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梦醒人还醉 ------------ 第一章 楔子 寒风呼啸的吹着,鹅毛般的大雪纷扬,将这个多彩的世界化成白茫茫的一片,一队送亲的队伍吹着欢快的唢呐踩着厚厚的积雪前行。虽然冷得彻骨,可是每个人的面上都满是笑容。 今天是京城逸王爷安逸臣娶亲的好日子,听闻新娘子沈洛儿虽然不是系出名门,但是落落大方慧质兰心,一手漂亮的丹青少人能及,娇美的容颜更是一早就吸引了无数大户人家的公子踏破门槛去提亲,谁想,如此佳人,最终嫁给了当今皇上的亲弟弟,逸王爷。 花轿的艳红趁着雪的冷白一路前往京城,一直守在轿子旁边的老妈妈一早就冻得手脚冰凉,可是面上还是有着说不尽的欢喜。 “王妃,咱们很快就到了,这雪飘得甚美,看来是特意来为您和王爷的亲事道喜来的!”老妈妈的嘴很甜很会说话,沈洛儿听着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没有多言,因为,只有她一人知道,这亲事,并非她所愿! 轿子抬得很稳,耳边不住的传来脚踩积雪的声音,看来雪下得真的很大。 “柳妈妈,雪景甚美,让我下去赏赏雪吧!”沈洛儿住在距离京城很远的扬州,很少见雪,听说下雪一早就想赏玩一番,只是她知道,作为新娘子,除非必要的时候,她不能下轿,不能扯掉头上的红盖头,已经赶了几日的路,这些天,也就是途经客栈的时候,她才能在自己的房间扯下那红的刺目的盖头。 柳妈妈是京城内有名的媒婆,这新娘子的心思她一早就看的真切,只是她一直不明白,嫁给逸王爷是多少女子的梦想,为何她却这般的不情愿? “王妃,咱们很快就进京了,等进了京,王爷一定会带您尽情的赏雪的!” 沈洛儿垂下了头,是啊!自己的要求,理所当然的被驳回,她不能坏了规矩…… “王妃要是想看的很,就撩开花轿的帘子看看吧!”柳妈妈不想开罪了这位逸王妃。虽然不能坏规矩,但是她的要求可以满足的话,还是会尽量满足。 沈洛儿的眸子一颤,撩开了帘子,见柳妈妈对着她微微的一笑,刚想扯下挡住脸的红盖头,却又看到柳妈妈对自己微微一摇头,便作罢了。 “柳妈妈,这雪好大,看样子三五日是停不下来了!” “是啊!这些年来,还从来没有下过这么大这么美的雪呢!” 沈洛儿透过红盖头望着被映成血红色的雪花,一望无际,竟好似每一片雪花纷纷落入了红色的血海之中,美,却有着一种别样的凄冷…… “柳妈妈,我眼中的雪,是红色的……”沈洛儿不经意的话语令柳妈妈的神色一变,却还不待她说些什么?突然一片血水喷射,顿时湿了沈洛儿的红盖头,冒着热气的鲜血,就这样透过红盖头,刺入了她的眼睛。 沈洛儿大惊,猛地扯下那被鲜血浸湿的红盖头向外望去,只听阵阵惨叫声传来,轿子猛地落地,皑皑白雪之间瞬间流淌起滚烫的鲜血,只不过是片刻时间,那一二十人的送亲队伍,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身体还有温度,可是却无了呼吸和心跳。 “柳妈妈!柳妈妈!”沈洛儿喊着倒在地上的柳妈妈,发生了什么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沈洛儿托起繁重的嫁衣不假思索的跳下花轿,却不想,双脚刚刚踩到那潮湿的雪,腹中一痛,一把长剑已经刺穿了她的身体。 “好美的新娘子,可惜了!”长剑从沈洛儿的腹中一寸寸的拔出,鲜血如同绚烂的花朵一般散落了一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沈洛儿,收好长剑的蒙面男子一声口哨,顿时来了十几人,将所有值钱的物品全数收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幕降临,大雪映的整个原野仿若白昼,鲜血逐渐的凝结,那一身大红嫁衣的新娘子趴在雪地中竟是死不瞑目,微微吹起一阵寒风,将落在尸体上的雪花吹散,远方传来阵阵的铜铃声,竟然是一个黄衣僧人拿着权杖向这里走来。 尸横遍野,刺目的红令这个僧人不由的皱了皱眉头,目光不由自主的瞟向沈洛儿,明显看出他面部肌肉微微一颤,将法杖往地上一插就地而坐,捏着佛珠便开始诵经,时间仿似就此停止,雪花停滞在空中仿似凝结,须臾,僧人睁开眸子,只见沈洛儿的尸体旁立着另一个女子,大红的嫁衣,及腰的长发,怔怔的站在沈洛儿身侧,眼神空洞且无助。 “为何不走?”僧人的声音雄厚的仿似可以穿梭阴阳,女子闻声,心下一惊,缓缓抬头,却不想那女子的摸样竟然与倒在地上的沈洛儿一模一样,只是她面无血色,身体虚幻似无,或许说她是一缕幽魂更为贴切。 “我……”女子动了动嘴唇,祈求般的看着那僧人,说道:“我舍不下……” “命是天注定的,再割舍不下也要割舍,才好尽早转世再次为人!” “可是……可是我还没有见到他……” “人死如灯灭,缘分也就尽了,姑娘,莫要执念了……” 女子正是沈洛儿的魂魄,她不想死不想这么快的离开,她曾经和人约定生死相守的,可是如今,她却只能看着自己的尸体发呆! 僧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阿弥陀佛’就开始念起那往生咒助她超生,谁想天空突然一声惊雷,停滞在空中的雪花如同雨滴一般骤然滴落,仿似凝结的时间再次开始运转,就连那沈洛儿的魂魄都刹那间消失不见,他的阵法,无端的散了。 僧人四下看了看,只听惊雷不断,这大雪的天气竟然开始电闪雷鸣,着实的奇怪,掐指一算,顿时满头的冷汗,拿起权杖,匆匆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沈洛儿,便将自己的佛珠抛到了她的身侧。 “姑娘,若你听到贫僧的话,希望你尽早放弃执念,方能免了这宿世的恩怨情仇,好之为之吧!阿弥陀佛……” ------------ 第二章 求一封休书 冷风刺骨,这一年的冬天好似特别的漫长,一直的到不了尽头,逸王府内,逸王爷安逸臣握着暖手的小手炉立在王府门口,嘴角自然的上扬,笑容安静的如同一汪清泉。 “王爷,探子来报,景王爷已经进京,正往咱这赶呢!”管家崔福弓着身子对安逸臣说道,只见安逸臣轻轻的呼了口气,便退了下去,片刻后,只见一匹骏马奔驰而来,马背上的男子看到安逸臣立在门口,翻身下马上前就揪住了他的衣领,质问道:“洛儿呢?她人在哪里?” “景弟,洛儿她……”安逸臣的手炉掉落在地,轻轻握住男子的手臂,说道:“路上遇到了劫匪,受了伤,现在正在府内修养呢。” 男子名为安景臣,是安逸臣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安逸臣大婚,曾想通知他,却不想在喜帖送到之时他已经一匹骏马跑了出去,没有人知道他去扬州是为了一个女子,也没有知道他寻的那个女子就是他哥哥安逸臣要娶的女子沈洛儿! 安景臣甩开安逸臣便进了逸王府,在依旧铺着一层白雪的院子里大声的喊着沈洛儿的名字,没有人阻拦,更没有人应答,只有安逸臣轻轻的跟在他身后。 “洛儿在哪里?!!!”安景臣发了疯似的回头向安逸臣吼道,他不过是中途去取了一下一早就为沈洛儿定制好的梅花发簪,却不想只是耽搁了两日时间赶到扬州沈家的时候,人已经被安逸臣的花轿抬走了,他快马加鞭的追赶,却还是晚了一步。 安逸臣看着如此暴躁的安景臣,说道:“我决定娶她之时,并不知你们之间的事情……” “那你现在是否知道了?既然知道了,为何不将她还给我?” “这亲事是皇上钦定的,岂是我说休妻就可以休的?” “皇上钦定?若不是你要皇上赐婚,他怎么将她赐给你?” 安逸臣没有办法反驳,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景弟,你给我时间,待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自然会和皇上说明一切的!” “好!那你现在将他还给我,我这就带她离开!” “景弟,洛儿伤的很重,一直昏迷不醒,你先留她在我府上好好的调养,等她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派人将她送你府上可好?” 安景臣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兄长,拳头紧握,他恨自己晚了一步去寻沈洛儿,更是恨,他竟然让她受伤! “不用了!”最终冷静下来的安景臣呼了口气,走到安逸臣面前:“我与洛儿的事情你并不知情,我不怪你,只是希望你不要食言!” “我何时骗过你?” “如今她是你的王妃我的嫂子,无端的将人送去我府上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洛儿都不好,如果你真心的在乎我这个弟弟,我只代她想你求一封休书!” “……”安逸臣一阵沉默,看着安景臣的眸子,良久都不曾言语。 “难道兄长不愿意?” “景弟,我……”安逸臣的眼睛里多出了一分犹豫:“两个月,两个月后,我会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沈洛儿!” “好!”安景臣一掌拍在安逸臣的肩膀上:“刚刚弟弟鲁莽,希望哥哥不要怪罪!” 安逸臣微笑摇了摇头:“没事,洛儿就在前面的厢房养伤,你去看看她吧!” 安景臣回头望了望那间房门微闭的厢房,顿时笑得灿烂,匆忙的说了声“多谢三哥”,便孩子般的跑去厢房,刚要推门,却突地顿住步子,将手伸到自己怀里摸索了一番,才取出一个用红色丝绸包裹的物件进了屋。 一阵微风吹过,将挂在屋檐的积雪吹落,安逸臣望着那扇似掩似合的房门,没有挪动半下步子,只是负手立在园中,看着这银色的庭院,闭上眸子,深深的吸了口气。 “王爷,风兮道长回来了!”管家崔福再次出现在安逸臣身后,安逸臣转过身子瞟了他一眼,又看到跟在崔福身后有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道士装扮,棱角分明的五官趁着束起的发,俊朗之余还有着一股仙风道骨,而那女子却只是平常姑娘家的打扮,一身夺目的淡紫衬托着她婀娜的身形,再加上一双灵动的眸子和甜美的笑容,不由的令人精神一爽。 安逸臣点了点头,说道:“风兮道长,你好像比预计的时间早了两个月回来!” “是的!”道士装扮的男人微微弯了下身子:“这次有小妹风灵帮忙,事情比预计的顺利很多!” “哦?看来是灵儿的功劳啊!”安逸臣微笑,瞟了眼一旁得意的笑着的风灵。 风灵一早就等着安逸成的称赞,这一刻终于听到自己想听到,一下子就蹦到安逸臣跟前抱起他的胳膊亲昵且自信的说道:“逸哥哥,灵儿会和大哥好好学法术的,将来逸王府只要有我风灵在,绝对没有妖邪之物敢来侵扰的!” “好好好!”安逸臣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就像哄小妹妹一般刮了一下风灵的鼻子:“这里啊!有你哥哥在,已经神魔不侵了!” “风兮道长路上劳累了,让崔福去帮你们收拾下屋子先休息下吧!”安逸臣说着,便喊来崔福带风兮和风灵回房,风灵不舍却也只好无奈的松开了安逸臣的胳膊随着崔福走了,只是风兮莫名的回头,瞟了眼那扇半掩着的门,眉头一紧,也不知他想了些什么?才犹犹豫豫的走开。 大约一个时辰,安景臣终于从房间走了出来,见安逸臣好似一直等在门外,甚是诧异,本来是怒气冲冲来兴师问罪的,谁想现在自己反而有些过意不去。 “三哥,我走了,天冷,你快些回屋暖和暖和吧!”安景臣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或许是因为安逸臣的表现令他有些自责吧。 出了逸王府,安景臣牵着自己的马在街道上缓慢的走着,他的景王府距离这里不算太远,步行半个时辰也就到了,只是虽然他探望过了沈洛儿,他的心始终无法安静下来,或许,是因为看到了她身上那骇人的伤口了吧…… “安景臣!”就在安景臣牵着马心绪不宁的往自己的景王府走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闯进他的耳内,本能的举目张望,却只见一个头戴黑色丝纱斗笠的男人挡住了他的路。 “你是谁?我们应该不认识的吧?”安景臣问,手本能的握紧了自己的佩剑。 男子听了安景臣的话只是轻轻压低了一下自己头上的斗笠,用深沉而没有温度的声音问道:“洛儿,为什么不带她一起回来?” ------------ 第三章 他是你的夫君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安景臣莫名的心慌,他开口就问沈洛儿的事情,难道他认识她?是她的什么人?可是?他从来没有听沈洛儿提起过,她还认得这样的一个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和洛儿什么关系?”安景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上下打量着他,分明不认识,却对他,无端的有着一种熟悉感。 男子一阵沉默,垂在斗笠上的黑纱随着风晃动了两下却始终没有露出他的脸。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喜欢洛儿,洛儿也喜欢你,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我和洛儿早就有了生死不离的约定,我三哥也已同意给洛儿一封休书,还用你来帮什么?” 男子只是静静的站在安景臣对面,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将洛儿带回来留在你身边,否则,这一世,她绝不是你的!” “她不是我的?”安景臣眉头拧得更深:“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和我说这些?”心莫名的慌乱,这个男人竟然令他有着从未有过的恐惧。 “……”男子一阵沉默,透过黑纱对上安景臣的眸子,良久才再次说道:“三日后,洛儿会苏醒,记住,将她带回来!” “你到底是谁?”安景臣只觉得这个男人太奇怪,见他转身要离开,急忙开口再次问了一遍。 男子顿住步子,没有回头:“我没有名字,如果硬要喊个名字的话,就叫我轮回吧!” “轮回?” “对!轮回!” 三日后,逸王府,沈洛儿休养的厢房内。 昏睡多日的沈洛儿终于醒了过来,她只觉得大脑阵阵眩晕,记忆中好似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却记不真切了。 “洛儿,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安逸臣坐在床头,从丫鬟手里接过温度刚刚好的茶水,关切的说道:“来,先喝点水,一会我让他们给你准备点容易消化的食物。” 沈洛儿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头,便倚在安逸臣的怀里乖乖的喝了口水。 “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沈洛儿露出一副无知的神情。 “逸王府!” “逸王府?”沈洛儿看了眼安逸臣,脑海中顿时闪现那茫茫的雪景,只是雪,是血红色的…… “雪!雪是红色的!红色的!!!”沈洛儿怕得全身发抖,整个身子攥在安逸臣怀里紧紧的抓着头,安逸臣见了莫名的一阵心痛,轻轻的拍着她的头,小声安慰,心想,她定是被那日的事情给吓坏了。 “王爷,景王爷来了!”崔福来禀报,安逸臣再次安慰了下沈洛儿,将她按回床上便出了房间,只是沈洛儿此刻再也睡不下,望着安逸臣离开的背影问身侧的丫鬟:“他……是我什么人?” “王妃,他是逸王爷,您的夫君啊!”丫鬟回答着,见膳房将安逸臣一早吩咐的食物端了过来,便再次扶起沈洛儿准备用餐,只是沈洛儿一直望着安逸臣离开的方向,有些发呆…… 安逸臣来到大殿看到安景臣正坐在椅子上饮茶,不用猜也知道他定是来探望沈洛儿的,于是开口便说道:“看来景弟对洛儿动了真心,竟是如此关心她!” “那是自然,我与洛儿于扬州偶遇,早就定下了誓约。” “嗯,从你那日匆匆赶去扬州,我便派人打听,已经知道了一切。” “三哥,现在洛儿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只是身子依旧很虚弱,我带你去看看她!” “好!”听到沈洛儿果真苏醒,安景臣终于松了口气,起身随着安逸臣便去了沈洛儿的厢房,不想沈洛儿已经下床穿好了衣物,听丫鬟说,她本是打算去大殿寻安逸臣的。 沈洛儿见安逸臣回来,高兴的笑了出来,却不想跟在他身后还有另一个男子,只见那男子看着自己两眼闪着异样兴奋的神情,还不待那男子开口说些什么?她便一下子躲到安逸臣身后:“王爷为何要男子随意进出我的厢房?这要传出去恐怕不太好吧?” 安景臣与安逸臣都觉得很是诧异,尤其是安景臣,满腔的情话到了嘴边硬是给堵了回去,只是定定的看着她,说道:“洛儿,我是你的景臣哥哥啊!” “景臣哥哥?”沈洛儿瞟了她一眼安景臣,竟然有些胆怯:“景王爷,我是逸王爷的妻子,你的嫂子,何时你是我的哥哥了?” 安景臣全身一怔,看着满脸淡漠和有些惊慌的沈洛儿竟一时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景弟,她刚刚醒过来,情绪或许还不太稳定,不如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我会派人通知你的!”安逸臣见状,也举得甚是奇怪,难道他的人打探回来的消息是错误的?沈洛儿与安景臣并非两情相悦? 看着安景臣离开,安逸臣回头看了眼脸色依旧不是很好的沈洛儿,说道:“我想,你应该有些话要和我说吧?” “有!”沈洛儿回答的也干脆:“如今我身为你的妻子逸王妃,自当是与前事断了一切的联系,别说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就算有也已经过去,所以,不管王爷曾经听说过什么?只当是没有发生!” “你确定?” “确定!” 看着沈洛儿坚定的眼神,安逸臣没有再说什么?或许真的是他的人探听到的消息有误,也或许,是她与安景臣之间有了什么误会,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后的事情该怎么做,他已经有了分寸。 ------------ 第四章 该毁掉的画 沈洛儿醒来后虽然脸色依旧不是很好,可是精神却异常的饱满,在床上睡了好多天,今日终于可以出去走走了,何况这逸王府对于她来说是何尝的新鲜与陌生,以后的日子就要在这里度过,必须要尽快熟悉才好。 “王妃,再往前走就是王爷的小苑了!”一直跟在沈洛儿身后的丫鬟名为沐琴,自从沈洛儿醒来后,她一直跟在她身旁,看样子,是安逸臣专门派来伺候她的贴身丫鬟了。 “王爷的小苑好幽静,不知我是否可以进去逛一逛?”沈洛儿一早就将安景臣忘去了一旁,只是一心想要尽快的了解这个新的环境。 “王妃,王爷吩咐,这个小苑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不准进入,所以……”沐琴言尽于此,沈洛儿是聪明人,自然也知道这个任何人自然是包括自己的。 “既然王爷特意吩咐,那就不去了!”沈洛儿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好奇心,只是换了方向向别处走去,边走边问:“沐琴,这王府这么大,你都给我说说,都是些什么地方吧!” “好的!”沐琴应声便边走边在沈洛儿耳旁讲了起来,一直到了经常招待较为尊贵的客人的小苑,沐琴才停下脚步,说道:“王妃,如今这小苑内只住着两个人,一个是叫做风兮的道长,是王爷多年来留在府上的贵客,而另一个叫做风灵,是风兮道长的亲妹妹,道长在府内住了大约十个念头,风灵姑娘也在府内住了十个年头,可以说,是在府内长大的。” “哦?既然是府内长大的,那么王爷定是很喜爱这位风灵姑娘了!”沈洛儿听了沐琴的话,不由向小苑内望了两眼,或许是想瞧瞧,能否见到那位风灵姑娘吧。 “自然,王爷向来很宠爱风灵姑娘,不过王爷脾气温和,对任何人都好得很!” 沈洛儿微微一笑,更是想见识见识这位风灵姑娘,可是就这时,突然听到一旁的大树下传来一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心下一惊,本能的望向那边,倒是沐琴冷静大胆的很,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厉声吼道:“什么人?出来!” 一阵微风吹过,扬起了地上一层雪花,沐琴盯着那颗粗大的树木,眉头微蹙,片刻后才呼了口气说道:“王妃,应该是咱们听错了,那里没有人!” “是吧……”沈洛儿瞟了眼那棵叶子掉光的大柳树,确实是没有任何人,便和沐琴一起回了自己的厢房,待她们走后,只见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树后,望着她们远去的背景,良久才压低了一下自己头上的斗笠,便凭空消失,而这人,正是曾经出现在安景臣面前的男子――轮回! 小苑内,一身道袍的风兮立在园中仰头望天,然后掐指不知算了些什么?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一旁的风灵百无聊赖的坐在院内的石桌前拖着下巴,问道:“哥,你又算出了什么啊?” 风兮瞟了一眼懒散的妹妹,道:“近日,王府内好像来了不明来历的妖物!” “不明来历?分明就是一只狐狸精吗!”风灵小嘴一嘟,手指在石桌上不住的画着圈圈。 风兮摇了摇头,走到石桌前坐下:“灵儿,我们是客,王爷娶妻是他的家事,我们无权过问也不能干涉!” “我知道啊!可是人家在这里住了十年了,多少也可以说是他的半个家人了吧?我对他的心思他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不闻不问,还娶了别的女人回来!” “灵儿,你与王爷八字不合,注定有缘无份,何必这么执拗呢?” 风灵听了风兮的话,脸色甚是难看:“什么八字不合,我只是知道,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风兮了解自己妹妹的性子,便也没有再多做劝解,只是拿出自己的乾坤盘继续占卜卜卦。 “不用算了,自从回来王府去过一次那个女人的小苑后,你就每天都在算,问题一定出在她身上!”风灵说完,随手摇了摇挂在自己腰间的小铃铛,顿时一串清脆的铃声传遍了整个院子…… 回到房间的沈洛儿一点倦意都没有,沐琴觉得她脸色不好应该躺下好好的休息下,可是她却执意不肯去肯休息,让沐琴取来了纸墨。 将纸展开,沈洛儿回想着几日前的大雪,血红色的雪花中她好似看到过一个人,一身黑衣裹身,手中长剑染满了冒着热气的鲜血,只是他的样子……是什么样的呢? 一个时辰后,画纸上出现了一副栩栩如生的画,血红色的大雪中横着无数尸体,一身黑衣的剑客拿着染满鲜血的长剑立在尸体中间,却是没有画上容貌…… “王妃,你怎的画了这么可怕的画,还是毁了吧!”沐琴看到沈洛儿的画大骇,一般人作画都会画些花花草草赏心悦目的,不知这个王妃怎的专门喜欢画这些可怕的画面。 沈洛儿听了沐琴的话,急忙拿起画来说道:“留着吧!总有一天我会将这个男人的脸画上去的,到时,你想毁了随时都可以了。”是的,她记得一张脸,只是她不确定,那张脸是不是这个男人的…… ------------ 第五章 不干净的东西 过两日便要过年了,天空又飘起了不大不小的雪花,沈洛儿自从来到逸王府后日子过得便很疏散,安逸臣给了她充分的自由,只要她愿意,可以去任何地方,可以要任何她想要的地方,她不知道这是他对她的宠爱,还是对她的不屑,因为她给了他一切她想要的,可是却极少出现在她面前。 “王妃,今天雪大,不如咱们改日再出去逛,我这有几件王妃的东西,还请王妃清点一下!”沐琴抱着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这几日一直跟着沈洛儿四处转,几乎都忘了还有这些东西了。 沐琴将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不多,多数是沈洛儿出嫁时佩戴的首饰,沈洛儿走上前去瞟了两眼,唯独被其中的一根刻着梅花的簪子吸引了,这根簪子通体呈青绿色,唯独顶端的那朵含苞待放的梅花有着淡淡的粉,清雅的如同一阵风,令人觉得甚是清爽。 “王妃,这簪子是那日景王爷来的时候留给您的!”沐琴的话在耳边响起,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入,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她曾对一个男子指着自己刚刚画得一副美人图说自己甚是喜爱梅花,如果哪日,她可以有一支梅花发簪就好了,她记得,当日自己手中的美人图,发上插的就是这样的一支发簪。 “原来,他将我的话句句都放在了心里……” “什么?”沐琴没有听清沈洛儿的话不由问了出声,却只见沈洛儿将发簪放回盒内,说道:“将东西收好吧!这些我暂时都用不到了。” 沐琴将盒子收好打算先放去柜子里,却就在这时看到出现在门口的风灵,便不由自主的出了声:“这么大的雪,风灵姑娘怎么来了?” “风灵?”沈洛儿听到沐琴的声音向门口望去,果真看到一身穿淡紫色衣服的女子,急忙迎了出去:“风灵姑娘,一早就听说过你却无缘相见,赶快进来,快进来!” 沈洛儿热情的将风灵拉进屋子,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道:“姑娘生的真是讨喜,难怪王爷会如此宠爱姑娘呢?” “我在府上住的时间久了,或许王爷一早就将我当做家人了吧!宠爱是难免的!”风灵看着面前这个落落大方的女子,面含笑意。 “听说了,姑娘与令兄在府上住了大约十年,听说令兄是名专门降妖驱邪的道长,有机会的话,到希望有缘一见!” “最近我哥发现王府内被有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很忙,今天我来这里,正是代我哥哥来看看,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是不是躲来了王妃这里!” 定定的看着风灵,沈洛儿不由笑颜如花,道:“那就劳烦灵姑娘了,如果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请姑娘给我扫了出去。” 风灵站起身来,毫不客气的在房内四处乱逛来,这里翻翻那里瞧瞧,沈洛儿也由着她,全当是纵容自家妹子撒娇了。 风灵百无聊赖的乱转着,她本来就是想来看看安逸臣娶的女子是何模样,来搜查不过也是想气气她,谁想沈洛儿不急不气,还任自己随便翻查,过了一会儿,自觉地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便打了声招呼想要离开,沈洛儿自然也没有多留,只是望着她出了房门。 “叮铃铃……”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是风灵习惯性的摇动了自己腰间的小铃铛,本是清脆悦耳的铃音进了沈洛儿的耳内不知为何却刺耳的难忍,本能的令她捂住了耳朵,发现异样的风灵回头看了眼被沐琴扶进房的沈洛儿,莫名其妙的看了下自己的铃铛,又摇了两下便离开了这个小苑…… 此刻,逸王府外,安景臣徘徊在门口不知是否应该进去,他不明白沈洛儿为何突然变了性子,他只是知道她一定有着什么难言之隐,否则她绝不会如此绝情的同自己说那样的话。 “你在怕?”就在这时,安景臣突然听到了轮回的声音,猛地回头,果真看到依旧戴着斗笠的轮回出现在自己身后,他为何总是这般的神出鬼没,一点声音都察觉不到? “我有什么可怕的?”安景臣开始狡辩,他的心思表露的太过明显,但是却又想极力的去掩盖。 “你怕失去洛儿,但是现在又不敢去见她,所以你才会如此犹豫的立在逸王府门口!” 轮回的话直接的很,安景臣看着他,问:“你究竟是什么人?和我说这些话,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说过,我是来帮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你的帮忙?” “我只要知道你想和洛儿在一起就好!” 安景臣沉默,他不知道轮回是什么人,但是他却了解,这个男人,竟是那么的了解与熟悉自己! “好,那你说说,要如何来帮我?” “我会去找一样东西,在我找回那样东西之前,你要好好的守住洛儿,不让她离开京城半步!” “你找的东西与我和洛儿有什么关系?” “东西原本就是洛儿的,你只管听我的,守好她!” 安景臣看着面前神秘的男子,他从来没有如此的信任过一个人,而且这个人,与自己不过是见过两面。 轮回走后,安景臣又望了眼逸王府的大门,寻思了片刻后,终于决定进府,一些话,他必须要问清楚,一些事情,他也必须要解释给她听! ------------ 第六章 男儿膝下有黄金 逸王府内,安逸臣正在和风兮说着什么?崔福便来禀报,说安景臣来了,安逸成听了眉头微微一皱,和风兮随便交代了两句便去了大殿。 安逸臣走后,风兮拿着乾坤盘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突然看到有人躲在柱子后面,无奈的轻叹一口气,道:“出来吧!” 伴着两声铃音风灵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小嘴已经嘟了老高。 “鬼鬼祟祟的,在动什么心思?” “我哪有动心思啊?”风灵走到风兮面前,腰上的铃铛又响了两声。 “这几日,你这铃铛响的倒是很频繁啊!” 风灵点了点头:“是啊!这铃铛很少响得这般好听,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 风兮伸手将铃铛取过来,说道:“这铃铛先在我这里保管一段时间,等查清它铃响的缘由后再还你!” 风灵耸了耸肩,没有拒绝,只是四下望了望,偷偷的问:“王爷的那个弟弟又来了,看样子他和现在的这个王妃真的有什么。” “这些不是你我该关心的!”风兮没有理会风灵,只是拿着铃铛离开,边走边看着手里的乾坤盘,疑虑的皱紧了眉头。 此刻,安景臣见到安逸臣便迫不及待的询问沈洛儿的事情,而安逸臣也只是微微的一笑,拍了下他的肩膀,道:“景弟,我知道你和洛儿情深意切,可是她亲口告诉我不想见你,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没有!我本想去沈家见她,可是人还没有见到她便就被你的花轿给接来了这里,又怎么会发生什么误会?” “可是我看洛儿的神色,好似对你有着一种恨意,我想,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令她不高兴了?” “怎么会?”安景臣细细的思索着,可是却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不如这样吧!你给我讲下你和洛儿的事情,寻个恰当的时机我在洛儿耳边多和她聊聊你们之间的事情,也好尽快解开你们之间的误会!” 安景臣听了觉得也只好如此,安逸臣待自己一向很好,是绝对不会害自己的,或许真的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才惹得她对自己不满,只是希望误会尽快解除,可以与她尽早相伴吧。 安景臣开始讲他和沈洛儿的相遇、相识与相恋,原来他们的姻缘是在他与安逸臣一起去扬州游玩时开始的,当时沈洛儿的弟弟失足落水,是他毫不犹豫的跳下水将人救了上来,沈洛儿自那一刻便记住了他的样子和他的名字,而他,更是记住了这个慧质兰心的女子,从此两人相知、相吸,曾订下誓言生死不离,却不想好景不长,还不待他去提亲,便发生了这么些事情。 安逸臣听了安景臣的一番话后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原来,你那个时候便识得了她,难怪扬州一行,你总是无缘无故的独自离开!” “是的,只是不知,三哥是何时认识了她?” “扬州知府沈安是有名的清官,深受百姓爱戴,他的女儿沈洛儿不单人长得漂亮,更是有一手漂亮的丹青,青睐者无数,为兄,一早就听过她的芳名了!” “难道三哥只是因为听了那些传闻便决定娶她?这不似三哥的秉性啊!” “当然不是!”安逸臣又深深的叹了口气:“一日我进宫面圣,正赶上朝中的奸邪之徒在上奏参沈安,说他贪赃枉法公然受贿,还好皇上英明,说查后再议,才让我有机会上奏,说倾心沈洛儿已久,要他赐婚!” “没错!如果当时我知晓你与洛儿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如此行事的!” 安景臣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发现自己着实的误会了安逸臣,还好安逸臣没有怪罪自己,还如此深明大义,安排自己与沈洛儿的见面,心中一激动,起身就要跪地道歉加道谢,没想到安逸臣手疾眼快,一把便拦住了他。 “景弟,你这是做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怎可如此轻易下跪?” “三哥,我曾经那般的误会你,你不怪罪我还如此帮我,让我心中有愧啊!” “你既然喊我一声三哥,就不要说这些生分的话。虽然咱们不是亲兄弟,可是从小到大的情谊,却一早就胜过了亲兄弟!” 安景臣的手被安逸臣紧紧的抓着,他还是那个从小疼爱忍让自己的三哥,一点都没有变! 这个时候,风兮带着风灵的铃铛回到房间关紧了门窗,乾坤盘置于桌上,铃铛放在盘心,本以为铃铛会自然的躺在盘心不动,谁想那铃铛却好似被什么东西托起,悬空的在盘心上方一寸的地方缓缓颤抖,铃音时快时慢,却比之前微弱了一些。 风兮眉头微蹙,这铃铛本是一件法器,是在超度灵魂的时候使用的,因为它自身有着一定的神力,可以令妖气无法轻易的靠近带着铃铛的人,他才给了风灵算是护身符,谁知这好久都不曾响起的铃铛,竟然开始有了反应,就好似它遇到了一个需要它去超度的灵魂,本能的令它启动了自己的法力。 “难道王府内有不曾被超度的魂魄滞留?”风兮的眉头一直微微的皱着,看着那选在乾坤盘中心的铃铛,食指与中指并拢,置于唇前不知念了些什么咒语,只见他念了片刻后,手指猛地指向乾坤盘,呼了一声“破”,乾坤盘顿时映出一个明亮的镜面,隐约间,镜面上好似有着一个人影。 风兮瞟见镜面上的人影,是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女子,不由思索起来:“难道……这女子就是王爷新娶来的王妃?” ------------ 第七章 为沐琴作画 雪飘得越来越大,树干上原本的积雪还来不及化去便再次落满了这新下的雪,令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 沈洛儿立在门口眯着眼睛望着这白茫茫的雪景,手中的手炉一早就冷了下来,却没有发觉。雪好美好美,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雪景,扬州很少下雪,就算下,也不过是夹着雨水一起下的,落在地上甚至是在空中都见不到什么颜色,直接就化掉了。 “王妃,这雪您看了好几个时辰了,还是进屋先暖暖吧!”沐琴终于看不下去喊了出声,雪景再美,可是天气寒冷的紧,自己在屋里都觉得寒风刺骨,怎么就不见这位王妃有任何的冷意呢? 沈洛儿微微一笑,将已经变得冰冷的手炉放到沐琴手里便进了屋子,屋内的炭火很旺,关起门窗很是暖和,可是沈洛儿很喜欢看雪,就算关了门还要留一扇窗子赏雪,沐琴不好说什么?也只好受着。 “王妃,奴婢一早就听说您的画很好,上次那幅画虽然画的可怕,可是却画的栩栩如生,奴婢斗胆,想王妃给奴婢画幅画!” 在沈洛儿身侧立了片刻后,沐琴终于将这几日寻思好久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些天来她觉得沈洛儿个性恬静温和,是个好主子,这个要求应该会答应她的。 “给你作幅画,那你想要什么画呢?”沈洛儿原因也不问便应了下来,或许是无法出门,着实的无聊,作作画也好打发下时间。 沐琴微微垂头,脸微微的羞红了起来:“奴婢……奴婢斗胆,想王妃为奴婢画一幅画像!” “好啊!”沈洛儿眸子一眯,站起身来:“不过我想知道,你要这画像做什么?” 说到这里,沐琴的脸红的更甚,不用问沈洛儿也已经猜到了七八分:“王妃,奴婢认识了一位公子,答应奴婢一年后会来府上提亲,这段时间我们不常见面,就想画幅画像送给他,好似我一直伴在他身边。” 沈洛儿笑的温和,世间难得有如此的痴情女子,当初自己的心境应该与她也没有什么分别吧!只是时过境迁,属于她的那个纯真甜美的季节已经过去了。 “那你找个地方摆好姿势,我马上给你作画如何?”沈洛儿说着便去准备纸笔,沐琴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在房子里看了半天,却选定了那扇打开的窗口,冷风伴着鹅毛般的雪花飘落,凉凉的,却抵不过她火热的心。 沈洛儿取出纸笔,见沐琴已经立在窗前准备好,便将画纸一铺画了起来,沐琴远远的望着沈洛儿手下的那张纸,不多久便出现了一个人的轮廓,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画了两笔,那画上的女子竟真的仿似镜中的自己,看的她不由笑得合不拢嘴。 沈洛儿见沐琴笑得如此开怀,同样会心的一笑,继续作画,却就在这时,心猛地一阵抽-搐,手中的笔差点掉在画纸上,沈洛儿抚了抚心口,抬头看向沐琴,只见她身后窗子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穿道服的道士,手中一柄乾坤镜闪着层层的璧光,晃眼的很。 “是风兮道长吧?”沈洛儿将手中的笔放好,直起了身子,沐琴听到沈洛儿喊出风兮的名字,急忙回头,果真看到风兮拿着乾坤盘立在窗外,不由奇怪,怎的这一日,风灵来了,风兮又来?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风兮对沈洛儿微微垂了下头算是行礼,便盯着沈洛儿的脸看了起来,沈洛儿第一次见风兮,以前只是听人说起他,知道他会一些奇门遁术,有捉妖除灵的本事,但是这日见了,她才确定,她不喜欢这个男人,不是因为他不够俊朗,只是因为他周身的气息,莫名的令她不自在。 “王妃,可否请我进屋一叙?” “道长请进!”沈洛儿冲着沐琴点了点头,沐琴急忙去打开了门。 进屋后,风兮瞟了眼放在桌上的那副没有完工的话。虽然还没有完成,但是沐琴的神韵已经油然纸上,甚是逼真。 “王妃的画果真是少人能及!” “谢道长夸奖,不知道长来我这,有什么事情吗?” “是乾坤盘要我来的!”说着,风兮将乾坤盘往沈洛儿面前一放,顿时璧光一颤,晃得沈洛儿一阵头晕,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王妃没事吧?” “没事,只是有些头晕。” “看来乾坤盘指引没有错,不知王妃是否介意,让在下给您号下脉?” “号脉?我的伤已经痊愈,身子也没有什么大碍,就不劳烦道长了。” “方才王妃说头晕,在下认为,还是让在下瞧一瞧的好!”说完,风兮上前猛地跨了一步便抓住了沈洛儿的胳膊,一股内息瞬间通过风兮的胳膊传入沈洛儿体内,顿时一种灼热感袭来,令沈洛儿全身不再在,更是头疼欲裂,可是过了不多的时候,风兮却脸色大变,刚刚输给沈洛儿的内息不受控制的倒流,猛地返回他的体内,令他不得不松开了她的手臂。 风兮刚刚松开沈洛儿的手臂,便看到沈洛儿好似极其疲惫的扶住了一旁的桌椅,满头大汗,沐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上前扶住沈洛儿问:“王妃,你没事吧?” 沈洛儿摇了摇头:“沐琴,今天我累了,先送道长离开吧!” 风兮知道沈洛儿在下逐客令,也不好久留,便再次微微垂了下头,离开。 “王妃,你真的没事?你的脸色很不好啊!”沐琴开始有些紧张,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变得如此虚弱了呢? “我没事,睡一下就好了,以后风兮道长来这里都说我不在或者身体不适不想见客,我不想再见他!”说完,沈洛儿便回房休息,沐琴莫名其妙的撇了撇嘴,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 第八章 好自为之 天空的雪花轻飘飘的仿似没有任何重量,逸王府的门外,安逸成从崔福手里接过一把雨伞递给安景臣:“景弟,你暂且先回去,洛儿的事情我一定放在心上!” “嗯!”有兄如此,他已经别无所求。 送走了安景臣,还不待安逸臣回府,便看到风兮寻了出来,心想一定是他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则以他沉稳的性子,断不会这般匆忙的来寻自己。 风兮见到安逸臣,瞟了两眼他身侧的人,便凑近他的耳朵小声说了些什么?只见安逸臣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沉思片刻后说道:“这件事是府上的秘密,风兮道长,我不希望这件事有第三个人知道!” “但是这件事,瞒不了灵儿!” “没事,灵儿那里有我!” “好!只是不知,王爷打算怎么处理?” “既来之,则安之!”安逸臣丢下这六个字踩着厚厚的积雪向房间走去,远远的,便见一身淡紫色的风灵,一边踢着脚边的积雪,一边在门口在安逸臣小苑门口踱着步子,看样子,好似是等了好久了。 “逸哥哥!”见到安逸臣终于出现,风灵兴奋的跳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他面前。 “找我有事?” “呃……是有那么一点事……” “等我这么久,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说吧!” 风灵咬了咬嘴唇,四下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别人,才神秘的小声说道:“王爷,我想说的事,是关于王妃的。” 安逸臣听了眉头一皱:“洛儿怎么了?” “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但是王妃她好像不是人,我只是想告诉王爷,要小心!” “洛儿不是人?” “嗯!”风灵深深的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但是我的铃铛只有在随哥哥去办事的时候才会响的,可是自从遇到她后一直都在响,所以我觉得,她可能不是人,如果是妖怪的话,王爷就要小心了!” 安逸臣听了也没有太多的疑虑,只是帮风灵扫了扫肩膀上的雪花,说道:“我知道了,天寒地冻,你还是快点回去暖暖吧!” 不过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落在风灵心里竟然暖意无比,她深深的点了点头,满脸笑意的跑开,或许她要求的真的不多,只要他一点点的关切就已经满足了。 是夜,雪依旧飘着,自成亲以来,安逸臣第一次夜里来到了沈洛儿的小苑,这里环境本就幽静,再加上是个雪夜,更加的令人心平气和。 “王妃,是王爷来了!”沐琴眼尖,早早的就看到那个走来的人影是安逸臣,沈洛儿睡了一下午,现在精神的很,顺着沐琴指的方向望去,果真看到安逸臣冒雪走了过来。 “沐琴,我先回房了,等……” “我知道,等王爷来了,就让王爷进去寻你便是!”不等沈洛儿将话说完,沐琴便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沈洛儿的心思沐琴哪里知道,她与安逸臣虽是夫妻,但是她却还没有做好与他做夫妻的准备,夜里安逸臣来了这里,她必须要想办法将他拒之门外。 “洛儿,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就在沈洛儿不知所措的时候,安逸臣已经进了房间,沐琴见状,很知趣的退下并关好了门,沈洛儿本想叫住她,却已经晚了。 “看样子,你好像不怎么欢迎我!” “怎么会呢?”沈洛儿显得有些慌乱,看着安逸臣坐在桌旁,想要先给他道杯茶水。 “洛儿,过来坐!”安逸臣握住沈洛儿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的座位上坐下:“你的手好冷,是不是在这里住的不习惯?” “不是!”任他握着自己的手,一直垂着头:“只是王爷这几日都不曾来看过洛儿,今天深夜还下着大雪,洛儿着实的有些意外。” “原来是这样,是你在怪我冷落你啊!” “不!洛儿不是这个意思!” “我又没有说什么?你不用这么紧张的!”安逸臣笑了笑,松开她的手,从怀里取出一串佛珠:“这串佛珠是当日去寻你的家仆在你身旁发现的,因为断了,我便帮你保管到了现在。” 沈洛儿不记得自己曾经还带着这样一串佛珠出嫁,会不会搞错了呢? “珠子或许少了一颗,我找人看过,这样的佛珠应该还有一颗舍利子的,可是却找不到了!” 沈洛儿看了眼放在桌上的佛珠,问:“王爷就是来还我东西的?” “自然不是!” “……”沈洛儿对上他那双满是笑意的眸子,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弟弟,也就是曾经与你订下誓约的安景臣要我好好的照顾你,所以我是绝对不会碰你的,但是我也要你知道,如果你做出一些伤害无辜的事情,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沈洛儿不明白安逸臣这句话中的意思,只是觉得他话中有话。 “王爷有话大可以直说,何必如此让人来猜?” “我说什么?你心里明白,风兮已经盯上你了,你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沈洛儿全身一怔,怎的这四个字竟然如此的深刻,好似有人诚恳的对自己说过呢? 安逸臣没有逗留多久便离开了这个小苑,在走的时候他突然瞟到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血红色的雪花飞舞,一黑衣男子持剑立在一群尸体之中,竟然没有五官,他眉头一蹙,回头再次瞟了眼那个看似温婉的女子,沉默的离开。 此时,风灵正躲在沈洛儿小苑外的假山后,见安逸臣从沈洛儿的房间走出来,深深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顿时血的腥味充满了口腔,嘴唇处传来的疼痛令她深深的记住了那个女人,那个已经成为了安逸成妻子的女人…… ------------ 第九章 府上有狐妖 次日清晨,雪终于停了,放眼望去,无论是树干还是房屋上,都是白茫茫的,沈洛儿很早便起床观看雪景,甚是兴奋,也不待沐琴送来洗漱的热水,便独自一人出了房间欣赏雪景去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沐琴才端着热腾腾的洗脸水走来,同平时一样,推门而入,正打算喊沈洛儿起床,不想只听‘咣当’一声,满盆的热水洒了一地,接着便是沐琴的尖叫声,惊得府上所有人全部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沈洛儿独自一人坐在花园的小亭子里看着雪景,突然听到尖叫声从自己的小苑传来,急忙起身往回跑去,谁知路滑不小心跌了一跤。虽然满地都是厚厚的积雪,可是嘴唇还是被埋在雪底下的一个石子给擦破了。 回到小苑,沐琴有些神色恍惚的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身边还伴着另外两名不认得的丫鬟,只见沐琴下身被水浸湿,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蜡纸看到自己想说些什么却来不及说便被人拉去了一旁。 “发生什么事了?”看到小苑内围来了很多人,沈洛儿随手抓住一个丫鬟问道,谁知那丫鬟见了她,只是摇头,什么都不肯说,便匆匆忙忙的跑开了。 沈洛儿觉得很奇怪,穿过人群看到安逸臣也在自己这里,便上前问道:“怎么了?沐琴她出什么事了?” 安逸臣回头看着她,正巧看到她挂在嘴角的血迹,眉头一皱:“发生什么事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我昨天刚刚告诉你,不准你伤害任何人,为何不听?” “我……我没有啊!” “你没有,那沐琴为何会被吓成这样?” 沈洛儿看着安逸臣满脸的怒火,她印象中,安逸臣的个性温和,一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才令他如此的气愤的,她瞟了眼自己的房间,看来自己想要的答案都在房间内了,他不告诉她,那么她就自己去看! 沈洛儿径直的走向自己的房间,往里面一望顿时呆住了,房内地面上有着大片大片的血迹,还有这几只被咬死的母鸡,看来沐琴定是被这血琳琳的场景给吓坏了。 “怎么会这样?这是谁干的?”沈洛儿回头问安逸臣,却看到安逸臣眼中的怒火,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你怀疑是我干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我应该一早就听道长的话,将你关起来,免得伤害无辜!”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没有做过!” 安逸臣不想与她多费口舌,只是背过了身子不去看她。 “我真的没有做过,我一大早就出去赏雪,又怎会捉这些鸡来杀?” 安逸臣依旧没有理会她,就这个时候,风兮与风灵赶来,瞟了眼屋里的情况,又看了下满脸不服的沈洛儿,小声问身旁的风灵:“是不是你在胡闹?” 风灵急忙摇头:“不是,你不肯我杀生的,我又怎会不听?” “不是你,又会是谁呢?” “说不定,就是那个女人,或许还真是只狐狸精!” “住口!”风兮小声呵斥着风灵,走到安逸臣身旁说道:“王爷若是信得过在下,可否将这件事交给在下处理?” “我一向信得过道长,只是我答应过景弟要保护她,所以不过无论结果怎样,都不要伤害洛儿。” “明白!”风兮点了点头,便回头看了眼沈洛儿,看到她嘴角的血迹,说道:“你没有做过,我信你!” “你信我?” “对!因为你嘴角的血是你自己的,我想,应该是你不小心跌倒弄伤的吧。” “正是!”沈洛儿呼了口气。虽然她很不喜欢这个道士,不过现在看到,或许只有他才能还自己一个清白。 “今晚恐怕要占用王妃的小苑做个法式了,还望王妃不要介意!” “不会!”沈洛儿对他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深深的呼了口气后,屋里都是血迹,看来要好好清洗一番了。 深夜,皑皑白雪映的整个庭院彷如白昼,风兮在院内摆好法阵,点上三炷香立在法台前观看天象,而风灵百无聊赖的在一旁玩弄着自己小铃铛,问道:“哥,你干嘛要帮那个女人啊?莫非你也被她的美貌迷惑了?” 风兮依旧看着天象,刚刚下过雪,天空繁星闪烁,璀璨而夺目:“灵儿,我不是帮她,而是在帮王爷!” “我怎么不觉得,你将一个妖女留在王爷身边,怎么是在帮他?” “今天这件事定是狐妖所为,这几日我带着乾坤盘在府上查了好久,终于发现这个小苑内有狐妖的妖气,我想今日的事情,定是那狐妖趁着王妃不在,才进屋取暖另外进食,谁想却差点沐琴撞上。” “狐妖?”风灵听到风兮如此说瞬间来了精神:“府上真的有狐妖啊?那你一定要将她留给我,到时王爷一定会夸我能干的!” “傻丫头,今天可不是一般的妖物,怕是有些修行的。”风兮只有她一个亲人,自然对她很是溺爱,只是这次的妖狐恐怕不好对付,他不能让她冒险。 “我不管,反正最后你将她留给我就是了!” 风兮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这个妹妹真是被自己宠坏了,以至于做事都不想会有什么后果。 “嘘……不要说话!”突然,风兮做了个禁语的姿势,凝神屏息的四下张望,地上用咒符贴起的法阵微微的有了些许反应,看来那狐妖,就要现身了。 “哥,是不是狐妖出现了?” “是!”风兮拿好一早就准备好的桃木剑,取过化了符咒的酒水洒在剑上,一把将风灵推到身后:“今晚恐怕是一场恶战,你保护好自己!” “嗯,我知道!”风灵严肃的点了点头,她知道,每次风兮这么认真的时候,定是遇到了比较难缠的妖物。 阵阵阴风袭来,吹落了挂在树上的积雪,只见点点雪花飘落,轻轻的掉在地上的咒符之上,瞬间化作一缕蒸气消失不见。 屋内,沈洛儿与沐琴隔着门缝望着外面,正在寻思那风兮与风灵两兄妹正在做什么的时候,突然门缝外出现一只长满毛发的爪子,惊得她们猛地后退失声大叫起来…… ------------ 第十章 设法捉妖 听到沈洛儿与沐琴的叫声,风兮猛然回头,正看到那只狡猾的狐妖正趴在房门上隔着门缝向里望,完全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 “大胆妖畜,本道长在此,休得放肆!”风兮举起桃木剑便刺向了那妖狐,却不想妖狐身手敏捷的很,轻而易举的便躲开了风兮的攻击,只见他一身白衣长裙,化成人形的样子甚是标志,只可惜,双手依旧有着一层的狐狸皮,没有完全的变成人手,不过以她现在的样子来看,没有个三五百年的修行,是达不到这个程度的。 “臭道士,老娘只要再吃一只鸡或者在喝一口人血就可以完全的变成人形了,你竟然敢阻老娘的路!” “我降妖除魔职属分内,今日不收了你,我誓不罢休!”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狐妖嚣张的很,身子一摆便露出了她那白色的大尾巴向风兮扫来,风兮见状,举起桃木剑欲要还击,谁想狐妖着实的厉害,没两下,手中的桃木剑便被扫落在地,眼看尾巴如同利刀一般扫过,风兮只好伸出双手抱住了她的尾巴,令她暂时无法动弹。 “灵儿,将她推到法阵之中!”风兮拼命的钳制住狐妖的尾巴,喊风灵帮忙,而风灵也一早就偷偷的溜到了狐妖的背后,手中握着风兮掉落的桃木剑,向着狐妖的后背便刺了下去。 狐妖吃痛,仰天长吼一声,仿似疯了一般尾巴用力一甩将风兮甩出数丈之远,回头盯着依旧握着桃木剑的风灵,爪子毫不留情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臭丫头,敢坏我好事,那我就喝了你的血!”狐妖露出可怖的獠牙对准了风灵的脖子就要咬下去,却就在这时,房门猛地打开,沈洛儿跑出房间,正巧与狐妖四目相接,害怕之余,举起一早就握在手里的佛珠就推到了狐妖的脸上,顿时,妖狐面上燃气一层淡蓝色的火焰,令那张较好的容颜换回了狐狸的样子。 妖狐没想到这躲在屋里的人还有这样一个法器,一把将风灵扔去一旁伸出指甲就要置沈洛儿于死地,还好风兮及时赶来,将一张咒符贴到了妖狐的背后,顿时妖狐惨叫一声,伸向沈洛儿的手停在空中动弹不得。 “孽畜,如今我迫你魂魄出窍,看你还往哪里逃?”风兮一手摁着符咒,一手在符咒上画着另一个咒符图案,口中还念念有词,只觉得那妖狐的叫声越来越凄惨,竟好似有个影子欲要从妖狐的身体里脱离出来。 听着风兮口中的咒文,看着妖狐痛苦的样子,沈洛儿猛地后退一步,摁在妖狐面上的佛珠瞬间掉在地上,再次散了一地,她才发现,妖狐的面上留下了一串疤痕,竟好似是被佛珠灼伤的。 “王妃,妖狐的魂魄就要离体,你赶紧进屋管好门窗!”风兮叮嘱着,却发现沈洛儿一直盯着那妖狐的脸,好似呆住了。 “王妃!!!”风兮有些急切,却不知沈洛儿在听到他刚刚的咒文时便开始有些甚至模糊,以至于令她一时好似失了神,什么都听不到。 风兮发现沈洛儿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看了眼被狐妖甩去一旁有些昏昏迷迷的风灵,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就在这时,沈洛儿的身子猛地向后一倒,竟是一直躲在屋内的沐琴将沈洛儿给拖了进去。 “道长尽管做法,王妃这有我!”沐琴此刻表现的极其冷静,将沈洛儿拉回房间后便打算关门,谁想,还不待她将门关好,一阵狂风平地而起,不单将门再次吹开,还将沐琴吹出了一丈之远,昏死过去。 “孽畜,休要胡来!”狐妖的魂魄被逼了出来,如今正立在沈洛儿身旁对着风兮奸笑,她瞟了眼自己已经软在地上的身体,说道:“你以为你将我逼出来就可以收了我吗?做梦!这丫头好似魂魄不全,如今我就占用了她的身体,看你要如何来对付我!”说完,妖狐化作一缕清风便进入了沈洛儿体内,顿时风灵的铃铛狂响不止,沈洛儿捂住耳朵痛苦的在地上打着滚,好似耳膜就要被那铃音震破一般。 风兮见状想出手相救,却不知该如何下手,猛地想起刚刚沈洛儿拿着的佛珠,急忙低头去寻,从地上随手捡起两颗对准了沈洛儿心口便投了过去,只见佛珠遇到沈洛儿的身体顿时闪出一阵淡淡的金光,沈洛儿安静了不少,慢慢的终于平静了下来。 风兮拿着佛珠细细的看了两眼,却看不透,这佛珠是何宝物,竟然可以镇住那厉害的狐妖。 风灵的铃铛终于归于了平静,沈洛儿终于回过神来,见狐妖已经倒在了地上,揉了揉头,问:“道长,狐妖除掉了?”看样子,她好似什么都记不得了。 “除掉了!”风兮没有解释,只是将散在地上的佛珠捡起来交到她手心,说道:“王妃,这串佛珠一定是哪位高僧送给你保平安的吧!此珠有着很大的法力,可以驱邪避凶,以后还是随身带着的好!” 沈洛儿不明白风兮为何要和自己说这些话,只是愣愣的点了点头,收好了佛珠。 此刻,几近黎明,风兮望了望天空,随手拿起一直摆在桌上的乾坤盘,回头看向风灵:“灵儿,还走得动不?” 风灵摇摇晃晃着站起身来,捡起地上的桃木剑说道:“走得动,我拿上桃木剑就走!”可是话刚说完,便发现,手里的桃木剑不知何时已经只剩下一半,四下看去,另一半,竟是在那妖狐的背上插着。 “哥,妖狐死了?”风灵顿时精神一振,指了指自己手中的短剑,又指了指妖狐背上的剑,眨着眼睛问:“是我杀死的?” 风兮微笑着摇了摇头,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是你杀死的,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妖狐的尸体就交给你处置了!” “没问题!”风灵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洋洋得意,走到那妖狐尸体跟前仔细端详了一番,便蹲在地上用那断成一截的桃木剑挑了下它还是狐狸皮毛的手,说道:“这狐狸的皮倒是不错,不知做成裙子是否好看!” 就在风灵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妖狐的手上时,突然想起一声极其轻微的铃铛声,那妖狐突地睁开了眸子,一把便抓住了风灵的脚腕…… ------------ 第十一章 王爷请自重 风灵没有想到妖狐还活着,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那妖狐狠毒的眼神,吓得直喊风兮,风兮见状,急忙跑上前来,一张符纸贴在妖狐的脑门上,顿时妖狐魂飞魄散,彻底断了气。 风灵终于松了口气,将脚抽了出来,一脚将妖狐的尸体踹去了一边,抱着风兮的胳膊就说:“哥,这妖狐太可恶了,我一定要用她的皮来做条漂亮的裙子!” 风兮看了眼现出原形的妖狐,通体雪白,竟是世间少有的灵狐,只可惜选错了修行的途径,否则,或许可以羽化成仙的。 “此狐乃世间少有的灵物,还是找个风水好的地方葬了吧!” “哥~~”风灵有些不悦。 “为兄的话难道你不听了?”风兮极少如此严厉的训斥风灵,只是因为这次她着实的不懂事,跟了自己那么久,还是不懂得什么是该留什么是不该留的。 沈洛儿看着风兮将那只雪白的狐狸带走,将手中的佛珠找了个地方放好才去看了看沐琴,还好,只是受了些轻伤,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她才松了口气,可是就这时,大脑一阵眩晕,好似有什么东西欲要从自己的脑子里冲出来,令她的头痛欲裂,猛地想起方才风兮同自己说的话,这才又重新拿起那佛珠,果真头痛减轻了很多,她不明所以的看着手里的佛珠,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几日后,逸王府终于恢复了平静,有关妖狐的事情人们谈论的也越来越少,沈洛儿将佛珠穿成一串手链,随身带着,竟然心情比以前也平静了好多,而沐琴受伤后休息了几日,终于回来当值,这些日子天天被沐琴伺候着,她倒是也习惯了,换了别人,一时还不适应。 “沐琴,再过两日就要过年了,咱们去集市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吧!”沈洛儿的心情大好,说完这句话,也不等沐琴作答便向王府门口走去,却不想刚刚踏上王府门口的台阶便与一个人撞在了一起,身子一斜,差点摔倒在地,幸好那人手疾眼快揽住了她的腰,否则这一摔下去,必定不轻。 “你没事吧?”声音有些熟悉,沈洛儿稳住重心看去,不想自己竟然是与安景臣撞到了一起。 “我没事!”沈洛儿急忙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景王爷是来寻逸王爷的吧!他正在书房。”说完,抬起步子就要走开。 “洛儿!”安景臣见状急忙伸手拦住她:“你为何见到我就要躲?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沈洛儿定定的看着安景臣急切的眸子,这双眼睛,曾经令她着实的迷恋,只要一刻不见便思念的肝肠寸断,可是如今,她在见到他时,却无了那种思恋。 “洛儿……”见沈洛儿只是定定的望着自己,安景臣不由凑上前一步,却不想沈洛儿再次退后一步,说道:“景王爷请自重,我如今还是逸王妃!” “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心里已经没有了我?你已经移情别恋喜欢上我三哥了?” “是!”沈洛儿回答的很平静,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波澜:“我不明白以前我和你是怎样的情愫,只是,如今我既然是逸王妃,那便不会与你再有任何的关系,若非说有的话,那边是小叔与嫂嫂的关系!” 安景臣的心猛地一沉,他不信的摇头,不相信曾经与他那么相爱的沈洛儿竟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沐琴,咱们还有事要忙,走!”沈洛儿喊了一声一旁呆立的沐琴便出了王府,她知道自己或许深深的伤害了安景臣,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曾经与她是怎样的相恋,但是一切的记忆都在,她分明不记得自己何时对他动过心,他们相识,不过是普通的朋友罢了! 阳光暖暖的洒在地上,自从她来到逸王府,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好的太阳,原来冬日里雪后的阳光,暖意中还带着一丝微凉,暖的令人依恋,凉的令人畏惧,好是矛盾。 “王妃,过年了,不如为自己添两件新衣裳吧!”走到一间丝绸店,沐琴便挪不开步子了,沈洛儿瞟了眼那丝绸店的招牌――云裳居,甚是高雅的名字,只是不知里面的货色怎样,于是对沐琴说道:“那咱们就进去瞧瞧吧!” 沐琴兴奋的点了点头,跟着沈洛儿进了云裳居,本以为一进门便会看到好些摆放好的好些布料,却不想里面除了几张桌椅什么都没有,格局反而更像一间小型的饭庄。 “沐琴,看来这次你选错地方了!” “才没有呢!”沐琴四下张望了两眼,拉着沈洛儿坐在一张桌前说道:“王妃有所不知,这家店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它的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 “对啊!一般人进门后觉得这家店像是饭庄,其实是大错特错,王妃请先仔细的看看这桌面!” 见沐琴越来越神秘,便低头往哪桌面看去,谁想这一看不由称奇,铺在桌面上桌布本以为是普通的桌布,谁想布上还有玄机,上面绘着一些布料的图案,还有用相应布料做出来的衣服样式,让人对每款布料做出来的衣服将会是什么样子一看就有了了解,沈洛儿看完这张桌上的图,又去其他桌上瞧了瞧,竟然每块桌布上绘的都是不同的。 “沐琴,这家店确实有意思,光看着桌布就知道老板是个心思独特的人。” “可不是,若不是如此,这家店又怎会仅入京一个月便独占鳌头了?” “真的?”沈洛儿有些不信,一个月便在京城站稳了脚步,恐怕说的也未免有些夸张了吧? “王妃只是看了几块桌布便开始说好了,如果去了楼上见了这里的人,肯定都不肯走了!” “好啊!那我就上楼瞧瞧,被你说的如此神奇的地方会是什么的样子!” ------------ 第十二章 云裳居选衣 沈洛儿抬头望了望楼上,正巧看到有人搬着东西走下来,竟是一些木质的十字架。 “夫人是想买布还是要做衣呢?”从楼上走下一个穿着很是普通的男子,以他的装束来看,沈洛儿真的有些怀疑这家店的质量。 “做衣,当然,要先选布料!”沈洛儿瞟了眼那些被搬下来的架子,在每张桌旁都放了一个。 “不知这些架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本店除了有上好的布料,还可以为客观量身定做合体的衣服,这架子就是用来放衣服样子的,好让客观可以感受到我们的布料和做工!” “原来如此!”沈洛儿点了点头,这家店确实心细,别说整个京城,恐怕是整个国都内,如此经营的都没有第二家了吧。 “今日本店本是要闭店一日来修整一番的,所以,今日您是我店唯一的顾客,请上楼!”男子毕恭毕敬的将沈洛儿迎上楼,到了楼上,才觉得,这里才应该布庄应该的样子。 “这里是我们布庄所有的布料,均是上等的,夫人尽管挑选自己喜欢的!” “确实不错,只可惜,这些颜色太艳,我都不喜欢!”沈洛儿只是懒懒的瞟了眼面前的布,没有半分的兴趣。 “夫人喜欢素雅的,可以这边请!”男子将沈洛儿带去了另一边,果真这边的布颜色淡雅了很多,沈洛儿扫了一眼,便相中了一匹淡青色的布,道:“这布看着不错,只是不知做出衣服来是否好看?” “夫人,这里有个图谱,均是我们认为此布料适合的衣服样子,如果你相中了哪个,我们可以按照您的尺寸来给您制作!” “真的?”沈洛儿接过图谱看了起来,图上上着逼真的颜色,每一件都很是漂亮,沈洛儿看了几眼便和上图谱,说道:“你们照顾的如此周到,想必店主是个心细如麻的人儿,我穿衣服从来只求舒适,所以,无论是怎样的样子,舒适就好!” 男子一阵沉默,或许他遇到过好多客人,还没有哪一个如此的特别吧。 “夫人三日后来取衣便好!”男子将沈洛儿选中的布交给一个伙计,吩咐人来量沈洛儿的尺寸,沈洛儿又给沐琴挑选了两匹布后才留下了一些订银出了这云裳居,接着云裳居便挂上了‘休息一日’的牌子。 出了云裳居,沐琴还在想着自己挑选的那两匹布,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也可以用京城内最好的布庄的布来做衣服,甚是兴奋,等回到府上,布应该也就送到了吧。 “王妃,咱们还要去什么地方啊?”沐琴的心情很好,跟在沈洛儿身后像一个孩子一般。 “你不是说你有一个相好的吗?不如带我去见见可好?” 听了沈洛儿的话,沐琴的脸顿时通红:“王妃,你就不要取笑奴婢了!” “哪里取笑你了,我只是怕你相思成疾,不能好好伺候我了,这可如何是好?” “王妃!您就别那奴婢开玩笑了!”沐琴羞得直跺脚,可是心里却又真的想去见见他的意中人,思索了片刻后,道:“我……我只要远远的望他就好了……” “这怎么行?要见的话就面对面的,望一眼有什么用!”沈洛儿一把拉起沐琴的小手,指着面前的两条街,问:“应该怎么走?” 沐琴伸手指了指其中一条,沈洛嘴角一弯,拉着沐琴就走,她不想回王府,只是因为不想再碰到安景臣,她对他根本没有任何的情谊,为何他总是用那样深情而受伤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惧怕他的那种眼神,惧怕他对她的纠缠…… 沐琴的意中人是个极其憨厚的人,名叫阿七。虽然说不上是很有钱,但是人品甚好,沈洛儿与他随意聊了两句便独自一人出了这个简陋的院子,将时间留给了他二人,或许人世间的情爱便是难舍难分,只是这情爱,需要的还有一个缘字…… 沈洛儿在院子外不知呆了多久,天色逐渐的晚了,可是她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凉意,随手摸了下自己手腕上的佛珠,不经意间好似看到不远处的转角处有人注视着自己,刚要去看个究竟,沐琴与阿七便走了过来。 “王妃,我和阿七哥约好了,两年后他便会去王府提亲。”沐琴的脸色娇红,沈洛儿为她高兴,可是她心里还想着刚刚的那个人影,恐怕已经跑掉了吧。 “王妃,最近城里不太安全,还是我送你们回府吧!”阿七说着,便将家门锁好,准备送他们回府。 路上,沈洛儿没有再见过那个人影,顺便问了下最近城内出了什么事,才知道,原来京城并没有她看到的这么安静祥和, 这段时间经常发生丢失婴儿的事件,朝廷追查了两个月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令家里有孩子的都不敢出门,沈洛儿回想着自己看到的那个人影,心想,那个人鬼鬼祟祟的,会不会是偷孩子的人呢?就算是,他偷小孩做什么啊? 很快便回到了王府,只是进府的时候,夜色渐浓,大殿内坐着一个人在慢慢的饮着茶,沈洛儿心想,难道安逸臣在等自己回来? 走进大殿,本以为殿内是安逸臣,谁想,那独自饮茶的人不是安逸成,竟然是安景臣,他竟然在府上等了她一日,她故意这么晚回来,还是没有避开与他碰面。 沈洛儿不想与他多说什么?只是走自己的路,谁想安景臣见了摇晃着身子站起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沈洛儿,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我……我等不了了……” 沈洛儿顿时眉头一蹙,本以为他是在饮茶,谁想他喝得是酒,看样子他是喝多了。 “景王爷,你喝多了,请自重!” “我、我不要什么自重,我就要你!”说着,安景臣一把将沈洛儿拉进了怀里…… ------------ 第十三章 苦笑两难 夜渐渐的深了,整个王府也变得静悄悄的,沈洛儿被安景臣揽在怀里无法动弹,沐琴见状,急忙上前阻止:“景王爷,请您快放手,若是被人看到恐怕不好!” 安景臣表现的很不耐烦,大手一扬将沐琴推去一旁,抓着沈洛儿的肩膀说道:“洛儿,你可知道当我得知你坐上了三哥花轿时,是多么的万念俱灰,当我追赶花轿看到那被冰封的血痕时,又是多么的担心,还好你没事,可是?为什么你却说,你不是我的洛儿,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我……”沈洛儿不知该和他说些什么?她对他没有爱慕的感觉,或许说,她对任何人都没有那种感觉,她只是知道自己现在是逸王妃,就要做好身为逸王妃的本分。 “洛儿,我看了你房间的那幅画,你告诉我,那个没有画上容貌的人是谁?是不是他劫了你的花轿?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人为你受到的伤害报仇!” 沈洛儿猛地回想起那血红的大雪,顿时大脑一阵蜂鸣,用力的推开安景臣说道:“我说过,不想再见到你,你走!你走啊!” 沈洛儿的手指着安景臣的鼻子,安景臣猛地向她迈来一步,抓住她的手臂,用力的握紧,他不想放开,可是他,真的可以将她强行带走吗?那个叫做轮回的人要他守着她,可是他可知道,守着她面对的却是如此心如刀绞的感觉! “洛儿,如果你真的没有爱过我,那么之前的种种就都是假的吗?都是你和我开的玩笑吗?” 往日的情话犹在耳畔,可是如今,她好似却什么都不在意都不记得了。 沈洛儿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安景臣握的力道实在太重,火辣辣的痛意传来,令她咬住嘴唇,说道:“安景臣,我恨你,我沈洛儿怎会喜欢你这样蛮横无理的人?你放开我!放开我!!!” 安景臣的身子猛地一僵,看着沈洛儿将手抽回满是恨意的瞪了自己一眼便离开了大殿,他整个人呆了一般的坐回座位上,她恨他?她竟然恨他?她……真的不再是他的洛儿……顿时,哭笑两难…… 沈洛儿所有的心情都被破坏了,回到房间后将手腕上的佛珠取下,任沐琴给她擦着去药膏。 “王妃,您也不必生气了,我听说,之前您和景王爷是有一段情,只是您不知怎的就将那段情给忘了,而您又嫁给了王爷,与他断了往来,想想,景王爷也挺可怜的。” 沐琴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这些事情,这件事情虽然是事实,可是府上知道的人也并不多,安逸臣要保密不得大肆宣扬,没想到,还是有人嚼了舌根。 沈洛儿此刻心情极差,根本就听不进沐琴的这些话,揉了揉依旧隐隐作痛的手腕,便上床休息,心想,就算那是事实,也只能说自己之前眼拙,看错了人,身为王爷,明知自己是她的嫂嫂了还敢胡来,他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沈洛儿用被子蒙住头想尽快睡去忘掉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可是心根本静不下来,哪里睡得下?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沈洛儿从床上坐起来,深深的呼了口气,心烦的很想出去透透气,只是这个时候,人们大概都睡下了吧。 瞟了眼桌上一口都没有动的晚膳,她终于忍不出下了床,夜里的风透心的凉,她裹了件厚厚的披风出了房间,一阵寒风吹来令她猛地打了个寒颤,竟是更加的无了睡意。 今天的月很圆很亮,天空中的银河璀璨夺目,那银河两头的牛郎织女星遥遥相望,终日的期盼着七夕相见,他们的爱情是矢志不渝的,只是这样矢志不渝,这样凄美的恋情,世间又有几分?那些,不过是遥远的神话故事罢了…… 沈洛儿深深的叹了口气。虽然全无睡意,但是这么冷的夜晚,还是尽快回屋吧!缓缓转身,不经意的再次回头望了眼天空的星斗,突然一个影子晃过,刹那间消失不见,沈洛儿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却就在这时,一阵孩童的哭泣声传来,令她的心猛地一颤,难道,刚刚看到的,就是阿七口中偷孩子的人? 该怎么办呢?现在追出去的话,或许还可以追上! 沈洛儿思索了一下,最终是决定追去看看,夜深了,王府内走动的人不多,就连平时一直有人看守的大门现在都无了人,或许是去偷懒了吧! 沈洛儿一路向着那个影子飞去的方向跑去,街道上除了冰冷的寒风没有任何人,或许方才真的是她看错和听错了,就在她放弃追寻,决定回府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人蜷缩在墙角,不住的发抖,夜里如此的冷,恐怕是冻坏了。 “喂,你没事吧?”沈洛儿不知那是什么人,缓缓向他走去,只见那人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子缩在墙角,趁着夜色隐约的看出,他身上穿的并非普通人家的衣物,名贵的好似在哪里见过? “安景臣?”沈洛儿终于认出那人正是醉酒的安景臣,没想到,他竟是醉得如此厉害,连自己的景王府都回不去便倒在了这里,恐怕在自己与他分开后,他又灌了不少酒水进肚吧! “喂,你没事吧?醒醒啊!”沈洛儿轻轻的拍了拍安景臣的脸蛋,没想到,在这严寒的夜里,他的脸竟是滚烫的很,难道是生病了? “喂,你醒醒啊!”沈洛儿摸了下他的额头,确定他在发烧,便开始用力的推他,天气如此寒冷,又生了病,再不去看大夫,恐怕就要死在这墙角了,可是安景臣酒醉再加上生病,根本就清醒不了,更别说可以起身跟她去看大夫了。 沈洛儿见安景臣一直昏迷不醒,心莫名的紧张起来,一咬牙便使出吃奶的劲扛起他的胳膊就往逸王府走去,却不想刚刚迈了几步,沈洛儿猛然感到一阵头痛,好似有什么东西欲要从自己脑子里闯出来一般难忍,她急忙摸了下自己的手腕,才想起,佛珠被自己放在桌上忘取了。 沈洛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忍着头痛继续向王府走去,却不想迷糊中,安逸臣还叫着自己的名字。 “安景臣,你坚持住,马上就到王府了,我一定会叫王爷救你的,你坚持住啊!”沈洛儿拼了命的背着他往回走,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的在意他,她只是知道,这一刻,她不想也不允许他有任何事! “安景臣,你继续说话啊!继续喊我的名字,我是洛儿,你的洛儿啊!”沈洛儿本能的说出这样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侧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好似自语般的问:“难道……难道我们之间,真的有过什么吗?” ------------ 第十四章 夜遇红衣女子 地上的积雪已经被清理干净,风儿吹过,只是吹来一两张油纸,给人一种萧条凄凉的感觉。 沈洛儿背着安景臣艰难的走着,每走一步,每说一句话,头都会痛上一分,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只是突然间感觉到夜里的风有些不太对劲,才停住了步子缓缓抬起头来,谁想,不知何时,自己面前出现了一个红衣女子,怀里还抱着一个正在酣睡的婴儿。 “你……你是人是鬼?”沈洛儿本能得感觉到那女子不是人类。 红衣女子轻轻的扶了下婴儿嫩滑的小脸,撩起眼帘瞟了下沈洛儿,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说道:“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妖啊……” “妖……”沈洛儿的脑海里顿时回想起不久前风兮降服的那只狐妖,全身变得僵硬:“你……你想做什么?” “我本来什么都不想做,只要抱走这个孩子就可以了,可是我却发现了你,肤如凝露,长得也不错,不如将你的脸送给我可好?”红衣女子轻巧的说着这句话,好似她要的东西,不过是一件玩物,想要随时可以来取。 “脸?”沈洛儿的心猛地抽到了一起,她必须逃,必须带着安景臣尽快离开这里。 “你以为你逃得了吗?”看出沈洛儿的心思,红衣女子随手一伸,顿时一根蛛丝缠住沈洛儿的一只手臂,轻轻一拉,便将沈洛儿拉去了她身边。 被猛地摔倒在地的安景臣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沈洛儿被红衣女子捉走,顿时清醒了不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指着那女子便吼道:“你……你是何人?” 红衣女子懒懒的瞟了眼醉醺醺的安景臣,没有理会,转身带着沈洛儿就要走,却不想刚刚抬起步子,路便被风兮与风灵挡住了。 “臭道士,你追了我几日,到底想怎样?”红衣女子的脸色顿时大变。 风兮手中乾坤盘微光闪烁,满脸正义的说道:“你个妖畜,既然敢出来为祸人间,我风兮必要将你收服!” “收了我?以你的道行还差远了吧!” 风兮举起手中的咒符便冲向了红衣女子,只见那女子身子微微一侧轻而易举的躲过了风兮的攻击,可是沈洛儿却被救了出去,原来刚刚风兮的目标并不是她,而是她手里的沈洛儿。 “景王爷,王妃暂时交给你照顾了!”风兮将已经昏迷的沈洛儿交到安景臣手里,抽出桃木剑便刺向那女子,顿时狂风四起,打在脸上,生生作痛。 风灵望着与红衣女子纠缠在一起的风兮,握紧了手里的佛珠,今日风兮突然算到沈洛儿有难,而此难更是与这几日孩童失踪的事件有关,所以,他们在出府前先去了沈洛儿的小苑,果真在她的房间没有发现人,只是找到了这串放在桌上的佛珠,风兮本来要风灵取来交给沈洛儿,可是这一刻,她却突然改变了主意,看着风兮与那红衣女子纠缠却占不得半点上风,于是寻了个绝好的时机,举起那佛珠便扔到了红衣女子身上,顿时佛珠金光四射,将红衣女子猛地弹出数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佛珠将红衣女子弹出数丈后,穿起佛珠的绳子竟然再次断开,只见佛珠骤然掉落散落一地,触地便裂成了两半。 风兮见了,先是取出一道灵符封住了红衣女子的法力,然后从她的怀里抱回了孩子,要风灵先将孩子还回去,才问道:“为何要行凶?” “哼!”红衣女子冷哼一声,趴在地上不再理会风兮。 “我给你机会你不好好把握,那么我只好将你收了!”说着,风兮从腰间取下一个葫芦,摇了摇里面‘叮咚’作响,竟好似有一些液体。 “我想你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吗?”风兮看着红衣女子,扒开了葫芦的塞子:“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将偷走的所有孩子全部换回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红衣女子看了眼风兮手里的葫芦,嚣张的气息瞬间全无,哀求着说道:“道长,求你放了小妖,千万不要用那化妖酒化了我,只要你放了我,我……我愿意做任何事!” “那好,你说,将偷来的孩子都藏什么地方了?” “这……” “说是不说!”风兮举起葫芦做出要收了她的姿势,红衣女子吓得急忙用手臂挡住脸,求饶道:“道长饶命,小……小妖说!” 这个时候,安景臣紧紧的抱着沈洛儿,只觉得她身子越来越烫,不多久,周身竟然冒起了蒸气一般的气体,安景臣不想松开她,可是那难忍的灼热感却令他不得不暂时将她放在地上,看着依旧散着蒸气的沈洛儿皱起了眉头。 风兮远远的看到沈洛儿这边的情况,暗叫不妙,四下望了两眼,终于在地上寻到两颗没有裂开的佛珠,捡起便准备给沈洛儿送去,谁想,就在他刚刚背对那红衣女子之时,他乾坤盘猛然闪现一道奇光,回头,竟是那女妖趁自己不注意强行冲破了咒符的束缚,对着自己的心口拍出了一掌。 风兮躲闪不开,被那红衣女子拍出数丈之远,口吐鲜血,侧头,见沈洛儿就在自己不远的地方,正要将佛珠送去,却不想那红衣女子随手一甩,一根蛛丝对着沈洛儿就飞了过去,而就在这时,安景臣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步,趴在了沈洛儿身上,只觉得背后一阵凉意,两人被那蛛丝层层的缠在了一起。 “洛儿!洛儿!你醒醒啊!”见那红衣女子一步步的向这边靠近,安景臣一边拼命的挣扎一边喊着一直紧闭着双眼的沈洛儿,眼看那红衣女子已经到了跟前,更是抬起了那带着染成黑色的指甲的手,对着沈洛儿的脸,猛地伸了过来…… ------------ 第十五章 仅此而已 “不要!!!”安景臣的叫声震耳欲聋,可是还是阻挡不了红衣女子的手继续伸向沈洛儿,眼看那只染着黑色指甲的手就要触碰到沈洛儿的脸的时候,却不想一直昏迷的沈洛儿猛地睁开了眼睛,双臂用力一颤便将身上的蛛丝全部震断。 突然从蛛丝中解脱开来的安景臣一个站立不稳单膝跪倒在地,抬头望去,竟看到沈洛儿眼中闪着一种异样的蓝光,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红衣女子的手臂,还不待他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见沈洛儿拖着红衣女子的手突然后退一步,硬是将那女子狠狠地摔倒在地。 就在这个时候,风兮打开自己的葫芦,念了一串咒语,便对着那红衣女子打开了塞子,一层清辉散在红衣女子身上,瞬间变成了一只黑色的蜘蛛,被吸进了葫芦之中。 “道长,还没有问到孩子的下落!”沈洛儿上前说道,如果不知道那蜘蛛精将孩子藏在了什么地方,那些孩子岂不是要活活饿死? 风兮摇了摇葫芦后收好,道:“放心,天亮前我一定会找到藏孩子的地方的!” “那就好!”沈洛儿松了口气,这才抬起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可是道长,我……” “你想问,为什么你会突然有如此神奇的力量?” 沈洛儿点了点头。 “还记得之前的狐妖吗?” 沈洛儿再次点了点头:“可是那狐妖不是被道长你收服了吗?” “我收服的不过是狐妖的身体,而她的魂魄却进了你的体内被囚禁了起来,我想,你突然爆发的力量,是受那狐妖的影响吧!” 沈洛儿半信半疑,似懂非懂,问:“道长的意思是,我的身体里住着狐妖,那我会不会变成狐妖啊?” “只要你的意志力坚强,她便没有办法左右你的身体,这佛珠可以帮你让她安静下来,也是仅存的两颗了,记得要随身带着!” 沈洛儿从风兮手里接过佛珠,紧紧的握在了手心,回头看了眼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安景臣,道:“看样子你应该没事了,那就不送了!” “洛儿!”见沈洛儿抬起步子就要走,安景臣急忙叫住她:“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只是一个问题!” 沈洛儿莫名的停下了脚步,可是却不肯回头看他:“你问!” “你不顾安危的救我,是为了什么?” 沈洛儿的心猛地一沉,她只是知道不希望他有事,连她自己都不懂,为何她就是不肯放下他离开?甚至是有那么一刻,她怀疑自己以前真的与他有过什么! “洛儿……” “你是王爷的弟弟,我的小叔,仅此而已!”沈洛儿别扭的丢下这样一句话便抬起步子回了逸王府,接下来寻找婴儿的事情就交给风兮了,她现在应该做的,只是回去好好的睡一觉,然后找根绳子将佛珠串起来挂在脖子里,她可不希望哪一天自己变成了狐妖四处伤人! 翌日清晨,京城内丢了孩子的人家都发现自己的孩子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沈洛儿不由称奇,那风兮又怎会知道哪个孩子是哪家的呢?不过以风灵的话说,他哥哥是天底下最最厉害的道长,这点小事,根本就难不倒他的,而沈洛儿也只是一笑置之,或许真的是这样,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孩子都平安,而那蜘蛛精偷孩子的原因,据说,是为了用婴儿那嫩滑的肌肤医好她曾经被烧伤的脸。 沈洛儿休息了两日,终于恢复了精神,这两日安逸臣每天都会来看她,更是送来了好些名贵的药材和补品,沐琴不明白安逸臣为何突然对沈洛儿这么热情,可是沈洛儿却清楚,他如此对自己,不过有两个可能:一是,这些是安景臣送的,他不过是代他送来;二呢?这些东西确实是安逸臣送的,是风兮将那晚的事情告诉他后,觉得应该犒劳下自己送来的,不过她想了想,这两个可能,还是第一个更可靠些。 “王妃,咱们在云裳居的衣服今天可以去取了!”沐琴一直惦念着沈洛儿的那件衣服,不知道云裳居会给弄成什么样的,今天不过是刚好第三天,她就迫不及待的提醒起来。 沈洛儿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一番沐琴,问:“我送你的布呢?怎么没有拿去做两件合适的衣服?” “做了,不过再两日才能做好,到时一定给王妃瞧瞧!” “好啊!”沈洛儿点了点头,走到门口望了望天:“好像又要下雪了,沐琴,咱们走!” “好,我带上伞!” “带伞做什么?下雪又不是下雨,不碍事的!”说着,沈洛儿便抛下沐琴跑出了王府,而这一幕,正巧被路径此处的风兮与风灵看到。 “哥,你分明知道她并非常人,为什么不收了她呢?”风灵一直看着跑出府的沈洛儿,满心的不甘,这几日安逸臣对沈洛儿的好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当然包括她。 风兮明白风灵的心思,同样的话他已经与她说过很多次,一些事情并不是他说的次数越多就越好的,所以这次他只是摇了摇头,道:“若她不是逸王妃,或许我一早就收了她!” 天果真再次飘起了雪花,沈洛儿从逸王府一路走到云裳居,落了一头的雪花,就连沐琴都一样,仿似一下白了好多的头发,进了云裳居,沐琴正忙着给沈洛儿拍落身上的雪,之前接待过她们的男子就下了楼。 “雪如此大,我正寻思将衣服给您送府上去呢?想不到您已经到了!”男子说着,将手里包好的衣服放到一张桌子上,喊伙计上了一壶热茶,对沈洛儿道:“衣服是昨天夜里完成的,还请逸王妃过目,如果有哪里觉得不合适,我们即刻就改!” 沈洛儿对他的态度很是满意,走上前去将衣服取出来一看,眉头一皱,便开口说道:“我要见你们老板!” 男子听了不由问道:“逸王妃难道不喜欢?若是不喜欢,我们可以根据您的喜好修改的!” “衣服很好,我也很喜欢,不过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你们的老板是个怎样的人!” “原来如此!”男子的笑容再次扬起:“巧的很,今日老板刚刚办货回来,我这就带您去见!” 沈洛儿点了点头,随着男子上了楼,今日云裳居内确实热闹了很多,不单楼下多了好些的人,就连这楼上都多了好些选布选衣的人,而就在这些人中,沈洛儿一眼就看到了一男一女,更是莫名的被他们吸引…… ------------ 第十六章 云裳居的老板 那一男一女穿着很普通,但是沈洛儿就是觉得他们很扎眼,好似有一种独特的气息吸引着她,于是问到:“该不会,那就是你们的老板吧?” 男人点了点头,笑道:“逸王妃好眼力!”说完,他便走上前去,在那个女子耳边说了些什么?便退去了一边。 女人回头看了眼沈洛儿,径直的向她走来,声音如同一股清泉,令沈洛儿刚刚听到就喜欢上了她的声音:“逸王妃是吗?我是这云裳居的老板――流苏。” “流苏姑娘好像不是京城人士吧?”听沐琴说,这家店来京城的时日也不多,才猜想,这位流苏姑娘,一定不是京城人士。 流苏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当她听到沈洛儿如此问自己的时候,不由拉起沈洛的手,说:“逸王妃,我对您一见如故,想请您喝杯茶,不知王妃是否赏脸?” “流苏姑娘此话言重了,有幸与姑娘品茗,自是欢心的很!” 流苏笑的更甜,拉着沈洛儿的手就下楼,去了后院。 后院清幽的很,石子砌成的小路一直通向中心的一个池塘,只是因为正值冬季,否则满池的莲花盛开,定是一番绝美的风景。 “这满池的莲花,盛开的时候一定是极美的,只可惜,这大雪的天气,它却一早就死去了!” “姑娘为何这般感慨呢?来年的春天,这极美的景色,不是就回来了吗?” “我只是再感慨,春暖时,逝去的花儿可以重来,却为何人死如灯灭,便再也醒不了了呢?” 沈洛儿的心猛地一沉,惊骇的看着身旁的流苏,她的云裳居有如此独特的管理方式,她一早就猜到她定是一个心思异于常人的人,却不想,她的心思却是如此的奇特。 “我听说人是有魂魄的,人死后,魂魄便会离开了身体,我想,如果离开身体的魂魄没有被鬼差带走,是不是可以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呢?那样,人是不是就可以复活了呢?”流苏望着那安静的池塘,没有去看身侧已经皱紧眉头的沈洛儿。 “如果真是如此,世间岂不是要大乱了?” “王妃真的这么认为?”流苏好似在暗示着什么一般对上了沈洛儿的眸子,而沈洛儿更是不由的一惊,她的眸子就仿似一面镜子一般照进了她的心底,在她的心底留下了一抹不经意的寒冷,更是让她看到,在她那如同镜子一般的眸子中,自己的样子竟是丑陋与可怖的…… “王妃,外面天寒,我们还是去进屋吧!”流苏突地笑了出声,做了个请的姿势,便带着沈洛儿和沐琴进了这后院的其中一间厢房。 流苏的厢房很雅致,几株冬日里都不曾凋谢的兰花时常的散发着阵阵香意,甚是醉人。 “王妃喜欢喝什么茶呢?”流苏眯着眼睛问,突然又说:“我这里有上好的兰花茶,用的就是我屋内的兰花晾晒而成的,不知王妃有没有兴趣品尝一下?” “不必了!”沈洛儿摆了摆手,说:“见了云裳居的经营方式,我很好奇这云裳居的老板会是怎样的人,也想和她交个朋友,但是经过这简短时间的交谈,我想,我们还是简单的老板与客人的关系比较好!”沈洛儿是个理智的人,当她听到流苏感慨的那一段人之生死的看法后,她就知道,她与这个笑容甜美的女孩子,并不是同路人。 流苏对沈洛儿的话并没有表现的很意外,依旧微笑着说:“王妃真的确定,我们做不了朋友?” “是的!”沈洛儿点头:“不过我很喜欢云裳居的衣服,还是会继续光顾的!” “那多谢逸王妃了,不过我相信,我们总有一天会成为朋友的!”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期待着!”沈洛儿将在云裳居做衣服剩余部分的银子放在桌上后,说道:“今天不再打扰,告辞!” “不送!” 沈洛儿点了点头,便于沐琴出了这个后院,离开了这挤满了京城达官显贵的云裳居,沐琴不明白沈洛儿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快,但是主子的心思不是她一个做丫鬟的可以随便猜测的,就算她知道沈洛儿是个个性温和的主子。 沈洛儿走后,一个男子出现在流苏的厢房,一身简单的青衫,乌发竖起直垂脑后,给人一种利落好爽之感,见到他进了房间,流苏不由翘了小嘴,说:“师兄,你这不敲门就闯进来的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 男子是流苏的师兄,名叫辰逍茗,听了流苏的话后不由脸一红,说:“下次我会记得敲门!” 流苏不由‘咯咯’一笑,说:“说吧!这次找我清理怎样的赃物?”今天他一早出现在云裳居,不用想也知道,他定是又劫了一些东西来找自己销赃的! “还是师妹了解为兄,这次的东西着实不少,只是血腥味大了点!” “什么?你又杀人了?”流苏听了不由瞪大了眼睛,一拍桌子便厉声说道:“师兄,我记得我们曾经说过,染过血的东西,我不收!” “师妹,先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绝,看了货再说!”说着,辰逍茗从衣袖里取出了一颗夜明珠,晶莹剔透珠圆玉润,更难得的是,这颗夜明珠与普通的珠子比起来,整整打了一倍,确实是上品。 “货是不错,如果没有染血的话,我确实会动心,只可惜,我不能坏了我的规矩!”流苏瞟了眼那颗夜明珠,终是不肯收下它! 辰逍茗叹了口气,将夜明珠收回:“没办法,你不收我只能将货卖给别人了,不过师妹,今天和你来后院的那人,是什么人?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你见过?”流苏再次瞟了眼辰逍茗,他长得很帅,有着一身很好的武艺,只可惜偏偏去做了山贼,整日里去打家劫舍,还逼着自己给他销赃,真是无奈至极。 “你见过的女人除了是你抢过的就是你去妓-院玩过的,人家是堂堂的逸王妃,我想是你认错人了吧!”流苏开始摆弄起手指来,她那纤细的手腕上带着一个白玉手镯,没有任何的雕刻,但是那浑然天成的白玉与细腻温润的光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辰逍茗的眼睛自然是看到了那个镯子,不由咽了咽口水,说:“师妹,师父的白玉镯是世间罕有的宝物,我想借来瞻仰一番,不知……” “少来!”流苏不等辰逍茗将话说话,一口便拦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镯子到了你手里还能回来?好了,今天我累了,你走吧!” 辰逍茗咧了咧嘴,只好将自己的那点心思收起来,要知道,他这个师妹绝对是不好惹的,想她在十年前突然出现在他和师父的草屋前,师父一眼就喜欢上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不单收她做了徒弟,还将自己全部的本事交给了她,更是在他仙去的时候送给了她这白玉手镯,而自己,师父却不闻不问,任自己沦为了山贼,所以可想而知,要是惹毛了这个师妹,得到了师父所有真传的她发起飙来,自己是绝对招架不了的。 辰逍茗离开了云裳居,如今这怀里的夜明珠无疑是成了烫手的山芋,他不过是前几日抢了一列送亲的队伍,想必是那成亲的人家非富即贵,事情过去了几乎一个月,官府还没有放下这件事,而被抢的东西更是被贴了出来,警惕各地的当铺,见到东西即刻报关,如今流苏都不帮他销赃,看来这次的东西要砸在手里了。 天空的雪花飞舞,带着阵阵凉意,辰逍茗立在云裳居门口仰头望天,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却就这时他突然发现沈洛儿拐进了一条巷子,他眉头不由一皱,在脑海中寻思着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人,以他的头脑不可能认错人的,只是到底在哪里见过,他却真的记不得了。 沈洛儿离开云裳居后去买了两块桂花糕便打算回王府,谁想刚刚拐进一条巷子便感觉到好似有人在跟踪自己,不由侧头对身旁的沐琴说:“沐琴,好像有人跟着咱们!” ------------ 第十七章 沈洛儿被绑 沐琴听到沈洛儿说有人跟踪他们,不由向后望去,却不想果真看到一个人影急忙躲在了一个水果摊子后面,经历过狐妖的那件事情后,沐琴的胆子变得更大,见到这个情况,二话不说,就向着那个水果摊子走过去。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出来!”转到水果摊子后面,还不待她看清楚那人是何人便听到了她那脆亮的声音,沈洛儿不由无奈的一笑,更是觉得自己有这样一个丫鬟甚是贴心,于是便也跟了过去,谁想那跟在她们后面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风灵。 “灵儿姑娘,怎么是你?”沈洛儿不有差异,不明白这风灵,为何要跟踪自己。 被发现的风灵脸色有些难看,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尴尬的笑道:“是啊!是我,好巧啊!” 沐琴见风灵有意不承认自己是在跟踪她们,再加上之前她曾去过沈洛儿房间说过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对她的好感大减,不由小声嘀咕道:“分明是跟踪,还装什么巧遇!” “沐琴,休要多嘴!”沈洛儿听到沐琴的话急忙小声喝止,说道:“灵儿姑娘想买什么?不如我们做个伴可好?” 风灵没有想到沈洛儿会主动提出要和自己一起,本来自己一路跟着她就是想看看她没事就往王府外跑是为了什么?万一被她发现她在府外私会情人什么的,她也好第一时间去通知安逸臣,将她给休了,这样一来,逸王妃的位子岂不是还是给她留着的? “不用了,我想买的东西已经买的差不多了,就先回府了,王妃您慢慢逛!”风灵笑嘻嘻的说着转身就走,她当然不能和她在一起,否则就算她打算去私会情人也会因为自己在场而改变主意的。 风灵离开后,沈洛儿看了眼一旁嘟起小嘴的沐琴,笑道:“怎么了?在生气?” “王妃,这个灵儿姑娘分明就是故意针对你!王府内谁不知道她喜欢王爷,可是王爷偏偏只当她做妹妹,现在王爷娶了你,她一定是因妒成恨,想对您不利!” “沐琴,这些话在我这里说说就算了,回了王府千万不能随便说,要是被喜欢嚼舌根的人听去了,小心丢了性命!”沈洛儿怎么会不知道风灵的心思,但是风灵是在王府长大的,与安逸臣的关系定是不一般的,再加上他的兄长风兮道长深受安逸臣的器重,所以对于风灵,她能迁就还是就迁就一下的好,毕竟以后在王府的日子还久得很。 沐琴是个心思细腻的丫鬟。虽然有时嘴巴快了点,但是一些事情的轻重还是分得清的,所以被沈洛儿小声呵斥了一下,她顿时闭口不语,直到她们再次漫不经心的在街上逛了起来,她才突然冒出一句话来,道:“王妃,我们不是打算回府的吗?怎的又绕回来了?” 被沐琴这么一说,沈洛儿也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不由呼了口气,说:“是该回府了……”说着,抬头看了看依旧飘散的雪花,转身准备回府,却就这个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一身闷响,好似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沈洛儿本能的回头去看,却不想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抵在了她的脖子上,一股寒意顺着长剑一直延伸到她全身,她低头望去,原来刚刚那声闷响是沐琴被打晕倒在地上的声音。 “你们是什么人?”沈洛儿的眉头微蹙,面前是三个蒙面的男子,尤其是手握长剑指着自己脖子的那个男人,竟然有些眼熟。 “王妃放心,我们不过是为了求财!”握剑男子身后的一个人突然开口说道,接着就凑到那那握剑男子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沈洛儿明显的看到握剑男子的眉梢一挑,突然觉得后背一痛,另一个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去了她的身后,将她打晕了过去。 “老三,谁让你打晕她了?”握剑男子见沈洛儿晕倒在老三怀里不由轻轻吼了声,将长剑入鞘后一把将沈洛儿横抱起来,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撤!” 那将沈洛儿打晕的老三还没有解释,握剑男子便抱着沈洛儿向一条无人的巷子深处走去,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跟了上去。 劫走沈洛儿的正是辰逍茗,而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人正是他在山寨的两个兄弟老二和老三,一间破旧无人居住的大院内,辰逍茗与两个兄弟在简单收拾的房间内喝着酒,酒香四溢,渐渐的飘入沈洛儿的鼻子,令她从睡梦中不由的惊醒,酒香醉人,可是飘进沈洛儿的鼻子里,这香醇的酒香竟然是刺鼻难耐的。 沈洛儿醒后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木椅上,面前就是丰盛的酒菜,而飘进她鼻子内的酒香,正是放在她面前的那碗上好的高粱红散发出来的。 “你们为什么绑我?”沈洛儿挣扎了一下,发现绳子绑的着实的紧,于是放弃了挣扎。 辰逍茗见沈洛儿醒了,于是拿着一个鸡腿送到她嘴边,说:“饿了吧?吃了它!” 沈洛儿的头不由一歪,说:“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绑我来这里?” 老二见状,一把从辰逍茗手里抢过鸡腿塞进了自己嘴里,边吃边说:“大哥,她不吃我吃,别浪费了!” 老二是出了名的嘴馋,辰逍茗拿他也没有办法,也只好由他去,接着端起沈洛儿面前的酒碗,说:“不吃肉,那就喝点酒吧!天寒地冻的,喝点酒暖和!” 沈洛儿这才转过头来看向辰逍茗,他的样子确实有些眼熟,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甚是迷人,她用力的在脑海中回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突然想起来,他不正是在云裳居与流苏在一起的那个男子吗? “你是云裳居流苏老板的朋友?没想到堂堂的云裳居竟然是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的!” “住口!”辰逍茗听了沈洛儿的话,猛地将手里的酒碗摔在桌子上,发出一阵骇人的响声,就连急着啃鸡腿的老二都吓得手一颤,鸡腿掉在了地上,只见老三看着地上的鸡腿发呆,好一阵不舍得。 “老二,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咱们的货没有人敢收?”辰逍茗看着沈洛儿,眼睛中冒出一阵骇人的杀意,缓缓退回自己的位置,确实再和老二说话。 老二一心想着自己掉在地上的鸡腿,突然听到辰逍茗喊自己,急忙回过神来,说:“咱们的货是官府点过名的,没人敢收,因为咱们是老主顾,他们才卖个面子,不会报官!” “报官?以前他们拿了我们不少好处,现在竟然说报官?”辰逍茗有些气急,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弄了点好货,却根本出不了手,这不得不让他心急。 “大哥,其实最好的地方就是苏姑娘那里,不如……”老三突然开口,想要辰逍茗再去找流苏将这批货出手,而辰逍茗又何尝不希望流苏可以帮自己这个忙,但是他那个师妹的脾气他懂得,她说到做到,是绝对不会帮自己这个忙的! 沈洛儿见他们三人将自己忘去了一边,再加上刚刚被辰逍茗那骇人的眼神所吓倒,一直的沉默着,就这个时候,老三突然站起身走到沈洛儿身前,问:“大哥,你捉这个女人过来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动手?动什么手?”辰逍茗不由眨了眨经看向老三,竟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这个时候,老二终于从鸡腿掉地的悲痛中恢复过来,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抹了把嘴巴说:“大哥,你捉她来不是为了找那个什么逸王爷敲上一笔吗?” “敲上一笔?”辰逍茗皱了皱眉头,说:“我还没有笨到和官府打交道,找个王爷勒索,咱们有几个脑袋被砍?” “可是大哥,你不是为了要钱,那捉这个女人来做什么?”老二一边舔着盘子底一边问,老三更是皱紧了眉头,看着辰逍茗不明所以。 辰逍茗没有想到老二和老三都误会自己的意思,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我捉她来,不过就是觉得她眼熟,想问问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听到辰逍茗的回答,老二不由惊愕的长大了嘴巴,这么荒唐的理由,竟然是出自他大哥之口,而老三听了竟然是觉得不屑,冲着辰逍茗翻了个白眼,便独自找了个角落睡觉去了…… ------------ 第十八章 王爷在吗? 是夜,老二和老三都已经睡下,辰逍茗却一直坐在沈洛儿对面死死的盯着她的脸,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沈洛儿有些乏了,不由的开始有些打瞌睡,突然头颅一沉,身子被绳子勒的一痛,便懒散的抬起眸子,不想这个时候,辰逍茗还在盯着她看。,令她不由的再次皱了皱眉头。 “你看了我这么久,想起什么来没有?”沈洛儿开口问道,见辰逍茗不由伸了个懒腰,又说:“其实我觉得你也蛮眼熟的,就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了。” 听到沈洛儿后面这句话,辰逍茗一下子就精神起来,说:“你觉得我也很熟悉?” 沈洛儿点了点头。 “我想我们一定是在梦里见过了!”辰逍茗实在想不起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沈洛儿,只好想出这样一个奇怪的借口,算是给自己一点安慰,沈洛儿汗颜,梦里,这样的解释也行得通吗? 辰逍茗起身为沈洛儿松了绑,明亮的眸子弯成了一条缝,说:“既然是梦里相会,我想我们定是有缘之人,不如这样,你跟我回山寨,锦衣玉食绝对不比你在王府里差的!” “锦衣玉食?”沈洛儿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胳膊,说:“你也知道我是逸王妃,是有夫之妇,此话若是被他人听去,岂不是落人笑柄?” “少给我说这些官话!”辰逍茗手臂一挥,好似要将沈洛儿的话全部从耳朵里挥走:“我只是知道遇到与自己有缘的人实属难得,你我既然有缘,自然是要在一起的!” “荒唐!梦里相会之说岂能相信?就算真有此事,我也已为人妇,岂能任你如此胡来?”沈洛儿不由站起身来,盯着辰逍茗的眸子没有丝毫的惧意。 辰逍茗没有想到沈洛儿会如此不领情,自己想要的女人什么时候失手过?只要自己点头,那些那人倒贴过来都乐得合不拢嘴,除了自己的师妹流苏,还真是没有见过哪个女人敢这样对他,所以他不由有些气急,猛地一拍桌子吼道:“无论如何,你都要和我去山寨!” “若是我就是不去呢?” “那就休怪我用强了!” 看着辰逍茗认真的眼神,沈洛儿不由冷笑出声,说道:“好个用强,山贼就是山贼,动不动就是用枪的!” “没错!我就是山贼!”辰逍茗只觉得沈洛儿的话不疼不痒,一步跨到她面前说道:“就因为我是山贼,所以我看中了你,你就要跟我回去做压寨夫人!” “你――”沈洛儿有些气急,这个辰逍茗就是一根筋,哪里听得进自己的话,所以只好换个方式来说:“我是堂堂的逸王妃,若我突然从京城消失,逸王府的人会怎样?” “我确定,他们找不到我的山寨!” “王府内能人辈出,你就确定将我藏在王府是安全的?若是被发现了,你岂不是连累了你的兄弟,落得个诛杀满门的大罪?” 辰逍茗身为山贼的头头,怎会想不到这些利害关系,只是如今被沈洛儿说出来,他才开始犹豫起来,向来他们这种人就是不喜欢和官打交道的,可是沈洛儿是王爷的女人,一但被官府盯上,那边是真的和官脱不了任何关系了。 沈洛儿见辰逍茗开始犹豫起来,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说动他,于是接着说:“现在王府的人肯定在四处寻我,只要你将我放出去,我保证,我对见过你们的事情,会只字不提!” “放了你?”辰逍茗看着神态从容的沈洛儿,正在寻思改如何抉择的时候,突然沈洛儿身子一斜,竟然倒在一旁晕死了过去,辰逍茗不由心下一惊,抬眼去看,竟发现老三立在沈洛儿身后,正是她一掌将沈洛儿再次打晕了过去。 “老三,你怎么又把她给弄晕了?” 老三抬起眼皮瞄了辰逍茗一眼,弯下身子将沈洛儿放到椅子上再次绑好,说:“如果大哥喜欢,带回去就好了!” 辰逍茗一愣,是的,这才是所谓的‘用强’,原来自己这一寨之主,还没有三当家的有魄力。 此刻,沐琴正跪在安逸臣的小苑口,自从她从大街上醒过来,发现沈洛儿不见了,她便急忙跑回王府向安逸臣禀告,却不想听下人说安逸臣今天用了早餐后就一直呆在自己的别院,别人不敢前去打扰,所以连午餐还有晚餐都没有去通知。 沐琴跪在门口跪了几个时辰,喉咙都快喊破了都不见安逸臣出来,想必是自己的声音根本就没有传进安逸臣的耳朵里去,时间越来越晚,夜里越加的寒冷,她搓了搓已经冻得没有只觉得小手,看着别院内那点点的灯光,不由一咬牙站起了身子冲了进去。 这是沐琴第一次进安逸臣的别院,恐怕也是府上除了安逸臣本人外第一人,双脚冻得已经没有了直觉,她只是靠着心里的意念冲着前面的那点灯光一路走去,她不知道这段时间沈洛儿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知道又会是什么人掳走了沈洛儿,她踉跄的走着,房门终于就在眼前了,她不由开怀一笑,上前推开房门就喊了声“王爷”,声音就戛然而止。 本以为安逸臣就在房间内,却不想房内空无一人,沐琴顿时咬住了嘴唇,鼓足了勇气提起嗓子就喊:“王爷!王爷!您在吗?” 一阵沉默,传入她耳朵里的除了自己的回声竟然没有任何的声音,屋内的灯光很昏暗,一阵微风吹进屋子,令本就虚弱的烛火不由自主的跳动了两下,沐琴眼前骤然黑了一下,令她顿时满头的大汗,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直上心头。 沐琴不敢在出声,只是进屋将房门管好,防止风儿再次吹进屋子将那奄奄一息的蜡烛吹灭,这个房间内摆设很简洁,并没有身为王爷应该有的尊贵华丽,她蹑手蹑脚的走到通往寝室的门帘前,侧过身子细细的听着,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不由心想,安逸臣睡觉竟然如此安静,没有意思的梦语和鼾声。 “王爷,您在里面吗?”沐琴小声问着,声音不由的有些颤抖,先不说自己私自闯入安逸臣的私人地方已经犯了安逸臣的最大的禁忌,光是这屋子里的气愤都会让她觉得毛骨悚然,若不是沈洛儿着实的是个好主子,她才不会冒这个风险闯到这里来。 沐琴一直侧耳听着寝室里的声音,依旧风平浪静,沐琴心里挂念着沈洛儿,也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猛地将那帘子撩起来便走了进去。 门帘一撩,顿时一股热气迎面扑来,沐琴只觉得头晕的很,摇了摇头向里望去,只见安逸臣正安静的躺在床上,眸子轻轻的闭着似睡非睡,沐琴不由自主的握住了自己的嘴巴,好似生怕自己吵醒了他一般,可是当她冷静下来后,才意识到,她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找他吗?现在看到他了,自然是应该将他喊醒去寻沈洛儿才是。 “王爷,王爷!”沐琴凑到安逸臣身旁轻声叫了两声,见安逸臣没有半点反应,便壮了壮胆子,上前猛地推了几下安逸臣吼道:“王爷醒醒,王妃出事了!” 安逸臣被沐琴这突然一推,猛地醒了过来,他无端觉得今日特别的累,所以早早的睡下,没想到一睡就睡了这么久,这个时候被沐琴喊醒,竟然还是有些懵懵懂懂的不太清醒。 “王爷,沐琴斗胆闯了进来,实在是因为事情紧急。王爷,王妃出事了!”沐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安逸臣,满是焦急。 “你说什么?”安逸臣慵懒的眯着眼睛,瞟了眼跪在地上的沐琴,将滑落到自己额前的头发捋到后面,说:“你说王妃怎么了?” ------------ 第十九章 睡意朦胧 “你说王妃怎么了?”安逸臣的大脑还不是很清晰,只是隐约间听到沐琴说王妃怎么样了,才皱着眉头问了话。 “奴婢今天和王妃去市集,回来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人给劫走了!” 听了沐琴的话,安逸成更是皱紧了眉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讲来!” 沐琴深深的点了点头,说:“今日我和王妃去云裳居取衣服,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人将我打晕,我醒来后就发现王妃不见了,回到王府也没有见王妃回来,所以奴婢才想,王妃一定是被人掳走了!” “掳走?怎么会这样?”安逸臣顿时头脑清醒了不少,问:“你没有看到是什么人将你打晕吗?” “没有,只是觉得后背一痛,就晕了过去!” “那路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跟踪?” “这……”沐琴不由思索了一番,说:“路上王妃确实是说感觉好像有人跟踪,不过并不是什么可疑的人,而是府上的风灵姑娘!” “风灵?” “嗯!”沐琴点了点头,她想到白日里风灵那可以的行迹心想,该不会是风灵将沈洛儿给掳走了吧? 安逸臣揉了揉有些隐隐作痛的头,深深的叹了口气,说:“今天你进来这里,有谁知道?” 沐琴听了不由全身一僵,垂下头小声说:“夜深了,雪一直未停,所以并没有人看到我进来……” “好,王妃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沐琴深深的埋着头,听到安逸臣要自己回去,不由松了口气便出了这个别院,她不明白,这个院子他为何不准别人进来,这里出了简单一点,并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地方啊! 沐琴离开这个别院后,安逸臣不由再次伸了下懒腰,好似很疲惫的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回头望了眼自己拉伸到床上的影子,起身披上外衣便走了出去。 夜确实深了,天空还飘着零星的雪花,微风一吹,带着阵阵刺骨的寒意,安逸臣不由自主的裹了裹衣服,便出了别院,他记得自己用完早餐就回了房间,本是觉得累了要休息一下,没想到这一睡就是一整天,甚至是到了现在都觉得没有彻底的醒来。 安逸臣不知不觉的到了沈洛儿的别院,看到沈洛儿的房间一片漆黑,转眼看了下沐琴那刚刚亮起灯光的屋子便抬步进了沈洛儿的房间,一进屋子,顿时迎来一股凉意,屋内没有人,竟然连一点人的气息都没有。 安逸臣不由打了个寒颤,再一次裹紧了自己衣服,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突然一个黑影从窗口闪过。 “什么人?”安逸臣轻吼一声便追出了房门,只见人影瞬间躲在院子里的假山后面,便想也没想追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肩头。 “呀――”是个女人的声音,安逸臣眉头一皱,雪映的整个院子很白很亮,他隐约看出女子是一身淡紫色的衣服,很是眼熟,不由疑问似的说:“灵儿?” 那人正是风灵,她本以为追出自己来的是沈洛儿,没想到竟然是一个男人,只是这男人的这声音有些熟悉,缓缓的回过头来,趁着雪色看出,这个男人竟然是安逸臣。 “逸哥哥……” 风灵轻轻唤着安逸臣,却不想安逸臣在确定真的是她后,一把将她从假山后面拉出来,用的竟然是蛮力,顿时被他抓住的胳膊一阵火辣辣的痛。 “痛啊……”风灵本能的喊了出来,欲要将他的手甩开,却不想就这时,安逸成松开了她的胳膊,而自己,也不知是怎么的就被安逸臣拖进了沈洛儿的房间。 风灵在房间内四下看了两眼,只觉得房内光线暗的很,空气更是阴凉的很,她不由抱住自己的胳膊用力的摩擦了两下,看向一旁的安逸臣,没有说话。 “说吧!你为何会在这里出现?”安逸臣见风灵什么都不说便开口问了出来。 “我……”风灵有些犹豫,安逸臣见了,也不等她开口便问了出来:“沐琴说洛儿今天被人掳走了,你可知道?” “什么?她被人掳走了?”风灵不由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望向安逸臣,说:“难怪府内找不到她!” “你找她?” “对啊!”风灵点头,一把提起早就从风兮那要回来的铃铛,说:“这个铃铛今天特别的安静,我现在终于知道原因了!” “铃铛?”安逸臣知道风灵手里的铃铛是件法器,而他也知道,这个铃铛是很少会响的,几乎就是个哑铃,可是这铃铛有何用处,他确实是不清楚了。 风灵知道安逸臣不清楚铃铛的用处。虽然她与风兮在府上住了多年,但是安逸臣却很少向他们询问这些奇门异术,所以便开口解释道:“这铃铛每次作响,都是哥哥收服妖怪为他们超度亡灵的时候,可是自从回到王府后,它就开始是不是的作响,很不正常。” “那和洛儿失踪又有什么关系?” “逸哥哥,你还不明白吗?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你取得这个王妃有问题,她在府上,铃铛就响,今日不在府上,铃铛就安静非常,难道这不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洛儿怎么可能是妖邪?如果是,你哥哥又怎么会放过她呢?” 风灵也不明白风兮为什么要放过沈洛儿,甚至是还要出手帮她,可是她确实是有问题的,这点她百分之百的肯定。 “逸哥哥,先不说王妃她是不是妖邪,但是有件事我必须要和你说清楚,那就是王妃已经被狐妖附体了!”风灵趁着夜色很明显的看到安逸臣的眉头一皱,心里不由在想,难道他就真的那么关心她吗? “那日我与哥哥收服在府上作乱的狐妖,不想狐妖元神进入王妃体内被困,所以现在的王妃,很可能随时变成狐妖来伤人!” “变成狐妖来伤人?”安逸臣皱着眉头看着满眼认真的风灵,问:“难道洛儿是你掳走的?” “我?” “沐琴说过,曾经看到过你鬼鬼祟祟的跟在他们身后。” “我――”风灵不由气急,刚要大声反驳,一想到自己不能太过激动,这才控制住自己要爆发的脾气,深深的呼了口气,拂着胸口顺了顺气,说:“我是又跟踪她们,但是并没有捉走她啊!我被他们发现后就回了王府,这点府上的人都可以作证的!” 安逸臣白日里睡了一天,根本不知道风灵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不过以她对她的了解,她还不会对他撒谎,所以也不在询问,只是说道:“现在这么晚了,洛儿会在什么地方呢?” 雪渐渐的停了,这个世界被白色包裹,隐约的有着一种圣洁的气息。沈洛儿一觉醒来,只觉得手脚酸麻,活动很不方便,缓缓睁开眸子,将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着仍在马车里,就连嘴巴都被堵了起来,她突然想起昨天夜里辰逍茗说什么要带自己回山寨做他的压寨夫人,猛地瞪大了眼睛,用身子开始用力的撞击马车,她不能跟他回山寨,她不能做什么压寨夫人,她是逸王妃,是有夫之妇,怎能一女侍二夫,变成山贼的压寨夫人? 驾着马车的正是辰逍茗,因为要带一个王妃出城着实的不易,所以他们在天亮开了城门后第一时间就驾着马车出了京城,老二和老三驾着快马先一步回山寨去张罗办喜事的事情,而他便带着沈洛儿慢慢的往山寨走,这个时候离开京城已经有很大一段距离,根本不用担心有人追上来,所以发觉沈洛儿醒来后,他立刻停住了马车。 辰逍茗进了马车,见沈洛儿正靠着马车满是怒意的瞪着自己,不由一笑,上前将她嘴里的东西取下来,将水袋送到她嘴边,说:“先喝点水再骂!” 沈洛儿哪里有心情喝什么水,头一歪,回道:“明知道我会骂你,为何还要笑?” ------------ 第二十章 八条尾巴的小狐狸 “明知道我会骂你,为何还要笑?”沈洛儿本来满肚子的怒意,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人,之前安景臣对她百般纠缠,但是一些话说开了也没有他这样的蛮横的,现在硬是绑了自己还笑着要听自己骂他,这个人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啊?! 辰逍茗没有听到沈洛儿的骂人声,笑的更加开怀:“可以嫁入逸王爷府上的女人果真是识大体,就算自己要被强抢去做压寨夫人了都不会如同泼妇一般破口大骂。”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有什么?只是怕你口渴喂你点水,既然你不想和,我们就继续赶路了。”说着,辰逍茗一把捏住沈洛儿的下巴就又堵住了她的嘴。 “对了,现在我们已经离开京城很远了,我想就算有人追出来也已经赶不及了,以后你就是我辰逍茗的夫人,记住了!”辰逍茗在转身离开的时候不由再次回过头来丢给了沈洛儿这样一串话,听得沈洛儿一阵烦闷,她不明白,世上有那么多的女子他不要,为何却偏偏盯上自己了。 辰逍茗带着沈洛儿到了一座山的山脚下,这座山名为鹿头山,只是因为山的形状像极了鹿头才得此名,这座上并不是很隐蔽,但是却极少有人上山,山路陡峭是其一,还有就是传说鹿头山上有妖精,每当皓月完全消失在天空的时候,便会有一种十分凄惨的叫声从山上传下来,所以更是没有人敢靠近这座山,然后辰逍茗却偏偏不怕这些,故意将自己的山寨安插在了这座山的半山腰。 鹿头山的山路确实很难走,辰逍茗不得不将沈洛儿松绑,拉着她一路前行。虽然他选的路已经是最为平坦的路,但是对于沈洛儿来说,就算是这样的路,走起来也是很吃力的,辰逍茗觉得这样继续下去真不是办法,必须要想点办法才行了。 “抓紧我,我要准备加速了!”辰逍茗一直抓着沈洛儿的手,见她抹了把汗水好似没有听明白自己说什么?刚要告诉她要如何加速,突然一道黑影从沈洛儿身后不远处的树木下闪过,伸手快如闪电,一晃即过。 辰逍茗见状不由精神一紧,一把将沈洛儿拉到自己身后盯着那个方向,仔细的望了两眼,却不想什么都没有看到,心想,难道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再一想,或许真是自己看错了,如果真的是人,什么人会有这么快的身法呢? “沈洛儿是吧!我带你御剑飞去山寨!”说着,辰逍茗一把将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长剑举到面前,也不知道他嘴里念了什么咒语,长剑突然自己出窍,在空中回旋了两圈后落在他们脚下。 “御剑?”沈洛儿就像看戏法似的看着脚边的剑,问:“就这把剑,能带着我们两个人一起飞起来?” “不信就上来试试!”辰逍茗说着,拉着沈洛儿就踩到了那细细的长剑之上,顿时沈洛儿只觉得脚下一空,自己竟然真的被那剑带离了地面。 “抓紧我,我们要走了!”辰逍茗一把将沈洛儿搂进怀里,手指向前一直,剑猛然拔地而起,带着他们便飞向了天空,沈洛儿只觉得寒风字耳边飞过,眼前的景色顿时变了个样子,她不敢相信的向下望了望,刚刚还围绕在她身旁的树木如今都去了自己脚下,这就是传说中的御剑神术,看样子这个辰逍茗同逸王府的风兮道长一样,是有法术在身上的人,这样一来,自己进了山寨,岂不是很难逃走。 沈洛儿看着脚下不断往后飞去的树木,咬住了嘴唇,她不能随他去山寨,绝对的不能,所以她必须跑,而机会,却只有现在…… 这个时候,鹿头山内,一个黑衣斗笠的男子追着一只小狐狸穿过一片灌木丛,突然感觉到天空好似有什么在飞,抬头,竟发现是两个人在御剑飞行,那个男人他好像没有见过,而那个女人,竟然像极了沈洛儿,而他,正是曾经出现在安景臣面前口口声声说要帮助安景臣的轮回。 “她怎么来了这里?难道一切真的因为我的介入而发生了改变?”轮回好似自言自语的说着,垂下头来去寻那只他追了很久的小狐狸,却发现那只狡猾的狐狸竟然不知何时中了用来捉野兽的陷阱,被绳子套住后腿挂在了树上,而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它竟然有八条尾巴! 轮回走到小狐狸面前,看着它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竟然有了那么一丝怜悯之心。 “看样子你是一只灵狐,修炼出八条尾巴肯定不容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只是想从你身上取回点东西!” 小狐狸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摇头,竟然开口说了话:“我这没有你要的东西,真的没有!” “还记得多日前你曾经闯入一个阵法,吞下了一些东西吗?我要的就是你吞下去的东西!” “不不不,东西是我误吞的,我也不想闯进那个阵法的,那个阵法差点将我修行毁于一旦,若不是突然有个东西跑进我嘴里,恐怕我早就死了,你现在要我吃下去的东西,岂不是要给我开膛破肚?岂不是要杀了我?” 轮回看着悬在面前的小狐狸,伸手将它从树上放了下来,说:“我要杀你一早就杀了,何必苦苦的追你这么久?” “可是……”小狐狸害怕的后退了几步,八条尾巴本能的护住了自己的身子。 “你放心,我自然有办法将东西取出来,并且不会伤害你一分一毫!” 小狐狸半信半疑,歪着脑袋问:“真的?” “真的,不过我现在有件事情继续处理,我要你在我将东西取回来之前不能离开我半步,可行?”轮回透过面前的黑纱看着这只通体雪白可爱至极的小狐狸,见她乖巧的点了点头,便向她伸出了手臂。 小狐狸见状,一个纵身跳到轮回的肩膀上,突然觉得一阵劲风席面,轮回已经带着它飞天而起,直冲云霄,惊得它急忙抓紧他的肩膀,整个身子完全的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轮回感觉到小狐狸的惧意,本想放慢点速度,可是就这时发现,沈洛儿就在他面前不远处突然下降,好似已经落地,他便再也估计不上这只小狐狸的感受,猛然加速追了上去。 小狐狸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胃里面一阵翻腾,刚要作呕便觉得身子一痛,被轮回扔到了地上,小狐狸无力的爬起来,看到轮回正蹲在灌木丛里望着什么?用力的摇了下头后凑了过去。 “有什么好看的吗?” 轮回低头看了下这只八条尾巴的小狐狸,说:“我要去救一个人,你留在这里等我!” “救人?听起来是件好事,带上我吧!” “你不用跟来,不过你要是想帮忙,就去帮我找一个人!” “帮你找人?你信得过我?不怕我走了不回来了?”小狐狸傲慢的抬起头。虽然自己没有打算不回来,但是这个男人也太相信自己了吧! 轮回又透过灌木丛瞟了两眼,说:“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正在努力的修炼你的第九条尾巴,如果你觉得你可以躲到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就试试看!” 小狐狸听了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男人不好惹,还是不要和他开玩笑的好:“好,我去帮你找人,你说吧!是谁!” “京城景王府的安景臣!” “啊?”小狐狸不由长大了嘴巴,说:“你要我去闯景王府啊?我不过是个小狐狸,你让我怎么把一个王爷弄来?” 轮回想了想,觉得小狐狸说的也有道理,说:“我会帮你暂时变成人形,但是只有一天的时间,你要抓紧这一天的时间将人带来这里!” “真的吗?你能将我变成人?”小狐狸不由开始兴奋起来:“阿爹告诉我要将九条尾巴全部练出来才能变成人的,可是我的第九条尾巴一直练不出来,你快点帮我变成人,快点,我好期待呢!” ------------ 第二十一章 第一天做人 轮回看着如此雀跃的小狐狸,竟然失声轻笑了一下,手指随手一指小狐狸,顿时一道隐约的光芒缠绕住小狐狸周身,不一会,一个感觉毛茸茸的白衣女子出现在他面前。虽然轮回帮她化成了人形,但是衣物上的狐狸毛发却没有完全的褪去,变成漂亮的装饰品点缀着这个俏皮的女子。 “我是什么样子?漂不漂亮?”小狐狸兴奋的捧着自己的脸问,变成人是她一直的梦想,想不到竟然是这个男人帮自己实现了这个愿望。 轮回看着清丽脱俗的小狐狸,立刻又变得严肃起来,说:“快去快回,记得,你只有十二个时辰的时间!” “哦,知道了……”小狐狸有些失落,不情愿的挪动了步子,没走两步又回过了头:“我叫九狸,你呢?” “轮回!”轮回很干脆的回答,看着九狸高兴地蹦蹦跳跳的离开,心情竟然从未有过的轻松,他转身继续望向灌木丛对面的寨子,很明显这里是个贼窝,而带沈洛儿来这里的男人,应该就是这个贼窝的主子了。 轮回观察了一下山寨的情况,决定天黑后进寨去救人。虽然他不知道将沈洛儿带来这里的男人是什么人,但是他清楚,他必须将沈洛儿还给安景臣。 夜很快沉了下来,山寨内点起了火把,映的整个寨子都是火光,轮回很不喜欢这个火光,感觉照在身上,好像要将人烤化了一般。 轮回趁着夜色前进了山寨,山寨内很热闹,好像在庆祝着什么?很多人围着篝火在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却不见沈洛儿的影子。轮回四下望了两眼,视线定在一个被大红绸缎包裹的小屋子上,看来今天山寨是有喜事,而这喜事的主角就是沈洛儿和那个御剑飞行的男人吧! “大哥,将嫂子带出来喝两杯吧!都说嫂子很漂亮,让我们兄弟见见!”一些山寨里的弟兄醉醺醺的围在了房间外,只见门哐的一声被打开,辰逍茗眯着眼睛走了出来,一挥手说:“走走走,别给我捣乱,喝你们的酒去!” 众兄弟见辰逍茗竟然不合作,相互看了一眼后,集体上前将辰逍茗举了起来就抬进了屋子,他们今天看不到新娘子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再说了,办喜事怎么可以不闹洞房,现在酒足饭饱,大家都自顾自的开心的差不多了,可是一想还没有认真看过新娘子的样子,这怎么可以呢?所以,弟兄们将辰逍茗抬进去就是准备闹洞房,而且要大脑特闹! 辰逍茗被自家兄弟抬着就进了屋子,这般弟兄他了解,如果不让他们玩够了,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尤其是今天这个喜庆的日子,在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发火的前提下,他们更是有恃无恐,他只是担心,沈洛儿会不习惯他们的热情,被吓到,然而当自己被弟兄们抬进屋子后,沈洛儿的表现,却着实的令他吃惊。 沈洛儿随辰逍茗回山寨本就是被逼无奈,现在又要被逼着和他成亲,她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自从来到这里,她没有一刻不是在思考要如何离开这个山寨,可是无奈,自己是个弱女子,又怎么能从这些山贼的眼前逃走呢?就这个时候,山寨的弟兄抬着辰逍茗进了屋子,她不恼不怒,甚至是没有丝毫的厌烦,反而是眯起了眼睛笑道:“辰大哥,这些都是你的兄弟吧?怎么也不和我介绍一下呢?” 辰逍茗瞬间被沈洛儿那声辰大哥给弄晕了,不过这么一下下功夫,她竟然开口喊自己辰大哥,难道她想通了吗?想到这里,他一个翻身翩然落地,走到沈洛儿面前,说:“是我想的不够周到,现在就给你介绍!” “大哥,我们自己介绍就好了,嫂子,我叫赵大头,你叫我大头就好了!”一个人先开口说了话,紧接着所有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自我介绍起来,沈洛儿听着这些杂乱的声音依旧保持着笑容,看到辰逍茗站在自己身旁好像在发愣,便起身走到他身旁,伸手挎住他的胳膊说:“你看弟兄们多热情,不如咱们出去和弟兄们喝上一杯怎样?” 所有人听到沈洛儿的话后都刹那间变得安静下来。 “你确定?”辰逍茗对上沈洛儿眸子,感觉到沈洛儿心里一定在盘算着什么。 沈洛儿深深的点了点头,就这时,无力的弟兄再次炸开了锅。 “难得嫂子这么豪爽,走,咱们出去对饮三大碗!” “对对对,今天不醉不归!” 辰逍茗还来不及说什么?沈洛儿便被那群酒鬼拉了出去,看样子今晚是无眠了,她一定是想趁乱逃走,他又岂能任她去逃?所以今天他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看好她,不准她离开这个寨子半步。 而此刻,一直躲在房顶上的轮回看到沈洛儿后,不由握住了身侧的宝剑,可是在看到沈洛儿被那群男人围在中心笑容依旧,便松开了握住宝剑的手,或许他应该多观察观察,沈洛儿自从受伤醒来后就性情大变,性子简直是变了个人,趁着这个机会,他也好看看她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沈洛儿周旋在一群男人中间,喝酒的都是男人,而她却几乎一点未沾,没多久,便有人挺不住倒去一旁呼呼大睡去了。 轮回见到这个情况反而安心了,沈洛儿有能力自保,看样子她一定是想将山寨的人全部灌醉,然后趁机逃跑的,只是她还没有发觉,就算所有人都醉倒了,还有那个辰逍茗一直盯着她,恐怕最后她要逃离这里,还是要靠自己帮忙的,不过这个时候,还是留给她去尽情的周旋吧!他只要在九狸将安景臣带来这里之前将她就出去就好了。 雪后,今日天气异常的晴朗,就算是这深夜时分,皎洁的月光都将大地照的彷如白昼,九狸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京城,直到进了城她才想起,自己不认识安景臣,也不知道他的景王府坐落在什么地方,要她如何找人? 九狸进了城后四处乱转了一遭,夜深了,街上根本就没有人,她要怎样才能找到安景臣呢?她眯着眼睛四处眺望,突然看到不远处好像有家客栈依旧亮着灯,不由一乐便跳了过去,抬起头,客栈的名字很别致,叫揽月居,听起来大有附庸风雅之意,应该是读书人开的客栈吧。 九狸想着便进了揽月居,却不想这里脂粉的香味浓烈的刺鼻,令她一进去就打了好几个喷嚏,而这么晚了,这揽月居内却已经热闹非凡,竟然好像还有人在唱曲子,九狸立在门口望着里面的一切,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心想,这揽月居里面和外面真是千差外别,这里面的气愤又哪里与这揽月居的名字有丝毫的相似,只是她不知,这揽月居其实并不是什么客栈,而是青-楼一家! 揽月居里的伙计在九狸刚一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她,相互嘀咕了两句后,其中一个伙计就去后面喊来了揽月居的老鸨,那老鸨是个风华绝代的女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却好似只有二十多岁,当她看到立在门口的九狸时不由乐得合不拢嘴,晃着自己的百合扇就凑了过去,说:“姑娘生的真是俊俏,不知道你来我揽月居是想做什么呢?” 老鸨将九狸看成了是走投无路来这里卖艺或是谋出路的姑娘,可是九狸不过是才第一天做人,之前她都是在深山老林里潜心修炼,哪里知道这么些事情,这一刻有人主动过来和自己搭话,自是高兴的不行,急忙开口说:“我想问路!” “问路?不就是寻出路?”老鸨笑着拉起九狸的小手,忍不住还捏了两把,说:“你瞧瞧这小手,又嫩又滑,真是招人喜欢,你放心,只要你进了我揽月居,以你的条件,一定可以做花魁!” “花魁?花魁是什么?”九狸跟着老鸨一路走去,不一会就进了揽月居的内堂,老鸨将九狸摁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九狸,说:“姑娘,你瞧瞧,以你这张脸,我揽月居的头牌非你莫属了!” “头牌?”九狸再次皱了皱眉头,刚刚说花魁,现在又说什么头牌,她真的是有些不懂,可是她来这里也并不是要弄清楚这些的,于是便说道:“我真的是来问路的,我想去景王府,不知道姐姐能不能告诉我怎么过去!” ------------ 第二十二章 误入揽月居 “景王府?”老鸨神色不由一边,上下打量了一番九狸,觉得她并没有说谎,便说道:“你去景王府找景王爷,是有何事呢?” 九狸毕竟是不经世事,她问她便答:“有人让我找他!” “有人?又是何人?” “他叫轮回,是找景王爷去救人的!” “哦?”老鸨见九狸如此纯真,一问便答,于是说道:“救人是要紧事,恰巧我听人说今天景王爷来了揽月居,可是我也不认识景王爷,就看你能不能找到他了!” “可是……”九狸不由戳了戳手指,说:“可是我也不认识景王爷,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要怎么找,我见外面的人很多啊!” “这个好办,我可以帮你!” “真的?”九狸好像看到救星一般,眼睛一亮就说道:“姐姐,我真的找景王爷救人,你快带我去找他吧!” “不急,其实人这么多,找人不容易,但是要他自己出来,却是容易的很!”老鸨眼睛一眯,看着懵懵懂懂的九狸,说:“你只要按我说的做,一定可以将他找出来的!” “真的?那我要怎么做?” 老鸨见九狸上钩,点了点头,说:“很简单,就是跟着我上台上去走一圈!” “就这么简单?” “当然了,我保证,只要你上去走一圈,你找的人肯定会出来的!” 九狸半信半疑,但是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点头答应。 揽月居的舞台装扮的很艳丽,颜色也很丰富,九狸被这艳丽的颜色所吸引,但是却不喜欢这里浓烈的脂粉味,老鸨带着她上了撒满鲜花的舞台,老鸨乐得嘴都合不拢,清清了喉咙就说:“各位大爷,今天揽月居来了一位新姑娘,这个真的是天仙下凡的摸样,还是老规矩,爷们出价吧!” 老鸨分明就是将九狸当成了摇钱树,只可惜九狸还傻兮兮的立在舞台上,只是全身的不自在,却不知道状况,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姓王的员外以最高的价格与老鸨达成了共识,这时老鸨才回头对九狸说:“姑娘,你先回房间,稍后你找的人就会去房里找你!” 九狸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的顺利,乐呵呵的回了房间,坐在房间内还在寻思,现在是深夜,就算是找到了安景臣也没有办法带他去鹿头山,她只有一天的时间,等到了城门打开,也就只有几个时辰了。 就在九狸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王员外摸着自己的肥大的肚皮进了屋子,九狸听到声音望过去,只觉得进来了一座小山,往‘小山’身后望了望,并没有其他人跟来,不由歪着脑袋盯着他,说:“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王员外没有想到九狸如此主动,三步并作两步就跨到九狸面前,抓起她的小手就说:“是,当然是我了,美人,我可是迫不及待的来见你啊!”说着,一把就将九狸拉进了怀里。 九狸只觉得这个男人一身的汗臭味,而且见面就如此粗暴很是不爽,伸手轻轻一推就将他推了个跟头,站起身来,说:“你身为一个王爷,怎么可以这么粗鲁呢?” “王爷?什么王爷?”王员外本来喝的就有点高,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说:“我是姓王,但不是什么王爷,而是王员外!” “员外?你不是安景臣景王爷?”九狸的脸色瞬间煞白,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那个老鸨竟然骗了她。 王员外不知道九狸在说什么?只是当她在和自己开玩笑,上前双臂一扑,想要将九狸抱在怀里,却不想九狸身手敏捷,一下子扑了个空。 “美人,哥哥等不及了,快点过来!”王员外冲着九狸再次伸出双臂,九狸眉头一皱,抬起脚来就将他踹到床上去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时,老鸨正开心的数着自己手里的钞票,却不想九狸一下子出现在她身后,本以为王员外会将她收服的,却不想她这么快就出来了。 “看样子姐姐挣了不少桥啊!”九狸看着老鸨手里的钞票,再也不客气,她时间是多么的紧张,却不想在这里和她白白浪费了这么久,今天要是这个女人不帮自己找到安景臣,她决不饶她! 老鸨知道自己的目的败露,可是觉得九狸不过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没什么可怕,将票子往袖口里一塞就说:“姑娘,你进了我揽月居不就是为了混口饭吃,我看得起你,碰你做花魁,如果你不识抬举,休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那就看看谁不客气!”九狸是真的气急了,伸手一把抓住老鸨的衣领将她聚到了空中,惊得老鸨花枝乱颤,终于知道九狸并不是那么好惹的。 “带我去找安景臣,否则我有你好看!”九狸眼睛一瞪,顿时一股蓝光自她眼睛里射出,老鸨吓得不敢说不,急忙好话连篇,带着九狸往安景臣的景王府走去。 这一日,安逸臣派人找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沈洛儿的下落,如果沈洛儿就此失踪,他要如何向安景臣交代?经过他的调查,沈洛儿失踪确实与风灵无关,但是这样就更不确定沈洛儿会被什么人绑走了。 “沐琴,昨天王妃除了去云裳居外,真的没有再去过别的地方?”安逸臣皱紧了眉头,自从昨夜被沐琴弄醒,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合过眼睛。 沐琴不知多少遍的回想着昨天的一切,很确定的点头:“真的,只是去了云裳居!” “云裳居我们也搜过了,洛儿不在那里,这下真是无路可查了!” “王爷,风兮道长法力高深,不知可否……”沐琴提醒着,希望风兮的法术可以帮忙找到沈洛儿的下落,安逸臣听了不由看向风兮,却只见他摇了摇头,说:“不瞒王爷,在得知王妃失踪之际,我已经推算过了,可惜,根本查不到王妃的下落!” 安逸臣眉头皱的更紧,看样子,沈洛儿已经被带出京城了,只是不知,这个消息要不要告诉安景臣。 “王爷,有人来报,说看到一个姑娘押着揽月居的老鸨也行,行迹十分可疑!”突然来人禀报,安逸臣猛地站起身来,说:“带我去看看,说不定与王妃失踪有关!” 而这时,揽月居的老鸨被九狸一边呵斥一边推搡着前进,去景王府并没有很远,可是他们足足走了半个时辰还没有走到,就在他们经过一家酒铺的时候,突然一声碎响,从酒铺里传来一阵摔碎东西的声音,惊得老鸨直拍胸口,九狸见了,不由吼道:“还不快带路!” 老鸨被九狸一吼,心里慌得更厉害,偷偷地向酒铺瞄了一眼,却不想突然从酒铺里钻出一个人来,摇摇晃晃的宠着她就撞了过来。 老鸨吓得尖叫一声,掉头就往回跑,却不想一转身就看到眼睛泛着蓝光的九狸,终于惊吓过度晕了过去。九狸见老鸨晕了过去,上前拍了拍她的脸蛋,说:“喂,醒醒,你还没有带我找到安景臣呢!”可是老鸨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真真正正的晕死了过去。 九狸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醉鬼,一嘟嘴,起身指着他的鼻子就吼道:“喂,你把他吓晕了,没人带我去找人了,所以,你要带我去!” “我?带你去找人?”醉酒男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后哈哈笑了两声后,不再理会九狸,拎着自己的酒壶摇摇晃晃的就要走。 “喂,你去哪?”九狸见了马上追了上去,一把拉住醉酒男的胳膊,顿时一股酒气扑鼻,今天她真是闻了太多的味道了,真是害苦了她的鼻子。 醉酒男被九狸拉住了胳膊,含糊的说:“我带你去找人?可是?我找的人却根本不理我啊!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你懂吗?” “我……”九狸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听得也有些迷糊,不过她也不想明白,自己的时间不多,要是找不到安景臣自己就会变回狐狸并且还有可能遭受轮回的追杀,她绝对不能过这样的日子,于是说:“我不管你什么感觉,我将我的人弄晕了,所以我要你代替他帮我去找人!” “找人找人!好,你说,你要找什么人?” “我要找……” 就在九狸刚要说出自己要找的人的名字的时候,突然一道银光扫过,光线照到她手臂的时候,一阵钻心的疼痛,逼得她不得不松开男人迅速的躲避了那道银光。 九狸避开银光后,抬头,竟然看到一帮人不知何时围了过来,而放出银光弄伤自己的,竟然是一个手拿乾坤盘的道士。 “王爷,那女子是一只狐妖,看样子王妃失踪,或许真的与这妖女有关!”风兮手拿乾坤盘认真的说道,一旁的安逸臣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老鸨和醉酒男,说:“先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事?” 随从领命,去检查了下后突然有人对他喊道:“王爷,这、这是景王爷啊!” ------------ 第二十三章 抢人 “王爷,这、这是景王爷啊!”随从的声音直接传进了安逸臣的耳朵里,只见安逸臣不由瞪大了眸子,急忙上前去看那醉酒男人,发现果真是安景臣,只是他醉得着实的厉害,恐怕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景弟,景弟!你没事吧?”安逸臣晃了晃他的肩膀,见他睁开眼睛看了眼自己,接着就站起了身子,四周望了望,说:“不是有个女人要我帮她找人吗?人呢?”说着,眼睛突然落在了风灵身上,不由一乐,上前抓住风灵的胳膊就说:“原来你在这里,说吧!要我帮你找谁?” 风灵见状,不由一咬嘴唇,抬起手来就要给他一个耳光,风兮见了,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说:“灵儿,休得无礼!” 风灵咬着嘴唇,冷哼一声甩下手臂,说:“哥,他醉成这个样子乱认人,应该给她点教训!” “别忘了,他是王爷的弟弟!” 风灵再有气,听了风兮的话也只好忍住,任安景臣拉着自己的手臂,不在哼声。 安景臣见风灵不理她,这才细细的看起她来,说:“不过一会功夫,你怎么换衣服了,不过你这身衣服没有刚才的好看!” 风灵在心里憋了一肚子的气,忍,她再忍! 九狸为了躲避风兮乾坤盘散发出来的银光躲进了酒铺的门后,他们说的话自然是听得真真切切,原来自己要找的安景臣就是那个醉鬼! “妖畜,还不快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风兮一早就发现了九狸的藏身之地,对着那扇门吼了出来,九狸听了只好乖乖的走出来,对风兮摇手说:“道长手下留情,我并没有恶意,我只是来找人的!” “没有恶意,为何要押着那女子一路也行?还将人弄晕?” “她不是我弄晕的,是那个人突然跑出来把她吓晕的!”九狸急忙解释,她知道自己不是风兮的对手,所以说话必须谨慎。 风兮看了眼晕倒在地的老鸨,她身上确实没有伤,所以九狸说的应该没有错,但是既然她是妖,就必须要小心对待,因为在他看来,世界上没有不害人的妖! 九狸瞟了眼一直握着风灵胳膊的安景臣,对风兮说:“我是受人之托,来找景王爷去救人的!” “救人?救什么人?”听到九狸说道救人,安逸臣显示反应过来,问了出来。 “应该是女人把,让我来找人的那个男人紧张的不行,肯定是个女人!”九狸想着轮回要自己来找安景臣时的态度,嘟起了小嘴。 “你可知那女人是谁?是不是洛儿?”安逸臣找了沈洛儿几乎一天一夜,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首先联系起来的就是和沈洛儿有关的,所以更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一切。 九狸哪里认识沈洛儿,她只是根据轮回的态度猜测他要救的是个女人,人类不是经常喜欢说什么同生共死,都迷恋那些男欢女爱吗?所以她自然的就猜到了那里。 “这位姑娘,我可以不伤害你,但是你带我去找那个人好不好?我的妻子突然失踪,怕是你们要救的人就是我的妻子!”安逸臣对风兮用了个颜色,让他放心,向九狸靠近了一步。 “王爷,她毕竟是妖,请小心!”风兮最后叮嘱,见安逸臣对自己点了点头,才最后让去了一边。 九狸看着安逸臣真诚的样子,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可是那个人说要我带去的是景王爷啊!” “那他有没有说只许带他过去?”安逸臣问。 九狸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你就带我们一起过去,景弟喝醉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带他赶路?” 九狸觉得安逸臣说的话在理,思索了一番后说:“可以,等早上开了城门,我就带你们去!” 安逸臣深深的呼了口气,说:“再有一个时辰城门就开了,我们现在就走!” 九狸只好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城门,而这个时候,风灵喊了出来:“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 安逸臣回头看了眼风灵,安景臣已经趴在她肩膀上睡了过去,只好说道:“备车,我们一起出城!” 很快,两辆马车驶到了他们面前,九狸和安逸臣上了一辆马车,而风灵风兮还有带着安景臣上了另一辆马车,风灵无奈,为什么安景臣非要抓着自己睡着,否则自己一定要和安逸臣去坐同一辆马车! 时间过得很快,马车很快出了城门并向着鹿头山而去,安逸臣坐在马车里看着身旁安静乖巧的九狸,问:“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他……”九狸在脑海里回想着轮回,他一直带着斗笠,还真是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我只知道他叫轮回。” “轮回?”安逸臣揉了揉开始有些隐隐作痛的头,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或许,这个轮回是沈洛儿的某个朋友吧…… 就在九狸他们赶向鹿头山的时候,沈洛儿在山寨内已经放到了所有人,一个个醉得都趴在地上睡觉,而她虽然也有少许的头晕,但还不至于醉倒,轮回看着有些踉跄的沈洛儿真为她擦了把汗,算了下时间,九狸也该回来了,看样子,也是到自己动手的时候了。 “啪啪啪――”突然,一阵拍掌声入耳,轮回这才想起来。虽然沈洛儿放倒了那么多人,但是还有一人没有到,那就是一直欣赏她到现在的辰逍茗。 沈洛儿也一早就忘记了辰逍茗这个人,现在见到他正神采奕奕的看着自己,不由眉头一皱,说:“看来辰寨主不单法力了得,心思更是深不可测啊!” 