美名,但终究不及刘司空,此刻要我们联名,须按我们的规矩办啊!...” 祝成听后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但还是问他:“但不知但单于的意思是...?” 慕容廆望着祝成微微一笑,而后对身旁的卫士说:“你告诉他。” 那名卫士从令正色对着祝成大声说:“我族规定,若有盟约须与英杰方能立,若是年少者,须与我慕容勇士比武决胜后,方能与之立盟。” 祝成一听顿时哑然,正惊愕间就看到到身旁的程鹏拍了下他的肩膀走上前去望着那个卫士大声说:“这有何难?!” 慕容廆经望着眼前这位身着甲胄的年轻将领说:“你是...?” 祝成马上上前说:“大单于,他就是刘司空的爱将,程鹏程将军。” 慕容廆一听眼眉一震,随后轻叹一声说:“手下爱将尚且如此雄魄,刘司空果真是名不虚传啊!...不多即使如此,依照我族的规定,只与递交盟约者比试,其他人等不得介入啊...” 祝成听后一惊,顿时安神黯然。但此时程鹏却上前对那个大单于说:“我与祝使臣乃结义兄弟,患难相帮,有何不可?” 慕容廆惊顾一眼程鹏,而后望着他缓缓一笑说:“好个患难相帮!恩,如此你就代祝使臣与我儿比试吧...”不待他说完就听见旁边一个身影闪了出来,竟是慕容恪!只见他上前对慕容廆说:“我愿代父出战!” 慕容廆不禁大喜:“好!你们就在帐外比试一场,走,我们去看看!”于是众人出了帐外。 骄阳似火,四周无风。祝成走到程鹏面前说:“大哥,你要小心啊!” 程鹏望着他笑着说:“四弟你放心吧!前日是你立功,今天就看我的好了!” 祝成望着他欣慰的点头,而后转过脸就看见了慕容恪望着他们。祝成此刻心中也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感觉,这个慕容玄恭与自己仅仅见过几次面,就如同真的已经成为了自己的知己,有了中惺惺相惜的感觉,上次他们能逃离王府也全靠的他...而此刻自己的大哥与他比试,祝成真不知该为谁担心,只能暗中祈祷上苍保佑他们两人都平安无事。祝成远远地望着慕容恪也拱了拱手。慕容恪对他笑笑以示谢意。 “请两位上前来!”一名卫士敲了一下铜锣大声说。 两人走上前相对而立,相互抱拳行礼。之后就听见那名卫士说:“奉大单于令,你们以摔跤为试。按我们慕容氏的规矩,哪位四肢先着地就是败了!” 程鹏听后冲着那个卫士点点头。 卫士一看于是说:“好,你们后转过身去,往前各走10步,开始准备!” 于是两人都转过身去,各自往前走了十部就停下来转了过来。盯着对方,此刻两人的眼神中都头出一种坚定地神色,而程鹏自己心中则怀着一种更大的力量,这种使命感让他决定放手一搏。 “开!”那卫士一声呼喊,程鹏便于慕容恪冲上前来,四肢双臂相抱纠缠在了一起,而这一抱程鹏不竟一惊,着慕容氏果真有勇士,单是眼前这个必自己还年轻的将领就有如此的力道。程鹏一拽,竟也拽他不动。而慕容恪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年纪的对手,想来自己场合兵士比试,通常很多比自己年龄大的都不是他的对手,而眼前这个晋朝的年轻将领居然和自己相持不下... 祝成望着他们二人顿时紧张的自己头上冒出了汗,想到这场比试干系着此行的成败,此时并不是程鹏一个人在比试,祝成觉得自己也好像参与其中,而他只是想去的这场比试的胜利而已。 此刻四周兵士和头领们的呐喊声不断,场内的比试也是进行的如火如荼,两人都曾摔倒过对方,不过谁也没能将对方的四肢压在地上,四周扬起的尘土卷起来如同一阵黄雾,汗滴入土中,不一会就干的看不见痕迹了。这场比试足足进行了半个时辰,之后就看见两人已经会死精疲力尽,胳膊搭在了一起,祝成望上去只见他们两人的脸上的汗水和着尘土已经弄脏了涨的发红的脸,只有那双眼睛还在死死地盯着对方。而后突然相视着笑了起来!接着同时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那名卫士看着两人四肢同时倒地,不禁犯难的望着大单于,只见祝成此刻马上走上前说:“他们打和了!...大单于,和为美,单于有君子气度,当成人之美...” 大单于望了祝成一眼而后大笑一声:“祝使臣过奖了...只是很久没有看到如此激烈的比试了!真是让我会想到自己当年年轻时与勇士们摔跤的情景啊!...好,拿印来!” 印马上被卫士捧了上来,慕容廆单手持着,重重的按了下去。 此时程鹏望着眼前一切,终于满意的笑了。转过头去,就看见慕容恪望着他,眼神露出了赞许的神色,程鹏也对他报以微笑的肯定,两人于是被旁边的卫士搀扶了下去休息。 慕容廆笑着对慕容皝说:“我儿,我年纪已大,等会你就陪祝使臣喝酒吧!” 慕容皝答应着目送慕容廆离开,随后走到了祝成面前说:“祝使臣此行不辱使命,可喜可贺。我让下人备些酒菜,等会我会派人来接你去王府。” 祝成望着他拱手称谢:“多谢大将军盛情。” 于是就赶紧赶去看望程鹏。而程鹏此刻已经缓过气来,见祝成走了进来就先熬着对他说:“四弟,我们总算完成了联名之事,刘大人该高兴了!” 祝成望着他笑着说:“是啊!若不是大哥,今日我只恐会误了大事啊!” 程鹏笑着对他说:“我们是结义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正字此刻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声音:“大哥,你还好么?” 经转过头后两人就看见了梁义,程鹏笑了起来,祝成也笑了起来,梁义顿时不知何故,只得呆站在那问:“你们这是...?” 祝成走上前去说:“二哥,今日我们三兄弟能聚在一起已是不易,此刻不该高兴么?” 梁义顿时明白了过来,马上笑着说:“既如此,我们还是快去将军府吧!有一个人我想阿福和四弟是很想见到的...” “哦?!”祝成惊望着梁义而后便问:“二哥说的是...?” “小玉。”梁义望着他缓缓说。 祝成听后马上站起来往外喊道:“阿福,准备下,我们去大将军府!” 马奔轮转不久之后就到了大将军府,此刻就见到门口的侍卫迎了上来:“哦,原来是祝公子!大将军让我等等会去接您,您怎么现在就...?” 祝成正想说就看见慕容恪走上前来:“祝公子,欢迎!” 祝成马上说:“我们本该晚点再来,不过想到小玉姑娘,所以就...” 慕容恪一听马上微笑着说:“无妨,大家随我来!请!” “哦,有劳玄恭兄,请!”于是大家祝成和阿福紧跟着慕容恪前去,程鹏随后。 过了花园,绕出长廊,进入圆门之后慕容恪突然停下来脚步指着原是祝成住过3夜的那个房间说:“小玉就在这间屋子里。” 祝成一听马上望着慕容恪拱手致谢:“玄恭兄有心了!在下与阿福感激不尽。” “哦,祝公子言重了,只是她现在...”慕容恪突然低下头来。 阿福此刻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去推开了门,只见小玉手托香腮,惊望着众人:3年过后,她似乎更加美丽动人,一身粉色的锦缎,梳着流云发髻,手中执着一把圆扇。皮肤洁白如雪,眉如玄钩两道,唇似暗梅一抹。只是那眼神如痴如醉,含着忧伤。 “小玉!”阿福望着她声音已有些哽咽,祝成也只能静观其变,不敢打扰。 小玉蓦然盯着他,突然眼睛一亮,猛的站了起来跑了过来,如同惊雨的鸟雀一般。阿福和祝成顿时欣喜的望着她向他们跑了过来,然而之后却让众人都黯然伤神:只见小玉跑到了梁义的面前,望着他说:“梁义哥哥,你来看我了!” 梁义望着众人露出了无奈的表情。祝成看看阿福,他眼若死灰一般没了生气。祝成马上上前对小玉说:“小玉,你还记不记得我?” “你?!...哦,你是祝公子!”小玉一语又让众人惊愕的说不出话,祝成听后马上点点头,随后满脸期望的指着阿福问小玉:“那你还记不记得他?” “他?...他是谁啊?”小玉望着祝成说。 祝成听后顿时像一个泄气的皮球,之后马上又想到了什么?于是赶紧问小玉:“小玉,那你记不记得那盏灯?” “灯?!...哦!是祝公子坐的那盏灯么?”小玉望着祝成问。 “啊!是啊!小玉你记得他是谁了吧!?”祝成欣喜的望着小玉说。 小玉高兴的点点头说:“祝公子你作的那盏灯真漂亮!” 祝成听后噎的再也说不出话来,而阿福此刻终于走上前来拉起了小玉的手说:“小玉,你再好好想想,我是阿福,阿福啊!...” 小玉此刻用一种陌生而又惊恐的眼神望着阿福说:“你!...你快些松手,梁义哥哥,他!...” 阿福却不顾她的恐慌只拉着她一遍遍的问。真是:曾经暗许相思雨,惊落眼前已无声。三年同梦只望卿,奈何相见如陌人! 祝成再也看不下去,终于走上前去对慕容恪说:“在下有一事恳请玄恭兄首肯!” 慕容恪回过神来马上说:“祝公子但说无妨!” “请将小玉交给阿福让他带回去,想必日后总有一日她会记起往事罢!...”祝成轻叹一声说。 慕容恪一听马上就说:“这个自然,我曾问过家父,他已经同意让你们带走小玉了。” 祝成听后马上拱手行礼:“在下谢过令尊与玄恭兄了!” 慕容恪马上拉起他长叹一声说:“祝公子客气了,只望真如你所言,小玉姑娘有朝一日能想起曾经的往事吧!...” 祝成也缓缓地抬起头来:此时夕阳晚照,将一缕柔情洒在眼前,这光中本含着一种温柔,但在此刻他却感觉更像一种决绝,如同与不远处的青山一般,本是日日相见,但顷刻便要落下,自此咫尺天涯,夜,又是那么的漫长... 那夜的酒宴虽也是把盏言欢,但祝成心中始终暗含着一种愁情,看看阿福,那夜破天荒的第一次见到他喝的如此大醉,祝成想拦,却又不忍:也罢,或许此刻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得到他的那个她..... ------------ 第七十一章 变 阿福大醉一场,最后祝成掺他下去歇息。 祝成醒来时已看见了新日,更奇怪的是推醒他的人竟是阿福。祝成的眼睛由半眯着马上睁大,盯着阿福一时说不出话来。 良久之后终于开口:“阿福,你昨晚不是喝醉了么...?” “恩,不过今天已经醒来了...公子,谢谢你!”阿福说着便要躬身行礼,祝成一见赶忙拦住。 “啊...阿福,你不必谢我,我本就答应过你要带小玉回去的。这是我该做的,只是今日看你好像变回以前了,如此我就放心了。”祝成望着他笑着说。 阿福也笑了,一如这新生朝阳一般灿烂:“公子,我已想过了,即使小玉她现在记不得以前的事情,我也要一直守护在她身边,一直等到她能记起我的那一天...” 祝成眉头一震,望着阿福缓缓地点头说:“恩!只盼这天早点到来啊!...” 阿福盯着祝成暗自点点头,接着就说:“好了,公子,我们该启程回幽州了。” 祝成听后眼睛一亮,此次蒙刘公盛名总算是不辱使命,于是欣然起身,整装洗漱后随阿福走出门外。此刻就看见程鹏走了上来。 “四弟,我们该走了吧。”程鹏看样子也是一脸的高兴。 祝成笑着对他点点头之后转身对阿福说:“阿福,你去叫下二哥和小玉,我去向大将军与玄恭兄道别。”阿福听后马上告辞去叫。 程鹏此刻却对祝成说:“我也随你一起去!” 祝成微笑着说:“好,我们一起去。” “不必了,祝公子!”一阵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两人惊望间就看见了慕容皝,而他身后跟着的正是慕容恪。 祝成一见马上拉程鹏上前行礼:“参见大将军!” “祝公子不必多礼,想必今日你们就要离开,上次我强留不住,这次就来送别。”慕容皝笑着对祝成说。 祝成听后顿觉欢喜:“不想大将军如此高雅,在下敬佩。” “唉!你年纪尚轻便能持节游说两大氏族,此等才华才真是让人称羡啊!”慕容皝盯着他笑着说。 祝成只得躬身说:“大将军谬赞了,此次能说服慕容氏联名全仗大单于英明和大哥他的勇力。在下怎敢妄自贪功。” “恩,怀才谦谨当是必须的...既如此,我会让玄恭派兵士送你们的,你们一路保重啊!”祝成此时眼中的慕容皝完全和是上次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祝成拱手称谢,而此时就听见身后有步履声传来,众人望去,就看见了阿福和祝成让他去叫的那两人。只见小玉紧随着梁义款款而来,而阿福却只得站在身后跟着。祝成眼见这一切不由的心中一寒... 慕容皝望见三人后马上大笑着说:“原来是你们三位...小玉姑娘能重回故土,我也为她高兴啊。只盼她能早些病愈了...后会有期!” “哦,是大将军...好,后会有期!”梁义马上上前对慕容皝拱手一拜。此时小玉只顾跟着梁义,如同他的一个影子一般,却不曾明白身后的那个人心中似刀割一般的滴着血... 慕容皝说罢引亲卫离开,慕容恪也是机敏之人,一看眼前尴尬就马上上前来对祝成说:“祝公子,程将军,我们可以走了吧?” “哦,有劳玄恭兄相送!”祝成马上还礼。 慕容恪一见笑了起来:“能为两位英杰送行乃是在下的荣幸啊!” 祝成冲慕容恪笑笑不再多言,于是转身对阿福说:“阿福,我们走吧。” 阿福听后一惊,随后呆呆地点头答应着让随从牵过马车来,只望着众人上车后便突然声若惊鸿一般的喊了声:“启程!” 一直到宇文氏边境时慕容恪告辞:“诸位,一路顺风!” “多谢将军!”祝成等人望着慕容恪拱手还礼。眼望着慕容恪率兵士离开,他关古道一纵寄至,只望早些飞回幽州吧。此刻日已偏斜,众人闻着风中含着的的清香畅谈起来,贻笑于路。蜿蜒幽深的大道顿时显得不拘一格,纵使劣马也能飞驰而过。春日之中,绿芽萌生和苞涵雨润映于两旁,流连过后不觉已经应接不暇,风声浮荡在车窗前,如春日呼呼的一个鼾声,彷佛四周的一切都已苏醒。祝成转眼看去:只有阿福眼神忧郁,小玉如在梦中的欢笑了起来,这场景不正是阿福曾经向往的么?然而,那份柔情已经与这不久前的春雨一道落幕,此刻阿福只能将它留驻在自己的心中,即便心中如落雷一般呐喊,但眼前人已在梦中...... 不多日便回到了幽州,望见城门快马驰去,两匹骏马拔蹄奔跑,马蹄声渐渐舒缓,似乎已经着不到地了... 此时就看见幽州城外已是列兵等待,一眼便望见了刘琨和段匹磾。车至城前,祝成与众人下车后就看到刘琨和段匹磾已经赶了上来。 “成儿,你终于回来了!”刘琨望着祝成笑着说。 祝成马上上前行礼说:“承义父盛名总算不虚此行,让梁氏族同意联名上书。”说完就从怀中拿出了盟文。 “哦?!”段匹磾惊呼一声马上拿多来一看,顿时大笑不止:“哈哈!刘兄我说的如何?!你这义子当真了得,竟真的要到了两大氏族的单于的支持!” 刘琨望着段匹磾一笑后便拿过盟文一看,顿时也颔首微笑不已:“如此,我们此次上书当时万无一失了!谢谢你,成儿。” 祝成深深地望着刘琨,眼神滚动着光华,已经说不出话来。 刘琨望着他默默地点点头说:“今日值得庆贺,诸位都是此行的功臣,里面请!” 于是众人一同入城,接下来便是一场酒宴,那夜无酒不欢,众人都喝醉了,尤其是刘琨,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如此高兴了:端着酒樽来者不拒,屡屡把盏痛饮,眼神恍惚了起来,想起当年的往事,顿时感慨万千。随即大喝一声,于军帐之中舞起剑来;旁边阿福则盯着小玉望着梁义一脸的欢颜只得独自斟饮,以致大醉不能站起,索性坐在桌前发呆,沉默着不发一言...那种场景,很久以后祝成都不曾忘却... 春知青,青梅一落酿琼浆,热血寒酒一相逢,神归往昔。恍若少年时,起舞承影。枕戈待旦行由衷,不顾霜鬓。 月成红,红颜稍纵即迷失,孤心暗泪难启齿,魂萦今宵。惊回香闺处,落华似梦。山盟海誓言随风,只记玄空。 程鹏却一直在旁边望着刘琨,直到刘琨醉的不省人事后终于扶他下去歇息了;而祝成则黯然的掺着阿福告辞退出。 此刻小玉却望着祝成搀扶出去的那人的背影隐隐的产生了一种不忍,她深深地感到那种感觉似乎离自己很近,随后又彷佛很远。环顾眼前,一直让她很动心的梁义哥哥在沉思,但当她望向他时,他惊望之后便是一种漠然,她似乎看到了一种让足以她恐惧的距离,那种距离神往不及... 欢宴之后总要别离,晋王终于在建康称帝。此时却传来噩耗:辽西公病逝。段匹磾奔丧前往。刘琨令刘群率军护行。眼见一岁已经匆匆过去。祝成见行商在即,就准备辞行了。在这段日子里祝成感触最深的就是阿福和小玉。至于梁义。虽然程鹏曾告诉他自己感觉梁义似乎和以前比起来有了些变化,只是祝成却不曾看懂他现在的这个二哥,于是不去多想,只望梁义会越变越好吧!... 因为行商的缘故准备向刘公告辞,而此刻看看正在套马缰的阿福,竟也深深感叹,为他可惜。 阿福不经意间转过脸来就看见祝成的眼神,于是上前笑着望着他说:“公子,你怎么了?” 想来时间果真是一味良药,总能让人淡漠掉一些不忍和遗憾,只是祝成在心底深深地明白,那只是淡漠,永远都不会遗忘。正如母亲当年的那个眼神一般...眼前阿福虽然笑意自然的望着他,祝成自己却明白他一直都没有忘记小玉,即使她现在很少会提起阿福。 “哦,没什么?呃...我只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带上小玉姑娘一起走...?”祝成盯着阿福说。 阿福一愣,随即缓缓地说:“公子的心意我明白...只是现在看她与梁公子在一起那么快乐,还是不要打搅她了...” 祝成一听心中的不忍顿时按捺不住了:“可是...你已经等了她快四年了...你还想等下去?!” “这...公子,我一直都不想看到她不快乐。”阿福轻轻的说。 祝成此刻也低下头去无话可说了...而此时就听到旁边一声娇呼,接着就看见了他们说的那个人:小玉! 谁也不曾想到小玉正好赶到这里给祝成送行。此时看到她抱着头痛苦的喊着,祝成正惊望间就看见旁边的阿福已经冲上前去。 “小玉!...小玉你怎么了?”阿福望着她声音有些颤抖,此时小玉就像受惊的鸟儿一下子推开了阿福惊跑了出去。 “看来刚才她定是听到我们的说话了...”祝成望着已经黯然失神的阿福说。 此时小玉在漫无目的的往前跑,她只想马上逃离刚才那个地方,她不相信刚才那两个人所说的话,她也不能相信,她觉得此刻唯一能给她肯定的人就是梁义哥哥了,于是,她冲向了梁义的房间。正值此刻就听见声后马蹄声飙至,转眼一看顿时大叫一声。 祝成安慰阿福一阵后就让他去叫梁义准备启程了,阿福点头正前去。走过长门就惊叫一声,祝成闻声跑了过去,就看见一匹马上的程鹏:箭插全身,已是奄奄一息,旁边站着小玉和梁义。 “啊!...大哥!...他怎么会...?!”祝成马上上前望着梁义闪烁着眼神问。 梁义望着祝成眼神闪动着说:“大哥遭人暗算,怕是...” 祝成一听顿时飞奔前去将程鹏扶下马来,之后转过脸冷冷的问:“他遭何人暗算?” “哦,我也是一时的猜测...”梁义望着祝成一愣,马上补充说。 祝成随后不顾其他,只摇着程鹏哭喊着:“大哥,大哥!...” 很久之后感觉怀中颤抖一下,而后祝成一惊,马上眼含泪水轻轻问他:“大哥...你快说是谁下的毒手?!” 程鹏望着祝成微微一笑,而后手在怀中摸索了起来,祝成一惊,马上帮他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来。而后程鹏颤抖着喉咙说:“四...四弟,刘大人他...你快去救他!”立时就听不到他说话了。 祝成恍若梦中一般,再看时程鹏俨然已经气绝。 “啊!...大哥,大哥!...”祝成哭喊着已经是泪如雨下。 梁义也冲上前来,望着程鹏眼神流下了一道泪光:“四弟...大哥他...他已经去了...” “不!你胡说!大哥!...我是四弟,大哥你说话啊!...”祝成跪在程鹏倒下的地方抱着他哭喊道。 “快点捉拿与刘琨有干的人等!”正值此刻就听见四周兵士的叫嚣声传了过来。阿福一见此时已是刻不容缓,马上拉着祝成上马,而祝成则死死地抱着程鹏的尸体不撒手。 阿福一见顿时一惊,而后对梁义说:“梁公子,快来抬程将军的尸体上马车!” 梁义听后愣在了那里,而祝成终于反应过来,与阿福一道将程鹏的尸体抬了起来,此刻梁义再也看不下去,于是上前搭帮一同将大哥的尸体台上了马车。 接着众人上了马车,阿福扬鞭狠狠地抽了一下,车轮滚动着飞驰而去。声后鲜卑兵士正近,马车一掠而过,顿时惊避,才喊着追了上去。 车轮飞转径直出了幽州城,阿福不顾身后喊声,扬鞭策马夺路飞驰而去,而马车里,祝成已是泪如泉涌...... 注:辽西公:指段疾陆眷,是段匹磾的哥哥。病逝于公元318年正月。段匹磾前往奔丧,被堂弟段末磾诬陷造反,率军奇袭以致死里逃生,刘群被俘,被威逼利诱写劝信让刘琨投靠自己对付段匹磾,此信为段匹磾截获,随即大怒将刘琨打入大牢,随后王敦派人敦促段匹磾将刘琨杀害。 大喜之后竟是大悲,大哥惨死,刘公被杀。祝成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敬请期待! ------------ 第七十二章 空非空 正月里寒雪纷飞,迷路人泪眼。噩耗接近雍丘时,祖逖正值大病初愈,却不知接下来所见到的,是一幅凄惨的画面... “祖大人,从幽州传来消息,说刘琨谋反,已被打入大牢。”戴渊冲进军帐气喘吁吁的对祖逖说。 祖逖正在帐内手执兵书对照着地图发呆,突然听到这句话,后背抽搐一阵,愕然回头上前望着戴渊说:“戴将军,此话当真?!” 戴渊望着祖逖的情绪有些激动,却也只能实话实说:“是的,祖大人...” 祖逖听后手中的兵书顿时掉在了地上,双目无光。正在此时传令官闪进帐内上前禀告:“大人,祝公子他们回来了!” 祖逖一听脸上抽搐了一下,终于回过神来说:“啊!...成儿他在哪,快带我去!” 随后跟着传令官奔出帐外,不禁愣住了:漫天的风雪下一架马车缓缓驶来,松动的车轮让整个车身都抖动的厉害,车后留下来的辙痕还为被疾风大雪所覆盖,好像两条长蛇爬过。祝成领着众人已经按着车辕往前走着,一路夺路而来,身体似乎已经难以撑住,或者说是过于悲伤了吧...青丝挽苍雪,素颜凝霜寒。咋一看上去祝成似乎已经老了一般。眼中没有了光泽,远望着他的眼睛似是闪动了一下,随后马上又眯了起来,或是这雪太大了吧!两肩积下的一层雪已经渐渐吸收着体内的热量而化开,湿到了胸前又被寒风凝固了起来,全身似在颤抖,因为冷,全身冷---心更冷。步履缓慢的往前挪着,留下来的是深深的脚印,一眼看去便知用上了全身的力量。此时,唯一不动的大概就是按着车辕的那只手了,看上去已经禁锢在那里,跌落下来的那片雪在手上还未来的及化开,另一片就又跌了下来。这手通红的像他本人一般,麻木了起来没了知觉...真是:风连雪天没(mo)归路,空从云光色(动词)迟昏。 祖逖不禁心中按捺不住奔上前去颤声一呼:“成儿!” 祝成听到了,远远地传来,恍若天外之音。抬望眼一看,就往祖逖那里冲了过去:“祖公!...” 两人一见,祝成已然泪流满面。祖逖也是眼神闪烁着说不出话来。两匹老马终于将车拉到了帐外,停了下来,吐气如白烟。 与祝成随行的众人莫不是黯然神伤。小玉的眼中已是垂泪涟涟。 很久以后,祖逖打了个寒战,随即恍惚的说::“成儿,进帐再说罢...” “恩...”祝成哽咽的答应着,于是众人一同进了军帐,祝成便将这些日子中的所见所闻一一说给祖逖说了起来... “当日刘群受威逼利诱之后手书一封劝刘琨投靠段末磾。段末磾派人送至幽州,被截获下来送给了段匹譂,不想段氏不顾三月之誓将义父打入大牢,程大哥当时身中数箭仍坚持着跑来通告消息,随后死去。我等终于逃脱,不想半路就传出义父已被斩首,全家被灭尽的消息,而最终我们得到的,只有当时大哥死前留下的这封信...” 在军帐之中的所有人听后无不感怀,祖逖马上接过信来看了一遍后更是长叹不已:“程将军本是将才,不想天妒英才,英年早逝。越石一去,真是天将亡我啊!不想害死越石兄的人竟是那个王处仲!...”不觉然间已是老泪纵横。 此时亲卫奉热酒上来,众人端起酒杯来驱散寒意。祝成端起来一入口便想到不久前还是盟誓欢宴痛饮,剑舞豪情不散,而今故人已去,空留音容。不禁两滴泪水落在杯中。 祖逖望见拍拍他的肩膀说:“成儿...死者已矣,不要过于悲伤了...”祖逖望着他缓缓地说来句:“大家去歇息吧!程将军我会派人将他厚葬的。” 祝成众人随即起身退出大帐,而戴渊此刻也感叹不已,但却走上前望着祖逖轻轻的说:“祖大人,眼下形式更难预知了!” 祖逖恍然回头深深地忘了戴渊一眼而后低头深吟道:“你指是...王处仲?!” “恩!不错,而今此人已据六州督事,近年来蠢蠢欲动却无大事可生,只因祖兄与司空啊!...现在刘大人含冤而死,就只剩下祖大人了,只怕王处仲那里会有所行动了...”戴渊望着祖逖缓缓地说。 祖逖听后顿时一惊,随后缕须说:“戴将军所言极是...不过此刻我们背水而立,三面皆敌,如何应对尚要深思熟虑啊!...” 戴渊听后也默然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顾汉贼当年何等傲视,一度陷我洛阳,而今竟被一个刘永明吞并,而石世龙也非等闲,两人互为犄角对我牵制甚大啊!” 祖逖听后皱起眉头想了半晌才开口说:“恩...汉败于内乱,刘永明新立赵国便率兵攻平阳,一为平叛,二则意指传国玉玺!勒准眼见大势将去便身怀国玺投降刘永明,刘永明兵强马壮,然驱兵太广,攻下平城后已是强弩之末。但石世龙乃一世枭雄,虽与刘永明同食汉俸却实有异志,如何会任那勒准献宝于赵王?想必刘石之间终有一场恶战,助石勒成事者,张孟孙也。此人素有大谋,岂会不知其中要害?自然会厉兵秣马,趋势以待。况且之前石世龙派其弟前来被我等击破,而今石兵对我们已有惧意。因此在未灭赵之前,石世龙不会贸然来攻的... 戴渊听后恍然大悟:“祖大人高见!...但不知接下来我等该如何应对...?” “静观其变吧!他们之间无论鹿死谁手,对我军都有利。我们此时当紧盯着王处仲便好...然而,我却失去了一臂啊!...”祖逖眼睛终于亮了起来,接着模糊了下去...真是:同窗三载濡以沫,闻鸡起舞终殊途。击楫枕戈均为美,汗青之上名同著。 雪落一夜,次日一早,祖逖就赶到了祝成帐中。祝成已经起身正与梁义说话。见祖逖进来,上前躬身行礼。祖逖马上劝起。 “成儿,你此去幽州所做之事我已知晓,朝廷已传命下来嘉奖于你,只是不知你...?”祖逖望着祝成问。 “祖公,而今义父冤死,大哥新亡。我又如何能不尽忠义之事...况且我一直都无意仕途,还请代为想朝廷解释...”祝成还没说完,就听到旁边梁义站了起来望着祖逖说:“祖大人,四弟既不愿意前往,我就代他赴任吧...只盼干出成绩来他日也好为刘大人报仇雪恨。” “啊!...二哥你...?”不待祝成惊愕间就看见祖逖听后一愣,随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梁义便说:“恩...既然梁公子有此大志,我也可以帮你举荐上去,指望你尽忠报国,莫失众望啊!” 梁义听后喜笑颜开,马上躬身一拜:“在下一定不负祖公的举荐之恩。” 祖逖望着他一眼便盯着祝成问:“但不知成儿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祝成缓缓地说:“守孝三年。” “啊?!...”梁义不禁大惊,祖逖则微笑着望着祝成长叹一声说:“其实成儿你也不必如此,越石他并非你的至亲,何苦守孝三年啊!” 祝成则不紧不慢的解释着:“是的,刘公确不是在下的至亲,但在下的至亲之人早亡,而自从祖公您将我收养以后,有义父之名,却行着父子之实。刘公同样视我为义子,而今却已绝后。我虽是他的义子,却视他如父。程大哥与我有结义之情,又是为救在下而死,我为他们守孝三年却是应该。” 祖逖听后不再多说,只轻叹一声:“若越石在天有灵,此话足慰平生了...” 冬去春来,祖逖如约上表举荐梁义,朝廷委以参军之职,派往彭城以助镇北将军防御王处仲。祝成将生意交给阿福帮忙打理,自己则在雍丘守孝三年,以为祭奠。 这段时间里唯一能给祝成安慰的就是祖公会常来看他,与他说话谈及大势。而阿福阁几月也会来趟雍丘,看着生意越来越大,阿福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祝成却知道,他心中一直都怀念着小玉,自从她跟着梁义去了彭城那天起...而在这三年中,自己在雍丘耳濡目染下也明白了很多事情,眼见内忧外患不断,祖公却一直没有放弃北伐,终日劳碌着。阿福也从塞外传出消息,宇文氏被慕容元真击败,氏族所剩无几,宇文水月下落不明。祝成为此忧心不已,然而自己却不觉已渐渐到了冠龄。 本来祖逖已经定好了为祝成行冠礼的日子,然而终于不堪积劳,病倒在榻上。 祝成闻讯亲身前往探望,看到他时笑容已经憔悴不堪,祝成两眼模糊,于是探身上去听他说话。 “成儿,我这些年只有三件事最让我欣慰:第一件就是北伐。但却迫于形势所阻却止步于此,我心不甘啊!...这第二件就是遇到了越石兄,我们相识一场,也只有他最明白我的心思了...然而却不想他先我一步啊!”祖逖颤抖着的声音已经听不清楚,然而祝成却一字字的听了进去。 “恩...祖公大仁大义天下皆知,对在下的恩情在下也是无以为报,我愿为你昼夜祷告7日,只盼您能好起来。”祝成哭诉着说。 祖逖缓缓侧过头望着祝成淡淡一笑:“不用了,成儿。此次这病已是时日的问题了...” “不!祖公您放心,不会的,一定能像上次一样好起来的...”祝成望着祖逖脸上深深地皱纹和两鬓如雪的白发已经泣不成声。 “呵呵,成儿,其实不瞒你说,昨晚我梦见越石了,他是来接我的吧...想必是我大限已到...“祖逖望着祝成坦然的说。 祝成眼睛已经模糊了,之后就听祖逖说:“前两件事难免美中不足,这第三件想来就该安慰了:收你为子,当初实为一时的不忍,却不想越石与我都还有这等福气...想到今日的你,我们也该满足了。只恐你的冠礼我怕是不能为你主持了...” 祝成只顾哭泣,声音不能成调,说不出话来。此刻祖逖的亲卫走了进来,低声请祝成出去,让祖逖休息。 祝成望着他点点头,之后为祖逖合好衾被,洒泪退出帐外。 翌日艳阳高照,微风和面。祝成早早起身就赶往祖逖的军帐,正见祖公的家眷垂泪出来,想来像是交代了后事。祝成心中一紧,马上闪进帐内,却看到祖逖竟已然下床,坐在椅子上望着他。 “祖公您...?!”祝成经望着他不知原因。 祖逖确实明白其中的原由,只是她没有说出来,只是笑着对祝成说:“成儿,听你说见到越石在酒宴上舞剑?” “恩...刘公他英雄一世,当时想时时喝醉了,就舞起剑来...”祝成经望着祖逖缓缓地说。 祖逖听后笑了起来,拿过搁在桌上的佩剑对祝成说:“好,随我出帐去!” 祝成一见马上想拦,却看见祖公一脸坚决,于是只能不明就里的跟他出帐。 祝成在帐前盯着祖逖,只见他突然拔剑而出,迎风起舞。那一刻,很多过往的兵士都停下了脚步望着这场面,祝成觉得时间彷佛在那刻停滞了下来... 帐前舞春秋,赤胆自长存。黄花落,忆少年轻狂时,双人同舞,直至踏荡北风,壮志难酬。叹时不待我,痴梦一场非空,只寄身后客,当记古志。 身后无浊影,尘事已作古。绿水尽,顾大江长流处,后浪排空,一度击楫中流,收复寸土。惜鬓霜寒心,豪气一去成真,唯望眼前人,不忘今时。 一场舞剑下来,祖逖已是神影将离,眼神恍惚。亲卫含泪扶他入帐,不久之后便听到一声哀号,祝成跑进去看时,祖逖已经离开了人世。 祝成顿时呆在了那里,很久都无法动弹,直到戴渊闻讯赶来,经望着眼前一切眼神闪烁了起来,很久之后便让祖逖的家眷为他收殓,见到祝成呆在那里,就拉他出去。 “祝公子,祖大人他已去了,你节哀顺变吧...”带远望着他说。 祝成此刻已是无言,短短6年之后就已经有3个亲人离开了自己,记得6年前他就都有了一个想法:收复中原后,他要和亲人们坐在一起喝酒:祖公,刘公自己以及三位大哥,然而此刻六人之中已经去了一半...此刻,这个梦就像自己的心一样,碎了。记得在当初,遇到他们3人时的景象历历在目,无法抹去,也不会抹去了...这就像上天和他开的一个玩笑一般,高高的把他举在半空之后突然松手,重重的摔回现实。一切都似乎成了幻想,那种不能实现的梦想。他已经流不出泪,或是无泪可流了。他抬头看着黯淡的上空,眼前模糊了起来,此刻在他眼中的天空,真是空。 此刻,戴渊走上前来,轻轻推了下祝成:“祝公子,祖大人交代了,他若死后就将佩剑交给你留作纪念。”说着便捧着祖逖的佩剑递了过来。 祝成一怔突然转过身来,低头望着那把祖公的佩剑马上伸出双手接了过来。 “噌!”宝剑出鞘,寒光夺目。祝成顿时一惊:那剑此刻已是把断剑!祝成惊望着这把剑反复一看,突然愣住。那剑背后刻着六个大字:剑断义,情自成。 祝成不禁惊住,不知何解,望望戴渊,他也皱起了眉头:“我也不知此话何意,只是祖大人让我告诉你让你今后要靠自己了。” 祝成默默点点头,戴渊不忍再打搅就告辞离开。祝成望着手中那把断剑,此时再看上那把剑,就觉得更加惹眼,飞雁鸣空而过,祝成虽是疑惑,却终于明白了祖逖的苦心,他举起剑来,高喊着:“祖公,谢谢您!你放心吧!此后我就是祝成,您可以安息了...苍天,你看着吧!我还是祝成!”声音冲天而起,似乎惊了大雁,一避老远,声音依稀了起来。 (此时玉皇大帝正在观舞,不禁打了个寒战。马上问道:“又是谁在说我?!” 太上老君走上前禀告:“玉帝,是祝成。祖逖与刘琨已经死了,他想必是心中伤感吧...” 玉帝听后默然无语,而后缓缓地说:“唉!...生死无常,他也该看开些嘛...”随后挥手让老君退了下去。) 而此刻祝成望着天空,微微的舒展开了眉头,因为他知道,天上,还有祖公在望着他....... 注:镇北将军:指刘隗。彭城:今山西临汾公元318年,刘曜在赤壁称帝,建国前赵,改元光初,从勒准手中得到传国玉玺。石勒与次年称帝,建国后赵,与之相持。公元321年9月,祖逖在雍丘病逝,举国哀悼。 ------------ 第七十三章 剑入鞘 以故事而念,足以生感思。祝成只觉恍若转眼之间,身边的7位亲人人已有4人永远的离开了自己。二哥去彭城赴任,三哥身在他处,而五妹更是不知音讯。想想曾经一切美梦都已成虚幻,如何不让人觉得感怀,身边没有一个亲人,自己又怎会不觉得孤独。回想自己当时暗自里在心中立下的誓言,从此自立。如此,不如离开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正在此时,却又传来更让人忧患的消息... “祝公子,王处仲谋反了!”戴渊疾步走到祝成的帐内望着他说。 祝成正在低头准备行装,听到戴渊大喊,不禁一惊,抬起头来就看到戴渊已至面前。 “戴将军,你所说当真?!”祝成经望着戴渊问道。 戴渊不顾脸上的汗珠直喘着粗气说:“不错!看来果如之前所料,祖大人与刘司空一去,此人就起兵了!...” 祝成听后顿时心中一震。自己又如何会忘记王处仲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曾经患其兵强马壮而自己去无异于自投罗网,但现在已然有机会了。祝成不禁轻叹道:“苍天有眼啊!” 戴渊顿时一愣,随口便说:“啊?!...祝公子,此刻势已危急,你此去定要当心。” 祝成望着戴渊说:“有劳将军牵挂,我自会小心的,你放心吧。” 戴渊望着祝成微笑一下,只盯着他不再说话。而祝成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问道:“那朝廷的意思是...?” “哦,圣上震怒,派刘大连与我等一同剿灭此次叛乱。只是...”戴渊说着突然皱起了眉头来。 祝成一望便问:“将军有何难言之隐?” “唉!...实不相瞒,这个王处仲的从弟王茂弘本在当朝三公之列,而今被元帝罢免,王敦借此尽起精锐之师,六州之马,虎狼执鞭,此番必是一场恶战啊!...”戴渊说罢抬头深深叹了口气。 祝成听后眼神也深邃了起来,随后缓缓的说:“此刻王处仲应是私仇野心共驭,而天下人心归晋,他如此作为,想必不过是一场虚梦啊。” “恩,公子所言极是!...但不知你此去将往何处?”戴渊望着祝成问。 祝成隐隐一笑便说:“去武昌郡。” 戴渊听后不禁大惊:“啊!...祝公子你为何去往敌处?!” “不瞒将军,王处仲于武昌郡起兵,想必克日必将北上,而我此去只望能乘机与其交好,获其信任。若有机会能手刃贼首,为刘公报仇,以安众人则有赖天赐良机了...”祝成眼神炯炯的说道。 戴渊听后不禁惊愕的望着祝成半晌说不出话来,之后缓缓的点点头:“若果真如此,则公子可比之于曹聂,名垂青史!” “呵呵,戴将军言重了,此去只望国仇家恨,别无他想。”祝成望着戴渊淡淡一笑。此时,阿福走了进来:“公子,行礼已备,可以启程了。” “好,如此,戴将军,在下告辞了。”祝成望着戴渊拱手作别。 “恩,保重了,后会有期。”戴渊眼神闪动着回礼说。 “恩,后会有期!”祝成说罢便上了车马,迎着徐徐迎面而来的南风。缓缓起行。 戴渊一直目送,直至人影模糊,终于回帐。此时祝成却说下车,阿福马上问:“公子这是为何...?” “哦,此去南下凶险未卜,此地又长眠着我的三位亲人,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所以就下车来,履地而行...”祝成缓缓的说。 阿福听后一怔,于是马上停车,随从搭了把手,祝成就踏在了这片土地上:落日西斜之下,冬日已近,万物凋零下远望到的只是一片萧瑟的景象,木叶悠悠而落,顺风又被卷起,如此跌宕起伏一番后终于落在泥土里,晚秋掠过,似一位老者,缓缓的捧起一胚黄土将它埋葬。落霞映在上面,深红的如同血染,在厚重之中又平添了一种殷实,在这里故去的人想是一种安然的入睡吧...此时南风好像比之前强劲了许多,树木抖落的更厉害了,也许是不久前才经夏而此刻突然近冬的缘故吧!如同一个行路之人,经雨之后抖落一身的的冰凉。这木叶落下的瞬间,大约已使人感觉到了世事的冷暖...突然,眼前被一幕惊住,祝成停下了脚步望去,一抹翠绿的颜色就落如了他的眼帘。那正是松树!值此季节仍然可见的松树,不畏寒霜屹立四时的松树!祝成终于一改多日来的忧思,是啊!此刻再往前看去,路就在眼前...真是:逢尘落木迷望眼,青松直道款(同:宽)忧心。此去无知归来日,遥祭身后当铭文。 念及此,祝成径自率众向前继续行路,不避风寒。 靠岸借水,一路南下至宣城,行路两月有余,一路置身在数九寒天之下赶路,终于望见了春日。 知道武昌城门前,祝成众人终于喘了口气,阿福上前说:“公子,赶了两个月的路程终于到了宣城,离武昌已经不远了。” 一路走来,祝成皮肤似乎有些黝黑,只望着阿福点点头说:“恩,只是此后我们就要更加小心了啊!” 众人会意的点了点头,于是驾着马车缓缓入城。 一列兵士上前来拦了下来:“站住,你们是何人?!”为首的一个兵士问。 阿福马上答话:“我们是行商之人,来此坐买卖的。” 那个兵士狐疑的看了阿福一眼,随即便说:“哦?...里面坐的是何人?” “哦...他是我家公子...”不待阿福说完祝成便掀起车帐说:“我等军士商人,来此只为生计,请通融一下。”随后就暗示一眼阿福,阿福马上会意,从怀中掏出一串钱币来,而那兵士一看,不禁大笑起来:“哈哈!你当我们是铁匠么?!”随即引来其他兵士一阵哄笑。 “哦?此乃国之通宝,你何出此言?!”祝成经望着那个为首的兵士问道。 那兵士不禁哂笑一声后悠悠的望着祝成说:“此处沈大人已经易币,你这国之通宝在此处就是一串废铁,不值一文。” 祝成听后不禁大惊,与阿福相视一望后便接着问:“但不知你说的那位沈大人是...?” “他就是江南大户,我们宣城的内史沈世坚沈大人...”那兵士突然闭口,望着祝成说:“你既是商人,我为何要告诉你...?!” 祝成听后马上说:“你说的也对...不过在下新到贵处,不知其中缘由,只望这位兄台告知。” 那兵士听后一脸恣睢的样子,随即悠然的说:“告诉你也行,不过这...”那兵士随即笑望着祝成做出了讨赏的手势。 祝成马上转头望了阿福一眼,阿福一愣,顿悟后从怀中取出银子递到了那名兵士的手中。 那兵士接过银子轻抛一下后接在手中便说:“恩...不错,看你像个明理的商人,我就告诉你...我们的我们的沈大人祖居江南,是大户人家。被王大都督任命为内史,近日王大都督起兵除恶,沈大人响应,命人新造五铢,收缴旧币以备军资。现在你口中的国之通宝在此处已经一文不值了,你好自为之吧。” 祝成听后恍然大悟,马上说:“哦,多谢兄台相告,在下自会小心,告辞了!” “恩,那这串旧币...?”那兵士望着祝成笑着问。 祝成马上说:“如此就算在下赠与军资吧。” 那兵士一听喜笑颜开:“好,爽快!你们走吧!” 于是众人缓缓进了宣城,阿福只见祝成愁眉不展,上前问道:“公子何故忧愁?” 祝成抬头看看阿福说:“阿福,我本想去武昌郡,却不知此处已是贼城,如此,我们似乎没必要去武昌了...” “啊?!...公子你的意思是...?”阿福眨了眨眼睛望着祝成问。 “恩...我方才一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拜会一下这位沈大人?”祝成望着阿福说。 阿福听后眼睛一亮马上说:“是啊!如此我们也不用去武昌了,只在沈大人这里就能得知叛军的消息,有朝一日终会见到王处仲,到时候公子你的愿望...”阿福望着祝成眼神闪烁了起来。 祝成缓缓的点点头,随后转身对众人说:“好,我们去见沈大人!” 众人应声随行,不多时就到了府衙前。两名守卫见一行人前来,马上手握佩刀上前来:“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祝成马上上前拱手说:“在下行商之人祝成,慕名前来拜访沈大人。” 那两个兵士一听相视一望,随后轻笑一声望着祝成说:“行商之人也想见我们沈大人?我们大人公务缠身,没空见你...快些走,否则拿下问罪!” 祝成听后站着没动,那两兵士一望马上拔刀上前要赶走他,而祝成身后的随从马上赶上前来,那两名守卫一见人多,马上冲里面喊了一声,马上就有一帮官差冲了出来,两方相持而望,气氛紧张了起来。 此刻就听到里面喊了一声:“住手!”众人再看时就见到一位身着官服的人走了出来:苍颜已老但眼神坚毅,举手之间便有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流露出来。 那些守卫一见马上躬身拜见:“参见沈大人。” 祝成一惊,不想这位老者竟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沈世坚。于是上前躬身行礼:“在下祝成,慕名前来拜会沈内史。” 沈充望了望眼前这个青年,拂须说道:“你找老夫有何事?” “哦,在下慕名而来,愿报效军中,只望大人不弃在下卑微,予以收留。”祝成望着沈充说。 沈充盯着祝成端详了一会突然发问:“你刚才说你叫...祝成?” “是!”祝成正视着沈充说。 沈充疑惑的问:“可是那个多年来在各地经商的年轻商人?” “正是在下。”祝成点点头答应着说。 沈充望着他突然皱起眉头:“听说你一直行商各地,声名在外。今日来投军中怕不仅仅是为了报效军中吧...?” 祝成听后一愣,之后缓缓的说:“是,我本是商人,素有报国之心,无奈未得引荐。时下群雄割据,黎民涂炭,如此怎不让在下心寒?而今在下正值壮年,只望救民于水火而已,不计其他...” 沈充听后眼神缓和了下来,望着祝成点点头说:“好...公子有此高志实属难得,既如此,那我就...”这是沈充突然望着祝成手上的佩剑眼神大变,闭口不言,只赶上前来说:“这!...这把剑公子是从何处得来的?” 祝成暗觉不好,却镇定心神说:“是一位老英雄所赠。” 沈充听后马上盯着祝成追问道:“你说的是...?” “祖公。”祝成望着沈充故作不解的问:“大人您...认识祖公?” 沈充望着这把佩剑缓缓的抚摸了一下就对祝成说:“是啊!...我们曾有过数面之缘,当年他一直都是随身佩带着这把剑的...为收复失土积劳而逝,忠义传遍神州。不想故人已去,其剑易主...” 祝成听后眼神闪烁了起来,沉默无语。而沈充望望眼前的祝成马上说:“既是英雄肯将宝剑赠与公子,可见祖大人对你寄予厚望,想必公子定是才能过人了...如此,就留在我身边吧!” 祝成听后轻轻舒了口气马上行礼说:“多谢沈大人接纳!” “呵呵,不必,只是祖大人忠义如此,我难却其后啊!...”沈充说罢缓缓入内,只留下一阵叹息。 祝成望着眼前这个背影,顿时觉得有了一种安慰,如同一只飞累的鸟儿,找到了一颗树,停下歇息。 低头看看祖公留给自己的那把剑,拔出剑鞘,见到断刃处,不禁眼前朦胧了起来,却不知是寒光刺眼的缘故,而后突然想到了自己当初的誓言,终于双臂一拢,将剑入鞘。自此之后,这把剑就当常随自己左右,而今后之事,或许已经是只念其人,与剑无关...... 注:公元322年,王敦以清君侧为名起兵武昌。曹聂:曹沫和聂政,著名刺客。沈充:字世坚。受王敦信任,时任宣城内史,起兵响应王敦,铸造五铢钱,史称“沈充五铢”。宣城:今安徽宣城市。武昌:今湖北鄂州。 ------------ 第七十四章 孝义 祝成得沈充接纳,留在了他身边做了参军,而沈充效命于王敦,如此一来,祝成众人也顺理成章的成了叛军之众,祝成为达目的,只得隐忍不发伺机报仇,沈充在他的协助下,宣城得到大治。眼观一岁匆匆流逝,祝成却还不曾见过王敦的面,不禁心中焦急起来。沈充却以为得到臂膀一般,对祝成倍加器重。 这天午后,祝成照例来到府衙公堂之上,就听见有人击鼓,沈充马上传命,随后就看见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走到堂前跪了下来。 原是一场资产纠纷,两人本是同胞兄弟,却因为老父死后遗留下的家产而起了纠纷,双方各执一词,让沈充也煞为费神。 只见那个个头较高的中年人上前说:“他本就游手好闲,平日对家父不尽孝心,而今家父病故,却跑来与我争夺遗资,大人明鉴!” 旁边的那个穿着随意的年轻人说:“我大哥说谎!家父自动乱南下后就一病不起,一直由我奉养,人子尽孝本是分内之事,但大哥他觊觎家父尚有几处闲居和数亩薄田,平日里对家父的病情置之不理,而今家父辞世之后就站出来说这家产是他的,试问天下哪有此等道理?!大人明察秋毫,请为小民做主。” 沈充听后不知可否,缓缓的皱起了眉头。转身望望师爷,也是一脸茫然,随后看看祝成,祝成也紧缩深眉。此时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声:“你们的父亲安葬了没有?!” 众人循声惊望过去,就看见了沈充的独子沈劲从堂侧走上前来盯着那两个告状的人。 那两人听后相视一望,那个穿着随意的年青人马上说:“在下至不肖也不敢让家父暴尸荒野,前日已经厚殓请他入土为安了...” 那个体格高大的中年男子马上说:“啊...是!还是我出的钱!” 随后就听汤外一声大呼:“不!兄长怎可妄言,父亲还未下葬,你们此刻却在此争甚家资?!快些回去将他老人家下葬吧!”再看时就见到一个少年站在堂前,衣衫褴褛,但面目凝重,年纪尚轻但看上去好像已经饱尝了沧桑。面有饥色却能直面公堂,一脸焦急的神色对两人喊道。 此时那两个刚才还争执不下的兄弟马上异口同声的说说:“不!大人他说谎,家父已经将他逐出家门,他已与我们曲家无关了!” 祝成听后缓缓的说:“哦?!沈大人,不如就差人前去查看,看这少年所说的是真是假。” 沈充听后会意的说:“好,来人啊!马上随这位少年前去查验,回来如实禀告,若有人敢欺瞒本官,拿下问罪!!” 那两人听后马上脸色大变,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啊!...大人,我等一时糊涂...我们马上厚葬家父,大人恕罪啊!...” 此刻就听到旁边的沈劲气愤填膺的说:“不行!父亲,如此等恶徒,当发配充军!” 沈充听后淡淡的望着他点点头,而此刻祝成也站了起来说:“人子尽孝古今至理,你们竟不顾令尊陈尸在外而只记争夺家资,如此说来,你们是罪有应得啊!” 沈充听后也默然一会,随即重拍了一下惊堂木,准备宣判。 “大人!请大人法外开恩!”刚才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突然跪下来求情道。 堂上众人不禁疑惑,随后就听到“而今我就只有这两个哥哥是亲人了,只望大人开恩,莫要发配他们去充军啊!” 沈充望着那少年眼神一闪,随后突然正色道:“你既知国有律法,何故替他们求情。他们所作之事令人发指,罪有应得,你孝心可嘉,本官自有定夺。” 那少年一听马上说:“其实在下当年也因为荒荡不羁而被家父赶出家门,之后终于明白家父当年的苦心,只是人已故去,只恨当年未知其良苦,而今即使想弥补也已无用...现在两位哥哥都与在下有手足之情,在下如何能置之不理?还望大人开恩啊!” 祝成听后轻叹一声,也躬身对沈充说:“沈大人,国法本无情,然施法者总是有情之人,念及有情可宥如何不能额外开恩?且刚才这位少年一席话也让在下感怀,此事也非无可挽回,只望大人念其弟孝义之心,对其兄稍加惩处,让其自省吧!” 沈劲此刻也站出来说:“祝公子所言甚是,只望父亲开恩。” 如此一来,沈充闭目冥思,良久突然点点头睁开眼来拍木宣判:“曲家两兄弟为夺家资不顾父子之情,本该发配充军。念及其弟年幼尚有忠孝之礼,故法外开恩,击杖40,责令其即刻厚殓其父尸骨,回家自省!而其父家资,由府衙派人均分给三人。”真是:父死子悲本皆然,为利忘恩惹人嫌。律法生在孝义外,手足显于危难间。 此刻那两字那两兄弟不禁跪倒磕起头来。那少年也跪下拜谢。 差人马上上前来讲那两兄弟拖出堂外实施杖刑,一阵号叫声传来,不到20杖就已打的皮开肉绽。沈充众人不顾其号角直走到那位少年面前,沈劲见他长跪未起,马上上前扶起他来。 “好!不想我宣城也有人子若此,家务事本就繁琐,繁琐之事又不得不断,今日闻此子一番话语又听祝公子一言,足慰众心啊!” 那少年马上上前行礼说:“大人法外开恩已是慈悲难报,方才大人过奖了,实不敢当。” 沈充望着他马上笑了起来,祝成也暗自点点头。沈劲此刻却已是按捺不住,马上上前说:“父亲,您何不留他在军中效力?!” “哦...呵呵,其实为父不是没想到,只恐埋没了这位少年啊!”沈充微笑着对沈劲说。 那少年听后马上说:“大人言重了,只恐在下才识浅薄,误了公事...” 祝成听后马上说:“你言重了,沈大人乃胸怀广博之人,岂会不容于忠孝之人。” 沈充听后也笑了起来:“好,既如此,那你就来军中吧!随我左右助朝廷一臂之力。” 那少年听后马上跪下拜谢:“大人知遇之恩当铭记于心...如此,在下愿将分得的家产捐做公用。” 众人听后不禁大惊,沈劲马上问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此一来,那你日后...?” 那少年正色道:“家父已故,生前对在下的教诲不曾明白,而今顿悟方悔当初不听其言。现在两位兄长已经成家立室,我也无什么牵挂,只求不负家父期望,忠义为先,报效于朝廷,也好让他老人家瞑目。”少年说着双眼不觉已经模糊。 众人听后感叹不已,沈充回头望望沈劲,之后便转头问那位少年:“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曲靖。”那少年望着他说。 沈充随即一笑,转身入内室。祝成盯着曲靖,也说不出话来。 曲靖进府衙的那晚便有消息传来:王敦举兵攻入石头,除刘大连之外,戴渊等人均被处死! 祝成听到这个消息时愣在那里,恍若失神一般,阿福叫了几声之后,方才缓过神来。夜已经深了,阿福劝他歇息,祝成点点头,让他退下,自己一个人却站在那里没了动静。 很久之后有差人前来说沈充有要事与他商议,才感觉到夜凉如水。于是紧紧衣带,尾随而去。 直到内室,差人退了下去,沈充才走上前来对祝成说:“祝公子,今天有位重要的人要与你引见。” 祝成听后正惊愕间就看见内间走出一个人来:高7尺有余,宽目大耳,髭须墨染一般,烛光幽明,看不见面容,但此人缓缓走了过来便觉得深藏着一股杀气,只有那种经常手沾鲜血的人才有的气息。迎着窗口吹入的一阵凉风,祝成不禁大哥寒战,那人缓缓开口:“你就是祝成?” “啊...是,不知您是...?”祝成望着这个手握佩剑肃穆凝神的人说。 “我是王处仲!”此人一语惊的祝成愣在那里,不想此人就是自己梦寐一遇的王敦,随后马上反应过来,紧盯着他缓缓的说:“在下参见大都督!” 那人见后对沈充哂笑一声:“沈兄言过其实了吧!以今日所见,只恐是徒有虚名耳!” 祝成并不说话,沈充听后马上说:“祝公子早年行商各处,此事非他莫属。况且他虽在下已近2年,胸有大才,在下不敢对大都督妄言。” 此刻王敦望见祝成的眼神,也不禁浑身一颤,很久没有见过如此刚毅的目光了罢,于是才移目他处,低咳了几声,马上说:“恩...现在看来他倒有几分如你所言...” 祝成盯着王敦说:“不知大都督找在下有何事吩咐?” “哦...是这样的,刘大连逃往石赵你知道么?”王敦望着他问。 “略有耳闻。”祝成说。 “恩...如此我就告诉你,他此去看似因我所逼,不过前日我截获一份皇书,上面有一道密令让我隐隐不安...依皇批所言,皇上早已有意让他前往石赵,恐是想借石勒之手对付老夫啊!...”王敦说。 “啊!”沈充听后不禁大惊:“大都督,此事当真么?” “千真万确。”王敦缓口气说:“此刻我就想派人前去石赵探听消息,若有机会,替我杀了刘大连最好不过。切记一定不能让他说动石勒来对付我!” 祝成心中冷笑一声,想想祖公当年的判断不禁暗自诚服,于是不动神色的说:“在下明白了,大都督放心!” 王敦听后点点头:“好,明日你便启程吧!随行之人任你挑选...好了,你退下吧!” 祝成听后行礼告退。一出门口,长叹一声,抬头望望月色皎洁,一道银光入眼,彷佛已经看见了当日王敦密谋害死刘公的景象。眼中顿时升起一团烈火,想到时机渐渐成熟,不禁心中暗自庆幸。想必石赵一行后,王敦就该信任自己了,到时候他便可以趁机复仇,以全孝义。此时,就听见身后有了动静,惊转过身去,就见到了曲靖。 “祝公子深夜在此却是为何?”曲靖上前问他。 祝成心中起疑,马上反问道:“你如何会来此处?” 曲靖听后马上说:“我起身如厕,却不巧碰见了你,你...?” 祝成不待他说完就说:“我刚才与沈大人议事方歇。” 曲靖听后马上会意不再多问,正要转身离去便被祝成一把拉住:“明日,随我去石赵!” 曲靖听后不禁大惊,正想问就听到祝成低喝一声:“这是沈大人的命令!” 注:公元322年王敦起兵反叛,刘隗逃亡石勒处。 ------------ 第七十五章 重聚 翌日起程前往石赵,沈充和沈劲为祝成众人送行。三碗壮行酒下肚后祝成便拱手告辞而去,沈充父子目送他们直到马车远去。 随从加鞭赶路,阿福则陪着祝成同坐在马车里,望着祝成沉默不语,尽管他还不知此次前去石赵有何目的,但很久以来两人已经形成了默契,祝成不说,他也不会多问。 曲靖到现在还没明白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祝成又为何会带自己同去石赵?刚才不便发问,此时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说出口来:“祝公子,我们此行的目的是...?” 祝成一愣,随即笑着对曲靖说:“是为刘大连投赵一事。” 曲靖听后恍然大悟,旋即又疑惑了起来:“哦...这想必是大都督的意思吧!但我们去石赵又有何用...?” 祝成听后一愣,望着眼前的曲靖顿时也无话可说。眼见眼前的他还不过只是个少年,本不该带他同往。但为了以防万一,他不得不出此下策。而此时他也核子能笑着安慰这个少年:“曲靖,我们此次本是以商人的身份前往石赵探听消息,据王大都督所言,他攻下石头后截获一封皇批密令,依这封密令看来,刘大连前往石勒似乎已经策划了很久,此次他的出逃正是恰逢时机而已...大都督恐对刘大连往石赵处会对自己不利,就让我们前去襄国郡探听消息...而我自己还想借此机会去看望我的两位结义兄长。” 曲靖听后马上会意:“哦...祝公子放心,我一路上听你话便是。” 祝成听后笑着点点头说:“恩,如此就好。若不出意外,想必克日就能归来了。” 曲靖听后点了点头:“只望早日完成任务,让大家早些回去就好,这一路想必大家都要受苦了!...” 祝成一听深深地望了曲靖一眼,后悔自己当初对他的怀疑了,现在看来,这个少年当真是个可以信赖的人。不过车已出行,无法回头了...祝成回头想来:也罢,就一路照顾着他直至归来吧... 祝成一行渡过长江,沿路北上直往襄国郡前去。这一路上处处可见狼烟,时局混乱,流民万里躲避乱兵杀戮,满目之下尽是晋人无望的眼神与孩童哭诉的声音。举目之间可见伤痕累累的城墙与被火烧民舍的断壁残垣。中原之内,几无晋人立足之处!这些都让祝成众人哀叹不已,祝成却不敢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率众人直望着襄国郡的方向继续赶路。 历时4个月直至车怠马乏后终于到了襄国郡城下,祝成众人不禁欣喜若狂,一改终日所积的疲劳,眼中流出了激奋的神色。 阿福上来对祝成说:“公子,我们终于到襄国郡了!” 祝成冲他点点头,随后也高兴的转过身去对同性的众人说:“是啊!我们到襄国郡了!这一路上大家劳顿,进城后我请大家喝酒!” “好!”随行众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此刻就听见声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四...祝公子?!” 祝成惊转回头,就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驱马上前来,顿时眼前一亮,烟波流动了起来:这人竟是冉闵! “三...哦不,石将军,久违了!”祝成马上上前拉着他的胳膊望着他说。 冉闵见到祝成后一时说不出话来,随即颤抖着声音问祝成:“祝公子,六年不见了,你还好么?” “好!...却不想一到襄国郡便能遇到你...”祝成的声音也有些哽塞。 冉闵望着他点点头,终于有了笑意:“呵呵,六年之后,你我能重逢在此却是难得...哦,对了,祝公子此次前来不知是...?” 祝成正要脱口而出却顿时一个激灵闭口不言,冉闵一见立刻会意,就随众人说:“好,今日与故友难得一见,想必各位一路劳苦,就请各位去襄国郡最好的酒楼饮一杯,我做东!”随即拉着祝成走进城内,众人拱手告谢紧随而去。守城兵士一见冉闵马上抱拳行礼,冉闵点头回礼后突然像记起了什么?将手一招,身后便有一名貌似亲信的病史走上前来,冉闵低声对他耳语几句,那兵士便像是领命一般匆匆告辞离去。 祝成虽然民走了不多时便看见冉闵停下了脚步,祝成遗忘过去,就看见一处气派的楼阁,上书3字:忘归楼。 “呵呵,就是这里了。”冉闵笑着对祝成说。 祝成冲他点点头便瞧了多去:只见门庭若市,客来客往摩肩接踵一般熙熙攘攘,一派生意红火的景象。这进出的客人多是身着异服的胡人,人群拥挤之下竟望不见里面的样子。 “走,我们进去!”冉闵说罢便拉着祝成一同入内,进出的客人一见冉闵马上让出一条道来,众人很轻松的就走了进去。 一进这酒楼就发觉此处极尽奢华:雪缎围墙,紫锦铺地。登楼的栏杆朱漆如新,梁栋上精雕细刻着名家之作,一赋风流的样子。雅致不凡却不失豪奢。楼上的陪酒姑娘更是各有姿色。楼上楼下行酒喝令之声此起彼伏,客人们各个笑逐颜开,一脸宾至如归的样子。让祝成顿觉此处热闹喧哗,恐是一路见惯了流民逃难的凄凉,此处的景致却是让他有些不适应了... “好了,各位,我们上楼去吧。”冉闵拍拍祝成的肩膀说。 祝成缓过神来,点点头跟着冉闵一同上楼,众人望见也跟上楼去。 在雅阁坐定之后,环顾四周,阁中敞亮,幽兰正香。此时便有一个小二走了进来:“哦,原来是石将军大驾光临,真是让我们这里蓬荜生辉啊!” 冉闵听后微微一笑对他说:“恩,平日只有耳闻,却不曾来此,今日一见,你们这里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哎呦!石将军过奖了。”小二慌忙答礼。 祝成也不禁回想起多年前来此经商时也不曾见过如此气派的酒楼,不禁说:“是啊!此处气派非凡,却不知你们老板是何人...?” “哦,公子想必是新到我们这里吧...我们这个酒楼没有老板,只有一个老板娘。这酒楼就是她开的。只是她平日不会来此,所以边让管事帮忙照顾各位客人。”小二望着祝成说。 “哦?!...不想这酒楼竟是一妇人所建...”冉闵惊呼一声,随即说:“好了,今日来此是为会友,快些将你们酒楼的好酒好菜端上来,我做东!” “好嘞!”小二应了一声马上就告辞离开,顺手关上了房门。 直到小二离开后冉闵才问祝成:“四弟此次来襄国郡不知所为何故?” 祝成听后马上说:“三哥,实不相瞒。此来襄国一者为刘大连投赵一事,王处仲恐刘大连来此另有目的,就派我前来查探。其二则是与两位兄长同聚。” “哦...四弟所言不差,刘中郎确实来此,并且受到了赵王器重,被命为太子太傅,时有召命,当时二弟随他一同前来,却没有随他效命赵王,坚持留在此处。我当时问起,他只说是有皇命在身...我听后便不再多问,而我刚才就是命人去请他和小玉前来...”冉闵望着祝成一字一句的说。 祝成听后点点头说:“哦,原来如此!” 此刻就听到敲门声,阿福一个激灵站起来前去开了门:就看见了梁义和小玉。阿福望着小玉顿时楞在那里。冉闵见罢马上上前拉梁义进来。祝成望见梁义后惊起,快步上前望着他说:“二哥,你来了!” “四弟...你如何会来此?!”梁义望见祝成一惊,随即发问道。 祝成笑着将来此的目的告诉了梁义。 梁义听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祝成说:“哦...既如此,想必四弟已经知道我来此的目的了...实不相瞒,刘大人与我同受皇命前来投赵表面上时为了躲避王处仲的追杀,实则是还有他命在身,不过却不是为了联赵攻打王敦。” 祝成听后也会意的点点头:“既如此,我们此行目的已经达成,不日便可以启程回去了!” “恩...却不想四弟你投靠了王处仲!真是难为你了...我在此也没有作为,不如随你同归。”梁义望着祝成眼神深邃的说。 祝成记经望着梁义说:“二哥所言当真么?!” “恩!”梁义冲着祝成重重的点点头。 “好!...今日能与两位兄长重聚,实为万幸之事啊!”祝成笑着转头看看冉闵。 冉闵也笑着说:“恩!而今家父还在石世龙手中,只待救他出来,我们便可以回晋朝去了!” “恩,只望到时候我们兄弟一个都不会再少了...”祝成眼神闪烁着说。 “四弟说的是。”梁义望着祝成点头说。 众人眼见祝成与两位兄长同聚在此,也都露出了笑意。一室之内,暖意浓浓。 此时就听见门被推了开来,小二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位陪酒的姑娘,各个看上去都是国色天香。手上端着各色佳肴,最后一位捧着一坛美酒上来。酒香与胭脂的香气同时充盈了整个房间,冉闵让小二推了下去。命姑娘们开坛斟酒。祝成此刻想起了程鹏,又想到宇文水月此刻行踪不明,心中不免失落下来。冉闵问知原由后也哀叹不已,随即举杯说:“大哥已去,以后我们更应该相互扶持。五妹有巾帼之气,而且贵为公主,定会逢凶化吉,你当宽心了。今日能与两位兄弟同聚在此,实属难得。只望有朝一日,我们4人能再次相见,到时候恐我已不再做这将军,与诸位同聚,我们再把酒言欢。来,为此干了这杯!” “好,干!”众人说罢碰杯。频频把盏,尽兴而饮。不只不觉间已经喝掉了好几坛美酒。祝成起身告如厕走出房门,晃出酒楼,想透透气。举头看去:此时月已升上天空很高了,两旁柳枝婆娑着摇摆着,柳叶被风刮动,传出幽冥般的抖动声。酒意正浓时,回想已是立室之年,不禁感到夜凉如水,正如这长久的孤单,伴着风吹柳叶的声音,让人觉得萧寒。清空之上是明月,隐隐的似有淡雾萦绕,想必那月中仙子,在此时也会和自己有相同之感。这孤情正像是这眼前的淡雾一般,风一过又飘了过来,吹散不开。迎面而来,让人湿了脸...真是:柳为情目风为手,雾似相思月似勾。醉望清空一世梦,惊回眼前曲无终。 “祝公子?!...”祝成似乎听到有一阵婉转的声音在叫自己。木讷的转过头去就模糊的看见了一个娇影站在面前,传来阵阵清香的气味,随着淡雾扑面而来,祝成应了一声走上前去,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却没有摔倒,此时酒劲涌上来,他已不分南北,只感觉身体落在水中,这水,还有余温...祝成倒在刚才那位陪酒姑娘的怀中醉意阑珊。不如就这样静静的躺着吧!然而此时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丝清明,似乎冥冥中有一张脸在看着他,那张脸变幻了很多人的容貌---母亲,祖公,刘公...祝成突然惊醒,转过头来就见到自己躺在姑娘怀中,马上摇晃的站起来,称谢之后蹒跚的走向酒楼。留下那位女子哀怨的眼神,祝成明白自己不能回头,他也不敢回头,只能走进酒楼。今夜之中,又不知多少人在此时满目相思;有不知有所少人在此刻妄纵了风流...... 注:公元322年,刘隗出逃往石勒处,被重用,后出战前赵,战死潼关。 ------------ 第七十六章 告别 当夜众人欢饮一场,大醉而归。 次日祝成醒来时,已过了巳时,阿福进来将他唤醒。祝成起身更衣,觉得脑中如灌了铅一般的沉重,长舒了口气后望着阿福说:“阿福,昨晚我是不是喝醉了?” “没啊...只是看上去步履有些不稳罢了,陪酒的那位姑娘扶你起来你却...”阿福说道这里突然闭口不言。 祝成盯着他马上问:“我...我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是当时冉将军命那位姑娘去看看你,那姑娘见你跌倒上去扶你谁想你却站起来告辞而去...”阿福轻声叹息一句。 “哦...”祝成听后也觉得当时所为确有不妥之处,不过那时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阿福看着祝成不再说话就说:“公子,现在你已经将近而立之年,是该考虑成家了...” “恩...阿福,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现在身负国仇家恨心愿未了,随缘吧!况且现在我们经常居无定所,四处漂泊,成家恐是奢求啊!...”祝成望着阿福长叹着说。 阿福听后也无言以对,确实他们现在行商在外,没个定所,而且祝成大仇未报,此刻说这些只是虚谈。于是静静的坐在床边,不再多言。 祝成望着他微微一笑,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便问:“阿福,但不知小玉姑娘她现在怎么样了?” 阿福听后眼神深陷了下去,低下头缓缓的说:“她还没记起我...只是见她整天都很快乐,这样就好...” 祝成听后便上前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什么?阿福,过几日二哥与我们一同回去,想必日后你们就能经常见面,相信她总有一天会记起你来的。” 阿福听后抬起头来望着祝成,眼神里好像有了光泽:“多谢公子关心,我明白。” 祝成听后点点头接着洗漱起来,不多时便整装完毕,此时就听到了敲门声,祝成开门之后就看见了梁义和小玉。 “四弟,你醒了。”梁义看着祝成说。 “恩,二哥,你与小玉姑娘进来坐吧。”祝成将两人邀入房内。 梁义与小玉做了下来后梁义便开口了:“四弟,传来消息,王处仲已经病死了!” “啊?!二哥从何处听得这消息?!”祝成望着梁义问。 “哦...我是...是遇到在行商时认识的几个朋友,他们传来的消息,绝对不会错!”梁义低头支吾着说。 祝成一屁股落在凳子上便起不来了。很久之后才缓缓的说:“如此也好...他终究还是难逃一死...真是天意啊!” 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众人就见到了冉闵。冉闵进门后所说之事与梁义如出一辙。 祝成听后眼神有些黯然,冉闵看着他说:“王处仲死时名其兄王处弘与钱将军等敌将一同率兵攻建康,不过已经被王茂弘率将击溃,王处弘只得率众逃往荆州...” “哦?!那沈士居大人呢?”祝成盯着冉闵问道。 “听说是投往其旧部去了...”冉闵望着祝成说。 祝成听后暗自点点头,众人望着他半晌无言,很久以后他终于眉头站了起来:“走,我们回晋朝去!” “好!”梁义答应着。此刻阿福马上上前说:“公子三思,昔日你效命于王都督,而今天威所至,王师尽溃,此刻回去只恐被人陷害啊!” 祝成听后望着阿福缓缓低下头去沉思了起来,冉闵听后也点头称是:“不错,阿福所言甚是,你曾效命于王处仲,此时回去只怕...”不待冉闵说完祝成便说:“我当时投靠王敦乃权宜之计,只想为刘公报仇,却不想恶者中逃不出天命,不待我手刃其首他却已病死。我当时效命于沈士居沈大人,沈大人光明磊落,我敬他本是应该,如何是他王处仲的部下?!...” 冉闵听后眼神柔和了下来,但马上又说:“虽然我们都知道如此,但事实上晋国朝廷却视你为叛将,沈大人终究还是为王处仲效力啊!...” 祝成听后心中一震,他也明白其中要害,此刻回去,只恐有人趁机陷害。终于不再多说,坐下来想了起来。 众人此刻也屏息凝神的望着祝成,等他拿个主意出来。祝成想了很久,终于睁开眼来望着众人说:“即使如此,我们还是要回去!” “唉!四弟你如何这般固执,回去就不怕被人冤杀么?!”梁义此刻俨然改变了主意。 “不!现在沈大人吉凶未卜,我作为他的参军应该回去。况且我们若不回去,就更让人相信我们是叛将了...”祝成缓缓的说。 “哦...”冉闵听后望着祝成眼神凝重的点点头表示赞成。而梁义听罢也不再多说,阿福只走出门去通知随行众人准备启程回晋。 一切准备就绪,冉闵送祝成出襄国郡,走到城门前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位女子款款走来,祝成正不解时就听冉闵说:“四弟,这女子就是昨夜扶起你的那个姑娘...” “啊...”祝成听后已经,马上上前行礼,姑娘回礼后冉闵就笑着上前来:“四弟,你现在已近而立,该成家了啊...我已为这位姑娘赎身,就把她送与四弟,以后有她照顾你,我也放心了!” 那女子听冉闵一说,脸上也泛起了红晕,众目睽睽之下,即使除去花容,仍然美不胜收。祝成却想到刚才自己与阿福的谈话,马上对冉闵说:“三哥好意在下心领,只是我一直行商在外,四处游荡带着这位姑娘只恐多有不便...再者我此去生死尚且未可知,此事还是不要提了...” 冉闵听后以为是祝成一时谦辞,马上圆场说:“四弟莫要如此说就小器了,这为姑娘美貌如花,而四弟你也正是年轻才俊,真是天作之合...”不待冉闵说完祝成马上说:“三哥,此事实不敢从命,请姑娘恕罪!...” 那女子听后低下头去,泪眼渐渐的模糊起来,终于开口说出一句:“祝公子刚才所说的都是真的么?!” 祝成听后也尴尬不已,却也只能默然的点点头。女子听后眼神黯然失色,而祝成却像记起了什么?马上说:“姑娘可否将芳名相告,他日在下定亲临谢罪。” “我姓周。”那姑娘冷冷的说,随即转身离开。时秋风正劲,夕光晚照之时,裙带飘舞,红唇紧咬,红颜垂泪转身,泪从空中甩落,洒下一路的哀怨。祝成感觉与那夜与她相见时的景致像极了。彩霞铺在当红,地上映过一片红。白云消褪了颜色,或是已经被这霞光淹没。此刻正有一只孤雁飞过头顶,空鸣一声,惹人相思...真是:落霞叹晚红颜色,孤雁空鸣白相思。 众人望着这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却只得止步替祝成感到惋惜,祝成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 阿福打破了僵局:“公子,该走了。” 祝成缓过神来,与冉闵拱手告别,众人随即上车离去,这一路上,祝成只觉走的飞快,而且,一种惆怅隐隐的心中散开,随着行程越来越远... 一路南下而去,行3月有余,终于渡过长江到了宣城,举目望去尽是朝廷的兵马进出,想来所传属实。祝成正想上前打探就被爱抚拉住,祝成一惊,顺着阿福所指的地方看上去,就看见城门上发出皇榜追缉要犯,最顶上是王处弘:去其首级者得封5000户侯。一直顺着榜往下去看去,就看见了自己的名字:的首级者封赏千户侯。而这里面,祝成并没有见到沈充的名字。 祝成不禁一惊,此刻阿福最先反应过来,拉祝成先上车去,祝成马上会意,在曲靖的掩护下闪进车内。梁义和小玉也马上上车。 车里顿时沉默起来,众人脸上都显出了焦急的神色,祝成却低头沉思了起来。 很久之后祝成抬起头来,阿福盯着他等待着他的吩咐。 “阿福,你先派人去打探下沈大人逃往了何处。”祝成对阿福说。 阿福点头马上走下车去。 而此刻梁义不安的问祝成道:“四弟,我们来此恐无生路了!” “二哥放心,一切交给我便好...”祝成望着梁义说。 “可是眼下我们连宣城都进不去了...”梁义脸上仍有惧色。 “恩,所以我让阿福先去打探,我们现在就去找沈大人,到了他那里应该会比此处安全些。”祝成说。 “哦...只愿如你所言吧!”梁义轻叹一声说。 众人随即都不在说话,等了大约有半个时辰,阿福突然闪进车内,望着祝成说:“公子,已经问过了,沈大人他...” 祝成一见阿福脸色不对,马上惊问他:“他怎么样了?” “吴将军将他杀害,得封3000户侯了...”阿福轻声说。 “啊!...”祝成听后顿时面如死灰,双目无光的惊愕在那里。 “四弟,你快些想个办法啊!如此下去我们都要被...”不待梁义说完,祝成便反目相视,这一眼望去,直让梁义觉得胆战心寒,于是马上闭口。 祝成又一次沉默了下去,很久之后突然望着阿福说:“那他的儿子,沈公子也被杀害了么?!” “哦,沈公子没有捉到,想必他得到了庇佑...”阿福安慰着祝成说。 此时曲靖终于忍不住了:“我去找那个吴将军,让他偿命!” “站住!”祝成马上喝止了他。随即望着车里的众人说:“如此,我必须找人去寻沈大人的儿子,不能让他绝后啊!...” “好,我去!”又是曲靖。 祝成此刻也不能再阻拦了,住望着他说:“恩,不过你切忌不能冲动,找到他之后就带他南下,切忌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去以鹿博虎啊!你还有更重要的是要做,就是接沈公子南下!...我这里没什么东西给你,就把它拿去吧!,此剑虽断,但也是追随祖公破敌复土,祖公死后送给了我,现在交给你,只望你好好珍藏,莫毁弃英明啊!...”祝成说着便从腰间解下当年祖公送给自己的那把断剑来,曲靖闪烁着眼神赶紧接了过去。 而此刻梁义也对祝成说:“呃...四弟,既如此,我们不如就在此作别...大家分散逃难,也不易被人察觉...”梁义低头轻声对祝成说。 祝成也不阻拦:“恩,如此也好。” 小玉经望着梁义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又难以启齿。在她看来,祝成这些年似乎变化了很多... 而小玉终究还是跟着梁义离开。只留下身后阿福默默的望着她的背影闪烁着眼神,本以为可以此后日日相见,不想天已经是如此弄人... 祝成听后长叹一声:“何以至此啊?!”于是便要命阿福行车了,而此刻就听到车外随从喊了起来,祝成从窗口望去,就看见一标兵士往这边追了过来,为首的正是那个吴将军的副将! “快走!”祝成拉阿福上车后就冲着驾车的随从喊了一声。 随从连抽几鞭,马车飞驰而去。 身后追兵紧随,随从似乎紧张的失了分寸,此刻身后箭矢如雨飞过头顶,终于有一箭插在了他的背心,随从随后栽倒下车,马无人驾,只顾狂奔,而此刻一箭正中马身,马一吃痛一纵跳起,挣断了缰绳。马车随着长坡直滚下去,追兵紧随上去却见到浓雾四起,未知虚实不敢入内只得等雾褪去,雾褪之后进去再找却只有一辆几乎拆散的车架,而车上的祝成与阿福两人,已经不知踪迹... 祝成和阿福在车内被撞晕了过去,等醒来时,他第一感觉竟是告别了尘世...... ------------ 第七十七章 因祸得福 祝成昏迷3日三夜,第四日清晨彷佛有了知觉。 在看上去就见到自己躺在床上,环顾四周像是一间竹屋。隐隐有阵风从窗口吹进来,看着屋内的陈设竟是有如仙境一般,重见横立着一个香炉,四周含着香气,满屋内萦绕着。传进鼻孔中初觉不适,但不久之后就觉得心旷神怡。透过窗口可以看见竹排作成的一个大竹轮在缓缓的引水上来,不远处竟有一座竹桥,河水轻轻的从桥下流淌过去,秋风吹动的树木抖动着身体摇晃下来的叶子随河水流向远处一去不返。一块空地之上种着没见过的花,在秋日里竟也开得如此娇艳,鸟雀在这里找到了宿处,欢快的叫个不停...转眼室内,白纱为帘被掀开了半边,桌上除了一个茶壶和两个茶杯外没有了多余的摆设。旁边一张竹柜上摆放着一个铜镜,旁边搁置着胭脂粉盒和一叠红纸。床头搁着的是银针彩线,锦帕上绣出一朵兰花开得正艳。最让祝成吃惊的是,地上竟摆着一双女子的红鞋!祝成是第一次见到女子的闺房,竟也不觉的惊呆在那里。 此时就听到船外传来一阵争论声:“师妹,你如何敢自作主张将陌生人带到我们这里来,师父若是知道了,你如何交代啊?!...” “大师兄!那位公子当时已经被身临险境了,我若不救师父才会怪罪呢...”声若惊鸿,婉转动听。 “可他毕竟是个男子啊...你的闺房我都不敢擅入,你怎么让他...?”那个大师兄说。 “啊...他当时已经快死了,我当然要把他带回我的房内疗伤啊。嘻嘻,大师兄,你就替我瞒着师父就好,只等他伤势好转,自会离开的嘛!”女子说。 “唉!...也罢,自从拜师以来就一直纵容你...好了,我走了,你好自为之!”随后便没了声响。 祝成正诧异间就听到接着传来一阵声音:“啊!二师兄,你怎么也来了?!” “呃...我是...是顺道路过,无意听到了你和大师兄的谈话...你当真收留了一名男子?!”看来此人就是他的二师兄了。 “恩!他当时和另外一个人被一帮兵士追杀,我采药路过正好遇见就顺便救他回来了...”女子说。 “啊?!你莫不是不知师父他老人家的脾气吧?!你怎么敢...?!虽说师父此刻还在闭关之中,但10日后就该出关了,若让得知此事,你...!” “啊...二师兄,当时他性命垂危,我若不救他怎么对得起师父平时的教诲?...再说了,你不说就好了嘛!”女子说。 “哼!我不说不能保证别人不说啊...”她的二师兄话中有话。 “呃...二师兄多虑了,大师兄刚才已经向我保证过了...我相信他不会说的!”女子说。 “鬼知道他会不会说...唉!好了,你自己多保重吧!我先走了。”他的二师兄看来也走了。 祝成正愣在那就听见推门声,在一看去不禁惊望再那里:眼前女子穿着一身雪缎,手挽着一个竹篮,篮子里看上去是刚摘来的草药,一头青丝如细水一般垂在耳边,眉如挂空残月,唇若口含樱桃,双眸似能出水,胸前皮肤晶洁如雪,指看似白玉雕琢一般。这种绝代姿容不禁让祝成楞在了那里。 女子见他盯着自己,马上说:“公子你...? 祝成缓过神来顿觉难堪:“哦...姑娘你是...?” “我是这里的主人,这片竹园就是我的居处...”女子说罢深深低下头,脸上泛起了阵阵的红晕,久久不能散开。 祝成此刻突然记起了什么?马上下床行礼:“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女子一见马上上前拦住:“啊...你伤势未愈,怎么能下床呢...” 祝成望着她只觉的恍若作梦一般,那女子见罢马上侧过脸去。 祝成马上觉得失礼,轻咳一声说:“但不知刚才那两位是...?” “哦?!你...听见我们说话了?”女子惊望着他问。 “恩...在下刚醒来不巧正听见你们谈话...”祝成望着她说。 “啊?...”女子欲言又止,脸似乎更红了。祝成马上疑惑了:“姑娘莫不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此,请恕在下多嘴。” 女子听后抬头望着祝成缓缓的说:“不,刚才那两位是我的两位师兄。” “哦?!”祝成追问。 “恩,我师父就是大洞真君吴真人,收我们3人为徒:大师兄许敬之,二师兄徐鼎江和我。”女子望着祝成说。 “哦...我刚才听说令师将要出关,他若是知道...?”不待祝成说完那女子就说:“家师平日虽然严苛,但总是心地善良之人,我救你他想必不会怪罪的,公子就安心养病吧...” 祝成听后终于安心了下来,望着眼前这位女子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之情。随后又皱起眉头:“若我在此处,只恐多有不便,姑娘你...?” 女子听后抿嘴一笑:“呵呵,公子宽心,此处不止这一间居室,我可以暂居他处。” 这一笑直让祝成失了神,随即恍惚的点了点头。 女子见祝成望着自己,马上问他:“公子还有何事不解?” “啊...哦!对了,姑娘可曾见过与我一起的那个人?”祝成忽然记起了阿福,马上问道。 “哦,你说他啊!我已经将他救了下来,他伤的比你还重些,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已经为他疗伤救治过了,相信迟几日他就可以醒过来的...”女子对祝成说。 祝成听后终于放心下来,随即望着她说:“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姓名,在下日后也好回报...” 那女子听后一愣,随后便说:“救你们本是一时不忍,公子不必挂怀...我的名字叫张子敏,公子你呢?” “哦?!...好名字...哦,我叫祝成。”祝成此刻也不知该说什么?眼前人已经让他如痴如醉。 他不曾想到自己竟会逃过此劫,当时以为就要辞世,不想会遇到这样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又将他救了下来,顿时轻叹一声。 “祝公子何故叹息?”张子敏问他。 “哦...没什么。”祝成望着她淡淡一笑,其实自己心中很明白:只为眼前美人的缘故。 子敏听后不再多言,旋即想起了什么?马上说:“祝公子,你为何会被那帮兵士追杀?” “哦,实不相瞒,在下曾效命于宣城沈大人处,只因王敦反叛而受到牵连,沈大人被人暗害,而我也只得逃跑...”祝成也不知为何竟对这个陌生女子说出真话。 那女子听后蹙眉沉思一阵,之后才缓缓的说:“想必公子定是受了不白之冤抑或是有什么苦衷吧...”子敏望着祝成轻声叹息着说。 此刻祝成心中不禁有了一种感动,或者是很久以来为了为刘公报仇而隐忍的压抑吧!此刻全被子敏的这句话释然,如同一阵清风,将一团迷雾吹散消逝的干干净净。至今以来,除了阿福,竟又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此刻千丝万缕的滋味同时涌上祝成的心头,一时间说话有些颤抖。 “张...姑娘,谢谢你!”祝成望着子敏缓缓的说。 “呵呵,公子客气了...却不知公子是何处人氏?”子敏看着祝成随口说出一句。 祝成听后一愣,随后马上说:“在下本祖居洛阳,只是永嘉之后家人惨死,于是就...” 子敏听后不禁一惊,随即马上说:“我无意提及公子伤心之处,请公子原谅。” “呵呵,姑娘言重了,在下全赖姑娘相救才保全性命,要说道谢的人本该是我。”祝成盯着子敏微微一笑,随后就将自己这近20年的经历缓缓道来。 子敏听后已是泪眼朦胧,整间屋子里只闻的秋风从窗内刮进来的声音。良久之后,祝成才从回忆中解脱过来:“呵呵,这都是曾经了,不提也罢!...哦,姑娘你是哪里人氏?” “哦...我从小就是孤儿,被师傅收养直至今日...”子敏说罢似乎又是泪意满目。 祝成听后一愣,不想这女子与自己的身世一样凄惨,而此刻他却又不得不安慰她:“哦,情书在下冒昧...只是姑娘不必介怀了,我们都一样,却还是活了下来,而且姑娘你现在生活的也很快乐,不是么...?” “恩...你说的对,只是...”张子敏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祝成盯着她问。 张子敏抬头看着祝成说:“只是师父他想必总有一日要离我而去...我...” 祝成听后马上会意,不禁微笑着对他说:“哦!那不是还有你的两位师兄么?看的出他们还试很疼你的...” “可...他们毕竟只是我的师兄啊...”子敏望着祝成说着脸上就升起了一道红晕来。 “啊...”祝成顿时疑惑了起来,想了不多时便明白了过来:“哦!...既如此,若姑娘不嫌弃的话,我便与你兄妹相称吧!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子敏听后眼神闪烁起来,很久不再说话。祝成以为失言,马上说:“呃...在下刚才只是一时之言,若姑娘不愿意也无妨。” “不,只是我刚才只顾着高兴了...”子敏望着祝成婉约一笑。 祝成看着她不禁迷住,半晌也反应过来:“好!但不知姑娘芳龄几何?” “公子你先说。”子敏对祝成笑着说。 “哦,在下虚度二十七载。”祝成望着子敏说。 “哦...那你长我5岁...如此,你就是我的兄长了。”子敏盯着祝成说。 “哦?!呵呵...好!”祝成冲她笑着答应,举目看去,红颜就在眼前,而这一场劫难之后,自己又多了一个妹妹,想想不觉的感叹天意难测,此次,他却是因祸得福了。 ------------ 第七十八章 与花之缘 生生死死,因世事无常;爱爱恨恨,由缘起缘灭。 能与子敏结为兄妹,确实是祝成之前不曾想到的,但却俨然成为了事实,总算让祝成感到欣喜不已。而自从与祝成认识以来,子敏也隐隐的产生了一种平时不曾有过的感觉,至于是什么?她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祝成已经痊愈,她感到由衷的高兴。而在此之前,她还不过是个懵懂的少女。 “祝哥哥,你快过来看!”子敏望着祝成喊道。 祝成听后惊望过去,就看见子敏站在竹桥上冲着他喊着,声音欢快悦耳,于是祝成赶上前去。 子敏见他过来便拉过他的胳膊把手一指,祝成顺着她所指的地方看去,就见到有一只小鱼在水里缓缓的游动,河水暗暗流动,很面一眼望去便像是一面镜子,除了风一切都是静止的,而这条鱼则是个例外,打破了这水面上的平静,有一道道波纹缓缓的荡漾开来,让人觉得有了生机。 “祝哥哥,你看它游的多高兴啊!”子敏望着那条鱼窃喜的对祝成说。 “呵呵...是啊。”祝成也望着那条鱼高兴的对子敏说。想到之前不过是一路风尘,匆匆数载已经转眼流逝,而此刻在这陷阱一般的地方,见到如此的恬淡的景致,免不了心中有了一种感慨,于是静望着湖面,不再说话。 子敏此刻也似乎感觉到祝成的沉默,于是转头问他:“祝哥哥,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是想到这些年所发生的种种,心中有些感慨罢了。”祝成对子敏说。 子敏听后也恍然觉悟,望着水里的那条鱼说:“哦...” 祝成看见子敏低头沉思了起来,也不免豪气的问她:“子敏,你在想什么?” “呃...我见这条鱼儿如此自由欢快的游着,感到很羡慕,只是...”子敏轻轻的说。 “哦?只是什么...”祝成盯着她问。 “只是...这鱼儿若是一对就好了,它孤孤单单该是多寂寞啊!...”子敏叹息一声眼神黯淡了下去。 祝成听后拍拍她的肩膀笑着安慰她:“呵呵,子敏你不必担心...我想它一定会找到归宿的。” 子敏一听马上明白了过来,随即笑着对祝成说:“祝哥哥说的对,它只是一时贪玩,想必玩够了就会回家的。” “恩!”祝成望着她重重点了点头。 此刻子敏仰起头来,望着天空轻叹一声:“家...是什么样的...应该很美吧!” 祝成听后笑而不答,只静静的看着她。随后也抬起头来,看到空中闲云若歇,夕阳将要落下,霞彩映在天空让云披上了红装,风阵阵柔和的吹过,推着它闲散的脚步,一如一个出嫁的女子羞怯的被侍女拥出闺房,登上了花轿...夕阳已经将半张脸藏在了西山后面,如同女子害羞的与情郎初见一般,一脸红晕之下四周仿佛都已经迷醉在其中,久久未听到声响。或者是心灵深处的一种情感体现吧!此时,已经无暇顾及俗世凡尘,只静静一望,便有感觉如隔世独处一般的奢侈。 “祝哥哥,你说我会有家么?”子敏突然对祝成提出了这个貌似很简单却很难回答的问题。 祝成马上一惊,低头看着她一时沉思起来。很久之后便笑着对她说:“会有的,你总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有属于自己的家和亲人...” “哦...那如果有一天他不喜欢我了我又该如何?”子敏望着他追问。 祝成缓缓的说:“如果真有那天,你还可以回来我身边来,我会照顾你的...”祝成盯着她说。 子敏此刻眼神似已朦胧,之后笑着对祝成点点头说:“哥哥,我明白了...” 此时,祝成却依然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刚才的那番话不过是他一时安慰子敏而说出的,其实就他而言,自己而今尚且孤身一人,又如何会感受的家的感觉,那感觉10多年前离开了他之后,再找回来时已不知是什么时候了。而眼前的子敏不正是与他有着相同的感觉么,甚至可以说她的身世比他还要苍凉,刚才他也只能对她那样说了,因为那时她比他更需要人的安慰和关心。但实际上自己一直在心中梦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和一个自己爱的人找个安静的地方生活下来,恬淡也好,奢华也罢,只要和自己喜欢的人一直到老便是最大的满足。然而乱世之中,这恐怕是一种奢求...真是:闲云望归因迟暮,夕日遮面惹忧愁。遥思故人一行泪,望尽眼前情万种。 时光飞逝,不觉间已过去9日。这期间祝成认识了子敏的大师兄许逊和二师兄徐鼎江。听到祝成与子敏结为兄妹,两人都不禁为她感到高兴,并且向祝成称贺,祝成以礼相待,不多时便已经熟悉了彼此。然而祝成眼见自己病已痊愈,而阿福也可以成起身行走,想想将要离开这里,祝成心中暗暗有了些不舍,而这些日子里,子敏也似乎有了心事,时常心不在焉的和他说话,祝成问去便掩饰过去。祝成终于在心中下定决心明日在子敏师父出关之前一早离开这里,然而不知为何,心中有了不舍的感觉。 祝成一夜难以成眠,想想日前的种种,一阵感慨留恋,起身散步。不经意间就走过竹桥,林深山静,确实是一处隐居世外的好地方。祝成心中不禁暗自称羡。月光如瀑布一般泄在林中,有了一种深沉的清明之感,未听到鸟兽的鸣叫声,想必已经睡去。风吹叶子的沙沙声传来,更显得林子的幽静。流水在身后潺鸣,眼前几乎能目空一切,不是因为空旷,而是所有的景致都包含在其中。 “你是何人?!”突然从风中传来一阵辽远的声音,回荡在林子里。祝成一愣,随即认为是错觉马上定了定神,果真听不见了。轻轻的笑了一声继续看着这眼前的景色。 “你是何人?!”声音又传了过来,不过这次祝成委实一惊,因为他听到的声音确实从声后传来! 经转过身来就看见一位目光矍铄的银须道长站在自己身后盯着他问。 “啊...您...哦,在下祝成。”祝成马上行礼说。 “哦?!...你为何会在此处?”那道长盯着他继续问。 祝成望着眼前这位老道马上解释说:“在下遭乱兵追击幸得妹妹相救得以保存性命,故而来此。” 那老道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说:“嗯?...令妹又是何人啊...?” “哦!...她就是这里的主人。”祝成对他说。 “哈哈!...我却不曾知道这里的主人是你妹妹,我只知道我的三徒儿举目无亲。”那老道哂笑着对祝成说。 祝成听后不禁大惊,原来眼前的道长正是子敏的师父!于是马上上前行礼:“在下眼拙,未知大洞真君驾临此处,失敬之处请见谅!” 那老道望着他端详一遍后就说:“哦...贫道才闭关一月我那徒儿就有了一个哥哥...倘若我闭关3年,却不知去何处才能寻的到她!” 祝成一见吴真人面有怒色,马上解释说:“当时在下命在旦夕,幸得妹妹相救才捡回一条性命。她带我到此处原是为我疗伤...而我们结义之事只是一时情投意合,只望真人谅解。” “哼哼!好个情投意合...好!那我且问你,你伤势是否已经痊愈?!”吴猛盯着祝成说。 祝成听后会意的说:“是,在下正想明日便告辞离开。” “哦?!这只恐是你的一面之词吧!...?”吴猛撇过脸去轻哼一声。 祝成听后马上解释说:“在下刚才说言字字真心,句句是实,请真人明鉴。” “呵呵,这乱世纷争,不知还有多少真心之人啊?!...”吴真人不置可否的甩出一句来。 祝成正欲解释就被吴真人打断:“好!你即说是真心,那就先去帮我取样东西来。” 祝成一听马上问:“不知真人所说的是...?” “天姻花。”吴真人说。 “哦?!但不知那是何物?在下怎么从未听过...?”祝成不解的问他。 吴真人并不多言,只望着他说:“你但言取是不取便可。” 祝成一听眉头攒起,而后舒展开来对他说:“如是真人对在下刚才的话有怀疑,在下一证也无妨。” “哈哈!...好,如此,我送你去!你先闭上眼睛。”吴猛对他说。 祝成照做后吴猛就拉起祝成的胳膊,脚步飞快的跑了起来。祝成不知觉的就昏睡了过去,等醒来日已至当空,祝成就发现自己躺在一棵树下,马上站起来后就看见面前的树干上刻着一行字:人有人缘,花有花缘,人花有缘,山顶花开。 祝成将这句诗反复看了好多遍,终于确定记在了心中。环顾四周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而再看大洞真君,早已没了仙迹。祝成抬头一望,这山麓高耸,直指云端,隐隐可见山顶白了一片,一望便知这山顶处的高寒。 祝成望了一会,便开始登顶。 顺着自己看上去的路径一直往上攀登,然而爬了半天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还能看清地上的石块!祝成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马上退了下去。 仔细一看,就发现有一道小径,看上去有人走过的痕迹,音乐的开辟出一条路出来。但从这条小径往山顶一望,则是最长的一条路途。‘即使如此,也要去试试看!’祝成心中暗自说。随后不再多想,顺着这条路开始往上爬。 终于到了山腰,祝成望山下一望,果真已经到了高处,顿时欣慰不已。然而抬头看去,山顶还有很远的一段路。于是稍作休息后接着往上攀爬,此刻已是太阳将要落下的时候了。 直到日落月升看不见路时,祝成终于放弃赶路,找个隔风的地方准备歇息一夜。而就在此刻,却隐隐感到后背发寒,旋即听到一阵低吼,祝成惊望回头,就看见了一对绿森森的眼睛盯着自己,祝成接着月光望去:竟是一只体格庞大的巨狼!一双緑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向他走了过来,嘴角流出一丝丝长涎。祝成不禁大骇!马上站起来,却不知觉间双腿有些颤抖! 眼看着那只巨狼越来越近,祝成顿觉万念俱灰,举目一望四处漆黑。而月亮似乎也被阴云遮了起来,四周只听得风声鹤自己喘息的声音。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但此刻祝成突然在脑海中浮现出种种场景,往事涌上心头,给他的直觉是:我还不能死!或者是求生欲望吧!祝成从地上捡起石块就朝那狼砸去,一开始那狼躲避着往这边冲来,而后祝成一直往那双绿眼处扔石头,石如雨下,那双绿眼睛突然站住,而后低吼一声,终于妥协掉头逃走,祝成不禁长舒一口气,顿感浑身不自在,用手一摸,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此时月亮重新冲出了阴云的笼罩,照亮了四周。 祝成随后一下子瘫软在地,想想刚才一幕,不禁后怕了起来。而此刻突然感觉额头一凉,用手一抹,只见一滩粘稠的水珠沾在手上:“哦?!下雨了么?...”祝成自语一句,而后望着身后的石头望着空中,一见明月当空,星辰璀璨马上一个激灵翻了起来转过身去抬头一望:就看见还有一对绿幽的眼睛正在自己的头顶大树上望着他。 定睛一看,竟是一条大蟒!黑夜是他最好的伪装,整个身体盘在树枝上大过石桌,而红色的舌信子吐出来足有4寸多长,借着幽明的月光更像是张飞手中的那把丈八蛇矛,滴着绿色的液体。恐是一出嘴就能让人丧命! 祝成此刻更是惊愕不已,只愣在那里已是没了注意,不久之后中玉想到刚才的方法,捡起石块就望那条蛇扔去,不过因为紧张,很多都打空了。 那条大蟒马上沿着树干滑了下来,祝成一见舌头已经落地而半条蛇身竟然还在树干上!此刻祝成已经精疲力尽,眼见这蛇一寸寸的靠近自己,马上就要到自己脚前了,不禁失神一般随手抓起一个石头仍了过去。而这一下正好打在了那条大蟒的眼睛上,那条大蟒马上停了下来,之后晃着蛇头匆匆滑入旁边的深草里,逃走了。 祝成惊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却不知是为何。很久之后听不见动静才敢跑上前去。望着地上的石头发呆。忽然眼睛一亮,将它捡起来看是,就看见发出金黄的光彩,伸鼻去问,里面果真含着雄黄! 祝成此刻再也没了力气,只好拿着那块救命的石头靠着避风的一棵树后面,缓缓睡去,此时,已过3更... 第二日旭日落在脸上鸟雀鸣起时祝成方才醒了过来,回想昨夜遭遇,不禁唏嘘不已。望望峰顶,已经可以看清白雪,于是抓紧赶路。 这一路上雾霭迎面,流云擦肩。风声渐紧,鸟雀叫声婉转的只让人心情舒爽了很多。而往往山下,已经行迹模糊,不知从何处而来了。此刻,唯有一条路了:就是登上峰顶。 祝成不顾前夜疲惫未退直赶了一整天的路终于到踏上了雪地,此刻落日西坠,霞彩映目。祝成顾不得太多,马上望着不远处的山顶攀爬。 不久之后就到了山顶上,而令祝成惊讶的是这里除了巨石和皑皑白雪之外根本连棵草木都难见到,更别说什么“天姻花”了! 祝成先用雪水洗洗脸上的汗垢,然后站在峰顶就开始发抖了,不经意间,就看见旁边巨石上了一道缝隙,顺着缝隙看下来就发现被白雪覆盖着一跟绿色的草木。 祝成马上上前小心翼翼的用手将旁边的雪拨开,接着就看见如同被绿叶包裹着一般的一株花来,但花却未开。祝成望着它身体已经快要僵硬了起来,而后想想这气候下如何能开花?于是竟不顾风寒将身上衣服脱下来裹在花周围。静静的望着它。可是?花还未开。 祝成不禁想起当初对大洞真君所说的话,想想自己如此做也不过是为了子敏不被他责罚,同时也证明自己的真心,而这一切,竟都是源于自己一直在心灵深处梦想着的那个家吧...想到树干上留下的那16个字,不禁感慨,想是自己与此花无缘吧!正想着,不知不觉已经潸然泪下一滴滴的落在包裹着花瓣的叶子上... 此时,那叶子却竟然缓缓的张开,那朵花终于展现在祝成面前,祝成经望着这一切,喜极而泣,泪流满面。而此刻,就听见头顶一声呼啸,抬头看去就看见一只大雕望着花已经冲了过来,祝成惊起却已经来不及了,大雕将花叼在口中一飞而去,祝成追过去,脚下一滑,坠下了山崖。那一瞬间,他又觉得到了离世的时刻,身影伴着夕阳的最后一抹光辉,徐徐的落下... ------------ 第七十九章 命中注定 祝成从山崖上一坠而下,本是万念俱灭,不想等他再醒来时,却还是躺在子敏的香闺里。 祝成模糊着睁开眼来就看见子敏头靠在床前已经睡去。祝成一动后,子敏惊醒过来,一见祝成醒了过来马上欣喜的说:“祝...哥哥,你醒了!” “嗯...我不是已经掉下山崖了么...怎么...?”祝成望着子敏疑惑的问道。 子敏一听马上对他说:“当时师父一见你从山崖上掉了下来,就马上飞过去救下了你,而你因为受了风寒,昏迷了过去,发烧一日一夜,现在终于醒了...” 祝成听后恍惚的说:“哦...”但马上就想到什么于是便开口问她:“那朵花呢?...” “自然被师父拿到了...”子敏望着他说。不待祝成再问她就抢先问他:“那...你为何要帮师父去取那朵花啊?” 祝成此刻清醒了很多,马上说:“哦,当时是因为你师父不信任我,我一时激愤就答应了他...” “哦?!...再没有其他原因么..?”子敏盯着他问。 “呃...还有就是不想让他责罚你...”祝成如实以告。 子敏听后满意的点点头说:“嗯...其实师父他平时很宠我的...但不知为何前日那么生气...他说本是想让你吃点苦头,受点小小的惩罚,当时师父见你脱下衣服后就后悔了,而更让我们吃惊的是那朵花竟然真的在你面前开了!...”子敏望着祝成脸上泛起了红晕。 “哦...”祝成缓缓的点点头会后就疑惑的问她:“那你们是如何见到我在山上的所作所为的?” “因为师父有一件宝物,可以梦回从前,算尽劫数。”子敏对他说。 “哦...令师真乃神人!...”祝成轻叹一声不待他说完子敏便接上去说:“是啊...他曾经说过,天姻花除非遇到真情真义的人才会开的...而且能让花开的人即使是知情知义之人却还要与它有缘放能见到花开...而至今见过花开的人除了师父和你就只剩下...”此时子敏的脸上似红云满面,已经羞怯的说不出话来。 “但不知妹妹的意思是...?”不待祝成问完就看见门被推了开来,走进来的人正是吴真人! “她说的那个剩下的人就是她自己。”吴真人补充道。 祝成听后顿觉尴尬,马上便感到失礼,于是起身准备下床行礼。吴真人马上赶上前来拦住了他说:“都怪贫道一时私愤,却不想公子果真是真情实义之人...更让我惊讶的是公子果真见到了天音花开...若为此让公子送了性命,贫道真是有愧于天啊!...”吴猛望着祝成说。 “哦!...道长言重了,这都是在下一时的满口承诺...即使真是如此,也不能罪及道长啊!...”祝成望着他说。 吴真人听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明事理,知大义。好!...” “真人过誉了,在下愧不敢当。”祝成谦辞道。 吴真人随即深深的望了祝成一眼轻叹一声:“既如此,我就放心将子敏交给你了,你定要好好待她啊!...” 祝成听后马上保证说:“哦!真人请放心,我定会把妹妹当做自己的亲人一般照顾的...” “嗯...?你怎么还叫她妹妹...?”吴真人转头看了子敏一眼,她已经羞涩的埋下头去。随后便转头对祝成解释说:“你不知道,这天姻花本是与它有缘而且真心实义之人方能见他开花的...而且能见它花开的男女,此生注定会结为夫妻...” 祝成听后一愣,随后马上反应过来,对吴真人说:“真人放心,我定会好好待子敏的!” “哈哈!如此就好...她本是孤儿,当年我从胡兵手中救下了她,算起来已有20多年了吧!...”吴真人回忆道。 “师父!...”子敏眼神朦胧的似乎有话要说,但喉咙已经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吴真人会意的点点头:“嗯...为师明白你的意思...只是现在遇到祝公子,将你托付给他为师也就放心了。” “师父!...”子敏正要说什么酒杯吴真人打断了:“你可知为师教你的两位师兄剑法道术,却为何只教你居家之能...?” “嗯,我明白的...师父是像我日后能遇到与自己有缘的人好帮他持家立室...”子敏已是泪流满面。 “哦?!...不想你真的明白为师的苦心,如此甚好...你就跟祝公子去吧!有他照顾你为师也放心了...”吴真人望着她眼神闪动着声音也似有了颤抖。 “师父!...”子敏哭喊一声默默的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马上跪下对吴真人拜了三拜。吴真人望着她眼神闪烁着受了三拜,之后马上扶起她来。接着便转头对祝成说:“好啊!...只望你们能白头偕老。” “哦,多谢真人!”祝成马上回礼。 “嗯?...祝公子怕是该改口了...”吴真人笑着看着他说。 祝成马上会意说:“是,多谢师父。” “呵呵...我们认识不过5日,而我与你相识一场也算缘分了...也罢,我就传你一门法术吧!...”吴真人望着祝成笑着说。 “啊?!...只是在下是行商之人,只恐对我无用啊...师父您还是...”祝成说。 吴真人听后轻点下头。而后突然眼前一亮对祝成说:“这法术本是我不传之秘,只恐有人借此满足私欲...今见公子乃有情有义之人,就破例把它传给你好了,相信它一定会对你有用的...” “哦?!但不知师父说的是...?”祝成经望着他问。 “点石成金。”吴真人缓缓的说。 “这...”不待祝成说完就看见吴真人站了起来,望着桌上的一个茶杯,举起中指朝天,口中念念有词一阵,突然大喝一声:“变!” 再看时桌上那茶杯俨然变成了一个金杯,金光闪闪夺目耀眼的展现在祝成面前! “啊!...师父仙法无边,在下佩服!”祝成望着吴真人说。 吴真人此刻却走到他面前对他低声说了几句秘法口诀,然后让祝成摊开手掌,祝成照做,那真人随即用指力在他手掌里破皮画出一个五行图案,金字列在正手心里。 祝成一开始惊疑,而吴真人则只说句:“你且忍一会就好。” 只等图案画成,吴真人便攥住他的那只手闭目暗念,很久之后眼睛忽然张开,大喝一声“去!”,随后就松开手来。 祝成当时只觉手心如火绕一般炙热,等再摊开手掌时,那图案已经消失了!盯着自己的手掌祝成已经惊得长大了嘴巴。 “呵呵,你和着刚才我交你的口诀可以试试看。” 祝成一愣,随后就马上照做,随手从床角拿过一根针来,回忆着刚才真人教个他的口诀,举起中指在口中念叨一阵,然后对着那针大喝一声“变!” 然而那针却没有变化。祝成更加惊愕,此时就听吴真人说:“呵呵,这门法术本是由张天师所创,而使用其法的人必须知晓大义,不能以其欲私,当初创出此法时张天师就暗设下了一个禁锢,如果用此法之人以此谋私,则自己会变为金像,永不能回原了!” “啊!...”祝成惊叹一声。就听到吴真人接着说:“嗯...当初我无意中得到此法的孤本时便发现书中提及‘此法乃俗世修炼法门,以心境恬淡通晓大义之人所用,足以练就金丹妙药,修道升天。施于静止之物方可见效,于人则无碍,此法不循血亲之缘,直至施者离世,终会随之消失...’ 祝成听后恍然顿悟的点点头。 吴真人望着他说:“当然,如果你用它造福黎民,布施流难,自然不会得到天谴,且是一种大善之举,功德自不必说。” “啊!...此仙法只恐怕...”祝成正要推辞就看见门外有人推门进来:“师父,你为何会传给他这种秘术...?”来人正是子敏的两位师兄。 吴真人望见他们二人淡淡一笑说:“祝公子现在已经是你们的师弟了...而且你们的师姐也已经同意嫁给他...我传他此术只望他能扶助苍生,拯救黎民,不必多疑!” “啊!...可是师父...?!”不待他们说完吴真人便把手一挥说:“此时皆是命中注定,而他的为人你们在开心锁中已经见到了,对花尚且如此,何况于人乎...” 两人顿时眼神黯然了下来,很久之后许逊先走上来向祝成和子敏称贺,徐鼎江见罢也只好走上来同贺。 祝成马上还礼,再看时,吴真人笑着对两位师兄说:“好!想来你们两人在我这里已经有5年了,不若就随你们师妹一起走吧...” “啊?!...师父,你这是为何...?”许逊望着吴猛说。 “是啊...弟子虽天资不及两位师兄妹,但一直都视您为亲人,你为何要让我们离开...?”徐鼎江也看着他问。 吴真人手一挥便说:“你们随我多年,怎么不知为师的心思啊...凡尘之内聚散时有,而我终有一日还试会离你们而去...” 两位师兄听后顿时热泪盈眶却已经无话可说,此刻就看到吴真人笑着说:“呵呵,只望今日一别后你们能在世上创出自己的一片天来,道家虽不讲普渡,却也要念及苍生福祉,以所学造福一方才是为师最想看到的...” 此刻室内已经一片静默,众人在伤感和敬意中沉默了起来,祝成心中也暗自佩服这眼前的这位真人,再看向子敏时,只见子敏望着他已是一脸幸福的神色,而这一切,却是有如在冥冥之中一般,似乎有种缘分,让他们两人牵手。 ------------ 第八十章 落日将升 祝成得吴猛传授仙法,自然惊喜不已。再想想此次因祸得福,不免感叹。 临别之时,吴猛拉着祝成和子敏对说:“此去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日后你们就多珍重吧!...” “是,师父您也保重了...”祝成回礼说,在看看子敏,已经泪眼茫茫。 吴猛望着他们默默点头说:“好了,你们先等等,我与你的两位师兄说几句话。” 祝成听后冲着吴猛点了点头,拉着子敏侯在一旁。就看见吴猛往身后走去,到了许逊和徐鼎江面前,两人眼神扑朔,盯着吴猛频频点头,不多时就走了过来。阿福一见就上前来对祝成说:“公子,我们该上路了。” “好,我们走吧。”祝成答应着就带着子敏与两位师兄一起走出竹林,踏上了归途。 直至上了大道,许逊突然站着不走了,祝成见罢马上上前问道:“师兄,天色不早了,快些赶路吧。” “哦,我们还是就此分别的好...”许逊对祝成说。 祝成听后一惊,正待发问就听见身后徐鼎江说:“不知大师兄为何不愿与我们通行,莫不是觉得和我们在一起有失你许道长的身份?” “你!...”许逊听后马上气的满脸通红。子敏一见上前来劝他们说:“二师兄言重了,大师兄想必是有原因的。” “呵呵...有什么原因,只恐是见师父将你许配给了祝公子心有不甘吧...”徐鼎江轻笑一声。 许逊此刻再也忍不住了:“你...你说什么?!...” 此时子敏也面有怒容的对徐鼎江说:“二师兄你莫要再说了!...大师兄,你也别生气了,二师兄想必是一时失言。” 祝成一见也上来规劝两位师兄,此刻许逊就说:“哼!...也罢!二师弟想必是妒忌我天性聪颖,得到了师父的真传,而自己却只习得他老人家的剑术吧...” “你!...”徐鼎江听罢眼睛发绿,面色铁青。子敏一见便觉不妙正要上前劝说便听到徐鼎江说:“好!你既说你得到了师父真传,那我们就来比试一场,看看是谁真正得到了师父的真传!” 许逊一听马上盯着他说:“好!比就比!”拂尘一甩望着徐鼎江说。 徐鼎江一见便拔剑出来,四目一对。祝成正要上前就被子敏拦住了:“来不及了。” 祝成听后惊看了子敏一眼后再回过头去就见到徐鼎江大喝一声,舞剑起风。一时风声过耳,剑气纵横。四周黄沙扬起,笼罩在头顶让日光更显得昏沉。四周鸟雀鸣起,想必是感应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噪杂着叫个不停,声音中彷佛含着一种恐慌。 “啊!这!...”祝成惊呼一声,就听到子敏在旁边说:“这就是师父所创的“三清剑法”。以三清圣君之所传经他老人家20年琢磨终于完善了这套剑法,二师兄不过才练了5年,不想竟然已经将它练的炉火纯青了!...”子敏轻叹一声在看看许逊,更加惊讶不已:“啊!...大师兄他...!” “怎么了?子敏?!”祝成经望着子敏问。 子敏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大师兄他...他用的是师父的真传“三清真诀”!” “哦...?!”祝成惊呼一声就听到子敏解释说:“嗯...没错!是师父的“三清真诀”!...这“三清真诀”共有3层:第一层是玉清之水;第二层是上清之雷。大师兄他得师父传授此法时,师父自己也未能参透第二层,直到前些日子出关后才终于参透第二层上清之雷的,而这第三层太清之火虚无缥缈一般,更是让人望尘莫及了...” 祝成听子敏一说顿时更加敬佩吴猛。转眼一看许逊与徐鼎江已经打在了一起。这场比试直让祝成惊呆在那里,很多年以后也不曾忘记... 徐鼎江舞起“三清剑法”鸟兽乱鸣,尘土风扬起遮天蔽日,四周剑气一纵即失,再看时树叶竟也被剑气削落,潇潇洒落下来,风一吹,四处飘扬。而这加法中隐隐见到了一种红色的光泽,剑气也随之变红,在黄尘之中显得格外扎眼。 许逊一见也不敢大意,念着“三清真诀”手中拂尘挥动抵挡着蓝色的剑气,而他所用的真诀似乎与这个红色的剑气相互克制,乱色剑气舞动起来很久之后竟然形成一条虚空龙形,许逊见罢一惊,马上大喝一声:“玉清之水!”,只见天色引动,四周河水波涛泛起,一道蓝色强光冲着剑气形成的那条虚空之龙射去,如一道利剑破开了那股剑气。刚才鸟兽的鸣叫声戛然而止,像是一场突变之一瞬间就震住了它们。 徐鼎江一见勃然大怒,随即凝神而立,提气后一纵便飞起,在空中挥剑狂舞,四周剑气凝聚回来,形成一个耀眼的金黄色亮点,闪耀夺目让人不能直视。四周飞尘映衬着这个亮点更显得天色昏沉。被吹向四周的树叶似是被一种力量驱使着旋转着聚集到了徐鼎江的脚下,一时狂风大作,气势如虹。 许逊一见脸色大变,骤起了眉头沉思一下终于眉头一震,旋即念动真诀,此刻天色又变,刚才蓝色强光已经不在,头顶隐隐有轰隆之声,祝成抬头一看,只见有两朵白云在渐渐靠近彼此,四周鸟雀惊非空中,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不敢落到树上去... “啊!...大师兄他莫不是已经参透了...上清之雷?!...”子敏惊望着四处的的变化与头顶的隐鸣声大呼一声。 祝成一听顿时长大了嘴巴,马上就听见许逊的声音:“上清之雷!...” “住手!!”此刻突然一个身影从旁边一掠而过,等停下来看时,就发现来人竟是吴猛!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眼见天上那个落雷朝徐鼎江那里落了下去,祝成一时惊呼,而子敏已经吓的捂住了眼睛。 “变!”吴猛望着那雷大喝一声,那雷便在在徐鼎江的上方化作一道闪电一闪便消失在了天空。 徐鼎江此刻已经惊在那里,半晌无语。而许逊也自知差点酿成大错,低下头来。 “你们!...你们如何敢对自己的师兄弟下此杀招?!”吴猛望着两人怒斥道。随即气愤填膺,大声咳嗽了起来。 “师父!”许逊和徐鼎江马上跑上前去扶住他。 吴猛望着他们两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而此刻祝成赶上前来马上对吴猛说:“师父...您别动气了,两位师兄一时斗气才失了方寸,我们想拦也来不及了...想必经此事之后,他们必定以此为戒,不会再出此事了...” “啊!...是的,师父请息怒,是我一时斗气才致如此,请师傅恕罪,日后必定会改过的!”徐鼎江先向吴猛谢罪说。 “是的,师父...都是我的错,未能以兄长之怀包容师弟失言之处,险些铸成大错,弟子定会反省悔过,只求师父息怒。” 吴猛听罢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而后缓缓的对徐鼎江说:“嗯...今日之事因你一时失言而起,你该自责,岂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据我所知,当世之中有一人的剑法还在为师之上...” “哦?!...但不知师父说的那位高人是...?”徐鼎江经望着吴猛问道。 “公孙昊。”吴猛望着徐鼎江回忆说:“当年为师与他一见如故,切磋剑法未分胜负,而他的为人为师也敬服不已,只恐今日其能已不再我之下...而他本是淡泊之人,隐居江浙深山之中,不见外人,而他却有一个弟子已经名动江湖,人称:凌云剑客...”吴猛意味深长的望着徐鼎江说,徐鼎江不觉脸红,低下了头去。 吴猛随即便转头对许逊说:“此事虽是因你的师弟失言而起,却也是因你盛气自居而扩大,你当自省...我们修道之人本但看尘世,名利与我无用,只为参透天机,有朝一日便可以羽化而去...” “我明白了,师父。”许逊望着他说。 吴猛看着他两点点头说:“如此便好,只望你们心怀天下,莫要再为虚名而枉费了时光。” “是!”两人对吴猛行礼道。 吴猛望着他二人点点头说:“即使如此,为师只恐日后再惹出事来,如此,你们便以长江为界,敬之上江北,鼎江下江南吧...只愿有朝一日你们能醒悟过来,到时候再和好如初就好...” “这!...谨遵师命!”两人躬身行礼说。随后便告辞而去。 祝成随后也拉着子敏与吴猛道别,吴猛目送他们三人分路而去,终于轻轻的点点头,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子敏回头无意看到了,想到这么多年都不曾见过他脸上的笑容,随即兴奋的喊道:“师父笑了!” 祝成听后惊转过去,正好见到吴猛笑着转身的瞬间,那一刻,他恍然明白了吴猛的用心。觉得自己心中涌起了一阵暖流,在日暮之下,让人觉得此时的太阳似乎才不过是刚刚升起...... 注:许逊从吴猛处得传“三清要诀”三清:指道家所说的3种境界,分为:玉清,上清,太清。 ------------ 第八十一章 一个梦 祝成与阿福寻的当日死难随从的尸首将其掩葬后,就带着子敏北上,一行之间,数月飞逝,不知不觉中一岁已经匆匆过去。 此刻,传来噩耗,明帝驾崩了。成帝素服孝衣。举国哀悼的同时大赦天下。 祝成听到这一消息传来时正到晋赵边境的淮南郡,眼见一路上官兵时来时往,自己的追缉不高已经被撕掉。伤心之后也终于安心下来。 此时阿福就对他说:“公子,我们现在去哪?” “嗯...就在这里行商吧!眼下诸国并起,躲不如定。还是在此定居下来后再做打算...而这里据石赵不远,也能经常听到三哥的消息。”祝成说着转头看看子敏,子敏拉着他的胳膊冲他微笑的点头表示同意。 阿福听后说:“啊...可是这里敌处边境之上,只恐...”不待阿福说完祝成就打断了他说:“正如我刚才所说,而今几乎没有何处是平安之地,还不如随遇而安的好;再说我们是行商之人,此处正好便于货物流散,所谓“富贵险中求”,只要是以义取利,相信不过多久我们就可以重新聚集起商队了...” 听祝成这么一说,阿福也明白了过来。接着就随祝成进城去,引荐流民在此聚散,而守城将士则对进出流民都宽松以待,祝成他们也松了口气。 就在此刻,便听到身后有人大喊一声:“祝公子!” 祝成惊转回头,便见到一个很熟悉的面孔,身后跟着几个兵士像是他的亲卫。祝成望着他沉思良久突然眼睛一亮,突然记了起来:此人正是祖公的弟弟祖士少! 祝成马上一愣,而后慌忙回头,假装没听到拉着子敏接着往前走去。 “祝公子何以如此面生,莫不是忘了家兄?!”祖约此话一出,祝成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去对他说:“哦!原来是祖大人,刚才一时面生,未认出大人来,请见谅!” 祖约听后缓缓的笑着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祝公子乃家兄义子,家兄视你甚高,我又何敢违背家兄之愿...” 祝成听后马上说:“祖大人客气了,祖公待我有如亲人一般,只是念及他已故去,心中难免有些...”祝成想想声音颤抖着已然说不出话来。 祖约一听随即深深的看了祝成一眼说:“家兄果然没看错你...好!既如此,你就随我一同前去吧!” 祝成听后正疑惑间就被祖约拉着走进城去,阿福一见面色焦急起来,想到祝成曾是朝廷追缉的要犯,而这个祖大人自己又不曾见过,如果他有什么阴谋,那祝公子恐是再接难逃了... 于是阿福马上上前拉着祝成的另一只手说:“公子,你!...?” “呵呵,放心吧!祖公是我义父,而这位祖大人是他的亲弟弟,想必他不会为难于我的...”祝成笑着安慰阿福说。 祖约听后一愣,随即马上大笑起来:“祝公子,你的这个管家真是忠心不二啊!...唉!想到如此世道之中这种人已经很少了,难得!...不过这位管家你尽可放心,我与祝公子早就相识,而且现在正是苏将军用人之际,我一心只想推荐他,不想公子埋没于草莽啊!...” 祝成听后一惊,对祖约的态度有了些变化,而阿福也顿时松了口气,马上行礼致歉。 祖约不顾阿福,只拉着祝成便去郡城府中了。子敏紧随着他去,阿福见罢也马上跟了上去。 到了淮南府之后,祖约上前就对门口守卫的兵士说:“快去通报苏将军,我给他带了一个人过来。” 兵士领命马上去通报了,不久就回来对祖约说:“祖大人,苏将军有请诸位!” 祖约听后马上邀祝成一行三人入内。到了府中,就见到了祖约所说的那个苏将军:此人须髯飘逸,一脸粗悍,横肉累累,眼神凶残,却在此面露出了笑容望着祖约说:“祖兄,不知你给我带来的是...?” “哦!...苏将军,他就在我后面。”祖约说罢侧身一让,那个苏将军就见到了祝成。 “哦?!...这位是...?”那个苏大人盯着祝成疑惑的问祖约。 “他就是当年家兄南下时救下认为义子的那个祝公子,当年行商各国之间,颇有名望!”祖约望着那个苏将军说。 “哦?!...原来是祝公子,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对苏某而言实乃幸事!”苏将军笑着对祝成说。 祝成听后马上说:“苏将军言重了,在下何德何能...” “哈哈!...能在王处仲帐下行参军事,怎可不谓能者?!...”苏将军望着祝成说,祝成已经正待解释就见苏将军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说:“祝公子,刚才本是一时戏言,而今圣上新立,已大赦天下,公子才德兼备之人而今已然脱罪了...莫要介意,只是在下眼下正值用人之际,求贤若渴呀!...” 祝成听出了苏将军的意思,马上说:“哦!...将军言重了,在下不过是一名行商之人,当时效命王处仲帐下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为求给刘公报仇罢了!” “哦?!...你说的刘公是...刘越石?!”苏将军惊望着祝成问。 “正是,他与祖公同是在下的义父。”祝成回答说。 苏将军听后眼神深邃了起来,轻叹一声说:“越石世之英杰,祖公乃国之勋臣,能收祝公子为义子,想来公子必有过人之处...” 祝成听后马上说:“两位以为确是世间英雄,只是说来惭愧,在下年已近而立却还未建尺寸之功,有负他们二位的期望...” 苏将军一听马上笑了起来:“好!男儿当行大事!眼下正值战乱,朝廷也在用人之际,公子不若就投到我这里来,我必当重用于你。” 祝成听后马上说:“将军误会了,在下本行商之人,只望使民能得所需,物能尽其流。如此便好,然而对于做官,在下一窍不通啊!...” 苏将军一听以为祝成虚言,马上说:“公子客气了,眼下投到军中正是为朝廷效命,为百姓解忧啊!” “哦...多谢大人美意,不过在下却是无意仕途,只望能与子敏一道安家立室,平静的生活便好。”祝成说罢侧过脸去看了一眼子敏,子敏仅靠在他身旁眼神充满希望。 “哦?!...公子如此说来莫不是看不起我苏子高?!”苏将军脸色突然一变。 祝成一见却也并不畏惧,只微微一笑说:“将军息怒,在下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此生已无进仕之意,望将军成全。” 祖约听后也轻叹一声上来圆场说:“苏兄莫要生气,祝公子乃信义之人,想来所言非虚。” 苏峻听后也缓缓的叹了口气:“只怪我与公子有缘无分,恨不得助啊!...也罢,只要公子答应我留在淮南,我便不再强求。” 祝成听后子那种暗叹一声,沉思片刻就说:“好,我答应你!” 苏峻听后马上换上笑颜:“好,今日相见恨晚,今夜就由我做东,为公子接风。” 祝成听后便说:“哦!...将军,我们新来此地,还未得安置下来,改日吧。” 苏峻听后马上说:“哦,都怪我记性太差,竟忘了令内...好,就在府中给你们一间房间吧!” 祝成听后便说:“啊...如此恐不太方便,因为子敏与我还未完婚...” “哦?!...不想你们竟还未完婚...也好,就在今夜帮你完婚吧!...呵呵,良宵难得,公子莫错过啊!”苏峻望着祝成坏坏的笑了一下。 “哦,还是让在下自己在城内另找居所吧...这恐怕...”祝成正要拒绝就听苏峻说:“我意已决,祝公子请勿多言!” 此时子敏就拉拉祝成的胳膊,祝成转头看她一眼后边会意一笑,随后说:“好,那就在府中叨扰一夜,明日再寻居处。” 苏峻听后笑着说:“好!...来人啊!送两位新人下去换上新装,准备布置洞房,请近臣前来赴宴!” 门外兵士领命退了下去张罗了,随后就进来两名侍女带着子敏离开,祝成跟着前去。 等一切准备就绪后,已经是夜间,祝成在府内大厅中的众人面前与子敏行过交拜之礼后,子敏便被红娘牵回洞房,苏峻强留祝成下来饮酒,祝成推辞不过,只好从命。 酒酣意足之后祝成带着醉意摇晃的离开大厅往东方去了。穿过此时月色正明,祝成带着七分醉意恍惚的进了洞房,只见子敏的盖头还未被揭,随即一愣就上去帮她揭了开来。 子敏望着祝成面含羞涩,如扇面桃花一般红润。月亮圆圆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覆盖了灯烛的幽光,子敏一身凤冠霞帔,双眸一眨一眨的盯着祝成说:“你醉了。” “呵呵...是醉了,我感觉自己如在梦中一般,今日这个景致,我不知在梦里遇见过多少次...希望这次能成真啊!...”祝成望着子敏眼含深情的说。 子敏听后只轻轻的握着他的手说:“这次是真的,以后的日子我都会陪你的...” 祝成听后眼神恍惚了起来,正如那红烛上的扑朔的火苗一般:“嗯!...不想今日我终于能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以后,我定会好好待你...“ “祝成...”子敏娇唤一声便倒在了他的怀中。 祝成报的佳人归怀,心中如何会不高兴,望向窗外,一切都被圆月映照的那么明亮,只一眼,就恍如在梦中一般,祝成明白,这个梦,在此刻,已经成真。 注:公元325年,晋明帝司马绍驾崩。成帝司马衍继位。苏峻:字子高。曾因功持节,为冠军将军。 ------------ 第八十二章 两姐妹 祝成近而立之年才成家立室,与子敏的相见也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缘分,想来往事已作古,自要珍惜眼前人。 但眼下他首先行到的却是离开淮南府,在这里,他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安,而这种不安正如当年在沈充那里一样,于是便决定告辞离开。想想此刻已是物是人非,空留下一段回忆,不禁感慨事态万千。 “公子何故生叹?”阿福望着祝成说。 祝成听后就说:“只是想到了沈大人...也不知他的儿子到底有没有躲过那场劫难。” “哦...沈公子刚毅之人,想必是有天庇佑,公子莫要为他太伤神了。”阿福安慰祝成说。 祝成旋即望着阿福淡淡一笑说:“嗯...我知道了,只是我们眼下却不能不离开这里去城中另找居处。” “哦?!...苏将军不曾亏待我等,公子你为何要离开此处?”阿福不解的问他。 祝成听后声色道:“阿福,这位苏将军我也常有耳闻,只恐与当年的王处仲是一丘之貉,我们若留在此处,他日必定要大祸临头了。” “啊!...公子何出此言呢?”阿福盯着祝成睁大了眼睛。 “唉!他本因功持节,而今手握重兵。他又不会甘屈于人下。朝廷日后必然顾忌到他,解除他兵权之日恐就是他谋乱之时啊!”祝成轻叹一声说。 阿福听后大惊说:“啊?!...公子莫不是太过敏感了...我见这位苏将军是真意待公子的,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呵呵...阿福,你跟我这么多年了还不明白我的心思么?这个苏将军是流民之首,本是一朝成名,平王处仲又立下了大功,才得以持节戍边...而王处仲当年据六州督事,位极人臣却终究还是犯上作乱,幸得病重死去其兵方才溃散,而他也被朝廷枭首掘墓,陈尸于市间...这位苏将军只怕是终要复其后尘了...!”祝成缓缓的说。 子敏听后终于点点头说:“郎君说的有理...可是那个苏将军如何会让我们离开?!如此我们该如何自处呢?” 祝成听后欣慰的望着她点点头说:“嗯...首先必须要与苏将军划清界限,我们要离开这里只恐是奢望,但可以再城中寻一处定居下来,再做打算...想当时我是一心为给刘公报仇才效命于沈大人帐下做了参军,却不曾想到恶人天谴,不待动手王处仲就已经病死。自己又受其牵连,不得不亡命逃避官兵追缉...以此为鉴,此事决不能再发生了。” “哦!...公子,我明白了,我只听从公子的吩咐就是了。”阿福也顿悟道。 祝成笑着冲他点头示意,阿福就起身去准备了。但刚一打开房门,就看见了苏峻领着亲信前来。 “见过苏将军。”阿福望着苏峻说。祝成与子敏听见后也马上上前来行礼。 “呵呵,各位不必多礼,苏某也不过是路过于此,顺便过来看看祝公子,却不知公子在此处住的可好?”苏峻望着祝成笑着说。 祝成马上上前回礼说:“有劳将军牵挂,我们在此处住的还好。” “嗯...如此就好...只是想到祝公子一路赶来此处,我心甚慰,只恐怠慢了你。”苏峻盯着祝成说。 祝成听后笑着说:“将军言重了,在下德薄才浅,只恐有辱将军的英明。” “哈哈!公子谦让了!以公子之才,足以助我成大事啊!...”苏峻深深的望着主持那个说。 祝成听后马上说:“将军言重,在下不过是个行商之人,蒙将军收留又寄宿府中已经惶恐之至,何敢有其他奢望。” “唉?能助成大事者皆可为友,公子与苏某一见如故,想必也是天意...”不待苏峻说完祝成马上打断了他的话:“将军所言在下愧不敢当,在下本是行商之人,一路所见所闻已让在下感慨不已,只望在有生之年找一处与子敏一同安静的生活便好,不做他求了。望将军成全!” 苏峻听后脸色一沉,而后突然舒开了眉头说:“唉!...苏某本以为自己的情义能留住公子,却不想公子还是要离我而去...也罢!我就成全你。不过,我们之间有言在先,公子不会忘记吧!?” 祝成听后一愣,随即会意道:“当然,我虽是时常行商在外,但此刻却只想在城中找一处居室生活下来。” 苏峻听后脸色缓和道:“好!既如此...来人啊!” 就见到一名将领走了进来。接着就看见苏峻深深的望着那个将领说:“你马上带祝公子去城中寻一处定居下来,日后要对他的妻儿好生保护,若出什么差池,唯你是问!” “是,大将军请放心!”那名将军领命后见转头对祝成说:“祝公子,我们走吧!” 祝成怎会不明白这弦外之音,随即淡淡一笑就带着子敏和阿福拿起行装包袱跟着那名将领一起告辞离开。 此时苏峻身后的一名参军走上前来不解的问:“将军,此人既不能为我所用,留之恐日后生患啊!” “哼!你懂什么?我岂会不知他的心思,只是此人盛名在外,人际广博,我此刻下手只恐会误了大事!...他本是商人,留他在此我们就能知道各处的变动的最新消息,而且他的妻室在此处,我也不怕他会一去不返了。”苏峻望着空中缓缓的说。 那名参军听后马上说:“苏将军深谋远虑,请恕在下刚才多嘴了。”随后便不再说话。 此时,祝成带着子敏和阿福已经出了淮南府,到了城中。淮南城祝成还试第一次来,所以难免有些新奇之感,只见四处车马人流不断,在人群熙攘中穿过闹市,此刻正值午后,阳光洒在淮南城中的大道上将地面照的发白,马车在人群中走走停停,不得即过。茶棚酒肆红楼林立,吆喝声噪杂却不失一派繁盛。时常见到流民经过,拖儿带女的老弱妇孺比比皆是。在这里晋人与胡人混居一处,只有从装束上看才分的出来,岁月的沧桑挂在他们的脸上,眼神之中却透出战火摧残下的伤痕。但是,在这里却不曾见到流民之间仇视的眼神,在他们眼中也许根本就没有晋人与胡人之分,却有着共同的仇恨,对战争的仇恨,因为这个仇恨,他们失去了很多已经永远无法挽回的东西。但是他们依然坚持来到此处,淡漠了曾经的种种,只为了生存...真是:岁月不知驻残步,容颜可叹留不住。只为登岸余生计,不畏苦海泯恩仇。 此时,就听到一阵哭喊声传了过来:“不!...我不去那里!” 祝成看时只见一少女被一个大汉牵到一家红楼面前交给了一个老鸨。而此时,就看见身后一个娇小的身影跑上前来,口中传来一阵哭喊声:“姐姐!” 那少女一见身后那个女子顿时痛哭道:“妹妹!...”与那上前的女子抱成一团哭泣了起来。 那大汉一见马上露出笑脸来:“哈哈!...想不到你还有这样一个标致的妹妹,老鸨,一起算账吧!” 那两个少女一听顿时摇晃着脑袋欲哭无泪:“不...我们不去这里...” “哎呦!...瞧瞧,还以为自己现在是什么方家小姐啊!?...别怪妈妈多嘴,你们现在已经家破人亡,有妈妈我好心收留你们还给你们饭吃,你们该谢天谢地了...”那个老鸨看着她俩说。 “不!...我们死也不进青楼...”那个姐姐说。 “嗯...姐姐。”那个妹妹望着她已经说不出话来。 此时那大汉早没了性子,马上说:“你们两个今天不从也得从!...你老爹当年欠我钱到死也没给我...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你们替他还债也是一份孝心,而这个老妈妈也不会亏待你们,在里面好吃好穿的难道不比你们在街上流浪好么...?” “不!...我们不去,求您发发慈悲,放过我们姐妹吧...我们就算乞讨也一定会给你还清债的...”那个姐姐哀求着那个大汉说。 那大汉转身不理,那老鸨也没耐心等候了,随即对里面喊了一声:“来人,把这两个小丫头带进去!先给我饿她们三日,不信她们不松口!...”就听到里面应着声跑出来4个大汉来,要将她们带进青楼。 “住手!”祝成见子敏已经泪流满面终于看不下去,站出来对他们大喝一声。 “咦?...这位公子你是来找我们哪位姑娘的...?里面请!”那老鸨笑脸对祝成说。 祝成见众人围观更觉无颜,但随后马上就说:“我...我是来替她们赎身的!”而此刻那两个女子听后抬起头来惊望着祝成,眼中有了光泽。 那老鸨一听马上变了脸说:“什么?!...她们才进我们烟雨楼你就想为她们赎身?不行!” 此时子敏就走上前来对她说:“她们是我的姐妹,我为他们赎身有何不可?!” 祝成听后望着子敏欣慰的点点头,子敏也回视一笑。此刻那老鸨就不愿意了:“老娘说不行就不行!我们已经说好了,他将两个丫头卖给了我的!” 此刻身后那个将领就不耐烦了,走上来大喝一声:“你许是不许?!” 那老鸨一见来人马上面色铁青,想是平时没少见过,顿时低头想了起来,而刚才还拽着两个女子的那四个大汉一见这情形马上松开了手。 老鸨想了半晌眼睛一转突然说:“行!不过你们得拿1000两银子来,否则,就别说我不答应你!” “啊!方才你只给了我10两银子,现在却向他要1000两?!”那大汉望着那老鸨面带怒容。 “哼!愿卖愿买,我又没强迫你!”老鸨一席话惹来周围人的非议,一时间喧哗不断。 祝成听后眉头总算舒缓了下来,随后说:“好!一言为定!”随即转头喊阿福过来。 阿福马上会意打开包袱,翻来翻去却只找到500两银子。 “公子,银子不够,这...?”阿福望着祝成黯然的说。 那老鸨一听马上笑了起来:“哈哈!...没银子就想为她们赎身,岂不知我烟雨楼的姑娘各个都是身价不菲的...老娘没空和你纠缠,带她们进去!” “慢着!”祝成眼下心急如火,但却喝住了她。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等我去拿钱来!” “不行!我没那时间!”老鸨叫嚣着,可见到那个将领在此,谁也不敢动。 祝成马上去马车里,阿福紧随,子敏一见微微皱眉,而后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微笑的点点头。 “公子,我们所有的钱都在这里,如何会有余资...?!”阿福惊望着祝成说。 “等会再告诉你,你先去马车前守着,别让人靠近。”祝成对阿福说。 阿福听后点头下了马车,祝成马上从包袱里拿出那个篮子---正是子敏当时为了给他治病采药用的篮子,接着举起中指口中念念有词,很久后突然大喝一声:“变!” 祝成正看眼看时,那篮子竟然真的变成一个金盆! 此时那老伯似乎等不及了,就催打手带人进去。此刻就听到一声大喊:“慢着!” 再看时,祝成手里捧着一个金盆上来,已是四周喧哗声不断,众人惊望着那个盆子。 “拿去!”祝成便交给老鸨,老鸨一见顿时也睁大了眼睛,以为这次赚大了,随即笑着说:“公子真慷慨之人,如此...你就带他们去吧!” “慢着,这个金盆十足纯色,值两千两银子,按市价你该退我1000两银子!”祝成望着那老鸨说。 “啊?!...这!...”那老鸨正犹豫间就听到众人齐喊:“退银子!” 老鸨一听也没办法,不过算阿里此次已经赚大发了,还试乐呵呵的推给祝成1000两银子,祝成让阿福查收无误后就带着那两个女子离开。 祝成走后那老鸨马上抱着金盆笑嘻嘻的跑了进去。 直到找到一户居处安置下来后,那两姐妹上前拜谢,子敏马上拉她们起来,祝成笑着说:“姑娘不必客气了,却不知你们何以至此...?” “我们本是这城里大户方家,我叫方玉婷,她是我妹妹,叫方玉仪。后因战祸父母惨死,我们得那大汉收留免去一死,然而他却心怀深谋,想将我们卖给妓院以抵家父当年欠他的10两银子...而我们举目无亲却又无可奈何...”那个姐姐说着已经泪眼朦胧。 “哦...原来如此...”祝成轻叹一声后就听到子敏说:“官人,这两个姐妹身世凄惨不若就留在我身边吧...” 祝成听后也缓缓点点头说:“嗯...也罢,就随子敏你的意思吧!...”那两个姐妹一听马上跪下拜谢,祝成上前扶起随后就让阿福带他们去安排居室了。 此时子敏就想到了:“官人为何会给那老鸨那么多金子...?” “呵呵,子敏,为利所迷者必有天报,我们不必理会。”祝成笑着说。却不知觉间见到月色已经升起,而此时,那老鸨正观看者那个金盆,不想瞬间变成了一个竹篮,老鸨大惊,而后大号了起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神散乱。 很久之后,还有人见到一个发疯的女人在街上四处乱跑着,逢人便问:‘你可见到过我的金盆?...... ------------ 第八十三章 坚持 两姐妹被子敏收为侍女,自是感恩戴德,而子敏也一直待他们像亲姐妹一般。祝成的心里却为了生计和自己的梦想不得不重操旧业,于是就派阿福联系以前的朋友,准备继续行商,但因为子敏已经临产在即,怕她担心,只好一直隐瞒着自己的想法。 阿福一去竟有半年才归来,而当他回来的时候祝成已经有了第一个儿子。 “呵呵,子敏,咱们的英杰长的很像你。”祝成抱着儿子笑着对子敏说。 子敏听后望着祝成微微一笑,然后马上对祝成说:“他也很像你呀...” “呵呵,是!”注册和那个笑着点点头。引来子敏的一声嬉笑:“呵呵,官人,我生英杰的那晚昨了一个好长的梦...”子敏突然回忆说。 祝成听后眼光一闪说:“哦?!” “是的...只是之前的好些都忘了,只记得最后有8条龙飞入了我的腹中...”子敏慢慢的回忆着说。 “哦?!...这...呵呵,这是喜兆,娘子不必多想了。想必咱们的英杰日后必定是人中龙凤啊...”祝成望着子敏笑呵呵的说。 子敏一听马上说:“嗯,他总该要强于你这个做爹爹的...” 祝成听后突然一愣,随即笑着说:“是啊!一代新人换旧人嘛...”祝成因子敏无意间的一句话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这么多年好像经历了很多,又貌似一事无成,不禁轻叹了一声。 “嗯?官人为何叹息?”子敏盯着祝成问道。 祝成听后突然反应过来,慌忙掩饰着说:“哦...没什么?娘子。” 子敏见后盯着他半晌后终于想到了什么?缓缓的说:“官人莫不是还想着通商的事情?” “唉!想有何用啊...已经拍阿福南下联系故友,却迟迟还未见他归来,只恐是一场空等。”祝成低下头来轻声说。 子敏一见终于明白为何近日祝成老是心不在焉的,随即也沉思了下来,想了许久才说:“官人,你就去吧...尽管我很舍不得你,但男儿志在四方,我也一直都知道你没有放弃过行商的梦想,这条路你走了那么多年,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祝成听后马上说:“娘子,那你...?”还不等他说完子敏就笑着打断了他:“官人,不必为我担心,婷儿和小仪两人会照顾我的。” 祝成听后点点头但马上就想到了什么:“可是你现在又怀有身孕,我若走了,你...?” 子敏听后马上笑了起来:“嘻嘻...你在也不能帮我生产啊...” 祝成听后终于不再说话,而这个时候就听到有人敲门,祝成正要上前开门就见到小仪已经跑在了自己的前头打开了门。接下来见到的人呢?正是祝成近日朝思暮想的阿福! “阿福?!...”祝成一眼望去就发现阿福肤色已经黑了很多,看的出这些日子风吹露宿没少吃苦,不禁泛起一阵阵的心酸。 阿福一见祝成则不多说,只兴奋的喊道:“公子,你看我给你带谁回来了?!” 祝成马上跨出房门,接着就见到了沈劲,身后还跟着昔日和他一起行商各处的朋友们。 “你是...沈世坚?!”几年不见沈劲长的让祝成几乎认不出来了:个头高了一截,一身甲胄紧身而立,手握重剑眼睛深邃着盯着祝成,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祝公子,久违了!”沈劲终于开口笑着对祝成说。 祝成听后马上欣喜的走上前去,拍拍沈劲的肩膀说:“呵呵...好啊!令尊遭遇不幸却不想他后继有人,如此,沈大人也可以瞑目了...” 沈劲听后也不禁感慨说:“是啊!...家父受王处仲所累被吴贼害死,而我当时幸得同乡藏匿才躲过一劫,而你们也被追缉,我本以为你们怕是难逃罹难...真是苍天有眼,直到见到曲靖,我才知道你们已经逃走...不过曲靖他...” “他怎么了?!”祝成盯着沈劲问。 “我们一见如故结为兄弟,他说要带我走,只恨当时我痛心家父之死,一心想给他报仇,曲靖终于趁我不备就自己前去找那吴儒,不想遭到埋伏,身受重伤...”不待沈劲说完祝成就惊呼一声:“啊!...那他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就有一个黑影从侯府的房顶而降,将他救走了...至于是何人救了他,他现在是生是死,我都无从知晓了...都是因我一时执念而让曲兄遭遇不测,我...”沈劲说着说着就已经眼神模糊了。 祝成听后惊讶的半晌无语,很久后才说:“那你后来可曾探得他的消息...?” “实不相瞒,这几年我都是为他的消息而四处奔走,而他彷佛销声匿迹了一般,只恐...”沈劲说着眼神黯然了下来。 祝成听后终于长叹了一口气,随后便对沈劲说:“唉!...沈公子你也不必难过了,想必曲兄弟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沈劲终于抬起头来缓缓的点点头。祝成随后转过头去盯着阿福说:“阿福,这次幸苦你了...”随后对众位商友们说:“各位远道而来,祝某实在惶恐,多谢各位对在下的一番信任,在下定不负众望,随各位一同通商各国之间,共享富贵,也让我们商人从此声名远播...” “好!”众人齐声答应着。 祝成听后马上说:“如此,今日难得相聚,就请现在舍下痛饮一杯。” 众人应声而入,是夜饮酒尽兴而眠。祝成见到在沈劲的的眼中,却一直含着一种忧郁,应该是为曲靖担心吧... 次日便告辞启程,子敏带着受孕之身坚持要为他送行,祝成拉着子敏的手安慰了几句就让婷儿和小仪带她她回去,嘱托她们好生照料。婷儿和小仪听后也满口答应。 祝成想到此处是苏峻的地方,心中还试有些不放心,于是就让沈劲留下保护他们三人,等自己回来。沈劲听后棉油难色说:“公子信任在下万分感激,只是我若答应,只恐惹人闲语,有辱公子的名声啊...” 祝成听后微微一笑,只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俗世闲言,莫要在乎它便好,只望你再次好好保护我的妻室,等我回来。” 沈劲听后终于默默点头答应了下来,于是挥手与祝成作别。祝成上了马车,商队起行很久祝成还是心不在焉,阿福问道,祝成只微笑不答。望着窗外,除了和风之外就没了令人感到惬意的感觉,或者根本没有什么心情,正要拉起车布,就看见一棵树上的鸟巢,往上望去鸟巢里隐隐有幼鸟,嘶叫声楚楚可怜,想必是大鸟外出寻食未归的缘故吧。祝成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舍,拉上窗布后满脑子想到的只有子敏和英杰的样子,然而回想子敏自从嫁给自己后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即使此去千里之外龙怕也不会再有什么孤单的感觉了,在身后,有人在等着他回去。此时,祝成终于明白了:这就是家的感觉... 这一去就是9个月,等祝成回来时,淮南城似乎流民更多了,城内似乎增加了不少兵勇,应是从流民中招募的吧...祝成见到后不免更加忧心,这里有那么多流民,若日后真如他当时猜测一般,那这些流民只恐很多人又将面临灭顶之灾了!而这里也有自己的家人,自己又如何不为他们担心,但眼下苏峻盯自己那么紧,根本不会给他逃走的机会... 祝成车至家门前,就听见安静无声,旋即推门进去,就看见了沈劲,沈劲蓦然转身,见到祝成后一怔,随即马上跑上前来:“祝公子...你...你回来了!...” 祝成笑着冲他点点头就发现他脸色不对,随即骤起了眉头,而此刻正屋的门开了,婷儿和效益走了出来,一见祝成马上上前行礼说:“祝公子...你回来了。” 祝成一听两人说话更觉得可疑,而此刻就见到子敏身穿着白衣蹒跚的走了出来,眼睛已经哭了像红桃一般,望着祝成后跑过来一下子就倒在了他怀中:“官人,英杰他...”子敏望着祝成已经是说不出话来。 祝成一听恍若失神一般,马上盯着她问:“英杰?!...他怎么了?” “他...他夭折了!...”子敏说罢哀号一声,顿时昏了过去。 “啊!...子敏!子敏你!...”婷儿和小仪一见马上上来扶子敏回房去,祝成听到这噩耗如同青天霹雳一般,半晌楞在了那里... 很久之后阿福走上前来望着祝成颤抖着声音说:“公...公子,你要保重身体啊!...” 祝成听后没有反应,而后突然大喊一声冲进房内,口中喃喃的说:“英杰...爹回来了。” 而此时就听后房内一声婴儿的啼哭,似乎受到了惊吓一般,祝成恍然清醒了过来,就冲侧室跑了过去,接着就见到了他的第二个孩子。 此刻沈劲才走了进来对祝成说:“祝公子...英杰自拟走后就发了一场大病,而后我四处找医生来却没能医好他...我...” “沈公子你不必说了...我明白,只恨我祝成不知上辈子做了何等冤孽之事,祸及我的子孙啊!...老天,你待我不公啊!...”祝成说罢哭诉一声,已是泪流满面。 沈劲听后眼泪已经流下,终于缓缓的对他说:“祝公子请节哀吧...眼下还是给你的次子取个名字吧...大嫂说等你回来再取的。” 祝成听后恍然一怔,随即便望着怀里的儿子说:“只望他健康快乐就好,就叫他英健吧...” (此时玉帝午睡间又打了一个喷嚏,但却没能醒来,只是呢喃的说着:“又是何人在说我...”) 祝成抱着次子心中有如刀割,很久不能平息自己的暗伤之感。而唯一的希望,就在自己的怀中渐渐的睡熟了过去,婴儿睡着的样子在他面前给他一种最大的安慰,他知道自己要坚持下去,为了这个家。作为父亲,祝成心中暗下了决心...... ------------ 第八十四章 盗神 英杰夭折,祝成悲痛不已。子敏更是伤心至极昏死过去。祝成隐忍伤感,照料子敏直至她精神恢复了过来。此时祝成丧子之痛未去,却也不得不再次为了行商而启程。 临别之前祝成与子敏说了很久的话,子敏点头应着。说话间就见到到小仪走了进来,祝成对她嘱托完毕后就起身离去。 时正值三月,沈劲于门外目送祝成一行人离开。祝成挥手告别。想来此去又要耗费数月,许是更久,祝成心中不知不觉间就升起了一种相思,如这青葱色的小草一般,渐渐的成长了起来。一时柳絮漂浮四处,在行路之中铺上了一种迷离,花儿含苞待放,骨朵里透露着一种清新的讯息,鲜嫩的让人觉得娇醉,顺着这柔风一路护送了行人远去,如亲人期盼的眼神异样寄托着思念之情。远处有孤鹜鸣声而起,墨影乍现见就一遥遥直落了下去,不见了踪影。不知是被人所惊,还是惊了他人。真是:别道扬尘心落泪,经年一忆恍若归。眼前却是他年骛(同:物),回首方知今事非。 这一去又近一年,而这次归来时,祝成听到的却是更令自己牵心的消息。 “公子,不好了!”阿福从身后赶上回归的商队,远望见祝成便开口大喊。 祝成一见马上让队伍停了下来,等到阿福赶上来后就问他:“阿福,出了何事?” “不好了...公子,我刚向流难的路人打问消息,无意中听得他们说淮南已经起了兵乱...果如你所言,那个苏将军他谋反了!”阿福穿着气望着祝成说。 “啊?!...”祝成一听顿时一怔,随后马上上前拉着阿福说:“阿福,此事不可乱讲...你可当真?” 阿福拼命的点头说:“千真万确啊!公子,那些人说他们就是从淮南赶过来的,现在已是无家可归,只为逃命罢了!” 祝成听后两眼无光,是神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阿福一见终于忍不住问他:“公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你快想个办法,你的家眷都在淮南城,却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祝成听后突然惊醒,马上说:“我们快些赶路,务必在明日天气拿黑钱感到淮南郡!” 众人马上点头应允,于是商队即刻启程,赶往了淮南郡。 随从们鞭不释手终于在翌日黄昏时赶到了淮南城,而此刻的淮南城前城门却紧闭着,祝成示意阿福前去问,阿福会意马上上前对城墙上的兵士说:“各位,我们是行商归来,请开城门让我们进去吧。” “嗯?...”城墙上的那个守城兵士低头看了他们一眼随即懒懒的说:“哼!...眼下苏将军已经起兵,命我等在此坚守,定时关闭城门,现在时辰已过,等明日一早再说!” 祝成听后马上赶上前来对那个兵士说:“我们此去行商已有一年之久,我的妻小还在城中,我心中甚是焦虑,还请阁下通融一下,放我们进去,日后必将厚报。” 那兵士一听忧郁了一下,但随后马上就说:“不行,这是将军的命令,若我放你们进城,万一出了什么差池,我就要提头去见他...” 祝成听后黯然无语,阿福却赶上来喋喋不休的和那个兵士说道了半天,此时就看见那兵士突然转过身去。不多时就见到了一个将领探出头来望着祝成他们:“啊...原来是祝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祝成一见此人正是当时陪他们去城中找到居处的那个将领,马上上前说:“久违了,将军。” 刚才那名守城兵士正待解释就见那个将领横过脸来冲他斥责道:“你竟敢怠慢苏将军的贵宾!?...” 那名兵士立刻吓的变了脸色,随后马上躬身告饶。那名将领却不愿多听他解释,只淡淡的说:“还不快去给祝公子开城门?!” 那兵士一听马上告谢而退,下了城墙后带着一帮兵士前来打开了城门恭迎祝成一行众人进了城中。 祝成一入城内就见到了那名将领,马上上前去道谢:“有劳将军。” 那将领听后马上笑着说:“无妨,祝公子不必客气,这都是苏将军临走之前交代过的...” 祝成听后心中暗暗一紧,随后不动声色的说:“苏将军真是有心了...但不知我的家小...?” 不等祝成说完那个将领就笑着对他说:“呵呵,祝公子放心,苏将军临行前有交代,对你的家眷要保护周全等他回来。” 祝成听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随后便带众人拜谢而去。 车行至城中,就见到这里早已没了当日初来时所见的那种繁华,眼下尽是老弱妇孺,除了四处巡城的兵士之外,几乎见不到精壮的男子,恐是已经被拉上了战场。间或有阵阵的哭诉声从院落里传到街上来,非妇既叟。眼下大街上的酒肆茶楼都已经被流难的老幼所据,很多人没有宿处,寄居在别人的门下,乞丐在这里已经很难见到了,众人都衣食无着下乞丐向何人乞讨?眼下看来这里的老弱都是流露出一种深情,像是在等死一般。此时天空暗了下来,阴雨仿佛将要到来,阴风透骨吹的人瑟瑟发抖,只恐是心寒的缘故...见到祝成等一行人过来后那些空洞的目光马上围了上来乞讨哀求,众商友一见不免起了恻隐之心,马上从怀中掏出钱来,可是那些老弱见后却不接。祝成见罢顿时一愣,随后眼神便闪烁了起来,马上转过头望望阿福,阿福会意后立刻从身后马车中拿出了剩余的口粮...随即拖着沉重的步伐带着众人缓缓离开。真是:曾记纸醉金迷处,今入旧城难度(duo)步。声色犬马似犹在,惊为兵斥妇弱哭。 祝成带着一心沉痛赶到家门前,推门进去就见到了小仪,小仪一见来人,马上欣喜的进去禀告,不多时就见到了子敏,两人望而落泪,紧拥在了一起。而后沈劲从偏房里走出来,众人欢聚一时自不必说。 然而,夜晚吃过晚饭后,众人难却一路的劳累早早歇息后,祝成终于能与子敏有了独处的机会。 “官人,你看英健,它已经睡着了。”子敏望着祝成说。 祝成安然的望着自己的次子微笑着将他抱到了怀中,很久不舍得放开。 子敏一见夜色已深,便从祝成怀中接过英健放了下来。而后吹熄灯烛,两人相拥而睡。 “官人,你有何打算?”一阵翻云覆雨后终于安静了下来,子敏靠着祝成的胸膛问他。 “嗯...娘子,我想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了...”祝成抚摸着子敏的秀发说。 子敏听后恍然抬头看着他,随后慢慢的点头说:“嗯...你拿主意就好了,我只跟着你。” 祝成听后微笑的看着她,心中却委实有了一种焦急,眼下这里已沦为贼城,苏峻起兵某乱,贼势浩大,已陷建康。京都数名忠臣之士惨死剑下,圣上惶恐不安,而四处声讨声又时时传来,只恐如果再居于此处,自己就要被诬以旧罪,含冤难白了...只是眼下家门外有重兵把守,他们想要全身而退恐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而且怎么出城,更是个大问题...想着想着,祝成也难耐疲倦,昏昏睡去。 次日祝成起身很晚,将近巳时。而这时子敏就上前来告诉他,阿福已经等他很久了,像有急事。 祝成听后草草洗了把脸就来到了大厅。阿福就赶上来说:“公子,不好了,我们的账薄丢了!” “啊?!”祝成听后惊呼一声,要知道行商账务记录全在账薄之上,如果丢失后果不堪设想... “你可曾自己查找?”祝成经望着阿福问。 “嗯...我今早早起对账时才发觉的,已经翻遍了所有的地方,却一无所获...”阿福一脸的焦急。 祝成听后先安慰他一阵,随后突然眼前一亮对阿福说:“你快去马车里看看。” 阿福听后一愣,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于是快步前去,不久后回来禀告:“不曾寻得”。 祝成听后眼神深陷了下去,眼下忧思不断,谁想又出了这么件事来。祝成看了一眼阿福就让他先退下,阿福听后面含愧疚的告辞下去了。 祝成正想着就看见阿福又折返了回来,祝成以为有所发现,马上上前问:“找到了么?” “没有..只是门外有个人求见,被官兵拦在了门外,这...”阿福望着祝成询问着。 祝成一听正想说不见,但随后突然想到刚才丢失了账本,随即就有人上门来,于是目露灵光,马上说:“快,请他进来!” 那人被带进来后祝成一眼望上去就看到此人面容已老,但举止非凡,眼神中透出了一种敏锐,身穿素服却又一双修长的双手,仔细看去,就发现此人右指长于常人,心中不禁暗自称奇。 “老人家来此不知有何赐教?”祝成望着那老者先开口。 “呵呵,是来归还一物。”那老人笑着对他说。 祝成一听马上一愣,与阿福相视一望便惊问道:“可是一本账薄?!” “正是。”那老者直言道,随即就把那本账薄拿了出来交给了祝成。 “哦?!...这正是我哦等丢失之物!多谢老人家!...但不知您是从何处得到此物的?”祝成惊望着那个老者说。 “呵呵,从他那里得到的。”老者说罢手指阿福。 祝成听后一惊,随即疑惑的说:“那你为何又要归还给我们?” “为了见一个人。”那老者望着祝成说。 祝成听后迷惑的问:“但不知是...?” “沈劲。”那老者淡淡的说。 祝成听后骤起了眉头,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后便让阿福去叫沈劲前来。 不多时沈劲进了大厅,一眼见到那老者突然定住了步子:“你!....你是...?”沈劲显然知道自己见过他,只是记不起来在何处见过而已。 “呵呵,3年前...吴将军府内,我救走了一个人。”那老者笑着对沈劲说。 沈劲听后马上一惊,而后上前拜见:“未知高人来此,在下惶恐之至。” “呵呵,沈公子不必客气,你与我那徒儿是结义兄弟,我来此只为给你捎个口信,他让你安心,他现在已经拜我为师,你当放心便是。”那老者望着沈劲说。 沈劲听后眼神闪烁了起来:“多谢大侠相救之恩,但不知您尊姓大名?” “哈哈!我不是什么大侠,不过倒也有个名号,世人称我为“盗神”。那老者直言不讳的说。 沈劲听后马上顿悟:“哦!莫不是江湖上传言已久的“盗神”,司空右?!” “呵呵,正是老朽。”司空右望着沈劲笑着点点头。 祝成听后点点头,恍然间说道:“原来这都是司空前辈的安排...” 司空右听后略含歉意的说:“呵呵,你祝公子也是声名远播啊...实不相瞒,我一直在代徒儿寻找沈公子,直到前些日子才寻得他的踪迹,过来后就发现你家门前有重病把守,为了不让他们怀疑,我只好出此下策,偷得你们的账薄再上门归还,只望祝公子莫要介意啊!” 祝成听后马上说:“司空前辈言重了。只是这眼下我们的家室都被幽禁在此,我又行商在外,家中只有妻小,所以就托沈公子保护她们。” 司空右一听眉头皱起问祝成说:“哦?我也正疑惑,这确实何故...?” 祝成随即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司空右听后轻叹不已,随后若有所思的说:“好!...此行本是为报信而来,即是各位都有恩于劣徒,我就帮你们出城!” 祝成听后顿时一惊,随后不顾众人欢喜就问司空右:“前辈,眼下城门守卫森严,而我家门前尚有兵士把守,你是想...?” 司空右听后暗暗一想就说:“我此行本还有一件大事要办,耽搁不了多少时间,但我可以保证在今夜就帮你们将出城手令偷出来,而公子家门前的兵士,就靠你自己解决了。此时刻不容缓,我即刻就去,你们好好商议一番,想办法逃出这里。” 祝成听后大喜,随即拜谢,等再抬起头来时,就发现已经不见了司空右的踪迹。 ------------ 第八十五章 逃 司空右孤身前往守城将领那去盗出城手令,祝成则与众人盘算着怎么对付门口把守的几名兵士。 “不若杀之以免走漏消息。”其中有人喊了一声。 祝成一听马上说:“同是晋人,何忍杀之?...”那人听后也涨红了脸,祝成见是商友,也不好多说。 沈劲此刻却走上前来说:“不如我们将它们捆绑起来缚于室内...?” 祝成听后沉思片刻便说:“不可,城中有巡城兵士,若见我们此处没有人把守必然会发觉的,到时候我们根本逃不掉的...” 沈劲听后也默默点点头不再说话。此时阿福就赶上来说:“公子,不若用当年小玉的那个法子...?” 祝成听后马上眼前一亮,但随即就想着说:“此计甚妙!...可是即使用蒙汗药迷倒他们,但门口总得要有人把守,否则必然引起巡兵的怀疑啊...” 这时候就听见众人身后突然有一个倩影走上前来:原来是两姐妹之中的姐姐婷儿。 婷儿望着众人说:“不若我们在此做两个草人准备,待到迷倒了那几个兵士后就换上他们的衣服,用两根竹竿立在门口,想必那时天色迟暮,巡城之兵若不细细看是发现不了的...” 祝成听后眼神中露出欣喜的神色:“婷儿真是有秒才啊!...此计可与当年孔明借箭有神似之比了。” 众人一听也齐声称赞表示同意,于是商议已定,沈劲就与阿福前去准备草人,而小仪就去厨房买些酒菜,不多时就做了一桌佳宴,而为了不使那几个兵士起疑,所有的酒菜里都下了**,解药交给了两姐妹。只待那四名兵士迷倒后便可以逃离了。 祝成见一切准备就绪,便让婷儿前去相请,自己跟着去看。 婷儿悉心打扮一番,在黄昏时更显得妖娆妩媚,只让那几名兵士看直了眼。 “几位,祝公子念及各位幸苦守护,略被薄酒家宴请你们进去称谢。 那几名兵士听后一愣,随后马上议论纷纷,祝成一见他们相持不下,随后便赶上前说:“连日来有劳各位保护家小,略备薄酒权表心意。眼下已经迟昏,大家劳累一日,请莫要推辞,进来小酌一杯吧。” 那几名兵士一听终于嬉笑颜开,谦让着走了进去。众人等候半晌,见他们走了机那里,马上拱手行礼,而后分坐了下来,祝成让子敏斟酒,子敏会意马上给众人倒满了酒杯,祝成望着那几位兵士称谢后举起碗来一饮而尽,只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子敏更新面露忧容的望着他。 此时那兵士一见祝成饮尽,随即安心满饮了那碗酒,祝成连过三碗,盛情拳拳,那几名兵士也不好惶恐之至,举起碗来痛饮。 “祝公子太客气了,不想公子如此盛情款待我们兄弟,好,今日就与你一醉方休!”为首的一名兵士举起碗来正想再喝酒发觉头重脚轻,随后一头栽了下去,其他几位兵士一见,正惊愕间就觉得自己也已经把持不住了,身体不由自主的栽倒在桌前。 “成了!”阿福兴奋的对祝成轻呼一声就发现祝成脸色惨白,额头汗珠滚滚而下,想来是蒙汗药发挥了作用,亏得他酒量尚好,否则只怕露了马脚。子敏一见马上问婷儿要过解药给他服了下去,然后以清水洗漱一番,祝成方才回劲。然而身体依旧有些微醉。但是他顾不得那么多了,马上上阿福准备。 阿福听后就与沈劲将兵士拖了出去,换下他们的衣服然后穿在了草人身上,立在了家门前。 祝成见眼下一切准备就绪,只待司空右归来,众人面色焦急,却迟迟未见到司空右的身影。 而此刻的司空右已经到了守城将领夜间常去的烟雨楼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将那名将领和那个**同时点了穴道,随后盗得令牌在手,再顺手点了他们的哑穴,随即吹熄了蜡烛,飞身离开。 司空右一见夜色将升,只恐祝成众人等急了,于是运功飞驰而去,清风迎面,四周景致飞逝... 不多时就来到了祝成家门前,却见到把守的兵士还在门口,于是轻叹一声,上前点穴却弄到了一个草人,司空右定睛一看随后一惊,马上顿悟过来,微微一笑将草人扶起,迈步入门内。 祝成众人一见司空右前来,顿时都欣喜若狂。司空右一见祝成便笑道:“呵呵,不想祝公子想到如此偷梁换柱的办法,真让老朽惊叹!” “哦,司空前辈过誉那个了,这都是我身边这位婷儿姑娘的妙策。”祝成马上解释说。 司空右一听望着婷儿看了一眼便笑着说:“姑娘心智聪慧却又贵人之象,想必将来前途不可预知...” “前辈过誉了。”婷儿微微还礼说。 司空右随后便从怀中掏出了那个令牌来,交给了祝成说:“你快些带大家离开吧!” “哦?!...前辈救命之恩我等此生不忘。”祝成望着司空右躬身行礼说。 司空右突然问道一阵酒味,马上对祝成说:“临行之前你怎么还敢醉酒?” 祝成正要说话就被阿福抢先说:“只因为了瞒过那几名兵士,公子纠陪他们同饮了下了**的酒。” 司空听后深深的看了祝成一眼说:“嗯...为众者安慰不顾挺身犯险,好!...你们快些走吧!” 于是祝成众人便告辞离开。 一路乘车飞跑直至城下,被拦了下来。守城兵士望着祝成换出笑颜说:“祝公子,现在已经天晚,您还要出城么?” “嗯...奉王将军密令前往京师。”祝成望着他说。 那兵士一听马上已经,随即上前问他:“可以凭证?” 祝成就从怀中掏出令牌来,那兵士对验无误后马上命人开门,放祝成众人前去。 正关上城门不过一刻钟,就听到身后快马赶来,守城的那名将领望着他们喝问道:“可有人出城?!” “方才祝公子说受苏将军密令前往京师,拿出了手令后我们就放他去了。”守城的病史战战兢兢的答话。 那名将领以他那个顿时气急败坏的说:“贼人趁我不备盗走了令牌,幸得有人听见我踢翻凳子方才被救...他们走了多久了?!” “刚离开不过一刻钟。”守城兵士说。 快,整合人马随我追!若让祝成跑掉,你我死期不远!...”那将领吼叫道。 那些兵士一听吓的失魂,马上集合300人快马随守城将领追上前去。 而此刻祝成众人正一路南下,追兵只赶到岔路口时不知该往何处追赶了。那将领见后便问:“这两条路通往何处?” 有亲兵上前说:“左路往京城,右路南下可至长江渡口!...不过据说祝公子当时说是去京师...我们...?” 那将领沉思一会便说:“而今苏将军就在京师,他怎么会去京师?!他所言不过是一时迷惑之辞...我们走右路!”于是率众军直往右路赶去。 这次拿将领确实猜的没错,祝成众人驾马车飞奔南下,只望长江渡口而去。一路飞奔直至晨晓时才到长江渡口,此刻就听见身后呼喊声传来。祝成惊望转身看去,就见到了追兵将至。 “快!大家找船过江!”阿福听后马上跑大了长江上岸去,众人跟着跑了过去。远望四处不见一条船影,顿时面如死灰,而此刻沈劲却大呼一声,随后众人望去,就见到一艘船缓缓驶了过来。 众人大呼,那船家听见后马上朝这边划了过来,迎风顺水下不就便到了江边,而此刻追兵已经接近了下岸。 众人立刻上船,但这条船委实有些小,装不得那么多人了,祝成一见万分焦急,此刻就看见沈劲跳下传去推舟入江,而婷儿和小仪一见相视一望后也跟着下船,船终于划动了开来,而此刻祝成已经眼神闪烁了起来,望着沈劲淡淡的微笑,祝成心似刀割船缓缓离去,众人一路无语... 沈劲和婷儿姐妹本已一心就死,却不想司空右突然骑着一匹快马赶来,那马扬尘而至,直至拽僵仍然一声嘶鸣,不喘粗气。 沈劲大惊望着司空右,司空右说:“此乃汗血名马,是苏子高的爱骑,我之前才从马厩中盗出,你快带她们上马走啊!” 沈劲听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扶两个姑娘上马,自己牵僵而去。司空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微微一笑,随后飞身离开... 不久后追兵已至,但已经见不到任何人影,望向江处,之音乐可见一艘小船的影子。那将领大怒道:“我就不信那么多人都能上船,快在四处寻找!” 一会之后兵士上前来报:”没有寻得他们。” “什么?!...”那将领只惊望着江面自语道:“见鬼了...” 此时,旭日升起,在江面上铺上了一条红红的彩带,风推着祝成众人的那艘小船风行南下,大江激流暗涌之间,祝成眼前已经迷茫了一片,子敏上前来安慰他,祝成一见,也终于只能黯然的点点头... 望向江面,此刻清涛碧浪翻涌,华光若彩,与他此刻的心情极不相衬,却见到船身动荡不安,几经波涛,已知沉浮...... ------------ 第八十六章 家 祝成率众难逃直至江浙,众人下船后祝成便让船家算清船钱,而那船家此刻却笑而不语。 “嗯...?船家你...?”祝成惊望着眼前一身蓑衣的船家说。 那人随之微微一笑,随后便脱下了身上了蓑衣,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俨然是一位身着甲胄,腰挂佩剑的将军。 “啊?!...您是...?”祝成惊望着那人说。 那将领仰天一笑,示意祝成借步一旁说话,祝成上前后他就对祝成说:“祝公子不必多疑,我乃皇宫禁卫统领,此次是受王茂弘大人的差遣前来救祝公子于危难间的...” “哦?!...”祝成惊呼一声望着他楞了一下,随后便说:“可是...我与王大人素不相识,他怎么会...?” “嗯...此事说来话长了...公子虽然与王大人素不相识,但你曾效命于沈士居帐下做参军之职,是也不是?”那将领盯着祝成问。 祝成听后话音一顿,随即答道:“不错,在下却是在沈大人下行参军事...可是...?”祝成正想说什么就被那名将领打断:“祝公子的盛名朝廷已经知晓,王大人本欲向圣上举荐你,却不想其兄举兵石头,后大人忍痛灭亲,随后与庚大人同受遗命,临朝辅政,位列三公之内。” 祝成听后点头说:“王大人名扬天下,在下虽孤陋寡闻但对他的事却也常有耳闻,只是他这次派将军前来是...?” “嗯...其实你也知道,眼下爱苏子高攻陷京都,生杀执于一手,正是当年王处仲的谋乱之举,而眼下京城中秘密展开的一场谋划,就是派人去刺杀苏子高...王大人联系众位老臣商议后就决定向江湖上传有侠名的“刀尊”求一臂之力,请他们派义士入朝行刺苏子高,只望贼首被弑,叛军自溃。” 祝成听后眼睛睁大:“哦?!如此则谋乱可破了!” 那将军望着祝成说:“呵呵,正是如此。但王大人也念及祝公子多年经商在外,交友广阔而且为人知信明义,所以才敢让我以实相告...且公子当年也算追随其兄之人,因此承信于你,这些年来,王大人他却也一直在找你以求真相...” “哦?!...但不知王大人所求之事是...?”祝成惊疑的望着这个将军说。 “正是当年刘大连逃入赵国一事。”那将军不顾祝成一脸惊讶的样子接着对他说:“王大人受遗命之时从圣上口中得知刘大连出逃真相,原是为那传国玉玺!...只是王大人闻说祝公子有位结义兄弟当时随刘大连一同奔往赵国,因此派我前来。一者救贤才于危难,二者探问此事现在进行的如何了...”那将领盯着祝成问。 祝成一听眉头一震,而后眼神闪烁着说:“哦...此事在下却不曾...”祝成想的是即是此人真是皇宫禁卫统领,但是敌是友尚未可知。总不能听信他一面之辞,正欲搪塞却不料那将领打断了他的话,冲他笑着轻叹一声:“王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啊...他料定公子不会听信我一面之言,所以就向圣上请到了这个东西...”那将领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了一本奏折来,祝成接过来一看,其意如下: 臣王茂弘谨以社稷安危奏: 时愚兄妄渎圣颜,以致终得天谴。而今南下之臣,莫不尊王室之位,臣本待罪之身,因先皇信命暂留余年,是此终日间莫不惶恐之至,竭心尽力只为报先帝不杀,圣上明信。 然以时势而论,四方未定,群国并立之间,兵权在外,社稷空悬。臣为内安不得已暂治之以无为,镇之以静,然终不能斩草除根。苏祖之乱,实为臣始料之所能及,是此,心中甚愧,以为有负先帝,涕泪之间不能自已...... 苏子高复愚兄后尘,想必终食同果,然国中之宝,至今尚未归晋。刘大连入赵一事群臣私下纷议,臣闻之骇然,愿求圣言一语,若果有此事,则必令能者查探,终要使玺传晋室,怎可外流胡邦? 以此谨以残命叩首,终年所求三事,皆以赎愚兄之罪:其一,使兵权收于金銮之上,如此社稷稳固。其二,与众诚臣忠将商议应对此次谋乱,务使救王室于危难,枭贼首以警世。其三,择能者探知国宝所在,谋之以思,盼有生之年能见玺归我朝。 臣本老迈之身,然受先皇不究之恩,临危托付之重,又蒙圣上信任为三公之列,委命以宰辅之职。所以不敢不殚精竭虑,以求不负天恩。由是书以薄纸,寄意寸心,祈求圣言。若陛下明臣之心,则臣虽死亦无可憾。 准奏。 祝成读罢心中深深震撼,见到玉批帝玺大印后更是脸色大变,马上给那名将领赔礼,接着就将在赵国的所见所谓原原委委的说给他听。 那名将领一听暗自点点头,而后轻叹一声:“不想当年因王处仲一人而数贤臣惨死于京,王大人时常念及周伯仁,以为不杀伯仁而伯仁却因他而死,故而每每提及便悔恨难当...” “哦...王大人乃国之倚重,一时之错恐不能毁其威名...”祝成望着那名将领说。 两人随即都沉默下去,久久无语。 众人等待足有半个时辰终于见到两人走了过来,那将军递给祝成一张信函就此与众人告辞,起身前往复命去了。 子敏此刻却疑惑的走上前来望着祝成问:“官人,他是...?” “是禁军统领。”祝成望着那人呢远去的背影轻叹一声。 子敏一见也不再多问,而阿福此时却赶上来问祝成说:“公子,我们去那里?” “去江浙上虞。”祝成笑着对他说。 阿福听后一愣,马上问:“我们为何要去那里?” 祝成听后笑着挥挥手中的那张信函说:“因为王大人在那里为我们准备了一个居处。” “哦?!...公子你说的是当朝的宰相王大人?”阿福经望着他问。 祝成听后缓缓的点点头叹了口气说:“不错!...正是他...唉!当年错杀了周伯仁,而今却救了我们...” 三人同时沉默了下来,远望见江岸上风生水起随后转头赶路不顾那美景了,直赶往王导划给自己的那片土地。赶到那片土地时祝成望着四周深深吸了口气,心中突然有了个想法,于是马上叫过来子敏:“子敏,我们就在此建一个大宅,以后流难的相亲都可以来这里避难了...就叫祝家庄,好不好?” “嗯...官人拿主意就是。”子敏环顾着四周笑着对他说,自己心中更是欣喜,以为她已感觉到腹中有孕,又是一个祝家的孩子。 然而等祝家大宅建成后,王茂弘竟前来贺喜,祝成与他聊了很久,在当夜酒宴上祝成喝了不少酒,但却没有醉。望着这个新建起来的家,他想到了自己以后与子敏在这里将要一直到老,殊不知一切都在25年后发生了变化... 注:公元328年苏峻和祖约已讨庚亮于淮南起兵攻陷建康。周颇:字伯仁,因王导误解而被王敦所杀,后王导知实情已无可挽回,空叹一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传至今日。 ------------ 第八十七章 喜 逝者如流水,匆匆几度秋。 祝成建祝家庄后时有慕名者至,祝成命阿福帮他们在庄内建造房舍定居下来。而他自己却也多年奔波在外,终于将行商的声名远播了开来,使物能尽其流。直至天命之年后终于不再外出,将商队交给了专人打理。苏峻虽然没有被刺杀但被庚大人请到的救兵陶将军率兵击败,终究没能避免兵败被杀的命运。更令人欣慰的消息是沈劲已经报了杀父之仇,并且自募勇士拒燕国慕容恪军于山陵;朝廷里奇将桓符子掌握了兵权,准备北伐。回头看看此时的江浙祝家,已经传有盛名,富可敌国。 午后正午时分,祝成懒散的躺在院子里晒太阳,这时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转过头去就见到了子敏。 岁月令红颜消褪,祝成只觉的转眼之间他与子敏好像都已经老了,而这二十多年来,自己承受过莫大的悲痛:英健并未像他所想的那样健康平安的长大,10年前病死;之后6个孩子中又有一人夭折,3个死于战祸之中。眼下只有3儿子英明已经过了长成,8儿子英才还未过冠年...心中不免一阵阵心酸,拉过子敏的手说:“子敏,你我都老了!...” “呵呵,是啊!看着英明和英才都已经长大,我们怎么会不老呢...”子敏笑着望着祝成轻叹道。环顾四下,因为祝成的才干而今的祝家庄已经名动四方,而自己在这里帮他操持着诺大的家业也难免渐渐的感到心力不足,家中侍女家丁成群,若不是阿福在一旁帮他们操着心,只恐她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想到阿福现在已近天命之年却一直未娶,祝成和自己曾帮他拉线说媒好几户人家的女子,他都婉言推辞,想来是忘不了小玉的缘故吧...不过自己的孩子中几经磨难终于有两人已经长大成人,心中也委实安慰了许多... “子敏,你在想什么?”祝成突然转过头盯着她问。 “哦,没什么...呵呵,只是想到了这么多年我们还是挺了过来,现在两个孩子已经长大,心里高兴呢。”子敏说着眼神就扑朔了起来。 祝成听后一愣,随之也轻叹一声。而此时就看见英明走了过来。 “父亲,母亲。”英明上前行礼。 祝成一见到英明脸上淡淡一笑就说:“今日跟你的福伯去做什么了?” 英明随后就说:“福伯带我去走访了新入庄的几户人家,都是从赵国流难过来的晋人,我见到他们衣食无着,还没居处就让他们先住进了咱们祝家庄的公舍内,并让庄里的工匠们加紧修建房舍,帮他们造出居室来,相信不久他们就能住进去了!”英明一口气说完,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此时子敏就笑着走上前拉着他的手说:“英明,自己要小心些。” 英明听后望着子敏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娘请放心。” 这时祝成就淡淡的笑着说:“英明,你既然接纳了他们,就该帮他们寻到住处。男儿言出必行,你还要努力,直到看到他们都搬进去有了栖身之处,你明白么?” “哦!孩儿明白了。”英明答应着。这时候就见到阿福赶了上来,祝成看上去阿福的样子比自己还要老些,眼神深深的暗了下去。英明一见马上对阿福行礼。 阿福突然一愣,随后望着英明回礼后就面有难色。祝成一见马上会意,就让英明退了下去。 等英明离开后阿福才对祝成说:“老爷,因为你乐善好施而今慕名来祝家庄避难的流民越来越多,而我们这里所据土地有限,若再不想办法只恐人满为患了...”不待阿福说完祝成就轻叹一声:“嗯...眼下朝廷任用奇将桓将军准备北伐,只怕无暇顾及我们这些琐事...如此,我们就该自己想办法了!” 阿福听后也缓缓的点头认同,随即说:“嗯...老爷言之有理。既如此,我们不如就招人来开辟四处的荒地出来广造民舍吧...?” 祝成听后笑着对阿福点点头说:“好!如此也可解燃眉之急了...” 阿福听后应了一声随之便上前两步盯着祝成说:“老爷,从那些从赵国逃难难过来的人口中我听到了一个消息,感到事关重大就赶来告诉你...”不待阿福说完祝成便一愣马上问他:“什么消息?” “哦,他们说赵国石季龙死后内部大乱,冉将军趁机而起,将石室后人消灭殆尽,现在已经在邺城称帝,建了魏国。”阿福望着祝成一字一顿的说。 “啊?!...”祝成听后眼神一亮,随即拉过阿福的胳膊问:“当真么?” 阿福听后也拿捏不准:“此事我也说不准,只是看众人都谈论此事,想必不会尽是虚言...” 祝成听后眼睛闪烁着:“不想三哥终于得报杀父之仇...唉!那石季龙勇力过人残暴无道却不想死后自己的恶行会祸及子孙...” “是啊...但不知老爷有何打算...?”阿福望着祝成正想问就听见身后家丁上前来报:“老爷,有位身穿胡服的人前来拜访。” “嗯?!”祝成一愣,沉思片刻便让子敏先移步房内,子敏会意离开。之后祝成便让家丁有请来人。 那位身着胡服的人赶上前来便对祝成躬身行礼说:“我是赵国使臣,专程赶来此处拜访祝老爷。” 祝成一见马上回礼说:“原来是尊使大人,但不知你来此所为何事...?” “实不相瞒,我是受我们魏王派遣前来与晋朝共约结盟之事...魏王念念不忘您的名字,临行前特地嘱托我来晋探听你的消息,若见到你务必请你往邺城一聚,以慰多年相思之苦。不想老爷已经声名在外,我一入晋就闻得您的善义之名,朝觐过你们圣上之后,我就赶来这里拜访祝老爷了。”那名使臣说着便从怀中取出自己的节杖交给祝成,祝成接过来一看便递还给了那位使臣,随后马上行礼说:“呵呵...在下不过是徒有虚名,使臣过奖了...哦,使臣远途劳顿,请到舍下休息,容我考虑一番再给你答复吧...” 那使臣听后边躬身告辞。祝成见那人退了下去便与阿福商议了起来,子敏这时候也走了过来,刚才的一切都听得真真切切。 “阿福,不想竟果真如你所闻...!”祝成望着阿福眼神露出惊喜的神色。 阿福点头说:“是啊!冉将军今非昔比,不想现在已经登位称帝了!...”阿福也叹了一声说。 “可是...老爷,你现在已经到了天命之年,出行恐不方便...”子敏望着祝成说。 “无妨!就让英明照看庄子,你和阿福陪我去趟邺城吧!...”祝成轻叹一声。 子敏见后也笑望着他,阿福点头答应了下来。着时候就看见英才走了过来。 “爹爹,娘亲!”英才上前行礼。 “呵呵,我们正要去趟邺城不想你就来了...也好,我们走后你就帮你三哥好好照看着庄子,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祝成笑着盯着眼前的英才说,眼见已近冠年,风华正茂。 “孩儿知道了,父亲放心便是!...不过,你们去邺城所谓何故...?”英才望着祝成问。 “嗯...是你义父叫我前去相聚几日,不久后便会回来...”祝成望着英才微笑着说。 英才听后缓缓的点点头便不再多问,而祝成此刻心中却隐隐有一种不安,不知为何,他感到此行好像又会遇到什么..... 注:公元328年苏峻谋乱后庚亮逃往陶侃处求救兵,陶侃出兵击败苏峻,苏峻兵败而死。公元351年慕容恪侵洛阳,至山陵后沈劲上表朝廷,晋朝人那个他自募1000多人帮助镇守将领坚守城池,沈劲灭掉吴氏报得杀父之仇。公元350年桓温执掌兵权,请求北伐。公元350年,后赵大将石闵起兵灭掉石室,趁势称帝,建立魏国,回复汉姓,史称冉魏。四处袭击胡兵,迫使胡众多人逃回原籍。 ------------ 第八十八章 物是人非 祝成于8月起行,随赵使前往邺城。一行人渡过长江北上,车马成群。一路所见所闻一如当年所见,不过而今见到的流难的这些人现在却几乎都换成了胡人,探知是冉闵四处破胡所致,祝成心中难免心生感叹... 直至次年5月中旬方到邺城,祝成一路走来,身体感觉已经疲惫不堪,回望子敏和阿福,也有倦意。而眼望着面前的邺城,祝成心中不禁战栗了了一下。耳闻当年石虎残暴之时,此处尽染晋人鲜血,而眼下邺城之中,晋人进出自如,早已不见了当年胡兵的踪迹...夏日阵雨轰隆,赶路之人为了躲避眼下的阵雨躲进了城门里,与汉军守城兵士同立在内,那些汉军兵士宽容以待,不闻不问一般...强风刮过,吹起地上的柳絮随处飘舞,留给乱世中的人们一处迷离的风景,大人小孩都依靠在这曾经望而疾走的血腥之城里,有了观景的闲暇。城墙之上的魏旗迎风招展,在空中如一条红色的丝带一样,令人不禁然间变似乎感受到当年在这里血洒四处的哀号声与黯然空洞的无助的眼神。这旗子正像是一道道热血洒在空中,留恋了当年,激励了后世。真是:当年阴云不曾去,此处常闻冤魂泣。一朝隐忍不发处,终爆雷鸣于万里。 使臣上前望着一名守城将士说了几句话,那将士顿时一惊,随之就看到有一名传令官骑快马赶往城内。不多时就飞马来报:“魏王有请!” 那使臣听后转身走到祝成跟前说:“祝老爷,我王召见各位,请!” 祝成听后还一礼便随他进入宫中,一时四处御林军持兵列器,迎立大道两旁。 祝成赶到王宫之后,就被传命让祝成亲近一同前往书房,使臣领命就带着祝成和子敏以及阿福又前往书房,随从北接入驿馆招待。 祝成一路走过,不禁惊愕:且不说这汉白玉为底的石道九曲回肠,四处金漆涂壁,梁柱朱涂。就说这王宫之大,走了半天也不见尽头,长廊绕环四处,假山后宫一过便是另一种景致。而且这四处的布置都是豪奢之极,回廊于湖泊之上而建,湖水长流出暗道,没有死气沉沉的感觉,活水之上,夏荷正在盛时,蜂蝶飞舞;而夏荷之中,可见水草丰盛,鱼虾成群。走过长廊便是一个花园,有晋朝江南园林之美,一入其中便闻见阵阵香气,举目望去群花惊艳,皆是稀有花种,很少见到,更有不知名者。别苑时有美人侧目,各是倾城之色,一望便知非嫔既妃,祝成不禁感慨如此豪奢的石虎如何会不致以亡国?!...而他自己现在已知天命,清心寡欲,只望了一眼便紧随而去。 穿过别苑就将要到书房了,而这时便传来一阵动人悱恻的的琴音,悠悠若浮云渐过,冥冥似美人怨叹。祝成不禁停住脚步,就连子敏也不禁为之侧目而望。 “啊?!...这是...小玉!”阿福突然惊呼一声,打断了刚才的琴声。 众人正惊望间就看见那女子默然转过头来,与阿福相视而望,阿福眼波流动,几乎不能自己。 接着就见到那个倩影缓缓而来,直到众人面前时祝成才惊讶的人来出来:确是小玉! “啊!...小玉...?”阿福望着小玉惊问道。 小玉马上行礼答话:“嗯...阿福。”小玉望着阿福眼前已经模糊。 阿福顿时一愣,因为他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因为他等这一句话已经有30多年了...只好惊望着眼前的小玉眼睛朦胧了下来。 祝成此刻走上前去惊望着小玉说:“小玉姑娘...你记得他是谁了!...?” “嗯...自从我和梁公子分开后就记起了他...”小玉低头轻声的点头道。 “啊?!...”阿福轻叹一声,不待他追问小玉便说:“是的...当时我们分开逃走,之后梁公子和我被那个吴将军的副将领兵俘获。我们被俘之后分押在两处,当夜吴将军醉酒后就将我...”小玉说着说着便哽咽了起来,泣不成声。 阿福听后眼神如火,攥紧了拳头:“畜生!...”祝成见后眼神黯然了下来,想到吴氏已被沈劲诛灭,便上前来安慰了阿福几句。 阿福终于冷静了下来,随即望着小玉的憔容泪流满面说:“那...你怎么会来此处...?” “后来,我趁着兵乱逃了出去,再探问梁公子的下落时,得知他已经逃走了,想到你们已经无踪可循,于是我一路乞讨终于到了邺城,找到了冉将军,方知祝公子也没有来此,我听后伤心欲绝,昏了过去,因此大病一场,冉将军四处寻医终于将我的病治好,我才恢复了以前的记忆...冉将军自此自后便好心收留了我,我便想终有一日你们还会再与冉将军重聚的,便在此等待你们,算起来已经过了20多年了...”小玉断断续续的说完后众人已经红了眼圈,子敏更是满含热泪。 “哦...实不相瞒,我也未见到过二哥...”祝成望小玉说。 小玉听后眼神黯淡了许多,阿福看后也不多说,只望着祝成。祝成会意的对小玉说:“眼下也不知二哥身在何处,我们此来是受了三哥的邀请,等相聚之后,不若就随我们回去吧!...?” 小玉听后一愣,随后望望阿福就点了点头。她明白曾经因为失忆而对阿福造成多大的伤害,而他眼下还是如此的关心着自己。虽然梁义也是她曾经记忆里的一部分,但她觉得自己欠阿福的已太多... “你是...四弟!?”此时身后突然传出一声惊呼,祝成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惊转过头,就看见冉闵在惊望着他。 祝成见到冉闵也是喜不自胜,随后便带着子敏和阿福上前行礼。 冉闵马上上前拉起了祝成:“哈哈!...不想四弟你果真来此了,真让我等了好久啊...!” 祝成眼望着冉闵也是斑白了两鬓,不禁感慨道:“嗯...是啊!三哥,不想当年一别,今日才能再见,而此时的你,已是魏王了!” 冉闵听后也深深一叹,不由的感慨着:“是啊...只是现在我们都已经成家立室,真是今非昔比啊...不过,今日我定会让你感到高兴,你看他是谁?...” 祝成正惊疑见就看见有一个人从冉闵亲卫后走上前来,祝成望着他一时惊呆在那里,很久后才喊了出来:“二哥...?!” 那人正是梁义,直让在场的众人都惊望在那。 “呵呵,四弟。”梁义望着祝成笑着说。祝成经望着他随后便说:“二哥,你当时和小玉姑娘不是被俘获了么,你怎么逃出去的...?” “呃...当时我趁兵乱逃离...哦,我也去找过小玉,不过因为当时很乱,没找到她...所以只好离开了那里。这么多年一直在大厅你的消息,最后去祝家庄时家丁告诉我你去了魏王这里,我就赶了过来。”梁义眨着眼睛说。 祝成听后缓缓的说:“唉!...我当时想是命不该绝,遇到子敏被她救下,才保住了性命...” “哦?!...原来如此。”祝成轻叹一声。 “哈哈!...今日我们三兄弟再次相聚,定要不醉不归,走!”冉闵说罢拉着两人前去赴宴。众人跟随,而小玉的眼神中却露出一种莫名的哀伤,正如当年自己与梁义初见时一般,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多看自己一眼... 宫宴气派非凡,三人举杯痛饮,各诉多年所经历的事情,只有梁义似乎没什么奇特的经历,只是淡淡了一略而过。而祝成见到冉闵兴致勃勃的说起自己近年来的所做之事时,近臣们莫不齐声赞和,只有祝成深凝着眉头,在他的眼中:此时的冉闵必然不会再随他归晋过什么平淡的生活了,因为他已是魏王。此次聚会像是激流中三片同生在一棵树上的木叶在一处相聚,而大浪一来,必将各自天涯,从此诀别...祝成当时心生伤感,想来人世间的宿命也非尽能如人意,一切冥冥之中多少受到天意的安排了,不若随缘吧!而他不知道,自己。虽然也是为天意所累,却也是个例外... 那夜三人畅饮直至冉闵大醉方散,祝成陪冉闵出去散步,一路上过往的人见到他们莫不是低头拜见,冉闵此刻便有些得意了起来,笑着对祝成说:“四弟,你可知他们为何会对我冉永曾如此恭顺?” “因为你所作所为顺乎民心。”祝成一语方出九听到冉闵笑着说:“不!...因为我是魏王,我手下有百万兵马,我执掌着他们的生死。” 祝成听后深深的看了冉闵一眼后说:“即使如三哥所言,但古今如你有权势之人只恐不能尽数,但结果却又有不同,为何?” “呵呵...四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现在如此作为就是顺从民意,我所到之处无胡将敢近,我所破之城无胡人敢入,如此难道不好么?”冉闵盯着祝成其实汹汹的说。 “如此当然是好,只是你妄杀了太多的无辜之人...胡人汉人,若不相攻,便是融合,总有一日他们将会成为你我一般的兄弟的...”祝成望着冉闵真切的说。 “住口!...你!...你胆敢指责我?!”冉闵突然脸色大变,祝成一惊但却没有住口,只是淡淡的说:“三哥,我所言多是事实...” “哼!...即使如此,那我的父亲死于何人之手?!作为人子我能不为他报仇么...?”冉闵望着祝成质问道。 “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当然要报...只是你却不改因此而罪及胡众啊!...他们之中多是与我们一样的平常人家,其子何罪,其妇又有何罪呢?”祝成望着冉闵说。 “你!...好,但是你可知这一将功成,必将是垒于累累白骨之上,而今我有今天,莫不是我自己隐忍坚持而得来的,若如你所言,只恐我此生都不能报得父仇了...”冉闵望着天空轻叹一声。 “唉!...也罢,我只望三哥你日后莫要妄杀无辜便好...”祝成随即不再多言。 冉闵听后点点头说:“嗯...不说此事了!...你有没有觉得,二哥与当年相较,有所不同了...?” “嗯...只恐是年过半百的缘故吧!...”祝成应着说。 “不!...四弟你心泽仁厚,不会明白,若是真知天命便该像你这般,而二哥他不像你...”冉闵恍惚的说。 “哦?!...三哥是说...?”祝成惊望着他。 “呵呵...我也不知道,只是隐隐感觉他与我们已经有了距离...”冉闵望着祝成说。 祝成听后也沉思起来,良久才轻叹一声:“是啊...不过...唉!只愿我们都平安就好!” 此刻雷雨已去,明月当空,但雾霭沉沉...... 注:冉闵建魏后趁势奇袭胡众各部,所向披靡,迫使胡众退出中土。 ------------ 第八十九章 天下安危 然而,事实并非像祝成他自己所想的那样,在此不多几月后燕军便攻了过来,两军相持于幽州之争。而在燕军指挥这场大战的人,正是慕容恪。冉闵则亲历此阵,不避锋芒直让梁义提心吊胆。形势危急之间,祝成也是面有忧容。 “魏王陛下,不如先撤出邺城吧。”梁义望着冉闵说。 冉闵听后一愣,随即望着梁义说:“二哥一遇贼众便如此怯懦,何以成大事?!...”随即望着祝成问:“四弟,你怎么看...?” 祝成听后边说:“愚弟本是商人,对兵法实在是一窍不通,因此本不敢妄言...只是眼下确是敌众我寡,且慕容玄恭当年与我有数面之缘...此人心思缜密有将帅之才,三哥若是对敌应要当心啊。” 冉闵听后缓缓的冲他点了点头,沉思很久后就命人前去召太子前来。不多时冉智赶来。冉闵一见就从身上拿出了兵符,转身对身后喊道:“大将军何在?!” “末将在!”大将军蒋干上前听命,冉闵望着他说:“公追随冉某多年,是冉某亲信之人,由是将大事相托,此去恐是恶战一场,就命你辅佐太子守卫邺城,等我回来!” “末将领命!”蒋干从他手中接过兵符退了下去。 冉闵随后便上前低声私语对太子冉智交代了几句,冉智点头答应。 冉闵随后就对祝成等人说:“四弟,你们就留守在此,等我回来。” 祝成听后正待说话就被身旁一位将军打断:“魏王陛下,敌兵来着甚众,我们不若先避其锋芒,再以奇兵破之。”大将军张温上前对冉闵建议说,此话引来身旁众将的赞同。 “吾欲以此众平幽州,斩慕容俊;今遇恪而避之,人谓我何?!”冉闵勃然大怒,而后不顾众人非议率军离开。祝成远望大军背影,隐隐心中有了一种不安,但具体为何,却说不出来。 冉闵诱敌入林,10战皆传来捷报,众人闻之欣喜不已。然而不久后便传来惊人的消息:魏军被慕容恪出奇计击败,冉闵兵败被俘! 邺城之内众臣莫不是有心焦虑,就连太子闻之也是惶惶不安,唯有蒋干镇定自若,仅锁深眉。 太子已经急不可待,于是求问于蒋干,蒋干于大殿之下对太子说:“此时已事关生死,魏王被俘实为我等不曾想到,眼下唯有晋军谢仁祖处可救近火,看来也只能求救于晋朝了!...” 冉智一听马上点头:“对,快!...命使臣前往晋朝求援!” “太子稍安勿躁,眼下我们若只派使臣前往恐不得救,唯使精干之人用以厚利诱之,方得其兵。”蒋干缓缓的说。 祝成听后也点点头,此时冉智也万般无奈,只好命人前去取来国宝说:“燕军此战之要,意在传国玉玺,而此时势已危急,若能以此换得父亲平安,何惜一玉!如此也好断了他慕容玄恭的念头...” 祝成听后深深的望了一眼冉智,心中暗叹:‘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商议已毕,冉智便与大殿之上问:“谁可为使?!” 众臣知事大,莫不低头无语。而此刻就听到一声:“在下愿往!” 祝成循声惊望间,就见到梁义走上前去:“太子殿下,我愿往晋朝求救!” 冉智一见马上欣喜不已,但随之便忧郁道:“梁父年过半百,恐怕...”不待他说完,梁义便打断说:“陛下,我与魏王有结义之情,此刻见其身陷贼军之中,安能不救?” 冉智听后终于不再说话,只轻叹一声:“既如此,就让梁父持节前往吧!...” 众殿之上再无人言,而此刻祝成隐隐感觉奇异,随即上前说:“太子殿下,我也愿往。” 冉智一见顿生慨叹,笑着点头答应:“好,就命祝父为副使,随梁父一同前往求援。” 梁义听见后盯着祝成,眼神幽深冷漠,祝成由是心中更加疑惑,但太子已经下令,便不便多言。 魏国派500名御林军士陪同前往谢尚处求救,谢尚听后马上款待了他们两人,不多时便召他们入帐商议,谢尚之意,赵过先将国玺归还,便起兵相救,梁义听后正要答应,祝成却拦住说:“谢将军!所谓买卖同行,未见兵出安有先以国宝相赠之理?!若他日反悔,只恐冉将军死无葬身之地了!” 谢仁祖听后一惊,深深的看了祝成一眼后便问:“这位大人是...?” “在下祝成。”祝成起身相告。 谢尚一听脸色一变:“哦?!...莫不是江浙建义庄,善名动四处的那个祝员外?!” “呵呵,将军谬赞了。”祝成望着谢尚说。 谢尚听后马上沉思起来,而后便让众人退了下去,容再商议。独留下了祝成。 祝成见众将散去,便问谢尚说:“将军有何事独留我在此?” “呵呵...祝公盛名在外,在下何敢强留...只是叹息当年王大人所托非人罢了...”谢尚笑着对祝成说。 “哦?!...你!...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祝成惊望着他问。 “呵呵,实不相瞒,在下也正是受圣上所托一直关注着国玺的下落...”谢尚说。 祝成听后不禁一惊,但马上便正色说:“即使如此,此次谢将军若不发兵相救,于公于私只恐都说不过去!” “呵呵...我一心为主,何敢徇私?”谢尚望着祝成问。 “冉将军与我有结义之情,况且他光明磊落,真乃义士,眼下兵败被俘,如何不救?!”祝成盯着谢尚问。 谢尚听后也默然无语,沉思片刻后便说:“我只受皇命所托,为我朝寻玺,若得之则天下可安,因何要顾及他人?” “自身若不知信义又何以安天下?”祝成反问一句只噎的谢尚半天说不出话来。随即深思后很久后便向他摊牌:“实不相瞒,此时即使我出兵相救恐也已是于事无补了...即为公刚才之所言,我且派精兵500先往邺城助守,已示诚意,如何?” 祝成听后马上说:“多谢将军垂怜!” “呵呵,非我垂怜,实为公方才的信义二字啊。”谢尚笑着对他说:“我只望公明白自己还是晋人,况且公有盛名在外,若此事无可挽回时,莫要忘记定要带国宝归来,切勿让它落入燕军之手,若此,则我大晋恐不得安啊!...” 祝成听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谢尚说:“我明白了,将军!” 谢尚听后便握住祝成的手说:“天下安危,悬于公决!...莫失众望啊!” “将军放心吧!”祝成躬身行礼,弯腰下去时顿感后背如负千斤,想来是此行责任重大,心情怕是也跟着沉重了起来...翌日,随即告辞出帐,双方商议好交割地点后便在誓表上签字。祝成与梁义便启程回去复命。 500晋军护送他们直到邺城,太子闻之亲往相见,众臣紧随。一到城口便看见了500兵士,随之大喜,马上请入宫中。 两人入宫后便将此行的结果告知太子与众臣,众臣听后纷纷有了一片应允之声,而蒋干却迟迟未决。 梁义见后便催促说:“大将军速决,此时已耽搁不得!” 蒋干听后终于将心一横,随即就对太子点点头,太子见罢便马上命人将传国玺交给了梁义,梁义得知面露欣喜之色,马上让亲信将其置于匣中。随后拜谢而去。 祝成紧随,望着梁义暗暗发喜的神色面露疑容,心中隐隐奇怪,但因不知何故,权且作罢。 重兵相护与中途,梁义说要如厕,车队停了下来,于是就有一名亲兵护送着梁义前往林里。此刻日已西沉,余晖洒在大道上将人呢的身影拖的老长,仿佛一种扭曲的样子。树叶抖动着绿衣将扫色洒落了一地,本是望归时节,故人疼却已经身陷他乡,呼呼的风声吹起了祝成的头发,将两鬓的白丝吹散到了眼前,遮住了视线,彷佛暮已成雪。有北燕往南飞去,空中啼叫一声,鸣声远远的回荡过来,让人不禁叹晚,而眼前的路,似乎还是那么遥远...真是:木叶未落明萧瑟,北雁南飞知时节。一路望眼天尽处,两鬓白发暮成雪。 祝成等众人空等一刻钟却迟迟未见到梁义归来,祝成焦虑之下便派阿福前去看看,阿福马上惊回禀告:“未见到梁公子的踪迹!” 祝成听后大骇,随即赶往一看,果然不见了梁义,旋即一个激灵,马上跑到马车里一看,木匣还在,但一拿到手里打开一看便大惊失色:那木匣竟是空的! 祝成一愣,沉思只见便听到身后有马蹄声,原来是谢尚久等不至,怕途中有误便派将率军前来护行。 那标军顷刻赶到,为首的一名将军上前行礼:“在下戴施,手谢将军之命前来护行。” 祝成听后马上将刚才发生的事告知于他,戴施听后大惊,而祝成此时彷佛明白了过来,马上说:“我们快追,想必梁义不会跑跑太远的!” 戴施听后马上会意,随即两人合并一处,追上前去。 一路追赶直至黄昏时方才见到了梁义和那名兵士的影子,众人大喜,马上赶上前去,梁义听到身后马蹄声知是祝成追来,但也不敢停下脚步,马上狂奔了起来,而这时就看见不远处有一队人马等候,梁义定睛一看便马上欣喜了起来,大喊了几声,远处的人马似乎有了反应,渐渐赶来。 祝成听到后一看,便见到有一大群骑兵赶了过来,马上有行旗上书一字:燕! 祝成马上一惊,催马车快行,终于在起兵赶来之前截下了梁义,名兵士夺下了传国玉玺。 并将梁义扣押在了马车里,此刻群鲜卑骑兵已经越来越近,祝成一见形式危急,便将玉玺交给了戴施,戴施接过玉玺经望着祝成,正要问便听祝成喊道:“快走,戴将军!天下安危现在交到你手上了!...记得亲送回京,让朝廷派军来救。” 戴施听后眼神闪烁了起来,之后马上上马带兵逃走,而此刻,燕国起兵已经赶来,救出了梁义,将祝成与子敏和阿福一道绑了起来押往军营,但此时祝成虽被绑紧缺感到如释重负,因为传国玉玺已经被安全带回晋朝,他回望一眼,心中慰叹天下将安...... 注:公元352年,冉闵与燕军争食幽州,燕军出骑兵14万,冉闵带1万兵卒迎战,初战10战10捷,但终因寡不敌众,被燕军包围。后突围而出但被慕容恪用“连环马”阵击败魏军,出逃20里战马突死,被俘后押至龙城见慕容俊,慕容俊受讽后大怒鞭三百,将他斩于遏迳山,随即草枯蝗起,数月滴水未降,慕容俊惊异便派人追悼冉闵为武悼天王,当日降雪过膝。同年,其子冉智为救冉闵与大将军蒋干以传国玉玺为交换条件,请求救兵,谢尚派大将戴施带500兵士助守邺城,获得了魏国的信任,得到国玺后戴施派专人带重兵连夜送回京师,从此玺归东晋。 ------------ 第九十章 梦里的结局 玺归晋朝,天下而安。 但是祝成自己却被燕军俘获,与子敏和阿福一同带去燕军大帐。 大帐之内,慕容恪正襟危坐,眼神肃穆。此刻就有传令官进帐来报:“大将军,梁侍中回来了!” “哦?!可曾见到那传国玉玺?!”慕容恪盯着那名传令官说。 “啊...还未见到...不过俘获通行的魏国使臣,想必国玺定在他身上...”那名传令官说。 慕容恪听后马上说:“快!...将梁侍中与那使臣带进帐来!” 传令官听后马上应声退出帐外传命,不多时祝成与梁义被一起带进帐中。 梁义一进大帐便看见了慕容恪,于是马上上前行礼说:“见过大将军!” 慕容恪见到来人后却愣在原地半晌无语,随后不顾梁义便移步上前望着祝成长叹一声:“祝公子?!...久违了!...” 祝成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个见面场景,随即淡淡一笑,对慕容恪说:“大将军,我被绑着无法行礼,请见谅。” 慕容恪听后一怔,随即马上对身旁的亲卫说:“快!给祝...使臣众人松绑!” 亲卫领命上前给祝成一行三人松绑,此时梁义却上前说:“大将军,此人狡诈难测,不可轻信啊!” 慕容恪听后深深的看了梁义一眼说:“哦?!...我还听说梁侍中与他曾是结义兄弟,而今如何这般薄情?!” “哼!我没有他这样的兄弟...不想当年的二哥早就已经做了燕国的侍中...是我眼拙啊!...但我尚不明白你做得这燕国的侍中的...如此说来,?”祝成望着梁义怒声说。 慕容恪抢在梁义之前就说:“这是当年家父与梁公子定下的约定,名梁公子助我燕国取宝,当时便封他为侍中,并许诺事成之后再给他高官厚禄...此事直到家父临终时我才知晓...” “哦?!...梁公子果真难测!...想必该是当时出使燕国时与令尊商议通商一事时私定的密约吧...那大哥之死你也难辞其咎!”祝成回忆着顿悟道。 梁义听后终于笑着说:“哼哼!...燕国先主待我不薄且委以高官,我此生志在报国却因你而处处不得志,眼下有此良机,岂非天不负我...而那程鹏,本知是死还不逃走,折返回来给你们报信,与人无忧...?!” “啊!你!...不想你竟一直有此心啊!但即使你所言皆是,但你可曾还记得自己是哪朝子民?!”祝成盯着他怒问道。 梁义哂笑一声说:“哼,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此刻慕容恪深深的看了梁义一眼后边上前对他们两人说:“既是故友,何必争吵?今日能与祝公子再见,也算缘分未尽,不若好好痛饮一杯,以慰当年相知。” 梁义一听马上对他说:“大将军,此人狡诈难测,您要当心啊?!” “哦?!...听梁侍中之言应该是很了解祝公子了...?”慕容恪侧目对梁义说。 梁义马上说:“是的,臣与他一起共事多年,对此人的手段了如指掌。” 慕容恪随即一笑,反问道:“哦?!...那这次梁侍中可曾从他手中拿回国宝?!” 梁义一听随即一顿,说不出话来。而此时祝成却说:“想必将军此次出兵时为国玺而来吧!” 慕容恪听后一怔,随即便笑了:“公子莫怪,眼下已是今非昔比,我等各侍其主,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嗯...但我只想问将军一事,只望念在昔日情分上如实告知。”祝成望着慕容恪说。 慕容恪听后点点头说:“公子直说便是,我若知道,定言无不尽。” “嗯...我只想知道冉将军现在处境如何了...?”祝成盯着慕容恪问。 慕容恪听后一愣,随即轻叹一声说:“冉永曾世之英雄,只叹不能为我所用啊!...实不相瞒,他已被我王处斩了!” “啊?!...祝成听后一愣,随即眼神黯淡了下去,想想数月前相见的情景,一时不能自已,眼神迷茫了起来哭喊一声:“三哥!” 梁义此刻却不屑一顾的说:“大将军如若将他们关押起来,施以重刑,想必他们定会说出国宝的下落来!” 慕容恪听后转头看了梁义一眼说:“曾为故友,安忍动刑?!...来人啊!”说罢便对帐外喊了一声。 马上兵士进帐领命,就听到慕容恪说:“好生招待祝公子,准备酒宴,今夜为他接风!” “是!”那兵士说罢便上前来请祝成三人,祝成对慕容恪告辞而去,而这个时候梁义便上前来问他:“大将军何以对此人如此恭敬?!” 慕容恪看了梁义一眼笑了一声,随即对他说:“眼下只有他知晓国宝所在,我怎能不待以上宾?...” “可是...”梁义正想说什么就被慕容恪打断了:“不说他了,此次梁侍中立下大功,不知想要何赏赐?!” 梁义听后马上眼睛一亮,沉思片刻便试探着慕容恪说:“以将军大司马之位易我,可否?” 慕容恪听后一愣,随之深深的看了梁义一眼便笑着说:“梁侍中此次带祝公子回来,则我燕国有望国玺归朝,如此大功当受封王侯...既如此,我又何惜一个大司马?!” 梁义一听马上高兴的说:“如此,在下谢过大将军!...”不待他说完慕容恪便拦住他说:“慢!...梁侍中,此次目的尚未达成,我燕军损失也不小,若不得国玺,只恐我王会怪罪下来啊!...我素知你与祝公子有结义之实,如此就劳烦你亲往相劝,若能拿回国玺,日后必荐于王宫之列!” 梁义听后欣喜不已,但马上就说:“可是...眼下我们已经决裂,只恐我此去不过是徒劳啊!...” “哦?!...梁侍中不是方才还说对此人了如指掌么...?”慕容恪望着他说。 “这!...”不待梁义说完慕容恪便打断他说:“唉!...此事也非梁侍中莫属了,想必梁侍中定会想出办法的...我可许诺,只要拿到国玺,大司马之位非梁公莫属!他日位极人臣指日可待了!” 梁义听后顿觉有些飘飘然,但随后马上谦辞道:“大将军面前何敢称贵...只是臣这么多年为我朝历尽艰辛...”梁义说着说着便只盯着慕容恪笑而不语。 慕容恪盯着他疑惑了起来,旋即顿悟说:“哦...但不知梁侍中有何所求?” 梁义听后一时也说不上来,但随即望着慕容恪眼睛一亮笑着说:“大将军可否将大司马服先给我...?” 慕容恪听后一愣,深望了他一眼便说:“嗯...好吧!梁侍中先去帐内歇息,不日便让人将大司马官服送过去。” 梁义听后大喜拜谢,告辞而去的脚步轻快,彷佛已经见到自己身为燕国大司马的那天... 此时慕容恪身后亲卫上前对慕容恪说:“大将军,梁侍中此人心怀叵测,您为何...?”不等他说完就见到慕容恪把手一挥说:“我岂会不知此人的心思...只是眼下没有人比他更合适帮我们寻到国宝了...” 那名亲卫听后终于点点头沉默了下去,慕容恪随即望着帐内隐隐的烛光叹了声:“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夜宴祝成三人被慕容恪奉为上宾,屡屡把盏,席间也多次借机摊位国玺所在,祝成会意后却顾忌子敏和爱抚的安危就敷衍了过去,酒宴随之不欢而散。祝成心中念及冉闵已死,梁义负义,不禁欣赏伤感不已,独自斟饮了很多杯,直到最后子敏劝罢方才离开。 等到走出燕军大帐后,祝成只觉的眼前已经恍惚了起来,但却拉着子敏的手说去散步,子敏也不多说,陪他前去营中四处走走。知道一处偏僻的地方两人终于靠着树身坐了下来。 “老爷现在做何打算?”子敏忍不住问祝成。 祝成听后一愣,酒意此刻已经散去了不少,便转头只看着她,并不多言。 子敏看到他不说话只盯着自己便以后了起来,正想问却被祝成打断了:“子敏,我们在一起有30多年了吧...?” “嗯?...是的老爷,已经38年了...老爷你...?”子敏盯着他不解的问。 “哦...只是感觉这时间过得很快...”祝成欲言又止。 子敏一见便心生疑惑,再听到方才所言更是有些惊异,只拉着祝成的手说:“老爷,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祝成听后望着她淡淡的点点头:“嗯...此次被俘至此,只恐是不能脱身了...梁义叛国,而慕容玄恭终是燕人,此番款待只是为谋得国玺罢了...然而国玺现在已归我朝,他眼下并不知道,但总会有明白的一天,只恐那天便是我们的死期啊!...” 子敏听后默然的点点头,随后淡淡的一笑对祝成说:“老爷...这么多年都一起过来的,现在能死在一起不好么?...” 祝成听后心中泛起一道道涟漪,拉过她的手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英明虽然长成却还没经世,英才更是才过冠年...所以,你必须回去照顾他们...” 子敏听后马上眼神恍惚着说:“老爷...你!...你却为何要说此话...呜...” 祝成听后喉咙也已经开始颤抖,像那种卫士不舍但却不得不如此,于是他便对子敏说:“子敏...我定会找机会让你离开燕国...而我和阿福也会想办法脱身的...倘若不能回来,你就...” “不!...老爷,你定会回来的,我和孩子们都会等着你!”子敏泣声说。 祝成听后终于淡淡的笑了一下,将她揽入怀中,提起头来,便看到了天上的繁星如画,像新生的婴儿一般调皮的眨着眼睛,月光朦胧间将银彩撒在了周围,让四周静谧的树林更显得神秘了起来。四周和风徐徐而过,带着树叶的影子一动不动,在地面上留下了点点的暗影,时而鲜活,时而死寂。望眼远处却还是一般漆黑,难见来时的道路,隐隐传过来的是蛙鸣和虫叫,只闻其声,未见其形。这一切融合在一起,给人一种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仰头看天时,银河依旧灿烂如常,几乎连一朵云彩也见不到,星光如含露一般晶莹透亮,一切都是那么明显,一如他自己现在的处境一般。月如银钩一般的挂在树梢上,如同一把镰刀要将一片木叶切落,这残月之中,有明有暗,像极了人世间的坎坷沧桑之感,然而此刻祝成低头看向子敏,眼神清澈的能滴出泪来,那种纯真一如初见时的样子,容颜下所包含的感动已经于风月的变迁无关...真是:星河流彩梦欢喜,残月明暗预变迁。初见红尘以为酒,饮尽风月知无关。 两人相拥在一起望着天空直至夜深,终于起身牵手回帐,此夜由是那么漫长,两人都似有所思,一夜难眠... 次日清晨,慕容恪遣人来请,祝成早早起身,对子敏交代了几句就带着阿福转身离开。 祝成与阿福随那名兵士进入军帐内,慕容恪便迎上前来:“祝使臣,一早叨扰请见谅。” “哦,大将军客气了,但不知所为何事?”祝成盯着慕容恪问道。 慕容恪望着祝成和阿福并不多言,只笑着说:“我给你们带回一个人来...” 祝成听后正惊异间就看见慕容恪将手重重拍了两声,接着就看见帐布一揭,走进来的却是小玉姑娘! “啊!...小玉!”阿福惊呼一声便赶上前去,而小雨望见阿福也跑上前来抱着他痛哭了起来,一时泣不成声。祝成望见后一则心生感慰,二则委实一惊,随后低下头来,眼神黯淡了下去:因为小雨当时一直在邺城的,如此说来,邺城已陷... 慕容恪望见后便说:“不瞒祝使臣,我们已经攻陷了邺城...魏国已经灭亡。小雨姑娘是我从我王那里帮你们讨回来的,只望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祝成听后缓缓的点点头:“多谢大将军厚恩...只是大将军恐意不在此吧?...” “呵呵...是啊!祝公子乃是俊杰,当明实务,眼下我燕军节节胜势,此事已无可挽回,只望公子能顺天而行,说出国玺所在,只要得到国玺,我军便会回棘城,而我王也定会奉给公子高官厚禄的...”慕容恪盯着祝成说。 “呵呵...眼下一岁将近,天寒水冻,燕军此刻回棘城恐是虚言吧...”祝成望着慕容恪说。 慕容恪听后一愣,随后说:“是,公子说的不错,不过来年我们定会回去的...沙场之上,众将望归啊!” 祝成听后点头深思片刻便说:“嗯...来大将军这里已有数日,今日我便给你个答复...那国玺被我派亲信之人人藏入晋内的一处极隐秘的地方...” “哦?!...但不知是何处?”慕容恪听后惊望着祝成追问。 祝成看着他说:“此地路远地偏,而且除了那个亲信之人外只有我和子敏两人去过...” 慕容恪听后一怔,随即便笑了起来:“祝公子莫不是想让我放了你回去寻宝吧...?” “呵呵,我若去大将军定不会放心...如此,就阿福他们陪让子敏前去,我留在这里。如何?”祝成望着慕容恪说。 慕容恪听后深思了很久终于轻叹一声说:“也罢!总是故友,如此就让令内前往,只愿她此去得宝归来,到那时你们何去何从,悉听尊便。” “好,一言为定!”祝成说。 慕容恪望着他点点头说:“嗯!” 于是祝成便告辞离帐,回到住处便让阿福他们准备,带着子敏马上离开,阿福细问之后才惊觉了祝成的心意,但时不待我,也只能即刻启程,只望离开后能想到办法救出祝成来了。 此刻,马车已经备好,祝成便拉着子敏出帐,慕容恪亲往相送,祝成只能默默的望着子敏众人离开。 一路上子敏泪流不已,而阿福也是心中焦虑,小玉眼见祝成不顾自己让他们脱身,心生感激便开始替子敏想办法。 “祝夫人,可有办法救祝老爷出来?”小玉盯着她问。 祝成此刻也是一头雾水,不知往何处去,只好黯然的摇头。 “哦?!...你们要不去找下谢将军?”小玉建议说。 阿福听后边摇头说:“若官军前来,只恐反而是逼燕军杀死老爷啊!...” 小玉听后马上闭嘴,望着子敏脸上含着歉意。 阿福一见便轻叹着说:“不想当年我们被乱兵追杀老爷都能得到夫人相救,起死回生。而现在却被困在燕军帐内...” “嗯...当时我救你们时也是担惊受怕,只恐被师父知道,却不想他日后成了我的官人...”子敏轻声回忆说。 阿福听后也黯然的点头称是:“是啊!...当时也亏得你的两位师兄信义,令师慈悲,否则当时我们活着就已经死了...” 子敏听后暗自点点头,但马上一个激灵:“阿福...你刚才说了什么?” 阿福听后一愣,惊望着子敏顿时疑惑着,而子敏却回忆了起来,马上欣喜的站了起来:“对了!不能找官军,但我们可以去求师兄相救!...” 阿福听后恍然大悟,马上欣喜的说:“夫人所言极是!...官军不能管的,就找武林!...只是你的那位师兄现在何处,夫人可知道...?” 子敏听后马上说:“嗯...他下了江南,而且已经是成名剑客,有了自己的门派,叫“真武门”,若得他相助,官人就有救了!...” 小玉听后马上说:“哦?!...真的么,那他现在何处?” “终南山!”子敏说。 于是众人商议完毕,阿福快马加鞭赶着马车前往台州。子敏望出窗外,眼神闪烁,彷佛一目千里,此刻已经到了终南山一般... 然而等他们到终南山时,已经是过了半年之久,三人一路上不避风寒,一路劳苦终于到达了终南山下。 子敏见后欣喜不已,眼看三人数月以来所积的劳顿已经全写在憔悴的脸上,顿时感到歉意,而阿福则紧催着他们上山。 三人来到山寨门前就看见了石柱两立,中间石板之上写着:真武门。而旁边持剑守卫在山寨门前的两位年轻道士一见有人前来,马上拦住他们说:“来者何人,请报上姓名!” 阿福一愣,正要说话就听见身后子敏说:“我们是来找徐真人有要事相求,请代为通报。” 那两个道士听后相视一望,随后便说:“不凑巧,家师出行了...但不知夫人是...?” “我是他的师妹。”子敏说罢便让两名道士一惊,马上上前说:“原来是师姑来此,有失远迎,请见谅。” “呵呵,无妨,只是我们此来路途遥远而且有急事寻徐真人,不知他何时才能回来?”子敏望着他们说。 “哦...这个弟子也不清楚,只是师父临行前说去找凌云剑客的下落...所以归期难定...”那两名道士望着子敏说。 子敏一听深深的皱起眉头,而此刻那两名道士便说:“师姑不若进客房歇息等待,等师父归来我们一早禀告你。” 子敏听后想了片刻便说:“如此恐有不便...这样,我们在山下找一处客栈居住,等真人呢他回来时,你们告诉我们一声便好。” 那两名道士马上躬身说:“谨遵师姑所言!...这山下南走不远处有一个客栈,你们可以去那里等待。” 子敏听后便说:“嗯...有劳了!”随后与阿福众人下山离开。 南走不过多时便真的见到了一家客栈,于是众人便进去歇脚。此时已近傍晚,一路所积的疲劳让众人很快就各自进入了梦乡... 当夜,夜深时分,突然听到一声响动,子敏惊起,就看到四处火把明亮,探过门缝看去,就见到13个凶悍的大汉砍断了客栈的格木走了进来,店家一时大惊,此处除了店家就是他们三人,当然,他们三人只在各自的房间内探望着楼下了情况。 “店家,准备些水酒,还有将好菜拿上来!”一个为首的黑脸汉子嚷道,子敏方才安心了下来:原以为是强盗,却不想是过路吃酒的人... 但随后的说话便让她大惊。只见那个黑脸大喊对他们说:“妈的!...这个徐老道的剑法真是了得,而今年纪老迈竟然还能以一敌众...老子只是一交手就被他的剑气所伤...” 旁边另一个看似是二当家的人说:“嗯...地绝剑在兵行榜上位列第五,真是名不虚传!...” 旁边的10多位带着各式兵器的汉子也点头称是。 “唉!...总算有这汗血宝马,否则今日恐怕我们弟兄难逃一劫了!”那为首的黑脸汉子穿着粗气说。 而此刻店家边让小二将酒菜端了上来,众人见罢马上吃喝起来,如狼似虎一般,看样子一路逃来还没吃过一口东西。 大吃大喝一顿后那些汉子半腰起身离开,而小二战战兢兢的上来说:“各位壮士,这酒钱...?” 那名为首的大汉听后一愣,随后转过身来走到了那个小二面前说:“你要酒钱?” 那小二马上双腿发软颤抖着声音说:“啊...壮士,我...” 这时候那掌柜也走上前拱手说:“各位壮士,小店本小利微...就请少施几个小钱吧...” 那为首的大汉听罢仰天大笑一声:“哈哈!...你可知我们是何人?!” “在下眼拙,不曾见过各位。”那掌柜躬身说。 “江南十三郎的名号你可曾听过?”那为首的大汉说。 掌柜一停顿时吓的变了脸色,而那为首的大汉说:“好...我们来此吃酒不留下点什么好像也说不过去...如此...”那大汉笑声间便拔刀出来,只一刀下去,那小二的头颅就飞了出去。 “啊!...”子敏见后吓的大叫一声,那大汉一愣随即就飞身上楼,打开房门就见到了子敏,见她面有颜色顿时一愣,随即说:“哈哈,想不到此处还能见到夫人这般姿色的女子...这真是柳暗花明啊!” 说罢正要扑上去就听见身旁一见房门推开:“住手!!” 来的正是阿福,阿福挡在了子敏面前对那个大汉说:“你要钱可以,请不要伤害夫人。” “咚!”一声之后阿福便被那名大汉一脚踢飞了出去:“大爷会好好待你们夫人的,莫扫了我的兴,我可没空跟你墨迹!...”子敏见到惊呼一声,再看时阿福已经昏了过去。 “阿福!”小玉也跑上前去扶起阿福,那大汉一见小玉顿时更加欣喜:“哈哈!...此处真是令人意外啊!...才有一个美人儿,便又出来一个,看来我艳福不浅啊!...” 那大汉往小玉那边缓缓的走了过去,小玉抱着阿福见他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不禁痛苦不已。 “啊!”那大汉还未走到下小玉跟前就惊叫一声,楼下那些观望的强盗循声惊望,就看见他们的大哥已经被一把长剑穿心而过,血流如注。顷刻间便气绝身亡... “啊!...”众强盗一见马上望身后看去,就见到一个声影缓缓的走了进来:来者正是徐鼎江与张浩然! “哼!...江南十三郎,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徐鼎江望着剩下的那10几个强盗说。 而刚才那个貌似二把手的人见后不禁打个冷颤,随即眼珠一转说:“不想徐真人身负重伤竟然还能追上来...天残地绝,果真名不虚传!...” “哼!,钱昆,亏你还记得凌云剑客张大侠!...我找你已有多年,当年你们13人在太湖李家犯下灭门惨案,今日就让你们血债血偿!...噌!”徐鼎江举止飘逸间便已经拔出地绝剑来。 “你?!...你如何知道的如此清楚...?”钱昆惊望着徐鼎江说。 “哼,张大侠与我故友一场,他所收的徒弟正是李家当年独存的儿子!...”徐鼎江盯着他说。 钱昆一听后背一凉,但随即就笑了:“呵呵...只恐今日你还是奈何我不得吧...叱!”一道寒影瞬间射了过来,徐鼎江见后慌忙挥剑一挡,但随后马上就见到射过来的那两个铁丸爆开,洋洋洒洒的飘起了白烟,徐鼎江惊呼一声,啊马上闭气,接着就听见一阵含着声过耳:“哼哼...你们等着吧!我们弟兄还会来此找你们报杀兄之仇的!...”等再睁开眼时就已经看不见钱昆等人的的踪影,而放眼楼上,子敏等人已经昏迷... 等子敏再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房里,举目四处见到的就是简陋居室内的一些简朴的陈设,居室中间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八卦图和一把佩剑,上面还有张道陵的画像。闻到的是阵阵檀香的香气传来,钻进了鼻孔,让人感到脱俗一般。 “哦?!子...师妹,你醒了?!”徐鼎江走了进来一见到子敏马上上前说。 “嗯...师兄,我...”不待她说完徐鼎江便打断了她的话:“师妹,你当时中了那帮恶人所施的“江南索命丸”,身中奇毒,不过幸好杨教主前来 看我,就顺便用他们上清派的独门解毒秘法“逍遥经”帮你解了毒...” 子敏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随后就想到了什么?马上望着徐鼎江问:“那小雨和阿福怎么样了...?” “哦!...你说的是与你同来的那两个人吧...他们现在已经无碍,你放心吧。”徐鼎江望着子敏说。 子敏听后终于安心下来:“师兄,我在此多少日了...?” “你昏迷至今已有2日,不过总算有幸大难不死...”徐鼎江轻叹一声说。 “哦?!...两日了么?!...不行,我们得快些赶去救老爷!”子敏说着便要下床。 徐鼎江见罢一惊,盯着她说:“你说的是祝公子吧...?” 子敏听后便望着他点点头,眼神透出了哀求。 “我早该想到你来找我定是发生了大事...”徐鼎江换没说完子敏就跪了下去:“师兄,求求你,念在我们是兄妹一场,快救救我的官人吧!...” 徐鼎江一见马上一惊,赶紧扶她起来说:“唉!...好吧!” 于是两人便坐了下来,子敏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徐鼎江一听一时感慨不已,随之骤起了深眉:“祝公子果真是仗义之人!...只是我这里的弟子眼下不过百人,要去燕军里救他出来只恐不够啊...” 子敏听后一怔,顿时也沉思起来,泪水涟涟。徐鼎江一见心生不忍,便说:“好,我带你去见杨教主!” “嗯?徐真人可是在说贫道啊!?”此时门外就传出一阵声音,再看时杨义和已经走了进来。 “哦!...贱内张氏见过杨教主,感谢您救命之恩。”子敏马上上前行礼。 杨义和一见马上拦住:“呵呵,只因徐真人与贫道故友一场且同时修道之人,救人于危难是道家所传之事,故而不得不尽力相救...夫人现在已无大碍,如此甚好...” 子敏听后马上说:“如此,贱内尚有一事相求,只盼杨教主首肯!” “哦?!...夫人但说无妨。”杨义和望着子敏说。 “嗯...我家官人被囚困于燕军营帐之内,燕军欲以传国玉玺易之,而官人他已经派人将玉玺送回我朝,现在自己深陷敌处,生死不明...”子敏说着说着已经泪流满面。 杨义和听后眉间一震:“哦!...令夫真乃义士啊!...但不知尊姓大名?” “祝成。”子敏望着杨义和说。 “哦?!可是当年的祖公的那个义子,现在常有善名的那个祝成?!”杨义和上前一步惊望着子敏问。 “嗯,正是家夫,教主你如何知道的...?”子敏惊望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道长说。 “哦,实不相瞒,我与尊夫曾在祖公帐内有过一面之缘...”杨义缓缓的说道,随即马上说:“好,我这就让人送信前去敝派,让弟子赶往燕地等待!”杨义和说。 “多谢杨教主!”子敏躬身行礼说。 杨义和随即淡淡一笑说:“令夫以一身儿求天下安,贫道又何惜这身臭皮囊!...”随后边闪了出去传命去了。 子敏远望着杨义和的背影,与徐鼎江相视一望,脸上终于露出的欣慰的泪花... 可是?着一路旅途太远,等到众人赶到燕军营帐前时,又过了一岁...子敏带着众人不辞劳苦的原图赶来,就为救出祝成,眼下见到自己的弟子已经在燕境集结等候,见到时杨义和不禁欣慰的频频点头,而众弟子听到祝成的事后,都、莫不是群情激奋,誓言要将祝成救出来。子敏站在一旁见后,上前含泪拜谢。 但是具体怎么救,众人没有主意,只要暂且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开始商量。 “祝夫人,你能否肯定祝员外他还在燕军营内?!”杨义和望着子敏问。 “这...临别时燕国的大将军说等我们带玺回来便放了官人,可是此行来去竟隔2年有余,现在官人身在何处我确不知晓...”子敏说着眼神忧郁了起来。 “哦!...如此说来我们必须先找人探清祝员外的现在的消息了...”杨义和凝眉而思,此事卫士棘手。 徐鼎江听后也点头表示同意:“嗯,探听消息确实必须的...但具体如何救祝公子出来,你们可有妙策?” 阿福听后便说:“燕军营帐一直有重兵把守,而想要从里面救老爷出来确是要费精心谋划一番。” 徐鼎江听后也暗暗点头说:“不错,此时我们身在敌境,若此行不成,救不到祝公子不说,我等皆九死一生了...” 小玉听后缓缓的说:“只望祝老爷他平安就好。” 而此刻徐鼎江突然眼睛一亮:“如此!...就有劳阿福和小玉姑娘同去燕军探听消息,以为内应,而我们在此休整3日后便前往燕军行营。” 阿福听后不解的望着徐鼎江说:“但不知真人的意思是...?” “呵呵,此事你们莫要关心,只顾前往燕军行营便是,若他们的大将军问起夫人,你们但言夫人不日便到,遣你们来传个消息而已,让3日后他们带着祝公子前往南郊30里处,到时候再给他们国玺。”徐鼎江眼神深邃的想着说。 “哦?!...”阿福正疑惑间就听子敏说:“阿福,就照师兄的意思做吧!有劳你和小雨姑娘了。”子敏望着阿福说。 “哦!夫人言重了,既如此,我与小玉这便去燕军行营通知他们。”阿福说完后边呆着小玉告辞离开。 而此刻徐鼎江便低声与子敏和杨义和合计了起来... 等到阿福走到燕军营帐前的时候燕军兵士竟没认出他来,相是时隔已久,于是拦住他俩厉声问:“此处乃行营所在,闲人速速离去!” “哦,我是祝公子的管家阿福,两年前离此去寻宝,现在回来见了,要见大将军。” 那兵士一听马上狐疑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后突然一惊,马上对身后的传令官说:“大人,寻宝的人回来了!” 传令官一听远远的跑过来一看便马上跑进大帐禀报。不多时便跑出来请两人进去。 进到大帐内后阿福和小玉就见到了慕容恪,慕容恪一见他们俩随即一愣,但马上就笑着说:“哦?!原来是阿福和小玉姑娘,幸苦你们了...但住夫人她怎么...?” 阿福不等他说我那就说:“夫人不日就到,已经寻到国宝,但心中牵挂我家老爷,便让我们先来传个消息:明日去南郊30里处以玺换我家老爷平安...” 慕容恪听后一愣,马上笑着说:“祝夫人多虑了!...如此也好,3日后我亲自带人前去换玺...,你们一去已近3年之久,想必旅途劳顿,请先去歇息吧...” “等等,大将军,但不知我家老爷现在何处?”阿福突然问慕容恪说。 慕容恪一听便笑了起来:“呵呵,放心吧!你们老爷在我们行营处终日衣食无忧,而且现在他还喜欢养些花木...” “哦?!...”不顾阿福惊讶慕容恪就喊人进来带他们前去见祝成。 慕容恪刚才说的没错,祝成确是在此处被他一直奉为上宾,而祝成想到终有一日或者会传出消息,自己身死他乡,于是就在自己居帐之外开辟了一处闲地来,将四处的美丽的花木种了进来,有死有生,生命力顽强的的花草就活了下来,而这种花草木通常害死最常见的那种,整日风餐露宿,日晒雨淋的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气候,无论多么恶劣的天气下,它们的根终究深植在土壤之下,顽强的存活了下来,终于三年之后已经有了壮枝,而那些经常庇护于参天大树下了美丽的花儿,却在迁移过来后不久便无奈风霜早早枯萎...祝成这三年莫不是同他们一起走了过来,惯看了花落木生,心中委实有了一种震撼,这种震撼让他明白,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见到回朝的那天,而死了,就什么也没了...于是,他本已新会意冷的心又被一泓清泉激活了过来,彷佛死活重生一般...真是:风斥雨凌本天意,花落木成尽自然。孟汤鲜美难却恨,细水长流终将回。 “公子?!...我...回来了!”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哭诉的声音。 祝成惊望回头就见到阿福在望着他,而这次祝成却似乎没有了往日的伤感,只颤抖着声音淡淡一笑:“嗯...我知道...”是的,他确实知道,因为他一直在等。 阿福此刻见到祝成已经泪如雨下,祝成也顿生感慨,但还是让他们回帐再说。 两人随他进帐后高兴的泪水还挂在脸上,而祝成却问起这些年所经历的事,直到听到子敏为了救他而四处奔波一路受尽艰辛时,眼神终于朦胧了起来。 接着阿福忽然想起了什么?就不顾小玉的感泣将来时徐真人所交代他的种种都说了出来。 祝成听后突然一亮,似乎明白了过来。而此时就听到帐布一掀,转身看时众人就见到梁义身穿着大司马服腰挂佩剑走了进来。 “呵呵,故人相聚真是难得啊...”梁义望着他们三人通红的眼圈说。 “你!...你来做什么?!”阿福怒目相向。 梁义马上笑了:“阿福,你跟着他有什么好的...我知你一片忠心,不过只是愚忠,你觉得你们还能逃出去么?!...不可能,明日玉玺到手就是你等的死期!” 祝成听后已经,随之望着梁义说:“你为何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哼!放你?!...你现在已经功成名就了,而卧呢?靠着自己隐忍逢迎才换来今日的地位,当时是谁助你成事的?!...而你倒好,吧我的功劳忘了个一干二净!...”梁义厉声对祝成说。 “哦...原来如此,这样,如果你放我们走,我将自己财产都给你,如何?”祝成望着他说。 “别做梦了!有你祝成在,我梁义此生都不会被人正眼瞧一瞧的!所以...纵使我能放过他们,但你,必须死...!”梁义盯着祝成答道。 “你!...”阿福盯着梁义气的说不出话来,祝成却已经明白了,不再说话,只淡淡的说:“好,那就让天决定吧!” “哈哈,天?!我就是天!。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然后派人去讲国宝抢回来!”梁义说着说着便觉得自己说的真有道理,于是拔剑出来,一步步的走进祝成。 剑光含血,一抹即逝。阿福马上挡在了祝成面前,祝成正要推开他就听见梁义说:“哦,你既对他如此忠心,好,我成全你!”说罢一见刺来。 “啊!...”一女子的惊呼而过,就见到梁义的剑已经透过了小玉的胸膛。 “啊!...小玉!”阿福一见大惊失色,马上抱着她哭喊着。 小玉此刻终于有了些感觉,于是拉着阿福的手说:“阿福...三年前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这辈子有一个人一直在爱着我...只是我以前不知道罢了...只恨我当年看错了人,不过...我还是在死前见到了你...今天能死在你怀里,我...我可以安心的去了!”说罢登时气绝。 “啊!...小玉!,小玉!”阿福之命之年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这个代价,确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了... 梁义一见顿时生气:“哼!我就不信有那么多人肯愿意为你祝成去死!”说罢再举起剑来。 “叱!”一道寒光突然从身后划断了梁义的喉咙,血如泉涌,声色气竭。祝成惊望过去,就见到了曲靖! 而当梁义转过脸去,曲靖却是一愣,因为他想杀的人并不是梁义。 “你!...你怎么敢行刺我?!...我是大司马!...”梁义说罢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司马服,随即气绝。 帐外兵士听到动静赶紧来后,马上大惊,随即将曲靖俘获下来,绑去见慕容恪,祝成一见只好赶紧跟去。 到了燕军帐内,慕容恪望着曲靖说:“你是何人,胆敢行刺我燕国大司马?!” 曲靖望着慕容恪眼神如火:“哼!此行本为你而来,却不想杀死了梁义...一地所言不虚,梁义果真已经投靠了你们燕国...如此,能杀掉这个叛徒,我也总算不虚此行了...只恨不能手刃尔头!...” “大胆!”旁边的亲卫马上把剑上前来望着曲靖大喝一声。而慕容恪见后马上喝止。他缓缓的走上前来望着曲靖说:“不想你确是为我而来...也是天意吧!梁义死于贪名无可厚非,只是不曾想到你竟是沈世坚的义兄...” 祝成此刻再也忍不住了,马上上前说:“大将军还请看在我们相知一场的情分上放过曲兄弟吧!...当时梁义不顾信义要杀我,曲兄弟也不过是为救我而不得不杀死他...” “哦?!...我怎么放过他,他杀的可是本朝大司马!...祝公子,只恐我有心也无力啊!”慕容恪望着祝成说。 祝成听后眼神黯然了下去,但马上就抬头说:“好!...我以国玺换他一命!” 慕容恪听后轻笑一声:“祝兄,非我不允,即使我首肯但此时此地你出此言不觉得可笑么?!...国玺我们是志在必得,而曲靖是生是死我却是不能做主啊!” 祝成听后一愣,随之沉默了下去,而慕容恪见到后也难免起了恻隐之心:“这样,我可以替你在我王面前向他求情,只要你能交出国玺,想必我王一悦,或者会赦免曲靖的重罪。” 祝成听后一愣,心中暗叹如此就是宣布了曲靖死期不远啊! 慕容恪随即命兵士将曲靖押了下去。祝成随即便要跟出去,慕容恪望着他问:“公子何去?” “去给义士送行!”祝成说罢头也不回的出帐去,只留下慕容恪长叹不已... 祝成与曲靖3日内一直在一起,只不过一个人被关在死牢里,一个人经常呆在死牢外与他说话。曲靖谈笑风生以为无视,祝成心中有感而不得出,只能默默的听让他将这些年的经历缓缓道来。直听得祝成频频感叹,萧风一世英雄,而沈劲也似有当年祖公之志。至此,眼神恍若月明。 讲到最后听到了一个名字时祝成不禁惊呼一声:“啊?!...你说的可是宇文氏的公主,宇文水月?!” “嗯...就是她。”曲靖说。 “她...她是我的五妹!”祝成说。 “哦?!...祝公子,当真么?!”曲靖望着祝成说。 “不错,当年我出使宇文氏时与水月妹妹一见如故,于是便与大哥一起同她结为兄妹了。”祝成望着曲靖说。 曲靖听后也笑了起来,将自己在华山西峰上听到的水月的凄惨身世告诉给了祝成听,祝成听后也感叹不已,不想天意如此弄人。 自可就听到曲靖叹声说:“唉!...是我对不起她,我自从与你一别后就在无意中听到沈劲兄弟募军的消息,而后便前往寻找,与他相见后我们便结为兄弟了,而当时他想报父仇,我便陪他前往吴贼家中,不想失手之后我受重伤,终于被师父所救...”不待他说完祝成便说:“我已与你师父见过了...我只是不曾想到你会和义妹走到一起...真是缘分啊!” 曲靖听后也感叹道:“若不是为了寻我,她和司马夫妇也不会苦苦找寻这么多年了...只是我为了帮助义弟而不得不隐忍投了燕军,终于做了近卫,只望一朝能杀掉慕容玄恭,让燕军撤兵!” 祝成听后终于缓缓的低下头去,所有事情似乎都冥冥之中有了一个结局,而自己与曲靖的结局又会如何呢?!.... 3日后,行营前一片肃穆,亲卫500骑帐外听命,慕容恪抬头看看天空,今日便是玺归燕国之时,他在父亲弥留时曾亲口许下的诺言今日便是见证之日,如何不会感到欣慰... “我燕国至今所向披靡,何故?!因我们的意志!我们有别人没有的意志!我们燕国的子民一直在为此前赴后继,直到有了今日之所成。然而,国玺,天下之证,此次出兵之所要,因此,此行志在必得,如若有失,愧对我王!众位勇士们,为了我大燕国执掌天下的凭证,向前!”慕容恪临行训话,亲卫500骑听后顿时沸腾了起来,齐声高呼:“向前!” 慕容恪随即带着他们与祝成同往南郊30里处。 祝成一路在马车里想到了都是子敏与曲靖,不觉然间拉开车布,已经快到了。此时天空湛蓝,只有一朵孤云挂在空中,打破了单调了感觉,而祝成一眼望去,四处一片残废之景,战火燎原锅的大地似乎透出了一种深重的感觉,一如远处的枫林,落下了深红的想血一般的颜色,山色黯淡下来或者是心理蒙尘的缘故,时而飘过耳畔的户琴声表明胡人已经有很多人离开了中土,然而,在他们走过的地方,有过了一段记忆,如同飘落下的枫叶,在水中起起伏伏,终于流向远方。祝成心中一早就明白,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日后将会明白,其实,在每个人的心中,总有一个度尺,这个度尺下,江河被隔开,清浊有公论。而这个度尺上不会刻上种族的类别,因为无论在哪里,都崇敬英雄... 30里恍惚之间便到了,而此时祝成下了马车见到的,却是令自己惊异的场景:子敏一脸憔悴的走了上来,手中捧着那个木匣:里面当然是空的。更让祝成惊住的是:他见到了宇文水月!。 “啊!...水月妹妹!?”祝成经望着宇文水月喊了一声。 “啊!...义兄!”宇文水月也哭喊了一声,可叹40年后,大家还有重逢了一天! 子敏望见后边对祝成喊道:“官人!...” “哦...子敏,我在这里!”祝成望着他淡淡一笑,这一笑,包含了很多... 慕容恪眼神流露出欣喜,不知为何,此时全军将士都已经观望了起来。慕容恪突然想到此行的目的,马上说:“我们交易吧!” 子敏听后就命身后的两个仆人将匣子捧了上去,祝成望着那两个仆人顿觉眼生,仔细一看便发现其中一人竟是子敏的师兄徐鼎江!另一个当然就是杨义和了。 慕容恪此时眼睛直盯着匣子,怎么会顾得上别人,而当瞎子捧到他面前时,慕容恪正要伸手去接,就看见眼前身影一纵过身,顷刻间亮剑在了他的胸前。再看时,匣子已经掉在地上打了开来,自是空无一物。 “你?!...你是何人,竟敢戏弄本将军?!”慕容恪侧目对徐鼎江厉声问道。 徐鼎江则不回答,直冲着发怔的500铁骑说:“快放了祝公子!”燕军一听马上大惊,眼见将军被俘,只好从命。 慕容恪见后马上勃然大怒:“敢放走祝成者,斩!” 那500铁骑一听顿时一愣,随即楞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哦?!不想慕容玄恭果真人如其名,倒是条汉子!...不过我这地绝剑可不知道他会不会失手错杀了将军你...”徐鼎江轻声对慕容恪说。 慕容恪一听也淡淡一笑:“唯死可也,有何惧哉?!” 徐鼎江听后暗叹不已,但也不回放下自己的剑。 祝成此刻喊道:“玄恭兄岂忘了燕王信命?!...你若一死,秦将灭燕啊!” 这一喊直让慕容恪打一寒战,黯然失神,徐鼎江随即便望着那些燕军铁骑大喝一声,燕军畏惧,将祝成送回。 祝成归来后便对徐鼎江说:“还有曲靖兄,他还在燕军营帐内!” 徐鼎江随即对慕容恪示以眼色,慕容恪终于无奈的挥挥手,几名铁骑领命而去,一刻钟后匆匆赶回,马上带着的正是曲靖。 “啊!曲靖!”宇文水月呼喊的跑上前去,曲靖也敢了上来,两人相拥在一起,这一幕,让人忘却了当时剑拔弩张的萧冷... 徐鼎江随即带着慕容恪与众人直离开了那里,一路飞奔到燕晋边境处,500铁骑仅仅跟随而来,慕容恪一路沉默无语。 到了边境处重任呢商议如何处置慕容恪。 祝成上前说:“师兄,放他去吧!他原是与我相交一场,而且一人换得我们众人平安,我们该满足了...” 曲靖听后也暗暗点头。于是徐鼎江便将剑入鞘。祝成此刻方才走上前来告诉了慕容恪:“其实我三年前被俘获之前就已经将国玺交给了戴将军,现在想必已经归晋...玄恭兄请见谅!” 慕容恪听后一愣,随即深深的看了祝成一眼后轻叹一声:“人皆言我算无遗策,却只因不知此事啊...事已至此,公子,我们从此恩断义绝,你好自为之!” 慕容恪说罢回到500铁骑面前,战马嘶鸣,兵士持利器在手,只待下命,而此刻慕容恪却淡淡的对祝成众人说:“你们走!” 祝成已无话可说,随即拱手告辞,而此时慕容恪亲卫走上前来不解的说:“将军,此人戏弄你三年之久,如何能放过他?!” 慕容恪听后淡淡一笑说:“想来他当时也是为了别人安危而舍身设下这三年的骗局,而我不曾想到的是今天这个结局啊!...”随之轻叹一声:“祝成,现在想来,你当年说的或着是对的‘若为田故,不若放归’啊!我们回去吧!...”叹罢领兵而回... 进入晋朝境内后祝成便与众人告别,曲靖与宇文水月归隐山林...历尽一路艰辛的祝成终于回朝。朝廷感其殊勋欲委以重任被他拒绝,于是就赐地2000邑于上虞,祝成对此欣然接受,拜谢圣恩。而此后多年之间,故人多已故去,英明和英才却都不幸溺死于金堤之下...直至暮年子敏突然有孕,然而生下来的却是一女,子敏却难奈英才之死,终于气竭离开了自己...祝家自祝成一脉后断了香火,祝成一时心结难解,不禁恨叹此生与梁家似有孽缘...于是十年同梦,这些年间祝成只在叹息之间终于淡忘了曾经,而等他恍过神来,其女英台,已是亭亭玉立的样子,站在了她的面前...... ------------ 第三卷 无双 ------------ 第九十一章 山无棱 “父亲,你在想什么呢?”英台跑过来拉着祝成的手望着他问。 祝成一愣,看见英台后直望着她淡淡一笑:紫衫拢玉不觉贵,玉钗入画胜高洁。髻成蝴蝶绾青丝,面容如月神如水。桃花一坠知绝代,粉黛一颦韵含神。尽传清香风同醉,一过梨树已花开。 祝成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英台见后马上蹙眉望着他轻轻一推再问:“父亲...你想什么呢?!” “哦!...为父只是想到了你的母亲...”祝成惊醒马上说。 英台一听便笑了起来:“哦?!...父亲,母亲是什么样子,能给我说说么?” “哦...她很漂亮...我们初见时她就和现在的你一样...”祝成缓缓的回忆说。 英台听后马上说:“哦?!...真的吗?想必父亲当时也定是个俊朗的男子!”英台眨着眼睛望着祝成笑着说。 祝成听后微微一笑:“呵呵,这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母亲从来没说过...唉!想必是一种缘分罢!” 英台听得入神,马上说:“嗯!你们一定都是很喜欢很喜欢彼此的...” “嗯...这点我倒明白。”祝成说着点点头,随即感到有些别扭,马上转过脸来故作生气的对英台说:“你年纪尚轻,问这些做什么?!...” 英台望着祝成眼睛眨了一下:“什么啊...是您自己说的嘛...” “嗯?!...唉!...也罢,快去好好读书去!”祝成望着英才说。 英才听后便撅着嘴离开了。祝成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甚至走路的样子都不禁心中暗叹一声‘真的很像子敏啊!’随即躺在院中的那个长椅上打起盹来... 还未曾睡着就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身,这时候便看见了英台的义妹匆匆跑了过去,祝成一见便马上喝住了她:“灵儿,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慌张?!” “哦,先生说让我帮他泡壶茶来。”金灵儿望着祝成说。 祝成听后便笑了:“哦,你进去将那盒普洱拿给他便是。” “哦,知道了,义父。”金灵儿说着便走进正堂内,祝成望着眼前的女子,缓缓的回忆到了那个大雨的夜晚... 那日睚眦正好随许逊去了江陵,当时英台才不过6岁,刚会自行的年纪,是夜大雨不断,雷声彷佛要吞噬者什么一般,祝成只恐庄内出事,便让阿福前去看,阿福进出三次都不曾发觉什么?但是那夜电闪雷鸣一直未停,直让祝成都感到有些奇异,所以整夜都将睡将醒,没有睡熟。 次日直到清晨鸡鸣三声后,祝成方才起身,就看见旭日已经升起,走出门外就看见外面已经积水很深,正皱眉见就惊觉院内竟然没有积水!祝成心生怪异但随即不去多想,而阿福却在此时匆匆赶来说:“不好了老爷,出异事了!...”阿福一脸惊异。而此刻子敏也已经起身洗漱完毕,走了出来。 祝成马上盯着他说:“怎么了?” “唉!...怪异啊...老爷你自己去看吧!”说罢就往前带路,祝成马上跟了上去,子敏一蹙秀眉,也尾随前去。 此刻正走到后院,就看见桃树下桃花尽落,铺了一地,树梢上竟未留下一片桃花!而层层桃花之上,有一个婴儿被覆盖着,竟还在动! 祝成和子敏都看的发呆,阿福此解释说:“一早我起身如厕,经过此处就看见了此景,惊异间走上前就看见了这孩子,所以赶紧来告诉老爷一声!” “啊!...这!...”不待祝成说完就看见子敏已经走铺上前去抱了起来,转头对祝成说:“是个女子!” 祝成旋即想懂啊了什么?马上让阿福前去问看时谁家丢了孩子。阿福前去一问便回来说:没有。 祝成听后边皱起眉头来,而子敏却说:“老爷,你看这孩子多惹人疼啊!她的瞳仁金色的...想必是流难的人呢家经过此处留下的吧!...” “啊!...”祝成赶上前去一看,那女婴的瞳仁果真是金光闪烁!随后便轻叹道:“曾闻霸王有重(chong)瞳,此女真是怪异!这三面皆是高墙阻隔,昨夜那么大雨,谁会来此呢?...” “啊!老爷,那不如送官吧...?”阿福看着祝成面有难色变说。 子敏听后马上说:“不,送官便是送棺啊...而今官府怎么会照顾她呢...只恐她还是被遗弃啊...不若就留下她吧!英台也小,将来就让他们做姐妹如何?” 祝成一看子敏坚持,便只好默然点点头:“可是...总得给她取个名字吧!?” “我看他生性灵巧,就叫金灵儿吧!”子敏望着灵儿一脸温柔。 祝成一见只好点头同意了下来... 从此以后,金灵儿就英台一同长大,姐妹相称了。祝成请来本处很有才名的一位先生给她们教书,一恍之间已经过去了十年,而最出乎祝成意料的是这女婴长到今日眼神从未变过,金色的瞳仁和空洞的眼神,让人感觉很神秘一般,而她的身世,更是让祝成一头雾水,多次派阿福查访都没有得到结果,而眼下祝家香火已断,却收养了一个义女... 金灵儿拿着泡好的普洱茶回到的书房,将茶壶放在桌上,冲着英台和李婷嫣然一笑。两人笑着点头回应,正待发问就听见桌前的先生一拍戒尺:“快些归位!” 金灵儿听后马上吐一下舌头就坐下去,那先生将一摸须髯,点下头接着拿起书来说:“好,你们都已到齐,那今日我们就开始讲下汉时的乐府歌词里的情歌。” “哦?!...先生,情歌是...?”英台盯着先生问。 那先生眉头一扬:“肃静,听我说!” 英台马上住口,三人相视一望便老老实实的听那先生开始讲读:“情歌就是类于《关雎》之类的民间流传开来的诗词歌赋。而今天我们要讲的不是《关雎》一文,是叫...” “哦!...先生,可是“上鞋”?!英台盯着先生手中黄纸上的朱批处抢先说。 “非也!是“上爷”!”先生赶忙解释说。 “哦?!...我只听过大爷,老爷...上爷是什么爷?”英台眨巴着眼睛望着先生说,惹的旁边的金灵儿一颦,李婷一笑。 先生见后大怒:“肃静!圣贤像下岂能如此放肆?!” “什么嘛...方才明明是先生...”英台撅着喃喃的说。 那先生听后也涨红了脸,随即便拿起那本书走到他们面前说:“此字虽是邪,但音为(ye),上邪(ye)指上天的意思,明白否?...” “哦!...学生受教。”三人马上频频点头称是。 那先生见罢方才绕回书桌前说:“这些歌词都是痴男怨女般的风流之词,但传至今日想必其中该有华美意境之所在,权且当做赏景一般,听我说完。” “是!”三人回应说。 先生随即开口朗诵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李婷听后不觉的轻声叹息起来;金灵儿眼神还是一如往日般的空洞;而英台听着听着不知何故就落下了眼泪。 那先生见后不禁一愣,盯着着英台问:“英台,你何故落泪?” “只是听到词中含着一种美丽景致,所以不禁泪下,先生请原谅...”英台说罢赶紧拭泪。 那先生一见不禁一愣,之后便说:“不错,这其中是有一段故事的...于是先生便将手背在身后说:“据说在东海上有一隅之地,而居住在此处的人们经常能听到所居之处前的一个深谷里时常传来劳作之声,丝竹管弦,歌舞闹市之声隐隐不绝,而当时在这群人里就有一个大胆的少年前去窥探虚实,进入谷中后就看见了似陶元亮所言的那种桃花源地,有一处雅居名为“神巫雅居”,而此居室的主人便是神巫了,男子垂涎于神巫美色于是他们便生了孽缘...只是天亮之后他才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块空地之上,尚有一石碑上就刻着《上邪》的歌词,旁边却是那神巫的坟墓!此男子为神巫美色所迷惑,终于殉死,由此就传出了这首歌词...” 三人一字一顿的听完后,金灵儿还是正襟危坐,李婷已是泪水涟涟,而英台则站起来说:“先生错了!...” 那先生听后一愣,随即红着脸马上质问道:“放肆!...你!...你倒说说我哪说错了?!” 英台听后边缓缓的说:“此男子若只是垂涎神巫的美色,即可视其为见异思迁般的登途之类,神巫又怎么会与他相恋?而那男子最终殉情而死,岂非得其真爱,信其誓言么...?” 英台此语一出只惊得李婷和金灵儿直勾勾的望着她,而此刻那先生也红着脸说:“休的胡言!自古...自古男女相爱莫不是父母亲命,媒妁搭言。你如何迷于此悖逆之事?!” “先生!...学生只是就事而论,况且此乃真爱所致,若如先生所言,那文君又如何会与司马长卿相爱,有怎会有《凤求凰》传至今时...?”英台据理力争着说。 那先生一听顿时气竭,一脸朱色的盯着她说:“你!...你放肆!” 英台之淡淡一笑:“先生,学生刚才所言确是...”还不待她说完那先生将戒尺一拍:“住口!”只惊得李婷和金灵儿惊望着他。 英台一见便上前将手伸到了他面前说:“学生刚才所言确是据理而思,先生若觉得学生失礼,请责罚。” 那先生听后一惊,良久后终于将戒尺丢在桌上:“唉!...你他日若长成,想必应能成名若“咏絮”之才,我怎可屈才啊...只是你所言为师实不敢同!...唉!也罢,我离开便是了。” 那先生说罢便走出书房向祝成此行而去。而祝成惊异之间就暗生怒气,冲冲的赶如书房说:“英台!” 英台一听见父亲唤他马上上前行礼。 祝成望着英台斥责道:“这位先生是为父好不容易为你请来的,你何故惹他生气?!” “父亲,我...”英台正待解释酒杯祝成打断,他横扫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留下的戒尺,随手拿起来便对英台说:“伸出手来!” 英台只好将手伸出,旁边李婷见后正想帮她解释,还未开口就听见“啪!啪!啪!”三声已经重重的落在了英台的手上,英台竟也忍着默默受了,紧咬的嘴唇却不再说话,脸上似有泪意。 祝成一见英台如此不禁心生恻隐道:“英台,不是为父说你,自你13岁读书以来,才短短3年你就气走了4位先生,你说你...?!”祝成说罢也不禁轻叹一声。 英台听后也只好低下头去。而此刻金灵儿却说话了:“义父,英台姐他不过是据实而言罢了...” “你!...”祝成听后不禁怒火重燃,盯着金灵儿正待发问就听到她说:“义父,你且看看这首歌词。” 祝成听后一愣,随即将桌上的歌词拿起来看了一遍后边疑惑了起来,而李婷也上前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说给了祝成听,祝成听后马上愣住,沉思很久后终于望着英台长叹一声:“唉!...英台,这次却是为父却怪于你了...你的脾性果真像极了你的娘亲...也罢,我祝家能出一个心怀异秉的女子却也恐是天意了!如此,今后你读书之事我再不会管束着你了!...” “爹爹!...”英台听后终于泪如雨下的扑到了祝成怀里。 祝成也只能轻抚着女儿的秀发说:“只望你莫要再与先生争论了,此次若不是我强颜挽留他只恐便要离去啊!若这位先生再去,只恐日后无人敢来做你的老师了,你明白么?...” “嗯!”英台望着祝成乖巧的点了点头。 此刻的书房之内,暖意如春。 注:据说项羽天生有两个瞳仁,是为“重瞳”。《上邪》汉时的乐府诗词。司马相如:字长卿,去卓王孙家赴宴时以名琴“绿绮”弹唱《凤求凰》一文,与其女卓文君暗生爱恋,随后私奔。“咏絮”:指谢道韫,谢安侄女,以咏雪为絮被谢安惊叹儒雅,才名遂扬天下,被称为“柳絮才”,后用它通指有才情的女子。 ------------ 第九十二章 剑随心 “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英台口中念着这首《上邪》,与李婷和金灵儿一起来到了每日例行习武的祝家庄后山。 到了这里,就见到了李申面对这悬崖遥望着远方。在英台眼里,李申一直都是一个严厉的师父,自从8哥死后,或者说是她有印象以来。而对于八哥的样子,从父亲每每提及便哀伤的眼神中和李申每每谈起便恍惚的目光中她多少有了一些了解。是啊!若不是他死在金堤之下,想必现在已经是名震江湖的剑客了...记得李师父曾经说过‘如果他活着的话,也许天残剑还不会在将来失传于天下的...’而英台当时记得很清楚的是她看见了李师父背过脸去忧郁的目光和闪烁的眼神,一生唯一得他真传的英才之死,对他的打击也委实不小...英台当时还小,不经世事,但现在,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师父!”英台和金灵儿同时上前行师徒礼。李婷则欢快的跑上前拽拽李申的衣袖喊:“爹爹,我们来了。” 李申一愣,默然转过身去就看见了了自己的女儿,年方十八,一袭粉缎裹身,如花似玉的站在自己面前,像极了他的娘亲---婷儿。随即冲李婷笑笑。恍忽的抬起头去,想起了当时听到英才死讯是的情景:当时他动身前往刀锋山参加刀尊10年的庆典,见到了当时的掌门,自己的二弟傅生时自是一堂和气,欢聚之后不想却是噩耗传来,自己闻说英才死讯后更是默然无语,随之就听到了祝成的话‘我祝家自今日起与梁起恩断义绝!’李申当时也很愧疚,因为自己前去参加庆典的缘故,英才孤身前往,却没能归来。他本想就此离开,却被祝成挽留了下来,让给英才教武,他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眼下10年匆匆而往,彷佛一纵即逝,李申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没了什么追求。想想徐真人不知何故突然传出了仙逝的消息,却将掌门之位传给了钟鸣空...峨眉自冷月师太突死后便为了内争掌门之位而大动干戈:“峨眉五月”中:“残月”柳胜梅被逼自尽;“圆月”秦楚楚以谋逆罪被杀:“空月”孙云凤因替秦楚楚求情而被牵连,挑断手脚刺瞎双眼后幽禁于峨眉“比丘崖”;“水月”宇文水月为报家仇早早离开才幸免于难:“明月”郑卿终于坐上了掌门,而对于她争位弑师的传言,也却是不少,当时他和二弟随慧远和杨教主一同上这两个门派查探,却一无所获...《兵行榜》上天残剑已列第二,而第一位的傅生在杨义和道长解化后已经被推举成了武林盟主,带领各路豪杰除暴安良。慧远还在,却已经老迈,不问世事潜心参悟佛法了,故人多已故去,眼见天残不过百年后便将要绝迹江湖,自己真是心有不甘... “师父,可以开始了么?”英台上前轻声问李申说。 李申一个激灵,随即缓过神来,收敛了刚才的感思,正色对他们三个女子说:“嗯...你们将昨日我交你们的剑法习来我让我看看。” “遵命!”三人同声答道。于是舞起剑术,密不透风一般。虽然没有英才当年的气势,却含着一种落梅花香的飘逸之感,也算别有一种味道...但李申马上便想到了什么?骤起眉头来突然喊停。 三人听后一愣,便停下来惊望着李申。 李申走上前望着他们三个女子说:“舞剑,虽是舞心,然要破敌于百步之外,当要气势如虹。若你们这般,一遇到一个将基本剑术掌握纯熟的男子,一交手便是败了!败在了气势上...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敌人若是用刀的高手,直挥刀气砍来,尔等如何抵挡?!...” 三人听后顿时惊愕的望着李申,从未见他如此认真的与她们说过关于剑术的这番话,因为一早在她们看来,那不过是一种修身养性的东西。 然而,李申自己却没有那样想过,因为自己的师父“凌云剑客”临走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当今乱世之中,剑可为伍,亦可为敌。剑者关乎一心,分三境:下境贯通;中境合一,上境无器。因为若至上境,天下万物,皆以为兵;驭气而动,万夫莫敌。”想想师父当时已经悟出了最后一式,而自己现在对天残的最后一式“九天神罚”尚且还未悟出,真是有愧师父厚望... “你们知道么...剑在乱世,不是舞蹈,以剑成舞的高人却有,但临阵交敌之后,无人敢以其为舞,若舞则无命矣!你们明白么?...“李申盯着她们三人问。 英台三人相互看了看,懵懂的点了点头。 李申见后也不禁轻叹一声:“唉!...只恨你们都是女子,若是英才,他想必定会明白的...” “师父,男子能为而女子如何不能为?!”一声若惊雷一般传了过来,李申一愣转过声去就看见了英台在盯着他问。 李申听后面有怒色,,但随即念及祝成暂且隐忍说:“好!既如此,为师就给你个机会证明你的话...七日之内让我看到你的剑气,若不能,以后莫要在为师面前说此话!” 英台听后一怔,但嘴上却没有服软的意思:“一言为定!” 李申听后只道一声:“接着练吧!”便转身离开。 英台望着李申远去的背影渐渐模糊,心中却新丁了决心,她想证明给他看,即使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 “姐姐,你如何惹师父生气啊?!老爷若知道肯定会生气的...”金灵儿先叹息了一声。 “是啊!英台妹妹,你怎么能答应我爹爹呢...我们苦练三年才不过纯熟了而已。你也不是没听爹爹他说‘高手才能运出剑气”的...”李婷望着英台一脸愁云不散。 英台回头看看她俩后便微微一笑:“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不过是证明给师父他看男子能做的事情我们女子也可以做到。你们放心吧!”随后便走到草地上开始勤练了起来。 李婷一见轻叹一声便跟了上去同他一起练了起来。 练了足有一个时辰,夕阳已经快要落尽时分,李婷与金灵儿终于停了下来,准备回去了。在看看英台,依然在勤奋的练着。 “英台,走,回家了!”两人望着英台的娇影穿梭于草地上便冲她喊了一声。 那娇影一顿,随即传过来一声“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想练会。”随即又开始了练习。 两人素知英台的脾性,也只能相视一望叹息一声后便缓缓离开。 而晚饭上祝成没有见到女儿不禁问了起来,金灵将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祝成仙逝一愣,在转头看看李申的位子上也是空着,便不顾婷儿的惊异示意众人继续吃饭。 英台直练了近2个多时辰,月色已明之时方才停了下来,此刻已经是浑身湿透,香汗淋淋。轻喘着气走了一颗树下缓缓的靠着坐了下去歇息了起来。红云未遮面,胸前急促的起伏了半天方才缓和了下来。抬起头来就看见了树梢缝隙中的月影,随着自己视线的移动变幻着各种形状,时而如胡刀,时而若玉盘,时而成一线。而此刻林中传出了蝉鸣,平日感觉的聒噪在此刻变成的和谐的曲调,彷佛带着一种恬淡的逍遥。四周草地上新盛的小草顺风缕地而过,传出的碧浪可以惊俗,星空离自己彷佛咫尺之间,星星大小不一,有明有暗,眨着眼睛。一如神话一般的境地里保存着一丝温柔,好像父亲口中的母亲一般,虽未留下印象,却彷佛一直都在她身边...此刻风似乎大了一些,呼呼的带来了丝丝凉意,英台望着月华中一片明亮的草地,不禁感叹此处生命的顽强,经去一年后,仍然繁生一地的青郁,或者说是到处的都该是这样吧!不过自己现在见到的就只有此地了,经年一过,又得到了重生一般,换去了秋日的枯黄,盖上了绿色的新装...真是:蝉鸣似曲成旋律,星空若眼望柔情。秋去春来哭(同:枯)黄土,转眼之间负(同:覆)绿衣。 “英台?!...”一声唤声传来,英台默然转过身去,就看见了李申手中拎着一个笑包袱慢慢的走了过来。 英台一见马上站了起来,拖着沉步上前行礼,被李申拦住:“来,先吃点东西。” 英台看见李申将包袱打开,递过来一个雪白的馒头。自己此刻也确是感觉到腹中饥饿,随即笑着望了李申一眼,随即接过来吃了起来。 李申望见后微微一笑,随即就拿起一个馒头自己也吃了起来。 “嗯?...怎么,师父您也没吃晚饭么?”英台一边吃着馒头挑起眼神望着李申不解的问。 “呃...那个...为师方才忙于些琐事,忘了吃饭...来,坐下来一起吃吧!”李申随即坐在树下,他当然不会告诉英台自己一直在暗中看着她练剑... “哦!...”英台点头坐了下去。 李申见英才已经吃完了一个馒头,便马上又递给她一个。英才接了过去却没有马上开吃,只盯着李申看。 “嗯?...英台,你盯着为师做什么?”李申不解的问她。 “嘻嘻...师父,你才吃了一口哦...”英才望着李申手中那个只咬了一口的馒头笑着说。 李申听后便笑着轻叹一声:“唉!...只是没什么食欲啊!...” 英台听后望着李申追问:“哦?!...师父莫不是又想起了我的八哥?” “嗯...不过也非尽然...人已故去,思有何用?!...”李申拿着那个馒头望着星空长叹一声。 “哦?!...师父,你能给我说说八哥练剑时的样子么?”英台似乎有了兴致。 “呵呵...你八哥与你一般的脾性。虽然对为师很恭敬,但有时候也会提出己见...他那时候真是年轻气盛,为了练剑竟然去瀑布下,随后6日而成剑气...唉!现在想起来,他也是练武奇才啊...有佳质且勤奋刻苦,终有所大成...”李申回忆道。 “哦?!...可是后山那个瀑布?!”英才惊呼一声望着李申问。 “嗯...当时我见他是可造之才,就传给了他“天残心法”,而运用此心法者必须能驭剑气与无形,我只告诉他若想驭剑气非得打破‘自身玄关,天地禁锢’,就是逼出自身极限能力,你的八哥就苦思三日,第四日便去了那个瀑布下,迎着浩大水势练剑,6日后终于放出剑气,足可断水...”李申眼神恍惚着说。 英台听得两眼发直,随即就默默的点点头说:“好,明日我变去那瀑布下练剑!” “不可!...”李申马上盯着她正色道:“男女有别,男性为阳,况且当时你的那个正是壮年,才能撑的住那么大的水势,而六日之后他也受了积寒,大病一场后终于才缓了过来...而你是女子,性为阴,你若在那瀑布下面练剑,非送命不可!” 英台听后眼神黯然了下去:“哦...如此说来,只恐我...”英台说着说着声音就颤抖了起来。 李申一见心中隐隐难忍,便说:“为师当年能驭剑气时时被令师倒绑着双脚吊在两棵大树之间,三炷香为时限。只留双手在空中舞剑,斩落从面前落下的落叶,而且非要一片都不能全落,落一叶者加吊半柱香的时间,而一开始被绑久了就会难以控制身体,抖动而落的树叶一时让人眼花缭乱,所以常常一吊就是半天...” “哦?!...那后来呢?!”英才惊望着李申追问。 “后来自己慢慢就习惯了倒置的感觉,可以闭目而思,以为天地转换了一般,屏气凝神听到耳边落叶声过耳,举剑一斩而断,5日后便能运用剑气斩断落叶而不留一片为全了...”李申淡淡的笑着说。 英台经望着自己的师父,她却也知道师父是名动天下的剑客,但却不知当年也有过这般艰难的成长之路...不禁轻叹一声,抬头望了望空中,低头看了一眼草地,便重重的说:“师父,明天我就斩落叶吧!” “哦?!...也罢!...此事需要坚韧的毅力,不可动摇,像你这般,若能7日而成剑气,为师也足以感慰平生了!...”李申望着英台闪烁着眼神说。 “嗯!师父放心吧!徒儿一定不负您的期望!”英台望着李申坚定的说。 李申见后微微一笑:“等7日后再说吧!...好了,快回家吧!你父亲要心焦了...“李申说着就拉英台起来,师徒两人望逐渐赶去,星空已被照亮,不多时就已经回家... 此日开始,英台便让李申将她绑在树上开始练习,当绳子绑在她腿上的时候,她已经有些难耐,接着倒挂在两树之间后,绳子一下勒进了她的肉里,英台不禁失声痛喊一声,李申见罢马上上前说:“英台,痛的话就想别的办法吧!”说罢便要上来给她解开,英台自然不愿让师父失望,于是马上喊着:“师父,不用,我还能撑住,给我剑...” 李申听后默默点点头,将剑交到了她手里,英台拿到手里时就看见一片落叶已经旋悠悠的落了下去,马上挥剑一斩,却是斩断了!正欣喜之余便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自她一震后,眼前已经落下了十几片叶子来,她顿时手忙脚乱,一阵挥舞过后,李申上前一数便说:“有6片叶子全落,加三炷香时间!”说罢便将落在地上的叶子扫开。 英台听后一脸失望,而此刻不偏不巧的突然有一阵强风刮来,叶子被吹落的更多,她尽管尽力去斩,但李申这次一算,又添了四柱香... 李申望见她失落的眼神便说:“别灰心,记得屏气凝神,风能动叶,却不能动你的心,只望着叶儿斩,不顾四周便好。” 英台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闭眼想了一会,便渐渐有了自己的心得,而此刻,一片叶子又从她眼前而过,英台注只望着那叶子一斩,却没有带动刚才那么大的震动,所以紧接着落下的叶子就比之前少了很多,这次算了一下,只加了一柱香的时间。 “嗯!正是如此!...记得心随剑动,最后若落叶太多可以试着将全身内力注入挥剑的那只手,,只要在叶子为落地之前将其斩断,就算成功!”李申提示道。 “嗯!...我明白了师父。”英台有些喘息声,但随之马上调息止气,一日下来,已经疲惫不堪,于是被李申命金灵儿和李婷扶回家中,她自己并不知道,在李申眼里,她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一直到第六日,英台已经能将所有的落叶斩断,可是剑气依然发不出来,眼见明日便是最后一日了,不禁心急如焚,而李申则告诉她:“屏气凝神,功到自然成。” 第七日一早,被帮到树上后,英台心中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时常挥剑而斩,却直到剑锋割过才能断叶,一时也没了办法。 李申便说:“现在你可以试着闭上眼睛,换成剑随心动,想想自己此刻就是正立在地上的样子,注真力在手中,挥剑而去若流水一纵,剑气乃发!” 当这句话说完的时候,英台一斩而出,将一片树叶斩断,等睁开眼一看,地上已经落下去了一片全叶...“啊...又是半柱香!”英台惋叹一声,却见到李申笑着走了上来,从地上捡起那片叶子来,却只拿起了半片出来,而割断之处,齐齐整整,一如断水之气,于是英台终于明白了,高兴的大喊着:“师父,我做到了!!” “嗯...”李申笑着答应着,上前帮她解开了绳子,这一笑,足慰平生...... ------------ 第九十三章 活着 英台以7日为功终于放出剑气来,让李申很是欣慰。他本以为自英才死后“天残剑”便要失传,却不想英台真的放出了剑气,自是引为平生希望,将“天残心法”传授给了她,直让李婷与金灵儿都为她感到高兴,而就在习武的后山上,李申在传授英台“天残心法”的同时望着她开始了一阵谆谆教诲... “英台,为师本以一时戏言望你虚心习武,不想你果真放出了剑气...如此,我今日便将天残剑的心法传授于你,你要注意听!”李申望着英台正色道。 “嗯,师父!”英台答应了一声便凝神倾听。而不远处的金灵儿与李婷更是肃立而望。 李申冲着英台点点头便说:“天残心法者,为无上境。意为天尊之气,以能运气出剑者为基;以能驭剑气者为成;以能散气驭物者为上。务使以气慑众,胜敌于动,使其无还手之力。攻亦是守,守方伺攻,攻守之间,敌不敢近。然万法皆归于自然,莫不以天者为尊,故能有大成,则可引动神雷以破敌,神雷一出,天地俱暗,唯我独尊。” “哦?!...那是父,这其中所讲的意思是...?”英台睁大眼睛望着李申问。 李申听后缓缓的说:“就是说你现在虽然能放出剑气,不过这只是此心法的基础,如果想有所成,就要做到能驭剑气...” “啊?!驭剑气...?”英台盯着李申不解的说。 “呵呵...以为师现在之所成,也不过是刚突破瓶颈没多久,但总不能散出“九天神罚”中的9道剑气同出,匆匆之间已过了近20年,也不过才增加了一道剑气而已...”李申轻叹一声说。 英台听后会意的点点头说:“哦...如此说来师父现在能是出“九天神罚”中的八道剑气了?!” “嗯...不错,不过距最后一步还差一步而已,若九道剑气同出,就能汇气一处,引动天雷...只是这最后一道剑气,为师至今也没能参透其中玄机...只是我的师父当年告诉我,这最后一道剑气若要散出,必定要大损元气,若驾驭不好的话很有可能被天雷同噬,让敌我同归于尽。而且能散出这最后一道剑气之刻,想必定是生死攸关之时...”李申缓缓的回忆说。 英台听后不禁惊得乍舌,不想天残之内还有如此深奥的玄机...而她也经不住好奇与激动接着问李申:“师父,那我现在...?” 李申一见马上严肃的对她说:“你现在只是能放出剑气啊!...而以天残剑来说,你也不过是刚入门一般,是分气阶段,这个阶段时剑与气是分开的;假以时日才能到达驭气阶段,而这时剑与气就成为一体,就是所谓的人剑合一;而至高境界就是剑气阶段,到那时即使你手无兵刃也能从体内散出剑气而伤敌于百步了...不过那天,为师或是看不到了啊!...但是即使如此,你也要加倍努力,以求剑术精进,切忌此剑法莫动邪心,当以剑为友,以正气驭之方是最大威力所至,以锄强扶弱为己任。若生恶念,必死于万劫之中,正如当年的朱红一般...” 英台听后惊问道:“朱红?!...” 李申听后边点点头,便将当那年的故事说了出来,直听得英台楞在那半晌无声。 “可是...她其实也很可怜的...!”英台轻叹一声说。李申一听马上说:“嗯?!...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那朱红当年若不是被林晓云打败,只恐将是武林一场浩劫啊!...” “可是?她本是一心想逼林大侠现身啊...”英台闪烁着眼神说。 李申一听便轻叹一声:“可是她为了逼林晓云现身竟然杀死兵行榜上前10位中的后四个人,甚至连当时已经7旬高龄的峨眉掌门宁远师太也遭其毒手,如此她岂非人间魔头?!唉!...你这般善良,想必日后要难免历尽艰辛啊...不过也罢,总是有益无害,善既为美啊...” 英台听后冲着李申嘻嘻一笑:“师父,您放心吧!徒儿一定会努力,不会给您丢脸的!” “呵呵,如此就好!”李申轻笑一声便听见身后李婷大喊了一声:“爹爹!” 李申转身和英台一起走了过去,就看见李婷跑上前来望着他撒娇着说:“爹爹你好偏心呃...教英台妹妹“天残心法”也不交给我与灵儿妹妹...” “嗯?!...为父是量才而授啊!你且说说,你若能现在放出剑气来我便也交给你!...好不好!”李申冲着他的女儿笑着说。 “哼!...爹爹就会糊弄我,我回家告诉娘亲去!...”李婷故装嗔怒道。 李申见后也不多言,只望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金灵儿便对李婷说:“你看看你灵儿妹妹,她从来不强求为父教她什么?然而论起根骨资质,你们之中却无人能及的上她!...” 李婷一听马上不乐意了:“哼!我不管,反正爹爹就是偏心...” “嗯,这样既然你强求为父教你,那为父就将你绑于那两颗树之间,像你英台妹妹一般练习斩落叶,如何?”李申微笑着对她说。 “啊?!...这...呃...爹爹,其实女儿觉得您说的...是对的!女儿以后加倍努力就是了,至于绑在树上就算了吧...嘻嘻...”李婷马上改口也在李申的意料之中,李申望着她轻轻的捏了下她的鼻子说:“鬼机灵!”李婷随后冲着她笑个不止。 此时金灵儿走上前来对李申说:“师父,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李申听后环顾下四周,于是点点头带着三个女子往祝府走去... 那夜的晚饭很丰盛,似乎祝成知道了李申近日都在忙着教武,于是特地告诉家丁让厨房多弄的几个菜,慢慢摆了一大桌,见李申带着他的三哥徒弟进门后便喊着开饭,于是大家欢聚在一桌之上。 祝成破例让阿福从柜子里拿出了皇上曾经御赐下来的美酒,给众人都满上了一杯,于是拿起酒杯说:“李大侠在此教小女习武,真是辛苦了!算起来而今已有3年了...在下感激不尽,权此杯先干为敬!”祝成说罢便满饮了一杯。 李申见罢马上谦辞一句便陪他一饮而尽,众人一见也随之尽饮,接着便是觥筹交错,,不觉已经酒坛见底,此刻婷儿见后便马上说:“官人,大哥,你们就少喝点吧!...” “唉?!...今日乃英才忌日,怎能无酒?...”祝成吐着浓浓的酒气说出一句。 这一句只让李申一愣,随即桌上的气氛也陡然转的冷落了起来。众人都低下头去,默然无语。 祝成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抬头一看就反应了过来,赶紧说:“呃...刚才是我失言了...李大侠于婷儿妹妹莫要介意...如此,我自罚一杯!”说完便仰头一饮而尽,阿福连拦着的机会都没有。 众人只好同饮了那杯,祝成一见酒已所剩无几,便让阿福再开一坛出来,而阿福跑过去又折返回来说:“老爷,300坛御赐美酒已经被您喝完了!” 婷儿听后一愣,不想这么多年来祝成都是以酒解愁,将300坛美酒已经喝尽...于是她马上说:“大哥,今日已经痛饮过了,就别再喝了。” 祝成听后倒也不多说,只望了婷儿一眼便盯着李申说:“李兄,其实你不明白,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梦中能遇见...”不待祝成说完李申马上对着婷儿冲三个女子使个眼色,婷儿会意便带着英台他们三个晚辈回房去了。 接着李申便听祝成说:“李兄,我这10年里到了夜里每每梦见的都是子敏和英才他们兄弟啊...而且我祝成一生俯仰无愧却不想是上辈子造下了何等冤孽之事,以至于我的儿子竟无一人陪我终老,这可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祝成说着说着已经是老泪纵横。 李申听着目光闪烁了起来,而阿福也暗自垂泪。李申上前拍拍祝成的肩膀说:“祝公子,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想开些的好啊!...” “唉!...你说的也是,不过眼看我祝家能有今日莫不是我历经艰辛磨难才得来的,不想去的却是这般快啊...得失之间,我只恨自己为何不做个平常之人,如此我的儿子也恐不至于都离我而去呀!...你说,我百年故去之后,这家业且不论,就我祝家自此断绝了香火,我只恐上到天上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祝成哭诉着说。 李申听后已经两道泪痕,阿福更是隐隐有了哽咽之声。随即站起来扶祝成回房歇息去了,空留下李申一人在那暗自叹息。 “师父!...”突然一阵声音传了过来,李申循声惊望过去,就见到了英台已经是泪眼滂沱的望着自己。 李申一愣,随之上前说:“你...你刚才都听见了?!” 英台低头默默地点了点头,原来她去如厕路过后便停下来听到了刚才自己父亲的那番话。 李申见罢也不再掩饰说:“你的父亲一生果真光明磊落,善义远播,只是天意弄人,不想...唉!只望你好好努力,不负他的厚望,因为他此刻能指望的,就只有你了啊!...” “嗯!...师父,我明白了!”英台冲着李申重重的点点头,此刻月光已经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在房中布下了一层银幕,而银幕之下,英台的眼神闪烁着光华,四周的景色都模糊了起来,热泪滴在了地上,没有声音,抬头望向门外,这诺大了祝府彷佛已经如同虚设,因为少了很多亲人,而这房内,却隐隐有着烛光的跳动没有被银幕湮灭,因为,它是有生命的。是的,故人已经成为曾经,日后,父亲可以依靠的就只有她了,她必须坚强起来,让父亲看到希望之所在... 于是,擦干泪水,扬起头来,天空似乎也没那么黑暗,因为有星星,眨着眼睛...... ------------ 第九十四章 放飞 以故事而思,难免生感叹;以远见而望,可以得常智。 自从英台得李申传授“天残心法”以来,她每日莫不是在专心练剑中度过的,而不久后李婷也到了分气阶段,自然也可以与英台一同练习“天残心法”了,只有金灵儿,陪着她们两练剑,一直无心精进一般... 李申见后尝对祝成说:“此女生身怀异秉却性致恬淡,将有大为。” 祝成听后随即对金灵儿另眼相待,让她与英台同居一室。而英台也是与她打成一片,相处甚笃。 就在这个时候,却传来了李申将要离开的消息... “哦?!...灵儿,你从何处听到师父要走了?!”英台听后吃惊的望着金灵儿问。 金灵儿看了她一眼便说:“方才经过时无意间听到了师父与义父的谈话,师父说他要离开...”金灵儿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对英台说。 “啊?!...怎么...师父为何没有告诉我们呢...?”英台沉吟着自语说。 金陵听后便说:“或者师父此去将有危险,或者他觉得带着我们去多有不便...” 英台听后马上一愣,随后转身疾步奔往李申的房门,金灵儿在身后的喊声已经模糊了起来。 李申的确要走,他此刻已经拿起了包袱,和李婷一起向婷儿告别。 “官人,你为何要带上婷儿一起去呢...?”婷儿望着李婷蹙起了秀眉。 李申听后一顿,随之微笑着对婷儿说:“娘子放心便是,我定会将她安然带回来的!” “是哦!娘亲,我都已经过了冠年,该出去闯荡江湖了,而且爹爹的剑法天下闻名,谁敢惹我呢?...”李婷望着婷儿说。 而这下婷儿反倒不放心了:“又说你爹爹...你是女子,将来是要嫁人的...怎么能像男子一般张扬放纵?!...况且你爹爹也不能随身保护你的,若你这般想法,只恐去了吴兴郡将要受苦啊!...” “什么嘛,女儿现在已经习得“天残心法”,通常可以保护自己了,况且英台妹妹都说将来要做个女侠的,女儿怎么能落后呢...娘亲,你还不了解女儿么...女儿虽然平日里有些放肆,但总是听您和爹爹话的...而且此次是前去参加英雄大会,二叔已经是武林盟主,我自会讲礼数的,不会再像家里那般无羁了...”李婷摇着婷儿的手撒娇的说。 李申见后也笑着帮她说话:“是啊!我们的女儿现在已经这么大了,也该带她出去见识见识各路豪杰...” 婷儿一听便说:“好,我说不过你,你好好保护她便好了...” “啊!...谢谢娘亲!”李婷兴奋的笑着便上前在婷儿的脸上亲了一下。一时间满屋的和谐景象,彷佛不是别离,而是重聚。 此刻就看见了英台匆匆跑了进来,一进门便喊师父。李申一家惊望一眼后边迎了上去。 “英台妹妹,你怎么来了...?”李婷望着英台惊喜的问。 英台不顾李婷直走到李申面前说:“师父,您真要走么?” “嗯。”李申望着她笑着回答说。 “啊?!...难道果真如灵儿妹妹所言,你真要弃我们而去么...?”英台说着眼圈已经红了起来。 李婷听后便笑了起来:“妹妹,你在说什么啊...我与爹爹只是去参加“武林大会”啊...” “哦?!“武林大会”?!”英台惊望着李申问。 “是啊...前几日收到了请帖,我思议一番后便于今早向你父亲说了此事,准备现在即刻起身前往杭州了。”李申对英台说。 英台听后便一怔,随即知道自己出丑了,脸上满是红云,掰着玉指说:“那为“武林大会”很热闹么?” “嗯...”李申直言不讳的说:“英台,你还不过才16岁而已,等你长大了...”不待他说完英台马上会意反驳道:“师父,我今年已经17岁了!” 李申听后一愣,与婷儿相视一笑后便对她说:“英台,江湖险恶,你却是年纪尚轻啊!...再者说即便为师同意带你前往,但你父亲那里...唉!你还是别去的好。” 英台听后不置可否,只望着李申问:“是不是如果爹爹能答应我的话师父您就带我去呢...?” “这...”李申正待说话就看见英台已经转身准备出门去找祝成了,正要拦着便看见她于一个人撞在了一起,一眼惊望下,就看见了祝成。 “啊!...是爹爹...哦,女儿刚才是无意撞到了您,您...”英才惶恐之下正要赔礼就被祝成挥手拦了下来:“嗯...你都如此大了还这般莽撞,真不像个女子!” “嘿嘿...爹爹莫怪...女儿其实有一事相求,还望爹爹恩准。”英台望着祝成马上说。 祝成听后马上一愣,就问:“何事?” “女儿想去与师父和婷儿姐姐一同去参加“英雄大会”!”英台盯着祝成缓缓的说。 “啊?!...”祝成正惊呼一声就看见李申已经走上前来:“祝公子莫怪,方才英台她问及,我就如实相告了,不想英台一心想随我们同去...” 祝成听后对李申点点头便望着英台严肃的说道:“不许去。” “爹爹!...”英台望着祝成恳求道。 “此事不得再提!”祝成望着英台没有丝毫的动摇。 英台见后终于作罢,便喃喃的说:“女儿本想借此去看个热闹的。不想爹爹你这般坚持...如此,女儿遵命就是了!”英台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直接回房去了。 走到半路就碰见了金灵儿,金灵儿望着英台神不守舍的样子马上上前说:“姐姐你为何如此伤心呢?” “哦...没什么?灵儿,只是爹爹他不让我去参加“武林大会”...”英台望着她轻叹一声后双眸深陷了下去。 “哦?!“武林大会”?”金陵经望着英台追问。 英台随后就将刚才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金灵儿,金灵儿听后便说:“哦...原来如此,不过小姐你当宽心啊...因为老爷不让你去也是为你好...” “哦?!...灵儿妹妹你是说...?”英台听后惊起头来望着金灵儿问。 金灵儿一听顿感言语有失,支吾着说:“呃...我也是想到的...老爷应该是怕你出事才不会让你去的...” 英台一眼就看出金灵儿的脸色有些发红,便望着她说:“灵儿妹妹,你为何要撒谎呢?!...难道我们不是好姐妹么...?” “这!...唉!...姐姐你其实有所不知,当年有位算命先生曾来过我们祝府,他自称卧龙在世,占卜奇准。而且他还说到了你...”灵儿望着英台叹息一声说。 “哦?!”英台惊呼一声。 金灵儿望着她说:“嗯...我也是前些日子在一次义父喝醉后的情况下偶然间从他口中听到的...原来那位先生为你卜卦后说你:终为天命,天意所归,尘缘尽散...” 英台惊望着金灵儿,就听她接着说:“老爷当时就喊着‘我不信!’...想必此次不让你前去参加“武林大会”只恐是念及那位算卦先生所言吧...” 英台听后便低下头去,沉思良久后突然抬起头来,眼中一片明亮的冲着金灵儿说:“灵儿,我有办法了!” 金灵儿正诧异间就被英台拉进了自己的闺房里... 此时祝成正将李申告别:“李兄,婷儿,你们一路保重。” 父女俩马上回礼相谢,李申见祝成皱着眉头,便好奇的请他移步,接着问他:“祝公子心中有何难解之愁么?” “哦...只是想到方才没有答应英台,只恐她会伤心啊!”祝成轻叹着说。 李申听后边淡淡的冲祝成一笑说:“公子不必介怀了,英台她天生聪颖,总会明白你的苦心的...只是,我想你此次不让他却莫不是念及当年那位卧龙先生之言...?” “哼!...谣言惑众,我如何会信他...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让英台去的,也免得让你为她操心。”祝成说。 “哦...公子言重了,不过,我尝闻其名,当今江浙之内皆以其为卧龙再生,只恐他非是浪得虚名之徒啊!...而且我那三弟得他相助,江陵得以大治,也不可不称其能啊...”李申说完后突然记起了祝成与梁起已经绝义,顿觉有些失言,脸上顿时尴尬了起来。 祝成见罢微微一笑,随即便拍拍李申的肩膀说:“无妨...只愿李兄早去早回,一路珍重!”说罢便拱起了手。 “哦,多谢祝公子!”李申抱拳还礼后便要离开,此时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传来:“李大侠何故如此匆忙前去?...” 众人惊望过去就见到了一位一身道袍,手持一个卦杆,一脸须髯随着和风飘逸,神态骏驰的算卦先生走上前来对他说:“李大侠,此次可是要前往吴兴?” “哦?!...这位先生如何得知?...哦还未请教高姓大名?”李申惊望着那个先生说。 那先生一顿随即说:“哦,不敢当,只是闲占一卦后得知你们此行一路顺风,所以为你感到高兴啊...” “哦,借先生吉言。”李申道谢说。 那先生还礼后便对祝成说:“祝老爷名著四方,可否容我为你占一卦?” “哦?!...即使先生有意,请自便。”祝成说。 “好!...”于是那先生便手分三枚钱,举起手来闭目沉吟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很久之后便随手一撒,三枚铜钱落了一地。 而此刻李申突然经望着那个先生衣衫下露出的一块玉坠一愣,正待说话便看见祝成冲着自己笑着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接着看下去,李申随即会意,微笑的点点头接着往下看。 那“先生”望着卦象半晌无语,祝成倒饶有兴致的对“他”说:“卦象如何?” “嗯...不瞒祝老爷,次卦象含着一语:凤舞九天。”那“先生”刚才过于专注,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眼神暗语。 “哦?!此话何解?”祝成笑着问“他”。 “嗯...就是说令千金而今正是出闺之时...女子虽终为人妇,但实不逊于男子,且令女年少有志,岂能让龙游浅水,凤栖短枝?由是此时正该让她出去磨砺一番,它日也好不负您的盛名啊...望祝老爷三思...” “呵呵,是让她出去呢?还是让你出去呢?”祝成终于笑着揭开了谜底。那“先生”一愣,随即马上将脸上粘着的须髯褪尽:方才那个先生正是英台所扮! 英台见被拆穿,索性上前对祝成施礼致歉,祝成一见英台眼波流动的样子,想想自己9岁便已经出落尘世之中,不免感叹。但马上就说:“也难为你煞费苦心来开导为父了!” “女儿不敢,只是还望爹爹明白女儿的心思...”英台盯着祝成说。 祝成并不答话,只是度步到了一边,望起了远处的风景来:此刻云霞之间,夕色将晚,红光满目而来,将四处映出了滴血的颜色,深林之中鸟禽将落,有些许还在盘桓,或者已经无家可归...风声正紧,何处得栖?田地里稻香款款迎风而来,让人迷醉。感获丰年。祝成深眉紧缩,迎着风声便听到不远处似乎有了一个身影,定眼望去,就见到一个年方10岁左右的男童骑在牛背上缓缓而过,想必正要归家,而此时,不远处的树梢上有一只燕雀立在树干上,将巢中的孩子用嘴拨正,小鸟扑哧着翅膀欲要高翔不想羽翼未丰,只得探头求食。大鸟将虫子放到它面前后它便接了过来嚼嚼起来,小脑袋一鼓一纵后便吃掉了一个虫子,即使没有大鸟,将来它们还是要飞翔,还是要自己觅食...真是:牧童赶日向归路,稚啼问天为飞翔。寸羽探动终直上,碧浪俯地尽丰广。 此刻天色沉昏,祝成的眼睛却明亮如日,蓦然转身,冲着英台缓缓的点了点头。 ------------ 第九十五章 平添一笔 祝成终于首肯让英台随李申和李婷一同前去参加“武林大会”,英台自然高兴不已,然而祝成虽然给她足够的盘缠并让金灵儿陪她同去,却与她立下了规定:若自己派人召至,便要立刻赶回。英台自然是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下来,于是挥手告别...而10年一次的武林大会,这次的集会地却定在了吴兴。 “爹爹,为何我们要去吴兴郡参加武林大会呢?”李婷在行进的马车里望着李申问。英台和金灵儿听后也望着李申等待解答。 “这...”李申一愣后马上笑着对她们笑着说:“因为吴兴景色秀丽,风土怡情,你们去后定会玩的很开心的...” “哦?!...那我们一定要好好玩耍一番,总算不虚此行了!”李婷听后欣喜的说。 然而英台却望着李申说:“师父,不是爹爹说朝廷组建了“北府军”么...?” 李申听后一顿,随后便说:“嗯...眼下却是动荡不安,四处皆有病患...而朝廷组建北府就是为了北伐,这支北府军已经经过多年训练,堪比御林...如此,我晋朝就有望师父失土了!” “哦?!...只望这天来的更快些!”英台惊喜的说,眼神中透出了迷离的神色。 李申看见后心中便暗叹一声,自己又何尝不是盼着见到这天,每每听祝成提起天下大势便禁不住一阵阵的叹息:祖公北伐未成全功身先死;桓符子的北伐又在谋取私位而终不得九锡;眼下有贤相谢公当政,总算可以见到一线希望,但秦国王景略虽已于两年前病死,但顾其一生建树,慕容道明雄才如此却也只能因内忌而走,在燕国慕容恪死后终助秦王灭掉了燕国。同时渐渐吞食了周别的凉,代等国,北方已基本完成了统一,眼下秦军士气高涨,只待南渡长江...晋室偏安江南,转眼间才发现已经深陷孤境,已是唇亡齿寒,不得不进行防御,故而有了谢幼度所组建的“北府强兵”。但晋室到底能不能凭天险得以保全,尚难预料。而自己此生能不能见到晋室一统天下,却也无从可知... 李申想想不觉的烦闷,解开车帐问随从道:“现在到何处了?” “到会稽郡了!”随从侧目应了一声。 李申一听突然想起了梁起,便对他说:“好,到会稽郡歇息一阵,我们去梁府。” 随从一听马上问:“去那里做什么?” “去见我的结义兄弟。”李申缓缓的说。直让英台她们三人一愣。 “哦,好的!”随从应了一声便赶车径往会稽郡去了。 李申听后便冲着她淡淡一笑说:“嗯...不错...那是爹爹年轻时结交的结义兄弟,想必你娘亲告诉过你,我是大哥:“刀尊”的宋掌门是二弟,而这位曾为江陵太守的梁大人则是三弟了...不过你从未见过他的,这次就顺便带你去见见你的义父...” “哦?...那他为何不来看爹爹和娘亲呢...?”李婷疑惑的望着李申问。 “这...呃...”李申顿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英台此时却开口了:“是因为我的八哥...我曾听爹爹说过‘我们祝家自此之后不再踏入梁家之门!’...既如此,我就不进去了,你们去见梁大人吧。” “这...唉!好吧!”李申听后轻叹一声点头同意。李婷恍然记起了那日餐桌之上祝成酒醉后的样子,随即一想也就似乎明白了过来,沉默了下去... 除了金灵儿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漠然以外,车上每个人的心情都平添了一种沉重。英台透过窗纱望向窗外,车轮卷起的黄沙弥漫了车后的路,应是只有微风的缘故。马车的晃动声带着彷佛带着一种哭诉,有彷佛在预示着此行的坎坷。远处晨雾未散,旭日的光辉还难以触摸到深山被笼罩后的迷幻般的影子,四周彷佛有些沉静,不像是早晨,而像是黄昏一般了。和风如同纤手一般的抚摸着她的脸,让英台有了些许的慰藉,但突然入眼的路旁的一棵枯树却褪尽了本该有的绿衣裳,换上了一片焦黄,与土地一般的深沉。枯枝上有一只乌鸦在阵阵的叫着,彷佛昨夜遇见了战火燃烧的情景,让人心情散乱,将一直以来的欢快舒畅心情都改变了。走着走着,这晨雾就缭绕了车的四周,路已经依稀了起来,只能见到近处,远处全是一片苍白,让人的眼睛感觉到了无力...本该是已经故去的人,为何将怨恨集结在后世身上,让她们背上那么沉重的包袱上路?她当然也很希望见到自己的八哥还活着,那样母亲也许就不会离开自己了,但即使如此,事实上两位至亲已经永远的离开了,她又能做什么呢?父亲的心结始终没能打开,应该是因为他对母亲和八哥爱的很深。可是?他们终归还是离开了她和父亲,而她自己却仍然长到了现在,并且这些年她也没有刻意的感到过孤独和缺失,因为身边还有那么多活着的人们给了她莫大的信心,父亲,李婷,金灵儿...想着想着,当英台定一下神后,就发现车轮声依旧滚滚向前的流淌着轻快的激奋之情,车身后虽有黄尘,却也在渐渐的落定。而眼前的迷雾,也终将散去。随着车轮向前,前路必将会清晰起来,此刻,英台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彷佛望眼欲穿,已经见着了前路...真是:往事如雾未散尽,今朝如缕结心头。黄尘身后将落定,行路眼前会放晴。 马车行至中午就到了梁府门外,这时候梁府的家丁就迎了上来,李申带着李婷下车望着上前来探问的那个梁府的家丁说了一声,那家丁脸色突变,马上躬身行礼,将两人请进。 英台望见金灵儿还在车上便问她:“灵儿,你何不随他们同去?” “英台姐,我本是老爷收养,被她视为义女,而今老爷有令,我又何敢违背。不若就在此陪你吧!...”灵儿轻声说道。 英台一听便轻叹一声,随后望着她舒心一笑:“好,我们就在此等待师父他们回来吧!”于是两人同坐于马车之上,静听着过往的声音... 此时李申已经带着李婷到了梁家大厅之内,不久就看见了梁起匆匆赶来。 “啊!...大哥!”梁起惊望了李申一眼说。 “哈哈!三弟,多年不见你好像没多大变化啊!”李申上前望着梁起笑着打量着他说。 “嗯...呵呵,大哥见笑了...哦,你身边这位莫不是...令千金?!”梁起一眼就发现了李婷后马上惊呼一声。 李申一愣后便笑着说:“不错,三弟,正是小女。” “啧啧...真是长的与她的娘亲一般模样啊!”梁起笑望着李婷说。 李婷马上回礼说:“让义父见笑了。” “哎...?你的双亲都与我有结义之情,今日见得到你,也委实令我感到高兴呀!”梁起笑着说着就听见内室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老爷,山伯又不见了!”众人循声惊望过去就见到了赵荟。赵荟一见李申顿时停住了脚步,见有客人后就马上就赶上前来行礼。 “贱内赵氏见过这位老爷!”荟儿望着李申微微行一礼。 “哎...?你是第一次见他,可不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他便是我的结义大哥,李大侠!”梁起赶忙纠正。 赵荟听后马上一怔,随后便慌忙赔礼说:“贱内眼拙,为识得大哥高足,请勿见怪!” 李申听后边朗爽的笑着说:“弟妹言重了,无妨。” 于是四人相视一笑,赵荟突然记起来刚才的事,马上对梁起说:“老爷,给山伯教书的先生说山伯又不见了...!” 梁起听后脸色一变说:“哼,劣子无理太甚!”正要前去就被李申拦住:“三弟莫要生气,只恐是令郎有事暂且离开了片刻,想必不久就会回去了...我们多年不见,怎能不相叙一番?” 赵荟一见梁起动怒也马上上前附和着说:“是啊!老爷,想必山伯是一时贪玩,不多时便该回去读书了...呃...来人啊!让厨房上桌酒菜,为大哥接风。” 家丁听后马上下去张罗了,李申此刻便拉着梁起坐了下来,梁起只好同桌而坐,怒气渐渐消散。 此刻李婷突然内急,便请告梁起,梁起便让侍女陪她去了茅厕,一路上李婷不敢多望,只低着头往前赶路,不想却在此刻与一人撞到了一起。李婷惊望抬头后,就见到了一个俊逸清秀的男子手持一个玉坠站在自己的面前盯着她问:“姑娘是何人,为何行走的如此匆忙?!” 李婷本以为那男子会道歉,不想是反问,自己当时心中也不禁有些怒火中烧:“你又是何人,撞到了我还不道歉?!” “啊?...方才明明是小姐你低头行路与我撞到了一起,我在看花被你一撞差点跌倒,我那扇子已经飞出墙外了!你怎能反诬是我撞了你?!”男子盯着她问。 这时候就听见旁边那个侍女说:“公子息怒,我去帮你将扇子寻来,老爷在找你,快些会书房读书去吧!夫人要来了...” 男子听后一愣,便对那个侍女说:“有劳妹妹,请务必找回那把扇子。”随即转身匆匆离开。 “唉?...你!...”李婷冲着他远去的背影恼怒的涨红了脸,而自己也恍然明白了:眼前这位就是梁府的公子!而他手中的该是扇坠了。想来刚才应是被自己一撞的缘故那扇子已经飞出墙外了。再看时,侍女已经匆匆走出了府门... 这个时候,英台与金灵儿正同坐于马车之内,正值中午,难耐热气,便走出马车外透口气:她环视第一次来会稽郡,只见巷内人流过往,老者稚子在不远处观望,妇人大汉匆匆而来却都在此缓缓而过,望着英台眼神失色了一般。望见梁府在前,自是再添一种敬意,以为是梁家贵客,于是微笑示意后便赶紧离开。英台见后便感到梁大人定是盛名远播,心中也委实被此处的繁华所吸引。 正舒爽之间便听到英台娇呼一声,一物似是从天而降,砸在了她的头上。英台不顾金灵儿惊愕的眼神往地上一望,便看见了一把半开的扇子。宣纸为面,上有光景可见,于是马上俯下身拾了起来,打开一看:画面淡漠灰涂,示以夜色。有两人行云空中,男子吹笙卷左,女子奏萧卷右,眉目之间,情深可见。足登云彩,好一个笙箫和鸣!半月挂在上空,有如知音一般的倾听,空中景色凝滞在此,四周一片幽美,虽是绘空缺不失单调,只让四处有若虚置,羡煞了凡尘。 英台随即目光下落,就看见了一行小子:弄玉梦中兮,夜逢萧史。笙箫和鸣兮,现于真情。大爱流玉兮,情可留史,梦中行云兮,月星自回。 英台轻颂一遍后,便恍若失神了一般,金灵儿一见马上上前用手轻轻的碰了她一下:“姐姐,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英台刹那间回神过来说:“却不知这把折扇是何人的...” “这...”金灵儿正疑惑间就听到英台惊呼一声:“灵儿,可带了笔砚么...?” 金灵儿听后一怔,随后马上会意转身回马车里打开了包袱,不久就拿出一枝竹笔上前来交给了英台,英台冲她一笑谢过便接了过去,沉吟片刻便提笔在那扇面上平添了一笔。写罢便将笔交给了金灵儿,金灵儿接过后便将笔放回包袱,俄而缓步上前来迟疑的对英台说:“姐姐,此物不知是何人所有,你妄增一笔岂非失礼?” “呵呵,灵儿,你再读读看。”英台说万就将那把折扇交给了灵儿,灵儿接过来一读,果真是妙笔之下,可生繁花。于是只笑着将折扇递还给了英台:“唉...却不知扇子的主人是何人...怎不见得来寻,莫不真是从天而降?...” 此刻就看见府门内走出一个侍女,身着素衣却也有落落之感,俨然小家碧玉一般。 那侍女望着府墙观望一眼后便转过头来看见了英台,顿时一愣,之后马上上前来问:“小姐可曾见过这墙头飞出一物来...?” 英台听后莞尔一笑:“呵呵,我也不知,只是方才被它砸到了头...”说话间变将那把折扇拿给了她看。 “啊!...这正是我家少爷所失之物...多谢小姐!”那是女接过扇子欣喜的说。 “哦?!...你是说这是你家公子所失之物?...莫不是梁大人的儿子?”英台经望着侍女问。 “正是。”侍女应声说。 “哦...”英台听后不再说话,而那侍女见后也不好多问,再谢回府。 英台此刻却若有所思一般,眼神有些黯淡,便叫灵儿回到了马车上去了。 那是女拿着扇子匆匆赶往书房,不久便到了,正要推门进去,就听见了房内传来一阵声音:“公子生性聪颖过人,更当虚心求学,以图功名,若令尊一般。他日登銮朝见,非是难事。但若还像如今一般,只恐他日将如马服之子,有负父名啊!...”听声音这俨然是先生了。 “先生所言,学生铭记,以后当用心读书便是。”山伯赔礼道。 “嗯...”那个侍女正听那先生沉吟间就感觉身后被人一拍,惊转过头去就见到了赵荟。 “啊!夫人...”侍女慌忙行礼。 赵荟一见便望着她说:“你站在此处却是为何?” “是何人在门外喧哗?!”房里传来一声大喝。 赵荟听后便不顾那个侍女回话就推门进去,那侍女也只好紧随。 一见是赵荟进来上前施礼,那先生便还一礼说:“夫人为何来此?” “哦...今日老爷的义兄前来,多年不见,想带山伯前去一叙,望先生见谅。”赵荟望着那先生说。 “哦...既如此,夫人带令郎前去便是。”那先生微笑着说。 “哦,多谢先生!”赵荟微微行礼便带着山伯除了书房。 往正厅的路上山伯跟在赵荟身后躬听着赵荟的说教:“哼!说说你今日一早先生出去如厕时你去哪了?” “呃...孩儿只是去赏花了。”山伯如实说道。 “嗯?赏花?”赵荟侧目望着他问。 “是的娘亲,我只是在蜀中读到不解之处,见到先生不在,就去赏花以求解疑...”山伯望着她说。 “唉!...山伯,你已经20岁了,不过三年便要行冠礼,如此贪玩日后何以求取功名呢?”赵荟听后也不再深究,只深深的望着他说。 “呃...娘亲,孩儿明白了,您放心吧。”山伯安慰着她说。 于是两人径入正厅,就见到了酒桌前陪着父亲一起等待着他们的李申和李婷。 “你终于来了...哼!”梁起见到山伯怒容复至。 “老爷,方才我问过山伯了,方知是一场误会,你就别往心里去了。今日大哥前来,只好好与他叙旧一番便好。”赵荟儿听后马上帮山伯解释说。 梁起听后便不再做声,只望着山伯说:“还不快见过你的义父和妹妹?!” “哦...在下梁山伯,见过义父...妹妹?!”梁山伯抬头一望见李婷,声调陡然一升。 梁起见后疑惑的望着他说:“怎么...?” “哦...方才...”不待山伯开口李婷便起身对梁起说:“哦,义父,方才我去如厕的路上已经见过兄长了。” 梁起听后一愣,随之疑惑的回望一眼山伯,山伯见后马上说:“呃...是的,父亲,我与姐姐在半路上已经见过了。” 此时李申便笑着说:“哈哈,如此看来他们俩过真有姐弟情义啊!” 梁起听后也微微一笑说:“如此,大家就坐吧。” 众人于是一堂和气般的坐了下来,梁起和李申更是把酒互诉多年相念之痛,不多时便已经有些未醉,此刻两人却提出要让山伯与李婷结义为兄妹。山伯执拗不过,终于答应,而李婷则欣喜的与山伯在堂前结拜,认为兄妹了。 眼见日已西斜,李申便起身告辞,梁起惊问:“大哥何故走的如此匆忙?” “唉...也是你二哥送英雄帖前来,让我去参加武林大会。”李申望着梁起说。 “哦?!但不知今年的武林大会是在...?”梁起追问道。 “吴兴。”李申缓缓的说。随即起身告辞,梁起夫妇送出门外,山伯也只好前去。 直至府门外,山伯就看见了一驾马车停在府外,这时李申便转身对梁起说:“三弟留步,我们这便走了,你们保重了,后会有期!” “大哥保重,后会有期!”梁起夫妇说万变看见李申与李婷已经上了马车,随从一抽鞭,马车缓缓而去。 梁起拉着赵荟走到一旁私语道:“荟儿,你说婷儿这孩子怎么样?”梁起笑望着赵荟问。 “嗯...知书达理,聪慧美貌。”赵荟儿如实对梁起说。 “不错,如此,不如日后旧将她娶进门来嫁给山伯吧!...”梁起轻叹一声说。 “呃...这!...好是好,不过不知山伯他...?”赵荟有些迟疑。 “我自有办法。”梁起笑着对她说道,眼神里充满了一种期望。 这个时候那侍女拽拽山伯的衣袖将扇子交还给了他。山伯接了过来,随手打开一看,一眼便望见了新的墨迹,随即通读一遍:弄玉梦中兮,夜逢萧史。笙箫和鸣兮,现于真情。大爱流玉兮,情可留史。梦中行云兮,月醒自回。” “妙!...快...告诉我这扇子被何人捡到的?!”山伯马上惊望着那个侍女追问说。 “正是那个马车里的一位小姐...”侍女说。 而刚才英台也在车上听到了李申与梁大人告辞的声音,却始终没有探目出去看看那个梁家的公子长的是什么样子...因为念及父亲的坚决,马车上的那张窗纱始终仅仅的攥在她的手里,却始终没能揭开... 此时梁山伯惊起头来再看时,便发现那马车已经走远,而这平添的一笔,仿佛那马车延伸在地上的车辙一般已经留在了他的心中...... 注:公元369年,慕容垂遭排挤投靠前秦,次年,前秦灭燕。公元375年,前燕王猛病死。公元377年晋朝因患前秦南下不得不主动防御,派谢玄组建“北府军”,镇京口。 ------------ 第九十六章 本是红颜 马车渐远无声露,画扇凝香是(同:湿)子时。离人匆匆,未经得一见;席散酒尽,却惹得闲愁。 李婷自与山伯一见后来后便是神不守舍,回想之前所遇,不禁暗自窃笑着。金灵儿惊问其故,李婷只暗笑不语,李申却将她与山伯结义之事说了出来,金灵儿听后心中一紧,随后静坐不语。转头望望英台,她却是难耐连日赶路的倦意,已经沉沉睡去... 