辰逍茗弯起了嘴角:“是不是我还在这里,令你很不爽呢?” “没有什么不爽的,最多就是,晚两天走而已!” “你就这么确定,你可以从这里走得掉?” “我只是确定,我的丈夫不会放弃我的。” 辰逍茗听了不由上前一步:“别忘了,现在我是你的丈夫!” “没有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就算拜堂也不作数!何况,我们并没有拜天地呢!” 辰逍茗被沈洛儿的态度气急,咬牙说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们拜堂,你就会好好的做我的娘子?” 沈洛儿脸色一沉,还不待说什么?辰逍茗便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那我们现在就拜堂!” 沈洛儿脸色大变,刚要挣扎,却突然眼前一黑,一个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人挡住了辰逍茗的路。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闯我的山寨?”辰逍茗一把将沈洛儿拉到身后,一手握紧了自己的长剑。 轮回瞟了眼辰逍茗手里的长剑,冷冷的说:“你不是我的对手,让开!” 辰逍茗脸色一沉:“你是来救人的?那就必须先赢过我手里的长剑!” 轮回没有兴趣和他周旋,手一伸,还不待辰逍茗反应过来就将沈洛儿拉去了他身边,沈洛儿刚要问他到底是谁,却只见轮回手指对自己眼睛一指,顿时睡意袭来,睡进了他的怀里。 “大胆淫贼,竟然敢抢我箫茗逞的老婆!”箫茗逞急了,长剑骤然出鞘,在他法力的催动下围着轮回周身一阵乱砍,轮回抱着沈洛儿一阵躲闪,却还是躲避不及,头上斗笠被砍中,几乎从头上掉下来,轮回觉得不宜久留,抱紧沈洛儿迅速离开了山寨,而辰逍茗想追,无奈却怎么都赶不上他的速度。 一直下了山,轮回找了个舒适且干爽的地方将沈洛儿放下,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不由有些发呆,他望着她,就好像时间就此停止一般,安静的没有任何声响,他伸手想要去触碰她的脸颊,感受她的温度,手却无端的滞留在空中,只是遥遥的望着。看着,良久,才收回停留在空中的手,压了下自己头上的斗笠,去遮住自己一直没有被人看到的样貌。 时间过去的很快,转眼间天已经蒙蒙亮,辰逍茗并没有追上来,而轮回也确信他一定不会追上来,相信他正在处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轮回在进寨子的时候就发现,山寨四周有一道结界。虽然这结界并不会阻碍人们进出,可是却无形的将结界内人与物的气息全部与世隔绝,所以,若是有人想用占卜之术算出他们的下落,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他更是发现,这个结界并不是依靠辰逍茗法力而形成,竟是靠着两件法器结合一个阵法形成的,他带着沈洛儿离开山寨的时候,为了拖延辰逍茗追上来的时间,转手将一枚石子扔去了那个阵法之中,毁了一张咒符和一些画在地上的阵图,恐怕他现在正在想尽一切办法修补阵法,重塑结界吧。 轮回想到这里,觉得沈洛儿暂时睡在山下应该是安全的,可是九狸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将人带来?他不由有些着急,再过一刻钟沈洛儿就要醒了,他是绝对不能让她看到他的,所以在她醒来之前,最好是可以让安景臣出现在她面前。 马车声,突然一阵马车声由远及近传来,轮回不由起身望去,果真看到两辆马车向这边驶来,轮回的心猛地一沉,没有想到九狸不单找来了安景臣,还找来了安逸臣,而且还跟着一个法力不俗的道士。 轮回觉得这里不宜久留,看了眼依旧昏睡的沈洛儿身形一转便消失无踪,却就这时,风灵的铃铛猛烈的抖动了两下,清脆的铃音入耳,竟是两风灵和风兮心下一惊,这两档从未有过的强烈反应令他们不解,相互看了一眼,却突然听到安景臣用力的打了个哈欠,便都闭口不语。 ==================分割线==================== 木子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 第二十四章 酒醒 安景臣本来睡得正香,突然听到两声铃音便被吵醒了,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依旧说着梦语:“口渴,来人,拿水来!” 风灵听了将脸一转,不予理会,风兮却不能当自己没有听到,看了眼被风灵抱得紧紧的水袋,说:“灵儿,景王爷要喝水!” 风灵依旧不予理会,凭什么他要就给?她就是不喜欢这个景王爷,就是不想给他水喝,看谁能把她怎样!风兮见状,眉头皱的更紧,手指并拢对着风灵怀里的水袋一指,随着手腕的一个甩动,风灵怀里的水壶一下子就飞到了风兮怀里。 风兮打开水袋就去给安景臣水喝,并说道:“灵儿,如果你想王爷对你留心,就要学会善待他身边的人。” “可是我就是不喜欢他!更不喜欢逸哥哥的那个王妃!”风灵人性的说着,见风兮很耐心的喂安景臣水喝,不由赌气的哼了一声,便撩开马车的帘子问车夫:“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车夫自然也是逸王府的下人,急忙回答道:“回风灵小姐,我们去的方向是鹿头山。” “鹿头山?”风灵思索了一番,急忙回到车内,对着风兮说:“哥,我们正在往鹿头山走,你说那个妖女会不会对王爷不利?” 风兮透过窗子观察了下周围的地形,掐指算了算,说:“鹿头山上确实是有异动,但是还不好确定是好是坏,先看看再说吧!” “嗯!”风灵深深的点了点头,看到安景臣竟然醒了过来等着两只大眼睛看着他们,不由得她再次嘟起了嘴,头一转不去看他。 “景王爷,你醒了。”风兮很有礼貌的打招呼,将水袋送到他手里,说:“还有些水,如果觉得口渴就喝了吧!” “谢谢道长!”安景臣接过水袋又灌了口水,不解的问:“我怎么会在马车上?这是要去哪里呢?” “我们正在往鹿头山走。”风兮回答:“景王爷真的不记得昨日的事情了?” 安景臣摇了摇头,昨夜喝多了,他又怎会记得酒后发生过什么事情? “一个女子说找你去救人,正巧被逸王爷遇上,便带着我等来了这鹿头山!”风兮解释的简单,却也将来龙去脉的精华说了出来。 “一个女子找我去救人?去救什么人呢?” “逸王爷怀疑,所救之人,可能是逸王妃。” “洛儿?”听到‘逸王妃’三个字后,安景臣精神猛地一紧,急忙问:“洛儿不是一直在逸王府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听说王妃与丫鬟去市集游玩,被人掳走了!” “咣――”拳头砸在马车上的声音,风灵被这突来的声音惊倒,心脏猛地一跳,就觉得眼前一个人影晃过,安景臣已经匆匆的下了马车。 “哥,你看看他……他……”风灵指着安景臣气的全身都在颤抖,风兮将风灵的胳膊按下来说道:“由他去!” “哥,他这个样子哪里像个王爷,和逸哥哥根本没得比!”风灵深深的呼了口气,见风兮根本不理会自己,也只能拖着下巴由安景臣去了。 安景臣追上前面的马车,身子一跃就上了车,打开帘子,马车内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安逸臣,而另一个是一个陌生的女子。 “景弟,你醒了。”安逸臣几乎一天两夜没有合过眼,一直精神不振的他已经开始有些打瞌睡,却只是微微的闭上眼睛,根本睡不下,安景臣对着安逸臣点了点头算是应声,便直接凑到九狸面前,问:“是你找我来救人是不是?是不是洛儿?是不是洛儿?” 安景臣的情绪有些激动,更是惊得九狸不知如何是好,向安逸臣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景弟,你先冷静下来,九狸姑娘是受人之托来寻你的,她也不知所救之人是何人。”安逸臣细声安慰,安景臣这才冷静下来,整理了下情绪再次问九狸:“不知是何人让姑娘来寻我呢?” 九狸见安景臣终于冷静下来,才拍了拍心口,说:“我只是知道那个人叫轮回,至于他长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 “轮回?”安景臣不由瞪大了眼睛,说:“你确定那人是叫轮回?” 九狸点了点头,看安景臣如此紧张的样子,看来他是真的认识轮回了。 “景弟,这轮回是何许人也,难道你们认识?”安逸臣同样看出了端倪,开口问道。 “不瞒三哥,我确实认识一个名叫轮回的神秘人,可是这人着实的神秘,是敌是友尚未分辨清楚。” “那……会不会是他掳走了洛儿呢?” “这……”安景臣一阵思索,说:“我也不敢确定!” 九狸的视线在安景臣与安逸臣只见徘徊了几遭,说道:“你们两兄弟真是多疑,要真是轮回捉走的人,为什么还要你们来救啊?要我说,掳人的一定是那帮山贼!” “山贼?”安景臣与安逸臣异口同声。 “对啊!”九狸点了点头:“鹿头山上有一个山寨,拄着一帮山贼,我一早就知道了,而且轮回要救的人,就在那山寨之中!” 安逸臣听了觉得山贼掳人的可能性确实很大,于是对安景臣说道:“景弟,如果真如九狸姑娘所说是山贼所谓,我想我们有必要为民除了这一害!” 安景臣也点了点头,却就在这个时候马车突然停住,传来了车夫的声音:“王爷,前面好像有人!” 九狸透过窗子向外望了望,突然看到轮回在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对自己做了个手势,看来是要自己离开,她算了算时间,确实很快就要现出原形了,不由对安景臣和安逸臣说:“会不会是轮回已经救出了人,两位王爷何不下车去瞧瞧?” “对!马上去看!”安景臣是个急脾气,听到九狸的话,急忙翻身下了车,安逸臣见安景臣如此草率的下了车,对九狸略表歉意的一笑,也跟着下了车,九狸见车内此刻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衣袖一甩,瞬间消失在车内,不多久,变回小狐狸的她再一次爬到了轮回的肩膀上。 “我只是叫你带安景臣来,你怎么叫了这么多人来?”刚刚趴在轮回肩膀上就迎来了问题,九狸无力的垂下了尾巴,说:“我遇到安景臣的时候,他喝得烂醉,要不是正巧遇到安逸臣,哪里可能这么快回来,还有啊!我差点中了一个臭道士道呢!” 轮回想起安逸臣府上的风兮,看来是九狸遇上了风兮了,看样子,她着实是经历了一场小劫难。 “喂,那个女人就是他们口中的沈洛儿吗?”九狸问,见轮回点了点头,又问:“她分明是安逸臣的妻子,可是你为什么却要我找安景臣来啊?” 轮回知道九狸是一只好奇的狐狸,却不想和她多言,只是说道:“这些事情以后我再告诉你!” “以后?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要从你身上拿我想要的东西了!”轮回侧头看了眼垂着尾巴的九狸,分明看不到他的眼睛,可是还是令九狸全身的狐狸毛不由竖了起来。 “叮铃铃……”一阵铃音自风灵腰间传来,风兮不由一把从风灵腰上抓下铃铛握在掌心念起了咒语,风灵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却只见风兮咒语念毕,猛地一甩手中铃铛,想着山间的一棵大树抛去,只见铃铛所过之处带着一道金光,而铃音愈加的强烈起来。 铃铛飞去的方向正是轮回和九狸藏身的地方,轮回的精力全部落在沈洛儿那边,眼睛一直看着抱起沈洛儿一直喊着她名字的安景臣,却不想一股炙热之气袭来,不带他反应过来,金色的铃铛已经到了眼前,令他只好本能的松开手里的树干,从那山间的大树上落回地面,到了两辆马车前面。 ------------ 第二十五章 很好的朋友 轮回被风兮抛出去的铃铛逼得落地,落在了马车前,更是让安景臣和安逸臣看到了他,他落地后首先回头看了眼将要醒过来的沈洛儿,然后看向一身道袍的风兮,说:“道长法力着实高深,在下佩服,就不在此打扰了!”说着,一把将死死趴在自己肩膀上的九狸搂进怀里,足尖一点便踩着石壁瞬间消失不见。 风灵见轮回就这样逃走而风兮根本连追的意思都没有,不由问道:“哥,你怎么不追啊?那个男人和那个狐狸精在一起,肯定不是好人!” “我若追了,这里若有异动怎么办?你靠得住吗?”风兮的话很严厉,让风灵将到了嘴边的话马上咽了回去,便走到安逸臣身旁,看着一直搂着沈洛儿安景臣,对安逸臣细声说道:“王爷,这里不宜久留,还是快些离开吧!” “我知道了!”安逸臣点了点头,弯下身子对安景臣说:“景弟,咱们还是快些回京吧!这里天寒地冻,洛儿也昏迷不醒,我们还是尽快回府请郎中来看看的好!” “三哥说的是,我这就抱洛儿上马车!”安景臣说着,一把将沈洛儿横抱在怀里上了马车,这个时候,沈洛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下眼睛,朦胧中看到安景臣满脸惊慌的样子,竟然一阵心痛,可是自己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便再次晕了过去…… 这一日天气大好,阳光暖暖的洒下来,将地上厚厚的积雪融化。轮回带着九狸上了鹿头山,找了个僻静的地上落脚,一把拎着九狸的狐狸尾巴就说:“就这里吧!” 九狸顿时满头大汗,说:“轮回大哥,你真的要将我开膛破肚吗?手下留情啊!” 轮回没有回答九狸,只是将九狸猛地往空中一抛,右手成爪状伸向九狸,顿时一股气流将九狸托在空中,令她全身的毛发都随着气流竖了起来。 “轮回大哥,不要啊!再吸我百年修炼的功力就会毁于一旦了!”九狸痛苦的吼着,身子被气流包裹动也不能动,轮回不由皱紧了眉头,拳头一握,气流消失,九狸猛地掉在了地上,软成了一团。 轮回看着自己的掌心,酥麻的几乎没有了知觉,在看向软在地上的九狸,说:“为什么我取不出来?” 九狸虚弱的很,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听到轮回的问话,懒懒的说:“我那天吞进去的不过是一股气,进了体内很容易消散的,散开了便不容易重新凝结,取不出来是自然的!” “不对,一定有办法取出来的!”轮回将九狸从地上拎起来,说:“在我没有拿到东西之前,你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九狸再次趴在了轮回的肩膀上,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力气抓紧他的衣服,只是垂着手脚无力的摇晃着,太累了,刚刚她全身的精气差点被吸干,看样子恢复起来,至少要七天七夜了…… 沈洛儿彻底苏醒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当她醒过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趴在她床边熟睡的安景臣,屋内没有侍女,就连沐琴都不在,她看着微微眯着眸子的安景臣,竟然不想吵醒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觉得他好像并没有之前那么讨厌,甚至是有些喜欢他这熟睡时的样子。 就在沈洛儿静静的看着安景臣的时候,好像是安景臣感觉到了什么突然从睡梦中醒来,见沈洛儿正看着自己,猛地直起了身子,兴奋的说道:“洛儿,你终于醒了!”说着,急忙去倒了一杯水。 沈洛儿接过那杯水,还是热的,不由问:“这水是你烧的?” 安景臣揉了揉眼睛,说:“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醒来,所以我只好每隔一个时辰去换一壶热水,天冷,凉了对身体不好!” 安景臣说这话的时候,乖巧的就像个懂事的孩子,沈洛儿抿了口水,又问:“怎么就你一个人?逸王爷呢?” “天晚了,三哥已经去休息了,为了寻你,府上的人一直都没有休息,所以就由我守着你,让他们先去睡了!” 沈洛儿没有想到自己被绑,竟然给逸王府带来这么大的骚乱,这一生可以嫁给如此关爱自己的男人,够了。 “景王爷,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不过这里毕竟是我的闺房,既然我醒了,也没有什么大碍,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沈洛儿调整了下心情说,却不想在自己说出这话后,安景臣的脸色瞬间一变。 “我的意思是,很晚了,你也辛苦了,可以回去休息了……”沈洛儿不知道为什么被安景臣那样失落以及失望的眼神所震撼,急忙轻声补充道,听了沈洛儿后面的话,安景臣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回来,只是脸色比之前稍稍的好看了一些。 “你一天没有进食,一定饿了,厨房一直热着吃的,我去给你端来!”安景臣不再理会沈洛儿,自顾自的将话说完就起身去了厨房,沈洛儿想拦也拦不住,只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起自己恍惚中好像看到他满眼焦急的抱着自己,心底突然有种酸酸甜甜的感觉,很是奇怪。 “不行不行,我在乱想什么?!!”突然,沈洛儿用力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我是逸王妃,我的夫君是逸王爷,我与景王爷不过是相识几天的朋友而已,我对他从来没有爱慕之心,也绝不会有爱慕之心,怎么可以总想他呢?!”沈洛儿摇着头,好想将不该有的那些心思甩掉,却就在这时,安景臣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进了屋,顿时饭香飘入鼻中,她才发觉,自己是真的饿了…… “我命人专门做了一些清淡些的小菜,还煮了菜粥,你一天没有吃东西,先吃些清淡的比较好。”说着,安景臣吹了吹手里的粥便送到了沈洛儿面前,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嘴角一扬,笑道:“难道你要我喂你不成?” 沈洛儿突然回过神来,急忙从安景臣手里接过粥,说:“谢谢!” 安景臣安静的笑了下,说道:“我明白你现在是逸王妃,是我的嫂子,我也知道是我的错才没能阻止你嫁进逸王府,更是没有履行我对你的诺言,但是这一切都是可以解决的,你相信我,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会帮你拿到休书,让你堂堂正正的走进景王府!” “休书……”沈洛儿手里的勺子突然停滞了一下:“你说休书?” 安景臣点了点:“是的,你相信我!” 沈洛儿表现的很安静,握着手里的碗问:“我们……难道我们以前,真的有过什么吗?” 安景臣根本不相信沈洛儿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一直以为沈洛儿如此对他是因为在生自己的气,她是在惩罚自己,可是今天,当他面对她的提问时,他却开始有些信了。 “我们……我们在扬州认识,我们……”安景臣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她真的什么都忘了,自己说的一切,她会信吗?这么些天过去了,他那烦躁的脾气已经被打磨的几乎圆润,或许,就通安景臣说的一样,一些事情真的需要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的说说。 “我们在扬州认识,是因为我只有六岁的弟弟小梡失足落水,你救了他!”沈洛儿突然说出的话令安景臣无比激动的看向她,她记得,原来她什么都记得。 安景臣急忙点头,说:“是的,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就彼此认识无话不谈!” 沈洛儿微微一笑,说道:“我还记得,我不止一次从家里偷跑出来与你相会,那个时候,与你一起海阔天空的聊天,感觉真好……” “洛儿……”安景臣心花怒放,她真的什么都记得,她分明还是他的洛儿,一切都没有变,她终是要回到他身边的,可是?她刚刚还荡漾在面上的笑容却就在自己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后,消失不见…… 沈洛儿悠悠的叹气头,对上他的眸子,她可以很清晰的听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声,他在期待着自己说什么?可是自己要说的,真是他所期待的吗? “景臣哥哥,我记得一切,可是?我一直是把你当成知己,当成很好很好的朋友……” ------------ 第二十六章 流苏请罪 三日后,沈洛儿病愈,再次出现在逸王府的庭院内,只是这个时候,院内一点雪的痕迹都不曾出现,沐琴告诉她,今天一早安逸臣就离开王府办事去了,连风灵和风兮都不在府上。 沈洛儿对他们去办什么事情没有兴趣,只是这几日,安逸臣从来没有来看望过自己,而安景臣,在那日之后,也再也没有出现过,她心底莫名的失落,是因为安逸臣一直不曾出现,还是因为安景臣真的消失了呢? “王妃,云裳居的流苏姑娘登门拜访!”就这时,管家崔福过来禀报,沈洛儿想起了那个云裳居的老板,却不知她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好,我马上就到!”沈洛儿应了声,回头对沐琴说:“沐琴,给我去那件披风!” “王妃,难道你要出门吗?” “让你去拿就去拿,哪里这么多问题!” 被沈洛儿斥责后,沐琴不由乖乖的回房取了件披风出来给沈洛儿披上,便随着她去了大殿。 大殿内,流苏正静静的慢慢的饮着茶,看到沈洛儿出来,将茶杯放下起身说道:“见过逸王妃。” “流苏姑娘客气了,坐!”沈洛儿示意流苏做下,见她满眼笑意,不由问:“不知流苏姑娘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既然王妃问了,我便开门见山,我是来为我师兄请罪的!” “哦?你师兄?”沈洛儿不由想起了那个硬是要娶自己做他压寨夫人的辰逍茗,说:“流苏姑娘,你是做生意的,本来做个牢牢的商人就好了,我却不明白,你怎么就和那些山贼纠缠不清了呢?” “师门不幸,师兄误入歧途成了山贼,不过他秉性不坏,不是存心要伤害王妃的!” “他误入歧途,那你呢?难道帮忙销赃就是老实商人之举吗?”沈洛儿丝毫不客气,辰逍茗曾经说过,流苏这次不肯为他销赃,相比之前,这个流苏姑娘一定是帮过他的! 流苏听了沈洛儿话,竟然面不改色,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王妃,为师兄销赃,我也是为了将东西买过来早日还回给受害者,否则这东西落进了他人手里,就是真的不知下落了!” “但你不觉得你的行径滋养了他为贼的秉性吗?” “是流苏想的欠周全,不过我收脏也是有条件的,见过血的东西我不要,就比如前些天他要我帮忙处理的东西!” 沈洛儿听了不由眉头一皱,问:“有没有见过血,你又怎么知道?” “不瞒王妃,他的事情我没有那一件是不清楚的,只可惜那次我去晚了,否则也不会令那一对人马悉数送命!” 流苏的话突然提起了沈洛儿兴趣,说道:“一队人马都被杀了,看来那辰逍茗也真够狠的!” “王妃或许有所不知,其实师兄有个怪病,犯病之时,会抑制不住的去杀人,当鲜血染红了他眼睛的时候,才会罢手!”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沈洛儿本来是想给她一些机会的,却不想她竟然拿生病来开脱,看来,她们果真是永远成不了朋友。 “流苏姑娘,杀人和劫人的都是你师兄,我便不与你计较,不过我想,以后我们没有必要再见面了!”沈洛儿的脸色一沉,对一旁的沐琴说:“沐琴,随我出府一下!” “是!”沐琴点了点头,随着沈洛儿便向府外走去,而流苏却也只好离开,不过离开时,她并没有失望,反而带着笑意,却不想,就这时她手腕上的白玉手镯突然泛起一阵清光,令她的笑容瞬间消失,皱紧眉头快步消失在了逸王府门口。 “王妃,这个流苏还真是奇怪,走的这么快!”沐琴看着不一会就消失的流苏说道,却不想沈洛儿根本不理会她。 “王妃,天寒地冻的,你要去哪啊?”沐琴又问,这时沈洛儿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看了看天,说:“还真是天寒地冻,我们回王府吧……” “啊?”沐琴不由长大了嘴巴,看着沈洛儿回了王府,却也只好跟着走了进去。 “王妃,你等等我啊!不要走那么快吗!”沐琴一路小跑的跟着沈洛儿,没有想到这个王妃病了一场后体力竟然是惊人的好。 沈洛儿回到房间后着实的无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眼睛突然看到自己不久前画的那副修罗地狱一般的画,这才静下心来。这么些日子过去了,自己甚至是要忘记这幅画了,而对于那天的记忆,由于本就是模糊的,所以现在更是记不真切了。 沐琴追进屋子,见到沈洛儿立在画前看着那幅画,扣快的说道:“王妃生病昏迷的时候,景王爷也是这么立在画前看着这幅画的!” “景王爷?”沈洛儿想起了那个心思细腻心热如潮的男人,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与他有过生死之约,说自己与他曾经私定终身,可是自己分明就不曾记得,可是她却是不明白,为何在逸王府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无端的有些讨厌他。 “你说他一直盯着这画看,那他有没有说什么?” 沐琴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没有,他就是一直盯着看,什么都没说!” 沈洛儿不由有些失落,将画从墙上取下来放在书桌上取来了笔墨,沐琴见了,不由咧嘴一笑,说:“王妃,你终于要将这人的脸画上了啊!” 沈洛儿点了点头:“是啊!你怎么这么高兴?” “当然高兴了,天天在屋内挂着这么可怕的话,怕是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您之前不是说了吗?等你将这人的脸画上,就可以烧掉了……” “呃……”沈洛儿提着笔不由一阵犹豫,说:“画上后不少掉可以吗?” “王妃,还是烧掉吧!说不定,王爷就是因为这幅画不来您这呢!”说完这句话,沐琴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看到沈洛儿的眸子缓缓的垂下,说道:“王妃,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磨墨吧。” 沈洛儿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你先退下吧!我自己来就好了……” 沐琴明显的看出沈洛儿的失落,心想,难道这幅画就真的那么重要吗?衣服如同修罗地狱的画,为何她却如此爱不释手,看来主子的心思,真的好难猜…… 屋内只剩下沈洛儿一个人,看着面前的画竟然开始有些发呆,那是一场很美很美的大雪,透过火红的盖头,雪变成了炙热的红色,美的刺目,她缓缓闭上眼睛,努力的回想着那天的一切,只是记忆模糊,想来的只是一个握着剑立在红色的大雪之中的男人。 沈洛儿悠悠的睁开了眸子,叹了口气,落笔在画上画了几笔,顿时,画像上的男人有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栩栩如生彷如他就站在他面前。 “为何,我可想到的,只有你的脸容呢?”沈洛儿看着画,突然将笔一丢,拿起画来果断的撕成两半后,回房睡觉去了,而那翩跹落地的画上,出现的面孔竟然是一再被她拒绝的安景臣…… 鹿头山,山陡树密,安逸臣带着一队人马披荆斩棘到了半山腰,却根本看不到什么山寨,不有回头问风兮:“道长,这山上果真有异样?” “没错的,当日来搭救王妃时我便已发现一样,经过推算,山上应该有一个寨子,平时寨子有结界保护,不易被人察觉,可是就在王妃被救那日,结界好似被毁,才让我洞察到一切。” “如果真的有山寨,恐怕就是路劫洛儿的元凶了!”安逸车点了点头,继续赶路,只是山路难行,真不清楚那些山贼是怎么上的寨子。 这个时候,辰逍茗修补好结界后元气大伤,需要静养才能恢复精力,看了看被轮回破坏掉的结界,他不明白,这结界弱点所在之处极其隐蔽,出了自己和她的师妹流苏外,这个世界上可以识破此结界的人几乎没有几个,却不想那轮回如此简单的毁了结界,看样子,那个轮回是个人物,不可小视啊…… “喂,大难临头你还有心情睡觉?”就在辰逍茗将脑袋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决定好好的睡一觉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流苏严厉的声音,条件反射一般的坐直身子,看到果真是流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床头,才拍了拍心口说:“师妹,难道你进门也不知道敲门的吗?” “还敲门呢?再晚点,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流苏说着,一把将他从床上拎下来,说:“此地不宜久留,你快点带着兄弟们撤走!” “撤?没有搞错吧?这是我们好不容易发现的据点,离开后不一定可以找到同这里一样合适我们安营扎寨的!” “那你是要寨子还是要命?” 陈晓敏看着流苏认真起来的眼神,终于意识到事情好像并没有自己想想的那么简单,急忙问:“师妹,难道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 ------------ 第二十七章 空无一人的山寨 “师妹,难道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辰逍茗开始有些紧张起来,流苏很少这么认真的和他说话,每次她这个样子,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自己带着染血的赃物去找她,二就是生死关头了。 “京城逸王爷的人马已经上了山,很快就会寻到你这个寨子!”流苏皱起眉头掐指算了下时间:“如果现在你带着寨子里的兄弟从寨子后侧离开,或许可以躲过这场劫难!” “可是?我来不及收起师父留给我的结界!” “结界一扯,你不是就告诉来人你已经逃走了吗?要知道,安逸臣身边有的是高人,自然也会有通晓奇门异术的高人了!” “但是结界……” “婆婆妈妈的做什么?让你走就走,结界我会帮你收好的!”辰逍茗见流苏对他深深的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后说:“好,你自己小心了!”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辰逍茗与流苏简单的道别后就出门喊上寨子里的兄弟撤离,寨子里的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突然离开,但是辰逍茗的话就是最大的,入了耳朵就要听,所以也没有什么异议,直接带上自己的随身物品跟着辰逍茗从寨子后面的小路离开,很快的,山寨就已经空了。 见辰逍茗带着人全部离开,流苏望了眼护住寨子的结界,算了算时间安逸臣他们差不多也该到了,于是对着墙角的一根绳子随手一指,绳子飞天而起,自动的将流苏绑了个结结实实,绑好自己后,流苏走回辰逍茗的房间找了个墙角坐下,静静的等着安逸臣他们到来,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看样子是人到了,流苏眼睛一转,用力的甩了下头发,令自己的显得摸样落魄一些,便闭上眼睛靠着墙假睡过去…… 山寨外,安逸臣看着空空的寨子不由叹了口气,说:“看样子,他们已经听到风声离开了!” 风兮拿着乾坤盘算了一算,说:“山寨外设有很厉害的结界,难怪我一直搜索不到王妃的下落了!” “既然寨子空了,我们走吧!”安逸臣倒是不急不恼,扑了空也没有更多的说辞,可是一早就快累趴下的风灵却不敢了,听到安逸臣说要回去,一下子挡在他面前,说:“逸哥哥,灵儿累了,就先让我进去找口水喝行不行?” 看着风灵可怜兮兮的样子,安逸臣才想起来,一大早就出了城,到现在为止,所有人都滴水未进呢。 “好吧!那咱们就先进寨子休息一下!”安逸臣一声令下,一队人马就进了山寨,风兮在寨子里转了一圈,看到厨房的火还没有熄,到处显示着一种忙慌之气,便对安逸臣说:“王爷,看样子他们离开的很急!” 安逸臣点了点头,说:“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这里是贼窝,他们走的匆忙相比会落下一些赃物,你随我去搜查一下,如果真的发现赃物,好及时交还给失主。” “是!”风兮点头应声,便开始了搜索,安逸臣看着一间房门打开的房间,直觉的感觉着里面好像有东西。 屋内很整洁,一群男人居住的山寨中,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还有如此整洁明朗的房间,只是如今室内空空,人定也跑远了。 安逸臣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就在他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看到墙角竟然倒着一个女人,不由心下一惊,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一拍他的肩膀,不想那女子身子一斜就倒进了他的怀里。 安逸臣的心猛地一惊,看到女子竟然还被绳索绑住,急忙给她松绑,对着门外喊道:“风兮,这里有个姑娘,你快来看看!” 听到安逸臣的声音,风兮和风灵不约而同的第一时间进了房间,风灵见安逸臣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不由醋意大发,急忙上前对安逸臣说道:“逸哥哥,这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我来扶着这位姑娘吧!”说着,风灵便上前将女子从安逸臣怀里接了过来,而这个女子,正是赶来通知辰逍茗尽快逃走的流苏。 安逸臣起身,见风兮还在原地傻愣愣的立着,说道:“道长,我发现这位姑娘的时候,她被绳索绑着昏迷在墙角,我想她是山贼绑回来来不及一起带走被扔下的吧!你快去瞧瞧,她身体有没有什么大碍!” 既然安逸臣发话了,风兮不得不为流苏诊断一下,却就在风兮的手刚刚落在流苏手腕间的时候,流苏一阵轻咳,缓缓睁开了眸子。 “王爷,这位姑娘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看样子,应该只是惊吓过度,太过疲劳罢了!” “那就好!”安逸臣不由松了口气,看向缓缓睁开眸子的流苏,只见她一双眸子略显无神,却无端的令他心头一紧,开始心慌起来。 “王爷,你没事吧?”风兮见安逸臣好像有些不自在,问出了口,回过神来的安逸臣不由摇了摇头,说:“没事,我没事。” “姑娘,那些山贼已经走了,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可好?”安逸臣小声问着,却只见流苏胆怯的缩了下身子,不一会就开始抽泣起来,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个不停。 “姑娘,你不要哭,有什么委屈的,说给我听听!”安逸臣见流苏说掉眼泪就掉眼泪,急忙说道。 风灵见流苏哭的稀里哗啦!心自然也软了,又见流苏什么都不说,不由说道:“你就别哭了,这是京城的逸王爷,你受了什么委屈,我们自会给你做主的!” 流苏听了风灵的话,这才抽泣着抹了把眼泪,看向安逸臣,问:“真的吗?” 流苏这一抬头犹如芙蓉滴雨露般,带着泪花映入安逸臣眼帘,更是令他莫名的疼惜起这个无助的女人,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见到这个女人时,会有异于常时的反应。 “对,我会为你做主的!”安逸臣点头,见流苏撒了撒眼泪,说道:“王爷,小女子名叫流苏,几天前被山贼掳来了这里,那山贼想强要了小女子,小女子抵死不从,谁想挣扎之际头撞到柱子上受了伤,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流苏这个名字和醒过来的近况,都是从那个恶人口里得知,所以……所以小女子,真的不知道家住何方啊……” 风灵听着流苏的遭遇好一阵同情,再加上流苏那双泪汪汪的眼睛,更是令她不能放任不管,于是抬起头来就对安逸臣说:“逸哥哥,这位姐姐好可怜,不如你收留她吧!” “这……”逸王府收留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子并没有什么?何况自己并不讨厌这个女人,所以点了点头,说:“好,那在她没有找到亲人之前,就暂时住在逸王府吧!” “真的吗逸哥哥?真是太好了!”风灵顿时眼睛一眯,笑着对流苏说:“流苏姐姐是吗?逸哥哥同意你住在逸王府了,以后我们就住在一起了!” 流苏听了急忙感激的跪在地上,对着安逸臣和风灵就磕头,安逸臣见了,急忙将她扶起来,却不想手在碰到她那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时,一个电流瞬间通过指尖击中他的心脏,令他的视线死死的定在她的面上,舍不得移开。 “逸哥哥,那我们就回王府吧!反正山贼也跑了,恐怕一时半会是不敢出来了!”风灵笑的坦率,本来的醋意一早就抛到了脑后,只想带着流苏回王府,好好的安置她。 “王爷,我在另一个房间找到了几样东西!”就这时,风兮将头凑到了安逸臣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安逸臣想了想,对风灵说:“灵儿,你照顾流苏姑娘,稍后我们一起回府!” “好的!”风灵迎了声,拉着流苏的手坐到床上,说:“我去给你找点吃的,你等我一下!” 看着风灵出去,屋子里瞬间就只剩下流苏一个人,她四下看了看,心想,辰逍茗将房间收拾的还不错,没想到那个看起来不着调的人,房间收拾的还可以,然后她想门外望了望,结界还在,看样子,那个叫风兮的道士,根本控制不了这个结界。 此时,安逸臣随着风兮来到另一个房间,这里好像是个储藏室,好多名贵的物品全部摆放在这里,安逸臣见了不由皱了皱眉头,说:“看样子,这些都是赃物了!” “没错!”风兮说着,从众多物件之中取出一根发钗,说:“王爷可曾记得这发钗?” “这……”安逸臣一阵深思,道:“这不是我母妃留下来说要传给我未来王妃的发钗吗?” “没错,这正是那枚发钗!”风兮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群山贼,正是那日截杀王妃花轿的山贼!” 安逸臣一早就已经想到这个可能,只是不想却令那群山贼跑了,然而,当他表现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反而很是平静。 “风兮,你叫我来此恐怕不单单是为了这件事情吧?” “不瞒王爷,风兮请王爷移步这里,确实还另有一事!” “那就说吧!”安逸臣将发钗置于袖中,说。 风兮态度严肃,见安逸臣已经做好准备听自己接下来的话,便走上前去说道:“王爷,风兮觉得,那流苏姑娘有古怪!” ------------ 第二十八章 有事要办 “我觉得流苏姑娘有古怪!”风兮个性直率,无论什么事情便这样开门见山的说了出来,就如同之前他觉得沈洛儿并非人类而特意提醒安逸臣一样。 安逸臣或许已经猜到风兮会谈及流苏的事情,并没有感到什么意外,说:“那你说说看,流苏姑娘有什么古怪可疑之处呢?” “可疑之处……却是没有……”风兮第一次说话开始迟疑起来,他的直觉告诉他流苏有古怪,但是哪里不对却真的说不出。 “风兮,流苏姑娘是个可怜人,没有什么可疑的,不要多虑了!”安逸臣拍了拍风兮的肩膀,便出了房间,一段时间后,人们休息的差不多了,便命人带上寨子里的搜出来的东西下了山,并将东西交给了官府,去寻其失主归还。 流苏随着安逸臣进了逸王府,风灵觉得她可怜,更是自告奋勇的让她住去了自己隔壁亲自照顾她,风兮也没有阻拦,而安逸成更是没有拒绝。 这个时候,看到安逸臣带着人马回府的安景臣立在逸王府的门口,他依稀记得那日沈洛儿那般认真的告诉他,他们不过是朋友是知己,依稀记得,在她的眼中根本就没有半丝的爱意,不由转身离开,她不再是他的,不再是他的沈洛儿,或许她在逸王府会过的很幸福的,既然如此,他可以放手,只求她过的安心快乐…… 艳阳高照,这是一个少有的温暖天气,轮回立在逸王府沈洛儿房间的屋顶上双手抱胸,他有心撮合沈洛儿与安景臣走到一起,却不想,事情还是事与愿违。 一直趴在轮回肩膀上的九狸抬了抬眼睛,慵懒的就像一只猫。 “想去就去啦!来了又不去看人家,你这人真奇怪!”九狸懒懒的扣了下自己的鼻子说着风凉话,轮回不由肩膀一抖,还在扣鼻孔的九狸一下子就从他的肩膀上掉了下来,砸得屋顶瓦砾一阵阵脆响。 “喂,很痛的!”九狸摸着自己摔得生痛的屁-股吼着,对轮回刚刚的表现很是气愤。 轮回瞄了一眼九狸,懒得理她,却就这时只听‘吱呀’一声,沈洛儿房间的门打开了,沐琴从里面走出来抬头就往屋顶上望,见状,轮回一把拎起九狸,转身就跳到了屋子后面,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沐琴望了望屋顶并没有什么异样,便回了房间,看样子定是她们听到屋顶传来的声音,才出来看个究竟的,还好轮回躲得快,否则定是被沐琴看到了! 大街上,轮回抱着自己的宝剑漫无目的的走着,九狸依旧趴在他的肩膀上,揉着依旧隐隐作痛的屁-股,说:“轮回大哥,你和那个逸王妃到底什么关系啊?怎么我觉得,你好像很关心她呢?” “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问!”轮回冷冷的说着,根本不想理会九狸的提问,可是九狸哪里是那么听话的,他越是不说她就越是好奇。 “你这么关心她,是不是我吃下去的东西就是她的呢?”九狸说着便挠了挠头:“我记得那日我被阵法吸引进去,确实是见到了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我想想,那个女子的样子好像还真的挺像那个逸王妃的……” ‘啪――’一声,就在九狸话音刚落之际,一个站立不稳,再次掉在了地上,只是因为轮回突然止步,正在玩戳手指的她就这样身子一晃掉在了轮回身后,这下可好,屁-股是伤上加伤,更加的疼痛难忍。 “喂!你――”九狸刚想大骂,却不想抬起头来的时候猛地将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只是因为她看到,轮回对面,出现了一个她不是很喜欢的人――风兮。 九狸乖巧的爬回轮回的肩头爬好,瞟了眼风兮便闭上眼睛假寐,竟然是连看都懒得看他,只是因为第一次见面他那么的不懂怜香惜玉,差点让自己一命呜呼。 轮回没有想到风兮会找上自己,他本是不愿与他再有任何的交集,谁想,他们终于还是碰上,他也必须要去面对一些不想面对的事情。 “朋友,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和逸王妃,到底是何关系?”风兮开门见山,问话没有丝毫的避讳,而这个问题当然会引起九狸的兴趣,刚刚。闭上的眼睛不由猛地睁开,眼巴巴的等着轮回的回答。 “没有关系!”四个字,只有这四个字,让九狸不由的想再次扣扣鼻孔,而听到这四个字的风兮不由上前跨了一步,说:“你骗不了我,你和王妃身上有着一种同样气息,这种气息,根本就不属于活人!” 轮回一直很安静,面对风兮的质疑同样的沉静:“道长既然有察觉,那边是有了定论,既然有了定论,又何必再来问我呢?” “我只是有了猜测,你们身上有不属于活人的气息,有几个解释,其一是你们曾经接触过腐朽之气,令这腐朽之气侵入了你们的体内,但是这种可能性极小,因为常人感染过重的腐朽之气后,根本坚持不了三日便会身亡,你们身上的气息如此强烈,却根本与常人无异,所以我想,这个可能性几乎是零!” 轮回听着风兮的分析逐渐的开始有些欣赏起他来,头脑清晰思维敏捷,如果不是出家做了道士,恐怕定是一栋梁之才。 “看样子你对我的说法很赞同了!”风兮继续说道:“既然不是我刚刚说的那种情况,那么我想,最大的可能就是,你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轮回的眸子不由一颤,看着风兮认真的眼神,竟然冷笑了一声:“风兮道长好大的想象力,人死了又如何复生呢?”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不过经过我对逸王妃多日来的观察,我可以断定,定是有人用法力将她的魂魄强行封存在她体内,这才令她死而复生的,不过。虽然复生了但是因为毕竟是已死之人,魂魄很容易散去,所以她身上还下有一个封印,也正是因为这个封印,令狐妖的魂魄闯入她体内后无法逃脱出来!” “狐妖?”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九狸不由抬头瞪了风兮一眼,她着实的不喜欢这两个字,如果不是自己打不过他,在他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定会上去给他两个耳光,狐妖狐妖的,就算真的是妖怪,也不用总挂在嘴边上吧!别忘了,她也是一直可爱的尚未练成人形的狐妖呢…… “你说这些,与我何干?”轮回依旧很冷静,将风兮刚刚说的那些话全部当成了空气,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了。 “朋友何必还要否认?你每次来逸王府其实我都知道,而你对逸王妃的关注,自然也是骗不了我的!” “探望故人而已,有什么不可吗?” “探望故人需要翻墙上房的吗?”风兮嘴角一样,说:“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帮助王妃魂魄归为的人,是不是?” 轮回没有想到风兮竟是如此厉害,一直以为自己进出逸王府无人知晓,却不想根本就没有逃过这个风兮道长的眼睛,不过就算如此,也并不代表他同意他说的那些话。 “我想道长误会了,你是修道之人,强行将死者的魂魄归位,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轮回自是做不到,如果道长可以做到的话,在下到时愿意学习一下!” 轮回说着,侧头看了眼一脸茫然的九狸,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说:“不好意思道长,我和我朋友要去先填饱肚子,暂不奉陪!” 轮回气定神闲的从风兮身旁走过,而风兮却只能看着他离开,没有任何的办法,或许是自己太鲁莽了,在没有任何证据只有一些猜测的前提下,他根本不能拿他怎样,但是又一想到轮回可能真的可以令魂魄复位,令人死而复生,他又是有着一种难言的兴奋,也正是在这种兴奋的驱使下,他迫不及待的出现在了他面前。 与风兮别过后,轮回带着九狸没有进饭馆也没有进茶寮,而是出了城,直接扎进了一个茂密的林子,九狸不由糊涂了,抓着他的肩膀问:“轮回大哥,不是要去填饱肚子吗?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轮回侧头看了眼九狸,突然手臂一震,可怜的九狸再次被弹了出来,只是这侧她终于学聪明了,身子在空中一个完美的转身,安安稳稳的落地。 “还好还好,没有再被摔在地上!”九狸拍着胸口庆幸,谁想突然从天上掉下一个东西,不偏不正,正巧砸中了她的头,只听她‘哎呦’一声,便抱着头在地上开始打转。 “行了,不要转了!”突然,轮回蹲在地上用手指指住九狸的额头,说:“不是饿了吗?给你准备的吃的!”说着,轮回便将从天而降一个果子递到了九狸面前。 “果子?你让我吃果子?”九狸眨了眨眼睛看向轮回。 “难道狐狸不吃果子的吗?”轮回一把果子仍在地上,说:“如果不吃,那就留给别的狐狸吧!” 九狸看着面前的果子皱了皱眉头,不由灵机一动,说:“轮回大哥,都说烤熟的肉很好吃,不如你给我捉只飞鸟来烤吧!” “想吃肉了啊!”轮回听了,将果子从地上捡起来,蹭了蹭就咬了一口,说:“可以,不过你负责捉我负责烤。” “啊?”九狸不由一耷拉胳膊,说:“那我还是吃果子吧!” 轮回每次看到九狸这个样子总是会觉得心情很好,这么久了,也就是这个时候才觉得心情轻松舒畅可以露出一丝笑容吧!轮回从怀里逃出一个果子扔给九狸,嘴角一扬,说:“吃吧!吃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办呢!” “有事情要办?”九狸是一只很好动的小狐狸,知道有事情要做自然是很高兴,于是急忙手舞足蹈的问:“去哪里去哪里?我们要去哪里? ------------ 第二十九章 沈洛儿再遇流苏 轮回看着如此活泼的九狸,觉得她的可爱还真是给他带来了好多生气,多久了,自己都没有笑过。虽然现在笑容依旧是那么牵强,可是却是真的可以嘴角上扬,真的可以有那么一瞬间,是忘记一切烦恼去微笑的。 “吃果子吧!”轮回没有回到九狸的问题,又是只留下了冷冰冰的四个字,九狸无力的抱着果子咬了一口,果子很甜,汁多肉厚,可口的味道令她瞬间忘记了刚刚轮回带给她的不快,不一会就将果子吃干抹净,可怜兮兮的看着轮回,轮回见了,又扔给她一个果子,她这才满意的抱着果子爬到轮回肩膀上,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时间过去的很快,很快夜幕再次降临,逸王府的膳房内,安逸臣、风兮、风灵还有刚刚来府上的流苏坐在桌前一起用餐,却唯独没有看到沈洛儿的身影,流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而风兮和风灵却明白,自从沈洛儿进了逸王府,从来没有与安逸臣同桌吃过一顿饭,其实风灵很不明白,她开始搞不懂安逸臣到底是在意沈洛儿还是不在意呢?如果在意,为何不喊她一起用餐,若说不在意,他会为了她去围剿巨鹿山的山贼,更是会为了她十数个时辰不闭眼睛,不过不管怎样,只要她知道他与沈洛儿之间还是有隔阂的就够了,至少她还有时间,让安逸臣认可自己。 “流苏姑娘,这里就是你的家,不需要拘束,吃吧!”安逸臣很和善,一点王爷的身架都没有,流苏垂着头,受宠若惊般的说:“王爷收留流苏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万万担待不起王爷如此厚爱,流苏只要做个下人就很知足了!” “流苏姑娘既然是客,又怎有让客去做下人的道理?”安逸臣说着,示意婢女们上菜,流苏也不好再说什么?便与他们一起用了这晚餐。 “府内的夜景还是很美的,一会让灵儿带你去观赏一番!”安逸臣说着便看向风灵,说:“灵儿,如今流苏姑娘住在你隔壁,你可以好好照顾了。” “知道!”风灵清脆的回答,眯起眸子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沈洛儿与沐琴正坐在窗前赏月,这一日她吃的格外的少,竟是没有什么胃口。 “王妃,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沐琴开口问,沈洛儿微微抬起眸子,说:“沐琴,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你觉得有意思吗?” “王妃,这样的生活叫做安逸!”沐琴很会说话,将沈洛儿觉得很是无聊的日子说成是安逸,不过这安逸,却真的太安逸了…… “王妃,要是您觉得实在无聊,就去探望下王爷吧!”沐琴提议,沈洛儿终于有了些反应。 “自从我进府也有些时日了,过几日就是新年,或许他正忙着料理家事,我去看下也好!”沈洛儿细细的想了下便站起身来,说:“沐琴,你说王爷现在会在什么地方呢?” 沐琴想了想,说:“一般膳房用饭稍晚一些,这个时辰,王爷可能刚刚用完晚膳!” “那好,我们这就去膳房!”沈洛儿的面上终于有了难得一见的笑容,是因为对安逸臣的期待吗?或许是吧!毕竟,那是他的夫君,尽管,他几乎从来不来自己这里。 一路上,王府上下已经撑满了灯笼,将王府的每一个角落照亮,沈洛儿没有心思观赏府上的夜景,只是快步向膳房走去,或许在她的心里,现在最重要的不再是府上的美景,而是她的夫君安逸成。 沐琴一路小跑的跟在沈洛儿身后,眼看膳房就要到了,沈洛儿终于停了下来。 “王妃,你跑的太快了!”沐琴喘着气追了上来,却发现沈洛儿一直盯着前方眼睛都不眨一下,沐琴顺着沈洛儿的视线向前望去,发现安逸臣刚巧从膳房出来,而她的身边还跟着三个人,风兮和风灵就不要说了,只是另一个人却也着实的眼熟,沐琴想了想,终于想起来,那人不就是云裳居的老板流苏吗? “王妃,流苏姑娘怎会在府上?”沐琴好奇的问,而这个问题,岂又不是沈洛儿想要知道的。 “或许……或许流苏姑娘是王爷请来的客人吧……”沈洛儿猜测着,便迎了上去,对安逸臣说:“王爷,是有客人来了吗?” 安逸臣看到沈洛儿时不由一怔,竟然有些不自在,急忙说道:“呃,是的,这位是流苏姑娘,以后就住在我逸王府了!” “流苏姑娘?”沈洛儿看向流苏,笑盈盈的走过去对她说:“看来洛儿和流苏姑娘真是有缘,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流苏自然是明白沈洛儿的意思,但是却不能让他人知道与沈洛儿一早就相识,故转头看向安逸臣,问:“王爷,这位是……” “她……她是我内人……” “原来是逸王妃,流苏参见王妃!”流苏急忙行礼,沈洛儿不由皱了皱眉头,说:“流苏姑娘怎么这么生分了?你我不是一早就见过的吗?” 流苏装作无辜的摇了摇头,说:“王妃,我们何时见过面?” “你不是那云裳居的老板吗?今日一早你还来府上为你那山贼师兄请罪呢!”沈洛儿不明白,白日刚刚见过,怎的到了晚上,她就不认得自己了呢? 流苏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显得很无辜,说:“王妃,我真的不认识您,我被山贼捉住困在山寨数日,又怎会今早与你见面呢?” 沈洛儿看着死不承认的流苏,又看了看一旁微皱眉头的安逸臣,一把将沐琴抓过来说:“沐琴可以作证的,王爷,今早她确实来过!” 安逸臣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洛儿,她到底是不是云裳居的老板,我会去派人查的,天色不早了,你还是快些回房休息吧!” “可是……” “够了!”安逸臣不想再听沈洛儿说下去,一口截住她接下来的话,说:“你回去吧!没事别到处乱跑!” 沈洛儿不由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安逸臣,愤愤然的转身离开。 “流苏姑娘勿怪,今天不早了,我先失陪,让灵儿陪你熟悉一下吧!” “好的……”流苏点了点头,看着安逸臣逐渐走远,对风灵说:“王爷真是个好人!” “那是,王爷不单对人宽厚,就连自己的妻子都要送给别人呢!”风灵话中有话,流苏自然是听出了端倪,不由问:“怎么?王爷要将妻子送给别人?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啊……”风灵刚要打开话匣子,却不想风兮在她身后咳嗽了一声,她不得不闭上嘴巴,对流苏眯起眼睛笑道:“流苏姑娘,我还是带你去熟悉下王府吧!” “呃,好的!”流苏见风灵不能再说,只能是先去熟悉王府,可是心里却已经有了想法,安逸臣要将沈洛儿送给别人,看样子,那个人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了。 “流苏姐姐,这里是整个王府的最高点了,晚上在上面俯瞰整个王府,真是别有一番感觉呢!”风灵拉着流苏的手到了一个塔楼前,说:“我小时候经常爬上去玩,只可惜自从几年前有人失足从上面掉下来摔死后,就封了!” “看样子,风灵小姐在府上的日子很久了,要是不说,我还以为你与王爷是兄妹呢!” “才不是呢!”风灵一嘟嘴说:“我哥是风兮,就是那个就会板着脸捉妖的道士,我和哥哥在府上住了十年了,王爷对我们很好很好,我已经将这里当成了家,不瞒你说,我一直梦想着成为逸哥哥的妻子呢!” 说这话的时候,风灵荡漾起一种少女应有的羞涩,流苏见了,不由一刮她的小鼻子,说:“你啊!真是人小鬼大,只可惜王爷已经娶妻了!” “娶妻又如何?难道我就不能做他的妻子了吗?”风灵不由脸色一沉说:“其实沈洛儿现在王妃的身份不过是个样子而已,王爷答应将她送给景王爷,而那个景王爷对沈洛儿更是极其的用心,我想,他们一定有着什么私情!” “景王爷?”流苏不由皱了皱眉头,说:“这个景王爷又是什么人呢?” “不就是王爷的弟弟了,听说王爷幼时被丧母,是被其他妃嫔抚养长大的,而那个妃嫔就是景王爷的亲娘!” “原来是这样……”流苏终于明白了一切,眯着眸子对风灵说:“灵儿妹妹,我觉得有点累了,不如咱们回去休息吧!” “也好,你这一说,我也觉得有些累了呢!”风灵再次拉起流苏的手,向别院走去,就这时,一张纸随风飞来,不偏不正,正巧落在流苏脚边。 “好像是一幅画。”流苏眼尖,一眼就看到那张破碎的纸上画着一幅画,便弯身捡了起来,却不想趁着灯光看向那画时不由的心下一惊,竟是被那画上的内容吓到…… ------------ 第三十章 睡到了晌午 “流苏姐姐,你怎么了?”发现流苏的异样,风灵不由问道,流苏急忙将手里的画收好,摇了摇头,说:“没事,我们走吧!” 流苏将手里的画藏在袖子里对着风灵笑了笑,风灵也没有去多想,便带着她回了房间,与风灵道别后,流苏从袖子里将画找出来打开,眉头紧锁,画只有一半,好像是被人可以撕开的,而画上画的竟然一副如同修罗地狱一般的景色,尸横遍野,满天血红色的大雪,只有一男子傲立其中,手中好像是握着一把剑,流苏细细的去看那男子的容貌,不由眸光一闪,说道:“是他……” 流苏将画收好后微微的叹了口气,躺在床上就是无法入眠,这些年来,她的生意越做越火,更是在京城这样的地方也占了一席之地,可是却根本没有人知道,她做生意确实为了寻人,只是这个人,她寻了多年都没有寻到,可是今天,就在这逸王府,竟然看到了他的画像,这是不是说明,她选择来到这里,是正确的呢? “好,既来之则安之,我就好好的利用安逸臣这颗棋子,来找到画中之人!”流苏对自己点了点头,便转了下身子睡下,却不想那画突然从床上掉了下来,自然展开,那个立在众尸体之中的男人,竟是在微微的笑着…… 第二天,流苏还赖在床上的时候便听到一串敲门声,更是听到风灵那甘甜的声音不住的叫着‘流苏姐姐’,流苏懒懒的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看来自己真的是太累了,所以才会如此嗜睡的。 “来了!”流苏应了一声便决定去开门,正巧看到掉在地上的画,急忙捡起来收好,拍了拍脸令自己尽快清醒过来,去开了门。 “流苏姐姐,早上见你没有起来,想你肯定是太累了,所以便没有叫你,现在将近晌午了,王爷怕你饿着,特意要我来给你送些吃的!”风灵噼里啪啦的说着,便将手里的一些山珍海味送进了屋子。 “晌午了?”流苏不由挠了挠后脑勺,说:“我竟然睡到了晌午,真是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姐姐在山寨受苦这么久,肯定就很累了,昨天我又带姐姐熟悉府院,害姐姐很晚才能休息,其实还是风灵耽误的姐姐休息,希望姐姐不要怪罪呢!” 风灵的嘴可真是甜,说起话来令人听着这么顺心,流苏稍微梳洗了一下坐在桌前便打算用餐,只是见风灵一直拖着下巴看自己,不由笑问:“是不是我的脸没有洗干净啊?你要这么看我!” 风灵摇了摇头,说:“不是,是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王爷对一个人这么关心!”风灵说着,便叹了口气:“王爷仁爱,是府上所有人都知道的,对你好本是应该的,只是我却总觉得,他对你好像和对别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要是非说有的话,恐怕就是我的身世太可怜了,王爷更加的同情可怜我吧!” “或许是吧!”风灵深深的呼了口气,见流苏一口东西都没有吃,便说道:“流苏姐姐快吃东西吧!要是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流苏轻轻的点头,端起面前的燕窝粥就小小的喝了一口,就在她抬手喝粥的那一刻,她手腕上呃白玉手镯再次泛起一阵清辉,映亮了风灵的俏脸。 流苏放下碗来的时候,风灵还在看着她,只是眼神有些涣散。 “灵儿妹妹,我是你的好姐姐,你要记得,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你都是相信我支持我的!”流苏摸着风灵的头发轻声说着,风灵听了木讷的点了点头,流苏满意的一笑,打了个响指后,风灵顿时清醒过来,见流苏正在吃饭,不由小嘴一嘟说:“流苏姐姐,其实我真的很不懂王爷,既然他迟早是要将沈洛儿送给他弟弟的,为什么现在不送过去呢?” “这些是王爷的家事,我们不方便猜测吧!”流苏继续吃饭,这王府的饭菜确实比寻常家的饭菜可口美味,肚子早就饿了的她,很快就将一堆饭菜消灭了大半。 “是不方便去猜,可是人家就是好奇啦!”风灵拖着下巴继续说着:“我和哥哥早就劝过王爷,说那个沈洛儿可能是妖,但是王爷还是执意要留她下来,而且还不许我们兄妹对付她,你说怪不怪?” “或许,王爷有什么想法呢?” “他能有什么想法?府上住着个王妃,却从来不去他那里过夜,就算是在她病倒的时候,他也是睡在自己的别院不闻不问,只让景王爷陪着就好,我看啊!他就是一心想将沈洛儿送给景王爷!” 流苏将所有饭菜消灭干净后对风灵一笑,说:“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我想知道,你说逸王府可能是妖怪,是怎么回事啊?” “铃铛告诉我的啊!”说着,风灵将自己腰间的铃铛拎了起来,说:“这个铃铛从来不响的,除非是在超度亡灵的时候才会响,但是自从遇到那个沈洛儿,它就不断的响,你说怪不怪?” “是挺怪的,不过这个铃铛也挺神奇的!”流苏盯着风灵手里的铃铛看了会,说:“我吃饱了,我想我还是去拜见下王爷吧!已经起晚了,再不去拜见,恐怕他要笑我是大懒虫了!” “姐姐才不是懒虫,不过就算要出去,也要梳好头发再出去吧?” “头发?”听了风灵的话,流苏本能的去摸自己的头发,原来,自己睡了一夜,头发一早就乱蓬蓬了,要出去,是必须先梳梳头发了。 “姐姐,我帮你梳头吧!”风灵自告奋勇,流苏也没有拒绝,便人风灵帮自己梳头…… 晌午十分,沈洛儿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冬日里的阳光是多么的吝啬,所以在这样一个绝好的天气里,她要尽情的享受阳光,沐琴看着沈洛儿坐在院子里微微的闭着眸子,忍不住摇了摇头,她本是尊贵的王妃,谁想,安逸臣竟然一句‘没事就不要乱跑’,活活的将她固步在这个小小的别院。 “王妃,马上过年了,咱们这院子也要布置一下了,不如我去货房取点东西,咱们装饰一下吧?”沐琴真的想给她找些事情做,看着她只会坐在院子里假寐,她的心是那么的不舒服。 沈洛儿缓缓睁开眸子,回头看了眼沐琴,良久才点了点头,说:“那你记得挑些好看的!” “是,沐琴这就是!”沐琴得了沈洛儿的允许兴奋的很,蹦蹦跳跳的就去库房,沈洛儿看着她离去的背景,微微的弯起了眉毛,手不经意的摸到一直挂在脖子里的佛珠,低头看去,只见那两颗佛珠安静的靠在一起,与平常的珠子根本没有差别,然而,她却非常清楚,自己体内隐藏的狐妖,就是靠着他们压制的,她想象不到,如果有一天,自己丢了这佛珠的话,是不是真的会变成狐妖呢? 沐琴去货房选东西,本来距离新年还有一段时日,要装饰屋子庭院也还早,主要是她不忍心看到沈洛儿那么没有生气才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可是现在,货房里的东西却并还不齐全,找了半天,就找到了几个稍微新点的红灯笼,就在她决定将灯笼拿走的时候,看守货房的下人突然跪倒在地,竟然是安逸臣突发奇想,也来了这里。 “女婢参见王爷!”沐琴看到安逸臣急忙俯下身子叩拜,安逸臣很是随和,看了眼她手里的灯笼问:“难道王府别院的灯笼坏了吗?” “回王爷,没有!” “那你取灯笼做什么?” “近日王妃心情好像不是很好,所以女婢想找几个灯笼去装饰下庭院,希望可以让王妃心情愉悦一点!” “是吗?”安逸臣从沐琴手里接过一个灯笼看了看说:“为了博得王妃一笑,几个灯控怎么可以,你先回去,我稍后会送王妃一件大礼!” “是!”沐琴应了一声,便带着灯笼先出了货房,安逸臣四下看了看库房里的东西,问一旁的看守:“我记得有一盒凝神助眠的香薰,是放在那里?” 看守听了将你从一个小盒子将一个香薰取出来,说:“王爷,这个香薰是去年景王爷送来的,您说不喜欢这个味道就一直存在这里!” 安逸臣接过香薰,闻了闻说:“就是它了!”说完,便带着香薰离开,看守觉得莫名其妙,难道人的喜好,可以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彻底改变吗? 安逸臣拿着香薰打算去找流苏,他听风灵说流苏早上还在沉睡,便向,她定是昨夜睡得很晚才会如此的,或许是因为对新环境还不是很适应吧!却不想,还没有走到流苏的住处,便看到流苏与风灵一起走了出来,不由心下一晃,竟然躲在了假山后面,等流苏和风灵走过去后,安逸臣才从假山后面走出来,看了下自己手里的香薰,不由觉得可笑,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变成如此摸样了? 这个时候,轮回带着九狸到了景王府的大门口,九狸看着门匾上写的景王府三个大字,忍不住又扣了下鼻孔,说:“你要要办的事情,就是来这里啊!” “是!”轮回没有理会在抠鼻孔的九狸,抬起脚来就要进府,可是府上哪里有人认得他,自然是被挡在了门外。 “我要见景王爷!”轮回很冷静,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两根长枪,立定不动,他本来是可以用法术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府的,但是却因为没有,而是选择通过大门,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 第三十一章 王妃又不见了 “我要见景王爷!”轮回静静的说着,面前两支锋利的长枪依旧毫不松懈的挡着他的路,看的九狸不由一阵心慌,心想,这个轮回是那根神经不正常了,竟然敢如此招摇的闯王爷府。 “景王爷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一个守卫吼着,轮回将头微微侧向他,说:“你只要去想他禀报,说轮回请见,他自会见我!” “轮回?”守卫不屑的上下打量着轮回,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思索了下利害关系便对同伴说:“你看着他,我去禀报王爷!” 守卫离开后,轮回便在在门口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九狸懒懒的趴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个哈欠说:“轮回大哥,你没事来这王爷府做什么?那个叫安景臣的,我看啊!就是一个酒鬼!” 轮回没有理会九狸,依旧静静的等着,九狸觉得自己又被忽略的,索性继续趴在他肩膀上睡觉,不一会,前去禀报的守卫返了回来,就好似变了个人一般,笑呵呵的对轮回说:“轮回公子请进,我家王爷正在殿内候着呢!” 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轮回大摇大摆的进了景王府,先是四下看了下府内的摆置,才去大殿见安景臣。 “轮回参加王爷!”轮回恭恭敬敬的鞠躬,安景臣见了只是做了个请的姿势,让他坐下,说:“这些天承蒙轮回先生照顾了,如今我已经想通,我与洛儿或许真的是有缘无份,只要她在逸王府过的好,我便成全她了!” 轮回听了不由摇了摇头,说:“王爷就这样放弃了,难道就不会心有不甘吗?” “可是她心里已经不再有我,我在做强求,只会给她带来痛苦和烦恼,我……我只好作罢!” “王爷错了!”轮回说着,向前跨了一步说:“如果王爷就这样轻易放弃了,又有多少人承认,你曾真心的爱过她?而且,你又如何断定,她心里无你?” “她亲口和我说的,还不算吗?”安景臣整个人好似都没有了斗志。虽然没有再度酗酒,但是心好似就这样空了。 轮回见状不由叹了口气,手更是用力的握紧了自己的宝剑:“安景臣,想不到你是这样一个懦弱的人,你连一个女人都如此轻易放弃,又怎么面对将来的万丈江山?” “住口!”轮回的一下子激怒了安景臣:“我敬你曾经助我才待你客套三分,但是这些大逆不道之言,却容不得你说!这江山是皇上的,我安景臣是臣子,又怎能觊觎皇上的江山?” “皇上?也不过是王爷的兄长罢了,何况他身染重病,恐怕,也撑不了几年了!” “一派胡言!”安景臣猛地一拍桌子,说:“皇上龙体安康,岂能容你再次妖言惑众!” “看来,我是劝不动你了!”轮回看着蹙紧眉头的安景臣摇了摇头,说:“你这一生坎坷,江山与美人本来都是你的,可是你最终却都没有得到,我本想祝你得到你应该得到的,怎料却忘记了你这执拗的个性,那就一切随缘,各安天命吧!” 轮回说完这些转身就要离开景王府,却不想安景臣一口将他喊住:“轮回先生,念在你曾经也算是帮过我更是救过洛儿的份上今天我不会为难你,但是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或许说,不希望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慢走!” 轮回无奈的轻笑一声,便离开了景王府,只是再离开的时候,他的眼睛不由的望了下王府的北院,脚步也跟着沉了起来。 “轮回大哥,看样子你很希望那个安景臣和沈洛儿在一起,到底为什么啊?”出了景王府,九狸便好奇的问了出来,轮回回头又看了眼景王府的牌匾,说:“因为他和我很像!” “和你很像?”九狸不由挠了挠脑袋,有些想不明白,他们两个人那里像了?一点都不像! “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轮回自然是知道九狸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便简单的将她搪塞了,九狸知道轮回不会告诉自己什么?也不再问,只是在他肩膀一趴,说:“那好吧!我就等你以后告诉慢慢我!” 景王府内,安景臣看着轮回离开府后,心绪难安,竟然开始担心他说的是真的,终于再也坐不住吩咐人准备轿子,他要进宫去看下皇上,说来也巧,就在他派人准备轿子的时候,宫里来人通话,说皇上突然很想念他,要他进宫去叙旧,安景臣果断的应了下来,随着宫里来的公公,一起进了皇宫。 这个时候,逸王府内,安逸臣将香囊偷偷的放去流苏的房间后离开,碰巧在花园里再次遇到了流苏和风灵,只见她们有说有笑,就好似一双亲密无间的姐妹一般。 “逸哥哥!”风灵最先看到了安逸臣,声音甜美的喊了出来,流苏抬起眼睛,看到安逸臣后便上前行礼请安,安逸臣急忙扶起流苏,说:“流苏姑娘不必这么客气!” 流苏莞尔一笑,说:“刚刚和我灵儿妹妹想要去探望下王爷的,谁想在这里寻到了王爷。” “哦,我……我正要去洛儿那里瞧瞧,所以才经过此地!”安逸臣说出这话后开始后悔了,为何要在流苏面前提起他的王妃沈洛儿呢?虽然自己与她并没有夫妻之实,但是她是自己妻子的事情确实昭然若揭的。 流苏看出安逸臣的心神再慌,不由说道:“既然王爷是要去王妃那里,不如带上流苏吧!昨日夜里的事情回房后我细细想过。虽然我没有见过王妃,但是说不定王妃真的见过我,知道我的一些身世呢!” 安逸臣听了眉头微微一皱,说:“风兮今天已经去查证,府上的人除了她沈洛儿根本就再也没有他人见过你,包括管家崔福,我想,定是她昨日胡乱说的,你就等风兮回来的消息吧!” “这……” “你和灵儿好好玩,有事我会找你的!”安逸臣没有多做逗留,每次面对流苏他都会莫名的有些紧张,明明是才见过几面的人,为何会如此呢?难道自己对流苏…… 想到自己为何如此关心流苏又为何见到她就紧张的原因,安逸成不由甩了甩脑袋,说:“看来,我真的应该去看看我的王妃了!” 安逸臣去了沈洛儿别院的方向,风灵看着他的背影好一阵不开心,说:“流苏姐姐,要我说,我们就应该一起跟过去!” “灵儿,那是王爷和王妃两个人的事情,不过我有预感,他们的关系不会太好的!” “真的?”风灵不由听到流苏的话不由抓起她的胳膊说:“我就知道姐姐是和我一起的,我就是不喜欢那个沈洛儿,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想魅惑逸哥哥,我风灵是坚决不允许的!” 流苏浅浅的笑着,侧头去看安逸臣的背影,摸了下自己的白玉手镯后才对风灵说:“灵儿,你和我多讲讲你们兄妹还有王爷的事情吧!我想听听!” “好啊!姐姐喜欢听的话,我可以一直给你讲!”风灵抱着流苏的胳膊在花园里转着,冬日里百花凋零,剩下的只有光秃秃的只干,却丝毫影响不了他们游园的心情。 安逸臣与流苏分开后果真来了沈洛儿的别院,院子里空空的没有一个人,心想,应该是沐琴迟迟不归,沈洛儿无聊去屋里休息了吧!所以便进了院子。 院子里放着一个椅子,安逸臣经过椅子的时候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竟然发现椅子上挂着两个珠子,安逸臣将珠子拿起来看了两眼,觉得有些眼熟,拿着便进了房间。 “洛儿,你在吗?”安逸臣进了房间后便轻声唤了一下沈洛儿,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声,安逸臣不由叹了口气,迈起步子就进了沈洛儿寝室,谁想,屋内空无一人,沈洛儿根本就不在屋内。 “王妃,我回来了!”就这个时候,沐琴拿着两个鲜亮的大红灯笼回来,安逸臣见了便从房间走出去,绷着脸说:“王妃不见了!” “什么?”沐琴的手一颤,灯笼一下子掉在地上破碎,急忙跑进屋里一边叫着‘王妃’一边找着,翻遍了所有房间都没有见到沈洛儿的影子,才‘噗通’一声跪在安逸臣面前,说:“王爷赎罪,奴婢、奴婢也不知道王妃去了哪里?” “那就去找,如果王妃出了什么事情,我那你是问!” “是!” 安逸臣气愤的离开,沈洛儿又消失了,为什么自己这么生气,是怕没有办法和安景臣交代吗?或许是的,如果沈洛儿真的失踪了,他要怎么进行自己的计划呢? “王爷……”就这时,崔福一路小跑着跑了过来,安逸成的心情很差,口气也变得严厉:“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说!” 崔福被安逸臣说的全身一僵,结结巴巴的说道:“回……回王爷,皇上派人有请王爷进宫一聚……” “进宫?”安逸臣眉头一皱,说:“风兮道长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 “好,我这就进宫,等风兮道长回来了,无比请他等我回来!” “好的,奴才知道了!”崔福弓着身子小声说着,他在王府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安逸臣如此严厉过,看样子,定是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了。 一刻钟后,安景臣和安逸臣同事出现在宫内,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便进了他们平时和皇上经常闲聚的观奕斋。 一身明黄衣衫的皇上看到安景臣与安逸臣同事走进观奕斋,本是笑眯眯的眼睛突然变得犀利,清了清喉咙,慢条斯理却为威严十足的说:“你们二人,可知罪?” ------------ 第三十二章 何罪之有? “你二人可知罪?”刚刚见面皇上便开始兴师问罪,他本是安景臣和安逸臣的大哥,名为安羽白,本来三人是兄弟情深,就算是安羽白做了皇帝还是会经常的喊他们进宫叙旧,只是最近不知咱的,他宣他们进宫的次数少了,而他们来这里探望他的时候也渐渐的少了。 安景臣与安逸臣听到安羽白的呵斥不由相互看了一眼,双双跪倒在地说道:“皇上,臣弟不知犯了何罪!” “不知?”安羽白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一百桌子站起来走到他们面前指着他们的脑袋就说:“别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朕告诉你们,朕什么都知道!” 安景臣和安逸臣顿时都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安羽白,到底是知道了什么。 “你!”安羽白突然一指安景臣说道:“你最不够意思,既然有了心仪的女人为何不告诉为兄?害的朕和你三哥做了坏人,将好好的一段姻缘给拆散了!” 安景臣听了终于明白安羽白说的是什么了,不由抬起眼睛说道:“臣弟是想给皇上和三哥一个惊喜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安羽白不由摇了摇头,又一指安逸臣的脑袋说:“这门亲事既然是错的,就该止则止,为什么要拖到现在呢?难道你也喜欢上了那沈洛儿,而不舍得放手?” “不不不!”安逸臣急忙抬起头来说:“当初皇上赐婚,是为了令沈大人免于被奸佞之徒的陷害,我是怕,草草的将沈洛儿休掉会落得那些人的话柄,在这上面做大作文章!” “你考虑的确实周全,不过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景弟与那沈洛儿既然是情投意合,还是趁早给沈洛儿一封休书,成全了他们吧!” 安逸臣听了不由一抱拳,说道:“臣弟遵旨!” 安羽白不由皱了皱眉头,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二人对自己如此的生分,那些君臣之力已经将他们兄弟间的情谊彻底的阻断了。 “行了,今天好你们过来主要还是找你们叙旧的!”安羽白将他们二人扶起来,看着他们眯笑起了眸子,竟是一点皇帝架子都没有。 “皇上,我有话要说!”安景臣不知道安羽白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更是没有想到他对自己如此厚爱,特意将他们喊来说明此事,可是他与沈洛儿,恐怕再也回不到以前,尽管他想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可是他们之间的沟,在不知觉间,竟然已经无法逾越…… 安羽白看着安景臣若有所以的样子,呼了口气,说:“你说吧!” “皇上,我与洛儿情投意合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们不过视对方为知己罢了!” “知己?那你的意思是……” “洛儿如今的心思是只想做好她的逸王妃,既然她选择了,我便只能祝她幸福,我不想她为难!” “你――”安羽白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安景臣好,竟是被他气得胀红了脸:“景弟,你可以想清楚了,如果她是逸王妃,那么她从此以后就是你的嫂子,你与她之间,再也不能有任何亲昵的接触!” “臣弟明白!” “好,既然如此,就维持现状吧!为兄的也不再多说,你们好自为之!” 安景臣知道安羽白生气了,他的好心自己竟然不领情,他定是气坏了,而安逸臣静静的立在一旁,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这一日,安羽白将安景臣还有安逸臣留在皇宫一直到深夜,无非也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安景臣见安羽白面色红润精气十足,怎么可能同轮回说的一般,突然暴毙?看来,定是那轮回胡言乱语了,想到自己曾经还有几成相信他的话,就觉得甚是可笑。 此刻,沈洛儿迈着蹒跚的步子前行,她没有想到,在自己刚刚将佛珠取下来的那一刻开始,身体便开始有些不适应,好像身体里真的住着另外一个人在支配着自己,她曾经感受到过狐妖带给她的神奇力量,却不想,她竟然真的可以如此轻易的控制她的身体,并且飞出了逸王府,离开了京城。 京城外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她只觉全身酸痛,每走一步都不受自己的大脑支配,她强令自己坐下,令自己保持心境平和,让自己的意志去与体内的力量去抗衡,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她的身心也逐渐的陷入了平和,而体内那股力量也逐渐的消散,身体感觉舒服了好些,夜幕将领了,周围安静的除了她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有蛇!!!”突然,一个声音直接灌入她的脑海,受到惊吓的沈洛儿猛地睁开眼睛,果真看到一只蛇不知何时盘在了自己的脚上,顿时惊叫一声吓得从地上‘噌’的一声就占了起来,也就是这时,她眼中蓝光一闪,顿时一股怪风袭来,她只觉得大脑一热,手指瞬间变得尖锐而锋利,不由分说的对着那条蛇就挥出去了一掌,指痕划过,蛇顿时断成了好几段。 “怎么会这样?”沈洛儿看向自己的手,锋利的指甲带着耀眼的寒光,令她心头一紧,自己、真的被狐妖控制了,就连自己的身体,恐怕都要变成狐狸了吧? “逸王妃不要怕,我还对你做不了什么?”突然,声音再次传入她的耳朵里,沈洛儿不由四下望了两眼,却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人,心底竟然开始有些怕:“谁?谁在说话?!” “是我啊!”声音回答着,带着一股轻笑,说:“我就是住在你身体里的灵狐。” “什么?”沈洛儿不由看向自己的身体,说道:“你为什么要住在我身体里?你出来,出来啊!” “王妃,我也不想住在你身体里的,但是没有办法,你身体的封印将我困在了这里,我出不去的!” “封印?你说什么封印?” “难道你不知道吗?你的身上被人下了封印,进入这具身体的魂魄都会被强行留在躯体内,所以我,就出不去了!” 沈洛儿不懂什么封印魂魄之类的。虽然她知道这个世界上确实有着某种力量的存在,但是她始终还无法理解。 “我不管什么封印,这是我的身体,是绝对不会让给你的!” “切!”狐妖不由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喜欢你的身体啊!不能抗不能打的,要不是我被困在里面,我的真身又被那个道士拿去给葬了,我早就离开了!” “那……那要怎么办?” “很简单,我必须要找那个道士报仇的,所以,我必须要占用你的身体!” “不行,你用了我的身体,我怎么办?” 狐妖哪里会想沈洛儿怎么办,只要自己可以重新获得一具身体让他去报仇,她会不惜任何代价的,所以她冷笑一声说:“很抱歉,我用了你的身体后,就不会打算还回去了!” 沈洛儿心神一慌,她怎么可以让一只狐妖控制了自己,可是还不等她在说什么?就觉得一股气息直冲自己大脑,顿时头痛欲裂,痛苦难忍,她知道是狐妖在强行控制自己的身体,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难道自己真的注定要被狐妖控制吗?从此,自己就会变成狐妖的傀儡,看着她去任意妄为吗? 就在沈洛儿觉得万分难受的时候,突然头顶一沉,一只手突然落在了她的脑袋上,顿时一股暖流从头顶直接传至四肢,整个人感觉,舒服了好些,而狐妖在她体内就如同在她的身体里消失一般,再也无了动静。 沈洛儿微微的睁开眸子,只见一身黑衣立在自己面前,肩膀上,好像还趴着一只狐狸。 “你没事吧?”轮回见沈洛儿恢复了意识,便蹲在她面前小声的问着,沈洛儿只觉得全身绵软无力,轻轻摇了下头,便晕倒在了轮回的怀抱里。 九狸瞥了眼昏倒的沈洛儿,不由抓了抓头说:“为什么她看起来怪怪的?” 轮回侧头看了眼九狸,问:“哪里怪?” “狐狸,她身上有一股熟悉的狐狸味道!”九狸说着抹了抹鼻子,跳下来细细的在她身上问了一下,说:“我敢肯定,就是狐狸的味道!” 这时轮回想起了风兮,说:“她体内住着一只狐狸呢?有味道不奇怪!” “体内住着狐狸?”九狸再次抓了抓脑袋,问:“你的意思是,她是一只狐狸精?” “差不多,只不过有点特殊!” “到底怎么回事啊?”九狸不由急的直跺脚:“轮回大哥,你就满足下我小狐狸的好奇心吧!要不我会憋死的!” 轮回看着九狸抓狂一样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一只狐妖的魂魄闯进并困在了她体内,不就是她体内住着一只狐狸?” “原来是这样啊!”九狸点了点头,继续文:“可是为什么她出不来呢?” “因为我在她身上下了封印!”轮回说着,将沈洛儿横抱在怀,对还在捉摸这件事情的九狸说:“回去了!” “哦!”听到轮回的声音,九狸矫捷的爬上轮回的肩膀,回了小屋,而这个小屋,正是轮回弄好准备常住的地方。 此事,安景臣与安逸臣出了宫,两人在回府的路上很安静,什么都没有说,眼开两顶轿子就要分道扬镳了,却就在这时安逸臣对着安景臣的轿子吼了声,说:“景弟,洛儿今天突然失踪了,我想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下落,我知道你还是关心洛儿的,所以,你一定要找到他!” 安景臣的心本来已经平静,却不想再听到安逸臣刚刚的话的时候,突然精神一振,撩开轿子旁边的帘子望着安逸成说:“怎么会失踪?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字都没有留下就走了,所以我希望景弟有时间的话,帮忙找找看,我想,她不会走太远的……” ------------ 第三十三章 你就叫九狸吧 安景臣看着安逸臣好似漫不经心的样子,问:“三哥,难道你就不关心洛儿的下落吗?” “我自是关心的,只是府上事务繁忙,再说了,这不是有你吗?你去帮我寻她,又有何不可呢?” “你――”安景臣不由气急,他没有想到安逸臣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三哥,我已经和皇上表明态度,尊重洛儿的意见将她留在你的逸王府,她是你的王妃,你怎可以如此漠不关心?” “景弟,试问你当初要我给洛儿休书的时候是多么的理直气壮,如果不是洛儿欲要留在我逸王府,是不是现在她已经是景王妃了呢?”安逸臣走到安景臣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视你为亲弟,所以不会和你争女人,但是这一切也不是你想怎样就可以怎样的!” 安景臣这个时候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有些愧疚的问道:“三哥,你生气了?” “三哥不会生你的气,只是我对洛儿本就没有男女之情,既然不爱她又何必对她如此费心,景弟,我知道你根本放不下洛儿,所以,找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安逸臣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想自己逸王府的方向走去,安景臣一阵思量后,终于决定去寻找沈洛儿,只是京城这么大,沈洛儿在这里又没有什么亲朋好友,要到哪里去寻她呢? 此刻,树林的小屋内,轮回看着睡在床上的沈洛儿,九狸却看着轮回,沉默了好久后九狸终于再也受不了,一下子跳到轮回的肩膀上说道:“轮回大哥,你这么看着她看了好久好久了,你不觉得闷吗?” “怎么会呢?她,我就算看上三生三世都不会觉得闷……”轮回的声音很桑仓,九狸听了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说:“还说自己和她没什么?这分明就是你对人家有意思吗!” 轮回侧头看了下肩膀上的九狸,说:“小狐狸,你了解人类的感情吗?” 九狸不由歪着脑袋想了想,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等你经历过人类的情感后,就明白我的心情了!” 九狸无聊的趴在他肩膀上,弯起了戳手指,说:“既然你喜欢她,就和她在一起啊?干嘛还要把她往别人怀里送?” “你不懂的,轮回和沈洛儿是不会有结果的!” “九狸不懂……”九狸不由耷拉下脑袋无力的说着,怎么轮回说话总是这么怪怪的,他就不能痛快的将话说完为止吗? “小狐狸,你为什么要修炼成人呢?”轮回不由问了这样一句,九狸却显得更加无奈:“我是灵狐族的九公主,阿爹和阿娘都是法力高深的灵狐,说只要我们潜心修炼,当练出第九条尾巴的时候,就会变成人,来畅想人间的美好,其实我不懂,变成人有什么好的,不也一样有老有死的一天?但是身为公主,修炼却是必修课!” “所以你……” “才不呢!”九狸不由伸了个懒腰,说:“我性子懒惰,在几个姐姐练出五六条尾巴的时候,我还是只有一条尾巴,没有半点起色,直到有一天,七姐将我偏出了族,并且将我扔来了这里,说这是阿爹和阿娘的意思,要我学会成长,当我可以练出九条尾巴变成人的时候,就是我回家的时候!” “原来是这样!” 九狸透过轮回的斗笠想要看清楚轮回的表情,却不想就这个时候轮回将她从自己的肩膀上拎下来,说:“小狐狸,恐怕就算你真的练成人,也不能回你们灵狐族了。” “为什么?”九狸眨了眨眼睛问。 轮回一阵沉默,思索了一下后说:“因为我要的东西还在你的肚子里!” 九狸不由出了一身冷汗,看了下自己的肚皮,索性手臂一张做了一副慷慨大义的样子说:“好吧好吧!你把我的肚皮割开将你要的东西取出来吧!” 轮回见九狸这幅摸样,不由一把将她扔去一边,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早就那么做了!” 九狸不由一阵偷笑,说:“轮回大哥是舍不得我吧?” 轮回没有理她,只是自顾自的走到屋子门口,说:“我去弄些吃的,你看着洛儿!” “好的~~”九狸百无聊赖的回答着,弄吃的,这大半夜的他又要去哪里摘野果子啊?和他在一起的这些天,自己一点荤的都没有吃到,真是小气! 轮回走回,九狸跳到床上看着沈洛儿,趴在床上拖着下巴说道:“真是个美人,难怪轮回会喜欢你,不知道我要是修炼成人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就是轮回变出来的那个样子啊?” 九狸的思绪开始游离起来,正在她昏昏欲睡之时,突然一只手落在她的头上,猛地将她惊醒,跳去了一边,却发现,竟然是沈洛儿醒过来,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头。 “小狐狸,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呢?”沈洛儿觉得身子很累,勉强的撑着身子坐起来对九狸问道,可是问完后,不由自嘲的笑了一笑,说:“真是的,你不过是一只可爱的小狐狸,怎么会回答我的问题呢?” 沈洛儿靠在床上叹了口气,回想起昏迷前自己好像见到过一个黑衣男子,自言自语的说道:“那个人,好像就是从山寨将我救回来的人吧?”说着,又看了眼九狸,对她微微一笑说:“小狐狸,你说他是什么人呢?” 九狸对着沈洛儿撇了撇嘴,她要不要开口她,那个人叫轮回,是个喜欢她的男人呢? “小狐狸,告诉你哦,我身体里也住着一只狐狸,这是不是说明,我们两个是一家了呢?”沈洛儿着实的无聊,她本是想试试自己是否可以控制体内的狐妖的,没想到,反而是自己被差点被控制。 九狸歪着脑袋看着沈洛儿,她好想和她说话,对面分明就有一个人可以和自己聊天,可是自己却不能,这种感觉,真的好痛苦。 “小狐狸,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沈洛儿,以后我们就做朋友了好不好?”沈洛儿再次眯起了眼睛,九狸觉得,她笑起来的样子更加的好看。 “小狐狸,你好像有好多条尾巴哦!”沈洛儿想九狸身后看了看,九狸竟然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让她去看,沈洛儿数了数,竟然有八条尾巴,不由说:“你一共有八条尾巴啊!好多,不如我叫你八狸好不好?” 九狸不由一愣,却突然看到沈洛儿用力的摇了下头,说:“不好不好,八狸太难听了,要不叫你九狸吧!我只听传说世上是有九尾狐的,却没有听说有八尾狐,所以九狸要加油,快点长出来第九条尾巴哦!” 九狸更加惊讶的看着沈洛儿,她竟然给自己取名字,取出来的还是自己真正的名字,这也太巧合了吧? “九狸,我是从京城的逸王府跑出来的,我想我必须要回去了,要不被王爷发现,恐怕沐琴就要受苦了!”沈洛儿说着便将九狸从怀里放下就要准备下床,九狸看着沈洛儿绵软无力的动作,竟然有一阵心痛,一下子就跑出了小屋,沈洛儿想喊她却已经喊不回来。 “原来,现在连狐狸都不肯和我做朋友了!”沈洛儿一阵失落,自己虽然是逸王妃,可是平时除了沐琴却根本没有人喜欢自己,安逸臣对自己不闻不问。虽然还有个安景臣,但是他对自己的心思,却又必须及时的遏止,看样子,自己这一生,就要在逸王府内孤苦终老了。 九狸跑出小屋后就四处寻找轮回,终于在一棵干枯的果树下找到了他,她本来就很好奇,这大冬天的他怎么就能找到新鲜的水果呢?而且还十分甘甜,不过现在并不是好奇的时候,一下子就窜到他肩膀上说:“轮回大哥,沈洛儿醒了,正要会逸王府呢?” “什么?”轮回的手一颤,顿时果子掉了一地,却没有打算去追。 “轮回大哥,你不是喜欢她吗?为什么不留下她呢?” “她……有更合适她的人在等她……”轮回将果子从地上捡起来,说:“小狐狸,我们回去,我要暗中保护她,让她安全回府!” 九狸真的不明白轮回在想什么?却也阻止不了他的决定,只好跟着他回去,不过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当他们赶回小屋的时候,沈洛儿已经不见了。 “轮回大哥,我们该怎么办?” “她一定是回城了,我们去追!”轮回说完,转身就寻着方向追去,九狸死死的趴在她的肩膀上,透过那黑色的斗笠,发现他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老。 沈洛儿踉跄着走在林子里,身体里一阵阵的不适袭来,令她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狐妖,我不会让你控制我的身体的,绝对不允许!”沈洛儿紧咬牙关,终于到了城门下,但是她却忘记了,已经过了子时,城门关了。 沈洛儿靠在城门上深深的喘着气,怎么办?她要如何才能进城呢? “要进城吗?我可以帮你的!”突然,身体里的狐妖再次开口说话,沈洛儿用力的摇了摇头,说:“我不需要你帮忙,我不允许你操纵我的身体!” “你的意志力确实很坚强,不过很可惜,以你现在的状况,我想吞掉你的身体简单的很!” “那你想怎样?” “很简单,我给你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我不会操纵你的身体,只要你在这一个时辰内可以回到王府,我便愿意甘愿在你体内做一丝游魂,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还可以出手帮你,怎样?” 沈洛儿想了想,觉得不如堵上一把,便说:“好,我和你赌,不过你要先让我进城!” “没问题!”狐妖痛快的答应,顿时沈洛儿觉得身子一轻,竟然纵身一跃翻墙而入,这城墙要比平常的围墙高上好些,想不到她就这样轻轻一跳跳了进去,落地后的沈洛儿不由拍了拍心口,觉得自己好像就是在做梦。 “好了,从现在开始了,要知道,只要我在你体内修炼,你的大脑的活动能力便会受到影响,想要从这里走到逸王府是需要很大的决心的,否则,在你精神懈怠的那一刻,我就会将你的魂魄一起练进我的妖法之中,那个时候,你就真的是我的心皮囊了!” 沈洛儿听后不由嘴角一扬,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 第三十四章 赌约 沈洛儿离开小屋后,轮回追上她的时候,正巧看到她翻墙而入,心下不由一惊,以为此刻的沈洛儿已经被体内的狐妖给控制,急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当她翻过城墙的时候,不由大骇,沈洛儿正趴在地上轻轻的捶打着自己的头,很是痛苦。 “洛儿,你没事吧?”轮回急忙上前扶住沈洛儿的胳膊,沈洛儿眯着眸子看向轮回,是他,那个曾经在鹿头山见过的男人。 “洛儿,我送你回府!”轮回说着,一把将沈洛儿从地上抱起来就往逸王府走去,沈洛儿想推开他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和体内的狐妖打赌,是不能依靠外力的,她只能自己走回去,可是现在轮回的出现,却令她面临输掉的危险。 “你放我下来!”沈洛儿在轮回怀里挣扎着,看到轮回停住步子看向自己,她不由脸一红,说:“多谢公子美意,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自己走吧!” 轮回听了不由觉得自己也实在是唐突,将她放下后说:“那我扶你可好?”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沈洛儿说着,将轮回的手推去一边,却不想刚刚迈出一步身子一斜,就又向地面倒去,还好轮回手疾眼快将她扶住,再次将她揽进了怀里。 “你这个样子怎么走路?还是我送你吧!”说着,轮回再次将沈洛儿横抱在华丽,沈洛儿头疼欲裂,依偎在他怀里,用力的皱紧了眉头。 “洛儿,我会尽我一切的努力帮你的!你放心好了!”轮回的话让他猛地想起了安景臣,那个信誓旦旦说只有他才是最爱她的男人。 “公子,你我素未相识,为何要如此帮助洛儿呢?”沈洛儿依偎在她怀里不再做任何挣扎,只是因为,此刻的轮回,其实并没有挪动半下步子。 轮回看着沈洛儿,将肩头在偷笑的九狸都去一边,说:“你或许不认识我,但是只要我认识你就好了!” 也就是这一刻,沈洛儿竟突然觉得他竟然好似相识,却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进了她的耳内:“淫贼,休得对洛儿无礼!” 说话之人正是寻人至此的安景臣,当他看到轮回紧紧的抱着沈洛儿的时候,怒火顿时又热而生,拔出长剑就想着轮回刺了过去,而抱着沈洛儿的轮回见了,身形一转,避开安景臣的长剑后随他说道:“景王爷,你误会了!” “误会?我眼见为实,分明就是你想对洛儿图谋不轨!” “住口!”安景臣刚刚说完这句话,沈洛儿不由大叫出声,对安景臣说道:“景王爷,你确实是误会了,因为我身体不适,这位公子是打算送我回府的!” “不适?你怎么了?”安景臣心下一惊,急忙上前嘘寒问暖,沈洛儿摇了摇头,说:“景王爷,我正在和一个朋友打赌,只要我可以靠自己的力量走回王府,我便赢,如果不是,那么我便输了,而输得代价我根本付不起,我希望你明白!”沈洛儿对安景臣点了点头,又看向轮回,说:“希望公子也明白!” 轮回一怔,将沈洛儿放下说:“是在下唐突,差点误了姑娘的大事!” 沈洛儿笑了笑,看到一直跟在轮回身后的九狸说:“那是你的狐狸吗?她叫什么名字?” “九狸!”轮回简捷的回答,沈洛儿不由一阵惊愕,突然笑颜如花,对九狸说:“九狸,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哦!” 安逸臣看着沈洛儿如此可爱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说道:“洛儿,我陪你一起走回去!” 沈洛儿点了点头,和轮回还有九狸说了声再见便于安景臣向逸王府的方向走去。 “现在好了,喜欢的女人让别人带走了!”九狸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说着,却只见轮回望着安景臣和沈洛儿的背影,不肯离开…… 这个时候,逸王府内安逸臣正在大殿内与风兮议事,白日里风兮去探查流苏的身世,首先去的就是云裳居。 “道长,那云裳居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布庄,不知道长打听到什么没有?”安逸臣问,心底竟然有中特别的感觉。 “回王爷,那云裳居确实是个奇妙的地方,不过无论是去店里买东西的客人还是店里的掌柜,都不认识一个叫做流苏的姑娘!” “这么说,是王妃在信口雌黄了?”安逸臣好似松了口气,又说:“风兮道长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王爷,贫道的意思,一早就说过了!” “风兮道长!”安逸成不由脸色一变,说:“流苏姑娘是个可怜人,为什么你总是觉得她可疑呢?难道她也和王妃一样,是妖狐附体了?” “贫道并非此意!” “好了,既然流苏姑娘并不是云裳居的老板,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回去休息吧!”安逸臣最近的脾气总是不太好,风兮皱了皱眉头便退了下去,而安逸成却还坐在大殿内,望着漫天的星斗发呆。 安景臣陪着沈洛儿一路走来,只觉得沈洛儿每走一步都是痛苦万分,他的心在痛,可是却什么都帮不上。 “洛儿,你还记得扬州的望月湖畔吗?”安景臣突然说话,沈洛儿的心猛地一颤,说:“怎么会不记得,要不是我弟弟小梡贪玩非要去望月湖畔凑热闹,也不会失足掉进那湖里!” “是啊!你弟弟才七八岁大,正是最可爱最好动的时候!” “可不是,还记得我在家的时候,他每天缠着我和他玩,几乎将我累散了架!” “他真那么调皮?”安景臣不由眯起了眼睛轻笑:“要是有机会再见到他,我倒是要见识见识他这调皮样子了!” “那你可以做好心理准备了,他啊一早就说想见你,和你大玩三天三夜呢!”沈洛儿也不由笑开了颜,心情瞬间极好,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形成一副美丽的画面让他憧憬。 “洛儿,有机会,我陪你回家去看看可好?”安景臣的话令沈洛儿一阵错愕,心猛地一阵抽-搐,顿时气息不顺,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染红了衣衫。 “洛儿,你怎么了?”安景臣一把抱住沈洛儿关切的问,沈洛儿摸了下嘴角的血迹,说:“刚刚太过开心,竟然忘记了体内还住着一只狐妖,没事的,我死不了!” 安景臣眉头紧蹙,一把将沈洛儿背起来,说:“我看不能耽搁了,必须尽快送你回王府!” “不行的,我和她有赌约的!” “什么赌约,是赌约重要还是生命重要?” 沈洛儿见安景臣根本听不进自己的话去,终于大声喊出来:“如果我输了,我变会变成狐妖,你希望如此吗?” 果真,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安景臣的步子猛地止住,问:“洛儿,到底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逸王府曾经出现了一只狐妖,风兮道长在捉拿狐妖的时候那狐妖灵魂脱壳进入我体内被困住了,今日我和她约定,只要我在一个时辰内走回逸王府找到可以降服她的佛珠,她便再不会折磨我!” “可是……” “可是如果我输了……”沈洛儿一口打断安景臣的话:“如果我输了,我就必须要将自己的身体送给她!从此沈洛儿消失,而以我的容貌出现在你们面前是那只狐妖!” “……”安景臣静静的听着,终于将沈洛儿放下来,说:“洛儿,你在逸王府到底经历了些什么?难道我三哥,没有好好待你吗?” 沈洛儿不由凄楚的一笑:“逸王爷对我很好,只是他的好,不过是将我留在那个小小的别院罢了,对了,我还听说是因为他一心要将我送给你,才会如此待我,我想这也是事实吧……” “我……”安景臣突然觉得,自己自以为是的深情,竟然是害了他心爱的女人。 “洛儿,回去我便为你讨一纸休书,我要接你去景王府,我要让你做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 沈洛儿沉默不语,从他的后背上下来后,轻轻的喘了口气,说:“等我赢了那只狐妖再说吧……”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沈洛儿就这样走了半个时辰,寒冷的冬季,她的额头却满是薄汗,头发和衣衫均已经湿透,全身酸软的就快成了一团棉花,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不知道以自己现在这个情况能否在剩下来的半个时辰走完剩余大半的路程。 “景臣哥哥,你放心吧!我还等着你带我回家,怎么会输给一只狐妖呢!”沈洛儿浅浅的笑着,倔强的向前迈了一步,只可惜双腿实在无力,身子一歪,再次摔倒在了安景臣的怀里。 “景臣哥哥,我……”沈洛儿想说什么?却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头猛地一胀,晕了过去。 “洛儿?洛儿!”安景臣摇了摇沈洛儿,见她竟是没有任何反应,二话不受抱起她就往逸王府跑去,他管不了那么多,他知道逸王府内又佛珠可以帮到她,所以他一定要将她送回逸王府,帮她找到佛珠。 这个时候,安逸臣还坐在大殿内,也不知道他呆坐了多久,终于垂下头喝了口茶水,可是茶水已冷,他微微的皱了下头,便将茶杯放下,从衣袖里掏出两颗佛珠看了起来,这佛珠是沈洛儿的,他记得当时佛珠是穿成一条手链的,怎的几日不见,竟只剩下这两颗了? “狐妖?看样子,沈洛儿还真是个奇女子,如此稀奇的境遇竟然都能被她碰上!”安逸臣轻笑一声,将佛珠握紧手心便打算回自己的别院休息,却就在这时,流苏突然出现在大殿内,一声王爷将他的步子喊了回来。 “王爷,怎的这么晚了还在殿内?是在等什么人吗?”流苏问着,凑到了安逸臣跟前,顿时一股幽香扑鼻,安逸臣精神一振,说:“流苏姑娘不也是这么晚还没有睡吗?这么晚了,是不是也在等什么人呢?” 流苏美眸一转,娇笑一声,说:“听说王爷去了皇宫,晚餐的时候都没有见王爷回来,流苏心系王爷,所以睡不下!” 安逸臣听了,眸子同样一弯,说:“原来,流苏姑娘等的人是我!” “对啊!”流苏娇笑点头,再次向安逸臣靠近了一点:“不知王爷,在这里是在等谁呢?” ------------ 第三十五章 风兮的判断 流苏娇笑媚人,安逸臣不由的被她吸引,对上她一双含笑的眸子,说:“自然是等该等之人,不过流苏姑娘既然对我安逸臣如此感兴趣,那我安逸臣便陪流苏说上几句话可好?” 流苏微笑点头,问:“听说王爷今天派人去查流苏的身世了,不知道查到没有?” “是有查,不过很遗憾,整个京城都没有人认识一个叫流苏的姑娘!” 流苏不由眸光一闪,好似一阵波光粼粼而过,说:“看样子,流苏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才能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流苏姑娘放心住在王府,我定会派人去查,无论查到任何的消息,都会通知姑娘的!” “那流苏就先谢谢王爷了!”流苏微微欠了下身子,安逸成将她扶起来,说:“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那王爷呢?” 安逸臣不由一阵迟疑,说:“我也回房,有些顺路,一起走吧!” “好的!”流苏微微一笑,走在了安逸臣身侧,手极其自然的摸向自己手腕上的白玉手镯,夜色中手镯的清辉暗淡,倒是也不易被察觉什么?流苏本想像控制风灵一样完全的控制安逸臣,却不想在山寨的时候,风灵突然闯进来碍了自己的事,进行了一半后必须停止,今天正是个机会,只要她可以控制安逸臣的神智,以后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方便多了! 流苏嘴角逐渐的扬起一个弯度,本以为事情就此了结,却不想突然字安逸臣身上泛起一层金光,硬是将她的法力阻挡了回来,更是将他身上中的另一半的法力一同弹了出来,流苏不由身子一震,差点被自己的法力震伤了筋脉,步子突然止住。 “流苏姑娘,你没事吧?”安逸臣回头,见流苏的脸色有些差,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流苏摇了摇头,垂头喘了口气,说:“王爷我没事,不过是有些累了精神不振罢了,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流苏姑娘好好休息!”安逸臣做了个请的姿势,流苏将你加快脚步向自己的闺房走去,安逸臣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这两日他的状态一直不是很好。虽然记得自己都做过些什么?但总觉得有种做梦的感觉,很是微妙,他看了眼流苏走去的方向,刚要转身回自己的别院,却突然听到安景臣的身影从身后传来:“三哥,洛儿出事了!” 安逸臣猛地回过头来看向他们,见安景臣紧紧的抱着昏迷不醒的沈洛儿,一个箭步走上去问:“怎么会这样?” “先不要问这么多了,她的佛珠在哪里?” “佛珠?”安逸臣眉头一拧,突然想起在沈洛儿院子里找到了那两颗佛珠,急忙从怀里取出来说:“是不是这个!” 安景臣见了,一把从他手里抢过来,将佛珠放到沈洛儿手心握紧,对她说道:“洛儿,我们回来了,到了逸王府了,你的佛珠在这里,你感觉到了吗?” 安逸臣一旁看着,觉得安景臣的情绪太过激动,可是沈洛儿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可以给他一个答案人,却只有安景臣! “景弟,洛儿这是怎么了?” 安逸臣这不问还好,一问,安景臣竟然闹了起来,一把抓住安逸臣的衣领问:“你不是答应我好好照顾她的吗?她为什么会被狐妖袭击?为什么让她受到这么大的伤害?” “景弟,狐妖的事情我不是有意瞒你的!”安逸臣摇了摇头解释道:“洛儿体内困住了一只狐狸,就连风兮道长都束手无策,我是怕你知道后担心!” 安景臣不由将安逸臣松开,再次握住了沈洛儿的手,说:“洛儿,我还没有陪你一起回家,你不能这么走的!” 就这时,我在沈洛儿手心的佛珠终于有了反应,一股金光缓缓舒散开来,罩住了沈洛儿的全身,安景臣安逸臣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看接下来的情况。 这个时候,流苏刚刚走到自己别院的门口,突然一道微闪着金光照亮了大殿,令她不由好奇的回头向后望去,却也就是这个时候,风兮出现在了她身侧。 “流苏姑娘,你的手法是不会瞒过我的眼睛的,所以,你休想对王爷不利!”风兮开口就是如此带有威胁性的话语,流苏拍了下依旧隐隐作痛的心口,说:“风兮道长,我怎么不明白你说什么?” “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我只是告诉你,以后少来玩弄你的那个玉镯,若是被我发现,小心我砸了它!”风兮板着脸将话说完拿着乾坤盘便从流苏身边走过,流苏如同木头一般的呆在原地愣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后,抬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白玉手镯,对着风兮的背影走了个鬼脸,说:“既然被你看穿了,我就大胆一次,看你能将我怎样?”说着,流苏微微转了下手镯,顿时天空一道青光飞泻而下,竟是她通过手镯的法力,将辰逍茗遗留在鹿头山的结界取了回来。 风兮感觉到了一样,抬头看了下天,然后回头看了眼得意洋洋的流苏,见她想自己举了举胳膊,好像在炫耀什么?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金光笼罩的大殿内,沈洛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光线也随着她的苏醒而消失,顿时,大殿内再次恢复了平时的安静,沈洛儿坐起身子来看了眼四周,又看了看安逸臣和安景臣,说:“洛儿让两位王爷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了!”安景臣微微的笑着,高高悬起来的心总算是落定。 “洛儿……”安逸臣在一旁看着安景臣眉开眼笑,心情也是大好,从怀里掏出一道符,说:“这是风兮道长送给我的护身符,送给你保平安吧!” 说着,安逸臣将符送到沈洛儿面前,却不想沈洛儿身子猛地后退一下,急忙用手挡住脸,说:“逸王爷,这符恐怕洛儿是用不得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安逸臣不明所以的问。 “王爷,洛儿体内住着一只狐妖。虽然现在被佛珠的法力制服,但是她却没有消失,见到这符咒,她会怕,从而令洛儿也觉得有些不适应!” 安逸臣明白了原因,只好将符放回自己怀里,却不知,就是他口中说的没有用的符,刚刚帮了他解了流苏种在他身上的法力。 风兮赶回大殿的时候,见沈洛儿精神抖擞的坐在椅子上,而安景臣和安逸成更是守在两侧,不由弯腰行了个礼,对安逸臣说道:“王爷,刚刚我见这里突显异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道长,你来的正好!”安逸臣见风兮赶来,不由对他说道:“今日洛儿体内妖狐作祟。虽然已经被佛珠制住,不过还是劳烦道长为王妃检查一下,我与景弟方可安心!” 风兮不由将视线转向沈洛儿,见她不经意的躲避着自己的视线,便走上前去:“王妃,劳烦将手给我!” “这……”沈洛儿神色有些紧张,眼睛转了转便开始推脱:“我已经没事了,还是不要劳烦道长了!” “洛儿,还是让道长看看的好!”安景臣说着,上前一把拉起沈洛儿的手送到风兮面前,说:“若是身体无碍,也好尽快安排同你回家之事!” “回家?”安逸臣突然听到安景臣说要带沈洛儿回家,不由皱紧了眉头问:“景弟,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洛儿说他想家,我便答应带她回家探望下家人!” 安逸臣看了眼沈洛儿,说:“也是,洛儿嫁到逸王府,也是该回门看看了,只是……” 安逸臣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听到沈洛儿轻声低哼了一声,安景臣将你回头看向沈洛儿,只见风兮紧紧的抓着沈洛儿的手臂,竟是紧蹙眉头目露凶光。 “道长,你这是作甚?”安景臣不由问道,刚要去帮沈洛儿将手从风兮的拳头中松开,却不想风兮另一只手一挥,挡住了他。 “景王爷,我想王妃是不能回家了!” “道长,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洛儿有什么事吗?”安逸臣也不明白风兮这样做的原因,问了出来。 风兮看向沈洛儿,猛地抬起她的手说:“王爷,此女已经不再是逸王妃沈洛儿,而是妖狐了!” “什么?”安景臣心下一惊,不相信的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安逸臣也不明白各种原因,说道:“道长,我分明已经将佛珠交给了她,为何她还是被妖狐妖支控了?” “恐怕是妖狐在王妃体内潜心修炼,修为逐步上升,已经不再惧怕这佛珠了吧!”风兮看着欲要挣扎的沈洛儿,说:“现在妖狐的法力还未完全恢复,请王爷将她交给我处置!” “道长打算怎么处置呢?” “我自当竭尽全力压制住王妃体内的妖狐魂魄,只是此妖狐修为颇深,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完成的事情!” 安逸臣看了下一直摇头的安景臣,最终做了决定,说:“道长,王妃交给你,望你尽量医治好王妃!” “是!”风兮应了一声,拉着沈洛儿的胳膊就离开了大殿,走的时候沈洛儿回头看向安景臣,她是在向他就求,可是话到了喉咙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就好像突然失去了声音一般,只能任风兮带走。 “景弟,这是洛儿的劫难,我们只能为她多多祈福了!”安逸臣安慰着安景臣,他了解他心里的痛楚,可是?却真的爱莫能助。 安景臣一屁股坐到竹椅上,整个人好像呆住了一般神色恍惚,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就是因为他自作主张将她抱回了王府,破了她和狐妖的约定才会如此吗?如果……如果她真的变成狐妖怎么办?如果她再也变不回沈洛儿又该怎么办呢? 这一夜感觉好漫长,太阳好像偷懒了,一直不肯出来,风兮拉着沈洛儿回了自己的别院自己的房间,将沈洛儿一把甩到屋内关好了门,沈洛儿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风兮,他年龄不大,二十几岁,长得不是很丑,眉宇间还有这一丝英气,若不是当了道士,恐怕也已经妻妾成群了吧。 “王妃不用怕,我不会对你怎样的,请坐!”风兮见沈洛儿看着自己不由自主的裹紧了衣服,走到桌前倒了杯清茶轻啄了一口。 ------------ 第三十六章 讲什么诚信? 沈洛儿看着风兮如此逍遥的样子,上前走上两步一拍桌子问:“风兮,你将我弄到这里来,到底有何图谋?” 风兮将手里的杯子放下,撩起眸子看向沈洛儿,说:“我是为了帮你驱除体内的狐妖!” “你还撒谎!我分明就没有被狐妖控制,你为什么要骗两位王爷?” “我风兮从不撒谎骗人,如果王妃觉得自己真的没事,不需要我医治的话,请走便是!” “这可是你说的!”沈洛儿瞪了风兮一眼,转身就要离开这个房间,却不想她的手还没有摸到房门便被一层清辉阻了回来。 “王妃,如果你真的还是沈洛儿的话,是绝对可以走出我这专门囚禁妖魔的结界的!”风兮从座位上站起来看向沈洛儿,从怀里取出了乾坤盘。 “等等!”见风兮取出了乾坤盘,沈洛儿不由大叫一声,道:“道长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们的王妃是我的阶下囚,如果你乱来的话,就不怕我杀了她吗?” 风兮看着面前已经被狐妖控制的沈洛儿,终于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乾坤盘,说:“你觉得,你还有机会逃走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风兮听了,不由剑眉一挑,猛地抬起手中的乾坤盘抛向妖狐,只见乾坤盘急速飞旋到妖狐头顶,一束清辉倾泻而下,瞬间将妖狐笼罩其中,只听妖狐惊叫一声,在清辉的照耀下软在了地上。 风兮走到妖狐跟前蹲下身子,说:“你根本杀不了沈洛儿,所以,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妖狐只觉得四肢无力,大脑开始有些混乱,好似刚刚身体愈加的不受自己控制,不一会,妖狐便晕了过去,当她再次睁开眸子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副清澈如泉的眸子。 “王妃,你回来了!”风兮嘴角一扬,说:“为了控制住您体内的妖狐,您必须留在乾坤盘下十二个时辰,所以就委屈王妃了!” 沈洛儿眨了眨眼睛,大脑还是有一阵眩晕,不过记忆还是清晰的,她与妖狐打赌,无疑是自己输了,本来自己应该兑现诺言,将身体送给妖狐主宰的,却不想,自己却被风兮释放了出来。 “道长,或许你不该帮我!”沈洛儿坐在乾坤盘下,说道:“这是我与那妖狐的赌约,我输了,就应该兑现诺言的!” 风兮听了再次皱紧了眉头:“真是荒谬,与一只狐妖打赌,还讲什么诚信吗?” “道长,做人怎么可以没有诚信呢?虽然她是一只狐妖,但是我却不能失了原则!” “王妃,那狐妖在你体内已经修炼多时,她用妖力扰乱你的意识神智,令你是去常人应有的行动和思维能力,这个赌约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公平的事情呢?”沈洛儿看着风兮,问:“道长,如果我在乾坤盘下坐满十二个时辰,会怎样?” “妖狐因急于控制你的身体,法力消耗严重,如今正是她元气大伤的时候,以我推算,只要王妃在乾坤盘下坐满十二个时辰,定可以将她完完全全的囚禁在体内的一个角落,犹如消失!” “消失……”沈洛儿某种磷光一闪,说道:“道长,我想替她向你求个情,可否手下留情?” “求情?”风兮脸色一怔,说:“王妃,她不过是一个妖畜,断不可妇人之仁啊!” “道长,我已经决定了!”沈洛儿微微一笑,说:“我会在乾坤盘下坐上六个时辰,算是给她一个机会继续进行我们之间的赌约,如果我再次被她控制,我也便认了!” “王妃!!!” “道长,谢谢你的美意了,我沈洛儿又欠你一次!” 风兮见沈洛儿主意已定,也不再相劝,道袍一挥便回到自己的床上打坐去了…… 第二日清晨,风灵起床后习惯性的去敲风兮的门,可是敲了好久都不见人应声,心想,难道风兮已经起床了,便作罢,去喊了流苏便去了大殿,沈洛儿坐在乾坤盘下看着依旧在床上打坐的风兮,问:“为什么不作答呢?” “如果我应声,她定会闯进来,如果被她看到你,难免会再发生一些意外!” 沈洛儿嘴角一直的上扬着,说:“其实风灵姑娘个性率真,很是讨人喜欢的!” 风兮微微睁了下眸子,见沈洛儿满脸的笑意,什么都没说便再次闭上了眼睛,沈洛儿觉得无趣,也只好呼了口气在乾坤盘下继续坐着。 风灵与流苏蹦蹦跳跳的去了大殿,本想和安逸臣打声招呼的,却不想安景臣也在,本是兴致冲冲的风灵见了,不由嘴一嘟,做了个请安的样子,便跑到了安逸臣身旁问:“逸哥哥,有没有看到我哥?” 安逸臣彻夜未眠,正是在等风兮的消息,风灵这个时候跑过来问他有没有见到风兮,看样子,风兮定是不想要他这个妹妹知道自己在为沈洛儿医病,便摇了摇头,风灵见了不由翘起了小嘴,回头对流苏说道:“流苏姐姐,我们去别处玩吧!” 这个时候流苏正看着安景臣,他与之前她捡到的那幅画上的人简直太像太像了,突然听到风灵的话,猛地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好啊!这个王府这么大,我还真是没有逛完呢!” “那我就带着姐姐继续去逛!”风灵说着,拉起流苏的手便兴致勃勃的去了,安逸臣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竟然开始有些头疼,本能得神兽揉了揉额头。 “三哥,你不舒服吗?”安景臣发现安逸臣的动作问了出来,一夜未眠,相比他定是累了。 安逸臣对安景臣摆了摆手,说:“景弟,刚刚与灵儿在一起的女子名为流苏,是我在鹿头山的山寨内救回来的,只可惜失去了记忆,忘记了一切,如果景弟遇到什么人认识流苏姑娘,还希望景弟可以通知我一声!” 安景臣点了点头,说:“弟弟会的,不过三哥,你的脸色很不好,还是回去休息下吧!” “我没事!”安逸臣再次揉了揉额头,说:“这几日我总觉得自己太过嗜睡,一睡下就醒不过来,偏偏最近事情太多,就算睡也睡不了几个时辰,所以才会觉得身子特别乏,不过我没事,还可以挺住的!” 安景臣见安逸臣这个样子,开始有些不安:“三哥,洛儿有风兮道长医疗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等着风兮道长的消息就好了!” 安逸臣着实乏的很,这一刻真的是再也坚持不住,便说道:“那好吧!我就在这里睡上一会,如果有什么事情,记得叫醒我!” “好!”安景臣点头答应,却发现,安逸臣刚刚闭上眼睛,就已经沉沉的睡下了,他不由摇头笑了笑,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取下来为他盖上,坐回座位上继续等着。 这个时候,风灵带着流苏走到了沈洛儿的别院,小嘴一努说:“这里就是那个王妃的院子了!” 流苏好奇似的向里面望了望,说:“灵儿妹妹,逸王妃生的落落大方美丽动人,你说王爷会不会舍不得将她送给他弟弟呢?” 风灵一连的不爽,说:“那谁知道,不过那个景王爷整天阴魂不散的跑来王府找沈洛儿,恐怕王爷是不忍心怀了他们的兄弟情谊的!” “整天跑来?”流苏不由想起大殿上的安景臣,问:“难道,今天在大殿内与王爷在一起的就是王爷的弟弟?” 风灵点了点头,说:“对啊!就是他,听说王爷新婚之际他就来闹过事,若不是王爷顾念兄弟情谊,早就将他轰出去不准再靠近王府半步了!” “王爷确实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流苏轻轻的点了下头,竟然开始调侃起风灵:“难怪你这丫头喜欢王爷,想做逸王妃了!” “姐姐~”风灵不由娇嗔的一叫,拉着流苏的衣角说:“人家是喜欢王爷,可是王爷根本就把人家当妹妹,哎……” 流苏轻笑摇头,说:“想要引得王爷的注意,当然是需要办法了!” “办法?什么办法?” “呃……”流苏故意卖关子似的扬起了头,风灵见她这个样子,不由甩了甩她的手臂,说:“姐姐,你有什么办法,告诉我好不好?” 流苏见风灵如此认真,便点了点头,说:“好,我就告诉你,不够你要记住了,千万不能和任何人提及!” 风灵深深的点了点头,流苏便拉着她的手去了去了一个较为安静的地方,看了看四周都没有人便凑到风灵耳朵旁说:“王爷看不到你主要是有那个沈洛儿在的原因,你必须要先将沈洛儿赶出逸王府,才能在王爷面前尽显你女儿的柔情啊!” 风灵听了,却并没有想象的兴奋,说:“流苏姐姐,将她赶出逸王府,可没有说的那么容易啊!”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流苏美眸一转,继续说道:“沈洛儿的身世境遇,你先一五一十的给我讲来听听!” 风灵不明白流苏为什么要知道这些,但是还是一五一十老老实实的讲给她听,当讲一切讲完之后,流苏捉摸了一下,问:“按你说的,这沈洛儿体内,应该是藏着一只狐狸精的!” “对,当时我和我哥都在场,也看到过她狐妖附体后的厉害,绝对错不了的!” “好!”流苏不由一拍手掌,令风灵更加的不明白,问:“姐姐,那沈洛儿被狐妖附体,有什么好的啊?” “这正是妙的地方啊!”流苏嘴角一弯,说:“既然她体内住着一只厉害的狐狸精,那就是说,她本身就是一个极不确定的因素,说不定什么就会变成狐狸精出来害人,只要她发了疯害了人,相信她自己就会主动消失了……” “可是……”风灵不由皱紧了眉头,说:“可是她有佛珠保护,还有我哥在,就算她露出了狐狸精的本性,也不一定如你我所愿啊!” 流苏摇了摇头,说:“我的傻妹妹,要不我怎么说事在人为呢?你放心吧!姐姐我自然会帮你将这个沈洛儿赶出逸王府,好如了你的愿望!” “真的?”风灵半信半疑,见流苏对自己很自信的点了点头,风灵才灿烂的笑了出来,流苏拉着风灵的手,手腕上的玉镯一闪一闪的,散发着异样的光辉…… ------------ 第三十七章 为你来改命 晌午十分,沈洛儿终于从风兮的房间走了出来,阳光很好,令她开始有些贪婪这样的温暖,不由闭上眼睛用力的呼吸了一下,风兮跟了出来,眉头紧锁:“王妃,你真的不后悔?” “不后悔!”沈洛儿摇了摇头,心情大好。 “既然如此,我只能送上我的忠告,因为王妃体内狐妖依旧蠢蠢欲动,为了防止她再次失控,所以,千万不能碰狐狸的鲜血,尤其是不能食用!” “我知道了,多谢风兮道长!”沈洛儿向风兮道谢后便离开了别院,风兮看着沈洛儿离开后,觉得自己应该去和安逸臣禀报一下,便决定回去取一下自己的乾坤盘,谁想,就这个时候,流苏突然喊住了他。 “风兮道长原来一直都在房内啊!怎么早上没有听到灵儿妹妹的敲门声吗?” 风兮本就对流苏有着偏见,觉得她并非一般简单的角色,只是碍于没有证据奈何不了她,所以对于她的问题,他也不屑回答。 “刚刚从道长房间走出去的好像是逸王妃吧?难道道长与王妃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才怕被灵儿妹妹发现?”流苏胡乱猜测,为的就是激怒风兮,而事实证明,她这一招成功了。 风兮猛地转过头来看向她,眼中明显的有着一丝怒意,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愤愤的走进房间,拿好自己的乾坤盘向院外走去。 流苏看着风兮离开的背影浅浅的笑着,手不断的转动着手腕上的白玉玉镯,看了看天空。 “流苏姐姐,我衣服换好了!”这时风灵蹦蹦跳跳的从房间跑出来,竟是换了一身飘逸的白衣,与她平时一身紫衣的打扮比起来,显得更加的清新赏心悦目。 流苏满意的点了点头,说:“我保证,今天你这身打扮去见王爷,他定会夸奖你的!” “真的吗?” “我何时骗过你?”流苏说着,推着风灵就往院子外走:“快去了,别让王爷等急了!” 风灵被流苏一路推着再次到了大殿,果真,安逸臣和安景臣还在殿内,只是这个时候,殿内却多了风兮,不知道他们三人说了些什么?便看到安景臣和安逸臣纷纷展露笑颜,风兮便退了下来。 “流苏姐姐,那个景王爷一直在,怎么办啊?”风灵明显的有些不高兴,自己兴致勃勃的想给安逸臣一个惊喜,可是那个安景臣总是缠着他,真是气死她了! 流苏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他在又何妨,反正你是给王爷看的,只要王爷看到了喜欢就好了,管他和谁在一起!” 风灵觉得流苏说的很有道理,于是理了理头发,对流苏说:“姐姐,那我去了!” “嗯,你记得小心裙摆,别绊倒自己!”流苏特意提醒着风灵,这个衣服飘逸脱俗,很是漂亮,就是裙摆有些长,要是别人穿着衣服并没有什么?但是风灵习惯了简单干练的服饰,怕是会不适应踩到裙摆害自己出丑,风灵也了然于心,对流苏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便向大殿走去。 风灵故意将步子放慢,裙摆随着细微的步子缓缓的飘起,飘逸若仙,安逸臣与安景臣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投向风灵,均甚是诧异。 “三哥,这可是你府上的风灵丫头?”安景臣眯起了眼睛笑问,安逸臣点了点头,回道:“是却又不是!” “哦?此话怎讲?” “她确实是风灵,可是这身装扮,这个神态,却又不似她本人!” 安景臣嘴角微扬,说:“三哥,我想我改走了,有机会我再来探望!” “景弟!”安逸臣感觉的一阵不自在,一口叫住他,见他回过头来,尴尬的问:“你不是担心洛儿吗?不如咱们一起去看看她!” “不了!”安景臣出乎意料的回答:“想必洛儿也累了,我想我还是明天再来吧!”说着,安景臣便起身离开,经过风灵身侧时,直觉香气扑鼻,看样子,这个风灵是做足了功课来的。 “流苏送王爷!”就在安景臣出了大殿向逸王府的大门口走去时,突然一个声音传入耳内,安景臣顺着声音寻去,竟然看到早上在殿内看到的流苏对着自己微微的欠着身子,安景臣对她点了点头,没有多做理睬便继续前行,却不想流苏再次喊住了他。 “王爷,流苏有事想请王爷借一步说话!” 安景臣不由再次看向流苏,说:“不知流苏姑娘想和我说些什么呢?” “麻烦王爷移步竹楼!” 安景臣想了一下,便随着流苏去了逸王府的竹楼,逸王府的后院被有着大片的竹林,竹林中央有一个竹子搭建而成的楼阁,盛夏时分,安逸臣最喜欢来这里乘凉,然而这寒冬时分,这里无疑是最清净没有人打扰的地方了。 “流苏姑娘到底有何事要说?”安景臣在踏进竹楼的那一刻就开口问道。 流苏转身看向安景臣,浅笑:“王爷或许还不认识我,不过在千百年后,我们确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不知王爷信或是不信?” 安景臣只觉得荒谬,冷笑两声,说:“流苏姑娘如此拉拢关系的手段,着实的新鲜,不过千百年后的事情,我又怎么知晓,别说我不知,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如何证实呢?” “其实根本不需要来证实,我流苏来见王爷的目的很简单,是为了给王爷改命!” “改命?我已经贵为王爷,难道命还不好吗?” 流苏摇了摇头,说:“你贵为王爷,但是却注定此生得不到自己的最爱,就算你怎么深爱沈洛儿,她永远都不会属于你!” “住口!”安景臣顿时脸色一板,说:“流苏姑娘,我念在你是我三哥的客人不与你追究,不过你若再如此胡言,恐怕连我三哥都无法护你的!” 流苏无所谓的笑了笑,说:“王爷,您这脾气真是千百年来一点都没有变,我不妨告诉你,你与沈洛儿有着宿世的情缘,只是这缘实在曲折,我流苏实在看不下去你们一世又一世的相爱却无法善终,才请高人帮忙让我来到这里帮你们改命,这一切都是事实!” 安景臣细细的看着流苏,她的模样甚是可人,给他的第一印象也是乖巧的像个大家闺秀,谁知,她满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荒谬之事,安景臣细细的看了她一阵子,竟然失笑出声,令流苏不由觉得诧异。 “景王爷为何做笑?” “听说流苏姑娘受过脑伤忘了一切,现在看来流苏姑娘这脑伤还真是不清,竟然开始有些神智紊乱了,我想还是请三哥请个大夫来给姑娘瞧瞧吧!” “你――”流苏不由气急,她本是好心想帮他改命,自己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十年,变作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姑娘,为的就是要寻到他安景臣还有那沈洛儿,如今她寻到了他们,可是他们二人,却都是那般执拗的将自己拒之门外,真是不可理喻! “流苏姑娘,我想你还是回去看看那个风灵吧!否则你精心设计的一切可能就毁了!”安景臣凑到流苏耳边细语两声,流苏眉梢不由轻微的一颤,说:“你怎么知道是我设计的?” 安景臣不由‘哈哈’大笑两声,说:“风灵那丫头的性子谁不知道,那身打扮和尊荣,断不是她可以想到了,除非是她有了军师,而放眼整个逸王府,可以充当她军师的人,除了你流苏姑娘还会有谁呢?” 流苏听完不由垂下了眼角,或许自己是太过冲动了,不应该如此急切的暴露自己的身世,现在安景臣不信自己,恐怕还会讲自己刚刚和他说的话传出去,如果他人听了只当是疯言疯语还好,若是认真起来,或是被那个风兮听到,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她潜伏进逸王府的目的也就无法达成了。 “景王爷!”流苏思索了一阵,抬起眸子对上安景臣的眼睛,说:“小女子有样东西要给王爷瞧瞧!” “哦?什么东西?”安景臣只当流苏在开玩笑,根本就没有戒心,只见流苏美眸一转,抬起自己的手腕将白玉手镯放到他眼前,说:“王爷可要看好了,这个镯子可是个宝贝!” 安景臣看着镯子,只觉得朦胧中镯子突然闪现出一层白蒙蒙的光晕,逐渐的,模糊了视线,逐渐的神智开始有些游离。 “王爷,刚刚你谁都没有见过,你什么话都没有听过,你离开大殿后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景王府休息,记住了吗?” 流苏轻轻念着,见安景臣木讷的点了点头,又说:“好,你现在回家睡觉!” 安景臣再次点了点头,便抬起步子离开了竹楼,流苏见安景臣依然离开,这才舒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说:“在这里呆了十年,自己都快成古人了!”说完,便回了大殿,打算去看看风灵那边的状况。 大殿内,风灵身姿优雅的走到安逸臣面前,小心翼翼的行礼,就连说起话来都轻声细语起来:“逸哥哥,今天灵儿给你跳支舞可好?” 安逸臣看着与平时判若两人的风灵,说:“灵儿,你今天为何这身打扮?还真是不似平时的你了!” 风灵小嘴一嘟,转瞬又换上迷人的笑颜,道:“逸哥哥,人家这不是想要为你跳一支舞吗?难道逸哥哥不想看看吗?” “想啊!我的灵儿妹妹平时只会跟在自己哥哥身旁做个小跟屁虫,没想到还有这般技艺,今个儿,我是要开开眼界了!” 安逸臣明知自己是躲不掉的,所以便不躲,就看看这个风灵究竟可以搞出什么花样,便满是宠爱的许了,风灵见安逸臣点头,高兴的不得了,衣袖一甩,犹如满天祥云突降人间,令安逸臣眼前一阵绚烂,风灵的身躯便开始随风而舞,说不尽的飘逸道不尽的柔美…… ------------ 第三十八章 风灵送药 一舞做毕,风灵并没有出什么大的纰漏,流苏在短短两个时辰内教会了她这只舞蹈,虽然简单,但是跳出来再配上这身衣服甚美,安逸臣看了不由的鼓掌称奇,只是最近休息的着实太少,困意不断袭来,令他真的没有精力和她继续玩下去了。 “灵儿,你跳的很好,舞蹈你跳完了,我也该回别院了!” 见安逸臣直起身子就要走,风灵面上甜美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噌’的直起身子问:“逸哥哥,灵儿跳得好你就再看灵儿跳一支舞吧?” 安逸臣哪里不知道风灵的心思,他不是傻子,就算府上的人都有意避开自己说道这些事情,但是还是会传进他的耳朵的,只是自己着实的将她当成妹妹宠爱,耳边由别人说去,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当自己有了王妃,那些话自然会消失,谁想,如今自己有了王妃,却丝毫没有堵住那些说三道四的人的口,反而令风灵更加积极主动的想要表现自己了。 “灵儿,今天我累了,改日再看你跳舞吧!”安逸臣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便打算离开,风灵有些急了,欲要疾步追上,谁想却忘记了那长长的裙摆,一个不小心踩到了裙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安逸臣听到声音,不由摇了摇头,刚要转身回去将她扶起来,就看到流苏。 “流苏姑娘,灵儿交给你了,你带她回房休息去吧!”安逸臣算是料理完了风灵,摇了摇头便回了自己的别院。 流苏将风灵从地上扶起来,只见她用手不断的撕扯着衣服,嘴一早就嘟了起来。 “灵儿妹妹,不要气馁,姐姐有办法将沈洛儿赶走的!”流苏拍了拍风灵的手,说:“你要是信得过姐姐,就按姐姐说的去做,姐姐保证,那沈洛儿一定会自动消失在逸王府的!” 风灵听了,将一直在眼睛里打转的眼泪强行吞了回去,说道:“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在府内,妹妹是对我最好的人了,我怎么会骗妹妹呢?”流苏微微一笑,四下看了看没有人,便凑到风灵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只见风灵的听了面色大变,过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一般点了点头,对流苏说:“好,我信,流苏姐姐,你就等我回来吧!” 流苏见风灵站起身子就要走,急忙提醒她:“妹妹,你的裙摆!” 风灵回头看了眼那很是碍事裙摆,索性将它踢起来,果断的从衣服上撕了下去,顿时,华丽而飘逸的裙摆变成了一块布头,躺在地上,流苏起身将裙摆捡起来,打了打上面的尘土,柔柔的笑着:“好久没有做过娃娃了,不如就用你改成一个娃娃吧……” 是夜,漫天的星空璀璨夺目,流苏仰头望着漫天的星斗眯起了眸子,这样的星空真的好美好美,来了这里十年,她最最喜欢的就是这里的夜空,因为它有着她从未见过的美丽。 “姐姐,东西我准备好了!”就这时,风灵跑了过来,流苏见到她兴致勃勃的样子,说:“东西你哪里弄得?” 风灵不由一乐,神秘兮兮的说:“姐姐不用管的,现在还需要什么,我马上去准备!” 流苏见风灵好似很心急的样子,不由摇了摇头,说:“房间内,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记得,只能放一滴,否则出了什么事,你我都担待不起!” “放心,我知道了!”风灵点了点头便跑进了房间,不多久,便从房间端出来一碗冒着热气药,说:“姐姐,那我就先去了!” “等等!”流苏一下子喊住风灵,从衣袖里取出自己利用煎药的时间做的一个布娃娃,说:“这个就当是我送给她的礼物,算是我给她赔罪了,你帮我带过去!” “这……”风灵顿时面露难色。 “怎么了?”流苏问。 风灵叹了口气,说:“姐姐,我送药又送东西,的需要有些说辞吧!” “这有何难?药是你送的,东西是我送的,并不矛盾啊!” 风灵想了想确实如此,便接过布娃娃放进了衣袖,这个娃娃做工非常好,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出了上好的绸缎,若不是流苏说要送人,她定是要据为己有的! 流苏看着风灵走后,她习惯性的摸了下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良久才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沈洛儿,你不要怪我,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就在流苏发呆的时候,风兮悄悄的出现在她身后,说:“流苏姑娘似乎有心事,是不是在担心留在鹿头山上的结界呢?” 流苏不由挑眉,笑道:“风兮道长确实厉害,什么都瞒不了你,既然如此,我又何须再遮掩呢!”说着,流苏突然猛地转动了下玉镯,只见镯子在手腕上飞快的翻滚了几圈,顿时一股劲风伴着一道极其不易察觉的清辉进入了玉镯,风兮的视线本能得看向她手腕上的镯子,突然向前跨进一步,一把将她的手抓起来,问:“你这镯子是从何而来?”神色竟是认真无比的。 流苏以为风兮是个贪婪的人,看中了自己的宝物,一把将他的手甩开,握住自己的玉镯,回答道:“家师临终前所赠!” 风兮听了不由一怔,竟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流苏觉得奇怪,可是她并不想和他打什么交道,也便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静静的看着天边的繁星,好似在等着什么。 这个时候,风灵端着药到了沈洛儿的别院,果真如同流苏说的,沈洛儿这个时候果真没有睡下,院内灯火通明,还挂着沐琴找回来的两个红灯笼,显得格外的喜庆,风灵端着药进了屋子,只见沐琴正收拾画纸,便问:“沐琴,怎么只见你一人,王妃呢?” 沐琴抬眼,见是风灵,便再次垂下头,好似很慵懒的回答道:“王妃刚刚作画完毕,觉得乏了,正要睡去!” “哎呀,怎么这么早就要休息了?”风灵的嗓门不由自主的提升起来,吓得沐琴急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巴,说:“风灵小姐,你是存心的吗?王妃乏了要休息,求您不要这么大声喧哗好吗?” 风灵听了眼睛一眯,乖巧的点了点,说:“我是来为王妃送药的,我哥说,王妃喝了这药,会有益处的!” 沐琴看着风灵手里的药开始为难,这沈洛儿睡下了,总不能将她喊起来来喝药吧? “沐琴,请灵儿姑娘进来吧!”突然,沈洛儿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来,有了主子的指示,沐琴这才放行让风灵进去,只是脸色出奇的难看,不明白沈洛儿为什么要让她进去。 风灵端着药进了屋子,见沈洛儿正坐在床上,衣衫还来不及褪去,急忙挤出了一抹笑意。 “灵儿姑娘深夜送药,真是费心了!” 风灵冷不丁的被沈洛儿这么一感激,竟然心思有些慌,将要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从衣袖里取出流苏做的娃娃,说:“这是流苏姐姐送给姐姐的礼物,让我帮忙带过来的!” 沈洛儿看向风灵手里的娃娃,一个通体雪白的小人,眯笑着眼睛,乐歪了嘴巴,一身淡雅清秀的服装令她在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只是喜欢并消磨不掉她的冷静,一双水眸看向风灵,浅浅一笑说:“流苏姑娘真是费心了,还望灵儿姑娘带我向流苏姑娘说声谢谢!” 风灵点了点头,将药从桌上再端起来,说:“冷了药效就不好了,王妃还是尽快服下吧!” 沈洛儿看着面前的药,嘴角一弯,说:“难得风兮道长如此细心,还特意要你送药过来!”沈洛儿接过药碗,看着那深褐色的汤药,只觉得药味刺鼻,本能的皱了下眉头。 “味道可能不是很好喝,但是良药苦口啊!”风灵看着沈洛儿皱了下眉头,从衣袖里掏出几枚蜜饯,说:“王妃若是觉得药苦,就含两颗蜜饯吧!” 沈洛儿没有想到风灵会如此细心,本来对她还是有几分顾虑的,但是一想,这里是逸王府,她又能搞出什么名堂来,自己必是多心了,说着,沈洛儿便端起药碗,屏住呼吸就将药一饮而尽,顿时,口腔中满是浓烈的药味,令她只想作呕。 “王妃,快含一颗蜜饯!”风灵急忙取出一颗蜜饯送进沈洛儿口中,说:“这蜜饯是逸哥哥从宫里带出来的,听说是皇上赏的,前几日他送给我我一直舍不得吃,想不到今天却派上了用场!” 沈洛儿含了蜜饯果真舒服好多,对风灵说了声谢谢,而风灵任务完成自然是要离开的,所以将剩下的蜜饯留下来拿着空空的药碗离开了这个别院,沐琴见风灵离开急忙走了进来,见沈洛儿正在看着桌上的蜜饯,不由问:“王妃,你没事吧?” 这个时候,轮回正徘徊在京城的街道上,而那只小狐狸这个时候竟然没有跟在他身侧,相比是去偷嘴了,轮回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逸王府门口,看着那高大的府门,回想着风兮曾经和自己说的话,他想了想,还是不要进去的好,于是转身打算去景王府看看,谁想,就在他还没有迈出几步的时候,就看到前方一个小东西很是别扭的向他走来,仔细一看,那一瘸一拐走过来的,竟然是九狸…… ------------ 第二卷 天涯忆君心 ------------ 第一章 初离逸王府1 轮回看到九狸一瘸一拐的走来,顿时脸色一变,上前将她送到自己肩膀上,问:“腿怎么了?” 九狸无力的叹了口气,抬起自己的小爪子舔了舔,说:“本来我肚子饿想去找点吃的,没想到,差点被别人捉去给吃了!” “到底怎么回事?” “哎,不说了,我的手好疼,被刀割了好大的口子呢!”九狸舔着自己的前爪,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轮回侧头看了眼九狸那所谓的‘手’,抬起步子便想景王府走去。 这一夜,本是皎洁的月光无端消失,仿似乌云顿时将漫天的繁星与皓月吞没,沈洛儿躺在自己的床上辗转难眠,脑子里都是自己挣扎着向王府走来时的情景,她只觉得莫名的心烦意乱,终于是睡不下坐起身来。 沈洛儿走出房间,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怔怔的有些发呆,也不知道她立了多久,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臂越来越痒,忍不住去抓时,猛然发现本是光洁如玉的手臂竟然生出了犹如动物毛皮的毛发,她顿时心下一惊,开始用力的搓着自己的手臂,谁想,那些毛发竟是越来越多,转眼间便看不到自己原有的肌肤。 沈洛儿抬起手臂拼命的摇头,难道自己少在乾坤盘下坐上六个时辰,会变成这个样子吗?变得人不人妖不妖,这样,要她如何再去见人?看着自己的指甲在很短的时间内长得越来越长越来越尖锐,她急忙跑进屋内取来见到将长出的指甲剪短,可是她越是剪指甲长得反而越快。 “王妃,你还没有睡吗?”这个时候沐琴突然进了屋子,她本是打算过来看看屋子里的炉子是不是需要加炭,却不想,竟然发现屋内灯火通明,沈洛儿好像已经起来了,或许是根本就没有睡下。 沈洛儿听到沐琴的声音,急忙将自己的双手藏到被子下面,颤抖着声音说:“我……我睡了,你……你快些回去睡吧!” 沐琴听了觉得沈洛儿的声音很奇怪,又问:“王妃,你说话声音怎么怪怪的?” “我没事,你走啊!”沈洛儿觉得头好痛,为什么沐琴这么烦,要她走为什么还不走? “王妃,你真的没事吗?”沐琴更加的担心沈洛儿,她平时很少如此急躁的说话的,难道屋内发生什么事情了?想到这个可能,沐琴便不顾沈洛儿的命令推开房门就要进屋。 听着沐琴一步步靠近的声音,沈洛儿的身子开始颤抖,她不能让她进来,不能让她看到自己现在这样子,绝对不能的。 “王妃……”沐琴终于进了屋子,看到沈洛儿正坐在床上满头的冷汗,心下一惊,疾步走了过去,说:“王妃,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出这么多汗?” 沈洛儿只觉得沐琴的声音如而后十分刺耳,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 “王妃,你那里不舒服,我这就去找大夫来!” 沈洛儿睁开眼睛看着心急如焚的沐琴,她真的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好像卡住了什么东西一般,胀的难受,而这个时候,她的全身都开始瘙痒,好似那些皮毛已经延伸到了她的后背她的心口,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延伸到她的脖子和脸了,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头痛欲裂,却想不出任何的办法! “王妃……”沐琴看着沈洛儿痛苦的样子,手本能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却不想沈洛儿身子猛地向后一退,双眼载满了惧意,她刚要再问些什么,却不想沈洛儿猛地起身,不待她反应过来便跑了出去。 “王妃!王妃!你去哪里啊?”沐琴拼命喊着,追着,可是沈洛儿跑的太快,转眼间就出了别院。 这个时辰,府内几乎所有的婢女都醒了过来,打水的打水,烧火的烧火,均在府内忙着自己的事情,谁想本是安静的清晨,沈洛儿握着头慌慌张张的一路跑来,那一双手,竟然不似人的手,打水的丫鬟打翻了水盆,烧火的丫鬟掉了手里的干柴,有个开始议论有的以为自己撞见了妖怪,尖叫着逃走。 沈洛儿看着下人们看向自己的眼神,心思更乱,再次看了下自己那已经面目全非的手,大叫一声继续跑去,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京城,找一个没有人可以找到自己的地方好好的呆着,她这个样子,还有谁敢靠近呢?原来,自己毁约的代价,就是要自己人不人妖不妖啊! 风灵与流苏几乎是彻底未眠听着动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阵阵的嘈杂声,相互看了一眼后便出去看个究竟,当她们看到沈洛儿如此摸样的时候,竟然没有之前想象的开心快乐。 沈洛儿不一会就跑去了大殿,她要离开逸王府,而风灵与流苏不就是为了要她离开才弄出这么多事情来吗?风灵趁夜捉到了九狸,取了她的狐狸血来令她妖性大发,为什么现在看到她这样子,反而觉得会不安? “拦住她!”就在风灵晃神的时候,流苏突然一声令下,几个家丁一下子就将沈洛儿围了起来,风灵不明所以的看向流苏,却不想流苏看都不看她一眼,对那些家丁说:“王妃现在疯了,为了避免她出去伤人,将她绑起来交给王爷发落!” 家丁听了流苏的命令,纷纷扑向沈洛儿,一开始还在顾忌她王妃的身份轻手轻脚的,在发现沈洛儿果真狂性大发不好对付的时候,也便都顾不得下手变得重了起来,可是,就连沈洛儿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此刻力大如牛,她不过是想推开他们,却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深深的抓痕,重伤了他们。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沈洛儿好想这样说,可是话卡在喉咙里就是说不出来,她想和他们道歉,可是他们已经怕了她,每当她靠近他们一步,他们都会后退好多布。 沈洛儿看了眼自己已经变成爪子的手,踉跄着退了两步,终于再也忍受不了现在自己的这个样子,快速的向王府门口跑去。 “拦住她!拦住她啊!”流苏喊着,见家丁畏首畏尾的还是追了上去,不由向安逸臣别院的方向望了两眼。 “流苏姐姐,咱们不就是为了敢她出府吗?你为什么要让人拦住她?”风灵不明所以的问着,虽然她也很同情变成这个样子的沈洛儿,但是自己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为什么要这么快收手呢? 