子时月深,夜凉如水。 梁家府内众人均以睡去,只有山伯在辗转反侧之间难以成眠,索性披上衣裳,出门走动。 此刻月光正媚,妖娆着银色的华彩落在房前的竹园间,在白墙上留下了了竹叶错综的的暗影,在凉风抚动下,便是一次颤抖。四周静若入水,听到的阵阵的风声像是涟漪,不带倾诉,却有着相思。心中一片空荡,不正是如这绿竹一般?望向空中,银河流彩若梅溪之水烁光动眼,却也只是空望而遥不可及。四下一看,方知各家已经灯烛俱灭,应是都已如梦了吧。再看玉水河畔隐隐的有渔光一点,孤舟轻泛之下怎奈的激流?随着脚步缓缓靠前,便记起了当年自己与教书先生第一次相见时父亲对他训诫的话来‘我梁家行事莫不是本心而做,有可为而有可不为,今日请先生来教你,你当明白自今日起就该担负起自己肩上的责任了。’是啊!他从那天起却也明白了男子在世就该明白自己肩上的职责所在,而他们梁家所有人的目光,莫不是围绕着他。然而这中压力对初行冠礼的他而言恐是要慢慢习惯了。想想父亲年轻时也是一朝中举,然而成名却在10年之后,应是得到了大家的认同,因为父亲是性情中人,行事磊落为官又能爱民如子,克己奉公,才换得而今告老后宾客不绝,盛名遐迩...再想想自己从母亲那里听到的关于他年轻时的故事,顿感离奇。但看到家中“镇宅之宝”烬烈珠后方才明白并非虚言。想必他也是经历了一番苦楚而后终于有所成吧!想到父亲归乡时的第一句话便是‘宦途鲜知己,入乡尽亲朋。’却也深感为官之难...此时的月色已经被云彩遮住了半面,又好像他自己此刻的心情一般,前路难测,所向不知... “山伯?!”一声低呼传了过来,山伯马上转过头去,就看见了卧龙先生,一身灰衫却不是飘逸,眼神深陷下满含了岁月的沧痕,却依然明亮的如初见一般。 “啊?!...卧龙先生,爹爹不是说去了襄阳么...?”山伯惊望着他问。 “呵呵,是的,应谢公推荐,谢将军盛意,我此去一月,见到了谢将军,帮他招募勇士,组建北府,加以训练,事毕后便告辞赶了回来。” 山伯一见卧龙先生一路赶回却不出大气,直望着他惊叹道:“哦...先生真乃高人啊!” “呵呵,已是朽木,权且度日罢了。”卧龙先生说着便想到了什么?马上问山伯:“山伯,子时已过,何故在此?” “啊...只是难以入睡,便出来走走。”山伯马上敷衍着说。 卧龙一望便笑着说:“恐不是如你所言罢!...” “这!...”山伯望着卧龙先生,心中暗自嘀咕,想到父亲对卧龙先生赞不绝口,自从自己有记忆以来的所见所闻,莫不觉得这位卧龙先生高深莫测,而且擅卜,远近皆知。 “呵呵...你不说也罢,我只要卜一卦便知。”卧龙先生笑望着对山伯说着,随手从身上摸出三枚铜钱来。 山伯一见顿时愣在那里,他也曾因为不信而让卧龙先生为他占卜,却每每都是言出必中,只落得自己一脸无奈,而眼下之能惊望着他了... 之间卧龙先生将是那没铜钱举过头顶,闭目而念,手摇拜了3次便随手洒下。 落地之后便便从右至左念叨了起来:“嗯...一象正,为阳;二象反,为阴;三象正...嗯,原来是离卦啊!...” 随即笑着收起那三枚钱来不再说话。 “卧龙先生,你果真知道了...?”山伯还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说。 卧龙先生并不多说,只望着他问:“离卦者,意为分隔。而你深夜还在远望,想必是有朋自远方来了...日前可是有故人来访?” “啊!...的确是!可是...”不待山伯吞吞吐吐的说完,卧龙先生便对他笑着说:“呵呵,老朽非虚言,山远所难及处,为天。只恐那人与你天各一方,只是擦肩而过吧...山伯你莫不是思念那离去之人么?” “啊!先生果真神算!...不过我与她尚未曾见过一面,不知何日才...”不待他说完便听见脚步声已经进门去了,只轻传国一句:“有缘终会聚,不必多言。” 山伯听后眉头顿时展开,惊望着卧龙先生的背影回想扇面上那女子所提的半字,不禁轻叹道:“先生果真神人!”随即跟如门去,入室歇息,不久便已成眠... 翌日鸡鸣三声后起身入书房,不想教书先生已经早至,山伯一见马上躬身上前行礼,先生笑着点头,也不多言,只叫他坐下。 山伯就坐后先生便走上前来问他:“昨日的《洛神赋》可记的下么?” “嗯,学生已能背诵。可是学生心中却又多处难解。”山伯望着那先生说。 先生一听随后便望着他说:“哦?你且说来听听。” “此文与春秋时楚之宋玉所书《神女赋》有暗合之处,只恐...”不待他说完那先生便说:“楚之宋玉所书《神女赋》,心得神思,文与神韵,却是惊世骇俗;而陈王所做此文,同是人臣,却有共思之处,虽是如此,但玉时为悦襄王;而陈王言世情,依此看来,此文神堪宋才,文可谓无双之作了!”先生缓缓的点头沉吟道。 “先生高言!...学生还有两处不解。”山伯说。 “哦?!你再说来听听。”先生说。 “子建时朝觐于王,得故人香枕,却书此文以悼,文里字间莫不是情意绵绵而当时其兄为帝,他曾鲜被杀害,却又怎敢造次?至此不解...”山伯望着先生说。 先生听后也不禁凝以深眉,沉思良久后便说:“陈王性情豪放不羁,时才赋又名满天下,能书此文恐是名望所至,故而其兄只能改赋名却未敢删其一字。” 山伯听后顿悟的点点头,但马上就想着说:“先生所言有理...不过学生以为不尽然如此。陈王因是睹物思故吧!当年以七步而脱难,而今也不会惧于世俗之言。只恐是睹物思人,真情流露其间。想必文帝也是想到当年甄后却是冤死,心中有愧;又念及同根之故,不忍降罪于他吧...” “嗯...好!”先生深望了一眼山伯说:“还有一处为何?” 山伯马上说:“哦,学生想到文中所写,奇异神离之处,却心中时有疑惑。果有此事么?” 先生听后一时无语,想了很久才说:“此事只恐只有陈王知道,我怎会知晓?...只是此中所言的男女之事,而今言之尚要自矜,若有悖逆之举,只恐人言可畏,国法不容啊!...” 山伯听后便说:“是,学生明白了!只是这当年之作能传至今日,想必是顺从民心啊...” 先生听后便惊望着着他沉默不敢再言,只留下一句‘好好读书’便走出门去。 一道光透过窗户懒懒的落在了山伯的脸上,他就感到了一丝暖意,举头看时,旭日偏红,彷佛新生的一朵红梅,在白墙下留不住脚步,渐渐的爬了上去,逐渐的露出了园外,只让往来之人人们都留步惊艳不已。山伯此刻突然心中一惊;本来一直认为自己是顺从之人,却不经意间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有了先生所说“悖逆”,而这远望之下,却不见的云层洁净,因为红日冉冉高升而起,周围已经被映衬的通赤。如同一张素颜抹上了太多的红粉一般,即使强洗,也不能褪掉红色,因为她本是红颜。而天上飞过的大雁却依旧是排成一字,紧随相随。四处渐渐都被感染,一目之下花开更艳,叶出愈深,各自为美,岂能强执己见?...真是:花开多是红颜色,叶落遍地绿新装。凡尘无奈苦鸳鸯,云中一瞥雁成双。 此时此刻,山伯心中再也没有了夜里的那种总悲凉,因为,子时早已过去,眼下,只有初生的高阳。 ------------ 第九十七章 为爱而生 卧龙自襄阳而来,面似飘逸安然,心中却有不安。 “卧龙先生,何故皱眉?”吃过午饭后梁起与卧龙同坐,望见他一脸愁云不散便关切着问道。 卧龙先生听后便缓缓的转过头来望着梁起说:“梁大人,实不相瞒,老朽昨夜归来时已至子时,见到山伯在府外远望...” 不待卧龙先生说完梁起便惊起木椅问:“哦?!...这确是为何?” “老朽也不知,只是听其只言片语之中暗含情意,象是在思慕一人...”卧龙先生推断道。 梁起听后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哦...原来如此!不瞒先生说,昨日我那结义大哥带着女儿前来,与我好生叙旧了一番,席间我已让山伯与其女结为兄妹...呵呵,我也见这女子温婉贤淑,他日必是持家物业的贤媳了!...” 祝成此番话一出,卧龙不禁大异。于是赶上前来问他:“梁大人可知那女子名字?” “这...她叫李婷。”梁起迟疑一下后便对卧龙先生说。 “哦,李者:木下有子...只恐此女终非梁家之人啊!”卧龙先生轻叹一声说。 梁起一听脸色惊变:“先生,此话何解?” “梁公子莫不是忘了你还有一个结义兄弟么?”卧龙先生望着他缓缓的说。 梁起听后更加疑惑:“是...可是这又有何妨...?” “呵呵,你那二哥尊姓?”卧龙先生反问他说。 “姓宋。”梁起迟疑的望着卧龙先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卧龙一听眼前一亮,就解释给他听:“梁大人你想:宋字:室下为木,其子可独立,而李大侠的李字:木下为子,两家之间必有因缘,而你们梁家,此生却只与祝性相生姻缘,只恐你所想的非是令郎所愿啊!...” 梁起听后马上说:“那祝员外已说过与我从此恩断义绝,我们又怎会有缘?!” “呵呵,这是不错,但也只是祝员外一念难解罢了...你莫不是忘了:山伯乃天赐,他日若遭不测,也难怨天啊!只恐解念之日,就是此话应验之时了...而那时结果如何,现在恐难知啊...”卧龙先生盯着梁起说。 梁起听后不禁一怔,随即缓缓的坐回木椅上,沉吟半晌方才散开了皱眉,彷佛心中已经有主意。 此时赵荟笑着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梁山伯。山伯上前对父亲和卧龙先生行过礼后,梁起便望着他说:“山伯,你已过了冠年...而像你这般男子如今早已成婚...为父近年来疏忽了,眼下想到此事也好对你说声:为父已经决定给你做保,娶昨日前来的那位女子与你为妻,你可愿意?” 山伯听后脸色大变:“啊?!...昨日婷儿已与我结为兄妹,父亲你为何...?” “唉...?我与李大侠乃结义兄弟,但实物血缘之亲,你娶了他的女儿,有何不可?”梁起盯着山伯说。 山伯听后马上说:“啊!...这怎么可以?!...我与婷儿妹妹已经结为兄妹...再者说孩儿年纪尚轻,只望好好读书以求功名,何故早早成家立室?” 梁起听后面生怒容道:“你考你的功名,而男婚女嫁之事却一直是父母做主而已,与读书何干?!” 山伯听后马上说:“现在孩儿一心只想用功读书,还未想过成婚,望爹爹谅解。” 梁起听后马上不乐意了:“哼!此事为父心意已决,再勿多言...我观那女子,贤良淑德而且似是对你也有心意,怎好驳了你义父的颜面?!” 山伯听后却据理力争道:“可是孩儿一直当她是妹妹一般,又怎能娶她为妻呢?” “你!...你是不是连为父的话也不听了?!”梁起拍桌而起,颤抖着胡须怒问道。 山伯见后马上躬身赔礼,而语言上却没有服软的意思:“父亲,此事是孩儿终生大事,请让我自己做主吧!...况且,你与母亲当年不也是...” 不等他说完梁起便大喝一声:“住口!...你!...”梁起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 赵荟听后马上让山伯退下,山伯随后边躬身告辞离开。梁起怒不可竭的往后则他离去的背影说:“看看你生的儿子,竟能忤逆如此!” 赵荟听后便说:“老爷何必如此说,山伯说的也没有错,当年你确是...”赵荟说罢便像是回想起了当年她与梁起所遇的种种,不禁心中暗笑一下。 梁起此刻却是也无话可说,卧龙先生见后也免不了安慰他说:“天意难违啊!梁大人何必固执己见,况且山伯现在一心想求取功名,就随他吧!此事等他做官以后再议也不迟啊...” 梁起听完不禁也安静了下来,赵荟一见便告辞下去直奔山伯的房间。 卧龙随后便说:“呵呵,梁大人息怒,此时日后再说吧...只是此行北上后据我在襄阳所见,形式已经岌岌可危,只恐不过几年,便要出兵祸了!” “哦?!...先生的意思是...?”梁起一听不禁怒气消散,转为疑云。 “嗯...眼下秦国虎视眈眈,只待南下,时局难测而朝中幸得有谢安石等一帮贤臣良将坚守方才免生大乱。然秦已经括土尽北,前些年又灭了强燕,眼下就只有我们晋朝能与之抗衡了!...想来若不是长江天险难渡,只恐那秦王早就打过来了!”卧龙先生说。 梁起听后也不禁暗自点头说:“是啊!只是...秦朝王景略新亡不过两年多,那符永固何敢对我朝用兵呢?” “你是不知,那符永固雄心壮士且有容忍之量,在他手下就连当年燕国的慕容道明都已经投靠了他...而今可谓兵强马壮,只等渡江一统天下了...”卧龙先生缓缓的说。 “非也,先生有所不知,据我所知,当年若不是燕王和燕国太后忌其才,只恐秦燕之间胜负尚难可知...而今看来,也难怪慕容恪会泣血相荐,推他接任自己的位置了。这个慕容道明当年靠秦不过是权宜之计,他只是想借此保存实力,以图他日东山再起吧!...”梁起缓缓的说。 卧龙先生听后一愣,随之也认同的点点头:“嗯...如此看来符永固当是引狼入室了!...而眼下所据北方各胡族之间互有猜忌,军心不一,如此聚兵作战,结果可知了!...” “嗯!先生高见...对了,此次前往襄阳可曾见过谢将军?”梁起突然问。 “哦!见到了,他还让我代他向大人问好...而此去襄阳,的确收获不少,眼见我朝勇士辈出,心中堪慰啊!...”卧龙先生说。 “呵呵,是呀,如此一来,我晋朝就有望他日北上,收复河山了!”梁起缓缓的说道,抬起头来望向府院,此刻正值盛夏,院内花开鸟鸣,一片胜景... 此时赵荟已经从山伯的房内走了进去,与山伯一同坐在床前谈起话来。 “山伯,你果真对那个婷儿一点都没动心么?”赵荟直言不讳的问他。 山伯听后一愣,马上便说:“嗯...我只当她是妹妹。” 赵荟听后便轻叹一声说:“如此你就宽心吧!我当说服你爹爹,让他不再逼迫你成婚便是了。” “哦,...真的么?!谢谢娘亲!”山伯望着她笑着说。 赵荟笑着摸摸他的头说:“嗯!你只管好好读书,只要你能被举荐入朝面圣,高中做官的话,你便可以了却你自己的心愿了,娶到你喜欢的女子了!” “啊...母亲你怎么知道的...?”山伯惊望着赵荟说。 赵荟听后边莞尔一笑说:“是丫鬟告诉我的...不过你能给娘亲看看那把扇子么?” “哦...”山伯听后便从怀中拿出那把折扇来,交给了赵荟。赵荟一见墨迹新色,而后深读一遍后便说:“看来这位姑娘却是才情过人啊!...对了,这上面的景致只有你爹爹见过,而你爹爹告诉我说,梁家所传下的那本《云回曲》上所谱的正是这扇面上两人所奏的曲目,闲暇无聊之时,你不妨去看看。” “哦?!...谢谢母亲相告,孩儿知道了!”山伯说。 两人相视一笑,片语已代千言...而山伯却并不知道,他的母亲之所以如此宽容他,只因她将不久于人世,赵荟自生下山伯后便时时感到腹中疼痛难忍,但当时梁起公务繁忙,她也不忍心让他担心,却一直没有告诉他,自山伯长大后,她经常去看病的那位大夫已经告诉她:‘夫人之病,若不是你这么多年坚持下来,只恐早已不再人世了...只是即便如此,夫人腹中积肿已经成恶状,如此只恐活不过这几年了。夫人应早做准备啊!’赵荟当时听后也不禁心生痛楚,但不久后边想开了:人总有一日便要辞世的,而眼下山伯已经长大,如此她也可以放心离开了...只望他们父子俩莫要太悲伤了,让自己安静的上路便好了...... 赵荟念及此处,侧目看看山伯,眼前已经一片模糊,于是马上起身离开。山伯无知,却也躬身目送她而去。 赵荟在不远处终于停下来,眼泪已经连成一条线,她却也只能赶紧拭去,只怕别人见到,眼神的黯淡却不能掩饰。等再抬起头来时,就看见那片竹林,竹叶依旧青耸,她突然眼睛亮了,这片竹林,自梁起与她成婚后就植了进来,而今时今日已经长这么高了... 此时,微风过处,竹叶抖动着身姿,迎着风,那么鲜活...... 注:慕容恪临死前以慕容垂‘文武兼备,世之雄才’推荐于燕王,然燕王终未从。 ------------ 第九十八章 曲终人散 山伯得《云回曲》后,正愁无处可习,而窃闻先生精通琴律,便欣然前往求教。先生也不推辞,便教他如何吹奏此曲。山伯倒也勤奋刻苦,不多几日习的汇通,已能成曲。于是便会听到常有妙音传遍府院,梁起听后问知其故,便遣侍女叫他前去,欲听佳曲。 梁起却与卧龙先生无聊之余,却也手谈一局权且消遣。 “呵呵,承让了!”卧龙先生笑着对梁起拱手,将黑子拾回。梁起怔怔的望着棋盘,很久不语,彷佛还在想着上局的失策之处。随之不禁轻叹一声:“卧龙先生果真高人,不禁智谋深远,棋艺也高深难测啊!...” “呵呵:“坐稳”之上,虽有终局,然世间之事,实无定论啊...来,再来一盘!”卧龙先生说罢便将黑子的草盒推给了梁起,让他先手。 梁起道谢之后便当仁不让,那期棋盒来落子当先。两人于棋枰周路之中,展开了心力的搏杀。 此刻山伯就走上前来,看见两人正在手淡,也不打搅,只站在旁边默然的关注着棋局的进展。 一下不觉近过了半个时辰,卧龙先生早早伏一处玄机,引梁起落子,山伯置身旁观,自然看的清辨,看到父亲被引入伏路之处心中不禁为之一紧,眼见便要落败,然而梁起却突然冲着卧龙先生淡淡一笑随即落下黑子,山伯见后不禁暗叹一声‘妙!’,原来梁起早已有心入局,然而却暗中在周围再给卧龙先生设下伏路,当白子在此处大争之地上占尽优势的情况下突然发现自己却已在全局失势...眼见黑子已经连城,白子落空无气,将成终局。 而此刻卧龙先生也笑着抬起头来看了梁起一眼,随后款款的落下一白子,打断了黑子间的连接,如同一勇将入敌阵搏杀起来,顿时让对方兵形大乱。梁起大惊,转眼一看各处已经被孤立了起来,这一手直在自己的意料之外,让他叹服。却也只能迎着头皮接着下下去,不过几手之后便已经见到大势已去,顿时不知该往何处落子了... “父亲,各处孤存,当以竭力自守求和,方是上策。”山伯眼见父亲犯难,不禁冒出来一句。 梁起听后眼前一亮,随即板着脸故作生气说:“长辈手谈,稚子少言。岂不闻‘观棋不语为君子’?!” 但自己心中却是犹如醍醐灌顶一番,马上屏气凝神专心下了起来,经过“艰守”之后,不多时便果如山伯所言,两人和棋了。 此时卧龙先生却笑了起来:“啊!此局梁大人转败为和,难能可贵!” 梁起听后也说:“嗯...只是稚子方才有些无礼了!恐让先生见笑了。” 卧龙先生听后马上摆手说:“唉...?山伯年纪尚轻便有镇重之心,实属难得呀!” “哦,卧龙先生过奖了。”山伯马上上前说。 梁起听后也笑着看了山伯一眼,随后便对他说:“为父听家人说你在习曲...?” “哦...是的父亲。”山伯马上答应道。 “哦?!...那你说说所练的是哪首曲子?”梁起盯着山伯问。 山伯听后马上就说:“是《云回曲》。” 梁起听后眼睛一亮,随即便说:“哦?!...你且吹来让我与先生听听。” “啊?!...只是眼下尚未练的纯熟...只恐...”山伯正推辞间就听到卧龙先生笑着说:“呵呵,公子不必过谦,这些天我也经常听到妙音,虽难比史之名家,但总有独到之处啊...” 梁起听后便笑着对山伯说:“嗯...是啊!雏鸟展翅,终要飞天。你但奏一曲便是。” 山伯听后边不再多说,拿起竹笙来脑海里回忆着曲谱上的音律开始吹奏:只闻的四处鸟雀名声渐缓,风力也似乎渐渐的柔和了起来,树荫重重之下一袭白衣站在梨树之下,妙音入耳。像是一樽陈年美酒,让人此刻忘忧;又恍若一位妙龄佳人,身着羽衫自远处缓缓而来... 一望四处,一时花色无辜,相比之下竟也像是黯然了下去,骄阳本是炙烤一般的热辣,却在闻得此曲后让人心旷神怡,心中的燥气渐渐离去。远处长廊曲径蜿蜒,却似这旋律一般,一目难尽;长亭外绿柳轻波间却不见的水痕,那鱼似乎通灵一般的从湖底蹿了上来,探着脑袋。此刻曲声渐高,若足登流云一般,让人忘却尘世,心往天空。闭目而听便可以想象自己似是已经身处半空之中,一眼望下去,山河美景尽收眼底。一时驾着白云,缓缓而过,曾经经过之处至今仍可清晰的回忆出故事来。一路坎坷而来,尝尽心酸欢喜终于临顶而望,若不久之后终会飘渺而归,索性留下此番故事,能算是一个念想,也是一个印迹... 此时曲音由高渐落,由近及远,彷佛繁花难驻,流云一瞥之间,佳人归去,空留衷肠。或是逍遥同往,自此成仙。想来一如这百年之后,自己也将埋于黄土之中,此番在世为人,辛酸俱苦,爱恨之间,已无它念。终一过残年,却消得容颜,可叹一世悔恨,自此化作云烟,何其神哉!...真是:故事且将流云宿,宿(同:朽)年顿晓尘世情。情来恨往知天命,铭于碑前草丛深。 一去终了,三人同立,良久无言。余音彷佛还在耳畔,此刻再望向天空,已经难见流云,恐是已经走远。 “老爷!...不好了!夫人她...”侍女小蝶慌忙跑了过来,一脸焦急的神色。 梁起此刻突然一个寒战,回过神来;而山伯更是一个颤抖,马上上前问她:“我娘亲她怎么了?!” 小蝶此刻红着眼圈已经泣不成声了:“你们快...快去看看...夫人她...已经不行了!” “啊!...”山伯与梁起同时一惊,山伯手中的那支竹笙此时已经掉在了地上。不顾捡起匆匆跑去了赵荟的房间。梁起失神的跟了上去,卧龙先生一见不禁黯然长叹道:“曲终人散...唉!” “娘亲!...娘亲!”山伯一声哭啸着跑进了房中,就看见侍女在跟前已经哭个不停。一见山伯和梁起进来,马上跪下说:“大人恕罪,夫人她今早吃过饭后就吐了出来,我们本想告诉您,可她不让...” 梁起马上赶上去拉着赵荟的手说:“荟儿!...你怎么了?!...快!...去请大夫来啊!...” “不...不必了,老爷。”赵荟此刻似乎有了一丝知觉,笑着看着梁起和山伯说:“其实我这病一早就有了...只是...只是当时老爷你当时...公务繁忙,我不想你分心便没有告知...而后来有了山伯,他...当时还小,只恐他知道后会伤心的...于是就撑了下来...前些日子答复就告诉过我已经时日无多...,只恐我是拖不过今日了...”荟儿说话间已经有些沙哑。 “不!...都怪我呀!...荟儿,你不要说了...你怎么能在此刻离开我和山伯?!...”梁起说话间两滴泪水就已经落了下来,而山伯惊闻刚才那番话后也已经泪流满面。 赵荟一见后便微微蹙眉说:“我本想安静的离开的...只望我走之后你能坚强的活下去,山伯能高中,做个好官,一生平安便已经满足了...如此,我怎么能忍心离开...” 赵荟此时喘息已经急促了起来,只是还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没能咽下,梁起一见马上频频的点头说:“好!...荟儿,我答应你,一定好好活下去...山伯!” 山伯此刻已经无泪可流,随后便上前拉着赵荟的手说:“娘亲...你放心吧!孩儿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孩儿定能做个好官的!...”说话间已经有气无力,悲不自胜了。 “嗯...如此...就好!...”赵荟说完便侧过头去,气息全无。 “啊!娘亲!”山伯一见惊喊一声,而梁起已经楞在了那里...这一声在心中呼喊了千万次,却不能挽留住刚刚离开的她...何知一曲之后,便是别离。此刻的梁起,似乎已经感觉到自己心中的空荡,然而这种感觉,曾经离开过,现在又回来了...从此之后,除了山伯,他已经是一无所有...... ------------ 第九十九章 玉出 流云难驻,落花难寻。曲终人散,香消玉殒。 自赵荟死后梁家府内莫不是一片哀伤,而梁起更是在赵荟死后的头七足不出户,饭菜全由侍女送进灵堂,而每次换出来时,也只见到动了几箸而已,随即轻叹一声再换进去,一连七日莫不如此。 山伯则时每日前往灵堂,与梁起一坐便是很久,而且相互之间已经没有多余的语言,因为整个心情全部被悲痛占据着。正如这前堂的红烛一般,跳动着火苗,滴下来的彷佛是心中的鲜血。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有一种莫名的空落一般,萦绕着山伯心灵的深处。此刻正是如此,望着这屋子里的陈设,都曾是母亲身前喜欢的布置,而父亲则用手轻抚的棺木,不时有大大的泪水落在上面,满屋的悲凉。堂前挂着的是一副母亲生前的画像,红颜一殁,再也看不到当年笑容,这样的景致怎能不让他想起母亲生前的种种。 “去睡吧!山伯。明天就该下葬了。”梁起突然说出一声,让山伯为之一震,因为这么多天他还是第一次听见父亲说话。 “呃…父亲,那您…?”山伯望着他面有忧容。 梁起听后冲他淡淡一笑:“我没事,只是想与你母亲独处一会…去吧!” “哦,既如此,那孩儿先去睡了,父亲你也早些歇息吧。”山伯说吧便躬身退下。 梁起听到山伯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却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哭出声来,在幽静的夜里传出一阵令人战栗的声音,幽幽的想着银色的月华一般,回荡在梁府之内,久久不绝。此刻梁起心中所想的便是以后自己又会便得孤独起来,自从义父死后这个孤独就一直在他身边环绕着他,让他摆脱不了;但自从自己认识荟儿之后就感到再也没有感觉到它的存在了,而这次它又来找自己,岂非是上天与他开的一个莫大的玩笑么?举目之下,他梁家此刻能指望的却只有山伯了,而山伯也不过是刚刚过了冠年... 此时梁起的眼中突然有了一些光泽,望着前堂的画像在心中说‘荟儿,你放心去吧!山伯有我来照顾他,他本性善良的像你,性格又倔强的如我一般,想来日后的才能定会在我之上的…而我自己,只待不久之后,就会来与你相聚了…’ 山伯此刻却没有在自己的房内,他想到几时回去也难以成眠,索性绕着粱府散步:此刻已至深夜,早已没了白日里的酷暑,转成了一地的冰凉,蝉鸣已歇,鸟兽俱静下可以听到的只有湖水荡漾着一丝丝的声响,而这湖中留下的月影,却只能空望而不可触及。柳梢拂动过他的衣裳,像是平日里母亲抚摸着他的头一般,举目看天便见到月影之下彷佛笼罩着一层云雾还久久不肯散去。四处风声起来了,吹动着他的衣裳翩跹起舞,静立在湖边仿佛一朵芙蓉刚刚落出水面,在月色之下更显得清洁高雅,然而这上面总有些红色新蕊不曾褪去,因为饱经了生的蚕食,死的萧凉。万子一下仅出数枝,由此可见现实的残酷,世故的冷漠。此刻,山伯突然从身边抽出了那支竹笙来,此时此景,唯有一曲《云回》能让自己超脱出去,暂却悲伤: 叶如刃,陈风劲如割。惊落水面漾千波。古物佳音一道,怎不闻九天无趣,奈何离恨久别,无奈两行。冷泪如霜,红颜一逝,自此诀别。曾忆音容无觅处,唯有两眼望清空。 梦难圆,故思怅寥廓。空叹明月拢萧瑟。今时独缺一人。岂能忘临别遗言,总有重聚一刻,只恨太久。芙蓉出水,壮志未酬,前路难测。终晓苍天有厚望,常铭一心入前途。 终曲后,山伯的背影依然留在湖畔,聆听的余音,怀念着昔色,如岸柳一般... 次日赵荟下葬,是卧龙先生看的一块风水宝地,前临玉水,后有青山。梅溪探路,古柏荫凉。只是那日阳光大好,很不协调。但还试抵挡不住众人心中的伤感,好似黯然下去了许多,一路哭声而来,泣罢而终。 赵荟入土后,梁家多日沉寂。只有卧龙先生常来探慰,而在梁起口中除了赵荟之外听到最多的就是山伯。卧龙先生也只好安慰他:“唉!...人生不能复生,梁大人当宽心些。” “嗯...我现在已经不做它念了,只望山伯他日能出人头地,不负他娘亲临别之言便好啊!...”梁起轻叹一声,眼中似乎有了两道光泽。 卧龙先生看见后也微微的点点头:“嗯...山伯生性聪慧又善良忠直,他日必有所成,你放心便好。” 梁起听后也暗自点点头说:“只望如先生之言便好。” 卧龙先生望着梁起微微一笑然后说:“梁大人,前日有封信送来,夫人新亡我便先搁置在此,你现在看看吧。”说话间已经从怀中拿出那封信来。 “哦?!...”梁起马上接过来,便惊讶的看见了是皇批荐举的信函: 兹以国之危难之间,末将谢幼度启文而荐: 前任江陵太守者梁公,为官秉直,忠孝可敬。其治下金堤,数年未决,民望呼归。高仰朝纲之不犯,恶徒遇之尽伏法。是此年迈之时,终于告老。而末将又曾闻于太傅,知其时曾为汉安知县,谢公亲往以见,甚赞其能,无奈岁月催老,今已归田。 然其子山伯已过举荐之岁,近有故人自远方而来,闻之惊其有忠善之名,孝义之悌。以为加以磨砺,想必日后必堪当大任,佐王治下,辅国安邦。 眼下强秦已驻军长江,与末将隔岸相望,狼子野心难测,故末将自接任以来从未懈怠,眼下北府已成,凭天险与贼众相拒,敌不敢近。然天意何许,尚且不知,只望拼死一战,不负皇恩。 然我朝勇将多已故去,眼下用人之际,收荐实属本份之事,故而书文,望圣意考究之。可用则用之,不可则实为憾事,总不复冯唐之事。 时以国运而论,不避亲疏,故而启文荐上。望圣上明察。 准奏 梁起看完马上轻叹一声,随后便问卧龙先生:“谢将军实为良将啊!...哦,来送诏之人何在?” “我已酬谢过了,他已回京复命,只是临行告知‘1月为限,快些入京便好’”卧龙先生回忆说。 梁起听后马上拱手作谢:“此处距京城快马7日即刻到达,眼下时间充裕,不若让山伯他再...”不等梁起说完卧龙先生便说:“呵呵,老朽本也如此认为,只是...”说着便又拿出一封请柬来。 “英雄帖?!”梁起惊异的说,接过来一看是邀请自己和山伯同往参加武林大会。 “嗯...正是昨日有人快马前来送至府上。想必是宋掌门派人送来的。”卧龙先生说。 梁起听后恍然的点点头:“如此,必是要先去趟吴兴了!...” 卧龙先生听后也点点头说:“可是眼下时限紧迫,以我算来,明日就该启程了...只是夫人新亡,总该有个人来守着啊!...” “嗯...”梁起听后默然点点头后就沉思了起来,很久之后才突然抬头说:“如此,便让山伯代我去吴兴吧!” 卧龙先生听后也冲他点点头。就看见梁起深眉紧缩着,于是马上问他:“梁大人何故皱眉?” “哦...只是想到这一去相隔多日,只恐...”梁起说着便低下头去。 “哦...呵呵,既如此,我便陪他同往一趟!”卧龙先生笑着说。 “可是...先生你方才回来,怎么好...”不等他说完卧龙先生便摆摆手说:“大人客气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寄居在贵府中,被奉若上宾。心中实有愧,此次定陪山伯去让他高中状元!” 梁起一听欣喜的说:“若果如先生所言,梁家感恩戴德。” 卧龙先生笑着一摆手。随后轻叹一声:“可用之玉,终会出山啊!......” ------------ 第一百章 琢玉 梁起收到谢玄推荐公函,心中半喜半忧。为山伯有望面圣了却赵荟遗愿而喜;却也是为他年轻识浅前路难测堪忧。 “父亲,孩儿听卧龙先生说圣上下诏命我进京?...”晚饭之后山伯望着祝成轻声问他。 梁起听后一愣,随之便轻点下头说:“是的...只是...”不等他说完山伯就欣喜的说:“哦?!若果真如此,那我便可以完成母亲的心愿了!” 梁起一见马上心中深深一震,但也随后皱着眉头盯着他说:“不过,你还有待为父的考察...”梁起眼睛一亮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山伯听后一怔,随后望着梁起说:“父亲,您这是...?”不等他说完梁起便挥手道:“虽然靠着为父的脸面谢将军将你举荐给了皇上,但你年纪尚轻,这些年来又纵于己身,为父对你尚难放心,还有待考察你一番方能让你前去面圣...” “啊?!...父亲说的是,可是孩儿...“山伯正要解释便见到梁起正色说:“听着,为父自明日起会给你初试三法,你若有一试未通过,那为父就上奏将你的举荐名额告免!” 山伯听后一震,之后马上盯着梁起说:“三法?!” “嗯...至于具体如何考究于你,待我与卧龙先生商议一番再告诉你。”梁起说。 山伯听后一惊:“父亲您为何如此...?孩儿不过想一心完成娘亲的心愿啊...您...?!” “哼!...自古纨绔难成事,若你侥幸过关入了仕途,只恐有负万民啊!怎么?...你若不愿意那为父也不强求,只恐你此生就要呆在会稽陪为父终老了!...”梁起缓缓的说。 山伯一听满胸盛气下只说:“如此...敬听父亲安排便是!”随即告辞离开。 梁起望着山伯的背影轻叹一声‘就不轻言弃这点上还有些像我啊!’眼中含着一种欣慰。 “哈哈!...梁大人深谋远虑,老朽佩服!”惊望过去便看见了卧龙先生从一侧走了出来。 梁起一愣随后上前说:“先生见笑了...莫非与稚子所言你都听见了...?” “呵呵,正是,老朽正在观鱼,便从园外隐隐听到了你们父子俩的谈话...一时好奇就走了过来,却不想梁大人你用心良苦,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卧龙先生长叹一声说。 梁起听后便直言道:“只望先生帮我。” “哦?!呵呵...梁大人想必已经有考究之法了吧...?”卧龙先生望着梁起笑着说。 梁起听后暗惊,马上不动声色的说:“只有一法而已,尚缺二法啊!” 卧龙先生听便笑着说:“老朽方才已经带来了一法,大人岂不知之?” 梁起听后马上怔住,沉思片刻便惊叫一声:“啊!...先生高谋,在下佩服!不过还差一法啊!...” 卧龙先生听后就笑着说:“呵呵,这一法让老朽来试他,如何?” “哦!...若如此,在下替犬子多谢先生栽培!”梁起拱手说。 卧龙先生听后边说:“无妨,山伯乃玉藏璞中,璞不抛难成玉,琢玉而成,功在江山,福至黎民啊!” 梁起听后便躬身行礼,卧龙先生马上拉起。远望四周:此刻落日余晖漫尽处,和风爽面让人眷恋白日,光影黯淡了下去,隐隐的又彷佛能看见了月光,心中自然充满了希翼。没有什么时候更能必此时引发人的思考,深山显老,百花凋色下可见得湖中的轻波已经荡漾了开来翻出的鱼鳞般的银光,夺目耀眼。湖边野草繁茂,正是盛夏之后的深绿墨染了四处,让人感到深沉,也只有有常行之路,可见的清白。看来夏日将尽,花蕊已经不耐雷雨的摧残,低下了头来。唯有青竹松柏,傲立其中反而本色不失,清脆如初一般的随风抖动着身体,不是怕惧夜寒,而是已经习惯了这气候...真是:和风爽面恋尘世,余晖漫尽算得失。一路杂草难遮足,松竹四时养明目。 此刻,卧龙先生的眉头突然展了开来,因为他已经找到了第三试的办法... 翌日清晨,梁起遣小蝶来叫山伯前往正厅,山伯**前往,一路上凝眉深思,却也不知梁起的心思。只是昨夜自己却已经想的透彻。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中状元,了却娘亲的遗愿。’ 到了正厅就见到了梁起和卧龙先生,山伯上前行礼方毕就听见梁起说:“山伯,从此刻起我就要正式考究你了,只望你能过关...” “嗯!父亲放心吧!孩儿一定会过关的!”山伯重重的点了点头。 梁起听后边笑了:“先莫口出狂言,等过了再说吧!” 山伯听后一愣,随后边上前说:“嗯,请父亲初试!” 梁起听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说:“这第一试的地点就在府中的幽湖上,为父让你在那里钓鱼半日,不论能吊到多少,最后全数放生。而且,自你执杆起,无论发生何事,都与你无关...” 山伯听后一惊:“啊?!...那若家中起火该如何?” “休得胡言,怎么会好端端的起火?!快去!”梁起呵斥一声。 山伯听后就点头行礼而退,出去不过300步就到了幽湖上,对于这片幽湖,山伯倒是情有独钟。因为在自己的印象中,这里还存着爷爷的影子,听母亲说爷爷在壮年时就已经行商在外,经过多年终于有了微名,赚了些钱在这里置下了田产,建了梁府。而当父亲做官后爷爷与奶奶长居此处,而父亲告老归家后便一直居住在此了,死后便将这梁府交给了父亲。记得当时爷爷经常带着他来这里喂鱼,并且告诉过他‘鱼虾很有灵性,遇惊则避。钓鱼者,吊已心。只是你现在不能执杆,等你日后长成之后,就能钓他们了...’于是当时就在一旁傻傻的看着爷爷钓鱼,一坐下来后很久都不说话...而眼下看来,当年钓鱼的那个人,现在已经不可能看自己钓鱼了...一时间情不能自已,很久之后才上前拿起了钓竿... 风声一直在耳边吹动,彷佛当年爷爷的音容一般盘桓在脑海之中,然而烈日却顶在头上,他记得父亲的话,因此不敢妄动。只盯着湖面,这湖面点点的灵光可以让人觉得炫目,暴晒在烈日下更让人觉得干渴难忍。渐渐的就有些眩晕的感觉,不过自己坚持着坐在那里,撑着钓竿只望有鱼上钩。 此刻,便有一阵香味传来,山伯斜眼一望便看见了小蝶端着瓜果上来,放在了旁边说:“老爷说天气太热,让公子解解渴的...” 山伯一听心中一暖,但马上想到了什么?于是也不答话,继续盯着湖面。 小蝶一见暗笑着点点头离开,转过墙角边偷看着山伯,只见自此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山伯并未动果盘一下,甚至连钓竿都不曾放下过。而此刻天色昏沉,阴云密布了起来,看来已经要下了。于是笑着前去禀告梁起。梁起听后与卧龙先生相视一笑,随即对小蝶交代了几句,小蝶就拿着一把伞走到山伯跟前替他挡在头顶。 山伯突然回神,侧目一望便发现了小蝶,却也只好随她,自己只是继续钓鱼。但有人在旁边盯着自己看,是个人都会觉得有些不自在,山伯几次侧过眼去,就发现小蝶在盯着他,每每想开口问其故,却想到初试前父亲所说的话来,于是就送行闭上眼睛,静听着湖面的动静:凉风过耳处,压下了长久的暑气,想必是要下雨了,轰隆的雷声已经听的分明,而湖岸上也不安静,蝉声聒噪听不见了,多起几处燕雀的婉转叫声。渐渐的,心已经平静了下来。 小蝶在他身边站了半个时辰终于走开,回去禀告梁起和卧龙先生,卧龙先生听后便笑着对她交代一声,小蝶听后一阵迟疑,随后终于点头前去。 她装出一脸焦急的神色走到山伯面前:“公子,老爷让你前去,说有急事相商!”说罢便匆匆离开。 这下梁起却是坐不住了,当他站起来时才感到双脚发麻,看四处都已经发红,想是血冲大脑的缘故...而此刻冥冥之中似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你要忍耐’山伯顿时一愣,马上定下心神,继续握着钓竿...小蝶看了半个时辰心中暖暖的跑回告诉了卧龙先生,卧龙先生与梁起终于相视一笑:“好了,我们去吧!” 直走到湖边望竹篓里一瞧,就看见有3条鲤鱼在其中,梁起笑着说:“好了,初试你已经过关了!” 山伯听后惊转后头,随即站了起来望着梁起和卧龙先生行礼,梁起笑着说:“好了,去梳洗一下,准备晚上的考试吧!” 山伯听后欣喜的道谢,正要离开却突然止步,随后回来将鱼篓里的鱼放生河中,此时卧龙先生才终于大笑:“不错,初试过关了!...” 此刻,一道闪电过处,雨已经似断线的珠子一般落在了湖中... 晚饭前,山伯一直在等着父亲出试第二道察法,然而梁起和卧龙却都含笑不语,看到饭菜都端了上来后梁起便看着山伯说:“今日,为了预祝你此次顺利通过为父的考察,我们喝一杯...来,拿好酒上来!” 梁起说完就听到门外家丁应了一声下去不久便拿了一瓶好酒上来。 山伯平时也很少喝酒,但此时母亲虽然刚刚入土不久,心中却像是压抑了很长一段时间,眼见酒拿了上来,也不推辞。 梁起见后便对小蝶说:“小蝶,你别站着了,坐下一起吃吧。” “啊?!...老爷,这恐怕...”不等小蝶说完梁起便说:“唉...?你是夫人生前最喜欢的丫头,平日里又常帮公子受罚...想起当年将你从江陵市集上买来,至今已有近20年了...你虽名为侍女,但在我梁家已经当你是自己的孩子一般了...你且坐下吧。” “嗯...”小蝶闪烁着眼神坐了下来。梁起见众人就坐后便让山伯斟满,提及赵荟昔日美德,众人莫不感怀,举杯尽饮了。接着便是一轮轮的把盏,梁起伤心也好,出试也罢,总将一坛酒与山伯喝了个差不多了。山伯正值茂年,并未醉倒,只是有些眩晕。而转眼看看小蝶,想必是刚才梁起的一句话让她想起了多年前自己身遭的种种不幸,看上去也喝了很多,已经有些不辨东西。梁起见后便让山伯扶小蝶下去。山伯一愣,想想却也似应该,于是马上从命告退。 小蝶的闺房不答,紧挨着梁起和赵荟的居室。不多疾步就已经到了。山伯将小蝶扶了进去后便要起身离开。 此时小蝶却抽出手来抓住了山伯的衣袖:“公子,别走...” “啊...小蝶,你醉了,快些歇息吧。”山伯马上转身,而小蝶却不知为何腾一下子站了起来跑上前从身后抱紧了山伯:“公子...留下来陪陪小蝶吧...小蝶这么多年了...都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山伯听后一怔,随即也轻叹一声对她说:“好吧!...” “哦?!...真的么?!...”小蝶听上去声音兴奋的已经有些颤抖。 山伯听后默然的点点头,随后侧过脸对她说:“嗯...小蝶,你的手...?” 小蝶一看似乎有些清醒,将手惊缩了回去。垂下眼去不敢看山伯。 山伯也是如此,两人沉默了半晌后山伯终于打破了安静:“小蝶妹妹,你...不是想和我说话么?...” 小蝶听后脸上更加燥热:“呃...是,我平日里只当你是公子,觉得你很高贵,彷佛天上的云彩一般,不能触及,今天喝醉了,才敢...” “呵呵...小蝶,你是喝醉了。”山伯笑着说。 “不!有些话我本是一早就想告诉你的...只是我们不曾有过独处的机会...公子,你知道么,小蝶本是一户人家的女子,不过战乱之后,我的全家人都被杀掉,只有我逃了出来,后来被贩卖到另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公子待我也很好,像你待小蝶这般。只是水患不断,那户人家终于逃难离去,小蝶就抛弃,接着只好流落街头,被恶徒所拐,幸得夫人见到后心生不忍买下了我,若不是她,只恐我已经被卖到...”小蝶说着说便泪如雨下,一时啜泣不止。 山伯听后眼圈也红了起来,随即上前望着她说:“小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而你的身世又这般可怜,我又如何会忍心看你终日寡言呢...放心吧!日后若有烦闷之时,便来找我,我可以陪你解闷;若有人欺负你的话,我也一定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小蝶听后竟可以不顾一切的冲上来抱着山伯痛哭不已,彷佛将这些年不堪回首的往事都痛哭了出来。而此刻山伯却也借给她一个肩膀,任她宣泄一番。 小蝶哭了很久才止住了声音,而此刻山伯却轻轻的将她推开,望着她说:“小蝶,从今往后在别人面前你可以称我为公子,若是其他时候,你就叫我哥哥吧!” “哥哥?!...”小蝶听后惊呼一声。不想山伯竟然果真吧一直将自己当做妹妹看待!!小蝶听后不觉后退了1步,随即喃喃的自语说:“原来公子一直当我是你的妹妹...” “嗯!...只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希望见到你不开心...”山伯盯着她说。 小蝶听后恍然梦醒般的点点头说:“原来竟然连大人也看走了眼...” 山伯听后一愣,正待问时就听见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正是梁起。 “唉!...小蝶,既如此,你们日后就以兄妹相称吧!”梁起不顾山伯的惊异望着她说。 小蝶听后暗自点点头,但泪已经落在了地上... 山伯正想问就看见父亲转过脸来对他说:“夜已经深了,快去歇息吧!”随即拉着山伯走出了小蝶的闺房。 走出闺房老远后山伯终于开口问:“父亲你何时过来的...?” 梁起听后一愣,随即笑着说:“呃...刚出来散步,无意间听到了小蝶的哭声,就走了进来。” 山伯听后懵懂的点点头,但马上就想到了什么:“父亲,那今晚的考试...?” “不必了,你又通过了!...”梁起望着他轻叹一声。 山伯听后欣喜不已,随后便望着梁起说:“父亲,您刚才说让我与小蝶日后兄妹相称,当真么...?” “嗯...当真!...哦,太晚了,快去睡吧!明天最后一试,是卧龙先生考察你,你要努力呀,莫让为父失望。”梁起望着山伯语重心长的说。 山伯听后便说:“是!父亲您放心吧!”随后行礼告退。 梁起往后则他远去的背影,在月光之下一袭白衣更显得儒雅,不禁欣慰的暗叹一声:“看来我真是多虑了!”... 次日清晨旭日刚刚升起时,小蝶就来叫山伯起床。山伯匆匆穿衣开门,见到小蝶后就感觉她似乎和往日有些变化,穿着上有些美艳,脸上也抹了淡淡的脂粉,香气顿时充满了整个屋子,小蝶平日无心打扮,而这已打扮起来,真是国色天香,让人痴醉。山伯看了一眼就不禁愣住。 小蝶见山伯盯着自己,随即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说:“公子,大人在等你呢!...” “哦...等我洗漱一番。”山伯终于回过神来,草草洗漱一番便随她前去。 半路上,小蝶问山伯说:“公子,是否感觉小蝶与平日打扮有些不同了...?” “呃...妹妹总是个美人胚子,怎么打扮都好看。”山伯笑着对她说。 小蝶听后冲他莞尔一笑,此时就到了正厅的门前。 “公子快进去吧!祝你通过啊!...”小蝶望着山伯说。 山伯听后笑着对她说:“多谢...你怎么还叫我公子...?” “哦...是哥哥!”小蝶冲他吐了下舌头便转身离去。 山伯望着她的背影舒心一笑,之后迈步进门,上前行礼。 卧龙先生与梁起一见便笑着点点头,卧龙先生走上前来,望着山伯说:“山伯,你已经通过了两试,此番为最后一试,你若通过便可以进京面圣,若不能则...” 不等卧龙先生说完山伯便望着他说:“先生请尽管出试便好,我一定要通过!” “嗯...好!”卧龙先生听后也不多言,只对他说:“你先去竹园前,那有家丁会告诉你怎么做...” 山伯听后一愣,但马上就明白了过来,于是马上告辞离开。 不多会就到了竹园前,就看见家丁在那恭候,一见山伯道来便对他说:“公子早。” “嗯...先生的题目在何处?”山伯望着他说。 “哦,就在此处。”家丁说完便交给他一把斧头:“先生说,只要你能在1柱香之内将所有竹枝全部砍去,且不能看破一根竹子,若能做到如此,就算公子过了!” “啊?!...”山伯惊呼一声,望眼着竹园虽然也不算大,但总有上千根吧!要在一炷香的时间里将所有竹枝砍去还不能伤及竹杆,谈何容易! 山伯想了片刻也没有主意,就只好接过斧头来砍,家丁马上点上香开始计时。 山伯不顾竹枝刺得胳膊疼痛在里面手忙脚乱的砍着,半晌已经汗流浃背,而这时就听到家丁说:“还剩半柱香时间了!公子你要快些啊!” 山伯此刻已经精疲力尽,只恨平日少做苦力,此时方才明白有多难,看看手已经磨出了血泡,胳膊上呗刮的血痕累累,不禁轻叹一声走了出来。望见自己砍完的不过是竹山一角,顿时心灰意冷,将斧头丢在地上,无助的坐了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山伯想着卧龙先生的样子,再想想母亲临终的遗言,心中有如刀刺,眼看时间根本不够,先生为何会让他砍竹子呢?...是啊!为什么? 山伯喘着粗气间已经汗流满面,此时就有一阵清风吹了过来,直让他觉得浑身的爽快,眼前的竹叶随之抖动了起来,山伯望着竹叶落在墙上的影子心中难免失落起来,盯着盯着突然眼前惊亮了起来,腾的站起来喊道:“我,明白了!” 转眼一看一柱香所剩无几,山伯马上喊:“快去拿桐水来,将墨和厚布也带来。快!” 家丁听后马上赶回去,不多会就干了过来,将桐和墨放下来,祝成马上将墨倒进木桶之中,随即找来一根木棍搅拌一会,看到溶成墨水之后便提桶道白墙下,接着用厚布蘸着墨水涂墙,不多时,整个竹园后的墙边已经涂完了,这时候香也刚好燃尽。此时就看见卧龙先生和梁起走了过来,一见白墙变黑后卧龙先生便欣喜的笑了:“好!...一试隐忍坚持,二试忠孝明理,山伯你都通过了,而我这三试本欲见你全局而观,实事求是。不想你知不可为而为之,却用此种办法完成,奇思通变,可为老成之举呀!黑墙之下,却是难见竹叶...不错!这一试你还是过了!” 山伯听后终于笑了起来,而梁起也欣慰的冲山伯点点头:“看来你心意已决,真让为父不得不允啊!...好了,既如此,明日你便与卧龙先生进京吧!...” 山伯听后正要还礼,此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哥哥!” 惊转过身就看见了小蝶,小蝶望着山伯浑身的血痕眼睛已经红了起来,山伯一见碍于父辈在此也只好笑着点头示意自己没事,而梁起一望见山伯浑身刺伤便马上对小蝶说:“快带你哥哥去敷药!” 山伯听后躬身行礼而退。 梁起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默然点头,卧龙先生则是暗叹一声:“琢玉而成了!...” 山伯与小蝶到了房间里,小蝶取出金疮药来正要帮他敷上山伯却不好意思的说让他自己来,小蝶马上不乐意了:“怎么,我都叫你哥哥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么?...况且妹妹给哥哥敷药有什么不妥么...?” 山伯听后终于望着她轻笑一声,就也不再拒绝,而当这要涂在伤口上时,山伯便感到了一丝清凉。想是药力的作用吧!却更像是多日来的忧心终于似着眼前将来的阵雨一般,浇灭了酷暑的热气,让人感到心中的一阵凉爽,山伯抬头望向窗外,阴云将来,真如自己此去的前路一般。虽然通过了父亲的三试,但还要面圣,前途如何,尚未可知。而他却不曾知道卧龙先生所见,因为在他眼中:玉已成璧。 ------------ 第一百零一章 珠何用 秋已至,为伤离别。 山伯与卧龙先生向梁起辞行,梁起心怀不舍送他们出府,小蝶同往。 “山伯,此去一行数月,路途遥远,你要听卧龙先生的话,去了吴兴代为父问你义父安好...我就在此等着你的消息。”梁起望着山伯意味深长的说。 山伯马上点头答应:“嗯,我一定会听从卧龙先生的话的并将你的问候带给义父的,父亲你放心吧!等我的消息便好。” 小蝶此刻也走上前来:“哥哥,保重呀...”说话见眼神忧郁,暗含着一种哀伤的感觉。 山伯听后便冲着小蝶淡淡一笑说:“小蝶妹妹,你放心好了。” 卧龙先生一见天色不早,就上来说:“好了山伯,我们该走了...梁大人,珍重!” “嗯,珍重!”梁起冲着卧龙先生拱手还礼后边对山伯以目示意,山伯终于点点头,转身上船。 船家见两人上船后边缓缓行船而去。山伯站在船头望向岸边,父亲在望着他,小蝶在冲他挥手,而这一去能否中的,娘亲的心愿能否达成,前路是否会像此刻一样的顺风顺水?很多问号都萦绕在他的大脑上,不可得知。想到自己自有记忆以来就在这里长大,此时却也只好放眼四处,以景平忧了: 玉水之上,时而波动激流,时而缓行如平地。四处繁花始谢,水面平滑的如同一张美人脸,不带脂粉,浑然天成。大堤上有阵雨过去后残存的土香,在这片土地上,他留下了很多的记忆:儿时的他曾在烈日下摸虾捉鱼,在暑气中玩水嬉戏,在大树旁捡到了一枚鸟蛋,在黄昏时听到路人举锄归家时的歌声...总之,这里生活着的人们都是有着江南独有的那种恬淡的雅致,稻田一片广袤,举目四处尽是丰收的征兆,烈日下云彩惊避,躲到了天边,而稻田里的稻草却是喜乐这种光芒,因为这是它们生以为继力量。然而却常有水患袭来,在这里一亩千里的田地中,一过大水之后便是沼泽万顷,颗粒无归。一如这世道一般,四处兵戈之下,常有生死别离,尽是哭泣之声。远方的马蹄已经将大道踏的不着边际,土质疏松了下来,一下过雨便能将牛车陷下去。这么多年来,山伯自己总是多少明白了些亡者之悲哀,母亲的去世则更让他懂得了生者的不易。此时船已行出很远,模糊之间能看见岸上两个身影,还在望着他们,很远了,还未离开...:真是:夏藏秋露闻萧瑟,日出云避为丰年。兵戈不止难生者,玉水绝尘渡死灵。 一日之间,顺风而行,落日西斜之下,已出会稽。 霞光流彩之下,卧龙先生独坐船头望着水面,山伯吃过晚饭就走出船舱,看见了卧龙先生便上前行礼。卧龙先生见后微微一笑说:“山伯,你可知令尊为何同意让我陪你前往?” “哦,想是先生见多识广,有先生伴我同往,家父总该放心了。”山伯说。 卧龙先生听后笑着说:“呵呵...老朽本是野游之人,而现在已是身埋半土之人,又何言见多识广啊!不过你说的或者也有些道理...但是,此次令尊让我陪你同往确有3个原因。” “哦?!”山伯惊望着卧龙先生。 卧龙先生见后边笑着说:“的确如此...其一便是如你所言的那样;其二就是此次我们是先去吴兴会众英雄,之后才去面圣。而江湖之事,老谢确实不知,但也常有耳闻,所以此次前去。虽然有你义父照应,但老朽心中时有不安,临行前为之所卜一卦,其言深不可测。本意为:鹭入荒原而得食,鹰伤坚翅却归家。此语听之受困,然其又恍若一场虚惊,想必此次前去参加英雄会多有惊闻,但公子你却是得上天眷佑恐是无妨...但是最后一句便是让我也煞费苦心了...” 山伯听后深叹一声便盯着卧龙先生追问道:“是何语?” “这随后一句却叫:玉兔临凡博雄狮,未死即伤难回月。忽逢火凤成一对,三载无终难双飞。”卧龙先生紧缩深眉说。 山伯听后也皱起眉头来,沉思片刻便说:“先生,在下实不能解。” 卧龙先生听后也轻叹一声:“即便是老朽也不能窥探其中所含之理啊!...只是我却明白了,这只恐是良缘难牵,妄念终无啊!” 山伯听后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心中突然一震,随之沉默了下去。卧龙先生一见心中惊异,但随后便笑着对他说:“无妨,纵观前言总是一场虚惊,而周路之数,天意难违却时有人违,你怀异秉,自当别论了...” 山伯听后懵懂的点点头就看见卧龙先生缕下胡须接着说:“这第三点原因却是为了它...”卧龙先生说话间变掏出了一个锦袋,山伯正诧异间就看到他从里面拿出一物来。 “啊!...这是我家的“烬烈珠”!”山伯惊呼一声。 卧龙先生以手示意他安静,随即便低声点头说:“不错,这珠子是梁大人年轻时奇遇所得,曾救回你的义祖一命,只叹萧英雄他英雄盖世却终究难逃天意啊!...” 山伯听后也缓缓的记起来少时自己有一次在花间玩耍时被蜜蜂蛰到,痛哭不止下要家丁捉住那只蜜蜂杀掉它以泄私愤。那时爷爷便对他所言:‘凡物,眼见为恶或者实为善类。若不是你惊着了它,它又怎么会蛰你?莫要独断他人,应先问自己啊!...’接着就给他讲到了义祖的故事:‘当年我曾救下一个将死之人,他遭人陷害隐忍近20年后终于报仇,不过自己也身遭劫难,死于华山峰顶了!...然他却是从此之后被人正名为英雄,至今“刀尊”都供着他的灵位啊!...’而山伯当时并不知道什么是刀尊,只当是打铁的一家铺子罢了。但现在想想便终于忍不住问卧龙先生:“先生,那这珠子又有何用呢?” 卧龙先生听后一愣,只如实相告说:“我也不知,只是你父亲临走前交给我,让我带着它,说此物可通神灵...但我实不知它的用途,只知道当年用它开启了传言之中的“增阳桶”!...” 山伯听后就更模糊了:“曾阳桶?!” 卧龙先生说:“不错,据说此桶造成于你祖父辈的那个时候,被当年有“天下第一妙手”之称的曾阳花49日琢造而成,其本身就是绝世的千年火玉,加之奇人之功,能医治百病,驱除万毒。甚至连你祖父当时在弥留之刻也能起死回生,于是就被后人喻为能转死为生,增加阳寿的“增阳桶”了。” 山伯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武林的这么多奇异之事,顿时楞在那半晌没缓过神来。而此时卧龙先生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山伯马上惊醒过来。 “只是...先生,那家父为何让你带它前来呢?”山伯当然知道这个珠子是梁家的“镇宅之宝”。 卧龙先生听后便说:“或者是你父亲的一种祝愿吧!...听梁大人所言,他自从得到此珠后这个珠子就再没离开过他,除了那次给你义祖治病用它去开启了“增阳桶”...” 山伯听后心中顿时感到暖暖的,转过身去望向四处,此刻已经看的见新月的影子了,但他自己的心中却是像眼前发着银色光芒的珠子一般明亮,他突然有了一种动力,因为此刻他明白自己肩上彷佛已经不全是责任了,责任是自己的,然而,亲情却是无私的... “好了,山伯,快去睡吧!就眼下的路程,如果一路顺风的话,或者三日后就能到吴兴了!...”卧龙先生上前来拍拍他的后背叫他。 山伯听后便转过头来冲他点点头,随即行礼进了船舱。卧龙先生却拿起手中的那颗珠子,其色可夺月华。随即轻叹一声:“珠色虽美,未知其用啊!”于是将珠子装回锦带,转身入舱。 ------------ 第一百零二章 曙光现 船行一路顺风顺水,不过3日便到了吴兴郡,比之会稽时,这江水已经激流勇进,因为时正值初秋,钱塘水潮将來。 山伯与卧龙先生下船登岸时已至黄昏,而此刻在岸边嬉闹的孩子们还沒有散去,笑声萦萦于耳,一时兴致盎然,便与先生一道站在江岸观景:钱塘水清澈激涌从眼前一拥而过,仿佛千军万马奔腾沙场之上,气势浩大,让人敬服,一时间江水被夕光尽染,像是一道长长的红色锦绫铺在江面上,随着着潮汐退去水波浮动下鱼虾已经难见踪影,劲风过耳之间将远处的野骛的嘶鸣声传的过來,而它们不过就像一曲的前奏一般,不多时便看见了一行北燕已经从头顶掠过,对着夕阳落下的方向鸣叫了几声,这声音就如同三千长丝一般将人缠住,拖出老远不能放开,那烦恼中揪心的感觉真让山伯觉得:此世无善恶,能者唯居之,红霞在眼前缭绕,绝对是一种映衬,清波之下本该是一片金黄,而此刻却成了一道血红落入眼帘,大雁归南,想必难耐北寒将近;霞光落红,想來是征兆岁月流失,眼看江水滔滔而过,却又无能为力,因为自己的步伐,总有停止的一刻,想到圣贤所言‘逝者如斯,不舍昼夜’像是在此景中也有相同之感,人力所能为的事情,总是有限,即使是英雄,也有离去的那天,如此,自己的脚步总有一天会停下來的...然而,就在此刻,一个孩子躬身在河边戏水,山伯一见马上跑上前去将那孩子抱离了河岸,这时就看见一妇人上前行礼道谢,该是这孩子的娘亲了,但她却口中直言道:“无妨,他确是一直在此处玩耍的!” 山伯听后一怔,随即上前问那孩童:“你可知这水很危险么,万一不慎落水,那...!”不待他说完那孩子便盯着他说:“我只想捉住那条金鱼...不过即使我掉进水中,也无甚干系...因为我爹爹就是渔夫,而我也通于水性...” 那孩子说罢便被他娘亲牵着走了,山伯听后一愣,随即便转身看看卧龙先生,卧龙先生却只望着他笑笑,继续望着江面。 山伯若有所思的再抬起头的时候,霞光未褪,太阳马上就要落山,将最后一缕金光洒到了他的眼睛里,就在那一瞬间,他恍然大悟:原來,我们都已经习惯了这乱世的苍凉,就如同世人习惯了这逝者的流失,总是赶不上了,就迈出自己的脚步,即使此生未能如愿,但总有后來之人继而往之,如此,人们才历经了这么多年,饱尝了这么多苦痛心酸,还是依然坚强的活着,终于沒有人再去默数曾经流下多少伤心的泪水,因为生存,人们已经懂得了隐忍伤痛,并且将伤痛化作延续生命的那种力量,不错,就是这种力量,让他们每每到绝境之时便重燃起生的希望,终于,见到了曙光...真是:雁阵自北北寒至,霞光落水水成红,逝者如流泪难数,夕色如金朝复还。 于是转身叫上卧龙先生一起入郡城,当城门关闭到一半的时候兵士就听见声后有人在喊:“等等!” 转过身后就看见一个老者和一个青年往这边赶來,顷刻就到了门前,那个兵士便问他们:“时辰已过,何故呼喊!” 山伯一听马上上前说:“请兄台行个方便吧!我们远道而來...” 不等他说完那兵士便说:“不行,此处事关京城安危,将军有令,过时不候,明日再进城吧!” “壮士听我一言!”卧龙先生马上拦住他说:“我们此次來此是有要事,请壮士行个方便!” “哼,这会进城的谁人不是说有要事...,!”那兵士哂笑一声随即说:“难道还能比得过国事重大么!” 山伯一听马上便上前正色说:“我是前往京城面圣的荐生...有荐书在此,请行个方便!” 那兵士听后深望了山伯一眼便接过书來打开,只看见‘谢幼度’三字便已经脸色大变,正要说话便听到身后有人大喊一声:“天色已晚,为何还不关城门,!” 众人惊望兵士身后,便见到一位守城将军走了上來,那兵士一见马上抱拳行礼:“马将军,他们是说要进城去的,卑职奉命关城,无奈见到举荐公文,故而不得不开城门...” “哦,,...这又有何干系,...去京城也非得必经此处啊!...关门!”那将军说。 山伯听后怒问道:“法尚为人定,将军何不循情,!” 那将军一听终于转过身,慢慢走上前盯着山伯看了半晌,随即便仰天大笑起來,在众人不解之刻他便低头盯着山伯说:“竖子可知此城城守是我么!” “那又如何...!”山伯正想说就被卧龙先生拦下了:“既如此,那我们明日再进城吧!” “关门!”将军一声令下城门已闭,山伯此次方知世道混杂,人情难赊...卧龙先生见后却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无妨,我们不过在这城门下暂宿一宿(xiu)罢了...如此景致若不好好观赏一番岂非空虚此行,!” 山伯听后也惊望了卧龙先生,随之便明白了他的苦心,就重重的点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了光泽,夕阳落尽后在卧龙先生的眼前闪过一道华彩來,卧龙先生见后便微笑一声,两人同靠着城门坐了下來。 大约过了一刻钟,隐隐的感到一丝凉意,山伯深深责备自己当时盛气,若能好言相说(shui),再或者私予些银子,只恐现在已经在城内了,何苦在此受罪...正想着,突然感到身自往后一倒,山伯马上挺住,然后扶着卧龙先生惊转过头去,就看见了刚才那个兵士打开城门的一道空隙说:“唉!将军为人严苛,不过已经走了,我看你们要在城下待一个晚上,而这位公子又是面圣的书生,怎么禁的住夜间的寒气呢?...快些进城吧!” 山伯听后欣喜的望了他一眼,然后马上扶卧龙先生起來,两人匆匆入城。 进城后山伯便对那兵士拱手相谢:“多谢兄台!” “唉...快进城找家客栈歇息去吧!看你们也是赶路而來...只是公子你倒真让我惊异...我还从未见过谁敢顶撞马将军...”那兵士说着眼中就泛起了一道光芒。 “哦,方才一时盛气所致,险些连累了先生,惭愧惭愧,...但不知兄台高姓,!”山伯盯着那兵士说。 那兵士听后一愣:“在下丁卫国,呵呵,贱名何足挂齿...只是见到公子血性男儿,若他日面圣高中,想必是个好官啊!...好了,你们快走吧!莫要马将军发现了便好...” 山伯听后只好拱手相谢,这是眼光闪烁,因为萍水相识下少有的那种感动,随后和卧龙先生马上离开。 一路上心中暖流激荡,想想刚才夜凉夹杂着失落的寒劲就快将他吞噬掉了,而此时却又是柳暗花明般的进了城,心中自是感慨万千,但一路走过却不见得有客栈开门,月才升起不久,为何会如此呢? 山伯禁不住好奇问起了一个过路的人,那人告诉他,原來是城守将军的命令,眼下军情吃紧,不得不早早关闭客栈酒楼,而且那巡城兵士时时路过,遇见有人醉酒街头都会当做奸细抓起來,但并不拷打,只逼他们投军,而城前好多兵士都是被逼迫投军的,所以这城中的兵力就多了起來,那人说完就匆匆离开。 山伯听后与卧龙先生相视一望,随后惊异的睁大眼睛,良久沉默不语,这是就听见了巡城兵士的惊叫声:“快,那有人!” 山伯一见不远处火把通亮,有一对兵士已经叫嚣着赶了过來,大惊之下便与卧龙先生逃跑,可沒跑多远已经被赶上围了起來。 一个为首的卒长上前望着他们说:“都这般时辰了,你们是何人,在此作甚,!” “我们进城不久,因为找不到客栈投宿,所以流浪街头...”山伯说。 “哼,狡辩,分明是奸细!”那卒长不待安汉波反驳便说:“给我绑了,带他们回去!” 山伯一见马上怒不可竭:“你...你们分明是强抓良民!” 那卒长听后便轻笑一声的转过脸头望着山伯说:“是啊...我们就是抓你从军,怎么样,!”说罢便上前两步对他耳语道:“而且,这是将军的命令,你就认命吧!带走!” “你们...你们放开我,!”山伯叫喊着,此刻就听见身后有“吱...”的一真开门声,山伯被压着脸不能回头,只听到身后一个男人的声音:“放开他!” “啊!...原來是大侠!”那卒长一见马上就让兵士放开了山伯和卧龙先生:“大侠你这么晚了还沒歇息么...!”那卒长马上换上了另一副最惯用的嘴脸來。 “你们声音太大,如何歇息,!”男人望着他们说:“若下次再这般,我便找你们将军去!” “哦...不会了...呃...想必这两位定是大侠的熟人吧...如此我们就不打搅了,走!”那卒长说罢便要带兵离开。 “慢着,既然遇见我正好问你我家卫国的情况...”那男人望着他说。 那卒长一听马上笑着说:“令郎在我们大帐里好吃好住...您就放心吧!” 那男人听后不再说话,而此时山伯突然惊呼一声:“不,他在说谎,令郎在把守城门!” 男子听后一颤,马上上前问他:“你如何得知,!” “方才我与先生就是得令郎相助才进城的!”山伯低声对那男子耳语说。 男人听后脸色一变,随即抽搐着嘴角,半晌之后方才对那卒长大吼一声:“滚!” 那卒长一见男人震怒,马上带着他的手下狼狈逃窜。 男人静立一阵随即听到房内有妇人的叫声,便转身要进门了。 山伯见后马上上前说:“大侠留步!” 男人听见一愣,旋即缓缓的转过身望着山伯说:“公子莫不是想借宿么..!” “这...眼下我们却是无客栈可投了...不过若大侠觉得多有不便,我等也不敢为难大侠,只是刚才的相救之情,却是该谢过大侠的!”山伯说话间变躬身行一礼。 那男人见后便淡淡的说:“你们不必谢我,我也是正巧想得知犬子投军后的近况所以才叫住那些兵士的...而刚才却是公子告之以实情,说起來我还要感谢公子...” 山伯听后马上说:“哦...大侠客气了!” “哈奇!”此时卧龙先生正好打了一个喷嚏,山伯马上上前问候,男人打量了卧龙先生一番后便凝目说:“老者,你怀中藏着何物,!” “哦...此物乃一宝珠,故而能夜发明光,是家父所传,不便相见...”山伯马上说。 那男人听后一震,随即几步跨上前來盯着他说:“哦,,...你可是姓梁,!” “啊!,...大侠你如何得知,!”山伯和卧龙先生都经望着那男子问。 男人并不多言,只说:“若我所言不差,这珠子就该叫“烬烈珠”了,令尊曾是江陵太守...是也不是,!” 山伯听后不禁大惊:“这...大侠你是...!” “丁然!”那男子缓缓的说, ------------ 第一百零三章 平凡中的非凡 “啊!,...您莫不就是家父所说的...”山伯惊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深深的吸了口气:胡须乱杂间能从满脸的皱纹中得知这些年所遇的艰难,头发盘在头顶用一个头巾扎了起來,可见的两鬓的斑白,一双眼睛只有一只可见的光泽,另一个空洞无望,彷佛看破了红尘,身上灰白色长衫迎着微风扬起的衣角,手中握着一把剑站在眼前,一时间让人不寒而栗,或者说虽然他眼下一看上去便像是个普通人,但幽亮的那只单眼与身上散发着的那种慑人的气势似乎已经让人记起了他当年的赫赫声名...父亲曾向自己提起过这个人,当年就是他将刀尊掌门之位易于宋大侠后便和心爱的女子隐居了...只是能在此处遇见,着实让山伯惊讶不已。 丁然缓缓的走上前來,望着山伯长叹一声说:“不想起儿的孩子都已经长成了,...好,好啊!...” “义公,...”山伯马上冲到了他的面前赶紧行礼。 丁然马上扶她起來,接着望着卧龙先生说:“这位先生是...!” “哦,他就是父亲做官时认识的那位卧龙先生...”山伯对丁然说。 丁然听后眉头一震,马上上前对卧龙先生拱手说:“哦,久仰先生大名!” “丁大侠客气了...老朽不过是闲云野鹤,但却常闻大侠英名,如雷贯耳呀!”卧龙先生笑着还礼说。 丁然听后便笑了起來,而后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便赶紧邀山伯与卧龙先生入院内,一进这民居一般大小的院子里,山伯就愣住了:院内陈置简陋无遗,木桌上放着1个古铜色的茶壶已经磨得失去的金色的光泽,显得暗红一般,3个竹筒制成的茶杯整齐的摆在桌上,桌下放着4个木凳,桌子看上去有了点倾斜,仔细一看就发现一只已经松动偏斜了出來,四处家置却是不缺,农具更是立在门口的墙边,正房里的妇人听见了声音,马上走上前來。 “老爷,这两位是...!”燕儿盯着丁然问。 丁然正要说话就看见山伯已经走上前去行礼:“在下梁山伯,见过义婆!” 燕儿听后一怔,随之便深深的望着山伯对丁然笑着说:“不想起儿的孩子都已经这般大了...看來我们真是老了啊!...” “嗯...是我老了,娘子还是沒变...”丁然笑着对眼儿说。 眼儿听后便笑了起來:“你莫要哄我开心,想你已过5旬,而我也近天命之年,如何能比的了妙龄时的姿色...” 丁然听后边含笑不语,而山伯此刻却深深的看着燕儿,从父亲当年的描述中似乎能想到当年的燕儿却是姿色不俗的,而眼下看上去,人近残命之年,风烛残年下早已将昔日的红颜催老,而两鬓青丝之上却有了几缕斑白,正如战火将梁柱燃尽了一般,只剩下些灰白,额头上的皱纹虽然比不上丁然那么多却也是可以明见,憔悴的样子下可以回想到这么多年生活的艰辛,只有那双眸子亮着一种安然的神色,让人觉得彷佛阴云笼罩下了一道金光乍露了出來,拨云见日下可以从中体味到有一种感动,叫做充满希望,他不会去在乎当年的红颜有几许姿色,颜色若何,此刻只为他们快乐的活着而感到欣喜和感慨,这里沒有锦衣玉食,缺乏鼓瑟笙箫,更不会有人伺候着自己衣食住行,少了很多人的奉承谄媚,但是却多了一种恬淡,不用去看别人的眼色,不用去计较缺少什么?不会去幻想别人來赞美自己,因为那只是暂时的曲意逢迎,而为了这种虚华,她已经见惯了太多的悲剧,于是,她走进了这种艰难却安乐的生活里,他坚持着将脂粉玉盒收起,开始做起了一个农家妇人该做的一切,现在算起來,她的青春确实流失的太快了,等待自己有心去对着镜子关注下自己的样子时,才发现涂多少脂粉都不能挡住皱纹深额,憔悴入骨,不过这么多年也就这样过來了,她不会觉得有什么遗憾,人,总是会老的,但什么样的美色才是永恒的呢?只将自己的热情投入到自己心爱的家庭之中,对一个女人來说,已经是:其乐如此,妇复何求,如此,这种美就包含了很多的内涵,如同松柏,虽有糟皮在外,但内藏良木,方能建成华宫...真是:岁月如烛燃热血,霜鬓无辜引深额,最是苦难见情意,无计得失知本真。 山伯一时心中慨叹,良久才深深的说了一句:“是的,义婆,你却是不老啊!...” 燕儿听后笑着走上來摸了下山伯的头说:“呵呵,不想你与你父亲一般,说话还是那么惹人怜爱!” 山伯听后也笑了,而此时燕儿就让他们上前坐下,自己去厨房做饭去了,丁然于是便让山伯与卧龙先生稍作,自己拿起茶壶前去泡茶,不多会就回來,给两个茶杯都倒上了清冽了茶水,山伯与卧龙先生连日赶路而來,此刻却是也有些口渴,便不再客气,马上接过來喝了起來。 山伯将那杯茶水喝下大半方才缓了口气,于是放下茶杯便望着丁然说:“义公,你们何时來的这里...?” “哦...是5年前吧...本來隐居在华山不远处,但却又多有不便...直到后來战乱知南下到了这里,恰逢你的伯公赵大侠在这里开起了“同福楼”,他们便叫我们同住,不过我尚觉的多有不便,于是便迁居在此了...”丁然笑着对山伯说。 “哦,,...您是说,赵伯公和我的伯母在这里开起了“同福楼”,!”山伯惊呼一声。 “嗯...不错,听他们所言,当时陪宇文婶婶前去寻找你的叔叔曲靖去了,一行多年却不曾寻得,之后你婶婶却不死心,去了魏王那里,而他们就回來到了吴兴开起了这最大的酒楼“同福楼”...”丁然望着他说。 山伯听后终于明白了过來,随后便说:“家父这些年中也常常提及曲靖叔叔,却不想他现在怎么样了...”眼神中露出了忧愁。 丁然见罢心中轻叹一声,笑着安慰他说:“你那曲靖叔叔有福之人,而且胆识过人,想必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你且宽心好了,他日若有缘,自会有相见的一日!” 山伯同后默然的点点头,而此时卧龙先生也笑着说:“丁大侠所言不差,山伯你放心好了,只管准备专注面圣一事便好...” “面圣,!”丁然听后经望着山伯问。 卧龙先生见后便笑着说:“不错,此次得谢将军举荐,山伯得到朝廷诏命,我就是为陪他前往京师面圣而來的!” 丁然听后深深的看着山伯说:“虎父无犬子呀,只望你像你爹爹一般,做个好官啊!” 山伯听后马上说:“义公过奖了,此次全借家父盛名,谢将军举荐,方能一睹龙颜...在下定会尽力,只望不负家父美名!” 丁然听后便大笑起來:“好!”随后一顿,便盯着山伯说:“那你们...为何会來此,!” “哦,是得到了宋掌门的请帖,顺道來参加武林大会,本來梁大人也要同往,无奈夫人新亡,所以...”卧龙先生说罢便缄口不语。 “啊!,...”丁然惊呼一声后边沉默了下去,而山伯此刻心中也升起了悲伤,丁然见后终于安慰他说:“山伯,节哀顺变吧...你母亲是一位贤惠之人,通情达理,她这一死想必你父亲必定痛心不已了...不过见到你已长成,心中总算有了安慰啊!” 山伯听后便默然的点了点头,丁然见后便微微一笑,随后转开了话題:“不错,此次“武林大会”却是定在了吴兴...而且比起往年,今年这里來了一位与慧远大师齐名的德高望重的大师!” “哦,,这位道安大师的名声我却是常有耳闻,但不知请他前來却是为何...!”卧龙先生惊问道。 丁然听便笑着说:“宋掌门已有意助朝廷抗击强秦,而众门派也呼于当年《西岳之盟》,请求一位德高望重的人前來主持武林阵线,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受襄阳鹰扬将军朱次伦与名士习彦威所托,故而宋掌门手书一封命人带给慧远大师,大师考虑后便请他的师父道安大师前來弘法集众...想着武林大小门派加起來足有近百个,而门下弟子若能一起助守那便是上万人了,且足以以一敌三甚至更多,朝廷若得此军,若同襄阳起北府啊!...” “哦,,...若果真如此,那宋掌门真是扶救苍生了!”卧龙先生也长叹一声。 此时燕儿便笑着将饭菜端了上來:“粗茶淡饭,将就着吃些吧!” 山伯马上还礼,接着便与卧龙先生吃了起來,想是这几天在船上都是以干粮度日,看到这饭菜顿觉得胃口大开,山伯不一会功夫就将一碗吃完了,燕儿一见便笑着拿了过去再给他乘來了一碗,山伯道谢接了过來,举起筷子來正要再吃时就突然停了下來,丁然一见就问他:“山伯,你为何不吃了!” “哦,只是想到了令郎...却不知令郎为何会去参军,!”山伯望着丁然问。 “嗨...这还不都是你义公的主意,我当时拦他爷俩不住,只能让卫国前去了...”燕儿说着说着眼神便黯然了下來。 “哦,,...义公您这确是为何!”山伯听后惊望着丁然问。 丁然一听便笑了起來:“唉...,是卫国他自己想从军杀敌,何故怪我,...况且男儿志在四方,眼下秦军立水而望,国势危矣,国破则家难存,卫国有心前去,我这个做父亲何必要拦他...” 山伯听后便深深的望着丁然,很久不语,心中想起他刚才的那句‘国将不存,家复何在,’一时间心中五味俱全,而此时已经过了1更,鸣金之声传了过來:“1更起,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丁然听后马上对山伯说:“快些吃完歇息去吧...” 山伯听后冲他点点头,于是低头扒饭,不多会已经将饭菜吃尽,告退下去到了另一间屋子去睡觉了,而点上火烛就看见这里的墙上尽贴着大字,临摹右军的笔迹下可见的最显眼的便是那四个大字:收复中原,‘这该是卫国的房间吧...而这句话,就该是所有晋人的心声了,’ 于是卧榻而眠,不多时已经如梦---梦中,王师北上,敌军溃散...... 注:道安:东晋高僧,佛图澄的高徒,名僧慧远的师父,朱序:字次伦,因平司马勋之乱受封鹰扬将军,镇襄阳,习凿痴:字彦威,东晋文学家,史学家,曾写书讽制桓温篡权,后于公元377年邀道安入襄阳弘法,吴兴:今浙江杭州, ------------ 第一百零四章 江湖中的风云 钱塘水朝(潮)天际涌,吴兴城守(收)美色归。 一夜长梦清早方醒,山伯与卧龙先生起身更衣,洗把脸后便來到了正屋里,就看见了丁然夫妇已经起身忙碌了起來。 山伯见后便上前对丁然说:“义公,义婆,我与先生叨扰一宿,此刻便将告辞,你们珍重吧!” 燕儿听后马上一愣,随后上前对山伯说:“山伯,昨夜方才相见今日为何就要离开,!” “义婆,我与先生此次能來到吴兴也是因家父收到了英雄帖之故...而我去英雄大会上见过各位英雄之后便要前往京师面圣,因此不得不暂且告辞!”山伯望着燕儿说。 丁然听后也微笑着走上前來冲着山伯点点头说:“嗯...如此也好,男儿当以前途为重,只望你此去能一举中的,据我所知,当年你父亲可是面圣头名啊...” “嗯,义公放心,我明白了!”山伯冲着丁然郑重的点了下头。 丁然见后淡淡一笑便说:“好,...那我便带你们同去一趟“同福楼”,...说起來也好久沒见过赵大侠他们夫妇了...” “啊...昨天已打搅一宿,这如何使得,,...同福楼却是要去,不过我们准备先去参加武林大会...”山伯迟疑着说。 丁然听后便故作生气的说:“你若是再这般客气义公我就该生气了,...不错,这武林大会原是定在灵隐寺召开的,但后來听说是考虑到佛门乃清净之地,恐多有不便故而移至灵隐寺旁的飞來峰上...而现在只有主持此次会盟抗秦的“刀尊”已到,其他门派想必都还在赶來途中,而所有掌门來此必然会先去“同福楼”,在那里宋掌门已经给那些掌门们预定了席位!” 山伯一听顿时明了,马上说:“哦...既如此那倒是省却了好些麻烦,本來我与先生还想到吴兴后再打探武林大会召开的位置所在,不想义公你已然知晓...” 丁然听后边爽朗的笑了一声,随后对燕儿交代了几句,燕儿笑着点头答应了下來,接着山伯和卧龙先生便向燕儿告辞出门,随丁然前往同福楼。 山伯和卧龙先生紧随着丁然入了闹市,在此不禁为之一叹,因为江南的繁华:此时正值红日垂边,新生的阳光照进了吴兴城里,将大道映的通红,早市的茶棚酒肆都已经开张,四处的买卖声此起彼伏,人流渐渐多了起來,四处无风下阳光晒的人通体舒畅,经过茶楼便闻见了香气传來,龙井虎跑可谓双绝,一时间鼻孔都似乎已经为之颤抖了起來,循着香气一望就见到坐在茶楼里饮茶的人莫不是和颜悦色,谓以香茗,这水又是独出一处,慕名而來吴兴的人们又怎么会舍得错过,强步离开不远便看见了绸缎店前人流不息,这里各色丝绸在阳光下更是将玉润般的光泽闪耀了出來,看着不禁心动起來,即使在会稽时也不曾见到如此精美的绸缎,山伯不禁惊艳不已,而游逛其中的数妙龄女子最多,身着彩绸丝缎,颜色各异,手执一把纨扇,时而露出一声清铃般的嬉笑声,惊转过头望去女子已经是羞涩,忙将手中纨扇遮起,只看的见半张脸來,深眸若水一般不敢多看一眼,只恐多情难收,果真妙不可言,走过几步后就看见了酒楼,酒香四溢,楼上行酒令之声此起彼伏,不过此处的酒令声多已温和起來,甚至隐隐的可以听见楼上的诗吟曲调,诗词之间,本为尽兴,何顾妙语惊人,而那琴曲之音,却似一阵天籁一般悠扬传了开來,让路过之人难免放缓了脚步,再往前就听到一阵媚语甜言,原是经过了青楼,姑娘们在楼上望着楼下过往的人招着手,或是指指点点,窃笑私语,一目望去,多是花容月貌,此刻楼中传來一阵悠怨的曲子來,彷佛哭诉着不幸的身世,而再看那些姑娘,又多是妙龄却面露微笑,妩媚动人的眸子里却是难见忧郁之感,只怕是时间这味良药克制下了她们内心的哀伤,故人或者已经被淡忘,但她们却是还要生存下去,那一刻,山伯也终于在内心深处明白了:私痛一时难忍,却终有淡忘之时;只道乱世无耻,却不知生者何坚,若是就此处而言,她们似乎又和其他人沒有多大区别,因为都是为了生存,甚至,有些人生存的比她们好千百倍,却做着比她们祸害更大的事情,却不知是世道祸害了人,还是人祸害了世道...真是:画扇遮面为羞怯,曲调哀怨陈心酸,一入青楼身不复,望断泪眼决归人,此时山伯终于眼前一亮,他明白自己肩上担负的责任,于是紧随两人向前走去,不再回头。 大约一刻钟后,丁然终于停下了脚步,山伯一愣,随即就和卧龙先生赶了上去,就看见一个金字招牌上书3个大字:同福楼,还是王右军的手迹---准确的说,还是当年台州城里的那个招牌。 只见这里客流不尽,穿梭不息,人來人往之间就连近3丈的门槛也似乎容纳不下,显得拥挤了起來,看样子已经快不堪重负了,清晨饮酒本不是江南人的通俗,但武林大会在此聚集了各路英雄豪杰,不论是被邀前來参加大会的义士,还是小道闻风凑凑热闹的宾客,都聚集在此等候各大门派前來赴约,如此盛会下这个酒楼一时要容纳这些人们就难免有些吃力了,在看看里面真是座无虚席,很多人都只能在里面站着,彼此好友之间高谈阔论,如若无人一般,此刻的情形却是如此,因为噪杂之下,各处音色难辨,不管你是赫赫有名还是微不足道,到这里大家有的话題就只有2个:一是是谈论吴兴钱塘胜景,第二个恐怕就是此次武林大会了,看样子即便让他们多站几个时辰,那些人也不会轻易离开,除非见到他们想见的英雄们,楼下行酒阔论声不断,楼上却有一丝清闲,想必已经有英雄到來了,这个人,就该是本次武林大会会盟的发起者,也是天下武林公推的盟主:宋傅生。 山伯正看着入神,就感觉身后有人推了他一把,经转过头就看见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撞开他径自前去。 “兄台怎么能如此横行无忌,!”山伯马上喝住了他,那汉子惊转过身,赶上前望着他说:“嘿!我一直都是这么个走法,怎么了?,...你莫不是不认识我么!” “不认识!”山伯望着他说。 那大汉听后边哈哈一笑:“嘿!...竖子果真少见...那你总该听过我们“五奇”吧!...实话告诉你,我就是五奇中的“力奇”...” “原來是高兄!”一阵声音从搞定身后传來,听着怎么那么耳熟,似曾听闻的好奇让他惊转过身去,就看见了丁然在笑着对他说。 “啊!...你...你莫不是当年的丁...”不等他说完丁然就上前把手一挥示意他安静,然后笑着说:“正是在下,不巧在此遇见高兄,而今算來,恐有近30年未见过了啊!...” 高顶一听马上眼光闪烁了起來,在他看來,能得到当年“刀尊四杰”唯一幸存下來的丁然的认可是多么难得的事情,于是颤抖着嗓音说:“不想...丁兄还记得我...” 丁然笑着对他点点头,接着看了山伯一眼,见到他满脸的疑惑便笑着给他介绍:“这是你宇文姑母的师兄,高顶,高大侠!” “哦,...在下眼拙,望大侠勿怪!”山伯马上拱手行礼。 这下高顶就迷糊了,算了半天也沒弄明白,接着便听见丁然给他解释说:“他就是起儿的独子山伯啊!” 高顶一听,马上惊呼一声:“梁起,!”随之盯着山伯惊望了一眼说:“不想梁公子的儿子都这般大了...却不知宇文师妹她...!” “此事只恐只有义父他知道了!”山伯轻叹一声道。 “你是说宋掌门!”高顶马上问他。 “是李大侠!”山伯说。 拱顶一听马上惊悟道:“天残剑李申,!” 这一声只让刚才噪杂的声音都静止了下來,众人惊望着高顶,甚至刚才拥挤在酒楼门口的人也顿时站在那只看着他们。 这时候眼前的人群就让來了一条路,接着就看见了赵岳走了上來,一眼望见丁然后马上上來说:“丁兄來此,真是稀客啊!...哦,这位想必就是高大侠了,两位,快请进吧!” 丁然笑着抱拳行礼说:“赵掌柜客气了,我此次是陪同他们前來的,却不想在门口恰逢高大侠,于是就和他聊了几句!” 赵岳听后一愣,随之便低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山伯骤起了眉头來,因为眼前这个少年让他想起了当年的一个人來,随后便惊望着山伯问丁然说:“却不知这位公子是...!” “呵呵,想必赵兄已经猜到他是谁了...”丁然笑着对赵岳说。 赵岳听后一怔,随即眼睛一亮,眼见心中所想的得到了证实,顿时欣喜不已,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想必是熟客吧...呵呵,四位,快请!” 山伯正要上前酒杯丁然拦住,惊望下就看见丁然在朝他试着眼色,回头看看卧龙先生,也默许的点点头,就只好作罢,随赵岳一同进了这同福楼。 等进到楼内后就发觉这同福楼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大小,只见上下6层环立了起來,一个正方形的布局,从第一层往上算起,直到第4层为止,每一层楼上莫不是高朋满座,只有第五层和第六层空着无人,想必是留给那些掌门暂住的地方...这时候,就看见一个年近五旬的夫人走上前來望着赵岳说:“死老头子,还不快去招待客人,这么多人就店里的这点人手怎么招呼的过來,,...”这妇人想必就是司马长青。 女人见赵岳站着不动只冲着她笑便心中怒气横生:“唉...?我在和你说话呢?你怎么...!” 司马长青往前几步就看见了身后站着的丁然,随后马上住口,换上了温婉的语气上前说:“原來是丁大侠來了,刚才多有失礼之处,大侠莫要见怪才好!” 丁然一见便笑了:“哈哈...不想你们到今日说话还像年轻时一般风趣...好啊!” “呵呵,丁兄说笑了...”赵岳笑着应了一声马上就想到了什么?于是就对那妇人说:“老婆子,快去开间5层的上房出來招待贵客!” “啊!...不是你说五层和六层都留着给宋掌门和他的朋友么...怎么...!”司马长青望着他问。 赵岳不耐烦的说:“哎呦,你快去开间上房,等会再告诉你!” 司马长青听后不再多说,马上上楼去开了间上房,赵岳见后便邀四人一起上去。 众人进了房间后不久,司马长青就将茶壶拎了上來,赵岳接过來就笑着对她说:“你看看他是谁!”说话间手指着山伯。 司马长青盯着山伯打量了一眼便怔住了,口中喃喃的说:“他...像是起儿,可是怎么会...!” 山伯听后马上站起來走上前对赵岳夫妇行礼说:“伯公,伯母,我是山伯,因为家母刚刚去世不久,所以此次家父未能赶來参加武林大会,只好派我前來代他问候你们安好!” 司马长青听后一愣,接着便上前拉着山伯的手上下仔细看了一遍,终于开口说:“不错,太像你父亲了,...却不想你母亲已经离开...唉!” 赵岳不禁用眼神示意了司马长青一眼,司马长青马上会意:“呃...山伯,你也莫要太伤心了,看着你长大成人,想必你母亲也可以安息了!” 山伯听后默然的点点头,此时丁然就站起來给他们介绍:“这位就是卧龙先生,起儿做官时多仗他相助...” 赵岳夫妇听后马上对卧龙先生拱手说:“我们刚才失察,未知是卧龙先生,请见谅,先生來此,真是让我们酒楼蓬荜生辉啊!” “呵呵,两位言重了,老朽不过是陪山伯前來面圣而顺道前來参加者武林大会,得见诸位英雄,总算不虚此行了!”卧龙先生笑着对他们说。 “哦,面圣,!”这对夫妇同时惊呼一声。 卧龙见罢便将山伯面圣的事情告诉给了他们,赵岳听后不禁慰叹道:“一代新人换旧人,其父若此,其子可知啊!” 司马长青点头称是,山伯马上还礼说:“伯公,伯母,你们言重了,此次我不过是借着父亲声名,谢将军举荐方才有机会前去京师面圣的...” 司马长青听后便笑着对赵岳说:“看,他这一阵谦辞却是更像他的父亲啊...” 众人听罢微笑不已,此刻那高顶终于缓过神來,回想刚才在酒楼门口那一幕马上上前对山伯赔礼说:“不行公子乃梁大人的独子,梁大人当年自与我等华山别过之后便只闻其名,未见其面了...刚才多有无礼之处,还请公子看在令尊的面上莫要介怀!” 山伯一见顿时愣在那里,他自己也不曾见过年近五旬的大侠向他赔罪,眼下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上前说:“大侠多虑了,方才不过是一场误会,且大侠豪爽之人,不拘于俗礼,何必计较!” 高顶听后便眉开眼笑:“不想公子年纪轻轻便有此等胸怀,真不负令堂英名啊!” 赵岳见后便呵呵一笑,随后让众人都坐了下來,倒上茶水开始闲聊了起來。 “赵兄,怎么未见到宋掌门!”丁然首先问道。 赵岳听后边笑着说:“傅生他忙于会盟之事,今日去飞來峰下布置会场去了,想必晚上就该回來了...” 山伯听后点点头说:“义公他此次提出会盟抗秦一事,真是造福社稷,功在千秋啊!” 丁然听后也点点头说:“傅生他却是英雄在世,也难怪四师弟会将玉飞刀传给他!” 卧龙先生听后也笑着说:“如此,我们阻止秦军南下就有希望了!” “嗯,而且如果我们晋军一战可胜,还可以乘机收复失地了!”赵岳轻叹一声说。 此时卧龙先生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开口问:“却不知此次武林大会在何时召开呢?” “哦...听傅生说该是在三日之后了...不过这些年來江湖表面上平静如常其实暗涌不断:“真武门”徐真人暴毙,让钟鸣空接任掌门;峨眉“五月”中产生内乱,上清派自阳教主突然解化后便出现了群龙无首的局面...此次武林大会想必这几个门派将会出现新的一代掌门了!”赵岳缓缓的说。 “嗯...不错,这个钟鸣空据说还余青城常有來往,而青城郝掌门近年來多有外出,行踪诡异,却不知去哪...而峨眉郑卿又被频传她弑师篡位的说法...只恐此次举行的武林大会并非一帆风顺啊!...”司马长青也说。 丁然听后也沉默了下去,紧锁了深眉沉思了起來,很久之后便说:“眼下也只有靠慧远大师和宋掌门以及李大侠了!” “哦...却不知慧远大师他现在何在!”卧龙先生马上问。 “沒有,听说他不久前去了襄阳,想是求他师傅前來主持会盟抗秦一事了...不过李大侠已经赶來了...只是此刻他该是和宋掌门在一起!”赵岳缓缓的说。 众人听后边沉默了下去,此时正值中午,本是阳光万丈之时天色却暗了下來,让人不禁有些担忧,这次武林大会,到底会发生何事。 山伯此刻记起了卧龙先生的那卦來,不禁皱起了眉头,但随即便奚落了自己一下,因为此番前來,他已经多少明白了,无论什么时候,要摆脱困境,最终还是要靠自己, ------------ 第一百零五章 不战屈人之兵 他乡遇故人,把酒言欢时,众人尽兴而饮直至天色昏沉了下去,雷雨过后就是夕光照晚,山伯与众人一道望向窗外,酒兴之余,便是静静的等待傅生回來了。 很久之后,楼下的宾客渐渐稀少了起來,天色已经灰尽时,就听见楼下一阵噪杂声,一眼望去,便看见一帮身穿蓑衣的持剑汉子走了进來,摘下的斗笠用地道的蜀中方言嚷道:“师父,却不晓得这倒是个啥子地方嗦...那宋掌门人是个啥子想法噻,害的老子们冒雨赶路,却不见其他龟儿子的半个影子呦,...”看样子这些人必定是蜀中的青城派的弟子了。 其他弟子听后也纷纷点头附和,看來刚才说话的那个弟子辈分不低,想必该是首徒了吧!再看他们道袍的衣袖已经被水淋湿,腿上泥星点点想必是一路赶來,正碰见了刚才那阵大雨,眼下觉得晦气不过便发起了牢骚。 “莫吵了...”首先坐下來的那个老者望着身后一帮弟子一喝,顿时都沒了声响,静悄悄的坐了下去,只让小二奉茶水酒菜上來,此人看上去必定就是青城掌门了。 果不出山伯所料,赵岳马上上前行礼说:“原來是青城的郝掌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勿见怪啊!” “啥子话噻,,來了都半天了嘛...!”那个首徒望着赵岳并不领情,只望望桌上,茶水还沒上來便怒气不止的唠叨了句。 郝向转头对那首徒低斥道:“住嘴,你可知他是萧大侠的义兄,竟敢如此放肆,,...赵大侠,方才是劣徒无理,看在老朽面上请莫要见怪才好!”这为郝掌门看上去已是老者,但长须垂胸,眼神机敏,一见便知其人城府不浅。 那首徒一听顿时惊望着赵岳,半晌无语,随后眼睛一亮便上前來赔礼说:“不晓得此处还是卧虎藏龙...刚才多有得罪喽,大侠莫要罪怪噻!” 赵岳听后便笑着对他说:“无妨,各位一路劳苦,就请先稍作,酒菜马上就送上來了!”赵岳说着便对小儿喊了一声,小儿将茶水给青城的众弟子倒上后就去厨房里让准备酒菜了。 郝向一见便笑着说:“赵大侠心怀广阔且大度儒雅,老朽感佩!” “哦,郝掌门客气了...只是宋掌门还未回來,诸位先吃酒吧!等他回來了我就來告诉你们一声!”赵岳笑着对郝向说。 “哦,,...你是说宋掌门已经到了,...但不知他现在何处!”郝向望着赵岳说。 “他去...”不等把话说完司马长青就发觉那青城掌门郝向的眼神里闪过一道寒光,于是马上打断说:“宋大侠出门赏景未归,想必等会就要回來了!” 赵岳正诧异间就听见一声奚落:“哼,不晓得宋掌门这么大的架子,还要我们恭迎他噻,,...”说话的还是那个首徒。 “住口!”一身震呼从山伯身边传了出來,再看时身边的影子已经飞下楼去,与青城弟子相对而望,这人,正是高顶。 那群青城弟子一见马上持剑站了起來,高顶则面不改色的说:“竖子无理之极,岂不知宋掌门乃侠义之人,如何辱沒他的名声,!” 此刻那首徒便仗剑站了起來望着他说:“看样子你是想与我打一场喽,...要打就來噻,老子奉陪!” 拱顶听后便怒气冲顶,正要上前就被一个身影闪过來拉住,这人便是赵岳了:“高大侠别动怒,年轻人盛气所致,口中失言也无妨!” “赵大侠莫管,此等骄狂之人若不给他点颜色,只恐他不知天高地厚!”高顶喘着气怒声说。 而此时郝向却眼睛一亮,接着便只是微笑不语的看着这场马上要开始的打斗。 此时就听到一阵洪音传來:“不想青城自黄观主之后,已无人知礼数了!”循声惊转过头就看到门被推开,接着进來的又是一大帮人,身穿素衣已经湿透却傲立于楼内,这样子俨然是寒梅傲雪一般的景致。 “啊!...原來是苍山派的古掌门,幸会!”赵岳马上上前拱手行礼,此人便是古正了。 古正一声白衫,手持长剑,须髯飘逸间变见得瞳孔晶亮,古正果真是人如其名。 “你刚才说啥子咧,,...你敢说我们青城无人晓得礼数,!”那首徒正要冲上前去就被郝向挥手拦住郝向此刻一见双方势均力敌,一场大战下來胜负尚难预料,于是便马上上前对高顶赔笑说:“高大侠勿怪,方才却是劣徒失言,只望莫要放在心上便好!” 赵岳见罢也马上笑着说:“是啊!大家同是为会盟大事而來,当以此行会盟为重,何必计较这么多呢?只让他给你赔个不是便好了...” “啥子,...让我给他赔不是,,...”那首徒听后正要说话便看到郝向以眼色示意他,那首徒一见终于住口,接着便上前來向高顶拱手算是赔礼。 高顶见后也不再计较,只转过头去看着古正说:“苍山派來的正巧,不想在此刻遇见了古掌门,却是幸会!” “哦,高大侠乃前辈高人,不必多礼!”古正笑着拱手还礼。 赵岳见后终于笑着说:“各位少坐,我让下面快些做些酒菜端上來!” “慢着,...”此时就听见郝向突然喊了一声:“既然劣徒已经向高大侠陪了不是,那古大侠是不是应该向我们青城赔个不是,!” “哦,,...我方才所言难道有错么,!”古正轻笑了一声说。 “你,...”郝向听后气的胡须抖动了起來,眼若锋芒寸露一般的盯着古正,而古正则带着苍山弟子径自寻另几桌坐了下去。 “你个龟儿子太欺人了,...”那首徒说着持剑便刺了上去,而古正见在桌上,只轻轻一抽,接着一挑便将那剑挑飞了出去,再看时那剑“咣啷!”一声已经落在了地上,苍山弟子一见齐声喝彩,就连山伯也心中不禁为之一叹。 那首徒见后一惊,手已经被震的颤抖不止,郝向更是奇异,因为这些年來他们青城与苍山面和心不和,但碍于5大门派的压力,只要暂且隐忍,本來以为自古通那老头死后苍山便会衰落下去,不想这个古正却真的得到了古通老头的真传,如此一看,此行便多了一个大的障碍... 郝向见罢马上站了起來说:“古掌门以掌门身份对阵劣徒,却不怕天下去人耻笑么!” “是令徒举剑刺我,我做自卫而已,尚沒取他性命,郝掌门岂能乱言!”古正望着他说。 郝向听后涨红了脸便说:“好,我也想知道你到底得到了古通的几成真传,就让老夫來会会你!” 古正听后却不多言,只说道:“郝掌门愿赐教在下也只好奉陪了!” 两人说着便持剑走了出去,四周弟子马上让开,随即便跟了上去,山伯众人一见便也跟了出去,站在酒楼门口后正待拔剑时就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惊望过去就看见了一队人赶了进來,这次却全是道士装束,赵岳一见马上上前说:“真武门钟道长前來,幸会!” “哦,呵呵,赵大侠客气了!”钟鸣空环视一眼后便发现了郝向,马上说:“郝掌门你这是...!” “求古掌门赐教!”郝向盯着古正答道。 钟鸣空一见马上上前说:“哎呦...各位何苦大动干戈啊!...却不知为何会如此!” “那龟儿子说我青城不懂礼数!”那首徒对钟鸣空说。 钟鸣空一听便笑着说:“唉!这便是你...古掌门的不对了,你为何口无遮拦嘛...,!” “住口,不许辱及家师!”古正身后站出來一个年轻后生,看样子和山伯年纪相仿,却凝神以对。 钟鸣空一听便面带怒容说:“嗨,,...你无理太甚!”说罢便拔剑出來,真武门弟子一见也都持剑在手,人数足有200多,此刻雨虽过去,阴云却未散开,看样子一场大战避免不了,而眼见苍山一派孤立无援,但古正却面不改色。 “快,...”一阵声音从闹市传來,就看见一队人马匆匆赶來,这帮人也是道士,人数与真武门差不多。 赵岳正困惑之间就看见一为道长赶上來说:“我乃上清派阳教主的师弟,道号空灵子,不久前收到宋掌门书信赶來替他传话:各门派此次当摒弃前仇以会盟抗秦之事为要,以江湖大义为重,莫要自相残杀便好,...若有违者,五大门派共讨之!” 空灵子上前望着3个掌门剑拔弩张之势便说:“各位掌门好自为之!” 古正听后对空灵子拱手行礼,收剑入鞘,而钟鸣空一见后也马上笑着劝郝向说:“郝掌门,宋盟主说的是,我们还是以大局为重吧!...” 郝向望着他看了一眼随即想到了此行的目的,马上收起剑來走进了酒楼,钟鸣空见后也跟了进去,经过苍山弟子面前是转头看了古正和他身后的那个后生一眼。 赵岳见后马上高兴的前來说:“道长來的恰到好处,一路劳顿,请进去歇息吧!...” “哦,多谢赵大侠款待...只是不想他们三家门派已经先到了,...却不见的宋掌门,不知他...?”空灵子望着赵岳疑惑的说。 赵岳一听便对他低声说:“宋掌门前去飞來峰布置会场,想必就快回來了,...道长先进去罢!” 空灵子听后便点点头,随后上前与古正说了几句话便一起笑着走了进去。 山伯众人一见这大战悄然停歇心中不禁安稳了下來,回想刚才一时间已经势在危急,而古正的镇定自若与空灵子道长的到來却在瞬息之间将这场风波化解,山伯突然眼前一亮,这只恐是义父早就想到的事情,于是就派道长前來替他传话... 此刻,山伯更想见傅生了,因为,他在无形之中就化解了这场纷争,正如兵法上所云:‘兵者最高之境:不战而屈人之兵,’ ------------ 第一百零六章 谜云 阴云散去,众人已歇,山伯却驻足而望,只盼着傅生归來,卧龙先生一见便走上了前來。 “山伯,进去吧!”卧龙先生看了一眼天色依然不早,般轻拍了下山伯的肩膀说。 山伯听后木然的回过头去说:“先生,义父他为何还不回來!” “这,...”卧龙先生听后也不知如何回答,此刻司马上清就从身后走了上來:“进去吧!山伯,该來的总会來的!” 在场的几个人听后都一惊,只有山伯貌似懵懂的点点头说:“伯母说的对,...该來的,总会來的!”于是便随众人回去。 一进酒楼之后赵岳便邀空灵子与古正去楼上共饮一杯,想是刚才风大雨急,两人并不推辞,只笑着随他们上楼去了。 而此时郝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怒气难遏,有转头看看另一块桌上的“真武门”的弟子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笑着走上前去:“钟掌门,方才多谢相助,不若同去客房共饮一杯如何!” 钟鸣空本來就有心交好青城,一听郝向这般热情便也欣然同往,于是只带着几个随身弟子就与郝向上了二楼客房。 进门前郝向对身边那个首徒说:“注意在外面盯着些,莫要任何人靠近这里!” “晓得了,师父!”首徒说完便仗剑而立站在门外。 此刻钟鸣空似乎明白郝向与他有要事相商,于是便也对随身弟子耳语的几句,那弟子便与青城首徒分立在门外两侧,注意着四周的动像,钟鸣空方才放心与郝向进入了房内。 “钟道长远道而來,真是幸苦了!”郝向将手中的剑放在了桌上望着钟鸣空请他入座。 钟鸣空素知此人老谋深算,就持剑而坐,接着笑着还礼说:“郝观主客气了,你们从蜀中赶來,想必比我更要幸苦些,...” 郝向一见钟鸣空对自己还有戒心,索性笑着说:“久闻令师徐真人乃天下英雄,却不想他的弟子却是这般胆怯,如此我怎么敢对钟兄弟你以大事相商,!” “你,...你怎知我胆怯,!”钟鸣空涨红了脸说。 郝向望着他笑了起來:“呵呵...若不是如此,钟兄弟你又何必持剑而坐,此屋只有你我二人,门外又有众弟子守着,楼上还有各路英雄豪杰,你又何必如此!” 钟鸣空听罢便红着脸将手中的剑也搁在了桌上,郝向一见便笑着走上前來拍拍他的肩膀说:“如此便好啊!你我同是遭人非议者,何必非要分出个彼此呢...” 钟鸣空听后马上不解的问他:“但不知郝观主何意,!” “呵呵...钟掌门有何必明知故问,...想必你这掌门之位來的不是那么容易吧!...”郝向盯着钟鸣空的眼睛说。 钟鸣空听后一愣,瞪着眼睛问郝向:“郝观主可否说的明白些,...” “呵呵,还需要让我说的明白些么...,你毒死徐真人的事情你认为做的真是天衣无缝么!”郝向望着他说。 “啊!,...你,...你莫要血口喷人!”钟鸣空一下子站了起來颤抖着喉结说。 郝向见罢便上前來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坐下:“钟掌门莫要心虚,且听我说完...眼下你已是“真武门”的掌门,就算此事是真的,我不说,你不说,只恐无人知道...” 钟鸣空一听一屁股坐了下去,回想当时自己听到师父将掌门之位要传给大师兄,他心中顿时失落不已,而此刻脑海中就生出了一条毒计來:于是当夜命亲信的弟子将当年从江南十三郎手中无意中得到了“无根草”下到了他师父的茶壶里,接着就命人悄悄前往八卦庐中用**迷倒了守庐弟子,从中将掌门信物盗了出來,接着又将残留的毒药悄悄的塞到了大师兄床下...于是结果可知,徐鼎江被毒死,而他的大师兄本是敦厚之人,见师父被毒死痛哭不已,又被搜出了残毒,一时百口莫辩,饮残毒自尽已证清白,钟鸣空终于如愿以偿的坐上了这“真武门”的掌门...而此刻钟鸣空却惊异的望着郝向,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郝向看着钟鸣空惊异的眼神便说:“钟掌门想必很想知道我是如何得知此事的,那我就给你说一个名字吧!...“秦统”你听过沒有!” “啊!,...你是...你是说那些秦国的刺客,!”钟鸣空虽然很少远行,却也听闻近年來有个神秘组织已经涉足中原,据说是要铲除带头与秦朝对抗的五大门派的掌门,以助秦国一统天下,但这其中的首领是何人,无人知道,什么來历又无从查起,只听传言说后來以宋傅生和慧远为首的人派人检查峨眉冷月师太的遗体时发现在她胸内插着半柄断剑上刻着“秦制御用”的字样... 郝向听后便望着他疑惑的眼神说:“呵呵,沒错,他们就是“秦统”的派來的杀手...实不相瞒,就连峨眉派冷月师太的之死都与他们有关...他们是秦王御用的刺杀组织,此次被派往中原就是來铲除一切阻挡大秦一统江山的门派,重新建立一个新的江湖!” “啊!重建江湖,!”郝向惊呼一声便感到事态已大,而自己此刻已经沒有了退路---或者说,从他杀死徐鼎江那天起。 郝向望着他闪烁的眼神说:“不错,我此次前來就是受“秦统”的差遣前來破坏此次会盟的...” “啊!,...郝观主你...!”不等钟鸣空说完郝向就笑着望着他说:“沒错,我就是“秦统”里的“秦绝使”...本來在拉拢峨眉郑卿后组织便想除掉你们“真武门”,不想钟掌门暗中助了我们一臂之力,眼下我们已经是同船之上,理应相帮啊!”郝向笑着对他说。 钟鸣空一听脸上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慌忙用手拭去说:“郝掌门此番邀我同叙就是想让我投秦么...!” 郝向听后一愣,随即便笑着说:“非也,...钟掌门自己坐下恶事又怎会怪我,...况且我们“秦统”之内,多是死士且消息灵通,否则我们又怎会知道钟掌门暗助了我们一把呢...,只是我们确实不曾想到钟掌门你只得其位,未得其传啊!真是可惜了这“地绝剑”了,...” 钟鸣空听后眼睛突亮:“啊!...郝掌门你...你们真是神通广大...在下这些年來也一直在寻找“地绝剑法”的孤本,却苦无着落...” 郝向见后便笑着对他说:“哦,,那你看看这是什么?...”说话间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本秘笈來,钟鸣空一见马上就怔住了:这正是当时失窃的那本《地绝剑法》。 钟鸣空马上抢过來翻來一看,却是师父手迹,便不再怀疑,只是深叹一声:“郝掌门真是神通啊!...” 郝向一见也微笑不语,良久之后才说:“不必客气,钟掌门,这秘笈以后归你了,...只是...” 钟鸣空听后两眼放光,和颜悦色的望着郝向说:“郝...哦不:“秦绝使”有话直说无妨!” “呵呵,如此那我就明言了,组织将这本秘笈能交还给你是对你的信任,而你当年所做的恶事却证据确凿,甚至她峨眉郑卿谋逆的证据也被组织掌握着...你若不想身败名裂空欢喜一场的话,就与我们合作...不过钟道长也不必勉强,若不愿意也罢,只是你的那些秘密...”不等郝向说完钟鸣空便上前拉住他的手说:“郝掌门再莫多言,之后但有大事我谨遵您的吩咐便是!” 郝向听后终于笑了:“好,既如此,我便从今日起以组织在中原的第一密使的身份封你为“秦道使”,只等秦军南下我们就应声而起,等到大秦一统天下的时候组织便会将你们的那些秘密全部销毁,你只管放心为我们办事便好...而眼下除了剩下的三大门派之外,其余所有门派之中,我们“秦统”都有卧底,所以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此次我们已经有两大门派聚集在此,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破坏此次会盟之事!” 钟鸣空听后惊愕的叹道:“却不想中原竟有如此庞大的一个组织,...但不知我们组织里的头目是...!” 郝向听后马上对他说:“此事你无须过问,...但我可以告诉“秦道使”,我们“秦统”的头目名号是叫“伊无情”,是个女人,而且她还是王景略的义女...王景略当年就组建起了“秦统”,未得就是对付中原武林,不想未见得一统王大人就已辞世,在他死后秦王追其功勋又念在这女人是他的义女,便将”秦统“交给了她主管了,平日里我们都叫她做“主人”的...” “哦,,...郝掌门你见过这位大人!”钟鸣空经望着郝向问。 “是,我是见过她一次,那是在西岳会盟之后在华山之阴被她派來的人截住了归路,接着到了秦国,后來得到认命后方才赶回,只闻其声音便知道一定是美艳妇人,但我我却实不知她长的是什么样子...”郝向轻叹一声说。 “啊!,...这,...却是为何!”钟鸣空惊望着他追问道。 郝向看着他说:“因为她每次见我们都是用黑巾半遮着面孔,据说见过她的男子都会死,而且我却是有次有要事找她就去了她的暂居之处,听见里面有她与一男子的交合声,等我上前时就看到门已经打开,她走了出來问清了我來的缘故后便转身离开,我再向内瞧了一眼,那男子已经七窍流血而死,听说是为练一门神功而采集童男阳气,却不知她练的是何神功,看着她就让我想到了当年的一个令人胆颤的人物來...” 钟鸣空听后睁大眼睛说:“哦,,但不知您说的是...!” “朱红!”郝向紧锁深眉说。 “啊!,...”钟鸣空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朱红当年叱诧江湖无人可挡,一时间几乎将武林横扫,若不是林晓云,只恐现在他们都已经身埋土中了... 郝向看着钟鸣空的样子也不禁长叹一声:“是的,...这位大人深不可测,甚至连來历都无人知晓...不过每次她要驾临时,便会先派人送“绝情帖”來,收者得生,拒者必将难逃一死,从无例外!” 钟鸣空听后终于一屁股坐到了座位上,良久之后终于轻叹道:“如此,我从命便是!” 郝向听后便冲他点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代表组织欢迎“秦道使”的加入,以后我们便是自己人了,...如此,我便将此次组织下达的命令转告于你,望你从中协助,此举若能成功,攻下襄阳后当记我等头功一件,他日秦王挥师南下一统中原之后自会加以封赏,只恐到时候你我都是号令武林的人物了!” 钟鸣空听后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请“秦绝使”下令!” “嗯,此次主人有令,让我等务必竭力破坏此次会盟,望诸君努力,达成此命以谢秦王信任!”郝向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金光闪闪的令牌交给了钟鸣空:“秦道使”,自今日起你就是我们“秦统”里的一名尊使了,只望你一心忠于秦王,竭力图报,完成此行目的,不负组织栽培!” 钟鸣空听后便马上上前接过令牌:“请主人放心,在下一定尽力而为,不过...”钟鸣空说着便皱起了眉头。 郝向一见便说::“眼下我们同是为主人效命:“秦道使”有何难处直说就好!” “哦...只是眼下以我等武功只恐敌不过宋傅生啊!...而且听说“天残剑”李申和慧远大师等英雄此次也都受邀前來,只恐...”钟鸣空迟疑的说。 郝向听后便哈哈大笑了起來:“尊使多虑了,此次却是有些阻碍要予以清除,而且第一个要清除的人就是他宋傅生,...对于剩下的三大门派,组织对他们已有办法,你只管到时候压住其他门派就好...” 钟鸣空听后终于明白了,马上躬身行礼说:“请主人放心,在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郝向听后马上笑着上前将他扶起,接着就让他先行退下了,此时那首徒走了进來低声对郝向说:“师父,你真的相信钟鸣空那个龟儿子,!” “哼,...眼下用人之际,不得已而为之啊!而且这也是主人的意思...况且他被我们拿着把柄,此人急功近利,不怕他倒戈!”郝向眼神深邃的说。 “哦,...师父你这是啥子意思呦...!”首徒问他。 郝向见后便说:“你岂不知这“人言可畏”况且他欺师灭祖,罪在难饶,我都对主人畏惧三分,以他的胆略,还不敢不听从主人的话啊!...” “师父英明!”首徒马上说。 郝向听后边一缕长须望向窗外轻叹一声说:“只恐此次所行之事都能顺利便好,莫要节外生枝啊!...” 此时,月光已升了起來,明月清亮下更显得一种空虚,迎着雨后的凉风,那空中的乌云又是缭绕其间,让人一眼望去便觉得这夜是那么诡异,不可捉摸...... ------------ 第一百零七章 后生可畏 同福楼里山伯众人相聚一室,各位英雄莫不是喜于重聚,相互认识后便是闲聊一番,山伯则揽月窗前,望着楼下... “山伯,快來见过几位英雄!”赵岳笑着对山伯说。 山伯听后就走上前來行礼说:“在下梁山伯,见过各位英雄!” 空灵子首先惊望着他:“呃...这位不是梁公子...啊!错了,梁大人也不会这般年轻啊!...!” “这是梁公子的独子山伯,此次便是受宋掌门之邀代他前來参加这武林大会的!”丁然笑着对空灵子说。 空灵子听后眼睛惊亮,望着山伯说:“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古正听后也走上前來看着山伯说:“不错,梁公子的儿子都这般大了...真是令我等感慰啊!...却不知梁大人他身体安好!” “家父一切都好,只是家母刚过世不久,所以就命我前來...”山伯解释说。 “哦,...”空灵子与古正同时惊呼一声,随后室内一阵沉默,很久之后才听卧龙先生解释说:“不错,我们此次前來一是为参加见过各位英雄,二则是为了进京面圣!” “哦,!”古正与空灵子又惊呼一声,空灵子便说:“山伯年轻才俊却能谦谨明礼,他日前途无限啊!” “哈哈,...就是,就是,若不是偷着先赶过來,我只恐见不到像山伯这般杰出的年轻后生啊!...”高顶笑着说。 “嗯...,高大侠竟然还要偷着溜出來么...!”司马长青笑着问他。 “呃...实不相瞒,我大哥本想在大会当日再赶过來的,只是我听说此次來此的各路英雄众多,于是便偷着先赶來了...”高顶红着脸说。 空灵子见后哈哈大笑起來:“记得当年华山一遇高大侠就走在众人前面,却不想时隔多年不见,而今的高大侠还是一副急性子啊!...” “这,...”高顶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只惹得众人欢笑一堂。 而此刻门被推开,笑声戛然而止,众人转过头就看见刚才那个站在古正身后的弟子走了进來。 “沈令,快來见过诸位豪杰!”古正笑着望着他说,看样子古正对他相当信任。 沈令走上前來望着众位豪杰抱拳说:“在下沈令,见过各位义士!” “哦...这莫不就是那个江湖上传言的那位“三年通苍木”,能与宋掌门之子齐名的武学奇才:沈令,!”空灵子惊望着沈令问古正说。 “道长过奖了,实是江湖朋友的抬爱,愧不敢当!”沈令马上说。 古正听后也笑着冲他点点头说:“道长方才谬赞了,不过他却是自我苍山授徒以來最有资质的一个徒儿,当年家师的“苍木剑法”我用了五年方才习通,而他却只用了3年的时间...”这一局直让众人惊呼一声。 沈令听后却不再谦辞,只上前对古正耳语了几句后古正的笑意马上凝固了起來。 赵岳一见马上上前问他,古正便抬头望着众人说:“方才门下弟子來报:真武门的钟掌门与青城郝掌门进入了客房,已经有半个时辰了...” 丁然听后疑惑着说:“古掌门,你的意思是...!” “这不是我的意思...实不相瞒,此乃慧远大师与宋掌门的联名密函所令,让我密切注意这两个门派的动向,青城近年來似有异动,而真武门徐真人暴毙之事却是令我等始料不及,回想我与他的那个大弟子也见过数面,他是性情敦厚之人,又怎敢做出如此悖逆之事,而后又服毒自尽,想必此事不是传言的那么简单吧!...”古正眼神深邃了起來。 空灵子听后也点头说:“不错,我也接到了密函,而且其中宋掌门还向我说到了一个神秘组织!” “哦,,...”司马长青惊望着他问。 “秦统!”空灵子轻叹一声酒接着说:“宋掌门在心中提及此事,说经过他与大师的查访后才发现这个组织应是由王景略组建起來的,一直潜伏在中原观察着我们的动向,直到近年來才开始有所行动,几年前峨眉冷月师太之死就和他们有着莫大的关联...” “啊!,...”众人惊望着空灵子继续倾听。 “嗯...不错,这个组织及其神秘,无从查起他们有多少人,头领是何人,只是派去卧底的人全数被残杀,付出很大的代价后才知道他们的头领竟是一个女人,叫“伊无情”,而且他们每次行动之前都会送上一个帖子,叫“绝情帖”收纳者生,拒领者死,而且第一位拒领的人就是已经死去的冷月师太...”空灵子回忆着信中的内容道。 “哦,,...”山伯首先惊呼了一声,接着就看见空灵子说:“宋掌门派人检查师太遗体后才发现了插在她胸内的半柄断刃中刻着“秦制御用”的字样,她怀中藏着的5个“守宫玉”中已经有2个破开...” “守宫玉,!”高顶望着空灵子疑惑的说。 “守宫玉就是峨眉派流传下來的5个玉佩,各代的峨眉掌门人只将它们传给自己嫡传的5个弟子,就是江湖上盛传的“峨眉五月”,佩此玉者若还是处子之身那玉就和普通的玉色一般,但一旦破处之后,那玉就会暗生出血红的颜色來,所以佩戴此玉就能警示自己的弟子(这个说法纯属虚构)...而当年有“第一武林奇女子”之称的首徒周露就是因为玉色呈血红色被冷月师太一怒之下逐出了峨眉,将所有的守宫玉收回,另收了柳胜梅为大弟子...”司马长青解释说。 众人听后恍然大悟,空灵子见后便点头说:“不错,只是宋掌门与慧远大师所想,这恐非是一时偶然啊...想必冷月师太临死前见到了谋害她的贼人,便用内劲震碎了其中的两个,只是令人费解的是被震碎的那两个守宫玉竟是残玉和水玉,但是马上就露出了疑点來,宋掌门派人检查柳胜梅的遗体后就发现她还是处子之身,那么唯一的疑点就集中在了“水月”身上...” “不,...姑母她不会做出此等事情來的!”山伯马上上前争辩道。 “不错,师妹当时为报家仇就随我们一道闯荡江湖,当时也是得到了冷月师太的首肯才让她还俗的,而我们其他四人都视他做妹妹一般...”高顶也站了出來说。 众人一惊,空灵子见后也笑着拍拍他和山伯的肩膀说:“你们莫要担忧,宋掌门与我等都与宇文水月曾在华山上见过一面,对于她还俗的事我们也多少有些耳闻,而且宋掌门又与其夫曲靖交厚,深知她是淡泊名利之人,于是才让我们在此关注峨眉与其他两个最有可疑之处的门派啊!” 山伯听后方才沉默了下去,但心中沉思片刻就马上说:“道长,依您所言看來,或者有人想嫁祸给姑母...” “哦,,...”众人惊望着山伯就见他接着说:“若是姑母做出此事,她又怎会还俗,而且据家父所言,姑母当年与他离别时就说过她本是一心想为她们宇文氏族人报仇,后來遇到姑公侯便想与他一起好好生活下去,而当时姑公被劫去了燕地,姑母前去寻他,这些伯公他们也知道啊!...” 赵岳听后一愣,但马上就点头说:“不错,当时我们陪宇文姑娘一路寻曲靖而去直到了燕国却不曾寻得,而宇文姑娘见后便让我们先回晋了,她自己去了魏国找她的兄长去了...” 司马长青听后就但头称是说:“沒错,她当时却是却找到了魏王,魏王念及结义情分便收留了她,还帮她打探曲靖的消息,直到后來才有了他的消息,接着就传出了他去刺杀慕容玄恭的消息...” “哦,...曲壮士果真是国之功臣,武林义士啊!”空灵子听后眼神深陷了下去,想了半晌终于眼前一亮:“如此看來,冷月师太之死却是蹊跷的很啊!...而眼下能知道实情的人除了现在的峨眉掌门外舅只剩下“空月”孙云凤了...宋掌门真是英明啊!” “哦,,道长何出此言!”山伯盯着空灵子问。 空灵子笑着说:“宋掌门此次特别邀请了孙云凤前來参加武林大会,原來是有深意啊!...” 众人听后终于安然了下來,看起來一切都似乎在傅生的掌握之中,如此大家又怎么会安心。 此时古正却突然说:“可是这个“秦统”到底有何阴谋,我们尚不知晓啊!...” “马上就会水落石出了!”一阵声音随着推门而闯入众人的耳中,众人惊望过去,就看见了发起此次会盟的人:宋傅生,他身后站着一个年轻公子:一身青衣若春水一般雅致,青丝流云般披散了开來,面容俊阔,举止飘逸间已知洒脱,双眸明亮清澈,让人一眼望去便不禁暗中惊叹风度不凡。 “参见宋盟主!”众人拱手行礼说。 “哦,各位幸苦了,在下也刚从飞來峰赶了回來,让各位久等,宋某实在有愧!”傅生抱拳赔礼说。 “哈哈,宋掌门客气了!”高顶笑着说。 傅生一见便冲他一笑,接着便想起了什么?马上转头对身后那个公子说:“明儿,快來见过各位前辈!” 那公子听后便对众人抱剑行礼:“在下宋明,见过各位前辈!” 空灵子眼前一亮,随即长叹一声:“今日得见两位后起之秀,可慰平生了!” 傅生听后便望着他笑着说:“道长过奖了,犬子尚未经世,此次带他來也好让他收殓盛气,增长下见识...却不知道长所说的另一位俊杰是...!” “义父!”山伯上前行礼道。 傅生见后一惊,再看上去便是一怔,良久之后眼神闪烁了起來,颤抖着声音问他:“你是...山伯,!” 山伯听后终于望着他点了点头。 傅生一见便几步上前拉着他的胳膊打量了起來,几番看过之后终于叹道:“好啊!想想当年我们三人结义之时还沒有你...而现在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却不知你父亲他...!” 卧龙先生此刻就上前答话,将赵荟过世的消息和他们此行的目的说给了傅生,傅生听后便长叹一声沉默了下去,再看看山伯,眼中已似有泪意... “山伯,能在此见到你与卧龙先生,又听得你父亲尚且安好,我便已经很高兴了,你也莫要太伤心了...我知道你是随你父亲的性格一般,他日必成大事,莫要忘记你母亲的心愿,帮她达成便好啊!...”傅生望着山伯语重心长的说。 山伯听后终于抬起头來看着傅生点头答应:“义父放心,我明白!” “好,如此便好啊!...只是大哥他已经赶去了襄阳,否则他知道你來此定会高兴的!”傅生望着山伯说。 山伯听后便疑惑的望着他说:“您说义父他去了襄阳,!”中叶也惊望着宋傅生等他解答。 傅生点头说:“嗯...他听我说完刺探到的“秦统”此行的目的后就带着随行之人赶去了襄阳保护道安大师与**人了!” “哦,,这确是为何!”赵岳上前问道。 傅生见后便皱起眉头说:“此次派去探听消息的内线回來后告知我说:“秦统”已经有所行动,准备在半道劫持道安大师和**人,而且还要破坏我们此次会盟...” “休想!”高顶站了出來说:“此等卑鄙小人我高某人见一个杀一个,想破坏我们联盟抗秦,作梦!” 傅生见后便笑着对他说:“高义士所言不错,只是眼下我们确实困难重重,五大门派已经有分裂迹象,峨眉,真武门两位前辈死因离奇,以致于上任的盟主阳教主也不曾弄明白,而自宋某接任之后便与慧远大师悉心查探,终于得知了些内幕,眼下只恐这两个门派的掌门会在此次会盟中从中作梗啊!...” “哦,,...”众人听后若有所思的沉静一阵,随后便听到山伯一声:“无论如何,此次会盟必须成功,否则,襄阳危矣!” “梁公子说的不错,我们定要为武林除害,阻止他们的阴谋!”宋明也上前往后则傅生说。 傅生听后怔住,望着他们俩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唉!不错,后生若此,我等复有何言,...只望大家齐心协力,不负当年华山之盟,以安众生!” “好!”众人齐声答应,而此刻在傅生的眼中,面前的山伯已经有了当年梁起的影子,而且他又知晓大义,让自己迷茫之时彷佛望见了前路,见到了一道曙光,心中不禁暗叹一声,上前拉起他说:“山伯,你长大了!” 山伯听后一楞,正疑惑间就听见身后卧龙先生也笑了起來:“不错,你长大了!” 山伯则马上还一礼,心中想到李申已经带着随行之人去了襄阳,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不想风尘赶來却不见的踪迹,画扇上只留得半抹余香...也罢,眼下武林存亡在此一会,又怎敢复有它念,只将这份相思留在心中等他他日相见吧... 山伯抬起头來,就看到月色已经将乌云拨去,眼前明亮了起來,可见青天, ------------ 第一百零八章 明星 钱塘江水向北流过吴兴,积湖于此,为钱塘湖,秋岁之间,人流皆至,以会英雄。 2日之内,中原大小门派计有数千人赶來吴兴,一时间吴兴城中热闹非凡,城守马将军也不得不暂时取消了宵禁的规定,武林人士在此开怀畅饮,闲游宾客也络绎不绝,眼看参加武林大会的各派已近集齐,只待次日去飞來峰歃血为盟了。 而在山伯眼中,傅生近日也忙的不亦乐乎,招待往來门派,与三大门派的掌门商议结盟规程,还要在晚间观看密报,了解襄阳城那边的动向...2天之内已经眼见憔悴之容,山伯将这些都看在眼中,心中也不禁担忧起來。 “义父,你当保重身体啊!...如此整日操劳下來,还未待召开大会,只恐你的身子恐已吃不消了...”山伯望着傅生说。 傅生抬眼看了一眼山伯,随后便笑着说:“无妨,忙完此阵就可以歇息了,...只望大家能齐心协力拱卫襄阳,那便是武林之福啊!...哦,你帮我叫明儿进來!” 山伯听后担忧的望了他一眼便点头出门,不多会就与宋明一起进來了。 “父亲叫孩儿有何事!”宋明上前行礼后便问。 傅生笑着了他一眼便说:“眼下各个门派已经聚齐,为父虽然名为盟主,又是此次会盟的发起者,但此次通告各位豪杰的却是五台山慧远大师门下的弟子,大师德高望重,若他在此为父便能安心了,...只是他已前往襄阳去请他师父前來此处,想必已经将事情办妥了...而现在我就想派你前去接应他们,虽说他们有你义父李大侠护卫,但只恐“秦统”不会轻易放他们前來的,就命你带本门弟子前往接应,此时事关重大,务必小心!” 宋明听后一惊,马上问傅生说:“可是...父亲,若我将本门弟子都带去,那您...!” “是啊!义父,此时只恐暗箭难防,你应该小心呀!”山伯也点头同意宋明的想法,只几日下來,山伯就已经于宋明相处甚笃,引为生平知己一般。虽然山伯不知武林之事,却也被宋明身上的豪气所吸引,而宋明更是敬佩山伯才识胆略,几日下來便已经兄弟相称了...眼下听见傅生要将本门弟子都交给宋明前去接应李申,他心中也委实不安。 傅生听后便望着他俩笑了起來,旋即对宋明说:“呵呵...你莫不是忘记了,为父是“玉飞刀”的传人了,...就眼下而论,天下豪杰之中能近身的了你父亲身的人不会超过5个,能伤的了我的只恐不会超过三人...而这三人里,一个是你义父李大侠,一个是慧远大师,另一个却不知是何人了...”傅生此语却是如此,放眼当今天下,兵行榜重列之后,玉飞刀还是列在第一位...但傅生却不知道,如当年的朱红一般的人物已经出现... 宋明听后更是担心:“父亲不是常教导孩儿‘人外有人,’么,怎么眼下可以大意呢?...” “这...”傅生正待说话就看见门被推开,走进來的人正是方玉仪。 “山伯见过义母!”山伯上前行礼,自那日傅生回來之后他们就已经见过面了,不过山伯对眼前的这个义母仍是十分敬重,因为平日里傅生的饮食起居都是由她安排,而这么多年之后当山伯再次见到他们时,小仪对傅生照顾的仍然是无微不至,是的,她一个人,支撑了一个家,或者说,是一个武林。 “不行,我不同意让明儿将本门弟子都带走!”小仪笑着冲山伯点点头后便转过脸來对傅生正色道。 傅生虽然平日在本门的众弟子眼中是一个令人敬畏的师父,但在家里,他却是对小仪很好,而且很尊重她的意见,眼下见到母子两都不同意便说:“夫人...此处虽是危机暗伏,但大哥那里更需要人手啊...如果他能将两位大师和**人安全接回來的话,那此次会盟就大事可成了!” “不行,...你总是说你的会盟,但你知不知道若将弟子全部带走,你若出个差错,那我...”小仪说话间已经眼中含泪,不能自已了。 傅生一见就笑着拉过她的手说:“夫人放心吧...以我的武功,再加上这里有赵兄和司马姑娘,我怎么会有事,...况且其他三个门派的弟子和掌门大部分都已经到齐,若有什么情况发生我们都可以应付的嘛...” “看看,你平日从不说自己武功高强,怎么今日这般自信,难道你忘了“秦统”了么!”小仪望着傅生问。 “呃...”傅生一时惊望回头,就看见宋明已经敌下头去,于是在心中暗自埋怨着宋明将“秦统”之事告诉给了小仪,但随之便笑着对她说:“夫人岂能不知,此次我总不能还未见敌,就被自己先打败了啊!...” 小仪一时沒听懂,却明白傅生还是坚持己见,一时故作生气的拉下脸说:“不行,若你不留下随身弟子保护你,那明儿哪也不准去!”说罢就看了宋明一眼,宋明此刻已是左右为难,只好沉默了下去。 山伯见后便对傅生说:“义父,义母如此说不过是为你您的安全考虑啊...不若就留下随身弟子,让宋大哥带其他弟子前去接应义父吧!” 傅生听后一时无语,沉思片刻便说:“好吧!夫人,就如你所言!” 小仪听后这才莞尔一笑,接着就走上前对宋明说:“明儿,此次你一人带众弟子前去一定要当心啊!务必将你义父等人接回來...我在这里陪你父亲等你们回來!” “嗯,母亲放心吧!孩儿定会将他们带回來的!”宋明望着小仪说。 傅生见后便笑着说:“好了,你快去吧!” 宋明听后边躬身行礼告退,山伯出去相送。 山伯在同福楼外等候,不多时,除傅生的随身弟子之外,刀尊门下的其他弟子已经齐集在了楼外,此时宋明就走上前來,山伯一见上前拱手说:“宋大哥,只望你此行若义父所言的那样,无人可挡,行成大事!” “哦...呵呵,家父方才是一时戏言,只恐让山伯你见笑了!”傅生不好意思的望着山伯说。 山伯听后便笑着说:“义母一心只望义父平安,但大哥你岂能不知义父方才所言的深意!” “哦,,...却不知山伯你的意思是...!”宋明望着山伯说。 山伯见后便说:“方才义父所言正是眼下你当有的心境啊!以胜己者为上,胜物者为中,胜人者为下,义父一向是谦谨之人,为何刚才会说出那番话來,...想必是见你临行在即所以对你所言的吧!眼下敌暗我明,形式难测,此番义父派你前往只因对你的信任,只望你相信自己,尽力而为完成此行,不负他所托吧!...” 傅生听后茅塞顿开,惊望着山伯说:“闻贤弟一言,足快我心,山伯,我明白了,谢谢你,等着我回來!” 山伯听后便不再多言,拱手相送:“宋大哥,保重!” “保重!”宋明说罢便与众弟子近百人骑快马扬鞭离去,不多时已经看不见身影。 此时,月色微明,想是秋寒之气笼罩在此,夜间一眼望去便有种朦胧的感觉,四处无风却感到寒冷,想必是夜气所致,或是像眼下这局势一般隐秘,不可见其素颜,彷佛暗中透着一种未知的感觉,再看一眼这吴兴城中,夜间人流与白日相比却沒有减少很多,远处湖中隐约可见有歌船静立其上,可听得曲子传來,或是太远了,不能成调,而湖岸边上的绿柳已经不能再看见柳絮飘飞的景致,只留下一身绿衣染墨了湖水,远处时而会传來一声鸟叫声,稚嫩的声色让人觉得大鸟尚未归家,人來人往之间尽是浮尘虚华,揽不起清净的感觉來,总不会让你觉得惬意,这个时候,夜视冷的,而这死死的湖水却是沉寂的不发一语,彷佛一个石头一般的,不懂人心的忧愁,于是只能抬眼望空... 天上还是那般的隐晦,让人只觉得深沉,星星忽明忽暗的闪个不停,总算讨得了一点舒心,此刻,山伯就想到了他的母亲,但他此时却彷徨了起來,不知那颗才是母亲的眼睛,而这乌云虽大,星星却更显的明媚,沒有什么可以抵挡住他们的精灵一般的光亮,即便是月亮,此刻也沒有它们那般通晓人心,此时,山伯突然眼前一亮,望着一颗闪烁的最亮最大的星星嘴角扬起,他定是把那颗星星当做母亲的眼睛了,因为在他眼中也只有那颗星星最想母亲明亮的眼眸,也只有那颗星星,才能留住自己回忆时的那个梦,在梦中,母亲对她说过的所有的话都浮现了出來,那一刻,他彷佛置身在空中,面对这那颗星星,凝望之下便已经明白了前路自己该如何去走...真是:乌云掩月空不亮,死水墨染难抒情,只见群星最明处,一颗拂尽眼前灰。 很久之后,山伯方才缓过神來,惊觉脸颊上已经有了两道泪痕,而此时,他的心已然平静了下來,于是举袖将泪擦干,转身回楼...... ------------ 第一百零九章 无畏的热血 看罢星辰,心静则眼明;起身行路,无欲则无畏。 翌日清晨,天色晴好,山伯醒來后便更衣洗漱,不多会便已经走下楼來,此刻就看见了赵岳夫妇,上前行过礼之后就听赵岳说:“山伯,今日的武林大会想是江湖历年來最盛大的一次,而且此番会盟之事也定会成为武林有史以來最有意义的一次结盟了!” “嗯,伯公所言极是,想必义父他也会名垂青史了!”山伯笑着对他们说。 司马长青听头也笑了起來:“对呀...只是怎么不见宋掌门他人呢...!” 这一声说來山伯与赵岳也觉得奇怪,此刻就听见声后一阵笑声:“哦,诸位都已经准备好了啊...” 惊转过头就看见了古正笑着走上前來,身后紧跟着沈令,三人见后马上拱手行礼,古正还过礼后就望着众人说:“今日群雄聚会飞來峰,各位在此却是为何!” “义父他还沒出门!”山伯望着他说。 古正听后一愣,随后马上问:“天色已然不早了,宋盟主他却为何还不见出來?...” 众人听后一时哑然,因为他们也不知为何,此时就看见空灵子走下楼來,望着众人说:“各位,该启程去飞來峰了!” 众人对他拱手行礼后就听见楼上突然传來一声惊呼,接着就听见了小仪的哭声。 古正听后马上变了脸色,飞身上楼闯进了宋掌门的房间,沈令紧随其往,众人见后大惊之下赶了上去,山伯一着急竟然差点跌倒,而此刻就被身后的空灵子一把扶住,山伯一愣,惊望了空灵子一眼后不顾道谢便马上赶上楼去。 众人一进傅生的房门就看见了傅生已经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气若游丝一般,古正上前一看,马上惊呼一声:“宋掌门他...他中毒了!” “啊!,...”众人惊呼一声后就看见司马长青和赵岳同时赶了上去,赵岳一切脉后便眉眼一震,随即默然的点点头轻叹道:“沒错...宋掌门中了奇毒...但是这毒我却是沒见过,...” 司马长青听后不顾众人惊愕的眼神便上前一看,随后便充任众人点头说:“不错,此毒混于丹田之内,显于眉目之间,我与家夫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不曾见过此种奇毒...” “傅生!”此刻就看见小仪冲上前來拉着傅生的胳膊摇晃了起來,不过沒有任何动静。 “我來看看!”一阵声音从身后传來,众人转头看时,就见着了丁然和旁边一位久等的人物---慧远大师。 丁然不顾众人怪异的眼神先充上前來就看见了傅生脸无血色,随即拉起他的胳膊一见,胳膊上俨然有一道红线已经渐渐延伸开來,丁然望见后便怔住,随后猛然惊呼一声:“这...这是当年四师弟中的毒,...” 慧远听后眼神一亮,马上赶上來一瞧后便问丁然:“丁大侠此话当真,!” “不错,当年我与梁公子为了给萧师弟解毒曾去了一个地方,在那里遇见了了他的岳丈,也就是嫣然姑娘的父亲...”丁然缓缓的回忆说,再转头看看傅生,眼神已经黯然了下去。 慧远听后马上一惊,随后想着说:“你莫不是说已经去世的那位曾经隐居在“长生谷”被后人誉为“药神”的东方寿,!” 丁然听后终于缓缓的点头说:“大师所言不错,正是此人,当时在他谷中时他便给我们介绍了一些药理和自己曾经的故事,我们方才知道当时名震江湖的必死暗器“幽冥针”上的毒药竟然用的是他当年与“天门老祖”对阵时所配的“无根草”,中此毒的人胳膊上都会有一条红线,随着红线蔓延便会死去,最多不过七日,而且中毒者不能使用内力,一旦使用,死期不远...只是当时东方先生为给师弟解毒就耗尽真元而死,却不想这“无根草”却沒有随他而去,今时今日竟然...”丁然说着说着便已经哽咽了起來。 “不,傅生,你不能死!”小仪扑上前來拽着傅生的衣服喊着。 司马长青一见只好上前将她拉起,此刻小仪已经是泪雨滂沱,双眼模糊了,众人一见只好让司马长青扶她下去,而小仪则在此不愿离开,口中直喊着傅生的名字,山伯见后山静闪烁了起來,众人一时默然了下去。 此时就看见门外走进來了四个人,这四个人正是“四奇”,陈留金雀还是当年那般大大咧咧的样子走进來一见气氛不对,接着一望床上傅生的脸色后便惊问道:“宋掌门他这是怎么了?!” “他中了“无根草”的毒!”赵岳对他说。 “啊!!”四奇同时惊呼一声,陈留金马上便感到自己失语,于是便沉默了下去,而此刻高顶见到慧远便马上问他:“大师何时來的!” “贫僧刚刚赶來便看见了宋掌门身遭罹难...”慧远轻叹一声后便感到有些不对,此时就看见小仪跑上來盯着他问:“大师可曾见到明儿...!” “呃...见着了,当时我们中了埋伏身处险境时幸亏有令公子和丁少侠相救贫僧方能捡回一条性命!”慧远望着小仪说。 小仪听后马上追问他:“那...明儿他人呢?!” “哦...这,...”慧远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是好。 此刻丁然便上前对小仪解释说:“明儿听说襄阳城外有秦军袭來就前往救援,我等都拦他不住...所以他就率众弟子前往襄阳去了!” 小仪听后心中一紧,加上刚才的悲痛已经昏了过去。 “啊!义母!”山伯一见马上上前扶起她,接着就将她交给了司马长青,司马长青将她扶出了房间歇息。 古正见后马上上前问慧远:“大师方才所言当真么!” “唉!...不错,出家人本不打诳语的,只是眼见宋夫人这般伤心,贫僧也心中确实不忍,方才我们在來吴兴的路上遭到埋伏,我见形式危急只恐伤及无辜便让宋少侠与李大侠保护道安大师与**人回襄阳去了,我便与其纠缠,一时相持不下时幸得丁大侠赶來相助一臂之力,终于杀退刺客,力擒一人,揭开头巾后却是让我大吃一惊啊!...”慧远长叹一声引來众人惊呼。 “哦,,大师见到了什么?!”陈留金马上说。 丁然接过话解释道:“当时宋掌门不放心便要我前去接应,我赶了过去就见到大师一人力战数名黑衣刺客,我上前助战杀退那些刺客后擒得一人,揭开头巾一看那个刺客竟是峨眉派郑掌门的首徒!” “啊!,...难不成果如宋掌门所言...”高顶正想着说话间就被山伯打断:“各位,还是先为义父救治的好!” 古正听后边与慧远相视一望,随即冲山伯点点头,接着便让众人出去,只留下丁然与山伯和沈令一起守护。 此刻慧远听古正介绍之后便惊望了山伯一眼后眉头渐渐舒缓了开來,走上前对山伯说:“山伯,你即是梁大人的独子,又是宋掌门的义子,当明白此毒本无药可解的啊!...” 山伯听后便说:“是,当年义公的事情我也听家父提到过,只是眼下义父不能死啊!...只求两位垂救!” 慧远听后也轻叹一声说:“你却是像极了你的父亲...我们也知道宋掌门的生死对与此次会盟之事來说干系甚大,但是此毒寒气攻心,中毒者莫不是丧失知觉,只靠我们注入内劲也是能让他暂时清醒过來,但须臾便会僵睡...!” 山伯听后望着傅生脸上留下两道热泪,此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马上说:“快,...叫卧龙先生來,他有办法!” 沈令听后一愣,但马上就出去请卧龙先生,卧龙先生闻讯后匆匆赶來。 山伯一见到他便上前來说:“义父已经中了奇毒,望先生垂救!” 卧龙先生闻声惊异,马上赶到傅生床前一看顿时一惊,随后便扶起山伯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好,就用它吧!”先生说话间变从怀中拿出了那个锦袋來,接着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从里面拿出來了一个明珠!” “啊!烬烈珠,!”丁然望着眼前的珠子惊呼一声,他知道这个珠子当年救过萧风一命。 慧远众人听后也赶上來,一见卧龙先生说中的珠子便大惊失色,此刻就听到山伯解释说:“在我临行前家父将这个珠子交给了我,说此珠曾救过义公一命,而且其中暗含含玄机,今日就用它來救义父吧!”随之将珠子交到了慧远手中。 慧远见后马上接过來,随后终于轻叹一声:“好,好啊!宋掌门这下终于有救了,...”旋即与古正相视一眼便赶紧将珠子放在傅生的丹田处开始注入内力。 不多会,就看见傅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山伯一见已经喜极而泣,冲到床前望着他们说:“我...我这是...!” “宋掌门,你中毒了...”古正颤抖着声音对傅生说。 傅生听后一怔,随即环顾四处便微笑着说:“各位恐是在开玩笑吧...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魂回凡世怎知此难凶险,山伯已经泪流满面:“义父,你莫要说话,快些静养吧!...” 慧远听后也擦去额头的汗珠说:“宋掌门,方才靠着山伯的烬烈珠终于将你体内的含毒驱散开來,让你暂时免去了寒气攻心的危险,但是你却不能再使用内力了...因为你中的是当年萧大侠所中的毒啊!” 傅生听后脸色惊变,低头间就看见自己胳膊上一条红线隐隐可见,终于相信了此事,但他马上就想到了什么?便挣扎着想起來。 山伯见后马上上前扶住他说:“义父,您这是要...!” “快,,去飞來峰!”傅生一语也惊愕住众人,山伯听后一愣,随即便帮他穿鞋,此景慧远见后也不禁感叹道:“武林有幸,阿弥陀佛!” 此时古正也上前來扶着他,随口便问:“大侠可知是谁下的毒么!” “不知...想必该是“秦统”的人了!”傅生淡淡一笑说。 慧远听后深深的看了傅生一眼便说:“哦,,但我见此处有众弟子把守,那贼人又是如何进來的呢?” “这...我也不知!”傅生轻叹一声后便笑着对众人说:“诸位劳苦了,接下來就看在下的吧...只望此次会盟成功,让武林众豪杰助守襄阳,以御秦军,那即便是搭上在下的性命也值了!” 山伯听后惊抬起头來,此刻就发现旭日已经升了起來,透过窗户照到了傅生的脸上,使得他的眼神炯炯明亮,那一个微笑又是那么自然,想必前路将要遭遇的事情他已经了然于胸,只等自己去面对,接着解决它们,风声不再那么柔和,已经有了呼呼的悲壮之音,彷佛死士临行前的高唱‘风萧萧兮易水寒’,他不是刺客,却要去面对刺客,毒已经入体,面色苍白中却沒有让人感到他的柔弱,或者旭日的红光映衬的缘故吧!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他那颗热血的心,提剑之间,便感到一种震慑,那是生者无法企及的高度,只有两种人能感受到那种正气与无畏:一种已经长眠在土中,另一种就是他这般死过一次的英雄,他当然也不知傅生方才是昏迷还是起死回生,只是知道眼前的傅生已经有了足够号令群雄的东西,那便是一种大义,一种自信的凛然,或者说死过一次之后便不再觉得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了,于是提剑而起,与众人一道出门。 山伯紧随而去,一路不避风尘, ------------ 第一百一十章 舍我其谁 傅生身中奇毒却坚持着要去飞來峰,与慧远古正商量片刻转身对随身弟子做了些交代,接着就快马扬鞭赶往飞來峰,山伯众人见后只得尾随而去。 晚秋时节,道旁尽是萧瑟景象,落木纷飞之下一眼可道愁肠,山伯在马车里远望四处,景色单一的如同一处,四面皆是草木凋零的的样子,沒有一丝生气,秋风过耳间留下的是万般无奈和些许浮尘,阳光落在上面清楚可见,像是卷起了一道白烟,两旁沒有茂盛的树林,只见得一两棵孤僻的小树在那里成长,树皮有些已经裂开,也许是路人经过时随手一扯,又更像是战乱之后的遗祸,细长的柳叶上已经被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显得那么肮脏,不过还好,总是扎根在泥土里,即使脏了也沒有人会介意,惊现出一棵青松之上,松针似一根根长刺一般又一次刺痛了山伯的心,想想今日傅生前去吉凶未卜,而五大门派的分裂更是始料难及,接下去会发生什么都将便的扑朔迷离,再举头望望天空,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似乎连风叶懒得动动身子,根本不能逮住它的影子,只有靠烟尘的偏向定位它來的行踪,一如那“秦统”组织一样... 不多时就见到了钱塘湖,钱塘湖上一眼掠过四季风光,风荷如日将下,残红的脸颊上书写着心酸的文字,一时间让人觉得无味俱上心头來;一过断桥就看到红花点缀下的荷塘却是那么的惊艳,妖娆着风姿想必是留恋了尘世,像是一个个忧郁的女子静立其上,总不枉这一江秋水,于是竞相开放,惹人眼怜;荷塘之上便听到雏莺叫声宛转悠扬,像是一曲柔音,道不尽心中往事,亦怨亦恋;一阵长影掠过头顶,原來是北雁归來,到了这里,也就有了归宿,彷佛灵魂得到了慰藉,看着他们将阵势排开两支,形成一个“人”字,这个字,一眼便看的出來,却让人一生揣摩难测,有人为之临笔,有人为之弃砚,有人为之铭碑,有人为之落泪,更有人为之徒劳,岂不知它不过只是一个字,而其中的内涵却一直是书写它的那个人...总是在成长中品味着人世的酸楚,而自己,有何尝不是,...真是:残荷惊红知芳艳,湖曲音凉动柔肠,怨恋难分为尘世,人字落笔成千年,由是长叹一声之后,良久无语。 “山伯,你怎么了?”卧龙先生见后凑上去问他。 山伯听后一愣,之后就对他说:“沒什么?只是想到此去祸福难期,义父他又身患奇毒...如此,若再有意外,那...” 卧龙先生听后也轻叹一声:“嗯...此行却是凶险,但是想必宋掌门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些事,是必须要做的!” “哦,,...先生您是说...!”山伯惊望着卧龙先生说。 卧龙看了他一眼便正色道:“如果是你,你想必和他也是一样的抉择!” “啊...可是?即使如此,我还希望义父他不会有事...”山伯一字一顿的说。 卧龙先生听后边淡淡的冲他一笑,毕竟,眼前的山伯还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孩子,哪会亲历过那么多的无可奈何呢?于是便盯着山伯说:“其实日后你自会明白的,有时候舍弃是痛,不舍则更痛,你想像宋掌门这般的义士,此事他怎么会袖手旁观呢?他若不管,此次会盟之事必然难成,而“秦统”的阴谋就会实现,那时候,秦军南过长江,那我晋朝子民...” 山伯听后眼前一亮,其实他从前夜就已经明白了自己必须坚强起來,但这个年纪的人即使有了坚强的思想也难以生成坚强的心魄來,因为那种东西得到它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多...想着想着山伯突然说出一句话來,这句话,只让同坐马车里的丁然也不禁感慰:“如此大任,舍我其谁啊!” 卧龙先生听后便笑了,这次是他荐山伯之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安乐吧!而丁然则更是惊异的望着山伯,随后终于冲他默然的点了点头。 此刻,就发觉马车突然停了下來,山伯众人一见已行近灵隐寺后,便下了马车走上前去。 此时就看见有弟子來报:“师父,不好了,在灵隐寺后刚刚发现了一个将死之人,她竟是...”那弟子一时紧张竟也说不出话來。 “哦...带我们去看看!”傅生望着他的眼神依旧如平常一样,这倒是大大出乎那个弟子的意料,随后一顿便马上引众人前往,众人一道來到了灵隐寺后便见到了一个僧袍装束的尼姑背靠着柱子,双眼显出的空洞和被创伤的痕迹让人目不忍视,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了那里。 “啊!,...你莫不是那峨眉的“空月”孙云凤,!”慧远一眼望去便惊呼一声。 众人听罢已经,马上赶上前去,就看见那孙云凤望着慧远大师微笑着点点头:“大师...我...我总算等待你们了!” 傅生一见马上扶着她问:“空月师太,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孙云凤正要说话便环视了众人一眼就只微微招手,宋傅生一见马上会意,附耳上去就听见她耳语几句,随后便从怀中拿出一个布袋塞给了傅生说:“宋掌门,武林安慰就交给你了,贫尼本想助你一臂之力,眼下只恐无望了...你拿着这个布包便能明白峨眉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的真相...而且,这上面,还有...!”孙云凤话未说完已经气绝。 “空月师太!”傅生惊呼一声马上以手探息,终于垂下头去,接着将那布袋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本书來,原來是峨眉的镇山秘笈《舞月剑法》,还从中取出一份信來,转过身去细细一读后便转过头來深深的看着一处随后便将信物交给了慧远大师,慧远大师一见马上一惊,吸毒之后惊转过头望了傅生一眼,在傅生暗使眼色下终于会意沉默。 “我们快去飞來峰!”傅生对众人说完便马上上马,赶往飞來峰的“会英台”... 钱塘北湖会豪杰,曲江西峰传道义。 众英雄等待在此已经很长时间,却迟迟不见宋掌门的到來,而且转眼一看,就连慧远,古正等大牌掌门都沒得踪影,一时难耐心中烦躁便议论了起來,场面一度噪杂,就刀尊弟子见后也不禁担忧起來,但远望过去,却不见的半个人影... 此刻的郝向似是已经胸有成竹了,因为据密报得知宋傅生已经中了“无根草”的毒,此时他门下的那个大弟子便走上前问他:“师父,我们在这里等个啥子呦,反正他宋傅生又來不了了噻...” “住口,总得给我们宋盟主一些面子嘛...”郝向笑着对他的首徒说。 此时就看见钟鸣空也走了上來:“郝观主别來无恙!” “哦,是钟道长,幸会!”郝向马上笑着拱手说,就像完全忘记他们前几日才见过一面。 钟鸣空见后便笑着大声说:“不想我们的宋盟主排场如此之大,让我们众人在这烈日之下等他半个时辰...” “呵呵,武林盟主,明声所至,我等也无话可说啊...”郝向笑着说道。 此刻众英雄都停在耳中,眼见久等不至,却白白浪费自己一腔热血,于是心中愤慨难忍,终于爆发。 “却不知你们宋掌门现在何处,为何迟迟不來,!”天目山掌门手持绿木杖望着刀尊的弟子问,随即也热得其他大小门派同声质问之声传來过來。 刀尊弟子即使见过如此强势,马上上前欠声说:“各位英雄恕罪,师父他想必是有事情耽搁了,应该就在赶來途中...” “哦,,...却不知是何大事比我们会盟还要重要,!”郝向添了把火。 “这...刀尊弟子一时无语,只得躬身赔罪。 此时就看见灵岩山派的掌门“寒三子”之首的“寒竹子”吕将上前对众英雄拱手说:“诸位英雄息怒,想必宋掌门那里却有要事在身,而慧远大师还不曾到,我们只稍待片刻就好!” 众英雄听他一眼后马上想起了慧远大师,随即都沉默了下去。 “呵呵,不是吧!,...据我所知秦军已经围困兵袭襄阳,慧远大师怎么会赶來,,只恐是我等一场空等而已啊!...”钟鸣空马上大笑一声说。 吕将的师弟“寒梅子”仗剑上前望着钟鸣空怒声说:“钟道长何出此言,我等都是晋人,你又何必长他人志气!” 钟鸣空听后一愣,随后缓缓的说:“无名小派也敢上來丢脸...” “你说什么?!”“寒江子”拔剑上前马上被吕将拦下:“徐真人英雄一世却也谦卑待人,却不想到了钟道长这里却这般做大...唉!...只恐他所托非人,却不知钟道长这般胸襟之人是如何坐上这“真武门”的掌门的...!” “你说什么?!”钟鸣空拔剑在手就听见随声奚落,转过头去一看,除了自己的随身弟子外,其余的弟子都默然无视一般。 郝向一见此景马上赶到有些不对劲,便上前劝住钟鸣空说:“你们“真武门”乃五大门派之一,应当有容忍之量嘛...又何计他人一言!”随即对他施以眼色,钟鸣空见后一愣,旋即将剑入鞘。 郝向见后终于转过头去冲着对面暗使眼色,接着就看见天目山掌门走上前來说:“如此等下去众英雄想必也不会甘愿,不若就找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前來主持此次武林大会吧!...” “啊!,...”众英雄一时忧郁起來,议论纷纷。 “不行,此次会盟之事是宋掌门与慧远大师发起的,无论如何都要等他们來了再说!”吕将首先站出來说。 峨眉派的邓卿一直关注着眼前形式的发展,此时就看见一名随身弟子上前对她耳语几句,邓卿听后点点头便站了出去说:“吕道长所言不差,但总不能让我等在此一直等下去吧...如此,就让人点上一柱香,等香燃尽后若再无人來,我们就必须要推出一位德高望重之人來主持此事了!” “哦,,...却不知“明月”师太所言的“德高望重”是指...!”吕将望着她问,众英雄也附和说。 邓卿望着吕将笑了一下就说:“我们就从五大门派中的掌门中挑选出一位德高望重之人,而且武功足以服众!” 吕将听后便笑了起來说:“莫不是指你自己吧!!” “你,,...”那邓卿顿时激怒,而此刻郝向也站了出來说:“此时在此的五大门派只有两个,除了峨眉还有真武门的钟道长!” “他,,他的武功能服众么,!”吕将嬉笑着说。 钟鸣空听后一时激怒拔剑冲向吕将:“你,...看剑!” “怕你不成,!”吕将应声拔剑而出。 郝向此刻终于露出了笑容,因为:这才是他最想看到的,然而,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不想见到的人终究还是站在了他的面前......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尘埃落定 吕将拔“无情剑”而出,只让众英雄都看傻了眼。 灵岩山派自创派祖师“后起怪侠”冯辽持“无情剑”扬名天下以來,一直屹立于武林百家之中,此人生平行事怪异却有侠义之心,一生嫉恶如仇,一旦遇见恶人,虽远必诛,故而当年很多叱诧一时的武林高手都因作恶而死于其手,侠名盛传一时,只是年老之后终于收殓心性,在灵岩山开派收徒,当年所收的首徒便是丘阵子,而自他所创的“无情剑法”更是让敌人胆战心寒,因此当时被誉为“飞刀追风,无情夺命!”只是其人虽然古怪但却豪爽结善,于是当年“兵行榜”上前十位高手都与他有厚交,至于是他们是如何认识的,江湖上只留下一个传说,却无从知晓。 