流苏轻轻的叹了口气说:“灵儿妹妹,现在要她自己跑出去很简单,但是若想让王爷也想赶她出府就不容易了!” “难道姐姐是说,逸哥哥知道她离开王府后会去找她?” “那是肯定的,先不说王爷对沈洛儿有没有感情,但是他同安景臣的感情,他便不会允许沈洛儿出事!” 风灵好像懂了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流苏会用什么样的方法说服安逸臣,又问:“姐姐是想到什么好办法让逸哥哥放她走呢?” “方法是很简单,也不用费什么事情,只是现在王爷迟迟不出现,若是等沈洛儿跑出了逸王爷他还不出现的话,这就不好办了!” “原来姐姐让家丁拦住她,是为了惊动逸哥哥更是为了拖延时间等逸哥哥过来啊!” “对了,你终于明白了!”流苏微微一笑,向安逸臣别院的方向继续眺望,终于看到一个人影匆匆的向这边走来,看样子,就是安逸臣了。 “来了来了,他来了!”流苏不由一把抓住一旁风灵的手,有些兴奋,却就在这个时候,听到身后家丁传来的阵阵惨叫声,才猛地回头,只见沈洛儿立在众家丁中间,长长的指甲上沾满的血迹,鲜血的味道好像更加的刺激了她体内的狐妖,令她逐渐的迷失了自己,见人拦她便会毫不留情的给他一爪,不过是这么片刻工夫,阻拦她的家丁已经完全被她打伤,倒在了地上,有几个伤势严重的,已经昏迷在血泊中一动不动了。 流苏见状,心下一急,安逸臣到这里还有一小段距离,这个紧要关头,是绝对不能让她走掉的,想到这里,她果断的迈开步子,上前一把就从背后抱住了沈洛儿,谁想沈洛儿力气大的很,她不过是刚刚抱住她,便觉得一股力道猛地将她弹飞起来,竟是一下子飞出了一丈之远,然而,自己却没有感觉到摔在地上的痛意,竟是机缘巧合之下被赶过来的安逸臣给接住了。 “王爷,王妃她……她好像疯了,见到人就伤,要是王妃这样跑出去恐怕是会惹来祸端的!”流苏看向安逸臣的眸子说着,虽然这个时候他不受自己玉镯的控制,但是他至少还是相信自己的,更何况,现在的状况,也不允许他不相信! 安逸臣看了眼沈洛儿,将流苏从怀里推出来送到风灵身边,一个箭步上去就抓住了她的胳膊,沈洛儿心下一惊,手臂一震几乎将安逸臣甩上天,还好安逸臣伸手矫捷,抓着沈洛儿的手臂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地后更是将沈洛儿狠狠的摔倒在地。 ------------ 第二章 初离逸王府2 此刻,被嘈杂声吸引来此的风兮见了,将你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符咒贴在沈洛儿身上,顿时沈洛儿全身一颤,便老实下来,躺在地上粗粗的喘着气,竟是动弹不得。 风兮上前为沈洛儿把脉,只见他眉头逐渐的锁紧,起身竟是将视线投向了流苏和风灵。 “道长,洛儿她这是怎么了?”安逸臣问着,他不是说沈洛儿已经没事了吗?怎么才过半日,就会有如此异样的变化? 风兮将投向流苏和风灵的视线收回来,说:“王爷,其实王妃只要在我的乾坤镜下坐上十二个时辰便会完全的复原,只可惜,她只坐了六个时辰便走了出来,导致体内狐妖魂魄没有被完全的压制!” “那该如何是好?她现在这个样子,若是发起疯来,岂不是会伤害好多无辜?” 风兮也觉得沈洛儿发作的太快,刚刚离开乾坤盘没多久,按道理说是不能这么快就发作的,于是说:“王爷,我想看看王妃昨天吃过的东西!” 安逸臣不明白风兮为什么要检查沈洛儿吃的东西,不过他知道,这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于是便随着风兮去了沈洛儿的别院。 刚进沈洛儿的别院,便看到沐琴杵着一根拐杖从屋内走出来,安逸臣见了眉头皱的更深,看着慌乱跪在地上的沐琴问:“到底怎么回事?” 沐琴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是以为沈洛儿病了,说道:“回王爷,奴婢来给王妃加碳的时候发现王妃好似彻夜未眠,便问了几句,我想王妃一定是被疾病缠身才会一时情绪失控伤了奴婢的!” 安逸臣回头看了眼被假定搀着的沈洛儿,没有想到,她连沐琴都伤了,于是又问沐琴:“昨天王妃有吃过些什么?” “这……”沐琴想了想,说:“就是一些清淡的粥和小菜,都是从膳房拿来的!” 风兮听了,不由对安逸臣说:“王爷,膳房中的食物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安逸臣轻轻叹了口气,又问沐琴:“除了粥和小菜,王妃还吃过些什么?” “我想起来了!”沐琴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抬起头来就说:“昨晚深夜时分,风灵姑娘来过,说是给王妃送药的,药碗还在王妃屋内没有收走呢!” “王爷,我想进屋看下!”风兮对安逸臣毕恭毕敬,这里毕竟是逸王妃的私人住处,周围又有这么多下人在看,就算明知安逸臣肯定会同意,他还是要做做样子询问一下。 “道长请便,希望可以尽快查处原因!”安逸臣果真没有阻扰,风兮走进屋子,看到药碗果真还留在桌上,端起来闻了闻,只是普通的药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突然又看到桌子上放着的蜜饯,同样拿起来闻了闻,便皱着眉头出了房间。 “道长,有什么发现?”安逸臣见风兮皱紧了眉头,急忙问了出来,风兮摇了摇头,说:“没有什么发现,看来,是王妃体内的体内狐妖太过厉害,根本压制不住的原因了!” 安逸臣其实心里一早就有了准备,但是听到风兮这么说,还是觉得有些吃惊:“道长,那可有方法控制住洛儿不在发病?” 风兮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沈洛儿,走到她面前,问:“你现在后悔了吗?” 沈洛儿抬起眸子,在符咒的影响下,她已经恢复了自己的神智,动了动嘴唇,竟然也可以开口说话了,只是双手,还是没有恢复。 “道长,请你杀了我吧!”沈洛儿的声音很轻很无力,听进耳内,直叫人阵阵心寒。 风兮听到沈洛儿的话,转头看向身后的安逸臣,退去了一边,安逸臣走过来,看着仿似虚脱的沈洛儿说:“洛儿,道长一定可以救你的,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沈洛儿无力的弯了弯嘴角,撩起眸子说:“王爷,我知道你带我宽厚,不过洛儿如今已经是如此残躯,怕是侍候不了王爷了,所以,还望王爷给洛儿一个痛快,免得受这狐妖之苦!” “胡说!”安逸臣不由一声喝止,道:“你若死了,那扬州的沈大人该是何等伤心,你想过没有?” 沈洛儿不由一怔,没有说话。 “洛儿,难道你放得下这一切就西去吗?”安逸臣手拍在她的肩膀上,顿时觉得一股灼热的气流从她身上冒出,令他本能的退后,只是自己的手掌,还是被烫起了一层水泡。 “逸哥哥!”风灵见了,急忙跑上前去,掏出自己的手帕为他包扎,沈洛儿见了垂下了头,说:“王爷,我的身子连碰都不能碰了,你将我留下来是祸害啊!” 安逸臣皱紧了眉头,看到一直扶着沈洛儿的家丁一早就跑去了一边,任她一个人趴在地上,就连风兮都好似不敢靠近。 “王爷,洛儿求您给我一纸休书,放我离开吧!” 安逸臣看着沈洛儿,心中百般的纠结,是不舍还是不甘?他只是看着她满眼的哀求,终于颤抖着双手一声令下:“拿纸笔来!” 沈洛儿终于温柔的笑了起来,看到安逸臣颤抖着身子喊出这句话,说了声‘谢谢’。 一纸休书落地,安逸臣立在她面前握紧了拳头:“洛儿,我给你自由,不过你记住,只要你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沈洛儿将休书收好,摇摇晃晃的直起身子,对着安逸臣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向王府外走去。 “王妃——王妃——”沐琴见沈洛儿缓缓的离开,不由凄厉的喊着她,更是跪着爬到安逸臣身边抱着他的大腿哀求:“王爷,求您不要休了王妃,让王妃留下来吧,我来照顾她就好,真的,沐琴愿意照顾王妃!” 安逸臣听着沐琴的哀求,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绞痛,他从来都不知道,当他面对沈洛儿离开的时候,会是这样的心情。 “王爷,您这是为什么?”风兮也不明白安逸臣的决定,问了出来。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离开才是她最最想要的,否则,以她的性子,怕是不会苟活在这个世上的!”安逸臣看着沈洛儿消失在自己面前,呼了口气后对风兮说:“道长,麻烦你取一下景王府,将这一切告诉我景弟吧!” 风兮皱了皱眉头,一阵迟疑后,还是回答了一个‘是’! 沈洛儿走了,沐琴的哀求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不一会,整个别院便只留下沐琴一个人,风灵和流苏的目的达成,看着安逸臣回了房间后便也回了自己的住处,风波告一段落,可是他们心底,却没有一丝的快感,因为他们都明白,安逸臣并没有放下沈洛儿,或许经过这一件事情后,他会再也忘不掉那个女人…… 这个时候,轮回刚刚走到景王府,突然莫名奇妙的一阵心慌,就连步子都戛然而止,趴在他肩膀上舔着爪子的九狸不由一惊,问:“轮回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轮回回头向来是的路看了看,只觉得那里好像有着东西一直在吸引召唤他,令他心神不宁。 九狸歪着脑袋看了眼轮回,同样向来的方向望去,过了一会儿说:“那里有妖气……” 轮回点了点头,拍了拍九狸的小脑袋说:“抓紧我!”说完,便噌的一下子消失不见,转眼间便到了逸王府的大门口。 这个时候,沈洛儿刚刚从逸王府走出来,发丝凌乱衣衫破烂,双手紧紧的抱住臂膀,看去是那么的让人心痛。 “洛儿……”轮回见了刚要跑过去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却不想一个女子匆匆的从王府内跑出来,拉着沈洛儿就躲进了不远处的巷子里,而那个女子正是流苏。 “王妃,我摆脱风灵特意来找你,你一定要坚持住,放心,总有一天你会没事的!”流苏紧紧的抓着沈洛儿的手,虽然那手长满的毛发,但是她好像却并不害怕。 “会把你灼伤的!”沈洛儿欲要抽回自己的手,她知道自己现在就犹如一个毒物,触碰到自己的人很容易丧命的。 流苏摇了摇头,说:“我不怕的!”说着,从自己的手腕上将那白玉手镯取下来硬是套在她的胳膊上,说:“这个镯子送给你,它会保护你的!” “这怎么可以?”沈洛儿想要摘下玉镯,却不想流苏一把摁住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 “流苏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隐身到逸王府中,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坏人,我是个不祥之人,更是个不知道何时就会归西的罪人,你如此贵重的礼物送给我这样一个人,不值得!” 流苏硬是将玉镯套在她手腕上,说:“我认识的逸王妃可不是会说出这样话的人,你是个聪明人,会明白我是什么意思的!” 沈洛儿瞪着眼睛看着流苏,突然觉得一阵清凉顺着手腕直达四肢,舒服之极,手上的毛发竟然开始逐渐的褪去。 “流苏姑娘,这……” 流苏对她做了个禁语的手势,说:“镯子是我家祖传之物,可以驱邪避凶,我猜或许会对你有所帮助,所以送给你,这样你就不用担心自己再变成刚刚的样子了!” ------------ 第三章 初离逸王府3 流苏的笑很善良,看的沈洛儿心里暖暖的,更是让她觉得,这个自己曾经认定不会和自己成为朋友的人,竟然是最后不会放弃的人。 “洛儿,我以后就叫你洛儿吧,你记得,镯子一定要随身携带,只要你带着它,总有一天我回去找你的!” 沈洛儿点了点头,想要说声谢谢,却不想流苏一下子打断她,紧张的回头看了下王府,说:“不能和你说了,我必须回去了,要是被别人发现就不好了,记住,我会去找你的!” 看着流苏急急忙忙的跑回王府,沈洛儿摸着手腕上的玉镯,眼睛湿了,这镯子果真神奇,刚刚带上没多久身体便舒服了很多,受伤的毛发没有了,就连指甲也短了很多,她从怀里逃出安逸臣写给她的那封休书,轻巧的撕成粉碎决定离开,是的,这个王府她不能回去了,从此她不是逸王妃,和这个京城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沈洛儿看了下自己破碎的衣服,真是可笑,自己出嫁来是遇到山贼被洗劫一空,走的时候同样是什么都没有带走,看来,她来京城果真是错误的。 一阵寒风吹过,令她本能的抱紧了自己的手臂,冬日的寒冷是那样的刺骨,自己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看来就算是安逸臣不杀她,她也要被这寒冷的天气冻死了。 就在沈洛儿走出巷子正在寻思要何去何从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给她批了一件斗篷,惊愕的回头,竟是一直带着斗笠的轮回,还有那只可爱的小狐狸九狸。 “你打算去哪?”轮回问,他不用她解释,他已经猜出了一切。 沈洛儿眸子一沉,说:“天下之大,怎会没有我沈洛儿的容身之处?公子放心就好了!” 轮回的心猛地一痛,说:“去景王府吧,景王爷一定会收留你的!” “景王爷……”沈洛儿想起那个对自己一直很好的男人,还是在前天晚上,他搀扶着她说要带她会扬州的老家,说他要去见识下她的弟弟小梡的顽皮样,可是…… “洛儿!”轮回叫着沈洛儿,这一声犹如钟声一般敲进她心里,令她惊愕的抬头,说:“你到底是谁?” 轮回一怔,自然的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说:“你不用管我是谁,只要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就好了!” 沈洛儿皱了皱眉头,却突然看到风兮出现在轮回身后,眼睛便盯着他一瞬不瞬。 轮回感觉到沈洛儿的异样,回头去看,竟发现风兮死死的盯着自己,那眼神,就好似要将他看穿一般。 “洛儿,我们走!”轮回不想同风兮有什么纠缠,拉起沈洛儿手就要走,谁想风兮并不打算让他们这么顺利的离开,步子一迈,竟然如同风一般,挡在了他们面前。 “道长,你这是何意?”轮回看着面前不苟言笑的风兮,看样子,他是真的盯住自己不放了。 九狸同样不喜欢风兮,尤其是现在的他更是令她感觉的不安,于是从轮回的肩膀上趴下来钻进了沈洛儿怀里,而沈洛儿也自然的抱住了她,让她有个舒服的姿势。 风兮根本没有去在意九狸的动作,只是盯着轮回,说:“公子如此神秘,又故意有事隐瞒,风兮不得不对公子好奇!” “好奇?”轮回透过面前的黑纱盯着风兮的眸子,说:“风兮道长不像是个好奇的人!” “如果这件事情是和公子有关的,风兮自然会好奇!” 轮回轻笑一声,握住沈洛儿的手,说:“风兮道长一大早出府一定是有事要办吧,我们不耽误道长办事,先告辞!” 轮回拉着沈洛儿从风兮身边走过,本以为就此与他分开,却不想风兮一直跟着他们,令轮回和沈洛儿都很是不解。 轮回走了两步终于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下风兮,对沈洛儿说:“洛儿,我想我们要绕道走了!” 沈洛儿点了点头,便随着轮回转进了另一条路,风兮走过来看了看他们的方向,却是没有跟过去,继续前行。 “太好了,那个讨厌的道士终于走了!”这时,九狸猛地从沈洛儿怀里跳出来,回到轮回的肩头,沈洛儿看着她不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轮回,说:“它会说话?” 九狸听了,抬头看了眼沈洛儿,用爪子扣了扣鼻子说:“那当然了,我可以有些修行的灵狐呢!” 沈洛儿木头一般的点了点头,猛地想起自己身体里的那只狐妖,眼睛一亮,说:“这不就是代表,你也是一只狐妖了?” 九狸无力的垂下胳膊,趴在轮回的肩膀上很是委屈:“人家是灵狐啦,不要一口一个狐妖的叫好不好?” 轮回知道九狸并非大恶的妖怪,于是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对沈洛儿说:“放心吧,九狸不会随便伤人的!” 沈洛儿点了点,不由的叹气,是啊,她不会伤人,可是自己却伤了那么多人,本以为自己可以理智的与体内的狐妖好好的谈谈,谁想,不过是半日时间,已经令自己失去了本性,自己是危险的,是可怕的,自己真的应该和他们在一起吗? “洛儿,在想什么?”好像看出沈洛儿有心事,轮回不由问了出来,沈洛儿急忙摇了摇头,说:“我没事,还是继续赶路吧!” 轮回没有细问,只是转身继续赶路,他们挑了一条比较偏僻的路去景王府,当他们来到景王府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而王府大门口已经张灯结彩,装扮的很是喜庆,沈洛儿看着这一切,猛然间想起,七日后便是新年,而自己嫁到逸王府,却连一个年都没有过去,算算时间,好像还没有一个月吧…… 轮回看着门口的一切有些发呆,也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知道九狸无聊的开始有些打盹的时候,他才转过身子对沈洛儿说:“你自己进去吧,他一定会收留你的!” 沈洛儿定定的看着轮回,想了想,最终是摇了摇头,说:“我离开逸王府,又怎能这么随便进这景王府,这件事情若是被他人听去定是会引起猜忌,给两位王爷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的!” “那你想怎么办?” 沈洛儿看着如此喜庆的大门口,垂下眸子:“一切随缘吧,既然京城已经容不下我,我想,在我还有自己意识的时候,回家去探望下双亲!” “可是从京城到扬州,你一个人要怎么过去?” “没有盘缠,就只能是靠着双腿走回去了!” “走回去?”轮回不由身子一抖,说:“你可知道,从京城到扬州,只靠两只脚,怕是你要走上一个多月了!” “只要可以回到家,一个月又何妨?” 轮回知道说不动沈洛儿,也不在劝解,思索了一下后,说:“那好,我陪你回家!” “你?”沈洛儿不由歪着脑袋去看轮回,问:“小女子与公子素不相识,为何三番四次的帮助小女子呢?” “我现在和你解释这些没有任何的意义,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好了!” “可是公子的恩泽,小女子此生已经无以为报,又怎能再让公子伴着小女子回家呢?” 轮回听了竟然出乎意料的轻笑一声:“在下一早就想到你会如此说辞,所以我决定,不和你通行了,也免得你烦恼!” 沈洛儿越来越不懂这个男人,这心思转的很是迅速,常话说女人的心思很难猜,可是这轮回的心思,好像更加的难猜。 “洛儿姑娘若是决定不进景王府,那就请便吧,我这里有些银子,可以在路上做盘缠,轮回就此别过了!” 轮回将一些碎银子塞到沈洛儿手里后便转身大步离开,他并没有进景王府,看样子并不是安景臣的朋友,可是为什么她总是觉得,他与安景臣只见必定有着什么呢?沈洛儿一直看着轮回消失在她的势力范围内才离开,或许这一别过,就再也无法见面,但是她已经无憾了…… 沈洛儿离开后,已经消失的轮回突然又出现在巷口,九狸不明白,他分明已经走了,为什么又要赶回来,原来他是那么的舍不得沈洛儿,可是,既然舍不得,又为什么不留下来陪她呢?九狸的小脑袋想不通这些事情,更是想不通,人类的感情为什么这么复杂。 “王爷留步,风兮就此拜别了!”就在轮回一直望着沈洛儿消失的方向发呆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风兮的声音,也就是这时他才知道,为什么风兮总是跟在他们身后,原来他并不是缠着他们,而是他们真的路线相同,都是向着这景王府来的。 “多谢道长前来高话,还望道长回府后和我三哥说,我怕是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王爷是想去寻人?” “是!”安景臣深深地点了点头,说:“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寻到她,就算海枯石烂,我都要守在她身边,这次,再也不会松手了!” 轮回看着如此坚定的安景臣,轻轻的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安景臣本想回头向家丁吩咐几句话,却不想,话还没有说出来,一个黑影突然从眼前闪过,令他本能的转身,看向身后…… ------------ 第四章 初离逸王府4 安景臣回头看去,那个黑影不是别人,正是轮回,只不过这个时候,他的肩膀上多了一只既可爱又慵懒的小狐狸。 两日后,京城外南面的枯木林内,沈洛儿坐在一棵树下看着干枯的树木发呆,两天了,她不过是刚刚走出京城而已,看样子,要走到扬州,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沈洛儿从包袱里取出买来的干粮,又凉又硬,咬了两口就不再吃了,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了轮回,她记得也是在城外的树林内,她见到他时,他手中好像是拿着一些果子的,不由的,她抬头望了望周围干枯的树木,顿时心灰意冷,时值冬季,大雪下过好几场了,树上又怎么会还有果子呢? 就在沈洛儿放弃这个念头决定起身继续走路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传进耳朵里,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沈洛儿顺着声音听去,发现竟然是一个红红的大苹果,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果真是个苹果,可是周围没有人,树已经干枯,而且她确定周围并没有苹果树,怎么会有苹果呢?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沈洛儿走过去将苹果捡了起来,那红红的颜色真是鲜艳欲滴,有着一种强大的魔力要她要下去,可是这枯林内,只是这平白多出来的果子,着实的令她困惑,蹲在地上看着苹果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就在她对着果子发呆的时候,突然一双脚出现在了她的势力范围内,本能的顺着脚往上看去,平凡无奇的灰布衣,眯笑成月牙形状的眼睛,竟然是那个曾经被自己拒绝过多次的安景臣。 “景王爷?”沈洛儿站起身来面对他,手里还拿着那个苹果:“你怎么来这里了?” “担心你,所以来看看你!” “马上新年了,王爷不是应该留在府上喜迎新年吗?为何打扮成这个样子来此呢?” 安景臣面上的笑容更深,说:“我不是回答过了吗,我是担心你!” 此刻的安景臣是温柔的,再也不是那个霸道的说她是他的那个男人。 “苹果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没有毒的!”安景臣说着,从自己的包袱里又取出一个苹果来咬了一口,然后看了她一眼说:“很甜很好吃的!” 沈洛儿微微的笑着,擦了擦自己手里的苹果也咬了一口,真的很甜很好吃,这两日她几乎没有怎么吃过东西,虽然有干粮,但是太干太硬又太凉,所以没有什么食欲,都不及这个苹果来的好吃,所以很快的,一个苹果便进了肚子。 安景臣见沈洛儿吃的如此开心,突然又变戏法似的从包袱里拿出一包热气腾腾的包子,送到沈洛儿面前说:“买了没多久,还热着呢!” 沈洛儿盯着面前的包子咽了咽口水,说:“这里距离京城也有一段距离,我用了两天才走到这里,你在城里买了包子又来了我这里,包子竟然没有变冷,怎么可能?” “你想多了,包子并不是在京城买的!”安景臣微微的一笑,取出一个包子递到沈洛儿面前,说:“其实林子的另一头有一个小镇,这包子就是在那里买的了!” 沈洛儿接过包子点了点头,恍然大悟。 “我还给你买了另外一件东西!”安景臣说着,将包袱放在地上打开,竟然是一件水碧色的棉衣,沈洛儿离开逸王府的时候,衣服已经是破破烂烂,轮回给的银子并不是很多,她只能用来买些干粮,所以根本没有办法为自己买件衣服,而安景臣这件衣服,无疑是雪中送炭,令她甚是惊讶。 “我觉得,你应该喜欢这个款式和颜色,我听说你曾经去云裳居买过衣服,所以这个衣服,是在云裳居定制的!” “啊?”沈洛儿再一次惊讶,说道:“不过是两天时间,王爷竟然做了这么多事情……” “同以前一样叫我景臣哥哥吧!”安景臣不由站起身来,眯笑起了眸子说:“我先去那边,你将衣服换上吧!” 沈洛儿点了点头,自己的衣服确实应该换一下了,所以,她很自然的接受了这一切,只是,自己该如何报答他呢? 一刻钟后,沈洛儿穿着安景臣带来的衣服出现在他面前,脸红的如同她刚刚吃掉的红苹果,安景臣见了甚是喜欢此刻的她,就如同之前他们相恋的时候,是个羞涩的小姑娘。 “走吧!”安景臣开口说了这两个字,拉起沈洛儿的手就迈起了步子,沈洛儿跟在他身后,问:“要去哪?” “你不是要回家吗?我陪你!” “可是……” “还记得我曾经答应过你吗,要陪你回家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安景臣已经下定决心了,他不能让她一个人走,这么远的路,他怎么忍心不管她? 安景臣对上了沈洛儿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却就在这时,一只黑色的乌鸦向着沈洛儿的后脑就撞了过来,还好安景臣手疾眼快将她拉进怀里,才躲避开来,谁想,还不待他们有下一步的动作,那只乌鸦果断的转身,再次向着沈洛儿飞来。 眼看着那乌鸦尖锐的嘴就要啄在沈洛儿的脑后,安景臣猛地抽住手中的宝剑,一下子就将那只乌鸦看成了两截。 “洛儿,没事了!”乌鸦终于无力的掉在地上,沈洛儿从安景臣的怀里爬出来,看着地上已经变成一片血肉的乌鸦,抓着安景臣胸前的衣服说:“这乌鸦,为什么要袭击我呢?” 安景臣将长剑入鞘,蹙紧了眼眉,说道:“或许是这乌鸦饿坏了吧,不要想了,我们还是尽快去前面的镇子找个地方住下吧!” 沈洛儿自从离开逸王府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可怕的事情,觉得安景臣说的很有道理,点了点头便随着他向前方的镇子走去。 他们离开后,一直隐藏在一旁的轮回走了出来,看着他们一起离开,弯起了嘴角,虽然他带着斗笠有着黑纱遮面,可是他肩头的九狸还是感觉到了他的笑意,歪着脑袋‘咦’了一声,问:“你喜欢的女人和别人走了,为什么你还会笑?” 听到九狸的问话,轮回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转身就想着沈洛儿与安景臣相反的方向走去。 “轮回大哥,你要去哪里?你跟着沈洛儿来了这里,不是想暗中保护她吗?怎么又往回走啊?” 轮回觉得九狸实在是太烦,将她从肩头拎下来,手一松扔在了地上,九狸聪明的在空中转了下身子,安稳的落地,刚要追上去却突然停下了步子,只将她全身的毛发顿时竖了起来,猛地转身看向身后,感觉到异样的轮回同样转过身子,见九狸如此紧张的样子,走过来立在她身旁,问:“你感觉到了什么?” 九狸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死死的盯着前方,说:“妖气很浓,好像不好对付!” 轮回听了,弯身将九狸拎起来放在自己的肩头,说:“有不好对付的妖怪吗?不如我们在这里等等看可好?” 九狸听了,全身一颤,在轮回的肩膀上暴跳如雷:“我说的是很厉害的妖怪,你没有听到吗?而且不止一个,恐怕你打不过他们的!” 轮回见九狸这么急躁,手一摁她的小脑袋让她好好的趴在自己的肩膀上,说:“安静点,这么大的妖气会让我觉得兴奋,你是不会动的!” 九狸顿时满头的冷汗,趴在他的肩膀上说:“那么,你在打架的时候,可不可以把我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呢?” 轮回摇了摇头,说:“那些妖怪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你躲他们作甚?” “什么?”九狸顿时来了精神,一下子推开轮回摁在自己头上的手指,说:“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难道你没有觉得妖气正渐行渐远吗?” 被轮回这么一说,九狸这才有了感觉,那个强大的妖气果真是越来越远,方向竟然是跟着安景臣和沈洛儿走的。 “妖气是跟着你的沈洛儿走的,你有什么打算?” 轮回望着那个方向,想了想说:“很简单,跟着他们!” “……”九狸明知道他会这么做,却还是要问,如今听到这个意料之内的事情,整个身子再次软在轮回的肩膀上,不再说话,而轮回也不理会九狸,只是望着沈洛儿与安景臣消失的方向,终于脉动了步子。 今天的阳光很好,只是时至黄昏,再温暖的阳光都要消失了,沈洛儿与安景臣来到了小镇,这个镇子不大,不过还是有几家客栈的,只不过奇怪的是,安景臣之前来的时候,这里还是很热闹的,为什么这个时候,好像一下子变得很冷清了? 安景臣带着沈洛儿进了一间看起来还算是不错的客栈,刚一进去,伙计便迎了上来,问:“可观,是打尖还是住店?” “先吃饭,然后要两件干净的房间!”安景臣说着,便与沈洛儿就进坐在了一张桌子前,伙计见了,急忙端了一壶热茶,说:“两位客观想吃些什么?我们这里有上好的女儿红,要不要来点?” 安景臣又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洛儿,说:“来几个小菜,再来个红烧肉,两碗白米饭!” “好嘞!”伙计的声音很嘹亮,很快的就跑去后厨吩咐了下去,安景臣看着沈洛儿好像有些紧张,不由问:“洛儿,你没事吧?” 沈洛儿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就是感觉有点怪怪的,而且这个玉镯,从进了这个镇子开始,就变得从未有过的冷寒……” ------------ 第五章 店有古怪1 “玉镯?”安景臣看向沈洛儿手腕上的玉镯,伸手一碰,果真冰凉入骨,一皱眉头说:“这镯子这么凉,还是脱下来吧!” “不可!”沈洛儿一把将安景臣的手推开,说:“这是流苏姑娘送给我了,要我绝对不能离身的!” “流苏?”安景臣记得这个流苏,她是安逸臣从山寨救回来的女子,长得还算漂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却对她没有什么好感,不过沈洛儿不准他碰,他不碰便是了。 “景臣哥哥,你说这家店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呢?”沈洛儿开始四下张望,总觉得店里的人一直在偷看他们,安景臣同样四周望了两眼,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对沈洛儿说:“你就不要这么疑神疑鬼了,吃点东西,然后上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呢!” “哦……”沈洛儿听话的点了点头,可是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她总是觉得那些人一直在看她,看的她一阵阵的心寒,这个时候,伙计端来了饭菜,沈洛儿魂不守舍的拿起筷子一直戳着桌面,却一口饭一口菜都没有吃 “洛儿,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安景臣见了问道,沈洛儿回过头来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可能真的是我多心了!”说完,便端起饭来夹了一小口…… 这个时候,轮回和九狸也来到了这个小镇,刚一进镇子,九狸便猛地捂住鼻子,说:“轮回大哥,这里的味道太难闻了,我们还是走吧!” 轮回看了眼九狸,从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一块黑布条扔在她头上,说:“受不了的话就捂住鼻子吧!” 九狸不情愿的用布条捂住了口鼻,说:“这里的妖气太重,又有太大的尸气,看样子,这个村子的人已经凶多吉少了!” 轮回躲在一个巷口望着在客栈内吃饭的安景臣和沈洛儿,说:“他们不过是普通人,根本闻不到也感觉不到那么多事情。” “不是说那个沈洛儿体内住着一只……一只狐狸吗?她总应该能感觉到吧?”九狸说这话的时候,差点说成‘狐妖’,都是被那些人整天‘狐妖狐妖’的叫的,连她都快中毒了 “她已经被封印在洛儿体内出不来了!”轮回回答着九狸的问题,便果断的向前走去,决定将他们带出来,现在天还没有黑,离开或许还来得及。 “小心!”就在轮回刚刚踏出一步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从他面前瞬间闪过,轮回猛地一愣,紧接着一个白色的影子从他肩膀上猛地跳起来,将那个黑影狠狠的拍在了地上,轮回终于回过神来,看了眼地上已经咽气的黑乌鸦,对一旁那只白色的小狐狸说:“这次谢谢你了九狸!” 九狸收起自己那打架的动作,爬回他的肩膀,说:“从这里到客栈门口这段距离已经被那乌鸦设了阵,只要你走进去便如同走进一个结界,在这个结界中你看得见别人,可是别人却不看到你,直到你将结界内所有的阻碍消除,才能过关!” 轮回听了握住自己要上佩剑的手握紧后又松开,问:“为什么你这么熟悉?” “我记得在我被七姐扔出来之后,好像遇到过一样的事情,当时,若不是有一位圣僧出手相救,怕是我早就一命呜呼了!”九狸回想着那段往事,觉得甚是可怕,这个结界恐怕是自己到了现在都还破不了。 轮回见九狸这么认真的样子,望了眼客栈里的安景臣和沈洛儿,说:“看样子,他们是一早就发觉我们,才准备好这个结界让我们破的!” “你知道就好啦!!!”九狸不由在地上蹦跶了两下,说:“所以,我们还是走吧,这个结界不好破的!” 轮回听了一把将九狸从地上拎起来,看着四条腿垂直的耷拉着的九狸,他很认真的说:“你留在外面,我一个人进去!” “轮……” 九狸刚想再劝劝他,却不想轮回一下子将自己抛到了身后,等自己落地站稳后,轮回已经跨进了结界,九狸心下一急,刚想追着进去,可是最终还是在结界的边缘止住了步子。 轮回进了结界后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只是觉得这段看起来并不是很远的路好似一下子变得没有了尽头,沈洛儿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就是靠近不了他们,轮回开始相信九狸说的话了,看来,要走出这个结界,就必须将结界内的妖怪消灭掉才可以了。 轮回停下步子,开始四下张望,看到的无非是普通的街道和房屋,周围的环境一点都没有变,可越是这样就越是令人害怕,往往最普通的事物就越是暗藏杀机的。 九狸在结界外开始不安起来,自从轮回走进结界后,她便看不到他,她,到底要不要进去助他一臂之力呢? “洛儿,吃的还好?”这时,安景臣与沈洛儿吃的差不多了,见沈洛儿点了点头,安景臣便扶起沈洛儿上了楼,轮回看到他们上楼后,店内另外几张桌子上的客人也纷纷起身,与伙计相互看了两眼,便跟了上去,轮回知道事情已经开始恶化,自己再绝对不能继续被困在里面了! “出剑!”轮回突然轻吼一声,他一直随身携带的长剑‘铮’的一声出鞘,悬浮在空中,只见他好似在寻找着什么一般,突然,天空猛地一黑,竟是成千上万只乌鸦遮挡住了他头顶的天空,轮回不由猛地后退一步,根本没有想到自己面对的会是如此数量的乌鸦,手臂一震,悬在空中的长剑顿时分化成无数只将他围在了中心,而九狸在结界外感觉到一股强大无比的妖力,顿时竖起了她的狐狸毛,终于鼓足了勇气,后腿一蹬就闯进了结界。 轮回没有想到九狸会跑进来,后退几步迎上九狸,说:“你怎么进来了?” 九狸迅速的爬到轮回肩膀上,说:“我和他们交过手,比较熟悉,自然是来帮你的了!” 轮回看着天空那成千上万的蝙蝠,说:“这些是吸血蝙蝠,被咬到是不得了的,九狸,你躲进我的衣服里,我会带你一起闯出去的!” 轮回说着话的时候非常认真,可是九狸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般,一直抬着头看着天空那黑压压的乌鸦,好一阵子才说:“它们是在拖延时间,轮回大哥,咱们必须尽快冲出去,否则,就怕你的心上人就凶多吉少了!” “我明白!”轮回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东西看中了沈洛儿,但是他明白,他是绝对不允许沈洛儿有任何事情的。 “这些蝙蝠最怕的就是火,自从我差点丧命在这个结界中后,我曾努力的修习火的法术,看样子,是时候用得上了!”九狸说着,两只前爪在一块用力的搓了两下,对轮回说:“轮回大哥,我们必须将这些乌鸦全部消灭点才能出去,所以,你抛我到空中,我会用火来烧死他们的!” 自从轮回与九狸相识以后,还从来没有见过九狸用法术,他一直将她看成是什么都不会的小狐狸,想不到,她竟然会火的法术,不过想想,她既然已经修炼出了八条尾巴,相比法力定是也不低的,所以轮回决定,信她一次,所以,一把便将九狸抛上了天。 九狸被轮回抛上天后,在空中旋转了两圈,顿时从她身上喷射出一团火焰,将她包裹在里面,见到火焰,天空的乌鸦果真开始本能的躲闪,而九狸自然是不会让它们逃走,猛然间从那团火焰中喷射出几条火柱,想着天空就烧了起来,而被火柱碰到的乌鸦,瞬间掉在地上,化成乌有。 轮回看着不断喷出火来的九狸,他可以感受到九狸在拼命的放火,在拼命的要将那无数只的乌鸦全部烧死,可是自己,却只能立在一旁看着,长剑握在手里,好似在考虑着什么。 这个时候,安景臣陪沈洛儿回了房间,这里的房间还算干净,看起来也算是舒适的,安景臣见沈洛儿乏了,简单的叮嘱了两句便打算回自己房间。 “景臣哥哥!”就在安景臣刚要离开房间的时候,沈洛儿突然喊住了他,说:“景臣哥哥,我总觉得今天晚上会发生事情,你夜里也要小心!” 安景臣微笑着点头,说了声‘放心’便打开了房门,却不想,刚刚打开房门,一股非常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令他本能的捂住了鼻子,向后退了好几步。 “景臣哥哥,你怎么了?”见到安景臣捂着鼻子后退,沈洛儿不由觉得奇怪,打算过来看看,可是还没有走过来,便同样闻到了那股刺鼻的味道,捂着鼻子问:“这是什么味道?” 安景臣见沈洛儿也察觉到了异样,向这边走来,急忙将房门关上走到沈洛儿身旁说:“洛儿,不要过去,这家店真的有古怪!” 沈洛儿的心猛地一沉,皱紧眉头,问:“是不是你看到了什么?” ------------ 第六章 店有古怪2 面对沈洛儿的询问,安景臣觉得不应该瞒她,回答道:“屋子外面都是尸体,看穿着好像都是镇子上的百姓。” “什么?”沈洛儿大惊:“怎么会这样?” 安景臣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只是猜测的说:“或许是有山贼抢劫吧,可是也不至于将整个镇子的人都杀死啊!” “整个镇子的人?”沈洛儿露出了恐惧的神情,说:“难道整个镇子的人都死了?” 安景臣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确定,但是我来这里买包子的时候这个镇子还是很热闹的,不过才过了半日,就变得这么荒凉,着实的奇怪!” “如果真的是整个镇子的人都死了,那么定不会是山贼所为,依我看,杀死村民的可能是妖!” “妖?”安景臣看向沈洛儿,不明白的问:“你怎么断定是妖呢?” “照你说的,山贼抢劫不可能半日就做的这么彻底,不过如果是妖怪横行的话,就有可能了!” 安景臣觉得沈洛儿说的有些道理,但是如果真的是妖的话,怕是接下来他们就有大麻烦了。 “洛儿,按你这么说的话,这家店的伙计加上下面那几个客人,或许都是妖怪幻化而成,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才行!” 沈洛儿点了点头,说:“我明白,可是我们要怎么走?大门肯定是不行了!” 安景臣在房间内四下看了看,最终视线落在房间内的窗户上,安景臣打开窗户,不过是一层高的距离,跳下去应该没有问题,于是说:“我们跳窗出去,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沈洛儿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何,她竟是那么的信任他。 安景臣拿好自己的宝剑,立在窗户边说:“我先下去,一会儿你跳下来我会接住你的!”说着就要跳下去,谁想就这个时候,突然飞出一只乌鸦,惊得他猛地后退一步,可是手臂还是被乌鸦抓伤了。 “景臣哥哥,你没事吧!”见安景臣的手臂流了血,沈洛儿将你跑过去关好窗户,取来毛巾为他擦拭伤口:“现在怕是跳窗都不行了!” 安景臣眉头皱的很深,却就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走进屋子的,却是客栈的伙计。 安景臣将沈洛儿挡在身后,满眼敌意的看着这个伙计,说:“你到底是什么妖怪,为什么杀了全镇的人?又为什么将我们困在这里!” 伙计听了安景臣的话眼睛突然闪出一层幽深的蓝光,说:“我们是修炼得道的乌鸦,只要她将手臂上那玉镯交出来,我会考虑不杀你们的!” “玉镯?”安景臣回头看向沈洛儿手腕上的玉镯,又问:“一个小小玉镯就要你们杀了全镇的人吗?” “杀人不过是方便我们将你们引来这里!”伙计说着向前走了一步,而安景臣本能的护着沈洛儿向后退了一步。 “你说那是小小玉镯可真是大错特错了,要知道,那玉镯可是集齐天地精华日月光辉的圣物,只要我将它研碎服下,定可以帮我功力提升数十倍,到时候,我就不会在怕火,我就不会有任何的弱点了!” 听着这个伙计的话,沈洛儿一把握住自己的手腕,咬住了嘴唇。 “你们不过是普通的凡人,是斗不过我的,所以,乖乖的将东西给我,我便会放你们走!” “你说给就给啊!”安景臣突然开口吼道:“如果我们给了我,你食言要杀了我们怎么办?” “我黑乌鸦从来是说到做到!” “可是,你要让我们怎么信服?”安景臣一直护着沈洛儿,见那个伪装成伙计的黑乌鸦皱起了眉头,才指了指他身后,说:“只要你将他们杀了,我就信你不会骗我们!” 黑乌鸦听了安景臣的话,回头看了下,后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留下吃饭的几个客人,安景臣看出他们是一伙的,更是看出他们是黑乌鸦的手下,所以便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 沈洛儿听到安景臣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不由拉了下安景臣的衣角,说:“你这样会激怒他的!” “你放心,没事!”安景臣小声回答着沈洛儿,回过头来看向黑乌鸦继续说:“怎么样?你敢不敢?” 黑乌鸦扫视了一下后面的几个人,歪着脑袋看向安景臣,说:“有你的,竟然要我杀我兄弟?!” “你不是一样想要我们的东西,既然你想和我我们做买卖,那就是需要用东西交换的!” “要交换也是用银子,为何要用我兄弟的性命?!” 安景臣听了,啧了几下舌,说:“看样子公子还是一只重情重义的乌鸦,既然如此,不如我们谈个条件,你敢是不敢?” “什么条件,你说!” 安景臣见黑乌鸦好像上了套,便说道:“很简单,你将我们送到安全的地方,我们离开了这个镇子,再讲玉镯交给你!” 黑乌鸦想了想,说:“要是你们跑了怎么办?” “公子手下有这么多螚兵巧匠,想要追我们两个凡人还会有什么困难吗?” 黑乌鸦觉得安景臣说的也在理,想了想,一拍大腿就说道:“好,我就送你们出镇子!” 安景臣微笑着点了点头,回头握紧了沈洛儿的手,小声对她说道:“放心吧,会没事的!” 此刻,结界内,轮回看着九狸已经消灭掉了不计其数的乌鸦,可是还是有无数的乌鸦补充上来,他锁紧眉头,眼看着九狸已经出现了体力不支的现象,他终于再次拔出了长剑。 “九狸,你躲开!”九狸回头看到轮回紧握长剑一直盯着天空,剑身上更是有着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看样子,他定是找到办法冲出结界了。 九狸将最后一团火喷出去,在空中来了个完美的转身便落回轮回的肩膀上,轮回举头,看到无数乌鸦重新补给上来,举起手中长剑,振臂一张,顿时剑带着寒冷刺骨的凉意飞向空中,只见一层白雾笼罩了天空,轮回望着天空,片刻间,便有大量的冰块从空中掉落,竟然是乌鸦一只只的被冻成了冰。 九狸看着掉在地上的乌鸦,软在了轮回肩膀上,说:“原来,用冰也可以打败他们!” 轮回侧头看了下九狸,说:“单独用冰是不行的,因为冰只是将他们动起来,但是却杀不死他们!” “那要怎么办?” 轮回看着面前堆积成一座小山的冰块,收回自己的剑,说:“除非我开了杀戒!” 九狸听了轮回的话才猛然想起来,自从她认识轮回以来,他确实是没有开过杀戒,难道,他有什么忌讳是不能开杀戒的? 九狸正在转着自己的小脑筋,突然面前一道亮光闪过,竟是轮回举起长剑劈向了那小山一样的冰堆,顿时冰块相撞的声音传来,四处都是飞扬而起的冰渣,九狸不由钻到轮回的怀里躲避冰渣的袭来,也好顺便取暖,等过了片刻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九狸探出了小脑袋,发现结界已经破了,那个客栈,不过在他们面前十多步远的位置。 “轮回大哥,我们成功了!”九狸雀跃不已,再次跳到了轮回的肩膀上,可是轮回,却依旧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轮回大哥?”九狸不明所以的转头看向轮回,只见他突然单膝跪地,用剑撑住身子,好似咬着牙说道:“九狸,我摆脱你一件事!” 九狸急忙跳到地上抬头看着轮回,问:“什么事?你说!” “我怕是没办法救他们了,你答应我,一定要将他们救出来!”轮回的样子看起来很累,难道就是因为他杀生的原因?九狸猜测着,却也明白现在并不是自己好奇的时候,点了点头,说:“没问题,我会救他们出来的!” 轮回说了声‘谢谢’,看着九狸快速跑去了客栈,这才松了口气,拖着身子进了一旁的一间小屋子,打坐调养起来。 九狸刚刚进了客栈就看到黑乌鸦带着安景臣还有沈洛儿从楼上走下来,于是她急忙找了个角落躲藏起来,打量了他们一番,竟然觉得那黑乌鸦好似对安景臣和沈洛儿并没有什么敌意。 “大哥,咱们的结界被破了!”这时,一直跟在黑乌鸦身旁的一个男人喊了出来,黑乌鸦向外面望了两眼,猛地抓住安景臣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看样子,你们真的有帮手!” “什么帮手?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安景臣对上黑乌鸦的眼睛,满眼的无辜。 “还一副无辜的神情,若不是你们有帮手,我的结界又会是被什么破的?”黑乌鸦用力的一掐安景臣的脖子,令安景臣不由咳嗽了两声,沈洛儿心下一惊,想要凑上前去,只是自己也被另外两个人押着,根本动弹不得。 “黑乌鸦,你说我们有帮手,那我们的帮手在什么地方?如果真有帮手的话,他们为什么还不出来救我们?”沈洛儿不由的质疑,黑乌鸦的脑袋顿时乱成了一团,想了想,觉得沈洛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一把松开安景臣的脖子,说:“你们最好别骗我,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们!” 九狸看着这一切不由挠了挠后脑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景臣与沈洛儿被黑乌鸦抓起来了,这是事实,可是这个情形,又好像有点不对劲。 “走,我们这就去镇口!”黑乌鸦一声令下,几个人押着安景臣还有沈洛儿就出了客栈,九狸见了不由心下一急,如果让他们出了这客栈,怕是自己更不好下手救人了,想到这里,她不由‘嗖’的一声窜了出去,动作之快,几乎无人察觉…… ------------ 第七章 店有古怪3 九狸‘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本来动作快的几乎无人察觉,可是那几个人均是蝙蝠怪幻化成的,敏感度自然比任何人都强,所以九狸的行动并没有逃过他们的警觉,只见刚刚跨出门口的黑乌鸦猛地转过身子,眼睛如同鹰一般四下扫了一番,吼道:“什么人?出来!!!” 九狸不由觉得这下坏了,行踪暴露,若是明刀明枪的大打一场,自己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这该如何是好?就在她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从客栈的房梁上跳了下来,还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九狸不由眼睛一亮,看向为自己解围的那个男人,竟然正是曾经绑架沈洛儿的辰逍茗。 黑乌鸦看到一个如此傲慢的人从房梁上跳下来,顿时拧紧了眉头,一把从自己的手下哪里拉过安景臣,说:“还说你们没有帮手?” 安静成哪里见过辰逍茗,自然也不知道这个辰逍茗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于是将视线投向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男人,问:“这位公子,我们……认识吗?” 辰逍茗慵懒的撩了撩眼帘,瞟了眼安景臣说:“不认识!不过我却认识她!”说着,辰逍茗的手指向了沈洛儿,令沈洛儿心猛地一颤。 “娘子,别来无恙啊!”辰逍茗眯笑着眼睛凑了过去。 “谁是你娘子?”沈洛儿冷哼一声别开头不去看他,这个木头脑袋,这个时候出现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辰逍茗一早就猜到沈洛儿这么说,所以也不生气,抬起手里的剑鞘将押着沈洛儿的那两个人推去一边说:“咱们是拜过堂的,你不是我娘子谁是我娘子?” 安景臣不知道这是哪里冒出来的疯子,怎么来了就乱认人?于是从黑乌鸦的禁锢中挣扎开来就跑到辰逍茗面前吼道:“这位公子,你一定是认错人了,她何时和你拜过堂了?” 辰逍茗懒得理安景臣,一把将他推去一边给沈洛儿松了绑,轻声细语的说:“娘子,我一直在找你,只可恨你一直躲在逸王府我不能进去,现在好了,你从逸王府出来了,而且也不再是逸王妃,可以专心的做我的压寨夫人了!” “你想的美啊!”安景臣一下子挤到辰逍茗和沈洛儿中间,将沈洛儿挡在自己身后,说:“你说,你凭什么说她是你娘子?有什么凭证没有?” “喂,你烦不烦,我和我娘子说话关你什么事?”辰逍茗一早就看安景臣不顺眼,再一次将安景臣推去一边,这下可好,安景臣一个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出去好远,沈洛儿见了眉头一皱,急忙跑过去扶住安景臣回头对辰逍茗说:“辰逍茗,你不要太过分了!” 辰逍茗听到沈洛儿这么对自己说话,不由瞪大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过分?我是关心你才一路跟着你到了这里的,你竟然说我过分?” 沈洛儿不去理会这个木头脑筋的辰逍茗,只是将安景臣从地上扶起来,也就是这时,眼睛突然瞟到了躲在一旁的九狸。 “九……”沈洛儿刚要喊出九狸的名字,却见九狸急忙做了个禁语的手势,便轻声的跑到安景臣身后,用牙齿一咬,绑住安景臣的绳子就被咬断了。 “趁着那群妖怪还没有反应过来,快点逃!”九狸小声对沈洛儿说着,这才提醒了沈洛儿,现在他们正处在很危险的境地中,没想到被辰逍茗这么一搅和,竟然让那群妖怪放松了警惕,既然如此,他们就继续吵! 这时,看着沈洛儿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这话,黑乌鸦与其他几个妖怪都瞪着眼睛看着他们,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是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沈洛儿和安景臣身上的绳子已经被松开了。 “辰逍茗,你说你喜欢我,那我问你,我喜欢什么?”沈洛儿小声叮嘱了下安景臣后便猛地起身指着辰逍茗的鼻子质问,这一问着实的问住了辰逍茗,只见他支支吾吾的好一阵子,好久没有回答出来。 “你看,你连我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能说喜欢我?”沈洛儿指着辰逍茗的心口一直的向客栈门口走去,直到他们走出了客栈,辰逍茗才一把将沈洛儿指着自己心口的手指推去一边说:“洛儿,你的喜好我以后会慢慢的了解的,但是你也不能说我不喜欢你啊?” 沈洛儿听了不由一抱胳膊,说:“那好,那就等你慢慢的了解了我之后再来问我要不要嫁给你吧!”说着,沈洛儿抱着胳膊就往街上走,屋里的安景臣见了,将你追了出去,边追边喊:“洛儿,你不能答应他,你答应了他,我怎么办?” 黑乌鸦看着沈洛儿三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酒店,脑子还是一片混乱着,黑乌鸦抓了抓后脑勺后问:“他们这是怎么了?” 其中一个望着沈洛儿三人逐渐远去的身影,没有任何感情的说:“老大,我只是知道他们走了……” “走了?”黑乌鸦眉头一皱,突然反应过来一切来后,烦你的吼道:“怎么让他们走了?还不快追?!!!” “是!”身后的几个妖怪听了,顿时化身成乌鸦冲着沈洛儿他们就追了过去,眼看就要追上沈洛儿时,纷纷紧闭自己的嘴巴变成尖锐的喙,爪子同样做好抓人的动作,打算拼命一搏。 急于离开的沈洛儿三人并没有感觉到身后的危险,只觉得一阵劲风袭来,回头时,一个黑衣斗笠的男人手持长剑,已经将飞来的几只乌鸦全部砍杀。 “还不快走?”轮回低吼一声,安景臣一把拉住沈洛儿的胳膊就向镇子外面跑去,而沈洛儿不断的回头,看向那个一直带着黑纱斗笠的神秘男人,竟然有些担心他能不能对付得了黑乌鸦。 “你怎么还不走?”沈洛儿与安景臣都走了,可是偏偏辰逍茗留了下来,轮回用剑支着地面,侧头看了眼辰逍茗,只见他双手环胸,抱着自己的长剑,满脸的无所谓。 “你是唯一一个可以从我面前抢走东西的人!”辰逍茗说着走到轮回身旁,“我看的出,你现在功力已经急剧下降,你不是那只妖怪的对手!” 轮回被说中后一阵沉默,看到黑乌鸦气愤的从客栈中冲了出来,一拍辰逍茗的肩膀说:“我确实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它就留给你了!”说着,轮回喊了一声九狸,待九狸从客栈中跑出来窜到他的肩膀后,他便转身闪去了一边。 辰逍茗见了不由弯起了嘴角,拔出自己的长剑对着那疾飞而来的黑乌鸦就看了过去,黑乌鸦不愧是这些妖怪的头头,确实有点本事,辰逍茗与他周旋了一刻钟,竟然是没有讨得半点便宜。 “你的剑不好用,用我的!”轮回见辰逍茗在黑乌鸦这里讨不了便宜,便随手一抛将自己的剑扔给了他,辰逍茗随手一抓,握住轮回的剑,放在眼前一看,直觉寒气逼人,竟是一把千载难逢的好剑。 “好剑!”辰逍茗大吼一声,握着轮回的宝剑再次与黑乌鸦周旋起来,剑锋所过之处,顿时生出一层厚厚的冰,冻得辰逍茗的手都几乎失去了知觉,而黑乌鸦更是受到剑的影响,动作越来越缓慢。 “喂,你这是什么剑?怎么这么冷?”辰逍茗有些受不了了,开始质问轮回,轮回看着辰逍茗已经冻得嘴唇发紫,说道:“此剑是雪山上的一块玄铁打造而成,就算是酷热的夏季,都可以生出冰来的!” 辰逍茗一剑将飞到他面前的黑乌鸦扫去一边,看着黑乌鸦的翅膀上几乎都已经生出了冰渣,掉在地上扑打着翅膀再也飞不起来,辰逍茗上前一脚踩住他,同轮回说道:“剑确实是把好剑,只可惜,我用不惯!”说着,一把将剑扔还给轮回,抽出自己的长剑就切断了黑乌鸦的脑袋。 辰逍茗擦了下剑上的血迹,走到轮回面前,眯笑起眼睛,说:“看样子,今天你欠我一次!” 轮回点了点头:“是,轮回欠你一次!” “好,那你要答应我,等你恢复了功力,和我公平的对打一场!” 轮回看着辰逍茗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的宝剑收好,摇了摇头,说:“不要!” “为什么?”辰逍茗不由一皱眉毛,说:“是你说你欠我一次的!” “我是欠你,但是并不代表我会和你切磋武艺!” “为什么?”辰逍茗一下子又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一直的问着。 轮回轻轻的叹了口气,看了眼安景臣和沈洛儿离开的方向,说:“受某个人的影响,我不喜欢你!” “啊?”辰逍茗顿时长大了嘴巴,这是什么理由,他不喜欢他,他也没有必要要他喜欢啊!看着轮回沉稳的向着沈洛儿和安景臣离开的方向走去,他不由又开口喊道:“喂,你去哪里?” 轮回没有回头,只是向他招了招手,说:“去看看,沈洛儿是不是已经变成了景王妃!” 辰逍茗听了顿时心下一急,踩到自己的宝剑上就御剑飞奔而去,轮回只觉得一阵风吹乱自己的衣角,辰逍茗便消失不见了,而他却莫名的扬起了嘴角,感觉到轮回的笑意,九狸透过黑纱看向他,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趴在他肩膀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 第八章 过年之际1 离开镇子后,安景臣和沈洛儿找到了一个荒废的破庙,安景臣进去稍微的收拾了下,找了些干草铺在地上让沈洛儿进去休息,而他则找了些干柴生气了火,通过火光看向沈洛儿,有着一种落寞的柔美。 “洛儿,你先睡会,有事我会喊你的!”安景臣不由说道,沈洛儿点了点头,说:“这里应该安全了,你也休息下吧!” “我就不用了,这里毕竟是个破庙,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保持清醒的好!” 沈洛儿看着如此认真的安景臣,不由起身凑到他身边,说:“既然如此,我也不睡了,咱们一起聊聊天可好?” “这……”安景臣看向沈洛儿,迟疑了一下后说:“好,不过你累了话,就必须要去睡觉!” “好!”沈洛儿用力的点了点头,便开始与安景臣天南海北的乱砍起来,也不知道聊了多久,安景臣觉得自己身边的声音越来越小,侧头看去,沈洛儿已经抱着自己的膝盖睡着了。 安景臣微微的扬起嘴角,将自己的披风披在沈洛儿的身上,却不想就这时,沈洛儿的身子一斜,整个人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安景臣顿时脸一红,如此近距离的看着熟睡的沈洛儿,她的没有个呼吸都牵动着他的神经,令他有着一种不能自已的冲动。 这一夜的月光很美,天空的星星也很璀璨,安景臣任沈洛儿靠着自己的肩膀,抬头看着美丽的天空,温暖的笑着,曾经多少次,他渴望着与沈洛儿可以享受如此美妙而安静的时刻,却没有想到,这一天到来的时候,竟然是沈洛儿将他们之间的深情完全忘记的时候。 “洛儿,你知道吗?我曾经答应过你,无论是天涯还是海角,我都会陪着你的,这个誓言,永不磨灭!”安景臣看着天空好似自言自语的说着,他知道沈洛儿听不到,可是,他还是要说…… “好漂亮的话!”就这时,一个声音硬邦邦的传进安景臣的耳朵里,辰逍茗一阵风一般的御剑而来,不待安景臣有何反应,已经握着长剑对准了他的脖子。 “原来是你?”安景臣认出了辰逍茗,冷哼一声说:“我还以为是哪路的侠士,原来,不过是个山贼!”从之前他与沈洛儿的多话中他已经猜到,这个辰逍茗,正是当日掳走沈洛儿的山贼。 辰逍茗见安景臣没有丝毫的惧意,一下子将剑收入剑鞘,说:“与你争女人,过瘾!” 安景臣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看着辰逍茗一屁股坐到他另一侧,更是跳过自己去看沈洛儿,不由转头看向他,说:“辰兄是吧,今天我也算认识了,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将洛儿让给你的!” “让给我?”辰逍茗哈哈大笑几声,说:“我们本就是拜过堂的夫妻,又何须你让?” “荒谬,洛儿本是我三哥的妻子堂堂逸王妃,又何时与你拜堂?” “就在我的山寨!” “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咱们江湖人办事,从来不讲究那些繁文缛节!” “也就是说没有了?既然没有,她便不是你妻子!再说,她与你相识之时已经是人妇,怎会再嫁于你?” 辰逍茗说不过安景臣,刚刚还眯笑起来的眸子突地扩大,立起身子抽出长剑再次对准了安景臣的鼻子,说:“那按你这么说,她还是你的嫂子,你竟然不顾礼义廉耻要和嫂子相好,你又怎么解释?” 安景臣本想站起身来和他好好的理论一番,不过沈洛儿正靠着自己的肩膀睡得正香,所以只好深呼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道:“我们本来就是相爱的,虽然她后来嫁给我了我三哥,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也就是,只要我们相互喜欢,就可以成亲!” “屁话,她与你哥没关系了,可是和我还有,我可没有写休书!” 安景臣与辰逍茗越吵越激烈,自然是会将沈洛儿吵醒,沈洛儿揉了揉眼睛爬起来,看到辰逍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破庙,不由说道:“辰逍茗,你怎么也来了?” 见到沈洛儿醒了,辰逍茗一下子凑到沈洛儿身旁抓住她的手说:“洛儿,我是来带你走的,这个养尊处优的王爷没有能力保护你的!” “你放手!!”见辰逍茗抓着沈洛儿的手不放,安景臣一下子挤到他们中间将他们分开,对辰逍茗吼道:“姓辰的,我警告你,以后行为检点一点!!!” “你——”辰逍茗指着安景臣的鼻子瞪大了眼睛,这个安景臣,竟然气得他牙痒痒。 沈洛儿见他们两个争执不休,猛地站起身来,将他们两个推开,说:“够啦,你们两个吵够了没有?” 安景臣见沈洛儿好像生气了,当即不再说话,可是辰逍茗却不由一眯眼睛对沈洛儿说:“娘子,其实我才不想和他吵呢,走,我带你会山寨!” 辰逍茗说着就拉起沈洛儿的手往庙外走,安景臣哪里会容他如此放肆,一把拉住沈洛儿的另一只手臂说:“辰逍茗,你不要欺人太甚!” 顿时,两人之间火药味十足,沈洛儿看了看安景臣又看了看辰逍茗,猛地挣脱开他们两人的手说道:“你们两个够了,我哪都不去,你们两个爱去哪去哪!” 安景臣听了顿时变了脸,凑到她跟前说:“洛儿,你不是想回家吗?我陪你啊!” 辰逍茗终于也转过来的脑筋,也凑了上去,说:“对对对,我也陪你!” 沈洛儿不由深深的呼了口气,说:“那好,你们两个跟我回家,但是不许再吵架!” 安景臣与辰逍茗相互看了一眼,瞬间将头扭去一旁不看对方半眼,虽然默认了沈洛儿的要求,可是他们两个心底却依旧是水火不容。 这个时候,轮回与九狸正在破庙外不远处注视着这里,看到沈洛儿将安景臣还有辰逍茗的手握在一起时,他不由垂下了头,九狸不明白轮回到底是怎么了,自从他破了结界就感觉怪怪,还在那个辰逍茗面前承认自己不是那只黑乌鸦的对手,这可不像平时的他。 “轮回大哥~~~”心里有个结,九狸都快闷坏了,这个时候,她再也忍不下去,撒娇似的喊着轮回。 “有什么话就问吧!”轮回一早就看穿了九狸,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树坐下。 听到轮回的话,九狸就好像是得到俄特赦令一般从轮回的肩膀上欢快的跳下来,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好奇,为什么你破了那个结界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一般?” “你确定你想知道?” “嗯!”九狸点着头,说:“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 轮回的眼睛瞟了下那个破庙后,对九狸说:“很简单,我收了诅咒!” “诅咒???”九狸顿时更加的有了兴致:“是什么样的诅咒?很厉害是不是?” 轮回一早就知道九狸是只好奇的狐狸,所以她这样的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说:“我受诅咒不能杀生,否则将会失去法力十二个时辰!” “十二时辰这么久啊!”九狸再次跳到轮回的肩膀上趴下,说:“要是这十二个时辰你有仇家来寻仇就惨了!” 轮回无奈的浅笑了一下,说:“还好,我并没有什么仇人!”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啊!”九狸说着,起身指了指破庙:“那里那个辰逍茗,我觉得他对你就没有好意!” “他?”轮回看向破庙,过了片刻后才说:“他是友非敌!” 九狸无奈的趴下,嘟着嘴说:“你又这么自信!” 轮回不在作答,只是看着前方的破庙发呆,那里的篝火一跳一跳的,竟然令他开始有些疲惫,合上了眼睛…… 清晨,鸟儿清脆的鸣声入耳,九狸揉了揉眼睛,突然感觉鼻尖上一阵冰凉,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竟然又开始下雪了,九狸从轮回的肩膀上跳下来,四下看了看,突然看到前方的破庙,沈洛儿在安景臣和辰逍茗的陪同下离开额破庙,九狸见了不由一惊,回头就想叫醒轮回,可是当她回头看到轮回正垂着头睡得正香的时候,却发不出声音来。 九狸轻轻的走到轮回身前,歪着脑袋从下望去,透过斗笠的黑纱终于看到了轮回的脸,可是却模糊的很,看不真切。九狸不由皱了皱眉头,更加的靠近的轮回,本以为这次一定可以看到轮回的长相,却不想身子突然腾空,被轮回拎着脖子悬在了空中。 “呵、呵呵……”九狸尴尬的笑着,见轮回看着自己不说话,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只是想叫醒你……” 轮回看着他依旧没有说话,九狸顿时冷汗直流,看样子他是生气了:“轮回大哥,沈洛儿他们走了!”九狸只好使出杀手锏,他这么的在意沈洛儿,一定会紧张的,可是谁想,轮回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竟然不急不恼,只是缓缓站起身来,舒展了下筋骨,说:“那我们也走吧!” 九狸没有看到想象中轮回紧张的样子,有些失落,可是她同样也庆幸,他没有生自己的气。 “轮回大哥,你知道他们要去哪?”九狸依旧被轮回拎着,虽然这个姿势很不雅观也很不舒服,可是她却不敢提出意见。 轮回听到九狸的声音,再次将她拎到自己面前,看了看随手将她抛到了身后,九狸因为没有准备,一屁-股摔在地上,痛的差点冒出眼泪来。 “这是对你的惩罚,以后不许趁我睡着看我的样子!”轮回冷冷的说着,继续赶路,九狸看着轮回渐渐的走远心里一阵委屈,对着他的背影做起了鬼脸,谁想,突然一声刺耳鸟鸣传进她的耳朵,令她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急忙追上轮回,爬到了他的肩膀上趴好…… ------------ 第九章 过年之际2 这一日的雪下得不是很大,确实令人兴奋,尤其是沈洛儿这个极其爱雪的女子,回想着成亲前自己想多看会雪都不准的情形,她觉得,自己这个时候简直是幸福死了,所以一边走着一边偷笑,安景臣自是了解沈洛儿,一直陪在她身边静静的看着她,可是辰逍茗却不明白了,有什么好事值得沈洛儿这么开心。 “洛儿,你怎么这么开心?是不是快要到家了?”辰逍茗也是着实的闷了,一路走来,沈洛儿和安景臣一句话都没说,只见沈洛儿欢快的走在雪中嘴角不住的上扬,所以,他终于忍不出问了出来。 沈洛儿看了眼辰逍茗,笑的更加灿烂,却没有回答他,辰逍茗无奈的挠了挠脑袋,看向了安景臣,却看到安景臣一直望着沈洛儿,神态是那样的自然。 “喂,她怎么这么高兴?”辰逍茗不由凑到安景臣身边问,安景臣瞟了眼辰逍茗,开始傲慢起来:“你在求我?” “我……”辰逍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顿时有事一团怒火,但是想想,已经答应沈洛儿不能吵了,还是忍了回去,一把勾住安景臣的肩膀说:“就算我求你,你告诉我吧!你一定知道的是不是?” 安景臣得了便宜自然是心情舒畅,眼睛一眯说:“那我就告诉你,洛儿喜欢雪,所以看到雪就高兴了!” “就这样?” “对啊,就这样!”安景臣点了点头,拍了拍辰逍茗的胸口‘哈哈’笑了两声便快步追上了沈洛儿,辰逍茗只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气的一挥拳头,深深的呼了口气。 沈洛儿几人从之前的镇子逃出来后,包袱几乎全部丢了,经过一夜的奔波肚子难免会饿,可是这个地方,根本就是荒无人烟,在哪里可以找到吃的呢? 沈洛儿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安景臣听到声音眉头一皱,四下望了望,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想抓点野味都没有,看来想填饱肚子,困难了。 一旁的辰逍茗看到安景臣无措的样子顿时乐了,上前将胳膊搭在他肩膀上,说:“兄弟,有困难可以求我的!” 安景臣飘向他,看了看说:“现在是肚子饿,我们都没有带着干粮,求你有什么用?” “如果你求我,我可以考虑带你们尽快找到有人的地方!” 安景臣怀疑的看向辰逍茗,根本不信他有这个本事,沈洛儿走累了,看到这两个男人好像又在较真似的,便凑过来说道:“你们两个有力气就帮忙找点吃的吧,要不真的是要饿死加累死了!” 辰逍茗听沈洛儿这么说,将胳膊从安景臣的肩膀上拿下来,对沈洛儿说:“你开口的话,我就帮忙啦!”说着,投给安景臣一个蔑视的眼神,将长剑置于足下,说:“都上来!” 安景臣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御剑,怀疑的看了眼地上这把小小的剑,不敢踩上去,倒是沈洛儿很大胆一跃而上,对着他伸出手来,说:“没问题的,上来吧!” 辰逍茗见安景臣这个样子,不由冷笑一声,还不待安景臣立稳就突然加速,还好沈洛儿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他,将他抱进怀里,才让他不至于掉下去,辰逍茗见了不由犯了个白眼,本来是想整一下安景臣的,谁想,竟然让他掏了便宜。 “御剑飞行速度很快的,景王爷可以立稳了!”辰逍茗很不满的说着话,安景臣向他投去一个足以杀死人的眼神,才对沈洛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可以的,于是三人便御剑向着扬州方向前进。 “轮回大哥,他们飞走了!”追着他们赶来的轮回和九狸看到他们三人御剑飞走,九狸便开始大叫起来,轮回看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九狸说:“买办法,我们追不上了!” 九狸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戳着手指说:“轮回大哥,你还没有恢复法力啊!” “还没到十二个时辰!” 九狸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可是,九狸的肚子也饿了……” “肚子饿,就吃果子吧!”说着,轮回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果子,九狸不由眨了眨眼睛,说:“轮回大哥,你不能杀生,难道连肉都不能吃吗?每次和你在一起,都是吃果子!” 轮回将果子猛地一塞塞进九狸的嘴巴里,堵住她的话说:“我不吃东西也没事的,你要是饿就吃果子,少废话!” 九狸无趣的抱住果子咬了起来,果子,看来和这个轮回在一起,真的别想吃肉了…… 七天后,正值新年,到处都张灯结彩敲锣舞狮,渲染着一种喜庆至极的氛围。这个时候的逸王府自然也是不例外,风灵拉着流苏在院子里挂着火红的灯笼,更是在大门口贴上了大大的春联,当一切准备的差不多后,风灵一把拉住流苏的手说:“流苏姐姐,我们来放鞭炮好不好?” 流苏被风灵感染,点了点头,却就这个时候,风兮拿着乾坤盘走了出来,一把将风灵手里的火石夺走,说:“这个时间,这个方位都不合适放鞭炮!” 风灵不由嘟起了嘴,很不情愿的走到流苏身侧,流苏拍了拍风灵的手示意她没关系,对风兮说道:“道长,这卜卦之术甚是神奇,不知道长可否教一下流苏呢?” 风兮看了眼流苏,冷冷的说道:“家师叮嘱,此术不得随意传人!” “这样啊……”流苏微微叹了口气,说:“既然如此,也不勉强道长了!” 风兮转身进了王府,风灵这才拉起流苏的手说:“流苏姐姐,这个占卜之术,我哥连我都不教的,你不要不开心!” “我没事!”流苏浅浅的一笑,抬头望了眼那碧蓝的天空,便说服风灵进了王府。 这个时候,安逸臣没有在府内,一大早的就进宫给皇上安羽白拜年去了,平时这个时候都是安逸臣和安景臣一起进宫的,现在竟然只有安逸臣一个人,几乎所有人都猜得到,安逸臣在朝堂上,一定会被训话的! 大约中午的时候,安逸臣回了王府,样子看起来很疲倦,风灵本想上前拉着他一起去看她们刚刚挂好的灯笼,却不想发现安逸臣好似一点精神都没有,便退了回来。 “灵儿妹妹,你不是一直盼着王爷回来吗?”流苏见风灵站在原地没有迎上去走过来问道,风灵看着安逸臣,有些不高兴的说:“逸哥哥看起来很不高兴,我要是现在过去找他,一定会被骂的!” 流苏瞟了眼安逸臣,他确实是有些精神不振,看样子,今天在朝堂上,他一定为安景臣打圆场打的很辛苦了,她不由举得,安景臣此生可以有这样一位兄长,真是人生之大幸。 “灵儿,平时王爷喜欢吃些什么或是喜欢喝些什么,现在王爷这么累,你去准备些吃的喝的,王爷一定会高兴的!”流苏突然对风灵说道,她想,安逸臣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已经到了晌午,怕是肚子一早就空了,听说以前每年这个时候王爷都会留在宫里接受皇上的宴请,所以这次中午用餐的时候自然也没有等他,现在看来,他一定是空着肚子回来的,而且是匆忙逃离宴会的。 风灵听了流苏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对流苏道谢后一路小跑着就跑去了厨房,可是已经过了用膳的时间,她要弄些什么好呢?风灵看着厨房的材料有些无措,就这时,厨房的王婶走了进来,见到风灵就问:“灵儿小姐想弄什么,我来帮你吧!” 风灵就好似见到救星一般眯起了眼睛,说:“王婶,王爷回府了,我担心她没有吃东西,所以想弄些他喜欢吃的东西给他,不知道王婶知道逸哥哥的喜好不?” 王婶听了一拍自己的胸口说:“要说别人的口味我不清楚,但是王爷的我一定清楚,灵儿小姐交给我,马上就好!” “好!谢谢王婶!”风灵将厨房交给了王婶,便去院子里等待,过了一会儿就看到王婶端着一碗白米粥出来,风灵见了不由皱了皱眉头,说:“王婶,你忙了半天,就弄一碗白米粥啊?” “这可是王爷的最爱!”王婶指着手里的白米粥,说:“以前王爷起夜想吃东西,或是从宫里回来晚了都会要我煮一碗白米粥给他喝,我想这次你给王爷送白米粥去,一定没错!” “真的?”风灵开始有些怀疑。 “你放心,王婶怎么会骗你呢!”王婶眯着眼睛,圆圆的脑袋上,眼睛眯得只剩下了一条缝。 风灵不置可否,觉得王婶应该不会骗自己,便端着粥打算给安逸臣送去,谁想就这时,流苏来了这里,见到流苏,风灵急忙叫住她,将白米粥送到她面前,说:“流苏姐姐,王婶说逸哥哥最喜欢喝白米粥,你说这……” 流苏低头看了眼风灵端着的白米粥,更是低下头闻了闻,说:“王婶手艺真好,粥煮的火候很好!” “谢谢流苏姑娘夸奖!”被夸了,王婶不由高兴的眯起了眸子。 流苏看着面前的粥,突然灵机一动,说:“光是粥或许太单调了,灵儿妹妹,我再给你准备一点小菜!” “什么小菜?”风灵不由问,开始好奇起来,流苏笑而不答,走进了厨房,在一个柜子里翻了翻,竟然找出一个坛子来,王婶见了,不由说:“流苏小姐,这不是之前您要我泡的菜吗?” 流苏点了点头,说:“虽然现在味道可能完全渗入,不过我认为现在的味道却才是最好的,菜本身的味道加上腌制出来的味道,这才是最好的!”说着,流苏从坛子里取出一颗萝卜,放在案板上没多久就切成了一些细丝,放在了一个小盘子上。 “灵儿妹妹,这样东西就齐全了!”流苏指着面前的萝卜丝,风灵见了不由落了满头的冷汗,白米粥加上萝卜丝,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这样的搭配,这分明就是下面那些衣食不保的穷人吃的东西吗?安逸臣一个堂堂的王爷,会喜欢吗? ------------ 第十章 过年之际3 安逸臣回到王府后,一直坐在大殿里闭着眼睛假寐,今日朝堂上皇上果真问起了安景臣的事情,安逸臣一五一十的将一切告诉了安羽白,谁想安羽白竟然勃然大怒,觉得安景臣出尔反尔,好似戏弄了他这个一国之君,安逸臣急忙为安景臣开脱,谁想安羽白越来越气愤,竟然一口气上不来,猛然咳嗽了两声,吐出了大大的一口血,顿时宫内打乱,好好的一个新年,竟然就在慌乱中度过了。 安羽白从昏厥中苏醒过来后心口还是有着一口气,他一向都很照顾安景臣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知道他喜欢的女人被自己误指给了安逸臣本来是有着歉意,本想将错误纠正过来的,是他安景臣说不用的,可是如今,他竟然又追着那个女人走了,连过年这样的日子都不参与,他是着实的气坏了,所以一气之下便将为安景臣求情的安逸臣轰出了宫。 安逸臣住着脑袋摇了摇头,风灵见了急忙跑上去问:“逸哥哥,你没事吧?” 听到风灵的声音,安逸臣慵懒的抬起头,看到风灵手里端的饭菜,说:“想不到你竟变得如此心细了!” 风灵听了顿时心花怒放,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的小桌上,说:“逸哥哥还是快点吃了吧,否则一会儿就冷了!” 安逸臣勾起了嘴角,端起那碗白米粥便尝了一下,说:“这是王婶的手艺啊!” 风灵顿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为我真的不会做饭,所以,是请王婶帮忙的!” 安逸臣的眼睛瞟到那碟萝卜,饶有兴趣的问:“这个是……” 风灵急忙解释:“这是流苏姐姐腌的,听流苏姐姐说,白米粥配上这小菜很是可口开胃!” “是吗?”身为王爷的安逸臣哪里吃过如此简单的小菜,现在见了自然是好奇的很,夹了一口放在口中,果真非常可口开胃,不由的多吃了几口。 风灵没有想到安逸臣真的会喜欢这样的小菜,心底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很是幸福的笑了起来,却就在这时,安逸成不知觉间已经将整碗粥和整碟小菜全部吃光,擦了擦嘴问风灵:“好了,将你的军师叫出来吧!” “啊?”风灵的笑顿时僵住,开始垂下头搓着手指说:“什……什么军师啊?” 安逸臣嘴角弯了下,望了眼大殿外躲在门后的流苏,喊道:“你出来吧!” 风灵听后,顿时嘟起了小嘴,回头对着流苏说:“流苏姐姐,你进来吧!” 一直躲在门后的流苏只好进了大殿,向安逸臣规规矩矩的行礼。 “我就说灵儿不可能一下子变化这么大,我想,一定是你教她的!” 流苏看了下一旁嘟着小嘴的风灵,说:“其实灵儿妹妹也是有心的,只不过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关心,流苏不过是那画龙点睛之人,帮妹妹指点了一下罢了!” 安逸臣觉得流苏很是会说话,她来王府这么些日子来,府上所有的人几乎都很喜欢她,只是因为她为人随和,就连那个一向娇蛮的风灵都对她唯命是从。 “这个小菜,是谁教给你做的?”安逸臣问,流苏看了眼已经空空如也的碟子,说:“一般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都会做的吧,虽然我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但是依稀记得,好像是我母亲教的……” “原来是这样!”安逸臣不由叹了口气,脑海里突然想起了沈洛儿,安景臣现在应该已经追到她了吧?不知道他们路上可好,带的盘缠够不够,也不知道沈洛儿体内的狐妖有没有再出来造次…… 天空突然又缓缓的飘下了雪花,落在院内火红的灯笼上越积越厚,这一年,雪真的好多…… 沈洛儿、安景臣还有辰逍茗三人这个时候来到一个村子,在村口的石碑上深深地刻着三个字——赵家庄。 “景臣哥哥,咱们到赵家庄了,距离我家还有多久呢?”沈洛儿记得安景臣和她说过,他去扬州的时候会路过赵家庄,曾经还留宿过夜,所以她想,他一定知道这里距离扬州还有多远。 “洛儿,走到这里,我们不过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安景臣说着,明显的看到沈洛儿的神色有些失落,一旁的辰逍茗见状,一把将安景臣拉去一边,对沈洛儿说:“洛儿,你不要听他的,你急着赶路的话,踩到我的剑上,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哪里!” 沈洛儿垂下了头,可是眼角却瞄向了一旁的安景臣,果真,在辰逍茗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安景臣一把将她拉去了一边杵在辰逍茗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说:“我警告你……” “不要打洛儿的主意是不是?”辰逍茗将安景臣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推去一边说:“景王爷,你这句话说了好多好多遍了,我都听腻了!” 听到辰逍茗的话,沈洛儿不由‘噗嗤’笑了出来:“你们两个啊,总是吵,一路上倒是也不闷了!” 安景臣的脸色一变,呼了口气,沈洛儿一下子挤到他们中间,说:“咱们到现在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要走到扬州怕是还得一个月了!” 安景臣依旧不说话,可是辰逍茗却弯起了眼睛,说:“洛儿,你终于想通了,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带着你飞!” “我……” “洛儿!”不等沈洛儿回答什么,安景臣终于不再沉默,说:“洛儿,飞上天太危险了,你陪我进村,我买匹马送你去!” 沈洛儿顿时再次满头的大汗,将安景臣和辰逍茗分开后说:“你们两个别争了,我问你们,你们是不是要陪我一起回家?” “是!”异口同声! “那好,既然你们都要陪我回家,你们就要听我的!” “好!”辰逍茗首先应声,看着安景臣眉头一皱,挑衅般的问:“怎么?你不同意了?那你就回你的王府好好做你的王爷吧!” 安景臣的眸子一沉,面对沈洛儿说:“我还是那句话,你去哪我去哪,这一生不想再与你分开!” 沈洛儿听着安景臣如此深情的告白皱了皱眉头,轻轻呼了口气后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起踩上辰大哥的剑御剑飞回去!” “什么???”辰逍茗不由瞪大了眼睛,他怎样都没有想到,沈洛儿竟然想了这样一个想法,要他带着安景臣御剑飞行?开玩笑吧!!! 沈洛儿见辰逍茗这么大的反应,不由说道:“难道你说话不算话?” “我怎么说话不算话了?可是我只答应带你一个人啊!” “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有什么区别?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一起飞回去!” 辰逍茗顿时出了一头的冷汗,看到一旁看笑话的安景臣,冷哼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说:“现在饿了,先进村找点吃的再说!” “没问题!”安景臣不由伸了个懒腰凑过去:“等一下某人要做体力活,我就勉为其难给弄点吃的吧!” “你——” “好啦!”沈洛儿一下子将辰逍茗的手臂推下去,说:“就这么说定了,景臣哥哥负责找吃的,一下辰大哥就带着我们一起飞!” 沈洛儿笑的跟朵花似的,辰逍茗见了也不好再说什么,而安景臣自然更是没有意见。沈洛儿与安景臣有说有笑的走进村子,辰逍茗一直玩着沈洛儿手腕上的玉镯,皱紧了眉头,那个玉镯,像极了她师妹流苏的那枚玉镯…… 赵家村其实就是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村子上的人男耕女织生活极其的安逸,如今是寒冬时分,再加上是过年,所以所有人都留在家里,倒是也显得分外热闹,安景臣知道京城府上赵元吉的老家就是这赵家村,而他曾经机缘之下更是救过赵元吉的性命,所以来到这赵家村,只要他去赵元吉的府院报上姓名,自然会有人好生的招待。 “洛儿,这就是京城府上赵元吉的府院,咱们可以在这里稍作休息,明天在赶路也不迟!”安景臣指着眼前的府院说着,见沈洛儿看了两眼,又说:“听说赵元吉每年过年都会回老家的,或许这个时候,他正在府上!” 沈洛儿点了点头,见安景臣上前叩响了门栓,心想,难道这是赵家村的风俗,过年的时候要大门紧闭的吗? 安景臣扣了好一会儿门才有人来开门,开门的是府上的老管家,自然是认识安景臣的,见到他带着两个朋友前来,不由小声说道:“王爷,您怎么来了?” 安景臣眉毛一弯,说:“老管家,我和朋友路过赵家村,心想赵老爷可能在府上,所以特意来登门拜访!” “真是会拍马屁!”辰逍茗听到安景臣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的话不由小声嘀咕起来,沈洛儿听了不由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他别乱说话,被人家主人听到就不好了。 老管家听安景臣是登门拜访的,不由有些迟疑,过了好一阵才说:“不瞒王爷,我家老爷最近身体不太好,怕是不能招待王爷了!” 安景臣听老管家说赵元吉身体不适,不由眉头一拧问:“怎么了?赵老爷病了吗?这样我更应该进府探望一下了!” 老管家听了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说:“王爷既然来了怎么也是客,只是我家老爷这病来的奇怪,怕是有什么妖邪之物,就怕扰了王爷休息!” “妖邪之物?”安景臣不由眉头皱的更紧,却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一拍老管家的肩膀说:“你放心,我朋友正好是修道之人,他定可以帮赵老爷驱凶避邪的!” “真的?”老管家听了不由眼睛一亮,望向安景臣身后的一男一女,上前一把抓住辰逍茗的手说:“这位仙家,求你救救我家老爷吧,我家老爷自从回来就卧床不起,我们都快急死了!” “仙家?”辰逍茗是山贼,被人喊大哥喊强盗喊得多了,倒是还没有别人喊过仙家。 安景臣见了走过去,一拍辰逍茗肩膀说:“辰兄,你就不要推辞了,老管家一眼就看出你是仙风道骨,这助人为乐之事,你不会拒绝吧?” 辰逍茗知道安景臣是故意的,可是看着老管家老泪纵横的样子却不好拒绝,再加上自己也想在沈洛儿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于是一点头对老管家说:“好,那就带我去看看你家老爷吧!” ------------ 第十一章 赵府男女1 辰逍茗被老管家像供奉大神一样迎进了府院,沈洛儿与安景臣走在后面看着辰逍茗那大摇大摆装腔作势的样子,相互看了一眼都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赵元吉的房间在府上最为偏僻的北院,越是往北走就越是觉得这里的空气冰凉,或许是阳光照射不到的原因吧,可是这北院内的一株红梅却开的异常的妖娆,给这个枯燥的季节带来了一丝的新意。 辰逍茗的鼻子很尖,远远的闻到了梅花香不由擦了擦鼻子,而就是这时,沈洛儿竟然猛地打了声喷嚏。安景臣急忙扶住沈洛儿肩膀,说:“天太冷了,不如先让老管家带你去休息下吧!” 沈洛儿微微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没事!” 辰逍茗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扶着沈洛儿的安景臣,听到沈洛儿要留下来,急忙上前将沈洛儿拉过去说:“对对,洛儿一定是想看我如何将赵老爷医好,对不对?” 沈洛儿不置可否,本能的望了眼安景臣,不由抱住了自己的胳膊,辰逍茗见了眉头一皱,一手搭在沈洛儿的肩膀上说:“洛儿,你很冷……”可是话还没有说完,手猛地就从沈洛儿身上抽回来,看着自己的手又说:“洛儿,你的身子怎么这么冷?” 安景臣听到辰逍茗的话后,一个箭步跨过去,发现沈洛儿的脸色已经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一把手就拉住了沈洛儿的手腕:“这个镯子寒气如此逼人,还是脱掉的好!”说着,也不等沈洛儿反对,一下子就将那玉镯从沈洛儿的手臂上脱了下来,而沈洛儿突然失去玉镯,只觉得全身已经变得冰凉的血液瞬间被一股暖流包裹,胀痛感袭来,晕厥了过去。 沈洛儿一头栽进安景臣的怀里,感觉到她的身子逐渐的暖了起来,便对老管家说:“老管家,麻烦先给我找一间客房吧!” 老管家看着刚刚还好好的沈洛儿一下子就晕了过去,以为是这里的妖孽作祟,又将沈洛儿给弄病了,急忙找人带路带着他们去了客房,而辰逍茗静静的看着他们离开,皱紧了眉头,那个玉镯,难道真的是流苏的那枚玉镯,师父曾经说过,这枚镯子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驾驭的,看沈洛儿现在的这个样子,一定是了…… “这位大仙,我家老爷的房间就在前面了!”老管家见辰逍茗愣在原地不动,差点以为他也被妖怪缠住,急忙上前说了两句话,辰逍茗回过神来,见老管家关切的看着自己,无奈额翻了个白眼便进了屋子。 房门一推,顿时一股怪风吹来,这北院虽然光线昏暗见不到什么阳光,但是也不至于破到有风从屋子里吹来!辰逍茗进屋先是四下看了看,屋内光线是差了点,但是摆设还是很周全的,一看屋内的布置就知道,这个赵元吉一定是个有钱人。 “还真不错,就连我那个很会做买卖的师妹的房间都没有这个北院布置的好!”辰逍茗自言自语的说着,走进了内屋,一眼就看到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病歪歪的倒在床上。 “这就是你们的赵老爷?”辰逍茗眉头一皱指了指床上那个中年男人。 老管家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是啊,这就是我们老爷,每年他都会回家省亲,都是住在这个北院内,以前都没事的,可是今年回来后就生病,一病就好不起来,请遍了大夫都没用啊!” 辰逍茗皱着眉头走近赵元吉,只见他面色惨白毫无生气,若不是还可以感觉到他鼻孔冒出来的几缕气息,怕是真的以为他是个死人。 “你家老爷病了几天了?” “从回家后开始,到今日已经有足足一个月了!” “一个月了?”辰逍茗不由摇头叹了口气,自语般的说:“一个月了,要是被妖怪缠身,早就被吸的精尽人亡了!” “什么?”老管家虽然年迈,可是耳朵还是很灵光的,一下子就听到了辰逍茗的话,膝盖一弯就跪在他面前,说:“大仙,我求求你救救我家老爷吧!我家老爷是好人,不能就这么死了的!!!”说着,还挤了两滴眼泪出来。 辰逍茗最看不得别人哭,尤其是女人和老人,所以老管家这一哭,着实的让他心里发堵,只好一叉腰说:“行了行了,我知道怎么做的,你先出去吧!” “这……”老管家不由抬起头有些迟疑。 “你在这我怎么做法救你家老爷啊?你帮不上忙的,所以还是先去给我准备好酒菜,等我和那妖孽大战三百回合后,给我补充点体力!”辰逍茗说着摸了下嘴角,想到这赵府上的佳肴可能是极其美味的,不由的留了下口水。 老管家听到辰逍茗这样说,急忙站起身来弯着身子往外退,边退边说:“那好,我这就去准备,大仙您做法吧!” 看着老管家离开,辰逍茗不由深深的呼了口气,走到窗前看着面如死灰的赵元吉,说道:“有钱人,今天我心情好,要是换了别的时候,先把你家偷空再说!”说着,便抬头看了看他的床,不多久便一屁股坐到床边上,拍了拍说:“出来吧!” 静无声息,辰逍茗不由眉头一皱,将自己的剑‘噌’的举起来说:“再不出来,我可不客气了!” 就在辰逍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果真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不多久,一个红衣女子跪在了他面前,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说:“这位大仙,小女没有什么恶意的,还请大仙剑下留情!” 辰逍茗看着面前这个娇滴滴的红衣女子,叹了口气,说:“你说你没有恶意,可是你都快把他给折磨死了,你说这该怎么算?” 女子看了眼床上的赵元吉,突然泪流雨下,哭泣的说道:“大仙有所不知,小女本是赵元吉的结发妻子,只是因为福薄,还没有给他剩下一儿半女就死在了梅花树下,我……我不过是想多陪陪他……” 辰逍茗最讨厌女人哭,可是现在是个女鬼哭照样令他心烦意乱:“行了行了,你再哭不一样是个女鬼吗,人鬼殊途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得,你还是早点去过奈何桥,去投胎转世吧!” “不!”女鬼拼命的摇头:“我栖身在梅花树上二十年,今日终于可以和他梦中相见,我舍不下啊!” “真是执拗,你再耗下去他会死了,你说你爱他,可是你是在害她!”辰逍茗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让女鬼可以看清楚赵元吉的脸,女鬼盯着赵元吉的脸看了半天,缓缓的站起身来,说道:“我明白了,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辰逍茗呼了口气,说:“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的上路吧,念在你并无恶念,我不会对你动手,不过若是明日被我发现你还留在这里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女鬼垂下了眸子,渐渐的消失,辰逍茗看着赵元吉,他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好转,但是通过他的呼吸可以感觉到,他身体上的负担已经减轻了,或许,那个女鬼真的走了吧…… “大功告成,去吃饭!”辰逍茗抱起自己的宝剑就打开了房门,院子里的梅花树依旧绝艳,红色的花瓣更是透着一种血一样的鲜艳,辰逍茗皱了下眉头,管好房门便出了院子。 “大仙,我家老爷怎么样了?”老管家吩咐好厨房后就回来守着,见辰逍茗出了房间便一直跟在他身后,辰逍茗想甩都甩不掉。 “你们老爷明天应该就可以醒过来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给他换个房间睡!” “换个房间?”老管家不由一怔,说:“老爷每次回来都住在那个房间的,老爷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换房间啊!” “不换房间是不是想你们老爷死啊!”辰逍茗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严厉,老管家听了不由面露难色。 “大仙,你有所不知,我家老爷与一早先去的夫人情深似海,老爷住在那个房间就是为了回忆他和先夫人的点点滴滴,不肯随意搬出来啊!” 辰逍茗顿时头大起来了,更是有些不耐烦:“洛儿经常说我固执,我看你们比我还固执迂腐!人要是没了,还能再回忆什么?”辰逍茗眉头皱的死死的,一抱胸说:“被你气的都没有食欲了,洛儿在哪?我要去看她!” 老管家顿时出了一头的冷汗,向右一指,说:“王爷和那位姑娘正在西厢房休息!” “王爷和那位姑娘?切,说的好像他们真有什么异样!”辰逍茗莫名其妙的觉得心里堵堵的,就在自己自言自语的说出那句话后,好似猛地想起了什么,眼睛一瞪,说道:“完了,不会那个什么安景臣乘人之危,真的和洛儿会有什么吧?”想到这里,再也不理会身后的老管家,快速的想西厢房跑去。 远远地,他看到西厢房的门紧闭着,远远地,他好似听到屋子里有什么声音,竟然是极其暧昧的声响,不妙,大不妙,都怪自己,怎么这么大意,竟然将洛儿和那个一指对她有企图的安景臣放一起! “安景臣,你这个衣冠禽兽,给我住手!!!”辰逍茗一下子就撞开了厢房的房门,只听‘咣当’一声,门整个被撞倒在地,顿时,两具缠绵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出现在他眼前,满地扔的凌乱的衣服更是深深的刺激了辰逍茗的眼睛。 “安景臣,你竟然真的是这样的卑鄙小人,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辰逍茗顿时红了眼睛,猛地抽住自己腰间的宝剑对着床上那个男人就刺了过去…… ------------ 第十二章 赵府男女2 宝剑冲着那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就刺了过去,只听一声那男人惊叫一声,也不顾及自己身下的女人是否穿着衣服,一下子就跳到了墙角,也就是这个时候辰逍茗才看清楚,这个男人并不是安景臣,而他身下那个女人,也不是他心系的沈洛儿,顿时心下一急,欲要收住自己拼上全力的一剑,可是自己这力气发出去容易,收起来却是难上加难,还好他急中生智,硬是将剑次出去的方向偏离了一点,剑猛地刺穿了墙壁,而他更是一个收不住步子,整个人趴在了床上。 “你们是什么人啊?!!!”辰逍茗挥掉头上的灰尘就吼了出来,看到男人依旧躲在床脚,女人用被子裹着自己的上身蜷缩成一团,他不由气的想要杀人。 “辰兄,你那那边作甚?”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辰逍茗透过被自己撞出来的那个大洞望过去,竟然拿看到安景臣正拿着茶壶和茶杯望着自己,他不由深深呼了口气,跳上床就从那个洞钻了过去,说:“没事,只是不小心扰了他人的好事!” 辰逍茗钻过那个洞后,这边的男人和女人急忙开始到处寻找自己的衣服,然后灰溜溜的出了房间。 辰逍茗与安景臣都已经不再去看不再去想那对男女,只是面对面着相互浅笑。 “哎,这赵府的宅子真是复杂,差点迷路!”辰逍茗说着从安景臣手里接过茶壶和茶杯,说:“谢谢王爷的茶!” 安景臣看着面不红心不跳的辰逍茗,同他坐到椅子上,说:“原来辰兄是迷路了,我还以为辰兄对偷窥那些事情比较感兴趣呢!” “哎?王爷误会了不是!”辰逍茗将茶一下子灌进肚子里,说:“辰某确实是迷路误闯的,这还不是我急于见你们吗?” 安景臣的嘴角依旧挂着笑:“你是怕我对洛儿做出什么事吧?”他依稀记得自己听到的隔壁传来的他的吼声,这个辰逍茗,还真的敢想! 辰逍茗听了眼神开始有些慌乱,一下子望进内屋,岔开了话题:“洛儿怎么样了?好点没有?” 安景臣也不想与他多计较,说:“身子没有那么冷了,可是却一直没有醒过来!” 辰逍茗上前将手放在沈洛儿的手腕上,细心的为她把脉,安景臣安静的立在旁边,直到他看到辰逍茗的手离开了沈洛儿的手腕,才问:“洛儿他怎么样?” 辰逍茗抬起眸子看向安景臣,只见他嘴角缓缓的勾起一个弧度,吐了几个字:“看样子,景王爷是在求我了!” 安景臣的脸色顿时煞白,皱起了眉头,辰逍茗见了甚是开心,这一次,上峰他站定了! “洛儿的经脉有异于常人,我用一般的常时没有办法解释,但是我想,你或许会懂!”安景臣没有再和他吵,因为他知道,吵是绝对的无意义的,现在沈洛儿已经昏迷不醒,他的心早就方寸大乱。 辰逍茗盯着安景臣的眸子看了半天,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说道:“洛儿的经脉确实奇异,不过却无伤大碍!” “真的吗?” 辰逍茗点了点头,问:“你从洛儿手上取下来的玉镯呢?” 安景臣听了,从怀里将那只玉镯取出来,说:“这个镯子甚是奇怪,在洛儿身上的时候奇寒无比,自从我接过来后,便逐渐的变得温热起来。” “你当然不懂了,因为这个玉镯是块神玉,它之所以变得冰冷无比,那是在极力的保护着洛儿,只可惜,洛儿并没有学会如何控制玉镯,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 安景臣的眉头不由一皱,说:“你是如何得知的?” “这玉镯本是我师父的遗物,我自是知道!” “你师父?”安景臣不由问道:“洛儿说这玉镯是一个叫流苏的姑娘送给她的,难道你与这位流苏姑娘认识?” “流苏?”辰逍茗听到流苏的名字后不由自主的滴下一滴冷汗,说:“她正是我的小师妹,深的家师真传!” 安景臣回想着逸王府的那个流苏,无论怎么看都不过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姑娘,根本不似一个会武功会法力的人儿,不过…… 安景臣突然想起来,安逸臣曾经告诉他,流苏是在鹿头山的山寨被发现的,但是整个寨子的人都逃走了,只留下流苏一人被在房间内发现,如果她真的与辰逍茗是师兄妹的话,那么,她岂不是根本没有失忆?她去逸王府,又有什么目的呢? “师父在教师妹心法的时候,我曾经偷偷听到过,等洛儿醒过来,我会教给她的!”辰逍茗从沈洛儿的床上站起来,拍了拍手掌叹了口气说:“不过我想,这个赵府怕是要有一番风波了!” “你指的是刚刚那对男女吗?”安景臣瞟了眼被辰逍茗弄坏的墙。 “肚子饿了,先去吃饭!”辰逍茗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没有理会安景臣的问话,自己帮赵元吉‘赶’走了女鬼,早就饿坏了! 见辰逍茗大摇大摆的离开,安景臣回头看了眼依旧昏迷的沈洛儿,也出了房间…… 阳光懒懒的照下来,带着冬日里的凄冷气息,安景臣出了房间后抬头望了望天空,便看到一行人抬着赵元吉往东厢房那边走去,老管家领着路,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老管家,为何要将赵老爷换到东厢去?”安景臣上前问,老管家见是安景臣,急忙恭敬的鞠躬,说:“大仙说北院那边阴气太重,换个房间有利于老爷恢复!” 安景臣听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了眼赵元吉的脸色,惨白中有着有着些许的红润,或许辰逍茗说的也没有错吧。 “景王爷,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您自便,我将老爷送到厢房就去招呼你们!” 老管家客气的说着话就带着一行人去了东厢房,安景臣看着他们转进院子心里莫名的一阵纠结,却就在这时,大好的天气突然变得阴霾,好似太阳顿时被大片的乌云遮挡,安景臣见了再次皱起了眉头,回头看了看沈洛儿睡着的那个房间,决定还是回去守着沈洛的好。 安景臣往回走去,谁想刚刚走进西院就看到一男一女鬼鬼祟祟的从一间小屋子里走出来,身上穿的是很不合身的下人的衣服,看来,定是被辰逍茗捉奸在床的那对男女了。 那一男一女本是看到辰逍茗还有安景臣离开别院才从小屋中蹑手蹑脚的出来,没想到安景臣竟然来了个回马枪,与他们走了个照面,两人相互看了眼,顿时跪倒在安景臣面前,呼喊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我们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违伦常,但是希望王爷饶过我们,不要将我们的事情告诉他人啊!” 安景臣看着这一对男女,样子很是熟悉,细细的想了想,终于认了出来,这男的就是那老管家的外甥,听说是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几年前来赵府投奔赵府的老管家,在这里做了个家仆,而这个女人更是熟悉,正是赵元吉几年前为了续香火取得小妾,想不到趁着,他们两个人竟然走到了一起! “你们好大的单子,你么家老爷重病卧床,你们却做出如此羞耻之事,不觉得羞辱吗?”安景臣顿时气得面红耳赤,赵元吉是众所周知的善人,想不到家里面竟然养着这样的两个人。 “王爷,你也知道老爷生病了,或许他这一病就再也爬不起来了,我还年轻,不能给他守活寡啊!” “如果你觉得不想如此浪费了你的青春大可以和赵老爷要一纸休书,我想赵老爷不会不给,为何却要做出这等龌-龊之事?” 安景臣看着一直死死低着头的男女,冷哼一声,便想沈洛儿的房间走去,男人见安景臣并不是那么好说话,手一松,一把匕首从袖子里落出来,一咬牙冲着安景臣的后背就刺了过去! 感觉到男人冲了过来,安景臣身子一闪令男人扑了个空,然后手一伸拎住了男人的衣领将他向后一拉,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女人见状,急忙爬过去护住男人的身子,哭求道:“王爷手下留情,他不是有心的,求王爷不要杀他!” 面对着女人的哭泣,安景臣始终是没能再下得了手,站起身子对倒在地上的男人说:“如果你真的爱她就要像个男人,要为你所爱的人争取自由之身,并不是如此偷偷摸摸的毁她的清誉!” 男人深深的咬住了嘴唇,将女人紧紧的揽进了怀里,至于他和她说了些什么,安景臣没有听到,他只是径直的走进房间,看着依旧昏迷在床上的沈洛儿,手腕上的那枚玉镯闪着异样清冷的寒光,直看得他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 天愈加的阴沉起来,好似马上就要下雨了,只是这寒冷的天气,不是应该下雪的吗?安景臣将窗子打开望了望,院子里那一对男女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大好的阳光也不见了,可以看到的,只有光秃秃的庭院和黑压压的天空。 “景臣哥哥……”沈洛儿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安景臣惊喜的回头,果真看到沈洛儿醒了过来,只是她的样子,好似很疲惫。 “洛儿,你终于醒了!”安景臣急忙上前,给她倒了一杯水,沈洛儿摇了摇头,说:“我喝不下……” “你刚刚醒过来,先喝点水,一会儿我让老管家给你弄些吃的来!"安景臣哄着沈洛儿将水杯凑近了她的嘴唇,沈洛儿没有办法的喝了一小口后说:“景臣哥哥,我想去北院看看!” “北院?”安景臣不由问道:“你要去那里做什么?” “不知道,我总觉得那里好像有着什么东西在吸引我,我一定要去才会心安的!” 安景臣知道,自从沈洛儿在送往逸王府的途中被山贼袭击过后就变得和平时不太一样,更是在狐妖进入她的身体后有了异样的本领,或许她是真的感觉到了什么,可是自己却还是不想让她去。 “景臣哥哥,你要是不放心,就和我一起去吧!”沈洛儿大大的眼睛盯着安景臣,直看得安景臣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 ------------ 第十三章 赵府男女3 “好吧,我陪你去!”安景臣最终同意了,可是还是再次叮嘱道:“如果你身体不舒服千万不能勉强!” 沈洛儿不由吐了吐舌头:“知道啦!” 这个时候的天空阴沉的很,竟然压的人心口一阵阵的烦闷,沈洛儿立在北院的梅花树前看着这棵开的绚烂的梅花,猛地后退了一步,安景臣见了急忙上前扶住她,问:“你怎么了?” 沈洛儿拍了拍心口,说:“我终于知道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妖气,这是妖气!!!” “妖气?”安景臣看了下眼前的梅花树,这棵树出了颜色艳丽些外,他并看不出什么特殊。 “之前在客栈的时候就有过这种感觉,我以为是我到了新的环境部习惯的原因,可是现在确定了,这是妖气!很重很强大的妖气!”沈洛儿说着抓住了安景臣的胳膊,说:“景臣哥哥,赵老爷病倒,说不定就和这梅花树下的妖怪有关系!” 安景臣感觉到沈洛儿的身体在一阵阵的发抖,情绪好像也越来越不稳定,急忙说道:“洛儿,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沈洛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却就他们要走却还没有来得及走的时候,突然一片红色的雾气从梅花树上飘出来,瞬间弥漫了整个北院。 “景臣哥哥,快点握住口鼻!”沈洛儿说着,急忙用衣袖捂住自己的口鼻,可是安景臣还是慢了一步,吸了一口红色的气体后,头部就开始逐渐的眩晕起来。 “景臣哥哥!”沈洛儿急忙扶住安景臣欲要摔倒的身子,却不想就因为这一扶,自己也吸进了大口的气体,猛地咳嗽起来,安景臣见沈洛儿也开始神志不清起来,一咬牙,抽搐自己的长剑就割破了自己的手掌,顿时,疼痛布满了他的整个神经,令他的大脑瞬间清醒起来,抱起沈洛儿就出了别院。 别院外,一切如常,没有了乌云没有了寒冷,更是没有了那红色的雾气,安景臣深深的呼吸了口空气后,身子一软就跪倒在地,原来疼痛不过是暂时麻痹了他的神经,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办法再支撑他回到西厢。 这个时候,一对男女出现在了安景臣面前,安景臣只觉得头晕的很,抱着沈洛儿的胳膊越来越没有力气,拼命的摇了摇头,还是没有看清面前这两个人的样子,终于晕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辰逍茗将肚子里的东西消化的差不多后回到西厢,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四下找了一圈依旧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心下一急,一掌拍在屋子里的木桌上咒骂道:“该死的安景臣,你竟然敢骗老子,要是被我追到你们,我定要扒了你的皮!” 只听‘咣当’一声,桌子烂成了一片,正巧老管家赶来,看到烂在地上的桌子还有破了洞的墙面不明所以的问:“大仙,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辰逍茗本来就有些不爽,见老管家的眼睛盯着墙上的那个洞,不由深深的呼了口气说:“管家,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男女在这里私会,还做出一些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不知管家是否知道呢?” 老管家听了不由脸色一变,说:“大仙,府上无非就是一些下人,而且赵府的家法严明,绝对不会有人在这里胡来的!” “不会?”辰逍茗不由一抱拳头说:“那难道是我眼神不好,看错了?” 老管家听了,急忙说:“大仙不一定看错,只是一些事情需要查清楚才好,我会调查此事的,如果真的有人在这里胡来,定当家法侍候!” 辰逍茗知道老管家认真起来了,急忙岔开话题,说:“老管家,你这么一把年纪了还留在赵府,难道就不想回家吗?” “大仙有所不知,我自幼就在赵府做事,一早就将赵府当成了自己的家,本来老爷不在的时候也确实是有点孤单,不过现在好了,我外甥阿才前几年也来了赵府当差,总算是有个亲人在了!” 辰逍茗突然想起 被自己撞到的那一对男女,可以光天化日下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一定是对这里非常熟悉的人,更是有着一定身份地位的人,只是不知,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老管家说道他的外商阿才不由的引起了他的好奇心,问道:“老管家,那阿才一般都做些什么事情呢?” “哦,阿才人和激灵,说话好听又会办事,所以我让他去侍候夫人了!” “夫人?你们夫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是的,去世的是老爷的第一个老婆,也就是大夫人,本来老爷是不想再娶的,但是几年前老妇人的病突然发作,已经到了回天乏力的地步,而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抱到孙子,为了讨老妇人欢心,所以老爷才娶了现在的夫人!” 辰逍茗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或许自己看到的那个女人就是赵府的二夫人,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这赵府的好戏,就真的还有看头了。 “老管家,安景臣什么时候离开的,你知不知道?” “景王爷没有离开啊!”老管家不由抓了抓头想了想,说:“赵府一共分正门和偏门两个门,都可以进出赵府,不过并没有禀报说今天有人出去。” “不可能,如果他们没有离开为什么屋子里没有人?”辰逍茗指着空荡荡的屋子说:“安景臣一定是怕我抢走洛儿,才将我留在这里,带着洛儿逃跑的!” 老管家听了有些无奈,只好说:“说不定景王爷只是带着洛儿姑娘去转转,我这就差人去寻!” 辰逍茗冷哼一声,任老管家离开,回头再次看了眼这个房间,突然感觉到自己腰上的剑猛烈的抖动了几下,顿时皱紧了眉头,自语般的说:“难道那女鬼并没走?” 辰逍茗迅速的赶到了北院,只觉得这北院的寒气更加逼人,还没有走近就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妖气,辰逍茗皱紧了眉头,推开了别院的大门,顿时一股带着浓烈香味的气体将他包裹起来。 辰逍茗急忙握住口鼻,退了出来,发现整个都是那刺目的红,不由拔出宝剑吼道:“大胆女鬼,竟然还如此执迷不悟,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一大片的沉默,辰逍茗顿时认真起来,这妖气并非一个小小女鬼可以拥有的,看样子这院子里除了那女鬼,定是还有另外的妖怪! “剑去!”辰逍茗将宝剑猛地送进院内,只见宝剑带着一束银光进了院子里瞬间被红色的气体所吞没,竟然再也没有出来,辰逍茗顿时满头的冷汗,看样子,这妖怪不容小视! “大仙,不好了不好了!”老管家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说:“我家老爷醒了,见人就杀,根本就没人拦得住啊!” 辰逍茗听了心下一急,说:“快去带我去看看!” “好,跟我来!”老管家说着就带着辰逍茗去了东厢,这个时候一群下人慌乱的从东厢跑出来,多数人身上带着伤,见了急忙抓住一个下人问:“你家老爷怎么样了?” 那人满脸的惊恐,说了声“老爷疯了”就挣脱开辰逍茗的手跑开。 辰逍茗急忙进了院子,正巧看到赵元吉拿着一把长剑刺穿一个丫鬟的胸膛,眼睛里满是鲜红的血丝。辰逍茗见了急忙跑过去一掌就看在赵元吉的脖子上,只见赵元吉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辰逍茗盯着赵元吉手里的剑,弯身捡起来,发现竟然是自己房间北院探查情况的宝剑。 “大仙,我家老爷没事吧?”老管家见赵元吉倒在地上好一阵担心。 “没事,你找一些结实的绳子来,先将他绑好,没有我的命令,千万不能给他松绑!” 老管家对辰逍茗的话深信不疑,点了点头后说:“好好,我这就去找!” 辰逍茗拿回自己的宝剑折回了北院,这个时候,轮回与九狸出现在赵府的大门口,抬头,赵府的一脚被红霞所笼罩,妖气逼人。 “轮回大哥,你不去帮忙吗?” “先看看情况吧!”轮回说着,沿着赵府的围墙一路走到妖气最胜的地方,也是红色气体最浓烈的地方! “轮回大哥,这次的妖怪好像不简单呢!”九狸舔了舔自己的小爪子,透过黑纱拼命的想要看清楚轮回的表情,但是一次次的尝试却又一次次的失败。 这个时候,辰逍茗用沾了消毒水的布握住口鼻就冲进了北院,这个院子里有古怪,有着一个隐藏的很好很好的妖怪,是自己的大意,一开始竟然没有察觉到! “妖怪,出来!”满眼的红雾令他几乎失去了视觉上的洞察力,分不清方向! “洛儿,你在不在里面?”辰逍茗大声叫着,突然觉得手臂上一痛,顿时手臂上留下了一道大大的口子,竟然是被匕首刺伤了! 辰逍茗握住伤口四下望去,模模糊糊中好似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不远处,渐渐的走进,竟然是一个打扮的像个贵妇人的女人。 “你是什么人?”辰逍茗并不认识这个人,也不知道这个人正是赵元吉的二夫人,当他看清她的长相的时候,她猛地举起手里的匕首恶狠狠的就刺了过来,还好辰逍茗躲避的及时,没有受伤!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辰逍茗莫名的气愤,举起自己的剑就将赵元吉的二夫人摁在了地上,只见她好似没有任何感觉的跪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没有任何焦点。 “可恶,这不过是个傀儡!”辰逍茗举起胳膊就砍向了她的脖子将她打晕,本以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却不想腰上又是一痛,竟然有人将匕首深深的没入了他的后腰! 辰逍茗缓缓回头,同样是没有焦点的眼神,同样是木头一样的拿着匕首,他猛地想起来,这个男人不正是被自己撞见和女人私会的那个男人吗?他低头再次看了下晕倒在地上的女人,终于明白,原来,这两个正是那对男女,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误入北院,被这里的妖怪变成了傀儡…… 九狸在轮回的肩膀上跳起来,死死的盯着墙面,过了好一会儿对轮回说:“轮回大哥,这里的感觉真的很不好,要是不帮忙的话,咱们还是走吧……” ------------ 第十四章 痴男怨女1 “我们走吧~~”九狸央求着,既然轮回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为什么还要立在这里发呆啊?这里的气味很刺鼻,闻起来很不舒服,她好想立刻离开这里…… 轮回摸了摸九狸的小脑袋,黑纱下的眸子不由一沉,说:“这次的对手很棘手,怕是那个辰逍茗对付不了了!” “是啊,是很棘手,就连它散发出来的味道都这么的讨厌!”九狸揉了揉自己的小鼻子,表现出一种极其不耐烦的神情,轮回明白她的嗅觉敏感,一直守在这里确实令她为难,便一把将她放在地上,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说完,身子一纵就跳上了围墙。 九狸扬着小脑袋望着跳进院子里的轮回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就猜到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她就知道他一定会出手帮忙,好吧,你去帮忙,我就等,不过是离这里远远的等!九狸呼了口气便向街上走去,今天的天气不错,唯独赵府上空的那片天空阴霾的可怕…… 轮回跳进北院瞬间被红色的雾气包裹,原来这里面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这里的能见度恐怕是不超多三尺,再加上自己一直面带黑纱,能见度就更加的低了! 这个时候,辰逍茗一掌将身后的阿才拍飞,握着自己的后腰单膝跪地,是自己太大意了,竟然没有想到已经有这么多人被控制,他必须尽快找到安景臣和沈洛儿,希望他们不要落进了这北院,同样被控制变成了傀儡。 听到声音的轮回向着辰逍茗的方向瞟了一眼,可是看到的只有一片血红,他不由将头上的斗笠掀去一边,闻了下这血红的空气,皱了皱眉头,猛地一挥衣袖,将面前红色的空气瞬间破出一个洞,一颗梅花树展现在他面前,鲜红的花朵好似滴着血一般触目惊心。 “你修行至少百年,为何却非要堕入魔道?”轮回一步步走进梅花树,却见梅花树上的花朵突然凋零,一个声音从树上传了出来:“这里不关你的事,你又何必多管闲事?” “本来不关我的事,但是你伤了我的朋友,就关我的事了!” “你的朋友?”梅花树质疑了一下后,说:“院子里除了你和我,就只剩下四个凡人和一个女鬼了,不要告诉我,那女鬼是你的朋友!” “女鬼是谁我已经不在乎,我只是要被你藏在树底下的那两个人!” “休想!!!”梅花树突然厉声拒绝,说:“那个女人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是绝对不能还给你的!” “想要就要抢吗?”轮回冷笑一声,将斗笠再次戴回头上,说:“如果是这样,我只能和你抢人了!” 梅花树的枝杈不由颤抖了两下,一个红衣女子骤然出现在轮回面前,轮回看着女子惨白的脸色,问道:“你就是那个女鬼?” 女鬼缓缓抬起头看了轮回一眼,就这时,梅花树吼了起来:“快,给我将面前这个男人杀死,只要你杀了他,我就放你去投胎,还会放了赵元吉!” 女鬼的身子开始颤抖,指甲深深的陷入地面。 “难道你不想救活赵元吉了吗?只要你为我效力,我会让你天天看到赵元吉,让你们可以在梦里继续缠绵!”梅花树的声音直接的刺入女鬼的耳朵里,女鬼终于缓缓的站起身子看向轮回,眼睛里冒出血一样绚烂的红光。 “公子,梅花树的弱点在它的根部,不过现在它正用它的根紧紧的包裹着一对男女!” 看着女鬼冒着红光的眼睛,轮回握住长剑的手松了开来,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或许只有我明白我们是同类人,我根本伤不了你,也不想再错上加错,我没有你那么幸运可以继续停留在这个世界自由活动,但是你可以,所以我求你,杀了这个梅花精,给我的夫君自由!” “你的夫君?” “就是赵元吉,这个宅子的主人!”女鬼说着转身看向身后的梅花精,嘴角不由上扬,手臂一抬,顿时万千红帐飞向梅花树与它的枝枝杈杈缠绕在一起,梅花树用力的摆动了下树身,一根树枝顿时折断向着女鬼的心口就刺了过去,女鬼没有躲闪,任树枝深深的没入她的心口,软在地上。 “你为什么不躲?”梅花树问。 女鬼的嘴角再次上扬,看向梅花树费力的吐着气:“你收留我的魂魄二十年,让我这二十年可以静静的看着元吉,我不躲,不过是还恩……” “换恩?你觉得就你的一条命就能抵消这二十年我对你的一切期望吗?” “不管能不能,至少我问心无愧了!”女鬼说着便趴在地上,瞬间化作一缕红烟消失不见,最终她选择了魂飞魄散,消失的没有一丝痕迹…… 轮回看着女鬼消失后压低了下斗笠,眼底已经显出了一抹杀气,梅花树感觉到轮回的杀意不由的欲要后退,可惜根深深的长进了地底,令没有修炼成人形的它无法动弹。 “你的法力不低,甚至比你同等修炼的人都要高,但是你知道为什么你依旧没有修炼成人吗?”轮回一步步的向着梅花树靠近,只见梅花树的枝杈开始聚拢,做出了防备的姿势。 “看样子你是不懂了,我可以告诉你,是因为你的邪念!”轮回终于抽出了自己的长剑执行了梅花树,继续说道:“你囚禁女鬼帮你吸收人世间的阳气来助你修炼,可是经过女鬼的身体带来的阳气无疑是多了几分驱散不掉的阴气的,你本来完全可以靠自己来吸收天地精华,但是却偏偏没有,故让你上了歧途,空练了一身法力,却无法修炼成人!” 梅花树的身子开始不断的颤抖,她不明白轮回说的什么邪念阳气,知道的只是她一定要将面前的这个男人杀死,否则将自身难保,于是猛地张开树杈,无数细小的枝杈便想着轮回飞射而出。 轮回用剑在身前画了一个完美的圆圈后将所有树枝砍断,再次向前跨了一步。 “梅花树精,今天我不会杀你,不过我必须毁了你所有的修行,如果你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就潜心修炼,早日修成正果!”轮回说着,长剑一挥扫向梅花树,剑气过处红雾退去,只听‘咔嚓’一声,梅花树被轮回的长剑削去了整个树冠,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树墩。 红雾终于逐渐的散去,沈洛儿与安景臣昏迷在树前,轮回瞟了一眼便翻墙而出,将这里的惨剧留给辰逍茗来处理。 辰逍茗因为中了阿才一刀,伤口很深,握着伤口单膝跪地不足一刻钟就发现红雾逐渐的散去,正在寻思是怎么回事时,就看到沈洛儿与安景臣晕倒了不远处,他急忙跑过去将他们喊醒,还好,都没有事。 “辰大哥,我怎么睡在这里?”沈洛儿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到梅花树不知何时被人砍了,心顿时觉得平静了好多。 “辰大哥,这个北院确实有古怪,看样子,都是这棵树搞出来的!”沈洛儿很快恢复了过来,瞟了眼一旁脸色变得极差的安景臣,向他伸出了手。 安景臣看着沈洛儿伸过来的手,心猛地揪在了一起,他曾经说过会保护她的,他曾经说在也不会让她收到任何的危险,可是在真正面对危险的时候,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原来自己不过是这样一个没有用的人!!! “景臣哥哥,不如我们一起去看下赵老爷吧!”沈洛儿好似看出了安景臣的心思,刻意的露出甜美的笑容,可是安景臣的心却更加的乱了。 安景臣没有去握沈洛儿手,只是静静的站起身来,自顾自的离开了这个北院。 辰逍茗看着安景臣走开不由啧舌道:“他这是怎么了?” 沈洛儿无奈的耸了耸肩,看向辰逍茗的伤口说:“你受伤了,我先帮你包扎一下吧!” 听到沈洛儿说要为自己包扎,辰逍茗不由眯起了眼睛,转身用后背对着沈洛儿指着自己的后腰说:“这里!这里被捅了一刀,好痛的!” 沈洛儿微微的笑着,仔细的检查了下他的伤口,说:“伤口很深,必须要先清洗一下,还是让老管家给弄些热水吧!” 辰逍茗点了点头就打算与沈洛儿一起离开,却不想沈洛儿看到了被辰逍茗打晕的阿才还有女人,问:“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辰逍茗不由挠了挠脑袋,说:“或许老管家会知道他们是谁吧!” 沈洛儿点了点头,扶着辰逍茗离开了北院,老管家一早就守在院子外面等着他们,因为安景臣吩咐,说辰逍茗受伤了,需要尽快处理,所以他一早就命人准备好了热水和干净的布,就等着他们走出来。 “大仙果真伤的很厉害,来人,快扶着大仙去客房!”老管家一声令下,马上来了几个壮汉搀扶着辰逍茗就向客房走去,而辰逍茗想喊沈洛儿一起去,却不想壮汉的步伐非常的快,还不等他想好怎么说就已经看不见沈洛儿的影子了。 “老管家,王爷他怎么样了?”沈洛儿还是放心不下安景臣,他身为王爷,个性是那么的骄傲,今天的事情,相比对他有着莫大的打击吧! “王爷没事,只是好似没有什么精神,说是回房休息了!” 沈洛儿点了点头,突然想起北院的两个人,说道:“院子里有两个人晕了过去,或许是府上的人吧,还请老管家派人去看看他们有没有受伤。” “多谢洛儿姑娘了,我这就派人去查看。”老管家对着沈洛儿深深地鞠躬,便喊了几个人一起进了北院…… 这个时候,轮回出了赵府后竟然找不到九狸的下落,不由紧紧的握了下手里的长剑,就迈出了步子。而这个时候的九狸正躺在一个酒窖里美美的打着饱嗝,她从来不知道酒是这么好喝,只是喝完后,头有些晕…… “小二,快点给去酒窖给客观拿两坛上好的女儿红!”一个声音硬邦邦的闯进九狸的耳朵里,顿时令她直起了身子,四下看了看这个只有酒坛的酒窖,开始原地打转,逃?要逃到哪里才不会被人发现她来偷酒吃了呢? ------------ 第十五章 痴男怨女2 只听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酒窖的盖子被人掀了起来,一个小二打扮的人踩着梯子下来,九狸情急之下只好摇身一变,变成一个酒坛子的样子混在了众多的酒坛之中,九狸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嘴偷偷看着在酒窖里不由打转的小二,看着他抱了两坛离他最近的酒就出了酒窖,九狸这才松了空气,现出原形深深的呼了口气。 “小二,再拿一坛子高粱红来!”掌柜的声音再次传来,九狸猛地趴在的地上,这客栈的生意真好,她好不容易跑出来逍遥一下,竟然都不让自己好好的享受。 九狸再次变成了酒坛,这次她没有理会下来找酒的小二,只是闭上眼睛打算这样睡一觉,谁想眼睛还没有闭紧,身子一轻就被人从地上抱了起来,九狸大惊,心想该不会是小二将自己当成酒坛子打算抱给外面的客人吧?这要如何是好,她肚子里的酒总不能再被到处去吧? 小二抱着变成酒坛摸样的九狸去了堂内,‘哐当’一声就将九狸扔在了桌子上,拍了拍酒坛子口(九狸的脑袋)就说:“客观,这可是上好的高粱酒,您请用!”说完便乐滋滋的回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九狸只觉得全身不自在,拼命的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尽快逃离这里,可是想来想去,却还是想不到任何办法,如果自己就这样现出原形逃跑的话,怕是一定会引起慌乱,被那个轮回知道的话,肯定有自己的好受的,如果不逃,自己总不能真的将肚子的酒水全部吐出来吧? 就在九狸绞尽脑汁想东西的时候,突然身子被人轻轻弹了两下,九狸不由不耐烦起来,怒声轻吼道:“别玩了,我现在没有心情!”可是刚刚说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慢慢的斜向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这不看还好,一看这一颗心竟然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了,因为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式轮回。 九狸哭笑不得,感觉到轮回那犀利的目光透过黑纱瞪着自己,她冷笑两下后,突地就变回本身爬到他的肩膀上,开始赔罪:“轮回大哥,你热不热,我给你扇扇吧?” 九狸的小手在轮回耳朵旁边不断的忽闪着,轮回一把将她从自己的肩膀上拎下来放在桌子上说:“大冬天的,我怎么会热?” 九狸突然想起来,刚刚才过完年,确实是他怎么会冷呢?九狸尴尬的戳着手指,眼睛时不时的瞟向轮回,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看样子你偷喝的不少好东西啊!”轮回夹起面前的青菜吃了一点,见九狸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垂着头,将面前的青菜推到她面前说:“只喝酒很容易醉得,吃点菜吧!” 九狸瞟了眼那碟子青菜,确实是觉得最忌的嘴巴有些干巴巴的,或许吃点青菜真的会舒服些,可是她不确定轮回是真的好心还是假的好意,只是偷偷的瞄了一眼那碟子菜,却依旧戳着手指,不敢动分毫。 “怎么,没有肉就吃不下吗?”轮回将自己的筷子放下盯着九狸,那束视线就好似一股电流一般直接透过黑纱撞进九狸的心底,她猛地身子一颤抬起头来拼命的摇,说:“轮回大哥,我知道我不应该随便离开你,而且还来偷东西吃,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轮回那透过黑纱的视线终于缓和了一点,九狸缓了口气,爬到那碟青菜前试探的问:“这菜我还可以吃吗?” 轮回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于是乎九狸便在几坛子酒后开始拼命的对抗青菜,不一会就将一整碟青菜全部装进了肚子,轮回也不由的称奇,这个九狸个字那么小,饭量竟然是出奇的大,真是狐不可貌相啊! 就在九狸津津有味的舔着盘子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顿时吸引了她的目光,她一把将盘子扔在桌子上指着轮回的身后说:“轮回大哥,你的情敌来了!” “我的情敌?”轮回不由回头,不由了然,原来九狸说的是安景臣,那个因为失落而独自离开赵府的安景臣。 “轮回大哥,他好像不高兴啊!”九狸躲在轮回怀里望着安景臣,不由啧舌:“他是怎么了?以前的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是精神受到打击了吧?”轮回小声说着,九狸不由抓了抓脑袋,问:“他受什么打击啊?他不是一直很好吗?又是王爷,身份那么显赫,谁又能打击他呢?” 轮回看着安景臣,竟然有些无奈,摇了下头叹气说道:“打击他的是他自己,是他那颗不甘的心罢了!” “心?”九狸不明白,心还可以打击人吗?自己也有心啊?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就不会打击她呢? 轮回不再和九狸解释,如果要解释的话,这些事情怕是也不会在片刻间解释清楚,只是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安景臣那张桌前坐了下来,也就是这个时候九狸才意识到,这个客栈内的生意也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客人不过是三五桌,不过酒却是要了不少。 “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安景臣见来人是轮回并没有意思赶他走,只是将自己的酒碗中的酒一饮而尽,问了出来。 轮回没有阻止他喝酒,只是将自己的剑一把放在桌子上说:“我跟的并不是你!”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宝剑赠英雄!”轮回说着将剑推到安景臣面前,说:“从今天开始,这把剑的主人,就是你!” 安景臣终于抬起眼睛认真的看向轮回:“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剑?” “因为你要变强,因为只有你足够强大了,才能好好的保护你深爱的女人!”安景臣看着轮回的眸子,突然眉头一皱,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对洛儿也是有着一番情意的,为什么你不正大光明的守着她,而非要这样偷偷摸摸的护着她呢?” 轮回只是将剑推到安景臣面前,说:“一些事情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不过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一切,尤其是你!” 安景臣不明白的摇了摇头,可是轮回却并不像再多做解释,只是喊了声九狸,待九狸迅速的爬到他的肩膀上后,他将一个小本子放在剑上,便出了客栈。 安景臣看着轮回逐渐的走远消失,将小本子打开,里面记载的内容竟然是一本简谱,剑法诡异莫测,变化无常,确实是一本很好的武功,他再次看了看桌上的剑,周身透露着一种彻骨的寒意,摸上去却舒服之极,只要他握着那把剑便会觉得全身充满了用之不尽的力量,剑是好剑,剑谱是好剑谱,可是这一切,那个轮回有事为了什么而送给自己吗?难道真的如他所说,是为了要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沈洛儿? 这个时候的赵府,老管家的外甥阿才与那个看似妖娆的女子跪在祠堂前,身子被藤条紧紧的绑住,老管家看着他们不由气愤的冷哼一声,上前一巴掌就打在阿才的脸上,骂道:“你这个畜生,我好心要你来赵府做事,你竟然做出这样的好事来,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你老家病重在床的母亲吗?” 阿才听了老管家的话本是垂着的头猛地抬起来,对上老管家的眼睛说:“你也知道我母亲病了?可是你可知道不久前她已经病终不愈死掉了?!!” 老管家听了猛地倒退一步,说:“你说什么?” 阿才不由冷哼一声,深深的呼了口气说:“我娘已经死了,是病死的!我曾经是想和你说的,可是你只知道管理这个赵家,哪里有心去管家里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有什么资格说我娘?” 老管家一个踉跄倒退一步,他在老家唯一牵挂的人也就是他这个老姐姐了,可是如今,老姐姐去世了,自己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的心好似揪在了一起,痛苦万分,竟然是再也没有心思审问阿才与那个女人。 辰逍茗因为是目击者,虽然受了伤还是出来作证,证明这两个人确实是有染,这个时候他见老管家一心在为自己的老姐姐悼念,便开口说了话。 “你叫阿才是吧?你娘死了是很痛心,老管家知道这个事情后一样痛心疾首,可是这就可以当做你与赵老爷二夫人偷情的借口吗?” 阿才听了辰逍茗的话后咬住了嘴唇,却根本不觉得自己错了:“我与二夫人是两情相遇,我们是相爱的,老爷一病不起,说不定哪天就一命归西了,就算老爷不死,他也是经常不在家,回来后还只会呆在那个北院,这和要二夫人守活寡有什么区别?我看不惯!” “你看不惯就可以与二夫人胡搞?”老管家终于再次出了声,指着阿才的鼻子就说:“你是什么身份,二夫人是什么身份,你觉得你配的上二夫人吗?” “只要我们真心相爱,还说什么配得上配不上?” “你——”老管家被阿才气的直想吐血,冥顽不灵,他真是冥顽不灵啊! 二夫人见阿才与老管家如此的争执不休,再也看不下去,绑着藤条跪在地上向老管家挪动了几步,说:“老管家,我知道你为了这个赵家鞠躬尽瘁做了好多的事情,就连老爷都给你几分薄面,我也知道我不应该做出如此有违妇道的事情,但是我和阿才真的是两情相悦,老管家,请你成全我们吧!”说着,就向老管家磕头,直看的老管家着实的有些招架不住。 辰逍茗见着一男一女确实也是一对痴情男女,看向面露难色的老管家问:“老管家,如果按府上的规矩,成全他们的话,要如何呢?” 听到辰逍茗这么问,阿才猛地抬起头,跪着向前蹭了好几步将二夫人挡在自己身后对老管家说:“舅舅,我求你了,让我一个人接受惩罚吧!!!” ------------ 第十六章 痴男怨女3 老管家看着自己的外甥如此执着,眉头皱的越来越深,辰逍茗开始不明白了,这赵府用来处罚偷情男女的规矩,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阿才,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的身子不一定可以承受得住那严厉的酷刑!” “我不能看着二夫人受刑的,舅舅,你就成全我吧!哪怕我因此死了,也死而无憾!” “阿才!!!”二夫人听了开始哭叫起来,向前蹭了两步说:“阿才,我和你一起受罚,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承受的!” 阿才看着二夫人,笑容变得安静祥和起来:“二夫人,我没有什么本事,只能用这幅皮囊来护你周全了!” 二夫人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辰逍茗看着这两个人,着实是有真的情谊在里面,实在看不惯,上前一直老管家的鼻子就说:“你这个老头,怎么这么顽固不化?人家是两情相悦相互喜欢,你就不能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了他们?”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辰逍茗也不等老管家说话,直接将话抢了过去:“你啊,就是个榆木脑袋,不就是因为那女的是你们赵府的什么二夫人吗?让你们家老爷写封休书把她休了,这样她成了自由身不久可以和你外甥在一起了?” 老管家真是有苦说不出,看到辰逍茗对自己好一阵的训斥,猛地叹了口气,说:“大仙,你是不知,我们赵家有赵家的规矩,这女子一旦进了赵家的门想要出去,就必须经过赵家的刑罚,如果女子想要免于受罪,就要由男子代为承受一倍以上的痛苦!” “什么狗屁规矩?”辰逍茗可以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胳膊一挥就吼道:“我只是知道两个人相互喜欢就要在一起,难道两个人非要死了还要在一起吗?” 老管家与辰逍茗真的说不通什么道理,再加上他也是个老顽固,一咬牙就说道:“我身为赵家的管家就有责任将赵家管理好,今天时间不早了,大仙还是回房休息吧!” 辰逍茗见老管家如此顽固不化,气的哼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祠堂,老管家走到阿才面前,叹了口气,说:“阿才,今天你好好的吃一顿,明天,你就要受罚了!” 阿才深深的点了点头,回头看向被丫鬟拉下去的二夫人,含泪而笑,或许他受不了明天的刑罚,便这样与她诀别,不过,他无憾了…… 沈洛儿自从离开北院后就一直在找安景臣,可是找遍了整个赵府都没有找到他的影子,她来到赵府的大门前,看着逐渐变得清冷的街道,沉下了眸子。 “洛儿,怎么了?”辰逍茗在门外找到了沈洛儿,见她好像有些不开心不由凑过来闲聊。 沈洛儿抬着头看着幽蓝的天空,良久才轻轻的叹了口气,说:“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辰逍茗不明所以的看着沈洛儿,只觉得她的身子真的太单薄了,单薄的有些让她心疼。 “洛儿,明天我们就启程吧!” 沈洛儿听到辰逍茗的话后不由一阵迟疑,沉死了一下后说:“可是,景臣哥哥还没有找到……” “难道没有他你就不回家了吗?没有他,还有我保护你的!” 沈洛儿看着辰逍茗的眼睛,不明白为什么就是无法将与他在一起时的感觉与安景臣联系起来,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不同的两个人,自然是不可能给她相同的感觉了,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是那么的渴望有安景臣在身边的感觉呢? “洛儿……”辰逍茗望着沈洛儿,他并不是非要她走不可,只是他担心明天面对赵府的刑罚时会受不了,她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当她看到两个彼此相爱的人遭受着很是残忍的惩罚时,他真的想不出她会怎样。 “辰大哥,我想多等景臣哥哥一天,如果明天他不会来,我们就启程好不好?”沈洛儿还是决定等安景臣一天,她明白安景臣消失的原因,明白他现在的心情,可是她却找不到他,只能在这里等,希望他可以回来,面对面的和他说,她并不在乎的,其实他已经在很尽力的保护她,这样她就足够了! 沈洛儿回了赵府,这个时候府上的人都很忙乱,根本无暇抽出人来照顾他们,沈洛儿回到老管家给她准备的厢房就坐在了桌前,手不由的转动起手腕的玉镯,玉镯有着一丝丝的凉意,贴在皮肤上甚是舒服,流苏说这玉镯可以抑制她体内的狐妖,事实也证明到了现在她体内的狐妖依旧没有冒出来过,看样子,这个玉镯果真有流苏说的效果。 辰逍茗自从跟着沈洛儿来到这个房间后就看着沈洛儿发呆,手不停的转着玉镯若有所思,看了好久他终于再也看不下去,便走到沈洛儿身旁说:“既然没有事做,不如就随我修行心法吧!” “心法?什么心法?” “这玉镯是一件神器,你必须修炼好心法才能不被它伤害,所以,你要和我修炼心法,好自如的控制玉镯,至少可以控制它不会伤害到自己!” 沈洛儿不是很明白的抬起了胳膊,问:“这镯子是流苏送给我的,难道辰大哥也认识这个镯子?” 辰逍茗点了点头,却没有向沈洛儿仔细的解释:“洛儿,之前你晕倒就是因为控制不好玉镯对妖气的制衡,我现在将心法告诉你,每天修行半个时辰,不出一个月,你就可以很好的控制玉镯了!” 沈洛儿还是不很明白的点了点头,却还是跟着辰逍茗开始练习所谓的心法,说来也怪,在跟着辰逍茗练习了一会儿后,竟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轻松了不少,就连精神都饱满了很多…… 时间过去的很快,这一夜安景臣终于没有回来,而沈洛儿却在房间内与辰逍茗学习了一夜的心法,直到她将所有的心法口诀背熟,才用力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天已经凉了啊!”辰逍茗望了眼窗外的阳光,看向沈洛儿淡淡的黑眼圈,说:“你先休息下吧,等下我和老管家要写吃的给你送房来!” 沈洛儿微微的笑着,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辰逍茗也有如此细心的时候,一夜未睡,再加上费尽心神去牢记心法并且熟悉每个口诀运行的过程,着实的令她疲劳,所以听了辰逍茗的话后,身子一斜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这个时候的安景臣刚刚才醒过来,昨天酒醉,不知觉间竟然抱着轮回送给他的剑睡着了,一觉醒来只觉得一阵寒意,自己竟然还在那个客栈,只是这个时候,整个客栈内只有他一人,就连掌柜的和店小二都不在了。 安景臣伸了个懒腰松了松筋骨,看着轮回的剑和剑谱,一把将他们抓起来就往赵府走去,他要去找沈洛儿,就算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她他还是要去找她,因为他对她的爱不变,他对她的心,始终如初,尽管她可能还是没有记起曾经…… 今天的赵府大门依旧紧闭,就如同安景臣第一次出现在这里时一样。他上前叩响了门,不想没有用多大的力气门就被推开了,安景臣有些意外,走进宅子,顿时一声狼嚎传进耳内,令他猛地一惊,向祠堂方向看去。 赵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围在祠堂,好似发生了什么事情,安景臣心生好奇,想了想还是决定过去看下情况,却不想还没有走近便再次听到那如同狼嚎一样的悲叫,急忙加快了几步去看个究竟,没想到竟然看到阿才趴在地上,是指被夹手指的刑具牢牢的夹住,两个大汗在刑具两头用力的拉着,好似不将阿才的手指夹断誓不罢休。 老管家看到阿才这么痛苦的样子已经开始不忍心了,可是家规难免,这是阿才毕竟经历的,之间阿才终于忍不住痛晕了过去,老管家无奈的摇了摇头,手一摆便又人拿着水将他泼醒,只见阿才无力的睁开眼睛,看向老管家,说:“舅舅,依照规矩,我要承受五种不同的惩罚才能得到我和二夫人的自由,现在还差四种!” 老管家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阿才,你这是何苦呢?” 阿才听了竟然微微扬起了嘴角,说:“为了我这一辈子最爱的女人,这点痛苦算什么,舅舅,我受得了,你继续吧!” 老管家对阿才的痴情是在无语,只是摇了摇头看着用刑的下人拿着夹脚的夹板将阿才的脚加在了中间,安景臣见了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赵府的刑具,竟然比皇宫大牢里的还要齐全,真的难得啊! 只见用刑的下人用力的拉动了夹板的绳子,顿时血迹顺着夹板留下,刚刚恢复意识的阿才竟然再次承受不了晕倒,就连安景臣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 “阿才真可怜,竟然要受这样的罪!”围观的丫鬟在窃窃私语,安景臣望着趴在地上的阿才摇了摇头,终于再也无法坐视不理,向前跨了一步就吼道:“住手!” 安景臣的声音刚刚落下便迎来所有人的注视,老管家见出来喊‘住手’的人竟然是他,将你客气的走过来说道:“景王爷见笑了,我们不过是在惩罚在府上犯了错的人罢了!” “错?他们错在哪里?”安景臣问:“他不过是与你们二夫人偷情,你也不至于把他往死里打啊!” 老管家也明白安景臣的意思,可是赵府的规矩千百年来都没有变过,总不能到了这里就要改变吧? “王爷,这规矩是不能变的,我也是按照规矩办事的!” “规矩不也是人定的吗?”安静成说着点了点老管家的脑袋,说:“你们家老爷不是快醒了吗?等他醒了你找他你一条新的规矩执行不就行了?” “这……这恐怕不妥吧?” “如何不妥?难道这个赵家不是赵元吉最大吗?” 老管家听了急忙点了点头,说:“自然是老爷最大了!” “既然是他最大,那这件事情就等他醒了来亲自处理,管家觉得意下如何?” 老管家无奈的摇了摇头,命令用刑的人将刑具全部撤下去,对安景臣说道:“王爷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这件事情就等老爷醒了再商榷吧!” 安景臣满意的点了点头,刚要去寻沈洛儿,却突然迎来一束满是敌意的目光,令他不由的全身一颤…… ------------ 第十七章 终得安宁1 安景臣刚刚转过身子就看到辰逍茗犀利的目光射向自己,迎上他的目光,只觉得他的目光寒冷,与之前相比起来多了一份敌意和仇恨。 “辰兄,别来无恙啊!”安景臣看着辰逍茗的眼睛丝毫没有示弱,他辰逍茗这么莫名其妙的瞪着自己,真是不爽。 辰逍茗见安景臣对自己不疼不痒的打招呼,冷哼一声就从他身边走过,与老管家闲聊了两句就跟着老管家一起去看望赵元吉了。 安景臣无聊的摆了摆手,竟然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 这个时候,赵元吉正安静的躺在床上,面色已经恢复了红润,看样子,已经脱离危险了。 “辰大仙,我家老爷的脸色确实比之前好多了,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醒呢?”老管家问着,露出一副担忧的表情。 辰逍茗皱着眉头走到赵元吉床边,或许是昨天夜里一直陪沈洛儿练习心法太过疲劳的原因,今天总觉得怪怪的,尤其是现在,竟然会时不时的晃神。 辰逍茗身后去握住赵元吉的手腕欲要给他把脉瞧瞧,谁想手刚刚触碰到赵元吉身体的时候,大脑猛地一沉,竟然差点摔倒在床上。 “大仙,您没事吧?”老管家急忙上前扶住辰逍茗的身子,只觉得辰逍茗精神有些恍惚,身子却无端的有些发热。 “大仙,你还好吧?”老管家问着,却不想辰逍茗眼睛猛地一瞪,冒出一丝血一样的红光,手一伸就将赵元吉从床上拎了起来,而老管家更是被他毫不留情的推到在地。 辰逍茗斜着眼睛看了眼老管家,拖着赵元吉就往屋子外面走,老管家急忙起身追了出去,边追边喊人拦住辰逍茗,可是这个时候的辰逍茗就好像中了魔咒一样,见人就打,不一会就将赵府的家丁全部打伤躺在地上哇哇叫,而他却带着赵元吉到了那刚刚被查封的北院。 辰逍茗看着北院大门上贴着的封条,眼中的红芒更胜,手一挥将封条撕碎后拖着赵元吉就进了北院,而老管家追到这里的时候竟然开始犹豫起来,这个地方发生的离奇的事情太多了,他竟然有些不敢进这个地方。 “王爷,对,去找王爷!”突然想起安景臣,老管家转身就跑去寻他。 这个时候的安景臣正立在沈洛儿的房间外面,天已经大亮,可是沈洛儿的房门还是紧紧的关着,轻轻的敲了两声,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轻轻一推,门竟然没有锁,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安景臣进入房间,这里除了那破碎的墙壁被人稍微修葺了一下外,其他地方都没有任何的变化,他本能的向床的方向望去,本以为看到的会是空无一人的床,想不到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条毛柔柔的尾巴,白的如同前年的冰雪一样的巨大尾巴盘绕在床上,如同毛被一般伏在沈洛儿的身上,她睡的是那么的甜美,好似根本没有发觉任何的异样。 安景臣走到床边看着眼前的沈洛儿,拳头紧紧的握住,他一早就是知道沈洛儿体内住着一只狐狸,更是知道她之所以离开逸王府就是因为体内的狐妖本性暴露,安逸臣才不得不给她一封休书,他也曾经千百次的想象过沈洛儿变成狐狸的样子,却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早,她就这样安静的睡着露出了狐狸的尾巴…… “王爷,王爷!”