曲靖望着眼前刚刚展开的这场比武心中缓缓的记起了师父司空右当年给他提到的这段关于灵岩山派的故事,只是眼下场中比试正酣,只得在旁观望结果,旁边的宇文水月看样子已近不惑之年,身着一身粗素衣长衫,却依旧是那么年轻,双眸像是不远处的那静湖秋水一般水灵灵的闪烁着光泽,她望向场内一眼后边问曲靖:“官人,这里面的人是...!” “是灵岩山派的现任掌门和“真武门”的钟鸣空!”曲靖望着她低声说。 “哦,,...那为何不见宋掌门他们...?”宇文水月望着曲靖问。 曲靖听后也皱起眉头來,自他们隐居以來还是第一次接到武林大会的邀请,依傅生手书而言,想必是今年的武林大会与以往不同,干系到襄阳城的安慰,又得知“秦统”已经有所行动,只恐出事所以才会急邀他们前來吧!然而当他与宇文水月匆匆赶來之后,却沒见到宋傅生,这也让他心中不安了起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但已经久经江湖的他此刻却不愿让水月也为他担心,便笑着说:“沒什么?想必傅生他如吕掌门所言是‘有急事要办’,眼下看來慧远大师也还未赶到,再等等看吧!”于是就拉着水月看着眼前的这场大战,虽不能惊世,却也为后來的武林人士津津乐道... 一时风沙扬起,剑气交错穿插过去,四面皆是的灰尘弥漫在了空中,遮住了众人的视线,隐隐只见得两个身影穿梭交错,起起伏伏之间已经感受到内劲之强,仔细看过去,便见到一身白衫在空中随风飘动了起來,这正是吕将,而那把寒光四射“无情剑”在他手中舞动起來却丝毫看不出什麽破绽,以致于郑卿见后叶不禁侧目,剑气四射之下就让在一旁观战的众人感觉到寒气逼人,剑气所到之处,让人颜面之上有割裂之感,内劲源源不断的通过执剑的手臂传了出來,一时有木叶而过,一斩之后还是整片从空中落下,掉在众人的肩膀上一摸上去才发现被这无情剑气斩过的竟然已经断了数片,往前一步便感到剑气如刃,转脸之间便看到几根青丝已经被剑气割断,柔缓的落在了地上,清风吹起后便不知飞向了何处,四处的大石已经被剑光破开,分成小块随之射向钟鸣空,无情剑挥舞之下,不远处湖水似乎都感应到了这剑气之所在,水波波动着荡漾开來,吕将引着钟鸣空从地上战到空中,一时黄沙漫天,地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剑痕,四周飞鸟惊避而不敢前,阳光照着剑刃寒光夺目,四处闪成一片,剑光凌乱下招式却一点不乱,招招往致命之处刺去,剑气擦面而过,彷佛已经入骨,而吕将的这般速度却只为探出“地绝剑”的破绽所在,但这集徐鼎江毕生精力所创的剑法却是有其惊人之处,彷佛御于无形之中,所至剑气皆取为其用,剑气刺去折挡回來更像是会伤害自己...‘天下武功唯快难破,以快相搏,集缓可制,然行缓则露百绽,不可不防,亦可以此为引,以惑对方,以一剑克敌制胜,’纠缠不断之中吕将突然听见一阵“冥音”传來,当时一愣但随即就领悟了下來。虽然不知是何人提醒自己,却感到这声音似曾相识,而这句话之后,吕将轻松了很多,因为他似乎明白,他身后有人在支持着他,于是提气纵身而起,大呼一声“忘情寒水!”一时剑气大作,剑光掠过可觉深寒,四周的温度都像是降了下來,看來吕将已经将“无情剑”的上乘心法用了出來了,以更快为要,此刻地上已经旋起了一阵狂土起來,一个深深的漩涡在那里留下了一个规则的螺旋状浅壕,众人一时惊呼起來,黄尘漫过之下已经无法睁开眼了。 再看看钟鸣空。虽然与之相比似乎有些落于下风,但众人都知道“地绝剑”的大名,这套剑法本就是以守待攻的剑法,所以也并不惊奇,只见钟鸣空刚开始的白色剑光此刻已经渐渐变蓝,可见他已经开始用上了“地绝剑”的“地绝心法”了,而更让众人吃惊的是平日一直放荡的钟鸣空剑法竟然这般深藏不露,眼见蓝色剑气过处,已经不再是刚才仅仅断丝斩叶的劲道,此时四周风力死后更大了些,树木摇动下发出的声音令人感觉像是哭诉一样,湖中的波动似乎已经看时翻滚,彷佛着地绝剑已经联通了地脉,四处的碎石旋转着转了起來,渐渐收拢在钟鸣空的四周,形成了一个石钟一般的形状,让吕将的无情剑气落在上面好像泥牛入海,自己却毫发无伤,自从从郝向那里得到这本《地绝剑法》后,钟鸣空加紧练习,练剑之中不禁感叹自己师父当年武学造诣有多么深厚,同时也暗自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心才让他能得到这般厉害的剑法,不仅不觉得愧疚,甚至终于决定今后死心塌地的追随“秦统”了... 相战多时吕将便心生疑惑,自己与钟鸣空也曾在武林大会上见过几次,当时他不过是个后生,却不想10年之后剑术已经有了这般造诣,能与自己相持不下了,吕将久战不下,终于大喝一声:“春去秋來!”此时就看见白色剑气之中平生出一道金色剑气,像是落叶纷纷自空中飘下,金秋时节见到此景何人能不感到心寒,众英雄见后不禁感叹“好一个春去秋來!” “厚土皇天!”此刻就听见场中传來一声大喝,钟鸣空看上去像是已经急不可耐的要进行反击了,而此刻在一旁盯着他的郝向却微微扬起了嘴角。 “不好!”曲靖暗呼一声传到了吕将耳中,吕将听后一愣,再看时那石钟中已经聚拢了剑气旋转着从他头顶罩了过來。 “无情可断!”吕将长喝一声就看见两色剑气已经合为一色,转为金色剑气,如一把金光长剑射了过去,与那石钟一碰之后终于同时破开,一时间剑气飞纵不能控制,钟鸣空也未曾料到“无情剑”的最后一式竟然能抵挡住“地绝剑”,终于怒不可竭的大呼一声“地尊天卑!” 此刻就看见四处流失的剑气又被他聚在一起,而吕将在放出“无情剑”最后那式后便已经耗竭内力,眼见四面剑气被钟鸣空聚拢向自己射來,不禁轻叹一声,抬头看看头顶的尘埃已经落定,天色依旧那么湛蓝,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此刻众人多已闭上眼见不忍见到剑气分解,血流成河的场面,就听到一声强风掠过,接着传出一声惊呼,众人惊睁开眼后就看见吕将还是好好的站在另一侧,而这眨眼之间的功夫他是怎么做到的,,再仔细一看,他的身边已经多处一个人來。 “啊!,这是...“醉里摘星!”郝向惊呼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來。 “不,...你们都要死!”钟鸣空此刻看上去双眼血红的像着了魔一般,想是还沒有甘心,又从身后拔剑上來,但还未迈出第三步就已经气竭,顿时定在那里。 众人惊望过去就发现他血管已经突起,像是血脉冲顶一般,面如血红,头顶上已经冒起了青烟... “啊!...师父!”那弟子正要赶上前去就被同门拦住:“他已经走火入魔了...” 众人惊望着他半晌就看到他突然转过身望着郝向说:“郝向...你为何给我假秘笈,,...好...好的很!”随后拔剑上前冲着郝向刺去,而郝向却好像受惊了一般愣在那里,此时郑卿便冲上來从旁边一剑将钟鸣空刺了个侧穿,一时间血流如瀑,钟鸣空转过身望着她突然怒喝一声:“贱人,你...” 郑卿见后又刺一剑,钟鸣空此时不知哪來的劲道竟然挥过一剑,接着就听见了郑卿一声痛叫:“啊!...我的...我的眼睛!”众人惊看过去就见到这本是貌美如花的女子已经双目血流如注... 此刻郝向终于出手,只一掌便将钟鸣空打飞了出去,再看时,钟鸣空在半空中身躯爆开,洒下一片腥风血雨來,一时腥气流窜四处,众人马上掩鼻后退开來。 曲靖此时已经扶住了吕将,对他报以肯定的眼神,吕将见后不禁一惊,随后闪烁着眼神说:“多谢盗神相救!” “吕掌门侠义令人敬佩,在下虽已不涉足江湖,却不能见你这等义士屈死在龌龊之人的手中啊!”曲靖还礼笑着说。 吕将听后马上说:“哦,但不知曲大侠因何到此!” “受宋掌门之邀前來!”曲靖说。 “哦,,...”吕将正想说什么就发现旁边走上來的宇文水月,随之马上行礼说:“见过水月师太...哦不,是水月姑娘!” “呵呵,吕掌门客气了!”水月正想说什么就听见台上郑卿拉着郝向说:“郝掌门,我的眼睛...快,快看看我的眼睛!”一时间就攥着郝向的手不再松开。 “你,...你快放手,我与你...素不相干,刺瞎你眼睛的钟鸣空已被我杀了,你干嘛拉着我,!”郝向惊慌失措的说。 郑卿听后一愣,随后马上拽着郝向的衣袖说:“啊!,..当初你骗我同你同床共枕时可是那般甜蜜温柔,怎么如今我瞎了双眼就想弃我于不顾,,...” “啊!,...你...你莫要血口喷人,...我方才是心生不忍才出手助你除害!”郝向颤声反驳一脸不屑的样子。 郑卿听后一怔,随后竟不顾疼痛笑了起來:“哈哈...我明白了,你这种男人就是这样...只恨我当初就像是瞎了眼,信了你一时的花言巧语...不过,即使我下了眼睛,我也不会忘记,当初助我杀死了自己的师父其中也有您的一份功劳...” 郝向听后脸色大变下目露寒光,不顾众人惊异就马上拔剑向郑卿刺去,却不知旁边一道剑光闪过,已经将他的那剑搁起,接着在他惊转过头之间便将他手中的剑挑飞了出去,落在松软的泥土之上,却沒有立住,斜斜的倒了下去。 “此人妖言惑众,你为何这般阻拦于我,!”郝向情急之下嚷道。 宇文水月听后微微一笑说:“他曾是我的师姐,而且家师之死死因未明,我要问她几句!”随后便不顾郝向只盯着郑卿问道:“师姐,师父是怎么死了...?” 郑卿听后一愣,随即笑了起來,随后便又是一顿,接着开始痛哭:“嗯...不错,师父是被我害死的,...” “啊!!”台下众人一片惊呼。 郝向听后笑着说:“看,她自己已经承认了,欺师灭祖,此人留她不得!”郝向说罢便又倚仗挥出,不过他这次又慢了,身后已经有一道身影冲上來点了他的穴道,此人正是曲靖:“郝观主还是听她把话说完的好!” “你,,...”郝向被制住穴道动弹不得,只好沉默下去。 宇文水月冲曲靖一笑后正要再问就听见旁边郑卿说:“我欺师灭祖,,...是,但我比起他郝向來尚不算恶人,当年正是他诱骗我杀掉师父,还以“秦绝使”的身份作保让我继峨眉掌门之位,接着便是用**骗去了我的身子,之后又是一阵甜言蜜语的抚慰,让我无路可退,只能听从他的吩咐,不久后他便联系到“秦统”的刺客和我一起谋害了师父,接着陷害师姐...呜呜...小师妹,当时我却是很怕,可他却说会保护我...我本以为找到了此生真爱之人,只愿与他厮守,却实不知此人老谋深算,现在想來,我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其实我若当时与你一起还俗,也不至有今日啊!...” 这番话后,台下众英雄已经惊呼了起來,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唾骂郝向了。 “胡说,我...我怎么会与你这贱人同流合污,!”郝向脸上憋的通红。 宇文水月听后眼圈已经红了,随后便望着郝向大喝道:“你闭嘴,你沒资格说她!” “啊!,...你...你师父死了好几年了,况且当时宋盟主和大师都沒说有什么疑点,你怎能听她一面之词,!”郝向额头的汗珠已经流了下來。 宇文水月听后正待说话,便听见台下传出一阵大呼:“证据在这里!” 众英雄转眼惊望过去,就看见了宋傅生和一帮英雄已经赶來,傅生手中高举着一个布袋,直面着众位豪杰。 此刻,沙尘已经落定,天色依然,再看一眼那香炉,那柱香刚好燃尽,也许很早就燃尽了,只是沒人发觉或者吱一声,因为在众人眼中,它什么时候燃尽,已经不重要了...... ------------ 第一百一十二章 风云变 圣湖一战,阴谋败露昭清白;飞刀再现,武林水泽惠苍生。 傅生一脸苍容出现时直让到会众人都怔住,但马上便躬身行礼道:“参见宋盟主!” 曲靖和宇文水月见后相视一望马上欣喜不已,但回望傅生一眼便骤起眉头匆匆赶上前來问:“宋掌门,你这是怎么了...,!” 傅生见后安然一笑摆手示意沒事但马上便浑身上下一阵抽搐,山伯一见便惊呼一声跑上來说:“义父,你体内的...”不等他说完傅生马上打断:“呃...山伯,快來拜见你的姑公姑母!” 山伯听后便闪烁着眼神上前对曲靖和宇文水月行礼道:“在下梁山伯,见过姑公姑母!” 曲靖听后随之一怔,马上与语文水月相视一眼便盯着山伯打量一番后惊喜的说:“果真是梁公子的独子啊!...不想在此见到了山伯,太好了!” 山伯也望着他们眼神恍惚了起來,此刻慧远大师便赶上前來对傅生说:“阿弥陀佛,故人相见实属不易,不过眼下宋掌门他恐是...”不等他说完傅生便打断了他的话说:“好,水月姑娘,你先随我上台去!” 宇文水月听后边跟宋傅生走上台去,此时众英雄都望着傅生,旋即便听到他说:“让各位英雄久等了,宋某來迟,请各位恕罪!” 此时就听到台下天目山掌门站了出來说:“今日武林大会事关江湖存亡,苍生安幸,宋掌门姗姗來迟却不知为何!” “你大胆,...你可知他...”陈留金正想冲上前去质问就被傅生挥手示意退下,接着傅生便正面着台下众人说:“方才我们与大师在半路上遇到一些事情,所以耽搁了下來,请各位担待!” “哦,,却不知为何会如此,!”众人惊望过去就看见了一个头戴斗笠背上背着一个金轮的的汉子站出來问道。 宋傅生一见面生便望着他问:“却不知这位少侠怎么称呼!” “不敢当,在下不过是无名小卒,只是见到宋掌门久等才到不免多嘴问一句,也算给同在此处恭候大驾的众位英雄讨个说法!”此语一出边引來台下众人纷纷附和。 “哦,,...呵呵,在下与这位少侠虽然从未见过,不过你背上的这个金轮在下却曾有幸目睹过一次!”宋傅生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笑着望着那人说。 那人一听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便说:“哦,...但不知宋掌门在何处见过这金轮!” “在当年刀尊的10年庆典的!”傅生望着他笑着说,随即不顾他的惊异便说:“你就是当年带着峨眉“残月”周露离开峨眉的那个张啸天吧!...” “哦,,...张啸天是谁...!”台下疑惑声不断传來,再看那男子脸色已经阴沉了下去。 丁然见后便笑着走上來说:“如果说大家不知道张啸天,但我想大家一定听过他的名号“西域战魔”吧!...” “啊!,...你是说当年带领西域高手前來中原挑战各大门派的那个“西域战魔”!”台下有人已经惊声问道。 此时就看见苍山派的古正走上台來说:“不错,当年家师曾经与他交手一次,被他暗器所伤,当时我就在场,他的声音就算化成灰我也听的出來!” 众人听后一声惊异,随后便望着他喊道:“你既是当年武林遗祸,为何來此,!” 张啸天听后便摘下斗笠來,一脸横肉,目光深沉,面露沧桑的望着宋傅生说:“刀尊掌门,我们真是有缘,想当年我挑战各大门派,破峨眉,败苍山,平真武,直到你们刀尊时终于败给了你们的始祖王秉天...不想今日他的弟子都已经做了武林盟主,真是人生如梦啊!...既然今日已经被你们识破身份,我也无话可说...哈哈,...” 傅生望着他心中暗叹此人麻烦,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不,你现在已经不是江湖中人了!” “哦,,...宋掌门此言何意!”张啸天盯着傅生问。 傅生望着他缓缓的说:“你是秦人,准确的说,应该称你为“秦统”的第一杀手了!” 张啸天听后一愣,随即笑着对傅生说:“呵呵,你都知道了...但不知是谁告诉你的!” 傅生听后便将手中的那份信当着众英雄的面上打开,原來上面写的是郑卿和郝向与张啸天的密谋弑师篡位之事,而这信封上书三字:绝情贴。 “其实在净月师太临死之前,他就怀疑峨眉内部出了奸细,于是便派人暗中潜入郑卿的房间做过搜查,才搜出这封信來,于是就得知青城与你们“秦统”联合一起准备毁灭武林五大门派之事...不过当时已经沒有机会将信送出來给我,只好交给了孙云凤,后來孙云凤亲书一封信并派她的随身弟子给我送來,她想当面将这封信交给我,不想我们刚才在赶來途中遇到她时她已经遭人谋害奄奄一息,不过万幸她还是将这封信交到了我手中...我现在只想知道,空月师太是不是你杀的,!” 众人见后不禁大惊,随即望向郝向斥责声不断传來,此时的郝向已经深深的垂下头去,眼若死灰一般,而郑卿也惊抬起头來,但马上也垂下头去,因为她知道自己肩上又多了一条人命。 张啸天冲傅生轻笑一声:“哈哈...哼,即便是我做的,你又能奈我何,你已中了我的“无根草”之毒,活不过七日了,眼下不过是做垂死挣扎罢了!” 众英雄这次注意到宋傅生面色惨白,顿时一片惊呼,而郝向听后眼前一亮,马上望着张啸天喊着:“圣使救我!” 张啸天望了他一眼便轻笑一声对他说:“秦绝使不必担心,我自会救你回去的!”郝向一听马上冲他频频点头称谢,张啸天随即冲着傅生身后望了一眼,此刻就看见空灵子正要上前便被声后的“四奇”制住穴道,空灵子马上脸色大变:“诸位,你们这是为何...?” “秦隐使何必客气!”高顶盯着空灵子说,只惹來台下一片非议。 此时山伯便走上來对众位英雄躬身行一礼后便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令牌來:“这个令牌是“秦统”使者独有的令牌,而当时在下无意之中从空灵子大师身上发现了它...” “啊!,...”台下众人一片惊呼,此时傅生便走上來问山伯:“山伯你是如何发现此事的...?” 山伯便说:“当时义父你中毒后我们听到义母哭喊声便赶上楼去,我不慎摔倒后便从他怀中拿到了这枚令牌...” 众人听后又是一阵惊呼,随即就发觉这个“秦统”组织果真隐秘难测,而此刻那空灵子却说:“栽赃嫁祸,竖子之言不足为信!” 宋傅生随后便将那封信的背后展了开來,众人一看上面竟是“秦统五使”的名字,随即便命人从郑卿那里和郝向身上以及已死的钟鸣空污血之内都找出了同类令牌,比对下來,分毫不差。 众英雄惊异的沉静了下來,随后就听到一阵风声传來,再看时只见金轮袭过:“四奇”听到天下惊呼后马上后避,与此同时一个身影已经飞上台來,傅生提气欲出却怎奈腹中生痛,楞在那儿,眼看着张啸天解开了郝向和空灵子的穴道。 三名“秦统使者”相投在一起马上换了神色,而此刻傅生却不得不对山伯说:“山伯,你的烬烈珠为父先用着,等会给你!” “嗯,义父当心啊!”山伯答应间就看见傅生已经将烬烈珠塞到腰带里,随即提气而起,与张啸天相视而立,此刻郝向也从身旁夺过一把剑來与空灵子一起面对这傅生。 “阿弥陀佛,众位何苦执恶,不肯回头,!”慧远大师沉音一声变奏上來与傅生并肩而战,丁然见后正要上前便被声后古正拦下:“丁大侠,你眼睛多有不便,让我來!” 丁然听后便冲他缓缓的点点头,于是古正拔剑而出。 三三相对,一场惊世之战终于开演,山伯一脸忧容的望着场上,此刻就感觉一只手拍拍他的后背,惊转过头去就见到卧龙先生深深对他说了一句说:“天可怜见,此战宋大侠他们必胜的!” 山伯听后一顿,随之冲着卧龙先生重重的点点头,举头望空,风起云涌, ------------ 第一百一十三章 武林水 一切真相都已大白于众,郑卿被宇文水月派人带下了台去,山伯众人惊愕之余,只能静观此战,而此战之后,在这江湖上,便又多了一个传说... 在“秦统”三名使者之中,张啸天的功力委实让众人叹服:只见“陨月轮”一出,形成一圈气劲旋转着朝傅生飞掠过來,彷佛一个金色圆盘一般,一望过去尽是金光闪耀,照的人睁不开眼睛,众人不禁侧目,而那金轮飞去飞來之间四周所阻的大树已经被拦腰削断,秋风将木屑带下來,洋洋洒洒了一空的渣滓,此时四处起劲形成的一个圆形气场已经将湖水渐渐潋起,有了涌动的迹象,有黄莺见之惊避,不想已经受气场所引,半空扑哧着翅膀却只能停在半空之中,金轮转回经过,将那黄莺分身四处,众人再看过去,只有几只鸟毛在空中打着旋的悠悠落下,那只黄莺已经血溅当场,地上受气场旋转而形成了一个2尺多深的大坑,张啸天在气劲之中挥动着金轮四处肆虐,众人眼见金轮过來,只得后退避开,四处的花木更是有了凋零的感觉,一时间受气场所吸,扎根浅的花草已经被连根拔出,吸上空中在气场周围四处旋转;扎根地深处的那些花草虽然沒被吸上空中,但其花蕾之上花瓣尽无,像是被飓风刮走了一般,只留下了一个孤零零的花枝,此刻云已蔽日,天色昏沉之下就感到大雨将來,阴云之上几乎难以看到太阳的影子,只有空中的红绿之色尚能辨的出來,花草在空中被气劲所带动飞转,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大大的花圈,但颜色杂乱,更像是一条盘起的毒蛇,伺机而动只待给人以致命一击了,四处未倒的树木随之倾动,所有的风力似乎都涌向了那个气场当中,众人的衣带头巾飘动着不能安戴,四处难以感到空气流动却好像有种力量牵扯着众人,一时间黄尘满空,天昏地暗,貌似要将众人带入地狱... 此时慧远大师与空灵子的战斗也让人感到惊叹,不想空灵子却是深藏不露之人,阳义和在世时曾敬他为师兄礼遇可嘉,然而杨义和解化之后,上清派便被他一手掌控了下來,凭借着武学天资和博闻强记,又从杨义和手中得到了“三清要诀”,多年下來已经突破了“上清”的境界,不过之后始终不能突破“太清”之境羽化而去,想是眷恋尘世,不想最终却遗祸人间... 慧远大师与他交手之后便感觉自己内劲被移走,始终不能创其本身,而空灵子更是抓住了慧远武功的弱处,频频拉开距离与之相持,慧远大师聪颖大智怎会不知其中玄机,终于渐渐明白了过來,于是马上低喝一声,随即就看见了一排掌影横扫过來,众人闻声惊望过去就看见了慧远已经擒住了空灵子的脉门,空灵子惊呼一声一拂尘扫了多來,其中射出七道寒光。 “小心!”山伯见后大汉一声,慧远舞动“观音手”将那暗器一一打散,接着上前用最后一式“罗汉降生”便将空灵子打飞了出去,众人见后同声喝彩。 再看郝向于古正大战之间,就发现他已经练成了青城的“七星剑法”,以内劲破古正的“苍木剑法”古正见后便大喝一声:“苍木寻秋!” 之间四处尘土飞扬,黄天蔽日,内劲所致之处碎石破空,将一道道寒光隐于剑锋之上,,此时剑锋精光寒射,贴着湖面冲了出去,速度不减,郝向见后眉眼一样,马上大喝一声:“七星探路!” 接着就看见郝向的剑锋出七道白色剑气,同时射向了古正,古正更是惊异,不想此人现在已经将“七星剑法”领悟到当年黄尊之上,一时感到棘手,随后便挥舞剑气抵挡了下來。 沙石滚动间可见当年古通的影子,丁然不禁欣慰的轻叹道:“古正果有当年尊师之风啊!” 古正拔剑大喝一声:“苍木残影!”就看到十几个“苍木剑”影已经被放了出來,这是当时的古通临终所用的招式,气势如虹,一时彷佛空中的十几条彩练一般飞舞过來,打破了“七星探路”后依然有几道精光射了过去,其中一支便是苍木剑的真气了。 郝向见罢马上惊呼着闪避到一旁,剑气失措,被他躲开。 “哈哈,...你的苍木残影却是了得,不过我已经练成了“七星大法!”...你的剑气伤不到我的...想必你的内力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该我杀掉你了,...”郝向狞笑着说。 此刻,突然有一双手从郝向身后抱住了他,众人惊望过去,就见到了郑卿死死的抱住郝向喊着:“古掌门,快出剑!” 古正一愣后终于出剑,郝向见后惊狂之下冲着郑卿狂刺数剑却不见的她松手,转过眼來古正的剑已经穿透了他的身体。 “呃...贱人,...你为何害我!”郝向侧目望着郑卿喘气说。 郑卿此刻已经只有出气了,只听到她轻声说:“你说的,我们死也要死到一起...”随即气绝。 水月见后已经泪流满面,而众人再看上去,郝向也终于垂下來头去,登时沒了气息... 山伯听后默然的低下头去,突然听到一阵惊呼,抬头看时就看见张啸天的金轮已经飞向了傅生。 傅生见后马上将玉飞刀拿了出來,忍痛提气一刀挥出,此刻就发现那刀彷佛一道银光一般破开了那道黑雾一般的气场,直刺向张啸天,张啸天见后凝神用气一挥,就将玉飞刀的劲道打偏,终于扎在了旁边的树上。 “呵呵,...飞刀追风,果真名不虚传,...不过今日见到我,你却是必死无疑了,月魂引!”张啸天大喊一声后踏着飞回的金轮一跃往长空之上,在空中双目狰狞,眼中一道红光发射下來,俨然是一个令人战栗的魔鬼一般,气劲强势之间各派掌门尚不能自持,而众人望之更是已经有好些不能自制,彷佛已经被慑住了心魄一般的木讷了下來,不多时已经见到嘴角上留出了血丝,四处惊呼声一片。 傅生见罢大喝一声:“移形换影!”随后就看见一串残影冲着张啸天赶了过來,顷刻已到气场面前,不过却马上被打回真身,残影所用内劲尽数被吸了进去,众人见后大惊失色,傅生一愣之后便马上用气抽刀,将树上的那把玉飞刀收回手中。 “啊!,...不想你搏命前來竟然只是为了这把玉飞刀,...宋傅生你却实有一套...不过,接下來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拿走那把飞刀的...七月镜!”张啸天说罢大喝一声,此时就见他举手用气一挥,那金轮在空中突然分开为七,每个都以高速旋转着,这“七月镜”正是以七种月样创成,一为紫色丝线之状状,二为绿色柳叶之形,三为蓝色剑锋之侧,四则有青色刀刃之宽,五纳橙色残月之弯,六行黄色扁月之缺,七则为金轮之身,为一赤色圆盘,象征月圆,这留个轮身加在一起便是“陨月轮”一旦分开,便是这“七月镜”了,这道金轮一分开來,便像是暗夜之中七道光色,选钻开來便可见的四处的景色彷佛都被包含其中,一时旋转之间让人彷佛身处另一处境地,眼花缭乱中渐渐像是丧失了心智,沒有过往,只记当时一场繁花般的光彩映入眼中转动,久久不歇... “快闭上眼睛!”交战阵中的傅生马上大喊一声,众人终于惊醒过來,马上闭上了眼睛,随后便感到闭眼后头中还是一阵眩晕,一会之后才缓过神來,不禁惊议着:“啊...他这是什么功夫,!” “又是一门邪功!”丁然长叹一声说。 “啊!...义公何以知之!”山伯惊望着他问。 “这个张啸天原是叱诧江湖的人物,当年持着这把“陨月轮”以魅惑邪术战败好多高手,最终被我师父的玉飞刀所败...之后又与峨眉的周露产生**,而那个周露当年就手持“盘龙丝”以心狠手辣著名,两人狼狈为奸现在终于成了武林的祸害...”丁然缓缓的说。 众人望着丁然一眼便已经长大了嘴巴,再看上去是,那张啸天的眼神好似出血一般,盯着丁然怒喝道:“我与露儿是真心相爱,你怎敢乱言,,去死吧!...”说罢一道青色刀刃掠过,傅生见罢马上提气一甩,飞刀瞬发后便听到“咣啷!”一声,那金轮再空中被飞刀撞飞了出去,而飞刀则回旋到了傅生手中,众人见后齐声喝彩。 “呵呵...不想宋掌门竟然能以气驭刀,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不过接下來你必死无疑,...“陨月轮回!”张啸天大喝一声后就将气场散入“七月镜”之中,接着众人便看见空中金轮合在了一起,随即一分为二,其一为金色之光,万丈光芒,好像黑夜之中半月升起,照亮了大堤之上,让人觉得眼前敞亮了很多,一切灰尘都被气势压了下去,四处泥土的味道传过來,让众人由方才的一场地狱景象中感到重回到了人间,再看时,金轮的另一半则是赤色精光万道穿透了刚才的那片金光,暗红色的光景顿时充斥着血腥之感,四处沙石滚动起來,湖水也高涨而起,彷佛一个魔鬼的狞笑声波动传开,让人一瞬间从人间又回到了地狱,阴云之下四周一片血红,笼罩着地面像是要吞噬掉众人一般,一时间风声大作,呼呼吹过人们的眼睛已经让人有了想流泪的感觉,然而此时大家又似乎已经无泪可流... 傅生一见终于皱起了眉头,这招他见过,当年师父为破此招使出了“日月乾坤”后终于获胜,不过自己也是奄奄一息,若不是得到东方寿的救治,只恐当时就要身亡...现在他自己已经身中奇毒,而且这么多年他自己也不曾悟出“日月乾坤”來,就算此时使出“日月乾坤”,他也必死无疑,不过此刻他似乎已经五路可退... “啊!,...义公,义父他...”山伯惊呼一声众人惹的众人都惊望过去就看见傅生从怀中又摸出一把飞刀來。 “露月刀!”丁然惊呼一声后山伯也怔住了,他已经明白了傅生想做什么?但人不住心中的悲痛马上上哭喊道:“义父,不要啊!...” 傅生听后一愣,随即转过头來看了山伯一眼,嘴角露出了微笑來,这一幕,只让丁然彷佛回到了当年华山之巅上的那场最后时刻的决战,他好是想见到了自己的四师弟当时的样子,不错,这一笑,堪比当年。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傅生从怀中拿出了那把“露血刀”來,张啸天一见马上变脸说:“你,...你难道不忌自己身中“无根草”之毒,想要以命相搏么,!” 傅生并不看他,只轻声抚摸着那把“露血刀”说:“晨饮露,夜嗜血,只望你能助我诛灭这魔头便好...”随即大提气大喝一声后纵身而起,在空中望着张啸天聚气怒喝道:“日月乾坤!”一时衣带飘动,四处风力刹那间就好像静止不动了,此刻从重重阴云之间洒下一道强光,笼罩了傅生的全身,接着就看到两道金光刀气飞起,在空中合二为一,向张啸天射了过去。 张啸天见后大惊失色,马上将两道金轮合二为一,接着用尽内衣放了出去,两器相遇撞出一道华阵,一时间四周树木爆断,地上起了狼烟,众人已经楞在那里。 再看上去就发现金轮已经被“日月刀”破成碎铁洒落下來,而日月刀却还在空中冲向了张啸天,张啸天见后终于舒展了眉头,马上一闪躲开,那两把飞刀同时插在了树上... “哈哈,都说“日月刀”如何了得,今日一见不过如此...我赢了你们刀尊!”张啸天快然大喝道。 此刻众人也一片哗然,山伯惊问道:“啊!...他怎么能躲开玉飞刀,!” 丁然见后一愣,随即凝神一望便望着山伯说:“不,是傅生赢了!”随后笑了起來。 山伯听后马上看去,就见到傅生将手中的指头一动,就听见一声鸣响,只见到插在树上的那把“露血刀”从张啸天的背后飞了出來,张啸天正惊异着转身之间,那把刀已经从他背后穿身而过,张啸天顿时定在那里,血顺着他的胸膛流了出來,不停不歇... 张啸天惊望着低下头看了一眼随后便望着傅生说:“你,,...不会的,你已经用尽内力了,...怎么会...,!” 傅生望着他淡淡一笑便说:“是...我已经耗尽内力,不过,我有它...”傅生说罢便卷起衣袖來晃动了一下,众人仔细一看:那露血刀柄上果真缠着一个青丝一般的东西,将整把刀绑在了上面,而青丝的另一头就攥在傅生的手中,于是众人马上就惊呼道:“啊...那是什么?” “是盘龙丝!”丁然望着傅生闪烁着眼神说,傅生听后便点点头说:“不错,当年周露的盘龙丝细如尘埃却坚不可断,诡异难见却伤人于无形,我便从孙云凤那里借了过來,接着便将这盘龙丝用在了“露血刀”上...张啸天,你现在该明白了吧...” 张啸天听后顿时怔住,随后大笑一声:“你,...也罢,不想我会死在自己心爱的女人手里...哈哈,...”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随后斜斜的倒了下去,终于气绝。 众人见后一时欣喜若狂,但此刻却听见山伯一声哭喊着跑上前去,再看时,傅生也随后倒下。 “义父,...义父!”山伯上前摇着傅生哭喊道。 众人惊呼着跑上前去,就看见傅生已经奄奄一息的睁开眼睛看着他们,随即便对山伯说:“各位,魔头已经被诛,会盟在即,望各位齐心协力,保卫襄阳...快去襄阳助李大侠一臂之力...那儿的道安大师和**人他们恐有危险了,...”随后便顿一顿望着山伯说:“告诉你义母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将玉飞刀交给明儿,让他以后自己珍重...”说罢终于气绝。 一时间阴云未去,大雨已至,漂泊开來洗刷着刚才了血气,钱塘湖上已经落下了星星点点,大战时的波涛已止,却有细雨落下,众人眼中留下的却已经分步清楚,此刻四处静默,却有一阵沉音传來:“各位,自今日起,我们武林就当依宋掌门之言,协力互助,护国安民啊!...”原來是慧远大师。 “大师放心吧!”众人齐声说。 此时就有人将空灵子带了上來,看样子他已经身负重伤,慧远见后望向众人,众人同声说:“杀了他!” 山伯听后却缓缓的说:“以义父之愿,还是留他一命吧!...” 慧远听后深深的看了山伯一眼说:“不错,山伯说的对,若众人皆存善念,则世间恶不能存,他虽有过,但杀之尚不足以挽回宋掌门一命...如此,就让老衲废去他的武功吧!”慧远说罢便伸手按住空灵子几大脉门,随后一拍一震,空灵子口吐鲜血后便已昏厥。 山伯见后马上说:“大师慈悲!” 慧远听后微微一笑说:“阿弥陀佛,武林已经有太多的血雨腥风,自今日起,我等当禀行大义,只求不负英雄之愿啊!” 于是众人盟誓而语,一时山色黯然,湖水静默,只有这“保国安民!”的喊声久久回荡在飞來峰中,不能绝耳。 接着便是四大门派掌门人的任命,众人商议之后便由会员大师宣读了结果:“刀尊”掌门:宋明;“真武门”掌门是徐鼎江的三弟子:刘新;“上清派”掌门则是杨义和的首徒:李忠烈;:“青城派”则立黄尊之子黄显为新任掌门;峨嵋派的掌门由宇文水月暂代,等有后起新人之后再立。 宣读完结果后,信任掌门接受门派弟子的参见礼,自日起就任本派掌门之位。 接着众门派依次上前在盟表上书上了名字:刀尊,宋明(山伯代笔);五台山,慧远;真武门,刘新;上清派,李忠烈;峨嵋派,宇文水月;苍山派,古正;灵岩山派,吕将;青城派,黄显...依此下去,众掌门提笔落字,签署了盟约...真是: 时钱塘雨声淅沥,感英雄死身,秋雨踌躇处,云尽哀容,难展双眉为怀念,一时盟誓成千秋,故有静湖,曰武林水。 想西峰山下故事,叹江湖陌路,白日沉昏时,众皆惧色,泪眼四处可湿襟,八面威风不复存,乃知此举,为天下人。 而这钱塘湖,后來就被人称为“武林水!”因为在这里,有一段英雄的故事以已经流传开來......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水滴石穿 傅生战死于飞來峰下,众人感慨之间之间,结盟为约,誓卫襄阳。 山伯望着倒下的傅生痛哭不已,故人已去,事已无可挽回,放眼四处,竟是萧冷之感:时晚秋唱离意别情,暮色昏暗之下随着玉水淅淅沥沥的落了下來,打在傅生的脸颊上冷冷的沒有任何回应,木叶被惊雨抖落,悠悠而下随风四处飘落,掉在湖面上是一点点陈绿,泪水模糊了双眼看到的前路已经迷茫,心好像有如这一地的碎石块一般破碎了开來,放眼空中不见得任何光色,垂暮之下应该有的阴沉集齐在此处,蒙蔽了人的双眼,这幽湖似乎也可以忘情的哭泣,只为刚才的那一幕悲壮,风声松缓了下來似乎是喝着雨声一道哀怨,却难以追回往昔,四处花枝空零零的承接着落下的雨珠,却不知这弱不禁风的身子能否坚持的下來,四处尘土早已被雨水洗刷成了泥流,顺着脚边缓缓的留下四处低缓的地方,最终汇向湖中,在这里面有着殷红的颜色,那是鲜血参杂在其中流淌,已经难分是谁人的鲜血,只是一条细细的泥流向前蜿蜒流去,一入胡众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雷声轰隆着爆出一阵阵令人胆颤的巨响,又像是临别壮士的豪气一喝,却不想果是一去不返了,闪电掠过惊醒了双目,明亮的眸子中闪过去的是一道精光,这精光之中,因为莫大的代价所以包含了太多的含义,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傅生临死前的那句‘好好珍重’了,此情此景,已让人欲哭无泪,在山伯的心中已经呐喊了开來:‘死既斯痛,生又何苦,,’ 然而,却沒有回答,只有雏莺的稚鸣,如此的光景一个幼小的生命又怎能不恐慌,但是天上的雨依旧下个不停,细水流向远方,最终还是要汇入大江,大鸟永远不会再回巢了,为此它必须学会独自面对日后的生活了,至此,上天又像是已经做出了做好的回答...真是:晚秋难唤回离人,垂暮欲掩埋英魂,雷声轰鸣爆(报)壮死,细流无语默(莫)哀生。 (凌霄玉殿之上玉帝正在于众仙商议就打了个寒颤,随问其故。 太白金星上前禀告:“梁山伯的义父已经壮死,想是他心有所感故而引发悲鸣吧!” 玉帝听后缓缓的合上了眼睛:“唉!江湖死生无常,在所难免啊...”随即挥手让太白金星退下,) 此时赵岳心生不忍便上前对山伯说:“山伯,天晚了回去吧!” 山伯转过头來已经是满面含泪,只是被雨水洗刷的分不清楚了,旋即点点头终于和众人一道离去,众弟子在后抬着傅生的遗体,一条由近千人排出的长龙缓缓行进在雨中,一时静默四处,无人多言,只望着前路缓缓而行... 直等回到“同福楼”时,就看见楼里的小二匆匆跑了出來:“赵掌柜...不...不好了!” “嗯,...你何故如此慌张!”赵岳马上上前问他。 小二一顿随即颤抖着说:“有人上吊了!” “啊!,...”站在前排的众掌门都惊呼一声,山伯更是一个激灵跑上來盯着那小二问:“你说什么...谁上吊了,!” “啊...是...是宋掌门的夫人!”小二战战兢兢的说。 “啊!,...不,...义母,...”山伯惊叫一声已经冲了进去,此刻众人怔在那里,随后马上反应过來,赶紧赶了进去。 进了这楼内就看到山伯已经爬上了楼梯,众掌门也提起飞身上楼,随即众人推门进去,就看见傅生房间里有侍女在低泣,转眼惊望过去,就看见大梁上吊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正是小仪。 山伯惊呼一声跑上前去抱着她的双腿一抬就掉了下來,再看上去,小仪的瞳孔已经散开,沒了气息,众人随之一片默然,敌下了头去... 山伯见后哭号了起來:“义母,...你为何要死,,...你...为何要死啊!” 此刻司马长青便掩口哭泣道:“不想小仪却是有了自尽之心...若是我能看紧一点她,她也不至于会...”司马长青说着已经泪水掩面而下,斜斜的靠在了赵岳的肩膀上。 山伯此刻已经顾不上说什么了,哀号之下便问那个侍女:“是何时发现的!” “你们出去不久...夫人说她要洗澡,就让我出去了,很久也不见她出來,我心中疑惑就赶了进來,才发现她已经...”侍女说着说着又哭了起來。 山伯听后终于沉默了下去,此时就听到那侍女上前将一封信交给了他:“这...这是夫人死前留下的,公子你看看吧!” 山伯听后一愣,随后马上接过來打开,之间黄纸之上一片清秀的字迹被展了开來: 宋夫人方氏遗笔: 妾本生于普通人家,得遇宋郎而定此生,自成婚以來,得夫宠幸莫不感怀,以为相夫教子可慰余生,故而起居俗务,莫不牵心,只望担君之忧,分君之劳。 独生一子明儿生性聪慧,有君之旧貌,故甚以为盼,只望他日能继君之志,行侠者之风,不期未见其长成,便将与君决绝,心中斯痛难忍,至此决心想从。 明儿若能归來,见此信后当之母之心意,此番汝父遭人毒手,身中天下奇毒,无药可解,却终要赶赴会盟之地,而此去之后,只恐无归來之期,又闻说你身陷襄阳,只恐无归,母闻之心念已死,因此决绝离世,我们走后,你若幸存,当好好珍重;以全乃父之愿;若不能独活,则一室亦可重逢在九泉之下... 山伯乃我义子,性情随其父,你若独生而归,当可以他为兄,日后汝等相帮,患难共度,至此,我心可安。 刀尊乃汝父一生心劳之处,你若归來,想必将继任掌门之位,只望日后行乃父之风,不负己志,亦不负门下弟子尊敬,众位英雄承信。 若有成婚之日,当撒酒燃灰祭告于我们,想天若有灵,我们也可瞑目... 母方氏绝笔 山伯见罢,嚎啕大哭,一声声震四处,慧远大师接了过來,读罢也不禁闪烁着眼神,丁然接过后看罢轻叹一声便交给赵岳夫妇,司马长青读后顷刻泪如雨下,不能自持... 此时就看见卧龙先生缓缓的走上前來扶起山伯说:“既是如此,山伯你更要坚强起來...在未见到傅生之前,这封信就由你保管吧!...” “阿弥陀佛,宋掌门侠之大者,却不料夫人也有英烈之心,可佩,...人既已身死,就莫要抬伤怀了,卧龙先生所言不差,此信就让山伯保管,日后见到傅生时再交给他吧!...”慧远随之双手合十对小仪的遗体行一大礼,众人见后也随之行礼。 之后曲靖便与赵岳低于几句后就看到赵岳叫人前來将小仪的遗体抬了出去交给了刀尊弟子,刀尊弟子问候一片哭喊之声,对师母的死,他们也是伤心不已。 刀尊派弟子将这对夫妻的尸体送回刀锋山下葬,下葬的地点便是萧风和嫣然墓碑的旁边... 山伯将信缓缓收如怀中,接着就听见四奇说:“大师,我们明日便赶去襄阳,诛灭“秦统”!” 慧远听后边冲着他们四人报以肯定的目光,他们这次的提议却是让人无话可说,随后便让五台山的弟子传令给各派掌门:“明日启程赶赴襄阳!” 此刻,大雨已停,明月高高升起,一眼望空彼岸发现在经过方才那场大雨后此时的月亮更显的清亮,爬上了窗沿照进來落在了山伯脸上,山伯一眼望去便呆在了那里,这夜沒有星星,该是阴云还未褪尽的缘故,想想宋明此刻身陷襄阳还是生死未卜,自己顿时心情沉重的就像那压低柳枝的大大的水露一样,只沾在叶面上将柳叶压垂下了脸來却迟迟不能落下,再想想此番武林水的遭遇,也难却落寞的感觉,顿时深深的感到能好好的活着是多么的可贵...此时可听得滴嗒的雨滴一下下的落在水洼里的声音,山伯走到窗户前往下望去,就看见那这酒楼的招牌已经被雨气打湿,唯有那“同福楼”三个字金亮耀眼,再看上去,那招牌上留下的雨水缓缓的落在门槛前的大事头上,那石头像是已经被凿开了一个深深的小窝,只见经年风雨累积而下,却是水滴石穿了,山伯的眼中此刻终于有了光亮,正如着月色一般的清楚,再想想远方的她,不知现在是否安好,他明白这里从此又多了一个传说,而这一夜又会有太多的人难以成眠... “啊嚏!”英台突然打了个喷嚏,李婷走上來望着她问:“英台妹妹,你莫不是受寒了,!” “哦,沒什么...”英台马上说,随即脸上升起了一片潮红,因为此刻她也在想着那片武林水,以及那个人...... ------------ 第一百一十五章 阴差阳错 英台望向新雨刚过的天空,此刻一片清新之感,泥土中都掺合着扑鼻的土香,月色正浓时一阵微风吹起了她的头发,缓缓的飘动在空中,如水的双眸中却有包含着淡淡的忧愁。只是这死寂的黑夜一样让她心中突生起一阵恐慌来,或者说是为某个人担心的缘故吧。鸟声依稀难辨,风声柔柔的拂过脸面,又像是使她回忆起了当年8哥望着她的情景,只是当年之人已像这云彩一道飘去,眼前的景象曾经多少次重现在自己的梦中,不过那也只是曾经了,人已远去,物是人非了。回头看看这秋末时节经雨后的红花绿叶,花瓣多有凋零,已经洒满了一地,远处隐约可见的却都是秦军的篝火,那些火苗闪闪的缭绕起来像是凶残的恶魔,让人的眼睛已经失落了下去,燃不起丝毫的希望来。此时风声似乎大了一些,四处的树林里有了一阵抖动的声响,像是受寒,更像是受惊。白日鸟兽喧闹声早已离去,此刻有的只是静景,即使是远处的袅袅青烟也仿佛之上云空一般,没有丝毫的生气。月光被缓缓飘过的阴云遮掩了起来,或者不愿再看这单一的景色了吧。而望眼欲穿的远望过去,只愿见远处的那人一眼却不想已经目不能及,只好将目光拉回眼前。青草缕地之下能见的已有一波碧浪随着渐渐强势的大风顺着大地被掀滚过眼前,草上水珠凝而不落,一望上去莹光闪闪,终于给了一点活力,然而这草色却已经有了枯黄的迹象,眼下一片草地上的颜色也不尽全绿,尚有青黄之色参杂其中,据此一看,此处却是了无生趣之地,随即准备移步离开... “英台,为何要走?!”李婷惊转过头望着她问。 英台回头看看她说:“天色已晚我们还是...”不等她说完就看见一旁走近一个身影来,定睛一望便看见了宋明。 宋明此刻脸色半红的走上前来望着李婷和英台说:“天色已晚,婷儿妹妹...你们该回去了...” “哦...原来是宋大哥...你先回去吧!我们再等会就回去歇息了。”李婷望了宋明一眼后说。 宋明听到她这句不咸不淡的话后一愣,随即默然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去,身影有些疲倦,英台看在眼中,心中却有些不忍:“婷儿姐姐,你何必对宋大哥的好意如此漠然...?” “嗯...?”李婷听后一愣,随即转头惊望着英台说:“英台妹妹你为何会替他说话?!”李婷说此话是有原因的,在她眼中大丈夫应该舍身就死,而从师父李申临往襄阳时的口中得知吴兴那边的武林大会已经被“秦统”的人盯上了,至于“秦统”是什么他们却是一知半解,只听说他们是秦国的一个杀手组织,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破坏吴兴会盟和抢掠道安大师和**人回秦。因为据说秦王符永固仰慕中原这两位名士已久,若能得到这两位名士,襄阳城便民心涣散,指日可破了。而此次派出“伊无情”带领“秦统”前来就是要达成秦王的这个心愿,当时最让她惊讶的便是:这个杀手组织里的头目“伊无情”竟然是个女人!而当时她们赶回途中遇见宋明上前助战一时也欣慰不已,但之后宋明便跟着他们一起前来襄阳,李婷便问其故,宋明只说是关乎大局,而李婷看上去则觉得他是心有所惧,想是被“秦统”的名号吓破了胆于是跟着李申寻求庇护而已...当时英台就觉得李婷想法有些武断,而随着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李婷却越来越坚持自己当初的判断:认为宋明定是心虚,借口死赖着她们。而李申则一如既往的对待宋明像自己的儿子一般,虽是义子却让李婷感到李申对他的关爱甚至超过了自己,于是两人之间就有了微妙的距离,这个距离是心意所致,英台看在眼中慢慢的明白了过来,宋明那般牵挂着李婷正如自己对素未蒙面那把扇子的主人一般,这便是当日《上邪》诗句中的那种感觉了,而李婷却整日视而不见,口中最常提及的却也是‘梁哥哥’这三个字,英台毕竟还是个女子,对此怎么能不动心,惊问过去就见到李婷遮掩之间已经面露羞容,想必她是喜欢上了那个梁公子了,而自己对他的感觉,却是那般隐晦而且甚至于荒唐,但却是心中所念,不能制止。 “婷儿姐姐,你真的没有感到宋大哥他对你...?”英台试探着问李婷。 李婷正在静静的望着夜空,听到英台一语一时愣住,最后惊转过来看着她问:“英台妹妹你觉得他是...?”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由此看来宋大哥或是对你有意。”英台终于脱口而出。 李婷听后一懵,随后盯着英台说:“哦?!...英台妹妹,你如何会有这种感觉?” “哦...只是我无意中发现的...想必是如书中所言的那样‘旁观者清吧’”英台马上转移了视线说。 李婷听后随即联想最近几日见到宋明时的情景便不禁皱起眉头:“啊!...可是我...我已经...” “哦?姐姐你是说...?”英台不安的望着她问。 李婷听后便说:“啊...实不相瞒,英台妹妹,当日我自与梁哥哥一见后便不知为何无法忘记他了...”李婷说着不觉垂下头去,脸上不一会便升起了一道红晕来。 英台听后终于肯定了自己的判断,随后眼神也黯然了下来,她不知该如何说才好,终于沉默了下去。 李婷见后也心中起疑,但却不动声色的说:“当日妹妹你没进梁府去,说其来梁哥哥却是相貌俊逸,举止优雅之人...也不像那些整日龟缩在此不敢去吴兴的那种人一般...” “哦?!...”英台惊呼一声后便看见李婷惊望着自己,随即马上低下头去,李婷一见更是疑惑,见英台不再说话便终于告辞而去。 英台随后边也举步离开,此刻就看见旁边的树下闪过一道人影,她见后马上拔剑出来大喝一声:“谁?!” “呃...是我。”宋明从树下走了出来,一脸失落的样子。 英台见后大惊,随后回顾四周一眼便受其剑问他:“宋大哥...你为何在此?...莫不是刚才婷儿姐姐所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宋明听后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便,随即默默的点点头便转身离开。 英台惊望着他的背影恍然明白了过来:他确实喜欢李婷,不过李婷喜欢的人确是梁公子... 记得当初就是在回吴兴的半路上遇到了他,而那时他们正被几十个刺客追杀,师父李申虽然剑法独步天下,慧远大师也是高人,但当时可见那些人意在道安大师和**人身上,为了保护他们也难免分心,由此展开僵持,却不想此时宋明赶到,上前助战,却仍不得脱,此时慧远大师就让她们返回襄阳去,以图长计。李申见罢终于带众人上车回程,那些刺客穷追一段见马车行远便回去了。而慧远大师现在怎么样了,她也不知道。只记起当时他们初见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吴兴的武林大会不知进行的怎么样了,此刻秦军兵袭襄阳,形式紧急下她与李申原本要去参加的武林大会也不得不因为受到“秦统”的袭击而终于原路折返了回来,想必钱塘湖那边少不了又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了吧...只求平安就好,而对他,英台似乎有了一种恐慌,如此下去,她与婷儿姐姐多年以来的情谊是不是就要化为乌有呢...? 此时宋明已经快要回到房中,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目观风路,不觉然间眼睛已经落寞了下来。 英台此时也不敢多想,于是马上回去了。因为此事,她觉得自己现在已经疲惫不堪。 ------------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何惜一战 晨曦一道打开天际,饮夜之露而清;青丝散乱纠缠心扉,忧缘之殊而结。 英台与金灵儿一早起來便洗漱妆扮了,当胭脂粉盒打开后就闻到了一股茉莉花的香气,然而心中似有所想,望着粉盒发楞,金灵儿此刻眼见英台近日若有所思,时时骤起眉头,就一边帮她挽髻一边上前轻问道:“英台姐何故蹙眉!” 英台一惊转过头看着金灵儿说:“沒什么?妹妹...只是想到此次襄阳一行,心有所感罢了...” 金灵儿听后却是恍然大悟:“嗯,...这里的朱将军不但待人和善而且有大将风度,对师父和你又是礼遇有佳,想必是老爷的声名所致吧...” “呵呵...鬼丫头,不像你此次出门沒多久便已经变的如此市侩了!”英台侧过脸來调侃金灵儿说。 “哪有啊...,我不过时据实而言罢了...你想想我们当日初见将军时他一听到老爷的名字便马上变了脸色,随即给我们安排上好的房间,还有那个韩夫人,见到你就像见到她的孙女一般,对你百般疼爱还派侍女來照顾你...”金灵儿嬉笑着对英台说。 英台听后故装生气状:“不可造次,那是爹爹他善闻于耳,我此次不过是受他恩荫罢了...” “哦...可本就是如此嘛...”金灵儿撅起小嘴嘟囔着。 英台望着她淡淡一笑后便神思过往,想到了他们离开梁家后初到襄阳城的情景來... 襄阳,史家争守重地,为兵塞之咽喉,于是晋朝派出了大将军朱次伦镇守此处,以防秦军,然而当时的情况已经岌岌可危,常有兵报前來,都是长江军情的最新动向,而秦王集兵长江北岸看起來与晋朝迟早一战难免,不过朱序从当时秦军东移的路线看來,便已经心中有了一点底数:秦王驱大兵结江以待便是一种威慑,而晋军北府已成,想要克日渡江南下未必是一件易事,然而要攻破他襄阳城却是易如反掌,朱序自剿灭梁州叛乱之后便得到朝廷信命出镇于此已经有10年了,可谓高墙厚壁,卓有治效,百姓安居于此却难免不受兵戈之苦,此次秦军悄然而至便是意图襄阳,朱序马上集全城之兵以防,大修城墙同时募四方勇士前來,而在此处居住的名士正有一人,便是习凿齿了,因逆桓符子受排挤,索性辞职归乡,但却因为人耿直,学识渊博而闻名天下,无人不知其名。 当日亲往习府求联名募兵之事,一进门便见着了习凿齿,习凿齿却似乎想到了什么?遂行一礼后便拉着他去了后花园。 在那里的常听中赏景听曲却是安逸之事,然而当时朱序念及当下形式已经焦虑不已,只得辜负此番安逸上前对习凿齿说:“彦威兄雅致不凡,只是眼下秦军将要袭來,我却是心中不安,只恐有负朝廷厚望,百姓托付!” “哦,,...却不知秦军來了多少人,领军之人是那位将军!”习凿齿望着他不慌不忙的说。 朱序听后马上就说:“据报,符永固命其子亲率7万人已经将至,而鲁口关,武当等处皆有兵出,慕容道明率5万大军已陷南阳,秦军只恐将会攻于此了!” 习凿齿听后变了脸色,随即沉思一阵便转头问朱序:“征虏将军可有对策!” “唉...我要是有还用來请教阁下么...,只是眼下只能赶紧派人修墙固守以待援军,可是秦军尚有大军集结在长江对岸以为牵制,朝廷只怕也抽不出援兵來啊!...”朱序轻叹道。 习凿齿听后缓缓的点点头说:“不错,此次秦军大军压至,看來势必要夺下襄阳,且其中还有个慕容道明,如此看來势必难守了啊!...” 朱序听后马上惊望了习凿齿一眼:“大人此话何意啊!,...莫不是就眼看着秦军的铁骑踏破襄阳让百姓遭受罹难么,...如此,请恕朱某眼拙,不想所托非人啊!...告辞!”朱序说罢就要拖甲离去却不想被习凿齿拉住。 朱序惊望回头就看见习凿齿说:“我方才所言难守,未曾说过不能守,朱将军勇烈可敬但兵法之事岂能独因一勇将可论成败!” 朱序听后楞了下,随后便欣然望着习凿齿说:“彦威兄有何妙策在下洗耳恭听!” 习凿齿听后便问他:“朱将军眼下招募到多少勇士了!” “尚有两百多名!”朱序望着他说。 习凿齿听后骤起眉头來便望着他问:“那襄阳城中现在共有多少兵力!” “计有八千余众!”朱序说话间声音低沉了下去。 习凿齿听后便骤起了眉头:“以八千余众欲败10多万秦兵,且不说其中还有个名震天下的慕容道明,只是就这兵力而论,将军以为如何!” 朱序见后面有愧色,但片刻便仰起头來说:“想必难敌,但不过一败耳,何惜一战,!” “好!”习凿齿听后望着朱序高赞一声便说:“实不相瞒,对此事我近日一日牵心不已,但只恐朱将军无望坚守故而以言试耳...却不知将军刚烈如此,兵士未动,将帅先行,由此一见我襄阳城便真有坚守的可能了!”习凿齿望着朱序笑着说。 朱序听后一愣,正待问他就被习凿齿执手拉到了河塘前,之见习凿齿指着河塘里的鱼说:“将军可知鱼之性否!” “鱼之性,,...彦威兄你的意思是...!”朱序惊望着习凿齿说。 习凿齿听后边笑了起來:“朱将军多虑了,其实鱼之性不过是喜水耳...”朱序听后怔住正要问他便被习凿齿打断说:“朱将军你看,这鱼在水中便是游兴盎然,但若一旦离开了水,便是死鱼一条了...” 朱序听后还是一脸的疑惑,习凿齿见后便正色道:“将军,现在你我皆为水中之鱼了,而这襄阳便是水啊!...若襄阳城破,百姓只恐无望,就如同这鱼离开了水一般,借此而言,襄阳此时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而全城百姓的身家性命却都在大人一念之间了!” 朱序听后恍然大悟说:“哦,彦威兄的意思是让全城之人都行动起來,誓卫襄阳,!” “嗯,不错,而且众人必须要团结一致才有机会坚守下去,此时我等皆应有“不过一死”的决心与魄力,由是全城结心,上下一致,襄阳便有望坚守了,...”习凿齿缓缓的分析说。 朱序听后恍然顿悟,马上对习凿齿抱拳称谢,随即拿出联名招榜來递给了他,习凿齿双手接了过來,随后仔细一看后便命管家取笔前來,当即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便交给了朱序。 朱序见后大喜过望,马上将招榜揣进怀中称谢准备离去,习凿齿却拦住他说:“将军,此事尚未谐矣!” “哦,...不知彦威兄的意思是...?”朱序不明就里的问。 “将军试想,这秦军10多万大军前來,只人数上就十倍于我,我等虽有坚守之心却只恐最终还是耗不过强秦啊!...而招募到的勇士人数有限,只是杯水车薪,如此我们必须要想到其他办法了...”习凿齿低头沉吟道。 朱序听后也终于缓缓的点头说:“彦威兄所言甚是,只是眼下除了招募兵勇之外,何处可寻的义士,!” 习凿齿听到‘义士’这两个字后便眉头一震:“哦,...不错,将军所言甚是,我们可以去寻找江湖义士前來襄阳相助我等一臂之力啊!” 朱序听后一怔,随后眼睛亮了起來说:“不错,当年祖士稚就是靠江湖义士招募兵勇遂定中原,收复了大片失土...此次只要我们能招募四方聚豪杰來此助守,想必襄阳守城兵力会逾数万人,由此可真是有望坚守下去了!” 习凿齿马上肯定的点点头,单马上就看见朱序的眉头马上又皱了起來:“彦威兄,这武林中人在下也常有耳闻,却不知來襄阳后会不会...!”朱序望着习凿齿一脸的疑虑。 习凿齿见后也点点头,随之便沉思了起來,很久之后突然眼前一亮:“我想到了一个人,只要能招他前來,不仅武林义士会前來相助,而且城内众人也会心悦诚服的团结起來!” “哦,不知彦威兄说的此人是...!”朱序惊望着他追问道。 “道安大师!”习凿齿缓缓的说:“道安大师深通佛法而且闻名天下,眼下就连他的徒弟慧远大师也都成了武林中最德高望重的人了,如果我邀他前來襄阳讲授佛法,感化众人,借机向他告知眼下襄阳形式,大师慈悲之人必定会理解我们的意思,只需他亲书一封便能让他的弟子慧远大师率武林义士前來助守襄阳了,如此,襄阳就有望得以保存了!” 朱序听后面露惊喜的神色,习凿齿则立刻手书一封命人送信前去给道安大师,数日之后道安大师便到了襄阳。 道安大师到襄阳后受到了全城百姓的一致欢迎,朱序更是奉若上宾,而习凿齿也借机告诉了他襄阳的危机,道安大师听后并不多言,只将慧远來信中提及的:吴兴钱塘湖畔将要举行武林大会之事告知了两人,朱序和习凿齿听后顿感苍天有眼,道安大师却不多言,只亲自手书一封让弟子火速带去给慧远,慧远接到师父來信后便派弟子前去联系宋傅生,宋傅生听后一口应允了下來,以武林盟主的身份与慧远联名发出英雄帖,慧远则派弟子赶紧送达众门派,自己则秦王襄阳來请道安大师与**人同去吴兴主持此次会盟,各路英雄听说此事后马上赴约前往吴兴,一时襄阳之事传遍江南和中原各处,朝廷上下闻之也无不欣慰,襄阳城中更是一片欢欣鼓舞,众志成城下誓与义士一同坚守此处,以抗强秦。 不久便接到了宋傅生的书信:已派“天残剑”前來为两人护行,请道安大师与习凿齿尽快前往吴兴飞來峰主持武林会盟一事,而此次派來送信的人,却是让朱序印象深刻: 秋意渐尽喧哗落,寒气夜深冷霜凝,须眉巾帼至,四人仗剑,古剑花容同在,不是惆怅,意指雄心,不计望秋后,便是寒冬。 残垣断壁城池破,篝火远望噬心血,英雄豪杰盟,八方聚义,豪情善念俱此,多存忠烈,坚守晋城,众为出苦海,乃现余生。 注:朱序:字次伦,因平定梁州刺史司马勋叛乱受封为破虏将军,镇襄阳,习凿齿:字彦威,东晋著名文学家,史学家,曾为桓温别驾,因出著逆温北伐之意而遭暗贬,为荥阳太守,后辞官会故里襄阳,公元378年苻坚着手运兵,准备会攻东晋襄阳,次年二月苻坚派征南大将军、都督征讨诸军事、长乐公苻丕和武卫将军苟苌、尚书慕容暐率步骑7万进攻东晋襄阳,并以荆州刺吏杨安率军作为先锋,征虏将军石越率精骑1万出鲁阳关(今河南平顶山西);领军将军苟池、右将军毛当、强弩将军王显率4万人出武当(今湖北丹江口市西北);而京兆尹慕容垂则与扬武将军姚苌率军5万出南乡(今河南浙川西南)攻南阳,各军会攻襄阳(今属湖北襄樊), ------------ 第一百一十七章 苦谛 “哦,...这襄阳城原是这般热闹繁华啊!”李婷望着襄阳襄阳城进进出出的人流高兴的大呼一声。 李申见后马上说:“婷儿,莫要骄纵,看看你都这般年纪了怎么还似小女子一般...” “本來嘛...爹爹,我们此次來襄阳可要好好玩玩哦!”李婷提议说。 李申见后等着眼睛对她说:“此次我们是受你义父之托來保护两位名士去参加武林大会的,哪有时间在此逗留,!” 李婷听后马上不愿意了,沉默了很久都不说话,英台见后就走上來说:“婷儿妹妹别伤心,此次我们是有任务在身,等奖两位大人安全送达了吴兴后,我们再來襄阳嘛!” 李婷听后马上说:“哦,,...真的么,爹爹!” 李申见后有种头大的感觉,但也只好哄着她说:“嗯...是真的!” “妙极了,...到时候我们便能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看看这里的风景,好好游玩一些日子了!”李婷笑着对众人说。 英台笑着望着她说:“那如果秦军來此你还想在此游玩么...!” “这...“不等李婷说完金灵儿就笑着说:“婷儿姐姐一定不会再想多留一会儿的!” 李婷听后马上点头如捣蒜,李申见后则一脸漠然的说:“婷儿,唉...你已经过了冠年,看看此处像你你这般年纪的女子都已嫁人了...你怎么还是整天想着玩呢?日后只恐会沒人会娶你了...” 李婷听后马上嬉笑着拽着李申的肩膀说:“那岂不更好,那我就可以整日陪在爹爹你身边了嘛...” “哦,,...是么,那你的梁哥哥怎么办!”李申突然盯着她问。 “啊...这...女儿...爹爹你就会取笑我...我回家后要告诉娘亲去!”李婷此时已经羞的满面桃红,而旁边的英台则是一阵错愕,一时说不出话來。 李申随后便说:“好,好...随你吧!不过眼下我们确有重任在身,得马上进城去了!” “好嘛...”李婷正答应着就看见城门外已经迎出了一队兵士,此时就看见一位全身甲胄,髭须错杂但双眸明亮的将军和一位举止不俗,手执折扇的白衣雅士走上前來,那将军开口便问:“來者可是李大侠,!” 李申马上上前抱拳行礼说:“正是在下!”滞后便递上了傅生亲笔书信。 那将军见后马上一愣,赶紧接过來一看,随即与白衣雅士相视一眼后便笑着说:“我与**人慕侠名已久,大侠如约赶到,我等心安矣!” 李申听后笑着回礼说:“哦,,这位莫不就死信中所言的那位**人,,...却不知朱将军他...!” 那白衣雅士听后啊马上笑着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李申听后一愣随即便抱拳说:“请恕在下眼拙,竟为识得将军亲自屈尊來迎,惶恐之至!” 朱序听后马上哈哈大笑道:“李大侠客气了,此事事关襄阳全城百姓安危,我一介武夫何谈尊荣啊!...” 李申听后深深的看了朱序一眼后便说:“朱将军果真忠烈,在下佩服!” 朱序听后笑着还礼,此时的目光便落在了李申身后的英台三人的身上,惊望一眼后便看着李申问道:“李大侠,这3位女子是...?” “亦是我的徒弟,亦是我的女儿!”李申回望她们三人一眼后便笑着说。 朱序和习凿齿听后有些迷糊,接着就听李申指着李婷说:“这是小女,其他两位是祝员外的女儿和义女,他们三人皆是在下的徒弟!” 习凿齿见多识广马上追问说:“哦,,...李大侠所言的‘祝员外’莫不是那个在上虞建起了祝家庄的祝成,!” 不待李申答话英台便走上前行礼说:“**人所言不错,正是家父!” 习凿齿见后惊望了她一眼后便笑着说:“祝员外好福气,养的女儿都这般知礼贤淑,在你“天残剑”的教导下还有侠女之气,不错...” 英台听后马上说:“**人谬赞了,小女子不过略习得师父他老人家剑术的半点皮毛而已!” “哈哈,好,年盛而气不盛,怀才而不资(以动用法)才,若能长成,必有其父之风啊!”习凿齿笑着点头说。 李申听后也对英台头去了赞许的目光,而此时李婷便拉金灵儿上前行礼,朱序见后也是对两人赞不绝口,一时众人欢笑不已,之后便相邀进城见道安大师和慧远大师了。 进到襄阳后让李英台不禁一愣,只见这里的人家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逃去大半,几乎全部都在此继续着自己的生活,城门前虽增置了重兵,但襄阳城内却沒有因为因为秦军将至而见到很明显的恐慌,市集上甚至还可以听到叫卖声不是穿來,午后的金光洒落在农家院内,给院里铺上了一层金黄,晚秋之下满树的木叶彷佛要将最后的绿意带给路过的人们观赏,树上时有蝉鸣声,听上去虽然声响大了些,却也安然悦耳,树上接着黄澄澄的橙子,已经长熟,鲜嫩欲滴的样子,风中似乎也捎带來了果香和茶香,让一路赶來的她感到了口渴,随处可见搗米褪皮的妇人和无忧无虑的孩子们,随着和爽的微风抬起头來,就看见孔汇总的云彩也似乎被这里的安闲和美景留住,停在原地半天沒有动静,很久之后太阳也似乎看红了眼,终于让云遮住,小憩一会去了,但光色还是能投下云层找打大地上,这篇徒弟上生活着的人们用一种顽强表达着一种善良,但与世无争的心理病不是众人都有的,在北方仍然有着同一的步伐在靠近,而襄阳城,就成了阻碍寝具你统一而必须攻克的第一站了,此时正好路过一家院落,里面的木椅上的竹篮中见到了一个新生不久的婴儿,看样子像是已经熟睡了过去,旁边坐着一位慈祥的妇人望着她的孩子,口中哼起了不知名的曲调,应该是刚哄着孩子睡着不久吧!而在那妇人眼中,却难免流露出了那种忧郁的神色,再看看男人们,都是一副匆忙却镇定的样子,秦军欲攻取襄阳早已是街知巷闻,他们难道就不怕么,英台望着那妇人的眼神终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是的,肯定会害怕,当人们面临着死亡时都会产生一种对未知的恐慌,然而这种恐慌会因为习惯后而便淡,也会因为自己的决心而消无,或者在这里的大多数人们的眼中,战争已经是不可避免的家常便饭,而眼下他们能做的就是用保卫着自己的的亲人和享受这來之不易平静。虽然是暴风雨前的一阵安然,却也是让人充斥力量的港湾,在这里得到心灵的补给,然后上阵杀敌,这种情景让人彷佛见到了乱世之中一种安宁,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英台体会到了,就如同临行前父亲对他的那双充满期望的眼睛一般,‘但愿大家都能梦想成真,’英台望着匆匆而过的人们心中默默的祝福着,此时彷佛已经沒有了一路赶來所积累的疲劳,有的只是一颗澎湃着热血的心,在一个充满希望的城里,与众人溶成了一样的颜色,那是热情的燃烧的颜色,一直向前,永不止步,至死方休...真是:城外一片狼烟起,城中各家似田园,四处铁骑声皆至,独此轻吟可望君。 随后轻叹一声,赶上前去,不久众人便进入了太守府,在这里就见到了道安和慧远两位大师。 一片霜眉雪髯随风而起,手持涅槃禅杖静坐瞑思,慧远也身着僧袍同侧而坐,合什了双手,看样子这应是“苦谛”参佛之法。 朱将军见后马上上前行礼,英台三人随李申进了厅室,只闻得熏香扑鼻而來,给人一种清明之感,此刻就见到道安和慧远两位大师缓缓的站了起來回头望见李申众人后道安便走上前來合十双手行礼道:“李大侠幸苦了!” “哦,两位大师有礼!”李申马上回礼,随即便叫身后英台三人上前行礼。 英台三人随后便上前对两位大师行一礼,道安听习凿齿介绍后便惊叹一声:“人常言‘巾帼不让须眉’,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大师过誉了!”三人同声说。 道安听后便微笑着看了她们一眼,随即便转头问李申:“李大人,未知宋掌门他可否安好!” “哦,此次就是义弟托在下就是于慧远大师一道保护道安大师与**人去飞來峰主持武林大会的会盟抗秦一事,万望两位屈驾前往!” 道安听后便点头说:“如此甚好...只是此次只恐要劳烦李大侠为我等护行了!” “义不容辞!”李申抱剑说。 此时朱序便笑着将傅生书信交给了慧远,慧远见后便说:“如此,事不宜迟,明日我们便启程前去吴兴吧!” 道安听后微笑着点点头,随后望着李申说:“对天残剑贫僧也是多有耳闻,行侠义而名扬四海,今日一见所传不虚啊!” 李申马上拱手还礼,此时就听见朱序上前抱拳说:“此次会盟成否干系到襄阳城之安危,如此,就有劳诸位了!” 众人听后马上还礼,随即朱序就让人准备素席,款待李申等人,并邀道安与**人同往席间议事,众人听后也不推辞,随后就有差人上前來引着李申和英台三姐妹下去了,而此时习凿齿也望着他们四人的身影说:“李大侠一來,会盟之事就有望了!” “嗯...只望你们此去一路小心,平安归來啊!”朱序望着眼前两位名士说。 道安听后马上微笑道:“众生皆苦,人常曰‘如佛陀渡众人于苦难’,却为不知佛陀也曾在菩提树下自渡四十九日,而后乃脱“苦谛”之境而成大果...此次襄阳之事关乎上万人性命,我虽常弘法于外却难以死身自渡,此次若能为保襄阳自渡而使众生脱离苦海,岂惧丢掉这身皮囊耳,!” “师父所言极是!”慧远马上合十双手望着道安行一礼,而旁边的两人听后也马上行礼说:“大师慈悲!” 此时,落日西斜,残阳如血, ------------ 第一百一十八章 风雨欲来 素席之间,众人间的谈话莫不是围绕着此次会盟之事,李申更是好奇的问到了“秦统”。 慧远大师听后边缓缓的说起了他和宋傅生所探听到的关于“秦统”消息來:“秦统是秦王御用的杀手组织,据说是由王景略一手所创,以御中原武林豪侠,当年尊师“凌云剑客”去秦刺杀暴君符生一事震动秦国朝野,而今秦王也对中原武林心有余悸,于是命王景略组建“秦统”,意指秦朝一统天下,而被任命为“秦统”头目的人,当年便是被王猛收养在府中的一个叫做“伊无情”的女人!” 李申听后一愣,随后便缓缓的说:“王景略当年却与在下定下一个盟约:他有生之年不许我助晋攻秦,不想其人心思缜密如此啊!...” 在席的众人听后莫不是一片惊叹,接着便听到李申讲述了当年与梁起一道在灞上的遭遇來,众人听后也是一阵感慨,此刻却听到慧远大师说:“王景略乃世之大才者,以他的心意而言臣辅国君无可厚非,想必是感秦王知遇以致对他忠心耿耿啊!” 习凿齿听后也点头称是:“为人臣者应是如此,而且在下也曾听的传闻说:王景略死时曾规劝秦王莫要对我朝用兵,秦眼下虽已经基本统一了北方,但其中多有异族之众掌握了兵权,而且这些人多是秦王恩赦之人,但却野心勃勃,以王景略的意思看來就是要先除掉这些心怀异心者,再來对付我晋朝,而“秦统”就是他为助秦王对付我中原武林设下的一枚很重要的棋子,只是秦王过于自负,急于求成不听众臣劝谏,一心想挥师南下完成一统,如此,他便是绝了自己的后路啊!...” 朱序听后也暗暗点头说:“如此说來,这王景略早在临死前就已经想到了中原武林会出手相助,有碍于秦王的统一大业,于是便命他的义女來掌管“秦统”來对付我们中原武林人士了...” 李申听后马上说:“或许吧...听义弟说是王景略死后秦王念及这个女人是王猛义女而且很有心计,便将“秦统”交给了她來管理!”李申着一句话话直让在场的人都惊愕了起來。 慧远大师此时便说:“不错,此女却是在王景略死后才接手“秦统”的...而且据我们派去的卧底來报说,这个组织相当隐秘,即使秦朝的大臣中也多有不知情者,而他们的头目那个叫“伊无情”的女人却未曾见得到她的真面目,而且从她的言语之间感觉到她对我中原武林的各门各派都了如指掌...而此次吴兴武林大会之间他们也必然会派人前來阻挠我们会盟之事,想必宋掌门就是念及此处才劳烦李大侠前來护送我等前往吴兴吧!...” “大事所需,何敢辞劳!”李申马上说。 慧远听后便笑着看了李申一眼,随之便盯着李申说:“我们派去了六组卧底全部死在了“秦统”,在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后方才打听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哦,!”众人望着慧远惊呼一声。 “不错,当我的大弟子悟戒赶回來是已是只存下了半条命,而他身中了当年萧英雄所中的奇毒“无根草”,到达时已过了五日,却坚持着将此事说了出來:‘他说他已破了色戒...而且是逼不得已,我当时一惊随即仔细看去,就发现他的七窍均有流血的痕迹...次日清晨便死了!”慧远说话间眼神便一阵闪烁。 众人听后一愣,随即都静默了下去。 良久之后李申才问慧远说:“大师,高徒之死恐有蹊跷啊!” “哦,,...”慧远惊望着李申不顾众人的惊呼便追问他:“李大侠,依你之见...?” 李申马上拱手说:“当年萧大侠身中此毒后我却不曾见到有七窍流血的痕迹,而且当梁公子将他的尸体带回晋朝过灞上一见后我当时就看见他的尸体已经僵成一块...” 慧远听后马上眼睛一亮:“李大侠所言甚是,...这“无根草”之毒却是以寒气攻心为致死之门,而当时我那徒儿虽然精尽人亡而且尸体僵硬,但却还有七窍流血的迹象...只是当时因贫僧太过心痛而沒有细查...眼下看來确是我当时大意了,...” 李申听后马上一愣,随后沉思片刻便说:“大师,可见这个“秦统”之内确有高人啊!” “哦,,...李大侠何以知之!”慧远望着李申问道。 李申就正色问他:“据我所知令徒所练的是大师的“金刚拳”,此拳非童子之身不能尽其效,是也不是!” “不错,此拳术却是如此,练者必须要是童子之身,而且心性耿正...一但练成便是金刚不坏之身,但此拳唯一的弱点就在于一旦破了金童之境,此拳法对他而言便是无用了...”慧远轻声说。 李申听后边点点头说:“如此看來:“秦统”之内却有高人,能让令徒死于其手,而且还是被逼无奈,随后又被投以天下绝毒“无根草”,可见此人功力不俗...而且她一定是个女子!” 众人听后也恍然大悟,随后道安便说:“据贫僧所知这“无根草”是当年长生谷中的东方寿所制,而东方寿死后制法已经失传,此人从何处得之!” 李申听后也疑惑了下去,很久之后就惊亮起双眸说:“难道说...当年的“叱虹九子“还有人活着,,...不:“军机首”当年相府一战被萧大侠杀死八人,而十多年后又除掉了他们的头领“军机首”由此才中了“无根草”之毒啊!...” “不,...”道安大师马上打断了他的话说:“叱虹九子”这个组织并非是九人...” “啊!,...”众人惊呼一声盯着道安看去就见他站起來说:“当年我也是被苏峻请往建康传法,我不从后他便派了一个人來将我迷倒后连夜送往洛阳白马寺...” “哦,,...”众人望着道安大师惊呼道。 道安见后便点头说:“当时却是那样,我中了迷香之后只觉得自己浑身已沒了一点力气,又提不出任何内劲來,就昏迷了过去,再醒來后就发现自己已经在马车里了,同坐的那个劫持我而來的那个人一路上很少说话,只听得旁边的车夫一直叫他“叱虹大人!”...等到了白马寺后他便告诉我是受了苏峻的命令带我前來弘法,而我当时只见到此人头戴一个斗笠用黑纱罩了下來,看不清他的脸,却听出來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不久之后便有九个人前來找他赶回相府,说苏将军有大事相商,口中齐呼他为“义父”,...” 众人听后已经惊的说不出话來,此时慧远大师才缓过神來说:“由此看來,当年的这个“叱虹九子”的神秘组织的头领便是这个叫做“叱虹”的人了...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慧远此刻突然自语的惊呼道:“我想起來了,...当时悟戒却是提到了他们组织里的第一杀手叫“秦圣使”的那个人,他说曾见过此人所用的兵器是一个金轮,而且知道他与这个叫“伊无情”的女人往來甚笃,那女人经常叫他“叱虹”,...这男子经常会带回年青男子送到她的屋子里,说是助他修炼神功...而悟戒后來就是中他用了邪术后才被送去了那女子的屋子里,回來后便...”慧远说着说着眼神哀伤了起來。 “啊!,...”众人一片惊愕,李申此刻终于一愣:“啊!,...这个“叱虹”莫不是师父当年所说的那个人...!” 慧远马上盯着他问:“你是说...!” “张啸天!”李申缓缓的回忆说:“当年师父参加了长生谷的“同仇会”,在那里有两位高人曾经失窃了了他们所用的兵器,而且“无根草”的配方也被來人窃走!” “哦,,...道安马上问。 “是“后起怪侠”的“无情剑”和苍山“冥顽真人”的“追星索”!”李申回忆道:“当年“兵行榜”一出之后中原武林便是四处相攻,众人都想杀掉对手让自己的座次上升,而最终在“刀尊”王秉天的提议下名列兵行榜十位中的后7位去了长生谷进行聚义,定下了:‘同仇敌忾,永不相攻,’的盟约,从此之后江湖上才终于平静了些,因为有这个协议,众人安坐其次,而此次会盟就被称为“同仇会”...但当时排名第六位的“冥顽真人”和排名第八位的“后起怪侠”的兵器被盗,家师疑惑循迹追去,就见到一个蒙面黑衣人,家师大怒之下将其打败,此时那人却放出暗器逃脱...虽然不曾追回两把享誉江湖的兵器和那“无根草”的配方,不过家师也从他仓皇逃去不慎遗失的一个令牌中得知了他的身份,上面俨然刻着“军机”二字,而其背面便是“叱虹”二字了...”李申缓缓的说。 此时慧远终于顿悟:“如此说來,此人必是当年的那个张啸天了,...只是据说此人在败于王真人之手后便与峨眉“冷月师太”的大弟子一起逃离了中原...难道说...这个“伊无情”就是当年“冷月师太”的那个大弟子么,,...” 李申听后缓缓的点头说:“只恐就是她了!” 除了道安之外其他人都沒听懂他们所言的那个人是谁,而此时英台不禁好奇的问:“师父所说的那个大弟子是...!” “她是当年“冷月师太门下的大弟子,后來因为失身而被师太赶出了峨眉,姓周...”李申回望了她一眼后便闭口不言。 “啊!,...”英台不禁失声一呼,在她的记忆中好像对这个姓周的女子似有耳闻,但此刻她确是记不起來了... 李申见后马上望着她说:“怎么了?英台,!” 英台一怔,随即马上说:“沒什么...” 朱序见后便笑着说:“如此各位总算知道了敌人的底细,只望大家此去吴兴一路顺利啊!” 众人随后便答礼称谢,而此时的英台,却眼神恍惚,刚才他们口中的这个叫“伊无情”的女子竟然姓周,不知为何,此刻心中隐隐升起了一种不安來,有了一些不详的感觉,却不知为什么?眼下已经沒了任何心情,看着大家欢笑的把盏之间,自己只能起身告辞离开。 走出门外后便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來,看看天空,乌云渐渐的遮住的骄阳,一场暴雨看样子在所难免,而此去吴兴的路上又会发生何事,她不敢多想,只怕一旦言中,便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來,只是这沉闷的空气确实压抑着她本就脆弱的芳心,眼见湿气渐起,风雨欲來, ------------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直很安静 雷雨不久便至,阴云在夜色之中肆虐,闪电和雷声惊醒了将要入梦的英台。转头望左边一看李婷看样子已经睡熟,再侧过脸来望向右边金灵儿却正在望着她发呆,这一望却是把她吓了个半死。 “灵儿...你没睡么...?为何盯着我看啊?!”英台拉起被角望着她疑惑的低声问道。 金灵儿一愣,见她醒了过来便望着她说:“小姐,我刚才做了噩梦,吓死我了...” 英台听后一愣,随即摸摸她的脸说:“傻丫头,做梦而已嘛...古语有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必大惊小怪的...” “不是!...英台姐姐,我是梦见了你...但是还有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好残忍...她...她想杀了你!...”金灵儿望着英台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英台听后一怔,随后便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妹妹不必疑虑,想必是你最近一路劳顿所致。好好歇息吧!睡一觉便好了。” 金灵儿却不依不饶的说:“英台姐姐,只恐此次我们会遇到麻烦的...尤其是你,因为我一直都不曾告诉你,当年夫人死的前一晚上我就梦见了翌日所见的一切...英台姐,你别怪我啊!当时我就有些担心,但又以为是自己多想了...却不想第二天夫人便...”金灵儿说着说着已经有了哽咽之声。 英台听后大惊失色,随即沉思一会便笑着对她说:“灵儿妹妹,母亲是因我八哥去世而伤心过度离开的...你不必太过自责,而且此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要说了吧...” 金灵儿听后感激的望了英台一眼说:“只是英台姐...你此行定要当心啊...我只怕...”金灵儿说着说着声音就颤抖了起来,俨然不能成调了。 英台见后笑着说:“嗯...灵儿妹妹我知道了...“英台笑着对她说。 此刻金灵儿终于平静了下来,随后便想到了什么?望着英台说:“英台姐,我见你近日神不守舍的样子,莫不是生病了么?” “呃...呵呵,灵儿妹妹,我没事,你放心吧。”英台掩饰道。 金灵儿一双金亮的眸子确是看明白了一切,嘻嘻的笑着问她:“我知道,姐姐是在念着一个人...” “你!...别乱说...”英台此刻已经羞红了两颊。 “我没乱说,自从离开梁府之后英台姐你就一直很安静的样子,这倒让我想起了书中所说的那般女子的相思来...”金灵儿盯着英台说。 英台此刻脸上已经能滴出血来,马上上前用手遮住她的嘴说:“嘘...灵儿你真是个鬼灵精...” 金灵儿听后马上细声说:“嘻嘻...果真让我猜中了...但是看婷儿姐姐的样子她好像也很喜欢梁公子呀...” 英台听后马上愣住了,终于沉默了下去。是啊!一起长大的姐妹之间本该是无话不说的,只是自从遇到了他之后自己就不知不觉的与婷儿似乎产生了一种隔阂,这种隔阂,正像这窗纸一般,朦朦胧胧的看不见外面的景色,蒙蔽着自己的双眼,让人有了私心甚至是妒忌。这层纸一点就破她却不敢点破,只恐说出之后便是姐妹绝情。而自己却不能压抑住心中真是的感受,自从那把折扇开始,似乎就已经冥冥中心有所属,不能自拔。对于婷儿,正如这毫无光色的夜一般隐晦,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被冷风吹下,打的窗纸“嘭嘭”作响。英台抱膝而坐,已经不知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婷儿了,而更让他觉得矛盾的就是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去面对他。 “英台姐,你不敢对婷儿姐说出自己的想法么...?”金灵儿盯着她问。 英台听后经转过头望着她,随之终于默然的点点,她,现在确实不敢。 “可是...婷儿姐终于一日会知道的啊...你一直这般隐瞒下去如何是好...?”金灵儿望着她眨着水灵的眼睛露出了有心的神色。 英台见后淡淡一笑,望着她说:“我也想告诉婷儿姐姐我的想法,但我却只恐她听后会觉得我一直在瞒着她...如果她那样想,我们这么多年的姐妹之情只恐就荡然无存了啊!...而我却也一直在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他,只是不知为何,就是不能忘记那把折扇,尽管我们甚至不曾见过一面...灵儿,你觉得这荒唐么...?” 金灵儿听后一怔,随后便微笑着说:“这是姐姐你自己心中所想,总是真实的...只是眼下你与婷儿姐姐喜欢的是同一个人罢了...” 英台听后眉头皱起,深深的看着金灵儿说:“不想灵儿妹妹这般明理...唉!你说的不假,这确实我心中所想,不过不知他是否与我一样啊!...” 金灵儿听后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过来:“若是有缘,你们总会走到一起...但我现在想到了一件事,只恐你们要经历一番苦难艰辛了!...” “哦?!...灵儿妹妹你说的是...?”英台经望着她问道。 金灵儿望着她顿了顿说:“莫忘了老爷曾经说过的话。” 英台听后终于一惊,随即满脸的失落:的确,他们祝家与梁家因为八哥的死和母亲的离世已经事成水火,自己又怎么能喜欢上梁家的人?!而且这个人却与自己素未相识,甚至都不知道他长得是什么样子...窗外的雨声似乎大了起来,砸在地上的响声似乎一把把兵刃刺在了自己的心上,冷冷的凉了一身,因为八哥的死,他们祝家已经付出了太多,但父亲的心结却始终牢牢的结在一起,没能打开。只恐在父亲不会同意他们走到一起的,因为父亲的脾性她总是了解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父亲能同意她和他走到一起,那么就该是书中所说的‘山无棱,天地合’的时候,可是?会有那么一天么?... 英台想着想着眼圈已经红了起来,金灵儿看在眼中心生不忍的说:“小姐,你哭了?!” “哦...没...没有。”英台马上转过脸仓皇的说。 金灵儿见罢轻叹一声说:“我总以为书中所写的那些男欢女爱太过虚华,直到见到姐姐你这般伤感方才明白尘世间却是有一些乐趣...而这种乐趣甚至在一些时候会变成一个人的信念所在,支撑着她坚持下去,直到达成所愿。” 英台听后经望着灵儿傻傻的看着她,一直以来金灵儿在众人眼中都是个稳重少言的女子,却不想今夜能与自己说这么多的话。想想刚才她的话里的确让自己感慨不已,也终于和着叹了一句:“是啊!...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生死相许。” 金灵儿听后马上一愣,随即对英台说:“姐姐,祝福你。” “嗯...谢谢你,灵儿。”英台笑着对他说。 金灵儿终于抗不住浓浓的睡意,栽倒在了香枕上。英台则望着窗户发呆。很久了还是没有睡意。雨声已经停止了下来,零零落落的滴嗒着雨点可以清楚的数出来了。而窗外还是一片漆黑,想是阴云还未褪去。而窗外的景色却全都是一片茫然,正如她此刻的心情一般,没有任何头绪的杂乱无章,甚至此刻已经渐渐的开始空白了起来,因为自己想到的一切都是那么未知:此去吴兴路上会遇到什么?他是否像自己一样想念着她,婷儿会不会原谅自己当时的不忍,父亲会不会同意他们走到一起,会盟能不能达成以及之后该去哪里?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她觉得那么飘渺,那么朦胧... 索性不再多想,抱头躺了下去,不多时,就安静的进入了梦乡。但梦却不平静,纱窗之内看到了他的影子,那么俊逸,却又那么虚无,一揭起后,怅然若失,眼前却是一无所有... ------------ 第一百二十章 秋天不回来 次日清晨众人便向朱序辞行,朱序送出襄阳城,城外秋风肃劲,朱序望着众人拱手告别。 “朱某就在此恭候各位归來,一路保重!”朱序对众人说。 众人随后便齐声还礼说:“朱将军保重!”随后便上了马车,朱序望着车马嘶鸣而起,缓缓驶去,直至车影模糊才终于转身回城。 马车上英台都是一直很安静的样子,不发一语的凝神而思;而李婷却是洋溢着一脸的激动之情,彷佛此时已经到了吴兴一般;金灵儿则是一如往常的安然;李申却已经皱起了眉头來:想想此行前路会遇到什么事情自己也不能料想,而且从傅生那里得知“秦统”必然会前來阻挠,而这两位大人的安危就在系在了自己的身上...想着想着不觉烦躁,揭开窗纱之后看到四处皆是一片晚秋的萧瑟之景,回头望向身后的马车上也听不见两位大师和**人的谈话,想必众人心中都有一阵疑虑吧...李申感到自己此时的责任所在,所想马上放下窗纱來,就看见了英台一脸忧郁的神色,于是便望着她问:“英台,你何故皱眉!” “哦...师父,我只是想到了些事情,故而有些不安罢了...”英台如实说。 “哦,,何事!”李申盯着她问。 英台便望着李申答道:“是想到了“秦统”,而且心中隐隐有种不安,想必那组织不会轻易放过两位大人的,如此,那我们此行就难免干戈相搏了...” “呵呵,英台你莫要多虑,宋掌门乃英武睿智之人,况且他身边还有一批义士相佐,就算“秦统”前來又能如何,不过一战而已...此事顺应民心,声张大义,况且他们若欲与中原武林众豪杰一战,与我晋朝万民为敌为敌,只怕最终他们后悔的是他们自己了,只望能达成会盟之事,不负朱将军和襄阳城百姓所托啊!”李申笑着对英台说。 英台听后怔住,但马上就望他:“师父所言不假,但平日里不曾见过师父你这般无忧,而且眼下敌暗我明,前路会发生何事尚且不知,我们怎么会大意呢...” 李申听后淡淡一笑说:“呵呵,英台,眼下众人都可以使一脸疑虑,独我不能,因为无论前路会遇到何人,发生何事,此行都必须成功,而且也一定会成功!” 此刻李申的双眸在朝阳的映衬下闪闪发亮,那种眼神散发出一种慑人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而在英台眼中,此刻的师父似乎与平日大不相同:“师父你为何...!”英台正待发问就被李申挥手拦住:“我们“天残剑”正是以攻为守,如果遇到与自己实力相当甚至高于自己的对手,就务求置之死地而后生,抛开自我为求一战,如此则尚有获胜的可能啊!...而你们作为“天残剑”的传人,就要领会其中的深意,方能在对敌时不落下风...你们明白么!” 英台三人马上望着李申齐声答应:“谨遵师父教诲!” 李申听后终于望着眼前的三人欣慰的一笑:因为在他眼中,这三个女子已快长成。 此时英台随手揭起了绿色的窗纱來,往外一望四处一片萧零的感觉:路旁的老树一片枯枝弯斜,佝偻着的脊梁像是被岁月压弯了一般,落在树下的黄叶被风吹起,发出干裂的声音,红花凋零不见,只剩的残存的一丝丝余香尚且被灰尘压了下去,远处晨雾缭绕看不见前途,枯枝之上有寒鸦鸣声而起,传进了英台的耳中让他感到了一阵萧凉,车过水田时见到了一道道排列有秩的壕沟,土色如新,应是浸过了新雨,此时才能闻到了一阵土香迎面而过,壕沟里的水洼之地明晃晃的发射了旭日的神色,让人感到目眩,往前一望便见到前路的留下了深深的车辙蜿蜒的向前延伸开來,马蹄声像一阵沒有旋律但带着节奏的调子,达达的往前奔跑,踏过那深深的车辙后便见到车辙已经错乱,一如这经年在外的流浪所饱含的辛酸让人思绪纠结,正在惆怅之时往后一看,不想他们过后地上又留下了一道新的车辙,还是那么深刻,随着他们前去的方向一路追随而來,带给人亲昵的感觉,就如同身后有一个人一直在关心着自己,即使不知却还是能得到温暖,此刻就有一股暖流涌起,只随她迎着着眼前的晨雾,同往前路而不停歇。虽然迷雾蒙蔽了双眼,但却不能阻止自己前进的脚步,不多时就听到了溪流声,惊望过去边见到了路旁的一条小溪,与这四处单调静默的感觉显得格格不入,动静相较之间便发现它的执着所在。虽然不知绕过多少大山,趟过了多少麦田,或者被烈日曝晒下消亡了多少同伴,但总有一股清流不曾放弃前行的脚步,只望向他们的目标迈出脚步,从不知停歇,终于有一天要流进大江,接着注入大海,此时英台的眼睛终于明亮了起來,前路却是充满未知和隐晦,也难免凶险和疲惫,但只要有这股清流般的决心,即使日晒雨淋或者天意不允,但总有如车辙般的后者赶上來,如此四面八方的细流便义无反顾的皆为此而奋斗,那么前路总会明朗起來,最终就会望见大海...真是:绝色瓢饮三千水,黄叶寒鸦乱风尘,车辙错纵赴后继,细水常流望远泽。 此刻英台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來,于是便于两姐妹一起聊天嬉笑了起來,金灵儿看到英台的眼神便微笑了一下,因为她已经知道英台明白了。 车行一路直至黄昏之时,人倦马乏只能寻店而投,此时后车里的两位大师便走上前來望着英台三人队李申说:“一日赶路不顾风尘,三位高徒幸苦了!” 英台三姐妹听后马上还礼说:“大师幸苦!” 两位大师听后相视一笑,便与众人一道进了客栈,英台三姐妹却是坐了一路的马车,腿上酸痛已经感到了沉重,但也终于进了客栈。 进到里面后就发现这个客栈生意冷清,四处无人,只有两层楼:下楼吃酒,上楼住店,看上去桌上的放着几个破茶碗,而桌椅更是破旧,木色已经暗红,应是不堪磨损和污垢太多所致,唯有那厨房里传出的香气让人感觉的到自己已是饥肠辘辘。 此时就看见小二笑着迎了上來躬身问道:“呦,各位客官,你们是吃酒还是住店!” 李申听后便笑着对他说:“快些将你们店中的好酒好菜拿上來,再找五间客房...哦对了,打盆热水來给我们洗把脸!” 小二听后马上笑着答应,随即让他们就坐,转身朝两位大师走去,之后便笑着问:“两位大师你们要吃点什么?” “哦...给我们另找一张桌子,顺便來几道素菜便好!”道安大师说。 李申听后马上上前來望着道安问:“大师何不同席!” “哦,对出家人而言,酒肉乃是大戒,你们好好吃吧!吃完早些歇息,明日也好早些上路,我与徒儿便坐另一桌好了,也好好好叙旧一番...”道安大师笑着说。 李申听后便点点头不再多言,此刻就听见那小二说:“好嘞,...大师,请!” 道安还礼称谢后便随小二去了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小二麻利的将桌子擦了一遍就请他们两位就坐了,随即便告辞去了厨房。 李申与习凿齿一同坐下后就听见李婷说话了:“爹爹,这里如此冷清,除了我们连半个人影都沒有,晚上让女儿如何安睡嘛...” 李申听后边望着她说:“婷儿,不得造次,...在外本就要受苦的,这里岂能像家中一般舒适,...而且此行我们有重任在身,如何能享得奢华之事,!” 英台听后也马上劝她说:“婷儿姐姐,师父说的是,你就将就下吧!” 婷儿听后便看见习凿齿在望着她微笑,随即便感到自己刚才出丑了,于是马上埋下头去暗暗的点了点头。 习凿齿见罢哈哈和一笑:“李大侠果真好福气,养的女儿总是明理庄淑啊!” 李申听后马上面露愧色的说:“唉!自幼对小女有些娇惯,让**人见笑了!” 习凿齿听后马上说:“李大侠言重了...只是你发觉沒有,此处却有令爱说的那般怪异...?” 英台环顾四周一眼便马上说:“不错,这里人际罕至确实不假,但怎么连个掌柜都不曾见到...!” 李申听后边笑着说:“大家莫要多疑了,我想此处店小地偏,想必这掌柜是...”不等他说完就听到不远处传來一阵笑声:“客官所言不差,我这里的确本小利微,于是我便既做掌柜也是小二...让各位见笑了,莫怪!”只见那小二左手拎着一个铜壶出來,右手则拿着一个木盆。 李申听后边笑着说:“有劳小二哥!” 小二见后马上兄阿哲还礼,接着便将木盆搁在地上,将铜壶中的热水倒了进去,接着又拿來一个葫瓢掺上凉水,以手试温,只觉的差不多时便笑着对说:“各位快洗把脸吧!” 李申见后马上笑着称谢,随即就看见李婷已经赶了上去,洗了洗手,接着众人依次都洗过了,只有道安和慧远还在那里闲聊,李申见后便走上前叫他们说:“两位大师一路劳苦,清洗下风尘吧!” “哦,不必了,李大侠!”道安大师笑着冲他说,慧远也辞过谢了,李申见后也不打搅,便让小二将木盆撤了下去。 小二马上从命,将木盆拿进厨房去了,此时习凿齿便让李申就坐,李申听后笑着坐下,众人闲聊了起來,不多久就看见小二端着酒菜上來:“诸位慢用!” 李申拱手称谢,众人见到这偏远荒店做出的菜竟是香飘满堂,或是一路的饥饿吧!众人不由分说便吃了起來。 不久之后两位大师要的素菜叶端了上來,随手换上了一壶新茶,道安大师点头称谢后便接过慧远递过來的筷子准备就吃,却看见慧远慧远将茶杯添满,说來这一路也口渴,于是先端起茶杯來准备喝了。 “慢着!”道安大师突然大喝一声。 慧远马上一惊停下來惊望着他,此时就看见道安大师眼神如炬的望着手中的茶杯说:“这...这茶水里加了“醉梦杀”...这,...这是他的幻药...” 李申听后马上惊起,一提气间就发现筋脉已经被禁锢,丹田生痛。 三女子正惊异间就发觉自己也是相同的症状,再看看习凿齿,也是脸色煞白。 此刻就听到道安大师说:“他回來了...唉!不想时隔多年他还是想师父当年所言一般‘沒有超脱凡尘虚华’,竟然暗中下此毒手...” 慧远听后愣在那儿,随后便惊声说:“师父,您说的那个人莫不就是...摩萨罗,!” “嗯...不错,他就是我的大师兄,当年因为盗取师父的《大雄宝鉴》而遁逃去了西域的那个“修罗僧”,...如此,现身吧!大师兄!”道安大师朗声一呼。 “哈哈...不想多年不见道安师弟还记得我这个师兄...阿弥陀佛!”身后传來一阵狞笑声,众人惊望过去就看见了一个身着僧袍,髭须错杂,两眼凶煞般的和尚从那小二的身后走了出來,而那小二此时也脱去了便装,一袭夜行衣下便露出一个腰牌來,上面赫然刻着“秦统禁卫”的字样。 众人见后无不惊愕,而那摩萨罗更是傲气的说:“当年若不是你的出现,师父也不会冷落于我,今日我便与你算算20多年前的这笔帐!” 道安见后马上说:“阿弥陀佛,师兄何故执迷不悟,师父说你贪恋虚华确实不假,而我却不曾想到你竟然还要投敌叛国...” “住口,所谓‘成者王侯败者贼’,你们眼下的生死皆在我手,我渡你们西登极乐乃是行善之举,复有何言,!”摩萨罗笑着说。 道安听后便淡淡的冲他微笑道:“师兄,佛陀曾言‘众生无有不可渡之人’,我等皆为渡人,而你却以恶自渡,岂能渡我等,!” 摩萨罗听后盯着他嘲笑道:“佛理之境我岂不知,然如你所言,你可愿自渡,!” “若为众安,何苦不渡,,...但若我死之后,你能放过他们么...!”道安望着他说。 摩萨罗听后狂笑一阵:“闭嘴,早知佛本是虚无之像,其言也是诳语,无有敢自渡者,安能说我,,今日你们死期已定!” 慧远听后马上挡在道安面前说:“你这恶人不知苦海无边,执迷不悔,今日我便以佛之名诛灭你!” “哦,,...哈哈,...小僧无理太甚,你可知我的功力如何,敢对我说这番话,...你又是何人,!”摩萨罗恶狠狠的问慧远说。 慧远听后默然无语,何事双手只说了一句:“诛恶之人!” “哈哈...好个诛恶之人,...那就让大师我來成全你的善名!”摩萨罗说罢便出手相攻而來。 慧远正要迎上去就看见旁边一个身影已经闪了出去:“保护好众人,让我來战他!”道安俨然已经出手。 英台此刻浑身乏力,,却大喊道:“大师小心!” 此刻就发觉一道寒光掠过眼前,在看时慧远的禅杖已经隔住了那“小二”的索,这索是一把软兵器,用來保持距离而战,用它來克制佛家以内力劲道著称的“金刚拳”再好不过,可见“秦统”已经精心策划了一番,对此英台不禁担心起來,转眼望向李申,满头虚汗,看样子这“醉梦杀”这种幻药却比毒药更让人无力,根本提不起半点内劲來,只好眼观战局,而此刻月色皎洁如雪,四人两两相对战出了客栈外,李申领着众人紧随出去,荒店月下,大战将始。 此时四处一片寂静,彷佛等待着一场暴风雨袭來,秋意已尽,满目漆然, ------------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东方破 兵锋相对,寒迫眉宇,道安慧远两师徒同时迎战,相对而立的,是两个神秘莫测的人物。 道安大师使一把银色禅杖,上锁六处圆环,横眉冷对着摩萨罗,再看那摩萨罗手持的也是与他一般的金色禅杖,只是禅杖上锁着6个金铃铛,那六个金铃铛随着风声响动着,发出撩人心魄的阵阵冥响;再看另一旁的慧远大师,只听见他大喝一声后便将禅杖立在地上,深入土中足有六寸,而那小二此刻看去俨然是个高手,手中的玄色铁索缠在手中,索上皆是铁刺,索身上还有3处空洞,却望不穿,里面看似暗藏玄机,就像一个盘在树上的黑蛇,只待伺机出手了。 “啊!...这便是“冥顽真人”当年遗失的那条“追星索”!”李申突然望之惊叫一声,就看见慧远侧过脸去冲他点了点头。 “呵呵...不错,天残剑好眼力...不过这只恐就是你最后一次见到它了!”那小二的声音俨然换成了一个女子的音色,众人闻之马上一惊,之后便明白了过來:这个“小二”原是经过了易容的。 “休说废话,受死吧!”摩萨罗嚎叫一声便手持禅杖冲了上去,那小二却不心急,只等着慧远出手,而慧远也是久历江湖,敌未动,他也不动。 众人便望向道安大师那里,两人已经飞身而起,在空中酣战,只见道安大师与摩萨罗的禅杖相触之间便溅出一道火星來,摩擦之下更是有两串星光撒了下來,一串金色,一串银色,两人从空中一撞之后便各自飞临枝头,站在树干之上望着彼此。 “哈哈,多年不见不想你的功力见长了...”摩萨罗嬉笑着望着道安说。 道安淡漠的看着他说:“当年你为何要盗取师父的《大雄宝鉴》?又为何要投敌叛国,!” “哦,,呵呵...那老和尚怀宝不教我等又岂能怪我,而当时除了他之外谁可敌的过我,,...我怀宝献于秦王后他便尊我为国师,如此岂不是将遇良才,!”摩萨罗望着道安笑着说。 “哼,...当时师父之所以不教你《大雄宝鉴》上的功夫就是因为这些武功之中有太多的戾气,一旦心术不正便会适得其反,非但不能练成盖世神功,就连自身也无法自持,终会成魔!”道安望着他大声告诫道。 摩萨罗听后马上大笑了起來:“秃贼莫要妄言,...当时只是那老和尚不愿教给我罢了...想是只恐我的功力他日必将超越自己所以心有所忌吧!...而你,根本不配得他真传,以你现在的功力,你怎么跟我斗,!” 道安听后缓缓的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今日若不除魔,佛法难存...”随即便又冲了上去。 摩萨罗见后马上大喝一声:“修罗哭!”只见他转动起了自己手中的那根金色禅杖,随之传來一阵噪音,着感觉像是饶人心魄,又像是鬼哭一般,在夜色之中而望便感到月色很近却被阴云遮住,星河不再却有悲风迎面而來,四处乱石随之迭起,细弱的树枝已经被打折,鸟雀惊飞起來却难躲过一劫,随之便沙石洞穿,满目之下只感身处鬼域一般的幽暗,生灵无望,血海不流,一片血腥的味道让人愣在了原地,听着这鬼泣一般的噪音众人却又像是已经被迷住了心智,随后一股内劲汹涌而來,青丝随之竖起,让人看不到一丝亮光... 道安一见马上凝神大喝一声:“大梵音!”英台众人随之清醒过來,恍若重回人间一般,惊望过去就看见道安大师将禅杖已经转动起來,6个圆环相撞之间洒出一阵的妙音,彷佛是佛音一般的回荡在空中,此时四处突然有了动静,燕雀随之叫了起來,和着这悦耳的曲调,风声似乎柔和了下來,内力之下四处风卷黄沙,一阵掠过便迷得人张不开眼睛,天上的星星很少却在此刻发觉它们都在调皮的眨着眼睛,内劲催动苍木,彷佛使刚才还是一片死寂的四处都有了活力,流云可见,却难遮住月亮的光洁,终于还是似一道银光破开了魔境,让人重新见到了光明,此时众人都已惊异的回想起了方才那一幕,只感道安大师功力高深,随后惊叹不已。 “啊!...这是...不可能,那老和尚怎么会将《大雄宝鉴》教给你,!”摩萨罗经望着自己的魔音之境被打破顿时一脸仓皇。 道安望着他穿着气说:“不错,在你未盗走它之前师父就已经将上面的武功教给了我...师父教给我此功时曾说:‘摩萨罗武功资质是你们众徒弟之中最杰出的,只是他未能参透这尘世虚华,所以我不放心教给他《大雄宝鉴》上的武功...想是师父他老人家早有预见之明吧!...” 摩萨罗听后一怔,随后勃然大怒:“你闭嘴,我不会相信你的诳语的,...一定是你偷学的...对,你是偷学的,...哈哈,不想你曾是这般卑鄙小人,哼哼!什么大师,什么高僧,全是虚伪之名!” “阿弥陀佛,清者自清...不过今日也总算让师父他可以放心了...师兄,苦海无路,执迷难归,你还是放下屠刀吧!”道安望着摩萨罗说。 摩萨罗听后一愣,随之一阵狂笑:“哈哈,...秃贼莫要高兴太早,我的天资高你甚多,你终究还是难逃一死,...般若修罗咒!”只见他丢掉禅杖暗喝一声后就发觉四处有黑气聚向摩萨罗的体内,这些黑气似乎能断土截埃,一下子将四处的黄尘压了下去,让人看的见清空了,然而马上就感到眼前昏暗了下來,清空不久便被黑气所笼,月光已经看不见了,流云也似乎已经被黑气侵吞了一般,总之眼前一片昏沉,环顾四周已经难以听到燕雀的叫声,应该已经被这景象惊愕在树枝上,风中流窜着一种侵噬的味道,有焦灼的味道,又像是血腥,更是一种恐慌和不安,而在看看摩萨罗,脸上血红的颜色,额头上突显出了一道血色印迹,眼中露出贪婪凶恶的目光,彷佛修罗临世,魔鬼下凡...看样子他已经成魔了,只让众人一阵惊呼却不得任何希望的感觉,心中有种被压迫的感觉,李申惊呼一声扶住了一个身影,英台三人惊望过去,隐暗中可见的血红,习凿齿的口中已经口吐出了鲜血... 道安一见终于两眼放光,随后望着摩萨罗轻叹一声,强忍着心中压迫之感大呼一声:“苦谛禅光!” 紧接着就看到一道银光从天而降,透过了缭绕的黑气照在了摩萨罗的头顶上,此时空中似乎有了一个影像,像是神佛降生一般但又只见的虚空影像,沒有实体,只是随之而降的是一阵冥音,这种音律像是一阵诵佛之音一般:四处黑气渐渐散开,消失于虚无之中,湮灭了血光又掩埋的风尘,四处隐隐可以听见昆虫的叫声,彷佛最微小的生命都开始有了活力,只因见着了光明,风力在此刻回复了正常,将流云赶走,月色洒在大地上留下了一道道影子,那是万物的标致,包括英台自己,也在那一刻感到了一种广博与厚爱...望向空中,摩萨罗一阵阵的尖叫了起來,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但冥音却未停止,金光一直映照在他额头上的那个血印上,直到将那个红色魔印从他头顶上灼烧殆尽,之后便听后一声哀嚎,摩萨罗的全身已经被金光灼烧,僧袍燃尽后的黑色身影从天而落,掉在了地上,此时金光乃收,天色如常。 此时道安也已是脸色苍白,赶上前就看见了奄奄一息的摩萨罗缓缓的盯着自己说:“这不...可能!”说罢气绝而死。 “阿弥陀佛!”道安望着他的尸体轻叹一声后便是一声咳嗽,等缓过來后英台便是惊叫着跑上前去,因为道安的嘴角已经流出了血迹。 李申众人见后也马上赶上前來扶住了他,道安大师一脸苍白却笑着摆摆手说:“快看看慧远!” 众人听后马上循声望去,只见到慧远与那个“小二”已经打了起來,慧远将禅杖拿在手里,而那“小二也挥舞着“追星索”冲向前來。 只见到“追星索”被挥动起來,四处彷佛刮起一道强风,扫过细枝便断,而且那追星索空中还带出一阵尖叫般的杂音來,让人心中感到不安,英台望见后便马上让众人捂住了耳朵。 慧远见后方才感到此物却是利器,想想自己当年并未与冥顽真人交过手,却也深知此中玄机,冥顽真人曾言‘此物若能开三空,当属天下至凶之器!” 慧远回想着真人当年所言又打量了下那条“追星索”,只见索尾的一处空洞已经打开,露出一个铜色风轮般的转叶,一空打來,风轮转动,带着刺耳的杂音让人的听觉产生鸣音,反应总会迟钝下來。 慧远见后马上追上前去直冲着那个尾部的空洞处一击,而那“小二”也是见到他发现了此处玄机,便乱舞四处,带出一阵杂音,此刻飘荡四处,就感到一阵声浪起起伏伏的涌了过來,慧远马上捂住了耳朵。 “小二”一见有机可乘便马上冲上前去,不想慧远一掌已经打了出來,那“小二”见后一慌,马上闪过。 “呵呵,不想出家之人也用的这般卑鄙手段,...”“小二”冷笑道。 慧远听后马上说:“诛魔之法而已!” 小二听后朗声大笑,随即便冷冷的看着他说:“好,我就看看你怎么诛魔,!”随就手中一抖,便发觉索身上一亮,之间中间的那处空处又打了开來,里面俨然镶着一个明珠,这珠子似能吸收月光一般,随着挥舞间越來越亮,四处一道道强光闪过眼睛,使人睁不开眼睛,此刻四处皆是荧光华彩闪动,根本不能直视,更不用说胜敌了...而慧远此刻也渐渐明白了:想必这处便是影响人的视觉,让人在闭目之间便露出破绽。 而这亮光加上刚才的杂音,让人只能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如此一來,何等的高手只恐都成了瞎子。 慧远见罢冥想片刻便将身上的僧袍扯断一角,接着撕开成两段塞上了耳朵,只用手遮住眼前便冲上前去力求近身一战,而那小二却也狡诈的很,只闪开与他保持着距离,慧远见后心中一震,却是沒有对策了,如此下去,自己迟早要落败了,而此刻却不知何处传來一阵冥音:“以静待动,声在东方而意指西处,于魔战之,不必怀仁!” 慧远听后一愣,随之便马上眼睛一亮,的确眼下自己如此被动却是因为沒有暗使卑鄙手段,不过眼下敌方占尽优势,如此下去,众人将危,于是马上站住不动,静静的窃望着那个“小二”,此时那小二一见便感到似乎有了致命一击的机会,随即攻上前來,为防止当初那一幕,却不敢正面直攻上去,只从一旁冲了过來。 慧远在指间看到了一切,当她快冲到跟前时突然将禅杖让了六个圆环打飞了出去,那女子马上轻笑着躲开:“呵呵...果真老谋深算,不过姑娘我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阿弥陀佛,接下來我们可以正面一战了!”慧远说着便伸手取下了塞在耳朵里的两块衣布來。 那女子一见马上大笑起來,随手一摇却听不到了杂音,随即大惊失色,低头一看只见那索上的两处打开的空处都被洞穿,风轮和明珠早已不再,这会终于明白了过來:“原來你刚才那一手不过是想破掉我这索上的玄机,,...” “阿弥陀佛,此器乃天下至凶之器,施主还是莫要以此为伍的好!”慧远望着她说。 那女子听后轻笑一声:“住口,那么我就让你见见这至凶之器!”说罢便飞身而起,在慧远的头顶上大喝一声:“开!” 只见第三道空处打开,一时那索上的铁刺竟然全部飞了下來。 “啊!...落花针,你们快些躲开!”慧远见后马上高呼一声,英台众人听后马上要闪但已经來不及了,随即便有铁刺插在了身上,一时感到一阵冰凉噬肤剔骨,在动时就感到已经浑身无力,想必这第三处就是让人失去感觉了。 那女子见后一阵媚笑:“哈哈,...慧远,你们还是要死在我手里,...”说罢就冲上前攻來,慧远闭目而待,却不想听后眼前一阵鸿音,接着不等那女子惊转过头來就发现一把飞刀已经穿透了她的胸膛,女子从天而落,怔怔的望向身后:“原來是玉飞刀,...”看样子已经快接不上气了。 此时就看到一个白衫飘动,面容俊阔的男子从空中而降:此人正是宋明。 “各位恕罪,我來迟了!”宋明望向众人一眼后便见到李婷已经面色惨白。 李申见后终于舒展眉头,再转过头一看,就发现那女子已经死去,随即冲着宋明使个颜色,宋明便走上前去撕开了她的人皮面具后不经惊呼一声:“此人是峨眉派郑师太的大弟子!”接着不顾众人惊讶声便从她怀中拿出了一个白色瓷瓶來,看样子就是“落花针”的解药了,于是欣喜的赶上前去给众人服下,不多时众人已经恢复了过來。 慧远大师惊问宋明的來意,宋明便将傅生的话告诉给了他,慧远听后马上轻叹一声:“宋掌门当真考虑的周到啊!” 此时就看见不远处刀尊的众弟子都赶了上來,冲着几位前辈行礼,而此刻却见到一阵暗器从身后扫过,弟子一时倒下去了一大半,再惊望过去,就看见了一队黑衣人足有几十个,身上都挂着一个腰牌上标明了他们是“秦统”的杀手,挡住了前往吴兴的路,其中为首的一个望着众人大喊道:“将道安和**人留下我便饶你们一命!” “休想!”宋明马上上前大呼一声,而此刻慧远眼观全局只见同行而來的众人身上的“醉梦杀”的药效还未过去,之后便冲着李申使个眼色,李申马上会意,随后便带着众人赶紧逃离,折返回襄阳去了,而刀尊的弟子则和宋明一道联合慧远抵抗前來的“秦统”杀手,渐渐的两支人马消耗的差不多了,一场大战下來杀手死伤的只剩不到十人,而慧远这边就只剩宋明和他两人了。 那为首的杀手此时才感到伤亡太大,于是马上说:“快追马车!” 于是10人马上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而此时慧远终于气力衰竭的坐在了地上,宋明见后马上上前问安,慧远挥挥手望着远方,马车已经走远了,终于安然一笑,沉思片刻后便盯着宋明说:“李大侠中了“醉梦杀”的药力还沒化解,你快追上去保护家师和**人,他们若被秦军截去,襄阳难保了!...顺便给朱将军带个口信,说武林义士不久将到!” “啊!,...那您...!”不待宋明说完慧远便打断了:“宋少侠放心,贫僧不久就会赶回吴兴,助令堂促成会盟之事,然后我便与众英雄一道赶來想要与你们会合!” 宋明听后望着他默默的点点头,随后便拱手告辞。 英台目睹了一场大战,英台惊魂终定,眼见快到吴兴时却不得不再次折返,这莫不是天意,,此时揭开窗纱望身后望去:夜色依稀,已近寅时,清风之处传來鸡鸣几声,揭开了天幕,东方已经发白,是那一道白光子从那边打破了许久的暗夜,在那里,将升起朝阳...... ------------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云闭月 “秦统”刺客穷追不至,英台众人终于得脱,只听得车马一路飞奔,直往襄阳城赶去。 身上的“醉梦杀”的药力已经解开,此刻李申才缓缓的叹道:“道安大师真是慈悲为怀,而慧远大师也是名至实归啊!” “呵呵,李大侠过奖了,只愿徒儿和宋少侠他们一切安好!”道安望着李申说罢便引來众人一时的沉默。 等到落日将尽时就到了襄阳城下,守城将士一眼就瞧见了道安大师和**人,随后马上派人前去禀告朱序,道安大师和**人被将士扶下车來后就见到朱序已经迎出了城门,望见他们惊问道:“诸位,路上发生了何事,!” 英台马上将作业所遇到的一切从头道來,朱序听后马上惊愕的望着众人,随后便想到了什么?马上说:“不想“秦统”如此神通广大...此次有劳诸位了!” “在下有负将军所托,请将军恕罪!”李申抱拳望着朱序说。 朱序听后马上说:“哦,李大侠言重了,以当势而论,回襄阳是逼不得已,岂敢怪罪于你!” 李申听后眼含感激的望着他点点头,此时朱序就想到了什么?马上说:“各位快些进城,想必那“秦统”此次劫人未成,势必还会卷土重來的!” 众人听后马上点头随他一道进入城去,朱序正想让兵士关闭城门就听到远远的传來一声呼喊:“莫关城门!” 朱序听后一愣,随后便定睛一看,就见到了一个白衫着身的男子骑着一匹骏马飞赶了上來。 “啊!...是宋明哥哥!”英台看清后便欣喜的喊了一声。 李申听后也赶上前去一看,随即微笑的点点头,朱序见后马上让兵士上前迎他。 不多时就见到宋明牵马进城了,望见众人马上拱手做礼,而道安大师则马上盯着他问:“宋少侠,未知慧远徒儿他...!”不等他说完宋明便抢答道:“道安大师且宽心,我们联手杀掉了30余名秦统的杀手后秦统的杀手便逃走了,慧远大师他只恐你们路上遇到不测,就命我前來相助李大侠保护两位,而他自己则说要前往吴兴主持武林会盟之事...” 道安听后缕须轻叹道:“如此甚好啊!” 李申听后也笑着点头说:“慧远大师远见卓识,令人钦佩,而明儿能赶來相助我等,如虎添翼啊!” 朱序听后也不禁用欣赏的眼光望着宋明说:“公子年纪轻轻便能如此明理,他日必有作为啊!” “哦,各位过奖了...哦,慧远大师还让我告知将军,说他必定会助家父促成此次会盟之事,武林众豪杰不久便将赶來襄阳了!”宋明说话间虽然微笑着,此刻心中却有了一份忧心:因为自己的父亲还在吴兴:“秦统”的实力已经可见一斑,必然会出面阻挠,却不知父亲那里会遇到什么样的高手了... 朱序听后马上展开的眉头:“好啊!...如此襄阳便有望坚守下去了,...各位此次一路劳苦,请快些回府...哦不,只恐那“秦统”还是会派人來暗算來道安大师和彦威兄...如此,各位就住在我府上吧...!” 众人听后也沒异议,随后便与朱序一道前往将军府了,宋明眼见李婷从自己面前走过,就上前帮她拎着包袱,不想李婷婉言谢绝,自顾与英台姐妹往前去了,宋明见后一怔,眼神有些失落,但只好跟随前往了。 不多时便到了朱序的府上,朱序家人进去传报给了老夫人,众人随朱序前往了大厅,朱序马上命管家下去布置酒席了,不一会就看见一位鹤发苍颜但神采奕奕的老太太拄着一根金杖走了进來,朱序见后马上走上前來扶着她给众人介绍道:“这位便是家母韩氏!” 众人见后马上站起來上前行礼:“见过韩夫人!” “呵呵...老朽虽然年迈,但今日得见诸位义士,也算不枉此生啊!”韩夫人望着众人说。 众人听后马上谦辞还礼,此时朱序便引着韩夫人上前给他一一介绍了起來:“这两位便是道安大师和**人!” “哦,,...大师慈悲弘法,令我襄阳城百姓上下齐心,功德无量啊!”韩夫人笑着说。 “阿弥陀佛,老夫人过誉了,令郎坚守晋城,保国安民十余年,此方为功德无量啊!”道安马上回礼说。 韩夫人听后回望了朱序一眼便笑着对习凿齿说:“久闻**人名满天下,此次为我儿之事操劳,老朽感激不尽!” 习凿齿马上笑着说:“老夫人不必客气,为公为私习某都义不容辞!” 朱序听后笑着冲他点点头,随即便引着韩夫人走到了李申众人面前:“母亲,这位就是“天残剑”的传人,李大侠和他的三位高徒,此次专程來保护两位大人的!” “哦,...老朽不知江湖之事却常闻“天残剑”的侠名于耳,今日得见李大侠实乃万幸!”韩夫人说。 李申马上抱拳说:“老夫人客气了,行侠仗义乃我江湖之人的本份,此次前來是为义弟所托,行分内之事...” 韩夫人听后马上笑着冲他点头称是,随后便瞧见了身后站着的三个女子,顿时一声轻呼,朱序见后便笑着给她说:“母亲,这便是李大侠的三维高徒了,最长的这位女子是他的女儿,其中的一位是祝员外女儿,这最小的一位是祝员外的义女了,她们三人情同姐妹一般...” 韩夫人听后马上惊望着英台问:“可是江浙上虞的那位祝员外家的女儿,!” “老夫人慧眼,正是家父!”英台上前回礼说。 韩夫人听后惊望着她轻叹道:“令尊善名远扬,不想其女也似有巾帼之气...这倒让我想起了安石的那个侄女道蕴來,想当年也见过那女子一面,和你一般的年纪...唉!只叹她才名远播为人刚烈却命运清苦,寡居残年终于病逝...”韩夫人说话间眼神已经闪烁了起來!” 英台听后一阵静默,在旁的众人也轻叹不已。 很久之后韩老夫人方才缓过神來:“哦...看看老朽都说了些什么...今日见到你们三个,也算心中可慰了!” 英台听后便于一同回礼:“老夫人过誉了!” 韩夫人见到英台后便是一心的喜爱,随即便望着她说:“姑娘,日后多到我哪里去陪我说说话!” 英台听后便微笑着点头应允,此时朱序便望见了宋明,马赫桑就对韩夫人说:“这位少侠却是“刀尊”宋掌门的独子了!” 韩夫人听后马上上前望着宋明说:“有子如此,其父可知...只听我儿说令堂乃是豪杰,今日见了你,真的感慨我已经老了啊!...若你这般的胆识,他日必然名扬四海啊!” “韩夫人言重了,朱将军忠孝诠义又爱民如子,这才是真正的名满天下!”宋明马上谦辞道。 “这孩子不但明事理,还言语动人啊!...”韩夫人笑着对众人说道,众人见后马上欢笑起來,一堂和气遂生。 此时仆人就进來说宴席已经准备好了,朱序听后马上对众人说:“诸位劳苦,请前往浅酌一杯!” 韩夫人听后也笑着劝他们前往,众人于是行礼告辞,随朱序一道前去赴席了,韩夫人望着身后那个倩影扬起的嘴角,轻叹一声:“这个祝员外的女儿,却是有当年道蕴的味儿...”随即在侍女的掺扶下回房了。 就在这个时候,据秦军行营不远的一个大帐内却传來一阵**声,不多会,声影停了下來便听到一男子的惨呼,接着就看见一个仪态妖娆的妇人着衣起身,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那个七窍流血已经断气的男人轻轻的说了声:“我说过,见到我样子的男人都要死,除了他是个例外...”那妇人说话间便愣在那望着帐内幽然的烛光发起楞來,但马上便挽上了黑纱,将脸面遮了起來开始运功调息,不多时便感到腹中胀痛,随即怒喝一声便见到有个黑衣人走了进來,战战兢兢的低头问她:“主人有何吩咐...!” “呵呵...你从何处找來的此人,!”妇人一双深邃的眼眸盯着他问道。 “啊!,...此人是在下从晋内找來的...怎么...!”那黑衣人正抬头间就看到那妇人勃然大怒:“他不是处子之身,...你找他來给我有何用,!” “啊!,...这,...属下该死,请主人恕罪!”那黑衣人额头上的汗珠马上就流了下來,此刻就看见这妇人缓缓的走上前來,用手勾起他的脸端详了一会便悠然的说:“怎么,你很怕我,,...” “啊!...这...在下不敢...”那黑衣人晃动着眼神不安的说。 妇人听后大笑了几声:“哦,,...那你就是嫌我长的丑喽...要不要我摘下纱巾來让你看看我的样子!” “啊!,...这,...在下只是敬于主人的威严!”那黑衣人惶恐的说道,他此刻想到的是即使是圣使大人与她关系暧昧却也不敢揭去她的纱巾,每每与她行房事她都是带着纱巾,而但凡见过她样子的男人沒有一个能活下來的,于是马上低下了头去。 夫人听后正要说什么就听见有另一名黑衣人走进來报告:“主人,派去的两批人马都回來了!” “哦,,...叫他们进來!”那妇人随即望着刚进來的那名黑衣人说,随即摸了下眼前的这名黑衣人的脸笑着对他说道:“你再去找一个人來助我练功,眼下神功将成,若找來的人还不是处子之身,那你就來助我练功好了...你明白么...!” “啊!,...属下明白,我马上就去找!”那黑衣人不顾头上的冷汗马上退了下去。 此时就看见两名黑衣人走了进來:“参见主人!” “哦,,...怎么不见圣使...!”那妇人望着他们其中一人问。 “这...圣使大人为组织“殉职”了,...”那黑衣人惶恐的望着她说。 那妇人听后一愣,随后便追问他说:“那宋傅生呢?!” “啊...他也死了!”那黑衣人马上说。 那妇人听后边一阵银铃般的媚笑:“好,能杀死宋傅生便好,张啸天死不足惜...”那妇人说出此话后只惊得那两个黑衣人哑然,这完全不像是对平日“同床共枕”的人的一种悼念。 那妇人随后便望着另一名黑衣人说:“那个道安老和尚与**人劫到手了沒有,!” “请主人恕罪,国师被道安杀了,而峨眉的大弟子也死于玉飞刀之手,...而那道安和尚与**人被李申带回了襄阳城,当时正遇到“刀尊”弟子便只好与之一战,我见收下伤亡惨重便只好命人去追马车,不想沒有追的上...”那黑衣人马上上前请罪。 “哦,,你不是说宋傅生死了么...!”妇人望着那名黑衣问道。 黑衣人听后马上补充说:“那人正是宋傅生的独子,叫宋明!” “哦...”那妇人听后缓缓的点点头,随即便望着他们说:“那么此次你们前去有什么收获带回來给我呢...?” “啊...我等为主人精心挑选了5名青年男子,以助主人练成神功,望主人宽恕!”那两名黑衣人低下头说。 妇人听后嬉笑一声道:“还是你们最了解我的心思,如此...暂且饶过你们的性命,下去吧!” 那两名黑衣人听后马上退了下去,那妇人遂轻叹一声道:“唉!...男人沒一个靠的住的,看來还是要我亲自出手了...” 此时就看见帐中闪进一个人來,那妇人见后马上一惊,随即上前行礼说:“秦统”“伊无情”见过我王尊使!” 那使者见后微微还礼后就说:“此番你们的行动大王已经知晓,不想你们死伤惨重却未捉來两个有用的人,我王甚怒!” “哦...尊使恕罪,请回报大王,不日我就亲往杀掉那些中原的武林人士,以助我王攻取襄阳!”“伊无情”望着那名使者说。 那使者听后马上将说一挥:“不,大王命你定要带着道安大师和**人前來,别忘了,要活的!” “伊无情”听后马上说:“请尊使转告大王,我定会将两人完好无损的带回來!” 那是这听后便点头说:“如此就好,大王说:只要你能将两人带回來助我秦军攻下襄阳,只等我大秦一统天下之后,便给你分封王爵!” “伊无情”听后马上称谢,却轻叹一声说:“我不要什么爵位,只想要一个人!” “哦?,...何人,!”那使者望着她问道。 “江浙的祝成!”“伊无情”缓缓的说,眼神中透出一道寒光。 就连身旁这位常年代秦王出使各地的使者一见到她的那种眼神心中也不禁为之一颤,却马上不动声色的问:“你说的可是江浙祝家庄的那个祝成,祝员外,!” “伊无情”听后便缓缓的点了点头,使者一见马上皱起了眉头,随后便不动声色的说:“此非难事,只要能助大王一统江山,大王定会同意的,...只望你此行顺利将两人带回來就好...如此,我就回去复命了,你好自为之!” “伊无情”听后便送他出帐,看到秦王的使者已经远去,随后望着新升的明月轻叹道:“祝成,20多年了,你还记得我么...,呵呵...不过就算你忘了也沒什么?因为,我会來找你的,...” 此时英台正好饮宴结束,突然打了一个寒战,金灵儿见后马上上來问候,英台示意她沒事,而此时自己心中不知为何平起了一阵慌乱,望望眼前风清月静,天高云淡,于是笑叹一声只恐是自己近來想的太多,就定下心神來与金灵儿一起回房去了,却不知,这明月之中已经有阴云在徐徐飘來,将要闭月。 注:公元376年,谢道韫(蕴)病逝会稽郡, ------------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夫人城 襄阳城,将军府,黄昏时,后花园。 秋岁息尽,冬日已至,韩夫人派侍女前來叫英台一叙,英台听便后便与金灵儿一同赶去,曲径环绕,长廊接路都已匆匆踏过,眼下寒冬已至,四处皆是一片萧条的景象,木叶垂落一地的枯黄后只看见枯枝在随着柔风摆动着身姿,**裸的让人沒了一点新奇的感觉,老树枯枝一道成为冬日最普遍的代表,在夕色之下更是让人觉得有一种沧桑之感,惊入眼中的几棵松柏终于让人见到了几许绿意,在清风和寒意之间总是给人一种活力,不多时,就到了后花园,一眼便望见了韩夫人坐在凉亭之上赏景。 “英台,你们來了!”韩夫人听见脚步声后马上笑着的望着她们两个说,想想自己与英台初见便觉得这女子给她留下的印象不俗,而且近來七日英台每天都会抽空來看她,陪她说话,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如此,在她眼中,英台似乎已经和她的孙女一般了... 英台听后马上拉着金灵儿一同上前行礼:“见过韩夫人!” “唉...,你都快成我家人一般了,怎么还这般拘礼,快坐吧!”韩夫人笑着对他们俩说。 英台和金灵儿随之便坐在了石椅上,韩夫人初见时确是沒有注意到金灵儿,现在一见便惊望着她问英台:“这位姑娘是...!” “哦,他就是家父收养的义女,家母给她取名为:灵儿,也是我的妹妹!”英台马上答道。 韩夫人听后不禁惊叹道:“不想这位姑娘生的如此奇异,想必定是非凡之人啊!” 英台听后马上点头称是:“夫人所言不错,若论起天资來,灵儿她胜我许多,而且又生性恬淡!” 韩夫人听后马上经望着灵儿赞叹道:“嗯,像灵儿姑娘这般天赋异禀,想必他日比是人中之风,将有大为了!” 此时金灵儿方才答语:“夫人过奖了,在下蒙义父收养才能长大成人,此生只愿陪着他和英台姐姐一起终老便好,不做它念了!” 韩夫人听后频频点头笑着说:“知恩图报本是人之常情,但‘女大当嫁’啊!若以灵儿姑娘所言,那只恐祝员外也不会答应的...” 金灵儿听后马上说:“只要英台姐未嫁人,我便陪着她好了!”英台到灵儿的此番话后便惊望着她,眼神闪烁了起來。 韩夫人听后终于惊异的看了灵儿一眼说:“老朽实未曾想到灵儿姑娘天生金瞳却也是刚烈之女,而英台看似柔弱却也有巾帼之气,真让我感慨自己已经老了啊!” 灵儿听后马上谦辞谢过:“朱将军忠孝可敬,韩夫人老來有福了!”韩夫人见后便笑了起來,随后便会对英台说:“如此,你们姐妹两人果真是是有缘啊!就连说话都是这般乖巧...如此甚好啊!” 众人随即欢笑一阵,而韩夫人却像是想起來什么事情一般,不久便眉头來,这一皱眉,便像是额头上爬上了好几条蚯蚓一样,让人叹惋时光的流失。 英台见后马上望着她问:“夫人何故皱眉!” 韩夫人听后边对英台说:“因我前些日子出门闲游,走到城前正想折返时就发现西北角的城墙已经破损不堪,我怕当时惊异,上前只轻轻一抽就抽出了一块城砖來,如此,若那秦军攻來,只恐此处必成隐患啊!...” “啊!,...”英台和金灵儿同时惊呼一声,随即便盯着韩夫人问:“那夫人可将此事告知朱将军,!” 韩夫人听后马上说:“嗯...我倒是给他说了,而且他当时也满口答应马上派人修缮的...不过前几日我前去查看后发现那处城墙还是老样子...如此,那里只恐要成大患了,...想必是他今日忙于公务而不得闲暇,或是将此事忘记了吧!” 英台听后沉思了下去,不久便说:“夫人不必介怀,只恐是将军近來忙于招募勇士,他还在等武林会盟的消息,抽不开身啊!...而且如果此时派兵士前去修缮城墙,那万一秦军突來何以抵挡,,...况且若在眼下爱要修缮城墙只恐要将襄阳城的弱处暴露给秦军了啊!...” 韩夫人听后马上眼前一亮:“英台言之有理,不想你年纪轻轻就这般聪慧过人...只是即便如此,那西北角的城破之处终会害了全城的百姓的...” 此时韩夫人已经无心赏景,垂下头去暗暗失落了起來,英台望眼四处都是败落的景象,索性也埋头下去,而此刻,金灵儿突然两眼闪过一道金光,遂惊起喊道:“我想到了,...如此,我们可以在这城墙内再修一道城墙,那么即使秦军攻下襄阳,那我们还可以再新城里继续抵抗,而且如果此城修成的话,将士们便免去的后顾之忧啊!” 韩夫人听后马上惊喜的望着金灵儿说:“灵儿姑娘果真是有灵性之人啊!...如此若真能建起新城來,那姑娘便是第一功了!” 英台听后也笑着点头说:“不错,这样就是修起了一道”城中城”了,...若真的建成,襄阳城便有坚守的希望了!” 灵儿听后浅笑了一下但马上就蹙眉道:“只是,这修城的人手从何处而來...!” 韩夫人听后马上笑着说:“灵儿姑娘不必担心,此事就先将府中的丫鬟派去帮忙筑城,再以老朽的名义派人去自愿招募一些妇女,想必下來定能集到一百余众,如此,就可以着手修筑了!” 英台与金灵儿听后马上相视着欣喜的一笑说:“如此,襄阳城就有望了!” 韩夫人听后终于冲他俩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舒展开了眉头,此时看去,那夕阳已尽,似乎放尽了最后的颜色,而天空也沉下脸來,夜色将升,一眼望去,只见有绿枝却静立而不为所动---那是青松... 次日开始众人便分头行动了起來,英台将此事告知李婷后,李婷一听顿感新奇,随即马上应允了下來,便与她们一起赶往西北城墙处;韩夫人让府上的丫鬟全部集合起來去帮忙筑城,又派人去城中找來的工匠,接着吩咐管家秘密的招募各家的妇女团结起來一起筑城,兵嘱托他末将此时告知朱序,城中妇女闻说此事后马上赶來,一时凑齐后竟有两百多人,于是取土开工,在城墙厚筑起了新城。 一开始城墙上的收成将领望见她们一帮娘子军只哂笑不语,以为不过多日便会解散而去,因为要在此筑起一道“城中城”來,谈何容易,,但不久后便果真被这种气势所感染:只见韩夫人自己也亲自上阵帮忙和泥,而城楼上有精干的妇人顶着烈日已经坚持了数十天,英台见后更是不甘落后,尽管第一日下來后自己已经感到腿上酸痛难忍,而且手上都磨出了血泡來,金灵儿却是一贯不辞劳苦的和众人一起干着;李婷更是难以忍受,一日下來便叫嚷着受不了了,因为受伤血泡已经破裂,寒风吹的灼伤一般的疼痛,对于她们这般生在富家沒出过力的女子來说,这一开始确实很苦,汗水将身上的衣服浸透,接着又被烈日晒干,随后再次被浸透...但英台明白这座城池对襄阳城的百姓來说意味着什么?眼见韩夫人都身先士卒,于是便劝解李婷,李婷听后也只好坚持,时间一久终于习惯的过來,手上也不会再出血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茧子,很多次自己都想放弃时,但当英台见到城墙上那些男人旁观的眼神后便终于喊了一声‘男子能为而女子如何不能为,,’众妇人见后也不禁感慰,随后一阵挥汗如雨的赶工,而城墙上的将领在一月之后便见到了一丈高的城墙已经立起,不禁为之从心底深深的一震,随即便前來帮忙了,一时城门上的兵士跑來相助的近有半数之多...众人一时热火朝天的赶工,终于在不到两月后便将完工了,而朱序在此时才终于知道了此事... 说起來朱序近几月來确是在招募勇士,并派人前去查探吴兴武林大会的情况,而且还要保护两位大人的安全,这其间还得到细作传來消息:秦统将有所行动,所以必须提防着虽是而來的突袭,由此忙的不可开交,转眼间已过了一个多月,而当他问起韩夫人和英台三姐妹近來的情况时,管家只是支吾着说她们出去散步,自己当时也无暇顾及,而这天终于有了闲暇便赶紧出去巡城。 不多时是便到了城墙下,巨头一看马上惊愕了起來:之间那守城兵士已经少了近半数之多,而那些将领也不知去哪了,当下勃然大怒,大喊了一声后就看见城墙上一名兵士慌慌张张的跑下來参见:“小的见过大将军,!” “嗯...那些将领人都跑哪去了,!”朱序盯着他问。 “这...这只恐不方便说...将军你...”不待他说完朱序马上厉声问道:“什么?,...快去叫他们來此集合!” 那兵士听后一脸惶恐却沒有执行命令,朱序见后马上扬起鞭子将要抽打就听见那兵士马上告饶:“将军息怒,将领们最近忙于城防之事...所以...” “啊!,...你说什么?!”朱序惊讶的望着他问,皮鞭停在了空中。 那兵士见后只好将筑新城的事告诉给了他,同时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半晌之后突然抬起头來,就已经看不见朱序的影子了,只好望着远处轻叹一声。 朱序马上赶到了城墙西北角,就发现这里已经筑起了一道高两丈有余,环周一百米的“城中城”了,顿时惊愕的愣在原地,眼前一副令人动人的景致:只见很多妇人都已经在城墙上接砖垒石,而母亲和英台以及其他一些女子便在旁边和泥,将领和兵士们在取泥开始修筑,老者在旁边也铲平土块,孩子也沒闲着,给递水擦汗,一路走过便见到一道城墙已经筑了起來,将要完工了,此时冬日虽至,但烈日当空下众人已经汗流浃背了,但眼见马上就要完工,自然加把力气继续坚持着,汗水一滴滴的从脸上滑了下來后深深的落进了泥土里,此时似乎也能感到一阵微风了,不多会就见到阴云已经过來遮住了骄阳,总算给人一阵荫凉,众人欢快的呼喊着赶工,似是四处皆是黄色可见,唯有这里的人们干的是热火朝天,为了心中的那个目标和渴望,已经将汗水流在了这里,远处的天空却是蔚蓝色的,清风袭來点醒了朱序,让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场景已经在他心中深深的铭刻了下來,想想前些日子当自己还在为襄阳安危焦虑时眼下已经感到了一种莫大的力量让他似乎已经年轻了几十岁,雄心复起,在心中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的城墙,而这道城墙的发起人,就是他的母亲。 “娘亲,...”朱序终于无法按捺心中的感动望着韩夫人高呼了一声,众人正干的起劲时就听到了大将军的声音,马上惊望过來就看到了朱序闪烁着眼神望着众人。 韩夫人见后终于停下手上的活儿走上前去,朱序马上上前拉着她的手说:“母亲,...孩儿...”朱序此刻已经说不出话,索性不顾甲胄在身便望着韩夫人跪了下去,韩夫人随即含泪将他拉了起來:“我知道你近日公务繁忙,但这里城墙不修,总要修缮好为娘才放心!” 朱序望着她两行热泪滴了下來,默默地点点头,此时众人的眼前都似梦空的起來,英台更是眼泪满目,因为在此刻,很多人都已经落下了泪水,而眼下城墙上下已经多起了一道新城这新城一如此刻众人的心志一般,即使秦军铁骑踏來,也是坚不可摧...真是:汗流入土书劳苦,日避阴云愧豪情,千载不破今朝叹,一心隽铭夫人城。 自此,襄城之内,筑起新城,千载之中仍惹的后人感叹,而襄阳之战的另一方秦军,却已经开始着手进攻襄阳了,冬寒之间,却有青树不枯;眼下虽有优势,难料胜败。 注:湖北襄樊“夫人城”位于城墙西北角,相传为东晋朱序母亲韩夫人率100多名妇女所建,为守襄阳,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再见 朝日漠冬至,襄阳起新城。 襄阳修起“城中城”來,众人感怀韩夫人功德,在道安大师提议下,此城被命名为:夫人城,英台三姐妹眼见新城建起也是满心欢喜,新城一起,可除后患,然而,这个消息终于传到了秦军行营... “你们的主人哪去了,,快让他來见我们世子!”一个将领跟着一名髭须墨染,器宇不凡的男子走进了“秦统”军帐,眼见空无一人后便冲帐外喊道。 帐外一名秦统的近卫听后马上领命前去,四处游荡一圈也未见得“伊无情”的影子,正在忧虑之间便听到隐隐的**之声,随即马上走近就听见声音越來越清晰了起來,那名近卫听后马上顿悟,正要赶上前时就听见一声男子哀号的声音,接着就见到一只纤细的手搭在了他的后背上轻抚着,惊转过头來便见到了他的主人。 “你为何会來此...!”伊无情盯着那名近卫问。 近卫听后马上一愣,随后便低头说:“主人,将军与世子已到帐中,请你前往,恐有要事相商!” 伊无情听后怔住随后便默然的点点头马上转身离开,近卫紧随之下却突然见她转过头來停住了脚步,顿时一惊马上问道:“主人,你...!” “跟着我做什么?快去把那房子里的尸体收拾干净了!”伊无情对他说道。 “哦...属下这就去!”那近卫马上低头答话,随之听到一袭风声,惊抬起头來后就已经发现不见了伊无情的踪影... “秦统”帐内,那名将军与世子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时就见到帐布一揭后洒进來一片阳光,让人眼睛一时觉得不适,再多看一眼后便又惊艳的望着进來的这名女子体格风韵都是让人心猿意马,顿时愣在了那里。 “在下伊无情,见过世子和慕容将军!”伊无情说罢便望着慕容将军魅惑的眨了一下眼睛。 慕容将军见后马上一愣,随即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世子,已经定在了那里盯着眼前这个女人,于是他马上对世子低语的一声,那世子听后便惊醒了过來:“呃...不必多礼了,只是此次我受父皇之命前來与你商议襄阳之事,想让你马上进城去助我们消灭中原的那些个武林人士,将道安大师和**人带回來...” 伊无情听后望着他媚笑一声,随后便只是摇头不语。 世子见后马上义愤填膺道:“怎么,你敢抗我父王旨意...!” 伊无情听后便沉静了下來,望着他说:“不,世子有所不知,秦统只受秦王亲命,若不见的“秦统令”,我这里的人手一个也不会贸然触动的!” 那位慕容将军听后马上怒喝道:“大胆,你敢违抗世子之命,,...你岂不知眼下局势已经发生了改变么,!” “哦,,...愿闻其详!”伊无情盯着慕容将军问道。 慕容将军顿了顿便说:“眼下据密探來报,襄阳城中已经筑起拉开一道新城,而眼下已至冬日。虽然我秦军不久便能会于城下,但眼下各路大军已经疲于奔命,有待休整,而襄阳虽然将要被围,但城中人心高涨,况且新城已起,那个守将朱次伦又有大将之才,眼下要攻陷襄阳绝非易事了,...” “哦,,...可是攻城时你们的事,我们秦统只负责将道安和**人带给秦王便好,与我何干,!”伊无情望着慕容将军说。 慕容将军听后马上变了脸色,怒喝道:“眼下你若再不出手尽早带两人回來,我秦军便多一分失败的危险,此罪你可堪当,!” 伊无情听后终于一愣,但马上便望着他轻叹道:“将军自谦,据我所知你已经陷了南阳,又何惧再取襄阳呢...而且眼下我神功未成,此时此时出手只恐坏了我王的大事啊!...” 慕容将军听后马上说:“你也不必谦辞,眼下秦军只待会攻之时了,而前几次出战皆于我不利,你若再不出手,我便将此事告知大王,请求圣断!” 伊无情听后马上横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只让慕容将军的心也不禁为之一震:他慕容道明戎马生涯几十载,却不曾见过如此阴毒的眼神,彷佛一根长刺刺穿了他的雄心一般。 此时旁边的世子马上上前劝和道:“两位同事我父王,就不必在此争执不休了...但不知姑娘能否尽快的练成此功!” “这...倒也可以,只是需要10名年轻壮士相助!”伊无情缓缓的说。 世子听后马上笑着对他说:“这有何难,只将我手下的壮士带來任姑娘挑选便好!” 伊无情听后马上笑了起來,正要解释便听到慕容道明说:“如此甚好,只望你尽早练成那神功,助我们攻下襄阳,如此...世子,我们走吧!” 伊无情听后便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过脸來望着眼前这位面相俊逸的世子说:“世子,莫急着走,留下來与我商议下取兵之事,可否...?” 那世子正要说什么便见到伊无情眼中露出一道红光來,迷惑了他的心智,随后便呆呆的点了下头。 慕容将军一见便冲世子拱手说:“那末将告退了!”说罢不顾伊无情径自出帐离开了。 而此时世子方才缓过神來,转眼一看已经不见了慕容道明的人影,正惊异间就发觉一双纤手已经摸到了他的脸上來,经转过脸來便见到伊无情冲着他说:“世子,何不上榻一叙...!” “啊...,,...姑娘你...”世子正待说话就发觉已经张不开嘴了,因为有一张柔软的红唇已经贴到了他的嘴上,那唇是冰凉的感觉,如水;但那身上的感觉确实让他一时不能抗拒,缠绵之间已经到了榻上。 痴迷之间已经禁不住**煎熬,世子褪尽衣服后便沾了上去,两人在卧榻之内放纵风流,便听得眼前这女子的销魂声不绝于耳,一番酣战之后终于平静了下來。 此时那世子便见到她面前的黑纱來,随手上前正想摘下便见到伊无情马上合衣起身。 “姑娘你...!”世子惊望着她不解的问道。 伊无情冲着他懒懒的笑笑说:“你难道不想要命了么...!” 世子听后顿时一愣,惊问其故,就听见伊无情正色说:“见过我容貌的男子已经尽数死去,无一例外!” “啊!,...”世子听后惊愕的望着她问:“那我呢?” “你也不行!”伊无情往后则他随意的一笑,那样子就像大象对蚂蚁一般的不屑一顾。 这世子顿时一怒:“什么?,...那你方才何故引我上榻,!” “哦,,...这只恐不止我一人之事吧...,世子若不是迷恋于我,又为何肯于我同榻而眠,...说起來你也该感到庆幸,但凡与我同榻而眠的男子几乎全被我杀死,只有两人是个例外:一个是你,因为你是我王的儿子,我曾答应过义父,绝对忠于秦王;而另一个就是我的一枚很重要的棋子了...不过说來可惜,他现在对我來说已经不重要了...”伊无情说罢便轻轻一笑。 世子听后从不个心底一震:这种女人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于是盯着她追问道:“这却似为何,!” “因为他现在已经死于他人之手...”伊无情懒懒的甩出一句后便扬起的嘴角:“以我的美貌,他为我死想必也是心甘情愿的...” 那世子听后马上怔住,随后马上起身船上衣服赶紧离开,临走时不禁望着她说:“你真是个疯子!” “哦,,...是么,也罢,但请世子莫要忘记将我要的10名年青壮士给我送來,以助我练成神功...记得,他们必须都是处子之身,否则,神功若为练成,此次你要攻下襄阳恐怕就不易了...”伊无情轻佻的冲他说。 “啊!,...这...唉!好吧!”世子此时才感到后背发凉,也只好点头答应了下來,于是马上出帐,应是片刻也不想多待了... 而此时的伊无情却望着他匆匆的背影冷笑道:“不错,你不会是例外,只有他!”... 次日果真有人送來了10名勇士进了秦统大帐,接着便是一阵**不绝于耳,终了的曲目却是一声哀嚎,不多会,就见到地上伏着10具尸体,七窍流血,已经冰凉。 而此刻的伊无情却是放荡的笑了起來:“哈哈,我终于练成了这神功,...祝成,我们不久就会再见了...”随即目视眼前的两本秘笈---《春秋大法》和《大雄宝鉴》,轻挥了一下衣袖后就看着那两本秘笈已经开始燃烧了起來,随后于是,这两本遗害后世的孤本自此化为灰烬,但却多了一个怨愤和私欲化身的魔鬼來。 此时的襄阳城却是如慕容道明所言的那样众志成城,一时众豪杰也已经赶到,却不知更大的危机,将要到來... “什么?,...父亲,母亲!”当慧远率着众豪杰赶到襄阳时山伯便在第一时间将小仪的那封绝笔交到了宋明的手上,宋明听后先是怔住,随后便是一阵哀号了起來,一时泪如雨下,悲不自已,悲痛之中不觉然已经昏倒了过去。 了四额和你眼疾手快马上上前扶住了他,随后便让山伯扶他进客房去了,众人移步大厅之中,慧远便将武林大会所见所闻缓缓道來,说道最后情绪激动,眼神不禁闪烁了起來,而众人闻之傅生之死也莫不感伤,李申尤以为甚,动情之下竟也是浊泪两行,以为失去手足,失声悲泣,朱序见后不禁想到什么?马上招手让管家进來,对他低声耳语道:“快去叫老夫人和英台三姐妹回來!”管家听后会意的点了点头,应声告辞离开。 而此时的英台三姐妹却还在新城之下观望着,心中一阵欣喜,眼前的城墙便像是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一般,襄阳城中的百姓更是往來皆至,英台看见眼前的景色后不禁自心中泛起一阵欣喜:城墙之上勇士直立而望,观察了不远处秦军的动向,寒风吹动着城墙上的那面红旗,上书着大大的一个字:晋,彷佛黄土上,蓝天之下的一点血红,激起了人们豪情热血來,旁边的将领凝神肃穆,盔缨被劲风吹动,似朱笔乱挥,以书天意,遂定春秋,中天之日将勇士们的身影拉的很长,只见到影子似乎铭刻在了城墙上了一样,手中紧握着的铁枪和要种悬挂着的宝剑在阳光的反射下夺目耀眼,露出了无畏的勇气,青松一般的立姿让人不禁想到当年很多类似此景的呼声‘城存我存,’,此刻虽然沒有当时的豪言,但在英台看來已经全部被烙在了众兵士的心里,接着洋溢在了坚定的眼神中,城墙斑驳的身影落了下來,在黄色的土地上留下了一道黑影,彷佛一道鸿沟一般,再警示着秦军:这里不可逾越,城中一片祥和自如的景象更让人觉得这里不是乱世之城,而是一处良居之所,所有的人都在各司其职,除了孩子们,或者说他们自己心中也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就是快些长大,想他们的这些英勇父辈们一般...真是:红旗毕展动热血,锋芒直露慑贼心,后城前留勇士迹,父辈遗愿稚子同。 此时金灵儿终于望着英台说:“英台姐,如此看來,我朝勇士辈出啊!” “嗯!”英台转头过去望着她报以肯定的眼神,而此时李婷也缓缓的走上來对她们两人说:“两位妹妹在聊什么呢?”英台和灵儿惊转过头就看见了李婷盯着他俩笑着问。 “在说这新城,想必此次我们定可以坚守下去!”英台望着李婷说。 李婷听后也笑着点头说:“不错,想必等不久后吴兴的英雄豪杰赶來后,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而那时,也能见到梁哥哥...” 英台听后马上愣住,而金灵儿却忍不住的对她说:“婷儿姐姐,那位梁公子果真喜欢你么,!” “这...我也不知,只是父亲已经让我们结为兄妹了...”李婷低声说话间脸上便已经飘起了一朵红云。 金灵儿听后马上说:“可是那宋明哥哥他对你一直都是...”不等灵儿说完李婷马上打断:“别说他了,...” 英台听后边正色对李婷说:“婷儿姐姐,其实宋明哥哥他确是很喜欢你的...却不想...”不等她说完李婷马上狐疑的望着他俩说:“你们今日是怎么了...,为何一直提起他來,我不想听!”说罢便赌气转过头去。 “可你有沒有想过别人的感受,!”金灵儿此刻终于爆发。 英台见后正要拦住但已经來不及了,李婷一见惊望着灵儿马上感到莫名其妙,就追问她,灵儿确实也不顾其他,直言了当日在梁府之外的所遇。 李婷听后不禁惊愕了起來,她长大了嘴巴望着英台半晌无语,随后终于爆出一声:“原來,你一直都在瞒着我,!” 金灵儿听后边上前说:“英台姐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而我却实不忍她再这样一个人承受着压力了,今天就告诉了你...” 李婷听后眼神错愕:怎么会是这样,,她们为什么会喜欢上同一个人,接着便听到灵儿说:“你一心只念着梁公子,宋明哥哥对你一往情深你却视而不见...如此,却不知那梁公子他是不是也同你一般牵心于你啊!...” “不,,...他一定也喜欢我,...是,他...也是喜欢我...”李婷惊呼了一声。 此时金灵儿便微笑的对他说:“那你何不自己去问他,,...” “这...”李婷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错乱,此时英台便想打住了,上前拉住了灵儿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金灵儿却挣开她的手对李婷说:“如此我们不若先试试看...看看他是否喜欢你,!” 李婷听后怔住,随即便盯着灵儿问:“如何试法!” “你出现的时候我们避开,你变可以和他在独处间感受到他对你的情谊是否是爱意...让英台姐姐女扮男装,而他见到英台姐时若不避讳于你,那便是当你做妹妹了,若有避讳,便如你所言!”灵儿说。 李婷听后恍然明了,心中确是也想知道山伯是否还当她是妹妹看待,于是满口答应了下來。 此时将军府的管家赶來叫韩夫人了,韩夫人远远的冲她们三姐妹喊了一声:“快回府去,吴兴的豪杰们到了!” 李婷听后马上对她们俩说:“好,回去便可一试!”说完转身前去。 金灵儿一见英台还愣在原地面有忧心便上前叫她赶回,英台惊过神來便马上跟着前往,想到擦肩两次后终有重见的一日,心中悲喜交加,却也不安了起來,这感觉就如同这风一般,能洞开心扉却也能让人心底透凉,不敢多想,索性匆匆回府,一路四处风景如画,却无从顾及, ------------ 第一百二十五章 明剑 众豪杰从吴兴赶來助守襄阳,傅生的死讯确是引痛众人,众豪杰相互认识后惊闻襄阳筑起新城之事,便在厅室等待韩夫人前來,英台更是因为与李婷之间的约定只好女扮男装前去见客,直到厅室之后,才知道了山伯本不在这里。 朱序一见韩夫人前來便马上给众人介绍,众豪杰听后赶紧站起來行礼。 韩夫人笑着回礼后便上前坐下,英台三姐妹则赶上前來望着众人行礼,众人见罢都笑着频频点头。 “嗯...,英台,你怎么...!”李申惊异的望着眼前一身男儿打扮的英台说。 “呃...师父...”英台正待说话就看见赵岳夫妇从旁边走了出來:“英台,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啊!” 英台一见便马上上前行礼说:“英台见过义父义母!” 两人笑着将她扶起后就听见身边韩夫人笑着说:“此次都亏这三位姑娘...如若不然,只恐这新城还造不起來啊!” “哦,!”众人望着韩夫人惊呼一声后便听到朱序将此事缓缓道來,听罢便惊望着三女轻叹不已。 慧远大师走上前來说:“阿弥陀佛,此城干系襄阳安危,三位年纪尚轻但却能大局持重,帮韩夫人造下了这新城,善哉善哉,...” 三女听后马上回礼,而此时李婷则环顾四下不见得山伯的踪影,于是马上走到卧龙先生面前问:“先生,未知梁哥哥他现在何处...?” “哦,他扶着宋少侠下去歇息了!”卧龙先生说道。 “哦,,...宋明他...他怎么了?”李婷马上惊问道。 此时就听到慧远大师上前将傅生和小仪的死讯告诉给了她们三人,在场的韩夫人听后也惊愕不已,随即便哀叹道:“宋掌门英雄一世,不想遭此劫难,宋少侠眼下年少,却不知日后该如何自处了...” 英台三人听后更是一阵惊愕,众人一时也成膜了下來,一提到傅生的死,大家都悲痛不语。 而此时卧龙先生却缓缓的走上前來盯着金灵儿说:“这位姑娘生有金瞳,想必日后定非凡人啊!” 金灵儿听后马上上前微微一笑答语:“先生过奖了,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却不想在此能遇见先生,实属有幸!” 卧龙先生听后便笑着冲她点点头,随后便走到了李婷面前看了她一眼后便转身对李申说:“令女有李大侠遗风,想必日后也定是女中豪杰啊!” 李申听后马上笑着冲卧龙先生抱拳回礼:“卧龙先生谬赞了,小女平日有些骄纵,还望卧龙先生能多多提点!” 李婷听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上前对卧龙先生说:“久仰先生大名,又得闻先生善卜,不知先生可否给晚辈不上一卦,眼下我与英台妹妹正巧有个赌约,未知结果如何,先生能否为我们卜上一卦,看看结果如何...!” “呵呵,那虚名不过是蒙大家的错爱罢了,天命虽有定数但人力实难可知,自顾本就是天意人力之间的胜负之说,然天意多胜于人力,但总有人可胜天,此人绝非在凡夫俗子之列,而卦象之说不过是探知天意,但凡事终结,总是天意和人力的共功...换而言之,若众人皆信卦者之言,那朝廷岂不要让老朽去做官了,...”卧龙先生听后便笑着推辞说。 “婷儿,不得造次,...”李申马上喝止,但李婷却不肯干休道:“先生所言不差,但我只望得知天意如何,望先生不吝一卜!” 卧龙先生听后望了李婷一眼后便背过手去沉思片刻,不久便转过身來说:“老朽的传言本是闲游之说,但见姑娘如此诚心便给你占上一卦,然世事之事,却不可以此为准!” “先生,我明白了!”李婷满口的答应下來,卧龙先生就笑着从怀中摸出三枚钱來合在手中举过头顶,闭目默念一阵后便随手洒下:只见一相反,二相反,三相为正,卧龙先生端详一眼后便沉思片刻,方才抬起头來望着李婷说:“姑娘,此卦为:兑坎,兑卦者,一表喜,本是有利于姑娘你的...”