老管家的声音破门而入,只见老管家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刚要说些什么时,就猛地看到了沈洛儿的那一条尾巴,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变了味道,惊叫一声指着床上的沈洛儿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安景臣担心老管家吵醒了沈洛儿,急忙上前握住老管家的嘴巴,小声说道:“老管家你不要叫,洛儿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 老管家点了点头,瞪着圆圆的眼睛望着安景臣,过了一会儿安景臣终于终于松开了老管家的嘴巴,问:“你找我什么事?” “大……大仙他带着老爷去了北院……” 老管家的声音在发抖,就算安景臣告诉他沈洛儿不是危险的,他还是本能的觉得怕,再加上这些日子府里的事情真的太匪夷所思了。 安景臣看着老管家如此害怕的样子,将他从地上扶起来说:“我知道了,一下我去北院瞧瞧!” 老管家木讷的点了点头,说:“那我就先告退了,王爷……王爷请自便!”说完,不由自主的再次往床上望了望,急忙出了房间。 安景臣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头再次看了眼有着一条极其漂亮的白色尾巴的沈洛儿,决定先去北院看看情况,赵元吉是个有名的善商,想不到这个年过的这么的曲折。 “公子就打算这么走了吗?”就在安景臣想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一个柔软的声音入耳,令他猛地顿住了步子。 “公子,不如带着奴家一起如何?”安景臣缓缓的回过身子,发现沈洛儿不知何时已经从床上坐起来,正媚眼含笑的对着自己吐着气,正所谓呵气如兰,想必就是现在吧。 安景臣不由皱了下眉头,看着一反常态的沈洛儿,猛地拔出自己的长剑吼道:“大胆狐妖,还不快将洛儿的身体还回来?” 沈洛儿看着安景臣紧皱的眉头弯起了嘴角,翩跹下床,拖着飘逸似飞的尾巴到了他面前勾住了他的脖子:“你不是喜欢我吗?我可以满足你任何的要求,只要你肯留下来,如何?” 诱惑,无尽的诱惑,安景臣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身体不由开始飘飘然,他用力的甩了下头,令自己保持清醒,再看向沈洛儿的时候,她已经松开自己的脖子,向一旁退出去了好几步。 “公子不是要去北院吗?为何还不走呢?” 看着沈洛儿走到了门口回首望着自己,安景臣一直没有放松下来的眉头更加用力的锁紧:“你要和我一起去北院?” “北院的妖怪厉害的很,你觉得你对付的了吗?” 安景臣沉默了一下,说:“你为什么要帮我?” 沈洛儿的嘴角微扬,说:“只要我想,没有为什么!” 安景臣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跟着‘沈洛儿’去北院瞧瞧,虽然他不确定现在的‘沈洛儿’有多少本事,但是看样子,她好像还没有什么敌意。 北院依旧冷清的很,再加上那颗被砍断的梅花树,显得这个院子更加的荒芜,辰逍茗立在梅花树前如同木桩一般一动不动,赵元吉倒在辰逍茗脚边,依旧还在昏迷。 “你的朋友中邪了!”安静成与沈洛儿刚刚来到北院,沈洛儿就说出这样一句话,安景臣不由大惊,问:“中邪?他为何会中邪呢?” “简单的很,一定是梅花妖被降服的时候趁机逼出元神藏身在他身上,经过一夜的时间,他已经摸清了他的脉络,可以很好的掌控了!” 安景臣看着很认真的沈洛儿,她身后的尾巴一直微微的漂浮着,给人一种想要抱一抱的冲动。 沈洛儿看向安景臣,说道:“其实很好理解,他的情况就和我现在这个身体一样,只不过我进入这个身体后没有办法出来,而他体内的妖怪不同,是很容易被逼出来的!” “那要怎么做才能将妖怪逼出来?” 沈洛儿看着如同木头一样的辰逍茗,想了想说:“梅花妖如今元气大伤,就算藏在辰逍茗体内也没有太大的法力,用你的剑去刺他的心口,一定可以将妖怪逼出来,等妖怪被逼了出来,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安景臣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宝剑,这是轮回赠给他的宝剑,他确实也想试试这剑的威力,但是用剑去刺辰逍茗的胸口,这会闹出人命的! “你放心,你不会伤害到辰逍茗的!”沈洛儿好像看出来的安景臣的心思,说:“你的剑是有灵气的,在剑靠近辰逍茗胸口的时候就可以通过灵气将那梅花妖逼出来,相信我!” 安景臣将自己手里的宝剑抽出来,顿时一股寒意包裹住他的手臂。 “快去,对准他的心口,一剑刺过去!”沈洛儿一拍安景臣的肩膀,只觉得好似有人在后面送了自己一程,拖着自己的身子举着剑就刺向了辰逍茗,眼看利剑就要刺进辰逍茗的后心,却突然被一股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挡住,好似是有堵气墙无形的挡住了他的剑,更加有意将他反弹回去。 “稳住,她马上就会出来了!”沈洛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安景臣将你双手握住宝剑,认真的咬紧了牙关,只见辰逍茗的身子开始渐渐的颤动,他用力的稳住自己的身子,紧紧的皱起眉头,却不想阻力突然消失,令他举着剑就朝着辰逍茗刺过去,安景臣大惊,急忙调转剑头,可是身体却还是向前冲着,终于与辰逍茗撞到一起,将辰逍茗严严实实的压倒在地。 安景臣只觉得全身像散了架一般难受,从辰逍茗身上爬起来竟看到陈晓敏红着脸瞪着自己,他急忙站起身子,说:“没死的就快点起来!” 辰逍茗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站起来问:“我怎么来这里了?” “你真的不记得?” 辰逍茗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 “你中邪了!”安景臣简单的回答,看向门口的沈洛儿,却见沈洛儿一直看着天空,只觉得天空逐渐的变红变暗,骤然间无数带血的梅花字天空飘落,沈洛儿急忙捂住自己的鼻子,说:“花粉有毒,不要呼吸!” 安景臣与辰逍茗马上捂住自己的鼻子,沈洛儿皱紧眉头望着天空,只见她雪白的尾巴上落满了红色的花瓣,一红一白之间,显得格外的刺眼。 “要不是为了这具人类的身体,我才不会这么谨慎!”沈洛儿好似自言自语的说着,突然一跃而起,伸出手臂在天空的血色花瓣中用力一抓,将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从空中拉了下来,顿时花瓣凭空消失,整个北院再次恢复了当初的凄冷…… ------------ 第十八章 终得安宁2 红衣女子被沈洛儿狠狠的摔在地上,辰逍茗一眼就看出,那女子不是被人,正是那自称是赵元吉原配的女鬼。 “你怎么还在这里?”辰逍茗一下子就冲了上去文那女子,却不想沈洛儿一下子拦住辰逍茗,说:“她并不是女鬼,而是梅花妖!” 梅花妖抬起头来看向沈洛儿,不由冷哼一声,说:“我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原来是个狐狸精!”梅花妖不屑的冷哼一声,满眼的不甘。 沈洛儿走到梅花妖身旁,身后随着大大的狐狸尾巴,高傲的看着伏在地上的梅花妖:“你有幸套逃了一难应该觉得很庆幸,却还是执迷不悟想要作恶事!” “少给我说这些漂亮话!你还不是一样欲要霸占了这女娃的身体,你若不是贪图她手腕玉镯的威力,又何必处心积虑的来操纵这个女娃?” 沈洛儿假装没有听到梅花妖话,只是蹲下身子细细的端详着她的容貌,问:“你有幸逃出来竟然是为了那个老男人,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梅花妖听了沈洛儿的问话,不由开始神伤起来,叹了口气说:“这个身体在我的树身下躺了二十年,这二十年来,赵元吉每年都对着我独自饮酒,吊念他的亡妻,就算我是石头的心,经过二十年的日日月月也已经被他融化了,我只是想,在我魂魄消散的自后一刻,依旧有他在身旁……” “难得,你竟然懂得了人间的真情!”沈洛儿站起身来,指着赵元吉说:“他已经被你和那女鬼害的差点丢了性命,你还是尽快的走吧,否则,他真的要这样一睡不醒了!” 梅花妖看着倒在不远处的赵元吉,开始抽泣起来,不多久,身体便化成无数血红色的荧光消散在空气之中。 沈洛儿看着就这样消失的梅花妖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过身子对安景臣还有辰逍茗说:“事情解决了,我也该走了?” “走?去哪?”辰逍茗不由紧张的向前跨了一步拦住她,说:“你不能带走洛儿的身体!” 沈洛儿微微扬起嘴角,瞟了眼一直站在后面的安景臣,说:“如果我真的想霸占了沈洛儿的身体,你觉得就凭你们两个,能奈我何?” 辰逍茗顿时沉默,好像他们,真的不能阻止她。 “我会躲在沈洛儿的身体里瞧瞧的看着,告诉你们,现在沈洛的身体我是运用自如,只不过我现在对这个身体没有多大的兴趣了,不过,你们不要惹毛了我?不要一口一个狐妖的叫,否则小心我跳出来不客气!!!” 辰逍茗顿时大骇,看着面前的沈洛儿流了一头的冷汗,沈洛儿见了不由大笑两声,迈起盈盈细步走到安景臣面前,细语道:“我走了,再见!” 安景臣一愣,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就见沈洛儿身子一软,倒在了她怀里,辰逍茗见了急忙跑过去将沈洛儿从他怀里抢过来,嘲笑道:“看样子那狐妖对你情深意切啊,还特意和你说声再见!”说着就学刚刚沈洛儿的口吻说着:“我走了,再见~~”顿时安景臣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安景臣气不过,顿时灵机一动,吼道:“洛儿,给她一个耳光!”只见辰逍茗顿时一愣,急忙向怀里的沈洛儿望去,生怕狐妖再次回来真的甩给他一个耳光,还好,怀里的沈洛儿依旧微微闭着眼睛,就连那身后的尾巴都消失了…… 安景臣看到辰逍茗如此窘迫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上前一把将沈洛儿从辰逍茗怀里接过来便抱着向厢房走去,辰逍茗顿时觉得大囧,回头看了眼倒在冰冷地面的赵元吉,只要扶起赵元吉跟着出了北院。 在离开北院的身后赵元吉终于醒了过来,直高兴的老管家拍掌,稍微调养了一下后,赵元吉很快就恢复了精神,听老管家讲了下这些日子来的事情,他不由觉得惋惜,原来自己贪恋梦境,竟然给家里带来了这么大的困扰和麻烦。 赵元吉醒来后面对的事情还有自己的二夫人与阿才的事情,听老管家所说,他们真的是两情相悦,却也没有为难他们,他这些年确实冷落了自己的这个二夫人,终日悲痛在亡妻的去世之中,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身边了,既然自己对她太多的感情,放她走又何妨,就像安景臣说的,规矩是死的,他何必不放了他们,让他们幸福,自己也可以心安的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在阿才带着二夫人离开赵府的时候,阿才一直想再见安景臣一面,他依稀记得安景臣面对自己求饶时的冷漠,依稀记得他嘴里那不留任何情面的话,自己甚至为了对付他硬是将已经跑出北院的他们硬是给拖了进了,不单害了他们还害了自己,没想到,最后帮自己的竟然会是他,他想和他说声谢谢,说声对不起,可是却一直没有见到他出现…… 这个时候的安景臣只是静静的守着昏迷不醒的沈洛儿,看着她安静祥和的样子微微的弯着嘴角,他喜欢这样看着她,安静的没有任何人打扰…… ****** 京城,逸王府。 风兮拿着乾坤盘在院子里摇了摇头,流苏从房间出来见风兮一脸沉重的样子,不由背着手凑到他身旁,问:“道长,为何满脸的沉重呢?” 风兮瞟了一眼流苏,说:“你与灵儿做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道长料事如神,又怎会不知我们这点小伎俩呢?” 风兮将乾坤盘收回袖中,看向流苏,说:“只是我不明白,你既要陷害沈洛儿现出狐狸本性,又要将你宝贵的玉镯送给她,意欲何为?” 流苏眯着漂亮的眼睛笑语:“风兮道长果真是慧眼,竟然可以看出我那玉镯是不俗之物!” “当然,这玉镯是个神奇,无论是人是神还是妖,都会觊觎它的力量,我想你将玉镯送给沈洛儿是好意吧,可惜,却依旧没有压制住她体内的狐妖!” “其实我并没有想要克制住她!”既然风兮已经知道自己所有的事情,她也不必隐瞒:“玉镯可以磨灭狐妖的戾气,我想,就算她终于可以控制沈洛儿也不会再做出任何害人的事情了!” 风兮点了点头,说:“确实如你所说,只是现在的沈洛儿怕是有更大的麻烦了?” “道长此话何意?”流苏不由脸色一变。 风兮将乾坤盘从衣袖里取出来,放到流苏面前,说:“现在的沈洛儿神态涣散,略显媚态,怕是她的心神正在与狐妖融为一体,若沈洛儿与狐妖变成一个人,我想,这一定不是你想要的结局吧?” 流苏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心乱如麻,而就在这时,风灵伸着懒腰从屋里走出来,满眼的眼屎还挂在眼角,就连发髻都还没有来得及梳理,而当她看到流苏正和风兮奇迹般的凑在一起时,顿时来了精神,歪着脑袋就跳了过来,好奇的问:“你们两个怎么凑一块了?” 风兮不想对风灵解释什么,怕是她知道的越多,闯的货就越多,所以只是对流苏点了点头就转身出了别院,而流苏却拍了拍风灵的小脑袋说:“我的好妹妹,你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了,要是被喜欢的人看到你这幅模样,还不被你吓跑啊?” 风灵听流苏这样一教训,不由挠了挠脑袋傻笑道:“流苏姐姐说的是,不过人家刚刚睡醒,还没有来得及打扮罢了!” 流苏无奈的摇了摇头,风灵就像个小女孩儿,虽然有着追求幸福的勇敢,可是她的心性,却永远好似永远无法变得成熟起来。 安逸成昨晚就去了皇宫,宫里的人传话,说皇上安羽白的病情恶化,竟然已经出现了昏迷的症状,安羽白的身子本来是很健壮的,谁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气之下,竟然会病的这么严重,而安逸臣每次想要去见他都会被他拒之门外,昨夜宫里传话,说安羽白突然晕厥,什么人都唤不醒,怕是再也醒不了了,所以众大臣商议,希望安逸臣尽快去主持大局,如果安羽白真的就这样走了,在没有发现他有任何遗书的前提下,安逸臣就是下一任的皇帝! 安逸臣匆匆赶到皇宫,安羽白安静的躺在床榻上,就和睡着了没有任何的分别,他简单的问了下太医的情况,终于一咬牙做了一个最终的决定,而众大臣听了,却都没有反对,他只能这么做,只有这样做才能稳住众大臣的心,毕竟安羽白突然倒下,是因为被他气坏了身子引起的,他,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这个责任! 安逸臣回到逸王府的时候,风兮正在逸王府看风水,只见风兮的眉头紧蹙,好似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不由上前问:“道长,是否有什么变故?” 风兮看了眼安逸臣,不失礼数的鞠躬说道:“王爷,如今星相大变,怕是江山要异主了!” 安逸臣听了顿时神色一怔,问:“道长可算得出,这江山易主,与我的关系,是祸是福呢?” “王爷的命数在目前来说极为动荡,只看王爷心里如何想了!” 安逸臣不由开始深思,想了良久才试探的问风兮:“若是……我想做这个皇帝呢?” 天空猛地响起一声晴天霹雳,却没有惊动此刻四目相对的二人分毫,安景臣深深的看着风兮,他的眼睛里满是对风兮的信任,而风兮看着安景臣,终于跪倒在地,虔诚的说道:“风兮曾经说过,在心愿未了之前,会一直留在王爷身边守候王爷,如果王爷想要,风兮定当为竭尽全力为王爷办到!” 看到风兮如此认真,安逸臣急忙弯身将他扶起来说:“道长言重了,只是不知,道长要如何帮我?” 风兮手指一掐,说:“王爷命中便与王位有缘,只是出了当今皇上外还有景王爷是您坐上那个位置的阻力!” ------------ 第十九章 王者之命 “我已经下令全民追击安景臣,他一走了之将皇上气的重病在床,就已经治他大不敬之罪!” 风兮摇了摇头,说:“王爷这样做未必不可,只是景王爷在这两个月内如果回了京城,这个京城怕就是他的,任谁都夺不走,所以这两个月内,绝对不能让他回京城!” “那要怎么办?” “王爷大可以将追拿景王爷的命令尽可能的推迟两个月再行动,而其他的事情,风兮会处理!” 安逸臣信得过风兮,便点了点头,说:“好,你就和灵儿一起行动,一切小心!” 风兮没有想到安逸臣开口就要自己带上风灵,后来再一想这段时间风灵在流苏的指导下做的那些献舞、献歌、端茶、倒水的事情,虽然很是新鲜别出心裁,可是也总有令人厌烦开始惧怕的一天,尤其是安逸臣知道风灵的意欲何为,就更加的想要寻个办法将风灵暂时的弄开自己身边了。 “是!”风兮点了点头便与安逸臣一起进了王府,这个时候已经时至中午,大殿里已经摆了一大桌酒菜候着他们,桌上的菜很丰盛,光是看着就有食欲,可是安逸臣看到立在一旁对着自己偷笑的风灵时,不由强迫自己露出一副无奈的笑容,说:“灵儿,这一桌都是你做的?”心想,她今天又要开始献菜了! 风灵吐着舌头凑到安逸臣身旁,说:“逸哥哥,这一桌子菜你就算打死我我也做不出来的,这些都是流苏姐姐亲自下厨做的!” “流苏?”安逸臣不由一怔,显得更加的惊讶,指着这一桌的才就又问:“这一桌子菜真的都是流苏做的?” “对啊!”风灵眯着眼睛点头,看着安逸臣满眼不可置信的样子,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惊讶。 “流苏姐姐什么都会,是不是很棒?”风灵开玩笑似的说着,安逸臣不由冷笑了一声后,便坐到桌前,看着面前色和香都很好的菜,说道:“还真是看不出来,流苏竟然还有教不会你做的事情!” 风灵不由眼睛一瞪,跳到安逸臣身旁,问:“你说什么?” 安逸臣也不怕风灵不高兴,精确的回答道:“我的意思是,想不到你在流苏那里学会了那么多东西,竟然没有学会煮饭!” “谁说我不会啊!这里面其实是有一道才是我做的!”风灵开始不甘示弱,指着安逸臣跟前的一盘土豆丝说:“你面前的土豆就是我炒的!” 安逸臣看着面前样子还过得去的土豆丝,说道:“真是你做的?那我可要尝尝了!”说着就拿起筷子夹了点才放进嘴里,谁想刚放嘴里还不等嚼,就吐了出来:“灵儿,你放了多少的盐和醋啊?”说着还不由的咳嗽了两声。 风灵见安逸臣这个样子,急忙拿起筷子尝了尝,果真又酸又咸,急忙将盘子端走,说:“我一定是放了两次盐和醋,这个菜就不要吃了!”说着,端着一盘子土豆丝就往厨房跑去,而在她低着头拼命跑的时候,流苏终于忙完厨房的时候走了出来,正巧与风灵撞上。 “灵儿,吃饭了,干什么去?”流苏问着,只见风灵端着盘子理都不理自己,就快去跑开了。 “她这是怎么了?”流苏不明所以的看了眼安逸臣和风兮,见安逸臣将筷子放回桌上还不由的咳嗽了两声,算是明白了什么意思,于是将手里端的汤先放到安逸臣面前一碗,说:“王爷,这是流苏亲自熬的汤,您尝尝,或许可以让喉咙舒服些!” 安逸臣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动勺子,流苏微微一笑,将剩余的汤给别人分好后,便立在安逸臣跟前,说:“王爷,其实流苏一直有些话想说,却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有话就说吧!”安逸臣此刻的面上没有笑意,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飘着淡淡的清香的汤水,看都没看流苏一眼。 “听灵儿姑娘说,她是在府上长大的,若是这样,王爷可以说是对她甚是了解了吧?只是流苏不明,为何王爷应该对灵儿的心思,装作不知呢?” 安逸臣听了流苏的问话后终于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说:“流苏姑娘,这些事情我想是本王的私事,姑娘还是不要问的好!” “正式私事流苏才要管!”流苏满脸正义的说:“灵儿待我如同亲姐姐,王爷更是对流苏有救命之恩,我是真的希望看到王爷与灵儿可以有个好的结局!” “流苏姑娘!!!”安逸臣不由大声吼出,表情竟然是从未有过的严厉:“我和风兮道长已经商量过了,明天道长就会带着灵儿出府办事,姑娘是不是也想随行?” 流苏对上安逸臣的眼睛,良久,终于冷笑出声:“原来王爷是在下逐客令,我想我在王府是打扰的时间太久了,不用等到明天,我马上消失!” 流苏手一甩,转身就往王府的大门走去,她是空手来的,这里也根本没有任何的东西是属于自己的,所以,她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收拾的东西。 风灵将那盘土豆丝处理掉后回到大殿,见安逸臣的脸色好像很差,更是没有看到流苏的影子,不由问风兮:“哥,逸哥哥这是怎么了?还有,流苏姐姐哪里去了?” 风兮皱着眉头,说:“流苏姑娘与王爷吵了一架,已经离开王府了!” “什么?”风灵不由大惊,不由一跺脚说:“哥,你怎么都不拦着流苏姐姐呢?她在京城无亲无故,出了王府,身上又没有钱,要她怎么生活下去?” 风兮只是沉默不语,他明白流苏是绝对饿不死的,更是知道她的失忆是装出来的,可是风灵不知道,自己又不知怎么去和她解释,所以,只好做了哑巴,而风灵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不由看了一眼安逸臣,便跑出王府寻流苏去了。 安逸臣见风灵也跑了出去,不由摇了摇头,这个丫头,还是第一次这么在意除了自己和风兮意外的人,他轻轻的呼了口气,想到风灵刚刚说的话,觉得甚是有道理,流苏什么都不记得,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有危险呢? “道长……”安逸臣想要从风兮那里了解些什么,但是又想到风兮从一开始对流苏就有一定的偏见,便没有再问下去,而风兮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安逸臣的意思,便说道:“王爷,流苏姑娘是大福之人,王爷安心用餐就是了!” 安逸臣的心总算是平静了一些,但是又想到了风灵,却一点食欲都没有了,起身和风兮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回了自己的别院。 安逸臣回到属于他的那个简单的房间后只是愣愣的发呆,脑海中竟然不自觉的开始回想流苏住在府上的点点滴滴,她教会了风灵那么多事情,她又会是怎样一个奇特的女子呢?虽然她在府上住了这么久,可是现在想起来,自己与她正面接触的次数却没有几次…… “你在想女人?”就在安逸臣满脑子里都是流苏的时候,一个桑仓的可以穿越千年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令他猛地全身一颤。 安逸臣侧头看向一旁的铜镜,模糊间,好似有着一个影子浮现在铜镜上。 “你来了这么久,除了让我连续数日嗜睡不已外,你告诉我,你到底可以帮我什么?”安逸臣显得有些暴躁,没有总是紧紧的皱在一起。 铜镜中那桑仓的声音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说:“逸王爷,你有着身为王者的命格,我找到你,不过是祝你早日登上王位罢了!” “你?”安逸臣走到铜镜前,铜镜中看到的再也不是自己的影子,而是那个桑老的皮肤如同树皮一样的老人。 “你不过是困在铜镜里的一个囚徒,又如何来帮我?” “用我的智慧,加上你身边的人,这个天下,必定是你的!” “我如何才能信你?” 铜镜突然沉默下来,说:“王爷觉得风兮此人如何?” “风兮道长有着通天的本领,对本王忠心不二!” “可是,你可想过他若离开了你,你会怎样?” 安逸臣看着铜镜的脸顿时变了色,说:“风兮道长与我有约,在他心愿完成之前,他会一直留在本王身边为本王办事!” “心愿?那你可知他的心愿是什么?” 安逸臣再次沉默,良久,铜镜开口道:“明天风兮与风灵便会离开王府去寻安景臣,王爷可以趁这段时间前去千峰崖底的雪魄湖中找一样东西,只要有了这个东西,风兮此生绝对不会离开王爷半步!” “果真?” “是不是真的,王爷试试便知,当王爷确定我说的并非虚言的时候,就会相信我便是最会腿您坐上那把椅子的人!” 安逸臣看着铜镜中树皮一般苍老的面孔,虽然心里有些动容,可是头脑还是十分清醒的:“你帮我做这些事情,要我拿什么做交换呢?” “王爷是个守信的人,我要的东西一定是你给得起的,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好!我就信你一次!”安逸臣说着不由一拍桌面,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千峰崖下的雪魄湖,从京城到哪里最快要半个月的行程,他一定要在风兮回来前回到王府! 第二天,风兮带着嘟着小嘴的风灵与安逸臣告辞,风灵最终是没有找到流苏,只好嘟着小嘴回了王府,一整天都不开心,再加上风兮要自己必须跟他出去办事,便猜想到,这一定是安逸臣的意思,也猜想,流苏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才和安逸臣吵架离开了王府,她离开的时候看着安逸臣平静的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孔,心乱如麻,他的逸哥哥变得有些陌生了,变得她有些不认识,是因为他真的变了,还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对他改观了呢?她不确定,她只是知道,自己喜欢他,可是这一刻,她的心却好痛好痛…… 本个月后,扬州…… ------------ 第二十章 终得回家1 半个多月后,扬州…… 新年的气息在逐渐的消散,走亲访友也终于告一段落,沈洛儿看着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感慨,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如今看来是熟悉又陌生,虽然这里基本上没有怎么变化,可是自己的心却与之间大不相同了。 “洛儿,哪时你家啊?”辰逍茗四处张望着,显得有些无聊,这里的空气与京城比较起来略显潮湿,刚刚来到这里,还一时有些不适应。 安景臣斜眼看了下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洛儿,突然看到前方有一片翠绿的小湖,顿时眼睛一亮,说:“洛儿,还记得那个湖吗?” 沈洛儿将视线移过去,果真看到一个湖荡着细微的涟漪,翠绿撩人,猛地想起来,这不就是她与安景臣相遇的地方吗? “怎么会不记得,我们不就是在这望月湖畔认识的吗?” 安景臣不由弯起嘴角,说:“你答应我的,介绍我和你弟弟小梡认识!” “嗯!”沈洛儿点了点头,没有表现的很兴奋。 一旁的辰逍茗对他们的过去不是很了解,他只是知道安景臣和自己一样喜欢沈洛儿,他视安景臣为情敌,所以无论到了那里都要想尽办法吸引她的注意力,只是这个地方真的令他皮肤有些难受,令他懒洋洋的没有精神。 “景臣哥哥,我不敢回家……”不知道在扬州的街道上绕了多久,沈洛儿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止住了步子。 “你在担心什么?”安景臣立在沈洛儿身侧问,明显的感觉到她的不安。 “无奈嫁给逸王爷做王妃,却在短短几月后如此狼狈的跑了回来,我……我……” 沈洛儿没有再说下去,可是安景臣却明白她的心思,她是怕自己辱了沈家的名声,怕没有颜面见她的家人。 “没事的,沈大人的为人满朝文武都很清楚,他不是那种固执不化的人,我想,他知道你已经离开了京城后,一定在担心你的安慰呢!” “真的?” 安景臣点了点头,而这个时候辰逍茗再也受不了这两个的磨叽劲,一下子冲到两人中间抓着沈洛儿的手就说:“洛儿,你怕什么怕啊,要是岳父大人不收你,你就跟我回山寨,做我的压寨夫人!” 安景臣盯着辰逍茗抓着沈洛的手,不由跨过去一把将沈洛儿从辰逍茗手里抢过来拉着就走:“洛儿,我这就陪你回家!” 沈洛儿回头看了眼还愣在原地的辰逍茗,不由的笑了出来,对着他喊道:“辰大哥,你在不跟来就被丢下了哦!” 猛地反应过来的辰逍茗急忙追着他们跑了起来,边跑边觉得身子很沉好累,这个该死的天气,真的好难受…… 沈洛儿的家并没有辰逍茗想像的带着铜臭味,倒是有着一种书香门第的感觉,单是大门口春联上那几笔潇洒的大字,就令人觉得精神顿时一抖,无了一些轻浮的心思。 “要不要我先进去?”安景臣问,只见沈洛儿轻轻摇了摇头,说:“没事的,已经到了家门口,又有什么不敢进的呢?” 沈洛儿抬起脚步就往大门内走去,不想还没有走近大门就听到一些细碎嘈杂的脚步声从院子里传出来,还不待她抬头看清楚是什么人从院子里走出来,已经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闯进耳朵里:“洛儿,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安景臣与辰逍茗都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正眯笑着眼睛三步并作两步的向沈洛儿这边走来,更是欣喜的一把就抓住了沈洛儿的手。 安景臣与辰逍茗从来没有如此的默契过,更是从来没有哪一刻是如此的意见与行动统一,都是一下子跳到了沈洛儿跟前,刚要将沈洛儿从那白衣男子手里抢过来的时候,却都停下了动作,看了对方一眼,好像都在等着对方做出这个行动后看沈洛儿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安景臣见辰逍茗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自己也拿捏不好这个男人到底是沈洛儿的什么人,于是问道:“洛儿,这位公子是……” 沈洛儿听到安景臣的话后,终于从刚刚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回到安景臣说:“他是我表哥宁一矾。”说着将手从宁一矾手里抽出来想他介绍道:“表哥,这位是……” “在下安景臣!”安景臣急忙接过沈洛儿话,他不知道宁一矾知不知道自己个王爷,总之他不想他知道,也不想这里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沈洛儿明白安景臣的一次,也没有多说什么,接着指了下另一边的辰逍茗,说:“表哥,这位辰逍茗辰大哥,我能回家,多亏了他们!” 宁一矾听完沈洛儿的介绍后,好似面上的笑容瞬间停止了刹那,便忙着招呼他们进门,清了清喉咙喊道:“姑妈姑丈,你们快来啊,真的是洛儿回来了!” 听到宁一矾的声音,一对年过半百的男女从屋子里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看到沈洛儿,顿时与沈洛儿哭成了一团,安景臣逸辰逍茗也只能相互看了一眼,却什么话都插不进去。 “两位英雄,姑妈和姑丈知道洛儿表妹离开京城后日夜担心着,如今终于盼回了表妹,肯定是高兴地什么都忘了,不如我先带二位去客房休息一下,稍后命人给两位送些吃的喝的解解乏可好?” “好啊,有吃有喝,乐得自在!”辰逍茗一早就看不惯沈洛儿他们哭成一团的样子,听了宁一矾的话后马上就答应了下来,反倒是宁一矾被辰逍茗这爽朗的性子给吓了一跳。 安景臣明白这读书人怎么可以受得了辰逍茗这粗狂的性子,急忙客气的说道:“那就有劳宁公子了,麻烦给我们收拾两件客房!” “这……”宁一矾不由眉头一皱,听了安景臣的话后看起来好像有些为难。 “宁公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直说无妨!” 宁一矾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只好直说:“真是不好意思,姑丈为官清廉,每月的俸银除了留下一些能够贴补家用外就全部买了米面发给灾民和一些乞丐了,这个院子地方不大,也老旧了一些,客房本就只有两件,我已经占了一件,现在只剩下一间无人居住了!” 听了宁一矾话后,安景臣看了眼一旁一边抓着痒痒一边有些不耐烦的辰逍茗,看样子,他好像并不介意与自己住一个房间了,于是说道:“那好我,我就与臣兄弟住一间客房吧!” “那好,我这就带两位先去客房休息!”宁一矾带着安景臣与辰逍茗向客房走去,一路上他发现陈晓明一直抓痒,不由一把抓住辰逍茗的手臂说:“这位英雄,你怕是不适应这里潮湿的空气,再抓下去怕是就抓出血来了,你稍作忍耐,我命人去取特效的药膏来,保你抹上后再也不痒!” “真的?”辰逍茗听到宁一矾说可以为自己止痒真是高兴的不得了,刚要继续抓痒,看了下手掌后,强忍着放下来,说:“那我就等着你的熬膏了!” 安景臣微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这果真显得有些破旧的宅院,怕是好久都没有修葺过了,看样子这沈大人的清廉之命,并非虚有的。 “您公子对这里好像极为熟悉,应该是应该来这里走动吧?”安景臣觉得这宁一矾在这里就如同在自己家一样自由,可是自己也不算是第一次来这里的,却为什么每一次都没有见过这个宁一矾呢?虽然之前他多是在门外等着沈洛儿偷偷的私会,却也没有见过这个人进出过沈家,难道那段时间,他从来没有来过沈家? 宁一矾听了安景臣的话也不回避,回答道:“姑妈和姑丈对我一直很好,从小我就经常来这里和洛儿表妹一起玩,尤其是逢年过节更是在这里一住就是好多天,自然就熟悉了!” “这么说来,宁公子与洛儿姑娘还是青梅竹马了!” “可以这么说吧!”宁一矾嘴角不由轻轻的上扬,眼睛突然荡起一层不易察觉的涟漪,说道:“现在也不怕什么闲言碎语了,可以这么说吧,如果不是那段时间我有事没有在扬州,否则绝对不会让那个什么逸王爷的花轿接走洛儿!” 安景臣的心猛地一沉,对了,就是这样的,从他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看出了他对沈洛儿不一样的关心,看样子,他定是从小就对沈洛儿倾心了,所以这年后近一月了,他依旧留在这里守着沈洛的父母。 辰逍茗慢慢的跟着他们二人,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在自己身上那逐渐蹦出来的小疙瘩上,根本就没有听到他们说的话,就在他们刚刚推开一间客房的门时,还不等他们迈进门槛,突然一个身影从屋子里‘嗖’的就钻了出来,从安景臣与宁一矾中间的缝隙中冲了出去,或许是他没有发觉在安景臣与宁一矾后面还跟着一个辰逍茗的,一下子就与辰逍茗撞到了一起,只听两声惊吓过度的大叫后,一个小小的身影与辰逍茗抱在一起同事滚在了地上。 “这是谁家的小豆丁,怎么到处乱跑!”辰逍茗的脚被跑出来的人狠狠的踩了一脚,这才抱着那人一起倒在了地上,却不想看到的竟然是一个个子小小的才不过五六岁的小豆宁,不由气急败坏的吼了出来。 “我才不是小豆宁!!!”小男孩儿不服气的从地上爬起来,摸了下脏乎乎的小脸回头看向宁一矾问:“一帆哥哥,他是什么人,怎么随便进我们客房?” 这个小豆宁正是沈洛儿的弟弟小梡,只见他好似很认真的看向宁一矾,就像在审问一个犯人一般,而宁一矾也没有多大的在意,只是简单的回答:“他是你姐姐带回来的朋友!” “姐姐?我姐姐回来了吗?”小梡开始着急了,见宁一矾轻轻的点了点后,便什么也不在乎,‘嗖’的一下子就跑了出去,动作快如闪电,非常敏捷。 ------------ 第二十一章 终得回家2 安景臣看着那个飞快跑出去的小豆丁,不由弯起了嘴角,问宁一矾,说:“那就是洛儿的弟弟小梡吧?” 宁一矾不由差异的看向安景臣,点了点头:“没错,那就是小梡!” 安景臣的笑容依旧,跨进了客房,这里的客房很简单,还好什么都不缺,只是床笑了一点。 “稍后我会命人加一张床,两位先稍微休息一下吧!”宁一矾很有礼貌的说着便出了房间,而辰逍茗一边忍着身上的痒意一边看着自己身上变脏的衣服,说:“没想到洛儿还有这样一个弟弟,小豆丁力气还不小!” 安景臣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说:“洛儿视这个弟弟为宝,你以后可要注意了,惹毛了小梡,小心洛儿不理你!” 辰逍茗不由‘切’了一声,翻了翻白眼说:“你是不是在提醒我,可以从小豆丁那里去接近洛儿呢?” 安景臣听了不由觉得很无奈,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口,转身躺在床上就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沈洛儿与自己的父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沈夫人拿着沈洛儿一直用的木梳给她梳头,边梳着边说:“你这丫头,自己在外面走了这么久才走回来,怎么不给家里一封信,让你爹派人去接你呢?” 沈洛儿握住沈夫人的手,说:“娘,我也是怕你们担心,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沈大人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轻轻叹了一口气,刚刚激动的情绪终于缓解下来,才问道:“洛儿,你为什么会被逸王爷赶出来?” “我……” “是不是你做错什么事情了?还是……” “爹~”沈洛儿不由截住沈大人的话,说:“洛儿是被休了,可是洛儿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没有丢咱们沈家的脸!” “那是为何呢?” 沈洛儿的眸子忽然沉下来,竟然不知改如何去说,难道要告诉他们自己被狐妖控制,变成了妖怪到处害人才主动要了休书?如果真的告诉他们的话,他们岂不是会更加的担心? “洛儿,该不会是逸王爷知道你和那个人的事情了吧?”沈大人的话瞬间吸引了沈洛儿的注意,只见她猛地抬起头来,望着父亲略显苍老的面孔,问:“爹,你说的是我和谁的事情?” 沈大人不由一怔,说:“之前你不是一直和一个从京城来的公子关系甚密吗?你出嫁之后那个公子曾经来找过你,听到你已经被花轿接走后,便马不停蹄的追你去了!” 沈洛儿猛地想起来安景臣一直咬定自己和他曾经是多么多么的相爱,可是自己的记忆明明不是那样的,难道这一切真的如同安景臣所说,是自己忘记了? “爹,洛儿与那公子的关系,是怎样的呢?” “这……”沈大人不由看了眼自己的夫人,有些糊涂的问:“孩子,你没事吧,你亲口告诉我和你娘你是多么多么的喜欢那个公子,怎么现在你却问我,你与他的关系呢?” 沈洛儿的心猛地一颤,原来是真的,原来自己真的曾经喜欢过安景臣,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为什么自己就是不记得曾经对他的那份情呢? “孩子,你没事吧?”沈夫人见沈洛儿愣在了那里,不由担心起来:“孩子,你是不是累了,要不先睡一下吧!” 沈洛儿摇了摇头,说:“爹,娘,和我一起回来的那两个朋友呢?” “朋友?”沈氏夫妇只陶醉在与女儿重逢后的喜悦,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还有其他什么人。 “我想一定是一矾将客人带去客房休息了,我去问问一矾!”沈夫人说着就要出门去找宁一矾,却不想刚刚走到门口,一个矮小的影子‘嗖’一下子就冲进了房间,差点把她吓得坐倒在地。 “小梡,你不好好读书,跑这里来做什么?”沈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见到小梡一下子扑进沈洛儿的怀里‘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走过来就要将他拎出去。 “我要和姐姐在一起,我要和姐姐在一起!”小梡用力的抱着沈洛儿就是不肯撒手,沈夫人见状也只好摇摇头,无奈的走开了。 “姐姐,你走后小梡好想你啊!”小梡的脸用力的蹭着沈洛儿,笑的无比的灿烂,任谁见了都知道,这个弟弟是多么多么的喜欢他这个姐姐。 “小梡乖,姐姐总有一天要嫁人要走的,到那个时候,爹和娘就要靠小梡照顾了哦!” “我不要,我不要姐姐嫁人不要姐姐走,我就要一直和姐姐在一起!” 沈洛儿摸着小梡的头显得有些无奈:“小梡乖,姐姐现在不会走,也不想走,姐姐答应你,在姐姐没有嫁人之前,姐姐一直留在家里陪小梡好不好?” 小梡做委屈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沈洛儿,说:“姐姐一定要嫁人吗?一定要走吗?如果姐姐非要嫁人,等小梡长大后姐姐嫁给我好不好,这样姐姐就不用走了!” 沈洛儿知道小梡不舍得自己,可是这些东西又与小梡说不清楚,心想,等他长大一些,就会懂了。 沈洛儿一直将小梡哄着睡着后才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不知道安景臣他们怎么样了,回头看了看睡得正香的小梡,微微一笑便轻手轻脚的关好门打算去看看安景臣和辰逍茗现在怎么样了。 沈洛儿刚刚离开房间就遇上了宁一矾,他好像一直守在门外等着她一般,终于见到她出来后,急忙将她拉去了一便,神态紧张而谨慎。 “表哥,你有什么事吗?”沈洛儿不明白宁一矾为什么突然这么紧张。 宁一矾将沈洛儿拉到一个稍微隐蔽一点的地方后,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才小声问沈洛儿:“表妹,你是怎么和那两个男人认识的?那个叫什么安景臣的还好,是个斯文人,那个辰逍茗,怎么看都是粗人一个,你和这种人在一起, 岂不是很危险?” 沈洛儿听了宁一矾的话后不由摇了摇头,说:“表哥,你多虑了,辰大哥虽然说话办事是显得有些粗鲁,可是他真的不是坏人,这一路上也多亏了有辰大哥,我才能安全回家的!” 宁一矾不由皱了皱眉头,说:“洛儿,你很少这么和我说话的,而且还是为了一个男人!” 沈洛儿不由一怔,说道:“表哥,我明白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你放心辰大哥绝对不是坏人的!” “好,他不是坏人,但是那个安景臣和你什么关系,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宁一矾看得出,安景臣对沈洛儿很了解,他甚至连小梡都知道,可以看得出,他和洛儿绝对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 沈洛儿不想回答他的这个问题,毕竟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了,所以开始躲闪起来,然而,宁一矾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沈洛儿,硬是令她对上他的眼睛再次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 “我听姑姑说,你之前曾经和一个来自京城的男人相恋,是不是那个安景臣?” 沈洛儿猛地抬起头,嘴巴动了动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宁一矾却将沈洛儿的所有表情看在心里,了然道:“原来真的是他,真的是他!”说完,松开沈洛儿的手转身就气冲冲的走。 “表哥,你要去哪?”沈洛儿顿时感觉到一种不安,追出去两步,可是宁一矾却还是快步离开,完全没有理会沈洛儿。 沈洛儿觉得更加的不安,想了想急忙向客房跑去,谁想这个时候小梡睡醒了,揉着眼睛跑出房间,看见沈洛儿那么慌忙的跑着,开口就大声喊:“姐姐姐姐,你不要走,不要走啊!!!” 沈洛儿听到小梡的叫声回头看了看她,而这个时候,小梡已经跑进他怀里哭了起来,沈洛儿眉头一皱,说:“小梡听话,姐姐不走,姐姐是要去客房看看姐姐的朋友!” “真的?”小梡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问,见沈洛儿点了点头,就拉起她的手说:“那我和姐姐一起去好不好?” “好吧,不过我们要快点!”沈洛儿说着,拉着小梡就往客房跑去,却不想还没有到客房,就看到沈大人和沈夫人与安景臣从客房的方向走了出来,而安景臣也是一眼就看到她。 “伯父伯母,我正好有话和洛儿说,不知……”安景臣说着看了眼沈洛儿,沈大人和沈夫人很自然了解了他的意思,什么都没有说就先离开了。 见沈大人和沈夫人离开,安景臣急忙凑到沈洛儿跟前说:“洛儿,我没有和他们说你为什么离开逸王府,也没有告诉他们我是个王爷!” 沈洛儿皱了皱眉头,说:“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是王爷的事情?之前我们在这里相识,你也是瞒着我你的身份,现在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为什么还要瞒着我的家人?” “我怕当他们知道我是王爷的时候会对我特殊照顾,我不想因为我的身份俄日给以后的交流带来任何的影响!” “我懂你的意思,但是他们认定我被休是因为逸王爷发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想不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们是不会心安的!” 安景臣不由轻轻的笑:“这个你放心,我已经告诉他们是因为逸王爷喜欢上了别的女人才将你休了的!” “可是皇上赐婚岂是说休就休的?还有,你这样无端给逸王爷胡乱扣上一个罪名,恐怕不好吧?” “你放心吧,我已经和你父亲说明白,我三哥之所以娶你完全是为了保住他,令朝廷里的其他官员不敢轻易陷害你父亲,如今事情已经搞定,伯父也不在需要我三哥的保护,休掉你还你自由也是应该的了!” 沈洛儿看着安景臣眨了眨眼睛,虽然这个借口听起来有些不着边际,但是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说辞,却不知安逸臣当初娶她确实也是有着这样的心思的。沈洛儿与安景臣相视而立,突然觉得氛围有些尴尬起来,便想要找些话题来聊,突然她想起了辰逍茗,便问:“辰大哥呢?怎么一直没有见到辰大哥呢?” ------------ 第二十二章 终得回家3 安景臣也觉得氛围有些尴尬,两个人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面,竟然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辰逍茗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话题,于是回答沈洛儿说道:“他对扬州略显潮湿的空气有些不适应,起了一些红疹,不久前你表哥拿来了一些药,擦了药现在正睡呢!” 沈洛儿想起来辰逍茗自从进了扬州就不断的抓痒,看来他是真的不适应这里的空气了,于是有问道:“我表哥刚刚有没有去你那里?”她想起宁一矾那么气愤的跑开,以为他会回来找安景臣的一些麻烦,可是她却看到安景臣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现在看来,有可能是他看到他们三人在一起就暂时放弃了找麻烦的心思了吧! 安景臣摇了摇头,看出沈洛儿好似有什么心事,说:“我一直和伯父伯父在一起,自从宁公子送药过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沈洛儿摇头,虽然确定宁一矾没有来找过麻烦,但是还是要叮嘱一下安景臣的,于是说:“景臣哥哥,我表哥太紧张我了,如果哪天他对你出言不逊,你就当做没听见,不要和他争执好不好?” 安景臣静静的看着沈洛儿,看到她满眼的紧张,弯起嘴角说:“你是不是担心我啊?我看得出,你表哥对你很好,我想他一定很喜欢才会这么紧张你的,你放心,我会记住你的话的!” 沈洛儿的脸顿时一红,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后和他说话竟然总是会觉得不自在,总是会觉得不知所错呢? “姐姐,你的脸怎么红了?”小梡一直立在沈洛儿身旁,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虽然他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当他看到沈洛儿面红耳赤的时候,马上认定是安景臣欺负了她,于是很是认真的说:“是不是他欺负你?”说着,还不忘恶狠狠的登安景臣一眼。 安景臣顿时满头的冷汗,自己竟然给了沈洛儿弟弟这样一个好印象,于是急忙解释:“小-弟-弟,我没有欺负你姐姐,我与你姐姐只是再谈事情而已!” “那我姐姐怎么会脸红了?”小梡不听安景臣解释,竟然有着一个倔强的脾气,认定安景臣欺负沈洛儿,就很不容易改变态度,这令沈洛儿都觉得好无奈。 “小孩子不了解情况,景臣哥哥不要见怪!”沈洛儿一把将小梡搂进怀里望着安景臣:“景臣哥哥不如先回去休息下吧,等稍后我再来看你!” 安景臣点了点头,看了眼依偎在沈洛儿怀里瞪着自己的小梡无奈的摇了摇头,回了客房,而客房内,辰逍茗依旧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打鼾声震耳欲聋,几乎要将他的耳朵震聋,安景臣无奈的摇摇头,倒在宁一矾找来的另一张床上马上就进入了梦乡,这段时间确实是有些累了,是时候好好休息一下了…… 此刻,扬州一间名为‘别居’的客栈内,轮回要了一间上好的房间后就住了下来,这里是沈洛儿的故乡,他也算是随着他们一路走过来的,既然沈洛儿回了家,那么近期便不会离开,所以他们也只管在这里住下了。 “轮回大哥~~~”九狸觉得好闷,自从来了这个客栈后,轮回就一直望着窗子外面发呆,阵阵冷风吹来觉得还是很冷很冷的:“轮回大哥,肚子好饿啊,我们先去吃东西好不好?” 轮回终于将视线从窗子上移回来,看了眼趴在床在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的九狸,说:“吃东西?你不怕被人围观吗?” 九狸顿时大囧,一路走来,自己的八条尾巴毫无疑问的成为了吸引人人类眼球的东西,每到一个地方,只要自己被发现都会瞬间围上好多好多的人开始议论加蹂躏,非要弄明白她为什么可以长八条尾巴,她不能闹不能怒,更加不能对无辜的百姓动手,所以她只好忍着,在心里不断的咒骂着他们无知,说着自己可以长出第九条尾巴来呢,可是还是要任他们对自己失去了好奇心才能好好的喘一口气。 九狸满头冷汗的看着轮回干笑,好吧,他胜利了,为了不再被围观,她一定要尽快的练出第九条尾巴,那个时候她就可以变成人形,就再也不会引起人们那么多的好奇目光了! 轮回好似看出了九狸的心思,不由拿起自己的包裹从里面掏出几个野果子扔给九狸,说:“饿了就吃果子吧!” 九狸无聊的抱起一个果子耷拉下来眼睛,说:“又是果子啊?”可是还是张开嘴咬了一口。 看着九狸无力的啃着果子,轮回继续走到窗户前发呆,九狸不明白,窗户外面到底有什么?他有事一直在看什么呢?于是咬着果子就爬到了他肩膀上向外望去,顿时傻了眼,窗户是对街的,出了可以看到来来往往的行人和一些叫卖的摊子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九狸不明所以的拖住了下巴,不解的看向轮回,终于忍不住问:“轮回大哥,这扬州的街道很好看吗?” “街道不就是街道吗?”轮回叹了口气,管好窗户回到房间坐在了桌前,说:“九狸,你想家吗?” 九狸跳到桌子上拼命的点头:“当然想家了,可是我找不到回去的路,等我能够变成人后阿爹和阿娘就会让姐姐来接我回去了!” 看着九狸一边咬着水果一边点头微笑的样子,轮回不由垂了下头,说:“或许你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真的?”九狸猛地从桌子上跳起来,说:“难道我的第九条尾巴要长出来了?” 轮回摇了摇头:“你的尾巴会不会长出来我不确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灵狐族就隐藏在扬州以南的一个极其神秘的地方,这里距离你家应该不是很远的!” 九狸不由弯了弯脑袋,说:“可是我一点都感觉到族人的存在啊,甚至是连狐狸的味道都闻不出来!” 当然了,可以变成人形出来走动的狐狸一定是法力深厚可以很好的掩盖自己身上的气息的,或许在扬州街道上走着的某个人就是你的族人呢? 九狸没有表现的很兴奋,只是将水果核吐去一边,无力的趴在桌子上说:“就算是有我的族人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找不到,我还是变不成人就回不去……” 轮回轻轻叹了口气,不在理会九狸,自顾自的走到床上躺下假寐,九狸瞟了他一眼,就算睡觉都不肯将斗笠摘下来,他这人真是固执! 第二天,轮回带着九狸去扬州的街上游览,这里的风景很好,就算是现在这略显寒冷的空气,都可以找到盛开的花朵,九狸趴在轮回的肩膀上,努力的隐藏着自己那招摇的八条尾巴,眯着眼睛说:“轮回大哥,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啊!” 轮回笑而不答,走了好久竟然走到一片湖水旁,九狸看了眼湖水旁的石碑,刻着‘望月湖畔’四个字,便有控制不住问了出来:“这望月湖畔是做什么的?用来看月亮的吗?” 轮回伸手摸了摸九狸的小脑袋,说:“顾名思义,望月湖畔就是用来赏月的,只不过赏的是湖水中月亮的倒影,每到月圆之夜,月亮的清辉倒影在湖水中,与周围的景物合为一体,那是绝美的风景啊!” 九狸听着轮回的解说好似就已经看到了那样的美景,眯着眼睛开始陶醉起来,却不想身子猛地一空,毫无准备的摔在了地上,摸着被摔得很疼很疼的屁股九狸向前望去,看到轮回已经甩下自己走到了湖旁。 跟着轮回走过去,只可惜自己的身高不够,视线全部被眼前的栏杆挡住,九狸只好抬头看向轮回,打算再次爬到他的肩膀上去,却不想就这时一阵风吹过,正巧吹起了他的黑纱,立在他脚边的她就这样看到了他的脸,他的容貌是好看的,平静的就如同这面前的湖水一样令人看了猛地心中一动,可是他的容貌又是令人心疼的,只是因为她看到一道伤疤,从左边眼睛的眼角一直拉伸下来,疤痕很明显却不狰狞,只是让人觉得,如此或许是老天太过嫉妒他拥有如此好的容颜,才令他毁了容,令他的完美不再完美,令他的完美多了一丝的心痛…… 轮回注意到九狸的视线将你盖了下自己的黑纱,说:“你看到了?” 九狸沉默,轮回不由无奈的浅笑:“看到也无妨,是不是被吓到了?” 九狸不由爬到他的肩膀上不断的戳着手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其实我是觉得心好痛,你脸上的……脸上的疤痕让我觉得心痛……” “心痛?那么丑陋的疤痕,应该觉得可怕的吧?” 九狸摇头:“那道疤痕就相识天使被折断的翅膀一般,美丽而带有缺憾,我喜欢它却也因为他令你好看的容颜终日以黑纱遮面,觉得心疼……” 轮回将九狸抱到胸前,看着面前的湖水:“容颜我没得选择,只是那道疤痕,确是我永远的痛,他就像是一个烙印跟着我一辈子,时刻的提醒我,我的使命!” “使命?”九狸不由竖起了耳朵看向轮回:“你一直跟着沈洛儿是为了你所谓的使命吗?你所谓的使命,就是保护她不受到伤害是吗?” 轮回沉默,转身带着九狸想客栈走去:“我说的太多了,时候到了你总会明白的!” 九狸蜷缩在轮回的臂弯中,没有再追问什么也没有再跳到他的肩膀上,她的心莫名的觉得痛,从未有过的痛,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 第二十三章 放风筝去 时间过去的很快,沈洛儿回到家中已经过去了三四天,这几天小梡一直守在她身边,沈大人和沈夫人都很喜欢安景臣,可是小梡却总是对他充满敌意,觉得他来这里就是要抢走他姐姐的,至于辰逍茗,自从来了这里就一直浑浑噩噩的,除了吃饭上厕所的时候几乎都在睡觉,看来他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这里的气候了。 “姐姐,一矾表哥说要带我去放风筝,你去不去啊?”吃完早餐小梡就拉着沈洛儿的手问,沈洛儿想了想,回来这么久了一直呆在家里却是是无聊,不如就去放放风筝散散心,于是说:“好啊,我们喊上家里的客人一起去好不好?” 小梡听了不由嘟起了嘴巴,很明显的露出不开心的神情,沈洛儿见了不由掐了掐他的小脸蛋,说:“小梡,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客人,这可不是身为主人应该有的表情哦!” 小梡吐了吐舌头,说:“可是我就是不喜欢他,他会抢走姐姐的!” 沈洛儿一怔,良久才再次露出笑容,说:“姐姐说了,不会走的,小梡和姐姐一起去喊他们去风筝好不好?” 小梡嘟着嘴巴点了点头,谁让姐姐喜欢呢?只要姐姐开心,肯和自己放风筝就好了,其他人他可以将他们当成空气。 安景臣正在院子里溜达,几天来他对这个环境也熟悉了,看着沈洛儿一家人相处的这么融洽,觉得很是温馨,只是那个宁一矾好像对自己,有着什么不满一般。 “景臣哥哥!”沈洛儿见安景臣正巧在院子里,望了望没有发现辰逍茗的影子,便问:“辰大哥呢?” “还是那么贪睡,吃了饭就跑回房间睡觉了!”安景臣瞟了眼房间问:“你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的,我想喊你们一起去放风正,只是很可惜,辰大哥身体不舒服,看样子是去不了了!” “确实很可惜,不过我可以去的!”安景臣急忙说,又看了眼旁边的小梡,说:“小梡,哥哥和你们一起去放风筝好不好?” 小梡听了不由冷哼一声不去理他,安景臣尴尬的笑了下看向沈洛儿问:“出了我们,是不是还有你表哥一起呢?” “对啊,就是表哥告诉小梡一起去放风筝,我觉得人多才好玩才来喊你们的!” 安景臣心里一阵轻笑,很明显的感觉的,自己去了后,一定会迎来宁一矾足以杀死人的眼神的。 “好可惜,辰大哥去不了!”沈洛儿说着,却突然听到房门猛地被推开,辰逍茗眯着还没有睁开的眼睛扯着嗓子喊:“谁说我去不了,我去,我一定要去!” 沈洛儿与安景臣同时看向辰逍茗,只见他眼角依旧挂着眼屎,头发凌乱,衣服穿得也乱七八糟,想必刚刚一定睡得正香,突然听到他们的谈话后胡乱套了两件衣服就跑出来了。 小梡也看了眼辰逍茗,见辰逍茗这个邋遢样简直比自己赖床的时候还惨,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而听到他的笑声后,沈洛儿与安景臣终于也忍不住笑出了声,辰逍茗抓了抓头,说:“你们笑什么,不就是乱了点吗?”然后又看到笑的最厉害的小梡,不由眉毛一皱,说:“好你个小豆丁,有那么好笑吗?” 听到辰逍茗叫自己小豆丁,小梡的笑声顿时消失,指着他的鼻子用满是童声的声音说:“你才是小豆丁,我已经长大的,不是小豆丁!” “你还不是小豆丁,看你的个头,才到我这里!”辰逍茗比了比自己的腰,满眼的不屑。 小梡就是不服气,叉着腰走到辰逍茗跟前抬着小脑袋看着他,说:“我个子是矮,但是等我长大了一定会比你长得高的!” “也就是说你现在是小豆丁了!” “我不是小豆丁!不是!!”小梡说着,抬起脚来就狠狠的踢在了辰逍茗的腿上,别看小梡的个子小,可是力气确实惊人的大,这一脚下去,辰逍茗只觉得自己的腿好像马上就要断了,抱着腿就哇哇大叫起来,小梡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由得意的一仰头,很是潇洒的说:“要你再叫我小豆丁!哼哼!!” 辰逍茗没有想到小梡力气这么大,自己蹦蹦跳跳的出来说要一起去放风筝,却没想到被小梡踢伤了腿,这下可好,就算去放风筝也要瘸着一条腿去了…… 城外,长出嫩芽的草原上,十几个年轻男女拉着线将风筝放的越来越高,宁一矾早早的就到了,拿着两个风筝看着天空飞舞的各式各样的风筝,竟然没有发觉到沈洛儿他们的到来。 “表哥,我们来了!”沈洛儿的声音将他从风筝中拉回来,回头竟发现沈洛儿不单单带了小梡,还带了安景臣和辰逍茗,面上温和的笑容顿时消失,将一个风筝塞到安景臣手里,对沈洛儿说:“洛儿,我们去那里放风筝好不好?” “好啊!”沈洛儿随宁一矾去了一个比较宽阔的地方,而安景臣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风筝又看了看一瘸一拐的辰逍茗,弯腰对小梡说:“小梡,那个哥哥腿部方便我陪你去放风筝好不好?” 小梡懒懒的瞟了一眼的他,有瞟了辰逍茗一眼,说:“你自己玩吧,我去找姐姐了!”说着就追着沈洛儿跑了过去,安景臣只觉得无趣,再次看了眼身旁的辰逍茗,却见他一早就坐在了地上用力的伸了个懒腰,翻了个白眼说:“我是不能陪你放风筝了,你还是自己去玩吧!” 安景臣看了看手里那火红的大蝴蝶形状的风筝,不由叹了口气挨着辰逍茗坐下来,指了指沈洛儿与宁一矾的方向说:“你看他们,玩的很开心啊!” 辰逍茗点了点头:“是挺开心的!” “那你有没有觉得,洛儿的那个表哥对洛儿太过关心了呢?” “关心又怎么了?谈们是表兄妹,表哥关心表妹不应该吗?” 安景臣听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辰兄弟,你说我是该夸你大度好呢还是该说你笨呢?” 辰逍茗刚要继续伸懒腰,听了安景臣这话中有话的话,不由一怔,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景臣靠近他的头,指着沈洛儿与宁一矾,说:“难道你没有发现吗,那个宁一矾对洛儿是别有心思!” “别有心思?”辰逍茗挠了挠头,突然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吼道:“好你个安景臣,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整天就知道睡觉,我怎么告诉你啊?”安景臣无辜的说着,又指了指那个方向说:“你看,连小梡都那么喜欢那个宁一矾,我想我们是没戏了!” “谁说没戏了,我和洛儿是拜过堂的,我才是她丈夫!”说着,就一瘸一拐的向那个方向跑过去,安景臣在后面看着不由双手抱胸,摆出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却不想就这个时候脑袋突然一沉,好像有什么东西跳到了自己的脑袋上,本能的用手去碰,却不想碰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眉头一皱就将那个东西抓了下来,竟然是一只可爱的小狐狸。 安景臣没有见过九狸狐狸的样子,自然不知道这只狐狸就是九狸,所以刚刚见到她就盯着她的尾巴一直的看,九狸满头的黑线,搭拉着手臂让她看着,好久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我说景王爷,你这样端详人家一个女孩儿,怕是不好吧?” 安景臣听到九狸说话,顿时瞪大了眼睛,说:“是你在说话?” 九狸挣扎着从他手里跳下来,说:“是我啊,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好久不见!”说着就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表现的极其慵懒。 安景臣看着这只可爱的小狐狸,就是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便问:“我们见过吗?” “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那次去鹿头山是谁带的路了?” 安景臣努力的回想着,终于想起来那次他醉酒后醒过来确实是在安逸臣的马车中见到过一个女孩子,可是那是个女孩子,可是现在的是个人啊! “想起来了?”九狸问,却不等安景臣回答便继续说:“也不管你有没有记起来了,你最好快点带着沈洛儿离开扬州!” “为什么?”安景臣问,这段时间过的这么安逸,也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为什么要走? “我也只是帮人传话,总之你们越快走越好,否则怕是有麻烦缠身!” 安景臣看着一副非常认真摸样的小狐狸向身后望了望,问:“让你传话的是谁?是不是轮回?”安景臣首先想到的就是轮回,虽然他不是很确定,不过他好像曾几何时在轮回身旁也见到过这样一只小狐狸的,只是他真的不确定了。 九狸无奈的耷拉了下来耳朵,好似无力的说:“你们人类真的好烦,告诉你什么你就听着就行了,非要刨根问底,有什么意义啊?” 安景臣见九狸说完话就准备走,刚要拦着,却不想九狸对着他做了个鬼脸,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安景臣不由呼了口气,自语般的说道:“这个小狐妖也满厉害的啊!” 回到轮回肩膀上的九狸正巧听到了安景臣的这句话,顿时在轮回的肩膀上跳了起来,边跳边大叫:“什么狐妖啊,你再说我现在就去踢爆你的头!” 轮回就躲在距离安景臣身后不远处的一棵树后面,见九狸传完话后回来这么的激动,也猜到了是什么原因,于是拍了拍她的脑袋说:“好了,今天谢谢你,不过我还要辛苦你帮我去办件事!” 九狸顿时安静了下来,趴在轮回肩膀上顶着他的黑纱,无力的问:“又是什么事情啊……” ------------ 第二十四章 夜里出行 九狸自从跟了轮回后先先后后也帮了轮回好多忙,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帮他,只是知道自己并不讨厌帮他,反而很乐意帮他。 “如果我没有猜错,现在风兮那道士正往这里赶来,我想让你去将他引开,尽量拖延他们到这里的时间!” 九狸本来无力的趴在轮回的肩膀上,听到轮回说出这个话,顿时跳了起来,说:“她是道士,我是修行不到家的小妖啊,你让我去对付他不是要我去送死吗?” “你逃跑的本领一流,怎么会是去送死?” “我是很会逃跑,可是那个道士简直不是人,在他手里,我跑不掉的!”九狸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又开始戳手指。 轮回见九狸实在不想去,也不在勉强,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就离开了这里,而这个时候,安景臣也凑到了沈洛儿他们那里,刚开口就迎来小梡的斜眼,手里的风筝被小梡一下子抢了过去拉着沈洛儿就肚子跑去一边放风筝去了。 这一天大家玩的都很开心,除了辰逍茗,他腿脚不方便再加上皮肤过敏,一天下来浑浑噩噩的,还时不时的被小梡欺负,回到家后,一下子就软在了床上再也爬不起来。 夜深了,安景臣毫无睡意,回想着白天九狸对自己说的话,实在是睡不着,终于爬起来跑进了院子里。 沈府的院子不大,一眼望去几乎就可以望到街上去,安景臣在客房的门口转了转,觉得是在无聊,而且越来越精神,想了想,决定还是去街上转转吧,虽然这个时辰真的不适合外出,但是这个院子真的令他觉得憋闷,想出去透透气。 安景臣想到这里果真迈出步子。扬州的夜也是潮湿的,走在清冷的街道上,安景臣只觉得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孤单,自从父亲去世将皇位交给他的大哥安羽白后,他的母亲便躲进了景王府的别院再也没有出来,他曾经去探望过她很多次,可是每次都是带着失望回来,母亲与父亲情深似海,父亲走了,母亲便宁愿孤老在那个别院,就算自己求上千次万次都不肯出来,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伤心,为什么会难过,可是现在他懂了,因为他对她有依恋,他怕没有她后的孤单,就像现在,他感觉不到沈洛儿在他身边一样…… 安景臣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望月湖畔,这里是他与沈洛儿相遇的地方,更是他们的缘分开始的地方,可是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不过是自己白日里贪睡做的梦,梦醒了,原来一切都没有那么美好,她不再记得他们之间的情分,不再记得他们之间的山盟海誓,知道的,不过是他们彼此的名字。 安景臣立在湖边望着湖心逐渐荡漾开来的涟漪,这点涟漪很轻很小,却真切的打破了湖水的平静,原来没有什么是静止不动的,无论什么东西都是有动摇的那一天。 “洛儿,这小小的涟漪不会将我们打败的,那些东西对你来说就是一个梦,可是对我来说却是真真正正存在过的,我坚信,总有一天你会回来的!”安景臣盯着湖心自言自语,声音轻的就如同一阵风逐渐的瞟向湖心那细微的涟漪,一圈圈的逐渐荡漾回到她的心间。 夜是静的,风也是静的,安景臣听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三下,他还跳着,就如同好多年前,安逸臣紧紧的抱着染满鲜血的自己告诉他,你会没事的,你的心还在跳,要一直跳,用力的跳下去! 安景臣闭上眼睛深深的呼了口气,离开景臣也有一个多月了,不知道安逸臣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按预备有没有因为自己私自离开而没有去给他拜年而生气,或许自己是太任性了,走的时候都没有和他们打声招呼。 “你好像想回去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猛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安景臣的心剧烈的一跳,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时辰了,街上还会有别人。 “你果真也来了!”回头,看到的是带着黑纱斗笠的轮回,现在看来,那只有着好多条尾巴的小狐狸就是替他来传话的了。 轮回走到安景臣身旁,隔着黑纱望向湖心的那点涟漪,说:“你的动摇已经害过一个人了,所以,你不能再动摇,你必须要勇敢的走下去!” “我已经害过一个人了?”安景臣皱眉。 轮回明白,他根本不知道安羽白因为他的事情已经卧病不起,本来是想将这件事情告诉他的,但是鉴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最终是没有说出来,只是说道:“我知道你对洛儿的爱很深很深,你是绝对不会放弃她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的畏首畏尾呢?” 安景臣垂下了眸子,说:“或许我是在怕吧,怕她拒绝我,怕她告诉我,她真的不记得我,所以我想就这样守着她,只要看到她平安,看到她笑就满足了!” “或许你的守候真的可以令她想起些什么,也或许因为的守候她会再次的爱上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她身体里一直住着一只狐妖,如果不早点将狐妖赶出来的话,她随时都是有危险的!” “我也知道必须将狐妖赶出来,但是我们要怎么做呢?我不过是凡人一个,又有什么力量去完成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轮回不由叹了口气,说:“看来都是我的错!” “你?” “是的,是我的错!”轮回看着湖面发了会呆,转向安景臣说:“安逸臣已经派风兮还有风灵向这边赶来,你们必须尽快扬州!” “离开扬州我们又能去那里?” “回京城!” 安景臣不由一怔,不明白起来:“洛儿好不容易从京城回了扬州,你却要她再回京城?” “你可以将她留在扬州,不过有什么后果,你会后悔不已!” 安景臣看着轮回的黑纱,好一会儿终于问道:“你为什么要我会京城?难道京城出了什么事情?” “患上病重,大限将至!” “什么?”安景臣猛地一惊,急忙问:“此话当真?” “轮回从来不会说谎!” 安景臣开始不安起来,安羽白病了,如今的朝廷是谁说了算呢,想了想,怕是已经是安逸臣在发号施令的吧,如果真的是安逸臣,那么他倒是可以稍微的安心一点了。 “你是不是已经猜到,现在的朝廷,已经是安逸臣在发号施令?” “如果真的是三哥的话,那我也可以稍微放心了,三哥做事向来稳妥,我想应该不需要我回去帮忙了!” “果真是年少无知!”轮回不由咬着牙说:“他办事确实稳妥,可是你可知,他如今正在寻思如何坐上安羽白的那个位子!” “或许我是该回去看看大哥,毕竟大哥对我很是照顾的!” “安羽白命中注定是英年早逝,而你与安逸臣注定要因为那个位子拼个你死我活,这不是你肯让步就可以避免的!” “那个位子我根本没有兴趣,三哥想要拿去便是,为何要争?”安景臣皱起了眉头,虽然心里有些堵,但是却着实的不赞同轮回的说话。 轮回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当年的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可惜,就算有人当头棒喝都醒不了!” 安景臣不明白轮回的意思,皱眉看着他,只觉得轮回好像顿时变得冷漠起来,独自看着湖水发呆,安景臣走到他身旁清了清喉咙,说:“这么久了,你的好意我明白,只是我希望我靠着我的双手赢来我的幸福,而只有我自己清楚,我的幸福不是在皇宫!” 轮回看着安景臣固执的样子不在劝解,因为没有人比他更加的了解他,他根本没有办法改变又何必去执着? “答应我,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都不要离开洛儿身边!”轮回的语气很诚恳,诚恳的脸安景臣都觉得诧异。 “你既然如此喜欢洛儿,为何不守在她身边呢?你到底是什么人?” 轮回觉得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因为面对安景臣他有太多想说而又不能说的话,所以压了压斗笠,说:“我该走了,练好你的剑!”说完,抬起脚步就向远处走去,安景臣想拦住他,却只在刹那间,轮回就消失不见了! 安景臣望着空无的街道和天空,回想着或许安羽白真的病重,心虚开始不安起来,回京城?带着沈洛儿一起回京城?还是自己先回京城呢?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带沈洛儿一起回去,可是她会同意吗?怕是,不会的吧…… 安景臣缓缓的迈起步子向回去的路走去,只觉得夜里的轻风越来越凉,令他开始有些颤抖,他抱着自己的胳膊用力的摩擦了两下,眯着眼睛向前望去,怎么了?为什么自己看到的世界是虚幻的呢?前面是一根柱子还是两根柱子呢?他摇了摇头,只觉得头越来越沉,想抬腿继续向前走,可是两条腿就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他觉得越来越冷,冷的就想马上倒在地上睡觉。 人影?是人影吗?安景臣突然看到一个影子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揉了揉眼睛,看向那个影子,好不容易看清楚那个人是宁一矾,不由松了口气,说:“宁兄,这么晚了,你也睡不着吗?” 宁一矾看着有些迷迷糊糊的安景臣弯起了嘴角:“你睡不下,我怎么睡得下呢?” 安景臣真的觉得太难受了,看来是自己一定是生病了,夜深露重,再加上自己没有披上厚重的衣服就走了出来,感染了风寒。 “宁兄,我觉得头好沉,身子也好沉,能劳烦你扶我回府吗?”安景臣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嘴唇已经干裂。 宁一矾的嘴角一直上扬着,直到安景臣说出这句话,他的嘴角还是保持着那种绝美的弧度,轻声说道:“当然可以,不过你要怎么谢谢我呢?” 安景臣已经完全的迷糊了,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轻,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一头栽进宁一矾怀里,含糊不清的说:“你……你要我怎么谢呢……” 宁一矾的眼睛顿时一亮,露出一抹嗜血一般的红光,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触摸到他那光滑的脖颈,说:“不如……就给我一滴你的血吧……” ------------ 第二十五章 轮回受伤 “不如给我一滴你的血吧!”宁一矾的声音就如同一种魔咒一般令安景臣顿时沉睡不醒,宁一矾看了眼倒在他怀里的安景臣,微微张开了嘴巴,顿时两个尖锐的獠牙暴露出来,就连那温和的面容都变得狰狞。 “安景臣,要怪的话,就怪你不应该抢走我的洛儿!”说着,对准安景臣的脖子就垂下头,要抱抱的吸上一口他的血。 宁一矾本以为自己定可以将安景臣置之死地,谁想就在他的獠牙还没有碰到安景臣分毫的时候,好似有人在身后猛地将他一拽,顿时身子一轻就被狠狠的抛去了后面,而安景臣也毫无疑问的摔倒在地,只是就算是猛地摔在地上,竟然都没有醒来。 “说,你对他做了什么?”救了安景臣的人正是轮回,他本来是要离开,谁想突然感觉到一股若隐若现的妖气渐行渐近便没有走远,谁想竟然遇到这样的事情。 宁一矾也没有想到这三更半夜还会冒出一个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的男人来坏事,顿时手化成爪,幻出锋利无比的指甲二话不说就冲着轮回的心口撕来,招式狠毒至极! 轮回没有想到宁一矾出手就是杀招,更是没有想到一个人类会有这么大的妖力,退后一步躲开宁一矾冲向他心口的一爪,更是伸手将他的双手束缚在身侧,看着他那嗜血的眼神说:“你是人不是妖!” 宁一矾终于意识到轮回绝非普通人,而自己更是要将这个看到自己这幅模样的他杀死不可,于是踢起一脚欲要反攻,谁想轮回伸手了得,自己的脚刚刚抬起来没两下就被轮回反过来踩住脚面动弹不得,这手脚被困住,他竟是没有办法挣脱。 “你不用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轻易让你逃走的!”轮回说着,猛地抽搐自己的右手,瞬间指住宁一矾的眉心,顿时在宁一矾周围形成了一个结界,而他也终于可以腾出手脚来检查安景臣是否有受伤。 结界是用来囚困宁一矾的,任他在结界中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不能冲破结界,冒着红光的眼睛看向轮回,两颗獠牙都在愤怒的颤抖,自己今天本来是可以杀掉安景臣扫除一个障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怀自己的好事? “你到底是谁?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坏我好事!”宁一矾咬着牙问,轮回看向如此愤怒的他起身走到他面前,说:“我叫轮回,你我确实无冤无仇!” “那你为什么要坏我好事?” 轮回不由双手抱胸,说:“你觉得这是好事吗?难道杀人就是好事?” “我杀的是该杀之人!” “为什么杀他?” “……”宁一矾面对轮回这个问题的时候竟然顿时语塞,垂下眼帘不住的看着地面,整个人也显得慌乱起来。 轮回看着突然变得安静起来的宁一矾做好了防范的准备,谁想被困在结界中的宁一矾全身开始不断的颤抖,就算声音都变得开始沙哑,他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头皮,逐渐的缩成一团,牙齿不断的去咬自己的手臂,直到他的手臂被咬的鲜血淋漓都没有停止过。 “你……你被妖物附体了?”轮回看着宁一矾好似在极力的忍受着什么开始怀疑,他是人,可是身上却有着不小的妖气,出现这种状况只有两个解释,一是人类修炼的妖法,变得不人不妖,而第二就是人的躯壳住进了妖怪,就像沈洛儿那样,一个身体里有两个灵魂,如果是前者,人已经成妖绝对不可能很完美的隐藏自己的妖气,而他身上的妖气之前却一丝都没有外泄,现在看来,第二种的可能性大了很多。 宁一矾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颤抖着身子抬起头来看向轮回,猛地跪在地上哀求道:“这位侠士,我不幸被妖狼附体,如今的神智动不动就会被这妖狼掌控,真的好痛苦好痛苦,我求求你,你杀了我吧,我不想继续这样活下去,不想害人害己!” 轮回看着已经满脸泪水的宁一矾摇了摇头,杀人?他绝对做不到! “大侠,我求你了!几个月来我都在忍耐,每次被妖狼控制的时候我都会用自残来克制,可是这次不一样,我已经不行了,我支撑不住了,你不杀了我,我就会去杀好多好多的人,我不能的啊!” 轮回看着再次摇了摇头,说:“让你解脱不一定要杀了你,而杀了你妖狼也不一定会离开你的身体,反而给了他合适的机会完全的霸占你的身体,你愿意吗?” 宁一矾猛地抬起头看向轮回,用力的摇头:“不行的,我的身体不能让妖狼霸占的,不能的!” “那你还想死?” “我……”宁一矾看着轮回,只是看到黑纱却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轮回想了想,说:“是有个办法,倒是可以一试!”说着便大手一挥,与宁一矾一起进入了结界,对上他不知所措的眸子,手猛地抓住他的头发就将他举过了头顶,然后运足功力直逼宁一矾的大脑,想要靠着自己一身的法力去将妖狼逼出来。 宁一矾只觉得大脑越来越涨,整个人越来越不舒服,就好像自己的头里面有着什么东西在打架,打的他只剩下了头疼。 轮回透过斗笠去看宁一矾的表情,那痛苦的表情他一早就想象到了,只要他还懂得皱眉,懂得分辨这种痛苦,就说明他的生命没有危险,于是再次发力,去帮他逼出妖狼。 夜静的出奇,只有这个巷口有着三个人做着奇怪的事情,轮回可以感觉到妖狼已经被自己逼得走投无路,马上就会被逼出宁一矾的身体,于是手指并拢,随时准备着将逃出来的狐妖击毙,谁想就这个时候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天而降,带着一团粉红光芒一掌就拍在了轮回的结界上,结界顿时颤了三颤,轮回急忙望过去,结界怕是马上就要被那突然出现的女子拍散了。 “姑娘,此结界不能破!”轮回急忙运功护住结界,万一结界散了妖狼趁机逃走的话,再想捉到他就不容易了,可是那女子目光凌厉,一看就知道不是好说话的人,只见她再一次用力拍了一掌,结界已经散去了大半,说道:“你这个要人在这里害人,本姑娘今天非收了你不可!” “姑娘,我并没有害人!”轮回想解释,可是那女子的手掌带着阵阵劲风已经再次拍了过来,轮回只觉得心口一痛,结界散了,这女子的破结掌练得十分厉害,他根本支撑不住。 “还不放人!”女子见轮回还抓着宁一矾,不由再次抬起手掌冲着轮回的心口就拍去,轮回正在对宁一矾施法,不能乱动,只好用胸口硬生生的接了女子一掌,只觉得心口顿时一闷,嘴巴里已经满是腥甜的味道,而女子似乎也在惊讶轮回为何不躲不闪,掌心对着他的心口发起了愣。 轮回硬是接着女子的掌没有动上半步,可是用身体接了女子一掌难免会分散他的注意力,而妖狼就是看准这个时机,骤然从宁一矾体内飞出,欲要逃之夭夭,轮回见了,一把将宁一矾放下来扔进正在发愣的女子怀里,吼道:“妖狼,哪里逃?!”说完,一个纵身就追了上去。 女子听到轮回的喊声,看了眼怀里的宁一矾,又望了望此刻正与妖狼纠缠在一起的轮回,顿时明白自己是枉做了小人,人家分明是在救人,可是自己竟然以为人家在害人,真是错伤了他! 女子将已经昏迷的宁一矾放在地上,瞟了眼一样昏迷在地上的安景臣,一咬牙就参与到了轮回与妖狼的争斗之中,女子的身手很好,有了她的助阵,妖狼很快就败下阵来,被女子一掌拍的魂飞魄散。 料理完的妖狼,轮回与女子相互看了一样,却不想轮回顿时咳嗽了两声,一口一早就憋在嘴里的血毫不犹豫的喷了出来,女子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他,说:“这位公子,真是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轮回撩起眼睛透过黑纱看向女子,只觉得她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而女子见他这么认真的看自己,以为他是要看清楚自己的摸样,以后好找自己索取医药费,不由说道:“小女子流苏,刚到扬州,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足够的银子看伤的!” 轮回听了不由冷笑一声,直起身子说:“银子就不需要了,我身上这伤不需要看自己会好!” “那怎么行?怎么说也是我打伤了你!” “如果你觉得对不住我,就帮我将他们送去沈府吧?” “沈府?”听到这两个字,流苏的眼睛顿时一亮,她因为与安逸臣起了冲突跑出逸王府,其实目的也是想尽快找到沈洛儿,好看看她现在的情况,她跟着玉镯的气息一直到了扬州,无奈却最终确定不下沈洛儿停在哪里,如今听到沈府两个字,她确定,自己要找的人,或许就在这个沈府。 “请问,这个沈府是不是有个小姐叫沈洛儿?” 轮回自从听到流苏的名字后就确定是在逸王府见过她,虽然他了解流苏在逸王府隐藏了身份,但是他却看不出她有什么坏心思,但是看她将玉镯送给沈洛儿就清楚,她也是有心要帮助沈洛儿的。 “沈府确实有一位小姐叫沈洛儿!”轮回回答,见到流苏兴奋的几乎跳了起来,被黑纱挡住的唇角扬了扬,一抱拳就说:“那这里就交给姑娘了,轮回先告辞!” “轮回?”流苏看着轮回已经走远的背影不由陷入了深思,好像曾几何时有个人告诉她要自己来这里除了找沈洛儿还有安景臣以外,另外可以帮到自己的人就是叫轮回,难道会是他? ------------ 第二十六章 身体里去 千峰崖,是位处于西边的一座极其陡峭极其危险的山崖,西边的天气阴寒,所以崖底的一望清泉的温度可以说是极其的低,可是无论它的温度再怎么低,却从来没有结过冰,碧绿的湖水就静静的躺在那里,映的这陡峭的山峰秀眉壮观,就好似一幅无以伦比的画,吸引人的眼球。 安逸臣来到这雪魄湖边,看着这冒着袅袅寒烟的湖面倒吸了一口凉气,那镜子里的树皮人说东西在这雪魄湖内,可是如此寒冷的湖水,要如何才能下湖取东西呢?他弯下身子轻轻的波动了下湖水,凉意瞬间传至他的心头,令他猛地打了个寒颤,待手从出来时,液体的湖水瞬间结冰,速度之快令人汗颜。 “这湖水果真奇特,难道是因为湖底的东西吗?”安逸臣寻思着,细细的盯着湖水,握紧了拳头,冻在手上的冰随着他的动作逐渐的散去,可是他的眼睛,却依旧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没有看到。 安逸臣回头看了眼随着自己来的两个个随从,想了想后说:“你们下去给我找找,看湖底是不是有东西?” 随从相互看了两眼,虽然害怕下了湖没有命活着上来,但是还是听话的到了湖边,安逸臣已经和他们签了契约,他们死后,他会帮他们料理好后事,并且可以给家里一笔丰厚的慰问金,他们都是穷人,本来就已经食不果腹,死没有什么可怕的,只是怕死后家里的人会更加的难过,还好,现在没有了什么后顾之忧。 两个随从一起跳下了湖,只见他们在湖里畅快的游着,并没有什么痛苦的表现,安逸臣看着他们深深吸了一口气就沉下了湖底,满眼期待的等着他们浮上来的结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觉得时间漫长而煎熬,突然,两个随从的头猛地从湖里钻出来,带着碧绿色的湖水犹如美丽的人鱼。 “王爷,湖底有一副很奇特的棺木!”随从禀告道,安逸臣眉头微蹙,心想,难道镜子里的树皮人要自己找的就是这幅棺木,于是说道:“将棺木带上来!” 两个随从再次沉下湖底,过了好久才抬着衣服几乎透明的棺木上了岸,本以为随从上岸后会马上冻成冰人,谁想棺木离开湖面的那一刻,刹那间整个湖周围的温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急速上升,本来这千峰崖顶常年积雪,这温度一变,顿时雪如雨下,大有洪水泛滥的征兆。 安逸臣见状,急忙命人带上棺木迅速撤离,还好跑得快,没有被轰然而下的大雪埋葬。 此时的扬州,安景臣与宁一矾都倒在床榻上昏迷不醒,他们是被早上起来打扫院子的下人发现的,发现他们的时候正规规矩矩的躺在大门口,怎么叫都不行,所以下人急忙喊出了主子,将这两个人扶进了院子。 大夫给他们把脉后摇了摇头,他们的身体根本没有什么异样,可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就是醒不了,只好摇头离去,沈洛儿在房间里徘徊了一会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就打算到院子里去透透气,这是怎么了?怎么无缘无故的,安景臣和宁一矾同时昏死过去了呢?真是怪异。 “小姐,有你的一封信!”就在沈洛儿在院子里无奈的叹气的时候,管家送来了一封信,沈洛儿接过信看了看,笔记很陌生,不是熟人的手笔,打开一看,竟然顿时眯起了眼睛,信是流苏送来的,约她去望月湖畔见面,所以看了信后,她便毫不犹豫的跑出了家门,跑去了望月湖畔。 流苏果真在望月湖畔等她,沈洛儿见了急忙迎上去说:“流苏,你怎么来了?” “我放心不下,来看看你!”流苏看了眼沈洛儿一直带在手上的玉镯,问:“你最近没事吧?” “我很好啊!”沈洛儿的笑容很灿烂,流苏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灿烂的笑容,看来,离开逸王府对她来说果真是一种解脱。 “玉镯可以让我看看吗?”流苏很紧张玉镯是否真的帮助了沈洛儿,所以想确定一下,沈洛儿听了将你将玉镯脱下来说:“镯子本来就是你的,我本就想物归原主,只是分开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你,今天正好可以还给你!”、 流苏摇了摇头,将玉镯重新套在她手腕,说:“你带着就好!”说完,便我这沈洛儿的手闭上了眼睛,沈洛儿看着流苏认真的样子,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却只好安静的等着她重新睁开眼睛,谁想就在这片刻间,她大脑一阵眩晕,眼皮竟然越来越重,终于忍不住也闭上了眼睛。 沈洛儿明明记得自己困得不行,被流苏抓着手就睡着了,可是没多久,便顿时睡意全无,睁开眼睛,自己竟然没有在望月湖畔,周围的世界是漆黑的,静的没有任何声音。 “流苏,流苏,你在吗?”沈洛儿喊着流苏的名字,声音传出去连自己的回音都听不到,她开始不安起来,这里的黑暗令她觉得心寒,觉得不安。 “洛儿!”流苏突然凭空出现在她面前,沈洛儿上前急忙抓住她的手问:“流苏,这是哪里?” “这是你的身体里啊!” “我的身体里?”沈洛儿不明白的皱紧了眉头:“我不太懂,我怎么会跑进自己的身体里?” “简单来说,是我们的意识在你的身体里相遇了,也就是除了你和狐妖外,我也暂时的进入了你的身体!” “……”沈洛儿似懂非懂,歪着头问:“为什么要进我的身体里呢?” “这里不是还有一只狐妖吗?我就是想来见见她!” “你想把她赶出去?” 流苏摇了摇头:“你的身体被人下了一种很特殊的结界,我破不了,所以我没有办法带你活着狐妖任何一方离开你的身体!” “可是你可以进来,一定可以出去的吧!” “我是靠着玉镯的力量进来的,而且我只可以在你的身体里停留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我就必须走了!” 沈洛儿紧紧的抓着流苏的手,说:“那我们要去哪里找狐妖,这里好黑好安静,而且好像都没有尽头的!” 流苏不由嘴角一弯,说:“去哪里找就要问你了!” “问我?”沈洛儿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流苏点头:“你和狐妖在你的身体里也算是交过手,其实你的魂魄和狐妖的已经有一部分融合在了一起,我相信,你可以感受到她的存在,感受到她的位置的!” 沈洛儿不由安静下来,看着流苏晶亮的眼睛,说:“我试试吧!” “好,你闭上眼睛,尽量放缓呼吸,细心的去感受!” 沈洛儿点了点头,微微闭上眼睛,周围安静的只能听到心跳和呼吸声,自己与流苏的心跳声相互交错的跳着,很有规律,就连呼吸都是随着心跳一起的,可是……可是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沈洛儿的眉头微微一皱,侧头用心的去听,好像真的有与他们不和谐的心跳和呼吸从左前方传来,她缓缓睁开眼睛,与流苏四目相对,说:“在左前方!” 流苏朝着那个方向看去,点了点头,说:“知道了!”于是拉着沈洛儿的手就走向那个方向。 狐妖果真在那个方向,只见她如同睡美人一般躺在地上微微的闭着眼睛,好似完全不在乎这两个出现在她面前的两个人。 “她就是狐妖?”沈洛儿看着睡姿优美的狐妖蹲下了身子,她记忆中的狐妖是可怕的,满眼的杀意令人毛骨悚然,可是现在看到她如此安静的样子,着实是个美人痞子。 流苏立在狐妖跟前看着沈洛儿满眼的善意,清了清喉咙:“最近你好像真的安静不少!” 狐妖的眼睛终于微微的睁开,瞟了一眼流苏,对上沈洛儿那友善的目光,说:“没办法,遇到个善良的连我都受不了的人类!” 流苏弯起了嘴角,说:“是她感染了你还是你真心的悔过了呢?” 狐妖坐直身子看向流苏,说:“谈不上什么悔过,只不过突然改变的注意,会潜心的修炼,还好这女娃的魂魄里少了点东西,才给了我一个绝好的位置来修炼,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出去了!” “你说洛儿的魂魄里少了东西?”流苏本来很欣慰狐妖可以潜心修炼,却不想她后面的话引起了她的好奇。 狐妖站起来说:“如果不是她的魂魄里少了点什么,我也不可能进的来出不去,他身体上的结界真的太恐怖了!” 流苏瞟了一眼已经沉默下来的沈洛儿,对狐妖微微一笑,说:“这个结界确实可怕,你放心,若是我找到下结界的人一定放你出来,不过你要记住要潜心修炼,出来后不能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狐妖微笑不语,再次瞟了眼沈洛儿,说:“我累了,要睡了,你们是要陪我睡会还是要离开,自便!”说着,就再次倒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流苏见了拉住沈洛的手说:“洛儿,我们该走了!” 沈洛儿从沉默中被惊醒,木讷的点了点头,便随着流苏走开,顿时脚下一空,心猛地一颤,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望月湖畔…… ------------ 第二十七章 追杀令下 “流苏,刚刚狐妖说的是什么意思?”回来的沈洛儿抓住流苏的手就问,她听得真切,狐妖说自己的魂魄里少了某些东西,怎么会?难道自己不是完整的自己吗? 流苏皱了皱眉头,问:“听说你出嫁当天遇到了劫匪,是吗?” 沈洛儿点了点头:“是的,那天的雪很大,我本来是坐在轿子里赏雪的,突然劫匪就出现杀了所有的人!” “你也受了伤?” “是的!”沈洛儿点头:“逸王爷将我就回去后以为我活不成了,没想到我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而且恢复的也很快!” 流苏皱眉想了想,说:“洛儿,有可能在你当日受伤性命垂危的时候,你的三魂七魄曾经脱离过身体,当你从鬼门关回来后,魂魄并没有全部归位,所以才会出现刚刚狐妖说的那个情况!” “那如果我真的魂魄没有全部归位,会怎么样?” “不好说,不过看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相比影响是不大的,所以你尽管放心,不会有事的!” 沈洛儿的神情变得沉重,自己的灵魂是不完整的,是不是代表着自己丢失的就是曾经与安景臣的相爱?她不敢去想,自从回到扬州老家,她已经从父母口中知道自己真的与安景臣有过什么,只是她不想去相信不想去承认,可是现在面对的这个问题,又要她如何去面对呢? 流苏见状,拉起她的手说:“你放心吧洛儿,我会帮你的!” 沈洛儿抬起眼睛,问:“流苏,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流苏莞尔一笑:“现在的你怕是不明白,不过等再过千百年后,如果你还会记得我的话,我想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沈洛儿叹了口气,为什么她说的话这么深奥,自己就是不懂呢? 沈洛儿精神萎靡的回到家,管家告诉她安景臣和宁一矾已经醒了,沈洛儿急忙跑进房间去看,果真看到他们正靠在床头喝粥,虽然看起来身体依旧很虚弱,不过醒过来了就代表没事了,她终于松了口气。 “姐姐,你刚刚去哪了?”小梡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沈洛儿一把将他抱进怀里,说:“姐姐有事,出去了一下啊!” “姐姐出门都不带着小梡,小梡不高兴了!” “姐姐是去见过朋友,小梡不准不乖的!” 小梡嘟起了小嘴,一副撒娇的样子,沈洛儿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姐姐离开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闯祸?” “我这么乖,怎么会闯祸呢?”小梡说着瞟了两眼安景臣还有宁一矾,说:“他们两个醒了还是我去喊的人呢!” 听到小梡这么说,安景臣与宁一矾顿时一口同声:“是的,是小梡帮忙喊的人!”说完,两个人相互看了眼,又同时低下头继续喝粥! 小梡得意的看着沈洛儿,说:“小梡做了好事,姐姐是不是要好好奖励小梡?” 沈洛儿一乐,一刮小梡的鼻子说:“好吧,你想要什么,姐姐都给你!” “真的?” 沈洛儿点了点头,小梡了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抱紧沈洛儿的大腿就喊:“那我要姐姐再也不离开小梡!” 沈洛儿听了脸色一变,但是也知道一些事情和现在的小梡还解释不通,所以就说:“好,姐姐答应你,不离开小梡好不好?” 小梡开心的笑着,这一刻,竟然是他最满足的时候。 安景臣看着沈洛儿那牵强的笑容,不知道沈洛儿在想什么,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或许京城,他必须要回去一下! 第二天,安景臣准备好了行礼打算去喝沈大人还有沈夫人辞行,他本来是打算带着沈洛儿一起回去的,但是他了解,沈洛儿一定不会随他一起回去,所以他还是觉得先自己回去,等办清了事情再回来找他。 “你真的要走?”辰逍茗看着安景臣背起了行礼,依旧稳稳的坐在桌前喝着茶,“你走了就不怕我将洛儿抢回山寨?” “辰兄的为人我信得过,我走后,这沈府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辰逍茗爱答不理的喝着茶,好像没有听到安景臣的话,却在安景臣迈出步子的时候,突然含住他问:“京城出什么事情了吗?否则你是不会舍弃洛儿而回去的!” 安景臣回头,对上辰逍茗的眼睛,最终是没有解释,只是独自出了房间去与沈大人还有沈夫人辞行。 沈大人还有沈夫人尽量的挽留安景臣,可是安景臣最终还是选择离开,当他跨出沈府大门的时候,他没有看到沈洛儿来送她,这个时候,沈洛儿应该在陪着小梡读书吧,他不敢和她说再见,因为他怕,怕说出那两个字后就再也见不到,他更怕,像数月前,他和她说了再见后,不等他赶回来,她就被人接走了…… “伯父伯母不用送了,就此告辞了!”安景臣一抱拳转身就走,他不回头,绝对不能回头!可是还不等他走出几步,一群官兵就围了上了,手里的长枪对着安景臣还有沈府上下所有人齐刷刷的刺出来,说:“所有人都全部不准离开!” 沈大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作为扬州的地方官,他竟然不知道这些兵是从哪里来的。 “这位将军,我是扬州知府,不知你带重兵来此所为何事?”沈大人上前询问。 带兵来的将军看了一眼沈大人,抱拳说道:“沈大人对不住了,我封逸王爷之命来捉拿嫌犯,所以希望大人不要阻拦!” “嫌犯?我们这里哪里来的嫌犯?” 将军向沈大人身后望了望,从衣袖里取出一副画像与每个人对照,最终走到安景臣身旁,看了看,说:“这个人就是嫌犯!” 安景臣顿时眉头一皱:“你说我是嫌犯?” “没错,逸王爷有命,你害皇上染上重兵,是杀头的死罪,见到你需当场赐死!”说完大手一挥,顿时所有人的刀枪就将安景臣团团围住。 “你们疯了,我唐唐一个王爷岂容你们说抓就抓!” 所有的将士相互看了一眼,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这个时候,风兮和风灵从众人身后走过来,对上安景臣的眸子说:“景王爷对不住了,王爷有令,我们不得不从!” “三哥为何要抓我?你们说是因为我皇上病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景臣盯着风兮,自己本打算回京城的,却不想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风兮叹了口气,说:“景王爷不要急,逸王爷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一切,您只要随我走就好了!” 安景臣不知该不该信他,但是觉得他也没有理由骗自己,再说安逸臣对自己如同对待亲弟弟一般,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便点了头。 “沈大人,你们不必挂心,没事的,回去后你们好好休息,不要告诉洛儿这些事情!”安景臣对沈大人说道便随风兮离开,而一早就躲在沈府周围的轮回看到这个情形,不由轻客了两声后,对肩头的九狸说:“看样子,今天晚上我们有事做了!” 九狸叹了口气,说:“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去引开风兮了,可是他太厉害,我没有办法更好地拖住他,看样子安景臣命中注定是有这一劫的!” “九狸,今晚你帮我个忙好不好?”轮回自然是知道九狸已经尽力,风兮的本事他了解,若不是自己先是中了流苏的掌,伤还没有恢复,晚上的事情他也不用九狸去冒险的。 “自从认识了你我就已经认倒霉了,你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轮回摸了摸九狸的脑袋,说:“今天晚上我要去将安景臣救出来,你帮我把风!” “就这事情啊,没问题!”九狸拍了拍胸脯保证,然后又开始担心起来,对轮回说:“你的伤还没有好,去救人没有问题吗?” 轮回也不确定结果会怎样,他没有和风兮交过手,不确定风兮的身手到底是怎样的,不过就算胜算不大他也要去试试,哪怕是失败至少他努力过。 是夜,轮回悄悄的潜进了关押安景臣的客栈,客栈被风兮包了下来,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守卫都很严密,不过这些难不倒轮回,他顺利的找到了安景臣的房间,只是房间内,似乎并不是只有安景臣一个人。 “景王爷,如今皇上病重危在旦夕,确实是因为知道了你私自离京,更是因为你的原因才会一时气愤病倒的!”是风兮的声音,轮回不由侧耳去听,一时竟然不打算进去救人。 “皇上果真是被我气病的?”安景臣的眸子一颤,满心的紧张:“风兮道长,既然皇上是因为我而病倒,那么我就要尽快回京,或许皇上看到我回去了,会顿时心情大好,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呢?” “王爷,如今满朝文武对您是恨之入骨,皇上这一倒,国家必然会动乱,你说你就这样回去了,他们会放过你吗?” “可是,我也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啊,我必须回去,去想皇上请罪!” 风兮叹了口气,说:“逸王爷已经对你下了追杀令,但是表面上是杀令,但是他是在保护你,所以才由我来负责这件事情,只要你好好的呆在这里,你一定会没事的!” “我会没事,但是皇上会有事,三哥会有事,我不能这么自私的!” 风兮见劝不动安景臣,摇了摇头说:“王爷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一切事情等明天再商议吧,逸王爷也正在往这里赶来,或许你们应该见上一面!” 安景臣点了点头,或许先见一见安逸臣也是好的…… 风兮离开了房间,轮回急忙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躲避,思索了一番后终于推门而入,说:“安景臣,你跟我走!” ------------ 第二十八章 摘下斗笠 “安景臣,跟我走!”一进房间轮回就紧张的喊了出来,而他的出现自然也出乎了安景臣的预料。 “你怎么来了这里?” “废话少说,再不走怕你会凶多吉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安景臣皱紧了眉头,虽然他承认轮回的很多话是正确的,可是一些话进了他的耳朵,他就是没有办法接受。 轮回知道和他解释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于是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就说:“你走是不走?” 安景臣看着轮回的黑纱,说:“我为什么要和你走?” “你以为安逸臣真的想你回去吗?他怕你阻了他成为皇帝的霸业是绝对不会容你活着的!” “我与三哥虽然不是一个娘所生,但是却是被同一个母亲养大的,情谊比亲兄弟还要深,你休要这样诋毁他!” “安景臣,你醒醒吧,他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他都是在骗你!” “轮回,你若再说诋毁我三哥的话,我第一个不放过你!”安景臣盯着轮回咬着牙说着,轮回抓住他衣领的手不由有些颤抖,真想将他打晕扛起来就走。 “安景臣,我来找你为的就是一件事,就是希望你和洛儿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或许我一心要你平安回到京城是错误的,不过还有另一条路,就是你跟我走,与洛儿一起浪迹天涯去过神仙眷侣一般的日子,可好?”轮回的语调开始放缓,像是在与他商量,话一字一句的落尽安景臣的心底,竟然令他的心开始有些难言的不安。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坏人,我虽然深深的爱着洛儿,但是却不能为了和她在一起舍弃所有人于不顾,如果洛儿同我一样渴望和我去过那样的日子还好,可是如今的洛儿已经变了,她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觉得,现在的沈洛儿回同我一起浪迹天涯吗?” 轮回的心猛地一颤,抓着安景臣衣领的手缓缓的松开,他是要来带他走的,可是为什么他却将他说服了,或许他们真的太像太像,就算知道他走的路是不正确的,他走的路是一条思路,自己都没有觉得他哪里错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的结局是悲惨的原因吧…… “安景臣,总有一天你会因为这一切而后悔的!” “……”安景臣看着轮回没有再说话,他看着轮回转身离开,总是觉得这个男人好是熟悉,他们不过是才见过几面而已,他就对自己那么的好,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的帮自己?还说他回来是为了他和洛儿,难道他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赶来的? 轮回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客栈,帮忙把风的九狸也在第一时间撤离客栈爬到他的肩膀上,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说:“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失手。” 轮回轻轻的叹了口气,坐在房顶上看着星星,对九狸说:“这一次,我是被自己说服了,原来,不论是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都觉得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九狸开始不明白起来,从他的肩膀上一直爬到他的腿上,说:“轮回大哥,你的话都好深奥,九狸不懂!” “总有一天你会懂得!” “又是这句话,我就要现在懂,你告诉我好不好?告诉我!” 九狸的眼睛里满是好奇,轮回看着如此可爱的九狸浅浅的笑了,说:“我答应你,当你练出你的第九条尾巴真正变成人形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一切好不好?” “真的?” 轮回用力的点了下头,九狸不由咧嘴一笑,又说:“我可以和你约定,不过我现在有个小小的请求!” “什么?” “你可不可以摘下斗笠让我看看啊?”九狸小心的说着,明显的感觉到轮回的身子一怔,心想,看啦又要被骂了,谁想轮回却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将斗笠摘了下来,说:“我就满足你这个好奇心,免得总是想办法偷看了!” 九狸不由瞪大了眼睛,上次虽然偷偷的看到了他的样子,可是毕竟是有黑纱的遮挡,总是看不真切的,这一次她终于清楚的看到了他的样子,棱角清晰的轮廓,深邃而桑仓的眼神,以及那一道令人心疼的伤疤…… “满意了吗?”轮回看到九狸的神情从一开始的兴奋到后面的心事重重,重新带好了斗笠,说:“这张脸我并不讨厌,令我讨厌是那道疤痕,那个会一直一直跟着我的疤痕!” 九狸依旧沉默着,蜷缩在他的怀里不再说话,她的脑海里都是轮回的影子,那个棱角分明很是精致的五官,那双深邃迷人的总是露出与他的年龄不相符眼神的眼睛,以及那一道毁了他几近完美外表的伤疤…… 轮回抬头望着天空的星星,手不自觉的梳理着九狸身上的毛发,动作自然而优雅,这一刻他的心很平静,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到来或许是错误的,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甚至是在逐渐的推动着这一切的发生,原来,就算自己回来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轮回将视线从天空的繁星收了回来,却不想正巧撇到房屋下面一个女子清丽的身影,流苏,那个给了他一掌,至今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女人! 流苏一早就发现轮回坐在房顶上,见轮回终于注意到了自己,不由足尖轻轻一点,便翩然飞起,轻轻的落在了轮回身侧,问:“我可以坐下吗?” 轮回点了点头。 流苏很自然的贴着轮回坐下来,看了眼他怀里的九狸,笑问:“你的宠物?” “朋友!”轮回简单的回答,手一直不停的梳理着九狸的毛发,而注意到流苏到来的九狸轻轻的睁了下眼睛,瞥了眼流苏后,继续闭上眼睛假寐。 “你的朋友好像不太喜欢我!”流苏注意到了九狸的反应对轮回笑道,轮回轻轻垂了下头,看了眼九狸并没有说什么。 “轮回,其实我需要你的帮忙!”流苏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令轮回有些惊讶。 “流苏姑娘此话何意?”轮回问,不明白流苏想说什么,她身手很好,看平时的谈吐与衣着也不像是个食不果腹的人,要他帮她?帮什么呢? 流苏看着轮回不由轻声一笑,抬头看向星空说:“或许我说这些话有些唐突,你觉得也会很荒谬,不过我说的都是事实,我是诚心希望你可以帮我的!” 轮回看着流苏,终于说道:“姑娘有什么话请说便是!” 流苏的眼睛望着天空,似乎是在天满天的星斗,却又不像是在看任何的东西,只是盯着那个遥远的地方,似乎在回忆着已经被埋藏在记忆深处很久很久的一些事情。 “我在这里整整十年了,十年来我拜师学艺京城布庄,所有人都夸我聪明能干,都说我可惜了是一个女儿身,若是身为男儿的话,定可以保家卫国有一番作为!”流苏说到这里的时候凄苦的一笑:“可是却没有人知道,我突然间来到这个世界,需要用十年的时间令自己重新成长为一个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可以支撑起一切的人有多难,而让我可以完成这一切的就只是一个信念而已!” 轮回感觉到了流苏话中藏有一些玄机,虽然她隐隐约约的可以感受到什么,但是还是忍不住问:“姑娘话中有话,可否说的明了一些!” 流苏点了点头,便说道:“我是从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来的,那个地方距离这里有几百年甚至是几千年那么远,我不知道你懂不懂,不过我真的是从未来来的!” “未来来的?”轮回不由重复道,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流苏,问:“既然你是从未来来的,一定是有你的目的,难道你请我帮忙,就是为了你的目的?” “轮回公子果真是个聪明人!”流苏转头看向轮回说:“我那个时代有一个女孩儿,她本来生活的很幸福很快乐,可以和自己心爱的男人走进婚姻的殿堂,只是好可惜,他们成亲的那一刻发生了意外,一辆偷运货物的车突然从道路的一变闯出来将他们的花车撞飞了,我亲眼看到了这一幕,亲眼看到女孩儿和他丈夫的灵魂盘旋在花车上空久久不肯离去,心顿时的碎了……” 流苏尽量用轮回可以听得懂的话来解释,可是自己的故事说道这里的时候,却没有发现轮回有任何的反应,或许是黑纱阻了视线的原因,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姑娘的故事很动人!”轮回终于有了反应,开口说:“按照姑娘的意思是,你回来是为了那个女孩儿还有她未婚夫吧?这些我又能帮上什么呢?” “你可以帮上忙的!”流苏极为认真的说:“因为一个高僧告诉我,来了这里找一个叫轮回人帮忙,他一定会出手帮忙的,轮回,不就是你吗?” 轮回看着流苏的真切的眼神顿时不知言语,他是轮回,只是轮回这个,名字是他随便给自己起的,只是他不知,她口中的那个轮回到底是不是自己这个轮回呢? 流苏见轮回有些迟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你答应我,答应我一定帮我好不好?” 轮回被流苏这么一恳求竟然觉得好为难,可是她到底要自己帮什么?至少要说明了吧,于是将她的手推开,刚要开口问她要自己帮什么忙,就看到九狸从自己的怀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爬起来,对上流苏就说:“我说这位流苏姑娘,你想说什么赶紧一口气说完,我和轮回大哥也乏了,要回去好好休息了!” ------------ 第二十九章 深夜畅聊 流苏没有想到这只狐狸竟然会开口说话,仔细一端详,终于明白,原来这个小狐狸是已经有了八条尾巴的灵狐,这就难怪轮回会和她做朋友了。 “对,是应该说清楚些!”流苏浅浅一笑,对九狸是满眼的善意,其实她很喜欢狐狸,更别说是九狸这种很可爱的小狐狸。 “其实我说的那个女孩儿也叫沈洛儿,是不知道现在的沈洛儿的第多少次的转世了,也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当天她发生意外当场身亡,因为我从小就有一双阴阳眼,所以看到他们留恋不舍的魂魄,你知道我有多么想将他们救活吗?可是我却不能!” “人死复生,真的好难的!”轮回叹了口气。 流苏瞟了一眼轮回,看到九狸再次趴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继续说道:“我是没有办法救活他们,可是神僧出现后告诉我,洛儿之所以得不到幸福是因为她和她丈夫在不知道多少个前世就种下了恶果,人死复生是不可能的,除非我可以帮他们改命,不管是从她的那一世开始,只要可以改上一笔,或许他们就可以有个美好的结局了!” 轮回不由深深的垂下了头,听完流苏的话后,沉默了一下才说:“你是要我帮你促成沈洛儿的姻缘?” “是的,沈洛儿与安景臣是宿世注定的孽缘,我必须帮他们改命!” 流苏的眼睛装满了认真,轮回轻轻的点了点头,说:“我可以帮你,但是现在我们面临着一个难题。” “什么难题?” “安景臣要随风兮回景臣去见安逸臣!” “这有什么不妥吗?” “如果我算的没错,安逸臣已经下了格杀令,我想等他们出了扬州,他们便会下杀手,怕是安景臣凶多吉少!” 流苏听了不由脸色一紧,说:“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救他出来?” “救过,他不肯走!” 流苏不由用力的皱起了眉头:“不肯走,你将他打晕后硬拖出去啊!” 轮回摇了摇头,说:“我被他说服了,所以我决定,要一路上暗中保护他,所以这段时间,沈府的安慰就靠你了!” “没问题!再说了,我也有朋友在沈府,是时候该去见见了!” 轮回点了点头,将九狸一举就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对流苏说:“那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说完,两人一抱拳就此别过,轮回回到了自己的客栈,而流苏想了想后,趁着夜色直接进了沈府的大院。 这一夜的沈府很安静,所有人都聚到了厅房内,只见他们面面相觑却都不开口说话,就连平时最爱捣乱的小梡都难得的安静了下来。 沈洛儿最终还是知道了这一切,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沈府的人想瞒着她都瞒不住,更何况,他们也没有必要瞒着她的。 “我想,景臣哥哥应该不会有事的,毕竟她是逸王爷的弟弟,我也了解他们之间的呃关系,真的是手足情深,不会有事的吧……”沈洛儿说着看向众人忧虑的神情,不由也在此沉默起来。 辰逍茗实在受不了这样沉闷的气愤,不由伸了个懒腰说:“我看大家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那个叫风兮的道士不是说了吗,他不会伤害他的,所以大家还是早点休息吧!” 所有人在此相互看了一眼后,还是沈大人开了口,问沈洛儿:“洛儿,你说实话,你肯定一早就知道他是王爷了是不是?为什么你要瞒着我们呢?” “这……” 沈洛儿不由有些迟疑,最终还是回答道:“景臣哥哥是怕你们知道他的身份后对他特殊的照顾,所以才要我不告诉你们的!” 沈大人与沈夫人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说:“无论是福是祸,都已经这样了,大家散了吧,都去休息吧!”说完,沈大人就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所有人也就渐渐的散了,却唯独辰逍茗依旧立在原地好像在逼着眼睛假寐。 流苏见所有人都走了就只剩下辰逍茗一个人,便大胆的现了身,对辰逍茗说:“你一早就知道我来了?” “你身上的味道我一闻就知道,你听了这么久,有没有听到什么?” 流苏看着辰逍茗依旧是衣服嬉皮笑脸的样子,说道:“或许这家人的灾难真的到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辰逍茗顿时精神一紧,问道。 “我不确定,但是我预感的到,这里怕是就要有一场大灾难了……”流苏的眼睛不由望向天空皎洁的月光,这一夜的月亮真的好美好美,美的竟然有些令她心疼,就想轮回脸上的那道伤疤一般,他不过是稍微的瞥见了一点,竟然会令她心如刀绞一般的痛…… 就在这个时候,辰逍茗突然从座位上立起来,走到流苏身旁样子出奇的认真。 “你感觉到了吗?” “杀气,很大的杀气!”流苏盯着空旷的庭院皱紧了眉头,说:“看样子,安逸臣真的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我不管他们是为了什么,我只知道我要保护好洛儿!”说着,一下子挡在流苏身前说:“你是留下来帮忙还是走?” “既然来了,你觉得我会走吗?” 辰逍茗不由有些诧异,侧头看向蹙着眉头的流苏,问:“你不是讨厌血的味道吗?” “是讨厌的很,不过非常事件非常对待!”流苏说着抬眼看了下辰逍茗,弯起了嘴角:“看样子今晚,我们有一场苦战了!” 辰逍茗同样微微的弯起了嘴角,这是他认识流苏以来第一次与她并肩作战,竟然有着一丝兴奋和紧张。 沈府的大门被毫无征兆的撞开了,令还没有来得及钻进被窝里的人纷纷的出了房间来张望是发生了什么事,却不想看到的竟然是两个单薄的身影挡在百十人面前,面容冷峻,眼神坚定。 那突然闯进来的八十人见有人拦阻,一个‘杀’字顿时将流苏还有辰逍茗包围,鲜血就如同这夜色中的点缀一般湿了人们的眼睛,沈府上下所有的人都慌了乱了,一些下人已经慌张的欲要从后门逃走,却不想被从后没闯进来的人一刀毙命,流苏与辰逍茗没有想到会来这么多人,仅以他们两个人的力量看来是很难保住这沈府上下所有人的性命。 “辰逍茗,你快点带沈洛儿离开这里,他们的目标是沈洛儿!”流苏将一个冲到自己面前的人拍飞到一边对辰逍茗说着,而辰逍茗却不为所动,同样用长剑刺穿一个人的心口后对流苏说:“你去,我挡着!” 流苏不由眉头一皱,说:“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你快点去,不用管我!”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快去!”流苏满是命令的口吻,辰逍茗不由一咬牙一跺脚就飞快了到了沈洛儿的房间,抓住沈洛儿的隔壁就说:“洛儿,快点和我走!” 沈洛儿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辰逍茗的力气很大,用力一抓自己就随着他的步子往外跑去,边跑边问:“辰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所以我必须要将你带去安全的地方!” “冲着我来的?为什么?”沈洛儿皱了皱眉头,却就在这时沈洛儿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一只肉肉的小手抱住,低头看去,竟然是小梡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这里,对着辰逍茗的手臂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小梡,休得无礼!”沈洛儿厉声吼着,见小梡终于松开嘴巴,辰逍茗的手臂上已经留下了他一个深深的小牙印。 “姐姐,我不允许他带你走!”小梡的眼泪瞬间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沈洛儿看着哭的不像样子的小梡心顿时软了,一下了甩开辰逍茗的手蹲在小梡面前严厉的说:“小梡是男子汉,不准哭!” 小梡见沈洛儿从未有过的严厉,不由撇了撇嘴,说:“小梡不哭,但是姐姐不要走!” 沈洛儿无奈的拉起小梡的手,对辰逍茗说:“辰大哥,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知道,我们沈家有麻烦了,只求你带我弟弟离开,他是我们沈家唯一的血脉了!” 辰逍茗皱着眉头看了眼恋恋不舍的拉着沈洛儿手的小梡,对沈洛儿说:“洛儿,你可想清楚了,你这个时候不走,怕是就走不了了!” 沈洛儿摇了摇头:“你只能带走一个人,拜托你了,带我弟弟走!” 辰逍茗看着沈洛儿决绝的眼神,一把将小梡从沈洛儿怀里拉过来,说:“我会尽快回来救你的!” 看着小梡在辰逍茗怀里又哭又闹,最终还是被辰逍茗带着翻墙而出,她不由轻轻的垂下了头,看向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庭院,看向那个苦苦的挣扎在百十人之间的流苏,轻轻了喉咙吼道:“全部给我住手!!!” 顿时,庭院里变得安静无声,所有人全部将视线挪到了沈洛儿身上,流苏见沈洛儿立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不由吼道:“洛儿,你快点走!走啊!” 沈大人与沈夫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那个拼命为他们挡开这突然闯进来的众人的女子对沈洛儿这一喊,便清楚的了解到,这些人是为了沈洛儿来的,于是一个个全部挡在了沈洛儿身前,说着:“洛儿,你快走!走啊!!!” ------------ 第三十章 一起离开 沈洛儿见所有人都在护着她一个人,脚步更加的挪不动,看着面前紧紧盯着自己的人们,清了清喉咙说:“你们是为了我来的不是吗?放了这里所有的人,我随你们走!” 沈家所有人听了沈洛儿的话后都出口反对,而冲进来的将士相互看了一眼后,最终让出了一条路,一个看似他们首领的人走了出来,将手里的长剑指向沈洛儿说:“王爷有令,活捉沈洛儿,若有人阻拦,杀无赦!” 沈洛儿听了不由向前跨了一步,沈夫人一把抱住她,哭喊道:“孩子,不要去,不要去啊!” 沈大人见了,想着那说话的人一拱手,说:“这位将军,不知我家小女所犯何罪,竟然惊动了王爷?” “王爷的吩咐我们只是照办,原因不敢过问,你们尽管交人!” 沈大人的心猛地一颤,回头看了眼沈洛儿,又说:“这毫无原因的就将人给捉了,要人如何心服口服?” “王爷有令,阻我者死!!!”说着,那领头的人猛地一甩手里的长剑,剑身对准沈大人的心口就飞了过去,还好流苏手疾眼快将长剑打去一边,否则现在的沈大人恐怕就已经见了阎王了。 沈大人的心猛地一颤,想不到这人话说不到半句就动起了手,这样他如何可以放心沈洛儿跟他而去? “洛儿,你这一去定是有去无回,就算爹拼了好命都不要你去!”沈大人义愤填膺的吼着,硬是将沈洛儿挡在了身后,而沈夫人等人更是拥护着沈大人的决定,完全的将沈洛儿挡在了他们身后。 流苏见状,不由衣袖一甩,顿时一道雪白的绸缎,犹如那皎洁的月光将沈大人与那些不速之客分割在两旁,对沈大人说道:“你们快点走,这里留给我对付!” 沈大人不认识流苏,也不明白流苏为什么会帮他们,但是他知道流苏不是坏人,寻思了一下后对流苏说道:“姑娘,虽然我沈某是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但是绝不会就此为了保命离去的!”说完,回头对沈夫人说道:“夫人,以后洛儿和小梡就拜托你了,快点带洛儿走,走啊!!!” 沈夫人哪里舍得丢下沈大人一个人,可是如今这个情形,怕是也不给她其他选择的余地了,于是与几个下人将沈洛儿架起来就拖着从偏门逃走,流苏见沈大人不肯离开,不由摇了摇头,说:“沈大人,你是打算留下来托我后腿吗?”说着,绸缎一挥将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们猛地向后面逼退了数步,但是这里毕竟就她一个人,就算她有天大的神通也不可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些手握利刃的男人一刀刀的将流苏手里的绸缎撕碎,很快的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还不快去给我追!记住,除了沈洛儿,全部都要死!”领头的那个男人好像是疯了,一声令下,人分成两批,一批准备处死流苏和沈大人,而另一批便去追沈洛儿了。 流苏看着将自己层层包围的人,咬紧了牙关,自己学艺十年,却不想最终还是没能用到什么大用场上,她看了下自己的手掌心,她记得师父临终前传给她一套掌法,此掌法可以说厉害非常,但是却也阴损之极,若是女子随意动用此掌法,怕是轻者终身残疾,重则当场毙命,难道今日,就必须用处此套掌法不可了? “这位姑娘,你与我沈家非亲非故却已死相帮,我沈某人谢谢姑娘大义,我相信以姑娘的本事想逃出去一定不成问题,所以姑娘不要管老夫,快些走吧!” 流苏听了眉头一皱,侧目瞪了一眼沈大人,说:“我流苏做事情还没有听过别人的吩咐,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而且我也相信,我不会就这么快完蛋的!”说完,手掌猛地抬起,顿时一团火一样的光晕缠绕在她的手掌周围,沈大人不由面露惊讶之色,却还不等她看真切,突然空中降下几团火苗,顿时令全神贯注对着流苏和沈大人的人乱了方寸,流苏趁乱一把抓住沈大人的手臂,飞快的闯了出去,人们想追,谁想空中降落的火苗瞬间变大,完全的阻了他们的去路。 流苏带着沈大人逃出了沈府,回头看去整个沈府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流苏一拍沈大人的肩膀说:“家没有了,恐怕以后你们要过四处流浪的日子了!” “以天为被以地为褥,当是自在,只不过是屈了我的家人!”流苏到时钦佩沈大人的这种洒脱气概,不由嘴角一弯,说:“你放心,有我和我师兄在,不会让你们以天为被以地为褥的!” “你师兄?” “呃,我师兄就是暂住在您府上的辰逍茗!” “原来是这样!”沈大人不由了然,点了点头又问:“可是这突然从天而降的横祸,不知姑娘是否了解缘由呢?” 流苏眉头紧锁,也在想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自己是从未来来的人,可是这个时候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清楚,只是她隐约的感觉到,这些事情似乎是与安逸臣有关系的,但是安逸臣会做出如此令人唾弃的事情吗?他给了沈洛儿休书,为什么还要抓他回去呢?难道是…… 流苏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用力的摇了摇头,对沈大人说:“沈大人,这件事情以后您会明白的,如今最重要的是,您要尽快和家人会和!” 沈大人点了点头,便是同意,抬头突然看到一只有着八条尾巴的小狐狸在空着对着她很是傲慢的一笑,她不由了然,原来,是轮回帮了她。 这个时候,沈夫人等人带着沈洛儿一路抬走,身后追兵穷追不舍,本是寂寥的夜晚竟然比市集的时候还要热闹,沈洛儿后头望去,只见明晃晃的兵刃耀眼的很,心顿时凉了。 眼看着追兵马上就追上了这动作笨拙的几个人,谁想沈夫人又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真是所谓的忙上加乱,沈洛儿急忙去拉沈夫人,想要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谁想追上来的一个人举起自己手里的大刀对准沈夫人的后背就要砍下去,沈洛儿顿时吓得瞳孔放大,毫不犹豫的用身体去挡那男人的大刀,眼看着大刀就要这样落在沈洛儿的身上,不想辰逍茗却恰到好处的冒了出来,长剑一挥就将那大刀挡去了别处。 “快走!”辰逍茗一把将沈洛儿与沈夫人从地上扶起来简单的说着,回头望向那追上来的几十人,一咬牙一皱眉,抬起宝剑就迎了上去,争取给沈洛儿他们多一些的时间去逃走…… 这一夜是扬州最热闹的一夜,怕是惊醒了无数正在沉睡的人,更别说是此刻毫无睡意的安景臣了。 听到声音后,安景臣本打算找个窗户去望望,谁想这个房间,风兮都没有给他留窗户,就算是有,窗户也是朝着客栈堂内的,窗户外,自然是会有守卫罢手,他也奇怪了,这么森严的罢手,轮回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安景臣毫不犹豫的打开了房门,理所当然的看到了守在门外的两个人,问:“外面是什么声音?” “回王爷,我们不知道!”守卫回答的也倒是干脆和直接。 “我想出去看看,这三更半夜的,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安景臣说着就要踏出房间,谁想两个守卫一下子将他拦住,说:“王爷,我们有命在身,不能让王爷离开房间半步!” 安景臣的眉头皱的很深很深,看了眼如同木桩一样的两个守卫,便说:“风兮呢?将风兮给我叫来!” 两个侍卫相互看了一眼后,其中一个侍卫说道:“那请王爷进房间先休息,卑职现在就去请风兮道长!”说着还客客气气的对着安景臣做了个请的姿势,安景臣见状,明白他们是要自己回房间,不由冷哼一声,便回到房间等着风兮。 风兮果真很快就到了,安景臣见了风兮急忙问:“风兮道长,外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这三更半夜的如此喧哗?” 风兮的眉梢不由轻轻一跳,说:“或许是在追捕逃犯吧?” “逃犯?是什么样的逃犯如此厉害,竟然可以逃出来?” 风兮的脸色很难看,可是也不好和安景臣翻脸,只好说道:“王爷先好好休息,等明天早上我派人去打探一下,好告诉王爷详细的经过好不好?” 安景臣不由点了点头,说:“那好吧,不过风兮你听着,我这次跟你回京的目的我很清楚,也希望你也清楚我和你的身份,始终是有差别的,若是因为某些事情丢了性命,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 “是,王爷说的是!”风兮垂着头,根本没有任何心情和安静成说这些话,可是呆了一会儿后又说道:“王爷,虽然我是来请你回京的,但是也希望您认真的配合,否则……风兮不过是区区的一个道士,怕是无法护你周全了!” 安景臣猛地一皱眉,心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在向自己示威吗?看样子,自己被严严实实真真切切的软禁了,不过他绝对不后悔,就算是被当成阶下囚绑回京城,只要可以见到安羽白,他也可以稍微安心一些了吧…… ------------ 第三十一章 以身做饵 三天后,安景臣已经踏上了回京城的路,风兮答应安逸臣要安景臣两个月后才能回到京城,如今距离两个月只剩下一个月时间了,路上稍微的放缓一下行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他了解安逸臣已经动了杀机,如果自己不出面保住安景臣,怕是他此刻正在拼命的躲避着追杀,而追杀的结果就是将他提早的逼回京城,是的,安景臣命不该绝,必须要好好的把握尺度才能不令他坏了大事。 “风兮道长,为何我们走这么慢?”安景臣觉得‘护送’他回京的速度太慢太慢,她与沈洛儿徒步从京城走到扬州才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现在自己坐马车,想不到这速度感觉竟然比步行还要慢。 风兮守在马车旁边,听到安景臣的问话后不由回答:“王爷,这路凹凸不平,走太快马车会散架的!”风兮只能说了谎,在他的记忆中他只说过两次谎言,第一次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第二次,就是这一次。 安景臣冷哼一声,马车吃不消,这个借口谁信?坐在马车里他无力的呼了口气,不知道现在的沈洛儿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依旧被小梡缠着脱不开身呢? 扬州城外的破庙内,沈府上下十几号人围在破庙里面露焦急之色,直到流苏从外面回来才都迫不及待的迎上去问:“怎么样了?” 流苏看了眼这十几人焦急的面孔,说:“城内到处贴着沈大人一家四口的画像,看样子,他们没有打算放过你们!” 沈大人听了细细的思索了一番,说:“看样子,是天忘我也!” “沈大人,只要活着一切都是有希望的,这件事情确实奇怪的很,为何朝廷突然要捉沈小姐?为何又要对沈家下杀令?这些事情总是要弄清楚的!” 沈洛儿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家没有了,为什么她觉得是自己害的呢?如果自己不回家,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少死几条人命? “沈大人,不如你们跟我走吧,我可以给你们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隐居!”辰逍茗终于开了口,看了眼沈洛儿又说道:“洛儿,我可以带你和伯父伯母还有小梡去我师父的小筑,那里环境秀美,你一定会喜欢的!” 流苏听到辰逍茗说要带他们去师父的小筑,面色顿时一沉,可是想了想,现在或许再也没有其他的地方更合适他们了,于是说道:“就这么决定了,我们今晚就启程!” “我不会去的!”就这时,沈洛儿突然开了口,所有人顿时屏住了呼吸看向她,等着听她不去的缘由。 “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上路一定会引人注意的,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我,我去引开他们,你们趁机离开!”沈洛儿的话不紧不慢,可是每个人听了都觉得那么刺耳。 “沈小姐,你不能意气用事的,大家拼死保住你就是为了不要你落在他们手里,如今你自投罗网,岂不是辜负了大家的好心?”流苏急忙说道。 沈洛儿看着流苏着急的样子微微一笑说:“大家对我的心我领了,可是洛儿何德何能要大家为了我一个人而去冒险呢?父母的养育之恩洛儿还没有来得及报答,又岂能让父母为了洛儿而深陷险境呢?” “可是,你一个人又怎么能逃得掉?”流苏不由更加的急了,她不能让她去冒险,如果她就这样死翘翘了,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十年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我陪着她!”就这时,辰逍茗的声音从天而降,流苏不由一怔,看向辰逍茗不解的重复:“你陪着她?” 辰逍茗点了点头,走到沈洛儿身旁说:“流苏,你带着大家去师父的小筑,我保护洛儿引开敌人!” 流苏对着辰逍茗的眸子,他是认真的,从未有过的认真,或许他真的对她动了心,只是不知,当他想起他的剑曾经在那个大雪纷飞的时刻刺穿过她的心口时,会是何等的心情呢? “好,就这么决定了!”流苏最终同意了辰逍茗的意见,对沈洛儿说:“你们要小心!” 沈大人与沈夫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不容改变,只能祈祷自己的女儿福大命大,尽早的和自己再重逢吧,只是小梡一直咬着嘴巴,用力的忍着眼睛里的眼泪不让他掉下来。 “小梡,”沈洛儿最后走到小梡面前蹲下身子,看着他倔强的忍着眼睛里的眼泪,说:“小梡长大了,是男子汉了,以后要懂得照顾爹娘好不好?” 小梡用力的点了点头,说:“小梡长大了,不会再让姐姐操心了,小梡知道,我们的家没有了,小梡不再任性,让姐姐去忙自己的事情,可是姐姐答应小梡,一定要记得回来找小梡,小梡长大后一定要姐姐嫁给小梡,这样姐姐就可以一直守在小梡身边了!” 沈洛儿浅浅的弯起了嘴角,摸了摸小梡的脑袋说:“好,姐姐答应你,一定会去找小梡好不好?” “嗯,拉钩钩!”小梡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指,沈洛儿笑着与他拉钩,沈大人与沈夫人都忍不住去抹眼泪,时间就在这依依惜别中度过,很快的就到了夜里,远远的好似看到一排火把向这边走来,应该是搜捕他们的人找到这里了。 “流苏,我这就和洛儿一起出去,你带着大家一最快的速度离开!”辰逍茗认真的说着,流苏点了点头,说:“你放心,现在天黑了,我用衣纱载着他们飞去师父的小筑,很快就会到的,你放心!” 辰逍茗听了顿时神色一凛:“用衣纱载着十几号人走?你疯了吗?”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如今我们的行踪很容易暴露,靠走的怕是根本到不了下一个城市,我用飞的,相信趁着夜色,不会被追到方向!” 辰逍茗深深的呼了口气,说:“你要量力而行,同事载这么多人飞,会消耗不少法力的,如果支撑不住就不要逞强!” “我明白!”流苏第一次听去了辰逍茗的话,或许是因为他话语里的关心吧,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她心中的任务外,在这里她认识的亲人就是师父和这个师兄,师父过世后,也就只剩下这个师兄了。 夜幕降临,辰逍茗带着沈洛儿快速的跑出了破庙,迎着那火龙一般的火把亮光跑去,顿时便听到阵阵嘈杂的声音传来,火龙瞬间变了方向,看样子,定是被沈洛儿他们引开了。 流苏见状急忙从衣袖里扔出一件衣纱,只见飞沙落地轻盈似无,在这漆黑的夜色里竟然还带着一种闪耀感。 “大家都做到衣纱上去!”流苏的声音刚刚落毕便看到所有人都已经稳稳的坐在了衣纱上等着感受飞上天的感觉,出了沈大人和沈夫人。 “沈大人,沈夫人,你们快点上去!”流苏催促着,只见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后,才缓缓的走到衣纱上坐下,流苏见所有人都坐稳,深呼一口气,运足法力试验了一下,人多了确实有些吃力,但是也要一拼的,所以一咬牙,顿时衣纱离地,带着沈大人、沈夫人、小梡以及沈家一些誓死追随的下人向她师傅修行的小筑飞去…… 此刻,辰逍茗带着沈洛儿一路狂奔,只听见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根本看不清两旁的风景,沈洛儿紧紧的抱着辰逍茗的后腰,立在他的长剑上闭着双眼,她信他,没有任何原因的信他! “洛儿,你想好去哪了吗?” “我……”沈洛儿缓缓睁开眸子,后面的火光依稀可见,为了可以顺利的吸引他们追来,辰逍茗故意放慢了飞行的速度已经高度,风吹动着他的秀发轻抚在她的脸上,痒痒的却很舒适。 “我想去京城!”沈洛儿的回答令辰逍茗不由皱紧了眉头。 “为什么要去京城?是因为安景臣吗?”辰逍茗可以想到的第一个原因就是安景臣,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看的出来,她对安景臣的信赖与依赖,远远的多于自己。 沈洛儿想去京城的原因之一确实和安景臣也有一定的关系,可是被辰逍茗这么一问,她竟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就算你是为了他回去,我也不会说什么的!”辰逍茗说着欲要回头看一下沈洛儿,可是沈洛儿在他的身后,他那微微的一侧头根本看不到任何,只是感觉到她的体温贴近自己的体温,心情极其的复杂。 沈洛儿听了辰逍茗的话很感动,沉默了一会后说:“辰大哥,我承认我想去京城看一下景臣哥哥,不过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的事情,你陪我去好不好?” 辰逍茗的心猛地一颤,她是诚实的,可是她的诚实对他却是那么的残忍,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勉强的笑了一下,说:“好!我陪你,无论天涯还是海角,只要你想去的地反,我都陪你!!!” 沈洛儿的心暖暖的,可是也酸酸的,顿时眼睛一红湿了辰逍茗的衣衫,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对自己这么好,她承受不起也无法报答的啊!!! 夜陷入了极深极深的孤寂,辰逍茗已经将那条‘火龙’甩开了好远好远,这个时候,流苏带着大家也应该走远了吧?而这个时候的安景臣透过马车的窗子望着天空皎洁的皓月,心顿时的乱了…… ------------ 第三卷 此生无怨言 ------------ 第一章 夜半哭声 月圆了有缺,缺了又圆,原来时间不过是在弹指一挥间流逝。安景臣抬头望着天空朗朗圆月,多久了?自从踏上回京的路后已经半个月了吧,可是这路,不过才走了不到一半,他斜眼看见风兮坐在不远处假寐,不由轻笑,他费尽心思拖延自己回京所欲何为呢?就算他不说,怕是自己也猜得七七八八,如果一切都如轮回所说,他定是要拖着自己在安逸臣登基成为皇帝之后才会让自己抵达京城的,他怕自己,怕自己怀了他成为帝王的梦啊!可是他为何不知,自己根本没有那个心思和他去争,他回京,不过是想见安羽白,那个对自己甚好的大哥…… 风兮感觉到了安景臣的目光,缓缓睁开眸子,望向安景臣,正巧与安景臣斜过来的视线撞到了一切,风兮对安景臣微微一笑,可是安景臣却再也按捺不住,手掌用力的一拍马车就说道:“风兮,以我们的速度要何时才能到京城?” 风兮看着安景臣满是愤怒的眸子,说:“该到的时候自然就到了。” “在你看来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呢?” 风兮一阵沉默,最终走到安景臣的马车前,说:“王爷,风兮这么做也是为了王爷好,所以王爷还是委屈一下吧!” 安景臣深深呼了一口气,从马车上跳下来,顿时守着马车的士兵纷纷将刀剑举向他的脖子,若是他敢有何动作,随时准备着将他就地处死。 安景臣环视了一下围住自己的士兵,深深呼了口气,盯着风兮的眼睛说:“风兮,你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不过我一心挂着皇上,只想尽快回到京城,所以,希望可以走的快一些!” 风兮点了点头,说:“风兮自当尽力!” 安景臣回了马车,夜幕依旧的寂静,出了人们的呼吸声隐隐的还可以听到蟋蟀的叫声,安景臣全无睡意,坐在马车里轻声叹息,却不知风兮守在马车外面清晰的听到他的叹息声才缓缓闭上眸子,他说他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是真的吗?如果是,他或许会理解自己的苦心吧…… 风兮依稀记得在自己准备离开逸王府来找安景臣时的一切,安逸臣虽然同意要自己来寻安景臣,但是毕竟还有着顾虑,竟然狠心的对安景臣下了杀令,还好自己及时赶到,否则安景臣现在已经死在了众刀剑下了吧,他故意放慢回京的速度,一是要完成安逸臣的嘱托,再有就是不希望看到安景臣和安逸臣反目,他们曾经是多么好的兄弟,可是如今,却因为一个位子弄得哥哥要杀弟弟,这是不是很可悲呢? 风兮不由叹了口气,叹息声随着夜风逐渐的飘远,飘进了风灵的耳朵里,这一夜,风灵一样无眠,她知道有另一批人马已经去沈家抓获沈洛儿了,虽然看样子是失败了,可是她的心却始终安静不下来,她本想将这件事情告诉风兮告诉安景臣,可是她却没有,只是因为她心底竟然希望沈洛儿就此消失,这样,安逸臣可能再也注视不到任何除了自己以外的女人了吧? 夜风伴着风兮和风灵的叹气声轻轻吹过这荒芜的平原,这里距离下一个城镇还有一段距离,他们不知道还要度过几晚这样的夜晚,只是伴着风声,好像不单单有着他们的叹息声,好像还有女子小声的哽咽声,有人在哭吗?在如此清冷的夜晚如此荒芜的平原,竟然有女子在哭吗? 风灵睁开眼睛四处寻望,不自知的站起身来追寻着哭声的来源,风吹得方向有些变了,令哭声也变得捉摸不定起来。 “坐回去!”风兮的声音猛然传进风灵的耳朵,如同一声沉闷的钟响,令她的心智顿时清晰,她这才发觉,自己刚刚竟然不知觉间,被那哭声所迷惑,差点迷失了自我。 风灵凑到风兮身旁坐下,眼睛依旧四处张望着,却除了一望无际的平原什么都看不到,忍不住说:“哥,这是何方妖孽?” 风兮缓缓睁开清澈的眸子,看向逐渐迷失的士兵,说:“怕是孤单好久的女鬼!”说着,风兮掏出自己的乾坤盘毫不犹豫的对着盘中心拍了一掌,顿时一声巨响震穿了整个寂寥的夜,那些起身追寻哭声的士兵顿时清醒,都在困惑为何自己突然立了起来。 “灵儿,就连你都差点迷失自我,看来这女鬼道行不浅,你保护景王爷,我去瞧瞧!”风兮说着握着乾坤盘就站了起来,风灵撇着嘴望着风兮逐渐走向远处的背影看了眼马车,哪里坐着一个叫安景臣的男人,一个她很不喜欢的男人。 “看样子,你们遇到麻烦了!”安景臣的嘴角轻轻的扬着,好像他根本没有受到那哭声的影响。 “你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风灵不解的问,所有人都听到了哭声,为什么唯独他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 安景臣依旧浅笑:“听到的不过是微微吹过的风声而已,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还听到了其他什么东西的召唤吧?” 风灵看着安景臣平静的眸子,更加的好奇,不明白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听不到哭声,风灵靠着马车去望满天的星斗,这是多少个夜晚她对着星星发呆了,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她在逸王府住了整整十年,她也从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女孩儿长大了,多久了,她没有和安逸臣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多久了,她没有见过安逸臣对她没有任何负担的笑了…… 风灵的心情越来越低落,回忆逐渐的沦陷,她缓缓的闭上眼睛,心在痛吗?那种无以言语的感觉是什么?难道就是心痛吗? 安景臣透过马车的窗子看着风灵,突然一滴眼泪滑落她的脸颊,她哭了,如此默默的落了泪,他不由的一怔,不明白是什么事情会令一直乐观开朗的她落泪呢?看来,无论是谁,心底深处都会那么一丝薄弱,那么一丝无奈…… 夜变得更加的孤寂,所有人都抱着自己的胳膊蜷缩在了一个角落,他们呼吸声均匀透彻,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安景臣再次看向风灵,只见她眼角挂着一滴晶莹的泪水,时不时无声的抽泣一下,竟然好似完全的沉浸在梦境一般。 安景臣的眼睛飘向远方,他看到风在旋转,看到一个漩涡似的风儿缓缓的像自己这里吹来,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追随着风儿走来,不想风儿不知觉间已经到了自己眼前。 安景臣看着面前的风儿眨了眨眼睛,顿时耳边响起一阵‘扑啦啦’的声音,原来是马车前的布帘子被风吹开了,安景臣皱了皱眉头,动身下了马车,风灵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马车旁边睡着了,所有的士兵好像也已经陷入了梦乡。 安静成立在马车旁,看着面前那一人高的漩涡,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风滑过他的手心清凉舒适,竟然有些令他留恋这样的感觉。 风缠绕着安景臣的手,从手指尖一直到整条手臂,渐渐的延伸到整个身体,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的舒适,安景臣只觉得眼睛有些模糊了,竟然也有些想睡,他不由的摇了摇头,想要清醒一点,却不想头一甩,眼前的风顿时消失不见,立在他面前的竟然变成了一个女子,裹着素白的风衣,裸露着肩膀,满眼的柔情竟是万众的风情。 “你……”安景臣没想到一阵风也可以幻化成一个女子,而自己那被风包裹的手臂正牢牢的被那女子抱在心口,心猛地一抽,刚要说些什么便觉得身子一软,那女子整个身子就凑了过来,带着丝丝的凉意抱住了安景臣。 “公子,不要推开我好吗?”女子的轻声轻似风,呵出的气息带着一种温润的潮湿,令安景臣全身不由的酥麻起来,他本来想推开她,可是为什么听到她的声音后手却再也动不了,只能定定的被他抱着,感受着她身体的那丝凉意。 “公子,奴家等了你好久好久,你随奴家回家好不好?”女子的声音满是诱惑,安景臣木头一般的点头,女子伸出绵软无骨的手指勾起安景臣腰间的佩带,轻轻一拉,安景臣如同傀儡一般,随着女子渐渐远去,无人察觉…… 此刻,风兮追着哭声一直跑出去好远好远,可是却丝毫没有靠近半分,风兮看着乾坤盘的指示,感觉到妖气竟然在刹那间消散,风兮的眉梢猛地一颤,掐指一算顿时暗叫不妙,转身就往回跑,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当他回来的时候,风灵与所有的侍卫全部进入了梦乡,而安景臣,已经不见踪影…… 风兮眉头皱的很紧很紧,想不到自己竟然被一只妖给戏弄了,好一个调虎离山,他一定要将这妖物找出来,一定要找到安景臣。 乾坤盘在闪闪发光,风兮将欠款盘从怀里逃出来瞄一眼,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乾坤盘,细细一看,竟然是沈洛儿,风兮再次蹙眉,心想,难道可以引开自己救走安景臣的是沈洛儿,但是他感觉到的妖气明明不是沈洛儿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时候的安景臣随着那媚态万千的女子一下子就走了好远,就好像脚下踩着风一般,转瞬间就翻阅了千山万岭,到了一个一个浓密的树林里面,此刻春天已至,树木也已经开始发芽露出了嫩绿的叶子,就连这夜风都带着丝丝的暖意。 女子的手指依旧勾着安景臣的腰带,回眸望着安景臣呆滞的眼神娇笑一声,说:“公子,奴家的家到了,奴家这就伺候你就寝好不好?”说着便贴到了安景臣的身前,玉手一挑就挑开了安景臣的衣襟,手瞬时伸进了他的衣服,触碰到了他滚烫的胸膛。 安景臣只觉得女子的手冰凉,贴近心口有着难以表达的一种舒适,呆滞的眸子猛地睁大,手臂缓缓抬起,竟是轻轻的环住了那女子…… ------------ 第二章 女子往事 女子感觉到安景臣的动作,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眼睛里的笑浓烈的很,轻轻踮起脚尖凑近他那有些惨白的唇,吐着兰花一样的香气:“公子,奴家想你想的厉害啊……” 安景臣的眼睛缓缓的对上女子的红唇,那鲜艳的如同滴着血一样的红唇,女子的嘴角微微的扬起,缓缓的贴上了安景臣那两边惨白的唇,一丝清凉通过唇瓣的接触流入安景臣的口中,令他逐渐的被这样的吻所诱惑迷失自己,他可以闻到女子身上特有的一种香味,可以感觉到女子的身体从冰凉渐渐的变热,更是可以感觉到,周围的空气竟然越来越冰冷…… 安景臣不由用力的眨了下眼睛,大脑的眩晕令他有些站立不稳,可是女子还是一味的吻着他,整个身子贴在他的心口就如同与他化作了一体,终于恢复了意识的安景臣猛地抓住女子的双肩欲要将她推开,可是无奈双手竟然开始无力,身子一软就瘫坐在地上。 女子的唇终于离开了安景臣的臣,女子看着好像很累很累的安景臣趴在他的腿上,手不住的在他的腿上画着圈圈,口中还呢喃着:“公子,奴家一个人呆了近百年,好生的寂寞,公子留下来陪奴家好不好?” 安景臣全身不由打了个寒颤,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柔媚女子皱起了眉头,只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无力,就连说话好像都困难了好多:“这位姑娘,我们……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女子依旧趴在安景臣的腿上,令安景臣可以看到的只有她的后脑勺:“公子,奴家名为紫磐,你可以叫奴家磐儿。” “磐、磐儿?”安景臣僵硬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只觉得女子的身体再次转凉,急忙脱掉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女子的肩膀上,说:“天凉,姑娘还是早些回家的好!” “家?这里就是我的家啊!”女子终于从安景臣的腿上爬起来,拉了拉自己肩膀上的衣服笑道:“公子是是心细的好人,若是哪家姑娘嫁给了公子,一定是他毕生修来的福气!” “……”安景臣看着面前娇柔的女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记得自己明明是在马车上,不过是看到风吹动了马车上的布帘想下来瞧瞧,谁知不知怎的就到了这里,而且还有一个女子陪在自己身旁。 女子见安景臣在发呆,手再次伸向安景臣的心口,那里很温暖,有着一种令她渴望与期待的暖意,可是安景臣却不再允许她的手探入,轻轻抓住她的手臂,说:“姑娘,夜深了,我送你回家可好?” 女子的眸子一颤,竟然开始抽泣起来,哭声凄楚的令人心寒:“公子,这里就是奴家的家啊……” “这里?”安景臣四下看了一眼,这里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密林,那里有人家居住的迹象?不由说道:“可是这里根本没有人家住啊!” 女子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一棵百年大树下,说:“我就住在这里,公子,你陪我一起回家好不好?”说着,回头用幽怨的目光望着安景臣,令安景臣的心猛地一跳。 安景臣看着那颗百年大树,撑着无力的身子站起来,说:“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已经漂泊了一百年,是时候安心的走了!” 女子猛地瞪向安景臣,说:“你怎么知道我死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女鬼?” “你亲口说的,你在这里孤单寂寞了近百年,我想,你不是修炼成精的女妖就是冤死在这里的女鬼吧……” “你倒是聪明的很啊!”女子不由冷笑一声,顿时那万众的风情,道不尽的柔媚荡然无存:“既然你这么聪明,就应该知道我为何带你来这里吧?” “女鬼引诱年轻男子来此,无非是为了吸取他的阳气了,只是为何,你要放我一马?” 女子不由缓缓的垂下了头,风轻轻的吹起她如瀑的长发,说:“这么多年了,我带了多少个男人来这里,又有多少个男人死在我的魅惑下,只是你,却与他们不同……” “不同?” 女子缓缓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说:“你的心是热的,比任何一个人的心都热!” 安景臣不明白女子的意思,他一个活活的大男人,心当然是热的了,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这么说? “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女子看着那颗百年的大树,说:“那一年我才十六岁,正是要出个的年纪,本来我与儿时便相好的邻家哥哥订了亲,谁想成亲当日,他竟然将我丢在花轿中逃走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不明白为什么口口声声说娶我的男人要将我扔下逃走,所以我披着百尺红绫去追他,这一追就是几千里啊……” 女子深深的叹了口气,声音飘渺似无,她转头看向安景臣,继续说:“我一直追他追到了军营,你知道吗?他竟然是与军营中将军的女儿相会去了,当我看到他们走到一起的时候,我顿时疯了,我一心要嫁给他,竟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认识了将军的女儿,更是不知道,他已经可以为了她不要我,我恨,我真的好恨,我一个在军营附近的树林里大哭疯跑,希望疲劳可以麻痹我的神经,不那么心痛,可是……可是……” 安景臣开始可怜起这个女子,看到她想在变成孤魂野鬼漂泊在这里,想必她一定是没有追回那个男人的心,甚至还经历过其他的事情吧…… 女子开始凄楚的笑,手臂环住了自己的身子,说:“他们都是豺狼都是野兽,他们简直不是人!!!”女子大声的咒骂,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泪水:“我在树林里拼命的跑着,跑的精疲力尽跑的汗湿透了衣襟,不想遇到了军营里偷跑出来的士兵,他们动了色心有了欲望,将我一寸寸的吞噬在这个漆黑的树林里,当他们的兽性得到了满足后,又怕我将他们揭发,便敲碎了我的头颅,将我埋在了这颗树下,你知道吗?我是带着遗憾带着恨死去的,我拼命躲开黑白无常的锁魂绳,为的就是要找到那个薄情郎要问清楚为什么他不娶我,既然决定不娶我,又为什么还要我坐上他的花轿,他可知道,他的逃走伤透了所有人的心,更加的伤透了我的心啊!!!” 女子的哭声越来越凄凉,从树林里飞出一群乌鸦,伴着哭声令人听得心都碎了,安景臣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最后千言万语只变成了一句话:“那……那你找到他了吗?” 女子听了安景臣的问题后,无力的哼笑一声:“他?我怎么可能找得到?我是鬼,只能在晚上行动,当过了一个白日后,他已经不知了去向,我没有办法离开这个林子太远,所以我在这里等,可是等了近百年,却一直没有等到他出现……” 是心碎的声音,安景臣听到了一个失意女子的心酸,可是,他又能为她做什么?她是一个女鬼,是一个本该离开这个世界的人,却因为贪恋而迟迟的不肯离开,她也又害死了那么多人,她是该同情她还是应该惧怕她呢? “百年已经过去了,你等的那个人应该也已经西去,你也应该是时候放下了吧?”安景臣只想劝他去投胎,走她本就应该走的路,或许,这此时对她还有对所有可能路过这里的人最好的做法了吧。 女子摇了摇头,看着想法天真的安景臣,说:“你知道为什么我捉你来这里吗?就是因为你和他很像,这些年来,我将每一个和他像的男人带来这里吸尽他们的阳气,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觉得痛快,觉得报了仇!”说这话的时候,女子的眼睛是晶亮的,就好像她看到那个负心薄性的男人,将他牢牢的握在了手心一般。 安景臣看着他这个样子竟然更加的心痛,这是怎样的一份执念?因为恨残存在这个世界上的灵魂,就是因为有恨,才又害死了那么多本不该死的人,可是就算是用这些无辜的人的鲜血,依旧洗刷不了他心底的恨意,她的恨,从来没有一刻消失过…… “你开心吗?你杀死了那么多和那个男人很像很像的人,你觉得快乐吗?” 安景臣的问题令女子的身子猛地一怔,她快乐吗?她不快乐,就是因为不快乐她才想要去杀更多的人,因为她相信,这些人中总会有一个是那个男人,或者那个男人的转世,所以就算他已经死了,她也要等到那个人的转世,亲手杀一次! 风吹过树林,带着春天独有的新鲜气息,女子与安景臣四目相对,良久,女子才开口说道:“我用计将那个道士引开了,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发现被骗,你走吧,我不会杀你!” 安景臣的眉头再次一皱,问:“就因为你说我的心是热的?可是每个人的心都是热的?为何你只放过我?” 女子瞟了一眼安景臣的心口,说:“你心里有爱,我感觉的到,就算在你完全无意识的被我操纵的时候,你心底的某个位置还是住着另一个女人,这说明你像那些被我杀死的男人一样,见到漂亮女子就将自己口口声声说爱的那个女人忘去了一边,所以你不该死!” 安景臣想起了沈洛儿,是的,这一生他永远不会忘记沈洛儿,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对自己手下留情,饶了自己一条命吗?这样看来,她本性并不坏,或许她应该有个好的归宿,或许,他应该帮她做些什么的…… 女子见安景臣依旧盯着自己不肯挪动步子,猛地瞪大了眼睛,手一指他的鼻子轻吼道:“你还不走?再不走的话小心我变了主意,现在就让你做了我的腹中餐!!!” ------------ 第三章 彼此执念 女子突然变得尖锐的声音并没有吓到安景臣,反而令安景臣更加的想帮她,可是他不过是凡人一个,如何才能帮得了她呢?就在安景臣暗自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女子突然衣袖一甩,顿时一道风如同一把利刃一般划过他的脸庞,发丝随着风缓缓飘落,风刃生生的切断了他数根乌发,丝毫躲闪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我说道做到,你再不走,我便会改变主意!”女子盯着安景臣稍微有些放大的瞳孔,本以为他会果断的转头就走,谁想他却没有,只是看了下自己被切断的头发,呼了口气后说:“你若真的想杀我,刚刚就已经要了我的命了……” 女子没有在吱声,不明白面前这个男人是疯了还是傻了,竟然要留下来说服一个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还要杀她的女鬼,她不由冷哼一声,却不想这是一个喷嚏声传进她的耳朵,令她不由开始四处张望,这里有人,是除了她和安景臣外的第三个人,可是自己,竟然一直没有发觉! 女子的眼睛转瞬间就瞄到了一抹躲在树后的身影,衣袖一甩,风刃毫不留情的就飞了过去,只见一个白色的影子瞬间从是后面跳去了别处,那颗树随着拿到白影的离去,顿时断成了两截,安景臣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想,如果刚刚女子那一下不是瞄准了他的头发,想必这会,他已经身首异处。 “什么人?”女子皱起眉头问着,只见那个白色的影子离开后再次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不多久便从那断成两截的树后面走出一个头戴斗笠,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人,而刚刚她看到的那个白影,竟然是一只狐狸。 安景臣一眼就认出来人是轮回和九狸,心想,他们还是阴魂不散,自己走到哪里都能遇见他们,再看向那女子,只见她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满眼的杀气,看样子,她对轮回的出现很不满意,已经动了杀心。 “姑娘,他是我朋友!”安景臣急忙说道,希望可以帮他们化解了这一场无谓的争斗,可是女子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看着渐渐向她走近的轮回,身上那批的安景臣的外套都脱落了下来全无察觉。 “安景臣,今天是免不了动手了!”轮回感觉的到女子的杀意,拍了拍九狸的小脑袋,示意她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九狸捂着鼻子跳到了安景臣的身旁,不由的再次打了个喷嚏,看样子,刚刚那个惊动女子的喷嚏声,就是她发出来的了。 “既然来了,为何不敢以真面目见人?”女子说着,手一挥,顿时风刃撕碎了轮回的斗笠,一张带着伤疤的俊容出现在她面前,令她的眼睛瞬间被吸引住。 轮回本能的摸了下自己脸上的伤疤,皱了皱眉头,女子的刃很快,快到几乎连他都有些不适应。 “是……你……”女子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眼睛里顿时盈满了泪水,安景臣见状,心想,难道轮回就是那女子口中的负心汉?他不敢相信,轮回竟然还做过那样的事情。 轮回将手放下来,伤疤在月光下很明显的暴露在女子眼前,皱起了眉头,说:“我们不认识!” “不认识?”女子眼睛里的眼泪已经不听话的掉了下来,咬着牙说道:“好一个不认识,原来我在你心里,不过是这种无足轻重的人,我等了你百年,竟然等来的只是一句我们不认识!!!” 轮回开始有些烦躁,看了眼自己被女子的风刃撕碎的斗笠,说:“或许我和你口中的他长得很像,但是我不是他,我的名字叫轮回!” “别说你只是多了一道疤,就算是将你挫骨扬灰我也认识!你说,当年你为何那么狠心的丢下我离开?!!”女子指着轮回的鼻子逼问,竟是问的轮回无奈的叹气。 “姑娘,如果你不信我的话我也没有意见,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时间差不多了,再不随鬼差去投胎,怕是再也没有来世了!”轮回的声音很平静,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很轻松很平常的事情,女子看着他陌生的眼神倒吸了一口凉气,冷笑一声,说:“要我承认你不是他也容易,只要你伸出你的胳膊来一看便知!” 轮回不明白女子为何突然要看自己的胳膊,猛地想起,自己的右手臂上有一块圆形的胎记,那女子一定是要看自己的胎记,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将胎记给她看,并说:“胎记是不会骗人的,就算轮回转世几辈子都是一直跟在身上不曾变化,我想,这个身体真的是你口中那个人的!” 女子见轮回终于承认,不由举头大笑,猛地一直轮回的鼻子,恶狠狠的说道:“你终于承认了,今天我就要你为了殉葬!”说着,用力的甩了几下衣袖,风刃快速的刺向轮回,令轮回顿时只有招架之力,虽然他的伤已经完全恢复,可是因为这女子满心的恨意,令她的力量出奇的强大。 “柳郎,你可以我又多爱你,你可以你骗得我好苦好苦,我的一生被你毁了,被你毁了啊!!!”女子便哭诉着边一掌一掌的拍向轮回,轮回将女子的掌风挡开,终于有机会说话:“姑娘,我不是你的柳郎,不过我可以让你们见上一面!” 女子的动作猛地停住,听着轮回的眼睛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轮回看了下不远处的安景臣,对女子说:“姑娘,天马上就要亮了,天亮后你变必须离开,所以我会用最快的时间让你们见上最后一面!不过,这件事不能让他知道!” 女子皱着眉头盯着轮回,对着轮回点了点头,说:“我们去那边!” 轮回与女子去了一个距离安景臣较为偏远的地方,问轮回:“你现在可以说了!” 轮回瞟了眼安景臣,见他没有跟过来,便说:“这是我帮他留住的最后一丝意念,他说要我见到一个女子的时候给她看,姑娘,敢问芳名!” 女子盯着轮回手里一个做工很好的锦囊,回答道:“紫磐!” “对,他就是要找一位姓紫叫磐儿的姑娘!”说着便打开了锦囊,顿时一阵青烟从锦囊中飘出来,渐渐的形成了一个人影。 那人的样子和轮回极其的相似,除了那一道疤痕,简直就是另一个轮回,女子看到那人影的时候顿时握住了嘴巴,因为她在他的眼睛里,竟然看到了爱,是多么久违的爱意啊! “磐儿,是你吗?”那人正是紫磐口中的薄情汉柳公子,而这个人影,却通紫磐一样,不过是一丝魂魄,只是这丝魂魄是那么的微弱,弱的随时都可能消散。 “柳郎?你真的是柳郎?”紫磐一直以为当她看到真正的柳公子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杀死,可是现在她真的见到了,她竟然动不了了,她曾经想过,哪怕是一丝魂魄她都要将他打得魂飞湮灭才能一消心头之恨,可是现在的恨呢?为什么她却再也恨不起来? “磐儿,我终于找到你了……”柳公子的手轻轻的抬起扶住紫磐的脸,眼睛渐渐的潮湿:“磐儿,对不起,让你等了我这么多年,我对不起你……” “柳郎……”紫磐抱着柳公子的手,他的手是虚无的,甚至是比自己的还要虚幻:“柳郎,我一直一直的找你,你知道吗?我找了你一百年,整整一百年啊!” “对不起磐儿,那天我不辞而别是我不对,我知道你一定恨透了我,可是我也不想的啊……”柳公子的眼泪掉了下来,顿时变成一缕青烟消失不见,紫磐见了不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问:“你不想为什么还要抛弃我?为什么?”这么多年的疑问她终于可以问清楚了,终于可以了…… 柳公子看着紫磐苦的像个泪人似的,想要给他擦下眼泪,可是无奈,自己的魂魄太过虚弱,他只能勉强的飘着,就连触碰她都已经是快到了极限。 “磐儿,当年与邻国那仗打得好艰苦啊,我虽然有一身的好武艺却不能上场杀敌,真的是非常的遗憾,本来朋友托关系可以送我去军营,却不想军营没有进成,反而遇见了将军的独女惹下了麻烦!” “麻烦?什么麻烦?”紫磐问,竟然怀疑,是不是自己误会了他。 柳公子说:“将军的女儿刁蛮任性,说对我一见钟情,非要与我完婚,我心里只有你,又怎会娶了她做妻子,所以我想尽办法离开,谁想不知道她怎么知道我要与你完婚,所以托人给我送了信,在我接你上了花轿之后,她的信便到了,说如果我不去见她便会派兵杀了你我全家啊!” 紫磐的眼泪掉了越来越凶,更是开始哽咽的说不出话:“所以……所以你就去见了她,所以你就将我丢在了一边?” 柳公子悔恨不已,说:“磐儿,我应该事先和你交代,让你等我的,我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她面前,并且终于说清了一切,可是当我连夜赶回去的时候,家里人说你去追我了,于是我便开始找你,我找啊找,找个好久都没有找到,直到我再也找不动,带着这份遗憾病重而去……” 紫磐看着柳公子悔恨不已的样子,他说的是真的吗?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他从来没有骗过自己从来没有欺骗过自己,可是自己却恨了怨了他这么多年,她在这里做了百年的冤魂,可是他一样在痛苦中折磨了百年,是不是这样她就应该原谅他呢?是不是当她知道这一切后,就应该毫不犹豫的冲进他的怀抱,告诉他,其实她好想好像他,她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他呢? 紫磐看着柳公子渴望被原谅的眼睛摇了摇头,猛地抽泣了一下,抹了把眼泪后,说:“你偏人,你说的都是骗人的!姓柳的,我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无知的小女孩儿,你休想再用这些花言巧语来骗我!!!” ------------ 第四章 九狸病了 柳公子看到紫磐根本不肯原谅自己,心口开始剧烈的痛了起来,整个身子也开始往一起蜷缩,紫磐见状,不由的开始担心起他,上前扶住他问轮回:“他是怎么了?他这是怎么了?” 轮回叹了口气,说:“他怕不能在有限的生命力找到你,所以与专门嗜心的巫妖做了交易,他将心给了巫妖,而巫妖给他永久的生命……” 轮回的话如同一根刺一样刺进了紫磐的心,她紧紧的抱着蜷缩成一团的柳公子,说:“那巫妖在哪里?我要去帮他拿回心脏!” “数月前,巫妖为了修炼将他的心彻底的吞噬,他本就是有着一身的劳疾,再加上心脏死去,巫妖不再帮他,所以……”说道这里,轮回不由顿了一下,继续说:“不过那巫妖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已经被人降服送去修罗地狱受刑了,我答应他帮他完成最后的心愿,你们可以安心的去了……” 紫磐紧紧的抱着柳公子,感觉到他的身体正在逐渐的消失,开始哭叫起来:“柳郎,我不怪你,我不恨你了,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柳公子最终得到了紫磐的原谅,终于笑了出来,他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望着她的容颜,说:“我的磐儿是最漂亮的新娘子,如果……如果有来世,我还要……还要娶……你……” 柳公子说完这句话后,变化做一缕青烟随风而去,紫磐想要再次抓住他却怎么也抓不到,整片树林里听到的只有紫磐撕心裂肺的哭声和那孤寂的风声,她望着柳公子飘去的方向,那里升起了一轮火红的太阳,给这片密林带来了一丝生的气息,紫磐缓缓的站起身子,对上轮回的眼睛,说:“那个锦囊,可以给我吗?” 轮回看了眼手里用来装柳公子魂魄的锦囊,交到了她手里。 “你知道吗?这个锦囊,是我送给他的,想不到,他一直留在身边……”紫磐将锦囊紧紧的贴近了心口,说:“这位公子,虽然我们不认识,但是我谢谢你帮我了了一桩心事,我想我该去找柳郎了,在奈何桥上,我不想他等我太久,只希望就算我们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我们依旧不忘彼此……” 轮回点了点头,说:“会的……”是啊,这个时候,他可以说的只有这简单的两个字…… 女子浅浅的笑了,回头忘了下安景臣的那个方向,说:“你的朋友在等你……” 轮回再次点了点头,看到一缕阳光照到了紫磐身上,顿时她的身体如同烟雾一般慢慢的消失,最终留下的,只有那个一直被她紧紧贴在心口的锦囊,轮回弯身将锦囊从地上捡起来,望着天空那耀眼的太阳,轻轻的叹了口气,便向安景臣的方向走去。 或者这就是爱吧,为了那一份执念他们留在这个世上寻找着彼此,无论这里面有过多少的恨和猜忌,却都是因为爱,因为爱的太深,所以他们才会伤的那么深吧…… 轮回将锦囊埋到了那颗百年大树下,他不知道紫磐的尸骨还在不在那下面,他只是希望,这锦囊可以陪着她,一切化作泥土一起带走关于柳郎的回忆。 安景臣看着轮回的举动什么都没有说,这段时间他与九狸立在原地一动未动,不明白为什么,他就是信任轮回,知道他一定可以劝解紫磐,现在看来,自己是正确的,或许他真的是紫磐口中的那个负心人,但是这些也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至少可以令一个孤寂浪荡了百年的孤魂得到安歇,这已经够了…… 九狸见轮回处理完一切,再次跳到了他的肩膀上,问:“轮回大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轮回摸了摸九狸的头,用没有戴斗笠的脸看向安景臣,说:“我陪你一起回京城,可好?” 安景臣深深的呼了口气,说:“轮回,为什么你要这样一直的保护我?是时候告诉我了吧?” 轮回面容冷峻,看着安景臣平静的如同一汪死水的眸子,说:“没有什么原因,我帮你,不过是为了自己?” “你帮我是为了你?就是这一点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因为我也不能让你明白!”轮回的回答很冷漠,安景臣看着他的面孔终于无力的叹息,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再问,去京城的路还很遥远,你不需要与我作伴!” 轮回的眉头骤然蹙紧,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他了解安景臣,是太过了解了,他不能告诉他真相,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是为了他好,可是就是因为这样的隐瞒令他厌烦,哪怕他明明知道,靠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会更难准时回到京城…… “轮回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九狸趴在轮回的肩膀上又问,是的,她想确定轮回的目的地,而且显得越来越急切。 轮回侧头看了眼九狸,只觉得她的脸颊红润异常,竟然好似喝醉了酒一般。 “你身体不舒服吗?”轮回停下了脚步将九狸从肩膀上抱下来,发现九狸的眼睛从未有过的无神,就连身子也好像比以前重了几分。 九狸无力的摇了摇头,说:“最近一直很累,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可能是春天的原因吧!”说着,九狸打了个哈欠,轮回的眉头一直紧蹙,将九狸放回肩膀上便继续赶路,他出了林子先找了个酒店住下,专门给九狸要了一些肉来吃,想不到九狸摇了摇头,没有食欲只想睡觉,轮回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有些烫,便明白了,原来她是生病了,可是这狐狸生病了,和人生病了怕是不一样,要怎么医治才好呢? 轮回给九狸倒了一些水让她喝了,便去询问酒店的小二,想问一下这个小镇上有没有大夫可以给动物看病,小二挠了挠头想了想,说:“听说镇子东头有个李大叔会看,平时掌柜养的小猫小狗病了都是抱去给李师傅看的!” 轮回给了小二一些碎银子算是谢谢他,便带着九狸去找他说的那个李大叔,九狸躺在轮回的怀里一直的睡着,直到轮回终于找到了那个所谓的李大叔还是没有醒过来。 李大叔的家是一个很简单的茅草屋,两三个栅栏围着一片刚刚开垦出来的菜地,不知道他打算再地里种上一些什么,他轻轻的叩响了李大叔那茅草屋的门,等了好久才出来一个神态龙钟的男人,花白的头发和胡须,走起路来只能弯着身子,时不时的还咳嗽两声。 “李大叔你好,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吗?”轮回往草屋里望了两眼,确定这里没有其他人,便说:“你身体好像不太好,要不要我请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李大叔瞟了一眼轮回,又看了眼他怀里的九狸,说:“你找我来不就是看病的吗?既然我就会看病,又何须别的大夫来给我看病呢?” 轮回不由再次蹙紧了眉头,将九狸送到李大叔面前,说:“我朋友最近总是有气无力,今天更是嗜睡不醒了没有任何食欲,我觉得她身体很烫,我想应该是病了,所以特意来找李大叔诊治。” 李大叔瞧了眼安静的躺在轮回怀里的九狸,不由手臂一扬,说:“我又没有答应给你看病!” “可是李大叔,她病得很厉害,除了你,我不知道找谁了!”轮回第一次这么紧张九狸,她陪在他身边这么久了,从来都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没想到当她病倒的一天,他会这么的紧张。 李大叔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轮回的话,直接回了房间,给自己到了一杯水说:“她不过是一个畜生,死了你可以换一只作伴,没必要这么紧张的。” “不可以的!”轮回急忙说道:“她和别的狐狸不一样!” 李大叔缓缓抬起眼睛看向这个带着斗笠的男人,眯起了眼睛,说:“这位公子,请问你为何要以黑纱斗笠遮面呢?” 轮回沉思一下,说:“黑纱遮面是习惯而已,我面上有一道极深的伤疤,遮丑罢了!” 李大叔的眼睛眯的更深,笑道:“那我与公子谈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了,我便帮你医治这只小狐狸可好?” 轮回听后,想了想后说:“好,可以!” 李大叔在一个破了一道细纹的茶杯里倒了一杯茶水,送到轮回面前,说:“喝了这杯茶,从此摘掉黑纱斗笠以真面目示人!” 轮回看着面前那干黄色的茶水,又看了眼医治嗜睡不醒的九狸,从李大叔手里接过茶杯,说:“李大叔,只要我做到了你真的可以医好九狸?” “原来她叫九狸啊!”李大叔不由从安景臣怀里抱过九狸,摸了摸她那柔顺雪白的毛发,说:“她能不能彻底的完全恢复,就要看你是不是一个守信的人了!” 轮回认真的看着面前这个驼背的老者,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可以医好九狸,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李大叔并非一般人,或许值得信赖,于是将头上的斗笠缓缓摘下,将被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我轮回向来一诺千金,李大叔,从今天开始,这斗笠绝对不会再次戴在我头上!”说着,就将那斗笠扔去了一旁。 李大叔看着轮回那带着伤疤的脸,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说:“公子,你的朋友很快就会好的,你放心吧……”说着,便抱着九狸坐到他的草床上,从枕头下面取出一颗珠子,放在九狸鼻子前转了两圈,只觉得顿时空气中弥漫起一种独特的香气,令他本能的多呼吸了一下。 李大叔抬起头来看了眼轮回,眼睛再次眯成了一条缝,说:“你带她回去吧,明天她就会恢复如初了,不过你要记住答应我的话,否则很容易再发作的哦!” ------------ 第五章 荒废古宅 轮回看着依旧沉睡的九狸,将她接了过来,刚要开口问些什么,却被李大叔抢了他的话:“孩子,如果你想谢谢我的话,就等你的朋友康复后就去南边一个叫柳家堡的地方吧!” “柳家堡?去哪里有什么事吗?” 李大叔深深的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珠子送到轮回面前,说:“你去柳家堡,将这枚珠子埋在柳家堡内一颗干枯的像是死掉的柳树下就可以了。” 轮回接过李大叔手里的珠子,只觉得珠子圆润清凉,拿在手里竟然是异常的舒适,轮回看着依旧满眼笑意的李大叔,确定道:“李大叔,你真的要我帮你将珠子送到柳家堡吗?你不怕我将珠子据为己有?” 李大叔深深的叹了口气,说:“直觉告诉我,你事个好人,是个重信用的人,再说了,我一把老骨头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了,所以,就拜托你帮我完成最后一件心愿了!” 轮回将珠子紧紧的握进了手心,看着李大叔慈爱的笑容,说:“李大叔你放心,珠子我一定帮你送到的!” 李大叔摇了摇头,看着轮回将珠子好好的放在心口,问:“难道你好奇这颗珠子的用处吗?” “珠子不是我的,知道他的用处又有何用?”轮回弯起了嘴角,浅浅的笑容有着俘获人心的帅气,不由的会令人本能的去忽略掉他脸上的那道伤疤。 李大叔对着轮回点了点头,目送轮回离开自己的茅草屋后便静静的躺在床上,望着已经破落的屋顶他深深的呼了口气,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老柳啊,我也算是对得住你了……”说完,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睡不醒…… 阳春三月,春意盎然,百花待放,争相斗艳。转眼间天气已经转暖,春风拂面带来了令人眷恋的暖意,沈洛儿立在河边看着河水清清的荡起一层层细小的涟漪,河水里的鱼儿欢快的有着,更是对着沈洛儿不断地吐着泡泡,春天了,好像就连河里的鱼儿都在雀跃,欢迎着温暖的归来。 “洛儿,我们马上就到京城了!”辰逍铭看着安静的立在河边的沈洛儿说道:“回了京城,你打算去找他?” 辰逍铭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安景臣,一路走来,他看得出沈洛儿对安景臣的牵挂,他只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如那个安景臣?除了他王爷的身份外,他有的他都有,可是为什么,沈洛儿心里一直挂念的只是他呢? 沈洛儿手里把玩着一根柳树枝,细软的柳枝在她手里上下浮动,就仿佛有着一只手轻轻的顺着她的头发,柔美的令人爱不释手,更是吸引的手里的鱼儿不断地跃出河面。听到辰逍铭的问话,沈洛儿玩弄柳枝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转手将柳枝丢在了河里,看到鱼儿争先恐后的游向柳枝拖着它远去后,才转过头来看着这些天来一直陪着她的辰逍铭,说:“我想先回逸王府。” 辰逍铭的眉梢不由的抽搐了一下,她想会逸王府?为什么要回去?她是被安逸臣休掉的,就这样跑回去岂不是会被人耻笑说她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子?辰逍铭抱着自己的长剑皱眉,说:“你真的要回去吗?如果安逸臣不肯见你,你要如何?” “他不会不见我的!”沈洛儿很自信的说道,回想着自己在逸王府时的一切,说:“逸王爷是个性情中人,为了弟弟可以如此待我,就说明他的心胸极其的宽大,是可以包容一切的,我要回去问他,问他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辰逍铭觉得沈洛儿中了毒,是中了安逸臣和安景臣那两兄弟的毒,不由心有不甘的说:“洛儿,安景臣就是风兮带走的,而且那些人也是安逸臣派来的,你想想,可以做出这么些事情的人,会是你个好人吗?你不要被他假装的外表蒙骗了!” 沈洛儿摇了摇头:“这些事情太诡异了,逸王爷不像一个可以做出这些事情的人,我必须要找到他问清楚,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去了是送羊入虎口!”辰逍铭气急败坏,大声的呵斥出来:“你知道吗?现在你事羊,他是虎,你为什么要将自己送给他呢?” 沈洛儿轻轻的叹了口气,神态变得有些哀伤:“其实这一切我心里都清楚,只是不想去相信罢了……” 辰逍铭走到沈洛儿身前,很认真的看着她说:“洛儿,我们先回京城,见机行事好不好?” 沈洛儿想了想后,点了点头,便与辰逍铭继续赶路,走的时候沈洛儿伸手到自己背着的包袱里拿出一个带芝麻的饼递给辰逍铭,说:“辰大哥,边吃东西边走!” 经沈洛儿这么一说,辰逍铭还真是觉得自己有些饿了,从沈洛儿手里接过饼来就咬了一口,沈洛儿笑了笑将水袋递给他又取出一个饼吃了起来,他们从京城来扬州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现在从扬州回京城,竟然觉得路途遥远的好多倍,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他们真的没有原路返回呢? “辰大哥,这个地方我怎么觉得好像没有来过?”沈洛儿四周看了一下,这里除了刚刚她停留的那个小河外,就是几颗发了嫩芽的柳树,远远的好像有一个荒废的古宅,周围并没有人家,她记得在从京城去扬州的路中没有来过这个地方的,那么这个地方又是哪里呢? 辰逍铭瞟了眼前面的古宅,看建筑,应该是至少七八十年前的建筑风格,或许是好久没人居住的原因,门口的那一对石狮子都倒了一个,落满了落叶,显得很是萧条。 “这里我们确实没有来过,因为怕追兵沿着我们从京城到扬州的路追我们,所以我故意走了另一条路回京城。”辰逍铭说着,继续眺望了一下那个古宅,看了看逐渐西斜的日头,说:“天快黑了,不如我们就先进古宅住一晚上吧!” 沈洛儿看了看挂在天边如同鸡蛋黄一样的落日,点了点头,说:“好吧,至少今天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辰逍铭与沈洛儿来到了古宅的大门口,这里落满了落叶与蜘蛛网,刚刚靠近就闻到一股呛鼻的灰尘味,沈洛儿咳嗽了两声后捂住了鼻子,辰逍铭见状,说:“洛儿,你走开一点,我先进去看看情况!” 沈洛儿点了点头,见辰逍铭捂着鼻子随便踢了两脚门口的落叶,撞开那蜘蛛网就进了古宅没了踪影,太阳渐渐的消失在地平线,视线逐渐的变暗,一阵风儿吹过,吹动着古宅门前的落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沈洛儿觉得有些冷了,用力的摩擦了两下自己的手臂,望着那半掩着的大门心想,辰逍铭为什么还不出来呢? 沈洛儿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可是这个时候她竟然开始强烈的想要见到辰逍铭,那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那风吹着大门发出的‘吱呀’声,还有孤寂的风响,每一个声音飘进她的耳朵里都令她毛骨悚然,足够掉一地的鸡皮疙瘩。她用力的抱着自己的手臂,终于再也等不下去决定进古宅找辰逍铭,于是抬起脚,踩着门口那厚重的树叶就跑到了大门前。 门本事半掩着的,可是就在沈洛儿跑到门前的那一刻,门‘咣当’一声关上了,沈洛儿的心猛地咯噔一声,自我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一定是风吹得!”说着还不住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深深的呼了口气。 沈洛儿看着门伸出了手想要将它推开,可是手却不听话的颤抖起来,看着自己不住颤抖的手,听着身后发出了声音,猛地一推门,门开,一颗头骤然出现在沈洛儿面前,面孔惨白只有双眼和嘴唇的位置有些一些血色,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盯着沈洛儿,双眼里全部都是血丝。 “啊——”沈洛儿的尖叫声顿时响了起来,见鬼了!真的有鬼啊!!! 沈洛儿猛地向后一跳,可是在发觉自己的叫声可以震穿天地的时候,果断的握住了自己的嘴巴,盯着面前的人不敢在发出任何的声音,可是这个人为什么越看越眼熟呢?竟然……竟然有些像辰逍铭…… “辰、辰大哥?”沈洛儿松开了自己捂住嘴巴的手细细的端详起来,这个人就是辰逍铭啊,只是不知为什么他全身上下布满了尘土,将自己弄成了一个土人。 辰逍铭见沈洛儿终于冷静下来,伸手抹了把脸,顿时脸变得黑一块白一块,看起来还有了一点滑稽。 “洛儿,这个古宅一定是很久很久没有人住了,里面太脏,好不容易整理出一个房间,你先进来看看是不是合适吧!”辰逍铭说着对沈洛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沈洛儿终于明白,辰逍铭跑进去那么久不出来,竟然是在为自己打扫房间,所以再见到他时,他才会变成一个土人。 沈洛儿感动的直想掉眼泪,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后,一拳轻轻的敲在辰逍铭的胸口,说:“你真是的,打扫房间应该是女人做的事情,你喊上我就好了!” “里面挺脏了,怕你不习惯!”说着,辰逍铭做了个请的姿势请沈洛儿去参观他收拾出来的房间,沈洛儿终于笑了出来,随着辰逍铭一起进了古宅,向距离大门最近的一个房间走去。 这个古宅的占地面积很大,房屋看起来保存的还算完好,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餐露宿还可以如此的完好存在,想必这家的主人一定是花了很多心思在房子上的,沈洛儿四处望着宅子里的一切,突然听到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声音清晰的就如同在耳边,令她与辰逍铭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皱起了眉头。 “好像是在那里!”辰逍铭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房间小声对沈洛儿说着,便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那房间的门口,深呼一口气后,一脚将门踹开,拔出长剑来就吼道:“什么人?出来!!!” ------------ 第六章 打起来了 “什么人?出来!!!”辰逍铭的声音穿过随之而来的尘土直接飘进屋子里正在收拾东西的男人的耳朵里,辰逍铭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竟然觉得有些熟悉,可是一时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不由问道:“你住在这个宅子里吗?” 没有回答,男人只是一直安静的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就连手里的东西都仍在地上不管了。 “你是这个古宅的主人吗?”辰逍铭继续问,可是还是得不到回答,辰逍铭终于火了,心想这个人该不会是个聋子加哑巴吧?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便看到那男人身子微微斜了一下,终于有了回声:“辰兄,别来无恙啊!” 辰逍铭听到男人的声音后心口猛地一跳,这个声音熟悉至极,不是安景臣的还会是谁的,不由问道:“你是安景臣?” 听到辰逍铭说安景臣,沈洛儿再也按耐不住冲了上来,一把将辰逍铭拉去一边往屋子里望了望,果真看到一个像极了安景臣的人立在屋子里,不由激动的开口说道:“景臣哥哥,真的是你啊?” 安景臣听到沈洛儿声音后终于回过了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对沈洛儿说道:“是我,想不到我们可以在这里见面!” 沈洛儿用力的点了点头,说:“听说你被风兮带走要回京城,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中间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和风兮走散了!”安景臣简单的回答,看了看这满屋子的狼藉不由深深的呼了口气,说:“这个地方真的太脏了,想休息一下都睡不下啊!” 沈洛儿看了眼这个地方,果真是杂乱的很,眉头微微一蹙,突然想起了辰逍铭说已经打扫好了一个房间,便说:“景臣哥哥,刚刚辰大哥收拾好了一个房间,不如你去我那坐坐吧!” 安景臣看了一眼辰逍铭后点了点头,说:“好啊,今天我们三人就好好的叙叙旧!” 沈洛儿高兴的直点头,拉起身后辰逍铭的手就就跑进了屋子,同样拉起安景臣的手对他点了点头,说:“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安景臣微笑着点了点头,看了眼脸色很臭的辰逍铭,对洛儿说:“洛儿,好像有人不喜欢我的出现呢?” 沈洛儿看了眼辰逍铭,果真看到一张很臭很臭的脸,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便对安景臣说:“景臣哥哥,辰大哥刚刚收拾好房间一定是累坏了,他没有不开心了!” 辰逍铭没有想到沈洛儿会这样解释自己的表情,叹了口气后便松开沈洛儿的手,说:“我是有些累了,你们好好聊,我先去休息了!” “可是……可是房间都是脏的啊!”沈洛儿说着,想要将他留下,谁想辰逍铭已经铁了心要先避开他们,所以对沈洛儿摇了摇头说:“一张干净的床而已,很快就可以收拾出来了,我先去睡了!”说完,便情绪低落的走开了。 沈洛儿看着辰逍铭离开心里很不舒服,不过还好有安景臣在,可是现在的她也没有什么心情聊天了,松开安景臣的手说:“景臣哥哥,今天晚了,我们先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找你聊天!”说完,见安景臣对她点了点便转身走向了辰逍铭为她打扫好的房间。 这个房间打扫的很彻底,嫣然一个新房,除了擦拭干净的门窗桌椅,整理整齐的被褥外,也不知道辰逍铭是在什么地方弄来的水,清澈透亮的水躺在洗的很干净的铜盆内,第一时间就吸引了沈洛儿的眼睛,在外面吹了好久的寒风,风中又带着落叶和尘土,一早就想好好洗洗了,这盆水当真是对了她的心思,于是迫不及待的走了过去想要先洗一把脸,可是就在她伸手进盆的时候,停了下来。 沈洛儿看着面前的水呆呆的做到床上,这个古宅内的东西都可以说是上等品,仔细去看的的话,其实古宅内一些值钱的东西还在,好像没有被偷窃的痕迹,可是这么的一个宅子,怎么就这样荒废了呢?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这个宅子变得空无一人了吧。 沈洛儿想起了辰逍铭,他为了帮自己打扫房间弄得灰头土脸,如今自己房间内就有一盆清澈的水,或许应该送过去给他洗洗,这个时候,他应该还没有睡吧…… 想到这里,沈洛儿端起水盆就决定给辰逍铭送过去,可是走到院子里却顿时傻了,这么多房间,辰逍铭到底选择了那一间呢?沈洛儿环视了一下院子,突然看到一个房间内亮起了烛光,那不是安景臣的房间,一定是辰逍铭在里面,于是端着水就走了过去,刚要开口喊辰逍铭,就听到了屋子里传来了安景臣的声音。 “辰逍铭,你就真的那么不喜欢我吗?”沈洛儿不知道安景臣是什么时候来了这里,不过他们之间一直有着一些矛盾,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他们要聊什么,所以便打算听听再说。 “我就是讨厌你,你能怎样?”辰逍铭的口气满是不屑。 “其实我也不喜欢你,既然这样,我希望你最好离开!” “为什么是我离开而不是你离开呢?”辰逍铭对上安景臣的眼睛,顿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变了,眼神越来越有杀伤力,而且丝毫都不肯对彼此示弱。 安景臣嘴角微微一勾,说:“洛儿喜欢的是我,留下来保护她陪着她的自然应该是我,你留下来不过是多余的!” 辰逍铭拳头紧握,说:“你怎么知道洛儿喜欢你?自从你和风兮离开扬州后,你知道我和洛儿之间发生经历过多少事情?你又怎么知道她喜欢的是你不是我?” “洛儿喜欢谁,在我们重逢的那一刻已经明了了,你非要插进来一脚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安景臣说着猛地拔出宝剑,这间是轮回送给他的拿一把,剑拔出之后,顿时一股寒意袭来,竟然是带着冰雪的感觉。 辰逍铭自然是认识这把剑的,自从赵元吉府里离开后,这把剑就一直跟着安景臣,他不用猜也知道定是轮回送给他的,可是这把剑在轮回手里是个宝,但是到了安景臣手里,差不多就是一块废铁,于是他也拔出了自己的长剑指向他,说:“是不是我打败了你,你就同意退出?” 安景臣咬住了嘴唇,说:“等你先赢了我再说!” 沈洛儿在门外听着他们的对话感觉越来越不对劲,怎么没说两句就要打起来了,而且借口还是因为自己,不行,她一定不能让他们打起来! 沈洛儿想着就要准备推门而入去劝解,说想就这个时候房门猛地从里面飞了出来,还好沈洛儿没有立在正门前偷听,否则这个时候,她已经随着房门一起飞了出去了。 安景臣与辰逍铭瞬间纠缠在刀光剑影之间,沈洛儿没有想到,安景臣的剑法已经如此的纯属,竟然可以与辰逍铭对打这么多招还不见吃力,可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 安景臣的剑没刺向辰逍铭一下便带着一股寒意而去,本来部分上下的局面,过了一阵子后竟然演变成了辰逍铭落了下风,安景臣宝剑刺出的寒风麻痹了他的四肢,让他的行动越来越笨拙,到了现在,就连招架起来都显得困难而笨拙。 安景臣的嘴角不由再次上扬,看准时机用剑猛地刺向辰逍铭心口,却不想他的剑在刚刚抵在他心口的时候自己的心口上也放上了一把剑,辰逍铭虽然四肢开始变得僵硬起来,但是功夫绝对的不再安景臣之下,就在刚刚他看到了安景臣的破绽,瞬间将局势持平。 沈洛儿再也看不下去,跑上去就将他们两个分开,吼道:“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大晚上不睡觉打什么架?!” 安景臣与辰逍铭依旧相互看着彼此,沈洛儿见状,皱紧了眉头,烦恼的抓了抓头皮说:“哎呀!!!你们两个不要闹了,我谁都不喜欢,你们都给我走好了!”说完,气冲冲的就走回了自己房间。 安景臣与辰逍铭见沈洛儿生气了,终于不再与彼此怄气,急忙追着沈洛儿到了她的房间外面,不停开始道歉。 “洛儿,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先开开门啊!”辰逍铭先开口认错。 “洛儿,你出来吧,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和辰兄弟随便切磋武功了,你出来好不好?”安景臣也软了下来,她很少见沈洛儿生气,想不到今天,他竟然惹得她生气了。 沈洛儿听着外面两个男人的话不由堵住了耳朵,他们两个动不动就吵架,她也不是第一次面对他们两个吵架了,可是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打架,这令她反感,令她厌烦,难道他们是在将自己当赌注吗?难道他们两个之间谁赢了就代表自己属于谁吗?她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商品,不能靠一场偏激的比武来决定她的未来的! 沈洛儿捂着被子躺在床上,她不想再听安景臣和辰逍铭的声音,她想静一静,想好好的睡一觉,可是敲门声确实那么的刺耳,令她根本无法入睡。 沈洛儿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被敲的‘咚咚’作响的房门,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们真有精神,敲门上已经完全的盖住了他们的喊声。 “你们不要敲了!”沈洛儿对着房门吼了一声,却不想还真的管用,敲门声戛然而止,透过纸窗,看到的是两个挺直的身影守在门外,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只是如同木头一样立在那里。 “你们答应我以后肯定绝对不再私自动武、不再随口吵架,我就原谅你们!”沈洛儿的声音很嘹亮,足够让门外的两个人挺清楚,沈洛儿注视着他们投影在门上的影子,只觉得他们两个相互看了一眼,便听到他们一口同声的声音:“好的,我们答应你!” 沈洛儿终于算是松了口气,走到门前打开门想要迎他们进来坐坐,却不想,眼前的一切顿时令她身子一僵,呆住了…… ------------ 第七章 梦仍未醒 沈洛儿打开房门,只觉得眼前猛地一亮,令她本能的捂住了眼睛,却就在这时,她好似听到有人在耳边轻轻的喊着她的名字,更是有人轻轻的推着她的肩膀,她用力的呼了口气,终于睁开了眼睛,没想到推喊自己的人竟然是辰逍铭,沈洛儿眨了眨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而是则是就地睡着了…… “我……我怎么睡着了?”沈洛儿揉了揉隐隐有些作痛的头,辰逍铭见她终于醒了,不由咧嘴一笑。 “还说呢,让你等我,你可好,不老老实实的在门口呆着乱跑什么?” “跑?我没有乱跑啊!”沈洛儿坐起来,顿时觉得天晕地转,这里不再是古宅不再是那个透着凄凉气息的大院子,而是有着无数鱼儿游荡的小河的小河边。 沈洛儿看了下四周,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也想问你呢?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辰逍铭将沈洛儿从地上扶起来,看着她满眼的困惑,心想,她定是也补记得自己是怎么跑回这小河边了,所以便又说道:“算了,就不要想了,看你满脸的倦容,我扶你进宅子休息一下!” 沈洛儿点了点头,便在辰逍铭的搀扶下进了宅子,宅子里的一切都那么的熟悉,好像曾经何时见过,细细想来,这不正是作业梦里出现的地方吗?难道昨天自己没有做梦,一切都是真的? “辰大哥,你昨天夜里有没有见过景臣哥哥?”沈洛儿问,却看到辰逍铭的眉梢猛地一颤。 “洛儿,你是不是真的很想见他?”辰逍铭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沈洛儿知道自己错将梦当成了现实,微微叹了口气,说:“昨天夜里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就是在这个宅子里,你和景臣哥哥打了起来……” 辰逍铭看着沈洛儿好像沉醉在自己的梦里,整颗心都觉得超级的不爽:“洛儿,这个房间是我昨天连夜给你收拾出来的,你先进去睡会,我去捉几条鱼来吃!”说完转身就出了这古宅。 沈洛儿看着辰逍铭为自己收拾出来的房间,梦里,她住的就是这个房间,而这个房间不远处,便是梦里安景臣的房间。 沈洛儿瞟了眼曾在梦中出现过的安景臣的房间,想了想便抬起脚步转向了那个房间,推开房门,尘土顿时迎面而来,沈洛儿咳嗽了两声,急忙用手握住鼻子,想屋子里望去。 屋内没有任何人,有的只是几张摆放的错综复杂的床,床上都用白布盖住,好像是可以的再盖着什么东西,沈洛儿轻轻叹了口气,屋子里没有人,看来,昨天夜里定是自己做梦了,可是为什么梦中的一切那么的真实呢? 沈洛儿将房门轻轻的关上,打算去自己的那个房间瞧瞧,或许房间里的一切与梦中都是不同的,可是还不等她迈起步子,突然听到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从自己刚刚关闭房门的房间传出来,沈洛儿猛地回头,盯着那扇紧紧关闭的门,心脏强烈的跳动起来。 空气中的气息有些冰凉,沈洛儿满心的好奇,终于再次转过身子看着那扇门,伸出手将门推开…… ‘吱呀’一声,门轻轻的开启,这次没有那么多的尘土飘过,也没有看到那么多错综复杂的床,一个男人背对着她好像在整理着什么东西,好像是听到了门响,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静静的背对着她立着。 “你是……”沈洛儿看着面前的背影想起昨日梦中,安景臣不就是这样出现的吗?难道梦是真实的,预示了今天要发生的这一切? 男人听到沈洛儿的声音后,身子猛地一颤,缓缓转过身子看到沈洛儿那张熟悉的面孔,咧嘴笑了,是的,他是安景臣,就是那个曾经在沈洛儿梦中出现的安景臣! “洛儿……”安景臣叫着沈洛儿的名字,是真实的,这不是梦! 沈洛儿揉了揉眼睛,看着突然就出现的安景臣,说:“景臣哥哥,真的是你?” 安景臣点了点头,说:“我昨天夜里到了这里,觉得太累就在这里睡着了,刚刚才醒!” 沈洛儿有些兴奋,可是又尽量压抑着心底的兴奋,这一切都和梦里的一模一样,是不是说明,他与辰逍铭见面后真的会打起来? “洛儿,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家的吗?”安景臣问,看着沈洛儿风尘仆仆的样子,整个人也好像瘦了一大圈。 沈洛儿回想着家中发生的事情深深呼了一口气说:“景臣哥哥,现在洛儿已经无家可归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洛儿见安景臣如此紧张的样子,便将那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安景臣没有想到,那些人除了要困住自己,竟然拿还要对沈洛儿下手,这些真的是安逸臣搞出来的吗?真的是他一直很敬待的三哥做出来的吗?他一直告诉自己不是的,可是风兮的出现,却令他不得不信…… “景臣哥哥,你没事吧?”沈洛儿见安景臣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急忙问了起来,安景臣摇了摇头,说:“我没事,你不是和辰逍铭在一起吗?他人呢?” “他去捉鱼了!” 安景臣点了点头,说:“洛儿,我已经在这里留了一晚,是不能在这里长留的,风兮正在找我,他手中的乾坤盘可以随时的找到我所在的位置,所以我必须不停的跑,不停的躲避他!” 沈洛儿看着安景臣有些紧张的样子,问:“景臣哥哥,风兮为什么要捉你呢?难道他不是为了带你回京城?还是你不想回京城?” “我就是想尽快的回京城才避开他的,要是被他追到,他一定会拖延我回京城的日子!” 沈洛儿不明白,但是她感觉的到,京城一定是发生大事情了,而且好像还有这一个阴谋,她想对安景臣说什么却最终是没有说出来,却就在这时辰逍铭捉鱼回来了,当他看到沈洛儿与安景臣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表情先是一僵,才提着鱼走过来。 “景王爷,别来无恙啊!”辰逍铭说这话的时候面部的肌肉都在颤抖,他尽量的令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可是还是令人觉得很别扭。 沈洛儿怕他们之间两句说不到一起就打起来,急忙拉起他们的手就说:“辰大哥捉了好多鱼啊,太好了,我们一起烤着吃!” 安景臣被沈洛儿轻轻一拉就跟着她走了过去,可是辰逍铭却杵在原地动也不动,沈洛儿回头看向辰逍铭,笑容也变得有些牵强起来:“辰大哥,你是不是累了,不如你先去休息下,我和景臣哥哥烤好鱼喊你来吃!” 听到沈洛儿说要和安景臣一起烤鱼,辰逍铭不由跟上两步,说:“不用了,烤鱼这种粗活当然是做山贼的我来做了,洛儿,你昨天休息的不好,还是去好好睡一觉,我与景王爷先去!” 沈洛儿看着辰逍铭对安景臣用了个眼神,两个人便丢下沈洛儿跑去了一边,沈洛儿咬了咬嘴唇,她是该听话的去休息还是该厚着脸皮凑过去呢?想了想,她最终还是决定凑过去,因为他们两个人就好似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起来,而且打得不可开交。 这个时候,风兮带着兵马一直追着安景臣到了这个古宅,兵马中有个将军,是安逸臣派来与风兮一同找安景臣的,风兮明白,安逸臣对那个将军下了命令,如果安景臣不肯乖乖的听话杀无赦,在安景臣逃走后,他本想独自一人去寻安景臣,可是无奈却甩不开那个将军,只好带着他一起来了这里。 风兮看着手里的乾坤盘,望着面前的古宅皱紧了眉头,是的,安景臣就在这个古宅内,可是沈洛儿一样也在这个古宅内,这令风兮开始怀疑,神不知鬼不觉间救走安景臣的人就是沈洛儿,或许现在的沈洛儿已经被狐妖所支配,或许以前那个沈洛儿已经不复存在,如果真的是这样,他是不是应该同以前一样,果断的将狐妖收服呢? “道长,这宅子是否有什么异样?”将军见风兮一直盯着面前的古宅不由问了出来,风兮猛地回过神来,说:“不过是一个荒废的宅子,如果大家累了,或许可以进去休息一下!” 将军听了不由皱了皱眉头,说:“安景臣如今还下落不明,哪里有心思休息?道长,安景臣像什么方向走了?请指引!” 风兮在心里盘算着,想了想后对将军说:“将军,安景臣今早离开这个古宅,向着京城的方向去了,我想咱们继续追赶的话,或许在天黑前可以在前面的小镇追上他!” 将军听了不由点了点头,一声令下便带着他的兵向着京城的方向跑去,风兮与风灵跟在队伍最后面,见被队伍渐渐的落下,风灵才说道:“哥,你为什么包庇安景臣?他分明还在那个宅子里!” 风兮听到风灵的问话,急忙做了个禁语的手势,示意她小声一点,看了看前面个逐渐走远的队伍对风灵说:“灵儿,我要去古宅办些事情,将军要是问起我,你记得帮我搪塞一下!” 风灵不明白风兮为什么要这么做,几乎从来不说谎的他,为了那个安景臣竟然开始说谎了,他是应该帮助安逸臣的,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去帮助安景臣? 风灵看着风兮跑向古宅咬住了嘴唇,她了解安逸臣的野心,知道安逸臣为什么不想安景臣回到京城,她心里是想帮他的,所以当她知道沈洛儿的家被围起来的时候,她最终是选择了沉默,可是安景臣还是跑了出去,更加令她想不透的而是,她的哥哥风兮,竟然会骗过所有人私自去找安景臣,他想做什么?到底在想什么呢? ------------ 第八章 风兮说谎 风兮回到了古宅,看着古宅门口两个歪歪扭扭的石狮子取出了乾坤盘,顿时乾坤盘独有的光辉散射,照透了古宅每一寸角落,正在准备烤鱼的沈洛儿三人突然感觉到光辉都停下了手里的事情,相互看了一眼后,安景臣说道:“风兮到了!” 沈洛儿看着安景臣此刻竟然显得极其的冷静,问:“景臣哥哥,你要怎么办?” 安景臣轻叹一口气,说:“既来之则安之,我是躲不开了!” 就在安景臣的话刚刚说完时,古宅的大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吱呀’声,三个人同时看向大门方向,手拿乾坤盘的风兮神色清冷,步步沉稳的向着他们这边走来,而沈洛儿在看到风兮的第一眼时,顿时觉得头晕目眩,胀痛无比,她是怎么了?为何会有如此难受的感觉? “王爷,是时候随我回去了!”风兮对着安景臣一字一字的说的真切,然后看向沈洛儿,乾坤盘猛地一斜,顿时光芒几乎全部照在沈洛儿身上,令沈洛儿毫无准备的跪倒在地。 “洛儿!”安景臣的反应很快,立刻抱起沈洛儿就躲到了光芒外面,谁想风兮根本不给她任何的机会,一直追着他们照去,令他们躲无可躲,安景臣咬紧了牙关,看准一个房间就撞了过去。 风兮见安景臣抱着沈洛儿跑进了房间,刚要追过去,谁想辰逍铭举着剑一下子就挡了过来,说:“道长,得饶人处且饶人!” 风兮瞟了眼辰逍铭,冷哼一声道:“此事与你无关,走开!” 辰逍铭眉头一皱,握着剑继续挡在风兮面前,说:“道长,洛儿的身体里虽然住着一个狐妖,但是却并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无知至极,没有做过坏事也变不了她是妖的事实!”说着,一下就就将挡在自己面前的辰逍铭推去了一边,走到了房间的门口。 “狐妖,若是你不出来的话,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风兮的声音很浑厚,他本不想伤害沈洛儿,可是如今的沈洛儿却已经变成了狐妖,一只曾经作恶多端的狐妖又能变得多善良呢?虽然她得到了那玉镯的净化,可是玉镯却一样给了她一种力量,怕是不趁着她尚未修炼得道的时候彻底将她铲除。 房间内,沈洛儿依偎在安景臣的怀里,听着安景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莫名的心安:“景臣哥哥……” 沈洛儿想要说什么却被安景臣阻止,安景臣的手指放在沈洛儿的唇边做了个禁语的动作,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谢谢你景臣哥哥,可是我不想连累你的!”沈洛儿说着便猛地站起身来,一把将安景臣推开,说:“景臣哥哥,你一定要趁机逃走不要被风兮追上,你记得,要去京城等我,我一定会去京城找你的!”说完,一转身,顿时一条硕大的尾巴飘散在身后,飞快的冲出了房间。 “洛儿?”安景臣对沈洛儿突然出现的尾巴惊倒,第一次看到她身后的尾巴时,是在赵元吉的府上对付那梅花妖怪的时候,当时若不是有她在,怕是赵元吉还倒在病榻上,而这一次,她化身狐妖却是为了要自己逃走! 沈洛儿猛地从房间冲了出去,差点将堵在门口的风兮撞到,只见沈洛儿双手抱在怀里,任身后飘扬的尾巴自然的数载身后,如同一道天人的屏障。 “臭道士,我出来了,你又想怎么样?”化身狐妖的沈洛儿飘在空中满眼的轻蔑:“你不就是有个破轮子吗?有本事你将轮子扔了,咱们一对一单挑!” 风兮哪里会上沈洛儿的当,抬头看着露出狐狸本性的沈洛儿说:“孽畜,我一早就该将你彻底消灭掉的,也免得有了今日的麻烦!” “臭道士,想打架就出手,说什么废话!”沈洛儿的口吻很生硬,活脱脱的一个狐妖,看样子,此刻的沈洛儿应该正在身体里的某一个角落睡觉了。 风兮眉头紧蹙,这狐妖如此嚣张岂还得了?于是举起乾坤盘,满是正气得乾坤盘散发着光芒直接照向了空中的沈洛儿,却不想沈洛儿的动作很是敏捷,还不等光线到达就已经夺去了别去,风兮急忙追过去沈洛儿再躲,却始终是追不上她的影子。 风兮的眉头皱的越来越近,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口中振振有词,符纸突地着起了火,火苗落在乾坤盘上不住的跳动着,令乾坤盘的光线带着火光开始想四面八方喷射,沈洛儿见状不由慌了,眼看着数到光线已经到了眼前却没有地方躲闪,只好本能的伸出手挡住了眼睛,可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好像那光线丝毫没有照射到她的身上,她不由慢慢的放下手,顿时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到了,她根本就没有被光照到,只是因为安景臣和辰逍铭不约而同的冲了上来,为她挡住了乾坤盘散发出来的光线。 风兮没有想到安景臣和辰逍铭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出如此的举动,急忙收回自己的乾坤盘,顿时光线消失,所有人面上都露出一丝清醒的表情。 “你们都疯了吗?为何非要包庇一只狐妖?!”风兮不明白,那女子分明已经显出了狐妖的尾巴,为什么这两个人还是如此执着的要保护她? 安景臣见沈洛儿没有什么事,回头对风兮说:“在你眼里她是狐妖,可是在我们眼里她就是沈洛儿,就算是她最后变成了狐妖,她始终都是沈洛儿!!!” 辰逍铭点了点头后说:“对,我们不能让你这么对洛儿!” 风兮真的被挫败了,面对着安景臣和辰逍铭的阻拦,他终于说道:“你们这叫执迷不悟!” “那也比你黑白不分的好!”辰逍铭一点都不客气的将话扔了回去,沈洛儿听了他的话不由掩嘴一笑,顿时媚态万千。 这个时候,轮回和九狸出现在了古宅外,九狸用力的伸了个懒腰,抬着眼皮看着面前这个差不多有一百年的建筑物,问:“轮回大哥,这就是你要找的地方吗?” 轮回看了下门口的落叶和石狮子,又抬眼望了下那已经被尘土深深掩埋的牌匾,依稀可以看出柳家堡这三个字,便点了点头说:“应该是这里了,柳家堡,没错的!” 九狸再次伸了个懒腰,说:“终于到了,我还以为要走很久很久才能到,不过这个地方真的有可以睡觉的地方吗?” 轮回根本不关心什么睡觉的地方,只是将李大叔交给他的那颗珠子取出来看了看,说:“将这个珠子埋在院子里的柳树下就可以,然后我们就继续向京城赶路!” 九狸点了点头,显得很是无力,虽然它的病确实是好了,但是还是会觉得困全身没有力气。 轮回走到门前看着开了一个缝隙的大门,好像听到院子里有着什么动静,侧头看去,竟然看到轮回手拿乾坤盘念着什么咒语,而他对面不远处是安景臣还有辰逍铭,另外还有…… 轮回看到沈洛儿的时候整个人都呆傻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身后有着一条大大的尾巴呢?难道?难道她已经被狐妖彻底的取代了? 九狸看着有着一条很是漂亮的狐狸尾巴的沈洛儿缓缓的从肩膀上爬起来,竟然有些激动,那是狐狸的尾巴啊,看起来是多么的是亲切温暖啊!!! 风兮被安景臣和辰逍铭缠住,抱起自己柔顺的尾巴梳理起来,样子慵懒的就像是刚刚睡醒,风兮瞟见沈洛儿如此悠哉,不由得气氛起来,乾坤盘一举,顿时光线如同洪水一般从中涌出,慢慢的欲要笼罩住整个古宅,门口的九狸已经开始招架不住,仓皇的跳下轮回的肩膀跑去了安全的地方,而轮回也是满头的冷汗,看向了不住后退躲避光芒的沈洛儿。 乾坤盘的光线很是耀眼,安景臣和辰逍铭都被这夺目的光线刺伤了眼睛,想去护住沈洛儿的周全也无了办法,轮回见状实在不能继续这样坐视不理,‘嗖’的一下就跑到了沈洛儿面前抓住了她的手臂:“跟我走!” 沈洛儿看向轮回,只觉得这个男子面容较好,竟是令她不由的怦然心动,可是在她看到他另半边脸上的伤疤时,心动骤然停止,一种难言的感觉袭上心头,令她不由的握住了心口,怎么了?她不过是偶尔冒出来占用了这具身体的狐妖,为什么会心痛呢?为什么看到他面上的伤疤时,会这般的心痛?难道……这心痛的感觉,是身体里的沈洛儿传递出来了? 狐妖点了点头,便觉得身体一轻,随着轮回就飞出了古宅,风兮看着他们离开,猛地收起手里的乾坤盘,光芒尽退,尾随他们而去,而安景臣和辰逍铭的眼睛终于可以再次看到东西的时候,整个古宅已经恢复了平静,阵阵寒风吹过,竟然还有着一丝凄凉之感。 “洛儿呢?”安景臣四下张望起来,却不想辰逍铭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臂,说:“洛儿现在应该很安全,不过我们却遇到麻烦了!” 安景臣皱起了眉头不明白的看着辰逍铭,却突然听到一阵阵的杂响从各个房间传出来,问:“怎么回事?” 辰逍铭已经是满头的冷汗,拉着安景臣谨慎的后退,说:“离开这里,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说着转身就朝着大门跑去,可是天公不做门,当他们刚刚跑到大门口的时候,门‘咣当’一声关了起来,任他们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打不开。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安景臣问,辰逍铭用力的砸了一下门,说:“现在才知道,这个宅子是一个鬼宅!” “鬼宅?”安景臣的眉头紧蹙,突然好想想起来了什么,说:“你指的是谁在房间里的那些死尸吗?” 辰逍铭猛地看向安景臣,问:“你见到过这里的死尸?” 安景臣点了点头,说:“其实……我昨晚就到了这里……” ------------ 第九章 送他回京 “其实……我昨天就到了这里……”安景臣看着辰逍铭,猛地听到一个重响声从房间内传出来,眼睛瞟了眼那个房间后,艰难的将视线从房间移到辰逍铭身上,说:“这里好多房间内都摆放着棺木,也有一些死尸直接躺在床上被白布盖着,我看过一具尸体,保存的很完好,就连皮肤都还有弹性!” 辰逍铭听了安景臣的描述觉得更加的不妙,说:“这就麻烦了,这些死尸一定是被人施过法术的,我们打扰了他们的幽静,怕是他们不会放过我们了!” “门打不快,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了!”安景臣表现的比较冷静,盯着那不断发出声响的房间,握住了自己腰间的宝剑。 辰逍铭的眼睛一直在打转,希望可以想到什么办法脱身,谁想就这个时候,紧紧关闭的大门突然爆响一声,瞬间破了个洞,更是带着一种烧焦的味道。 “还不快走!”九狸通过动对着里面的安景臣和辰逍铭说道,两个人终于反映了过来,急忙钻洞而出,与九狸一起飞快的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小狐狸,你从哪来?”辰逍铭跑累了,也觉得到了安全的地方了便开始询问起九狸来,而九狸轻蔑的瞟了他一眼后看向安景臣,说:“轮回让我告诉你,趁着风兮被引开,你快点回京城的好!” “我是要回京城,可是洛儿……” “沈洛儿有轮回保护!”九狸一口抢了安景臣的话,说:“你们放心,轮回一定会照顾好沈洛儿的,你们快点启程去京城!” “我们?”辰逍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去京城的是他,没我的份的,我要去找洛儿的!” “不行!”九狸一下子跳到辰逍铭面前挡住他的路,说:“你御剑带他去京城!” “凭什么?” “就凭沈洛儿现在在轮回手里!”九狸真的好烦这些人类,为什么总是喜欢问一些问什么?不由气呼呼的说:“只要你安全的送安景臣回到京城,轮回马上送一个活蹦乱跳的沈洛儿到你面前!”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辰逍铭不是傻子,就凭一直小狐狸的片面之词就要出卖自己的劳动力,他才没有那么笨! 九狸气鼓鼓的嘟起了嘴,要知道,现在的它还在不舒服,还是全身无力的,为了就他们出那个古宅已经耗费了她很多很多的精力,真的是不想再和他们废话些什么了:“你们爱怎样怎样,反正轮回的话我已经带到了,安景臣,不能及时回到京城见不到安羽白最后一面,别说轮回没有提醒过你!”说完,九狸身子一转,丢给他们一个屁股就迅速的消失在两人面前。 辰逍铭很不满意九狸的态度,如果九狸没有走的话,他真的好想将她抓回来对着她的小屁股狠狠的拍上几下,深呼吸了一下后,他看了眼一旁的安景臣,说:“你不会真的新那只小狐狸的话吧?” 安景臣皱眉细细想了一下后,说:“辰兄,拜托你送我回京城!” 辰逍铭的眉头一皱,无奈的呼了口气,说:“好,我就送你回去,但是你要记住,你欠我一次!” “我记得,我一定会找机会还给你的!”安景臣看着辰逍铭说,是的,沈洛儿和轮回在一起不会有什么意外,他可以放心的回京城,只是京城现在是什么样子他真的不确定,回到京城,他或许不应该去惊动安逸臣,或许安逸臣,真的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辰逍铭御剑带着安景臣瞬间的滑过天空飞向了京城,默默的跟在队伍身后的风灵看到天空那一道一样的风景时猛地握住了拳头,是的,她看的真切,剑上有一个人,正是安景臣! “将军,我们必须快一点!”风灵急忙跑到队伍前面说到:“安景臣说不定不日将抵达京城!” “什么?”将军不由皱眉:“这里距离京城最快也要半个月的路程,他怎么可能真么快就回去了?” “有高人相助!”风灵很认真,将军这个时候发现风兮不见了,开始有了疑心,问:“风兮道长呢?” 风灵猛地想起自己的哥哥,说:“我哥有要事要办,所以在队伍后面,跟上来的会慢一点!” “要事要办?”将军冷着脸看了看天空的日头,说:“最好是真的!走,我们速回京城!”说着,带着大队的人马向京城跑去。 这个时候,风兮追着轮回出去了好远好远,直到他们到了一个山脚下,轮回才停了下来,与狐妖并肩而立,风兮停在了他们身后,手中的乾坤盘举在心口,随时准备着作战。 “道长,你追了这么久,难道不累吗?”轮回问着,随便找了块石头就坐下来休息。 风兮盯着轮回的脸,这个人就是轮回,那个一直带着斗笠的男人,想不到他的脸上竟然有着这样一道疤痕,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因为这道疤才刻意的带上斗笠遮丑的吧,可是为什么现在又突然摘掉了斗笠呢? “我们宿无恩怨,你为何要如此刁难我?”风兮问着,瞟了眼立在轮回身旁的狐妖,只觉得她的浅笑竟是那么的不舒服。 轮回看着风兮叹了口气,说:“你我是从来都没有恩怨,可是你与她又有什么恩怨?”轮回指着狐妖,风兮再次瞟了一眼狐妖,冷哼一声:“降妖除魔向来是我的职责!” “就因为你的职责,所以你要处处的为难她?” “她是一个霸占了别人躯体的妖畜,我除掉她为民除害有什么不可以吗?”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名除害,可知你的为民除害是建立在杀死你口中的民的基础上的!” 狐妖看着轮回和风兮的争吵双手抱住了胸口,人类真的好烦,动不动就吵,难道这就是他们的乐趣吗?想到这里,她低头看了下心口,感觉到身体里的沈洛儿有要出来的欲望,叹了口气后说:“好啦,我也没有想多占用你的身体,只不过是想教训下那个道士罢了,现在就将身体还给你!”说完,尾巴骤然消失,沈洛儿瞬间变回了自己。 轮回看到沈洛儿身后的狐狸尾巴不见了,皱了皱眉头,问:“这是怎么回事?” 沈洛儿先是盯着轮回的脸看了看,说:“她没有恶意的,她只是气不过才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她已经放弃占有你的身体了?”轮回是这样的理解的,而沈洛儿点了点头也确定了他的理解是正确的。 轮回转过眸子看向风兮,说:“道长,其实你根本不需要花费这么大的经历来对付她,难道你真的容不下一只改过自新的妖?” 风兮皱着眉头看着沈洛儿,问:“安景臣逃出来,是不是你帮的忙?” 沈洛儿不由一怔,说:“我也是今天才见到景臣哥哥的!” 风兮不由一惊,心想,难道是自己想错了?轮回见状不由从石头上站起来,说:“我想我可以回到你这个问题,安景臣是被一个叫紫磐的女鬼带出来的,至于那个女鬼现在的下落,我想你要去问下阎王才能知道了!” 风兮看着风兮,回想着当日的情形,最终是选择了相信,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猛地想起自己为了追轮回和沈洛儿竟然将安景臣一个人留在古宅,将你举起乾坤盘追寻安景臣的下落,谁想,安景臣正在迅速的前往京城,速度快的惊人,他终于知道了,自己中了轮回的计,他看似是要救狐妖,可是真正的目的竟然是要帮助安静成摆脱自己。 看到风兮气愤的样子,轮回回头看了下沈洛儿,问:“和我一起走,好吗?” 沈洛儿看着轮回的容颜,摸了下隐隐有些痛得心口,点了点头。 风兮已经不想再理会他们,衣袖一甩就迅速的去追安景臣,而沈洛儿怔怔的看着轮回问:“你要带我回京城吗?” 轮回点了点头,说:“是的,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去办一件事!” ……,…… 古宅,九狸撑着疲惫的身子不断的吐着火,自从她将古宅的大门烧出一个洞来后,不断的有人从洞里爬出来,九狸看得出,那些根本不是人,而是因为风兮的乾坤盘而被骚扰性的死尸,这些死尸没有人性的,醒过来后就必须见到人血才能重新睡下,若是被他们跑到了人多的地方,那还得了?所以九狸留在这里用火放缓了他们的活动能力,但是她也只能让他们的活动放缓,时间一到,他们便不再怕自己的火,而变得凶猛异常,她只是希望,轮回快点回来。 九狸苦苦的撑了快一个时辰的时候轮回带着沈洛儿赶了回来,见到这里的情形后,先是回头看了下沈洛儿,见到沈洛儿震惊的握着嘴巴,对她说道:“留在这里,我去去就会!”说完,便快步的跑进了古宅,而就在他跑进古宅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没有死尸从那个洞跑出来,九狸终于可以放松一下,趴在地上就深深的吐气。 沈洛儿见九狸趴在地上,不由蹲在她身旁,问:“轮回去做什么了?是去和那些奇怪的人打架吗?” 九狸没有去看沈洛儿,只是伸了个懒腰说:“有没有打架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会去履行自己的承诺的!” “承诺?”沈洛儿不明白的重复,九狸抓了抓自己的身子,叹了口气,说:“轮回大哥是好人,为了帮我看病,答应人家以后不再戴斗笠,还要帮人将个什么珠子放进柳家堡中的一个柳树下,这就是柳家堡了,他一定是去埋珠子了!” 沈洛儿听了不由眯着眼睛看向古宅的大门,柳家堡?难道门口那个破旧的牌匾上写的三个大字就是这三个字?太阳灼眼的洒下来,令她根本没有办法完全的睁开,只是一墙之隔,为什么她竟然觉得,古宅内的气温比外面的要低上很多很多呢? ------------ 第十章 义父义母 古宅内,轮回对面便是数十个裹着白衣的死尸,他们受到风兮乾坤盘的影响而假象的活了过来,四处寻找人类的鲜血来令他们可以继续睡下去,只是为了保持住他们的肉身在他们睡着后不被腐蚀,轮回终于明白李大叔要他将这颗珠子放过来了,因为这颗珠子,一定是可以帮助这些死尸的。 轮回小心的挪动着脚步,观察着古宅的布局,希望可以尽快找到那哭干枯的柳树,他伸手从怀里取出那颗珠子,打算看到柳树后马上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将珠子埋进土里,却没有想到珠子取出来后,所有注视他的死尸全部变得柔和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舒缓了很多。 轮回看了眼手里的珠子,心想或许是珠子起了什么作用,便拿着珠子向着古宅的深处走去,而这些死尸只是跟在他身后,好似并没有攻击他的意思。 轮回很顺利的找到了柳树,也很顺利的将珠子埋到了树下,就在珠子埋进树下之后,一道淡绿色的光芒从柳树干枯的树枝上直冲云霄,柳树就好似得到了神灵的力量,刹那间生长出了新的叶子,光辉渐渐的碎成了细小的星星,洒在院子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的人都在笑,从一开始如同鬼哭狼嚎一样的声音到舒服预约的笑声,轮回惊喜的发现,所有的人竟然变得正常起来,就如同他们迎来了自己的第二次生命,重新活了过来一样。 “老爷,你看那是谁!”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传进轮回的耳朵里,轮回看去,所有人都面色红润精气十足,就连这个宅子都好似焕然一新一般。 一个员外装扮的长者走到轮回面前,双手颤抖的抓住他的双臂,回头看了眼一开始说话的那个老妇人,激动的说:“夫人,是我们的郝儿,是我们的郝儿啊!” 轮回不明所以的看着这群由笑转做哭的人,说:“这位老爷,我想你们是认错人了,我叫轮回!” “不,你就是我们的郝儿!”那个员外模样的老爷固执的说:“当年高人就说过,当我们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能见到你,他没有骗我没有骗我啊!我的好儿子,我的好郝儿啊!”说着,就紧紧的抱住了轮回,如同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心头肉,哭得那叫个伤心。 轮回的眉头紧皱,明白这家人一定是将自己当成别人了,她想到了紫磐,想到了紫磐苦苦等待的爱郎柳公子,看样子,他们应该就是柳公子的家人了。 “老爷,郝儿刚刚回来一定累坏了,不如先弄些吃的来,我们一家人也好坐在一起叙叙旧!”老妇人提议道,柳老爷听了不停的点头,对身后一个看似管家模样的人说:“吴管家,你去快去张罗些少爷爱吃的饭菜来!” 吴管家急忙点头,踩着小碎步向厨房跑去,轮回不好推辞,他们盼儿心切,将自己当成了他们的儿子,他想要和他们解释清楚,可是这些话说出来后,他真的不知道他们会怎样。 “孩子,你当年一走了之,可是急坏了我和你母亲啊!”柳老爷叹了口气,说着,带着轮回去了房间坐下:“当年你一走就杳无音信,我派人找遍了大江南北都没有找到你,直到一个算命的先生来到府上为我们算了一卦,说我们父子若想重逢,就必须要耐得住百年的寂寞,我当时和你母亲都不懂什么意思,但是为了见你也要试上一试,所以就和府上所有愿意留下来的家丁一起喝了那先生的符水,谁想之后我们便睡着了,这一睡就是一百年啊!” 柳夫人听了柳老爷的话后也深深的叹了口气:“是啊,那先生说百年后我们可以重逢,原来是说你会在这个时候叫醒我们啊!” 柳夫人和柳老爷幸福的笑着,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比他们看到儿子更开心了,只是他们的儿子脸上的疤痕令他们心痛,这段时间,他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吧…… 轮回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只有柳家堡一户人家了,大概是他们每次被人吵醒后就会四处咬人,所以这里的人家都搬走了,而且走的很彻底,难怪他和之前客栈的小二说自己要来柳家堡的时候小二一直劝他不要来,看样子,柳家堡的事情已经是尽人皆知了。 “柳老爷柳夫人,我想你们认错人了,我叫轮回不是你们的儿子柳文郝!” 柳老爷和柳夫人相互看了一眼后,柳老爷问:“孩子,你说你不是郝儿,要我们如何才能相信呢?” “柳老爷,其实我是见过令公子的,已经一百年了,常人已经再次投胎进入了下一个轮回,你们的儿子也不例外啊!” 柳老爷和柳夫人再次相互看了一眼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说:“孩子,你说的这些我们又怎会不知道呢?可是你和我们的郝儿长得真的太像太像了,我们……我们……” 轮回将两个老人不由的捏起了眼泪,急忙站起来说道:“虽然我不是二老的儿子,不过轮回愿意拜二老而义父义母,不知二老是否愿意?” 柳老爷和柳夫人听了不由抬起头来,不久便笑了起来,说:“好啊,我们已经睡了一百年,一些事情其实已经看开了,如果轮回公子真的肯认我们最爹娘,我们是求之不得啊!” 轮回不由浅笑,双膝跪地便认了爹娘,柳老爷和柳夫人笑的很开心,一百年或许没有白白的去睡,至少他们的心平静了下来,至少他们找到了一个和他们的儿子长得那么相像的干儿子,或许,这一生他们可以这样活着,也是一种福气…… 轮回离开柳家堡的时候是三天后了,沈洛儿和九狸自然也是在柳家堡住了三天,柳老爷和柳夫人对沈洛儿很好,都误会沈洛儿就是自己将来的干儿媳妇,沈洛儿也只是浅笑没有回答什么,可是九狸却没有那么自在了,自从她进了柳家堡便被那些丫鬟一个个的又搂又亲,弄得她全身都是口水,真是郁闷死了,好不容易逃出了丫鬟们的魔爪想要找轮回去诉苦的时候,又看到轮回多数是和沈洛儿走在一起,竟然莫名其妙的有些生气,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气。 在去京城的路上很平淡,没有再遇到什么危险也没有在遇到什么麻烦,九狸一直趴在轮回的肩膀上,每当沈洛儿与轮回靠的太近的时候,她都会不由自主的从轮回的身上跳到沈洛儿身上,这样他们两个人就会离开彼此稍微的远一点,她只是不喜欢沈洛儿离轮回那么近,只是不喜欢轮回满眼热情的看着沈洛儿,是啊,沈洛儿不是应该和安景臣在一起的吗?这是轮回说的,可是为什么轮回非要将沈洛儿留在自己身边呢?难道他后悔了?想要自己和沈洛儿在一起了?每次想起这个可能,九狸就开始心烦意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有了这么多烦恼呢?九狸抓着自己的小脑袋叹气,难道这就是喜欢?她喜欢上轮回了?想到这里,她猛地从沈洛儿的怀里跳起来,惊得沈洛儿整颗心都几乎跳了出来,而轮回更是皱起了眉头看向她,将她从沈洛儿怀里拎了过来。 “你在做什么?”轮回严肃的问九狸,却发现九狸的小脸猛地变成了红屁股,以为她又病了,急忙试探她额头的温度,一切正常才稍稍的松了口气,说:“九狸,你最近是怎么了?” 九狸戳着手指,支支吾吾起来,她应该怎么办呢?自己不过是一只变不成人形的小狐狸,她怎么可以喜欢轮回?或许等到她可以变成人的时候在告诉他自己喜欢他,那个时候,他应该就容易接受了吧! 轮回见九狸不想回答也不再问她,只是将她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对沈洛儿的说:“洛儿,京城到了!” 沈洛儿抬头,果真看到了京城的城门,京城,她又回来了,原来她离开这里已经快四个月了,原来回到这里,心情竟然是有些激动的紧张的! “洛儿,我陪你进去!”轮回说着对沈洛儿点了点头,踏入京城的土地时,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只不过春暖花开,街道上好像多了好些卖东西和买东西的人,沈洛儿走在京城的街道上,看着这繁华的景象,突然对轮回说:“我要去逸王府!” 轮回听了,急忙拦在她身前说:“不可以,你不能去逸王府!” 沈洛儿皱眉,问:“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安景臣要会被风兮追吗?就是因为安逸臣要对付他,要风兮尽量的拖延他回京,更是要他手下的一个将军在安景臣不听话的情况下杀死他!” 沈洛儿摇头,不相信的说:“你骗人,逸王爷的为人大家都清楚,他是不可能这么对自己的弟弟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难道你没有听过吗?” “可是我就是不相信逸王爷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沈洛儿坚持着,却就在这时突然街道上的人纷纷向着一个方向跑去,更是有一些着急的人跑过去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沈洛儿,竟然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跑开了。 沈洛儿看着这些人好像要去个什么地方,不由好奇,一把抓住一个从她身边跑过去的小哥问:“请问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都要去什么地方?” 那小哥也是个热心肠,虽然自己也着急去看热闹,但还是回答了沈洛儿:“去看行刑啊,听说景王爷害死了当今的皇上,逸王爷下令,今日在午门将景王爷斩首!”说完,便迫不及待的跑过去看热闹了。 沈洛儿听了那小哥的话后不由猛地踉跄一下,安逸臣要杀安景臣?怎么会这个样子呢?轮回也皱起了眉头,更加好似自言自语的说:“不对!怎么会这个样子?怎么会这个样子?” ------------ 第十一章 刑场劫囚 沈洛儿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随着人流向行刑的地方跑去,轮回急忙跟了过去也要去看个究竟,当他们到了目的地的时候,果真看到安景臣被五花大绑的绑在地上,侩子手拿着大刀等在旁边,只要一声令下,安景臣便会人头落地,沈洛儿见状刚要大声喊安景臣的名字,却不想就这个时候一只手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巴,沈洛儿望过去,竟然是辰逍铭。 辰逍铭对沈洛儿做了个禁语的手势,沈洛儿点了点头辰逍铭才松开手,说:“你们随我来!” 沈洛儿与轮回相互看了一眼后便随着辰逍铭进了一条距离刑场,但是却较为隐蔽的巷子,刚刚躲进巷子,沈洛儿就迫不急待的问:“辰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景臣哥哥为什么会被处死呢?” 辰逍铭检查了周围确定没有人跟来,便小声说道:“安景臣回到京城后便去了皇宫打算去见皇上,谁想众大臣知道此事后纷纷阻止,安景臣执意要见皇上,便在皇宫内大打出手,打斗声传进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念弟心切,本是要起身来见安景臣的,可是守在龙塌旁的太监百般阻止,令皇上气急攻心,一口血吐在了地上,太监吓坏了,就让皇上下了龙塌见了安景臣,谁想皇上刚刚见了安景臣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便气绝身亡了!” 沈洛儿听着辰逍铭的话眉头逐渐的皱在了一起,这样听来,也不该赐安景臣死罪的啊!不由问:“辰大哥当时在场?怎么对这件事这么清楚?” “我当日随着安景臣回京,心想送佛送到西,也想这辈子还没有进过皇宫,说不定进去可以顺些东西出来,谁想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本来安景臣是可以和我一起御剑逃走的,可是他却抱着皇上的遗体不肯放手,无奈,我只好丢下他先逃了出来,后来我才知道,安景臣被判了死罪!” “为什么?他们凭什么判他死罪,怎么说他也是堂堂一个王爷,谁能治得了他的罪?!”沈洛儿只觉得为安景臣叫屈,他费尽心思想要尽早回到京城见到皇上,谁想见到的不过是一具倒在他怀里的尸体,他被判了死罪,却没有挣扎没有喊冤,只是静静的跪在那里等着死亡的来临,这不像他,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啊! 沈洛儿转头看向刑场,看到安景臣跪在那里深深的垂着头,眼神呆滞而涣散,坐在一旁的安逸臣看着如此落魄的安景臣眼睛里没有任何的心痛,他为什么没有心痛?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被处死?难道他真的没有感情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这个弟弟吗? “景臣哥哥!!!”沈洛儿喊着安景臣一下子就冲了出去,当然,她也理所当然的被守在刑场外的侍卫拦住,沈洛儿拼命的喊着安景臣,直到安景臣抬起眼睛看向她,她的眼泪顿时如同决堤的潮水一般滑落。 辰逍铭见状打算上前去拉回沈洛儿,却不想轮回一把拉住他,说:“你随她吧,你放心,这里有我不会让洛儿发生任何的意外,你该准备什么就去吧!” 辰逍铭不由看向轮回,忍了忍还是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我有准备?” 轮回嘴角维扬:“你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再说了,你既然已经逃走还有留在这里,就说明一定有所准备,你放手去做,我可以为你掩护!” 辰逍铭点了点头,看了眼沈洛儿便独自离去,而轮回却没有任何动静,只是望着哭的满脸泪水的沈洛儿,握紧了拳头。 “轮回大哥,一会儿我要做什么啊?”九狸终于从他的肩膀上爬了起来,这么久了她一直的保持沉默,现在这里终于只留下她和轮回两个人,是应该说些什么了。 轮回怎么会忘了九狸,她至少还是有一样吐火的本事的,所以说到:“一会等陈小明他们有所动作后,你就对着安逸臣吐火,对着刑场上没人的地方吐火,将场面弄得越乱越好!” 九狸听了不由咧嘴一笑,说:“九狸就喜欢玩火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好的!”说完便看向刑场,看向那个嘴唇已经干裂,对着沈洛儿想说却什么都说不出的安景臣。 “轮回大哥,我怎么觉得安景臣有些不对劲呢?”九狸嘟起了小嘴,抓了抓脑袋,说:“可是我又不确定他是哪里不对劲!” 轮回看向安景臣,他的样子很萎靡,嘴巴一张一合好似要和沈洛儿说些什么,但是却只是动着嘴唇什么声音都发布出来,轮回通过安景臣的口型大概看出他说的应该是‘离开快走’几个字,但是为什么他看起来明明很用力的再喊,却什么声音都发布出来呢?猛然间,轮回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睛瞬间看向安逸臣,拳头猛地一握,说:“九狸,计划有变,你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不要乱动,若是看到辰逍铭他们出现,马上通知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九狸不明白的点了点头,还回答了一个‘哦’,就看到轮回身子骤然飞起,越过面前的人海稳稳的落在刑场中心,安逸臣见一个黑衣男子如此嚣张的出现,一指轮回便问:“你是何人?为何私闯刑场?” 轮回看向安逸臣,眼神犀利的就如同一只鹰,突然间手一挥,立在安景臣身旁的侩子手手中的大刀好似被什么硬物撞击,瞬间断成了两截,侩子手见了眼睛顿时瞪大,以为自己撞了鬼,连滚带爬的就跑下了刑场。 安逸臣一眼就看出轮回是有本事的人,他与风兮认识这么多年,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奇人异事的,眼前的这个黑衣男子,看样子定是一个奇人,只可惜风兮不在这里,如果风兮在,或许可以与他比上一比。 “看样子,这位公子是来劫刑场的!”安逸臣说着嘴角便微微的扬了起来,轮回见到他的笑后眉头一簇,便说道:“收起你那伪装的笑脸,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伪君子!” 安逸臣的笑顿时僵住,看着面前的轮回皱紧了眉头,说:“这位公子,说话前你首先要注意下场合,你可以,你现在正在被我的人包围着?” 轮回看了眼刑台下纷纷举着刀枪的侍卫,沈洛儿已经被侍卫推去了一边,更是被好心的百姓拉去了安全的地方,他不由大笑出声,说:“逸王爷,若是在下没有猜错,你从小与景王爷同住,从小喊着景王爷的娘为娘,虽然你们不是亲生的兄弟,可是景王爷一直将你当成亲哥哥来看待的,而景王爷的母亲更是将你如同亲生儿子一样疼爱,试问,你怎么下得了手杀他?!!” 轮回的手猛地指向安景臣,安逸臣的脸色在听到轮回的话的时候显得更加的难看,这个时候伴在他两侧的大臣为了体现自己对安逸臣的忠心纷纷站了出来,一拍桌子便指着轮回的鼻子吼道:“大胆贼人,你胆敢和王爷如此说话,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另一个听了急忙接话:“逸王爷的家事你岂容你来多管闲事,你还是先顾及好自己的脑袋再说!” 轮回冷笑一声,手一体安景臣的衣领,安景臣便从地上被拉了起来:“逸王爷,难道你不知道无声药吃多了会真的变成哑巴吗?你为了屈打成招为了治罪,竟然不准他再看口说话,你真是好恨的心!!!” 安逸臣已经再也听不下去,这个轮回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自己的事情了解的这么透彻?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对安景臣用了无声药?难道自己身边有细作? 轮回看着安逸臣难看的脸色,猛地一推安景臣,在任何人都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安景臣就这样被轮回扔出了刑场,而一早就潜伏在刑场周围的辰逍铭与他山寨的弟兄见安景臣正巧冲着自己的方向飞来,急忙出去迎接,顺利的将安景臣带去了安全的呃地方。 安逸臣疯了,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将人给救走了,刚要大发雷霆,却不想轮回再次邪魅的一笑,好似想起来了什么一般,急忙大叫一声‘快点离开这里’,然后转身就要跑,可是已经有些晚了,轮回已经招呼了九狸飞到了空中,一个火球下来,顿时刑场被炸的粉碎,原来安逸臣在刑场的下面藏了火药,只要有人来救人他就可以引爆炸药,让安景臣和他的同党一起去西天,却不想这一切都被轮回给破坏了,从一顿碎屑中爬出来,安景臣已经彻底不见了,就连沈洛儿都也已经没了踪影,他看了下守在刑场周围的侍卫,除了几个受伤比较重外,其他人都还好,并没有出人命。 安逸臣深深的呼了口气,冷哼一声就转身离开,负责拍马屁的两个大人一直跟着安景臣到不同的地方去,直到安逸臣举得他们实在是烦,大吼一声不要他们继续跟着,他们才老老实实的退了回去,去忙自己该忙的事情去了。 这个时候,辰逍铭带着安景臣到了京城外的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沈洛儿同样守在安景臣身旁,看着他整个人如此萎靡的样子,急忙拿过来水袋送到他嘴边说:“景臣哥哥,你先喝点水!” 安景臣看了眼沈洛儿手里的水袋,想要伸手去拿,却不想他伸手抓了好多次都抓不到,沈洛儿实在看不下去,便将水袋凑近他的嘴巴喂她去喝,直到安景臣点头,她才停下来,她不自动安景臣在牢房里经历了什么,竟然将好好的一个人生生的给折磨成的这个样子。 “辰大哥,轮回呢?”沈洛儿不由问道,见辰逍铭摇了摇头,她便轻轻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安景臣的手说:“景臣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治好的,我这就去找轮回,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安景臣见沈洛儿如此紧张自己,嘴角不由的抽动了一下,就好似是在笑,向沈洛儿露出了他觉得尽量美丽的笑容…… ------------ 第十二章 风兮去吧 轮回救出安景臣后并没有急着去与他们会和,而是留在刑场附近探查情况,想要看安逸臣接下来会怎么做,今天还好他及时发现在刑场的下面藏着炸药,若是晚了一步,辰逍铭他们动手救人的话,怕是会死伤好多无辜的人了,他知道安逸臣是狠心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他可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如此的不顾后果。 安逸臣回到逸王府后什么人都不理会,直接去了自己的小院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中树皮一样的男人气愤的一拍桌面,说道:“你出的什么破注意,只不过一个刀疤男就将人给救走了,你让我准备的炸药,差点把我给炸了!” 树皮人听到安逸臣的抱怨摇了摇头,说:“逸王爷,如此生气可不像你的作风!” “那你还要我笑吗?安景臣被救走了,我们的兄弟情义也到此彻底的结束了,如果他反我称帝,一定是有很多人支持的,我不想就要到手的一切因为这个失误而毁了!” 树皮人呼了口气,好似在思索着什么,说道:“那个叫轮回的人来历不明,连我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过网页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安心的坐稳这把椅子的!” “你要怎么帮?” 树皮人干笑了两声,说:“风兮是个有足够利用价值的人,虽然我算不出轮回的来历,但是却算得出风兮是轮回命中注定的克星,所以,只要风兮肯出手,轮回一定不会妨碍王爷给王爷带来困扰的!” 安逸臣想了想,说:“风兮对我一向忠心,不过我问你,你让我去千峰崖取回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里面该不会真的是个死人吧!” 树皮人听到安逸臣的问话后顿时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东西现在被我收在铜镜里很安全,如果风兮对你有了二心,这个东西是唯一可以控制他继续为你办事的王牌,不要问我其他的,其他的我也不会回答,你记住,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真心的帮你,你只管听我的,不会有错的!” 轮回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树皮人表面是在帮自己,可是真的如他说的一样是真心的要帮他吗?他不确定,也不肯定,但是他却明白,这个时候,恐怕只有按照他说的方法去做,才能让自己安心了吧! 安逸臣次日就派风兮去寻安景臣的下落,并且下了格杀令,如果他追查到了安景臣的下落,杀无赦,然后带着他的人头回去见他,风兮曾拒绝,自己身为有修为的道士,又怎能随便杀人,可是安逸臣却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丢下了命令就让他带着风灵一起上路,他要风兮带走风灵,也是为了耳朵清净,风灵这次回来虽然没有同以前一样抓着自己讲他们的奇遇,但是他明白,只要风灵在自己身旁一颗,总是会有被她逮到做听众的时候的。 风灵对安逸臣的安排没有太大得反对,这一次她从未有过的安静,当他跟着风兮离开逸王府,看着门口送他们出来的安逸臣的时候,她不由微微的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终于按捺不住走到安逸臣身旁,凑到他耳边轻声低语:“逸哥哥,灵儿一心为你!” 安逸臣不明白风灵为什么突然和他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对上她那清澈的眸子,没有回话。 风灵对着安逸臣浅浅的笑,转身随着风兮离开了逸王府再次踏上了寻找安景臣的路,她知道这一次离开便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她也知道风兮是不可能真的杀死安景臣拿着他的人头来见安逸臣的,可是她不知道,他分明可以拒绝掉这个差事的,为什么还要接下来呢? 当风灵随着风兮来到京城的城门下时,风兮终于止住了脚步,风灵皱了皱眉头,盯着他等着他开口说话,良久,风兮终于有气无力的说:“灵儿,我要去一趟千峰崖!” 风灵的眸子一颤,想要说什么却讲话埋进了肚子里,风兮就立在面前,背对着她一句话不说,终于,她再次抬起头,盯着他的后背说道:“哥,我陪你一起去吧……” 风兮缓缓转过头来,看着此刻显得极其安静的风灵,问:“你真的要随我去吗?如果你想去帮王爷完成心愿,我是不会阻止你的!” “我……”风灵想了想,最终说道:“你好久没有回去了,我不放心,所以,我陪你一起去!” 风兮温柔的笑了,她还是她那个可爱的最最亲近的妹妹,这个世界上大概最值得相信的,就是亲情了吧? “哥,如果我们不去帮王爷办事,王爷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也不会放过景王爷,所以我想,我们去了千峰崖后,还是尽快找到景王爷的好!”风灵提议道,表现的从未有过的沉稳。 风兮点了点头:“我也想过了,等我们从千峰崖回来,就去寻景王爷的下落,我想我也是时候和逸王爷做个了断了!” 风灵听到风兮这么说,心里猛地一怔,做个了断,他的意思是不是以后就不回逸王府,就不再为安逸臣做事了?这样的话,是不是代表,自己要永远的和安逸臣说再见了呢? 风灵的心开始乱了,无精打采的跟在风兮身后想着以后该怎么办,只可惜想的头几乎要炸了,都没有想出什么结果。 这个时候,轮回望着向千峰崖方向走去的风兮和风灵微微的蹙起了眉头,九狸见了不由问:“轮回大哥,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他们分明领命要去追杀安景臣的,却并没有向着安景臣的方向走……” “大概是他们找错方向了吧!” 轮回摇了摇头,说:“或许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吧!” 九狸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自从刑场救了安景臣之后,轮回就一直守在逸王府外盯着逸王府内的一切变动,后来又跟踪风兮来到了这里,接下来他不会要继续跟着风兮走吧! 轮回好像看出了九狸的意思,不由轻笑一声,拍了拍九狸的小脑袋说:“你放心啦,我们这就去和安景臣他们回合!” “真的?”九狸一下子来了兴致,可是一想到和他们回合就会见到沈洛儿,到时候轮回眼睛里一定都是沈洛儿了,她便又提不起兴致来,刚刚还在兴奋的想要跳起来的她顿时又蔫了起来。 轮回不知道九狸的心思,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又变得安静,只当她大病初愈精神还不是十分振奋,所以也没有多去想什么,只是带着她向着与风兮还有风灵相反的方向走去…… 天气暖暖的,太阳洒下来显得很舒服,沈洛儿猛地从梦中惊醒,看到辰逍铭立在破庙门口对着天空发呆,而安景臣则靠在窗户旁边杵着下巴同样在发呆,不由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过来,清了清喉咙说:“你们怎么都醒的这么早?” 安景臣回过头来看了眼沈洛儿,然后又瞟了眼辰逍铭继续对着外面发呆,而辰逍铭则眯起了眼睛说:“我们不累!” 沈洛儿揉了揉眼睛,这个时候,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辰逍铭已经让山寨里的弟兄撤退,而他则继续留在他们身边保护他们,沈洛儿不知道改怎么谢他,或许这辈子她都没有办法答谢他对她的好了吧! “我和安景臣已经商量过了,先去我师父的小筑!”辰逍铭说着瞟了眼安景臣,虽然安景臣不能说话,可是和他沟通起来却不是很费力,或许是因为他们有些地方太过相似,他们对彼此也太过了解的原因吧! 沈洛儿看了眼依旧立在窗前的安景臣,想了想,最终说道:“好,不过我想找到轮回后一起去!” “轮回?”辰逍铭皱了走眉头,是的,那个总是喜欢穿着一身黑衣带着一只雪白的狐狸的男人,他怎么会忘了呢?若不是这个男人,说不定他和他山寨的兄弟已经落进了安逸臣的陷阱全军覆没了。 “辰大哥,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到轮回呢?”沈洛儿,是啊,就算是她想找他为安景臣治疗嗓子,但是她却根本无从找起。 安景臣怎么会不知道沈洛儿是为了自己才想找轮回,于是走到辰逍铭面前拍了下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了然放心的眼神,辰逍铭便会意,对沈洛儿说道:“轮回向来神出鬼没,当他想出现的时候一定会出现在你面前的,所以我们只管办自己的事情就好!” “可是……”沈洛儿放不下,就这样选择了不去找,她总是觉得不好,但是当她看到安景臣对自己微笑摇头的时候,她放弃了,轮回确实神出鬼没,或许真的同他们说的一样,时机到了,他一定会再次出现的! 三个人一起向着辰逍铭师父的小筑走去,本来辰逍铭打算御剑带着他们尽快飞过去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他御剑的法术时常失灵,所以只好靠马匹或是步行了,只是这路途遥远,不确定这一路上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这是一个较为繁华的小镇,沈洛儿三人乔装打扮后混进了市集,沈洛儿女扮男装成了一个偏偏美少年,而安景臣和辰逍铭则变成了沈洛儿身侧的两个大胡子保镖,一路走来,沈洛儿那清新帅气的美少年形象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妙龄少女的注意,扰乱了多少花季少女的芳心,这个时候辰逍铭和安景臣都觉得,让沈洛儿扮成这个样子,真是失误,应该把她变成一个老太婆才是的! “公子从哪里来啊?看着不像是本地人啊!”如今少女也多有思维和行动开放者,就在沈洛儿走上这个市集没多久的时候,便迎来了一个女子投怀送抱,闻着那女子一身浓烈的脂粉味,在加上女子时不时抖动在她面前的淡绿色衣纱,直让她头晕目眩…… ------------ 第十三章 算命先生 沈洛儿被这女子弄得头晕,只觉得女子酥软的身体一直的向自己靠近,她不由的后退两步,向安景臣和辰逍铭投去了求救的目光,两个男人见状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尤其是辰逍铭,放荡的笑声传遍了整个街道。 沈洛儿大囧,恨不得上前一把将辰逍铭那满脸的络腮胡撕下来然后再给他两个耳光,安景臣见沈洛儿小脸被气得鼓鼓的,急忙握住了嘴巴用手指点了点沈洛儿的肩膀,示意沈洛儿回头,沈洛儿的脑袋木头一样的转过去,看到那个热情而奔放的女子正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瘪了瘪嘴后,对那女子说:“这位姑娘,是在对不住,我不喜欢女人的!” 女子听到了沈洛儿的话顿时瞠目结舌,盯着沈洛儿不相信的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沈洛儿身后那两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顿时一种呕吐感袭来,捂着嘴就跑开了。 “洛儿,你看把人家姑娘吓得!”辰逍铭眯笑着眼睛说,沈洛儿对他翻了个白眼看到安景臣同样对自己在笑,用力的呼了口气说:“笑吧笑吧,我就是不喜欢女人的!” 沈洛儿转身便走,安景臣和辰逍铭相互看了一眼后只好乖乖的跟上,集市上有算命的先生在算卦,沈洛儿望了眼算命先生旁边挂着的那‘通晓古今’的大旗子,不想就这一瞬间,她与那算命先生四目相对,竟然令沈洛儿心生寒意,有些不自在。 “洛儿,你怎么了?”感觉到沈洛儿不自在,辰逍铭不由顺着她的眼睛望过去,只见那算命先生头戴书生帽,完全是一副文弱书生的装扮,可是那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有着异常的光彩。 沈洛儿看着那算命先生不由的摇了摇头,回答辰逍铭:“没事,我们走吧!” 辰逍铭莫名其妙的皱了皱眉头,却不想就这时,安景臣大步走到算命先生桌前坐下,对他伸出了手掌,辰逍铭不由觉得奇怪,什么时候安景臣开始信这些东西了,可是沈洛儿却看到安景臣走过去后,也跟着走了过去,所以辰逍铭无奈的只好跟了过去。 算命先生见安景臣坐了下来,不由眯起眼睛握住了他的手掌,看了看他的手纹后,说:“这位公子本身份显赫,只因为奸人当道才会变得落魄起来,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子一生之中有两个人是你的福星,而这两个人,已经出现在了你的生命中!” 安景臣皱了皱眉头,嘴唇动了动,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算命先生见了嘴角一扬,说:“公子若想治好口疾,或许可以去大悲山找一位叫做了空的大师,那位大师法力高深,更是有着救死扶伤的菩萨心肠啊!” 安景臣听了对算命先生点头道谢,将一些碎银子放在他桌上打算离开,却不想那算命先生大手一挥,说:“公子请讲银子拿回,我占卦只求遇到有缘之人,既然我与公子幽怨,这卦钱,就免了!” 安景臣看着推推回来的银子微微蹙了下眉头,那算命先生面露喜色,眼睛瞬间飘向沈洛儿,说:“我看姑娘是个面善之人,不如也坐下来让在下给你占上一卦可好?” 沈洛儿看了眼安景臣,又看了眼辰逍铭,虽然自己的女儿家身份一眼就被这算命先生看破了,但最终还是坐了下来将手伸了过去,算命先生看着沈洛儿的脸微笑不语,好一会儿后才幽幽开口:“姑娘是个有福之人,如果姑娘信得过在下,希望姑娘听在下一句劝!” “先生请讲!” “姑娘近些年来遇事不爽,更是有着血光之灾,如果姑娘想要避免这血光之灾,绝对不能随那位公子去大悲山!” 沈洛儿的眉梢不由颤抖了两下,说:“多谢先生提醒!” 算命先生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其实在下不过是提醒一下姑娘,不过人生是一早就注定好的,一些劫难是想躲都躲不掉的,只希望姑娘可以珍惜眼前人,珍惜现在的一切!” 沈洛儿微笑着道谢,便离开了这个算命的摊位,辰逍铭跟在安景臣和沈洛儿身后,沉默了好久后终于忍不住追上去问:“你们两个是怎么了?怎么被那个算命的看完相后都不说话了?” 安景臣回头看向辰逍铭,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不是不想说,辰逍铭也不和他计较,直接看向沈洛儿,沈洛儿迎来辰逍铭的审视后,终于忍不住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坐下,只是觉得,他可能会说些自己知道的某些事情吧?” 辰逍铭不由呼了口气,说:“现在知道了,他说的,无非是你是个短命鬼,真是瞎胡说!” 沈洛儿无奈的垂下头,安景臣看着这两个人,明白他们的心里,上前走到他们中间手拍在他们的肩膀上笑了笑,两个人便谁也不再说话了。 这个时候,轮回也出现在那算命先生的摊位上,见那个算命先生正忙着收拾东西打算离开,也不管人家还做不做生意就坐到他摊位前的凳子上说:“先生,看相多少银子?” 算命先生抬头见是一个脸上有着一道伤疤的俊美少年,不由咧嘴一笑,说:“公子想看的话,我就免费!” “做生意不收银子,岂不是亏了?” “既然是有缘人,又何必谈论什么银子呢?”算命先生说着就抓起他的左手看了起来,边看边说:“两百年,你的手纹也变化了不少!” 轮回浅笑:“两百年了,我再回来的时候用的已经是别人的身体,手纹怎么会不变,不变的,不过是面上的伤疤罢了!” 算命先生松开轮回的手掌,正襟危坐:“轮回,我应该可以这样叫你吧!” “当然可以,我现在的名字就是轮回!”轮回说着,拍了拍一直趴在自己肩膀上的九狸,只见九狸好奇的看看自己又看看那个算命先生,便小声对她说:“九狸,这是我的朋友,我们有些话要谈,你先自己去玩会好吗?” 九狸可怜的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她不想走啊,或许在他们的对话中她可以知道轮回的一些秘密,可以更加的了解这个男人,可是她又不想拒绝他的请求,她无力的搭拉着肩膀从轮回的肩膀上缓慢的爬下来,一步三回头的去了一个比较偏远的地方坐下,远远的望着他们。 轮回见九狸如此不情愿的离开,见到她坐在有段距离的巷口坐下望着自己,觉得或许自己和这只小狐狸相处的时间太久太久了,久的她对他或是他对她都有了一种依恋。 “轮回,小狐狸很可爱,可是她注定是要为你牺牲的!”算命先生严肃的说:“当她第九条尾巴修炼出来,变成一个美丽女子的时候,也是她百年功力尽损的时候,你可要继续留她在身边?” 轮回想了想,说:“可是她身体里有洛儿的东西!” “你就这么的执拗在沈洛儿对安景臣那点爱的情感吗?如果这样会令九狸,甚至是沈洛儿都会有危险,你还愿意吗?” 听了算命先生的话,轮回的眸子不由垂了下来,他做了这么多不过是为了让沈洛儿过得好,不过是为了让沈洛儿和安景臣可以有个好个结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自己说?难道一切真的都无法改变,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你回来的那一天我就已经和你说过,这里的一切会因为你的出现而改变,你本省在这个时期的记忆也会因为你的出现而被屏蔽,你有的不过是一个信念,不过是一个任务,但是这个任务,到了今天了,你还是想进行下去吗?” 轮回抬头看想算命先生,说:“我想知道,是不是结局真的无法改变?” 算命先生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轮回,或许这也是你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我不会阻止你,不过你要记得,一切天已经注定了,就算是有人强要改变也是无济于事!” “……”轮回紧紧的咬住了嘴唇,算命先生继续说:“去大悲山吧,哪里的了空大师可以帮你将原本属于沈洛儿的东西还给她,不过是福是祸,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轮回的心猛地抖了一下,看着算命先生起身将东西收拾好,拿起那面旗子便向远处走去,而他却一直坐在那个凳子上发呆,直到九狸跑回了他的肩膀,他才拍了拍九狸的小脑袋,浅浅的笑了…… 九狸没有问轮回任何问题,因为她知道,当他想说的时候他自然会告诉她,但是她真的好奇,好奇到晚上都睡不下。 这一夜又是一个大好的晴朗天气,九狸趴在柔软的干草上望着天空一直闪啊闪的星星,不由的跟着眨起了眼睛,不由得她从干草上爬起来,抓了抓有些痒痒的后脑勺,便走出了这个破庙,她觉得轮回简直太会找地方休息了,每次到了夜里,不是可以找到破庙就是可以找到废宅,至少不会被风吹和露水打了。 九狸走到破庙外抖了抖身体上的毛发,她好想好久没有练功了吧,自己的第九条尾巴一直长不出来,是不是因为自己懈怠的原因呢?想到这个可能,她不由嘴巴一张,突出一颗光洁的散发着月亮一样光芒的珠子,那是她的内丹,她记得上次去除它来修炼是在与轮回相遇前了,这么久不联系,感觉都有些生疏了。 九狸让内丹暴露在月光下,吸收着属于月亮的神采,只觉得她的气色越来越好,身体竟然在不自知间,好似长大了一点,九狸不由弯起了嘴角,刚要将内丹收回来,却突然听到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在她还不确定怎么回事的时候,她的内丹已经内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吞下了肚…… ------------ 第十四章 夜遇妖狼 九狸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内丹被吞了下去,顿时急的直跺脚,跨上前一步就大声吼道:“你是哪里来的?竟然敢抢我的内丹?” 那将九狸内丹吞下去的黑乎乎的东西是一只毛发发黑的野狼,他的眼睛透过层层夜色看向九狸,竟然令九狸不自己的全身一颤,那是血,他的眼睛里竟然可以看到血,他是嗜血的,如今自己的内丹被他吞掉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看他那嗜血的眼神,他一定是想要将自己变成他的肚中餐了。 九狸本能的后退两步,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大半夜的跑出来玩内丹,这下好了,内丹被这批野狼抢了,或许自己的小命也快没有了! 野狼见九狸颤抖着身子向后退去,侧头看了看她身后的那八条尾巴,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身子一转便化成了人形,虽然看上去还是有一些狼的特征在,可是却已经是可以站立起来两条腿走路的人类的样子了,九狸那叫个羡慕嫉妒恨,说不定就是自己的内丹才让他有了变成人形的能力,可恨,分明自己马上就可以变成了人了,偏偏被这个臭狼给破坏了。 九狸一边害怕的后退一变在心里咒骂着,却看到那匹野狼嘴角一扬,身子搜的一下就消失不见,当九狸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那只野狼抓着尾巴悬在了半空中。 “你这只臭狼,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九狸不断挥舞着自己的爪子示威,只可惜,爪子滑过的只是空气而已。 野狼见九狸如此剧烈的挣扎,不由轻笑两声,将九狸拎到自己眼前,说:“看样子你长得不赖,不如做我的狼夫人如何?” “谁才要做你的狼夫人?你少做梦了!!!”九狸叫着,对着野狼做着鬼脸,狼夫人?搞错了吧,自己是只狐狸啊,狐狸和狼结婚生的宝宝是什么?她可不敢想象。 野狼见九狸不领情,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加厉害,指了指九狸的小鼻子说:“只要你答应做我的狼夫人,我就将你的内丹还给你,怎么样?” “内丹本来就是我的,你拿我的东西和我谈条件不觉得无耻吗?” 野狼终于皱了皱眉头,深深的呼了口气,看着九狸那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说道:“做我的狼夫人哪里不好?起码我们可以一起修炼,可以让你尽快修炼成人!” 九狸翻了个白眼,说:“没有你的帮忙我也快要修炼成人了,你吃了我的内丹还不向我道歉不将内丹还给我,竟然还和我谈条件,你要不要脸!” 野狼的耐心终于用尽了,见九狸怎么都不听劝,他不由低吼一声,用力的一抓九狸的尾巴说:“既然你不领情,我就只有吃了你,看样子你是灵狐族的,吃了你,说不定还可以帮我提升点法力!”说完,便张开了他那血盆大口,九狸顿时大惊,刚刚自己太大意,竟然一时忘记了他是一只狼,还和他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看样子自己一定是惹毛他了,只见野狼的獠牙逐渐的向自己靠近,九狸吓得本能的握住眼睛,开口就大喊:“救命啊!!!轮回大哥救命!!!” 九狸这个时候可以想到的就是谁在破秒中的轮回,她可以指望的也只有轮回,只是希望自己的叫声可以惊醒轮回,让自己逃离狼口,而事实证明,她的决定和想法都是正确的,就在野狼的虎盆大口就要将她的小脑袋吞下去的时候,一根树枝‘啪’的一声就落在了野狼的手背上,让他不得不松开了手松开了九狸。 轮回的出现相当的及时,九狸将你爬到他的肩膀上用力的拍打着心口喘着气,对轮回说:“轮回大哥,他抢了我的内丹!他抢了我的内丹!” 轮回看向那只妖狼,一只刚刚幻化成人形的野狼,手背上的狼毛还没有退干净,也就是九狸这种道行的怕他三分,若是遇上别的妖怪,根本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妖狼见轮回一只盯着自己皱起了眉头,抬起手指只想轮回的鼻子说:“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不想被撕碎的话就滚一边去!”说完,还不由得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手背。 轮回见妖狼如此的目中无人,浅笑不语,而妖狼却不明白轮回的意思,不由问:“你笑什么?” 轮回拍了拍九狸的头,让九狸先回破庙呆着并且示意她不用担心,看向妖狼:“我笑你不过是一只小小的妖狼,竟然敢如此的大胆!” 妖狼终于明白轮回笑的含义,原来他是在取笑自己,顿时愤怒不已,抬起爪子就抓向轮回,想要将他撕碎,只可惜轮回的动作太快,根本不给他任何可以触碰到他的机会。 妖狼开始有些急躁,开始乱抓乱叫起来,轮回看准时间对着他的头猛地敲了一下,妖狼只觉得身子一沉便趴在了地上,想要爬起来的时候轮回已经蹲在了他的身旁,他知道自己就算爬起来也只是被再次打倒,索性就趴在地上不用了。 “还等什么?”轮回突然敲了一下妖狼的脑门,吃痛的妖狼冷哼一口气后说:“你管我!” 轮回帅气的弯起嘴角,手突然掐住妖狼的脖子,说:“将九狸的内丹还给他,否则我对你不客气!”有时候,威胁一些人,用的必须是威逼利诱的办法。 妖狼见轮回好像认真起来了,勉强的将内丹吐了出来,轮回将内丹握紧手心里,看着妖狼逐渐的变成狼的摸样,说道:“娶你该去的地方吧,不过你要记住,多行不义必自毙!” 妖狼认真的点了点头,见轮回转身向九狸走去,一溜烟的就跑了,九狸看着妖狼那夹着尾巴走的窘态不由捂嘴偷笑,感激的从轮回手里接过内丹刚要往嘴里放,突然想到这内丹之前被妖狼吃过沾了他的口水,顿时一阵恶心,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向了轮回。 轮回看着九狸那双有神的大眼睛,良久才叹了口气,说:“这里没有水的!” 九狸顿时蔫了,看着手里的内丹,好像可以闻到妖狼的口臭味,顿时恶心的不想吞下去,轮回见了轻轻的摇了下头,说:“我记得来着破庙的路上经过一条小溪,你可以去哪里洗洗!” 听到附近有小溪,九狸细细的想了下,好像还真的有条小溪,于是便兴高采烈的拿着内丹就要去寻,可是轮回却一把拦住她,说:“天亮了再去吧,难道你不怕妖狼来找你报复?” 九狸想了想后,眼睛一转便爬到轮回的肩膀上,说:“我是好怕,不过轮回大哥,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有你在我就不怕了,这内丹我不快点吞下去,心里会不踏实的!” 轮回无奈的耸了下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简单的答应了九狸。 带着九狸来到小溪旁,看着九狸在小溪里洗着内丹,溪水潺潺,透着一股清凉,虽然冬日已经过去,可是这溪水的冰凉,还是令人不由的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轮回看着九狸开心快乐的样子,真为她担心,吞下被这么凉的溪水清洗过的内丹,她不会闹肚子吗? 九狸洗了好久终于觉得将妖狼的口臭味洗掉了,看着透着一股月亮光芒的内丹,终于眯起眸子将内丹送进了口中,这一天内丹吸取了足够的月亮精华,吞下内丹的九狸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她开心的看向轮回,道谢的话就免了,只想想让他看看自己是不是长高了,因为连她自己都感觉的到,自从她这次取出内丹修炼之后便好像长大了点。 轮回盯着九狸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的看了整整一边都没有发觉哪里不对,于是转身说道:“时间还早,我们回破庙再休息一下吧!” 九狸点了点头,只好爬上轮回的肩膀向破庙走去,在回去的路上九狸一直在四下张望,远处是干枯的芦苇地,一直没有收割,随着风儿的吹动,芦苇此起彼伏,如同层层随风而去的浪花。 “轮回大哥,那是什么东西?”九狸终于抑制不住好奇问了出来,轮回侧头看了眼那一片芦苇地说:“一片芦苇地而已!”轮回简单的回答着,却就这时,注意到芦苇地好像有这什么东西在破坏着芦苇地随风吹动起来的涟漪,不由皱紧了眉头细细的去看。 九狸一样盯着那片芦苇地,只觉得空气中飘过来的味道有些熟悉,而且味道越来越近,突然她想起了那个味道是谁的,急忙对轮回说:“轮回大哥,是那个臭野狼!!!” 伴着九狸的声音妖狼从芦苇中‘噌’的一下就跳了出来,轮回还来不及做心理准备,妖狼的爪子已经伸到了轮回的心口,轮回猛地后退一步,震得九狸都摔到了地上,手本能的握住了妖狼的爪子。 轮回看向妖狼,他刚刚分明已经变回了狼,现在怎么又变成了人?难道他原本已经修炼成了人,既然如此他还要抢九狸的内丹,看样子,他心里真正想要的东西并不简单。 轮回紧紧的抓着妖狼的爪子,只觉得妖狼的力气很大很大,露出的獠牙岑然可怕,真的想象不到被那对獠牙咬到会是怎样! 妖狼看着轮回的眼睛冒出点点的寒光,轮回皱紧了眉头,说道:“我放了你一马你为何却不知改过?” “你害死了我大哥,我发誓,一定要为大哥报仇的!”妖狼满眼的恨意,轮回回想着什么时候见过他的大哥,终于想起来,曾经在扬州他与流苏一起消灭掉一只妖狼,就是栖身在宁一矾身体里的那只妖狼,难道他就是这只野狼的大哥? “看样子你已经不记得了,那我就提醒你,在扬州你将我的大哥打得魂飞湮灭,此仇不报我永世不得为狼!!!”说着,妖狼猛然间发力,竟然令轮回不由的再次倒退数步。 九狸看着眼前的情形不由开始紧张起来,妖狼好像拼了命一般,而轮回却根本没有打算将他置之死地,怕是再这样下去轮回要吃大亏了,想到这里,九狸猛地跺脚咬住了嘴唇! ------------ 第十五章 疑神疑鬼 轮回被妖狼突然变得强大的力量所震骇,急中生智猛地抬起脚来体重了妖狼的要害,顿时妖狼便痛得趴在了地上不住的锤地,一旁看着的九狸本来很为轮回担心,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你大哥做尽坏事,想要强占别人的身体还不听劝解,是死有余辜!”轮回看着趴在地上的妖狼说:“如果你想要步入你大哥的后尘,我可以送你们兄弟去地府见面!” 妖狼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看着轮回,九狸见了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走到妖狼面前说:“你还是快点走吧,要不轮回大哥生气了,你真的要去地府见你哥哥了!” 妖狼冷哼一声,九狸仍然执迷,深呼一口气后说:“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也不像你就这样死掉了,你是第一个说要娶我的呢,虽然我不想嫁给你,但是你要记得多多做好事,争取早点修成正果,这样说不定我真的会做你的狼夫人呢!” 妖狼看着九狸的眼睛竟然真的被九狸感动了,从地上爬起来说:“那好,你等着我,等我修成正果的时候,你就做我的狼夫人!” 九狸浅笑:“好,只要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嫁人!”九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骗他,因为她心里已经有了轮回,或许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但是这个谎言可以令他悔过的话,说不定也是值得的,反正就此离开后,他们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 九狸见妖狼被自己说服,回头看向轮回,轻快的爬到他的肩膀上说:“轮回大哥,我们可以走了!” 轮回带着九狸离开这里,离开了那个一直蹲在芦苇丛前方的妖狼,九狸的心情说不出来的愉快,她的愉快完全的暴露在脸上,丝毫没有逃过轮回的眼睛。 “看样子,我应该尽快办完自己的事情让你嫁人了!”轮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害的九狸差点从他的减半上摔下来。 九狸赌气了小嘴红着小脸的说:“轮回大哥,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要上哪里去找个帅气的狐狸娶我啊!” 轮回浅笑,说:“帅气的狐狸暂时没有,不过帅气的狼倒是有!”说完,轮回侧头看了眼九狸,突然想起之前在他的力量的催助下变成人类的她的样子,甜美的就好似一丝清泉,竟然不自觉的再次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九狸觉得莫名其妙,不由的抓了住头皮。 轮回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直接追着沈洛儿他们的方向走去。 大悲山位于辰逍铭师父小筑的南边,两个地方相差的距离不算太远也不是太近,经过沈洛儿与辰逍铭还有安景臣的商量,他们决定还是先去大悲山找了空大师,办好事情后在去辰逍铭师父的小筑与家人团聚,本来辰逍铭与安景臣因为听到了那个算命先生的卦不希望沈洛儿跟去,可是沈洛儿却坚持要去,又想那个算命先生说的也不能尽信,便同意了,只是这次去大悲山,辰逍铭还有安景臣都已经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的保护沈洛儿,不让他出任何意外。 大悲山地处偏远,很少有人会去哪里定居,凡是在那里出现的人不是迷路困在那里的就是常年隐居在那里修炼的人,沈洛儿对修炼一事一窍不通,安景臣也只是在以前陪同安羽白见过几个有法力的道长或是僧人后才稍微的了解那么一点点,所以他们三个人中,对修炼一事最最了解的也就是辰逍铭了。 辰逍铭见沈洛儿如此好奇,开始得意起来,从自己小时候如何被师傅训练到自己现在有一身多么厉害的武功一说就说了一天一夜都没有说完,安景臣已经听得耳朵磨出来茧子,就连沈洛儿都开始有些无奈,自己感兴趣的又不是他的事情,可是又不好意思打断他,只好让他继续说下去,直到他们到了一片密集非常的树林边缘她才一把抓住了辰逍铭的胳膊。 沈洛儿的手一下子就触碰到辰逍铭的胳膊,令他顿时闭嘴不再说话,只是盯着沈洛儿抓着自己的手,乐翻了,安景臣因为插不上话,而且他根本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是一路跟在他们身后,直到这个时候,他发现沈洛儿紧紧的抓住了辰逍铭的胳膊而辰逍铭又好像别有深意的盯着沈洛儿的手时,他再也不能一直的沉默下去,趁机就挤到了他们两人中间对上辰逍铭的眼睛,用眼睛告诉他,是他想多了。 辰逍铭的胳膊和沈洛儿的手被迫分开,露出了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却就在这时沈洛儿说了话:“前面的树林太茂密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异样!” “有什么异样?”辰逍铭瞟了眼树林,说:“你放心吧,有我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沈洛儿浅笑,或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开始疑神疑鬼起来了,稍微顺了下气,沈洛儿便与安景臣跟在辰逍铭身后进了林子,听说只要穿过这个林子再翻过一座山就可以到大悲山了,而这也是去大悲山最近的一条路,沈洛儿咬了咬牙,不就是过树林爬山而已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也不是自己一个人。 树林确实很茂密,再加上春天退去迎来了酷热的夏季,树叶生的极其的茂密,令林中几乎透不进阳光,可是也好,树荫很凉快,令沈洛儿觉得,就这样一直留在树林内也不错。 安景臣自从进了树林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觉得这树林内每一棵树长得都好像好像,他们走了好远好远进去,看到的树木都是大小相同形状也相同的,树林真的可以长得这么均匀吗?安景臣的心更加不安起来,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头在一棵树上画了个叉叉做标记,而且每走一段距离他都要画个叉叉,他怀疑他们迷路了,而事实告诉他,他们的确迷路了。 就在辰逍铭与沈洛儿不停地迈着脚步向前走的时候,安景臣的手突然落在了他们的肩膀上,本来在全神贯注走路并且在奇怪为什么怎么走都走不出去的时候,突然落在肩膀上一只手,吓得他们两个人都几乎跳了起来,回头,见安景臣等着圆鼓鼓的眼睛看着他们,辰逍铭不由拍了拍心口说:“大哥,你想吓死人啊!” 安景臣无奈的叹了口气,拉着辰逍铭就去看他留在树上的叉叉,辰逍铭看了看那个叉叉,又看了看安景臣,不明白的摇了摇头:“你到底什么意思?” 安景臣真是气疯了,这个辰逍铭哪里都好,就是有时这个脑袋就和木头一样转不过来,他又指了指那个叉叉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做了个自己划叉叉的动作,辰逍铭看的更加是一头雾水,说:“大哥,你多大了,还想玩划叉叉啊?” 疯了,真的疯了,安景臣气得直抓头皮,却就在他气得直想跺脚的时候,沈洛儿走了上来说:“景臣哥哥的意思是,这个记号是他留下的,我们迷路了!” 安景臣立刻竖起了大拇指称赞沈洛儿聪明,然后不屑的看了眼辰逍铭,这个人没救了,笨的可以啊! 辰逍铭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后脑上,看了看那个叉叉,说:“这个林子确实有古怪,或许我们进了别人设下的迷阵了!” “迷阵?那怎么办?我们怎么出去?”沈洛儿看向辰逍铭,难怪他们走了这么久都没有走出去,原来他们一直在同一个地方转圈圈,还好安景臣及时发现,否则到了天黑就可怕了! 辰逍铭皱着眉头看了看四周,说:“天黑前我们必须出去,一般迷阵中都会藏有一些有毒的蛇虫鼠蚁,而这些东西多数是在晚上活动的,如果到了晚上我们还出不去的话,怕是就有麻烦了!” 安景臣也皱起了眉头,沈洛儿想了想,说:“不如这样,我们一边走一边子啊地上画线,这样就会防止我们走重复的路了!” 安景臣摇了摇头,对着沈洛儿指了指自己画得叉叉,沈洛儿明白,既然安景臣画叉叉没用,怕是自己画线也没有用,这样的话,到底该怎么办好呢? 这个时候,轮回也来到了这个树林外,他抬头可以看到树林上方有着一团紫色的雾气,不由皱起了眉头,而九狸趴在他的肩膀上无聊的伸了个懒腰后说:“这个林子里的迷阵很厉害,怕是他们出不去了!” “你又知道?”轮回倒是好奇,九狸好像对这个迷阵很了解似的。 九狸揉了揉眼睛后继续说道:“当年我离开灵狐族的时候,记忆中好像途径这片林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阵必须要处子的血才能破,还好我的血也管用,所以我才能阴错阳差的除了迷阵!” 轮回看着九狸,她是出来修炼的,可是这修炼之路好似真的太漫长了,这些年来她除了在鹿头山常住外竟然还到过这么偏远的地方,真是太不容易了。 九狸迎上安景臣的笑颜,说:“看到这片林子,我感觉到了,我离家不远了!” 轮回的眼睛好像越过了眼前的树林直接看到了树林后面的另一番风景,九狸的家是什么样子的呢?那些修炼得道的灵狐住的地方是犹如仙境还是同他们平时见到的人类的住所一样呢?他还真的有些好奇。 九狸的头靠在轮回的耳朵上,同他一起望着远方的天空,思绪带着她回到了童年,那个欢乐无忧的时光,一百年了,不知道她的阿爹还是阿娘现在可好?阿爹一定还是健壮的赛过所有族内的小伙子,阿娘一定还是美丽的是灵狐族的第一美女吧?想到这里,她不由的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她面上的笑容却逐渐的消失不见,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那仅有的八条尾巴,她还没有修炼成功,家门是不会为她敞开的…… ------------ 第十六章 被困住了 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斑驳的落在地上落在沈洛儿他们的脸上,三个人抬头望着天空那几乎触手可及的温暖都不由的叹了口气,已经困在这个迷阵里一个时辰了,可是他们还是没有头绪。 安景臣一直盯着树上自己画的叉叉锁紧了眉头,如果这个时候可以飞到天空看个清楚,说不定就可以走出去了,想到这里,他猛地回头看向辰逍铭,上前就拔出了他的宝剑。 辰逍铭被安景臣突然的举动吓坏了,却不想安景臣抢过他的宝剑后就放在地上,指着宝剑就看着他,辰逍铭的脑袋今天很不灵光,面对不能开口说话的安景臣他只有大眼瞪小眼,还好有沈洛儿在,明白安景臣的意思才能解释给他听。 “辰大哥,景臣哥哥应该是让你御剑飞到空中去看看路!”沈洛儿说着看了眼一旁的安景臣,见安景臣点了点头,她才再次看向安景臣说:“辰大哥,你不妨试一试,看你的御剑术有没有回来?” 辰逍铭深深的呼了口气,果真是这个时候可以依靠的还是他,是不是说明这样一来,自己在沈洛儿的心里形象就可以高大一些了呢?想到这里,辰逍铭看着安静的躺在地上的自己的宝剑,凝神屏息的念咒施法,可惜的是,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御剑术失灵的相当的彻底。 沈洛儿与安景臣无奈的叹了口气,相互看了一眼后便向前走去,就算明明知道走也指只会是原地打转,他们还是不想坐下来等,因为等,是一定不会等来什么的。 这个时候,轮回与九狸闲聊两句后便带着九狸进了林子,刚刚一踏进林子,轮回的眉头就皱了皱,九狸看了眼他,问:“要不要去找沈洛儿他们?” 轮回沉默,其实九狸明白,就算自己不说他也会去找他们的,因为他心里,沈洛儿是多么重要的一个人。 “九狸,过了这个林子再过一座山就是大悲山,或许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我们就要分开了!”轮回突然莫名其妙的说了这样一句话,九狸不由一怔,问:“为什么?为什么要分开?” “你是时候回家了,而到了那个时候,或许你也没有必须跟着我的必要了!” “可是我已经习惯了,就算你将你说的东西取了出来,我还是可以跟着你的啊!” 轮回轻轻叹了口气,说:“只怕那个时候,我便永远的消失,我对你留下的,不过是一段回忆罢了!” 九狸不由嘟起了小嘴,趴在轮回肩膀上看着他的眼睛说:“轮回大哥,你将你的故事告诉我好不好?九狸答应你,一定不会去乱讲的!” 轮回看着九狸如此认真的样子,说:“我答应你,在你长出第九条尾巴可以变成人的那一天,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九狸深深的呼了口气:“如果,我们从大悲山上下来后,我还是没能变成-人怎么办?” “如果那一天你还没有便成-人,我也会告诉你,好不好?” 九狸知道,轮回现在不想说,她好奇的很,想知道的很,可是她却不想为难他,轮回表面看起来是个铁铮铮的硬汉子,可是与他相处了这么久后,她终于发现,他坚强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极其脆弱的心灵,他将它保护很好很好,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随意的触碰,包括他自己…… 轮回与九狸进了林子后同样被迷阵困住,轮回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迷阵竟然如此的厉害,他费劲了心思都没有办法找到出口,更别说是沈洛儿他们了,看样子,要出这个阵,必须借用鲜血了。 “九狸,你的血好管用吗?”轮回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令九狸顿时红了脸。 “你这是什么意思?人家一心修炼,还当然还是个黄花闺女!”九狸气鼓鼓的叫着,这个轮回,有时说话真的可以将狐狸气死! 九狸见自己乱吼了一通后轮回竟然不在说话,还是她心软,也不和他计较,看了看周围的树,说:“我要找到一颗帮着黄丝带的树!” “黄丝带?”轮回不由重复着这三个字,说:“难道黄丝带是这迷阵的要门?” 九狸翻了个白眼,说:“当日我破阵的时候就是在一棵绑着黄丝带的树下割破了手,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找到那棵树的好!” 轮回开始觉得九狸的话有些不靠谱了,听九狸说,她离开灵狐族也有一百年了,这一百年内,这个迷阵不变,这里的黄丝带也不会变吗?如果他是设迷阵的人,当知道自己的迷阵被破解了,一定会改变阵容重新布置的,所以现在的迷阵和一百年前的,一定是有出入的! 九狸见轮回一直愣在原地不走,不由问:“你在想什么?” 轮回也不确定自己想的是不是正确,九狸问的时候,他只好摇摇头,说:“先找找看有没有黄丝带吧!”心想,或许那设迷阵的人真的没有改变,这样的话,或许就可以帮助沈洛儿他们走出去了…… 这个时候,沈洛儿三人再次回到了画着叉叉的树下,沈洛儿望着树上的叉叉无力的呼了口气,回头看了下安景臣和辰逍铭不由觉得庆幸,他们三个人一直没有走散,他们三个人一直在一起。沈洛儿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不由微微的笑了一下,可是就在她弯起嘴角的时候,突然觉得眼睛一花,安景臣和辰逍铭就这样眼睁睁的消失在了她面前,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她的依面前她的周围,只剩下了树! 沈洛儿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大声叫了两声后没有人回应,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们会突然消失?难道是…… 沈洛儿回头看了眼那棵好着叉叉的树,是迷阵搞的鬼,这个阵故意扰乱了他们的视线,让他们彼此分开,难道它真的想将他们困死在这里吗? 沈洛儿开始在树林里拼命的跑,没有任何方向的跑,她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不知道自己跑的到底是什么方向,她只是不想停下来,因为一旦停下来她就会想起安景臣和辰逍铭消失的那一刻,就会觉得,自己再停留下来,就再也看不到他们了…… 沈洛儿拼命的跑着,直到她跑的筋疲力尽跑的再也没有任何力气跑下去才停了下来,她靠着一棵大树喘着气,感受着时不时吹进来的微风,微微的闭上了眼睛,风,好清爽好舒适,拂过她的面庞,带走了她大半的疲倦。 “风?”沈洛儿猛地一怔,睁开了眼睛,大大的眼睛盯着眼前的一棵树,是的,是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感觉到了风,有了风,是不是她就可以朝着风的方向走,或许就可以走出树林里,想到这里她不由的开始有些兴奋,然后当她想到失踪不见的安景臣和辰逍铭的时候,她的心开始不安起来,她如果真的出了林子,那他们两个怎么办呢? 沈洛儿站起来边走边想着,直到她的眼睛猛然间一亮,才令她抬起头来去看眼前的一切,这是一个休憩的很整齐很简陋的小筑,一座木质的小屋,一片幽静的泉水,一架简陋的水车,还有一小片刚刚播种不久的菜地,沈洛儿揉了揉眼睛,这里有人住?树林深处有着这样一片幽静的天地,有着这样一个幽静的小筑,好似完全的与世隔绝,住在这里的人,会是怎样的人呢? 沈洛儿抬起脚步就踩到了那片松软的土地上,顿时新鲜泥土的气息扑鼻,令她猛地精神一振,顿时全身心都觉得轻松了许多。她深深的呼吸了下着甘甜的空气,不自知的走到了那片泉水前,这泉水有着别样的清香,但是闻着都觉得令人神清气爽,好像去喝上一口。 沈洛儿将视线从泉水上移出来,落在不远处的木屋上,屋门紧闭,不知道是主人在休息还是没在家,沈洛儿想了想,走到门前叩响了们,清了清喉咙说道:“请问有人在家吗?” 没有回音,安静的好像只能听到微微的风声。 “有人在家吗?”沈洛儿再次问了一遍,还是没有声音,沈洛儿不由皱了皱眉头,无奈的走到泉水旁边坐下,至少这里的环境清幽,她很喜欢这样的地方,如果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一直住在这样一个修理清幽的地方不被人所打扰,也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呢! “如果你愿意,我带你离开,去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过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生活!”是安景臣的声音,这是什么时候他对她说的了,她已经记不太清楚,可是这一刻她回想起这句话,心情竟然是愉悦的,是因为自己期待那样的生活的原因吗?或许在她的心底,她一早就再次接受了他,虽然她依旧不记得他说他们之间曾经海誓山盟,虽然不解他说的他们之前的恩爱种种,但是这并不阻碍她对他再次产生好感。 沈洛儿的嘴角逐渐的上扬,美丽的笑容就如同一个超级幸福的小女生,她抱着自己的腿逐渐的闭上眼睛,闻着泉水的清香,感受着清风的清凉,脑海里逐渐的出现一个人的身影。 “洛儿,原来你在这里啊!”一个声音突然闯进了她的耳朵,沈洛儿猛地抬起头顺着声音望去,是安景臣,竟然是他,他在和她说话,是真的哎,他的嗓子已经好了吗? “景臣哥哥!”