不等卧龙先生说罢李婷就欣喜的说:“哦,当真么,先生,!” 卧龙先生点头道:“不错,兑卦本就是言喜...”李婷听后便沒开眼笑,却不想卧龙先生进阶着便马上一个大转折:“此卦虽是喜卦不假,但兑卦本相为两相正,一相反,而姑娘此卦却倒了过來,虽是有情缘却只恐非你所愿啊...而此卦相之中还加入坎卦,坎者为水,浅流而已,难兴大浪,这只恐便是天意了...!” 李婷听后惊错的望着卧龙先生愣在了原地,而英台却也只能看着他们。 卧龙先生见到英台后便走了上來望着她低声说:“此卦之间表意是李姑娘有利,但实非无缘而终,而你则不然,虽是时势不利却终能后來居上,成就一段姻缘,这也会是天意,望姑娘好自为之...” 英台听后也长大了嘴巴望着卧龙先生,随后便默然的点了点头。 卧龙先生见后也不禁轻叹一声便转过头去望着满眼忧郁神色的李婷说:“情缘之事虽在人为却难违天意,姑娘莫要因一时之念而忘了你身后之人啊!...” “啊!,...身后之人...!”李婷惊讶的说。 卧龙先生听后便说:“其实此卦虽有缘无果,但其中坎卦一生便出机缘了...姑娘可留意到身边有什么人在一直关心着你么...,如果有,那此人与你的缘分便是天意使然了,想必日后你们也极有可能会走到一起了!” “啊!,...先生你是说...”李婷到此处马上打住,眼见众目睽睽之下顿时羞愧的无地自容,于是马上告辞赶去了宋明的房间,英台见后马上和金灵儿也一同向众人行礼辞去,卧龙先生望见三女离去,心中暗叹一声便回到座位上。 李婷走在前面一时失落不已,而此时就听见身后金灵儿叫了一声,还过头去就看见了英台和灵儿已经赶上前來,英台望着李婷说:“婷儿姐姐,刚才先生所言却是有理,你确是冷落宋明哥哥多时了...” “你,...,哼,我不信卧龙先生算的那么准,他不是也说了么:人力难测,若不见到梁哥哥,我是不会相信的,...”李婷倔强的说。 英台听后也只得沉默了下來,而金灵儿确实气不打一处而來:“婷儿姐姐,既如此,那我们就去做个验证!” 李婷听后边扬起头來直面着她们两人说:“去就去!”说罢云袖一甩便自顾着径往宋明的居室去了,金灵儿正想说什么就被英台拦了下來,于是两人紧随而去。 不多时就到了客房内,婷儿听见宋明的低泣声心中隐隐一动,但随即就听到了山伯的安慰声,心中便是欣喜起來,便马上走了进去:“梁哥哥,你來了!” 山伯惊转过头就看见了婷儿欢快的跑过來,而宋明见后更是怔住,望着李婷一脸的欢快心中不禁又一次的刺痛。 山伯一见却大方的上前盯着婷儿看了一阵便说:“呵呵,婷儿妹妹,多日不见,你确是长的越发漂亮了!” “哦,,...是么,呵呵...”李婷听见山伯一阵夸奖心中有如吃了蜜一般,满脸的喜悦的样子。 此时就看见英台走门里走了进來,望见李婷旁边的这个男子不禁愣住:面容清秀间举止有度,一身素衣衬托出一种优雅,举手投足都是脱俗的感觉,一如清新肃立的玉树;浓眉亮目间闪烁着明光,彷佛天上最常见的星星一样;手执一把折扇白云闭月,上面有似曾相识的画面;微微一笑便是俊逸洒脱的样子;落落大方直让人心慕不已,音色洪亮便知气度磊落,配饰玉坠可见雅致不凡,双肩宽耸似是堪当大任,出口成文想必胸怀高才。 “未请教兄台大名...!”山伯行礼后便望着英台说,心中只叹此男子生的面容清秀,貌若潘安了。 “哦...在下祝英台!”英台马上低头回礼说,此时李婷一见两人的眼神便郝向有些失落了。 不想梁山伯接下來的一句话惊得了众人:“祝兄相貌俊逸真是让在下惊艳啊!” “啊!,...这...英台你...!”宋明也委实吃惊不少,但英台马上就打断了他想说的话,冲着山伯回礼说:“小弟年少为幼,公子应为兄长!” “呵呵...如此也好...不过在下却不知你与我这婷儿妹妹一早便相识了么!”梁山伯望了李婷一眼问英台道。 “呃...梁兄所言不错,我与令妹却是一早便认识了,而且我们和宋明哥哥还有结义之情!”英台答道。 梁山伯听后惊喜的望了李婷和宋明一眼后便问宋明,宋明正要说话就见到英台使以眼色,索性默然的点点头。 “哈哈,如此甚好,...却不知祝兄身后这位是...!”梁山伯望着金灵儿问。 英台听后马上答道:“哦,她是家父的义女:灵儿,也是我的妹妹!” “哦,,...太巧了!”山伯欣喜的大呼一声便好像想起了什么?随即马上问英台:“那这把扇子上添了一笔的那位女子莫不就是灵儿姑娘!” “啊...,公子误会了,其实那是...”英台见后马上打断她的话望着山伯说:“梁公子,那是出自家中九妹之手...”英台一个激灵竟然想起了这个称呼來。 山伯见后马上面露喜色:“哦,...令妹奇思令我敬服啊!却不知你那九妹现在何处,可否引与在下一见...” “啊...这...哦,她已经先行回去了...”英台说着便低下了头,脸上一片火热的感觉。 山伯听后眼中马上闪过一道失落,英台未曾见得却被李婷捕捉了个清清楚楚,李婷见后便是一脸落寞,马上沉默下去,而宋明却又心生不忍,便对山伯说:“今日一见本该庆贺,但父母新亡在下不能饮酒,而亲命又不能违,如此,若梁兄不嫌弃的话,就当着妹妹们的面与梁兄结为兄弟,未知梁兄一下如何...!” “这...”山伯一愣正要说话就见到宋明惊望着他说:“怎么,梁兄莫不是真的嫌弃在下...,如此便恕我多嘴了!” 山伯听后便马上数说:“宋明大哥误会了,...在下只是在想,今日却是有缘与众兄妹齐聚在此,而宋大哥又长我几岁,理应为兄长,而婷儿妹妹本与我有结义之情,如此今后便也是你的妹妹了...只是却不知祝兄和灵儿妹妹可愿与我等一起结义!” 英台听后一愣,随即便笑着点头答应,而灵儿却蜿蜒推辞:“我本是我家小...哦不,是我家公子的侍女,怎么敢高攀,只见到你们结义,日后有众兄妹相助公子便好...” 众人听后只言灵儿拘礼了,而灵儿则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众人见后终于不好再强人所难,于是灵儿就做了见证,他们四人面对着苍天跪了下去:“昊天在上,今日我等结为兄妹,日后祸患共度,情谊不灭,若有违,人神共弃!” 四人同声起誓完毕,便依长幼而论:宋明最长,山伯次之,李婷第三,英台最小,未过十八载。 众人起誓完毕后终于相视欢笑了起來,山伯便说:“大哥,双亲之死却是大不幸,但你要坚强起來,掌管刀尊以发扬义父遗风啊!”英台和李婷听后也齐声附和说。 宋明听后感激的望着三人点点头:“我一定不负家父所愿!”这句话说出口时,李婷看他的眼神已经于以往有些不同了。 此时英台心中半喜半忧:与三人结义可喜,但自己的真实身份山伯却未识破却是可忧了,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所幸走在了一起,心中堪慰了... 而此时的山伯在高兴之余,心中却反复念着一个名字:九妹。 黄昏落尽惑心动,遥啓新月指流金,冬來陈花香粉淡,新城早睡影孤寒。 四人襄阳聚义本是令人欣喜的事情,曲靖夫妇和赵岳夫妇更是视他如自己的孩子一般照顾。 然而襄阳城被围数月,一岁已过军情越來越危急,此时又传來了秦统将要覆灭整个中原武林的消息,悲伤过去便是萦绕的仇恨,宋明听后不过几日已经急不可耐的想去复仇了。 “宋大哥,你莫要着急,眼下秦统的在何处尚不清楚,又如何替义父报仇,,只等李大侠和慧远大师他们來定夺吧...”山伯见到宋明仗剑将行马上劝说道。 “不,我现在就去找那个“伊无情”,我定要亲手杀了她,!”宋明声寒音冷,一脸杀气的低声说。 “宋大哥,梁兄他说的不错,眼下襄阳初定而军情不断,你怎么能离开呢...,秦统的人在何处我们都无从知晓,你又怎么能找到他们呢...!”英台也上前來劝说他。 “我...可以自己去找,...杀亲之仇不共戴天,岂能不报,!”宋明大声说。 金灵儿见后也只好上來说:“宋少侠,此仇必须要报,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孤身犯险不仅只是让大家跟着操心,也难免会打草惊蛇...” “哦,,灵儿姑娘你是说...!”宋明惊望着她问道。 不待灵儿答话李婷却赶了上來望着他轻声说:“哼,...总想着报仇,却一点也不冷静,看看眼下秦军已驻扎在襄阳城外,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若城一破,全城百姓的性命只恐难保,你却想自己去送死...爹爹说了,若所料不差,秦统不久就会來劫持两位大人的,而秦军迟迟不能攻陷襄阳两位大人起着莫大的作用,若灵位大人在你走后被秦统劫去,你心何安,,...而且爹爹也说了,他现在正在和大师他们商议对付秦统的法子,你若想走就走吧!...” 李婷这番话说完之后心中好像轻松不少,但自己却又不想太伤害宋明的自尊,不知为什么?语气较以往來说已经柔和了很多...而宋明在听完她的话后便愣在了那里,良久无语。 此时李申和赵岳夫妇以及曲靖夫妇走了过來,望着背着包袱的宋明惊讶的望了一眼便上前问他:“明儿,你为何要背着包袱...!” 宋明见后马上上前行礼,将自己刚才的想法说给了李申,李申听后先是一惊,就看见赵岳夫妇已经赶了上來说:“明儿,你怎么能如此莽撞,,...眼下秦军会攻襄阳,已经围城多日,百姓危在旦夕,你莫不是忘记了你父亲的遗志么...,。 ”不,我此番前去就是想替襄阳解围,杀掉“伊无情”,为父报仇啊!”宋明说。 “你这是自寻死路啊!...”李申轻叹一声就接着说:“方才得到了慧远大师的消息说:伊无情已经练成神功,天下无敌了,你此番轻率前往只恐难遂心愿而先丧己身啊!” “嗯...不错,我们刚从大厅回來,大师慈颜正色的说:眼下那伊无情不來便好,一來只恐是武林有史以來做好大的一场劫难啊!”曲靖夫妇也轻叹道,这句话一出口只让宋明一脸错愕,终于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了。 李申此时望见他的表情后才上前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明儿,你父亲与我情同手足,我又何尝不想替他复仇,只是眼下襄阳这里更需要我们坚守;而你又是我的义子,你若身遭不测我愧对令尊的在天之灵啊!...而且据报秦统不久便要來劫持道安大师和**人了,同时也会在襄阳城外展开猛攻,而襄阳城外都交给了朱将军和将士们,城内的安危就全在我等武林人士的手中了,伊无情神功已成,只望此次能为你父亲复仇便好,如若不能,即使拼上一死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两位大人带走,,否则,襄阳难保,...” 宋明听后惊醒过來,愣着眼神望着众人惭愧的低下头去躬身致歉说:“义父,都是我一时莽撞,我愧对大家!” 李申见后马上扶起他笑着说:“你能明白便好,而刀尊弟子莫不是以你的号令为准...如此,你和婷儿移步随我前去商议一事...”李申说罢便自顾前去。 宋明一听不顾众人惊望马上随他前去,而赵岳见后便让山伯随他前往商议;曲靖夫妇也带着英台随他们两离开,金灵儿尾随而往。 李申直出将军府,一直走到襄阳城外的一座山脚下方才停下了脚步,此时李婷满脸疑惑的上前正要问他,就看见李申伸手将她拦住,随后马上招不远处的宋明上來说:“接下來我便将天残心法传授于你,你要用心听!” 宋明听后一脸惊异的望着李申说:“义父,你这是...,而旁边的李婷已经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李申见后淡淡的一笑便说:”秦统随时会到,届时不免与伊无情恶战一场,生死难料,而我师父“凌云剑客”此生就只收了我一个徒弟,我收了四个徒弟其中最大的便是英台的哥哥,但不幸的是他已经死去...而剩下三人便是英台,灵儿姑娘和我家婷儿了...然此剑法总不能失传于天下,如若那样我便无颜再见他老人家了,今日将次心法传授给你,只望你能将他发扬光大...通过多日对你的观察,我已经心中有了个梗概,相信你可以将它发扬光大,日后你也就能密授信任之徒将此剑法传授给他了,那时候,我便也心安了,...” 宋明听后一脸惊愕的样子,随即恍然顿悟道:“义父良苦用心,明儿谨记!” “可是...爹爹,你...”李婷似乎还有话说却不想李申已经大声打断:“山伯虽有大才但无习武资质,我将次心法传授给明儿也算了却为父的一个心愿啊!...” 李婷听后终于沉默下下去,李申见后便马上开始给她传授“天残心法”... 此时山伯却是一脸错愕的望着赵岳夫妇:“什么?秦统随时将到,!” “嗯...方才我们就是听大师所言便马上赶來给你们告知此事,让你们小心为妙,只恐到时候李大侠将率先出战迎击伊无情,胜败难知啊!...”司马长青轻叹道。 “啊!,...那两位大人麽不久被秦统劫走么...?如此的话,我们此番努力全部付诸东流了啊!”山伯喃喃的说。 “不错,所以我们商议一番就前來告知你:到时候若形式难以逆转之时,你定要跟着英台与丁大侠从襄阳城分散逃离...”不等赵岳把话说完山伯便惊呼道:“啊!,...分散逃离,!” “嗯...众人同时逃往一处目标太大秦军定会追來,但若分散逃开大家便有望脱身了...”司马长青盯着他说。 “呃...那你们呢...!”山伯懵懂的望着他俩问。 “我们见机行事了..只望让秦军阴谋难以得逞便好!”两人笑着对他说。 山伯听后马上说:“不,我要与你们一起拱卫襄阳击败秦统!” 赵岳夫妇见后似有所料,马上说:“山伯你莫不是忘了你母亲的遗训么...,!” “这...但你们...”闪避正要说话便被夫妇俩打断:“我们自会小心,见机而动的,你照顾好自己便好,记得只要能活下去,终有一日我们还会再见的!” “嗯...”山伯听后终于默默的点了下头,望着他们的眼神已经朦胧了起來,司马长青一见一脸不舍的走上前望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酒开口问道:“山伯,你觉得英台她怎么样...!” “哦,祝兄相貌不俗而且有侠义之气,只恐他日将大有所为!”山伯马上说。 “呃...怎么你...!”不等司马长青把话说完赵岳就打住了她的话说:“哦...这样便好,只望你们以后互帮互助,日后也不负卧龙先生所言啊!...” “哦,,...卧龙先生他...!”不等山伯把话说完赵岳便马上笑着说:“呃...沒什么?只是觉得你们之间很有缘分罢了,望你日后好好照顾她便好!” “嗯,山伯谨记义公教诲!”山伯上前行礼道,心中却暗自稀奇起來:‘自己确实手无缚鸡之力,而英台却有那么好的武功,他照顾我还差不多,让我照顾他只恐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此时英台却是着实深深的打了个的喷嚏,惊望着曲靖夫妇说:“啊!你们前來便是准备让我们逃走的事吗?” “嗯...不错,此次秦军看上去是必下此城,甚至不惜血本...而伊无情又虽是将至,想必城内将是一场激战,胜负不知啊!...而且闻说伊无情神功已成,方才我们商议之后,不得不想到后路啊!...到时候如果形式不可逆转,你便带着山伯随丁大侠一起逃趁乱逃离,只望你们能安全逃离便好...”不等宇文水月说完英台马上上前说:“那义公义母你们怎么办...?” “呵呵,我们自然要随李大侠战至最后一刻,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离开...只望能破坏秦军阴谋便好...”曲靖夫妇望着英台说。 “啊!,...不,...我们一起走,...”英台马上说。 曲靖夫妇听后淡笑了起來,随货像是一眼便对英台说:“不,英台你不是也一直明白你父亲现在能指望的就只有你么...,而眼下山伯与你一同逃离也是大家的意思,你们是义士之后,念及尚轻又怎么能身死在此,而山伯却是一直都不知你是女儿身,你也莫要忘了卧龙先生当日拿一卦之说,只望你们能一起长大,他日我们总有几乎重逢的...!” “义公义母...英台,明白了...”英台此时已经留下了泪水,而金灵儿见后也暗叹一声,此时看來,形势已危,迫在眉睫。 “记住了么...!”李申望着宋明问。 “嗯,义父,我记住了!”宋明答应着。 李申见后欣慰的笑笑说:“众豪杰都说你是武学奇才,有耳不忘之能,现在看來果然不错啊!...如此,若道士形势危急,你就带着婷儿离开,那么我也可以放下心了...” “啊!,...爹爹,你此话何意!”李婷惊望着李申问。 李申见后马上说:“为父一生行事俯仰无愧,此时伊无情若來一战难免,因此我们已经商议:让英台和丁大侠带着山伯和卧龙先生离开;而明儿便带着你离开好了...” 李婷听后一愣,随后便跑上前拉着李申的手说:“那爹爹你呢...!” “呵呵...此事关乎武林浩劫,若不铲除伊无情这个魔头,只恐入喉天下难安...而此时能对付她的人,只恐就是我与慧远大师了...”李申轻叹道。 “啊!,...这怎么行...爹爹,我不走,我要陪着你!”李婷哭喊道。 李申见后马上上前盯着她轻轻抹去脸上的泪珠说:“婷儿,你眼下已经过了冠年,应该懂事了...而你的娘亲也在等着你回去,你若如此,那为父只恐无心一战啊!...” “不,...爹爹,我们一起走...我不让你一个人留下來...”李婷已经泣不成声了。 “呵呵,你要明白,有时候,人有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即使我可以偷安一世,但总不忍自己的良心啊!...我若一走,众豪杰生死一线,若众人因此而罹难,那为父也生不如死啊!...告诉你娘亲,让她好好活下去,明儿可以代我照顾你,对不对,明儿,!”李申说着望了一眼宋明,嘴角微微扬起,眼神中透出了期待。 “嗯...请义父放心!”宋明眼神一片迷离,但还是强忍着点点头,却不想低下头去,眼中泪水还是落了下來,浸入了土中,而转眼一看,李申的天残剑,已经握在手中,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白布來,将那把剑擦了又擦... ------------ 第一百二十七章 他还是不懂 春日初,青茵迟迟从未长,斥寒冬萧冷,片语未至,天涯浪子出一剑,红花凋落,可断望眼归路,吹落异地兹(同:滋)再开,芳香一处念(以动用法)昔日。 秋风尽,晨露渐渐成虚无,叹胜景难隽,繁英入土,海日承影为双人,青竹常在,不堪回首往事,婆娑他山永(同:咏)轻世,翩跹无双动(使动用法)后人。 李申身死他乡,众人伤感难掩,后生之志不移,终于趁夜色逃出了襄阳城,一路车马不歇,不久之后终于逃出了襄阳境内,而这一路之上,马车中一路稀语,直到出了荆州境。 “山伯,已经出了荆州境了,你将欲何往!”卧龙先生终于开口问他。 山伯正低头沉思,闻声抬头愣在那里,而此时英台突然开口说:“我想去常山郡!” “哦,,...”卧龙先生马上吃惊的望着她:“那里可是秦军的地方,你...”不等卧龙先生说完就听见英台望着他说:“先生,我想还家父一个心愿,代他去看看义父当年决战的地方...” “哦,,...你所说的莫不是...冉将军,!”卧龙先生马上惊问道。 “嗯...正是他!”英台马上点头答话。 山伯此刻也盯着她惊声说:“却不知令尊是...,!” “家父便是是上虞的祝员外!”英台想了片刻后终于如实的告知了她,而此时卧龙先生也默然的点了点头说:“嗯,不错...山伯,说起來梁大人当年与祝员外也是相识啊!...只是后來...”卧龙先生说着说着终于轻叹一声沉默了下去。 “后來怎么了?!”山伯盯着卧龙先生垂问。 “后來因为一件事我们两家便断绝了來往...”英台望着山伯终于横下心來讲当年祝英才之死告诉给了山伯,山伯听后惊讶的望着她,随后转头看看卧龙先生的黯然的眼神和金灵儿的静默姿态马上就明白了过來... “四弟,令兄为救堤而死,我也很难过,但是以至此我们两家总该和解了...想必当年你的母亲也不希望见到今日的这般隔阂啊!...”山伯听后低头想了很久终于望着英台说。 “哦,,...你果真这么想么...!”英台惊望着他问:虽然自己兄长之死她也痛心不已,甚至连八哥的样子他都记不起來,而母亲的样子也是渐渐模糊...但人已故去,总不至遗恨后世,让后者也为之纠结心怀,继而延续下去,何时得了,... “嗯,...祝兄,我们已经有结义之情,日后便但其兄长之责,当视你为亲兄弟一般,摒弃旧恨!”山伯望着英台一脸坚毅的说。 英台听后眼神也柔和了下來,她明白此时只是父亲的心结未打开罢了,而终有一日他自己也必定会明白和原谅梁家,因为那本就是一个意外,或者真如母亲遗言一般的,是天意吧!...但至此她已经被深深感动,山伯和她想的一样,更重要的是,她又有了一个兄长,而这个人,或者会陪她一世,自此不再感到孤单... 卧龙先生一见马上露出欣慰的目光,随之便笑着说道:“嗯,不错,不想上辈之结解于后者,真是天意啊!” 金灵儿此刻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望着英台说:“英台姐,你终于找到了一个可靠的人了...” 英台听后楞了片刻便望了一眼山伯,随即羞涩的低下了头去。 山伯见后则朗声笑道:“呵呵...我一直视他为兄弟,自当患难相助的...” “啊!,...”金灵儿惊呼一声看了一眼卧龙先生,卧龙先生也楞了一下看了一眼英台后就马上就暗示金灵儿再莫多言,此时英台却笑着说:“嗯,...有梁哥哥做兄长我也满足了...灵儿,倒是你,是否也该找个“兄长”了,...” “啊!,...我...小...哦,公子,我说过要侍侯你读书考取功名的...”金灵儿此话一说出口方才听见卧龙先生惊呼一声:“啊!,...公子,我们此次忙于襄阳之事,已经错过了面圣之期了,!” 山伯听后一怔,随即便皱了下眉头,但终于缓缓的舒展了开來:“无妨,卧龙先生,此次在襄阳所遇实属始料不及啊!错过了面圣之期就等下次吧...而此次若不是來襄阳,我又怎么会见到众位英雄豪杰,还和三人结为兄妹呢?...而经过此次之后,我才发觉自己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卧龙和先生听后马上平静了下來,随后望着山伯暗叹一声‘此子有其父之志却胜于其父之性,可造大才,’于是马上微笑着对山伯说:“好,...既如此,那我们便等三年之后吧!...正好在这三年之中你也可以多学些东西了!” “嗯!”山伯望着他点头说。 此时英台突然眼前一亮,冲众人欣喜的说:“我想到了一个去处,在去过常山后我们便可以去那里看看,或者梁兄你会不舍得离开哦...” “啊!,...”众人大惑不解的望着英台,山伯开口便问她:“不知贤弟你说的是...!” “封龙书院!”英台说。 “哦,,...你说的莫不是飞龙山上的那个书院,!”卧龙先生马上惊呼道。 英台含笑的点点头后众人马上明白了过來,金灵儿也高兴的说:“听说那里景色秀美,此去正好可以观赏一番了!” 卧龙先生听后也马上说:“飞龙山却是胜地,而且那里的先生博学鸿儒,乃是隐逸高士,与我也有数面之缘...” 山伯和英台听后马上高兴的说:“哦,如此就要劳烦先生了!” “呵呵...不必客气,想必我也就只能为你们做这点事了...以后就要靠你们自己去闯荡了,山伯,莫忘了你母亲的遗言,达成他的心愿便好!”卧龙先生笑着说。 “嗯,先生,我一定会记住,你放心吧!”山伯字正腔圆的答应。 英台见后也不禁为他从心里感到高兴,此时就看见卧龙先生揭起了窗纱说:“如此说來,我们便要渡黄河北上去冀州了!” “好!”三人同时答应着,于是马车车轮飞转,隐沒于黄昏之前... 不久后便到了岸边,卧龙先生上前与船家谈好了价钱便与三人一同上船渡河,桨一打起后便拨动了水涛,帆布看似已经破旧但却能助人远航,四处水鸟的叫声悦耳动听,将这金秋妆扮的充实了很多,只听听这鸟鸣声便让人心旷神怡,四处水涛黄浪翻滚过脚边,黄昏时的深沉将四处描绘的那么淳朴,青草虽已枯黄青山却仍在眼前,黄沙搅浑了一江清水却也映衬了落日的余晖,野鸭在草苇间游荡,用扁扁的嘴啄着不知名的虫子,芦苇上的青黄已经看惯了这萧瑟的冷风一般,依然摇摆着一身黄色的裙裳,在这里生活将是何等的安乐,鲜见的蜻蜓也凑起了热闹,在水上一点一点的起伏飞翔,时而又引來另一伴來,两只仅仅相拥在一起,只舞动着翅膀便可以随心所欲的飞舞在空中,时而沾在了草叶之上,开始缠绵...眼观之下让人觉得再无远虑,也终将淡漠先前的伤痛,一如那张风帆一般,开始了新的旅程...真是:木桨拨动三千水,大浪淘尽万重沙,孤鹜摆荡黄裙舞,蜻蜓相拥青草绵(同:眠)。 山伯见后轻叹一声,随即便拿着包袱入船舱去铺床去了,而此时卧龙先生终于走上前來,望着赏景的英台说:“英台,你准备一直瞒着山伯么...!” 英台听后马上一愣,随后便惊转过头來看见卧龙先生后马上红着脸低下头去,良久之后方才说:“此事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当时因为念及与婷儿姐姐的约定所以才女扮男装的,不想弄巧成拙了...只望日后山伯他自己能看的出來...” “哦...唉!...想必此时宋少侠与婷儿姑娘已经逃出去了吧!...而依我当日为你们所卜的那个卦象看來,他们确是将会走到一起,只是你们...”卧龙先生说着说着便马上闭口不言。 “嗯,,...先生,你的意思是...!”英台望着他疑惑的说。 “哦,...沒什么...只望你们能珍惜这场天作之缘...唉!”卧龙先生说罢便轻叹一声。 英台听后马上微笑着回礼:“多谢先生教诲,我明白了!”随后告辞与灵儿一同入舱内。 卧龙先生听后一愣,随即望着她的背影长叹道:“不,你还不明白啊!...” 船行7日后终于靠岸,而让山伯最为不解的是这些天里每晚就寝之时英台都会与灵儿另居一舱,山伯见后心中不解,问起來就听到英台说是他自小便不习惯与别人同睡在一张床上...山伯听后初觉不解,但也终于习惯了下來,而卧龙先生每每见后便只是默然不语。 道安之后便在岸边租到了一辆马车,载着众人去了常山郡,直至如常山城后,众人才惊觉到这里的变化,只闻得当年燕魏决战后的惨烈情景,眼下再看时,便见到这里各处的人都有:晋人,鲜卑,羯胡,匈奴...至此不得不佩服慕容恪与王景略自占据此处后的治理之功,让各民族之间相处融洽,暂免祸端。 直至到了廉台后才开始寻访当时那场决战后的幸存之人,出行二十里后遥祭冉闵,山伯一时心怀陈列,寄悲出辞: 魏王英灵在上,时以身死之处吊念亡灵,以悲勇事,以壮雄心。 将军受天命,少以匹马单枪传勇战之名,后忍辱父仇屈就石室帐下,世龙虽世之枭雄,终未见中原一统,季龙背弃亲缘,嗜杀成性遂落难而死,以将军之能,足可枭其首而正名,然终念其养育之情故未杀之... 后石室被诸雄灭尽,胡人屠杀晋者,家室不存,民溺于血海之中,无望之间唯君能举旗抗之,此谓至勇;然终未应上天之德,妄弑无辜,后來掉以轻慢之心,以致兵败被缚,却不屈于燕王诋毁之词不想身死遏迳处,想将军一世英名却换得蝗虫响应,厚雪为蓬,可谓悲乎。 观将军一世所成,终使胡众丧胆,几近全数迁出中土,涨我朝士气于外邦,使群雄自此不敢轻视汉军,如此之功,虽未可称全,足可为后者仰叹留铭。 今与结义之后共悼亡人,天有负将军,将军可悲声却不可不显灵于世,请暗助我朝在危难之间,乞佑我民安福,民将感念厚恩于万世,将军之名亦将传为不朽。 捧胚土而起,渐落之间黄纸已燃,以祭将军英魂,慰以少怀,斯无再言,流已从流... 祭拜完毕之后众人便一路往北行,直至行路五里之后终于到了封龙山,众人惊艳之余环顾四下美景,一时痴醉其中不能自拔,英台望着四周的景色眼波飞动,却不知在此她将留学三年...... 注:常山郡:今河北正定,飞龙山:封龙山,常山西北五里外的名山,有梁祝求学的传说, ------------ 第一百二十八章 苦心 常山郡,赵子龙故里,飞龙山上则更是景色迷人,人杰地灵。 只见雾霭沉沉下水光流动,虫莺旁鸣,再环顾四下就看见一身粗布麻衣着装的村民抗锄远远的走來,流云移步头顶,风若绸缎般顺滑的抚过脸颊,林草多已枯萎但仍可见的郁郁青青的长青之树,四处游巨石耸立在半崖之上,乍一眼望去便是一派奇异的景物,巨石从各处看去所成姿态均有不同,时而有如灵猴攀树;转眼间便又像玉兔低首;再往前移步便渐渐的成了龙探高云;走出很久后一回头便是一个红颜远顾,一路杂草漫步,走过之后才感觉如履锦绵,四处飞瀑流淌,侧目观望看到的是瞬落的大气磅礴,透过石面泼洒了下來,将下滩的水雾激荡了起來,像是升起了白烟,前行一段后就见到了一个深潭,潭水深暗不能见底,侧耳过去能听见水滴一点点的掉落了下來,与刚才瀑布形成鲜明的对比,给人一种烦林幽谷般的静谧之感,山路时而高陡,时而低落,隐隐的听到敲打佛钟之声从不远处传來,佛音空悠飘荡而來,回声也同时入耳,彷佛亲密之人一般,与原声如影随形,泥土松软的踏过去闻见的是满满的香气,其中参杂着落花青草的的香味,让人迷醉了下來,放慢了脚步,往下山去就看见细流如同青纱一般的环绕着山底,源头不能看见,却有长流不息,一路曲曲折折的从上流赶了下來,自此望尽日月和风雪,再也回不去了...真是:流云赶路淡往日,怪石嶙峋换新装,烟白水滴易风韵,香迷纱青难重峰(同:逢)。 “我们快走吧!”卧龙先生对三人说。 “嗯!”三人马上答应着,于是众人接着赶路。 直走了半个时辰后终于见到了一座巨石立在谷中:那块巨石的样子俨然是以为将军,只见横眉立目之间透出了一股令人敬畏的气势來。 “啊!,...这是...”不等英台叹罢就听见了卧龙先生的解释:“这块石头叫将军石,据说是个天神化身,为治水而用來锁住恶龙,后來化身成石了!”卧龙先生望着三人惊异的眼神说。 三人听后马上懵懂的点点头,于是接着前行,就看见眼前的那块石头都闻得声音传來,山伯一时好奇的上前摸了摸说:“却不想此处径入如此奇异的石头,能发出鸣笛之音...!” 随后四人穿过山岭一路往前行去,一路上所遇越來越奇:胜景古迹自不必说,不多会又见到一棵巨树,枝叶繁茂间已经将头顶的日光遮了个严严实实,又见枝干交错盘桓,盛如华宫。 三人见后一时來了兴致,牵起手來方才将那棵巨树合抱住,卧龙先生见后便马上笑着说:“此树恐已有百年的历史了,看样子这里确是地脉通灵之处啊!”卧龙先生说罢便马上正色道:“呃...你们莫顽了,快些住手...”不等卧龙先生说完旁边已经有一阵洪音传來:“诸位快住手!” 众人听后马上转身过去就看见了一位须髯飘逸,面相奇俊的白衣老者赶了上來:“诸位,此树乃此山灵物,莫要伤了它!” 三人听后马上赔礼,那老者见后也微笑起來,不再计较,卧龙先生见后马上上前笑着说:“胡先生,多年不见,今日特來求访,未知身体安好,...” “哦,,你是...卧龙先生,!”那老者马上便了脸色,上前笑着说:“不想卧龙先生也有雅兴來此僻远之处看望老夫,惶恐之至呀!” 卧龙先生听后边大笑了起來,随后两人笑着执手一起,进了老者的院落。 院子不大却有青藤连荫,即使在烈日下也能嗅到荫凉的感觉,四处花盆罗满却多已谢过,再环顾四处简室数间,中间掘出一道河塘來用來泄雨,浅浅的水流绕出了院外,应该是流向了院子后面的那片良田里了... 五人入室后便分长幼坐下后,老者便亲往泡茶,不久便端了上來,四人道谢接饮了起來,卧龙先生随即便将三人介绍给了老者,三人从卧龙先生口中得知老者正是封龙学院的老师后便马上上前行礼,老者笑望着频频点头,不多时便听到老者说:“一路远道而來,今日就屈留在此,明日带你们去书院看看!” “有劳先生!”三人异口同声的答应。 卧龙先生见后啊马上笑着说:“胡先生乃隐士高人,学识渊博且淡泊自然,想必你们在此处能学到不收东西了...” “呵呵,卧龙先生折煞老夫了,....不过些虚名而已,尚难过百年,何计一时之言...只是眼见四处有游学之人來此求教,故而以拙才试以为师,若论及渊博,却难遇先生相较啊!”胡先生马上谦辞道。 “呵呵,先生谦逊了...只是此次却有一事相求,请先生莫要推辞便好!”卧龙先生望着胡先生说。 “哦,,卧龙先生但说无妨!”胡先生笑着说。 卧龙先生听后才缓缓的开口:“我受梁大人所托教管山伯,其母临终望他出仕成就功名,不负乃父之名,然此子先已长成,当受教于大儒,此次我等本将入京面试,然因故而未至京师,错过登堂之机,而途中又得遇两位公子,三人又结义之情,故而带他们同來拜谒,先生才名远扬,万望不计他们才智浅薄予以收留,教以成才,如此,老朽感激不尽!” 胡先生听后一愣,随后便皱起了眉头:“我虽是开业授教不假,但此事只恐得遵从他们两位的长辈的意思啊...先生一语,老夫虽然蒙信,但只恐...” 卧龙先生听后马上说:“胡先生多虑了,山伯是梁大人托付给我的,而山伯也为达成母亲遗愿而不辞劳苦的赶來,以长远鉴,在此方能学到真知实才;而祝公子她与祝员外也曾立下誓约:其父派人召至就会回家,其父对她期望甚高,自然不会希望埋沒其才,而英台也有意投在先生门下,祝员外那里我自会去相告去处,只望先生莫要推辞便好!” 三人听后马上点头说:“万望先生收留!” 胡先生听后沉思很久方才缓缓的说:“好...只是未知你们能否吃的了苦,,...府门子弟多有骄纵者,而故人常云:‘寒窗十载’,只恐你们半途而废啊!...” 此时灵儿已经楞在那里不知这老先生的意思,唯有山伯和英台相视一望,马上微笑了起來,随即拉着金灵儿马上下跪:“学生拜见老师!” “呵呵...好,好...”胡先生见后马上冲三人笑着点头扶起,卧龙先生见后也不禁欣慰的暗叹一声:“如此便好啊!...却不知我们是否还有再见的那天了...山伯,英台,你们珍重自己,好好努力吧!”... 此时和气盈门,淡漠了秋日。 注:封龙书院:在河北正定封龙山中,据县城以北约五里处,其历史源远流长,早于中国古代四大书院,胜景多处:龙潭,将军石,风动石,山中有以古树,周身径有6.6米,为境内较大的一株古树,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山不在高 秋夜寒意阵阵袭人,山伯却难以成眠:想到母亲临终前的句句教诲常鸣心畔,更有父亲期待的眼神,卧龙先生一直对他的教导...虽然延误了面圣的时期,但也终于在此处拜得大贤,将要受教三年了,想來三年时日漫长无期,一直长居府中的他难免会感到不习惯,有了相思之感;但转念一想,经过此番襄阳一行之后,自己也明白了肩上的责任,终于渐渐长成,不期遇见了英台众人,结为兄妹更是锦上添花的一场缘分吧!...而作为兄长的自己,又怎么能以身作则,...一时寒意驱散了不少,将长衫披在身上望着月华拢桂,洒落一片的晶洁,此时心中感念的莫不就是刚刚离开的李申了。虽然已经心事明了,但北上却却迟迟不能退,或者说永远都不会消散开來,因为义父将一种剑者大义的神髓已经灌输到了他的心海之中,自此天涯长路遥遥,却不再有初始的恐惧,至于英台,他性情聪慧而且善解人意,作为兄弟再好不过,能与他一起度过三年的时光,也是一种快乐... 此时的英台自己也睡不着,辗转反侧之间不禁张开了双眼來,看着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來,想事给室内都蒙上了一层白纱,望着这皎洁的月色,英台不禁抱膝坐了起來,望着这仙境一般的景色,一时迷醉了下來:简室之内地起霜华,覆盖在身上更是像罩上了一件素纱,在一眼望向远空,四处寂静的只能听得见叶落纷飞的声音,一时鸟语花香误了时节,赶不上來看一眼这眼前的美景了,心中似乎有了私心一般,让人只愿将此景独揽怀中,像是捧着一块美玉,永远不舍丢弃,掣肘之间,惊醒了金灵儿,灵儿自从襄阳以來,再也不去多想多问自己的事情,也许是所有的隔阂貌似将要揭开了一般,只沉默着关切的眼神,盯着自己看。 “灵儿妹妹,抱歉我把你吵醒了...”英台望着她眼含歉意。 灵儿听后一愣,随即马上那个微笑着说:“不止是英台姐你自己,就连我也睡不着啊!...哦,你看这夜景多美,这飞龙山果真名不虚传...” “嗯,只是不想我们在这里要过三年呀,...”英台此刻已经响起了她的父亲來。 灵儿见后马上说:“小姐莫要多想了,夫人早逝,老爷也对你期望甚高,想必他会明白小姐你的心思的...” 英台听后望着灵儿笑笑便拉起了她的手说:“是啊!...只是山伯他...”英台突然想到了山伯,马上秀眉紧蹙。 “哦,梁公子为人坦诚仗义又视英台姐你如兄弟一般,而你女扮男装之事他终会发现,到时候你们便可了结一段情缘了!”灵儿望着英台轻声说。 “嗯...谢谢你,灵儿妹妹!”英台冲她感激的看了一眼后便舒心的微笑了起來,两人终于躺了下去,不久便已成眠... 清晨,和风爽面之时,三人早早起身洗漱一番后就随两位先生往山南而行,赶往龙山书院。 一路上胜景应接不暇:过古树,入草色之间,看清泉长流不断,旭日将东方映的通红,有青云朵朵如绵盖着东方的蓝天,但却不能隐红日之光,透过來照入众人眼中似是点燃了学子的憧憬,少壮的前程,一路走來竟也不觉得曲折,往返之间几乎已经忘却了归路。 步行半个时辰后终于到达了书院门前,只见飞龙山南脚竟有如此壮丽的景色:青竹松柏映出一道绿色,郝向一条绿色锦带的环绕在山底,将书院后妆扮的生机勃勃,书院白墙而围,院门豪墨提笔:龙山书院。 “啊!...我们终于到了!”英台望着书院门前惊喜的喊了一声,山伯和金灵儿见后也面露微笑。 此时就看见胡先生转过头來笑望着他们说:“随我进去看看吧!卧龙先生,请!” “请!”卧龙先生马上含笑答礼,于是三人跟在两位先生身后随即便进了书院。 这个时辰看样子正是早课之时,只见到众学子缓缓而來,逐一进入书院中,一个个斯文有礼,看上去俨然与平素所见的富家子弟有了些区别,而此处可见学舍环绕一圈后便有一个圆门通向内院之中了,隐隐可以见到是花园般的陈设,风力似乎渐渐大了一些,竹叶耸动下传來一阵沙哑的声音,那是抖动绿衣后的的声音,随两位先生继续往前走,就看见了一道深泉,旁边掘出了一个水池來,有莲藕荷叶落在池水之中,看样子胡先生还有赏荷观莲的雅趣,而那一道泉水却是像是从墙外引了进來,远望过去便可见到清澈的水流静默路过,一直流出了院外... “这便是蒙泉了,...平日饮水均在此处,泉源自山中,味含甘甜!”胡先生笑着给三人介绍说。 三人马上点头称赞,之后便随行进了圆门,圆门之内,却有长廊绕环,沒有假山虚设惹目,却有翠竹直立常青,在往前一眼就发现了一个黑水池,此时灵儿不禁疑惑的说:“这里怎么会有一池黑水,!” “哦,那是“墨池”,平日里学生用作洗笔砚用的...”胡先生马上解释说。 “哦,学生冒昧了...”灵儿马上吐了吐舌头致歉。 这样子直惹的在场众人一阵大笑,而此时路过的学子莫不是惊望着他们,或者是平日里很少见先生如此高兴吧! 终于进了学室之中,只见孔夫子画像挂在学堂之上,众学子约有几十人聚在堂下进门之后莫不是先对着画像拜上三拜,随后就位而坐,一见到胡先生进來,已经就坐的学子马上站起來行礼:“学生见过老师!” 胡先生点头答礼之后就与众人站在堂前,山伯却是一脸自然,而英台和灵儿恐是念及自己是女儿身,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的男子不禁马上低下头去,面有潮红,只见进來的学子莫不是望了山伯一眼后便盯着英台瞪大了眼睛,确实,她女扮男装的样子更是俊俏无比了... 不多会就见到众学子都已集齐,胡先生方才引着三人上前來,按规矩行过了拜师礼之后,又面对着孔夫子的画像拜了三拜,接着就听见胡先生说:“这三位是新來的学生,与你们同在此读书,以后大家当相互照应,总不负同窗一场啊!...” “谨遵先生教诲!”众学子马上齐声答应。 此时胡先生就以手相指席位,让三人同排就坐,三人见后马上行礼就坐,此时英台刚要经过时就听见旁边有非议声‘这公子长的真是秀气,’ 于是马上低下头去,接着往前走了两步,不想脚下晃过一道黑影,一条腿伸了出來使绊,却不知英才原是习武之身,不料非但沒将英台这个“风流公子”绊倒反到使自己一个踉跄失了平衡,打翻了面前书桌上的笔砚,墨汁染黑了胸前。 “马文才,你怎么了?!”胡先生马上盯着他问。 “哦...学生...学生刚才一时慌乱,打翻笔砚弄脏了衣服,想去清洗一下...”那个马文才红着脸说。 “哦,你去吧!...”胡先生缕须说道。 马文才马上起身退出学堂,一时众学子四下窃笑声不止。 胡先生重重的咳了几声之后,众学子便马上严肃了下來,接着便见到胡先生正色道:“学堂乃读书之处,圣师像在前,怎可无礼,,...你们多是处子名门之家,想必上辈之中多有英杰之人,当以此为醒,努力恭读,以求光耀门楣,不负双亲所盼为要,...” “是,学生谨记!”众学子马上回声道。 胡先生见罢终于点点头示意众学子继续温习前日功课,独叫山伯三人出去说话。 当山伯三人走出去时,两位先生已经在话别了,山伯三人赶上前惊望着卧龙先生问:“怎么...先生这便要走,!” “嗯...”卧龙先生缓缓的说,随后上前拍拍山伯的肩膀说:“你与英台结为兄弟,日后当悉心照顾,鼎力相帮,而我终要回去复命,只恐再见你时变时三年之后了,...你当记得男儿应志怀高远,努力求教胡先生便好,三年之后我能见到你金榜題名时,便已是心满意足了,...英台,你亦是如此,你父亲那里我自会告知,你只管安心在此读书便好!” “嗯,...先生...如此,就请受我一拜!”山伯说罢便躬身对卧龙先生拜了三拜,英台也一同行礼。 卧龙先生见后含笑的点点头,随后看了三人一眼后便与胡先生私聊了几句,终于转身离开。 三人远望过去,一路目送着卧龙先生的背影渐渐模糊了起來...直至终于被山影阻隔,看不见了... “走吧!进学堂去!”胡先生望着他们三人看了一眼便笑着进了学堂,三人也跟了进去,就席而坐。 此时,红日当空,晨曦正好。 注:龙山书院:封龙书院,古代学府,原为汉代李躬授业之所,原有讲堂、读书窑洞等,院内有两眼清泉,一日蒙泉,水清而甜,是书院饮炊之水源,另一曰墨池,又称洗笔池,池水墨黑,相传为古人洗笔之处, ------------ 第一百三十章 弃竹从松 卧龙离去,龙山少隐者;梁祝同窗,蒙泉留(流)故事。 自卧龙先生离开后,山伯与英台姐妹便同窗苦读,立志成才,而胡先生便让他们在书院居住了下來,三人自是心存感念,于是更加用心读书;而他们也记得胡先生当时也告诉他们众学子:一年为期,三次院试,以擢优才。 山伯和英台自是每日用心读书,而胡先生则渐渐的从谈吐之间已经感到两人的不俗,尤其是英台,看似文弱清秀却实有豪气,又心思缜密,可谓良木;而山伯也是每日兢兢业业的刻苦用功,早起晚睡,多次提问都是对答如流,让他很是欣慰。 “梁山伯,你且说说前日我讲解给你们的功课温习的如何了...!”胡先生突然盯着学堂下一片喧读声中的山伯问,众学子一时静了下來,都盯着他。 “哦,老师昨日所讲的秦军设酷法,韩非倡法治和李斯生平三事,学生课后暗想,其时以当时的情况看來,也非全罪及秦王残暴,而且...”不等山伯说完,胡先生便眼睛一亮,盯着他问:“哦,,那你且说说看!” “嗯...秦时国力自商鞅变法后得以大兴,时为七雄之最,而诸国之间战乱不断且多有勇将成名,就依军法來看,武安君以严刑峻律治秦军成虎狼之师,坑杀赵四十万于长平,虽是残暴之举,但也加快了赵的灭亡,促成天下一统,以时势而论,七国混战之时,白起可谓常胜将军,不拘兵法条陈而就势思变,其将才可叹自不必说,而秦军之后所成军律,莫不是以其生前所治之法为主,传为‘不拜天地,不敬鬼神,只从军令,’秦朝正是凭此强兵终于在六十年后扫灭诸雄,统一天下,由此可见,乱世之中刑法则必严,此方能成秦王之功...”山伯缓缓的说着就听见四下窃议声不止。 “哦,,...山伯所言也有道理!”胡先生沉思半晌后便接着问他:“那韩非之事你以为如何!” “韩非子为当时大才:“法治”之言终被秦朝所纳,而后方有秦之大统...其所言‘法不阿贵’在当世也实属难得...只恨未得韩王倚重,而后虽得秦王所用,然受李斯等人排挤,终于含冤被囚,以致身死云阳,但李斯也不得不承认其才能,以其所倡的法治为依,终始秦国得以大治,由此看來,韩非子可谓大贤了,...”山伯望着胡先生说。 胡先生听后也眼含微笑的冲他点点头:“嗯...不错,韩非子却是大贤,不期为才所著也为才所亡,可叹却不可惜,因为法治已经流传了开來...那李斯之事呢...!” “学生以为,李斯确是当时大才,以其终身所成來看:助秦王一统天下前,以自身才识出游说之计,仪以为使终于离间了多国,使秦有时间积蓄实力,得以逐一击破诸国,而后再上《谏逐客书》传为后世名作,使秦王醒悟,重用人才而不避亲疏,又引韩非之言,提议法治得到秦王支持,秦自此渐渐超越诸国,终于扫除六合,统一寰宇,之后又能定礼仪,准车轨,创文字,统度量,功勋可谓昭著,也遂了他一生所愿;而就秦王死后看來,他应是顾忌到了蒙恬与扶苏的关系,只恐相位难保;又背弃君臣之义,为保权位联合赵高造伪诏,令公子自尽,将军服毒,虽一时继以为相,却终被赵高反害,腰斩夷族...” 胡先生听后也轻叹一声:“不错,以当时而论,李斯为助秦成大一统所建的功勋不可磨灭,但却鲜修于自身,以致外宽内忌,忘却令师荀卿之言,权势蒙眼之间君臣之义已泯,终于坐下了灭族之罪...由此看來,陈王虽有言曰‘王侯将相宁有种’但通常而言,能大功者定非常人,一世之臣若不能尽范蠡之明,也当有孔明之忠,若一念之差,只恐遗恨后世啊!...” 胡先生此言一出引得众学子一时静默了下來,良久之后也听不见有私语之声,胡先生低头沉思良久之后终于抬起头來望着众学子说:“你们之中多有生性聪颖之人,但若要明乃父之志,耀门楣之荣,尚需刻苦,为学者莫不从寒窗而來,然能成事者莫不是铭以“坚韧”二字啊!...”随即望出窗外,就见到了院中的景色,一时眼神闪烁,随即提起笔來,旁边有学生见后马上上前來帮他铺开了宣纸,随即便行书四字:弃竹从松,也罢后便明那个学生拿了起來以示众学子。 众学子见后一脸疑惑,一时非议声不断,唯有山伯静默,英台颔首,胡先生见后马上笑着对英台说:“英台,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学生明白了!”英台望着他说。 “哦,,...那你代我告诉他们吧!”胡先生望着英台面含期待。 英台见后马上点头答应,望着众学子解释道:“老师所写的这四个字想來就是让我们抛弃虚荣名利,坚持刻苦的读书,以壮实才,一旦他日为官,便当以真才实学造福百姓,而这里面也有行事之理,变法之成莫不是始以众怒而明以后知...竹虽有长青坚韧所喻但总是腹中空空,总不似轻松一般的坚实,老师一番苦心只为让我们以实才行世,而非虚言自持!” 胡先生听后笑望着英台点头说:“不错,英台所言极是,我正是想让大家都明白此中的一个很简单却很难的道理,凡有成者,莫不是经过非议而來,然终为世所容,敬之以大家,但其中败者不可胜数,只因始而无终,我却不想见到自己的学生他日重蹈先败之痛...因为或者在所弃之后,便可成功了...如此说來,岂非可惜呀!” “学生谨遵老师教诲!”众学子低头答礼。 胡先生见后欣慰的点点头说:“嗯...今年的院试已经临近,大家好好准备吧!...7日后便是开试之时,届时当可知这一年所学的成果了!” “是,老师!”众学子答应说。 等待早课结束时,山伯与英台姐妹一起准备走出学堂去吃午饭了,英台望着他笑声说:“二哥今日堂前所言深刻透理,小弟佩服!” “贤弟过誉了,贤弟对先生的四字真言却是理解的比我要好,方位可贵!”山伯笑着说。 “哎呦,你们俩就别再相互赞美了,...我想吃饭了!”灵儿笑着调侃道。 两人随即相视一笑便说:“好,我们去吃饭!”说罢正要出门,就看见方才帮老师铺开宣纸的那个学生正在准备将那四个字装裱在墙上。 山伯记得,这个学生便是初到这里时除师父之外第一个和他们说话的人:因为那个马文才的父亲竟是当时在吴兴郡遇到的那个马将军,不知何时已经调任前去做太守了,而他却中日游手好闲,最终被马将军赶了出來,当时只留得一句话‘若不能就乃父之职,便不要回來见我,’于是他便赌气也要坐上太守,在晋内寻找名士为师,不过所遇莫不是因为他的声名狼藉而闭门不见,只好远游來此...不期遇见胡先生,先生不计前嫌收留了他,他也终于在此有了长进...但豪门子弟的旧习却未曾根除,來此之后,众学子都因知他是太守之子而惧他三分,而英台和山伯却对他所礼遇平平,甚至让他出丑,于是在他的警示下,众学子一时无人敢与新到的三人为友,只有他与他们三人谈笑自若,问其姓名,答曰:刘正若,自此四人相以为友,相处甚笃... “正若兄,去吃饭吧!”山伯见后停下步伐走过去叫他。 刘正若听见后转过头來望着三人说:“老师今日所提的这四个字足以警醒我们,裱起來自省吧!” “嗯...但吃过午饭回來后再裱也可以嘛...回來我们帮你一起把它裱起來!”英台望着他说。 山伯听后点头同意:“嗯,回來我们一起帮你!”金灵儿也望着他点头。 刘正若听后便冲三人点点头,将那张宣纸留在书桌上便与三人谈笑离开。 此时,青竹摇曳着身板,青松甩动着针叶,有风自远恐吹來,让人沉醉,忘却了时间,停下來不久后终于还是赶往灶厨里,因为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 注:武安君:白起,荀卿:荀子,李斯的老师,云阳:今陕西淳化县西北, ------------ 第一百三十一章 认真的雪 时已冬至,飞雪簌簌下落,俄而降于肌肤,释为水。 午后饭罢,山伯四人一起赶回学堂之内,准备裱字时就发现那张宣纸已经不见了,找了半晌也沒见到,一时焦急了起來...而此时的胡先生将要午睡,路过学堂拐角处时就看见学堂前围着三个身影在往里面张望着,窃笑不已,随即就听见了学堂里山伯四人的议论声。 “裱字的宣纸方才明明还是在这里的...为何会找不到了呢...!”刘正若疑惑的说。 “莫慌,再找找看!”山伯安慰他说。 接着便是一阵零碎的寻找声,不久之后便听到英台的一声惊呼:“找到了,在这里!” “哦,,...”三人同时惊喜的喊了一声后便赶了上去,接着便是一阵沉默,良久之后方才听到了金灵儿的声音:“啊...这宣纸上为何会多出一个乌龟來,,...”再看一眼那宣纸上,四个字还是那么醒目,但上面却不知为何被画上了一只乌龟... “这...我们走时明明是关上了房门的啊...”英台也疑惑的说。 山伯缓缓的回忆道:“不错,当时确是关上了房门的,而且刚才是吃饭时间,料想少有人來,又怎么会多出一个乌龟來呢?...莫不是...”不等他说完就听见刘正若打断说:“想必刚才有人來过这里了,才画上了这只乌龟...” “哦,,...正若兄你的意思是...!”英台盯着他问。 山伯随即马上恍然顿悟道:“你莫不是说他们三人...!” 此时门外的三人中便有一个人低声问道:“他们说的三人是...!” “笨蛋,就是我们呗!”那个在站在窗口最前面的学生说。 此时身后的那两个学生马上懵懂的点点头,正要说话就感到身后有人拍拍了拍他,转过头去马上惊愕在那里:原來胡先生已经站在了身后。 后面的那学生正要说话就看见胡先生以手示意,随后便马上闭口不言,低下了头去。 而这站在最前面的学生一时沒有顾及到身后的静默,还在轻捂着嘴偷笑,此时就听见身后有一阵沙哑的声音传來:“你为何要这么做!” “哎呦,听听你的嗓音,莫不是昨夜解手时着凉了,,...我就是要让他刘正若吃点苦头,不然他就不知道我的厉害!”那最前面的学生头也不回的低声说。 “哦,那这乌龟也是你画的喽...!”身后又发问道。 “废话,不就是我们刚才画的么...”窗前的那个学生不耐烦的说,而此时身后的那两个学生已经双腿发抖了起來。 “马文才!”胡先生终于忍不住怒喝一声,窗前的马文才随之惊转过身,就看见了胡先生在怒视着他,马上就要解释,无奈声音已经打颤了起來,一时脸色由红便绿,最终斜视了身后两人一眼,低下头去不敢再言。 此时学堂里的四人也闻声赶了出來,见到胡先生在此便马上上前行礼,胡先生笑着冲他们点点头让他们四人先离开。 “可是...老师,那宣纸上的字...”刘正若拿着手上的宣纸正要解释就被胡先生接过來打断了:“不用裱了,我都知道了,你们先去午睡吧!看來我所教并非人人都能理解,白费苦心啊!...”胡先生看罢宣纸上的那个乌龟便指着马文才三人怒斥道:“看來你们很喜欢作画啊...走,随我前去书房,我教你们作画!” 此时马文才身后便有一个学生不解的问:“呃...不知老师想教我们画什么...!” “画乌龟!”胡先生怒不可竭大大喝一声直惊得三人马上灰溜溜的跟去了书房,留下山伯四人在原地发怔... 等到下午上课时,众人见到胡先生手中捧着一大叠宣纸走进了学堂,身后跟着的便是马文才和他平日里的两个“死党”:伍仲和俞重志,低着头走上堂前,先生便将宣纸拿给众学生浏览了一遍后才开口说:“这些都是他们三个画的,依我所见,他们在作画上面的天赋已经远远超出了对读书的热情...如此,不若就让他们各自回家,访寻名画大师吧!...” “啊!,...老师,学生一时糊涂,望老师开恩啊!...”马文才听罢马上跪了下去。 而此时他身后的伍仲也跪下去哀求道:“是啊!...请老师息怒,我等以后...”一时惊恐至极已经说不出话來。 ”什么?还有以后...,!”胡先生听后勃然怒喝道。 而另一名学生俞重志也跪了下去马上叩首道:“老师息怒,学生以后再也不敢亵渎尊颜了,还请念在我等年幼无知,宽恕我们便好!” 胡先生听后终于安静了下來,随即沉思半晌后才终于漠然的说:“实不相瞒,马文才你本性聪慧只是多有骄纵之习,原是豪门出身者的通病,但总是可造之才,只是慧心未入正道而已...而伍仲你却不分是非黑白,知不可为而为之,可谓愚昧,但总非大奸大恶之人,若日后可改,总有前程的,俞重志,你平日斯文有礼却不曾料到会如此悖逆,不尊师重道姑且不说,反而与马文才他们一同陷害刘正若,岂知若是我未发现而错怪了他,将他赶出书院,汝心何安,,...你们且看看这里有谁会为你们作保,!” 三人听后已经面有愧色,俞重志更是眼神闪烁起來,此时堂前一阵静默,众学子都惊望着马文才他们三人,却也是沉默不语:大家都感到平日里他盛气凌人却又念及他父亲已是太守,所以只能隐忍,试问在此的哪一个沒有受过他的戏弄,而眼下见到他要被赶出学院,众人虽然未敢拍手称快,却也在心中暗自欣喜,但却不知此时已经有一个人站了出來。 “老师,学生愿为他们作保!”一个声影从席位上站了起來,望着胡先生拱手说:“先生,他们虽时有顽劣,但总是同窗好友...望先生开恩,莫要将他们赶出学院!”众人闻声惊望过去看着说话那人:正是刘正若。 山伯见后眼波流动,随即转过头与英台姐妹相视一望后便也马上站了起來说:“学生亦愿做保!” 一时堂前静默,胡先生却饶有兴致的望了他们一眼,随后不动声色的对他们四人说:“你们莫不是忘记方才若是他们的阴谋未被我发觉,你们此刻可能已经被我赶出书院了么...,何故还要为他们作保,!” “老师,因念同窗之情!”刘正若答道。 “不错,也是想到或者能给他们一个机会,只望他们经过此事后能痛改前非,用心读书,他日成为可造之材!”山伯补充说。 “嗯,...老师也曾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请念及此处,给他们一个机会吧!”英台也赞同的说,随之引來了金灵儿的点头附和。 此时堂前的众学子已经惊望着眼前为马文才他们求情的四人,恍若初识一般,随即众学子一个个陆续的站了起來:“老师,我愿作保!” 见到众学子都站起來后胡先生终于露出了少有的微笑,随后低头沉思一番便说:“嗯...如此,那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只望你们莫要辜负了大家的期望便好,...” 马文才三人马上叩首告谢,而此时胡先生却挥手打断了他们说:“莫要谢我,还是多谢谢刘正若他们四人,若不是他们先站起來为你们作保,只恐此次你们便要离开这里了,...”不等胡先生把话说完,马文才三人马上对梁山伯他们拱手致谢,四人随即拱手还礼,此时就听见胡先生轻轻嗓子说:“今日一试,可见平日所学,从优擢才,四人当以褒赏,......” “啊!,...一试...!”众学子莫不是惊呼一声。 “嗯...不错,就今日此事而言,今年之试已经有了结果...”胡先生停下來顿了顿接着不顾众学子惊讶的眼神宣布:“刘正若,梁山伯,祝英台,金灵儿四人,同窗之情不忘,宽厚之心不泯,容人之怀可慰,心存仁爱,不枉苦读一载,在今年之试中学评可擢为一等;而其他后起的众人始有念于私怀俗恨,不肯出面作保,但终于受四人所为遂感而起身,此亦足以令我安慰了,...就将你们的学评列入次等,而马文才你们三人此番所为实让我失望不已,但总念及四人所言,顾众生颜面,给你们一个机会悔改,不过今岁的学评,不能通过,此之谓‘赏罚分明’...你们可有异议,!” “哦,学生谢老师不弃之恩!”三人马上叩首拜谢道。 此时中学子终于恍然顿悟:原來老师今岁的试題,却不再纸上,... 直到下课之后,众人都已离开,四人重聚在一起后,金灵儿才说:“哇,我当时一时不忍看他们被胡先生逐出学院便随着英台姐姐站了起來,谁料竟得到了一个甲等的学评,...” “呵呵,你的一时不忍便已经足以得到先生的甲等学评了!”英台笑着对她说。 “是啊!尚且还未算及你的诚实...”山伯笑着对她赞扬道。 “呵呵,我倒是觉得梁兄与祝兄你们二人像是心有灵犀呀,...当时竟然同时站了起來!”刘正若笑着望着他们俩说。 “呵呵,正若兄过奖了!”山伯与英台此次果真同时回礼道,这一下更让刘正若大笑起來...此时山伯与英台尴尬的相视一眼,但看上去确是已经有了一种默契,正若同这窗外的飘雪一般,风向哪里,雪便跟随,那么坚定...... ------------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能说的秘密 一年的时间匆匆过去,而英台只觉得这里彷佛于是隔绝一般,最让她自己感到惊喜的是:虽然她们俩女扮男装但声音还是渐渐被众学子所接受,尽管时常有人私下管她和灵儿叫‘娘娘腔’,但山伯却是一脸纯真无邪的与她们要好如初;而且经过“画乌龟”的那件事后,大家都彼此慢慢的熟悉了起來,而且在这里还有师母一直关照着他和灵儿,一年下來,不仅在胡先生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而且能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共同观赏日升日落,流连湖光山色,这岂非也是一种满足,只是,这种满足就像她和山伯的那种如同一张纸的朦胧的关系一般,终于有一天,纸遇见了火... 晚冬将尽的时节里,时有雪飘,而当这天众学子都迎着大雪进了学堂之后,却发觉先生的表情严肃的望着他们进來的每一个人,大家一时揣测不安,却也不敢多问,不多时便都已列坐其次,胡先生见后终于望着众学子说:“嗯...今日要告知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 “哦,,...”众学子马上一脸错愕的望着他,堂下一片哗然之声,山伯见后也是凝神肃穆的静听了下去。 “襄阳城已被秦军攻陷了,...”胡先生望着众学子缓缓的说出了刚才听到的消息。 而此时已经有学子惊呼声起來了,山伯见后终于愣在那儿,很久之后缓缓的转过头望向英台,英台回望过去时脸上已经有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不,...怎么会...先生...,!”堂下有了哭喊声,众学子哀叹声不断,也多有低泣的声音传來,却不知襄阳那里,曾有过多么惨烈的一场惊世的战争... 胡先生见罢眼神也闪烁了起來:“不错...我不久前方才得知此事,秦王胁迫他的儿子强攻城下,其世子以退为进,趁当时城中守将以为他们后撤时突然发动强攻,里应外合终于攻下了襄阳城...” “啊!,...”众学子一脸的茫然,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而此时刘正若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是...老师,我朝驻守襄阳的朱大将军也是身经百战之人啊!他难道沒有...!”不等他说完胡先生就将手一摆轻轻的说:“他已经投敌了!” “啊!,...”堂下又是一阵惊呼,此时就连山伯也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随即便想起了什么?马上上前说:“不,先生恐是误会了,朱将军绝非是那种贪生怕死之徒!”山伯一真洪音传入众学子的耳中,众学子马上惊望着他。 胡先生听后变了脸色盯着他说:“哦,,...既如此,那襄阳为何会失守,,...传言已经修筑起了夫人城,而多有侠义之士相助,何故为贼军所破,!” “这...先生,当时确是筑起了夫人城,而且江湖豪杰已经闻讯赶來助守,但贼军近二十万人,襄阳被围想必最后已经粮绝,故而...”不等他说完胡先生就把手一挥:“住口,即使如你所言,但朱次伦投敌之事此时已经纷传四处,你如何掩的了众人的悠悠之口,!” 山伯听后却正色道:“学生只是据实而言,只恐襄阳失守是万般无奈的结果,非是朱将军投敌之过啊!...想必此番城中必是出了奸细,否则也不会上贼军的当了...” “哦,,...你所说的莫不是那个李伯护,,...此人却是叛国投敌,但下属之过,将军岂能无罪,!”胡先生盯着山伯喝问道。 此时英台便也走上來说:“先生息怒,梁兄所言不假,当时我们就是从襄阳城中逃出來的...而且,朱将军投敌之事只恐非其所愿...”山伯听后转过头來望了英台一眼,满含谢意,而众学子听后也不禁失声惊呼一阵。 “住口,...你们...你们在此读圣贤之书却何故为那叛徒开脱罪责,,...如此,我教你们有何用,!”胡先生气竭的呵斥。 两人也默然了下去,他们也明白毕竟这里不通消息而且胡先生又未曾识得朱将军,而且此事已经让晋朝愤恨不已,自己说再多也无益了... 而此时胡先生望着他们俩终于渐渐的平息了怒气,随后想起了什么便说:“今日你们所言或有道理,但确是必须要罚的,如此,罚你们去山中窑洞里反省一夜,明早再回來!” “学生遵命!”山伯与英台听后躬身告谢退出了学堂去窑洞了。 而此时刘正若终于走上來望着胡先生拱手说:“请先生息怒,窑洞里夜寒深冷,还是...”不等他说完胡先生就转过脸看着他说:“无妨,來此读书者谁沒有去过那里...且让他们俩反省一夜再说!” 刘正若一见胡先生执意如此,便也只好沉默了下去,而转眼过去看到金灵儿,也是一脸的焦急神色... 此时山伯与英台已经走出了书院往窑洞走去,想想刚才发生的一切,渐渐才有了后怕,刚才自己似乎也太失礼了些,若不是先生宽仁,只恐就要被赶出学院了...而再侧目一看身旁也是静默很久的英台,心中便升起了歉意來:“英台,都怪愚兄,刚才本不该顶撞先生,以致你也被我连累了...” “呵呵...沒什么?梁兄,当时我也觉得你所言有理,所以才会站出來...而且,我们不是还有结义之情么...莫忘了,当时我们对天发誓,要‘患难相助’的!”英台盯着他微笑道,山伯听后眼神安然了下來,拍拍她的肩膀说:“好,只恐今夜就要委屈你陪我一起受罪了...” 英台听后默然无语,只是静望着他莞尔一笑,美艳的容貌让山伯不禁愣了下來,忘记了赶路,而英台也停了下來歇息... 飘雪一时将飞龙山白描了一般,四处都白的发亮,而这悠悠而落的雪花却也沾着了青丝随着冷风缓缓抖动,脚下踏过去了两对脚印,浅浅的留在了雪上,却深深的印在了心中,山色一时迷茫不定,沒有日光将出的预兆,溪流看已经被冻结,周围是那么清净,回头一望,那株古槐看样子也已经披上了一件白纱,隐隐记得初见时的样子,而这一年之后,似乎仍然沒有多大改变,远处怪石的凸显已经渐渐的被皑皑的白雪覆盖,练成了一道银白色的曲线,曲曲折折的一如环绕山底的溪流,而溪流此时却已经被蒙上了一张透明的白纱,冰凌之下,看不见流动的样子,也听不到流动的声音了,看看书院门前有石碑在立,上书着的文字已经模糊不清了,很古老的样子,而在这冷风之中,听不见夏日里的那种喧闹,一切的喧嚣郝向都被厚雪压盖住了,甚至看不见一只活物,如果有,可能就是他们两人了,远远的望见书院的厨灶厨上空袅袅的升起了一道炊烟,在升空后不久就被冷风切断,接着消散在茫茫的雪空之中,想想不只不觉间,他们已经长大,经过了那么多事情之后,终于走到了一起,而在这里一学就将是三年,一年已过,有彼此在身边,似乎已经不惧任何艰难...真是:履迹浅露覆白雪,山色迷茫晦红日,曲道鸣(铭)静(尽)风含苦,炊烟实(释)空(恐)泪亦甘。 两人终于一起赶到了窑洞,只见里面有除了几张草席,一个火石,一堆木柴和一盏破旧的烛台别无他物,而冷风灌了进來两人一阵阵的发冷,山伯见罢马上生起火來,不久后终于点起了一堆篝火,窑洞里也渐渐热了起來。 此时的金灵儿却是与刘正若一起着急了起來,只等放学后,两人便感到一个僻静之处商议着给山伯和英台送点被褥过去,而此时正巧就遇见了胡先生的独女:珠儿姑娘。 “刘公子,你们为何会在此...!”珠儿一见刘正若马上欣喜的走上前來,但等看见金灵儿后便马上上前行礼问好。 “哦...我们...”不等刘正若把话说完灵儿像是灵机一动,马上插过话茬说:“哦,珠儿姑娘,我们正在想着去给山伯和英台送些被褥...” “哦,,...”珠儿一脸惊异的问,灵儿便如实相告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 灵儿听完马上惊呼道:“这么冷的天气爹爹何故要罚他们去那里...,,...刘公子,你莫不是也要去那里么...!” “嗯...我想和灵儿姑娘去给他们送些被褥避寒!”刘正若望着她说。 珠儿听后边懵懂的点带你头,随后便细想片刻说:“那也算我一份,...等等我随你们一起去!” 在两人错愕之间珠儿已经转身离开,过了一会后便折返回來,手中拎着一个竹篮和几床棉被,此时却不见刘正若与金灵儿的影子,随后便生气的撅起嘴來,但马上就听见声后轻声呼唤,珠儿惊喜的转过头去就看见他们两人已经取了棉被出來,于是三人一路有说有笑的赶往窑洞去了,此时胡先生的身影终于从树后闪了出來,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轻叹一声,微笑着点了点头... 到了那里之后,众人一时欣喜不已,围坐在篝火旁边开始聊起天來,但说不常几句灵儿便暗示英台出去,英台马上会意跟了出去,而这一暗示不期被珠儿姑娘看的真真切切,于是在两人离开不久后,她也起身告辞出去。 走出一段路后也沒见到英台和灵儿的身影,此时四处已经渐渐黑了下來,珠儿有些害怕,准备转身去窑洞向大家辞行时突然听到一阵低语:“小姐,你毕竟是女儿身,与梁公子今夜在此只恐...”竟是金灵儿的声音。 “呵呵,沒什么?灵儿你不必多虑,山伯是正直之人,况且他现在也不知我是女儿身...”这却是英台的声音了。 “嗯...我只是为小姐你担心,莫忘了我们还要在此两年啊!...”灵儿接着说。 英台见后便轻笑一声,随后便说:“我明白的,灵儿,你放心吧!” 接着就有脚步声渐渐接近,珠儿姑娘惊愕之下也马上躲了起來,随后匆匆赶回,向两人辞行,与金灵儿和刘正若一起赶回书院。 一路上珠儿再也沒有多言,而金灵儿也感到有些奇怪,但终于不再多想。 知道回去后方才见到了胡先生已经在家门前等着她,珠儿一时惊讶:“爹爹,你...”不待她说完胡先生便笑着说:“不必说了,我都看见了!” “啊!,...你是说你已经知道了,!”珠儿姑娘惊声道。 “嗯...你们能去探望他们两人,还送去被褥,为父很欣慰呀,...只是,为父却不知你为何会这么做...?”胡先生笑着对她说. “哦,...爹爹...女儿只是...”珠儿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听到父亲问她此去何故时自己便想到了刘公子,一时脸上泛红已经说不出话來,此时胡先生终于笑着说:“是为了刘正若吧!!” “啊!,...爹爹...你,,...”珠儿马上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胡先生见后笑着说:“嗯...为父明白了,你眼光不差,他确实可造之材,只望他好好待你便好啊!...” 珠儿一听脸上一片朱红色,羞涩的赶进了屋子里去了,胡先生见后笑叹不已... 在屋里见到母亲后珠儿才敢将那件秘密告诉给她,胡夫人听后一脸惊愕,但马上就明白了过來,但终于缄默了下去,轻声提醒着珠儿说:“此事莫要告知你爹爹,就当它是一个秘密,除了你我,谁也不能说...” “嗯,女儿明白了!”珠儿姑娘马上点点头。 此刻窑洞之内的火光也将英台的脸庞照的发红,看看山伯喝了不少,眼睛已经有些发直,这时候她突然想起了灵儿临走前所说的话,于是就从竹篮里取出一个酒碗來,对山伯说:“梁兄,我平日习惯与灵儿同榻而眠,而今夜换成了你只恐会不习惯的,就将这个酒碗放在你我中间,不可越界,否则便是失礼了!” “祝兄你为何...,唉!好吧!...”山伯先是一惊,接着便像是习惯了英台的古怪行为,答应了之后便一头栽倒了被褥上,不多久便昏沉的睡去了,英台见后也终于躺了下去... 当山伯却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想,梦中有一个影子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似曾相识一般,转过脸來却是英台的样子,等他跑上前去后就发现已经消失...那影子,便像一片云,可望而不可及一样,充满了奇异和未知... 此时,夜色深沉,大雪已止,月光隐隐可见,但却被黑云遮住,幻影朦胧...... 注:公元379年,秦军陷襄阳,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我们的纪念 英台终于得到了师母的暗助,将自己是女儿身的秘密隐瞒了下來,由是心中感激不已,而胡夫人听到她的身世后也不免感叹,从此便私下将英台姐妹收为义女,英台心中感动,于是不敢懈怠学业,只求能不负父亲期待,师母厚恩。 只是这一年之中的变化实在太多:山伯已经在近两年里成熟了许多,平日里沉思的时间多了,提问的次数却少了,而他刻苦努力的劲头却一点也不曾改变,相貌也似乎变的更帅气了些...;马文才似乎比以前收敛了很多,平日里也变的谦谦多礼了起來,甚至每每不经意看过去一眼,他总是盯着英台观望,时而有她有殷勤之举,不过总是被婉言谢绝;而刘正若与珠儿的关系似乎已经渐渐明朗了起來,以致终于被大家知道了,他们索性也不再隐晦;伍仲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但却有了刻苦用功的时候,时常可见他在研习胡先生课堂所讲的題目;俞重志确是聪颖之人,自此再也不与马文才同伍,甚至常來向她们讨教,以致两年之内近快要赶上金灵儿了;而其他的众学子也莫不是为了一年之后努力着,很少再见到初來此处时嬉笑喧哗的景象;胡先生最是引人,几年下來,脸上的笑容出现的越來越频繁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不知觉间又到了月圆之夜,眼看今年的年试已近,而自己却也不知为何却突然起了相思,当夜胡先生叫众人前去赏月,众学子听罢欣然前往,与老师一同在书院前赏月饮酒,而这夜,先生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喝了很多酒,而且说了不少话,众学子一开始都惊望着他,以为这又说不准是今年的考试,等到先生喝的兴致起來后方才放心痛饮,一时院中的学子把酒联欢,对赏明月,此时,胡先生却突然正色说话了:“明日的考題便在今夜,你们出去帮我带月亮回來!” 众学子一听一时愣住,不知所云,胡先生见后马上站了起來在此重复:“去带月亮回來给我看,要能看得见的,且必须是今夜的圆月,若带不回來,今年的学评便不能通过!” 众学子听后马上惊醒了过來,随后便三三两两的去了四处寻找“圆月”去了,山伯惊望四处,才发觉不知觉间少了一个人,山伯见后马上转过脸望着英台问:“贤弟,怎么沒看见正若兄呢?” “这...“英台听见后也一时不解的环顾四处,不曾见到刘正若,而此时金灵儿却笑着轻声对他们说:“方才我看见珠儿姑娘在树后冲他招手了...” “哦,...”两人同时顿悟,随后相视一笑,此时英台便站起來,望着这美丽的月色说:“山伯,不如我们也去找“圆月”吧!...,灵儿,快去将试題通知刘正若,有他在,你们三人一定能找到的!”灵儿听后马上含笑点头离开。 “呃...好是好,只是我们去哪...!”不等山伯在一旁疑惑的说完英台就仗着一点酒力一把拉过他的手,带他离开了院中,两人出了学院,直往那棵大槐树下去了... 但他们并不知道,身后已经有一束目光紧随而來。 等到大槐树下时,两人便坐了下來,望着这清空之下的明月,环山的美景,一时惊艳不已:鸟声依稀了起來,林木静立间微风过处,留下了一片绿色的波浪,在银色的月华上翻滚,可见到一道道闪动的银光炫目眼前,如同清涛之中的浪花一样,四处山体怪异却被裹上了一层银装,感觉自己像是身处梦境一般,云影歪斜之下低垂在山头,彷佛在襁褓中孕育着一种广博的慈爱一般,飞瀑声款款而來,不停不歇,像是一位永不言弃的勇者,在一直追赶着流失的逝者,将苦难踏在了脚下,目光中留有执着,抬头望空处便见到有北雁南下,时而一声长鸣,辽远空旷的传进了耳中,让人心情舒缓了下來,怡情在里面深深的眷恋着,看一双大雁从头顶徐徐而过,舞动着翅膀的那样是那么自然,自由的翱翔在空中,无拘无束般的欢快,令当世的人多么向往,再看一眼空中的圆月,年年似乎都是这般洁净,让身处异地的人望之心中总有了相思,但故乡千里,一夜难回,总要收起望眼,只盼平安,只这一夜,又不知惹的多少人的泪水落了下來...而转念一想,在这里依旧留下的是一份回忆,甚至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纪念,彼此之间,虽有着秘密,却也一直在心中直白;虽然遇到挫折,总有人为自己负担,但却不知此人能否与自己就这样一直走下去,甚至遥想到了将來,能否陪着自己看每年的圆月,直至自己闭上眼睛...真是:禽稀鸣碧涛涌月浪,云歪斜龙山孕柔情,雁自南飞瀑流勇者,身他乡空望泪成行,执一念此景身后忆,思万缕直白眼前人,收短痛青丝夜成雪,梦终会情缘世无双。 此时,山伯终于开口打破了静默:“贤弟,想什么呢...!” “哦...沒什么?只是念及父亲以及我们在此的所经历过的日子...”英台轻声说。 山伯听后也不禁轻叹一声,随后便望着她微笑说:“的确,我也是想到了家父...而且,我们两家...”不等他说完英台马上打断了:“我们两家肯定会成为世交的!” “嗯!”山伯一时惊愕,但马上便明白了过來,望着英台坚定的点点头。 英台见后婉约的笑了起來,随手缕了下头发望着山伯问:“老师所出的題目你想到了沒有!” “嗯...”山伯笑着点点头,英台听后不禁一笑,随后也不追问,只说:“那好,我们便在此下个约定,看看彼此是否真的有如他们所言的那种‘心有灵犀’,如何!” “好!”山伯点头答应了下來,两人随后便静默了下來,坐了好久后终于起身回了书院。 而此时身后的那个黑影也跟着英台一路走去,知道她进了房门后终于看见了英台的答案,随即惊愣在那里,终于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次日,众学子的答案都交给了胡先生:有豪门子弟拿出了明珠;有的人干脆画了一个月亮在纸上交了上去,有的学生直接走到老师面前什么也不说,只将自己的名字写给了他,因为他名字里便有一个“月”字;也有学生手端着一个盆子,里面有清水半盆,直言昨夜月亮便在其中,也有人拿出镜子來说以相同的意思...胡先生见后都笑而不语。 直到刘正若和金灵儿将昨夜众人把酒言欢,四处寻月的场景画在一张纸上交上來后,胡先生终于连上有了些笑意,而这时山伯和英台竟同时交上來了一封信,之后马文才也交上來了一封信,众人怪异的望着他们三人,只有英台和山伯來那个人相视一笑,沉默不语。 不多时胡先生就宣布了学评:“梁山伯,祝英台,马文才,三人以家信寄托昨夜圆月,实属悟得此事神髓,学评为一等;刘正若,金灵儿两人以画暗喻,却也窥知为师用心,评为次等;其他学子皆有虚华掩饰之感,未透心深思,皆评为三等,此试便是要大家懂得孝悌之礼,‘自家不齐不足以治国,一屋不扫不足以平天下’只望你们明白其中道理,明年便要离开,幸任之上真才实干自不能少,但很多时候也要想到透出问題本质,奇思变通方可以解决所遇的难处啊!...今年学评结束,期待着你们再接再厉!” “是,学生明白了!”众学子马上躬身行礼。 胡先生转眼看了马文才一眼,心中暗叹一声便离开了,而此时山伯与英台静望着彼此,终于露出了微笑,这一次,他们果真想到了一起,而这一刻,便成了彼此的一种美好的回忆,值得纪念。 一夜难忘,让人叹晚怀旧;时光如水,岁月不曾回头。 三年之期将近的时候,众人才真的感到了时光的脚步是那么暗疾,胡先生望着眼前的一群孩子经过三年之后都似已经长大,看着一张张曾经天真懵懂的脸庞变的成熟了起來,也感到欣慰,于是就向众学子宣布了最后一年学试的内容:通过面圣选拔,做个好官,众学子当时都静默无语,望着胡先生的眼神充满了感激,而当举荐信一封封接踵而來时,众学子纷纷拱手惜别,一个接一个的离开,然而,山伯和英台都不曾想到,就在这时候,有朋自远方而來... 那是他们正准备收拾行装的下午,突然见到胡先生走了进來,三人见后啊马上上前行礼,而胡先生则笑着对他们三人说:“你们看看谁來了!” 三人听后望着门前一眼,就见到了一对身影映到了门前,接着就看见了一对身影缓缓的走了进來。 “啊!,...是大哥!”山伯一见到宋明便欣喜的赶了上去。 英台见后也马上高兴的上前拉着李婷的手说:“婷儿妹妹,你们怎么找到这里來的...,!” “呵呵...自从襄阳城中逃脱之后我们便去一路逃难,最后终于到了祝家庄,见到了母亲,恰逢卧龙先生來了祝府,将襄阳之事告诉给了令尊,后來我们便接母亲回了刀尊...”李婷笑着对英台说道。 山伯听后一时惊愕的追问:“哦,,...你们,莫不是已经成婚了么...,!” 此时就看见李婷转过头笑望了宋明一眼,接着红着脸点了点头。 “啊!...恭喜大哥了!”山伯和英台见后也笑着拱手称贺。 宋明马上笑着还礼,此时英台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问宋明:“那父亲他...!” “呃...令尊身体康健的很,你不必担心,只是听说你在此拜得名师,心中也为你高兴,想來今年便是三年学期已满,便让我们顺道來知会你一声,让你回家去!”宋明如实说。 “哦...”英台听后默然的点点头。 山伯见后马上说:“祝兄,若你不能去面圣的话,不如就先回去见见令尊吧!” “啊!,...”宋明与李婷一脸错愕,不想经过三年,山伯还是沒有发现英台是个女儿家... 英台见后却马上笑着点点头,此时山伯却像是想起了什么?马上问宋明说:“大哥,那襄阳城里的义公他们...!”此话却是引來英台的同声:“是啊!义母他们后來怎么样了...,!” 宋明见后马上微笑着说:“他们都很好,本來当时襄阳被攻破后,众人一见出了李伯护这个内奸,眼见无望,而朱将军则仍然拼死守城,后來见大势已去,才劝众豪杰趁着兵乱逃了出去,自己却坚守到最后一刻以致被秦军所缚,秦王不忍杀他,便委以重任,而李伯护却被秦王处斩,韩夫人确在此战后不知所踪...赵大侠夫妇还是回到了吴兴经营他们的“同福楼”;而丁大侠也赶回了家中,听说他的儿子卫国受到器重,被谢将军召至北府升为将军了,眼下率兵与众将一起守卫着长江沿岸,以御贼军南下;而曲大侠夫妇则继续隐居了起來,据说开了一家酒肆,但具体在哪,无人可知...” “哦,...”山伯与英台终于安心的点了点头,此时胡先生也不禁轻叹一声,想到当时山伯所言今日得到验证,自己也惜叹不已,随即走了出去。 此时宋明便接着说:“此行我们本是前去参加不久后在庐山召开的“净土宗”开派典礼的...经过此处也來看看你们...” 而此时山伯三人不禁疑惑的望着宋明,就听见他说:“是有慧远大师一手创起的新的门派,将佛家弟子汇集一处,弘法讲义,以渡苍生,此行是受到现任的武林盟主苍山派古掌门之邀...” “哦,...”三人听后终于明了,此时李婷确是想起了什么?请英台出去说话,两人随后便一起出去了,山伯自然是将这三年所遇的事情说给了宋明听。 英台与李婷一直走到那棵古槐下才停下了脚步,环顾四处一眼李婷才开口问:“怎么,山伯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是女儿身么...,!” “嗯...”英台轻声点头。 李婷见后不禁一惊,随后便问她:“那你准备隐瞒到什么时候...!” “我本以为他会发现的...不想他确是个呆子...看來是时候告诉他了,...”英台含笑着说。 李婷见后也轻声一笑:“呵呵,是啊!我现在也有了身孕,眼下最不放心的便是你们俩了,只望你们能喜结良缘,那也算了却了我们大家的一个心愿啊!...” “哦,那真是要恭喜你和大哥了,...谢谢你,婷儿姐姐!”英台抬起头望着李婷眼中流露出了感激之情。 两人说罢终于转身回了书院,却未察觉不远处已经有人将他们方才的谈话听得真真切切,此人正是马文才,望着两人走远方才长叹一声:“我说怎么总感觉英台怪怪的...唉!看來我也是个呆子,...”随后转身离开。 而此时山伯和灵儿与宋明聊的正兴起时就看见英台和李婷走了进來,身后有刀尊弟子赶上前抱拳行礼说:“掌门,该启程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宋明对那个弟子说离开一声那弟子马上退了出去,接着就看见宋明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奏折出來交到了山伯手中,山伯打开一看,竟又是谢幼度将军的举荐信,心中内容与当年大同小异,上面竟也有朱次伦将军的联名,而之后便是孝武皇帝的批奏:擢原江陵太守梁起之子梁山伯赴鄮城令,见诏后回家省亲访友,一月后启程赴任,不得有误。 “啊!,...”山伯一脸惊讶的望着宋明,宋明见后也笑着说:“当时襄阳时朱将军便联名谢大将军将你举荐给了朝廷,圣上得知后终于批示下來,现在你已经是鄮城县令了!” 山伯见后还未缓过神來就听见宋明与李婷说:“如此,我们就走了,你们保重!”李婷随后便将自己的佩剑埋在了这里,以纪念他们的重逢,多年之后,有人在此掘出剑來,试以巨石而将其破开... “嗯,保重!”三人同时拱手告别,送出门外,接着便见到一队刀尊弟子将两人迎上了马车,缓缓驶去... 宋明夫妇一去,山伯与英台也到了辞别之时,三人向胡先生宇刘正若告辞之后便出了龙山书院,山伯与英台行路在前,金灵儿知趣的跟在身后。 “梁兄,不想时间过的如此匆忙,我们终于还是有离别之时,...”英台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望着他说。 “是啊!...不过无妨,我相信我们还会有重聚的一日!”山伯盯着英台说,一脸坚毅的神色。 此时已经路过了古槐树,英台突然望着山伯:“嗯,...梁兄,乱世之中,此树何以保存至今,!” “呃...想必是根入深土,未断给养的缘故吧...”山伯随即笑着回答。 “哦,,...我倒认为是长有流泉流经此处,鸟以筑巢,与它为伍...”英台轻声说。 “哦,,...嗯,四弟心思新奇,愚兄不及!”山伯马上说。 英台见后便笑着说:“不,这也似世间情爱一般,若无人相陪,那一生该是何等的寂寞,想必是生不如死吧!...” 山伯听后怪异的看了英台一眼问:“不知四弟的意思是...!” “呃...沒什么?”英台还是沒有开口。 行出5里之后,已经快出了飞龙山,直到吴桥之后,突然看见在桥下游过两只白鹅,英台不禁望之出神,随口而出:“梁兄啊梁兄,你看这绿水之上,却有白鹅成双对影,而你我之间却难却别离啊!...” “呵呵...”这次山伯微笑的轻叹一声,沒再说话,只陪她静望着那两只鹅。 英台望着此景不禁來了兴致,出口便已成文:“出龙山而心落兮,为离别之事,惊绿水现对影兮,叹物性之随,旷四野之美色兮,心实牵于一人,媚君之以花容兮,唯惜君之不解!” 山伯听后不禁赞叹一声,应声接对:“以昔日音容之不忘兮,谓之以结义,慕君之才貌兮,常恨相见晚矣,天岂可负于知音兮,应长明之以日月,独高山之望流水兮,应兆他日之重逢!” 英台听后似有所感,终于对山伯嫣然一笑,继续行路。 此时四下解释果实累累,结满了枝头,金秋风韵,落花时节,满眼的绚丽夺目之感,却也有了一种惆怅,时溪流常在,凉风不止,有禽飞起,叫声惊起后与飞瀑缓落相映成曲,黄尘入眼之间举目四处便会看见草色青翠,林木深沉,即使身后的山影也有了一种哀思,眼前苍荒古道家处千里之外,叠影成对之间心中实有眷恋,落日渐渐西斜,这里只恐他日再也不会回來了,但总算留下了一些回忆在龙山,书院,窑洞,学堂,蒙泉...总是叹服山光,以之大气广博而不舍离开;却也终于明白,凡尘之中的情爱,自此从影而终,随着落日,直至花容凋谢,青草枯竭... 等到英台他们感到河岸边是,才发觉已经走出了十八里,这十八里相送而來,山伯一路少言,自己也似有哀愁,不忍再想,于是请别,山伯见后也黯然点头,眼见就要离别时,英台终于不忍,脱口而出:“梁兄,在此三年你我情义难泯,我也素知你对家中九妹念念不忘,不若他日來我家提亲,想必那时父亲见到你后会改变初衷的...如此,你就把它留下吧!也不枉我们一场相知...”英台眼中含泪将随身的玉坠摘了下來送给了山伯,山伯见后闪烁着眼神接了过來,随后将自己的那把折扇转赠给她,于是两人依依惜别,山伯目送着英台和金灵儿上了船,船家打桨而起,船渐渐驶去,英台伫立于船上,望着岸上的身影渐渐模糊了起來,终于忍不住落下两滴泪水,随风飘落在了河水之中... 山伯一直目送直到看不清楚时终于低下头去看看手中的那个玉坠,神色黯然了下去,良久之后终于轻叹一声,随即将玉坠收入怀中,踏着夕阳归家而去...... 注:公元382年东晋名僧慧远于庐山创建“净土宗”,鄮城:今浙江鄞县,相传梁山伯曾在此为县令,治理姚江, ------------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还有一年 当山伯到家时已经是半月之后了,因为不久前与英台的别离,这一路上他都沉默无语。等到了会稽郡时心情才好了一些:见到很多熟悉的面孔,向他们拱手行礼,少谈几句;儿时的好友此时多已成家立室,见到时手执小儿的样子令他感叹不已;更见到了给自己教书的先生,彼此相见之后便交谈了很久,得知他现在已是鄮城县令时更是笑容可掬...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府门前,家丁见后马上上前来将他迎了进去,接着就看见了自己的父亲:岁月已经将两鬓染白,看的出自他走后父亲的思念一直未曾减少过。锦衣之下难掩门室的衰落,想必母亲的死让他背起了莫大的负担,生平又清廉如水,唯靠着几亩薄田支持者诺大的一个家室。双手老茧已经渐渐可见,看来是身体力行的结晶。唯有双目闪烁凝神,神态矍铄之下整个人都似精神不减,见到这些后总算让山伯有了些许慰藉... “父亲,孩儿回来了!”山伯见后终于含泪上前行礼。 梁起见后笑着点点头扶起他来:“好!...走,进屋去吧!” 山伯随后跟着他进去,给母亲灵位前叩首进香之后,便与梁起说其了这三年所经历之事,梁起听到襄阳之事时不禁哀叹不已,山伯一时也痛惜难过,说到最后当然少不了祝英台。 梁起听完马上点带你头,正想说什么便听见一阵沙哑的笑声:“哈哈...听说山伯回来了...?” 山伯听见后惊喜的站了起来,一见卧龙先生已经走了进来,马上上前行礼,卧龙先生微笑着扶他起来,随即便说:“你现在已是鄮城县令了,就当有官者威仪,不必事事行礼的...” “呵呵...先生说笑了,当年若不是先生相助家父,只恐治水便会遇到更大挫折...见到先生行礼乃是敬意啊!”山伯笑着说。 “呵呵...梁大人,可喜可贺啊,看来山伯果真是长大了!”卧龙先生笑着说。 梁起听后也微笑着让他坐了下来,三人于是长谈一阵,直至说起了英台,卧龙先生终于和盘托出,将真相告知给了山伯,山伯听后一时愣在那里,半晌没说话,很久之后终于惊问:“先生,你是说...英台她是女子?!” “嗯...不错,此时梁大人也知道的...祝家一直只有九个孩子,前8人是男子,均已亡故;唯有九女英台长到了今日,她却是女扮男装与你一起同窗三载啊!...”卧龙先生说罢看了一眼梁起,梁起此时也终于开口讲当年与祝员外翻脸的事情说了出来。 山伯听后一时茫然,不知所措,随后终于深思一阵,缓缓的明白了过来:难怪平日英台行为总有些古怪,就连窑洞那夜也与自己划界而睡,平日里却只与金灵儿同榻而眠...想到此处,山伯不禁问起了金灵儿之事。 “呵呵,他是祝员外的义女,确是个奇女子呀!...”卧龙先生缓缓的说。 “哦!...”山伯静坐了下来随后不再多言。 此时卧龙先生却是想起了什么望着山伯说:“山伯,此次朝廷信命你去赴鄮城令,想必是想子承父业,让你治水啊!” “哦?!...”山伯听后吃惊的抬起头来望着卧龙先生,此时梁起也点头说:“嗯...看来朝廷确是有这个意思...而且姚江近年来时常泛滥,那里的百姓民不聊生,食不果腹,生活很艰难啊!...” 山伯听后终于腾一下子站起来,望着梁起说:“父亲,您放心吧,此去我一定助那里的人们治好姚江!” “嗯...好!山伯三年所学却是不少,胡兄真乃名师啊!”卧龙先生笑着说。而此时梁起眼前一亮,发现了刚才山伯站起时从怀中掉落了那个玉坠,随后便指着这个玉坠问他,山伯见后便将与英台临别时所闻告诉给了梁起,梁起一听不禁皱起了眉头,而卧龙先生也肃穆凝神缄默了下来,山伯将玉坠捡起来收入怀中。 此时卧龙先生便看了梁起一眼后笑着说:“此事时隔多年,想必祝员外应该解开了心结了吧!...此事我愿陪公子前往一趟,只愿能让两家冰释前嫌,只是看来梁大人也要屈身前往了!...” “呵呵...犬子之事本该由我来出面的...却是有劳先生,心中实感不安。好,那事不宜迟,我们明日便动身吧!...”梁起微笑着说。 “可是,父亲...您不是说当年祝员外...?”不等他说完梁起便打断了:“我半生为官为公,今日为私前去有何不可?岂不知天下父母多同于此啊!我意已决,莫要多言了...”梁起望着山伯说。 “啊...谢谢父亲!...卧龙先生。”山伯躬身告谢。 此时厅室内梁起与卧龙先生笑声同起,如沐春风... 翌日清晨梁府内便是一阵忙碌,带着聘礼和拜帖,后梁起也刻意穿上一身新装,走出了房门,此时就看见卧龙先生与山伯已经在院中等候,梁起望见聘礼后不禁想起了什么,马上回房将一个朱漆锦盒拿了出来,交给了卧龙先生,卧龙先生接过来打开一看,马上惊愕的喊了一声:“烬烈珠!” 山伯见后也不禁凑了上来一看随即望着梁起说:“父亲,这珠子是传家之宝,您为何...?” “你却不知,祝员外虽是凌然大义之人,却多有财富,只恐真金白银瞧不上眼呀!...还是带上它吧,只望能帮你说成这门亲事,又何惜一个珠子...”梁起虽然如此说但山伯却是明白,这个珠子是他从神人那里得来,凡世没有的神物,父亲平日除了母亲和卧龙先生谁也不能擅自动那个锦盒的...不想今日却拿它做聘礼...一时感动不已,梁起见罢马上笑着说:“你现在已是县令,当如卧龙先生所言,怎可如此多情?!” 山伯听后终于默然点头,随即三人笑着出了梁府,带着几个家丁一同赶赴祝家庄去了... 而这时祝府也出了件大事:自英台与灵儿回来后祝成高兴的很,但眼见女儿三年之后已经亭亭玉立的站在了他面前,想起她母亲早逝,自己将她养大,自是希望她能有个好的归宿。而像她这般大的同庄女子,多已生儿育女了,心中也隐隐有些着急。眼见英台回来后像是变了一个人,除了平日里对她微笑行礼之外多困于书房之中,甚至连这三年所经之事也鲜有提及...时常会见到她手执一把折扇发呆。由是不解,于是叫来金灵儿问之此事,才得知那扇子是梁起的儿子赠给她的,心中一时五味俱全,恍惚间想起了往事,一时愤然离开。 而此时却传来了马太守前来拜访,祝成马上迎出府外,就见到了马太守,身后跟着一个玉树临风的公子,眼睛直盯着府内。 “太守来访,蓬荜生辉!”祝成上前笑着拱手说。 “呵呵,祝员外客气了,以员外之名,多有人求见而难得一遇,今日来访见得到尊荣,幸会,幸会!”马太守笑着说。 祝成马上笑着拱手还礼,眼睛看着身后的那个公子,此时马太守马上会意,赶紧解释道:“这便是犬子文才了!” “哦,令郎相貌不凡,想必他日当有马大人之成啊!...请!”祝成笑着将两人迎如府中。 “祝员外过奖了,请!”随即众人进了祝府。 到厅室坐下之后祝成望着院内成箱的礼品不解的问:“马太守亲来已经令祝某惶恐之至,为何还要带这么多礼品呢?” “呃...呵呵,祝员外客气了,实不相瞒,此次前来拜访却是为了件大事。”马太守望着祝成说。 “哦?...却不知是为何事?!”祝成疑惑的盯着他问。 马太守见后便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打开之后里面竟是一颗大过龙眼的珍珠,实为稀世珍宝,只让祝成惊艳,但祝成随后便想到了什么,马上不动声色的说:“却不知马太守这是何意?!” 马太守望着他说:“祝员外,此颗是东海王司马越生前喜爱之宝物,产自东海巨蚌腹中,价值连城。而我今日来此便是代犬子向令女求亲而来...”马太守说罢便转过头示意了一眼身后的马文才,马文才马上上前行礼:“在下马文才,曾与令女同窗三载,相濡以沫,倾慕其才学风韵故而前来求亲,请祝员外应允。” 此时祝成迷惑了起来,随后便让家丁叫英台前来。 不多时,英台便走了进来,一见马文才不禁愣住,随后便上前向祝成行礼。 祝成见后笑着点点头,便问起此事,英台不禁惊愕,但也终于明白,原来他确是发现了自己是女儿身的秘密,赶在山伯前来求婚,一时望见马文才便像见到小人一般的鄙视,但也只好点头说:“不错,我们确实一起同窗三年,不过我与文才兄似乎平日里没有多余的话可说吧?!...” “呃...”马文才一时卡壳,马太守脸面也阴沉了下来,但马上便忍住了,换上笑脸说:“呵呵,令女果真有巾帼之气,可敬可佩!想是你们平日忙于学业的缘故吧!...不过自古‘女大当嫁’,日后总可以慢慢相处的嘛...” 英台听后一时气急,而此时她身后的金灵儿不禁破口而出:“令郎虽是人杰,只恨我家小姐却已经心有所属...” 马太守一听登时气竭,但依旧不动声色的问起此人,金灵儿却直言道:“他叫梁山伯!” “哦?!...莫不是曾任江陵太守的那个梁大人的儿子?!...唉!可惜呀...不过在下也曾听闻梁家与祝员外似有一些纠葛...不知...”不等马太守说完祝成马上打断:“够了!...” 众人一时愣住,此时祝成终于平静的说:“英台,你的意思呢?” “我...我确实心慕梁公子。”英台如实说。 祝成听后不顾马太守惊愕一时气愤填膺道:“你莫不是忘了你八哥是怎么死到的?!...” “女儿记得,只是女儿所言却是真心实意...而且当年之事却是意外,母亲尚且已经原谅了梁家,父亲你何故...?!”“啪!”一个耳光已经甩了过来,英台的脸上渐渐的显出了手指印,祝成愤然道:“住口!...让你八哥陈尸江底你却说是意外?!...那让我祝家绝后是不是也算意外?!...” 英台此时已经泪流满目,不是因为刚才那一耳光闪的重了,却是因为父亲还为打开心结,如此,她与山伯只恐永远都没有可能了!而马太守此时还在旁边添油加醋,马文才更是盯着她露出了一脸的贪婪神色...想着想着一时忧愤不已,终于哭着跑出了厅室... 祝成见后心中隐隐作痛,不过转念一想英台所言却是不差:这么多年了,应该淡漠掉一些仇恨了...眼下已经有了悔意,不过众人在场不便表明,终于还是坐了下去,对马太守说:“家中只有英台长成,而眼下我也离不开她,再等等吧!...” “等到何时?!”马太守望着祝成说。 “嗯...就以一年为期,若一年之后她回心转意,我便同意这门亲事,若不能,就依着她吧!...”祝成轻叹道。 “啊?!...可是...”马太守正想说什么祝成却摆摆手说:“在下身体突感不适,就不远送了。来人,送客!” 接着就有家丁前来请出马太守和他的儿子,两人只好忿忿离开。除了祝府之后,马文才一时心灰意冷:“父亲,只恐孩儿娶不到祝英台了!...” “住口!...他梁家还未占尽优势,据我所知这个梁山伯已经收到了诏命,赴任鄮城令...”马太守眼光深邃了起来说。 “啊?!...那孩儿复有何期?!”马文才经望着马太守说,一时声音低沉了下去。 马太守见后马上大声对于他说:“莫要灰心,眼下姚江难治,他梁山伯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只恐江口一决,他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马文才此时眼前突然一亮,望着马太守不禁笑着说:“父亲高见!”两人随后笑着离开。 而祝成见两人出了府门后才马上起身,赶往了英台的闺房... 三日之后,英台似乎已经好了许多,又从金灵儿那里得知了父亲的意思,心情渐渐好转。此时,梁山伯就到了。 刚吃过午饭时,英台正在与祝成闲聊就看见老管家跑了进来禀告:“老爷,梁...梁大人求见!” “哦?!...你是说...?”祝成一愣,英台则惊喜的问道。 “就是当年的那个江陵太守梁大人。”老管家望着祝成说。 “哦?!...他来做什么...不见!”祝成正说罢老管家便说:“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公子,说是小姐的同窗好友啊!...” 英台听后马上欣喜的站起来问:“哦?!果真么...?!” “千真万确啊,小姐!”老管家望着她说。英台随后转过脸望了祝成一眼,祝成马上侧过脸去,随后便轻叹一声,终于望着老管家说:“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英台听后欣喜的对祝成说:“谢谢爹爹!” 祝成见后哭笑不得,马上想起了什么,转脸正色道:“未嫁的女子怎敢轻易见客?!还不躲起来?!” 英台听后马上笑着和金灵儿一起躲进了内室。 不多会,梁起便已经被管家请了进来,祝成见后站了起来拱手道:“未知梁大人此番再来所为何故...?” 梁起听后一愣,生药说话便被我卧龙先生打断:“祝员外可记得老朽么...?” “哦?!...这位先生莫不是当年...?”不等他说完卧龙先生便笑着说:“不错,老朽正是当年路过此地时替令女卜过一卦的那个先生。” 祝成听后马上换了脸色:“哦?!不想先生仙步来此...诸位请坐吧!” 于是众人道谢就坐,祝成此时便让家丁奉茶上来,自己则盯着梁起身后的山伯看着... 梁起见后马上笑看了山伯一眼,山伯会意的站起来上前行礼:“在下梁山伯,见过祝员外。” 祝成见后一时愣住,心中暗自欣喜女儿眼光不差。但马上便缓过神来,不动声色的说:“公子不必客气!”随即端起了茶碗,却不想错手打翻了茶盖,慌乱之间终于开口:“未知诸位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梁起听后便说:“为犬子的终身大事。” 祝成听后边笑着说:“哦?!那我倒想听听了!” “实不相瞒,此次是代犬子来此向令女求亲,而他们同窗三年,多有情义,还望祝员外摒弃旧怨,予以成全。”梁起拱手说。 祝成听后便低头深思一阵,终于抬起头来望着梁起说:“此时我已知晓,而且小女也确是坦诚她倾慕于令郎,只是之前马太守已经先来替其子求婚,而且我也答应让小女陪我一年,一年之后再谈婚嫁之事...” “哦?!...祝员外所言的莫不是马文才?!”梁山伯此时惊讶的望着祝成说。 祝成见后便点头说:“嗯...不错!” “啊?!...这!...”山伯正想说什么就被在座的卧龙先生打断了:“呵呵,祝员外素有善名,且非无信之人,一年之后山伯你再来此后,想必祝员外定不会再拒绝你了!...” 祝成听后不置可否,却望着梁起说:“梁大人,你我虽无话可说,不想子女却又走到了一起,难道这便是天意么...?!” 梁起听后眼神安然了下来,此时梁起便笑着说:“呵呵,祝员外所言不假,天意确是难违啊!...而此番前来,所带之礼只恐不足以入眼,如此便将它交给令女吧!”梁起说罢便示意卧龙先生,卧龙先生笑着点头从怀中拿出来了那个锦盒,打开之后祝成便见到了烬烈珠:彩色奇华,非凡之物。 祝成一时愣住,但随即便点点头大声说:“女儿,你还不出来向梁大人道谢?!” 英台听后马上从内室疾步上前,在山伯的惊异的眼神中走到了梁起面前:“在下祝英台,多谢梁大人厚礼!” 梁起见后马上还礼,满眼欢笑之下可见他对这门将成的亲事却也是很满意了!此时英台便转过身来,望了山伯一眼含笑站在了旁边。 祝成见后心中摊位起来,却也想起了什么,便对老管家说:“将“开心锁”取来!” 老管家笑着前去,不多时便将一个锦盒捧上前来,打开之后便见到了开心锁:通体透明,无孔微亮。 祝成说:“如此,便将这个锁交给令郎了!” 山伯听后马上上前拜谢,而此时卧龙先生却惊异了起来:“这莫不是当年大洞真君传世的那个神物?!...” “呵呵...嗯,不错,正是此锁。先生好眼光!”卧龙先生听后马上赶上前去,将桌上的开心锁捧了过来,端详之下便发现了锁上的那个凹槽来,随即便见到了另一个锦盒里的那颗烬烈珠,随即边讲那颗烬烈珠放入了凹槽之中,一时锁上金光大显,众人惊呼起来。而卧龙先生却愣在了原地,眼神空洞之下面如死灰,众人见后惊异的摇晃他,他却也不为所动...山伯见后终于将那颗烬烈珠取了出来,卧龙先生方才醒悟了过来:“啊?!...难道...难道这便是结局...不!...”卧龙先生喃喃的说。 众人一时吃惊不已,梁起见罢只好向祝成告辞离开,山伯望着英台一身素衣的女子打扮,更是恋恋不舍的话别,随后便与她定下了一年之期...之后就跟着父亲扶着卧龙先生离开了祝府,而等英台回望转身过去后,竟发现金灵儿却也楞在那里,上前轻拍了她一下之后,灵儿终于清醒过来,只怔怔的望着英台说:“小姐...我看见了!” “嗯?!...看见什么了...?!”英台惊望着她问。 “看见了一双...”灵儿说着说着便不再说话,金色的瞳孔似乎放大了一倍,想必是因刚才所见吧!...英台见后马上抚摸着她的头说:“傻妹妹,没什么,只恐你是受惊了吧!...放心吧,不会再有意外了,我们都会好好的...” 灵儿此时抬起头来望着她,眼神闪烁了起来,泪水似是流金一般却是让她惊讶不已,因为从小到大,自己还未见过灵儿这个样子...但她也不再多想。,扶她回访歇息去了,心中只盼着一年之后再见的那天... 此时的山伯也扶着卧龙先生已经上船,看样子卧龙先生情况很不好,气息微弱一般,梁起见后也不禁心急,命船家快些启程回去。山伯心中却是疑惑了起来,但随后便想到他与英台的约定:一年之后自己定要亲自前去娶她回家。是的,还有一年,而这一年却是那么的漫长......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千年之恋 第一三十五章千年之恋 山伯一行到梁府时卧龙先生的病情已经加重,直至进了府门之后竟然咳出血来,口念念有词但含糊不清,梁起见罢马上命山伯将他扶进房休息,接着让家丁去找大夫来给他医治。 不多时大夫已经赶来,进入房内看过之后终于缕着胡须缓缓的走了出来,梁起和山伯见罢马上赶上前去:“大夫,卧龙先生的病情如何?”两人盯着大夫同声问道。 大夫已开始尚迟疑了一下,等抬头望见两人焦急的神色后终于开口:“实不相瞒,卧龙先生此病乃积劳所致,若是能找个清净之地静养或者还有希望延寿的不过眼下看来,他受到惊吓后心忧上火,又咳出了肺血,恐怕是”不等答复说完梁起便望着他问:“恐怕什么?” “恐怕他熬不过今年了!”大夫此语一出,两人顿时面色惨白,山伯则惊望着大夫说:“大夫,请竭力救治先生啊!” 梁起见后也说:“只望大夫能垂救卧龙先生,他有恩于我们梁家,只要能医的好他,下感激不!” 大夫见后便说:“唉!好,我力而为,就先给他开个药方,你们去按照方子给他抓药回来吃,吃完再看!” “好!”两人答应着。大夫见后便开了一个药方出来。山伯马上派人前去抓药了,随后便送大夫出门 等山伯将煎好的药端到卧龙先生面前时,先生看上去似乎已经安静了下来,于是他上前便给卧龙先生喂药。 卧龙先生一口一口的将那苦水全部喝了下去,此时突然眼睛一亮望着山伯惊呼道:“山伯,我看见了!” “哦?!”山伯听后便将药碗搁一边,盯着他等他说完,卧龙先生望着他顿了顿,终于开口说:“我当时就好像灵魂出体了一般,接着进到了一个地方,那里见到了你和英台,接着便见到了英才和八条巨龙一起向你们招手,你们过去之后便化成了一双蝴蝶” “哦?!呵呵,先生,你莫要多虑,这只恐是一时惊慌所致,不必介怀的”山伯笑着安慰他说。 “不!山伯,你是不晓得:这个“开心锁”乃大洞真君的传世神物,相传是女娲娘娘所造,唯有大爱之人方能打开而且,等此锁已打开之后,将开启传说的“须弥门””卧龙先生紧盯着他正色道。 山伯听后也疑惑了起来,但马上就说:“哦?!可是先生,我和英台为什么会?”不等他说完卧龙先生就打断了他的疑惑:“没有为什么相传这“须弥门”是连接三界的一道门,自无量尊者传法入世以来从未打开过,由是三界之间的联系起来确实很麻烦想必这神锁之便含着打开此门的玄机了!据说这“烬烈珠”又是火神祝融之物,而此神物被你们各得其一,所为何故?!由此看来,你与英台却是上天所选的大爱之人了!” “哦?!可是这门打开便好,为何要我们化蝶?!”山伯渐渐的开始听进去了卧龙先生的话。 我龙先生听后也疑惑的皱起眉头来,此时他突然眼睛一亮,一时激动的满脸通红:“哦!我明白了!是天”不等他说完便感到气血闷着胸口,于是张口突出一大滩血来,山伯见后惊喊了起来,不等梁起进来卧龙先生便已经奄奄一息了,只是他的手却还是指着上天,口轻轻的重复着那个字:“天天”随即气绝。 “啊?!卧龙先生,卧龙先生!”山伯哭喊了两声,但却为见到任何回应,以手试探上去,卧龙先生已经没了气息。 此时梁起匆忙赶来,见到一切后终于哀叹一声,闭上眼睛低下了头。随后便有家丁进来,见梁起挥了挥手,于是马上泪如雨下,而梁起的脸上,也缓缓的滑下了两道泪痕。 “山伯,卧龙先生死时说了什么?”梁起突然盯着山伯问。 山伯随后便将卧龙先生的话告知给了梁起,梁起听后一惊,随后想起了当时荟儿怀山伯时卧龙先生所言,眼神随后黯然无光,低头走了出去 梁起当然也不知道卧龙先生后所说的那个‘天’是何意,不过他也明白这只恐就是天意了,性赶去了荟儿的坟前,痛哭一场 卧龙先生被葬他自己之前已经看好的一块坟地里,山伯祭拜过之后便赶赴?城去了,只有梁起陪着卧龙先生的灵位过了头七 (此时凌霄殿上众仙一时喧哗,终于见到了卧龙先生缓缓走了进来,上前行礼:“臣参见玉帝!” “武侯,你死前泄露天机,可知罪否?!”玉帝伴着脸问他。 卧龙先生听后马上说:“臣有罪,但臣无悔,与其让山伯和英台迷茫死去,倒不如我先告知他只是我确是已经早早忘记了还有补天一事” 玉帝听后马上严肃的说:“大胆!你难道不知天条律法么?泄露天机可是大罪!” 孔明听后惊抬起头来,但突然觉自己已经穿上了仙装,此时就听见玉帝说:“嗯虽然如此,但武侯此去一趟人间功勋卓著,福祉三界,总是大过你所犯的一点点罪过的真是有劳武侯了!此去凡间见到大爱之人有何感触,不妨说来与众仙听听。”玉帝望着孔明突然换上了笑脸说。 孔明听后沉默良久,后终于开口说:“臣无话可说!” “大胆!”李靖盯着孔明大声呵斥一声,孔明见罢却不为所动:“李天王息怒,下所言非虚,仙界之人却是难以感知凡尘之事若你不信,自己下去瞧瞧。” “你?!”李靖怒冲冠的望着孔明正要火,就看见玉帝打断说:“李天王,别火嘛!想来武侯此次再入凡尘感触很深,忧思之言难免,你们日后同殿为臣,应该相互体谅嘛!” 李靖听后终于熄火,此时孔明却似有所想不禁望着玉帝说:“只是臣确是有所不解” “哦?!你说说看。”玉帝笑着对他说。 孔明便直言道:“臣那里却不曾见到大圣,却不知他转世为何人了?!” “这个泼猴,定是又开小差了!”李靖听后愤愤然道。 “不!大圣此次却是居功至伟,且等等看着“通天镜”,你会知道他是何人的此事确是关乎凡世安稳,三界福祉啊!”玉帝笑着卖了个关子。 孔明见后也只好应声退下,旁立殿前,此时众仙的目光莫不是都盯着“通天镜”,期待着结局) 山伯赴?城上任,临江远眺,心难免思故。 江水涛涛之间,将身影埋没。应是心蒙尘的缘故,总让他抬不起头来。俯之间想到的多的便是与英台一年之后的约定,卧龙先生死时惊讶的表情和怪异的言语都让他感到无所适从他本是读圣贤书长大,又怎么会相信这些离奇的故事,而且自己也随了父亲的性格,总对鬼神之说避而不谈。但卧龙先生似是的那种豁然开朗的眼神让他难忘,重要的是,自己还有个约定尚待履行 一时忧思难解之下,终于举头望空:长空之下有流云渐渐飘过头顶,太阳被遮住了大半个身子,落下来的是一簌簌光华,散开了灼热之感,让人感到一种温暖,像是儿时母亲的怀抱之的那种感觉,让他想起时便感到留恋。此时记起母亲的遗言,心感慨万千,此去水路漫漫,却突然有了一种希冀的目光,为了母亲,为了自己,也为了远方的姓;当江风缓缓的迎面吹来时,如恋人的纤手抚面一般的温柔隐隐而来。这风渐渐的有了声响,又像是恋人肩头蹙眉含情的低语,江流过影的细声已经无暇顾及,此时仅微微的闭上双眼,便可感知一种温馨;远远的有苍鹰掠过长空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奢华的享受,惊望过去便见到了没有人烟般的宁静与恬然的野性,鹰随性而飞也随性而落,向远空落日的方向渐渐的飞去了,那个地方,斜晖将落,却依然不会失去光彩,想必只是太阳小憩之处,是没有拘束与虚荣的国,常听老者说‘鹰死的时候会一直冲着太阳直上,接着直到力竭,随空缓缓而落,直到落地而死’山伯望着那只苍鹰终于明白了:想来只有那里,他才能安然长眠,而死去之后,华彩为被,应该能让它的灵魂得到重生 于是踏破落日晚霞的昏彩,剧目远望过去,就再也没有了多少忧思之感,因为,昏时当睡,而醒来之后,便该继赴前程了了不远的地方,有一群期待的眼神等着他,他感觉的到;而身后,也有一个人等他,那是一个约定,内容只有四个字:至死不渝。 山伯所乘的轻舟飞进,不过多日小帆便迎风破浪到达了?城水岸,下岸登陆之后,见到的是一副荒凉之景:四处田地荒芜,无人耕种;领着随行的家丁四人进入城内,就看到车破无马,城墙已经有碎石杨灰未落,用手一抹便已成了粉尘,随着清风飘洒开来;多走几步就看见有小儿城嬉戏,四周懒散的躺着一群乞丐,眼睛盯着那几个小孩子露出了悲哀的目光,不多时便看见小儿欢快的叫了起来,将一处嫩的榆树皮拽着拿给了一个乞丐,那乞丐见后高兴的摸着他的头,直呼为子!随行四个家丁见后不禁惊愕的长大了嘴巴,正要说话便看见山伯眼圈已经红了起来,缓缓的走上前去从包袱里取出两个大饼,递给了那个小儿,想说什么但已经张不开嘴了其他乞丐一见马上疯了般的跑上来,将五人围住,看样子想要抢食了!四名家丁见后一惊,随即从怀抽出刀来大喝道:“此乃?城任县令梁大人,你们怎敢造次?!” “住口!怎可对姓无理?!”山伯马上将他拦住,从包袱将所有的口粮都拿了出来,一一分给了他们,但总是不够分的,身后还有一大群人见后涌了过来,山伯见后终于无奈的摆摆手,却不觉然眼前两道泪水已经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不多时便看见了一家茶棚,炎热当头随从也一路劳顿,山伯见罢终于肯,此稍懈。茶棚以草席为蓬,木桌椅子都已经破旧不堪,看上去让人担心是否能支持他们的重量,老板却是个老者,须斑白,双目无光。 “老人家,有茶水没?”山伯上前去问。 “哦,几位稍待。”老者说罢将茶壶和茶碗拎了上来,茶碗已经有了缺口,茶壶早已失去铜黄色。将茶水给五人倒上之后那老者便要离开,不想山伯将他叫住:“老人家留步,下信赖此地,多有不知之处,眼见四处田地荒芜,乞丐成群,却不知是为何?” 老者见罢正想说什么缺突然眼睛黯然了下去,只道:“公子你快些喝茶,这里的事情太复杂,告诉你也没用” “哦?!老人家不妨说说看,或者我还真有办法。”山伯抬头对他正色道。 “呵呵”老者笑望着他便见到这年轻人面目俊逸,双目有神,于是暗叹一声,终于开口:“这里原来本是一座兴城,但自前几任知县来此之后,便纠结这里的豪强开始刮民脂民膏,赋税高出朝廷征缴的一倍,而一遇到荒年,朝廷派给赈灾的银子和粮食妹他们侵吞,终于渐渐的荒凉了下来,多有富家早早逃难别处去了,而眼下此城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那些每每与历任知县攀结关系一起鱼肉姓而家成为巨富的豪门人;还有一种便是你所见的曾为此处姓现以乞讨为生的人啊!” 山伯听后一时气竭,但终于忍着怒气问:“那豪门之人姓甚名谁?!” “他们之大的当属张大贵家,唉!公子你是过路之人,问这些也无用啊!” 山伯正想说什么不想此时身后的家丁王大已经拍桌而起:“这帮恶徒坏事作,定要杀之而后快!”随即便听到哗啦一声,那桌子已经榻了下去,王大一见马上面含愧疚,正要说话就看到那老者一见四人均带着利刃,马上说:“大爷,无妨” 山伯见后马上往向王大,王大脸红了起来,低下头去,接着山伯便目示刘明,王大身后的刘明见后马上会意,上前从怀摸出一小锭银子递给了那老者,老者见后一脸狐疑却迟迟不敢接,山伯见罢将那银子拿过来,拉过老者的手放他的手心里说:“老人家,你放心,相信不久之后,大家便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那老者听后目光闪烁,终于不禁问起山伯:“未知公子是何人?!” “他便是任知县梁大人!”刘明身后的午峻说。 此时山伯已经快步赶往县衙,四人赶紧跟上去,身后那老者终于顿悟,惊叹道:“看样子,这次来的真是一个青天老爷苍天有眼啊!” 山伯与随行四人一路走过,时时见到一片哗然夺食的声音传来,转眼之间,已经见到了白骨不远处的田埂里躺着,出阵阵的尸臭味来,不不远处有一大户府院里传出的笙歌正响山伯见后眉心一颤,但终于收回的视线,加快了步伐:因为他知道,若是再如此下去,这里便将是一座死城,他这里能做的,就是先让姓保存下性命来,因此,治堤刻不容缓,但要集众力治堤,当先除恶徒! 五人赶进县衙通告之后便见到了一个看样子年过不惑的年人身后跟着十几位衙差前来:“卑职见过任知县大人!” 山伯见后马上拱手还礼,接着望着那个年人说:“你是师爷?” “大人慧眼,卑职正是,身后这十几位便是本县的衙差了”那年人望着山伯眼睛一眨一眨的说。 此时山伯便笑着点点头,随后马上想起了什么,盯着他问:“师爷,着县衙里就这十几个人么?” “呃是的,大人,眼下水患不断,田地荒芜,就连我们这些吃官粮的衙门也不免要减员啊!”师爷望着山伯说。 “哦这我却是一路而来,所见深刻啊!你先那县衙人事薄册来!”山伯盯着他说。 “呃大人到任,还未等众员外给您接风便忙于公务,只恐拍”那师爷迟疑的说。 山伯见后一愣,随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笑着说:“看完再去拜会他们也无妨” 师爷见山伯执意如此,终于转身告退,不多会便从内室拿出了那本簿册。 山伯拱手称谢后便拿过来一一核对,场的衙差一一应声答话,等念到后一人时却无人响应。 “姬广田?”山伯重复喊道。不过还是无人答话,山伯正怪异间就听见师爷上前说:“禀告梁大人,这姬广田平时凶恶暴戾,且尝有偷窃之举,前不久盗了张员外家的一只鸡,随后便现,于是被上任知县论罪关押了起来” “哦?!”山伯听后惊愕的望着他,随即便追问:“你所说的那个张员外是?” “他便是本县的善人,张大贵。”师爷笑嘻嘻的对山伯说。 山伯听后一脸一愣,回头望向随从的四人,也是相同的表情,但山伯马上私有所想,终于笑着对师爷说:“像此等人怎能做的了官差?!不提也罢!” 师爷见后也马上小鸡啄米般的点头附和。 于是山伯便想到了什么,便对那群衙差说:“你们随我去看看县仓,师爷你这里和王大一起整理下县志和交割书,我来后便要签署。” “呃这”师爷正要说什么便见到王大已经上前望着他说:“师爷,请!” 师爷一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站自己面前,不计你心毛,只好带他前往内室去了 山伯见后便暗暗点头,随后带着剩下的家丁和十几位衙差,让一人上前引路,赶去县仓。 看过县仓之后便觉这里的精米已经所剩无几,剩下的多是粗米,而且合起来不过两千石。山伯见后皱起眉头,随之便想起了什么,马上让人领路赶往县牢,衙差见后马上领命上前引路,不多时便感赶到了县牢。 山伯一进去便感到一种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而且其参杂着尸臭味,看样子这里的人相比是日如年了环顾四下皆是哀求哭喊之声,山伯见后马上一一询问,衙差马上答话,这一问下来着实让人骇然:这些人莫不都是家无粮稚子饥饿而被迫偷食者,而这判决也委实可怕:偷一只鸡者,判1年,与盗一钱者同罪;窃粮,诋毁善人,诬告豪门,争抢粮食,毁约欠租,山伯见罢一时感叹不已,正看着便见到一未过十岁的小儿也被关了进来,山伯见后经惊望着衙差问:“此小儿复有何罪?!” “这”衙差见山伯面有怒色便赶紧解释:“大人息怒,他是被姬广田以偷盗罪抓进来的!” 山伯听后马上怔住,随后缓缓的说:“带我去见他!” 衙差见后马上上前带路,山伯一时风尘仆仆怒气满怀的赶了过去,就看见一个年过而立的坐草席上。一见山伯众人后马上站了起来,衙差见后也和他寒暄了几句话,接着马上介绍了山伯,不想这个姬广田却视而不见,口忿忿说:“又来了一个贪官!” “大胆!”刘明上前怒斥道,山伯见后便一惊,便支开了衙差和三人,随后赶上前来望着姬广田说:“何为清官?!” 姬广田听后轻笑一声:“恕我无知,但我想至少应该不是走后留下这样一座将死之城!” 山伯听后心暗赞一句,但马上记起了什么盯着他问:“你因为偷了一只鸡就被捉进来,免去了公职,难道不觉得可惜么?!” “哼!若那只鸡救了一家人的性命,而我不过此呆一年而已,如此又有何妨?!只恨我不能从那”大善人“家多偷几只啊!”姬广田轻笑着说。 “哦?!如此你认为偷盗无罪了?!不过,你也算个例外啊!”山伯盯着他缓缓的说。这一句只让姬广田惊望着他,不知何意。 山伯见后对他微笑的点点头,随后便问他:“那你将一个未满十岁的小儿抓进此处,心何安?!” “我当时也是受他父母所托!”姬广田这句话一出口山伯着实惊愕,拿上追问:“哦?!却是为何?!” “我本想到此处地冷气寒,怎敢抓小二前来,不过他父母却告知于我:家再无他人,若能将稚子带来牢,尚有粗食裹腹,否则便是饿死街头啊!”姬广田望着他说。 山伯听后惊愣原地,很久之后方才长叹道:“原来如此!” 山伯随后便问及师爷之事,姬广田将所有师爷与那张大贵勾结鱼肉乡里的丑事和盘托出,山伯听后一时愤然,便叫衙差进来:“给他开锁!” “啊!这大人,他刑期未满,只恐”那衙差望着他提醒说。 “你不必再言,若能他刑期已满,此处便真诚死城了!”山伯大喝道。 衙差听后马上点头,上前给姬广田开锁。随后姬广田便马上跪下谢恩,山伯马上扶他起来:“要谢我,就好好干!” “嗯!”姬广田笑着重重点头,眼神露出了明光。 山伯随后便宣布:“自今日起姬广田为众衙差之,你们听他的话随我行事,想必众位都曾有过过失,但本官到此处,不予追究,指望你们跟着我将功恕罪,造福黎民。但若有人执迷不悟,与恶徒为伍,那等待他们的,便是国法论罪,只恐那是,悔之不及!你们众人家多此处,老小尚待奉养,各位深思之!” 众衙差听后一时惊愕,但马上就感恩下跪,齐声盟誓:“我等自今日起全听大人和广田哥的吩咐,万死不辞!” “好!广田兄,你快带着差人快去将此处的关押之人一一核实,将有冤情的人录其口供,让他们画押指正,接着去将那位“张大善人”给我请到衙门里来!” “遵命!”姬广田领命而去。山伯也与随行三人赶回县衙。 到了县衙之后便见到王大将事业已经捆缚堂下,问其故,原来这师爷已经准备逃跑,不想被他察觉,于是便缚了起来。山伯见后便微微点头,夸奖了王大一句后便对师爷说:“你莫要慌张,等会有位老朋友会来见你的!” “啊!?这”那师爷听后一时馒头冷汗流了下来:“大人,我”那师爷还未说完山伯大喝一声:“还想抵赖?!现众人正联名指证你平日的所作所为,你与你的“张大善人”只恐国法难容!” “啊?!大人我认罪,请饶我一命啊!”那是也哀求了起来。 此时山伯静望着他说:“好,将功抵过尚且不足,就看你的表现了,等会张大贵来之后我就看你说!” “卑职卑职一定如实禀告,指证他的罪过”师爷一时叩不已,山伯命人带去书房取证画押。 等张大贵来时,一脸春风的走进来像往日迎接县令一般上前拱手打趣说:“梁大人到此处,我等皆为您准备酒宴,给您接风洗尘,请您务必赏光啊!” “哦?!呵呵,有劳你一番苦心了,不过我就不用去了”山伯笑着对他说。 “这”张大贵见后马上惊愕的望着他,山伯见后大喝道,广田兄,带证人上来。 这一下子,竟有几十人上前指证张大贵的恶行,堂内甚至有些拥挤了!张大贵一时惊错慌张,双腿软,满脸流汗。但终于强忍住慌张说:“梁大人莫要听这些刁民胡言乱语,他们这是诬告!诬告!” 身后已经有人冲了上来,撕扯开了张大贵的衣服,山伯见后拍起惊堂木,示意肃静,接着盯着张大贵厉声问:“你招还是不招?!” “大大人,他们所言无凭无据,这是诬告啊!”张大贵确是无路可退了 山伯见后勃然大怒:“带师爷上来!” 接着师爷就被带了上来,张大贵见后一脸惊愕的说:“你!” 师爷马上跪下将张大贵平日的所做的恶事一一道来,张大贵越听越慌,等到师爷将那证状拿给他看时,他的脸色已经由通红变成了惨白山伯越听越气,性打断:“张大贵,你贿赂官员,欺压乡里,鱼肉姓,划公为私,屯粮不济,以致此处近为死城,一路饿殍满目,四下伏尸荒野,田地荒芜,民无生念,此行此为,天神公愤,国法尚,恶必难容,纵使杀之,只恐被你害死的那些冤魂也难放过你!尚今时今日,复有何言?!” 此时便见到那张大贵闻之脸色慌错,终于一声惊叫,双瞳紧缩,接着突然放大数倍,一时栽倒地上,双腿痉挛颤抖几下,终于气绝。 “报告大人,此人已吓破了胆,死了!”刘明上前试探一下回报说。 山伯见后终于长叹一声:“所谓‘生平不做亏心事,鬼魂叫门心不惊’啊!人死便是了王大和广田兄,你们且一起带人去查没他平日里从姓那里巧取豪夺来的资产,之后收为共有,将原属土地交还给姓,将他家粮仓打开赈济黎民,命家人领尸回原籍安葬!” “遵命!”两人同时上前领命,带着衙差去了。 此时山伯想起了什么,马上对刘明说:“刘明,你去个布告,张大贵已经伏法,侵吞的家产已经收公,让曾经类似于他那样的豪门恶徒全赖自,将侵吞的土地如数归还原主,将侵吞的粮产如实上缴,若有违者,与张大贵论以同罪!让姓监督,若有想逃逸者,一旦觉,收押大牢!” “是!”刘明前去出布告。 那些豪门强贵一见张大贵的尸体从县衙大堂被抬出,一时惊的魂飞魄散,又得知榜,于是赶紧如实上缴侵吞的资产,将强占的民田如数退还,来县衙堂前认罪自。而姓此时也已经将谢意送至县衙,山伯亲身相迎,之后便见到一张牌匾,上书:公正廉洁。山伯见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望着堂前的两个家丁终于露出了微笑 从此山伯日日忙于公务:整吏治,除恶习,明赋税,划田产,断诉讼,解民情。每日忙的不可开交,但总算有了起色,半年之后,?城得以大治,民复归田,丰获春粟,山伯上任半载便将一座死城治活,民声高涨,四处通行往来之人渐渐增多,市集繁华起来,一时盛名远播。 等此事忙完之后,山伯终于有空傍晚是带着家丁四人出去散步,不知不觉一路过来,便感到稻田四野,鸟语花香,过往之民见到他莫不是千恩万谢,山伯笑着频频还礼。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处茶楼前,只见此处装饰翻,内堂满座,望眼四处比比皆是,山伯一时感慰,欣喜的准备折返是酒听见身后喊了一声:“梁大人留步!” 山伯惊转过头就看见一个老者赶了上来:“梁大人,老朽等你很久了!你竟有半年再未路过我这啊!” “哦?!您是当日的那个老伯?!”山伯见他笑着点头便惊喜的说:“不想您这里已经改换成茶楼了!” “呵呵,托大人之福,若不是您治理之功,老朽近乎无望了啊!请!”老者望着四人说。 “好!”山伯见后便笑着走了进去。进去之后众人莫不是站了起来,望着山伯行礼致意,山伯笑着还礼让大家就坐,自己则与四人找了一处僻静之地坐了下来,不多时就看见老者拎着茶壶上前,将茶碗一一摆上,泡上香茗,只一闻这味,就让人感到心清灵静,再浅浅的咂一口,是心旷神怡。 此时却见到王大站着不肯坐下,山伯怪异的看着他问了起来,王大支吾着不说,那老者见罢终于笑了起来:“壮士快坐,我这桌椅全是上好木材做成的,这次定不会拍塌桌子的!” 王大听后一愣,终于笑着坐下,众人终于明了,一时大笑不已 回到县衙之后已是深夜,山伯欣慰不已,久久难眠,眼见姓安居乐业,心不禁高兴起来,但也隐隐的想起了水患,从父亲那得知的经验远远不够,因为他已去看过江堤,姚江过?城这段堤坝因为前几任无为而失修已久,眼下城门虽破但尚有内景繁华,但这江堤若是不修,大水一来,又会是荒田四处,万民流离。半年之力就白费了!想着想着,终于抵不过长久以来所积的困倦之意,沉沉的睡去了 翌日醒来之后,山伯便马上命人动身赶赴江堤,同时出榜:寻找实才之人前来协助测算。兵召请泥石瓦匠和苦工前来,日清工钱,帮助修缮河堤。 一时闻讯赶来的民众近有千人,山伯见后欣喜不已,但却未见到精于测算之人,一时心忧难平,但不久便见到一个年轻人前来,一身道袍打扮的望着山伯说:“我来帮你!” 山伯见后一时惊喜,但又看他年纪尚轻,心疑惑,不禁问道:“高士从何处而来?!” “下朱华,从逍遥山而来,曾受教从于许真君。”朱华直言道。 山伯听后一惊,缓缓的回忆起这个名字,不禁欣喜的说:“哦!我记起来了!他便是当年助家父治水的那位高人!” “呵呵,正是家师。”朱华说。 山伯听后马上高兴的将他请入衙门,两人随即开始商讨治姚水之事。 朱华的意思是测过地势水高之后再派人修缮江堤,而这测量起来,便要费番功夫。 山伯听后也点头称是,接着说:“不知高士打算从哪里测起?!” “就从渡水河岸开始,那里还有一处宝地,大人岂不知之?!” “哦?!却不知你说的是?”山伯望着他问。 “下从上游行船而下,时经过渡水之岸是便就按到了那个村落,而再往下游走便听见了龙吟之声,又看见了龙影此山徘徊,似有所兆。想必这里便是传说的“龙之地”了!”朱华望着山伯说。 山伯听后惊讶不已,却看见朱华笑着解释说:“梁大人莫不是忘了令尊大人当年也曾见过这龙,据家师所言:??脱身之后便愧念当时莽力所致江堤不稳,又与睚眦想令尊大人承诺宝珠江堤,造福黎民的” 山伯听后眼前一亮,马上回忆起了母亲曾经告知过他此事,只是不想国有此事!于是望着朱华说:“那这龙之地”又是什么?” “呵呵,我也不清楚,或是龙精魂所据之处!只是此处却是山秀地灵,委实是块宝地啊!”朱华望着他说。 山伯听后终于点头说:“既如此,就有劳高士了!” “呵呵,梁大人客气了!”朱华笑着望了山伯一眼后,便现山伯面无血色,眉间失色。便马上皱起了眉头:“梁大人,过分操劳已经伤及身体了,您还是要珍重些啊!” “呵呵,有劳高士牵心,只等修好江堤时,我便可以放心了啊!”山伯笑着说,朱华听后,也只好沉默了下来。 接下来便是勘测与修筑了,千人的齐心努力下,里长堤已经修缮完毕,而这时据山伯上任不过才个月,只是这个月以来,山伯却是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半夜时常会梦到龙出现自己面前,向他招手。次日醒来,又是虚梦一场,也暗笑一声,并不意。 这天正是江堤完工之时,山伯见江堤修起,想起自此这里的人们已经远离了水患的袭扰,终于轻笑了易胜此时阳光眼前,却渐渐感到了黯淡,终于,倒了江堤之上 众人见后惊呼着跑过来,王大现将山伯背了起来,而朱华也马上让人去找大夫来。 王大和姬广田两人轮换着将山伯背回了县衙,一路上姓紧随而来,直到县衙前才被朱华止住,示意大家外等候,众人会意,于是就县衙前等着 等大夫从县衙内室出来后便轻声叹息,王大见后啊马上赶上前:“大夫,我家公子他现怎么样了?” “唉!梁大人此病已是积劳久矣,而且睡眠不足,常有忧心思虑,以致今日竟成顽疾,只恐”那大夫说着说着眼神闪烁了起来,不忍再言了。 “啊?!只恐什么?!”四个家丁直望着大夫追问。 大夫见后终于开口说:“只恐无望了!” “啊?!”众人齐声惊呼,接着就看见王大已经冲进了房 山伯此时已经双唇白,脸上毫无血色,只望着王大轻声说:“我我明白明白卧龙先生的意思了” “公子,公子!”王大望着他哭喊着。 山伯见后冲他微笑了一下,那一笑,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随后便手伸出来摸着怀,王大会意马上帮他拿出一个锦帕来,山伯颤抖着双手打开,就看见了一个玉坠和一把奇锁。 “将这两件东西带带去祝府,交给英台告诉她,我不能去去娶她了,但我会那边等着她请她原谅我!让父亲莫要太悲伤了啊他们个来接我了!”山伯说罢便闭上了眼睛,王大见罢惊呼起来,可是等众人赶进来后,再也没了声音 一时衙门前的众人得知山伯已死,顿时一片哀号声传来,一时众人泪流满面,满城得闻此事皆感心寒 山伯的葬礼则按朱华的意思将他葬了“龙之地”,一时赶往祭拜的姓络绎不绝,常有人听闻龙吟,当夜天降大雨,催落花 当王大等四人从?城赶回时,梁起突起了一阵心痛,望见四人之后马上惊慌失措:“山伯他人呢?” “少爷他他已经去了!”四人轻声说。 “啊?!山伯!”梁起听后马上惊呼一声,悲痛之间突然昏倒。老管家见后啊马上命人将他扶进了房。 等到他醒来时就看见王大一旁陪着他,梁起痛心疾,一时情不自已,涕泪交流。此时王大便将?城之事缓缓道来,后便将那两件东西拿了出来。 梁起见后终于黯然的点点头,望着他说:“此时乃山伯临终所托,望你助他达成!” “我明白,老爷!”王大说罢便起身赶往祝家庄了。 梁起见他走后,终于悲鸣一阵,随后缓缓的想起了什么,命管家准备马车,前往“龙之地”去看他的儿子。 而此时的英台却对此事全然不知,一心只期盼着山伯的到来。眼见绿水河上夏花渐落,鸟语花香之间却是一个美好的如同梦境一般的地方,四处都是野花的香气,有小小的鱼群透过河水缓缓的游过,溪水缓缓的奏出一曲美妙却又重复的旋律,英台和金灵儿正河岸边上观赏,就见到空的云彩突然变幻起了多种颜色,似乎里面含着闪电一般。夕阳将红光铺树水上,身影深沉之下可见的便是那种婉约,本是红颜妙龄,却未经长痛,落华将去,不知秋意潜入心扉。流水潺潺似妙音入耳,却也不知逝者的无情。就这个充满梦想和希望的时节,绚烂的如同朝阳,生玉水河畔,惯看风月夜未曾感到有而今这般的精彩。像是心有所念的缘故,总此时望眼远方,那里,该有一个身影缓缓靠近,接着该有一条彩舟来此,将她带走,从此,便相守此生,不再孤单 然而此时,英台却心一阵绞痛,不知何故,竟让她难以自持,金灵儿见罢马上上前来扶她靠着旁边的一棵大树坐了下来。很久之后,英台终于恢复过来,但马上就匆匆赶回家,此时,就看见了马太守带着马才刚好离开,英台见后马上赶进了院,就看见父亲两眼失神,上前呼唤一声,祝成马上就回过神来,强颜微笑着看着英台。 “父亲,马才他何故又来?”英台望着他问。 “呃英台,其实依我所见,这个马公子虽然有些狡诈,但总算还是喜欢你的”不等他说完英台便惊望着他感到一丝寒意,接着马上追问:“父亲,他们方才来此所谓何故?” “呃是为求亲之事”祝成如实说。 “啊?!那您怎么说的?!”英台望着他问。 祝成见后终于点头说:“我已经答应他了,让他们择日派彩舟来迎娶” “啊?!”英台听后惊的张大了嘴巴,接着马上想起了什么,盯着祝成问:“父亲,您不是答应我以一年为期么?” “是,可是”祝成说着终于不忍再说下去,英台见后马上追问他:“可是什么?父亲您一生都是言出必行的,此次何故要失信于人?!” “住口!梁山伯已经死了!你让我如何再守约?!难道真让你陪我终老么?!那样你母亲也难瞑目啊!女儿,你要想开些”不等祝成说完英台便大声喝止:“不!不会的父亲你一定弄错了山伯他答应过我,会来娶我的他怎么会死?!”英台楞原地自语道。 祝成随即便将所听到的消息告诉给了英台,后自己也哀叹道:“唉!我本也盼着他来不想天意如此弄人啊!” 英台听后终于闭上了眼睛,很久之后才睁了开来,望着祝成说:“父亲,我知道了” 祝成见后终于不忍的将她搂怀,轻抚着她的头说:“英台,为父也是不得已啊!想你母亲一早离开,我将你抚养至今磨不死为了给你找个好的归宿,而山伯我确是打心里喜欢他,只是她现已经不了你娘亲临走时挂念着你的终身大事,而我也不能让你陪我终老啊!只望你莫要太悲伤了!” 祝英台听后终于缓缓的点点头,但此时已经泪湿了祝成的前胸,于是终于告退出去,等一出门口之后,英台感到天色竟然也像是昏暗了下来,四处的景致都凋谢,因为她的心也随着那被风吹落的花瓣一样,缓缓跌落,蒙上了灰尘从那天开始,她便沉默下去,祝成见后忧心不已,只好让金灵儿照顾着她。 此时,王大已经赶来,将?城只是从头到尾缓缓道来,英台听后终于含泪离开,王大赶上去,将两件东西交给了金灵儿,并将山伯的遗言告诉给了英台,英台听后怔住,随后默然的点点头,嘴角扬起,像是想起了什么,只言:“我们会重逢的”于是转身缓缓离去。王大见罢,轻叹一声,也告辞离开 当马家的彩舟到来的时候,英台正镜前梳妆,祝成也听见了七日里她说的第一句话:“父亲,帮女儿梳头好么?” “嗯!”祝成听后目光闪动着答应了下来,随后从金灵儿手拿过梳子来,给英台梳起头来。 青丝如瀑布一般的泄了下来,旭日的精光将华彩映青丝上,山洞出一道道柔和的光晕,随着风动渐渐的起伏起来,一缕缕青丝玉梳之间顺滑如流,香四溢闺房之内,那种香气让祝成想起了当年她母亲的样子来,园有鸟雀的鸣声传了进来,英台却是一脸默然,祝成成将女儿的青丝一缕缕的抚顺之后,再插上了玉簪梢落腰间,配上一身的凤冠霞帔,真是绝代风华。接着描眉染唇,眉如玄钩寒柳,唇似珠光丹涂。面容自是绝代,只是这双眸看上去缺少了往日的光泽,‘或者心伤往事,还未想开!’祝成暗叹一声,终于停手。 “女儿”祝成望着英台拉起他的手来就现她的手竟是阵阵冰冷,祝成见后惊讶的望着她,就看见英台婉约一笑,对他说:“父亲,女儿此去只恐只恐再也不会回来伺候你了你好好保重!” “嗯孩子,你照顾好自己”祝成拉着她的手说。 此时马家仆人终于赶来,祝成见罢,含泪将英台送出祝府,之后陪他们一路走到玉水河岸,看着金灵儿扶英台登上了彩舟 彩舟缓缓启动,一时乐声不断,彩船布置的确是豪华气派,而马才此时望着英台脸上也露出了笑意,英台却只望着河岸上的父亲,微微的招手 此时祝成想起了方才英台临走前的话来,不禁突然一个激灵,马上对身后老管家说:“女儿啊!快!备船!” 老管家一时愣住,却见祝成满脸的正色,于是马上让下人备船,往彩舟驶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但彩舟一路随玉水而下,祝家庄终于缓缓的淡出了视线,彩舟上英台迎风动起秀,一时惊羡了众人,唯有金灵儿一旁静静的同立旁边,不一言。 船行直至黄昏时,就快接近?城时,马才突然让船家打桨绕过去,英台此时终于开口:“我要去拜祭山伯!” “啊?!什么?!娘子莫不是开玩笑,今日是你我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去拜祭死人呢?!”马才惊望着她说。 “住口!”英台大喝一声后马才诧异的眼神轻轻的重复着一句话:“他没有死” “你!”马才听后气上心头,正要说什么就突然觉风声狂起,四周天风大作,一时船被摇晃的起伏摇荡,船家也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情况,马上惊呼了起来。船上众人此刻已经惊的魂飞魄散,只有金灵儿陪着英台站船头,望着空。 空白云流彩,似是起色彩带一般,那不是虹,有狂风过处缕起丝来,将凤冠吹落江,马才惊喊了一声,就看见一个大浪打来将凤冠吞没。四处树木静立丝毫没有被风吹起的动向,但船上却是晃个不停,迎面狂风欲摧,船已不能前行。此时远处隐隐的出现了8条龙形的彩云,接着岸上有一个朦胧的影子冲她招手,英台见后眼顿时有了光泽,欣喜的喊了句:“八哥!” 众人一时惊愕的望着英台不知所云,冲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岸上竟也是空无一物,此时就看见金陵的眼神金光四射,望着他们说:“有人接她来了,快将船靠岸!” “不行!”马才马上喝止,此时英台已经将霞帔褪去,是一身白衣。而此时船家一见也不禁喊道:“快些靠岸,不然我们都要陈尸江底了!” 马才听后已经,随后终于点了点头,于是船家打桨靠岸,英台和金灵儿疾步向前,马才一见,带着众人赶紧赶了上去,但不知为何他们一路追赶却始终与两人保持着步的距离,遥望而不可及。 这里四处花开鸟鸣,繁盛若桃源之景,绿树青山一望过去便不禁止步,有禽鸣悠悠而来,四面八方皆是蝴蝶飞来,跟英台的身后,环绕着她的周身,而此时,空若有闪电交结,身后众人见后不禁一惊,正要赶上前去就有一道雷声从面前落下,劈开了旁边的一道大树,那树断枝之后,竟有清泉从断身处喷涌出来,一时水流四泄,阳光落周边形成了一道彩虹,让众人不禁愣原地惊望了起来。 此时就看见英台终于停了下来,那墓碑上是、所书的正是:?城知县梁公墓!英台此时也已经泪流面满,望着山伯的墓痛哭不已,声音凄然悠远,惊起了四处的鸟雀,泪流之下,滴墓碑之上升起的竟是一道道的白烟!一时墓前雾气聚拢起来,而空的雷声也渐渐强势,一排排的如长鸣般的晴空爆响了起来,英台哭着哭着便从怀拿出了那个玉坠,放了墓碑前,接着又颤抖着双手,拿出了“开心锁”,从另一侧取出烬烈珠来,望着山伯说:“山伯,本来我们可以再、一起的只是不想天意弄人啊!终你还是先我一步离开了但是,我知道你等我呵呵,放心,我这就跟你回去,等着我”英台说罢将烬烈珠放进了开心锁的那个凹槽里,此时,就看见那开心锁突然白光大显,将昏时的黯然扫荡一空,眼前如白昼一般,空白云已经同化,蓝天竟也映曾了一片惨白,此时,空皎洁已久的闪电终于她面前闪下,一道金光般的落泪将坟前劈开了一道裂痕,英台见后恍然明了,回头微笑看了一眼金灵儿,随即俯身跳进了那个裂缝之,金灵儿惊喊着上前一拽,却只拽得了她的半片云袖。此后那裂缝马上合好如初,只有金灵儿看见了英台与山伯牵起手来,眼前龙出现,英才走上来相两人招手,于是两人相视一笑,终于缓缓离去 “不!”金灵儿突然惊天一呼,金瞳金光万丈直穿云霄,她不觉然间,已经化身上空,只见到空有佛光隐现,佛音传来时却是一阵轻叹,望向远方已经不见了山伯和英台的魂灵,此时却看见有两只蝴蝶翩跹同舞,越过彩虹桥,坟前其他蝴蝶群舞环绕,两只彩蝶引着众彩蝶形成“蝶浪”,随后将那把开心锁渐渐驮升空空,之后便现孔之又一处黑洞隐隐冒出浊暗之气,而那蝶浪便将那开心锁一直驮飞向那里,渐渐的,空有了一片白云,那云四周闪耀着七彩的光晕,开心锁已经看不见了,只见得彩蝶绕云之间,将那个黑洞吞噬,继而,空一声沉响,东方出现了一道光门,金灵儿化身的佛影已经进了那门,临走前竟掉落了一滴金水---准确的说,是佛的眼泪。接着一道白光闪耀起来,空的那道门已经消失虚无之 此时梁起和祝成已经赶到坟前,只见到刚才的景致不禁惊骇失色,梁起哀叹不已,祝成是痛哭流涕,而此刻,就看见了两只彩蝶已经环绕了上来,停他们的肩头不肯离去,祝成终于顿悟,将梁起的手拉了起来,梁起会意,马上将另一只手攥住祝成,两人双手攥一起,终于大成了谅解,此时惊转过头,就现那双彩蝶已经飞去 很久之后,步之外的众人终于惊醒,环顾四处,已经难以相信:四处繁花竟也全部凋零,断树流水已止,四处千鸟飞禽静望枝头,却没有一声鸣叫声,空流云已去,天还是蓝的,但英台已经不再了!金灵儿也不再了,坟前,只看见一束绿色的奇花,泛出点点的光晕来,闪耀着七色的光芒,而花叶之上,竟承接着一滴金水:那正是神佛的眼泪! “快,把那株花给我拿来!”马才马上望着仆人说,可仆人无人敢前去,马才见后终于不顾一切赶上去,伸手将要摘掉那株花是,就现坟前突然蹿出一条大蛇来,直冲着他咬了一口,马才惊避之间,抖落了那花上的金水,金水落地之后,地上竟升起了白烟,凋谢的白花再次开放,断木复涌出清泉来!而马才自己已经昏了过去! 众人见罢马上上前将他救了出来,随后行船离开,此时风平浪静,一路赶回?城,却不想马才未到?城,便已经气绝,众人惊回过头去回望过去,就看见那山依旧深沉,那云还是白色,只是确再也听不见龙吟之声了,此时却看见两只蝴蝶从空缓缓飞过彩舟,众人见罢一时惊呼,马上跪拜不起,彩蝶环绕片刻,便飞过姚水,向着夕阳而去 “启禀陛下,?城县令梁山伯为官清廉,未到一载便使?城得以大治,终于积劳成疾,不久病死。葬于龙墟。民望甚高,乞求圣上恩准,封其为“忠义王”为其建碑立祠,颂其功德。”谢安金銮殿前启奏。 “哦!为官能如此,可敬可佩。准奏!”安帝说。 谢安上前说:“谢陛下,还有一事,祝家庄祝成之女英台与梁山伯素有情意,定有婚约,本将成婚却不幸梁山伯身死,终于没能成就此段良缘,且臣派人亲往探知此时,多传有两人化蝶之说,且英台尸骨无存,恳请圣上降诏为其建“义妇冢”,合葬一处,供后世瞻仰” “哦?!不想时间竟有如此的坚贞之人真是无双之缘啊!好,准奏!”安帝说。 (此时凌霄殿上,玉帝两眼闪烁的望着众仙说:“此番补天成功,又打开了“须弥门”,两位凡使功不可没啊!大爱之人,果真名不虚传!” “是啊!”众仙纷纷附和,此时玉帝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说:“招阎罗王上殿!” 不多会,阎罗王已经匆匆赶来:“参见玉帝!” “嗯你快让判官查查,这两个大爱之人来世还有姻缘否”玉帝盯着他说。 “遵命,判官上来!”阎罗王冲后面喊了一声,判官又是跑上前来,见过玉帝之后便开始查了起来,这次他小心奕奕了起来,查了半晌终于说:“啊旧启禀玉帝,本本年的生死簿上没有她们的轮轮回记载” “哦?!你可看仔细了?!”玉帝幸苦的听他把话说完便有点不能相信的问。 “禀禀告玉帝,确确是如此!” 而此时空传来一阵洪音:“诸位安好?!” 众仙惊望回头,就看见了孙悟空空望着众仙行礼。 “大圣功德无量!”众仙行礼说。 悟空听后便赶下来望着孔明说:“卧龙先生,你总是先我一步啊!” “呵呵,大圣言重了,此番前往人世,大圣之功却是居功至伟啊!”孔明笑着回礼说。 大圣此时却望着阎王马上变了脸色,怒气冲冲的赶上前正要火便听到玉帝说:“阎罗王,你再查!月老,你也帮他们看看”月老听后马上拉着“红绳纺”上前助判官查了起来 阎罗王战战兢兢的命判官再次查阅,悟空询问老君之后终于知道他们找两人的后世姻缘,于是也强忍下怒气,等着结果。 “啊!找找到了!他们他们确是还有一场姻缘,想想必是天天意!” “哦?!”玉帝听后不顾众仙惊叹,欣喜的望着判官问:“何时?” “至少一千多年以后!”判官说。 “啊?!”众仙听后一脸惊异,但马上便露出了微笑---两人总算还有一段姻缘!玉帝听后舒了口气,但马上问道:“那是是何时?!” “这”阎罗王此时也不知何解,悟空此时再也忍不住,跑上前拽着阎王和判官的衣领说:“你们竟然敢把我转世成一个小女娃娃!看老孙好说话是?!” “啊?!大圣息怒啊轮回之事不是我等做的了主的啊!”阎王马上告饶解释道。 “是啊!啊旧大圣爷爷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这只恐只恐便是天意啊!”判官双腿软道。 “你个结巴快给我住口!走,去找地藏菩萨理论去!”三人呢揪扯之间便进入了“须弥门”,往地府去了,而此时众仙望着三人莫不笑了起来,玉帝见后轻叹一声,终于扬起的嘴角,轻叹一声:“一千多年后”众仙闻之默然) 经过淝水之战的胜利,朱序重归晋朝,得以正名;宋明后成为武林盟主,以身怀双绝艺而名震武林,后收弟子传之以“玉飞刀”和“天残剑”;而丁然之子丁卫国也因战功做了将军;赵岳夫妇的“同福楼”已经改名为“蝶舞楼”,酒客问其故,司马长青只笑着说是有一对彩蝶飞过;曲靖夫妇隐居江湖无人可知,但梁起和祝成却常清明时节去祭坟时见到早有两束鲜花静立后有来此者幸遇双蝶,以为故人。做赋以记之,其如此: 隆安二年,北府临江破贼十万众,捷洛涧,再败淝水,贼兵溃散,全胜而归。斯以谢公启奏之辞,忽闻此处,径自寻芳,至龙墟。望山耸而蒙慧,俯地阔而通灵。忽遇蝶舞,翩跹影对。童子不知,惊羡梦遇。由是落笔,以追亡侣。其辞曰: 余自京师而来,闻传言,知胜迹,探陌路,至龙墟。踏芳径若行云,望四处恍入梦。禽鸟长音乎玉碎,飞瀑缓泄乎浪急,花簇叶郁乎夏至,云驻风清乎神归。风起低云,片影难聚,青涛骇竹,香粉入溪。闻闹林恍若天籁,隐曲水似归贤居。静读碑铭,华彩铺地,空围紫锦,地负金绫。俄而童子惊呼,余以泪眼而望,见一绿花绽晕,四处蜂蝶绕之。拭泪而观,奇光幻华,彩晕七道,醉知非常。童子故问,摇长叹,忽忆流言,(du以之为玉坠所化,童子瞠目,知其不信,故而轻叹,斯无再言。侧耳从静,若有龙吟,望空流叹,出口成章: 昔梁公入?城兮,民未知以无望。怅薄田之无收兮,目隐晦之无光。从躬行而事众兮,喜恶徒终入狱,还旧土于黎众兮,复死城之生苍。任未一载,复城华容,市集闹场,酒肆歌房。曲味同恩,茗香待饮。老者小儿,望之欢颜。恶徒豪强,避之惟恐。盛名下而实忧兮,念江堤之不修。承上信而感愧兮,叹水患之不除。想昔岁成父名兮,因治水患于江陵。叹其遇之离奇兮,曾遇凤之求凰音。感逝者之不待我兮,终藏琴谱而未信。 拜名士,自西山,集众力,得千人。耗三月而功成兮,窃不闻内疾已深。毕功日而昏厥兮,思感言约往将终。临逝前而取物兮,为一坠一锁。惚神往而先行兮,念一语一人。 斯至此时,玉水将闻,落红心痛。怪之以心疾兮,独感知而未信。览父颜之异色兮,问其故之于尊。以故人之不忘兮,终心有所属,观太守之强势兮,岂不闻此为庭阶芝兰?昔日行侠气若巾帼兮,实不逊于须眉。闻先殊遇于洛水兮,得见之以仙容。洛神遇之故预言兮,乃赠之以古琴。 静妆台望空眼兮,悲昔人之亡故。请父为女而缕丝兮,应知此为遗容。哀老父之不解兮,故以为逝者将忘。镜月颜,倾城绝色。梨花坠地,泪冷闺香。若玄钩兮眉墨染,若明珠兮唇露光。若琢玉兮指天成,若良缘兮世无双。 乃至龙墟,天风禁驶。望长空之雷鸣兮,含深情疾步。踏曲径而自入兮,为一睹遗容。终辞出而落泪兮,惜离人之未归。回眸笑而无悔兮,慰化蝶而同去。龙山古槐之长待兮,当证之以双影成对。同窗三载之可恋兮,遂铭之以心有灵犀。 白云失色,天光一同。断木泉涌,花凋零。惊神佛之落泪兮,睹青花之神韵。羡蝶浪之婵娟兮,目双舞而承影。念梁孟之情兮,此情绝高出一等。较司卓之意兮,唯意坚芳流万世。 童子闻言,似有所明。余放笑于四野兮,长叹世之不解。忽掩口而止音兮,唯恐惊于二人。回身登船,行水直下,复还京师。回间而再见兮,应遥慕之与苍穹。从泪光乃迷望兮,应寄之以清风。打桨回船,一帆鼓浪。夕色落,隐约可见:影射凉(梁)碑,泪漫朱(祝)花。 知斯缘之不再兮,叹流光之荏苒。仰昊天之有灵兮,应慰之以来世。忽转身而迎浪兮,心沉之于江底。今梦回于此处兮,恐泪而不敢睡。 注:公元383年东晋淝水之战获得胜利,朱序归朝。谢安奏请为英台立“义妇冢”,后山伯被安帝封“忠义王”,建祠供后世祭拜。 ------------ 第四卷 隔世情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快了 第一三十章快了 “辉,你做什么?!快上来回家吃饭了!”一个面容苍老但精神矍铄的老汉站田埂边上冲着水塘里一群戏水的孩子喊着。声音像老窝里大树上的那只黑鸦沉暮时的声音,沙哑而急躁。此时正是夏天,河塘里备做浇灌稻田的池水自然不深,也是被这头顶上的火红的太阳蒸晒的下去了一半,还没有高粱杆子那么高的孩子都敢进到水塘里去,而这群孩子里就有一个头---梁辉。 “哦是爷爷!”梁辉听到喊声马上兴奋的应了一声,出了河塘,望着身后观望的那群幼稚的目光嬉笑了一眼后便穿上衣服赶紧跑了上去。 “爷爷,你去哪里了?!怎么一上午都没见你?”梁辉奇怪的看着他的爷爷:一道道皱纹已经爬满了额头,瞪着眼睛的样子是苍老。 “哦,有点事,进了一趟城里。”老汉说着就将烟袋缕了缕,凑出一撮烟沫来倒进了烟筒里,随手摸摸周身的口袋也没现火柴,这时候,旁边的梁辉马上红着脸伸出手来,手心里不知什么时候就多出了一包火柴来:“爷爷,火柴” “嗯?!你个小娃娃带洋火做啥?!”老汉盯着梁辉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便夺了过去,慢慢着抽开纸匣子,从里面取出一根来划着后点起了那个烟筒,之后便看到一股青烟慢腾腾的升了起来,接着闻到一股古老的味道---梁辉印象,每次爷爷抽烟的时候,都带他跟前说话,一说便是很久,而且说着说着就会自语起来,让他觉得莫名其妙。只有一次,爷爷抽烟时没叫他,就是父亲死的那天 “爷爷,现已经不叫洋火了,叫火柴”梁辉两个大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老汉说。 “啊?!屁话,我们那个时候都这么叫的。你从哪听的这名字?”老汉瞪着梁辉,眼光却停留他的脸上:肤色就是农家孩子那样的黝黑,两只手很大,上面已经有老茧被磨成了黑紫色。眉毛却是黑的亮,瘦削的脸上却不像是霜打过的高粱那么灰暗,像是打过之后还能从红土刨捡到了高粱杆顶上的那一抹红色的高粱穗。光着膀子的样子看样子像极了儿子年轻时的样子 梁辉这时候已经低下头去掰起了手指,梁老汉一看嘴角便微微一扬,凑到他跟前压低了声音问:“咋不说话了呢?” “哦,爷爷,是翠翠说的,她今年已经上学了,回来后告诉了我,说城里的老师都叫这‘火柴’,而且城里的人至少都用的是打火机,没人用洋火了”梁辉说完便眨了下眼睛,盯着老汉的那张脸:梁辉的印象,这个老汉,从父亲死后就一个人抗下了一大家子人的生计,从来没有吭过一声,当时的梁辉不过才七岁,用老汉当时的话说就是‘屁大点个娃娃’,只是说着说着后来就不再说了,因为梁辉眼见已经快十岁了---那是国家法定的成年岁数,之前的那些娃娃统称为‘未成年’。 “唉!是啊,要不是你娘狠心撇下你跟别的男人跑了,你爸又死了这么多年了,只怕现你也该上学了啊!”梁老汉说完便低沉的咳嗽了几下,接着再抬起头时,就看见梁辉的眸子已经黯淡了下去,轻轻的说“爷爷,再不要提她了”老汉望着他轻叹了一声点了点头后便想起来了什么,马上盯着他说:“辉儿,你看现翠翠已经上学了,心里头不是个味儿。这只能怪你爷我没本事,眼下咱爷孙两能混饱肚子都很不容易,这些年收成不行的时候,还亏得政府出了补,乡里乡亲帮着咱,要不是这,我们恐怕就要要饭去了!不过我人都老了,要也有人给几个,再说也没多少年的活头了而你还年轻,有手有脚的要饭谁给你呀!” “爷爷,别说了,我明白。”梁辉的嘴唇皱了起来,梁老汉见后摸着他的脑瓜盖说:“你能明白就好,以后就别再领着一帮娃娃混耍了,好好的种种地,以后攒些钱向人学个手艺也是条活路还有,你说的那个翠翠,爷爷听人说已经许给邻村了,只等学上完就该结亲了,你”不等老汉说完梁辉便打断:“哦?!