沈洛儿一下子就跑到了安景臣面前,高兴的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问:“你可以说话了?你真的尅说话了?” 安景臣点了点头,说:“是的,刚刚才发现我可以说话了,这段时间让你担心,对不起!” “没有!!!”沈洛儿用力的摇头,看着安景臣的眼睛眼泪都冒了出来,真的太好了太好了,他终于可以说话了! “景臣哥哥,你没有和辰大哥在一起吗?辰大哥呢?”沈洛儿擦了下眼泪问,不由得向安景臣的身后望了两眼…… ------------ 第十七章 心痛到死 “辰大哥呢?”沈洛儿问,却见安景臣的神情一变,好似很认真的问沈洛儿:“洛儿,为什么你这么关心辰逍铭?是不是你喜欢上他了?” 沈洛儿急忙摇头,解释道:“没有,只是我们这么久的朋友了,突然找不到他怕他出什么事!” “他不会有事了,你放心,我们三个里面,他本事最大的!”安景臣说着拉住了沈洛儿手,沈洛儿猛地一怔想要将手缩回来,却不想安景臣却不给她任何机会,拉着她就到了木屋前推开了屋门。 “景臣哥哥,这屋子是别人的,主人不在,我们是不是不应该随便进去的!”沈洛儿只觉得脸很烫,可是理智还是告诉她,这个屋子他们是不能进的。 安景臣回头看了眼沈洛儿,温柔的笑了:“这个屋子是我的,我就是这里的主人,所以你完全可以进来!”安景臣说着就将沈洛儿一把拉进了木屋。 屋内的摆设很简单,桌椅还有床,见到的一眼就可以看尽。 安景臣进了屋子后便打开了窗户,透过窗户一眼就可以看到小溪旁的水车,水车不住的转动着,‘吱呀呀’的将水提起来再倒掉,沈洛儿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水车是动着的,而且转动起来的声音,还很清脆优美。 “这里很幽静,我想你应该喜欢!”安景臣回头眯笑着眼睛看着沈洛儿,沈洛儿不由低下头避开她的眼睛,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觉得有些尴尬有些害羞? “洛儿,让我们抛弃一切凡尘俗世,就一直住在这里好不好?”安景臣走到沈洛儿面前寻找着她的眼睛:“住在这里,我们一起耕地一起生活,只有我们两个人!” 沈洛儿终于被他的话吸引,没错,她喜欢这里,非常的喜欢,可是要是一直住在这里的话,好像还差一些什么。 “景臣哥哥,我喜欢这里,可是我们现在还不能抛弃一切来这里享受!”沈洛儿的眉头微蹙,看着安景臣晶亮的眸子,说:“外面的事情太多太负责,我的家人还在辰大哥师父的小筑等着我,你还在被人陷害,而且我……我体内还住着一只……” 沈洛儿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安景臣一下子将她拥进了怀里,她原来不讨厌这个怀抱,甚至是依恋着这个怀抱的温暖,这个温暖有些熟悉,曾几何时,他们也这样亲昵的相拥过吧…… “洛儿,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你知道吗?我这一生什么都不怕,唯一害怕的就是你离开我!”安景臣用力的拥着沈洛儿,将头深深的埋进沈洛儿的脖颈中:“你答应我,永远都不离开我好不好?” 沈洛儿就如同中了魔咒一般僵硬的站在那里,整个人呆呆的任安景臣抱着,直到听完安景臣这些话,才终于有了些反应,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他,是什么在召唤她?是什么让她不得不将她的拥抱给他,有时什么,让她的心滴血一般的痛? “洛儿,你也喜欢我是吗?你也喜欢我是不是?”安景臣突然破涕为笑,沈洛儿的心在痛,非常非常的痛,是为安景臣的好而心痛还是为了什么呢?她知道,只是自己没有办法拒绝他,没有办法对他说不。 沈洛儿缓缓的点了下头,声音轻柔的好似从远方飘来:“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景臣哥哥,我愿意和你一生一世在一起!” 安景臣开心疯了,一把将沈洛儿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圈,沈洛儿笑着,没有声音的笑着,她也好开心好开心,只是在开心她都没有办法开怀大笑,就好笑有什么困扰着她的心,困扰着她的一切,她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 安景臣终于将沈洛儿放下,看着微微喘息的沈洛儿眯起了好看的月牙眼,她的心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因为刚刚剧烈的转动,她胸口的纽扣有一颗松开,露出了里面的一点点亵衣,安景臣的心在疯狂的跳动,他的呼吸也开始紊乱,开始不听话的用力的敲击着他的心口。 “洛儿,我想要你,现在就想!”安景臣的声音很轻很柔,沈洛儿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猛地一颤,他想要她?现在就想?可是她,真的想现在就给她吗? 安景臣的唇瞬间贴在了沈洛儿的唇上,她没有办法拒绝,没有办法说不,只是感觉到他的舌头撬开她的贝齿温柔的与她的舌头缠绕在一起,感觉很微妙,很奇怪,她真的不讨厌这样的吻,不讨厌这个男人给她的一切,她开始逐渐的接受他的吻,并且开始回应,但安景臣感觉到了沈洛儿的回应后,眸子一眯,猛然间将沈洛儿横抱起来,就向着那张木质的床走去。 床上放着柔软的蚕丝棉被,虽然床板很硬,可是因为棉被的原因,让它变得极其的舒适,沈洛儿的后背先触碰到了那稍微有些冰冷的蚕丝棉被,还不等她做出任何的反应,安景臣滚烫的身子就压了过来,感觉到安景臣逐渐紊乱的呼吸,感觉到安景臣那如同狂风暴雨一样的热吻,他的手麻利的解开她的衣带,手轻巧的伸进她贴身的亵衣,他的手是温暖的,温度舒适的让她有些依恋。 安景臣的手顺着沈洛儿的后背逐渐的上移,一边吻着她的唇一边注意着她的表情,她微微闭着眼睛,没有反抗也没有拒绝,所以他逐渐的开始大胆起来,手瞧瞧的爬上她的敏感部位,那里很软很软,如同有着魔力一般让他着迷,他的唇从她的唇上逐渐的滑动,一直滑动到令他最最着迷的那个地方,沈洛儿不由得轻喘一声,这一声就如同给安景臣注射了一支兴奋剂,令他开始疯狂,疯狂的亲吻着沈洛儿的每一个部位,疯狂的将他们身上包裹着的所以的衣服全部撕掉,转眼间,床上出现了两个赤膊相见的人,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就如同变成了一个人。 沈洛儿的脸越来越红,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的大胆?她喜欢安景臣,是真心的喜欢安景臣?所以自己才没有办法拒绝他,所以在他发生一些事情的时候她才会比任何人都紧张,她喜欢他,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当她终于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的心顿时豁然开朗,猛地睁开眼睛对上安景臣那迷离而满是爱意的眼睛,说:“景臣哥哥,我爱你,比任何时候都爱你,所以我愿意给你,不顾一切的和你在一起,因为我爱你!” 沈洛儿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爱,可是这些话却令疯狂的安景臣全身僵硬,他看向她的眼睛,用从未有过的认真问她:“你真的确定不后悔吗?女人一生最宝贵的就是名节,难道你不怕我会离开你背叛你?” 沈洛儿摇了摇头,捧住安景臣的脸说:“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愿意相信你对我的爱也是一生一世此生不渝的,如果哪一天你变心不再爱我,我只能怪自己没有本事留住你!” 安景臣看着沈洛儿眼睛,她的眼睛是清亮的,没有一丝的杂质,安景臣轻轻的吻了下沈洛儿的唇便下了床,沈洛儿不明白的坐起来看着安景臣,却见他将自己的扔过来,冰冷的说:“你先穿好衣服!”说着便出了木屋。 沈洛儿不明白安景臣为什么突然变这么多,迅速的穿好衣服出去找他,只见他背对着自己,好像在望着那湛蓝湛蓝的天空。 “景臣哥哥……”沈洛儿走到他身后小声的说:“是不是……是不是洛儿哪里不好了……” 安景臣缓缓的转过身子,看着沈洛儿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你看清楚了,我并不是你那么深深爱着的男人!” 沈洛儿抬起头,他分明就是安景臣,为什么却说自己不是,难道他之前说喜欢自己是假的,是骗自己的? “你爱的男人对你用情至深,可是我不是,我不过是为了一时的快活才和你在一起的!” 沈洛儿摇着头,他说的都是骗人的骗人的,他分明对自己那么好,为什么却说他不爱自己?为什么?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当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根本不喜欢自己的时候,是那么的心痛,就好像心被千万根针刺穿,痛到要死掉。 “你不是说不怕被背叛吗?为什么你却因为我不爱你而落泪?”安景臣看着沈洛儿挂在脸上的泪水表现的很冷漠,沈洛儿伸手擦了下眼睛,是的,那是眼泪,原来心痛到了一定程度,真的会落泪。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好吗?”沈洛儿哽咽的说道,她没有再去抓住他的手,因为他知道,当一个男人不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会厌烦他触碰到她的一切。 安景臣深深的呼了口气,说:“或许他真的很爱很爱你,我也想利用他对你的爱还有你对他的爱来满足我的私心,可是我却发现,我在这里数百年,一直想不通的一个问题竟然被你解答了!” 沈洛儿越听越糊涂,安景臣继续说:“如果我要了你却也抛弃了你,你会恨我吗?” “恨?”沈洛儿看着安景臣,他是冷漠的,可是她却真的可以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温柔:“或许我会恨你,但是我更狠自己,没有看清楚一个人就轻易的相信,其实,如果真是那样,你便不值得我来爱,只是自己太笨而已……”说这些的话时候沈洛儿心再痛,科斯就算再痛,她也要表现的镇静一点,深呼吸,她深深的呼吸,好让眼泪跑回眼睛里面去! “是啊,太笨了……真是太笨了……”安景臣突然笑的凄楚,说:“我就是那么的笨,为了一个背叛我的女人而自甘堕落,为了那个不再值得我再去爱的女人而变成了现在的自己……” ------------ 第十八章 遭受背叛 安景臣的心好像再痛,沈洛儿轻轻的皱起了眉头,问:“景臣哥哥,你……你喜欢的女人……是谁?” 安景臣看向沈洛儿那受伤的眼睛,嘴角一样,轻轻的低下头去再抬起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换了另一张面孔,他不是安景臣,真的不是安景臣!!! 沈洛儿握着嘴巴向后倒退几步,一颗心震惊到了极点:“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景臣哥哥?” 男子生的并不难看,算是有些清秀,配上飘逸散落的长发有着一种飘逸若仙的感觉,他在笑,嘴角微微的上扬着,可是这笑进了沈洛儿眼睛里,竟然变得十分可怕。 “姑娘,刚刚在下冒犯了,对不起!”男子很有礼貌的赔罪,沈洛儿深呼吸一下,问:“你为什么要冒充景臣哥哥?” 男人微微一笑,笑容竟然有些凄凉:“我只是想报复女人,报复所有的女人!” 沈洛儿瞪大了眼睛,突然想起来刚刚他说自己曾经被一个女人抛弃,便问:“因为你被你爱的女人伤害了,所以你就要报复女人?” 男人好似一下子放松下来,深深的呼了口气:“是的,我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只可惜却被我发现,那个女人竟然背着我和别的男人混在一起,当我推开那扇房门,看到他们相互交缠在一起的身体,听着他们欢快的笑声时,我的心死了,连同对她的爱一起死在了某个角落!”男人回想着当日的画面,那个画面这么多年来一直盘旋在他的心口,一致的挥不掉。 沈洛儿开始同情这个男人,因为他被背叛所以产生了一些偏激的心理:“可是,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沈洛儿问,虽然她对他的经历深表同情,可是一些问题也是要必须弄清楚的。 男人看着沈洛儿,嘴角再次微微扬了起来:“你知道吗?我和她本来就要成亲了,没想到她却和别的男人混在了一起,我当时真的有杀了他们的心,她竟然还对着我笑,她做出这样恬不知耻的事情竟然还笑得出来!” “你杀了他们?”沈洛儿难以想象,一个气愤成那样的人,一定没有办法忍受下去吧!如果他忍受了下去,为何还要在这里做这些事情呢? 男人摇了摇头:“我没有杀他们,我甚至连骂他们的话都没有,我只是开始自欺欺人,告诉自己是看错了,可是最终错的人真的是我,那个奸夫跑出来打晕了我,将我扔进了这个林子,七天七夜啊,我被困在这个林子里七天七夜都走不出去,差点饿死渴死,可是我很幸运,我找到了这里,好好的活了下来,但是代价确实,我永远都没有办法走出这里!” 沈洛儿不由低下头,阳光温暖的照在地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直延伸到他的脚下,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这个男人竟然没有影子,他没有影子的!沈洛儿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来去触摸他的脸,不想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对她摇头:“不用同情我,就像你说的,那个女人不值得我爱,所以,我是时候放下了!” 他的手是有温度的,可是为什么他没有影子呢?沈洛儿将手缩回来,说:“谢谢你放过我!” 男人的笑如同一缕清风吹进沈洛儿的心田:“也谢谢你让我明白,这么多年我的执念是没有必要的,你是个好女孩儿,希望你可以和你爱的人相伴一生!” “谢谢!”沈洛儿也笑了,是放下任何包袱的笑,虽然她有些东西还没有想起来,但是她却确定了自己的心,她爱安景臣,比任何人都爱! “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男人说着将路给沈洛儿让开,沈洛儿走了两步不由回头:“我们在林子里迷路并且走散了!” 男人对沈洛儿摇手便是再见,说:“沿着小路一直走过去你就可以找到你的朋友,很快的你们就可以出去了!” 沈洛儿看着男人的笑对她摆了摆手,是的,再见了,恐怕这次离开后,他们便再也不见了吧,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感觉,为什么她回觉得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第二次呢?是因为,他没有影子吗? 沈洛儿沿着小路一直走,终于回到了树林中,刚刚回到树林便听到了辰逍铭狼嚎一样的声音:“你怎么也不看着洛儿,她一个女孩子就这么跑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怎么办?!!!” 安景臣依旧沉默,他没有办法说话没有办法反驳,只是任辰逍铭边走边埋怨,沈洛儿听到他的声音马上就乐了,这两个人从第一次见面就吵,或许哪天不让他们吵了,也就不是他们了吧? “景臣哥哥、辰大哥,我在这里!”沈洛儿大声叫着,向着他们的方向跑过去,听到她声音的两个人纷纷转头到这个方向,看到沈洛儿向他们跑来,辰逍铭率先伸出了双臂要拥上去,安景臣见了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沈洛儿笑了笑便跟在辰逍铭身后跑了过去,他不是不想和他争,只是自己不能说话,为了耳朵清静一点,他还是暂时放过他的好。 沈洛儿看着辰逍铭想自己跑过来,在距离他还有大约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辰逍铭见装也放慢了速度,张着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放下,跑到沈洛儿跟前如同一个大男孩儿一样说:“洛儿,你去哪里了?我们好担心的!” 沈洛儿越过辰逍铭望了眼安景臣,回想着自己在那个幽静的世外桃源与幻化成他摸样的男人曾经赤膊相见,脸顿时一红:“我没有去哪,只是一时迷路而已,还好找到你们了,我们快点走吧!” “走?走去哪?”辰逍铭问,总觉得沈洛儿哪里有写不对劲。 “出林子啊,天就要黑了,再不出去就怕有危险了!”沈洛儿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辰逍铭抬头看了看天色,是真的要快点出去了,可是这林子这么的诡异,他根本没有信心可以走出去。 “你放心吧,这次我们一定可以走出去的!”沈洛儿说着走到安景臣面前,说:“景臣哥哥,你还记得在什么地方画过那些叉叉吗?” 安景臣想了想,四下看了看,指了指一棵树,沈洛儿侧头,看到那棵树上就画着一个叉叉,于是说道:“好,我们就从这棵树开始,走!”说着,沈洛儿就迈起了步子,辰逍铭和安景臣相互看了一眼后只好随着沈洛儿走,没想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就出了林子,真的出来了?这令辰逍铭还有点不确定。 此刻,树林内,轮回突然停下了脚步四周望了几眼,就连九狸也从他的肩膀上爬了起来。 “你也感觉到了?”轮回问,九狸点了点头。 “迷阵突然消失了,是不是有人破了阵呢?”九狸抓了抓脑袋,心想,难道是沈洛儿他们? 轮回细心的看了看周围,说:“洛儿他们已经出去了,我想我们该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设下的迷阵了!” 九狸的耳朵动了两下,难道他已经知道制造这个迷阵的人的下落了?轮回就是厉害,只不过短短的这么一会儿工夫就知道了这么多事情,自己真的和他没有办法比呢,不由得对他是更加的爱慕。 轮回带着九狸一路向前走,不知不觉就走了好远,九狸已经开始有些乏了,眼睛开始打架,却就在她似睡非睡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一个清幽恬静的世外桃源,就连九狸这只小狐狸都超级喜欢这个地方。 那个男人依旧立在院子里,当他看到轮回和九狸走进来的时候不由唇角微扬,说:“今天进来的朋友还真是多啊!” 轮回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这个男人,他是一个飘逸的男人,给人的感觉很安静,可是他却没有影子,轮回皱了皱眉头,走到他面前说:“朋友,可否问一个问题?” “请讲!” “看样子朋友在这里已经很久很久了,为何朋友看起来还是如此年轻呢?” 男人不由一怔,细细想起来,自己的样子确实百年来都没有变过,若不是轮回说起,他自己竟然都没有察觉。 “公子没有影子,是否曾经遇到过什么特殊的事情?”轮回好像在引导着男人的思维,让他去回想着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男人的确也在努力的回想,很多年前,他跌跌撞撞的跑来了这里,喝了这里的溪水,吃了这里还没有长好的蔬菜,终于活了过来,可是他在这留了好多天都没有发现这里有人,甚至是百年来他都没有发现过第二个人出现在这里,他以为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就将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慢慢的他也发现,他没有办法离开这里没有办法离开不是很大的小小空间,可是他却可以通过意识感受到外面林子里的一切并且让进入林子里的人迷路。 男人看着轮回,看到轮回肩膀上的九狸,突然想起自己曾经见过这只可爱的小狐狸,说:“我记得了,我见过你!”男人走到轮回面前指着轮回鼻子说:“大约百年前你被困在树林里,当时你还只有一条尾巴!” 九狸如同木头一样的点了点头,说:“对,可是……你怎么知道?” 男人扬起嘴角:“因为我要的只是女人,而不是一只狐狸,所以就放了你!”九狸顿时大囧,她明明记得当日他出了林子后有个老伯见她受伤就替她包扎伤口,还说这个林子诡异,每次进入的人都会迷路,更加听老伯说什么要处子血才能破阵,原来都是假的! 男人见九狸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哈哈’笑了两声:“近百年不见,你已经有八条尾巴了啊!” ------------ 第十九章 相思客栈 “近百年不见,你已经有八条尾巴了啊!”男人眯笑着眼睛,神态有些慵懒,九狸莫名其妙的皱了皱眉头,一百年了,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记得自己。 “公子,可否讨一杯水喝?”轮回不由开口说道,男人幽幽将头转向那溪水,说:“就喝那小溪里面的水吧,很清澈的!” 轮回走到小溪旁,溪水果真很清澈,看下去一眼就可以看到水底的岩石和时而游过来的鱼儿。 “我平时就是喝这溪水的,不会有毒!”男人走过来对轮回说道,轮回伸手捧起一些水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有着一种淡淡的清香,溪水怎么会有这样的香味呢?清淡的如同茉莉花一样的香味。 “公子,这水是有问题的!”轮回手一松,将水洒在地上,男人低头看向那水,只见水落在地上后就如同长了脚一般,迅速的像小溪中爬去,而他一点都不惊讶,只是看向轮回说:“水是可以喝的,那就可以了!” “公子,水是可以喝的,可是这水却让你人不人鬼不鬼!”轮回说着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腕,说:“你的身体是有温度的,这说明你还活着,可是为什么你却没有影子?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的脉搏?” 男人被轮回这么一问,大脑猛地一阵蜂鸣,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记忆带着他回到了百年多前,他第一次喝下了这里的水,第一次吃下了这里一直长不大的蔬菜,他满足的躺在地上睡着了,睡梦里,他梦到了一个女人,他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只觉得他有些熟悉,好像……好像就是他魂牵梦绕的那个女人,他控制不住自己拥她入怀,控制不住一寸寸的脱去她身上的衣服啃咬着她的肌肤,他爱她但是更加的恨她,为什么她可以背着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为什么她要那样做?他在她的身体上报复着,在她的身体上寻找着可以令他欢愉的东西,不知多少次过了多久,怀里的女人悄悄起身,将已经再也没有力气的他丢在原地消失不见,留给他的不过是近百年的怅然和一方丝帕…… 男人从怀里取出那一方丝帕,这条丝帕跟着他近百年,每次看到他的时候他都会想起那个女人,有时他会想,当年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他心心想念的那个女人?如果是,她有时为了什么要回到自己身边被自己糟蹋,如果不是,那又会是谁? 轮回看着男人手里的丝帕皱起了眉头,一阵风吹过,丝帕随着风飘到了轮回的脸上,男人急忙将丝帕取下来和轮回道歉,轮回摇了摇头,他闻到了,这丝帕上的味道,和溪水的一模一样…… 男人将丝帕捧在手心,对轮回说:“我不确定这个丝帕的主人是谁,可是我相信,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那一天……” 轮回的心猛地一颤,此刻的他平静的就如同那小溪中的溪水,只有那个时而转动的风车才能扰动他的心海,而这丝帕的主人,或许就是可以扰动他心海的风车吧…… 轮回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制造出迷阵的人是他,可是现在的他却已经不需要迷阵了,或许他的心情已经变了,或许是因为想透了某些事情,总之,他觉得他已经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公子打扰了,今天在林子里迷路,见到这里有人住便打算进来讨口水和,现在没事了我也该走了!”轮回说着便打算离开这里,男人见轮回没有说什么话就要走,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跑过去拦阻了他。 “这位公子,我在这里住了近百年,可是却很少和人聊天谈心事,而且我根本走不出这里,你能告诉我,现在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吗?” 轮回看着男人真诚的眼神,说:“外面的世界一样缤纷绚烂,有人过的舒心快乐,有的过的担惊受怕,只是不知道你想知道想了解的又是关于什么的?” “我……”男人低下头想了一下后,问:“我想知道,云来镇的许家现在怎么样……” “云来镇许家?”轮回没有听说过什么云来镇,更是不知道什么许家,更何况他问的一定是百年前的地方,这么久了,怕是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云来镇,也没有了什么许家…… 男人见轮回开始沉默,紧张起来:“公子……难道……许家已经不在了?” 轮回摇了摇头,说:“恕我见识浅薄,在下从未听说过什么云来镇和许家,不如这样,你告诉我这云来镇的位置,我帮你去寻一下!” 男人想了想,说:“云来镇就在树林那边的大山下面,如果一百年来没有变化的话,应该还在我,我叫许灵宗,如果你能找我的家人,就帮我带声好吧,不过一百年了,许家的后人应该也不再认识我了吧……” 男人说的越来越伤感,轮回听了只能微微的叹息,说:“我一定会帮你带到了,等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将许家的消息带给你!” 男人点了点头道谢,轮回离开树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树林外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平原的远方有着一座很高很高的山,山的那一头就是他和沈洛儿的目的地大悲山,可是山的这一头,却有着一个责任要他去做,许灵宗,你一百年不人不鬼,不知道你在你的后人心里,还有没有位置呢? 云来镇取名于它依傍的大山云来山,云来山高耸入云,抬头望去望不到顶峰,看到的多是云雾缭绕的场景,沈洛儿三人走在云来镇的甬路上,感受着这个小镇别样的幽静,这里没有京城的繁华,也没有扬州的秀丽,可是却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或许这就是远离世俗的好处吧,可以让自己的身心得到身心的放松,看着镇子上人们悠闲自居的样子,她真的好羡慕,如果可以,她愿意与安景臣生活在这里,再也不过问任何恩怨情仇…… “洛儿,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先找家客栈住下吧!”辰逍铭提议,眼睛一直飘向一家名叫‘相思’的客栈,三人也迅速的达成了共识,进了相思客栈。 相思客栈的老板是个貌美的女子,见到有客人来了急忙迎上去招呼:“三位是外地来的客人吧,我们这有干净的客房,打算要几间?” 老板倒是眼神很好,一看他们就知道是来住店的,沈洛儿看了眼身后的两个大男人,竟然在辰逍铭前面开口说了话:“先给上点酒菜,再准备两间干净的客房!” 老板娘听了将你喊来店里的小二去吩咐厨房做饭,然后让他去收拾房间,看起来,这个店竟然好像就只要老板和那个小二两个人。 “老板娘,这店里只有你和小二两个人吗?”沈洛儿问,女人很漂亮,只是或许是因为常年操劳的原因,皮肤保养的并不是很好。 老板娘听沈洛儿这么问,不由摆手说道:“不是,我们店里一共三个人,厨房里还有一个专门负责做饭的!”说着便咧嘴笑了起来,笑容灿烂而纯真。 沈洛儿与安景臣还有辰逍铭找了个桌子坐下,环顾了下四周,整个相思客栈,除了他们便再也没有其他客人了,看样子,这家客栈的生意并不是很好。 “老板娘,你们这里还有其他客人吗?”辰逍铭问了出来,沈洛儿同样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所以也抬起头来看向老板娘,只见老板娘尴尬的一笑,说:“不瞒你们说,本小店自从我从母亲手里接过来后,便根本没有什么客人,云来镇的人生活很安逸,平时根本不需要住店更不用来这种地方吃饭,所以,客人……只有你们三个……” 沈洛儿和辰逍铭一阵沉默,相互看了一眼后便笑着对老板娘说:“没关系,没有其他客人倒也安静,老板娘先去忙吧!” 老板娘听了他们的话咧嘴笑了起来,说:“我根本不忙,不如陪你们聊聊天怎么样?”说着,老板娘便拉过来一把凳子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问:“三位客官是从外地来的,一定见过很多外面的新鲜事物吧,不如你们给我讲讲怎么样?” 辰逍铭是平时话最多的人,见老板娘好似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好奇着外面的世界,便问:“老板娘,难道你从来没有出去看过吗?” 老板娘一挥手:“哎呀~云来镇的人性格很静很慢的,他们安于现状,只要吃得饱穿得暖就不会再有任何的需求,再说了,这里的人都是自给自足,哪里回想着出去看外面的世界?” 听到老板娘这么一说,辰逍铭来了兴致:“难道老板娘不是云来镇的人?为何你说的好像云来镇和你自己很不搭似的?” 老板娘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一捂嘴笑道:“我当然也是云来镇的人,只不过我的个性和他们有些不一样,我这样的人,在他们眼中就是怪胎,没办法,我就是好奇外面的世界,希望有一天可以飞出去看一看!” 辰逍铭不由咧嘴笑了起来,一早就将沈洛儿和安景臣忘在了一边,只是和老板娘谈着话:“其实出去很简单的,只要你穿过那片树林,就可以去到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 老板娘露出一副很憧憬的表情,可是转而,这表情便消失不见,变得有些低落:“其实镇上的人都知道,只要过了那片林子就是另一个世界,但是却根本没有人有胆量出去!” “为什么?” 老板娘盯着辰逍铭的眼睛,觉得他好像真的不知道原因,便看了下四周凑到他耳朵旁小声说道:“云来镇有着一个传说,说那林子有鬼,人进去便再也出不来,尤其是尚未出嫁的女孩子,更不能随便走进那片林子!” 辰逍铭看着老板娘如此认真的样子,盯着她的眼睛随着她的节奏点了点头,随后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直笑的全身乱颤,连饭桌都跟着颤抖起来! ------------ 第二十章 滔滔不绝 沈洛儿与安景臣见辰逍铭突然笑这么大声,而且笑的还一点风度都没有,顿时黑了脸,都觉得自己认识他是一个错误,可是辰逍铭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好,手猛地一拍桌面,震得桌面上的茶杯都几乎反倒。 “老板娘我告诉你,那个林子确实有些古怪,不过你看我们不是也顺利的过来了吗?所以啊,你根本不需要担心,传说不过是个传说而已!”辰逍铭说起来就没有打算听,还好老板娘是个热心的听众,一直用很崇拜的眼神看着辰逍铭,而沈洛儿与安景臣一早就将他的声音屏蔽,相互看了一眼后拿着茶杯换了两一张桌子。 就在辰逍铭和老板娘了得正开心的时候,辰逍铭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光线,本来就要夜幕降临了,却突然眼前又一黑,本能的抬起头来向上看,想不到看到的首先是一个圆鼓鼓的大肚子,再往上看,没有脖子的,再向上看,是一个肥的脸上的肉肉直接落在肩膀上的男人,辰逍铭见肥肥男满脸凶相的看着自己,顿时一头的冷汗,想了想,自己好像不认识他也没有得罪他吧,但是还是心虚的对他招了招手,算是打招呼。 肥肥男见辰逍铭终于不再说话,肉嘟嘟的手猛地一抡,一把菜刀‘咣当’一声就砍在了桌子上,惊得辰逍铭的心猛地一颤,瞬间抓住了自己的宝剑,而沈洛儿与安景臣同样也将视线投向这里,等着看后续。 “老板娘,客官要的饭菜准备好了!”肥肥男的话是对着老板娘说的,可是眼睛却一直盯着辰逍铭,那杀气,足可以杀死无数的苍蝇虫蚁。 老板娘见肥肥男如此的失礼,觉得他丢了客栈的面子,毁了客栈的名声,立起来伸手就用力的拧了一下肥肥男那肉嘟嘟的手臂,可是肥肥男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任老板娘用力的拧着,都不敢抗不吭声。 老板娘见状更加的火了,开始骂起来:“大飞,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吓跑客人的,饭菜好了你端出来招待客人就行了,难道你要我一个老板娘去端啊?” 老板娘吼着,大飞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一点都不反抗,辰逍铭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由拉了拉老板娘的衣袖说:“老板娘,还是先上菜吧……” 辰逍铭这么一说,老板娘终于松开了手,在大飞那胖乎乎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个红的几乎冒血的伤痕,就连辰逍铭看着都心痛。 老板娘指了指被大飞砍在桌子上的菜刀,大飞便一声不吭的将到拔下来回了厨房,老板娘急忙和辰逍铭解释,说大飞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他本来是个很温柔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变得有些暴戾,希望辰逍铭不要见怪,而辰逍铭终于有机会展示自己的绅士风度,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 饭菜端上来了,很简单的几个小菜,都是素的,菜端上来的时候辰逍铭每样菜都翻了一下,然后看向老板娘,问:“老板娘,请问有没有酱牛肉?” 老帮娘微笑着摇了摇头。 “那猪蹄也可以的!” 老板娘还是摇了摇头。 辰逍铭无奈了,一百桌子说:“烧鸡总有了吧,来只烧*!” 老板娘顿时面露难色,说:“公子,云来镇的人都是吃素的,所以我们客栈里做的饭菜,一律都是素的!” 辰逍铭顿时大囧,竟然还有人时不吃肉的,无奈,只好勉强吃点了,想下自己在山寨的日子,那一天不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如今在这里,想吃扣肉没有。 沈洛儿和安景臣终于坐了回来,看了眼桌子上的饭菜,多数是绿的植物,看着就很新鲜很营养的样子,安景臣没有办法说话,所以沈洛儿对辰逍铭说:“辰大哥,其实吃素很好啊,不容易长胖的,以后你御剑飞行,就不怕因为太重而掉下来了!” “切,才不会掉下来!”辰逍铭冷哼一声便夹了一大口菜放进嘴里,没有肉就要多多的吃菜吃饭了,否则到了夜里,一定会饿醒的…… 老板娘给他们准备的房间是二楼相邻的两个房间,沈洛儿自己一个房间,安景臣和辰逍铭两个人睡一个房间,其实安景臣真的不想和辰逍铭一个房间,自己不能说话,辰逍铭的话又出奇的多,就算他塞住耳朵都阻挡不住他的声音,可是无奈,沈洛儿这样定了,就先这样吧,他尽量的将辰逍铭的声音当成催眠曲…… 夜深了,云来镇的夜倒是很凉很冷的,安景臣用力的裹了下被子,不想被子本来就小就单薄,他这样一裹竟然令辰逍铭没有被子来盖,辰逍铭轻手轻脚的拉了两下被子,安景臣抱得太紧太紧了,除非将他打醒才有机会将被子抢回来了,他不由起身举起了拳头,可是看到安景臣睡得那么香,自己的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叫了两声,想了想,他决定去厨房转转看看有没有吃的。 辰逍铭想到就做,从来偷东西就是他的强项,如今他不是偷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是去偷一口饭吃而已,他就说,没有肉怎么吃得饱?分明自己吃了八碗米饭,可是还是饿! 这一夜的月色很明亮,走在客栈内,有些许的月光透进来,令原本黑暗的夜显得并不是那么黑,辰逍铭蹑手蹑脚的进了厨房,这个时辰厨房是没有人的,就连那个肥嘟嘟的大飞都也已经回去睡觉了,他进了厨房后先看了下锅里有没有什么剩饭,然后有找到几个篮子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现成的可以吃的东西,结果全部以失望落空。 辰逍铭无奈的立在厨房里环望,这么大的客栈,厨房里竟然连口吃的都没有,真是差劲,他不由叹了口气,却就在这时一股香味飘进了他的鼻子,是肉的味道,烧鸡!对!是烧鸡!竟然有人大半夜的再烧鸡,他忍不住跟着味道走进了客栈的后院,香味好像是从后院的一个石桌上传过来的。 辰逍铭的眼睛一下子就看到那个石桌,香喷喷的烧鸡就躺在石桌上,而且油滋滋的一看就觉得好吃,他忍不住的吞了下口水,看了下四下无人,飞快的跑到石桌前将烧鸡抱了过来,本来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却不想还不等他咬下第一口,身旁突然多了个女人,轻而易举的就将他手里的烧鸡拿了回去。 “喂喂喂,我的烧鸡啊!”辰逍铭急忙舔了舔手指上的油跟着烧鸡就追了出去。 拿走烧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相思客栈的老板娘,见辰逍铭一直跟着自己走了过来,她将烧鸡重新放回石桌回头露出一个灿烂的再也灿烂不过的笑容说:“辰公子很想吃这烧鸡吗?” 辰逍铭点了点头,露出一副调好的表情说:“老板娘,不吃肉我都没有力气,你能不能将那只烧鸡卖给我啊?!” 老板娘点了点头,将烧鸡从石桌上拿起来,说:“烧鸡可以给你,不过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替我做一件事情!” “你说,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我辰逍铭在所不辞!”为了吃烧鸡,他豁出去了,他现在终于知道他山寨的老二为什么那么爱吃了,因为只要少吃几顿,就会觉得少了点什么。 老板娘听到辰逍铭这么爽快的答应,‘呵呵’的笑了起来,将烧鸡一把推到他手里就说:“有你这句话就好了,只要你答应了我的要求,明天还会有烧鸡吃!” 辰逍铭已经如同一只恶鬼一样在啃着那只烧鸡,听老板娘说明天还有的吃,急忙点头:“有什么事老板娘尽管说,只要是我辰逍铭力所能及的,一定帮你!” “你一定可以帮我的!”老帮娘一下子抓住他一只胳膊就说,害他几乎都没有办法继续吃烧鸡,辰逍铭示意了一下老板娘不要影响了他吃烧鸡,老板娘才松开了手。 “你说吧,要我帮你什么?” 老板娘此刻笑的就如同一个害羞的小姑娘,扭扭捏捏的说:“我只是想去外面的世界去看看,你能带我去吗?” 辰逍铭听到老板娘这个请求的时候顿时停下来吃烧鸡的动作,看着老板娘说:“外面的世界虽然是缤纷多彩的,但是也有着一些不问人之的很阴暗的地方,我劝你,还是留在云来镇,过这种安慰祥和的日子吧!” 老板娘的心情顿时低落到了极点,一把将辰逍铭手里的烧鸡抢过来就说:“我不,我就要出去看看,如果你补带我去,我现在就将这烧鸡倒掉!” “别别别!”辰逍铭急忙护住那盘烧鸡,说:“没有吃多少呢,倒掉多么浪费!” 老板娘是看准辰逍铭舍不得这美味可口的烧鸡了,所以开始威胁起他来,而辰逍铭也理所当然的跳了进去,带她去看外面的世界,恐怕要等他们去大悲山回来了。 “这样吧,我们最近有要紧事要办,不如这样,等我回来的时候路经此地,然后带你一起去京城看看怎么样?” “好啊好啊!就这么说定了!”老板娘兴奋地差点跳了起来,这样的话,她出去就不怕什么传说了,至少他身边有伴,可以陪她走过很多很多的路。 辰逍铭见老板娘同意了,端着烧鸡就往自己房间跑,跑的时候还不忘让老板娘明天再准备一直烧鸡,因为人的嘴是很不容易伺候的,当它喜欢上某一个味道的时候,它就会希望一直的吃到这个味道…… 就在辰逍铭端着烧鸡回了房间后,老板娘不由深深地呼了口气,好似如释重负一般,喊了一声大飞,那个在胖乎乎样子的大飞便走出来将烧鸡用的工具收了起来,然后问老板娘:“老板娘,还有什么需要做的吗?” 老板娘摇了摇头,略显有气无力的说:“将我一直保存的那个画像给我后就去休息吧!” ------------ 第二十一章 去散散步 夜里,老板娘房间的灯光一直闪烁着,只见她缓缓的打开一幅画卷,竟然好似看进了画里一般,神色变得越来越凝重,而画像上画得不过是一个男人,只是这个男人,怎么和那树林中出现的那个飘逸若仙的男人如此相似呢? 屋顶上,轮回掀开屋顶的瓦片看着画卷上的男子,难道这个老板娘就是许灵宗的后人?否则,她怎么会有许灵宗的画像? 老板娘看着画像发呆,不知不觉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轮回想了想还是没有去打扰她,只是坐在屋顶上看着云来镇的夜空,这里的空气很清新,夜空很美很透亮,好像一眼就可以看到天边一样,九狸蜷缩在轮回身旁,懒洋洋的眯着眼睛,困,她就是好困,困到一直一直的想睡,可是却还要强迫自己尽量的不要睡下。 第二天,沈洛儿早早的就起来了,可是没有想到安景臣起来的更早,一出房门正巧看到安景臣站在栏杆处望着楼下,沈洛儿顿时想起曾经在树林与许灵宗说的那些话,她是真心的相对安景臣说那些话,可是现在,她面对着真正的安景臣的时候,她却再也说不出口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景臣哥哥,早!”沈洛儿走到安景臣身旁同他一起看向楼下,只见楼下空无一人,与昨日他们来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不解的问:“景臣哥哥,你在看什么?” 安景臣看向沈洛儿,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沈洛儿看着安景臣的眼睛不由深深的呼了口气,是啊,他不能说话啊,她竟然一时忘记了…… “辰大哥呢?”沈洛儿又问,见安景臣指了指房间,沈洛儿便明白了,辰逍铭那家伙一定是还在睡觉,就在这时,小二端着洗脸水上了楼,见沈洛儿和安景臣都已经醒来,急忙笑道:“两位客官醒的倒是早,我这就再去打一盆洗脸水来!” “小二哥等等!”见小二将水送进沈洛儿的房间后,沈洛儿一口叫住他,说:“小二哥,我朋友还在屋内大睡,估计醒来的会晚一些,你去给我们准备一点饭菜,我们吃了早饭在赶路!” 小二听了嘴巴一咧,说:“姑娘放心,老板娘已经吩咐大飞下厨了!” 沈洛儿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小店虽然简陋一些,但是服务倒是蛮周到的。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辰逍铭才揉着朦胧的睡眼从留上走下来,而这个时候,沈洛儿和安景臣已经将可口的饭菜全部吃光了,辰逍铭懒懒的瞟了眼盘子里的残羹冷炙一杵下巴看着沈洛儿和安景臣,满脸的困乏。 沈洛儿加辰逍铭一点想吃东西的意思都没有,好像他整个人还在梦游状态,刚刚她还在因为将所有的东西全部吃光而觉得不好意思,现在看来,或许是自己多虑了。 “辰大哥,你好像很累的样子,今天能赶路吗?”沈洛儿眨着灵动的眼睛问。 辰逍铭用力的伸了个懒腰,白了安景臣一眼,要不是因为晚上安景臣和他抢被子,他才不至于这个样子呢,所以她也没有直接回答沈洛儿的话,一晃手就吼道:“老板娘,给我上点饭菜!” 沈洛儿与安景臣顿时满头的冷汗,这个辰逍铭,怎么感觉他怪怪的呢? 老板娘听到辰逍铭的声音急忙让小二进厨房让大飞再煮点饭菜,自己却拎着一壶酒笑嘻嘻的到了辰逍铭身边坐下,说:“辰公子,这壶酒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可是我们云来镇独一无二的花露酒呢!” 老板娘将酒壶的盖子掀开,顿时酒香四溢,令辰逍铭瞬间被美酒所吸引,沈洛儿觉得这老板娘对辰逍铭不是一般的好,对他还有这特殊的照顾,难不成她对他别有用心,看看他们两个,男未婚女未嫁,年龄也比较相仿,该不会辰逍铭的终身幸福就留在这里了吧? 沈洛儿胡思乱想着,看着老板娘将美酒一杯一杯的松紧辰逍铭的肚子,这个场景真实甜的腻死人,她不由对安景臣用了个眼色,两个人便同时立起来打算去转转,赶路固然重要,但是也不能因为赶路而误了辰逍铭的终身幸福,所以他们决定,为了辰逍铭,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正好他们也可以去游览一下云来镇的风景。 沈洛儿和安景臣一起出了客栈,辰逍铭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和他们有些疏远了,一把将老板娘即将送进自己嘴巴里的美酒拒绝掉,就追着他们跑了出去,老板娘看着辰逍铭慌慌张张跑出去的样子,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便拿着酒壶回了自己的房间。 云来镇的街道上,沈洛儿和安景臣并肩走着,辰逍铭就像是做错事的小男孩儿,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却又不敢跟的太近。 沈洛儿故意假装没有看到他,只是和安景臣安静的走着,这样的沉默他们两个人觉得倒是没有什么,可是一想话多好动的辰逍铭却不舒服了,终于忍不住跑到他们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他们的路,说:“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好像我真的做错了什么似的!” “辰大哥,我们可没有说你什么啊!”沈洛儿无辜的摇头,是的,他们确实什么都没有说。 辰逍铭本来不耐烦的性子显得更加的急躁,一跺脚就说:“洛儿,我和老板娘不过是朋友,她喜欢听我讲故事,她想要让我带她去树林那边看看,而我纯粹是喜欢她送我的烧鸡和美酒而已……” “烧鸡?”沈洛儿听到辰逍铭说什么烧鸡不由来了兴趣,向前跨了一步说:“这美酒我们是都看到了,只是这烧鸡……” 辰逍铭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开始吞吞吞吐吐起来:“其实……其实就是昨天夜里,我睡不着下楼后遇到了老板娘,发现她竟然烤了一只鸡,结果……结果……” “结果你更没有想到,那鸡就是人家老板娘给你准备的,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辰逍铭猛地抬起头看着沈洛儿脱口就说,可是说完后,他才又觉得后悔。 辰逍铭这不打自招,被沈洛儿一下子就抓住了口舌,还好安景臣适时的拉住她,否则恐怕是有辰逍铭受得了,而沈洛儿也觉得差不错了,便正色问辰逍铭:“你答应带老板娘过树林了?” 辰逍铭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沈洛儿眉头一皱,问:“你点头又摇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辰逍铭终于受不了,急的差点跳起来,说:“我是听她说过要去林子那头看看,她也说过要我带她过去,可是我并没有答应啊!” 沈洛儿看着辰逍铭好像很着急解释清楚这一切,可是话又说不出他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她不由替她说道:“没关系的,就算你打算先带她出去看看也可以的,我和景臣哥哥先赶路,你如果还想和我们随行的话可以追上来!” 辰逍铭看着沈洛儿好似真的很认真的样子眨了眨眼睛,她说的是认真的吗?她说这话是不是代表她在吃醋生气呢?因为自己和老板娘走的太近了她吃错了?想到这里,辰逍铭心里高兴的打起了小鼓,巴不得马上将沈洛儿拉进怀里哄她,告诉她自己在乎的只有她一个人,那个老板娘怎么和她比呢?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吗! 就在辰逍铭独自一人胡乱想象的时候,沈洛儿和安景臣不知不觉已经从他身侧走过去,将他完全的丢在了身后,辰逍铭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抬起脚步就想追上去,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串急促的叫声,是老板娘那嘹亮的声音由远及近,转眼睛就贴近了他的耳朵。 “辰大哥,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走走行吗?”老板娘气喘吁吁的说这话,见辰逍铭满脸诧异的看着自己,她抹了一把汗后笑道:“也没有什么,你们第一次来云来镇,我怕你们弥足,所以想带你们转转!” 辰逍铭的嘴巴已经成了一个小小的圆圈,老板娘见了嘴一咧,就好像没有看到他的任何表情,说:“辰大哥,我们走吧!” 辰逍铭无力的跟着老板娘走在云来镇的甬路上,这下好了,这个女人的出现无疑是给自己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看样子,无论自己说什么沈洛儿都不会相信了!想到这里,辰逍铭瞟了眼老板娘的身影,却不想老板娘正也侧头来看他,顿时两个人的眼睛相对,中间的距离近的只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辰逍铭的心在疯狂的跳着,他祈祷沈洛儿一定不要看到这一幕,想要自己尽快将视线移开,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就是定在这个女人脸上躲不开,过了一会儿,辰逍铭终于抑制不住,伸手去擦了下老板娘的嘴角,一粒白米饭被他擦掉了…… 老板娘简直要疯了,辰逍铭竟然摸了她的脸,她真的太开心了,可是辰逍铭却觉得自己太爱多管闲事了,不就是一粒米吗?为什么要看着那么别扭,为什么非要将它弄下来不可呢?他觉得自己大脑一定混乱了,用力的摇头,好想将那些有的没的胡乱想法扔掉,然后重新的整理这一切。 “辰大哥,你是不是已经和你的朋友说了?”老板娘突然问道,辰逍铭一怔,眨了眨眼睛说:“说什么?” 老板娘以为辰逍铭在和自己开玩笑,不由一推他的手臂说:“辰大哥,你就不要逗我了,你不是答应带我去林子那一边看看吗?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去啊?” 辰逍铭大囧,看老板娘的样子,她好像就要今天就去似的,可是在他们去大悲山前,怕是不会带她去玩了,所以他不好意思的对老板娘说:“对不起,近几天怕是不能带你去了……” ------------ 第二十二章 一起进林 “为什么啊?”老板娘等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辰逍铭,明显的可以看出她心底的失落,辰逍铭开始觉得不忍心,但是在她和沈洛儿只见他必须有所取舍,而他最终追寻的,也只会是沈洛儿。 “我们是要去大悲山办事的,在事情办完之前,我想是没有办法带你去树林那边了!”辰逍铭看着老板娘,呼了口气后掏出一些银两,说:“老板娘,这些算是我们昨天的房费,我这就要回去拿行李了,今天我们要继续赶路了!” 老板娘安静的点了点头,从辰逍铭手里接过银子说:“那我回客栈等公子来取东西!”说着,转头就跑开了。 看着老板娘跑开,辰逍铭的心莫名的痛,他回头望了眼沈洛儿和安景臣走去的方向,想了想便追了过去,没多久后,三个人一起回了客栈,娶了自己的东西继续上路,只是离开相思客栈的时候,三个人好像都心事重重,或许是因为他们破坏了一个少女单纯的梦,或许是因为他们觉得,这样做对他们太过残忍了吧…… 云来山是一座高入云霄的山,沈洛儿自从来到山脚下的时候就知道,这一行一定不易,怕是单是一座山就可以耽搁他们数个月的行程了,可是就算如此,他们还是要过山,因为只要到了山那边就可以到达大悲山,就可以见到了空大师了。 轮回看着他们走进了山脚下的小路,想了想后便去了相思客栈,老板娘正看着手里的画卷发呆,轮回清了清喉咙,问:“恕在下冒昧,可否告知那画上之人是何人呢?” 老板娘本是心不在焉,突然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话,猛地一惊看向轮回:“这位公子是要住店吗?” 轮回微笑摇头,说:“在下只是对画上的人感兴趣!” 老板娘看了看手里的画像,叹了口气:“不瞒公子,这话上的人应该是我曾爷爷吧,我听曾奶奶说,当年因为她不懂事犯下了错才害的曾爷爷离家出走一去不返的,她这一辈子都忘不了曾爷爷,希望有朝一日,我可以找到曾爷爷,将他们葬在一起。” 轮回听了老板娘的话后眉毛不由的跳动了两下,问:“过去这么多年了,就算他还活在世上都尚不知下落,更何况他可能已经化为一丝泥土了,你还是要找吗?” 老板娘看着画上的男人笑的温柔,说:“我曾奶奶等了曾爷爷一辈子,一辈子啊,她走的时候都死不瞑目,我只是想帮她老人家完成心愿罢了!” 轮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曾爷爷叫什么名字?” “许灵宗!”老板娘开口就回答道,轮回听了顿时眉毛一弯,说:“你不是想去树林那边看看吗?我现在就带你去好不好?” 老板娘猛地抬起头看向这个男人,他一身黑衣,帅气的脸上有着一道并不是很浅的疤痕,却丝毫不影响他给人的美感,他为什么知道自己心里想的事情,他又为什么要帮自己呢? “我想你很像找到你曾爷爷吧,正巧我在树林中见到过一个和你爷爷名字相同的人,而且和你画卷上的人也很像,所以,我觉得你会有兴趣去见见他的!” 老板娘的眼睛瞪得大大,不敢相信却又十分想相信的看着轮回,终于她点了头,将客栈交个大飞还有小二打理后就随着轮回向树林走去,这个男人不说话的时候很安静,安静的就好像空气一样,连他的呼吸都听不到。 转眼睛,轮回带着老板娘就到了树林边缘,看着浓密的树林,老板娘的身子开始颤抖,百年的传说令她本能的害怕,怕这个林子真的如同先人们说的,有进无回,身边的这个男人应该可靠吧?虽然他脸上的疤痕的确有点碍眼,虽然他肩膀一直趴着一只好多条尾巴的狐狸,虽然,她才是第一次见到他…… “你在怕!”轮回看的出来,老板娘对这个树林的恐惧并不是装出来的,如果这个时候她决定放弃,他可以理解,但是他觉得,她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 老板娘的身子已经开始不听话的颤抖,抬头看向轮回问:“公子,你可以一直守在我身边吗?” 轮回顿时眯起了眼睛,说:“你放心,这个林子现在很正常,如果你怕的话,我用绳子将你的手还有我的手绑在一起再进林子怎么样?” “好啊好啊!”老板娘听轮回这么说急忙拼命点头,并且开始到处找绳子,轮回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条大约有一米长的绳子,说:“手伸过来吧!” 老板娘顿时囧了,这个男人出门还随身带着绳子啊,难道他一早就知道自己害怕,所以一早就准备要他们两个人绑着手进林子?老板娘乖乖的伸出自己的手,轮回的动作很轻很轻,一点都没有弄疼她,当她帮轮回帮绳子的时候,她突然触碰到他的手,竟然冰冷的令她难耐…… 轮回对老板娘点了点头便一起进了树林,树林依旧很密很密,每一棵树好像长得都一模一样,老板娘四下张望着,尽量记住自己走过的每一步,就怕突然迷路找不到回去的路,轮回带着她一直前行,而前行的目的地,就是那个清幽的如同仙境一样的世外桃源…… 许灵宗依旧立在小溪旁,风带着淡淡的清香拂过他的长发,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直到他感觉到有人进了树林,感觉到有人向着这个方向走来…… 许灵宗走到小溪前望向那透亮的溪水,轮回和老板娘的影像出现在溪水上,就好像是为他上演着一副生动的再也无法生动的画面。许灵宗的眼睛一直看着老板娘,他确定他不认识这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却真的有些地方和他曾经认识的一个女人长得有些像,他用手轻轻的波动了下水面,影像瞬间消失,一层层的涟漪荡漾开来,如同美丽绽放的花朵,算了,一切随缘吧,这个林子困了他这么些年,那些本不应该被困住的人,他又何必执意的要困住他们呢?他不过是太孤单,孤单的想要找个伴来和自己说话聊天,可是所有的‘伴’,最终却也只是化作一具具的白骨,最终,留下的,依旧只是他一个人…… 许灵宗轻轻叹了口气,随着他的叹息声好像有一朵朵的兰花吐出,水面上瞬间飘落了许多兰花花瓣,香气扑鼻,竟然熟悉的很,他缓缓回头,顿时兰花充斥进了他的双眼,层层兰花拨开,出现一个女子俊俏微笑的脸,许灵宗看着女子从兰花中走出来,身上裹着一层雪白的毛皮披肩,裸露的双臂上画着朵朵兰花,就好像,她就是那美丽的兰花仙子,突然从天而降,来探望他一般。 “兰……兰花仙子……”许灵宗不由开口说出这四个字,女子掩嘴一笑,说:“许公子还真会说下,不过兰花仙子这个名字,我倒是喜欢!” 许灵宗顿时脸一红,问:“不知姑娘找在下是有什么事情吗?” 女子踮着脚都到许灵宗面前,眼睛瞟了眼那依旧荡着涟漪的水面,说:“难道你真的不想困住他们了?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了!” 许灵宗摇了摇头:“就算是布下迷阵又如何?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难道你心里真的没有恨了?” 许灵宗开始认真的看面前的这个女人,她是陌生的,可是却什么对自己的事情好像很了解的样子呢?所以他问:“姑娘到底是何人?为何对在下的事情如此了解?” 女子笑的更加柔媚,说:“我们早在一百多年前就认识了,难道你不记得了?” 许灵宗猛然向想起他在这里捡回名后遇到的那个女子,虽然他曾经以为那个女人是伤害他最深的女人,可是她身上的味道却告诉他她不是,他不由靠近女子细细的闻了下女子身上的味道,顿时大骇:“你……你是……” “你想起来了?”女子不由笑脸迎上许灵宗,说:“要不是我啊,恐怕你早就死翘翘了!” 许灵宗只觉得两耳发热,全身不自在,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紧张。 “虽然你一直不知道我,但是我一直在注意你啊,你知道吗?为了你我和魔鬼做了个交易,那就是要如同空气一样生活在你身边,直到你放下仇恨的那一天,所以你今天终于放下了,才能让我出现在你面前啊!” 许灵宗看着女人好像很兴奋的样子,更是发觉他好像很兴奋,然而自己却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女子,支支吾吾的说:“我……你……我们……”最后,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要说些什么。 女子见许灵宗好似小孩子一样无措,而这么多年来,她更是第一次看到他有这样的表现,开始偷笑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许灵宗终于将话说了出来:“你这些年一直在我身边?” 女子点头。 “也就是说,这些年我的一切你都一清二楚?” 女子再点点头。 许灵宗不由拍了拍自己的头顶,一副悔恨不已的样子,又问:“也就是这么些年来,你亲眼看到我……看到了我的所作所为?” 女子的笑在这个时候顿时消失,是啊,一百年了,她一直守在他身边可是他却什么都察觉不到,她不知道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的牺牲来救他,可是她却是真的做到了,然后,也就是在这一百年内,她学会了心痛,每次当她看到和引诱来的女人亲亲热热的时候,她的心就好痛好痛,而每当心痛的时候,她都会用力的跑,可是她用力跑的结果,只是将那座风车吹动而已…… 许灵宗见女子不再回答自己的问题,看着表情逐渐是落下来的女子,觉得她更加的熟悉,而这股味道不就是那块丝帕上的味道吗?所以他思索了一下后还是问问:“姑娘,我……我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 第二十三章 你愿意吗 女人对上许灵宗那双期待的眼睛,深呼一口气后说:“是的,许灵宗,我是你这一生中的第一个女人!” 许灵宗顿时觉得大脑一阵蜂鸣,是她,真的是她!只是他没有想到,当他再见到她的时候,竟然是惊喜和愧疚的,他期待见到她期待了一百年,而他也愧疚,他让她比自己更加孤单寂寞的度过了一百年…… 女子轻轻的搂上了许灵宗的脖子,说:“一百年已经够了,我只是想问你,你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许灵宗轻轻的点了点头,说:“我愿意,因为期待了你一百年,一百年啊,你一直在我的心里!” 女子将头靠进许灵宗的胸膛里,这里是安全的,这里是绝对安全的,不是吗? 风儿吹起飘落在地上的兰花,将两个人的身影包裹在花海之中,淡雅的清香扑鼻令人的心暖暖的也痒痒的,许灵宗搂着怀里的女子,从此他便不会再孤单了吧?从此,这里有一个伴和他一起生活,和他一起度过这里的每一天…… 轮回终于再次找到了这个地方,刚刚走进这里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满眼的兰花飞舞,空气里都是兰花的香味,就是这种味道,只是比上次他来的时候,浓烈的好多倍。 九狸不由的打了两个喷嚏,鼻子敏感的她真的不是很喜欢这个味道,她揉了揉鼻子坚持着,因为她决定,有轮回的地方就一定要有她九狸,所以就算鼻子再难受她都要坚持! 老板娘走进这里的时候马上就傻了,这里恐怕是她见过的最漂亮最漂亮的地方了吧?可是为什么,这么美丽的地反,她却感觉到了意思哀伤呢? “公子,你是专程带我这里见什么人吗?”老板娘一边看着面前的兰花花海一边问,兰花阻挡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真切那两个人的模样,但是她已经确定,那两个人就是轮回要自己见的人。 轮回抬起脚来向前走了两步,感觉到他们到来的许灵宗还有女子向这边看过来,许灵宗的眼睛一直看着轮回身旁的女人,而那女子的眼睛却一直的定在九狸身上…… 轮回走到许灵宗面前后,先是将手上的绳索解开,对老板娘说:“看看你的画像,是不是眼前的这个人?” 老板娘急忙取出自己的画像对着许灵宗看了一遍有一遍,不由皱起了眉头:“是一模一样,可是不对啊,如果他是我曾爷爷的话,他也应该是个老头儿才对啊!” 轮回轻笑了一下,说:“这一点恐怕是你没有办法理解了,不过你可以和他聊几句,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你曾爷爷!” 老板娘同意了,可是看到那个女子一直和许灵宗靠在一起,她不由勉强的看了轮回一眼,轮回无奈的耸了耸肩,对那女子说:“姑娘,能否先随我回避一下?” 女人轻轻的点了点头,与轮回一起去了另一地方,许灵宗看着面前的老板娘,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问:“你叫什么名字?” “许新!”老板娘回答道,然后又说道:“我的曾爷爷叫许灵宗,我曾爷爷和我曾奶奶的故事一直传到了我这一代,寻找我曾爷爷的使命也一直传到了我这一代,所以我来这里,就是希望可以找到我的曾爷爷!” 许灵宗看着许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浅浅笑了,不由问:“小莲,呃,也就是你曾奶奶,现在怎么样了?” 许新知道她曾奶奶的乳名是叫小莲,这件事情只有许家的人才知道的,难道他真的是曾爷爷?不会吧?难道真的有长生不老?也太神奇了吧? “我曾奶奶早就过时了,我娘走的告诉我,一定要找到曾爷爷,一定要将曾爷爷和曾奶奶葬在一起,这是曾奶奶这一辈子唯一的心愿了!” 许灵宗深深的呼了口气,说:“她会想我吗?当年她那么对我,要我如何面对得了她?” 许新不由抽泣了一下,说:“其实曾爷爷真的误会曾奶奶了,她并没有背叛你,曾奶奶也是受害者的!” 许灵宗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 “曾奶奶是个很美很美的女人,当时在云来镇,曾奶奶和曾爷爷的婚事也是受到全镇人祝福的,因为他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吗,可是曾奶奶和曾爷爷都没有想到,这一切的美好是那么的短暂那么的无力。”许新的话将许灵宗的思绪带回到了一百年前,他和小莲正相爱的那段时间…… 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在还没有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指腹为婚,再加上他们一起从小玩到大,感情一向非常非常耳朵好,所以很快的两家人便安排了他们两个尽快完婚。许灵宗依稀记得,那是成亲前的两个月,她救了个一个陌生人回来,看那个人的装扮应该是外地人,不知道为什么受了重伤因为失血过多而昏死了过去,小莲一个人将他从树林旁一直背进了家门,当时的许灵宗觉得小莲做的是好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自己的妻子有着菩萨心肠,应该高兴才是的,可是他却错了,因为就在小莲救回那个男人一个月后,也就是他们成亲前一个月前,他却发现她和那个男人在房间里鬼混,那场面深深的刺激了他的大脑,令他几乎失去了理性…… 许新可以看出,许灵宗一直记得当年个事情,她也确定,这个人就是他要找的人,所以便继续说道:“当时曾奶奶本是想与那个男人道别的,因为那男人伤愈就要离开了,作为主人的她是应该为他践行的,可是她却没有想到,那个男人竟然在酒菜里下了药,让她神志不清起来,甚至是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 许灵宗的眉头皱了一下,许新说的是真的吗?一百年了,自己恨了一百年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背叛自己,而且还是自己错怪了她,这是不是有些太荒唐了? 许新说着将一封信从衣袖里取出来,说:“这封信是曾奶奶的绝笔,她临走前说一定要将这封信交给你的,这些事情我都是从心里面知道的,请你原谅我私自看了你的信!” 许灵宗急忙将信接过来打开来看,是小莲的笔记,他认得,虽然一百年未见,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信写了好长好长,看样子应该是写了好几个日夜才写完的,而信的内容,也是在向他解释那件事情,她在祈求他的原谅,并且告诉他,她一早就有了他们两个的宝宝,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要嫁进许家,哪怕是守一辈子的寡,她也要等他回来,结果没有想到,这一等却真的是一辈子…… 许灵宗的眼睛开始湿润了,他恨,好恨自己为什么不听她解释,他分明就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他分明是应该相信她的,可是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就是老天要和他开的玩笑吗? 一旁的轮回和女子同时向这边望过来,女人的眸子逐渐的沉下来,因为她知道,在许灵宗心里,最最重要的还是他的小莲,尽管他们刚刚还在相拥,尽管他们刚刚还在说着甜蜜的誓言,可是终究她知道,自己不是小莲,不是那个在他心里住了一百年都挥之不去的女人! “你在妒忌?”轮回的声音飘进女人的耳朵里,女人看了轮回一眼,凄楚的一笑:“我是在妒忌,因为我永远都做不了他生命里的第一位,因为我永远都不会是他最最爱的那个女人!” 轮回摇了摇头,手本能的去摸了下九狸的小脑袋,却就这个时候,女人再也忍不住问九狸:“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我觉得你好眼熟!” 九狸听到女人的话后才懒懒的抬起眼睛,兰花的香味已经将她弄得快要休克了,她捂着鼻子看着面前这个柔媚的女人,眉头皱起来又突然展开,一下子从轮回的肩膀上跳了起来,对着女人说:“你是……难道你是……” “我是你的四姐啊小九!!!”女人不由兴奋的跺起了脚,没想到在这里碰到的,竟然那是她的小妹妹,自己又百多年没有回过灵狐族了,转眼睛,当年那个指挥跟在众姐妹屁股后来打转的小妹妹,已经出落得越来越漂亮,就连尾巴都长好八条了。 九狸激动地不行,这是她见到的第一个亲人啊,她的亲姐姐,灵狐族的四公主,她依稀记得,在她刚刚记事的时候开始,四姐就离家出走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知道她为什么要走,她只是知道,从那一天她便少了一个人来疼,而接下来的日子里,不断的有姐姐离开再回来,甚至是永远的消失,阿爹和阿娘都很伤心,可是却又没有办法,他们只要祈祷姐姐都平安无事,可以顺利的回来,当初她发誓,她这辈子都不会离开灵狐族,因为她不想看到阿爹和阿娘哭泣伤心的样子,可是不幸的是,她还是被赶了出来,只是因为自己道行太浅,一直都只有一条尾巴…… “四姐,这些年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啊?阿爹和阿娘都好担心你的!”九狸一下子跳到她四姐怀里用力的蹭着她的脸,这个感觉好熟悉好熟悉,熟悉到她依恋起来就不舍得放下。 女子温柔的抱着九狸,说:“我四处游历,希望可以看尽这大千世界,没想到自己对着大千世界深深的吸引,才一直误了回去的时间!” 九狸开始撒娇起来,说:“四姐,那你现在是不是要回家了?你能不能带九狸一起回家啊?”九狸说着回头看了眼自己还没有长全的尾巴,说:“阿爹阿娘说必须要我练出第九条尾巴变成人的样子后才能让我回去,可是我努力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变成人,我好想回家啊!!!” ------------ 第二十四章 葬在一起 女子轻轻的拍着九狸的后背哄着她,说:“九狸加油,以你现在的情况,很快就可以长出第九条尾巴了!” 九狸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看了眼她,最后回头看向轮回说:“四姐,他是轮回,我的朋友!” 女子对着轮回笑了笑,她一早就感觉到轮回并非等闲之辈,而九狸看向轮回的神情也告诉她,他们的关系好像不单单是朋友这么简单,就在他心思飞快的旋转的时候,九狸猛地打了两个喷嚏,女子不由紧张起来,问:“九妹,你没事吧?” 九狸摇了摇头,说:“四姐,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兰花了呢?” 女子猛地一怔,说:“四姐很久以前就和兰花在一起了,看来,你是背着兰花的香味刺激到鼻子了!” 九狸揉了揉发痒的鼻子,说:“没办法,从小我的鼻子就很灵敏,受不了太过香的味道,尤其是花香……” 女子不由后退了两步,与九狸保持了一段距离:“九妹,怕是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了,如果你回去了,你帮我向阿爹还有阿娘道歉,就说我不孝,回不去了!” 九狸揉着鼻子的手顿时顿住,说:“四姐,你为什么不回家?” “我舍不下……” 九狸的眼睛不由飘向远处的许灵宗,试探的问:“你喜欢上了人间的男子?” 九狸的四姐点了点头,说:“我爱上了他,为了他我可以忍受百年的孤独,为了他,我可以放弃一切,至于他生活在这个远离是非的地方……” 九狸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她怎么会不了解她的心情,怎么会不知道爱一个人的心酸和认真,她有过那样的感觉,因为在她心里,轮回就是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可是,为什么因为爱他,就不能回家呢? “百年前,我就认识了许灵宗……”女子开始回忆,回忆她与许灵宗的相识。 那是一个花开满山的春季,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画像,许灵宗和小莲在云来山的山脚下追逐着蝴蝶,当时我就觉得,原来还有男子长得如此的出尘脱俗,原来还有男人笑起来就如同一缕清风,令人神清气爽,她不由的多看了他几眼,直到他看到他对小莲的关爱,她才觉得,那样一个人儿,就应该是有着小莲那样的女子来作伴…… 从此,她每天默默的潜进许家去看一眼许灵宗,确定他的生活是幸福安定的,直到小莲救了一个男人回来。那个男人是个道士,不过却是一个心术不正的道士,她不是那道士的对手,只希望道士养好伤尽快离开这里,否则她便不能同往日一样没有任何防范心理的进出许家了。 那是道士被小莲救回去一个月后,小莲带着酒菜去给道士践行,她看到小莲走了进去看到道士关上的房门,不多久就听到房间里传来摔碎酒杯的声音,小莲在笑,只是笑声几近癫狂,像是中了邪一般,她想冲进去,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就在这时,却就在这时她看到了许灵宗,许灵宗从花园中路过,她心念一转,便将房间内的声音通过法力传进了他的耳内。 听到身影的许灵宗自然是气愤的很,直接去了那个房间,可是他还是很有风度的先敲了敲门,只是没有人来开门,有的只是从房间内传出来的笑声,刺耳的足可以让他疯掉的笑声! 许灵宗再也忍不住一脚踹开房门就冲了进去,他疯了,他真的疯了,他看到那一切的时候简直都想撞墙死掉,他最终没有打也没有骂,只是选在离开,他不明白为什么小莲会背叛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切会变成这个样子,包括她,也不明白…… 她看到许灵宗一路跑到了那片树林,看着那个道士追上来将石头狠狠的砸向他的头颅,她想帮他,可是她不过是一只小小的狐妖,自己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狐妖而已,道士的一张符纸下来就将她打得几乎魂飞魄散,她用最后的一丝力气将真气传给许灵宗,让他终于可以暂时清醒,他跑啊跑的,终于跑到了这个地方,她追着他,终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才跟着他到了这里。 他真的快要不行了,他用最后的一丝力气爬到小溪旁喝着溪水,是的,溪水本来是红色的,可是他看不到,他拼命的索取着自己想要的东西,然而,她却惊奇的发现,当他彻底昏迷在小溪旁的时候,溪水瞬间变得透亮,如同没有任何一丝杂质一般,还带着一丝丝的香甜。 她走到他身旁依偎在他身旁,她以为只要自己这样守着他就好了,却不想他的身体逐渐冷了下来,他要离开了,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她好怕,好怕哪一天再也不能见到他,所以她要就他,但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也就是这个时候魔鬼出现了,魔鬼本来是天庭的一株兰花,因为太过妖艳惹得王母嫉恨才将她扁来这里,她在这里住了上千年,一直没有机会离开,直到他们两个闯进来。 “我可以救他,但是需要你付出惨重的代价!”兰花对女人说着,而女人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为了他可以活下来,为了他依旧可以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她选择了代替兰花留在这里受罚,直到许灵宗心中的怨念消除,所以她带着满身的兰花香消失了,化作了空气停留在了他的身边,一直的守候着他,她要做他的女人,随意兰花帮助了她,满足了她消失前的唯一的一个愿望…… 九狸的眼睛已经湿了,原来爱情可以这么伟大,原来爱一个人真的需要好大好大的力气,她回头看了眼轮回,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四姐那样的勇气,不知道当初遇到这一切的不是她四姐而是她自己,她又会怎么做?她想象不到,真的想象不到! “九妹,这里不是你们可以一直待下去的,我答应了兰花,我会替她留在这里一辈子,所以我不能离开,也没有办法离开!” 九狸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看向许灵宗和老板娘,回头对轮回说:“轮回大哥,我们该怎么办?” 轮回摇了摇头:“一切随天意吧!” “随天意?” 轮回点了点头,便抬起脚步走向许灵宗和老板娘,说:“事情应该谈的差不多了,是做个决定的时候了!” 老板娘听了轮回的话后,一把抓住许灵宗的手臂说:“曾爷爷,你跟我回去看看曾奶奶吧,她真的好想你,只要你去看看她,就算她在天上也会安心的!” 许灵宗面露难色的看着那个一身兰花的女人,顿了顿,开口问:“我可以叫你兰花吗?” 女人一怔,点了点头:“就连我自己都忘记自己的名字了,兰花?只要你喜欢,我就叫兰花!” 许灵宗浅浅的一笑,对老板娘说:“我想去看她,想去和她说一声对不起和谢谢!但是我和兰花是被囚禁在这里的,我们没有应该有的自由,所以,我怕我……” “一定有办法的!”老板娘认真的说:“我相信,一定有办法的!!!” 许灵宗无奈的叹了口气,轮回见了,不由说道:“只要你想出去,我可以帮你们,不过出去后会有什么后果,你们要自行承担!” 许灵宗的拳头不由紧紧的握住,问:“如果我真的出去了,会怎样?” “你和兰花都是被困在这里的两个灵体,经过我的观察,我发现你们的形态和样貌应该是一只停留在一百年前的样子吧,或许你们被人施了咒语,关闭了时间对你们的影响,如果走出这里的话,时间对你们的影响将会瞬间进行一百年,到了那个时候,你许灵宗便是上百岁的老头,可能连路都走不稳!” 老板娘不由握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许灵宗,他会瞬间变成一个老头?会不会太夸张?他现在分明还这么年轻啊! 轮回看向兰花,说:“我不知道一百年对你来说是什么样子的,因为你毕竟和他不一样!” “我们是一样的!”兰花幽幽开口:“在那个人离开的时候曾经和我说过,我们的生命是紧紧绑在一起的,我们虽然不是同生,可是却可以同死!” 许灵宗看着兰花的眼睛,那里有着一丝的心痛,只是为了这个默默为他付出这么多的女人。 “兰花,对不起!”许灵宗轻轻的道歉,兰花笑的凄楚:“我懂得,所以你尽管去吧,这一辈子我可以和你死在一起,也是幸福的!” 许灵宗说着对老板娘点了点头,说:“如果我们死了,请你将我们和你曾奶奶葬在一起好吗?这一生我对不起两个女人,下辈子我一定会补偿他们!” 老板娘点了点头,一早就泪如雨下,他们终于准备离开这里走进树林,一百年了,他们一直没有离开这里,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而是他们不能,他们同时伸出手来触碰面前的空气,突然一道光线刺伤了所有人的眼睛,面前根本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却会凭空出现一面光束阻住了他们的去路呢?老板娘在得知他们离开这里就是死亡后已经心软,如果用两个人的性命来换自己一个愿望,真的值得吗? 老板娘想到这里,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许灵宗说:“曾爷爷,如果离开这里真的会夺取你的生命的话,我希望你可以留下来,只要你留下来,心里还会有曾奶奶,我相信她一定在天有灵会感受到的,所以,我现在求你,好好的活下去好不好?” 许灵宗看着老板娘这样恳求自己,急忙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说:“好孩子,你先回云来镇,我和兰花总有一天会去看你和小莲的!” 老板娘抹了把眼泪点头,与轮回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里,她没有去她一直向往的外面游玩,只是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的客栈,而一个月后,云来镇多了一座重新休憩的坟墓,而墓碑上刻着三个人的名字——许灵宗、兰花,还有………… ------------ 第二十五章 你是棋子 云来山,陡峭而艰险,沈洛儿三人一直爬到了山顶,呼吸着稀薄的空气竟是异常的兴奋,沈洛儿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景象,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是这么的接近的天空,傍晚的时候,她可以尽情的欣赏夕阳红霞,清晨的时候,她更是可以尽情的观赏火烧云朵,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妙,美妙的让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三个人继续这自己的旅行,而这个时候风兮和风灵也到了雪魄湖前,这里的气温有了很大很大的变化,一向常年积雪的大山不见了白雪,就连这雪魄湖都不在冰冷的没有人敢靠近,当他发现异样的时候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就连风灵都开始紧张,想尽一切办法要劝说风兮不会有事,而风兮还是将乾坤盘一扔跳下了水,风灵抱着乾坤在等在岸边,直觉告诉她已经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直觉更是告诉她,风兮这一次,他再也躲不掉! 一个时辰后,风兮终于从湖里爬了上来,风灵急忙将准备好的干爽的一副送过去,要他快点换上干衣服免得着凉,可是他根本听不进去,将乾坤盘从风灵手里抢过去撒腿就跑,风灵急了,急忙追上去,却不想一路走来,他们竟然再次回到了逸王府,风灵不由开始紧张起来,他们没有完成安逸臣交给自己的任务,难道就不怕安逸臣怪罪吗?她不过是不想看到安逸臣失落的表情,也不想看到轮回和安逸臣吵架。 安逸臣得知风兮和风灵回来急忙迎了出来,却不想看到的却是两手空空的两个人,安景臣的人头没有在,看样子,他们根本就没有按照自己的命令行事。 “风兮,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安逸臣走到风兮面前,想要对上风兮的眼睛,但他却发现,今天的风兮有些不一样。 风兮猛地抬起眼睛看向安逸臣,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仙风道骨,也没有之前的淡然自若,他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完全陌生完全崭新的另一个人。 “你这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安逸臣不由问道,他讨厌这样的眼神,讨厌极了! 风兮根本不在乎安逸臣对自己的不满,只是瞪着他的眼睛猛地跨前一步,说:“逸王爷,风兮曾经说过,这一生只有一个愿望,因为王爷对风兮有恩,所以在风兮愿望实现之前,一定会留在王爷身边为王爷排忧解难的,可是王爷,你却为何要这样对我?” 安逸臣的眉头紧锁,看着好像心碎了一地的风兮说:“我是如何对你的,整个王府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难道我安逸臣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风兮不由惨笑了两声,说:“逸王爷,你为了要风兮可以完全的听令与你,你去了雪魄湖将我一声最最重要的东西偷了回来是不是?” 安逸臣猛地想起了自己抬回来的那个水晶棺,那个棺木手工一流,而且样式精美,只是不知何人会躺在如此精致的棺材里,他本来想一探究竟,可是却没有办法打开棺木,直到铜镜中的树皮人见到棺木,一下子就将那棺木吸进了镜子里,他才慢慢的将这件事情放下,没想到今天,风兮却跑来这里问自己这个事情,看风兮现在的这个样子,看来那棺木对他来说,真的如同瑰宝! 风兮见安逸臣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开始越来越激动,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就吼道:“你说话啊!我再问你话你回答啊!!!” 顿时,王府的守卫全部围了过来,纷纷将长枪对准了风兮来保护安逸臣的安全,风兮看了看四周,开始冷笑起来,原来自己不过一直都是他利用的工具,他对自己好不是因为赏识自己,也不是为了要自己报恩,而是因为他有着自己的目的,原来自己那么的傻,原来自己和安景臣一样,不过是他的棋子,不同的是,自己对他是有利用价值的,而安景臣却是对他最有阻力的那一棵棋子! “你说,要怎样才会将她还给我!”风兮盯着安逸臣的眸子,而安逸臣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终于直起了腰,说:“将安景臣的人头带来给我,否则你看到的将会是一具破碎的水晶棺!” 风兮狂笑,安景臣的人头,他要的就是他弟弟的人头?而自己只要给他带回了他想要的人头,他一定会以私杀皇亲国戚为名来处死自己,自己这颗棋子的作用用尽了,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了…… 安逸臣逐渐的直起身子,嘴角挂起了笑意:“风兮,这是我可以给你的唯一的机会,你要不要抓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风兮看着安逸臣,说:“你已经可以顺利的登基做你的皇帝了,为什么还要追杀他?他根本不想和你争,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他?” “他?”安逸臣回想起了很多往事,自己的三弟啊,那个从小就拥有所有人爱的男孩儿,如果哪一天父皇去世,父皇一定会将皇位传给他的,所以他私自联合了安羽白,模仿父皇的笔记写了一份假的遗嘱,并买通了父皇身边的太监来宣读,他并不是不想做皇帝,只是因为自己的势力太薄弱,他必须利用他们对自己的信任来壮大自己的势力,直到某一天,他发现自己终于拥有某些力量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一切时,他便要撕下自己那虚伪的面具,将自己真是的本性展露出来了。 “就算是我弟弟又怎样?他不是一样是一颗危险的棋子吗?我不允许有危险的因素存在,所以他必须死!”没有人可以改变安逸臣的决定,风兮顿时迎来一种挫败感,原来,自己跟随了十年的逸王爷,是一个如此冷血的王爷,他回头看向风灵,眼睛逐渐的湿润了,他的心在滴血,他的心在咆哮:“妹妹啊,是我将你带到了这个男人身边才让你爱上了他,可是这个男人不是你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你看清楚了吗?” 风灵对上风兮的眼睛,一滴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她缓缓的走到他们中间将他们分开,转身面对安逸臣,说:“逸哥哥,那个水晶棺对我哥来说十分重要,你将水晶棺还给哥哥好不好?” 安逸臣冷哼一声不想理会风灵,尽管他知道风灵对他的心思,尽管他知道他的冷漠会深深的刺痛她的心,但是他却没有别的表情甚至是别的态度来面对她! “逸哥哥,是不是只要拿回安景臣的人头你就可以将水晶棺还给我哥?”风灵问着,眼睛里满是期望,她在等着安逸臣的回答,因为她知道,他的逸哥哥一定会回答她的,一定会的! 风兮看不下去了,一把拉住风灵的手臂,说:“灵儿,他已经变了,他不再是以前的安逸臣,不再是了!” 风灵的眼泪顿时噼里啪啦的掉个不停,他没有变,他根本就没有变,他还是她的逸哥哥,还是那个会冲着自己惯着自己的逸哥哥,只是现在的他迷路了,找不到正确的出口罢了。 安逸臣被风灵的哭声弄得有些烦躁,转头看向她说:“如果想要回棺木就带着安景臣的人头来吧,我给你们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内见不到人头,我便回了水晶棺!”安逸臣说完便衣袖一甩就回了逸王府,风兮和风灵被冷落在王府外,原来他的爱已经达到了帝王爱的程度,安逸臣,你会是一个称职的皇帝,这个国家,必定是属于你的,因为你的心比石头还要硬,因为你的谋略,胜过了任何一个军师! 风兮踉跄了两步后就坐在了地上,或许这是他一生中最最狼狈的时候了吧,他的头发一早就乱了,可是他懒得去梳理,他的衣服一早就脏了,他也懒得去换洗,就连他的心,一早就死了,他都不去想办法让他重新活跃起来…… 风灵轻轻的楼主风兮的肩膀,给他自己最最温暖的拥抱,过了好久,风兮才猛地吸了一口凉气,从地上站起来,说:“灵儿,我们去大悲山!” “去大悲山做什么?” “安景臣就在那里!”风兮说着便迈起了步子,风灵见了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追上去说:“哥,你等等啊,你好几天不吃东西了,先去吃点东西吧!” 风兮根本听不到风灵的声音,只顾走路,而风灵只好随便买了一些干粮,急忙追了上去,她了解他的心情,这些年来,她只见过他两次这个样子,这次算是一次,而另一次,就是他亲手将那水晶棺放在雪魄湖底的时候…… 安逸臣回到王府后心里有点堵堵,他分明知道自己没有必要那么在意风兮和风灵两兄妹的,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为他们心痛,尤其是风兮,他是一个多么整洁的人,可是这么见到他,他简直是变成了邋遢的大叔,灵儿也是,或许是日夜赶路的缘故吧,看起来竟然憔悴了好多也瘦了好多,他不能在对他们好,因为对他们好的是那个处心积虑想要利用人的安逸臣,并不是现在这个,将要坐稳龙椅的皇帝! 安逸臣坐在了铜镜前,顿时树皮人出现了,只见他好像靠在那具水晶棺旁边,样子悠闲而慵懒,当他发现安逸臣过来的时候,急忙从水景观旁爬过来,问:“你的心怎么了?” 安逸臣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心口,说:“他在跳动,比任何时候都拼命努力的跳动,因为她现在有点痛,痛得更是有些让我喘不过气来!” 树皮人呆板着一张脸看着安逸臣,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想知道轮回为什么如此紧张这个水晶棺吗?” 安逸臣点了点头。 树皮人不由深深的呼了口气,说:“这水晶棺是用千年不化的寒冰制成,它的温度极低,到了哪里都会将哪里化成一副雪景,而风兮要用它保存的东西……是这一生,他或许再也见不到的人了……” ------------ 第二十六章 大胆去爱 清风吹过安逸臣略显惨白的面庞,他独自一人立在花园中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今天是个绝好的天气,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有着说不尽的舒适,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却是沉重的呢? 铜镜中的那个树皮人告诉他,安景臣现在正在前往大悲山的路上,只要去了大悲山他就可以重新开口说话,只要他还活着,迟早有一天会威胁到自己的帝位,他是怕,怕自己的位置最终还是保不住,所以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亲自去大悲山找他,风兮不可靠了,哪怕是风兮最终会因为水晶棺木的关系而帮助自己,他还是要亲自去一趟,因为他只有亲自看到他的生命走到尽头才会心安…… 安逸臣按照树皮人的意思,带着他一起前往大悲山,这一行或许就是他坐上那个位置的关键了,只要他从大悲山回来,就可以稳稳的坐在那个位子上,安稳的度过自己的余生。 云来山下云来镇,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地方,他们仅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到了这里,安逸臣看着如此幽静的小镇,心突然变得平静起来,或许这份宁静是他一生都难以得到的吧…… 云来山上,沈洛儿坐在一颗圆形的石头上休息,山路难行,原来想爬过这座山,真的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喝了口水,看着安景臣和辰逍铭将捉来的野鸡架在了火堆上,肉香味飘进鼻子里,肚子忍不住叫了起来,爬山这个是个力气活,动不动就会饿,或许等他们翻过这座山后,她就变成全身都是肌肉的壮女人了吧!想到这里,沈洛儿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安景臣和辰逍铭纷纷看向她,然后不明所以的相互看了一眼。 “没事没事,我不过是想了点可笑的事情!”沈洛儿摆了摆手,看到架在火上的鸡开始不住的往外冒油,用力的咽了口口水,说:“鸡快好了吧?” 被沈洛儿这么一说,两个男人才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烧鸡上,将随身写到的调料撒上去,很快的就可以吃了…… 这一夜的夜景很美,沈洛儿靠着石头望着近在眼前的繁星不由弯起了唇角,耳边传来辰逍铭的打呼声,侧头,辰逍铭已经四平八稳的倒在地上睡了过去,而安景臣却一直安静的看着她,眼睛里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沈洛儿侧了下身子与安景臣对望,逐渐的,她发现她已经不能看不到他,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原来当她发现她心里有着安景臣的时候,是那么的幸福! 安景臣忍不住伸手去抚摸沈洛儿的脸,感受着安景臣手心的温度,沈洛儿不由闭上了眼睛,如果可以一直这样该有多好?可是,他的手却瞬间缩了回去,沈洛儿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安景臣已经坐起身来,脸一红跟着坐了起来,说:“景臣哥哥,你以前和我说的话还算数吗?” 安景臣微微的皱了下眉头,她这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想说什么呢? “景臣哥哥,你曾经说过,这一生只爱我一人,你会用你的生命保护我的,是吗?” 安景臣看着沈洛儿的眼睛点了点头,沈洛儿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笑的甜蜜而幸福:“景臣哥哥,我愿意大胆的去爱,去与你相爱,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安景臣的身子猛地一僵,她说的都是真的吗?她真的愿意和自己永远在一起?可是自己已经不再是王爷,以后他可以给她的生活或许还比不上一个普通的男人,他是通缉犯啊,难道他真的可以带着她不顾一切的去过四处躲藏的生活,而且……而且他还说不出话…… 沈洛儿没有等到安景臣的回答,心里莫名的一阵惆怅,或许她感觉到了或许,或许她已经知道了安景臣的答案,因为他真的太安静太安静,安静的与平时的他一点都不一样。 “真是的,景臣哥哥对不起,我忘记你还不能说话了!”沈洛儿眯起了眼睛,头离开了安景臣的肩膀:“不早了,快点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说着,沈洛儿便躺了回去背向着安景臣,安景臣看着沈洛儿那单薄的背影呼了口气,继续睡去,却不知此刻的沈洛儿一早就泪流满面。 次日清晨,沈洛儿揉着有些红肿的眼睛伸了个懒腰,刚要去喊安景臣和辰逍铭,却发现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她不由皱了皱眉头想四周望去,心想他们是不是去找吃的了,但是就算是去找吃的,他们也很少一起去,今天这是怎么了? 沈洛儿起身四下转了转,没有发现他们的影子,她想去找他们,但是又担心他们回来找不到自己担心,想了想,她决定将自己的包袱放在地上,用石头在包袱旁边留下了一行字,意思就是等他们回来要是找不到自己的话,就在这里等自己,她会在半个时辰内回来的。 沈洛儿做好一切后拍了拍手就四处转了起来,这个山很高很高,虽然他们正在向着下山的方向走,可是空气的稀薄远比她想象的要厉害,所以不等她跑出几步,便感觉到了呼吸困难。 沈洛儿扶着一棵树开始拼命的喘气,怎么办?真的好难受,这样下去,或许她都没有办法走回去,怎么办?她的头开始有些晕了,或许是这些天的劳累再加上饮食上的简陋才会让自己的身体变得这么虚弱吧,她一定要坚持,一定要坚持! 沈洛儿扶着树决定回到原先的地方,她怕自己没有力气支撑下去,要是自己晕倒在这里,找不到自己的安景臣会很担心的吧?她一步步的向回走着,却就这个时候,他听到了辰逍铭那熟悉的声音,急忙转头望去,果真看到了辰逍铭的身影,而他旁边,不正是安景臣吗? 沈洛儿顿时笑了出来,想要上去问他们为什么将她一个人留下,却不想看到辰逍铭举起拳头,一拳就打在了安景臣的脸上,安景臣握着隐隐作痛的脸,没有任何的表情,他不能说话,所以他连问他为什么要打他都不行! 沈洛儿见到这一幕的时候不由握住了自己的嘴巴,这是怎么了?他们平时虽然很喜欢吵闹,但是却从来没有动过手,而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呢? 辰逍铭指着安景臣的鼻子深深的呼了口气,说:“安景臣,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洛儿?你说!” 安景臣依旧沉默,辰逍铭不由上前抓住他的衣领:“洛儿说她喜欢你,你是哑了并不是聋了,你为什么不回应她?为什么?” 沈洛儿终于明白了,原来昨天自己向安景臣告白的一切,辰逍铭全部听到了,也将一切看进了心里,他是在为自己鸣不平啊! 安景臣看着辰逍铭的眼睛,表情平静的好似没有任何的干净,他不是这样的,他的个性不是这个样子的,他是个敢爱敢恨的恨,他之前可以爱的没有那么的没有自我,为什么这次他却退缩了?他不可能喜欢上别人,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怕连累她! 沈洛儿最先想到了这一点,看着被辰逍铭用力摇晃着的安景臣心猛地痛了起来,他并不是不想回应自己,而是在完全的为自己考虑着,他是喜欢自己的,一直都是…… 沈洛儿的心口好堵好闷,她好像冲上去抱住安景臣告诉她,她不怕,她什么都不怕,因为对她来说,最最重要的就是和他在一起,只要他要她,她会义无反顾的投向他的怀抱,除非他不要她,只可恨,为什么自己现在才想通这一切呢? 沈洛儿不由再次向前迈出了脚步,辰逍铭和安景臣都注意到了沈洛儿的到来,纷纷看向她,她就如同一朵白莲花一般迈着从容而悠然的步子走来,像极了一个误落凡尘的仙子,辰逍铭不由松开了安景臣的衣领,眼睛缓缓垂下,为自己找个适当的位置,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进入沈洛儿的心,只要有安景臣在的一天他就不会是沈洛儿心里的第一位,所以他愿意祝福他们,但是如果要他知道沈洛儿不幸福的话,他一定会狠狠的揍安景臣,为沈洛儿鸣不平的,就像今天一样! 辰逍铭走到一个完全听不到他们对话的地方,他不想听他们谈话的内容,因为他需要时间和力气将心痛抹去,他应该为沈洛儿高兴,应该祝福她不是吗?原来,自己也有这么伟大的时候,原来,自己堂堂一个山大王,竟然就是得不到自己喜欢的女人! 辰逍铭靠在树上深深的呼了口气,他不去看沈洛儿的安景臣,不要去看…… 这个时候,沈洛儿轻轻的搂住了安景臣的腰,这个怀抱是那么的熟悉温暖,只要可以让她感受到这样的温暖,她就觉得好幸福好幸福,她抬起眼睛对上安景臣那双深邃尽力隐忍着感情的眸子,说:“景臣哥哥,洛儿是认真的,洛儿想的很清楚,洛儿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安景臣听了,不由缓缓的抬起手臂,他好像将她紧紧的抱住,好像用此以后可以一直这样的守候在她的身边,可是他不行,真的不行! 安景臣的手最终落在沈洛儿肩膀上,将她推出了自己的怀抱,看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沈洛儿的眼泪顿时掉了出来,比他更凶的摇起了头:“景臣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洛儿好,你怕自己以后再也不能说话,你怕逸王爷不放过去会连累到我,但是我真的不在乎的,景臣哥哥,难道你以前对我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安景臣的心在痛,他好想告诉她他从来都没有骗过她,好像告诉她自己是有多么多么的爱她,可是他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却说不出来,他想对她说,他会尽最大的努力将这些事情全部处理清楚,当一切处理清楚后,他们便会有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生活了,但是他说不出来,他只能看着她,盯着她的眼睛,用眼睛告诉她:“洛儿,你给我一段时间好不好?不要这么快的投入我的怀抱,我好怕,好怕我最后什么都给不了你,因为我不想我对你的承诺变成空,我不想你为了我而落眼泪,因为我是那么的爱你,想看到的,只是你那甜美纯真的笑容而已……” ------------ 第二十七章 断崖断肠 沈洛儿看着安景臣,期待着他的怀抱,她分明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温暖看到了爱,他却为什么那么的吝啬自己的怀抱呢? 安景臣再也没有办法逃避和忍耐了,在他们相互看了好久好久后,他终于将沈洛儿拉进了自己的怀抱,他认了,尽管他知道沈洛儿会误会自己的意思,但是他还是要给他这个拥抱,因为他真的好眷恋将她搂在怀里的感觉。 沈洛儿幸福的笑着,原来幸福真的就这么简单,只不过是一个拥抱就可以了,远处的辰逍铭看到紧紧相拥两个人笑的有些苦涩,原来,他是真的喜欢上了沈洛儿,原来对沈洛儿,并不是自己刚开始想的那样,闹着玩而已…… 太阳逐渐的生气,透着云层照射下来,沈洛儿抬头望了望天空,只觉得这一日的天空有些昏暗,没有以前的蓝,安景臣同样抬头看了看天空,他想对沈洛儿说,等一切结束后,他要带着她游遍世间的各大山川名迹,要带着她过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生活,虽然他不能讲话说出来,但是他已经认定了这个约定,他不会忘记的,永远不会忘记的! 天空的云朵缓慢的飘着,由白色逐渐的变成了灰色,就连空气都变得有些寒冷,安景臣的眉头不由一皱,抓住了沈洛儿的手,沈洛儿点了点头,说:“要下雨了,我们快点找地方躲一下!” 安景臣点头,两个人同时望向辰逍铭并对他招手,却不想就这个时候,骤雨倾盆而下,完全出乎他们意料,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痛痛的,安静成急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沈洛儿肩膀上,想要找个地方避雨,可是这山上根本没有人住,他要去哪里找避雨的地方呢?所以他只好紧紧的抱着沈洛儿,用身体为她遮风避雨。 天越来越暗,好似瞬间从白昼便沉了黑夜,沈洛儿的心开始有些不安起来,就连她身体里的那只狐妖都开始有些不安分了,沈洛儿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心口,她感觉得到她想出来,她感觉到她极力的想要控制自己身体的欲望,可是这个时候,她却不想将身体让给她! “拜托你,先不要出来好不好?”沈洛儿在心里默默的和狐妖对话,她求她不要出来,因为当自己被封锁在身体里的时候,她便感觉不到安景臣的怀抱,感觉不到他的温度了。 狐妖已经开始有些抓狂,咬着牙对沈洛儿说:“你完全搞不懂状况,如果你不允许我出去的话,恐怕你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死?为什么?” 狐妖真的急坏了,刚要解释却突然听到一阵阵的响声从脚下传来,这声音是来自地底下的,越来越近,竟然直接到了脚下,沈洛儿和安景臣同时低下头看去,突然一道裂痕险些将他们楼下去,安景臣急忙带着沈洛儿跑,带着她避开这一直追赶着他们的裂痕,可是这裂痕就好像有目标一般,他们跑去哪里,它就跟去哪里,阴魂不散! 辰逍铭见状顿时急了,一下子拔出自己的宝剑欲要御剑将他们接去安全的地方,然而他却忘记了,他的御剑术不灵了,他根本操纵不了自己的剑,只能看着沈洛儿和安景臣被裂痕逼得走投无路,到了一处峭壁处,再后退就是万丈的深渊,他们没有退路了,可是那裂痕却依旧追着他们不放,转眼间便到了他们脚下。 裂缝不是很大,沈洛儿和安景臣立在已经裂了一道口子的峭壁上不敢动,就怕他们稍稍的一动便从此掉下那万丈的深渊再也回不来! 辰逍铭追着他们到了他们面前,他们之间只是有着那一道裂痕,他向他们伸着手,好想将他们拉回来,可是他的手,却根本够不到他们。 安景臣紧紧的抱着沈洛儿,因为缺氧她正在拼命的呼吸着,这个时候,他的眼睛和辰逍铭的眼睛撞在了一起,辰逍铭了解他,他知道这个时候他想的是什么,可是他觉得却不能这样做,所以他对他摇头,而他却对他用力的点了点头,辰逍铭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看了眼倒在安景臣怀里呼吸越来越困难的沈洛儿,再次对上安景臣的眼睛,对他点了点头,是的,他们达成了共识,先救沈洛儿,安景臣会将沈洛儿抛向辰逍铭,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用力便,峭壁便会断裂,最好的结果是救了沈洛儿他离开这个世界,最坏的就是,不等他们救到沈洛儿,便双双的掉下了峭壁,他愿意赌一把,至少赌,还会有一丝的生机! 安景臣轻轻拍了拍沈洛儿的后背,动作温柔的没有一丝力气,他轻轻的将沈洛儿抱起来,沈洛儿咳嗽了两声对着安景臣用力的摇头,她知道安景臣要做什么,她知道,可是她不想,她不想他为了救自己而令他陷入危险的境地,她不要!!! “景臣哥哥,不要!不要!!!”沈洛儿用力的吼了出来,可是伴随着自己的叫声,她的身体已经飞到了空中,他的力气好大好大,应该是用处了所有的力气吧,让她自己在天空飞了起来,辰逍铭很好的接住了她,可是却因为刚刚那剧烈的运动,峭壁掉下了几块石头,裂痕瞬间加大,还好,它还没有掉下去…… 雨越来越大,已经模糊了人们的视线,沈洛儿的手一直伸向安景臣,希望可以将他拉过来,来到安全的这一边,可是她触碰不到,除非他可以像自己一样,飞过那道裂痕…… 安景臣看着面前的裂痕深深的呼了口气,他看着沈洛儿和辰逍铭,他决定要跳过去,只有试一试才知道可不可以完成不是吗?他不敢后退,不能助跑,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跳,他相信,辰逍铭还有沈洛儿一定可以接住他的,他真的相信! “景臣哥哥,你一定可以做到的!”沈洛儿擦了一把眼泪,向后退了一步,是的,她不能在这里碍手碍脚,不能妨碍辰逍铭救他的景臣哥哥。 安景臣深呼一口气,他要跳,一定要跳!他看着面前的那条缝,没什么,不过是一条不算很宽的缝罢了,他一定可以跳过去的! 安景臣将挡住他视线的雨水擦去,猛地向前跑起来,一跃而上,沈洛儿看着跑动的安景臣起来用力的揪住了自己胸前的衣服,一定要跳过来,一定要跳过来,可是就在安景臣起跳的那一刹那,裂痕猛地加大,峭壁瞬间向下沉下去,安景臣的脚根本就没有借到任何的力,便随着那块峭壁一起往下掉,沈洛儿瞪大了眼睛冲了上来,看到辰逍铭一下子飞扑上去抓住了安景臣的手,而她急忙靠过去帮助辰逍铭去拉安景臣。 下面就是万丈深渊,没有人知道掉下去会是什么样子的,也没有人想掉下去,安景臣的手被辰逍铭紧紧的抓着,可是他知道,在自己的脚没有任何支撑点的情况下,他们在这种大雨的天气中想要将自己拉上去,真的好难好难! 沈洛儿已经哭的没有力气了,她不想失去安景臣,真的不想,他们才刚刚相互拥抱迈出了那么重要的第一步,她不能没有他的,她用力的去拉他的手,可是她真的没有力气了,她只能用手触碰到他的手臂,却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轰隆隆……”一声巨响传来,顿时又掉落了几块石头,就连沈洛儿身旁的时候都掉了下去,差点害她也随着一起掉下去,辰逍铭手疾眼快,一只手拉着安景臣,另一只手急忙搂住了沈洛儿,安景臣看到这个情况不由咬住了嘴唇,他不能这样自私的,不能让他们因为自己而丢掉了兴奋,他看着辰逍铭,对他摇头,告诉他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他根本不可能拉自己上去的,可是辰逍铭却执意的拉着他,不肯放手。 “安景臣,我告诉你不许放弃知道吗?你好不容易和洛儿在一起了,难道就要因为这点困难和波折而放弃吗?”辰逍铭用力的向上拉了一下安景臣继续说道:“安景臣我告诉你,如果你就在这里放弃了,我辰逍铭绝对的看不起你,要是你就这样放弃了,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抢走洛儿,让她跟我回去做我的压寨夫人!!!” 安景臣听着辰逍铭的话不由的一阵心酸,他明白辰逍铭的心意,他只是希望沈洛儿幸福,只是希望看到沈洛儿的笑脸,他分明也那么深深的爱着沈洛儿的,他分明应该比任何都心痛的,可是他却还在鼓励自己要坚持去,在他的面前,安景臣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丑! 峭壁继续塌陷着,辰逍铭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下的岩石在颤抖,这里快要承受不住他们的重量了,他不由开始急了,更加卖力的向上拉着安景臣,却就这个时候,安景臣的另一只手突然伸上来一把将自己的手推开,他最终是选择了放弃,最终是眼睁睁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不——”沈洛儿不由凄厉的叫着,整个身子开始颤抖起来,她好想就这样冲下去找他,好想就这样一下子跳下去和他在一起,哪怕那下面是万劫不复的地域她都愿意,可是辰逍铭却一把抱住她,将她抱去了安全的地方,她疯了,她再也看到不到他了,再也看不到了!怎么办?怎么办? ------------ 第二十八章 被算计了 沈洛儿的哭声掩盖了天空传来的雷鸣声,整个云来山上到处都可以听见沈洛儿这凄惨的哭声,就好像这哭声穿透了天空,将她的心痛一直传到了天堂传到了大地上的没有个角落。 云来山下,安逸臣看着一块块岩石从山上滚下来,山脚下冒雨前来一探究竟的村名逐渐的多了起来,听说这是平生一来,云来山第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镇子上一些迷信的人说这是凶兆,说云来镇说不定马上就会有一场灾难了,但是却没有人知道将会有什么样的灾难。 安逸臣来到云来山下的时候与风兮还有风灵碰到了一起,风兮对他表现的很冷淡,却不是很想和他同行,但是安逸臣却主动开口要风兮随他一起上山去找安景臣,也就是这个时候,风兮的乾坤盘出现了异样,闪现了两下光芒后便再也没有反映了。 风兮急忙掐指算了算,很奇怪,他竟然什么都算不到,看样子,这里一定是有着某位高人,设了一个无形的结界将他们的法力暂时的封锁了。 安逸臣见风兮皱紧了眉头,不由问:“是不是算到了什么?” 风兮摇了摇头,乾坤盘失灵,我的占卜能力也没有了,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 安逸臣呼了口气,看着依旧往下掉的岩石,名人取来了那面镜子,却不想这个时候,镜子已经变成了一面普通的镜子,再也看不到那个树皮一样的男人! 安逸臣有些气急败坏,在他看来,风兮是存心不告诉他,而那树皮人是故意和自己玩捉迷藏,既然他们都不说,那么他只好派人去查,所以揪过来一个人就指着面前的山说:“你给我爬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胆怯的看了下面前的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恳求道:“王爷,这山又高又陡,再加上现在时不时的有巨石掉下来,小的怕有去无回啊!” 安逸臣深深的呼了口气,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说:“今天大家先休息,等天气放晴后开始翻山!” 安逸臣的命令再也没有人敢违抗,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男人就是将来的皇帝! 云来山上,沈洛儿的哭声逐渐的小了下来,她的力气用光了,在加上严重缺氧终于坚持不住昏死过去,辰逍铭抱着她找到了他们的包袱,等着沈洛儿醒过来,他静静的看着沈洛儿熟睡的样子,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的让自己着迷,自己是不是疯掉了,竟然为了个女人而迷失了自我! 就在他凝视着沈洛儿的睡颜时,突然一条毛茸茸的尾巴阻住了他的眸子,将她的身体全部的遮了起来,辰逍铭的眉头不由一皱,自然是了解沈洛儿的身体已经被狐妖侵占了。 “你现在才出来,还有用吗?”辰逍铭坐在地上看着地面,再也不去看支配着沈洛儿身体的狐妖。 狐妖伸了个懒腰,从地上爬起来说:“我好不容易才出来,可是我还是来晚了!” 辰逍铭不说话,只是想着安景臣最后将自己推开的那一刻,他应该可以抓的更结实一点的,他应该可以将他拉上来的,可是为什么,他却还是松了手,还是让他掉了下去了。 狐妖见辰逍铭难得的安静下来,便站起身来要离开这里,辰逍铭见了急忙问:“你要去哪里?” 狐妖拖着长长的尾巴回头瞟了一眼辰逍铭,说:“你自己下山吧,我回去找安景臣的尸体,如果找到了,我想将他好好的安葬,如果找不到,就代表或许他还活着,所以我要去找他……” 辰逍铭也站了起来,看着满眼认真的狐妖,却是没有理由和借口留下她,所以他最终只是说了句:“希望你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洛儿!” 狐妖点了点头便飞快的向山下跑去,她的速度就好似飞,应该很快就会到达山下吧?辰逍铭累了,他的身体和心都累了,所以他不顾大雨躺在岩石上,人雨水冲洗着他的身体,冲洗着他疲惫的心灵…… 时间过去的很快,转眼睛天已经亮了,辰逍铭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爬起来,太阳出来了,雨又是什么时候停的呢?他不由用力的揉搓了下自己的双臂,好冷好冷,原来雨后的空气,是这样寒冷的,冷的他竟然都没有力气站起来。 辰逍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站起来,只觉得两条腿酸痛的很,整个身子都乏的没有一丝力气,他用手摸了下额头,原来自己淋了一夜的雨,感染了风寒,这个时候身子在发烫,是病了才会觉得冷的。 辰逍铭深深的呼了口气,病了?这里没有医生的,没有办法看病的!辰逍铭摇摇晃晃的走着,树便成了他走里的拐杖,他要下山,因为狐妖已经将沈洛儿的身体带下了山,他要去找她…… 凭着这一丝的新娘,辰逍铭走出去了好远好远,可是这并不是一座普通的山,他的高度远远超过平常的那些小山,他的头很沉很沉,身子愈来愈疲乏,或许,他不能坚持到下山了…… 辰逍铭最终是抱着一棵树睡了下去,完全不知道突然冒出了两个女人来,将他带离了这里,更是不知道他将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辰逍铭消失候,轮回和九狸终于出现了,九狸依旧懒懒散散的怕咋轮回的肩膀上,慵懒的状态可爱至极。 “轮回大哥,你说安景臣会有事吗?”九狸问着,虽然他们没有赶上那一夜的事情,可是聪明如他们,一早就知道了一切。 轮回没有帮到安景臣和沈洛儿,难道真的如同上次那算命先生所说,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改变一切,他只是将沈洛儿和安景臣推向了一个很艰难很艰难的状态,有情人终成眷属,难道这句话是假的吗?为什么要自己再见证一遍他们的不幸?为什么要自己看着他们如此的痛苦难受而束手无措?难道这就是老天爷的公平?安逸臣可以逍遥快活的生活,而沈洛儿和安景臣却过得如此的凄苦! 轮回摸了下九狸的脑袋,眼睛里都是愤世嫉俗,他厌恨这个世界,厌恨这弄人的人生,可是他却又不得不将希望放在这个世界! “九狸,他一定会没事!”轮回回答道,对的,安景臣一定没事的,大悲山还没有到,他们的目的地都还没有到! 轮回带着九狸准备下山,下山对于他来说很简单,在这里或许所有人的法力都消失了,但是轮回的却还在,只是就算有着法力,他还是没有如同自己想的那样尽快下山,只是因为两个女子凭空出现跪在了他们面前。 “族长请九公主还有轮回公子回灵狐族一坐!”两个女子异口同声,本是无精打采的坐在轮回肩膀上的九狸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问:“你说谁请我们去吃饭?” 两个女子再次异口同声:“九公主,族长还有夫人很想念你。” 九狸回头看了下自己的尾巴,说:“可是我还没有长出第九条尾巴,我怕阿爹阿娘见到我会不开心呢,因为我至今都没有变成人!” 两名女子相互看了一样后,便说:“九公主,你随奴婢回去吧,族长特意吩咐,一定要带公主回去!” 九狸眨了眨眼睛,可以回家了,真是太好了,她不由看向轮回,见轮回的眉毛紧紧的凑在了一起,问:“轮回大哥,你怎么了?” 轮回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女子,好一会儿后才开了口:“你们说是灵狐族族长派来的,有什么可以证实你们的身份呢?” “这……”两女子再次相互看了一眼,竟然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身份,这个时候九狸也开始怀疑了,开口说道:“我灵狐族一向有自己的一块证明身份的命牌的,命牌必须随身携带,只要你们可以拿出命牌证明你们是灵狐族的人,我就随你们回去!” 两名子女不由偷偷握紧了拳头,不一会儿,其中一名女子说道:“命牌我们自然是有的,奴婢这就拿出来给九公主过目!”说着对身旁的女子用了个颜色,手轻轻的伸向怀里,九狸盯着他们的动作,却突然觉得眼前飘来一阵粉末,那两名女子竟然不是取命牌,而是偷袭她! 轮回见状,一个转身将九狸护在自己胸前,急忙用手捂住了鼻子,可是还是晚了,粉末中有着一种淡淡的香味,他还是闻到了,大脑开始有些眩晕,九狸的鼻子很是敏感,这个味道更是逃不掉,所以她更早的就睡了过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轮回不由向后猛地退了两步,靠在了一颗大树上指着面前的两个女子问,却只觉得眼前的景物越来越不清楚,他最终还是没有等到她们的回答就同九狸一样睡了过去…… 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睡梦中有沈洛儿还有安景臣,他们相互依偎彼此握着对方的手,太阳逐渐的西斜,他们坐在山头看着夕阳西下,甜蜜的笑着,好像这样简单的笑这样简单的在一起就是最最幸福的。 轮回的嘴角不由的上扬,却就在这时听到九狸的声音传来,他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梦醒了,而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绑的仍在一个山洞中,洞内时不时的有水滴声传来,滴答滴答的,甚是清脆。 “这里是什么地方?”轮回问,用力的摇了下头,他的头还是有些沉,看样子,一定是粉末吸入的太多的缘故,就在这时,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听上去不像是一个人的,是什么人来了呢?是抓他们来这里的人吗? ------------ 第二十九章 黑狐女王 九狸也搞不懂捉他们来这里的人时何许人也,一样等着来人的出现,直到一个全身黑衣的女人在四五个丫鬟摸样的人的陪同下走过来,她才皱了皱眉头,问:“怎么是你?” 轮回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是他感觉得到,眼前的女人一定不是人类! 女人见九狸一眼就认出了自己,不由捂嘴笑了两声,笑声尖锐的充斥了整个山头:“想不到你还记得我,小公主的记忆力果真很好啊!” 九狸不由冷哼一声,说:“我当然记得你,要不是你,我阿爹也不会那样对我阿娘!” 女人嘴角一勾,用手背拄着下巴坐在丫鬟搬进来的一个石凳上,说:“你阿爹怎么对你阿娘了?他最后对不起的人还是我,不是吗?” “难道你觉得我阿爹应该选择你吗?”九狸翻了个白眼,说:“我们灵狐族和黑狐族本来交情很浅,若不是你掉进了猎人布下陷阱正巧被我阿爹救了,你和我阿爹绝对不会有任何见面的机会!” “可是我们还是见面了啊,这就说明我和你阿爹,是有一段上天注定的缘分的,不是吗?”女子的笑令九狸有些厌烦,轮回开始明白了,这个女人当年一定是喜欢过九狸的阿爹,只可惜九狸的阿爹拒绝了这个女人的美意,可是这应该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吧?为什么这个女人到了现在才想要算账呢?或许她也不是想来算账,如果不是算账,她又为什么要抓九狸,又是为了要捉自己来呢? 九狸自从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就一直没有好脸色,九条尾巴抖了抖说:“说吧,你抓我来的目的!” “我的小公主,你真是个聪明的好孩子,黑姨不会伤害你,只是想利用你让他出来再见我一面!” 九狸听到女子自称自己什么‘黑姨’,顿时觉得一阵恶心,做了个呕吐状后说:“我之所以被赶出灵狐族就是因为我阿爹受不了我修炼不精,你想,我用了一百年都没有练出九条尾巴,他会见我吗?既然他不见我,就不会让你的如意算盘敲响了!” 女子听了九狸的话后摇了摇头,说:“你错了小公主,他是出了名的感情用事,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有危险而不现身的,而且我可爱的小公主,你也必须乖乖的和我配合!” “休想!”九狸的态度很明显,绝对不合作! 女子一早就知道九狸不会合作,所以眼睛一眯说:“和你一起的好像有个帅哥,难道你想看到他脸上多一道疤吗?” 九狸听了顿时一怔,这个女人,竟然拿轮回来威胁自己!她回头看向轮回,以她对轮回了解,他一定会用力将绳子震断然后抱起自己救走的,却想不到,轮回这次安静的就好似还在睡觉,他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睛,什么话都没有。 九狸顿时疯了,一咬牙叫道:“喂,难道你就这样任人宰割啊?” 轮回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说:“捆仙绳,我奈何不了!” 九狸顿时满头的冷汗,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还有捆仙绳,看来,这次她只有屈服了! “我可爱的小公主,看样子你已经想通了,你放心,黑姨不会伤害到你的!”女人说着傲慢的笑了两声后就准备离开,就这个时候,轮回一口叫住了她! “黑狐狸,你等下!”轮回对女人的称呼令她很不满意,黑狐狸?虽然自己确实是黑色毛发的狐狸,有事黑狐族的女王,但是并不代表她喜欢‘黑狐狸’这个名字,不过她忍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又是九狸的好朋友,暂且饶他这一次。 “什么事?”女人居高临下的瞟着轮回,等着轮回接下来的话。 “我的朋友,一个叫辰逍铭的人类,是不是也被你捉来了?”轮回问道,他与九狸都看到辰逍铭是被两个女人带走的,但是他真的不确定,那两个女人是不是黑狐族的! 女人听到轮回这么问顿时笑了起来,弯下身子捏住轮回的小脸说:“太聪明的人没有什么好处的,不过今天我心情我心情不错,就告诉你,不单单是那个辰逍铭,还有另一个叫安景臣的,都在我这里!” “安景臣?他还好吗?”轮回一听安景臣的名字就开始激动起来,女人见轮回这么紧张安景臣,竟然有了兴致和轮回游戏一下,只见女人的手在轮回的脸上滑过,说:“看样子你更加关心那个安景臣啊,不过很可惜,我不能告诉你他的情况,因为我不想说!”说完握着嘴一阵大笑着出了山洞,而那把她刚刚做的石凳,被丫鬟们再次抬了出去,好似女人走到哪里,他们就要将石凳抬到哪里一样! 轮回知道那个女人实在故意耍自己,可是至少也让他知道了安景臣的下落,他一定会寻找时机去救安景臣还有辰逍铭的,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还要捉他们来,难道还有其他的目的吗? 九狸看着轮回一直紧紧的皱着眉头,向他靠近了一点,说:“对不起轮回大哥,是我连累你了!” 轮回不由一笑:“傻狐狸,我又没有怪你!” “可是你就是因为我才被困在这里啊!” 轮回摇了摇头说:“困在这里起码也有困在这里的好处,只是我知道了安景臣也在这里,至少他还有希望是活着的!” 九狸好像伸手去挠头,因为她真的不懂,他为什么那么紧张安静成,那么的在意他,如果说他喜欢沈洛儿,想帮她在意她她都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他也这样在意安景臣呢?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轮回的嘴角挂着笑,过了一会后,他就开始挣扎,想要挣脱开这个捆仙绳,但意料之中白费了力气,九狸看到轮回的额头在冒汗,不由摇了摇头,说:“没用的,那个女人的捆仙绳是独一无二的,必须有她自认为独一无二的口诀才能操纵!” “独一无二?”轮回看向九狸,问:“难道你知道她那独一无二的口诀?” 九狸轻蔑的冷哼一声,说:“就那个女人的脑袋,能想出什么好的口诀,在我第一次被她困住的时候就破解了她的口诀了!”说着,便对着轮回身上的绳子小声念了一段话,只觉得绳子越来越松,很快的就彻底为轮回松了绑,轮回不由惊喜,问:“她的口诀是什么?” 沈洛儿摇了摇头:“不告诉你,你还是先去打探安景臣和辰逍铭的下落吧,我想那个女人捉他们来是为了引沈洛儿来这里,所以在沈洛儿没有找来这里的时候,还是快点找到他们的好!” 轮回呼了口气,说:“我这就去找人,九狸,你跟我一起去吧,就算是找不到他们,我们也可以一起逃走的!” 九狸摇了摇头,说:“我不去,你去找下人后,也要回来,我太了解那个自大的女人了,如果被她发现她绑的人跑了,一定会牵连到无辜的,而这个无辜很可能就是安景臣和辰逍铭!” 轮回听了只好点点头,迅速的消失在山洞里去找安景臣和辰逍铭的下落,而九狸一个人太无聊,开始玩弄那根捆仙绳。 “我是最美丽的黑狐族女王,我是最美丽的,亲爱的小绳子,给我跳支舞吧!”九狸轻声念着,不一会被轮回扔在地上的捆仙绳就开始挑起了舞蹈,虽然动作单调了一些,却也很有趣。 九狸玩了好一会儿捆仙绳后,突然灵机一动,说:“我是最美丽的黑狐族女王,我是最美丽的,亲爱的小绳子,从现在开始你要听从新的指令,新指令是:‘九狸是最可爱的灵狐族小公主,黑狐族女王是笨蛋’!” 绳子跳动了两下后就安静的躺回了地上,九狸偷笑着,虽然自己换的指令和之前的一样白痴,但是却令她心里超爽,真的想不出来,当那个女人想要控制绳子的时候发现口令再也没有用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九狸趴在地上等着轮回回来,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再不回来怕是那女人就又来了,如果被她发现轮回不在了,她一定会发飙的,九狸开始着急起来,却就这个时候,轮回回来了,九狸迫不及待的将轮回再次捆好,问:“找到人了吗?” 轮回摇了摇头,说:“我几乎找遍了所有的山洞,都没有找到,只有洞外的一个茅草屋没有找,因为那里守卫森严,我根本找不到机会去看!” 就在轮回刚刚说完这句话后,女人回来了,同样让丫鬟们抬着她的石凳,轮回的眉头不由自自主的再次皱了一下,九狸嘟起了嘴巴,看着女人似笑非笑,说:“看样子你应该已经和我阿爹取得联系了吧!” 女人嘴角一弯,蹲在九狸面前:“你阿爹啊,还是当年的那副臭脾气,你说我要怎样让他来见我呢?” 九狸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你不是一早就有主意了吗?还在这里惺惺作态!” 女人笑的更甚,伸手就在九狸身上乱翻一通,弄得九狸好痒好痒,忍不住大笑起来,直到女人从九狸身上取出一块形状像令牌的东西,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 第三十章 化为人形 九狸见女人拿走了自己的命牌,不由开始紧张起来,开口就想骂人,却不想女人随手拿来一个苹果,一下子就塞进了九狸的嘴巴里,这下好了,就算九狸想骂都骂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人拿着自己的命牌离开,气得直跺脚瞪眼。 轮回看着女人迈着优雅的步子从自己身旁走过,不由弯起了嘴角,直到女人的长裙擦着他的肩膀而过时,他才说道:“黑狐狸女王是吧?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女人听到轮回再次叫自己黑狐狸,骤然大怒,猛地蹲下来捏住了轮回的下巴说:“小子,老娘不叫黑狐狸,你知不知道?!!” 轮回看着女人好似带着怒意的眼睛,说:“那好,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女人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说:“所有人都叫我女王,所以,你也必须叫我女王!” 轮回摇了摇头,说:“女王不过是一个称呼,并不是名字,如果那一天黑狐族的女王换了人选,难道我遇到你的时候还要叫你女王吗?” 女人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衣袖一甩给了轮回一个耳光,说:“本女王的名号岂是你一个凡人能随意乱叫的!最好管好你的嘴巴,否则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说完,便冷哼一声出了山洞,女人走后,轮回看着正在纠结自己嘴巴里的苹果的九狸,问:“有办法帮我松绑吗?” 九狸摇了摇头,轮回叹了口气,挪动着身子凑到九狸面前,对她说:“你看着我,不要乱动!” 九狸很听话,抬着眼睛看着轮回不敢随便乱动,轮回无奈的摇了摇头,低下头就去咬九狸嘴巴里的苹果,他们离得这么近,九狸可以感觉到轮回的心跳和呼吸,他呼出来的气息直接扑到自己的脸上,温温热热的好舒服,他的嘴巴与自己的嘴巴离得这么这么的近,怎么办?她只是一直小狐狸而已啊,她只是一只怎么都变不成人形的小狐狸,可是自己的心,真的为这个男人乱了,她只觉得心中有一种难言的感觉欲要冲出来,她努力的控制努力的控制,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并且不再轮回面前出糗,却控制不住自己全身不听话的冒汗。 轮回尽可能的向靠近九狸欲要帮她将嘴巴里的苹果叼下来,无奈苹果太大又太滑,他用力的靠近,可是九狸却不由自主的后退,尝试了两次后,轮回认真的对九狸说:“我要帮你将苹果取出来,这样你就可以为我松绑了,你听着,不准后退!” 九狸如同木头一样的点了点头,额头的汗水逐渐的打湿了眼睛,她紧紧的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的心跳平静一些,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努力只会让自己身上的汗水越来越多,怕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她一身的毛都会湿透了,轮回的嘴巴再次靠近,她又感觉到了他的呼吸,他的嘴巴在苹果的那一头,他们两个的嘴巴只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就靠在了一起,九狸不由的睁开眼睛看着这个认真咬着苹果的男人,猛然间,全身的汗水如同倾泻的潮水一般涌出来,彻底的湿了她的毛发,顿时,她身子一软,再也坐不住向后倒去,而正在专心咬着苹果的轮回同样一个不留神,便随着九狸一起倒了下去,将九狸严严实实的压在了身子下面。 轮回根本没有感觉到痛,只是因为身子下面有九狸,想到那小小的九狸就这样被自己压在身下,他不由问道:“喂,你没事吧?”他动了下身子,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手脚被束缚住的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九狸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轮回不由转头看向她,刚要怪她没事乱动什么,却不由怔住了,这是九狸吗?那个陪在自己身边,趴在自己肩膀上这么长时间的九狸?他眨了眨眼睛,好似要确定一下,问:“你是九狸?” 九狸点了点头,她只是觉得自己出了好多好多的汗,可是却没有感觉到难受,反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痛快,轮回趴在她身上,也没有感觉到他有多重,反而他的体温令她觉得有些舒适,轮回仔细的看着九狸,在他身下的不再是一只小狐狸,而是一个女人,一个肤如凝脂小巧的惹人生怜的女人,他不由用力的看向她,说道:“九狸,你看我的眼睛,仔细的看我的眼睛!” 九狸不明白轮回为什么突然让自己看他的眼睛,可是她还是乖乖的看了过去,逐渐的被他眼睛里的自己吸引,那个是自己吗?自己竟然变成人了,不知觉中,她竟然真的变成人了! 九狸在笑,不确定的在笑,猛地咳嗽了两声,苹果‘嘭’的一声从她的嘴巴里掉了下来,滚去了一边:“轮回大哥,那真的是我吗?我变成人了!我真的变成人了!” 轮回也在为她高兴,她终于可以回家了,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灵狐族,去过属于她的生活了…… “九狸,帮我松绑吧!”轮回开口要求,九狸突然脸一红,便小声念了下咒语,为轮回松绑,而自己却还被绑着。 “为什么不帮自己松绑?”轮回问,只见九狸叹了口气,说:“这条绳子不过是普通的绳子,我怎么为自己松绑呢?” 轮回不由笑了,他以为绑着自己的绳子是捆仙绳就自然而然的认为绑着九狸的也是捆仙绳,却没有想到,那不过是一根普通的绳子罢了,于是上前帮九狸松了绑,说:“这样就没问题了!” 九狸揉了揉有些痛得手腕,开始不停的看自己的手自己的脚,这是她自己的手和脚,真的是人类的手脚啊,果真比狐狸的手脚灵活很多,九狸高兴的不得了,却一早就忘记了她还是在那个黑狐族女王的洞穴中。 “九狸,那个黑狐族的女王到底是什么人?”轮回和九狸偷偷的跑了出去,本来打算再去找一下辰逍铭和安景臣的,却不想外面的守卫越来越紧密,根本不给他们任何机会,所以他们只好等到天黑了再来打探。 九狸坐在一棵树上荡着双脚,说:“我阿爹曾经救过黑狐族女王,那个时候我阿爹英俊的很,而黑狐族的女王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丽狐狸,自从阿爹救了她后,他们变成了很好的朋友,经常一起吃茶一起研究修炼之法,直到有一天,黑狐族女王说出她喜欢我阿爹,我阿爹才开始正式的看待自己和她的关系,我阿爹只是将她当做聊得来的好朋友,我阿爹最最爱的女人是我阿娘,所以阿爹拒绝了她,从此再也没有见过她!” 轮回其实已经猜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是想听九狸讲一遍,而九狸与那个女人相互之间是认识的,也就是说,九狸的阿爹救那个女人的时候,他已经娶妻生子,而且是有至少九个儿女了…… “九狸,那女人抢走了你的命牌,一定是用你的命牌逼你阿爹来见他,难道你想回家向你阿爹并报情况吗?”轮回看着如此平静的九狸,总觉得她表现的太过平静,难道她不担心自己的阿爹会有危险吗? 九狸依旧坐在树枝上荡着双脚,缓缓的视线沉了下来,说:“轮回大哥,其实我已经再也没有办法回家了,我的明白一早就丢了,被那女人夺过去的,不过是我仿照之前的命牌来打造的假命牌。” 轮回猛地洗了一口凉气,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的漫不经心,原来,那个东西根本不会构成任何对她阿爹的威胁! “轮回大哥,我现在变成人了,但是我还是不能回家,因为……因为命牌……”九狸想到那被抢走的命牌就觉得好烦好乱,轮回不清楚这命牌到底有着什么用处,便问:“难道命牌和你能不能回家还有关系吗?” 九狸点头:“命牌就是灵狐族成员身份的象征,每个人和每个人的命牌都不一样,也正是因为不一样,所以在进入灵狐族的时候,都需要用到,只要出示的命牌是灵狐族内有记录的,那么她便可以自由的进出,但是若是没有记录的,就算你真是灵狐族的人,也踏不进灵狐族半步!” 轮回的眉梢不由一阵颤抖:“难道命牌是独一无二的吗?就没有人可以仿造的吗?” 九狸摇了摇头:“每一块明白都是灵狐族的主人亲自发下去的,上面有着只有他自己才认得出来的标记,所以就算是仿造,那唯一的标记却很少可以被模仿!” 轮回深深的呼了口气,靠在了树下:“也就是说,那女人拿着假的命牌不可能混入灵狐族也不可能骗过你阿爹,对不对?” 九狸点了点头,终于动树上跳了下来,说:“我太了解那个女人了,她今晚一定会冒充我私闯灵狐族,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就寻找辰逍铭还有安景臣的下落!” 轮回点了点头,在不确定那个女人到底有多厉害的时候,还是保守一点的好…… 很快的天就黑了,月亮挂上了天空,与星星一起给这个世界带来属于黑夜的光明。轮回和九狸迅速的潜入黑狐族,看着黑狐族的守卫一遍又一遍的从那个茅草屋中走过,轮回对九狸说:“我去引开他们,你想办法进茅草屋看看!” 九狸点了点头,轮回刚要冲出去的时候,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拦住了他,而这个人确实有着一条长长的狐狸尾巴的沈洛儿,或许说,应该是占用了沈洛儿身体的狐妖的好! “你怎么会在这里?”轮回皱起了眉头,她占用了沈洛儿身体跑来这干什么?难道有着什么目的? 狐妖一把将轮回拉回去藏在一颗巨大的石头后面,说:“你不需要冒险,那个茅草屋中根本什么人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九狸问,或许是是因为都是狐狸的原因,她真的不讨厌这个人。 狐妖四下看了看,说:“我太了解那个女人了,她一定不会将人藏在这么明显的地方,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一定是对她来说最最私密的地方!” “那什么地方才是对她来说最私密的地方呢?”轮回问道,而九狸一早就已经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轮回这时也才发现,原来九狸一直都是一个喜欢思考好奇心奇强的小狐狸,然而她的好奇心有时确实也真的可以让她想到什么,轮回之间九狸眼睛突然一亮,问狐妖:“是不是那个女人睡觉的地方?” 狐妖听了,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那里!” 轮回不由一头冷汗,竟然将人藏在自己睡觉的房间,难道那房间里有很多房间或是暗格吗?否则,每天对着两个男人,她怎么睡的下去,不过他觉得自己真的想太多了,这根本不是他现在应该去思考的事情,自己都觉得自己开始变得有些无聊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后看向狐妖,问:“为什么你对她这么了解?你到底是什么人?”说着,看了看她身后那雪白的尾巴,说:“你看起来不像是黑狐族的……” 狐妖神秘的一笑,将自己那银白色的美丽尾巴抱过来尽量将它隐藏在身后,起身说:“我只是来带你们去她房间的!” ------------ 第四卷 生死两相随 ------------ 第一章 她叫白灵 “我带你们去她的房间!”狐妖回眸一笑,竟是避开轮回的问题不答,而轮回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与九狸跟在她身后向着那女人的房间走去,或许就是因为她用的是沈洛儿的身体吧,他对她有着一种无条件的信任。 狐妖带着轮回和九狸通过一条很隐蔽的小路来到一个房间的后面,房间有一扇紧紧闭着的窗户,没有亮光射出来,看样子,房间内应该没有人,狐妖拍了拍轮回的肩膀示意他等在这里不要乱动,她便一个人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户后面,捅破窗纸向里面望进去,轮回和九狸都屏住呼吸看着狐妖,只见她动作纯属而小心翼翼,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顺利的进行着,却突然间狐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身子柔软的向后一弯,一颗好似枣核的东西从狐妖捅破的洞里飞了出来,深深的嵌入了身后的石壁上,就连轮回看着都出了一身冷汗。 狐妖站稳脚步后皱紧眉头看了一眼那扇窗户,一咬嘴唇就跑到了轮回身旁,说:“安景臣还有辰逍铭果真在里面,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必须走了!”说完便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来要走,就这个时候,房间内的灯突然亮了,窗户猛地打开,好似一阵风吹来,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种前所未有强大的妖气,不,应该是接近仙气的妖气…… 轮回的眉头紧皱,他知道,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去灵狐族,她一直在自己的房间内,她故意设下这样一个圈套等着人上钩,可是钓到的是这个狐妖,而狐妖的表现也是很怕被她钓到,所以轮回更加的确定,黑狐族的女王和这个占用了沈洛儿身体的狐妖之间,是有故事有秘密的! 狐妖的身子开始不安起来,黑狐族女王转眼间出现在她面前,只觉得她用手一挡自己的眼睛,她身后那条偌大的尾巴骤然消失,身子一软就倒进了轮回怀里,轮回抱着沈洛儿的身体看了看黑狐族女王,决定还是先逃跑的好,毕竟他和九狸是偷跑出来的,如果这个脾气不好琢磨的女人发飘起来,怕是他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黑狐族女王见轮回抱起沈洛儿就想逃,嘴角一样说道:“你觉得你们跑得掉吗?” 轮回的脚步猛地停下来,是的,但是她身上的这个感觉就已经很 明确的告诉他,她的强大比自己想象的高,或许逃,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轮回转过身子看向黑狐族女王,说:“你是故意放我们走的,为什么?” 黑狐族女王嘴角依旧扬着,笑的很轻蔑:“不放你走,你怎么来查找安景臣和辰逍铭的下落,如果你不找他们的下落,那个女人又怎么会出现?” 黑狐族女王的眼睛盯着轮回怀里的沈洛儿,轮回本能的护住了沈洛儿,说:“洛儿是无辜的,你和狐妖的恩怨不要牵连到她!” 黑狐族女王不由皱了皱眉头,看着躺在轮回怀里的沈洛儿,瞬间靠近过来,手一下子就抓住了沈洛儿的手腕,轮回猛地紧张起来,看着黑狐族女王凝神屏息的抓着沈洛儿的手臂,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他的心也逐渐的揪在了一起。 “告诉我,为什么我感觉到那个死女人的存在了?”黑狐族女王脸色一变,扔下沈洛儿的手狠狠的瞪着轮回,轮回急忙将沈洛儿交到九狸那里,将她们护在自己身后。 “告诉我为什么?!!”黑狐族女王的眼睛里瞬间布满了血丝,好像因为狐妖的突然消失而变得有些暴戾,轮回见状,急忙说:“她没有离开,只不过是藏了起来!” “藏?她藏在了哪?”黑狐族女王开始四处观望,心想,就算她藏起来她应该也是可以感觉到她的存在的,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她彻底的消失了,除了空气中留下来的一丝丝气味,根本没有任何迹象让她觉得她出现过! 轮回见黑狐族女王四处寻觅着狐妖的踪影,眼神中逐渐的出现了一种痛楚,而这样的痛楚,是来自于沈洛儿! “你不用找了,你找不到她的!”轮回的声音如同风一样飘进了黑狐族女王的耳朵里,黑狐族女王看向轮回,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知道她在哪里对不对?你知道对不对?” 轮回表现的很淡定,说:“我可以告诉你她在哪里,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找她!” 黑狐族女王听了拳头猛地一握,瞪着轮回咬牙说:“你这是在和我谈条件吗?” “算是吧,不过我们也只是满足下双方的好奇心罢了!” “如果我不告诉你呢?” “不告诉?”轮回无奈的耸了耸肩,说:“很简单,我也不告诉你了!” 黑狐族女王对上轮回的眼睛,他的眼睛在这黑夜里如同星子一样闪亮,他的样貌就好像天空那皎洁的没有瑕疵的月亮,美丽的让人想要将他捧在手心里,只可惜,这样的完美被一道疤痕破坏了,他的脸上有着一道很明显的伤疤,虽然美貌可以让人将那道疤痕遗忘,可是却掩盖不住它存在的事实。 黑狐族女王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她叫白灵,是我的亲侄女!” 轮回没有想到黑狐族女王真的会和自己讲故事,可是她开口就说出这样一个令人根本不敢轻易相信的事情,就连轮回都不由的摇头打断她的话:“等等,你是黑狐族的女王,顾名思义,你们黑狐族的皮毛应该是黑色的才对,可是她的皮毛却是银白色的,怎么会是你侄女?怎么会和你有血缘关系?” 黑狐族女王听了轮回的问话无奈的笑了笑,说:“那个时候,我大哥是黑狐族中最最英勇也是最最英俊的男狐,阿爹已经决定将王位交给大哥继承,所有人都已经认定他就是黑狐族将来的王,我也在为他高兴,只可惜,这一切不过是我们空欢喜一场,大哥在去人类的世界游玩了一番后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而那个女人,竟然是灵狐族的人!” 听到这里,九狸的身子不由猛地一颤,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 黑狐族女王说道这里的时候,笑容显得有些凄美,而且好似还故意的看了眼九狸,继续说:“我大哥说很爱那个女人,一定要娶她为妻,但是我们黑狐族的规矩,身为黑狐族的子民,就算是死也不能与灵狐族扯上这等关系,阿爹以为大哥会放弃,以为大哥会选择离开那个女人而做黑狐族的王,可是大家都没有想到,我大哥宁可死都不和那个女人分开!” 轮回不由叹息,爱是伟大的也是愚蠢的,他们为了彼此的爱而放弃这一切,或许是伟大的,也或许是愚蠢的,不过不管是伟大还是愚蠢,他们都是幸福的,都是没有怨言的! 黑狐族女王的眼睛好似开始有些湿润了,好似这些回忆是她根本不想触及的,然而这些,却也不是她不提便可以忘记的! “大哥恳求阿爹,说女人已经有了他的骨肉,要亲眼看着孩子出生才能心安的离去,阿爹反对,根本不允许有着灵狐族血缘的狐狸出生在黑狐族,但是阿爹对大哥的爱最终是改变了阿爹的态度,所以那个女人顺利的生下了白灵,小白灵一出生就有着一身光洁如玉,皎洁如月的银白色的毛发,这样的白色深深的刺痛了阿爹的眼睛,阿爹好想一掌下去将小白灵拍死,大哥和那个女人为了保住小白灵跪着求阿爹,双双的自刎在阿爹面前,看着大哥离开,阿爹疯了,他最最心爱的儿子就这样死在了自己面前,只是因为这个刚刚出生的不祥的孩子,所以他一定要将小白灵杀死!!!” 轮回的心开始抽-搐,他可以了解她父亲当时的感受,但是又很同情小白灵,黑狐族女王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阿爹最终心软了,当小白灵那稚嫩的哭声传进他耳朵的时候,他的心终于软了,这个是他最爱的儿子的骨肉,也是他的孙女啊,他怎么忍心将她杀死,所以他留下了她,可是却始终无法从痛失爱子的悲痛中走出来,对小白灵也是又爱又恨!” “那白灵一定过得不幸福吧,否则,她为什么会离开黑狐族呢?” 黑狐族女王点了点头,说:“是啊,小白灵过得并不幸福,阿爹不喜欢她便不会教她法术,臣民们因为她那一身银白色的皮毛而疏远她,觉得她是不祥的狐狸,她从小就生活在别人的冷嘲热讽之中,她也好多次问过我,为什么她和别人不一样,为什么别人是黑色的,而她却是银白色的?我当时的心好痛好痛,她不过是个孩子啊,一个无辜的纯真的孩子,我没有办法和她解释这里面的一切,只是告诉她,我会教她学习法术,等她练习法术到一定程度后,就可以变成人,变成人后便不会有人看到她的皮毛,她可以穿自己任何喜欢的衣服打扮成任何自己喜欢的样子,这样子,她就不会被人说了!” ------------ 第二章 将她杀死 轮回叹了口气,根本没有想到那个狐妖的背后还有这样的一个故事,他回头看了眼九狸怀里的沈洛儿,又问:“那她又是为什么离开黑狐族的呢?” 黑狐族女王不由轻笑一声,这个时候的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凶,甚至很温柔,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当她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她竟然停不下来,这一切就好像是尘封的记忆终于冲破了那道闸门,让她无法自控的诉说这一切,而且是面对一个并不熟悉的人。 “她知道了她父母的死因,知道了为什么这里的人都不喜欢她,她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吧,所以选择了离开!”黑狐族女王的解释很简单却也很合理,她抬起眼睛满是真诚的看向轮回:“这么些年来我一直找不到她,今天好不容易等到了她,我绝对不允许她再走了,所以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好不好?” “……”轮回先是一阵沉默,觉得黑狐族女王说的并不是骗人的,刚想将白灵与沈洛儿的事情和她说一说,却听到沈洛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当年,和你大哥一起回来的女人,是不是我大姐玉珊瑚?” 轮回到了嘴边的话被吞了回去,回头诧异的看着九狸,而黑狐族女王看向刚刚幻化成人形的九狸后眼睛猛地一亮,说:“没错,那个女人就是叫玉珊瑚,你和她长得好像好像,若不是因为我知道她已经死了,或许我会错将你认作她!” “所以呢?”九狸没有理会黑狐族女王的话,只是死死的盯着黑狐族女王问:“所以你曾经勾引我父亲,蓄意破坏我的家庭是你故意的是不是?” 黑狐族女王听到九狸这么问,心猛地一颤,九狸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话继续飘了出来:“你可知道,我大姐为了和你大哥在一起,情愿与我阿爹脱离父女关系,她除了那一身没有办法改变颜色的毛发外,一切都换给了阿爹,包括她修炼多年的法力,因为她真的好爱好爱你大哥,却想不到,就算她已经牺牲了这么多,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黑狐族女王的心已经凉透了,她就奇怪为什么身为灵狐族的大公主身子却一直的那么弱,好像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一般,原来,在她来黑狐族前,她经历过那么大的痛苦。 “你知道吗?你大哥本来不想回黑狐族的,他本是打算带着我大姐远走高飞,去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过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生活,可是大姐却不允许,因为我大姐知道,你们都在等着他回去继承王位,她不想你大哥做一个失信于人的人,不想让你阿爹还有你们整个黑狐族怪罪,可是她却忘记了,你大哥自从决定和她在一起开始,就已经是你们黑狐族的罪人了,她更是没有想到,她将自己和自己心爱的人,推进了一条死路!!!” 黑狐族女王知道他们曾经是多么多么的相爱,知道他们彼此之间的感情没有任何的杂质,她只是嫉妒大哥可以对一个女人这么的好,却不知这个女人真的为他付出了很多,她冷笑两声后深呼一口气看向九狸,很淡定的说:“你想和我说什么?想告诉我什么又?我可以告诉你,当年我靠近你父亲是故意的,我和你父亲分明是两代人啊,他和我父亲的年龄不相上下,我又怎么会喜欢他,我只是想利用他的善心来报复你们,报复你们灵狐族!” 听了黑狐族女王的话后九狸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更加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好阴险!!!” “我阴险?”黑狐族女王摇了摇头,说:“你错了,当年你阿爹会愿意和我走在一起并不是因为什么真的和我投缘,只是因为他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是黑狐族的公主,知道我可以天天见到他的大女儿,他通过我来了解自己女儿的消息,说到底,我们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只可惜,我对你们的报复还没有来得及行动就被永远的阻在了灵狐族的外面!” 九狸的眼睛已经湿润了,在她记事的时候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有八个姐姐,每个姐姐都很疼她爱她,因为她是最小的,也是最调皮的最爱偷懒的,自己不想练功的时候,姐姐会帮自己打掩护说好话,自己受罚的时候,她们会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减刑,她真的好爱好爱自己的几个姐姐,只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几年的时间,她的几个姐姐一个个的离开她,当她被迫离开灵狐族的时候,她八个姐姐中,只有五姐和七姐在族内。 “九狸,我黑狐族与你们灵狐族不和是一千多年前开始的了,当初我们的祖先为了争夺同一个女人而打了起来,虽然他们两个都没有得到女人的欢心,但是却从此建立了不好的关系,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两族人便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我大哥和你大姐都是其中的牺牲品,我们没有办法改变,可是我现在想做的,只是将大哥的孩子找出来而已!” 九狸看了看一旁的轮回,没有说话,而黑狐族女王同样渴望的看着轮回,好似再说,我求你了,告诉我她的下落吧,我找她找了好久好久了! 轮回深深呼了一口气,故事听完了,他也大概清楚黑狐族女王为什么会捉他们来这里的,肯定是因为她感觉到了白灵的存在,更是感觉到安景臣和辰逍铭身上都有着白灵的味道,所以先将他们抓了来,而自己和九狸恰巧是他们的朋友,当她感觉到白灵好像就是沈洛儿的时候,她果断的设下了这样一个圈套让白灵自动送上门来,才演了这样一出戏,只可惜她觉得沈洛儿就是白灵,可是现在偏偏她在沈洛儿身上又感觉到不任何白灵的气息了,所以她才开始懊恼,难道自己努力的这一切真的要白费了? “女王,我想白灵一出生就是不平凡的吧,一生下来就有着通体银白色的毛发,是因为她一出生就带着无人能及的法力吧?”轮回没有说白灵的下落,反而说了这么一句话,黑狐族女王的眉毛不由的抽-搐了一下,点了点头,问:“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轮回轻笑:“我只是奇怪,为什么她分明比九狸年龄小却法力比九狸高强呢?我想,着一定不是因为她用血来修炼的原因吧?” 黑狐族女王不由冷哼一声,说:“人类真是愚蠢,以为血是可以帮助我们来修炼的,其实大错特错,那不过是你们的理解错误,也是一些急于求成的狐狸对修炼的误区,用血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如果非要用什么帮助修炼的话,什么都比不上你们人类男子的精气!” 轮回一听,尴尬的一笑,说:“看样子,九狸是需要加油了,就连比自己小那么多的白灵都一早修炼成人,而她却不过是刚刚变成人的样子!” 九狸听了轮回的话顿时一头的冷汗,他这是在贬低自己吧?再说自己是一只不合格的狐妖吧?竟然在外人面前这么诋毁自己,可是自己却并不是很生气,看来自己的脑子一定有问题了! 黑狐族女王觉得轮回将话题扯的有点远了,突然觉得轮回好像不像告诉自己白灵的下落,顿时努力,抬起爪子就伸向轮回,说:“小子,你最好乖乖的告诉我白灵的下落,否则的话,后果你应该想得到的!” 轮回看着黑狐族女王严肃的眼神,再次呼了口气,回头对九狸点了点头,将沈洛儿接过来抬起她的一只手对黑狐族女王说:“你可以过来再摸摸她,感觉一下,你真的感觉不出什么来吗?” 黑狐族女王觉得轮回不像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便上前再次握住了沈洛儿的手腕,只觉得沈洛儿的脉搏平滑柔和,好似很正常的样子,可是细细感觉起来,才发现,这脉象一点都不正常,而且是很奇怪,一般人来的脉象平稳而有规律,沈洛儿的脉象虽然也很平滑很有规律,可是这脉里面却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她不由皱了皱眉头,突然眼睛一瞪好像想到了什么,抬眼对轮回说道:“她竟然魂魄不全!!!” 轮回浅笑着点了点头,将沈洛儿的手收回来放好,问:“女王,我要和你讲的故事比较漫长,我是否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房间让洛儿进房休息一下呢?” 黑狐族女王没有办法拒绝,只是点了点,于是轮回便对九狸说:“九狸,麻烦你带洛儿去休息……” 九狸有些不乐意的嘟起了小嘴,轮回又在故意的只开自己,他的秘密宁愿与任何人分享都不愿意与自己分享吗?是因为他觉得不够资格是吗? 九狸扶着沈洛儿进了黑狐族女王的房间,一进房间就看到安景臣和辰逍铭背靠背的靠在房间内的墙壁上熟睡,呼吸均匀而自然,好像一点伤都没有,她先将沈洛儿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躺下,瞄了眼屋外的轮回和黑狐族女王,思索了一下后,便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窗户处,伸着耳朵就想听到他们的谈话,只可惜他们谈话的声音着实的有点小,让她听不真切,她尽力的用法力帮助自己提升耳力,却不忘记小心翼翼,不要被他们发现。 ------------ 第三章 荒谬至极 这个时候,轮回轻叹一口气,抬头望了眼天空皎洁的月亮,神色哀怨:“这件事情应该从洛儿出嫁的时候开始说起吧,那一天天空飘着鹅毛般的大雪,美丽的如同画境一般……” 轮回带着一种哀伤回忆着那一幕,那令他一生一世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那一天,他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了沈洛儿,可是眼前的一切却令他怔住了,沈洛儿大红的嫁衣散在雪地中,鲜血混着白雪在嫁衣上形成一层淡红色的冰,她的身体已经冷了,脖子上那一道深深的血痕告诉她,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人世,轮回立在沈洛儿身旁如同木头一样呆立,他终于回来了,他是为了她回来,可是为什么见到的却是这样的场景呢? 轮回蹲下身子轻轻抚着沈洛儿的脸,心搅碎了一样的痛,却就这个时候,他发现了沈洛儿身旁的佛珠,隐隐闪着佛光的佛珠将沈洛儿的脸照的红润有光泽,他将佛珠捡起来四下张望,终于看到一个光头僧人拄着权杖望向这边,他对僧人点了点头,很有礼貌的行礼:“大师,可否告诉我,我是否可以救她回来!” 僧人摇了摇头,说:“世人太过执拗痴迷才会有越来越多的不应该发生,就如同这女子,分明应该去西方极乐开始新的生活,却因为着执念而不肯离开,我佛慈悲,只希望今日你们的执念不会让你们后悔吧……”说着,僧人转身一步步的离开,轮回望着僧人远去的背影有些发呆,沈洛儿还没有走,她还留在这里! 轮回四下张望,眼睛最终定格在手里的佛珠上,当时他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沈洛儿救回来,所以他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法力将沈洛儿的魂魄重新囚禁在她的身体里,并且用佛珠在她的身体上加了封印,好让她的魂魄可以好好的住在身体里不会散开,当他无力的蹲在地上看着沈洛儿脖子上的伤痕逐渐逐渐愈合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再累也值得了。 黑狐族女王听着轮回讲到这里,眉头一早就皱了起来,说:“你的意思是,那个沈洛儿其实已经死了?” 轮回点了点头:“她已经死了,只不过是我可以将她的魂魄和身体绑在了一起!” 黑狐族女王觉得轮回真是在胡闹,不过这些她也没有什么心思去管,只是问:“你说这么多,与白灵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洛儿的魂魄不全,白灵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进入洛儿的身体,而且进入后便再也出不来?”轮回的话终于解释了黑狐族女王的疑问,只见黑狐族女王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好似在确定一般问:“你是说,白灵在那个沈洛儿的身体里?” 轮回点了点头,说:“当初白灵在逸王府偷吃,被道长风兮捉住,白灵情急之下元神出窍进入了沈洛儿的身体里,谁想就此困在了洛儿身体里,一直到今天,几乎可以说她与沈洛可以很好的来共同使用这具身体,而不再发生什么冲突!” 黑狐族女王的嘴角不由上扬,说:“原来白灵竟然是躲进了那个丫头的身体里,难怪我会感觉她突然消失了!”说着,黑狐族女王开始细细的打量起轮回,终于问道:“你竟然可以将私人的魂魄强制性的关在一具驱壳中,并且令她死而复生,这并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轮回一早就猜到黑狐族女王会这样问自己,笑了笑后说:“我给我自己的名字,叫轮回!” “轮回?”黑狐族女王看着轮回,嘴角一扬:“耐人寻味的名字,你该不会是想暗示你关心的人某些事情吧?” 轮回不由一怔,这件事情他从来没有像任何人说过,可是这一天,面对黑狐族女王的询问,他却想好好的拿来说一说,也或许他一早就准备说出这个秘密,所以才将九狸支开的吧! 轮回抬头再次望了望天空的月亮,意味深长的说:“曾经有一个人问我,是否相信她是从距离现在几百甚至几千年后来到这里的,我现在问你,你会相信吗?” 黑狐族女王神色一凛,说:“真是荒谬至极,这世间哪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轮回浅笑摇头:“我却信!”他想起了流苏,那个同样为了帮助沈洛儿而穿越来千年回到这里的女孩子,黑狐族女王觉得轮回大脑有些问题,开始有些不可理喻,可是轮回接下来的话,却令她改变了对他的态度。 “其实我并不叫轮回,我的真是姓名是安景臣,就是那个被你藏在房间内的安景臣!”轮回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痕,继续说道:“我是那么的爱着洛儿,洛儿也是那样深爱着我,可是我们却始终没有办法在一起,我怨我恨,所以当我去到地府后,我拒绝过奈何桥拒绝和孟婆汤,拒绝去转世轮回……” 黑狐族女王逐渐的安静下来,看着这个心好似瞬间掏空的男人,蹙紧了眉头。 “我在地府徘徊了两百年,两百年的孤独和等待,我本来以为我和洛儿生前不能在一起,死后一定可以在一起的,可是我等了两百年都没有等到她,我更加的怨更加的恨,为什么老天如此待我,我一生别无所求,唯一想要的就是和心爱的女人生生世世,去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可是为什么他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我?我开始大哭开始大闹,搅得地府没有一刻安宁,直到阎王实在看不下去找到了我……” 黑狐族女王深深地呼了口气,说:“所以阎王同意你回来?” 轮回摇了摇头,说:“他劝我去投胎转世啊,他说之所以我没有等到洛儿,是因为我们的缘分不够,冥冥中的就那样错过了,真的好可笑,这样的理由我怎么会相信?地府有规定的,绝对不会强迫任何一个魂魄去投胎,尤其是生前无大过的,所以他奈何不了我,只好答应让我回来!” “可是……为什么你和安景臣长得一点都不一样呢?” “你觉得,同一个时空内,会允许两个同样的人存在吗?”轮回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我回来了,但是却也不过是一个鬼魂,那一天我几乎用尽了自己的一切力量将洛儿救活,当太阳出现的时候我才明白,我是没有办法见到阳光的,还是我及时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做出了一个卑鄙的决定!” “所以是……你杀了那个人,占用了他的身体?”黑狐族女王猜测,卑鄙,也就是指的是这一点吧! 轮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我是占了他的身体,但是他的死却不是因为我,他那个时候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我答应他帮他保管好这一口气带他去找他最最重要的人,而交换的条件就是,他必须将身体借给我!” 轮回想起了磐儿,想起了自己这个身体之前的主人,他没有食言,他做到了对他的承诺,只是他的心,还是会为他们两个而痛,或许他们在天堂是幸福的,或许他们现在已经一起转世再世为人,也或许他们有着另外的路再走,他只是希望,自己真的帮到了他们…… 黑狐族女王深深的叹了口气,没有想到轮回的身世会如此的曲折离奇,但是他既然是安景臣的魂魄从两百年后回来的,肯定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事情,既然可以实现预知,又为什么没有出来阻止呢? “你一定好奇为什么我避免不了这一切的不幸吧?”轮回看出了黑狐族女王的疑问,便说道:“我的记忆一天天的变得模糊,从第一天什么都记得,到今天直接的自己是安景臣,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或许我的出现令这个时期开始变动,这里发生的一切已经与当年我经历的不一样了,也或许,是为了防止我更改历史,阎王故意的吧……” 黑狐族女王走到轮回面前看着他深邃的眸子,此刻她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之前的盛气凌人,再也没有之前的咄咄逼人,她只是想知道白灵的下落,谁想却将轮回的事情牵扯出来,她拍了拍轮回的肩膀,说:“不管结果怎样,你的勇气我很欣赏,如果可以的话,你完成自己的事情后,来找我喝一杯如何?” 轮回微笑着点头,说:“一定!” 黑狐族女王笑了,多久了她没有这样笑过,又是多久了,她没有和一个人如此真诚的谈话,自从自己坐上这个王位,她便开始变得冷漠变得专制,她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可是却因为着一些事情而变得冷漠,变得人人敬畏! 轮回也是第一次在人前说出自己的身世,第一次告诉别人他其实就是安景臣,那个比任何人都爱沈洛儿的安景臣,只是他对她的爱必须隐忍起来,只要他看着沈洛儿与安景臣走的越来越近就好,毕竟他就是他,他回来不就是为了可以给自己改命吗?他不要在地府里苦等两百年,不要在地府里独自忍受着孤独和黑暗,他要的,不过是有个人可以陪着自己,一直到生命的尽头而已…… ------------ 第四章 脆弱的心 九狸在窗口静静的听着他们两个谈话,他们的声音不大,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听清楚他们说什么,只是她听到这一切后便开始后悔了,因为她宁可自己一直不知道这一切都不想知道这所谓的秘密,她喜欢的轮回不过是一个来自两百年后的魂魄,她喜欢上的事两百年后住在地府里的安景臣?她的心好痛好痛,不是因为轮回不是人类的原因,只是因为她知道,这一生,自己真的没有任何的机会走进他的心里,任何…… 九狸的手用力的抓着窗口,闭上眼睛,深呼吸,她深深的呼吸,她要将这一切忘掉彻底的忘掉,心口好痛好痛,让她几乎没有办法呼吸,原来,轮回一直不告诉这些事情是在保护自己,保护着自己这颗如此容易受伤的心…… “这位姑娘,你不舒服吗?”突然,沈洛儿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九狸身子不由一颤回过头来,竟然不知道沈洛儿什么醒了过来,并且立在了自己身后。 九狸急忙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事,然后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沈洛儿安静的弯了弯嘴角,细细的看了看九狸,说:“我和姑娘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却觉得和姑娘很久前就认识了呢?” 九狸不由也笑了,连她自己都还没有适应自己这个人类的面孔啊,看样子,她必须要尽快熟悉才行了。沈洛儿见九狸笑而不语,侧头看了看依旧昏迷的安景臣和辰逍铭,问:“他们是怎么了?怎么好像一直在睡,怎么睡都睡不醒呢?” 九狸望了望安景臣和辰逍铭,不用想也猜得到是黑狐族的女王在他们身上下了法术,她走到安景臣和辰逍铭面前看了看,那个女人的法术她破解不了,只是皱了皱眉头,对沈洛儿说:“你放心,他们没事的!” 沈洛儿看着一直昏迷的安景臣还有辰逍铭,眼睛最后落在了安景臣的身上,她依旧记得看着他从峭壁上掉下去的那一刻的心痛,她这一生永远都不可能忘记,原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逝去而没有任何办法,是那样的痛苦,她不想再经历那样的心痛,再也不想!!! 沈洛儿回头望了望窗户外面的轮回和黑狐族女王,一直和轮回在一起的那只狐狸不见了,她更是看到轮回脸上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哀伤,她逐渐的走到窗口,望着那种申请的轮回,为什么看着他会心痛?为什么他会有那样的令人心痛的表情和眼神?为什么呢? 轮回注意到了沈洛儿,转头望向她,他好想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沈洛儿的手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可是他却没有,他努力的控制着心里的激动,深呼吸,看了眼黑狐族女王。 黑狐族女王对着轮回点了点头,说:“我不会伤害她,但是我希望我可以再见一见白灵!” 轮回听了,迈起步子走向沈洛儿,对上沈洛儿那双清澈的眼睛,过了良久才问:“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沈洛儿点了点头,一直以来轮回都在帮自己,这一次他竟然开口要自己帮他,相信一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轮回迟疑了一下,说:“你体内的那只狐狸名叫白灵,你可以让她出来一下吗?” 沈洛儿听了顿时瞪大了眼睛,他竟然要自己放那只狐狸出来,虽然她并没有很凶,可是她却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见那只狐狸。 “洛儿,白灵的姑姑在哪里,黑狐族的女王想见一下白灵!”轮回的眼睛飘向黑狐族女王,沈洛儿看了眼那个女人,只觉得她那一身黑衣与轮回的黑衣竟然如出一辙,相配的很,她是黑狐族的女王?黑狐族的意思是不是就是全部是黑颜色的狐狸的种族呢?她看到女人的装扮后,觉得自己猜的应该对了七八分,可是白灵…… 沈洛儿低下头想了想,终于说道:“她现在躲了起来,好像很不愿意见人,我感觉不到她,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找到她……” “你一定可以的!”轮回对沈洛儿点头,说:“我相信你!” 沈洛儿点了点头,说:“我试试吧!”说着便走到床边坐下,凝神屏息的闭上了眼睛。 房间内很安静,安静的只可以听到人们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沈洛儿盘膝而坐,整个人就好像睡着了一半,她已经再次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在那片空旷的没有边际的地方寻找着自己的目标,可是白灵将自己隐藏的太深太深,她努力的找啊找啊,还是找不到她的身影。 “白灵,你在哪里?你出来啊!!!”沈洛儿大叫着,已经累得有些跑不动了,原来魂魄也会感觉到累,原来魂魄也是会出汗的! 沈洛儿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看着周围的环境,黑乎乎的,哪里都一样,她深深的呼了口气,开始自言自语起来:“白灵,你为什么要躲呢?以前你不是一直说要控制我的身体吗?为什么现在我要你去控制我的身体了,你却不乐意了呢?难道你想到办法离开我了?” 沈洛儿没有听到任何回应,不由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听说外面那个一身黑衣服的女人是你的姑姑,原来你也是有亲人的,我一直以为你无亲无故,是我错了,任何人都是有亲人的,当然你也不例外了!” 沈洛儿顿了顿,继续说:“我刚刚看到你姑姑了,她的眼睛红红的,好像是哭了,我想是因为她想你的原因吧?你为什么不想见她呢?她看起来很在乎很在乎你的,为什么你不想见她?” 沈洛儿一直自言自语的说着,随谈没有听到白灵的回应,但是她确定,白灵是听得到她的声音的,她的眼睛逐渐的沉下来,盯着自己的手,说:“白灵,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到现在才知道你的名字,对不起,以前一直喊你狐妖,是我不好……” 空气中四处蔓延着一种沉静,沈洛儿开始有些无奈了,一定是白灵和她姑姑之间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才令她这么排斥见见她吧?否则,又有什么人不喜欢和自己的亲人见面呢? 沈洛儿开始在想,他们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她在想,要不要先出去问清楚情况,就在她一个人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的坐在了她身旁,沈洛儿侧头看过去,白灵竟然出现了,她不由莞尔一笑,说:“你终于出来了!” 白灵冷着脸,冷哼一声说:“再不出来,怕是你就要出去问一大堆事情再回来烦我了!” 沈洛儿吐了吐舌头,问:“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想出去吗?” 白灵的神色一直很冷很冷,她的眼睛没有看着任何的地方,好似没有焦点一般,过了好久她才说道:“我是不幸以及不祥的存在的,我的出生就害死了我的父亲和母亲,你知道吗?我一出生他们就因为死了!” 沈洛儿的心猛地一阵抽-搐,静静的看着白灵。 “我出生以后就没有见过父亲和母亲,姑姑告诉我,我父亲是黑狐族最最了不起的男人,在他还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被爷爷选点做黑狐族下一任的王,姑姑还告诉我,我的母亲很漂亮,我一身漂亮的银白色的皮毛就是遗传了我的母亲,当时我不懂,为什么黑狐族这么多狐狸,只有我母亲和我的毛是白色的,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母亲并不是黑狐族的人,也正是因为她不是黑狐族的人,她和父亲在剩下我后才必须要死!” 白灵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的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后说:“你知道吗?从小我就和别人不一样,因为这里只有我自己的毛是银白色的,就连我的亲爷爷都不喜欢的,对我好的从来就只有姑姑一个人,可是当我知道父母的死是因为我,当我知道黑狐族的传说的时候,我只有离开,因为我不想像害死父亲和母亲那样,给整个黑狐族带来不幸!” “传说?什么传说?”沈洛儿皱了皱眉头问,白灵看了眼沈洛儿,摇了摇头,说:“黑狐族千百年来留下来的传说,只要黑狐族内存在着血统不纯者便会有灾难发生,我是血统不纯者,我的身体里流的是黑狐族和灵狐族两个种族的血,所以我就是那个会带来灾难的人,我父母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我要离开,我必须离开,而且不想再回来这里!” 沈洛儿的沉默了,原来白灵心里有着这样的一个秘密,她觉得自己是个灾难,就是因为这个认知让她有了愧疚心里,她为了保护整个黑狐族而放逐自己,可是却不知道,她的亲人有多么的想念她,她是善良的,只是这样的善良,被错误的认知给蒙蔽了,是的,错误的认知,沈洛儿认定,她的认知绝对是错误的! 白灵回想着黑狐族女王发现自己的那一刻,她的心慌乱的很,她真的不想回来,要不是发现安景臣被她带来了黑狐族,她一定不会回来,但是她却没有办法就这样不去理会安景臣,她必须看到安景臣安全,然而,在她没有找到安景臣的时候,黑狐族女王已经又捉来了辰逍铭、轮回还有九狸,她知道她是在引自己出来,她绝对不能上当现身,可是她还是没有办法坐视不理,还是现身出来,成功的被她抓住了…… ------------ 第五章 你没有错 沈洛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抱着白灵,用怀抱去温暖她的心,过了好久,沈洛儿终于说:“你姑姑真的很关心你,一些事情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我将身体借给你,我想她想要和你好好谈谈!” 白灵没有立刻回答,沈洛儿静静的抱着她,也没有催问,直到白灵从她的怀里爬出来,她才对她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谢谢你,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白灵回应着沈洛儿的笑,是的,一些事情是必须面对的,比如再次面对黑狐族…… 沈洛儿浅浅的看着白灵,再次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对她说:“我将身体交给你了哦!” 白灵一样笑的甜美,这还是沈洛儿第一次见到她笑,原来她笑起来的样子好美好美:“你真的不怕我不将身体还给你吗?” 沈洛儿摇了摇头:“你是好人,而且有时我觉得,如果身体交给你,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说这话的时候,沈洛儿似乎有了片刻的慌神,白灵眉头一皱,急忙在她面前晃了晃手,问:“你没事吧?”沈洛儿再次摇头,说:“我没事的,你去吧,大家都在等着你……” 白灵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沈洛儿,心开始有些乱了,她第一次这么的担心沈洛儿,她似乎有心事,而又不想让人知道。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聚到了黑狐族女王的房间内,除了安景臣和辰逍铭还在睡觉外,轮回、黑狐族女王以及九狸都安静的看着沈洛儿,她这样闭着眼睛做了有一个时辰了,难道她没有找到白灵,难道她真的没有办法说服白灵出来一下? 黑狐族女王开始失落起来,她没有想到白灵的心灵会受到这么的创伤,那并不是她的错,那些事情并不是她可以左右的,为什么她要将一切的罪魁祸首安到自己的头上?黑狐族女王不由轻轻叹了口气,自己费尽心思将她引来这里,最后还是徒劳,她的心已经累了,她已经厌倦了这种捉迷藏的游戏,如果今天她真的见不到她,或许她便不会再找她,因为她瞧不起这样的性格,她黑狐族没有这样喜欢逃避的子民!!! 黑狐族女王心里一直嘀咕着,再次抬起眼睛看向沈洛儿,然后再次深深的呼了口气,却就在这个时候,只觉得沈洛儿身子轻轻一斜,一条硕大的尾巴缓缓从她身后蔓延开来,就如同一株逐渐盛开的花朵,带着银白色的光芒展露了最美最纯真的笑脸。 黑狐族女王不由笑了出来,她没有继续逃避,她没有,她敢站出来面对自己面对这一切,说明她配做黑狐族的一员,是她的侄女!!! 白灵轻轻的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黑狐族女王那张满是载满兴奋与幸福的笑脸,她看了下四周,轮回和九狸也在,不由缓缓站起身来走到黑狐族女王面前,‘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黑狐族女王急忙弯下腰拉住她的胳膊,却不想白灵用力的摇了摇头,说:“姑姑,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黑狐族女王已经满脸的眼泪,蹲在她面前抱着她说:“不晚不晚,真的一点都不晚,回来就好了!” 白灵看着黑狐族女王如此的宽待自己,心里更加的酸楚,说:“姑姑,我不想给黑狐族带来不幸,不想让族人因为我而承受灾难,姑姑,是我不对没有说一声就走了,可是我却真的没有办法!” “什么灾难?什么不幸?”黑狐族女王一把将自己脸上的眼泪擦掉,说:“这些不过是一个传说一个传言而已,你现在这么大了,难道还要信那些有的没的?” 白灵眨了眨眼睛,说:“可是我一直忘不掉,阿爹和阿娘就是因为我而死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要生下我,如果不是他们要维护我,说不定他们都要死!” “傻孩子,你怎么可以将这些事情全部怪到自己头上呢?”黑狐族女王摸着白灵的脸说:“当年族内是有规定,我黑狐族人坚决不能与灵狐族人有接触,那个时候,哪怕是说句话都要接受杖刑,更何况你阿爹是娶了灵狐族的女子呢?” 白灵眨了眨眼睛,说:“阿爹娶了阿娘一直都没有事情发生,可是我一出生他们就双双的死掉了,难道不是因为我的原因吗?”白灵不由垂下眼眸,继续说:“听说当初爷爷是要将我的这个不纯洁的狐狸杀死的,阿爹和阿娘是为了保护我而死掉的,所以,我是杀人凶手,我是杀人凶手啊!!!” 白灵说这些的时候身子还在不住的颤抖,她是杀人凶手,是灾星,她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父母,她只会给黑狐族带来灾难,她是不祥的,是该死的,她应该离开黑狐族,再也不准回来!她依稀记得小时候听到的最多的话语,他们说的都是事实,他们说的都是正确的,自己是应该离开,彻底的离开,可是她,却最终还是回来了,依旧带着满身的罪孽,回来了…… 黑狐族女王轻轻的将白灵搂进怀里,说:“你听着,这样的话我只讲一遍!”她拍着白灵的肩膀,说:“当时的黑狐族太过死板,你阿爹触犯了族内最最禁忌的法制,死是迟早的事情,不过他们坚持要生下你,因为你是无辜的,你应该快乐的活下去,而不是就那样死在娘胎里,所以他们说服了你爷爷,等到你出生的那一天,他们便会自刎,所以他们的死与你无关,你知道吗?” 白灵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难道这些都是真的吗?他们为了要自己健康的出生而那样坚强的活在黑狐族,这都是真的吗? 黑狐族女王松开自己的怀抱看着白灵的眼睛,说:“你是我大哥的女儿,你身上流着他的血液,他是黑狐族内最年轻有为的,他是值得我们所有人骄傲的,你不能如此一蹶不振,因为这样,你会毁了他那么高大的形象,会让人嘲笑,曾经黑狐族第一狐的女儿,也不过如此!!!” 白灵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上黑狐族女王的眼睛,她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宽恕看到了谅解,她不怪自己不辞而别,而是用的心怀迎接着自己的归来,这里是她的家,是她唯一的家!白灵紧紧的将黑狐族女王搂进怀里,说:“姑姑,我知道了,我要做黑狐族的骄傲,我要向所有人证明,我阿爹是没有错的,我一定要告诉他们,我的出生并不是灾难,而是幸福的开始!!!” 黑狐族女王点了点头,这才是她大哥的女儿,这才是她的侄女,她的心思终于没有白费,她终于想通了,可是……黑狐族女王突然上下打量了一番白灵,一把就拉住她的手立了起来将她护在身后对轮回说:“从今天开始,她要留在黑狐族!” 轮回听了脸色瞬间变了,说道:“女王,她现在虽然是白灵,可是她的身体确实沈洛儿,你不能这样将洛儿囚在这里的!” 黑狐族女王可不管那么多事,大手一挥便说道:“我不管什么沈洛儿,我要的只是我的侄女,现在她回来了就好,我管她身体里还有没有住着被人!”是的,她才刚刚和白灵重逢,她不想这么快就和她分开,不想…… 黑狐族女王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但是那个自私的人必须有人来做,而她不做,谁又能做呢?白灵在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角,她回头对白灵说:“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白灵无奈的跺脚,说:“姑姑,你不要这样,我是不会留下来的!” 黑狐族女王顿时怔住了,什么叫她不会留下来?难道她还是要走吗?她看着她,白灵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于是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还会回来的,只是现在的这个身体不是我的,要我就这样一直霸占别的身体,我做不到!” 黑狐族女王的眉头皱了皱:“什么叫做不到?如果你不住在这个身体里你又可以住在哪里?你的身体已经被埋了,现在说不定已经变成了一堆黄土,就算是你有身体,你不是也出不来吗?所以,这个身体以后就是你的,没有人敢反对!!!”说着,黑狐族女王望向轮回,只见轮回无奈的摇头,她不由勾起了嘴角,是的,虽然他们只见共同的话题蛮多的,虽然他们两个聊天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但是无论怎么样,无论什么事情,都没有她的侄女白灵来的重要。 轮回见到黑狐族女王如此的执拗,摇了摇头上前说:“女王,如果你想要她获得自由,她是必须和我们走的。” “必须?”黑狐族女王不由歪了下脑袋问:“什么叫必须?” 轮回表现的很镇定,说:“在云来山的那边有一座山叫做大悲山,只要找到大悲山中居住的了空大师就可以让白灵和洛儿的魂魄分开,到了那个时候,白灵只需要一具身体就足以复活了!” ------------ 第六章 竟然是她 黑狐族女王听了只是觉得此话甚是荒谬,所以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难道这人世间真的有起死回生借尸还魂的法术?” 听着黑狐族女王问话,轮回想了想后说:“我已经再也没有能力,但是我相信,了空大师一定可以满足我们的愿望,所以我们要去大悲山,我们要去见了空大师,为的就是可以解脱这里这么多的人!” 黑狐族女王看了下四周,皱了合奏眉头,重复道:“这里这么多的人?” 轮回点点头:“你知道的,就是你身边和沈洛儿公用一个身体的白灵,还有九狸,还有那边熟睡着的安景臣!” 黑狐族女王看一圈轮回说的这些人,他们都是需要那个了空帮助的?她真的很难想象! “姑姑,我还会回来的,只是这个身体,我真的不能独占!”白灵对黑狐族女王说:“你不是说我阿爹是全族人的骄傲吗?我想他也希望我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 白灵对黑狐族女王点了点头,黑狐族女王终于放弃了,白灵长大了,一些事情应该她自己来决定了,所以她不在给她任何的意见,只是她觉得,他们姑侄两人相聚的时间太短太短,她不舍得和她分开啊…… 第二天清晨,黑狐族女王就送走了轮回等人,这个时候的安景臣还有辰逍铭也已经醒了过来,他们两个人醒过来后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就来了这里,想了半天无果后,只好放弃,还好沈洛儿还在,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贪睡而出什么事情? 一路上沈洛儿一直看着安景臣的辰逍铭笑,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下子就到了黑狐族,更何况他们了,所以要晕的话,他们就一起晕吧! 轮回和九狸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轮回回想着临走前黑狐族女王抓着他的胳膊说,要他一定要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这句话令轮回不由的一怔,约定?自己和她有什么约定吗?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原来黑狐族女王说的约定,就是他们一定要寻机会对酒畅饮一番,想到这里,他不由浅浅的笑了起来,或许如果,他可以在这个世界停留到那个时候,他真的会去找她喝酒…… 九狸感觉到轮回的不对劲,侧头瞟着他,真的不明白他在自己偷笑什么,挠了挠头却最终也没有问什么,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变成人一点都不好,因为她再也不能趴在他的肩膀上了,再也不能向之前那样,不顾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云来山的山脚下的时候,九狸一下子抓住了轮回个胳膊,轮回诧异的看向她,问:“九狸,你怎么了?” 九狸只觉得心跳突然加快,就好像心脏要跳出来一般,深呼吸一口气,用力的拍了拍胸口后说:“前面……前面……前面个好像就是灵狐族的境地了……” “灵狐族?”轮回望了望前面一样望去即将到达的平原,真的不知道狐狸在这样的平原内要怎么生存,不过既然九狸感觉到了,便一定不会有错,于是弯起嘴角说:“到家了,难道你不高兴吗?” “我……”九狸的心在发慌,抓着轮回的手用的力气越来越大,说:“我没有了命牌,根本回不去,我怕,我甚至连那片平原都穿不过去……” 轮回的眉头紧蹙,说:“不会有事的,就算没有命牌你也是灵狐族堂堂九公主,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九狸眨了下眼睛轻轻的呼了口气,可是心底还是有着一丝顾忌,她不知道在她进入灵狐族的那片土地的那一刻会怎样?自己离开这里百年,第一次回来竟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的兴奋。她从腰间将自己那块仿造出来的命牌逃出来看了看,这个命牌和自己丢失的那块几乎一模一样,有时连她自己都会以为这就是阿爹给她的真的命牌…… 一行人走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脚下的嫩草散发着无限的生机。就在他们望着平原尽头那稍稍露出尖头的大悲山的时候,所有人心里都在寻思着什么,却没有人发觉,头顶的阳光不知觉间被什么东西阻挡了,或许是幽幽飘过的黑云吧,他们都是这样想的,直到他们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才去注意,原来那并不是乌云,而是流苏的衣纱…… 流苏从衣纱上跳下来,面带笑意,看着所有人惊讶的表情,说道:“沈大人放心不下,便让我来打探一下你们的消息,你们放心,他们现在很安全,不会有人找得到他们的!” 沈洛儿一把抓住流苏的手,一直说着谢谢,流苏瞟了眼一旁见到自己就不住翻白眼的辰逍铭,认真起来说道:“我想你们必须快点去大悲山了,因为安逸臣打大军已经到了云来山的山顶,你们再这样拖下去的话,怕是就到不了大悲山了!” 安景臣听了眉毛不由的一颤,原来安逸臣始终不肯放过他,原来,自己一直心心念着的三哥,竟然是满腹城府的小人,他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却根本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轮回见安景臣全身都在颤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点了点,然后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尽快前往大悲山,尽快找到了空大师!” 所有人点头,继续赶路,可是流苏却没有打算和他们一起,辰逍铭见流苏没有跟上来,急忙跑到她身边问:“你怎么不走?” 流苏双手抱胸,好似调侃一样问:“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你用得到人关心吗?”辰逍铭翻了个白眼,但是觉得这个时候或许不能和她开玩笑了,于是便拉起她的手说:“一起去大悲山吧,你一个太危险了!” 流苏将手缩回来摇了摇头:“我不能去大悲山,因为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辰逍铭皱了皱眉头,问:“什么别的事情?”流苏浅笑不答,可是辰逍铭却已经猜测到了几分:“难道你想只身一人去阻止安逸臣的大军?流苏,我太了解你,你不能这样做!” 流苏没有想到,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还是自己的师兄辰逍铭,可是他却阻止不了自己的决定:“师兄,如果我不去阻止的话,他们迟早会追上你们,说不定会坏了你们的大事!” “大事?有什么大事?”辰逍铭不由手臂一挥说:“去大悲山不过是为了帮助那个安景臣可以重新开口说话,晚上一段时间没有关系的!” “师兄!!!”流苏不由严肃起来,说:“枉你和他们在一起这么久,难道你还不明白他们去大悲山的真正目的吗?” “真正……目的……?” 流苏点了点头:“沈洛儿体内的狐妖始终是要被分离出来的,她身上的结界或许解不了,但是她失去的东西却也必须要重新找回来,他们每个人都有去大悲山的目的,而且缺一不可,因为他们的命运,冥冥中,已经绑在了一起!” 辰逍铭的眸子一颤,心猛地一凉,却听到流苏继续说:“师兄,你和沈洛儿在一起这么久了,难道你真的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辰逍铭不知道流苏这话的意思,只是皱着眉头等着她接下来的话,流苏叹了口气后说:“难道你忘记了你手里那一批一直转不了的货了吗?难道你不记得,那大雪纷扬的一天,你亲手杀死了一个身穿大红嫁衣的新娘子了吗?” 辰逍铭的大脑猛然间一阵蜂鸣,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逐渐的在他的脑海中拼凑,猛然间让她想起那一身红衣的新娘子,他带着弟兄们洗劫了一队送亲的队伍,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弟兄将剑深深的没入每一个人的胸口,而他最终立在了那花轿前面,盯着那垂在地上的帘子,突然帘子被猛地掀起,一个红色的身影闯进他的视线,令他毫不犹豫的便举起手中的宝剑割断了她的喉咙,他看到一个女子绝望而惊恐的望着自己,看着一身嫁衣的她缓缓的在自己面前倒下,鲜血混着飘落下来的雪花凝结成粉红色的冰块,竟然在那一刹那,令他觉得有一丝心痛…… “好美的新娘子,真是可惜了……”他还记得他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是的,可惜了,因为他本是不想杀她的,如果她一直安静的坐在轿子里不出来,他一定不会杀她,她也不用死,可是她却还是跑了出来…… 辰逍铭看着流苏的眼睛逐渐的瞪大,难以置信的摇了两下头,终于问道:“难道……难道洛儿就是……” 流苏点头,辰逍铭立刻开口否决:“不可能,那个女子分明被我杀死了,又怎么会是洛儿呢?” 流苏瞟了眼不远处回过头来望着他们的沈洛儿等人,说:“这个中原因我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但是可以肯定的事,沈洛儿起死回生了!” 辰逍铭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流苏急忙抓住他的胳膊,说:“师兄,你还好吧?” 辰逍铭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头,说:“我没事,不过师妹,无论如何你都不能一个人去,答应我,不要一个人去好不好?”他发现,自己竟然是真心的在担心她…… ------------ 第七章 温柔和煦 流苏看着辰逍铭,见所有人都望着这边,不由推了他一把,说:“你快点和他们一起去吧,我不会有事的!我和逸王爷也算是有一面之缘,不用担心我!”说着,流苏便对沈洛儿他们摇了摇手说:“大家,我有事先走了,就不陪大家一起去大悲山了!” 不等大家问清楚情况,流苏转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辰逍铭看着流苏消失的方向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一咬牙回头看了眼沈洛儿说:“洛儿,你路上当心,我放心不下师妹!”接着瞟了眼一直守在沈洛儿身旁的安景臣,捉着流苏的身影就跟了过去。 所有人都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他们两个人说了会悄悄话就一前一后的跑开了呢?九狸看着身旁好似陷入沉思的轮回,想问些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只见轮回努力的提了下精神对沈洛儿还有安景臣说:“好了,我们先去大悲山吧,他们办完事后会来找我们的!” 事情已经这样,他们也没有办法去追他们回来,所以他们只好继续前行,这片平原真的太广阔了,只是靠步行,真的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前面的大悲山好似就在眼前,可是真正要靠近时才发现,原来它是遥不可及的…… 九狸走在草地上小心翼翼,因为她感觉得到自己已经踏上了灵狐族的地域,虽然她不确定哪里才是灵狐族的入口,可是从小就听说的传说是,没有命牌的族人在路过灵狐族入口的时候会被入口强大的吸力所吸引,从而落入灵狐族那犹如修罗地狱一样的地牢经受考验,考验是对误闯者身份的确定,会用一些积极严厉的方法来验证她是灵狐族的人,她曾经见过一些人从地牢里抬出来,各个都是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她不想去经受那样的痛苦,不想…… 轮回感觉到九狸的不安,瞟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他并不是不担心,他只是觉得,她会有自己的方法来处理这件事情的,他和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看着她逐渐的成长逐渐的从一只狐狸变成一个美丽的女子,他相信,她一定可以闯过这一关的! 风卷着地面吹来,带着阵阵的草香,沈洛儿不由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空气中杂草的香味,这个味道是纯净的,是清甜的,自从她踏上这一片土地的时候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随着这草原上的风儿一起飞,轻盈的,整颗心都在飞扬。 沈洛儿感受着温柔和煦的风儿,好似陶醉了一般,她不由向前跑了两步,顿时随着风儿载歌载舞起来,面上的笑容灿烂,就好似她是无忧无虑的公主,召唤者心中的王子。 安景臣看着此刻的沈洛儿,她的笑好美好美,令他一生难忘,不知觉间,他走进了她,轻轻的将她揽进怀里,感觉到沈洛儿微喘着气息趴在自己心口,竟然令他心里痒痒的,他好想低下头去亲吻她,好想一直一直的将她拥进怀里,可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轮回看着拥在一起的沈洛儿和安景臣,不由背过了头,他在想什么?为什么他会觉得心里酸酸的?沈洛儿拥着的明明就是自己,为什么自己还是会觉得不舒服?难道他自己要吃自己的醋吗?轮回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尽量的令自己保持冷静,可就是这个时候,九狸一下子跪在地上,没有丝毫的征兆。 “九狸,你还好吧?”轮回急忙蹲下身子去看九狸,只见九狸深深的垂着头不吭声,他不由有些紧张起来,抓住九狸的双肩轻轻的摇晃着她:“九狸,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九狸依旧沉默着,轮回有些急了,稍一用力推起了九狸的肩膀,只见九狸的头随着轮回手上的力道逐渐抬起来,眼神空洞的没有任何的焦点,轮回大惊,仔细的盯着她的脸,问:“九狸,你说话,说话啊,我是你的轮回大哥!!!” 九狸对轮回的声音好像有了一点反应,空洞的眼神逐渐的转向了轮回,轮回不由笑了一下,觉得有机会叫醒九狸了,却不想就这时,九狸身子一软,一下子就栽进了轮回怀里,昏死过去,轮回的心猛地一痛,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因为九狸所说的命牌消失了,才会在这片土地上有这样的反应吧?那是不是说,他们脚下的这篇土地的某个地方,就隐藏着灵狐族的入口呢? 轮回四下张望,却不想眼神最终被不远处的安景臣和沈洛儿吸引,他们依旧相互依偎相互拥抱着,只是此刻的他们两个,却是相互抱着跪在了地上,他们头靠着头好似已经闭上了眼睛,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轮回的心猛地一抽,这并不是因为灵狐族的关系,而是这篇草原有诡异,而是这个地方,被人设下了阵法! 轮回轻轻的将九狸放在地上走到沈洛儿和安景臣身旁,他们果真和九狸一模一样,已经死死的睡了过去,他不知道他们这样一直睡下去的后果会怎样,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对生命有影响,但是他知道,他们是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个平原上的,他们的目的地是大悲山,并不是这里!!! “你是什么人?给我出来!!!”轮回对着空气大声叫着,突然一阵风儿卷起了地上的青草吹了他一脸,轮回甩了甩头,只觉得大脑有些眩晕,还好,没有什么大碍…… “呼……”是呼吸声,非常非常清晰的呼吸声,轮回瞬间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安景臣,不一会,呼吸声再次传进他的耳朵里,只见他心口一起一伏,不知觉间,他抱着沈洛儿的手竟然颤抖了一下,那微微闭着的眼睛,竟然可以感觉到她的眼珠在转动…… 轮回静静的看着安景臣,只见他的眼珠转动了几下后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是双眼无神,当他看到沈洛儿谁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先是一惊,便抬起头看到了轮回,问:“我刚刚怎么睡着了?洛儿……洛儿这是怎么了?”他,竟然可以开口说话了,原来,可是说话的感觉是这么的好…… 轮回本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这里除了自己也不会又别人开口说话,于是走到安景臣身旁,看了眼她怀里安稳睡着的沈洛儿,回答道:“她睡着了……” 安景臣的眉头不由一皱,不明白为什么沈洛儿会突然睡着,就在他的思绪陷在这个问题中时,突然传进耳朵里一声脚步声,那声音就好似是凭空出现,不是很大却刚好让安景臣还有轮回听到。 安景臣抱着沈洛儿回头望去,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红头发的男孩儿,男孩儿俏皮的背着手望着睡在地上的九狸还有沈洛儿,抓了抓脑袋好似有些糊涂:“奇怪,怎么今天弄晕的都是女人呢?” 安景臣听到男孩儿这么说,眼睛猛地一亮,质问道:“是你弄晕了她们?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男孩儿嘟着小嘴呼了口气,瞟了安景臣一眼说:“我在做功课啊,阿爹要我在这里做功课,只要是路过这里的任何可以活动的东西都要我给他们催眠,以前我遇到的都是些小兔子啊蝴蝶啊什么的,好不容易看到有人来了,当然要试试了!”说着便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不过看样子,我的法力还是不到家,竟然只睡着了两个女人!” 安景臣觉得这真是不可理喻,竟然要用人来练功,难道在他们眼里,人的生命是可以随便拿来开玩笑的吗?所以,安景臣很义正言辞的要求道:“既然你已经做完了功课,为什么还不快点把她们弄醒?” 男孩儿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摇头:“我没有办法将她们弄醒,我只会让人睡觉的法术,却不会让人醒过来的法术啊,以前我捉到兔子都是烤来吃掉的,可是这次……”男孩儿迟疑的看了看九狸和沈洛儿,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总不能将这两个女人像小兔子一样烤来吃吧?他可吃不下去…… 安景臣听到男孩儿这么说不由火了,一下子就从地上窜了起来,抓住男孩儿的衣领就吼道:“你必须将她们弄醒,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男孩儿没有表现出一丝可怕,只是推了推安景臣的手臂,说:“我做不来,但是我阿爹一定做得来!”说完,也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转眼睛间变挣脱了安景臣的手,跳到了轮回身旁。 “你好像一点都没有受到我法术的影响,你是怎么做到的?”男孩儿还在纠结在自己法术失灵中,轮回虽然是安景臣的魂魄,但是毕竟比安景臣多经历了两百年的孤独和寂寞,所以他的性子会更加的冷静和成熟,只见轮回蹲下来看着男孩儿的脸,笑了笑说:“小-弟-弟,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我不会受到你法术的影响,但是你可不可以也叫你阿爹出来帮忙,叫醒我的两个朋友呢?” 男孩儿再次看了看沈洛儿和九狸,想了想后说:“叫我阿爹出来可以,不过我阿爹来只会救一个人,这里有两个人睡着了,你想救谁呢?” ------------ 第八章 生火取暖 轮回听了不由一怔,一个人,只能救一个人吗?他看了看一直陪伴着自己的九狸,又看了看自己心心念念的沈洛儿,眼睛最后定在了安景臣的脸上,此刻的安景臣已经变得沉默,两个选一个,是不是代表,他们放弃的那个人这一辈子都醒不过了? “两个人都要救!”安景臣终于开口说道,走到轮回身旁看着男孩儿:“我们两个人都要救,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救!” 男孩儿显得很为难,抓了抓后脑勺:“我阿爹是个怪人,只救一个是他给自己立下的规矩,我了解他的,要他将这两个女人都救醒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安景臣急忙问。 男孩儿深呼一口气:“一命换一命,你们两个人中,必须留下一个人!” 安景臣听后猛地一怔,走上前一步就要说自己愿意留下来,却不想轮回一把将他拉回去,抢到他前面就说:“我,用我的命来交换她们的!”如果这是唯一的办法,他愿意牺牲! 安景臣的心一痛,一把抓住轮回的衣领就咆哮道:“轮回,你疯了吗?你没有资格这样做的!” 轮回嘴角一扬,说:“为什么我没有资格?难道你有资格吗?” “我……”安景臣想反驳他,可是突然觉得自己的反驳会好无力,到了嘴边的话,应该给咽了回去,轮回见状,便继续说道:“你和沈洛儿还要娶大悲山,而大悲山一行,也不能缺少九狸,我们四个人中,只有我是多余的!” “为什么这么说?你怎么会是多余的?” “因为……”轮回好想说,因为他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可是他却不能,话在嘴里盘旋了半天,终于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洛儿交给你了,答应我,要和洛儿好好的活下去,好不好?” 安景臣看着轮回,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私的同意?怎么可以这么自私的点头? “轮回,一路来你一直在帮我,一路来,你一直我欠了你那么那么的多,我安景臣怕是没有机会来报恩了,或许我这一生也辜负了洛儿,不过为了洛儿死,我觉得值得!”安景臣说着,一把抽出宝剑就要自刎,还好轮回手疾眼快拦住了他,否则这一剑下去,怕是他已经人头落地了…… “你放手!”安景臣大声吼着,轮回摇头,他的心莫名的再痛,痛得他几乎站立不稳,可是他还是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不放,他不能让他死,因为他这一刻死去的话,自己这个残躯,一定会第一时间消失,他忍着心口的疼痛看向安景臣,脸色惨白:“安景臣,算我求你,你带着洛儿还有九狸离开吧……” 安景臣被轮回惨白的脸色吓坏了,而一旁那红头发的男孩儿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人逐渐的弯起了嘴角,直到这一刻,他才嘻嘻哈哈的笑了出来。 “你们两个也不用争,等我阿爹来了,他自己会选择留下来的人的!” 安景臣与轮回同时看向这个红头发的男孩儿,尤其是轮回,一下子坐在地上拼命的喘了口口气,抬头看向安景臣:“休息一下吧,在不确定来人是什么人的时候,我想我们应该先保存自己的体力!” “保存好体力?”安景臣觉得轮回说的有道理,便同轮回一起坐在地上盘起了腿,红头发的男孩儿看着这两个人不由来的兴致,于是同他们一起坐在地上,视线从安景臣脸上移到轮回脸上,又从轮回脸上移到安景臣脸上,看了好多次后说:“怎么我越看你们两个觉得你们两个越像呢?” 轮回听了男孩儿的话还好,表现的还镇定,可是安景臣却眉头一皱,瞟了轮回一眼,呼了口气,明显可以看出,他对男孩儿的看法很有看法,很像吗?分明一点都不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太阳也逐渐的从高高的天空藏到了山后,男孩儿坐在安景臣和轮回前面开始打起了瞌睡,却一直没有见到他口中的阿爹出现过,安景臣再也坐不下去了,这个男孩儿分明就是在故意拖延他们的时间,现在天黑了,夜凉了,难道就要沈洛儿还有九狸就这样谁在草地上吗?想到这里,安景臣脱下自己的外套就盖到了沈洛儿身上,又看了眼另一边的九狸,想了想,将衣服横过来同时盖住了两个人,还好外套比较肥大,可以盖得住两个人,可是夜风习习,就算他是男人也受不了这寒风刺骨,不由的打了两个喷嚏…… 轮回听到安景臣的喷嚏声睁开了眼睛,看到安景臣将自己的外套给了沈洛儿和九狸,他微微一笑,说:“天凉了,难道你不会圣火吗?” 安景臣听了顿时一怔,生火?他确实没有想到,可是又看了看这一望无际的平原,出了绿草还是绿草,要到哪里去找干柴生火呢? 轮回看出了安景臣的意思,嘴角一弯,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小锦囊,说:“这平原如此空旷,我一早就准好了生火用的火石和干柴,就在这里面!” “这里?”安景臣歪着脑袋看向轮回手里那个还没有巴掌大的锦囊,不相信的问:“你不会要告诉我,这个锦囊是件宝物,里面收纳了足够我们来回这个平原的干柴吧?” 轮回微笑点头,安景臣不由一怔,想不到自己竟然猜中了,于是从轮回手里接过锦囊就往地上一倒,猛然间数不清的折的很整齐干柴落了一地,他急忙收好锦囊,看着地上的干柴说:“用不了这么多的,要怎么将它们放回去呢?” 轮回站起身来走到安景臣身旁,将锦囊拿过来对着那堆干柴说了些什么,便看到干柴一根根的飞进了锦囊,安景臣觉得这锦囊很是神奇,但是这个时候生火要紧,所以也没有多在意轮回手中的锦囊,而轮回看着这锦囊不由想起了黑狐族的女王,这锦囊是他们离开黑狐族的时候,黑狐族女王送给他的,或许是她一早就知道要去大悲山必须经过这片辽阔的平原吧,所以特意叮嘱他一定要记得准备足够的干柴,因为她知道,人类在晚上的时候有多么的需要火,虽然轮回不能说是人,但是他的同伴却是,尤其是那个装着白灵魂魄的沈洛儿…… 红头发的男孩儿见安景臣在认真的生火,懒懒的拖着下巴打了个哈欠,说:“其实你们两个走了就好了,为什么非要为了这两个女人留下来呢?” “你不懂得,有一种感情叫做责任,我们不能丢下他们不管的!”轮回对男孩儿说,见男孩儿挠了挠头发,觉得他应该没有听懂的,于是继续解释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啊,就如同你的阿爹,他的责任就是照顾好你,不是吗?” “我阿爹?”男孩儿再次嘟起了小嘴,说:“我阿爹才不会照顾我,照顾我的都是奶妈!” 轮回见男孩儿好像有些不高兴了,看样子,这个小-弟-弟的心里似乎还有着什么心结,于是坐到他身旁说:“为什么说阿爹没有照顾你?这个世界上最最不容易变质的便是亲情的!” 男孩儿叹了口气,说:“自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阿爹就一直要我练功练功,不停的练功,不管我做到多好他都觉得不够好,对我又打又骂,所以我觉得,我阿爹一定不够喜欢我,否则的话,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我有见过其他和我一样大的孩子,他们都是和阿爹阿娘在一起,笑的很开心很灿烂,可是我却没有阿娘,阿爹还不喜欢我……” 轮回无奈的摇了摇头,揉了揉男孩柔软的红头发,说:“你父亲一定是爱你的,只是他对爱的表发方式令你接受不了罢了,小-弟-弟,其实很多时候,你可以和你阿爹多聊天多谈话,这样就可以拉近你们的关系了!” 男孩儿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没有回应轮回的话,只见他盯着地面看了好久好久,明显的感觉到有火光映照在自己的脸上,不由的呼了口气说:“我阿爹今天一定忘记来检查我的功课了,我现在去找他,你放心,我已经会说服我阿爹救醒你的两个朋友的!” 轮回浅笑着点头,看着男孩儿离开后便看向认真生火的安景臣,这个时候的自己还是一个脾气容易暴躁的孩子,每当他这样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时候,他都会觉得,原来当年自己是这个样子,是这样的一个脾气,这样的心境,要他再拥有根本就不可能了吧? 安景臣见轮回一直望着自己,便对他招了招手,说:“轮回,你也过来做啊,这里很暖和的!” 轮回听了欣然的做到了安景臣身旁,面对着激烈燃烧的火,问安景臣:“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声音回来了?” 安景臣搅动火堆的手突然一停,是啊,一天过去了,他这一天说了好多好多的话,他已经逐渐的再次熟悉适应了可以开口说话的自己,但是他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睡了觉醒过来后便可以开口说话了,难道是因为自己之前中的毒已经散尽了? “或许是因为我中的毒逐渐散去的原因吧,就在我小睡苏醒过来后,便觉得喉咙痒痒的,又看到洛儿靠在自己身上没有任何的知觉,情急之下就说出了话来!” ------------ 第九章 这是何苦 轮回记得,他听到安景臣说的第一句话问的事“沈洛儿怎么了?”,或许真的是因为毒性逐渐散去的原因才令他可以重新开口说话,只是在他的全部记忆中,安景臣所中的毒并不是会如此轻易散去的,但是他又解释不了安景臣为什么会突然开口说话,所以也只好暂且先这样去相信了。 轮回烤着手看着不断窜动的火苗,眼睛逐渐的模糊了,或许他应该睡一下了…… 这个时候,流苏来到了云来山的山顶,安逸臣的大军就驻扎在山顶的某个山洞里,她可以闻到一股酒肉味从山洞中传出来,看样子,安逸成出门还带了不少的干粮,有酒有肉,日子过得倒也舒心快活。 辰逍铭终于追上了流苏,见流苏一直盯着一个洞口望去,便也凑齐了热闹,顺着流苏的眼睛一直的望,可是他看到的,除了那个黑乎乎的洞口外,再也没有别的了,不过飘出来的酒香和肉香倒是引起了他的食欲,让他的肚子不听话的交出了声。 流苏听到辰逍铭肚子发出来的声音猛地回头瞟了他一样,意思是要他控制好自己的肚子,不要让它发出那种怪怪的声音,辰逍铭勉强的对流苏点了点头,可是这肚子叫不叫,什么时候叫,也不是听他指挥的,所以就算辰逍铭努力的控制,却还是控制不住他的叫声,而且声音确实越控制越大! “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是风兮的声音,流苏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心猛地一怔,用责怪的眼神瞪了辰逍铭一眼便起身走了出去,见风兮正在洞口等着自己,于是笑道:“道长,多日不见,您好似沧桑了不少,进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啊?” 风兮浅笑不答,只是向流苏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流苏进洞,辰逍铭虽然是流苏的师兄,可是从小到大流苏就比他聪明,更是深得师父的喜爱,所以偏心的师父将自己的本事悉数传给了资质优异的流苏,自己一早就不是她的对手了,所以就算跟在她屁-股后面,他也没有觉得什么。 流苏见风兮不愿和自己说话,便抬起脚步大摇大摆的向山洞走去,只是当他路过风兮身侧的时候,风兮的声音瞬间传进她的耳朵里,细小如蚊的声音弄得她的耳朵痒痒的,可是她却听得真切,他要她小心安逸臣,看样子,现在的安逸成再也不是当初的安逸臣了,否则,风兮又怎会如此的叮嘱自己? 流苏听到风兮的叮嘱后,只是当时的步子稍微的有了一下下的滞后,却没有表现的很惊讶,而至于辰逍铭,风兮根本不想让他听到任何的声音,所以他压根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跟着流苏进洞,打算喝口酒吃块肉! 流苏进了山洞后,马上便迎来了火光,大约七八个火把插在石壁的石缝里,将这个空间不算很小的山洞照的透亮,安逸臣坐在一张虎皮椅上饮酒,悠闲地就好似是来这里度假的,流苏见到他痛往日一样向他请安,只是他,却没有如同往日一样回应他,只见他懒懒的抬起眼睛看向流苏,这个女人就是当时被自己救回去的女人吗?就是那个曾经住在逸王府带给过他很多惊喜的女人吗?她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和她离开逸王府的时候一模一样,和在他脑海中出现的样子一模一样…… 安逸臣拿着酒壶走下来,看着流苏微微垂着眼睛,不由抬起她的下巴问:“流苏?这是你的真名字还是拿来骗我的假名字?” “真名!”流苏诚实的回答:“流苏一直都叫流苏!” “流苏???”安景臣指着流苏的鼻子眯起了眼睛:“云裳居的老板,一个让一家布庄短短一个月内在京城站稳位置的商人?你欺骗了府上所有的人,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流苏对上安逸臣的眼睛,说:“流苏潜去逸王府不过是想帮助沈洛儿,王爷,流苏也有必有要做的事情,就和王爷必须要坐上那个九五之尊的位子一样!” “啪——”的一声脆响,安逸臣将手里的酒壶摔碎在地,可是流苏却没有被吓到,依旧静静的立在原地,用清澈无比的眼睛看着他,他讨厌这样无害的眼神,讨厌她眼睛里的纯净,讨厌她总是让他觉得她有着世界上最美丽的眼睛,所以他不由闭上了眼睛,用力的摇了摇头,坐回到虎皮椅上揉了揉因为喝酒而隐隐作痛的头,说:“你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流苏一早就感觉到身后的辰逍铭有些躁动,在安逸臣勾起自己下巴的时候他就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可是她不能让他冲动,所以便手疾眼快的封住了他的穴道,让他安静的立在原地看着等着。 “逸王爷,我知道我说什么也很难改变你的决定,不过我还是要说,景王爷根本没有打算过和你争什么抢什么,他要的只是和沈洛儿一起过安静祥和的日子,所以你可不可以收回你的大军,给他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天地?” 安逸臣依旧微微的闭着自己的眼睛,听到流苏这样说,嘴角一弯:“我讨厌他就是因为他什么都不和我争,为什么他不争一样可以得到那么多?他有温柔善良的母后,有父皇百般的宠爱,就连几个兄弟都那么的喜欢他,为什么?!!” 安逸臣说这些的时候有些激动,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向流苏,说:“你知道吗?我父王一开始是要将皇位传给他的,是我帮安羽白坐上了那个位子,我为的就是要靠自己的手抢手属于他的一切,可是我却发现,我抢走这些东西,他竟然什么都不在乎,他最在乎的,不过是那个叫沈洛儿的女人,本来我娶沈洛儿不过是一个误会,谁想他竟然过来和我争,好,我让给他,我不会和他争女人,但是这个天下,这个夺权的游戏,他就算不想和我玩也必须和我玩!” 流苏无奈的摇头,说:“你这又是何苦呢?” 安逸臣苦笑两声,走到流苏面前一下子捏住了她的下巴,问道:“流苏,其实我觉得现在和他玩这个你追我赶的游戏太没意思了,因为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在玩,我想和他一起玩啊,你来帮我,让我们将这个游戏玩的开心一点好不好?” 流苏不明白的看着安逸臣,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腰一紧,安逸臣牢牢的搂住了她的腰,嘴巴靠近她的耳朵洗浴说道:“安景臣一声最在意的就是情意,如果我伤害了他身边的朋友,他一定恨死我了吧?你说那个时候,他会不会主动的来配合和我玩这个游戏呢?” 流苏听了脸色一变,抬起手来就给了安逸臣一个耳光,并且从他怀里脱身而出,说:“安逸臣,你疯了吗?难道就这样放手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将事情弄得这么复杂?” 安逸臣摇了摇头,说:“这不叫复杂,而是叫做有趣,流苏,我需要你来帮我促进这个游戏!” 流苏不想再理会他,皱起眉头说:“我好后悔来找你,安逸臣,或许是我真的看错你了!”说完,流苏便解开辰逍铭的穴道拉着他就往洞外走。 这个山洞很幽静,洞内也只有安逸臣一个人在,看样子,这个山洞是他一个人专用的山洞了,如果是这样,那么和安逸臣一起来的大军一定在另外一个地方休息,她要找到大军的位置,然后削弱他们的实力!想到这里,流苏不由的加快了步子,却不想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辰逍铭突然甩开了她的手,转眼间便到了安逸臣跟前,抓起安逸臣的衣领就对着他的脸来了一拳! 流苏不由一怔,急忙跑过去拦住辰逍铭,说:“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辰逍铭没有去看流苏,只是瞪着安逸臣,咬着牙说:“师妹,从小到大又有几个人敢这样对你?若是平时你一早就给了他一个耳光,莫不是因为他是一个王爷你才开始顾忌了?” 流苏皱了皱眉头,原来辰逍铭是在为自己鸣不平,从小到大不管是师父还是他都对自己好上加好,这才让她觉得穿越到这个久远的年代并没有那么孤单寂寞,可是辰逍铭啊,难道你不知道吗?她的隐忍,只是为了可以全身而退,她没有办法说服安逸臣,所以她能做的,只是去帮助安景臣! 辰逍铭见流苏没有开口说话,终于见视线移向她,说:“师妹,这一次就算你会发怒,我也要揍他!” 说着,辰逍铭抬起手臂就要再给安逸臣一拳,却不想他那一拳还没有落下去,扬起的手便好似被什么东西绑住动弹不得,辰逍铭抬头去看自己的手,只见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根绳子缠住,顺着绳子看去,那一头站着的人,竟是风灵。 “灵儿?”流苏见到风灵后简直吓了一跳,一段时间不见她比之前更加的清瘦,整个人就好似脱了水一般只剩下一层皮肉,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什么事情令她一下子瘦成了这个样子? ------------ 第十章 陪我三天 “流苏姐姐,你知道的,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逸哥哥!”风灵的眼睛依旧有神,只是那本该属于她的纯真灿美的笑容却没有了,她的手一抖便松开了辰逍铭的手,说:“流苏姐姐,念在以前你对我很好的份上,这次我不会为难你们,你们走吧!” 流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拉着辰逍铭尽快离开了这个山洞,而这次安逸臣没有阻止他们,只是张开双臂让风灵投进他的怀抱,流苏走的时候回头看向他们,安逸臣轻轻的拥着风灵,眼睛里满是笑意,可是当他似乎刻意的抬眼看向自己的时候,她好似瞬间被电击一般,顿时窒息了片刻! 出了山洞后,辰逍铭不由懊悔,不明白为什么流苏要阻止他,可是当他注意到流苏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急忙问道:“师妹,你没事吧?” 流苏被辰逍铭喊回了神,看向辰逍铭说:“师兄,我觉得灵儿有些不对劲,我想回去看看她!” “师妹!!!”辰逍铭一把抓住流苏的胳膊说:“你是真的想回去看风灵?还是想回去看安逸臣?” “我……”流苏不由开始语塞,皱了皱眉头说:“师兄,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辰逍铭从来没有见过流苏如此吞吞吐吐,也没有见她什么时候这般扭捏,便说:“自从你在逸王府住过一段时间后,你便变了,你的脾气你的个性都变了,难道你喜欢上那个安逸臣了?” “我没有!!!”流苏开口果断的否认,可是当她说出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没有一刻敢面对辰逍铭的眼睛,她的心莫名其妙的跳得好快好快,难道自己真的爱上了安逸臣?真的吗? 辰逍铭见到流苏这个样子不由无奈的一笑,深呼一口气后说:“师妹,自从我认识你以来,你便很有主见很成熟稳重,直到刚刚我看到安逸臣将你搂在怀里的时候,我发现你并没有马上推开他反而露出了女子的娇羞,我知道,你的心动了,在你住在逸王府的时候就被那个人面兽心的男人给俘获了!!!” 流苏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她的眼睛里闪着一点点的泪珠,不是因为辰逍铭的责骂,而是她的心再痛,因为她看到安逸臣将风灵搂在怀里,因为她看到那个一直浅笑温文尔雅的逸王爷变得血腥而残忍,她的心再痛,非常非常的痛…… 天空闪着几颗明亮的星星,好似眼睛一样注视着流苏和辰逍铭,良久,流苏抬起头,让眼睛不再滑落,说:“师兄,我想去见一下风兮……” 辰逍铭点了点头,说:“你去哪我都陪你!” 流苏侧头去看他,不由笑了出生:“师兄,为什么我觉得你刚刚的话是应该和沈洛儿说的,而不是我?” 辰逍铭的脸色一沉,眉头微微一簇,过了好一会儿后才说:“师妹,聪慧如你,一些事情,我想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的……” 月光洒在两个人的身上,如同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流苏将眼睛从他的脸上移开,转移了话题:“我想,我还是先去找风兮吧!”说着,她抬起脚步就要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慌乱的原因,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还好辰逍铭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了她。 流苏倒在辰逍铭的怀里抬眼就可以看到他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她只觉得心口好闷好闷,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般,急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连声谢谢都没有就跑开了,辰逍铭看着流苏跑开的背景有些发呆,他似乎还可以感觉到流苏留在他身上的体温,好希望那一刻永远都不要过去…… 辰逍铭记得,十几年前的一天,他因为贪玩儿误了回家的时间,那个时候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回去一定会被师傅骂死的,所以他决定在外秒找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休息,等天亮了再回去,反正都是一顿骂,晚些回去也一样了。可是当他终于找到一个破庙准备要休息的时候,突然听到‘噗通’一声闷响,竟然发现一个小女孩儿晕死在破庙前,小女孩儿还有体温还有呼吸,只是很弱很弱,怕是坚持不了一夜了,小小的辰逍铭见了便毫不犹豫的抱起女孩儿往回跑,希望师傅可以救她,所幸的是,他最终将女孩儿送了回来,并且很快的恢复了,女孩儿很安静很乖巧,师傅很喜欢她,所以很快的,他便有了个师妹,在这个山上,也有了一个伴…… 辰逍铭回想着儿时与流苏一起嬉戏一起玩耍的开心画面不由的弯起了嘴角,可是笑容却僵硬的令他心痛,他一早就喜欢她,可是他明白,她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有她必须要走的路,所以当他每次鼓足勇气要告诉她自己对她的感受时,她总是会将话题引开,直到后来,他终于放弃了,或许他可以一直默默的守在她也好啊…… 她一直以为他不知道沈洛儿是谁吗?其实在他第一次见到沈洛儿的时候他就觉得沈洛儿好眼熟,他最终还是想起来了,想起来她就是曾经被自己杀死过的那个新娘子,他强迫自己相信了她没有死,可是他却觉得她不幸福,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劫了她的花轿而让他的夫君对她有所不满,但是他却想赎罪,当时的沈洛儿就如同多年前流苏一样安静,她的聪慧更是让他将视线逐渐的移向她,他决定娶她,决定让他开心快乐,直到安景臣的出现,才让他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根本不是沈洛儿的那个良人,而自己之所以对沈洛儿这么好,无非是因为他在沈洛儿的身上看到了流苏的某些影子,尽管他不想承认,但是他却必须面对,他喜欢流苏,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 “流苏,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辰逍铭的声音穿透了整个云来山,回音一遍一遍的荡漾开来,带着他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传进了山上每个人的耳朵里,包括流苏…… 流苏听到辰逍铭的喊声后步子不由的一沉,抬眼,风兮就坐在前方不远处的石头上,所以甩了甩脑袋,令自己保持清醒,便走向了风兮。 山洞内,安逸臣正轻抚着风灵那如玉的肌肤,慢慢的吮吸着她身上的每一寸的芳泽,她真的太瘦了,瘦的令他都为她心痛,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接受了这样的风灵呢?是上云来山的前一夜吧?铜镜里的树皮人突然出现,告诉他必须笼络好风灵,他不想让她伤心,因为风灵就是他的一个小妹妹,从小对她的关爱就好像是对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对她,他没有任何的心机和勾心斗角,有的只是身为兄长的关爱,可是面对树皮人的时候他却点头了,大脑里的声音告诉他,他必须要风灵, 必须要风灵成为他的女人她才绝对不会离开他,所以那一夜,他去了风灵的房间,看着满脸惊讶的风灵将她拥进怀里,开始了无限的缠绵,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她便开始越来越瘦了吧…… 躺在安逸臣身下的风灵缓缓睁开眼睛,对上安景臣那清澈的眸子,抬手抚摸着他的脸,眼神迷离的好似刚刚睡醒:“逸哥哥,你喜欢流苏姐姐吗?” 安逸臣不明白风灵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也不明白为什么当他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会猛地一颤,他垂下头亲吻着风灵薄薄的唇瓣,说:“傻丫头,我现在喜欢的只是你啊……” 风灵娇羞的笑了一下,红润的脸贴在他的心口上,说:“逸哥哥,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好开心,这一辈子可以做你的女人,灵儿就已经很知足了,所以逸哥哥,你能不能答应灵儿,从现在开始三天,你都陪着灵儿留在这个山洞中好不好?” “……”安景臣的眉头微微一皱,说:“可是灵儿,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风灵的身子已经很虚弱,就连搂着他的腰都开始觉得吃力,她无力的看着安逸臣,一行泪水滑落,说:“逸哥哥,三天,只要三天,你答应我好不好?” 安逸臣吻干风灵的眼泪,点了点头,这是风灵第一次这样真诚的恳求自己,他答应她,因为他开始害怕,如果他不答应的话,便再也没有任何机会守在她身边。 “灵儿,逸哥哥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安逸臣就好像是在哄一个小女孩儿,可是风灵恰恰就是一个小女孩儿,她依偎在安逸臣的怀里缓缓的合上眼睛,说:“逸哥哥讲的故事最好听了,灵儿无论听多少遍都听不够……” 安逸臣的心里酸酸的,喉咙胀痛的不行,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他知道风灵快要走了?是因为自己舍不得她才会这样的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刚刚还好好的立在自己面前,刚刚还在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满足着自己身为男人的欲望,为什么不过片刻功夫,她就好似变了一个人呢? ------------ 第十一章 要我留下 这一夜似乎特别的漫长,流苏坐在风兮身旁瞟了眼安静的他,思索了好久才终于开口说道:“道长,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风兮依旧用空洞的眼神望着前方,没有任何的焦点,整个人憔悴的好似变了个人:“这次去大悲山,逸王爷将所有的兵马全部留在了云来镇,来到这里的只有他、我还有灵儿!” 流苏不由一怔,他果真神机妙算,知道自己要问的是什么,但是说起风灵,不明白他们兄妹俩为什么突然好像都变得有些奇怪,便对风兮说道:“道长,灵儿最近好像瘦了很多,平时你要多注意下她……” 风兮的眉头突然一蹙,终于将眼睛转向了流苏:“谢谢流苏姑娘关心,这些天我确实对她疏于照顾!” 这一刻,流苏确定了,风兮根本不知道风灵和安逸臣的事情,那么她是否应该告诉他呢?如果告诉了他,他又会是怎样的表现呢?她可以感觉到,现在风兮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沉稳,好似的那平静如同死水的心被突然间搅乱了…… 流苏静静的看着风兮,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好孤单好寂寞:“道长,其实……” 流苏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她想告诉他风灵的事情,可是他说不出口,话在嘴里绕了半天,却最终化成一句:“其实我该走了,希望道长保重!” 风兮望着流苏的眼睛,点了点头,说:“流苏姑娘,记得要珍惜眼前人……” 流苏愣了一愣,浅笑:“多谢道长!” 风兮看着流苏转身离开,缓缓的站起身子,他只觉得全身无力,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这几天他一直没有什么食欲,吃不下也喝不下,身体终于熬不住了吧,所以他站起来摇晃了几下便从石头上掉了下来,流苏还没有走远,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闷响,急忙回头看去,当她看到风兮倒在地上的时候顿时惊了,急忙跑上去抱住风兮帮他检查伤势:“道长,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风兮微微的整了下眼睛,可是眼睛只不过开启了一条缝隙便昏睡过去,流苏发现风兮的头在流血,一定是掉下来的时候撞到了头,她不由抬起头来就大叫辰逍铭,转眼间辰逍铭就出现在她身旁,见到风兮倒在她怀里,问:“怎么了?” “道长突然晕倒了!”流苏说着等着圆圆的眼睛看着辰逍铭,辰逍铭呼了口气,蹲下身子便将轮回背上后背找了个舒适的地方放下说:“给我点水……” 流苏急忙将水袋拿出来递给辰逍铭,辰逍铭先给风兮喝了点水,然后稍微清洗了下他的伤口给他包扎好,说:“你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辰逍铭黑着一张脸,流苏就是心善,想想风兮之前对他对沈洛儿做过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想帮他,可是因为流苏,他却出手救了他! 流苏望着风兮,沉默了一下后说:“我只是觉得他不是个坏人,只是觉得,他有一种熟悉感,他身上,有师父的感觉……” “师父?”辰逍铭不由皱了皱眉头,回头看下还在昏迷的风兮,他的轮廓确实有些熟悉,被流苏这么一说,还真的有几分像他们的师父,他急忙抓起风兮的胳膊,一下子就死掉了他的衣袖。 “师兄,你这是做什么?”流苏不由叫道,怎么好好的辰逍铭要撕风兮的衣服? 辰逍铭没有回答流苏,只是抓着风兮的胳膊细细的看了起来,当他在风兮的胳膊上看到一个类似刀疤的疤痕时,不由深深的呼了口气,幽幽开口对流苏说:“师妹,你可知道他是谁?” 流苏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他不就是风兮吗?还能是谁?” “我们曾经有一个大师兄的,他就是……” 流苏听了不由一愣,大师兄?大师兄不是在小时候就已经夭折了吗?又怎么回事风兮呢?流苏蹲在辰逍铭身旁,问:“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师父不是说,大师兄早早夭折了吗?” 辰逍铭摇了摇头:“其实大师兄并没有死,是因为我们的师母突然出现,硬是将师兄带走了,其实师父每年会下山一次,不是为了游历,而是为了去探望师兄和师母……” 流苏依旧不懂,继续问:“那你又怎么知道他是大师兄呢?又怎么知道这些事情呢?” “师兄手臂上的疤痕是小时候我贪玩给师兄留下的,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成了我们相认的证据!” 流苏不由低下了头,难怪在逸王府的时候他分明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不揭发自己,原来她一早就认出了自己,知道自己是他父亲的徒弟,才对自己手下留情。 “遭了!”流苏突然想到了风灵,既然风灵是风兮的妹妹,那么她便不能让风灵有危险,虽然安逸臣不一定会伤害风灵,但是看他们刚刚那暧昧的动作也可以想象到,现在的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我必须去找风灵!”流苏说着就跑向山洞,辰逍铭想要去追他,却听到风兮猛的咳嗽了两声,一声声的喊着要喝水,无奈,他先蹲下身子喂风兮喝水,当他再回头去寻找流苏身影的时候,已经看不见流苏的身影了。 流苏跑回了山洞,如同她想象的一样,风灵一身倦意的趴在安逸臣的胸前,脸颊微红,裸露的肩膀告诉她,他们刚刚经历了什么,流苏的脚如同灌了铅一样抬不动,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她看着安逸臣的风灵,不明白,自己为了什么非要跑回来呢? 安逸臣瞟见流苏,不由嘴角一弯,将嘴巴凑到风灵耳边轻声说:“灵儿,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招待下客人。” 风灵点了点头,便趴在了安逸臣的虎皮椅上,任安逸臣帮她用老虎皮制成的毯子盖住身子,她眯着眼睛看着流苏,她好累好累,可是当她看到流苏的时候,她还是想爬起来对她说:“流苏姐姐,我做到了,你不要为了现在的我而伤心,因为我是幸福的……” 流苏看着那么虚弱的风灵,心痛难忍,见安逸臣笑眯眯的好似一点都不在意风灵一样走向自己,抬起手来就想给安逸臣一个耳光,却不想安逸臣的反应出奇的快,一把就抓住她的手臂,说道:“流苏,可以让我心甘情愿来打我的女人,至今我还没有几个!” 流苏瞪着再也没有之前温柔的安逸臣,问:“灵儿是个好姑娘,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她?” “灵儿?”安逸臣回头看了眼趴在虎皮椅上眯着眼睛望向这里的风灵,说:“我难道对她不好吗?我给了她想要的,她比任何人都开心都幸福!” “可是你却把她弄成了那样!!!”流苏看着风灵现在的样子好心疼,她以前是多么活力的一个女孩子,可是现在,为什么她看到的风灵好似已经完全没有了生气,她活着,不过是靠着一口气罢了…… 安逸臣明白流苏的意思,可是他却不认同,摇头一下子将流苏甩出去,说:“这是我和灵儿的事情,你走!” “走?那我要将灵儿也带走!”说着,流苏就要靠近那张虎皮椅,安逸臣见了一个箭步上去拦住了她的路,说:“流苏,如果你再不走的话,我会要你后悔的!” 流苏抬眼瞪向安逸臣,她清晰的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清晰的如同在照镜子:“安逸臣,在我决定离开逸王府的那一刻,我还在钦佩你是个君子,可是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错了,从始至终,我都被你蒙骗,你是个彻彻底底的大骗子,大骗子!!!” 流苏大声吼着,一下子推开安逸臣的胳膊便到了风灵面前,她将风灵从虎皮毛毯中抱起来,说:“灵儿,你哥哥在外面等你,我这就带你出去!” 风灵轻轻的摇头,她已经不行了,她只想将最后的时间留给安逸臣,她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安逸臣从自己的身上吸取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令她彻底的虚脱,可是她真的无怨无悔,因为她的死,至少对他还是有用的,是值得的,她明白流苏的心情,明白流苏为什么非要带她的,可是她,却真心的不想离开…… “流苏姐姐……我……我求你……让我留下……”风灵的声音如同棉花云一样飘进流苏的耳朵里,流苏猛地顿住身子,看着怀里的风灵,确认一般的问:“灵儿,你真的要留下来吗?” 风灵点了点头,无力的伸出手臂来抓住流苏的胳膊,说:“流苏姐姐,谢谢你对灵儿这么好,可是灵儿的心一直没有变,我喜欢逸哥哥,我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就算我死了,至少也会让我觉得,我死的有价值……” 流苏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安逸臣已经到了她身后,她不得不将风灵交到安逸臣怀里,安逸臣抱着风灵的动作很轻很轻,似乎好怕稍微一用力就将她捏碎了,他的真是的在担心她,并不是虚假的…… ------------ 第十二章 树有古怪 “逸哥哥,灵儿就要走了,怕是陪不了你三天了,在我走之前,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风灵艰难的吐着气,看向安逸臣,安逸臣握住她的手,点头:“灵儿,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风灵的手被安逸臣摁在了他的脸上,感受着安逸臣脸上传来的温度,她晚了下嘴角说:“逸哥哥,你可不可以放了我哥,那个水晶棺里面睡着的是我哥哥一生中最爱的女人,我哥……我哥他不能没有她的……” 风灵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安逸臣,希望可以听到安逸臣的答复,而安逸臣看着满眼期待的风灵,终于点了点头,说:“我答应你灵儿,我一定会将水晶棺还给风兮的!” 风灵满足了,闭上眼睛用力的呼了口气,她可以安心的走了,可以放心的走了,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好多好多的人,然而,她却最想和风兮说:对不起了哥哥,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妹妹,我的娇蛮我的任性给你带来了不少的困扰,我或许应该听你的,将逸哥哥从我的心里移除,可是我做不到,我对逸哥哥的爱根深蒂固,就算是为他而死我都心甘情愿,当我路过逸哥哥房间,听见逸哥哥在和什么人说话,当时我听到那个声音提到了水晶棺,也提到了我,我没有挺清楚那人具体说的什么,但是可以肯定,逸哥哥会去找我,而水晶棺或许就在和逸哥哥说话的那个人手里。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轻轻合上了门,等了没有多久便等来了逸哥哥,那一夜,我成了他的女人,从那一夜开始,我也知道,自己在不久的将来会面临早来的死亡,可是我不怕也不在乎,逸哥哥需要我来让他自己变强,只是我好担心,担心逸哥哥变强后会对付你啊!哥,逸哥哥已经答应我了,答应我会将水晶棺还给你,答应我不会为难你了,哥,我可以安心的去了,在世界的另一边,我为你祝福,为你祈祷,哥,你真的不用为我伤心,因为我觉得,自己死得其所…… 风灵的心声随着她生命的最后一口气一起飘扬而去,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的这段话一直一直的飘到了风兮的耳朵里,风兮睁开眼睛,眼角一滴泪水滑落,多久了,他没有在落过泪?多久了,他甚至忘记了伤心的感觉,可是这一天,他却哭了,只是因为他听到了风灵的心声,他抹了下眼睛,深深的呼了口气,对着天空许愿,他希望自己的妹妹可以去天堂,可以住在哪个美丽恒久的地方不在有任何的烦恼,她就是个任性又娇蛮的小女生,明明知道一些事情是不应该的,还是要任性的去做,而且不顾一切的后果,他真的对她没有办法,真的没有…… “哥,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他依稀记得风灵曾经这样和他说,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所以她一直在争取寻求着自己的幸福,直到现在的魂飞魄散…… 风灵的眼睛闭上便再也没有睁开,安逸臣抱着风灵的身体没有哭也没有闹,平静的就如同刚刚睡醒的孩子一样,流苏紧紧的握着拳头,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多久,辰逍铭带着风兮进了山洞,当风兮看到倒在安逸臣怀里的风灵的时候,没有太大的意外也没有太多激烈的表情,只是静静立在风灵面前,对流苏说:“流苏,我们走吧,我想灵儿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和逸王爷多呆一会儿吧……” 流苏走了,安逸臣没有阻拦,他只是抱着风灵的身体静静的坐在那里,他不知道为什么风灵会死,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样子,可是他或许猜得到,树皮人,他要自己和风灵在一起却是要自己害死风灵,他到底要自己怎样? 三天,三天的时间不是很久也不是很短,安逸臣决定,履行和风灵的约定,一定在山洞里陪伴他度过三天…… 平原上的夜晚凄凉刺骨,火堆前的安景臣和轮回都有些倦了,可是那红头发的男孩儿却已经精神百倍,轮回摇了摇头,问男孩儿:“你阿爹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他!” 男孩儿摇头:“阿爹行踪不定,想来的时候就来了,不想来的时候,谁都找不到他!” 轮回皱了皱眉头:“如果你阿爹一辈子不来这里,是不是代表我们要一辈子等下去?” 男孩儿摇头:“我也不知道阿爹的位置!” 轮回深呼一口气,却就在这时,风儿骤然加大,直吹得他们睁不开眼睛,就连地上的火堆都被吹散吹灭,轮回和安景臣不由站起身来,想要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却不想只是在片刻之间,风停了,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了男孩儿身边,一把就将男孩儿搂进了怀里。 “阿爹,你终于来了!”男孩儿嬉笑着说,原来这个中年男人就是男孩儿的阿爹,可是看着中年男人的样子,好像并不打算多多逗留。 “阿爹,他们……”男孩儿刚要说些什么,却被男人打断了话:“今天你误了回家的时辰,回去面壁一个小时!” 男孩儿顿时闭嘴不再说话,安景臣见了一个箭步冲上去对男人说道:“你儿子将我们的朋友催眠,麻烦你叫醒我朋友!” 男人不屑的瞟了眼躺在地上的沈洛儿和九狸,冷哼一声说:“与我无关,我为何要救?” “你儿子闯下的祸端,你总不能就此坐视不理吧?”安景臣拦着男人不肯放行,男人不由眉毛一挑,说:“救不救人是我的事情,与你何干?” “伤人的是你儿子,悲伤的事我朋友,你说有没有关系?” 男人看着安景臣,再次瞟了眼昏迷不醒的沈洛儿和九狸,说:“她们不过是两只狐狸,你竟然会以她们为朋友?” “狐狸又如何?只要真心相待,便会成为朋友!” 男人听了安景臣的话好像颇有感触,只见他将男孩儿放下来,刚要说什么,却突然刮起一阵旋风,将他们围在中心,轮回最先想起了躺在地上的沈洛儿和九狸,刚要去护住她们,却就这时,旋风骤然消失,沈洛儿和九狸竟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安景臣见状,不由一阵心急,在空旷耳朵平原上转了一圈后,说:“这是怎么回事?她们怎么不见了?” 男人的眼睛迷离的很,深呼一口气说:“这里是灵狐族的境地,你们去灵狐族找人吧!” “灵狐族?”轮回急忙问:“敢问灵狐族的入口在哪里?” 男人四下瞟了两眼,说:“你们想要进入灵狐族,必须走到平原尽头,寻找一颗开满粉色花朵的树,在树上用血写上你们的名字,便会有人出来迎接你们!” 安景臣和轮回相互看了一眼后,转身就要去寻找那棵树,男人见状不由开口叮嘱道:“记得,写好名字,在前往灵狐族的路上,千万不要回头!” 安景臣和轮回道谢后便继续前进,轮回在想,为什么灵狐族会捉走沈洛儿和九狸呢?若是只带走九狸或许还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还要带走沈洛儿呢?就这时,他突然想起了白灵,那个黑狐族与灵狐族混血的狐狸才豁然,或许是灵狐族的王思念女儿思念外孙吧,如果是这样,她们应该会平安无事的…… 平原的尽头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而穿过森林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大悲山。 安景臣和轮回刚刚踏进这片树林的时候,只觉得空气中的树叶味新鲜甘甜,闻之令人神清气爽,然后安景臣却不知为什么,在踏进这片林子的时候,身子猛地一斜,差点摔倒在地,还好轮回手疾眼快扶住了他,问:“你没事吧?” 安景臣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却觉得喉咙痒痒的,他清了清喉咙,发现自己竟然再次发不出声音来,他瞟了轮回一样,脸色一变,摇头沉默着前进…… 轮回感觉到安景臣的异样,上前问:“你真的没事?是不是喉咙不舒服?” 安景臣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后摆了摆手,意思是自己再次说不出话来了,轮回眉头一皱,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刚刚踏进这片林子,他就再次无法开口说话了呢? 安景臣拍了拍轮回的肩膀示意他自己没什么大碍,指了指前面的路表示他们要尽快找到那棵树并且进去灵狐族,轮回也没有别的选择,便与安景臣继续赶路。 林子就好似是一个迷宫,令安景臣和轮回不由想起了云来镇外的那个树林,他们在林子里转了好久好久,终于找到一颗盛开的樱花树,空气中花香怡人,微风吹过,吹不落半朵花瓣,轮回走到树下,摸着樱花树的树身,竟然觉得这棵树竟然是有温度的,他不由皱起了眉头,刚要对安景臣说什么,却发现安景臣已经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毫不犹豫的在树身上开始写自己的名字…… 血落在树身上瞬间被树吸收的不留半点痕迹,轮回觉得有点怪异,一把抓住安景臣的手,说:“不要写了,这树有古怪!” ------------ 第十三章 灵狐族王 “这树有古怪!”轮回一把握住安景臣的手,这个时候安景臣刚刚写完一个‘安’字,正要继续写下一个字,不想轮回竟然说这树有古怪,他转头看向轮回,疑问的看着他。 “手!”轮回皱着眉头,示意安景臣将手缩回来,可是这个时候,安景臣却发现,自己的手指根本离不开这棵树,血顺着手指上的伤口不断地流向那棵树,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吮吸着。 轮回感觉到了不妙,欲要帮助安景臣将手移开,可是树的吸力很大,根本做不到,他想了想,一把从安景臣的腰上抽搐宝剑,随着那棵树就砍了过去,却不想剑气未到,树身猛地一颤,抖的花儿落了一地,将轮回还有安景臣埋在了花儿下面。 轮回摇了摇头,将周围的花儿驱散,再看向那棵树的时候,却发现树枝包裹着安景臣跳出去好远,转眼间就化作了一个满脸嬉笑的少年。 轮回皱眉,将宝剑只想那少年说:“放了他!” 少年摇了摇头:“他的血美味至极,我可舍不得放下!” 轮回深深的呼了口气,还真是麻烦,自己到底要救安景臣多少次才可以,想到这里,他慢慢的抬起宝剑打算和那少年一搏,却不想就这时,心口猛地一痛,令他差点因为承受不住而跪倒在地,他猛地抬头,看到那少年依旧在吸着安景臣的血,他的脸色已经惨白,好似全身的血液都要被少年吸干了,轮回觉得全身乏力,从未有过的疲乏,或许是安景臣的虚弱影响了自己,如果安景臣就这样失血而死,或许自己就会马上消失的吧…… 少年见轮回好似很疲乏的样子,不由抱着安景臣身子一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轮回看着空旷的树林,眼睛变得开始有些沉重,他撑着身子四处转了转,这里安静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好像,这里曾经出现过的只有他自己…… 安景臣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全身都被花香包裹,他坐起来看到自己正睡在一片花海之中,花海广阔的没有尽头,他揉了揉眉头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景臣哥哥……”沈洛儿的声音传来,令安景臣的心猛地一颤,他转头看向沈洛儿,只觉得她笑颜如花,在这片花海中,只有她才是这片花海中的女王。 “你……”安景臣歪着头看着沈洛儿,她是谁?为什么自己觉得她那么的熟悉? “景臣哥哥,我是洛儿啊!”沈洛儿跑过来抱住安景臣,头依偎在安景臣的怀里笑的灿烂,安景臣闻着只属于女子的香味,说:“洛儿?你是洛儿……” 沈洛儿点了点头,说:“景臣哥哥,我是洛儿,你的洛儿……” 安景臣终于张开手臂将沈洛儿拥在怀里,她是沈洛儿,他是安景臣,这一刻,他好像记得了…… 这个时候,灵狐族的大殿内,硕大的水晶球中播放着花海中的一切,安景臣拥着娇媚诱人的沈洛儿,一切时那么的温馨甜蜜,可是大殿内,除了一个王一样坐在王位上的长者外,殿下还跪着两个女子,一个是九狸,而另一个就是沈洛儿…… “阿爹,你为什么要抓安景臣?”九狸看到水晶球内的一切不由问道,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灵狐族,而大殿内,她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的阿爹,灵狐族的王…… 灵狐族的王没有回到九狸的问题,只是瞟了他一眼后说:“如果他过不了这一关,他便没有办法穿过这片树林,没有办法去到大悲山,更加的配不上你!”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沈洛儿的眸子不由一颤,她不可置信的看了眼九狸,又看了看灵狐族的王,难道灵狐族的王要将九狸嫁给安景臣?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灵狐族的王走到沈洛儿面前,看着满脸惊愕的她说:“我收到了黑狐族女王的消息,你是我的外孙女,对吗?” 沈洛儿看着他的眼睛,想了想后便闭上了眼睛,不一会,银白色的尾巴飘了起来,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是白灵。 “我是,但是我不明白,身为我的外公,九狸的阿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灵狐族的王不由朗声一笑,说:“好一个为什么,那我问问你,为什么你见到我却不肯喊我一声外公呢?九狸分明是你的九姨,为什么你却要直呼她的名讳呢?” 白灵听后,脸色顿时一变,虽然他是她的外公,可是他们毕竟第一次见面,她怎么叫得出口,虽然九狸是她的九狸,虽然九狸确实比自己年长那么一点点,可是她发育的就如同一个小女孩,更加的想自己的妹妹,她怎么习惯?她想着这些不由变得沉默,不再出声。 “阿爹,你不要欺负白灵了,我想为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安景臣?他不过是想陪沈洛儿去大悲山而已!” 灵狐族的王终于看向了九狸,说:“孩子,你以为你在外面的一切为父不知道吗?你不是喜欢上了他吗?我现在就要他喜欢上你,从此做你的丈夫,难道不好吗?” 九狸听了眉头一皱,说:“阿爹,我哪里喜欢他了,我喜欢的是……”九狸刚想说自己喜欢的是轮回,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只是因为她已经知道,轮回和安景臣从始至终会是一个人的,她不由低下了头,话在嘴里盘旋了半天,终于说道:“阿爹,女儿不要安景臣,他应该和沈洛儿在一起,并不是女儿啊……” 灵狐族的王摇了摇头,说:“他落进了我不得迷阵,在那个阵中如果他还可以坚持自己的心,如果他可以闯出来我便成全他和沈洛儿,女儿,阿爹基本上没有为你做过什么,这件事,就当做是阿爹送给你修炼成人的礼物吧!” “阿爹!!!”九狸的心开始乱了,侧头看了眼一旁的沈洛儿不断的摇头,她不要,不要安景臣喜欢上自己,她不想做罪人,不想让轮回恨她,可是……可是如果安景臣真喜欢上了自己,是不是身为安景臣魂魄的轮回,也会喜欢上自己呢? 花海中,安景臣轻轻的搂着沈洛儿,她身上的味道有些陌生,可是却并不令他讨厌,沈洛儿身上的味道就好像与这花海的味道浑然天成,令他有些分不清那些是花的味道哪些是她的味道,他只是轻轻的搂着她,轻轻的闻着周围的花香,如痴如醉,他知道的,也只是她的名字——沈洛儿…… “景臣哥哥,你跟我去个地方好不好?”沈洛儿抬起眼睛对着安景臣的眸子轻轻一笑,她的眼睛好像有魔力一样,一直看尽了安景臣的心里,令安景臣不得不跟着她走。 跟在沈洛儿身后,手任她轻轻的牵着,她手上的温度很低很低,竟然令他有些不自在,他好像喊住她,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是他只觉得喉咙痒痒的,不由自主的摸了两下喉咙,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依旧发不出声音,他只能静静的跟在沈洛儿身后,默默的看着她,一直跟着她走到一处可以听得到水声的地方,这个时候,他的心变得很平静,可以令他抛弃任何烦恼的事情,只是跟沈洛儿欣赏着这里的一切,就好似这漫天的飞花,这香浓的花香,就是足以令他沉醉的美酒,只会让他觉得更加的舒适更加的沉沦,原来什么都不用想是这样的舒适,原来只是这样静静的坐着,是这样的放松,就连听到的呼吸声都均匀的好似熟睡…… “景臣哥哥,你看那水,多么的清澈,好像还可以看到鱼儿在游呢……”沈洛儿拉着安景臣坐到水边,眼睛一直盯着水面,安景臣不由顺着沈洛儿的视线望去,头本能的向前伸过去,水果真很清澈,可是却没有沈洛儿口中说的鱼儿,他像问沈洛儿鱼儿在哪里,谁想就这时,头猛地一沉,便被沈洛儿一把将头摁进了水里。 安景臣拼命的挣扎着,可是他没有想到,看似柔弱的沈洛儿力气那么的大,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反抗,他只觉得呼吸好困恼,猛地一张嘴,水顿时钻进他的嘴巴里,令他格外的难受,他的意识逐渐的模糊,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他觉得好累好累,好想说过去,难道他要死了吗?就这样死在沈洛儿手里了吗?可是……她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呢? 安景臣不再挣扎,不再反抗,头扎在水里渐渐变得平静,沈洛儿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以为安景臣就这样从这个世界消失,不想突然一个人影出现,一把将安景臣从水里拎了出来,沈洛儿大惊,起身看向那个救了安景臣的人,竟然是九狸…… 九狸见安景臣几乎失去了知觉,毫不犹豫的为他做人工呼吸,只听安景臣猛地一声咳嗽,一口水被他喷了出来,他得救了…… “沈洛儿,你好狠,他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害他?”九狸好像正义的天使一样问着沈洛儿,沈洛儿轻轻呼了一口气,说:“我的人生从认识他开始就发生了变化,认识了他以后,我才接到了圣旨要嫁给逸王爷,认识他,我才被逸王爷休了回到家中,也是因为认识了他,我的家没有了,现在要过这种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我过够了,我要拿着他的人头去找安逸臣,去邀功,这有这样,我才能过属于我的人生!!!” ------------ 第十四章 矢志不渝 沈洛儿说的很激动,看起来并不像是在撒谎,九狸皱着眉头看着沈洛儿,提安景臣解释道:“可是一切都不是他所希望的,这一切都是因为造化弄人,都是老天爷在捉弄大家,你不应该将这一切怪罪到他身上!” 沈洛儿摇头,表现的极其决绝:“只要让我可以过会以前的生活,我就心满意足了!这个男人不死也可以,那你就将他带走,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 九狸看着沈洛儿如此的无情,回身扶起安景臣就准备离开,安景臣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九狸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问:“你是谁?” 九狸认真的看着路,没有丝毫注视他:“九狸……” “九狸?”安景臣的头真的好痛好痛,他认识一个叫九狸的女子吗?好像认识的吧?他好混乱好混乱,为什么好像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呢?为什么现在的他,出了‘九狸’这两个字,他再也记不起其他了?不对,还有一个名字,是……是沈洛儿……可是为什么,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心会痛,他的头也会痛的更加厉害呢?他不想去想了,不想去想了,他好像睡,好想好想睡啊…… 灵狐族的大殿上,九狸和白灵看着水晶球里的一切,那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灵狐族的王——九狸的阿爹,为了帮助安景臣洗脑而制造出来的假象,九狸看了这一切后不由苦笑着摇头,说:“阿爹,安景臣对沈洛儿的情谊至深,并不是简简单单一个假象就可以轻易的洗掉他对沈洛儿的一切的!” 灵狐族的王皱了皱眉头,说:“九狸,我不过是为你创造了一个机会,这个机会你自己是否要把握完全看你自己,等安景臣醒过来后,他脑海中有的只会是你,你可想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九狸一怔,看了一眼一旁的沈洛儿,说:“那沈洛儿怎么办?阿爹,我不能这么对沈洛儿的!” “沈洛儿?”灵狐族的王看着白灵,笑的灿烂:“我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沈洛儿,我知道的只是,这里有的外孙女白灵!” 白灵不由低下了头,偌大的狐狸尾巴在空中漂浮着,是的,她回不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当她这次支配了沈洛儿的身体后,她便回不去了,再也没有办法将身体交还给沈洛儿,沈洛儿就好像睡着了,在身体里没有任何的动静,她开始慌乱起来,难道是因为灵狐族的王对沈洛儿做了什么,才令她变得安静? 灵狐族的王微笑着看了眼白灵,手一挥便帮白灵松了绑,问她:“白灵,我要你从今天开始住在灵狐族,你可愿意?” 白灵咬着嘴唇,回答道:“外公,孙女虽然很喜欢灵狐族的环境,可是孙女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外公,您能等孙女将事情办完再回来伺候外公吗?” 灵狐族的王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认真的看着白灵问:“你口中所说的重要的事情,是不是去大悲山?” 灵狐族王的眼睛如同鹰一般的看着白灵,令白灵不由的被他的威严所震撼,这就是身为王者的威严,这就是身为王者带有的不同凡响的气息啊! 白灵鼓足了勇气正视他的眼睛,用力的点了点头,说:“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将沈洛儿困在身体里出不来,但是我告诉你,这个身体是沈洛儿,我迟早是要将身体还给她的!” 狐王皱紧了眉头,问:“那你就心甘情愿的住在她身体里一辈子?” “我本来已经死了,可是因为沈洛儿我才可以活到现在,我已经知足了,我别无所求,只希望可以修炼成果,等到了羽化的那一天,天宫可以给我放行!” “你做梦!”狐王的声音刺耳的很:“我们是妖,在怎么修炼也是妖!就算妖中有极其特殊的可以羽化成仙,那也是要付出上千年的时间,你才修炼多少年?等不到你羽化成仙,这个人类的身体一早就已经化作黄土随风而去,好不如你鸠占鹊巢,保得自己平安终生!” 白灵听了狐王的话轻轻的摇头:“我在人间这么多年,多少学会了何为义,我不会那么做的!” 狐王被气到了,想不到自己苦心为她,她却如此的不领情,于是一声令下,命人将白灵带下去好生的看管。九狸看着这一切不明白的看着狐王,这个是她的阿爹吗?她的阿爹向来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为什么百年不见,他竟然好似变了一个人? 狐王好像看出了九狸的疑惑,走到就离身旁为她松绑,深呼一口气后说:“孩子,你是不是觉得阿爹变了?” 九狸木讷的点头,狐王的神色一转,变得满脸的忧伤:“一百年,这一百年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情,你的几个姐姐一个个的离开这里,再也没有回来,或许是因为我太专制了,一心想她们嫁得好,却不过问他们心里想要的,结果,他们一个个的离开,一个个的再也不回来了……” 九狸想起了自己的姐姐,看向狐王说道:“阿爹,我来时见到四姐了,她让我给您带话,说她不孝不能常伴你膝下,希望您不要怪她……” “四儿?”狐王想着自己的四女儿,是啊,他一共有九个女儿,如今留在自己身边的只有老七,就连老五也在不久前和人私奔了,所以当他看到九狸,知道九狸喜欢轮回后,他便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留住自己的小女儿,要让自己的女儿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他在黑狐族的细作告诉他,其实轮回是安景臣两百年后的魂魄,所以他才想到要蛊惑安景臣来让安景臣喜欢上九狸,这样也就是轮回喜欢上了九狸,自己的女儿就可以和心爱的在一起了,他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可是为什么九狸好像并不开心呢? “孩子,阿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阿爹希望你可以理解阿爹的一片苦心……”狐王宠溺的看向九狸,轻轻的将九狸拉近怀里,多久了,他没有这样和自己的女儿相拥,他都已经忘记了,抱着自己女儿的感觉是这样的美妙…… 九狸将头轻轻的抬起来,说:“阿爹,女儿知道阿爹是为了女儿好,女儿有个要求,请阿爹一定要答应女儿!” 狐王点了点,九狸便说:“女儿知道自己不管是与安景臣还是轮回都是有缘无分,女儿也不想白白的浪费掉阿爹的一番心意,女儿只是希望女儿答应女儿,今后的事情阿爹能不能交给女儿,如果安景臣哪天想起了一切,就一切随缘了好不好?” 狐王皱紧了眉头,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要帮助安景臣恢复意识?他不由深深的呼了口气,问:“九狸,你能告诉阿爹,阿爹哪里做错了吗?” 九狸摇头:“阿爹是为了女儿好,就因为这个,所以阿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的!” “真的?” “嗯!”九狸眯起了眼睛,继续说:“阿爹的心是好的,只是阿爹忽略了我们的感受,您一直觉得您为我们安排的路才是最完美最好的,可是却不知道我们想要的路是什么样的,就因为这样,几个姐姐才会离开灵狐族的吧?” “我不知道你们想要的是什么?”狐王皱紧了眉头,说:“可是你们想要的生活是不会幸福的啊,难道我希望你们幸福,为你们铺好路不好吗?” “阿爹,幸福不幸福只有我们自己知道的!”九狸意味深长的说:“就拿我自己来说,我是很喜欢轮回大哥,我也真的好希望和他在一起,但是命中注定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就算你给安景臣洗了脑子,我喜欢的却还是轮回不是安景臣!” “轮回和安景臣明明是一个人,为什么你却喜欢轮回不喜欢安景臣呢?” 九狸浅笑:“我喜欢的是两百年后的安景臣,而不是现在的……”说到这里的时候,九狸的眼睛不由一阵闪动:“阿爹,两百年,你可以让安景臣活到两百年后吗?可以让他变成我喜欢的样子吗?这根本不可能,我喜欢的是一个魂魄,并不是一个人……” 狐王看着九狸,突然觉得一阵心寒,他轻轻搂住九狸,无助的问:“孩子,阿爹可以为你做点什么?阿爹可以帮你点什么?” 九狸摇头:“阿爹,放了白灵,放了沈洛儿吧……” 狐王不由一怔,低头看向九狸:“为什么?” “我想见证安景臣和沈洛儿之间的感情,我在人间这么多年,知道人类的感情有海枯石烂有矢志不渝,我想看到他们幸福下去,想知道他们的海枯石烂,他们的矢志不渝最后是怎样的……” “海枯石烂矢志不渝?”狐王重复着这几个字,缓缓的走回自己的王位上坐下,过了好久好久才开口说:“孩子,阿爹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阿爹,该回来的时候,就回家来……” 九狸深深的点头,阿爹没有变,阿爹依旧是她以前的阿爹,她顿时笑颜如花…… ------------ 第十五章 不记得了 树林中,轮回静静的坐在地上深呼吸,心口的疼痛感逐渐的消失,就好似一根深深刺进心脏的刺逐渐的被融化了一般,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依旧在这片静谧的树林内,面前的樱花树开的灿美,风儿吹过飘落下来无数樱花花瓣,树身上用鲜血写着三个字——安景臣。 轮回见到那三个字的时候,眉头不由的一皱,仔细一看,安景臣竟然就静静的躺在树前,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知道刚刚心痛难忍,就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了,安景臣被一个少年带走消失无踪,紧接着他便觉得天旋地转呼吸困恼,让他不得不坐在地上开始调息,直到刚刚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轮回走上前将安景臣叫醒,见他缓缓睁开眼睛错愕的看向自己,嘴巴动了动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轮回眉头一蹙,他依旧不能说话,看样子,只有到了大悲山见了了空大师才能帮他医好了…… 轮回将安景臣扶起来将水袋递给他,说:“洛儿和九狸还是没有下落,我想我们要在这个林子里多逗留几天了!” “洛儿和九狸?”听到轮回说这两个名字的时候,安景臣的身子不由一怔,瞪大了眼睛望向轮回,好似再问他:“谁是洛儿?谁又是九狸?” 轮回觉得安景臣怪怪,却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再加上他不能说话,他想了想,给了他一根棍子,示意他将想说的话写在地上。 安景臣接过树枝便在地上写了起来:“洛儿是谁?九狸又是谁?” 轮回诧异的看向安景臣,说:“你不记得了?沈洛儿是你这一生最爱的女人,而九狸是一只九条尾巴的狐狸,以前一直伴在我身边的……” 安景臣的眉头皱的很紧很近,又写道:“我又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轮回见了,急忙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温度正常,没有生病,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你叫安景臣,堂堂的景王爷,你之所以在这里,是为了去大悲山找了空大师为你医治喉咙,还有洛儿和九狸,他们也需要了空大师的帮忙的。” “我为什么不能说话?” 轮回这一刻终于确定了,安景臣好似完全的失忆了,只不过片刻功夫,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令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就在轮回皱着眉头看着安景臣不知所措的时候,九狸带着沈洛儿来了,当他看到她们两个平安无事的出现,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应该忧呢? 九狸跑到轮回面前,瞟了一眼安景臣便一把拉起轮回就将轮回拉去了一边,将沈洛儿与安景臣留在了一起,轮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刚想问九狸,却见九狸对他做了个禁语的手势,说:“轮回大哥,一会儿我会细细的给你讲清楚的!” 轮回点了点头,同九狸一起看向沈洛儿和安景臣,只见他们两户相互看着对方,安景臣的眼睛里满是陌生和抗拒,当沈洛儿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安景臣顿时站了起来,拔腿就跑,好似很不想听到她的声音一般,九狸见了急忙跑出去拦住安景臣,安景臣见到九狸不由顿住了步子,盯着九狸的眼睛用力的喘着气,突然上前,一把将九狸搂进怀里,很用力很用力的抱着她…… 沈洛儿追过来看着这一切不由垂下了眼睛,他果真忘记了自己,他果真什么都不记得了,或许此刻,在他的脑海中,有的只是九狸一个人吧,原来,忘记一个人,是那么的简单…… 四个人重新踏上了前往大悲山的路,一路上安景臣一直缠在九狸身旁,沈洛儿静静的跟在后面不去打扰安景臣,她知道安景臣怕她,知道他因为受到幻境的影响而彻底的忘记了自我,她不怪他,只是觉得好心酸。 轮回终于了解到了个中的一切,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或许这是安景臣必须经历的吧,或许经历过这件事情才会让他们的感情更加牢固,至少现在自己的心意一直没有变,这就说明,安景臣迟早会恢复如初的! 树林尽头便是大悲山的山脚了,听说了空大师住在大悲山的山顶,所以欲要求见了空大师的人都必须爬到山顶以表诚意,他们四人当然要爬,而且必须要爬到山顶。 大悲山比云来山更加的陡峭,整个山体几乎就是直上直下的,轮回和九狸伸手敏捷,爬这座山不成问题,只是安景臣和沈洛儿,一个失忆现在犹如废人,一个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经过他们的思考,决定由轮回带着安景臣,九狸带着沈洛儿开始爬山。 九狸与沈洛儿在前面,轮回带着安景臣跟在后面,就是为了避免意外,九狸或是沈洛儿突然失手他们在后面方便救助,当然,他们谁都不希望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大悲山上荒芜至极,出了岩石外就只有几处杂草而生,这样额略的环境,他们真的不知道那个了空大师是怎么住下去的?难道山顶与这山体的风景是不一样的?难道山顶上会是一个世外桃源,所以了空大师才会选择这个地方来隐居?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详情,九狸拉着沈洛儿一步步的往上爬,只觉得这山越怕越高,就连九狸爬起来都觉得越来越吃力,更别说是沈洛儿了,沈洛儿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她用衣袖稍微擦了下汗水后继续前进,看着九狸伸向自己的手,眼睛开始模糊了,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看到的有好几个重影呢? 沈洛儿伸出手来去抓九狸的手,试探了好几个方向都没有找对,九狸不由皱起了眉头,问:“你没事吧?” 沈洛儿摇了摇头,抬手再次擦了擦汗水,揉了揉有些眩晕的头,不知觉间腿一软,竟然就这样往下掉了下去,九狸不由大惊,伸手就去拉她,可是她还是晚了一步,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沈洛儿掉了下去,沈洛儿一声惊叫直冲山顶,伴着她脚底塌落的岩石发出的声响,将危险的讯息传给了后面的安景臣和轮回…… 沈洛儿一声尖叫令轮回和安景臣都不由的抬起头,轮回见了心下大惊,伸手就要去将沈洛儿接住她,可惜他的动作还是满了一点,沈洛儿擦着他的手指掉了下去,在他刚要准备跳下去追沈洛儿的时候,竟发现,安景臣竟然抓住了沈洛儿的手。 “安景臣,抓紧我的手!”轮回一只手拉着安景臣,另一只手用力的扒着一块石头,沈洛儿的身体悬在空中,脚根本无从着力,而安景臣的脚也开始滑动,大有随着沈洛儿一起掉下去的征兆。 沈洛儿抬眼看向安景臣,他是那么卖力的抓着自己,他不是忘了自己,不是在惧怕自己吗?他…… 沈洛儿的身体不由往下一掉,感觉到安景臣的力气好像快要用光了,在这样坚持下去,怕是连轮回都会随着她一起掉下去。 “景臣哥哥,你放手,再不放手,你和轮回都会被我牵连的!”沈洛儿叫着,对着安景臣不断的摇头,安景臣咬着牙,拼命的想要将沈洛儿拉上来,他不能说话,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可是他的行动告诉沈洛儿,他不会放手,不会! 安景臣就是不想放手,他不明白为什么,分明对她是陌生的,分明对她有着一种惧怕,可是为什么他还是要救她?安景臣拉着沈洛儿,看向满眼泪水的她,这张脸并不讨厌,甚至让他喜欢,可是为什么在睡梦中梦到的这张脸却让他心寒? “景臣哥哥,你松手啊!!!”沈洛儿抬起手来抓住安景臣的手,说:“景臣哥哥,洛儿走了,你忘了我吧!”说着,沈洛儿用力的推开安景臣的手,任自己的身体掉下那陡峭的山崖,任自己的身体随着风儿一起飞扬…… 不要!不要!!!安景臣心急如焚,手一直伸向沈洛儿想要将她喊回来,他喊不出来,喊不出来啊!!!他真的好恨好恨,见到她这样离开自己竟然会这样的心痛,他不要她离开,不要!想到这一点,安景臣一把甩开轮回的手就跳了下去,他要陪着她,无论天涯海角都要陪着她…… “洛儿,我要带着你去游览大江山川,去欣赏世界各地的每一寸美景,洛儿,只有我们两个人,去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好不好?”安景臣猛地想起自己的承诺,是她,那个深深的埋在自己心底的女人是她,他怎么可以将她忘记?怎么可以忘记?她就如同他的生命一般深深的雕刻在自己的心里,永远的无法抹除…… 轮回看着安景臣逐渐的向沈洛儿靠近,微微的闭上了眼睛,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命吗?无论自己怎样的想来改变,最终等到的,还是这样的结局,或许这样也好,他与沈洛儿共赴黄泉,就不会在黄泉路上彼此错过了吧?自己就不会在奈何桥上苦等两百年终究等不到她的出现…… ------------ 第十六章 绝不放手 轮回只是闭着眼睛在思考,他觉得好累好累,自从回到这个世界之后,没有一刻他是可以放松下来的,他明明那么的深爱着沈洛儿,却不能拥她入怀,他的心好苦好苦,当时为了完成自己此行的目的,他忍,他一直一直的忍,直到这一刻,他竟然决定放弃了…… 轮回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几乎看不到沈洛儿和安景臣的身影,他的心猛地一痛,竟然不知道自己就这样放弃是否正确,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嗖’的送他身旁冲了出去,是九狸,她毫不犹豫的冲了下去,带着一阵风,带着一种香气飞快的冲向那两个向下掉落的两个人,轮回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九狸……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看着九狸冲了下去,轮回不由眉头一皱,跟着九狸也冲了下去,很快的他追赶上了九狸,问:“九狸,你不要命了吗?” 九狸没有看轮回,只是冷静的说:“我不想看到你后悔!”说完,加快速度去追沈洛儿和安景臣。 轮回看着九狸的背影,眉头皱的更紧,同样加快速度追了上去,而且速度更快,在九狸之前追到了沈洛儿和安景臣,此刻的沈洛儿和安景臣紧紧的拥在了一起,已经昏迷,见到他们后,轮回足交一点飞快的跳到他们两个前面,用后背牢牢的接住了他们,脚用力的去踩石壁,只觉得石壁之上顿时冒出一片火花,轮回的身子在沈洛儿和安景臣的冲击下依旧在直线下降,轮回咬着牙大吼一声,抽出宝剑用力的插进石壁之上,让脚可以有一个平稳的立足点,终于,他听了下来,后背上的沈洛儿和安景臣什么事情都没有。 轮回不由深深的呼了口气,四下望了望,看到不远处有一处较为平坦的断崖,他决定先将沈洛儿和安景臣放去断崖之上,可是他身子刚刚一动,腿猛地一软,差点从剑身上掉下去,还好九狸及时赶到,一拉拉住了他。 “九狸,帮我带他们去拿出断崖!”轮回只能将沈洛儿和安景臣交给九狸,看着九狸将他们两个安全的放在断崖上,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脚,由于与石壁的激烈摩擦,他的鞋已经完全的破碎,脚背磨得血肉模糊,几乎可以看到森森白骨,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等他回到地府,见到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时,他会不会怪自己没有好好保护他的身体呢? 轮回苦笑一下,摇了摇头,单膝跪在剑身上抬头看着断崖处的沈洛儿和安景臣,或许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双腿废掉的自己恐怕再也没有办法保护他们了,他将视线望向九狸,看着九狸满眼担心的看着自己,他微微的笑了,是啊,还有九狸,他相信,这个善良的小狐狸一定会帮自己照顾他们的…… 轮回猛地吐了一口鲜血,这个身体果真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与石壁的摩擦废了他的双腿,拼命接住沈洛儿和安景臣,震伤了他的心肺,如今的他除了一口气,怕是什么也做不了了…… 他看着九狸,想要和她说声谢谢,可是身体的疼痛令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只有惨淡的一笑,任身子逐渐斜去一边,从长剑上掉落…… “不要!!!”九狸见轮回掉了下去不由凄厉的大叫,瞬间就飞出了断崖一把将轮回拉进了怀里,随着他一起向山下坠落。 轮回已经再也没有力气挣扎,掉落山崖对他来说只有等待死亡,可是他不想九狸来为自己陪葬,她不应该死在这里的,因为她是有能力逃走有能力的!轮回努力的狸摇了摇头,对九狸说:“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你不要管我,放我走吧……” 九狸摇头,泪水撒了一脸,她不能,不能就这样看着轮回离开,绝对不能! “不!就算是死我也不放!”九狸更加用力的抱紧了轮回,用自己的行动证明给他看,她绝对不会放弃他! 轮回想要推开九狸,不值得,真的不值得,自己不过是一丝魂魄,因为这个柳氏公子的身体才能如同常人一样行动,只可惜自己不懂得珍惜,将这具身体弄成了这个样子,怕是他不想回到地府也不行了,他不能让九狸随他一起死,不能! 九狸抱着轮回一把抓住了一块凸出来的岩石,说:“轮回大哥,我们都不要死好不好?就算你成了废人我也会照顾你的,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一生一世!轮回大哥,你不能这么残忍,不能丢下九狸一个人!!!” 九狸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下倾泻,掉在轮回的脸颊上,轮回看着满眼泪水的九狸,直到这一刻他才觉得,原来他和九狸在一起已经很久很久了,这段时间来,他习惯了有她的陪伴,习惯了她天真无邪也习惯了她超乎常人的好奇心,他心里一直有的是沈洛儿,却不想自己身边还有九狸一直真心的对着自己,是啊,她根本没有必要一直跟着自己的,她完全可以趁机溜走,去逍遥快活,可是她却没有,她无怨无悔的跟在自己身边,令他习惯她的陪伴,更加霸道无理的索要着她的陪伴,他……真的太自私了…… “九狸,你自由了……”轮回对上九狸的眼睛说:“你吞下肚的洛儿的东西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你真的自由了,你可以不用去大悲山,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了……” 九狸摇头,眼泪果真不再听话,一直一直的往下掉:“我不要,我不要自由,我不要去你说的任何地方,轮回大哥,我只要你活下来,我只要陪在你身边!!!” 轮回笑的凄楚,她怎么会懂,自己是一个幽魂,是已经死掉的存在的,他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总有一天他会消散,总有一天他们要分开,她为什么非要执拗在这一刻呢? 轮回看了眼自己已经无力的双脚,手本能的捂住了心口,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眼角看到一道亮光,一把剑飞来他身下,稳稳将他接住,竟然是辰逍铭御剑而来,他的御剑术恢复了,这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吧!轮回瞟了眼辰逍铭,好像还看了流苏的影子,便身子一软,晕死过去…… 当轮回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大家围在火堆旁盯着不断跳动的火苗沉默不语,他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全身如同散了架一般,只要稍稍一动,就疼痛难忍,九狸最先听到了他的动静,急忙跑过来惊呼:“轮回大哥,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说着,眼泪又不听话的掉了下来。 轮回嘴角勉强的一扬,帮九狸擦了下眼泪,说:“傻丫头,哭什么啊!” 九狸抹了下眼泪,扶起轮回敬爱给你水袋取过来,说:“轮回大哥,你喝口水吧!” 轮回点了点头,张开口喝了口水,可是心口好痛,就连喝水都是那么的痛,他用力的皱紧了眉头,忍着痛意,怕九狸看到自己难受会继续担心继续哭。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看着再也站不起来的轮回为他惋惜,只有安景臣沉默的坐在原地不动,他有太多的话想对轮回说,只可恨,自己有话说不去…… 他们在这个断崖上休息了大约两天,轮回的伤势恢复的还算快,伤口愈合的很迅速,只是他的腿伤,似乎真的再也好不起来。安景臣还有辰逍铭一起帮他做了个轮椅,推着他赶路,还好辰逍铭和流苏出现了,否则他们要翻过这座山,真的是难上加难。 当他们来到大悲山山顶的时候,不由震惊了,这里皑皑白雪,仿似他们来到了一个冰雪的世界,可是雪是温的,穿着单薄的他们感觉不到任何的寒冷。 沈洛儿蹲下捧起一捧雪,轻轻一吹,雪花如同泡沫般飞扬,一阵风儿吹过,雪花围着他们六人开始跳起了绝美的舞蹈,就好似天帝赋予了他们生命一般,活力而美丽。 所有人都被这奇特的一幕所吸引,却唯独安景臣吹着眸子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轮回,轮椅做的很简陋,不过是临时找来几根树棍做好的,就连轮椅的轮子都不是很圆,推起来有些费力,一路上他推着轮回,看到轮回坐在轮椅上从来没有展露过笑颜,他的心莫名其妙的揪在了一起,直到这一刻,他看着他冷漠的看着那灵动的雪花,终于蹲在他面前,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轮回对上安景臣的眼睛,不知道他要和自己说什么,可是他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关心,看到了一种心痛,他不由弯了弯嘴角,说:“我没事,你不用这个样子的!” “没事?”安景臣心里重复着这两个字,瞟了眼他残废的腿,他的腿已经这个样子了,怎么会没事? 轮回越过他看向因为这些雪而展露笑颜的人们,说:“大家好久没有笑过了,看到大叫笑,真的好开心……” 安景臣的眸子一颤,站起来走到他身后扶好了他的轮椅,是啊,大家好久没有笑过了,尤其是沈洛儿,她好久好久没有这样简单的笑过,单纯的只是因为想笑而笑了…… 安景臣推着轮回向前走去,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这里,直到看着安景臣推着轮回走出雪花围起来的小圈子,大家才将手里的雪扔去一旁,跟了过去…… ------------ 第十七章 不会怪你 第十七章 不会怪你 大悲山,雪景妖娆,所有人都好奇,住在这个雪山之巅的高人会是什么样子的,了空大师,你住在这个最最接近天界的雪山之巅,该不会你就是神的孩子,是神派你下来拯救这些需要你拯救的人吧…… 沈洛儿走在温软的雪地里,听着脚下传来的‘咯吱咯吱’的声音逐渐的陷入深思,眼睛偷偷的瞟了眼安景臣和轮回,这两个男人,或许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个时候,大悲山底,安逸臣与风兮看着高入云霄的山峰皱紧了眉头,他们找了个安静优美的地方葬了风灵,而那之后,风兮变得更加的沉默,就连安逸臣和他说话他都很少回答,当他们立在大悲山下,当他们面对这座庞大的山脉时,安逸臣不由将视线投向他,嘴巴一张,竟然说道:“风兮,灵儿的事情,是我的错……” 风兮的身子不由一颤,只见他眉头紧紧的皱着,说:“灵儿不怪你,我也不会怪你!” 安逸臣抬头望向山顶,那里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可是现在,他竟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那里,不明白,自己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他不想再针对谁了,他真的累了乏了,灵儿走后他觉得心里变得空虚寂寞,觉得这个世界上自己又少了一个亲人,如果可以,他宁可回到以前,他与他们兄妹二人安静祥和的相处,从来没有过任何的变故…… 风兮的眼睛也望向那看不到尽头的山顶,轻轻叹了口气后说:“王爷,十年前风兮家中突然发生了一些变故,出了我和小妹灵儿,亲人全部死在了那些突然闯入的强盗手中,我和灵儿的命是靠着整个家族尸体的保护才保下来的,这辈子我永远忘不了我背着浑身浴血的灵儿逃命的情景,更是不会忘记你对我们身处援手,让我们从此有了一个家……” 安逸臣静静的听着,记忆带着他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他一个人偷偷的跑出王府发泄,只是因为父皇赐给了他一座王府,从那一天开始,他不能每天住在皇宫,不能每天见到父皇和母后,更加不能经常看到和自己玩的很好的朋友,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被赶了出来而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安景臣没有,他怨他恨,恨自己不是母后的亲生儿子,一定是因为这样,父皇和母后才会多疼爱安景臣一点,才会想要将自己这个没有娘的孩子赶走,也就是因为他偷偷的跑出王府,才让他遇到了当时的风兮和风灵…… 安逸臣救了风兮和风灵,并且很热情的招待他们,挽留他们住在王府,当时十六岁的风兮就发誓,这一生他会好好报答他,直到他那个永远无法完成的心愿完成之日…… 风兮叹了口气,回想着这十几年的一切,问安逸臣:“逸王爷,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心愿是什么?” 安逸臣转头看向风兮,点了点头:“道长一向沉稳,任何事情看得都很淡,我真的不知道,让道长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心愿到底是什么!” “十年前,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儿,她圣洁的就如同一朵白莲花,他的一颦一笑都好像印在了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当遇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中了她的毒,这一生,我便不会忘记她了……” 安逸臣听着,听着风兮这个埋藏了很久很久的故事,变得从未有过的安静。 “我的父亲是一位法力很高强的隐士,因为一心隐居山林,母亲才与他分开改嫁他人,我十岁的时候母亲将我接下了山,带我去了她的新家,新家里所有的人对我都很好,都很尊敬的喊我少爷,我逐渐的习惯新家,逐渐的爱上了那里的每一个人,自从有了妹妹风灵后,我知道,我或许应该帮家里做点什么了,可是我除了练习父亲交给我的法术,我什么都不会,所以我只能靠着自己的长处为家里占卜,希望每一次家人出门都会平安的回来。” 风兮说道这里深深的呼了口气:“我遇到那个女孩儿是在我第一次随着继父出去办货的时候,途中经过一座雪山,雪山上的积雪常年不化,她就赤着脚在雪地里跳舞,身子轻盈的就如同那盈盈飘落的雪花,优美的一下子就吸引了我的眼球。” 