爷爷,你是从哪听的这话?!”梁辉望着老汉张长大了嘴巴。 梁老汉一见便轻笑了起来:“听乡支书说的,应该错不了。” 梁辉听后缓缓的低下了头去,脑海浮现出的都是小时候他和翠翠青梅竹马的样子:那时候他们都能一起摸鱼,一起下河玩水,看见蛇的时候翠翠就吓的缩他怀里,他那时就像捡到了一个鸟蛋或是偷到了一个西瓜那么高兴两人一起爬山,翠翠爱花,梁辉就帮她摘一朵带头上,翠翠望着他问那朵花漂亮,他当时指着一束像牛粪颜色的小葵花嬉笑着回答,不想就惹的她生气了,半天都不说话;如果碰见了果树,梁辉就爬上去给两人摘果子吃,他树上摇,果子酒簌簌跌了下来,砸的翠翠直跑开了老远,梁辉则树上笑个不停记得有一次就是因为笑声惊来了那果园里的主人,放出来了一条大黄狗,远远的吠叫着冲了上来,翠翠当时已经吓傻树下,梁辉一见立刻从树上跳了下来,拽着她就跑,但终还是被那条黄狗追上了,梁辉一见一时惊吓,但本能的反应便是随手捡起了一块大石头,不过他还没来的及出手就被那黄狗扑到地上,而那时果园的主人已经赶上前来,见到之后马上大声厉喝了几声,上前拽住了黄狗的项圈。而那时翠翠已经吓的哭出了声来,而梁辉的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 “辉儿,想什么呢?”梁老汉望着愣的梁辉喊了两声后梁辉才终于缓过神来,于是望着老汉微微的摇了摇头,接着就说:“爷爷,我明白了,我以后会注意的,你放心” “嗯”梁老汉说完便砸了一口,烟筒上的星火已经燃,再看不见有一丝青烟冒出来。性将烟筒口对着鞋底拍了拍,接着对梁辉说:“走,回家去,爷爷有好东西给你!” “哦?什么好东西?”梁辉望着老汉期待着答案,老汉只轻轻的笑了一下,随后便从口袋掏出了一块手帕,那手帕已经被灰尘染成了土黄的颜色,里面鼓囊囊的抱着什么东西 “先跟我回去再给你看。”老汉说完将手帕又揣进了口袋,大步流星的往老窝走去了,梁辉听后也跟了上去。 老窝就是他和爷爷居住的那个院子,里面的正屋是间老房子,旁边的几间都是父亲盖起来的。老房子一点也不大,但住下他们爷孙两个却也是绰绰有余。他曾听父亲说过,那房子是爷爷和奶奶结婚时盖起来,房的墙壁已经斑驳,窗户上的塑料纸已经有些残破,站床上便能透过窗户看到院里的一切。不大的家置里陈列着一个八仙桌,供着奶奶和父亲的灵牌,房央一个圆桌已经破旧,失去了本该有的朱漆色,圆桌下放着的几个凳子已经支脚斜错开了。记得爷爷曾说起过那棵老槐树的来历:那时这院子里还没有那棵老槐树,直到有了父亲之后才种了下来,当时经常有“查资队”的红小兵来查,将家值钱的东西都了个精光,临走时那个队长瞟过一眼来就看见了这棵老槐树,随口定性为“资本主义的产物”,随即要派人上前连根拔掉,无奈当时那槐树看样子长的并不高,却也有着深实的根须,扎土就是拔不动。那个队长见后便马上想起挥“人多力量大”的优势,于是率着五个人一齐上来拔树,但只是让地缝里的土抬了抬,还是拔不起来。队长见后终于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资本主义残毒太深了!’随后便用铁楸铲了几下,断了老槐斜枝后终于满意的点点头带人离开了。等他们走后爷爷便将那槐树下的断枝捡了起来,随后给?了几铁楸土,无奈的轻叹一声,以为长不活了,随后便不再管它,不想这老槐次年春天又开了枝!老汉一见欣喜起来,固土上水浇粪忙了一年后,次年枝上竟然也如愿的结出了一小串浅白色的槐花来!之后几十年过去了,这槐树越长越高,像是一个大大的伞盖覆盖了老窝里的一大片院子,为他们遮风挡雨这么多年,甚至梁辉每年清明上坟时都不忘从上面折下几根枝和几串槐花带去。渐渐的这树竟也成了这个不起眼的院子里唯一值得欣慰的东西,甚至整个村子里,都是一道风景。 梁辉见后不禁轻叹一句说:“我啥时候能有它那么高就好了!” “呵呵快了”梁老汉听后转过头来望着梁辉轻笑一声,随后招手让他进去,梁辉一见默默点点头,跨进了门槛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卧薪尝蛋 第一百三十七章 卧薪尝蛋(本章免费) 盛夏的午后充斥着一种燥热,尤其在乡村,更能感觉得到太阳的那股热情。当吃过午饭之后,梁老汉便如约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手帕来。 “呃...今天上午,我去了城里办了点事。回来时路过一个旧货摊,就给你买了这些...”梁老汉说话间就像掰玉米棒子的青皮一般慢慢的一层层揭开了那包紧裹着的手帕。接着,梁辉就看见了一支钢笔和一瓶墨水,另外还有一本旧书。 “呃...爷爷,你给我买这些做啥?”梁辉见后拿过来,轻轻的摇了摇那瓶墨水,接着拔出钢笔帽来,用那银光闪闪的笔尖在自己手心上轻轻的划拉了几下。 梁老汉见后便笑了起来:“辉儿,知道今天是啥日子不...?” “呃...不知道。”梁辉的双眼睁的豆大骤起眉头想了半天但终于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梁老汉见后并没有马上告诉他,只望着他微笑了一下说:“去,帮我装一袋烟叶来。” “哦...”梁辉听后便从耸拉的凳子上站了起来,接着从爷爷手中接过那一杆空烟袋,之后便转身出去了,不多会变拎着一杆鼓囊囊的烟袋走了进来,递到了梁老汉的手中。 梁老汉将烟叶捏碎,用一双厚实的双手抖落进烟锅里些许之后,便将火柴划着了一根将那锅烟叶点燃,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之后,古老的味道又蹿进了梁辉的鼻子里,这时候,皱起眉头来的梁老汉深吸一口之后,就见到烟锅里的火星紧紧地亮了一会,接着就看见他的眉头也缓缓的舒展开来,随之吐出来一口浓浓的烟团来,随着清风缓缓的散开。 “辉儿,十六年前的今天,你就来到了我们老梁家了啊!...”梁老汉望着梁辉深深的看了一眼,只他这一眼之间,彷佛就真的已过去了十几年。 “啊?!...可是以前你从来没跟我说过啊...?”梁辉惊愕的盯着老汉不解的问道。 梁老汉见后又猛吸了一口烟嘴,突出一团白云似的烟雾来之后,就望着梁辉轻轻的点头:“嗯...不错,当时我确实没有说过这事,那是因为你年纪还不够...不过,现在也该说了!...” 梁辉听后狐疑的望了老汉一眼便将凳子望他跟前凑了凑说:“那是为什么?” “呃...你看,你今年十六岁,也正是成年的时候,而且,爷爷已经老了,总不能一直陪着你的...”梁老汉说话间声音又有些沙哑,喉结颤抖了起来。 “爷爷,我知道了,你等着吧,等我赚了钱,就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了!...”梁辉突然惊悟了过来,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不觉然的脸上有了些发烫,想想自懂事以来自己除了帮爷爷做些农活之外便是和村里的孩子一起玩耍:眼看着儿时一起玩耍的伙伴眼下多已进了学校上学去了,男的里面有几个甚至还考上了大学,考不上大学的孩子有的也已经入城打工赚钱去了,女的稍大点的已经做了母亲,自己当时不大不小,而现在等所有人都已经一个个离开后,自己却还领着一帮比自己年纪小的孩子做着和当年差不多的事情...倒不是他没想过出城打工,不过爷爷一口回绝,理由很简单却很充分:这个家他如果一离开爷爷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而且他进城之后吃住都难以保障,能不能找份工作还说不来。 “呵呵,辉儿,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娃儿,可是这年头你要想找个安生点的工作,最好就是多念些书啊!...眼下咱家穷,根本供不起你,你就抽空拿着这支笔自己去找肚子里有墨水的那些个娃娃去让他们教教你认认这书上的字...”梁老汉望着梁辉说。 “嗯!...”梁辉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拿起那本书看了半天,终于问老汉:“爷爷,这书叫啥名字?” “哦...听那卖货的人说这书的名字叫...叫...叫‘中玉力中’...”老汉的的眼睛眨了半天终于像是想了起来当时那个卖货的人说过的这个名字:“嗯,他是这么说的!” “哦...?听这名字咋感觉怪怪的...”梁辉嘟囔了一句后就听见老汉说:“娃啊,你这辈子摊在我们老梁家也算亏了你了...不过人常说‘儿不嫌娘丑,狗不嫌家穷’,你就认了吧!...本来我一直想着咱们老梁家能出一个当兵的娃儿,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你就认几个字,以后免得被人笑话,你看看前些日子下乡来给咱看病的那些个医校里的学生,说的头头是道的,就连支书见了都说人家有文化呢!你就要争点气,咱家出不了了军人也不能出个文盲么...怎么说咱们绍兴都是出过鲁迅的!...” “哦...”梁辉望着爷爷默然的点了点头,而梁老汉看着他的眼神也暗透出一种无奈,缓缓的想起了商务进城后的情景来... 他上午进城去取了前些日子那些县城里派来给村里人检查身体健康的医疗队的健康证明,当他拿在手中时却感到像是攥着一块铁疙瘩那般沉重---上面写着他自己已经身患肺癌,听那医生说什么已经散了,当时他揪心于梁辉的诊断证明,只听清了最后一句话“老人家,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可能就这几年了...”而梁老汉冲那医生笑了一下后便马上问起了梁辉的健康状况来,那医生望着他轻叹一声说:“这种病不多见,有可能是先天遗传性的...但也可能是小时候受过什么太大的刺激,他心率过速已经到了135到185之间...”那医生用术语说了半天梁老汉也只是听了个半懂,等到最后那医生说起严重性时梁老汉终于忍不住惊问他:“那有可能会怎么样?” 那医生望着他轻轻的说:“有可能会因为受到突然的刺激而猝死...”记得当时候梁老汉还不动最后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疑惑的望着医生,那个医生见后就用通俗的语言告诉了他:“就是可能有一天会突然死亡的!...” “啊?!...”梁老汉惊讶的望着那个医生,随后脸上露出了悲伤,埋头在臂弯里很久之后终于理了理馒头的白发抬头问他:“大夫,那有没有的救?!...” “呃...有倒是有,不过要做手术...而且,这种手术风险很大,所以成功的可能顶多只有一半,如果能到大城市上大医院去做这种手术的话,如果那里的主刀大夫本领过硬的话,成功的机会就会高些...但是要在那里做一个这样的手术,至少得有这个数。”医生说完便伸出了一只手上的五个指头来。 “大夫你的意思是...五万?!”梁老汉嘴巴已经惊的能吞下一个鸡蛋了,但没想到那医生的话更是令他感到无助:“不,是五十万。” “啊?!...”梁老汉听后惊的楞在那里,此时就随手摸出了了烟杆来,按满了一杆烟叶正要点燃那医生便说:“老人家,这里不能抽烟的。” “哦...”梁老汉会意的点头用大拇指呀压灭了已经燃起的火星,也许是手上的老茧太厚,或者是心里想着刚才医生的那句话,竟然也没有觉得手烫的生疼。 医生见后终于上前望着他说:“老人家,少抽点烟吧,你这病就是抽烟和劳累引起的啊!...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医生说着便低头一声轻叹,等抬起头来,就看见梁老汉的背影已经出了门,随后暗叹一声摇了摇头... 想着想着梁老汉的眼神就闪动了起来,望着梁辉仔细的翻读着那本旧书心中已经滴出了泪来,这一生他已经以白发送走了一个黑发人,他确实不想遇到相同的情况了... “辉儿,今晚爷爷给你做几个蛋吃!”老汉望着梁辉笑着说。 梁辉正看的入神,尽管那树上好多字不认得,但只是上面的彩画便已经让他入了迷,此时听到老汉脱口而出的这句话之后,抬起头来欣喜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便马上想起了什么,望着老汉迟疑的说:“爷爷,现在咱家的鸡卖的就剩下那几只了,每天也就收几个鸡蛋,还是留着吧...” “不,今天是你的生日,一定要的...”老汉说罢便抬起头来看看天上火红的太阳,想想地利的高粱应该长的正好呢,心中又有了一种暂时的满足感。望了一眼梁辉便摸着他的头问:“辉儿,现在已经是夏天了,晚上热不...?” “嗯...”梁辉望着爷爷点头。 “哦,这样,你爹的房子里有一张草席,晚上你就铺着它睡吧,那样会凉快些...”老汉笑着对梁辉说。 梁辉听后就答应了一声,随之便接着一头扎进了书里面了,梁老汉见后心中暗叹道:‘太像他爹了!只是那时候家里和现在一样没钱啊!...’ 等到晚上时,梁辉便吃到了爷爷为他亲手做的“荷包蛋”,当时梁辉心中一个机灵,便在动筷子之前将两个蛋拨到了爷爷的碗里,吃完后便乘着凉风去找“肚子里有墨水”的孩子去了,而当他回来时已经夜深了,一路窃笑的走了回来:原来那本书的名字叫,并不似爷爷说的什么“中玉力中”... 老房子烛火已经熄灭,悄悄的进了自己的房间,点起灯烛之后就看见窗沿上搁着一个碗,碗里面还躺着他拨给爷爷的那两个鸡蛋,惊异之间终于明白了过来,一时间两眼已经被泪水添满。吃着那两个蛋,躺在草席上想到了这么多年爷爷都是那么的宠他,即使父亲离开的那么早,母亲那样狠心也没能动摇爷爷的心劲,那就是一种心劲,让人在这中艰难的岁月里,也能忍受着苦难,这一刻,梁辉突然感到自己和平日里有些不同了,但终究没想到原因,抵不过睡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梦里,他见到了一个未知的背影,却听见了一阵熟悉的声音‘辉儿,你要好好的...’此时,月色低垂在窗口,洒在他身上的是一片慈祥,而此时枕头已经被泪水打湿。 ------------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最后一次会议 第一三十八章后一次会议 第二天一早,梁辉已经起身,帮着爷爷去田里除草。 眼下正是稻子受光的时候,有了阳光稻谷再能长大,而长大后才有好的收成。农民此时大多数都忙着上肥除草,为了保证秋收。而梁辉记起了当时支书曾给他们打趣的说过‘稻谷就像是淀粉,而太阳就像是酵粉,有了酵粉才能烤的出来面包’记得当时梁辉就傻傻的问了他了一句‘面包是啥味道啊?’支书一听就变了脸色轻笑着离开了。 就是现想起来梁辉也没怎么弄明白当时支书为什么会笑话他,或者他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对,可当时确实是实情,支书人不错,只是有时候大家都怕他,而他当时就告诉梁辉‘如果是你,你也要学会让人怕你,那么就有人听你的话,不然办起事情来乱糟糟的像你的头一样,不管怎么看上去都不整齐嘛’ 管自己当时觉得支书的头比他还乱,但嘴上却不敢直说出来,想必这就是支书所说的那种怕了梁辉就是从这句话之后慢慢的明白了一个道理:要让人听你的话,先就要让人信你,而让人信你的直接的表现就是别人怕你。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梁辉一起玩的孩子里再不会像平日一样去跟着别的孩子一起乱跑了,从那天开始,他就像是一个头儿,开始带着所有的孩子一起捉鱼,一起偷果子,一起爬山总之所有的主意都是先从他这里起的,至于不想去的,梁辉也不会勉强,但那时的孩子一离开就能感觉到无聊,几次之后大家便默默接受了梁辉作为他们的头。当然这也不是一种压制,因为梁辉的年纪就那放着,而且他平日积攒下的经验让所有的孩子都感到不得不服:上树的时候梁辉是快的,用三狗子的话说就是‘像我家的老猫一样的顺溜’;之前偷玉米的时候总会有些害怕,而后来展出了“集团规模”,大家伙一起出动,梁辉就开始分配任务:三狗子就一直是站田埂前把风的那个娃,而明华就是负责去勘探附近有没有狗之类的“防御性武器”,小一点的娃儿外面等着接送,梁辉就和“猪头”还有秦磊三个就成为了实际的行动人员,三人潜入进玉米地里,不消一会就抱着满怀的玉米棒子跑了出来,小点的娃儿一见就上来帮他们拿过一个两个,接着梁辉打个口哨,三狗子和明华就赶了过来,大家会合后就马上撤退。这样下来,虽然支书家的玉米地经常被光顾,但却也无奈的很,因为都不知道为什么玉米棒子就无缘无故的少了那么多。当时梁辉也很为难,但因为当时大家之间有个“协议”,场的所有孩子家的东西是不能碰的,那么算来算去就只有比较富裕的支书家了。支书对梁辉家照顾有佳,但环顾着所有的娃儿,大家一致能通过的就是支书家了,支书家的儿子比他大---准确的说是他小时候玩耍时的头儿,现已经到城里去展了,赚到了钱后就变的很“叫”(可以理解为:狂妄),整天开个摩托车乡里四处撒风。而每每“开会”之后,展方向却还是传承着当年的“打倒富豪”的精神,后来支书家也受不住了,性换种上了一地的高粱 梁辉想着想着不禁笑了起来,想想自己眼下已经成年之后,爷爷也确实已经老了很多,近些年头里,咳嗽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但总是离不开那杆烟筒,每次从田里回来后歇息的时间越来越长,头也越来越稀疏,以致到现已经满头白了,而自己现不过是个未到二十岁的孩子,以后的路还很长,必须要像爷爷说的那样读点书,以后学点东西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梁辉轻叹一声,抬头望向田埂边上,旭日才升起不久,而早的太阳看上去确实那么鲜活,像是一个穿着红鞋的待嫁姑娘,留下了满目殷红的背影来。稻田里的麻雀叫声也起来了,稚嫩的像刚睡醒的孩子。荷塘里的水像是又下去了一些,看样子和昨天大家的玩水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此时就看见爷爷抱着一大坨杂草走了上来,此时就看见梁辉面前的杂草才高过脚踝,梁辉一望马上低下头去赶紧除起草来,而这时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的么名字,猛然转过身去就看见一群身影眼前了---原来是昨天的伙伴来找他了,“猪头”还那里冲着他招手“辉,走了,玩去?!” 梁辉见后便喊着说:“算了,改天再说,除草呢” “你快来,有事啊!”明华旁边也喊了一声。 “去,辉,剩不多了”梁老汉笑着对梁辉说。 梁辉听候迟疑的说:“呃爷爷,我”不等他说完老汉便说:“去,玩一阵子就回来吃饭,下午再去看看书。别忘了,不要惹事啊!” “哦”梁辉点点头应了一声便将手的小铁铲给了爷爷,接着就上了田埂。 梁老汉望着梁辉的背影想起了医生的话来,眼神已经便的凝重了下来,耷拉着眼皮从腰间抽出了烟杆,不多时,就升起了青烟来 “没看见我除草么叫我做什么?!”梁辉望着“猪头”他们说。 “辉,出事了!”明华盯着梁辉的脸说。 梁辉一听顿了一下就望着明华问:“咋了?!” “呃”明华没说完就被三狗子抢着开口打断了:“秦磊被摩托车给撞了?!” “啊?!”梁辉听候惊望着三狗子有点不能相信,这时候“猪头”便补充者说:“是真的!当时秦磊正要找我们去玩,没想到身后支书家的儿子开着摩托车过来,他可能以为秦磊会给他让路,可秦磊好像是没注意到,于是就” 梁辉望着“猪头”一下子惊的说不出话来,但随后就想起了什么,马上问他们:“那秦磊现怎么样了?!” “家里,看样子腿被压断了!”三狗子说话间声音已经冷了下来,目光死死的盯着一处。 梁辉听后就马上说:“走,去他家看看。” 于是四人支散了身后的小孩子,一起赶去了秦磊家。 刚进了秦磊家的院门,就听见了一阵哭声,四人相视一眼之后马上赶了进去,就看见秦磊躺床上,他娘身边守着,而另一侧坐着的人,则让梁辉感到无所适从---正是翠翠。 梁辉当时愣了面前:想想自从爷爷说起她已经许给临乡之后自己就渐渐的疏远了她,而眼下看来翠翠是秦磊的表妹,想必是听到秦磊出事了才赶了过来的 “婶,我们来看看秦磊。”梁辉终于带着三人跨进了门槛。秦磊的娘望着四人漠然的点点头之后便回眼望着秦磊只顾哭去了,眼见秦磊的腿已经被纱布缠了个严严实实,而他好像还昏迷 这时候翠翠就赶上前来对梁辉说:“我去给你倒水。” “哦,不用了,我不喝。”梁辉冷冷的说了一句就让翠翠感到有些不对劲,盯着他看了一眼就现梁辉的眼睛已经撇向了别处。 这时候就听见秦磊他娘哭诉了起来:“那个刘大少太狠了啊!撞了人还说不管磊儿的腿怕是保不住了!” “啊?!”场的孩子都是一阵惊讶的声音,而这时候梁辉就想起了什么,转头望了三人一眼便先出去了,三人见后就会意的跟了出去。 “走,去“开会”!”梁辉望着三人说了一句,三人听候点点头,就跟着他往麦场里走去。这时候就听见身后一阵呼喊声,四人转过头去就看见了翠翠跑了上来。 “辉,你想做什么?”翠翠盯着他喘着粗气问,眼神像是他的爷爷那个样子。 梁辉见后心里一动,但一想到刚才所见的一切便马上冷冷的说:“没什么,你回去!” “不!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要想清楚,那可是支书的儿子啊!”翠翠盯着他说。 梁辉听后漠然的看了四处一眼后就望着她说:“我知道,我们只是去散心,不行么?” 翠翠听后惊讶的望着梁辉说不出话来,而这时梁辉已经和三人头也不回的离她远去了 四人跨过田埂和荷塘,趟过一道河渠之后就到了麦场,那里正是他们平日里“开会”的地方,这里,他们曾经一起被时间玩弄,也一起想着怎样去玩弄别人 四人靠着麦垛坐成了一排,都默不作声。梁辉见后终于忍不住望着三人说:“平日里你们的脑子滑溜的像泥鳅,现怎么都不说话了?!” “呃辉,这次事情可能闹大了我们还是”明华还没说完就被三狗子拽住了衣领:“你个怂包,别忘了磊是和我们一起耍大的,现他被撞成那样了你安生么?!” “我我这不是想办法么你就像条疯狗一样扑到我面前来顶球用?!等我给你一块肉啊?!”明华说着也抓住了三狗子的衣领。 猪头这时候意见马上上前劝住两人:“哎呦,还没想出来办法自己人倒想先打起来了!你们俩脑子出问题了啊!?” “滚,再咋说也比你强!”两人这次倒是异口同声。 “哎你们俩!”“猪头”本来是个很憨厚的娃儿,但再憨厚的人都要面子,俩人这么一说,“猪头”也上前和两人对峙起来:“别忘了当时是谁给你们说的这事。” “说有个球用啊!你去把磊的腿给说回来撒?!”三狗子愤愤的说。 明华听后也点头说:“就是,那么能说就去让刘大少去磊家认错赔钱给他治病啊!?” “哎你们俩”三人争吵不休时就听见梁辉气愤的大喊了一声:“好了,你们有完没完了?!” 三人听后愣住,看来梁辉真生气了就沉默了下去。梁辉见后就说:“现主要的是刘大少根本不可能会给磊看病的,你看看他现的那个怂样子,想让他来,太阳就不从东边出来了!” “呃辉,那你说,咱咋办呢?”三人此时也终于平静了下来,等着梁辉的主意。 梁辉见后便对他们说:“嗯我想过了,要让那个刘大少吃点苦头!磊的腿不能就这样白白折了!” “好!你说,咱怎么做?!”三狗子马上支持,其余两人听后也不住的点头。 这时梁辉也皱起了眉头:“要说咱人没他高,打也打不过他而且他爹又是支书,平日对我们家也挺照顾的,不能做的太过了这么看来,要想整他就不好办了!” “唉!叫我说咱就晚上趁黑用麻袋蒙着他的脸揍他一顿好了”三狗子不耐烦的说。 “不行!他骑摩托的,你怎么逮到他?!难不成想到他家院子里去揍他一顿么?你难道忘了他家院子里的那条大狼狗了?!”梁辉缓缓的说。 三狗子听后马上面如死灰,想想当年被那条狼狗追着满村跑的事现让他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这时梁辉就眼睛一亮:“看来要这么办!” 三人见后马上凑上来问:“咋办,你快说!” “咱就照着他的那辆破摩托动手,趁他不时想办法扎破轮胎,露点气就好了,别让他现,等他其上摩托狂飙时轮胎一瘪下去就有好戏看了!”梁辉想着说。 “哎呀!辉,你的脑子越来越够用了!”猪头笑说不想这句奉承话让梁辉听后便趁着脸说:“屁话,有你这么夸人的么?” “呃”“猪头”听后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的歉意,这时候就看见梁辉已经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说:“好了,大家回去吃饭,晚上行动嗯,还有一件事要给你们说一声,我昨天刚过的生日,已经十岁了,这次是后一次和你们“开会”,以后就不来了,想着学些东西,以后也好过日子“ “啊?!辉,你不是开玩笑?!”三人不可置信的轻笑着说。 “不,我是认真的。”梁辉正色的说,只是这句话听上去让人觉得不那么自然而已。 三人听后就点点头低下头了头去,等再抬起头来时,就已经看不见他的影子了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心里的那杆秤 第一三十章心里的那杆秤 第二天一早,梁辉已经起身,帮着爷爷去田里除草。 眼下正是稻子受光的时候,有了阳光稻谷再能长大,而长大后才有好的收成。农民此时大多数都忙着上肥除草,为了保证秋收。而梁辉记起了当时支书曾给他们打趣的说过‘稻谷就像是淀粉,而太阳就像是酵粉,有了酵粉才能烤的出来面包’记得当时梁辉就傻傻的问了他了一句‘面包是啥味道啊?’支书一听就变了脸色轻笑着离开了。 就是现想起来梁辉也没怎么弄明白当时支书为什么会笑话他,或者他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对,可当时确实是实情,支书人不错,只是有时候大家都怕他,而他当时就告诉梁辉‘如果是你,你也要学会让人怕你,那么就有人听你的话,不然办起事情来乱糟糟的像你的头一样,不管怎么看上去都不整齐嘛’ 管自己当时觉得支书的头比他还乱,但嘴上却不敢直说出来,想必这就是支书所说的那种怕了梁辉就是从这句话之后慢慢的明白了一个道理:要让人听你的话,先就要让人信你,而让人信你的直接的表现就是别人怕你。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梁辉一起玩的孩子里再不会像平日一样去跟着别的孩子一起乱跑了,从那天开始,他就像是一个头儿,开始带着所有的孩子一起捉鱼,一起偷果子,一起爬山总之所有的主意都是先从他这里起的,至于不想去的,梁辉也不会勉强,但那时的孩子一离开就能感觉到无聊,几次之后大家便默默接受了梁辉作为他们的头。当然这也不是一种压制,因为梁辉的年纪就那放着,而且他平日积攒下的经验让所有的孩子都感到不得不服:上树的时候梁辉是快的,用三狗子的话说就是‘像我家的老猫一样的顺溜’;之前偷玉米的时候总会有些害怕,而后来展出了“集团规模”,大家伙一起出动,梁辉就开始分配任务:三狗子就一直是站田埂前把风的那个娃,而明华就是负责去勘探附近有没有狗之类的“防御性武器”,小一点的娃儿外面等着接送,梁辉就和“猪头”还有秦磊三个就成为了实际的行动人员,三人潜入进玉米地里,不消一会就抱着满怀的玉米棒子跑了出来,小点的娃儿一见就上来帮他们拿过一个两个,接着梁辉打个口哨,三狗子和明华就赶了过来,大家会合后就马上撤退。这样下来,虽然支书家的玉米地经常被光顾,但却也无奈的很,因为都不知道为什么玉米棒子就无缘无故的少了那么多。当时梁辉也很为难,但因为当时大家之间有个“协议”,场的所有孩子家的东西是不能碰的,那么算来算去就只有比较富裕的支书家了。支书对梁辉家照顾有佳,但环顾着所有的娃儿,大家一致能通过的就是支书家了,支书家的儿子比他大---准确的说是他小时候玩耍时的头儿,现已经到城里去展了,赚到了钱后就变的很“叫”(可以理解为:狂妄),整天开个摩托车乡里四处撒风。而每每“开会”之后,展方向却还是传承着当年的“打倒富豪”的精神,后来支书家也受不住了,性换种上了一地的高粱 梁辉想着想着不禁笑了起来,想想自己眼下已经成年之后,爷爷也确实已经老了很多,近些年头里,咳嗽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但总是离不开那杆烟筒,每次从田里回来后歇息的时间越来越长,头也越来越稀疏,以致到现已经满头白了,而自己现不过是个未到二十岁的孩子,以后的路还很长,必须要像爷爷说的那样读点书,以后学点东西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梁辉轻叹一声,抬头望向田埂边上,旭日才升起不久,而早的太阳看上去确实那么鲜活,像是一个穿着红鞋的待嫁姑娘,留下了满目殷红的背影来。稻田里的麻雀叫声也起来了,稚嫩的像刚睡醒的孩子。荷塘里的水像是又下去了一些,看样子和昨天大家的玩水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此时就看见爷爷抱着一大坨杂草走了上来,此时就看见梁辉面前的杂草才高过脚踝,梁辉一望马上低下头去赶紧除起草来,而这时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的么名字,猛然转过身去就看见一群身影眼前了---原来是昨天的伙伴来找他了,“猪头”还那里冲着他招手“辉,走了,玩去?!” 梁辉见后便喊着说:“算了,改天再说,除草呢” “你快来,有事啊!”明华旁边也喊了一声。 “去,辉,剩不多了”梁老汉笑着对梁辉说。 梁辉听候迟疑的说:“呃爷爷,我”不等他说完老汉便说:“去,玩一阵子就回来吃饭,下午再去看看书。别忘了,不要惹事啊!” “哦”梁辉点点头应了一声便将手的小铁铲给了爷爷,接着就上了田埂。 梁老汉望着梁辉的背影想起了医生的话来,眼神已经便的凝重了下来,耷拉着眼皮从腰间抽出了烟杆,不多时,就升起了青烟来 “没看见我除草么叫我做什么?!”梁辉望着“猪头”他们说。 “辉,出事了!”明华盯着梁辉的脸说。 梁辉一听顿了一下就望着明华问:“咋了?!” “呃”明华没说完就被三狗子抢着开口打断了:“秦磊被摩托车给撞了?!” “啊?!”梁辉听候惊望着三狗子有点不能相信,这时候“猪头”便补充者说:“是真的!当时秦磊正要找我们去玩,没想到身后支书家的儿子开着摩托车过来,他可能以为秦磊会给他让路,可秦磊好像是没注意到,于是就” 梁辉望着“猪头”一下子惊的说不出话来,但随后就想起了什么,马上问他们:“那秦磊现怎么样了?!” “家里,看样子腿被压断了!”三狗子说话间声音已经冷了下来,目光死死的盯着一处。 梁辉听后就马上说:“走,去他家看看。” 于是四人支散了身后的小孩子,一起赶去了秦磊家。 刚进了秦磊家的院门,就听见了一阵哭声,四人相视一眼之后马上赶了进去,就看见秦磊躺床上,他娘身边守着,而另一侧坐着的人,则让梁辉感到无所适从---正是翠翠。 梁辉当时愣了面前:想想自从爷爷说起她已经许给临乡之后自己就渐渐的疏远了她,而眼下看来翠翠是秦磊的表妹,想必是听到秦磊出事了才赶了过来的 “婶,我们来看看秦磊。”梁辉终于带着三人跨进了门槛。秦磊的娘望着四人漠然的点点头之后便回眼望着秦磊只顾哭去了,眼见秦磊的腿已经被纱布缠了个严严实实,而他好像还昏迷 这时候翠翠就赶上前来对梁辉说:“我去给你倒水。” “哦,不用了,我不喝。”梁辉冷冷的说了一句就让翠翠感到有些不对劲,盯着他看了一眼就现梁辉的眼睛已经撇向了别处。 这时候就听见秦磊他娘哭诉了起来:“那个刘大少太狠了啊!撞了人还说不管磊儿的腿怕是保不住了!” “啊?!”场的孩子都是一阵惊讶的声音,而这时候梁辉就想起了什么,转头望了三人一眼便先出去了,三人见后就会意的跟了出去。 “走,去“开会”!”梁辉望着三人说了一句,三人听候点点头,就跟着他往麦场里走去。这时候就听见身后一阵呼喊声,四人转过头去就看见了翠翠跑了上来。 “辉,你想做什么?”翠翠盯着他喘着粗气问,眼神像是他的爷爷那个样子。 梁辉见后心里一动,但一想到刚才所见的一切便马上冷冷的说:“没什么,你回去!” “不!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要想清楚,那可是支书的儿子啊!”翠翠盯着他说。 梁辉听后漠然的看了四处一眼后就望着她说:“我知道,我们只是去散心,不行么?” 翠翠听后惊讶的望着梁辉说不出话来,而这时梁辉已经和三人头也不回的离她远去了 四人跨过田埂和荷塘,趟过一道河渠之后就到了麦场,那里正是他们平日里“开会”的地方,这里,他们曾经一起被时间玩弄,也一起想着怎样去玩弄别人 四人靠着麦垛坐成了一排,都默不作声。梁辉见后终于忍不住望着三人说:“平日里你们的脑子滑溜的像泥鳅,现怎么都不说话了?!” “呃辉,这次事情可能闹大了我们还是”明华还没说完就被三狗子拽住了衣领:“你个怂包,别忘了磊是和我们一起耍大的,现他被撞成那样了你安生么?!” “我我这不是想办法么你就像条疯狗一样扑到我面前来顶球用?!等我给你一块肉啊?!”明华说着也抓住了三狗子的衣领。 猪头这时候意见马上上前劝住两人:“哎呦,还没想出来办法自己人倒想先打起来了!你们俩脑子出问题了啊!?” “滚,再咋说也比你强!”两人这次倒是异口同声。 “哎你们俩!”“猪头”本来是个很憨厚的娃儿,但再憨厚的人都要面子,俩人这么一说,“猪头”也上前和两人对峙起来:“别忘了当时是谁给你们说的这事。” “说有个球用啊!你去把磊的腿给说回来撒?!”三狗子愤愤的说。 明华听后也点头说:“就是,那么能说就去让刘大少去磊家认错赔钱给他治病啊!?” “哎你们俩”三人争吵不休时就听见梁辉气愤的大喊了一声:“好了,你们有完没完了?!” 三人听后愣住,看来梁辉真生气了就沉默了下去。梁辉见后就说:“现主要的是刘大少根本不可能会给磊看病的,你看看他现的那个怂样子,想让他来,太阳就不从东边出来了!” “呃辉,那你说,咱咋办呢?”三人此时也终于平静了下来,等着梁辉的主意。 梁辉见后便对他们说:“嗯我想过了,要让那个刘大少吃点苦头!磊的腿不能就这样白白折了!” “好!你说,咱怎么做?!”三狗子马上支持,其余两人听后也不住的点头。 这时梁辉也皱起了眉头:“要说咱人没他高,打也打不过他而且他爹又是支书,平日对我们家也挺照顾的,不能做的太过了这么看来,要想整他就不好办了!” “唉!叫我说咱就晚上趁黑用麻袋蒙着他的脸揍他一顿好了”三狗子不耐烦的说。 “不行!他骑摩托的,你怎么逮到他?!难不成想到他家院子里去揍他一顿么?你难道忘了他家院子里的那条大狼狗了?!”梁辉缓缓的说。 三狗子听后马上面如死灰,想想当年被那条狼狗追着满村跑的事现让他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这时梁辉就眼睛一亮:“看来要这么办!” 三人见后马上凑上来问:“咋办,你快说!” “咱就照着他的那辆破摩托动手,趁他不时想办法扎破轮胎,露点气就好了,别让他现,等他其上摩托狂飙时轮胎一瘪下去就有好戏看了!”梁辉想着说。 “哎呀!辉,你的脑子越来越够用了!”猪头笑说不想这句奉承话让梁辉听后便趁着脸说:“屁话,有你这么夸人的么?” “呃”“猪头”听后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的歉意,这时候就看见梁辉已经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说:“好了,大家回去吃饭,晚上行动嗯,还有一件事要给你们说一声,我昨天刚过的生日,已经十岁了,这次是后一次和你们“开会”,以后就不来了,想着学些东西,以后也好过日子“ “啊?!辉,你不是开玩笑?!”三人不可置信的轻笑着说。 “不,我是认真的。”梁辉正色的说,只是这句话听上去让人觉得不那么自然而已。 三人听后就点点头低下头了头去,等再抬起头来时,就已经看不见他的影子了 ------------ 第一百四十章 做无悔的事 第一四十章做无悔的事 翠翠挡住了他的去路,梁辉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眼见月光已经缓缓的升了起来,白色的月光照她的脸上让梁辉感觉到了她的美,只是这个时候,梁辉确实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 翠翠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说:“你近为什么要躲着我?”梁辉当时就觉得她的口气就像是质问一样,完全不允许自己抵赖了。 “呃我忙”梁辉说出了一句很通俗的话,这句话也是经常听刘大少给她城里带回来的那个女孩说过,试不爽。 “哦,忙什么呢?!”翠翠盯着梁辉冲着自己眨着眼睛掰手指的样子心不禁有些生气---从小到大只要梁辉一说谎就会眨着眼睛掰弄着手指,这次当然没那么巧会是个意外了 “呃我,我学着识字。”梁辉绞脑汁也终于想出来了一个能让自己觉得满意的答案来。 “不,你是躲着我!”翠翠像是用女人天生的感性(感情丰富)优势直接捕捉到了梁辉心里阴暗的角落里的私语,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说,为啥要躲着我?” “我”梁辉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了,后终于鼓起勇气告诉他:“我听说你家里已经把你许给邻村了?” 翠翠听后立刻就愣住了,沉默了一会后终于点点头说:“嗯,是爹爹的意思” “哦?!那你的意思是?”梁辉望着她说。 “我我不知道。”翠翠忘了他一眼之后就低下了头去。 梁辉见后心也荡起来了一阵涟漪,一时难以平复,正像是这净白月下的一缕阴风穿过,透过了心扉渐渐的凉到了心底,他想到的是他和翠翠以前小时候的一些往事,那时候,他们都还小,什么也不用想,整天一起嬉戏玩耍,曾经还是“过家家”里的“一对”,却没有想到,长大之后却还是要分开 “辉!”翠翠不知什么已经上来抱住了他的腰说:“我们走?我不想嫁给邻村,爹爹只是看上了那家的彩礼,我不想就那样一直给人家做饭洗衣带孩子我想要自己的生活,和你,就我们两个” “你的意思是?”梁辉侧过头来望着她问。 “我们离开这里,去城里安家过日子!”翠翠望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梁辉那时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上前抱住了她,她耳边轻轻的说:“翠翠,你嫁人之后还不是要做那三样事么而且,你跟了我,我却不能给你那样的生活的”梁辉说话间终于松开了双臂,他这次总算是让理智战胜了冲动---也不知为什么,就翠翠说出那句话之后,梁辉感觉他们两之间似乎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默契,而且,重要的是,自己现除了爷爷,一无所有 “啊?!”翠翠惊讶的望着梁辉,本来她确实也从小就喜欢这个人的,而且这件事她自己也已经想了很久,她本以为梁辉一定会答应她,因为小时候梁辉一直都很疼她,疼到就像是宠着她一样,对她的要求也是无所不应,只是这次她却没想到梁辉会拒绝自己。 “梁辉!你你是个懦夫!!啪!”翠翠说完就一巴掌掌掴到了他的脸上,接着转身低着头哭泣着跑掉了,洒下了一路晶莹的眼泪。 梁辉愣愣的站远处,心这时候就像是被马蜂蛰了千次一样,自己全身已经开始颤抖,但终于想起了白日里赵大明的话来:是的,他这次的决定会让他失去很多,但总算是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而且是自己的选择,他可以私下去偷偷的流泪,却不可以说自己后悔 望着翠翠早已消失的背影缓缓的说了句:“原谅我,翠翠”之后便转身赶回了家,一路上蛐蛐的声音聒噪的像是一个喝醉酒的疯子胡言乱语,月亮将一点点的白云压的很低,给它穿上了一件白色的衣裳,那夜的月光本来是很美的,只是因为阴云遮住了一些倩影罢了。四处静静地没有一点声音,夏夜的热气渐渐散去,心有了阴冷的感觉,却迟迟未能等到一点晨曦班的明光来,看样子,自己必须要回家好好睡一觉,就像那本历史书上说的,时间会淡忘很多往事,证明很多是非想到这时梁辉的眼前突然感觉到敞亮了许多,蛐蛐声似乎已经小了很多,草田里传过来一阵青草的香味让人感觉到了生活朴实的味道,那夜他终于做了一个完整的梦,那个梦里,一家人团聚了一起,直至后来,每每想起也觉得好像就今天。殊不知,梦的外面,他已经渐渐长大 第二天醒来的比平日里要迟很多,起来洗过脸之后就走出了房外,爷爷已经准备出门了,见到他醒来之后就微笑着说:“你今天就不用和我去田里,呆家里好好看书。” “呃可是地里面上农药你一个人怎么干的过来呢?!”梁辉说着便上前从爷爷手里接过了药筒。梁老汉一见之后便微笑着点点头,接着从怀拿出了那个手帕来,从里面取出一个饼来递给他说:“吃,吃完了咱再去。” “走爷爷,今天要把药上完的,边走边吃。”梁辉说着就背着药筒走了前面,梁老汉见后欣慰的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地理上药上了整整一天,知道落日时分,整块天地都已经上完了,梁辉和爷爷相视一眼终于笑了起来,随后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了,这时候就看见两个衣着警服的的人赶了上来,冲着梁辉问:“你是不是叫梁辉?!” “呃是!”梁辉惊望着他们俩人说。这时候那两人就上前两步望着他说:“走,跟我们去趟你们村的刘支书家里,我们想找你问些事情。” “啊?!我家辉儿咋了?你们为什么要找他?”梁老汉一见马上紧张了起来。 “你孙子他!”那个年轻点的警员一脸怒色的望着梁老汉正想说什么,这时候就看见旁边一个年纪大点的警员上来笑着对他说:“老大爷,你先别紧张,刘支书家的儿子昨天被人扎破了摩托轮胎,后来开车出了事我们找你孙子只是想了解些情况” “啊?!那个刘大少出了事与我孙子有啥关系?!你们找他做什么?!”梁老汉惊声问那个老警员。 “呵呵,我不是说了么,只是找他问些情况,而且和她一起耍的孩子说起了他,所以我们就来找他问问,您别心急,问完之后如果真与他无关,我们会放他回来的”那个老警员说。 梁老汉一听心是紧张不安了,这时候梁辉就走了上来冲老汉说:“爷爷,这事情我确实知道,他们找我我就去给他们说说,您先回去,家里等我,说完我马上会回来的。” 梁老汉听后也没辙了,只好点头同意,于是梁辉就跟着两个警员一起赶去了支书家。 刘支书家里一进院门就听见了打骂声:“你个怂娃一天不干正事就给老子添乱,看老子不揍死你!”梁辉听后先是一惊:这声音正是三狗子他爹的声音!---三狗子他爹是村里原来游手好闲类的人,双亲死的早,年轻时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不是今天占占这家媳妇的便宜,就是明天“拿”了那家东西,后来成了家总算“低调”了下来,不想原来那么张狂无礼了,但却染上了赌博,一来二去将本来两老留给他的一大片田产输的差不多只剩几亩薄田了而且还酗酒成命,整天不管家里的事,赢了钱就去城里找乐子,输了钱就喝酒解闷,回来后见家里的谁不顺眼就打,之后终于打跑了媳妇---也就是三狗子的娘。三狗子似乎也从他那里适应了过来,而且越长越有劲,渐渐的他爹就不对他动手了,改换成打女儿了,三狗子平日看上去是个急性子,却有着一副善良的心肠,见到妹妹挨打总上去替她挡着,让她快跑。她妹妹一直都说,她只有一个亲人,就是哥哥 梁辉听后马上跨进了门槛,就看见三狗子他爹手里拎着一个小木凳捶着三狗子,旁边的三狗子的妹妹已经苦干了眼泪,但依旧劝止不住。梁辉一见马上急了上前一把将那木凳子拽住:“别打了!” “哼!这怂娃不打不行,整天给我惹事,这次还惹到刘支书头上来了,看我不打死他!”三狗子他爹说完就还要打,这时候两个警员上前来一声喝住:“打死人是死罪!” 三狗子他爹一听举过头顶的木凳子终于停了空,随后缓缓的放了下来,眼睛滴溜一转:“可是,他害人家一条腿都瘸了!” “哼!你要想教育回家好好教育去,现是来解决这事的时候,不是看你打你娃的时候,你也知道刘大少的腿可能要瘸,还不想着赶紧给他看病要紧!”老警员望着这种司空见惯的人不屑的轻声道。 “可我你们是不知道我家现根本拿不出钱来给刘大少看病啊!”三狗子他爹望着两个警员一脸哀求的样子。 老警员见后马上直面对他说:“陈玉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日这村子里就属你赌的厉害,说说上周去城里为什么会被我们宾馆里逮到的?!” “呃这!”三狗子他爹听后马上卡壳了,随后便耸拉着脑袋去不说话了。 这时候那个年轻警员就鄙视道:“说啊,刚才不是很能说么?怎么不说了?!”不等那年轻警员说完那老警员便冲他望了一眼,年轻警员终于闭口不言了。 老警员此时开始望着三狗子说:“说下当时的情况,你为什么要扎破他的摩托车轮胎呢?” “因为因为他撞了秦磊!”三狗子擦掉了嘴上的血迹传着轻气说。 “啊?!你撞了刘大少还敢说人家?!看我不”三狗子他爹正想怒就看见年轻警员怒视着他于是马上笑着说:“回去教育,回去教育”随后望着三狗子说:“你个***,快说!” “呵呵”众人听后一时暗笑不已。三狗子顿了顿就说:“他前天开车撞了秦磊,还说不管,秦磊现还躺家里的床上,那条腿可能保不住了啊!我一时生气,就” 老警员听后转过头忘了一眼刘支书,刘支书一见也马上转过身望向自己的媳妇,那妇人一见马上上前笑着说:“啊你们别听他乱说,我们也没说不管啊!” “哼!管,你们要是管就不会让他现还躺家里了!”三狗子恶狠狠的盯着那妇人说。 “唉?你这什么意思,我们家”不等她说完刘支书就觉这事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于是就马上上前劝住自己的媳妇,笑着对两个警员说:“你们幸苦了,我们这点事也满帆你们来跑一趟,真对不住你们回去,这事我来解决就好了,秦磊的腿是大少他给撞断的,我们一定会帮他看的” “嗯难得刘支书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你说就你们这么远的村子来一趟还要我们十几块油钱,你们这个事不解决,上面也不好交代啊!你既然这里保证了,那我就相信你,毕竟刘支书你这里总算一个人物!这样,娃我纳闷就不带走了,陈玉柱,有空少打牌,多照顾照顾孩子,看看他都瘦成啥样子了?!还能经的住你打么他要是真死了,你以后找谁给你养老送终啊?!”老警员望着三狗子他爹说。 “唉你说的对,我以后一定注意!”三狗子他爹点头笑着附和说。这时候老警员就上前来望了梁辉一眼说:“嗯,你这娃明事理,以后好好念书,会有出息的!这件事本来要把你们都带回去问话的,但看刘支书的面上,再说你们都还小,就私下自己解决!我不希望以后见到你犯事,你要明白人这一辈子说长很长,说短也短的很,一步走错你就不能回头了!”老警员望着梁辉深情的说。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梁辉望着答应说。 “呵呵,好了,既然这样,我们就走了。”老警员说着就带着警员出门,众人跟了出去。 见到两人上车之后,刘支书上前塞给两人一条烟说:“这次真是麻烦你们了!” “呃老刘你客气了,咱们老同学一场,不过我要跟你说,还是看好你家的娃,别让他再出事了,早教育,不然惯大了之后你就是想教育也来不及了!还有,这事处理斡耶(y就是妥帖的意思)别忘了,下半年就有村委会改选了,如果这事传出去,你准备咋整呢?”老警员望着刘支书说,收下了那条烟。 “嗯老张,我晓得那你们慢走,有空常来啊!”刘支书听后就怔住了,随后笑着点头。 “唉!如果大家都相安无事,那我就不用再来了嘛!老同学,我走了,你保重!”老警员说完就关上了挡风玻璃,年轻警员驾着车飞也似的赶回了车里,车子一路飞驶,村路的土道上扬起的风尘。 梁辉目送着那辆车消失视线之后终于看了三狗子一眼,随后大家各自回家了,这件不大不小的事随后就被支书压了下来,而等梁辉到家之后,就现爷爷已经躺院子里的座椅上睡着了---他太累了,为了养活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年的体力;为了等他回来,不肯进屋。 梁辉见后眼圈红了起来,想起刚才那老警员临走时的话,心不禁泛起了一道道酸楚:‘是啊,这世上,哪有后悔的药?’想想不禁轻叹一声,这时候,夕阳将要落。 ------------ 第一百四十一章 苦读 第一四十一章苦读 梁老汉见到孙儿回来之后自然非常高兴,睁开朦胧的睡眼望着眼前的梁辉高兴了一把拽过他来上下仔细的打量一番之后就盯着梁辉问:“他们没打你?!” “呵呵,爷爷,又不是所有警察都是不讲道理的人我只是去去支书家里看了一眼,那个老警员几乎都没问我,只是从三狗子那了解了下情况再说了,这事已经被支书压了下来。要不是他儿子刘大少撞伤了秦磊不管的话,三狗子也不会扎破他的摩托轮胎了,也就没这事了”梁辉望着梁老汉说。 “哦!你是说这事是三狗子做的?”梁老汉望着梁辉说。 “呃其实是是我出的主意只是我还没有到,他就已经上去把刘大少的摩托给扎破了。”梁辉望着梁老汉说。 梁老汉一听马上惊的眼睛有桃核那么大了:“啊!你这娃也忒胆大了,你怎么敢去惹刘大少?!” “爷爷,秦磊是和我们一起耍大的,而且当时刘大少也做的太过分了,他撞了人竟然说不管,大家平日里都是看着支书的面上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这事也做的太霸道了!”梁辉说着起就不打一处来。 “住口!你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多亏了支书给咱爷俩照顾,要不是他,咱爷俩恐怕就该去街上要饭了!”梁老汉气冲冲的打断了他的话。 “爷爷!刘支书是对咱家照顾,可是他儿子刘大少也太欺负人了!这根本不是一码事啊!”梁辉觉得自己想的没错。 梁老汉见后就将烟锅里的烟灰鞋底上拍了拍,磕了之后盯着梁辉说:“辉!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咱都是老实巴交的农家人,怎么着说四乡近邻的都要打个招呼,凡是讲理讲到人情时就要拐个弯了,不然的话就没人情味了啊!何况人家支书平日里也没少帮咱,就冲着他的面子,也不能这么弄啊!” 梁辉听后就愣那,低下头去沉思了好久之后才抬起头来望着梁老汉说:“嗯爷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说的是!您放心,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让您为**心了!” 梁老汉听后便微笑着冲他点点头说:“嗯看来你近看书真实学了些东西这样就好啊!对了,听说村里要修路了,如果真能修成的话,那以后咱们这通往县城里就方便多了” “哦!真的么,爷爷,你听谁说的?!”梁辉望着梁老汉的眼神里反射出了一道明光来:想想这里的孩子之所以那么贫乏教育甚至连个教书的先生都请不来就是因为交通太不方便了,曾听村里人说过‘曾经从县城里请来过一个女大学生来给孩子们教书,本来那女大学生一听是给鲁迅先生故乡的孩子们教书,心甚至有些激动,但结果只来过一次人家就磕断了两双鞋底,直接将那女大学生的的所有激情全部磨掉了,女学生一见就怕了赶紧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村子,之后才有个傻小伙来到了这里’ “嗯,是给你教书的那个赵先生说的,他今天你回来前来过一趟了,问你为啥下午没去他那”不等梁老汉说完梁辉便惊了起来,赶紧赶进了厨房只传除了一句话:“爷爷,快些做饭,吃完我就去他那!” 梁老汉一见就笑着答应着跟了进去,炊烟袅袅升起,打破了一下午的沉静,这片破旧的院子里,有了一点动人的生机 吃过饭梁辉就给梁老汉打了个招呼,早早的拿着书去找赵大明了。一路风尘仆仆的赶了前去,不巧就半路上遇见了三狗子,只见他路边和他妹妹说着什么,他的妹妹哭个不停,拽着他的胳膊,两会意见马上就赶了上去:“三狗子,出啥事了?” “呃没事。”两人一见梁辉才终于安静了下来,三狗子马上回答说。 梁辉一见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接着就瞧见了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袱,马上上前问他:“你想走哪去?” “呃唉!我是见家里拿不出钱来给刘大少治病,所以就想去县城里找点事做”三狗子终于抬起头来望着梁辉说。 梁辉一听马上就怔住了:“啊?!不是支书说这事已经结束了么?” “呵呵,哪有那么容易的他只是给那个老队长那么说的,等老队长一走他就要我们出钱,即使现没钱那他家就先给刘大少看病,钱先自己出,等一年之后如果还拿不出钱来,就准备将水塘东边我家的那亩地划过去”三狗子轻声说。 “啊?!那那可是你家好的一亩地了他怎么能这样?!”梁辉说话间已经气红了脸。 “呵呵辉,以后你要是做了官就明白了,当官的本来就是这样的”三狗子说着就长叹了一声。 梁辉盯着三狗子终于说:“不!如果真有那样一天,我宁可不当官了!” 三狗子和他的妹妹一时都惊望着他愣了那里,就看见梁辉上来拍拍他的家那边那个说:“呵呵,辉,你太善良,也做不成大官的不过这也好嘛!我走了,你要帮我照顾着妹妹,别让谁欺负她!” “嗯!你放心等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也会去县城的,那时候,我去找你!”梁辉望着他说。 三狗子见后笑着说:“好啊,我就城里姑妈家开的饭馆里打杂,你要是来,我高兴的很啊!” “嗯你一路小心!”梁辉望着他说,三狗子听后冲他点点头,接着摸摸他妹妹的头说:“景兰,你回去,哥走了!” “嗯哥哥,那你自己小心啊!有时间一定要回来看我啊!”景兰望着三狗子两颊的热泪忍不住已经落了下来,滴了路边的黄土上。 “嗯,你们快回去,天要黑了,再跟你们说下去,我就赶不上面粉厂里李表哥开的二路汽车了!”三狗子说完就挎起包袱转身顺着前路走了。 两人那里呆呆的望着知道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之后梁辉终于拍拍景兰的肩膀,送她回家了。之后又急匆匆的赶去了赵大明那里,赵大明以为他偷懒,初见时的样子很不悦,等听完梁辉的解释之后终于点点头明白了过来,望着他说:“唉!你们还是太年轻!不过三狗子这娃确实不错!对了,赶紧开始!” “嗯!”梁辉答应着打开了那本历史书,又是一堂的课程开始了:历史书上的故事总赵大明的口栩栩如生般的表现了出来,而一直以来坚持不懈的梁辉也渐渐的有了起色,不过多久便能自己盯着书上的字开始自己阅读了,而他也总有不懂的地方,赵大明还是旁边给他耐心的讲解,直到他没有疑义之后才肯揭开章,梁辉渐渐觉得他太有才了,好像啥事他都知道一样,不仅能讲出那么生动的故事,还能用常见的事情来打比方---比如说到勾践时,赵大明就说这个人很有有气,坚韧不拔,这点就像是刘支书对上头传达下来的指示一如既往的遵循一样;而说起他这个人,赵大明就说他也像刘支书一样,一旦江山手之后就忘了当年帮他建功立业的种,就好比“农村”未提倡时刘支书经常会来他这借几本书,之后等提倡起来了就马上明令他禁止村子里传播“低俗思想”,而那是赵大明的口还念念不忘那本被刘支书借去到现还没还他的《金瓶梅》等说到诸葛亮这个人的时候,赵大明就告诉他那个人是个接近神仙的人,可以称之为半仙,对什么事他都了如指掌而且对那个刘备忠心不二;只看这份坚持劲就像是三狗子他爹陈玉柱对赌博的痴迷一样;可是人家诸葛亮一辈子都是吃喝不愁,死后还得到了后人的赞扬,立了个祠堂,而这点上三狗子他爹不仅没有得到什么,反而还因为嗜赌让本来一个殷实的家底都快被他掏空了,老婆也跑了,留下两个孩子跟着他受罪 梁辉越听越觉得有道理,这时他已经不知不觉跟着赵大明学了半个月了,秋日已经来临。赵大明见他是个可造之材,性将自己平日里好多藏书都借给他阅读,当然不会是《金瓶梅》之类的,只是当时真把梁辉感动坏了,拉着赵大明的手一个劲的道谢,赵大明微笑着点点头之后便正色道:“这些都是我的私藏,记得看完还给我!” “嗯!”梁辉高兴的拎着半麻袋书赶了回去,开始家苦读了起来,早起晚睡的样子就连赵大明来找他见到后都心生感慨。只是就梁辉高兴的苦读和帮助爷爷丰收秋粮的时候,却有生了令他不堪回的事情 ------------ 第一百四十二章 爷爷的心愿 第一四十二章爷爷的心愿 村里要修路的消息渐渐纷传四处,就连开商店的王楚生也知道了这事。当时他换背靠着商店前的那块土墙嬉笑着看着出嫁的媳妇,直到梁辉来打酱油的时候方才缓过神来。 “王大叔,给打上一斤酱油!”梁辉望着王楚生随口喊了一句,不想半晌没见到他动动身子进来,敢上前去冲他大声吆喝了一句相同的话之后王楚生才惊转过脸来:“呃是辉啊,你等等”王楚生扫兴的埋怨了梁辉一眼后就慢腾腾的赶了进来,嘴里还不住的嘀咕着:“啧啧翠翠这女子现而今都变的这么乖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只是嫁给了邻村那群土包子,唉!真是一朵好花插牛粪上了!” 这时梁辉心却像是被长刺刺痛一样马上盯着王楚生问:“啥?!你说刚才过去的那几辆喜车是迎娶翠翠的?!” “嗯咋了?!伤心了?嘿嘿!辉,是不是觉得眼红了?!唉!叔也不是不知道你们是小,只是这年头谁还管小啊,你有钱,咱不是小也是小;你没钱,就抱个床板当老婆呗!你娃就别大白天打哈哈(做梦)了”王楚生说着话就已经扭上了瓶盖,把装好了酱油的白酒瓶递给了梁辉。梁辉素来都知道他是村子里说话比较刁蛮的人,听到刚才的话后不气反笑了:“王大叔,我相信你说的是对的,不过也难怪你一直都没讨到老婆”梁辉说完就轻叹一声。 “唉?你这是啥意思?!”不等王楚生把话说完梁辉就把话打断了:“王大叔,来看看这瓶酱油,你给我少打了至少二两啊”这时正好有村里人进来买烟,就听见了梁辉刚才的话,于是就停下来看热闹。 “啊?!你!你胡说啥呢?!我王楚生是那样的人么?!咱都乡里乡亲的,我怎么会短你斤两?!”王楚生一见有人进来马上横着脖子强辩说。 “那我们就称称看!”梁辉说话间就将酱油桶搁了柜台上的那杆电子秤上,三人同时望了过去,只见刻停零点三过去一点:正是七两!梁辉和那个买烟的乡亲同时笑了起来,王楚生一见脸马上红成了猴屁股,但却拉不下面子来口仍然强辩着:“呃我这是公斤秤!” “呵呵,就是公斤秤才该到零点五上的,如果照你的意思那就给我添到一上好不好?”梁辉笑着对他说。 “啊?!这你!刚才是我没注意,来,我给你添足!”王楚生终于松了口,接过瓶子添到了零点五的刻上后再交给了梁辉。 “唉!我就说王大叔再精明也不会短乡亲的斤两的嘛!只是不知道上几次为啥会少的那好,我就走了,下次再来光顾!”梁辉说完笑着拎着酱油瓶走了出去。 这时王楚生转过脸来一看,买烟的那个人笑着看着他,他一时觉得无地自容了,终于勉强赔笑着说:“唉这一天忙的” “呵呵,王老板,给我拿包烟!”那乡亲环顾四下就他一个客人也不多说什么,只笑着把钱递给了他。王楚生接过来一张五十的大钞笑着取了烟递给了那人,心却还纳闷:‘唉?平时经常能从那小子那儿扣到几两酱油钱,今天咋被他现了呢?”想着想着就不觉的一阵丧气。 “唉?!你站我店里做什么,不让我做生意了啊?!”王楚生一见刚才买了烟的那个人还站那望着他不禁怒喝道。 “我还要问你咧!我刚给你的不是五块钱,是五十块钱!!”那村人反问他。 “哦!对了!”王楚生马上找钱给人,那人一把接过来数了两遍后终于头也不回的就出了商店,留下一个满脸晦气的王楚生。 梁辉一路赶回家,正走到拐角处就看见了翠翠家门前鞭炮齐响,众人簇拥着一个西装笔挺的小伙子走了出来,手里牵着着那个女子正是翠翠,一时小孩子围着不让车调头了,郎官一见面有怒色却顾及到场的女方家人,只好招呼司机从车里拿出一捧糖来,分给了那些小孩子,小孩子吃着喜糖这才给让了路,虽说马上到了午饭时间,但一路经过的乡亲都停下的回家的脚步望着这件喜庆的场面露出了笑容只有梁辉,呆呆的站那里,看着那个男人。想起了刚才王楚生的话,就觉得他说的是有那么点道理,甚至真希望这时候牵着翠翠手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那个男人,只是他却也只能静静的观望着自己深爱过的女子进了别人的花车,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 就这时,翠翠突然看见了梁辉,惊喜之下马上就是一脸的沉默,两人相隔着的不过是不到十米远的一个人墙,但这十米却是他梁辉无法企及的长,至少现对他而言,他根本没有迈出那一步的勇气两人相视之下郎马上就觉了,笑着问翠翠:“他是?” “哦,他是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一个朋友”翠翠惊过神来终于对那郎说。 那郎官狐疑的看了看翠翠的表情之后正想说什么就听见四处已经有了非议的声音声音虽少也很低微,但总算没有逃出他的耳朵,这时就看见翠翠已经走了过去,梁辉一手紧攥着的酱油瓶开始有了些颤抖,因为酱油是可以流动的。梁辉盯着她一步步的靠近自己终于笑着迎了上去。 “恭喜你!”两人沉默半晌梁辉终于说出了一句自认为理智的话。而翠翠这个时候眼神已经有些恍惚,像是想起了什么,但是也只能静静的望着他压低声音说:“那天晚上,没打疼你?” “没有。”梁辉笑着对她说:“你该走了,他等你” “嗯你保重!”翠翠盯着梁辉一时情不自已,眼已然有了泪光。 “嗯”梁辉默默的点点头,这时就看见翠翠已经上了花车,那郎官绕过来望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是见到了敌人一样,面有不快。 花车终于开出了村口,远远的消失了了梁辉的视线,梁辉楞那半晌之后,听见了爷爷的声音:“辉,回家!” 惊转过头来就看见了爷爷望着自己,随后点点头,跟他回到了老窝。 吃午饭时梁辉一直都没说话,梁老汉一直都知道梁辉和翠翠之间的关系很不错,就望着梁辉说:“辉,是不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舒服就哭出来。” “爷爷,我没事,翠翠嫁了个好人家,我应该为她感到高兴的,总比跟着我受穷要好。只是我不知为啥,心里就是难受”梁辉说着就一头靠梁老汉的肩膀上啜泣了起来。 “唉!孩子,快些长大!”梁老汉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就只能安慰着孙子说。 梁老汉见梁辉一直不说话就岔开了话题说:“这次修村路是公家出钱,我支书那帮你说了说,让他给你工队里留了个名额,你就好好干,干完之后应该能拿到个几千块钱的” “嗯!”梁辉慢慢的抬起头来冲着爷爷说:“可是爷爷,收割的事怎么办?!你一个人怕是?”不等梁辉说完梁老汉就笑着摸着她的头说:“你照顾好自己就行,别管爷爷,爷爷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 梁辉听后一阵惊望着他,后终于慢慢的点点头:是啊,自己要想让爷爷以后过上好日子,就要努力赚钱了,而现正是个机会,爷爷忙完今年就能好好休息,以后就该自己努力撑起这个家了只是,梁辉却不知道,这次,真出事了 秋后的天气还算凉爽,修路的两个月里,支书对他照顾有佳,甚至派给他的工作都比别人轻松,梁辉虽然不知为什么支书会这么照顾自己,但总是欠人家人情,除了努力工作就是一直笑脸相迎。 当和(hu)着碎石子的沙子铺满乡路之后,梁辉每天所干的不过是除除路边的杂草,从那些路上的沙子里挑出太大的石块,整天下来轻轻松松却也能算上工钱,只是每当他回到家里,就看见爷爷脸色腊黄的院子的那棵大槐树下抽烟,不停的咳嗽,梁辉劝他少抽,来那个老汉只是笑着说:“唉!咱这里的人总要抽上几口烟才进地里忙活的这东西,当你感到乏力的时候,抽上一锅就来神了!” 等石沙一层铺上之后就开始铺细沙子了,这时梁辉轻松了,整天只消和大家一起用铁楸广平(推平)拉来的细沙子,平铺路上就好。而这时每每回家,自己还有时间帮爷爷讲麦垛摞起来。 这个村子里算的上的一个大工程终于忙活到了尾声,将沥青和碎石子混一起烧好之后梁辉就只和大家一起将这些黑乎乎的东西铺到路上去,之后便有一个压路机开了上来压过去,反复好多次之后终于宣告完成。 当梁辉从支书手接过了两千多块钱的工钱时一时激动的颤抖起手来,一个劲的称谢,却不想支书只是笑着说:“辉,你是个干才(就是能干的人),以后好好跟着我干,只要有我,你赚的比这点多的多” “嗯!谢谢支书”梁辉望着他眼含感激的点了点头,这时被诱惑蒙蔽了双眼,却似乎已经忘记了三狗子出走的原因 就一起上工的人庆祝村路修成的那天,梁辉支书的劝酒之下喝了不少,大家一堂欢笑,这条路确实让这个村子从此摆脱了贫困,只是这一天,对梁辉个人而言,他失去了再也无法挽回的东西 当时还是邻家的乡亲老孙头赶过来告诉了梁辉:“辉娃子,赶紧回去!赶紧回去,你爷他”不等老孙头把虎牙说完梁辉醉意梦醒了过来,上前抓住他的手问:“我爷爷怎么了?!” “他倒了麦场里,被乡亲现抬了回来,咳出血了!”老孙头喘过一口气望着他说。 “啊?!不!爷爷!”梁辉一声哭喊之后便撒腿出门,留下了一群惊愣酒桌前的众人。 梁辉一路狂飙到了老窝里,进了院子直奔老房子,就听见有私语声,这时候守跟前的几个抬梁老汉回来的小伙子一见到梁辉就给他说了当时的情况,从他们的语气,梁辉顿时感到天崩地裂 “爷爷!”梁辉马上赶到梁老汉跟前,这时的梁老汉脸色惨白,气若游丝之间看样子是强撑着一口气,见到梁辉一来终于笑了,望着他说:“辉看来爷爷没命享你的清福了,其实上次进城给你买书时医生就告诉我已经得了大病,就这几年之间了,只是没想到今天就到头了啊!不过也没啥,人总要离开的只是我唯一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呀!其实我一直都希望咱家能出个当兵的,甚至甚至我连给你报名入伍都准备好了但是却没想到你有先天性心脏病唉!这难道是老天爷对咱梁家开的一个玩笑么?!一看你的样子我就想起了你的祖爷爷,他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人啊!”梁老汉说话间已经泪流满面了。 “嗯爷爷,我知道”梁辉哭着点头说。 这时就看见梁老汉的手被褥下婆娑的摸着什么,梁辉会意就将手伸了进去,接过就取出来了一个小枕头,那枕头正是自己小时候枕过的“拆开他”梁辉听到梁老汉的话之后就当面打开,里面竟然缝着一些皱巴巴的钱,一眼看去从一块到十块的都有! “这些就是我平日攒下来本来准备等你再长大些后到时候再向乡亲们借些找人给你说门亲事,娶给老婆的现看来我等不到那天了,你就拿着!”梁老汉望着他说。 “爷爷!”梁辉哭着点了点头就听见梁老汉喘着粗气说:“辉,你还年轻,以后机会多的是,只要肯努力,就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我的意思是你将这房子和地暂时先留着,莫忘了等你娶了媳妇有了娃之后到我和你爸的坟前来给我们说一声,你现比以前有出息了,以后的路自己走去,我也只能为你做这点事了”梁老汉说完后胸脯就起伏了一阵,之后就咽了气,临死后眼睛还没有闭上。 “啊!你醒醒啊,爷爷!”梁辉哭喊了起来但任他怎么摇梁老汉确是再也没有的声息,梁辉泪如泉涌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已经难以挽回这件事了,也只能伸手上去,帮他合上了眼睛。 这时就有乡亲赶了进来,支书也已经到了,见到老汉已经咽气就让人将老汉的尸体抬了出去,与场的几个老者一起商量着梁老汉的后事。 梁辉很久之后才从老房子里出来,空洞的眼神和一脸的泪痕场的人都无话可说,这时夕阳不过才漫,书上的那只老鸦叫了几声后就再没了声音,梁辉知道,夜马上就要来了。只是他却心久久的萦绕着老汉临死前的那句话‘我一直都希望咱家能出个当兵的’,余晖洒这片窄小的院子里,将所有人的身影都拉长了很多,让大家都觉得无所适从。这时候,只有梁辉,默默的抬起头来望着天空,心已经有了一个目标 ------------ 第一百四十三章 葬 第一四十三章葬 梁老汉的丧事是村子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一起主持着办的,而当时刘支书也很上心,让全村好多人都来搭个帮手,本来来梁老汉平日里对乡亲们都不错,而且大家总是乡里乡亲一场,老者一死之后怎么的也该来看望他一眼,于是全村的人几乎都拥挤了这个小小的“老窝”里,就这事刘支书感到无比荣幸,以为是自己的声誉让大家伙都赶来了,兴冲冲的望着梁辉说:“看,辉,是不是叔说的那样,只要我,你就放一个心!” “呃多谢刘支书了”梁辉一脸哀容的样子看上去好像还没有从悲伤走出来,眼下看着乡亲们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这时候就听见院里有人争吵着什么,梁辉和刘支书听到后惊慌的赶了出去,就看见院子里已经有人指骂了起来,开口的就是周大昌---说起这个人,全村的人都是一个劲的低头,不是因为他有权势,而是因为他很有本事,而且平日里一直帮着大家伙,名望高到甚至没人敢背地里说他的坏话,而这次梁老汉的丧事他也匆匆赶来帮梁辉张罗着,甚至连看坟位,挖土和买棺材的事都是他带人一手张罗。而他这样的人能冲动成这样子直让众人都傻了眼。 “周大叔,有啥事好好说,干嘛生气呢?”两会马上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 周大昌接过来点上之后就盯着三狗子他爹说:“你问他陈玉柱,我们昨天带着“阴阳”(风水先生)跑了半山才总算给你爷爷看了一个好的风水位,大家伙辛辛苦苦忙了半天才挖好了坟位,没想到就被他给铲土填平了!” 这时候三狗子他爹陈玉柱也粗着脖子说:“咋?那是我家的地我想填平就填平,关你啥事?!” “啥?!你家的地,你家的地长到松树下去喽?!你说说人梁老汉多实诚的一个人,一辈子养活着三辈人多不容易,临死占你一个松树下的巴掌大的一块位置你就不乐意了?!”周大昌说后就引来众人一阵嬉笑,而这时陈玉柱不领情了:“反正是我的地没经过我同意谁也别想那立坟!” 梁辉听后脸上露出了难色,这时候就听见刘支书赶了上来笑着对陈玉柱说:“哦?!那这样,我们另找别的地方给老汉下葬,你就回去准备给我儿子看腿的钱,医药费是我出的,我现想问你要钱了!” 陈玉柱一听脸马上:“支书,你不是说过等有钱再说么眼下你也知道我拿不出钱来啊咱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何必?”不等他说完刘支书就打断了他的话盯着他反问道:“哦,你也知道大家乡里乡亲的,怎么占你一小块松树下的地方你都不乐意了?!” “唉,您别恼,那我也没办法啊,我那块地还准备庄稼呢”不等他说完刘支书就笑着说:“哼!种庄稼你那块地方被松树遮着见不得光,种上之后能收回几个馒头来?!再者说,你平时忙着打牌,还有空种地么哪年不是你儿子给你收的粮食?” “呃”陈玉柱听后终于低下头去,一脸的难堪。这时梁辉就走了上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钱来递给了陈玉柱:“陈大叔,我只想让爷爷好生安葬就行,你要是觉得有损失,我就赔给你,那块地是周大叔跟“阴阳”看好的第一眼,俗话说‘阴阳眼,只一看’再找别处就不灵了,那个坟位我买下了。” 众人见后都一脸沉默的看着梁辉私下里点着头,这时陈玉柱抬起头来一见到一张绿花花的(老版人民币)元大钞笑着点头答应着准备接,可手举到一半就垂了下去,因为见到乡亲们望着自己的眼神满是鄙夷,这样子下去他以后还怎么大家面前抬的起头来?于是马上笑着举起手掌往外摊开推辞道:“辉啊,你爷爷一辈子真不容易,既然大家都是相亲,钱就算了,你们去下葬好了” “啊?!谢谢陈大叔。”梁辉望着他说。 “呵呵,没啥,人心总是肉长的,你爷爷时没少照顾咱,死了占咱一块屁大点个地方没甚关系的。”陈玉柱这句话说出来众人的眼光总算柔和了许多,刘支书一见上前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唉!老陈,这就对了啊!你放心,等辉以后赚了钱,相信他肯定不会忘了你的!” “呵呵,那是那是”陈玉柱嘴上笑着点头附和,可心里却轻笑刘支书:‘哼,怎么整的辉就像是你家娃娃一样’ 一场风波平息之后周大昌就带着几十个人抬着棺椁出了院子,唢呐声响了起来,梁辉一身白衣头戴着白帽跟了上去,和送葬队伍一路上山赶去了坟位了,这时就看见明华和“猪头”也跟了上来。见面之后沉默无语,只跟着梁辉一路去了半山腰。 等到了坟位之后就有一位长胡子的老“阴阳”上来看了一眼,之后望着众人说:“来几个人,就这松树下挖,看着对端进村口的那条路,别错了方位!” “嗯!”周大昌答应了一声就带着四个小伙子举起铁锨挖了起来,大概挖了有将近一个小时候,满头大汗的周大昌才从土坑里被人拉了上来,接着身后的那几个小伙子也都上来了,这时就听见阴阳念了几句,给抬棺的那几个人一个眼色,就看见棺材已经被抬了起来,“老阴阳”就喊了一句:“落棺下葬!”接着就有几个人上前跳进坑里,下面接着,上面的人讲棺材缓缓的放了下去,接着的人接好后就使出吃奶的劲儿将棺材放置妥帖,之后众人再将他们拉上来,一上一下,汗水直流。 这时那个“阴阳”有开始念了几句,终于冲周大昌他们点点头,周大昌他们会意,拿起铁锨铲土,梁辉也来帮忙,一楸楸赤土寸寸落下,掩埋了棺椁,梁辉便埋边哭,眼泪直落了面前的土里,将眼泪与悲痛一齐铲了起来,埋进了爷爷的坟里 一直到半个多小时以后,终于将土填高起了一个坟冢,这时是碑也已经被众人立了起来,前面看过去,上书:梁公存志之墓。一侧的是稍小点的字,标明了下葬的时间。 “入土为安!”阴阳喊了一句之后,梁辉就已经跪坟前哭起来起来,那是真正的悲痛,不需要掩饰和装样子,梁辉心想起了曾经和爷爷一起过的那些艰难却温馨的岁月,直到眼下就剩自己一人了,从此之后,爷爷去了另一个地方,而自己,则要继续活这块土地上想想当时爷爷精神矍铄的样子还历历目,谆谆教诲也好像盘桓耳畔,但这现却已经是盲音了,脑子里响亮起来就像这灰暗的天色一样,迟暮下的光景坟前只能燃起张张黄纸,痛哭一场了。之后的路上,不会再有爷爷陪他,而爷爷劳碌了一辈子,从今天起,总算是可以安心长眠了梁辉到现才明白了,死者为什么会那么“大”,因为将一生的沉重都埋了那块木板里,灵魂落了一片神圣的归宿之地,将恩荫留给了后人 一场痛苦之后就是黯然的离别,将两瓶白酒浇火堆旁,熄灭了黄纸的灰烬,将一种苍凉的曲味传到上空,为死灵指引着归路。 梁辉直哭到嗓子已经沙哑时众人才终于不忍看下去,扶着梁辉站了起来。梁辉恋恋不舍的看了坟头一眼,终于跟着大家伙一起下山,这时天色暗,回身望去梁辉就看见坟上的纸钱和白练迎着风摆荡,有着一种明眼的眼色。而这一路上却没再没说话,这条路,他和大家一样走了不止千万遍,即使天黑,也可以找到回家的路了。 ------------ 第一百四十四章 死不瞑目 第一四十四章死不瞑目 埋葬了爷爷,梁辉摆酒谢谢乡亲。周大昌不知从哪给他找来了一个厨子,做了这桌答谢酒。 乡亲们吃着酒席伤谈着梁老汉当年的种种,这些梁辉都一旁静静的听着:‘老汉当年带着我们大家伙一起开的荒地,后来才有了山后那一片林场啊!’;‘嗯,不错,梁老汉确实是个好人啊!记得当年娃他娘难产时产婆吓坏了,把我也急了个半死,后还是梁老汉从乡医疗所里找来的医生,总算保住了他娘俩的命’;‘还有,每年过年的时候,送灶王,五祝福,除夕夜饭,山庙看香。哪次老汉能闲着?村里山神庙上的那个铜钟还是老汉挂上去的,到每年除夕夜晚上他都要先上去给大家伙敲钟,有了那个钟声,除夕夜晚上上香时我们就听着响上去,再没有迟到过了’梁辉听着这一句句的赞美声,顿时泪水长流不已,想到爷爷虽然已经走了,但声名却是留了大家伙之间,只怕是每年除夕夜,听得钟声大家都会记起当年敲钟的那个老人了。只是敲钟送神这么些年之后,后自己的不免被人后人送走想到此时不禁心伤往事,不堪回了。 这时就看见赵大明走了上来,望着梁辉说:“辉,以后常去我那坐。” 梁辉望着他含着泪默默的点头,这时就听见刘支书笑着说:“嘿嘿,你个小学教书的风流先生,还叫辉去你那,想教坏他啊?!” “不,赵大哥近教我识字,而且他确实很有学问。”梁辉不顾赵大明的阻拦当着众人的面说。 刘支书听后马上怔住,心似有所想,就望着赵大明说:“哦?!看样子辉对你的印象真不错啊!,你有学问,能比鲁迅还能耐?!” “呵呵,刘支书说的对,只是咱不要说大师了行不行?”赵大明微笑着对刘支书说。 刘支书一想也对,就笑着说:“那可不是,鲁迅那可是咱绍兴人的骄傲啊!你看看你,也是个读书的,怎么就不能沾上他老人家的半点骨气?你说说你不好好教书挣些钱以后好讨个媳妇,整天带着一帮孩子瞎折腾啥?” “唉!这不是没人要咱么呵呵,怎么,支书你想把你家闺女嫁给我?”赵大明嬉笑着问他。 “你!你放屁!也不看看自个是啥料,我家闺女就算再次也不会跟你,你想想你多大个人了还是两手空空,又没有“闯才”(能闯的人),叫我闺女跟着你喝西北风啊?!”刘支书笑着骂他,引来周围乡亲们的一阵嬉笑。 赵大明一听也沉默了下去。说白了就是支书说的那样,就现他这个情况,那就是‘光棍三年半,母猪赛貂蝉’了,还有的选么 这时梁辉一见气氛有些凝结,便上前笑着说:“这次给爷爷下葬多亏了大家伙,我不多说了,先干为敬!”说完就将已被啤酒灌下了肚子。 众人见后也马上笑着应声,一起仰头干了。梁辉见后冲各位长辈连连道谢,大家笑着点头,因为他们眼,这孩子已经长大了。“大家”之,刘支书是惊望了梁辉,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看来,这次押宝准没错。 这时候就有明华和猪头旁边暗示着梁辉,梁辉一见就会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冲大家说了一句就赶出了院外。 “三狗子打电话来了,我说已经给你说了一个差事,叫你不行就去城里和他一起干。”明华望着梁辉说。 “嗯我知道了,等忙完了这阵子,爷爷头七一过我就过去,你告诉他让他准备!”梁辉说。 猪头一听脸上就露出一种不舍的目光:“辉,你走了,以后我们找谁玩啊?!” “哎呦,你说说你,朱成才!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还不如不见!这么大了还整天想着玩,都快高毕业了!不想想你以后咋办呀?!”梁辉盯着他问。 “不是,我”朱成才还没说完就被明华打断:“去,没空听你说!”随后便望着梁辉问:“辉,那你就准备去城里了?做个杂工?!一辈子都这样?” “呵呵还是你了解我其实我想完成爷爷的愿望!”梁辉欣慰的看了一眼明华就深深的说。 “哦?!你爷爷有啥愿望?!”两人同时惊声问梁辉。 梁辉见后就对他们说:“他想我们家能出个当兵的。” “哎呀!这太好了!等你当了兵,我看以后咱村里谁还敢惹我!”朱成才忿忿的说。 梁辉拍了下他的脑袋说:“我是当兵,不是当保镖!” 明华这会就盯着梁辉问:“哦?!那你的意思是等过了头七之后就去城里,等着明年招兵就去参军了?!” “不行爷爷说我有“先天性心脏病,参军的体检那么严格,我担心”不等梁辉说完明华就拍拍他的肩膀说:“哎呦!现没那么严格了嘛!只要找找关系,通通后路,再送点礼什么的,心脏不是问题你现大的问题就是这个。”明华说着就搓起了大拇指和食指。 梁辉听他一说眼睛也亮了起来:‘是啊,现确实没那么严格了,而且像他这种情况这么多年地里劳作都抗下来了,征兵办怎么地也该相信自己嘛而且他也是为了达成爷爷的遗愿,想到这点“征兵办”是不是可以考虑通融一下呢’梁辉美美的想着。 一番畅谈之后梁辉终于明白了,无论如何自己都会去参军的,即使不是为了自己,也要完成爷爷的心愿。当他枕着爷爷的枕头一夜难眠之后也就想明白了,原来自己这么多年的动力完全是爷爷的身上,而爷爷走了之后自己还没有趴下,只是因为爷爷还有遗愿尚待他去完成。 梁辉头七的这七天里面每天能做的就是守爷爷的灵位之前,香火不断。而这些天之,除了周大昌和刘支书来过几次之外,赵大明却是每日必会来看他一次。 除了上前给梁老汉上柱香之外,就是问梁辉书看的怎么样,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这也就是每天能让梁辉感到充实的时候,等赵大明一来,梁辉就将看过的书拿出来,翻开来折角或者用钢笔勾画过的地方指给赵大明,赵大明见后都是一一为他讲解。夏末的暑气已经褪的差不多了,甚至晚上都会感觉到有些冷,梁辉常常会靠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下静静的回想一阵子,那阵子也是一天宁静的时候,将寒气收拢怀,被一腔的热血消融。 “辉,我收藏的书看上去你都已经看的差不多了,现你几乎可以算的上一个先生了!当然,只是能教小学生的那种不过,总而言之,我对你的表现还算满意”赵大明望着梁辉笑着说,这是梁辉自从认识赵大明以来听到他第一次称赞自己,心总是喜滋滋的,能被人肯定原来是这样的美好。于是梁辉就笑着对赵大明说:“赵大哥,这真要谢谢你,借给我这么多书” “呵呵,咱都乡亲,又是朋友客气什么?!”赵大明望着梁辉一脸的感激之情就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要是你不觉得我平日里太放荡,就认我做你哥哥也好啊!” “嗯,你一直都当你是我哥哥!”梁辉望着他说。 赵大明听后若有所感,很久之后终于笑着对他点点头:“嗯,以后我就拿你当我弟弟看了!那你爷爷去世之后,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梁辉听后眼神闪烁了起来,将自己的打算告诉给了赵大明,赵大明听后也惊喜的看着他,随后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意思和明华差不多:‘总之试试就有机会,如果没试过就放弃了,那以后可能就会后悔的!’ 梁辉听着他的话点点头,赵大明一见天色不早,起身告辞,梁辉送了出去,一直走出了很远,赵大明突然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钱来,看样子都是皱巴巴的积蓄,给了梁辉:“辉,这是我平日里的一些积蓄,你要进城,先拿去用!” “呃赵大哥,我自己有钱的”梁辉见后慌忙推辞,赵大明一看就笑着说:“你那点钱根本不够花的,拿着,到时候招兵可能会派上用场,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以后挣钱了还我!” “嗯!”梁辉终于推脱不掉,接了过来,眼睛里的泪花已经开始盘旋,赵大明见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梁辉一直目送知道身影消失夜色还久久不肯离开 这时,身后突然传出了一阵惊呼的声音,梁辉转过头去就看到火光隐隐的眼前升起,马上下意识的惊叫了一声,赶紧赶了回去。 等到门前时就现自己的老房子已经烧着了,火光四处,四处的邻家都聚了过来,有端着水盆救活的,有的抗着铁锹之类的上前扑打,不过火光已经升起来了,梁辉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顶着呛人的烟雾房子里找到了爷爷留给他的一点钱之后就抱起爷爷的灵位冲了出来,等他刚冲出来之后,大梁正好烧断,落了身后,众人惊叫着往他身上泼水,原来他身上的那件湿衣服已经被重点燃了,梁辉不顾身上的疼痛一时哭喊了起来,夏日里的农村总有星火燃起的,不过不想这次却引了一场火灾。刘支书和周大昌一前一后赶到,一见之后暗叹的摇了摇头,看样子房子保不住了。 众人只能靠后眼看着熊熊大火将这苦命的一家人再一次伤害了,而这火焰却像是咆哮着什么,控诉着世事不公,人间的不平。 梁辉哭喊着望着眼前的一切,一时突然心一紧昏倒了过去,身后惊呼声已经渐渐模糊了下去他彷佛见到了爷爷的背影,爷爷笑着望着他,梁辉惊异的问,爷爷却只是静静的说了句:‘出去闯荡,你本不该这里的!’ 等第二天梁辉睁开眼后,才恍然惊醒:原来爷爷至死也没有瞑目,确是因为那未了的心愿! ------------ 第一百四十五章 抉择 第一四十五章抉择 大火熊熊烧了半夜,直到天明终于才熄灭了。而这时的梁辉,却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呃这是哪里?我”不等他说完就闻见一阵香粉的味道窜进了鼻孔了,惊转过脸来就看见了一张美人脸惊喜的望着他:“啊!辉爹爹!辉他醒了!” 梁辉望见面前坐着的竟然是支书的独生女儿:刘萌。梁辉的印象,这个女子给人留下了高傲的感觉,甚至不会像村子里的别的女孩一样和他们这帮男孩子一起玩耍,而且听乡亲们常说,她可是个好学生!梁辉正纳闷时刘支书就已经赶紧了房间,一见梁辉醒了就笑着说:“你娃忒胆大了,那么大的火都敢冲进去!不要命了是不?要是搁20年前,我也敢冲进去,不过现老了,顾虑就大了啊!’刘支书说这话的时候不禁深深的看了梁辉一眼,眼神露出的是多于怒气的肯定的目光。 梁辉这时候马上想到了什么,赶紧起身问刘支书:“支书,爷爷的灵位?”不等他说完,刘支书就上前笑着对他说:“放一个心,你爷爷的灵位我已经给你拿回来了,你就好好歇着医生刚走没一会,说你被烟呛的厉害了” “哦,谢谢刘支书!”梁辉冲他道谢之后支书就笑着转身出去了。 这时刘萌就望着梁辉说:“你咋那么大胆呢听我爹说当时火都已经烧起来了,你不要命了么?” 梁辉笑着对她说:“里面有爷爷留给我的钱和他老人家的灵位,我不能让那也烧了啊倒是多亏你爹把我送过来,还给我看病,不然我怕是就昏死过去了” “呵呵,没事,爹爹他是咱村子的支书嘛只是你脸还疼么?”刘萌望着梁辉脸上的一小块灼伤就心生不忍,伸手上去摸着他的脸温柔的问。 梁辉马上就感到不适应,因为这句话几天前翠翠也问过他,不过她现已经是别人的媳妇了!而这时又有一个平时很少说话的女子跑上前来关心他,他就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呃我没事,谢谢你!”梁辉笑着对他说。 刘萌哂笑就笑了:“呵呵,看看你都烧成花脸猫了,还逞强” 梁辉听后就望着她说:“唉,你说的对,不过这只是些皮外伤啊!”梁辉这句话有话的话刘萌一时没深想,只笑着对他说:“嗯!只要你活着就好,别的都不重要!” 梁辉听后就笑着附和着点点头,刘萌一见就低下头去,梁辉看了她一眼就觉她的脸已经红了。于是就问她:“你怎么了?” “呃没,没什么!”刘萌突然转过脸去,这时梁辉就笑了起来,刘萌听后转过脸来惊讶的望着他不解的问:“你笑啥?” “我想这里动物太多了,一会出来一个猫,一会就出来一个猴子”梁辉说完刘萌就追问道:“啥意思?” “你看看你的脸红成的都快赶的上猴屁股了啊”梁辉笑着说。 刘萌听后赶紧低下头去,脸上火烧一般,想想梁辉的话一时羞愤难当,上前狠狠的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啊!”梁辉痛苦的呻吟了一句,刘萌一见就心软了,凑上去问他:“辉,咋了,是不是我下手重了些?” 梁辉见后就笑着说:“呵呵,没事,只是想起你以前都不理我今天却对我这么好,有些感动。” “呃”刘萌听后就明白了过来,随后就坐他旁边说:“那时候我啥都不懂,就是不喜欢太调皮的男孩子,现我上学了以后,就”不等她说完梁辉就笑着问:“就咋了?” “就就”刘萌说了半天也没就出个什么来,梁辉见后心有些奇怪,回想一下支书对自己一直很照顾,却也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难道你一直都让你爹暗关照着我么?”梁辉盯着刘萌说。 “嗯”刘萌终于松口了。 梁辉听后马上眉头一扬:“为什么?” “啊?!”刘萌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被逼到了绝境,性就望着他说:“因为因为我喜欢你。” “哦?!”梁辉惊愕的看了她一眼之后就沉默了下去,他眼前想到的是以前的事,翠翠本来和刘萌是很好的姐妹后来也不知为什么就疏远了关系而且翠翠也一直他面前有意无意的提起过刘萌,当时梁辉只当是笑话一般的敷衍几句,现看来,这一切好像都包含着原因 “其实那时候我也很喜欢你,只是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翠翠,可她现已经嫁人了!而且,当时我也不敢正面看你一眼,也不敢开口”刘萌说着说着头就垂了下去。 梁辉听后终于惊醒了过来,望着刘萌也不知该怎么说:这个女子给自己的印象就像不是同一路的人一样,她是那种好学生,以后会有大前途的那种,而且现看来,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为了自己的目标,她可以忍耐,可以坚持,可以等待只是,爱情偏偏是超脱这三种之外的东西,你忍了痛苦自己去担负,就少了背后的幸福;你坚持了下去,反而可能伤的深;你可以等待她的回心转意,但总不会等她一生,一生的时间用等一个人身上,那么给任何人都是承受不起的,无论是天使还是凡人 梁辉终于打断:“萌萌,我想我们还是做兄妹的好”梁辉没有把话说死,只因为不想关心着自己的人伤心太久。 刘萌听到这话之后马上惊望着他变了脸色:“啊?!辉,你是说你不喜欢我?” “呃你要这么想我也不反对,只是我觉得我们适合做兄妹,你也知道,我喜欢的人是翠翠”梁辉望着她深含着歉意说。 “可是她已经嫁人了啊?!你不会一直等到她改嫁?!”刘萌望着梁辉问。 “不是这个意思,她走的那天我也场,只是我现什么也没有,就算有人肯嫁给我我也无法负担的起这份感情”梁辉轻叹了一声说。 刘萌听后就对他说:“可是,我不用你负担啊,我可以为你做任何媳妇都会做的事,而且,我爹又是支书,你以后的工作总不用愁了” 梁辉听后就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想想赵大明前不久才和他说过‘这个世界上,咱我们国家还能找到点人情味,但其也难免沾染到了资本主义的铜臭味道’当时梁辉没听明白,现想想不觉的一阵暗叹:是啊,活着本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若是因为这个目的而专注于物质利益,那社会将是一个什么样子?好所有人心总有一个情感天平,当利益冲昏人直到右倾的时候,那把情感天平就会生作用,冥冥遏制住你心的恶念,如果到这份上还没有遏制住,那就是他如畜生一样无可救药了。只是这情感的天平上也难免搭载上一张钞票,总让天平有些略微的倾斜 “萌萌,我不能答应你。真的,因为我还要完成爷爷的遗愿,而且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他的遗愿”梁辉终于对她如是相告。 刘萌听后就呆呆的看着他,口只问了一句:“你爷爷有什么遗愿要你去完成?” “他想我去当兵”梁辉缓缓的说。 刘萌一听终于默然的点点头:“那行,我等你!” “不要,你别等我,我们都等不起的。”梁辉望着她说。 刘萌听后终于哑然,讪讪的望着他半天之后终于哽咽了起来,埋着头跑了出去。 不多久就看见刘支书已经赶了进来,怒气冲冲的望着梁辉问:“你刚给我家闺女说了什么让她哭成那样,连饭都不肯吃!?” 梁辉听后就对支书说:“刘支书,谢谢你一直这么看的起我梁辉,只是我还有事要做。告诉萌萌,我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如果你们不嫌弃我,到时候我回来喝她的喜酒。” 梁辉终于出了支书家的大门,抬起头来看着天光还半路上,醉卧空的样子像是喝醉了一样,梁辉觉得自己很清醒,不过他也想起自己现已经没了出落之处,只能进县城去找三狗子了,于是商店里买了一罐啤酒,一口气灌了下去,这样才好让自己不会想太多。 梁辉慢慢悠悠的去了村面粉厂找到了三狗子他表哥,坐上了了二路汽车。趁着余晖,直向县城开去了。 ------------ 第一百四十六章 醉话 第一四十章醉话 通往县城的货车上梁辉的脸红的渐渐的快要赶上了夕阳的颜色,酒劲也渐渐上来了,一头栽倒副座上昏睡了起来,口念念有词。只是开车的三狗子的表哥小李时不时的望着他轻声叹息。因为他听到了很多荒唐的话,还有梁辉嘴里常出现的两个名字:一个是翠翠---她不是已经嫁给邻村做了媳妇了么?还有一个就是刘萌---这小子真厉害,都敢打支书家独生女儿的主意了! 听着听着小李就不耐烦了:“唉!辉,不是我说你,你和我表弟关系也不错,从他那我多少听说了些你的事不过有啥事想不开能让你喝成这样子,什么事能重要到让你娃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李李大哥,你你是不知道,我我现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梁辉含糊的说出了一句。 小李一听就笑着说:“哼哼,别说你李哥笑话你,看看现谁不是一门心思的奔着钱去的,就你娃年纪还小,才会这么傻的” “不!不是的,我只是想到她她已经做了别人的媳妇,心确实有些不甘那”梁辉轻喘着气两眼直钩盯着小李说。 小李一听笑的厉害了:“唉,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现,拿啥娶人家?哥哥告诉你,现你能做的就是好好挣钱,等你挣到钱之后不用说也有女人巴巴的盼着嫁你的看看那个刘大少,整天骑个摩托多风光,乡里人谁见了不躲开点,还有他那个从县城里带回来的媳妇,那腿,那腰杆子,那胸脯啧啧,那叫一个美呀!” 梁辉听后就笑了起来,然后将身子往上提了提,这几下彷佛用了他全身的力气。接着就冲着小李满嘴酒气的调侃他:“怎么,你眼红了?” “屁话,说真的,就那小妮子的风骚样,是个男的不动心才怪别告诉我你压根就没正眼看过她,因为我压根就不信!”小李笑着说。 “呵呵,李大哥你说的也不错,当时我也不是没正眼瞧那个女的,她穿的确实很时髦”梁辉笑着说。 “看看,我就说嘛,他只要是个男的,就不会不动心的”小李瞪大眼睛撇了梁辉一眼。 梁辉听后就笑了:“我是盯着她看了,只是当时没注意到你说的那些部位,我注意到她的眼睛了!” “哦!哎呦,我说你这孩子近怎么这么油皮(脸皮厚)了,看看,还没进县城就已经学会了城里的那套“放电”了!”小李鄙夷的对梁辉说。 “啥啊!你想哪去了,我当时注意到她的眼睛是因为从她眼睛里看见了一样东西”梁辉长吁了一口气说。 “哦?!啥东西?”小李望了他一眼说。 “我看见她眼角有一坨眼屎嘛”梁辉回忆着说。 小李听后马上愣住,随后放声大笑起来:“哎呦!我说你这娃,啥好看的你都看不见,净找些不好看的东西看!你知道么,城里人现可是提“素质”,倡导明,树立风。就你这鸟样,到了城里也得被人家赶回来。” 梁辉听后反笑着说:“赶回来?!呵呵,那不好,再搭一次你这顺风车嘛” “屁话!下次来可不免费了啊!”小李故作严肃的说。 “哦?!那你今天的话我如果哪天不小心遇见嫂子又不小心说出来的话”梁辉说着说着就停下了,看着小李急剧变化的脸色哂笑了起来。 “呃好,好!顺风车,不收钱,随便坐。行了?唉!今天真栽了!就不该跟你个醉鬼说这么多!”小李晦气的说。 梁辉听后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李大哥,和你开玩笑的,不过你开车给面粉厂运货这么多年了,就没想着自己啥时候另立门户去赚大钱啊?” “嘿嘿,你小子立什么门户啊,说起来容易,可要做起来呢?你想过没有,就拿这面粉厂来说,机器得花多少钱啊?!那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么?况且,手粮食也是个麻烦,眼下全村的粮食都被村面粉厂给垄断了,那都是和你们这些农民签过协议的,粮食只能卖给他们,你就算建起场子来,上哪收粮食去?!”小李转过脸看了他一眼后就问。 梁辉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但想了想就说:“咱村不行,可以找其他的村子嘛而且只要你下功夫,哪有不吃鱼的猫啊?不过说真的,开面粉厂只是个设想,不过我要提醒你,咱村的路开通之后,只要你用心注意一下,你一定会现商机的” “哎呦!怎么几天不见,你这小子脑子这么好使了?难道遇到了什么高人?!”小李侧过脸来奇怪的看了一眼梁辉问他。 “呵呵,这全是书上说的。”梁辉望着他笑着说。 小李听后就睁大眼睛问他:“哦?!啥书?” “就是咱村的那个小学老师赵大哥借给了我半麻袋书,那些都是他的私藏,里面有好些是教农民致富的,而且这其就牵扯到了‘要致富,先修路’这个问题。我也是感觉到,咱村的商机就快来了你想想,村路一通,咱村的特产也都能运出去了,只要有了市场和运输,销量就看群众了嘛而且以咱村的情况来看,只要能运出去,肯定大卖的!”梁辉缓缓的分析说。 小李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你说的没错!哎呀!想不到你这么大的一个娃娃都有这脑壳了哼!那个赵大明,亏我平时还那么照顾他,每次去城里都捎他过去,没想到他竟然瞒着我搞私藏!” 梁辉一听马上笑着说:“啊,李大哥,赵大哥是有学问的人,而且你如果要想挣大钱,好好好跟他说,只要想办法说动他,他肯给你出主意,那以后就财源滚滚了!” “哦!我知道了。”小李笑着点点头,但马上就想起了什么,盯着梁辉说:“辉,这么好的老师你爷舍得离开他?你要是知道怎么财干嘛还要告诉我?” “呵呵,我这次去城里是去找你三狗子,但也是为了爷爷临死前的一个愿望,他一直希望我能去参军,而以我现这状况确实有点困难?” “状况?困难?!”小李惊讶的回望了一眼梁辉就追问道:“啥,你又出啥状况了?有什么困难跟哥说,哥能帮的一定帮!” “谢谢李大哥,就是因为爷爷临死前才告诉我,原来我有先天性心脏病的,要是去参军恐怕会被查出来,要是那样的话我就真没希望了!”梁辉叹息了一句。 小李一听马上惊望了梁辉一眼后就问他:“哦!?那你准备咋办呀?” “我也不知道总之先进县城再说,等么明年招兵时趁着之前赚点钱,走走门路,希望能过去”梁辉默然的轻声说。 小李听后就缓缓的点了点头,望了梁辉一眼长叹一声后终于对他说:“辉,你先饭馆里好好干,等到明年招兵的时候,我帮你走门路!” “啊这恐怕?”两会有些迟疑的说。 “咋?怕我黑了你的钱是不?!”小李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就沉下脸去,梁辉一见马上解释说:“不是,李大哥,我只是怕给你添麻烦啊!” “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家里现就剩你这么一个娃了,也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再说了,三狗子不是和你是小么,我怎么的也算是你哥了,你要参军那是我们大家的光荣啊!我说什么也要把你塞到军队里去!”小李笑着说。 梁辉听后终于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但马上就说:“咋听你这话这么别扭呢?” 而小李的理由却让梁辉无语:“知道不,参军那就是塞一个棒槌进了炮筒子,抗的住的你就能留下来,不过到那时候你也变黑了但这样总比那些因为熬不住而白着脸回来的人要好些嘛把你塞进去的时候是个一个棒槌,出来后就该是刺刀了!” 梁辉听着他这句迷糊的比喻就纳闷的问:“哦?!这两样东西有的比么?” “屁话,你啥时候见过棒槌比刺刀还亮过!”小李愤愤的说了一句,梁辉听后终于沉默了下去。 车不知不觉的就进了县城,因为已经到了晚上,根本看不见白日里的那般光景,小李先饭店门口将梁辉“卸”了下来,之后打个哈哈就回粮店了。而这时三狗子见着了梁辉,兴奋的跑上前来拉着他的手,接着给了他一个熊抱,已经激动的不成样子了。 梁辉马上说:“快放我下来,我饿了!” 三狗子一听就把他从半空接了下来,马上问:“你没吃晚饭?” “不,支书家吃了。”梁辉马上说。 “那你这么快就饿了?!”三狗子疑惑的盯着他问。 “唉,喝了些酒,全吐了嘛!”梁辉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两人携手进了饭馆。 ------------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一页日子 第一四十七章一页日子 梁辉饭馆里落了脚,因为知道他和三狗子是小,老板本就是从他们村里闯进城里安家立室的本分人,又从三狗子的嘴里得知了梁辉的情况,登时就对梁辉另眼相看,拿梁辉当自己侄子一般看待。一来二去,梁辉就熟悉了这里的情况。加上梁辉平日里也很勤快,虽然从早起八点一直忙活到晚上十点,白日里根本没有闲暇的时候,但梁辉总算适应了过来。 饭馆本来不大,但因为后来有好多来吃饭的顾客都跟老板建议,让他把这个饭馆扩建一下,说这里现顶多能放四张桌子,如果能再加充一下,扩到能放八张桌子的话,生意应该会好。三狗子他姑父一听就笑了:‘唉,刚来这里没多少天,还没赚回个本钱,拿啥扩建啊!等以后挣些钱再说’ 这时就能听见灶房里那个胖厨师开始嘀咕了:‘唉,赵老板,你就别抠那几个钱了,能把饭馆扩充一下的话那每天的营业额就能翻一番了,还怕挣不到钱么?你现只是这样等,等到啥时候啊?!’---这个胖厨师给梁辉的印象挺深:浓眉大眼的一副憨厚的样子,问起来还是邻村的小伙子。听他自己说是从厨校毕业的,可听三狗子说当时他来应聘的时候他的姑姑死活不信,问他要厨校的毕业证书。当时这厨师听后就哑火了,只说拿不出来,准备另寻别处去了。他姑姑当时一见就笑了:‘明着给你说,现来我这应聘过的人哪有像你这样的?没证也敢来?!去看看眼下都啥年代了现这世道,没证的都敢来充大厨了,真当我是乡里人啊?!’那时这个胖厨师本来前脚都已经迈出去了,可听到这话之后又收了回来,转过头望着三狗子他姑姑说:‘那你说说啥样子才算大厨?’三狗子姑姑听后一愣,接着就直面的告诉了他:‘有证,有素质,能少出一手好菜来这就算是了。’那个胖厨师听后微笑了一下,看了她一眼之后就直奔灶房里,不到半小时就三狗子他姑父张大的嘴巴的惊愕端出来了四菜一汤。他姑父马上上前一尝,就惊望了他一眼,而他姑姑一见也上前尝了尝,脸立马就变了颜色。那胖厨师见后就笑了一声要离开,这次换两人拦着了:‘唉,我说那个你被录用了!’那胖厨师停下来望了老板一眼后就看着三狗子他姑姑问:‘可是我没证啊?’三狗子他姑姑马上换上笑脸后说:‘哎哟,没证也没啥啊,我们村刘支书听人说他也没证啊,不过就是能干嘛!’那厨师听后就笑着说:‘可我是乡里人啊?’是那狗子她姑姑一听马上面含歉意的说:‘乡里人咋了,咱这辈人往上数三辈,还不都是从乡里走出来的嘛其实我跟老板也是从村里来这的,混了好多年终于攒了些钱开了这么一个饭馆,不过是想寻一个好厨子,大家都是乡亲,你就留下’于是,这个胖厨师就留到了现 虽然说这胖厨师憨厚,平日里三狗子拿他说事他都不会生气,但梁辉通过和他的认识和磨合之后就现其实他还是一个很有骨气和才干的人,听他闲谈时说过,曾经本来是可以留一家大饭店的,只是当时那老板说了句‘县城的厨子每月工资1500,乡里来的每月1200,伙食费另算’之后他就毅然决然的离开了那里另谋出路了。当时三狗子听到这话就气愤的说:‘咋现城里人都成这样了,难怪要倡导什么提高素质’梁辉听后只得默然下去,他知道这本来不是大家愿意见到的,只是现不知道为什么,城乡之间就是有了一种代沟,而且这个代沟随着物质社会的展慢慢扩散 可是眼下说到扩建的事,众人的意思都不一样,甚至老板和老板娘的意思也不一样:三狗子的姑姑是想马上动手扩建,准备好了赚大钱,一脸美滋滋的样子,三狗子也旁边支持,还有就是那个大厨师了。而反方这边明显少了一个支持者,只有三狗子他姑父和梁辉两人表示再等等看。梁辉觉得这是人家家务事自己也不好多说,只是奔着乡亲的那份感情就论着眼下自己城的所见所闻进行了深刻的分析之后终于感到了有点不保险,所以当三狗子他姑父问起来时就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他,他一听马上点头像捣蒜一般,于是就决心等等再说。 三狗子他姑姑本来对梁辉的印象还不错,可是这次见到“掌柜的”(对一家之主的称呼,一般指家里主事的男人)这么犹豫,就纳闷了起来,一追问之下终于从他口听到了梁辉当时说的话,细细一想不禁惊奇的冷静了下来,接着就这天傍晚早早关张,将店里的五个人集一起摆上一桌酒菜便吃边谈。 “老板娘,今天怎么有心思请我们仨吃饭啊?”胖厨子笑着调侃道。 “屁,凭良心说,自从你们仨来到我这,我跟老板啥时候亏待过你们了?”三狗子他姑姑笑着回了一句。 四人听后同时笑了起来,看样子气氛很融洽。三狗子她姑姑接着话茬就说:“我是想到了近忧顾客建议咱扩建下饭馆,我跟老板读书少,也看不出个苗头来,就把大家叫一起商量商量,看看咋办。” “扩,越大越好!饭馆要是能做大,那以后赚钱哗哗的啊!”三狗子灌下一口啤酒之后就粗声大喊了一句。 “可是我想还是再等等看”他姑父沉思片刻就说。 胖厨子这会也喝了不少,马上就摆手说:“老板,你平时就少了这种魄力,知道不,要想赚大钱,谁还能不下点血本啊?怎么地,既想活着又不想种地,等着天上下馒头啊?!” 三狗子听后马上点头附和说:“是,这话说的理!姑父,你真要想想,当年你们是怎么进城的,又是怎么家的?!那时候你可不是现这个样子啊!” “哦?那我是啥样子?”他姑父笑望着三狗子问。 “你当时一把拽着我姑就进城了,当时我爹拦都拦不住,认为你是带我顾去要饭,谁能想到现你干到这个份上,有了自己的饭馆,自己做了老板唉,说真的,那时候你给我留下的印象就是仨字”三狗子抹了抹嘴上的酒星说。 “哦?!哪三个字?”他姑姑笑着问他。 “帅呆了!”三狗子应声说。 众人一听都笑了起来,这时他姑姑就笑着说:“别乱说,他那时窘的,我们一开始都是租的房子,一时找不到工作都能把人急死了,甚至到后都要交不起房租了,幸好那家房主知道我们的难处后就让我们先住着,也没赶我们走,后来他就工地里找到了活,而我平日就摆个小摊啥的,整天跟工商局的那些人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唉!不过也好,总算熬过来了”说话间三狗子他姑姑的眼神已经闪烁了起来。 “呵呵,看看,城里人总是有感情的嘛”梁辉笑着点头说。 这时他姑姑突然问梁辉:“辉,那你的意思呢?” “呃这本来我说了不算的,可是你们一直这么照顾我,我也对这事很上心,我想了想,眼下绍兴县倡导素质,明,风之类的,你们注意了没有,就连平日里咱饭馆后面的那块垃圾堆都换成垃圾箱了而且县城从郊外开始搞,大家都静了下来。 很久之后,三狗子才望着梁辉笑着说:“辉,你真是真是厉害,不仅上树像猫,就连眼睛也像”这厮又说了句不像是夸人的话。 众人听后就笑了起来,这时他姑姑马上盯着梁辉说:“那要是这真的拆迁了,我们上哪去找地方再开饭馆啊?!” “哼!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么,只要有钱和双手,哪没有赚钱的地方!”他姑父轻笑着说。 “对!老板说的没错,只要你们肯找,一定能找到一处的,眼下好就抽空去四处寻寻,看下一间位置不错的店面租下来,以后万一这被拆了也好搬过去。”梁辉说。 众人听后终于笑了起来,三狗子他姑姑满含着谢意端起了杯子说:“来,大家一起喝了这杯!” “好,干!”众人一饮而下,这时三狗子他姑父就想起了什么,望着梁辉说:“辉,眼看过去半年了,你娃很实诚,我们都很看好你,以后去了部队要好好干啊!” “谢谢,唉!不过现还不知道体检能不能过啊!”梁辉说着就皱起了眉头。 “肯定能!别忘了你自己说的‘只要肯努力,就一定有机会的嘛!’”三狗子笑着对他说。 “嘿,你倒是学会我的话了啊!”梁辉笑着看了他一眼,众人听后就笑声不止了 第二天梁辉就买了本日历,每天撕一页,算着日子好让自己有个念想,爷爷是经常梦遇见的人,而这本日历就成了他对来年参军的一种希冀。 ------------ 第一百四十八章 生活的难题 第一四十八章生活的难题 岁月匆匆的赶着日子的步伐,让活着的人们对生活充满了期待。当大多数人忙着看时间的时候,有些人却努力着让时间去追赶他们的目光。 等到梁辉饭馆里的后一个周末的那天,三狗子突然心血来潮提议大家休假一天出去转转。本来周末来吃饭的人相对就少了---坐落县城心,四周办公楼林立的这个小饭馆平时基本上都是关注着类似于上班族这些老主顾,因而一到周末来饭馆吃饭的人也就不多了,平时大家忙里忙外一天都难得休憩,这天三狗子的提议自然先得到了三个男人的同意。成家后比较务实这是大多数女人通有的优点,因此三狗子的姑姑开始就有些犹豫了:“唉,我说今天虽然人少但咱总要开到下午,怎么开半天就想关门出去花钱了?” “唉,老板娘,你看看咱平时忙的死去活来的,好容易挨到了周末吃饭人少的时候再说了大家这半年几乎都没有好好休闲一下嘛”胖厨子劝她说。 “哎呦,没待多久城里的啥名词你都学会了哈?休闲?休闲能当饭吃么?如果娱休闲能赚的到钱的话我巴不得天天休闲去!”老板娘瞟了一眼胖厨子没好气的说了句。 这时老板就开始劝她了:“唉,媳妇,今天就营业半天,下午咱去转转!你也不看看,这半年这三个小伙子忙里忙外的,还不给他们点休息的时间再者说了,辉下周就要走了,我们是不是该给他买点啥?” “呃你说的是不错,可是”不等老板娘说完老板就打断了她的话:“今天我说了算,记得你上次看的那盒化妆品没?你不想买么?” “哦?!你真想给我买?!”老板娘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但马上想到那盒化妆品上标着的三位数就有些犹豫了:“可那可要几块钱啊,你”不等她说完就听见老板打断了她的话说:“这么多年你都跟着我走过来了,几块钱我还会乎么?”老板这句话一说出口三人马上吆喝着起哄了起来,老板娘一听脸上就起了红晕,含笑着望了老板一眼后终于点了点头。 “对啊,老板买给你的化妆品,你往脸上一抹准能年轻好几岁哦!”梁辉打趣的说。 “哼,是不是还要敷张豆腐皮,买盒减肥茶喝喝?”老板娘无奈的对梁辉说,梁辉一听马上含笑着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了。 “呵呵,好了,大家准备一下,咱等会就出去休闲去!”老板娘终于松口了,说着就进去准备去了。 “哦!好!”三个男人同时高兴的喊了起来,只有三狗子望姑姑的背影叹息了一句:“唉!一盒化妆品就把你给收买了” “三狗子,说啥呢?!”老板盯着他问。 “哦没,没什么。”三狗子马上落荒而逃,梁辉却是听的真切,只含笑不语。 下午的太阳也不大,因为有阴云的缘故,遮住了灼烧的感觉,有清风拂过脸来,给行人一阵凉爽的感觉。这时候看样子逛街的人很多,车水马龙一般的街道渐渐的显的有些拥挤了。将午后一片惬意留眼光里用来浏览着城一般的景色,不知不觉已经让梁辉感到有些痴迷了。等走近过集市之后就听见四处张罗生意的的吆喝声,想想他和三狗子每天下午都要抽空来这里买菜,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也许是因为那时候想到的是老板娘急着等他们买了菜回去,所以几乎都不敢稍作逗留,而今天,趁着这休闲的时候,大家终于有机会一齐出来散散步了。对于城里的那些上班族而言,周末也可以说是一周奢侈的享受,所以这里见到的很多都看上去像是上班族之类的人。只有不多的一些是老人,而其有很多都是熟面孔。看着他们闲散的步伐就让人感到他们像是每日例行公事一样的都会来此买菜,问问价格,挑挑拣拣之后终于将自己选出来的意的一些蔬菜交给了菜贩子,让他们给称称斤两,接着付钱走人。遇到熟悉的人还不免回头笑着打个招呼,若是关系再近一点的朋友,就会上前拍拍肩膀,说说近来遇到的一些事,找个乐子与老朋友一起分享这种生活属于“小隐”的境界:让一个年龄衰退的老人怀着一种年轻的憧憬对生活一如既往的喜爱,安静的看着四处的景色,分享着大家的故事,和同龄的老人一起聊天傍晚,纳凉黄昏。牵心着自己的家人和子孙。喧闹的城里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这块空间不大,却已包含了太多的沧桑和对生命的敬畏。所以才有淡然的心态始成,享受晚景的苍凉和感悟之后是为了期待明天的太阳和心对子孙的期待和对生活的梦想 梁辉光顾着四处的人流心不免感到奇和对老者的敬服,终于微笑着解开一路困惑自己的那个原因,跟上了大家的脚步。 进了超市之后人流拥挤了,甚至连超市门口的行进速都开始放缓。进出之间见到的多的就是年人和年轻人的面孔,这里是他们喜欢来的地方:购物,游逛,无非两样。再看看甚至能遇见好多年轻人,留着烫染的头,穿着前卫的衣服让人眼前一亮,耳朵里塞上一个耳机擦肩而过就能听到有音乐隐隐的传过来。恋人情侣这里比比皆是,常常遇见男环女腰的情景,这里虽然鲜有生活的主旋律,却依然让人感到神往,因为恬淡的生活就想一杯白开水,成天喝着出来无非就是两种味道:苦和甜。偶尔往里面加点别的调料,味道想必就能好些,于是这里,就让人感慰到爱情的温馨以及年轻的美好 等到老板将那盒化妆品买给了老板娘之后,老板娘竟也学起了旁边好多夫妻的样子,双手抱着老板的胳膊笑了起来。 “走,上去看看。”老板笑着说完就带着大家一起上了二楼,二楼老板来了兴致,给梁辉量身买了两套衣服,三楼又上去给他买了一些生活用品,梁辉推脱不掉只好道谢接受。 直到上了四楼之后老板娘一直高兴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随后就转身对大家说:“我们下去!” 老板先点头拉着她的手走了下去,厨子随后也默然跟上,只有梁辉有些纳闷,望着眼前小孩子的玩具不禁有些惊奇,这时就听见三狗子上来叫他:“走,辉!” “哦”梁辉见后只好跟着他一起下去,梁辉望着前面的老板和老板娘的身影对他们刚才的举动有些不解,终于忍不住低声问三狗子:“唉,你姑姑她为啥不愿意去四楼看看?” “呃唉,你就没现他们到今天还没有孩子么?”三狗子终于低声对他说。 梁辉听后眼睛马上亮了起来,顿时醒悟了过来,但马上又不懂了:“那他们为啥不生一个呢?” “唉,是因为我姑姑,听我爹说,她好像得了一种病,除非做手术,否则这辈子恐怕都不能生育的而且当时他们俩刚来这里的时候生活的那么艰难,哪还有钱做手术啊!”三狗子轻叹了一声说。 “哦!”梁辉终于明白了过来,望着两人的背影静默了下去:想想他们村里,一个女人若不能生养那么即使美若天仙也几乎是没有哪家人愿意娶她的而且现看来,老板能和老板娘的关系一直到现还钟情如初,真让他感到感叹,只是这里,他也只是个看客,除了默默祝福两人之后,就希望有一天能见到他们的孩子了 于是五人都各有所思的一路赶了回来,再也没了游兴。 而那夜,梁辉也终于明白了:爱情,原是有如此大的力量。只是这生活,却总会给它出难题想想自己马上就要离开,禁不住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包括这个饭馆里过的半年的时光,这其多少冷暖悲喜,痛苦幸福都彷佛暗示着什么,或者等待着什么想想就像眼前这将要下雨的夜一样,总是那么迷茫。但转眼一会想起白天的所见,大家不都是如此生活么,那么无论哪,岂不是都有这样的感受,只是不同的结局取决于个人不同的态罢了 于是笑笑,躺了床上,安然入梦。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参军的事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参军的事(本章免费) 转眼之间,已过了半年,夏日炎炎之中,梁辉却不得不为了自己参军体检的事而担心。 “辉,照我说你直接去体检,完了把你的情况给“征兵办”说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现在又是孤儿,国家想不收你都不行啊!...”三狗子望着他说。 “你懂啥,没那么容易的!...你也不想想,照你那么说,那还要“征兵办”做什么?...不过说了你也不明白,知道“征兵办”啥意思不?”胖厨师望着三狗子说。 “啥意思?!”三狗子眼睛瞪着胖厨子问。 “你看,这个“征”就是指:就是征收,不是收养,双方自愿的意思,所以抗美援朝那会才叫“志愿军”的嘛!这里面就有一个问题:你可以自愿当兵,国家也可以自愿招收。当然,这通常都是无差别的,除非你体检不合格或者曾经犯过罪什么的...还有这第二个字“兵”,这个我就不说了啊,他现在一门心思就都在这个字上面了...可是你们要注意这最后一个字“办”,这个字的学问就大了,就拿最简单的说,你要是县长的儿子,别说心脏有问题,就是神经有问题他们内部也会考虑的,可问题是他现在心脏问题一旦被查出来,那就白忙活了,当然,我们可以通过这最后一个字想想别的办法。”胖厨子缓缓的分析说。 “哦?!...看不出你一个火夫知道的还真不少咧!...那你的意思是...?”三狗子马上盯着他问。 “他的意思是送礼给“征兵办”的人,请他们通融通融。”梁辉轻声的说。 胖厨子听后马上就乐了:“看看,这半年再城里没白待吧...?” 三狗子听后马上明白了过来,兴冲冲的说:“哦,那这样就好办了,咱托人给送点礼过去,再把你这情况给说说,兴许那人一听感动起来,说不定还给你私下资助些路费什么的...” “唉,你娃想钱想疯了!...”梁辉听后哭笑不得的说了一句。 胖厨子听后就笑了起来,接着顿了顿就望着梁辉问:“那你准备咋办呢?” “我...”梁辉还没说完就听见老板娘的喊声:“辉,快出来,有人找你!” 梁辉听后马上赶了出去,三狗子和胖厨子也跟了上去。 就在饭馆门口,梁辉见到了半年前把他从村里捎到县城里的那个人:“李大哥!” “呵呵,辉,你娃半年不见,就变壮了啊!”小李笑着对他说,这时三狗子也笑着跑上来说:“表哥,咋想起来看我了呢?又给我带啥好东西了...?” “去!今天不是为你的事,只专门来给辉办事的。”小李笑了笑接着说:“唉,你看我这脑袋,最近做了生意就差点忘了你,亏的赵大明提醒,我才赶紧赶了过来。” “哦?!...你做生意了?赵大哥他最近还好吧?!”梁辉笑着问他。 “嗯!亏得赵大明给我出的主意,我再也不给面粉厂当运输员了,现在自己贩菜,从咱村里的乡亲那收来新鲜绿『色』蔬菜,运到城里卖给菜贩子,半年下来,总算有些门道了!你放心,你赵大哥他很好。本来他想跟我一起来的,可他下午有课,走不开,就让我赶来帮你办成这事...”小李笑着说,脸上含着喜悦。 “哦!...李大哥,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梁辉听后就对小李说道。 “嘿!啥麻烦不麻烦的,要不是当初你一句醉话点醒我来,我现在还给面粉厂当运输员呢...”小李笑着对他说。 “唉,你们别客套了,先进饭馆再说吧!小李,你吃饭了没,我让厨子给你做点饭?”老板马上笑着对他说。 “不用了,大老板,我吃过了。”大家笑着就走进了饭馆。 进到后堂里就坐在床上说了起来,梁辉只说了一句:“只怕是送了礼也会被查出来的,现在征兵那么严...” 这时小李就笑了起来:“呵呵,没事,我已经想到一个人来帮你办这事了...” “哦?!...你说的是...?”梁辉和众人都一起惊望着他问。 小李见后就打个哈哈说:“辉,现在就走,我带你去见见她。” 梁辉听后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哦?!...真的么,那好!”说着就跟着小李一起出了门。 这时三狗子也跟去了车上,小李见后啊马上说:“你跟去做啥?” “呃...反正现在又闲着,我就跟你们去一趟呗,再者说了,辉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他的事我能不上心么...?”三狗子往后则他表哥说。 他表哥一听马上不乐意了:“这事你去又帮不上啥忙,少胡闹,快下来!” “不,我就跟你们去!!”三狗子赖在车副座上就是不下来。小李一见脸『色』顿时绿了下来,最后终于点头答应让他跟着。 于是三人就坐上了小李的新货车一路飞驰离开了... “李大哥,我们去哪?”梁辉望着他问了一句。 小李一听马上笑着说:“去见能帮你办成这事的那个人啊...” “哦?!”梁辉睁大眼睛望着他追问。小李一听就马上说:“她是在县第一医院工作的,正好我也认识,就带你去给她说说情,看她能不能帮你过了体检这一关...” “哦?!李大哥,你真厉害,医院的人你也认识!...”梁辉不禁敬佩的说。 “呃...呵呵,她不过是我以前一个同学罢了,这次要不是听你这事很感动,否则她是不会管你这事的...而且你是不知道,现在医院里要人帮你都要拿钱来,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即使是个病重的人,来到医院首先还要去挂号啊!...没钱的话你就是快死了恐怕都没有哪家医院有义务或者会自愿救你啊!...”小李意味深长的说。 “哦?!...那这次真麻烦你了,不知道给他送礼要多钱?”梁辉望着小李问。 小李听后故作生气的说:“看看,你又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你都叫我一声大哥我能不管你么?!再说当时带你来城里的路上我就说过,你参军的事我一定帮,我这人谁不清楚,你和三狗子还不清楚么...?说白了,我和她同学一场,她也不好意思问我要钱不是...?” 梁辉听后终于沉默了下去,这时就听见三狗子说:“表哥,你最近越来越能说了嘛...?” “那是,做生意没有这点怎么招揽顾客啊!”小李笑着说罢就引来梁辉和三狗子的笑声,这时车也刚好停了下来。 “走,就在上面。”小李把车掉了个头之后就停在路边,他们一起进了一家酒店。 “啊?!...你说的那个同学就在这上面?”三狗子盯着小李不可思议的说。 小李听后马上说:“是啊,她在上面应该等了很久了,我们快上去吧!”小李说完后就带着两人进了酒店。 在酒店里梁辉感觉到的是一种气派,光看看这四周的装饰就连村长家也比不上它这里啊!而且那迎宾小姐笑容灿灿的望着三人躬身行礼:“欢迎光临” “我们找二零三号房间。”小李马上笑着对那个迎宾小姐说。 “哦,请跟我来!”那小姐笑着说了一句转过身上前引路,一身旗袍的装束将那女人身体的曲线全勾勒出来,而小李则在身后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三狗子见后终于推推他递给他一张餐巾纸笑着说:“表哥,擦擦嘴吧!” “去!”小李马上红着脸推开,用手抹了一把之后就看见那女人停了下来,他们终于到了房门前。 敲门进去之后迎宾小姐就离开了,三人走进内间就看见了一个女人静坐在椅子面有不悦之『色』。 “呵呵,小丽,路上堵车了,所以我们就...”不等他说完那女人就转过脸来望着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之后接着盯着他身后两个小伙问:“他们俩谁是那个要当兵的..?” “哦,是我!”梁辉听后马上答应了一声---这个女人给他的第一印象不怎么样,可细细一看就发觉她的眼神中有种媚人的感觉,甚至身材和皮肤也散发着一种诱『惑』。 “哦?!...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还有一些...对了,给你张纸,把该填的都填上去。”那女人想着列出了几项容易辨别的地方就递给了梁辉,梁辉接过来之后马上伏案写了起来。 不多会就写完交还给了那个女人,那女人看后轻叹了一声:“看看,都多大的人了写字还这么潦草...” “唉,别生气了,他是孤儿,没上过学的...”小李马上解围说,那女人一听就沉默了下去。之后就想起了什么对他说:“明天来医院体检时记得来医务室找我,我姓陆,叫我陆姐就好了!” “哦,麻烦你了。”梁辉马上道谢,那女人说:“没什么,只是看在我和小李是同学一场的份上。” 小李听后马上就笑着附和,接着带两人出去,那女人一见就说:“他们这么大了还要你送么...?你留下来,我有话跟你说,给他们叫个出租车让他们自己先回去吧!” “哦,好吧!”小李说完就带他们下去,接着给他们叫了出租车,两人先回了饭馆。 ------------ 第一百五十章 鬼使神差 第一五十章鬼使神差 “呃哦”一阵阵女人的催情的声音从酒店二零三号房间里面传了出来,响了许久终于停息。 小李赤条条的露出双臂将刚才那个女人抱怀。女人一脸满足的样子用手抚摸着他的胸膛说:“怎么多年没见,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疯!” “呵你不也是,刚才那么兴奋对了,明天的事别忘了啊!”小李不经意间说出了一句。 那女人一听一脸不乐意的样子:“哦,你就记得帮你的那些个乡亲办事,就不知道关心关心我” “呵呵,等你办好了这事,你让我做啥我都答应你”小李笑着勾了勾她的嘴角说。 “哦?!这是你说的啊我想,我要我要你给我买前几天我们逛街时看的那套连衣裙。”女人望着他说。 “行!”小李没二话。 女人听后马上狐疑的看着他说:“你怎么会对一个刚成年的孩子的事这么上心?难道他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想哪去了我这次赶来就是来看你的,而且说真的,这个孩子命挺苦的,而且他又叫我一声哥,我怎么能不帮他呢?”小李对她认真的说。 “哦?!那我也经常叫你哥哥,你怎么就不帮帮我?”那女人用妩媚的眼神挑逗他说。 小李一见马上感觉热血冲顶,下面刚刚软下去就又上来了,于是马上翻身起来继续作战。女人见后是风情万种,直到后告饶了起来:“嗯啊!哥哥哥!” 这时候,梁辉和三狗子已经赶回了饭馆。见到老板和老板娘之后就说起了这事,已经说好了就等明天去医院了。两人听后也是一阵欣喜。 那夜是梁辉睡的安稳的一夜,夜间热气渐渐褪了下去,没有光色的晚上却有了一种淡彩,让梁辉感到一种舒心的感觉,想想白天自己愁的时候就有小李来帮他疏通了关系,总算有了一些把握,就等明天体检通过自己就能参军入伍了一路上飞车一瞬过去留下的唰唰声再也不会让他感到有烦躁的感觉了,四处静静的就像是他此时的心情一样,好像一切都期待着什么,应该是自己心里的作用,只是梁辉想想已经半年没有回过村里,不知道村里有没有变化,是不是爷爷的坟上已经长起来了杂草?只是这一去就不知道自己会被分到哪个城市去了,听老板说内地还算好的,要是分到边远的城市或者边境上,那就有的苦吃了,梁辉想想不觉的有些鄙视自己: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会乎吃这三个月的苦头么?只为了爷爷的遗愿,自己也不会放弃的。是的,绝不会!因为他觉得那是他能为爷爷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了。只望爷爷天之灵能保佑自己明天的体检顺利过关,拿到入伍通知书,接着就闯荡天南海北,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想想爷爷临死前说自己有先天性心脏病,也隐隐的有些不安,只是想到明日之后就能和很多人一起入伍,心兴奋的一时难以成眠,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咬牙坚持下去,他的心里觉得,他这个棒槌,进火药筒子是注定的事了 次日清晨大家一起陪梁辉赶到了医院,这里很多志愿参军的小伙都排队等待着医院体检。梁辉进去之后排上了队,拿着护士给他们的表格和一早乡里申请好的入伍的推荐书跟了进去,按着表格上的一项项的进行检查:查到视力时,护士指着墙上的一排字母问他出口的方向,就现梁辉半天也不说话,那护士一见马上好奇的惊问他原因,他才说是因为她将那个木杆指着两个字母的间了,自己不知道怎么回答,护士一听马上窘的说不出话来;查抽血样时,梁辉就遇到了一个看样子很壮的小伙,高傲着头上去伸出了胳膊,等护士扎针下去之后惊讶的回头望了一眼,这一眼不打紧,人马上就栽倒了当场。护士见后就叫人将他扶下去,口还轻笑道:“看样子很结实没想到还晕血”梁辉是第一次被抽血,难免有些紧张,但还是咬牙走上前去,一针扎了下去之后他稍稍感到了些疼就没什么感觉,看护士撤针之后终于起身,没想到那护士看见梁辉鼓着嘴的样子竟然背后轻声笑着说:“多大个人了还吃糖”;照光的时候他差点就要露馅了,不过当时那个男医生好像和一个女人打电话,黑漆漆的光室里就听见他一个人又是赔礼又是哀求的,好像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梁辉上去没几分钟那医生就不耐烦的喊道:“你还楞着做什么,下一个!哦,不是说你,亲爱的,你别生气”;让梁辉窘迫的却是查下体,当几个桌子阻隔之后就有男医生上来让他们脱裤子,梁辉当时没反应过来,但看见周围的那几个都脱了,于是也跟着脱了,谁想因为他脱的有些慢,那医生不耐烦的说:“快些脱,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脱呢”直唬的梁辉三下五除二就将裤子扒拉了下来,医生看了一眼就示意让他穿上嘴里还喃喃的说:“我还以为里面有什么呢不都一样么”就这样,梁辉的体检进行到快要结束的时候,有一位护士小姐突然上来叫他们:“你们排起队来跟着我按顺序进来,检查心脏。” 梁辉见后马上慌了起来,护士一见就走过来问他,他马上说要去趟厕所。护士小姐一见就笑着说:“快点去!”梁辉告谢飞也似的离开,望着门前的名字直数着奔医务室去了,这时就看见昨天见过的那个女人呢已经走了过来,梁辉一见马上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上前搭话之后那女的就低声问他:“怎么还这,快去检查心脏啊!我马上就过去。” “哦,拜托了!”梁辉道谢之后马上赶了回去,进了心脏检查室。就看见他们那批人已经检查的差不多了,梁辉赶紧排上队之后就看见检查完的人一个个的走了出去。‘剩个了五个了四个了三个了两个了’梁辉眼见自己越来越近却没见到那个女人进来,心不禁焦急了起来,很明显的感到自己心跳已经加速了!渐渐的满头大汗淋漓,脸色竟然也黄了起来。 “呵呵,小美,主任让我来帮你。”那女人的声音!梁辉惊望过去就看见了昨天酒店见过的那个女人,只见她步履悠然的走进来,瞥了梁辉一眼后就冲那个护士走了过去。 “哦,我这一批马上就完了,你接下一批!”那护士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句来!梁辉一听顿时有种想晕倒的感觉。 女人一听马上就笑着说:“没事,我来!” “这是规矩啊,你不是忘了院长说过什么了?”那女人仍然不答应让她接手。 梁辉此时已经无语了,难道老天和他开玩笑?难道他这辈子注定只能让爷爷含恨而终了?! “唉,该你了,快上来!”那护士往后则梁辉说。梁辉假装没听见的左顾右盼了起来,而那护士一见就不耐烦了:“看什么看,这屋子里就剩你一个没检查了!” 梁辉一听只好迎着头皮赶了上去,这时就看见那护士已经将机器调好,让他站上去。就这时候,梁辉突然一个激灵喊了声:“等等!” “嗯?!怎么了?!”那护士惊望着他问。 “呃她她叫你!”梁辉想不出什么来只好手指向站旁边的那个女人。那护士惊转过身去就看见她的同事口莫辩的支吾了起来:“呃呵呵是,我是想给你给你看样东西”那女人埋怨的瞥了梁辉一眼也只好顶了上去。 “哦,等会,马上就完了。”那个护士说。 “呃不能等!”那女人马上叫了一声。 护士再次转过头来:“哎呦,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嘛” “呃因为因为你男朋友给我短信了!”那女人马上一个机灵脱口而出,只让梁辉都傻了眼。 “哦?!你说的是志成?!他说什么了?!”那护士一听马上脸色大变,惊望了那女人问。 那女人听后马上说:“唉,就我手机里,你自己出去看!”那女人说完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来,那个护士见后欣喜的说:“谢谢你,好姐姐!”随后高兴的跑了出去。” 那女人见后马上让梁辉上来,自己用笔帮他表格里的心脏那个空格里签上了俩个字:良好。 梁辉马上连连道谢,接着就飞快的离开。那女人望着他的背影禁不住轻叹了句:“就他这应变能力,难怪那个死鬼那么看重他!” 而那护士终于跑了进来,望着她问:“没啊,哪有他给我的短信嘛?” “呃没有吗?哦!对了,他说他今晚明皇大酒店请你吃饭的!”那女人马上将自己今晚的饭局转手送给了这个护士,心却恶狠狠的咒骂着小李‘哼,看你怎么补偿我!’ 等梁辉将入伍通知单给大家看的时候大家莫不是雀跃兴奋的不成样子了,梁辉这时也想到了什么,叫大家一起去吃顿饭,顺便也请了小李,小李自然也带上了那个女人。 同桌而坐一场欢宴之众人即兴而饮,兴而散。席间梁辉无意间捕捉到了小李和那女人呢的眉来眼去,随后联系自己这次的事一想,马上就感到他们的关系应该不一般了,只是那女人毕竟帮了自己大忙,也不便多说,举杯致谢。席散之后小李不出所料的提出送那个女人回去,那女人自然高兴的答应了。其他人就晃晃悠悠的乘着清凉的夜风回到了饭馆,梁辉已经喝的不少,酒劲也渐渐的起来了,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即使鼾声四起,脸上依然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就收到了分派通知信函:他竟然被分到了成都去当兵。按理来说蜀这样的好地方很少有人能被分到那里去的,自己却也是始料不及,细细一想就又好像明白了过来:‘难道又是小李?’ 三天之后就去火车站,三狗子已经帮他买好了车票,衣食用老板和老板娘都已经给他准备好了,这时候大家都来送行,甚至那个女人也跟着小李一起来了,梁辉一见赶下车拉小李到一旁终于想到了什么,就说:“李大哥,这次真的要感谢你!我如果有出头的一天,绝对不会忘记你的” “呵呵,辉,看看你,又跟我客气起来了!”小李笑着说。 梁辉一见终于开口说:“其实我还想问问你,那个女的真的是你的同学么?” “呃是的!”小李马上便了脸色有些支吾的说:“你问这做什么?” “哦,没啥,只是想起来嫂子曾经对你那么好,就连三狗子都跟我说嫂子是个你们家里难得的一个好媳妇,所以我希望”梁辉说着说着就说不出口了,不过小李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望着梁辉深深的看了一眼之后就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辉,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放心,你哥我心里有数” “哦那我就上车了,你保重!”梁辉对他说。 “嗯!保重!”小李笑着说。 这时梁辉就赶过去向大家一一告别,三狗子看样子都有想哭的冲动了,望着梁辉说:“辉,你过去要照顾好自己啊!要是没钱了就给我打个电话!” “嗯,你放心,三狗子!你也保重了,等我回来时我希望看见你能像李大哥那么本事,好好干啊!”梁辉拍拍他的肩膀说。 “嗯!”三狗子点点头,接着梁辉就和大家再此挥手,终于登上了火车。 汽笛鸣起,火车缓缓的启动了,梁辉坐火车上默然举目四处都是和他一般大的兵蛋子,但他始终有着一种天生的亲和力,火车没看出多久就和同坐的三个小伙都混熟了。惊闻下就听见有个小伙竟然和自己同一部队,他的名字就叫:史定。四人一路上说着自己家乡的美景和趣事渐渐的淡漠了离别的伤痛 直到火车行驶了一天半之后终于到达了成都,停到成都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午,一天半的硬座让梁辉和史定不禁正伸了一个懒腰之后就听见身后有人惊呼:“抓小偷!”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梁辉转过头去看见了一副天使般的面孔:这女子看样子一脸静却眼神透出一股英姿之气,上身穿一件白色的短衫,下面是粉色的裙子,一脸惊错的样子焦急的后面追赶着喊着。梁辉就看见一个穿绛色衣服的人从身边跑过,手拎着一个粉色的包包。梁辉下意识的伸出腿来一个绊子就将他绊倒地,那个包包掉梁辉的脚边。那小偷爬起来正要去捡就听见后面有了喊声,惊转过去就看见铁路警察已经挥着警棍赶了上来,于是马上脸色一变,不顾一切的逃走了。 这时候警察已经赶上前来,见到两人脚边的那个包包就将他们围住了,两人正要解释就听见一声传了过来:“不是他们,那个人已经跑了!” 梁辉再看一眼眼前的这个女的,就马上惊愣那,她身上的香气传了过来让梁辉感到一阵惬意,这时候好像就连热气都散去了不少。 “走,跟我们去一趟铁路警务处”一个带头的铁路警察上前来讲他们一起带走。 三人那里做了笔录,之后警察也了解了这是一场误会,终于放了他们俩。梁辉自始至终都很少说话,两眼直盯着那个女子,等到他们被放出来的时候史定才舒了口气,那女子冲他们道了一声谢之后就匆匆离开了,这时候就听见史定埋怨梁辉说:“我当时都拉着你别管,你怎么?” “她她是叫祝云?!”梁辉答非所问的史定。 史定一怔马上反应过来:“嗯,是啊,看样子还是个大学生啊!不过说真的,这女子长的很漂亮!都快让人着迷了” “祝云祝云?”梁辉口喃喃的说。 史定一听马上盯着他看了一眼说:“你不是,就这么快喜欢上人呢家了?!” “不,我只是觉得好像哪见过她”梁辉疑惑的说。 “啊?!哪?”史定马上追问道,这时就看见梁辉眼睛突然一亮:“哦,对了!我是梦里见过她的!” “完了,还有人被她迷的比我还厉害”史定轻叹一声,扛起包袱拉着他赶往部队所地 而这个时候,赶往学校的祝云相想着刚才问昂着自己的那个小伙子,总觉得他的眼光是那么亲切,好像那么熟悉可又偏偏不认识对方,只留意到了他的名字:梁辉。‘梁辉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呢?’祝云正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就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随后笑笑,匆匆赶路。却没想到那夜,居然真的梦又遇见了白日里的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属于 第一五十一章属于 祝云回想白天的遭遇,心有余悸但却又感到一种满足,当时那张俊朗的脸庞就深深的印了她的心上,随着睡意渐渐的进入梦乡,那里,她还再忆起了很多往事 山东济宁,一个美丽的地方,也是祝云的故乡。这个美丽的地方一直流传着一个美丽的故事,就是梁祝的传说。只是它永远只会出现大家的茶余饭后,彷佛当年的伤感和那件美丽的故事至今还没能让人淡忘其忧伤的情愫。这里有很多处关于梁祝传说的景观,甚至就连圣贤的故里都传有他们的痕迹。而且,这里一直沿袭着一种习俗,就是:梁,祝,马三姓互不通婚。距传说一千多年之后,这个传统仍然不曾改变。而祝云正好是三分之一,自她出生以来,就隐隐的感到,自己此生注定与两个姓氏无缘。 先尝到苦果的就是他的姐姐:记得母亲曾说,她的姐姐上大学前曾经和一个男的很要好,甚至到了快要成亲的份上,只是后来迫于有这个传统所以终于不得不作罢。从那以后,姐姐便伤心了好久,之后就把自己埋大学的课程里,一学就是7年,等到拿到硕士凭的时候,已经将近而立之年。那时姐姐的照片也被祝云翻烂了,或是亲情使然,或者是因为那时姐姐却是太漂亮:一双大大的眼睛和两撇浓密的眉毛,再加上红红的嘴唇以及标致的脸蛋和美韵的身材,穿着裙子的样子好像天上的仙女那么迷人,让祝云这个妹妹看上去也不禁惊羡不已。只是就这样一个大美人儿却整天埋研究生公寓里只顾着读书,母亲常常会劝她再找一个,而那个时候姐姐就会说:‘等以后再说。’ 这一等就等到了现,不过现好了,姐姐看样子终于从当年的伤感摆脱了出来,时间确是好的治疗情感的良药,等到又有一个男人进入了她的世界时,她终于肯敞开心扉了。 祝云的姐夫也是姐姐的校友,听姐姐说,当时她总觉得这个男的个子有点矮,没有安全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走到了一起,于是对他的称呼就随着俩人关系的展渐渐的生了变化:一开始叫“学长”,过了几个月就变成了“你”,再过了几年就开口叫“亲爱的”,直到现叫他“老公”,而且祝云自己对那个男人的称呼也渐渐的变成了从以前的“哥哥”到现的“姐夫”,甚至有时候,大家一时兴起祝云也会叫他的名字:谢春 祝云天生就是一个机灵的姑娘,就连四邻街坊见后都夸赞,每到这时母亲总会说:‘呵呵,她的灵性是跟了我家祝月的’这时祝云就会撅起嘴来反驳说:“妈妈你老是夸姐姐不夸我,她是她,我是我嘛!’ 眼看着姐姐和姐夫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而这时祝云却心不觉然的有了一种莫名的空落。姐姐的东西已经随着他的出嫁带去了男方家里,而临走时,祝云将他和姐姐的合影照片送给了她。 姐姐走的那晚祝云一夜都没闭上眼睛,想起当时母亲说过,她的出生让家里背负了很大的负担:因为当时倡导的是“计划生育”政策,“国啥都缺,就是不缺人”的理论指导下开始提倡“少生,优生”的准则,甚至有规定:城市户口每家只能生一个孩子,农村可以生俩。而祝云出生时,姐姐也不过刚刚十几岁,将要小学毕业。祝云的父亲曾笑着说过:‘因为生了你,咱家当时被罚了一万块钱’ 祝云当时听这话时就感到有些委屈,这本来就好像和她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只是现从父亲口说出来之后就让自己感到彷佛自己的出生就是一种错误,直到后来上了高,祝云才明白,这个错误,不是一个人的错误,甚至可以认为,因为这个错误,当年全国背负着莫大的负担,因此后来的学者和专家才正视到当年有人提出“计划生育”这个问题时是具有多么前瞻性的眼光。只是后来大家才从父辈口和历史书上渐渐了解到了一些梗概。那时候,国家也有难处 罚也罚了,孩子总是自己的骨肉,总不能给饿着。于是当时祝云的父母加倍工作,支撑着这一家四口人的生活。祝云的母亲当时是县城里的一个地税局里做会计,公家的饭吃起来总是让人感到踏实有保障;而那时让大家忧心的就是她的父亲:那是祝云的父亲所的工厂因为受到了外国公司的竞争而终于不堪支付而倒闭,父亲就此失业,一时全家的经济来源都靠着母亲的那点微薄的薪水来为继,那是姐姐小学毕业,正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初,不过家却不得不为她的学费而愁。祝月当时很有主意,自己去了城里的饭馆招聘,那是外地流入山东的劳工也不少,‘民以食为天’这句亘古不变至今还是脍炙人口的话让城里一片不景气的产业的饮食业异军突起,独秀此处。祝月这里很容易的就找到了一份工作,当起了饭馆的服务员来,一个假期结束之后,竟也拿回来了块钱。当时她的父亲深有感触,于是也动了起来,走亲访友,四处求人终于也一家私人企业里找到了一份差事,家里终于过了一个难关 当时祝云不过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所以这些话当然是后来从母亲和姐姐的口得知的,不过自从祝云上了小学,家也确实经历了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终让祝云从苦难渐渐长大,以致形成了自己的一种坚韧不拔的性格,直至收获了属于自己的爱情。 那时自己正上小学二年级,有一天她和很多小朋友一起向平时一样课后做游戏的时候,就突然感到眼前一黑,接着眼前的伙伴们的身影就渐渐的模糊了起来,她一时惊恐的哭了起来,老师跑过来问她,她已经吓的只能哭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老师见后马上要带她进教室,可她说什么也不进去,不是不想,是因为眼前已经暗淡了下来,几乎像是进入了一间狭窄的房子里又突然被人从外面关闭了门窗一样。 她站那里只是哭,连动都不敢动,像是怕只要一迈步之后上前一脚就会掉入深渊 这时,突然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拉起的她的手来:祝云清楚的记得那双手也是一双小手,接着她就从模糊的暗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走,祝云,我拉着你!”一声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听上去是那么让人舒心,祝云马上就记起来,那是她平日里讨厌的一个孩子:说起讨厌,小学时女孩子对讨厌的男孩子本来也没有太准确的定义,只是有一点确是连老师都经常提起,就像老师经常说那个男孩的话‘这孩子,太调皮了!’于是大家也渐渐的对比较调皮的那些个孩子避而远之,久而久之就觉得他们讨厌了,其实以后想起来就觉得有些可笑了,当时自己甚至和人家没有太多的来往,谈不上了解,又怎么会觉得人家讨厌呢? 只是当时祝云从这双手得到了三种东西:一是勇气,二是纯真的友谊,三是一种惊奇。而这第三种,就源自于一直以来对他的讨厌:想想那时候,他不是喝一帮男孩子捉弄女孩子,就是拖欠作业挨老师批,要么就是调皮起来直接被校长逮到,数落一顿后扣了班级的总分,回来再挡着班里所有学生的面做检查,接着再挨老师批 只是那时祝云却真正的有些想哭的冲动,除了可亲人以外,自己还没有过敢其他人面前哭的习惯,只是那次,她确实想哭,只是因为自己无助时有人伸出来一双手来,直到后来,都让她感到难以忘怀 于是默默的点点头,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带着自己进了教室,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像是学步时母亲的牵引和父亲笑望着的自己的感觉,已经足够她后来久久的回味。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关不上的窗 第一五十二章关不上的窗 祝云的父母听说女儿的事后匆匆告假赶来了学校,接着问过祝云的情况之后之后就带着她赶去了医院做检查,直到这时,祝云才松开了紧抓着的那个男孩子的手。 驱车赶到医院之后,父母马上给她挂号接着拉着她到了医务室,医生望着祝云问她:“小妹妹,告诉叔叔,你哪里不舒服了?” “眼睛。”祝云脸涨的通红终于憋出了两个字来。 “哦!那你张开眼睛让叔叔看看好不好?”医生轻轻的问她。 祝云听后终于点点头,于是努力着张大了眼睛,那医生看了半天之后就皱起了眉头:“眼部没有什么病变啊!这样,我带你们去给她拍个眼部光,我感觉可能是弱视!” “哦,谢谢你了,大夫!”祝云的父母一听马上怔住,随后终于点头同意。 祝云被医生带进了内间,之后医生就让她坐椅子上,然后让她将眼睛张大,用一个检查仪器对准了她的眼睛检查起来,不时的调节着着仪器上的旋转轴,接着又给他拍了眼部光,祝云当时本来就有些惊慌,等拍光的时候医生拉起了窗帘,祝云室内黑的看不见五指,这就祝云终于哭喊了起来,她母亲见后马上赶上来哄了她说:“云儿,乖乖听话,让医生叔叔帮你看看,只打个灯,一会就好了。” “妈妈,我怕”祝云哭着说。 “别怕,我跟你爸爸就你旁边呢,乖,听话啊”她母亲哄了一阵后祝云终于安静了下来,之后那医生就给她打了两道强光照到了眼睛上,祝云当时只微微的看见了一点光亮,之后就听见那个医生说:“好了,小妹妹。” 这时候祝云的父母就凑上前去望着医生问了起来,医生将得到了两张光片指给他们看,之后就下了定论说:“按光片和刚才我仪器前看见的情况来看,你们的女儿得了弱视了” “啊?!怎么会这样?!”祝云的父亲先变了脸色。 医生见后马上解释说:“其实这种情况并不少见的,尤其对出生的婴儿来说,得弱视的几率会大,因此对眼部视力的影响也就会大” “哦!那有没有什么办法?!”祝云的母亲抢着问医生说。 “呵呵,这肯定有的只是少儿弱视本来就需要一个比较漫长的治疗过程,而且就我看来,你们的女儿得这种病已经有好几年了你们当初就没现么?”医生反问了一句后只让祝云的父母一时哑然。 “哦!我记起来了,上幼儿园的时候她就曾经嚷过几次说眼睛模糊我当时以为是沙子进去了,还帮她吹来着”祝云的母亲终于想了起来。 “唉,你说说你怎么这么糊涂,为什么不告诉我?”祝云的父亲冲着她母亲嚷了一句。 祝云的母亲一听就来气了:“哼!告诉你,你那会忙着找工作,白天都见不到你的影子,我上哪找你说去?!” 这时祝云听见父母的争吵声就哭了起来,两人听后马上一愣,登时冷静了下来,她母亲赶紧上前去哄她。 “你!唉!”