风兮回想着当时的一切,那个时刻是美好的,是这一生中他最最开心快乐的时刻,他记得自己偷偷的离开队伍去看女孩儿跳舞,甚至是想尽办法吸引了女孩儿的注意,他们很快就成了很好很好的朋友,他喜欢看她跳舞,而她喜欢看她便戏法,他们相互吸引相互欣赏,直到风兮要走的时候,女孩儿依依不舍的在后面追着他,问他是否愿意娶她…… 风兮听到女孩儿问话的时候,他简直高兴坏了,也不顾及那正在飞奔的马儿,一下子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迎上女孩儿紧紧的将她拥进怀里深深的亲吻着她的唇,他要娶她,他一定要娶她,可是他的开心他的快乐也就定格在了那一抹,在他亲吻着她的唇,在他紧紧的将她拥进怀里的时候,一把箭毫不留情的刺穿了她的身体,鲜血顺着她的嘴喷进了他的嘴里,喷的他的脸上和身上都是她的鲜血。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这突如其要来的变故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一个男人拿着弓箭出现在他们面前,用冰冷的声音告诉他,他绝对不允许她离开他半步,如果她要离开,他一定要用箭刺穿她的心口,然后彻底的毁掉她的身体! 风兮愤怒的瞪着那个男人,他竟然杀死了她,只是因为他那可怕的占有欲,她不想和他在一起的,他却就这样夺去了她的生命,他绝对不允许他在伤害她,绝对!!! 风兮和那个男人毫无疑问的打了起来,这是风兮平生以来第一次打架,是在他第一次跟家人出门的时候,出门前他为所有人占了一卦,却唯独没有为自己占卦…… 风兮和那个男人纠缠了好久好久,当争斗终于结束的时候,风兮的双手再次沾满了鲜血,他将箭深深的没入了那个男人的心口,一寸寸的深入,眼睛里都是血丝,他是嗜血的,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他看到血竟然这么兴奋!他看到男人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痛苦越来越扭曲,冷哼一声,一脚将他踹飞了出去。这样子的他令人害怕,就连他的家人都不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相信这是他们那个平时温文尔雅的小少爷…… 男人捂着心口拼命的喘着气,额头豆大的汗滴滴落,湿了他的眼睛,他恨,他的眼睛里都是恨,可是风兮却无视着他的恨,风兮走到女孩儿身旁将女孩儿横抱在怀,不顾家人的反对,应该将女孩儿的尸体带回了家,而这一切,自然收到了母亲和继父的说教。 风兮用尽一切办法让女孩儿的身体保存完好,直到他的亲生父亲来探望他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寒冰玉,可以令尸体永远的保持原样,风兮决定去寻找寒冰玉,决定一定要保存好女孩儿的尸体,他一定会好好的钻研法术,希望有一天可以令女孩复活…… 风兮没有想到,也没有算到自己会给家带来灾难性的事件,他杀死的那个人是雪域有名的土匪头头,而他带回来的女孩儿是土匪头一早就看中的女子,雪域的土匪终于找到了风兮,为了报仇,他们血洗了这个宅子,用鲜血来祭奠他们的首领,而风兮和风灵,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的倒下,用他们的尸体最后一丝力气将他们两个压在身下,一天一夜的时间,全府上下就连一只鸡一条狗都被放光了血,当风兮带着风灵从尸体中爬出来,他已经没有力气哭了,他知道的,只是带着风灵尽快的离开这里,所以他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家,带着自己这个世界上唯一个亲人逃命,他发誓,这一生他一定要好好的照顾风灵,他发誓,他一定会去找那帮土匪报仇! 安逸臣听着风兮讲着这一切,是啊,他第一次听风兮提起这些,十年来,他直到今天才知道风兮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原来无论是在他心里还是在风灵心里,曾经都留有那样一个阴暗的回忆。 “你最终报了仇了吗?”安逸臣问,风兮点了点头,说:“抱了,可是我却没有杀他们,因为我发现他们也是有家人也是有感情的,如果我杀了他们,这个世界上便会多出许多和我还有灵儿一样的孤儿,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安逸臣垂下眸子,既然没有杀,又怎么算是报仇?风兮看向安逸臣,说:“王爷,有时候报仇不一定非要见到血的!” 风兮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说:“我再次去雪域的时候,哪里正赶上一场从未有过的雪灾,这次的雪一连下了好几个月都没有停下来,几乎所有的牲畜都冻死了……”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 ,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十八章 还不能死 “我再次去雪域的时候,哪里正赶上一场从未有过的雪灾,这次的雪一连下了好几个月都没有停下来,几乎所有的牲畜都冻死了,所有的菜都变了质,人们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围在一起取暖,可是还是抵不住大学带来的寒冷,他们的眼睛里都是绝望,对生命的无奈……” 安逸臣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出声,风兮继续说道:“我的力量是有限的,我没有办法与老天爷作对,我以为我救不了他们,只能看着灾难发生,看着那些可怜的人们冻死在大雪之中,可是我也是幸运了,我在雪域找到了一个温泉,一个就在天气再冷水也是温暖的泉水,这个泉并不是很大,但是泉水周围的温度明显的比其他地方高上一些,在泉水周围也生长着一些野菜,还有几颗野果树,所以我带着雪域的难民搬去了温泉那里定居,从那以后他们就可以平安的度过每一天了……” “那你的仇……” “我本来是像报仇的!”风兮说着,叹了口气:“可是我发现,我曾经深深记住的那几张脸已经变得藏来,他们就和普通的樵夫一样,心里只有自己的那个小家,或许他们一早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既然他们已经不再是强盗,不再做出任何危害他人的事情,我又何必追着他们不放呢?或许他们一早就忘接了我吧……” “真的可以忘记吗?”安逸臣的眼睛不由飘向远方,说:“一个人的手曾经沾染过鲜血,就算他多么想将鲜血洗净,还是没有办法变得和以前一模一样!” “至少我看到他们的心平静了,他们的眼睛里不再有杀戮,因为他们的眼睛里有爱,对妻子儿女的爱!”风兮深呼一口气,说:“当年若不是我抢了别人的女人,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我杀了他们,他们的子女再来杀我,我的后人再去找他们寻仇,这样循环下去岂还有尽头?” 安逸臣摇了摇头,心里莫名的一晃,脑海里猛然想起了铜镜中树皮人的声音:“安逸臣,不要被风兮蛊惑,你害死了他妹妹,他是不会放过你的,他是在骗你,在骗你!!!” 安逸臣抱着头不由蹲在地上,他的头觉得好痛好涨,简直就要炸掉了,风兮不由一惊,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腕为他诊脉,却觉得他的脉象紊乱,根本确定不了他生了什么病,他不由取出自己的乾坤盘,将安逸臣笼罩在乾坤盘的清辉之中,顿时安逸臣觉得自己的身体轻松了很多,缓缓抬头,看向风兮的眼睛却变成了红色,风兮眉头一皱,问:“王爷,听说你一直将一个铜镜留在身边,快点扔了它!” 安逸臣依旧呆呆的望着风兮,没有任何动静,风兮不由急了,一手就伸进了安逸臣的怀里,想要找出那个铜镜,却不想手刚刚伸进去便好似被什么东西缠住,令他没有办法摆脱,风兮只有暂时落下乾坤盘打算对准安逸臣的心口去照,看看到底是何方妖物,被安逸臣心口的那股吸力突然一强,令他身子一斜便倒在地上,拿着乾坤盘的手不由一松,乾坤盘就这样滚去了一边…… 乾坤盘落地,发出一阵脆响,风兮皱了皱眉头瞟了眼乾坤盘,只觉得束缚住自己手的那股吸力越来越大,大有将他吸进安逸臣心口的感觉,他顿时大惊,抬起手来就对着安逸臣的心口就拍了出去。 只听安逸臣闷哼一声,瞬间被风兮拍飞出去数丈,而风兮的也终于获得了自由,只是他的手从安逸臣的心口出来的时候,已经麻木,就好像被冰冻了一般,没有知觉…… “你到底是谁?” 安逸臣站起来看向风兮,眼角挂着一抹得意忘形般的笑意,说:“风兮,我已经出现很久了,你竟然现在才发觉!看样子,你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风兮紧皱眉头看着安逸臣,猜测到:“你就是逸王爷所说的,铜镜中的那个人?” 安逸臣点了点头:“不错,你猜对了,不过却只是猜对了一半!” 风兮皱眉,不明白的看向他,只听安逸臣大笑两声,说:“其实你根本不会想到我竟然没有死,我还会出现在你面前,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忘不掉你刺进我心口的那一箭,一直忘不掉是你抢了我心爱的女人,所以我要报仇,一定要报仇!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活下来,甚至是委身到那个铜镜中,一困就是十余年,为的就是等到今天来和你好好的算那一笔账!!!” 安逸臣的表情很扭曲,甚至有些疯狂,风兮不想相信他就是自己曾经杀死的那个土匪头头,不愿意去相信他没有死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的心里满是仇恨,可是他可知,当他的手下杀死了他全家的时候,他心里的感觉又是怎样的?不过他是不会想去听,不会想知道的吧?因为他的脾气和十年前,一点都没有变…… “你想怎么样?”风兮问,只见安逸臣深呼一口气,说:“我的目的很简单,只要你死!” 风兮不由一怔,说:“我死你就会放过逸王爷?如果我死了,你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你死了这个世界便是我的,包括我心爱的人的身体!!!” 风兮想起了那个水晶棺,想起了躺在了水晶棺里的那人,那个自己想要让她复活的女人啊,他怎么可以让她落进这个男人的手里? 风兮摇了摇头看向面前的男人,说:“很遗憾,我还不能死,因为我活着还有我活着必须要做的事情!” 男人冷哼一声,抬起手里啊看了看安逸臣那双细长如同细竹的手指,说:“这个身体我倒是很满意,这段时间来我在他的身体上下了很大的本钱,现在看来,也应该为我所用了!” 风兮皱眉,看着已经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的安逸臣退后一步,那里有他的乾坤盘,他必须先拿到乾坤盘才能判断此刻安逸臣的情况,判断这个侵占了安逸臣身体的人练就的什么样的法术,可是他的动作瞒不过他,在他刚刚回退一步接近了一点乾坤盘的时候,男人手掌一推,顿时一股掌风袭来,令风兮不得不躲闪,然后当他稳住脚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距离乾坤盘的距离更远了…… “我不会给你机会接近乾坤盘的,你死了这条心吧!”男人说着再次向风兮拍出一掌,掌风所到之处均留下一个车轮一样大的洞,如果这掌拍在人身上,后果可想而知了…… “风兮,没有乾坤盘我看你怎么逃得过我的手掌心?!”男人对自己的掌法很有信心,风兮皱眉细细的盯着他,只见他凝神屏息一般将全身的力气全部凝结在双掌之上,顿时在掌心凝结出一股淡黑色的气体,一眼就看得出,那掌风之中是有毒的! 风兮先是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防止中毒,另一只手一下子就将身上的外套扯了下来,男人使出全力推出双掌,风兮急忙转动外套,让外胎在自己身前形成一个无缝可入的盾牌,掌风接近外套之时,强劲有力的掌风竟然拿顺着外套的旋转之风逐渐的被散尽,就连那黑色的瘴气都随之吹散! 男人不可置信的看向风兮,是他太过小看他了,竟然忘记了他不单单只会法术,这些年来的降妖除魔,一定让他变得伸手异常敏捷,他眉头不由一紧,一连拍出数十掌,不给风兮任何放松下来的机会,就在风兮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他的掌风之上时,他一个箭步冲到风兮面前,嘴角一扬,掌顿时化作拳头对准风兮那转动的外套便狠狠的搭了进去…… 风兮没有想到男人会突然用出这样一招,他根本不担心自己是否中毒,要的就是自己死在他的掌下。风兮转动外套的手猛地一顿,外套如同飘落的花朵一般逐渐落下,让他再次看清楚他的脸,那是安逸臣的脸,他再也熟悉不过的一张脸…… 风兮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鲜血喷了男人一脸,趁着他那狰狞的笑更显阴损,风兮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嘴巴一张再次吐出一口血来,说:“逸王爷,是时候醒醒了!”说着,抓紧男人的手臂便念起了决,一只手突然抬起在空中化了一个符,一指男人的眉心,顿时符便飞入男人眉心消失不见。 只见男人突然抱住自己的头就地打滚,好似痛苦万分,风兮急忙跑去一旁捡回自己的乾坤盘高举过顶,乾坤盘的光芒垂直的照到男人身上,如同一道佛光欲要吸取他一身的罪孽,男人用憎恨的目光看向风兮,一咬牙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逃离了这里,风兮欲追却脚下一软坐在地上。 刚刚男人给他的那一拳着实厉害,震得他几乎心肺俱损,如今他重伤在身,怕是无法追他而上了…… 风兮抬头看了看这大悲山的山顶,一眼望不到尽头,这就是大悲山,听闻大悲伤住着一位法力高强的了空大师,可以助人完成任何愿望,风兮望着那直入云霄的山巅,不知道那了空大师,是否可以帮助他心爱的复活呢?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水晶棺中的女人还有他的风灵再次回到他身边,从此快乐一生…… ------------ 第十九章 这是咋了 大悲山顶,安景臣推着轮回看似没有任何目的的前进,沈洛儿跟在后面什么话都不说,就连九狸还有流苏和辰逍铭都变得异常的沉默,这令轮回感觉到不自在,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安静过,从来没有哪天如同今天一样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默默的跟着。 轮回的感觉很敏感的,既然大家都怪怪的,便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自己,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罢了……轮回再次回头看了眼冷着脸的安景臣,终于再也忍不住问:“大家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安静?” 安景臣身子一顿,眸子一颤便继续推着轮回走,轮回无奈的摇头叹息,是啊,安景臣不能说话,他能向他问出什么,于是他眉头一皱,对着身后喊道:“九狸,你在吗?” 听到轮回喊自己,九狸立刻跑到了他面前,说:“在,轮回大哥,我在!” 轮回皱着眉头说:“九狸,景王爷应该累了,你来推我吧!” 九狸瞟了一眼安景臣,点了点头说了声‘哦’,便走到安景臣身旁对他小声说道:“我……我来吧……” 安景臣呼了口气,心情好像有些不爽,松开轮回的轮椅转头便走到了沈洛儿身旁,九狸推着轮回前行,过了一会儿轮回终于问道:“九狸,你和我说实话,大家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觉得大家都有些怪怪的?” 九狸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轮回不由有些急了,为什么大家要瞒着他,是不是因为自己现在残废了,所以他们就觉得自己没有用了,所以才要隐瞒自己? 九狸见轮回情绪有些激动,急忙说道:“轮回大哥,你不要激动,其实大家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担心你罢了……” “担心我?担心我会变得这么沉默吗?” 九狸轻轻呼了一口气,话到了嘴边却还是说不出来,这个时候沈洛儿走了过来,一把扶住轮回的轮椅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说:“轮回,多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们大家都觉得,你或许应该回去了……” “回去?”轮回不由一怔,问:“你要我回哪里去?” “从何处来就回何处去!”沈洛儿回答的巧妙,可是轮回是从地府来的,难道她要他会地府去吗?这一去便是跨越两百年,两百年啊,两百年后的地府里没有沈洛儿没有大家,有的只是无尽的孤单和寂寞包裹着他,他真的不想去过那样的生活…… 沈洛儿盯着轮回的眼睛,蹲下来握住他的手,说:“轮回,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一定会和安景臣一直一直的走下去,这一生我可以和安景臣在一起,毫无怨言!” 轮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沈洛儿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定是知道了什么,或许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知道自己是来自两百年后的地府,知道自己其实是安景臣死后的魂魄,所以她希望自己可以安心的离开,继续去进行自己接下来的生活,那么他要怎么办?他要不要听她的,回到那个冰冷的地府中去呢? “你……你知道了什么?”轮回有些犹豫的问。沈洛儿看着他的眼睛,只见她微微一笑,说:“我知道你是轮回,是一心为我的轮回,是我说无数的谢谢都不够的轮回,所以我不能再欠你了,因为这份情,我还不起……” “可是……可是我从未要你还过什么啊?” “正是因为如此,我便更加不能欠你!”沈洛儿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说:“轮回,你已经伤成了这个样子,你以后可能就完全靠着轮椅生活了,我和大家已经商量好了,等见到了了空大师,我们要求了空大师一定要医好你的腿,让你恢复成以前的轮回,之后我们便再也不要见面!” 轮回不由一怔,再也不要见面,她是说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吗?轮回回头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安景臣,是啊,其实他留下来又能怎么样?他和安景臣本是一个人,安景臣幸福就是自己幸福,但是为什么他看到沈洛儿倒在安景臣的怀里还是会不舒服?觉得自己还是在吃醋?真是太可笑了,他竟然会吃自己的醋…… “洛儿,我会离开,当我在大悲山办完事情后便会离开,只是,我不会要你们的施舍!”轮回摇着头:“我的双腿现在确实残废了,但是还没有达到需要了空大师为我医治的地步,这点伤它自己会好的,你们尽管放心就好!” 沈洛儿看着轮回的眼睛摇了下头,轮回继续说:“如今我们没有什么心情去想别的,我们要尽快找到了空大师,将该完成的事情完成,免得安逸臣追上来坏了我们的事情。” 听到安逸臣三个字的时候,流苏的身子不由一颤,是啊,那个看似温柔看似狡诈的男人,竟然会不经意的扰动她的心弦,难道自己对他动了心?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了他?回想着她看到他拥着风灵时的情景,她的心在痛啊,直到这一刻她才搞清楚,原来她当时的心痛不是因为风灵,而是因为安逸臣,因为他的变化令她心寒,令她完全没有办法接受…… “我们继续赶路吧,或许了空大师就在前面呢!”发现流苏的不正常后,辰逍铭立刻将话题移到了赶路上,所有人有了回应,决定还是先赶路的好,虽然这无尽的白雪是温的,虽然这里的温度惬意而舒适,但是却谁也不清楚,当太阳悄悄爬落这大悲山的山头的时候,这里是不是还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风吹得有些杂乱,令地上的积雪飞舞的没有了半点的规律,甚至是还吹起了一片片雪花撒在每个人的脸上,就好似有着一个淘气非常的姑娘刻意的玩弄。 “大家快看,前面有一个小屋子!”就这时,九狸叫了出来,这空旷的雪域里竟然真的有人居住,只是不知,在那小屋子里住着的,是不是他们苦苦寻觅的了空大师呢? 屋子不大,看起来与周围的雪景也很不相称,苍茫白雪见俨然竖立着那么一座暗黄色的木质小屋,总觉得那屋子有着无尽的孤单和寂寞。 沈洛儿走到屋前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门,没有人应声,她不由回头看了下大家,无奈的摇了摇头。 “或许了空大师在某处修炼,大家不如先等等吧!”轮回说道,见大家点了点头,各自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下。 九狸一直守在轮回身旁,她习惯性的将头靠在轮回的肩膀上,听着他的心跳,说:“轮回大哥,我突然觉得,变成人一点都不好!” “为什么?” “以前我不能变成人的时候,我可以随时趴在你的肩膀上,可是现在呢,就算我靠在你的肩膀上都觉得怪怪的……” “呵呵……”轮回不由笑了出生,将九狸的头摁在自己的肩膀上,说:“九狸,我很高兴你可以修炼成人,也很高兴我可以看到你的成长,我的肩膀你一直可以依靠的,因为你在我心里,就如同我最亲最亲的妹妹一样……” “妹妹?”九狸不由一怔,抬头看进他的眼睛里,说:“轮回大哥,我可不可以不做你的妹妹?” “嗯?”轮回的眉头不由轻轻的一蹙,说:“难道做我的妹妹不好吗?” 九狸定定的看着轮回,过了好久她才说道:“轮回大哥,如果有来世,你可不可以不让我做你的妹妹,如果有来世,你的心里可不可不要只有沈洛儿一个人?” 九狸的眼睛开始湿润的,她要求的不是今世,竟然是拿飘渺无期的来世,轮回看着九狸一阵心痛,九狸,这一世,他真的没有办法补偿你了…… 轮回轻轻的将九狸揽进怀里,手轻轻的抚摸她的发,低声说道:“九狸,如果有来世,我希望我依旧可以见到你……” 风儿扬起一层雪花飞舞,将相拥的两个人围在了一起,安景臣和沈洛儿相互看了一眼后,头靠着头相互依偎,却只有流苏和辰逍铭背对背的坐着,谁都看不到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间便到了黑夜,这大悲山顶的黑夜竟然一样如同白昼,若不是看到天空那点点繁星,看到天空那皎洁的圆月,他们或许会一直以为现在依旧是白日吧,可是就算是到了黑夜,了空大师依旧没有回来…… 空气逐渐的凉了下来,白日里温暖的雪花此刻终于变得冰冷刺骨,安景臣紧紧的拥着沈洛儿,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抵御着寒冷,九狸将头紧紧的扎进轮回的怀里,就像以前一样,她习惯了轮回的怀抱,习惯他心口的温暖,哪怕是现在她已经化作了一个窈窕淑女,却依旧忘不掉也改不掉这样的习惯,而流苏和辰逍铭…… 流苏用力的抱着自己的胳膊看着天空那皎洁的月,突如其来的寒冷令她招架不住,可是她却一点都想不到自己身后那个同样忍受着寒冷的人,辰逍铭看了眼沈洛儿和安景臣,又看了眼九狸和轮回,终于将眼睛转到了流苏身上,不由的坐到了她身旁。 “很冷是不是?”流苏见他走了过来先开口问道,辰逍铭点了点头,说:“想不到这里的白天和黑夜竟然有着这么大的差距!” ------------ 第二十章 心中所想 流苏用力的摩擦着自己的双肩,说:“师兄,我想……” 辰逍铭的眼睛瞬间定在流苏身上,准备好拥她入怀,却不想流苏说的竟然不是他所想的。 “师兄,我想进那木屋看看!” 辰逍铭听了流苏的话后心里不由轻轻一笑,说:“你想进去,我陪你!” 流苏看了眼辰逍铭,对他点了点头,便同他一起到了木屋前,思索了一下后,终于抬手推开了屋门…… 顿时一股暖流自屋内飘出,令流苏和辰逍铭的精神瞬间一阵,原来这屋内竟然是如此的温暖。 “大家快过来,外面太冷,我们进屋取暖吧!”流苏喊着,沈洛儿等人相互看了几眼后终于决定进屋,毕竟外面太过寒冷,他们不确定,若是他们在外面坐上一夜,会不会被冻成冰雕呢? 六人进了木屋,却想不到这木屋内什么都没有,没有床没有桌子也没有凳子,完全就是一个空的再也不能空的地方,就在他们进入木屋后,屋门‘咣当’一声自动关闭,惊得他们六人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六人相互看了一眼,打算先找个舒适的地方就地休息,等到天亮了再去寻找了空的下落。 轮回被九狸推到了一个柱子旁边,轮回看着这里的一切,这木屋从外面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大,却为什么进来后觉得这里面的空间不一般的大呢?他四下看了几眼,竟然发觉已经看不到木屋的墙壁,更别说有窗户之类的东西,他不由伸手摸了下身旁的柱子,只觉得柱子的表面粗糙的如同树皮一样,他猛地转头去看那柱子,顿时呆住了,那不是柱子,竟然真的是一棵树,一棵看起来至少有百年的大柳树。 “九狸,这屋子有古怪!”轮回急忙去喊九狸,却不想这次没有听到九狸的回应,他急忙回头去寻找九狸,却不想周围空无一人,有的只是翠绿的柳树和无尽的花儿…… 轮回看着周围突然改变的景象,呼吸着带着阵阵暖意的花香皱紧了眉头,是谁在这里设下了这个阵法?难道是了空大师? “了空大师,晚辈轮回,劳烦了空大师现身!”轮回对着空气喊了两声,转眼间便听到了自己的回音,这里看起来是一片平原,竟然会有回音,看样子,这周围的景象一定是幻觉了。 “了空大师,晚辈轮回希望可以与大师见上一面!”轮回继续说道,这一次终于有了回音,就在他的声音落毕,从地上兀自飞起无数花草满了轮回的眼睛,待花草落尽,一个身披僧袍的光头和尚拿着禅杖出现在他面前,宛如沈洛儿出嫁遇袭那天,他见过的那个僧人…… “大师,晚辈轮回,有礼了!”轮回恭敬的对那僧人行礼,只可惜他双腿无法动弹,只能坐在轮椅上对他握拳垂首。 那僧人见轮回自谦的称晚辈,不由嘴角一扬,笑道:“施主比贫僧年长近两百年,又怎可在贫僧面前自称晚辈呢?细细推算起来,贫僧才应该是晚辈才对吧?” 轮回听了不由一怔,看着那僧人的眼睛顿时豁然:“既然大师一早就洞悉了一切,还请大师帮在下完成心愿!” 那僧人摇了摇头,说:“这一切因果皆有你们的贪念所生,当日我对那沈洛儿跑出舍利佛珠,就是希望可以祝她早日抛开心结早等极乐,却不想冥冥之中,注定她必将经历这一切!” 轮回的眉头一皱,说:“大师,这一切都是因为在下所致,如今我恳请大师出手,帮助沈洛儿和安景臣!” 僧人便是那了空大师,只见他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轮回,满眼的慈悲,伸出手来握住他的手说:“你随我来!” “我……”轮回看了眼自己的双腿,又看到了空大师对他点了点头,他便尝试着站了起来,却不想,他的双腿真的可以站起来了,他不由嘴角一扬,随了空说道:“多谢大师相助!” 了空摇了摇头:“正如你所见到了,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都是因为你的心境而衍生出来的,你心中向往的就是这等温暖的如同春日般的世外桃源的景象和天气,这里便是这样的景象,你希望自己可以站起来,那么你便可以站起来,就如同你希望在这里见到我,我便来了,只是出了这个幻觉的天地间,一切便会恢复如初……” 轮回听了,笑容逐渐的散去,良久才问道:“大师的意思是,这里的一切,包括您都是虚幻的?” 了空对着轮回意味深长的一笑:“有即是无,无即是有,人何苦非要去追求什么真相,当行乐时则行乐,岂不乐哉?”说着,了空便带着轮回去了一个地方,那里一样有着各种说得上名字和说不上名字的花儿,绿柳成荫,每一处的景象都令他心神荡漾,觉得分外轻松。 “施主,请看!”了空的手在空中一挥,便在空中浮现出几幅画面,竟然是沈洛儿他们现在情景。 “那个木屋不过是一扇门,一扇可以让他们看清楚自己内心的门,施主何不在这里认真的去观看,看下他们心里想要的事什么呢?” 轮回看着那一幅幅的画面渐渐的变得沉默,他先看到了沈洛儿的那副画面,画面中她安静的就如同一个仙子,轻轻的闭着眼睛呼吸着周围甜美的空气,她在的那是什么地方呢?竟然是那么的熟悉,好像……好像就是他扬州的家,沈大人和沈夫人都在,包括她那个顽皮的弟弟小梡,原来她要的只是这样平静祥和的生活,要的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切,只可惜,这一切已经化作了虚无,那个沈家,一早就消失在火海之中…… 轮回看着沈洛儿面上甜美的笑容,突然在他身边出现了安景臣的身影,安景臣?轮回在其他的画面中去寻找安景臣的画面,却根本找不到,却只有在沈洛儿的那副画面中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原来,他们一早就心灵相通,原来他们一早就不需要自己帮助,只是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不愿意就此离开罢了…… 画面中安景臣与沈洛儿与沈家上下数十人告别后便一起海阔天空四处游览,这就是他们的生活,他们一直对彼此承诺的诺言,他们一直渴望可以实现的诺言…… 轮回的眸子有些湿了,或许,他真的应该走了…… 轮回的眼睛再次看向另一幅画面,哪里面有着一只八条尾巴的小狐狸,俏皮的躺在一个黑衣斗笠的男人肩头,轮回不由笑了,想不到九狸最最渴望的生活,竟然就是趴在自己箭头做鬼脸,她那个古灵精怪的样子,真的令他不由自主的想笑。 轮回看完九狸的画面后,接着是流苏的,流苏的世界很奇特,哪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好陌生,哪里的男人头发都好短,女人穿的也好暴露,他不由皱了皱眉头,想到流苏曾经告诉他她是从很久很久以后的未来来的,难道未来的样子就是这个样子的?轮回皱着眉头看着流苏的画面,原来她是想家了,她想回家了,只是她在那个本该属于她的世界并不快乐,为什么她看到的她,笑的有些哀愁呢? 轮回没有在画面中找到辰逍铭的,他不明白为什么没有辰逍铭的画面,可是但是这几幅画面就已经让他感慨万分,他不再需要做什么,沈洛儿也不再需要被九狸吞下的那部分灵魂,她的爱是完整的,她与安景臣的爱一直都是完整的…… 轮回回头看向了空,深深的呼了口气,说:“大师,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了空点头,轮回问道:“如果将沈洛儿身体上的结界去掉,会怎样?” 了空听了,脸色突然一变,说:“结界去掉,魂魄便获得自由,一个本该前去投胎转世的魂魄是不可能继续留在自己原本的身体里的!” “也就是沈洛儿必死?” 了空点了点头,轮回的心顿时凉了,如果沈洛儿因为结界消失而消失的话,安景臣会怎样?自己此行的目的和一切岂不是全部白费了?但是如果结界不消除,沈洛儿体内的白灵便得不到自由,这样一来,他就不能还给黑狐族女王一个完整的侄女,他到底应该怎么做呢?应该怎么做才能保住沈洛儿的性命的同时,也释放了白灵的元神?或许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两全其美,或许是自己贪念太大想要的太多,可是他还能有别的选择吗?他可以放弃沈洛儿或者白灵中耳朵任何一个吗? 轮回苦恼的很,了空见到轮回好似在为什么事情烦心,不由说道:“施主好似是在为什么事情心烦意乱,不如告诉贫僧,好让贫僧为施主排忧解难!” 轮回看着了空的眼睛,他可以帮自己不是吗?他出手的话,一定可以令事情有个两全其美的结局不是吗?他像神一样被世人所敬待,所以他一定有办法的!想到这个可能,轮回一下子跪倒在地,对着了空磕了三个响头! ------------ 第二十一章 等一个时辰 了空安静的看着轮回,待轮回再次抬起眼睛看向他的时候,他才开口说道:“施主,你何必如此执迷呢?” “大师,我在地府两百年的孤单寂寞才换回来的这一次机会,我想要改变命运,不想再经受那样的孤单和寂寞!大师,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请大师成全!” 了空无奈的摇头,说:“为什么你们全部无法做到的事情,他却可以做到呢?” 轮回不明白了空话中的意思,只见了空的衣袖一挥,面前出现了辰逍铭的画面,他独自一人子在木屋中,竟然没有进入幻境,六个人中,最最清醒的竟然只有他一人。 了空衣袖一收,画面消失不见,对轮回说:“顺其自然不是更好,那个男人心里并不是没有秘密,并不是不想得到,只是他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该是自己的自然就是自己的,不该是自己的便莫要强求,所以他的心是最最平静的,只最最能到接受现实的……” 轮回不住的摇头,说:“大师的意思就是要我顺应天命了?可是我一直坚信人定胜天,只要我努力,一定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的!” “施主,努力固然是好的,我们可以享受这努力的过程,但是却不能因为达不到自己预期的目标而心生邪念……” 轮回明白了空的意思,但是他却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问了空:“大师可否答应轮回的请求?” 了空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我当尽力而为……” 轮回终于笑了,因为他终于看到了所谓的希望…… 转眼间,周围的一切消失的荡然无存,轮回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便好似从一个很深很深的梦中醒了过来,醒来的时候九狸正趴在自己的怀里熟睡,所有人除了辰逍铭都陷入了梦乡。 辰逍铭见轮回最先醒了过来,急忙跑过来问:“轮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轮回浅笑,说:“你放心,大家都没有事,只是进入了自己心中的梦境罢了……” “心中的梦境?”辰逍铭不明白的皱起了眉头,觉得这个屋子古怪的很,一下子就抽出自己的宝剑说:“这屋子果真邪魅,我这就毁了这屋子将大家叫醒!”说着,举起宝剑就要乱砍一气。 轮回见状急忙阻止他道:“不要冲动,他们很快就会醒的!” 辰逍铭眉头皱的很紧很紧,问:“你怎么知道?” “梦应该是真实的,我在梦中见到了了空大师,他答应帮忙了!” “真的?”辰逍铭半信半疑:“就凭一个梦,你就肯定了空会出现?” 轮回叹了口气,说:“我不确定,但是我想赌一把试试,我们为何不等上一个时辰试试,如果一个时辰后了空还不出现,再毁了这木屋也不迟!” 辰逍铭觉得轮回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便将宝剑送回剑鞘,说:“我就听你的,再等上一个时辰!” 轮回点头,四下里看了看,自己身边是一根粗大的柱子,暗红色的油漆成了木屋内唯一的一个颜色,就像是凝固很久的血一样,令轮回开始有些不自在。 轮回瞟了眼趴在自己腿上的九狸,他觉得自己的腿有些痒痒的,很想用手去抓一抓,但是九狸睡得这么想,他真的不忍心将她吵醒,他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抓腿上发痒的地方,却不想手一触碰自己的腿,竟然好似脱落了一层皮肉一般令他疼痛难忍,顿时出了满头的冷汗。 感觉到轮回的不对经,辰逍铭急忙赶过来问:“你怎么了?” 轮回忍受着腿上传来的疼痛,说:“麻烦你将九狸抱走,我的腿……我的腿很痛……” 辰逍铭听了急忙将九狸抱去了一边,然后跑回来一下子撩开轮回的衣摆,竟然发现轮回腿上的皮肉在迅速的脱落,逐渐的露出一根根的白骨,他顿时大骇,看向轮回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轮回见辰逍铭满眼的慌张却一声一坑,伸手一下子拽起自己的裤子,顿时脱落下来的皮肉化作灰尘消失不见,只有两根森森白骨暴露在他眼前,他的腿消失了,彻底的消失了…… 轮回整个人如同丢了魂一样靠在轮椅上,辰逍铭将他的衣服放下,将他的腿隐藏起来,问:“轮回,你还好吧?” 轮回摇了摇头,无力的说:“没事,我还好……” 辰逍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就算是一直很坚强的轮回在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时,也会招架不住吧…… 轮回闭上眼睛深深的呼了口气,说:“辰逍铭,我想我们是时候出去了!” 辰逍铭点了点头,拔出自己的宝剑说:“我也这么认为,你等着,我这就将这个木屋夷为平地!”说完,便将全身的力气全部凝聚到手中的长剑之中,准备将这个木屋粉碎。 就在辰逍铭准备运功的时候,木屋的门突然打开,一阵风吹来,吹进了无数雪白的雪花,木屋顿时变成了冰雪的世界,辰逍铭的眼睛被雪花填满,出了白色的雪什么都看不见,就连轮回都在瞬间被白雪掩埋,变成了一个雪堆。 辰逍铭回头见轮回变成了雪堆,急忙跑回去帮他将雪扫去,却不想雪越扫越是多,他四下里看了看,出了轮回别人都没事,便继续帮轮回将身上的雪扫去,却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一阵铜铃声,好似有什么东西用力的敲击了一下底板,雪如同雨滴一般瞬间掉落,轮回也终于再次露出了脸,只是这个时候的轮回脸色惨白,紧闭着双眼,毫无知觉…… “施主莫怕,这里每一个人都不会有事的……”木屋内突然多了一个光头僧人,只见他手握权杖俨然一副在世菩萨的摸样,说话间,无形的给辰逍铭一种难言的压力…… 辰逍铭直起身子,看着那僧人微微闭着的眼睛,问:“难道大师就是了空?” 了空点头,念了声‘阿弥陀佛’后说:“贫僧与轮回施主已经约好,自然是会来的……” 辰逍铭回头看了眼轮回,有些信不过面前这个和尚:“你说你是了空,何以证明?” 辰逍铭蹙眉看着了空,却只见了空镇定自若的瞟了一眼轮回,一台权杖说:“他!” 辰逍铭回头看向一早就昏死过去的轮回,冷哼一声:“现在人都睡过去,你说什么都可以了!” 了空蹙眉摇头,一步一摇权杖的先前走了两步,竟然像是冲着轮回走去的,辰逍铭见了急忙阻在轮回身前说:“你若再敢向前,休怪我不客气!” 了空终于止住了步子,权杖猛地一落地,顿时扬起无数雪花,辰逍铭不敢有半分的懈怠,死死的盯着了空,直到听到身后轮回好似痛苦的呼了口气,才回头看去。 轮回眉头紧锁,看起来极为痛苦,辰逍铭急忙跑到他身前抓住他的手臂,问:“轮回,你怎么了?” 轮回的眼睛逐渐睁开,拳头不由的紧紧握住,满头冷汗。辰逍铭有些无措,轮回从来没有这个样子过,心想一定是那个光头和尚动了手脚,一回头看向了空就说:“你,到底对轮回做了什么?” 了空低呼‘阿弥陀佛’,回答道:“贫僧没有对轮回施主做什么,只不过是帮助他可以重新站起来罢了……” “什么?”辰逍铭不敢确定了空说的是真是假,不由回头看向轮回的双腿,他记得轮回的双腿已经变成了两份白骨,如果那和尚说的是真的,那么现在轮回的腿应该恢复如初了才是,想到这个可能,他不由上前一把撩开轮回的衣摆看进去,竟然惊奇的发现,轮回的双腿果真回来了,他不由露出了笑颜,抬头看了眼轮回,不由回头对了空说道:“您真的是了空大师?” 了空点头,辰逍铭急忙抱拳赔礼道歉:“晚辈刚刚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大师多多包涵!” 了空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大碍,便走到轮回面前,手掌轻轻的拍向他的后脑,只见轮回的脸色逐渐恢复如常,很快便清醒了过来…… 轮回醒过来后一眼就看了了空,刚要对了空行礼,便被了空一口拉住,说:“轮回施主,我卜算过,现在施法将沈姑娘体内的狐妖元神分离出来是最好的时机,不过施法过程之中不能有任何外力来阻扰,我需要你的护法!” 轮回听了点了点头,说:“轮回自当鼎力协助大师!” “还有我!”辰逍铭凑了过来,却不想了空对辰逍铭摇了摇头,说:“这位施主,贫僧还有其他事情劳烦施主帮忙!” “大师请讲!” “我已经算出,现在有一杀孽很重之人在往此处赶来,我希望施主可以与流苏姑娘一同去阻住此人!” 辰逍铭听了,不由说道:“可是流苏一直未醒啊!” “她这就醒了!”了空说着,衣袖一挥,流苏突然咳嗽了两声便醒了过来,辰逍铭见状,嘴角一扬,便对了空说道:“我与师妹自当全力以赴,阻止那人来扰!”说完,辰逍铭走到流苏身旁,不等流苏问话,拉起她的胳膊就冲了出去。 ------------ 第二十二章 不要信他 看到辰逍铭和流苏出去,轮回问道:“大师,你所说之人,可是安逸臣?” “是也不是,不是也是,你懂得了吗?”了空问,却见轮回一脸茫然,便说道:“无论是与不是,恐怕今日你我都将面临一场劫难,你可准备好了?” 轮回点了点头:“准备好了,无论如何,我都要还沈洛儿和白灵一个自由!” 了空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葫芦交给轮回说道:“那好,这个葫芦你先收好,等白灵从沈洛儿的身体里出来后,你用此葫芦收好白灵的元神,待到有了何时的身体,她自当会借尸还魂!” “是!”轮回将葫芦收好,便将沈洛儿抱了过来,见了空就地而坐,权杖孤立的立在他面前,无风自动,发出一阵阵清脆的铜铃之声,不多久,沈洛儿的身体便漂浮起来,被层层白雪逐渐的包裹…… 轮回见状,退去了一旁,手中紧紧的握着葫芦等待着白灵的出现,只希望一切顺利,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这个时候,流苏被辰逍铭拉着跑出去了好远好远,终于忍不住的流苏一下子甩开辰逍铭的手问:“师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辰逍铭知道再不告诉流苏一切的话,会把她憋死的,于是说道:“了空大师在做法,要你我来这里阻止一个人上山!” 流苏眉头一蹙,说:“了空大师出现了?怎么我没有见到?” 辰逍铭不由语塞,抓了抓后脑勺说:“你刚醒过来我就拉你出了木屋,所以……所以你没有见到了空大师……实属正常……” “什么???”流苏不由眼睛一瞪双手叉腰,说:“好,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我问你,了空大师出了说要我们来这里阻止什么人上山外还说了什么?” “他……他还要轮回守在他身边为他护法……” “什么?”流苏再次发出了一个不相信的声音,说:“你搞错了吧?轮回双腿已经残废,要怎么为他护法?”说着,她不由抱着手臂围着辰逍铭转了几圈,说:“我知道了,一定是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你贪生怕死才拉着我逃走的是不是?” “不是不是!”辰逍铭急忙摆手解释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信我!轮回的腿已经被了空医好了,我不敢骗你的!” 流苏见辰逍铭如此害怕,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好啦,我还不了解你,我只是与你闹着玩的,你放心吧!” 辰逍铭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被流苏狠狠的耍了一场,顿时表情变成了一个‘囧’字,对流苏说:“师妹,其实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流苏在戏弄完陈晓明后,心情稍稍好了一点,听辰逍铭说还有事情要告诉自己,不由说:“你说吧!” “你过来一点!” 流苏眉头一蹙,乖乖的走到辰逍铭面前,刚要问是什么事情这么神秘,便被辰逍铭一把拉进了怀里,嘴巴顿时被咬住了…… 流苏没有想到辰逍铭会突然来吻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吻令她顿时慌了神,一把将他推开,摸了一把嘴说:“辰逍铭,你疯了!!!” 辰逍铭嘴角微扬,说:“师妹,其实你并不讨厌,不是吗?” 流苏眉头一皱,抬手指着他的鼻子说:“我警告你,若是你再敢轻易轻薄于我,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听到流苏的话,辰逍铭不由可笑了一下,说:“师妹,其实我知道你不会接受我,我一早就知道,我吻你,只是不希望我有所遗憾罢了,这个吻我会深深的记得,一辈子都记得!” 流苏不明白辰逍铭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莫名其妙的,流苏再次蹭了几下自己的嘴巴,说:“你别说了,还是办正事要紧!” “对,正事要紧!”辰逍铭重复着,深呼一口气望了眼天空,好似在自问:“不知道,了空说的那个人是谁……” 流苏没有应声,辰逍铭继续抬着头望天,突然好像一个人影闪过,令他猛地一怔,然后足尖一点就追了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对流苏说:“人已经来了!” 流苏没有想到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一跺脚就追着辰逍铭赶了上去,远远的她好像看到辰逍铭拦住了一个人,远远的望去,那个人的身影竟然有些熟悉,像极了安逸臣。 流苏终于追了上来,看着那人的背影心口一阵刺痛,是他,真的是他,想不到他最终还是来了,他已经安葬好了风灵了吗? 安逸臣缓缓转过头看了眼流苏,眉目间带着一抹化不掉的笑意,对流苏伸出了手:“流苏,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流苏猛地一怔,不可置信的看向安逸臣,他说他是专门来找她的?她没有听错吗? “流苏,自从你离开逸王府后我就一直挂念着你,没有你的日子我简直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所以流苏,你跟我会王府好吗?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流苏不知所措的杵在原地,眼睛看着安逸臣一眨也不眨,辰逍铭见安逸臣一步步的靠近流苏,而流苏完全是一副丢了魂的样子,不由急了,大声喊道:“师妹,不要信他,他是骗你的!” “我没有!!!”安逸臣一口反驳道,神情的望着流苏,说:“流苏,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 流苏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干涩的有些痛,她看到安逸臣一直伸向自己的手,不由摇了摇头,说:“逸王爷,如果你是喜欢我的,你又怎么解释灵儿的事情?” 安逸臣听了脸色顿时一变,嘴巴哆嗦了两下,竟然没有出声。流苏见状不由冷笑两声,说:“逸王爷,难道你不记得了,灵儿死在了你的怀里,是为了你而死!” 安逸臣的眼睛不由湿润了,当他再次抬起眼睛看向流苏的时候,他的眼睛里竟然都是泪水,只看得流苏意外的不知所措,他……竟然哭了…… “流苏,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灵儿死了,你知道我有多么的痛不欲生吗?”安逸臣紧紧的住着自己的心口,说:“流苏,是我鬼迷了心窍,是我经受不住诱惑才被妖魔所控制,流苏,我身体里住着一只魔鬼,我是多么的痛恨现在的自己,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就可以为灵儿报仇,也可以让我彻底的摆脱那只魔鬼了!!!”说着,安逸臣就跪倒在地,快速的挪到流苏身前,抱住了她的腿。 流苏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安逸臣心顿时软了,面对这样一个忏悔自己罪行的人,她怎么可能不心软,可是她却忽略了,心软是对敌时最最要不得的,尤其是面对此刻的安逸臣…… 就在流苏弯身要扶起安逸臣的时候,安逸臣突然眼睛一挑,一把就扣住了流苏脖子上的大动脉,牵制着流苏的一只胳膊躲去了流苏身后,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辰逍铭‘铮’的一声就拔出了宝剑。 流苏没有想到安逸臣会是这样的卑鄙小人,他竟然利用自己的心软来用自己做人质,她看向握着宝剑的辰逍铭,真的好恨自己中了别人的奸计,于是对辰逍铭说:“师兄,你动手啊,不要管我!” 辰逍铭握着宝剑的手在颤抖,因为面对流苏他下不去手,他真的下不去手! 安逸臣一早就看出辰逍铭的弱点,有流苏在手,他根本不用畏惧辰逍铭,于是狂妄的大笑道:“辰逍铭,如果你忍心看到你心爱的人与我同归于尽,你就尽管动手吧!” 辰逍铭咬着牙,终于将宝剑仍在地上,说:“你可以走,不过你必须放了流苏!” 流苏用力的摇头,大骂辰逍铭是懦夫,在安逸臣的钳制下喊道:“辰逍铭,你怎么可以这样做,难道你忘了沈洛儿现在正是非常时期吗?难道你不怕他会破坏这一切吗?你这样做,就将大家的辛苦白白的浪费了!!!” 辰逍铭听着流苏的话,不由眸光一颤,开口对安逸臣说:“等等!” 安逸臣眉头一皱,问:“怎么?难道你真的要看着你心爱的人死吗?”、 辰逍铭摇头,说:“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谁?” 安景臣不由哈哈大笑两声,说:“正如你猜的,我不是安逸臣,我不过是利用安逸臣这具身体,利用他的野心来完成我目的!” “你的目的?” “对!”安逸臣很果断的回答:“我本是雪域的土匪头头,名叫孟癸,因为风兮抢了我的女人,我打不过他便含恨而死,但是我运气好,我遇到了一面魔镜,之后我的魂魄便依附于铜镜之中没日没夜的修炼,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寻到风兮一雪前耻!” “可是风兮你已经找到了,为什么还要上这大悲山?” 孟癸不由冷哼一声,说:“我虽然找到了风兮,但是却依旧不是他的对手,我要上大悲山,我要吃掉轮回两百年来的法力,我要抢走沈洛儿手上那可以瞬间提升法力的玉镯,我还要了空帮助我心爱的女人复活!!!” ------------ 第二十三章 真情流露 孟癸想要的东西还真是不少,这令流苏觉得他本是可悲的命运有些可笑,他要这么多无非就是为了报复风兮,可是他却没有想过,为了报复一个人,他会害死很多本是无辜的人,所以他才是土匪出生,所以他生前是土匪头头,直到死后都没有改掉身为土匪的恶习。 “辰逍铭,面对这样一个人,你还会手下留情吗?”流苏不由说道:“他要杀轮回,要抢师父的玉镯,还要对付了空,难道你就可以看着这一切发生?难道你忘了了空大师的叮嘱了吗?” 流苏希望可以叫醒辰逍铭,她死没有关系,她只是希望辰逍铭可以阻止孟癸,阻止后面的悲剧发生。 “你住口!”孟癸觉得流苏的话太多了,手一用力,顿时痛顺着脖子一直到了大脑,辰逍铭见流苏因为痛而皱紧了眉头,不由对孟癸摇手:“我放你走,你不要伤害流苏!” 流苏失望了,她真的失望了,她望着立在原地动也不动的辰逍铭猛地抬起脚踩在孟癸的脚背上,只听孟癸大叫一声,手本能的去摸自己的脚,而流苏趁机身子一转,抬起掌来对着孟癸的心口就拍出去一掌,却不想孟癸接到她这一掌竟然面不改色,反而是自己心口猛地一闷,吐了一口鲜血,被弹飞出去。 孟癸见辰逍铭一把将流苏接住,嘴角扬了起来:“你们以为我会怕你们吗?我不过是陪你们玩玩!”说着,孟癸不由抚摸了下自己的心口,说:“看样子你伸手不错,身上的灵力不比风灵差,不如你和风灵一样,变成我的一部分可好?”说着,孟癸伸手就要去抓流苏,辰逍铭见状,一把将流苏挡在身后,抓起地上的宝剑就迎了上去…… 流苏撑着身子站起来,她被自己的掌力所伤,呼吸起来困难非常,她好像帮辰逍铭,可是她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几乎没有,就在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辰逍铭的身体突然从天而降摔在她面前,竟是被孟癸打成了重伤。 流苏急忙扶住辰逍铭抬眼看向孟癸,这个人太可怕了,他的厉害远远的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她要怎么办?要怎样才能阻止他或者尽量的拖延他去木屋的时间? 孟癸见流苏满眼惧意的看着自己,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说:“仔细瞧起来,你似乎比那个风灵更加的有女人味,不如让爷爷我尝尝,你的女人味是不是真的如同你的长相一样呢?”说完,一把揪起流苏就扯开了她胸前的衣服,流苏急忙用手护住自己的心口不住的后退,这个魔鬼,他在耗尽了风灵的一切后,难道又要来糟蹋自己吗? 辰逍铭不由急了,他怎么可以看着流苏被这个魔鬼糟蹋,他怎么可以让流苏受到这样的侮辱,他不由猛地大叫一声,骤然从地上跳起来牢牢的抱住了孟癸。 “师妹,你走啊!你快走!!!”辰逍铭抱着孟癸大声的喊着,他坚持不了多久的,但是他希望,流苏可以利用自己拼死为她争取来的时间逃走! 流苏看着辰逍铭不断的摇头,她……她没有办法丢下他一个人不管! “师妹,只要你一直记住,我是真的喜欢你就好了!”辰逍铭看着流苏不由弯起了嘴角,手指突然化作剑壮,口中念起了决,顿时躺在地上的宝剑颤抖了两下飞快的刺向孟癸的心口,他是想与孟癸同归于尽,这一剑下去会同时刺穿孟癸和他自己的心口,他是真心的找死啊…… “不——不要——”流苏不由大叫出声,急忙跑了两步想要去阻止剑穿透他的身体,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她清清楚楚的看到孟癸猛然挣脱开辰逍铭的束缚,身子一转抓住那急速飞向他心口的宝剑刺进了辰逍铭的胸膛,血猛然间喷射而出,顺着剑柄逐渐的滴落在地,化作美丽而鲜艳的花朵。 流苏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哭,只是看着辰逍铭绝望的眼睛,看着他对自己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后身子骤然到底。流苏的心随着辰逍铭的倒地猛地颤抖了一下,着一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的师兄不会死的,一定不会死的,她是在做梦,对,一定是在做梦…… 流苏一直盯着辰逍铭,看着他那一双一直不肯闭上的眼睛,她的心好像停止了跳动,她好像忘记了呼吸,好像一切的一切她都感受不到,好像,她可以看到的只有辰逍铭一个人…… “师兄,你起来啊,你不是说过喜欢我吗?只要你起来,我答应你,我嫁给你!我嫁给你好不好?”流苏的眼泪终于掉了出来,她不由向辰逍铭爬了两步,却不想孟癸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托去了一边,她开始大哭,开始大叫,开始用力的捶打这个魔鬼,是他杀死了自己的师兄,是他杀死了他!!! 孟癸见流苏这么激动,一只手握住流苏的手腕,另一只手麻利的撕掉流苏身上的衣服,他在与风兮争斗的过程中就消耗了太多的力气,刚刚的一战又损耗了他太多的精力,他现在急需要补充力量,而流苏,正是他所需要的。 孟癸看着在自己的钳制下变得逐渐安静的流苏神色一变,她竟然安静下来了,女子在遭受这种侮辱的时候不是应该抵死反抗的吗?为什么她却变得这么安静?他顺着流苏的眼睛看去,她依旧看着倒在那里的辰逍铭,终于明白,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心死,既然心已经死了,又何必在意这一切呢? 孟癸不由嘴角一弯,手轻轻的滑过流苏那几近完美的肌肤,说:“既然你变得这么安静,那我也会温柔的对你,如何?”说着,舌头就舔在了流苏那鲜艳欲滴的红唇之上,衣袖一甩便用自己的衣服将他们两个人包裹在一起,这个女人的身体竟然好似有着一种魔力,一种让他触碰便再也不想松开的魔力,他……欲罢不能…… 孟癸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流苏,这个女人是可怕的,可怕到连他都的心都开始颤抖。 流苏的眼睛不由转向孟癸,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伸出手来捧住他的脸说:“怎么?难道你不敢要了吗?” 孟癸不由皱了皱眉头,说:“你以为我傻吗?只要我要了你,我或许会被你吸干所有的法力,到时候,你就可以为你的师兄报仇了,不是吗?” 流苏不由弯起了嘴角,手依旧捧着他的脸,说:“你很聪明,所以你也应该知道,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较量,如果你可以战胜我,我的一切便是你的,如果你最终被我战败,那么……我一定会为师兄报仇的!!!” 流苏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着牙说的,孟癸听了不由‘呵呵’笑了起来,说:“甚是有趣,不由别忘了,在你我的较量之中,我是占了绝对的优势的!”说着,孟癸的手迅速的在流苏心口点了两下,顿时流苏身子一僵,竟是被他点了穴道。 “我点了你的穴道,封住了你全身可以散发真气的要门,这样一来,岂不是你要乖乖的送给我了?” 流苏瞪着眼睛看着他,他这个卑鄙小人,就算她变成鬼她也不会放过他的! 孟癸心情大好,手轻轻的滑过流苏的脸庞,逐渐的下滑,他的动作是温柔的,温柔的与他的性格完全不同,流苏不由闭上眼睛,一行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感觉到孟癸的手在不断的揉搓着她的身体,感觉到孟癸那冰冷的身体紧紧的与自己的贴在了一起,她紧紧的咬住了嘴唇,全身的力气丝毫都发泄不出来,她绝望了,她穿越了千年回来这里,想不到却什么都做不到…… 孟癸的手逐渐的伸向流苏的大腿,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尽量让自己不要完全的被流苏所迷惑,虽然自己封住了她的穴道,但是却难免她自动冲开而吸干自己的一切,所以在他是不是应该尽快要了她的抉择上,他开始犹豫…… 孟癸的眼睛瞟见流苏眼角的那一抹眼泪,他的心顿时剧烈的一怔,竟然有着一种心痛的感觉,孟癸不由握住自己的心口,拼命的喘着气,他不能再等了,他必须要了她,必须! 就在孟癸决定好一切的时候,他的身体有了明显的变化,他的手好像突然变得不是他的,他的身体也好像突然变得不是他的,孟癸大惊,一下子从流苏的身上爬起来坐在地上运功,他的呼吸声很大很大,而且十分的不均匀。 流苏睁开眼睛看到孟癸好像在闭目调息,急忙运功希望可以尽快冲开穴道,可是孟癸的点穴手法太过诡异,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有办法冲开,孟癸调息解释后再次出现在流苏身旁,只见他满头的汗水,竟然好似刚刚经历的一场非常激烈的战斗。 “想不到那个安逸臣为了你会突然跑出来和我作对,流苏,或许我应该马上杀了你才是!”孟癸的眼睛里都是杀气,只见他对着流苏缓缓的抬起手掌,欲要一掌拍死流苏,流苏的眉头紧紧的皱着,生死由命,她只是为死在孟癸手上而不耻! ------------ 第二十四章 你要太多 第二十四章 你要太多 孟癸运足功力对着流苏的脑门就拍出去一掌,说时迟那时快,风兮及时出现乾坤盘光辉瞬间将孟癸围了起来,孟癸身子猛地一滞,一咬牙迅速的逃离了这里。 风兮的出现救了流苏一命,风兮将自己的外套留给流苏并且为她点开穴道,然后去看了西辰逍铭的情况,却想不到辰逍铭竟然还没有死,还有着一口气。 “流苏,你尽快带着他回师傅的小筑,在师傅的床榻下有一瓶红色的药丸,可以救他一命!”风兮手指在辰逍铭的心口点了几下便封住了辰逍铭的几大穴道,希望可以在他们回到小筑之前保住辰逍铭的性命。 得知辰逍铭还有救,流苏甚是欣喜,抱起辰逍铭就要走,却在走了两步后回头对风兮说:“孟癸可能已经去了大悲山顶的小筑,那里了空大师正在帮助白灵离开沈洛儿的身体,孟癸想要去对轮回还有沈洛儿不利,还想对付了空大师,希望你可以阻止他!” 风兮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你路上小心!” 流苏同样对着风兮点了点头,便带着辰逍铭御剑而去,他一定要用最快的时间赶回师父的小筑,她一定要救活辰逍铭,一定! 大悲山上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的身世美丽,醒过来的九狸与安景臣守在木屋外面看着雪花发呆,安景臣一直紧紧的皱着眉头,担心着屋内沈洛儿的情况,而九狸却不断的玩弄着自己的头发,纠结于白灵出来后要怎么办?在想要去那里为她找一个合适的身体。 就在他们两个人各有所思的时候,突然天空闪过一道银白色的清辉,还不等他们两个人反应过来,一具水晶棺材就稳稳的落在他们两个面前,震飞了无数的雪花,弥漫了他们两个人的双眼。 “什么人?”九狸一下子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只见前面躺着一具棺木,竟然好像没有任何人出现,她不由好奇的走上去看个究竟,透过水晶棺材她看到一个女子静静的躺在里面,好似睡着了一般,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是那么的没,雪白色的长裙刚刚扫到她的脚跟,一根淡黄色的衣带束腰显得她的身材玲珑剔透,乌黑的云发,白皙的肌肤,她的每一份轮廓都让人一见难忘…… 九狸不由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的自言自语起来:“好美的人儿……” 安景臣见九狸对着那水晶棺自言自语,不由凑过去一看究竟,却不想就在他刚刚走到水晶棺前时,一阵飓风平地而起,将他和九狸猛地从地上卷了起来,直转的他二人头晕眼花,更是在他们毫无招架之力的时候,猛地将他们两个摔在地上。 飓风过后,孟癸突然出现在水晶棺前,轻轻的抚摸了下水晶棺,轻蔑的瞟了眼安景臣和九狸,说:“原来是两个废物!” 孟癸表现的极为轻蔑,完全不将安景臣和九狸放在眼里,只是一味的轻轻的扫着在水晶棺上的白雪凝视着棺内的人儿。 安景臣和九狸都不知道此刻的安逸臣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看着他不由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而这个时候的安景臣,因为在醒过来后服下了了空一早就为他准备好的药,终于恢复了声音,这个时候看到安逸臣,自然是激动万分。 “三哥,你要找的人是我,有什么事,我们今天就说个明白!”安景臣上前一步说道,孟癸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腰间轮回曾经送给他的那把宝剑,不由摇了摇头,说:“如此宝剑竟然浪费在你的手里,真是可惜了!”说着,手一抓,剑竟然自己飞出剑鞘去了孟癸的手里。 安景臣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逸臣有了如此厉害的武功,却也不好奇,只是上前一步说:“三哥,我们好好的谈一谈!” “谈?有什么好谈的?”孟癸不由用剑指向安景臣,说:“我要的只是你死!” 安景臣的眉头不由一皱:“三哥,我们虽然不是同一个娘亲所生,但是却也是同一个父亲,为何你却如此恨我?” 孟癸听了安景臣的话后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说:“安景臣,恨一个人和爱一个一样,是不需要理由的,我说过,要的只是你死,只要你死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说着,孟癸拿着宝剑就向安景臣砍了过来,还好九狸手疾眼快一下子将安景臣拉去一旁,才不至于他早早的被孟癸砍死。 这个时候,木屋内,轮回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由皱了皱眉头,开始有些焦虑起来,安景臣的武功不错,可是却也只是在人类的世界中还算过得去,九狸虽然有百年的功力,但是毕竟是刚刚变成人,法力有限,面对外面的敌人,他们可能招架不了多久,再加上他感觉到屋外的人妖力似乎十分的强大,令他不得不担心起来。 了空怎么会不了解轮回的心思,在集中精力做法的同事,对轮回说:“一刻钟,一刻钟之后便可以将白灵的元神分离出来,你不放心的话,一刻钟后回来!” 轮回皱起了眉头,看着已经满头大汗的了空说:“我相信他们,可以坚持一刻钟的!” 了空听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闭着眼睛不断的念起了口诀,沈洛儿身体周围的雪花越滚越大,已经如同一只蚕蛹,轮回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只希望屋外的安景臣和九狸坚持住。 “咣当!” 就在轮回希望安景臣和九狸可以坚持住的时候,木屋的门被猛地撞开了,轮回转头望去,发现撞开门的竟然是安景臣和九狸,他不由抬起头看向门口,孟癸立在那里俨如天神一般,肩膀上的水晶棺材更是异常的夺目。 “安逸臣?”轮回不由皱起了眉头,没有想到他感觉到的妖力是来自了安逸臣的。 “他不是安逸臣,轮回,你要小心了!”安景臣握着心口站起来,说:“他夺了我的剑!” 轮回听了不由神色一凛,眼睛盯到了孟癸手里的宝剑上,将手里的葫芦扔给九狸,并对他们二人说:“你们保护好了空大师!” 安景臣和九狸点了点头,拿着葫芦护在了空身前,轮回看着孟癸将水晶棺放下,开口问:“你带着棺木而来,难不成想要寻找起死回生之法?” 孟癸冷哼一声,说:“沈洛儿可以起死回生,为何我心爱的女人不行?” 轮回的眼睛瞟了眼水晶棺,说:“尸体保存的还算完好,只可惜,魂魄已经一丝不剩了!” “就算是魂魄一丝不剩,我也要她复活!”孟癸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面全是血丝,轮回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没有理会他,却不想他的沉默反而激怒里孟癸。 “轮回,我要你身上两百年的功力,有了你身上的功力和沈洛儿手上的玉镯,我就再也不惧怕风兮手上的乾坤盘了,所以,你必须要死!”孟癸说着,手指指向轮回的鼻子,轮回不由看了下自己的身体,摇了摇头,说:“你要的真的太多了,难道你就不知道问一下你索要的人,想不想给你呢?” “我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要的就必须得到!”孟癸说着,举起剑就刺向轮回的心口,轮回瞬间躲开孟癸的攻击,尽量将他引到距离了空远一些的地方,然后轮回这样刻意的行为反而引起了孟癸的注意,孟癸一眼就看到正在施法的了空,嘴角一扬举起宝剑就砍向了空,轮回见了不由大惊,瞬间化出一个结界将了空还有沈洛儿两人圈在结界之中,好护住她们安全。 孟癸一剑没有起到作用便紧接着刺出第二剑,却就在这时轮回转眼间就凑到他跟前,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将他手中的宝剑抢了过来,孟癸不由一怔,想不到轮回的伸手竟然这么好。 轮回的伸手越好孟癸就越是高兴,就越是吸引他将轮回的一切变成他自己的,他不由指了指轮回的鼻子,抬起手掌来打算空手对付轮回手中的宝剑,轮回不知道孟癸还有什么绝招没有用,很小心的看着他,却只见孟癸衣袖一甩,一阵黑烟从他的衣袖中飘出来,轮回急忙握住鼻子对身后的安景臣和九狸吼道:“你么快进结界,这烟有毒!” 安景臣和九狸听了急忙跑进了结界之中,却就这时发现孟癸的拳头对着轮回的心口就打了过来,轮回本能的抬起宝剑去阻挡,却不想孟癸那一拳是虚晃的一拳,他真正的目的却是他手中隐藏着的一条蚯蚓,当轮回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手中的宝剑已经将那条蚯蚓从头到脚分成了两片…… 轮回见了顿时身子一软,他杀生了,一条蚯蚓会夺取他全身的法力十二个时辰,这十二个时辰,他要怎么保护其他人? 孟癸得意的一笑,走到轮回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轮回,你的一切我已经掌握的一清二楚,你不能杀生,这是你唯一的弱点,也就是因为你这个弱点,会将你带去黄泉!”说着,孟癸一拳打在轮回的心口,震得轮回手中宝剑飞甩出去,打得轮回整个身子都向后飞了出去……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 ,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二十五章 你我相识 轮回的身子快速的向后飞去,全身的骨头就像散了架一样难受,躲在结界里的九狸和安景臣见状,纷纷冲出结界欲要接住轮回,却谁都忘记了从轮回手里甩出来的那柄剑。 只见那把剑径直的冲进结界,锋利的剑刃直冲着了空的后心刺去,被九狸与安景臣接住的轮回最先发现了剑的去向,一指剑的方向便对九狸说:“九狸,剑——” 九狸猛然回头,剑已经刺在了结界之上,剑尖没入结界,大有将结界刺穿的意思,九狸见状急忙飞身而出,一把就握住了宝剑,然而孟癸是绝对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喘息的,就在九狸刚刚握住宝剑的时候,一掌就排在了九狸后心,九狸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滚进了结界,而结界自然也就在这一刻破了…… 就在这时,了空猛地睁开眼睛,眼睛一瞥就看到了被安景臣放在身旁的葫芦,便大吼一声:“葫芦拿来!” 听到了空的声音,安景臣当即拿起葫芦就抛向了了空,了空看准时机,手猛地伸进包裹住沈洛儿身体的白雪之中,骤然抽出,带着无尽的雪花形成一股气流飞向葫芦,九狸撑起身子看着逐渐飞进葫芦的白灵的元神,还不待她松口气就看到孟癸从她身旁飞过,目标就是那把葫芦,九狸眉头一皱,当即冲上去抓住了孟癸的脚,却不想孟癸回身一踢,将九狸狠狠的踢飞出去。 白灵的元神全部进入了葫芦,葫芦却也被孟癸抢到了手,只听他哈哈大笑,仰起头就要将白灵的元神吞下肚,了空见状,当即飞出自己的权杖,将孟癸手中的葫芦打落在地,葫芦在地上跳动了两下,便去了了空手心,孟癸不由瞪向了空,这个光头和尚,若不是他还希望他可以帮他救活水晶棺中的女人,他一定将他也吞下肚! 了空一手握着葫芦,一手将沈洛儿安稳的放在地上,然后看向孟癸平静的轻呵‘阿弥陀佛’,表面看似沉静,却隐藏不住他额头的汗渍,刚刚将白灵的元神从沈洛儿的体内分离出来消耗了他太多的法力,现在的他不过是硬撑着罢了…… 轮回在安景臣的搀扶下走到了空身侧,侧头看了眼沈洛儿便对了空说:“大师,请您带着洛儿还有安景臣离开!” 了空眉梢不由一颤,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轮回握着胸口继续对了空说道:“大师,这是轮回求您的最后一件事情!”说着,运足全身残余的功力取来宝剑刺向孟癸,他只是想为了空争取尽量多的时间,哪怕他知道他不是孟癸的对手,他也要一试! 了空无奈的摇头叹气,一手抓起沈洛儿一手抓起安景臣,踩着风就出了木屋,却就在他们刚刚离开木屋之时,孟癸一掌穿透轮回的心口,抢过轮回手中宝剑就扔了出来,宝剑带着凛冽寒风袭来,安景臣不由一晃,身子一转欲要用身体护住沈洛儿和了空,却不想了空手劲一拉,宝剑尽是擦着他的脸而去,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永远消除不了的疤痕…… 轮回看着逐渐远去的他们不由笑了,嘴角的血迹鲜艳的如同那火红的莲花,为这个白色的世界增添了一点异样的光彩,他紧紧的抓着孟癸的手臂,就算是这样离开这里,他也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他留住…… 风卷着雪花飞来,满了所有人的眼睛,从地上爬起来的九狸见到身体被贯穿的轮回大脑顿时一阵蜂鸣,发了疯一样大声嚎叫,悲愤的情绪激发了她体内狐妖的潜力,清澈的水眸瞬间化作血红,抬起化成利刃的指甲就抓向孟癸,孟癸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妖力袭来,回头赫然看到九狸可怖的袭来,心下一晃,一把抓起轮回让他为自己做人肉盾牌,九狸突然看到轮回那毫无血色的面孔,急忙收回自己的妖力,却不想因为气息紊乱而震得自己受了严重的内伤,孟癸看准时机一把将轮回抛进了九狸怀里。 九狸抱住轮回,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孟癸,转身就逃出了这个木屋,孟癸刚要去追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个响声,他不由顺着声音寻去,发现声音竟然是从那水晶棺中发出来的,孟癸不由眼睛一瞪,急忙跑到水晶棺前一探究竟,透过那透亮的水晶棺,只见棺内的女子好似深深的呼了口气,眼睛便逐渐的睁开,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沉睡了十余年第一次开启的眼睛,眼神就好似穿越了千年一样望进了他的眼睛里,令他的心狂野的跳动起来。 “水妹……”孟癸一把将水晶棺的棺盖推开,将女子从棺木中抱出,只觉得女子全身绵软无力,整个身子完全靠着孟癸的双手才能支撑起来,她整个人趴在孟癸的怀里,微喘着气息,良久才无力的吐出一句话:“我……我睡了好久吗?” 孟癸紧紧的拥着女子,紧紧的感受着她那逐渐温暖起来的体温,用力的点头:“水妹,你真的睡了太久太久了,水妹,这一次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你,你永远是我的!” 女子逐渐的抬起头,眼神飘渺的仿若什么都看不见,她不由伸手抚摸孟癸的脸,好似努力的在记忆中回忆着这张面孔,却怎么也找不到这张面孔的任何讯息,不由一把推开他的怀抱,伏在水晶棺上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孟癸不由一怔,猛地想起自己现在用的身体是安逸臣的,样貌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上前轻轻的扶助女子的双肩说:“水妹,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你,比任何人都爱你!” 女子不由一怔,回头再次看向孟癸,微蹙双眉:“你我素未蒙面,又何来爱意?” 孟癸真的好想告诉她,他是她的孟大哥,可是十余年前,他一箭刺穿她的心口,更是与风兮大打出手,他不想让她忆起那段往事,他像让自己给她一个更加完美的形象,所以说到:“那就从这一刻起,你我相识!” “放开她!”就在孟癸对上女子的眸子,忍不住欲要将女子再次拥进怀里之时,一声怒斥传入两人耳内,孟癸抬头,来人正是风兮,而女子回头,看到一道士装扮的男子手握乾坤盘满眼的怒意等着自己身侧的男人,顿时精神一振,一下子就认出了风兮。 “风大哥,怎么是你?”女子一眼就认出了风兮,这令孟癸直觉得心里不舒服,一把将女子揽进怀里对风兮说:“风兮,十年前你与我争女人,难道十年后的今天,你还要与我争吗?” 风兮的眼睛落在女子身上,一步步的走进来,说:“别说是十年,就算是百年千年,我也绝对不会将她让给你!” 孟癸心中一气,说:“她是我救活的,她是我的!” 风兮的手紧紧的抓着乾坤盘,青筋暴露,更是二话不说,抬起乾坤盘就照向孟癸,只见孟癸本能的用手挡住眼睛,却不想女子趁机跑出他的怀抱想风兮跑去,孟癸心中一急,跨前一步拉住女子的手,说:“水妹,难道你还是要选他?” 女子名为苗若水,十年前是雪域里最漂亮的姑娘,孟癸对她一见倾心,便捉了她要她做自己的压寨夫人,却不想风兮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他因为嫉恨毁了苗若水,更是因为嫉恨一念成魔,可是就算成魔,他心心念念忘不掉的还是苗若水,他希望的,依旧是可以喝苗若水在一起,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她选择的指示风兮而不是自己? 苗若水回头看向孟癸,眼睛里有着一丝的哀求,他受够了,真的受够了,他无法容忍苗若水离开自己,永远无法容忍,他既然可以毁了她一次,那么他就可以毁了她第二次,只不过这次,他必须先得到她! 孟癸一把将苗若水拉进怀里瞪了风兮一眼,说:“风兮,我现在警告你,如果你不将手中的乾坤盘扔掉,我现在就和水妹同归于尽!” 风兮眉头紧蹙,看着痛苦的在孟癸怀里挣扎的苗若水,一把就将乾坤盘扔去了一边,孟癸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掌风一起,封住了风兮全身的几处穴道,她低头看着怀里的苗若水,真真实实的感受着她的存在,说:“水妹,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的孟大哥,十年前我们就有了婚约不是吗?十年前你就应该是我的妻子了不是吗?” 苗若水不由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孟癸,摇了摇头,说:“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孟大哥?” 孟癸紧紧的抓着苗若水的双肩,说:“就是我,就是我啊!”他猛地将苗若水拉进怀里,几近癫狂:“我为了你在铜镜中做了十年的魔鬼,如今我终于出来了,终于再次见到了你,所以,我必须要和你完成十年前没有完成的婚礼!”说着,转头看了眼风兮,邪魅的一笑:“而且是在那个臭道士面前,来完成……” 苗若水身子不由的一僵,眼睛逐渐的望向定在那里动也不能动的风兮…… ------------ 第二十六章 不计后果 苗若水身子不由一僵,欲要推开孟癸的身体逃走,可是孟癸哪里给她机会,一下子就将她拽了回来,手轻轻一挑,就挑开了苗若水的衣带。苗若水急忙护住自己的前胸不断的摇头,可是孟癸已经疯了,他已经失去了理性,既然他得不到她的心他就得到她的人,然后再毁掉她,他就是要做给风兮看,就是要告诉风兮,这个女人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都是他的!!! 风兮立在木屋中青筋暴露,他怎么可以容忍苗若水遭受这样的侮辱,怎么可以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那个禽兽糟蹋,虽然他对苗若水的复活尚有疑问,但是那是她的身体却是假不了的! 孟癸牢牢的将苗若水压在身下,感受着苗若水因为害怕而猛烈欺负的心口,一口就咬住了她的唇,十年了,她的味道一点都没有变,他逐渐的在她的身体上迷失,逐渐的在她身体的温度上寻找着令自己最最欢愉的那个点,他似乎已经看到了风兮崩溃的样子,似乎已经看到了风兮生不如死的样子,十年了,最后的赢家依旧是自己,不是吗? 身下的苗若水不再反抗,开始乖巧的回应着自己的亲吻,这就是女人,这就是口口声声说不爱自己,此刻却会心甘情愿的将自己奉献给自己的女人,或许十年的时间她也好孤独,她也在无时无刻在渴望着一种救赎吧…… 苗若水的手轻轻的环住孟癸的腰,轻轻的替他脱去身上碍事的衣物,然后撑起身子逐渐的回应着他的吻,将他的头埋进自己的心口,她迷离的告诉风兮,她正在享受这一刻的欢愉,她那裸露在空气中的身体告诉风兮,你看吧,我最终还是屈服给了身体的欲望…… 风兮再也看不下去,颤抖着身体闭上了眼睛,他不想看到如此龌-龊的画面,不想看到! “啊——”突然,一个叫声刺进了风兮的耳朵,令他不得不再次睁开眼睛,然而,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一幕他却惊呆了,苗若水的手掌深深的刺进了孟癸的后心,鲜血顺着苗若水的手臂一滴一滴的滴落,滴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滴在这空旷的没有任何东西的木屋内…… 风兮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看着孟癸不可置信的看着苗若水,猛地大叫一声,顿时一股劲风平地而起,吹乱了地上胡乱扔着的衣服,震断了苗若水刺入孟癸后心的双臂!风兮见状心剧烈的疼痛起来,全身的真气凝聚起来,终于冲破了身上的穴道,摊开手掌就拍了出去,孟癸反应很快,见风兮掌风已到,急忙提起一口气来接住风兮那一掌,两人顿时展开了内力的较量,双臂尽悔的苗若水看着想要挣扎起来帮忙,却最终是没有力气,然后就是这时,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风兮和孟癸掌风相对之时,一个人影骤然冲进木屋,一把长剑深深的没入了孟癸的心口…… 冲进来的是安景臣,他始终是放心不下轮回而选择了回来,却不想看到的竟然那是风兮和孟癸的苦战,而他也终于选择了将剑刺进孟癸的心口,虽然这一剑可能同样会夺取安逸臣的性命,但是他却不得不这样做! 安景臣的眼睛与孟癸的眼睛相撞,只见孟癸身子猛地一阵踉跄倒退了数步,看着心口的那把剑竟然无力的笑了起来,他一把将心口的剑拔掉,血顿时喷射而出,风兮看着脸色逐渐苍白起来的孟癸,捡回自己的乾坤盘让乾坤盘的清辉笼罩在他的身体之上,孟癸的身体开始散发出一层一层的黑气,不多久黑气散尽,只留下一具奄奄一息的身体…… 风兮走上前去,随手封住他身体的几大要穴,说:“王爷,风兮对不住你!” 终于恢复意识的安逸臣摇了摇头,捂着自己的心口轻轻咳嗽了两声说:“风兮,是我鬼迷了心窍才会被妖人蛊惑,才会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死不足惜的……” 风兮不由垂下眼帘,他伤的太重了,他没有办法救他…… 安逸臣抬头看向安景臣,他俊朗的面孔上留下了一道疤痕,如同轮回脸上的那道疤痕一样的疤,他不由向安景臣伸出手,希望握住他的手,却迟迟没有等到安景臣跨上前一步,他放弃了,是啊,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不渴求他的原谅,只是希望,他可以肩负起整个江山,做好这个天下的王,这样,死去的安羽白也就可以瞑目了吧…… 安逸臣缓缓闭上了眼睛,这一刻他觉得好安静好安静,或许只有在快要死的时候,心才是最最平静的吧…… 风兮放下安逸臣的身体,将乾坤盘放在他的心口,让乾坤盘的清辉一直笼罩着他的身体,他听他的父亲说过,当一个人真正的改过自新之后,乾坤盘会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它之所以名为乾坤盘,是因为他有着扭转乾坤的法力,他不知道乾坤喷怎样来扭转乾坤,但是它希望,奇迹可以发生…… “景王爷,他已经知错了……”风兮抱着苗若水对安景臣意味深长的说道,便出了木屋,只留下他一个人对着安逸臣的尸体和那个闪着清辉的乾坤盘。 安景臣不由跪在地上,轻轻的抓住安逸臣的手,无力的抽-搐了一下,他原谅他了,真的原谅他了,他依旧是他的三哥,依旧是他最最敬佩的兄长…… 安景臣的眼泪不由滑落,带着面上疤痕的血迹一起滴落在安逸臣心口的乾坤盘上,他仅仅的握着安逸臣的手,说:“三哥,这个天下是你的,你比我更适合做一位王者,没有你,你要这个天下大乱吗?如果可以,我原因用我三分之二的生命来换你回来,你听到了吗?” 乾坤盘的光辉逐渐的扩大,还想听到了安景臣的心声一般,将他们两个人融在了一起,安景臣闭上眼睛感受着安逸臣的存在,感受着自己三哥的生命逐渐回归,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却已经是满头的白发…… 安逸臣身上的伤口逐渐的愈合,他感觉到了他的体温,感觉到了他的心跳,他……真的回来了…… 安逸臣缓缓的睁开眼睛,入眼,是满头白发的安景臣,他的心剧烈的一痛,一把将安景臣拥进怀里,说:“景弟,这一生我欠你的,永远也还不完!” 安景臣嘴角清扬:“我何时要你还过?如果你真的要还,就帮我给洛儿带句话吧!” 安逸臣一怔,看进他的眼睛问:“难道你打算去找洛儿?” 安景臣摇了摇头,捧起自己满头的白发,说:“如今的我,又如何配得上洛儿?” “可是你应该明白,洛儿不会嫌弃你的!” 安景臣浅笑,说:“我知道,可是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办,三哥,你帮我给洛儿带个口信,让她在我们相遇的湖畔等我,我一定会去找她的,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她等我……” 安逸臣只觉得心口好痛好痛,可是他可以做的,却只有点头。 大悲山顶,白雪皑皑,谁说雪是冰冷无情的,谁又说雪带来的只是孤寂的死亡,这里的雪分明是有温度的,分明如同一个精灵一样不断的随风舞蹈。 九狸紧紧的抱着轮回坐在雪地里,泪水湿透了他们两个人的衣襟,她不要他离开,不要…… 轮回伸出手替九狸抹去眼角的泪痕,却不想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艳红的血痕,他不由摇头,说:“对不起,将你的脸弄脏了……” 九狸摇头,说:“没事,只要是你弄得,我都喜欢……” “傻丫头,别哭了,我马上要走了,难道你就不能笑给我看吗?” 九狸哪里笑得出来,只是哭的更加的厉害,一边抽泣一边说:“轮回大哥,我要怎样才能救你,我要怎样才能让你留下来?” 轮回摇头,说:“九狸,我记得曾经答应过你,等我们从大悲山办完事情后我就告诉你我的秘密,我仙子阿告诉你好不好?” 九狸摇头:“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的什么秘密,我要你好好地,我要你一直留在九狸身边!” “傻丫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就当我们先暂时的分开了,总有一天我们还是会再见的……” 九狸猛地抽泣了一下,说:“我不要以后,我知道你一旦消失就再也不会回来,我知道你走后我便永远的找不到你,所以我不要你走!”说着,九狸弯下身子就稳住了轮回的唇,她要用自己百年的法力救她,哪怕付出的是自己的生命都要留下他! 轮回不由一把将九狸推开,斥责道:“九狸,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你只是在害你自己!” “我不管,我只知道,这样我可以留下你!” 轮回的心在痛,可是他的心却一早就无法跳动了,这个身体他最终是没有保护好,他不知道,自己时候还有机会去地府对身体的主人柳公子说声对不起…… “九狸,没有用的,就算你耗尽你的一切都没有用的,因为我的时间到了……我……我必须走了……”轮回的声音飘渺若无,就好像他的整个灵魂已经飞升到了那九霄之巅,再也无法回来…… ------------ 第二十七章 不是结局 第二十七章 不是结局 轮回的眼神逐渐涣散,他望着悠悠天空好似看到了沈洛儿的笑脸,她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让他永远都无法忘记…… 九狸紧紧的握着轮回的手,抹了把眼泪,却就在这时,安景臣满头白发的出现在他们身旁,轮回的眼睛在瞟见安景臣脸上的疤痕和满头白发的时候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或许……我本不应该回来……” 安景臣蹲在轮回身旁看着奄奄一息的轮回,问:“我是否可以帮你?” 轮回摇头:“你无须帮我,因为你也帮不到我……” 安景臣对轮回点了点头,说:“你放心,洛儿她没事,她会在我们初次见面的湖畔等我,直到生命的尽头,至少,她会一直活着……” 轮回看着安景臣的眸子摇了摇头:“她要的不是等待……” “等待是寂寞的,就如同你等了两百年一般……”安景臣轻呼一口气:“轮回,谢谢你回来,谢谢你让我直到两百年后的自己一样是那么的深深爱着洛儿,只是这一生我怕是无法与洛儿共白头,希望你可以原谅我的选择……” 轮回不由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他的脸颊不由的滑落,是啊,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自己两百年的孤寂,不过是自己的选择罢了…… 轮回的眼睛闭上便再也没有睁开,就在他的身子猛地一沉的时候,他的身体逐渐的化作点点繁星随风而去,就好像他从未出现在过这个世界,九狸看着逐渐消失的轮回整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如同一幅雕像。 “轮回,走好……再见了,另一个我自己……”安景臣一早在黑狐族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秘密,那个时候他刚刚苏醒,感觉到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脸颊,耳边响起一阵阵低咛,竟是沈洛儿的声音,沈洛儿向他诉说着自己偷听来的话,她说轮回原来是自己两百年后的魂魄,她说原来自己一直都在欠着他的情,原来他爱她比她爱他更深…… 安景臣在知道这些事情后,心中不知是什么样的滋味,他穿越两百年回到这边为的只是改变自己和沈洛儿的命运,那一刻他知道,他与沈洛儿不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天空再次飘起了雪花,安景臣与九狸抬头望天,好像轮回就在那里看着他们,黑狐族内,黑狐族女王独自饮着茶,突然看到雪花纷飞,不由的深呼一口气,望着对面那个空空的茶杯,好似自言自语般说:“或许,我等不来故人对饮了……” 数个月后,流苏推着辰逍铭在他们一起长大的小筑内赏景,他们好像又回到了童年,心里从未有过的平静,风兮曾经来过,告诉他们孟癸已经被消灭了,而安逸臣也已经洗心革面,他们恢复了自由,包括沈洛儿一家,也可以回扬州自己的家,安逸臣会给他们安排好一切的,所以这里,再次变得只有流苏和辰逍铭两个人,两个人的生活简单而单调,可是他们却乐在其中,流苏曾经和辰逍铭说:“师兄,我决定留下来,直到我们一起白头的那一天……” 辰逍铭浅笑,紧紧的握着流苏的手,这一生,有她的陪伴足以…… 三年后,扬州望月湖畔,一抹青衣似水般立在湖上的凉亭之中,三年来,这里一直有着这样一个女子,或立着或站着,无论风雨都守在亭中,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只是三年了,她等的人一直没有出现…… 她依旧记得了空将她叫道安逸臣手里时,安逸臣告诉他,安景臣会来这里找她,于是她来了,她来这里等他,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出现…… 她的心还没有死,还在剧烈的跳动着,只是因为她坚信,终有一天他会来找她,她一定可以等到他的…… 天空飘起了细小的雪花,南方的冬天也会下雪,只是这雪落在地上瞬间便消失不见,人们都来不及去欣赏它的美便蒸发掉了…… 沈洛儿怔怔的望着湖水上逐渐化去的雪花,脑海中逐渐忆起大悲山顶得大雪,大悲山顶,白雪温暖似春,她永远都忘不掉安景臣为了救她而奋不顾身的掉下山崖,她永远也忘不掉他看自己的眼神,神情而深邃…… 她不由深深的呼了口气,记忆似乎在脑海中凝结,让她的脑海里除了那个人,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洛儿,下雪了,我们先回家吧……”宁一矾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沈洛儿见上关切的说,是啊,她都等了三年,如果那个人真的记得她,怎么会三年了都不来找她,而且还是音讯全无? 沈洛儿眸子低垂,摇了摇头:“表哥,让我等吧,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 宁一矾终于再也忍受不了,上前一把抓住沈洛儿的双肩说道:“洛儿,你醒醒吧,他不回来了,他已经将你忘了,彻底的忘了!” “不!!!”沈洛儿抱着头拼命的摇头,她不要听,不要听,安景臣不会忘记自己的,他一定是因为一些事情而耽搁了,一定是的! 宁一矾看到沈洛儿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心猛地刺痛,她哭了,三年来,她每次落泪都是因为安景臣,安景臣,你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将一向开朗的沈洛儿变成这个样子? 沈洛儿丢了魂一样望着那条小路,这个季节来这里游玩的人很少,除了她和宁一矾再也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宁一矾见沈洛儿如此执拗,只好放下了回家的念头,默默的守在她身旁,他不求什么,只希望沈洛儿有一天可以看到他,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安景臣还有一个人是真心的对他…… 雪花越飘越大,好像一下子这扬州的冬日变得如同北方一样寒冷,雪花如同鹅毛一般飘落,落满了微微冻成薄冰的湖面,远远的,她似乎看到一个人影迈着沉重的步子向这里走来,她看不真切他的脸,只是他的身形是那样的熟悉…… 沈洛儿的心猛地揪在了一起,她不敢冲动的跑出去抱住他,三年来她不止一次认错人,而这一次,她真的不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她苦苦等待的那个人…… 沈洛儿的手紧紧的握住,抱着柱子不住的张望,心里却一直在细细的念着:“安景臣,或许某个曾经我让你在奈何桥上苦等我两百年,让你一个人忍受了两百年的孤单和寂寞,现在你要我在这里等你,是不是在惩罚我呢?我接受这样的惩罚,只求你会出现,只求你再次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只求我看到的那个人是你……” 人影逐渐的靠近,轻轻的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头乌黑的乌发,他微微抬头,眼神深邃的好似可以洞穿黑夜,一下子就闯进了沈洛儿的心里,是他,那个人……真的是他…… 沈洛儿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毫不犹豫的扎进他的怀里,她等到了,她终于等到了,只是她没有想到,她等到他的时候会落泪,她要哭,要将这三年的等待全部的苦尽,要告诉他,她真的又在等他…… “对不起,我来晚了……”安景臣轻轻的抱住沈洛儿,任风雪掩埋他们的脚背也感觉不到一丝的寒意,安景臣依稀记得,三年前,九狸满眼泪水的看着自己问:“安景臣,我可以还你青春,你是否可以在两百年后还我一个完整的轮回?” 安景臣对九狸沉默的点头,轮回欠九狸的必须由他来偿还,所以他许给了他下一生,然而这一生,他要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来爱沈洛儿,因为就算他再爱再爱她,也只能再爱短短两百娘,两百年后,他必须在心里去装下另一个痴情的女子…… 大悲山石窟洞内,一身白色毛发的九狸蜷缩成一团,抬起慵懒的眼睛看了眼外面纷扬的大雪,两百年,她有两百年的时间来找回自己,她要在两百年汇重新变成仙子一样的女子去寻找只属于她的轮回…… 洞外,一只狼无怨无悔的守在那里,只因为里面的九狸曾经答应过他,如果她没有心上人便去做他的狼夫人,他等着,等着九狸履行诺言的那一天,哪怕那一天要等上千百年他也要等,情就是这个样子的吧,总是有人乐意去付出的…… 大悲山的雪千年不化,了空从此消失在大悲山消失在这个世界,就好像这里从来没有这个人出现过一样,人们对他的记忆也逐渐的模糊了…… 云来镇的相思客栈内,老板娘望着从远方逐渐飘过来的雪花眯起了眼睛,这里很少下雪,想不到雪花是这样的美,她准备好酒菜打算带给自己的曾奶奶还有曾爷爷吃,却就这时看到一对男女走了进来,男的一身道士装扮,满脸正经,而女子竟然貌美如仙,可惜的是却丢了双臂。 老板娘没有立刻迎上去,只是听那道士装扮的男人细心的问那女子:“水妹,你想吃点什么?” 女子听了不由莞尔一笑,说:“道长,你应该知道,我是白灵……” 道士脸色不由一沉,不情愿的粗了蹙眉,说:“从今天开始,用我给你的新名字可好?就叫白茹吧,因为我不想因为你的名字想起我的灵儿,也不想再将你当做我的水妹……” 女子低头,沉默浅笑…… 数月后,春暖花开时,京城内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听闻,是京城人人爱戴的景王爷要娶贤妻了,而这即将成为景王妃的人,竟然曾经是他的嫂子……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 ,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二十八章 两百年后 时光飞逝,韶光飞溅,一年枯木一年夏花,两百个日日夜夜也不过是大梦一场大睡一场,当九狸用力的伸进了懒腰,活动了几下几乎生锈的筋骨后,竟不知已经是何年何日。 洞外有着一副冰雕,看去竟好似一只孤傲的狼守护着这个山洞,九狸对着冰雕皱了皱眉头,觉得那只狼甚是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索性也不去想,转身便下了这大悲山…… 两百年,她竟然真的睡了两百年,当她梦醒之时她已经再次化作了美貌女子,看去不过是十六七岁的样子,可是她的心,却已经千疮百孔,她忘不掉两百年前的那个男人,忘不掉那个一直用肩膀拖着她的那个男人,之时如今,那个男人在哪里?他是否正在茫茫人海中等待着自己的出现,因为她曾经和那样一个男子约定,两百年后,他会还她一个心里只有她的轮回给她……轮回,这一世你是不是叫做轮回呢? 大悲山下与两百年前相比起来多了一个城镇,虽然这个镇子不是很繁华,却也给这个曾经荒无人烟的地方增添了一些人气,听说每年这个镇子的人都会和云来山那边的云来镇相亲,两情相悦的男女就会在那一日互换物件以作定情,九狸不由莞尔,两百年了,变化还真是不小…… “白仙姑在庙里设了姻缘台,听说只要心诚都可以求的美好姻缘,你要不要去看看?”一个待闺阁中的少女红着脸问自己身旁的少女,看起来他们两人定是很好的朋友,这等少女情节都可以拿来一起来聊。 九狸瞟了眼那低声细语的两个少女,不由上前问:“请问,这白仙姑是何许人也?” 两个少女不由相互看了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九狸说:“姑娘,你是外地来的吧?要不怎么会不知道白仙姑呢?” 九狸微微点头,说:“我确实是刚刚才经过这个小镇,被这阵子的秀丽风景所吸引便多停留了几天!” 两个少女见九狸生的甚是好看,再加上和自己年龄相仿便拉着九狸的手说:“不如这样,你和我们一起去白仙姑的庙里求求姻缘吧,说不定姑娘在我们镇上遇见了自己的心上人就长住于此了呢!” 九狸刚刚下山就遇到了如此热情的少女,两百年不曾与人接触的她已经忘记了什么是拒绝,于是点了点头,便随着那两个少女去了他们所说的姻缘庙。 这个庙看上去很简单,就连所在的地方都很普通,不过是在阵子的一头随便盖了一个庙宇,摆了几尊佛像放了个香火炉就成了一个庙,这些并没有什么好奇的,两百年前就里进过的庙也不少,什么样的都见过,自然不会觉得这样简陋的小苗有什么特别,可是所有进庙的人都口中不断的念着什么白仙姑赐福什么的,她不由好奇,这白仙姑到底是何许人也? 九狸跟着那两个女子求了一根姻缘签,她没有着急去解签,反而是在这庙里转悠了起来,这个庙不是一般的简单,后院被只有一颗百年柳树,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就连四周的墙壁都已经破烂不堪,九狸走到柳树下面不由轻呼一口气,两百年了,她记忆中的人应该都不在了吧…… 这声叹气顺着柳树逐渐的飘荡到天际,飘渺的回音听得她自己有些醉了,两百年,她只是睡了两百年都觉得心里空空的孤寂的很,那轮回一个人在奈何桥上苦等了两百年,又会是怎样的心境呢? 两百年前,安景臣和沈洛儿应该成亲了吧?他们似乎有了一个很美满的结局,这说明轮回的出现是必要的,他不用在承受那两百年的孤单,不用再经历那两百年的等待,她应该为他而高兴吧,只是为什么,她好怕那样的轮回消失,好怕自己再也找不到他…… 九狸在树下打开自己求来的姻缘签,不由蹙起了眉头,空的,竟然什么字都没有,九狸不由苦笑一下,原来,连老天都不知道她的姻缘是怎样的,或许,是因为月老还没有来得及找到她脚下的那根红线究竟掉在了哪里吧。 九狸不由靠着树眯上了眼睛,两百年了,她下山不就是为了寻找那个人吗?可是大千世界这么大,她要去哪里找?就算是找到的,他应该也不认识自己的吧…… “你可知这空白的姻缘签寓意何为?”突然,一个声音飘进九狸的耳朵,九狸不由睁开眼睛,只见一女子面带笑意向自己走来,满头的白发如雪般披在见上,宽大的衣服挂在身上好似一阵风随时都可能将它吹走,也就是这时九狸才发现,这个美貌女子,竟然没有双臂…… “我们……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九狸不由起身望着女子的眼睛,这个女子,竟然有些熟悉。 女子迈着细碎的步子走到九狸面前,宛若九天仙子一般:“缘起缘落,人们都太过追寻一个结果了,姑娘,在那遥远的津京要地,有你想要的……” 九狸一怔,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突然思绪穿越了百年,抬起手来指着她的鼻子说:“是你……原来是你……” 女子依旧浅笑,开口说道:“我……姓白,单名一个茹字……” 白茹?九狸在记忆中搜索不到这个名字,只是看着女子盈盈浅笑,面容清晰间缓缓化作虚无,渐渐的从九狸面前消失不见,就好似那个人,从未出现过…… “姑娘,你怎么跑这来了?”突然,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闯进九狸的耳朵里,九狸回过神来,见是带着自己来这里求姻缘的两个少女,不由对她们浅浅一笑。 “姑娘,解签的在那边,我带你去吧!”少女很热情,不过对于解签的事情她却是没有多大兴致了,于是和两个少女简单的寒暄了两句,便离开这个简陋的庙宇,离开了这个小镇,离开了这片靠近大悲山的土地…… 京城,好不热闹,两百年的时间这里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再也没有之前的逸王府也没有之前的景王府了…… 九狸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突然锣鼓升天鞭炮齐鸣,九狸被这突如其来的热闹声响所惊到,不由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一对迎亲的队伍经过,大红衣袍的新郎坐在骏马上满脸的春风得意,说不尽的欢喜,九狸不由凑上去看热闹,两百年了,这成亲的习俗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 坐于骏马上的新郎对两旁围观而来的人们微微的点着头,有着道不尽的威严,九狸心中不由一怔,这样的男子,定是身份不同寻常的,否则怎么会有如此超凡的气质,就算是满心的喜悦,却同样给人一种道不尽说不明的稳重。 九狸的眼睛不由望向那大红的花轿,风儿微微吹过,吹起了花轿前红色的帘子,火红的盖头藏着人儿的脸庞,九狸开始羡慕起来,心想,有朝一日她若是坐进那火红色的花轿,一定会幸福的合不拢嘴的…… 九狸一直望着队伍从自己眼前走过,鞭炮声入耳甚是动听,九狸艳羡的笑了笑,刚欲要离开,却不想锣鼓声戛然而止,周围围观的人们纷纷发出惊讶的轻呼,开始议论起什么。 九狸好奇的回头,竟发现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紧衣束发的男子手持长剑阻在了队伍前方,九狸不由望过去,只觉得那男子一身装扮简单干练,眼神如同鹰一样犀利,死死的盯着那火红的花轿。 “燕子霄,你好大的胆子!”新郎不由剑眉一扫露出一种愤愤的表情,手臂一样,身后随从顿时将藏在身上的兵器取出对准了来人。 九狸不断的望着那个叫做燕子霄的人,只觉得那一身青衫简单随意,一身装扮道不尽的利落干练,却就是看不真切他的样貌。 “喂,那个燕子霄是何人?”九狸不由一把抓住一旁的一个大叔问道,两百年了,她的好奇心依旧无边无限。 那大叔好似看到稀奇动物似的扫了九狸一眼,嫌弃般的说:“那个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盗,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 “采花大盗?”九狸不由眉头一皱,又问:“他是采花大盗,却为什么来搅这桩亲事?难道他要采那新娘子的花?” 那大叔见九狸果真什么都不懂,于是便耐心的和她解释道:“这采花大盗平日里倒是犯案不多,只不过他所犯的案子均是名动天下的大案子,他区区一个布衣,竟然私闯皇宫奸杀了皇上的宠妃云妃娘娘,不多久太师千金又遭其毒手,而在不久前,听闻他遇到了慕容世家的三小姐慕容莲芷,竟然动了真心,欲要娶慕容莲芷为妻,这桩婚事自然遭受慕容庄主的反对,当即就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京城首富徐熬之子徐在天,本以为此事就此作罢,却不想这燕子霄竟然来抢亲!” 九狸听了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那燕子霄说:“其实,若是他们两个真心相爱,在一起又如何呢?” “姑娘,你怎么这么说?那燕子霄是采花大盗,而慕容小姐是大家闺秀,怎么看这两个人都不相配,我倒是觉得,慕容小姐就是应该嫁给徐在天徐公子!” 九狸深呼一口气,微微蹙眉,说:“应该和谁在一起,老天一早就安排好,如果慕容小姐对燕子霄无情的话,应该会不理会燕子霄的出现吧……” 就在九狸的话音刚刚落毕,就看到花轿的帘子被人轻轻的撩起,一抹红衣妖娆,款款从花轿中走出,头上火红的盖头被那双玉葱一样手儿拉下,露出了那惊似天人的俏摸样,都说慕容世家三小姐才貌双全,素有江湖第一美女的称誉,再加上一手妙笔丹青少人能及,这才华美女的美名自然便更加的稳固。 九狸看着慕容莲芷不由怔住了,这女子不是沈洛儿又是何人?原来两百年过后,依旧有故人存在,只是这故人,应该一早就随着她走过奈何桥时饮下的那一碗孟婆汤而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看到那慕容莲芷竟然就是沈洛儿,九狸猛然间好似相似想起了什么,转头就看向那燕子霄,只觉得那燕子霄面容冷峻,轮廓逐渐的分明清晰起来,九狸看着他,眼睛逐渐的湿了,他……不是安景臣又是何人,只是,她的轮回在哪里?她要寻的轮回又在哪里? “子霄,你走吧!”慕容莲芷的眼睛里有泪,恨离别却重要离别,她将成为别人的妻子,心底却终放不下那么一个人。 燕子霄握着长剑的手在颤抖,咬紧了牙关:“我不走!除非你同我一起!” 慕容莲芷面色一沉,徐在天再也看不下去,一个朝廷通缉的采花大盗竟然和自己的妻子纠缠不清,这话要是传出去,且不是落人口舌遭人话柄?想到这里,他不由清了清喉咙对燕子霄说:“燕子霄,你现在走还来得及,我不想因为你的出现扰乱了我的亲事,但若你不识时务,我也乐意将你送进衙门!” 燕子霄不由冷笑一声,用手抚摸了几下自己的长剑,说:“大内皇宫我都来去自如,还会怕了你这几个人?” 燕子霄的不懈激怒了徐在天,只见徐在天猛地一拍马背骤然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手往腰上一摸就摸出一把软剑,九狸见了不由眉头一皱,这成亲的各个都带着武器,分明是准备好等着燕子霄出现! 徐在天虽然出生在富商之家,但是从小就修习各大门派的武功,武功造诣却不同凡响,九狸见徐在天那招招致命的攻势握紧了拳头,两百年的时间,人类在武功修养上竟然取得了如此飞跃,这不得不令她感叹,然而却也让她为燕子霄担心起来。 花轿中的慕容莲芷紧紧咬着嘴唇,看着燕子霄与徐在天纠缠在一起顿时刀光剑影竟然分不出高下,九狸再也不能坐视不管,刚要出手帮忙却只见一抹红衣冲进人群,一把短小的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对着众人轻吼:“全部给我住手,否则我就让这喜事变丧事!”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纷纷看向这目光坚定的新娘子,徐在天不由咬紧了牙关,忍不住的低吼:“芷妹,为了那样一个男人,值得吗?” 慕容莲芷手中匕首更加的贴近自己的脖子,惊得燕子霄和徐在天的心都不由一颤:“对,你让他走,只要你让他走,我便是你徐家的人!” “莲芷……”燕子霄不由上前一步,却见慕容莲芷猛地后退一步匕首划破自己的雪肤,急忙止住了脚步。 九狸看了下看起来好像很复杂的三人,真的再也看不下去,身子一转便风一般的凑到了慕容莲芷身旁,速度快的几乎没有人看到她是怎么进去的。 “你是何人?”徐在天不由皱眉问道,九狸一手抓着慕容莲芷的手腕,轻轻一用力,只听‘咣当’一声匕首落地,轻轻一甩将慕容莲芷扔进燕子霄怀里,说:“带她走!” 燕子霄不由一怔,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是何许人也。 “还不快走?”九狸不由瞪向燕子霄,不明白那两个人在犹豫什么。 燕子霄闻言,不由一把搂住慕容莲芷的纤纤细腰,对着九狸说了声‘谢谢’便跳出了这个包围圈,徐在天想追的时候,九狸不由冷笑一声,绵长的衣袖一挥在徐在天的脸上狠狠的来了两个耳光,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徐在天愤愤不平,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乱了自己的婚礼,抢了自己的新娘?他徐在天一定要找到这个人,让她碎尸万段! 想到这里,徐在天猛地将手中软剑仍在地上,回头看了看好似笑柄的对我,冷哼一声大步向前走去,而人群中曾经和九狸说话的大叔长大了嘴巴,看着九狸消失的方向不可置信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我说怎么这世上还有如此不知世事的姑娘,原来是九天来的仙子阿……” 这个时候,燕子霄带着慕容莲芷一路出了京城,燕子霄游走江湖多年,居无定所,这个时候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开京城后竟然不知该何去何从,不由一笑对慕容莲芷说:“莲芷,我不能给你一个稳定的家,你怨我吗?” 慕容莲芷自从被燕子霄带离得那一刻起便紧锁了眉头,只听她冷哼了一声,声音冰冷的毫无温度:“你连一个基本的家都无法给我,又凭什么说可以给我幸福?” 燕子霄不由一怔,愣愣的看着慕容莲芷,说:“如果你想要一个家,我这就去为你造一个家!” 慕容莲芷笑的更加鄙夷,慵懒的撩起眼睛问:“你可以为我造一所如同慕容山庄的家还是可以为我造一所如同徐府的家?” “我……”燕子霄顿时语塞,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看着慕容莲芷说:“我都给不了你,但是我可以给你我的整颗心,我的整个生命!” ------------ 第二十九章 我不稀罕 “你的真心和生命,却不是我最想要的……”慕容莲芷嘴唇一张一合就吐出了这句话,极其轻巧,燕子霄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相信的摇着头,说:“莲芷,你说的是真的吗?” 慕容莲芷冷笑:“你是赫赫有名的采花贼,应该很懂女人的心思才对,怎么却会问出如此幼稚的问题?” 燕子霄的身子都在颤抖,拳头紧握咬紧了牙关:“我再问你,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慕容莲芷仰头回答:“我与你交好不过是为了方便父亲捉到你,只不过在与你相交过程中发现你或许并没有人们说的那样十恶不赦,才会一时心软放你一马!” “那你方才又为何冒死相救!” 慕容莲芷脸色一怔看着燕子霄的眼睛,突然美眸一弯,说:“放你离开,便再也不欠你什么,从此,我们生死各不相干!” 燕子霄听后没有任何的反应,看着慕容莲芷转身向着京城走去,他只觉得全身无力,身子一软就靠在了一旁的大树之上,原来自己风流一生,最后不过是落得一个笑柄,这个世界上当真有真情吗?现在看来,定是没有了…… 燕子霄看着渐渐远去的慕容莲芷握紧了拳头,他暗自发誓,他一定不会如此轻易的放手,他让她离开,只是为了还她帮他脱身的人情,从今以后,若是他再见到她,绝对会要她后悔今日的决定! 九狸一直藏在树上看着这两个人,他们是怎么了,看样子,好像是有什么误会吧?她分明看到慕容莲芷走的时候已经是满眼的泪水,既然如此的心痛,她又为什么要离开?她真的不懂,不懂人类的感情为什么总是这么难以捉摸。 “什么人?出来!”突然,燕子霄一声警惕的轻呼,九狸心下一惊,心想自己终于暴露了,刚要现身之时,却已经看到几个蒙面人从另外几棵树上跳了下去,原来这里除了自己,还有别人在看热闹。 只见那蒙面人跳下大树,二话不说举起手中的大刀就看向燕子霄,燕子霄是鼎鼎有名的采花盗,一身绝学中唯有轻功最佳,他无心与他们纠缠,所以三两下就将那几个蒙面人甩在身后一走了之,几个蒙面人想要追赶之时,九狸不由从树上跳了下去,对着几个男子抛了个媚眼问:“几个哥哥,你们怎么都用布遮着眼睛,是不是因为长得太丑啊?” 九狸存心给他们找麻烦,这几个人又岂会不知,其中一人举着大刀就对九狸说:“小姑娘,你最好快点把路让开,否则别怪哥哥手里的大刀不长眼睛!” 九狸轻笑摇头,打量了一番说话的那个男人,身子一转,一阵风后,九狸便拿着一块黑布细细端详起来,就在那一瞬间,说话男人面上的黑纱已经被九狸娶了去。 男人见九狸如此不识时务,大手一挥便命人将九狸拿下,九狸无聊的摇了摇头,随手捡起一根树枝迎着蒙面人而去,转眼间,几个男人抱着头便倒在地上打滚,竟是被九狸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九狸玩弄着手里的树枝,见他们不肯说,不由晃了晃手里的树枝说:“如果你们不说,我可不保证手里的树枝会不会落进你们嘴里……” 男人们听了都吓得开始发抖,这女子厉害的令他们毫无招架之力,只好哆哆嗦嗦的说:“派……派我们来的是……是慕容老庄主……” 九狸不由一蹙眉头,慕容庄主,一定就是慕容莲芷的爹了,这下子有意思了,燕子霄喜欢慕容莲芷,而慕容莲芷因为什么苦衷狠心拒绝燕子霄,而慕容莲芷的爹又派人来刺杀燕子霄,关系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复杂,但是也并不是很简单,似乎……有什么有意思的要发生了…… 九狸眼睛一眯瞬间小时的无影无踪,几个男人不由相互看了两眼,都不是九狸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这才感觉到自己是遇到鬼了,于是便慌作了一团,大叫着‘有鬼’逃窜而去…… 是夜,月光皎洁的洒下,一道看似单薄的人影从月下一晃而过,月下凉亭内,九狸眯着眼睛望着水中皓月的倒影,突然一个黑影猛地阻了下月光,令她急忙抬头去看,那个人影不正是燕子霄吗?这么晚了他要去做什么?难道…… 九狸好像想起了什么,嘴角一弯便跟了上去,只见燕子霄轻车熟路的进了京城徐府,这一夜,徐府上下张灯结彩一副喜庆之色,只是院子内太过安静,安静的好似一个人都没有。 九狸追着燕子霄进了徐府后就再也找不到他的人影,突然一声脆响入耳,令她本能的望向一间厢房,转头就落在那厢房的屋顶掀起了一块瓦片。 厢房内是慕容莲芷和徐在天,只见慕容莲芷坐在木凳之上神色淡然,徐在天望着被打翻在地的茶杯紧紧的皱着眉头,突然右手化爪抓住了慕容莲芷的脖子。 “你到底想怎样?我对你已经百般忍让,你不要得寸进尺!”徐在天好像很愤怒,恨不得就这样稍一用力,夺去了慕容莲芷的小命。 慕容莲芷仰着头看着徐在天的眼睛,没有惊慌更加没有求饶,只是嘴唇轻轻一张,说:“他,从未这般对过我……” “他?你拿我和一个采花贼作比较?他还不配!!!” “是你不配!”慕容莲芷依旧面不改色,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与我父亲联合,将一幢幢罪名扣在燕子霄身上,不要以为没有人知道!” 徐在天一怔,盯着慕容莲芷的眼睛说:“你知道了什么?” “知道你用计引诱燕子霄进宫,将云妃之死嫁祸给他,更是知道你为了掩盖自己弟弟强要太师千金不成,而将这桩罪名也家伙给了他,你们是一道正派,竟然会做出这等可耻的事情!”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嫁给我?” “为了帮助燕子霄找出真相!” 徐在天听了不由大笑起来,凑近慕容莲芷说:“你以身犯险进着徐府就是为了那个小子?你可知道,你进来容易,要全身而退怕是就难了!” 慕容莲芷轻轻的叹了口气:“只要燕子霄可以沉冤得雪,就算我死了,又有何妨?” “你竟然可以为了那个男人去死?”徐在天情绪突然变得极其激动,整个身子几乎贴在慕容莲芷身上,他的气息直接吐在她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丝酒味。 慕容莲芷皱了下眉头,头微微一侧避开徐在天的气息,却不想徐在天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说:“虽然我们还没有拜天地,但是全京城都知道你慕容莲芷是我徐在天的妻子,我要变成彻彻底底徐家人,我要你这一辈子都只能是徐家人!”说着,徐在天的唇强行的稳住了慕容莲芷,慕容莲芷欲要反抗,却不想后背一痛,竟然被徐在天点住了穴道。 屋顶上的九狸见到如此情景再也看不下去,正要冲下去救人,却不想周身一冷,竟好似有什么人一直盯着自己,她不由向院子里望去,竟然看到一个男子手拿乾坤盘面对自己,这神态像极了两百年前的风兮。 九狸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男人手中的确实是乾坤盘不假,该不会真的被他撞到了风兮的转世了吧?想到这里,她背后一阵发麻,因为对乾坤盘的估计,她不得不小心行事,缓缓的直起身子,跃下屋顶,定定的看着那男子,说:“道长,何不行个方便?” 男子满眼正义的瞟了眼九狸,说:“一只狐狸精能做出什么好事来,你最好马上给我消失,否则别怪我乾坤盘下不留情!” 九狸闻言不由眸光一亮,感情这道士跟两百年前的风兮还不一样,要是风兮的话,哪里会和自己那么对废话,一早就举起乾坤盘收了自己,他倒好,还好心的劝自己快点走。 九狸不由回头看了眼那个厢房,不经意间看到燕子霄出现在厢房一侧,看样子他一定是在寻人刚刚才寻到这里,不由的她有了计划,清了清喉咙说:“道长,我不过是看不惯你们家少爷那样对慕容三小姐,人家三小姐不就是在他面前夸了两句燕子霄,他怎么就可以欺负人家呢?”九狸故意将嗓音加大,好让不远处的燕子霄听得真切。 “我家少爷做事一向有分寸,哪里有的你指指点点?” 九狸不由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你们家公子太不了解女孩子的心思了,你想,他既没有燕子霄武功高强,也没有燕子霄长得英俊,根本就比不过人家燕子霄,却非要慕容三小姐做他的女人,要我,也不肯的!” 不远处的燕子霄听到九狸的话终于听出了九狸话中的意思,这时,九狸再次回头瞟了他一眼,一直身后那间厢房就说:“我就是看不惯你们家少爷对人家一个姑娘做那么龌龊的事情,我真想冲进去好好的教训他一顿!”说着九狸抬起脚步就要冲进去,而那男子见状急忙上前阻止,乾坤盘一甩,将九狸阻了回来。 燕子霄明白了九狸的意思,一个飞身就通过窗户进了那间厢房,厢房内,徐在天紧紧的抱着慕容莲芷倒在穿上,被徐在天压在身下的女子两行清泪湿了衣襟,艳红色的肚兜刺伤了燕子霄的眼睛,令燕子霄猛然抽出长剑抵在了徐在天的脖子上。 慕容莲芷睁开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燕子霄不住的摇头,发现慕容莲芷被点了穴道,燕子霄的剑猛地向徐在天的脖子送进了一点,说:“放了她!” 徐在天不情愿的为慕容莲芷解了穴道,看着慕容莲芷急忙裹好衣服跑到燕子霄身后握住了他的手臂,眼睛里都是嫉恨。 “燕子霄,有胆量你杀了我!”徐在天不由吼道,自己都留不下自己的女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燕子霄一早就想摘下他的人头,慕容莲芷也一早就知道燕子霄的心思,急忙握住他的手臂说:“子霄不要,你杀了他就会成为武林公敌,今后不会有安稳日子了!” 燕子霄不由冷笑一声:“安稳日子?我已经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采花大盗,一早就没有什么安稳日子过了,不差这一条罪名!”说着,抬起宝剑就刺穿了徐在天的胸膛,看着徐在天逐渐的倒在血泊中,慕容莲芷无力的吐了口气,说:“你快点走,此地不宜久留!” “你跟我走!” “不!我是徐家的媳妇,我不能走!” 燕子霄再次拧紧了眉头,一把抓住慕容莲芷的手,说:“你留下来,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慕容莲芷沉思片刻后说:“我必须留下来,徐府里面有可以帮你洗脱罪名的证据,我必须找到!” 燕子霄摇头:“我不在乎什么污名,我要的只是你,你跟我走!跟我走!” 慕容莲芷看着燕子霄的眼睛,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对他说出那样狠绝的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到房门猛地被踹开,一男一女出现在门口,神色焦急。 “你们快走,徐熬已经来这里了!”九狸焦急的说着,回头看了眼那男人,说:“道长,可有捷径出府?” 男人皱了皱眉头,对燕子霄说:“带着三小姐跟我走!” 燕子霄扭头看了眼慕容莲芷,九里见这两个人这么别扭,不由一跺脚说:“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别扭,这里死了人,难道你们要留下来陪葬?” 男人也急忙说:“是的三小姐,你的目的已经暴露了,徐府不可能再留你,你还是和燕公子快点走吧!” 慕容莲芷听了终于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然后看了眼燕子霄便与他跟着那男子而去,只留下九狸一个人在房间内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徐在天,无奈的摇了摇头…… 徐熬带着打手来了这个厢房,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徐在天和一旁坐在木凳上的九狸,不由愤愤然的吼道:“妖女,为何要加害我儿?” 九狸慵懒的瞟了眼徐在天,说:“你儿子又没有死,怎说我加害他?” 是的,燕子霄最终还是剑下留情,给徐在天留了一口气:“你儿子现在还有一口气,想救他就尽快,若是再晚上一刻钟给,怕是就算华佗在世也回天乏力了!” 徐熬听了,急忙抱起自己的儿子喊人去找大夫,九狸嘴角一扬跳到徐熬身前,说:“徐老爷,我可以救你儿子一命,不知徐老爷是否愿意和我做个交换?” 徐熬不由一怔,说:“姑娘请讲!” “我救活你儿子,你将为燕子霄洗脱罪名的证据给我!” 徐熬眉梢不由一颤,义正言辞:“那燕子霄本就是十恶不赦的采花贼,哪有什么洗脱罪名的证据?难道你要我伪造吗?” 九狸不由摇头,说:“看样子徐老爷是不愿意配合了,也是,徐老爷还有一个儿子,徐家断不了香火,既然如此,我还是走得好!”说着,九狸就要转身离开,可是徐熬哪里会许她如此轻易的离开,众打手将九狸团团围住,只等着一声令下就将九狸一举抓获。 “姑娘,你伤我儿在先,老夫必须将姑娘交给官府查办!” 九狸无奈的撇撇嘴,看了眼天空的月亮,什么也没有说,却就这事,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狼鸣,一个黑色身影突然出现,见人就杀,短短片刻时间内就将围住九狸的打手全部撕碎,九狸不由傻了眼,这突然出现的男人是谁?手段竟然如此残忍? “狸妹,和我走!”男人一把抓住九狸的手臂,直冲云霄,飞天而去,只看得徐熬瞠目结舌…… 第二天,徐家公子被害一事传的沸沸扬扬,虽然最终保住了命,但是却落了个残废的身子,而慕容家三小姐出逃,相信以后也不会有人愿意嫁给徐在天了。 京城树林内,九狸看着面前陌生的男子,问:“你是谁?” 男子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冷的就好似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两百年前,和你约定的人!” 九狸大脑猛地一阵蜂鸣,两百千年和自己约定的人,轮回吗?她曾经和安景臣约定,两百年后他要还一个只属于自己的轮回,可是两百年后,燕子霄依旧与慕容莲芷在一起,她发现,可是这个燕子霄并不是自己要找的轮回,难道这个男人是? 男人看着九狸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轻咳一声说:“狸妹,我在大悲山石窟前守了你两百年,只等你成为我狼夫人的那一天……” 九狸的心猛地一颤,狼夫人?他是那匹狼,那个自己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相遇的狼,原来自己当时那一句戏言,他竟然当真…… “狸妹,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放不下一个人,不过我可以等!” 九狸不由垂下眼睛,轻呼一口气后细语问:“我……要怎么称呼你?” 男人坚挺的立在九狸面前,道:“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喊我狼兄!” ------------ 第三十章 大悲山下 徐府内与九狸交手的男人是慕容莲芷的弟弟慕容哲,他从小游山玩水,喜欢玄门异术,这次出去游玩一走就是两年之久,当他想要回家之时却听闻自己最最喜爱的三姐要嫁给徐在天后便悄悄的混在队伍里跟着进了徐府,当他发现九狸的时候以为九狸要加害她三姐便与九狸大打出手,当他们终于知道彼此是友非敌的时候,迅速的观念达成共识,帮慕容莲芷还有燕子霄离开了这个是非地。 慕容哲将慕容莲芷交给燕子霄后就继续游山玩水而去,因为他想让慕容山庄的完美形象长久的留在脑海里,从而选择了离开…… 燕子霄紧紧的握着慕容莲芷的手,温柔的说她太傻,而她却只是温顺的低着头,良久才说道:“子霄,或许你对徐在天下手太重了……” 燕子霄不由一怔,说:“此话怎讲?” “他不想看到的是自己自责的心而已……”慕容莲芷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徐在天的正义之名是众所周知的,这次帮助他父亲陷害你不过是出于无奈,因为他不这样做,自己的弟弟就要死,从此徐家香火断尽!” 燕子霄皱了皱眉头,问:“难道那些谣传是真的?” 慕容莲芷点了点头:“没错,徐在天没有办法延续徐家的香火,徐家因为这件事情寻便名医都束手无策!” 燕子霄听了只觉得可惜,想起自己自己刺向他的那一剑好像挺重的,他不由有些内疚。 “子霄,我听说远在大悲山灵药可以医治百病且起死回生,不如我们去一趟大悲山可好?” 燕子霄沉默了一下后,点头说好。 此时,九狸被那狼妖转眼间就带回了大悲山,看着这熟悉的雪景,她不由用力的甩开妖狼的手,说:“狼兄,你为什么要带我回来?” 妖狼皱了皱皱着眉头看向九狸,说:“人类的世界不适合你,所以我带你回来!” “你怎么知道不适合我?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要做!” 妖狼摇了摇头,说:“狸妹,你找不到轮回的,他已经化作灰烬,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九狸不相信的摇头,说:“不可能,安景臣分明答应过我,他会还一个轮回给我!” “你是在自欺欺人吗?” 九狸不由一怔:“狼兄,我真的好想再见到轮回……” 妖狼为九狸心痛,她为了一个已经不存在的男人而神伤,到底值不值得? “两百年前,轮回终于逆命,安景臣和沈洛儿喜结联谊,只可惜好景不长,短短几年时间,他二人双双西去,不知道是因为改命的原因还是因为什么。” 九狸愣愣的听着,妖狼继续说:“我曾经去地府看过,安景臣与沈洛儿双双转世投胎,再也没有苦等两百年的轮回,轮回自此消失的无影无踪,你还在等什么?你分明知道你喜欢的是安景臣的魂魄轮回,安景臣进入轮回后,魂魄自然会进入新的身份中,可是你看燕子霄的眼神告诉我,你等的不是转世的安景臣,你在等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 九狸踉跄着后退几步,身子一软就要摔倒在地,妖狼急忙扶住她,继续说道:“狸妹,你跟我住在这大悲伤吧,这大悲山虽然四处白雪,可是却是专心修行的好地方。” “专心修行?”九狸冷笑两声,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不再存在轮回,那么她修行起来还有什么意义?如果她真的再也找不到轮回,她宁可永远的睡下去…… 大悲山上挂起了一阵阵的风,白雪瞬间将九狸和妖狼的身影埋没,九狸呆愣愣的坐到地上,良久才回过神来,说:“狼兄,我们同修吧……” 妖狼不由一怔,点头说好。 九狸抬眼望着苍茫的白雪发愣,是的,她要和妖狼同修,为的只是让自己心里尽量的去住下另一个人,尽量的要自己忘记轮回,忘记那个自己本不该爱上的人。 两个月时间很快的过去了,这两个月来九狸很少笑,她一直以为自己会忘记那个人,但是她错了,因为她发现,记住一个人难,忘记一个人更难! 燕子霄与慕容兰芝来到了大悲山下的小镇,这个镇子安静而祥和,人们都喜欢去一所圣姑庙去求姻缘,他们已经到了大悲山脚下,思索了一下,两人同时进了那个溅落的小庙,鼎盛的香火令人艳羡,怕是京城中最好的庙里面都没有这么好的香火吧。 燕子霄和慕容兰芝没有求签,只是在庙中转了两圈,添了点香油钱,这里的人们生活很安逸,他们两个不由觉得,等他们去了药只好徐在天后,或许可以隐居于此,裹着避世隐居的生活,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他们已经厌倦了,原来到了某个时期,想要寻求的不过是那么一点点的安宁。 天渐渐的黑了,不自觉中他们竟然在这个小镇逗留了整整一天,看样子,要去大悲山必须等到第二天了。 小镇中几乎没有客栈,他们只好和道姑庙中的庙祝商量了下便借宿在了庙中,这里的空气很清新,带着一种甘甜,燕子霄和慕容莲芷都睡不下去,在院子里望着月亮聊天,这两个月来,他们朝夕相对,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他们只是这样望月不语,心却紧紧的靠在了一起。 “子霄,那个就我们出来的姑娘,你可曾认识?”两个月来,慕容莲芷第一次问出这个问题,燕子霄听后默默的摇了摇头。 “一直想对她说声谢谢,可惜却再也没有见过她……” 慕容莲芷眯起了眸子:“其实,我倒是觉得那位姑娘很是面善!” “呃?”燕子霄不由一愣,突然眯笑起了眸子,说:“难道你和她见过?” 慕容莲芷扭头看向燕子霄,向他走进了一步,说:“我记得,你这里有着什么东西……”说着,慕容莲芷的手指头抵在了燕子霄的左胸口。 燕子霄垂下头,看了一眼后,伸手一扯胸前的衣领,顿时露出了他那结实的胸膛,一个鲜红色的字暴露出来,竟然是一个‘狸’字。 “算命先生说,这个字就是我的劫,当这个字小时的时候,便说明我已经渡劫!” 慕容莲芷冰凉的手指触碰到燕子霄心口的那个字上,幽幽的抬起眸子看想他的眼睛,问:“那……你觉得那个女子会不会与这个字有关?” 燕子霄眉头微蹙,良久才豁然一笑,刮了下慕容莲芷的鼻子说:“原来你是吃醋了!” 慕容莲芷小嘴一嘟,随即便转身不去看他,说:“谁吃醋了?分明是你自己心里有鬼!” “我心里有鬼?”燕子霄眯笑着眸子去寻找慕容莲芷的眼神,抬手就捏起她的下巴说:“看样子我是应该对你好一点了,我可是堂堂采花大盗,眼前放着这样一个美人儿,岂能不心动?” 慕容莲芷不由撩起眼帘,不由嗤笑起来:“你堂堂采花贼,今日都没有破身,还真是悲哀!” 燕子霄全当慕容莲芷是在挑逗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说:“莲芷,你是在考验我的忍耐性吗?” 慕容莲芷看着燕子霄俊朗的脸,回想着几年前他们第一次相遇,那一天正是燕子霄从皇宫中逃出来,身负重伤,她正在慕容山庄的后山上采摘草药,他遇到她的时候她正叼着一根草药试味道,而他已经全身浴血几近休克。 慕容莲芷毫不犹豫的救了他,并且在后山的小屋内给他简单的布置了一个家,让他安心调养,而他则每天可以看到她认真采药,每天有她为他换药包扎伤口,很快,他的伤痊愈,而他却不想走,直到慕容庄主知道了他的存在,带着人上山来找茬,他才无奈的离开,走的时候他向慕容莲芷承诺,他一定会回来,一定会回来! 慕容莲芷没有想到自己真的喜欢上了这个男人,他的眼睛很迷人,他的眼神很真切,她可以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只是他心口的那个字令她蹙眉,那个字,是他心爱女人的名字吗?若是他真的有了心爱的女人,自己是不是可以大方的选择放手呢?她曾经尝试着想过这个可能,直到她确定,她真的不能没有他……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恋情没有那么惊天动地,也没有那么轰轰烈烈,但是却彼此爱的那么深,因为他们明白,他们是懂彼此的人。 那一夜,燕子霄紧紧的抱着慕容莲芷,没有回房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她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他拥着她感受着她的呼吸,其实他们要求的不多,只要可以这样相守就够了,只是就是这个小小的要求,都是那么难达到…… 大悲山,陡峭非常,燕子霄与慕容莲芷要靠着自己的力量达到山顶并不是很容易,两个人立在山脚下望着几乎是直立的山峰深呼一口气,刚要爬山,便有人来阻拦,没想到,竟然是慕容莲芷的父亲和徐熬。 “爹,你怎么来了?”慕容莲芷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和徐熬一起出现,不由大骇,刚想跑过去却被燕子霄一下子拉到身后。 “莲芷,他一定是带你回去的!” 慕容莲芷不由一怔,看向自己的父亲,说:“爹,我上大悲山是为了帮徐在天寻找仙药,求您不要阻拦!” “仙药?这些无稽之谈你也信,妄你是我慕容山庄的三小姐!”慕容庄主冷哼一声,长剑出鞘对准了燕子霄的鼻子,说:“小子,你若不放了我女儿,休怪老夫剑下无情!” 燕子霄不由皱了皱眉头,没有和他争斗的意思,一旁的徐熬却发了话:“慕容庄主,我可没有想过要放了他,我今天一定要给天儿报仇!”说着,举起手中长剑就刺了出去。 燕子霄拉着慕容莲芷的手一直躲闪,就是剑不出鞘,眼看逐渐的落入了下风,慕容莲芷实在看不下去,伸手就握住了他的宝剑。 “莲芷!”燕子霄不由抓住她的手,对她摇头,慕容莲芷皱眉:“再这样下去他会杀了你的!” “莲芷,剑出鞘后必须见血,你知道的!” 慕容莲芷皱了皱眉头,说:“可是你之前也有用过啊!” 燕子霄不由伸出自己的胳膊,露出满眼的伤疤:“我用自己的血喂它,只是它如今越来越贪吃,我已经喂不饱它了……” 看着燕子霄手臂上一道道的疤痕,慕容莲芷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他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的伤疤? 燕子霄将手臂放下,抬眼看向面前的徐熬:“徐老爷,你口口声声说为你儿报仇,为何不问,我为何要伤你儿?” “你伤我儿,抢走我儿媳,竟然还会问出如此问题来,真是笑话!” “我伤他,是因为你们徐家对我栽赃陷害!” 徐熬不由冷眼一扫:“陷害你?” “云妃乃是我的师妹,自从她嫁到宫中便很少与她见面,一日她突然书信给我要我进宫与她一聚,哪里知道这是你儿子设下的陷阱!” 需要眉头一皱,大声吼道:“你胡说!” 燕子霄不理会徐熬,继续说道:“我感到师妹别宫,师妹已经被你儿奸杀,而且来个恶人先告状,从此我便背负上一个恶名,你觉得,我杀你儿是否应该!” 这些事情需要哪里会不知?只是他不肯承认罢了,如今被燕子霄当面说破,脸色自然是极其不好看,可以为他传宗接代的只有这一个儿子,虽然徐在天也是他的儿子,并且无论哪一方面都比自己另一个儿子要好上数百倍,但是就是因为他从小的就确诊的病,他不能爱他,从而将另一个儿子宠溺的不得了。 “你将你的另一个儿子保护的那么好,在看到徐在天如此维护他的情况下,我只能对他动手,徐熬,若你真的如同外人所说是个真君子,那么你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徐熬的心猛地一怔,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宝剑,一咬牙对准燕子霄的心口就刺了过去,慕容莲芷见状,也不管燕子霄说的什么剑出必须见血,抽出宝剑就接住了徐熬刺上来的宝剑,徐熬见了,不由冷笑一声,对身后的慕容庄主说道:“慕容老弟,难道你就是这样维护女儿的吗?” 慕容庄主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低沉着嗓音对慕容莲芷说:“芷儿,你过来!!!” ------------ 第三十一章 大结局了 慕容庄主紧皱着眉头看着慕容莲芷,只见慕容莲芷脸色一变,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知该如何是好,燕子霄见状,一把夺过慕容莲芷手里的宝剑将她拉到了身后,说道:“莲芷要跟我上大悲山,你们无人能阻!” 慕容莲芷躲在燕子霄身后不去看自己的父亲,慕容庄主见状,气上心头,拔出宝剑就吼道:“如此不孝女,要你作甚!”说着就刺了出去,徐熬见状不由嘴角一扬,与慕容庄主联手攻向燕子霄。 江湖上谁人不知,慕容山庄庄主武功盖世,少有敌手,江湖上谁又不知,京城首富徐家世代以来的江湖友人甚广,凡是徐家子弟均会习得一身高强武功,而这徐熬更是极少出手,江湖人对他的武功套路自然是不甚了解,这两个人联手,燕子霄必然不是对手。 燕子霄握着宝剑的手已经开始酥麻,他不知道面对这两个还能坚持多久,只是想着先让慕容莲芷脱身,两道亮光划破了他的视线,他本能的用剑去档,却不想剑刃砍向自己的肩膀,血瞬间吸入了剑内,被饮得一干二净。 慕容庄主与徐熬不由称其,原来这就是江湖上传言会饮血的玄天剑,想不到如此宝剑竟然落在燕子霄手里,这两他二人不由咋舌,觉得甚是可惜。 燕子霄只觉得全身的血液被玄天剑饮去,瞬间就有了头晕脚轻的感觉,他用力的摔了下头,大吼一声将慕容、徐两人的剑当初去,一下子就跪倒在地,用剑撑住了身子。 慕容莲芷见了急忙扶住他,说:“子霄,你不用管我,以你的轻功,一定可以逃走的!” 燕子霄摇了摇头,只觉得口干舌燥,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慕容莲芷着实的心疼,一下子挡在燕子霄身前张开双臂对着自己的父亲还有徐熬说:“你们放了他,我和你们回去!” 慕容庄主与徐熬相互看了一眼,最终是慕容庄主开口说了话:“逆女,他燕子霄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我与你徐伯父岂能就这样放过他?” “爹——”慕容莲芷不由尖叫出声:“他是被陷害的,为何你非要假装不知道?” 慕容庄主脸色一沉:“是否被陷害,皇上自由公断!” “公断?如果我将子霄交给你们,他会马上人头搬家,爹,难道女人不了解你的手段吗?” “你大胆!!!”慕容庄主瞠目,猛地一举手中长剑刺向慕容莲芷的鼻尖,慕容莲芷不躲不避,眼看剑尖就要刺破她那如花的容颜,身后一只手猛地一揽她的腰,她的身子向后一倒,就跌进了燕子霄的怀里。 燕子霄此刻脸色惨白,元气大声,可是他的眼睛还是透亮的,他不允许慕容莲芷受到任何伤害,绝对不允许! 慕容庄主见他们二人竟然如此的亲密,心里就如同长了一根刺,自己堂堂慕容山庄的三小姐,竟然和朝廷通缉的采花贼搂搂抱抱,这成何体统?想到这里,他不由起了杀念,一定要将他们杀死,以洗清慕容山庄的尊严,所以举起长剑就要刺穿他们的心口,徐熬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嘴角轻扬,这是他想要的,如果采花贼燕子霄与慕容莲芷死在了一起,那么他可以说燕子霄因奸未遂而杀了慕容莲芷,慕容庄主为女报仇,亲手杀了这个采花贼,这样,自己的儿子就一生无忧,可以继续过自己的日子了…… 徐熬看着慕容庄主的剑越来越贴近燕子霄和慕容莲芷,迫切的希望那一剑彻底了解了他们的性命,然而,老天似乎并不是很喜欢他的这个想法,就在慕容庄主的剑快要刺入他们身体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条雪白色的绸缎牢牢的帮助了慕容庄主的手腕,慕容庄主的力道顿时被化去了打扮,竟然定在原地不再动弹。 徐熬不由顺着绸缎的方向看去,发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在自己家里出现过的女子——九狸。 “又是你这个妖女,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好事?!”徐熬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握紧了手里的宝剑就冲着九狸刺去,九狸眉头微微一蹙,手腕稍一用力,将慕容庄主手里的宝剑甩去一旁,绸缎突然一转方向,狠狠的打在徐熬脸上。 “如果你的所作所为是好事,那这个世界上岂还有公理可言?”九狸冷着脸看着摸着脸的徐熬,宛如女神一般神圣不容侵犯。 徐熬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看向一边的慕容庄主,他竟然被人点了穴道,趴在原地动弹不得,他开始忌讳起九狸,拿着长剑不由的倒退了两步。 九狸不屑的笑了一下,走到燕子霄身旁看了下他的伤势问:“可否愿意随我上大悲山?” 燕子霄与慕容莲芷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随即,九狸便分别抓着燕子霄与慕容莲芷的手想大悲山飞去,被留在山下的需要见了不由再次一头冷汗,直觉得这女子轻功实在了得,江湖人无人不知,燕子霄的轻功已经是一等一等的好,但是在他看来,燕子霄的轻功与这女子相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九狸将燕子霄与慕容莲芷带回了大悲山,大悲山上的皑皑白雪甚是凄美,慕容莲芷一眼就喜欢上了这片雪,茫茫记忆中,只是觉得这片雪海似曾相识。 燕子霄任慕容莲芷搀扶着踩在这片大雪之上,心口一阵阵灼热感袭来,燕子霄不由蹙眉握着自己的心口,哪里是被剑砍伤的地方,同样是有着那个胎记的地方! 慕容莲芷发现燕子霄的异常,一口叫住前面的九狸,问:“请问,你有没有药?” 九狸幽幽回头,看了眼面色惨白的燕子霄,走了过来,他的胸口哪里有这一道很深很深的口子,却没有一丝的血流出,九狸皱了皱眉头,伸手就撕开了燕子霄胸前的衣服,动作粗鲁的令慕容莲芷的心猛地揪在了一起,这个女人,想要做什么? 九狸瞄了眼燕子霄的伤口,那个伤口远比她想象的要深,而且伤口处,似乎写着什么字,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当做没有看到那个胎记,说:“他不会有事的!”说完,抬起手就捂住他的伤口,片刻后,伤口逐渐的愈合,恢复的完好如初,九狸再次看了眼他胸口的那个字——狸,是她名字的一个字…… “这个字有什么寓意?”九狸抬眼看向燕子霄,心中一直叫着一个名字,难道安景臣真的没有忘记与自己的约定,要自己这一世记住自己,才在自己的心口刻上这个字? 燕子霄的脸色依旧惨白,瞟了眼自己胸前的伤口,说:“不过是一个很特别的胎记罢了……” 九狸的眸子不由一颤,说道:“看样子是没有用的东西了……”说完,抬起手来捂住那个字,燕子霄只觉得心口再次一阵灼热感,待九狸的手离开他的心口时,那个字已经消失不见。 燕子霄吃惊的看着九狸,字消失了,算命先生说自己的命运和一个可以帮她消除胎记的女子有关,难道就是这个女人?他冷冷地看着九狸,心中有着无限的问题想问,可是话在嘴边就是问不出来。 “姑娘,能告诉我你知道那个字的含义吗?”慕容莲芷开口问了出来,这些事情不单燕子霄想知道,她一样想知道。 “不过是一个胎记,有什么含义?”九狸回答的简单,不想去回答。她不过是在修炼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他们到了大悲山下,也感觉到了他们有危险,这才及时的出现救了他们,她本来想忘记一切专心和妖狼同修,却不知,这一切她真的无法忘记。 九狸回头看着满眼茫然的燕子霄和慕容莲芷,面上没有任何的笑容:“我平时是住在山洞中,这里也只有山洞,就在那边!” 燕子霄与慕容莲芷无语,跟着九狸继续前行,却在他们还没有见到什么山洞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出现,一个男人已经出现在九狸身旁,瞟了眼他们说道:“狸妹,你真的将他们带回来了!” 九狸点头:“为什么我不能将他们带回来?” “你不是要忘记吗?你与我同修,不就是为了忘记他们吗?为什么还要娶救他们?” 九狸也曾经问过自己好多次为什么,然而的出来的结果就是,她只不过还是放不下,不想放下罢了…… “狼兄,两百年的记忆,真的说忘就可以忘记吗?” 妖狼不由一怔,他懂九狸的心,可是他就是不希望看到九狸因为这件事情而黯然神伤,猛地回头看向燕子霄和慕容莲芷,便说道:“九狸,你可知,因为他们的到来,会给这大悲山带来无尽的灾难的!” 九狸看向妖狼,然后无视了他的话语,带着燕子霄还有慕容莲芷去了山洞,那一夜,燕子霄说的很沉很香,睡梦中他好像见到一个女孩子泪流满面,跪在自己面前哀求着什么,那个地方应该就是大悲山吧,漫无边际的白雪随风飞扬,他的头发竟然也是白色的,雪落在她的头发上,已经分不清颜色。 “两百年后,你能还一个他给我吗?”女人哭问着,令燕子霄的心口猛地一痛,从睡梦中惊醒,醒来,已经是满头的冷汗,那个梦太过真实,真实的令他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子霄,你没事吧?”慕容莲芷睡得很轻,发现燕子霄突然挣扎着醒了过来急忙凑了上去,隐约间,好似一个人影从洞口闪过,燕子霄不由看向洞口,微微的蹙起了眉头。 “是那个姑娘,她一晚上都在!”慕容莲芷说着坐在了燕子霄的身旁,燕子霄轻轻的呼了口气,说:“莲芷,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嗯?”慕容莲芷疑问是的应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却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一阵阵极其嘈杂的声音,他们二人相互看了一眼,急忙出去一探究竟,没想到竟然是徐熬趁着夜色上了这大悲山,还带着十几号的帮手,燕子霄见了不由乐了,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善人,他就非要赶尽杀绝吗? “徐熬,既然你要赶尽杀绝,那么我就和你好好的打一场!”燕子霄已经厌倦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他一定要了解了这件事情。 九狸看到燕子霄握着宝剑向这边走来,对赶过来的妖狼说:“狼兄,可以帮我将那十几个来帮忙的人解决掉吗?” 妖狼脸一沉:“好!”然后身形一转就将徐熬和那十几人隔开,转眼间就点住了他们的穴道。 九狸退去了一边,将需要留给了燕子霄,然后对慕容莲芷说:“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慕容莲芷点头,便随着九狸进了山洞,山洞中,九狸将两百年前的事情和慕容莲芷讲了一遍,然后看着慕容莲芷懵懂的眼神说:“你或许不明白,可是我等了两百年啊,却一直等不到……” 慕容莲芷看着九狸,说:“那么,燕子霄心口的那个字,指的就是你,也就是,他这一世,应该是爱你的对吗?” 九狸摇头:“我始终将轮回和安景臣看成两个人,我等的是轮回,不是他……” 慕容莲芷轻轻叹了口气:“九狸姑娘,你的故事很感人,但是我并不打算将燕子霄让给你,你应该知道,我很爱很爱她!” 九狸浅笑:“我说过了,他不是轮回,但是慕容小姐,你与两百年前的沈洛儿比起来,更加的有主见,更加的令人割舍不下!” 慕容莲芷与九狸对望,就算是相隔了两百年,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隔阂,因为他们对彼此本就是那么熟悉…… 山洞外,燕子霄终于将剑抵在了徐熬的脖子上,可是他没有杀他,反而让九狸帮他寻到了大悲山上的仙药带了回去,他亏欠徐在天的已经全部还了,从此他要和慕容莲芷长住在这大悲山脚下,过着简单而快乐的日子。 三个月后,京城传来消息,徐熬终于大义灭亲,将自己的次子交给了官府查办,并且还了燕子霄清白,这件事情终于过去了,大悲山脚下,九狸远远的望着满脸笑容的燕子霄和慕容莲芷,对身边的妖狼说:“狼兄,我始终是放不下,但是我的心却比以前豁达多了……” 妖狼依旧微微的蹙着眉头。 “狼兄,我不想去修炼了,你陪我好好的在人间游玩一段时间吧,我想看看这个世界其他美丽的地方,不想看到的颜色只有白色!” 妖狼微微的点头。 九狸和妖狼的身影逐渐的消失在大悲山下的这个小镇之内,却就在这一日,小镇上来了一个面容清俊的少年,几近完美的脸庞上有着一道抹不去的伤痕,令人看着不由的为他心痛而惋惜,圣姑庙内,少年拿着求来的姻缘签打开一看,不由笑的灿烂,此签,竟同九狸之前所求到的一样,是空白的……