祝云的父亲说着叹了一口气就转过脸来问那个医生:“那医生,现怎么办?” “哦,只有配治疗仪了,本来如果现早的话早早治疗可能效果会好,不过听起来你们已经错过了佳的治疗时期了不过你们放心,她这只是屈光性弱视,就是说现她只是看东西模糊,用我们专业术语来说就叫“屈光参差性近视”,先配合着治疗仪治疗,等以后有机会去济南的大医院去做个矫正手术,手术成功的话兴许就能恢复了!”医生安慰他们说。 “哦?!知道了,医生。”祝云的父亲点头答应。 医生见后就笑着说:“这样,这里给你们买一台弱视治疗仪,接着你们去给孩子配一副矫正眼镜,以后多给她吃动物肝脏和鸡蛋之类的食品,还有牛奶和花生,这些都对治疗她的弱视有帮助的” “哦,好,好!”父母马上同时点头答应了下来。于是给祝云买了治疗仪,配了一副矫正眼镜之后就带着她回家了。 从那天开始,祝云的世界就已经变的朦胧了起来,虽然她当时年龄还小,不过也能从母亲的只言片语感到自己得的是一种很麻烦的病,而从那天起,她眼的世界就没有的激情,不会太亮,也不会太暗,永远好像是眼前被一层雾气笼罩着一样,她也不知为什么,从那个时候起,自己就很少哭了,哭对于孩子而言本来就是一种权利,甚至是一种幸福,让痛苦随着几滴泪水宣泄出来,让心情重归美好。只是对于她而言,那已经是一种奢求了,她当然也哭过,不过她哭过之后眼前还是一片雾茫茫的样子,清泉流不出雾霭之外,总眼前徘徊。 这样的处境渐渐习惯了这后,她变的坚强了起来,她常常和姐姐一起看太阳,姐姐拉着她的手说:“云儿,你看,那是个红红的火球,有七种颜色。”祝云呆呆的抬起头来,隐隐感到眼的光景好像真的像姐姐说的那样,可以看见一个红红的东西静静的映到了眼睛里,只是姐姐嘴里所说的七种颜色她却一种都看不到,一时伤感不已,终于关上了窗户 这些自然都是她放学之后的事情了,学校里,她虽然戴上了眼镜,也多出了一个绰号---大家都叫她“小眼镜”,但她却有了另一种风采,架着一副厚重的眼镜鼻梁上埋头读书的样子就连同学走过也不禁停下脚步看她两眼,一个小小的身影伏桌案上留下的是被拉长的身影,却带不走一种美感,那就是孩子的纯真和对明天的憧憬和执着 记得从那天起学校里祝云就和那天拉起她手来的那个调皮男孩做了朋友,他们时常会课后一起玩耍,一起分享一个苹果,一个鸡蛋甚至是自己心里的一个故事。只是祝云很少说话,很多时候都是那个男孩望着她说了半天直到感到口干才终于停了下来,这是酒看见祝云只留下一个微笑做结。 “祝云,你为什么不说话呢?”那个男孩有一天终于忍不住问她。 祝云听后抬起头望冲他一笑后就红着脸说:“因为你说啊” “哦,那我不说了,你说。”那个男孩子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呵呵,你说,我喜欢听你说话。”祝云马上说。 那个男孩一听终于有些丧气的说:“算了,不说了我们去做游戏!”男孩突然望见教室外面大家玩的兴高采烈的不禁有些心动了。 “嗯可是我们玩什么呢?”祝云望着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空洞。 “嗯我想想对了,你不是说你姐姐经常带你看太阳么那我们就去抓太阳!”那个男孩笑着对她说。 “哦?真的么?!好啊!可是太阳天上啊?”祝云一想马上就皱起了眉头来。 那男孩一听马上笑了起来,就拉起她的手说:“走,跟我去!” 祝云放心的跟着他走出了教室,走到了水灶前终于停下来,望见旁边搁着了一个水缸,男孩一见马上高兴的带着她过去,伸手上去一摸之后终于兄着对她说:“你摸摸看,它就这。” “哦?!”祝云一听马上伸手一摸,水自然是被烈日晒了半天,此时就有了些温,祝云感觉到一种温暖的感觉从手心里传来,顿时脸上露出了笑容,用双手捧起了一掬水来。 “感觉到了没?就是它把水晒热的,它现就被你捧手里了。”男孩笑着对她说。 “嗯!我感觉到了,谢谢你,王小光”祝云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男孩一听马上高兴了起来,笑着说:“嗯,这样,你就会高兴起来了!” “呵呵”祝云望着他笑了起来,那张脸是那么天真,而他的眸子也是那样的闪亮。 当夜,祝云就梦见了他,印象他一直都是一个大大咧咧的男孩子,只是爱梦境里他却腼腆的像自己了,两人一起坐教室后面的那颗大松树旁边,静望着天空,那是的天,却是那么蓝,彷佛初生一般,甚至连云彩都不曾看见。只是不多会转过身来,就现自己原来已经孤身一人坐树下,旁边没了他的身影,一时举措不安起来,一声声的呼喊都没能唤她回来,此时不禁开始着急,四处奔跑着找寻也看不到他的身影,终于蹲了下来,低声哭泣了起来 等到第二天醒来之后,才感觉到枕头已经湿了一大片,睁开眼睛四周还是雾气不散,却赶忙穿起了衣服,急着赶往学校。祝云此时才知道,有他自己身边,自己原来是那么的快乐 ------------ 第一百五十三章 流年 第一五十三章流年 儿时的快乐总是值得珍藏的一本诗集,后来翻起来看看,总让人心难免有些怀念和追忆。 祝云年的小学生活渐渐长大,比起同龄的别人家的女儿,她已经算是很懂事了:每当父亲回到家,她总是第一个跑上前去开门,若是看见父亲手拎着东西,就给他递上拖鞋;母亲总是早出晚归的样子,每次回来后靠沙上先喘半天的气才起身去做饭,这时祝云就会上去给她捶背,接着再帮她捡菜洗菜,这个祝母总会转过头来看她一眼,欣慰的点点头;姐姐却是忙的,因为她马上就要高考了,备战攻读一心只想着分数,其他的都已经无暇顾及。常常一坐就是深夜,周末也不出去,祝云每晚睡前都要去看她,让她别看的太晚,只是事与愿违,第二天过去一看她趴桌子上已经睡着了。几次之后祝云终于掌握了她的作息时间,只等深夜时再过去,看到她睡桌子上就叫醒她上床,祝月一见莞尔一笑,乖乖的听话上床,有时两姐妹也会睡一起,直到天亮 功夫不负有心人。祝月终于以优异的成绩得到了四川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这是祝家当年大的喜讯,而另一件喜事就是祝云也考上了济宁一,唯一的遗憾当属祝云自己了---因为王小光没考上一,所以只能去了二。当祝云一家人为姐姐送行时,祝月就感到妹妹的心不焉的样子,问了起来祝云又支吾着不说,祝月见后细细一想终于笑着说:“是不是他没考上一?” “呃姐姐,你说谁啊”祝云慌忙掩饰说。 “呵呵,你还跟我装,不就是你经常挂嘴边的那个“他”么?”祝月嬉笑着看着自己的妹妹说。 祝云一听脸上马上就红成了一片:“姐姐,你就会欺负人” “唉,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过云儿,你别忘了照顾好自己,平时咱爸妈本来一天就很忙,我这一走就没人照顾你了,你”不等她说完祝云就冲她吐了吐舌头说:“唉,我又不是小娃娃!” 祝月一听就笑着摸摸她的头说:“你还不小啊小鬼!” 祝云一听马上不乐意了:“你才是小鬼!我今年已经上一了!”那声音都快比的上当年**前的那阵雄壮之音了,祝月一见马上掩口大笑,这时祝云就盯着她说:“姐姐,那你过去也要照顾好自己啊,有空就给我打个电话” “嗯,放心!”祝月保证说:“不过你也要好好读书呦,好以后也考上四川大学,去那里念书” “哼!我也不去呢”祝云故作不屑的说只惹得祝月盯着她问:“那你想上哪念大学,去清华?” “呵呵我不告诉你,暂时保密!”祝云挑逗着她说。 祝月一听就故作生气的上前挠着她说:“嘿,你个死妮子这么小就有秘密了?!说不说” “不说,就不说”祝云笑着躲避着祝月说,两人嬉戏一番之后终于赶到有些累了,就停了下来,这时祝云突然望着她的姐姐说:“姐,你忘了他” 祝月听后终于停下手来惊愕的看着妹妹,随后眼波流动,像是想起了以往的好些事,终于沉默了下来,很久之后祝月才摸着祝云的头说:“呵呵傻丫头,忘了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的要是容易的话,你也不会这么伤心了嘛” 祝云一听也对,想想当时姐姐就要和那个姓马的小伙走到一起时突然传出了非议声,承袭着这里的传统,两人终于分手,而那个小伙终于外出打工去了想到这里祝云不禁望着姐姐一眼,她知道姐姐的心里一直都有那个小伙子,只是他们这里永远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了。因为姐姐曾给她讲过关于这个传统的那个美丽的故事,而这故事背后竟然延续了三家的恩怨,直至后世子孙 想到这里,祝云只好微笑着望着她的姐姐说:“姐,我希望你能高兴起来,不用整天愁眉苦脸的样子。而且去了那边,兴许能再找一个姐夫回来呢?” “呵呵我知道啦!死妮子!”祝月刮了下祝云的鼻梁,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微笑。这时就听见了父亲的喊声,火车要开了,祝月恋恋不舍的和亲人惜别。祝云望着姐姐孤身上了这块铁疙瘩,一去就到千里之外,心难免伤感,姐妹两人相望一眼之后祝月就马上侧过脸去,因为泪水已经滑落了脸颊;而站台上的祝云也已经湿了双眼。汽笛一打,车轮缓缓的滚动起来,决然离开 当夜祝云就失眠了,望着头顶空空的天花板一个劲的呆,脑子里多是姐姐的容颜,时而会想到王小光来,但也只能是怀念小学的时光了,听说他去了二,也不知是真是假看来自己确实像姐姐说的那样,不会忘掉这个男孩子了,甚至连她自己也坚信,她至少不会忘记他。但心隐隐作痛:也不知三年之后若能再见,那时他是否还能记得自己,或者已经有了的朋友?祝云想着想着,不禁眼有了泪光,不过还好,他们总一个城市里,即使不能见面,也能感知对方的存,那个感觉本就是源自内心深处的,只是祝云一想到他们初次相识时的那次牵手,是不是就意味着以后永远都是好朋友了呢,如果是,她情愿将时间留住,甚至愿意以自己不再长大为条件来换取时光的倒流,回到那年夏天,那个午后 从翌日开始祝云便开始用功读书,倒不是因为她一直都是专心学习的孩子,或者是因为一直以来养成的那种坚持不懈的习惯,或者是心有了美好的理想,所以每次当大家都玩耍时她却忙着看书,当所有的孩子都忙着谈论暑假去哪玩的时候,她却不得不想到去哪个老师家补习功课。因为她的努力,初以来她的成绩一直位列全班前三名,全级的名次也始终不会退出前五位。一时她成了很多老师称赞的焦点人物,而她自己则同学的羡慕和妒忌之慢慢的渡过了三年的时光,别的同学的眼,她是一个书呆子,整天埋头看书的那种;而老师眼里,她是一个好学生;而朋友眼,她甚至有些难以接近。只是她自己明白,她所等的,就是三年之后能与某个人重逢 她如愿的进入了全市好的高,这时候家里也生了变化,父亲经过多年的打拼终于有了自己的事业,家底渐渐殷实了起来;而姐姐那边也传来令她高兴的消息,姐姐说她遇见了一个男生,对她很好,于是就问妈妈的意思。祝母一听马上说:“有空带他回来!” 当时祝云就电话旁边,听到之后马上笑了起来,为姐姐感到高兴,三年之后,她终于淡漠了一些往事,也终于恢复了以前青春。 而祝云自己却也是美梦成真,等她一的校门口遇见王小光的时候,他马上就笑着走了上来:“呵呵,祝云,好久不见了!” “是好久不见。”祝云望着他连眼睛不舍不得眨一下。 王小光一见之后就笑了起来:“你没变,还是以前那么沉默寡言啊!” “哦是么?!”祝云真想上前告诉他这三年自己其实一直都当他身边,和他分享这三年的苦辣心酸,只是他却打断了自己的话:“呵呵,听说你考上了一,我就过来看看你” 祝云听后一脸激动的样子,已经说不出话来。随后就想起了什么,马上望着他说:“你没考上么?” “呵呵,我那成绩烂的不成样子,怎么能和你比呢不过我总算也来看你了,怎么,不请我吃顿饭啊?!”王小光笑着说。 祝云一听马上笑了起来,之后就点点头,于是两人就附近找了一家饭馆走了进去。 这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因为他们好像有太多的话要说,可实际上彼此只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祝云提起了这三年初的见闻,听到有趣的地方,王小光就配合着哈哈大笑;而王小光则讲了他这三年外闯荡的感觉,也是有得有失,祝云听后也微笑着附和。之后两人说出了自己的打算:王小光说他还要再出去打工,而且就是当晚的火车,还说自己那边交了一个女朋友,那女子对他不错,这次回来看看家里的意思,顺便就过来看看她这个老朋友。祝云一听就静静的点头示意明白;当王小光问起祝云的眼睛时,祝云笑着说没事,接着就说她想以后能考个大学,好是音乐学院,因为她天生就有一副好嗓子,只是没被人现。王小光一听马上惊望着她,让她唱一,祝云这次终于没有推脱,清唱了一王菲的《流年》,唱完之后就盯着王小光,王小光则沉浸刚才的旋律像是还没有缓过神来 直到老板走过来催促时,两人终于注意到了时间,于是起身告别。祝云想说什么也已经晚了,梁辉终于笑着离开,祝云望着他的背影有了一种失落,眼圈甚至开始烫,她知道自己要哭了,又怕别人看见,于是赶紧上柜台付钱准备走人。 “刚才那个小伙已经付钱了。”老板望着她说。 祝云听后就怔住了,望向远处,已经看不见了王小光的身影,此时眉头突然紧蹙了起来,两滴泪水事与愿违的落了下来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同桌的你 第一百五十四章 同桌的你(本章免费) 祝云的高中生活随之平淡了下来,因为王小光的离开,甚至有些落寞。 然而,在这所全市最著名的高中里,祝云还是度过了一段令她难忘的时光。因为在这里,她认识了一个给她很深刻印象的朋友:余岚。 记得第一天早上,上课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上课铃已经响了起来,班主任走进了教室清查人数,因为昨晚晚自习上大家已经初次见过一面,于是祝云就侧耳听着谁还没到。等到语文老师点到杨风的名字时,突然听见了极细小的应答声。班主任像是没有听到,又问了一次,又是一声低微的应答声,不过比上次稍微响亮了一些。班主任狐疑的望着身影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之后就大声说:“杨风,你站起来。” 接着所有的学生就都想老班望着的那个方向看去:可是没有人站起来。 “杨风!”班主任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温怒,还是看不见有人站起来。这时班主任就把点名册往桌上一扔,大声喝问:“刚才是谁充数?!” 大家一见马上转过头去看,就连祝云也不禁侧过脸去张望。可是还是没有人站起来。 “好,没人站起来,那今天就别上课了!”班主任怒声说了句,马上就听见一个大声的回应:“是我!” “啊!...”所有的学生都惊望了过去,就看见了一个个头不高的男人红着脸站了起来看了班主任一眼后就马上低下头去。 “哦?!...你是...余岚?!”班主任望着他问。 “嗯...”余岚马上答话。 班主任一听之后就笑了起来,但马上就变了脸『色』:“刚才我叫杨风的名字你为什么答话?!” “呃...是因为...因为...他今天病了。”余岚的说谎技巧却是不怎么高明,说完脸上就红了一大片。 班主任对这种学生看样子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但马上就想到了什么,于是走下了讲台走到他跟前盯着他问:“哦?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得的是什么病?还有,你又怎么知道的...?” “呃...他...他说他感冒了...”余岚这一句话就回答完了两个问题。 班主任一听就微笑的看了他一眼说:“哦,那他现在在哪...?” “在宿舍。”余岚马上说。 班主任听后就马上追问:“哦,看过医生了没?” “呃...是的,他说他好好睡一觉醒来就该没事了...”余岚的语气终于舒缓了下来。 班主任一听马上就望了他一眼后终于问他:“那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干嘛要替他充数?!...第一天上课就这样,以后还了得?!...” 余岚一听马上就低下头不敢再说话,班主任终于轻叹了一声说:“你也是,没事替人充数企图蒙混过关,余岚,余岚...哼,我看就是滥竽,只会充数!” 班主任这话一出口就引来了哄堂大笑,祝云见后也不免暗叹一声,谁想接下来班主任的话马上就有了戏剧『性』的变化:“余岚,看的出你很会投机取巧啊...?” “呃...不是...那个老师,我...”不等他说完班主任就一声打断了:“别跟我解释,反正也解释不清了,你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我已经盯上你了!这样,你去第一排坐...坐到我只要一打开办公室的门就能看见你的位置上!...” 余岚听后马上说:“老师,其实我...”不等他说完班主任就厉声说:“快去!” “哦...”余岚于是就抱着刚发下来的一摞新书在众人含笑的目光中走到了第一排,却迟迟不见入座:原来他们班教室前斜对门就是办公室,冲办公室的门看一眼之后再回望过来就发现有三个座位都符合刚才班主任所说的要求,所以楞在那,不知该坐哪了... “怎么还不入座?!”班主任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余岚一听就转过身去望着他说:“老师,这有三个座位呢...” “哦!...”班主任一看终于明白了过来,接着就走上前来望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说:“舒崇!你这么大个还坐在第一排,不怕挡着后面的同学们...?!” 那个被点名的高个男生一听马上就转过身来望着班主任为难的说:“老师,我...我视力不好...”郑同想了半天终于说出了一个无可厚非的理由,也随之长出了一口气。 “什么?!...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可是,你这么高的个子却是会影响到后面的同学嘛...”班主任也很为难。 谁知舒崇在此时却说出一句让他自己追悔莫及的话来:“老师,后面写着不按高低排座次的啊...” 这时全班一时安静,但马上就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就连旁边的余岚也不禁笑了:原来那张纸上贴在教室最后面的墙上,字小到让那些不戴眼镜的同学眯着眼睛才能看清,而这小子一眼就看见了,还说视力有问题?! 老班听后也不禁笑了,随后就说:“上面写的是不按分数高低排座次,不是不按个子高低排座次。你给我演戏演的幸苦么...?” 这时全班学生都笑成了一片,那个舒崇涨红着脸似乎还想说什么不料也被班主任打断了:“你们俩都很有演戏的天分啊?!...余岚,滥竽;舒崇,充数,真是“滥竽充数”!让你们俩坐一起那还了得?!马上调换!...” 这时全班同学已经快笑炸了,两人相视一眼后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换了座位,从那天开始,他们两人的绰号就连在了一起,也因为这事,这两个男生才开始留意对方,以致到后来成为很好的朋友... 而这些对祝云而言就像是看了一个笑话,只是从那天开始,她也不知不觉的注意到了她的新同桌,就是余岚。 余岚刚来和她坐在一起的时候看样子很腼腆,甚至不赶随便侧过脸来看祝云,祝云一直很不解他为什么这么害怕,难道因为自己的眼睛,孰不知,现在的自己已经是“天鹅”了,还带着一副眼镜,加上本来就很文静的样子,让班里所有的男生都不免侧目,就连当初舒崇坚持坐在她旁边想必都是另有深意,而且他时常还会从最后一排溜上来和祝云聊聊天,祝云只是笑着听他说话,也不打断,转过脸看一眼余岚,还是一脸认真看书的样子,只有杨风来时他才会『露』出少有的微笑来和他侃侃而谈,说的不亦乐乎。这让祝云有些难受,全班同学与她的关系都算不错,只有这个余岚,明着是同桌,可看样子像是水火不近,悟透红尘的高僧,整天只顾着盯着黑板和作业本,彷佛他周围的好多人全是一片空气一样,当然,这好多人里面就包括了祝云她自己。 时间长了祝云就有些不适应,虽说自己平时也很少说话,但总不是不说话,眼下调来了一个比她还沉默的男生,整天一片安静的埋头书中,总让一个妙龄女子感到乏味。于是祝云在一天晚自习上写了一张字条:‘我准备换座位了。’接着就递给了余岚。 余岚见后马上惊看了她一眼,之后伏案疾书,片刻之后就传过来三个字:‘为什么?’ 祝云就爱你后微微一笑,就继续写了上去:‘因为跟你坐在一起确实很无聊...’ “哦...?怎么会呢,我们不是同桌么?!”余岚似懂非懂的传过来一句只让祝云登时无语,想了一会就接着写了一句:‘那同桌是什么意思?’ 这次换余岚不懂了,但他马上就想到了什么,接着传过来了一句:‘等我查查字典...’ 这次祝云真的笑了,转过脸一看,余岚也在王者她笑,两人在笑容之中就结识了。祝云本来就没想过要换座位,而这次交流看起来也受到了预期的效果。从那天开始,余岚终于和她开始说话,无论是学习上的问题还是所见的趣闻,总会拿来和她分享,两人渐渐的打成了一片。祝云也才了解到余岚的分母一早就离婚了,他妈妈去了别的省,余岚跟着父亲过活。他原来就是一个风趣的人,而且还经常以此自诩为“仗义”,就连第一天上课时替人充数也是因为他所谓的“哥们”杨风前天晚上竟然跑去网吧通宵,第二天当然困倦难耐,在宿舍睡大觉呢,而托他来顶数,不想还是没逃过老班的“法眼”,万幸老班没有去宿舍查看,否则,恐怕余岚就会又多一个绰号了...就这样一直坐同桌到了高三。 直到后来上了高三,大家准备高考时,彼此间说话自然就少了些,而在一天放学之后,余岚终于对她说,因为他爸爸为了让他考个好点的大学,决定让他去他妈妈所在的另一个省份那里住一年,顺便在那里报名参加高考,因为那里的录取分数线要比山东省低。 祝云一听就愣住了,随后也像是习惯了朋友一个个从身边溜走,想到自己反正也留不住,索『性』送上了一个微笑和一句祝福,之后就此告别。 第二天余岚的位置果然空了出来,老班给大家宣布了余岚转校的事情。杨风听后就忿忿的抱怨余岚临走都没给他说一声,只有祝云心中有了一丝安慰和满足,看来除了班主任,全班事先知道此事的就只有她了。于是脸上『露』出了笑容,同窗一场虽然终要各奔东西,但能留下一段回忆来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祝云在那一瞬闭上了眼睛,许下了一个美好的愿望:‘同桌的你,一路顺风。’ ------------ 第一百五十五章 梦里花 第一五十五章梦里花 高三这一年祝云下足了功夫,无论是学校还是家里:她整天埋书堆里面,甚至就连考什么学校当时自己心里都没谱,只知道自己想学音乐。祝母看着女儿专心的样子就笑着对她说:“云儿,现看来,你有你姐姐当年的高考前的样子了。” “什么嘛妈妈你到底是夸姐姐还是夸我啊?!”祝云撅起嘴看了一眼母亲说。 祝母听后就笑了起来:“唉!小时候你就这么说,长大了还是这样子你总觉得妈妈对你姐姐好像要比对你好些,其实这都是一样的。看看别人家,老大老二还不都是自己的孩子么” 祝云听后就笑着转过脸来望着祝母说:“妈妈,刚才是我和你开玩笑啦!”随之就做了一个鬼脸。 祝母见后就笑着上前摸摸她的头说:“唉!也不是你姐姐和那个姓谢的小伙子展的怎么样了” “呃这是姐姐自己的事情,妈妈你就别操心拉!而且上次姐夫来过咱家之后我就感觉他俩准能成,看当时他们那甜蜜样儿”祝云还没说完祝母就瞪大眼睛说:“瞎说些什么?!你都看见了些什么?” “呃看见他们亲嘴。”祝云慢慢的说。 “哎呦,你这么大的一个女孩子了怎么还不害臊呢?现对你来说考大学比什么都重要!对了,你真见了?哪看见的?”祝母马上话锋一转问她。 祝云见后马上生气的说:“近忙着考大学,忘了呃” “嘿!你这孩子有什么事还想瞒着妈不成?!”祝母追问。 祝云一见终于摊开手说:“就咱家楼下进楼的那个拐角处嘛” 祝母一听楞了一下,随后就微笑了起来:“唉,记得她当时为了那个姓马的孩子要死要活的好几天都不吃饭,当时可真是快把我吓死了不过现好了,总算过来了” 祝云听后就抬头望了一眼母亲,想起姐姐的以前的那段往事,不禁问道了母亲:“那我们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个传统呢,为什么明明很相爱的一对就因为有互不通婚的这个习俗就要分手呢?” “呃这你姐姐不是给你说过吗?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这儿就是这个习惯,甚至都成了一种规定了。看样子也许很多年以前,这三家就结下了不解的恩怨了!”祝母望着祝云轻叹一声说。 祝云听后马上说:“就为了那个传说?!” “嗯,也许是”祝母听后终于不忍的看了祝云一眼,随后就转身除了房门。 祝云见后久久的没有缓过神来,她的脑海想到了很多:梁山伯,还有祝英台,他们俩化蝶时的样子,甚至可以想象的出来那两双蝴蝶是什么颜色只是她马上就感觉到这个传说又像是一个沉重的包袱,让生活这里的三姓人永远搁着一道银河,就像是牛郎和织女那样。只是人家尚且有七七相会之时,而她们这的三家就像是永远都不会有任何缘分祝云想想不觉得感到这个传说之后所遗留下的是一种很残忍的割舍,将真实的情感隐没众人流言之,让有情人终难走到一起。想必梁祝两人如果知道因为他们这里影响着后代三姓人的姻缘,那想必化蝶而舞也难以兴了;再想想这个美丽的故事之后本就是要惊醒世俗的旧观念,让爱情挣脱世俗的约束,因为那个年龄的男女已经有了自己理性的翅膀,如果她们真心相爱,为何因为一个传说而隔绝两岸,此生无缘? 想想这个传统竟然能从古代一直延续下来,可见古人观念的拘谨和世俗的无情。这时祝云也就深深的感到了这个美丽的故事之后隐留下的竟是好多代人的悲哀,让一个本来很美丽而又可惜的传说后代延续下来,不知这种“残缺的美”是美了人们的眼睛,还是残了人们的心灵。想想这么多年社会能展到今天,几乎全是靠着全国人民的双手打拼出来的,当年不切实际的做法现很多都已经被否定,纵观风云变幻,我邦独秀此。为什么会有今日的成就?那便是务实,创,坚持和一代代人不懈的努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真情实感,而传统之所以被保留很多都是为人们生活而服务:就比如端午吃粽子,说大了那就是让人们记得当年有个楚臣拒绝降秦跳了汨罗江,是现代官者的楷模;说小了,就是让大家划划龙舟锻炼锻炼,让小孩子戴戴荷包高兴高兴。本就是这样,传统若不能为大家美好的生活而服务,那便是一种祸害。只是却不想这里,偏偏将一个美丽的传说演变成了一个凄凉的传统,甚至有些悲哀。梁祝化蝶是为了生死相许,马才自己只能怪有心无缘搭错了车。而不想他们的后世也跟着受到了前人的影响,将三代的恩怨一直延续至今,甚至还成了传统,于是导致这里三姓之间至今互不通婚。乍一看像是一种对前人的缅怀,又像是一种对此情的祭奠。只是这种缅怀和祭奠付出的代价未免太高 想到这里祝云不禁长叹一声,本来可以喜结连理却偏偏因此而便成了棒打鸳鸯;本来是青梅竹马却终成了陌路之人。一直以来难逃避的就是自己的心,人心的那杆天平上即使你能用手压下去,也可以将刻上的结果暂时改变。但终会有松手的一天,那时天平上的指针还是会转回来,一边承载着违心的错事,另一边则摞满了你的后悔,直至平衡。 想归想,不过祝云自己却要面对这个事实,她知道眼下要紧的就是高考了,其他的可以以后再说,于是埋头下去,继续努力。 当西川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来的时候,祝云全家都高兴起来,亲朋好友相聚家前来贺喜。而祝云则心充满了憧憬,心好像已经飞去了成都。这时祝月也打来了电话,除了恭喜自己妹妹考上川音之外,还说他和谢春已经领了结婚证。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是祝母开心了,笑的合不拢嘴,但马上就想起了什么,追问祝月“哦?!月儿,你们准备结婚了?程么?” “嗯他和我一起去了珠宝店里给我买了结婚戒指他的父母也来过了,说想见见亲家”祝月电话那头有些羞涩的说。 “哦!好,好!结婚的日子定下了么?”祝父一把抢过电话马上笑着答应,接着就问起了结婚的时间。 “还没呢,他父母说了,等你们先过来再说。”祝月说。 祝父一听马上就笑了:“好,那你们就等着,我和你妈跟你妹妹一起去成都!”祝云望着父亲这个已过年的男人一脸喜庆的样子就像是年轻了好多。祝父说着就看见了旁边的祝云,于是终于恋恋不舍的把话筒交到了她手里。 “姐姐!”祝云冲着话筒高兴的喊了一声。 “嗯云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但我没想到你竟然选了川音”祝月电话那头有些好奇。 “嘻嘻意外?其实我考上高之后就想好了,以后好能读音乐学院,当个作曲家什么的”祝云笑着说。 “嘿!还没到成都就已经想着当作曲家了啊?死妮子,快点过来,姐等着你!”祝月说。 “嗯记得带姐夫来接站,让他穿帅一点,如果我看不上眼,就不让你嫁给他了!”祝云故作严肃的说。 “呵呵鬼丫头!知道啦!”祝月笑着答应之后祝云终于把话筒抵还给了父母,接着就商量下了启程的时间,定下之后就挂了电话。 祝云眼见着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顺心,甚至让她充满了憧憬和向往。 ‘成都,是什么样子呢?’祝云心里嘀咕了一句,眼睛里露出了久违的喜悦。 三日之后祝云就跟着父母赶去成都参加姐姐的婚礼了。从济宁做汽车到兖州,接着买上了火车票,直往成都驶去。 火车上祝云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望着周遭风景眼前一掠而过,和风拂面的感觉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同居一室的姐姐,她的手摸着祝云的脸时就是这种感觉了。想想姐姐年之后终于收获了自己的幸福,找到了幸福的归宿。这些都让祝云从心底为她感到高兴,想想当初姐姐几乎因为世俗而丧失了对幸福的渴求,而眼下终于重找回了当初的自我。 祝云只感到姐姐今天的这一切都彷佛做梦一样,那个梦太长,只一眨眼,便忘记了很多曾经的模样,只有她,彷佛一朵花一般,曾经被风雨催落,而今却终于再开。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十三十四 第一五十章十三十四 当火车到成都的时候,祝云火车一停下来就望见了姐姐的身影,而她的手则挽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的臂弯里,那男子正是谢春---她的姐夫。手里高举着一个纸牌子,上面写着祝云的名字。 “姐姐!”祝云高兴冲着祝月站着的那个位置招了招手,祝月一听马上惊望了过来,接着就看见了自己的父母和妹妹,而谢春也瞧见了三人呢,脸上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马上带着祝月赶了过去。 “伯父,伯母你们好!”谢春笑着给祝家父母打了个招呼。 因为前不久谢春来过一趟家里,所以二老就马上笑着说:“不用这么客气了” 这时祝云就撅起嘴嘟囔了起来:“姐夫只问爸爸妈妈,都不问我” 祝月一听见妹妹的话马上笑了起来,接着上前拉起祝云的手说:“哎呦,看你那样子,告诉姐姐,是谁惹了我的好妹妹了?” “除了姐夫还有谁嘛?!”祝云故作生气的说,这时就看见谢春一脸错愕的望了祝云一眼后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哦!云儿好!” “嗯今天很绅士嘛对你这个姐夫的再次印象还不错这样的话,我就考虑下把姐姐嫁给你做老婆”祝云笑着对谢春说。 “唉,云儿!你看看你都要读大学的孩子了怎么说话还这么冒失?!”祝家二老马上故作严肃的对祝云说,不想谢春却马上笑着说:“呵呵,伯父伯母,没关系的,云儿一直都是这么可爱的嘛!” “呵呵你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祝月低声笑着对谢春说。 这时就听见祝云马上开心的笑了起来:“还是姐夫对我好,不像爸妈老是说我” “呵呵!”大家听后都笑了起来,谢春说:“好了,大家去我家,我爸妈家里等着给你们接风呢” “哦!那真是麻烦亲家了!”祝母马上笑着说。 “呵呵,没什么”谢春笑着回了一句,接着大家就赶去了谢春的家里。 谢春家住成都市区,他本来是家的独子,父母又都是公企干部,所以从小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而且从小就好学,之后又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四川大学,于是就成了祝月的同学,只是四川大学那么大,所以两人也确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下相识的:听姐姐说,当时他们本就没一个系,而且姐姐属于那种“足不出户”型的学生,平日里除了上课,吃饭和购物之外几乎成天都呆宿舍,只是后来不知为什么就感觉常有一个熟悉身影会经常出现自己的眼前,那个身影就是谢春了。当时她并没意,以为只是偶然,知道又一次学校放电影之时两人却鬼使神差的被分坐了一起,甚至连位置都是连号:一个是13,一个是14。这样祝月就难免有些好奇,直到感觉那场电影乏味时祝月终于转过脸来看了谢春一眼,却没想到谢春正盯着她,一时两人都惶恐不安,但终于开始交谈,而谢春的第一句话就是:“生日快乐!” “哦?!呃你是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祝月惊喜的望着谢春问道。 谢春就缓缓的将自己自从见到她之后就开始注意到了她,直到后来创造一次次的“巧遇”让她也注意到自己,接着就组织部朋友的帮助下要到了祝月旁边13号的位置 祝月一听马上笑着说:“可是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 谢春听后一愣,接着就马上说:“这个我真不能告诉你因为当时答应了她的” “哦?!那么,幸会,我有事,先走了!”祝月站起来就要走出去,这时谢春不知哪来的胆量竟然伸手拉住了她:“好,你先坐下来,我告诉你不过,你别给她说。” 祝月一惊之后便笑着点头答应,坐了下来听他说完:“其实你们宿舍的高慧是我的高同学,所以我就” “哦?!看来你真是是煞费苦心啊!哦,对了,我记得13号是我们班一个女生定的位置,你怎么那么有本事让组织部给她调换呢?”祝月悠悠的望着谢春一脸调侃的样子。 “呃因为因为我请组织部长吃了顿饭。”谢春红着脸说。 “哦?!这算不算贿赂呢?”祝月还是一脸笑意的望着谢春问:“没少花钱?” “嗯哦,不过没什么,只要能见你一面就好”谢春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想想当初那顿饭花了八块钱,就连事后自己也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因为从小到大每逢生日都是他接受别的女孩的礼物,这次竟然肯为一个才见过数面的女子花钱,这些钱对他这个富家子弟来说本来也不算多,只是对组织部长就不一样了,组织部长吃过他的那顿饭之后终于感叹了一声说:“有钱就是好办事啊!好好追去,就你这付出,天使都快被你给感动了” “呃可事实是只感动了你的肚子。”谢春笑着对他说了一句后就拿着十四号的座位票转身离开,只让那个组织部长叹息了一声:“唉!要是每天都有他这样的人来找我就好了” 祝月一见就暗笑了一声,盯着眼前这个腼腆的可爱的男生问:“哦,那现面也见了,电影也快演完了,我们是不是该说再见了?” 谢春听见祝月这句像电视剧里的台词一样的话旧马上说:“不是我还想跟你说说”他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出来。 祝月一见就笑了:“说什么?” “说个故事。”谢春突然眼前一亮马上补充道。 “哦?!”祝月看样子来了兴致,就问他:“什么故事?” “呃就是关于我们这个座位号码的故事”谢春现包子飞转了起来,不多时就已经将闻系的优势挥到了极致,祝月期待的眼神缓缓的讲述起了一个自编自导的故事来:曾经有一对孤儿仔孤儿院一起长大,成了很好的朋友,以兄妹相称。一个叫十三,一个叫十四。因为他们的父母都死的早,十三就肩负起了照顾十四的责任,而妹妹十四也渐渐的长大,直到后来被人领养,不过当时十三不,十四就被来人领养去了很远的地方。十三回来之后不见了妹妹,心很着急,到处问,直到后来有个孤儿院里打扫卫生的好心老人告诉了他一个传说:如果你们之间真有坚贞的守候和彼此的情缘,你就七七之夜你能将自己的血含口进入梦,如果你们真有缘,那么总会梦相见,那么等你再醒来时,你心想的人就会重站你面前。十三听后一直等待,知道七七之夜他就割腕出血,含口想着十四渐渐睡着,梦彷佛真的见到了十四。却没想到因为失血过多而一睡不起,永远长眠而不可思议的是,十四当夜很离奇的梦遇十三,听到了他的呼唤之后便再也没有醒过来 “哦?!那他们去哪了?”祝月眼睛湿润的问了一句。 “或者是天堂,或者是游荡,总之他们总算一起了于是后来大家就把这两个数字认为是爱情永恒的表示了。”谢春自编的这个传说竟然连他自己也陶醉了其。 “哦!”祝月听明白了过来。这是就听见谢春说:“我虽然不想死,但也希望能有他们那样的一生一世的爱情,祝月,我们做朋友,好么?” 祝月一听马上不安了起来:虽然这个传说很迷人,但事实总是那么无情的,眼下这个男人自己还不了解,又怎么能轻易答应呢,不过看他的眼神却好像很有诚意于是马上就说:“呵呵,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哦,好的!”谢春惊喜的答应下来:“我送你回去!” “嗯”祝月笑着答应了下来,眼一改平日的淡漠,有了生机。这时两人才觉四周寂静,原来,电影结束很久了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城市情 第一五十七章城市情 祝月的婚礼是夏天的午后进行的,之前是谢春和祝云陪她去试的婚纱。 婚纱摄影店里,祝月一眼就瞧上了一款名为“梦露丝安娜”的婚纱,接着问了祝云的意思,祝云之笑着说:“姐夫觉得好看就行了。” “哼,他懂得欣赏么”祝月笑望着谢春调侃道。 谢春一听微笑着点点头说:“要是不懂得欣赏又怎么能娶到你这么漂亮老婆呢?呵呵,让云儿陪你去换上” “呵呵”祝月笑着点点头接着就拉着祝云进了衣间内帮她换上了婚纱,不多会就走了出来,只见就像一个翩翩的仙子一样,粉润的脸上含着一丝羞怯,嘴唇光艳亮泽,头盘了起来后面有一层白纱挂头后面,一袭白裙长的快要坠地,幸好身后有祝云帮她牵着。 “怎么样啊?”祝月望着谢春愣愣的样子终于笑着问。 谢春一时没答话,后终于缓缓的说了一句:“月,你真漂亮!” “哇!姐姐,你穿上这套婚纱简直美的像个神仙了!”祝云一旁也附和道。 祝月听后微笑了起来,随后就拉着祝云进去将婚纱换了下来。这时就听见谢春愣愣的叫服务员过来:“就要这件了!” “哦,好的,我马上给你们装起来。”服务员笑着答话就走到了旁边去将一套的婚纱给他们装了起来,谢春上前去付了钱,接着谢春就拎着婚纱带两姐妹成都转悠了大半天,这一路走过去,着实让祝云大开眼界:听谢春说,成都人的生活一直都是休闲和工作进行的,因为白天一般上午的时光对他们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无论是老人,年轻人还是孩子。清早有作息规律的起床,接着爬山和运动的老人就挤满了公元和山上;上班的年轻人就匆匆的赶着公交去自己上班的地方,偶尔因为昨夜醉酒有些赶不上时间时,就会毫不犹豫的打的;而孩子们则一早就去学校上学,这个年代对儿童教育的强烈意识和知识的不可替代性让成都人对孩子的学习很上心。但即便如此,该休息的时间休息,该娱乐的时候娱乐。老人通常是悠闲的,早起后吃过早餐就出去散步做运动,等晒晒太阳遇到老朋友闲聊一阵子就挨到了午,通常看着时间回家吃午饭,下午就是喝茶和打牌了;而年轻人忙半天之后到了下去也可以早早的做完自己的事就相约朋友一起去喝酒,若是约会那便通常会去咖啡屋了,总之年轻人下午的时光总过的那么安逸,甚至晚上有了饭局也会赶去喝酒,接着便是跳舞,即使半夜赶回也不会影响第二天上班,因为他们虽然不会去刻意的追赶时间的流逝,但总有一种强烈的责任感,这种责任感多源于家庭。尤其对上班族来说;而孩子学完了一天的课程回来之后就可以轻松一下,动画片,游戏什么的都能看看玩玩。而成都几乎很常见的就是丈夫很温柔,而且是做饭的好手,通常一大家子人的饭都是他们着手张罗着做的,当然会有一些家庭是妻子做饭,但那时丈夫也总会上来搭个帮手。接着全家坐一起吃晚饭,畅谈一天的见闻,说说笑笑之间已经得到了快乐。就这样让人劳逸结合,真正享受了生活。 祝云听完之后一脸的惊羡,让她吃惊的就是男人做饭,因为她印象那好像从古至今都是女人的事情,却没想到这里会倒过来,不禁开始有些羡慕成都的女人该像是生活蜜罐里了想想眼见到的这里的女子购物成群,一路走过有很多都是穿着时打扮艳丽的女人拎着大包小包的马路边穿梭,而且其多有美艳的女子。想想作为国盛产美女的蜀之地,怎么能不会遇见这样的情况呢,于是笑笑自己见识浅薄,终于沉默不再说话,只望着四周众人各自有节奏的步履,甚至将这个城市的节奏也带到了眼前,这里,你通常不会看到上海人行路匆匆不顾四周的情景;也鲜有见到广州人气喘吁吁赶到公交车站去的样子。这里的人就是生活也不忘了消遣,负担生活的同时也享受着它,看到这里,不得不让人暗叹一声 等到祝云到达姐姐为她和父母定好的宾馆时已经到了下午该吃饭的时间,就见到了父母。 “去哪玩了?”祝父笑着望着三人拎着大包小包的衣服和东西走了进来,一时就笑着问他们。 “姐夫人真好,和姐姐带着我成都转了大半圈,还给我买了衣服”祝云笑着父母面前夸着谢春。 “唉,你这孩子呵呵,她没让你少费心?!”祝母望了祝云一眼后就笑着问谢春。 谢春一听自然笑着说没有,接着就从包里拿出来了给二老的礼物:送给祝父的是一条领带,送给祝母的是一个磁疗枕头。祝父就不用说了,拿过来之后笑着就地扎了起来,大家一看都夸昝进(说一个男子漂亮的意思);而祝母见后是心有所感,因为她以前就有失眠的习惯,女婿送给她的这个枕头恰到好处,想必是女儿的意思了二老笑着接受了礼物,留下谢春吃饭,商量好了明天婚礼的整个程序之后谢春才笑着离开,祝月就送他出去。 祝云见到两人眼神流露出的甜蜜的样子不禁也有些感触,想想白天城里所见也顿时心有所感,觉得自己能这个城市过完大学生活,应该是一种美好的享受了。而这里,姐姐将成为别人家的媳妇,自己的亲情又留了这个城市,与它的感情必然会与日俱增。她明白,这里,自己又将面临着一场际遇,无论是和城市还是和人,这里都将是让她难以忘怀的地方,即使以后不住这里,这个城市的身影已经深深了印了心。 祝月的婚礼第二天清晨开始,等她穿着婚纱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父母已经站了旁边望着她不住的笑着点头,祝云前一天已经看过,但现仍然禁不住的赞叹。这是就听见祝母上前拉着她的手说:“月啊,本来前几年我和你爸爸还为你将来的婚事而担心,没想到今天你就结婚了从小你就是个懂事的孩子,虽然有时候有自己的想法,但总是对你爸爸和我很顺从,我们说什么你就做什么,甚至有时候我们没说你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那时我就觉得自己有个好女儿唉,从今天起,你就要进人家的门了,记得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别忍着,实不行就给妈说”祝母说话间眼光已经闪烁了起来。 “唉,你怎么这样,今天是女儿的大喜日子,该高兴才是啊!呵呵,你妈也是心疼你,你过去照顾好自己就好。”祝父也望着祝月说。 “嗯爸,妈,我知道了。”祝月缓缓的点点头,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姐姐,别哭了,刚花好的妆衣裤就不漂亮了呦”祝云望着祝月颤抖着声音说,可实际上祝云自己已经流出了泪水。 “呵呵死妮子!”祝月望着她拭去了泪水。 “快,车到了!”亲朋好友赶了进来对祝月说,其多有让你是祝月大学里的同学,这时祝云就赶紧上前替她拎起了婚纱的尾裙。不多会就看见一身西装革履的身影走了进来,谢春今天的这身装束比昨天似乎还要帅些,只让祝云打笑的说:“姐夫,一天不见你又变帅了呃” “呵呵,你也是,今天也很漂亮啊!哦,爸爸,妈妈,我是来接你们过去的,都准备好了。”谢春笑着对他们说。 “好,那我们就走!”祝父笑着答应了一声之后,就看见写出拿走了上去,祝月将手挽他的臂弯里,两人一起走出了门去,门外的亲朋好友顿时高兴的欢呼了起来,洒下了彩花,一对人就笑着对众人点头致意,接着就上了花车。 祝云直到姐姐上车后才跟着父母另坐了同来接喜的车,尾随着花车赶往了酒店。 等到酒店时见到了多的亲朋好友,鞭炮放了起来,振聋聩的声音谢春和祝月走出了轿车,挽着手大家的恭喜声进了酒店,一场婚礼将里面进行,祝云拎着婚纱的尾裙跟两人后面,亲眼看着姐姐从此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心为他们的祝福和憧憬渐渐的喜悦了起来。 ------------ 第一百五十八章 新婚 第一五十八章婚 祝月终于有了自己的归宿,祝云望着姐姐走进了谢家的大门,举目之间,好像已经有了些伤感。想想姐姐与自己从小长大,而以后却再也不可能有当年的同床而睡的情景了,甚至今后见面也不会太多,因为她虽然还是自己的姐姐,但总也成了别人家的媳妇但姐姐出嫁妹妹总该为她感到高兴,于是打消了所有的杂念,深夜拿起姐姐临走前送给她的那个手链:用玉珠子穿起来的甚至黑夜里也隐隐的可以看见反射出一闪闪微亮来,像是一种幽凉,又像是一种纪念。窗户里透出的湿热的暑气让来成都的外地人都有些不适应,这里的夏天本就经常阴沉着天色,极少能见到万里无云的晴空,加上雨水又多,所以这样的天气对这个盆地里生活着的人们来说潮湿是难免的,不过成都人似乎已经适应了过来,本来他们对于生活就有着很恬然的心态,所以这里能感觉到不习惯的,就只有到此处的人们了,那些人,自然少不了祝云。 祝云心虽然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去多想,但脑海里出现多的却仍然是当年自己和姐姐相处时情景。祝云觉得这个特殊的夜晚和这种独特的气候的城市里简直就是一种难以适应的感觉,甚至连昨天逛街时刚刚萌生的美好感觉也随之渐渐的被抹去。祝云不知道这时为什么,或者说自己有些自私了,为了让姐姐陪着自己难道就要让她永远不嫁人么?当然不会,她从内心深处自然希望姐姐能有个好的归宿,但不知为什么她隐隐的感到一种不安来,姐夫的帅气和温柔残存的那种媚人的诱惑力让她觉得这个婚姻甚至有些鲁莽,作为局外人,她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而姐姐当时是幸福的海洋里徜徉的人,自然只感知甜蜜与温馨,完全不会考虑到她这么多了不过这也是姐姐自己的决定,而且现想必她和姐夫也已经温柔同眠了,自己就算再有不安又能怎样呢?想想上初时老师就曾告诉过他们那班学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现看来,自己这个旁观者似乎管的有些太宽了些,但是,她始终是她的姐姐祝云想想终于难耐的一笑,接着慢慢的躺了下去,望着宾馆里的风扇头顶呼呼的转着,散出来的是电机启动后那样低沉的声音,三片扇叶转起来了七八个叶影来,接着是十几个,等到祝云的后一丝神识看上去的时候,曾记得,那已经是是个圆形了 第二天一早祝月就带着谢春赶来了宾馆看望父母和妹妹,祝云见到她时正洗漱完毕,等出来之后祝月一见就马上吃惊的赶上来盯着祝云问:“妹妹,你昨晚没睡觉么?” “呃睡了,只是有些晚。”祝云懒懒的说了一句,将眼睛睁大一看姐姐和姐夫正站她的面前,于是高兴的跑上前拉着祝月的手说:“原来是姐姐啊!” 祝月见后还是像以前一样摸了一下她的头说:“你以为是谁呢?看看你的样子,就像动物园里的熊猫那样,难看的要命!” 祝云听后一楞,接着马上跑到镜子前一看,果真顶着一对黑眼圈。 这时就听见父母笑着说:“唉,这孩子近晚上老是不好好睡觉,也不知道她整晚想些什么” 谢春听后就马上笑着说:“爸,妈,云儿可能是对这里的气候有些不适应!等她过来这里上三年大学之后就应该能适应了,这里就是这样的如果不行,我给你们再找一个有冷气的宾馆住?” “唉,别费事了,我跟你妈已经商量过了,我们还是决定回去,她这里晚上睡眠也不怎么好,要不是有你送的那个磁疗枕头,搞不好和云儿就一样了”祝父笑着说。 祝月一听马上就惊奇的望着他们说:“怎么你们明天就准备回去么?” “呃是啊,我跟你爸已经商量过了,你的婚礼也结束了,我们这也住不惯,就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祝母望着祝月说。 祝月听后马上说:“妈,本来我们还想带你们去城里转转的,多去旅游的地方看看,你们怎么?” “唉!你上学时我们就来过,该去的地方基本都去过了,没什么遗憾了嘛只是云儿她明年就这里上学了,你有空就多去看看她!”祝父想着对祝月说。 祝月听后看了看祝云点头说:“嗯,你们放心,我会抽空去看看妹妹的本来我是想带你们再去看看,给你们买些东西带回去,吃吃这里的小吃,去茶馆喝喝茶什么的” “嘿!对了,来这里总得吃顿火锅,喝壶好茶才好回去呀,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祝父马上说道。 “嘿?你现怎么年纪越大就越嘴馋了,不是说好明天回去么?”祝母望着祝父故作生气的笑着说。 谢春一见马上就笑了:“好,今天就去!” “看看,女婿对我好?唉,这才像一家人嘛整天跟着你跑来跑去的连想吃顿饭都要看你的脸色”祝父望着祝母叹息说。 “唉?你说什么呢?!”祝母正要怒就看见祝云一旁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爸妈,你们俩怎么把家里的斗气都扬到成都了啊?” 二老一听马上愣住,随后众人便都笑了起来,于是五人一起出来宾馆,去了茶楼。 谢春将他们带到了一个街上,那条街全是卖小吃的,甚至街边一早就摆起了摊子,多的是麻辣烫,一个小车上有一个铁锅,里面摆着一串串用竹签穿起来的美味,肉菜都有,锅里煮着,有来此的顾客塑料棚下就坐,挑出自己喜欢的串串来用一个盘子接着放到桌上吃了起来,味道一飘四处,满街闻香。祝云看着都有些嘴馋,不过正是清早刚起来,先去的是茶楼,也就只好忍痛割爱的跟着大家赶去了茶楼。 茶楼修饰的很古雅的样子,一进去里面甚至有迎宾小姐身穿丝质旗袍迎立两旁,望见来此的客人笑着欢迎,看上去都是美艳的女子。其就有一个会走上来将五人引到空桌上,坐下来之后便叫服务员上来,自己才笑着转身回到门前静立等待再次进门的宾客。 服务员赶上来望着五人笑着问他们要喝什么茶,谢春便问起了二老的意思来,祝父一听就说:“给我来杯铁观音。” “不好意思,我们这用的是茶碗,您看行么?”服务员笑着对他说。 “行!呃,老婆子,你要什么?”祝父笑着点点头就侧脸问祝母。 “我随便,近上火呢”祝母故作生气的瞥了祝父一眼说。 祝父正想说什么就听见服务员说:“哦,我们这的茉莉花茶正好适合您的口味,清热败火,您要不要试试看?” “好!”祖母笑着答应了一句只惹了四人同时暗笑不语。 这时谢春就问起了祝月和祝云来,两姐妹一商量之后就要了一个龙井和一个普洱,谢春自然是随着婚妻子,自己也要了一碗普洱。 服务生记下之后马上喊了一声茶倌,茶倌听后就吆喝了一句:“来喽!”接着就看见一人手里竟然卡着五人的盖碗茶三件套,一一不少的给他们摆了桌子上,接着就将茶叶一一对号入碗,接下来就祝家人二老和祝云惊愕的眼神开始添热水。 一添是头顶着的那个长嘴铜壶里流出一汪细水来,流进众人的茶碗里,只消他望着茶碗低头就好,这便已经惊愕了三人。从谢春的解释得知,这招就叫“童子拜佛”;接着大家喝完了一次后再来添水时,就能看见那茶倌将茶壶甩到后背,整个人要背负着重物一样的前倾,壶里的热水像是泉水翻山而过,越过后背从壶嘴里安全的流到了大家的碗里,又是滴水不漏!谢春慢慢的说:“这招叫“负荆请罪”;众人喝着香茶回味着刚才那茶倌的绝技心不禁有些感叹,等到三添时就看见那茶倌后仰,倒看着茶碗添茶,又是滴水未出的将茶碗添满,之后一个后翻式的“鲤鱼打挺”就翻了回来,众人见后一齐喝彩,祝父问起来谢春却喃喃的说:“这招好像叫?” “海底捞月。”那个茶倌笑着说完就走开了。五人顿时惊望着他的背影,赞叹不已。就连祝云也看呆那里,等再低下头去喝茶时,现她碗的“龙井”已经凉了 午吃过火锅后祝父对这里的美味自然也是赞不绝口,谢春执意带着二老前去购物,买些特产和礼品让他们带回去。 晚上游玩归来之后祝月想起了什么就马上说:“爸妈既然要回去我留也留不住了,那妹妹就留我这,反正再有两个多月她就要开学了” “嗯这会不会不太方便?”祝母笑着答应但马上想起来什么望了谢春一眼,谢春见后便马上笑着说:“既然是月儿的意思,就让云儿留下来!” 于是二老就决定明天回去,想到婚祝月婚才一天,祝云就自告奋勇的说自己陪他们去火车站。 ------------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欢而散 第一五十章不欢而散 次日是祝云陪喝父母去的火车站,车票是谢春一早就给二老定好的。祝月还是赶来了宾馆,与父母见了后一面后便对祝云交代了几句,与父母惜别。 三人坐着出租车赶到火车站,接着拎着大包小包的赶到站台前坐了下来。成都火车站真的不小,看上去里面几乎塞满了人,四周人气聚集,热气自然高涨,要不是候车大厅里开着空调,那非得热死人不可。再望一眼售票厅内,人排着一字长蛇阵那里等待买票,十分钟也前进不过十步这会祝云也不得不佩服谢春的意识,早早的为父母定好了车票,这个姐夫看样子确实如姐姐所说的那样有些能耐了 “云儿,快来坐下歇歇,看你满头大汗的样子”祝母心疼的望了女儿一眼。 “哦,没事,妈,你坐,我站着吹吹风。”祝云说出这话来甚至觉得自己的撒谎技能并不高明,只是祝母笑着冲她点点头,也没有说穿,只递给她一张纸巾让她擦擦汗。 祝云接过之后就擦了起来,之后就听见父亲喃喃的说:“唉,这里的气候这么湿热,云儿怎么能收得了啊!” 祝云听后莞尔一笑望着父亲说:“没事的爸爸,我现已经快要习惯了,再说了,姐夫不是也说了么,我要这里上三年大学,总会习惯的嘛” “嗯!呵呵,咱家的云儿也长大了啊!”祝母终于笑着对他她说,祝父听后也随之点了点头。 祝云一见就冲着母亲吐了吐舌头说:“那是,已经是大学生了嘛!” 这句直惹得二老哈哈大笑,这时就听见一阵声音从身后穿来打断了安乐:“不好意思,我要去接人,可今天出来急没带手机,借用一下你们的手机可以么?”三人惊转过头去就看见了一个瘦高的男人盯着祝云问。 “哦,行的,我借给你”祝母好心的将自己的手机借给他,那人打了个电话就笑着说:“这边声音太吵,我要出去打个电话,你们帮我看下我的行李好么?” “哦,好”不等祝父笑着说完祝云便大声打断了:“不好!”因为她曾经阅读过报纸上了一篇关于火车站骗术的章,里面就曾提到这一招,于是马上喝止。 这一声直引来旁边一对抱着孩子的夫妻赶了过来,细细一问之后那男人马上怒喝了一声:”这是我们的行李!” “啊?!”二老惊愕之下再转过头去就现刚才那个瘦高的男子已经不见的身影。接着说起此事之后,那男人就点头笑着夸赞祝云:“小姑娘年龄不大,知道的真不少啊!要不是你,那男人肯定将你们的手机骗走了!” 二老此时才缓过神来,这时就听见广播里报着他们所乘的那列火车已经到站,阅票台开始检票了。 于是三人马上拎着包赶上前买票,祝云此时无意间看了四周一眼,就现一左一右有两个男人从旁边挤了上来,祝云仔细一看身后站着的正是刚才那个瘦高的男人,于是马上低声给父母说了一声,三人谨慎了起来以致于他们那两人始终没有机会下手。 直到看着父母进了站台之后祝云终于松了口气,这时到的另一列从绍兴道成都的火车也已经到了终点站,人流从站台上涌了出来,一时遮挡住了祝云的视线,祝云往前走了进步才终于了看见了父母的身影,之后便笑着招手告别,眼看着火车渐渐的启动,接着慢慢的离开。 这时祝云就感到身上一松,惊转过头去就现自己随身背着的那个包包已经不翼而飞!惊转四处现人流攒动,根本看不清是谁偷走了自己的包,想想姐姐昨天才给自己买的一个包包,里面还有自己的身份证以及一些钱,于是惊慌之下就冷静下来一想,赶紧往出站口赶去,走着走着就现一个背影看似很熟悉:正是刚才见过的那个瘦高的男人,低着头往前走着,翻看着自己的包包,嘴角扬起了笑意。 “抓小偷!”祝云大喊着跑了上去,这一声也让那个男人吃惊回头一望,之后赶紧往前跑。 祝云紧追不舍,一路喊声不断下众人多有侧目但却鲜有人帮忙,那小偷一路狂奔的往站台口跑去,祝云追了几米之后就已经力气不足,终于哭喊着走了起来。直到擦干眼泪之后再看上去,就现铁路警察已经赶到,围前面像是抓住了那个小偷。 祝云惊喜的赶上去一看就现不是他俩,随后上前帮忙作证,听他们解释之后才现原来是帮自己夺下包包的人,而铁路警察自然不会那么容易糊弄,于是就将仨人都带来回去问话,之后终于澄清了事实,核实之后就将包包还给了祝云,祝云接过去一查看什么也没少,就笑着对两人道谢,接着离开。 祝云一路赶回去,心却难以忘记刚才那一幕,要不是那个小伙帮自己挡下了那个小偷,那宝包包肯定就没了,问起他的名字,原来是叫:梁辉,而且还知道他是征到此地的入伍兵。 于是心怀着一种温暖,赶回了姐姐家。 祝云到家时已经该下午吃饭了,而当时回到家那会遇到的正是谢春的父母。 “叔叔阿姨,你们好。”祝云一进门就看见了两位坐那里和姐姐姐夫说话。 “哦,这就是云儿!昨天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呢”谢父笑着说。 祝月见后马上点头说:“嗯,爸,他就是我妹妹祝云。” “呵呵,我听你爸爸说你妹妹今年考上了川音,是真的么?”祝母脸色平淡的问。 “嗯,是的,她从小学习就不错,这次也是我们之前就说好的,因为我就成都上的大学,所以希望她也能考到这里来”祝月笑着点头说。 “哦?!看你妹妹的样子确是可人的孩子只是你们刚才结婚,她”不等谢母说完谢春酒明白了过来,马上打断了她的hauntd说:“妈,云儿不过两月就要上学去了” 祝月一时愣住没反应过来,而这时祝云就已经明白了过来,接着就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姐姐和姐夫刚结婚我就住房里确实有些不太合适如果这样的话我就找个宾馆住下好了。” 祝月一听终于明白了婆婆的意思,于是就望着她说:“我和妹妹从小一起长大的,眼下父母已经回去了,而她不久就要去大学里上学了,所以就想留她这里住一段时间” 谢母听后脸色有些压抑,但终于看着儿子的面子不再说话,这时谢父就马上笑着解围说:“你妈她也是怕影响你们的休息,不过现看来你们都挺喜欢云儿的,那就让她住下,马上就要去上大学了嘛看看月儿从山东嫁到咱们这举目无亲,好不容易来个妹妹总该让她们一起多待待嘛!” “嗯,爸爸说的没错,妈,你就放心,我们说好的。”谢春马上笑着说。 这是谢母终于望着自己的儿子默默的点头说:“嗯,既然你都答应了,那我还能说什么。” 这时祝月的脸色已经不怎么好看了,但想想这总是谢春就爱的房子,自己也只能忍耐,而祝云可不管这些,一肚子气这会憋的难受。 “好了,我们去吃饭。”谢春笑着说。 “我不去了,我想睡觉。”祝云说着就进了侧室。 这时四人都愣住,祝月听后也似有所想,但终于谢春哀求的眼神陪着他和公婆吃了一顿平淡的晚饭---到不是因为饭菜不合口味,而是想象刚才的事情自己顿时也没了口味。妹妹是她看着长大的,她的脾气祝月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怕是刚才生了气所以不愿跟着他们一起去吃饭想到这里,祝月也没了口味,想想妹妹还没吃过晚饭,就急急忙忙的告辞离开了酒店赶回家,谢春想阻拦也阻拦不住了。 “这丫头,太没规矩了!”谢母望着祝月离开终于怒不可竭的大喊了一句。 “妈,您别生气,她只是想到妹妹没吃饭所以急着赶回去的”谢春解释着说。 这时谢父也感觉到有些不妥,但终于轻叹一声说:“初次见面就给婆婆留下这样的印象,以后大家怎么相处呀!” “这爸妈,你们放心,我回去就给她说说,她这次也是为妹妹担心嘛”谢春尴尬的笑着说。 “别说那个小丫头,她没规矩,也不知道这怎么搞的,他们不是城里人么?谢母气愤的说。 ”妈,您就别说了,云儿本来是很乖的孩子,只是今天可能有些面生!”谢春说。 “唉,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谢母站起来摔门离开,着、谢父一见马上喊了一声,可是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就马上赶上去对谢春说:“我回去劝劝她,你回去劝劝她们,以后见面别再闹不愉快了啊!” “嗯,知道了,爸爸。”谢春点头说,接着就看见谢父匆忙的赶了出去。 谢春回想刚才所有的一切,顿时觉得有些生气,当然是生祝月的气,因为今天算是结婚后第一次和父母见面就搞成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相处,母亲总是心疼儿子的,何况自己又是独生子想着相信和不觉得心烦,就出了酒楼,赶去了酒 ------------ 第一百六十章 艳遇 丁然突然激动了起来,让小四和梁起都不知所措。 “你...你是...燕儿!?”丁然不敢相信。 “这...你是?...”走近看时,才看到了丁然的模样。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那女的说罢就想离开。 “不!,这就是她的声音....不会错!”丁然坚持着自己的判断。 而梁起此刻才主意到那女的已经泪流满面了,想来她就是燕儿了... “大侠莫不是思念朋友而产生了幻觉么...天下声音相似的人那么多...告辞了,各位!”她依旧不肯承认。 “不!你别走!...”丁然正想追上去,无奈双目失明已久,被脚下石阶一绊,跌倒在地。 “丁大侠!”梁起赶忙跑上去准备扶他起来,而那女子却比他要迅速很多,再看时她已经把丁然扶了起来,泪眼朦胧:“你的眼睛这是怎么了?!”女子摸着他的眼睛问。 “呵呵,燕儿,你终于承认了...”丁然拉着她的手说。 “你这又是何苦...我本以为此生再也不会见到你了...”燕儿说。 “你...你是怎么逃出去的?!”丁然问她。 “当夜马车起火,最后烧到了我身上,车到了河边我跳下河去,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醒来时就发现已在一个世外仙境般的地方,一位老先生救了我,然而,他说我脸上的烫伤已经伤到了肉里,这脸上的伤痕怕是永远也不会复原了...”燕儿说着便低下了头。 梁起看时,那女子的脸上果然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疤痕...煞是惹眼。 “你...这些年,真苦了你了...”丁然颤抖着手摸着她的脸,双眼已经朦胧。 “丁然哥哥...”燕儿倒在他怀里早已泣不成声... ...“呵呵,丁师兄,与你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到了一起,值得高兴啊...”小四笑着说。 燕儿才发觉有些不好意思,扶丁然起来后大家就进了屋里。一番介绍之后彼此都熟悉了。听到燕儿这些年来过的:“白天做鬼,晚上也做鬼”的日子,让3个大老爷们也不禁慨然。 “燕儿,那你刚才为何不肯与我相认?”丁然问。 “我现在的容貌你见着恐怕会...”燕儿低头说。 “呵呵,我眼睛也瞎了,咱俩多般配。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了...”丁然对她说。 “丁然...”燕儿拉起了他的手。 “咳...那个...燕儿,我刚听你说你被一位老先生救了?”小四问道。 “恩,他真是位好人,不仅医术高明,心地也不错”燕儿回忆道。 “哦...他有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小四追问。 “这他倒没说...只是当我问起他为何会救我时...他曾提到:当年他也有像我这样的一个女儿。” “哦...当年?”小四有些怀疑了。 “恩,他说的好像是18年前...” “啊!...是他!”小四眼睛一亮。 ““长生谷”谷主东方寿!”梁起明白了。 “燕儿...那...你可记得去“长生谷”的路?”小四问。 “不记得,当时我出谷时他给我服下了一味“无忧散”,让我躺在船舱里好好的睡一觉,醒来后我就已经在岸边了。” “哦?!岸边?这附近还有河?”小四追问。 “恩,从这继续往前就会看到了,不过那天我醒来时已经天色将晚...我醒来后不得不先燃起火来将湿了的衣服烤干。” “哦...”小四陷入了沉思中。 “义父不必忧虑,想来那长生谷就在这河的附近了...”梁起安慰着他。 “恩,但具体位置我们到现在还不清楚...而且现在也找不到,大家还是先歇息会吧,等到天亮再找吧”小四说。 于是,大家歇息了。 天一亮就起来赶往河边,循河水一直往上找着...终于到了河的最上游。然而看见的却只有一处瀑布... “唉!还是找不到...”小四叹口气说。 “不见得,义父,若我所料不差,这瀑布后面就应该是“长生谷”了”梁起说。 “哦?!何以见得?”小四很不理解。 “我也只是根据判断猜测,应该不会错的,大家不妨进去看看。”梁起说。 “好,我们进去看看。”小四说完就领着大家绕到了瀑布后面。 果真别有洞天!:鸟语花香,小桥流水。仔细一看,远远有点雾气环绕,近处有些许竹架,上面搁着扁萝,里面堆积需要晾晒的草药。旁边一处篱笆围起,种的花颜色怪异,半黑半白,这样的花还是第一次见...河水清澈如碧玉,鱼虾成群。竹桥的那头水流潺潺,水轮转动下带着河里水上来,从一根竹筒里细细的流出,浇灌着花地。一阵风吹过,花瓣飘落在河水里,美丽如画。真是:人间哪有仙境在,此处当存古贤风。 “到了!是这...可起儿,你怎么会知道...?”小四问他。 “哦,燕姐姐说她醒来时已在岸边,想来是从河里过来的;她又说:燃火烤干了湿了的衣服。她既然在船舱里衣服怎么会湿呢?当时我就有点疑惑,后来看到瀑布,才恍然大悟...”梁起说。 “哦!...你是说,是出瀑布时被上面流下来的水淋湿的...?”小四也明白了过来。 “正是,义父”梁起说。 “呵呵...四师弟,你这个义子果真聪慧过人啊!”丁然说。 “丁大侠过奖了”梁起谦逊的说。 “可是,这里好像没有人在啊...”梁起环顾着四周楞是没发现半个人的身影。 “不!他已经到了...出来吧,东方先生”小四大声说。 “哈哈!...”一阵阴悚的笑声传过来,时近时远。而再看时,面前俨然站着一位老者,这人正是:东方寿! 见到东方寿,他们之间会发生些什么?下集揭晓,敬请期待!今天感冒没状态,就发这一章,不过还是希望大家多多支持,长生谷内的精彩醉问竭力展现给大家! ------------ 第一百六十一章 唯美的夜曲 第一百六十一章 唯美的夜曲(本章免费) 谢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等他拖着晃晃悠悠的身子带着满嘴的酒气走到门口时,就看见了祝月站在门前等着他。 “呃...你怎么不去休息?”谢春有些感动的问她。 祝月盯着他看了半天后就上前来扶着他进了门。将他扶进了卧室躺在床上后祝月就去拿来了湿『毛』巾帮他擦擦脸,谢春望着自己老婆心中一阵阵的感叹,终于忍不住问她:“你刚才一直在等我么...?” “嗯。”祝月给她擦着额头说。 谢春听后就说:“呃...我刚才有朋友叫...所以...”不等他说完祝云就打断了他的话:“我都问过他们了,可他们说没见你...” 谢春一听马上愣住了,心中狠狠的咒骂着平日里那几个与他经常称兄道弟的朋友来,但终于不再说话。 祝月见后就笑着对他说:“你今晚为什么去喝酒呢?...是不是因为白天的事?” “呃...嗯!”谢春终于点头承认。 祝月见后也沉静了下去,望着谢春终于说:“今天我做的是不太好,可是你也不是不知道,妹妹当时还没吃饭,所以我才急着赶回家的。” 谢春听到后一脸的怒气顿时有了些消解,望着祝月白净的脸庞说:“呵呵,我知道。” 祝月这时就感激的望了谢春一眼:“嗯,你先等下,我去给你倒杯水来。”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这时谢春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秀发说:“不用了,我们睡吧。” 祝月一见便羞涩的说:“你...妹妹在隔壁啊...” “呵呵,她肯定已经睡着了,没关系的...”谢春说话间已经解开了祝月的睡衣。 当一身光滑的酮体展现在谢春面前时,谢春不禁有些愣住了,祝月羞涩的面容上似乎还留着昨夜洞房时的颜『色』,而这时她自己已经明白,这男人以后都将和她睡在一张床上,而自己从昨夜之后就已经完全把自己交给了他... 在一番酣畅淋漓的激战之后两人顿时都安歇了下来。祝月紧紧的贴在谢春的胸膛上想着昨天白天里发生的事情,心中不禁有些不安的问谢春:“昨天妈对我的印象应该不会太好吧...?” 刚刚得到满足的谢春自然笑着安慰她说:“没事,我妈也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以后你们相处一段时间之后,等他了解了你,那你就会发现她其实很好相处的...” “哦...可是我担心...”祝月抚『摸』着谢春的胸膛正想说什么酒杯谢春打断了:“你知道最能联系婆媳关系的情感是什么么?” “哦?!...什么?”祝月眼睛翻上去盯着他的下巴问。 “就是快些给找个小孩抱抱。”谢春笑着说。 “啊...?你的意思是...?”祝月突然有些明白了,而这时谢春就翻身上去趴在她耳边说:”就是给她生个孙儿...”说完后就在此开战,祝月脸若白云正消散下去不想此时就渐渐的又红了起来。胸膛起起伏伏间忍住不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叫声... 这时祝云确还没有入睡,或者说她一直都没睡着,想到白天的事自己也觉得似乎有些太孩子气了,因为她姐姐一早就赶了回来,而看样子和婆婆的初次见面也闹的不太愉快,而晚上姐夫又去喝酒了河道深夜才赶回来...想到这些祝云就感觉到是自己一时的任『性』导致了这种情况,心中就有了些愧疚的感觉:虽然谢春的母亲给自己留下的印象不怎么和蔼可亲,但姐夫对自己总还是很不错的,‘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总该在当时顾及下姐夫的面子;而且姐姐以后就是谢家的媳『妇』了,如果因为这次给婆婆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自己两月后可以拍屁股去上大学,可姐姐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此时祝云正在愁闷之间就看见了窗口洒进来了一片久违的月光,在这个城市甚至很少能遇见这种美好的夜『色』,至少在自己来到这里之后这还算第一次遇到,顿时感到惊喜,穿上睡衣带着拖鞋走到窗前,睡衣是姐姐给她买的,在月光的映衬下更像是一个天使,只是这光华洒在床上时就留下了一种类似于梦幻般的东西,望向远处灯火星星点点,街道两旁的路灯还是静静的亮着,将这个城市的夜渲染的让人痴『迷』,如同一个静卧的女子一般,面对着一个梳妆台,将青丝缕散了下来,遮住了别处,唯有眼前的眸子还是楚楚动人,甚至有了一些幽亮的神『色』。这个夜空上星星却是很难见到了,但可以隐隐看到清薄如纱的流云,这个夜空虽然寂寞,却有着一种唯美的感觉,游散着心扉徜徉在宇宙之间,当世人都已安睡时才展现出自己绝世的风华,看样子它的风华应该只属于清风和流云了,想必也只有他们能触『摸』到她的心意,游弋到她的心海里了... 祝云想想不觉得想唱首歌来附和这美妙的感觉,只是一时想不到恰当的歌曲,于是只好静望。而这时候在她脑海中就会想到了白日里所见到的那个小伙,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就此萌生,似乎他们的初见就好像是一种安排:当初若不是她执意要送父母去火车站,也不会被小偷盯上;若不是因为从绍兴发来那列火车到了终点站而一时人流涌动也不会被小偷有机可乘;小偷若没有偷到她的包包她也不会追赶;她不追赶的话也不会得到他好心的帮助;若不是他好心的伸出一腿绊倒了那个小偷只怕是包包就拿不会来了;若不是铁路警察赶上来小偷也不会到手的包包给飞了;若不是铁路警察赶上来误会两人只怕最后把宝宝还给她的就是警察而不是他了;要不是自己突然的勇气上前为他们作证他们也许酒杯诬陷成小偷了;如果没有铁路警察执意带他们回去调查的话那她也不会知道他叫梁辉了,而他也不会知道自己叫祝云了... “呵呵...”祝云想着想着不禁轻声笑了起来,这时就听见隔壁卧室里姐姐欢畅的声音隐隐传来,自己心中一时又升起了一种亲情般的喜悦---她知道姐姐就快有孩子了,而几年之后也将有个小孩叫自己“小姨”了。 祝云想想就觉得这一切都好像是一曲动人的旋律,引自生活而留恋在人的心上。 祝云觉得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在大学里达成自己的理想---做一个作曲家。她一时已经淡忘了一些往事和故人,但终于不能遗忘,而这些年多遇到的种种都会留在自己这里成为最宝贵的一些值得珍藏的记忆。把对这些的感触化成动人的旋律接着用婉转的歌喉唱出来哪就是自己最大的梦想了,这样总能让后来同感的朋友们随声附和,唱出生活的心声来,在这个城市里这种音乐应该是能收到大家欢迎的,准确的说,无论在哪,都会有它的听众。 祝云想着想着终于有了些感觉,于是上前轻轻的关上了卧室的门,接着伏案写出了一首诗来,准确的说,是一首歌词: 儿时的我曾仰望太阳, 觉得它的样子像父亲的脚板那样---执着中从不停歇。 映在了我的成长中。 儿时的我曾静读月光, 觉得它的风采似母亲的眸子那样---温柔中透着刚强。 刻在了我的内心上。 时间的节奏像一只苍狼,屡屡赶着我向前疾步而不敢回头; 曾经的往事留一个心结,紧紧牵着我夜夜入梦却不能成真。 当我站在这里望着清风时,云彩的衣裳留在了我的身上,我像个天使,却没有翅膀。 红颜被岁月的吻迹欺骗后,沧桑的皱纹印在了我的脸上,曾风华绝代,却还是消香。 我追赶着时间只为找到那个能记住我容颜的你,而你却总在时间的旁边笑看着我匆匆的脚步而不发一言; 我总以为没有什么能超越生死而感叹自己在虚度,而你就会像过客的影子飘过了我脉脉的望眼而一去不返。 直到很久之后,或是我长大了,或是时间已经厌倦了我们之间的这场角逐,或是我已经看惯了这尘世的浮华。 终有那么一天,也许我停下了,也许生命终于追赶到我们身后的这对影子,也许我已经长眠在你斑驳的墓旁。 死神在渐渐靠近我,我听见了你的呼唤,我知道,你是来带我去那天国,而当我瞑目之时,却还是落下了泪水。 这滴泪水,足可消释我平生所求;临别一眼,也能追忆你万年之久。 这时候,我才明白,我们一直都走在一起; 这时候,我才释怀,我们已经原谅了时间。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出轨 第一十二章出轨 从那天之后祝云就便得随和了起来,后来谢母也会常来坐坐,虽然对祝云的态有些好转,甚至有时候还会让她陪自己去外面转转,祝云自然是笑着答应。只是不知为什么,谢母对姐姐祝月的感情却一直保持的不咸不淡,或者是因为缺少彼此的了解!祝云觉得只要给她们一点时间就会有所改变的。于是也不再多想。 八月的成都热情如火,而住姐姐家两个月的祝云也开始为开学报名做起了准备,这时候姐姐就有了身孕,这个对两家来说都算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姐夫甚至从知道后高兴的挡着祝云的面把祝月抱了起来转了个圈,祝云见后喜心头,再看看姐姐的脸上也多了一份慈爱的目光,肚子虽然没多少变化但大家已经知道里面有另一个的生命将要出世。 两家的父母听说此事之后都格外高兴,家住不远的谢家二老自然是亲自来询问;而远千里之外的祝家夫妇也是打电话来叮咛不断。‘母以子贵’这时个很通俗的道理,因此一时间祝月就成了谢家的重点照顾对象,从那天起谢春每天都会准时回家帮妻子做饭,闲聊起来还时不时的能说两个笑话来逗逗老婆和祝云。 “老公,你今天怎么回家这么早,会不会挨上司骂呢?”祝月给写谢春盛来一碗米饭就盯着他问。 谢春听后望着她就微笑着说:“本来今天下午领导让我们去参加一个酒会的,不过没什么,我已经给老板知会过了,就先赶了回来,他还让我问候你呢” “哦那就好哦,对了,云儿,你快开学了,需要什么就给姐姐说说,姐明天去买些东西,顺便给你买回来。”祝月望着祝云笑着说。 祝云听后一愣,随后就笑着说:“不用了姐,有空我自己去看看,你还是照顾好我的小外甥好些看看姐夫担心的样子,我让你陪我去他非得怪我不可哦” “呵呵,瞧瞧你说这是什么话,如果真要用就明天和你姐姐一起去买些回来,姐夫我又不是大灰狼没有那么可怕么?”谢春一边给祝月加菜一边笑着说。 祝月见后也笑着说:“你还不可怕,当时花言巧语的就将我骗到了手” 谢春一听马上凑到祝月耳边低声说:“小点声啊老婆,你现该关心的是给咱们将要出生的宝宝买衣服,奶瓶,小车,还有纸尿裤之类的东西,别整天当着云儿的面臭我嘛” “嘻嘻”祝月听后消除声来,祝云耳朵灵光的很,马上就大笑着说:“姐夫,纸尿裤要买多少啊?” “呃越多越好,别到跟前不够用时才手忙脚乱的”谢春笑着说。 “那如果有剩下的怎么办?”祝月突然趴谢春耳边问。 “呃我穿。”谢春对祝月私语道。 祝月听后便笑的合不拢嘴了,接着就问他:“你?你穿的上么?” “呵呵,要不你穿?”谢春说完就笑了起来。 “去!”祝月听后用拳头轻轻的砸了他一下接着便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了,而这时候祝云却忽然说:“别穿了,快吃饭,菜要凉了。” “哈哈!”三人笑了起来继续吃饭,一室之内,喜气洋洋。 就这时,谢春的手机突然响了。谢春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后就皱起了眉头---上面显示的是一排陌生的号码,没有姓名备注。 “你们先吃,我接个电话。”谢春亲了祝月一下就走出了门口去。 祝月望着丈夫的背影一脸幸福的样子,而祝云则继续吃她的饭,彷佛什么也没看见一样。 “喂?喂!?”谢春的嗓音调大了几分贝。 “谢春,是我”那个熟悉的声音从耳机传了出来,谢春听后马上怔住了:她就是当晚的秦兰。 “哦,原来是你”谢春答应了一声后就现秦兰的声音便的有些低沉了:“谢春,我们你能陪我过来喝一杯么?” “哦,我刚回家,这恐怕”谢春想要拒绝就听见那头的声音轻了:“那晚你答应过我的我本来一直等你电话,可以却迟迟没有打过来已经有61天了” 谢春听后马上就说:“我真的很感谢你那晚陪我喝酒,只是我妻子现已经有了身孕,我”不等他说完就听见秦兰的声音开始颤抖,甚至有了哭泣的声音:“嗯我知道了,恭喜你一声,我以后不会再打搅你了,你放心!因为,明天之后我就会永远离开了” “等等!”谢春听出她的语气似乎有些绝望,想想自己当初郁闷时也是她陪着才总算好了些,后还是坐她的车回到了家而自己此时对她置之不理似乎有些不妥这时谢春终于轻叹了一声说:“嗯,好!你说地点。” “明光大厦三十楼a座。”秦兰缓缓的说。 “好,你等着,我一会就来。”谢春挂掉电话就回到家,望了妻子一眼后终于低头下去继续吃饭,祝月见后有些疑惑,接着就开口问他:“亲爱的,生什么事了?” “哦没什么”谢春马上掩饰说,却不想祝月马上盯着他说:“不,一定有事!我们一起这么久了,有什么事还要瞒着我么?” “呃月儿其实,是一个朋友叫我去她那,好像有急事”谢春慢慢的说。 祝月一听似乎明白了过来,马上笑着说:“这,没什么,你要去就去,有云儿陪着我你放心” “嗯”谢春终于笑着看了月儿一眼,于是很快就吃完了饭,接着出门去,临走前祝月望着他说:“别忘了,早点回来。” “嗯,放心,老婆。”谢春亲了她一下后就匆匆赶了出去。 谢春到车库里取出车子之后就开了出去,赶去了明光大厦。 等到他敲响了秦兰的门之后就听见了有匆匆的步子渐渐靠近,接着门打开后见到了一身晚装的秦兰:淡妆之下明亮的眸子亮着媚人的神色,魔鬼般的身材晚装的映衬下曲线是诱人,双唇抹上了艳丽的红色,而皮肤确实如雪的晶洁,甚至能反射出一道光晕,吹弹可破。 谢春望见后不仅愣住,而这时就看见秦兰伸手拉他进去,接着趁他不注意已经将门反锁。 “坐”秦兰微笑着望着他,谢春点头深深的坐了沙上,之后就听见秦兰说:“你好狠心,两个月都不给我来个电话”眼睛里露出的是一股哀怨的神色。 谢春听后一愣,随后就马上解释说:“近比较忙所以”不等他说完秦兰就打断了:“你们男人哪个不说自己忙?” “呃可是我确实很忙,而我的妻子也怀孕了”谢春说。 秦兰见后终于望着他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我真羡慕你的妻子,有你这么好的一个丈夫,就是见到我还对她念念不忘” “呃如果没什么事,我想我还是回去好了,她等我回去。”谢春说着就要起身。 秦兰马上抓住他说:“不,你如果不陪我喝几杯,我今天是不会放你走的” “呃好,不过不能多喝,她闻到就不好了”谢春说。 秦兰点头从电视柜里取出一瓶红酒来,又拿了两个杯子,给两人倒上,接着望着他笑着说:“干杯!” “嗯,好!”谢春接过来喝了起来。 秦兰望着他笑着问:“怎么,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会想不开?” “哦,这我想我来陪你喝一杯,你好好睡一觉,等明天之后就好了。”谢春马上说。 “不,现已经好多了。”秦兰马上笑着说,而此时她的身子已经凑到了谢春跟前,红唇也仅仅的了上来。 “不我不能”谢春惊慌着正要阻拦,却感觉到秦兰的嘴唇已经堵住了自己的嘴,玉手深入了他的衬衫里,四处游走间渐渐的伸下去了。而这时谢春的后一丝理智她媚人的挑逗下也也荡然无存,两人终于缠绵了沙上,接着谢春便抱着秦兰走进了她的卧室,而秦兰此时已经心暗笑了起来:想想刚才瓶酒里下了药,现看来是药力已经起作用,她心窃喜谢春并没有觉,而此时她的衣服也已经被他扒光了。这时秦兰便马上褪去了谢春身上的衣服,两人床上纠缠了一起,对于因为妻子怀孕而很长时间没有夜生活的谢春来说此时就像是如鱼得水,而秦兰也扭动着腰肢屡屡迎合,只让谢春已经丧失了任何理智,这种情景之下,他已经顾不得太多了,一阵阵的欢畅的激战之后谢春突然全身一颤,接着就安逸的平息了下来,而再看看秦兰,满脸潮红的样子显得妖娆,香汗淋漓之间轻轻的喘息了起来 “怎么样,舒服么?”秦兰抚摸着谢春的胸前问他。 “是你下的药?”谢春望着她淡淡的说。 秦兰听后一惊,随后终于点头说:“嗯,只是我怕你走了之后就再不会回来了你不知道这两个月我等的你好苦春,我现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唉!我我该走了!”谢春想起了什么马上说。 秦兰听后惊讶的望着他说:“怎么,你今晚就不能留下来陪我么?” “唉,不行,我出门前答应过她,一定会回去的。”谢春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秦兰望着他终于沉默了起来,而之后便上前来抱住他的脖子说:“春,你还会回来么?” “我不知道,近她要生小孩”谢春说。 秦兰听后眼神就黯然了下来,这时谢春便望着她说:“我走了。” 秦兰终于上去抱着他亲吻了起来,谢春吻了她一阵后终于停了下来,转身出门,而这时秦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喜色---因为她知道,这次是她赢了。 ------------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大学梦 第一十三章大学梦 那是二零零五年的初秋,祝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准备进入她梦寐以求的大学了。那时候的她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尤其是对自己将要入学4年的这所音乐学院,想想这里以前曾出现过那么多位名人,甚至有些已经享誉海内外:记得小时候就曾见过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男子面对着钢琴演奏的侧影,舒缓而飘逸的神情让她曾经不禁感到神往,似乎他已经去了波兰的华沙,那里亲耳听到了他的弹奏,比起很多人习惯叫他的全名:李云迪。祝云喜欢称他为朗朗。虽然自己没有想过去学习钢琴这种高雅的乐器,但当年的那张照片确实给当时还年少的祝云留下了深刻印象,而这个传奇的人物就出自自己将要进去的这所大学站大学的校门口望着红底金字般的招牌,心不禁一震:像是期待已久的一场际遇,终于有了相见的一刻。只是,那次报名真给她留下了不浅的的印象 祝云姐姐和姐夫的陪伴下进了校门,当时的保安队进出的人一一查问,他们三人自然也不会是例外。 “你是来报名的生?”保安望着祝云问。 “嗯。”祝云说话间就亮出了通知书来,保安见后点头说:“哦,那他们是?”因为他看见了一个肚子已经微微隆起的女人。 “他们是我的姐姐和姐夫,来陪我报名的。”祝云回望了两人一眼后就转过脸对那个?嗦的保安说。 保安听后终于点头说:“好了,进去。” 于是三人就踏入了这所大学。这里一路走过,给祝云留下了不少奇的感觉:本来她认为这里会市场听见歌声四下而起,可今天却没能听到,看着学院里进来的孩子都和自己一样多是一脸的稚气未脱,看来都是和自己一样来报名的生了。但出去的学生却少之又少,深知校园里所见的也多是男生:篮球场里有好些双手争着一个篮球;足球场也有很多只脚船踹着一个足球。也有匆匆急过的,也有三三两两慢慢悠悠的私语窃笑的,当然也会遇到高谈阔论的,不过这种情况多属于老师了。祝云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很少见到女生的身影这里给她留下的的初见的印象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本来像这种音乐类的学校就该是以女生居多的,可现看来这完全不像是那么回事儿 “云,快去报名,我们外面等着你。”祝月望着祝云微笑的说,这时祝云才突然回过神来:“嗯,那我就先进去了,姐姐,你就这里走走看看,现估计报名的学生一改不少,等我报了名之后恐怕还得等一阵子” “嗯,我知道了,我就和你姐夫这附近转转,你快去”祝月笑着说。 祝云听后就对谢春说:“姐夫,照顾好姐姐呦,小心她被人拐跑了就不好了” “呵呵,你去,小心看好你的包”谢春笑着说了一句,祝月这时候也笑着对祝云说:“鬼丫头你怎么比刚才那个保安还要罗嗦?!” “嘻嘻好,好,我走了!”祝云说着就进了生招办大楼。 祝月则与谢春相视一笑,转身往附近游逛去了。而这时祝云已经走进了办公楼内,这里一片噪杂声甚至关着门楼道里都能听见里面里面的声音,祝云对着专业一一浏览着门牌,一路走过却没有任何现,她正奇怪时就听见身后一声很甜的声音传了过来:“同学,我想问下作曲系的哪里报名?” 祝云惊转过头来就看见了一个打扮很时尚的女生站她的面前:上身罩着一身宽大的白纱衬衫,下身是浅粉色甚至有些白的裙子,婷婷玉立的就像一朵出水的芙蓉一样。 “哦,我也找,可是这里好像没有”祝云还没说完那女生便惊喜的喊了一声:“哦?!你也是作曲系的吗?” “嗯,是啊。”祝云也笑着说。 那女生一听后就笑着伸出手来说:“你好,我叫王婷玉。” 祝云见后一愣,随即也马上伸出了手说:“你好,我叫祝云。” 两人一见投缘,顿时欢笑了起来,而这时就听见有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肃静!这里是学校,不是自由市场!”当两人转过脸去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年的女人望着她俩,手里还抱着一沓件。 “哦,老师,我们是作曲系的生,因为找不到报名的地方所以就”不等她说完那老师就轻声说:“这一楼找不到可以去二楼找嘛!” “哦?!谢谢老师!”俩人听后一愣后就马上笑着称谢,而那老师看样子并不领情:“不用谢我,这是常识唉!”说完就径自进了她们面前的个办公室。 只留下俩人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愣那里,而王婷玉突然怒气横生:“不说也就算了,干嘛那样盛气凌人呢不行,我一定要找她评理,刚才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祝云一听就急了,赶紧拉住她说:“她是老师,我们是生,还是别惹事了,快去上楼找!”说着就拽着王婷玉上了二楼。 王婷玉虽然给祝云的第一印象很淑女,但现看来真是印证了那句古话:‘人不可貌相’甚至一路上楼途王婷玉还是一脸忿忿的样子,直到上了二楼之后两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因为这里报名的人流甚至比刚才还多,就连偌大的一个办公楼二层都显得有些拥挤。于是两人不得不人流张望起来。 “这样,我们分开去找,你往西,我往东。不管找不找得到都来这集合。”祝云突然想到了这个办法就对王婷玉说。 “嗯,云,你太聪明了!好,就这么办!”王玉婷笑着夸了她一句,祝云听后马上笑叹了一句:“呵呵,这可是常识啊!”等她再抬起头来时就现王婷玉已经去望西去找了,于是笑笑,自己也往东找去 可等到俩人都回来时就相识一眼,摊开手无奈的耸耸肩,还是没有找到。祝云此时就有些着急了,而王婷玉则信誓旦旦的说:“走,肯定三楼!” “你怎么知道?”祝云望着她惊讶的说。 “常识!”王婷玉直指自己的脑袋说,祝云见后就笑了起来,无奈的点点头跟着她继续上楼。 三楼真的找到了他们报名的办公室,倒不是因为他们找的认真,而是根本不用太仔细的找,因为只有那个门前排起的队伍的人数显的有些可怜,这让祝云有些失落,而王婷玉则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说:“唉,没办法,吴驰和朗朗带红了钢琴系,春春和何洁让通俗流行音乐学院大红大紫了起来,而咱们作曲系就是找不到一个林夕呀!” “呃他不是香港大学的学生么?”祝云望着王婷玉有些迷糊,王婷玉听后迷糊的应了一句:“是啊,他就是一个梦” 祝云听后半晌没明白,之后终于眼睛一亮,而这时王婷玉已经拉着她走到了作曲系报名的队伍之。 等等了好久之后才听见老师叫自己的名字,祝云看着王婷玉冲自己眨着眼睛笑着做了一个“万事已k”的手势,她便笑着走上前去,老师看了祝云一眼后就拿起了她的录取通知书来,随后递给她一张表格让她填写,祝云笑着接过来坐下去填了起来,老师望着她认真的样子就笑了:“你是哪里人?” “呃我家住济宁。”祝云投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哦,那你的籍贯这里喽?”老师望着身后只排着的三四个生顿时也悠闲的聊起天来。 祝云听后突然抬起头怔怔的看了她一眼后就说:“我不清楚,我一出生就济宁了。” “哦?!那你爸爸没告诉过你家乡哪里么?”那老师不解的问。 “呃他没说,不过听爸爸说以前是有本家谱的,可是后来好像弄丢了爷爷年轻时就来到了济宁,那里扎根下来,已经好多年了”祝云缓缓的说。 老师听后便静默了下去,冲她点点头,祝云便笑着继续写了起来,不多会就填完了,将表格交给了那个老师,老师见后就笑笑将资料输入电脑,之后便收了学费,将收费单交给了祝云。 祝云走出来时就现王婷玉站门口惊望着自己,于是马上问她:“怎么了?” “哦,我只是有些好奇,刚才听你说你家还有家谱?!我家都没有”王婷玉笑着说。 祝云听后就微笑着说:“呵呵,那都是小时候听爸爸说的,再说已经弄丢了” “哦,那说不好你还是个大家闺秀啊!”王婷玉冲着祝云笑笑。祝云听后无奈的白了她一眼说:“快去宿舍登记,我的婷玉大小姐!” 王婷玉听后就笑了起来,两人拉着手一起下楼,赶去了宿舍。 ------------ 第一百六十四章 聚会 第一百六十四章 聚会(本章免费) 祝云办好了入学手续后就拉着王婷玉飞奔到楼下,心情大好之间只想马上赶去宿舍。可等她到楼下时,却发现姐姐和姐夫人还没回来... “怎么了,云?”王婷玉看到祝云突然停下了脚步便好奇的问她。 “哦,今天是姐姐和姐夫陪我一起来的,上楼前我们说好的在这见面,可现在看来,他们还没回来...”祝云低声说。 王婷玉一听马上笑了:“哦!...这样啊,没事,我陪你去找找他们吧!” “嗯!”祝云感激的望了她一眼之后两人就相视一笑,随后一起在去附近寻找起来... 可找了一圈之后祝云还是没有见到人,这时就听见王婷玉说:“唉,你姐姐和姐夫不会回去了吧...?” “不会的,我上楼之前她就告诉我下来后在楼下会面,接着说要和我进宿舍去看看...”祝云解释说。 王婷玉一听马上就说:“哦,那你姐姐和你姐夫准是在学校里游逛的忘了时间了...我妈妈已经去了川音大厦前等我了。” 祝云听后就一脸歉意的说:“婷玉,要不你先过去吧,我自己再找找他们...” “唉...?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干嘛说这些...走,一起再找找看!”婷玉说着就拉着祝云继续往前找去。 走到一栋楼前时,就看见有一群人围在那里,时不时就有喝彩声传来,惹的两人不禁侧目望了过去,这时祝云眼睛一亮,就赶了过去:“姐姐!” 祝月和谢春正在那看的出神,这时一听见身后的呼喊声不禁转身一眼就看见了祝云,于是赶紧赶了上去,正想说什么就看见祝云已经撅起嘴来说:“你们刚才去哪了,不是说好在楼下会面的嘛...?!” “哎呦,我都让你走了,你说你非要看什么“超女”...!看看,云儿生气了吧!...?”谢春故作生气的对祝月说。 祝月听后就上来拉起祝云的手笑着说:“刚才看见了这里在直播“超女”总决赛,所以我就停下来看看...呃...这位姑娘是...?”祝月看见了祝云身后的王婷玉就望着她问。 “哦,忘了给你们介绍了...她叫王婷玉,是我新认识的同学,也是我的舍友...她就是我姐姐,而她旁边的就是我姐夫了。”祝云笑着给双方做了个介绍。 祝月一听和谢春相视一笑后就走上前对王婷玉说:“哦,呵呵,那以后我妹妹就要劳烦你多多照顾了啊...” 王婷玉一听马上愣住,之后就笑着还礼说:“不麻烦,不麻烦,呵呵...其实小云她挺懂事的...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她的!” 祝云听后一笑,而谢春此时也笑着表示感谢说:“哦,那就谢谢王姑娘了。” “呃...不客气。”王婷玉听后马上望着谢春笑了起来。 祝月随后就想起了什么,马上盯着祝云问:“怎么样,办好入学手续了没?” “哼!当然了,要是等你们上来帮我们找那还不得等到老了啊...?你看看!”祝云说着就将收费单和入校手续交给祝月,祝月接过来一看后就笑着说:“好...看来妹妹你真是长大了啊!” “哼,别夸我,我骄傲着呢...嘻嘻,姐姐想不想去我们宿舍看看呢...?”祝云笑着望着她说。 祝月一听马上说:“那还用说么...?” 祝云听后就笑了起来:“好,先说好,等会请我吃晚饭!” “唉,行啊!...”祝月望着自己的这个妹妹无奈的笑着答应了下来。 “好!那我们就快去“川音大厦”吧。”祝云对祝月说了一身声。 祝月听后就拉着谢春一起去了川音大厦,而祝云这时才发现王婷玉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动静,于是赶上前去用手在她眼前闪了闪:“唉,婷玉,快走吧!” 王婷玉终于回过神来:“你姐夫他...”不等她说完祝云便惊奇的问:“呃...我姐夫?他怎么了?” “他太帅了!...”王婷玉终于轻叹了一句。 “啊?!...哎呦,你花痴啊,快走吧!...”祝云一把拽过她的胳膊两人嬉笑着赶去了川音大厦。 等到川音大厦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而这时楼管却将他们挡在了楼外:“这里是女生宿舍,闲杂人等不让进的。” “呃...不是,我们...”不等祝云上前解释王婷玉就冲到前面说:“我们是新来报到的学生!” “哦?!...你们是哪个系的...?”楼管阿姨望着她们俩问。 “作曲系的。”祝云马上说,随后就将入校手续交到了她手上,楼管阿姨见后就马上换了一副神『色』微笑着说:“哦,原来是新生啊...嗯,你们的宿舍在3楼,快上去吧!...可是这位先生恐怕...”不等她说完谢春就笑着说:“让他们上去吧,我在这等着就行。” 祝月听后就笑着对他点点头,于是三人就进了川音大厦,只望三楼去了。 在三零五号房门前两人终于敲响了房门,接着就听见里面应了一声,有人前来开了门:是一个瓜子脸的女生,穿着牛仔裙,上身是一件薄薄的纱衣套在外面,看上去就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 “哦,我们是新来的...你是...?”祝云望着那个女生问。 “哦,我也是新来的,我叫周小璐。欢迎你们!”那那女子望着她们深处双手。 “我叫王婷玉,她是祝云,我们都是三零五!...”王婷玉一时激动竟然说出一句让众人不知所云的话来,就连在里面的她的母亲都听不下去了赶上来对王婷玉说:“快别说了,听听你说的,什么三零五,还幺幺零呢!...” “什么嘛,我们本来就都是三零五宿舍的嘛!...”王婷玉嘟囔着说。 “唉,你这孩子...哦,这位是...?”婷玉的母亲突然看见了祝月,祝月见后马上上前笑着说:“我是祝云的姐姐,这次就是陪妹妹来看看...” “哦!...呵呵,大家快坐吧!”不等婷玉的母亲说完周小璐就笑着说对众人说。 于是众人进来坐在了凳子上,这时祝月已经开始帮祝云铺起了床铺,祝云笑着上去细心的将自己的“闺房”整理好之后还高兴的在上面踩了几脚,接着走了下来。 祝月见后就笑着说:“你不管多大都这么疯!...”众人听后就笑了,而祝云则不以为然的说:“高兴嘛!...” 这时就看见周小璐已经取出纸杯来给大家倒上,请众人喝水。这时婷玉的母亲就不禁笑着点头说:“唉,我家小玉如果有这姑娘这么懂事就好了!...” “妈,你在说什么啊...?!”王婷玉马上生气的望着她母亲说。 祝月见后也望了祝云一眼后笑着说:“呵呵,他们在一起总该让人放心了!...” 大家听后终于笑了起来,见祝云的床已经铺好,就向大家告辞下楼,等到楼前时,就看见谢春等再那里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脸上微微有了些怒『色』。 “怎么才下来...?”谢春望着祝月说。 “哦,刚才在云儿他们宿舍遇到一个学生家长,所以就聊了几句...”祝月笑着说。 “哦,收拾好了没?”谢春问。 “嗯,老公,怎么,等的不耐烦了...?”祝月笑着上去抱起了谢春的胳膊。 谢春见后终于『露』出了微笑,看了祝云一眼后就笑着对祝月说:“没什么,快去吃饭吧!” “哦,好,姐夫,我要吃“肯德基”!”祝云欢呼着拽拽谢春的另一支胳膊,谢春见后便望了祝月一眼,之后便笑了起来:“好!” “啊,姐夫,你果然够帅哦!...”祝云笑着说。 祝月听后马上笑得合不拢嘴了:“呵呵,请你吃顿饭他就变帅了啊...?” “唉...?话不能这么说,你妹妹可不是谁都能请的到的啊...而且,我也不是随便请客的那种人嘛!...”谢春笑着说。 祝云听后马上频频点头称是:“嗯,姐夫有见地!” 祝月听后马上笑着说:“你快别再捧他了,不然他会真拿自己当黎明的...” “嗯...?我不像么...?”谢春笑着问祝月说。 “去!一句帅哥就把你给收买了...!”祝月哂笑道。 谢春听后就笑着摇头轻叹一声:“唉,请也不是,不请也不是,男人真不容易啊!...” 祝云听后啊马上说:“不,请了就是好男人!” 祝月听后马上瞪着眼睛问:“那不请呢...?” 谢春听后马上笑着说:“不请就是男人呗,总不太“好”嘛...” “呵呵!...”两姐妹听后就笑了起来,三人一路说说笑笑赶去了快餐店。 一顿晚餐吃完后谢春驾车将祝云捎回了学校,祝云向姐姐告谢,祝月只望了妹妹说:“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就给姐打电话,周末有时间久来姐姐家玩,记得多给爸妈打电话...” 祝云听完她一串连珠炮似的话后终于点头答应,接着就转过身去,走进了川音大厦。而这时祝月的眼中突然闪动了起来,谢春一见笑着说:“放心吧,云儿她一定能照顾好自己的!” “嗯...”祝月笑着点点头,谢春便驱车回家。 祝云赶回宿舍之后,就见到宿舍里所有的新来的舍友都已经陆续回来了,这时大家齐聚在一起,相互认识了一下之后,就准备睡觉了。祝云认真的听过她们的介绍后就了解到:个子最高的却少言寡语的谈晶晶来自湖南,而个子最矮的张敏是广东人,给大家留下的是一种最前卫的感觉,无论从着装或者说话来看;睡在她对面的两个人上铺是河北的比较健谈刘梅;下铺则是看似有着成熟风韵甚至举手投足间都有着一种稳重大方又很爱看书的天津人朱莉;舍长则是由大家一致赞成的年龄最大的李淑卿来担任,她是成都本地人;而王婷玉是河南人,有着一个灵光的脑袋这个祝云已经有所了解;而来自陕西的周晓璐则是一个贴心的可人儿,让人感到很有亲和力... 祝云环顾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心中不禁暗叹了一句,这总是一种缘分,以后的四年都要一起走的过,她们也许将和自己一起分享生活中的苦乐,想想便让祝云感到了欣慰和期待...... ------------ 第一百六十五章 封神 第一十五章封神 当楼管阿姨进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沉沉睡去”,而当阿姨前脚刚出了门,就听见有阵阵的“咔嚓咔嚓”的吃东西的声音传了出来。 祝云这个时候才开始有些恨快餐了:他们总是把一个鸡腿炸的看上去大大的,而自己一啃过之后才现其有多是沾了淀粉的光,外面被裹的高高隆起,可吃完之后就感觉其的鸡肉确实不多,就像一个丰胸的美女站你面前,乍一看特诱人,可等她一脱之后就看见了他那身隆胸的奶罩来;汉堡就懒的说了,整的看上去一个大大的面包,里面就夹着几片生菜叶子和几片肉,片的薄薄的一炸之后才能看的出来那是几片肉。这就像是是那些个类似于“可比克”之类的膨化食品,只是祝云有些不明白的的是膨化食品干嘛要连包装袋也一起膨化掉;再加上可乐和汽水里充满的碳酸,没吃多会就感到肚子已经很涨了,其实那时候不过是一肚子“气”还没放出来,几个嗝打过之后肚子不久就会瘪了下去,之后就该饿了所以当她之前跟着姐姐和姐夫吃过一顿快餐之后就感觉肚子已经很饱了,可祝月还是给她执意买了一大包零食,怕她晚上会饿。她当时笑着接了过来,不想现就派上了用场。不多会,竟然有一群人围了上来。 “祝云,你竟然背着我们吃独食?!”王婷玉说着就将她的一包果冻抓了过去,祝云见后就笑着说:“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呃你们俩背着大家吃东西,这不好?”这次说话的是张敏,两个小眼镜一眨眨的盯着祝云床前的那包“可比克”说。 舍长李淑卿也马上笑着附和说:“就是,就是,想当年**都教导我们要团结,看看你们这种狭隘的个人主义,多不好” 祝云听后便和王婷玉大眼瞪小眼的怔住了,随后就看见王小璐上来对她俩说:“祝云,本来我对你的印象相当不错的,可眼下大家有目共睹,所以我想赞扬你也不成喽!”王小璐笑着说完还叹了口气。 祝云听后正想说什么就被刘梅打断了:“祝云同志,“组织”是公平的,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姑息一个坏人,你就从实招了!?” “啊?!就悄悄吃点东西也能惊动组织么?”王婷玉终于仗义的站出来直言说。 这个时候就听见朱莉笑着说:“其实也不是“组织”的问题,大家看来今天都是忙了一天,想必饭餐都没吃饱?!” “呃不,我吃饱了,只是”舍长望着祝云旁边的那个漂亮的棒棒糖呆,而其他人也各有所顾,甚至就连王婷玉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手里正待开封的那袋鸡腿。 祝云一见终于笑叹了一声:“不就是一起吃么有必要搞这么复杂吗?快过来!” 众舍友听后马上嬉笑着跑上前来对准自己已经相好的食品就拿过来开吃了。这时就听见刘莉一边拿着一包饼干不断的往嘴里塞,一边还笑着对祝云说:“嗯,云妹妹,你果真是体豪爽大方慷慨的美人儿呀!这就对了嘛这样一来,你看看不但可以和大家趁机联络联络感情,还能受到“组织”的肯定,多好!” 众舍友听后嬉笑着点头称是,祝云无奈的白了她们一眼后就回头望着王婷玉问:“你是不是也有意见想表?” “没,本来是想说点啥的,可现你看看,我嘴忙的不可开交啊这样,舍长你说!”王婷玉一只手拎着果冻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鸡腿盯着祝云含糊其辞的说。 祝云听后就冲她竖起了指,这时就听见舍长说:“祝云同志,恭喜你已经通过了本宿舍所有成员的一致检验,今后你就是我们的一员了,我代表“组织”欢迎你的加入,希望你继续保持这种大公无私的精神,与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李淑卿一边舔着棒棒糖上的奶油一边笑着对祝云做出了评价。 祝云听后就突然笑了起来,而这时就想起了什么,床上起来了她今天下午一满心喜欢的一袋“德芙”来,而这时就听见面前人头微动里黑乎乎的一片影子忽然传出来了一阵低低的声音:“呃云,你是不是找它?”众人接着微明的月光看过去就现一双白净的手伸出来,手里拿着一袋吃到一半的“德芙”来。 “啊?!谈晶晶,你竟然把我喜欢的“德芙”据为己有了?!”祝云一声哭腔的哀叹道。 “这不好?!”张敏将马上将一个吃完的“可比克”食品袋扔到一边,望着谈晶晶笑着附和道。 “呃我本来找的就是它啊?!”谈晶晶终于无奈的说,这时候就听见舍长李淑卿终于说话了:“唉,看来咱们”组织“里还有一些黑手,尤其对于那些平日里看上去很淑女的同志,以后要多加提防才对啊!” “啊?!舍长你说谁?!”谈晶晶故作生气的问她。 “啊,没什么意大利美女,您快回黑手党总部,否则这么下去,我们姐妹就算搭上自己也不够您玩的!”李淑卿说完这句话之后终于惹来了谈晶晶的攻击,嬉笑和打闹众人没多久就停了下来,喘着气开始说起了自己以前的故事,祝云听后也常常生出感叹:她们之间有好些是和自己一样的乖女孩,只有张敏说她再高时就有一群男生追,当时大家都觉得可信,因为她的媚眼即使是舍友也感到难以招架;而谈晶晶一直都是当三好学生当到大的,她对身边的男同学视而不见,除非有那么一两个笨蛋请自己吃饭;而刘莉则是女强人的样子,听上去家境不怎么好,但总是凭着自己的努力考到了这里;而周小璐则一直都是大家眼的乖乖女,她还没有和男生约会的历史,甚至见到有男生盯着自己三分钟自己就会脸红了;刘梅是有人缘,从她的话语大家得知这妮子无论是和同性还是异性朋友都很谈的来;李淑卿就不必说了,她一直有领导天赋,从小学的队长一直做“领导”做到了高三时的班长,直到现的“组织”部长;而王婷玉则支吾着一掠而过,看样子曾经有段往事让她有些感伤,大家见后马上明了,不再多问;当问起祝云来时,祝云便笑着将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经历说了个梗概。 大家听后终于笑了起来,随后就开始有了绰号,经过大家的一致表决,用亲近和易记的昵称代替姓名,不久之后便有了结果:李淑卿因为是领导的缘故所以或多或少的收到些尊敬,被称为“领导”,而下面的各位就难免有些对号入座了刘梅因为人缘好竟然被冠上了“月老”;张敏因为有魅力也被称为“万人迷”;刘莉因为太强所以也有一个霸气的称谓“伊丽莎白”;周小璐因为太乖就被称为“小丸子”;谈晶晶因为有过令人意想不到之举---其实也就是吃了一袋巧克力。就被喜欢看“火影”几人的称为“鸣人”了;而王婷玉则因为当时的沉默竟然被冠以唯美的名字“睡美人”;只是让祝云难以忍受的是,自己竟然被大家称为:“王子” “我抗议,干嘛给我起一个男人的绰号嘛!?”祝云有些不甘的说。 “对不起,谈晶晶她也是男孩子的名字啊抗议无效!”李淑卿完全不顾及刚才的一饭之恩。 祝云听后终于想起了什么,马上说:“不行,婷玉她是睡美人了我就不能当王子了嘛” 这下王婷玉就纳闷了:“怎么,小丫头,跟姐姐一起你觉得很吃亏么?” “呃和你一起就没占过便宜”祝云说完后就听见旁边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时王婷玉也笑着说:“别介呀,要不今晚我陪你睡?” “呃开玩笑的,嘻嘻明天还要上课,我不说了,睡觉!”祝云说话间就躺了下去,大家一听也终于各自归床,祝云回想刚才所见所闻不禁窃笑起来,想到和大家已经熟知,以后就是姐妹了。回想起舍长那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禁有些他们山东豪杰的味儿。一时心间满满的怀揣着温暖,随后沉沉睡去。 ------------ 第一百六十六章 点名 第一十章点名 晨曦明媚柔和,祝云与舍友早早起来梳洗打扮一番之后就出了川音大厦,跟着李淑卿赶到了班里。 因为是第一天而且大家起来的又比较早所以刚一进门后就现班里坐着不过是几个女学生,而这时候,就听见门口有遗传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有没有同学来帮我个忙,将今天早上第一节课的资料和书给大家下去。” 教室里的众人一听后马上愣那里,因为她们看见了一个很帅气的年男人:西装笔挺,打着领带,头黑亮的甚至有些反光,而眼神却是充满了温柔和善意。个子不算太高却已经压倒了众人,鼻梁上挎着一副眼镜显得学识很渊博的样子,手里抱着一沓件盯着教室里不到十个女孩子问。 教室内的所有女生都已经屏住呼吸望着他的样子甚至连眼睛都不忍心眨一下,而这时那男人似乎等的不耐烦了,望着她们一脸错愕的说:“怎么,班主任和你们的初次见面就是这样子么?” “啊!”所有的女孩子一声惊呼,而这时李淑清已经眼明手快的赶了上去:“老班,我帮你去拿!” “好,谢谢你对了,再来两个同学!”他的这句话一说完却引来了所有的女生都赶上前来,班主任一见只好无奈的笑笑说:“走!” 作曲系的办公室二楼,当她们所有人都抱着一沓书跟班主任身后窃窃私语的感到教室时,就现教室里此时已经坐满了同学。 班主任笑着让她们将书给大家一一了下去,之后就笑着对全班的同学做了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叫马良。” “哦?!是那个神笔马良么?!”有人惊问了一句后就引来了满堂的欢笑。 马良听后就笑着说:“那只是个传说,你别因为一个传说就崇拜某个人啊呵呵,大家以后叫我马老师就行了。” 同学此时就开始高声起哄:“哦,马老师!” 马良听后就笑着点点头,随后举起手来示意众学生安静:“我已经做了自我介绍了,相信接下来的四年学习生活我们可以有准确和深入的了解,当然,班级里是有纪律的,我的纪律以学校的纪律为准则,校规以内,我会追究;如果不校规之内,那我就可以考虑给大家行个方便当然,这只是一般情况,如果有人惹了事儿而不能以校规处罚的话,相信那时候就该有警察叔叔来带着他离开了” “呵呵”学生一阵嬉笑,这时就有一个男同学站了起来说:“马老师,那如果我们有事找你该怎么办呢?” “哦?!你可以去办公室啊!”马良马上说。 那学生听后就笑着说:“如果我们有急事而你却又偏偏不再办公室里的话,那”不等他说完马良就马上明白了过来,笑着说:“可以打我的电话,我写给大家,有事如果找不到我就可以打我的手机。” 马良用粉笔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这时就看见讲台下一片慌乱,男生也拿出手机来开始记下号码,而女生则是仔细的对照着黑板上的号码记了下来,甚至还要重查看一遍,确认无误后终于安心的将手机放进口袋里。 马良接着就开始对学生说起了作曲系的历史,而他们三班曾经的一些辉煌都从他口娓娓道来。说话间便已经让所有的女生听得入迷,甚至连台下的男生也不得不暗叹他的那股潇洒劲儿。 “马老师,那您带过的学生里有没有出过名人?”以为女同学站起来问了他一句后马上低下头去。 马良一见就笑着让她坐下,接着说:“名人?是人名!呵呵,我调到这所学府不过四年,也就是说我只教过一届,而你们就是我带的第二届学生了上一届的学生里,自然有几个学生是出类拔萃的那种,不过大家总体来说都还不错,毕业之后的去向也多有不同,总之,向着自己的梦想不懈的努力就对了!” 众学生听后就马上鼓起掌来,这时马良就笑着将点名册拿了出来,对照着登记簿上开始点名,并让大家做自我介绍。 “祝云!”马良点到了祝云的名字时祝云已经早早的喊了句:“到!” “嗯,好,你给大家介绍下自己。”马良笑着鼓掌欢迎。 祝云就走上了讲台,望着台下齐刷刷的众人的目光顿时敢斗有些紧张了:“呃我是来自山东济宁我平时比较喜欢喜欢听音乐,而来到这里就是我一直以来的的一个梦想我希望希望”祝云越说越紧张,听见台下有了窃笑声不禁有些脸红,这时就听见旁边马老师笑着说:“没事,祝云,很好听的名字!别紧张,告诉大家你的希望。” 祝云一听顿时有些感动,之后便冲着马良点点头,接着直面着众学生说:“我希望自己能这里学到很多对自己有用的东西,能和大家成为好朋友。谢谢大家!” 众学生听后就鼓起掌来,而这时马良笑着对她点头说:“嗯,相信你一定能达成自己美好的愿望,和大家成为好朋友,你下去!” 祝云笑着点头称谢走了下去,而这时就听见马良喊到了下一位:“冯子建!” “到!”一个男生从祝云身边走过,风尘仆仆的样子看上去满怀壮志,惹的祝云不禁侧目看了他一眼,却现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他的相貌:磕碜了点。 “大家好,我来自东北辽宁,平时喜欢挑战难,越有困难的事自己就越上心,除了上天摘星星和把自己变的帅气一点之外,只要遇见过的难题,基本上都曾挑战过,有胜有败。希望四年里能和大家和平共处,互帮互进。”冯子建一气呵成的说完之后就迎来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马老师见后也不禁笑着说:“喜欢挑战难是一种勇气,希望你继续扬,经常保持!” “好的!”冯子建笑着应了一声就走下台来,又引来了大家的一阵欢笑。 之后的点名大家也多有奇的感觉,但只有冯子建给祝云留下的印象很深刻,直到宿舍的7个死党被点名之后,却迟迟没有听到叫到王婷玉的名字,而祝云转眼看看她,她甚至还做了小抄,准备上去好好说一番,这时就听见马老师说:“好了,点名完毕!” “马老师,没有叫到我”王婷玉马上站起来一脸的哀怨。 “哦?!你叫什么名字。”马良马上惊望着她问。 “王婷玉!”婷玉马上答道。 马良翻开登记簿一看终于眼睛一亮,随后满怀歉意的说:“抱歉,一时疏忽没有将你的名字写到点名册里!好了,你快上来给大家介绍下自己!” 王婷玉这才讪讪的上前望着台下的调侃的目光笑着说:“这是个意外!” “哈哈!”所有的学生听后都笑了起来,马老师听后也不禁抿嘴一笑抬头望着王婷玉说:“是的,这都是我的疏忽,我道歉好了,婷玉同学,你可以开始了。” “嗯!呃我来自河南鹤壁,从小到大就喜欢三件事:吃饭,睡觉,聊天。而不知道怎么的就考上了这所大学,高时朋友们都说我很懒,后来没人说我了,因为比我勤快的哥们已经落我后面了直到现,我还是比较懒的一个人,但我相信,未来呃大家交往的日子里,一定会让我有所改变的!希望大家多多指教,多多关照,谢谢!”王婷玉边想边说终于说完了,引来了班里很多女生的窃笑和好些男生的起哄。 “呵呵,望婷玉同学,能用于认识自己的缺点是好的,可现这也未必是缺点,希望你权衡利弊把握好那个,这样相信你四年的大学生活一定会很美好的”马良笑着说。 “嗯,我知道了,谢谢马老师。”婷玉笑着点头致谢,走下了讲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时就看见了所有的舍友都冲她竖起了拇指。 祝云清楚的记得第一节课是专业课,讲的是音乐理论,上课的是一位老先生,看样子年龄已经过了五十岁,只是因为当时是第一节课,所以大家都听的比较认真,只是到了第二节课上时,就有人开始打盹了,甚至快要下课的时候竟然有了鼾声。 “谁?!是谁我的课堂上睡觉?!”所有学生听后马上惊的抬起头来,就看见那个老师已经走下台来望着后排的一个角落去了,而祝云一眼望过去,就看见了那张脸---是冯子建。 “站起来!”老师用教鞭拍拍桌子就看见冯子建马上惊醒,抬头一见老师已经站自己的面前于是马上低下头去。 而那老师见后就淡淡的说:“才上第一堂课就睡的这么香了好嘛!拿着书站一会清醒清醒!” 冯子建于是就拿起书站座位上听讲了,四周窃笑声不断而他自己却好像视之不见,这让祝云不禁有些好奇,因为这种学生即使哪里也不多见 终于挨到了午,下课之后,祝云和舍友匆匆回到川音大厦接着就拿起饭盒前去食堂,肚子抗议,思想随机。现唯一能安抚她们心灵的就是美美的吃一顿饭了。 ------------ 第一百六十七章 遗失的美好 第一十七章遗失的美好 “川音的食堂里吃饭感觉有些宽敞。”这时很久之后祝云回忆起大学的生活时提到的一句话:因为记得自己第一次赶去食堂吃饭时就感到这里人并不是希冀想象的那么多,看着偌大的一个餐厅里时而空出一张桌子来,甚至这里听不见喧闹的声音,人流有来有往之间就形成了一种秩序井然的局面,而这天对自己的好友王婷玉来说,却是个难忘的日子。 排队是一件忍饥挨饿的事儿,而偏偏食堂门前立着一张牌子:今日三号厨房到的浙江大厨为同学服务,经典菜式如下云云。 一时间祝云一行八人都高兴起来,想想这里竟然也请来了浙江大厨,顿时欣喜不已,于是不用商议,大家直奔三号厨房而去。 可等走到三号厨房前时才看到那里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甚至有一群男生里面望着前台张望,厨房里时时有香味飘出来,惹的祝云都有些忍不住了。 “怎么办,要不咱另找一家?!”李淑卿以领导的判断建议说,可这次一点用也没有,除了她往前走了两部之外其余的八人都站原地一动不动。 “唉,你们不会真这等?”李淑卿望着七人终于倒退两步问道。 王婷玉听后马上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偌大的一个餐厅里这么多人都抢这里排队打饭等!就是等到海枯石烂,厨房坍塌也要尝尝浙菜的味道!” “唉!她真是嗜吃如命啊!”刘莉轻叹一声后就和其他人笑着排起队来,而这时听到王婷玉的话后就看见前排的几个男生已经转过头来望着王婷玉,王婷玉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冲动,终于低下头去,而这时就听见前排的男生里已经有了私语声 排队买饭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件忍饥挨饿的事,这其自然少不了他们八个人。大概过了近二十分钟终于挨到了她们,祝云兴冲冲的将饭盒交给了师傅,刷过饭卡之后就旁边等待,接着就看到舍友们的饭盒一个个的被递了出来,后才轮到自己,祝云接过来之后就冲大家报以遗憾的表情,之后八个人一起赶回宿舍。 就走出食堂之后,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有喊声:“同学!” 八个女子同时驻足而立,接着就看见刚才前排的那群男生里有一个长相帅气的男生跑上前来,只望着王婷玉说:“同学,能留个电话号码么?” “啊?!呃可是,我不认识你啊!”王婷玉舍友的窃笑声红着脸说。 “唉,你就随便给个就好,刚才和朋友打赌输了,所以才”那男生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说。 王婷玉听后马上就变了脸色:“没有!”说完就拉着祝云往回走。 可不想那男生竟跟了上来说:“是我想和你交个朋友,怎么样,同学,能留个电话么?” 王婷玉听后终于转过头来,望了那男生一眼后就问他:“好,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哦,我叫吴双。”那男生马上说,谁想这个名字就惹的场的所有姐妹一起大笑:“哎呦,这名字可真够绝的呀!”张敏也不顾王婷玉的脸色笑着说。 那个男生听后脸上也有了些红色,而这时王婷玉竟然真的开口说出了自己号码来,甚至还说出了一句很雷人的话来:“这是我们楼管阿姨的电话,你要是不怕死就打过去找她!还有,下次不要输了!” “哦,谢谢!”吴双听后马上笑着点头,心默念了几遍之后就告谢离开。 这时就听见周围所有的舍友开始起哄:“哦!睡美人该醒啦!” 王婷玉听后马上一脸绯红的笑骂了几句,接着众人便一路欢笑的赶回的宿舍。 等到宿舍之后周小璐才不解的问王婷玉说:“婷玉,你干嘛要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她呢?” “呃”王婷玉听后一时也说不上来,而这时就听见刘梅说:“这还不明摆着吗,咱家小玉看上那位吴帅哥了呗!” “你别乱说,那只是个玩笑,没听他说吗,他只是赌输了才上来找我搭讪的”王婷玉的口气似乎还有些余怒。 “唉,别自欺欺人了啊小玉,既然你都知道那为什么刚开始对他说没有但等他一改口说是自己的意思后你就马上把号码给了人家呢?”谈晶晶笑着说。 “精辟,太精辟了!还是“鸣人”有见识!是啊,小玉,告诉姐姐,是不是喜欢上人家啦?”李淑卿循循善诱的望着她问。 “不和你们说了!云,我们一边去吃!”王婷玉说着就拉着祝云到一边去吃了。 这时祝云望见她梦幻般的眼神和桃花似的颜色就轻声问她:“小玉,真喜欢上那个男生了?” “呃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把电话号码给他了嘛”小玉缓缓的说。 祝云见后就马上说:“哦,那就麻烦了你还告诉人家那是楼管阿姨的电话,恐怕”不等祝云说完就听见婷玉马上说:“恐怕怎么样?!” “嘻嘻,看看你,都紧张成这样了,还说不喜欢人家!唉,刚和你开玩笑的,你放心,男生再笨也没笨到那个份上,好好把握哦!”祝云笑着安慰她说。 “是啊,我们姐妹一起挺你,加油!”李淑卿已经笑着凑上前来说,引来众姐妹的一阵起哄。 王婷玉这时脸上已经露出了希翼的神色,而旁边的祝云也不禁感到一阵美好,虽然这份美好只属于别人,但看着自己的好友被人追求,心总是美美的一种滋味。像是着秋初时节的月色一样,越来越满,越来越圆。 果不出大家所料,等到晚上的时候,王婷玉被打来的电话请了出去,舍友含笑的目光就看见了白天里见过的那个吴双,接着王婷玉就和她笑着离开,等到晚上回来后大家才看见她手多了一束白玫瑰。 “啊!小玉,这是那个帅哥送你的么?”张敏望着她手的白玫瑰惊羡的问。 “嗯”王婷玉终于含笑的点头承认:他们出去转了一圈,他献出那束白玫瑰的时候也同时向她做出了表白,而她当时还犹豫不定,可他却单膝跪了下来,当时路过的人虽然不多,但也有人旁边观望,而她当时一时没了主意,后终于答应了他的请求,之后他才站了起来。后就送她回来了 “不会就这么点组织对你的忠诚有些怀疑了你是不是省略了什么程序呢?”李淑卿笑着对婷玉说。 “呃没,我说的都是真的呀,你们”不等她说完就听见刘梅笑着插嘴说:“不是怀疑你说的话,而是感觉你少说了一件浪漫的事” “呃你们说什么啊?”王婷玉马上侧过脸去。 “别跟姐姐们装傻了啊来说说,他是不是吻你了?”刘莉笑着问她。 王婷玉听后脸红了,可这是就听见旁边谈晶晶说:“一定是吻了!” “啊?!你怎么知道的?!”王婷玉听后马上惊问了一句后就顿感失算了,可这是所有的舍友都已经大笑了起来。 祝云望着王婷玉一脸羞涩的样子便对她说:“没什么的,婷玉,你要好好把握,若是他真心待你的话” “嗯!”王婷玉冲着祝云笑着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哦!咱们的睡美人出嫁喽!”李淑卿笑着喊了一声,而这时周小璐就笑着说:“是啊,太浪漫了!” 而此时的王婷玉的脑海只留着吴双的面孔,甚至将时间也停留了他吻她的那个瞬间,等她回味过来后,就现他已经用哪种足以杀死女人的温柔目光盯着自己,她望着他的眼睛久久没有离开,周围人影流过都不会顾及,那一眼之间,真的感觉到像是有一万年那么久远 祝云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说:“婷玉,该睡觉了!” “哦!”王婷玉将那束花放床头,缓缓的躺了床上。祝云上床之后脱了衣服后再探头一看,王婷玉已经睡熟了,脸上满是舒心喜悦的神色。于是自己也不禁想到了那个身影来,那个眼神和那双眸子何尝不也是留自己的脑海呢,只是想要再见恐怕不会那么容易了。想想那曾经像是一份深谙的情感,虽然来的太突然却始终不能忘记,就像是一张美好的照片,悄悄的遗失某处,等到某天突然翻起,总能让人回忆起很多往事来 祝云突然感到自己想得太多,于是轻轻的笑叹一声,进入了梦乡。 ------------ 第一百六十八章 爱情滋味 第一十八章爱情滋味 祝云就这样融入了三零五宿舍这个大家庭,而王婷玉是被爱情滋润的红光满面,每晚回来都已经是过了查房的时间。眼看着时光匆匆的流逝过去,转眼间她已经与班级里的所有同学都熟悉了,而一开始的好奇心时间的打磨下也终于变得平淡了下来,望着宿舍里的姑娘们一个个的都把自己“嫁”了出去,祝云却为周小璐担心。 “小丸子,有没有相好的对象呀?”晚自习下后的路上祝云禁不住好奇的问周小璐说。 “呃你说什么啊?!”周小璐望着祝云惊讶的说。 祝云一见她再思想抛锚,于是马上正色的对她说:“我的意思是,你就不准备找个男朋友么?” 周小璐这下终于听懂了,可马上就低下头缓缓的摇了起来:“不,我想再等等,现还早你看看,“棉花糖n”不也是后才等到自己的幸福的么” “哎呦,我的小公主,你爷不看看咱们宿舍里,除了我们俩个还有谁是独来独往着?还什么”棉花糖n”看肥皂剧看傻了你!?”祝云无奈的冲她说。 “唉,云,说真的我现只想着用功学习,等到毕业之后再说你不是“王子”么,不也是这样习惯着过活嘛“周小璐理了理耳边的刘海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唉!说真的小璐,你不是打算毕业后继续攻读研究生?!”祝云睁大了眼睛望着她问。 “小女子正有此意呀!我的标准里,男朋友至少也应该是个有学问的人,而且还要能够让我一见倾心并且对我一往情深,而重要的就是他能养的起我”周小璐笑着点头,祝云一听马上就用手指敲敲她的小脑袋说:“看来你真是没救了” “什么嘛,云,难道你不这样想么?”周小璐不服气的对她说。 “是,是,我的小丸子同学,你说的确实没问题,可现有个大的问题等着你”祝云望着她轻叹一声说。 “哦,云,你说的是?”周小璐盯着她问。 “大的问题就是你整天奔跑三点一线之间,恐怕除了上帝和魔鬼,没惹知道你想什么了,还说什么一见倾心,一往情深!?”祝云懒懒的说。 “呃你说的三点一线是?”周小璐不解的望着她问。 “宿舍,食堂,教室着三个点,加上你的眼神直的都不会拐弯,那不就是一条直线么那样的话就算有可能别人对你一见倾心可对方总不能跟着你一路跑进川音大厦?!”祝云叹了口气说。 周小璐一听马上就明白了,眼睛亮的像一颗小星星一样:“哦,云,那依你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办呢?” “好,既然我们是姐妹一场,我也将自己所见所想传授给你:先,要做到随意大方,不拘束。当你见到一个男子之后对他一旦产生了好感那么这时候有分之五十的机会是:你完蛋了。这时候能让你反叛的唯一优势就是做到大方,因为另一半机会他那,因此来说你给他留下的印象是非常重要的,所以,这时候能忍住心情的冲动而吊足他的胃口则是你成功的关键所了。你想想谈晶晶那么冷的一个女孩子后是怎么把他她的男朋友勾到手的,那绝对是靠着耐力和随意的姿态,记得当时她自己也说,人家给她送过三次花都被她当面打回,当时她自己也非常想收下,只是她举得对方对自己的关注程还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而第四次谈晶晶终于笑着收下了,当时她又说了一句名言,鱼上钩时拽几次鱼竿不是不想把它钓上来,而是想让它吃钩深些,那样它才不会从自己的手上溜掉;其次,笑容。和男生交往时的笑容是能打动他们的,这时我从张敏那现的。别忘了张敏当时就是舞会上用一双电眼和一脸温柔的微笑将咱班的第一帅哥给收入裙下;再次,你的眼神和关注程。别太高傲,那样会给预备追求你或者对你有好感的异性产生心理压力,他们会顾忌到追求你的后果,成功那是老天保佑自己努力的结果,完全没你什么事;而一旦失败那便是遭到众人嘲笑,这样以后即使办理见面之后他也会刻意的避开你,而如果你能对关注自己而自己不喜欢的人报以一个友好的眼神,而对自己喜欢而且也关注着你的人一个温柔的微笑的话,那样既不会使有缘无份者难堪,也不会让两厢情愿的缘分擦肩而过了”祝云说完之后就长舒一口气,这时就现周小璐望着自己的眼神和平日里有了很大的差别,那样子彷佛就像见到了上帝 “那第三点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周小璐望着祝云惊愕的问道。 “呃是咱舍长的秘传这三点综合一下就能称之为“动人**”,当然,今天是初次讲解,不收你费用,下次如果遇到类似的问题不明白的话就要请吃饭了啊”祝云笑着说。 “啊,就说三句话也能噌顿饭啊?!”周小璐正想深处指鄙视下祝云就看见祝云马上笑着将她的手按住说:“嘻嘻,开玩笑的,小璐,我只是觉得你不适合做独行侠” “呃那你的意思是你是独行侠喽?”周小璐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祝云听后马上腼腆的笑着说:“嘿嘿这都让你看出来了” “哈哈!”随后两人就抱一起笑成了一团。 很久之后祝云终于笑着拍拍周小璐的肩膀说:“小丸子,该回去了,别让她们等到花儿都谢了。” 周小璐听后马上点头说:“嗯!云,我明白了,从明天起,我就不是以前的周小璐了!” “呃那你是?”祝云眨巴着眼睛望着她问。 “我要做你说的那种“动人”的人!”周小璐信誓旦旦的说。 祝云听后马上笑着点头称是,可心里却懒懒的想着:‘那不还是周小璐嘛’ 等到走到川音大厦楼下时,祝云就现夜的川音大厦还别有一番感觉,看着合格造型像刺猬的建筑的顶端的尖刺风格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刚强,而这里住着的却全是女孩子,显得很不协调。风吹过脸颊的感觉像是棉花糖丝沾脸上,慢慢的掠过脸去,掀起了耳后的秀来,远处的灯光灿烂的迷人眼睛,却多是叫不上名字的地方,来不过一年,虽然周末偶尔出去和大家一起去购物,可这成都城确是像一个大隐的贤人,露出的美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感受到的,想必能现的人,都是长居此处的有心人 等到回到宿舍后就现气氛不对,这时阿姨正赶进来查房,大家陆续都回来了,只有张敏还没回来,就大家都沉默的时候,李淑卿的和手机突然响了:“淑卿,我今晚有事就不回来住了,你帮我阿姨那签个到。” “呃可是,你今晚睡哪里呀?”李淑卿马上低声问她,刚好祝云旁边听了个真切。 “哦,这你就别管了,我有地方去。”张敏的声音戛然而止,李淑卿关了电话后终于笑着给阿姨说了一声,阿姨听后问起来,李淑卿马上帮张敏编了个理由糊弄了过去,楼管阿姨听后终于点头离开。 “呜”就大家莫名其妙的时候就听见旁边一阵低低的哭泣声,祝云一眼望过去就看到王婷玉坐床头抹起了眼泪来。 “婷玉,怎么了?!”祝云马上赶上去问,也引来了众姐妹的旁听。 “呃没什么。”王婷玉一见所有人都盯着她于是慌忙擦干了眼泪。 祝云一见觉得不对劲了,就马上盯着她追问:“婷玉,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一起帮你想办法啊!” 王婷玉听后终于哭出声来:“他他今天骂我了” “啊?!”众姐妹一听顿时有些吃惊,祝云也疑惑的说:“怎么,拟合吴双不是和和美美的都过了快一年了么怎么他为什么骂你?” “他说我虚荣”王婷玉泪水涟涟的说。 “哦?!”众姐妹正惊呼一声后就听见李淑卿马上走上来扶着她的肩膀问:“怎么回事,你好好说说。” “呃当时我们就附近逛街,而路过一个饰店的时候我看着里面的一个项链说‘我想要。’可他一听就马上不耐烦的说:‘你见什么都想要。’我一听马上就生气了,盯着他问:‘和你认识这么久以来我真正开口问你要过什么?’他当时也生气了,就说我虚荣本来当时我就是和他开个玩笑的,谁想他”王婷玉说着说着就继续哭了起来。 “哼!什么吴双,根本就是没用!小玉,咱不跟他一般见识啊”刘莉哄着婷玉说。 “对,和这种小气的男人有什么好说的,马上分了!天下男人又不是只有他一个,我就告诉过你平日里别什么都依着他,看看,现他可是真当自己是个宝贝了!”刘梅忿忿的说。 祝云一听马上说:“你们先别生气,这是他们俩的事情,我们先了解清楚再说。” “嗯,我同意。”周小璐先力挺祝云。 李淑卿以听也马上点头附和说:“不错,王子说的对,两个人走到一起不容易,怎么能因为吵一次架就马上说分手呢?那样的话,我们就太不值钱了!” “嗯!领导就是领导!”谈晶晶点头赞同李淑卿的观点。 祝云一见终于拉起王婷玉的手来替她擦干脸上的眼泪,之后才问她:“那你现还喜不喜欢吴双呢?” “我我不知道,我现很乱”王婷玉惶恐的眼神代表了这次是他们两人有史以来激烈的一次争吵。 “唉,你就凭着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如果你真的不喜欢那个人,以后就别和他来往了,那样对你和他都好;如果你现只觉得生气,等明天一觉醒来之后或者还想着他,那还是将和!”祝云叹了口气说。 王婷玉听后终于望着祝云点点头,随后大家就惊异的望了祝云一眼后终于沉静了下来,个字上床睡觉去了。 很久之后,就祝云将要睡着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轻声喊着自己的名字,祝云探头下去后就看见王婷玉手抱着那个每晚都陪她入睡的毛毛熊站祝云的床下面说:“云,我想和你说会话。” “呵呵,上来!”祝云笑着说完就扶她上来,接着就听到王婷玉历数了她和吴双从认识以来所经历的大多数的事情,似乎每一分每一秒王婷玉都记得清清楚楚,祝云静静的听她把满肚子的苦水倒了个干净之后才朦胧着双眼问了她一句:“那你现就只是生气而不是想和他分手喽?” “嗯”王婷玉想了很久之后才说:“我们一起都快一年了,我相信彼此之间都不会那么容易忘记对方的只是因为一时的冲动和不理解而产生的误会,那是所难免的,可我现确实感觉到了,我是真正喜欢他的,因为我能感觉的到,身边没有他,我会不习惯” “呃祝愿你们和好如初”祝云说完这句话后终于扛不住睡意沉沉的睡去,而王婷玉说了声谢谢之后还望着窗外想了一会,等回过头来时才觉祝云已经睡着了。 “呵呵”王婷玉笑着看了祝云一眼后就将毛毛熊放了一旁,躺了下去笑着进入了梦乡。 ------------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上错花轿 第一十章上错花轿 第二天之后王婷玉和吴双就像祝云预想的那样和好如初,当舍友们再次见到吴双和王婷玉俩人幸福的粘一起的时候,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那周的周末那天对祝云来说确是个难忘的日子。 一早的时候本来说好和周小璐一起去教室看书的,可等早上起来后周小璐却只喊着头疼,像是受了风寒。之后祝云就伸手上去一摸,那个温把祝云也吓了一跳,当时就马上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刘梅马上赶上来望着祝云问,随即就看到所有的姐妹也都赶了上来。 “她头烫的厉害!”祝云马上说。 刘莉听后马上说:“哦?!仅仅是头痛么?会不会是“例假”来了呢?!” “别乱说,那是肚子疼,不是头痛。”李淑卿鄙视了刘莉一眼后就马上说:“送她去医务室,可能会死感冒了” “嗯!”祝云说着就扶周小璐起来,接着大家帮她七手八脚的传好了衣服,就现周小璐的脸色蜡黄,额头上也有虚汗冒了出来。 “可是我男朋友下面等我”张敏这时突然说。 “我们几个也都约了人啊,可是现小璐烧呢,有什么事先等陪她去医务室再说嘛”李淑卿马上打断了张敏的后话,不想这时就听见周小璐说:“呵呵,这点小感冒没什么的,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有祝云陪我去医务室就好了,别像一串大尾巴似得跟着我们,让别人见了总会误会的嘛” “看看,还是小璐善解人意。”张敏笑着说:“那好,那我就下去了,他该等急了云,你照顾好她啊!”张敏说完就马上闪出了门外。 李淑卿见后马上笑叹了一声:“见色忘友的丫头!” 周小璐一听马上笑了起来说:“唉,别说她了,你们不都一样么有云照顾我你们放心好了,快去,我的色友们” “呵呵”众姐妹听后无奈的笑笑就出了门,而这时祝云也已经找到了外套披了周小璐的身上,俩人一路往医务室赶去。 “云,你不是说今天和冯子建说好的去教室看书么?”周小璐突然想起了什么就马上问她。 “啊!”祝云这时才想起了那个冯子建来:自从第一堂课之后他似乎就一直关注着自己,不是平时找空子上来找祝云搭讪就是有事没事的套“交情”,本来祝云对他这种太过于随意的男生不会有什么好感,只是他一如既往的和自己不期而遇这让她都觉得似乎冥冥注定要结交这个朋友,但她心里却很明白,自己对他甚至只有朋友的感觉,那就是天与地的差别,永远不能联通,也不能多移动一步。而祝云之所以渐渐的改变了初见时对他的态那只是因为从他那里能回忆起初王小光的影子来 “哦没什么,先带你去看病再说”祝云笑着对周小璐说。 周小璐一听满脸的感激之余就马上盯着她说:“怎么,我看你们展的挺不错的,你就不怕他生气呀?!” “啊?!展?!”祝云望着周小璐吃惊的说。 “嗯,不是么?你们一直遇一起,那不是缘分么而且,冯除了相貌通俗一点之外,人品其实也挺不错的,你怎么就会不动心呢?”周小璐轻笑着问她说。 “小丸子!你别乱说,我和他只是同学而已!如果说遇见虽然是有缘的象征,但总不是成为爱情的原因。有缘的结果还有一种,那就是过客。郑愁予没告诉过你么?再者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人品也不能当饭吃嘛”祝云一本正经的望着周小璐说。 “可是冯一直你不的时候会提到你啊而且从他的话语,我能感到他是一个专情的男生,这种男生多稀有啊!”周小璐语气有些哀怨。 祝云听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就说:“别说稀有,恐龙当年不是稀有么,现哪找得到呢?唉!” 周小璐听后终于愤愤的说:“我不和你说了,你个大笨蛋!” “哎呦,小妮子刚把你送到医务室门口就准备跟我翻脸啊?你这不是恩将仇报么!”祝云没好气的对周小璐说。 周小璐听后就转过脸来正面着祝云问了一句:“云,那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么?你真的只当冯是同学吗?” “嗯!”祝云郑重的点了点头。 周小璐听后轻叹了一声后眼神里却露出了一道闪光来,祝云将这一切都看的仔细,正疑惑间就听见医务室门口的医生喊了声:“你们是看病的,快进去呀!” 祝云听后马上扶着周小璐走了进去,医务室里就排着长队,这时正是周末,因此眼下来这里排队看病的学生真不少,俩人一见只好耐心的排起队来 “13号!”义务室理喊起了了周小璐手拿着的那张牌子上的号码,祝云听后马上扶着她赶了进去。 医生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女人,望了她们一眼后就说:“你们谁有病?” 祝云听后马上愣住,这时就听见周小璐应了一句:“是我。” “哦!来,先坐下来说说。”女医生笑着让她坐了桌前的椅子上。周小璐就将情况给那位女医生说了一遍之后就看见那个女生生似有所思的喃喃的说:“你是不是月经来了哦,你刚才说什么,你头疼?!” 周小璐一听就瞪大了眼睛不顾旁边祝云一脸快要昏倒的神色马上正色道:“我说了,我烧,不是肚子疼!” “哦!看看,我还把你的情况当成上一位看病的那个女同学了”那个女医生笑着赔礼后就从桌前拿出一个体温计来交给了周小璐:“你先测测体温。” “哦!”周小璐终于接过来,接着就将体温计塞进了胳肢窝里,静等着结果,五分钟之后就听见那个医生叫她取出来,周小璐小心的拿了出来交还给她,医生一看之后就惊呼了一声:“三十八,都烧成这样子了!” 周小璐无奈的点点头之后就听见那个女医生说:“看来要直接给你输液了。” 祝云听后也赶了上来,随后就马上问那个女医生开了药单,接着就陪着周小璐上柜台前领药,随后就后房里打起了点滴。 当第一针扎进去的时候周小璐痛的差点想哭出来,想想自己再家里一旦有个烧感冒那便是惊动全家的大事,父母轮流陪着她,可是眼下却只有祝云陪着自己,而她想想祝云等会还是要走,眼睛里似乎已经有了泪光 “小璐,你忍着点,马上就会不痛了。”祝云拉着她的另一只手说。 周小璐笑着点点头说:“没事,云,你和冯说好的,快去,别让他等急了!” “呃可是你现这里得有人照顾啊,算了,我就不过去了!”祝云似乎已经决定了。 周小璐一听马上说:“不,云你还是快去,你答应过他的怎么能反悔呢,他一定还等着你呢” “可是你看看你现都烧成什么样了,我怎么能走开啊?!算了,我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行了?”祝云望着周小璐说。 周小璐一听却执意不肯:“你快去,云,我这里没事的,你放心而且如果让他知道是因为我你才没有去,那他会不会怪我呢?” 祝云听后就惊望着周小璐说:“小璐,你今天是怎么了?!” “呃没什么,云,我这里没什么,你快去。”周小璐甚至有些哀求的眼神。 祝云见后终于妥协的点点头,随后就交代了她几句后缓缓的走出了门,下楼时还奇怪,知道出了那个湖南的楼道之后终于眼前一亮:小璐这么乎自己去教室无非是因为冯子建的原因,而她刚才也说了,怕因为自己的事而被冯子建怪罪,所以祝云想着不禁惊呼一声,只恨自己平时没有现,可现看来,小璐原是一直对冯子建心慕已久的 祝云感到了一种困惑,她也不知该不该去教室了,这会她只好徘徊楼前不敢再往前走了,因为教学楼就往前不到五米处了 “哦!有了!”祝云惊喜的叫了一声,随后便打通了冯子建的手机,过了不多一会就听见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冯子建,抱歉让你久等了。你来医务室,我感冒了这里打点滴呢。” “啊?!好,我马上到!”电话那头听后怒气马上便成了怜惜,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祝云这时终于微笑了起来,回头望一眼医务室前开着的那扇窗子,反射着一道不太明亮的光彩,但想必不久之后就会有阳光洒进去了。远远的望见冯子建急匆匆的身影赶到了医务室去了,心有了一些感动,但感动之后便是祝福了:想必今天之后,小璐就不会再经常哭泣了。 “唉,看书去!”祝云淡淡的笑着自语了一声后就赶回了教室,不觉然身后的太阳已经阴云渐渐爬高了起来,身后洒下了一路的华彩,将一个身影拖的很长很长 ------------ 第一百七十章 生如夏花 第一七十章生如夏花 当祝云将周小璐和冯子建想捏泥人一般的撮合一起后,俩人也如她所愿的走到了一起。当冯子建和周小璐请着她吃过一顿表示谢意的大餐之后,祝云完全乐的不明所以然来,甚至就连舍友的调侃之辞也不放耳。 “祝月,你怎么把我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你要搞清楚,咱宿舍的“月老”当初那可是封给我的呀!“刘梅望着因酒力而脸色有些微红的祝云说。 李淑卿则不以她的话为然的做出了公允的评价:“嗯,总之这次祝云同志继续扬了我们三零五宿舍的大公无私的精神,将一对有情人拉了一起,此我就代表“组织”提出表扬!不错,不错!” “呵呵,有没有什么奖赏呢?”祝云望着她的傻样就笑着反问了一句。 李淑卿听后马上说:“呃这个等以后你和本次事件的直接受益者“小丸子”私下商量去!我只是精神上支持和表扬你嘛“ “切!”场的所有姐妹都冲着李淑卿竖起了指,而李淑卿见后则马上反驳说:“不要嘘,不要嘘!好嘛,看来大家都想扬这种精神,那好啊,把各自的男朋友都捐出来,正好七个人,每天选一个人出来陪咱们的“王子”” “我靠,领导你爷太没人性了,这种话也说得出来!?”谈晶晶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后就引来了众人的齐声附和。 李淑卿听后马上就走到她面前说:“啊,你们也知道这世道好人难做,那干嘛还说我嘛这次人家祝云同志确实就像当年的雷锋同志那样的高尚,总是立下大功的,咱们不个奖状也总该口头上表扬下?!” 众人听后就马上笑着点头称是,而不想此时祝云却已经一头栽倒床头:“其实那只是因为我和小璐现任的男朋友一直都是同学关系,而当时小璐又没人照顾,所以就想到了那个办法,真没别的对了,雷锋是谁?” 众人听后默然无语,望着她那副傻傻的样子周小璐眼神闪烁了起来,这时就听见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比祝云还要摇摆的身影闯了进来,将正要休息的祝云也惊了起来。 “啊?!万人迷,你怎么才回来,对了,怎么会喝成了这个样子的?!”刘莉见后马上上前扶她坐了下来,大家就马上感到张敏这次醉酒醉酒和以往有些不同了:自从那次夜不归宿之后张敏就时常会有晚上不归的习惯,直到第二天上课时才能见到她的人,尤其是周末,甚至大家两天都不会见到她的人。当时李淑卿问她晚上住哪里,她就说是和男朋友住一起,李淑卿听后就马上沉下脸正色着告诫她要当心,甚至还提醒她要记得避孕。张敏当时点头笑着不以为然,每每回来之后都是很高兴的样子,偶尔会有醉酒的时候,大家便会坐一起问问她去了什么地方玩去了,接着她也会兴致勃勃的将当天游览所见一一道来,可是这次,她确实带着一脸泪水进了门 “敏,出什么事了?!”谈晶晶刘梅平日里和张敏聊的比较开,所以就扶着她的肩膀试探的问。 可张敏从进来之后就只是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醉话,像是骂人,接着就是一直哭,大家一齐劝她都劝止不住。 直到大概有一个小时之后,张敏的嗓音似乎都有些哑了,这时哭泣声终于缓和了下来,只是带着啜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这时就听见刘梅说:“敏,哭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说出来,有什么困难我们大家一起帮你。怎么说我们都要一起住四年的嘛”刘梅说着就拍了拍她的肩膀。 张敏见后终于大声的哭了起来,随后便止住声音环顾了一眼众姐妹焦虑的目光说:“我有了” “啊?!有什么了?孩子?!”李淑卿惊望着她问。 “嗯”张敏终于缓缓的点点头说:“近我经常会感到自己有些恶心,就以为是吃进去了什么脏东西,谁想他陪我进去一检查之后,那医生就告诉我说我已经怀孕了!” “啊?!”众姐妹一听就感到有些棘手,顿时低下头去。而这时就听见张敏接着说:“他一开始都是哄我回去的,后说现条件还不成熟,让我把孩子做掉,一听说要做手术我当时心里就毛了,可我经不住他的劝酒点头答应了下来,但之后他却经常躲着我,只我的卡上打上了一千块钱,我当时一时急着找他,好不容易找到他之后他却怀里抱着另一个女生望着我冷淡的说:‘我已经把一千块钱转到了你的卡上,就算是分手费,以后别再来找我!’我现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怕,我真的很怕” “啊?!”众姐妹听后吃惊的喊了一声,之后就听见刘梅说:“这算什么男人?!” “这种男人如果清朝就该去做太监!”刘莉也愤怒的说。 谈晶晶这时候终于说出了一句骇人的话来:“我男朋友要是敢这样对我,我就把孩子生下来抱回他家里去!” 张敏听着听着就越难过了起来,一时间情不自已的大哭了起来,而这时李淑卿则缓缓的走上来说:“好,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整整他!” 祝云听后就说:“这不是主要的问题,现是快陪她去医院把孩子做掉,如果让她这样子下去的话,马上就会被学校开除的!” “啊?!对,明天是星期日,我们赔她去!”周小璐马上赞成说。 “嗯,那老班那里怎么交代呢?”李淑卿望着她们为难的说。 这时就听见谈晶晶面不改色的说:“没什么,只对他说张敏有急事要回家一趟,让他有事的话就打张敏的手机好了!” “哦!也只能这样了。”李淑卿听后终于轻叹了一句,之后就走上前望着张敏说:“敏,像这种男人以后一定要看清楚些,绝对不能再被他们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了!” 张敏听后望着众人感激的点点头,但心还是忐忑不安的说:“可是,那手术” “没事的,现做人流的年轻人也不少见,到时候她们肯定会给你打局部麻醉药的由我们外面陪着你,撑着点,一会就过去了。”王婷玉安慰她说。 “谢谢,谢谢大家”张敏此时已经欲哭无泪,随后大家终于上床,而那夜祝云清楚的记得大家几乎都没有了睡意,翻滚着身子的声音时时传来,让将近夏日的夜显得忧虑不安 第二天所有姐妹都推掉了手头的事情和与男朋友的约定陪着张敏赶去了医院,那里多多少少的看见了一些陪同打胎的学生,可她们总是有一两个男生外面等候着,而她们和这一大群人守门外却委实感到有些难为情。 “唉,你说说现这社会都进化到什么份上了,看样子以后大家从初开始就要管好自家的女儿了!”一个刚出门的女医生对身边的一个男医生无奈的轻叹了一句。 众姐妹听后也一脸茫然,虽然与自己关系不大但总是感到站这里就要受到别人的鄙夷一样,看到进进出出的医生护士望着她们七个人眼神露出来的是那种不齿的神色,或者他们小的时候,这种事情从没见过,可现等他们做了父母之后,就看到了这群年轻人站妇产科门口。本来这是一种责任,可是对尚未当上父母的这群年轻人来说,一时的欢喜总将这些陈规抛之脑后,直到酿成痛苦之后想到回来自己添着伤口,而那痛确实真实的,年轻时人梦寐以求的,大家都向往着一直年轻下去,可是却不想看着有那么多人因为年轻的过失而痛苦着。青春是美丽的颜色,本该有着一种夏花的绚烂多姿,而这朵夏花之,却时时经历着风雨的摧残,难道一定要经过痛苦之后才能醒悟,或是一定要不断的犯错之后才能渐渐认识自我?人们总责怪社会教坏了孩子,然而却没有鲜有人细心想过其实社会的展也不过是出自我们的手笔。是社会教坏了人吗?不是的,其实很多时候,是自己挖了一个坑,当后代经过那里时,就掉了进去 张敏痛苦的支撑后终于赶回了宿舍,修养了一周才恢复了过来,而那段日子她每天莫不都是以泪洗面,大家看眼里,除了上前安慰她几句之后好像也不能再说些什么了,祝云眼看着生自己身边的这件事情,心沉沉的像是吞下了一块烙铁,有一种说不出的沉痛自心底而来。本来这事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可眼见着自己的姐妹经历了一件这么悲惨的事情后,心也久久的难以平静。那应该是姐妹间的一种感情所致,或者说,那是同龄人之间的一种共鸣。 年轻是美好的伊始,夏花繁开时的憧憬,可这美好的眼前,又有多少人留下了难忘的苦痛和遗憾?应该是每个人都有!只是从这个坑里爬出来之后,你还会不会再掉进去?是让生命有如夏花般灿烂的开放,抑或再次掉进深渊? ------------ 第一百七十一章 报到 第一百七十一章 报到(本章免费) “梁班副,去准备一下,叫班里的那几个小子全过来,我有事要说!”一个相貌粗犷穿着『迷』彩服的大汉望着端着一盆凉水准备回寝室的梁辉说。 “嗯!”梁辉马上答应了一声就匆匆准备回去通知他的战友。 “等等!”班长马上喝止住他说:“告诉他们,今天的事是连长亲自下达下来的命令,要我传达给你们的,所以叫他们都来,一个也不能少!” “嗯,我知道了!”梁辉说完掉头就走,心里想着三年过来了这班长还是当初见时的那个脾气:记得自己当初和史定来部队报到的时候就遇见了他,而且两人还闹了场误会---当时梁辉不过是新到此处,眼看着营房两立之间所有的战士脸上都『露』出一种清漠的眼神来,甚至接待他们俩的就是一个干事,姓张。张干事匆匆的扔给他们两人一个表格让他们赶紧将自己的资料填上去。这下子梁辉有些为难了,上面有好些字不会写,甚至籍贯他也没弄懂是什么,眼看着史定已经将自己的资料交了上去,而梁辉马上一眼就看见旁边的桌前趴着一个人,于是马上赶上前去,就发现他也在『舔』着和自己一样的表格,看样子也是个新兵。 “哎呦,你?嗦啥子呦,快些填完交上来!”那个张干事望着梁辉催促起来。 梁辉听后马上回神答应,于是就上前拍拍趴在前面的那个人的肩膀,前面的身影一耸,接着就转过脸来盯着他问:“什么事?!”一脸彪悍的样子和一个洪亮的嗓门。 “哦,你能帮我看看这个是啥意思吗?”梁辉马上望着他说。 那人冲他指着的地方一看就说:“这不就是你的老家嘛!...你老家在哪你就填哪呗!” “哦,谢谢!...”梁辉对这人一口的方言虽然听了个半懂但还是点头冲他憨厚的笑了笑,接着就想起了什么,马上提笔写了起来,不多会终于完成任务,交了上去。 “等等!...啥子?这三狗子,明华...这是啥子东西?!”张干事望着梁辉问。 梁辉听后一愣,接着马上赶上去冲他指着的地方一看就笑着说:“就是我老乡,我一直这么叫他们的...” “屁话噻!...你晓得这里该填啥子嗦?!...这里问的是你的家乡,不是老乡!”张干事望着他大喊道。 梁辉听后马上解释:“不是,刚才我就是听他说老乡才填的...”说完转过头望了一眼身后的那个体格彪悍的小伙。 “什么?!...刚才我就告诉你是老家了,你听成什么了!?还说我没跟你说清楚...?”身后那个小伙不服气的反驳说。 这时史定就马上上来劝着他们说:“唉,别吵吵了,一点小事,误会了嘛...呵呵,辉,你刚才应该是听错了吧!” 梁辉听后终于沉默了下去,这时那张干事就把表格再甩给他说:“快些儿改,改完我要上交给你们的指导员的!” “哦?!...我们指导员是...?”那小伙显然有了些兴趣,而这时那张干事便笑着卖了个关子说:“你娃儿急啥子,明天不就知道了嘛...对了,你叫个啥子名字呦?!” “赵达。”那小伙马上说。 “啥子,问你个名字你娃儿就想打我...?!”那张干事脸『色』一变盯着他问。 “不是,我是说我的名字叫赵达,赵,那个赵...”赵达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比划,慌忙解释说。 那指导员听后顿时皱眉细细一想,随后就明白了:“哦!...是赵子龙那个“赵”,对不对噻?!” “呵呵,张干事说的对,就是那个“赵”...”赵达一脸无辜的样子。 这时梁辉的入队表也已经填好了,交给了张干事,张干事一看马上就乐了:“呦!咱是老乡啊!” “呃...可我小时候没见过你呀!...”梁辉马上纠正说。 “屁话,你当然不晓得我喽...我说的是我的家乡是在绍兴的。不过现在在这里安了家嘛!算起来都有几十年了噻...”张干事望着梁辉笑着说。 梁辉听后马上反应了过来,盯着他说:“啥,你说你也是绍兴人?!...” “嗯!”张干事听后就笑着点点头说:“真没想到你娃儿看上去傻的很却还是我一个乡亲...唉,在部队好好干吧,有啥子事就来找我。” 梁辉听后马上笑着点头答应:“那就谢谢张干事了!” 张干事听后笑着点头,随后就变『色』说:“不过你娃儿可犯下啥子事呦,那样我就帮不了你了!” “张干事放心吧,我一定好好表现。”梁辉笑着说,这时就听见旁边站着的赵达笑着对梁辉说:“看看这天气,张干事头上出了这么多汗,你还不快点表现啊?!” 梁辉听后马上明白了过来,顺手拿过门后的盆就要去外面打水,谁想张干事马上喝住转过脸对赵达说:“你去,我和梁辉说说话。” “啊?!...这...哦!”赵达一脸不乐意但却无可奈何的从梁辉手中拿过盆子外出打水去了。 这时张干事就望着梁辉和史定叫他们坐,随后就跟梁辉说起了家乡的变化,梁辉自然是言无不尽,张干事听后一脸的感慨的样子说:“唉,多年没回去了,想不到咱绍兴都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喽!...不过我记得我当年离开咱那来这里当兵的时候好像你们那还没有个公路嘛...现在好了,乡路都修起来了,这样就好啊!...对了,收成咋样?” “嗯,现在收成比以前好多了,经常有“科技下乡”什么的人来乡里帮大家搞增产,现在一亩水田产个千斤是轻轻松松的事情。”梁辉笑着说,眼神中透出一种希翼的神『色』来。 “哦!...看来还是那个袁隆平有本事...哦,不对,是国家政策好,嗯...只要收成好,那咱农村人就不怕挨饿了嘛...”张干事微笑着说。 梁辉听后也笑着附和说:“没错,现在又通了公路,以后乡里的特产都能卖出去了,那样子的话收入就会更多了。” 张干事听后就笑着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盒“娇子”来,从里面抽出三支来给梁辉和史定发烟,梁辉马上推辞掉,史定当然也不敢接,张干事见后就笑着将两根又放进盒里。 这时就看见赵达已经赶了进来,手里端着一大盆凉水望着他们说:“来,洗洗吧!” “嗯!”张干事听后就笑着冲他点点头,接着四人陆续洗了把脸,张干事笑着给赵达发烟,赵达笑着接了过去,张干事望着他点点头,接着就看见那个张干事甩出一句来:“你们三个,去六班,六班正好缺三个人,好好干!赵达,梁辉,史...啥子来着...哦,史定对吧?!...嗯!去吧!”张干事说完就把寝室的地方告诉给了他们三人,三人听后就笑着告辞离开。 直到出门之后赵达才望着梁辉和史定问:“你们干嘛不要他发的烟呢?” “我不抽烟的,呵呵。”梁辉笑着说,赵达听后就不顾梁辉直接盯着史定问:“他说他不抽烟,我信,你别说你也不抽啊...?!”史定听后当时就支吾起来:“呃...当时在那里,总感觉不太好,再说我当时也不想抽啊。所以...” “唉,你就算不想抽也该知道发扬下那四个字,留给我嘛!”赵达望着他鄙视道。 梁辉和史定楞了楞就顺着他望着的那堵白墙上看去,上面用红漆刷着四个字:舍己为人。两人顿时怔住,之后三人相视一眼,终于笑着赶去了寝室。 从这天起,三人就成了朋友。当时一室之内容纳8人,而他们班当时有九人,用他们老兵的话来说就是九个“新兵蛋子”,所以还有一个人就必须住在别的寝室,当时的班长在排副的示意下留一个人去他们寝室,而当班长将这个消息通知给梁辉他们班的时候,就个人里面只有一人站了起来,这个人就是梁辉了。 望着剩下八个人惊愕的样子梁辉顿时感到不解的皱起了眉头,而当时他们的班长见后也笑着说:“梁辉,你去不怕他们那些个老兵欺负你吗?” “哦?!...不是因为住不下么...怎么...?”梁辉望着上届的这个老兵说。 那个班长笑着说:“好,这样咋说都不公平,你们就个人抓阄,谁抓上谁去!” “啊?!...”八个人的笑脸顿时变的沮丧了起来。 “啊什么啊,快点!”班长催促道。 于是九人就开始抓阄,结果是赵达抓到了,于是只好在班长的督促下抱着铺盖去了老兵寝室。 之后梁辉才多少明白了当时为什么大家会惊望着他了。“看来赵达有罪受了!”梁辉轻叹了一声后就听见旁边史定笑着说:“没什么,他耐抗!” 梁辉转过头来鄙夷的看了史定一眼,之后自己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从那天之后,每每听赵达说起寝室的事梁辉就发现他苦不堪言。但结果总是令人难以预料,赵达的此举引起了排副的注意,排副就认为他吃苦耐劳,随后就在来年将他升为本班的班长。 当这个消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史定首先抱以怀疑的态度,但随后马上再将要卸任的班长口中得到了证实,两人顿时经望着赵达,随后就连声笑着道喜,这时剩下的五个六班的战友也笑着祝贺他,要求请客吃饭。 赵达挨不过大家的盛情终于点头答应,口中却轻叹了一句:“唉,你们不知道,那是我帮他们洗了多少双袜子的结果呀!...” 八人顿时沉静了下来,十六颗眼珠子睁的溜圆。 ------------ 第一百七十二章 麻烦 第一七十二章麻烦 酒足饭饱的个人晃晃悠悠的赶着成都的街道往回走去,这时天色已经昏沉了下来,除了平日里的燥热之外空气也参杂起了很多湿气来,凉风一缕缕的散过脸颊来,将人拍的渐渐清醒了过来。 “唉,辉,听说你是个孤儿?”赵达突然没来由的冒出了一句,随后就现方才还是谈笑风生的气氛马上变的冷淡了下来。 “唉,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是不是喝大了?!”史定瞅了一眼赵达生气的说。 赵达望望众人后马上就觉得刚才确实有些失言,接着就拍拍梁辉的肩膀说:“辉,我嘴贱,别介意啊!” “呵呵,没什么,你说的没错,我家里的人都已经不再了,现我就是孤身一人”梁辉望着他淡淡的说。 “哦,你娃命也忒苦了!那你以后打算咋整呀?!”那位来自东北的战友盯着梁辉问。 赵达听后马上笑着说:“别担心,咱梁辉可是能吃苦的人,你也不看看秋训成绩,他是全班高的!” “唉,快别说秋训了,那三个多月真快让我脱层皮了!”史定回想着眼流露出一种后怕。 梁辉见后就笑着说:“就是,那么难熬得三月咱都能挺过来,以后还怕啥呢?!” “唉!辉的这句话听!”河南战友马上伸出大拇指笑着说。 赵达听后也从怀里掏出了一包“华”来,给大家都点上了一根说:“好,梁辉是和咱们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以后大家相互照应着就是了!” “!”,“要得!”,“哦了!”一时间兄弟人聚一起点起烟来望着头顶昏暗的天色做出了约定。 梁辉不抽烟的也不得不将那根烟“抽”完,准确的说是“吐”完了,望着大家对自己这样的照顾,一时间闪烁着眼神也说不出话来。 “辉,别忙着感动,等以后你要是升了团级或者达了,可别忘了咱哥们啊!”赵达笑着将后一口烟吸完,顺手就弹了路边上说。 “嗯!”梁辉望着大家笑着点头,这时就听见史定旁边盯着赵达不屑的说:“你说说你,就记得好处,没好处的事你从来都不做的是?!” “唉,兄弟呀,你别冤枉哥哥了,这年头,没好处的话就算我想无私也困怕没人愿意和我一起来做好事啊!”赵达无奈的摊着手说。 “你滚蛋!你该叫我哥哥的!别忘了我可是比你大三个月的”史定笑着冲他摆摆手说。 “哎呦,就三个月你都记得”赵达黯然的低下头去故作深沉的不再说话了。 八人见后就笑着推推他,而史定就像是想起了什么望着他神秘的笑了起来问道:“老实说,这包烟是谁送你的?!” “呃没,没啊,是我自己买的”赵达马上抬起头来跟史定解释说。 “靠!”大家冲着赵达来了个“群体鄙视”,赵达望着那么多指就瞪起眼睛说:“唉!怎么难道我连一包华都买不起么?” “不是你买不起,是你根本舍不得买!”史定望着他一语的,迎来了众人的附和的笑声。 赵达一听马上两眼瞪着史定说:“谁说的,当时我就准备买来着,可那娃把钱给我掏了嘛” “哦!”八人听后终于笑了起来。 史定见后是大笑不止的咬着食指对他说:“看看,又欺负兵蛋子了!” “唉!老实跟你说,其实当时是他要请假去接他女朋友,部队有纪律的,我怎么会同意他这种荒唐的要求呢?不过后来我见他有眼色,再看他那么诚恳,所以唉,不过咋的说,请假条上还是写的是探亲嘛!”赵达正色道。 梁辉望着赵达无辜的眼神一时就禁不住想笑,而转眼一看,天色已经快到傍晚了,于是只好催促几人绕过大街加紧了脚步。 “站住,别跑!”突然一阵喊声引起了人的注意,而这时就看见一个匆匆的身影从这他们这个方向跑过来,身后有警察抡着警棍追赶着那个人。 人一见马上相顾一眼后就达成了默契,或者是仗着酒劲的原因,以用上前就将那个人制住,押地上动弹不得,而那黑影的声音却还不断地重复:“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我!” “你给我闭嘴,老子们就是兵,专捉你这种贼的!”赵达狠狠的盯着他说。 这时就看见身后的警察已经赶了上来:“你们是?”三个干警望着个身穿军装的小伙问。 “我们就是部队56分队7连6班的老兵。”史定马上说。 “哦?!”那三个干警听后马上改变了态,接着就听见身后的警车已经赶了上来,从车里下来了一个带着警徽的便衣警察,看样子像是个队长。 “抓到了没有?!”那队长走上来问。 “嗯,被几个兵给捉到的!”这时就看见两个干警已经将那个人押了地上,接着就给上了手铐。 那队长见后就笑了:“好啊,这小子近和咱们玩猫腻都有两月了,再不捉他回去局长就要问罪了!哦,对了,那几个小伙呢?” 三名干警转身一看,才现刚才身后站着的个人已经没了踪影,于是马上就说:“啊,他们应该是回去了!” “唉,真帮了咱大忙了,这小子流窜到成都来闹的我们这几月都没睡好过觉,这下好了,可以回去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了!哦,对了,那个兵是哪的?”队长望着干警说。 “好像说是部队7连6班的,名字还没来得及问人就”不等他说完队长就点头说:“嗯,知道了,到时候我会跟局长汇报这事的,大家先回局里!” “好!快走!”三个干警押着那个案犯上了警车,扬起白白的尾气循路而回。 而这时的三人也已经赶回了寝室,老班长赶进来望着他们说:“去哪了?!” “哦,我们刚才出去吃了顿饭。”赵达马上笑着给老班长取出一支“华”来。 老班长摆摆手冷下脸说:“排副来找你们,寝室等了半个小时刚走!” “啊?!”人顿时惊的长大了嘴巴,史定马上望着老班长问:“班长,他来有事?” “哼!我怎么知道不过走的时候脸色不怎么好看。”老班长懒懒的说:“看看你们一脸冒失的样子,连个假条也没写赵达,你才第一天当班长就带着你这八个弟兄出去野游到晚上才回来,这还像话吗?!” “啊,那怎么办?!”赵达眨着眼睛望着老班长说。 “不知道,不过排副临走时交待,你们回来马上去见他!”老班长一脸严肃的神色。 赵达一听脸马上像霜打过的茄子一样了:“班长,快给我们和支支招,这下麻烦了!” “哦,你也知道麻烦了,可你胆子不是很大么?!我没招,我的招都用了才让排副暂时的熄火了,没有立即上报,等着听你们的解释呢唉,你们自己说说,让人家这里等你们个***半个小时,就算是马连长来都没这待遇!”老班长没好气的吼了一句后只让八人面面相觑。 “别愣着了,快去!”班长说。 赵达听后终于点点头答应了一声,人相互看了一眼后也只好低下头悻悻的出了寝室门。 老班长望着他们的身影不禁轻叹说:“你们这个***,真把老子害惨了对了,该去写检讨了!”说完也出了寝室,关上了门。 等到了排副的的房门前时,人相互退挡着不敢敲门,这时赵达就说:“我是班长,我说了算,史定,你敲门!” “一边去,你怎么不说我还是你哥呢!”史定一口否决。 赵达听后马上怒气横生:“现是部队,不是外面!” 史定听后马上反驳说:“那你去敲啊?!排副的脾气谁不知道?!想让我找死啊!” 赵达听后马上大怒:“你!”就这时就听见了门把手扭动的声音,人惊望过去,就看见了排副望着他们。 “哼哼,怎么,勇士们回来了?”排副盯着他们问。 “呃排副,我们刚才是出去”不等赵达说完排副马上变了脸色勃然大怒呃吼了一声:“给老子滚进来!” 人听后马上愣住,随后就像一队囚犯一样低着头陆续的走进了排副的房间。 排副“啪”的一声把门关上,接着就盯着他们问了起来,赵达只能实话实说,排副听后怒不可竭的说:“你们几个的日子真不赖嘛!都可以出去聚餐了说实话,我也一直想吃个鲜,怎么样,赵班长,什么时候带我一起去尝尝?!” 找打一听马上哭笑不得的说:“排副,我们是不应该没请假就离开的这都怪我” “呵呵我怎么敢怪你呢,赵班长,我寝室盼星星盼月亮都没见着你们的影子,你都快成连长级别的人了嘛!”排副望着赵达忿忿的说。 人听后顿时只好低下头去,不敢再说。 排副自然就将部队的规章制从头到尾的给他们讲了一遍,接着就宣布了结果:7连6班未请假就全体出游,严重违反部队纪律。勒令赵达明天的晨会上作出检讨,班长一职由上任暂代,以观后效。其余八人写书面检查交上来。班全队里通告批评! 排副望着人离开,终于大呼出一口气来:“妈妈的,气死老子了!” ------------ 第一百七十三章 欲扬先抑 第一七十三章欲扬先抑 清晨晨会上,赵达给李排长交了检查,做出了了检讨。 “李排长,张排副还有各位班长,我是7连6班的班长赵达。因为昨晚未请假外出一事现向大家作出检讨”赵达手拿着一张昨夜绞脑汁才写出来的检查稿抬头望了一眼座的排长和各班班长,赶紧低下头去开始读了起来:“昨天下午,我与班的所有同志一起出去吃饭,却没有事先向上级请假,这种做法完全违背了我们军队的纪律,这是一个优秀士兵不应该有的过失” 没等赵达再往下念就听见张排副马上瞪着他大声说:“你这是做检讨还是读表扬信?!” “呃”赵达一见顿时不知该说什么,而这时候李排长则马上笑着劝劝张排副说:“老张,别那么大火嘛赵达,接着念!” 赵达听后只好低头继续念下去了:“昨天下午,我们班全体同志未请假的情况下出去吃饭,而我作为班长对这件事要承担大的责任。军队是有纪律的,我们这样做是严重违反纪律的,是不对的。先,作为一个班长,我不应该纵容同班的战友忽视我们军人应有的使命感和责任感。我们是铁的队伍,而铁的队伍之所以能被群众拥护和支持除了因为我们军队的政策亲民之外重要的就是我们的纪律!而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职责的,我们昨天的那种行为就好像是擅离职守,而其我作为班长应该深刻理解这点,及时改正。昨天的事我作为班长而没有阻止大家是严重的违纪行为,我将个人利益与群众利益完全混为一谈,甚至我只记得个人利益而完全忽视了“群众利益高于一切”的精神。重要的是没有影响和约束全班同志的行为,这是致命的错误,一旦养成将的话,未来战争给全班同志甚至整个战局带来灭顶之灾。现想想,当初自己被张排副选成班长时还曾向他保证一定会带好这个班。我有愧,我愧对张排副的信任,愧对张连长的栽培,愧对李排长的教导,愧对大家,也愧对同班的战友,这次作为班长带头违反部队纪律是对我一个不称职班长的大体现,我决定辞去班长一职,以后好好表现,将功补过。谢谢大家!” “呵呵听听你说的!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谁错了好,你先说说你对这次这个事情的认识。”李排长说。 赵达听后马上说:“哦,这次主要是我没做好,作为班长应该让战友感受到部队的纪律和家的温暖,但我只做到了后者而没有做到前者” “屁话!不请假出去喝酒就算找到家的温暖了?!”张排副忿忿的盯着赵达问。 赵达听后马上低下头去,这时李排长就正色道:“赵达,你这个检讨深刻是够了,可不够具体你现是做检讨,不是作报告和谈感想先说说你当时的想法!” “哦,我当时当时就想着赶紧吃完赶回来”赵达望着李排长一愣愣的说。 李排长听后马上就笑了:“哦?!为什么急着赶回来?” “部队是有纪律的,我们这次没请假就出去吃饭,这种行为我越想越觉得很不对”赵达还想说什么就现旁边的张排副的眼神已经像利刃一般的盯着他,于是赶紧闭嘴。 李排长一听就马上说:“你既然知道部队的纪律为什么还要不告而别?!这算不算知错犯错?” “算。”赵达马上低下头去。 李排长一见心暗叹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那你说说你今后的打算。” “今后我准备团结战友,遵守纪律,凡事不能再一心想着个人利益,应该多为群众利益考虑考虑。还有,我辞去班长之后,我一定不会丧失信心,争取积极表现,重获得大家的信任与肯定。”赵达慢慢的说。 李排长听后终于点头说:“好嘛,“胜不骄败不馁”你倒是学会了虽然这次对你认错的态我个人觉得可以相信,可是军队就是军队,没有纪律是万万不行的!你的班长可以继续担任,但本月义务工作每天三小时是不能少的!不过,赵达,你要明白,你们班这次是扬名了!你作为班长应该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下去!” 赵达听后马上赶出会议室,就听见张排副身后怒喝道:“把检查留下!” 赵达听后马上折返进去检查交给了他接着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当时的情况梁辉自然不知道,但等看到赵达带着一脸回来时梁辉就明白他一定是糗大了 “赵达,怎么样?!”6班全体队员一见到赵达就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赵达见后没好气的说了一声:“还能怎么样,挨批呗!” “不是让你做检查么?”史定望着他问。 赵达听后马上反驳道:“作检讨不是挨批吗?!要不你怎么不去?!” 史定听后漠然无语的说:“哦” 梁辉听后就盯着他问:“那谁来做咱们班长?!是老班长么?” “不是,还是我嘛。”赵达缓缓的说。 “哦?!你说真的嗨,被你小子吓一跳!那就是没事了,你跟我们装什么装?!”史定笑着赵达的胸口上砸了一拳。 “!你不早说,害的俺们担心死了”河南战友也抱怨说。 “那就是哦了!”东北战友也笑着说。 梁辉这时才松了口气说:“唉,总算过去了。” “过去个屁,这次是李排长和张排副没有上报,如果让张连长知道的话那就不得了了,不过这个月的义务工作少不了我咯以后哪个敢跟老子提喝酒,老子就扁他!今早可把我这张脸给脸丢光喽!”赵达忿忿的说。 梁辉听后和战友们都微笑了起来,而这时史定才慢慢的说:“那今天就不给你买烟了” “嗯?!你敢!”赵达望着史定马上变脸说。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自己说的酒也不喝了,那就顺便把烟戒了嘛,做一个优秀士兵”史定盯着赵达一脸的猥琐。 赵达听后马上说:“想都别想,说好的aa制,今天本来就该你买再说了,有几个将军是不抽烟的” “呵呵好嘛,今天你幸苦了,我就去买!”史定笑着说。 赵达听后马上说:“别忘了,我要抽将军” 等史定将烟买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不对门口停着几辆警车,看样子好像哪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了,于是晃晃悠悠的进了宿舍,却现空无一人。 “唉,人都到哪去了?!”史定诧异的环顾四下一眼还是没看到半个人影,就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史定,快去排长那,来人了!” 史定转身看时就见到梁辉已经拽起了他的胳膊望外面赶去,于是疑惑的问:“来什么人了啊?!” “公安局的人。”梁辉头也不回的说了句。 史定听后就大吃一惊:“辉,你知道出什么事了么?” “唉,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快走!”梁辉应了声。 史定听后轻叹了一声:“唉,不过是次违纪,何必惊动公安局呢?!” 梁辉听后也皱起了眉头来,知道走到排长的房间后,才见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呵呵,这次多亏了这个小伙子,不然那个盗抢劫犯是抓不到了”说话的正是昨晚街边见过的那个队长。 “报告,士兵梁辉,史定报到!”梁辉和史定朝着李排长敬礼之后就走上前来。 “呵呵,说说你们昨晚回来时遇见过什么?。”李排长盯着班的这个兵说。 “呃那是昨晚回来时的事情,而且我们”赵达见后马上解释说。 李排长一听马上就沉下脸色说:“什么,那么晚回来还街口和人打架?” 人一听马上冷了心,史定低头支吾的说了一句:“呃我们也是半路预见的,而且那小子逃跑,一看样子就不像个好人。” 李排长听后拉下脸说:“哦?!你真有本事,一眼就能看出谁好人谁是坏人了?那你看看我是不是好人嘛我看你就不像个好人!” 史定听后红着脸再不吭一声了,这时梁辉就说:“当时是因为我们看到那家伙逃跑,而且身后还有警察追,所以我们才出手帮忙的排长,难不成我们抓错人了?” 李排长听后并不答话,只是笑着看了旁边坐着的那个队长一眼,而那个队长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老李呀,你就别给他们卖关子了,快些表扬信拿出来嘛” “表扬信?!”人齐声惊喊了句。 李排长这时才笑着将表扬信从抽屉里拿了出来:“嗯,这次你们帮助公安局的同志抓住了一个逃一年多的流窜作案的抢劫犯,公安局的表扬信已经送到了部队上,张连长特别指示我下来对你们进行嘉奖。” 赵达一听马上咽了口唾沫盯着李排长问:“咋个嘉奖法?!” “口头提出表扬,全排进行通告,让各班想班学习。”李排长说。 赵达一听马上黯淡下脸色来喃喃的说:“我还以为是奖金呢” “赵达,说什么呢?!”李排长望着赵达问。 赵达听后马上就摆摆手笑着说:“哦,没没什么,高兴,高兴。” 李排长听后就笑着点点头,这时那个队长也起身告辞,李排长送出门外之后不久就赶了回来,望着人一脸的笑容说:“应该把这事早早说出来嘛看看,张排副要是知道,当时总不会那么生气了。” “当时我们都没意,以为是举手之劳。而且当时我们也确实不知道那家伙竟然是一个抢劫犯。”赵达马上说。 李排长听后眸子闪过一道亮光,深深的拍拍赵达的肩膀,望着班的人说:“好,对班的通告批评取消嗯,看来这次又该开一个表扬大会了!” 人听后马上笑了起来,赵达不住的点头说:“李排长英明呀!” “哦?!是么但以前的错误总要吸取教训的,作为班长,赵达,你的惩罚不变,一月义务劳动少一个小时也不行!”李排长望着赵达淡淡的说。 赵达听后马上哭丧着脸说:“李排长,您不是开玩笑,都这样了你还要惩罚我?” “对呀,你是班长啊而且,你自己也说过,举手之劳嘛。” 赵达听后顿时无语,而身后八个战友已经快笑炸了。 ------------ 第一百七十四章 定格之后 第一七十四章定格之后 班因为抓住抢劫犯的是受到了全连的表扬,甚至张连长亲自表态要全连向他们人学习,想着表扬大会上他们这个小兵就快露脸了,这样总算给班捡回了些面子。可是表扬大会的那一天梁辉却没能出席,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赶着回家,八月八号,正是爷爷的忌日。 因此梁辉片刻也不敢耽搁,匆匆的告别了战友,就轻装简从的赶回家乡。当然,这次是请假后经过排副允许的 “辉,你真的不参加表扬大会了?这次咱班的全体同志一起制服了歹徒,你怎么现要走呢?”史定心压着一种不平。 梁辉见后淡淡一笑说:“呵呵,其实我也想和大家一起参加表扬大会的,只是三天后就是爷爷的忌日了,我必须快动身赶回去我是爷爷养大的,而且他操劳了一辈子也没等到享我的福,安晚年。这次来当兵总算是替她老人家完成了一个心愿。三年了,我怎么能不想念他” 赵达正想打个哈哈插嘴就听见梁辉说出这番话来,于是马上和其他七个人一起沉默了下去。不久之后,就听见东北的老乡说话了:“辉呀,你真是苦命人儿不过好算好,你总是进了咱班,虽然一开始大哥觉得你这娃太憨了,但现我改主意了,我觉得你很厚道保重呀!” “你说你说啥呢?看看辉走也不说点实用的辉,照我说,你上了火车就当心着点,车站上骗子多,别被他们骗了还有,东西带的够不够,不够给咱说一声,陪你去买!”河南战友直言道。 这句话倒是引来了所有人的赞同,赵达盯着梁辉那个骨头架凹凸的后背委实有些担心,于是就马上说:“别整那么多了,你们还要考虑他拎不拎的动嘛” 史定一定就破口而出:“赵达,你别以为你长的壮,当时还不是单项搏击输给了辉” 赵达一听马上不乐意的嘟囔了起来:“那是个意外”史定一听马上反唇相讥:“意外?你好像各个项目上都有意外?” “唉,别说我了快!你说你怎么就会拿我开涮呢,我怎么你了啊?不过辉啊,你车上真要注意些,别被扒手光顾了就好,近经常听人说火车上扒手多”赵达喃喃的说。 史定一听和所有战友相顾了一眼后就笑了起来---火车上扒手好像就米少过梁辉听后则重重的点点头说:“嗯,赵达你放心,我会注意的,东西该买的都买了,已经向排副请过了假,一周之后我们再见!”说完拎起一个军用包来就准备离开了。 而这个时候,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呼喊:“梁辉,等等!” 梁辉转过脸去就看见了李排长和张排副已经赶了过来,梁辉见后马上赶了上去大哥招呼,两人一见梁辉就相视一眼笑了起来,就连排副平时一副严肃认真的脸型此时也变得随和了很多,李排长见后就乐了:“看看,刚才就叫你走快点,还死活摆个架子慢吞吞的,再慢点可真赶不上他了。” 张排副一听马上正色说:“唉,送人就是为了见一面,见着就好了,走那么急干嘛还有,梁辉,路上注意点别像他这么心急就好如果真遇到什么坏蛋,有警察就让警察管,没警察也憋窝着,量力而行。别忘了你现管是放假回家,但始终是咱七连班的兵,别给咱丢脸。” “嗯,我明白了,张排副!”梁辉笑着点头答应了下来。 李排长见后就有些不耐烦了:“唉,你怎么老说我心急,看看张连长,他不也是个急性子么呃算了,不说上级,辉,来,拿着!”李排长说着就从背身后的手里摊出了一盒五粮液来,梁辉一眼看见就马上愣那儿,他印象,上级给下级送礼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可眼下却真实的生他面前,梁辉见后马上推让着不肯收,就听见张排副马上大喝道:“这是命令!” “啊?!”其他八人一听马上惊讶的望着张排副,张排副随即也从身后抽出一只手来,手里拎着一条华。 梁辉一时虽然满怀感激却不敢伸手去接,手足无措的样子就连赵达也不禁笑着说:“排长和排副的命令你也敢不服从?” 张排长听后马上瞪了赵达一眼,只唬的他马上侧过脸去。接着就听见排副说:“辉,你这次回家给你爷爷上坟,带上,用得着的。你的事情我们也多少知道了些,我平日对你凶些,那是部队里,没办法,但现出了不对的大门,我们就讲的是人情了,这点东西不过是我们两带给你爷爷的一点心意,说实话,真要感谢他给咱养大了你这么一个士兵!” 四周顿时静的只能听见为风过耳的声音,梁辉听着听着眼神不免有些闪烁,随着盛情终于点头笑着将烟酒收下,接着和大家挥手告别。 等到成都火车站的时候,随行的阵风渐渐散,留下的一片暑热的样子。再加上潮湿的空气,整个火车站外面就是一阵湿热的气候,等梁辉扛着一个军用大包走到售票大厅外面的时候,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黏黏的站后背上着皮肉让他觉得甚至有些压迫,随手就解开了胸前的俩个扣子,赶进大厅去买票了。 大厅内人流不少,虽然不是学生开学或者民工潮的时候,但还是随处可见等待买票的队伍的像长龙一样,不过因为空调的缘故,大厅内的温就降低了很多,梁辉排门口附近的位置,不远处空调正对着他吹着,一股股冷气就透过胸口窜进了了后背,后背的汗水渐渐被风干了起来,梁辉也觉得惬意了很多。随着队伍的前移,终于买到车票,不过仔细一看还要等三个多小时,现正是午后的时刻,不知是为何平日里少见的太阳今天偏偏的赶了上来,这时就听见广播里面喊了起来:“买过票的旅客朋友请不要再大厅内逗留,谢谢合作。” 梁辉一听之后也马上走出了大厅,他的习惯,这彷佛就像是一个命令,况且自己虽然只是一个当兵的,但总算也是是重视纪律的军人看看距离检票时间还早,自然是进不了候车厅的,环顾四下能避阳的位置都已经被等车的人们占据了,自己也只好台子下找了一处庇荫的地方坐了下来休息了。 不过这太阳是会走路的,等到梁辉渐渐的打起盹的时候,他就已经不知不觉的撇开了树荫照了梁辉的身上,梁辉蹲地上睡了好一会之后终于赶到**辣的炙烤,当额头的汗水滴胳膊上的时候他才醒过来,抬头看到太阳都觉得它动,两边浮云的颜色已经有些暗淡了,不禁站起来后,顿时觉得大脑充血一样,四处一阵眩晕的感觉,彷佛眼前看见了星星。 “唉?!你醒醒!”突然从耳边传来了一声叫喊,梁辉耸拉着眼皮缓过神来就看见了一个姑娘摇着他的肩膀。 “哦谢谢你”梁辉马上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这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婷玉,该进站了!” “哦,好的。”眼前的姑娘笑着答应了一声,这时就看见梁辉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惊转过头去,只看了一眼就定了那里:“你是祝云?!” 祝云顿时愣原地,盯着梁辉看着木然的答应了一声:“嗯梁辉?!”随后洋溢出了灿烂的笑容,跑上前来。 “唉,怎么,你们认识?!”王婷玉愣那看了一眼祝云问。 “嗯刚来成都的时候”不等祝云说完王婷玉马上恍然大悟:“哦?!他就是你经常提起的那个帮你拿回包包的人?!” 祝云听后一怔,随后默然的点点头。 梁辉见后也不禁欣喜的说:“你好吗?” “嗯你也好?”祝云竟然第一次感到有些紧张。 梁辉听后微笑着点点头,而这时王婷玉就笑了起来:“快别说了,既然那你们认识我就把我亲爱的姐妹交给你了,云,我走了!” 祝云正想说什么就看见王婷玉已经拖着皮箱赶到了检票口那里,等检票一过之后就看见王婷玉突然转过头望着祝云想起了什么似的,于是拿出手机避开人群给她拍了一张临别照片,而她的旁边,梁辉微笑着的样子和祝云安然的眼神竟然如此的和谐,王婷玉不禁也愣那里,但马上就想起来了什么,笑着对祝云做了一个心的手势,顺手指了指梁辉,接着就笑着转身离开。 祝云望着王婷玉的的手势就有些愣,转过脸去看梁辉时两人的目光就接触了一起。 “你要回学校是?!”梁辉笑着问她。 “嗯”祝云轻轻的点点头就说:“今天是朋友要回家去,所以来送送她,没想到这里会遇见你” 梁辉听后就微笑着说:“哦,我也是没想到会这里再次遇见你。” 祝云听后马上红着脸低下头去,嘴里却还是喃喃的问:“哦,是么?” “是啊!那你现要回去么?”梁辉望着她问。 祝云听后马上说:“嗯我坐公交回去就行了那你呢,也是来送朋友的么?” 梁辉听后就笑着说:“三天后就是爷爷的忌日,所以今天接着赶回家乡去”说话间就抬起手腕看看时间说:“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车,我送你先去坐车!?” “嗯。”祝云抬起头来冲他微微一笑,接着就看见梁辉已经拎起包袱走到了前面,祝云见后赶紧跟了上去。 或者是一时的巧遇让两人都还没有适应过来,行路之间只感到细风如玉般滑滑的拂过脸颊,但之后的燥热终于让他们打开了话匣子,随着祝云的好奇和梁辉的欣喜,那种无形的默契渐渐的融合一阵阵的只言片语之。 从梁辉的口祝云对他的情况有个一个大致的了解,甚至知道他是个孤儿,对他爷爷的死祝云自然也是为他感到难过,不过祝云灿灿的笑脸让梁辉心情从伤感走了出来,不知不觉的已经被迷住了:梁辉初见时的印象,她就像是一个公主,永远都高高的头顶似的,可眼见到这种落落的姿态和甜美的笑容,不禁让梁辉有些痴迷其。看她的眼神似乎也有了些生动。 而祝云的印象,梁辉当时不过是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可现已经是肤色黑黑的一个男子了,看样子是部队刻苦训练的结果只是没想到三年之后自己还会这里遇见经常梦遇的那个人,心的惊喜和快乐自然不用说了,看着他宽宽的肩膀和坚毅的眼神都让祝云感到有些着迷,这样的他和自己梦所见的样子相差无几 说着话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公交车站前,祝云笑着说声谢谢之后就鼓起勇气问:“我们还会再见么?” 梁辉望着她泛红的脸色说:“会的!” “嗯!”祝云冲他微笑着重重的点了点头。 而此时的梁辉已经已经愣那里,盯着祝云如花似玉般的容颜和笑起来脸上露出的那个浅浅的小酒窝还有她戴着的那副银边的眼睛,顿时形成了一副靓丽的风景展现两会的面前。 祝云望着梁辉傻傻的样子顿时有些羞涩和紧张,告别时的心情也渐渐的涌了上来,虽说一个城市,但人海茫茫,想要再见又谈何容易? “你站好了,我想拍照。”祝云想着想着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来,接着拍拍身边一个年妇女的肩膀请她拿着手机来给自己和梁辉拍张合影。 那妇女见后便笑着应允了下来,等两人站一起之后便按键定格,祝云笑着道谢,拿过手机后按键保存。梁辉赶上来一看就冲她微笑着说:“快上车!‘ “嗯。”祝云笑着上了车,坐靠窗的位置上望着梁辉,梁辉也是笑着看着她,片刻之后车就开动了,两人挥手作别,就看见祝云做出了和王婷玉相同的手势,只是梁辉当时没看懂,加上身影越来越远,以为她向自己招手,于是就笑着挥手作别。 “小伙子,那是你女朋友,唉,你们真是挺般配的!”刚才照相的那个妇人笑着冲梁辉说。 梁辉听后就想说什么不过却没有再说,只笑着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于是就拎起包袱来赶去了火车站 ------------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三年后 第一七十五章三年后 梁辉回到绍兴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早上了,一下火车梁辉就想起了什么,急急的赶去了当时三狗子他姑父的那家饭馆,可等他走到那里的时候却现那里已经拆成一片空地了,看样子马上要盖起楼房了,可眼下却找不到三狗子和大家伙的人影了 梁辉皱起眉头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后就想到了什么,赶到附近的空地上去忘了一圈后直直的走到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施工砖房内敲响了门。 “啥事?!”一个人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门盯着梁辉问。 “哦,我想问一下,原来这里是一个饭馆,你知道么?”梁辉也盯着他问。 那人寻思半晌之后就说:“哦,你说的是一对夫妇,那老板娘姓陈,是?!” “唉!对!不错,就是他们,你知道他们现哪吗?”梁辉望着他问。 那个人解开了上身的衣扣拿着一把蒲扇扇了扇就说:“他们好像是搬到区去了对了你是她什么人啊?” 梁辉笑着说:“我是她店里原来的一个伙计。” “哦?!”那人看到梁辉一身军装不禁感到吃惊,但却没有再多问,只对他说:“你还是去区看看!” “哦,可是区哪啊?!”梁辉莫名其妙的问。 那人一听忍不住笑着说:“哎呀,看来你是刚复员的军人怎么连区哪都不知道“十八里村”你总听过!?” “啊?!你是说县城区建“十八里村”了?!” “嗯,没错啊,就是那,怎么,没去过,我告诉你路”不等他说完梁辉就挥手打断:“不,我家就那” 那人听后一怔,等再转过头来时才现梁辉已经走远了,望着他的背影诧异的看了一眼后就接着进去睡他的大觉了。 梁辉怀着一种莫名的心情坐上了从县城通往“区”的公交车,直到两只脚踏了久违的土地上时,梁辉的心情终于澎湃了起来:山野的花香味还是那样的诱人,野山雀的叫声和着清风迎面而来,像是欢迎老朋友一样的亲切。满山的繁花落红青郁锦簇勾起了离人满眼的思念。河边的水塘已经看不清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处水渠,一汪清泓从水渠边缓缓的流过,倒是让人想起了那句“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四周水田沃野千里,一片青色的稻浪就那样风里的追逐下开始奔跑,生命的活力让人难以揣测,而时间和努力终于早就了今天的成绩,等到梁辉再回到这里时,不过短短的三年,已经有了这种天翻地覆的变化,让梁辉确实有些吃惊,跑到自己的田地前一望就让梁辉觉得惊奇:只见已经有人开着收割机那收割稻穗了,这样环顾一周四下忙碌着的样子却鲜有见到有人家再用镰刀了。本来梁辉想到的应该是满地荒草应该已经长过膝盖了,可眼下去见到了一番丰收的情景,于是情不自禁的走上去瞧个仔细。 “唉?!辉,你回来了?!”梁辉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一阵熟悉的声音,转过脸去就见到了周大昌,于是马上笑着迎了上去:“周大叔,你好吗?!” “呵呵,我还好,你娃娃三年不见真长大了,呦!还是一身军装嘛!嗯,昝进地很!”周大昌笑着说。 梁辉听后就掏出一盒烟来拆开给周大昌点上了一支,而周大昌则笑着给他解释说:“你没这的三年,我见你家的地荒着就代表村委会出面承包下来,当时你没就只好让村里几个老人做了人,替你签了字你别生气。你现回来了,就把这地和三年的租金也一起还给你。” 梁辉听后马上笑着摇头说:“呵呵,周大叔你说笑了,我这次回来时请假的,爷爷死后地本来就没人种,现你承包过去也好当时我要是跟前也会同意的只是我没想到你现进村委会了!恭喜你!” “呵呵,都是靠乡亲们的支持和信任才坐上了咱十八里村的支书呀”周大昌笑着说。 梁辉一听就愣住了:“哦?!那原来刘支书现咋样了?” “咋样了?唉,他那个儿子自从折了一条腿以后就吸上了毒品,才两年多时间就掏空了他们家的家底,老刘万不得已下只好把刘大少送戒毒所戒毒了,可这影响太差了,刘支书后只能辞职不干了嘛不过万幸的是刘大少已经戒毒成功,现成天本本分分的呆家里守着媳妇和娃儿;而刘支书那个唯一的女儿今年初也嫁到了县城去了,老刘也总算能松口气了”周大昌说这说着不觉得叹了口气,梁辉见后也不禁愣住,回想以前的种种都仿佛就眼前一样,可是又像是这头顶的浮云一样,缓缓的掠过眼界,随着清风渐渐的消散不见了。 梁辉和周大昌坐田埂上闲聊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想起了三狗子,于是就问起了他的情况,周大昌马上将三狗子的事情告诉给了梁辉,梁辉一听惊得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三狗子他现已经有了自己的运输车,整天忙着运蔬菜进城?” “是啊,他帮她姑父做了几年跑堂之后就攒钱买车,接着跟几个人凑钱一起申请了一个蔬菜运输专线,后来就赚了,现整天家“遥控”,雇人给他跑车跑,自己收钱他姑父的“食为天”饭店已经越做越大,近还招人手呢”周大昌缓缓的说。 “唉?!那李大哥现干嘛?!”梁辉追问说。 “你说的是哪个李大哥呀?”周大昌莫名其妙的问他。 梁辉马上说:“就是三狗子的表哥,以前咱村面粉厂跑运输的那个李大哥啊。” 周大昌一听就笑了:“哦,你说小李啊他之前和三狗子一起贩菜真赚大了可是听人说就今年年初他被一个女人给骗了,存的钱全让那个女人卷跑了现事情闹大了,就连他媳妇都和他离婚了” 梁辉听后一惊,后终于沉默了下去,看看日头一惊快下山了,不能再待,于是告辞了周大昌赶去爷爷的坟前 坟前有烟酒陈列和纸钱烧过的痕迹,梁辉心有些温暖,他知道一定是三狗子他们来过,因为梁辉走前给他叮嘱过想想三年之后来到这里,望着墓碑上的白字梁辉心一阵阵的激动和感慨:当初要不是爷爷他不会有今天,不会穿上这身很多话,可当面对着爷爷的墓碑时却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好默默地望着碑影投射到面前的土地上,心有如一道道涟漪一阵阵的起伏着。 于是跪下来,撒上了五粮液,点起了华将纸钱焚烧了起来,一阵青烟绕过墓碑,和着晨昏时的光景渐渐的依稀了下来 祭拜完之后梁辉就头顶着月赶去了“食为天饭店”,来到门前时梁辉不禁停下了脚步:裱字高雅的五个大字顶着招牌迎着四方的来客,上下三层,从楼上传出来的一阵阵猜拳的声音来,里面甚至隐隐可以听见老爸娘熟悉的声音了,梁辉满心欢喜的踱步进去后,就看见四处一楼已是高朋满座,来的都是朋友,管好多都不认识,可是踏进这个饭店之后,老板娘的热情和胖厨子的高超手艺就已经收服了大家的肠胃,兴致盎然的和朋友一起来到这里,坐下来吃顿饭聊聊天什么的,都是一种舒适的消遣。 “老板娘!”梁辉喊了一声就看见一个匆忙的身影头也不回的说:“您先找个地方坐,我马上就过来。” 梁辉听后一愣,但马上就笑着再喊了一声:“老板娘!” “唉,喊什么,没看见我这”老板娘不耐烦的转过头来,就愣了那里,手里拎着的铁皮茶壶已经忘了搁桌子上了 “掌柜的,快出来看看谁来了!!”老板娘说着就迎了上来,而这时老板也笑着说:“谁来了?看把你给乐的”但等他从雅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就和老板娘有了相同的表情。 “梁辉!?”老板惊喜的喊了一声就赶紧赶上前来,这时就听见老板娘说:“让大厨消停会,出来见见咱们的小辉嘛” 老板听后马上说好:“嗯,你快去倒壶茶来,我去叫大厨!” 梁辉一听马上也乐了:“呵呵,不必了倒茶了,我来就是想看看大家的” “唉,辉,这里你就别跟我们俩客气了,快坐,你一定还没吃饭,我让厨子给你做!”老板娘满面春风的笑着问。 “嗯刚去给爷爷上坟回来算了,还是先招呼客人,厨子一来谁做饭呢?别影响了生意。”梁辉马上笑着推辞说。 老板一听就笑了起来:“哈哈,辉你这娃太实诚了,现咱这饭店怎么会只有一个厨子呢?!除了早的胖厨师现是咱的大厨之外,这里还有三个厨子,都死他一手带出来的,做的菜和他的味道差不多了而且这钱赚到什么时候也不是个够嘛该吃就吃,该高兴时就高兴,你好容易回来一趟,咱吃喝哪能乎钱呢” 梁辉听后眼波流动了起来,望着两人微笑着点点头,随后就进了一个单间。 两人和梁辉一起说说笑笑,片刻之后就看见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闪了进来:“梁辉,你回来啦!”那人正是胖厨师。 “嗯!胖厨师,看看你现的样子我都觉得当兵的那个人不是我”梁辉打趣的一句话惹的三人哄笑一阵。 坐下之后就看见服务员已经把饭菜端了上来,统一的服饰和微笑的服务都让人感到这里的感觉真好,梁辉望着端饭前来的服务生不禁笑着说:“看看,三年不见老板和老板娘的经营理念越来越时了” “什么啊是三狗子的主意,他去了上海旅游了一趟回来之后就给咱说了这些,我跟你姑父一合计,就照办了,也不差这几个钱,可没想到效益却真好,自从有了他们这批服务生之后,销售额明显的有了提高。”老板娘脸上的笑意已经表露无疑了。 梁辉一听马上不住的点头:“嗯,没错,我成都去过的饭店都是这个样子,你们要赚钱,这样子才算好啊” 胖厨师笑着说:“快别听老板娘说的,时是时了,可到现工资还是每月三千不见涨,我要攒到啥时候才能够娶媳妇的钱呀!” 三人听后一愣,接着就突然哄笑了起来。老板马上说:“没问题,近全国都涨工资,我本来就有这意思,已经准备从下月开始给你们每人每月生活上补助四块钱,可没想到你小子一直憋着不吭声!” “呵呵,从到这之后我就没打算去别的饭店了,这里有吃有住又有两个善解人意的主儿,我怎么会舍得离开呢只是俺老娘一直催的不行嘛”胖厨师说着急红了脸。 “好好,今年年底就给你和芳芳办喜事!”老板娘笑着说。 梁辉听一听马上惊奇的问:“芳芳?!” “是啊,就是刚才端菜进来的那个女服务生嘛,从你离开的那月之后这女子就来了我们饭店,一直干到现,不知怎么搞的我们店里的姑娘就被他相了可是你说说他每次只是给人家买衣服,请她看电影,一直磨到前些日子俩人才确立了关系,你说他怂不怂?!”老板娘故作鄙视的说。 梁辉听后就打消了起来,而胖厨师则不以为然的说:“这叫浪漫,你看看现城里处对象的,哪有今天认识明天就订婚的?!” 老板一听就笑着插了一句:“那也没有像你这样一直磨蹭到现才开口的啊” 胖厨师听后一时卡壳,而旁边的三人已经笑的捧不住肚子了。就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声音随之破门而入:“梁辉!” 梁辉一见是三狗子,顿时愣住,手上的筷子也落了桌子上,赶紧跑上前去,俩人就目睽睽之下来了一个“熊抱”,接着就笑着坐了下来。 “姑姑,你去把店里好的酒拿来,我和辉好好喝一杯。”三狗子一身西服革履的样子甚至给梁辉的感觉有些像他见过的经理了 “看看,有钱了就是有底气,都能命令你姑姑了?!”老板娘笑着说。 “唉,姑姑,咱们是一家人嘛,为什么要分彼此呢?!”三狗子的这句话就连梁辉都觉得有够水准。 老板娘听后就笑着起身出去拿酒了,而三狗子则笑着和梁辉聊了起来。 从三狗子的口梁辉得知:赵大明已经调去了省城里去教书了,前不久才接结的婚;明华已经考上了大学,现就快毕业了;而朱成才现也真的成财主了---因为开启了养殖场又接着公路的便捷,一时就赚大了;秦磊现也已经结婚了,媳妇是邻村的一个黄花闺女,两人竟然是庙会上认识的 “哦?!怎么认识的?”梁辉惊奇的望着他问。 三狗子点起一支烟来抽了一口就说:“好像是他求签时和那女子求到的是一支一模一样的签,而这事当时大家都场,相互一传之后就成了“闻”,本来听说那女子他爹还犹豫的很,因为磊有一条腿是瘸的,可大家疯传起来之后他爹就不得不答应了,不过就是彩礼要得多了些” “哦?!要了多少?”梁辉盯着他问。 “五万!”三狗子缓缓的说。 梁辉听后满脸惊愕,不过想想也觉得没什么,不过他有些疑惑的看了三狗子一眼:“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 “唉,当时他家钱不够,我就借给了他三万。”三狗子呆呆的说。 梁辉一听马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嘛,总算是哥们一场,关键的时候能出把力!” “那是,咱不是那种健忘的人!不过说起来我就觉得好像彩礼是要得多了些”三狗子的一席话噎的梁辉无语。 三狗子一见马上笑着说:“不过没什么,现他的孩子都两岁了!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挺不错的嘛!” “缘分呐!看样子咱一起的哥们看样子现都要出来了!”梁辉笑着说。 “出来了?”三狗子不解的盯着他问。 梁辉一见就笑着解释说:“就是李表哥说的,棒槌进了火药桶子嘛!” 众人听后一时笑的合不拢嘴了,这时老板娘已经将酒拿了进来,五人举杯兴而饮,直到半夜三狗子扶着梁辉离开时,梁辉才将一叠钱塞到了老板的手上:“姑父,这是我部队的津攒出来的,把钱还给你们,还有那一沓是还给赵大哥的,他我走时借给我应急的,我一直留着” “唉,看看你这孩子,跟我们客气什么,赵大明的钱我们帮你交给他,我们给你的那点钱你快收起来!”老板娘笑着说。 梁辉一听就微笑着说:“不,我现部队里过的很好,吃穿不愁的,而且部队上每月还有津的我都经常用不完,你们拿回去!” 两人见梁辉执意如此只好笑着收下,看着三狗子将梁辉扶上了他自己的的车,接着三狗子跟俩人告别,扬尘而去。 “唉!这孩子总算有出息了!”老板娘笑着轻叹一声。 “看看你说的,自打第一次见到辉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将来一定有出息!”老板也笑着说。 老板娘听后马上哂笑一声:“呦,你还有这本事能看出来,你真当自个是孙悟空呀!?” “不,我才不要做孙悟空呢,他没媳妇啊”老板说着就笑了起来,而老板娘听后眨巴起了眼睛跟老板的身后对他喊了一声:“别臭美,快进去告诉大家时间不早了,准备打烊了。” ------------ 第一百七十六章 旧货车 第一七十章旧货车 梁辉三狗子家里熟睡一夜,第二天太阳照过床沿的时候才醒过来。 梁辉起来后就觉得头痛的厉害,环顾四下一眼就恍惚的想起了昨晚醉酒的事儿,于是起身穿上衣服,开了房门准备找个地方洗把脸,这时就听见隔壁房间里一个女人的声音:“陈有财,你说好的这月和我结婚的,怎么又变卦了?!” “唉,不是,我觉得咱们才认识一个月就准备结婚,是不是有点太匆忙了?”是三狗子的声音。 “谁说的,现就流行早早结婚,看看自从我跟了你之后那天不是对你依顺的,你还要怎么样?”女人似乎有些生气了。 “玲玲,你别生气嘛结婚的事情咱慢慢来,眼下我一起长大的哥们住这,如果让他听见那多不好”三狗子哄着说。 那个叫玲玲的女人一听有些不乐意了:“你说说你,和你那些哥们喝酒就喝酒呗,怎么还把人能带回家了?这样总不太方便嘛” 三狗子一听声音有些低沉:“别说他,我们是一起长大的,都三年没见了,他好容易从部队上请假回来,我怎么也不能亏待他呀。” 玲玲一听马上就说:“那你就亏待我?!” “不是,我哪里亏待你了?”三狗子莫名其妙的问她。 “嗯反正我不管,下个月一定要去领结婚证,实话跟你说,我已经有了”玲玲声音有些低可外面的梁辉还是听到了。 三狗子一听马上惊问道:“啊?!这么快就有了啊?” “嗯,昨天我去过医院,医生说的。”玲玲说。 三狗子一听马上笑了起来:“不是,你总共和我做那个还没有超过五次,这就有了?!” “是医生说的,信不信随你!”玲玲故作生气的说了句。 “唉,好好,我相信,不过结婚的事情我总得回家跟我爹说一声嘛而且我妹妹下月就要出嫁,总不能两家亲事一起办?!等送走了她,我们再说好不好?”三狗子呆呆的说。 “陈有财,你又糊弄我?!这句话你已经给我说了不下八次了!不行,要不明天去领结婚证,要不我们一拍两散!”一个坚强的女人。 三狗子听后马上换了口气说:“你别烦我行不行,近烦心事本来就多,你还给我编故事” “你!陈有财,你混蛋!”一声女人气愤的声音之后就看见门突然被拉开,那女人看了梁辉一眼后甩出一个怨毒的眼神摔门出去,三狗子一见也顿时愣了那里。 梁辉见后马上解释说:“我刚起来经过这就”不等他说完三狗子冲他笑着摆手说:“唉,她就是这个样子,不闹闹不会消停的,让她闹” 梁辉一听就上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其实你确实该找个媳妇了。” 三狗子一听楞了一下,接着笑着对梁辉说:“唉,急什么,现有钱了还怕没人要咱么” 梁辉一听马上就说:“屁话,你这是什么逻辑啊?!” “唉,我的逻辑就是兄弟是手脚,女人是衣服。”三狗子笑着说。 梁辉一听马上噎的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才盯着三狗子说:“你从哪听得这话?” “哦,是三国上那个姓刘的说的嘛”三狗子摸了摸下巴眼神高深的说。 梁辉听后就笑了:“啊?你现都知道读三国了?” 三狗子听后马上说:“那是,那本书是赵大明临走时送给我的,现有空就翻翻看,上面好些话都看不懂,就这句给我印象深呢” 梁辉再次感到无奈:“唉!你这娃脑子进水了,快出去晒晒!” “嗯?!你想出去,好嘛,咱出去走走!”三狗子说完就穿上西服打好领带,和梁辉一起洗漱一下后就出了门。 绍兴城的大街上,随处可见一番的风貌,当梁辉和三狗子“狗不理包子”店里吃过几笼包子之后,晚体内积攒的酒精就彷佛完全逃出体外了。 “老板,你这里的包子正点啊!”三狗子吃着吃着就喊出来了一句不着边的话来,那老班本来就忙,一时听见有人夸他的包子就笑着说:“谢谢,你多吃点就好。” “场的所有顾客一听都笑了起来,三狗子见后就笑着说:“那要开你这样一家店大概得多钱啊?!”三狗子笑着问。 “哦这要看你开多大的店了”老板含糊其辞的说。 “就像你这间店这么大的。”三狗子说。 “哦,那有个几万块就行了,不过一定要有手艺,不然没有回头客的。”老板笑着说。 三狗子听后马上腾的站了起来,笑着冲他点头称谢,接着上前算清了饭钱,和梁辉一起出了门。 一路上三狗子都是心不焉的样子,梁辉想想早上听到的一切就问他:“三狗子,你是不是想那个女人?” “呵呵,怎么会呢,她编故事的我怎么会信,哪有那么快就有孩子的”三狗子听后一愣马上解释说。 “哦!”梁辉听后就笑着冲他点点头,而这时三狗子却突然把手一拍:“唉?!我想到了,应该咱那开一家店,专门卖快餐的!” 梁辉听后望着他一阵阵的愣,三狗子见后就笑着说:“辉,你复员后就回来,我们一起干!” “不是,你先说说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你真想开个快餐店?!”梁辉盯着他问。 “嗯,没错,就是要开一家快餐店,你看看,现县城区就定咱那里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有机遇了!全县城的产业都开始向区转移了,建的电厂至少能拉来几千劳工,还不算要建楼盖房的工队,这楼房一旦建起来那就是钱啊!以后这里的人准不会少,或者几年之后就连县城也赶不上咱十八里村了!”三狗子美美的想着。 梁辉听后眼睛一亮,但马上就说:“这事好快点办,等你现的时候或许别人也已经现了,快去租个好点的地面,免得到时候你连房子都找不到” “嗯!可是去哪租地面呢,那些都是要经过工商和土地管理局的“三狗子有些犯难了。 梁辉听后也沉思了起来,很久之后突然眼睛一亮:“去找你表哥!” “哦?!他行么?”三狗子有些忧郁的说。 “唉,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参军的事情多亏了他,不过就是没想到那女的骗了他的钱,他现可能也闲着,你去找他一起干,他准会替你想办法嘛。”梁辉分析说。 “嗯,就照你说的,我们走!”三狗子说完就拉着梁辉赶去了李表哥的家里。 等两人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李表哥家门前的时候,就看见这门外的垃圾桶里已经堆满了垃圾,周围苍蝇悬着,让人见后唯恐避之不及。 “叮铃”一阵门铃按响之后就听见一阵懒懒的声音:“谁呀,大清早的来叫门!” “表哥,是我,三狗子!”三狗子门外答话,接着就看见门已经被打开,李表哥一眼望见梁辉后就愣那里,之后才请两人进来。 一进屋子后梁辉就马上傻了眼:地上堆着成堆的啤酒啤瓶,桌上似乎还有昨晚酒菜留下的油渍,一张窗帘遮着本来就不算大的一个屋子,将阳光挡外面,屋子里顿时有些昏暗,衣服就散乱的堆沙上,拖鞋一只沙下面,另一只床边。玻璃杯各个上面都沾着渣滓,一时都找不到一个能喝水的水杯,结婚照已经裂开了一道长缝,看样子是被人摔过了 “表哥,不用倒水了,我们刚吃过饭。”梁辉马上阻止了他。 “哦,那你们坐着,我先洗洗脸。”李表哥说完就径自去了盥洗室里,水龙头前洗完脸就赶了出来。 “表哥,我这次和辉来是想找你帮个忙”三狗子终于说话了。 “哦?!呵呵,不怕你笑话,你自己看看,我现能帮你啥忙啊!”李表哥轻笑着说。 梁辉见后心生不忍:马上说:“表哥你别灰心,你现不过三十几岁,有的是时间,钱没了可以慢慢赚回来的。” 李表哥一听一愣,接着就哀叹了起来:“辉呀,当初要是听了你的话我也不会弄成现这个样子呀我本来以为她是真的喜欢我所以才跟我上床的,谁知道那个骚娘们看上的是我的钱啊!后还骗我说要嫁给我,让我离婚,可谁知离婚那天她就卷着我的钱跟别人跑了!!” 梁辉和三狗子一听相视一望只能沉默了下去,这时就听见李表哥说:“现你们看看,孩子被她妈带走了,我去找孩子她都不让我进门。自己辛辛苦苦赚回来的钱一夜间就被那娘们全带走了这能怪谁?!这都怪我自己呀!” 梁辉望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于是就轻声说:“表哥,这次我们来就是想找你帮忙,三狗子他想咱十八里村开一个快餐店,准备找你出面给租个地面,等店开起来,你来和他一起干!” “是呀,表哥,咱都是一起进城的,怎么的也不能看你见死不救啊你又是我哥,这事过去了就算了,人也找不回来了,钱没了再挣就行了嘛。”三狗子也附和着说。 李表哥听后轻轻的摇摇头说:“呵呵,说的容易,那可是几十万,现就算你娃可怜我,可我就连个入股的钱都拿不出来,找工作又没人肯要,这事闹大了” “那嫂子没来看过你么?!”梁辉盯着他问。 “唉,她是来过,就是拿着离婚判决书来的现我就是一个被人身后戳脊梁骨的人了,还能奢望什么”李表哥眼神黯淡了下去。 梁辉听后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帮他收拾房间,三狗子一见也上前帮忙,大概收拾两个小时之后终于让室内焕然一,而李表哥坐沙上一时也愣那里眸子里透出了些光泽。 “只要你活着,那就别怕人说不就是个外遇么,这年头有钱人谁没有?就算真有没有的谁又能保证他没有动过这方面的心思呢?你只不过是被人知道了而已”三狗子底气十足的说。 梁辉一听马上说:“他说的虽然有些直白,但确实就是这样子,表哥,只要你好好表现,我相信嫂子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但如果你还是把家里弄的像个鸡窝,那嫂子还敢回来么?进门后不得被垃圾绊倒啊?” 他这一句话只让场的两人都笑了起来,而这是梁辉趁热打铁的说:“现三狗子想开个快餐店,跟我说了下我感觉也是,经济心将来肯定咱村这块,你的机会又来了钱没了就没了,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好好挣钱把嫂子接回来就行了,那么乎别人的感觉做什么,说白了,咱不都是从村里走出去的嘛” 李表哥一听眼睛里终于有了光泽,而这时三狗子就说;“你要不先考虑考虑,考虑好就给我电话。”接着就拉着梁辉出门了。 一路上俩人没了声音,应该是想到刚才所见心有了感叹,三狗子也不禁说:“唉,钱,没有了想挣,有了想挣多点,一辈子就这样搭上了!” “呵呵”梁辉笑着看了他一眼说:“别说了,当初你赚钱是为了什么?” “给人家赔医药费嘛!”三狗子马上说。 “那李表哥他幸苦赚钱又是为了什么?”梁辉又问他。 “唉,他就是当初太天真了点,以为那女人会真和他结婚的” “那就是了,钱是有用的东西嘛,只是有用的东西未必对什么事都有用钱能通神,可钱却不能通理。人情世故总免不了的,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不希望自己被花花:“只希望他能振作起来就好。” “是啊!”三狗子正想说什么酒听见身后一个急急的刹车声传来,两日内转过头去就看见了那辆很旧的货车,开车的还是李表哥。 “走,我带你们去租地!”李表哥说。 “好!”两人齐声答应了一声就上了他的车,三人默契的相互看了一眼,笑了笑,开车往前,路面上留下了一卷风尘。 ------------ 第一百七十七章 落花有意 第一七十七章落花有意 当祝云回到学校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周晓璐因为通过了英语级考试而兴奋的拉着祝云请她出去吃饭,同行的自然少不了冯子建。 “云,婷玉走了?”周晓璐眨巴着眼睛拉着祝云的手问。 “嗯,是呀,我看着她进站的,怎么了?”祝云奇怪的看了周晓璐一眼后就问她。 周晓璐听后就吐吐舌头说:“前几天她让我捎给吴双的信我还没交给他” “啊?!什么信啊?”祝云盯着她问。 “分手信呗!大学快毕业了嘛,再说婷玉不是她家乡找到工作了么,自然要和吴双分手嘛这时大学毕业后的“潜规则”嘛”周晓璐这句话说完就看见祝云一愣,接着转过脸来忘了冯子建一眼,这一望不打紧,只让冯子建的心提到嗓子眼了:“小璐,你是说?” “就是毕业后就要分手嘛怎么了,亲爱的?”周晓璐随意的说了一句。 冯子建一听之后马上就张大了嘴巴:“小璐,你乱说些什么,好好的干嘛说这些?” 周小璐听后就笑着看着他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说:“亲爱的,我刚才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干嘛这么紧张嘛” 冯子建一听就有些微怒的正色道:“以后这种玩笑还是少开的好。” “嗯,知道啦!”周小璐笑着冲他办了一个鬼脸后就上前抓住祝云的手说:“走,今天庆祝我英语过了级,我请大家去吃“麦当劳”。” “可是”祝云犯难的皱起了眉头来就看见周小璐盯着自己问:“云,怎么了嘛,有事就给我说。” “可是我想吃“肯德基”。”祝云坏坏的说。 周小璐一听马上故作生气的大喝一声:”祝云,有的吃就不错了,你怎么还挑三拣四的?!” 祝云听后马上解释说:“正是你说你请嘛,我怎么能委屈自己呢” 周小璐一听马上怒不可竭的说:“祝云!你现都敢和我完手腕了?看清楚形势再说。”说话间撇了一眼旁边的冯子建,冯子建则像是看惯了她们姐妹间玩的这种“双簧”,性摊开手做出一副无助的样子,周小璐一见之后就怒气横生的说:“好,你们去吃肯德基,我自己去吃麦当劳!” “不,我现改主意了,我要吃麦当劳!冯子建,你呢?”祝云笑着问。 “唉,我的大小姐们,你们说吃什么就吃什么你看看我现还有言权么快走,我肚子饿得都快撑不住了!”冯子建说完就径直往前走去,这时才听到身后两姐妹同声窃笑起来,急急的赶上前和他一起赶去了“麦当劳”,冯子建左右一顾之后不免心生感叹:‘唉,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她们俩给玩死的’ 于是轻叹一声,笑着看了周小璐一眼后就急着向前走去。 一顿快餐以200多块钱付账结尾,冯子建本以为自己饿的不行,所以一进去就要了一份套餐,啃了两个鸡腿之后就现两姐妹竟然比自己还饿,这样下来知道三人吃饱结账时才觉她俩比自己还能吃,甚至周小璐还说今天的这个鸡翅膀味道很好,打包带回去四只,只让冯子建心里滴血,看着鼓囊囊的钱包一下子瘪了下去,冯子建的心里确实感到有些挥霍大了,可转眼一见周小璐和祝云舒畅的谈着刚才的美味说的其乐融融,冯子建只好沉默下去。 “唉,小璐,不是你请客么,怎么“祝云有意的笑着说了一句。 周小璐听后马上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啊!对哦,不过刚才吃完走的急,忘了付钱了!呀,要是被人追上来那就嗅大了,不如我们快跑!?” “不用了,我付过了。”冯子建望着她无奈的说了一句。 “哦?!亲爱的,你真好!”周小璐说着就上前拉着冯子建的手摇了摇。 冯子建虽然迟了哑巴亏却还是笑着说:“嘿嘿,你不是忘了付钱,而是习惯了不付钱,反正有我嘛” 周小璐听后马上沉下脸说:“冯子建,你说什么?!” “呃没没什么,亲爱的,我刚才说有条小狗抢了我的钱包”冯子建笑着说。 周小璐一听马上勃然大怒:“你说什么,你给我站住!”说着就赶着冯子建满街道跑了起来,祝云见周小璐自从恋爱之后连性格都有了变化,不再向以前那么拘束而变得落落了很多,心一喜,就准备赶上去,而就这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车牌,仔细一看,那正是姐夫的车子!停了一个酒店前:‘这所酒店是附近豪华的一处,姐夫来这里做什么?’祝云心疑惑了起来,但马上就淡淡一笑,或者他有公事要做!眼见天色不早,于是就要离开。 而这时就看见酒店里闪出来一对身影,左边的那个正是她的姐夫,而右边的是一个穿着时髦的靓女,两人相偎一起出了酒店,直往这里来了。 祝云一见马上闪身躲到一边,接着就看见两人上了车不久就扬烟驶远。 祝云呆呆的站那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又不敢相信:姐姐和姐夫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好,而且自从生下侄儿平平之后姐姐家的地位也是得到了谢春父母的肯定。而且平平满月的时候姐夫还众人面前亲了姐姐,给平平的腿上绑上了一个小小的金铃铛,当时所有人的眼,他就是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可是祝云眼前所见的一切却都让自己觉得诧异,不敢相信。祝云知道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以姐姐的性格很可能就会闹离婚的。只是眼看着平平已经两岁,平时姐夫待自己又像是大哥哥一般,自己又怎么能不顾忌到这些?!可是姐姐确实和自己是一个妈生的,从小一起长大,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蒙鼓里,那样的话有一天还是会被她现,那时候就是想补救都来不及了 “祝云,你怎么还这,我们快回去!”周小璐和冯子建打闹了一路之后回头一看不见了祝云的身影只好调头来找,才现祝云竟然站原地一动没动。 祝云惊醒过来之后望着小璐满脸的疑惑,只是又说不出口,只好自顾自的向前走去,周小璐一见祝云脸色反常马上赶上去问她出了什么事,可是祝云总是欲言又止,一路静静的回到了寝室。 那夜祝云想了很多,全是以前对姐夫的一些印象,甚至还有对姐姐的祝福,平平出生时见到第一眼时的惊喜,不过马上都像是浮云一样,随着黄昏时所见的一切便得黯淡了下来,终于散,祝云第一次感到有了顾虑,或者是因为血缘关系,她不得不重审视姐夫,仔细想想就现了确实有些离奇,尤其是近的几次和姐姐的见面之后,姐姐总是面有难言之隐,祝云也曾试着问过几次,不过姐姐每每都是以强颜欢笑而打断,现看来,事情真的很不简单知道深夜祝云终于茅塞顿开,想到了一个办法,只希望能有效,这时心的块垒似乎渐渐的消停了下来,不再将自己的心脏压迫的那么紧了随手拿起手机来打开相册就看见了俩人亲密的结婚照,还有平平那可爱的笑脸。感慨之余,再翻开一页,就见到了自己和梁辉的合影,一眼过去就感到一种舒服从心底传过来,心踏实了不少,怀着希望赶紧入梦 第二天是周末,祝云一早就给谢春打去了电话,问他哪,谢春支吾着说公司,问她有什么事,祝云就约她出来说。 等走到她和姐姐常去的那家咖啡屋的时候,就看见谢春已经坐那里等着自己了,祝云看了他一眼之后就走上前去坐了下来,而这时的谢春还不知道什么事,只是见到孩子他小姨来了,一脸笑意的请她坐下,问服务生要了两杯“蓝山”。 “云,尝尝看,这是出的口味。”谢春笑着对祝云说。 祝云此时的心情已经被一种犹豫和不知所措所占据着,那还有心情和什么咖啡,但自己怎么也张不开嘴,就只好那样静静的坐着。 谢春一见后就惊异的看了她一眼后马上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去王者服务生说:“服务生,换一杯咖啡,要加了糖和牛奶的” 不等他说完祝云马上打住:“不必了,姐夫,今天是周末所以我就找你来说说话。” “哦!呵呵,好嘛,反正今天我也闲着。”谢春笑着说。 祝云见后就模糊地问他:“姐夫,你昨晚没回家么?” “呃是是公司里有事,所以对了,你怎么知道的?”谢春有些吃惊的盯着祝云问。 祝云一听马上就说:“是姐姐来的短信说你没回家,我当时的回答就和你的解释一样” 谢春一听马上笑着说:“云,总算姐夫没白疼你,不过昨晚确实”不等他笑着把话说完祝云就默默地望着他沉下了脸来。 谢春说着说着一看见祝云的脸色就心起疑,于是试探性的问她:“云,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是近看姐姐的时候都见不到你人,而且姐姐近的话也不多了,你们”不等她说完谢春就笑着说:“哦,女人嘛,生过孩子之后就有了母性,话少是很正常的不过我近确实也比较忙。你知道的,我们公司里”谢春正想岔开话题不想祝云已经盯着他开始说了:“可是我昨天下午还见到了你” 谢春被祝云的这句话噎的够呛,马上就像是明白了什么,脸色平静了下来望着祝云说:“哦,那我怎么没看见你你哪看见我的,为什么不喊我一声呢?” 祝云听后就缓缓的说:“因为当时你旁边还有一个女的” 谢春听后脸色大变,但马上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呵呵,云,你是不是看错了,我” 不等他说完祝云就斩钉截铁的说:“没错,当时我见到了你的车子,还有从那个酒店里和你一起走出来的女人” 谢春一听马上面如土灰,终于沉默了下去,很久之后才缓缓的说:“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姐夫!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和姐姐好端端的就这样完了,而且平平才两岁呀!”祝云说话间眼眶已经湿润了起来。 写出听后也似乎有些感动,就马上对祝云说:“云,你放心,这事交给我来办,我一定会做个好姐夫和好父亲的,别告诉你姐就好,她近失眠。” 祝云听后泪水已经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家咱这些许啜泣声,惹来周围顾客转脸旁观。 谢春见后马上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云,信我一次,就这一次,我会把这事办妥的,相信我!” “嗯”祝云望着谢春坚定的眼神终于缓缓的点点头。 等两人出了咖啡屋的时候谢春一再的向祝云保证,请求祝云保守这个秘密,祝云终于点头答应,于是分手告别,看着谢春开着车缓缓的离开。 祝云此刻已经失去了泪水,望着车影渐渐消失视野自己终于转身离开。一路上再也没有多余的话,心只是想着曾经美好的种种,姐姐的幸福就这个家里了,而这时怎么也不能就这样散了,她这次用了赌徒的手法,将一惯的信任押了谢春身上,只望姐夫能和那个女人断绝来往,让心再次回归到这个家里。这三年之间姐夫一家对自己的照顾让她觉得大家有如一家人一样,自从姐姐生下了平平之后,而且谢春的父母和自己的关系也渐渐的好转,这时候突然出了这事,让祝云感到无所适从,只是她自己的世界里有一个信念就是要维护姐姐的这个来之不易的家庭,听着平平开口叫自己小姨,看着平平长大 就走到川音大厦门口的时候,祝云不经意就看见了一家五口出来散步的景象,两位老人,一对夫妇和一个孩子,五人里面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像是这朝阳般的灿烂的微笑,眼神透出的是对现实生活的一种满足,四人的目光全那个童车之上的婴儿身上,孩子顾盼时眨着眼睛时而亲昵的哼吟一声这就是一种和谐,这个倡导和谐的社会里,这种景象已经再和谐不过了。祝云微笑一眼,缓缓的进了大厦 谢春一路飞车赶去了明光大厦,心怀着一种深深的愧疚,拖着沉沉脚步进了秦兰的房门后秦兰的一只嘴已经凑了上来。 “我想和你谈谈。”谢春推开了她说。 秦兰听后一愣,但还是跟着他坐了沙上。 “怎么了,春?”秦兰眼神透出一种疑惑。 谢春见后心隐隐有些不忍,但想到以前的种种,还是开了口:“兰兰,我们分手!” “啊?!”秦兰听后一时惊的无话可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谢春半晌才突然开口问他:“为什么?” “昨天我们出酒店时被平平他小姨看见了了”谢春说着就点起了一支烟来。 秦兰一听马上明白了过来,但随后就扑到了谢春怀:“春,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就忍心因为你家小姨现而抛弃我吗?!” 谢春听后也说不出话来,此时就听见秦兰的哭声,泪水顺着谢春的西服缓缓的滑落,直到浸入了衣服里面。谢春此时已经无话可说,直到沉思了很久之后才终于决然的站了起来:“兰兰,我希望你能找个好的,而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错了,你也错了” 秦兰一听马上哭喊道:“不!我没错,我喜欢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错?!” “那就是我错了”谢春听后就默然了下去,片刻之后才轻叹一声说。 秦兰听后马上拽住写出你的手腕说:“春,我们一起走,去别的城市过属于我们的生活,好不好?” 谢春你一听一时愣住,但之后就拉开了她的手说:“不,那不可能。” 秦兰听后马上惊望着他,很久之后终于破涕为笑的说:“哼哼!我明白了,原来你一直都不爱我?!” “不,我爱过你,不过现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她给我生了儿子,而且我总要对她有个交代”谢春轻轻的说。 “那你就忍心伤害我?!”秦兰怨愤的说。 谢春听后也只能沉默了下去,很久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怀拿出一张支票来,交到了秦兰的手:“兰兰,原谅我,我真的不能没有那个家,而且我们当初都糊涂了一时,现不能再错下去了” 秦兰扬手将那张支票打地上:“哼,你以为一张几十万的支票就能弥补我这几年对你的感情么?” 谢春一见也愣那里,秦兰盯着他说:“告诉你,我不缺钱,只是缺一个爱人他祝月能为你做的事情我有哪样不能为你做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谢春听后终于低下头去,半晌之后终于抬起头来望着她说:“我知道你是真心爱我的,只是我们相逢一个错误的时间和一个错误的地点,如果当初我们没有相识,对彼此来说或者会好我要走了,你保重。” “不!春,我不让你走!”秦兰闪身上前拦住了谢春,谢春见后伸手替她擦干了眼泪,轻轻的说:“兰兰,你应该有个属于自己的家的,而这个家,我永远也不可能给你。”谢春说完就拉开了她的手臂,走出了门外,缓缓的下楼去了。而秦兰此时终于瘫坐地上,两家的泪水无声的落了下来,口喃喃的说:“天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谢春车上将结果告诉给了祝云,祝云听后终于舒心的一笑,随后笑着挂了手机。谢春心若得若失之间总算取舍干净了,想想以前的种种就像是车窗外刮进来的微风一样,渐渐的消散了,从倒车镜里看看身后那座大厦,心有些失落,他知道自己从此之后再也回不去了,于是直望着前方飞车赶回了家。 等到谢春买好菜赶回家里准备亲自为祝月做一顿饭的时候,就现祝月呆呆的坐沙上**,一见自己回来也没有了往日的那种亲热劲儿。 “老婆,我回来了。”谢春笑着对祝月说。 没有答话,祝月还是呆呆的盯着窗外,谢春一见马上也随着看过去,不过没现与平日有什么不同,于是就凑到祝月面前说:“老婆,怎么了,不舒服么?” 祝月还是没说话,只是低下头看着茶几,谢春见后随之一看,就见到了一张磁碟,谢春见后马上疑惑的问祝月:“老婆,这是?” “是一个叫秦兰的女人让人送来的”祝月轻轻的说。 谢春一见马上惊了一身冷汗,随手抓了起来却没想到祝月说:“不用藏了,我已经看过了,很精彩” “老婆,这!”谢春正想解释就听见祝月冷冷的说了句:“我们离婚!” “啊?!不是,月儿,你听我说,我刚才”谢春一听马上着急着喊了一句,可祝月已经不听他的解释,径自赶回了平平的屋子里,将门锁住。 谢春门外喊了半天也没听到祝月再说一句话,捏着那张磁碟手心里已经浸出了汗水,谢春只将磁碟放进了播放机,只一打开看了一眼后就马上关了---上面竟然是自己和秦兰**的视频。 谢春一见心怒气横生,这时就感到了手机的震动,开机一看是秦兰来的消息:我离开这个城市之前送这份礼物给你,我知道我得不到你,可我想祝月也不会再得到你了,别怪我无情,只能怪你无义,这就是我要的补偿。 谢春一见顿时气竭,但想想也只好隐忍,一时悔恨难当却也只能默默地承受,一屁股坐沙上像一个瘪了的皮球一样 直到两小时以后,祝月红着眼睛从平平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谢春才反应过来,赶上去拉住她的手不停的道歉和解释,可祝月却无动于衷,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我想我要离开这里。” “啊?!月儿,你去哪?”谢春马上紧张的问她。 祝月一见就轻笑一声:“这你就不用费心了,不过不久就会有律师来找你,商量我们离婚的程序,法院见!”祝月说着就拎着一个皮箱出了门,写出一见马上拦住,可祝月还是毅然决然的推开他的肩膀下楼,谢春一时手足无措,只能跟了下去。 祝月再车库里取出了自己的车,将皮箱放进尾箱,接着就要开车离开,而这时谢春一把拉住他的手说:“月儿,这次是我错了,你就不能原谅我么?” “你要是知错就不会瞒我三年了!”祝月冷冷的甩开了他的手准备进车,谢春一见马上大喊道:“月儿,就算你不原谅我,你真的忍心丢下平平不管么?!” 祝月听后马上怔住,终于泪流满面,但还是擦去眼泪转过头来对谢春说了一声:“照顾好平平。”接着终于开车离开。 谢春见后茫然若失,此时艳阳高照却犹如昏沉一般,谢春愣那里望着汉族月离开,一动不动,很久很久 祝月车上不时的擦着眼泪,可还是挡不住伤心。想想以前和谢春一起过的种种,现看来都将要结束了,而自己放心不下的就是儿子了,平平才两岁,没有她再身边,会不会饿着,会不会冷着,会不会半夜哭起来想着想着,已经泪流满面,可想想谢春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一时都无法容忍。可自己离开家后又能去哪?这时,祝月突然想起了妹妹,于是拿起手机来拨通了祝云的电话。 “喂,姐姐!”祝云依旧是一副快乐的嗓音。 祝月听后心稍感安慰,掩饰着哭声说:“妹妹,你哪?” 虽然声音掩饰了下去可哭久了的嗓子的那汇总干涩的感觉是无法马上恢复的,祝云一听就马上感觉与哦写不对劲:“呃我寝室啊,姐姐,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能出来一下么?”祝月说。 祝云一听就说:“嗯,哪见呢?” “不用,你就楼下等着,我开车过来了”祝月说,祝云一听越感到奇怪,正想问什么酒听见挂机的声音,于是只好挂掉手机,下楼等着。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后就看到了祝月的车缓缓的开了过来,祝云一见就赶路上去,却马上愣住了脚步,看着祝月盯着两个红红的大眼圈马上吃惊的跑上前去问她,祝月一见自己的妹妹满肚子的苦水都流了出来,抱着她哭了起来,祝云此时已经相识明白了什么,于是就让她哭了好久,直到声音声音渐渐小下去以后,祝云才拉着她上了车。 车上祝月将事情告诉给了祝云,祝云一听就有了忧伤,本来这是她不想看见的一幕,不想还是生了祝云盯着她除了安慰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听着姐姐说着以前的事情,想想眼下生了这件事就让她感同身受,祝月此时似乎已经无泪可流,而祝云则是啜泣不止 两姐妹车上说暗了天色才终于开车去了一个酒店,祝云看着姐姐住下之后就要出去给她买饭回来,而祝月则拉着她的手说:“没什么,妹妹,你去吃饭,不用管我了,我现不想吃东西” “姐姐,这怎么行呢,什么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但你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呀!”祝云说。 祝月一听就笑着摸摸她的头说:“没事的,妹妹,你刚才陪我说了半天,我现已经好多了,只是还不想吃东西,我现只想静一静。等会我饿了自己就会下去吃饭的,你别管我,快些找个地方吃饭接着回学校!” 祝云听后终于点头答应,随后起身离开,带上了房门。 出了房门之后祝云回想起姐姐说要离婚顿时忧心不已,正想着给姐夫打个电话过去,可是想起姐姐之前交代过她不让她告诉谢春自己住哪,所以只好作罢。 一路上漠漠的低头回去,接着慢慢的走回川音大厦,也忘记了吃饭,一路洒下的全是晶莹的泪水。 知道回到寝室的时候舍友们一见她苍白的脸色不禁吓的慌,上前一问才知道她还没吃饭,于是周小璐就下楼去帮她买饭回来,祝云吃了几口之后就扔下了筷子,爬上了床。 舍友们一见也大眼瞪小眼的相互望了了一眼,不明就里的怏怏而散,只有周小璐上前探问了祝云几句,祝云只是简单敷衍了几句就再也不说话了。 “唉,也不知道王子今天是怎么了?!”周小璐轻叹一声说。 张敏听后便眨着眼睛说:“难道是失恋了?!” “别乱说,他哪来的男朋友?”刘梅打断了张敏的话。 李淑卿见后也自语一声:“唉,想必是落花有意” 不等她说完,转身之间来就现其余的姐妹都盯着她,眼神就像是竖起了指。 ------------ 第一百七十八章 牵手的幸福 第一七十八章牵手的幸福 祝云眼睁睁的看着姐姐和姐夫就这样完了,想想平平不过两岁,而姐姐等了这么多年的一个男人还是难免背叛了自己,而她这三年之间也目睹了舍友之好几个人男朋友想换衣服一样的频繁:这物欲横流的年代,很多事似乎都已经迷失其。回头想想自己三年了还没有男朋友似乎对一个女生而言是一种莫大的笑话,只是现遇到姐姐的事情之后,她才感到这也许也是上天的一种眷顾,回忆起当初姐姐和姐夫相识时的浪漫甚至让那会的自己都有些想找个男朋友的冲动,只是今天这种感觉已经随之渐渐远去,她不是单身,却感到了单身的可贵,一群姐妹时常一起闲聊,但久而久之才觉大家并非是无话不谈看着每人的生活渐渐的从浪漫变得单调,为了寻找那种爱情初始的美好和刺激,渐渐的忘却了当年。这时长大的代价,或者是成人的可悲? 只是这些日子里,祝云终于有一个人陪伴着她自己慢慢渡过了这种心里的纠结痛苦,那个人就是梁辉。等梁辉从家乡赶回的时候,祝云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他很呆,呆的甚至有些像动画片里木偶的那种可爱了,只是当时祝云还没有和他叹云观日的心情,就初见的时候,梁辉将自己家的一本琴谱送给了她,祝云当时有些惊奇,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看不懂的字,翻看一眼之后就现那类似于五线谱的泛黄的书页,上面的条条线线自己根本看不懂。 “呵呵,这时俺家里传下来的一本琴谱,听爷爷说是清朝时装订成册的,很古老了,只是我和爷爷都看不懂。”梁辉傻兮兮的笑着说。 祝听后就微笑着点点头:“谢谢。” 梁辉马上摆手说:“别客气。” “嗯。”祝云笑着点了点头但马上就翻到书面疑惑的说:“可是,我连这本书的名字都看不懂” 梁辉听后马上笑着摆手说:“没什么,反正我也看不懂,你是学音乐的,留着。” “哦。”祝云很听话的将那本已经开始掉渣的书页慢慢的合起来,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包包里。只是这一个动作,就让梁辉感动了起来。 “走,我请去吃饭。”梁辉看看头顶的太阳将要下山,就拉着祝云去吃饭。 祝云迟疑的说:“还是别去了,我近没什么胃口” 梁辉听后一愣,盯着祝云问起了原因,祝云欲言又止,不是她不想让他帮自己分担这份忧愁,只是她觉得初次见面就聊起不开心的事情会不会让他感到厌烦 梁辉见祝云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笑着说:“那好,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 于是子啊祝云诧异的眼神下梁辉就带着她赶去了公园。 黄昏的落幕时的情景惹人无限遐想,公园有很多鸟儿的鸟声还不曾消逝,只是这血色的霞光此时映青青的草叶上面叶面染出了一片橙黄色的彩缎,甚至有些锦簇的意思。白石青玉般石阶石凳上留下的是一种空落,满园的清香之气源自白日阳光的蒸照,将叶内的水分蒸,像是抽取研制成香料。风声舞动着叶影地上留下尖长的身影,无论有人来否,依旧抖落着绿衣,自舞缠绵,像是晚秋后的溪水,即使铁马踏过,高强阻隔,依旧难以阻挡它的流动,只是换了一种行路的方式,却不曾放弃远方的瀚海和大江。林内的花儿开的争艳,像是一个个窈窕的身影传错其,让人眼花缭乱却不忍眨眼。大树上结下的殷实的果实比比皆是,却找到一个大的,就像是人的**一样祝云环顾着四下的美景终于情不自禁的唱起了一《盛夏的果实》,那年的那一天,这歌吸引了梁辉好久。 梁辉和祝云并肩坐石凳上静静的听她把那歌唱完,只是很久之后,祝云已经停了下来,可梁辉曲味忘记了说话,沉吟着刚才祝云的那个旋律,脸上露出了一种稀有的光芒---这种希望,源自生活,却爷爷死后一离开了自己,反反复复三年之后,终于再次找到的当初的那种感觉,这是不同于自己来参军的那种梦想,那个梦想实现之后就已经让他觉得满足,而眼下这旋律终于让他重拾起初的梦想,那个梦想应该就是一个家,属于他自己的家。 “不好听么?”祝云终于望着梁辉开口。 梁辉回过:“不,很好听,只是刚才有点陶醉了” “呵呵”朱云笑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慢慢的说起了姐姐的事情,甚至连自己心的顾虑都说了出来,梁辉听后也为之动情,轻叹一声说:“唉,现的城里乱的很,还不如我们家乡不过我们家乡再过不久应该也会有这种事情” 这句貌似笑话的话逗的祝云抿嘴笑了起来,接着抬头望着他问:“那你觉得他们会离婚么?” “啊,这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你姐夫肯定是爱着你姐姐的,而你姐姐也应该不会不爱你姐夫。”梁辉眨巴着眼睛说出了一句貌似废话的话来。 祝云听后暗暗一想就渐渐的皱起了眉头:“虽然说是这样,可以我姐姐的脾气,她肯定是会离婚的!” “呵呵,也未必嘛,你姐姐现和当年肯定有所不同了,别的都不说了,就一个你的小外甥,他忍心丢下孩子么?”梁辉分析说。 祝云听后也默默地点头称是,但马上又说:“可是现他们已经分居了,看姐姐的样子这次好像是无法挽回了” “这正常了,我们家乡谁家的媳妇一受气或者有个不如意就回跑回娘家住个十天半月的,后还是要回去的你姐姐她不回娘家那是因为还有牵挂,这一回去就是千里之外了!”梁辉说。 祝云一听顿时频频的点头说:“没错,姐姐肯定挂念着平平” “嗯,不过现看来他们要离婚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打击对一个女人来说太突然了,一时半会他肯定难以接受的,给她点时间,让你姐夫动动腿多跑几趟,动动嘴说说好话,问题就不大了”梁辉淡淡的笑着说。 祝云听后就撅着嘴说:“可是姐姐不让我把她的地址告诉给姐夫啊!?” “啊?!你不能因为她不让你说你就不说啊,看看这个时候天都热的火了,她的火能不大么?只是眼下都过去一周多时间了,现她也该平静下来了,你可以有意无意的给你姐夫透漏点消息啊!”梁辉盯着祝云说。 祝云一听马上就惊讶的盯着梁辉问:“你怎么对这种事情好像?” 不等她说完梁辉就明白了,马上笑着解释说:“因为我们村里经常出这事,时间久了大家都知道该怎么办了” 祝云听后就像是明白了过来,抬头看看晨昏的颜色暗的让人揪心,不过好旁边有一个人帮自己驱散了忧愁,这样的话总算可以冥冥看到一点亮光了。 “梁辉,我请你吃饭!”祝云笑着说。 梁辉一听马上受宠若惊的样子:“呃还是我请你这第一次见面怎么着也该我掏钱”不等他说完就看见祝云已经上前笑着拉起了他的手来:“这不重要,我们快走,我现感觉饿的厉害” 梁辉听后一愣,但马上就笑着点头和祝云赶去了饭馆。 就街边的一个大排档前祝云梁辉惊讶的目光将面前的三份大餐扫荡一空,全部装进了肚子里,梁辉起先也吃得很起劲,可渐渐的就听了下来,欣赏祝云吃饭的样子:女人吃饭的样子就是斯,你看着那以口就能吃完的东西她们那里非得个三口才能品尝干净。梁辉细细的看着祝云专心吃饭的样子,一时竟然也忘了吃饭,直到祝云的第二份大排档吃完的时候不经意抬起头来就看到梁辉盯着自己。 “为什么盯着我?”祝云笑着对他说。 梁辉见后就硬了过来,接着就说:“哦,我想我想要点饮料,你渴不渴?” “哦,好呀!”祝云笑着点点头,梁辉像是得到了命令一样马上招呼了老板一声,不多会就端上来两瓶 汽水,梁辉将一瓶放到祝云的碗边轻轻一笑:“喝。” “嗯,你也快点吃,等会还有事。”祝云眼珠子一转就对梁辉说。 梁辉听后就问:“什么事?” “去了你就知道了?”祝云坏坏的笑着说。 梁辉听后就笑着说:“你准备把握哪去?” “先不告诉你。”祝云笑嘻嘻的说。 梁辉见后也只好笑着摇摇头,接续把饭吃完。 吃过饭之后祝云拉着梁辉去了电影院,那一坐就是两个小时,直到电影散场之后两人还坐椅子上没有动。 “云,回去,天晚了。”梁辉拍拍她的肩膀说。 祝云听后就笑着说:“等会,刚才的那个杰克让我再想想” “啊?!哦!”梁辉听后就坐了下来。 “辉,你说说那个男的为什么会为了那个女人脱下自己的衣服呢?”祝云转过脸来望着梁辉问道。 梁辉听后皱起眉头来想了半天之后才缓缓的说:“可能他不怕冷!” 祝云被这句惊世骇俗的话噎的半死,接着就听到梁辉马是哪个笑着说:“呵呵,开玩笑的,肯定是因为他喜欢那个女人呗!” “嗯可是他们可以一起死去,就像梁祝那样,不是永不分开了么?”祝云想着说。 梁辉一听马上皱起了眉头,这次却是真的不接,想了半天之后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我想他可能是不想死的,只是那时没办法,当船沉下去两人都掉进冰水里的时候,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一件事就是脱掉自己的外衣给她穿上,他或者明白死定了,可是与其两人都死去还不如却将一个希望留了她那里,事实证明他的预见是正确的,那女的还是活了下来,才成就了这样经典的爱情故事嘛” 祝云听后眼神闪动着晶莹的泪光,很久之后才渐渐的退回了眼底,而此时眼前突然有了一种模糊,渐渐的黑成了一片,祝云不禁失声惊呼了出来。 梁辉一见马上上前抓住了她的手:“云,你怎么了?!” “我突然感觉看不见东西了!”祝云惊错的脸色让梁辉的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梁辉见后就马上拉着她说:“别怕,我拉着你慢慢走回去。” “嗯。”祝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的泪水已经溜了出来,只是当时已经没有多余的话说,于是就随他拉着自己往前慢慢的走去,步子缓缓的着,眼前的影像模糊了起来,好像也并不想之前那么昏暗了。 梁辉就这样一路牵着祝云的手把她送回了川音大厦,而这一路上祝云就给她说起了自己的眼睛,梁辉一开始听到的时候手有些微微的颤抖,祝云一脸安心的样子,但却是因为感觉到了他的紧张。之后梁辉就想起了自己的病情,不过他却阿迷再开口,只是笑着跟祝云说话,接着紧抓着她的手穿过街道,经过马路。祝云的心彷佛就停了这一段时间里,或者因为心灵的触动,不知为什么就不惊慌了,眼前也渐渐的由昏暗便的模糊,由模糊变的清楚。只是这一段时间里,她没有说一句话,像是享受着一种从来不曾体会到的幸福的满足 直到走到川音大厦的门口时祝云终于笑着对梁辉说:“我到了,接着抬头看看楼前悬挂着的那个大钟说:“十点多了,你回去。” “嗯?!你看的见了?!”梁辉惊奇的望着她问。 “嗯,走了这么久了,现好多了你快回部队去。”祝云点点头说。 “哦,那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梁辉忘了祝云一眼后就要转身,祝云此时却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了一种不忍分开的感觉:“辉!” “嗯?!”梁辉转过头来惊望了她一眼,祝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盯着他看了半天才说:“路上小心。” “哦,知道了,你快进去。”梁辉笑着点点头,终于转身离开。 祝云见后也只好转身紧搂,不过禁区之前还似不舍的回望一眼,就看见梁辉不远处也转过身来,两人目光一接触便有了一种默契,挥挥手彼此告别。 当祝云回到寝室的时候就被姐妹们围了起来,刘梅叽叽喳喳的小哥小麻雀一样的欢快的问起了送她回来的按个男子,祝云见后就笑着说:“是我男朋友。” “啊?!哎呦,死妮子到现说话都不会脸红了?!”张敏惊奇的说。 李淑卿则旁边笑着说:“能让你丫头这么大的改观看来那个小伙很有魅力呀!” 周小璐马上插嘴说:“那是,平日对咱家王子意的男生也不少,如果见到刚才的情景应该都蔫了。” 刘莉一听就晓得合不拢嘴了:“可不是,咱家的云终于找到风了。” “这又不是演《风云》,你傻了啊?!”刘梅笑着说。 “好了,从今天起,咱家的姑娘就都出嫁了,以后常来串门啊?!”李淑卿笑着说。 “切!”四下一片嘘声。 祝云望着大家笑了起来,那一刻,应该是有生以来开心的。 ------------ 第一百七十九章 平平作证 第一七十章平平作证 祝云按照梁辉的主意开始行动,将祝月的地址电话里告诉了谢春,谢春听后一阵感动,一时连谢谢也没顾得上说。 “姐夫,我希望你们能重归于好,而且我也不希望我的小外甥没有一个完整的家。”祝云对谢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谢春已经目光闪烁了起来。 “谢谢你,云,你放心!”谢春说话间有些慌乱的感觉。 祝云听出来后就马上问他:“姐夫,你那里是不是有人啊?” “不是,是平平床边玩玩具,差点掉下床!唉,你是不晓得,近我都快忙不过来了,一早起来脸都顾不得洗脸就得先给平平冲奶粉,晚上回来后保姆就闪人了,我就得哄平平睡觉,半夜他一哭还要爬起来给他换尿布,打扫房间,换床单是每天都必须做的。看看,这些天他好像又瘦了哦,宝宝,不哭哦,又尿了”电话里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谢春的声音则显得比往日温柔了些。 祝云一听有了些安慰,而电话那头的谢春已经忙的满头大汗了,想想祝月才离开一周的时间自己就已经既给平平当爹又当妈的,还时常出错:又一次回家一听孩子哭就赶紧给他冲奶粉,可忘了掺凉开水,积极地跑到跟前喂给平平吃,平平一咬住奶瓶嘴就大哭了起来,谢春这时此猛然现太烫了,于是赶紧去给掺凉开水;还有一次晚饭后推着平平的童车出去散步,可走到一处就看见他指着一个浓妆艳抹的美女嘴里欢快的轻吟着什么,谢春一见也疑惑的看了一眼那女的,接着就像是明白了,于是马上蹲下来哄着平平说:“儿子,那不是你妈妈。”接着就推车要走,可平平一见马上就哭了起来,哭声引起了那个美女的注意,转过头来盯着平平看了一会就像是明白了什么,而当时谢春还那里哄着平平说:“哦,宝宝乖,爸爸带你回家找妈妈去”谁想身后那女人见了就笑着上前来,将自己包包上的那个小毛毛熊摘下来放了平平的面前,平平一见马上止住了哭声,笑着抓起毛毛熊玩弄了起来。女人笑着摸摸平平的脸就对谢春抱怨了一句:‘你这人怎么做父亲的,连孩子想要什么都不明白’说完就转身离开,只噎的谢春愣那里半天无语 谢春想想不觉的可悲,看来这确实像大家说的那样‘看孩子就不是男人能做的了的活儿’这时就想起了什么,马上歪着头对电话里的祝云说:“云儿,明天是周末,保姆不家,你来帮我照顾下平平,我去找他妈” “呃好的!”祝云马上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祝云就赶去了姐夫家,只等一进门之后就不禁有些惊住:拖鞋门口乱糟糟的堆放着,地上散乱的放着平平的玩具,奶瓶的盖子搁电视机上,桌上搁着一碗已经不再冒气的泡面 “哦,这里乱了点,你先坐沙上等我收拾一下”谢春手忙脚乱的说。 祝云一见马上就笑着说:“没什么,姐夫,你还没吃饭,快去吃饭,看看桌上的泡面都已经凉了。” “唉,刚给平平换完纸尿裤,才忙活过来”不等他说完就看见祝云已经走进厨房拿出簸箕和笤帚,马上帮他收拾了起来,嘴里还笑着说:“姐夫,看来你近忙坏了,去吃饭,我来收拾。” 谢春听后感激的望了祝云一眼就要进餐室吃那晚凉面了,可就这时平平却突然哭了起来,两人听见后马上赶进去,谢春低头看看平平没有尿就马上说:“他饿了,我去给他冲奶粉。” “嗯,你去。”祝云说着就抱着平平哄了起来:“哦,平平不哭哦,爸爸已经给你去冲奶粉了,小姨来陪你玩好不好?” 谢春见后笑着点点头,于是就拿着奶瓶出去,不多会就冲好了奶粉拿了进来,可马上就愣了祝云身后,眼睛环顾着四周嘴里不住的念叨着:“唉?奶瓶嘴搁哪了?” 祝云偷偷一看就马上告诉他:“电视机上搁着呢!” 谢春一听马上舒展了眉头,赶到客厅里电视上拿过奶瓶嘴盖上之后就赶了回来,这时祝云已经接过奶瓶开始给小平平喂奶了,祝云一只手搂着平平,一只手拿着奶瓶伸到了平平的面前,平平一见举着双手扒住奶瓶嘴欢快的吮吸了起来,祝云望着他吮吸的样子一脸的微笑,手里拿着一个纸巾不断的给平平擦着从嘴角流下来的奶汁 忙活了半个小时之后终于看到吃足玩好的平平睡了过去,两人才关上房门走了出来,而这时谢春回头一看那碗面,看样子已经快成泡馍了 “姐夫,近有人说奶粉有问题,你还是给平平吃米粉哦,你还是出去吃,顺便去看看姐姐”祝云对谢春低声说。 谢春听后就点点头,接着穿上鞋出了门,祝云送出门外就听见谢春说:“云儿,我走了,帮我照顾好平平。” 祝云听后笑着点头:“嗯,我知道了,姐夫。你快去!” 谢春听后就微笑着点头,接着缓缓的下楼去了。进了车库取了车子缓缓的开车离开。 祝云见到谢春离开之后就赶了回来,轻轻推开平平的房门进去,看他睡的正香,想想自己小时候妈妈也是这样看着自己,那时候有印象的就是喜欢让妈妈搂着睡,感觉那是一个很温馨的港湾,闪电打雷的时候也不会害怕的只是后来长大了,自己终有一天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搂着自己的孩子睡觉那也应该是一种幸福。自己看看不觉得满心的安心,不知觉得也来了睡意,就挨着平平躺下去睡着了 谢春驱车一路急急的赶去了酒店的时候,就按照祝云所说的直接找到了十三号房间,轻轻的敲了敲门之后就现门竟然是开着的,于是赶进去一看就马上愣住:祝月的房间里还有一个男人! “你是谢春?”那人站起来笑着上前友好的伸出手来。 谢春见后却无动于衷的冷冷的盯着祝月问:“他怎么这里?!” 那男人原来就是当年给谢春安排电影院座位的那个组织部的郑部长。“呃,我是来”正部长话梅说完就被祝月拦住了:祝月本来之前还迟疑,刚才见到谢春时甚至有些激动,可现一见他一进来就是对自己怀疑和质问的语气于是马上说:“他为什么不能这里?” “祝月,你!”谢春听她这么一说马上气急,而旁边的正部长一身西装革履的打扮是有些受惊,马上上前解释说:“其实我们刚才是”可是不等他说完就听见谢春把手一挥:“别说了!” 祝月一见马上就正色道:“你凶什么凶,当初是怎么对我的,现我房间里有个男人你都受不了了?!” 谢春一听马上气急,正想说什么酒听见祝月说:“我现已经决定了,我们非离婚不可!” “你!好,离就离!”谢春冲动的大喊一声摔门而出。 就这时旁边有些惊错的郑部长才笑着说:“唉,我这律师当的” 祝月听后马上回过神来满含歉意的说:“抱歉啊,郑律师” “哦,嘿嘿,没什么,只是现看来你们俩真的是不合适当初我追你那么久你都不答应,早知现是这样子,当初跟了我不就”那个郑律师一脸猥琐的样子。 “请你出去。”祝月缓缓的说。 “呃月,你不是叫我来咨询离婚的事情么怎么你?”不等他说完就看见祝月轻笑着说:“是来咨询和谢春离婚的事情,但不是商量和你结婚的事情,不过现看来你并不适合做个律师”说着气不过用手指着房门大喝一声:“出去,否则我马上报警!” 郑律师听后马上灰溜溜的赶了出去,祝月随手把门关上,终于坐床上静默了下来,她一直等着谢春来找她,她也很想念平平,只是刚才谢春的那种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彷佛是独守空梦一般,夫妻之间没了信任又怎么能和好如初。虽然她还恨他,可一周的时间足以让自己压下这份情恨,母爱大于天的感觉这里爆膨,只是眼下看来,刚才那个破律师有一句话说得或者还有点道理:就是他们俩似乎不合适想着想着祝月就拿起电话,拨通了另一个律师事务所的电话 谢春一路疾车回去,可车开到半路的时候就不自觉的停了下来,想想刚才的事情自己觉得似乎有些太敏感了,只是近祝月不家的日子里自己独自承受的苦痛彷佛无处泄,所以那一刻爆了出来,然而现点起一支烟以后,就觉刚才做的有些过火,等望着青烟袅袅的飘出车窗之外,自己就回想起刚才祝月反问自己的话来,的确,自己当时犯了那么严重的错误而当她见到祝月也没有赶他出去,如果祝月真想离开他那么就不会还呆这个城市里了,况且如果她真想和他离婚又何必拖这么久呢?自己做过的错事承担责任是必须的,有苦痛也得担着,迁怒他人有用么?况且刚才所见到的不过是一个平时很少来往的校友,自己又什么不能接受的?祝月能等着自己就说明她还没有放弃他们这份爱情,而自己又怎么能忍心舍弃? 谢春想着想着不觉一叹,随后就开车折回了祝月所住的那个酒店,等再次敲门的时候却久久的没有听到应答,谢春正奇怪之间就转身看见了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于是马上上前去问。服务生告诉他那个女房客刚刚和一个律师出去了,谢春听后马上一愣,但之后就只能站房门外等待 等到黄昏时分祝月终于赶回来了,低下头径自的走了过来却也没有觉有人等她,谢春见后马上赶了上来喊了一声:“月儿。” 祝月听见后惊愕的抬起头来,就看见谢春站自己的房门外。 “你又来做什么?不是说要离婚么?”祝月见到谢春消瘦的脸心隐隐不忍,但嘴上还是冷冷的说。 谢春听后就缓缓的说:“我等你好久了,我们进房间说好么?” 祝月看了他一眼之后只好上前开了房门,而一进房门之后谢春就从身后将祝月一把抱住:“月儿,我错了,你还不能原谅我么?” 祝月听后有些颤抖,但马上就推开他说:“刚才你也同意离婚的,现为什么要说这些” 谢春马上抓住她的手说:“不,刚才也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的,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呵呵随你怎么说,不过我老实说,刚才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我们下周就离婚,星期二请你准时出席。”祝月说话声有些颤抖。 谢春听后马上说:“不!月儿,你听我说,我知道自己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可就算看平平的份上你也要原谅我啊我们认识过的话就一定会算数,你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开始,和平平一起好好生活,好么?” 祝月听着听着已经泪流满面,但当时却不知该说什么,所以只能对谢春说:“你回去,我想休息一下” 谢春听后就说:“你能原谅我么?” “我我不知道,我不想再听你说话,你回去!”祝月哽咽着说。 谢春听后怔住,但也只好缓缓的走出门外,就转身之前,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将一沓照片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放到了祝月的手上,接着她的脸上亲吻了一下,盯着她说:“我和儿子都等着你回来。” 祝月此时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可矛盾的心理还是让她缓缓的关上了房门,谢春一见终于缓缓离开。而此时祝月背靠着房门拿出了照片---上面是平平的近照,还有当年一起穿过的情侣装,谢春的上面映着13,祝月的上面映着14 祝月看着看着不禁失声痛哭:“平平,妈妈想你”而此时的她好像已经无泪可流 祝云被平平的哭声惊醒过来,上前看过之后马上给他换上了的尿布,接着就陪他玩,可不多会就听见平平又哭了起来,祝云一见马上以为他饿了,于是用被子隔住他之后就赶紧进厨房去冲米粉,不多会就赶回来用一把小木勺喂他吃,可平平只哭着不吃,祝云一见就无奈了,看来吃惯了奶粉一下子要让他吃米粉还是不行的,于是又跑出去找奶瓶 可等祝云忙的满头大汗的把奶瓶送到平平的嘴前时他却无动于衷的接着哭,这下祝云就纳闷了:‘没尿也不饿他怎么就哭个不停呢’ 看着平平哭着不停祝云就有些着急:‘不会是生病了?’想着就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再摸摸平平的额头,终于无奈了:“平平,你告诉小姨你想要什么啊?” 平平只是哭着,因为它还不会说话,祝云想想就觉得自己可笑,但眼下却也着急了起来,孩子好端端的是不会哭的,这是为什么呢? “喂,是梁辉么?”祝云走到房门口拨通了梁辉所部队的电话。 “辉,有人找你!”一声大喊之后就静默了1分钟,之后就听见了梁辉的声音:“我是梁辉,你是?” “我是祝云,你现又时间么?”祝云马上说。 梁辉一听就愣住,但随后就说:“嗯,今天是周末嘛,什么事说!” “你快点来我怕姐夫家,他让我帮他看我的小外甥,可孩子现哭个不停,我不知道”祝云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还没说完梁辉就打断了:“地址告诉我!” 祝云就把地址告诉给了他,却没想到半个小时之后就见到梁辉汗水淋漓的敲开了房门。 “啊?!你怎么”祝云惊讶的盯着他问。 “哦,跑来的嘛,你总不能让我排队等公交车!”梁辉笑着说完之后就听见婴儿的哭声,于是径自赶进了平平的房间。 他看了半天之后终于舒心的一笑:“没什么,可能是想他妈妈了” “哦?!”祝云盯着他有些惊奇,梁辉马上笑着解释:“这我们家乡经常见的,你只要稍微哄哄他就好了。”说完梁辉便拿起玩具来哄平平,果然平平的哭声稍微小了些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这个陌生的男人。梁辉一看自己猜的没错,于是扮起了鬼脸,平平开始有了笑容,而旁边的祝云则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看着梁辉的样子心暖暖的感觉,不知为什么突然说出了一句:“辉,我们做朋友。” “呃我们不是朋友么?”梁辉的智商这会有些下降,盯着祝云愣愣的说。 祝云一见满脸羞红的说:“我是说那种” “啊?哦!”梁辉似懂非懂的回了一句。 祝云一见马上打了他一拳说:“你装傻!” “没有,真的,平平可以作证!”梁辉看了一眼平平说。 祝云见后终于笑了起来,而这时就听见开门声,两人赶出去时就见到了谢春。 “呃这位是?”谢春满脸苦闷的赶了回来,就看见梁辉,于是望着祝云问。 “哦,他是我朋友,刚才平平哭的不行,所以我就叫他过来了”祝云马上低下头说。 谢春一见她的样子就明白了过来,笑着看了梁辉一眼就说:“麻烦你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没什么,叫我辉就行。”梁辉笑着说。 谢春见后就笑着点点头,脱去外套赶进了平平的房间,见到平平时就他抱了起来,平平此时却指着梁辉笑个不停。 谢春回望一眼后就笑着说:“看来他很喜欢你啊!” “呵呵”梁辉听后笑了笑,而祝云则想起了什么就问谢春:“姐夫,你和姐姐谈的怎么样了?” “她说下周星期二开庭”谢春怔怔的说。 “啊?!”祝云惊呼一声,望了平平一眼再看看谢春的神情就只好告辞,梁辉也马上跟了下去。 直到走出大厦之后祝云才伤感了起来:“没想到姐姐还是要离婚” “唉,不会的,看看平平多可爱,她怎么舍得呢给她点时间,她就会回来的”梁辉安慰着祝云说。 祝云听后就盯着梁辉说:“嗯!我希望他们能和好如初,而且,平平年纪还小,我一定要劝劝姐姐。” 梁辉听后就点头说:“嗯,她一定明白的。” “哦?!你怎么知道?”祝云盯着他问。 梁辉笑着望着祝云说:“看看你就知道了嘛!你们是亲姐妹,你姐姐应该和你差不多” 祝云听后眼波流动,接着就望着梁辉说:“那你就是想和我做朋友喽?” “唉?不对,这句话刚才好像是你问我的怎么?”梁辉笑着盯着她说。 “哼,我刚才开玩笑拉!现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说出来。”祝云望着梁辉满含着期待。 梁辉见后心为所动,马上说:“我能不能把这个机会折成别的什么?” “嗯?什么意思?”祝云盯着他不解的问。 “比如一顿饭,一场电影什么的?”梁辉笑着说。 “啊?!梁辉,你说什么?!”祝云马上故作生气的步步逼上前来。 梁辉不断的后退,但突然上前拥抱住她说:“做我女朋友!” “你不是刚才还不想说么?”祝云侧过脸去窃喜道。 梁辉叹了口气说:“其实我已经说过了嘛” “我怎么没听到?!”祝云望着他说。 “唉,平平可以作证嘛!”梁辉说着笑看了祝云一眼,双臂将她拢的紧。 ------------ 第一百八十章(大结局)安梦(阿门) 第一八十章安梦(阿门) 这个季节正是花初颜衣裳渐薄的初夏,而这时祝云终于收获了属于自己的爱情与梁辉确立了恋人关系。只是一家欢喜一家忧,眼看着明天姐姐和姐夫就要再法庭上相见了,祝云的心想想都是感伤,兼同舍的姐妹们屡屡问起都强欢做结说不出口,的确,说多了心里都是泪水。于是就周一的清早约梁辉出来,陪她散步。 初夏的美景四处可见:红彩四处,叶绿满目。清风将暑气一点点的驱散,但还是难以抵挡太阳的激情,这个前卫潮兼有恬淡旷达的城市留下属于自己的触动。望着马路上的人流忽缓忽急,年轻人大都穿着衬衣打着领带,步履轻快而一笑而过,彷佛周围的故事是电视剧一般的看惯了;小孩穿着短袖短裤三三两两街边玩耍,清灵般的笑声若有若无,似乎连风都有加入了游戏;靓女帅哥随处可见,穿着光鲜时尚不过行路匆忙,没有时间顾及身旁;有推着童车的老人多是背心扇子水瓶装备齐全的缓缓的经过,脸上的白似乎少了许多,望着自家孩子的笑容也恍若回归到了童年。婴儿童车里坐着望着车外,萌动的身子和眨亮的眼睛像是白天里的星星,即使骄阳下也能闪出喜悦的光芒;而情侣比肩环腰路过的情景也比比皆是,而祝云和梁辉只是其的一双,只是这天的祝云穿上了一直都没穿过的那身压箱底的粉色裙子 “辉,我劝过姐姐了,可她还是没有表态,明天就要开庭了,你说他们会不会?”祝云有些担心的盯着梁辉问。 梁辉听后就拉着她的手说:“你不要太担心了,这种事情只能看你姐了,如果她坚持要离,那谁也没办法只是” “只是什么?”祝云马上顶着他问。 “我想还是那句话,她总会想到平平的而且你姐夫能做的也都做了,能不能让你姐回心转意,就只有看你姐姐考虑的怎么样了”梁辉缓缓的说。 “啊?!可现离婚率这么高,她如果想不通那不就麻烦了?!”祝云的眼露出了不安。 梁辉见后只能拉拉她的手说:“这些你都管不了了,只能看你姐姐她自己的想法了,希望她能再回到家就好啊!”梁辉轻叹一声说。 祝云听后也只能默默的点点头,的确,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自己又能再做些什么呢? “呵呵,云,你今天真漂亮!”梁辉笑着支开了话题说。 祝云听后就微微的低下头,眼睛上挑望着梁辉问:“是么?” “嗯!”梁辉冲她微笑着点点头。 祝云一见就笑着低下头去,手拉着梁辉紧了,两人公园转悠了一圈后祝云就说口渴,于是两人就商量着去喝点什么,祝云突然眼睛一亮,拉起梁辉的手说:“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梁辉就笑着随她而去,两人搭公交车辗转几次后终于到了那个茶楼前,祝云一见就笑着梁辉说:“就是这了!” “嗯,我们进去!”梁辉说完就拉着祝云走进茶楼,茶楼的的女服务员马上笑着将两人带进了一个雅间,之后祝云就问老板要了两碗茉莉花茶,不多会就看见那个茶倌已经拎着茶壶走了上来,梁辉顿时闻见满屋的香气,只是稍一呼吸之间,就已经让燥热的心情清爽了下来。 “就是这个茶倌,三年前我们来这里时见过他,他倒茶的手艺可绝了!”祝云对梁辉说。 梁辉听后就笑着点点头,接着就看见了茶倌献技,将盖碗茶上好之后就掺上了开水,接着笑着离开。 “喝喝看!”祝云对梁辉微笑着说。 梁辉听后就低头下去浅浅的咂了一口,这味道确实很香。 随后就是夸赞,祝云则笑着冲他点点头。 等三碗饮之后两人就舒服的付钱走出了茶楼,梁辉这时则像是想到了什么,喃喃的说:“如果家乡也能建这样一间茶楼那就好了!” “会的!”祝云对他坚定的说。 梁辉报以浅浅的微笑,接着拉着她的手问:“那你现心情怎么样了?” “好多了!”祝云笑着说。 “好,我想给你买件礼物,走,一起去看看。”梁辉说。 祝云听后有些惊动,但马上就乖乖的点点头跟着他去了商城。 一楼的珠宝店是显眼的,只是梁辉一看上面的数字就有些昏,祝云见后就笑着说:“你不是想给我买珠宝?!” “呃”梁辉顿时卡壳,摸摸兜里的钱不到三千块钱,难免感到有些心寒。 祝云见到梁辉低落的眼:“刚才和你开玩笑的啦,你现要买给我我还不要呢!等你以后有钱了再买给我,不过说好的,别忘了!” “嗯!”梁辉笑着拉起她的手转了几圈,终于给她买了一身衣裳,之后两人便笑着出了超市。 一路有说有笑的赶去吃饭时就看见街边摆着一个古货摊,祝云好奇的上前一看,就看见了一个玉坠静静的躺所有玉器古玩堆里,祝云上前把他们拿了出来,仔细一看上面竟然刻着一行小字:水玉结缘(倒着念)。 “呀,这真漂亮!”祝云不住的赞叹,随后就看到梁辉也笑着点头称是,于是马上问起了那个老板,老板一见就开口说:“1000块!” “啊?!老板,有点贵了”祝云说。 “唉,买卖自愿,这可是真正的蓝田玉,不二价!”老板是个爽快人。 祝云听后就打开包包,将自己的积攒拿出来一数还不够五,可却又舍不得放下,于是就和老板砍起价来,那老班被惹的不耐烦了只好说:“好,后一口价,600块钱卖你!” 梁辉听后有些迟疑,拉拉祝云的手说:“算了。” “不,这确实是块好玉,我想买下来把它送给你。”祝云说着就对老板说:“老板,现我们虽多只能给你500了,你就卖给我们!” “唉,不行不行,这是好玩意,上次有人出八我都没卖,这次看你们是一脸夫妻相才忍痛降到的。你们”不等他说完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快闪,工商的人来了!” 那人一听马上慌张的收拾了起来,而就这时候祝云再次问他,老板见后终于把脚一跺:“好,成交!” 祝云听后马上高兴的给了他500块,接着就和梁辉转身离开。 “看看,都快两点半了,我们快去吃饭!”梁辉看看手上的手表说。 “嗯。”祝云笑着点点头。 可是没走出几步祝云就停下脚步,将那块玉的红绳解开,让梁辉低下头,梁辉笑着照做,祝云就将那块玉坠系了梁辉的脖子上,梁辉想到了什么,终于拥着她将嘴唇靠近。只剩半寸的距离时祝云突然感到脚下不稳,梁辉马上就将他扶住,而这时他自己也好像感到了山崩地裂的感觉。接着就看见行人都散乱的四处,跑了起来室内的纷纷慌乱的跑了出来,男子光着上半身跑到了空地上,有女子花容失色的表情间或有一两个拥着浴巾跑了惊叫着跑了出来,人流门口像决口的洪水一样蜂拥而出,而这时马路上的车辆都听了下来,片刻之后就听见四处惊喊声传来:“地震了,地震了!!” 公元2008年五月十二日2点28分,国四川省汶川县的生里氏8级大地震。 成都感到震感时就只差不到一分钟,看着面前的高楼大厦已经晃动了起来,人流惊恐无助的眼神都让人感到无比的震惊,脚下的大地震动,眼的视野晃动了起来那一瞬间已经让人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甚至那是的脑海一片空白,多有人跟着人流跑动,天桥公园和广场成了好的避难场所,而对于这个古老的城市来说,彷佛是多年不曾有过的一次苏醒,树木已经有了断裂痕迹,那一摇动之间让人已经忘记了牛顿的万有引力,只看着四处惊慌无措的表情,路上的汽车停了一路,其多有名车,而此时的司机早已躲去了一边,就连平日里斤斤计较的小贩也顾不得捡落地上的苹果,慌忙躲到了空旷的地方。婴儿的哭声一路皆是,而多的除了惊喊就没有别的什么了,美女惊慌的拿出手机来打给男友,可是马上就现没有信号 “云,我们快去广场!”梁辉说着就拉着她去了广场,祝云被刚才那一幕情景震慑的呆住,等听到梁辉的声音后就马上反应了过来,接着马上跟他赶去了广场。 这一去不打紧,眼观过去人流纷纷朝那里涌去,四面八方赶来的样子比过年还要壮观,不过当下大家眼神里多是惊恐。等到梁辉和祝云赶到广场时就现那里的已经站满了人,甚至两人走进广场都显得有些拥挤。人流杂乱,四下议论纷纷,或有人还未从刚才的情况缓过神来,静静的站那里回想着刚才的所见所闻 “云,我要回部队去了!”梁辉等着震感不再那么强烈时终于对祝云说。 祝云一听一脸的担心,闪身闪烁起来:“梁辉,等会,现还没震完呢” “唉,刚才大的那阵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就该是小地震了,成都附近应该出事了,我得马上回去呀!”梁辉盯着她一字一顿的说。 祝云见后马上说:“可是你如果走了,那我?” “嗯,我们一起回去!”梁辉说。 祝云见后终于重重的点点头,接着就拉着梁辉的手走出了人群。 把祝云送到川音大厦楼前时梁辉就告别要离开,祝云见后不舍的上前抱着他说:“你要当心啊!” “嗯,我知道,你放心,不说了,我得赶紧回去了!”说完就亲吻了祝云的脸颊接着匆匆的跑回了部队。 等回到部队的时候梁辉见到的是一副肃穆的情景,操场上站着的全是士兵,梁辉马上入列之后就看见张连长已经走上前来:“刚才的地震大家都感觉到了,这次的震心离成都不远的汶川县,刚才团委已经传达了军区长下达的命令,让我们部队火速参与救援工作,从现开始,你们要进入战场了。这个战场虽然没有硝烟,没有子弹,但有的却是人民的生命和财产的安全,你们要记住,无论有多困难都要坚持克服,我们是人民的队伍,如果这个关头不站出来,那就是懦夫,就不配被人称为子弟兵!况且这其有好多都是我们的父老乡亲,我们就是肩挑背抗,也要全力把人救出来!” 就张连长下达任务的同时,通讯员已经赶上前来报告:“连长,团部消息,汶川县公路被毁,救援车队难以进城,要我们火速支援!”通讯员说完就将件交到了张连长的手。 张连长一看马上就说:“同志们,现情况已经刻不容缓了,汶川的公路已经坍塌,,救援车辆不能进入,我们团受命前往增援开路任务,而通讯光缆已经被毁,现县城内与外界已经不通消息了,我们要马上赶去,时间就是生命!大家表态,有没有决心?!” “有!”所有的士兵此刻都像是受到感染,有着一种使命感。 张连长看过之后马上就说:“好,出!” 7连的十号士兵就上了军车,门口与其他连队的车辆会和,马上赶去了汶川。 而就这个时候,祝云心却想起了什么,马上拨打了梁辉所部队的电话,可信号还断,所以只能耐心的等待着 而此时祝月却已经被刚才的情景吓傻了,地震的时候她正午睡,突然听到惊喊就起身但马上就觉站立不稳倒了床上,接着就马上感到这是地震,惊慌失措的跑出了饭店,一见人流全往天桥跑去,自己也就跟了上去,可没走几步马上就停了下来,想到了儿子和丈夫,于是毅然转身折返望家里去了,而当时谢春也惊的手足无措,听见全楼喊声一片,就只好抱着平平跑下楼来,靠着墙好不容易才站稳,可马上就听见邻居喊了起来:“别靠墙,墙倒了很危险!” 于是只好往前一步一颠的走去,手里抱着平平眼睛死死的盯着生怕他收到一点儿损伤,直到远离了大楼之后谢春才缓了口气,这时候几次余震已经过去,谢春似乎想起了什么,马上拨打了祝月的手机,可这时却听见‘对方正通话’谢春一愣之后就满心的温暖,之后马上关掉了手机,接着就听见了手机响了起来。 “月儿,你哪?!”谢春接过来就喊了一句,不想这时就听见了他母亲的声音:“你个混小子,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哦,是妈啊不是,我刚才以为”不等谢春说完就听见老母忿忿的说:“你那边没事,刚才可把我给吓死了” “哦,没事,妈你放心,爸呢?”谢春马上问道。 谢母听后就懒懒的说:“你爸爸快成神了,刚才地震我往下跑他却走的挺悠闲,可嘴里还说:“慌什么” “那现你们那边都好么?”谢春问。 “我们这里没事,你先看好平平,他还好?!”谢母马上问。 谢春听后就宽慰的笑着对她说:“没事的,妈,你放心,平平现我怀里” 谢母一听长舒一口气说:“嗯,那你可要当心了,快去看看月儿她那里怎么样,虽说要离婚了,总是你的不对,现正是你好的机会!” “我知道了,妈!你和爸保重,我这就去看她,先挂了,晚会打给你们。”谢春说完就关了手机,急急的抱着平平进了车库将他安稳的放副座上接着就开车赶往祝月的酒店。 而祝月则是人行道上急急的跑回了家,可一上楼就现整栋楼上空无一人,甚至有几家的门还虚掩着于是赶紧上楼走到自己门口连按了两次门铃还未听到答话,这时就看见邻居家的那个老太太走了上来,祝月见后马上问起,老太太就气喘吁吁的说:“唉,刚才你家掌柜的抱着孩子跑了下来,一会就不见了我这不是孩子他爹有心脏病,这会又说心里难受,给上楼来拿吸氧器的嘛你快下去,要是再有震动就麻烦了。” 祝月一听满怀感激的点点头,陪她一起进屋拿了吸氧器,接着扶她下楼走了出来。 邻居家的子女此时已经赶来,看到祝月扶着自己的母亲下楼来满脸的感激,而祝月则笑着摆摆手顾盼了起来。 “别找了,你家谢春已经开车走了。”那老头吸了几口氧之后终于舒畅了下来,接着就马上对祝月说。 祝月一听马上惊望着他问:“您知道他去哪了么?” “这就不知道了,只是看着他抱着孩子进了车库,接着就开车出去了。”老头缓缓的说着又感到胸前憋闷,马上拿起那个吸氧器接着吸了起来。 祝月听后顿时想到了什么,心暗笑了一声后就拨打了谢春的电话,可这时谢春刚从酒店出来,却没找到祝月,疑惑一下再次拨打电话却听到的还是“对方正通话”,谢春又关掉了手机等她的电话打来,可这时祝月却听到的是“对不起,您拨叫的号码无法接通。” “唉,别打了现信号还没恢复呢!”那个老太太马上对她说。 祝月听后恍然大悟,于是只好慢慢的关上了手机,等着他回来了。 谢春车上等祝月的电话等了好久也没见打过来,心急切难忍,但也只能呆酒店前等着她回来。 就这样,两人对方所的位置等彼此直到黄昏将要落。这时就见到人潮已经渐渐的流缓,可还是等不到对方的拨叫,谢春这时听见了哭声,就马上抱起了平平,一想孩子准是饿了,于是只好先回家去 车上谢春怀着后的希望将电话打了过去,终于听见的接线声,片刻之后,就听见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春,是你么?!” “月儿,你哪?!”谢春马上惊喜的问她。 “我还能哪?!”祝月的口气有些生气,可温柔的语气已经表示了她的选择。 “哦,你等着,我和平平马上回来了!”谢春说完就挂了电话,一脚油门飞也似的赶回了家的方向。 等两人再见时已经愣住,祝月望着谢春突然扑了上来抱着他哭泣了起来,用拳头砸着他的胸口说:“你刚才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担心呢?!” 谢春听后也感同身受,马上抚摸起她的头说:“刚才我你的酒店门口,带着儿子等你” 祝月一听马上抱起了平平,听见他的哭泣马上转身要去奶瓶,可他回头一看谢春已经跑上了楼去。 不多会谢春你就下楼来,拿着一袋米粉和一碗冲好的米粥上来交给了祝月,祝月一见马上愣住:“不是一直给他吃奶粉么?” “哦,云儿说近奶粉有问题,我想以防万一,就给他次吃米粉了。”谢春说。 祝月听后再不多说,就车上一口口的喂给平平吃,只等到平平吃完后欢快的抓住祝月的衣领不放手时,谢春终于开口说:“你回来就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们重来过,好么?” “说的乱七八糟的什么啊还想让我给你再生一个女儿么?”祝月嘴上埋怨道可脸上已经欣慰的扬起了嘴角。 谢春此时终于忍不住上前搂着祝月,而祝月的怀里则躺着满脸欢笑的平平,三人静静的呆车里,看着夕阳,似乎忘却了白日的的那一瞬间,停下了时间的脚步 这时的祝云已经接到了姐姐的电话,听到他们重复合的消息后一个劲的称好。接着就接到了父母的电话,问起了成都的情况,祝云也是言无不,不过稍微省略了两处:第一就是地震时的剧烈;第二就是梁辉的名字。只说了自己和男朋友一起。等挂掉父母的电话之后祝云就拨通了梁辉所连队的电话,随后就听到了一个消息,全连已经赶往汶川赈灾去了。 祝云呆呆的关了手机,接着就静静的坐楼下的操场上,这时周小璐就上前问她,祝云就将事情说给她听,周小璐一听马上愣住,但之后就笑着说:“没什么,大震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就是余震了!” 这一说不打紧,祝云的心却像跳到了嗓子眼:“余震有多强?!” 周小璐一听马上怔住,但随后就笑着安慰她说:“嘻嘻,我想余震总不会比白天的那次来的猛烈?云,你不用太担心了” 祝云听后若有所思,但眼下已经无话可说,看着傍晚的月光静静的两者而大家都是有家难回有楼不敢住的操场上将就着,顿时心有了感慨,白天所见到的一切也都浮现了眼前:一直努力挣钱的人们到了这个关头还是抛弃了上心的东西而四处逃命,想想经此之后所有亲历过这场地震的人们该是对生命有了那种敬畏的态。翻来覆去不过就一句话:人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就灰飞烟灭。只是自己一直觉得死需要一种莫大的勇气而不禁感喟那些轻生者为什么能一瞬间作出这种难作出的抉择。可现看来,轻生者的死如果可以称为勇敢的话,那活着的人们该是勇敢的勇敢了 那夜祝云望着月亮,想了很多,而终于有了结论,不仅是对生命的敬畏,而且是经有生之年所遇到的的这种年甚至千年难遇的灾难的一种启迪,从这悲壮的生命手册里翻过一夜沾满无辜人们鲜血的篇章之后,又有一页的篇章等着活下来的人继续书写 而梁辉此时的感触比祝云显得惊心动魄了些,看着以前的公路裂开的几尺宽的裂缝,甚至一路上多有塌陷,遇到深井或着矿洞直接陷下去几十米深,像是被重磅炸弹炸过一样。一路跟着探路队走过之后就让他们这些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感到不寒而栗,可是眼见身后的车辆被阻,眼前的县城遥望过去一片漆黑,远远的听得见哭喊声传来,都让他们觉得心惊肉跳,于是片刻不敢懈怠,马上铲土填坑,开始风风火火的铺路了。 这一路上撒下了战士们的汗水已经数不清了,梁辉只知道自己的后背湿了被风吹干,而干了又被汗水浸湿这样子来反反复复总共七八次之后大家终于才有机会停下来稍作休整补充体力。而十分钟后再次干了起来,也没有听见有谁埋怨或者偷懒,因为他们的耳畔,时时传过来的是让人闻之就会感到心肠寸断的声音,哭声喊声参杂着一股股血腥味远远的传过来,让他们本能的加快的速,一刻也不敢懈怠,这个时候就真像是张连长刚开始时所说的那样:时间,就是生命。 直到第二天午的时候通往县城的第一条路终于铺垫了起来,救灾车辆陆续赶进县城,而梁辉和全班的战友一起进城之后所见到的是一副令人撕心裂肺的场面:鲜血已经凝固四周的墙壁上,县城已经全毁了,而转眼之间竟然连一个供大家暂时休整的大楼都找不到,只好打起临时帐篷来。四处都是水泥砖块,地上从横交错着上万条大大小小的裂缝,小的地方有手掌宽窄,大的地方都能陷人失足了这里看见的全是残废的场面,幸存下来的人们聚一起临时凑建一个布篷用来遮风挡雨,等看到军队来时有人已经禁不住哭出声来,有的人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用手扒拉着砖块,嘴里不住的念叨着名字找着自己的亲人:看着一个男人从土堆石缝里扒拉半天终于将儿子的尸体找了出来,可是脸部已经被砸的模糊不清,难以辨认,只能从衣服上认出那就是他的儿子;还有一个老太太惊人的将老伴的尸体拖了出来,放布篷外面等待着人来;有妇人哭喊着抱着一堆残肢拼凑起来的婴儿尸块嚎啕不止。只眼见的这一幕,就让场的所有士兵流出了眼泪,而那泪水之,出了对死者的缅怀和对生者的敬意之外有着一种不屈的精神,这个精神,是人类与生俱来的精神,谁都有,只是激出它的代价太高 就这样望着一幕幕惊心动魄惨不忍睹的悲壮景象,军人们开始挥了作用。连日之内手搬肩挑的跟着幸存者所留下的线一步步的四处救,而这时国家已经派医疗队赶来,其不乏高级人才,不是教授就是专家,可见到这种景象教授专家有很多人一开始也难以适应,但所有人唯一不忍直视的就是家遭遇不幸的那些幸存者的眼神,到这个时候,一切都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实。没有了营救规划,没有了高低贵贱,没有的权位之分,就连总理和主席也亲自赶来慰问伤者家属,部署营救事宜。只要有声音的地方,就马上下手;只要有一份希望,就近全力抢救。 就这段时间里,梁辉因为表现突出而受到表扬,接着全班被派往守严重的北川县继续抢救幸存者。而这时祝云的学校有招收志愿者前往灾区,祝云考虑之后毅然报名前往,这些天电视上看的那些触动人心的画面祝云的心也不断的提到嗓子眼,一时间满城皆闻哭声,成都沉浸一片悼念之 而等梁辉感到北川时就现这里的确实比汶川还要严重,甚至可以说是惨绝人寰,一场天灾之后遗留下的余震还时有生,保命和救命之每人的心都有一个渐渐倾斜的天平,战士们义无反顾的样子让所有人感到了国的力量,只是梁辉渐渐的感到胸憋闷,时常有喘不上气的感觉。可是眼下情势关键,多出一份力极有可能让一个人早些获救,从而增加他存活的可能。梁辉忍着胸的憋闷咬牙继续坚持。就当天下午时分,见到了第一批志愿者,其就有祝云。 两人见面后的话语已经被泪水所替代,泪水之包含着多日的相思和对死者的哀悼已经被生者的感动。祝云她们只能留隔离区外进行辅助性工作,而梁辉他们则是每天都遇见尸体,刚开始时大家都无法适应,常常有人会面对着惨不忍睹的断肢俯身呕吐起来,可时间一长总算习惯了下来。 算着理论生命极限日期越来越短,大家的的动作却越来越快,有时候甚至恨不得自己有了神通将地翻个将那些埋下面的的人们救上来,同时国世界的目光也连续刷着世界记录,创造着生命的奇迹。这个记录属于那些勇敢坚持下来而终获救的幸存者,也属于这个民族;而这个奇迹背后所蕴含的精神是让世界为之震惊,那是一种生命的顽强。 每天下来梁辉都会趁着休息时间和祝云小聚一下,说说当天所见,祝云也会笑着给他擦汗倒水甚至捶捶肩膀,只是祝云却不知道,马上见到的是一个惊人的场面。 第二天梁辉拖着沉重的步伐再次进入“战场”,祝云望着他笑着招手,可直到午时突然看见有军医赶了进去,不多会就抬他出来,祝云一见马上惊的面色惨白,赶上去摇着他的手可看到梁辉的呼吸却急促起伏了起来。祝云哭喊着他的名字科斯没有应答,这时就听见身后军医向张连长说、报告:“他有先天性心脏病!” “啊?!这怎么可能?!”张连长也不禁失声惊呼。 祝云听后马上惊住,不可置信的上前抓住那个军医的胳膊说:“医生,辉他一直都很健康的,你一定是弄错了!” “不,我刚才给他仔细检查过了,他确实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过没想到这个小伙子毅力这么强,一直撑到现才作”军医说。 祝云听后惊的长大了嘴巴,而这个时候张连长则盯着祝云问:“你是梁辉的?” “朋友。”祝云缓缓的说。 张连长听后若有所思却没有直言,只望着那个军医说:“那现怎么办?!” “必须赶紧送回去,快做手术,这次心脉充血导致他昏过去不过还好被我们及时的抢救了过来,可下次如果还这样恐怕要再救醒他就不那么容易了”那个军医扶了扶眼镜框说。 张连长听后马上对身边的通信兵说:“去,叫李排长过来!” “是!”通信兵马上传达命令,不多会就看到李排长匆匆赶来。 “你亲自送梁辉回去,进军区医院给他准备手术。”张连长将情况详细的说了一下之后就对李排长下达了命令。 “是!”李排长敬礼后就离开,不多会就有医疗车赶来梁辉被班的战友抬上车,随后祝云就被张连长叫过去说:“你也跟他回去,好好照顾她,他是个好兵!” “谢谢你,张连长!”祝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就跟着医疗车赶回了成都,随后就被送进了军区医院,由祝云和李排长两人照料。 直到做手术之前,梁辉还没苏醒过来,不过他被推进手术室之前,祝云她耳边亲亲的说了几句话,之后亲吻了他的脸颊,等手术室门外,眼已经沾满了泪水。 手术做了9个小时终于成功结束,当医生出来告诉两人的时候,祝云已经高兴的说不出话来,而之后的恢复期内,祝云每天都有守梁辉的身旁,望着他不一言,像是只等着他醒过来一样。就来拿李排长也心有触动,除了每日例行来看梁辉一次之外剩下的时间量不打搅两人,而这段时间祝云的姐姐和姐夫也常赶来看望他们两人,说起之前的事情,众人莫不是感叹不已而祝云静守梁辉醒过来的时候常常会想起以前的事情,因此而流泪,却不知不觉眼睛已经有些不清楚了,而就这个时候,祝云还不忘每天给他清唱一歌 等到梁辉醒来的时候祝云那天刚好睡着他的床边,或是因为近来太累了的缘故,梁辉见后满脸的不忍和心疼,不禁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就这样惊醒了祝云,祝云一睁开眼就看见了梁辉,而且不知为什么比先前感到自己眼睛越来越不好的状况大不相同,那天她笑着盯着梁辉看了很久,说了很多话,而当梁辉问起进说手术室前的情况是,祝云就低下头说:“当时我趴你耳边说了一个悄悄话” “哦?!你说了什么?”梁辉笑着问他,祝云听后则笑着说:“等你出院那天我就告诉你!” 可是就梁辉康复的差不多该出院的时候祝云却已经倒了下来,她是被舍友送去医院的,当时她正选接梁辉出院的鲜花,突然眼前一黑就昏倒了花店前 之后就是祝月和谢春匆忙赶来,直到梁辉得知后赶过来时,祝月终于给他拿出了那份医生的诊断报告:上面写着视网膜参错失去弹性,大脑链接眼部区域间歇性神经失调导致意识会时有不清,建议手术治疗神经失调,可是失明的几率很大 梁辉看过之后眼神黯淡了下来,终于无力的垂下双手,那张诊断报告就已经无声的落地上。 祝月见后眼圈哄了起来,盯着梁辉说:“我们一起为她祝福,希望手术成功!” 梁辉听后只好默然的点点头,但马上就想起了什么,望着从病房被忽视退出来将要送往手术室的祝月马上就赶上前去,将自己胸前的那个玉坠摘下来替她系脖子上,拉着她的手盯着她说:“云,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还等你你给我说那句悄悄话呢” 接着就又是一个漫长的手术,很久之后主刀医生终于走了出来说:“这次手术相当成功!只是现她的势力还很差,希望以后慢慢能恢复!” “哦?!那要多久?”祝月马上问。 一声迟疑了一下后就说:“几天,或者几月,或者几年很难说!这要看她的恢复状况以及自己的意念了。” 祝月听后马上沉默了下去,再看看梁辉也已经无声。 之后的时间梁辉就一直陪祝云的身边,只是祝云可以喝他说话可还是看不见他的脸,祝云那段时间很喜欢用手摸,而梁辉也经常拉着她的手去摸自己的脸,开玩笑的时候祝云就会赌气说:“你这张脸我已经记住了,以后就算走到哪我只要用手一摸就知道是你了” 梁辉听后盯着她说:“嗯,没什么,我不会走太远的,我怕你找不到我,我一直就你身边” 祝云被这句话感动的稀里糊涂的眼泪长流,而梁辉见后赶紧用纸巾帮她擦干:“都是我的错,医生说过,以后量别让你流泪的” “呃没关系,这次是高兴嘛!”祝云撅起嘴说。 梁辉微笑着看看他之后就用手臂拦着她的身体说:“云,我们结婚!” “呃可是我妈妈还不知道”不等她说完就听见病房门被推开,祝月笑着走进来说:“妹妹,答应他,我跟妈说过了她和爸爸已经同意了。” 祝云听后马上撅起嘴说:“可我还没同意呢!除非” “除非什么?”梁辉马上追问。 祝云没说话,只是嘴往前伸了伸,梁辉一时没明白,疑惑的转过头去看看谢春,谢春则直接现场示范,抱着祝月亲吻了一下。 梁辉马上明白了过来,于是对着那瓣红红的嘴唇,深深的吻了上去 两人的婚礼是成都举行的,当时梁辉家乡的老朋友悉数到齐,祝云的姐妹也都赶来参加婚礼:“食为天饭店”的老板终于有了儿子;而周小璐和冯子建也已经订婚;王婷玉说家里开始催了,可自己还没有击昏的打算,准备继续单身族的日子三狗子甚至拎着一个存折赶了过来,身后跟着的是满脸笑容的老爹和他的媳妇玲玲。 梁辉惊奇的问起来时,他就笑着说:“这就是咱快餐店里你的股份啊?!” “啊?!我没入股啊?!”梁辉惊奇的望着他说。 而这时就看见周支书笑着赶上来说:“是三狗子的主意,我们商量过之后就将你们家那些地的租金以乡委会的名义取出来帮你入了股,现利滚利已经过是十万了!这存折一直由乡委会带你保管,今天我就当着大伙的面亲自交给你,赵大明给他的学生坐辅导,备战今年的高考呢,所以让我带来了礼物。还有,恭喜早生贵子呀!”周支书说完就将存折和礼物一起交给了梁辉。 梁辉听后顿时感动的不成样子,只举起酒杯满饮为敬。而就一杯酒之后就听见酒店外有了声音李表哥带着他们一大家子人已经赶了进来,一进门就冲着梁辉拱手道贺,接着送上礼物,梁辉一见笑着请他们入座,看样子好多事都已经过去了 梁辉正感慨往后的生计就有人送钱来了,眼下似乎已经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可今天确是三喜同门,这时就看见军车停了门口,众人惊望过去,就看见10个军人一起走进了婚礼的殿堂。 “辉,本来想等你大会上言的,可现看来不可能了,你复员的申请已经批准了,到本市的税务机关上班,这是推荐咨函。”李排长长笑着说。 梁辉见后马上惊愕的望着他,还未开口就听见旁边的张排副盯着他说:“本来这东西我都想要的,可看你小子确实是个好兵,国家的奖励,来,拿着!”张排副双手递给了梁辉,梁辉接过来一看,上面赫然映着嘉奖令:因为梁辉同志抗震救灾的英勇表现和舍己为人的无私精神,记个人二等功一次。特此嘉奖。 梁辉见后一时愣那里不知该说什么,而旁边的八个战友已经扛不住了,史定马上说:“恭喜恭喜,郎官,我们一路赶来饭都没顾上吃,快开席!” “好!”梁辉说着笑着点点头,不多时酒菜已经端了上来,就这个喜气洋洋的日子里,梁辉和祝云终于走到了一起 直到三年之后,祝云跟着梁辉回了趟绍兴老家,看看老房子。而这时助于你的那句悄悄话的希望之树已经结出了果实。梁辉自己的孩子梁安都已经2岁了,而姐姐家的平平都可以打酱油了。而梁安这个名字,当初就是全家人一起给看着起的,对应着姐姐的儿子平平,梁辉就给他的儿子取了安安。经历过这场地震之后,人们才恍然大悟:平安是福。只是眼看着孩子就自己怀欢快的摸着她的脸,再转身一看祝云却身后看着什么,梁辉马上喊了一声:“云儿,快点走,三狗子开着奥迪来接咱们了。” “不是,辉,你过来一下。”祝云叫了一声梁辉就走了过去,接着就看见路边躺着一个衣着褴褛的老人,地上铺一张红布,红布前放一个碗,红布上却写着一句话:有钱路过没人舍,不信也罢;没钱留步有心得,容我算算。间加着四个字:“科学算卦!” 梁辉见后不禁有些好笑:“算卦也不找个地方,这偏僻的位置算给谁看?还有,什么时候科学和算卦能扯到一起了?!’随即轻笑一声就要拉着祝云走,而祝云则望着那老人须全白不禁对梁辉说:“给他留点钱!” 梁辉一见就点点头,从怀掏出个10块来放碗里,这时就听见那老头说:“10块钱知前世。” “哦?!说说看!”梁辉倒有了点兴致。 “那老头问清她俩的姓名后将三枚钱举过头顶,之后闭目默念一阵,随手洒下,接着就说:“前世而言,郎有才而未成玉兔;女有贵但不是凤凰,一双对影过玉水,架起浮云补苍天。前世姻缘后世定,曾失七彩今当还。” “什么意思?!”梁辉不解的问。 “就是说你们两位的缘分是注定的,只是前世为天所迫而没有成。”那老头说完闭上了眼睛。 “开什么玩笑,云儿,我们走!”梁辉听后嗤之以鼻,拉着祝云就要走,可祝云却站着没动,反而满心欢喜的蹲下去盯着那老头说:“那现呢?” 老头不说话只看了看哪个破碗,祝云一见马上会意,再掏出个十块钱来放到他的那个碗里,老头一见就点头笑着说:“今世再续前缘,苦难难免不过你们总算走到一起,你虽然现视力不好,但总会复明的,放心!”那老头说完这句话后就惊得梁辉转过身来,而老头则背过身子继续躺路边打盹。 “啊?!你怎么知道的?”祝云惊讶的望着他的背身问。 “眼睛失明后瞳光涣散,眼仁收缩,白体较多,这个解释够科学?”老头迷糊的大了一句后就出了鼾声来。 梁辉听后不禁有些吃惊,心想想也似乎蛮有道理的,难怪叫“科学算命”于是拉着祝云,两人笑着离开。 只是等三狗子把奥迪开过来的时候梁辉就马上对她鄙视说:“看看你,买车都不会买,整个这样的以后就这村路下雨天你能开出去吗?” “嘿嘿我媳妇就喜欢这个颜色啊”不等他说完就听见身后的祝云突然冒出一句:“没关系,白色的车子经常擦着还是挺惹眼的嘛” “唉,对对,还是嫂子说的听嘛”三狗子笑着对梁辉说了句,可他马上就现梁辉转过头去望着祝云长大了嘴巴。 “辉,你怎么了?”三狗子盯着他吞吞吐吐的说。 “云儿,你刚才说什么?白色?”梁辉惊喜的盯着祝云说,而这时候祝云也猛的醒悟过来,似乎心的世界和严重的相差不多,只是那一刻,她和梁辉都没适应过来。但等她适应过来时,终于喜极而泣的上前和梁辉抱了一起。 不过祝云觉得总算还好,至少以后能看到梁辉为自己倒洗脚水的样子了。祝云此刻心美美的想着,迎着着和爽的清风回头看看安安,他已经车座上睡着了,脸色红润的像个苹果,扬起了嘴角,露出了微笑。 ‘看来他像是做梦了”祝云盯着安安微笑着对梁辉说。 梁辉听后一愣,转眼看了一眼儿子之后就笑叹着对祝云说说:“看看这小子,睡觉的样子都和他老爹一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